《昕影若离》 第1章 最终一搏(上) 当山谷中的一汪潺潺清泉随着时间的消逝减缓了流速，水源处变成了一潭止水。 走上前去，探头张望。 镜面般的池水映出了似曾相识的面孔。 半面阳光半面阴暗，一面扬起嘴角，一面牙齿紧咬，一面弯起月牙，一面怒目圆睁。 一滴冷汗不禁从额头滑落，滴答一声落入止水中，先是破开水面又激起一股水花绽放而后向四周散去泛起了波波涟漪。 明澈见底的水池中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滴汗水的踪迹，因为它是黑色的… 混入其中十分显眼，水分子不断扩散开引起了不安和躁动。 渐渐地形成了搅动着的涡流，清水与那滴黑色水珠有规律的曲线交融，速率越来越快令人目眩。 时空扭曲，只有碎片化的记忆遗留在脑海中。 如果随意拨动生命的时钟，向前倒退十年，一切还会恢复最初的模样吗？ 上…善…若…水… 静…水…流…深… 耳畔中山谷回荡着远方的低语一同隐匿了起来。 紧接着一句脱口而出的心声。 如怒涛般翻涌吧！！！ ……… …… … 似是而非的世界。 不，准确地说这是一幅绝望的绘图。 致郁的色调透露出它难以治愈的情绪。 甚至不忍多看一眼，即便闭上双目那令人悲悯的画面也会不自觉地浮现在幽暗之中。 远方的天空不停地闪烁，像是警示着厄运将至的节拍。 孤独无助又倾尽全力地挣扎，是希望之光的最终一搏！ 大地在颤动中附和着头顶的诉求，略有联系又毫不相干的样子。 空气在轰鸣间传递着二者加密的对话。 是无形地呐喊亦或是迷惘地彷徨… 天际逐渐被阴云有计划地推进、蚕食、吞没，只剩一半，只剩三分之一，只剩一小部分… 地空相隔的距离，抬头仰望至目力所及是那么近又那么远。 两条原本平行各自安好的线条在远端收束起来，直至交叠重合。 环顾凝视，那是一只横贯长空的眼眸。 不过，它尽显沧桑，混浊忧伤。 被一层阴霾遮罩着无神也无光，已如风中残烛一般。 在交界部分的边缘，仅有一线隐约的微光苦苦支撑，只为证明它还活着。 云层变厚，不断地翻涌着向下压迫而来。 万籁俱寂，无声似有声。 先前，从薄云中逃逸出的光，由长变短、由粗及细的，淹没褪去于迷云里，被死死封印其中。 暗夜降临，扑面袭来。 强行地掠夺天空本来的模样。 本应如何？不记得了。 那或许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年代了。 “渺小”的苍穹被更为“旷阔”的诡力，严丝合缝地扣上了盖子。 （盖儿关定论 —— 谐音梗扣钱…） 一股股黑浪征服并压缩着上方的空间，周遭的地面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伴着律动和节奏有意识的起伏。 那恼人的影响力似乎也摸到了这里。 这片土地古往今来无时无刻都在舒缓地呼吸着，而现在则是不间断地喘息吗？ 此刻的“我”，整个人挫败地趴在地面上，瘫软的躯体已失去了行动能力。 自然下的重力作用化为了沉重的枷锁将“我”牢牢地摁在地上。 胸口的张弛变得不再轻松，额头上有液体缓慢移动的触感，也许在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 陌生的世界，空荡的记忆，连续闪过的面孔和熟悉的呼唤… “经历了这么多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别放弃！还没有结束！！！” 两种不同语气地呵斥下，让“我”从迷离中清醒过来，勉强抬眉猛地睁开了一只眼睛。 那一幕是刻在记忆深处的烙印。 破败不堪的场景，到处都是断壁残垣。 究竟是自然灾害还是战争余乱，一时间难以分辨。 怎样的浩劫才能这般惨烈。 简易的线条构成世界的框架，毫无文明的痕迹，是彻底地毁灭。 晦暗的天空下，大气中的水分枯竭殆尽，干燥得能通过体表感受出气流的走向。 因为没有了水浸润其中，从隐形的温柔变作了有形的凌厉。 土地了无生机，绿色只能星星点点地藏在背景中，转瞬即逝。 凋零的草木，哪怕一阵风便可摧毁它们的样态，用被剥离出来的粉尘来彰显自己最后的身姿。 随处可见燃起的烈火，灼至白热后的黑烟消耗着氧气带来异常的窒息感。 焰心被闪光包裹，舞动着破灭之焱，吞噬一切。 再看看坚实的金属结构，早已锈蚀得面目全非，局部被热浪熔化得通红，淌了下来，不禁令人发怵。 还有人吗… 这是“我”心底唯一的“希望”… 第2章 最后一搏(中) 犹如落水的鸟儿，拍打多次，浸湿翅膀，无济于事。 将要没入水面之际却被信念的双手托举上来似的。 突然，越发清晰的脚步声靠近过来令“我”振奋又警觉。 身体脱力反而更容易集中精神了，听觉在线，颇为灵敏。 通过地面上轻微震颤的反馈，听上去有些步履蹒跚，疲惫又不疾不徐。 能想象出脚步拖地带起灰尘和泥土的画面，显然很不在状态。 但与“我”相比不知要好上多少倍了。 “我”伏着身子，右手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左手贴着地面。 这一侧的肩膀略微挪动就会有一闪而过的疼痛感，估计是脱臼了。 下巴挨着地，用以支撑头部朝正对着的方向看过去。 一瞬间，晴天霹雳般地击中脑海，断片的记忆一下子灌输回来。 ！ ！！ ！！！ 那是“我”唯一不愿见到还能站起身的人，为什么会是“他”！ 此前额头上移动的液体，从眉心间流了下来。 恍惚间，视角颠覆，天旋地转。 “我”们的努力到头来毫无意义吗？ 落入了圈套中又不自知… 诧异之余，同一方向上还有三处黑影。 约莫几十米，较远处靠坐在钢铁废墟的角落中的那个。 双腿平放着，脚尖无意识地指向外侧，头颅低垂至胸口，手臂耷拉着与手掌呈直角。 或许是紧握着的拳头在某时刻稍稍松开了… 和身旁的环境毫无违和感，静静地堆砌在那，融为一体。 视线移至右侧，对向望去，还有一个人影和“我”一样的姿势。 侧着头，背向“我”，四周满是焚烧大地的白火！ “站起来，离开那儿！哪怕是爬走…” 来自“我”眼神中的乞求，什么都做不了。 1秒，2秒，3秒…10秒…一动不动… 接着，只有“他”一个站立的身影踉跄着走过来，离“我”不到几米的距离，眼瞅就快到身前了。 在死寂滤镜背景的衬托下，“他”的影子一寸寸地逼近伸长，即将触到“我”的发梢。 莫名的恐惧从“我”内心中不受控地溜出来… 在“他”路过最后一个黑影时，那个倒在地上的人吃力地捏住了“他”的裤脚。 手腕很粗壮，但也掩盖不住虚弱的气息。 可能在眨眼的0.75秒间隔内，以那人为中心有一片浓绿色扩展开又迅速消失。 随即手臂落在了地上。 “他”不屑地向下瞥了一眼，没作停留，而后踏进了另一片小块的阴影中。 “久等了，下一个就是你了！” 只见那从脚底踩过的中心四溅开来，波纹推散延伸至外沿，那是一滩血泊！ “他”的影子已经彻底将“我”笼罩。 是和顶部天空相似的境遇。 “我”仰起头来，刹那间土地很配合地隆起含握，把“我”迎了上去。 “他”抬腿跺脚，狠狠地踩在了“我”的头上，才鼓起的一小块地面轻易地就被抹平。 “我”竭力地对抗着，但纹丝不动，一侧的脸被踏进土里，焦土和灰烬代表着毁灭，主动权落入“他”手。 反观“我”连咬牙得愤恨都做不到了。 天空阴霾似黎明前的黑暗，至暗的统治下又能做什么呢… 身下的土地稍有下沉，而两侧却收紧聚拢过来，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还有机会吗… 最后一搏的可能性… （屏外音：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往后都能赢吗？很蓝的啦！——来自笔者的吐槽。） 第3章 最终一搏(下) 要用这片土地把“我”埋葬吗… 泥土没有润泽的芳香，只有犀利的冷酷。 那种迫不及待向“我”而来的气场逐渐收缩，“我”如同被玩弄于股掌的可怜小家伙儿，无从抵抗大地的魄力。 出人意料的是没有碾压之势，而是逐步紧密地包裹，掺杂着一股异样的亲切。 用双手合十的方式来表达“愧疚”吗？ 还真是“仁慈”呢… 多给了“我”几秒钟来“享受”最后的“欢愉”。 从摧毁变成吸收吗？ 一个新颖的角度也是不错的提示。 5！ 冷静下来，越是关键时刻越要沉着，慌乱并不起作用，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面对吧，毕竟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从这一秒开始，时间像是老朋友一样站在“我”的身后，把手搭在了失魂的左肩上。 流逝着…延展着… 熵增的无序归于有序。 心如止水，静水流深。 四季蕴存的力量是时候厚积薄发了，按部就班地进行就好。 别放弃，拼这最后一次，没什么好怕的赌上自己的全部！ 已经没有退路了，要么生…要么死！ （背景音：to be or not to be…） 4！ “我”陷得更深了，本就不多的视野变得更加狭窄。 “他”狰狞的面目暴露出来，撕碎了平日的伪装，锁定猎物般地瞪着。 思考吧，不断地思考，即使被禁锢了肉体，也不能被束缚思绪。 怎样才能凑齐击败“他”的条件，自身拥有什么，如果不足以胜利那就从敌人手中获取吧！ 3！ 这就是被千钧之力覆盖的感觉吗？ 半个身体被吸收进土壤里。 “我”能切实的感受到“他”的怨恨和决绝。 是的，“我”的生命可能进入了倒计时，还有许多未竟之事。 但只要心中的火焰不曾熄灭，借助风势就又将熊熊燃烧！ 那一团心火正乘风跃起！！！ 2！ “我”不顾左肩的抽痛感将左手拔出露在外面。 “你明白的，这就是命运！不可能被改写已经注定了。你没有战胜我的能力。颤抖吧！哀求吧！！绝望吧！！！” “他”胜券在握地宣誓着自己唾手可得的战果。 “让我来终结这一切，是我赢了，在我的身影下消失吧！” “他”歇斯底里地冲“我”咆哮着。 面颊都在紧咬用力，凌乱的头发助长着无尽的愤怒。 “我”能从“他”眼中看出摇曳着的黑色火焰在那一刻爆发出来。 “说的没错，那就用被你夺去的能力来击溃你，最后一块致胜拼图被我找到了！拿回属于我的力量。” 身虽无力，心中默念。 1 ！！！ 大地悄然爬至“我”的脖颈，扼住“我”的咽喉。 最终一搏吧！！！ “因我而起就由我来做个了断，手指用尽最后的气力拨动了一下。” 精神上的奋力一搏，从未成功过的尝试，除此之外别无选择，“我”也为这一刻等了很久… 来吧，更加锐利地呈现出来吧！ 以猛虎之姿，降临吧！ 气流轮转，雾气弥漫，光弧闪耀。 视野被刺目的线条扰得失了活力。 随着一声骇人地嘶吼，“我”流尽了最后一滴生命之水，要和眼缝中的那道光说再见了… 命运吗…说的好像真理一样，不过是个悖论罢了。 低头屈服，才有命运而后奉为不可攀的神灵。 昂首应对，期盼着出现的都叫做未来！ “我”完成了属于自己的那一半，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有缘再见。 谢谢你们…我… ……… …… … 未完待续… 第4章 很抱歉这样与你相识 在一处四四方方的规整建筑内… 穿着相近的几人淡定沉稳地慢步走了过来，就如往常一样面前的门自动打开了。 有条不紊地来到各自位置待命。 一人双手抬起掌心向内，位于肩膀和腰线之间。 随即又曲肘成90度，小臂与地面平行，手背朝下，手心向上。 “你们那边可以了吗？” “各项数值正常。” “一切准备就绪。” “好了就开始吧，时间不等人。”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 （eight hourster…） ……… …… … “呼…这一觉儿睡得好舒服啊～” “嗯…？” “怎么身体动不了啊！眼睛也睁不开一片漆黑，这莫非就是人们常常提到的鬼压床？” “可能是睡得太沉了，姑且缓一缓。” 五感渐渐恢复ing… “额，周围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是怎么回事？” 因为无法睁开眼睛少了一种获取信息的途径，所以嗅觉、听觉和触觉能力值max。 又隐约地听到些声音了。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四个人的声音吗？” “根本听不清啊！他们在嘀咕什么呢？” 疑惑片刻，一阵强光投射过来... “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一个生人沙哑的声线。 “谢谢，这就是命吧…” “那就这样…同意捐献！” 先是颇感遗憾又转而毫不犹豫地痛快答道。 “嗯…同意捐…” “诶？诶诶？！！” “谁？是指我吗！” 这回的声音可再熟悉不过了，是从小拌嘴吵到大的老妈！ “什么啊，妈，我诶，你亲儿子，救一下啊！” “怎么…就同意捐献了！” 咱就是说听到这段无厘头的对话，着实离谱。 如果能做出肢体上的反应一定会是双手捧着脸，尽可能地张开嘴呈o型，拉长扭曲波浪式摇摆的状态。 （ps :着名画作《呐喊》的另一个名字为《尖叫》出自挪威人爱德华?蒙克 \/ 1863-1944 \/ 之手并非更为人知的梵高所创作。） 在那之后，有两人的脚步声一步步远去… 肯定是爸妈他们两个人了。 “爸，别怂！咱不怕她，说句话啊！” “别走啊！发生了什么！不要放弃我，就结束了？为什么会这样！” 开始理解了故事的设定，惊恐与绝望迸发，显得苍白无助。 只感觉在我身旁有两个陌生人的气息，没有丝毫感情，机械式地做着动作发出声响。 当他们靠近时，真实地感受到温热的空气拂过。 忽然，有什么东西从身体上被拔掉了，呼吸困难不再顺畅，胸口的起伏也趋于平缓。 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又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厄运”。 xx时间：xx96年x月19日 “至少让我再看一次这世界吧。” 凭借意志的坚持，眼前一束淡光摸了进来。 这是最后的念想了，然而那束光倏然向上方迅速蹿升，身体却失重一般极速下坠，沉入无限的黑暗之海… 体感上自身重量在不断减轻，意识愈发模糊，肉体消散殆尽的飘然遍布全身。 轻飘飘的质感，好像下一秒就要随风而去。 “不要！！！” 在本能驱使下，大脑中每一处神经元都在奋力强化意识，试图联结身体的每一个正在脱离的细胞。 每一个神经递质不停地加速传递生理电信号，再多一点，再快一点，再努力一点！ “拜托了… 回应我吧！” 在那一刻已顾不上其他，唯想 ——— 活 着 ！ 终于…得到了响应，离散的躯体又重新聚合到了一起。 全力地蹬腿，恨不得左脚踩右脚逃脱这泥沼般的深渊，高举着双手想要抓住那一丝逐渐化为泡影的“希望”。 指尖一点点的向上伸出绷直，触手可至又遥不可及的光一幕幕合上了它的眸子。 暗下的视野里，仅剩下不甘心又颤抖的五指，想要留住已不复存在的“希望”，黑暗从大圆缩进为小圆直到同化如一。 等等我！不！！！ 第5章 梦里现实 咚咚…咚咚…咚咚... 有规律的声响从稍远处传来。 噗噗...噗噗...噗噗... 来自身体中的声音。 呼... 呼.. 呼. 大口喘着粗气，清醒和迷糊交织在一起，试着张开眼打量周围。 外面天蒙蒙亮，阳光透过窗帘散落进屋内。 睡眼惺忪，扭头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又摆正，歪了下头，揉了揉眼睛，食指挠了挠眉，完成了一套小连招儿。 地上胡乱扔着昨晚随手脱下的衣物。 面前柜子里摆放着自己喜欢的球鞋和放在卡砖里面精心收藏的卡牌，那是“我”最喜欢的卡牌游戏。 还有赛车模型和一些车手、球员们的海报整齐地贴在墙上。 咳咳... 应激性的连续咳了几下，倒吸一口凉气。 瞧着自己的房间方才缓过神来。 “是梦啊，还好是个梦…” 但梦境里的真实，即便是醒来依旧保持着体感上的紧绷。 “果然是梦啊！” 不过那说话风格真有可能是从老妈嘴里冒出来的。 感觉姿势不大舒服，目光移至自己身上。 身子一大半滚到了地上，一条腿跨在床边，四仰八叉地体态滑稽地僵在那，被子也跟着卷落下来。 一开始都没意识到，晕乎乎的。 这就是骇人下坠感的原因了，又不放心地掀起被子查看一下。 双手摆到面前。 一，二，三，四，五。 另一边，一，二，三，四，五。 “都在呢，都在呢！” 暗自庆幸着。 有力地抓握，有了活着的实感，并脱口而出。 “这五指真行啊！！！” （lol uzi梗…不用在意。） 作为一个刚刚进入青春期的男生，为了避免顾虑，单手下意识的向下摸索过去。 “嗯，嗯嗯，兄弟！你也很精神啊！” 伴着大力点头，简单地确认一切完好后，长舒一口气。 “腰和屁股好疼啊...” 浑身酸痛，做了一场梦感觉像是经历了一次体能训练。 噩梦过后精神上的疲惫感尤其突出。 胸前领口被汗水打湿，本就不听话的刘海儿出汗之后暴露出自来卷的放纵。 再看看床上汗渍印出大致的人形痕迹，这场噩梦似乎和某种流行的病毒感染一样威力十足。 “希望…怎么了？搞出这么大动静。” 老妈在门外敲门略微急促地问道，但没有马上推门进来。 想立刻做答，心脏却剧烈地跳动了一下，血液流速加快，血管舒张明显，眼球发胀，酸酸的。 眼前是现实的世界吗？ 视野范围内全部变成了简单的线条，实体变成了透视图，“我”甚至可以从遮挡着的床脚透过门看到外面的情况。 那个人形是妈妈吗？ 她的身影和往常一样，只是打开方式不同，换了个画风，是横竖交错有曲度的网状结构。 “这太疯狂了！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绝不！” “我”一时语塞到竟然在此刻说起了浑厚的播音腔。 不敢相信地紧锁双眼，把头侧到一边，又满是好奇地缓缓睁开一只眼瞥了过去。 嗯？被床挡住什么也看不到了。 “我”张着嘴，头向前伸摸着后颈。 “我是不是个傻子啊！” 如是心里嘀咕着。 （怼着镜头，凑近大脸，瞅着各种屏幕前的“你”想要得到否定的答复！ 可看作笔者自娱自乐的互动方式...） 第6章 声从何来 咚咚咚…咚咚咚… 频率更快的敲门声。 “妈，我没事。” “睡觉不小心从床上掉下来了。” 稍有停顿还是连忙回答道，免得她担心。 “都多大了，还从床上摔下来，赶紧起床！别周一就迟到了。” 妈妈习惯性的教育口吻。 “不仅头昏昏沉沉得还有点痛，可能磕到头了。” 一个人小声寻思着。 “e\\u003d(′o｀*)))唉…本就不富裕的智商又雪上加霜了。” 从右耳方向传来。（语气相当地嘲讽） “嗯，有可能吧...” “我”摸了摸下巴自顾自地回复着，对此表示认同。 “谁？谁在说话？” “真的磕到头了吗！出现幻听了？” 看了一圈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妈妈确认情况之后脚步声也走远了。 “奇了怪了，做个噩梦还自己吓起自己来了...” 搭在床上的腿顺势滑下来，打了个哈欠，调整个得劲儿的姿势，盘着腿，闭目养神，醒醒盹儿的同时也让自己静下心来。 这场梦影响了睡眠质量，消耗了不少精力。 结果又开始吧唧嘴，差点睡了个回笼觉。 “别睡了，要迟到了哟~ 抓紧去上学吧~” 突然，又一种声音讲出一句。 这次是很温柔地敦促。 声源来自左耳方向。 “这又是怎么回事，真是见鬼了，不会是这一摔搞出人格分裂了吧？”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作为一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岂能莫名其妙地乱了阵脚。 “我”迅速从地上爬起来仔细搜索房间的每个角落，但由于起身太急，一下子头晕目眩，脚跟后退了一步，身体重心向后倾。 用力眨眼甩头，让自己不至于跌倒，可眼前呈现的一幕更偏向于是小说里才会有的情节。 两团飘浮于空中的光晕在跃动着，一红一白，纯净耀眼。 “我”抿了抿嘴唇，有些紧张地咽起口水来。 一只手指着上方的光晕，另一只手搓弄着厚厚的自来卷“头盔”。 “怎么还在里面磨叽，都几点了！” 房门唰得一下被推开了，那傻样让老妈看了个正着，“我”杵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她心里纳闷儿，愣了一下，快速把门关上又打开。 确定没看错后疾步走来，担心地问道。 “你不会真的睡傻了吧。” 来到我面前双手掐着“我”的脸，不断地从上到下扫描般地观察，充满对傻儿子的怜悯。 “疼不疼？嗯？” “妈...你够了。” “我”相当尴尬又很是不耐烦。 “出去，出去吧，我换好衣服就去上学了。” 说着一边转过她的肩膀，把她顺利地请出房间。 “我”深吸一口气，手掌拍脸，再次巡视着自己的猪窝。 两团光晕消失不见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地上皱皱巴巴的衣服，乱七八糟的书桌和没有写完计划着去学校补的作业。 “等会…作业！！！哎呀，要早点去学校啊，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作业大过天，被现实的紧迫感扯回到了当下的生活中，今早这些迷幻的声音和画面完全抛到脑后，根本管不了这么多... 什么声音和光晕，不科学的癔症罢了，没睡好而已。 “看来还是个半吊子啊…太不像样了。” “需要给他点时间成长，毕竟这个冬天还很漫长…潜力很大呢～” 两种声音在某处私语… 第7章 一对发小儿 （画面一转） 把衣服潇洒往空中一抛，上身一边往袖子里伸胳膊，下半身又提着裤子往里钻。 （笔者实测过可以同时完成！） 狼狈地换好衣服，把书本一股脑地塞进书包里，洗漱完毕就开始往外跑。 路过门口的镜子时，赶落的样子就像放飞的自来卷一样，各自drama着。 紧忙弄点水抚平躁动的头发，让它们安分些，但还是有一撮卷毛倔强地伫立在头顶。 打开门戴正眼镜就准备大步流星地奔向学校。 哦，对了！忘记自我介绍。 你好～我姓尤，名希望，尤希望。 嘿嘿，是个大有希望的中学生哟~ （露出八颗牙傻笑ing） 生活中熟悉的人私下会叫我子昕。 自己很喜欢“昕”这个字，意思是太阳升起的时候，是最初时纯粹的状态。 （现在七八点钟急着去上学的时间） 名字连起来顾名思义，也就是这小子未来可能一天就要胖一斤，哈哈~ 一个没个头，没长相，没有背景的“三无少年”... 推开门看着一抹淡淡的雪白才意识到冬天不期而至。 今天立冬了。 （二十四节气表中黄经225度正好对应时刻表的七点钟。） winter is ing ! hold the door !!! 希望下意识地念了两句经典的台词。 （出自权利的游戏） 风儿刮起来，把晶莹的雪沫卷进领口凉飕飕的，哆嗦了小下，真想立刻就把门关上。 昨晚下过一场小雪，气温降了许多。 街道披上了一层薄纱，不过好在阳光充足倒也十分惬意。 直射而下的光洒在融雪上，反射出七色虹桥，随着瞳孔地变化跃动着。 哈... 希望呼了口气苍蝇搓手，让自己暖和些，镜片上有哈气遮挡蒙住了视线。 “又看见了！这不是梦！” 街道和附近的行人都变得数据化一般，3d模型似的简化线条。 一次还能解释成没睡醒，又一次呢。 几秒钟后，镜片上的雾气渐渐向中心褪去，一切又恢复如常了。 希望意识到这事并不简单，从最先的恐慌无措到内心窃喜。 “我是不是有了什么超能力了？yes ！！！” 希望握紧左拳在胸前有力地挥了一下。 “哟，傻乐什么呢？你又要迟到了！” 一个骑车的身影从希望身边快速超过，顺手摸了下希望的头。 这人叫秦甄志，希望的发小儿。 和希望内向少言的性格不同，他是个外向健谈的大男孩，可靠真诚有着远大的志向。 两人同岁，秦甄志年长些，一个还稚气未脱，一个却成熟稳重。 秦甄志举手投足间已经有几分大人模样了，作为班长的他很会照顾人，为人和善，性格人品都没得说。 小时候的希望总是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呆在一旁，不主动与人交流对于别人地搭讪没有回以同等的热情。 做个“小透明”是希望最舒服的选择。 即便希望内心中是想要和其他人交往的。但大多数人对他的印象是性格冷淡，不爱说话。 而秦甄志就像他的名字那样，情真意切志存高远。 他会有意无意地接近希望，尽可能的把每次话题自然展开，引导着希望敞开心扉。 希望儿时会把自己心里的小房间关得严严实实的。 偶尔才会开个缝，放出点光来。 人们想进去又怕打扰到他。 把孩子们聚集的地方可以看做是舞台中心，在秦甄志眼中的希望像是极力逃避聚光灯一样。 小朋友们都喜欢热闹玩耍，而希望总是躲得远远的自己独处。 伙伴们凑过来时希望就会相应地移动保持距离，有点老鹰捉小鸡的意思。 别人跟他说十句话，他可能点个头，最多一个“嗯”字作为回应，就没下文了。 一次希望被几个不懂事的同龄小孩儿围起来指着打趣说他是“自闭儿童”。 希望也只是看着他们，没有任何表达欲，任由他们开着不合时宜的玩笑。 秦甄志看不过去便上去解围，挤进去护在希望身前把那几人轰走了。 他甚至都在预计之后可能发生的情况了。如果受了委屈的希望会大哭起来，这才是让他头疼的事情。 本以为希望可能会掉眼泪，结果完全相反，从他们相识的那天算起，希望似乎从没在人前哭过哪怕一次。 这也令秦甄志印象深刻。 “谢谢。” 希望小声说。 “嗨，多大点儿事。他们几个就是爱闹着玩，别放在心上。” 秦甄志宽慰道。 “没，只是有点吵而已。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希望说了完整的一句话。 秦甄志听到希望的回复，十分欣喜。 这是在那以前最长的对话了。 因为他要高一些，试探性地伸手想去摸一下希望的头。 希望没有后退，反倒是翘起一侧嘴角微笑着，那一天秦甄志敲开了希望的心门。 几年后互相陪伴嬉闹着成长到了青春期。 （回到当下） 沉浸在窃喜中的希望一下子被点醒。 背着书包一颠一颠地跑了起来追上去。 一骑，一追，一骑，一追，持续拉锯。 眼瞅着要追到可以跳上他后车架的距离搭个顺风车时。 秦甄志扭过头瞄了一眼，站起身来紧瞪了几下立刻加速把希望彻底甩下，摆了摆手。 虽然不爽就这么被抛下了，但希望还是低着头嘴角自然地翘了起来。 好在家距离学校很近，每天可以步行过去，起晚了跑着去，勉强来得及。 而且那个位置跳上去接着就是个下坡，很容易出危险。 不然，秦甄志也不会放着他不管，假装嘲讽。 跑了一阵儿喘得厉害但心里很是兴奋。 不知怎么身体变得轻盈了许多，吓出一身冷汗的噩梦可能让希望更快速地燃烧卡路里吧。 体内血液的流动，每个毛孔的收缩，头脑的运转似乎都顺畅起来，五感敏锐了不少。 对充满未知的旅程，憧憬着新一周的生活。 大概很久没有笑得这么灿烂了，小舌头都能看到的那种。 这是人生又一转机亦或不幸的开端？ 此刻的希望殊不知将来会经历多么严酷的心之历练！ 第8章 芳缘之间 “诶嘿，及时踩点~” 希望心中嘚瑟起来，侥幸赶上得刺激很容易使人得意忘形。 眼瞅着走近教室门口还敞着门，一个滑步，还没等踏进去就看见老师慢悠悠地探出身来站在那里，希望的出现让她转过头来。 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大感不妙... 老师叉着腰就那么站着。 他看着她，她看着他。 四目相对，一米之隔。 她在屋里，他在屋外... 她是班主任，他是迟到人... “几点了？” 老师不带波澜地发问。 “晚了会儿，嘿嘿…” 希望想要蒙混过关。 是的，早自习时间希望就独自罚站在外面了。 那年十三，教室门外，站如喽喽。 罚站着的希望一直在想今早发生的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一场噩梦，两种声音，第三视觉？ “怕不是二郎神开了天眼哟！” 希望揉了揉自己的脑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时窃笑，一会又故作疑思无法参透其中奥妙。 谁又能想到他小时候是个“孤僻”的孩子呢，现在表面上藏不住事儿，内心戏经常写在脸上。 在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隔壁班路过老师巡视的目光让希望收了收神，继续回到尴尬的现实中来。 正在罚站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将思绪拉回来后，注意到从走廊的另一头颠儿不颠儿地走来一个娇小灵动的身影。 那是坐在希望左边的同桌，她叫缘缘。 一个十分可爱的小女孩儿很有感染力，光是看着她的稚嫩模样，心情就会好起来。 她手中拿着大家的作业本，显然是刚从办公室回来。 轻盈的步伐还稍带有小女生的那种内八，穿着宽松的校服，很是青春懵懂。 齐耳的短发贴着脸颊，修饰着她清纯的面容。 可能是雪后气温骤降的缘故，鼻尖略有泛红，应该是到校不久。 精致的五官端正地画在姣好的脸型上，长长的睫毛，清澈的眼神流露出天真和善良，她的眼里有光。 如果用找一词来形容，“美好”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就像个“荔枝姑娘”一样，作为学生没有多余的打扮自己，素面朝天，长相没有那么惊艳，人群中也许不引人注目。 但是经过成长和时间的积累，褪去那层普通的薄壳后那会儿才是她真实的状态。 恬静淡雅，内韵芳华。 而在纯洁的外表下，内核则是相当坚硬的，她远比看起来得要坚强。 缘缘走近看出了是希望，脚步停下来靠近了一点微笑着说。 “又迟到啦~” 很甜，笑靥如花。 希望的目光扫过她的眼睛又看向一边。 “啊... 就差一点，没赶上”。 “我来帮你拿。” 希望见缘缘拿着全班挺厚的一摞作业本有些吃力，伸手就去接。 “那就一人一半吧～” 缘缘对半分给他。 正好上课铃悠悠响起，两人一起走进了教室。 和在讲台上看自习的班长秦甄志对了下眼神，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希望也冲他使了个眼色。 这是多次发生的日常了，二人再熟悉不过，并不会放在心上去在意这类朋友间的“小细节”。 希望把作业本递给了他，灰溜溜地来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哼！又迟到了，还得给你让位置，以后你坐边上吧，不要坐在中间了真是的！” 因为希望没有绕到讲台另一侧而是就近落位。 不满的语气和埋怨的眼神是来自希望右手边的同学——芳芳。 一个伶牙俐齿，总能一针见血做出评价的同桌，刀子嘴豆腐心，嘴硬心软的女同桌。 梳着利落大方的高马尾，露出额头。 大大的脑门可以看作是聪明的象征，很有主见的女孩，就是吐槽能力拉满着实令人压力山大。 观察能力超强，听力及其优秀。 每次希望对她低声碎碎念式地反驳都被听得一清二楚... 锐利的眼神像鹰鹫，似乎能看破希望的各种小心思。 只需一暼，希望可能心里就要掂量掂量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 虽性格比较强势但是十分好相处，个子不高却颇有意见领袖的气场，不怒自威。 “唯一的遗憾或许就是摊上了我这样的同桌吧。生为同桌实在抱歉哈…以后有时间写个忏悔录。” 希望心里盘算着未来的计划。 有时希望会不自觉地想，如果她们中间的同桌换个人，肯定会比现在更加优秀。 “是的！毫不怀疑，可别耽误了人家上清北，毕竟自己可是个超级debuff。” 芳芳一如既往没有惯着希望，不起身只是向前挪了挪。 希望心领神会地找了个台阶下，安全到达位子上。 这时，缘缘发完手中的作业，向后拉了下椅子坐下，右手将头发捋到了耳后露出标致的侧颜。 “打起精神准备上课吧。” 她看着希望空荡荡的作业本提醒了一句，语气中带着点失望。 “出大问题了！” 都忘记了，那场噩梦的后果还没结束，又延续到了课堂上... “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 ………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 ……… “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朗朗背书声是每周的开端，今天的语文课是学习《桃花源记》。 “多么想离开教室，去一处与世隔绝的桃花源啊！” 希望托着腮帮子开始神游。 两下手指叩击桌面的声音。 “希望，咱们之前学过类似寄情于景的课文，鲁迅先生写的，是什么来着？” 语文老师直勾勾地看着他提问。 希望知道这是在提醒他专心听课，站起来即答。 “那个…《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 当当当当.... 当当... 当当... 当… 午休的铃声响起，一上午的课程结束了。 疲惫的精神随着舒缓的节奏松弛下来。 缘缘和芳芳是小闺密，两人性格互补，每天都在一起，她们先离开了教室。 秦甄志从教室后排过来拍了下肩膀叫希望去吃饭。 “哈…” 一脸赔笑，笑而不语。 希望则是很客气得礼貌问候着。 “今天这顿你请啊！” “好好好，走了吃饭。” 秦甄志果断答应。 第9章 卡牌魔术 当啷… 筷子掉在地上。 “你是左撇子就别在我右边吃饭啊，知道的是在吃饭，不知道还以为咱俩决裂开始干架了。” 秦甄志很无奈地冲着希望说。 “这不是没地方了，我的我的。” 希望又给他换了一双。 “喂，你说有没有可能我是小说里的主角，做了个梦就有超能力了。” 希望用胳膊肘怼了怼旁边吃饭的秦甄志。 “你每天都做梦，白日做梦。” 他敷衍了事，只想认真干饭。 秦甄志太了解希望的天马行空了，习以为常没察觉这次有何不妥。 “………” 希望被泼了冷水没有继续说下去。 早上没来得及吃东西，到了中午饿得不行了，埋头吃起来。 吃完午饭后，秦甄志去打球了，希望自己单独回到教室。 很安静，只有几个人趴在桌上休息，同桌两人还没有回来。 希望一人坐在位子上，回溯着不同寻常的早晨，顺手从书包中掏出一副扑克摆弄起来。 尤希望最近正在练习一个卡牌魔术——空手变牌。 就是那种很帅的，先示意和你面对面的观众，掌心中空无一牌，然后一翻手，食指和中指间就凭空多出一张牌来。 随后一个finger roll展示手背，还是没有看到牌在手中。 这么翻来覆去不断重复交替地变换手型和姿势，变出一张，几张，一组的牌，直至藏在手中的卡牌全部展示。 如果更厉害的话，技术娴熟可以双手同时操作，加快节奏以提升表演的效果和质量。 再融入独特的表演风格会更有魅力。 因为很喜欢卡牌游戏所以对这种类型的魔术相当感兴趣。 希望花了很多时间练习，基本掌握了技巧但还不够熟练和顺畅。 貌似是因为量变引起了质变的缘故，今天的手感颇为丝滑，对于手指的运用更加自如了。 卡牌控制的精准程度令希望自己也是大吃一惊，仿佛时间都放慢了一样。 游刃有余地做出平时要投入相当大的专注度才能完成的动作。 卡牌在指尖出现又隐藏，划出的动态虚影使他成就感满满，长时间地练习得到了期待的成果。 “在玩什么呢？” 缘缘和芳芳一起回到座位上好奇地问道。 希望没有回答，而是将卡牌藏在身后。 把缘缘让到了他的位置坐下，自己坐在了最左边。 她们面向阳光而他背对着，以日光做背景增加些花里胡哨地噱头——光翼展开。 “神神秘秘的，手放在后面肯定有问题。” 芳芳眼尖，直接点出了疑惑。 之所以这样安排位置是因为希望对自己的手法有点心虚，担心穿帮才让芳芳坐在离他稍远的位置，不过光线的朝向配合得出奇一致。 魔术这种把戏如果被看穿了便会失去神奇的滤镜。 “嘿嘿，给你们表演一个有意思的。” 希望一脸炫耀地说着。 “什么啊？” 缘缘对此兴趣十足，怀有期待地看着他，很是捧场。 希望的小情绪一下子被调动起来，终于有机会表现一下了。 “看好。” 双手举起，五指并拢在一起，向她们表明手中什么都没有。 芳芳只需一眼就看破了希望的小伎俩，挑着单侧眉对着他点了下头，但是没有戳穿，明显是知道希望接下来要做什么。 碍于缘缘还不了解，不想扰了她的兴致。 希望很做作地上下挥动着左手，忽然一个停顿，用食指和中指从手背后拨出一张藏好的牌夹在了指尖。 “哇，怎么做到的，让我看看你的手。” 缘缘被这个小招式吸引住了。 目不转睛地盯着手部的动作，想要看出他的破绽。 希望用右手掌心向上把指尖的牌递给了她查看。 借势右手从她耳后划过，这次是中指和无名指向内弯曲，趁她不注意右手搓出一张红心“a”亮给她看。 缘缘大概没有接触过真实的近景魔术，所以希望当时觉得她是被唬住了。 毕竟左一张，右一张冒出来的卡牌在正面视角的掩护下不容易被发现。 缘缘接过了两张牌有模有样的检查了一下，又转头遮着嘴小声问芳芳。 “这是怎么变出来的啊，好神奇。” 芳芳会心一笑，刚要说什么。 谁知缘缘突然转身杀了个回马枪试图抓住希望离她较近的右手。 这一下给希望整得措手不及，但他今天反应极快，瞬间予以回应。 左手立刻打了个响指去分散她的注意，趁机缩回快要被“逮捕”的右手。 紧接着手背面向她们翻出了几张牌，证明了手心手背尽是空手的假象。 拇指掠过牌面使它们呈扇面展开，双脚夹住放在地上敞开的书包来到双手的正下方。 自以为潇洒地把这一小撮儿牌撒进了书包中。 然后多次地重复提升速率将手中的大把牌变出投入书包，秀着自己努力地成果，又故作镇定地说着。 “这就叫做易如反掌啦～” 得意忘形四个字已经写在脸上了。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芳芳冷不丁儿的一句话浇灭了希望的气焰并表示不屑。 希望不太敢正视芳芳的眼睛，咧着嘴尬笑。 给了个眼神请求她能给自己留点面子。 “52…53…54…你只能变出这些了吧，没有那么厉害嘛～” 缘缘捡起书包里的卡牌闷头清点着数量，就像观众总是想揭穿魔术师的小秘密那样从不同角度来寻找突破口。 “嗯…这个…” 希望迟疑了一下。 “对吧，被我说中了，一副牌只有54张。虽然没有看出你是怎么操作的，但54就是极限了。” “你已经失去魔力了！” 缘缘开心地努起嘴，微微抬起下巴，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自豪地完成揭秘。 希望看着她可爱的模样有些入神，能让她发自内心地笑出来，或许比刚刚虚无的满足感来得更加充实。 不过，他还藏着一手。 “谁规定了变魔术只能用一副牌啊。” 希望心里真的不忍心打断缘缘的喜悦，但莫名鼓起的胜负欲还是让他使出了额外的底牌！ 第10章 心之门 希望的右手上下匀速地压了几下，让缘缘稍安勿躁。 “所累哇多卡呐…”（某卡牌动漫台词） 他低着头暗笑道，一副大反派的语气念出了漫画里很中二的台词。 “你已经没牌了，认输吧～” “难不成你还能变出一张？” 缘缘娇嗔地反问，一脸倔强表情。 此刻，希望目光如炬充满自信的与她对视。 “我可以！” 缘缘对他胸有成竹的态度半信半疑，“那…那你变出来给我看啊…” “我需要你的帮助，有点累了，需要你分给我一些魔力，来，吹一口气。” 做作地表演欲被激发出来，假模假式地将手掌伸出。 “呼…” 缘缘感觉情况有变，但又不相信他还有后手，嘟着嘴，吹了一下。 “下面就是见证奇鸡的时刻！” 背对着的阳光改变了方向说巧不巧来到希望的左手。 就像是聚焦一般，投在了他的指尖上。 他需要做的就是如刚才一样重复一遍动作。 搭配着透过玻璃折射出的光斑。 “magic～” 希望闭着眼将头偏向右边，举着左手，嗓音沉稳地低语。 一张红心“q ”眨眼间浮现出来。 “哦？小伙子可以呀！” 缘缘不可置信对希望说道，同时又用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左脸。 “这张小侧脸比平时看起来要帅些呢～” 听到这话，希望就有点绷不住了，一股电流贯穿全身，脸瞬间红了一个色号。 睁开眼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的笑容。 他抿了下嘴唇，咽着口水，想让自己表现得云淡风轻不为所动。 但是，下一秒就暴露了，张着大嘴憨笑起来，那样子丑极了，表情管理全线崩溃。 芳芳无语地摇了摇头并偷偷笑了一下，在知道全貌的前提下希望的样子在她眼中过于幼稚了。 不过还有后手准备是让芳芳认可的。 “怎么做到的呀～明知道牌就在你手里但根本看不清动作…” 缘缘忽闪着眼睛，想要听解密的具体步骤。 “放学后再教你吧，快要上课了，你先想一想。” 希望其实打着小算盘，想顺路一起回家。 （4 hourster…） 冬天昼短夜长，一晃下午过去了。 外面的太阳一点点降下来，暮色渐浓。 同学们放学都抓紧时间回家，秦甄志过来招呼了一声。 “走，免费顺风车。” “有事哈，您先走，这次留着改天用。” 尤希望跟秦甄志聊了几句。 “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儿了啊。” 秦甄志着急回家没多说什么离开了。 班里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希望清了清嗓子，挺着胸抖了抖肩。 “其实很简单的，我演示给你看。” “边走边说吧，天黑的早。” 计划是想留在教室，芳芳考虑到天色已晚提了一句。 三人背好书包往校外走。 他走在中间，由于自己是左撇子可以更近距离给缘缘演示。 “我空手做动作先给你看一遍。” “你看，如果开始牌藏在手背的话，再翻转时中指和无名指就向内弯曲，用食指拨动你想要的牌量，配合手腕地抖动，将牌夹在两指之间...” 他很随意地甩了下手。 “这张好特别啊！” 缘缘指了指希望的左手。 芳芳听到很意外，并不在意的她面露疑惑的神色。 “特别？不就是普通的扑克吗…” 他自己心知肚明，底牌已经亮出了，而且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当瞧见食指和中指之间真的有一张奇怪的卡牌时，希望也愣住了。 “这...是？” 它并不像是普通的纸质扑克，触感很光滑，甚至不仔细体会都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几乎是没有厚度的。 卡牌是长方形半透明的，淡蓝色的萤光铺满整个牌面散发出柔和的气息。 虽然感到诧异但这颜色看起来着实让人心安。 “它在流动吗？” 希望换到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卡牌的一角。 是的，可以感受到它有生命般地运动着，从中心泛起的波纹逐渐向外一层层扩散的感觉。 没错，这并不是感觉，它就是实实在在的向外弥漫开来，溢出了牌面本身。 瞬间扩展成一个圆形的光阵将他们三人括于其中。 不只是这样，他们面前出现了一道散发幽光的镜面映出了三人的身形。 尤希望不自觉地用右手向前探去，与镜面接触的手指穿了过去。 没有痛感，还能控制在镜面另一侧的手指活动。 “终于触发了，让我们等了好久。” 和早上一样的声音从右耳传来。 “来吧，打开属于你的心之门。你的意识和这里是相通的。” 温柔地呼唤从左耳传来。 镜面内一红一白的光晕再次闪烁。 “我该怎么做，什么心之门？” 希望一头雾水，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彻头彻尾地像个局外人一样。 镜面内的三人自下而上的显现出来。 他们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镜中人，熟悉又陌生，用恐怖谷的感觉形容很是贴切。 （注：当与真人的形象仿真度越高时，人们越有好感。但在相似度临近100%前，这种好感度会突然降低，越像人但体会不到感情则会越反感恐惧，好感度降至谷底，这被称之为恐怖谷效应。）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也是你魔术的一部分吗？” “不对，我们正在消失！！！” 希望也分不清究竟是谁说了什么... 圆阵的光环愈发夺目，希望下意识地抓住了缘缘和芳芳的手腕，确定她们还在自己左右。 三人都无法睁开眼睛，意识变得模糊起来。 “这两个小姑娘怎么办，一起邀请进来吗，她们看样子也能察觉到。” “应该是他的心之门对她们敞开着，没有拒绝吧。” 两种声音平静地交流着。 这如同虚幻梦境中消散的状态一样，希望死死的扣住了她们的手腕，梦里的一幕幕过电影一样再次出现攻击着他的意志。 与清晨不同的是现在他不是一个人，有极强的信念。 “只是自己的话无所谓。” “但无论发生了什么，她们绝对不能出一丁点儿问题！！！” 原本的慌张化作了怒气，身旁的气流随着希望的情绪奔腾起来，向他周围聚集，螺旋上升犹如风暴来袭，肆意宣泄着。 而他们三人身处其中于风眼的位置。 少时，空气流动稍有缓和，炫光势弱了下来。 风的力量推着光环扩大直至削弱退却，又急速隐匿化作周身的一股和风将他们萦绕。 第11章 儿时长廊 游离之间，三人恢复了意识。 “这是哪里，是梦还是现实，希望你把我们催眠了吗？” 缘缘被吓得不轻，发生如此诡异的事情冲击着她单纯无助的心。 可以听出委屈的哭腔，还是尽量稳定着情绪。 “是现实，这土的质感，吸入肺部的空气都是真实的。” 另一边，芳芳显得镇定许多，蹲下身来抓起一把土开始探索身处的环境。 “我也一无所知...” 看着她们没事，希望又对现状无能为力，不禁耷拉下头来。 “心之门…应该与你手中的卡牌有关。” 芳芳冷静地说了一句，“刚刚你也听到了吧。” “嗯，是的。” 希望被提醒后振作起来，看着手中的泛着蓝光的卡牌思索着。 “我的意识貌似和这里是相通的。” “你们听到了什么？我只是看到了光圈包裹着我们，然后再睁开眼就来到这里了。” 缘缘分享了她感受到的信息。 “刚才我根本睁不开眼，只能听到了两种不同的声音。” 芳芳和缘缘似乎都只接收到了一半信息。 “我的意识联通这里，而这张卡牌的作用就是打开心之门的钥匙？” 他握拳放在嘴边，左手习惯性地做着变牌的动作。 消失了…？ 赶紧又反手做了一遍，又出现了… “看来我有能力控制这张可能是那声音传达的心之门卡牌...这样算是打开心之门了？” 缘缘和芳芳注意到了希望可以自由地收放这卡牌，“有什么想法吗？” 芳芳问。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觉得自己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这里是我的领域。” 希望稍微搞清楚了目前的状况。 眼睛紧闭，一抹熟悉的光景好像要浮现出来，但睁开后完全是毫不相干的两幅画面。 “先四处查看一下吧，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 希望本能地向着一道残破的外墙走去。 暮色倾泻于地，他们来到一处隐秘的角落。似乎三人还在学校里，教学楼整齐的伫立在那，但是破旧凌乱的场景又很难让人联想到是现代社会的产物，更像是鲜有人知的废弃已久的秘密基地。 “快看，那儿是不是有个洞。” 芳芳伸手指向被枝条布满，前有树丛阻碍的围墙。 若不是冬季来临，墙上的爬山虎和矮丛枝叶早已凋零，恐怕很难能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径步走去，他们在一片外围的树丛中穿梭摸索着，直到那个神秘的入口前。 希望使了吃奶的力气拉断少许挡在洞口的枝条，并选择一根相对结实的，又扫又劈打开一道可供人侧身进入的缝隙。 “好了可以了，省些力气多思考。” 芳芳看差不多了叫停了他。 大致能看到洞另一面是什么样子了，希望头顶的小灯泡亮了。 （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那是只有希望知道的“三味书屋”，至于为什么？在儿时还没遇到秦甄志前，这是他经常光顾的地方。 而这堵墙背靠着的就是一片“桃花源”。 小时候独自玩耍的乐园，如今荒废许久，不为人知。 原本是一处名人故居，后院已经被封存一般不会有人进入。 “走吧，我熟悉这儿。” 希望肯定地点头，率先穿过了缝隙，到了另一面搭手去拉她们进来。 瞅了瞅她们俩的状态，芳芳还好和往常一样，反而缘缘的表现让他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 除了最初的不安外，已经稳住了心神，眼睛坚定许多，不再飘忽。 芳芳自己大步走了进来。 “来，把手给我。” 他拉着缘缘地手小心翼翼地把她领了过来，担心枝条会刮到她。 “没关系，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缘缘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是累赘。 “这走廊很有意境啊，绿柱红墙，真漂亮。”缘缘进来后忍不住评价道。 他们沿着古早的走廊缓步走向前院。“你怎么知道会熟悉这地方呢？”芳芳则是把重点放在这里。 “我小时候经常到这里玩，印象中这里很热闹而且有很多伙伴一起…” 说到这儿，希望片刻无言，记忆似乎是被冰封住了无法继续窥探，沉醉在童年回忆的碎片中。 总体没有什么变化，却留下了时间的印刻，三角的廊顶有些锈蛀的痕迹，柱子也不再光滑，颜色失了光鲜。 走廊两侧的树木植被无人打理，野草渐有鸠占鹊巢之势。 时间过去这么久自己长大了，走在这里视角变得不同。 原本像舰艇似的走廊，如今不过一条平常小巷，虽不能举手触顶，但似有“摸着天”的童趣涌上心头，颇有些曲径通幽的意味。 来到前院门口，一道庄重厚实的木门立在他们面前，希望摸了一下这道门好像有被擦拭过的痕迹。尝试着推开那道红色的大门，原本还顾虑会不会在另一面被闩住。 “小心有门槛。” 天色渐暗，穹顶遮光，他走进时随口嘱咐了一句。 “啊…”希望回头一看，便看见缘缘尴尬地挠着头撅起嘴。 估摸着是绊了个趔趄，吐着舌头，脸颊稍稍泛红。 芳芳赶紧扶起她询问着。 待回过身，那一瞬，希望感觉到了异样，隐隐的白光照向他们。 能看到她们二人的影子，在地面上缩短，有什么在靠近。 希望猛地望去，那束光不断增强，十分刺目。他用手臂遮挡视线扫了一眼，什么都看不清，五彩斑斓的霓虹光附在他的周围，下意识的合上眼，光感势微。 一帘帘撑开双目，身旁的光影快速移动了起来了。 “不对！是我在动。” 那短短一刹那仿佛时空穿梭令人来不及反应，视力又变得异常了，光影不断变化形成了网状隧道，能跟上光影的节奏和速度，向左向右又向左，面前蜿蜒的通路曲折向前，能看到远处的点点光亮。 大了一点，又大了，越来越近又越来越亮。加速，加速，再加速，他不由自主地向后仰抗拒着。 忽然停住，惯性差点让希望扑倒在地，跌跌撞撞地向前踱了几步才站定。再等抬起头，让他欣喜又落寞。 第12章 芳香花园 “听得到吗？！！！”缘缘的声音带着疑惑和焦急。 肩膀被双手握住晃动着，放空的眼神开始聚焦，视线由亮变暗又逐渐清晰。 希望的视线与她的眼睛汇聚，清澈灵动，一下子清醒过来，那双眼睛似乎能治愈一切。 “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缘缘看着希望的眼睛左右移动询问道。 “你也看到了？过去还是未来我也分辨不出，大臂上环绕着的白绳，一头飘逸的红发，还有漆黑的皮肤和似曾相识的背影。” 希望有些纳闷儿，全都是碎片化的影像。 “从你眼睛中读到了，但是有些模糊…不清楚是什么。” 缘缘了解到了一些但没有点破而是默默记在心里。 芳芳插了一嘴：“咱们之间有信息差是吗？从一开始就是。” 接着总结：“我和缘缘分别能接收听觉和视觉的单方面信息，而你两个都可以。” “说不清，我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刚才眼前出现的内容。很快的闪过，来不及反应就结束了。” “没什么，可能是没休息好吧…愣神了。” 希望打着幌子，此时心里已有眉目。 “还没休息好呢，睡了几节课了，没多久就发呆一会儿。”芳芳毫不留情地评价道。 “好了先不提这个，看看我们的“桃花源”吧～”他赶紧把话题岔开为自己挽尊避免尴尬。 三人迈步向前走去，只见一座灰黑色雕像立在门厅正中的位置。 是座半身像，庄严肃穆一副学者模样。下边是坚实的石墩，石面上可以看出有文字刻印的痕迹，但是难以辨认了没有完整的内容可供参考。大概是德高望重的大家吧。 主人的样貌和希望童年印象里有很大出入，亦或是记忆的混淆？希望绕着雕像转了一圈觉得奇怪。 “中间有座小石桥！”她们惊喜地迈出门厅轻快地跑过去。 看着两个女孩新奇开心的样子让人不禁嘴角上扬。 多么美好的画面啊，青涩单纯的女孩，宁静朴素的花园。 跟小孩子一样拉着手蹦蹦跳跳地沿着台阶三两步地就走上去。 “你过来啊～” 缘缘勾了勾食指。 “来了。”路程出乎意料的短，以前那个年纪感觉是有段距离的，小跑几步才能到。台阶很高上去一次要费很大力气。 现在闲庭信步就上去了。毕竟建筑不会长大是他一直在成长吧，心境和视角都转变了。 这座白色石桥的纹理精致有型，还有雕栏间隔处的石狮子也是曾经的模样。 每一只形态各异，是独一无二的。唯独口中都含着一颗小球。据说，这球最初是降妖伏魔的宝珠，只要人含在嘴里便有了对抗妖魔的神力而后就化作了石狮守护一方百姓。 不仅如此，左雄右雌，阴阳调和，起到平衡互补的作用，富含深意的理念。内在和外在追求极致的艺术品。 随着社会发展这种设计和装饰鲜有出现了。这是希望儿时没有注意过的，仔细瞧瞧真是很有特色，雕刻精细，栩栩如生定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 桥下是个小池塘，冬水结冰了。它是个圆形的独立结构和石桥一起位于庭院正中。 两侧有对称的石柱立于其中，相比于石桥的质朴，两根石柱显得格格不入。无论是风格还是位置不甚合理，可能是为了确定水位而设计的。 希望记得里面有许多小鱼，还向下抛过小鱼食给它们吃。很有灵性，见到人来并不害怕反而会凑到池边，有的甚至会稍稍探出水面，嘴一张一合得像是想要交流似的。 来到桥顶便可看清全貌了。 她们四顾环望，左看看右看看。小花园的布局清晰简洁，大方明了。 可惜现在是冬天，花园处在沉睡蕴力的阶段，等到立春时节定是鸟语花香的——芳香花园。 再看看正门比之走廊那扇还要大，赤红色镶金边，高门槛和厚重的门闩，十分有气势。 正门口的面积几乎和雕像处大小相同，左右两侧各有对称的曲折小通路延伸到对面，配有树丛和小型植被点缀，脚下是鹅卵石铺成的地面。临近正厅的拐角处各有一小凉亭链接和长廊风格类似。 希望引着她们下桥去，从另一方向回看，从一侧小径入口进入。 不止这样，墙上才是这里的重点。都是花园主人亲手笔迹拓印在石碑上的，共4联。 沿着希望手指的方向离他最近处的那块才发现居然没有任何字迹了！！！ 前面的那块也是，另一侧的两块碑上居然全部都是空白的！ “过了这么久应该是被替换下来了。” 缘缘觉得没有不妥。 “怎么可能把有字换成无字的，那不是多此一举。” 芳芳一边吐槽着，一边用手拂过碑面。“有痕迹的！能摸出字迹来。你们来试试。” 希望赶紧过去，摸了一下。真的是有字的，但是看不出。 芳芳抓起一把土往石碑上抹，想让字迹显出来。碑面有凹凸感却出奇的光滑，泥土无法留在上面。 在庭院待了段时间，阴郁的气氛浓重了不少。没有风，没有嘈杂，除了三人的对话寂静得过头了。 “不对劲。” 希望嘟囔了一句。 “右侧怎么多了一道门，只有左侧一个入口来着，刚刚进来时确定没有的。”发呆了一会儿。 因为天色暗下来，加之这花园里在冬季毫无生机和种种蹊跷之处的衬托下，三人莫名有种害怕，新鲜感和旧回忆通通被恐惧压住了。 互相对视没有说话，不约而同地向来时的入口走去，之前打开的门已经关上了。 “我们还会见面的。” “还会见面？”芳芳看着希望。 而希望惊恐地看向池中的立柱，一白一红的光晕闪烁起来。 他感觉一直在被控制和监视之下，想都没想直接拽着她们的手向右手边新出现的门去。 “见面？见谁？”这回换到缘缘云里雾里的。 希望有了答案，要以后去确认。 而目前来不及想这些，此刻希望只想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第13章 转角遇到… “要把她们的记忆抹去吗？” “稳妥起见还是让她们先忘记比较好。” “毕竟心之门的主人还是个愣头青，知道的人多了不是好事。” “可是…她们能进来就说明是心灵纯净之人，他也愿意敞开心扉。” “… 静观其变吧，暂时不干预了。” 池中立柱上现出了两个人形站在上面… 另一边希望握紧她们二人的手，一心想着带她们出去， 慌张下认不清方向。迫切的心情看似起到了作用，场景一下子就切换了。 花了一眨眼的功夫… “干嘛呢，你们三个放学还不赶紧回家！！！”班主任从他们身后经过催促道。 三人还是懵着的，没反应过来。 缘缘慢慢地从希望手中脱出松开了，缩进了袖口。芳芳则是流畅地用力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在聊天这就回了。” 希望如是说道。 希望环顾一下，“这不是学校外墙边的马路吗... 我们出来了？” 车辆的嘈杂和不时吹来的冷风才让他确信是这样的。 可是，这里并没有门啊！他凑到墙跟前手不停地摸索着，敲击查找有没有暗门。 老师走远后，“咱们前一秒不还在花园里吗，一下子就出来到这里了。你怎么做到的？刚刚出现的那道门也不见了！”缘缘想从希望口中找到答案。 “从目前获得的信息来看是由你的意识控制…心之门可能是你的内心世界或是记忆深处。” 芳芳有理有据地分析着。 “是我还在梦里吗...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过于离谱了。以至于分不清哪些是现实，哪些是幻觉了。” 希望不好捋清思路。 “那张卡牌还在吗？因它而起的。” 缘缘说到关键之处。 “在的，我完全能控制。” 希望随手一拨。他想要单独静一静去认真思考，结合今天发生的事需要花时间去复盘了。随即勉强地挤出些笑意。 芳芳瞧了一眼手表，“没有时间差和咱们离开学校时一致，明明停留了一会儿。” “我会搞清楚的，不要声张。”他跟两人嘱咐着。 “好了好了。不会乱说的，安心啦。” “赶紧回家吧。”希望看着手中的卡牌快步走到了路口。 与此同时，路口右侧跨出一个黑影，希望其实提前有预判到，因为影子先露出来，但还是来不及躲闪，撞了个满怀，侧身倒下摔了个屁股蹲儿。幸好有书包做支撑并没有大问题。 “实在抱歉，我走得太急了。” 那人的影子罩住了希望，客气地赔着不是。 “啊…没事，皮实的很。” 他本想发作，但那人表现的十分礼貌。“是我的错，没看路。” “来，我扶你起来。” 那人紧接着说道往前迈了一小步。 因为希望是左撇子，所以想都没想就伸出了左手，一琢磨平时总是会跟其他人的习惯不同又想收回去，正在他犹豫的时候，那人的左手迎到了跟前。掌心向上，以很友好的方式。 于是就顺理成章的将希望拉起，当被握住的一刻，感受到了那人的力量。一只大手死死地钳住了希望的手轻松地提了起来丝毫不拖泥带水。 站起身来才发现那人很是高大，比希望高一头左右，身材精壮，怪不得被撞得狼狈不堪而他却纹丝不动。 因为多少有点难堪，而且离他太近了，也不好抬头去看他的长相，那画面太尴尬了。 希望的卡牌掉到了地上弯腰去捡，“有东西不见了吗？我帮你找。”那人对希望的行为不明就里。 “没什么…”希望拿在手中，一翻手把牌收了回去。从这个细节来看，那人看不到这张牌又是一个值得思考的点。 见希望无大碍，那人便从缘缘和芳芳身旁擦肩而过，向着他们来时的方向走去。 芳芳惯常地观察着，他们礼貌地点头示意，缘缘拉着芳芳的胳膊躲在了她的身后，对于陌生人有些拘谨。 希望稍微瞄到了那人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分明的下颌线，黑而亮的眼睛，一副“正气”的外表。这是给希望的第一印象。 那人相向走远，缘缘过来帮他拍拍身上的土，“过路口要注意安全。”温柔地叮嘱。 “别那么心急，遇到怪事也要从容。”芳芳见希望没事，忍不住教育的口吻。 经过这个小插曲，三人同行过了路口。然后缘缘和芳芳分向左右离开了。 在暮色中落日余晖洒下，希望叹了口气。“凭空出现又消失不见…” 转身往回看了一眼，在远处的另一端，走远的那人像是感应到也同侧转头，默契的镜像移动。距离很远，但是都能在车流和路人移动的间隙中瞥见对方。 希望耸了耸肩，没太在意。 （a few minutester） 刚到家的希望听着厨房里的动静应该是老妈在做饭，爸一如既往戴着老花镜在看电视。每天都这种流程，两点一线的平淡生活，除了今天是例外。 吃饱喝足回到自己的房间，随手将门带上，关着灯在床上盘腿打坐是希望让自己静下心来的方式。 在希望集中注意放松下来，双手搭在膝盖上，五感相较之前敏锐度提升显着。隔着房门都能听到外面父母的对话，电视里新闻的内容也听得一清二楚。 “最近世界不太安定啊，一边是各种恐怖形式的环保组织活动，又是污水排放，到处都是乱子。” 妈无可奈何的语气。 “和平有序才是小概率事件。来之不易别认为是理所应当。” 爸托了下老花镜。 “北极冰川异常消融，近日内可能会出现多轮强降雨和沿海地区有大风海啸风险，望市民做好防范，远离海边，减少外出。” “x国有意借此次极端天气趁机排放污水，多国对此表示强烈谴责并要求该国停止这一危害全球海洋的行为。” “该海域邻国总统称：x国完全就是自私，损人不利己的无耻行径。” “某几国阵线拉长请求多方援助，即将来到关键点，我台会于前方持续跟进报道。” “水灾横行…雨林减少…山火肆虐…地震频发…激战升级…” 电视新闻里传来了各种信息… 第14章 风之子 “海啸…也太离谱了吧，首先冬季海水有可能结冰，想要形成海啸也是大多与海底地震滑坡有关。就算冰川因地球变暖大面积融化，也是海平面上升不至于有海啸的。” 希望在上地理课时很有精神兴趣盎然，对新闻提到吸引他的内容心中便产生合理质疑，觉得多少有点杞人忧天的意味。 非要说发生海啸，“冰海啸”倒是会小概率发生，亦称冰壅 (yong)，指大量的冰从海里涌上陆地的自然现象。不过条件形成极为苛刻，如果真的达成可以去摸张彩票碰碰运气了。 首先要位于高纬地区，海水在低温下会结冰，所谓冬水成冰。 （ps:淡水或纯净水无杂质的情况下冰点会在0c附近。海水并非纯净物，有大量盐和微量元素等存在，所以冰点会更低。） 只是结冰还远远不够，要有足够长的冰期，形成合适的厚冰层才可以拥有发生冰海啸的基础条件。 洋流的方向同样重要，要瞄准岸边才能把冰送到“目的地”，但是通常都是有规律的可以提前做出预警。 再者把冰面吹至岸上，长时间持续的强风必不可少，它也是影响洋流运动的重要因素之一。 与液体海啸的不可阻挡之迅猛相比，冰海啸移动速度要慢得多，容易规避损失。 一旦形成固态的冰海啸可以堆积几米甚至十几米高不等的冰墙，主要是看风的力度和持续时间。 倘若不是邪门的妖风，冰海啸对人的威胁是可控的。可以提前疏散人员，转移财产。甚至说组织安全观摩这壮观的自然奇景也不算夸张。 假设不幸遭遇到灾害级别，那威力足以摧毁房屋建筑，不容小觑。 毕竟人力难以抵挡大自然的攻势。 （都是虫子…） “风水多不好的地方才能遇上这种倒霉事儿啊！” 希望无意间吐槽着。 “不要被带偏了，先想更重要的事吧。”希望正自言自语，他的思维跳跃性强，总是能从一小段内容延伸到很远，有时想象力很丰富联想出好多事情，运用不好时反而变得无法专注精神，算是把双刃剑了。 希望把重点放回自己身上，端坐在黑暗中仿佛又回到了清晨的噩梦里去，“发生在…估计是医院的手术台上，然后被麻醉了进行手术，没救过来。老妈同意把我给捐了，管子一拔…最后我开始挣扎吓醒了。” 大概是这么个情况，希望复盘了一遍。 “记得还提到个时间具体没太听清楚，应该不是有价值的信息，可以忽略掉。” “哦，对了。那种身体消散感和打开心之门时一样！” 希望找到了一处共通点。 虽然吓得够呛，但没有实际性的伤害，可能是种传送功能，卡牌就是那把钥匙。 他两指轻松一拨，蓝色波纹的卡牌便又一次出现了。在无光的房间中，异常显眼，柔和的淡光点亮身边的一小部分空间。 目不转睛地看着，“心之门可以随意打开吗？怎么做？” 在此之前，希望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至于心之门里的记忆，古旧的长廊和芳香花园，他有点怀疑是不是真实的出现在童年里。 两团会说话的光晕适时地出现了，“是你的小房间，封闭内心下的产物。” 白光轻声提示着，应和着希望的心声。 “你们…到底是？” 希望吞吞吐吐地。 “明知故问，你在花园中就明白了吧。我们就是你不愿面对的初心。” 红光直接挑明真相。 “初心…我不记得了…” 希望似乎在逃避某些往事。 “那我的另一种视觉是怎么回事，看东西都是网状的线条。” “人类的五感视、听、味、触、智仅占宇宙认知中的4%，有很多事情在等待着你发现。第三视觉便是其中之一。” 白光向希望解释着。 红光对于希望的支支吾吾很是不满，“失望，太失望了。自己琢磨吧，你的五感已经提升很多了。单独去发现打开心之门的方法，那里还有很多秘密等你揭开。” 说完红白两束光晕就不见了，“别说一半留一半啊…” 希望没有参透其中含义。 他把卡牌收了回去，房间里又一片漆黑。五感中视不起作用了，不刻意听声音也可忽略不计，味完全不适用现在的情况。 “触…触觉！”希望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他调整了坐姿缓慢地转动身体。紧接着迅速地摆手经过自己的面前。 “是空气的流动，是风！” 房间里窗户是关着的也没有开空调，希望举手投足间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会让周围的空气改变轨迹和形状，加速就会变成风的状态。 这并不奇怪，每个人的认知都能理解，而希望能准确地把握它的踪迹。 自己静止时，风是附于其身体表面是“丝绸般的铠甲”，而运动时如果速度足够快就会成为“无形的利刃”。 希望渐渐明白了他的天赋，第一次打开心之门时自己就运用了风的能力。 他的情绪也可以调动影响风的流动，正如那次风暴降临的时刻。潜意识下就操纵风之力来摆脱困境。 希望全身的毛孔都在感受着周遭的气息，它们是有生命的。一会儿拂着他的脸颊，一会儿轻点他的肩膀，一会儿又去摆弄他的卷发。 它们一直都在，到处都是它们——风。 “谢谢你们，守护我。”希望真诚地冥想，伸出左臂朝着前方碰拳。 那一刻，希望的拳心中若隐若现地闪着光。他张开掌心，一张灰白色的卡牌赫然呈现。中心是螺旋状的样态，微风附着于卡牌表面，是风的气息。 希望尝试着收起卡牌，不出所料地操控起来。又做了一次相同方向的动作，之前淡蓝色的卡牌同时出现了。 他用指尖轻触了灰白色的风之卡，一下子气流迅速涌出有灵魂似的在身边旋转萦绕。活泼的犹如一位美丽的舞者表演着曼妙的脚步，此刻的风是有形的，它用纤细的手指夹着希望手中的另一张卡牌。 只见淡蓝色的卡牌随风抛至空中，不停地旋转着越来越快，蓝色的波纹被从卡牌内离心甩出。 第15章 转校生 “e on！” 希望激动地双手握拳。 “成功了，心之门为我敞开吧！” 直觉指引着他，“让我一窥究竟。” 蓝光填满了整个房间，以卡牌为中心风速卷起气流形成了小旋涡，看来心之门又将再度开启了！ ……… 吱…唰！ 希望全身心地投入在寻找重启心之门的方法上，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得一激灵。 是老妈，未有预兆地拧开门把手，把门直接推开了，原本相对略暗的房间里投进了客厅里白炽灯的亮光。 天亮了，灯灭了。东边不亮西边亮… 这是希望此刻的心理活动，随着老妈突袭一样的“入侵”，与此同时淡蓝的幽光和流转的疾风都藏进了卡牌中。 心之门开了倒没完全开，露了个缝… 两张卡牌相叠掉落在地上，希望的心气儿也被压了下来。 “怎么不敲门啊？” 希望理直气壮又低声下气地质问。 “你开窗户了？好像有风，刚才你屋里一闪一闪的。” 妈毫无波澜地回答。 “有吗…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希望言辞闪烁，一边回答一边看着地上的两张卡牌。 “地上有什么吗？一直盯着看。” 老妈的观察力放在儿子身上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点一滴，一张一弛，全都无处遁形。 （绝不是为了凑字数…绝不…嗯！） “地上不是有…”希望停顿了一下，“什么都没有吗？我没戴眼镜看不清。” 反而抛出了个幌子。 “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啊，你的臭袜子又随便扔地上了！” 老妈似乎也看不到卡牌的存在，就跟放学时遇到的路人一样。 希望赶紧去把袜子捡起来顺手收回了卡牌，“写完作业没事就早点休息。别又睡过头了。”妈查完房就把门关上了。 “是…” 他不情愿地回答。 希望很放松得往床上一躺，像泄了气的皮球。这一天经历的轶事可能比十几年来都要多，大部分疑惑都慢慢解开或是浮出水面了。 “至于还没搞清楚的…后面再说吧。” 一阵困意袭来，希望欣慰地笑着沉入梦乡里。 翌日 希望准时进校，来到座位上。 “怎么说有头绪吗？” 芳芳一上来就问，缘缘同样想知道真相在一旁等待。 “一时半会说不清，周末完整的时间再解释，我们一起来打开心之门。” 一上午过去了，美好的时光往往是短暂的～（学习是件愉快的事，要好好享受难得的学生时代！） 噔噔…蹬蹬 噔噔…蹬蹬... 噔 一阵熟悉的铃声响起，午自习开始了。 “听说了吗？隔壁班，对！就是那个，超帅的，高高的。” 从身后隐隐约约传来讨论的声音。“好像家里是有企业的。” “太完美了，小说里面的主角人设也不过如此了。” “无论在哪里都会是主角的，理想型。” 青春期的女孩子喜欢议论帅气的男同学也是人之常情，懵懂的种子正在萌发。 希望中午趴在桌面上小憩，向左扭过头来，问缘缘发生什么事。 立冬时节的阳光刚好能投向了他们的座位上，暖洋洋得十分惬意，自然地伸了个懒腰 ，朝后方瞧了瞧。 缘缘面带笑容地说道，“隔壁班有新同学了，是个优秀的男孩子，好多人都过去偷看。” “哦，怪不得。”希望对于隔壁的新同学不怎么感兴趣，半睁着眼，一只手揉着脖子随口问了一句。“你们没去看看吗？” “我们刚回来的，看上去是挺不错的，熟人。”芳芳像是故意这么说。 “原来是看过了啊... 还以为你们会不为所动。熟人吗，认识？” “是啊，看到了。” 芳芳淡定地开始补刀。“比你高，比你帅， 学习和性格也没得说。跟你完全是两个极端。” 又来了...又是这种一针见血的judge，让希望无从反驳。一句话就把他定在了那里，用食指挠了挠头，卷着自己的头发。 “也不算认识…” 芳芳补充了一句。 “没有的事，没那么夸张，你的侧脸... 很熟悉（天天见） 亲切（看烦了） 没有距离感（就坐在身边）。” 缘缘想替希望挽尊又不知从何夸起的样子，眼神飘忽的同时躲避着他的目光一看就是在疯狂思考，有点俏皮，但无疑是让他的自尊受到冲击。 “到底何许人也啊... ”希望有些怨气地拖着腮帮子，叹了口气，心里嘀咕着。 本想马上去会会那个芳芳口中的熟人，结果隔壁教室被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根本没有可能挤进去，都是“慕名而来”。 “嗨，总会见到的...” “你好像很在意。”芳芳小声地说。 “没…好奇心而已。”希望掩饰着自己的想法，不承认就是没有。 “诺，隔壁的新名单。”芳芳把她得到的情报摆在了他的桌上。 “是个有诗意的名字。”缘缘一眼就发现了“村里”来的新人，她用手指给希望看。 “惜…忘…”是挺文艺范儿的名字。“怎么也叫xi wang…同音不同字，又来谐音梗是吧。” 当缘缘的手指缓缓离开名单时，那人的姓氏也露了出来。 “梅…梅…惜忘…” 希望连读着，脑筋一转。 “嘿呀！哈哈哈哈嗝！！！” 他毫无顾忌地放肆大笑。 “没希望！哈哈！” 尤希望对这个名字条件反射似的敏感。 “这样就有些无礼了。”缘缘嗔怪道。 从右方投来的鄙夷目光则是表达了芳芳的态度。 “我的…”随意地调侃被道德高点压制得死死地。 “你俩名字互换比较符合实际。”芳芳一贯地说话直取重点和犀利点评。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这句话不断地回荡在希望的耳边。 确实让希望有些难受…他自己心里多少是认同的，但自尊心却让他不想低头。 “是哈…外在优秀就会顺其自然的被别人看做是理应更好的一方。”希望的言语中隐藏不住地散发出低落的气场。 “喂喂…你不才是第一人称视角吗 怎么第15章就要混成了配角。” （芳芳好像跳到了屏幕外拿着手机或者平板吐槽起来…） 第16章 主角与配角(上) 秦甄志中午打完球回到教室，路过希望座位时。他低气压的丧气样子与身边同学的气氛格格不入。 “怎么了…”秦甄志看向缘缘和芳芳。 “没事。”还不等她们两人回复，希望就抢着说，然后继续趴在桌上把头埋了起来。 秦甄志一个眼神示意芳芳悄悄告诉他。 “隔壁的新同学和希望同名不同姓，叫梅惜忘，我敲打了他一句就这样了。” “敲打…怕不是痛击哟！”秦甄志作为班长对班级里同学的性格都很了解，芳芳语言攻势的杀伤力他是见识过的。 他心里想着并不敢说出来。 “了解。” 又看了希望一眼坐回到自己位子上。 “我是在鞭策你，也是说事实，别误会。” 芳芳收敛了锋芒，“我不说，也会有其他人联系起来做比较的。那些人只会自说自话满足自己，可不会顾及你的感受。” “………” 希望没有作声。 “好啦～打起精神。你是希望，他是惜忘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是同学，你是我的同桌。是唯二…严格来说是独一无二的。” 缘缘用手轻轻地压了压他的卷发，她就是这样的，单纯善良懂得照顾别人的感受，小天使也不过如此。 “刚刚有点困，现在ok了。” 希望坐直身体一副若无其事的神色翻着课本。 老师这时也走到了讲台上，“上课！” “起立！” 班长秦甄志喊道。 “老师好！” 同学们齐声说。 “同学们精气神不错，请坐吧。”老师扫视一圈了同学们的状态，又寒暄了几句，转身就在黑板上写了一行字。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同学们，对这句话有什么理解吗，可以说出来哟，别害羞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学。天天见面就没必要扭扭捏捏的了吧。” 语文老师各种铺垫和引导下，教室里反而更安静了，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和老师对视，把书立起来藏在后面。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那就摇号了啊。有没有同学主动聊聊呢？” 老师再问了一次。 秦甄志站了起来，作为班长就需要在这种时候起到表率。 “我觉得意思是水清澈到极致，那就是只有h?o这一种物质了。即便是鱼，单单只有h?o是无法满足生存需求的，还要有其他的藻类和微量元素支持。 “而且不那么透明的流水，对鱼儿来说是天然的保护色。如果水下一览无余，那么鱼儿也就无法躲藏了。” “无时无刻都要提防危险的到来，成为焦点或者说是众矢之的。” 秦甄志一番侃侃而谈。 “后一句应该是对他人不要过于苛刻，严于律己，宽以待人。” “不是每个人都想追求和适应完美为目标，大部分人都是会倾向让自己轻松些，不愿处于高压的。” 秦甄志讲出了一套标答。 “嗯，说得很好，请坐。” 老师听到这种回答相当满意，同学们也给呱唧了几下。 “水太干净，鱼就显得脏了，配不上环境所以没鱼了。一位同学说。 “追求完美不是错， 还是要知道不可能有真正的完美。” 又一方观点。 “只有完美追求极致才能当主角啊，不高要求怎么会做到。” 一方持反对意见。 在班长打了个样儿后，大伙儿各抒己见话匣子就敞开了。 “有没有可能是太优秀才让人觉得不合群或者那就是人家正常的标准呢，并不是在严格的审视别人。” 从各种不同的角度出发，大家都参与进来了。 “对呀，隔壁班的惜忘就像个男主一样～”不知是班里哪个女孩子脱口而出。 “哈哈，既然有主角就得有配角。如果隔壁的惜忘是主角，咱们班的希望就是配角了！” 班里一个总爱出风头找存在感的调皮男孩洋洋得意地讲出来。 “水主清，鱼则配。” 有人起了个坏头，全班稍微停顿了一秒，紧接着一阵哄笑。更多的是抓着机会就调侃起来，并无恶意。 但不经意间的玩笑是会伤人的。 希望也低着头跟着笑起来，不知是为了缓解尴尬，还是不好反驳。 多亏芳芳已经提前打好预防针了，不然真有可能被冲破心理防线。 芳芳和缘缘同时看向了希望，“什么都不说吗？就放任他们…”芳芳先开口低声问了一句。 他摇了摇头，缘缘反倒是有些坐不住了，想要站起来。 希望看着她努着嘴，对那样的说法替他委屈巴巴的，则是两边嘴角向上，提起了一道柔和开朗的弧线。 手轻轻地搭在缘缘的手腕处，好像再说没关系。又觉得这样的动作有些突兀，赶紧把手撤了回去。 又回头看向教室后排的秦甄志，刚好他也一直关注着希望的状态。 两人视线相交，无需多言。 “站起来，道歉，玩笑不是这么开的。”老师对于不尊重的讨巧相当反感也是在为希望解围。 “对不起…希望我不是恶意的。” 那个男孩意识到自己的不妥。 “我并不觉得被冒犯了，可以是配角的。” 希望坐着一字一句地说。 “在我的视角里，生活对于我就是一条直线，嗯…射线更为恰当。从记事那天起到现在，就跟数轴上的坐标原点朝着某个方向延伸一样。” “可能在外人看来我再走弯路，但无论怎么变化方向，我的第一视角就是面前正对着的地方。” “只要做好自己就可以了，不用背负期待，不用推至人前。力所能及的做自己也是件幸福轻松的事。” “我并不觉得自己是鱼，而是不那么清澈的水。不完美才真实的我，静静地流淌，不引人注意。” 太极阴阳图中分为黑白两侧相互矫揉一起，其中各有一个圆点。黑中有白，白里映黑。 电流有正负，磁场有南北，黑白不会单独存在，物极必反。到了极限就会黑白互换，镜像翻转，循环往复。 “在别人眼中是配角没关系。” 希望坚定地相信。 “因为我就是自己的主人公！” 第17章 主角与配角(下) 放学后，缘缘和芳芳一起先行离开。 缘缘临走时有些不放心的和希望聊了几句，“别人可不会像你一样变出神奇的卡牌，也不会带我们去到芳香花园。说好的周末要一起探索呀～” “好了，走吧。他不会因为被说几句话就颓废的，往往是迷之自信。这次应该是对自己不满意。”芳芳拉着缘缘走出教室，她觉得希望没那么需要安慰。 希望倒也不介意别人说自己是配角，他经常性和自己生闷气。作为一个旁观者或者观众是可以的，不能接受的是无法自洽。 （自打那场梦之后，勾起了他许多的回忆以及不愿面对的初心。） “寻思什么呢？走顺路捎你回家。” 秦甄志把手搭在希望的左肩上。 “嗯。”希望站起身来，心事重重的。 “有其他的事？” 秦甄志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感觉相当压抑。 “你还不了解我，能有什么事。” 希望挤出笑意打趣道。 “就是因为太了解你了才这么说，肯定不是因为上课时被调侃。” 秦甄志回忆起童年初次见面时的场景。 “你有一瞬间让我觉得特别陌生，像是看到十年后二十多岁的你。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 原本面向他的希望，把头转向另一侧眼睛向下看。“说明我成熟了，不再是个孩子，很高兴你这么说。” 希望有意回避。 两人到了楼梯口，准备下楼。 希望听到了脚步声，向下看了一眼是一个很高大的同学。乌黑的整齐短发显然有刻意打理过，肩膀很宽厚。 “印象里没有这样的同学吧。不会是…” 希望觉得要遇到另一个惜忘了。 果然，高鼻梁，有形的下颌线，浓眉大眼。那话怎么说来着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颇有几分英气。妥妥的小说里正派角色的主角长相。 几人在转角处相遇，新同学梅惜忘也注意到了尤希望他们二人。 梅惜忘目光锁定在尤希望身上。 “眼神跟预期不大一样，还以为是炯炯有神的那种，结果是深邃得让人看不透，小伙儿看来有故事啊。”希望觉得稍有意外。 “诶，你是…咱们之前见过的。” 梅惜忘率先发起对话。 “你好，是呢，是我。就被你撞趴下的那个。” 希望自嘲着他们的头一次相遇。“怪不得芳芳说是熟人又不太认识。” “缘缘还说他优秀。嗯…确实不赖。还被他正面击溃（物理上）过了。” 希望在意的点很奇怪，好像把他看做对手。 “这么高的吗…比阿志还高一些。得180+了，布达鸟啊。” 他对比了一下两人的身高，露出羡慕和向往的眼神，又带着一丢丢小嫉妒。 “你好，同学。我们是隔壁班的，我叫秦甄志。他是…” 秦甄志打着招呼。 “梅惜忘同学你好！我是尤！希！望！”希望抢着高声介绍自己，几分钟前还有气无力的，现在直接换了幅面孔。 “你知道我的名字？这么巧，咱们都叫xi wang。” 梅惜忘和秦甄志相互认识后和尤希望说。 “无巧不成书啊…没想到又见面了还是以同学的身份。” 希望窃喜自己在名字上的占了上风，也只有这一方面胜过他。 “我是珍惜的惜，遗忘的忘。” 梅惜忘接着说。“很高兴再次认识你。” “嗯，我也是。” 希望回复到。 简单寒暄后，二人擦肩而过，一个向上，一个向下。 “之前见过？” 秦甄志问。 “对，学校外面的路口遇到的。” “看着挺好相处的，跟大家评价的差不多，你可是表现的有点敌意咯。” 秦甄志话里有话。 “哪有…我向来都说话很客气的。” 希望狡辩着，坐到了车后座上。 秦甄志笑而不语。 一转眼本周来到最后一天，周五下午。 “好了，大家赶紧回到座位上。再耽误大家一点时间，把成绩单发下去，回家签字周一交上来。” 班主任踩点似的赶到事发现场例行公事。 “啊………”教室内一片哀嚎。 这周是考试周，为期两天。 缘缘和芳芳两个女孩子学习成绩都是班里靠前的好学生，而希望…就不多赘述了。 因为往好听了讲这是思维的跳跃性，直接说就是上课总走神，听一半漏一半的。 考试时，两个女孩游刃有余，早早的就答完卷子在做检查。 再瞅瞅中间那个，眉头紧锁，抠抠这，挠挠那的，半天都憋不出一道题。 结果可想而知，班里一共50人。 秦甄志作为班长可不是徒有虚名，算上这次已经连续三个月稳居班内魁首，总成绩在全年级中同样名列前茅。 芳芳也不差班级第7名，缘缘紧随其后班里前十的成绩。 两位好学生中间的那个… “希望呢？”缘缘对自己的排名勉强满意，期待着他能有个好成绩。 “嗯…” 希望拿着成绩单一点点地挪。 “4…？？？第4吗！！！” 希望喜出望外，惊恐地看着这数字。 “后面还有吧，两位数的。” 芳芳没好气儿地跟上。“怎么敢想的…” “44…” 倒数第7的成绩多少让希望脸上挂不住。 最近心不在焉，考完就能知道砸了的，没想到这么差了。 “别再对标隔壁的惜忘了，完全不在一个量级。就看咱俩一个正数7，一个倒数7。” 有时真的想不通芳芳究竟是单纯的数落希望还是想借此激励他。 “他呢…考得怎样？” 希望心里有数知道他应该不差。 “喏…自己看吧。”芳芳又甩给他一张全年级的排名，不得不说她总是能掌握第一手情报。 “xx附中 初二年级 11月成绩排名 第一名 梅惜忘 第二名 ………” 表上写着。 尤希望 vs 梅惜忘 全方面败北，还是惨败… 一道闪电直劈希望头顶。 “努力吧，你最近的状态确实不对劲。” 缘缘这次一反常态，从言语中能感觉出的失望。 （“彻底沦为配角，名副其实的配角。”读完第17章后的芳芳评价着。） 第18章 四方会谈 依照先前的约定，缘缘和芳芳周末会相约来到希望的家里。 今天早上格外得冷，希望从被窝里钻出来时打了个冷颤，立马就原路返回缩进被子。伸手去够自己的衣服捂热乎了才穿起来。 拉开窗帘，阳光很足，舒服地伸个懒腰，向外望去，海面上波光粼粼，每天醒来能看到这种海景心旷神怡。 希望的城市位于沿海地区，北方的冬天不时有大风从海边方向呼啸而来，冻得人寒毛直立。 出海的渔船这时都会停靠岸边，冬季天气寒冷又相对危险。不过也是个捕鱼的好季节，如果湖里结冰时打个洞撒网一捞，随随便便就是一大网收获。 一想到缘芳待会儿要来了，又紧迫起来把房间收拾整洁，准备果盘和饮料。 “叮咚～” 门铃响了。 两位女孩脱下校服换上便装后，各有独特的穿搭风格。缘缘喜欢宽松的穿着而芳芳一副干练模样。这次相同的是都裹得严严实实的一下子有点分辨不出谁是谁。 希望开门后，呆呆地看着她们俩。 “愣着干什么，不让我们进去吗？” 这个人肯定是芳芳了，牵着缘缘就直接进来了。 进到屋内，两个移动的冰坨子寒气逼人，她们把帽子和围巾都摘下来。 “好冷呀，多待会可能要冻成冰棍了。” 缘缘呼出的哈气在屋内相对温暖的温度下显出了一团白雾。 希望招呼她们坐下，很有眼力见的去接了两杯热水递了过去。 两个人双手端着水杯暖手，抿了一小口，鼻尖和脸蛋红扑扑的像年画里的孩子。 “叔叔和阿姨都不在家吗？”缘缘四处看了看。 “去奶奶那了，晚上才回来。” 希望回答着。 “赶紧进入正题吧，我们大冷天来你家可不是串门的。” 芳芳此行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搞清那天的超自然现象。 希望将淡蓝色波纹的卡牌划出，这对他来说已经轻车熟路了。 “可以给我看看吗？好漂亮的颜色。” 缘缘双手接过捧在掌心，芳芳也凑过去仔细观察。 “它在流动，有生命一样。” “好像有流水的声音。” 缘芳二人分别表达了各自的观感。 “你弄清它的真相了吗？” 芳芳没有看希望，把牌拿到手中反复端详。 “不止一张了。” 希望一翻手把新获得的灰白色的风之卡变了出来。 把牌甩至空中，从卡牌中心的旋涡处一股柔风吹来，掠过她们二人。 “有感觉吗？是风。” 希望简短地询问。 “嗯，温柔的感觉。” 缘缘的发丝被撩拨吹起。 “这又是从哪来的？跟心之门又有什么联系呢？” 芳芳想要得到问题的答案。 “都是我的能力，我可以控制风。就像第一次开启心之门那样。” 希望的意识渐渐集中起来，风速加快了，把芳芳指尖的蓝色卡牌卷到空中。 这次不用担心老妈会突然打扰了，卡牌顺利随风旋转，越来越快，波纹从牌内溢出，逐步扩大风势更强。 “欢迎你们再度光临我的心之门。” 希望的语气变得让人摸不着头脑。 泛着蓝光的空间螺旋上升，这次没有惊吓没有慌乱，一切都希望的掌控之中。 等到风尘消散，蓝光隐去。他们三人便身处于芳香花园的正厅雕像处。 “这是我的内心世界，意识的空间。” 希望毫无感情地说着。 “什么意思？你怎么用这种语气说话。” 芳芳感到异样试探着。 “这不是你童年时玩闹的地方吗？怎么…” 缘缘也察觉到希望的状态像是变了一个人。 “不是的，这里不是真实的，全都是我的臆想。” 希望说出了不安的真相。 “看到那池水了吗？并不是因为是冬季而结冰，而是被冰封的记忆。” 与此同时，立于中间的两根柱子闪烁起来，红白相映衬着，从光晕中露出了身形和模样。 缘缘捂着嘴难以置信盯着出现在眼前的人，竟是她自己和芳芳的样子，没有表情，没有情绪。 这样的情景同样超出了芳芳的接受程度，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说不出话来。 “咱们是不是吓到她们了。” 白光有些抱歉的样子。 “别怕，我们只是借用了你们的外表而已。” 红光赶忙解释道。 “还记不记得，最初的时候你们面前出现了镜子。就是那个时刻记录的你们三人的样貌。跟人脸识别一个意思，所以你们能顺利来到这里。” “我们是希望的两种初心，是没有形态的。” 白光接着补充。“只能以镜中人的形象出现。” “那希望的镜中人呢？” 缘缘似懂非懂地问白光。 “要他自己才能解答，这座花园里有许多秘密等着他一一揭晓。” “我们两个更像是他的不同人格。” 红光早已看透的样子。 四人同时聚焦在希望身上。 “我的记忆被尘封在池水里了。” 希望一级一级地走上石桥，俯视池水。 “这次是为了让你们相识，我的初心分别是理想与现实。” “白光为理想，红光为现实。 和缘缘芳芳你们两人的性格很相像。” “芳香花园就反映着我的心绪，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毫无生机，一片荒芜。 大门紧闭着，难以撬动。即便是你们也是从小径长廊进入的。” “心之门开启的时候，一种曾经压抑住的情感一下子就冒了出来，让我自己忍不住颤抖。” 希望用手扶着桥上的石狮子以稳定情绪。 “看到那座雕像了吗？”希望站在桥顶指着门厅正中。 “那可能是我自己…被阴影包裹在里面了。” 希望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助。 “我这样很丢人吧。害怕面对自己的内心。” “我会删去你们今天这部分记忆的，毕竟这是在我的意识内。” “想独自面对可不明智！” 芳芳毫不犹豫地说。 “别这样，你需要我们！” 缘缘奋力喊着。 希望没有理会，风吹散了声音的传播。 “这样好吗？明明心里是需要她们伸以援手的。” 白光安抚着希望的情绪。 “不牵连到她们才是正确的。” 红光这次认可希望的决定。 第19章 慌弟的伪装 芳芳惊觉耳边和上方回荡着一声沉重的叹息，转而寻向身边的缘缘。 缘缘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面前的某处，眼眶里噙着泪水，努力克制了几秒。眼泪还是控制不住滴答滴答地落下。 “为什么哭了？” 芳芳一下慌了神，同时仅有一瞬自己的心情跟坐过山车一样。 芳芳从抽纸中揪出几张来帮缘缘擦拭泪珠并抚了抚她的后背。 “我看到了…可是全部都忘记了什么都回想不出。” 缘缘开始止不住地啜泣。 希望看着她难过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眼神里满是怜惜，但又不知如何是好。 “长痛不如短痛，本就与她们无关。” 缘缘看向希望泪眼婆娑：“刚刚发生了什么吗？我什么都不记得，但是莫名的忧伤抑制不住。” “想到什么烦心事了吗？我去拿点甜品吧，会让心情愉悦的。”希望不敢和缘缘对视，只需一眼就会被洞悉出来，装作不知情。 “进出心之门对现实的时间没有差别。所以前一秒是成功还是失败了？” 芳芳也有和缘缘相似无法言说的情绪在内心发酵。 希望逃避着二人的质问和目光，“对不起，尝试失败了，没有打开心之门。” 缘芳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通过眼神交流使她们确信发生过什么，而希望对她们有所隐瞒。 “希望他撒谎了！” 二人眼中流露出的信息。 面颊略微抬起而嘴角下垂，是有事隐瞒内疚自责的表现。 双手先是十指相扣又忍不住食指放在嘴边摩擦说明他想要坦白但又竭力使自己平静。 给出否定回答却轻微点头则是心口不一的典型撒谎状态。 她们不再步步紧逼而是静静地等待希望做出反应。作为同桌一周五天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上课。无论习惯还是细节早就门儿清了。 希望的内心不常对外开放，但他是个不会掩饰自己心情的人，情绪有波动基本写脸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更何况是朝夕相处的同桌。 不敢对视，眼神游离，下意识摸鼻子的动作。希望纳闷儿着，明明消除了她们的记忆，只要毫无顾忌地欺骗和伪装就够了的。 瘪嘴，舔嘴唇这种寻求安慰的行为一个个地出现，畏畏缩缩地弓着身子，像猫头鹰紧急避险那样恨不得侧身成为纸片人。 “我们的甜品呢，光说有，去拿啊！”芳芳实在等不下去了，既然不情愿对她们讲也就姑且放在一边，日后再聊。 希望的面部表情都已经僵住了，“我这就去。” 他才反应过来，转换成了自然的尬笑，手放在眉骨处搓了搓。 “我很担心他，一定有糟糕的事。” 缘缘凑近跟芳芳小声说。 “他的肢体语言很纠结还有点抗拒，现在不合适继续深究了。” 芳芳建议点到为止。 “你好点了吗？” 芳芳更在意的是缘缘，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莫名其妙的就哭了一场，算是无妄之灾。“等弄清楚之后要好好教育教育他了。” 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抹掉缘缘的泪痕。 “没关系，这是今年第一哭，我不是爱哭鬼～” 缘缘破涕为笑露出阳光的微笑。 这一幕希望都看在眼里… “来了来了，尝尝很好吃的。椰奶冻，我的评价是不甜！” 希望给出甜食的至高评价。 缘芳二人顺着话茬配合着演戏来，一人拿起一块放在嘴里。 “好好吃～”缘缘发自内心的喜欢，甜美的女孩和不甜的甜品简直是绝配，甜而不腻。“还想再吃一块。” 见到缘缘能开心起来，压在希望心上的石头放下了。又偷偷瞄了芳芳一眼，被逮了个正着。 “偷看我干什么？下毒了？” 芳芳就是把脉的老中医，把希望的心理活动拿捏的死死地。 “不及您的毒舌…” 希望怯生生地小声反抗。 “说什么，再说一遍？” 芳芳再一次展现不容小觑的听力。 “没…” 希望老老实实地乖乖端坐在对面看着两个女孩吃完了一碟甜品。 “倒不是毫无收获。” 话锋一转，虽然略显生硬，但还是把话题扯开。 希望左手翻来覆去，把两张卡牌变了出来。“一张水之卡，一张风之卡，我现在是一名风水大师了。” 他擅自命名了卡牌。 “………” 缘芳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希望没说什么，而且用行动证明给她们。他用身体感受风的流向，用意识操控风的形态。 “准备好，要来了。” 希望就坐在那离她们不到一米距离。意识不断强化下，一阵急骤的气流吹向缘芳。 缘缘紧贴两颊的秀发被吹散开，芳芳的马尾随风摇摆，两人眼睛半睁着。 “感受到了吗？” 希望对自己的表现比较满意。 “这也是魔术吗…” 缘缘觉得这是另外一种把戏，不愿相信风可以随人的意志行动，并寻求芳芳来解答。 “让我看看有没有风扇一类的东西。” 芳芳站起身来到希望的沙发转了一圈，又抬头看了下天花板。 “上面正对着的是中央空调吧，不过刚才是迎面而来的风…” 芳芳这次没办法了，不是常理能解释或者找出漏洞的。 希望对于她们一时不能接受有准备的。这几天他也不是无所事事又在练习运用风的能力。 他从桌上拿了几张纸，折叠了好一阵。 两只纸蝴蝶完成了。 “这跟风有关系？” 缘缘这次兴奋不起来了，没有捧场。 希望把纸蝴蝶平放在桌上，没有多余的动作和夸张的烘托气氛。 “飞翔才是蝴蝶跃动的美丽。” 希望左手掌心向上缓缓抬起，桌上的纸蝴蝶随着他的动作离开桌面垂直上升。 “我没有借助道具，只有风。” 一点点移动向上直至与她们的视线齐平。 缘缘看着悬停与桌面上方的纸蝴蝶还是不敢相信，没有外力作用下能做到这种事。 风无法具象其身形，却可以依附于其他物体展示其样貌。 这还不算完，纸蝴蝶的双翅似乎有挪动的迹象，最远端有了明显的弯曲弧度。 如果一开始只能凭借折叠来塑造蝴蝶的形，而驾驭风之力则是赋予了纸蝴蝶以神韵，形神兼备。 纸蝴蝶有灵魂一般得翩翩起舞，忽高忽低，在桌面上方飞舞着。 “把手伸出来，它会落在上面的。” 希望这回和她们眼神交流了。 两只蝴蝶先后落在了二人的掌心中，“好棒啊，拥有这种能力会失去什么吗？” 缘缘的心思没有放到这上面，冷不丁儿地旁敲侧击了一句。 “那张水之卡呢，可以做什么？”芳芳觉得她这个直球太明显了抢话掩饰着。 “水之卡…走你！” 希望只能控制风至于水…他把蓝色的水之卡再次扔向空中。 “这不还是靠着风旋转卡牌吗？根本就没体现出水的能力啊！” 芳芳皱着眉，对于希望的糊弄不屑一顾。 这次心之门没有再次对她们敞开。 第20章 你家长猫了 简单的“汇报表演”后，缘芳心照不宣地起身准备离开，希望穿好外套去送她们。 这就是室外的空气吗，希望猛吸一口，好冷好冷... 随着一股凉意进入身体，不禁打了个寒颤。一股诡异的风迎面吹来，是的 ，专门过来吹乱希望的刘海。 “好烦啊，以后冬天剃个光头…”希望对自己不听话的卷发受够了。 “不要吵... 你们听到什么了吗？ ”芳芳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侧着头，手搭在一只耳朵上仔细分辨。 希望同时集中精神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不远处的树丛中，发出了微弱的叫声。 “是那里！”芳芳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急步走去，比希望还要抢先一步。 零落的只有孤零零枝条的小树丛中卧着一抹白色的圆球，在角落里颤抖着。声音是从那传来的，希望离那里有些距离不能辨别出是什么。 “是猫！是只小奶猫 ！！！” 小奶猫见有两脚兽在附近，跌跌撞撞地颠儿着奔向他们三人，两个女孩子蹲下伸着手去招呼它，而希望呆立在那儿，冷风迎来卷走枯萎的落叶离开了画面中央，而此刻的他是多余的… 不过，状况外的希望在考虑这里为什么会有奶猫，而且这么新！白色绒毛一尘不染，不应该有部分沾着泥土和灰尘吗？ 转眼间，小奶猫来到了离它更近的缘缘身边，她是很喜欢小动物的。尤其是这样可爱的小新猫。 掌心扶着它的头顶，一只手揉搓着它的下巴熟练地撸猫就自然而然地进行了。 “喵…”奶声奶气地回应着，冻得一抖一抖地，缘缘把它捧在手心。 希望瞧着它蓝宝石一样的眼珠和“智慧”的眼神，向它伸出了左拳，小奶猫似乎明白了这意图，很灵性地回应了自己的猫爪。 轻轻一碰他能感受到这个小动物与手中卡牌有着相似的触感。 不是相似而是真的有同样的卡牌夹在猫爪和左拳之间，颜色是墨黑色的。 它看着这发光的卡牌很是感兴趣，歪了下头随即将小爪紧贴在卡面上。 在那上面泛起了小范围的光圈，一只可爱的爪印浮现在卡牌中，肉垫清晰可见。 一阵小闪光过后，光线似乎被卡牌吸收暗淡了下来。只有书墨感的黑色和粉白色的小小猫爪烙印其中。 希望看了看手中的牌，摸着牌面他能感受到生命的气息。毫无疑问这张牌和这条小生命间产生了联系。 此刻，他的视野开阔了许多，又出现了之前超乎寻常的视觉体验。这只小猫身上散发出如卡牌相似的柔光。 透过它的身体，能看到心脏在有力的跳动着，活力十足。看着眼前的变化，虽然有些突然但也见怪不怪慢慢接受了事实。 希望趁着自己视觉超群的时间，在它出现的地方搜索着，四周并没有其他痕迹。 进一步把视线透过墙的另一侧也是。在简易线条下，所有事物都尽收眼底却找不到有用的线索，它就好像是凭空出现一样。 这附近没有流浪猫，而且这样的小猫如果是家养的小崽儿，大冬天扔在这里未免过于残忍了，三人决定原地等一等，可能会有主人来认领。 至少他们相互能感受到彼此的善意… “你的卡牌还有这种能力？”缘缘对此大吃一惊，把头伸过来瞧瞧。 “其实我也没搞清楚怎么回事。”这的确是希望的意外收获。 等了不短的时间，三个小年轻也有点顶不住了，左右踱来踱去让身体暖和些。 “所以你要带走它吗…”芳芳一反平时稳定的情绪迫切的询问他。 “不清楚，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希望再次把手伸向小奶猫。 小奶猫懂事儿地配合着，他揉了揉小爪的肉垫。然后，不知怎么忽然把手搭在了小猫爪上。 小奶猫歪了下头，智慧光线点亮，出于本能将在下方的小爪丝滑地按在了希望原本在上的手背。 也不知哪来的胜负欲，希望也较上劲般，迅速抽手反制。 就这样“二人”重复了好几次。缘缘和芳芳在一旁看愣住了。 直到小奶猫血脉压制般地冲希望“哈”了一声，小乳牙虽未长齐，还是尽力地展现自己凶狠的狩猎本能，“二人”间的角力方才作罢。以小奶猫的胜利宣告结束。 “你凭什么这么横啊…还哈我”希望指着它故作生气。 “好了，别闹了，它一定很冷吧，这么小在外面无依无靠的。” 本以为这话是缘缘说的，只见芳芳一把从缘缘手中接过将小奶猫搂在怀中，十分喜欢。 小猫似乎更偏爱芳芳，一下子就乖巧起来。仰着头看着她，小脑瓜儿不停地蹭来蹭去。芳芳把它揣进了怀里露个小脑瓜儿在外面。 “好可爱～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缘缘对这只小猫也是喜爱有加。 “绒绒…怎么样？”芳芳拨动着小猫的下巴，眼神中充满怜爱地说道。毛绒绒的小肉团，白白胖胖的就叫绒绒吧！ “绒绒～绒绒～”缘缘和芳芳异口同声地呼唤着。 小奶猫听不懂含义，却知道是在叫自己抬着小脑瓜“喵～喵…”地呼应着。 希望看着芳芳的样子露出了慈父般的谜之微笑。 完全不加掩饰地表露真实感情的芳芳，眼神闪烁，“开心之余也有可爱的一面呢。”希望不做声在心里想着。 毕竟她也是个青春期的女孩呀！对于这种萌萌的小家伙儿自然是没有抵抗力的。 希望拿着墨黑色的牌靠近小奶猫，又握住了它搭在外面的小爪往中心处放。 犹如空间扭曲的螺旋状态，小奶猫被吸收进卡牌里，中间的粉色小肉垫忽闪忽闪的。和他设想的差不多卡牌可以随意收放。 “喂！你在干什么！还给我！” 芳芳瞪着他，那眼神能把希望撕碎似的。 “小祖宗…你可得再出来一次。” 希望生怕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 他持书墨色卡牌于手中，拇指轻触中心猫垫，小奶猫便再次出现芳芳的怀里。 “嗯？有谁在盯着我们…”希望体会到了某个隐秘的阴暗处有双眼睛把他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第21章 打球只因… 被芳芳裹在怀里的小奶猫的状态相当安逸，闭上眼睛睡去了。 “你到底拥有了什么能力，连小动物都能收入卡牌？” 芳芳完全不能以常理形容这种情况。 “我们之间可能有感应吧，它的凭空出现就很奇怪了。” 希望看着书墨色的卡牌说着。 卡牌中心的小猫爪在舒缓的节奏下闪动着，像是和绒绒呼吸和心跳相应和。 “你们瞧。” 希望将卡牌翻转过去给她们两个看动态的猫爪。 缘缘上前触了触卡牌中心没有反应。 “所以绒绒是属于你吗？看样子只有你能控制。” 她问道。 芳芳走到希望跟前没有说话只是瞅着他。 “我怎么可能夺人所爱呢，芳芳喜欢自然可以带回去。说不定芳芳才是这张牌的主人。” 希望将牌递了过去可惜同样没有反应。 “好啦，不重要。赶紧回家吧，这天气真邪门，冷得离谱。” 希望觉得刺骨的严寒已经遍布全身了。 “对不起，只弄清楚一部分事情，让你们白跑一趟了。” 又有些愧疚对她们隐瞒和欺骗。 “没关系，过段时间等你想说什么可以和我们倾诉的。” 芳芳给希望预设了后续的发展。 “没白来啊，我们遇到绒绒了～” 缘缘不知是被小家伙儿吸引住了还是在打马虎眼。 缘芳和绒绒一起离开了，希望没有立刻回家。他家就住在海边的一处小斜坡上，现在他的五感比普通人警觉得多，最近总是能感受到身后有一道寒光锁定着他。 他走上斜坡的顶端，并扫视着沿途两侧的住房，附近都是熟悉的邻居没有陌生人的踪迹。 顺着来时的路向下望去，海边的公路上车流不如往日繁忙了。冬天是休养生息的季节，严寒把人间接的包裹进了房屋内，恐怕只有大海才不会顾忌冬天的欺凌。 靠在岸边的渔船随着海浪地起伏摇曳着，多少还是有些影响的，海平面放慢了运动的频率，颜色变得深蓝。 今年遇上了冷冬，和之前新闻中提到了冰川消融是两个极端了。 （ps:全球性温度变化是总体情况，不影响某个别地区的极端天气。） ……… “升旗仪式到此结束！” 一转眼，新一轮校园生活开启了。 隔壁的惜忘代表班级在升旗仪式上全校发言，突出的外表，得体的举止和大气的谈吐把优秀二字表现的淋漓尽致。 才来学校没几天就已经是头顶光环的榜样了，包括初来乍到轻轻松松就拿了个月考第一的成绩，品学兼优。 无懈可击的完美，超好的人缘。也让不少同是青春期的少年羡慕嫉妒。 唯一不大相符的可能就是名字和实力没配合好了，是大有希望的梅惜忘。 在队列前排看着他闪耀表现的尤希望心里百味杂陈，反而安慰自己。 “我有自己独特的能力，他不可能有的。” 他尽可能的不过多的把心思放在这上面却总是忍不住去做对比。 回到教室，芳芳主动把绒绒的近况分享给他们两人，“它很健康比以前长大了些，超级乖～” 视频里的小奶猫甩掉了寒风中虚弱无力的皮囊，焕然一新。活泼好动，对新事物充满好奇，探索着新家的每一处。 希望随手一拨，书墨色代表绒绒的卡牌夹在两指间。猫爪有力的跳动着，蓬勃的生命力呼之欲出。 多数时间一本正经板着脸的芳芳，很少表现得像她年龄一样的小女生状态，更像是职场精英女性的代表。 绒绒的意外出现让她端着的架子放了下来，愿意展现另一面的自我。 一上午的课程结束了，“相似三角形”，“光的折射”，“置换反应”一堆知识点不断地灌输进头脑中。 辛苦吗？如果身处其中的话，免不了各种抱怨怎么这么多课上都上不完。等到变成了局外人反而开始珍惜校园时光了。 “待会儿体育课，咱俩单打啊。” 秦甄志和希望日常斗嘴。 “谁怕谁！”希望根本不怂，还拇指朝下挑衅着。 结果到了场上，体格上的差距让对局毫无悬念。秦甄志已经算是成年人身材了，希望却像个孩子一样，发育得晚还没有窜个儿。 突破没办法成功，净是无效运球，人家一大步顶他两三步。投篮又是各种火锅伺候，秦甄志很认真一点水都不放。 可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缘故，喜欢的项目和球员大致一样。篮球，足球，f1这些是他们经常和同学们凑在一起看一起讨论的内容。 反观秦甄志这边打得游刃有余，干拔颜射，急停跳投，一招一式有模有样。 脚步交代得很清楚，规范的三步上篮。还有一手潇洒地翻身中投，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进攻方式多样，防守动作干净利落，打得希望没脾气。 一给身体对抗就会失去平衡，希望小孩子气地说，“不打了，不打了。” “不是说，谁怕谁吗？” 秦甄志宠溺地看着这个小弟弟的耍赖。他之前还担心希望又封闭了内心，现在看来影响不大。 “希望你打球像james。” 脸靠近他耳边吹了口气，补刀了一嘴试探着他的底线。 希望有点气不过，把球撒气似的扔到了一边。出手的瞬间就后悔了，缘缘和芳芳正对着他们的方向。 还好没砸到她们，希望上前捡球。 “抱歉…没注意到你们在这儿。” “被人家打爆了啊。” 芳芳就喜欢实话实说。 拿着球的希望顿时石化在那儿，僵硬地扭头看着她，“你们一直在看吗…” “是呀～想看你能打进一球。” 缘缘的话反而刺痛了希望的神经，说明这么久他一球未进。 “只是热热身而已，让他先高兴高兴。” 这个年纪的男孩多数在女同学面前都是很要面子的。 希望认真起来，露出坚毅的眼神。 （messi：puede ser hoy abu… 可能就是今天了… ps:2022卡塔尔世界杯点球前） 第22章 正名之战 希望转身径直走向秦甄志，运球变得更认真了。“喂，继续打！” 秦甄志看在眼里，秒懂！赶紧做好防守姿态，张开双臂扩大防守面积。 希望持球推进到三分线外一步，做了一个三威胁。 秦甄志没有吃晃，而是后退了一步。因为在他的判断中基本是假投真突，希望并没有那么远的射程，更擅长半截篮。 就是过于熟悉，才给了希望很大的出手空间。于是，他眼睛瞄篮毫不犹豫地在三分线外尝试出手，大臂与躯干呈90度，大臂与小臂呈90度，小臂与手背呈90度。 肩、肘、腕关节都是标准的投篮姿势，左手中指拨出一道丝滑的弧线，舒服地压腕。 这在秦甄志的意料之外，反应过来为时已晚，但还是向前伸手试图干扰投篮。 一记颠儿投，手起刀落，空心入网。 唰—— 希望食指指向空中，一副胜利者姿态。 “看到没，看到没。” 他生怕在一旁观看的缘芳没有目睹这值得嘚瑟的一幕。 回头看到缘缘比出的大拇指，心里又飘起来有点找不着北了。 “可以啊，力量和稳定性比之前强多了，手型也很稳。” 秦甄志对于希望投射能力的进步感到眼前一亮。 “是挺轻松的。” 希望对自己的变化最为清楚，自打那场梦后，无论对身体的控制还是事物的判断能力都提升了一个档次。 不过，他也没高兴多久。 一股更聒噪的欢呼声压过二人的对话。 “xi wang 好棒啊！” “这球进得真漂亮！” “没想到xi wang 打球也很优秀。” 各种夸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一向自我感觉良好的希望，面对如潮水般的好评，自然是一副得意忘形的嘴脸。 “哪有哪有，运气好蒙的啦～” 他甩了甩手，装作很谦虚。 当他瞧向另一侧时，面部的笑容瞬间消失转而垮起脸来。 “对你自己估计过高啊，小伙儿。” 秦甄志打趣道。 “哎哟…真是克星啊！” 希望感觉被全方面压制住了。 惜忘和隔壁班同学在球场另一侧打球，女同学一脸崇拜地看着完美人设的同班同学。男同学对他的为人心服口服，这才认识一周多就跟铁哥们儿似的。 缘芳的目光也被吸引过去了，目不转睛地欣赏着隔壁班惜忘同学的表现。 希望见状坐到她们身边去了，秦甄志也过来休息。“这人厉害得不真实。”希望撇着嘴说道。 “别说这种小家子气的话，管好自己。”芳芳开启了教育人的模式。 希望便乖巧地坐好，不再出声。 一番对话时，一颗篮球恰好滚到了秦甄志脚下，“同学，可以帮忙捡一下吗？” “这不是秦甄志吗？” “他打球听说很猛的。” “也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那…” “他和惜忘谁更强呢？” 一旁看热闹的同学纷纷议论起来。 这时，惜忘来到了秦甄志面前。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秦甄志抬头看着惜忘说：“打得真不错，要脚步有脚步，要手感有手感的。” “嗨…没有运气好蒙进了几个。”梅惜忘口中说出了和尤希望相似的话，但给人不同的感觉。 “老秦你跟惜忘来场斗牛吧，看看谁是更厉害的那个！” “对啊，比一比，我支持老秦！” “秦甄志同学挺优秀的，但我们更支持惜忘同学，加油～” “老秦别让新来的灭了威风啊！” 这种时候大家的发言是最积极的，你一句，我一句。男生大声地喊着，女生齐声地唤着。 大伙儿起着哄，把秦甄志和惜忘架在那，好像这局不打都不行了。 “我就是打着玩图一乐。”秦甄志并不是爱出风头的性格，婉拒了这个提议。 “没关系，就是嘛，打球为了开心。” 梅惜忘跟着打了个圆场。 “唉，打打看呗，要么多扫兴啊！” 不知是谁随口来了这么一句。周围的人顺势附和起来，弄得不好收场了。 几十双眼睛盯着呢，不给他们演一出好戏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见秦甄志兴趣不高，一再推脱。又有另一种声音传了出来。 “要不让尤希望和梅惜忘两个打打看吧，都叫xi wang，来场正名之战。谁才是真正的xi wang。” 人们大多是喜欢这种有话题感有噱头的事情的，完全不会考虑当事人的感受，在不同的位置上自说自话。 好了，这下压力都来到了尤希望这边，是应战还是推脱。“我真是谢谢你们…” 他搁着悄咪咪地一坐，人畜无害，没想到还被卷进来。 从此华山一条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么多人在这看着，希望没得选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而且希望心里憋着一股劲，他自己估计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就是不想输给他。平时对于胜负欲大多是顺其自然的态度，这次他很想赢。 希望没怎么犹豫直接就站起来了，人群渐渐兴奋，每个人抱着不同的预期去看待。 女孩子比较单纯，就喜欢看梅惜忘有好表现。有的呢，就是旁观者的轻松心态。也有是巴不得尤希望出丑找找乐子。 “可以拒绝的，没必要打。” 秦甄志站在希望这边考虑觉得别上了激将法的当。 “自己掂量掂量，很容易成为别人闲暇里的谈资的。”芳芳快人快语，这意思很明显是不看好尤希望。 “站都站起来了，我还能改口坐下？那才是会被人笑话。” 尤希望知道大概率是打不过梅惜忘的，但是还没打就认怂了那还不如堂堂正正地被击败。 “别自不量力了！” “怎么打？欺负小朋友？哈哈！” “梅惜忘同学手下留情啊…别搞得太难看了。” 舆论的声浪几乎是一边倒的认为梅惜忘可以大获全胜，尤希望不堪一击。 “结果不重要，加油！” 清新甜美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下显得十分动听，看着坐在身旁的缘缘，希望多了一份底气。 “来吧，正名之战，看看是谁才配得上xi wang之名！” 尤希望心底大声呼喊。 第23章 没人在乎 在人群的聒噪中，尤希望和梅惜忘来到了球场一侧。 原本各玩各的同学们都闻讯聚集过来，把两人围在中间。 二人面对面地站着，梅惜忘要高出一截，体型比尤希望大一号。显然不是势均力敌的对手，而结果几乎是能预见到的。 希望作为underdog没什么负担，拼字当头。惜忘则是从容应对，轻松上阵。 (ps:underdog多指居于下风或处于劣势者，比赛前不被看好的一方。) “很高兴和你切磋。” 梅惜忘友好地伸出左手正如初遇时那样，不过这次双方都是站着的。 “我也是。” 希望有所准备地上前握手。 梅惜忘随意一握就充满力道，尤希望也主动发力做出回应。 梅惜忘有没有在意这次单挑不好说，但尤希望已经在暗暗较劲了。 “我来说下规则哈，一共打5球，先打进3球了就获胜，打满5球，没意见吧。” 一名同学来到中间作为裁判，搞得很有仪式感，气氛一下子被烘托起来。 两人猜硬币决定谁先攻。 尤希望选择正面，梅惜忘选择背面。 裁判将硬币弹至空中，旋转抛至最高点下落至掌中，双手接住，拿开盖在上方的手亮出结果。 “正面，尤希望先攻！” “1班的尤希望 vs 2班的梅惜忘，咻～” 不知从哪找来的口哨，随着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 个人之争演变成班级荣誉之战。 率先掌握球权的希望早就想好了进攻方式，借着刚刚找到的手感，趁热打铁想故技重施。 一边瞄儿篮筐，一边慢节奏地运球向前推进，突然一个三威胁的动作，紧接着就是连贯地投篮起手。 将球从胸前拉至头顶，球、视线、篮筐三点一线，一只穿云箭… “啪！” 只见梅惜忘一个大跨步高高跃起，凭借优越的臂展和身体条件，在尤希望出手最高点处等着。大手一挥，一记漂亮结实的排球大帽儿！ “wu…” “喔！！！～” 观战的同学先是惊于精彩的表现，没有反应过来，随后爆发了一阵尖叫。 “太强了吧！这弹速，怎么感觉盖帽的时候还有1秒的滞空啊！” 一位爱打球的男同学拉着兄弟评价道。 “不愧是我们班的惜忘，好帅～” “是啊，1班的那个根本比不了…” 女生们的反应很真实，现实表现正如她们所说。 上来就是个开门黑，吃了一记劈头盖脸的大帽儿。“比阿志还要高，还要快，身体能力也更强。” 希望错误地估计了梅惜忘，本来有点信心的他，经过这一下觉得实际差距不是精神力可以弥补的。 此时，攻守互换梅惜忘拿到球权。 梅惜忘并不急于进攻，而是做了几次胯下和背后运球，看样子是想多摸摸球找找感觉。 然后一个加速选择从左手边进行突破，尤希望心有灵犀似地判断出了他的动向提前贴了上去。 其实这次进攻发起的意图是被希望识破了。但碍于身体不在同一量级上，两三步之后希望就跟不上节奏了，被轻松过掉。 完成简单的三步上篮，拿下第一分。 尤希望 0 ：1 梅惜忘 “支愣起来，别给1班丢人。” “应该让老秦上的，希望明摆着给人家当陪衬的，太难为他了。” “知道不行，最开始就别答应啊！” 一攻一防的差距，让自己班的同学有点看不下去了，纷纷嚷嚷着。 再次换到希望持球，他低着头并且感受到周围同学施加的压力，心里的想法变多了。 在他被场外因素干扰心神的几秒钟，梅惜忘紧逼上前。希望有些慌乱侧身护球，还是被干净利落地掏掉了。 这一回合什么都还没做就被梅惜忘抢断成功丢了球权。 “行不行啊，就这水平怎么敢单打的。” “同名之人亦有差距…” “两人主角和配角没法比的。” 批评和嘲讽的声浪愈来愈大，在封闭的球馆中回荡着。 梅惜忘同样的动作又重复了一遍，希望吃亏一次也长记性了。紧跟他的步伐，谁想到梅惜忘向侧向迈了一大步。 “哒…哒…哒…” 一个飘逸的蛇形欧洲步，潇洒地摆脱了希望的防守，挑篮终结。 比分来到 0：2。 “吁…” “耶～” 欢呼和倒彩声夹杂其中，希望的心态到了临界点。 他平时更多以旁观者的身份来生活，所以看上去心如止水是个没什么脾气的老好人。 现在处于焦点下，多种声音传来，对自己负面的话语占了大部分。希望就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从他的表情中就能读出些什么，脸涨得通红，神色有些发僵，不知如何是好。 目光扫向人群中寻找他们三人，很容易发现他们也都不做声地看着自己。缘缘、芳芳和秦甄志是不在乎输赢的。没有抱怨和不怀好意地嘲讽，只有鼓励。 梅惜忘把球传给希望，他这次通过节奏变化和一个晃肩的小动作“骗”过了梅惜忘。 有了短暂的空隙，立刻出手！ 梅惜忘这次没有扑上去干扰，而是扭头跟随着篮球划过的轨迹。 “当～～～” 清脆的打铁声… 篮球磕框而出，梅惜忘拿到篮板，手握两个赛点。 这次进攻如果防不下来，希望就输掉了。他无计可施，想要借助外力来防守，左手搓出了那张灰白色的风之卡。 因为除了缘芳，早先妈妈和秦甄志还有站在对面的梅惜忘其他人是看不到卡牌存在的。 气旋在卡牌中心逐渐扩大释放出来附在他的身边。希望想运用风的能力来阻止梅惜忘的投篮。 梅惜忘并不知道希望的小动作，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三分外直接出手。 希望只需要稍微动动手指便可以改变球运行的线路，但他还是放弃了。 0 ：3 ！ “唉，一边倒没有看头。” “不是说要打满吗，赶紧来个5：0！” “你们这些小坏蛋，这么喜欢看别人出丑是吧。” “你不想看吗？哈哈！” 梅惜忘也听到了这些不大礼貌的话，想要过去安慰希望，而他却是拿过球来。 “继续打，打满。” 希望说着。 梅惜忘在上一球时就有些放水了，这次也是装装样子，他想让希望进一球。 希望很认真地对待，平复呼吸，集中精神，调动身体，坚决出手！ “好了，到点了，集合！” 体育老师招呼同学们去站队下课。 大家的注意也从这边失了兴趣，胜负已分，最后一球不重要了。一个两个的往老师的方向转身走去。 至于最后那球进没进，根本没人在乎… 唰……… 第24章 浓雾袭来 希望回过身看着同学的背影，一阵喧嚣后，分贝降低好像无事发生一样。 对旁观者而言不过是平淡生活中的消遣罢了，一笔事后聊天的素材。 有几对在交头接耳地交谈着回头看了下，至于聊了些什么很难听清。 咚…咚…咚… 篮球落地砸在地板上回弹，越来越轻微直至滚落一旁停在了希望的右脚边。 他呆立在那，眼前的画面百叶窗般一帧一帧地切换，同学们一步一步地远离他。 瞳孔颤动起来，希望的情绪顷刻间宣泄了出来，上身的校服t恤抖动着，裤腿在晃动着。 头顶的卷发和刘海儿掀起来露出了额头。以他的身体为中心，气流汇聚于一点爆发了出来。 “希望…那球进得漂亮。” 一只纤细雪白的手轻触他的左臂，希望像是被安抚住，不稳定的情绪收敛了许多。 沿着这只手看到了缘缘，嘴唇微张欲言又止的样子。 “谢谢…” 希望对于自己有些失控的状态感到失望。 他弯腰把球捡起来。 再抬头，梅惜忘来到跟前亮出左拳，“以后还会较量的，肯定不止一次。那球质量很高。” 希望轻轻地对拳，“下次就不会是这种场面了。” 梅惜忘没多说什么，回班级队伍中去了。 “友好结束，表现得差强人意吧，不会被打击到哈！” 秦甄志搂着希望的肩，又呼噜他头顶的卷发。 “别动，头发都乱了。” 希望不太喜欢别人搞乱他的发型。 “本来不就是卷发，乱糟糟的，还总有撮呆毛翘在那儿。” 秦甄志反驳道，“走，咱们也集合了。” 他招呼着先归队了。 “你想使用卡牌干扰投篮？我看到你悄悄变出风之卡了，而且刚刚生气时用了风的能力吧。” 对于芳芳来讲全部尽收眼底。 “嗯，想用来着。我没生气，不是使用风。它们一直都在。” 希望没有掩饰实话实说，对着芳芳的方向随意把食指向右一指。 她的马尾辫跟着向右摆动了一下。 “感受的到吗？我大致掌握了。随时随地都可以运用，卡牌只是载体。” 希望向她确认。 “确实有股清风吹过。” 芳芳回答。 希望又去握着缘缘的手，她没有躲。 短暂地接触了一下，“有气流在流动，凉飕飕的。” 缘缘惊讶又意外。 “是风包裹着你的手。”希望解释着。 “快你们几个，集合，下课了！” 老师大声喊到。 回教室的路上，路过同学身边时，听到了许多讨论体育课发生的对局。 无非是对梅惜忘的高度赞赏，对于尤希望倒没谈论什么，过去就过去了。 因为他平时就给人印象不深，不爱表现自己，不熟识就很少有交流。别人眼中不争不抢的小透明。 “没想到你会应战，一般都是拒绝不去参与的。” 芳芳很郑重地对他说：“还有不要经常用你的能力，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万一有其他人可以像我们两个一样能看到怎么办！” “多虑了，不会的。” “阿志，我妈，我都当着他们的面试过了。就连那个惜忘面对面算上路口那次，两次出牌，他都没察觉到。” 希望根本没放在心上。 “希望如此，要谨慎点。不能滥用！” 芳芳一脸严肃。 自那天之后，生活回到了正轨。尤希望一人在房间时，又独自进入了心之门中。 两团光晕没有再出现，也没有回应他的呼唤，走在花园中，来到石桥上稍显孤单，望着结冰的池面，只有自己的虚影。 希望无奈地回到现实中来。 “欢迎收看今天的午间新闻，今天是农历xx，小雪节气。” “最近几天寒潮和冷空气活动频繁，建议大家多添衣物、御寒保暖。” “小雪不耕地，大雪不…” “………” “插播一条消息，据本台前方记者早先传回的报道。” “从远海方向冷暖气流交汇形成了大面积海雾，随着风向发生改变，很有可能在数小时内登陆沿海地区。” “请外出捕鱼的船只尽快靠岸以免迷失方向，造成不必要的人员财产损失。” “沿岸群众也不必过分惊慌，雾气会随风势逐渐散去。” （ps:由于冷暖气流相遇，海平面上水滴和冰晶大量聚集，能见度低于1公里。在低层大气中生成一种水汽凝结的现象统称为“海雾”，春夏季多发。） “…怎么回事，今年各种气候现象都要来一遍。而且冬季哪来的暖空气啊…” 希望觉得离谱，这不大可能在冬天出现海雾。 今天是周末，希望睡了个懒觉。 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屋内有些暗，拉开窗帘。 “嗯…行吧，还真有。” 希望对不合常理天气变化的接受度提高了不少。 大军压境状的海雾把远方的空间填满了，望不到头。从雾中可以看到有船只不断地出现，似乎是出海归来。 以渔船为参照，风速变快了，雾气拉进了彼此间的距离，它正在向着岸边推进。 床头的手机响了，是秦甄志打来的。 “喂…有事吗？” 希望接通并问着。 “你在家吗？” 电话那头发问。 “在啊，刚起。” “今天不要出门，听到没！有海雾，出门乱跑会被大马猴儿抓走的。” 秦甄志义正言辞地胡说八道。 “………” “知道，这种离谱的天气我怎么会出去。晴天的时候我都爱宅在家里。” “还有我不是小孩儿，你也不是老太太好吧…” 希望被当做孩子看待很不爽。 “就因为离谱，不常见。我才觉得不妙，越是这样你越乱来。” 秦甄志对希望知根知底。 “哎呀，不出去，撂了撂了。” 希望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 “这倒霉天，这么冷谁会没事找事出去浪啊！” 他嘴里碎碎念，回到了窗前。 不到一分钟的工夫，海雾已经跨上了公路还没有停止着对陆地的侵略。 “这…” 眼瞅着一点点地向着他的住处逼来，近在咫尺。 他看着雾中几处模糊的光影。 近处是道上的路灯吗，还是归来渔船上的大灯？ 那…远处的一大片光是什么？ 他抬头看向天花板，没有开灯就不可能是照在玻璃上的光。 希望揪着一撮儿头发绕起圈来。 “总不能海上生明月吧？” 第25章 baker街的魍灵 海面上的光斑若隐若现，雾气已经越过公路，朝着希望家的方向弥漫过来。 他双手揣在口袋里在窗前走来走去，时不时地瞅一眼雾气的距离。 “今天不要出门…不要出门！不要出门！！！” 秦甄志地警告在脑海里重复着。 “………” 希望就这么站在窗前看着浓雾被海风驱赶上岸。道路两旁孤零零的树木首先被雾气所捕获，细枝不住的发颤。 风势变大了，一股股的海雾被加速推着登陆，如饥似渴地要将这片土地收入囊中。 远方渔船的灯火已经消失在浓雾之中了，近处的路灯只能看出大致的形状。 前面的一栋楼被浓雾抓住了，收进了白色的口袋里。接着就是希望这里了，一种吞吐的惬意感迎面而来，一只白色巨兽张开大嘴的午餐时间。 雾气步步逼近拍在窗户上，视线完全遮罩住了。别说远处就是面前的那栋楼都不见踪影了。 闭上眼睛都能想到的画面反而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已知变成了未知，不停地吸引着他。 “不要出门！不要出门！！不要出门！！！” “难得一遇的天气…只是有雾而已，不会有危险的。” 希望在心里说服秦甄志的担忧。 他穿戴整齐口罩遮面，趁父母不注意从家里溜了出去。 此时的希望兴奋异常，心里痒痒的。云雾登陆是他第一次体验。 到了楼下，戴眼镜在冬天经常会被哈气所困扰。才踏出第一步，眼前就朦胧了。 稍等一会儿，面前站着一个和他穿戴相似的人。 “我就知道…你不听话。” 戴着口罩裹得严严实实的秦甄志说。 “久等了？” 希望窃喜。 “刚到，差点就没碰上你。” 秦甄志看来是早就打算好了。“挂了电话就出来了。” “想到一块去了哈。” 希望清楚他不会一个人单独行动，肯定会遇到秦甄志。 “一定要保持互相在对方的视线里，明白？” 秦甄志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copy !” 小哥俩儿一左一右并排走在的街道上，雾气越来越浓，反方向也有一大片区域没入白色中。 “你从上面下来时，有没有注意到海面上有忽闪忽闪的？” 尤希望和秦甄志的家距离不远，秦的家在坡顶处。 “哪来得及注意别的，没一会儿雾就压过来了。拖沓一下可能就找不着北了。” 秦甄志开始扶着墙一点点地挪动，外面几乎没有车辆的动静，估计都躲在家里。 “这海雾越来越重了，什么都看不清，拽着我的袖口。你要是一个人出来多危险！” 他加大音量，向一侧挥手。 一阵寂静，没有回答。 秦甄志赶忙转身寻找希望。 “没事，我看得见，别慌。” 希望倒是不紧不慢地说着，视野缺失对他影响不大。 他360度的转了一圈，又把焦点对准秦甄志。“你的心脏跳动均匀而有力。” 把手怼到了秦甄志的胸前。 这没由头的一幕让秦甄志很是尴尬，“我让你拽着袖子，手放哪呢？” 随即打掉了他的手。 希望借着这次机会开窍了，关于第三视野的疑惑。那就是当他的通过眼睛获取视觉信息受阻是，所谓的“天眼”就会触发。 “我们这半天才走了不到50米。方向是对的，到了坡顶视野就会更开阔了。” 希望眼中的雾气是有温度的，冷色与暖色混在一起，呈现出一幅斑斓而抽象的动态油画。 人物和建筑则是简易线条，与最初的情况差不多。区别在于这次他可以随心所地转换正常视觉和第三视觉。 “这么大的雾，你怎么可能看得清，原路返回比较好，离你家还不算远。室内肯定比外面安全。” 秦甄志为了保险起见，这已经算是极端天气了。 “安心，这次轮到我照顾你了，小鬼！” 希望得意地和他调侃。 “别逞强…” 两人像是特务接头似的，没有露脸只能通过眼神来确认。 海雾像一缕缕青烟持续不断地抢滩登陆，愈发厚重，雾白色的恐怖感涌上心头。对于秦甄志的正常视觉来说压力陡增，心智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工业化初期的伦敦或许都不曾有过空气下的类似窒息状态。若非夹杂着大量水汽滋润着，甚至会忘记呼吸。 “有种走在19世纪伦敦街头，贝克街上的感觉。视野很差，总觉得会发生什么提心吊胆的。” 秦甄志不像希望能在迷雾中辨别方向，紧张情绪有增无减，一直叠加。 希望再不擅长察言观色，这时也能懂得他内心的不安。 “咱们确实身处baker st，这可是有名面点一条街，以不甜的口味为特色。” 希望不经意地帮秦甄志解压。 “可惜咱们不是福尔摩斯和华生，但确实有个像莫里亚蒂的人一直并行在对面的街道上。” 他余光里早就留意到了这个“魍灵”般的同路人。时不时地暼一眼，他们停下时，那人也会停下，移动时也跟着移动。 “对面？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你能瞧见对面？” 秦甄志觉得希望在吹得过头了。 即便希望开启第三视觉，只能勉强辩出个身形来。那…对面的同路人如何做到与他们步调一致呢？ 希望一琢磨反倒是让自己怕了起来。 “天哪，我的老伙计，这下遇到大麻烦了！” 希望很有代入感地演绎起了地道的伦敦腔。 “跟紧了，我的老伙计。” 希望不做解释，大踏步地赶向坡顶。秦甄志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得紧随其后。 整个过程中他不敢再扭头去看，生怕对面镜像地做出同样的反应。上坡的路让人感到吃力，口罩又使呼吸不那么顺畅。 好在路程不远，紧走一会儿就上到坡顶。希望扶着膝盖把口罩摘下大口的喘着粗气。 犹豫了一下，瞄了对面一眼。 “呼…” 希望松了口气，是巧合。 那个“魍灵”没有跟上来，应该是摸不清方向的路人。 “共享情报啊，我的朋友。” 秦甄志拉着希望的肩膀，用着同样的腔调。 “哈哈！” 希望悬着的心放下了。 他回过身巡视来时的下坡，那个“魍灵”站在那里没动面朝着希望这边，拐进了另一个路口，走远了… 第26章 门厅捣蛋 尤秦两人来到最高点，一览无余的白色尽收眼底，预期是能够总揽全局发现些有意义线索的。 但海雾无论高度、浓度、跨度都是相当庞大的规模，远超想象。 希望的第三视觉派不上用场了，远处和近处是不同色彩的海雾并没有特别值得注意的。 “所以咱们俩到这儿是为了什么？” 秦甄志觉得在浪费时间，封住了视线他一点信息都得不到。 希望从第三视觉的颜色中找到了端倪，“海面上比内陆气温要高很多，是暖色到冷色的递进变化。” 他看向身后再次确认。 “海的那边…肯定有什么存在。又开始闪了比刚才还要明显。” 希望将疑惑和信息交代给秦甄志。 “有吗…我听不明白，也看不到什么，这雾太大了。” 秦甄志只缘身在此雾中。 “难道海洋只为我闪烁？” 希望想起一部超级有内容的小说里面的情节。 “你说你能看得清是真的吗？近视500度的人这罕见的大雾里反而有优势？” 秦甄志刚才就很困惑。 “你看，我手上的这个。” 希望准备把最近的事顺便讲给他听。 “手上的…什么？” 秦甄志视线对准希望的左手。 “看不到？真的？” 希望表示怀疑。 缘芳能察觉，但秦甄志却不行。 “别打哑谜！” 秦甄志从之前就弄不清希望到底在搞什么鬼，把希望的手扒拉到一边去。 “不瞒你说，我最近练就了一手武林绝学。” 希望面朝坡下，双脚扎起马步来，气沉丹田，按着武侠剧中的形象照猫画虎似的摆着架势。 秦甄志在一旁扶额，感到十分懊悔，居然把周末的时间用来陪希望耍宝。 左手五指并拢，单掌推了出去。 “排…风～掌！” 在他俩眼前迅速地打开了一条通路，原本的浓雾被推向两侧露出了清晰的人行道。 “快，快，快！” 希望催促着，赶紧往下跑。“慢了，雾又浓了。” “你小子…真会功夫了？” 秦甄志根本不信，希望能学会中华武术的概率比拿年级第一都低。 不信归不信，他还是跟在后面跑着。 下来一段距离之后，他发现不对劲。在坡顶打通的小范围距离早就过去了，为什么还能一片开阔？ 秦甄志盯着希望的身影停了下来。 在几乎没得到任何有效信息的情况下，他终于意识到这个小兄弟身上有很多自己不了解的事情。那天放学时的陌生感一下子又冒了出来。 希望听不到身后的脚步声了，“跟紧啊，崴脚了？” “我到家了。” 秦甄志指了指大门。 “哦，对。你家在更靠上的位置。那我也回去了，表担心。” 希望有新的想法要回家验证，也就没太在意秦甄志。 于是，二人各自消失在白茫茫的海雾中。 “果然…” 秦甄志肯定了雾气是从希望身边向两侧散开的。 “排风掌”只是拙劣的表演。 他陷入了沉思。 希望回到家中，妈在厨房准备着碗筷，爸在拿着手机浏览着今天的时政新闻。虽然耽搁了点时间，好在时没有错过热乎饭。 “什么时候出去的？” 爸见他开门进来。 “下楼瞅了一眼就上来了。” 搪塞了下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了，这回长记性了先把门锁好。 “风之卡和蓝色的…门卡吧。心之门，开！” 希望驾轻就熟地使用着风之卡来打开心之门。 蓝色变得深沉了许多，更接近藏青色了。 希望眼睛一闭一睁出现在花园门厅里，和现实一样，芳香花园也笼罩在雾气之中。 一道光幕以一处原点为中心逐渐扩散开来，波光震颤着向四周弥漫。 椭圆形状的物体慢慢地浮现在正中的雕像周围，一共4个，都在发出微光。 “是...蛋吗？4颗蛋？” 在柔光的映衬下希望心里发出了疑问。 的确是蛋的形状，上下左右各分布一枚 稳定的浮在空中。 最上方的那枚更有光泽，和其他三枚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目光自然会被吸引过去。 他鼓起勇气往前走了一步，带着一丝好奇和一份畏惧。 突然，听到咔嚓一声，很是清脆。 那枚光泽的蛋壳上迸出一个裂隙，声音是那里传来的，伴随着巨大厚重的喘息声，裂开的纹路愈发明显。 从蛋内发出的声响似乎引起了周围空间的震动。蛋体本身也开始摇晃起来，幅度越来越大，周围的空间都随之扭曲了。 希望不由得右脚向后退了一小步，做好了撒腿转身就跑的准备。 看着裂纹逐渐裹住整个蛋壳，剧烈摇摆频率变快，幅度加大。 耳边的空气仿佛是在呼啸，双脚能够感受到来自那个蛋的震颤。一股莫名的压力怔住了他的身体。 希望好想逃...却逃不掉！！！ 蛋的周围随着空气的凝聚产生萦绕着的气旋包裹住，裂隙越来越大，里面似乎即将呼之欲出。 啵 ~ ~ ~ 蛋壳的上部一块小碎片被顶了起来，从里面探出了一颗...头...吗？ 他不是很能确定，但那不大的头上两只滴溜溜的眼睛瞄准了希望。 然后，它的眼神像是再聚力一般，也许蛋体下一秒就要爆裂一样。 速度很快的从蛋口的缝隙中窜了出来，希望没反应过来，一团黑影便坠落下来。 落在脚下的一团云雾中，他刚想查看情况，那里产生了气旋，是那东西在高速旋。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它的旋转慢了下来。 未知总是充满不确定性，希望用风紧密排布附在身体上形成了厚实的风之铠，以防万一。 “是…龟壳？？！” 这是不曾设想的一幕，看着逐渐停下的小东西。背部有规则的纹理，虽是墨绿色但油亮十足。 “这是刚从那蛋里孵出来？” 见到了真面目就没有那么提心吊胆了，完全形不成威胁的样子。 希望还是警惕为主，没有直接用手去接触而是借助风之力托着龟壳抬升到自己的视野里。 “哟…小王八？雷吼？” 第27章 玄武降世 希望用风之力将龟壳与自己的视线齐平，端详了一会儿。 觉得并没有危险便从空中捏住把弄起来。龟壳的纹理比较浅，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巴掌大小。 个头不大，重量却比目测的要沉。希望起初勉强单手拿着，稍久些就感觉酸了。 只有破壳而出的一瞬才露头，现在整个都缩进去了，希望把壳转了180度换了个方向。 “嗯…这尾巴怎么又细又长？” 唯独尾巴露在外面，又和印象里的龟不大一样。 “你能出现在这个地方肯定有与众不同之处吧，能听懂我说话吗？” 希望自言自语着。 “把它唤醒了？” 池中立柱上，红白光影再次出现。 希望喜出望外，“你们终于搭理我了，上次来你们都不回应我。” “没有什么可以提供给你的信息，自然没必要回应。” 红光冷淡地回答。 “很多事情依靠你的成长才能发现的，我们现在还给不了实质性的帮助。” 白光接着补充道。 “所以你们对这个是了解的？” 希望把捧在手中的龟壳举起来。 两团光晕幻化成缘芳二人的样态，白光为缘缘，红光是芳芳。 从立柱上走了过来，借着今天花园内出现的云雾像是有一条透明道路，在空中漫步似的来到希望身前。 他看着她们愣了一下，一模一样性格相同，虽然之前见过还是有点恍惚。 “我们没有自己的形态，所以只能借用那两个女孩的样子了。” 白光不仅是借用了缘缘的样貌还有和她一样的温柔甜美。 “回归正题吧，结合目前的线索想想，你手中的是什么？” 芳芳形象的红光不说废话，简单直接。 “龟苓膏！” 希望没过脑子张嘴就来，“你再不出来，我们就不客气了。” “你会后悔这么跟它说话的。” 红光摇着头。 “在坡顶上见到你了，我是被你唤醒的。” 龟壳中发出了苍老厚重的低沉声音。 希望哆嗦了一下，差点没拿稳。“这反差也太大了，不出刚出生的小龟？” 龟壳中的龟头和四肢缓慢地伸出来，明明就是一只新生的小龟，没想到声音是如此浑厚。 “不是新生而是重生。我的能力是和你呈正比的，你能决定我的上限。我本是…” “其他三个蛋里面都是什么呢？”看了眼三枚黯淡无光的蛋，他打断反问道。 “这要看你的成长，现在来看你并没有唤醒它们三个的能力。” 红光对于希望找不到重点的闲聊感到不满。“这是神兽玄武！懂了？” 希望眨了眨眼，似懂非懂的。 “这么厉害…我唤醒了四大神兽里的玄武？海雾和闪光也是你造成的？” “没错，正是老朽。” 玄武不紧不慢地，“我失了形只能存于海雾之中，现在得以重生。” “老朽？” 希望糊里糊涂的。 红光按耐不住自己的急性子全盘托出：“适逢冬季，正是玄武之力苏醒的大好时机。而且你的性格比较拖沓，多数时候慢半拍也比较契合。” “相比于玄武的成熟稳重，你表面上可能是这样，实际多半是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表现，脑子里一片空白。” “玄武以这种姿态现行是你的真实写照。” “我的力量被沉睡的大地压制住了。我与你其实是同步的。” 玄武进一步介绍着。 “我只能在这里见到你吗？” “你也可以通过其他方式召唤我，你怎么来到这里的？” “这个。”希望随手划出蓝色的门卡。 破碎的蛋壳同一时间散发出幽幽的蓝光吸引了他的视线。 他上前查看，淡雅的蓝光从蛋壳的裂隙中散出，希望用手试探性地轻触，尚有余温，又很熟悉的感觉。 上方被它顶开的口向里瞅了瞅。是相同的卡牌和之前指缝间的十分相像。 不同的是四角有隐约的铭文，但看不清具体是什么。 希望小心翼翼地从蛋壳中取出卡牌仔细比对。 大小相同完全重合在一起，玄武再次缩回壳中。“要继续修行自己的心性，心如止水，静水流深。” 玄武留下了一句话便收入带有铭文的蓝色卡牌中。 卡牌中心的龟背给人安稳可靠的感觉。 “那么说，可以从巴掌大小成长为传说中的玄武？我还可以召唤它？” 希望兴高采烈地问她们。 “理论上可以，但要提升你的心性。关键是现在杂念太多过于幼稚了。所以玄武只能以新生儿的样子出现。” 红光给到提示。 希望觉得自己时常阴郁的内心实体化了，玄武的状态就是目前的心境。 沉寂在冬季的土地之下，想要挣扎地冒出头来。 希望的脑海中有了大致的计划，将卡牌收了起来。他的第一次修行就是决定用风之力修复破损的蛋壳。 蛋壳的底部相对完整一些，表面多有裂隙但依然相连，只有顶部碎裂的部分比较难以处理。 他还没有过这么精细地使用过风之力，要么是赋形，要么是瞬间爆发。 操控纸蝴蝶飞舞是最小型的尝试了。 整片的还好说，但是过于细小的部分希望很难拿捏地住甚至感觉不出那一小块的存在。 明明看在眼里却不能用风控制，过于集中力量可能会把它捏得更加细碎，不够又拿不起来。 希望呼气又吸气，情绪明显躁动起来。 因为把大块蛋壳贴合再一起后，可以操作的空间变得极小难度变大了。 他还没有能够多线程控制，就造成了丢西瓜捡芝麻的情况。合在一起的部分，因为太过用力又落在了壳内。 尝试无果，希望暂时放弃了。 “后面的路还很长，不急于一时。” 白光安慰着他。 “嗯…抱歉。” 无力感让希望受挫。 看着雾气弥漫的庭院，恍如隔世。 他没有来到桥上而从一侧的小径走去。 墙上的四块碑文让他联想到，“它们是不是互相对应的？” 希望两指间抽出了蓝色铭文的玄武卡牌。 碑文上显现出了龟身蛇尾的霸气玄武和几行文字。 第28章 四灵圣兽 玄武，四灵之一，又作龟蛇。 “介虫之王”、“阴阳相融”、“福寿双至”、“龟壳占卜”。 “都是零散的词汇，有很多都没有显现出来。” 希望从石碑中获得了新信息，模棱两可没有具体的解释。 倒是这幅玄武的映像于石碑上熠熠生辉。 厚实的背甲，坚固的防御力。 粗壮的四肢，十足的力量感。 龙样的头颅，轩昂的不凡姿。 蜿蜒的蛇身，敏捷的流动性。 真实的玄武令人心生敬畏，不过…卡牌中的这位“老朽”。 “是因为你自己内心不够强大导致的玄武不能以完全体现世。” 红光看破了希望的心思。 “copy…我的问题，但是只见蛇尾不见蛇身啊。” 希望回忆起“老朽”的形态。 “提升自己就好了，这个冬天的任务就是这样。内心坚韧，加强精神力。” 白光指明接下来的道路。 “了解！” 他爽快地回应。 左青龙，右白虎，南朱雀，北玄武。 希望联想到了四灵圣兽，玄武刚好从顶端那颗蛋中重生，而庭院里的四块碑文与之呼应。 门厅中的四颗蛋仍然悬于空中没有消失，分布在正中雕像身旁。 四块碑文是四灵圣兽提供线索的补充。 “也就是说后续，其他三灵会陆续登场？” 希望发问。 “还是那句话，要看你自己的能力能否达到。” 红光淡淡地回了一句。 介虫之王顾名思义也就是甲壳类及水族动物金字塔尖的领头者，与其实力相匹配的名号。 阴阳相融是蛇、龟各表阴阳，负阴抱阳，意为共生交融的生命力。既可相互融合为一体，也可分散独镇一方。 蛇自古以来有机智、灵动的寓意，善于思考，招福进财。龟无需多言，龟甲坚硬，生命顽强，故为长寿的象征。此作福寿双至。 龟背上的各中纹理即为龟文。占卜时灼烧龟甲，视所见坼裂之纹，以兆吉凶休咎。 希望对碑文浮现的“龟壳占卜”相当感兴趣，心头涌起一个危险的想法。 据史料记载千年前开始用用古甲古文在龟壳中间刻下急需占卜的事项。简明扼要，三字内最佳，然后放在火上烧。 等龟壳裂开后取出，如果裂迹没有经过文字，说明是吉兆，如果裂痕止于文字上，时运是一般，如果裂痕横穿字迹，可能是不详之兆。 “可不可以用玄武预测未来？” 希望低头沉默了一会说道。手也没闲着把目前拥有的卡牌全部现于手中。 共4张，灵活运用的风之卡，绒绒的书墨色卡牌。变为藏青色的心之门卡，和不久前才得到的和心之门很相近四角带有铭文的玄武卡。 希望轻触玄武卡中央的龟壳，新生的玄武便落在掌心。 “放下你危险的想法。老朽并没有那种用途。而且所谓的占卜大多是故弄玄虚罢了。” 玄武清楚希望的用意便提前开口。 “这都被你知道了？我还没说呢。” “老朽现在的状态被放在火上烤是致命的，你的内心能经受的起烈焰的灼烧吗？” 希望摇了摇头，从裤子口袋中拿出了一支笔来把龟腹朝天偷偷摸摸地写下了三个字。 然后很快地翻了过去，在他身旁的二位没来及看见写了什么。玄武自己更是无从知晓。 “好啦，下次见。” 希望将卡牌置于龟壳上玄武回收卡牌中。 “要对四灵存有敬畏之心，不要胡来。”红光批评着他随意的态度。 “这张心之门卡是水属性的和玄武卡完全一致只是缺了铭文而已。” 希望才反应过来，“那心之门不需要卡牌作用就可以出现？” “与你的意念相通，和卡牌关系并不大，只是你目前需要以卡牌当作媒介。” 白光解答着希望的疑惑。 “可是…我从没使用过水的能力。一直当作心之门的钥匙来看待。” 希望看着手中颜色变深呈藏青色的水之卡，不再误认为是门卡了。 随着事情初露端倪，芳香花园中的浓雾渐渐散去了。同时红白光影不声不响地附在立柱中失了身形。 “下次有长进了再来！” “加油吧～” 希望把意识带回到现实生活中。 “饭好了，快出来吃！” 屋外老妈催促声。 他看了眼时间，果然一致。 不同的空间，不影响时间的变化。 希望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海雾不但没有散去反而更加浓重了。 海雾是玄武现身应运而生的，它的重生理应会减弱雾气的浓度才对。 “老朽尚不了解现状因何如此。” 玄武没有现身却和希望交流起来。 “匿于卡牌中也能对话？” 毕竟是四灵之一，这种程度希望想了想觉得是合理的。 “并非是我的力量。” “希望！赶紧，待会凉了。” 相比四灵的玄武老妈才是那个最需要敬畏的存在。 桌面上摆放着精美的菜肴，简简单单不乏色，香。希望食欲大增准备大快朵颐一番。 至于这个“味”，希望呛得大口大口喝水。“妈，辣椒放的太多了吧。” “没有，一小把小米辣。” 重口味的妈是毫无感情的干饭机器，“更下饭，不吃饿着。” “本台消息，本次海雾极端天气以升至红色预警。严禁广大群众靠近海岸，非必要不出行！” “本次海雾已造成7名渔民失联，目前海警正于海上进行搜救工作，但极端气候严重影响救援进度，我们将于第一时间传回前方的最新报道！” 希望记得当时渔船都陆续返航靠岸了，出现失联情况肯定有蹊跷，更麻烦的是海警在这种天气中也是冒着相当大风险的。 边吃饭边听着事件的最新进展。 拿着筷子的左手闪起了亮光，房间里的手机也传来了电话的铃声。 他手中绒绒的卡牌异样的虚闪着，中心猫爪的跳动剧烈又急促。 希望感觉不妙，电话可能是芳芳打来的，拿起电话。 “绒绒不见了！” “阳台的窗户被打开了！” 电话另一头正是芳芳焦急慌张的声音。 第29章 绒易之举 “你先别急，待在家里别出去。我去找你，虽然不能掌握绒绒的具体位置，但卡牌显示它至少是有生命体征的。” 希望尽量安抚芳芳的情绪，但他不会说话的毛病更像是火上浇油。 “至少是有生命体征？它出事了吗！” 芳芳情绪激动，一向淡定的她被希望这话吓得不轻。 “不是快不行了…” “也不是…” “就是它状态不大稳定，卡牌上的猫爪异常节奏地跳动闪烁。” 希望不停地找补，总算说清楚。 “别急，10分钟。马上到。” “………” 芳芳没做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希望拿上外套和口罩往外走，“哪去？这外面什么天不知道？” 老妈撂下筷子呵斥道。“海上多少人失踪了没听见？” “什么事非得现在出去，雾又大了。” 爸附和着，但没有严厉地干预。 “急事，等下再说，我快去快回。” 希望没停下脚步，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尤希望，你给我回来！” 他不顾老妈的大声呼喊，直奔目的地而去。外面的海雾已经不像是单纯的自然气候了，如果不是拥有第三视觉，踏出楼门的第一步就会被茫茫白雾玩弄于股掌了。 随视线改变自动切换为第三视觉。 道路和楼宇以简单线条的形式出现。 但白雾依旧是白雾，没有其他色彩。 也就是说温度一致，没有温差了。 风停了，雾没有再往内陆移动，自然消散就需要更久的时间。 “别乱跑啊…你可不能出去。” 希望有点明白先前秦甄志的心情了 因为糟糕的天气公共交通全部停运了，他只能扫了辆共享单车，拼命地朝着芳芳家猛蹬。 路上没人没车，哪怕在红绿灯下肉眼都看不出颜色。路口的监控应该不起作用的，希望灵机一动想到了风之卡。 如果是大顺风是不是可以被推着走，比自己使劲骑还能事半功倍。 希望手腕一抖，把更多的精力用在操控风之力上。不得不说，效果拔群。 车身和他自己好像合为一体被风包裹成流线型的破风罩，弓着腰大大地减小了阻力。 不止这样，还有从后方给到的强烈的顺风，说是在人力骑车不如解释成风力推车。 他对风的感知和控制完全是天才级别，得心应手。速度极快，原本要花双倍时间的路程，紧赶慢赶缩短到了十分钟之内。 百密一疏，如此强劲的风力自然会有超高的风速。他路径途中的浓雾便会短暂散去露出他的身影。 路口监控的视角里，留下白夜中的一道黑色虚影，清晰度虽不高，视觉效果拉满。 真是一溜烟儿工夫就来到了芳芳家门口，忐忑地做出敲门的动作。 “咣…咔…” 没等敲呢，门应声打开。 芳芳见来人是希望二话不说，揪着他的领子就往家里拽，门都顾不上关。 “你怎么知道我到了…” 希望对这略有凶狠地气势打心里害怕。 “监控…你看阳台这里的监控。” 芳芳调出了早些时候的录像。 希望抻着脖子看了一遍。 绒绒这小奶猫长大了一圈儿，精气神很足。观察周围没人就径直走向阳台，有目的的在行动。 它来到窗户下，盯着把手，一下跃起扒住向下用力。很顺利的打开，加上风的配合向内吹开了。 接下来，就是灵巧的从窗口跳出，藏在白雾里没了踪影。 芳芳反应很快听到声响第一时间就跑过去了。只看到敞开的窗户，和不断被寒风送进来的浓雾… “绒绒不愧是你养的猫啊！精英级别的，这不得给孩子报个班儿。” 他没有眼力见儿地脱口而出，立马后悔但是来不及了。 一道寒光擦过了希望的脖颈，“你有没有用，没用就滚开，我自己去找。” 芳芳拎着希望的领口一把怼到了面前，眼神中体会不出人类感情了。 “你一个人在家？那个…我有用，别灭口。” 希望这是被血脉压制了，看似是调侃实为卑微求饶。 “对，一个人，别说废话怎么找，去哪找！” 芳芳现在只要结果不看过程。 “这是几楼啊…” 希望寻思了一下。 “二楼。” 芳芳说。 “那应该还好…喏，你看看它的卡。” 希望示意芳芳，代表绒绒的书墨色卡牌完好无损，就是中间与状态同步的猫爪不如正常下平缓。 “好了，我会去把它找回来交到你手里的，它很聪明不会有危险的。” 希望说。 芳芳情绪宣泄出来后，恢复了理智。 “这种天气下，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你怎么花不到十分钟时间就到这的？咱们住得挺远的。” 希望食指再一次向右拨动，“是风，你知道的。” 芳芳的单马尾摆动了一下。 “我的视觉进化了…形容不出来，有雾对我影响不大，顶多是换了种滤镜。” “像我们进入芳香花园时你不同的视觉感官吗？” 芳芳多少能理解他的意思。 “对，是这意思。” “你在家等吧，我出去找。它应该走不远的。说不定待会自己就回来了。” 希望大致情况掌握了决定出发。 “我跟你去。” “我的听觉比你更好。” 芳芳拖行李一样的带着希望出门了。不给希望反映的时间雷厉风行，小小的身体大大的能量。 “外面雾大，不安全的。” 希望建议她别出门，在家等着。 “雾不是对你没影响吗？而且现在除了咱们俩谁会往外跑。” 芳芳逻辑清晰回怼。 希望无从反驳，顺了她的意。 来到大街上，往哪个方向走开始犯难了。希望根本不知道怎么找，只想着稳住芳芳再想办法的。 先去到窗户正下方寻找线索，可惜一无所获。没有血迹，也没有明显的足迹。 一时间犯了难，要是现在告诉芳芳自己走一步看一步的话，肯定是别想站在她面前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不巧了吗这不是，我今天也有自己的宠物了。没啥大能耐就是能占卜算命！” 第30章 咆哮回响 希望将绒绒的卡牌交到芳芳手中，她合在掌心闭眼祈祷着。 而后希望一翻手露出新获取的带有铭文的蓝色卡牌。 “这不是心之门的钥匙吗？” 芳芳乍看一眼没有区别，“四角多了些花纹？” 他手指一搓之前被误认为是心之门卡的水之卡出现了。 “是相似的，却是不同的两张。” 而后拇指点了下卡牌中央的龟壳。 蓝色暗纹从卡牌中翻涌而出，玄武再次登场，现于希望右掌之上。 “乌龟？巴西龟吗？这么小只。” 芳芳没有很惊讶而是判断起品种来。 “额…不是乌龟。” 希望不知从何说起。 “老朽，不是乌龟，也不是宠物。老朽是…” 玄武慢慢悠悠地谈吐着。 “是用来占卜算命的。” 由于玄武语速过慢，希望再次抢话成功。 “它说话了？是乌龟发出的声音？”芳芳情绪稍有波动，又仔细打量了一圈。 “尾巴过于细长了。” 顺便观察出了区别。 玄武伸出龟头，费劲地扭着向后瞅，表达不满。 希望满脸堆笑以表歉意。 “别浪费时间了，开始占卜吧。” 芳芳是清楚轻重缓急的。 希望犹豫了一下，他还没有想好用什么说辞去做铺垫。 芳芳可不管这些，不知从哪掏出一个打火机。摁了下去，一团标准的火苗燃起。 “你私底下不会烟酒都来吧…” 希望没想到她会随身携带这个。 “把它翻过来，烧烧看。” 芳芳轻易地说出了魔鬼般的话语。 “我懂的，历史课提到过。古代都是火烧，看龟裂程度进行占卜解释。” 她的语气没有波动，拿着燃着的打火机靠近过来。 玄武哪受得了这种气，能被十几岁的小姑娘拿捏了？ 眨眼间，小于0.75秒的速度缩进了龟壳里，细长的尾巴也尽可能地卷了起来。 “喂喂…亏了没说你是玄武，不然丢大人了。” 希望内心戏里吐槽着。 看着芳芳执着这么做，嘴角谜之翘起。 希望知道她要来真的了，左手挡住了把玄武藏在身后。 “它是活物…烧着玩的是龟壳，别这样，冷静！” “我要找到绒绒！” 芳芳再抑制不住内心的焦急大喊，眼眶里泛起了泪花。 “是我不小心才让它跑出去的。” 她在责怪自己，显然不是她的错。 （previously on prison break…） 监控中绒绒是有步骤去行动的，再加上超高的智商，几秒钟就“越狱”成功了。 就算芳芳在案发现场也未必能阻止的了。 希望默默地在手中转起了玄武，他想出了个死马当活马医的妙计。 “你可是四灵之一，直觉肯定不差吧，我同学的猫丢了能不能给指个方向啊。” 希望把玄武拿到嘴边说起了悄悄话。 等了几秒，玄武没有回答… “默认了，那我单方面认为同意了啊，拜托您了，帮个忙。” 希望不由分说，把玄武搁到路面上。 “指明方向吧！” 他扶着龟壳两侧顺时针旋转起来，看着速度不够快又加力多转了几下。 “你这也太残忍了，它也是条小生命啊！都擦出火星了。” 无情的芳芳圣母了起来。 “………” “你几秒前还想着要烧死它，龟壳很结实的。” 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剧情让希望感受到可怕的反差。 “龟头停止的位置就是绒绒所在的方向，就这么决定了！” 希望自信满满地说着没有底气的话。 无从下手，任凭听天由命了。 龟壳一圈圈慢了下来… 从有重影到看清背上的纹路。 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指向了希望，一点点转动到芳芳的位置，最后偏离停下了。 两人顺着所指方向望去，是大海！ 双方面面相觑… 事态向着更复杂的方向发展了，海岸边的情况可不乐观。 “靠谱吗？真在那边？” 希望捡起玄武背过身去。 “老…朽…” 不知是转晕了还是老人家困了说话有气无力的。 “哈？听不清大点声。” 把玄武放在耳边。 “老…” 这边第一个字才出口，芳芳掐住希望的后脖颈就开始朝着海边跑，没有任何迟疑。 “诶…诶…” “姐，咱别让我倒着跑啊！” 再多几步真就后脑着地领盒饭了。 （配角尤希望早早杀青，主角梅惜忘或成最大赢家！） 希望狼狈地转过身，忘了玄武要说什么，把它揣进上衣口袋里。” 跑了一会儿，芳芳毫无征兆地停下了脚步，跟在后面的希望差点没刹住车撞上去。 “你…把雾吹开。” 芳芳的口吻像长官下命令似的，根本不把他当同学了。 希望有苦说不出，还是照做。小范围的使用风吹散了眼前的区域。 过几秒，浓雾又将空缺填补上了。 “什么都看不见怎么找？” 芳芳对绒绒的喜爱有加，以至于让她降智许多。 “所以才说你在家等就好，说不定都回家了。” 希望第一次可以理直气壮地对芳芳说教。 “嗷呜………呜………” 二人对话外，无人的街道上传来了野兽的咆哮声回荡在头顶和楼宇之间，刺激着他们的耳膜。 白色的浓雾之中隐藏着致命的杀手，正如贝克街上行凶的恶徒，而他们二人就是暴露在舞台中央的“幸运儿”。 芳芳在海雾中正常视觉下只能看到自己和希望，再远一点便是未知的恐怖。 不幸的是她的听觉甚至胜过了五感能力大幅进化的希望。 可想而知，一个十几岁的青春少女在一声凄厉兽叫后有多么的煎熬。 芳芳本能地靠了过去，希望能感觉到她在颤抖。 他把手放在她的肩上给她安全感，同时侦查着地面、房屋内部，连高点都没放过。 希望的第三视野下，世界是以几何图形的方式存在的。如果有奇怪的事态，一眼就能发现。 可是，未觉异常。 “这里不安全，而且无法定位声音的来源，先去海边。” 希望看着芳芳目光炯炯。 她微张的嘴唇合上了。 “一定找找到绒绒！” 这股信念让她不再畏惧。 第31章 虚惊一场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的，他俩觉得那野兽的回响是与他们同方向移动的。 希望提心吊胆地边跑边观察，逐渐听到海浪拍岸的声音。 “嗷呜………呜………” 又是一声兽叫，这次是从后方楼顶传来的，十分清晰。 相比之前更洪亮且有穿透性，希望拉着芳芳躲到一处公交站牌后面。 “别出声，它在上面。” 他抬头仰望，从另一栋楼顶发现了这名可怕的猎手。 果真是一头野兽。 四足着地的大型动物，身形矫健细长，尾巴粗而有力。目测是狮、虎、豹一类的动物，因为只能以几何线条来辨认。 那野兽端坐着张望一阵，突然轻松一跃便跳到了另个平台上。紧接着加速一栋又一栋地朝着海边方向奔去。 长长的尾巴拖在后面以稳定平衡，健硕的身姿，潇洒地动作极其舒展。要不是一口一个小朋友的猛兽真还挺帅的。 “好消息不是冲咱们来的，坏消息它朝着海边去了。” 希望把看到的情况跟“长官”芳芳汇报。 “绒绒会不会有危险？” 芳芳不在乎那个骇人的家伙心里只有她的小猫。 “估计不会，都不够塞牙缝的。” 希望是什么不该说他越是说什么。 还没等芳芳发作。 “谁吃谁？”这时有人从他们身后搭话，声音急促伴着厚重的喘息声。 两人吓得默契地同步耸肩向转身后退了好几步。 “卧x，是你啊！能不能别这么狗！” 希望语无伦次地说着，一张大脸惊得刷白。 “你们跑得太快，我差点就跟丢了。” 此人不是什么新面孔，正是秦甄志。他戴着口罩一副犯罪嫌疑人的打扮。 芳芳蹲在一旁，半天才缓过来。 “你怎么又跑出来了，还把芳芳也带出来了。”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又来了？这么大雾你不是看不见吗？” 尤秦两人互相甩给对方问题。 之前回家的秦甄志琢磨了半天，还是决定把事情说开了解透彻。结果好不容易摸到希望家得知他又出去。 来到大街上，正好瞧见希望被芳芳拖着跑他紧忙跟上去，慢一点就找不着北了。 保持隐约能从雾中看到二人身影的距离却一直都追不上，秦甄志没有希望的第三视觉也不能把身前浓雾吹散，所以能跟住就很吃力了。 他尝试喊住前面的二人，没有效果。 没等来他们的回复，反而那声兽叫不期而至，他觉得离谱城市中居然有猛兽的吼叫声。 害怕之余还是紧紧跟随，因为孤身一人更加危险。好不容易等到他俩停下脚步这才赶过来。 交换信息后，秦甄志说：“都回家，这天气状况还有不明生物在城市里游荡。人都不好找何况是猫。” “找不到绒绒我绝不回去！” 芳芳没有理睬，接着往海边走去。 “跟上，没得选。” 希望答应了就想要做到。 秦甄志一看说什么也没用就加入了。 他们跑了一段时间，终于来到了岸边。 “为什么那么肯定地往海边跑？” 秦甄志很是不解。 希望从口袋里掏出了缩在龟壳里的玄武。“占卜出来的方向…”他自己都心虚。 “胡闹！” 秦甄志对这样的说法感到愤怒。“太不负责任了，就这么随便的带着她承担风险？” “老朽…有话要说…” 玄武缓缓探出头来。 秦甄志瞳孔放大，超自然的事情一件件发生冲击着他的三观。 “海上…有人需要…救援，老朽当时在海面上…” “嘭………” 巨大的落地声，三人立即隐蔽起来，玄武说话又被打断了，进了希望的口袋里。 “哈………” 那野兽的呼吸声就出现在他们的身边不远的几米外，芳芳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叫出声来。 希望能近距离的目睹它的样子，大概是只豹子。它似乎察觉了他们的存在，朝他们所在的位置盯了一会儿。 希望能看到它的一举一动，所以不敢呼吸，寒毛直立，脊背发凉，手心冒汗。 “别过来…求你了看不见我们看不见我们…” 希望心中哀求。 豹子很配合地离开了，似乎有其他的目标吸引了注意。 它悠闲地走到了岸边向下观察着，又是一声充满威胁和震慑的咆哮。 短暂地寂静后，爆发出了人类凄惨绝望的喊叫。 “豁出命才划到岸边，怎么会有豹子等着啊！” “救命！！！” 希望闻声望去，是海警的小型搜救船和几位失踪的渔民，看样子船体受损严重。 有的惊慌的举着双手，有的扒在船边，有的直接跳到水里去了。 搜救船开始远离岸边，不敢靠近生怕那不知从何而来的豹子跳到船上一锅端。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豹子不断嘶吼迫使搜救船后退离岸边更远了。 “有人在岸边吗？去救他们。” 秦甄志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准备窜出去。 希望比他反应还快，上去一把搂住他的腰制止他的行为。 “你疯啦！不要命了！” “能引开它就行。” 两人压低声音交流。 “先看看情况，那豹子不敢往海里跳。你要引开它，还是引它过来啊！” 希望这次的判断是正确的选择，豹子只是吓退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当搜救船退的足够远时，剧本一样的转折发生了。 那只豹子周围的路面大面积开裂，瞬间轰然崩塌了。几百米左右的岸边道路，沥青和碎石直接倾覆进海洋之中。 垮塌声和落水声此起彼伏。 逢凶化吉，幸亏退后了许多，不然搜救船也会被卷进去，被石头砸中有沉没的可能。 “这次真需要咱们了，阿志。” “发生了什么？好大声音。” 秦甄志并不知晓才发生的惊魂一刻。 “到岸边救人！” “那边不是有豹子？” “肯定喂鱼了。” “芳芳原地待命就好。” 她望着二人的背影消失在云雾里。 尤秦来到路面塌陷的地方，像是被手掰碎了似的，一片狼藉，好在可供上岸的石阶楼梯还算完好。 他们顺着台阶下去招呼搜救船靠岸，接应海警和渔民登陆。 秦甄志将海警抛过来的绳子接住系在了木桩上。二人合力把小船拉了过来。 “来，搭把手。” “好嘞！” 船上的人们一个接一个有序地上来了。 希望上前伸手去接最后一人。 “梅惜忘同学？你怎么在船上！” 第32章 失而复得 尤希望惊讶于梅惜忘居然会出现在搜救船上，这次换到尤希望拉起梅惜忘了。 依旧是有力的相握，位置却互换了。 梅惜忘借力轻盈地迈上石阶。 从他外衣领口处窜出一个白色的小脑瓜。 而万万想不到的是绒绒出现在他的怀里。 “喵～呜…” 绒绒像是撒娇一般的用头蹭了蹭。 “哦～哦！” 希望先是疑惑后是惊喜，变脸样的切换着表情。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真不愧是四灵之一的玄武，这点小事儿轻而易举，我居然会怀疑不信任它。” 希望对于玄武的印象有所改观，拔高了。 “帮了大忙了！小祖宗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真要是寻不着绒绒，自己信誓旦旦地保证过，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尤梅跟在秦甄志身后上到公路，希望手指逗弄着绒绒，问惜忘怎么会在船上。 “你出海了？” “没，我刚上去没多久。” 梅惜忘描述着当时的情景。 他家住在靠海的别墅里，就在事发地的对面。在凶狠的豹子现身前，他就听到海岸下有人求救的声音。 这样品学兼优的人自然是第一时间就赶过去察看情况。 雾很大影响视野，好在面前有海浪和呼救声。过马路时，在前方不到两三米有微弱地嘟囔声。 他放慢脚步什么也瞧不见。 “喵呜～” 惜忘这才发觉脚边有一只颜色和浓雾融为一体的小猫。要不是它身子来回蹭他的腿，都可能会忽略掉。 他将绒绒举起来，查验身上没有外伤，精神状态良好，认为是在雾中与主人走丢了。又不好看着不管，就先放入怀中。 梅惜忘抚了抚绒绒地头，它也很乖巧地配合着。 “啊…自来熟是吧。” 希望有时地脑回路相当清奇，因为第一次跟绒绒见面发生了不大和谐的小插曲，吃起醋来。 毕竟海边的呼救更为紧急，梅惜忘不敢再耽搁。 “有人吗？” “帮我们固定下船体。” “浪太大了，无法靠岸。” “有人吗！” 梅惜忘趴在路面上，探着身子。 “有！我应该做什么？” “谢天谢地，可算来人了。” “到石阶那边去，我们把绳子抛过去，接住绑在木桩上。” “好！” 梅惜忘爽快答应。 他站起身来准备往石阶移动，雾中一团阴影一点点过来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里，这里需要帮助！” 梅惜忘呼喊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他很自然地想着。 阴影靠近身形让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靠。 肩膀大幅度左右起伏，可能只有正常人2\/3高，一根细长状的东西来回甩动。 “嗷………！” 随着低沉地吼叫，豹子冲破云雾露出了真面目。 “别站那不动啊，向这边来！” 猪队友总是无处不在，下方的声音让豹子寻得梅惜忘的方位。 梅惜忘和豹子的视线交汇，仅有几米之隔，路边的围栏抵住了身体，他已无路可退。 梅惜忘不敢出声，余光瞄着搜救船的动向。 再过回头，那豹子悄悄挪了两步，闪电般的速度跃于空中，向梅惜忘扑来。 好在他早有预谋，电光火石间，直接踩上栏杆，跳到船上逃过一劫。 在后面的事情希望就都亲历过了。 “怪不得你身上湿了一大片。” 希望还纳闷儿呢，别人好好的，就他的衣服湿了。 耳闻梅惜忘讲述惊心动魄的情节，还是会替他捏一把汗，慢一秒，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经历生死后，梅惜忘能马上恢复淡定从容，希望瞧着身边的假想敌有点发自内心的佩服。 “这家伙不是装得，他是真的有东西。” 要是他自己早就慌了神，眼一闭放弃挣扎了。就算侥幸天降猛男把他救下，腿能不能直起来都不好说。 秦甄志对此大加赞赏：“关键时刻能做出这种判断，了不起。” “也多亏那豹子朝你那边去了，我们这边才是无路可逃，陆地上完全没机会。” “我们仨儿就全交代了。” 秦甄志有点后怕不敢再多想。 “仨儿，你们三个人？还有谁？” 梅惜忘只看见他们俩。 “芳芳，那个梳着马尾的恶魔，见过的。” 希望肆无忌惮地吐槽她。 “那是我可怕还是豹子可怕。嗯？” “………” “……” “…” 这浅描淡写地少女之声似乎比野兽的咆哮更具震慑力。 三人原本交头接耳地畅聊着，此刻都各怀心事的定住了。 “完了，完了，死定了，她更致命。” 希望开始为最后一句话打草稿了。 “这姑娘可别误伤啊，我跟他不熟的。” 秦甄志想撇清关系，向侧转头。 “不得不说，这女孩儿的压迫感更强，我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 梅惜忘在暗藏杀机的气氛中胆战心惊。 芳芳的尊容拨开云雾呈现在三人面前。 没有表情，没有情绪，只有眼神。 目光刺透心灵，犹如一根针瞄准了希望的心脏。 针尖触碰到了皮肤压出些许凹陷，固定住用拇指发力，一点点地刺入身体扎进心脏。 然后，缓慢抽出不沾染一滴鲜血。 希望用手捂住半张脸，侧身打着哈哈。 “说话…问你呢。” 她继续给到压力。 希望实在是绷不住了，与其被气场压扁不如来个痛快。“姐，听我狡辩…不，这是巨大巨大超级超级低级的误会啊！” （ps: 出自欧冠决赛中门将卡里乌斯的离谱失误，笑梗不笑人。） 希望眼神涣散之际，看向梅惜忘鼓起的胸膛。“嘿嘿，嘿嘿～” “这重要吗，这不重要！” 希望一转攻势上起嘴脸来。 他站到梅惜忘身前，“看好了，芳姐，别吓着。咱今儿个可是立了大功～” 从梅惜忘怀里抱出了绒绒，举过头顶，炫耀着不算是他的功绩。 “喵～喵～” 芳芳灭世的眼神一下子被净化柔软了。 一把接过绒绒揽入怀中，开心溢于言表。不停地亲吻着它，眼眶湿润了许多。 绒绒在窒息的疼爱下无法反抗。 雾慢慢散去了。 午后，缕缕阳光揭开新的帷幕。 都市浓雾中发生的离奇事件至此告一段落… 第33章 晚间新闻 “谢谢你…” 芳芳很感激能帮她找回绒绒。 “嗨…咱谁跟谁啊，别客气。” 希望邀功似的语气抢话道。 “谢谢你，梅惜忘同学。” 芳芳无视了希望转而对梅惜忘说，她都看在眼里。 “啊…机缘巧合。出门就碰见了，没想到是你的小猫。” 梅惜忘低调地回应，他方才见识了芳芳的威力，不敢多说话。 “还有你们哥俩儿，谢谢。” 尤秦大眼瞪小眼地交换意见。 “我就是打酱油，陪跑的。” 秦甄志是懂人情世故的。 “有事儿您说话，吾辈义不容辞！” 希望跟着附和，这次大概率是运气，有功也是玄武头功。不然，根本不会到这里来，也不会遇到梅惜忘和绒绒了。 “那只豹子呢？” 芳芳还心有余悸。 “估计掉海里了吧…” 希望没有注意到，“梅惜忘同学你有看到吗？离你比较近。” “我当时保命要紧，哪有精力去关注它。” 梅惜忘回头看着陷下去的路面说话风格像是变了个人。 豹子无影无踪，浓雾随之散去。 重见天日的城市里已经埋下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伏笔。 一阵风起，天气迅速变化，阳光洒向大地。气温升高，暖洋洋的午后时光冲淡了不久前的凶险经历。 “喂，你们几个…” 一名身着救生衣的海警一脸严肃地喊住了他们。 四人一齐看过去，不知怎么回事。 “把名字报一下。” 海警走近说。 “………” 四个人犹豫着看着彼此。 “见义勇为，好人好事。问个名字不过分吧，怎么还扭扭捏捏的？” 海警严肃的面孔变为和蔼的笑容，并伸手示意离他最近的秦甄志先说。 “您好，我叫秦甄志。” “我是梅惜忘。” “…” 到了芳芳这她没报自己的名字，“我和他们一起的，但是没帮上什么忙就算了。” “我也一样…就是搭了把手而已。他们俩做得比较多。” 梅惜忘是最先到达现场救援的人。 秦甄志固定船只，帮大伙儿上岸。 希望觉得自己做的事无关紧要，有没有他都一样。 “不必推脱，多少也是帮忙了，上岸时我留意到你了。” 海警再次询问。 “不用，不用了。” 希望摆手婉拒。 “行吧，那秦甄志和梅惜忘你们和我回去做个简单的笔录，把事情经过叙述核对一下。” 海警招呼二人跟他同行。 大伙儿告别后，只剩希望和芳芳呆在原地。 哦，别忘了还有绒绒，不是它擅自“微服私访”，也遇不到这些怪事。 这一趟冒险很是疲惫，绒绒在芳芳的怀里舒服地睡去了。 芳芳心满意足地找回了她的小猫，反而精力充沛起来，满面春风。 再看希望过度运用了自己的能力和视觉，一下子瘫软地坐在地上，紧绷着的弦松下来了。 “起来，回家了。坐地上海风一吹会着凉的。” 芳芳扯了扯着他的衣服。 希望赖在地上不想动。 “我数到三…” 芳芳她真的是个恶魔。 “起，起，起…” 希望撑着地，艰难地起身，晃晃悠悠地和芳芳并肩同行。 她瞧着希望累得不协调的身体忍不住发笑。 “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芳芳在他右边一手搀扶着。 希望听着从芳芳嘴里说出的一句温柔抚慰，差点破防，眼中泛起了泪花。 “我不是在做梦吧…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能说出这种话来。” 这种温柔在二人的相处中是一次罕见的单方面施舍。 “随你便，你到家了。” 芳芳可听不得这话，把他晾在那，甩头离去。 希望看着她娇小的背影，耸肩微笑。 他吃力的上了楼直不起腰，一开门又一尊大神在等着他。 “去哪了？摔门就走，翅膀硬了是吧。” 老妈在门口等候多时质问道。 “去做好人好事了。” 希望是真的没力气细说，拖着灌了铅一样的腿往自己房间走去。 爸推了下眼镜，没说什么，打开了电视。 希望一进屋直接趴在床上，不想动弹。 “欢迎收看今日晚间新闻，本期的节目内容有…” “今日早些时候登陆我市的海雾已经完全消散，红色警报解除。” “本台最新消息，失踪的几名渔民，已被海警成功救援。人员状态良好没有造成人身和财产损失。” “另我市xx附中学生秦甄志和梅惜忘等同学。在本次救援行动发扬为人民服务的精神，第一时间伸以援手为此次救援任务的圆满完成贡献了极大帮助。” 眼睛酸胀感十分明显，蹬车让他腿部乳酸堆积使不上力。 “诶，阿志上电视了。儿子快出来看看。” 老妈在客厅吆喝着。 希望也都一字不差地听到了，自己变成了“等同学”的称呼。 他一点点地蹭着来到客厅。 “我们当时就是觉得能帮一点是一点儿，没考虑太多。” 画面中两人得体的接受着记者的采访。 “看看人家孩子…” 是个妈都说过的经典台词。 “不瞒您说，我是那个没名字的等同学…” 希望不紧不慢地回怼，再次回房间。 “来自记者施振铎前方实时跟进报道，在海岸附近约有百米左右路面塌陷，请各位群众合理规划路线，避免靠近涉事区域。事故原因有关部门正展开调查，后续等待结果出炉…” 希望仰面朝天，打了个哈欠，实在是遭不住，合上眼睛。 播放的新闻作为背景音助他入梦。 记者施振铎又从交警支队发回一条最新报道。 “雾里骑士，神秘的都市蹬车人。” “浓雾笼罩，大街上空无一人。” “民警却在监控中发现异常。” “原本被白色笼罩的视野里，突然打开了一条通路，一道黑影从右至左的驶过多个路口。” “沿途监控拍下了离奇的瞬间。” “城市大雾中惊现鬼火蹬车党，趁极端天气霸占街道，并有多次闯红灯和超速等违章行为，情节恶劣，希望广大市民能提供线索。” “从监控中放大的信息来看是一名男性，衣着包裹严密，戴着n95口罩，体型匀称，特征是一头卷发！” 第34章 一转攻势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但寒意彻骨的清晨。 “早，两位。” 希望在校门口遇到了缘缘和芳芳，从她们身后赶了上去，头探到二人中间，用他简短的说话风格打招呼。 缘缘戴着帽子，裹紧围巾，只露出一双冻出泪痕的双眸，看见希望弯成了小月牙。 “早呀～” 她甜甜地回应着，一大早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希望夹在两人中间走进了校门。 “今天怎么这么早，跟我们差不多时间到。” 芳芳觉得希望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还不是昨天太累，很早就睡了。” “醒来之后神清气爽。” 他甩了甩胳膊，扭了扭脖子。 “多穿点，太单薄了。” 芳芳捏了捏他的衣服说。 “绒绒昨天睡得也很香，早上出来的时候特别粘人。” 炫耀似的描述着她的小心肝。 “那就好…” 希望是怕了那个小祖宗，可别再乱跑。 同学们零零散散地走在校园内，有的结伴同行，有的快步进入教学楼，有的一个人背着书包不紧不慢地溜达着，仿佛时间又回到了普通的学习生活中。 三人聊着天走上了他们的楼层。 “哟！大名人！” 上楼过程中就听着教室的位置传来同学们谈笑的声音，脚步声和嬉笑声交织在一起，比平常欢快不少。 “阿志不愧是咱们班长，就是靠得住。” “给我们讲讲吧，当时都发生了什么？” 秦甄志座位旁围满了人，左一句，右一句，好奇地问着心中所想。 三人落座，看着他在那答疑解惑。 “我昨天在新闻里见到了，还有隔壁班的梅惜忘，很勇敢哦，那样的天气主动去帮忙。” 有好人好事发生在自己同学身上缘缘发自内心替他们开心。 “嗯…” 希望顿了一下。 “我们俩当时也在场，本来是想去找绒绒的，没想到碰上那种事。” 芳芳跟缘缘说清了前因后果，忽略了些细节和那头豹子的出现。 “你们都参与了吗？好棒！” 缘缘很激动地说，没想到同桌也是其中一员。 “只是在场而已，没帮上多大忙。” “主要还是他们两个。” 希望实事求是地告诉缘缘。 她摇了摇头，“你们都很优秀。” 缘缘的夸奖让他颇感鼓舞。 “惜忘！惜忘！惜忘！” 隔壁班同学们热情的高喊起了梅惜忘的名字，看来他刚到教室。 这事一传十，十传百的就众人皆知了。 每个同学课间都会聊起，互相交流自己了解到的“独家内幕”。 像是什么野兽出没，海上耀斑这些极端天气中不明真相的奇闻轶事。 反正经过几轮传递后，是越说越邪乎。 比如这次大雾是科学实验，人为干预制造出来的。 路面塌陷是大型仪器搬运转移时操作不当导致，众说纷纭。 甚至有人谣传附近海域有被水污染后变异的大型水怪，那个崩塌的缺口是被咬掉的。 对于身处其中的几人来说，过分的异想天开了，哭笑不得。 人们的主观臆测不但没有接近获取真相，而是推至反向成为了自我满足的传说。 那头豹子确实疑点重重，现代城市中怎么会有自由穿梭于楼顶的大型动物呢？ 动物园没有失踪的报告记录，而且路面塌陷后就消失了，没留下一点痕迹。 如果还在，没有浓雾的掩护这么大只的豹子不被发现行踪难如登天，只存在于当事人不清不楚的记忆中。 如果在那起凑巧发生的意外事故中死亡，活不见豹死不见尸的。 希望后悔当时没多留意。 “两个xi wang的差距又体现出来了。” 不知是谁，又来带节奏了。 “不是吧…这都要扯上我…” 希望呼了一口气，做好了被“拷打”的准备。 “希望，你怎么看！” 之前那个开玩笑的家伙又过来闹了，握拳递到了他的嘴边，一副记者随机采访的姿态。 大家的注意立马被吸引到这来了，没有聚过来但是都朝着他看，想听他怎么说。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观众们已经就绪。 希望不想搭理他，默不作声。 本来除了缘芳和秦甄志以外，就不常和别人交流。至于其他人怎么看待他，并不在意。 “等同学，新闻有没有听到。” “说的就是希望了。” 芳芳推开了那只手，没好气儿地对着那个同学说，眼神里满是不屑和讥讽。 那人被她的态度和语气敷衍觉得很没面子。 “他干了这种事，怎么遮遮掩掩地不说出来？” “等同学？我还说是我呢！” 那人很没礼貌地嚷嚷着。 “看你们愿意相信什么了，你们又不在乎是不是真的。” “无非是填补内心里虚无的满足感。” 希望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并不友好的小心思，站起来与他对峙。 同学们听到了这句话，不再小声嘀咕都安静了下来。 希望之所以直白地反驳他，并非是因为那人想给他难堪，而且对芳芳不客气的态度。 他的眼神果敢且具有攻击性。 气氛逐渐焦灼两人互相盯着对方，空气里弥漫着一丝火药味。 虽然相隔一段距离，视线早已碰撞出火花来。 同学们觉得不妙，捏了把汗。 平时好脾气的人，强硬起来会让人无法判断后续走向。 “确实，他们两个当时都在场。我和梅惜忘去做了笔录所以新闻中才会提到了我们的名字。” 秦甄志及时过来阻隔开二人的交火，认证了尤希望所言非虚。 班长出来主持公道，大家自然是信服。 秦甄志让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上自习。 不过，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那人憋红了脸，用力拉着椅子。 摩擦瓷砖地面发出“滋啦”尖锐刺耳的响声。 秦甄志拍了拍希望的肩，他不情愿地坐下。 “多此一举，我能搞定他。” 希望的态度坚决，心态发生了转变。 “可以了。” 秦甄志在以班长的身份表达立场。 希望心照不宣。 “不错，有进步。” 芳芳翻着课本没有看他。 一旁的缘缘歪着头，笑出了声。 “怎么了…” 希望搞不懂她在笑什么。 “看到你这样有点可爱～” 第35章 平均先生 希望眨巴着眼，卷了卷不听话的呆毛。 “是在夸我吗？” “当然啦～” 缘缘说着戳了戳他的侧脸。 “嘿嘿…” 头一抬一低，傻乐起来。 紧张的学习时间后，一转眼到了中午。 缘芳和尤秦四人聚到一起吃午饭。 “坐左边去。” 秦甄志扬着下巴对希望。 哥俩儿坐一边，两个女孩坐在对面。 “那头豹子有头绪没？” 秦甄志有许多问题想了解，先引出话题来。 “没。” 希望耸肩摇头表示不知情。 “最近不正常的事越来越多了。” “豹子？是什么？” 缘缘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一脸疑惑。 “不确定，看着像，那天雾很大。” 希望详细地回溯了他们的遭遇。 “好危险！梅惜忘同学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缘缘能够体会到当时的凶险，眉头锁在一起。 “衣服湿了一大片，人没事。” 希望答道，她长舒一口气。 他刚想挪挪屁股，翘个二郎腿，被裤子口袋里的东西咯了一下。 “差点把它给忘了，一直搁在里面。” 希望才意识到从裤兜里把玄武掏出来。 拿到几人面前，玄武缩在壳里，细长的尾巴耷拉着。 “你一直揣在裤兜里？” “不会死了吧！” 秦甄志敲了敲龟壳。 “额…” 希望觉得不至于，这是四灵之一的玄武诶。他没有直说暂时当作乌龟介绍。 “起床啦，漏个头呗。” 玄武没有反应。 “它那天是不是说话了，芳芳你也听见了吧。” 秦甄志问到了他很想了解的事情。 “嗯。” 芳芳对这些事免疫了。 “是会说话，但它有自我意识的，我控制不了。” 希望暂时不想把它是玄武的真相讲出来，因为他自己都还不了解全貌。 “那是不是跟那只豹子有关系？从哪得到的？” “还有你能操控风？” 秦甄志一连串的提问。 “河边，功夫。” 希望回答得很简洁。 秦甄志并不能看到卡牌，所以他没有提到卡牌和心之门相关的事情。 芳芳瞥了希望一眼，见他对自己的好哥们儿有所隐瞒稍有诧异。 缘缘也没有多嘴，她知道卡牌的存在包括心之门都只有三人清楚。 “没说实话。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有线索记得跟警方汇报，城市里出现野兽可不是闹着玩的。” 秦甄志倍感失落，转头开始干饭。 气氛一下子沉闷起来，希望的考虑是不想让更多人牵扯进来。 “可以让我看看吗？” 缘缘打破了尴尬，希望把玄武递给了她。 她拿在手里颠了颠，好奇地把玩。 玄武缓缓地伸出头来。 “你…好，小…姑…娘。” 没有心理准备的缘缘，一激灵把它扔在了饭桌上。 芳芳心里泛不起任何波澜。 秦甄志看了眼玄武又瞅了瞅希望。 而希望呢，盯着缘缘不知想在些什么。 “嚯，来学校里还带着个小王八！” 一只大手过来拿走了玄武，它也迅速缩进了壳里面。 又是他，那个两次挖苦希望的同班同学。 第一次在老师的要求下道歉显然不是真心的，第二次话锋更加犀利直奔主题。 不用想，这回肯定是来找茬的。 中等身材，中等身高，学习中等。 大名苟世雄。 外号是“平均先生”。 说得是他各方面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唯独人品上却是… 下等的很！ 风评和人缘在同学间处得都不大好。 偶尔课堂上说几句俏皮话，找机会出出风头，这种事多少让人消除些负面印象。 大体上是不得人心，鲜有朋友的。 他身后站着两个小弟样的人，其他班的。 他们的父母是官场上的伙伴，自然就混到一起去了。 “怎么说，学校可不许带宠物进来。” “谁的啊？希望你的？” “还是小美女缘缘的？” 苟世雄一脸高高在上又轻蔑地俯视着坐在那吃饭的尤希望。 又不怀好意地向缘缘那边靠了过去。 他们坐在斜后侧观察了好久，看见合适的机会立马就跳出来。 两个小弟凑上来一副狗仗“苟”势的模样。 “滚开，离她远点。” 希望蹭得一下窜起来，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啪！” 芳芳把缘缘拉倒自己身边。 这正是苟世雄所计划的，激怒他，希望忍不住上套儿了。 食堂里人多嘴杂，所以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那两个其他班小弟倒是主动挑衅起来。 “怎么着？你违反校纪还想打人不成？” 有的人真是天生的小喽喽，那本能表现出的嘴脸着实令人厌恶。 “看来课本里说的物种多样性是正确的。” “人种可能要和某个大洋彼岸国家的性别一样丰富了。” 希望言辞中透露着强硬和嘲讽。 他的手指已经跃跃欲试了。 战火一触即发！ 秦甄志虽迟但到，一手握住了希望靠外的左手腕，另一只面向他们稳住事态。 “阿雄，怎么午饭不合胃口吗？” “你小时候就这样，一挑食就爱闹情绪。” “志哥…你能不管吗？这是我们俩的事。” 苟世雄的气焰被这两句话压了下来，走上前来低声商量着。 “不大行啊，他的事我就是爱掺和。” 秦甄志没正眼瞧他，却一把顺走了他手中握着的玄武，然后从背后传给了希望。 “他还是小孩子不懂事，带来玩的。你也不懂事吗？多大了，还要告老师不成？” 秦甄志每一句话都带着压制和引导的意味。 “哈哈，听班长的。” “我这不也是为了希望好嘛。” 苟世雄不敢造次，“乌龟”很轻松就被拿回去了，这话全被堵死了，后续不能再跟老师打小报告。 秦甄志三言两语就摆平了三人。 不得不说和希望同岁的他，心智远超同龄人的成熟。 “是为你好，阿志不拦着我，你们就遭殃了！” 希望对此圆滑的德行，大为关火。 不过他倒也没说大话，熟练运用风的能力是可以搞定他们的。 “你这一头自来卷挺特别啊，咱们这座城市里难找第二个了吧。” 苟世雄得意地说着，好像还有后手似的。 第36章 一线记者 苟世雄三人撂下一句话就悻悻离开了。 原本一起吃饭的四人都坐回原位。 希望坐在那儿生闷气，气鼓鼓的。 “以后再被找麻烦，有我在，等我解决，我不在，找我解决，懂？” 秦甄志敲着饭桌提醒希望别意气用事。 “缘缘和芳芳也是，他们仨儿要是骚扰你们，第一时间告诉我。” 又叮嘱她们两人，很难说苟世雄会耍出什么阴险手段来。 “嗯，知道了。” 两人给出肯定的答复。 希望反倒是不领情，左手向后一甩。 “我一个人可以搞定的！” “拿什么搞定？你清楚你的能力。我现在可不了解你了。” 秦甄志嘴上一点不客气，心里还是替希望着想的。 “一个人…真说的出口。怎么？觉得自己不需要其他人帮助了？” “远离别人，封闭自己是吧。” “活回小时候去了！” 缘缘和芳芳有同感，给予目光上的支持。 之前关于心之门的事希望到现在也没有跟她们说出实情来。 “想说我自闭是吧，那又怎么样我本来就是这样的。” “这种状态是让我最舒服的。” 希望一条道走到黑，全然不顾他们的规劝。 “我有自己的想法，我也可以独自解决。” 盯着桌子的一角，不想沟通的态势。 “自闭儿童！苟世雄小时候就把你看透了。” 秦甄志气不打一处来。 没错，这个瞄准希望不撒手的苟世雄就是小时候围起来起哄孩子中领头的。 另外两个“苟”仔当时是作为复读机的角色。 “是他啊，那时没放在心上。” “你不说，我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希望舔了舔嘴唇。 “有区别吗？小时候和现在还不都是我给摆平的。” 三个人的角色过了小十年像铁三角一样稳定不变。 秦甄志不想多废话，端着盘子站起身不打招呼就走。 希望闹气情绪来总是不管不顾的，一根筋，钻了牛角尖儿也不愿意承认。 跟缘缘和芳芳说了声，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留下两人看着两兄弟吵架后，依次离席，不好插话。 “他们没事吧…” 缘缘担心他们会伤了和气。 “转眼就好了。” 芳芳觉得是稀松平常的小事儿。 拍了拍缘缘的腿，她们要跟在希望身后。 希望走到平时少有人经过的地方，对着空气挥拳。 “咚…咚…” 一侧的墙面发出重物敲击的声音，震落了墙砖上的灰尘。 他还不解气，走到一棵光秃秃的树下。 抬手，凝视，握拳。 一段最高处的枝条被折断，掉在地上回弹了一下，滚到了路中间。 希望稍稍冷静了下来，一个抓握，一扬手把枝条甩回树下。 整个过程他的没有与任何物体接触，只是通过左手的张合展握来实现。 他小小的发泄了一会儿，归于平静，手伸进裤兜里拿出玄武收于牌中。 “实在抱歉，怠慢了，好好休息吧。” 希望调整好心情往教学楼方向走去。 缘芳完完整整的见识了他所说谈到“摆平”的方式。 缘缘不由得抓紧了芳芳的胳膊。 “希望他…” 芳芳把手放在缘缘的手背上。 “他也许独自背负了很多事没有讲出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在缘芳身后不远的转角处，有人在暗中观察着。 希望慢悠悠地在前面走着，缘芳紧走几步赶了上去。 “你走得好慢呀～” 缘缘拍了下他的右肩，又躲到了左边。 希望预判到了这一点，往左扭头得了个正着。 “哼…” 缘缘有点撒娇地语气。 “被你听到脚步声了？” “不是。” “地上的影子？” “不是。” “那是什么？” “是风。” 缘缘看到过希望柔和地操控纸蝴蝶和具有威力的攻击手段，万万没想到他还能利用风去感知位置。 “那…” 缘缘有些心虚，是不是跟踪在他后面早就被感知到了。 “你能感知多远的距离。” 芳芳开门见山地问。 “3米左右吧，太远就没办法集中精力了。” 希望想了想回答。 三人结伴走进教学楼。 来到教室门口，秦甄志从里面出来。 “哟…” 希望伸出左拳。 秦甄志默契地碰了一下，两人相视一笑。 “我说什么来着。” 芳芳贴近缘缘说了句悄悄话。 缘缘看到哥俩儿若无其事状，放心了。 一进屋子，班级热火朝天的不知道又在讨论什么，个个都是一副吃瓜表情。 秦梅上电视的热度慢慢降了下来，昨天新闻里还有件大事。 那就是“都市蹬车侠”现在还没找到。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浓雾给他增添了许多神秘感，自然话题度上来了。 “路上没有人，所以才敢撒欢儿的。” “好像监控里是蹬自行车超速的，那些也太厉害了。肯定不是一般人。” “那人经过的地方雾都散开了。” “幽灵骑士？你那是电影看多了。” “就是个裹得严严实实的普通人罢了。” “视频可能是加速的。” 每个人好像亲眼见过似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三人落座，听着同学们煞有其事的闲聊，有兴致地猜测起来。 “这名字太low了，都市蹬车侠，笑了。” 希望听到这名字的第一反应。 “说明速度很快啊，可以冲开那么浓的雾。” 缘缘脑补着大家口中的描述。 “你昨天…怎么到我家的。” 芳芳明白了些什么，小声说。 “骑车啊。” “一般要花多久能到？” “半小时啊。” “你用了多久？” “不到十分钟啊。” 希望和芳芳一问一答丝滑地进行。 “还有一头卷发…” 缘缘也搞清楚了，指着他的头，感觉不妙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四处瞧瞧应该没被人听到。 希望傻了吧唧的左看一眼，是又右一眼。“嗯？” “来～您这边请！里边宽敞～” 很谄媚的调调从门外传来。 开门一瞧，您猜怎么着… 果不其然，“平均先生”——苟世雄。 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着便服斜挎背包，手拿笔纸的中年谢顶大叔。 大叔被邀进教室内，同学们目光投向了这个陌生人。 他明显是个“社恐”人，表现得很局促，推了推眼镜来掩饰慌张。 苟世雄大手一指。 （新几次哇一次摸黑托词！doge） “施振铎记者，您看。我找到了，就是他，尤希望！” 第37章 独家专访 “指给您，就内个，内个铁刨花脑袋。” 苟世雄扶着记者施振铎的肩转到一侧，顺着视线指给他看，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 “把帽子带上。” 缘缘把自己的鸭舌帽扣在了希望的头上，帽沿压得很低。 “没用的，苟世雄就是冲他来的。” 芳芳知道开始想应对之策了。 “什么啊？好好的戴帽子干什么？” 希望跟个二傻子一样，把帽子摘掉了。 同学们见这架势，两人又要演一出好戏了，都安静下来静待事态发展。 “怎么着，尤希望。” “心虚了是不是，戴什么帽子啊！” 苟世雄大声咧咧生怕别人听不到。 缘缘一心想替他隐藏反而帮了倒忙。 “你xx，你很烦知不知道？”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希望一点不跟他客气，一改平时里不声不响的脾气，直接撕破脸了。 站起来就想往外走，却被芳芳拦下了。 “等秦甄志回来，先拖时间。” 芳芳阻止他们正面冲突，手指希望命令他坐下。 同学们情绪被调动起来了，视线在尤希望和苟世雄双方间左右移动，一瞬间都不想错过。 苟世雄这边没有先回答希望，而是确定教室的每一个角落，安心地拍了下胸脯。 “这回阿志不在，你完蛋了。” 苟眼里已经容不下任何人了，他心里恶狠狠地想着。 “都市蹬车侠就是你吧？尤希望！” 直接点名道姓的先发制人。 “哗——” “蹬车侠是希望？” “希望是都市蹬车侠？” 同学们并不认同这种不切实际的言语。 “他这小不点骑车能有多快。” “咱们是同学，希望要能做到新闻中那种夸张的程度。上次跟隔壁梅惜忘打球都是爆杀了，哪至于被零封。” 希望听别人说不如梅惜忘不服气的劲儿上来了，张嘴想说最后那球他进了，不过是你们根本没在意。 “再说了，那天的鬼天气，他出去干嘛？” “对啊，班长不是说他们在一起帮助救援吗。” “他能分身两个人不成？” 同学们是看不下去了，希望虽然和大多数人相处时不言不语，但给人的印象算是不错的，纷纷站队替希望说话。 大家对苟世雄颇为反感。 缘芳还在心急怎么为他开脱，没想到同学们却是给出了很多可行的理由来。 希望觉得自己被看扁了，他慢半拍的才反应过来。 “新闻里那个都市蹬车侠说的是我？！” “还能是谁？所有细节都和你那天的行为完全吻合。” 芳芳紧盯着希望不让他乱说话。 “还不明显吗？证据就是他头顶的铁刨花！” “他的头发可不是谁都有的。” 苟世雄也不相信希望能像新闻中播放的那样。这么酷的事，只在梦里才会出现。 快速移动，留下气流，穿梭在云雾之中。凌波微步，快意恩仇的侠客。 苟世雄紧咬着这一点不放，他的小九九是，不管是不是往他头上扣就对了。 闯红灯和超速就是罪名！ 同学们一听头发的论据，舆论又随意地打了个u型弯。 “这么说还真是。” “独一份儿的发型。” 大伙儿开始热火朝天地分析，想抢先推理出个究竟来。 “你好，尤同学。” “我是报倒儿介则新闻的记者，施振铎。” 这位中年大叔很得体的介绍自己，双手递上了名片，普通话不是很标准夹杂着点口音。 上面写着… “xx日报记者 施振铎” “联系电话：131xxxx2023” 大叔的表情很和善，看着不像和苟世雄是一伙儿的。 希望和缘缘放下戒备。 缘缘还偷笑大叔的地中海发型和希望形成鲜明对比，又觉得这样不妥，低头努嘴。 芳芳提防着他笑里藏刀，悄悄地给秦甄志发微信消息让他赶紧回来。 “您好，我就是尤希望。” 希望大方地与记者大叔握了下手。 “我做记者将近三十年了，报道了很多奇闻轶事，嘛事我都亲自确认。” “真实性、准确性、时效性。” “介是我的行为准则。” 记者大叔做了个请的手势。 “能不能借一步聊聊，这里人多嘴杂的，怕会有所顾忌。” “好的，可以。” 希望爽快答应。 芳芳表示不同意，对于这个来路不明的人时刻警惕着。 “我跟着去，没意见吧，大叔。” “你们商量，希望同学不介意就行。” 记者大叔不以为然，纸笔拿好跃跃欲试了。 三人和记者大叔随苟世雄来到一间空教室。 “苟同学，谢谢你带路，请回避吧。” 记者大叔开始送客了。 “我叫你来的，你现在让我走？” 苟世雄一脸震惊。 芳芳一直对这个大叔抱有敌意，这不，记者还真是和苟世雄有关系。 “介要看当事人怎么想…” “出去！” 希望冲着苟痛快地吐出不悦。 “好好采访他，把他曝光！” 苟世雄本想赖着不走的，但现在“铁证如山”，想必是无法翻身的。 他摔门而出留下句狠话。 “跟那个小伙儿不对付？来之前他让我好好的丑化你。” 大叔拿笔指着门口的方向。 “我都没放在眼里，太烦人了。” 希望摇着头无奈地说道。 “是真的吗？” “监控表现的准确吗？” “我调查了下，你当时不是在海边一起参与救人行动吗？” 大叔的记者三连连珠炮式的提问。 “嗯，是，对。” 希望不假思索三字回应。 芳芳瞪了他一眼，希望这么容易就承认，缘缘坐在边上连忙摇头。 “不是的，不是他，误会了。” 当当当当… 当当当当… 当… 当… 一声预备铃救下了他们。 芳芳扯着希望的脖领子再次拖走，缘缘说了声再见跟着出去了。 “我只是想采访弄清真相，不是来定罪的，是记者，不是交警啊！” 大叔伸手挽留，三人一溜烟儿的就跑出去了，留下他孤独的身影。 “我会等到你们放学的。” 另一边，苟世雄见他们很快就回到教室，就明白那大叔什么也没问出来，失败了。 “真没用，怪不得老爸不给你机会。” 他坐在最后一排靠窗，背身又拨了一通电话。 第38章 正义登场 “喂，郑叔。” “对，是我，小苟。” “………” 苟世雄在上课前完成了对话。 秦甄志急匆匆地踩着上课铃进来。 “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摆平了，小事儿。” 希望看着他担惊受怕的样子有点好笑。 “芳芳，你说。” “苟世雄叫了记者过来询问情况，我们搪塞过去了。” 秦甄志大致了解了，看着苟世雄那里，他也正盯着这边的情况，装作没事人一样扭头望着窗外。 希望反而纠结起了“都市蹬车侠”这个噱头。 “这名号没法叫出口啊，不够响亮。” “疼疼疼…哎哟…你干嘛～” （because of you such beautiful 一串电音… doge） “不许再提，别惹麻烦。” 芳芳揪着他的耳朵，警告他。 希望没搞懂这有什么好怕的。 不知不觉几小时过去了，正午的冬日暖阳和同学们一样赶着下班呢。 下课铃声响起，紧凑的一天学习生活结束了... 如听仙乐耳暂明，原本低气压的课堂一下子活跃了起来。 “咳咳…” 老师握着拳头象征性地咳了几下。 “我说下课了吗？ 稍微耽误几分钟，把这套题讲完哈。” 15 minutester… “好了好了， 结束了。我再布置下作业... ” 一阵嘈杂声中还是等到了下课。 “嗨呀~ 又到周末了~” 希望伸了懒腰，心情不错。 “这时候你倒是精神得很。” 芳芳一如既往地戳到了重点。 “嘿嘿，这节课一个小时都多了，很难集中注意力这么久的。” 他跟小孩儿一样在找着借口。 “好啦～一天下来都很累了，早点回家吧。” 缘缘也有些疲惫，还是安慰地说道。 “嗯…还回不去。” 芳芳不大情愿地说。 他们两个同时投去诧异的目光。 她随手指了指黑板。 “周五了....是咱们组的值日。” “哎哟... ” 希望搓着后颈抱怨着，无奈地接受了现实。 “行吧... ” 同学们陆续离开了教室。 望着窗外的景色，冬季的气息愈加浓重，枝条孤立在道路两旁，没有颜色的点缀 一副关机静候重启的模样。 秦甄志坐在位子上以静制动。 不过，苟世雄倒是着急忙慌地背着书包跑出教室了。 他瞧了一眼，想了下，收拾好书包紧跟出去。 “先走了，做好值日。” 摸了希望的后脑勺。 希望习以为常，“嗯。”继续扫地。 “嘿～” 在后面的几排，缘缘用腿抵着吃力地把椅子倒放到桌上。 这可是绝佳表现自己的机会，希望自然不会放过。 dy, let me do this.” 装腔作势的语气，自认为很帅地伸手抢过了缘缘手中的椅子，帮她放上去。 希望已经在脑补缘缘会怎么夸奖他了。 “谢谢…” “但是没必要。” 缘缘表示了感谢又不那么高兴。 接着自己把边上的几把椅子放上去。 “她可不是肤浅的小女孩儿，不吃你这套的。” 芳芳擦完黑板路过小嘴一张就是成吨的伤害。 希望弄巧成拙，尴尬无比。 加快了扫地的进度，值日临近收尾。 门口一束反光射入了希望的眼帘。 “是什么如此耀眼…” 他揉了揉眼睛。 “大叔！你还在啊？” 记者施振铎探进来半个身子打招呼。 芳芳和缘缘第一时间走了过去。 “您找错人啦～不是他。” 缘缘试图萌混过关，甜美可爱的语气。 “嗯，是啊，他跟个小傻子一样，可没电视里播放的那么厉害。” 芳芳进一步否定。 记者大叔本就不善交际，面对挡在身前两个小姑娘的语言攻势，没有任何办法。 “叮～叮～” 芳芳的手机响了，是秦甄志打来的。 “你们走了没？离开教室走另一边的楼梯。” 电话那边火急火燎地催促。 “郑叔，这边！” 又是那个带路党的声音。 这边还没弄清电话里的状况，苟世雄杀了个回马枪，不知又整什么幺蛾子了。 他一把挤开了呆立在门口的记者大叔，用嫌弃的肢体语言对待他，十分没礼貌。 “郑队？你怎么来了？” 记者大叔发现苟世雄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和他一起调查监控内容的交警支队的队长，郑毅。 “哟～zen巧啊，施掰掰。” 三人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同样略带方言的普通话，沉稳厚重，正气凛然的音色。 好家伙儿，苟世雄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这人脉倒挺广的，日报记者招呼来了，这回交警也一个电话能喊过来。 “小苟，怎么对施叔叔的，没大没小。” 郑毅看着苟世雄推搡了大叔教育道。 “郑叔，你们认识？” 苟世雄察觉风向不对。 “对啊，打小看着我长大的掰掰。” “掰掰，最近挺好的？” 郑毅警官对大叔很是尊重。 “嗯，倍儿好。” 记者大叔和郑毅寒暄了几句。 缘芳看着他们互相熟悉，但记者和交警两人为人挺不错的，不像跟苟世雄是一路人的样子，有点拿不定主意。 芳芳一改平时冷峻的口吻，而是装作天真无邪。 “警察叔叔，您来学校做什么？” 她打断了双方的交谈。 “哦，对，先抓紧办正事。” “小苟说发现了疑似监控中的男子，我来确认一下。” 郑毅严肃了起来。 “要是各方面都吻合，就跟我回去做个笔录，那种发型确实算明显特征。” 他又追加了一句。 缘芳并排站在门口，往里偷瞄一眼。 “他就在里面吧，芳芳。” “别藏着了，尤希望，赶紧出来，你个铁刨花脑袋。” 苟世雄眼看得逞了，大肆喊叫。 “你小子，找我？” 希望直接叫阵，分开了缘芳的肩膀。 他戴着缘缘的鸭舌帽出现在众人面前。 “怎么的？怕了？把帽子摘了让郑叔瞧瞧，那就是铁证。” 此时，秦甄志从楼梯口姗姗来迟。 苟世雄大踏步走过来，掀掉了希望的帽子甩到空中。 除了交警郑毅和希望自己，其余5人均是目瞪口呆。 第39章 风往北吹 “你…你…” 苟世雄颤抖着手指希望。 “你什么你！” 希望瞪着眼睛，强势回应。 “我……” 一声呵斥让苟世雄没有心理准备。 缘芳在希望身后大为震撼。 而秦甄志则是有些认不出希望了。 记者大叔直面希望不由得挠了挠头，呼噜呼噜自己的地中海。 希望却是面无表情，看着面前的三人。 “警察叔叔您好，我就是尤希望，找我有事？” “嗯，不过…你介头发不是卷发啊！” “你介根根立啊！” 交警郑毅指着希望的头顶。 希望的头发竟然从无规律随意的自来卷变成了质地硬朗的冲天直发。 就像是特级厨师的高帽一样，只不过这是由头发组成的形状。 “怎么了？我的头发一直是这样啊。” 希望一脸无辜，人畜无害的表情。 “留什么发型风格，我自己总能选择吧。” “不对，他是自来卷，这肯定是假发！” 在这里的7个人只有郑毅不清楚希望本来的样子。 苟世雄一副要揭穿的架势，撸起袖子上手去抓希望的头发。 电光一闪… “唉…我x！” 苟世雄接触到头发又迅速缩了回去。 “你还带电的！” 他骂骂咧咧地甩了甩手，显然是电麻了。 “怎么说话的，文明点，别说脏字。” 希望胸有成竹，反而挑起他的不是。 “大冬天的头发有点静电不是很正常的事嘛，大惊小怪的。” 顺手压了压头顶，捋顺自己别致的发型。 “我可以确认下吗？尤同学。” 郑毅虽然对这奇葩的造型惊到了，但作为公职人员还是要本着严谨负责的工作态度。 “您请。” 希望很配合地把头伸了过去。 “小心有电！” 苟世雄提醒道。 郑毅又摸又揪的，头皮也好好检查了一番也没有被电到。 “没有问题，是真的头发，不是假发套，显而易见是直发并非卷发。” “就是…学校允许这么狂野的发型？” “哈哈，这不是得戴着帽子嘛！” 希望指着掉在地上的帽子打趣道，拍了拍上面的土，又戴了回去，帽沿压低。 “这帽子有问题，给我摘咯！” 苟世雄不想善罢甘休，一把亳下了帽子交给郑毅检查。 “胡闹！” 郑毅愠怒道，把帽子递回给希望。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郑毅是因为疑似监控中的卷发男而来，面前的希望虽然挺离谱的但最明显的特征完全不相符，也就没有继续浪费时间的必要了。 “不好意思，尤希望同学。” 郑毅向他致歉，并转而对苟世雄说。 “小苟，你要好好反思。” 和大家告别，随后便离开了。 “你…你…你…” 苟世雄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哥屋恩，懒得搭理你。” 希望实在是对这个老六提不起兴趣。 “我一定会回来的！” 又放句狠话，准备转身回家。 “嘭…” 一回身正好和秦甄志撞了个满怀。 “阿志…” “走路这么不小心，我挡着你了？” 秦甄志身形算是比较健硕的了，对撞一个“平均先生”绰绰有余。 “没…没有。” 苟世雄灰溜溜地跑掉了。 秦甄志把他拿捏的死死的，甚至有点ppt他的感觉在。 “风往北吹~” “你走的好干脆～” 希望用五音不全的调调送别苟世雄。 搞得芳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停地抚平胳膊上的汗毛。 “太神了，尤希望同学！” “生发有道？快讲讲。” 地中海记者大叔像是看见了希望… （嗯…确实希望就在眼前。） 内敛的施振铎露出了星星眼，想要一探究竟。 同样勾起了缘芳的好奇心。 两人同时上手摆弄着他的头发。 秦甄志也靠了过来。 “真的直了，有两下子。” “喂，喂，喂…” “我可不是玩具。” 希望被像玩物似的观赏有点绷不住，戴上了帽子压实，往教室里走。 他从讲台上拿起了一只干瘪的气球展示给他们看。 然后在刘海儿处蹭了蹭。 “简单的静电而已。” “相当于毛皮摩擦橡胶棒。” “还有个是什么来着？” 希望煞有其事地解释着。 “丝绸摩擦玻璃棒～” 缘缘依旧那么的捧场。 “对对对…” “所以那苟子刚才幸运的被电到了” 希望把气球递给记者大叔。 这种糊弄人的说话缘芳和秦甄志根本不相信，更别提人到中年有丰富阅历的记者了。 大叔看着手中的气球没有说话。 芳芳扶额，秦甄志摇头。 对于这种拙劣的演技和说法感觉被看扁了。 记者大叔把手举起，还以为他会生气地把气球扔到一边表达不满。 没成想，他憨憨地学着希望摩擦起来。 一缕缕目力可数的细丝随着气球的移动直立起来，十分滑稽。 四人瞧着这一幕也尬住了，想笑又不礼貌，憋出了内伤。 看着大叔左搓搓，右搓搓。 看来人对自己在意的事情是会盲从和降智的，失去了思考能力。 正是这样，大伙儿放下了戒心，哪有这么可爱的坏蛋，装可装不出来。 如果是装得这么大岁数，牺牲未免太大了。 施振铎大叔一边玩着一边提问。 “咱们能继续中午的话题吗，聊聊？” “有没有可能是监控故障了？” “脸都看不到，就光凭头发就说是我，也草率了点吧？” 希望没直接回答而且反问。 “有点道理。” 记者大叔继续搓搓头发。 “那你这头发？” “您回去多试试，说不定就跟我一样了。” 希望紧接话茬儿，不给他思考的空间。 “您天天在一线报道，在海边跟救援的一手新闻，一会儿又出现在交警大队的。” “事儿真多，挺忙的，要多注意休息啊。这天也黑了，我们就不留您了哈。” 很自然地开始送客了。 施振铎是个混迹多年的老江湖了，还能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 “我会多注意你的，同学们再见。” 见问不出什么就带着战利品气球一只走出了教室。 几人趴在窗前看着大叔傻乎乎的走出了校门。 一阵强风掀起了他头部的伪装。 头顶裸露出一大块头皮，在路灯的折射下映出点点亮光。 “风往北吹～” 希望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又开始哼唧起来… 第40章 大雪已至 “你走得好…干脆～” 希望来回来去就这一句。 芳芳有点不耐烦了，清了清嗓子。 “………” 希望心领神会立马安静下来，眼睛滴溜溜地偷瞄她的反应，生怕惹怒了。 秦甄志在一旁发现他的刘海儿打弯了，于是摘下了他的帽子。 “又变回去了？真是帽子的问题？” 希望的头发又归于常态，一头自由的卷发，谈不上发型就是乱糟糟的很蓬松。 “差点就露馅了，最后多亏郑队帮我挡住了。” 缘缘凑过来摸摸他蓬松的头发，希望很乖巧的把头歪向她那边。 “好好玩，比你之前变的魔术还有意思～” “上次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回完全看不穿。” “啊？那个魔术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希望一直以为缘缘完全不了解的。 “不忍心打断你的表演嘛～” “虽然知道，但面对面确实看不出破绽来。” 缘缘吐着舌头对自己的捧场行为“供认不讳”。 希望像是被浇了盆冷水，自认为帅气的表现了一回，只不过是自我感觉良好而已，缘芳都是在哄着他玩的。 “说说吧，还要让我们等着？” 芳芳让希望交代实情。 他老老实实地站定，开始汇报情况。 “确实是用了静电，简单的摩擦了几下，想出这个点子。” “跟帽子没关系，只是作为戏剧冲突的小幌子。” “只是静电可做不到这点。” 秦甄志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那肯定了，还有风啊。” “阿志，你也见识过我的排风掌的。” “嘿嘿～” 希望调侃着说起来，又故弄玄虚地摆起了架势。 “你站稳了，我可要出招了！” 秦甄志没太在意，很放松地站在那。 “哈！” 希望双手向前猛推，原本规则散布的空气集中起来形成一股股小气流。 一阵强风呼啸着冲向前去，饿虎扑食一般。 秦甄志踉跄地后撤了小步。 “这…” 他没反应过来，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希望运气收手，有点一代宗师那味了，背到身后比了个耶。 缘芳二人会心一笑，她们之前已经见识过更厉害的了，这种程度都不为所动了。 “你真会了什么绝学了？” 秦甄志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小兄弟居然有一手绝技。 “小志啊，遇到麻烦可以找我帮你摆平的，别不好意思说。” 希望戳了戳秦甄志的胸口模仿着他的口吻说笑着。 秦甄志苦笑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了。 “这么简单？” 芳芳觉得还有隐情。 “真没别的了。” “真的？” 她又问了一遍，极有压迫感。 “真的，再说我就只能编了。” 希望见他们不太相信，重复强调一遍。 “风往北吹…” 这次他没有唱，一字一句地说。 “就是风向上吹，配合静电把头发暂时拉直。” “嗯…大概相当于离子烫。” “因为要集中大量精力在头发上，所以只能保持一小会儿。” “不然头发软趴趴地就立不住了。” 三人听着无厘头地回答脑子转不过弯来。 “能控制的这么精细？头发都可以，一直能向上吹风？” 秦甄志仍然不能凭借常理来理解。 “灵机一动，我也是赶鸭子上架头一回的。” 希望说不清，本能反应。 眼睛向上瞟回忆那时的感觉。 “不过，你露出额头会显得很精神。要不要尝试换个发型，搭理一下。” 缘缘从另一个角度发言对希望说。 “有空去剪个精神点的发型，一点朝气都没有，颓废风不适合你。” 芳芳觉得他应该改头换面了。 “是吗…？” 希望掀起长长的卷发刘海，心里开始把换发型提上日程。 “多晚了，锁门，做完卫生赶紧回家。” 班主任见他们还在墨迹。 下课时拖堂，现在又开始哄人了… 四人走出了教学楼。 天色黑压压的，冬天的夜总是急于现身。 他们陪着缘芳走了一段路，在路口分开了。 “来，坐上来，捎你一段。” 秦甄志推着车招呼希望。 他也没客气一屁股上了后坐。 “冲！” “都市蹬车侠，应该你骑车带我体验一下的。” 秦甄志很自然地说。 “额…” “那天路上没人啊…哥哥。” “这刹不住，不得车毁人亡。” 希望这话算是坦白了自己的身份。 “真是你…怪不得你不想去做笔录。” 秦甄志对希望刮目相看了。 “不是…我也没想到那么大雾会被监控录上，看了新闻还没反应过来是我呢。” “变相的也算和你们俩一起上了回电视。” 一段紧张刺激的冒险经历至此收尾。 “我们来温习一下知识。” “毛皮摩擦的橡胶棒带什么电？” 物理老师迈着外八箭步过来。 “快，快说，希望带什么电。” 每周班级都会顺时针的移动位置，希望三人来到了靠窗的一列。 “负电。” “丝绸摩擦玻璃棒正的。” 希望站起来一气儿回答了。 “嗯，好。” 老师心满意足地转身，寻找下一个幸运儿。 “外面好美啊。” 缘缘看着窗外，不禁感叹。 时间过得很快，大雪节气到了。 一场饱满的冬雪不期而至，痛痛快快地铺满整座城市。 如雪国般晶莹，一尘不染的。 雪一直下，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 窗户上的哈气增加了些许朦胧的镜头感，引人浮想翩翩。 “不想煞风景哈，下午月考。” 芳芳向希望发来“贺电”。 “你真的是魔鬼…” 希望盯着她的脸，是不敢怒也不敢言。 下午例行的月考进行中。 希望这次倒是没有很狼狈了，虽不及缘芳速度快，还是踩着点答完了试卷。 缘芳交流了下眼神，很是欣慰。 希望认真答题的状态，和最近听课质量都专注不少。 一点一滴她们是看在眼里的。 性格和内心愈发成熟了，为什么会发生变化呢？ 首当其冲的就是隔壁班的梅惜忘了。 无形的压力和对比总是会推着他前进。 还有在苟世雄的“帮助”下，希望变得有脾气了。 不再是随便怎样都成的老好人，小透明了。 最主要的是他在心之门中独自面对的真相… 第41章 冬雪之颜 皑皑白雪裹挟着冬风持续下了三天。 由大至小，由急至缓。 异常气候在这个冬天频繁出现，一场大雪就相当于全年降雪量的历史峰值了。 先前的海雾是遮人视线，这次则是阻隔道路。 紧急从更北方的地区支援来许多除雪车，道路上撒盐水都不能很好解决这次的问题。 陆上的公共交通再次停滞，强行为城市节奏降速，居家办公成为这周的部分选择。 学校里依然是线下教学，每天上学路上都能遇到很多同学手挽手一步一个坑的走在人行道上。 主干道的除雪工作还没有完成，两侧的雪只能靠行人一步步踏平了。 来到校门口就听见铲子拖行地面的锉锉声。 老师们提早到了学校清理出一条小路。 鼻尖儿冻得通红，一铲又一铲，身体出汗了。 冷风不礼貌的一吹很多老师都打起了喷嚏。 不少同学放好书包就自觉出来帮忙一起除雪。 一切井然有序地进行时。 “噗…” 一团松散地雪球不知从何而来，击中了一名认真铲雪的小倒霉蛋儿。 从这一刻起，性质就改变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犹如干柴遇烈火，是汤姆捉杰瑞。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星星之雪可以燎园。 “喂，别跑！哪里跑！” “嘿嘿～” “噗噗…” “哈哈，小样儿，被我逮着了吧。” 从铲雪枯燥的机械重复动作变为打雪仗时间，男同学们可算是有机会撒欢儿了。 一发接着一发，互相击中对方。 有的不攻击别人，闪展腾挪间片雪不沾身，灵巧的躲避着周围同学“深沉”的爱。 这“不合群”的样子，反而被群起攻之。 只见一个健壮的身影从斜侧里杀出，一记饿虎扑食对那名同学使出擒拿抱摔。 一同倾倒进了堆起来的积雪中“同归于尽”了。 脸上，身上，头发上，一层雪膜贴在表面只露出眼睛来十分滑稽。 两人看着对方忍不住大笑起来。 老师得以清闲地休息一下，并排坐在台阶上瞧着孩子们打闹嬉戏。 “注意安全！别跑…” “噗噗…” 一位上年纪的男老师话音未落，一把碎雪准确地命中在他的下巴上。 “谁呀？是时候表现真正的技术了！” “年轻人不讲武德，搞偷袭！” 他一下子就窜了起来，抓了把雪，展开了地毯式地反击。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看就是内里行家。 就像是棒球投手一样快速精准的命中。 虽然身体机能下降，不像青春期的孩子们有活力，这一手技术还在的。 坐在一旁的男老师投来了崇拜的目光，纷纷加入到“战场”之中。 老师们小时候那阵地球温室效应还不明显，接触雪次数更多，打的雪仗比孩子们考过的试还多。 他们有战术的围点打援，组织着一波波进攻。 虽然只有几个男老师，却有如千军万马势不可挡。 反而将孩子们打得节节败退，一个个散兵游勇被逐一击破。 玩得差不多了，老师们招呼大家集合。 “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个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男孩儿聚过来时，每个人手里都藏好了结实的“子弹”。 女老师请到了安全的一侧，把男老师围起来一通火力输出。 “真痛快！” “哈哈哈哈～” “这是可以说的吗？哈哈哈～” 男老师们没有生气，笑着跟大家说。 “好了，谢谢同学们帮忙。” “快到点了，准备上课了。” “玩出汗了，别急着脱外套。” 女老师细心地叮嘱，怕他们感冒。 天气终于放晴了，虽有从树上零星雪花飘落于肌肤，慢慢融成小水珠，凉凉的，很舒服。 希望的班级今天有体育课，自然有了除雪的任务。 隔壁梅惜忘班一样两个班都同一节课。 希望拿到了一把铁锹背在肩上，双手搭在木把上。 见苟世雄在和缘芳搭话，希望故意走过去露出的比他还混混儿的表情，挤眉弄眼的。 “苟…苟什么来着？” “苟世雄！” 希望左手握着尾部从脑后划了个半圆，铁锹擦着苟世雄的面门而过。 “不好意思，铁锹太沉了扛不动。” 希望不想废话，直接就是个下马威。 苟世雄只有一人，手里也没家伙事，退到一边去了。 缘缘没被影响双手捧起了绒雪，对着阳光吹了一下。 “好漂亮，真好看～” “来，到这边来。” 希望想起了什么，自然地拉着缘缘的手叫到一边，芳芳也跟着过去。 “你们站到树下面。” 芳芳抬头看着积雪压弯了的树枝。 “恶作剧的后果你是知道的。” “不不不不…哪敢。” 希望急忙解释。 “信我，给你们拍好看的冬照。” 他们三个来到没人注意的外墙边小路上，就是希望那次发泄情绪时路过的地方。 芳芳半信半疑，缘缘很是期待。 希望向后退了几步，右手拿着手机，找好角度。 左手波浪式地摆动，树枝上的雪一粒粒地洒落下来，不多不少刚好控制在她们两人头顶的位置。 一层层的随风剥落，均匀地倾泻于空中。 “好的，笑一笑，就要落到你们身边了。” “缘缘保持这样。” “别那么严肃呀，芳姐。” “咔…咔…” 一秒钟左右的时间。 看起来雪量很大，但两人头发上只有些许银絮，希望把控得比较到位，大部分散布在她们周围而不是一股脑地落下。 “过来看看吧～” 希望看着两张照片相当满意。 “你拍得好棒～” 缘缘晃着希望的胳膊，开心地左右踱步。 “你们怎么拍都好看。” 希望真心觉得很美好。 缘芳像是置身于水晶球当中的小公主，雪絮点缀身旁，阳光打上了柔光，构图上可能略有瑕疵。 但两个女孩不同风格的面庞使照片赋予美感。 芳芳一开始板着脸，不太喜欢拍照。 但当看到被雪环绕时的惊喜，令她看向镜头露出了青春期女孩独有的青涩面容。 发尾摆动的姿态让照片活了起来。 这两天新戴上的发箍则是点睛之笔。 缘缘自不必说，小天使般灿烂的笑容很甜，很可爱。 被风略微吹起的侧发，在阳光下发丝根根分明。 脸颊冻出的红晕越发可人。 那双眼睛好像在说话。 第42章 排名减半 “干嘛呢？别偷懒。” 秦甄志看到墙边立着一把铁锹走过去查看情况。 “来了。” 希望把照片传给缘芳后，跑回去铲雪了。 气温虽然零下10c左右，同学们却是热火朝天很有激情。 两个班的学生在一起攀谈嬉闹。 大伙儿好像有说不尽的话，一边干一边聊。 “今天这么卖力。” 秦甄志停下来对着希望说。 “有吗？可能是心情好吧。” 希望掩饰不住喜悦，脸上写满了开心。 “平时笑一下都是挤出来的，今儿个你后槽牙我都看见了。” 秦甄志累了拄着铁锹看希望一下一下的，换其他时候早就喊腰疼屁股疼了。 “嘿嘿～” 希望手挥向地面，一小片地面露了出来，厚厚的雪层被掀了起来。 “真是邪门了，你怎么学会这手的？” 他俩在靠墙的角落聊着。 希望又一抬手，铁锹也轻松离地。 “磕到头，任督二脉被打通了。” 他显摆着自己的能力，又不想多说。 “其实挺耗费精力的。” “在做什么？很累吗？” 尤秦面对墙边，没注意身后，外人看来是鬼鬼祟祟的样子。 梅惜忘无声无息地靠近让他俩措手不及，希望的注意力被打断铁锹不受控的落在地上发生金属质感的撞击声。 “当啷啷…” “梅惜忘同学啊。” 冷不丁儿的一句话让秦甄志毫无防备。 梅惜忘拿着自己的铁锹，又俯身捡起希望的那把。 “你走路没声音的，幽灵一样…” “三米之内我应该能察觉的。” 希望接过铁锹对梅惜忘说。 “不好意思，见你们聊得很投入就想来打个招呼。” 三个人在一起唠了会磕儿，比如梅惜忘有没有适应学校的环境，有没有被女同学告白的这种八卦，认识不久相处的倒挺融洽。 这节课过得很快，教学楼到校门之间的空地基本清理干净了，堆到一起，可能再下课就能看到各种样子的雪人了。 回到教室，班主任已经等候多时了。 不妙…很多同学开始哀嚎了，老师手里的一叠a4纸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大家赶紧回座位了。” 秦甄志去分发同学们的成绩单。 缘芳和希望坐在位子，三人都很淡定。 “你不能比上次还差吧。” 芳芳看希望放空似的坐在那。 “不会的，有很大进步空间。” 缘缘对希望笑着鼓励。 “应该说得过去。” 希望摸了摸鼻尖。 “梅惜忘又是年级第一！” “太强了吧，空降来个狠人。” “咱们老秦是第二！” “还得看老秦啊，下次击败他。” 成绩单纷纷下发，同学议论声此起彼伏。 “喏，你们仨儿的。” 秦甄志一起递给缘缘。 她饶有兴致地揭晓。 “第一张是我自己的…” “呜…又是第10名。” 她多少有些失望，把自己的那张放到一边。 “接下来是芳芳的。” 缘缘举起了小拳头，探着头迫不及待地对芳芳说。 “班级第二～年级第三！” 希望靠在椅背上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同桌是怪物…” 芳芳自己心里有数，没有表现得很开心，更关心最后那张。 “他呢，看看有没有进步。” 缘缘点头，一点点地揭晓答案比看自己的成绩还紧张。 “希望的班级排名是2…” “42吗？行，多少进步了点。” 芳芳瞪着希望不是很满意。 “是22，22名！” 缘缘指着上面的成绩给她看。 芳芳接过成绩单确认了一下，核对了成绩看有没有出错。 缘缘已经夸奖起希望了。 “小伙子，上课时没觉得，是不是回家偷偷用功了呀～” 手指习惯性地戳着他的左脸，本来就很大的眼睛变得更圆了。 希望没有得意忘形，看着缘缘微微一笑，摇着头。 “集中精神听课了而已。” 他对自己成绩大幅提升内心不起波澜。 “还是不如你们成绩好。” “不错，这还差不多。” 芳芳把成绩单塞到希望手里。 希望没看叠了起来。 缘缘疑惑地盯着他的脸，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也不兴奋。 “好了，安静。” “这次考试难度比较大，如果分数比之前低一些是正常的。” 班主任总结起考试结果。 “秦甄志，班长起到带头作用，这次年级第二。” 一阵热烈的鼓掌，秦甄志的人缘是相当好的，大家乐意为他献上掌声。 希望这时倒是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牙齿，用力地呱唧了几下。 “还有咱们的芳芳是年级第三。” 又是一阵掌声。 “下次跟阿志一起围剿他…” 希望挡着嘴小声跟芳芳说。 “你自己怎么不想着超过他？” 芳芳点了点希望叠放在桌上的成绩单。 “下次咱们3个跟阿志一起围剿他…” 他补充了四个字。 “………” 缘缘心想为什么要把她拉进来。 “尤希望，起立。” 正在聊天的他，还以为要被批评了。 慢吞吞地起来，尴尬地打量着班主任的脸色。 “希望这次进步最大，从上次44名到第22名，排名直接减半。” 教室里一片哗然。 “多少有点水分吧。” “芳芳年级第三，缘缘成绩也不差。” “他稍稍暼几眼成绩不就上去了。” 在座的同学又开始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批判起来了。 “什么？！！” “希望第22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个令人厌恶的声音喊起来了。 嗯…又是他，苟世雄。 希望对于其他同学的吐槽没觉得什么，而苟世雄他就不客气了。 “你是真的烦…” 希望站在那不带任何语气，大声说让整个教室都能清楚听到。 “你不会又是考了第25名，平均先生？” 他好像坐在芳芳身边耳濡目染，得到了真传，一句话就戳到了苟世雄的命门上。 苟世雄被噎住了，愣了几秒。 同学们心里门清儿，有同感错不了。 “她们俩给你抄了吧，你们关系不是挺好的。” 苟世雄继续阴阳怪气。 “你是在怀疑我的监考吗？” 班主任手撑在讲台上冷冷地说。 希望说完就坐下了，不多解释一个字。 第43章 海之弃子 一次考试让希望的关注度提升了不少。 同学们对这个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陌生”同学有了新的认识。 从一个惜字如金对学习提不起兴趣的人变成了沉默又随时可能露出锋芒的潜力股。 他心里是有目标的，看起来并不是单纯在学习成绩上，不止于此。 希望一如既往的在自己的节奏里生活，大多与小圈子里的三个人相处，缘芳和秦甄志，偶尔会和梅惜忘有些交集。 还有就是那个苟世雄经常无理取闹地闯入他的视野又被踹出去。 其他同学尝试与他交流，希望总是礼貌却略显冷淡的回应。 可能对他来说不社交就是最好的社交吧。 时间过得很快，其间希望又进入心之门探索了几次，没有更多收获。 他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完成之前玄武破壳的重组修复。 记得上次他可以完成部分大块碎片的构筑，稍小的就无法精细控制了。 而最近希望对于风之力的理解和参悟提升了一个境界。 远距离的发力，近距离的感受。 大到风向和力度的调控，小到细弱雪屑平铺散落都有板有眼的。 熟练度和精细度远超当时的表现。 所以希望再次尝试是抱以胜券在握的心态，根本小菜一碟的事儿。 他吸取教训，先把大小碎片都浮于空中，依次从破损蛋壳的中部将大块碎片固定放好再将小碎片连接其中。 当然，他是没有用手接触的。 只依靠手指的轻微拨动和高度集中的意识来进行修复。 整个过程顺风顺水地向好发展，碎片在空中有序地飞舞换位，舞蹈着另类的华尔兹。 到了最后一块，只要放上去就圆满完成这次轻松的修行了。 这时候不出意外的发生了意外。 蛋壳大体恢复原状只差顶端的一小块。 希望小心翼翼地搁上去，理应合在一体蛋壳，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再次分崩离析。 他又重复了多次，离成功就差那一小块。 他把那块攥在手里观察良久也没什么头绪。 于是想寻求玄武的帮助，许久没使用的玄武卡发生了变化。 龟背明显沟壑深邃，颜色加深，视觉上坚硬无比，卡牌底色上的铭文也更清晰了。 希望将卡牌旋转浮于空中，轻触中心。 等待几秒钟后，波纹荡漾却不见玄武的身影。 “消失了？还是冬眠了？” 希望已经手心朝上摆好了姿势，但没等到玄武现身。 “没…有…老朽…随叫…随到…” 希望脚底地面晃动抬升起来，双手举平半蹲着以保持平衡。 玄武竟然从下面伸出四肢伏在地上。 厚厚的积雪掩埋了玄武的身形，随着它四脚支撑从龟背上滑落。 “哇，怎么变这么大了！” 玄武的体型足有2平米左右大小。 四肢有力，龟壳坚硬。 希望站在上面也能轻而易举的抬起。 玄武的龟头伸向希望对他说。 “因为…你的内心…坚定许多…” “老朽…的能力…也恢复了。” 它这断句和语速让人听起来很吃力。 “能不能把语言模块先恢复恢复啊！” 希望踩在龟壳上吐槽着。 以后玄武出场时要深思熟虑了，这么大很容易被人发现，也不能当作宠物搪塞了。 “心有杂念，还不够纯粹。” 玄武完整地说了一句，缩回了壳里。 “具体点啊，npc能不能把话说全？” 希望叫了玄武很多声，它都没有答应。 他把碎片放回壳里，叹了口气。 庭院内堆满了积雪，披上纯白色被子的芳香花园在这个极度寒冷冬天中渐渐睡去。 积蓄能量等待着明年开春的唤醒。 “绒绒最近还好吗？” 一天放学路上缘缘想起那个小家伙儿。 “长大了不少，特别粘人。” “我上学时恨不得跟着一起来。” 芳芳有模有样地学起当时的样子。 缘芳有说有笑地聊起绒绒的近况。 “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你什么意思？” 希望的指尖划出了代表绒绒的书墨色卡牌给她们看。 纯色的卡牌上隐约带有纹路了，中心猫爪的颜色也变深许多。 同样拿玄武卡做对比，他们走进了一个小巷，打量周围没人开启了心之门。 缘芳二人又一次进入庭院，看着雪色的花园稍有吃惊，又觉得理所当然。 “天气是同步的？” “嗯，是的。” “瞧瞧地上能看出什么？” 希望发问两个女孩儿。 “雪？还有其他的吗？” 缘缘目光搜索着地面。 “那里！那里有凸起。” 她走过去用手拨开积雪，玄武的龟壳裸露出来。 “绒绒的体型也是比正常的猫崽儿要大一些。” “脚掌很宽大，身体很瓷实。” 芳芳若有所思。 “绒绒的来历咱们并不清楚，绝对不是一般的猫。” 希望边说边把她们引到碑面前。 “那也不是普通的乌龟而是玄武。” 两人看着碑面上的内容和图样嗅到了关键。 “四块碑文是青白朱玄？” 希望予以肯定，并嘱咐了芳芳几句。 随后，三人回到现实世界。 “你们怎么拐进这里了。” 秦甄志在巷口外探头问道。 因为进出心之门是没有时差的不过一眨眼时间，正好被骑车路过的秦甄志碰上。 “都一样，这边不常走，进来转转。” 希望跟他说明。 后面一段路尤秦相伴回家。 “听说海上结冰了。” 秦甄志扭头对后坐上的希望说。 “今年的天气可能是最冷的，出现好多极端天气。” 希望回忆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海边的路面修好了没？” “哪有这么快，冬天进度很慢的。” 秦甄志回答道。 “周末抽空一起去看看呗。” 希望想拽上人陪他过去。 “还是不敢一个人去海边？” “这有什么敢不敢的！” 尤秦日常斗起嘴来。 话说尤希望是个海边少年，从小到大也没能掌握游泳这项技能。 不知是大海抗拒希望，还是希望惧怕海洋。 他会靠近海水，上次救援希望就去拉梅惜忘上岸。 前提是不能独自面对，身边没人就会敬而远之。 第44章 钓鱼趣闻 “哟…阿志，早。” 希望揉眼睛，打哈欠，伸懒腰，一套早起连招，懒洋洋的。 反观秦甄志精神满满，朝气蓬勃，叉着腰很有中气地说。 “这么早把我叫来，你自个儿都没睡醒。” “先去芳芳家集合吧，瞧瞧绒绒去。” 希望熟练地坐上秦甄志的自行车后座。 “自己扫辆车去，你可是都市蹬车侠。” “大雾天才是哈。” 希望指向前方，朝芳芳家移动。 “你是不是终于开始长个了，感觉稍微高了点。” 秦甄志感受到重量增加了。 “没觉得，也有可能是胖了。” 希望倒是希望自己窜窜个子。 “不会是…偷垫内增高了吧？” “哎哟…没垫。” 这给希望整得不好接话，头侧滑下一滴汗。 冬季的清晨，冰冷中夹着阳光的温存。 那场大雪的痕迹随处可见。 希望缩在秦甄志的背后，寒风从他的肩膀两侧吹过，破风前行，又陷入了跳跃的联想中。 他幻想着自己坐在f1赛车的单体壳座舱内，戴着头盔，穿好赛车服。 放下护目镜，严阵以待。 一个灯，两个灯。 五盏红灯熄灭，比赛开始！ 拨动方向盘上的拨片来换挡，二档起步！ 什么？真是令人昏厥的起步！ 起步时，轮胎空转，身后的车手果断抽头超了过去，一连掉了好几个位置。 好在希望的赛车性能是围场中独一档的存在，即便有失误也无伤大雅。 在高速弯赛车的机械抓地力表现堪称完美，走内线连续超车。 直道末端尾速全场最快，简直拥有一台火星车。 流线型的车身结合地效底板，最大程度的发挥空气动力学的美妙性能。 此刻他正在全油门冲上斯帕赛道的艾尔罗格弯。 恍惚间，甚至听到解说恶魔般的低语。 “xxx，今天状态奇佳啊！” “xxx，今天大杀四方了！” “是的，专业的解说就要敢于下判断！” “duang！！！” 红旗！赛车失控打滑，引发了红旗！ 这边现实中希望一记头槌顶在了秦甄志的后背上。 “怎么了？怎么了！” 希望慌张地问。 “地面太滑了，没刹住，差点闯红灯了。” 秦甄志没控制住，揉了揉后背。 “你这头挺铁…坐在后面想什么呢？” “这不明天晚上就是f1的收官战了吗？在琢磨谁会是第二。” 希望把内心所想说出来。 “总冠军没悬念了，这赛季差距太大。” 小哥俩儿兴趣爱好几乎重合，所以从来不会冷场，时刻有的聊。 希望锤了锤秦甄志的后背。 “来，换我骑吧。” 两人交换位置，大个子的秦甄志坐在后面。 希望使出了吃奶的劲艰难起步。 “行不行，别逞强。” “坐稳了，要加速了。” 一问一答间，秦甄志立马有了种推背感，一股大顺风从后面吹来抵住他的身体。 “wow… 你那天就是这样做到的？” 秦甄志有点理解了希望对于风的控制。 “那天比这还快～” 希望得意地说。 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芳芳家。 门打开了，缘缘露出两个梨涡欢迎他们。 “快进来吧～” “这…这这…” 希望和秦甄志走进来看见缘缘身后半人高的白色“巨物”打起磕巴来。 “喵呜～” “绒绒真乖～” 缘缘蹲下搂着这只体型跟她相差无几的“小奶猫”。 眉眼间还能认出是它，就是这尺寸着实了不得。 一身雪白绒毛长而厚实，顺滑发亮，一看芳芳就照顾得很好。 可爱的小猫爪变得宽大有力。 气质上温柔中带着端庄，有点大家闺秀的意思了，乖巧地坐在那。 眼神里给人一种机灵睿智的印象。 “你们俩个一起还会迟到？” 芳芳端着几杯热茶从厨房里走出来。 绒绒第一时间凑过去撒娇。 “这么大呀！科学养猪也没见长这么快的。” 他们坐下来，希望忍不住多嘴道。 “小猪咪？” 秦甄志不经意地用腿怼了下希望。 “是布偶，这个体型是正常的。” 芳芳向他俩详细介绍。 （ps：布偶猫，发源于美国，又称\\\"布拉多尔猫\\\"，是一种杂交品种。是现存体型最大、体重最重的猫之一。） “伸手。” 情景再现，希望像初次见面时那样逗弄绒绒。 它很配合地完成动作。 “换这只。” 绒绒把猫爪搭在希望掌心。 希望握了握。 “这也太大了，赶上我手的一半了。” 随即把手抽出反搭在绒绒上面。 这次绒绒可不惯着希望，直接就拍打他的手背，爪子咻地弹了出来。 幸亏希望也有长进，手指一拨用风稍稍延缓了绒绒的速度，躲过一劫。 “已经是大孩子了，聪明得很。” 芳芳以主人的口吻夸奖着它。 希望觉得主人和宠物都惹不起了，赶紧向绒绒示好，谁知它瞟都没瞟一眼，甩尾拍了下地面，如同响亮的耳光，走回主人身边。 宠物像主人果然是在理的。 尤秦从芳芳家出来想起来正事儿。 “不是说要去海边吗？” 秦甄志提醒着。 “let\\u0027s go！” 希望一下子兴奋起来。 来到海边，坍塌路段周围拉起了警戒线，还在施工中。 海平面静止了，像一面平铺光滑的镜子，从岸边延伸到远方。 停泊的船只被锁住无法动弹，只有零星几位渔民和钓鱼爱好者。在冰面上打洞垂钓。 “上钩了，上钩了！” 一名钓鱼老大爷激动地喊着，拉竿收鱼线。 “还挺有劲的，肯定是条大鱼！” 旁边的人，固定好自己的鱼竿围了上去。 “走你！” 老大爷看距离差不多了，双手一抬。 “哈哈哈哈哈哈…” 爆发了雷鸣般的笑声。 老大爷喜提史诗级装备“深海皮鞋”——单只。 真就应了鲁迅先生的那句话了。doge “钓鱼佬永不空军！” “今儿个这波鱼过去了，没碰上。我回家烙两张糖饼，明日再战！” 老大爷气呼呼地走了。 “记得你小时候会游泳的，海边城市长大怎么会怕水呢？” 秦甄志百思不得其解。 “能一样吗，泳池了游累了，我就站起来了。” 希望从没在深水区游过，每次下水都会焦虑，随着水面的起伏自己会被吞噬一般。 第45章 失足落水 滚滚而来，一浪推着一浪。 高度没过肩膀，头露在水面上。 视线几乎平行，包裹在一种窒息感中。 希望想想那种情况就觉得恐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尤秦二人伏在栏杆上看着冰面上钓鱼的人们不禁发出疑问。 “冰面这么厚吗？” “这么多人上冰太危险了。” 秦甄志向来以稳为主。 希望没说话，他是不敢下去的。 渔民和垂钓者们提着桶从石阶处走了上来。 他们俩巴头向下看，有的桶里满满当当的，不同个头的鱼。 也有零星几条的略显惨淡。 当然没有一个空手而归，最差也是那个爆“装备”的大爷。 不管有没有鱼，桶里绝对有东西。 一个个冻得眼角留下泪痕，虽然裹得都很严实，还是能感受到他们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喜悦来。 “嘿！你今儿真可以啊，老王！” 一个大叔瞟了别人桶里的战利品。 “那可不，你看看就这一条都得好几斤。” 满足感和成就感冒了出来，大声炫耀着。 “我看看你的。” “不给看！” “嘛也没上来？哈哈。” 互相调侃起来，但也不伤和气。 一群大嗓门从他们身旁走过。 “真好，做自己喜欢的事。” 秦甄志对这种简单纯粹的乐趣发出感慨。 “你好像提过你的理想来着。” 希望回忆了一会儿但想不起来了。 “那种事放在心里就好，光说也实现不了。” 秦甄志是典型的少说多做的性格。 “所以你要我陪你过来要做什么？” 希望犹豫了一下。 “先下去看看。”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下石阶。 秦甄志在前，尤希望在后。 “神神秘秘的…” 快到冰面时，希望将手背在身后，划出玄武的卡牌，拇指轻触中心。 “来放生的。” 希望揭晓了答案。 他预先和玄武知会过，可能以后随着希望能力的长进，体型会进一步增大。 庭院或不足以容下它，所以决定放归大海。 “嗯？放什么？” 秦甄志没听懂在说什么。 “你瞧瞧那个凿开的洞口。” 希望下巴扬了扬，让他看向那边。 秦甄志皱着眉没有看出什么。 忽然，冰面下方有一团阴影逐渐变大浮了上来。 秦甄志下意识地用手挡着希望。 “easy…放轻松。” 希望说明着情况。 “还记得那只巴掌大的小乌龟吗？” “我的宠物。” “下面的是那只龟？！！” 秦甄志反应过来，但又不敢相信。 “怎么一下子长到这么大？” “芳芳的那只小奶猫不也长很大只。” 希望对绒绒的情况十分在意。 “它会被冻死的，这天气零下10度呢！” 秦甄志赶忙蹲下往洞口查看。 希望拦下了他的动作。 其实根本无须担心，玄武并不是普通的龟类，好歹是四灵之一。 对于环境是没有要求的，玄武入水不翻江倒海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被冻死。 即便是极端天气，它的本能会驱使缩入壳里，进入冬眠模式。 担心完全是杞人忧天了，但希望暂时不想透露太多给秦甄志。 他看不到卡牌，对于希望来说尽可能不把他卷进来比较好。 “没…关…系…” 玄武从洞口露出头来。 “还适应吗？” “适应，老朽…很好。” 希望与它交流着。 “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说话？” 秦甄志插话询问。 “你们在钓鱼吗？”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玄武快速地下沉没了踪影。 又是梅惜忘，他一脸茫然地看着二人。 “你怎么在这？” “我就住在这附近啊。” 梅惜忘在自己房间向外望时，尤秦在岸边正对着他的窗户，他很好奇也跟了过来。 “没事儿，刚看那些人钓鱼来着。” “就过来瞧瞧洞口有没有鱼。” 希望和秦甄志对了个眼神。 “他就爱做梦，人家都走了，怎么可能还有鱼。” 秦甄志跟着打马虎眼，想带他走向石阶。 谁料希望迈出一步，另一只脚没站稳仰着向后倒。 梅惜忘反应很快，伸手去抓眼看要够到希望的手，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希望在那一刻感觉时间慢了下来，恐惧感激增，本能的保护自己把风环绕全身形成风之铠。 但这次他的判断出错了，栽倒在冰面上，后脑勺撞击到冰面上。 好在有风之铠的庇护，希望身体没有受伤，但风之铠的强度使冰面碎裂开来。 一时间，希望被海水张口吞了下去，只有头勉强露在外面。 他失去意识般，身体无力的开始下沉，连挣扎的反应都没有。 “希望！！！” 秦甄志一蹬地跃了出去。 希望看着朝他扑来的秦甄志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他感觉身体被托了起来。 “阿志，还是这么可靠。” 希望心里想着。 “太夸张，它居然有这么大。” 希望听着秦甄志地喊叫瞪大了眼。 一转神，发现自己被抬出了水面。 秦甄志单膝跪在自己面前。 是玄武从下面游上来托起了他俩。 秦甄志其实着陆在玄武的龟壳上。 “快，搭把手。” 他冲着梅惜忘说。 一个拉一个推把希望救到岸上。 秦甄志跳回去后，玄武悄悄藏匿于深海中。 “那是什么？龟？”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梅惜忘几秒内没有分辨出。 “有事没！回答我。” 秦甄志用力地拍打希望的脸颊，把梅惜忘晾在一边，没做理会。 “别打了，疼…” 希望落水失了魂，痛感又把他拉了回来，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打起冷颤来。 秦甄志和梅惜忘在他左右架着他往上走。 正巧遇到前来查看警戒线日常巡视的交警郑毅。 “这是怎么了？” 郑毅看着落汤鸡状态的希望，面孔熟悉又有点违和。 “到警车里来吧，外面冷。” 他顾不上想太多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披到希望身上。 希望身体蜷缩成一团坐在那。 “先跟我回局里，换身衣服烤烤火。” 郑毅在后视镜里观察着希望。 他哆哆嗦嗦地嘴唇有些发紫了。 “真是服了你了，得亏身边有人。” 秦甄志想想都后怕。 “不是…滑倒的…是地面…倾斜了！” 希望声音断断续续地。 第46章 识破身份 交警郑毅驾车时刻注意希望的状况。 梅惜忘坐在副驾位置。 “脱…脱…” 希望冷得话都说不利索。 秦甄志和他在后座，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希望身上。 “脱…我的衣服。” 外面衣服再多也没用身上全都湿透。 路上的运气不好赶上好几个红灯，耽误了不少时间。 郑毅还是尽可能快速平稳地驶回了支队大院。 他们跟着郑毅进入，他跟同事简单说了些情况，找了间屋子和衣服让希望先换上。 这边郑毅向询问起秦梅事发当时的情况。 “你们当时都在他身边？” “对，都在。” “自己滑倒的还是跟你们有身体接触？” “没碰到，我背对着他。我们是同学还能把他推下去不成？” 秦甄志对这种口气地问话觉得不舒服。 “正常的问询流程，别介意。” 郑毅边记录边解释。 “这位同学？” “我面对着希望，他往后倒然后我反应太慢没抓住。” 梅惜忘如实配合笔录。 郑毅跟身边的同事要求调取事发路段的监控录像投在屏幕上。 “死角位置啊，刚好挡住了。” 拿笔尖敲击桌面的郑毅觉得有些难办。 当…当… 两下轻微的叩门声。 “请进！” 希望换好衣服披着外套，虚弱地走进来。脸上恢复了血色，精神也好了些。 独处时使用风之力尽可能吹干了体表的海水。 眼皮耷拉着，还是有气无力。 另一名警察递上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热茶，他捧在手中吹了下，抿了小口。 暖流传遍全身，希望佝偻着的背挺直了些，身体稍稍舒展开来。 “行了，你们先出去吧，我和他聊几句。” 郑毅想单独把希望留下。 秦梅出去后，他们简单的重复了之前的谈话内容，得到的回答几乎一致，就没有过度深究了。 “是地面倾斜了，不是我不小心滑倒的！我很肯定。” 希望把身上的外套脱下，站起身强调。 郑毅把笔放下，手揣在胸前。 “这么肯定？” “对的，一定没错。” “那为什么只有你滑倒了，他们却没事？” 郑毅觉得这种说法违背常理，没有外力作用好好的地面怎么会倾斜，还是单单是希望脚下的位置倾斜。 希望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默默坐下了。 “下次要注意安全，这事儿就过去了。” “聊点别的吧。” 郑毅再次拿起那只笔绕着圈指着希望的头顶。 “发型变化挺大，刚才第一眼都没认出来。” 希望的一头自来卷让他颇有兴趣。 “这两天去烫头了？” 希望眼神和郑毅对视的瞬间，凌厉的目光好像看破了一切，马上躲闪到一边去，心想要暴露了。 摸了摸自己的卷发，一时语塞。 “是不是你？” 一句不容置疑的问话。 其实郑毅早就联想到一起去了，只是雾天监控的清晰度太低也没有明显的面部特征，单凭发型是无法作为证据的。 不过，希望这副心虚的样子变相的告诉了他答案。 “都市蹬车侠？” 希望属于是不打自招了。 “哦？是你？” 郑毅饶有兴致的把身体向前探了探。 “不…不…不是吧。” 他磕磕巴巴地回答，面部表情僵住了。 “到底是不是？” 郑毅的问话简短又不失压迫感，连口音都听不出了，标准的普通话。 “哈哈，你介孩子有点意思。” “上次大雾天的监控太模糊，根本没法确认身份，早就交由特勤部门处理了。” “不是我的工作范畴了。” 希望知道不是冲他来的，提着的心放下来了，但特勤部门又是什么他从未听说过。 “你说的地面突然倾斜如果是真的，我就要把你交给特勤部门的同志问话了。” “啊？” 希望才觉得逃出生天，又要被带走了。 “没，没事了，估计是我吓傻了。” 他摆手否认不想再惹上麻烦。 “等通知，那天有很多诡异的事发生。” 指尖在手机上快速点击，郑毅像是在汇报工作。 “什么诡异的事？” 希望想弄清和他们经历的是否相同。 “别打听，我只是个交警。” “你知道的估计都比我多，你那天不是在现场吗？” 郑毅说得是海上救援的事，他似乎对那个事件有所了解。 那天接到附近居民提供的线索说有野兽凄惨的嚎叫声，和路面坍塌的声音同时传来。 而事发地监控中隐约能看到类似野兽身形的虚影短暂出现。 至于道路损坏的原因调查上，有不寻常的地方，按理说塌方的截面必然是不规则的，而这次内侧截面却是光滑的曲线。 土地像是黄油一样轻易地被改变了形状，碎落石头的形状倒是符合地陷的规律。 郑毅随后把秦梅和另一位警员招呼进来。 “你们三个要是遇见奇怪的事情要及时汇报，哪怕是不起眼的细节。” 此话一出，希望心里咯噔一下。 他怕秦梅多嘴把玄武存在的事说出来，之前问话并没有提到希望是怎么被救上来的，这一点被忽略掉了。 “没有，除了希望不小心掉海里。” 先前没怎么发言的梅惜忘率先开口让秦甄志欲言又止。 “好了，偶发的意外事件。” “缓一缓就送你们回家。” 郑毅翻看着桌面上的文件，比对内容，头一抬一低。 “你们两个当时也在现场，上电视的两个同学。” 秦梅点头，但不知为何旧事重提。 希望婉拒了警车送回，三人并肩走出警局。 “请你们到我家做客。” 梅惜忘提议，邀请他们。 虽然互相认识不久，但印象都挺不错，男孩儿间的相处之道就是这么单纯。 他们想对梅惜忘有更深的了解，没有拒绝，来到路边打了辆车。 “那个乌龟是什么？我可是替你们保密了。” 梅惜忘追问着。 “不久前捡到的，长得太大了就扔海里去了。” 希望张口就来，不想聊这个。 “芳芳的那只猫也是捡来的，是只布偶，这才多久现在都半人高了。” 梅惜忘没有很惊讶，指着路边。 “师傅，靠边停这儿就可以了。” 第47章 梅家庄园 “到你家了？住这儿？” 希望和秦甄志下车立在那，一点点抬头向天空的方向望去。 “是的，跟我来。” 梅惜忘走在前面领路。 尤秦二人没有跟上去而是互相默契地掐着对方的脸。 同时点头，同时用力。 “你这么使劲儿干嘛！” 希望下手太狠，秦甄志喊了出来。 “我也很疼！” 他们对梅惜忘的家境不大清楚，但同学们谣传着家境优渥，非比寻常。 还以为会独栋别墅或是大平层那样的房子，贫穷限制了想象力。 在他们面前是一栋十层高的建筑，风格十分简洁，不久前这里还是一片空地。 地处海边，天然的海景房，周围交通便利，基础设施齐全。 他们每次来这里都会瞅上几眼。 刚建成不久的楼盘，据说价格令人咋舌，没听说一期预售的消息。 梅惜忘转头看他们呆在原地。 “有什么问题吗？” 尤秦松下手，紧走几步跟在后面。 “你家在几层？” 希望问了一句。 “这一整栋。” 梅惜忘稀松平常地说出不可思议的回答。 “一整栋？！” 秦甄志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没有啊，要是想来玩就随便挑一层给你们住。” 那栋楼被圈在围墙里，摄像头和安保措施齐备。 栅栏门采用了人脸识别系统，梅惜忘经过时自动打开了右手边的小门。 尤秦在他身后慢了一步，门应声关闭，把他们拒之门外。 “抱歉，平时没有客人来过。” 梅惜忘在另一侧用指纹解锁打开门引他们进来。 尤秦跟老坦儿一样，门里门外像是不同的世界。 （ps：“老坦儿”是方言，曾经多为贬义被用来说对方没有见过世面，现在多是用于朋友之间的打趣或自嘲。） 简约不简单的风格，门口没有门卫大爷，完全是智能化管理。 “没人守门不担心外人…” 希望话还没说完。 梅惜忘就捡起了一块小石头扔了出去。 越过围墙的一瞬间，一团闪光爆裂开小石头烟消云散，只有雾状粉末随风无影无踪。 尤秦惊出一身冷汗，以其他方式进入会被高压电直接击穿的设计。 “这里很安全。” 梅惜忘冲他们微笑，反而今他们害怕。 “太安全了…” 周围环境没有什么特别的，绿化点缀，两个大树对称地立在两侧，空间宽阔，但缺乏了些人间的烟火气。 “叔叔，阿姨在家吗？” 秦甄志担心会打扰人家的私生活。 “我一个人住，他们都在国外。” “一个人住一栋楼？没有保洁阿姨和管家？” 希望所能想到的有钱人生活中，都是一大家子人，有保镖，管家和各类后勤保障人员。 门口无人看守本就挺意外的。 “只有我一个人。现在还有你们俩。” 越过前院来到那栋楼下，玻璃门自动打开。 三人进入到室内。 整个楼层就是一套房是什么感觉。 落地窗前一张大床铺在那里，最佳的朝向和阳光。 家具摆设一应俱全，风格朴素淡雅。 没有豪华的装修但透露出精致和品味来，每个角落都摆放不同的植物。 兼具图书馆，自习室，健身房于一体的家，还不止一层而是一栋楼。 无须夸张修饰就足以得到的震撼。 你要说这是一栋办公楼或是酒店的规模可能都小了，况且这是被他称作家的存在。 “上面也是…这样？” 希望有些不敢问了。 “不一样，楼上风格不同，不过我很少上去。” 梅惜忘领着他们参观一楼的“家”。 这仅仅是一小部分，他们坐在一处沙发上。 “你们要喝点什么吗？” 梅惜忘尽好地主之谊，热情招待。 “不用了，不麻烦。” 秦甄志在这么大阵仗下有些拘谨。 “你们自己选吧。” 他们俩面前的地板缓缓陷了下去，再上来时出现了不同的饮品，刚好停在了触手可及的位置。 平整的地面变成了高度适中的吧台。 “智能家居？整栋楼都是？” 希望梦里才能出现的画面居然在同学家中实现了。 “整体布局也能改变的。” 梅惜忘从他椅子的扶手上随意点了几下。 他们二人坐着的沙发和地面便开始移动了，从正向变成背向又转回来兜了个圈。 根本感受不到机械式地振动，十分丝滑，闭上眼睛如果不是气流的改变，几乎察觉不出有移动过。 希望好久没有尝试第三视觉了，他的意识调动自己的感官，想一窥究竟看看地下有着怎样特殊的结构。 在他刚透过地面向下时，眼前一黑又回到了正常视觉。 什么都没瞧见。 希望平时不常使用第三视觉所以比较生疏，没完全掌握。 “那边的落地窗外面是？” 秦甄志指向对侧。 “那里是后院。” 三人起身走过去。 因为对侧背光稍暗，踏出后视线豁然开朗，适应了几秒。 那是一片望不到边的绿色田野，最远端好像有一处类似小城堡的建筑。 “管这叫后院？分明就是个庄园。” “为什么冬天还是绿色的？” 希望没想到这栋楼后面别有洞天，心里又冒出自己的疑惑。 “你一个人会孤独吗？” 秦甄志喜欢换位思考，心思细腻。 “不会，很充实。” “学习生活两不误，累了倒头就睡。” “还可以在家锻炼身体。” “进来吧，外面冷。” 梅惜忘环视着他的“热闹的房间”和空旷的庄园，掩盖着独自一人的“狂欢”。 尤秦颠覆三观的room tour到此结束。 “慢走，有空常来玩。” “替我保密，别说出去。” 梅惜忘和他们挥手道别。 希望和秦甄志自然是理解的。 从梅惜忘的庄园里出来，街头上车水马龙，每个人都在为生活而奔波，城市的律动规律却紧凑，心里头的落差巨大。 人与人差距，有时就是无法逾越的鸿沟，真实的不真实。 远方的冬日半面沉入地平线，发光的酒红色渲染着天空。 滴酒不沾人自醉。 “是在做梦吗？” 希望眼睛失了神，带着一种迷迷糊糊的微醺感。 “啪！” 一记空心掌拍在希望脸颊上。 “都市蹬车侠，咱们扫辆单车骑回家吧。” 第48章 找上家门 两人一个在前面骑车，一个坐在后面看着道路两旁的建筑和行人脑海中一团乱麻，失去了思考能力。 “喂…阿志，咱们刚才经历的是真的吗？现实里的画面？” “是没掐疼你，还是巴掌不够响？” 秦甄志在路口红灯停下，回头瞅了眼希望。 其实他也挺吃惊的，虽然在外观上挺普通，进去之后却别有洞天。 太理想化了，能想象到的样子都集中到了一处，科技和格调融合得恰到好处。 后院的一片绿色旷野和若隐若现的古堡像是步入童话世界，小说里可没有这样唯美的设定。 “绿色旷野？古堡？” 秦甄志觉得有些违和。 变绿灯了，他继续骑回家的方向没再往下想。 “我今晚可能睡不着觉了。” 希望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堵在胸口。 露出忧郁的目光渴望得到秦甄志的一句解压的话语。 “人家好心邀请你去家里玩，结果弄成变形记了？” “想太多没用的，改变不了什么。” 秦甄志对希望说同样是对自己说。 “阿志呢，会觉得差距很大吗？” “不是觉得，就是有很大差距。” “但没有那种环境我也是快乐的，幸福的，即便你总是给我添麻烦。” 秦甄志目视前方，希望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在笑吗？发自内心还是强颜欢笑希望说不准，他知道秦甄志对未来有着远大的目标。 “梅惜忘并不喜欢他的家。” 秦甄志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希望说出来。 “有吗？怎么可能。” “你光顾着羡慕人家，哪会去察言观色。” 在学校见到的梅惜忘眼神是坚定且有方向的，而回到那个规模庞大的“家”中。 他更像失了魂的迷途者，眼神空洞黯淡，拥有的这一切反而是虚幻的枷锁遏制着他的精神。 “你有两个优秀的同桌，他可没有。” 秦甄志的一句话立马让希望回了口血，从干瘪的纸片人膨胀鼓起，还给他捏了捏肩。 “这话中听，阿志，还是你会说话，哈哈哈！” 希望的家在斜坡靠下的位置，先跳下车。 准备走进去，又向后伸手碰拳，他们经常以此代替口头上的再见。 感受到那下接触后，和平常一样分别了，没有再看一眼。 “走啦，周一见！” “嗯。” 希望的余光瞄着秦甄志一点点地远去，他突然想叫住他，张口了但是没出声。 一阵疲惫感遍布全身。 “阿志，完全不用替他担心…” 希望累得不行，使用了能力，落了水，还进了趟局子，看了座豪宅，身心俱疲。 望了一眼，落日余晖逐渐被黑夜取代，两侧的路灯点亮了，投射着秦甄志的身形。 “我回来了。” 他一反常态的和爸妈打招呼。 爸做着家务，妈看着电视。 不大不小的房子，一家三口倒也温馨。 普通的生活同样值得珍惜。 进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灯，熟悉安心。 关上灯，倒头便睡，面带微笑地渡入梦乡。 另一边秦甄志回到家门口，他的思绪受困于梅惜忘的庄园里，远比希望单纯的羡慕与失落来得深刻。 在握住门把手的那一刻感觉有些陌生的气息。 他贴耳在门上，屋内寂静得出奇。 一点点拧开把手，快速开门。 对着门口有一人正坐于内，身形并不出众，翘着二郎腿，一身黑色着装，戴有墨镜和宽檐礼帽。 “什么人？！！” 秦甄志没有踏入屋内而是在门外问道。 话音刚落，门内两侧闪出两个黑色身影，他忽觉不妙退步向后，两只大手一左一右从身后锁住了他的肩膀。 “你好，秦甄志？” 坐着的黑衣人说，推了下眼镜，镜片反射出诡异的光。 秦甄志没做回答。 黑衣人两指向内勾，意思是让他们把人带进来，秦甄志没有反抗，外门缓缓关上了。 从外面听不到任何声响… ……… …… … 周一清晨的教室里。 “阿嚏…阿嚏…阿嚏…！” 希望一把鼻涕一把泪，连着打了三个喷嚏，周末落水不出意外的还是感冒了。 “让你多穿点你不听。” 芳芳瞧着他的可怜样儿数落着他。 “有吃药吗？会好得快些。” 缘缘体贴地关心着他，手撩起了他的刘海感受了下温度，又放回自己的额头做对比。 希望在两种不同的关怀下受宠若惊。 “会加衣服的。” “没关系，小问题很快就好！” 对芳芳低头认错，对缘缘表现逞强。 秦甄志说得没错，这样的同桌可遇不可求，自己可不能拖了后腿。 他回身瞅了眼教室后排，秦甄志没有在座位上，他的椅子都没有放下来还在桌上。 “迟到了？嘿嘿，你也有今天。” “不对，阿志可不像我这德行。” “不会是生病了吧，估计那天骑车很久被风吹得着凉了。” 希望想着许多可能，确定了比较合理的臆测。 班主任抱着作业慢悠悠地进来。 “班长，怎么没去取作业？” 她一边低头翻看作业本一边发问。 “班长还没来，老师。” 底下有同学告诉她。 班主任拍了下脑门。 “唉，我都忘了。” “请假了？” 希望很大声地顺着话茬问老师。 “不是。” “秦甄志同学他…” “转学了。” 班主任对着全班说道。 “转学？！！！” “老秦怎么不吱一声就走了？” “太突然了吧，都没听他提起过这事。” 同学们在底下一阵骚乱。 希望脑袋嗡嗡的，情绪顶上来不住地咳了几声。 缘芳感觉希望也毫不知情的样子。 他拿手机拨通了秦甄志的电话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sorry………” 又连忙发微信消息。 “您还不是朋友，请发送验证消息进行申请。” “班长转到哪个学校了？” 苟世雄这下倒是开心极了，小人得志似的口吻。 “这我不太清楚，好像搬家离开这座城市了…” 希望的手机掉在了地上屏幕中心裂开了一道缝… 周末时，希望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望着灯下的背影，这是也许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第49章 人去楼空 秦甄志的样貌步入那晚的黑夜之中。 “说好的，周一见呢？你个大骗子！” 希望小声嘀咕，捶了几下自己的大腿，埋怨当晚为什么没有多留意他一下。 缘缘捡起了他的手机，抹去了表面的灰尘，一道道贯通机身的裂缝让她心里一紧，只是把她平面在桌面上，看着希望下一秒可能就会爆发的情绪，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为什么？为什么！” 希望的感情就要迸发出来。 从来没听说他有转学的念头，好好的完全没道理。 即便是早有打算不愿提前告知，但是人都走了一句话都不留下，连正式的告别都没有。 希望的眼神散了，空洞的看着一处。 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膝盖上。 “还不知全貌，心别乱，放学陪你去他家一趟。” 芳芳想要稳住希望，如果真的宣泄出来会一发不可收拾的。 希望闭眼冥想回忆起那天的经历，旁若无人。 “都别吵！这是他的个人意愿，不要过多讨论。” 班主任压制着屋内的喧嚣，瞪着眼睛扫过整间教室。 私语声示弱直至安静下来。 “趁着还没上课咱们选一下新班长。” 班主任一排排的发下选票。 “如果有想竞选的同学可以站上来说几句，写一人就好，但不限于上台的同学。” 班主任说完规则，大家都没从秦甄志转学的思绪中走出来，心里还觉得他是班里的一份子，是班长。 “我来说几句吧。” 一人从后排走了上去。 “平均先生”，苟世雄。 大伙儿都不想多看他一眼，都在想新班长写谁好。 苟世雄在上面一通叭叭，没人响应自觉回到座位上。 “写好没，抓紧时间，还要唱票的。” 班主任催促着。 缘芳对视一眼写好了人选，芳芳胳膊肘怼了希望一下。 “写个名字，别愣着了。” 同学们从后往前把选票递了上去。 开始唱票。 苟世雄觉得自己好歹上去说了几句，能获得不少票数，抢着去唱票。 班主任来画票。 “芳芳！” “芳芳！” “芳芳！” 开头一连十几票都是芳芳，她自己都不太理解。 “芳芳！” “大为！” “缘缘！” “大为！” “………” 就这样唱票过半芳芳票数遥遥领先，得票人也不过三五个。 苟世雄有点着急了，自己唱票唱了半天结果一票投自己的都没有。 他加快了语速和音调。 “嗯？” 苟世雄顿了一下，咬牙切齿地从后槽牙发出声音，尽可能的小。 “尤…希…望…” 希望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搜寻可能相关的蛛丝马迹，根本不在乎这些选票。 听到有人喊他，抬眼一瞧是那苟世雄。 希望恶狠狠地盯着，被打扰到好像要生吞活剥他似的。 “干嘛？！！” 苟世雄从未见过希望如此凶狠的一面，面目狰狞口露獠牙的猛兽。 “没没没…在唱票。” 苟世雄把唱完的票搁在一边，点起下一张。 “还是…尤希望…” 他哆哆嗦嗦地，怕惹怒了希望。 “………” 唱票临近尾声了。 “秦…秦甄志？” “谁写的，这票怎么算？” 苟世雄看着下面的同学，又谄媚地问着班主任。 “我写的！有意见？” 希望拍案而起都有点想冲过去了。 “别别别…没意见，没意见。” 苟世雄本以为秦甄志不在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了，没想到希望反而是成了最骇人的那个。 “这票也算进去。” 班主任在黑板上写下了他的名字。 “最后一票，苟世雄！” “切………” 同学们狂嘘不止。 “自己投自己是吧？” “哼，你也就这一票了。” 大家平时积攒的怨念有了出口不吐不快。 “不是，为什么尤希望都能有两票啊？” 苟世雄被希望还压着一票很是不爽。 “我们投的！” 缘芳异口同声。 希望耷拉着的脑袋立了起来。 “希望怎么不能有两票了？” “还真的，投希望没问题，约等于投资未来，哈哈～” “是啊，不提都没想到希望。” “对的，他成绩提升这么快，以后说不定能像老秦一样可靠，他们关系可不赖。” 同学们力挺尤希望，回怼无理取闹的苟世雄。 希望坐在缘芳中间，伸出双拳与她们对碰，一切尽在不言中。 唱票结果很清晰了，芳芳毫无争议的大幅度领先当选班长，缘缘和其他同学分走一些选票，其次是希望两票，和秦甄志一票。 “那我们就恭喜…” 班主任刚想鼓掌，双手还没碰上。 “我不想当班长。” 芳芳举手对老师说。 “班长还是秦甄志，没人能替代他。” 她继续补充道。 同学们觉得芳芳说得不错，纷纷点头。 这时，就看老师怎么处理这问题了。 “那就作为副班长，暂代秦甄志同学，大家觉得怎么样？” 她向全班提议。 “可以，没问题，芳姐也很优秀。” 大家于情于理都能接受这结果。 度秒如年的一天，放学后，缘芳跟着希望去到秦甄志家。 人去楼空，叩门无人应，就连外门都被换掉了。 一点烟火气都没有，不留痕迹。 芳芳仔细观察周围地面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希望打开了自己的第三视觉，透过房门屋内空无一物，装潢都被抹去了，妥妥的毛坯房。 “有线索吗？” 缘缘想不通，一个周末过去，秦甄志不声不响地就搬家远走了。 “没有，但是有人可以提供给我。” 希望从裤子口袋掏出他的手机。 看着黑屏上大大的裂迹，映出他的面孔，一边一半。 稍有犹豫，完成了指纹解锁。 拨通了一个电话，打开免提。 “喂，大叔，是我尤希望。” 电话那头传来了热情的回复。 “尤同学怎么想起联系我了？想跟我说些秘密吗？” “不是我跟您说，是需要您告诉我一些秘密。” 希望吐字清楚，语速适当。 “嘛玩意儿？介能么说的？” 记者大叔施振铎不由得说起了方言。 “郑毅警官那里有我想知道的秘密，劳驾您帮我问问…” 第50章 事出有因 “找我办事总要跟我交代下前因后果吧？” 电话那头的记者大叔作为老江湖不会稀里糊涂地帮人办事。 “会和您详细说的，您现在方便吗？我去找您。” 情况跟希望预想得差不多。 施振铎说了个地址挂断了电话。 希望如释重负，能有人帮忙打听就还有机会。 “你们先回家，剩下的交给我。” 他撂下一句话就向外跑。 “我们跟你一起去。” 缘芳齐声叫住了希望。 “有结果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的。” 没有回头迈步走出去。 那一步还没有落下，当晚的回忆又涌上心头，一种来自心底的恐惧释放出来。 回身注视着缘芳的面容，他怕再次失去身边的朋友。 她们的眼神坚定又带有一丝担忧。 “别一个人好吗？” 缘缘有些央求的意思，走过来拉住希望的手，眼睛里闪烁着些许泪花，寻求他的回答。 希望难以抉择，他已经有了头绪知道后面将会发生的事情。 他怎么忍心拒绝面前这个楚楚可人的女孩对自己关心呢。 “我好像能看见你眼中的未来…就像之前一样。” 缘缘声音开始颤抖，她有不祥的预感。 “怎么会呢！我虽然平时是个倒霉蛋儿。” “关键时刻总是能幸运贵人相助。” “这不，那个大叔就能帮忙。” 不大会撒谎的希望不住地挠头，张着大嘴假笑。 “还有你们也是…” 希望握着缘缘的手，双手捧在手心。 这是他第一次带感情的主动去拉她的手与缘缘对视。 明眸皓齿，眉目如画。 “明天见。” 希望松开手，果断踏出去，这次轮到他完成秦甄志没有达成的一句承诺了。 他可不想以此作为和缘芳的最后一面。 和秦甄志也是一样，一定要先联系到他。 冬风吹起凌乱了他的发梢。 希望来到了约定的地点，记者大叔在楼下恭候多时了。 “尤同学，这里。” 大叔穿着朴素地站在不远处，招呼希望上楼去他家里详谈。 希望打开了第三视觉警惕地扫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确定无碍后随他上去。 “来，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大叔热情地招待并让他随意点儿。 “谢谢。还是说正事吧，不用客套的。” 希望正襟危坐一脸严肃。 记者大叔从他的反应中明白了事情的紧急和重要性。 “好，请说，我能帮到你自然会尽力，还有…” “您放心，我自不会让您白忙活。” 一停一顿间双方心知肚明的达成了共识。 “我的同学，也是好兄弟，秦甄志。” “那天放学时，都见过的。” 希望开始向施振铎讲述他的遭遇。 “我们周末还见过的，说要周一见，结果今天就转学搬家了。” “我现在联系不到他。” 大叔大概明白了希望的意图。 “找人是吧，我可以帮你，不过小郑是交警啊。” “这方面的权限还是找民警比较好。” “只有郑毅知道。” 希望开门见山，不做隐瞒。 他已经捋清了事情的脉络，当天他们除了熟人外只和警方走过接触。 包括自己在内的三人，秦甄志和梅惜忘都是上次离奇浓雾路面垮塌事件的目击者。 郑毅提到的特勤部门可能会去找他们谈话。 自己这边还没有被找上门来，而梅惜忘今天又去上学而他的住处一般人也没法拜访。 如果是正常的转学搬家不会连个道别都没有，甚至联系不到人了。 种种迹象下，唯一可能的情况或许就是通往真相的道路。 那个郑毅口中的“特勤部门”！ “等一下，别再说了。” 大叔打断了希望，十指相扣。 “不要把我卷进去，做记者最忌讳的就是了解到一些不该我这级别人知道的事。” 施振铎换了种情绪，义正言辞地说。 “我可以给你在媒体上刊登消息，但是你口中的特勤部门…” “如果是这样他们也会去主动找你的。” “要是一直不找我呢？” 希望步步紧逼不想被岔开话题。 大叔点了一根烟，嘬了一口，开始吞云吐雾。 “不找你，反倒是好事，你也想莫名其妙地转学吗？” 施振铎的意思很明确了，不想掺和进这种事里来。 “您看这是什么。” 希望掏出一个录音笔来。 大叔掐灭了烟头，一脸无奈。 “你这小家伙儿还拿捏起我来了。” “对不起，您作为记者一定很有人脉，而且跟郑警官是相识。” 希望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在强买强卖逼迫大叔配合自己，但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咚咚咚。” 三下有节奏的敲门声。 “施伯伯，我小郑。” 门外传来郑毅的叫门声。 希望有些惊慌地看了眼施振铎，又通过第三视觉透视门外，只有身着便服的郑毅一人。 “我提前约好的，叫他下班后过来，反正都要问小郑。” 大叔解释着边起身去开门，希望趁机把录音笔藏进了茶几的抽屉里。 “这小卷毛不会是…” “还真是啊！” 郑毅没想到希望会出现在记者大叔家。 他拍了拍希望的肩坐到旁边。 “你们聊，我出去买点菜。” 大叔很识趣的借口离开，让他们单独相处。 “秦甄志不见了。” 希望确定施振铎真的下楼后，转头对郑毅说道。 “嗯？” 郑毅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向边上挪了一点。 “别装傻，跟那个特勤部门有关吧？” “迟早也会来找我，对吧。”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墙上时钟的嘀嗒声，一秒一下的跳动着。 “弟弟，你知道我就是个交警…” 郑毅有些为难，不好继续演戏了。 “不只是个交警。” 希望紧盯郑毅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和小动作。 郑毅如坐针毡，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初中生这么难缠。 “好吧，我知道的也不多全告诉你。” “特勤部门又不是坏人。” “别担心，他和家人是安全的。” 希望像是审犯人一样。 “继续说。” “没了，就这些。” “上级又没必要跟我说详情。” 希望的第三视觉一直关注着郑毅的心跳，没有大幅度的波动。 “那场大雾是特勤部门出动的原因。” 郑毅坦诚地吐露。 第51章 你若安好 希望目不转睛地锁定郑毅，两人互相瞧着对方，他觉得能问得出的基本就这些了。 郑毅只是一个传达消息的环节并没有实际参与进去，不是核心成员。 希望的眼神恢复了原样，一副呆呆愣愣人畜无害的傻样。 “你这架势拿我当嫌疑人审呢？” 郑毅见他收起了凌厉攻势，想起来自己才是人民警察。 “不不不…这不是着急吗…嘿嘿。” 希望疯狂摆手予以否定，想糊弄过去。 “您给个联系方式呗。” 他很自然地把手机递给郑毅。 郑毅很是痛快地接过来输入了号码，又还给了希望。 喜出望外的他连忙打通了那号码。 “滴滴…滴滴…” 在他身旁郑毅的手机响了。 “………” “留您的号码啊…” 希望白高兴一场，嘴角撇了下来。 “怎么的？不想要我的电话就删掉。” “不把话说清楚，就想从我这诈到别的号码是吧？” 希望心里的小九九一眼就被郑毅识破了，别拿交警不当警察。 这些套路真搞起来，希望能被玩得团团转。 “哪有？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希望完全不懂得掩饰内心，摸着脖子四处乱看。 “你放心，他肯定是安全的。” “剩下的事也用不着你操心。” “说不定过一阵就会找到你了。” 郑毅不紧不慢地对希望说。 “滴滴…滴滴…” 他的手机再次响起，这回是记者大叔打来的。 “我买好菜了，你们聊完了吗？我到楼下了。” “聊完了，您可以上来了。” 郑毅去迎施振铎进门，他手里大包小包买了好多吃的，希望也过去帮他拿进屋来。 “正好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快到饭点了。” 记者大叔脱下了外套和帽子，抹掉了脑门上的汗，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喘口气。 “年纪大了，爬个楼都累得不行。” “谢谢大叔了，后面会报答您的帮助的。” 希望虽然没有得到有用的电话号码，但至少确定了秦甄志的安危，以及突然离开的原因。 “留下来一起吃点啊！” 他和两位打了招呼就急着往外走。 希望来到楼下立刻跟缘芳发消息告诉她们不用担心，秦甄志现在很好。 自然不会提到神秘的“特勤部门”，扯了个谎说了和父母一起出国了。 缘缘表示了祝福，而芳芳回了一句。 “你可别跟我撒谎…” 这给希望整得心惊胆战的，发个微信芳芳都能从字里行间达到测谎的程度了。 “我可不敢。” 结束了微信对话，希望把手机放进裤子口袋叉着手，如释重负地溜达着。 他感觉有点不对劲，来回摸了摸，除了一部手机，有点空荡荡的。 “坏了…录音笔忘拿了！” 希望一拍脑门，录音笔还藏在茶几的小抽屉里。 这时候回去也没有机会当着两个人的面拿回来了。 直接说他在录音可太尴尬了。 思来想去还是先放在大叔家为好，反正是他们之间的对话没什么不能说的，估计大叔很难注意到，下次有机会再取回来也不迟。 此时，录音笔还开着。 施振铎和郑毅边吃边聊，不亦乐乎。 今天的残阳一如昨日。 远处的地平线仿佛秦甄志的身影再次出现，眨眼间又消失了。 “再见面我会好好收拾你的。” 希望望着远方渐暗的天空立下誓言。 没有秦甄志在生活中的“保驾护航”，希望要让自己成为一名独立的男人。 他清楚未知的面纱正一层层地揭开。 希望来时没留意，大叔家里海边也挺近的，回头瞥见不远处的一栋高楼，正是梅惜忘独居的“家”。 梅惜忘可能同样会被“特勤部门”找上，他借道走向那里，来到门前，站了许久。 “额…怎么叫门啊。” 一堵高高的围墙把主楼圈于其中，前院又很宽敞。 这大门立在这，没有梅惜忘带路根本就进不去，也没有个门卫。 这或许是梅惜忘还没有被上门查水表的主因。 希望切换到第三视觉想看看他这么优秀的小伙子放学后会做些什么。 视角一点点拉进先是透过围墙，再是前院的路面，接着从树中间穿过来到的楼门前。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视线越过楼门后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希望强行集中精神汇聚于双眼，几番尝试下来没有进展，看来是距离太远了，超出了能力范围，摸索出的大致的极限，50米左右。 看不到，进不去。 希望只好作罢。 这时，他的左手隐隐发光。 两指一搓，原来是玄武卡再闪烁。 正好距离海边不远，可以过去看望一下。 因为玄武现在体型太大，只能把它安置在海里了。 他轻触了中心，玄武没有像之前一样出现在掌心。 “有…事…吗？” 那边从卡牌中发出玄武慢吞吞的声音。 “哦？这么远还能对话？” 希望把卡牌放在耳边。 “没有，刚好离海边比较近，打算过去看你一眼。” “不必多此一举，老朽在海里是生物链的顶端。” 它这句话倒是一股脑儿脱口而出很是顺畅。 “你能利索说话啊！” 希望打趣道。 “来了也见不到，海面上结冰很厚实。最好远离海岸，过段时间还会有极端天气。” 玄武对于海洋的变化烂熟于心，它是最有发言权的了。 “了解，那就这样，挂了。” 希望像是跟玄武通过卡牌电话连线一样，随手将牌覆于掌中。 回到家中，已经很早晚了。 爸妈吃完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希望蹑手蹑脚地溜进来。 “这么晚才回来？” 老妈话语里没有一丝感情色彩。 “给你留饭了，趁热抓紧吃。” 爸指着饭桌，张嘴解围。 “我问一句怎么了？护犊子！” 老妈转而对准火力输出老爸。 希望坐在桌前一口饭，一口菜。 “阿志，你有没有好好吃饭？” 他在想秦甄志此时此刻是不是和父母在某处开心的享用晚餐。 “好好吃你的饭，别挑食，挑食不长个儿。” 不知是希望想象力过于丰富还是怎么，耳边回响起了秦甄志熟悉的声音。 第52章 冬至阳归 “哟～又见面了。” 希望背着书包进入教室，看起来气色不错，走路一颠儿一颠儿的，已经从秦甄志的“不辞而别”中缓了过来。 “早啊，希望～我刚到一会儿。” 缘缘开心地与他问好。 “我可是说不到做到了，不像阿志招呼都不打就溜了。” “说好了周一见，结果早就卷铺盖走人了。我可是说到做到的” 希望来到座位前，知情的他依然抱怨着。 “芳芳还没来吗？” “我们一起来的，她先去办公室了。” “她现在是班长了呀～” 缘缘边说边从书包里拿出课本来。 “哦，对。” 希望放下了椅子刚坐下，这时芳芳也走进来。 他弹起来帮芳芳把椅子放下。 “怎么无事献殷勤…” 芳芳稍感意外，自下而上打量了一圈，猜测会不会有诈。 “为同桌做些举手之劳罢了，应该的。” 希望不住嘴角上扬，觉得自己做得不错，把椅子拉到合适的地方。 芳芳忍住笑意，坐到位置上。 “他真出国了？” 希望先是慌得一抖，又恢复正常。 “对，好像是临时决定的。” 他没有朝着芳芳转而面对缘缘说道。 两个人眼睛左右交流了一下。 “噗嗤…” 缘缘不知为什么脸上挂满笑意。 “他还好吗？” 缘缘接着问道。 “嗯，应该过得不错。” “那就好。” 缘缘点头，觉得这句话没问题就不继续深究了。 “秦甄志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芳芳对此有些好奇。 “这个…” 希望托着腮帮子，在脑海里搜寻关于他父母的片段。 “我其实没太多印象，好像都是高端行业内精英级别的大佬。” 希望小时候有见过，他父亲比较严厉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 而他的母亲相当有气质，腹有诗书气自华。 记得还没上学时，他们在外面玩完回家，第一次遇到过他母亲还被摸过头来着。 这一想怪不得秦甄志儿时初遇那天也这么做，原来是因为儿子随妈。 长大后，秦甄志多数时间是一人生活的，希望谎称他去国外读书也不是空口无凭，是有事实依据的。 他父母长年在海外，其他长辈都不常联系。 “一个人孤独吗？” 不久前的记忆翻涌出来，这是秦甄志跟梅惜忘说的话。 “阿志大多数时间也是一个人，会孤独的吧，怪不得会这样问。” 希望陷入了沉思。 “你们不是发小儿吗？” “怎么这些事都不了解。” 芳芳打断了他的思绪。 “遇到的次数真不多，他不说我也不会问啊。” 希望觉得这很正常。 “那个记者大叔真厉害，这种事都能帮你打听到。” 缘缘不经意的一句话戳中了逻辑漏洞。 芳芳恍然大悟，凑到希望跟前，精神和言语双重施压。 “那个大叔到底何方神圣，你们关系这么铁都不知道的消息，问他就出结果了？” “这不巧了吗这不是，这不巧了吗这不是。” “您猜怎么着。” 希望灵机一动，小手一抬，丹田发声，胸腔共鸣，俨然一名相声演员的做派。 “怎么着～” 缘缘无缝衔接地给希望捧哏。 希望再次背对着芳芳，怕自己说露馅了，像模像样地对缘缘讲着才编好的说辞。 “我跟他是发小儿，大叔跟他父母也可以是发小儿啊。” 缘缘顿了一下。 “您别说还真巧～” 接着上一句附和。 两人有来有回的自娱自乐，把坐在最右边的芳芳给看愣了。 “你俩儿啥时候这么合拍了？” 希望仰着头开始傻乐起来。 总之是在欢乐的氛围里糊弄过去了。 “跟他说早点回来，我可不想当这个班长。” “嗯，会告诉那小子的…” 希望瞅着窗外严冬的凄凉幻想春分时节能再次见到秦甄志。 上课铃响起，老师探头探脑地从门外摸了起来，十分滑稽。 没有用千篇一律的开场，而是很自然的就把注意拉到自己身上。 同学们饶有兴致地期待他的下一步动作，可是很吃这一套的。 他盯着外面照进教室的阳光，又瞧了瞧靠门一侧的墙壁。 “你们发现没有，今天的太阳能照射到门口的墙上了。” 显然，这是一节地理课的开场白。 这位幽默诙谐的男老师挺着个大肚子在教室里踱步。 同学们太了解老师们的“习性”了，这种起手式一看就是要找人回答问题了。 “今天由于地球的绕日公转，太阳光直射南回归线，所以是什么日子呢？” “来，你来回答。” 缘缘起身干脆利落地说。 “今天是冬至。” “很好，还能多说说吗？冬至日都有什么特征？” 地理老师继续发问。 “嗯…昼夜极值。” 来自现代天文科学定义，太阳光对北半球最为倾斜，北半球来到白天最短，黑夜最长的一天。 冬至日过后，太阳直射点又慢慢地向北回归线转移。 漫漫长夜将多被青天白日所占据，夜幕升起白昼再次照亮大地。 所谓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来。（ps：出自杜甫《小至》） “回答得很好。” “还有提醒你们别到冰上玩，虽然今年冷得邪门，但安全第一听懂没！” “听…懂…了…” 同学们拉着长声不耐烦地回复着看似没必要的唠叨。 学习的时光总是很快，匆匆流逝。 又到午休时间，因为秦甄志不在了，希望又很少跟其他人交流，所以顺理成章的和缘芳绑定了。 原本对他的思念抛到了九霄云外。 “哼，没有你正好，跟她们吃饭都不用找借口了。” 对于希望来说一喜一忧也算是不赖。 再次回到教室，缘缘的桌面上多了好多不同包装和花样的小物件和卡片。 芳芳见状把希望拽到一边悄悄地跟他说了句。 “有没有跟她说过生日快乐，她今天生日。” “哈？生日？今天吗！！！” 希望傻里傻气地发问，反应慢半拍。 芳芳用嫌弃的眼神看着他。 希望好像对这种事情显得相当木讷。 直到梅惜忘拿着精美包装的礼物，从门外走进来… 第53章 花与樱桃 一位高大俊朗的身影从希望旁边路过，也不知是不小心还是故意地。 两人的胳膊有一下轻微地擦碰。 来人正是梅惜忘，不过他此时目光中只有一个人并朝她走去。 “啊～～～” “是隔壁班的惜忘呀～” 班里的女孩子们对于这位帅气有风度的邻班男孩儿可是相当得偏爱，一个个儿面带桃花。 梅惜忘虽然身着校服，但还是散发出一种不同常人的魅力，手中拿着一个小盒子很精致小巧。 看样子是来给缘缘送生日礼物的，很简单的形式但吸引到许多人的关注。 “你看看人家，学着点。” 芳芳旁边等着瞧一出戏。 “他怎么会知道，缘缘今天生日？” 希望想不出二人会有什么交集。 “你怎么不说，为什么他都知道而你什么都不清楚？” 芳芳对于希望的回答表示无语，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梅惜忘慢步向缘缘的座位走去，班里的同学也在全程关注着，期待后续的发展。 “不会吧？是来找缘缘的吗？” “来送生日礼物的！” “真羡慕，我过两天也要过生日了。” 女同学之间互相咬耳朵，一脸羡慕又有小小的嫉妒。 缘缘自然在一阵骚动中注意到了这位优秀的小伙子。 看着他一点点地走向自己来到她的面前。 梅惜忘拿着手中的小盒子展示给她。 “生日快乐，缘缘。” 那张青春朝气的面庞上露出浅浅地微笑，处理得恰到好处很是得体。 缘缘被这突如其来的问候搞得无所适从，慌张地收下了他的礼物捧在手心。 “她好像有那么一瞬间心动了。” 芳芳怼了下希望的胳膊。 而希望妥妥的作为一个局外人在不到几米远的距离目睹着全过程，就这么看着。 “打开看看吧。” 梅惜忘想让她拆开礼物。 “哦，好，谢谢你。” 缘缘才反应过来表示感谢。 银色包装的小礼盒上系着一朵白色的小领结。 她捏住一端打开了盒子，里面有一枚银色的樱桃发卡，简单又不失心意。 “哇～送的居然是樱桃发卡。” 几个女孩儿好奇地凑上前去，起哄般地嚷嚷着。 樱桃代表很多美好的事物，可以指元气满满的女孩子，懵懂鲜活的情愫，它不仅如此更蕴含着珍惜这层含义。 cherry念起来贴近cherish,意思就是珍惜，表示珍贵的事物。 所以大部分的人对cherry的印象是甜美，可爱充满青春气息，有足够的吸引力。 缘缘似乎很喜欢这个礼物，端详了许久才合上。 “切诶…” “老梗了，十年多前这么玩还有点新意。” “谐音梗太生硬了，硬往一起联系。” 希望的不屑挂在脸上。 “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有些人连她今天生日都不知道，冬至日这么好记的一天。” 芳芳不想搭理希望了，走回自己的位子上，在最佳的视角吃瓜。 字字诛心，希望石化在门口。 “夹层里还有一张小卡片，别忘记看。” 梅惜忘指着提醒缘缘。 “嗯，待会我会看的。” “希望站在门口啊，刚才没留意到。” 梅惜忘这才发现希望正看着这边，他无精打采的样子被缘缘看在眼里。 咻… 一朵盛开的白玫瑰迎向缘缘面前，小惊喜接踵而至。 “送给你。” 梅惜忘压低了声音。 缘缘害羞地接到手里。 “太羡慕缘缘啦～好浪漫。” 很多女同学观察了这么久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纷纷表露心声。 白玫瑰的话语是天真、纯洁、尊敬、谦卑。 还有就是表达我足以与你相配。 只送一朵则是你是我的唯一。 当然希望是不会了解寓意的。 缘缘与梅惜忘同框就像是美好童话故事里的英勇骑士与被他守护着的纯真公主。 小说里是比不了的，可没有这样单纯一尘不染的情节。 “要我帮你带上发卡吗？” 梅惜忘轻声温柔地对她说。 缘缘涨红着脸，摇了摇头。 他见状没有紧追不放，离开时再次说明里面的卡片。 在一片议论声中梅惜忘向门外走去。 希望准备回到座位上，两人再同一路线上相遇。 他有意识地主动找了下身体接触。 “哟…不好意思。” 希望把头转向一边没有看梅惜忘。 “没事，周末有时间可以再来做客。” 梅惜忘表现得很大度。 “听说秦甄志转学了？” “嗯，出国了。” 希望本想跟他共享情报的，今天这一出之后，改变了想法。 缘芳一直目送梅惜忘出门，当然就这么短暂擦肩而过的几秒也被瞧见了。 “故意不小心地？” 芳芳说得很直白。 “他进门时不就来了这么一下，出门时也一样。” 希望并没有否认。 缘缘好像有所期盼的笑对希望。 他憋了半天挤出一句。 “生日快乐，缘缘。” 相比较下苍白的祝福。 希望眼神躲闪，巴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自己作为她的同桌居然不清楚她的生日，还没有隔壁新来的了解。 “谢谢啦～我很快乐。” 她笑得真诚，他显得落寞。 缘缘是很懂事的女孩，不会因为希望没有准备而不高兴的。 芳芳叹了口气，搬着椅子向前挪，把希望让进来。 “对不起…” 希望觉得作为同桌很失败。 “怎么啦？” 缘缘并不知道希望因为什么道歉。 “我…” 他欲言又止。 “乖，班长不在，你还有我们的。” 缘缘温柔地摸了摸希望的头。 希望瞳孔收缩，鼻孔放大，即将泪奔。 “为什么自己在她生日当天什么都没表示，反而还被安慰了啊。”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不重要，蜈蚣的手足罢了。” 希望说完趴在桌子上，把脸埋了进去。 “好了，别管他。” “看看那里面的小卡片写了些什么。” 芳芳显希望挡在中间碍事把他的头摁得更低了，胳膊压在他的后背上。 缘缘拿出发卡搁在一边，把盒子中的海绵垫取出，一张粉色的信笺叠放在最下面。 希望当然很在意信上的内容，伸长耳朵等待着。 信上写着… 第54章 二度登门 xx区 xx路 77号 周末欢迎随时光临寒舍，不见不散。 这是一封简明的邀约。 缘缘读完了这上面的两行字，不明所以。 “这个地址好像是在靠近海边的位置。” 芳芳拿过来瞧了瞧。 “嗯，应该没错邀请你去他家。” “我要去吗？ ” 缘缘询问芳芳的意见。 “看你想不想咯。” 芳芳耸了耸肩觉得这事要她自己决定比较好。 光临“寒舍”，这个咬文嚼字起来可太不上当了。 梅惜忘的家简直就是帝国大厦加唐顿庄园的规模了。 虽说是个谦词，不过这都能被称为寒舍，未免是把标准拉得极高了。 希望趴在那，听得很仔细，静候缘缘的选择。 他其实是忐忑的，一方面这是取决于缘缘自己，去与不去都不是他该操心的。 但心里还是倾向于不想她单独赴约。 “希望会陪我去吗？” “睡着了吗？” 缘缘轻轻地晃了晃他的肩膀，寻求他的回复。 希望装得迷迷糊糊的，好像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你会陪我去吗？” 她又问了一遍。 “他又没邀请我…” 希望突然冒出了一丝醋意。 “咱们一起去吧～我想你陪我去。” “嗯…好，我之前去参观过了。” 事情的进展正合他意，即便是缘缘赴约自己也可以在场。 “你们的关系很微妙啊，到底好不好？” 芳芳挑眉听着，觉得挺有意思。 “额，还好吧。” 希望对于梅惜忘的态度摇摆不定。 起初相遇时是陌生的路人。 再到他是与自己同音不同姓的转校生。 自然会被联系起来的对比搞得希望很是困扰。 一场“正名”之战，一边倒的败下阵来，虽然最后找回颜面，但是早已没人在意。 学习上梅惜忘的统治力没人能够撼动。 各个方面全部被碾压，普普通通与近乎完美的差距。 平时接触彼此倒是很友好，在一起经历了雾天惊魂时刻和希望落水的囧事后，反而产生了羁绊，直到最近他率先到访了梅惜忘的“寒舍”。 今天缘缘的生日，梅惜忘周到的准备，着实刺激到了希望的神经。 说好吧，不像跟秦甄志发小儿那样铁。 说不好呢，也没有跟苟世雄那样反感。 若即若离，朋友兼对手的感觉。 希望心里制定了计划决定趁着这个机会，借此扳回一城。 到了周末三人相约在学校集合，希望带路一同前往梅惜忘的住所。 这个冬天充实又满是挑战，远低于预期的温度似乎快被人遗忘了。 缘芳穿着得严丝合缝，只露出两双眼睛，缘缘还挽着一个纯色的挎包。 反观希望一切从简多穿一件算我输的架势。 “不冷？” 芳芳实在看不下去。 “不冷的” 希望手指一撇，弹动芳芳的马尾辫儿。 缘缘从包里取出一条围巾绕在了希望的脖子上。 “就知道你不会照顾自己。” 这个举动不管天气多冷，哪怕希望一身夏装都会打心底里感到温暖。 他自己不知道怎么系好，团在一起围了好几圈。 “出发！” 希望先后与缘芳击掌，传给了她们神秘的力量。 从学校作为起点的好处就是交通便利，坐地铁没一会儿就来到了梅惜忘的那座独栋高楼前。 “梅惜忘住在这里吗？对他的家境有所耳闻没想到这么有实力。” 芳芳看着这栋建筑不禁感叹。 希望本想说明这整块区域都是他的，但没有作声。 缘缘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往里面张望。 “你们来啦，我这就开门。” 不见其人，但闻其声。 侧方的小门自动开启，上方是有摄像头的，之前梅惜忘带尤秦来家里时就是通过这个进行的人脸识别。 “嗯？这是不是说…” 希望想起那天在大门前驻足许多都没被梅惜忘发现而拿不准主意。 三人走近前院后侧门缓缓合上。 缘芳第一次来很有新鲜感，希望虽然只来过一次却深感无趣。 正如秦甄志说得那样，一个人拥有一切但化作了一个人的孤单。 他循着秦甄志的思路分析起了梅惜忘的内心世界。 “欢迎光临。” 梅惜忘站在大楼门口，一身运动风的便装，挥手问好。 “快进来缓和缓和。” 缘芳小碎步迈上台阶，希望跟在后面。 “你也跟着一起来了。” “怎么…不可以？” “当然没有，我之前说过希望你再来的。” 他们俩的对话有股淡淡的火药味。 “哇～这一层都是你的家吗？” 梅惜忘似乎是对房间重新布置了一遍，有点投其所好的意味，与上次的科技风不同，这次增添了温馨感。 和他本人审美格格不入的毛绒玩具大量的穿插在房间的装饰里，绿植更换为了鲜艳的暖色调，甚至家具摆设都重新撤换掉了。 房间的布局能看得出是花了心思的，短短一周完全大变样了。 “嗯，是的，这整栋楼就是我的家。” 梅惜忘上前介绍。 “整栋？全部吗？” 缘芳三观被彻底震撼到了。 梅惜忘点头确认。 “我们带你们到楼上看看吧。一共有九层。” 希望想提前搞清楚上方的情况以免见到超出他想象力时会有难以自控的表情。 他开启了第三视觉一楼内的物体变为几何化，沿着墙壁向上来到二层。 一片漆黑… 希望的第三视觉好像失效了，再试了一次还是不行。 之前在大门外瞧不见楼内情况可以用距离远来解释。 这里一层之隔为什么也看不见。 希望想不明白，带着疑惑随他上楼。 上楼的方式当然不会是常规的走楼梯和电梯了。 角落的房顶是可以上下升降的结构，载着几人向上移动，实装的赛博朋克式智能家居。 “就你一个人吗？” 缘缘提出了和秦甄志相同的问题。 “嗯，我一人独居。” 梅惜忘强颜欢笑，不太自然像是机械式地做出的反应。 希望有心的注意到。 二楼的灯在他们到达是自动亮起。 这一层像是娱乐场所，一个自带ktv的酒吧更为贴切。 “要来唱会歌吗？” 梅惜忘提议道。 第55章 乐动人心 “好呀～” 缘缘欣然接受，芳芳无动于衷。 梅惜忘打了个响指，天花板其中的一块缓缓移开，一颗圆球慢慢降下，室内光线暗了下来。 那颗灯球闪耀起来。 “进入ktv模式。” 房间里回响起没有感情的机械音。 气氛已经烘托到位了，他们落座沙发，将麦克风交到缘缘手中。 希望坐在缘缘对侧，而梅惜忘作为主人坐在了两个女孩旁边。 缘缘点了一首歌对着屏幕上的节拍开始清唱。 在灯光的映衬下，分明的下颌线勾勒出精致的侧颜，认真的目光和柔美的声线令人沉醉。 “说不上为什么，我变得很主动…” “………” “我想大声宣布…” “………” “连隔壁邻居都猜到我现在的感受…” 缘缘应着旋律摆动着肩膀，标志性地笑容挂在脸上，她很开心。 “我想带你骑单车，我想和你看棒球。” “像这样没担忧唱着歌一直走。” “………” 梅惜忘找准时机开麦对唱起来。 缘缘有意停下等他唱完，一直看着屏幕中的mv。 芳芳知趣地躲开坐到希望那边去。 “你没点表示吗？我看他俩还挺般配的。” “嗯？唱个歌而已。” 希望并没有在意歌词的内容，梅惜忘根本没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看着和缘缘同步晃动着身体。 缘缘很久没有剪发了，先前齐耳短发的长度垂到了肩膀。 青涩中增添了些许成熟。 “这歌词里可有故事呢，情歌对唱。” 芳芳给他提了个醒。 “周杰伦的《简单爱》吗？” 希望表现得很淡定，没有情绪上的波澜，眼中只有缘缘的模样。 一首歌过后，大家意犹未尽。 缘缘心满意足地结束，转而看向希望和芳芳这边，招呼他们过来。 “你们要不要唱一首？” “希望，我还没有听过你正经唱歌呢～” 面对缘缘的邀请希望摆手推脱，他是个多数时间情感不丰富的人，没有过多情绪，只是身边的这几个朋友让他焕发了活力。 所以对于唱歌这种事除非像那天苟世雄把记者大叔和郑警官找来，被带动起心情才嚎叫出的“风往北吹”外，他基本是作为听众保持沉默的。 即便开口目前来看都是完全不在调上，歌喉是属于领先几个世纪的审美。 “别扭扭捏捏地了，好好表现，硬着头皮也得上了。” 芳芳瞧着希望这不争气的表现逼着他去唱。 缘缘见希望不主动直接递过来塞在他的手里，拉着他站起身，自己坐在希望的位置上。 “想听你认真的声音。” 缘缘做了个wink。 希望心里痒痒的，一种说不上来的悸动。他站在中间，选歌花了很长时间才确定。 音乐前奏响起，舒缓悠扬。 缘缘闭上眼睛，静候佳音。 芳芳为他捏了把汗，攥了攥拳，别吊儿郎当的，就算唱得不好听至少要用心，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情况了。 希望吐了口气，让自己沉下心来，认真对待，至于能发出怎样的声音只能听天由命了。 屏幕上提示的五个点，一个个的变少。 希望深吸一口气，拿着麦克风放到嘴边，准备发声。 “这风铃…跟心动很接近。” 一句话过后，缘缘听到熟悉又陌生的音色睁开了眼。 芳芳怀疑起自己的耳朵和面前站在中间的这个人。 他很好得跟上节拍，音调和原曲几乎一致，一开始的声音有些紧，不过对于希望来说已经做得相当出色了。 开口脆！ 与平时的声音不同的是，认真起来的他，音色沉稳细腻，发声的位置更靠下了。 别有一番味道，辨识度非常高，像是换了个人。 声音扩散至墙壁形成美妙的回声。 “这封信 还在怀念旅行。” “路过的……都太年轻。” “你是我 想要 再回去 的风景…” 希望少有的全身心投入到一件事中，他也听不出自己唱得如何。 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文字，他的思绪和歌词契合在一起似的，诉说着他的内心。 “这……被拼装成秘密。” “这雏菊 美得像诗句。” “而我在风中等你 的消息。” “等月光落雪地。” “等枫红染秋季的相遇。” 一首耳熟能详的歌，被希望唱出了属于自己的味道。 这一刻换到缘缘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依旧是那张侧脸正如在教室里一瞥就能见到的那样。 不知她能感受出有何不同。 “希望十多年后会成长为这个样子吧。” 芳芳和他相识许久，这应该是第一次觉得希望会是个成熟可靠的男孩儿，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感觉。 “会的！” 缘缘一向地对他人有美好的期许。 “我 重温 午后 的 阳光 ……………” “跟多年前一样 我们轻轻地唱 去任何地方…” 希望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未来的画面，聚焦在一点，深情地望着屏幕的某处合上了双眼。 “…………记忆里 在微甜。” “我看着你的脸 …………” “……………手写的从前。” “……………” “我将你 深埋在 心里面…” 副歌响起，希望没有继续唱下去，低下头朝缘缘这边瞄了一眼。 把麦克风放在原来的位置上，坐到了梅惜忘旁边。 “唱得真不错，之前完全看不出。” 梅惜忘对于希望的演唱大加赞赏。 希望很敷衍地点头回应。 缘芳反而没有什么评价，表情上的认可没有化作语言的表达。 在没有被她们点名表扬前，希望心里的弦就一直绷得紧紧的。 他不敢往对面看，生怕瞧见她们失落的样子。 梅惜忘见大家差不多尽兴了，调亮了室内的灯光，领着三人再向上方楼层参观。 几个人互相能看清对方的脸，不用在略暗的光线条件下交流了。 “这才像样。” 芳芳没看着他撂下四个字。 “喜欢听你唱歌，以后要经常唱给我听哟～” 白嫩脸颊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粉妆，缘缘微笑着，双眼像弯月一样透亮，两处梨涡俏皮可爱。 希望内心深处僵硬的心结震动了，同时融化了他内心的坚冰… 第56章 一步之遥 希望觉得自己心口暖呼呼的。 缘缘和希望肩并肩地走过去。 “上面几层都是运动区了，还要去看看吗？” 梅惜忘边介绍边询问。 “哦？” 希望倒是很感兴趣，迫不及待想看看了，他再次尝试使用自己的第三视觉，望向天花板，一层又一层楼板结构逐渐透视过去，可是再往上就不行了，两眼一抹黑。 第三层是篮球场地，全场规格的。 投篮机什么的各种硬件配置齐全，希望长大了嘴，这里简直是天堂，为什么有人的家里可以又是ktv又是篮球场。 他瞅着梅惜忘着实羡慕，一个人生活又怎样，有这条件还不是能独处得很精彩。 “这确定是现实生活而不是出现在小说里面吗？” 希望让芳芳打他一下。 芳芳毫不客气地抡圆了胳膊准备满足他的要求。 “别别别…！太真实了！” 希望能感受到她蓄力的恐怖感，切实地弥漫到他的全身。 “要再打一次吗？” 梅惜忘单手抓起一颗球来。 “今天不了，以后在学校有的是机会。” 希望婉拒了。 四面的墙壁上挂起来的球衣吸引了希望的眼球。 “库里、汤普森、乔治、拉文、德罗赞、姚明、迪温琴佐、鲁尼、罗斯、莱昂纳德………” “还都是签名球衣！！！” 希望恨不得趴在上面，脸贴在墙上去看了，眼神里的渴望呼之欲出，他指了指这些球衣。 “嗯，这些是我喜欢的球员。” 希望的这副嘴脸让梅惜忘尴尬的额头滴汗，另一面性格的希望还真是“不拘小节”。 “嗯…嗯！” “有眼光！也都是我喜欢的。” 希望叉着腰表示认可地点头，忍不住拍了下梅惜忘的后背。 两个女孩儿对球类运动就没那么热情了，而是感叹梅家财力雄厚。 接着，第四层。 希望越来越兴奋，再往上面会不会有更令人向往的场面呢。 “哇！这也太酷了。” 一个标准的足球五人制室内球场，并不是硬质地面。 草皮全部是真草而不是人工草。 希望像个小孩儿一样跑过去踩场，跳向左边又跳向右边。 梅惜忘踢了一球到希望脚下，他随即从中圈一拨用左脚内脚背兜了一个小弧线，应声… 中柱！ 希望抱着头吐舌，觉得自己很不走运这么大的门偏偏击中了立柱。 虽然结果没进，但是球感还挺不错的，依靠感觉的事情希望通常得心应手。 唰—— 在希望遗憾的间隙，梅惜忘从更远处来了一脚，足球有很强的内旋，球玊相当快直入网窝。 他转头看向梅惜忘，双手举过头顶为他鼓掌。 “什么运动都擅长，那脚球漂亮。” 希望不吝惜自己的赞美。 “没，偶尔来踢一会儿，比较熟悉场地。” 梅惜忘还是表现得很谦虚。 他手一挥，球场中心的地面向两侧展开，中间缓缓升起一个台子，上面散发着金光。 “卧x！” 当着两个女孩儿的面，希望都没克制住自己爆粗了，大声地问。 “大力神杯！真的？” “仿制品，但效果很逼真。” 希望窜了过去，把大力神杯搂在怀里仔细把玩。 重量和做工，每一处细节都做到能以假乱真的地步。 他拿着金杯放低又猛地举起，享受着这份球迷才能懂得快乐。 “we\\u0027re the champion…” “we\\u0027re the champion～” 希望转着圈地跳，自娱自乐，嗨到不行。 “argentina! argentina!” “你是梅西的球迷吗？” 梅惜忘看希望玩得不亦乐乎忍不住问他。 “我最喜欢的球员是四个字的。” 希望伸出手指比四。 “里奥?梅西？” “不对。” 他摇了摇头，止不住地笑意绽放在他的脸上。 “是小…将！毛↑彪↓！” “就是那个作为前锋踢了十来年，职业生涯总共进了23球的毛彪吗？” 梅惜忘的一句话把希望给整沉默了，抱着金杯的他像是胸口被闷了一拳。 “你…前面的定语多余了，我说的是他。” 两人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 “看来相处得不错。” “秦甄志不在，也有聊得来的人了。” “嗯，真好～” 缘芳在一旁观察着二人聊了起来。 第五层楼有两个大游泳池，是个开派对好地方。 希望不太会游泳，所以在这里刚刚高涨的情绪降温下来了。 大致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再往上就不一一赘述了，直到第十层。 “你真的，真的是我的好兄弟啊！” 最顶层是卡丁车场，希望两眼放光的扫视每个角落，就像大灰狼狩猎小绵羊似的。 希望似乎把秦甄志这个发小儿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因为个子矮很多，费力地搭在梅惜忘的肩膀上。 “我可不可以每周末都过来玩？” 他的眼中发出不容拒绝的光线。 “当然…随时…欢迎。” 满足地从梅惜忘口中得到肯定的答复。 “咳咳…注意点形象。” 芳芳捂着嘴小声说。 “差不多就这样了，一般我生活的区域就是一楼。” 梅惜忘尽到了地主之谊。 “谢谢你的邀请，还花这么多时间带我们参观你家…的大楼。” 缘缘很礼貌地向他致谢。 “没关系，你们愿意来是我的荣幸。” 梅惜忘手放在胸前，很绅士的鞠了一躬。 “带你们去楼顶俯瞰这座城市吧。” 梅惜忘将给他们一个巨大的惊喜。 这回他们不是通过升降装置上去，一根石柱打开里面有隐藏在内螺旋向上的楼梯。 希望能感受到室外的乱流从缝隙间扑面而来，要知道他对风可是相当敏感的。 尤梅走在前面，缘芳手挽手跟在后面。 希望不时回头注意她俩的情况。 他感觉有一丝诡异，风的流速异乎寻常的杂乱。 两个男孩率先走到楼顶，在出口的位置好像有一股风的旋涡把希望的头发吹得张牙舞爪的。 出口处位于楼顶的一角，设计的难说合理。 他试图依靠自己的能力控制住风的流向，效果不是很明显，转而用环绕在全身的风之铠中和这奇怪的自然风。 一下子，风势骤然加大。 “啊——” 两个女孩齐声惊呼。 扭头再看，两人手拉手向后倾倒，离围墙只有一步之遥… 第57章 高楼强风 缘芳惊恐的眼神里透露着绝望，如果从这个高度跌落下去… 希望的心也随之一震。 两人下意识地紧握对方的手，反而让情况变得更糟糕了。 这股邪风像是相扑选手的巨掌，突然发力将二人推至深渊的边缘。 如海面上不固定的船帆，被风肆意妄为的剥离于空中。 缘缘的齐肩短发被风吹散平行于地面，芳芳的马尾不住地摇摆，两人的眼睛只能半睁着。 厚实的衣物紧绷在身体上，就连希望自己都觉得被邪风向外侧被推出去。 她们的双脚后退了一步，前脚掌已经腾空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希望能感受到风力还在持续风力增大。 再这样下去… 他和梅惜忘距离两个女孩有三五米远，一人抓住一人的手还有机会。 可是他们能来得及吗？梅惜忘又能不能跟希望想到一处去也是个问题。 而且留给他们的时间恐怕就只有一秒，甚至是一念之差结果都会大为不同。 至此，他们才不过刚转过身来。 希望反应得更为迅速，迈步踏了出去背向梅惜忘，又借着风势前进了一大步。 这本应该是希望能控制的情形，但这次的邪风超过了他的能力范畴。 他伸出左手对着缘芳的位置，玩手和她们三点一线，用力一抓。 有一瞬很细小的音爆声炸裂开来。 希望跌倒在地上，十分懊悔自己的无能。 风势缓和下来，一切无法改变，尘埃落定了。 他整张脸叩在地上，拳头不停地砸着地面，接受不了可能发生的事实。 梅惜忘的脚步稍迟从后方赶了上来，停在了希望身边。 “你们没事吧，要不要紧？” 他满是担忧地说。 希望听到这话恨不得起身抓着他的衣领质问，怎么能说出这么无脑的话来。 “嗯？” 希望冲昏了头一开始没理解这话的意思，既害怕又恳求地抬头期许想要的画面。 他的视线一点点朝着墙边移动，直到两人的双脚出现！ 他不顾沾满灰尘有些擦伤的额头，手撑着地狼狈地爬起来差点又滑倒。 两人稳稳地站在墙边，眼神涣散，显然是没有从惊魂一刻中摆脱出来。 芳芳目光随着希望的位置移动，身体僵直呆立，靠在了围墙边上，微微点了下头。 希望多少放心下来，再看向缘缘。 他来到缘缘面前，左手抚在她冰冷的脸上，面色苍白失去了血色，嘴唇微张止不住地发抖。 当两人目光相接时，缘缘身体颤抖，瘫软地跪坐在地上。 “没事了，没事了。” 希望捧着她双手的同时，哈出热气来，白色的烟气随风向外消散。 他搓着缘缘的手，让她暖和些，帮助她稳下情绪。 “告诉我，你没事好吗…” 希望的言语中带着哭腔。 缘缘一顿一顿地扭头，但没有说话。 希望拨开了她面颊两侧凌乱的头发，把自己外衣的拉链拉开将她搂在怀里。 回头又看了看芳芳，她一手扶着墙蹲了下来，一手放在胸口。 梅惜忘也蹲在一旁安抚她。 “芳…芳芳还好吗？” 缘缘眼中闪着泪花，轻声哼唧着。 “她没事。” 希望理顺她的头发，指了指后面。 “缘缘…” 芳芳在梅惜忘的搀扶下靠了过来。 两个虚弱的女孩伸出手五指相扣就像刚才那样。 她们需要时间缓一缓，尤梅送她们到十层安顿好，两个人脱下外套罩在她们身上。 希望返回了楼顶，梅惜忘也跟了上去。 毫无规律的疾风仍然出现，只是没有之前那么邪门了。 “每一次上来都这样？” 希望想要探明究竟。 “我也很少来这里。” 梅惜忘并不知情，一脸疑惑。 希望闭着眼感受风的流动就如同他获取风之卡时一样。 尝试摸清风的形态和流向。 “在这边！” 希望来到了出口的角落上。 “这里的风流速是最快的。” 然后，与这栋楼相邻更高的建筑让希望解开了谜团。 他们所在的建筑虽有十层之高，但也只达到旁边的六、七成左右。 “我也懂了，是因为…” 梅惜忘沿着希望的思路说。 “高楼风。” “没错，分流风、下冲风合力下形成的峡谷风。” （ps：分流风，风迎向建筑物沿墙面流动，在拐角处分流离去。分流离去的风速要高于周围的风速。 下冲风，气流遇到建筑物时，会在其高度的60%～70%处分为上下，左右朝向四面风。其中左右方向的风由于受建筑物表面低压区的吸引，变成从上往下冲的劲风。 逆风，冲向建筑物的风沿着墙面下降，一旦落到地面便向上方反向流动，特别是在高层建筑前有低层建筑的情况下，更易助长这种逆流现象，使之变成快速流动的强气流。 峡谷风，在高层建筑彼此邻接的场合，风流过建筑物之间的缝隙时，分流风和下冲风共同作用，形成快速流动的强风。） 变化莫测的风力现象，两栋楼间在楼顶出口拐角处随着风的流动形成了一股吸引力超强的无形旋涡。 风力不定，随时变化，刚巧最糟糕的情况被她们遇到了。 是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致命陷阱，建筑设计上的重大纰漏。 其实不是被吹倒的，而是像被楼宇规模的大吸尘器吸走的情况更吻合。 希望回想危机时刻的瞬间就都说得通了。 不过，他也不是束手无策的，先前出发与缘芳击掌时就在她们身上附着了自己的小部分风之铠。 在那时候，他有意的控制环绕她们身边的风之铠，聚集身后的比重会更多些，然后向四周爆开尽可能得抵消邪风的威力，使她们能保持身体的平衡。 希望心生危机感，有更强的力量需要他不断地发掘，原地踏步满足现状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当时觉得自己所做的根本不足以救下她们，一度认为失败了，还是心有余悸。 他走到围墙跟前，整个墙体挡住了他的视线。 “这墙面怎么这么高？” “刚刚…也只到她们胸口的位置吧？” 他想听梅惜忘确认和他有一致的看法。 第58章 童话公主 “没留意这些。”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梅惜忘想不到这么多。 “我是说墙面升高了，这栋楼的外墙也可以像室内一样移动吗？” 希望怕自己没表达清楚接着补充。 “不能，外墙怎么可能移动。” 梅惜忘否定了希望的想法。 希望摸了摸墙面，触感上与其他地方无异，看上去也没有明显可拼接移动的痕迹。 他再度开启了第三视觉，这面墙的内部无法透视。 最近他的视力变好了，很少戴近视镜。 但是偶然得到的第三视觉变得时灵时不灵了。 “别多想了，她们没事就好。” 梅惜忘拍了拍他的背，同时担心这高楼风会再度刮起来。 “嗯。” 希望随手划了下墙面转身答应，和梅惜忘回到楼内。 “真是太险了，好在运气不错。” 梅惜忘这话的意思是，在危急时刻风向有明显改变，他确信那股风又向回把缘芳推了一把。 视觉效果上一目了然，按着惯性来看，肯定就会往后倒下去，结果像是被加了一个反方向的力归于正位了。 当然，梅惜忘可能还不了解希望有着一手驭风的能力。 希望低头不语，他可不想再把她们的安全交给运气左右。 缘芳两人仍旧惊魂未定，手拉手蜷缩着靠在一起。 希望感到心疼和自责，已经察觉到不妙却没有及时提醒她们注意安全。 他走过去单膝蹲下。 “有哪里不舒服吗？去医院检查一下？” 两人摇着头。 “咱们带她们先回一楼休息。” 梅惜忘对希望说，分别搀扶着她们。 上楼时还觉得新鲜的方式，反而令人失了体验感，还不如电梯来得方便稳定。 每一层都需要停顿一次，再继续向下。 把希望搞得很烦躁，每下一层的抖动感让这两个女孩儿再度不安起来。 两侧都是镂空的不小心有掉下去的风险，看似高级实际使用起来完全是灾难。 只有脚踏实地才能给她们安全感，两个人紧紧地锁住他们的胳膊站在内侧。 多一秒都是煎熬。 终于，几人回到了一楼的地面上。 先是把她们安置在沙发上，但陷下去的体感使她们不适，又给她们换了两把木质的扶手椅。 “喝点姜茶。” 梅惜忘端着两杯冒热气的杯子，小心翼翼地交到她们手上。 “谢谢。” 芳芳恢复过来些，开口说。 缘缘一言不发小口地抿着姜茶。 四人静坐了一会儿。 缘缘没征兆地站起身向对门的落地窗方向指了指。 “我想出去透透气。” “当然可以，那边是后院。” 梅惜忘尽可能的满足她的要求，三人陪着缘缘慢步走过去。 落地窗打开时，寒风呼啸着钻了进来。 “小心着凉。” 希望又合上了落地窗。 “没关系，你的外套很暖和。” 缘缘自己推开踏了出去，深吸了一大口气，匀速吐出。 “好点了吗？” 芳芳搀着缘缘的胳膊关心地问。 “嗯，好多了。” “我没有哭，是不是很勇敢。” 缘缘虽然脸色还很憔悴，言语中恢复了些许精力，露出了一丝笑意。 芳芳捏了捏她喝过热茶后逐渐泛红的脸颊。 “缘缘最勇敢了。” 两个女孩互相鼓励着。 希望看着她们松了口气，外面天气很冷但他的身体止不住的冒冷汗。 “那座城堡里有什么？这里也属于你家的一部分？” 缘缘对梅惜忘抛出问题。 “一座空壳不是真正的城堡，后院还有待开发。” 梅惜忘向他们介绍。 希望来之前想在这里给缘缘补一个生日礼物的，现在没有合适的机会。 临时改变了计划。 希望悄咪咪地躲到他们身后，从裤兜里掏出了两大把准备好的红白色山茶花、雏菊和紫丁香三种花瓣。 一甩手将花瓣散于空中，左手插兜，偷偷地控制它们有规则的飘动。 红、白、紫三色花瓣交相辉映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缕花瓣缎带。 随着风起，轻盈地掠过缘缘眼前。 这同时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花瓣缎带柔软丝滑的结合，一朵挨着一朵，宛如一条芳香沁人的游龙，美极了。 它们突然散开落在地面上，又一呼百应地向缘缘身边聚集。 从下至上的螺旋环绕着她，织成一条花瓣的三色连衣裙。 芳芳的身边也散布着花瓣，围绕着她。 “你们就是那座城堡里走出的公主。” 希望适时的来到她们面前，左手依旧藏在口袋里。 像是温馨的童话里两位青春的公主和一位画风违和的跟班儿出现在后院的旷野中。 缘缘身上的花瓣逐渐向上完成了整装的编织。 她瞧着动态飞舞着形成的彩色裙摆，开心得和小朋友似的，童年里的美梦真实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她试探地用手轻拂花瓣，能感受到有微风附着在上面。 楼顶上是个天大的惊吓，这才是真正的惊喜。 “生日快乐，这位公主。” “请原谅这份礼物来得有些迟了。” 希望真诚地对她说，但看向了一边。 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可怜巴巴的，有些扭捏。 “这是我收到的最棒的礼物了。” 缘缘激动之余充满喜悦，笑得十分灿烂。 希望头顶的那根呆毛在胡乱的摇摆着，很是吸睛。 她伸手上去压了压，露出标准的八颗牙。 “我很喜欢，谢谢你。” 希望一脸得意，痴痴地笑了起来。 “美的。” “你转圈试试看。” 他拉起她纤细的手，举过头顶领着她优雅地转动。 花瓣的裙摆离心甩了起来，三色飞扬。 缘缘兴奋地舞动旋转，花裙也随之起舞。 她牵手邀请芳芳加入进来，两个女孩被花瓣包围。 三色连衣裙化作一片花海。 而她们便是两名花仙子，是最为美丽的花朵。 一朵岸芷汀兰，一朵心若芷萱。 她们的脸庞逐渐模糊，身影逐渐远去。 希望眼前一闪，视线黑了下来，她们的声音也淡了下去，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如花瓣飘落而下。 静止了，所有的花开。 遥远了，清晰了爱。 天郁闷，爱却更喜欢。 那时候，我不懂。 这叫爱… 第59章 人生如梦 “喂，这就倒下了？” “qué mira bobo?” “what a idiot！” “stand up！” 希望头痛难忍，意识撕裂一般，精神被吸走似的。 耳边响起陌生人的话语，密集地对着他输出起来。 现实中，梅惜忘箭步上前支着希望的双肩，倒在了他的臂弯里。 花海失去律动没有丝毫地抵抗，径直被引力吸向地面。 原本鲜艳的花瓣在落地的那一刻水分迅速蒸发枯萎了。 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狱。 两个女孩从童话故事里跳脱出来。 她们知道这片花海是由希望的意识操控的，当花瓣速率降低时就觉得不对劲。 潮落人亦落… 最后一片花瓣落地，希望双腿无力，梅惜忘拖住了他倒下的身体。 “希望！” 缘芳瞪大眼睛喊着他的名字。 “先把他带回屋里！” 梅惜忘边说边背着他进去，不想多耽误一秒。 女孩儿看着希望自然垂下地双臂，头部一阵眩晕。 “你们也进来，别在外面站着，快过来帮忙。” 梅惜忘唤醒了她们的精神。 他背着希望到自己的床边。 缘芳在他身后扶着希望的背，慢慢放躺在床上。 梅惜忘去查看希望的体征。 撑开他的眼睛，触测他的鼻息。 两指搭在手腕处感受脉搏。 “呼吸平缓，脉搏有力。” “可能是受凉，风一吹突然就昏过去了，” 梅惜忘凭借自己的经验对缘芳说。 “打120，叫救护车！” 芳芳半信半疑觉得事态万分紧急，不能单凭听他的判断去行动。 “好的，我这就打。” 梅惜忘一点不敢耽搁。 “毛巾和热水在哪？” 缘缘急切地问梅惜忘。 “在那边。” 他边打电话边回答。 缘缘用热水浸湿了毛巾，擦拭希望的脸颊，撩起了他的刘海，头碰头感受体温。 “很烫，发烧了。” 缘缘十分担心握着他的手，芳芳手放在他的额头上。 “穿得少，在楼顶吹风还把外套脱下来，就顾着逞强根本不会照顾自己。” 芳芳嘴上批评，心里还是很焦急的。 “医生呢！还没来？” 刚撂下电话的梅惜忘被这句话喝住了。 “需要…十分钟…左右…” 他心惊胆战的，因为不是同班同学，很少有机会能直面芳芳的恐怖，她的身后膨胀起了恶魔样的阴暗黑影似的气场。 两人安静地守在床边，端详着希望这张天天见熟悉又觉厌烦了的面孔。 谈不上帅，但五官还算清秀，眉毛端正，双眼皮长睫毛。 虽然平日里目光有些颓废，但还是能瞧出些青春的痕迹。 皮肤白皙，脸颊稍有尚未褪去的婴儿肥。 “很少能长时间看到他的正脸呢。” 缘缘把热毛巾放在希望额头上，给他盖好被子。 “嗯，说话时不怎么看着人，不相熟的话肯定会觉得他很没礼貌。” 即便希望昏倒，芳芳依旧火力不减。 “他很害羞不是吗？” 缘缘目光在希望的面庞上移动。 “有时候脸皮也厚得狠。” 芳芳不会放过每一个补刀的机会。 希望要是能听到她们的对话说不定开始仰卧起坐了。 他这边脑海中各种语言和文字冲击着每个神经元，大脑运转超负荷快要宕机了。 “医生这边，在床上。” 缘芳见医生来了让开位置。 “希望…是希望吗？” 那名带着口罩的医生拿开了热毛巾再次确认，手上没闲着进行简单的诊断。 越是紧张的时候，越容易发生巧合。 几分钟的常规检查后。 “刚才电话里说过的还有补充吗？” “目前没什么大事，发烧了吃点退烧药就好。” “等醒过来让他来医院做个检查，以防万一。” 医生摘下口罩对他们说。 “那就好，我去找退烧药。” 梅惜忘舒了口气。 “您认识希望？” 缘缘刚才就想问来着。 “当然，他小时候生病，打屁股针都是我亲自动手的。” 医生说话的风格比较随意，笑着露出了一颗小虎牙。 “每次疼得不行，不哭也不闹就强忍着，印象特别深。” “那时候最喜欢逗他了，性格跟别的小孩儿完全不同。” “这一晃上中学了。” 感慨时间流逝。 这位医生是看着秦甄志和希望长大的，有个小病小灾过去一趟就解决了。 缘芳可从没听过希望小时候还有这种囧事，脑补当时的情景捂着嘴偷笑。 “睡醒了吃点药，估计就没事了。” “不过他吃药可是个老大难问题，咽几片药都要分好几次。” 医生嘱咐了一句，匆匆离开了。 曾经的丑事被人披露出来，希望像是连接了心电感应，眉头紧锁，脑门冒汗，嘴唇微张。 脑中嘈杂的声音停了下来。 “希望不舒服吗？” “应该是要醒过来了。” 缘芳的声音送入了希望的耳中。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阳光对着他热情地打了个招呼，让他把头侧到一边。 缘缘和芳芳靠过来问他感觉如何。 “介就是有钱银滴僧活吗？光线充足的大床房，醒来还有两个美女守在身边，简直是天堂。” “哦，介后面还站着个管家。” 希望属实是把脑子烧坏了。 缘缘见他能开口说话高兴地笑出声，芳芳捂着脸摇头觉得希望无可救药了。 在她们身后，只有梅惜忘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忙前忙后被呼来喝去，结果连自己的家都被ntr了，主人直接成了管家。 （我是梅惜忘，我才是这里的主人！ 我是县长，我才是马！邦—德——） 一时间你也搞不清希望是神志不清还是借机嘴上占他们的便宜。 “来，吃药。” 梅惜忘像个工具人，芳芳从他手中夺走了退烧药。 “不吃…” 希望扭头抗拒。 “乖，吃完药就会好了。” 缘缘温柔地哄着希望。 他想听缘缘的话，还是不太痛快。 “吃…不…吃…” 芳芳的每一个字都扣住了希望脆弱的神经，身后恶魔状的阴影生出了三头六臂。 “吃…吃吃，我吃！” 希望知道相比于生病，缘缘才是最致命的威胁。 第60章 斑马医生 垂死病中惊坐起，希望颤颤悠悠地坐起身来，用胳膊肘撑着。 他在天使面孔的恶魔之瞳的注视下，一股脑儿把药咽了下去。 “我没事了，咱们走吧。” 希望不想久留，对她们使眼色。 “躺着别动。” 芳芳又把他摁回床上。 “没关系，再多休息会。” 梅惜忘倒是没有送客的意思。 “刚才来给你看病的医生说认识你，待会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缘缘跟他说了那时的情形。 “一笑就会露出虎牙？” “嗯，是的。” 希望搓了搓自己的脑门，好像更难受了。 “小时候给你打过针的医生。” 芳芳坏坏的加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 “那医生自己说的。” 希望一下子把被子蒙在头上翻过身，有一种被揭短的羞耻感。 几个人休息了一会儿，梅惜忘好吃好喝地招待他们。 希望裹在被窝里发完汗，补充了点能量便想下床离开。 “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我才是，抱歉让你们在楼顶遇到危险。” 楼顶的那一出险情梅惜忘根本预测不到会发生，很是愧疚。 三人与梅惜忘道别走出了前院大门。 “好点了吗？” 缘缘轻声问道。 “吃完药好多了。” 希望还是有气无力的，本来他还忧心两个女孩会后怕楼顶的事呢，结果反过来自己被关心了。 “你这两天熬夜了？突然就晕倒了。” 芳芳认为不是发烧这么简单。 “可能是因为最近能力使用的太频繁了，对身体消耗比较大。” 希望把一部分风之铠分给缘芳之后就觉得对力量掌控有流失的感觉，在梅惜忘家后院令花瓣起舞也是十分消耗精力的细致活儿。 “感觉身体一下子就松垮了。” “是因为准备那个礼物让你很辛苦吗？” 缘缘不知道希望使用风的能力会对身体有这么大的负担。 “不是的。” 希望立刻否认。 “我们要被吹倒时感觉有一个相反的力，是你做的吗？” 芳芳在那种极端情况下还能有敏锐的判断。 “在早上见面给你们击掌时把风之铠附在你们身上了，不然那时我根本无能为力。” 楼宇间形成的瞬时峡谷风远超希望目前的能力阈值。 “所以是希望救了我们。” 缘缘拉着希望的胳膊晃了晃。 希望没有表现得很积极，他可以把功劳归于自己的身上，但没这么做。 他知道即便自己没有使用风之铠，缘芳也会被那堵围墙挡住。 “你们有注意身后的墙吗？” “墙？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缘芳对此没有太多印象。 总之，她们平安无事就好。 “还我的视觉也有特殊能力。” 他在眼前比划着，把更多的信息和盘托出，毕竟没有比她们更亲密的人了。 “雾天那次？” 芳芳想起当时希望在浓雾里可以轻松辨别方向。 “嗯，当时还不能随意切换视觉。” “什么意思？” 缘缘盯着希望的眼睛，看不出异样。 希望和她们解释自己可以通过切换视觉模式达到让事物变成几何线条化的能力。 “透视？” “可以透过去，但不能清晰成像只是大致的网状线条。” 希望对这个能力还没完全掌握，在梅惜忘家的楼内和大门外都有几次失败的情况。 这或许就是让希望透支身体的原因。 希望记得那时他向远方的古堡望了一眼，但看不清内部结构，下一秒就站不住晕过去了。 而现在道路两侧的其他建筑就可以几何化呈现在视野里。 “不要过度使用了。” “日常生活里根本不需要这些的。” 芳芳很严肃地说。 “正好去检查一下，说不定能找到拥有这些能力的根本所在。” 缘缘觉得无法解释的能力说不定可以通过现代医学找到答案。 “不用了。” 希望摆摆手，这些都不是科学能验证的。 缘芳可不管他愿不愿意，一左一右架着他往医院走去。 芳芳思考了一下，从打电话到医生赶来所花的时间确定了医院的大致位置。 方圆两公里左右的医院只有中心医院一家。 他们刚走到，一辆外出的救护车返回了医院。 司机将后门打开，几位医生从车上推下来一名患者，最后的是一位带着口罩身材纤细的医生。 外衣的胸口上沾满鲜血，显然是在路上进行了紧急救治。 “那个虎牙…” 尽管戴着口罩希望都能一眼认出来，想转身就跑，但被两个女孩钳制住了。 这边的动静自然被医生看到了，冲他们挥了挥手。 希望身体向后十分抗拒，还是拗不过，芳芳一瞪眼，他就老老实实地和她们一起走过去了。 “挺精神的，退烧了？” 医生明知故问。 “啊…好了。” 希望不情愿地回答。 “我们带他来做检查的。” 缘缘对这名医生很信任，她看人一向很准错不了。 “去挂个号，我在诊室等你们，他知道我是谁。” 医生和她们保持距离，毕竟自己身上还“挂着彩”。 缘芳没有害怕，而是肃然起敬。 希望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医生所在的诊室前，提示音叫到他的名字像回家一样的进去了。 医生换好了白大褂，坐在那看着电脑中患者的片子。 看见是希望便摘下口罩，露出了标志性的虎牙。 “小鬼，怎么说又落在我手里了。” 和形象完全不符的语言风格让缘芳听得疑惑，四目同时变成了豆豆眼，一眨一眨。 当看到缘芳跟在他身后，又变得正经起来，整理着衣领。 一副私下里可以是“老朋友”，工作时不能有所懈怠的样子。 “斑马，你的衣品还是那么烂啊。” 希望也是不甘示弱，看着医生里面的条纹衫轻蔑一笑。 这是他们互相间给对方的称呼。 一个是小屁孩儿，一个总是黑白相间的穿搭，与时尚感绝缘却自我感觉良好。 远看就像一只藏匿于人群中色彩单调的斑马，希望才给冠上这个外号，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是一名优秀可靠的神经内科医生… 第61章 能力溯源 斑马医生的个子高挑，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给人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感觉。 一眼看去像是干练的好学生。 前提是不能开口说话。 一开口就像破了命门似的，美好的印象瞬间烟消云散。 并且衣品完全是灾难级别，如若不是由内而外散发出的优雅气质，着实令人破防。 她的年龄是个谜，如果只看外表或许还是个学生时代的模样，考虑到两人在希望小时候就作为医患相识。 而医生这个职业修习时长感人，保守估计斑马医生也有三十岁上下了。 但笑容十分有亲和力，两条弯弯的月牙和一颗小虎牙。 了解她的人总结出规律，从这种笑容背后有两种解读方式。 一是，心情不错待人友好发自内心的积极状态，天真的像个孩子。 二是，笑里藏刀，她会表现的平静如水，头脑里早就想好了怎样释放情绪的暴走状态，眯眯眼都是怪物。 目前，斑马医生就处于这种薛定谔的二选一状态下。 在缘芳眼中，她是一位美丽优秀的职业女性，用温柔的笑容征服了她们的心，自带滤镜闪闪发光着的邻家大姐姐。 反观希望视野中出现的是伪装在人畜无害皮囊下，一只早已失控的怪物，脸上三条勾起的曲线是一副joker面具，面具之下更为可怕。 “我衣品不好？你脑子烧得瓦特了吧。” 嘴上回怼，但表情依旧“和善”，尽可能得克制自己，要不是缘芳在场她早就拍案而起了。 “你怎么会在120？” 希望可不想引火烧身， 他对斑马还要出诊很好奇。 “必经之路，想晋升就要跟着出去一段时间积累经验。” “医生，希望他是突然晕倒的，而且…最近身体上有变化…” 缘缘插话问道，想细说被希望的眼神制止了。 “吹风再加发烧确实有可能晕倒，只要没有加重或其他症状就没大问题。” “身体有变化？到了青春期发育也是正常的。” 斑马医生打量着三个孩子，作沉思状。 “你发个烧而已，还让两个女孩陪你来？” “我没打算来的。” “她们刚刚差点从楼顶摔下去，我觉得她们更需要检查一下。” 希望不知如何回答，转移话题。 “磕到头了，还是怎么？” “没有。” 芳芳把前因后果告诉医生。 “那就好，我是神经内科的医生。” “叫我斑马就好了，他就是这么喊我的。” 医生拿着笔写着什么，回以亲切的围笑。 “斑马姐姐～” 缘芳叫得很甜，都很高兴认识这样的大姐姐并介绍了自己。 “小鬼，去拍个片子，你之前不是有…” “布拉布拉…” 希望发出怪声打断了斑马医生的话。 “两位小妹妹先出去等一会儿，问诊是一对一的。” 斑马医生向她们解释。 缘芳听话地出去把门带上了。 “你那个病是小问题，不需要担心的。” 斑马自然明白希望的顾虑。 “pkd并不是癫痫，而且你的症状不明显，吃些药预后效果都不错的，随着年龄增长有机会恢复自愈。” （注：pkd又称运动诱发的肌张力障碍，在临床中是一种非常特殊的神经遗传病，算是一种罕见病。 患病率约为1~9 \/ 1,000,000。 是由于某些基因突变导致的运动诱发的肌张力障碍。 致病基因prrt2，该基因编码蛋白为富含脯氨酸的跨膜蛋白，大部分患者只是在特殊位置比正常人多出一个碱基。 患者在转身起步、动作转换的时候，出现手臂以及下肢的不自主运动，呈舞蹈症状。 患者每次持续时间很短，但是一天可以有多次发作，一旦运动就容易出现症状，所以患者通常比较紧张、焦虑。） 希望小时候记忆模糊，印象里是有过一次类似的经历，手里拿着一个小玩具，身体不受控的扭动了一下，玩具就被拧坏了。他当时不知道原因。 到了青春期开始了解这个小问题后感到困扰，不过并不影响生活，自己大部分情况都可以控制住身体的动作。 就连每天长时间相处的缘芳从没注意到希望的异样。 “她们没察觉到？” “没，我自己克制的很好，没有在她们面前表现出过奇怪的状态。” “新的症状有吗？” 斑马医生转着笔说。 “有…什么？” 邪了门了，希望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心思总能被别人识破。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至少要拍个片子，我才能确定。” 希望旁敲侧击地问斑马。 “脑部神经会影响视力或者其他吗？” “当然是相关联的，怎么眼睛不舒服？” 斑马觉得希望还在有所隐瞒。 “做个脑电图再回来找我。” “明天再来，今晚回家用肥皂水洗头，检查前不宜空腹，别服用镇定类药物。” 希望认为自己突然拥有特殊的能力或多或少与pkd这个罕见病相关，又害怕是严重的脑部病变。 “知道了…” 斑马医生后面还有提前预约的患者。 他开门出去，缘芳正趴在门口偷听。 “又有秘密了？” 芳芳一针见血地问他。 “我的能力可能跟脑子有关联。” 希望向她们坦白。 “罕见病？严重吗？” 缘缘听都没听说过，希望有这种问题。 “明天检查脑电图才有结果。” 希望一甩手，四张卡牌齐刷刷地出现。 分别是代表心之门的水之卡，经常使用的风之卡。 还绒绒和玄武的卡牌。 只有他们三个人可以看到卡牌的存在。 “尤同学，介么巧又见面了。” 希望吓得一翻手，把牌收了起来。 回头一看居然是记者大叔。 “您来医院做什么，采访吗？” 施振铎面色憔悴，扶额叹息。 “唉…岁数大了，身体不大好。” 记者大叔看着他刚走出来的门上写着“神经内科”。 “跟医生约好时间的。”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小了，毫不相干的一群人之间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并且相遇到一起。 第62章 人人人人 “姜医生？” 希望简单地聊了两句。 “嗯，是她。” 记者大叔手里拿着拍好的片子，便进去看病了。 成年人的生活都不容易，医生不仅要坐班看病还要出120急救，可以安稳的在诊室里也会在救护车上弄得浑身是血。 职业滤镜下，不只有光鲜会背负更多压力和责任 一线记者同样如此，不是简简单单的码码字卖弄文笔就高枕无忧了，有时需要亲自去了解真实信息并且保证是最先发布文章，长此以往多是身心俱疲，心力交瘁。 从大叔的发量上就能窥见一斑。 “每个人都有烦心事的样子。” 希望冷不丁儿的来了一句。 “你这话的意思是想跟我们倾诉咯？” 芳芳终于等到这个机会，瞅了缘缘一眼意思是让她也追问下去。 （可以回顾18和19章内容。） “希望在为什么困扰呢？” 缘缘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们有没有不舒服，要看看吗？” 希望关心她们的情况，借机逃避话题。 “当时很怕，现在还好。” “我也没事，不用担心。” 缘芳状态稳定，三人一起出了医院。 “所以呢？这坑挖的太久不填可不礼貌。” 缘芳和希望像是展开一场游击战，他想跑就是跑不掉，不回答她们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本着“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十六字方针，进行着话术交锋。 这让希望实在没办法推脱，三人找了个无人的拐角，他开启了心之门。 再次进入芳香花园内，对比之前没什么不同，不易察觉的氛围感有所缓和了。 “在下一个冬天到来之前，还会发生很多常理无法解释和不可思议的事。” “或者灾难…” 希望通过最近的深思熟虑决定向她们透露一些。 因为秦甄志的离开，他的心里空落落的，需要向别人寻求依靠。 “灾难？是指？” 芳芳想了解更多。 “我真的不知道，第一次开启心之门时，一部分记忆碎片出现在脑海里。” “越来越模糊了。” 希望抓着头发很痛苦，这种明明出现过但想不起来的状况让人恼火。 就像是梦醒后，需要过很久，等到完全忘记了。 突然，一个不经意的瞬间才会唤醒，这场景我见过，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似的，特别真实。 “远离我比较好…” 希望朝反方向迈了一步。 “咱们是同桌，怎么远离你？” “是隐晦的和我们说哥屋恩？胆子不小啊。” 芳芳换了个方式化解了希望的焦虑。 “这是什么话！” 缘缘很生气，走过来站在他面前质问。 “说出来好吗？” 转而柔情似水，托住希望的脸颊。 “我没有足够的能力面对将来的困难，就连今天我几乎保护不了你们，事态完全失控了。” 不自信这几个字挂在了希望的脸上。 “年纪不小了，要像个男人。” “没有秦甄志给你保驾护航，自己就是半个人了。” 芳芳最看不惯希望这副德行。 “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们不是吗？” 缘缘捏了捏希望的脸想让他清醒一点。 “会把你们卷进来的…” 希望纠结着。 “最开始就已经卷进来了不是吗？” （“没记错的话是第10章。” 芳芳看样子坐实了，她是一名屏幕外的读者，拿着手机翻看了之前的内容。） “那就一起面对吧。” 池中石柱上，两团光晕适时的出现。 白光来到缘缘面前，红光则是在芳芳那。 “你们…” 希望捉摸不透这两团光晕的意思。 “我们之间性格很合拍，可以两两契合。” 白光从容的说明。 “两个女孩愿意和我们融合吗？” “我们在心之门中是无形态的，现实中也无法实体化。” 红光觉得白光说话太拖沓，自己直截了当的说明来意。 缘芳不解，希望同样一头雾水。 “怎样融合？会发生什么？” 缘缘并不抗拒。 “用心接受就可以了，我们是希望脑海中不同的两种意识。” “不会对你们造成伤害，只是依附于你们身上。” 红光很耐心地对缘芳说。 “别看我们现在只是两束光，关键时刻可比他更可靠。” 红光说话相当露骨，丝毫不给希望面子。 芳芳倒是不停地点头同意它的说法。 “如果你们需要的话还可以跟我们聊天哟～” 和红光形成强烈反差的白光说。 希望目睹自己的两股意识和缘芳两两交谈得不亦乐乎，识趣儿地坐到了小桥的石阶上。 “好呀～我愿意。” “嗯，咱们三观一致。” 缘芳不排斥两团光晕。 “需要怎么做？” “你们内心接受我们，契约就已经形成了，不需要有卡牌作为载体，那样太麻烦了。” 红光句句不提希望，句句都有希望。 他看向女孩们，不知在交谈些什么。 “不是我产生的意识吗…为什么都不跟我交流了…” 希望本想吐露内心，结果两团光晕反客为主把自己的同桌忽悠走了。 两团光晕逐渐扩大了范围分别将两人沐浴其中，披上了柔光的薄纱。 “身体暖暖的。” 缘缘感受到了白光的善意。 “电量满格的感觉。” 芳芳也体会到红光对她的增益。 缘芳无形中多了两个朋友，只有希望啥也不是，眼巴巴地望着她们。 缘缘的右手拉着芳芳的左手步调一致的走向一旁的希望，分别伸出外侧的手。 希望坐在那，抬头见到两个闪闪发光的女孩，晕染着她们独有的心灵。 他握紧两人的手，站了起来。 一股力量在三人的身体间传递开来。 以前就在想“人”这个象形字，小时候老师教给我们那是两条腿分开站着的人，可一撇一捺哪里像人了。 不，应该是人的手臂，手手相连的才是人——人人人人人。 一个个独立的个体间是能够结成羁绊，联系到一起的。 身体是有分别的，意识是可以相融的。 希望的内心不在动摇，首要目的就是不断提升能力以面对未来的考验。 三人，嗯…五人组正式成立！ 第63章 完成修复 两团光晕一点点暗下去，被缘芳的身体吸收了。 “我们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会在你们需要时再次出现的。” 白光和红光齐声说，还不等两人反应就安静了下来。 “合着变成npc了呗…” 希望一脸无奈，话说回来他们之间都没交流过几次。 “梅惜忘家后院那一大片土地好奇怪。” 缘缘托着下巴回忆，再看芳香花园相比之下就没有那么宽敞了，而且气氛上很沉重。 “颜色，对不对？” 芳芳和缘缘大概是想到一处去了。 “没错，是颜色，我就觉得不对劲。” 缘缘一只拳头敲在另一只手的掌心，茅塞顿开。 “春天的颜色，草是绿油油的。” 极度寒冷的冬季，室外草坪还能常绿太反常了。 “希望你这是第两次去没注意到吗？” “之前我记得阿志就想说这个。” 希望自动归结于梅家有条件保养得好。 “球场用的草皮冬季可以保持绿色的状态，对于他的财力用上这些不意外，很合理。” 再说希望的芳香花园并不是以实体存在的，而是根据他的心境发生变化。 与冬季状态一致只能说明他的心还处于冰点，有回暖的趋势。 “我这次来可以完成在这里的任务了。” 希望走向门厅正中的雕塑前。 四颗蛋浮于空中泛着光。 三颗完好无损，另一颗是破壳而出的玄武。 “咦，最上面的是玄武的那颗？” 缘芳第一次来时，它们还没有出现在这里，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自然明白大体的情况，无需多言。 “没错，那时候还不点儿大呢。” “我要做的是修复，恢复完整。” “有的很细碎。” 芳芳踮起脚向壳里瞅了瞅。 徒手处理肯定是没机会复原的，希望的风之力是否能够达到精细操控的级别就看这次了。 同样是一次心志的历炼，对意志和心态的考验。 希望抬手将蛋壳内的碎片利用空气流动产生的风，覆于空中。 缘芳向两侧退后，生怕自己的呼吸会影响到他。 她们在校园里是见过希望使用风产生的破坏力，打得墙壁上发出闷响，隔空折断树枝。 令纸蝴蝶飞舞，扬撒枝头的积雪，再到编织三色花瓣。 刚柔并济的风力，早已融成希望之风。 这次是另一个维度上的提升。 很快，约莫几秒钟的时间，希望就轻松完成了大部分碎片的恢复，多线程同时操控缩短了之前的进度。 只剩顶端的一小片和及其细碎的小颗粒。 希望精神上没有松懈，他知道真正困难的地方才刚开始。 他降慢了速度，手部的动作更细微，不易察觉。 只有手指在微微划动。 小片蛋壳比指甲盖还小，在空中晃动着悬于蛋壳顶端上方几厘米的距离。 缘芳纷纷紧张地握着拳头跟着使劲，憋着一口气。 那一小片晃晃悠悠的一点点向下挪。 别看只是需要放上去，如果角度不对，力道过大，都要推倒重来了。 希望的五指收紧用风的指尖捏住碎片。 它平稳地落下，两侧边缘同时接触蛋壳顶部的裂隙。 希望目光聚焦在缝隙的接口上。 收紧的五指又匀速向外展开。 小碎片搭在了蛋壳顶端，没有破坏平衡，希望心里的大石头也轻轻落地。 最后就是将碎裂的小颗粒精准的投入，自由落体在凹陷处。 “成了！” 希望左手握拳有力的挥了一下。 缘芳刚要上前庆祝。 玄武的蛋壳闪耀了一下，表面的裂缝如伤口愈合似的光滑如初。 “老朽…感受到…你的成长，我的力量…正在恢复…” 玄武浑厚的声音从蛋内传来。 “哦？你不是应该在海里吗？” 希望没想到还能在心之门中和玄武通话。（5g覆盖率有点高 doge) “蛋壳修复，老朽更自如了。” “下一个考验很快就要来了，做好准备。” 一段支支吾吾的杂音，听上去像是海浪翻涌的声响。 “什么考验？说清楚呀。” 玄武传达了一部分信息就下线了。 留下希望三人，大眼瞪小眼。 希望划出玄武的卡牌，牌面上布满了铭文，可以看出是四角延伸过来的，颜色从藏青有向蓝绿色转变的痕迹。 三人在院子中嬉闹了一会儿，女孩们上到了桥顶。 池水冻得很结实，清澈的冰棱一条条组成了一面水晶。 “下面…冰封着你的记忆吗？” 缘缘的话语中略带忧伤。 “嗯，是的，还很重要。” “到了春天就会化开了的～” 希望不知能不能像她说的一样顺利。 “解封之后记得把我们加入你重要的记忆中去哟～” 缘缘望着池底深处。 “当然！” 希望锤了锤自己的胸口向她保证，这种事就算她不说，也早就在心中留下深深地烙印了。 “好了，下次再来，这里会大变样的。” 他表现得信心十足，打了个响指。 风水相衬，三人回到了现实中。 “它还在。” “我这里也有同感。” 缘芳回到现实里依然感受到光晕陪伴在自己身边。 希望虽体会不到，却替她们开心，多了份保险安心许多。 冬，调皮地向他们吹了口气。 戏弄着三个青春期的孩子。 “阿嚏…” 缘缘打了个喷嚏。 “我送你们回去。” 希望要确保她们平安回家，责任感大增。 依次把缘芳送回家，目送她们上楼，自己原路返回。 明天还要去做脑电图，希望把自己能力的解谜工作寄托在“姜斑马”同志身上了。 他听话地按着斑马医生的嘱咐好好的洗了个头。 吹干后，准备看会小说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名字好像叫什么，《心硬得跟个梨似的》。 每天都是晚上22点以后更新，这书名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小说，确信。 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短暂又漫长。 （屏幕前的芳芳拿着手机哼斗道：居然让你水了十章！） 希望晚上躺在被窝里，打了个寒颤，鼻子一痒，连打好几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尖，心里埋怨。 “是不是谁又在背后议论我…” 第64章 脑电检查 前一天晚上，希望用肥皂水洗头，今早醒来昏昏沉沉的，估摸着是感冒了。 一觉醒来已经8点多了，不情愿地在被窝里翻了个身还是爬起来了。 老妈把早饭准备好放在餐桌上，看上去很有食欲，闻起来很香。 希望刚要好好赞美一下老妈，结果第一口下去，就愣住了。 “嗯…” 他又咀嚼了几下。 “呸…呸…” “妈，你盐跟糖是不是放错了齁咸。” 希望不得不吐掉，色香皆有，就是味不对。 “不爱吃就自己做！” 在一阵洗盘子的声音中，老妈回了一嘴。 希望简单地吃了几口裹腹后，便赶去医院。 周末的医院里挤满了看病的人群，不同职业不同年龄。 医院中的气氛严肃安静，每个人都戴着口罩行色匆匆。 露在外面的眼睛，或迷茫，或焦急，当然也有欣喜，但占比较少。 希望在走廊里一动不动，好像站在十字路口身边人来人往和他擦肩而过，画面变慢静止旋转，一股王家卫风格的滤镜。 他的社恐发作了。 希望本着有枣没枣打三杆子的意图来做检查，万一斑马医生从看出脑部的异常变化说不定能用现代医学解释发生在他身上奇特能力的根源所在。 没道理只因为一场梦就改变了身体状态和强化五感吧。 现实中唯物主义才是科学的，只有小说才会展开歪门邪道的路数。 他来到对应的诊室，里面是一位年轻的男医生。 希望把单据交给了他。 “尤…希望，对吧？” “嗯，是。” “姜医生早上提起过你。” 那位医生说。 “提我干什么？” 希望很好奇。 “你应该在8点左右过来，她说你迟到了。” “………” 希望按着医生的要求坐在指定的位置上。 医生拿着一个令希望大为震撼的仪器。 上面有许多的电极用于接收生物电信号，跟科学怪人头上戴的很相似。 （原理上是从头皮上将脑部的自发性生物电位加以放大后显现或记录而获得的图形。 作为脑电图输出，一种检查脑功能的方法。 它是ct与核磁等检查不能替代的一种检查脑功能的手段。） “洗过头了？” “嗯，用肥皂水洗过了。” “这几天没有服用过药物吧？” “没有。” “吃早饭没，不能空腹。” “吃…过了。” 希望犹豫了，虽然口有点重也算是进食了。 两人例行完成检查前的对话。 医生开始把电极放在希望的头上。 “发量挺足，自来卷？” 希望对于和第一次见面的人相处还是很慢热的，这位医生十分健谈让他感到煎熬。 “嗯…有点卷。” 金属电极贴在皮肤上凉飕飕的，希望有点敏感。 “放轻松，放轻松。” “我不是杨永进，不是给你做电疗的。” “电极的作用是接受电，不是放电。” 医生的话并没有起到作用，反而让希望更加紧张。 “身子别崩这么紧，以免肌电受干扰。” 他接着提醒。 希望遵嘱医生的指示做着闭目、睁眼、深呼吸等动作，配合完成以减小误差。 “好了，可以去找姜医生了。” 检查医生把仪器取下对他说。 希望如释重负地离开了。 来到“神经内科”的诊室前，等待着叫自己的名字。 “尤希望，请到007诊室就诊。” 希望进去把门带上了。 “坐，我把你的脑电图调出来。” 斑马在电脑前仔细的查看希望的脑电图。 希望听话地坐下。 原本面无表情的斑马医生，眉头紧锁，多次确认核实信息。 “坏了…别一个问题没解决又多一个。” 希望心中大感不妙。 “嗯…小鬼你先听我说。” 斑马咬了下嘴唇，眼睛瞟向另一侧，似乎再考虑怎样说出她的诊断结果。 希望都看在眼里，整张脸垮了下来，只想求个痛快。 “我用大白话跟你说，好让你理解。” 斑马怕说专业术语他听不懂。 “每一个活着的细胞都进行着生物活动，可以接收放大在脑电图上产生特定的波形。” “就是这张曲溜拐弯的图了。” 斑马把显示器转向希望给他看。 “关于大脑的生理病理状态就刻印在这些复杂的脑电活动中。” “也就是看图说话，直观的了解你的脑电分布情况。” 斑马的眼神正经且真挚，语速中规中矩，要保证每一个字都让希望清楚的听进去。 希望这边脑袋已经放空了，话都说到这份上已经准备开哭了。 “正常脑电图可分为四型:a形脑电图、β形脑电图、低电压脑电图、不规则脑电图。” 斑马医生持续给希望进行科普。 “别念了，别念了，师傅给个痛快吧！” 希望抓耳挠腮化作孙猴儿，斑马便是念咒的唐僧。 “你的脑电图很不规则。” 斑马如他所愿，快刀斩乱麻。 “意思是脑子出问题了？” 希望没想到斑马会这么直接，心里建设还搭建起来就被轰垮了。 “你最好不要隐瞒病史，把该说的都交代清楚，不然会影响诊断的准确性。” 斑马医生进入了审讯模式，不停地转笔向希望施压。 “我说，我全都说。” 希望吓得很快进入了自己的嫌犯角色中。 “我做了个噩梦，然后从床上摔下来了，不知道有没有磕到头。” 斑马饶有兴致地伸长耳朵，想听听小鬼有什么好玩的遭遇。 “然后就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 希望边说边操控风之力一抬手将斑马医生手中的笔悬于空中。 食指一挑，那支笔在空中颠倒过来。 再一转，那支笔也跟着旋转。 这回轮到斑马医生感受震撼，她长大了嘴，里面的小舌头也惊恐地颤抖着，像是在高呼救命。 作为一名医生自然是相信科学的，她在那支旋转的笔周围360度无死角的探出手。 在她的认知中一定是这个小鬼玩了什么把戏。 实践证明并非如此。 “怎么回事？” 斑马歪着头呆呆地问希望。 “问你啊，你是医生，我是来看病的。” 希望有些无语… 第65章 展示能力 “什么意思没懂。” 斑马医生挠了挠头，变成了豆豆眼，画风变得单调，这名高素质医生像个小学生一样。 她抓住了那支笔紧握手中。 “还挺好玩，怎么弄的。” “你不是能从脑电图分析吗？” 希望后悔和斑马表现自己的能力了。 “脑电图过于活跃了，倒还算正常。” 斑马聊到这方面又恢复了专业的态度。 “不是不规则吗？” 希望有种被虚晃一枪的感觉。 “是，相对来说是不规则，但是正常的脑电图。” “昨天有个上年纪的患者，他…” 斑马欲言又止，作为医生是不能向无关人士透露医疗信息的。 “所以没有事儿？” 希望追问。 “对啊，你pkd的发病症状很轻微而且自身可以控制，脑电图看不出明显的异常波形。” 斑马再次确认，拿着笔在电脑屏幕前比划。 “那你刚才一脸纠结…说话口吻严肃。” 希望显然是被她的表情所误导了。 “最近总出120很累的，我也不过是个弱女子，难免会露出疲态的。” 斑马医生眼睛滴溜乱转，掩饰着说谎的心虚。 “你诈我…” “兵不厌诈。” 斑马不装了，开心地秀出了她的虎牙。 “这不是怕你不把问题说清楚。” “等我下班，你再继续讲讲你的糗事。” 希望不服气，用风轻轻地拍了她的脸颊。 一小股风扣在她的脸上，当然力度很轻。 “啊…我好像被打了。” 斑马委屈地搓了搓自己的脸。 “怎么会呢，除了咱们俩没别人了。” 希望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扭头向后瞅了一眼。 “那支笔是怎么玩起来的，小鬼。” “就不告诉你。” 他调皮地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那行可以出去了，别耽误其他患者时间。” 斑马摇了摇头不跟小孩子计较，在她眼里希望太幼稚了。 虽然没有从医生这里得到想要的答案，找到视觉和能力变化的原因，但没有异常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快午休了，你在外面等会，姐姐请你吃饭。” 希望一听能蹭顿饭倒也是没客气，比了个ok的手势。 坐在外面，如释重负。 知道自己至少生理上是健康的，之前进入医院后视野里暗淡的冷色调变成了明亮的暖色。 心情会影响自身的判断，闲来无事的他观察着流动的人群。 他感觉在各个诊室进出的患者同样得到了积极向好的诊断结果。 虽然口罩挡住了大部分脸，希望却能脑补出他们幸福地笑容。 预期“等会”的时间被延长了好久。 直到走廊的椅子上空荡荡的，最后一名病人从神经内科的诊室里走出来。 “走，带你尝尝院里的食堂。” 斑马有气无力，摘下口罩的她面色沉重，看来坐诊一上午精力消耗很大。 还要面对各种病人的不理解和负面情绪。 “斑马姐还好吗？” 希望感受到了医生的不容易，并不是想象中体面自如的工作环境。 除了要有足够的专业知识还要懂得人情冷暖，和患者交流中的技巧也是行医过程中必不可少的。 “怎么这么有礼貌了？” 希望很少这么称呼她。 “赶紧继续说说你的糗事给我回回血，找找乐子。” 斑马大力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希望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他的担心还是多余了。 斑马把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走在前面带路，希望像是她身后的“马仔”。 他们端着餐盘找了一处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希望第一次和医生有医患以外的相处，多少还是有些拘谨。 斑马没动筷子，他就在那等着。 “别光看着吃呀。” “你还没告诉我，那支笔是怎么玩的呢。” 斑马医生把自己的长发重新扎好，攒了个啾啾。 “不知道，解释不了。” “我还以为你能从脑电图上帮我找到原因的。” 可能是早上没吃饱的缘故，院里的饭菜意料之外得香，希望大口吃饭，说话吐字不清。 “你这孩子糊涂了吧，脑电图跟这有什么联系？” 斑马觉得这小鬼的想法天马行空，没当回事闷头吃饭。 “我的身体在做了个噩梦之后就不对劲了。” “五感和身体状态变得更好更有力了。” 他控制着自己的筷子从斑马的餐盘中夹了一块最大的肉。 “嘿…你这小子，你自己…” 斑马的视线沿着筷子的前端向上，发现尾端并没有被希望的手拿着。 他双手举在胸前，示意自己没有碰到筷子。 她筷子夹的菜，掉到了餐盘上，眼睛像打点计时器地频率一样眨个不停。 “啪啪…” 斑马撂下筷子，双手揉脸，拍了两下。 这回直接摊牌了，希望有意地把自己的能力展示给她看。 “这个…属于神经内科的范畴吗？” 斑马眼瞅着最大的那块肉被无外力接触的筷子夹到希望那边。 “你想说你有超能力？是变种人？” “嗯。” 希望点头，怕她还是不信，把买好的奶茶移到她跟前。 “你能移动物体？” 斑马拿起这杯有些分量的奶茶。 “不是，是风。” 希望简短地回答。 “我的视觉也有变化。” “那边会有一男一女牵着手走上来，都是短发。” 他指着楼梯口对着斑马说。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符合希望描述的男女出现了。 “透视？” 斑马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 “额，不是那种无聊小说里的透视。” “不是实体，而是几何化的网状结构。” 希望向她解释。 “所以…” “这就是你抢走最大块肉的理由了？！” 斑马起身把肉夹了回去。 “你的重点放在这里吗…” 希望傻掉了，心里想。 斑马把肉放进嘴一侧咀嚼，鼓出一个小包，望向窗外，还是不大相信。 最近斑马工作量过大，外出120和坐诊两班倒，精神上超负荷了。 一时间想不明白。 “只跟我说过？” “还有几个。” “还有几个？！” “你是想躺在实验台上睡觉吗！” 斑马手拿筷子指着他，那气势如一把利刃直逼他的喉咙。 第66章 谨言慎行 斑马医生的动作干净利索，头发扎起的啾啾像是古代的发髻，两侧有几根发丝垂下，眼神中流露出逼人的帅气，再有白大褂的加持，妥妥的一位飒爽英姿的女侠。 “有点帅诶，斑马。” 希望看得出神，忽略了她的警告。 “如果真有这种超能力怎么能随便跟人乱说，还大庭广众之下跟我显摆。” 斑马边说边观察周围有没有其他人注意到他们的举动。 “没事儿，都信得过，不用担心。” 希望倒不以为意，实际亲眼见过他能力的只有缘芳，秦甄志有所了解。 其次的记者大叔施振铎和警官郑毅并不知道详情。 斑马医生是第六个，现在最合适透露自己能力的人选了。 既是朋友又是一名优秀可靠的医生，最佳第六人的不二之选。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最好小心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这两天很忙，有一个病情复杂的患者需要做术前准备，没办法花精力再去考虑你的问题。” 斑马坐得端正，双眼注视着希望，很正式的对他讲。 “我知道啦…” 希望庆幸身边能有他们这样的朋友和同学，自己何德何能得到他们的帮助。 “要是有别有用心的人，听到风声你会有危险的，不是危言耸听。” 斑马瞪大了眼。 “一不小心就会被人盯上了。” 这话一出，希望眼神飘忽。 想起秦甄志不清不楚地离开，虽然是被警方认定可靠的部门带走了。 但希望总认为是因为他自己，才把从小长大的发小儿卷进来。 “怎么？已经被人盯上了？” “没，很安全，想起些别的事。” 希望不愿再提。 “你跟我讲，其实也很围险厚。” 斑马突然换了副面孔，一口机车腔，目光狡黠，露出单侧虎牙，笑成了眯眯眼。 这下给希望整得哭笑不得，摆在他面前有两种选择。 一是，束手就擒。 二是，配合演戏。 这种形态的斑马要么是大发雷霆，要么是故作姿态，就跟地震一样，小震不用跑，大震跑不了。 希望是懂斑马的。 “你在我眼里是一篇实验论文，是评职称的捷径，把你绑在手术台上当作实验素材。” “任凭你喊叫，我越兴奋。” “叫吧，叫吧…叫吧！” “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哒，哈！” 斑马装模作样地吓唬希望，双手像爪子一样抓握。 希望瞧得出斑马医生最近压力确实很大，说话都语无伦次了，就安静地等她表演完。 “你怎么不害怕？” 斑马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反应。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 希望见识到了医生不为人知的一面。 “切诶，小鬼装什么大人，还不是用你能接受的方式交流。” 斑马是真的认为现在十几岁的孩子是吃这套的，殊不知有很大代沟了。 “不过我在那个噩梦里，确实躺在医院的手术台上了。” 希望对那个梦的记忆不是很清晰了。 “记不清的梦都是反着的。” “你要是真在让我给你做手术，肯定是要开颅的。” 斑马想了想说。 希望听得脑壳一阵胀痛，属于是那种看电视剧自觉代入受害一方的本能了。 “真被坏人盯上就说不准了，所以让你谨言慎行。” “背地里的人体实验不是没有的。” 斑马再次叮嘱。 “你是说海的那边…” 希望瞧着医院窗外那片已经被冰封静止的海面。 “咱们这里当然很安全，要是去那边可不好说了，毕竟是广为人知的秘密了。” 斑马边吃边说。 一片光明的背后，往往隐藏着更大的黑暗。 希望不由得替秦甄志担心起来，所谓“特勤部门”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还没找到自己，是不是要选择主动接近。 在他正疑惑时，感知到一个人影从背后方向快速向他们的位置移动过来，希望的感知能力随着完成蛋壳修复更加精进了，说是人形雷达都不为过。 希望起立转身一气呵成。 “姜医生！快！” 来人同样是一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面色十分焦急，嘴角还沾着一颗饭粒。 “那名患者状况不是很好！” “早上去见他，还好好的。” “护士刚去查房发现他失去意识了！” 斑马扔下筷子，头也不回地跑了几步，又换作了类似竞走的速度快步赶过去。 希望曾听她提起过，这是医院中的规定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在院里乱跑，当然现在情况紧急违反一下也没关系吧，毕竟人命关天。 医生这个职业要经历的残酷体现了出来。 他看着斑马远去的背影有些应激了，一瞬间回到了那个朦胧的夜晚。 一帧一帧地回放。 碰拳，瞥见，远去，消失。 黑幕碎裂开来。 希望主动打破了记忆的壁垒，陷在过去，可不会改变什么。 他的意志可不是一块透明的玻璃。 希望把两人的餐盘放到回收的地方，走出了医院。 头发在寒风中凌乱，思绪却更为笃定。 ……… “喂，岸边出现海怪了。” “小说看多了吧你，海面结冰了，有海怪也冒不了头。” 两个人从他身前经过议论着。 “海怪…” “是说玄武吗…” 希望记得昨天和玄武联系到一半就断掉了，也不知它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追上去问那两人。 “您好，能问问出什么事了吗？” “听那些钓鱼佬说，冰面下有个巨大的椭圆形阴影在游动，不是海怪是什么。” 两人先是打量了希望一眼，立马活灵活现地讲起来，好像是他们亲眼所见一样。 “哦？是嘛。” 椭圆，巨大，阴影，这没错了肯定是玄武了，听上去真是大到配得上称为四兽的地步了。 “还有人说是海龙来着，可邪乎了。” “把钓鱼佬们吓得屁滚尿流的，生怕那个大家伙一张口把他们都吞了。” “可不是，钓的鱼全扔回去了。” 这哥俩儿一唱一和不去说相声真是屈才了。 “海龙是怎么回事？” “尾巴？” 希望记得玄武的尾巴露在外面又细又长来着。 “它倒是挺惬意，得吃得喝。” 第67章 新年伊始 不知不觉，这一学期接近尾声。 希望早上照常起床去上学，他最近在去学校的路上总是觉得缺了些什么。 “早上好啊，希望。” 他转身发现是梅惜忘从他身后走来。 “哟，早。” 他们并肩而行，希望瞧着这个越来越熟悉的同学，不禁想起了那个离开些日子的男人。 “那天实在抱歉…没想到会让她们遇到那么恐怖的事。” 梅惜忘还是对之前的事过意不去。 “她们都很好，已经没事了，过去就过去了，毕竟不是你能控制的。” 希望看他诚恳的态度也不会去说些不合时宜的话，大家平安就可以翻篇了，向前看。 走进校园两人便分开了。 希望不紧不慢地来到教室，路上碰到很多同学，他只是点头打招呼，没有更多的交流了，缘芳坐在位子上聊天。 “嗯？帮我把椅子放下来了，这么好。” 希望猜起是谁做的。 “别猜了，你想不到的。” 芳芳把希望让进去，起身去办公室了。 希望黑人问号脸，在想还能是谁。 “我来之前咱们三个的椅子就被放下来了。” 缘缘看样子也不知道。 “希望哥，你来啦~” 这一声让希望毛骨悚然，胳膊上的汗毛立了起来，打了个哆嗦。 回头一看，没错，是他。 “苟世雄？你叫谁哥呢？” 希望对他尤其不耐烦，根本不想和他产生交集，避之不及。 “你啊，希望哥。” 苟世雄满脸堆笑，点头哈腰的，他眼瞅芳芳不在所以才敢过来。 平均先生虽然各方面都是在水平线上，但是单就身高而言他比希望要高些的，身形也宽大不少。 所以那画面多少有些离谱，希望没有抓住他的把柄或是什么，苟世雄这般作派定是没安好心的。 “别客气，不用叫哥。” 希望深知不招惹小人的道理。 “别啊，哥，有事您说话。” 苟世雄不依不饶继续谄媚道。 缘缘投来了厌恶的目光，她看人的眼光几乎没错过，而且懂礼貌的她很少对身边人表露负面情绪。 希望注意到缘缘不太开心，就想把苟世雄打发走。 “这是整哪出？没事就回去坐着。” “这不新年新气象嘛，给希望哥留个好印象。” “是，听哥的话，我这就走。” 苟世雄这种无条件地服从明摆着有阴谋的，希望可不想跟这块牛皮糖浪费时间。 芳芳进门见苟世雄刚走开。 “他卑躬屈膝的，你们私下有接触？” 芳芳坐下问希望。 “谁没事会搭理他。” 希望可不想把他的所作所为放在心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不成。” 自信满满能够搞定这个平均先生。 “他的神态和平时不大一样。” 缘缘视线还放在苟世雄身上。 “以前是明着来，现在换套路了。” 希望想尽快结束关于他的对话。 “对了，你们和它们俩相处的怎么样？” “没有再出现过，但有种陪伴的触感在。” 缘缘似乎很喜欢这种感觉。 “我也差不多，精神很饱满，它一直都在。” 芳芳和缘缘有类似地体会。 听到两个女孩这么说消除了希望的顾虑。 今天的课程相对轻松，历史课是一位年长的女老师。 在讲课过程中时不时会和蔼可亲地对同学们讲述着她十几岁时遇到的趣闻，回忆她拥有的美好青春。 “新年的第一节课，大家状态不错，打起精神再坚持几天，这学期就要结束了。” 历史老师鼓励着同学们。 “好！” 同学们干劲满满。 “那…你们知道今天，元旦的意义吗？” 不同的老师，同一个套路。 “元旦”的“元”，指开始，是第一的意思，数之伊始称为“元”。 “旦”，是个象形字，上面的“日”代表太阳，下面的“一”代表地平线。 “旦”即太阳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象征一日的开始。 而后把“元”和“旦”两个字结合起来，就引申为新年开始的第一天。 元旦又称“三元”，即岁之元、月之元、时之元。 总之就是新的开始，一个轮回的重启。 每到年月更替，人们心理层面上就会有种自动更新的想法。 以良好的精神面貌开启新的一年。 希望对年啊节啊，这些日子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能放假的节就是好节。 今天只有半天课。 第一节上完之后就是元旦的活动了，同学们把桌椅退到两侧，清空中间的位置。 希望和芳芳对此并不感冒，芳芳即便现在作为班长没有过多参与进去，走流程的任务交给班里多才多艺的同学来组织。 缘缘是挺期待同学们表现的。 其他班级的同学也会过来表演，展示自己或是借机表达内心的情愫。 希望的同班女生就去隔壁跳舞，顺便丢下了封情书就害羞地跑了回来。 估摸着是写给梅惜忘的。 三人作为看客待在一起，直到结束。 他们打算去海边转转，正好去“拜访”下钓鱼佬口中的海怪或者海龙。 希望在出校门不久地几个路口后，感知的雷达自动触发了。 他甚至不用回头就能精确定位在后面五到十米的距离上有几人一直跟踪着他们。 忽远忽近，方向和路线始终一致。 “咱们被人盯上了，别回头，跟我走。” 希望加速，缘芳紧跟他的步伐。 转角进了一处小巷子里。 一道蓝光伴随一阵卷起的烟尘。 “嘿…奇了怪了，人跑哪去了。” 从后面跟上的人影看着小巷子里空无一人，搜索半天也找到他们的踪迹。 “你们去那边，我去这边。” 消失的三小只进入了心之门。 “这样没办法甩开的。” “这里的时间相较现实是静止的不是吗？” “出去了还是会遇到。” 芳芳思路清晰。 “不愧是芳芳，逻辑严谨。” 希望走到门厅旁的一侧小亭子中坐下。 “来休息会吧，待会再出去。” “没意义啊，等多久不是没区别？” 缘芳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希望十指相扣放在嘴边。 “许个愿吧，新年愿望。” 与他风格不符的无厘头仪式感。 第68章 一子双生 “许愿？” 缘芳一脸疑惑。 “对啊，待着也是待着。” 希望闭着眼睛不知许下了什么愿望。 缘缘挺注重仪式感的，认真地在心里构想着未来的期盼。 芳芳低头看向一处有着对新一年自己的打算和计划。 他们各自许愿完成，互相间眼神交流。 “希望，许了什么愿望？” 缘缘好奇于他会有这样的提议，肯定是有目标的。 “等到暑假时，咱们再说出来吧，看看有没有实现或者达成。” 希望表现得没有底气。 “ok～半年之约。” 缘缘伸出小拇指来。 希望和她拉勾。 “不要私自更改或者降低标准，你能遵守吗？” 希望在芳芳眼皮子底下，一点小心思都逃不过。 “我主动提出来就是怕自己中途放弃。” 他向芳芳保证。 然后，走向了他们第一次离开这里时右侧的红色木门前。 “过来吧，咱们从这里出去。” 希望指着这道厚重的侧门，放下了门闩。 “抓着我一起走。” 缘缘挽着他的胳膊，芳芳揪着他的衣角。 红色的门被推开后，一道流动的水帘出现在他们面前。 希望率先踏了过去，缘芳信任地跟上。 咕噜咕噜… 一股股气泡向上升起挡住他们的视线。 再睁眼他们回到了现实的小巷子中。 希望来到刚才的转角探头出去没有人，通过风之力的感知附近有反方向离开的三人。 “跟上，走这边，他们跟丢了。” 快速地倒着小碎步远离了跟踪者。 “为什么身上没有沾到水？还以为会湿漉漉的。” 缘缘摸着自己的袖口和前胸。 “芳香花园是我的意识空间，那不是真实的水帘。” 希望察看周围动向确定没有可疑的人后就松了口气。 “时间错开了？” 一个问完，芳芳又接着问。 对于意识空间和现实中的时间流逝，希望做了个假设。 上次和玄武在芳香花园中能够通话意味着两个世界有了直接联系，于是时间线重合到了一起，希望也是利用这个机会测试设想是否正确。 “实时同步了，自从上次蛋壳修复后。” 玄武能力觉醒，希望大受裨益，双方目前来看是相辅相成的。 希望成长，玄武也会响应反馈到他的身上。 “那咱们为什么被人跟踪从哪里开始的？” 芳芳继续问出心头的疑思。 “不清楚，我是从出学校一段时间后才注意到的。” 希望其实切换视觉看了一眼，但碍于不是精准成像而且网状线条，他并不知道那三人的真面目。 “真被坏人盯上…” 他回想起斑马医生对说的话，心有余悸。 不过，只是这种水平的话，还是无须杞人忧天的就怕一直这样就麻烦了。 “会不会是特勤部门的人，主动来找我了？” 希望心里犯嘀咕。 他们到学校附近的地铁站直奔海边。 因为大多数学校今天都是半天放学，所以中午地铁上也十分拥挤。 缘芳坐在一起，希望站在她们跟前。 因为离玄武越来越近，他指尖的玄武卡开始闪烁，大胆的在很多人面前划出了那张卡晃来晃去，周围的人不是低头玩手机就是瞟了一眼看向别处。 啪！安静的车厢发出一声脆响。 芳芳打了希望的手背。 “这么多，万一有人能看到呢？” 她悄悄地说，人们却朝着这边看过来，反倒是吸引了目光。 希望举起左手伸懒腰，食指和中间夹着卡牌。 人群并没有在他的指尖停留哪怕一秒。 “这回不用担心了，能进到心之门的你们才可以。” 希望觉得不用再去验证了。 “只有你们，阿志好像都看不到的…” 他看着车窗中投影的自己。 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目的地。 地铁站往上走，寒风从出口灌了进来。 希望伸出五指向前抵消着自然风迎面袭来。 “别过度使用能力了。” 缘缘让他停下，上次给她生日惊喜导致希望昏倒还时不时闪回在眼前。 “没有能力，每个冬天不是都好好度过了。” 芳芳告诫希望不到万不得已别去依赖能力。 三人顶着风，一级一级地走上地面。 缘芳虽然算是长发但影响不大，希望这边被吹成了鸡窝头，炸了毛。 “哈哈～” 她们不禁笑出声。 缘缘帮他抚顺了乱发。 “你们…来了…” 玄武慢吞吞的从卡牌中发起对话。 “哟，专门来看你的。” “你被误认为是海怪了，哈哈。” 希望讲述着前几天偶然听到的见闻。 “别下来！现在围栏边就好。” 他们正要从石阶往下走时被玄武喝住了。 这种语气还是头一遭。 “为什么？” 三人乖乖地站在无人的围栏边朝海里张望。 海面冻得结结实实，有很多钓鱼佬打洞的痕迹，但是没有凿穿的样子。 冰面绵延直远方的天际线，好像整片海镀成了银镜，岸边的渔船困在原地不能动弹，可见这个冬天多么难捱。 再加“海怪”传说这几天不停地发酵，人们很少靠近海边了。 “你在哪？可以浮上来吗？” “老朽…这就来…” 一个小黑点逐渐放大靠近冰面，再大，还能大。 “是…你吗…玄武…” 希望惊得结巴了。 缘芳不敢相信居然能有这么庞大。 龟背隆起，纹路分明，主要是这体型… 岸边的渔船与之相比跟玩具一般大小。 说是小型航母可不为过，希望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才几天不见啊，怎么长得这么快。” 他们还没从讶异中缓过来。 从龟背上有一粗壮的条状物体盘踞缠绕在玄武身上，又快速分离游动在它周身包围起来。 “难道是海龙？” 希望想起上次与玄武对话中断。 “我要做什么才能帮你！” 他生怕玄武遭遇不测，弄得缘芳跟着紧张起来。 “这小子本性不错，就这脑子可不太灵光。” 陌生且响亮的嘲讽声，从卡牌中传来。 “那…让老朽…来介绍下吧…” “不用你墨迹，爷自己来。” 那声音很不尊重。 “小子听好喽，我们俩一子双生，分则两立，并称玄武！” 第69章 凛冬将至 小寒出门冰上走。 隔着厚厚的冰层看不清它的真面目。 灵活的游曳于海水中，和龟身形成鲜明的反差。 “所以你是那条尾巴？” 希望当时就关注到这一点，四肢和龟头可以缩进去，而细且长的尾巴垂在外面。 “还不是你小子太弱了，那时无法唤醒我，才不得不寄于这老头子的壳里。” 蛇身对希望表达不满。 “抱歉了，你们的体型还会增大吗？” 希望想知道玄武的极限。 “可大可小，我们本来就是这片海洋的霸主，吾即代表这世界上所有的水源。” 蛇身不可一世的口吻彰显着自己四灵的地位。 “你最好尽快变强，否则无法应付过一阵的考验。” 它没好气地补充一句。 “什么考验？” “是…一场…灾难…” 龟身趁着这段间隙插嘴说道。 “你提到过的？” 希望这次定要问出个究竟来。 “这冰层就是你们在这个冬季面临的最大挑战。” “海洋被污染了，老朽二人暂时无法净化，这片海域已有自我意识。” 龟身无奈地解释着。 “海有了意识？” “玄武不是四灵，是海洋霸主吗？” 龟蛇两相矛盾的说法令希望费解。 “我们还不是完全体，你的能力还不足以让我们恢复至全力。” “而且有自然之外的力量在作祟。” 蛇身并不否认它之前所讲的内容。 “具体点，会是怎样的灾难？” 希望可不想继续猜哑迷。 “这冰面足有3米厚，吾辈现在没办法击破，但是它自身在内部已有碎裂的迹象。” 蛇身介绍着海中的情况。 “那不是好事，它就会自行瓦解了。” 希望觉得这似乎是向好的趋势。 “它是…有意识的开裂。” “洋流的走向再过几天就要转向岸边了，你还不懂吗？” 龟身可是操碎了心，话都说到这份儿了。 “它们会碎成一块块，然后随着海浪的流动被推上岸来！” 希望恍然大悟。 大风起兮云飞扬。 是时，从海的尽头大风刮起来了直冲岸边的三人，这次比之楼顶恐怖如斯，甚至上方的云层都随着风势翻腾奔涌起来。 他尽力的将风之铠化作屏障罩在三人身前。 如若冰面不断开裂呈碎片状，加之洋流和风力作用，被从不可测的远海推进过来。 一层层堆砌叠加。 积攒到岸边时，将会是灭顶之灾！ 不久前还认为荒唐的希望，选择接受了这个即将发生的现实。 “冰壅要来了…” （详情可回顾第14章提到冰壅的相关内容。） “冰壅？！” 一旁不作声但认真聆听的缘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还有段时间，小子，多动脑，吾辈会出力抑制的。” “不过岸上的情况就看你自己了。” 说罢蛇身不由分说游向了远海。 “我掌握了风之力，可以反向抵消它的冲击。” 希望对龟身说出自己的策略。 “冬水成冰，这是水的较量。” “你的风之力如何抵抗的了大自然的能量？” “化冰为水，才是正道。” 龟身逐渐下沉，声音也变小了。 “灾难到来之际便是阴阳转合的契机。” “凛冬之水，破壁即退！” 它的阴影消失在冰面下，卡牌暗淡下来。 古时候将小寒分为三候：“一为候雁北乡，二是候鹊始巢，三即候雉始鸲”。 古人普遍认为候鸟中的大雁是遵顺阴阳而南北迁移，小寒时节虽然一年中极寒之日，但物极必反，阳气已动，所以大雁开始向北回迁。 同时北方到处可见到喜鹊的踪迹，是因为它们灵性的感觉到阳气而开始筑巢。 第三候，“雉鸲”的“鸲”（gou）为鸣叫的意思，雉在接近四九时会感阳气的生长而鸣叫。 阴阳交替，由冬向春的转变。 希望分心于如何应对，风之铠的屏障被猛烈的海风吹散了，眼前闪过一阵白光。 单膝跪地，疲惫感一下子传遍全身。 “希望！没事吧！” 缘缘蹲下来搀扶，芳芳挡在他们身前。 他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大碍，吃力地站起身来。 此刻，他明白阻止冰壅的想法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风力间都无法抵消，再加上冰面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的攻势，有如蚍蜉撼大树。 “离开这…” 希望小声说。 “趁着冰壅还没形成。” 主动逃离是目前唯一能做的事。 希望面无表情但内心被绝望所占据。 “玄武不是说化冰成水吗？” 缘缘觉得应该朝着这个思路想办法。 “不行的。” 芳芳斩钉截铁地对她说。 “那样变成海啸会更棘手。” 希望没有参透玄武这句话的含义。 “水的较量，化冰为水…” 他望着海的那边，不知冰封几里。 本想新年第一天来和玄武叙叙旧聊聊天的，谁能想到会变成这样。 缘芳的情绪也很低落。 “总会有办法的。” “但时间不等人，谁知道意外会不会早一步到来。” 一个理想乐观，一个现实紧迫。 “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多待会。” 希望面朝大海，无助中裹着一层倔强。 事在人为，这是他坚定不移所相信的。 灾难还未到来，就投子认负可不是现在的希望能做出的选择。 “那我们走了。” 芳芳不打扰他独自思考，缘缘走几步就回头看向他挪不动步子。 “他不是那个动不动就闹情绪摆烂的孩子了，咱们俩相信他就好。” 缘芳确实没有能力影响这次的事件。 希望形单影只的沿着岸上的围栏走了一段路程，来到石阶附近。 那块塌陷的路面仍然是破损的状态，一侧丝滑的切面和警官郑毅所言一致。 正准备下去近距离观察。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希望一惊，他全然不知身后有人接近。 在他拥有感知能力后是不敢想象的。 “别下去了，危险。” 来者是梅惜忘。 “你怎么在这？” 希望可能是过于沉浸自己的精神世界有了，外加对熟人气息没有警惕的缘故，所以感知雷达失灵了。 梅惜忘指了指马路对侧，那栋高楼。 希望不知不觉走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 第70章 寻觅良策 可能是太投入的缘故，希望溜达到了梅惜忘家跟前。 “这边的路没修好还是别往下走了。” 梅惜忘瞧着下面说道。 “你吓了我一跳，感觉你飘过来似的。” 希望刚才一缩脖，哆嗦了下。 “哈哈，抱歉，你太专注了，在想什么呢？” “没事，天太冷有点冻傻了。” “诶，你可以每天在楼上关注下冰面的情况吗？有大面积裂开的情况跟我说一声。” 希望寻求梅惜忘的帮助。 “可以的，没问题。” “但是为什么要看这个？” 梅惜忘答应得很爽快。 “可能会发生冰壅。” 因为梅惜忘所处位置距离海岸很近，希望一五一十的把可能发生的未来讲给他，让他做好最坏的打算。 “冰壅？” “咱们这里很难触发形成的条件啊。” 梅惜忘是有所了解的，觉得这事不可能发生。 “你怎么这么肯定？” “有明显的迹象表明？” “我一向是往最坏情况去想。” 希望总不能说出是玄武告知的。 在他们头顶一朵朵厚实的云层从海面上被吹至内陆。 一片晴空顷刻间被笼罩起来。 “对了，上次海上出现的乌龟和…” 梅惜忘借着话茬提问。 希望还以为他会忘记，谁想他顺着话题就发问了。 “什么乌龟？记不得了。” “哎呀，这是要闹天了，我得抓紧回家了。” 希望开始了他惯常但又拙劣的装傻表演，脑袋空空。 边说边摆手和梅惜忘说再见。 “………” 梅惜忘觉得智商受到侮辱。 希望算是糊弄过去了，回家路上路过斑马医生所在的医院门口。 他停下了脚步。 “呜哇！呜哇！呜哇…” 规律急促又很吵闹的铃声从远方传来，驶过他身边时声音略小，超过他后又增大了。 希望眼尖瞄到车内有一个身形轮廓和斑马极其相似的人，一晃而过。 这引起了希望的兴趣，背着书包快步向医院里走。 救护车停在了急诊楼下，后门打开司机和医生护士合力将患者抬出来。 希望走近一看，确实是她。 这次身上没有血迹，一副得体的医者姿态。 斑马医生和来接诊的大夫详细说明患者的状况后，缓了口气，手扶着膝盖。 “还在出120？” 希望走到斑马面前。 “小鬼，你怎么来了，不舒服？” 斑马纳闷工作日下午，他不上课居然出现在这里。 “没，放学路过而已。” 希望耸肩摊手。 斑马翻了个白眼，没事少来医院，我可以没时间陪你玩。 “我就碰巧过来打个招呼，没想跟你聊天。” 被当做小孩让希望很不爽。 “那天的患者怎么样了？” 希望想起那个场景，忍不住问道。 “不是不聊天吗？” 斑马叉着腰，歪着头说。 “挺危险的，差点没救回来。” “现在病情很稳定。” 斑马嘴上说着不跟他讲，还是不断地吐露出来。 从她的只言片语间，能真切地感受她的压力和急迫，医生有时精神上也会承担病人的那份痛苦，需要和他人消化情绪。 她没说具体的细节，一位指名斑马医生，刚做完手术的患者，在术后第一天，突然就昏迷了。 那种担忧可想而知，听她说最近轮转到120前只被安排了一台手术，要是搞砸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好在最后那个可怜人度过了难关。 斑马越说越激动，说完后感觉彻底释放了负面情绪。 拨开了她的长发。 希望注意到她的额头有一大块淤青。 “脾气不好被同事打了？” 他调侃着说。 “呸，我脾气可好了，同事们哪个不愿意和我共事的？” 斑马知道希望是开玩笑，但是眼睛瞪得超大。 “那天着急摔了一跤，已经没事了。” 希望心疼地看着这位医生姐姐，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来。 “怎么，想贿赂我？” 斑马喜欢吃甜，不客气地接下，拨开包装塞进嘴里。 “你被打了一拳，这不是给你补偿点甜头。” 希望可不会在这时候说出煽情的话来。 她叼着棒棒糖开心得像个小孩子，甜食算是给她回了口血。 “你的事我有考虑，已经查了许多文献。” “等你放假给你全身做个检查。” 斑马两眼放光，双手握着他的肩膀。 她的面前希望已经化作了一篇论文。 “姜医生，快，咱们又要走了！” 远处同组的医生招呼她过去。 “来了！” 斑马瞬间切换了一副认真的面孔，临走前不忘摸了下希望的头。 每个人都拿着不同的剧本，扮演着各式各样的角色。 努力的活着，未必精彩，但有实感。 希望回到家中，把书包扔到沙发上，爸妈还没下班。 百无聊赖的他打开了电视。 “…极端天气红色预警。” 主持人字正腔圆的播音。 “怎么一开电视就没好事啊！” 希望自顾自地吐槽。 “本台收到海事部门的最新消息，未来两周内，很可能发生冰海啸，会对沿岸区域造成难以估计的损失。” “望沿岸居民暂离属地和海边以免威胁人身安全。” “完了？怎么解决？” 希望还等着有什么可行的方案。 相关的专业部门都建议直接跑，自己又能出多少力呢？ 他失望的关上电视，回屋大字倒在床上，在脑海中模拟可能出现的情况。 几乎是一边倒的被大自然无情碾压毫无反抗之力，逃跑或许是唯一的出路了。 打不过就跑呗，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也是没办法的事。 记者施振铎大叔的形象从他脑海中闪过。 “对了，大叔是记者，人脉广，说不定能掌握一些详细的内部消息。”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一个鲈鱼打挺坐了起来，从手机中找到和他的通话记录，拨通电话。 “嘟…嘟…嘟…”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can not be connected for the moment, please redialter.” 第71章 命悬一线 等了好一阵，电话无人接听。 “在工作没看到吧，算了，改天再说。” 希望没放在心上，人家这么忙可能没时间搭理自己。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想想不久要面对的天灾思绪难以平静。 希望把双手背在头后，盯着天花板。 发小儿秦甄志、同桌缘缘和芳芳、同学梅惜忘、记者大叔施振铎、交警郑毅、医生斑马、还有个烦人鬼苟世雄… 几人的形象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掠过。 他整合着自己这边拥有的力量和人员。 秦甄志离开了，联系不上，不能向他寻求建议，排除在本次的选项之中。 缘芳两个女孩子又不可能让她们冒着风险和他一起面对。 梅惜忘虽然各项能力优秀，家境殷实。 但是这种事不是有才有钱可以摆平的，钱处理不了的事才是最难的。 而且他所处的位置可是会直接受灾的。 上述三人中缘芳完全可以信任，梅惜忘他还拿不准要不要把自己的能力暴露给他，估计他多少察觉到了，毕竟是个聪明人。 不为别人，为了他自己也会绞尽脑汁，全力以赴吧，那栋楼里的体育场地希望还想亲自体验一遍呢。 众人拾柴火焰高，一个好汉三个帮。 三个臭皮…不是… 三个诸葛亮，带飞臭皮匠！ 这三人出谋划策一起想办法总比自己一人来得有效。 记者大叔那边倒是可能提供些有用的情报，或许能够从中发现些端倪来。 还要等大叔晚些时候回自己个电话。 郑毅警官作为交警对那几天的交通管制会掌握到一手情况，可以在需要的时候开个绿灯。 “和他单方面联系的特勤部门这次会不会有所行动。” “阿志会回来吗？” 希望抱有希望。 斑马医生最近无暇顾及希望，高强度的工作没办法搞清楚他身体上变化的原因。 远水解不了近渴，时间不等人了。 最后是那个苟世雄忽略掉，不找事就不错了。 缘芳她们和希望产生的两股意识结合后有何增益也还是个谜。 自己手中拥有4张卡牌，水属性的心之门、使用起来得心应手的风之卡、四灵之一的玄武和芳芳的布偶猫绒绒。 心之门可以作为保命的手段，最坏的打算就是希望螳臂当车，任由事态发展躲到心之门中暂闭风头，等待玄武传达安全的提示在回到现实。 风之卡是他目前最有效的应对手段了，可是能把难以估量的冰面吹到内陆的风力，希望能起到多大作用他已经尝到苦头了。 风对风，水遇水。 玄武是能够扭转局势的关键，蛇身去远海能有多少收获，龟身的庞大身躯，四灵的身份，海之霸主是希望的底气。 绒绒一只宠物布偶猫，还是在大后方吸猫薄荷吧… 这样看来保命是没问题的，能不能阻止冰壅的灾难主力，落在玄武的身上，自己这边尽力收集情报想对策，有一丝机会就不会放弃！ “嘟嘟…嘟嘟…” “something is really rockin on number three.” 希望的手机铃声像是动感十足。 显示的是记者大叔的号码。 “喂，大叔，忙吗？” “咳…咳咳…” “不…忙…” 那边施振铎的声音听起来虚弱，呼吸不均匀还伴有咳嗽。 “大叔，你没事吧？” 希望感觉不对劲。 “没事了…别…担心…” 说起话来断断续续地，不清楚是信号不好还是他身体出了状况。 “我………” 这个字之后的几秒里无人应答。 “大叔！大叔！还好吗？！” 希望之前在医院碰见他去看病，此时联系到一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喂！你是病人家属吗？” “病人住院这么多天都没人看望，手术很顺利但是有容易引起并发症的风险。” “这段时间是最需要你们的！” 电话那头传来了十分严厉地呵斥，能体会到全身发力，攥拳头的感觉。 “………” “斑马姐…？” “是你吗？” 希望小心翼翼地，怕认错人。 “小鬼？！！” “这是你家人？” 斑马医生惊讶地喊道，又立刻捂住嘴。 “不是，我跟大叔认识的。” 知道大叔躺在医院还是斑马在照看，希望就放心了。 “你不用出120了？” “不了，调班，我现在全权负责这位患者的预后情况，我是被指定的主治医。” 斑马向他介绍目前的情况。 “我这就过去，告诉我应该去哪找你们。” 希望抬起肩膀夹着手机边捡起随手扔在沙发上的外套。 “住院部，1楼412。” “copy.” 希望挂断电话就火急火燎地奔赴医院。 到了那里，敲了敲门。 “进！” 斑马医生站在一堆仪器前转过头来。 “这么快就到了。” “嗯，大叔怎么样？” “情况稳定，但需要静养。” 斑马怕他太激动吵到病人休息。 希望轻轻地迈步来到病床前。 施振铎大叔躺在那，不能自主发力，戴着氧气面罩，手背上被针扎得发紫还在输液，头发被剃光了，头顶的皮肤有缝合的痕迹，着实令人心疼。 他的眼球撇向希望，斑马见状将病床摇了起来。 “大叔…” 希望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人老了，不中用，脑子不好使了。” “这头顶的毛全剃光了，不知道还能不能长回来。” 大叔虽然状态不佳，心态还不错，乐观地调侃着自己的光头。 “刚吃完药，好好休息，等完全康复有的是时间聊。” 斑马让两人打了个照面简单聊几句后，就尽快结束了这次探病。 把床放平大叔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希望和斑马走出房间。 “他怎么了？” “有肿瘤压迫大脑功能区。” “并且有萎缩的迹象，顶叶受损严重。” “啊？” “阿尔斯海默症和感觉中枢失用，有失读的症状，他刚才看屏显不太认识字了。” 斑马有些失落。 “手术不是很成功吗？” “能活下来就是成功了，当时命悬一线。” 第72章 目标锁定 “那天，你们离开之后，病人就过来就医了。” 斑马回忆当时的对话。 “嗯，我们见到了。” “病人是点名找我还是头一遭。” 她到现在都想不通为什么。 “你是优秀的神内大夫呗，年轻有为。” 希望给予斑马极高的评价。 两人在走廊里轻声交流。 “很多有经验德高望重的老大夫可比我强多了。” 斑马皱了皱眉，她可不会被希望这种小鬼的几句夸奖就飘飘然。 “做手术，老大夫体力支持不住吧。” 希望觉得年轻医生手术更可靠。 “看他的片子并没有觉得这次手术有难度，因为病灶一目了然。” “病人的状态相对稳定。” 斑马描述着，她把手叉在白大褂里面，低头看着地面。 “直到我们来到手术台前，打开他的颅顶才发现肿瘤没有片子上的那么大。” “每个都不大，但是数量很多的分布在一个区域里。” 希望听得头皮发麻，脑子痒痒又挠不到。 “这些细节就别说了…” 这台手术超出预期时间两倍，斑马说在术中她会像现在一样盯着地板缓解压力。 记者大叔一度在鬼门关徘徊，因为年纪大了，这样的手术对身体的要求也很苛刻。 血压，血氧饱和度这些基本生命体征的数值异常。 麻醉时间过长对上年纪的人来说也是负担。 “如果是一个完整的大肿瘤，手术的风险和对脑的损伤会降低。” “分布散开的小肿瘤，反而会波及到其他的功能区。” 斑马之前作为主刀医生没有遇到过。 “所以现在是最好的结果吗？” 希望听不懂斑马说得那些，直白地问。 “我尽力做到最好了。” 斑马转头看向希望。 “他…不能认字了吗？” 希望不敢听到斑马说出他意识到的答案。 “目前来说是有失读迹象的。” 斑马回头往病房里瞅了一眼。 “………” “可…他是一名记者，有很多文字工作的。” 苍白残酷的一句话从希望口中说出。 每一个字结结实实地压在了两人的神经上。 “………” 两人沉默不语，靠在墙边。 那位满腔热情投入在他事业上的中年男人，他以作为一名记者的身份为荣，以真实、准确、及时的传播给普罗大众为基准。 他总是说这一天有好多事情根本忙不过来，却又不知疲倦地忙前忙后，四处奔波去现场实地了解事件发展的来龙去脉，恨不得把所有事情一人扛在肩上。 这些小事交给年轻人处理就好了，他说自己享受这样的工作状态能在自己热爱的岗位上工作是件幸福的事。 对于报道的内容，他会逐字逐句的推敲校对，以保证内容准确无误地发布。 新来的实习生经常犯些小错误，逃不过他的法眼。 那些刚毕业的小孩儿，大多时候是不会虚心接受教育的，心气儿高得很，一个老大叔有什么资格指指点点。 “事儿真多！” 这是他们对大叔的称呼。 “我除了做这件事，不会做别的了。” 施振铎经常笑着对身边的同事说，还会露出老烟枪才会有的黑色牙渍，头顶稀疏的几根头发是岁月流逝的证明。 一名普通的新闻工作者，却是不普通的施振铎。 抽烟或许是引起他脑部病变的其中一个诱因。 长年累月，不知疲惫地工作拖垮了他的身体。 “今天才给他用手机的，一直保存在我这。” “术后都有恢复期，病情因人而异，会好起来的。” 斑马安慰希望的内心，同样说给自己听。 “他的家人没有来吗？” 这么大的手术居然没有家人守在身边照顾，希望一股火堆在心头。 “病人目前独居，有一子但是不常来往。” “术前家属签字是工作上的领导代签的。” 斑马同样气愤，所以刚才一把抢过大叔的电话就准备发怒。 想起来就会抓狂，医者仁心，斑马更是如此，呲出她的虎牙，表达不满。 “因为回家也是独自一人，所以才把热情全投入到工作中去，与其面对空荡荡的房间，不如找点事做，冲淡深夜悄然而至的孤独。” 希望看着斑马的眼睛湿润了。 斑马把手摁在他一头卷发上，不停地揉搓。 “小鬼，别乱说这种戳人心窝的话。” 她把头扭到一边，手在脸边扇风，仰着头，用指尖擦拭快要涌出的泪花，另一只手把希望的头摁低，不想被他看到脆弱的一面，两人的身高差刚刚好。 希望没有反抗，配合地低着头，等待着斑马。 “去那边给姐姐买杯热茶。” 斑马抬手一只想把希望暂时使唤走。 希望心领神会，他抬起头贴心的从口袋拿出湿巾递给她。 “哈…哈哈！” 斑马接过湿巾，希望却捂着肚子大笑，因为在医院里他只好忍着光张嘴不出声。 “笑什么，这么夸张。” “斑马变熊猫啦～” 泪眼婆娑的斑马把眼妆哭花了，虽然只是淡妆，但还挺明显的一圈黑。 本来还有点小感动的斑马医生将湿巾捏成团扔了过去。 “诶嘿～” 希望机敏地接住并向她炫耀。 然后就近扔到拉进垃圾桶里，去买热茶。 斑马趁着这个间隙对着窗户照了照，把眼妆擦干净。 “喏…热茶。” 希望快去快回，捧着热茶送到她手中。 斑马喝了一小口。 “对了，通话记录里的备注很奇怪。” 她想起先前希望打过的那次。 “备注？对我的？” 希望大致估计会是“尤同学”、“尤希望”、“都市蹬车侠”这种。 提到奇怪，那第三个的可能性最大。 “都市蹬车侠说的是你吗？” 斑马觉得有点离谱，不知他们俩之间经历了什么。 “哈…” 希望没承认也没否定。 “后面还有继续滚动出target locked…” 斑马拿出手机给希望看。 希望在病房外的窗口向里面张望，秃头大叔变成了光头大叔。 他的胸口规律地起伏看样子做了一个香甜的美梦。 目标锁定都市蹬车侠？什么意思… 第73章 病房闲谈 不明觉厉… 希望摸不清这是个什么路数。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斑马想不出这样两个处在不同年龄段的人是如何产生交集的。 “说来话长…” 希望把雾天被路口监控拍到的事情告诉了斑马医生。 “这么个都市蹬车侠啊…不过这名字也太low了。” 斑马一脸嫌弃。 “speed man或者windy man不比什么都市蹬车侠强多了。” 她随口说了两个。 “这一说起来就有那味儿了。” 希望头顶的灯泡亮了。 “你能操控风从身后推着你移动？” 斑马还是难以相信，这次想好好确认。 “诶，能不能再表演一下，就是上次吃饭时的那样。” 斑马捂着嘴，偷摸跟他说，生怕路过的人听到，又装作若无其事，左右张望。 “可以啊。” 说着，希望的手就蠢蠢欲动了。 “停！” “你这小鬼是不是傻？” 斑马制止了他愚蠢的行为。 哈了口气，弹了希望一个脑瓜崩儿。 “当～” 短暂且脆。 “说了让你小心谨慎，医院人多嘴杂的，是不是想躺板板了？” 斑马露出凶狠的眼神，吓得希望瞬间绷紧身体，立正站好。 “肘，跟我进屋。” 她把希望拽回病房里，带上门。 希望揉着脑门，感觉冒出一个小包来。 “疼…” “我没使劲啊。” 斑马无辜地摇摇头，弱女子的形象。 好像在她的认知里对自己的力量过于低估了。 “行吧…谢谢您，斑马医生手下留情。” 希望感觉生活中随处都能遇到压制住自己的人。 斑马又去检查了下记者大叔的状况。 睡得很香，都开始打呼噜了。 “呼…嘘…呼…嘘…” “安全。” “来，拿着。” 斑马将热茶交到希望手中，又往后小碎步退了好几步。 “让它悬空。” 她抬了抬下巴。 “不用躲这么远…” 希望觉得斑马不信任他的能力。 斑马插在口袋里的手握紧衣服。 他右手托着杯底，左手随意地向上一撩，那杯热茶就离开掌心了，十分丝滑没有分毫的拖泥带水。 轻车熟路，已经变成被动技能了。 希望还怕斑马怀疑，在热茶四周划着圆圈以证明自己的确没有耍小把戏。 食指拨弄了几下让热茶凉些。 斑马看到杯子中向上升腾的热气随着希望的手指左右律动时，她确信希望是真的有特殊能力了。 然后，两指向前一扫，这杯热茶刚好停在了斑马的面前不高不低的位置。 她从口袋里伸手，看着希望尝试握住那杯热茶。 斑马能感觉到杯身有空气流动的触感，希望所言非虚。 小饮一口，温度刚好。 “小鬼可以啊！” “真有把你绑在实验台上研究的冲动了。” 斑马摩拳擦掌双目放光，重新审视落在自己手心里的“实验体”。 “以后当院长不是梦啦～” 她激动地握着拳在胸前上下抖动一边跺着脚，把本该藏在心里的话毫无防备地脱口而出。 “喂…喂…这个是可以说的吗…” “嗯？我说出来了？” “没听见…没听见…” 希望摆手矢口否认，不敢对视。 斑马医生不知从哪个口袋里变出一支笔。 无名指推着笔的一端绕着大拇指转动一周，精准握住。 如同握住一把短刃，虽然是只普通的签字笔，却给人手术刀般锋利的感觉。 这或许就是优秀医生独有的秘技。 她一边喝着热茶一边走向希望。 手里握着笔的一部分，另一端露在拳心外面。 希望的视线在斑马的眼睛和签字笔间不停移动。 那支笔划出来一道美妙的弧线，像一条游龙在空中划出一个c字。 （ps：足球“游龙”梗，解说提到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任意球。） 希望的眼珠随之转动。 瞅着它停留在他的下巴与肩中间的位置。 他的脖子真切地接触到笔尖金属的微凉。 “这是在威胁我吗…” 希望大气都不敢喘，喉结上下移动了一次。 斑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她的身高还是比初中生高些，俯身靠了过来。 “我知道你的秘密，你呢，不巧也听到不该听的，所以咱们扯平了，知道吗？” “知道知道。” 希望像个打点计时器一样疯狂点头。 “除了我以外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他哆哆嗦嗦地伸出三指依次是食指、无名指和小指。 “a secret make a woman… woman.” （ps:死神小学生那个动画里的台词。） 斑马离他更近了，脸放在希望的耳边，邪魅一笑诉说了句死神的低语。 “好孩子，好孩子。” 斑马摸了摸希望的头，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冲着她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但是希望可笑不出来，嘴角只能顺从地抽搐几下。 “我大致了解你的能力了。” “趁着现在不忙跟你简单说明下。” 斑马把签字笔夹在上衣口袋处。 “人脑是有待开发的，存在无限可能，现代人对大脑的利用率并不完全，所以你的能力来源或许就是对大脑的充分使用。” “你说过视觉上的异常，是由脑后枕叶的视觉区控制，作用是视力、图像识别和形象感知。” “至于你能操控风，我说不准。” “感觉每个部分都会参与进去。” “比如额叶位置的高级心理机能和小脑的运动功能，感觉感知、协调性和运动控制这些。” 斑马一聊到专业内容就会很耐心温柔地讲解，态度和蔼认真，医生形象直接拔高。 可惜，希望一脑子浆糊，像上课一样盯着老师发呆。 “你和这位记者可能有相同的问题，只不过在他身上是不利的因素，而你产生了积极地反馈。” “我是没资格私自对你进行研究的，最多是常规检查。” 斑马点到为止。 “咳咳…” 规律地背景音停了下来，躺在床上的记者大叔咳嗽了两声。 “被口水呛到了吧，我昨晚躺着时…” 斑马白了希望一眼，立马去查看大叔。 第74章 喜忧参半 “您还好吗？” 斑马很贴心地把床调到舒适的位置。 “谢谢姜医生。” 记者大叔眨眼点头。 “睡挺香啊，大叔。” 希望对老熟人说。 “一边去，别打扰到我的病人。” 斑马打发着希望让他别靠太近。 “多亏了，医生和护士的照顾，好多了。” 记者大叔瞧着这个赶来看望他的小伙子深感欣慰，看着他好一阵儿。 希望有些话到嘴边又闭上了。 “有事您摁一下床头的按钮，就会有护士过来了。” 斑马说完，推着希望走出了病房。 “只有我来过吗？” 希望心头莫名伤感。 “他的老领导来过，那时病人没有醒来。” 斑马告诉希望。 “那…他失读的事儿…” 对于施振铎来说这可是个晴天霹雳。 “还不一定呢，那是最坏的情况。” “我作为主治医会和他沟通的，你不用担心。” 斑马作为医生同理心很强，自己一个人动不动就会偷偷抹眼泪，和她强势能干的工作状态形成反差。 元旦这一天，漫长又充实。 新一年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转天早上，希望走近教室。 发现苟世雄守在门口向外张望。 他看到希望从楼梯口出来，迅速缩了回去。 希望翻了个白眼，知道这人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了。 苟世雄正把希望的椅子放下来。 “喂，干什么呢？” 希望质问道。 “给哥放椅子啊。” 苟世雄一副讨好的姿态。 “不用你…以后也别，别碰我的椅子。” 这苟世雄变成一块牛皮糖了，甩都甩不掉。 希望观察了一下怕他动什么手脚。 “哪能让哥做这种小事。” “谁你哥？” “你啊，哥，我是你的马仔。” “去去去，我可没答应。” 希望算是服了，苟世雄要是直接刚正面都好说，这是个什么战术。 “好嘞哥，那我走。” 苟世雄点头哈腰识趣儿的走开了。 缘芳这时一起走进教室。 希望撂下书包，依次帮她们俩放好椅子。 “谢谢～” 早上缘缘的微笑是学习生活最好的开场。 “他又来了？” 芳芳瞅着教室后排说。 “懒得理他。” 希望根本不想提起他，昨天吃午饭苟世雄都要过来和他们套近乎，简直了。 “绒绒最近还好吗？” 缘缘很喜欢小动物，但是家里一直不同意她养宠物。 “超乖的～” 这说起绒绒来，芳芳可就不藏着掖着了，掏出手机屏保和手机壳上都是这个“小家伙儿”。 希望接过手机和缘缘一起看。 “怎么感觉又长大了…这才多久？” 绒绒的样子足足大了一圈，家猫养得这么魁梧令希望大为震撼。 视频中的绒绒像是幼年期的白色巨兽，听话乖巧，眼神中透露着智慧和机警。 对于芳芳的口令，全都能理解，甚至预判了她的下一个动作。 “好可爱～真羡慕你芳芳。” 缘缘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 但是再聪明的猫也抵不住猫薄荷的诱惑。 猫爪开花伸展身体，失了智地躺在地上打滚，人模人样的酷似一个“瘾君子”。 “绒绒对猫薄荷反应的兴奋过头了，我不敢再给它了。” 芳芳表示担忧。 “还好吧，偶尔给点猫薄荷没有副作用的。” 希望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吸完猫薄荷，一开始没什么异常，但过一会儿绒绒会变得有些狂躁。” “我去安抚，它还会哈我。” “回头差点挠到我，它最后控制住了。” “但还是被尾巴扫了一下。” 希望挠了挠头，他是知道绒绒尾巴的威力的，况且现在这么大只，确实有点危险。 动物即便是小宠物多少还是会有基因中天生野性在的，只是家养环境很难触发它的本能。 “要是这样还是安全起见为好。” “你想尔康出了趟国，嘬了点小零食都遭不住，何况一只猫呢。” （ps：福尔康在还珠格格第三部中的剧情。） 这个比喻让缘芳听得哭笑不得。 “大家赶紧回到座位上。” 班主任来到讲台上。 “同学们，注意听。” “年前不要靠近海边，过几天期末考试结束直接回家，不要乱跑。” 看来有关部门也开始做预警了，通过各种途径进行安全宣传，学校自然不例外。 临近期末，每节课都是复习课， 希望难得集中精神，完整地学习一整天，抬头听老师答疑。 缘缘看着希望认真的侧脸又和芳芳对了个眼神，她满意地点了下头。 最后一节课，老师不出意外的拖堂了… 三人疲惫地收拾好书包一起出了教室。 “等你半天了，希望。” 梅惜忘站在门外和他们打招呼。 “缘缘，芳芳。” 和她们礼貌点头。 “有情况了？” 希望大概知道他为什么在等他。 “嗯，在远海出现很多碎裂的冰面。” 刚过一天，希望害怕的事就发生了。 “好的，知道了。” 他们四人一同走出校门。 缘缘把书包背到胸前拉开拉链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盒子。 是那天梅惜忘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她的。 她把盒子递到他面前。 梅惜忘一脸懵，旁边的希望也是。 “其实那天就想还回去的，遇到那件事吓得忘记了…” “送你的生日礼物，收下吧。” 梅惜忘再三推脱。 “你送的花，我有好好的摆在花瓶里，但这个太贵重了。” 她上网查到了同款樱桃发卡，居然是上千元的礼物，虽然知道这些钱对梅惜忘来说是九牛一毛，好意心领了，但她还是不能接受。 芳芳作为局外人观察着这三人的反映，好不快活。 缘缘面露羞涩，梅惜忘略显尴尬，希望站在中间像个二傻子，搞不清状况。 “那好吧…” 梅惜忘把礼物收了回去，揣进兜里。 因为和他们不顺路就朝着反方向离开了。 “不喜欢戴发卡吗？” 希望想打听下缘缘的喜好，为下次生日做准备。 “没有啊，很好看，但是过于贵重了，受不起。” 缘缘不好说的太直接。 希望似懂非懂的。 “你那天的xin意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生日礼物～” 她的笑容点亮了街边的路灯。 第75章 玩捉迷藏 “新意？” “嘿嘿～我就知道，这个点子没人能想到。” 希望自我感觉良好的毛病又犯了。 伸出舌头波浪式地抖动大笑，被缘缘夸奖就会得意忘形，像是摘下了平日里的高冷面具，根本不在乎形象管理了。 “你真是个笨蛋，傻ber…ber…” 芳芳叹了口气对希望彻底无语。 显然，缘缘所说的xin意是“心”而不是“新”，他理解到另一个角度上去了。 一字之差意义可就不同了。 希望确实在给缘缘补生日礼物上花了很多心思和设计，但那根弦儿似乎没搭对地方。 越是熟悉的人越会忽略掉一些小心思。 这时一反常态表现得大大咧咧的，缘缘瞧着希望滑稽的样子被逗得合不拢嘴。 这或许才是希望真正的目的。 “别这样笑了，小脸儿都扭曲了。” 缘缘很自然地捏了捏他的脸。 希望一秒严肃，轻轻地把手放在了缘缘捏他脸的那只上。 两人相视一笑，那一瞬，一切尽在不言中。 缘缘抽回了手，面颊微红，不知是害羞了还是被这冬风“欺负”的。 芳芳看他们朝着正常的剧本发展，便放心地甩下他们向前走去。 “等等我们。” 希望从后面喊道。 两人紧走几步跟了上去。 “还跟上来干嘛？” 芳芳给他创造独处的机会，他自己不知道珍惜。 “顺路…回家啊。” 希望觉得芳芳的问题不言自明。 其实，他还有所顾虑，在从和梅惜忘分开的路口开始。 之前跟在他们身后的三人又出现了。 鬼鬼祟祟的，比之上次有了经验。 希望差点以为是普通路人。 如果一天算作是偶然，这第二天就是有动机的跟踪了。 他心里盘算着所有的可能。 “特勤部门暗中观察我？还是保护？” “不对，不像。” 和警方单方面联系的组织不可能派这种业务水平的人。 “那真是走漏风声，如斑马所言被坏人盯上了？” 但是了解情报的全是值得信任的人。 希望想搞清他们的庐山真面目。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回头看一眼就好。 可是这样容易打草惊蛇了，万一是坏人，那缘芳很可能会被当作突破口牵扯进来。 保持现状，他们也会按兵不动。 躲进小巷打开心之门再来一次倒也不是不行，就怕他们心生猜疑。 正面接触也不是明智之举。 而且退一步讲，他们三个人谁才是被跟踪的目标。 说不定是朝着两个女孩来的。 希望心生一计。 “我想起些别的事，今天走这边了，你们路上小心。” 他的肢体语言幅度很大，远处看都能知道是在和她们道别的程度。 这没头没尾的话，让缘芳来不及反应。 还没等她们说什么希望就跑远了。 希望侧目向后方看去，放学整好和下班时间重合，人流涌动，那三人藏匿其中无法确定身份。 他和缘芳走反方向的路线后，那三人停留了一段时间，希望开启第三视觉扫到了三人的位置 似乎是在分配人手，耽搁了一小会儿。 要是按日常的路线继续跟进，他们会得到缘芳家的地址，那就有大麻烦了。 希望的计划不够严谨，一想到这里，着急地掏出手机来赶紧联系她们。 谁料身后的三人一下子，都转向了他这边。 希望得到这个信息后，轻松了许多，三人目标明确，就是跟踪他自己。 “冲我来的那就好办了，陪你们玩玩。” 只要不涉及缘芳的安危，这三人希望一点不用忌惮，玩心大起。 希望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前停了下来，三人同样保持安全距离，并没有想要再靠近的意思。 这就让希望犯迷糊了。 “我都单独行动了，这三人不动手吗？” 他心里失望地想着。 如果就这么跟着自己的住址不也被发现了，希望想办法甩掉他们。 过了路口，来到一处老建筑群，他从小就在这附近长大，胡同里的弯弯绕可是门儿清。 他不经意间提速快步走了起来，到了一个小路口向左转，接着向左，来到一个大路口，还是向左。 其间穿插着许多小巷，每个入口有不同的几条通路。 希望和那三人就像是玩捉迷藏一样，转角过后三人便失了目标，开始分头行动。 而希望这边是上帝视角开着挂明牌玩的，这三个人怎么可能跟得住呢。 三人没头苍蝇似的在胡同里乱窜，在下个路口碰头但就是摸不到希望的尾巴。 一边是乱入迷宫，一边是惬意散步。 不费吹灰之力，只要注意着他们的位置往反向走就可以了。 希望感受他们的位置，三人分散在不同的角落，移动速度很快。 “急也没用，你们玩不过我的。” 他暗自窃喜，又回到了刚才的十字路口等红灯。 一辆警车从后方驶来停在了他的旁边。 希望往里面瞅了一眼。 车窗缓缓摇下来。 “果然是你，希望。” “大老远就看见你这头卷毛了。” 里面的人是交警郑毅，他招手让希望上车。 希望自是不多客气，这绕了一大圈离自己家八丈远了，正好免费蹭个车。 “您来得真及时。” “嫩么得了？弟弟。” 郑毅跟熟人聊天就爱说方言。 “有人跟踪我来着。” “报警啊，这是可别耽误。” 红灯变绿灯，郑毅一脚油扬长而去。 “你不就是…” “我是交警，介事儿不归我管。” “是不是特勤部门派人跟着的？” 希望看着后视镜里的世界… “别套话，不该我知道的什么都不知道。” “真是的话，也不可能让你这小屁孩儿注意到。” 郑毅略带嘲讽的语气。 “你这几天可别往海边跑，明天开始那附近就戒严了，我们交警会封锁部分路段。” 他提醒希望注意安全远离海岸。 “哦？” “你正往哪边去？” 希望感兴趣地问。 “对，你家在哪，到最近的地方让你下车。” 郑毅关注着路况和他说。 “让我跟着去呗。” 希望不依不饶地想跟去。 “郑队，郑队，听到请回答。” 郑毅身上的对讲机响了。 第76章 极速狂飙 “这里是郑毅，请讲。” 他手握方向盘脱不开手，侧头靠近胸前的对讲机。 “一辆非法改装车在高速逃窜向海边驶去，请求支援！” “好的，我正在路上，这就过去。” 郑毅打开了车顶的警灯，红蓝两色开始闪烁，稍事停靠在路边。 希望听到跟着兴奋起来，跃跃欲试刚要开口说话。 “你，赶紧下车。” 他指着希望命令道。 希望目视窗外装作没听到，脱下背着的书包，抱在胸前重新系好安全带。 “这样不用担心会滑出来了。” 他亮了个大拇指，自认为帅气的一笑。 “下车！你也听到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没得商量！” 郑毅瞪眼呵斥，语气不容置疑。 希望明白他在车上会添麻烦，而且万一出了问题，算是重大失职，倒霉的肯定是郑毅，虽然想参与进去，还是他把手放在安全带上准备解开。 后方响起引擎剧烈的轰鸣声，打断了希望的动作。 声浪震耳欲聋，隔着好几条街都能听到。 “哇唔…哇唔…哇唔…” 紧随其后的是穿插着警笛地追逐声。 两人同时看向后视镜。 希望只闻其声，不见其形。 在后方路口转角看到几辆警车呼啸而来，嫌疑车辆就在它们的前方。 “被咱们逮个正着！” 希望回头高兴地对他说。 “小心！抓紧了！” 郑毅大喊，向人行道猛打方向。 嘭—— 嫌疑车辆见到前方有警车没有减速和逃避，而是主动出击撞击了一辆停在车位上无人的轿车，推着向前。 由于惯性，那辆车朝着他们撞了过来。 郑毅眼疾手快开上马路牙子，还是没躲过，从后方被顶了一下。 这下撞击让希望有些懵圈，强劲的推背感把他的书包甩到前挡风玻璃上。 （坐在车上一定要系好安全带！！！） 过长的刘海儿遮住了希望的眼睛，很是狼狈。 后方的警车一辆接一辆的疾驰而过。 “他x的，掰掰我今儿个好好给你拿拿龙！！！” 气得他火冒三丈。 （ps：拿拿龙为方言。 本义：自行车轱辘经长时间使用会变得不圆，地面上的痕迹便不再是一条直线，而是像一条龙。 拿拿龙即为给自行车轱辘紧紧辐条，让车轱辘的痕迹变为直线。 现多为引申义是指用强硬手段教训别人。 可以听听马志明的相声《纠纷》体会下这个词的情绪。） “有事没？” 郑毅在说话的同时调头驶回车道。 “没事！” 希望缓过神来，血脉贲张地答道。 “因为你，我这份检查是跑不了了。” 嘴上虽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一脚油踩到底快速跟进。 希望切换第三视觉尝试捕捉对方的位置，但碍于车速过快，几何线条会重叠产生虚影，只得作罢。 “郑队你怎么样？” “前方车辆立即停车！” 对讲机那边急切询问，并伴着其他警告的话语。 “没事，报坐标我从另一个方向堵他，我吃定他了！” 郑毅咬牙发狠。 “把车窗摇下来，我来导航。” 希望又想出其他对策，拍着车窗说。 “别添乱！老实待着！” 郑毅杀红了眼，不把希望的话当回事儿。 “只要能感受到风，我就能确定位置，挑出最佳路线封堵他们。” “我是被特勤部门注意的人，信我！” 希望展示自己强硬压制住郑毅上头的怒火。 “嗯！快！” 郑毅余光瞥见希望一脸笃定，便立刻摇下车窗。 希望因为身在车内加上声音嘈杂，双方都在高速移动影响了他的判断。 紧闭双眼，集中精神过滤掉干扰项，他的意识穿透了大街小巷，跟着左拐右拐，超越正常行驶的车辆，终于借住气流抓到了嫌疑车的路径。 “逮到了！” “前面左拐直行，最近距离可以缩短差距。” 希望果断指向前方。 “好嘞！小子帮了大忙！” 郑毅干劲儿十足，当上交警以来遇到这种极速狂飙追赶嫌犯的任务还是头一遭。 鸣响警笛，示意前方车辆让路。 潇洒地打着方向，脚下丝滑操作着他的驾驶技术，快速高效地接近目标。 希望身体随着警车地转向左摇右摆，但乐在其中。 他的想象力再次释放出来，一场潜在的道具街道赛正式发车。 嫌疑车辆故意抢跑外加恶意攻击，赛后绝对要“禁赛”和吊销驾照的。 希望这次代入了领航员的角色，手中没有地图，但心里早就做好了规划。 这波考验的是和“车手”郑毅的配合度。 “嫌疑车辆上是什么人？有武器吗？” 郑毅作为警察该有的素质一样不差，甚至是顶格的存在。 “一男一女，没有武器。” “他们在沿街散发传单，与多车发生了剐蹭。” 对讲机那头交换着情报。 “那就好办了，逼他们到海边主路上。” “我来截停他们！” 胸有成竹的郑毅，眼睛放光。 “你做好心理准备，待会比上次更猛。” 郑毅给希望打个预防针。 “嗯！” 一字回应，希望肾上腺素飙升早就不懂什么叫怕了！ “咱们先上桥，可以清楚看到下面的动向，出了路口刚好并在一条路上，那就是机会。” “就看你的了郑警官！” 希望那颗不大有波澜的内心，在速度的催化下激情热血起来！ 警笛长鸣，前方一马平川。 郑毅时刻关注嫌疑车辆的速度，力求在并道时从斜侧里杀出刚好怼到他们的右后轮上。 他们驶上桥的最高点，其他警车驱赶着嫌疑车辆来到海边大路方向。 一切按计划进行就差一剑封喉的大招了。 郑毅控制速度瞄着对方驾驶，快到岔路口时猛踩油门加速。 “尝尝老子的黄金左前！” 交警郑毅呲出了狩猎的獠牙。 “ crush him like a torpedo！！！” (翻译：超级无敌霹雳娇娃不管三七二十一速速使用鱼雷攻急！！！ 出自f1车手 sebastian vettel 在赛后的抱怨。) 希望也不示弱，中二地喊出一连串招式的名字。 “pit maneuver！what a move！” 希望的脑海中，自配了赛车解说嘶吼般地惊叹。 下面是慢镜头回放… 他们所在的警车驶下桥，在岔路口恰到好处地遇到了逃窜的嫌疑车辆。 副驾驶有一女子正在向外抛洒传单，看到侧方突然杀出了一辆警车惊得缩了回去。 手中的一叠传单也不管了直接松手扔在到外面。 对方的车辆动力要强于警车，虽然擦肩而过但几秒后又拉开了半个车身的距离。 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郑毅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方向盘往左一摆，警车的左前轮精准的撞击了对方的右后轮。 结果可想而知。 看似没有多么搏命式的攻击，只是轻微地一顶，前车就如离弦之箭一样突然侧滑飞了出去，失去控制一头插进了岸边护栏。 毫厘之差，驾驶室位置险些冲出去，嫌疑车辆卡在中间动弹不得。 （ps：pit技术pursuit intervention technique 或tvi 战术车辆干预是一种追击战术。 具体步骤仅供参考 1. 使追击者车辆前轮部分与目标车辆后轮部分对齐。 2. 追逐者轻轻地与目标车的侧面接触，然后急速转向目标车。 3. 一旦逃逸车辆的后轮胎失去牵引力并开始打滑，追击者就继续向同一方向转弯，直到离开目标。） “smooth operator～” “smooth operation~” 郑毅得意洋洋地抖肩哼唱着奇怪的小调。 第77章 嚣张气焰 所有动作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精准截停没有分毫的拖泥带水。 堪称完美的pit，并且警车能够迅速摆正停靠在路边。 坐在车里很安心。 “你这水平当个交警不是屈才了！” 希望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郑毅。 “你不也是，究竟是何方神圣，一个初中生居然能被特勤部门盯上，还有什么能力没展示出来？” 郑毅话里有话，开始了商业互吹。 “走，下车去瞧瞧战利品。” “大功一件。” 郑毅拍了下希望的肩膀。 其他警车陆续将嫌疑车辆包围起来。 他们插翅难逃，必将落网！ 两人解开安全带走下警车。 “不许动！举起手来。” 其他警官大声警告两名嫌疑人。 那辆车的安全气囊弹出，撞击力度可想而知，车头都插进了围栏中。 引擎盖冒起了浓浓的黑烟。 两人从挤压变形的车门一侧爬了出来。 一男一女，面孔都十分立体，高挺的鼻子，棱角分明的脸型，深邃的双眼。 异域风格下又有着与之不符的东方韵味。 灰头土脸的，站都站不稳。 他们知道自己大难临头却不愿束手就擒，那名男子站起身拉起女伴。 “不许动！举起手来！” 警察再一次给予警告，慢慢靠近他们。 而他们无动于衷，向后挪靠在栏杆上。 “don\\u0027t move ！” “put your hands up ！” 郑毅上前喊了两嗓子。 这让那两人听得一惊。 “果然！” “快，拍下他们的长相，确定身份。” 郑毅朝着对讲机通知相关部门他的想法。 “外国人吗？” “胆子不小，居然在我们的地盘上闹事儿。” 周围的警察在郑毅地提醒下恍然大悟。 希望待在外圈关注着所有人的动向，为确保万一他切换第三视觉查看车辆内部。 只有两人，没有攻击性武器的痕迹，车头附近的线条特别杂乱颜色很深。 回到现实场景，车头窜出零星的小火苗，说不定下一秒就会爆炸。 他转而去看两个外国人。 那名女性没问题，那个高大的男性右手背在腰后。 有一个7字形轮廓的东西… “小心！他的右手里有把手枪！” 希望扯着嗓子大声喊。 大伙儿听得一懵。 “这孩子是谁？” “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一名警察对身旁的同事说。 “大家别动，保持距离。” 郑毅听出是希望的声音，选择相信。 抬起右手，让大家原地待命。 那名东方气质混着西方长相的外国男子不是被吓大的，见势不妙，掏出手枪，直指郑毅和他对峙。 其他警察找好掩体，郑毅则站在空旷的路面上。 闻讯赶来堵截的大部分是民警和交警，正常的拦截任务是没有配枪的，所以此刻攻守互换了。 郑毅把双手放在身前，让他们看到。 目前稳住他们的情绪最为关键，另一方面是将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来。 因为沿着护栏，有名警察偷偷地摸到了歹徒几米远的地方。 “stay back！” 那名黑发的亚裔女子机警的发现了身侧接近而来的警察。 “砰——” 男子毫不客气，转身立刻开枪。 幸好附近有石墩作为掩体，那名勇敢的警察躲过一劫。 真枪实弹地射击后，这两位显然是亡命徒了。 然后，马上回身瞄准郑毅。 趁着同事创造出来的短暂机会，郑毅撤回了离他最近的警车旁，躲在车门后面。 惊险一幕，希望呆住了，没想到自由枪战的戏码会发生在自己所在的城市里。 郑毅扯下了警车上的喊话器，探头朝着他们最后一次警告。 “drop the gun！” “i know you don\\u0027t wanna do this！” “surrender！” “砰砰——” 话还没说完，又是两枪，很不礼貌。 “他xx的，介小bk！” （ps：骂人的话在此不做展开，如有好奇请自行百度。） “fxxk you！” 郑毅隔着玻璃比了个中指。 “砰——” 又是一枪，打碎了玻璃。 郑毅好声好气地劝不听就只能来硬的了。 系好安全带坐上了驾驶位，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从歹徒身边的车辆传来。 那两人看着冒火的引擎盖不由得吞了下口水，对了个眼神，默契地在胸前画起了十字。 “嘭——” 如同定时炸弹的车，在他们嚣张气焰的助涨下，不再隐忍，痛快地爆炸了。 顿时，火光冲天，整个车辆被火焰吞噬，像个火球一样。 瞬时的闪光和爆炸带来的冲击波，让大伙儿本能地背身躲避。 “快！灭火！” “不能让他们死！” 郑毅率先反应过来，跑上前去。 抬着胳膊，挡着火光和高温。 结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巨大的火球也让他无法再近距离靠近。 后续就是消防员和刑警的工作了。 交警郑毅蹲在马路牙子上一身火气无处发泄。 “好险啊，郑警官。” 希望上前搭话。 “这外国人哪来的枪！” “没枪，我早就上去把他擒住了！” 郑毅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人没事就好…” 刚才千钧一发，要是被开枪打中可就光荣了，郑毅自己不怕希望替他怕。 不一会儿，火势被灭了。 车辆烧得只剩个架子，面目全非。 而两个嫌疑人却怎么都找不到。 “跳海了…” 郑毅搓着头，懊悔自己没能抓住他们。 “跳海？” “怎么可能…” 希望听这话觉得可笑，站起身往岸边走去。 “海都冻得几尺深了，跳下去还能…” 海平面变成了一块一块的，随着海浪漂浮着。 “前几天还厚厚一层，怎么…” 碎裂的间隙很大，足以让人落入海中。 希望回去连忙告诉郑毅。 “我知道…” “肯定有人接应的，他们死不了。” 郑毅识破了他们的把戏。 “你怎么这么确定？” “郑警官你也不是个普通的交警吧？” 希望通过这几次接触，对郑毅的了解更深入后，忽觉他定不一般。 第78章 恐慌蔓延 “我还不普通？天天累死累活的。” 郑毅听这话气儿不打一处来。 “今天差点就交代了，交警干着特警的活儿，待会收队肯定得写检查。” 一口大锅扣在了希望的头上。 这要是成功将二人捕获定是头功，车撞了，人跑了，公共设施损毁，竹篮打水一场空，那警车上带着普通市民就会被严肃处理了。 “别说我在不就成了，你知我知。” 希望不想让郑毅有麻烦，但想法过于简单。 “放学就赶紧回家，别在外边溜达。” 郑毅起身离开，不想提这事了。 希望深感愧疚，又无能为力。 一张散落传单被吹起从他头顶飞过，希望眼疾手快顺势抓住了。 花里胡哨的配色，红黑的抑郁风，配文很奇怪。 上面写着： “世界末日降临，城市灭顶之灾。逃离都市喧器，去往冰巛大陆。” “嗯…” 希望面露难色地看着这份传单。 “他们拼死拼活地被警察追捕，不惜向警方开枪抵抗，就是为了发这种东西？” 雷声大雨点儿小，这么大阵仗结果放了个屁… 要是想发偷摸着不是更安全，低调着来还不容易被发现。 如此招摇过市，冒着风险还差点丧命。 还有这句话里又是简体字又是繁体字的，川字用的这个“巛”。 怎么着？暗示连体大学是吧。 人家好好的可别来沾边污蔑，这性质可太恶劣了，可恶的外国佬。 希望又仔细地看了下细节。 “好家伙，还是个文盲，喧嚣写成喧器，真有你的。” “希望你怎么看？” 郑毅手里也拿着一张回来跟希望聊了起来。 “很难理解，这两外国人玩命做的事在图什么。” “两个外国人不远万里来到他国撒野，累不累…” 希望这个冷漠的宅男假期出门都费劲的人着实想不通。 “愚蠢，这是最笨的法子了。” “要是我，肯定不会选择这种方式。” 郑毅嘲讽拉满。 不过，他更多的是单方面想宣泄心头的不爽，疯狂diss。 “网络攻击不比这现实里影响力大，传播范围广。” 他又补充道。 “境外势力经常带节奏，试图通过媒体干扰大众的认知，洗脑意识形态。” “那是常见手段。” “这种鱼死网破，不留后…” “x，被他们摆了一道。” 郑毅对于此事耿耿于怀，没抓到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会真以为人们会被这种拙劣的谣言而感到恐慌吧？” 希望瞧不起这种无脑的伎俩，一眼破绽相当无感。 “警察同志这是怎么回事？” “对啊，警察同志给我们个解释啊？” “这传单上写的是真的吗？” 人群看到这里爆炸起火被扑灭没有危险之后就凑了上来，有的手里拿着地上捡起的传单。 “大家把拾到的传单都交上来。” “不信谣，不传谣，一切听我们警方稍后的报告。” 外围的一圈警察，拦着好奇的人群。 “世界末日，逃离城市是真的吗？” “我们这不安全了？” “什么？世界末日了？” “全玩完了。” “这日子还怎么过！” 一传十，十传百，以讹传讹，一句话传了几遍就变成了毫不相干的版本。 听到人们说出这样的话来希望身体一震，打了哆嗦。 “真的假的？我没听错吧！” “怎么可能会信这种东西的！” 希望生气地把传单撕掉扔在地上，对郑毅说道。 “坏了…我才是傻x，大傻x！” 郑毅一拍脑门，眼神定住了。 警察只能暂时控制人群不要靠近事发现场。 乌泱泱的人群越聚越多，警力不足无法压制住人们的恐慌。 “这爆炸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你们警方办事不利！” “犯罪嫌疑人在哪呢？” “不说清楚，你让大伙儿怎么相信你们？” 不知是谁开了个头，大伙儿就被牵着鼻子走了，舆论一边倒的认定是警方的问题。 重大失职，隐瞒事实。 眼看控制不住了，支援来的特警朝天上鸣枪示警。 吵闹的人群立马安静了，鸦雀无声。 不到半秒，一声清脆的金属响声。 那发子弹弹壳应声落地。 如果前一小段时间大伙儿还是因为信息差对未知的事件感到惊恐，这声真实的枪响就是将人们的恐惧点燃的导火索。 上一秒还在同一阵线上抨击警方的人群，如鸟兽散，害怕地向四面八方跑开。 不住地哀嚎和救命声，搞得代表正义的警方像是大反派似的。 这种情况发生紧接着又是什么呢？ 踩踏事件！ 人推人，人挤人，自私冷血在突发事件下暴露的淋漓尽致，当人性的枷锁被打开，就如同潘多拉的魔盒一样凶险。 倒了一个站不起来，后面跟上就是一脚，落单的小孩儿吓得原地哭泣也无人理会，很有可能就被撞翻在地。 郑毅双目无神地扫过人群的缝隙，发现了那孩子。 立刻紧绷起来，一个箭步窜了过去。 挤开人群，距离他几步之遥时，孩子慌得开始乱跑。 身后的大人们根本没注意大不及他们腰部的小孩儿。 郑毅奋不顾身一个飞扑将孩子搂在怀中，后背着地，一翻身把孩子护在身下，自己单手护头。 世界末日是假的，城市灭顶之灾是假的。 但是末日和灭顶之灾就要发生在交警郑毅身上了。 “你们到底是蠢还是坏？” 希望心里在那一刻要来到承受能力临界点，看着人群哀求着说，那声音微不足道没人听见。 郑毅倒在地上，被人踩着背踏过去，还是竭尽全力地保护着孩子。 警察的身份在这时起不到作用，谁会在意呢？ “喂…” “住手…” “你们这样，郑警官会死的…” “停下来，求你们了…” 希望能张嘴但已经发不出声音来。 “大家冷静，不要惊慌！” “老郑！” “你们不要踩踏倒在地上的人！” 警察们有心无力看着自己的同事倒在人群中，承受着残忍的践踏。 “我…说…” “你们…快…停下…” “听不到吗…” “快点…” “给！我！！滚开！！！” 第79章 何为正义 “滚开…开…开…” 路上过于空旷，尽管希望已经使出全力怒吼，但声音依旧被盖过去。 人心真实且丑恶的一面彻底激怒了希望，那些人的每一脚都踩在他的神经上。 他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 眼球异常跳动，第三视觉自动触发。 面前黑压压的一片，虽具人形，但如同恶魔行尸走肉一般，胸口上的一点黑色填满了整个网状线条。 日常附着在身体上的风之铠向四周炸裂开来，他的刘海儿被风抬了起来。 脑门暴起了青筋，血液沸腾涌上心头，怒发冲冠。 风之铠的爆裂似乎进一步解放了希望的能力。 他咬着牙看着逃向郑毅身边的人群，左手手背对准那边用力一撩。 有如排山倒海之势，人群像是多米诺骨牌似的依次被风力掀翻在地。 在扇形人群中打开一个大口子。 “不要，不要踩我！” 那些站着逃跑但被希望使用风之力吹倒的人，躺在地上开始求饶。 蜷缩着身体，抱头痛哭，吓得七魂三魄都飞了大半。 声音颤抖，无事发生。 沉默几秒，转头一看。 那一方向上的大家都倒在地上… 不会有人再威胁到他们的安全。 希望“公平”的处理了这次危机。 角色转换，他们心知肚明可能出现怎样的状况。 不过，在他们掌握主动时却根本不把别人的安危放在心上。 “他们才是恶魔，为什么表现得一副可怜模样？” 希望面无表情地说给自己听。 “大家冷静下来，根本没有危险，我们是警察，相信我们！” 警察虽然不知道是希望的所作所为，但危机处理意识极强，借着机会立刻安抚民众的情绪。 “老郑！！！” 之前对讲机里的声音。 那名警察跑到郑毅身边，把他翻过来平躺在地上。 护在身下的孩子停止了哭泣，乖巧听话地被一名女警抱了起来，那孩子一直看着救下他的警察叔叔。 “喂，老郑，睁眼！听得到吗！” 那名警察来回拍打郑毅的脸。 “要…要…” “咳…咳…” 郑毅吃力地抓住那名警察的手，紧锁眉头，眯着眼。 “你说，我在听。” 那警察趴下将耳朵贴到他嘴边。 “要…被…你…” “打…死…了…” 瘫在地上的郑毅说。 “老郑没事，还能说话！” 几名警察同志围上去，把他搬到一旁安全的位置。 被救下的孩子在女警怀里一直朝着郑毅的方向指，不知在说什么。 希望看到郑毅竖着大拇指，瞬间理智下来。 朝着他那边慢步走去，晃晃悠悠地。 “郑警官，没事吧。” 希望说话声音很小。 “你是谁？这里有伤员，请您不要靠近。” 郑毅身边照顾他的同事挡在跟前说。 “是卷毛小子？” 魁梧的警察同事封死在郑毅面前。 “嗯，认识？” 同事转头问，侧身把希望放了过去。 “让我们单独聊两句。” 郑毅让同事放心离开。 他靠在警车的后坐上，脸上沾满了灰尘，擦破了点皮，收紧到一起的五官诉说着他的痛感。 警服上各种尺码和形状的脚印是另类的“军工章”，是人民亲自“颁发”的。 希望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做的？太过火了，让别人看到怎么办。” 都这时候了，郑毅还在替希望考虑。 “只能这样，我没错。” “他们是魔鬼！” “我可不想眼睁睁看着你死，才不管别的。” 希望觉得自己在执行正义，能力在手又做了符合个人认知的行为。 “糊涂！” “我是警察！” “人民的警察！” “一切都以人民群众为主。” 郑毅忍着疼痛睁大眼睛训斥希望。 “你才糊涂！” “他们为了自己活着，甚至愿意伤你性命。” “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有身处绝境。” 希望不是为了过来邀功的，那是他由着性子做出的选择。 “人不知全貌会是恐惧是正常的。” “都是普通人，不要用圣人的标准要求…” 郑毅暗自神伤，希望自觉话语太过直白。 “呜啊…！” “哇哇！！！” 撕心裂肺的啼哭声，打破了两人的静默。 希望寻声回身。 是那名被郑毅救下的孩子，他趴在地上摇晃着一位失去昏迷的女性。 女警单膝跪地，安抚着他。 “救救妈妈！” “救救妈妈！” 那孩子哭成了泪人，听得人心都要碎了。 “现在什么情况？” 郑毅打开对讲机联络其他警察。 “刚才人们突然全倒的那一下，好多人受伤了，有位年轻妈妈伤势严重，意识不清昏迷了。” 那边的话语拨动着希望高度紧绷的神经。 放眼望去，那一片被希望“用力一撩”而摔倒的人群，有的弯腰扶膝，有的互相搀扶，还有些老人待在原地没有起身。 希望的视野来回放大收缩，人们的脸上的惊恐没有褪去反而更浓了，不只是内心害怕身体上也遭遇了伤痛。 “我都做了些什么…” “我是想救人的…”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希望的精神变得不稳定，呼吸急促，有点喘不上气来。 “喂，希望，怎么了！” 郑毅靠在后座上看着希望身体哆哆嗦嗦地。 “救救妈妈！” “希望，回答我！” “请大家保持秩序。” “唉哟…”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希望异于常人的听力不断接收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各种声音。 郑毅费劲儿地坐起来，想去拉希望的胳膊。 “这不是我想要的…” “我才是恶魔吗…” “是因为我才把无辜的人卷进来的…” 夜幕降临，人群在阴影下缓慢移动。 路灯亮起，一阵炫光晃得人心溃散。 希望绷直的弦，断开了… 脚底发软，双膝跪地。 身体向一侧倾倒，摔在地上。 “快！来我这边，有人昏倒了。” 郑毅呼叫人手，跨出警车时绊了一下。 “别睡，别睡！” “把眼睛睁开！” “怎么了这孩子？” 小跑过来的魁梧警察问道。 “赶紧开车，送到第一医院，还有那个年轻妈妈！” 郑毅伏在希望身旁喊着他的名字。 “尤希望！” 第80章 咕咚效应 “哇…呜er…” “哇…呜er…” “哇…呜er…” 两辆警车开路分别运送希望、郑毅和那位年轻的母亲。 “这孩子怎么晕倒了？刚不还好好的。” 魁梧的警察边看后视镜边问虚弱但清醒的郑毅。 “不知道…要看医生怎么说。” 另一辆车上。 “妈妈为什么不理我…” 那个郑毅救下的孩子泪眼汪汪地看着后座陪在身边的女警。 她的母亲系好安全带倒在女警怀中，赶到现场的医生应急诊断过，目前状况稳定。 “先去医院休息一下，待会医生会把她叫醒的。” 女警用孩子能理解的方式交流。 “你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孩子除了脸上满是泪痕，身上蹭了些土以外看不出有明显的外伤。 “没有不舒服，多亏那个警察叔叔。” “警察叔叔在哪？我还没跟他说谢谢呢！” 孩子的眼神清澈真诚。 “他在我们前面的车上，我们一起去医院。” 女警指给他看，并打开了对讲机。 “警察叔叔好厉害，感觉好多人从我们身上过去，他都一动不动的。” 女警透过车窗看着前车后座上郑毅的背影，露出严肃尊敬的表情。 “当时很害怕吗？” “一点也不怕。” “警察叔叔说，他是警察，有他在不用怕，让我闭上眼睛。” “很有安全感。” 童真的脸庞活灵活现地讲起当时的情况，说着用手把眼睛罩住。 “小朋友，真棒！” 那边对讲机里的郑毅全听到了，大声地夸奖他。 “是警察叔叔吗？” “你还好吗，疼不疼？” 孩子够着对讲机喊道。 “警察叔叔的职责就是要保护好小朋友，怎么会觉得疼呢！” 郑毅倍感骄傲，孩子的认可就是最大的动力。 “呃…” 警车压到了路面上的凸起颠簸了一下，郑毅的后背一阵酸爽，像触电了一样。 “警察叔叔你怎么了？” 孩子耳朵尖听到了。 “没事，叔叔中午吃太多了，打了个嗝。” 郑毅自然地找个借口，然后关上对讲机。 “郑队，你也是伤员，少说话，马上就到医院了。” 魁梧的警察说。 很快顺利到达医院门口，急救医生们已经等候多时，将三人抬上病床。 “先看看昏迷的两个，别管我。” 郑毅躺在病床上对医生说，看着希望从他眼前推走像是完成了任务一样，闭上了眼睛。 等到他在睁开眼，已是午夜凌晨。 希望坐在他的病床前，语气中不掺杂带情绪。 “郑警官，你醒了。” “希望啊，你…” 郑毅一翻身，浑身酸痛。 那股意志力拉满的兴奋劲儿过去后，全身如同散架似的，很不自在。 谁知道在蜂拥而至的人堆里被菜被踢了多少次。 希望让他躺平，调整了舒服的位置。 “我没大事，留院观察一天。” “医生说你最少要住院一周。” “不至于，睡一觉就好了。” 郑毅还在逞能。 “那对…” 郑毅欲言又止，觉得不要再刺激希望敏感的神经比较好。 作为警察对人心地理解很有见地。 “那对母子没有大碍。” 希望知道他要问什么。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皆大欢喜。” 郑毅打着马虎眼，不想让希望心理上有包袱。 “都赖我太蠢了，一开始把问题解决就没这档子事儿。” 郑毅把责任拦到自己身上。 “你处理得很好，我全程在你身边。” 希望认为郑毅做到最好的结果。 其他事情不是一人能控制的。 从开始追捕到路口截停整个过程无懈可击，只是在逮捕时一些不可抗力导致失败。 这也不能归咎于任何人。 “我是说蠢在误判他们发传单的行为。” 郑毅忍着剧痛握拳砸在床上。 “蠢在有些人不会明辨是非。” 希望对于那些看热闹的人群感到失望。 “不是的，人们是被误导的。” 郑毅像是在帮他们开脱。 “你能不能别装老好人了？” 希望的语气更加平淡。 “这次骚乱不只有明面上的那两个人。” “人群里还混着同伙儿，海上有人接应，是有组织的犯罪。” “八成是境外势力搞得鬼。” “不要怪罪到咱们自己人身上。” 郑毅明白希望心中的愤怒，向他说出自己的分析。 信息差在很多时候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比如科技技术层面上，你没有掌握相关信息就会落于人后。 战争中对方获得了更准确的战场形势就会占据主动权。 再到些日常小事，你不看完整的球类比赛就会被媒体的舆论引导对某一球员产生错误的认知。 “境外势力？” “环保组织？还是什么？” 被这么一点拨，希望从自我认知中跳脱出来思考。 “要搞清这些，那就不是我这个交警的任务了。” 郑毅摆了摆手。 “是那些带头嚷嚷的人搞得鬼？” “很有可能。” “他们招摇过市就是为了吸引眼球，把人们带进设计好的陷阱里。” 郑毅说得合情合理。 其实这份传单只是个幌子，细节上的真假对错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让人们心里产生疑问，不断放大，自主传播才是他们想要的。 谣言的特点就是不明确，真真假假才能引发联想，衍生出很多操纵的空间。 一时间各种猜想和阴谋论就会井喷式的出现，再加上有心之人顺手推波助澜，经过几轮的传递发酵出恐慌感。 导致没人知道最初的谣言是什么。 不同的版本，不停地更迭。 人们失去了对谣言的判断力，因为只了解碎片化的信息，不知全貌还会出现新的论调。 之所以会如此张扬地做事，是想把影响力放至最大，但又难以考证，通过自媒体的方式在网络中散播，这招相当阴损。 人群聚集到一起时，一句煽动性的话语就能引爆多数人的心里防线。 （ps：咕咚效应说的是由于谣言传播而导致的集体无意识恐慌蔓延的现象，源自童话《咕咚来了》，讲述木瓜落进湖中后响起的“咕咚”声在动物中以讹传讹引发恐慌的故事。） 第81章 事后复盘 “咱们的城市被外部势力渗透进来了。” “以后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郑毅看着天花板无奈地叹着气。 希望自己这边也有考验在等着他，海冰已经开裂，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火烧连营是胜利的转机，这回排山倒海之势则为毁灭生机的东风。 可没人期盼它的到来。 “媒体和警方怎么说？” 郑毅一身病号服，手机没有在身边转而问希望。 “警方说是一起车祸事件，两名嫌疑人被锁定，没有过多公布相关细节。” “至于传单问题，定性为谣言。” “然后，为市民造成恐慌和受伤负全责，向社会和群众道歉。” 希望总结了新闻中的内容。 “嗯，和我预想的差不多。” “媒体怎么报道的？” 媒体的言论在郑毅看来更值得关注。 希望拿出手机搜索了关键词。 模棱两可的标题和夸张的说辞铺满了各大头条。 大致扫了一遍，令希望感到麻木。 “警车狂飙嫌疑车辆逼出美式截停。” “车辆起火爆炸，嫌疑人离奇失踪生死未卜。” “惊！末日传单中暗示绝望未来。” “时空穿梭，未来人冒死警醒世人。” 不得不说，qia流量是网络媒体的主流趋势了。 记者施振铎坚守新闻传播的基本底线要求，反倒成了天花板的存在。 真实、准确、时效，三点里就图一个快了。 不论是非曲直，只想着率先发出抢占流量，吸引眼球。 人们大多不会去花时间和精力追求真相，无非是想从枯燥的生活中看看猎奇的新闻找找乐子，获得内心的满足感而已。 如果内容和自己期待的一样便会心满意足地划走，继续看下一个。 要是不同就会义愤填膺地发表看法，说着心中所想。 至于对错真假？说出来痛快了，谁管那些。 舆论就是这样恶性循环的，媒体和个人相互作用形成的大环境。 “他们把这些都算进去了。” “疯狂地行为会让人忍不住猜疑。” “被摆了一道。” 郑毅很不甘心，愧疚于自己没有第一时间想到他们真正的意图。 希望在一旁没有搭话。 “怎么蔫儿了？” “需不需要叫医生？” 郑毅看他还没从低落地情绪中走出来。 “我一时冲动，伤害了很多人。” 希望自责地小声念叨，站在那垂头丧气的模样，整个人的气场都散了。 “没有完全的对错。” “我为了救那个孩子。” “而你是为了救我。” “没有你，我可能真就变成黑白照片挂墙上了。” “你可是救命恩人，等我出院好好感谢你，咱出去搓一顿儿。” 郑毅故意说得很轻松，给希望解压。 “然后，我反过来伤害了那孩子的母亲。” “你们都是无辜的。” “我当时的位置是安全的，是一个局外人。” “仗着自己有能力就自以为是地乱来。” “我看那些跑着的人不顾倒在地上的死活就是失去理智了。” “他们是恶魔，而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希望痛苦的回忆当时的每个瞬间，被反复鞭挞。 “错了！” “你是在保护我们。” 郑毅侧身撑在床上，纠正希望钻牛角尖儿的错误想法。 “没有你，依照当时的趋势只会有更多的危险性。” “虽然不可避免的造成了伤害，但你那一下之后，所有人都短暂回神冷静下来了。” “哎哟…” 随着身体的抽搐，郑毅滑了一下，不好说是装得还是真得。 “郑警官！” 希望见状脸上写满焦急。 “你的脸会做表情啊，还以为你面瘫了呢。” 郑毅一下跟没事儿人似的，调侃起来。 “大多时候不是一个能取决一切的，完美结局是不存在的。” “理想和现实总会有所出入。” “关灯睡觉，我的状态可不允许熬夜。” 希望把灯关上躺在了郑毅身侧的病床上。 “郑警官，谢…” “呼…咻！” “呼…咻！” 前脚才熄灯，郑毅的呼噜声就跟上了。 “跟记者大叔一个德性，怪不得你们会相识。” 希望临近傍晚经历了刺激飞车追逐和过度释放能力后也需要休息。 精神得到慰藉后，呼吸变得规律平缓。 一夜无言… “警察同志你现在还不能下床！” “我就走动走动。” 争吵声中希望醒来已是正午时分。 郑毅和护士讨价还价地争论着。 “醒啦？你爸妈上午来看你了。” “哦…” 希望看着床边多出来的零食和水果就明白了，他昨晚有跟父母联系过。 拿起枕边的手机，指纹解锁。 “27个未接电话…” “希望今天怎么没来上学？” “你也一句话不说不辞而别了？” “希望回个话啊…” “………” 微信里缘芳发来了多条消息。 现在刚好是学校午休，希望连忙与她们视频通话报个平安。 “哟～两位早上好。” 希望调皮地对着前置摄像头敬了个礼。 “你在哪儿？出什么事了？” “担心死我了，一直联系不上你。” 缘缘话语里有些委屈，快哭出来了。 “问过班主任，她也不清楚，你妈给你请天假。” “昨天突然就跑开了，还以为你又惹上麻烦了。” 芳芳生气之余更多的是关心。 “你穿的衣服是？” 她细心地发现哪里不对劲儿。 “哎呀…” “信号不好…” “我没事别担心，明天会按时到校的。” “就这样，拜拜～” 希望还没想好和她们怎么“汇报”情况，挂断了电话。 “可以啊，还有小姑娘惦记着你。” 郑毅一副起哄地嘴脸。 “走，陪我溜达一圈。” “你行不行啊，睡一晚上就能好？” 惊人的恢复速度让希望大吃一惊。 “就是不想一直躺着，身上还是很疼。” 两个难兄难弟，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步调一致，肩并肩走出房门。 “喂，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你才是吧！挤什么挤？” 两个人身体上还算硬朗，就是这个智商看样子大打折扣了。 非要抢先出门，闹了个“卡门”的笑话。 第82章 三方聚首 脾气上来的尤毅两人谁也不打算让着谁，这股子倔劲儿让双方僵持不下。 对比早前相遇的时候还比较生分，是警察与市民的关系。 现在不同了，一系列的遭遇让两人同住一间病房里。 从根本没机会有交集的陌生人，处成了并肩作战的好搭档。 话说回来，这多亏了平均先生苟世雄，要不是拜他的坏心思所赐，还真展开不了二人这么曲折的故事。 那天的冲天发可是让郑毅留下深刻的第一印象。 接着就是希望落水被他带回警所调查，解锁了搭警车的成就。 戳穿了“都市蹬车侠”的身份并从郑毅口中了解到了新情报。 然后在记者大叔家里的“心理战”，让二人的联系更紧密了。 最后就是这次都市街区里的狂飙了。 郑毅濒临绝境，希望小手一撩。 谈起来轻松，其中惊险二人自知。 过命的交情不为过，算是欠了希望一个人情。 一码归一码，男人至死是少年！ 这门谁先迈出第一步尤毅二人是相当看重的，定要争个高下不可。 “你们两个别挤了，还没康复啊。” 一旁护士看不下去，试图分开他们。 “你让！” “你让！” 声调逐渐增大。 “诶，你们两个别吵了，这里是医院！” 护士不和他们客气了，叉腰呵斥道。 尤毅听到这话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老实下来。 对面病房的门因为他们的吵闹声打开了。 “谁啊，在走廊里大喊大叫地，不知道这里是医院吗！”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希望一听这声音可太熟悉了，像老鼠遇见猫全身一激灵，人体轮廓波浪式地从脚底抖至发梢儿。 一个跨步背身躲在郑毅身后。 “这是哪个医院？” 希望偷偷地问护士。 “第一医院啊，怎么？”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他一闭眼，直接放弃抵抗，双手合十祈祷着。 那医生穿着纯色的板鞋，黑色长裤，双手插兜，白大褂敞着怀，上衣口袋夹着一只医生标配的签字笔，内搭是黑白相间的毛衣。 “喂，弟弟，怎么回事，躲嘛呢？” 郑毅扭头问希望。 “别跟我说话，想法应付过去。” 希望胳膊肘正中郑毅的腰眼。 “你怎么回事，一个大男人不懂得遵守公共秩序吗！” 医生的正义感十足，眼里揉不得沙子。 “实在不好意思，我可太懂了…” 郑毅被击中命门，痛点顶格，面部抽搐起来。 这句有歧义的回答加上他难以琢磨的表情，不免让医生觉得他是在阴阳怪气。 “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再这样影响病人休息，我们是有权报警的！” 他那句话是分别对应的。 先是道歉后是想自我介绍，可是腰部太疼了后半句话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医生怒怼一番。 “别报警，别报警…没必要。” 郑毅心里有苦说不出。 “哼，怕了？” “刚不还挺横的？” 医生对他的鄙视溢于言表。 希望躲在郑毅身后是又慌又喜，想笑又不敢出声，只能咬牙忍着。 “不是，我就是警察。” 郑毅指着自己的脸，解释道。 “你是警察？” 医生惊讶地问。 “对的，我是警察。” 郑毅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预想着怎么原谅这位医生的鲁莽行为。 “笑死！” 医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我是神笔马良！惩恶扬善！” 医生掏出口袋里的笔瞄准了郑毅，反手遮嘴并对他身后的护士说。 “精神科的病人吗？” 郑毅倍感羞辱，垮下脸来，不知所措。 无奈自己有错在先，被误会了只能先受着再说。 “不是，真是警察。” 护士小心翼翼地指着他说。 “警察…同志…好？” 医生怯生生地试探。 “医生，您好。” 郑毅端正严肃，彰显警察形象，立正标准地敬了个礼。 “咯咯…咯咯…咯咯…” 希望实在绷不住了，把手指垫在牙齿中间。 “什么动静？” 医生觉得莫名其妙。 从郑毅的双腿后发现另有其人。 医生来到身侧，希望咬着手指笑得直哆嗦。 两人视线交汇。 “哈哈哈哈哈…鹅～” 希望不管了，嘛怕不怕的，乐呵乐呵得了～ 有今天没明天也在所不惜，抓着机会好好嘲讽，但声音控制得很轻。 “希望？你怎么穿着病号服？” 斑马的嘴角扯得老高，她万万没想到。 “斑马，你可逗死我了，居然当面跟警察对线。” 希望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完全完全停不下来。 斑马医生带着怨气地看着希望，往后有他好瞧的。 然后视线在郑毅身上描边，难以直视。 脸涨得通红，低头疯狂眨眼，像个做错事的小女孩一样娇羞起来。 “对不起，我们俩个太吵了，是我们的错。” “嗯，知道就好。” 这话一出斑马马上回了口血。 她就是一个嫉恶如仇，追求“正义”的理性人，欣然接受他的道歉并给予肯定。 “那个…我刚才…” 能言善道的斑马打起了磕巴。 “哈哈，没事，一场误会。” “没准儿你哪天报警说不定是我接电话呢。” 郑毅这人是挺幽默的就是不多，太会说让人往离谱上想的歧义表达了。 你来报警抓我，我自己接电话… 很难不让人觉得这是一种恐吓。 希望笑够了，看斑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站起来替她解围。 “认识一下吧，精神病人郑毅，是位人民警察。” “这位是神笔姜医生，叫斑马就好了。” 他极力克制自己不继续调侃。 郑毅和斑马尴尬地握了下手。 “小郑？” 记者大叔拄着拐颤颤巍巍地探出半个身子来。 “您是？” 郑毅瞧着一个锃光瓦亮的光头男一时间没认出来。 “哦！施掰掰！” “您这是怎么了？” 他相识的人都这么爱换发型，郑毅作为小辈儿懂事的过去搀扶。 “做了个手术，就是这位女医生主刀的。” 施振铎大叔和郑毅聊得热火朝天。 “你们互相都认识？” 斑马揪着希望的耳朵，疑惑发问。 “对对对，斑马姐姐咱先松手行不行，有话好说…” 第83章 脑域遐想 “很好笑吗？这么开心。” 斑马没有松手，歪头冷冷地问，脸上面带僵硬的笑容。 眯眯眼模式启动了。 “疼疼疼…斑马姐姐，我可是病人。” 他揪了揪自己的病号服，表明目前的身份。 “医生这样子被人看到可不好吧…” 希望的耳朵被扯得成了招风耳，求饶的同时又不乏挑衅的意味，侧身向后瞄。 他身后的护士呆呆地看着斑马“蹂躏”着自己照顾的病人。 斑马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放手，给希望揉了揉通红的耳朵。 “呃…哼…” 故作姿态的握拳清清嗓子来缓解尴尬。 要知道她在同事的心目中可是公认的院长候选人。 多少还是有包袱的，工作中不能带着私人情绪。 “这小弟弟我看着长大的，老熟人了。” 斑马边说边把胳膊搭在希望的肩上。 “对吧？” 她捏了下他的肩膀，力度中传递着一点威胁。 “是是是，斑马姐姐对我可好了～” 希望梦回小学生时代的口吻。 这话是说给护士听的，可斑马从中能理解到反话的意思。 合适的身高差，“一团和气“的姐弟俩，只是硬凹出来的造型相当违和。 他俩不尴尬，就转移到护士尴尬了。 见两个病人活蹦乱跳的，就急忙逃离病房。 “姐姐叫得倒是挺甜的嘛。” “你这小鬼也懂得撒娇了啊？” 斑马像搂着弟弟一样对希望说。 “没，不配合你，会被你撕碎的。” “保命而已。” 希望满是不情愿，把斑马的手拨了下去。 “怎么？叫声姐姐你又不吃亏。” 斑马是真把希望当弟弟看了。 “你怎么回事？” “昨天看望病人，隔了一天，自己住进病房了。” “额…遇到点小状况。” 希望不想提起自己冲动伤人的事。 “袭警了？” 斑马回身认真打量了郑毅一番。 “你不看新闻的吗？” 希望不想说话了。 “他就是那个和歹徒狂飙的警察吗？” 斑马一下子激动起来，佩服他英勇的表现。 “是他。”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当时就在车上。” “警车上？” “嗯。” “我使用能力帮助郑警官选择路线堵截嫌疑车辆来着。” “然后…大范围释放了风之力。” “结果后面就昏倒，被送这里来了。” 希望三言两语地讲给斑马听。 “你当着警察的面使用了？” 斑马拿笔敲了下他的头。 “没关系的，以后郑警官和咱们几个都是自己人了。” 希望对他们三人无条件信任。 “我现在越来越倾向于你的能力和脑功能有关了。” “好好休息，不到万不得已别滥用。” “身体承受不住会被反噬的。” 斑马故意说得很严重来吓唬希望。 她闲暇时间浏览了许多文献，其中有提到一些已知的拥有异于常人表现力的情况，与大脑的使用率呈正相关。 简而言之，大脑功能开发程度越高，越容易触发特殊能力。 正常人类的脑域使用率在3%—7%左右，而智商高如爱因斯坦也不过10%左右。 只有相差百分之几的脑域开发度就有如此大的鸿沟，剩下沉睡着90%的潜能更是深不可测。 爱因斯坦的大脑顶叶据说比普通人多出15%，而顶叶主要影响人体的语言思维能力。 可以以此作为爱因斯坦智力超群的佐证，从脑部结构来证实进行能力溯源。 它是高级的感觉中枢，在顶叶的中央后是运用中枢。 因此顶叶受损可以出现失用，视觉语言中枢在顶叶的角回，受损时患者可以出现失读。 对应着记者大叔施振铎的病情。 相辅相成，在一定限度内是有益处的，如果是野蛮生长会出现无法控制力量，亦或力量透支身体。 “我知道了…” 这边的谈话告一段落。 郑毅和施振铎聊得兴起。 “您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调养一下。” “给自己放个假，让年轻人锻炼锻炼。” 郑毅看着记者大叔头顶缝合的方形痕迹心里不是滋味。 “嗨…活着就得有个奔头。” “否则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人不就是为了心中所想而着迷的动物吗？” 记者大叔的心态是很乐观的。 “还没和他说吗？” 希望小声和斑马私语。 “没有，他现在身体没完全恢复，不好跟他讲。” 斑马有些为难。 “希望？你怎么也穿上病号服了。” 记者大叔发现了他。 “哟，大叔，精神不错啊。” “你在发光。” 希望呼噜着自己的卷发和大叔开着玩笑。 “哈哈，拿我找乐！” 大叔的地中海变成了大灯泡。 “最后的倔强没了，我得提前寻摸顶假发了。” 四个人都被逗笑了。 “叔，我扶您进去休息吧。” “刚做完手术咱可得好好养着。” 郑毅说完，希望也主动过去搭把手，斑马跟在后面把房门带上了。 希望觉得无聊打开了病房里的电视。 斑马想制止可是来不及了。 “欢迎收看午间新闻，本次节目的内容有…” “昨日傍晚的高速追逐事件，警方给出案件进一步发展。” “嫌疑男女均系外籍人士，在逃。” “警方在后续骚乱中有一人受伤送往医院，目前已无大碍。” “小郑这说得是你吗？” 施振铎看着电视愣神很久。 “嗯，叔，是我。” 郑毅回答道。 斑马在边上胆战心惊地坐立不安。 希望明白了她的担忧，捏了把汗。 拍着脑门心里大骂自己愚蠢。 但他们都在期盼着好结果。 施振铎探头眯着眼，把眼镜摘下擦了擦镜片又戴回去。 “这节目怎么回事？” “讲的是普通话？” “可是这字幕怎么不是中文的？” “怎么一个都不认识。” “是中文啊，不都是汉字吗，叔。” 郑毅不明所以。 希望神情沉重，斑马作为医生在这时上前打哈哈，挡住了电视屏幕。 “您刚做完手术，有个恢复期的。” “眼睛和身体需要有段适应的过程。” 她背着手把电视关上了。 “可是那些字怎么跟鬼画符一样？” 施振铎的声音略微颤抖… 第84章 悲莫无声 “鬼画符？” “屏幕里的字挺清楚…” 郑毅敏锐的职业本能嗅到了异样。 再看希望和斑马脸色不对，多少明白了些。 “人家医生说您现在需要休息。” “咱不看电视了，来，我扶您躺下。” 郑毅带记者大叔坐到床上。 他是觉得施振铎可能眼睛出问题，因为刚才在外面第一时间没有认出自己和希望来。 “对，您先睡一会儿，起来走动可能身体有点吃不消。” 斑马顺水推舟地接过话茬儿。 “是啊，大叔。” “头部手术的恢复可不能大意，咱什么也不想哈。” 希望自然是好意去帮忙掩饰，结果弄巧成拙了。 不说还好，施振铎一时搞不明白怎么回事，这一多嘴反倒是把答案提醒给他了。 记者大叔下意识地把手术和现在看不懂字联系到一起去了。 “医生，我的手术很成功吗？” 施振铎推了下眼镜，焦虑地看着斑马。 尤、郑、施三人同时等候她的回答。 “成功…” 斑马把披散的头发扎了起来，先是肯定地定下基调，双手插兜，没有敢看施振铎。 “那就好！” “叔，这大手术之后总要缓一缓的，别自己吓自己。” 郑毅估摸着和自己设想的八九不离十，神情恢复正常，宽慰道。 施振铎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斑马。 希望是了解全貌的，他知道斑马还没说完。 “事情是这样的。” “手术成功该怎么定义…” 斑马吞吞吐吐地。 “既然您问了，我们需要把它讲清楚。” “是打算等您调养一段时间再详细说明的。” “该来得总要来的。” “医生实话实说就可以了，不用顾忌。” “这里都是朋友，不算个人隐私。” 施振铎作为阅历丰富的中年人，什么大风大浪没遇到过，看得比较开。 反而是站在斑马的角度替她做决断。 “嗯，我会的。” 斑马的眼神坚定，一秒切换到医者的职业状态上。 她把拍好的片子放到白板上，拿笔指着。 “本次手术目的是切除您头部的良性肿瘤。” “可以选择保守治疗。” “但由于您那天突然昏迷，我们判断是肿瘤增大压迫到了脑功能区。” “因为放任不管，会更加危险，最坏的结果就是危及生命。” “所以我们当即决定手术。” 斑马把作为医生的考量全盘托出，三人听得很认真。 尤毅怔住了，因为他们两人昨天经历了一段可能有性命之忧的险情。 一个是奋不顾身地撞击嫌疑车辆，还与持枪歹徒当面对质，枪口下逃出生天。 人群踩踏下，亏得是希望在场捡回一条命。 而希望超出自身极限地长时间过度释放能力使得大脑不堪重负，外加道德感的折磨，差点就精神崩坏了。 想想还是会后怕，他们俩是能感同身受的。 而当事人施振铎鬼门关里走一遭，反而心静如水，波澜不惊。 甚至比之刚才气色还要更好，添了几分笑意。 “问题出现在术中。” “我们开颅后发现肿瘤的形状是颗粒分布在脑功能区交界的缝隙处，不是片子上的一个整体。” 斑马说到这语气沉重许多。 “医生把肿瘤全部切除了吗？” 施振铎笑着问。 “是的，全部切除了。” “啪…啪…啪…” 记者大叔鼓掌表示感谢。 “但是在切除过程中，我们优先保证的是您的生命安全。” 斑马看了他一眼，迅速转移视线。 “此话怎讲，但说无妨。” 施振铎似乎是有心理准备的，他表现得轻松自如是为了减轻斑马的压力。 “手术时间比计划推迟了很久。” “需要增加麻醉时长，而您的身体在术中无法长时间支持。” “中间出现了心跳停止，血氧降低的情况。” 斑马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她吸了口气继续说。 “我们当时决定速战速决，多消耗时间就可能对您的大脑有不可逆的损伤。” “但肿瘤的位置很刁钻，影响多个脑功能区。” “切除过程中会影响到部分功能。” “因为您是麻醉状态，我们无法准确地进行…” “我懂了…” “辛苦您了，医生。” “我这老家伙，给您添麻烦了。” 施振铎并没有情绪低落，反而笑得越发灿烂，这种乐观不是装出来的。 “活着比什么都强！” “没资格挑三拣四的。” “医生也不是神，您把我从奈何桥上拉回来，我就很感激了。” “那黑白无常从我这里夺去点什么，便让他先拿去好了。” “说不定我真嘬了一口孟婆汤呢，哈哈哈！！！” 记者大叔爽朗地笑声回荡在寂静的病房中。 三个小辈儿沉默不语。 “您多休息，有事按铃我会过来的。” 斑马眼眶红了，转身快步离开。 “谢谢您，医生。” 记者大叔不忘再次感谢。 关上房门，斑马靠在右手边的墙上尽可能地把仰头抬高，但眼泪仍然止不住地淌了下来，不时啜泣。 “叔，躺下歇歇吧。” 郑毅明白施振铎的用意。 “你们亲如家人…” “你小子长大了，掰掰我也老了。” 施振铎有力地握着郑毅的手背。 “咱不说了。” 郑毅把床调到合适地位置，让他靠着。 “叔，我去跟队里联系下，汇报下自己的情况。” “好，去吧，别耽误了正事儿。” 郑毅低着头出去。 在门口撞见正在流泪的斑马。 斑马见状立刻背身偷抹擦干泪水。 郑毅知趣地站到了左边。 “养一段时间，我还能回到岗位上工作。” 施振铎望向窗外，憧憬着。 最后留下的希望走到他跟前。 “诶，希望呀，能不能帮我把那边的报纸拿给我。” “大叔这老胳膊老腿的，现在不太利索。” 施振铎盯着那份报纸眼神空洞。 “歇歇吧…” “没什么大新闻。” “等大叔你出院，我还想看你写的稿子和报道呢！” 希望清楚施振铎意识到自己失读了。 “拿过来就好。” “我会休息的。” 希望把报纸递给了他转身就走。 留下施振铎独自一人，静静地翻阅报纸。 不发一声，不吐一字。 第85章 归队调动 希望从病房里出来。 斑马和郑毅看向他。 “我把报纸递给他了。” 希望走到对面的房门前，心态平和地告诉他俩。 “什么？” “你这孩子疯了？” “病人万一接受不了呢！” 斑马对于希望的自作主张不敢苟同，甚至是反对，她想进去安抚情绪。 “没必要，别进去。” “让大叔一个人待会。” 他制止了斑马。 希望第三视觉开启，透过外墙施振铎的一举一动以简单线条的形象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施振铎举着报纸注视良久，从第一页翻至最后就像无事发生一样把报纸合起叠好放在床头柜上。 扭头望向窗外，看了一会儿。 把床放平，慢慢躺下，翻身面向窗户。 希望通过第三视觉无法瞧见记者大叔的神态和表情。 仅从肢体语言上与常人无异。 他把视线一点点收了回来。 就在这时，大叔转过来拿起刚放到一边的报纸，躺着翻看起来。 重复着之前的动作，这次又多了从后向前的一遍，然后将报纸放在胸口上，双手交叉。 “叔，到底是哪出问题了？医生。” 郑毅是完全不知情的，不想瞎猜了。 “病人目前来看有失读的症状。” 斑马详细地给郑毅讲解一番。 “失读？” “不认字吗？” 郑毅还以为是视力受影响了，这样一来对施振铎是极大打击。 “能治愈吗？他是记者，是要从事文字工作的。” “预后情况要根据病人自己，我也不能给出准确的答案。” 斑马情绪上不太乐观。 “没事我就回去睡午觉了。” 希望打开门正要进去。 “你这是什么态度？” “很不负责任知道吗？” “你了解情况为什么还这么做！” 斑马生气地质问，声调变高又尽可能压低音量。 “我能看到他，已经睡着了。” 希望的两根手指比划在眼前，然后给郑毅留了个门。 斑马和郑毅从门外向里瞅，发现施振铎胸口起伏，报纸压在胸前，面色红润，不像是有过情绪波动。 “叔，会好起来的。” 郑毅没多说什么，斑马进去查房。 “希望，我回队里了。” “你休息一天，明天要按时去上课。” 希望把头蒙在被子里，没有说话。 郑毅脱下病号服换好自己的警服，整理好衣领和袖口。 “这次欠你的以后会还回来。” 说完便戴上帽子，照镜子摆正位置。 斑马这边确保施振铎一切正常，来到希望病房前。 郑毅穿戴完毕，正好撞见。 这次的形象让斑马眼前一亮，不像之前身着病号服那样病怏怏颤巍巍的状态。 笔挺的警察制服，威严果敢。 斑马作为女生算是比较高的了，在郑毅面前被衬得显出娇小。 “医生，再见。” “叔，就麻烦您了。” 一身制服地加持下，警帽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眼睛，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十分帅气。 郑毅端正地敬礼。 斑马呆了一秒，立刻反应过来点头小鞠一躬回应。 穿上警服的郑毅气场大变，这才是人民警察的常态。 斑马的视线一直跟到他到走廊的尽头。 “希望，咱俩聊会儿。” 她推门说道，言语中带些讨好，刚才的态度过重了。 “斑马姐姐来找你聊天了，还不起来。” 见希望缩在被子里，她上前一把掀开。 “干什么？我要睡觉，明天还要上课。” 希望不耐烦地说。 “生姐姐气啦。” 斑马哄孩子一样和他交流。 “没有，我只是想思考。” “昨天和未来的联系。” 希望把被子拉回来挡住脸。 “嗯？哲学问题？” 斑马听不懂希望意指什么。 “既定的未来，现实问题。” “我要变得更强，保护你们。” 希望露在外面的眼睛坚定有神。 “乖，睡吧。” 斑马摸了摸他的头，没有继续追问，能理解青春期总是会有些突发奇想的热血。 顺便扫了一眼希望床头的病历。 另一边郑毅回到了交警支队。 “当当…” 叩了几下门。 “请进！” 里面的声音洪亮。 “郑毅，警号100xx1，申请归队！” 他摘下帽子，端在左手上，右手标准地敬礼。 “谁让你回来了？” 正坐在桌前处理日常工作的局长抬头一看是郑毅。 “没人！” “我自己！” 郑毅大声回答，目视前方。 “滚回医院去！” “你的病历我都看过了。” “两根肋骨断裂，软组织挫伤，脾脏破裂，手腕骨折。” “你睡一晚上能好？” 局长用力拍桌，对他这种无视安排擅作主张地荒唐行径感到气愤。 下属在工作中受伤，他作为上级就会主动把责任揽到自己头上，不懂得珍惜身体才是令他恼火的。 “我是来述职的。” 郑毅见局长态度坚决，换了个话题。 “回医院给我写检查去，然后和述职报告一并交上来。” 局长边说边指。 “还要写检查啊…” 郑毅还是没躲过去。 “你说呢，以为我不知道，那孩子情况怎么样？” 局长似乎知道些什么。 “他…他没什么事。” “明天可以去上学了。” 郑毅可不敢隐瞒，事件的过程警方肯定完全掌握大部分信息了。 “一周内交上来，先在医院老实躺着哪也别去。” “别…用不了这么久。” 他还在讨价还价。 “这是命令！！！” 局长瞪了郑毅一眼，又继续整理文件，不再说话。 “是！” 郑毅知道没得选，就打算退出去了。 “小郑！” “以后别来我这儿报道了。” 局长叫住了他。 郑毅没有动，握着门把手。 心里则是地动山摇。 缓了几秒钟。 房间的圆形表盘走过的震动声在两人的静默下格外扰人心神。 “局长，您说什么？” 他觉得额头胀胀的，右眼皮一直再跳。 “你养好之后就不用归队了…” 局长还在埋头工作，但能感觉出对他的不舍。 “我…我我身体没事的，大不了我多养一阵再回来。” 郑毅把手放在胸前的警徽上。 “这是上级的传达下的命令。” “你递交述职报告后就不再是我的下属了。” “你将被调往特勤部门工作…” 第86章 泪不轻弹 “唉，怎么少了一个病人！” 查房护士看着整齐地叠放在床上的病号服惊呼，出院手续都没办理。 郑毅归队后，至今未归。 在床上睡午觉的希望被吵醒了。 “他回交警支队了，下午走的。” 希望下床找回自己的校服，舒服睡了一觉后没什么大碍是时候回家了。 “他那种伤怎么可能让他回去工作。” “一周留院观察已经是最低要求了。” “才过不到一天就没影了，我可怎么交代啊！” 护士乱了方寸，病人提要求不可怕，怕得是大病未愈就不辞而别。 希望注意到护士手中的病历。 “骨折，挫伤，断裂…” 这样的字眼让希望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么严重？” “这是郑毅警官的病历吗？” 他没想到居然受了如此重的伤，从他们的交流和行为中根本瞧不出来。 自己的那一肘对郑毅肯定是伤上加伤了，他一声不吭地忍了下来钢铁般的意志。 “是啊！怎么能让他回去。” “我会联系他，叫他回来。” 希望拨通了之前郑毅留下的号码。 “嘟嘟…嘟嘟…” “喂…” 那边电话很快接通。 “郑警官回来养着，保命要紧啊。” 希望往夸张了说，催促着他。 “嗯，知道了。” “正往医院的路上呢。” 声音低沉，显得很没精神。 希望一皱眉感觉不对劲。 “不会坚持不到医院吧。” “你说地址我去接你。” 他边说边当着护士的面儿脱衣服。 “不用，我出来放放风，就快到了。” “要写检查，没躲过去。” 郑毅没有说自己被派遣到特勤部门的事，离开本职岗位让他一下子难以接受，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这样啊…” “我还以为你撑不住了。” “害我担心你。” 希望对护士比了个ok的手势。 “那我先出院了，现在回去刚好能赶上饭点。” “嗯，好的。” 还没等希望说完郑毅就挂断了电话。 希望看着屏幕上的通话结束叹了口气。 “这么突然就挂了…” 护士检查了他床头的病历没问题就决定放行了。 “再见，那个人不听话可以交给斑马管理。” 希望换好衣服出病房对护士说。 “斑马？” “哦…神经内科的姜医生。” 他直呼绰号人家听不懂，解释道。 “哪个人？交给我？” 说曹操斑马到，她出现在希望身后。 一股阴森的怨念，斑马可不想让同事知道这种称呼。 “郑警官啊，他的伤至少要在医院住一周的。” 希望向斑马介绍情况。 “一周？可他已经离开了。” 斑马脸上写满了疑惑。 “他待会就回来了，看着点他，你能制住他的。” “我先回家了，明天还要上课。” “有空再来找你玩。” 希望摆手走远了。 “能别来就别来。” 斑马无语，想不通这孩子的脑回路。 然后，从护士那得到郑毅的病历。 “这么重的伤！” “一点不露声色…” 斑马想起郑毅当时有些狰狞的表情。 “那是疼的，不是挑衅！” 她顿时憋红了脸，因为和施振铎住在对门，所以斑马会多留意他的恢复进展。 郑毅此时走进医院，坐在楼下长椅上望着远方的天空。 “妈，我回来了。” 希望一晚上在外面，一进家门反而有点兴奋。 “来了，来了。” 老妈在厨房巴头，脱下围裙拿着菜刀过奔着他而来。 “妈妈妈…” “别激动，别激动。” 希望双手挡在安全距离，又往后跳了一步。 “好点没？” 妈妈担忧的神情让希望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平时吵架拌嘴的经历反倒是一种趣闻了。 “一点事儿没有。” 希望抖手抖腿跳了几下。 “那就过来端盘子。” 老妈一听这就恢复了日常模式。 “是…” 难得的温馨时刻，来得快去得快。 爸下班回来，两人前后脚。 男人之间的对话就比较简短直接。 “多跟你妈说说话。” “她吓得不轻。” “嗯，好。” 希望去厨房里给老妈打下手。 热气腾腾的餐桌上，烟火气十足。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希望珍惜这份幸福，这顿饭吃得很香。 （画面回到医院） 斑马和施振铎具体聊得很多康复细节，记者大叔坚强乐观的面对医生，悲伤留在心底。 总体来说情绪稳定，后面就是休养了。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斑马脱下了白大褂换上了便装，散下头发，长发披肩。 已经接近20点了。 路过郑毅病房时，黑着灯。 她推门进去一阵风迎面吹来。 屋里没有人，但窗户敞开着，窗帘不停地抖动。 斑马打开灯提心吊胆地走到窗前。 有不好的预感，已经在脑补一些离奇的情节了。 一番心理斗争后，最终向正下方探头看去。 晚上没什么人，路人行色匆匆。 路灯下的长椅上，有一个戴帽子的男人。 “郑毅！是你吗？” 斑马觉得他的身形很像。 男人抬头没做回答。 “待着别动，不许跑！” 斑马冲楼下喊道。 她挎着包火急火燎地从住院楼中赶过去。 “郑毅！” 斑马大口喘着粗气叉腰说。 郑毅转头看了一眼。 “斑马医生。” “希望的形容很贴切。” 她本来有很多训斥的话要说，结果被他不按套路出牌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不忙的话，过来坐会吧。” 郑毅让出了一侧的位置，声音略有沙哑。 斑马看着这位因公受了重伤的警察，身着警服仍然板正地坐在那里，不由得心生敬意。 她大方地坐在郑毅旁边。 “这么晚还不回病房？” “想再坐一会。” 斑马听他的声音怪怪的，瞥见一闪一闪的光。 目视前方郑毅的脸上两条流动的泪迹从郑毅眼眶中淌了出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郑毅的泪水止不住，但坐姿依旧。 “怎么跟希望小时候一样。” 斑马从包里拿出手帕，帮他擦拭眼泪。 郑毅都没意识到自己哭了出来，开始躲闪。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她温柔地对面前的大男孩说。 第87章 情窦萌动 “我没哭…” 流量越来越大，嘴上还是倔强地不承认，高昂着头颅，紧咬嘴唇。 “那你自己擦干吧。” 斑马把手帕铺在郑毅的脸上，坐正。 贴在脸上的手帕滑落下来，郑毅接住拿在手上，用手背抹泪。 “迎风泪，不是在哭。” 郑毅死不承认，但是一整天呼啸的冬风偏偏在这时停下了。 “现在的风还没有你喘息的力度大。” 斑马一句话戳破他的借口。 “你都在我面前哭出来了，还掩饰什么呢。” “不想被看到就要一直忍住。” 斑马回忆起希望小时候偷偷抹泪的经历来，那时她还是实习医生。 “很疼吗？坚持不住了？” 医者仁心，斑马了解清楚后，还是挺担心他身体能否吃得消。 “身体不疼，心脏疼。” 郑毅止住了泪水，冷静下来。 “心脏不舒服？走，赶紧做个心电图，发病时才能看出端倪。” 斑马的医生本能让她顺嘴说出。 “心里难受。” 他把手放在胸口抚摸着自己的警号，把警帽摘了下来，放在了左腿上。 “遇到什么事了吗？” “可以说出来。” “我嘴很严，能保守秘密。” 不知不觉地斑马对郑毅有些感兴趣想进一步了解他的事情。 “也不算是秘密，半个吧。” 郑毅看着帽子上的警徽说。 “我不能再以交警的身份工作了。” 他叹了口气道，充满不舍和留恋。 “身体不允许吗？” “可你还在恢复啊。” 斑马想不通为什么。 她说出了郑毅心中所想，被踩到了软肋上，刚才好不容易抑制住的情绪再次爆发。 将脸深埋进手心里，弯腰至膝盖，动作太猛骨头和内脏被挤压的剧痛。 又弹回来靠在了椅背上掩面哭泣，一时间身体和心理上的痛苦持续折磨着他。 郑毅这回真的释放出来了，毫无顾忌地哭出声，抽泣声断断续续地。 口水和鼻涕也都流了下来，顾不上人前的体面了。 斑马看不过去坐近拿手帕帮他简单擦了一把，轻揉他坚实的脊背安抚着他失控的情绪。 “痛快地哭出来。” 斑马的言语掷地有声，脸上三条弧线形成完美的曲度，张开双臂盯着郑毅“丑态百出”的俊朗面庞。 郑毅看着地面上影子伸出的双臂抬起头。 “需要吗？” 斑马贴心地问道，眼神里满是宠溺。 郑毅没有一丁儿点犹豫直接投入斑马怀中嚎啕大哭，比之前更大声。 两人相拥在一起，斑马不停地耳语拆解他心中的乱麻。 郑毅听进去了几句只有他自己知道。 作为医生，斑马遇到过很多病人失去生命和意志，每次都触动她的心，需要些时间去平复。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郑毅逐渐平静下来。 “好些了？” “嗯，谢谢你。” “先别谢，你太用力了。” 斑马被他抱着喘不过气来，等到情绪稳定才对他说。 “抱歉，抱歉。” 郑毅的宽厚身体整个把斑马包裹住了。 他尴尬地分开，双方都有点不好意思。 “失礼了…” 郑毅不敢再正视斑马医生 “没事没事，成年人难免会有一瞬间阵线垮掉的时候。” 斑马表现得大方得体，十分友善。 “因为职务调动，去其他部门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郑毅开口率先破冰。 “其他是？” “这个是秘密就不能说了。” 郑毅一吐为快对她说了昨天傍晚事件的经过。 “好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 斑马的情绪随着他娓娓道来而此起彼伏，夜晚的灯光下两人相谈甚欢，进入了状态，拉进了距离。 随之话匣子被打开了。 “嗨，哪有后福，被迫离职了。” “希望那孩子最近变得外向了，胆子也大了，这种危险的事都想参与进去。” 斑马尽量避免聊工作调动的事，把话题引到希望身上。 “是吗？不是他的话我可能都没机会坐在这了。” 往事不堪回首，郑毅当时心里已经有牺牲的觉悟了。 “哦？那孩子都做了什么？” “嗯…这个也不太好说。” 郑毅很是为难。 “也是秘密？” 斑马紧接着问。 “是。” 郑毅肯定地点头。 “我当是什么呢。” “希望这孩子的秘密早就跟我交代清楚了。” 斑马不以为然，她觉得和希望过命交情的郑毅绝对是可信任的人，就放下了警惕和他说。 “嗯？你也知道？” “你确定？” 郑毅表示怀疑头上顶着问号。 “当然。” “风和透视。” 斑马打量一圈周围没人，也不去试探开门见山地说。 “风和…透视？！！！” 郑毅可不知道希望还有这一手。 “你不知道吗？！” 斑马差点以为自己泄密跟局外人了。 “我就是被他用风的能力救下的。” “至于透视我确实不知情。” 郑毅实话实说，坦诚相待。 “那就好。” 斑马松了口气。 两人的共同语言越聊越多，上到琴棋书画，下至天文地理，已是无话不谈。 畅聊良久… 郑毅看着这位知书达礼又气质颇佳的女医生，脸上多出一抹淡红。 一颦一笑间流露出独一无二的魅力。 “怎么了？” “哭太久，脸冻伤了吗？” 斑马注意到他愣神了。 “没，没有。” “聊得太投入了而已，多巴胺分泌面色红润有光泽~” 郑毅发自内心地对斑马笑着说，一副傻样。 “你跟希望真有点像，怪不得能玩到一块去。” 斑马瞅着他的模样调侃道。 “那没准儿希望以后也是做警察的料。” 郑毅随便客气了一句，没多想。 一阵没眼力见儿的大风从郑毅那边吹来，差点把警帽吹飞。 斑马的长发在风中凌乱。 这回轮到郑毅张开双臂拉开外套为斑马挡风，滑稽又笨拙。 斑马看在眼里，甜在心里。 “时间不早了，早点回病房休息。” “不然，护士又要抓狂了。” “嗯，遵命。” 郑毅调皮地答道。 “谢谢，手帕还给你。” 他双手递上。 “嗯…” “就留给你吧。” 那条手帕可不是当初“纯洁”的它了… 第88章 广为人知 斑马婉拒了郑毅归还的手帕。 “我洗干净下次见面再还给你。” 郑毅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接下来的一周有的是时间相遇。 “再见。” “再见。” 斑马慢步离去，郑毅独自在寒风中目送，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哪个家伙在骂我？” 另一边，希望吃完饭后倒头便睡。 梦乡中，与郑毅再次并肩作战，又是一次惊心动魄的事件。 “郑警官，你先撤，我掩护！” 希望放纵的睡姿胡乱地比划着，嘴里喃喃有词。 清晨，希望早早起床按时上学。 调整一天后，疲惫感一扫而空，整个人状态刷新，电量满格。 希望照常走在上学路上。 与路人擦肩而过时，总是觉得有异样的眼光在盯着他，和相伴的人交流什么。 有的人甚至在走过之后会回身指指点点。 这让在陌生环境下极度社恐的希望相当不自在。 “怎么回事？” “我很奇怪吗？” 希望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 “唔…” 死亡视角仰拍双下巴，让希望自己都没忍住。 他瞧了瞧脸上没有奇怪的痕迹，头发出门之前也有打理过，身穿校服不会出错的。 希望觉得是多虑了，平时不引人注意谁会在路上关注自己呢。 但走进校园他越发认为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同学们好像有意无意地看向他，当他走近时又保持了一定距离，像是戴起有色眼镜看待他。 “出什么事儿了…” “为什么是那样的态度？” 希望被四周投来目光地监视下，加快步频，立起衣领低着头小跑进了教学楼。 “快看，是xi wang。” “一班的那个卷毛。” 有同学朝他这边指着。 希望下意识地心虚，躲避他人绕着走。 好不容易来到教室门口，一个人影突然缩了回去，像是在望风。 才有解脱感的希望，想着赶紧毁灭吧。 踏进去的那一刻，他感觉到了不寻常。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欢迎希望哥回归班级怀抱！” 苟世雄的两个狗腿子拉着红底黄色的横幅，上面写着“吾辈楷模尤希望”。 平均先生则是站在前面大力挥拳，卖力地带领着喊口号。 “………” 希望被尬得差点晕厥，两眼一闭，后退一步，想要溜之大吉，暂避风头。 “别走啊，希望哥。” 苟世雄上去一把拽住希望。 “松手，这是整哪出。” 希望不想跟他有身体接触。 不得不说，换了副面孔的苟世雄是真把希望搞得很难受。 他立马收手，谄媚地笑了笑。 要是硬碰硬希望现在是绝对不虚的。 就是这伸手不打笑脸人，反倒让他不好应对了。 跟一块“苟”皮膏药似的黏上就揭不掉了。 “哥，你的事我们大伙儿都知道了。” “别藏着掖着了。” 苟世雄看破一切地点了下希望的肩膀。 “什么事？” “我能有什么事！” 希望脸色骤变，吞了下口水，拳头攥紧手心冒汗，满是怒气地瞪着眼前的这个小人。 怕不是自己特殊能力的事情被他知晓后广而告之了。 “哥，你这就把我当外人了不是。” “这种好事当然要大伙儿一起高兴高兴了！” 希望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阴险狡诈。 “你最好老实点，别逼我动手。” 希望来到苟世雄跟前冷冷地说。 双方互视，希望在气势上完成碾压。 “希望你这张照片也太帅了！” “刮目相看啊！” 门口前排的同学指着自己的手机屏幕说。 没缘由的夸奖让希望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接过手机一看，十分诧异。 是希望坐在警车副驾中手指前方的照片，图像清晰，角度刁钻。 “是啊，希望你可真是让人羡慕。” “没想到希望这么勇敢。” 教室里的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评价道。 “就是啊，哥。” “协助警方抓犯人还不得大吹特吹。” “网上有好多照片传开了。” 苟世雄拿出手机不停滑动，有很多不同角度的现场照片流出。 事发路段处于居民区，所以有目击群众会拍照录影上传至网络上。 像素清晰，外加一头标志性的卷发，很容易就能认出是尤希望来。 甚至有人把不久前的“都市蹬车侠”和希望往一起联系了。 自媒体添油加醋下，希望被推向了舆论的前台，处于流量漩涡的中心。 “喂喂喂…” 希望心中可不认为这是什么好事。 他担心会不会有自己在踩踏现场使用能力时的瞬间被记录下来。 “谨言慎行。” 这是斑马提醒过的，他真没想到会被陌生人拍照传至网络。 “跟大伙儿说说呗。” “当时是什么情况？” 苟世雄真是拍马屁的好材料，懂得舒服地递话。 “该说的警方都说了。” “没说的，我也不知道。” 希望示意他让开路，收起夸张的横幅。 苟世雄一个眼色，两小弟就听话离开教室了。 “自习时间了，赶紧回座位。” 芳芳作为班长给希望解围。 大伙儿才稍稍安静下来，私下却还在议论。 “哥，有事您说话。” “小弟，我，随时待命。” 苟世雄脸皮是真得厚，无敌了。 “你到底…” “算了，算了，回去坐着。” 希望琢磨了一下不想和他废话。 “想我了没，二位？” 希望踮着脚从芳芳让出的缝隙间进去坐好。 “谁会想你。” “那天放学不回家，居然去掺和那么危险的事。” 芳芳没好气儿地说。 希望尬笑不知该怎么回应。 一只雪白纤细的小手揪住了希望左侧的脸颊，向外扯了扯。 “微信不回，电话不接。” “知不知道我们多担心你。” 缘缘少见的发脾气，语气严肃不容置疑。 “抱歉，我昨天不方便。” 希望眼神真挚地看着缘缘，不好细说。 “在医院躺了一天？” 什么事都逃不过芳芳的法眼。 “啊…” 瞒不住希望就承认了。 “哪里受伤了吗？” 缘缘心疼地问道，松开手揉了揉希望的脸。 “例行检查，啥事没有。” “郑警官比较惨…” 希望趁他不在说起了郑毅的坏话。 第89章 灾情临近 希望精简的把事情经过从头到尾地如实告诉了缘芳，只是一些过于惊险的部分一句带过了。 从放学被人跟踪到偶遇郑毅，接着开始飞车追逐和后续医院中与斑马碰面。 “被人跟踪可不是小事儿。” “正好认识郑警官可以向他报案的。” “万一是坏人呢！” 缘缘的建议不无道理。 “放心，我心里有数。” 希望对于跟踪不以为然，奈何不了他分毫。 只是过多目光的关注让希望的各种行为像是被摆在放大镜上。 周围的同学会时不时地向他们这么瞅，或是侧耳偷听他们的对话。 希望浑身不自在。 “要懂得低调点儿，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你，做个正常人。” 芳芳一本正经低声说着。 “我还不低调啊…” “我怎么不正常了？” 希望满脸问号，不明白她的意思。 “把领子放下来吧。” 缘缘帮希望整理好竖起的衣领。 “谢谢…” “表情和肢体语言自然一点。” “怎么有包袱了？” 芳芳觉得他一下子不会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这一上午，希望像是被不时投来的视线禁锢住一样，好不容易熬到了饭点。 三人起身准备去吃饭。 苟世雄迎了过来，上下唇刚分开，希望就抢话道。 “远点，别过来。” “没事就不要套近乎。” 希望伸手让他止步。 “好嘞，听哥的！” 苟世雄不但没生气反而痛快地远离了。 “你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芳芳见他俩这关系，说不清道不明的。 “谁知道他这人犯什么病。” “好在还有两周就放假了。” 希望不胜其扰，不管苟世雄藏着是什么心思，他确实是恶心到希望了。 去食堂的路上，他们三人都是躲着人走，这种事情一下子就传开了。 希望走到哪就是人群中的焦点，不敢和人对视，低着头避免交流。 “啊！” “为什么要看着我！！！” 希望内心抓狂，挠头不已。 三人找到一处人少的角落里吃饭。 “新鲜感总要持续一段时间的。” “兴奋劲儿过去就回归正常了。” “一个大男人别扭扭捏捏地。” 芳芳霸气三连，让希望无法反驳。 “有很多角度的照片。” “目击者很多吗？” 缘缘划着手机里的图片和新闻。 “事发地在住宅区的缘故吧。” 希望看着手机的照片基本是车内的，没有在踩踏发生使用能力的动作被拍下。 还有那两名外国人的相貌对外公布了，事件进展和具体信息未做更多披露，望广大市民可以提供线索。 从热搜和媒体版面来看，警方有意在压事件本身的热度，导致自媒体的夸张引流把希望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希望，还好吗？” “我可以坐过来吗，” 一个富有朝气的声音说。 “梅惜忘啊，当然可以。” 希望见来人是他，让了让位置。 “xi wang好帅啊…” “那必须的！” “另一个小xi wang看着也顺眼了不少。” 梅惜忘不仅自己过来了，他的迷妹们也纷至沓来，无人的小角落热闹了起来。 希望好不容易的片刻清净又泡汤了。 “啊哟…” “你一来就带过来这么多人…” 他们几人熟络之后，希望说起话来就顺便了许多。 “哈…她们性格都很好的。” “应该是过来这边吃饭的，与我无关。” 梅惜忘说着友好地对她们招了招手，露出干净的笑容。 “是是是…” 梅惜忘这种从容应对的态度，令希望是望尘莫及。 “有受伤吗？” “我从家里看事发现场那边爆炸后浓烟滚滚的。” 梅惜忘关切地询问道。 “在医院观察一天，没事了就放我出来了。” “不是…” “你怎么又看到了？” 希望回顾了一下，事发路段靠海，离梅惜忘家还真不算远。 “小伙子你是不是姓这个mei啊。” “倒霉的霉…” “霉惜忘。” 边说边拿筷子在桌上比划着字形。 “怎么这种事每次都能让你撞见？” 希望有点口无遮拦了，说话不经大脑。 “希望，怎么能这么说。” “只是最近的事情都发生在海边呀。” 缘缘赶紧帮希望修正看法，不想让梅惜忘感到不适。 “哈哈，没关系。” 梅惜忘很大度，不会去计较这些玩笑话。 “最近走霉运的是你自己吧。” “你才是那个亲历者。” 芳芳随口一说，道破天机。 缘缘和梅惜忘愣住了，认可但不能承认。 希望可是破了大防，撩下筷子，这饭是吃不下去了。 “运气守恒，会好起来的。” 梅惜忘把筷子递回给希望，给了个台阶下。 “我过来是想告诉你，海面上的碎冰已经有向海岸聚集的趋势了。” “远海上露出隐隐的波纹了。” “就证明那些浮冰开始向岸边移动了。” 希望刚吃一大口饭，听到这话噎住了，不停地锤胸口。 “这么快！” 最近几天事故频发，节奏紧密，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但也不过两三天而已。 “有什么对策吗？” 希望对于梅惜忘寄予厚望。 “改变洋流和风向。” “但与自然对抗是不现实的。” 梅惜忘提出两点，又自我否定。 “洋流？风向？” 希望觉得他们这里的力量多少都沾点边，自己有操控风的能力。 至于改变洋流玄武作为未达完全体的海洋之主也不是没可能。 “可不可以用火化冰？” “火克水…” “不对，是水克火。” 缘缘的想法很有意思，一个新思路。 “冬天很难实现，而且那么大量的海冰就算化成水，海平面上升有可能发生海啸就更糟了。” 芳芳理解缘缘的表达，只是不够严谨。 缘缘吐着舌头，另想办法。 “土克水。” 梅惜忘对尤希望说。 “水来土掩？” 希望灵机一动。 “对的。” “可是怎么可能做得到。” 聪明如芳芳也没明白他的意图。 “不是掩埋而且塌陷。” “就像那天浓雾路面坍塌一样。” “下方空间变深，海平面下降，冰面堆积高度要增加才能越过海岸，这样就有可能把这次的灾害影响降低。” 梅惜忘征求大家的意见。 第90章 默契十足 “这倒是个办法。” “可是…” “人为能力做得到吗？” 芳芳还是认为不太可行，蹙眉提出质疑。 别说是让海平面下降1米，就算是1厘米都是痴人说梦。 而且即便让靠岸的陆地下陷海水补进去也是杯水车薪。 仅凭人类的力量势单力薄，无法与大自然分庭抗礼。 树欲静而风不止，便是最好的诠释，不是以个人意志影响的。 他们讨论了一阵儿，从源头解决问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与其妄想阻止事态发展，不如退而求其次，保障安全更可行。 “这事警方和政府那边会有预案的。” “其实轮不到咱们操心，听安排就好。” “最近各种平台上都有防灾预警提示。” 缘缘翻看手机里的新闻说，让大家别太紧张。 “我会去问郑警官和记者大叔那边的情报。” 希望之前就做好打算，只是二人目前均在医院休养打乱了计划。 几人聊得十分投入，甚至没注意到食堂里同学们纷纷投来的目光。 “怎么回事？这两个xi wang合体了？” “记得他们俩不是一个班的呀。” “两个人现在都是风头正盛的人物了。” 邻桌和周围吃饭的同学们发表着自己看法。 全是男生的那桌声音很大，老远处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梅惜忘是个完美学霸。” “尤希望虽然不及他一半，但这次冲上热搜刷屏，可不输梅惜忘了。” 虽然不及他一半，这种欲扬先抑的说法，让希望想拍案而起。 “哇呀呀呀！” “坐好，人家说得是事实。” 芳芳一句话压下了希望的脾气。 “他们都很优秀的。” 缘缘主动和那桌男生交谈。 “啊…是，是的。” 他们发现希望面无表情地盯着才意识到说的话全被听到了，连忙找补。 希望食指不停地在桌面上画圈来表达不满。 “不吃了，不吃了。” 希望看大家吃得都差不多了，起身赶紧离开人多的地方。 四人一起去放置餐盘。 “有好多女生跟在后面。” “应该是喜欢梅惜忘同学的女孩子吧。” 缘缘打趣道。 “都是好朋友。” 梅惜忘一脸真诚地回答道。 希望偷偷地翻了个白眼，被芳芳逮到了。 “怎么嫉妒了？” “没有，怎么可能。” 他给予否认。 “梅啊，没啥事咱们就分头行动。” “小姑娘是冲你来的，我们仨儿回避比较好。” 希望是有自我认知的，还是别碍事的好。 梅惜忘回身和她们聊了两句，那些青春期的小女生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确实，分开后就偶尔遇到同学会扫一眼，没有那种狂热跟在身后的女生了。 一晃，又到了放学时间。 “唉，别急，别急。” “再说一句。” “周末好好复习，下周就是期末考试了。” “考出好成绩，过个好年。” 老师习惯性地讲了两句，同学们早就心不在焉了。 “老师再见…” 出了教室，梅惜忘正在门口等候。 “放学来我家看看吧，去顶楼可以观察到远海的动向。” 梅惜忘盛情邀请他们再度登门。 缘芳面面相觑，一同看向希望。 “拍下来吧，我们就不去打扰了。” 上次去顶楼的经历可是让两个女孩子有些心理阴影在的。 希望客气地推脱了，因为他还想去见玄武。 “我走这边。” 希望指了指对侧和缘芳说。 “又要去哪？” “前天就出事了，赶紧回家别在外面乱跑。” 缘芳一人一句地语言攻势让希望有点招架不住。 “那不是跟我顺路？” 梅惜忘在一旁提醒。 “哦，对。” “我俩一路就不用担心了吧。” “他可是很可靠的。” 希望站到梅惜忘身边捏了捏他的肩膀，两人体型差明显，希望就跟个弟弟一样。 缘芳也不再说什么。 “麻烦你了。” 缘缘跟梅惜忘又嘱咐了一句。 希望来到两人中间把梅惜忘转过去，跟缘缘说了再见。 他下意识地不想两人多说话。 “不回家吗？” 梅惜忘问。 “溜达一圈。” 经过一天的舆论发酵，希望的长相混了个脸熟。 走在大街上的希望总是能收获路人的“注目礼”。 他从包里翻出帽子戴上，压低帽沿，生怕别人认出他来。 自带“隐身”技能的希望一下子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中难以适应。 但是，您猜怎么着？ （屏幕前的你心想：怎么着？） 戴上了帽子，挡住了标志性的卷发后，没了特点就变成了一名普通路人。 就跟天津人不会说相声，东北人不是活雷锋，广东人不吃福建人一样没有灵魂。 【doge】 标准的只认头发不认人，万一哪天有人顶着相似的假发出门模仿，大概率不会被人识破。 两位xi wang就这么肩并肩走着，虽然身形大有不同，步调却逐渐一致起来。 两人对这突如其来的默契，默契地笑了。 “哈哈。” “咱俩\/我们有点默契。” 异口同声默契地说出。 出人意料地合拍，在第一次相遇时就有这个迹象了，希望是左撇子，习惯伸左手。 梅惜忘几乎同时反应，和双胞胎的心灵感应有得一拼了。 “看来咱们不止同名这么简单啊。” 梅惜忘望着远海方向，若有所思。 “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是吧。” 希望很好的当了回捧哏，抖了个包袱。 两人说说笑笑，相谈甚欢，在一个岔路口处分别了。 希望哼着小调，颠儿不颠儿地向海边走去。 “嗯…有点奇怪。” 希望直觉里觉得缺了点什么。 闭眼感受了一下。 “今天好像没人跟踪了。” 他感知了附近的气息，没有发现异常。 或许是和梅惜忘说话时忽略掉了。 再次确认后，希望放心地去找玄武。 趁着周围无人，手腕一抖，划出许久未见的卡牌来。 玄武的卡牌从深蓝色转为了蓝绿色，牌面上的铭文更复杂了，但是整个牌面却暗淡了许多没了光泽。 “在吗？听到请回话，over！” 希望轻触中心的龟壳图样，打开了“通话键”。 第91章 逮捕归案 “希望…吗？” 那边传来海浪拍岸声以及玄武沙哑的声音。 “哟，最近别来无恙？” 希望把卡牌移至嘴边，戴着宽檐帽，立起校服衣领拉至身体一侧，如特工站在一处电线杆后面加密通话般地窃语。 因为掌握有感知能力，现在无需通过视觉来确定是否处于安全环境中了。 “老朽…目前还好。” 玄武的龟身喘息声明显加重了。 “出什么事了？” “听起来状态不大好。” 希望觉得那边的杂音很密集。 “老朽在净化这片海域，这段时间消耗有些大。” “你的能力进一步提升了，老朽感受到力量的上限不断拔高。” “有余力来处理些小事。” 希望来到海边时，龟身的巨大躯体慢慢地浮了上来。 时间来到傍晚，海面有浮冰，无论是渔民还是钓鱼佬都不会在此逗留的。 希望注意到附近路段上多了几辆警车。 离此处不远就是那天车辆爆炸的事发地。 在早些时候雾天路面塌陷的大坑只有几十米的距离。 回头便能望见梅惜忘家的高楼。 媒体和政府大量宣传和预警下，几乎没人靠近岸边，希望顺着石阶而下。 “我下来了。” 龟身露出了些甲壳在水面上，灯光昏暗看不清具体的样子。 “你好像变小了些？” 希望蹲下身来仔细观察。 “是的，这片海域污染严重，平衡被打破了修复起来要花些气力。” 龟身不紧不慢地说。 希望瞧着它的龟身，上面遍布着绿色的藻类，可能还有些贝类附着在上面。 对比四灵之一的海洋霸主的名号不免有些落魄。 “真的没问题吗？” “你是不是有些隆背了？” 希望见它的龟壳异状凸起，鼓的很高。 （ps：龟背像金字塔一样凸起的形状，也称作金字塔病。隆背的发生原因很多，可能是给予过多的蛋白质或生长过快，也可能是钙质或维生素d3给得过少，此外，未给予陆龟直射的阳光也可能产生隆背。） “四灵也会有亚健康状态吗？” 他觉得龟身和人类的类似症状接近。 “海洋中有不明物质大量侵入，生态在缓慢崩溃。” “老朽几乎吸收了这些不属于海洋的物质，所以暂时的自身反馈出现异常。” “待些时日，便可自行恢复了。” 龟身淡定从容地解释道。 “那就好。” “蛇大爷回来了？” 希望小心翼翼地打探。 “它还在远海侦查洋流的走向。” “还是别回来的好。” “蛇身归来之时，既是灾难降临之日。” 龟身语重心长地向希望介绍。 “它不回来不就一直平安喽？” 希望从奇怪的角度得出结论。 “一周之内再不回来，只怕…” 龟身说一半留一半，但希望明白意思。 “咱们只剩一周时间？” “嗯，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这话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册那！” 希望发泄着情绪，时间越发紧迫。 “可以改变洋流方向吗？” “完全体可以。” 龟身答道。 “好吧…” 希望稍感失落，还是自己不够强，不然玄武就可以同步至完全体状态。 风向、洋流、地陷三种控制因素尚且处于理论可能的阶段。 “哦，对了。” “前几天有两人跳海，你知道他们的下落吗？” 希望想从龟身处获得些警方可能需要的情报，在必要时刻进行交换，或者无条件提供。 “老朽…有印象。” “本打算上前搭救的，却被一艘不明物体捕获了。” “它的中心似乎有和海水中相同的不明物质存在。” “老朽并未上前。” “它向远海方向驶去了。” 龟身的声音在卡牌中戛然而止，逐渐潜了下去。 “果然是有人接应。” “驶向海的那边定是境外势力没错了。” 希望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不好…” “有人下来了！” 他敏锐地感知到了三人的气息，收回了卡牌。 接着，三束光相继投向了他。 “什么人！” “不许动！” “举起手来！” 石阶上一连串地厉呵。 “是他，没错。” “刚刚过来的路上，我就注意到这人在路边鬼鬼祟祟地。” “现在又在这里发现他！” 希望配合地举起手转过身。 用手遮挡刺眼的光线，向上看。 “警察同志就是他，没错！” 一个路人对身边的两名警察指认道。 “把手放在脑后，走上来。” 一位身材高大的警察说话的同时往下走。 希望一看是警察就不再提防，肯定是个误会了。 两人在石阶中间相遇。 “把手背到后面，转过去。” 警察很不客气地命令。 “警察同志，我怎么了？” “误会吧，认错人了。” 希望照做，不敢怠慢。 “卡啦…” 一副银手镯闪闪发光，如同黑夜中亮起了一丝“希望”，焦点瞩目。 “跟我们局里走一趟吧。” 警察架着希望的胳膊往上走。 “………” 希望不想浪费口舌。 瞅了眼路人，是个陌生面孔。 “他在电线杆后面神神秘秘的，还往这人们最近根本不敢来的海边。” “他肯定有问题。” “说不定就是个间谍！” 那路人言之凿凿，还有些骄傲。 “好的，谢谢您提供的线索，我们之后会和您取得联系。” 双方很有仪式感的互相敬礼。 希望无语地被拷上看两人表演。 那名高大的警察正是前天载郑毅和他去医院的那位，而另一位则是那名女警。 “抓错了，警察同志。” 希望被押上警车。 “每个嫌疑人都这么说，还说自己没罪。” “遇到我算你倒霉。” “我可是现在支队里的王牌。” 高大警官吹嘘着自己。 希望还能不知道谁是王牌？ 那必然是医院里躺着的郑毅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他小声bb着，表达不屑与不满。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 希望梗了梗脖子。 “这位女警，劳烦您摘下我的帽子。” “事情就不言自明了。” 他抬眼盯着帽沿。 “别耍花样，老实待着。” 高大警察根本不把希望放在眼里，办事不分青红皂白。 “逮捕归案！” 第92章 合情合理 希望背手铐住待在后座上。 女警一旁看守，刚想摘下帽子。 “唉，别听他的！” “带回去审审就清楚了。” “你呀，就是没经验。” “怎么能被嫌疑人牵着鼻子走？” 高大警察在一名女同志面前吆五喝六地装着b，自觉威风。 不像是那个低声下气叫郑队的小喽喽了。 （笔者吐槽：怪不得连个具体名字都不给你安排！） “哼！待会走着瞧。” 希望的舌头在口腔内壁拨弄，心里做好了盘算。 女警观察了下他的样貌，似曾相识。 希望同时看了她一眼，憋不住笑了下。 她可不是和那个呆头傻大个一路人，隐约想起是谁了。 把警帽戴正，捋顺了鬓角的碎发。 “咱们先确认下身份吧。” “别再搞错了。” 女警的话语相当诚恳，给了高大警察一个弥补错误的机会。 “到局里确认一样的。” 那个大呆子通过后视镜和女警对话。 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固执己见，但一点思考能力没有。 其实，这事儿按理说应该转交民警负责的，他倒好为了抢功擅自带回队里。 新官上任三把火，想好好立立威。 这人是怎么混到这个位置的，希望在后座仔细地扫视他，浑身上下找不出任何值得称赞的地方。 膀大腰圆，虎背熊腰倒是挺唬人的。 四方脸还有些发腮。 “警察对体脂率没有要求的吗？” 希望觉得他更像个披着警服的二溜子，最关键的是脑子不好使。 郑毅有这么个猪队友同事也是为难他了。 “郑警官在这里虚度年华，简直是屈才了。” 希望的心里话反应到了藏不住表情的脸上。 “怎么小子，那是什么眼神？” “我可不喜欢那种。” “我会亲自审你的。” 高大警察返在后视镜中的小眼睛目露凶光。 和希望的双眼在后视镜中相遇。 他左眼眶上缘的眉毛缺了一部分，那部分的皮肤在粗糙面容的衬托下很是光滑。 右眼眉是道断眉，中间有不自然地分隔痕迹，下方有一小块不明显的疤痕。 这一次视线的交流让希望的锐气完全消退了。 希望那天忽略了这位警察的长相，只是留下个大概轮廓和嗓音特征的印象。 所以，他表现出的态度因不完整的信息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正如认为这高大警察是个傻嗯一样。 “没什么…随便看看。” 这回他清晰地认识到，不要惹这家伙，是个野路子。 不能以常理下的警察形象一概而论。 “说不定他才是什么卧底？” 希望的眼神中发出求救，看向女警。 “怎么了？” “你有什么想说的？” 女警自然是不理解希望奇特的脑回路。 “你有权保持沉默。” “可你的…” 高大警察说着熟悉地台词。 “好了，好了。” “知道了。” “我就是眼睛近视，眼镜歪了。” 希望他不想再给他留下坏印象。 女警很友好地帮希望调整好。 “见过的，对吧？” 她做了个wink。 希望点头肯定。 一路上希望不断偷瞄坐在他前方的高大警察，又琢磨着为什么会被路人当作是间谍。 都市狂飙和爆炸踩踏事件后，舆论基本上被压了下来，但是间谍渗透进来这消息公布出来通过媒体宣传给大家都长了个心眼儿。 人们是出于好心还能体验抓“特务”的历史任务，也是乐此不疲。 这不，希望就被“逮捕”了。 外人视角里，希望是个什么形象？ 一身正规校服，大冬天的也不穿个厚实的外套，脚踩着一双颜色明显不搭的“酷利8”球鞋，一脚一个色儿，在那名路人的眼里就是个奇葩。 再加上立起的衣领，半个身子躲在电线杆后面，怪异的手型放在嘴边不知说着什么。 那帽子就更可疑了，宽檐帽压得很低，眼睛覆盖在阴影里面。 典型的怕被人看见长相的心虚表现。 越想隐藏自己越明显暴露的反面教材。 这是来自对面马路上等公交老大爷的叙述。 “他一定是危害国家的祸害！” “我这把老骨头见过的人多了，一眼就能发现他有问题。” “警察同志，咱们决不能掉以轻心啊！” 老大爷正气凛然精神头十足，鼻梁上带绳的老花镜十分抢眼。 把一只沧桑干瘪的手放在胸口。 “我有一颗为人民服务的心！” ……… 嗯… 怎么说呢…合情合理… 老大爷肯定是出于一片好心，咱本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一定大力弘扬！ 作为警察确实是不好辜负，但总要搞清楚在带走啊。 “假戏真做”可还行。 希望过于迷信自己的能力，强化了他人的位置坐标，而忽视他人的视野范围。 这不，老大爷在对面等车的功夫就立了件“大功”！ 五感存在即合理，缺一不可，无法平替。 希望反思了一遍，长个记性。 “下车！” 一个急刹，车停在了熟悉的交警大队。 “这家伙的车技…” 希望现在是敢怒不敢言。 “当心着点，这小子不服！” 高大警察撂下句狠话，下车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当！” 希望气不过，猛一起身，下车时磕到了车顶。 “x！” “你是学生不许说脏话。” 女警教育道。 “用作语气词，新版字典里有。” 希望胡说八道起来。 女警单纯地想了一下差点被骗。 “按规章制度听安排，不能随便说话。” 两人紧随其后。 “我把他带来了。” 高大警察先去了楼上的办公室，在外面恭敬地敲门。 “你们先聊，我这就下去。” 屋里的人说。 回到审讯室，女警和希望已经就位。 这次给希望贴心安排了警用三件套的最后一件。 前面俩一个是超拉风的警车，一个是有情调的手镯，另一个想必屏幕前的大家再熟悉不过了，神奇的后悔椅！ （屏幕外大骂：你才熟悉呢！就应该给你绑上面！） 女警坐在对侧副座位上，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不知是对希望的还是高大警察。 “咔嚓…” 门被拧开了，女警立马端正坐好。 “小子，爷们儿但要看看咱俩谁横！” 摘下警帽，放在桌上。 第93章 三堂会审 高大警察脱下警服外套，胳膊挎在椅背上，左右拧着头，凶相毕露。 顺便把审讯室墙上的灯摁掉，打开了希望头顶的小灯。 “你小子是自己交代还是让我跟你玩玩？” 他充满威胁式地问道。 “啪！” 双手拍掌，按压摩擦。 压力感拉满，审讯室的气氛凝固住了。 “喂喂…” “这家伙真的是警察吗？” “记得郑毅在场时他不是这样的…” 希望有些发怵，望向女警寻求帮助。 女警也无能为力，面露难色，看样子是他的顶头上司。 “您是民警？” 希望有话直说。 “交警。” “有意见？” 高大警察质问。 “交警也做审讯的吗？” 希望抛出心中的疑惑。 “警察都有执法权，别拿交警不当警察。” “我们大队长郑毅不是照样截停车辆与持枪歹徒对峙。” “不看新闻？” 他自己耀武扬威的，对郑毅从言语中却满是尊重。 “赶紧交代清楚，别浪费时间。”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高大警察怒拍桌面把身边的女警吓得一哆嗦。 他瞥了一眼有些不悦。 女警低头不敢作声。 “我…是普通群众啊。” “还是个学生。” “把帽子摘下就知道了。” 希望再次解释。 “去，给他摘了。” 他使唤女警去做。 希望的双手都被拷在桌上。 女警利索起身，取下了帽子。 只见被压在下面的头发一点点蓬松起来，duangduang得弹了几下。 一头茂密的自来卷恢复了本来的形状。 “好了，没事了。” 女警确认是之前有见过的希望。 “误会解除了吧，警光。” 希望活动着手腕，一脸得意，那意思是让他打开手铐，放他回家。 他倒要看看，这下高大警察还有没有先前的嚣张气焰，想必是强力回击当头一棒。 “抓错人了，我不是什么间谍的。” “不用道歉了，警察同志也辛苦了。” “难免有看走眼的时候。” 希望把刚才受得气一股脑儿地回敬给他。 女警背对着高大警察悄悄地竖起了拇指。 高大警察坐正，双手放在桌上，身体向前探，眯缝着眼，停了几秒没说话。 希望见他哑口无言，已是攻守互换之势。 女警从兜里掏出了手铐的钥匙就等着高大警察发话了。 看着上司下不来台的囧境，作为下属懂得如何人情世故。 “您看应该怎么做？” 她请示道。 “我说…小子…” “你谁啊？！” “挑衅警察罪加一等，数罪并罚！” 高大警察大吼着，似乎并不认识希望。 这让希望始料未及。 “不是，咱们见过的。” “是啊，那天郑队身边的孩子…” 女警跟着提醒了一句。 “什么孩子？” “我只记得是个抱在怀里的。” 高大警察看样子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误。 “您看他的头发，很有特点的。” “不是和郑队一起被您送去医院的吗？” 女警认为他的上司这么做太过分了。 “我是看了新闻的。” “您不看新闻吗？” 希望知道他是不会轻易松口了，把同样的问题反问回去。 “我这张脸网上一搜就有。” “您可以确认一下。” “是和郑队同框的哦～” 有照片为证，希望便有恃无恐。 女警搜索了一下拿过去给他看。 高大警察瞧了瞧站起身。 女警让到了一边。 他来到了希望的面前，把手机放在脸边比对。 “这回总能证明没事了吧。” “你别说，还真是你嘿。” 高大警察自己都笑了。 然后立刻变脸，面色铁青。 “省了时间了。” “我要抓的就是你…” 他淡淡地说道，瞪了希望一眼又坐回位置上。 女警没闹明白到底怎么回事，看着希望不确定是否另有隐情。 “你都这么出名，被我盯上很正常的。” “你先出去，后面的事交给我了。” 高大警察把女警支走。 “可是…” “我还要做笔录，不能…” 女警对不合规矩的要求表示担忧。 “这是局长的命令。” “我单独审他会。” “不信可以去问。” 女警没办法只能出门去。 “行了，就咱俩了。” “别藏着掖着了。” 高大警察轻蔑地对希望说。 “你到底是谁？” “局长有什么命令？” 希望面对威胁倒也不慌，愈挫愈勇。 “你知道的太多了。” “所以我和局长商量把你…” 高大警察把桌上的手抬起架到脖子上。 “当当…” 两下敲门声。 “不是说了我和他单聊！” “别来打扰！” 情绪都烘托到位了，词儿还没说完突然被打断令他很是不爽。 “是我。” 门外的声音铿锵有力。 高大警察一听连忙去开门，换了个人一样毕恭毕敬的。 一位身着警服的中年男子迈步走了进来。 “怎么不开灯？” 他问道。 “这就开，这就开。” 一下子屋内的光线亮堂起来。 “齐高达，你要记住自己是人民警察！” “不要把你那这个坏习惯带到岗位上。” “用在普通人民身上。” 此人正是交警支队的局长。 “我在测试他的临场反应。” 高大警察解释道。 “高达，怎么说他表现得怎么样？” 这声音有点耳熟。 “郑队，你这就回来了？” 齐高达惊喜之余询问他。 “局长叫我过来一趟的，有事情要说。” 郑毅满面春风地对着希望抬着下巴。 希望挑眉回应。 “还算说得过去。” “比较机灵，没看上去那么呆头呆脑。” 齐高达玩得一手欲抑先扬。 “哈哈，是吧！” 郑毅大笑。 “把手铐解开。” “咱们说正事。” 局长把话题拉回来，面色凝重。 至此，会议主要人物均到场落座。 局长位列主座，郑毅、希望、齐高达三人并排坐在对面。 “好点了吗？” 希望看郑毅面色红润。 “没好利索，但也差不多了。” 齐高达凑近听着二人的谈话。 希望向右看过去，两人却同时转头。 还是有些不对付。 “尤希望同志，你现在是我们的重点保护对象。” 局长的一句话令三人都懵圈了。 原本无人问及，而现在焦点瞩目。 第94章 小队成立 “同…同志？” 希望的名字被加上了同志的后缀一时间变得不大适应。 “有希望？” “是这小子的名字？” 身边的齐高达头回听到这名字。 “没啥希望…” “这小毛孩儿看出不有什么特别之处。” 齐高达嘟嘟囔囔地对着希望说，根本不怕被听到。 “你们聊这么久连名字都没问？” 局长质疑道。 “嘿嘿…” “我的风格您懂得。” 齐高达大笑掩饰自己不按套路地审讯。 “重点保护对象？” “由咱们交警支队来保护吗？” 郑毅很规矩地向局长请示，一本正经。 三人对于这句话的重点各有不同，只有郑毅把握住了问题的关键。 “尤希望同志是重点保护对象没错。” “但不是由咱们支队负责保护工作。” 局长坐在正中回答着，扫视三人。 “我负责转达交接的事项。” “一周后，你们会有新的领导。” 局长充满不舍地看着郑毅和齐高达。 “我们俩儿一起去？” 郑毅跳过坐在中间的希望指着齐高达。 “去哪啊？郑队。” 齐高达大大咧咧地问道。 “特勤部门！” “人家把你们视作这次重要行动的核心成员。” “是上面点名要人的。” “不然，我也不会随便放你们走的。” 局长说明了事情的缘由，服从上级命令是职责所在，但也流露出无奈。 “嗨…咱介大老爷们儿的只要有安排去哪都成，不挑活儿。” 齐高达倒是看得开，一甩手，一脸无所谓，而且跟郑毅组队正符合他的想法。 郑毅是警察队伍中的翘楚，正经警校毕业的优秀学员，无论是政治思想觉悟还是警训能力均位列前茅。 为人直率，勇于向前，是同事们信赖的搭档。 而齐高达似乎是破格录取的，除了局长之外没人知道他的来历。 站在队列之中，不夸张地说就“鸡立鹤群”，老远就能看见这大块头站没站相的。 与同事间相处，不算合群，但当遇到正事儿他也是真敢上。 能力上不输郑毅就是行为方式上不像个“正规军”。 二人都有着远超本职工作的水平。 “你们可要做好困难准备。” “到那里工作性质可就变了。” 局长提前给他们打好预防针。 “嗯，知道了。” “有所了解。” 郑毅给予肯定回应。 “不是，局长啊。” “我们去特勤部门的任务就是为了保护介么个小孩？” 齐高达搓着脑门怎么也想不通。 “尤希望同志是上级下死命令力保的重要人物。” “你必须立刻端正态度！” 局长指着鼻子骂道，让他明白任务的严肃性和重要性。 “好了，好了，局长，属下遵命。” “小弟，以后咱们多多关照。” 齐高达说着就长臂环绕，大手搭在希望的肩膀上捏了捏。 希望放在膝盖上的双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全身都在用力，身体表面附着的风之铠蠢蠢欲动了。 “终于等到你们来找我了！” “特勤部门！” 眼睛盯这地板，眼球颤动，有些迫不及待。 希望把心里话喊了出来，风之铠随着情绪释放向外宣泄开来。 齐高达搭在希望肩上的手臂都被弹开。 郑毅坐在一旁感受到了强劲的风爆。 局长也第一次当面见识了希望的过人之处。 “卧x！” “这小子有点东西！” 齐高达亲身体验了那风的触感后大叫道，并向希望伸出手来。 希望直接无视了齐高达地示好。 “什么时候见面？” “需要我做什么？” “我的朋友秦甄志现在怎么样了？” 他连珠炮式地问题抛向局长。 “别急，一周后你就知道了。” “我是负责给你们传达精神的。” 局长让希望稍安勿躁。 “小弟啊，你刚才那招是什么？” “气功吗！” 齐高达一下子来了兴趣，凶恶的眼神柔和了不少。 希望近距离瞧着他的脸，黝黑粗糙，脸上的伤痕诉说着不平凡的经历。 “要不再试一次？” 话音未落，希望左手迅速地向齐高达面部一推。 “哈！” 齐高达像是面门被冲了一拳，头倒向后面，但又凭借强壮地身体稳住了。 希望合理地回敬了齐高达之前的不尊重。 “够劲儿！” 他并没有因此生气，舒服地晃了晃肩，痛快笑着。 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刚才的坏样都是装的？” 希望和齐高达也算是绑定在一起的队友了，对他的看法有了改变。 “七分真三分假。” 齐高达思索了一下。 “还真就脾气这么臭啊！” 希望反怼一句。 他的性格随着周围接触的朋友开始外放起来，有个切入点就能顺利展开了。 “哈哈哈哈哈！” 齐高达十分豪爽地拍着希望的胸口。 那力度感让希望有点顶不住。 “注意分寸，高达。” 郑毅看他下手没轻没重的。 “哈哈，是，郑队。” “那个郑毅你先好好休息。” “离职前的保护任务暂时先交由齐高达负责。” 局长见三人很快打成一片就没什么要嘱咐的了。 “我们三人一队？” 郑毅继续追问详情。 “通知给我的具体信息就只有这些。” “后续会有几人补充进来分担你们压力的，目前是你们三人。” “郑毅还是队长。” 局长查阅了上级的指令文书。 “欸，局长，我怎么保护？” “贴身保镖吗？” 齐高达转念一想。 “暗中保护。” 局长简单地说了四个字。 “了然，介事儿爷们拿手！” 齐高达拍着胸脯，自信满满。 “那没什么疑问了。” “就散会。” 说完起身向他们分别敬礼。 郑齐立刻回礼，手指绷直放在眉尖。 希望慢了一拍也有样学样，满满地仪式感，自己像是加入了警察队伍之中，圆了个梦。 三人目送局长走出房间。 “好了，以后咱们就是新组合了。” 队长郑毅发话。 希望伸出左拳摆在他们面前。 齐高达率先和这个眼里的小弟碰拳。 接着郑毅也是。 “哟…这感觉小风嗖嗖的。” 齐高达一惊一乍地。 “那是我们联系的纽带。” 尤希望的眼中闪着光。 第95章 称职保镖 “弟弟，你这动画片看多了吧？” 齐高达寻思这话说得十分孩子气。 希望摇了摇头，左手在空中虚握。 “怎么回事？” “见鬼了！” 齐高达动弹不得了，有一股反向的力量在与他对抗。 “放轻松，你这样我不好操作。” 希望的手缓缓向上移。 只见齐高达稍稍变高了。 “我两脚离地了？” 齐高达看着远离的地面，自己的身体悬空了。 “懂了？” “我信任的人都会从我这里获得风之铠附着。” “之前就在关键时刻用上过。” 希望可以控制自己和分出去的风之铠，不仅起到一定地保护作用，像缘芳那次还可以改变移动方向，现在还能更好的精准定位。 他能在一定距离内感知到有风之铠附着的目标。 “弟弟，你这是什么武功？” “哪学的？” 齐高达落到地上，紧接着问。 “不算武功，无师自通。” “详细的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 希望的手没闲着，不停地在二人面前变换着姿势。 “使用能力又不舒服了？” 郑毅看他样子奇怪。 希望手中的四张卡牌连续地划出收回，在郑齐的视线中并不存在。 他们两个也看不见卡牌的样子。 到目前为止，或许还是只有自己和缘芳能在现实世界中看到卡牌的实体。 “活动活动手腕。” 希望拧了拧手指。 “高达，那天希望就是通过风来帮我精准确定嫌疑车辆位置的。” “帮了大忙，还救了我一命。” 郑毅向齐高达回忆当晚的惊险时刻，现在三人同处一条阵线，就没必要隐瞒这些细节了。 “唉哟，弟弟。” “我就说那一群人怎么呼啦一下就趴了，原来也是你做的。” 齐高达对希望另眼相看，脸上的表情丰富起来，不再板着个脸。 “爷们儿给你赔个不是。” “确实有任务，也正好撞见是你，哈哈！” “客气了，没事。” 希望没有为难他，都是自己人了。 “赶紧回家吧，不早了。” “你爸妈该担心了。” 郑毅考虑周到，三人互相熟络后便决定解散，各回各家。 “分开走，别一起。” “好嘞！” 郑齐作为警察同事颇为默契，简单的话语就了解对方的心思了。 三人先后走出审讯室。 郑毅回到医院继续静养。 希望则是抓紧时间回家，本来就耽搁了这下更晚了。 背着书包颠儿颠儿地往家赶。 而保镖齐高达的气息，希望从交警支队走出后就一直有注意。 他保持安全距离跟在身后，希望几次回头找他但总是瞧不见。 明明知道确定的方位，齐高达个子又很大应该一眼就能发现的。 不得不说，齐高达也有过人之处，暗中保护的工作相当拿手。 希望算上风之铠和感知能力外又多了个人形屏障。 回到家中… “你这孩子！” “还知道回来？你看看都几点了！” 老妈叉着腰把围裙砸在沙发上发怒道。 “额…” “那个…” 希望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吃饭，吃饭。” “这么晚回来肯定饿了。” “去把饭端走自己去热热。” 老爸推下老花镜给希望打了个圆场。 希望心领神会，这波父子配合的十分默契。 “你就惯着他吧！” 老妈转而数落老爸，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孩子还在成长，别管得太严。” 老爸抬头看着顶灯，眼镜反起了光。 吃完饭，就从老妈的淫威下逃离了。 希望回到房间开灯，正准备拉起窗帘。 就感觉对侧那栋楼中，黑暗平行的窗口里有双眼睛在注视着他。 “早就安排好了呀。” 希望小幅度挥了挥手，就把帘拉上了。 “我被发现了？！！” “关着灯，分开前没知会他。” “也是才得到通知暂住这里的。” 齐高达蹲在窗户下方，摸不着头脑。 “怪不得是重点保护对象…” “这孩子一定要保护好！” 他的眼神坚毅，在黑暗中闪烁。 胸前的小灯亮起，翻阅着装订好的文件，一目十行。 “咕咕哏儿…” 希望手机的起床铃声响起。 周末难得清闲，拉开窗帘迎接朝阳沐浴。 “今天，也是充满希望的一天…” （某游戏内的语音） 随着熟悉的开场声，他打开电脑玩起了游戏。 虽然这个冬天经历了很多事情，但毕竟是个中学生，玩玩电子游戏再正常不过了。 希望好久没当“网瘾少年”了，玩得特别投入，时间过得很快。 突然，有光直晃他的眼睛。 “啧…” “…………” “有完没完！” 想象一下自己玩游戏的时候被不明原因干扰是什么心情。 希望把鼠标一扔，狂躁地起身去拉窗帘。 “闪闪闪” “闪——” “闪闪闪——” “闪——闪闪” “闪——闪闪——闪——” 一道道光不间断地晃着希望的眼睛。 “好烦…” “他在搞什么鬼…” 希望知道光源是从齐高达的窗口里射出来的。 “你这不是暴露位置了。” 他望向对侧。 刚要把窗帘拉上，希望觉得有蹊跷。 光线的闪烁像是有规律的。 隔一个循环会停几秒，再继续。 摸到了窍门的希望全程记下了光线闪烁的顺序和节奏。 “有点长…” 嘴上这么说希望还是勉强记住了，立刻默写在纸上，然后拿纸到窗前示意给齐高达看。 因为房间朝阳这个时间根本看不清对侧楼层，希望切换到第三视觉。 果不其然，宽大的身躯是齐高达没错了，手里的一小块方形物体，估摸着是面小镜子。 “还闲我幼稚，自己也没好到哪去。” 希望以这种方式得到了齐高达传来的暗号，灯光闪烁的长短作为讯息的摩斯电码。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猜测了。 退出游戏界面，打开了浏览器。 “摩斯电码对照表…” “enter…” 这样输入着。 “让我看看…” “短短短是s。” “长是t。” “短短长是u。” “长短短是d。” “长短长长是y。” “连起来是s-t-u-d-y。” 希望满脸抗拒和无语。 对着窗外竖起了根手指。 “可真是个称职的保镖呢！” 此刻，他咬牙切齿。 那边的齐高达一脸坏笑，文件上的一行内容记录着… “初二一班，尤希望，班级排名22名。” 第96章 有绒乃大 “我可真是谢谢你…” 希望才玩了没一会儿就被制止了。 本想一赌气就拉帘挡住的，想了想又算了，这样会增加齐高达的保护难度，能一直处在他视线中对他也是个轻松的差事。 希望从书包中找出课本来。 下周就是期末考试了，他心里是定有目标的，虽然考过梅惜忘的可能性不大，总要去努力尝试的。 班级二十多名在年级中差不多百名上下的位置。 上次从班级相对末位来到中游，已经是不错的成绩了，再往前提升排名可就不是稍微认真下就能做到的了。 希望收了收心，翻开课本和缘芳周五放学时借给他的笔记。 “要好好复习哟～” 缘缘甜甜地笑脸和可爱的嗓音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干劲十足，开搞！” 希望顿时情绪高涨，特别有动力。 “别光看，还要动笔练习。” 接着芳芳地走进了画面中，拿笔敲他的头提醒他。 希望自打立冬那天偶然间获得能力后，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上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性格也不再封闭，虽然有时面对陌生人会社恐，但多数时间活泼开朗了不少。 他天马行空的思绪收放自如，会在需要的时候集中精神专注在一点。 这也是他运用风之力时更为精进的关键所在。 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消极抵触，意志方面日渐坚韧。 齐高达在窗前待命的同时也不断观察着新环境外的风吹草动，每一个街上的面孔都认真记下。 啃着手中的煎饼果子，配着豆浆，简单的吃了一顿。 “这周围都是小区里的邻里没有什么异常，那孩子在看书。” 齐高达把手机夹在肩头与人通话。 “哈，保持警惕。” “没事最好。” 电话那边的郑毅在医院里闲不住，自己的病房不愿多待出来走动。 “郑队，你的伤怎么样了？” 齐高达长得五大三粗的其实心思是挺细腻的，对人的态度因人而异。 对下属的女警比较严厉也是出于锻炼她抗压能力的考量。 “还不错，还不错。” “高达啊…先撂了啊…” “遇到熟人了。” 咔哒…通话结束。 郑毅的声音中有些跃跃欲试地躁动。 “医院里能碰到谁？” “队里最近没别人受伤啊！” 齐高达看着屏幕陷入思考。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 希望来到窗前伸懒腰，竖了个大拇指。 对面窗户闪了一下折射出一道光斑打在希望屋内的墙上。 学习让他感到充实，劳逸结合。 吃完午饭，约好和缘缘一起到芳芳家里玩，顺便还回笔记，毕竟她们也需要复习功课的。 希望穿戴齐整走出了家门。 齐高达见希望来到街上立马跟了出去。 走了一段路后，希望时不时地回头，想逮住齐高达的身影，但每次都没成功。 “这也发现不了，明明确定他所在的位置了。” 希望想不通齐高达是如何做到的。 坐上地铁没一会儿就到了芳芳家附近，碰到了缘缘。 “希望，复习得怎么样啦～” 缘缘只露出弯弯的双眸，声音遮挡着还是能听出她的开心。 “你们的笔记可太棒了，大纲和重点列得明明白白。” 希望从怀里掏出两本笔记来。 他不想背书包嫌麻烦，拿手上又不方便就直接揣起来了。 “哪有，随便整理的。” “一上午时间够吗？” 缘缘很谦虚地说。 “嗯，多亏了你们。” 希望笑得很灿烂。 “那我们上去吧。” 缘缘走在前面先一步上楼。 希望一边感知一边切换第三视觉锁定齐高达的踪迹。 “有变装啊…” “怪不得这么大个子我都发现不了。” 他解开了一路上的疑惑，便跟了上去。 “当当当…” “芳芳我们来了。” 缘缘轻叩了几下。 房门缓缓打开了一道缝。 一股室内暖风散到外面。 在门把手的位置上，一团白色绒毛出现露出两只蓝宝石般的大眼睛。 “绒绒～” 缘缘看到这只“小猫”十分开心。 她推开门，绒绒从半立地姿势变成了四足端坐，尾巴奇长像是一条丝绸的大扫把。 “都学会开门了？” 希望看着又长大些的绒绒觉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喵～” 绒绒和缘缘贴贴，友好地互吸着。 蹲着的缘缘反而显得要小些。 “你们来了，过来坐。” 芳芳走过来迎接，绒绒和缘缘互动后就跟随主人的步伐趴在了沙发上，无视了某人。 希望的手停留在身前，自己左手握右手，当作无事发生。 “给，谢谢。” 希望把还有他身上热乎气儿的笔记递给芳芳。 “揣怀里了？” “热乎乎的。” 芳芳笑着问。 “哈哈，是。” 希望回答着，绒绒也盯着他。 “它…的爪子…” 绒绒的猫掌比例上较大且圆，有穗成簇状，前足比后足宽大不少。 “好有攻击性…” 希望看到它的略微弹出了发着十字闪光的利爪。 “别怕，绒绒很乖的。” 芳芳搂了搂这只站立起来快赶上她身高的“萌宠”。 “好羡慕你，芳芳。” 缘缘望眼欲穿。 “缘缘可以常来玩，它很喜欢你呢。” 说着，绒绒就好像领会精神一样来到希望和缘缘中间，稍微抬腿就跳了上来。 “这孩子太乖了，好听话。” 绒绒不停地在缘缘身上蹭来蹭去地撒娇。 希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绒绒的瞳孔怎么是圆的啊？” “不应该是杏仁状的竖瞳吗？” 他盯着那两颗蓝宝石提出了疑问，又划出了代表绒绒的卡牌来。 卡牌的纹路发生了变化，不是纯灰色而是转为了黑白混色的朦胧样式。 位于中间的猫爪没有了最初的粉嫩，厚实强健如眼前所见一样。 “嗯…品种不同就会不一样吧。” 芳芳不是特别了解，之前去宠物医院打针时，医生只惊叹于大得离谱并没检查出别的问题来。 “这样啊…” 希望手欠摸了摸它的尾巴。 “哈…！” 享受着缘缘爱抚的绒绒又冲他哈了起来。 “不摸不摸，对不起。” 希望下意识地给这个小祖宗道歉。 第97章 小试牛刀 “浑身反骨，可不礼貌了。” 希望嘴上找着场子。 “你书看得怎么样了？” “能考过梅惜忘吗？” 芳芳不想跟他扯东扯西的。 “嗯…介个…” 希望吞吞吐吐地，没有多少自信。 “先考个前十把有些人的嘴堵上吧。” 芳芳给了一个可行的建议。 之前就有同学质疑希望的成绩有水分，这次可不能掉链子。 “前十有把握。” 希望说得很诚恳，要知道缘芳两人的成绩也就是在十名之内水平。 “我相信你可以的，加油！” 缘缘对看着希望满眼期待。 芳芳越来越认可希望的成长了。 绒绒察言观色坐起身来，猫爪搭在了希望的肩头，它除了不能说话以外看样子与常人无异。 希望握了握绒绒的爪子，厚实有力，很难想象这是他们捡到时弱小无助的小奶猫。 三人闲聊了一会，芳芳送二人到楼下。 “哦，对了。” “你们之间相处的怎么样？” 希望指的是与她们合体的两团光晕。 “很安心的感觉。” “没再出现过，但又形影不离。” 这是二人的回答。 “嗯，如果遇到情况要及时说出来。” 希望叮嘱了一句。 忽然，希望眼睛一转感知到了齐高达的位置在附近快速移动着。 还有其他三人的样子。 “站住，别跑！” 从一旁的小巷里传来齐高达的喊叫声。 “发生了什么事？” 缘芳寻声望去。 希望的第三视觉直观地看到了他们的身影，齐高达紧追不舍将三人逼到了一个死胡同里。 无路可逃的三人没得选，只能正面应战了。 齐高达被三人围在中间，三人随时可能动手。 一对三，齐高达或许三拳难敌六手。 他们绕圈对峙着，齐高达反倒没有慌乱反倒是双手插兜的样子。 “嗯？” “认识吗？” 希望看到他们迟迟没有开打。 “是那三个人？自己人？” 连着两天跟踪过希望的三人体型跟他们有些相像。 “两拨人马都是保护自己的，但有信息差？以为是对家？” 希望琢磨了几种可能，迈步向前。 “别去，危险。” “不要一个人乱跑了。” 缘芳及时一人拉住一只胳膊。 “没事，一般人伤不到我的。” “那边有朋友在，肯定要过去看看。” 希望和她们解释的时候。 那三人变化着站位，看样子是沟通不畅，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那三人正寻找出手的机会，一拥而上。 “不好，出事了！” 齐高达“势单力薄”很可能陷入险境。 希望换回正常视觉，不顾阻拦向小巷口跑去。 他在外面听到了些打斗声，很快静了下来，顶多几秒钟时间。 希望跑到了入口处。 “救命啊！救命！！！” 一个被恐惧支配的声音。 “我来救你！” 希望下意识地回应呼喊。 两人在此迎面相撞，希望用身体表面的风之铠抵消了部分冲击而那个人则踉跄地翻倒在地。 “！！！” “苟世雄？！！！” 希望站在他面前，瞅着这魂飞魄散的人儿。 “尤…” “希望哥！救我！” 苟世雄完全不顾及脸面地抱着希望的大腿指着小巷的尽头哀求道。 “………” “怎么是你？” “你在这做什么？” “那另外两个人是你小弟？” 希望一下子明白了目前的状况。 “咱们快跑，里面有个怪物。” 苟世雄鼻涕眼泪一起落了下来，瘫软地想要爬起身来。 “喂，你们仨什么人？” “赶紧回答我！” 那边齐高达从巷子的阴影里踏出身来，手臂两侧夹着苟世雄的两个小弟。 两人跟小鸡崽儿似的，好像是晕了过去。 “啊！！！” “就是他！” “刀疤脸！” “希望哥救我！” 苟世雄双腿发抖根本跑不了，搂着大腿跪着挪到了希望的身后。 希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认识？” 齐高达瞧他一口一个哥的叫着便问。 “认识的，我同学。” 希望实在不想和他们沾上关系，不过事已至此没办法了。 齐高达听罢，将两只“小鸡崽儿”平稳地放躺在地上。 “本事没有，脾气不小。” “问了两句就跟我放狠话了。” “你把他们怎么了…” 希望怕他下手过重。 “回炉重造。” 齐高达拍了拍腿上的灰尘。 “挂了？” 希望抬腿向前被苟世雄拖住了。 “婴儿般的睡眠，待会就能醒。” “吓昏过去了，没下手。” 这种程度根本不能让齐高达提起兴趣。 “起来，丢不丢人啊你。” 希望甩腿，但苟世雄应激过度死死地抱住他。 齐高达二话不说揪着脖子后的衣领把苟世雄轻松地拎起来。 他的身高大概有一米九往上了，苟世雄正常的身高在他面前跟玩具一样。 “喂，你们要是同学那就没事了。” 齐高达也就不为难他们了。 实际上，在希望出门时。 就发现这三人尾随在希望身后了，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没有上前干预。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看他们没有收手的意思，齐高达就决定把事情摆平，免得多生枝节。 这三人的花拳绣腿怎么可能和他这种受过专业训练地狠角色相比。 齐高达把他放到地上。 苟世雄膝盖发软还是一屁股坐在那了，呆若木鸡，语言功能被封印了一般。 “在这等着他俩醒过来，别自己逃走了，知不知道？” 齐高达蹲下来看着他说。 苟世雄无意识地点头不好说是害怕还是发抖。 “希望！” 缘芳跑来在远处观察了一会儿，感觉没有危险了才敢靠近。 苟世雄的狼狈样尽收眼底，让她们更加瞧不起了。 但清楚看到齐高达凶恶的长相后，又停下了脚步。 “他不是坏人。” 希望讥笑着，对此幸灾乐祸。 四人离开小巷子向街道走去。 “你们好，我是他表哥，哈哈！” 齐高达笑得很勉强，想故意表现得平易近人，可惜底子太差适得其反。 缘芳恨不得离他八丈远。 “哈，表哥，远房表哥。” 希望打着掩护，齐高达的身份还是不要公开透明化比较好。 第98章 另有其人 “表哥？怎么一直没听你提起？” 芳芳看着这位表演“和蔼可亲”的“大哥哥”依旧保持着警惕。 “我们也是才认识不久。” “长得确实不像个好人。” “实际上一点也不坏的。” 希望不擅长撒谎，一通废话文学。 “你们好，希望的同学？” 齐高达跟她们套近乎免得吓到她们。 “嗯。” 芳芳一点不怯场回答道。 “哈哈，别怕。” “我长得是凶了点可是我很温柔。” 齐高达说出这话在场没一个人相信。 爬在地上的苟世雄更是心惊胆战的。 “你脸上的伤？” 缘缘注意到齐高达眉角的疤痕和一小片烧伤，指了指。 她似乎并不害怕这个面目狰狞，体型魁梧有点发福的陌生人，走到了芳芳身前抬头瞧着他。 芳芳不放心来到与她平行的位置上。 “哦，这个啊。” “我的军功章，去不掉了。” 齐高达摸了摸眼眶，笑得很真诚。 回忆起从前的经历来。 “热心助人的好市民。” “表哥，你回去休息吧。” 希望催促他抓紧离开，不然苟世雄三人瘫倒在地的样子就说不清了。 “啊，对了，还有事呢。” “先走了。” “去照顾下那几个男同学吧。” “再见了，小姑娘们。” 齐高达没有给她们插话的空间，快速说完就走远了。 “他到底是谁？说实话。” “你是不是又惹上什么麻烦了？” 芳芳对发生在希望身上的离谱事已经免疫了。 “表哥，没错，是大表哥。” “来走亲戚的。” 希望回头瞅了瞅地上的苟世雄三人。 “别跑，是你表哥喊的。” “救命是那三人叫的，对吧。” “你口中的表哥追着他们仨，给逼到小巷里然后他们喊救命。” 芳芳基本上把事实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如她所说，齐高达发现这仨小混混一直跟踪希望，身为保镖自然要去了解下情况。 苟世雄三人在学校也是霸道惯了，没好气儿地骂了几句。 他们肯定不知道这是玩火行为，在太岁面前喷垃圾话可不是明智之举。 齐高达哪会受这几个小毛孩儿的气。 不吃软的就让他们尝尝硬的。 从口角发展到了轻微地肢体接触，过过招之后他们才后知后觉地意识遇上硬茬子了，三十六计赶紧跑。 头在前边跑，腿在后面追。 无头苍蝇似地逃窜，被堵在死胡同里。 “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是干嘛地。” “跟踪他想干嘛。” “嗦清楚了就放你们走。” 他们这也是吓得肾上腺素飙得飞起。 “扫多管闲事儿，这儿有你的嘛！” 其中一个小弟一下子无所畏惧。 三人被这一声找回点勇气来。 将齐高达围了起来，伺机而动。 “不识好歹…” “玩玩吧。” 齐高达没耐心陪他们闹了，叹了口气。 两个小弟一拥而上，苟世雄这个怂包做了做样子，反而往后退了。 齐高达一拨弄就挡开了两人的拳头。 拽着衣领就把两人拔起来举在半空中。 “啊………” “放我们下来。” 两个小弟瞬间后悔自不量力地行为。 “就介点本事，还敢来惹我。” 齐高达拎着两人到自己的面前。 他们近距离看着这副面孔，一下子惊厥过去，没了意识。 苟世雄最佳观众位，一幕幕都刻在他的小心脏上。 小弟就这么被收拾了，撒腿就跑一点义气不讲，脚底发软踏出第一步就跪地上了。 这反而吸引了齐高达的注意，他把两个小弟夹在双臂间，步履沉稳地跟了上去。 “这也太没出息了。” “还以为是对家来找麻烦呢。” 后面的事情，希望就都看到了。 缘芳跟过来时就见到苟世雄屁滚尿流地姿态搂着希望的大腿，两个小弟躺在地上睡觉。 “我这弟弟遇到事了，他当哥哥的来帮我摆平而已。” 希望挑着能说地聊。 “什么事，他们仨想做什么？” 缘芳都很疑惑。 “我也想知道呢。” “咱们过去问问。” 希望走到苟面前，居高临下。 “希望哥，你来得太及时了。” “那家伙不是人类！” 苟世雄瞪大眼睛说着胡话。 “他是我表哥。” “你们跟踪我到底有什么企图？” 希望冷冷地说。 “没有，没有啊，冤枉了。” 苟世雄这时候嘴还这么硬，战战兢兢地说瞎话。 “冤枉？” “你们跟了两次了，今天还来。” 希望直接戳穿谎言。 “跟踪？” “那两天是你们？” 芳芳叉腰质问苟世雄。 “是…不是…” 苟世雄算是倒了霉了，最可怕的几个人全都感受了一遍。 “到底是不是？” 芳芳审讯地心理拿捏地十分恰当。 “是我们。” 苟世雄还是坦白了。 “为什么跟踪我们？” 希望又问。 “因为希望哥，你是大哥啊！” “做小弟的自然是要保护好你。” “笑话，用得着你保护我。” “你要是图谋不轨，我表哥你也见过了。” “下次给你们创造机会再单独聊聊？” 希望一板一眼地规划着。 “别别别…” “希望哥，您不需要，我们就不跟着了，没下次了。” 苟世雄的眼神都清澈了不少。 “他们两个最好别躺着了，会着凉了的。” 缘缘很贴心地说着地狱笑话，可能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吓昏过去了？” 芳芳见他们胸口有所起伏。 “去，把你的狗仔扶起来。” 希望对苟世雄发号施令。 “抛下兄弟自己就跑了，这事儿你也做的出？” 苟世雄颤颤巍巍地起身。 “噫……” 两个女孩语气里藏不住地嫌弃。 希望看着他也是绷不住，连连后退躲闪，苟世雄的裤子裆部湿了一大片，吓尿了。 他脸憋得通红羞愧难当，还是遵照希望的要求把小弟扶起靠在墙边等他们醒来。 “好了，不管他们了。” 希望三人便各回各家了。 齐高达仍然一路跟在附近。 “这耻辱，我定会报的！” 苟世雄在阴暗的小巷子里发狠，裆部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掏出手机。 “有什么要汇报的吗？” “对不起，boss。” “我们被发现了。” “没用的东西！” 嘟…嘟… 电话挂断了… 第99章 迟来礼物 “他x的，一个两个以为自己是谁啊。” “我好歹也是长在有权有势的家庭里，现在居然处处受气。” 苟世雄对着手机无能狂怒，疯狂跺脚发泄着不满的情绪，一脚踹在墙上震得自己大腿一阵酥麻。 “你们也是，两个废物！” 他看着危机关头被他抛下仍然昏睡的手下怒骂着。 “嘟嘟…嘟嘟…” 手机再度响起。 苟世雄差点把手机掉在地上，毕恭毕敬地按下接听键，驼着背听那边的声音。 “真是没用！这点事都做不了。” 电话那头训斥声即便没有外放都听得清清楚楚。 “实在抱歉，boss。” “这回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来。” “是一个陌生人把我们给发现了的。” 苟世雄把锅归咎于突然杀出的齐高达。 “所以呢？” “你们就暴露了？” “不知道跑？” 那边boss可不想听这些理由，他只看结果如何。 “没逃成，被堵了。” “两个小弟被秒了，我逃跑之后碰上尤希望这才被发现。” 苟世雄在电话里声情并茂地描述，说尽对自己有利的话，像什么丢下他们自己溜这种尽量淡化。 “就是让他们撞了个正着呗。” boss一句话概括不想跟他兜圈子。 “嗯，还有缘芳他们仨在一起。” 苟世雄把在场的人都供出来了。 “那人什么身份，为什么会盯上你们？” 电话里阴冷发问。 “听他们聊天说是尤希望的远房大表哥，来走亲戚的。” “个子特别高，长相极其凶狠，力大无比，一点人类的感情都没有。” “尤希望前两天就发现我们跟踪他，这次被他揭穿了。” 苟世雄这张破嘴像棉裤腰子似的，口松极了，有多少说多少全漏出来了。 “大表哥？” “估计是找来的帮手。” boss可不信这种无脑的说法，自己嘀咕着。 “你这嘴严不严？” 他转念一想。 “啊？” “严啊，我可什么都没说。” 苟世雄害怕boss找他算账，连忙解释。 “他们没有让你们交代情况？” “问你有没有后台？” boss并不相信这个背信弃义，当人一套背后一套的手下。 “真没有。” “他们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那个尤希望瞧不起我，一句话不想多搭理我。” “他那个表哥跟他一个德行，觉得我们没有威胁就走了。” “问都没问。” “句句属实，不敢骗您。” 苟世雄可不想丢了这座靠山，他知道自己一个人搞不定尤希望。 “姑且相信你，不跟你计较。” “以后不用跟踪了，好好盯着他就行。” “有事及时汇报。” boss和希望他们一样没把苟世雄当作心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棋子罢了。 他坐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转身对着窗口俯瞰这座城市，逍遥惬意，悠然自得。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派头。 这座城市像是一盘棋局，对弈双方还不知晓身份。 这边电话再次突然挂断。 “哼！拽什么拽！” “老子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给我逼急了大不了跟你鱼死网破！” 苟世雄心中的怨念埋下了深深的种子。 通话刚结束，这两名小弟就唉声叹气地醒来了。 “太可怕了，那家伙。” “根本不是人，是怪物。” “赶紧给老子起来，真是没用，走了！” 苟世雄把自己受得气转移到了两个小弟身上，一人给了一脚。 两小弟无可奈何，被打被骂只能忍着，但谁被这样对待都不是好受的，心里能没有意见？ 要不是父母间的关系被压一头，他们早就反了，不可能给苟世雄留面子。 一阵冷风掠过苟世雄湿润的裤裆。 嗖嗖嗖… 风儿不会说话，但懂得揣摩人心。 苟世雄怕什么来什么。 冻得下面没了知觉，双腿不停地发抖对撞，那酸爽只有他的肌肤能体会。 小弟们心中暗爽，表面憋笑。 这种脆弱的关系勉强维持着。 回到希望和缘芳这里。 芳芳的家在缘缘和希望的中间。 缘缘先行离开了。 芳芳正准备上楼被希望叫住了。 “还有事？” “那个…谢谢你的笔记。” “这个当作谢礼吧。” “多谢这一年多来对我的忍让和理解，承蒙关照。” 希望从怀里掏出一根鲜绿色的发带来，看上去质地柔软的丝质触感。 双手捧着展示给她看，诚意十足。 “怎么了？这么正式的。” 芳芳还是挺高兴的，只是希望的态度让她疑惑。 “无事献殷勤？” “没有，谢谢你。” “我会努力做一个好同桌的。” 希望或许是对自己同桌身份的所作所为表达歉意。 “别…不要做承诺。” “那样我会抬高有心理预期。” 芳芳可太了解希望了，心血来潮的承诺往往过了兴奋劲儿就颓废起来，但是欣然接受了他赠予的发带。 “她呢？” “肯定也给她准备了吧。” “嗯，当然了。” 希望憋不住笑意。 “赶紧追上去，不然都走远了。” 芳芳在一旁推波助澜。 与芳芳道别希望快步去追赶缘缘。 快接近时，放缓脚步调整好呼吸，让自己可以从容的与她交流。 “缘缘等一下。” 希望小声说，怕突然间发声吓到她。 “希望？” 缘缘转过身来，看他脸颊泛红，大口呼气。 “我…” “那个…” 希望扭扭捏捏地一点也不痛快。 “嗯？慢慢说不急。” 缘缘则表现得落落大方，照顾到他的情绪。 “我想给你补个生日礼物。” 希望有点怕她拒绝。 “礼物？” “那天不是已经送我一条三色花瓣的连衣裙吗？” 缘缘的眼睛全程盯着希望局促的面庞。 “那个不算，不能一直保存。” “喏，希望你喜欢。” 他从身后拿出一个樱桃发箍摆在她面前。 希望这个直男送礼物，藏在怀里不说都不知道包装一下。 “我送不了梅惜忘那么贵重的礼物。” “感觉这个发箍和你气质很配。” “而且还是樱桃图案…” “好漂亮～” “你是不是偷偷听到我说梦话了～” 缘缘娇俏的小眼神看向一边，取下了裹着面部的围巾，喜悦溢于言表。 第100章 特别篇:错过就不再 “你的梦话？” 希望不懂得乘胜追击而是关注些不重要的字眼上。 “对呀～我有梦到过的。” 缘缘很想对他倾诉那个甜蜜又模糊的梦。 希望背在后面的手一抖，打开了心之门的卡牌，蓝色波纹从他脚下漫延至缘缘身边。 他们脚下被水纹覆盖的区域时间仿佛跟着慢了下来，身处其中，圈内圈外是两个节奏的世界。 “我们走吧，好久没去了。” “嗯～” 一瞬间自然地流逝过去，二人来到了久违的芳香花园中。 环境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门厅中的雕像和悬浮的蛋壳完好的保存，墙上的碑文只有玄武显形，绿瓦红墙仍是老样子。 只是这座花园里的气氛似乎没有之前那样死气沉沉了，温馨的阳光铺满整个庭院。 “你说过这里与心境和外面的世界相通。” 缘缘惊喜之余为希望感到高兴。 “嗯，是的。” “我现在的生活很幸福。” 希望嘴角微微画出一道弧线。 缘缘看着希望手中的发箍，纯白色的。 上面点缀着成对的樱桃图案，可爱又不失优雅，这份礼物算是送到缘缘心坎儿上了。 希望这次和缘缘独处其实幻想过很多次，一到真实发生大脑一片空白了。 “不来帮我戴上吗？” 缘缘先一步开口对他说。 他紧张地手指捏紧两端就快要掰断了。 “好…好。” 希望走了一小步在她身前，两人离得很近，不敢喘大气，躲避着缘缘的目光。 他把发箍对着缘缘额头的位置，犹豫了半天，不知该怎么给她戴上。 “这个位置就可以了。” 缘缘瞧他笨笨的样子，指给他看。 希望没让人失望，笨手笨脚地戴了好几次才放到合适的位置上，帮她整理好两侧的头发。 两人的个子，希望要稍微高一些。 他偷瞄了下缘缘，发现她正盯着自己看。 “好看吗？” 缘缘又自己调整了一下，把脸颊两侧的头发拨到耳后去，露出精致的容颜。 侧脸把45c面向他，正像希望坐在她身边时的那样。 希望虽然心里有许多溢美之词，但不善言谈，这种时候不会去说出讨女孩儿欢心的话来。 他认真地盯着缘缘愣了几秒，眼睛都看直了，只会一个劲儿的点头。 “好不好看嘛…” “点头是什么意思。” 缘缘想听他亲口说些心里话，而是傻傻地点头。 “美的。” 两个字来表达真诚的情愫。 “就只有这样啊…” 缘缘表面上故作矜持，但脸上泛起的红晕掩饰不住心里乐开了花。 “真的，很美。” 希望再次确认并且主动与缘缘对视。 两人视线交汇在一起，双目左右移动。 希望心跳加速，又强忍着胸前的起伏，一股热流在往头上顶，攥紧拳头，手心冒汗。 可能有两三秒钟，这回缘缘害羞地躲闪了。 “我不信，我要自己看看。” 缘缘跑上桥顶对照那汪池水。 不久前冻结的池水部分开裂，正下方水面露出映着缘缘青春稚嫩的模样。 “我没有骗你，你在我眼里就是那么美。” 希望跟上去对她说，没有华丽的辞藻和语言修饰，简单地吐露出心里话却掷地有声。 “你能看到吗？” “池水里面有我梦里的画面。” 缘缘捂着嘴说。 希望探头向下，真的有她头戴发箍上课的片段出现在水面上。 更多不同记忆的碎片零星浮现出来。 两人都入了神一起进入了同一场梦中。 那是某年盛夏的傍晚，天气虽热但时不时有风拂过。 希望和缘缘周五放学后，肩并肩靠在操场上的一棵古树下，同学们差不多都离校了，只有几个形单影只的人在跑步，暮光将影子投在跑道上与他们做伴。 “大晚上的为什么要来这里啊？” 缘缘单纯地发问，又带些责备。 “我就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只有我们两个。” 希望一副得逞的样子，侧头轻碰了她的短发。 “谁愿意和你在一起聊天啊。” “没事，我就回家了。” 缘缘听着他没来由的话，起身就想离开。 “别走，再等一下。” 希望眼疾手快握住了她柔弱的手腕。 “你干什么…” “放开。” 缘缘对突然的身体接触有些慌乱。 “再等几分钟，天还没完全暗下来。” 希望又把她哄回来坐下。 “讨厌，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缘缘对于他的无理取闹，很是不满。 “好了，把眼睛闭起来吧。” 希望觉得时机成熟说。 “不要…” 缘缘果断拒绝了他。 希望的手悄悄地拉动了藏在树后的一根绳子。 一个个忽闪忽闪的小光源从树冠上方亮起，不规则地移动起来。 有的附在了树干上，有的一点点向二人靠近过来。 “哇～” 缘缘的嘴型画了一个圆润丝滑的o型。 坐在地上的视角向上看去，那一个个移动的光晕和天空中的黑夜融合。 一个小光斑晃晃悠悠地飘了过来，缘缘用掌心去接。 “萤火虫！” 缘缘开心地叫了出来。 “你说过的。” “我记下了。” “群星此刻为你闪烁。” 希望的左手不自觉地搭在缘缘撑在地上的右手上。 “我只是随口一说的。” 缘缘没想到希望会把这事放在心上。 “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有认真听。” 两个青涩的人儿，十指相扣。 萤火虫的光亮短暂即逝，不知是熄灭了还是飞走了，头顶天空的星星不见了，两人身旁的灯也消失了。 两人手拉手靠在一起的身影模糊在夜色中… （不知道能有几位会读到这里…但脑海中的bgm响起来吧，各位！） 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啊… 到底我该如何表达她会接受我吗… ……… 谁娶了xxxx的你 谁安慰xx的你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 谁给你做的嫁衣… ………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希望的眼中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希望，你为什么突然就哭了？” 两人回到了现实中来，缘缘双手捧着他的脸，眼中泛起了涟漪… 我们是不是在另一个世界里见过… 你… 还好吗… 她说。 （永远不会再重来… 有一个男孩… 爱着那个女孩…） 第101章 小心有苟 缘缘纤细白皙的手指温柔地抹去希望的眼泪。 “你会一直记得我吗？” 她笑着点了点希望的鼻尖。 “我忘不了你。” 嘴笨有时真的很误事。 希望欲言又止有很多话想说，但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缘缘托着他的脸没有放开。 他的手却忍不住握着她的手背。 接触的一瞬，两人都有触电的感觉，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缘缘不好意思地把手缩了回去。 希望很想借着机会把她抱起来转个圈，但什么都没做。 眼泪是止住了，但情绪还没有走出来。 “需要抱抱你吗？” 缘缘双手微微张开等待希望做出反应。 “不了，可以把这次先存起来吗。” 希望正视着她，请求同意。 “嗯，可以。” “如果在你需要的时候。” 缘缘并未拒绝他的请求，肯定的点头。 两人的思绪慢慢淡了下来。 缘缘头上的发箍反射着太阳的光芒，正如希望眼中的她一样耀眼。 “谢谢，你的礼物。” “再见，路上小心。” “嗯，你也是。” 两人摆摆手往家的方向走，没走几步，希望就转过身来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眸。 渐行渐远，希望就快放弃了。 缘缘停下了脚步，拿起了手机。 背对着希望拨通了电话。 随即转过来，开心地发现希望就呆呆地立在那望向她。 缘缘指着手机让他接听。 希望一般都会调到静音，所以没注意。 从兜里掏出手机接听。 “你在偷看我？” 那边的小女孩儿似乎在撒娇。 “没有，光明正大的看。” 希望咧嘴大笑，憨憨的。 “这么远，能看得清吗？” 她又问。 “不需要看清。” “你的模样在我脑海里不知出现过多少遍了。” “因为我的梦里全是你。” 希望说得很慢又大声生怕缘缘听漏了哪怕一个字。 “好好复习，周一见。” 缘缘挂断了电话，拐过了转角。 希望立刻切换第三视觉一直跟随她移动，而缘缘摸着头上的发箍笑得合不拢嘴。 守护在暗处的齐高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希望和缘缘好像有几秒钟的间隙像海市蜃楼一样，消失又出现。 “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我还没到眼花的岁数啊？” 齐高达开始自我怀疑了。 三观和认知直接被摧毁了。 他默默地在心中记下这几位同学的样貌特征和观察到的信息。 三个小喽喽同学。 两个小弟太耿直。 像是老大的没担当。 与希望关系一般，不值一提。 两个女同学关系密切，短发女孩看来更特殊。 齐高达不光是保护希望的安全，包括他的一举一动都是他观察的重点，也是枯燥保镖日常中来找点乐子。 希望在那儿傻站了很久才离去。 他反应过来，齐高达就在附近，那刚刚发生的事情不是都被看到了。 希望匆忙去寻找齐高达的位置，但是齐高达身为一名出色的警务人员，恪尽职守。 在任务期间绝不会与保护对象有不必要的接触，所以希望靠近过来，他就会定向远离，以免暴露身份和行踪。 希望完全处于在齐高达的监控中而他反过来无法与其取得联系，单方面沟通着实有些难受。 他本想去海边溜达一圈再回家的，想到身边总有这么个大表哥在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倒是借道路过梅惜忘家门口时，上前去按了门铃，里面没人答复，对着摄像头招手，还是没等到梅惜忘的身影。 “在看书？” “还是不在家？” 希望倒也没放在心上，不是自己想去人家就要在家好好接待的。 “这小子还认识这栋楼里的人？” 齐高达作为交警经常路过这里。 因为十分特别，所以每次都会多看上几眼，厚实的围墙，高耸的建筑，一股神秘感诱惑着他作为警察的神经。 齐高达留了个心眼，他看到了希望对着的摄像头，于是就避开了正门位置，换了另一条路线继续暗中保护尤希望。 希望磨磨唧唧的花了些时间，总算回家了，来到窗前冲外面打了个手势。 对侧窗户给予闪光回应。 嘟嘟…嘟嘟… 齐高达的手机响起，是郑毅打来的。 “喂，郑队，有事吗？” 他态度认真准备接收队长的指令。 “高达啊，我没什么事。” “你那边怎么样？” “看孩子可不是个苦差事吧？” “会不会打扰你了？” 在医院百无聊赖的郑毅躺在病床上。 “没有，怎么会呢。不打扰。” “那孩子出去了一趟见了几个同学。” “三男两女。” 齐高达自己这边暂时清闲，巴不得有人能聊会天。 “哦？仔细说说。” 两个无聊的警务人员打开了话匣子。 “那仨男同学偷摸跟着希望被我稍微教育了一下。”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对家的人找麻烦的，就露面了。” 齐高达一五一十地汇报给郑毅。 “怎么这么草率，沉不住气的。” 郑毅批评道。 “嗨…好久没做保镖了，业务有些生疏了。” “他们这岁数的孩子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当然，他口中的孩子里没有说希望。 “有个小子我挺瞧不上的，卖队友！” 齐高达跟希望想法出奇的一致。 “长相普通，身形中等吧，都这年纪了还没学会做人。” “小苟？苟世雄？” 从他口中的描述，郑毅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苟世雄的形象。 “啊，对，他们是这么称呼的。” 苟世雄好不容易回到家门口，打了个喷嚏，裆部透心凉。 “怎么…郑队认识，还是抓过？” 齐高达一句话把郑毅给噎住了。 “算是有点联系…” “我和他爸是旧相识，他爸是市长。” 郑毅还从未透露过这段关系。 “市长？他是市长的儿子？！” 齐高达根本不能接受。 “是。” 那边的郑毅确认。 “欸，你多在意点。” “他和希望不太对付，最好别让他们搞得撕破脸。” “要么咱们也不好做事。” 郑毅和希望相识就是经由苟世雄之手。 “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捅娄子的。” 齐高达满口答应下来。 “这小子真是，怪不得需要我来保护。” 他自卖自夸起来。 第102章 波澜不惊 房间的阴影中，齐高达靠坐在墙边，嘴里叼着根牙签拨弄着，十分得意。 “别掉以轻心，那孩子很重要不能有一丁点儿闪失。” “接触下来你也发现他的不寻常了吧。” 郑毅严厉地批评了他。 这才刚开始可不能松懈，三个小混混儿只是个开胃菜，后面可没那么简单。 “是，郑队。” 齐高达虽然心高气傲，但对郑毅的吩咐是言听计从。 “那两个女孩应该是她的同桌了。” 郑毅回忆起他们在学校相遇的那次，两个女孩各有千秋，性格和样貌鲜明。 “估计是。” “这小子还是知道给女同学送礼物。” “咱们当时上学可没有这么多花样。” 齐高达身为一名大龄青年直来直去地貌似还是母胎solo，自然是不懂得青春期的悸动。 “嗨，这年龄的孩子不都这样，正常。” 郑毅聊着聊着病房门被打开了。 “没别的事，我就先挂了啊，高达。” “郑队还有点小事要汇报给你。” 齐高达才刚开口。 这时，郑毅已经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了。 “姜医生，你来了。” 齐高达听到郑毅欢喜主动地打招呼后，电话挂断了。 “哟～有情况！” “郑队那边铁树开花了，肯定是个女医生。” 一边是保护对象希望给女同学送礼物，一边是自己的队长跟女医生有交流。 只有齐高达一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一个人孤零零地独处一室，身边只有一部手机和一碗泡面。 他有些落寞地把嘴里的牙签吐到地上。 来到窗前侧身观察对面的希望。 他正盘腿端坐在床上，双手扶膝，一动不动。 每次希望静心思考时都会这样。 第一中心医院这边… “谁让你用手机的？” “跟你说了多少遍，要静养听不懂吗？” “三分治疗，七分护理。” “你这样不配合会给护士们添麻烦的！” 斑马盛气凌人地状态谁也遭不住。 身为医生拿笔一指就是权威。 “就给朋友打个电话聊几句。” 郑毅怂怂地回答。 “女朋友？” 斑马拿起床头柜上的小盆绿植，不经意地问他。 “是男朋友，好多年了。” 郑毅一张嘴又是带有歧义的话来。 “男…朋友？” “你是…弯…” 斑马大吃一惊又及时收口。 “警队的同事，一起共事好多年了。” 郑毅见她想歪了便解释道。 “哦，我说你也不像。” “不跟女朋友联系联系？” 斑马边说边拧着绿植的枝叶就快把它揪断了。 “孤家寡人，没女朋友。” 郑毅无奈地说。 “那就更好照顾好自己了。” 斑马嘱咐他好好休息。 “叔，他怎么样了？” 郑毅放心不下隔壁病房的施振铎。 “我刚去查房，现在睡了。” “失读的症状还在，但情绪稳定。” “或者说是故作坚强吧。” “怕我会受影响，表面上不显露出来。” 斑马皱眉，对自己无能为力感到乏力。 “你们这几个人，真是人以群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希望跟你们也是一个德行。” 斑马叹了口气，想想希望的遭遇更是头大，她所掌握的医学知识还不足以帮到他。 “哈哈。” “我能申请出去放风吗？” 郑毅趁热打铁紧接着说。 “你要问护士老师怎么说。” “你又不是我的病人，我可管不着。” 斑马手插口袋转过身去。 “出发！” 郑毅自顾自地决定了，推着斑马出了病房。 “你这不合规矩，要按医院的规范来。” 斑马对于规则是很看重的。 作为警察的郑毅同样这么想。 他到分诊台前与护士打了招呼就下楼去了。 穿着病号服，身形笔挺的警官郑毅。 和身材窈窕，身着白大褂的斑马医生。 走在医院的路上吸引着旁人的目光。 “找个地方坐会，好多人盯着咱们看。” 斑马觉得有些不自在。 说着两人溜达到了那天的长椅处，两个人又一次坐在一起。 此时此刻正如彼时此刻。 两个人坐在长椅的两端保留一段距离。 都不知如何开口。 “今天还想哭吗？” 斑马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 “怎么会，现在这人来人往的。” “这要是哭出来得多丢人。” 郑毅被这么一说有点尴尬。 “哦，差点忘记了。” “这个还你。” “那天晚上…谢谢。” 郑毅拿出洗干净的手帕，叠放整齐递了过去。 “多大点事。” “你留着吧。” “我还有很多呢。” 斑马礼貌地回绝了，女孩并不缺这一条手帕的，更何况那条手帕是有故事的，保留在郑毅身上也没什么不妥。 郑毅还傻了吧唧地一直伸手递给她，完全不理解用意，作为警察的嗅觉在这时失灵了。 “你在这休养快一周了？” 斑马赶紧换个话题聊。 “嗯，恢复的差不多了。” “就要开始新工作了。” 郑毅的眼神中再度燃起了火光，他快等不及了。 “那以后怕是没机会再见了。” 斑马看他对工作一腔热忱又是个榆木疙瘩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 “此话怎讲？” 郑毅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不是职务调动了？” “啊，这个不方便说。” “但是还有机会见面的。” 郑毅心想他们之间还有两个交集，一个是希望，另一个是记者大叔施振铎。 希望与斑马有接触他就能单向见到她，看望施振铎时也能和她碰面。 两人又彼此熟悉了一会，直到夕阳西下。 病房中的醒来记者大叔，在窗前眺望远海的躁动，心想着自己前线报道的情景。 那里才是属于他的战场。 另一处窗口内，苟世雄咬牙切齿地胡乱发脾气，搞得他工作繁忙的市长父亲一头雾水，平日忙于市政工作忽略了对孩子的陪伴。 缘芳在家中复习，又各有心思。 齐高达在完成保护任务的间隙，在网上冲浪搜集情报，他的心思缜密，不要被外表所欺骗。 希望精神入定，从头复盘每个细节，为这个冬季做个理想的收尾。 他们都将迎来最后一周的大考。 第103章 大考开启 考试周的清晨悄然而至，今天天气不错，希望起了个大早以良好精神面貌迎接学校的大考。 房间打扫的一尘不染，衣服叠放整齐，书本规整地摆放在书桌上，简单有序的布置。 拉开窗帘，阳光明媚，对面窗户第一时间闪光呼应。 齐高达处于随时待命的状态，这也是他第一次去希望的学校附近。 希望竖起拇指，有条不紊准备出发。 此时，苟世雄的家中一片混乱。 “儿子，不好意思。” “爸爸今天有公事要忙。” “不能顺路送你去学校了。” “这周的生日可能没办法在场帮你庆祝了。” 苟世雄的市长父亲很是愧疚地说。 似乎有十万火急的突发事件要去处理。 “习惯了。” “反正平时总是一个人，无所谓。” 他表现得很淡定平静，直到市长父亲走出家门。 “从小到大一直是这样。” “一个家务事都处理不好的人，怎么有资格作为市长！” 苟世雄一怒之下踹向了门口立着的大青花瓷瓶，随着巨大的碎裂声，新一天的宁静被打破了。 “啊！少爷！” “您没伤着吧？” 一位年长的保姆阿姨眼见地上的碎片不知如何是好，要是市长回来发现心爱的花瓶成了这副样子，她可是要遭殃了。 “别担心，是我打碎的。” “我会跟我爸说。” “麻烦您清理一下。” 苟世雄对这位阿姨一反常态的有礼貌，盯着破碎的花瓶有一股说不出得痛快。 阿姨一听这个没多想，吓得赶紧过来清理干净。 说罢便背着书包去上学了。 回到希望这边，路上人来人往。 一个人独自走在上学路上，暂时不会有那个从身后摸头打趣的熟人出现了。 熟悉又陌生，希望看着升起的朝阳。 “还有一周，等着我。” 他在心中默念。 “希望。” 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上。 梅惜忘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希望的身后。 “大问题来了。” “？” “不会是…” 希望对此有所预判。 “远海的浮冰聚集起来有向岸边移动的趋势了。” “今早突然发生明显变化。” 梅惜忘陈述着客观事实，依旧冷静。 “下午考完试，去你家楼顶看看。” 希望并不意外，好像有所准备的样子。 两人的步调又是慢慢一致，加快步伐大踏步去往学校。 在校门口正好撞见发完脾气的苟世雄。 他提前看到了两人，眼神中冒着寒芒，对希望的出现耿耿于怀。 却又在被他们注意到后，转换了表情。 十分做作地打起招呼来。 “希望哥！” “早上好！” 苟世雄装模作样地与他们打招呼。 “早。” 希望看了他一字回应。 “苟世雄同学你的手指怎么了？” 梅惜忘看他打招呼的右手又一道划伤。 “这个啊，不小心碰到的。” 苟世雄把手缩了回去，把伤口遮掩起来，他自己好像都没察觉到。 他跟在二人身后一段距离，恶狠狠地盯着，怨气满满。 安全进入学校，身处暗处的齐高达自由活动去摸清附近的人情和地貌方便以后的任务，获取着有用的信息和情报。 希望走进重新布置的教室，期末考的成绩会列入正式排名，所以会根据上次月考年级的整体结果去安排座次。 虽然希望名次提升迅速，但是综合排名不算很高。 没有和缘芳同处一个考场中，不过这样少了这个因素倒是能证明自己分数的含金量了。 梅惜忘作为第一名在第一考场和芳芳在同一教室内，每个屋30人。 缘缘是第二考场，希望百名开外是第四考场。 希望轻装上阵，书包都没有背，上衣别着一只签字笔，口袋里一只铅笔，一块橡皮，这就是全部了。 开考前，缘芳还特地过来给希望说了几道重点题。 芳芳用希望送的发带绑起了马尾辫，很适合她，灵动又有朝气。 “怎么样，我的审美还可以吧。” “挑了个和你很搭的款式。” 希望邀功请赏一般地说着。 “嗯，谢谢。” “我很喜欢。” “把心思放在考试上，好好考听到没？” 芳芳对希望的态度缓和了不少，他一点点向好转变作为同桌为他开心。 “知道。” 第一考场在不同楼层，所以芳芳先回去了。 “我们要争取下次都在第一考场里。” 缘缘做出了心里的期许，她是真心觉得希望是有能力达到不错成绩的人，一直都是。 她主动伸出小拇指到希望面前。 希望毫不犹豫地和她拉勾承诺。 “今天再看，还是觉得很美。” 他情不自禁地发言。 “这是在学校，说什么呢。” 缘缘小脸一红，生怕有人听到。 “加油，我也回去了。” 走出门口时，她还回看了希望一眼。 医院里… 记者大叔施振铎靠坐在床头拿着报纸，在收听广播，一边和他手下的小年轻们布置工作。 斑马例行查房时看他如此不懂得珍惜身体对他大发雷霆。 因为互相熟悉了，不再拘谨。 斑马毫不客气地对大叔进行严格要求，所有对康复不利的事立行禁止。 “在医院就别想工作，护士老师和我沟通说你听不进去，我才过来的。” 她的派头很足，记者大叔只得屈服。 郑毅不是时候的过来串门看到了这一幕，想要溜之大吉。 “还有你！” “没事别总来打扰我的患者。” 斑马两个一起教育。 “我是来道别的。” 郑毅身着全套警服，拿着警帽放在齐腰的位置。 “小郑，养好再回去工作。” 记者大叔自己也是说一套做一套。 关心别人却不把自己的病情当回事。 “已经好了，没那么娇气的。” “您才是要好好恢复。” “斑马医生可是很优秀的。” 郑毅和大叔嘱咐地同时还顺带着夸了斑马一句。 “外伤是一周能恢复。” “伤筋动骨可不是几天就复原的。” 斑马身为医生知道他病情可以出院但还是要注意调养。 作为朋友，有点舍不得郑毅离开。 “叔，我先归队了，有空再来看您。” “姜医生，再见。” 郑毅转向二人敬礼后，正式加入到齐高达对希望的保护任务中… 第104章 冰山一角 职业生涯开启了新的篇章，郑毅先回警队报到又换了身便装与齐高达取得联系。 “喂，高达。” “我过来了，交班。” “你去休息下。” 郑毅打通电话做着安排。 “郑队，你的伤最好多休息一阵。” “我不需要休息的。” 齐高达那边恳切地建议着。 “我待得浑身不自在，正好在他学校周围转转，熟悉一下。” 郑毅让他放心。 “那好，学校这边基本没有风险，多数是居民和家长。” 齐高达简单地汇报工作。 他们在一处面馆内碰头，没有交流，互相看了一眼，确认对方身份后就完成了交接任务。 考场内，希望奋笔疾书，节奏把控得还算不错。 时不时地望向窗外，多少还是分心于早上梅惜忘提到的海面状况。 不慌不忙地踩点答题交卷，从状态上没看出有什么波动，和平常一样面无表情，呆呆的。 一上午的考试，时间过得紧凑眨眼来到中午。 “最后一道解答题结果是1吗？” 缘缘在吃饭时和芳芳对着答案，学习好的同学就是这样，大部分考题心里都有数，一些拿不准的就会抓紧时间弄清楚。 “嗯，我解出来也是1。” 芳芳说得很肯定。 “希望呢，这次考试应该准备地很充分吧。” 缘缘没有直接问他，换了种说法。 “答案是0。” “1是…没有解完的答案。” 希望嘴里还有饭，说得断断续续地。 “怎么可能没解完？” 芳芳听他这么一说有些拿不准了。 “考都考完了，别想了。” “讲卷子时就知道了。” 希望周末把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复习中去了，所以对于考试结果大概有底。 只是海边的那场大考，还有许多不确定性在里面。 希望和她们吃饭时心不在焉的，总是看向一处思考着什么。 苟世雄今天中午意外地没出现。 “大雄，我这周可能没时间回家了。” “实在抱歉，赶上你生日这几天。” 电话是市长父亲忙里偷闲打来的。 “这还有一周时间呢！” “就这么确定回不来？” 苟世雄非常不理解，反过来质问。 “嗯，气象部门报告最近一周是红色警戒。” “放学就赶紧回家。” “不要去海边。” 市长父亲看样子是得到了专业部门的信息，市政府开展了紧急预案。 “出什么事了？” “前一阵预警的气象灾害就要来了。” “总之要乖乖待在家里，别让保姆阿姨为难，知道吗。” 市长一贯命令地口吻让苟世雄听着很不舒服，立刻挂了电话。 “我是你儿子，不是你手下。” 苟世雄举着手机抱怨了几句。 “我们要确保海边居民安全为第一要务。” “不到最后一刻，一定要坚守住海边防线。” “与交警部门做好协调工作，统一调配。” 市长转达上级派发下来的各项要求。 “是！！！” 大伙儿懂得事情的严重性又不失必胜的决心。 坐在面馆吃面的齐高达和郑毅看着手机上弹出的消息。 “我市近一周内实施紧急事态应急方案，距海岸半公里内的居民尽快暂时撤离所在区域，免受波及。” “政府会尽全力保护人民财产安全。” “做好充足的预案以应对本次极端气候带来的影响。” 然后还有局长发来的语音。 “我们交警支队被派往海岸封路，拉起警戒线。 “你们要保证尤希望决不能出现在危险地带中！” 郑毅和齐高达在面馆不同的角落中看向对方。 两人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间隔了一段时间从面馆走出，分头行动。 郑毅在学校周围溜达了几圈，进入了一家斜对着校门口的咖啡厅里。 他的穿着打扮伪装成了一位白领，一杯咖啡，一个笔记本电脑，一呆就是一下午，非常好的融入在环境里，又不突兀。 齐高达久违的自由活动时间选择来到了海边附近。 哪里危险去哪里，很像他的作风。 “局长为什么要特地说这些？” “我们俩肯定会出手干预的。” 齐高达决定从根源上寻找答案。 他穿着警服都没个警察样子，脱下后更是不加收敛像个二流子一样，路过的人们避之不及。 希望还没来得及获取新信息便投入到下午的考试中去了。 “加油！” 缘缘双手握拳给三人打气后，就回到各自考场中。 下午的考试，多少有些乏了。 考场中死气沉沉地，外面的天空也昏暗下来。 “呼——” 一阵大风吹开了虚掩着的窗户，帘子大幅度抖动着，如排排海浪不停翻滚。 “你们要抓紧时间…” “掌握第一手消息。” “确认核实，然后抢先发布。” “内容的校对绝不能出问题。” 记者大叔施振铎从广播中听到了这个大消息也是坐不住了，打电话通知弟子们认真工作。 被护士发现后，又叫斑马过来压场子。 施振铎在这个间隙前了解到些内幕情报。 回到学校，第一天考试正式结束了。 “我们有事先走了！” 平常巴不得和缘芳一起回家的希望，不由分说拽着梅惜忘就往外跑。 郑毅半道接班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跟着他们来到了梅惜忘家的大楼下。 “郑队，你来这干什么。” “你也在附近？” 郑齐在暗处交换了双方的信息。 尤希望和梅惜忘直奔楼顶，这次的高楼风袭来希望本能地向两侧一拨就轻松压制住了。 动作丝滑，无缝衔接。 头发刚有些向上吹起就落下了。 身边的梅惜忘觉得一切顺理成章。 “这是浮冰？” 希望转而看向他。 “早上还不是这样的。” 梅惜忘看着远海耸起浮冰也是一惊。 “那是座冰山吧！” 事态严重程度远超希望的想象。 它们像是被某种引力吸引集中到一起去的。 全面分散波及范围更广但伤害相对能有效减轻，而聚于一点就好比一把尖锐的长矛猛攻一处，一锤子买卖。 但要知道那仅仅是冰山一角，露在外面的就让人抓狂了，水面之下岂不是毁天灭地？！！！ 第105章 一波又起 天色渐暗，希望望向远海模糊的庞然大物远超他的预期，茫然失措，眼神空洞。 海平面的尽头被水汽披上了层薄纱，暮色做着应和的背景。 双手撑在墙沿上，不可置信。 这似乎打乱了他原有的计划。 梅惜忘伸出胳膊挑起大拇指，三点一线单眼比对冰山和他们所在楼顶的相对位置。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楼高于城海亦覆之。 这座楼群像是标靶中心一般被锁定在射程之内的样子。 但令人意外的是，即将遭遇灭顶之灾的建筑正是梅惜忘的住址。 他自己反而面色沉稳，未有波澜的样子，优秀人设下的故作姿态还是胸有成竹就不得而知了。 “希望你有做具体打算吗？” “那座冰山刚好正对咱们不是吗？ 梅惜忘想先听一听尤希望的态度。 “说实话，我只有自保的把握。” “没有能力去阻挡那样雷霆万钧之势的体量。” 希望罕见地对别人露出了自己脆弱的一面，他无助地看着梅惜忘。 渴求着这位完美的少年能够轻松地告诉他解决这场危机的方法。 或者他表明自己是救世主的身份。 “我和你一样，没有不同。” “势单力薄，形单影只。” “该来的，总会来。” “没有过不去的冬天，我们需要活下去。” 梅惜忘环顾四周，拍了拍尤希望的肩。 “走吧，有情况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老梅，我想告诉你…” 尤希望双目放空对着梅惜忘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句。 “嗯？告诉我什么？” “你说话声音有点小。” 梅惜忘侧身靠近了一点。 “我想说…” 一道闪光从对侧下方建筑的玻璃上射进了希望的眼中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没什么。” “没什么。” 希望反应过来差点把自己的秘密说漏嘴，讲给他听。 虽然是同一战壕的队友，却还没到揭开底牌的时候。 梅惜忘自然不是泛泛之辈，这一下子的转变他都看在眼里。 而且现在的暗色下一束光地出现太过显眼了。他的身子朝着希望，但目光向下方搜索，想一探究竟。 “蹲下…” 暗处的郑毅猛拽着他的皮带向下拉。 “那小子看着有点懵了，我给他提个醒。” 齐高达有点不明白郑毅的做法。 “希望旁边那个男孩发现咱们的位置了。” 郑毅把眼睛高出床沿一点探出头。 “嗨…就那一下，不可能看到咱们的。” “能察觉到，说明是个好苗子。” “以后发展发展，上个警校来咱们手下干活。” 齐高达一脸不在乎，对于这些中学生他根本放在心上。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工作是在做什么？！” 郑毅死死地瞪着他。 “执行保护任务的过程中最忌讳地就是暴露自己身份和位置。” “你两个信息全暴露出去了。” “上次露脸就是大问题了！” “你应该是作为幽灵存在的人！” 郑毅对于手下的鲁莽行为相当恼火。 “都是他的同学，以后难免会有交集的。” 齐高达明白他做得不对，还是想为自己找补几句。 “你下去跟着希望，我在这附近转转。” 郑毅做了个手势，两人分头行动。 楼顶上，尤希望或许是被海上的一幕惊呆了，失了魂，思想麻木了似的找不到方向。 他撑在楼顶墙壁上沿的双手松开了，往后撤了一步。 “有其他人在盯着咱们俩。” “装作没发生，别表现出来。” “我们下楼去吧。” 梅惜忘十分警觉，主动做出判断。 “好的，咱们走。” 希望知道那人是谁，八成是齐高达在对面暗中观察。 也多亏了他及时干预，不然希望指不定就把自己的老底掀了。 “休息下再走？” 两人到了一楼，梅惜忘见他头也不回的往外离开。 “不了，我就不打扰了。” 希望摆摆手，偷瞄了他家后院空地几眼。 “你真没用！” “怎么突然就慌了神？” 清脆地拍打声连续叩着脸颊。 希望对自己莫名其妙的表现很是不满。 “喂，高达听得到吗？” “你要确保他安全回家，我这边去了解下海防工作的具体细节。” “有些事要确认一下。” 郑毅言简意赅。 “收到！” 齐高达将隐藏的小型对讲机收了起来。 只有一眨眼功夫，当他再次寻找希望时，他“消失”了！ 齐高达算是遭遇了滑铁卢，保护对象不在自己视野范围内了。 但本能和直觉告诉他，不能暴露在这座大楼的监控范围中。 他绕了过去，朝着希望回家的路上追赶。 其实希望就是躲在树后的盲区里时进入了心之门。 “在吗？听到请回话！” 希望变出了玄武对应的卡牌又敲了敲它的蛋壳。 “老朽在的…” “有座冰山！” “太疯狂了，那么远就这么大了。” “如果随着洋流和季风加持到达岸边。” “不是堪比迷你版的小行星撞地球了！” 希望语速极快地表达。 “这些老朽都清楚。” 龟身不紧不慢地答道。 “要解决啊！” “了解可不管用！” 希望对龟身的态度不能苟同。 “是那家伙做的。” “它在远海带起了漩涡，形成了小型的洋流闭环。” “将附近海域的浮冰聚集到一起了。” 龟身一五一十地诉说。 “哦？” “这么说是蛇大爷有控制的进行咯？” 希望一听好像有了转机。 “不好说。” “它的想法老朽也摸不清。” 龟身话里话外可能有难言之隐。 话音刚落，代表玄武的蛋壳表面发出了碎裂声，一道道裂纹裹满了外表。 “它那边遇到麻烦了，待老朽前去助它，尔且安心。” 这没头没尾的通话加剧了希望的压力。 他这次没多做停留便回到现实中来。 从那棵老树后走了出来。 踏出一步迎面怼到一堵墙上被撞到在地。 “跟我玩捉迷藏呢？” 齐高达满脸黑线，搭配他“面善”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老老实实回家，看来还是对你太仁慈了。” 齐高达把希望提溜起来顺便帮他拍了拍土，至于这力道希望是全部接下了。 第106章 求而不得 “抱…歉…” 希望缩脖耸肩心里发怵，虽然身处同一阵营但他的品性还是相当彪悍的。 齐高达铁青着脸，视线锁定却不说话。 “这就回家了。” 希望一阵小跑，离开齐高达可触及的范围中。 “喂，局长有什么指示？” 郑毅在暗处接听了电话。 “你那边顺利吗？” “一切正常，那孩子考完试来海边转了一圈。” “他的安全最重要，其他我不管。” 局长简单几字后挂断电话。 他从同事那边得到消息，从明天开始附近区域就要实施戒严措施了。 海岸沿线会部署大量警力，过几天市长也会来审查现场情况。 梅惜忘所在的高楼被判定为危险系数极大的区域，气象部门早前注意到了冰山汇集的情况。 时间来到两天后。 希望完成了学校的期末考试。 学业上的假期开启了。 缘芳满面容光的走出考场，显然是对自己的发挥较为满意。 希望一脸愁容，忧心忡忡的样子。 “怎么，没考好？” 芳芳觉得不大可能是考试的问题。 “还可以，大体上ok。” 他回答得心不在焉。 “我看新闻上说，海边已经红色预警了。” 缘缘拿着手机不停地刷着实时信息。 “比想象中还要困难。” “梅惜忘家可能保不住，那里可能会演变成重灾区。” 希望把最新进展和她们共享。 “他不是很危险，要赶紧离开。” 缘缘为他担心。 “他又不是小孩，有危险肯定会提前撤离的。” “而且他也不缺钱，找个酒店临时安置一段时间不过九牛一毛。” 希望对于玄武于海中不确定地事态发展感到不安。 四灵都难以应对的灾难，那是他即便绞尽脑汁都无法产生影响的量级。 “好了，同学们！” “大家记好返校时间就可以回家了。” “年后会公布考试成绩，可以安心过年。” 班主任很贴心地打消了大伙儿的顾虑。 同学们迫不及待地鸟兽散开启了春节假期。 教室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苟世雄却在后排靠窗的位置，把书包抱在胸前，愣神望向窗外。 希望和缘芳走出教室后在后门窗户上注意到他一反常态的模样。 “诶…” “这小子怎么眼神这么清澈了。” 希望巴头靠在小窗户上调侃。 “是不是那天吓坏了，你那表哥震慑力挺强的。” 芳芳回想齐高达的样貌和身形说。 “人心都是向善的呀～” “他能改变是个好趋势。” 缘缘一如既往地把人往好处想。 “不管他了，不惹麻烦就行。” 希望从他身上没有瞧出异样来。 “我又孤身一人了，从小就是。” “为什么…” “明明我不像尤希望那样自闭，却总是被人忽略。” “我的爸爸是市长的身份并没有给我带来满足，更多的是失落。” “没有人陪在我身边…” 苟世雄的眼角湿润了，咬紧牙关，攥紧了拳头，浑身都在用力，一脚踢倒了前面的椅子。 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 站起身准备回家，教室里除了他再无别人。 路过翻倒的椅子，他停了一下。 弯腰把他扶正，又放到了桌子上。 “这是谁啊，不知道放椅子就走了。” 他自言自语道。 背好书包，看着希望走出校门身旁还有缘芳两个女孩子一起顺路回家。 苟世雄气不打一出来。 “他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为什么让人这么讨厌啊！” 与希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 希望是总想着逃离聚光灯，却一直被追逐甩也甩不掉。 而苟世雄是那个不停跟随聚光灯的路径，寻求关注。 但总处于焦点之外，阴影之中。 不求而得，求而不得。 这或许就是两人不同的境遇吧。 明天市长会去海边，苟世雄了解到父亲的行程决定与他见面。 转天早上，希望出门时接到了郑毅的电话。 “你要去哪？” “海边的话就回去，那边已经戒严了。” 郑毅识破了希望的动向。 “有你这层关系在我顺路去看一眼，不碍事吧？” 希望抱有侥幸心理。 “不许去，老实呆着！” 一旁的齐高达接过电话来大声训斥。 “你也在啊…” “那我就休息一天哈。” 这一嗓子让希望打了退堂鼓。 那边苟世雄从他家顺利出发。 专职司机开车送他到海边。 市长正在和相关警员讨论防灾进度。 岸边拉来了许多黑箱不知是做什么用的，被幕布遮着有些神秘。 各部门严阵以待，做着万全的打算，争取把损失降至最低。 警戒线覆盖整条海岸线，临近房屋居民有序撤离安置到其他地区。 市长完成审查工作刚要上车去下一个地点。 苟世雄瞅准时间，迎了上去。 市长身边的随行人员，眼疾手快立马拦下了他。 “我要见我爸！” 苟世雄一张嘴就是个惊雷。 市长错愕地看着他。 “阿雄，你怎么来这里了？” “没看新闻吗，红色警戒！” “我不是这个城市的居民吗？” “不是你这个市长应该顾及的一份子吗？” 苟世雄接连发问。 “你应该懂事了，我很忙，行程很紧张的，就这样。” 市长说罢便坐进车里。 “妈妈就是这样离开你的！” 苟世雄当着众人的面爆出了个大瓜。 “胡闹！！！” 市长没有理会大力关门，让司机开车。 苟世雄看着驶离他的父亲，眼中的光闭上了。 “结束了。” 他回到了自己的车里返程回家。 憋在家里的希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想起了医院里的施振铎，便问候了一下。 “哟，大叔，怎么样感觉好些了？” “希望啊，别担心我很好。” “斑马医生，盯得可紧了。” “我恢复得很好。” 记者大叔的声音听上去中气十足，跟先前没什么区别。 “我虽然不认字了，但是耳朵还好使。” “听说海边要闹灾，你是不是要去凑热闹，都市蹬车侠？” “额…” “可不敢，弄不好会把命搭进去的。” 了解希望心思的身边人是真的多。 “我打听到气象局那边有个黑科技。” “有没有兴趣听听？” 记者大叔引诱着希望的好奇心。 第107章 以毒攻毒 “哦？怎么说？” 希望先前就盘算着把记者大叔当作可靠的消息源来着。 碍于他的身体状态所以不好开口要求施振铎去操心其他事。 不过，记者大叔本身就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加上优秀的职业操守和对热点新闻的敏锐嗅觉。 还有多年积累下的人脉关系，打听到些小道消息自是如探囊取物一般。 希望那边根本抑制不住自己的内心，如果能有一棵救命稻草谁会拒绝呢？ “大叔，有情报就直说吧。” “别挤牙膏卖关子了，我这小心脏也受不了。” 希望放低姿态请求大叔点拨一二。 “嗨…这不是想跟你聊会天嘛。” “斑马医生还有护士不放心我出去乱走，放风时间少得可怜。” 施振铎诉说着自己笼中鸟一样的日常。 “哈哈，斑马就是这么负责任的。” 希望幸灾乐祸道。 “说正事吧。” “气象局紧急研发了三台设备，布置到位了。” 施振铎打开病房的窗户，呼吸着外面自由的空气，天气甚好。 “什么样的设备，做什么用的？” 希望好奇心勾得他心痒痒的。 “大型制冰机。” “目的是为了让海水结冰。” 记者大叔讲述着他打听到的消息。 “人工造冰？大冬天的？” “海面上不是都自然结冰碎裂了吗？” 希望觉得这次记者大叔是没搞清状况，可能是身在医院，心系远方的缘故，无法了解一手内容才会得到不着边际的情报来。 “大叔，你有所不知。” “这次可能的灾害就是海冰引起的。” “你再质疑我的专业能力吗？” 那头的施振铎突然话锋一转。 要知道他作为记者的尊严就是如实地获取并传播信息。 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他难以接受。 “不是的，大叔。” 希望连忙解释。 “你这孩子想得不够长远，不及我们这些老家伙心思深啊。” 施振铎长叹了口气。 “此话怎讲？” 希望觉得他们的想法有些眉目了。 “以毒攻毒！” 记者大叔的回复铿锵有力，信心十足的样子。 “冰对抗冰？” “哦！” “我懂了！” 上级领导和政府班子在研讨会上与气象专家讨论过多种方案。 其中最为可行且有现实实践意义的一项就是依托几个大型制冰机作为黑科技来应对此次百年难遇的大灾难。 一共有三台机器，架设于测定好的位置上。 与希望在梅惜忘家楼顶用肉眼估计比对的结果接近，他家就是明显的标志物。 它的本体并没有很夸张的庞大，三辆大型货车就足以承载。 是依靠核能工作产能，有极长的管道延伸至海的深处。 工作原理是通过极寒的冷气从下至上冻结附近海域形成一道天然的隔离带。 以自然对抗自然，先把“战场”推到海面上，让“远方来客”和近海的“守卫”先碰一碰。 尽可能地削弱它的能量，哪怕拖延时间抵消一点威力便是极好的。 不单是要范围广还要提升坚冰的硬度和韧性。 冷气中有“特殊部门”研制出的一种神秘成分，可以显着提升海冰的强度，令其坚不可摧。 即便那远方不断蓄力来势汹汹的“侵入者”展开会心一击，近海悄然堆砌的“铜墙铁壁”有机会与之抗衡。 冰壅就像一头顺风狂奔的公牛，而它要冲破的是等候已久岿然不动的冰床。 “不过，有实际使用的成功案例吗？” 希望心里犯着嘀咕。 这么一想是挺爽，挺刺激的。 但能不能奏效就是两码事儿了。 “没有，临时起意的。” 记者大叔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关上了窗户。 “那不是在玩火！” “还不如玩火呢！” 希望还以为真能有什么破局的妙计呢！ “既然付之实践制作搭建布置了。” “多少是能起到些作用的。” “聊胜于无。” 记者大叔的心态保持得不错。 天塌下来，他可能都不下一眨眼似的。 “你又给谁打电话呢！” “交出来，按时把药吃了然后睡觉。” 说这话的人一听就是斑马。 “跟希望唠两句磕，马上就好。” 记者大叔面对这位女医生又怂又卑微。 斑马一把夺下他的手机对着喊道。 “别骚扰我的病人，你放假无聊去找别人玩去。” 声音大得离谱，害得希望把耳边的手机扔在床上。 “我没才刚说几句话来着。” 嘟—嘟— 那边直接挂断。 “啊哟…小心大叔投诉你哟…” 希望无可奈何只能叨叨两句。 好奇心驱使下希望还是决定走一遭。 来到窗前知会了对面的二位。 拿着镜子疯狂乱闪。 “郑队他这是什么暗号，我看不懂。” “您给翻译翻译？” 齐高达一头雾水，希望不按套路出牌地交流方式让他搞不明白。 “他说他要出去。” 郑毅站过去向对面伸出了大拇指表示同意。 “就这么简单？” 齐高达恍然大悟。 “这小子真是待腻味了是吧。” “好啦，走锁得住人，你也锁不住心。” 郑毅拍了拍齐高达的后背吃了几口饭就出去了。 希望大步向前，一路上畅通无阻。 郑毅在前方打点，遇到拦路的警戒都自动放行了。 齐高达跟在身后迂回前进避开了警戒。 三辆大货车上被幕布遮罩的黑箱发出隆隆地噪声。 两个路口外都能听到。 希望打量两旁的楼宇，没有了烟火气，附近居民看样子尽数转移到安全地带去了。 郑毅在路边遇到了老熟人，那个性格不错的女警。 “郑队，别来无恙。” 她冲他敬了个礼。 “不错，很精神。” “不过，我已经不是你的队长了。” 郑毅笑得很真诚。 “诶，那孩子是跟踪你来的吗？” 她见到不远处乱逛的希望。 “哟，这位姐姐，你也派到这里执行任务啦？” 希望不认生就比较健谈了。 “小孩子可不能来这里，会拖累我们工作的，还要保护你。” 女警叉腰装作训话的样子。 希望眼睛狂眨。 差点忘了，这名女警叫做韩冰冰，是个警三代！ 第108章 巾帼须眉 韩冰冰，这位女警的个头不高，一头干练的短发，英姿飒爽。 年纪不大，稚气未脱，应该是刚从警校毕业不久。 面庞生得俏丽，眉目疏朗，性情开朗，性格活泼又不失端庄得体。 别看她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与她名字形成反差不那么冰冷。 这些都是障眼法，身材看上去可结实得很呢！ 肩膀很宽，虽没有“双开门”那么夸张，以她的骨架比例来说极为难得了。 身着宽松的警裤，隐约可以看出肌肉线条来，腿部十分有力的样子。 戴上警帽英气一下子就烘托出来了。 希望这次认真地打量了她一番。 “怎么不回答我？小朋友。” 韩冰冰像是逗孩子一样的跟希望互动起来。 “我来这边是有正事的。” 希望义正言辞，把目光聚焦到三个遮挡着的黑科技上。 “无关人员是不能靠近的。” 韩冰冰犹豫地看向郑毅。 “我们不会久留的。” “这孩子有他的特别之处。” 郑毅做为前领导知道韩冰冰在警校成绩优异，办事循规蹈矩，态度上认真负责。 程序正义是她处事的准则，便向她解释。 “嗯，我也发现了。” 韩冰冰瞅了瞅希望，用力点了下头。 “哦？” “你有何见解？不妨说一说。” 郑毅想听听其他人的看法。 “看上去像孩子，但心理年龄忽大忽小的。” “而且性格上，表面冷淡，内心还蛮有能量的。” 韩冰冰对希望评价颇高。 “有同感。” 郑毅望向走远了的希望。 此时，他靠近三台大型制冰机旁。 “诶！” “这里不能随便进入！” “请远离此处。” 工作人员及时上前劝退。 不过这距离也足够了，希望不需要常规视觉就能窥得这秘密武器的真面目了。 第三视觉开启！ 拉进视角，透过外层的幕布，一块铁皮出现后转化为了几何线条。 再往里就是内部的构造了，简单清晰的线路，没有冗杂的组件。 只是其中的小型核反应堆相当扎眼。 它并没有化作几何图形化而是像一团火种颜色姿态完全如肉眼见到一般。 他的视野逐步放大了核反应堆的具体细节，那是一个密闭的大型钢质压力容器，壁厚超过20厘米。 核燃料在里面实现大规模\/可控制链式裂变反应。 这个是希望在化学课中学到得基础知识，没想到在这里让他在现实生活中遇到了，不至于两眼一抹黑搞不懂状况。 （ps：核反应堆的心脏是堆芯，由核燃料组件和控制棒组件组成。燃料组件中的燃料不是煤\/石油\/天然气,而是易裂变材料。易裂变材料包括自然界天然存在的铀-235，还有两种人造的易裂变材料铀-233和钚-239。） 分子，原子，夸克，亚夸克，他的视觉被什么吸引进去一样。 随之而来的是无边无际地黑暗，时而闪烁点点星光。 “这是…宇宙吗？” “闪烁的光斑是星系？” 希望的视野不断延伸膨胀，突然又收缩回去，切换到了正常视觉中。 “好奇心害死猫哟。” “那个可不是玩具。” 韩冰冰见希望吃了闭门羹上去哄小孩。 “我知道。” “它开始工作了，不过安全吗？” “风险可控？” “这个大家伙失控了，可比冰壅来得危险。” 希望冷静地把情况描述了出来。 “你都了解了？” “郑队你告诉他的？” 韩冰冰转头询问，郑毅摇头苦笑。 希望的视线又朝向海平面下。 这设备似乎起了作用，海洋深处地流动减缓了。 “普通市民，请不要在此处逗留。” “请立即离开警戒区的范围。” 韩冰冰对希望下了逐客令。 大致状况希望都掌握到了，就是不知这里还能风平浪静多久。 “冰冰姐，对吧？” 希望礼貌称呼她，想拉进距离。 “工作时间，请叫我韩警官。” 韩冰冰压了压帽沿，重新戴好。 “好，那韩警官在这里执行什么任务？” “前线这么危险，女警应该留在后方才是。” 希望也是出于好意，这要是发生大灾难没人能保证平安无事的撤离。 但这句话在女性的角度听，就不对劲了。 “怎么？不可以吗？” 韩冰冰冷冰冰地发问，一股寒气在这冬天的气氛中如长枪的枪头刺了出来。 “人民警察，哪里需要去哪里。” “冰…韩警官。” “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 希望对于自己的措辞表达不严谨真诚地道歉。 “我也不是一般人，不用你担心。” 韩冰冰说完看了眼大海就走开了。 “她是警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郑毅推着希望的背让他回去边说。 “她的父亲和爷爷是海军。” “上阵父子兵，两人现在正在蛟龙号潜艇中进行水下作业，我们不只有在岸上做努力。” “潜艇？” 之前龟身和希望谈及有潜艇是将那两名嫌疑人打捞时出现的，目前看来咱们这边也有同等级的战力存在。 “做好各自的本职工作就好，相信身边的战友！” 郑毅示意希望离开，他还要在和警方多沟通一下。 希望知趣地打道回府，回头就是梅惜忘的家，这种建筑要是被摧毁就太可惜了。 “不过，梅惜忘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希望心里这么想着。 韩冰冰站在岸边围栏前，忧心忡忡地对着大海祈愿。 “一定要平安回来。” 这个姑娘是大寒节气出生的，好像当天也是遇到了冰情，他的父亲在外执行任务，无法陪伴。 加上本身姓韩，就理所应当地取名韩兵冰。 这时，还闹了个乌龙呢！ 新生儿包得严严实实的，一开始妈妈刚生完她，有些迷糊以为是个带把的。 就用了“兵”这个词，刚好子承父业将来去当兵保家卫国。 等到抱回家一打开才发现是个女娃。 那“兵”就不合适了，改作了“冰”。 韩冰冰！ 长大后这姑娘知道自己名字由来时，反而怪妈妈当时没有保留第一选择。 “当兵有什么不好的？” “谁说女子不如男！” 第109章 两副面孔 两天后，日子一天天过去，形势越发危急了。 “据本台记者发回的报道。” “距海岸线12海里处，堆积而成的冰山逐步在洋流和冬风加持下稳定加速向内陆袭来！” “相关地区人员已及时疏散，政府部门正在为保护人民财产和住所安全做出最大程度的努力。” “以上是本次新闻的全部内容…” 电视上滚动播出时政新闻。 “还好咱们家没有在波及范围内。” 做家务的老妈长舒了一口气，抚了抚胸口。 “其实离得也不远了，马路对面楼里的居民已经被转移了。” 爸摘下老花镜躺倒在沙发上，揉着眼睛闭目养神。 “12海里，这个点卡得刚刚好啊。” “加上前一阵闹得沸沸扬扬的境外间谍渗透。” 众所周知，12海里是国际公约中拥有国家领土主权的实际范围。 虽然希望那里知道是蛇身在控制，但未免过于巧合了。 结合还没有定论的间谍事件确有蹊跷。 爸随手碰了下坐在他边上的希望。 “那次你不是被卷进去了。” “手机上看到你的照片了。” 他小声地念叨着。 别看希望的父亲平时沉默寡言不怎么显眼，但为人处事的分寸把握得恰到好处。 时不时地会点拨希望一下。 “啊，好像吧。” “我妈还不知道吧。” 希望打着马虎眼。 “她刷手机不怎么关心时政的，放心。” “有事情解决不了可以跟我说。” 爸翻了身换了个姿势。 “暂时没什么大问题。” 希望觉得这事说了爸也解决不了，就不劳他操心了。 “行，别等闹大了，收不了场说。” 爸半睁着一只眼侧头瞄了希望一下。 “你们俩又说什么悄悄话呢？” 妈妈擦地到沙发这边，希望有眼力见儿地把腿抬起。 “没说什么，随便聊两句。” 嘟嘟—— 嘟嘟—— 希望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芳芳，你同桌女孩儿打来的。” 老妈看了一眼递给了他。 “喂，芳芳。” 希望很自然地接通。 “你现在方便吗？” 芳芳的小心翼翼地问，好像是遇到了麻烦。 “方便，你说。” 希望意识到了不寻常，坐直了身子。 “绒绒今天变得不对劲儿了。” “眼神很凶，不让人接近。” 芳芳声音很轻，有些害怕。 “缘缘现在跟我在一起，我们在房间里不敢出去。” 希望从电话那头听到了一阵动物低沉的叫声，可能是绒绒性情大变，展现出了侵略性的一面。 “别怕，我这就过去。” 希望从沙发上站起。 “注意安全。” 爸一动不动地躺着嘱咐了一句。 “嗯。” 父子俩的默契不需要过多赘述。 希望一出门，在暗处的郑毅和齐高达也同步跟进。 “刚老实两天又出去乱跑。” 齐高达跟郑毅抱怨。 “这孩子放假了，不出门才不正常吧。” “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他，不要干涉他正常的生活。” 郑毅对他进行一番思想教育。 非常时期两人一起出动，以防万一。 希望感受到他们的气息也是安心不少。 很快他就来到了芳芳家门前。 门是虚掩着的。 希望吞了下口水，他有不好的预感。 从门缝中往里看，令他大吃一惊。 一下子推开门，屋内一片狼藉，不见绒绒的身影，窗户是关着的。 打翻的水杯，沙发上的长长爪痕，地面瓷砖有碎裂的凹陷，他注意到芳芳房门的紧闭。 “缘缘！” “芳芳！” 他上前大声呼喊她们。 “是希望吗？” 里面传来缘缘发抖地声音。 “缘缘，是我。” 房门的锁被拧开了，门开了个缝，缘缘试探着露出半张脸。 确认是他方才开门。 “有事没？” “有没有受伤？” 希望十分担心她们。 “我们没事，绒绒怎么样了？” 缘缘向外看，芳芳直接走了出去寻找。 “估计是又离家出走了…” 因为只有大门一个出口，绒绒大闹一场，然后自己开门跑出去了。 之后他们调取门口的监控证实了这一点，从门缝摸出去，大步跃下楼梯。 “绒绒今早情绪就躁动不安的，很易怒。” “我去安抚它，它却弓起背来以示警告。” “然后，缘缘来时和它打招呼，绒绒就有点控制不住了，整个炸毛。” “它好像不认得我们了，眼神完全变了。” 芳芳冷静地复盘了一遍经过。 相比第一次，这回镇定不少。 希望翻手划出代表绒绒的卡牌。 中心的猫爪有力的跳动着，证明绒绒的状态不错。 隐约出现了不规则的黑色斑点，黑色更深了。 一只“小”白猫对应的是灰色偏黑的卡牌让人一直捉摸不透。 “安全。” 他亮出卡牌给两人看。 “也许是过激的戒断反应。” 芳芳回房间里拿出藏得很隐蔽的一包猫薄荷。 “我很久没给它吸猫薄荷了。” “它的情绪是慢慢开始有失控的苗头吗？” 希望想问清楚。 “不是的，今早突然就狂躁不安起来。” 芳芳可能已经意识到了事实真相，毕竟她是绒绒的主人。 只是，她不想接受预想的现实。 希望视线停留在芳芳的脸上。 缘缘也是个聪明的姑娘，她静静地待在一旁提供他们分析。 “应该不是那么简单。” “你们也看到了，它的样子是唤醒了狩猎本能似的。” 他指着监控录像中绒绒出现的短暂几秒。 想想刚遇到绒绒的场景就没有缘由，就跟有人随意下笔强行加入剧情一样，突然就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了。（doge） (笔者：没有错，正是在下！) “或许缘分就到此为止，绒绒本就不是家养的宠物。”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们先去找。” “它这么大的目标是不会在监控下藏身的。” “至于结果…” 希望一时语塞。 “我都能接受。” “先要找到它。” 芳芳坚毅的眼神表明自己内心强大。 希望和缘芳先是收拾好屋子，没有慌乱，与上次不同像无头苍蝇一样漫无目的地乱跑。 “郑队，帮个忙呗…” 希望打给了郑毅。 第110章 凭空遁形 “怎么了，在里面出什么事了？” “需要我们进去吗？” 郑毅语气镇定。 “嗯，郑队你单独过来吧。” “是可以露面的小事儿。” 希望那意思是让齐高达就原地待命。 挂断电话后，郑毅赶来敲门。 “请进！” 郑毅一身便服出现，风格与穿警服相差较大，纯色穿搭低调内敛。 缘芳一开始都没认出来，但一身正气依旧饱满。 “郑警官。” 缘芳和他打着招呼。 “你们好，好久不见。” 郑毅一边回应，一边扫视着客厅的情况。 等郑毅屋时，三人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家里之前有其他人来过？” 他作为警察的直觉注意到了些蛛丝马迹，指向碎裂的地砖，走向沙发，还有地面上露出的部分尘土表示柜子曾经移动过。 “不是，有人来过。” “是，有什么走了。” 希望一脸无奈地把监控录像给郑毅看。 绒绒“大闹天宫”的行为被一清二楚地记录下来。 先是不停地低声喘息，缘芳在旁安抚都没起到作用。 反倒是展现出了一定的攻击性来，弓背炸毛警示她们远离。 它明显有克制自己的动向，主动向反方向移动，与她们保持距离。 突然，它的爪子猛地一垛，地砖应声碎裂，也划伤了它。 鲜血慢慢地流了出来，血液激发了它的兽性，它盯着缘芳两人缓缓向她们靠近。 一只白色大猫直立起来恐怕跟这两个娇小女孩子相差无几，猫科的压迫感再这时更加明显。 芳芳反应很快，意识到情况不妙，冷静地拉着缘缘躲进房间里，锁上了。 绒绒顿了一下，还是扑到了门上。 留下一道深深地爪痕。 接着就是失控的蹂躏它眼前能触及到了家具和装饰。 你能想象一只大猫可以推倒一个成人都难以搬动的柜子吗？ 它跃起四足蹬在柜门上，一发力就完成了。 时而甩头，时而发怒。 情绪很不稳定，像是依着本能行事一样，思想不受控制。 绒绒有些留恋地看了许久缘芳所在的房间，眼睛中闪出了晶莹的泪光。 随后，它熟练地拧开了大门，从屋里走出去，停留了几秒，嗅了嗅。 绒绒甚至看了眼墙上的监控，清澈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凶狠起来。 “它的眼神可不像是只单纯的小猫咪…” 郑毅凑近放大了视频，指着那双冰冷富有侵略性的瞳孔。 之后就是一跃而下，离开了画面。 “小姑娘，这是你们养的宠物猫？” 郑毅温柔地向她们确认。 “是的，叫绒绒。” 缘缘很乖巧地回答。 “事情发展可能会不可控了。” “这可不是小宠物的级别了。” “难说会不会威胁到其他人的安全。” “我会向上级汇报的。” “不是单纯的宠物走失问题了。” 郑毅第一时间判断是个安全隐患，所以要赶时间去调查，起身就要离开。 芳芳挡在了它的身前，又稍微侧着身让出位置。 “可…它只是一只猫…” 芳芳这话说得一点都没自信。 “你都看到了，它的破坏力。” “我们不能让其他人承担风险。” 郑毅理解她的感受，照顾情绪委婉地说。 “希望你了解更多情况吧，边走边说。” 郑毅头向大门扭了一下。 “我有在，它会没事的。” 希望向芳芳保证，伸出小拇指与她拉勾。 临走一刻，芳芳还不愿松手。 “你会完成你的承诺对吗？” “当然！” 希望用力点头。 他和郑毅匆忙下楼。 “高达，我们回队里一趟，你在这附近帮忙找一只布偶猫。” “体型很大，通体雪白，有攻击性，动作敏捷。” “猫？我的任务不是保护那小子吗？” 齐高达守在暗处不可思议地问道。 “对的，不是普通的猫。” “十分危险。” 郑毅接着补充让他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好的，都听郑队的。” 他把烟头扔在了地上用鞋跟踩灭，从小巷中走到了太阳下。 阳光刺眼，让他适应了一小下。 一道白色的虚影从对面路边的两棵树之间蹿过去。 “我好像看见了！” “郑队我这就去逮住它。” 齐高达关上了衣领的对讲机，大步追了过去。 他负责蹲点的位置距离芳芳家稍远，从距离上说在这里遇上绒绒也是比较合理的。 “老子，还能搞不定一只猫？” 齐高达从没想过自己执行任务还要与猫打交道。 虽然他人到中年体型有些发福，但是运动能力相当出色，绒绒快速移动却无法将齐高达甩出视线范围之外。 他的双眼一直都能盯住绒绒长而粗的大尾巴。 只是…在绒绒经过一个路口转角后就在没露面了。 齐高达仅有大概几秒的视野盲区。 追上去是一片开阔地连个遮挡物都没有，除了路人就是行驶的车辆。 “他x的！” 齐高达对着空气挥拳，按下了衣领的通话键。 “对不起，郑队我跟丢了。” “没关系，我们到队里了调下监控就能找到它的位置了。” 郑毅并没有责怪齐高达。 “把你现在的位置告诉我。” “开心河与承志路交口。” “好的，收到。” 大部分警力被调到海边去了，今天轮班的是熟人，韩冰冰。 他们这一周是没有休息日的，所以在队里工作就算调休了。 “冰冰，快，找到高达说的位置。” “是，郑队！” 韩冰冰还是不习惯改口，毕竟是郑毅带她成长起来的。 “找到了，这里。” “嗯，放大放慢。” “这也够快的了，重影了都。” 希望惊讶于绒绒的速度，都说猫很敏捷这0.5倍速下还这么模糊就难以置信了。 “你不是之前也做到过？” “都蹬侠？” 郑毅调侃了一句。 “郑队！” “它…” “转角之后就消失了！” 韩冰冰反复重放。 “消失？” “怎么可能？” 如此违背常理的事，怎会发生在一只猫身上。 三人挤到画面前。 “即便是不敢相信眼睛也不能不承认这清晰的证据了。” 慢放拉进监控里的绒绒，从尾巴开始一点点变成透明直至整个身体从画面中隐去了… 第111章 山雨欲来 树欲静而风不止，光秃秃的枝条在风中摇摆，即使奋力挣扎也不得不从。 路面上卷起的灰尘旋转着升起又落下。 如平日里，一切就像没发生一样，重复着熟悉的轮回变化。 那里不曾有绒绒到过的迹象，就连前一秒猫爪落地时的掌印都被吹散了。 随风而去，化为无形。 时空裂隙，还是穿越了？ 或者是回到了希望的卡牌中？ 他手指翻覆搓出绒绒的牌来，捏着中间的猫爪没有任何反应，也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最后一遍。” “再确认一次。” 郑毅为保持严谨决定再看一次。 画面中，先是绒绒的白色毛发像是蒲公英似的从身体上剥离飘散开来。 接着从尾巴开始一点点的淡化透明，退至头部，消失在监控中。 过程十分迅速，若不是慢速回放很难察觉到。 这么一只活生生的大猫，怎么会眨眼间就遁形不见呢！ “这只猫你们是哪里买的？” “捡的。” “捡的？” “对。” 郑毅和希望一问一答。 “希望，你怎么看？” 郑毅现有的情报分析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 “不是只普通的猫。” “聪明，有人的智慧。” “体型硕大，力量足又不失敏捷。” “眼神时而清澈，失控就会凶悍异常。” “之前很小的时候就跑丢过。” 希望把他能想到的点全部说了出来。 “什么时候的事？” 郑毅心里有所估计。 “浓雾天！” 他和希望指着对方异口同声地说。 “郑队，你看这里。” “这根树枝是不是两端翘起来了。” 韩冰冰把一个不显眼的小细节放大给他们看。 “一根小木枝中间部分像是被踩过。” “中间凹下去，两头翘起。” “但是监控中并没有其他人走过。” 话音未落，三人同时眼睛放光。 “不是消失，是隐形了！” 三人恍然大悟。 不难让人联想到隐形战斗机的例子利用外部涂装高效吸收电波的物质等一系列伪装使其在雷达的探测中藏匿踪迹，令雷达失灵“致盲”。 说是隐形战斗机只是针对于雷达而言。 但是肉眼还是可以观测到的，可是现实中能够逃过人类双眼的或许只有哈利波特的斗篷了。 一只猫，哪来的这种现代科学都无法企及的能力。 这些都不是重点，主要是确定位置，保证它不会威胁到他人安全。 “继续排查，沿着线索摸下去。” 三人仔仔细细地盯着监控看了好久再没发现有价值的画面。 “地砖碎了…” “有血，出血了！” “把那根小树枝捡回来检验dna。” “和地砖碎片上的做比对。” 希望突然开窍了，郑毅心领神会。 “高达，去路边11点钟方向。” “地上的小树枝捡起来。” “带到刑侦支队检测上面的血迹。” 郑毅大致掌握全局开始发号施令。 “什么树枝，不是找猫吗？” 齐高达是啥也不知道，只能听命行事。 “我去女孩家里那地砖碎片。” “你和冰冰继续调取监控，看能不能有新发现。” 说完，他立即展开行动。 因为希望就在警察势力范围下，所以他放心离开。 齐高达根据指示来到目标地点把树枝捡了起来，端详了一会儿。 从大衣内侧掏出一个袋子，将树枝放进去。 别看齐高达大大咧咧地还不面善，真做起事来相当可靠。 希望和韩冰冰在监控中目睹齐高达的一举一动。 “挺专业哈。” 希望问了一嘴。 “嗯，他虽然为人处事不太行。” “说起业务能力，真是没得挑。” 韩冰冰对齐高达的评价很中肯。 “冰冰姐，他们俩都离队了。” “你现在是什么职务了？” “升迁了？” 希望自然而然的觉得他们的位置会轮到韩冰冰递补。 “怎么可能。” “我刚从警校毕业，还是个大头兵。” “就算最优秀的两个前辈职务调动也轮不到我的。” 韩冰冰有明确地自我认知，配不上的不惦记。 两人闲聊几句就继续紧锣密鼓地搜寻视频中的线索。 郑毅那边赶回芳芳家，摁了门铃。 缘缘很兴奋觉得希望带回好消息了，起身去开门。 芳芳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因为他知道不是希望，他不需要摁门铃。 “郑警官？” “嗯，打扰了。” “我来取那些沾血的碎片。” “应该没有处理掉吧？” 郑毅说话时很紧张，他可摸不准青春期少女的心思，这要是跟他发起脾气来可就不好办了。 但是他的顾虑是多余的。 这两个女孩子可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芳芳从脚边把收集好碎片的袋子拿给他。 “我知道你们会用得上，提前准备好了。” “找到了吗？” 芳芳语气平稳，但眼眶中噙着小珍珠。 郑毅不知该如何开口应对这两个单纯的小姑娘。 “暂时没有找到。” “我们会沿着线索继续的。” “尽可能让…绒绒对吧？” “让它平安回来。” 实话实说可能是目前的最优解了。 取回碎片的郑毅和归来的齐高达在刑侦大队碰头。 一人拿着一个透明袋子。 里面的物品上都有斑驳的血迹。 “走吧，瞧瞧这猫究竟是何方神圣。” 郑毅把信息差给齐高达填上。 三队人马，同一时间，不同地点，在各自的房间里怀揣着不同的心境。 缘芳担忧，无能为力。 郑齐解惑，拨云见日。 尤韩追踪，马不停蹄。 而室外的远海，阴沉的气压悄然汇聚成浩瀚的阵势，紧锣密鼓地向岸边推进。 风声，雷声，海浪声共鸣。 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 海岸边这部门严阵以待，黑科技正有条不紊地完成它的使命。 等待着海的那边率先出招，我自岿然不动。 “希望，我这边的线索断了…” “我也看不出哪里有绒绒的踪影…” 韩冰冰和希望在人员撤离的楼宇间丢失了目标。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坏的是，绒绒完全失联了。 不过好在它位于无人区，也就不会有伤人的可能，对它自身来说也是利好。 “我要去那边看看！” 希望难得有机会独自行动了。 第112章 冰视前显 希望离开座位正准备开门。 “哪也不许去。” 韩冰冰一边排查一边说。 “你可是需要调离两位精英警察去执行任务的目标。” “怎么能随意行动。” “没他们之前我不也是好好的生活吗？” 希望并不想听她的话拧开了门把手。 咔嚓—— 很清脆，很熟悉的感觉，冰冰凉。 他低头一看，左手手腕处被明晃晃地小手镯咬住了。 “不是吧，阿sir…” 希望满脸委屈。 “你出了问题我可担待不起。” 韩冰冰随手把希望拷在了门口，耸肩摊手。 “冰冰姐，你陪我一起去不就没事了。” 希望再三请求，他跟芳芳承诺过的，可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拜托…” “美女！” 他实在是不会说那些讨好人的花言巧语，一记直球打了出去。 韩冰冰还未落座又走回来，捏住了希望的嘴唇，忍着笑意。 “我去请示下局长，你在这儿等着。” 希望傻眼了，他是万万没想到，韩冰冰这么好说话，一句美女就转变态度了。 “怎么你们之间有交集？” 楼上局长在办公室里处理着桌上的文件，没有抬头。 “最近几次案子都有接触过。” 韩冰冰少有的大胆提出请求。 “行，正好你也出去散散心。” “最近你也辛苦了。” “但是。” “一旦有情况要赶快联系郑毅和齐高达。” 局长放下手头的工作，敲了下桌面。 “是！” 她立正洪亮答道。 监控室内，希望无聊地望向实时的大屏幕。 海岸附近的街道上空无一人，除了应急人员的车辆进出外没有人员流动。 相较于市中心那里算是空城了。 大批警务人员轮班蹲守在以梅惜忘家为标志建筑的区域附近。 那里将会成为本次事件的主战场。 “还看呢？走了。” 韩冰冰回到监控室。 “先打开啊！” 希望的手腕活动了几下。 “喏，接着，自己来。” 韩冰冰把钥匙抛给希望，自己去和同事说明她出去的原因。 “啧，一只手好难开。” 希望跟老太太穿针似的，对不准钥匙孔，随即把钥匙甩在空中用风之力操控。 小小的钥匙调转方向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这回就很顺利，得心应手。 手腕一转，虽然没碰到钥匙，风却是有形的双手。 手铐收了回去，终于打开了。 “好了没？” 韩冰冰在外面催促。 希望把手铐和钥匙交还给她。 似乎她是更迫不及待地那个，能看得出室内的工作让她无精打采的。 “可以出发了。” 两人一路小跑出了大厅。 “诶诶诶…” “你上哪去？” 韩冰冰见希望直接蹿到了门口。 “不是出去…” 啪啪—— 韩冰冰拍了拍身边警车的引擎盖。 “上车，你的两条腿能跑得过那只猫？” 两人系好安全带驶出支队大院。 从市中心出发还是车水马龙，越往外走，人烟稀少起来。 虽然只是城市中的一小部分，但穿梭在无人的街道上莫名有些惶恐。 “它要是一直隐身，咱们也是白来。” 两人一直无言，韩冰冰率先发话。 “我能找到它，只要在一定范围内就可以。” 希望的凭借风的感知能力，即便是视觉无法看到的事物，仅需感觉也可以发现。 他在上次人流密集的街道追逐中有着出色的实战履历。 “别吹牛哦，我知道你很特别。” “但这样说就太荒谬了。” 韩冰冰对希望的大致情况有初步了解过，却不知具体的信息。 希望随意的一翻手，把绒绒的卡牌变了出来。 猫爪跳动得有力且平和，看上去有不断增大的趋势。 “你手里的是什么？” 虽然附近大概率没人了，但作为一名交警还是要遵守交规，路口红灯，韩冰冰停了下来。 正好看到希望变出卡牌的过程，就对这张奇怪图案的卡片产生了兴趣。 “绒绒的卡牌啊。” “嗯？” 希望没有防备的秃噜出来，又皱眉觉得不对劲儿。 “你刚才说什么？” 他想再问一遍。 “我是说你左手上的那张卡片。” 她用下巴点了点。 “你能看见？真的假的。” 希望大吃一惊，没想到除了缘芳之外还有人能看到卡牌。 他在很多情况下验证过，几乎没有被人察觉到过。 “这有什么真假。” 韩冰冰从希望的指缝间拿过卡牌来。 “这…居然会动的！” 两人此时都是一副吃惊模样对视着。 “和柯南的眼镜是一个原理吗？” “感觉这猫爪向东北方向倾斜了。” 韩冰冰脑洞大开。 （笔者：这笔给你了，你来写！） 她把卡牌亮给希望看。 “还真是！” 希望这么久都没发现还有这种用途。 韩冰冰把卡牌放在手机支架上作为导航，根据提示突然调头。 差点把希望甩出去，她的车技难能恭维。 “太刺激了。” “你的这个小发明真不错。” 韩冰冰开心得像个孩子。 希望则是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冰冰姐，开慢点…” 说完，她猛踩了一脚刹车。 希望捂着嘴极力克制住自己。 “怎么不动了…” 韩冰冰指着卡牌中心发出疑惑。 “我真是谢谢你，饶我一命…” 希望好久都没说出话来。 卡牌的可视性到底是有什么规律，希望自己都没搞清楚。 “下车吧，很近，我感觉到它了。” 希望拖着被甩飞半条魂儿的身体爬出了警车。 “别故弄玄虚，不行咱们就回队里。” 韩冰冰看了一圈都没发现什么。 希望蹲在马路牙子上，闭眼搜索绒绒的方位。 如果他们的判断没错，绒绒就是以隐身的形态躲在离他较近的某处。 因为没有干扰项存在，希望进展的很顺利，一点点扩大感知范围。 “在那边！” “1点钟方向。” “30米，在那棵树后面。” 希望果断睁眼，切换到第三视觉上。 不是完整的封闭几何形状，是游离态的散布在一块区域中。 “绒绒我找到你了！” 韩冰冰听罢，选择相信希望，冲向了那边。 希望觉得使命轻松完成。 他的手在空中一抓，绒绒就被定在了原地。 “我们回家吧，绒绒！” 第113章 当面打脸 “希望，这边什么都没有啊！” “你是不是搞错了？” 韩冰冰急赤忙慌地跑到那棵树跟前，结果什么都没发现，回头狐疑地问道。 这棵树有些年纪了，树干粗壮，枝条分布广而密，盘踞着的老树根突出在人行道上相当显眼。 “来了，它已经被我锁定了。” 希望一脸轻松是满面春风，十分得意。 他举着左手握拳向韩冰冰的方向走去。 “冰冰姐，你四处摸摸说不定能抓到它呢。” 希望不紧不慢地溜达过去，无论是视野还是触感他都清晰地确定了绒绒的所在。 插翅难逃，还能变成蝴蝶飞走不成？ 韩冰冰将信将疑地试探伸手，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动身体，在前方范围内扇形摸索。 “方向错了，3点钟三步左右。” “摸一摸看。” 希望心想就算不知绒绒是如何隐没了身形，但终究还是有实体存在的。 他的风之力不只是抓住了绒绒还在它的体表包裹住了，加了一道保险。 完全掌控。 “你怎么这么确定？” “可别骗我。” 韩冰冰按照希望所说的位置摸了过去。 “这里有风。” 希望欣慰地点头，当然有风了，这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他看着韩冰冰方向正确地靠近，突觉不妙。 “不行，你别碰它。” “怎么了？” “好像真的摸到它了。” 此时，韩冰冰已经触到了绒绒。 外层包裹着的风膜随即附在了韩冰冰的体表形成了一层风之铠。 一进一出，绒绒那里的束缚就减弱了。 原本一部分的游离态溢了出来，希望无法再限制绒绒的身形了。 他的第三视野里，绒绒的游离态羽化成蝶一般向四面八方散落飞远了。 “凉凉的。” “耳边有风。” 韩冰冰感觉有什么从身旁经过，手中的实感在一点点减少。 绒绒隐形中的部分躯体正向希望这边扑来，速如疾风，势如闪电。 希望视觉与感官全部处于紧绷状态，集中在面前的小麻烦上。 “小家伙儿，胆子不小敢正面与我交锋吗？” “芳芳面前让你三分，还以为我真怕了你不成？” 希望扎好马步，核心收紧，作势迎战。 绒绒四足着地向他加速奔来。 喵呜—— 随着一阵震人心魄的低吼。 希望预判了绒绒的落点，双手在面前击掌，前方3米处形成了一声音爆，卷起漫天灰尘。 但并不会扰了他的视线。 “希望！！！” 韩冰冰可没有他的特殊能力，在她眼中的画面是，希望摆出了离谱的姿势，目视前方，双手击掌，一声异响后面前就拉烟儿封锁视野了。 希望把一切尽收眼底，包括绒绒的行动路线，心里咯噔一下。 “糟了，失手了！” “太近了，我来不及做下一个反应了。” 绒绒预判了他的预判，在希望的起手式下就猜到他想法似的，急停蹬地换了个方向逃离了希望的风控区域内。 不得不说芳芳是真厉害，养出来的宠物就连希望的习惯都拿捏得明明白白的。 绒绒从希望身侧出现不到一米距离。 pia… 一尾巴甩在希望的脸上。 希望不停地眨巴眼，懵圈了。 绒绒跃向高处，一阵风掠过，它随风而去，一缕缕飘散至远方。 “它到底想做什么，在这个时间点上。” 希望越发确信自己心中的判断。 韩冰冰冲过了扬起的烟尘。 咳咳—— 她的手在面前扇弄，被呛到了。 看着希望站定揉脸傻笑，韩冰冰都替他尴尬。 “抓到了？” “跑掉了，嘿嘿。” 希望没有感到愧疚反而有些高兴。 “到底刚刚是不是真的在这里啊？” “你不是有摸到？” “是…摸到了。” “那不就得了，现在跑掉啦～” 希望的表现让韩冰冰无法理解。 “别压力太大，本来就是尝试没有说必须完成。” 她交错过他身边时停下说。 “走走走，去海边。” 希望想起一出是一出，掉头跑回警车。 “快点啊，警察同志。” “你别太过分，我是执行任务，不是你的专属司机。” 韩冰冰可不想被小孩子指挥做事。 “它一定是往海边去了，我敢肯定。” “我不能再依着你了，咱们现在要回队里了。” 她坐上车，系好安全带，食指指着希望。 “看看那张牌，是不是给你导航路线了。” 希望用事实说话。 “这到底是什么原理？” “我也没学过，我才上初中。”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给油，冲！” 希望攥拳挥了一下。 韩冰冰不明觉厉，事实就摆在眼前她也没法反驳。 一点点接近大海，天空像一张大嘴吞噬着前往尽头的两人，吸引其中就难以逃逸的样子。 黑压压的云层逼近了岸边，雷声轰鸣，闪电霹雳，冬季不可常见这种天气。 希望摇下车窗，手感受着风向。 地面的气流向上抬升了，强对流天气。 “变天了。” “这可不是好消息。” 韩冰冰心里焦虑起来。 这种天气下潜艇是无法靠岸的，她的家人还在水下。 “吉人自有天相。” 希望不经意地嘀咕了一句。 这倒是给韩冰冰心里加了把劲儿，一脚油门踩到底，警车像火箭弹射一样飞速行驶。 “不是让你开这么快啊，警光！” 希望的声音都追不上他的嗓子眼儿了。 “出结果了！” 刑侦支队那里，两个物证。 瓷砖碎片和断裂枝条上血迹的化验结果出来了。 来自同一个体。 dna显示… “郑队，我能搞定。” “叫我加入这次行动的意义就是为了这种事吧。” 齐高达拍着胸脯上褶皱的外套。 “高达，先稳住。” “和希望汇合后再作打算。” 郑毅立起衣领，摁下按钮。 “喂，冰冰，听到请回答。” “听到请回答。” 她的对讲机发出了声响。 “郑队，郑队。” “请讲。” “你们在哪？” “无人区这里，正准备去往海边。” “好，我和高达也准备过去。” “咱们在那里碰头。” 绒绒的真面目搞清楚了！ 第114章 虎父犬子 一座朴素低调不起眼的老宅子内。 玄关的正门很是气派，两侧摆放着和门同高的绿植，虽简陋但不乏仪式感。 “少爷…少爷我进来了。” 早饭时间过去许久，一直没等到人。 保姆阿姨担心地在外面轻叩了几下门，没有得到回应就推开了。 当啷啷—— 端着的餐盘掉在地上晃了几下，玻璃杯碎裂发出了刺耳地声响，液体流了一地。 “少爷？少爷！” 阿姨在房间里各个角落里寻找他，里屋的窗户是虚掩着的，窗帘有被风吹动。 她胆战心惊地捂着胸口靠近窗户。 窗帘后的小柱子上栓着一条绳子，看样子是提前准备好的粗麻绳，房间的主人早就溜出去了。 阿姨顺着绳子向下看，院子里的草坪上有踩踏过的痕迹。 桌上留了小纸条写道。 “别声张，去去就回。” “我爸那边我来解释，麻烦您收拾下房间。” 两行字，没头没尾倒也算客气。 外边无人的街道上，苟世雄独自游荡。 他有目的地朝着一个方向前进，从二楼顺绳子爬下来时磨破了掌心。 “真是倒霉！” “上次伤口才好，这次又破皮了。” 之前他打碎那个青花瓷瓶时就不小心割到，当时简直是气疯了，不停地跳脚。 他偶然一瞥发现瓶底碎片旁有一个很小的金属制品，在阿姨闻声赶来前捡起藏在手心里。 祸兮福所倚，福祸相依，因祸得福。 那是一只录音笔，他回房间整段录音反复听了好几遍。 是离家多年妈妈的声音，走前一天偷偷丢在瓷瓶中等待被人发现。 大致内容是说并非因为和父亲感情或生活中有不可调和的矛盾，那些言语不过是借口。 为的是能暂时合理的离开这个家。 她深爱着丈夫和自己的宝贝儿子，而自己因为工作性质的要断绝与外界联系才出此下策。 希望他们有朝一日发现这段录音可以原谅她的“任性”。 最后一句是：“妈妈爱你们！” 苟世雄听到这里心里防线彻底瓦解了，豆大的泪珠止不住地淌了出来。 呜啊—— 那天他把委屈和思念一股脑地释放出来。 这次他另辟蹊径从窗户出走也是避人耳目，走正门会被司机大叔看到，他指定会和父亲汇报的。 他了解到父亲今天会去到海边督导工作肯定会出现，实在等不了了，要把真相告诉他。 “市长，今天行程取消吧。” “外边天气不好。” 副手在一旁建议，不要冒着风险去检查工作。 “定好的工作任务，怎么能说取消就取消？” “天气不好而已。” “别多说了。” 市长简单地吃了几口早饭便开始了被安排的满满当当的一天工作中。 苟世雄的父亲名叫苟傅浒，为人刚正不阿，一位称职的人民公仆，全身心投入到城市建设和人民利益上。 在大义的取舍上亏待了家庭，他还时常愧疚于妻子的离去而自责。 对儿子没有过多时间去关心，只是从他人口中了解近况。 中规中矩是他听到最多的词汇。 不过，作为父亲并没有要求苟世雄多么出众，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他是抱着亏欠母子的心态去面对他们的。 市长一行人早早的就到达了现场，大伙精神状态饱满，只是天公不作美，天气愈发阴沉。 “准备得怎么样？” “有什么困难吗？” 苟傅浒平易近人，不摆领导架子与工作人员沟通。 “进展顺利，基本按照既定目标完成。” 防御机制布置完毕，希望那边也卡着市区限速而来。 “冰冰姐，等等。” “靠边停车。” 希望感知到一个熟人的气息。 “发现绒绒了？” 她探头寻摸着。 “不是，是个人。” “偷偷摸摸的，我去会会他。” 希望通过第三视觉看到那人身形和苟世雄十分相似就决定下车聊两句。 “用我跟着吗？” “别做危险的事，我可不好交差。” 韩冰冰握着方向盘，举棋不定。 “放心，是个同学。” “这个时间点来这危险，我给他打发走。” 希望解开安全带悄悄打开车门，溜进了一栋建筑内。 “这同学也会隐身？” “在楼里都能被他看到吗？” 韩冰冰满是疑问觉得被摆了一道，便跟了上去。 希望是有所注意的，也没什么，阻止她反倒会不依不饶，跟来也无所谓。 他先一步来到，苟世雄蹲点的位置。 “来这做什么？” “放假不在家待这。” 希望在他背后不声不响看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苟世雄吓得一哆嗦，爆了粗口。 回头一瞅，倒吸一口凉气。 “希望，希望哥…” “你在这做什么？” “我问你呢？” “这又是跟踪谁呢？” 希望语气中带有一丝恐吓，对待苟世雄他不想过于客气。 “不是，真不是。” “我是打算来找我爸的。” 苟世雄摆手求饶道，神态很乖又有被误会的无助。 “你爸？” “话说你父亲到底是什么职位啊？” “那两跟屁虫那么听你的。” 希望平时对别人的八卦都是被动接受，还不知有这层关系。 “市长。” 苟世雄身体舒展开来。 希望还以为这小子在吹牛，特意百度搜了一下，还真是。 “怪不得，整天作威作福的。” “不过你这可是给他拖后腿了。” 玻璃有些异动声响，似乎外面的风势变大了。 嗷—— 嗷—— 一道黑影从他们所在的二楼窗户外掠过，声波震碎了玻璃爆裂在他们脚下。 哇—— 苟世雄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在他半米不到的位置上，齐整整地排列着飞向他的玻璃碎片。 “能不能有点出息，这么大人了。” 希望忍不住吐槽，他用风之力立了一道空气墙挡住了碎片。 “你们两个没事吧？” “发生了什么？” 紧随其后的韩冰冰只是听到了一声巨响和似曾相识地吼叫。 “安全。” “咱们的搭档刚路过。” 希望竖起了大拇指，并拉起了苟世雄。 “这个是我的同学，有个市长父亲。” 第115章 真相大白 韩冰冰看着头一次见的苟世雄狼狈的样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并没有把市长父亲这几个字听进去。 苟世雄本想借着这个名展现居高临下的态度，怎奈脚底发软，加上走路到附近实在没有力气起身。 一撑地，滑了又坐了个屁股墩儿。 “你行不行，可是一点都没让你伤着啊。” “别趁机碰瓷。” 希望见他那样看不下去过去帮了一把。 “没事，希望哥。” “我能自己站起来。” 苟世雄不想在女警面前丢了面子。 希望没听他的，扶着胳膊把他搀了起来。 “你袖口里藏着什么？” 他顺手摸到了一个小物件。 “没什么。” 本来就是一个平常的录音笔，但苟世雄不自觉地心虚反倒是让希望觉得有问题。 “嗯？” “这里可有警察在。” “别轻举妄动啊。” 希望轻蔑又不在乎地大拇指向身后指了指。 “真没有，那个是拿给我爸的。” 苟世雄把手背到身后。 “出什么问题了吗？” 韩冰冰来到两人身前。 “没事了。” 希望瞟了一眼没有追究下去，他感觉今天的苟世雄整个人的气场和以往不同了。 “这位同学请赶紧回家！” 韩冰冰看到地上形成一条线的玻璃碎渣后，意识到后面情况会更复杂。 “我是市长的儿子。” 苟世雄拿着身份当令箭。 “谁的儿子都不管用，无关人员尽快远离这附近。” “你是市长儿子更应该配合！” 韩冰冰可不管那些，该走的一个不许留，该留的就要坚守到最后。 “我…有事情要找他。” “改天再说。” “现在没有什么事的优先级高于不久后的任务。” 两人唇枪舌战，苟世雄被怼得无话可说。 “那…他呢？” 苟世雄想说又不太敢，很隐蔽地指向希望。 “希望啊…” “他待会也会离开的。” 韩冰冰没有透露过多细节。 “请你赶快离开这里，不安全。” 她抬手请他下楼远离海边这片无人区。 苟世雄悻悻地离开，表面工夫都没有和希望道别，直接就跑下楼去了。 嗷呜—— 一阵凌厉地嘶吼声从楼顶传来，回荡在楼宇之间，使人不寒而栗。 “什么声音？” “野兽吗？” “不好，那孩子在外面。” 韩冰冰对自己的决策失误感到懊悔。 希望则是杵在原地，不为所动。 他正切换第三视觉寻声望去，果然不出所料，那只豹子再度现身了。 在顶楼的平台上，颀长矫健的形态，四足着地，长而有力的尾巴如辫子般挥动着，头部占比很小，尖牙利齿向外龇着。 “希望，你就在这待着。” “我去追他。” 韩冰冰正要下楼。 “唉，不用。” “他缩在一楼墙角呢！” “根本没敢跑出去。” 因为距离相对较近，希望也留了个心眼，有注意到苟世雄的位置，所以并不惊慌。 “不信你去确认一下。” 韩冰冰下楼在楼梯下方的角落里发现抱着头发抖的苟世雄。 “对不起，我刚刚判断失误了。” “和我们一起，别乱跑我会保护你的。” 她诚恳地表示歉意。 苟世雄这一会儿七魂三魄吓跑了不少，紧跟在韩冰冰身后，缩在袖子里的手攥紧了妈妈留下的录音笔。 希望下楼一脸兴奋想要赶紧与郑毅和齐高达汇合。 “别出去，等等！” 韩冰冰叫住了他，苟世雄拽着她的衣角畏畏缩缩，要知道他可是比这位女警高出许多的。 “我要确定他们得到的鉴定结果！” 希望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大楼。 韩冰冰进退两难，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跟着他走吧，希望是可靠的。” 这话是从苟世雄嘴里说出来的，并且走在韩冰冰身前一小步。 “你们关系很要好吗？” “这么相信他。” “外面的情况还是未知的。” 韩冰冰诧异于他对希望的信任。 “我们从小就认识。” “他刚刚救了我。” 苟世雄虽然没说全，但也算没说谎。 两人随他而去，紧跟步伐。 希望从来不是个好动的人，今天跑起来格外得快，后面的两人跟得比较吃力。 呜——呜—— 不时低吼从上方传来，与他们行进方向一致。 终于，穿过了建筑群来到了出口处。 到那里就能遇到在海岸集结的工作人员了。 希望带着激动的心，颤抖地手，暴露在空旷的平地上。 手仍在颤抖，甚至抖得更剧烈了。 缓缓举过头顶… 他面对着的是全副武装的警察纵列，距他三五十米远。 前排是防爆盾，间隙中还有荷枪实弹的枪口摆在外面，他们正一步步逼近，像坚固的移动堡垒。 他敏锐地感觉身上被光线锁定，希望探明了在两旁高点有狙击手架狙待命，随时可以扣动扳机。 “坏了，坏了。” “我成猎物了。” 希望不敢轻举妄动，把手的位置交代清楚，等着他们靠近。 “希望！” 韩冰冰几秒钟后赶了上来。 看到这阵仗也是下意识的举手投降。 苟世雄没在她身后，不知道跑哪去了。 “警号 120xxx021 韩冰冰！” 她朝着对面大喊，报出身份。 “哦？” “他们跑着过来的？” 齐高达取笑着，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自己人，自己人。” “大家可以放下了。” 郑毅通过对讲机和大伙联系，并向楼上狙击手双臂交叉取消锁定。 韩冰冰穿着警服自是不怕，希望可没有制服傍身，一直高举双手，不敢怠慢。 吼—— ——吼 无人区中仍然断断续续地有兽声呼啸。 两人走到防爆盾前确认身份后，开了个口子放他们过来。 “你小子，还知道怕呢？” 齐高达看着希望小心翼翼地加入进来疯狂调侃。 “子弹可不长眼，别浪费在我身上。” 希望打着哈哈，主要是想知道郑毅手中拿着的鉴定报告。 “dna序列结果显示是猫科动物。” “不过不是猫。” 郑毅把报告递给希望，让他自己看。 最后一行，鉴定结果… “绒绒它是只豹子！” 第116章 大难临头 “豹子？” “你们说的是绒绒？” “那只白猫？” 韩冰冰将信将疑，看到了它凭空消失后，这个就没那么震惊了。 她拿过报告详细地阅读了全文。 “我们可以确定现在楼宇间呼啸的野兽就是绒绒。” “但他是否具有威胁性还未可知。” 郑毅搓了搓脑门，有些为难地看着希望。 “嗨，有我呢。” “我加入任务中不就是为了应对这种突发事件的吗！” 齐高达拍了拍胸脯，自信狂妄地望向楼群，恨不得当即与它碰面。 “这小东西在我眼皮子底下溜走，可不能就轻易放过它。” “郑队，只要你发话，我就能放开手脚，将其拿下了。” 齐高达摩拳擦掌，扭了扭脖子，情绪调动到了备战状态。 “高达，还不到你出场的时候。” “咱们的任务是保护希望。” 郑毅示意他冷静，不要轻举妄动。 “是敌是友，你能判断吗，希望。” “难说。” “猫薄荷让它失控的。” “但我觉得还有其他原因。” “它有机会攻击我，却没有这么做。” 希望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尽量别伤害它。 “这要看特警同志的意愿了。” “我们只是偶然卷入这次任务的，主要还是要你的安全。” 郑毅把事情挑明不是他能控制的。 “我们俩去打听打听，你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 希望揪心地在心中祈祷，绒绒千万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给你。” 韩冰冰把绒绒的卡牌还给了希望。 牌面上变成了黑白相间的两色，底色为白，点缀着大小不一的浅黑色斑点，中心处掌上的利爪露在外面，彰显它的威力。 希望端详许久在她面前一甩手把卡牌收了起来。 “变没了，魔术吗？” 韩冰冰瞧他的技巧很熟练。 “不是魔术，替我保密好吗？” “别说出去。” 希望悄悄地把她带到一边。 “怎么，这是个秘密？” “郑队他们也不能说。” 韩冰冰压低着声音。 “因为他们根本看不到这张牌的存在。” “有人过来了，先这样。” 希望简单地向她解释。 齐高达和其他警员打听情报时，视线没有完全从希望身边移走，时刻保持着戒备。 “你们俩嘀咕什么呢？” “跑到一边说悄悄话。” 他的大手捏了捏希望的肩膀给他松松筋骨，是齐高达审讯时特有的互动方式。 “轻点啊…” 希望挣脱开揉了揉。 “副队，我打算…让希望…和他同学赶紧离开这来着。” 韩冰冰也是个不会撒谎的人，疯狂眨眼，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同学？” 齐高达觉得她的谎话没有一点逻辑。 “对啊，和我们一起的…” 韩冰冰边说边想着苟世雄的模样。 “他人呢！” “刚才还跟在我身后的。” 她不停地转身在人群中寻找并一边晃着希望的胳膊。 “没事的，别管他。” “到出口的时候他跑向另一边去了。” 希望与他们两人今天有过接触，风之铠都附着一些在身上，所以他能精确地感知出位置来。 “他在9点钟方向，那堆人正对着的楼下。” 希望对于苟世雄还是倾向于眼不见心不烦的心态。 藏在暗处的苟世雄正张望着人群中他的市长父亲。 但害怕不时发出低吼地野兽不敢走出去。 “早知道这样，就跟紧他们了。” 苟世雄跺脚懊悔。 他看着父亲苟傅浒和同事一同商讨的样子，苟世雄陷入了崇拜之中。 虽然因为平常聚少离多和父亲关系紧张，但他还是打心眼里尊重的。 欻—— 海面上一道闪光从空中垂直而下劈入水中。 轰隆隆—— 间隔不到一秒后，一阵奔腾的雷鸣从上空传来。 这打破了苟世雄的幻想，惊得他差点扔掉了手中的录音笔。 “这是什么鬼天气？！” “冬天会打雷打闪吗！” 苟世雄蹲下抱头后悔挑今天来见父亲。 苟傅浒一行人见状赶紧躲到他所处的楼下，远离空地。 “小子，走了。” “我可不能让你给任务增加难度。” 这边齐高达对后续风险做出预判来。 “走不了了…” “来不及了，干吧。” 希望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海平面，眼神坚定，身体紧绷着。 “说什么胡话呢，一只豹子能掀起什么风浪。” “交给特警就好，他们有分寸的。” 齐高达转了下希望的肩。 可他用力拧了回来，正对着大海。 “海的那边，有一块黑影朝咱们过来了。” 韩冰冰循着希望的方向往前走了几步，发现了异常。 随后，那块黑影逐渐变大，就连齐高达都向后退了半步。 “快！快！” “撤退了！！！” 郑毅朝着他们喊道。 靠近岸边的工作人员纷纷跑上车，将要驶离此处。 特警还坚守着阵地，等待上级的命令。 很快的，他们也接到了撤离的指令。 那是一道海天相接的冰山，横向范围相较下是小巫见大巫了。 和估计差不多是以梅惜忘家附近为中心一段距离。 像夸父一般的冰之巨人，开天辟地将海天分隔，它迅速壮大的身形让人忽略了它的速度感。 “愣什么，快跑希望。” 韩冰冰拉着希望但拽不动他。 “你们走，我要留下！” 希望毫不迟疑，他等得就是这一刻。 “你小子疯了？” “我执行的任务从未失败过，你给我上眼药是不是？” 齐高达粗壮的手臂从希望身后扼住他的脖子，那张满是战痕的双目让这话更有说服力。 “滚啊！” “我能自保，但我救不了其他人！” 希望只能用行动证明自己难以撼动的意志。 他集中精神使全身的风之铠一同炸裂开没有丝毫保留。 齐高达这样强壮的男人，在这种风力下试图对抗，脸上的横肉被吹得如海浪似的抖动。 结果被弹飞出去老远，后背着地屁股朝天。 离他不远的韩冰冰和郑毅也是被吹倒了。 因为多数人都在本能的驱使下，保命要紧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小冲突”。 “这小子…” 齐高达把抬着的双腿转到地面上，盘腿坐起，拍着摔得嗡嗡的脑瓜子。 “我要动真格的了！” 第117章 只欠东风 郑毅和韩冰冰还没反应过来，齐高达已经大踏步地朝着希望走去了。 “不是说别管我，你们赶紧走吗！” 希望察觉到齐高达再次靠近他，他自己打算留到最后一刻，搏出一个奇迹来。 哪怕最坏的情况是难阻颓势也能通过心之门躲进芳香花园中避难。 与海天相连的冰山如一头斗牛的气势，不断逼近。 街边的路灯在巨大背景的衬托下是那么得渺小。 “别跟我耍小孩子脾气，我可不吃这套。” 膀大腰圆的齐高达站在希望身后，1米九往上的身高整个把希望罩在双臂可控制的范围内。 “我能在这种环境下活下来的！” “你能吗！” “不能就赶紧走！” 希望理直气壮，头也不回。 “瞧不起我？” “别以为我要保护你就为所欲为。” 齐高达话说一半，希望就故技重施甚至加大力度。 一声音爆过后，只有闷响一阵。 齐高达纹丝未动地站在原地，鼻孔出气，似乎是被激怒了。 希望发现这招不起作用后，心里不自觉地发颤，他慢慢地转过头来。 那张骇人地面孔笼上了一层阴影，额头的青筋暴起，眼部的疤痕被撑得越发明显。 “最后一次机会，走不走？” 齐高达的声音很平和，给希望做选择的时间。 “不行，我不能走。” “走也来不及了。” 嘭—— 嘭———— 嘭—————— 三声巨响后，希望身体僵在那无法动弹，任凭挣扎，指尖也难挪动分毫。 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对他的恐惧更甚于即将到来的灾祸。 “好了，这样就听话了吧。” “小露一手。” 齐高达的身体胀大了一圈，把衣服快要撑爆了，似乎还留有余力，控制得刚刚好。 胳膊跟希望的腰一般粗，脂肪下的肌肉线条瞬间绷紧，肉包肌的无一例外全是怪物。 他双脚踩过的地面，凹下去个大坑，那可是柏油马路，可怕的是他并没做什么特别的事。 微微发力，地面就震动了一下，路灯都开始摇晃了。 浑身上下散发着野兽的气息，眼神理智又残忍。 “我需要面对这次历炼，不能逃！” “处理这次事件非我不可！” 希望还是咬定他的底线。 齐高达不耐烦地伸出一根手指勾住了希望的领口，像拎小鸡崽儿一样把希望腾空拉到自己面前，呼了口气。 “不怕死？有骨气是吧？” “你那点力量连我都解决不了，还指望这阻挡那座冰山？” 齐高达的吐息在严冬下形成了一团雾气附在了希望的眼镜上。 “我怕死，但我还没发挥出最大的力量。” “现在人太多了，我不想暴露。” 希望短暂地与齐高达视线相隔。 此时，楼顶回荡起了绒绒野兽的嘶吼，震耳欲聋，由上至下传递着力量感。 齐高达把希望撂到地面上。 “那还一个麻烦呢。” “腹背受敌，确实不好走了。” 距离绒绒位置更近的苟世雄，听到这摄人心魄地吼叫，没头苍蝇似的乱跑。 出去正好撞见避难撤离的市长父亲一行人。 “阿雄？” “你这孩子，来这里做什么！” 苟傅浒都跑过去了又回来确认。 “我…” 他刚要解释，市长父亲就握住他的手带他往相反方向跑。 “改天再说吧。” “逃命要紧！” 苟世雄的样子虽然狼狈，但心里暖暖的。 黑云密布的天空在他眼里都露出了一抹亮光。 再回到海岸线这里。 特警和其他工作人员都在朝着远离大海的方向有序迅速地撤离。 人们一个个从郑毅和韩冰冰身边经过。 有人停下脚步将他们扶起，却被制止，两人不约而同地返回去希望那边。 “高达，你们在干什么？” “快，带着希望，咱们也要撤退了！” 郑毅在嘈杂声，海浪声，吼叫声中呼唤。 “他要留下，我来陪着他。” 齐高达高声回应。 “发什么疯呢！” 韩冰冰尖锐的女声穿破了噪音干扰清楚了传达给他们。 “郑队，带小韩撤得越远越好。” “我留下保护希望。” “您知道我的底细的。” 齐高达用挂在衣领小型对讲机和郑毅低声私语。 “好的，了解。” “一定要活着回来。” 郑毅自己是个普通人，深知在这种极端条件帮不上什么忙，留下反而会拖后腿，作为队长选择相信他们。 他从身后绕到韩冰冰正面，弯腰搂住她扛在肩上就死命地逃跑。 “郑队，你做什么？” “不能扔下他们不管啊！” 韩冰冰不停地蹬腿，又拍打着郑毅的后背。 “他们俩个不是一般人。” “而且有高达在希望不会出事的。” 郑毅的身体还没恢复到最佳状态，扛着个同事拼命冲刺多少有些吃不消，喘得厉害。 “放我下来，我也不是一般人啊！” 韩冰冰说什么郑毅也不再理会，她就痛击后背。 “呃…” 郑毅被她这几下搞得旧伤复发，撕裂感传遍全身。 随即把韩冰冰放了下来。 “我可是你的队长，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郑毅一手叉腰一手扶墙，需要缓一缓。 “对不起…” “我也可以帮上忙的！” “如果是冰的话…” 韩冰冰反过来搀扶被她打中命门的郑毅并和他讲述了些事情。 绝大部分人都撤到了无人区内，现在只有希望和齐高达两人站在空旷的路面上了。 “清场了，除了咱俩没有不要命的会留下了。” “你最好和我先通通气。” “不然到时候，我要搭上命去保你。” 齐高达恢复了平时的状态，把胳膊搭在希望的肩头，像和小兄弟说话一样。 “除了咱们俩，楼顶的绒绒，还有水下的帮手，他们是主力只是暂时没有现身。” 希望大致介绍了下目前的战局。 “唯一的敌人就是那座有意识的冰山了！” 不知不觉中他的眼镜上结了一层水汽。 白蒙蒙的雾气从上空落了下来。 在无人区的高楼处延伸至海面上。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希望目光炯炯，眼前的冰山上映出了一团火。 第119章 冷暖自知 “躲开！” 希望没有把握，但下意识还是勇敢地晃到了齐高达身后来。 张开双臂，脚跟跺地，牢牢地把住重心，做起架势要阻挡绒绒的雷霆之势。 希望和齐高达处在同一条线上，身高，宽度，重量感和他相比就是个小矮人。 “在我面前逞什么英雄。” “边待着去。” 齐高达转身对“敌”，轻描淡写地一扒拉把希望丢到身后去。 这一切发生在不到5秒内。 希望也尝到了灰头土脸躺倒在地的感觉。 此时他已来不及反应了，齐高达能应付得了狂躁的野兽吗？ 绒绒将速度提升到极致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在不到十米处一跃而起扑向齐高达，掌中的利爪适时的弹出，露出银色的锋芒。 齐高达双手插兜，不知什么是对手，稳稳站定，就在希望跟前。 猎豹形态的绒绒跃于空中，两颗长而尖利的獠牙侵略性十足。 希望下意识转过头，不敢直视。 他觉得最好的情况就是两败俱伤了。 嘭——— 又是一声闷响。 外加一阵减弱的兽叫。 “解决了。” “小东西，太岁头上动土，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齐高达的口气真的和他的实力两相媲美。 希望松口气之余又是心头一紧。 再看过去，绒绒的身形消失了，只有七色的烟雾依靠着惯性向他这边飘来。 他双手撑地跪在地上，有些懊恼。 “你都做了些什么！” “它……” 过了几秒，希望又笑了起来。 七色烟雾散至岸边又重新聚合到一起，再度实体化。 “没做什么，它跟我比还是太弱了而已。” 齐高达嘲笑着希望的没见过世面姿态。 “筋门猛虎。” “听说过没？” 他双手叉腰想好好介绍下自己。 “没有…” 希望对此并不感冒，反而是朝着绒绒那边，行走在冬日的冷风中。 “介孩子不让人把话嗦完呢。” 齐高达白亮出一副显摆pose来。 “绒绒是你吧…” 希望一边保持安全距离一边交换视线。 绒绒的瞳孔放大收缩，似乎再控制着自己的躁动。 这是它第一次以猎豹的形态，清晰的出现在希望面前。 实在是太奇妙了，简直是艺术品。 晶莹的毛色，隐约点缀着黑色的斑点。 每一次的吐息都带着生命的温度。 它是真实存在的。 不时呲着牙，警示着它的凶险。 希望翻手间，绒绒的卡牌现于两只间。 卡面完全变成了豹纹图样，雪白透亮的底色和斑驳的黑色融合在一起。 中心则是收紧的利爪，反射着别样的光。 “回来吧。” “谢谢你，大雾封烟，我才好放手一搏。” 希望将卡牌伸向它，想把它收入牌中。 绒绒很配合的抬起一只前爪。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大地开始颤动起来，绒绒突然受惊，本能地逃离了岸边，几步后和浓雾融为一体，变回了游离态。 无人区的近海外部边缘处。 郑毅和韩冰冰是离危险处最近的逃离人员，他们暂时停下了脚步。 “我说不定可以帮上忙的，郑队。” 韩冰冰的家人还没上岸，不想离开也是人之常情。 “这不是咱们两个普通人能插手的程度了，快，赶紧离开这。” 郑毅道理都讲烂了还是没能说服她，自己的身体也没办法强制将她带离这里。 “那我说我不是普通人呢？” 韩冰冰有点得意地眨了眨眼。 郑毅将信将疑，他认识希望之后觉得一切皆有可能。 “咱们警察可都是通过严格的审查才能上岗的，你能有什么隐瞒？” “关键正常流程也没人问我这个小警察的底细啊。” 韩冰冰把手轻轻地放在郑毅刚刚被她“袭击”的痛点上。 “郑队，感觉好点没？” 郑毅拍了拍脑门，难掩失落。 “合着我才是那个拖后腿的人。” 他觉得背部像是被冰敷一般的感觉，痛感渐渐消退了，没有那么难捱，恢复了些。 “这是什么原理？” “谐音梗加成～” 韩冰冰俏皮地回答让郑毅不知怎样接话茬儿。 他们躲藏的位置有一台自动售货机，她扫了一瓶饮料拿在手里晃了晃。 然后里面的液体一下子就凝固住了。 “这下能证明我也不是普通人了吧？” 韩冰冰把冻住的饮料压在郑毅的背部来代替她的手。 “嗯，你不是普通人。” “但我们还是要离开。” 郑毅的盘算第一反应是她的安全而不是她能做什么。 韩冰冰一把抢过递出去的饮料，捧在手心里，冻住的饮料可见的化开了。 水蒸气滴答滴答地在瓶身上流了下来。 第118章 狩猎时刻 雾气弥漫，笼罩着海岸附近的街区，和上次一样浓雾下能见度极低，不远处的无人区和梅惜忘家的高楼都被白色所吞噬，消失在视野里。 “前一阵子，好像也有这种鬼天气来着。” 齐高达像护着小弟似的把希望单臂环抱起来，警惕性拉满生怕有什么闪失。 “轻点…轻点…” “肩膀要被你捏碎了！” 齐高达的巨掌有力地钳住了希望，透过冬装都能感觉到他掌心的粗糙和突出的老茧。 希望叫苦不迭，虽然尽力用风之铠抵抗了一下，但面对他绝对的压制力，竟然起不到作用，还没开始战斗先被队友削弱一波。 “你先听好，不是吓唬你。” “如果真有难以控制的意外，我的任务是保你性命，明白？” 齐高达把他那张凶恶的面孔再次对准希望，那双聚光的小眼睛透出猛兽般的震慑。 呼出的哈气裹挟着难闻呛鼻的烟味儿。 “咱们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 “为什么现在又要强调一遍？” 希望看惯了他的脸倒没有最初那样恐惧了，向后仰身，皱眉疑惑道。 “具体意思就是说非常时期，你还活着就是我完成任务的底线。” “懂？” 齐高达下巴向上抬一下，有股恐吓的意味。 “不懂…” 希望眼睛朝左上方瞟，思索几秒，摇着头，不明所以。 “肩膀很疼？” 齐高达撇了撇嘴，双手使劲儿握了握。 “疼啊！” “肯定疼！” 希望的五官缩成一团，不言自明的酸爽写在脸上。 “还活着吗？” 齐高达的鼻尖儿都快顶到希望的鼻子了，四目相对。 希望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嗯，看来你懂了，很好。” 齐高达用手背甩在希望的胸口上。 希望的五脏六腑都跟着震了一下。 “不是吧，阿sir…” “你不会那么对我的，你是好人。” 希望斜眼看他，觉得齐高达定是在说笑，来考验他是不是意志坚定的要留在这里。 “没跟你闹着玩儿啊，小子。” 齐高达的身体松弛下来，紧绷的衣服平整了许多，他抚了抚褶皱，掸了掸刚刚人仰马翻后蹭的一身土。 “只要你还有口气在，往医院床上一扔，大夫能给你抢救过来，我的任务都算完成。” “哪怕你粉身碎骨，缺胳膊少腿的，也没事。” “喘气吗？” “喘。” “那就行，要求不高。” 齐高达自顾自地一问一答，根本不关心希望的反应，转而望向身后的高处和面前的海面。 希望僵在原地，不自觉地慢慢挪着步子想要远离这个“怪物”。 “没有生命威胁时，身边人就是最大的威胁。” 他心里愈发笃定这个观点。 雾气浓烈升腾，能见度越来越低了，弥散至海面上的雾气与“秘密武器”人为制造的冰层发生接触时，卷起了螺旋向上的气流似的，雾气像波浪一样在冰面上翻涌着。 “嘿！别跑远了。” 齐高达一把拉住希望的胳膊。 “你们的那只大猫有点本事啊。” “我记得上次雾天在你们的报告里就提到捡到过一只猫来着。” “是你控制的？” 希望又被拽回了他的淫威范围内。 “它可不随我的意志转移。” “两次都是自己跑出来的。” “我毫不知情。” “但可以肯定不是敌人。” 希望摘下了眼镜，揣进了兜里。 现在的视线下，常规视觉已经不起作用了。 第三视觉再度开启。 “别太想当然。” “那两个小姑娘可是差点受伤，那只大猫可不是小宠物。” 齐高达泼了盆冷水。 嗷——唔—— 话音刚落，紧接着一声长吼。 是绒绒！ 它从楼顶越下，在相邻的两栋楼间蹬来蹬去，几秒钟就来到地面上。 伏在不远处，身子压得很低，尽可能得保持隐蔽，虽说这有些多余了，这天气下正常人都是两眼一抹白，什么都瞧不见。 雾气是绒绒制造的，自然身处其中免疫“战争迷雾”。 紧盯片刻后火箭似的一下子就窜起来，直奔齐高达的背后。 “小心！” “停下，绒绒！” 希望的第三视觉是能清楚跟随它的速度和身形的，所以对双方大声呼叫。 背身对“敌”的齐高达可没有希望这种外挂，在这种恶劣的环境就是束手就擒的猎物，听天由命，等待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捕猎者发起的突然袭击。 “我说什么来着。” “人家这回把我当成猎物了。” 齐高达不屑地对希望说着。 绒绒现在是猎豹形态，颀长的流线型身躯，修长的四肢有力快速地蹬地，尾巴拖后保持平衡，最要命的是从楼下到他们所在的位置不多不少百米左右，是豹子最佳的狩猎范围。 这样全力冲刺而来，希望心里也没底了。 第120章 化冰为水 “我的家人还在水下执行任务。” “我不想离开。” 韩冰冰拿着手中满是水汽的饮料瓶。 咬着嘴唇，十分倔强。 郑毅来到房间的窗前打量了一番，外面被惨白的雾气填得满满的，除了白色再无其他，不时伴着绒绒兽性的嘶吼声，让人对雾中的两人捏了把汗。 “暂时后退一段距离。” “我陪你留下来。” “但有明显的异样要果断离开，这是命令！” 郑毅退让了底线，严肃地对韩冰冰说道。 “是！郑队！” 韩冰冰笑出声来把变热的冷饮打开递给了他。 郑毅欣然接受，拿在手里观察了好一会儿，抿了一口。 “先撤离到后面的两栋楼里。” “那里楼层高。” “趁着还能辨清方向，赶快。” 两人在雾气完全封路前到达了高楼内。 “还是什么都看不清。” 韩冰冰有些失望，留下来也做不了什么。 “只有希望和高达在这种视野中能自由行动，咱们封住了视觉就会迷失的。” 郑毅叹了口气，身为队长的自己躲在楼里，而手下的队员和保护对象却在外面做着尝试。 “他们俩是什么来路？” “真有这么厉害吗？” 韩冰冰在窗户上用手指画出了一颗心型，为家人和他们祈祷平安。 “包括你在内都挺厉害的。” “现在就我是个麻瓜，什么都不会。” 郑毅没有向她透底，因为自己的女同事有奇特能力都没有了解到。 “你跟希望似乎是一个路数的。” “高达他的身份是机密不能透露。” 韩冰冰也不笨，这么一说能猜出个大概来。 她继续把手放在郑毅的背上给他做冰敷缓解疼痛。 “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拥有这种能力。” “那是偶然间的一次意外。” 两人在此处暂时没有能做的事，便聊了起来。 在韩冰冰上中学的时候，生在军警之家的环境中，父母经常在外出任务，多数时间都是一人度过的。 难免会觉得孤单寂寞，冷若冰霜的神情在她稚嫩的小脸上停留的时间最久。 冬天的下午，她无聊出门溜达，看到很多人在冬泳便好奇地上前观望。 一个接一个的从桥上越下，裸露着身体，好像一点都不畏严寒。 那时，河面还没有结冰，刚刚入冬。 她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看着他们一头扎进水中，不由得打了一哆嗦。 这是在她心里种下了探险的种子。 再冷些的周末，她会靠近河边用指腹触摸结得厚厚的冰面，停留几秒冷得她甩了甩手一下子就缩进袖子里。 她碰触的位置上有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凹陷。 韩冰冰当时就想要是能控制温度融化坚冰该多好。 她闭上眼睛，心中默想着，把指腹放进那个小凹陷中。 这次她感觉不到冰面刺骨的寒冷，也许是适应了，只觉得有一股热流不断地涌向指腹当中。 然后她的手指突然一下就沉了下去，穿过了几厘米厚的冰层碰到了下面的河水。 韩冰冰短暂地吃惊了一下，又不敢相信的多次测试，结果冰面上全是她戳出来的小窟窿眼儿。 “喂，你这小姑娘干什么呢！” “离河边远点，别乱跑。” 一名路过空手而归的钓鱼佬好心警告她，看着冰面上一个个的小洞还以为是在恶作剧。 韩冰冰灰溜溜地起身回家，回头看了眼确定自己没有弄错，自鸣得意起来。 到家后做起了实验，从冰箱中拿出小冰块来一个个验证。 很轻松地化冰为水，她又反向思维能不能把水冻成冰呢？ 同样地集中精神冥想，打开水龙头指尖触碰，水流先是顺着手指滑落，慢慢的从她手指为中心向上下延展的流水停滞了。 真的如她所想水冻成冰。 一根透亮的冰柱呈现在她面前。 再次操纵意识，这回是化水。 冰柱又消融从水龙头里流出来。 韩冰冰跟郑毅描述着当时她发现自己能力时的心情，闲暇时间获得了独特的乐趣。 “你和希望是有什么特殊体质吗？” 郑毅被这些年轻人搞得稀里糊涂的。 “体检一切正常，没发现身体有特别的症状。” “就是简单的吸热和放热的过程吧。” 说着，韩冰冰把手掌的温度升高释放热量，郑毅的后背明显有了灼烧感。 “呼…” “感受到了，可以了。” 郑毅被烫得侧身躲了一下。 “化冰为水！” 他脑中突生一计，又把话咽了回去。 “就算是有这种能力。” “面对那样体量的冰山也无法抵抗的…” 第121章 西风劲吹 “不试试怎么知道？” 韩冰冰一副请缨出战的姿态，立正站好等待着他的同意。 郑毅权衡再三还是没有答应。 “希望他也是这么想的。” “可你能顶着风险做到自保吗？” 郑毅板着脸不给她过多幻想的空间。 “要看运气，做不到…” 韩冰冰吞吞吐吐地低头回答。 “有高达在，他们至少能全身而退。” “别小孩子气了。” “我们退到安全地区，不给他们添麻烦才是最佳选择。” 郑毅虽然是一名优秀的人民警察，但身体极限上来说是个出类拔萃的普通人。 头脑和决策才是他无可替代的能力，正因如此“特殊部门”相中了他，并让其担任队长一职。 韩冰冰拗不过他，也觉得很有道理。 看向窗外的远方，把自己的关心和祝福寄托在茫茫白雾之中。 郑毅的对讲机已经超出了可通话的范围，他坚信自己的队员有能力渡过这次考验，平安归来。 两人朝着雾气反方向移动，正在离开无人区。 无人区外，一行人匆忙地逃了出来，大雾至此戛然而止，仿佛是计算好一般如同结界封印起来。 与之相比外面的天空都明亮不少。 呼——呼—— 苟世雄呼哧带喘地扶着膝盖，惊吓和疲惫让他的身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阿雄，你还好吗？” 他年长的父亲苟傅浒身体状况反而更从容，气息平和，张弛有度，不愧是一市之长。 “好…” “好得很。” 苟世雄不想在父亲面前丢人，故作镇定，被父亲关心让他心里说不出得美。 他正准备要掏出口袋里的录音笔时。 “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过来找我！” “不知道危险吗！” “我在工作，之前都跟你说清楚了。” 市长父亲见自己的儿子没有大碍，就开始指着鼻子教育起来。 风也很不知趣地刮了起来，浓雾扩散到他们这边来。 苟世雄胸中才燃起来的小火苗被西风劲吹，熄灭了。 “市长，我们往市中心去吧。” “这里看样子也不太安全了。” 同行的工作人员建议道。 “好，我们走。” “阿雄跟紧了。” 苟傅浒嘴上不客气，身体却很诚实，紧紧握着儿子的胳膊奔向市中心。 苟世雄此刻百感交集有心酸也有感动。 在把画面移回无人区之中，这里仅剩郑毅和韩冰冰两人了。 突如其来的大风推着他们更快地向着安全区的方向走。 “是希望的能力吗？” 郑毅边走边琢磨着。 “郑队，我有点站不住了。” 韩冰冰差点被这大顺风吹得扑倒在地，郑毅及时地拉住了她。 郑毅察觉到朦胧的雾气有被吹散的迹象，停留了一会挡在韩冰冰身后，继续远离无人区。 沿着风吹来的方向，海岸边的风力更为凶猛。 “这就是你说的东风？” “不明摆着是西风吗？” 齐高达外套打开把希望护在怀里拉上了拉链，他脸上的横肉被邪风吹得像海浪般抖动。 “拙劣的模仿啊！” “找不着北了都。” 齐高达嘴炮全开，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我没说肯定能来啊。” “大冬天的刮西北风不是很正常嘛。” 希望躲在齐高达的外套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迎面袭来的西风意味着那座冰山正借着风势加速向他而来！ 飘散至海上的雾气变得稀薄起来，那座冰山的阴影一转眼就增大了好几倍。 “要动手就赶快！” “到咱们跟前的时候，它蓄能会到最大的。” 齐高达人糙心不糙，不像郑毅那样运筹帷幄但关键时刻脑子也够用。 “太远了，超出我能力范围了。” “要到眼前才能全力以赴。” 希望赌一把成功的条件相当苛刻。 主力军四灵之一的双生玄武还处于失联状态。 龟身是定海神针，蛇身是把双刃剑，两人能否合体配合，只有它们自己磨合了。 而岸边的人造冰层在冰山的衬托下似乎微不足道，能抵消一点是一点。 “我现在要积攒能量了，掩护我！” 说完希望像是打坐入定一般在齐高达的胸前外套里，闭目凝神。 “抓紧时间，冰山过来的速度比预期得还快。” 齐高达能感受到裹在他怀里的希望周身气流不断螺旋凝聚。 他自己也进入状态，把身体调动起来，脚下生根，下方的路面踩出两个坑来。 两只大手挡在希望眼前让他少些干扰，更投入的发挥能力。 弥漫到远海的雾气全部都被退了回来。 东风未至，西风强袭！ 第122章 山崩于前 “我的右眼皮一直在跳…” 芳芳在家等待的过程中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和缘缘将凌乱的房间规整有序后，坐在沙发上休息。 先前手头上有事做吸引了一部分注意力，现在闲下来头脑里涌现出很多可能出现的画面。 关心则乱，芳芳也没逃过这个规律。 缘缘贴心地拿来了热毛巾让她擦一擦，缓解紧张感，说什么都不如让她平静下来更靠谱了。 “就是劳累过度了。” “精神紧绷就容易这样。” 缘缘揉了揉芳芳的背。 “绒绒如果完全失控了，希望能让它恢复原样吗？” 芳芳的眼前好像浮现出了她不愿面对的结果。 绒绒在街区中发狂放肆释放它的兽性，而希望无力压制住它，甚至被绒绒波及受伤。 与他同行的郑毅在两难的情况下毫不犹豫选择保全希望，果断扣下扳机，那颗火星四溅的夺命子弹从炙热的枪膛中激发。 弹头冲破空气屏障旋转着直奔绒绒的咽喉，她不敢继续下去。 “会没事的，我相信他。” “希望是特别的，你我都清楚。” 缘缘标志性地甜美微笑在那一刻划出了美妙的弧线。 芳芳散开了头发拿出了希望送给她的发带梳起了扎实的高马尾。 另一处，医院病房内。 斑马医生照常的插兜查房，白大褂圆珠笔，黑白内搭。 施振铎的失读症状恢复缓慢，还是不能辨认出字迹，但是积极乐观的大叔另辟蹊径既然眼睛看不懂，那耳朵总没聋呀。 现在手机功能这么方便，语音录入和听读帮了他很大的忙，多少能弥补些失读的影响。 “姜医生，你来啦。” 记者大叔热情地向她问候着。 “您的精神越来越好了，还是别着急投入工作，再调养一阵。” 斑马和他接触的这段时间知道让他放下生活的信仰是不可能的，合理安排下就不做过多干预了。 眼瞅着一天天状态向好也是蛮欣慰的。 “没，留意了一下最近的天气。” “不是说海边都要求避难了。” “我跟那些情报员了解下情况。” 施振铎不知是嘴皮子秃噜还是怎么。 “情报员？” 斑马有些疑惑。 “嗨，我们做记者这行的人际网络遍布社会的每个角落。” “就像情报局一样。” “我这老家伙自认为是混到局长的位置了。” “哈哈哈！” 一向儒雅随和的记者大叔有些忘乎所以了，炫耀着自己几十年的心血。 “医院里也有您的线人吗…” 斑马低声细语地接话，十分自然的过渡。 “哈，听说斑马医生对院长的位置有想法？” 施振铎一语中的，斑马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不过这也不算秘密了，颇有些司马昭之心的意思。 斑马瞬间黑脸没收了记者大叔的手机。 “作为您的主治医，我有权查阅您的社交对象。” 她自己说出了驴唇不对马嘴的蹩脚借口后，发现手机是有锁屏密码的，一时间稍显尴尬。 “天黑了？” 记者大叔突然觉得室内的光线暗了不少。 “有云飘…过吧…” 斑马不以为然，直到她抬头看到窗外的城市皆被阴影所笼罩。 “出大事了！” “海的那边…” “喂！” “小子！快回话！” “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齐高达晃动着身子，希望没有任何回应的意思。 一分钟前。 猎豹形态的绒绒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次很乖巧的与齐高达对视并没有显示出攻击的意图，摇摆着粗壮的长尾在远处不时拍打着地面。 突然，绒绒的耳朵立了起来，前后扭动起来。 “你这大猫又想干嘛？” 齐高达和它眼神对峙，提防它的突袭。 没想到的是绒绒化作一缕青烟与环境融为一体了。 “怕了吧，我才是真正的野兽。” 他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齐高达对活物的气息很敏感，而自然之力就木讷迟钝了些。 冰山之大，水天衔接，让人对它的距离感产生模糊，分不清实际距离。 直到冰山冲破了近海的浓雾，一下子露出了它的冰晶獠牙来。 如石山般巍峨诡谲，雾与冰的温差让冰山像是道行颇高的仙人似的露出了真身。 不识冰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这一波是冰山骑脸了，视野范围全部被封死了，绝对零度的恐怖。 直冲云霄，无可抵挡的气势下兵临城下，来他们布置的秘密武器护城冰带的区域前。 第123章 龟蛇相会 “我滴个乖乖…” “你真要做好粉身碎骨的打算了。” 齐高达还在呼叫着希望。 医院病房内的电视机里传来一则紧急新闻。 “全市居民请注意，本市迎来重大紧急公共安全事件，红色事态。” “请处于阴影中的市民尽快有序离开所属区域。” “再重复一遍，不是演习！” “请处于阴影中的市民尽快有序离开所属区域。” 原本安静的医院里炸开了锅，楼道内护士大声呼唤病房中还不知情的病人。 脚步声此起彼伏，整个住院部都震动了。 斑马听到后也是第一时间开门准备离开。 “快，您听到了吧。” “姜医生您跑吧，我就没必要了。” 记者大叔看着暗如黑夜的城市和远方被西风吹来的浓雾作出了反常的决定。 “您在说什么？” “预警的灾难成真了还不赶紧避难！” 斑马返回想强行拖走它他。 “政府已经做了万全准备，现在看来是失败了。” “事情发展远超我了解到的情报了。” 施振铎摸了摸他头顶手术的伤痕。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能逃到哪去呢？” “这里可是市中心。” ……… …… … “呼叫陆上指挥部！” “呼叫陆上指挥部！” 在西风席卷海平面下深海200米左右的一艘舰艇内。 “上校，我们与指挥部失联。” 一名健壮的青年男子向着他的老舰长汇报着目前的形势。 “中校，你别忘了。” “你自己也是这艘舰艇的指挥官。” “现在就凭经验做决策了。” 两鬓斑白的舰长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一阵强烈的晃动，潜艇内部红光闪烁。 “报告，左舷遭遇撞击，受损严重！” 一名海兵汇报道。 “是冰山！” “我们撞上了冰山！” “不对，我们正被这座冰山推向岸边！” 汇报声不绝于耳。 露出水面的冰山一角都是庞然大物，水下的尺寸可想而知。 坚固的潜艇就像颗水草一样任凭海流的戏弄。 “反向转舵！” “浮出水面！” 舰长和他的中校想到一起去了。 如果放任不管，听天由命的话，这艘潜艇会正面与海岸相撞，哪怕是钢铁之躯也会支离破碎葬身冰冷的洋流之中。 海兵短暂慌乱过后立刻恢复了理智投身各自的岗位上，职业素养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因为他们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 可惜… 事与愿违，理想的丰满也填补不了现实的骨感。 他们所在的潜艇牢牢地嵌进了冰山之中不得动弹。 “父亲，我们尽力了…” 中年海兵坦然接受了即将到来的现实。 “中校，还有大伙儿，别放弃！” “至少让我们把最后的价值发挥出来，将情报发送出去。” 舰长按下了发送键，将水下的影像资料传回了陆上指挥部。 “小伙子们，你们做得很好，都是个爷们儿！” 年近七旬的老汉振臂高呼，骄傲地迎接属于他们的“光荣”！ 咕嘟咕嘟… 咕嘟咕嘟… 潜望镜前的画面中升起了许多气泡来，一道条状黑影掠过视野中，酷似一条水中跤龙。 “舰长！” “有不明生物出现。” 舰艇稳定了下来，晃动趋缓，很多设备恢复运转。 不明生物？还能是谁呢！ “蛇鬼，你终于回来了…” 龟身上浮与蛇身呼应。 “老龟，大干一场吧。” “那小子在岸上储能你感受到力量了吧！” 蛇身吐着信子在水中盘旋卷起了涡流，它的周身浮现出了与希望卡牌中相同图样的铭文。 海水沸腾了起来，蛇身缠绕在冰山的基底上，形成裸绞的姿势死死地阻隔牵绊冰山移动的脚步。 “老龟，别看戏了！” “快点搭把手。” 蛇身没好气儿地使唤起它的双生搭档。 “老朽，知道该怎么做。” 龟身在上浮的同时身形也随之壮大，就像冰山逼近时的视觉观感一样。 “吾乃海洋之主，岂能允你于此造次！” 龟身还是第一次说出这等强硬的话语来。 龟背光滑如新，沟壑隆起，厚重敦实。 龟头似有獒龙之风韵，生出两须。 舰艇内的海兵被这幅山海经中才能翻阅出的画卷摄住了心魄。 何等卓越的生命体，美轮美奂。 龟身形态与水下冰山同等大小时停止了野蛮生长。 “老朽准备就绪，好久没有一起配合共事了，蛇鬼。” “老龟，废话少说，动手吧。” “再磨叽就来不及了。” “好的，让我再处理一个小问题。” 龟身的龙睛瞄准了冰山上的潜艇，两条龙须绕在了上面，微张嘴猛得一吸。 谁把灯关上了… 第124章 潜艇骚乱 “舰长！我们从雷达上消失了！” 一名海兵在灯光昏暗的船舱内大声呼喊。 周围一片死寂，潜艇失去了漂浮感好像是搁浅了。 “打开探照灯。” 中校果断给出指令。 石砌般的洞穴巢窟，乳白色的根根溶柱镶在两侧，穹顶很高，四处无人的迹象。 潜艇所处的位置有些许水洼但并不足以让他们移动，船体一大部分都露在外面。 “父亲，看样子我们随着水流被那个巨兽吸进体内了。” 中校向舰长说出自己的判断。 “中校，我们是被吞进肚子里了吗？” 年轻的海兵听到这话有些不安，互相窃窃私语议论着他们的处境。 “无论是否被吞下去，至少现在还有生的机会。” “按照刚才的趋势我们的潜艇会被冰山和海岸夹在中间，必死无疑。” “现在还不能确定我们的具体位置。” “目前来看暂时得救了。” 年迈的舰长摸着他这几天没刮的山羊胡陷入了沉思。 “允许我们出舱查看一下吧，舰长。” 年轻的海兵们在潜艇中执行任务有两周之久了，一直在密闭的船舱和深海的寂静中，难免心中有压抑的情绪。 大部分人都想出舱活动一下，情绪高涨起来。 “不行，全员在舱内待命，任何人不得踏出舰艇半步！” 老舰长厉声呵斥住了这群年轻人，军令如山，可是在这种绝望生还可能渺茫的情况下，再有素质军人内心都会产生动摇。 刚刚逃过一劫，这里又经一难。 不是每个人都拥有铁一般的意志。 大部分人都有些失落，静默了一会儿，互相看着对方，只做眼神交流。 他们在传递着想要活下去的讯息。 趁着没人说话的间隙，一名心直口快的海兵从人们的身后紧到前面对舰长的命令发出了质疑。 “舰长，我们已经被吞进肚子里了。” “如果原地不动，那不是在等死吗？” “这个大家伙的胃液会把我们全部消化掉的！” “你在说什么！” “作为军人下级服从上级命令是我们的基本素养！” 中校迈出一步来到那名海兵面前，胸贴着胸，额头顶着对方，用洪亮的嗓音试图让他们恢复理智。 “这种情况早就远超任务范畴了。” “我们还能以军人身份自居吗！” “留在舰艇内等死殉舰就是正确的？” 海兵并未对中校的气势感到畏缩，与之反驳道。 但身体仍然直立，没有前压对抗的意思，身为军人的尊严仍旧刻印在他的心中，对于上级保持尊重，合理的表达着自己的诉求。 “我不理解。” “请舰长给我们个交代。” 年纪最小的海兵情绪濒临崩溃，这是他第一次执行水下任务，他们下水前还与母亲视频通话过，还骄傲着自己的身份视为无上的荣誉。 可是，现在他不清楚是否还有明天。 或者下一秒他都不确定能否挺过去。 船舱的灯光不停地闪烁就像他们摇摆不定的内心一样。 “守在舰艇中是我们生还概率最大的选择。” 老舰长语重心长地扫过每个人的眼睛，包括他的中校。 “我无法给你们百分百的承诺，孩子们。” “这个生物是我几十年海兵生涯中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不能以常理判断。” “如果真的在它的胃里，难道走出去用我们的身体抵抗它的消化液吗？” “并不是让你们坐以待毙，和舰艇陪葬。” 老舰长用布满褶皱和色斑的手抚摸着船舱内壁，眼中露出了不舍和疼爱。 船舱内大伙儿再一次安静下来，换了种角度思考。 “我们是海兵，只有在这艘潜艇内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抛弃自己的战友，身为个体就失去了这个身份。” “养精蓄锐，等待时机。” “坚信我们的故事不会就此结束。” 舰长声音沉稳，中气十足，每一字发音清楚，语速平缓，让每个人都能准确地收到他下达的指令。 老舰长没有做详细地部署，也没有夸张的肢体呈现，就如平时训练日常一下对他的“孩子们”谈话。 “是！！！” 大伙立正军姿站好，在不宽敞的船舱内敬着军礼，随后充满默契的回到各自的岗位上，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有超强的行动力。 而外面，龟身庞大的身躯阻隔着冰山的移动，但积攒下来惯性动能稍稍强于龟身的力量。 “蛇鬼，我可要抓紧逃跑，不要被我干掉了。” “你做得足够了。” 与此同时，它将头和四肢都缩进了龟甲之中。 第125章 高速旋转 “小子，给点反应。” 啪！—— 啪！—— 啪！—— 齐高达用他厚如熊掌般的大手轻轻地给希望脸上意思了几下。 “再不给我点提示，我就直接撤了。” “没有意识了吗…” 他看着希望瞬间鼓起来的脸颊打消了心中的念头，决定不再打扰他。 希望也并非完全脱离身体，他的意识跟绒绒的状态类似，游离在迷雾中。 身体掉线了，思想却很活跃。 体表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尽力的感受空气的流动，再多一些，再广一些。 “请把你们的力量借给我吧。” 他的意识随风来到云端又俯冲到地面贴地而行，不断翻转着变换身形，像一只鹰鹫掠过每一寸它的遍及的空间中去。 呼啸而来的西风，在他一次u型转向后与希望同行，这是他从未拥有过力量，一下子就冲出老远。 他就这样重复了几次掌握住了西风的规律逐渐与它融合。 希望的本体，齐高达有些吃力的抗衡他身边卷起的气流，蓬松的卷发向外凌乱着。 “要好了吗？” 齐高达拉开了拉链把希望扶在身前。 “不要架势搞得很足，最后放了空枪。” 他觉得这一击要么毁天灭地，要么放屁添风。 看着冰山持续靠近，齐高达开始盘算着撤离路线了。 “老家伙，咱们之间应该还有点心灵感应吧。” “别配合不好，把我搭进去。” 蛇身打趣着和龟身戏谑。 “蛇鬼，你做得很不错。” “后面就交给老朽了。” 龟身肯定起蛇身所做的准备工作，蛇身的特点对于洋流变化和控制游刃有余。 它一开始只是为了打探那艘未知潜艇的底细才前往远海的，但对方再行至12海里处便失去了踪迹就连它都无从寻找。 但是在那附近不规则的涡流让它心生疑虑便上前查看。 “7号冰。” “很少见的东西，遇到就是缘分，归我了。” 蛇身一口匪气的话语，将其收入囊中。 “这就是源头了。” “不过，这体量还真不小。” 蛇身很早就作出了预判，对于大范围的伤害难以顾及所有，不如将其汇于一点来得简单。 蛇头螺旋向上凭借离心力越甩越快，向后咬住了蛇尾形成了一个带状圆环，速度也增至最大。 海洋表面毫无波澜，底部早已形成了一道水龙卷，由下至上波及范围逐步开阔，短时间内改变了洋流的流向，最终将水下的运动传递到表面之上。 封住海洋的厚实浮冰在水龙卷的搅动下难以维持整体状态，止不住的开裂，向着涡流中心吸引而来。 “好了，后面就交给老龟了。” 蛇身看着自己的“杰作”心满意足与冰山相伴同行，当然它还顺便告诉龟身“友军”潜艇的存在。 “老家伙给我好好的大闹一场吧！” 蛇身松开了对冰山的缠绕，少了一份延缓冰山速度又提升回来。 龟壳被推着向海岸靠近。 “不要瞧不起老朽啊。” “老朽只是年纪比较大而已。” 龟壳上的铭文突然间如时钟表盘一样顺时针点亮，接着笨重的龟身展示出它轻盈的一面。 一子双生，龟蛇同样的旋转能力，蛇身改变洋流，龟壳带动自身。 高速运动下带起了虚影来。 潜艇上，船员们被惯性拍到一侧船舱后又恢复了稳定。 龟壳与冰山正面碰撞摩擦，双方角力中，似乎暂缓了冰山几年前不可逆的运动。 这是盾与盾之间的较量。 只是龟身利用旋转增加了进攻的属性，坚固的盾配上锋利的矛，矛盾何为一体，进可攻退可守。 这还不算完，隆起的龟背上有什么松动的迹象，小块的龟壳碎片脱落分离像血滴子一样从龟身表面发射而出，插入冰山的看似坚不可摧的山体上。 它可不是随机展开攻击的，这里面有着大智慧。 玄武可不只有蛮力，还有巧劲儿。 射出的龟壳碎片在旋转过程中被打磨的一侧尖锐一侧粗大，和钢钉一样的结构，均匀的钉入冰山的中线上。 虽然龟身的体型和水下冰山相近，但上方那部分重量没有抹平。 为了不暴露身形，所以在力量对抗上略处下风。 高速旋转的龟壳多次被弹开，龟身以退为进，变换击打部位不停地撞击着钉入冰山中的龟壳碎片。 “老家伙，快点已经要撞上了！” 蛇身这时无力插手只能一旁干着急。 还好有人们提前布置好的隔离带，现在龟身正卡在冰山和人造冰层之间。 冰层抵挡不住龟身的力量又崩塌碎裂的迹象，龟壳在那一侧开了个大口子，而这座冰山还是没有损毁的兆头。 第126章 水没高达 水底的双方正在火星撞地球僵持不下，龟壳的旋转速率并未减慢，但龟身有一半扎进了人造冰层之中。 在压倒性力量的冲撞下，海面上掀起了十米高的巨浪，翻涌着向岸边拍去。 “还没好吗！” 齐高达眼瞅着冰山与近岸的人造冰层相撞击，海水被挤压着喷射出来形成了又急又猛海潮。 高度差不多和梅惜忘家的高楼齐平，要知道这仅是一个小碰撞产生的效果，一记惊涛拍岸把一部分能量倾泄出来。 大地都开始晃动起来，希望的身体向后倒在齐高达的臂弯中。 “x的，大的还没来就这么危险了。” “小子，你的核心练得怎么样？” 齐高达等了希望一秒没有应答。 他扫视了一眼希望的身体又瞥了下海浪的位置。 “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齐高达搂着希望的腰，一把夹住像带包裹一样，脚底一蹬地离弦之箭就窜出老远。 绒绒在此时现出猎豹的身形与齐高达并肩奔跑，不时注意着希望的状态。 他像一面旗帜，双腿在高速行动中上下摆动起来，看着就要散架了。 “想比划比划？” 齐高达这时候还有心思打岔，他的步幅和频率居然能跟的上猎豹形态下的绒绒。 百米距离上不落下风，而且还带着一个百十来斤的“沙包”。 绒绒是一只很有灵性的动物，它朝着齐高达吼了一声，尖利的长牙扭头指向身后。 齐高达边跑边回头，那股巨浪已经越过了隔离冰层直奔岸上的他们而来。 “他xx的，居然没跑过它！” 随即果断的把腰间抖动的“沙包”扔到了绒绒的背上。 “接好！” “跑！” 齐高达顺势给了一个暗劲儿拍在了绒绒的臀大肌上，有如神助帮它二次加速。 希望腹部朝下搭在了绒绒身上，奋力一跃踏进了无人区的范围内。 而齐高达停下了脚步，转身凝视着扑面而来的海浪就像不久前与绒绒对视的那样。 浪头从半空中倾斜而下，水无形但力无穷。 绒绒驮着希望来到安全距离外后，一个急刹车调转方向差点把他从背上甩下来。 在有过一次交手记录后，绒绒似乎对这个面相凶恶的人充满好奇。 齐高达有什么应对之策吗？ 下一秒，他双手叠放在胸前，通体发力，衣服都爆开了，两脚高抬狠狠地跺下去在柏油路面上顿出两个深坑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什么都没做，就站在原地，一动也没动。 浪头毫无悬念的正中红心，瞬间吞没了齐高达的身体，激流冲击地面的声音震天响，短暂地驱散了绒绒制造出的浓雾。 绒绒都看呆了，一只前爪抬起遮住了面门，过了一会儿慢慢放下来。 如果它会说人话，肯定会说这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海浪刚好到无人区边界的位置，绒绒和希望平安无事。 只是这齐高达嘛… 海水慢慢地退了下去，两个小水坑里粗壮地小腿贴着坑的后沿，齐高达整个身子向后躺到弯成了c字形。 衣服裤子全部浸湿绷紧在他暴起的身材上，头向后仰，眼睛没有闭上反而瞪得更大了，嘴长开对着天空。 绒绒看着他这幅模样有些炸毛了，它满是不安，蹑手蹑脚地接近齐高达。 每一步都带着试探，至少在它的三观下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绒绒踩在被冰冷海水浸泡过的路面上，走几步就甩几下脚掌，谨慎的来到齐高达面前，鼻子贴上去嗅了嗅，两根利齿的位置刚好和他的大脸一边儿宽。 齐高达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一直盯着它们走来的方向，身体似乎都僵直了，冬天里但凡有一点呼吸都是能看到白雾的。 ……… “呜…呼…” 一阵急促地吸气声，把绒绒惊得一下子向后弹开，希望也从它背上滑落到冰冷的地面。 齐高达打着哆嗦喘着大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诶…嘿…” 他一咬牙，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冰水，一边鼓秋一边把自己的身体回正。 “阿嚏……阿…嚏！” 齐高达呼噜呼噜自己的寸头，打起喷嚏来扯着衣领擤鼻涕。 “哎哟…对讲机进水了！” 他拿下来甩了甩，看样子是用不了了，脱下了外套丢得老远，发脾气了。 歪着头在耳朵两侧呼了几下，踏出了自己跺出来的水坑像没事人一样去把希望从地上捡起来扛在肩上。 绒绒看着他冷酷的表情，不禁侧身蜷缩起身子来。 “大猫，干得不错。” 齐高达望着耸入云霄的冰山皱起了眉头。 第127章 倾倒之柱 “停下来了？” “是不是停下来了？” 齐高达指着冰山，看着绒绒说。 绒绒瞳孔放大一脸懵，化作一团云雾融入环境之中，被驱散的雾气也再次补充回来。 齐高达认真观察了一小会儿，冰山正视的体积没有继续增大，好像真的起作用了。 表面上看是黑科技隔离层阻挡了冰山的脚步。 实际上水下，龟身将自身旋转至极限速度终于配合着壳钉在冰山上开出一道长长的裂缝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以中线开启向着两侧树状枝杈的纹路铺满了冰山的底部。 龟身距离海岸的地基只有不到10米距离，它的整个身体都嵌进了人造冰层之中。 “老家伙，成了！” 蛇身在一旁提示道。 “不好意思，蛇鬼，多费了些时间。” “老朽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大硬朗了。” 大功告成，龟身张开了嘴，将含在舌头上的潜艇吐了出来。 作罢龟身一圈圈停止了旋转，身形也缩小到了龟类正常的大小，沉到了海底。 龟壳的下面翻了上来。 “喂喂，老头子，力竭了？” 蛇身见大局已定便恢复了常规形态，游下沉底的龟壳，将其卷起向着远海扬长而去。 它注意到了龟壳底部有些奇怪的图样。 “啊———” “怎么回事？我们遭到了袭击！” 潜艇内部，在龟身将他们吐出时还没有完全停止自转，也是为了防止他们发现玄武的存在。 超强的离心力让他们在破开的冰层中翻来覆去的滚动。 舱内乱作一团，一时间找不着北。 老舰长也跌倒在地。 “父亲！” “您没事吧？” 中校将舰长搀扶起来。 “这里没有你的父亲只有你的舰长。” “去看看大伙儿有事没。” 老舰长拿起军帽又带了回去。 “中校，我们没事！” 年轻的海兵们立即回复。 潜艇过了一段时间后稳定了下来。 人造冰层被龟壳破开的缝隙，底层的冰面随着俘力向上移动，把潜艇夹在上层之间。 这就是为什么潜艇摆脱了离心力的原因。 “报告！” “我们卡在冰层里无法动弹了！” 那名最年轻的海兵汇报着。 但好在头部朝向出口，他们可以从中间逃出。 “检查潜艇状况。” “全速前进冲出去！” 老舰长发号施令，全舰人员立马充满了干劲儿。 事实证明，舰长的决策是正确的。 如果当时进行出舱活动，没有潜艇的庇护在那样的恶劣情况上，人会直接失去意识葬身大海的。 “螺旋桨还能工作！” “各项性能正常！” “舱压稳定！” 不同岗位发来积极的信号，潜艇稳步向冰层外移动。 快到出口时，舰长发现不对劲儿让他们停止前进。 “中校，我们在人造冰层里，而外面是那座冰山。” 老舰长反应过来。 “那岂不是没有退路了？” 中校通过潜望镜只能看到冰山的一部分。 “开弓没有回头箭。” “继续前进！” 中校主动提议，决定搏一搏。 经历了一番波折后船员们一条心，绝对服从上级的命令。 潜艇冲出了冰层，挡在他们面前的是那座庞然大物。 “不好要撞上了！” 年轻海兵大喊。 “右满舵！” “冰山开裂了！” 中校隐约发现潜望镜中的细节大胆的作出判断。 冰山从中间分成两半虽然还在向着海岸移动但动能被削减了大半，潜艇刚好沿着缝隙穿了进去。 在冰山内部有明显崩坏的痕迹，一大块一大块的山体滑坡坠入海底，冰山从内部开始瓦解了。 boom ——— 冰山与隔离带相撞发出巨大的声响。 相较之下人工创造的密度与韧性还不及蛇身操纵下形成的冰山强度高。 被挤得一排排碎裂开，底部分裂的冰山撞上了海岸。 洋流爆发出了相反的能量将潜艇喷出很远，离开了冰山的范围。 “我们得救了！！！” 年轻海兵发自心底的呐喊。 舱内响起雷鸣般的欢呼声，大家手舞足蹈地庆幸自己还活着。 只有老舰长一人，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您怎么，不舒服吗？” 中校关切地蹲在舰长身前。 “咱们是苟活下来了。” “可岸上的市民该怎么办？” “冰山撞向了岸边，露在水面上的部分会整个栽倒下去的。” 舰长说得没错，此刻下方的冰山大面积碎裂成了相对较小的冰块，撞击海岸并未造成严重影响。 上方的部分借着惯性不可逆地倒向了岸上，被罩在阴影下的城市可不会长腿逃跑！ 第128章 如梦方醒 齐天高的冰山一角如一尊雕像轰然倒塌，目标正是希望他们所在的位置。 无人区在内也涵盖进来说不定它带来的余威和次生灾害还会波及到市中心的位置。 人长腿可以溜之大吉抛下房屋和财产，建筑就立在那等待着冰山的审判。 楼高于市冰必摧之，梅惜忘的家十有八九是逃不过这次飞来横祸了。 目前已知在危险距离内的有4人，分别是尤希望，齐高达，郑毅还有韩冰冰，外加一只猎豹绒绒。 潜艇上的诸位基本全是逃出生天了，即便海底巨浪翻涌也奈何不了这钢铁包裹的庇护。 绒绒不必多说，它随时可以化作无形的雾气，很安全的状态。 希望留有后手，齐高达看样子命硬得狠，表里如一，相由心生，绝对的狠人。 只要他想总会有办法挺过去，就是郑毅和韩冰冰凡人之躯难以应对自然的力量。 此刻的两人还在无人区里，接近到达市中心了。 “冰冰加快速度！” “地震了，说不定那冰山已经撞到岸边了。” 郑毅推着韩冰冰向无人区外狂奔。 “刚才…我……听到水声了。” 韩冰冰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 身体有点向后倚靠明显没什么体力了。 冰山与海岸撞击泵出的水花都足以致命。 “我们还在阴影中就说明在冰山的覆盖范围内。” “不赶紧跑会被扣在下面的。” 郑毅并未亲眼所见，但他已经预想得差不多了。 “对不起，郑队，我拖累你了。” 韩冰冰对于她之前的任性感到愧疚。 “多说无益。” “已经能看到外面的街区了。” 郑毅鼓励着韩冰冰再坚持一下。 可是，从远方突进而来的震动沿着地面把海岸的能量传递了过来。 “啊——” 韩冰冰向前扑倒在地上，额头磕在路面上擦出了几道血渍，郑毅也没站稳倒在了一边。 两人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啪——— 镜头来到另一侧，齐高达张手扬起胳膊向后，一记蓄力的大耳光结结实实地呼在了希望的左脸上。 噗——— 一颗不知是智齿还是后槽牙的牙齿从希望的口中喷出。 咳咳…咳… 希望的意识回归了身体，剧烈地咳嗽起来。 “可算有反应了。” “小子，你准没准备好就看这一下了。” “赶紧行动！” 齐高达急性子在这时更加明显，希望像是在睡梦中挨了一记闷棍还没醒过闷儿来，他疯狂地晃动着希望的身体。 “停…” “我快被你整死了…” 希望睁眼，眼神中充满哀求。 “嗨…” “早点醒过来不就省事了。” “免得我爱抚你一下。” 齐高达把希望摆正给他整了整衣裳。 “爱抚…” “你的爱我可承受不起…” 希望只觉得自己的左脸肿了起来，舌头在嘴里舔了舔。 ！！！ “我牙都被你打掉了？！！！” 希望用食指勾了一下从地面上把那颗连着一点血肉的牙齿送到了自己的手上，有些愠怒地摆在齐高达的面前。 “一颗牙而已。” “你个大男人别这么矫情。” “看看那边。” 齐高达把希望的头拧向海岸的方向。 希望还以为他故意转移话题，谁曾想现在形势一下子超出他之前的想象。 “倒下来了？” 他后知后觉地指了指。 “看你的了，小伙子。” 齐高达原本站在希望身旁齐平的位置，现在退到了希望的身后，双臂张开做好最坏的打算，第一时间反应锁紧带他走为上计。 他的称呼也是一会一变，小子，大男人，小伙子的。 岸边的路面上晃得厉害能闻到海水的腥味。 “看我的表演吧。” 希望喊得很大声像是再给自己壮胆一样。 他紧盯着倾倒而下的冰山没有退缩的意思，反而是看准了冰山的中心做出了起手式。 在希望背后十公里以外的医院里。 “认识希望那次就是因为大雾。” 病房中的施振铎靠在窗前吹着迎面吹来的西风让他有了活着的实感。 “我听他提起过。” 斑马医生陪着他的病人待在病房里，楼内的人们还在紧急避险。 “那片浓雾里，希望应该很努力地在战斗吧。” 记者大叔施振铎摘下了眼镜。 “什么？” “您刚才说什么！” “希望现在在海边吗！” 斑马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 “嗯，他很早就过去了。” “我的线人提供了那边的情况。” 施振铎哈了口气，用衣角擦拭着镜片再戴回去。 “医生还是离开比较好，越远越安全。” 斑马从此对自己的病人留了个心眼儿。 第129章 轻松一刻 “医生，你们认识很久了吧。” “有察觉这孩子有什么特别的吗？” 施振铎背着手望着远方有意无意地来了这么一句。 斑马站在他的右后方眼睛滴溜地转了一圈，开始提防起来。 有些不自觉地抓着上衣口袋中的圆珠笔，来回摁着笔头，弹出收回。 “这孩子挺普通的。” “其貌不扬，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 “就是…” 斑马停顿了一下。 “哦？” “医生有什么看法。” 记者大叔转过身饶有兴趣地静听细说。 “有的时候傻乎乎，跟猪一样。” 斑马掩饰着自己的心虚，手挡着笑不露齿。 “这样啊。” “他听到你这么说可不会高兴的，哈哈。” 记者大叔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一名女医生在他面前城府还是不够的。 说着，他的眼镜折射出智慧的十字光芒。 斑马眼神上少有的在气势上怯懦了。 病房里金属制品发出了清脆刺耳的碰撞声，住院部的大楼跟着晃动了起来。 “走吧，姜医生。” “我不走，您看样子也不会逃的。” 记者大叔很绅士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没有一丝慌乱和恐惧。 斑马对这个病人有些拿不准了，作为医生多年，治病救人也称得上阅人无数了。 施振铎这种气质的病人是独一无二的，几秒前还是颇具压迫感，虽然只是语言和神情的表达，却让她打心眼儿里发怵。 而下一句立马就转变成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老同志了。 “好，我扶着您下楼。” 斑马作为医生的本能还是占据了主导。 “可不能因为我，让咱们以后的院长受伤不是。” 记者大叔这见人说人话的本领算是见识到了，骨子里是个老实人，但是语言上的十八般兵器可是样样精通。 “哎哟…” “瞧您说得，好像跟真事一样。” 斑马被这一句话哄得是心花怒放，一边摆手，一边把头转向对侧，咧着嘴偷笑。 女人就是这么简单，夸到点上的话就是一记良药，这不，刚提起的戒备一下子就打消了。 只是斑马会被这种语言小把戏所收服吗？ “姜医生，以后还要多劳烦您了。” 记者大叔紧接着又客气了一下。 “没事，多大点事儿。” “都是身为医生分内的职责。” 她说这话时很认真很严肃。 简单的分割线……… “别拍马屁，献殷勤了。” 有人很直接的怼了一句。 没错！ 是他，是他，就是他。 我们的朋友… 小苟呀～ 一群人围在苟傅浒身边是嘘寒问暖，好话说尽。 “市长，您还好吧。” “市长，还是您的决策果断。” “提前部署好，有应急措施啊。” 混官场的人都想借着这个机会套套近乎，混个脸熟。 “这人谁啊！” “有没有点礼貌怎么说话呢！” “平时怎么没见过啊。” “哪个单位的？” 有个没眼力见儿的“聪明人”率先发难，之后又有几个群起而攻之。 唉，这人呐，一有个开头的，不管好坏都能借坡下驴，一泻千里，学坏一出溜。 问苟世雄是谁？ 他平日里借着市长儿子的身份可是嚣张跋扈惯了，碰到同样路数的人不可能会吃亏的。 “你又是谁？” “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苟世雄知道他的身份可以压他们这些趋炎附势的人一头所以不装了。 “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报上姓名来！” 这两人不光杠上了，还对起暗号来了。 “咱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姓苟，名世雄。” “你苟世雄爷爷！” 他昂着头挺着胸脯，鼻孔看人。 “哈哈哈！” 笑是会传染的，几个没脑子的开怀大笑起来，而反应过来的纷纷退后，划清界限。 “狗是熊！哈哈哈哈！” “我看你是挺熊的，谁给你起得这名字啊。” “我给他起的。” 苟傅浒在一旁毫无感情的说着。 “你…给…” “啊？” 那人长大了嘴，下巴都快脱臼了 “您起的？！” “哎呀呀…” “您看介事闹的…” “这不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嘛。” 他谄媚的样子像极了苟世雄对希望点头哈腰时的德行。 苟世雄看在眼里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谁跟你自家人了？” “你叫什么？” “你也姓苟？” “叫苟东西？” “是是是，我是苟东西…” “少爷息怒…” 那人低头赔不是，又不敢直视他。 “别胡闹了，阿雄，退下。” 市长父亲还是识大体的。 又一波震感到来，一群人扑街的扑街，打滚的打滚… 第130章 是个英雄 苟世雄趴在地上像个小王八，录音笔从口袋里抖了出来磕在地面稍微有点裂痕。 他刚想破口大骂，紧忙爬起来，蹬地不稳又差点摔倒，捡起了重要录音笔。 “父亲，父亲您没事吧。” 苟世雄虽然性格乖戾好在本性倒不算坏。 “没关系，你赶紧回家吧。” “别在这待着了。” 市长父亲倒不是觉得他添乱，只是现在的情况他就在这帮不上忙还有危险。 他们在无人区外的不远的地方，雾气在这里停下了。 “市长我们继续撤吧。” “有关部门说这里也不安全了。” 市长的可靠副手给到一手信息。 “嗯，大家都没事吧。” “我们抓紧时间别再逗留了。” 市长目光扫过随行人员，确认他们的状态。 “我们没事，市长！” 大伙一个接一个地答复。 正当他们要赶紧逃难的时候，苟世雄反倒是呆立在原地了。 “少爷～” “怎么还不走啊？” 刚刚那个得罪他的马屁精过来示好。 “有人…” “我好像看到两个人影。” 苟世雄眯缝着眼睛探头向前在雾气里搜索着。 “两个身形都有点眼熟。” 他慢悠悠地朝着雾气那边走了几步。 马屁精看这情况也不献殷勤了，自己跑路了。 市长苟傅浒留心瞄了一眼，儿子并没有跟在他的身后。 一群人从他的身边跑了过去。 “市长，怎么了？” 副手看他突然停了下来。 “儿子，你去哪！” 下一秒就看见苟世雄迈着大步子加速冲进了浓雾里。 市长原路返回追了上去随行人员有的发现了装作没看见，有的瞅了一眼继续前进，他的副手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返回了只是没有市长速度那么快，那么迫切。 “马上！马上回来！” 白色的雾色中传来响亮的喊声。 “阿雄！” 苟傅浒呼唤着他，但被副手拉住了。 “您先别急，等一下。” “不行，我进去找他。” 患难见人心，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时候，还能留下来实属不易了。 “您对这个城市很重要，请冷静。” 这名副手人高马大的，但气场上不显山不露水的，做起事来忠诚且可靠。 踏入白色的迷雾中，苟世雄盲目地在街道上移动，一下子就迷失了方向，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在临近无人区尽头的某栋楼下。 “郑队，我脚扭到了。” “走不了了。” 韩冰冰拨了拨眼前的乱发，捂着脚踝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痛苦来。 “上来！” 郑毅背身对着她，屈膝蹲下意思是让她上来。 “郑队，你的腰受不了的。” 此时地面的余震还在继续。 郑毅主动拉着她的胳膊搭在脖子上。 “使劲儿，趴上来。” 韩冰冰顺势自己用力起身，一只手扶在郑毅的痛点上。 “x！” “我干嘛要多管闲事！” 苟世雄这个愣头青在原地转圈，之前隐约见到的身影也不知去向了。 独自一人头脑一热闯入无人区内，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白色的气氛下比黑夜更使人窒息，脚底一软跪在那了。 他在那仰头对天怒骂，完全迷路了。 “这声音是…” “小苟吗？” “苟世雄！” 郑毅在他耳侧几米的位置听到了几句骂声，对着眼前一片白茫茫呼唤起来。 “是！” “是苟世雄！” “是郑叔吗？” “还有那个女警官？” 苟世雄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疯狂回应。 “在那别动，我过去找你。” 郑毅对着他那里喊话。 “好的，郑叔，我哪也不去了。” 苟世雄吓得有些乖巧起来，当郑毅背着韩冰冰出现在他面前时，眼泪都快喷出来了。 “咦，女警官受伤了吗？” 他看韩冰冰额头上有擦伤担心的询问。 “地震那一下让我扭到脚了。” “郑队的腰还让我弄伤了，旧病复发。” 韩冰冰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让我来背。” “这里离外面很近我刚跑进来。” “就是分不清方向了…” 苟世雄一下子英雄一下子狗熊的状态来回切换。 郑毅打开了手机的红外线遥控器，一道红光对准了前方。 “街道就那么宽，直着走，摸到边就行了。” 两人交接了一下，郑毅负责辨位，苟世雄来卖力气。 “我刚才模糊地看到你们就过来了。” 苟世雄像是在邀功似的。 “太危险了，以后别这样。” 郑毅总是偏保守的看法。 “哈哈，希望身边的人都是那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韩冰冰这话是说给苟世雄听的。 “我叫苟世雄，不是什么希望的身边人。” 他说完自己也忍不住歪嘴笑了下。 “那个希望真的是让人嫉妒啊！” 苟世雄在心里犯嘀咕。 第131章 东风快递 “你这花架子搁哪学的有点那味儿。” “花拳绣腿要转化成实际的力量。” 齐高达嘴上不停地输出着。 而希望扎起了马步来，气沉丹田，站似一棵松，身侧举起左手对准了倒下的冰山。 然后…定格不动了。 在他身后站着的齐高达等待了几秒，眼前无事发生，在希望和冰山两点间移动视线。 “你怎么不用大？！！！” “开大啊！！！” “憋这么久。” “你大招呢！” 齐高达从他身后迈步到希望面前来，摁下了他的左手。 一只眼虚着看他，那只有伤疤的眼瞪大，鼻子努着，从鼻孔出了两道寒气。 “等风来…” “我点的外卖怎么还没到…” 希望委屈巴巴地对齐高达说。 “浪费时间！” “溜了溜了。” 齐高达后退一步，身子向下一压，右臂描着希望的腰部，下一个动作就是带着他猛冲了。 希望明白了他动作的意图，慌忙摆手，大喊不要。 时间一下子放慢了。 当时，齐高达粗壮的小臂距离希望的腰间只有0.01厘米。 希望身后一股推背感升起，雾气腾腾从后方涌到面前，海岸前的视线又变差了。 风向改变了。 “呼，好险…” 希望在大冬天里擦了把冷汗。 “我订的东风快递到了！” 齐高达疑惑地看着这个小年轻，让出了身位来。 希望这次没整那些花里胡哨的假把式，站定抬手，五指张开。 雾气从脚底盘旋上升直冲上空，衣服和头发全部起飞，他的圆柱体范围内出现了一道真空带，在一片白雾中露出了自己的样貌。 浓雾恰好体现出了风的形态，以希望为圆心，半径不断增大，齐高达也裸露在干净的空气中。 面积扩大圆形边缘处气流呈螺旋状，从底向上漏斗型的超快气旋。 “龙卷风！” “有点东西啊！” 齐高达duangduang又踩了两个坑出来。 希望左手一抓，龙卷风消失了。 齐高达感觉自己被打脸了。 希望左臂收到身后，蓄力再度伸直打开五指。 一个风形手掌从他的左手中产生一圈圈变大，给浓雾打上一记耳光。 “如…来…神…掌…？” 齐高达三观尽碎。 但真是这样不就变成赤果果地剽窃创意了吗。 还不知是这么简单，希望向左扭转了下方向，那只风掌也随之变化。 玄学借来的东风增幅了希望的能力，这片空地上的气流尽数被希望吸收。 他化形出的风掌借势逼近了倾倒的冰山一角。 “怎么说，能击碎吗？” 齐高达一心想着一击即破。 可是希望并没有那么做，他化形的风掌托住了倾覆的冰山。 两方第一次接触到。 希望的手臂像是被通电了一样，肌肉颤动了一下。 一股莫名的力量侵入了他的身体。 希望的左手向下稍微垂了一下又努力恢复回去。 冰山落下又复位了。 齐高达眼皮一跳，发觉不对。 “希望！停手！” 他试图阻止希望继续行动，可是在踏进希望圆柱体内后就被弹开了，一道看不见的风墙阻隔住了希望与外界的联系。 希望的脸上，实体和虚影不断变化，一半黑，一半白。 齐高达只能在一边干瞪眼，这是一条不同的赛道，他甚至没有访问权限，蛮力根本不起作用。 希望的意识里只有自己与冰山同处于一个世界之中。 其他的全部变成0101这样的二进制图样和第三视觉下的简易线条相似。 “给我倒下海面！” 他的风掌和倒下的冰山开始掰起手腕来，一方压低一点，一方马上给予回应反压回去，一场拉锯战焦灼起来。 希望的指尖抽搐了起来，手指末端有些发黑了，与冰山接触了风掌也抖了起来。 冰山又重启了下落的进程只是放慢了节奏，从它覆盖的面积来看是无人区与市中心交界的位置。 东风吹散了那片区域的浓雾，从市中心开向海边的视野能见度更远了。 冰山一角的尖端冒儿头露在灰色的天空中色差明显。 “那是什么…” 从医院中跑出了人们指着远方天空说道。 “快跑啊，要砸下来了。” 又是一阵喧哗与骚动。 刚从住院部下楼的斑马医生与记者大叔看着人群在院里狂奔，柱着拐的甩开蹦蹦跳跳的，坐轮椅的伤员飞快地圆周运动速度70迈，心情是不太愉快… 第132章 高手过招 “哇～医学奇迹…” “果然求生的本领可以战胜一切病魔啊！” “要记录下来写在以后的论文，发sci的素材这不就有了。” 斑马心里窃喜着，小拳头在空中击打了几下，一沾上点学术的边儿，她就有点不能自已了。 果然心里还是对院长的位置有所想法啊，优秀的人儿又还年轻谁不想往上爬呢。 她的情绪被记者大叔施振铎带动的过于气定神闲了，全然忘却了身边发生的紧急事件。 她把双手一插兜，怡然自得地看着身边奔走着的人群，好像一名观光客不处在同一个世界中似的。 记者大叔瞧着这位青年医生私下的一面不由得会心一笑，丰富的人生阅历让他对人际关系拿捏地十分精确。 “我们不跟他们一样快跑吗？” “斑马…医生？” 记者大叔这时也改口叫起斑马来了。 “嗯？” “您刚才不是不急吗？” “而且现在都来到楼下了。” 斑马一副状况外，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样子，满脸问号。 “那边，希望的方向。” “他们可能遇到点麻烦了。” 记者大叔也是见多识广了，自从认识了希望之后这些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 或者说施振铎这些年见过的奇闻异事数都数不过来。 “啊？” “啊！” “那是什么啊！” 斑马搓着额头，从没见过这场面，天空上好像突出了一根冰白色的针头冲破了乳白色的浓雾。 “之前媒体报道过，会出现名为冰壅的天灾来着。” 记者大叔轻车熟路地向她解释着，他对具体细节还有很多补充。 施振铎现在真的有些浴火重生的感觉，失去了一部分能力，似乎让他的心境豁达了许多。 虽然在职业生涯上宣判了半退休的结果，可是廉颇未老，尚能吃饭。 “可是…冰壅能在天上飞？” 斑马依旧后知后觉想不出哪里不对劲儿来。 “齐天高的冰柱撞到海岸上，露出水面上的那部分倒向城市这边来了。” “估摸着是这么回事吧。” “我还没有得到回复。” 记者大叔一副掌控全局运筹帷幄的样子，看着远方天空的巨物吐露起内幕来。 “您怎么什么情报都能搞到手啊？” “我的职场小秘密您能知道。” “现在海边及时的消息也有探子来报信儿。” “这是记者能打听到这些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儿？” 斑马连环发问每一个都问到点子上去了。 “姜医生，您能搞定那个吗？” “不能的话，咱就赶紧先跑路吧。” 施振铎觉得时机正好，再原地不动的待着，真要凶多吉少了。 斑马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那些事情日后还可以细细审问一番，后面的日子还长着呢！ “撤！” 她一字以蔽之，架着记者大叔就随着人流“逃窜”起来。 斑马这姑娘打小就是运动健将，一路升学上来只要体育委员的职务全都是她来担任。 “我说，姜医生。” “也不是那么急啊…” 记者大叔说话间气都倒不过来了，两个人速度之快，脚下倒起了风火轮，一路上尘土飞扬。 “你是不是我的患者？” 斑马立刻停下，坚定的眼神与记者大叔对视。 “是…是啊。” 大叔被这股莫名的气势唬住了。 “那就没错了。” “不要成为我升职路上的绊脚石哟…” 斑马的小秘密都快成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也就不装了，让记者大叔自己掂量着办。 “姜医生…” “跑太快，我头疼…” 哎呀，病人和医生之间主动权还得是这种老狐狸啊。 斑马脸色一黑，又不能发作。 “那请您尽可能快的和我去到安全的地方。” 说话间一个露齿笑，饱含深意。 “好的，配合您的工作。” 记者大叔也知道不能再得寸进尺了。 斑马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 “希望那孩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代医学能解释的清吗？” 她心里多次重复过这个问题了。 既然希望在，那郑毅大概率也和他在一起，又一个挂记在心上人儿。 “说好还有机会见面的。” “可千万别出事啊。” 斑马如是想道。 “大叔，有个小问题哈。” “”您明知道希望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却不做干预？” “是何居心？” “一个信息网络遍布各行各业的记者，居然不去保护与你熟识的少年。” “如果想的话，不难吧。” 斑马又一次发现了华点，这就是优秀的医学生，下任院长的保送生吗？ 细思极恐… 第133章 视听传输 ……… 记者大叔片刻迟疑被斑马抓到了。 “现在，马上，立刻，就这里，赶快回答。” 斑马的连珠炮心理攻势也不是吃素的。 “我的工作是新闻传播。” “更进一步来说是人与人之间的纽带。” “起到连接的作用。” “我不是执法者。” 施振铎放慢了脚步，让自己的气息能平稳地完整说出。 “那孩子有自己的命运，不是我这种角色能干预得了的。” “至于…危险，确实。” “但是他身边有可靠的帮手，所以真不用觉得有去无回，九死一生。” “事情并不复杂。” 他回身看过去，心里踏实了不少。 “诶…” “是不是刚才就有这种角度了，没变过。” “咱们也跑几分钟了。” 斑马更想撬开他病人的嘴了，有什么隐瞒通通都要让他坦白出来。 两人的逃难过程是走走停停，根本没把那在天际露出尖尖角的冰山真的放在心上。 反观事发地，希望可是正耗费着自己的生命力来抵挡附有意识的自然力。 精力和体力大量消耗，外加接触后的电波干扰，所有不利因素集于一身。 本来计划着用风掌将冰山作为相扑对手推回去就算是结束战斗了。 却没料到冰山会上下分离的情况，实际上玄武的努力是为希望抹平了大多数难度。 已经削弱成十分之一的能量了。 希望凭着意志力顶到现在，多少要到极限了。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为所有，还是没有做到最优的结果。 “我的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干扰了。” “力量正在流失…” 他和几米外的齐高达交代了下目前的感受。 “不行就算了。” “你已经拖延了不少时间。” “抵消了一部分能量。” “足够了。” “收手。” “后面我来保你！” 齐高达无法突破限定在希望圆柱体上的结界，只能等希望自行解除风之力。 “我要换套路了！” “软的不行来硬的。” “我要捏碎它！” 希望风掌的五指死死地扒住冰山表面。 “你自己做主。” “我只负责保你性命。” 齐高达选择相信，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影响希望的判断，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 “我大概知道它的破坏力了，这种程度还是能自如应对的。” 他随后又补充一句，让希望别有后顾之忧，放开手脚去干。 希望的脚下有点空唠唠的，越想发力越使不上劲儿，再加上与冰山接触的风掌传递过来的奇怪电流，让希望的身体都有了一种拉扯感，一半向左，一半向右。 他忍不住痛苦，喊出了声来。 啊——— 极限了，冰山表面的风掌松动了，五指平铺，希望的眼神里失了高光，暗淡了下来。 刚刚颤动得厉害的手臂僵直地定在身前。 风掌仅仅能做到一点支撑受力的作用，被冰山压得在高空之中近乎平行于地面了。 齐高达瞧不出希望胸前的起伏了，眼皮垂下。 “小子！” “希望！！！” 市中心的家里，缘芳两人靠在一起休息，睡了一会儿。 同时惊醒，喊出希望的名字来。 “他需要我们！” “我看到希望的眼中灰蒙蒙地，是那种令人不安的滤镜。” “我听到希望的心跳不那么有力了…” 缘芳跟希望好像都有特殊的感应在。 两团光晕时隔多日再次出现在两人面前。 “你们，你们一定有办法的对吧！” 缘缘很无助地对它们说。 “我们的作用就是在这种时候为他加个保险。” “他现在被外力干涉迷失在深层记忆中了。” “用你们的方式来唤醒他。” “缘缘用你纯净的视野。” “芳芳用你果决的声音。” 两团光晕分别与二人对话。 “我们是你们之间的链路或者是纽带，传递和放大你们的心声。” 随后光晕回归她们的身体里。 一句点拨后，缘芳掌握了沟通的密码。 各自在自己的链路中影响促醒希望的意识。 缘缘的视野中，希望面前的画面是灰色的，只有一座伫立的冰山。 芳芳听到希望身体里的响声，挣扎着但势单力薄，难以为继。 “找到光亮了！” 缘缘发现在冰山上有一道白色的十字光芒。 “冰山的中线上，尖端在九又四分之三的位置。” 芳芳倾听着希望全身的异响只有他的双眼是波澜不惊没有噪声的。 “你的眼睛，睁开你的眼睛。” “不许睡懒觉，赶快醒过来！” 缘芳二人的心声通过与她们融合的光晕放大传输到希望的深层意识中去。 第134章 功亏一篑 声音和视野通过两团光晕形成了特殊通路直达希望的深层意识中。 他大脑皮层的电信号几乎没有任何响应了，沉睡在自己的世界里，独自本已经敞开的小房间里。 那道打开的门被外力紧紧地关上了，连个缝都没有留下。 “又一次身处黑暗了…” “完全没有力气了，挣扎的意愿都没有了。” “身体一点知觉都没有。” 希望的意识被禁锢在黑暗中，身体正在下沉堕入深渊。 “你的眼睛，睁开你的眼睛。” “不许睡懒觉，赶快醒过来！” 芳芳的声音率先抵达希望的耳畔，不断重复刺激着他的神经意识。 “是芳芳吗…” “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下吧。” 希望舒展地下落没有一丝抵抗的意思。 “听到没有！” “听到回答我！” 芳芳的急性子根本不等，紧接着就问了下去。 “听到了…” 希望的大脑皮层开始有电信号通过，只是还不够活跃，回复的声音也很微弱。 “联系上了！” “我听到他身体里的声音了。” “心脏跳动，血液流动，脉搏颤动。” 芳芳握着缘缘的手腕激动地对她讲。 “把眼睛睁开。” “缘缘有画面要给你看。” 她不断地在脑海中向希望喊话，声音很洪亮，希望想忽略都难。 “不用睁眼，我都能看见那座冰山朝我压来了。” “不知道会不会把他也连累进来了…” “怎么敢睁开。” 希望在断片的前一秒看到风掌几近消失了，连形状都瞧不出了。 倾倒砸向地面应该是无法阻挡的未来了，好在大多数人都逃离无人区，也算是种安慰了。 “睁眼没有。” “缘缘说找到突破口了。” “你要亲眼看到才行！” 芳芳见之后在没声音回传，身体上的反馈又弱了下来。 “突破口！” 希望抓住了关键词，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眼皮开始抖动，眼球转了转。 “有弱点吗！” “让我好好看看！” 他把力量都集中到眼部还不足以使他睁开眼，黑暗中一股柔风拂过双眼。 “风，这里也有吗？” “有生命迹象的地方，风亦不止。” 希望再度操控难得的气流拨动眼皮睁开了双眼，风力与希望的意识连结，已经不需要用手辅助发力来运用能力了。 与他最后一眼形成的强烈反差不同的是，灰暗天空被净化的白云朵朵，阳光洒进瞳孔中带来了积极的能量。 视线下移冰山在太阳光下如透镜般折射出七彩的光斑，它似有消融的迹象。 这些都是缘缘眼中的世界。 “希望，你看到了吗？” 缘缘温柔的声线，用很轻微的音量通过芳芳的意识传递过来。 “看到了！” “靠近顶端的位置。” “九又四分之三对吧！” 希望聚焦在那里，明显的闪耀着十字光束，但是正在逐渐缩小就好像被发觉竭力隐藏自己的弱点似的。 “谢谢你们！” “我要达成之前的承诺了！” “还有绒绒也平安无事。” “等着我们回家吧！” 现实世界中，希望的眼神恢复了高光，与缘芳的信息通路也切断了。 虽然目前的环境不像缘缘视野中那样美好，只要最后一击成功自会出现的。 “小子！” 齐高达看他恢复意识冲他吼道。 “我找到弱点了！” 天空中消失殆尽的风掌一下子实体化了，不只是虚化风形螺旋，密度和精度都加强了。 “类似于鲁珀特之泪的结构。” “小菜一碟，居然差点让我吃了大亏。” 在缘芳的场外援助下，希望电量满格，浑身上下都是力量！ 鲁珀特之泪就是无比坚硬水玻璃，大多数部位强度高可能抗住千钧之力，相反的但是你轻敲一下他的弱点，就会发现一碰就碎。 希望的风掌一点点向尖端挪动，并尝试抬升冰山的位置。 从水平线上稍稍扶正，齐高达靠近希望身前，单膝跪地边察看冰山的变化，等候希望得手的那一刻迅速带他离开危险地区。 希望花了些气力扶正冰山，然后缓慢的让风掌爬到尖端。 在差不多的位置上，死死握住持续发力，冰山整体上多出了几道细缝有开裂的迹象。 “成了！” 希望抬着的左手五指收紧握拳。 轰隆隆——— 在希望圆柱体下方的路面没有预兆的下陷并以此为中心扩大了沉降范围，这令希望无法发上全力，风掌向下滑了一段距离，没有直击痛点，错过了这次机会。 功亏一篑！ 第135章 神秘来客 稳坐钓鱼台的局势，一下子被地面掀桌摧毁了。 可能是底部冰山的撞击导致的，虽然玄武降低了冰山的大部分破坏力，由于体量过大还是对岸边的地基造成了结构性的伤害。 希望用右手助力左臂作为稳定的支架，保持风掌的完整性。 一次全力以赴的努力后，总是需要些时间缓和一下，等待技能冷却。 风掌试图维持冰山倒下的趋势，但是力不从心了。 “是谁！” “是哪个家伙在捣乱！” 希望在原地踱了几步，站定后冲着海岸的方向怒吼。 他感知到这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就在希望要成功的那一刻。 这时，他没办法分心去使用第三视野察看那人的身形，分身乏术。 “哪里？” “希望告诉我！” 齐高达朝向海岸，他一旦给出具体位置就要展开行动了。 “12点钟。” “大概30米远的位置。” 希望精确的给出坐标。 “好！” 齐高达身体前倾，腿部发力，直接弹射起步，浓雾都被他破开了一条人行通路来，气势如虹。 30十米的距离他只用了三步就来到了25米左右，滑步依靠惯性向前。 沙包大的拳头在冲出的那一刻就缩在身体两旁，经验丰富的齐高达可不想再次失手。 三米的位置，他隐约看到了人影，双拳在此刻毫不犹豫向前击出，双臂的袖口都被鼓起的肌肉撑爆了。 “黑虎掏心！” 双拳的威力使得在这条线上的空气都有了雷声样的响动。 海岸处的石砌栏杆都被隔空击碎了个大洞，这还不算完，海上水面也被分割成两半在更远处爆出巨大的水花。 原理与希望相似，只不过他的力量来自强壮身体本身，而是通过环境内的自然之力。 “糟了！” 这一拳的威力之大足以摧毁任何生物，前提是要打到。 一拳打在棉花上！ 这里根本没有人在。 “调虎离山！” 齐高达还是对自己的力量过于自信导致在做决策时通常会忽略细节，缺乏考量。 而希望这边路面下陷的更厉害了，脚下不稳，身体控制不住平衡，风掌从冰山的上端滑到了底部。 有些托不住它的下坠，左手过度使用在这时痉挛起来。 “坚持住！” “给我坚持住！” 希望咬紧牙关，逼迫自己推进生理极限。 啪哒—— 断了的弦，该怎么连… 啪哒——啪哒—— 希望的五根手指垂了下来，手腕处的韧带和肌腱断掉了… 手掌垂直地面，低下了头。 冰山上的风掌变小被压得失掉了形状，化作了青烟散入雾中。 希望眼睁睁地看着风掌消散，塌陷的路面让他只能瞧见冰山九又四分之三的尖尖角，像一只井底之蛙。 “还有我呢。” “没事的。” 上方的路面一个背影挡住了希望锁定的视野，这气息就是刚才他感知到的人。 齐高达奔向那里，而他竟然更快的来到了希望附近。 一道红光射出，希望本能的闭上眼睛。 再度睁开，那人扭头向下瞄了一眼而冰山的尖端处出现了一条切口，九又四分三的位置上那一角与整体平滑的分离先一步坠落下来。 冰山表面不断有碎块脱离，下一秒大面积的分崩离析成无数块状碎冰。 这情形和小行星撞地球一样，分散着打击街区，齐高达双拳激起的水花卷起了海浪。 随后那个身影摆了摆手，一点点退出了希望的视野。 路基下沉使得海水倒灌进来，希望倒在陷下去的小坑里看着海水流入。 他躺在那里，再起不能，手腕的刺骨疼痛使他虚弱无力，涌进的海水浇在他的脸上。 “希望！” 齐高达几秒钟后来到坑口位置，把他从里面拉了出来，抱在怀里。 “做得不错。” “看样子是成功了。” “不是，我做的。” “我的手断了…” “是刚才出现的那个人做的。” 希望的头靠在齐高达身上，不甘心地说。 看着他耷拉在下方的手臂，齐高达咬下了肩部的碎布给他简单固定了一下，塞进了希望的外套里。 “不重要。” “已经把风险降到最低了。” “大号冰雹。” “估计人们都被疏散到更远的地方了。” “尴尬一发力搞出个小水花来。” “海水涌起来。” 齐高达口中的小水花是一个小型海啸的规模。 咚—— 咚—— 咚——咚—— 不远处的高楼被冰陨石砸中，墙体被直接打穿，地面上多了好几处大坑。 齐高达在不失速度的情况下，闪转腾挪间避开了绝大多数冰坨子。 还是不幸被一个击中了，打在背上发出闷响… 第136章 众生百态 “我能自救的。” “把我放在一边就好了。” 希望抬不起眼皮，嘟嘟囔囔地重复着。 “得了吧。” “你的左手是使用能力的那只，现在断掉了，还能用？” 齐高达的观察细致入微，从最初他就留意着希望的一招一式，没什么特别的。 一切的源头都是左手的小动作造成的。 “不能，肌腱断掉了。” “痉挛之后听到了几声弹响。” 希望落寞的侧过头去。 “应该是感觉到的。” “听到的可能性不大。” 齐高达不停地变向找掩体，两旁的高楼被多次击中，有的千疮百孔了。 从他们身侧飞来一块墙体碎石，齐高达躲避不及只能用后背硬接伤害。 “不疼吗？” “冰和石头都相当大块高速砸过来。” 希望在他怀里，那种震动也传递到他的身上来。 “根本不够看的。” “要是完整的一大块，我确实会发怵，都碎成这样了。” “一块两块的，隔靴搔痒罢了。” “不值一提。” 齐高达面无表情的抱着他狂奔大跳，负重跑酷。 “怪不得苟世雄说你是怪物。” “正常人类能有这样的身体素质吗？” “你呢！” “普通中学生能整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双方互相调侃，四周各种碎石冰块坠落砸出大小不一的坑洞。 希望在楼宇间捕捉到了梅惜忘家的高楼，智能描边，散落下来的冰从边缘擦过去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什么啊，运气也站在他那边。” “这么显眼的大型建筑一点剐蹭都没有吗？” 尤希望觉得是天佑梅惜忘了，优秀的人运气也总会不期而至。 不过他的家平安无事同样是个好结果。 “那家伙是来救场的？” 齐高达心有余悸，能在他之上的速度又无法察觉，有点被降维打击的意思。 先是被一只大猫摆了一道，后续又碰上个超出他能力范畴的神秘人，他的心理多少有些不服气。 “确实是在救场。” “而且他是…” 希望累得筋疲力尽，话还没说完就在齐高达的怀里睡着了，情不自禁地扬起了嘴角，眼角一滴泪珠流了下来。 无人区的雾气也逐渐散去了，猎豹形态的绒绒和齐高达共同奔跑了一会儿，凑过来舔了一口希望的左手。 便退化为正常大小，虽然也是超大只，至少看上去有个猫样儿了。 露出的锋利长牙缩了回去，全身斑驳的花纹隐去通体雪白的蓬松绒毛再度出现，此刻与他们分道扬镳赶回芳芳的家中。 “看来还有点良心，应该不会伤到那两个小姑娘。” 齐高达对动物的判断还是比较准确的。 阳光总在风雨后，伴着冰陨石和被摧毁击碎的墙体碎片，外加时来运转的东风。 天空一扫阴霾，就是地面上还在遭罪。 但这种结果相较最初的预期不知好上了几百倍。 希望和齐高达在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完美护卫下无损脱险。 但是其他人可就没这么好运咯。 对于普通人来讲一个灭顶之灾的形容总不过分吧。 无人区外的临近小范围也有中奖的地方，比如说在等待儿子归来的市长父亲。 “雾气被风吹散了。” “我要过去找阿雄。” 苟傅浒的脚刚要迈出去，一侧墙角被冰陨石击中，说巧不巧地从着他砸了过来。 “市长！” 副手一个鱼跃奋不顾身地将市长扑倒在地，躲过飞来横祸。 两人皆无大碍，只是笔挺的西装变得皱皱巴巴的，领带甩到了脖子后面去了。 “先避难吧。” “站在路中间不是被当靶子了！” 年轻力壮地副手强行拉着市长到楼下躲藏。 “不行！” “这样他回来怎么跟我碰头？” 市长关心则乱。 “他很聪明不可能原路返回的。” “天上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掉‘馅饼’呢！” “少爷也会懂得找掩体的！” 副手强制带离了市长。 背着韩冰冰在疯狂逃命的苟世雄生存欲望拉满，逼出了自己的生理极限来。 沿着墙边来到无人区的边界上，由于东风的缘故，浓雾被推向了相反方向，视线已经对他们造不成干扰了。 “郑叔，我们跑出来了！” 苟世雄兴奋地对着郑毅蹦跳起来。 “别放松警惕，你听周围还有被击中和碎冰击地的声响。” 三人踏出浓雾的那一刻就本能的去找了坚固的掩体藏了进去。 那是由沙包堆叠起来的战壕，三人跳进了地道，韩冰冰被放了下来。 呼……呼… 苟世雄的肾上腺素飙升阶段让他不知疲倦，现在情绪稳定下来，喘不上气地喘让他站立不能，跪在地上抿着干燥的嘴唇。 第137章 人工降雨 当啷啷…… 三人藏身的房间玻璃被冰陨石击中，玻璃碴儿划伤了苟世雄的手指。 “嘶…” “怎么这么倒霉划到了之前的伤口了。” 苟世雄捏着被划破的手指，虽然很疼十指连心但在女警面前装作无事发生。 “怎么不吭声，疼就说出来。” 韩冰冰看他额头冒汗，鲜血也在往外淌。 郑毅本想上前止血，她抢先一步用食指和拇指捏住了伤口，凉气让血液凝固不往外流，也能暂时缓解部分疼痛。 “血止住了！” 苟世雄十分诧异，一捏就解决问题了。 上次划破手指还是从被他踢碎的花瓶中捡起重要的录音笔时。 这次又会发生什么呢，他自己也有所期待。 “市长我们赶紧离开这儿，别犹豫了！” 在那道破碎的窗前，副手劝阻的声音传进了屋内。 “父亲？” “父亲！” 苟世雄探出头去，果然是市长父亲，他正被副手架着离开。 “阿雄！” 市长迫切的想要来到他面前。 人们都说没有一棵树会被雷多次击中，但是这个世界里就是用来打破常理认知的，一块冰陨石锁定坐标，正朝着他们的位置坠落。 市长父亲眼泛泪光，谁会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呢。 “小郑，你也在啊。” “怪不得，他会冒险跑回去找你。” 市长有些理解苟世雄当时大胆出格的行为了。 “实在抱歉，让小苟担着这么大的风险。” 郑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是什么在闪，好晃眼。” 韩冰冰被冰陨石折射出的光闪得睁不开眼。 “父亲，小心！” 苟傅浒正背对冰陨石不知身后的情况，副手发现后本能的闪开了身子。 而郑毅在短暂的时间中还未思索出好的解决办法来。 0.75秒间，转瞬即逝。 苟世雄毫不顾及地踩着窗台跳到外面，窗框上还有锋利的尖锐碎片，这一冲刮出了很深的道子，好在是冬天衣着代替了身体的伤害。 落地瞬间抓住苟傅浒的肩膀一个移形换影，换成他背靠冰陨石而市长父亲看到后方真相。 身为父亲他下意识反应要改变位置，可是被苟世雄死死抓住动弹不得。 那颗冰陨石不是个小家伙，在惯性和加速度的合力下就是一枚空对地导弹，凡夫俗子怎么承受。 真的砸中必然是“降维打击”！ 苟世雄把珍贵的录音笔塞进了市长父亲的手里。 绝望之际，一股热浪从窗口中喷薄而出，甚至有种被烧焦的灼热。 眼瞅着两手一摊，躺平放手的时候。 毕竟对你的疼爱是手放开… 那颗冰陨石像是从遥远太空进入地球轨道冲破大气层的不速之客。 巨大，精准，无情。 但事在人为，冰的形态是有条件的。 100摄氏度的便会沸腾蒸发气化了。 事实也是如此，冰陨石与空气摩擦失去了大部分力量连正常的温度和气压都难以为继。 每靠近一点就是缩小一圈，到砸到苟世雄身上时还不如一个脑瓜崩来的实在。 苟世雄看到了韩冰冰的精彩表演，市长父亲看到了冰陨石从出现到消亡的过程。 头脑在清晰的副手，看着这一幕很难不感到吃惊，手臂撑地坐在一旁，显然是被吓破胆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可是，在危急关头。 苟世雄说出了录音笔的秘密，请独自一人时解封收听。 他一下子把底牌暴露出去，无声胜有声。 “就是为了让我听？” “才做这么危险且愚蠢的事！” 市长父亲对儿子的要求很高，所以对于他的决定感到失望。 “来不及解释了，快跑！” 紧接着一座冰陨石群打击着他们前一秒落脚的地方。 郑毅将韩冰冰绑在腰间背靠背，他们走在几人的最后面。 郑毅负责躲避碎石，把自己的背面信任的交给韩冰冰，而她亦是如此。 最离谱的一个小陨石，在空中就自然瓦解了，周围的高温形成了对抗的筹码。 释放着满满的正能量，韩冰冰的破冰之旅正式开启，无论是大是小还是奇形怪状，她只需在脑海中构建出温度大小和范围的大致情况，热浪就会与冰陨石接触将它“绳之以法”。 一阵小型的人工降雨出现了。 “当你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 “那是我在为你炸刨冰～” 韩冰冰突然开心地唱起歌来。 “怎么样，郑队？” “我还是有用武之地的吧。” 第138章 余波未平 “阴差阳错的可以这么说吧。” 郑毅背着韩冰冰想夸，但是理智的想想又夸不出来。 他们提前撤退，就不会在无人区去拼命赶路了，韩冰冰不至于崴脚。 苟世雄也不会看到他们的虚影往回跑，市长父亲更不会救子心切处于险境。 当然，如果没有遇上困难，韩冰冰的力量也无处施展，勉强算是因祸得福，逻辑闭环了。 没有你这一出，咱们也能安全。 “就算是意外收获吧。” “记得写份检查。” 郑毅还像对待下属一样和韩冰冰吩咐。 “写检查？” 韩冰冰最烦的就是报告和检查了。 “郑队，你不是被调走了。” “咱们现在不是上下级了。” 她脑筋一转发现了盲点。 “嗯，哈哈。” “习惯了。” “但是你的情况也需要去汇报的。” “警队里有你这样的奇人异士是需要报备的。” “就像高达那样。” 说起他来，郑毅躲石头的能力可就比不上了，拼了老命才跑到相对安全的地方去。 “我跟他是同一档次的吗？” 韩冰冰有些自豪的问道。 “能力类型不同。” “如果你的能力作用得当，高达他可能真拿你没办法。” 郑毅说这话可不是在讨好她，韩冰冰的能力好像与希望的风之力如出一辙，两人都是莫名其妙地打开了称作天赋的潘多拉魔盒。 “真的吗？” “我是不是可以升副队了～” 这话好熟悉，就像那个想当院长的人儿。 韩冰冰一时走神面前狂风骤雨般的冰陨石铺满了身后的天空。 “哎呀…麻烦了。” 她的眼睛锁定了一个扇形面积，甚至没有手部的动作，一股热浪便喷薄而出。 不消一秒，冰陨石变成了瓢泼大雨，一盆倒在了一行人的身上，透心凉。 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暖暖的眼泪跟寒雨混成一块，眼前的色彩，忽然被掩盖，你的影子无情在身边徘徊。 郑毅后悔在这个时候和韩冰冰闲聊了，摸了一把脸上的冷水继续前进。 稍微靠前些的苟世雄是雨如泪下，泪如雨下，分不清是在哭泣还是被雨水打湿的。 和他的市长父亲经历生死后，嘴角都咧到后脑勺儿去了。 希望那边手腕处疼痛感加剧让他做起了噩梦，胜利过后的七彩世界瞬间被五彩斑斓的黑覆盖住了。 “只有我一个人会再次回到那汪泉水旁！” ……… 跑得越远冰陨石的威力也降了下来。 “好了，到这里就差不多了。” 郑毅解开了腰间的绳子，轻轻地让韩冰冰落地。 他们来到了无人区与市中心之间的位置，威胁生命的巨大冰陨石也变成了掉在脚边滚走的小冰雹了。 韩冰冰脚踝扭伤肿得厉害，一屁股坐在地上，她使用能力后的消耗也是肉眼可见的。 “辛苦了。” 郑毅把韩冰冰扶到一边，逃出来的无人区中的浓雾消散殆尽，能够瞧见远处的海岸了。 “郑队，这是不是比咱们估计的结果要好了不少。” “不是一整座冰山的样子。” “希望他们是不是成功了？！” 韩冰冰脸上笑开了花，这对她意味着很多。 郑毅沉吟一会儿。 “嗯，可以这么说了。” “确实像是有外力干预的迹象。” “他们可能真的做到了。” “前期的布置可能也起到了效果。” 但是，仍不见齐高达和希望的身影出现，郑毅的心还高悬着。 “水下执行任务的潜艇呢？” “是不是也能脱险了！” 韩冰冰想从郑毅口中听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郑毅自然是了解她的心思的，但又不能把话说死。 “水下工作我不太了解，但从陆上的状况来看，大概率能平安归来的。” 他这句话虽然不是百分百的肯定，也算是让韩冰冰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呜儿哇～呜儿哇～呜儿哇～ 救护车闪着红灯，一路哼着小调就赶了过来。 “你们是最后一批了吗？” 从车上下来的医生边跑边朝他们呼喊。 “还有…两…” 韩冰冰刚要提及齐高达和希望来着。 “没有了！” “我们就是最后一批。” 郑毅打断了它她的发言。 “为什么不说？” “真不管他们了？” 韩冰冰没有明白他的用意。 “我会留下等他们赶过来的。” “你们四个上救护车吧。” 作为小队队长郑毅有义务留到最后，看着队员凯旋而归。 苟氏父子同坐一辆，韩冰冰与市长副手坐另一辆救护车被送往医院去了。 第139章 误会解除 “父亲，闭上眼睛休息下吧。” 苟世雄坐在床边看护着有些上年纪的老父亲，目光中没有平时的嚣张乖戾，一副孝顺模样。 从被子里伸出一只皮包骨的手，苟世雄双手捧在手心里。 今天这么一遭，年轻人都吃不消更别说这中老年人了。 “阿雄，你给我的这个录音笔…” 苟傅浒打开手心，正是那个边角稍有裂痕的录音笔。 “里面有什么？” “现在可以听吗？” 市长父亲一脸慈祥地看着自己虽不着调但深爱着的儿子。 “当然，我今天找您就是为了这个。” “听听看。” 苟世雄接过录音笔打开，放到市长父亲的耳边。 “傅浒，还有儿子。” “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才发现的。” “不过，那时我大概早就离开这个家了。” “世雄对不起，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傅浒原谅我一声不吭，没有缘由的结束了我们的关系。” “因为我还有未竟的事业需要我。” “而我也放不下…” “我要去一个名叫xxxx的地方完成这项工作。” “这使得我要切断与外界的联系。” “………” “………” “………” “我们再见之时，这个世界必然会更美好。” “如果你们先一步发现，还请为我保密。” “爱你们的，xxx。” 录音笔中娓娓道来，温柔大方的声音是苟世雄的母亲与苟傅浒已离婚的妻子。 “您都听到了吗？” “妈妈从没有想过抛下我们离开…” 苟世雄被戳中了泪点，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快哭出来时用袖口赶紧擦拭。 “你的母亲可不是笼中鸟。” “她有自己的天空要去探索。” “我早就知道这一点了。” “我们等她回来吧。” 说完，市长父亲就将头摆到窗户一侧，望着白云赶走乌云唤回青天的一幕。 另一辆车上下来的市长副手和韩冰冰，两个年轻人都没什么大问题。 咯咯…咯咯…咯咯… 韩冰冰双臂环绕着在一起，上牙和下牙rap起来，哆哆嗦嗦地身体止不住打着寒战，时不时发出“唔”的声音。 被刚才的冰雨浇了个正着，一件大衣外套很是时候的披在了她的肩头。 “你不能让自己的身体缓和起来吗？” 说话的人是市长心思缜密，处事得当的副手。 “你…说…什么…” 韩冰冰磨着牙抖着说。 “你能把那样大的冰都融化，但是调节不了自己的体温吗？” 副手一语中的。 韩冰冰的头顶浮现出三个黑点来。 “这话说得有点道理。” 大衣外套里透出了许多热气。 “呼，舒服多了。” 韩冰冰的警服一下子就干了，还有这些热，把外套还给了副手。 “谢谢。” “不，没什么。” “警队里真是卧虎藏龙啊！” “女警都这么厉害。” 副手不禁感慨起来。 韩冰冰假装听不懂，没回答，也没否认，毕竟在场的4个人都看到了，百口莫辩，不解释糊弄过去是她的想法。 站起身，说要去看看另外两个人的情况就溜走了。 “结束了吗？” 受冰山撞击导致的地震平稳了下来。 斑马看着远方天空从浓雾中探出的“针头”碎裂开来。 “好像是这样。” “雾也散了。” 偶尔有几道漏网之鱼的“冰流星”从头顶划过，无伤大雅。 只是有人趁着这时十指相交低头许愿让人哭笑不得。 “我要有个大房子，大别野带花园的！” “我要有钱，大大的有！” 大家各自期许着美好的生活。 “我要小美喜欢上我～” 一个呆头呆脑的小朋友用小奶音说出了心里话，姑且称作小沸吧。 “真是想当然呢。” “也太幼稚了吧。” “明明知道那是冰山上掉下来的冰块了。” 斑马抚了抚自己的大脑门，好像在思考什么，冰流星马上要消失之际。 “我要当上院长！！！” 嗯…这个更是压箱底的绝活，说好的幼稚呢！ 记者大叔看着这群年轻人可爱的样子，自己也跟风做了起来。 “那我就许个自己能继续做记者的愿望吧…” 这时，冰流星已经不见了，他们生活的城市回到了平静的一天中。 一声大嗓门又证明事情远没有结束。 “郑队！！！” “我们回来了！” 齐高达抱着怀里的尤希望，终于赶在日落前出现了。 “高达！” “希望！” 郑毅喊着二人的名字迎了上去。 齐高达衣衫褴褛没有一处完好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水珠一滴滴地从衣角流下，打湿了头发有点发秃，憨笑着，脸上多了一丝疲惫。 而他怀中的希望，闭着眼没什么活力的样子，左手从外衣里滑出，不自然地耷拉着。 第140章 好不绒易 “好样的，高达。” 郑毅提心吊胆半天，在路口踱步思索着所有可能，现在两个人完整的回来怎么都好说。 他一把将齐高达搂在怀里，看着他的衣服都变成了布条子，但是没有看见明显的伤口，身体状态还不错。 “哈哈，有惊无险。” “有点小波折，人也完整的带回来了。” “郑队，你怎么也湿透了啊。” 齐高达见郑毅的衣服湿哒哒地贴在身上。 “说来话长。” 郑毅握着希望垂下的左手，略感不安。 “肌腱和韧带断掉了。” “没有其他外伤。” “出现了一名神秘人，能力在我之上，不过看样子不是敌人。” 齐高达挑着重点汇报，咬着牙心想有机会去扳回一城。 他们身旁抢险救援和警车疾驰而过，是要第一时间去判定受灾情况，还有海岸线附近的安全隐患，以便为市民返家做好安全保障工作。 “我叫了救护车，路上边走边聊。” 呜儿哇～呜儿哇～ 一行人陆续到达第一医院。 “据本台记者发自前方的报道，本次自然灾害峰值已经过去，后续可能会有小型海啸。” “受灾面积以无人区为界向外延伸一公里左右。” “无人员死亡，数十人受伤多为轻伤，无危重症病例。” “在多方共同努力下，将损失降至最低。” “同时政府会大力援助受灾损毁建筑的重建工作，恢复家园。” “以上是本次新闻的主要内容…” 缘芳守在电视机前收听新闻，地震的余波来到家里时，两人的心揪到嗓子眼。 她们虽然没有在现场，但是切身感受到希望当时所处的绝境。 新闻中提到无人死亡，最多也是轻伤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兴奋地抱在一起。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缘缘心有余悸地说。 “他只要做出承诺就会不惜一切去达成的，虽然平时都是一副吊儿郎当提不起精神的样子。” 芳芳这样的评价也算是一种褒奖了。 两人站到窗前看着海边的方向，等待着希望与她们联系。 叮咚～叮咚～ 清脆欢快地门铃声接连响起。 “希望～这么快～” 缘缘第一反应就是希望凯旋而归，三步并做两步拧开了门把手。 “希望！” 她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他现在的样子。 结果… 小嘴微张，停顿了一下，随后又露出了八颗牙齿。 “芳芳！芳芳！” “你看是谁回来了～” “不是他还能是谁。” 芳芳摇了摇头，这还用猜嘛，还有别的可能？嘴上不以为意，她还是小步快走地赶过来。 喵～ 缘缘让出身位，芳芳探出头来。 绒绒乖巧地蹲坐在门前，用清澈单纯的眼神打量着它的主人，嘴角微微翘起像是在微笑，尾巴摆来摆去的，洁白的绒毛上沾了一点污水和泥巴，但还是能看出它俊俏的模样来。 “绒绒！我的绒绒！” 芳芳张开双臂期待着绒绒飞身扑到她的怀里，可是它犹豫了一下，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待在原地不动。 它对之前自己的失态抱有歉意，不敢接近自己的主人，也怕她责怪。 绒绒太通人性反而让它畏首畏尾的，芳芳才不在乎那些，只要它能平安回来谁会记得那个小插曲呢！ 就当是哈士奇拆家了。 芳芳跪坐在地上把绒绒死死地抱住生怕又失去它，眼泪止不住地淌了出来。 然后就是疾风骤雨般的撸猫三连，摸下巴，揉脸，疯狂亲吻。 绒绒在这种攻势下快要窒息了，它好想逃却逃不掉，任凭自己的主人“蹂躏”身体。 “没关系，都过去了。” 芳芳松开了“锁脖”的双臂，对绒绒满是怜悯和喜爱根本没有怪罪的意思。 绒绒的蓝眼珠忽闪忽闪的一开一合，凑近芳芳嗅了嗅，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她的脸颊。 “有没有受伤？” 缘缘看着它有点脏兮兮的，通体雪白有污渍会特别明显。 芳芳认真察看了一下没有什么问题，绒绒的状态也很不错，进到了屋内。 绒绒站在它踏碎地地砖前，还有门上的抓痕，不敢直视芳芳的眼睛。 “那都是小问题。” 芳芳去倒猫粮把它的小饭碗推给它。 “出去溜达一圈很累吧，吃一点补充补充体力。” 绒绒狼吞虎咽地把头埋在饭盆里弄得到处都是，一天下来消耗都很大。 “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和希望碰面？” “他还没回来呢。” 缘缘抚着绒绒的头自言自语。 喵～ 它停下进食抬头好像对缘缘作出回答。 “真的吗？” “有见到他？” 喵… 绒绒机灵的点着小脑瓜儿。 第141章 埋下隐患 医院内，警报解除，医生和患者陆续返回了住院部。 “虚惊一场…” “我说您的关系网能不能打听下希望的情况啊。” “可能他身边还跟着一名警察。” “应该是两人一起行动的。” 斑马向记者大叔寻求帮助。 “郑毅警官是吧。” “我待会会去问问的。” “我也很在意他们怎么样了。” 施振铎从病号服里掏出手机来，刚要拨打电话。 呜儿哇～呜儿哇～呜儿哇～ “这一会儿都第三辆了。” 斑马目送救护车从大门驶入，来到他们跟前。 这不，说曹操曹操到，一念叨人就给送过来了。 第一个下车的正是郑毅，有些狼狈的样子，像是经历了很多事情。 他从齐高达手中接过了昏睡着的希望。 斑马又惊又喜，喜得是又和郑毅相遇了，惊得是希望无力晃动着的左手。 她慌忙地跑了过去。 “怎么回事，这孩子怎么了？” 斑马急切地询问，用手指撑开他的眼睛。 “没大碍，手腕受伤了。” 而郑毅盯着斑马，眼睛离不开她的脸。 “快放到床上，让外科医生检查一下。” “你愣什么神啊，赶紧！” 两人好久不见，都没有正式打个招呼，斑马就跟着其他医生走了。 “有做简单检查吗？” 她问着随行大夫。 “生命体征平稳，手腕处的伤要拍片子才知道。” “那好，就拜托你们了。” 齐高达从车上下来，破破烂烂地衣服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记者大叔自然是对其观察了一番。 他也注意到了这个，光头头上有伤疤的病人。 “怎么老同志，瞅啥呢？” 齐高达这大高个，面目狰狞，衣冠不整地迈着大步走来，两边的人们都自觉远离。 “没，你和希望是一起的吗？” 施振铎见过的牛鬼蛇神太多了，恐怖的面相是吓不住他的。 “认识？” “不然别瞎打听。” 齐高达对于打探希望消息的人都保持着高度警惕。 “哈哈，是朋友来着。” 记者大叔爽快地大笑。 “哟，施拜拜。” 郑毅见齐高达和人对话上前一看。 “希望没什么事，您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 记者大叔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 齐高达见是郑毅的朋友，也一改之前不和善的态度。 “不好意思，老同志。” “我这人说话比较直，您多担待。” “嗨，多大点事儿。” “理解，理解。” 郑毅与齐高达陪同记者大叔回到病房。 一路上，齐高达成为了众人焦点，要不是真有警察身份傍身，护士们早就报警了。 没过多久，斑马推着希望进入了他们所在的特护病房当中。 “怎么样？” 郑毅起身问道。 “你还好意思问！” “你干什么吃的！” “为什么让一个孩子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去。” 斑马一顿劈头盖脸地数落让郑毅张不开嘴，齐高达这汉子也不敢吱声，抓耳挠腮装作没听见。 “没有他，咱们就不大可能站在这里说话了。” “只有他能做到…” 郑毅对于自己的无力感大方承认。 “你呢。” “去检查一下吧。” 斑马转而温柔地对他说。 “没事，就是有点感冒。” 郑毅想她展示着自己湿漉漉的衣服。 “那边的那位是一起的吗？” 齐高达是个陌生面孔而且和这几人的画风形成强烈的对比，斑马小声和郑毅说悄悄话，生怕被听到。 “是的，来高达，给你介绍一下。” 郑毅这一嗓子唤来齐高达，当他正对着斑马时，给她整得直接躲到郑毅身后只露出眼睛来。 “斑马医生。” “希望的朋友。” “我之前恢复时就是姜医生负责的。” “哦，您好，我叫齐高达。” “郑队的手下。” 齐高达勉强着自己做出友好的表情来。 僵硬且效果不佳，斑马点了点头表明她知道了。 他们合力把希望安置在病床上。 “手腕伤得很严重，恢复周期会很长。” 斑马指着被包裹固定的左手，情况似乎不是很乐观。 “等他醒来需要去做一个修复手术。” “这么严重？” 齐高达没想到会影响这么大。 “你们这些大人，我警告你们。” “少把他卷进不该他这个年龄该遇到的事情里。” 斑马心疼希望，也对郑毅他们表达不满，手中的签字笔依次划过三人面前包括施振铎。 当当…当当… “请进。” 斑马对门外说。 “您好，希望是在这里吗？” 开门进来的是韩冰冰，与他们汇合。 第142章 老兵不死 韩冰冰进入病房内，一名俊秀的女医生和郑毅两人是正常的样子。 正对着门口，秃头的患者在场让她有些话不好直说，所以先行打量一下。 然后视线扫过希望病床前的齐高达。 “哈哈～” 韩冰冰起初咬着嘴唇，但还是没有忍住，有些嘲弄地笑了起来。 “嗯…哼！” “别忘了我之前也是你的副队长。” 齐高达握拳装作清嗓子，背过身去。 衣着暴露的镂空设计和他身着警服时严肃凶悍的形象相比就太过滑稽了。 墩布风讲究一个破碎感，两个小黑点点缀在一身横肉上，那画面…呃…不忍直视。 “抱歉…副队。” 韩冰冰端正站姿对他答道。 “希望怎么样了？” 她走到他身边，脸上没有外伤，也没有插管输液。 “手腕和手指伤到了，其他没事。” 郑毅和她大致聊了几句。 “咱们借一步说话吧。” “让希望好好静养，这里有斑马医生在完全不用担心。” 郑毅这话里话外地不忘夸起斑马来。 “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别打扰我的病人。” 斑马嘴上开始赶人，心里上是美滋滋的。 齐高达和韩冰冰先后走了出去。 郑毅在门口路过时，小声说。 “我说过很快会见面的吧。” 给以自信阳光的微笑，很有安全感。 “谁想见你。” “还让那孩子遭罪了。” 斑马嗔怪道，推着他出去，随手把门带上了。 嘎…吱… 几秒钟的金属摩擦声，一点点光线投射进圆形的孔洞里，从一道小缝儿变成了一片暮光。 “欧耶！！！～” “得救了！！！” 嗓子嘹亮的汉子们齐声振臂欢呼着，激情地拥抱成一团，执行了几周潜航任务的海兵们，终于浮出水面来，重见天日了。 “舰长，您先请！” 船员们有意识的在狭窄座舱中两侧列队，让他们的主心骨年迈的舰长先行出舱。 “检查好潜艇的基本数据后，完成收尾工作，大家就可以陆续上岸了。” “辛苦大家了。” “让你们陷入危险之中，是我的错。” “我会担起这个责任。” “这也将是我最后一次任务了。” 老舰长诚恳又沉稳地发言，并对着年轻人们深深地鞠了一躬，接着一个标准的军礼。 一切尽在不言中，年轻人们整齐回礼以示尊重。 “不是您的错，没有您的决策，我们早就葬身大海了。” 中校对于舰长主动揽责并不买账。 “你们尽快上岸，回去报到吧。” “我想留下待一会儿。” 老舰长摆了摆手，背到了身后。 其他人完成自己的工作后，陆陆续续地上岸，在晚霞下哼着小曲唱着歌，岸上海兵的剪影健壮有力，手臂搭在彼此肩头那是海浪也冲不散钢铁洪流。 坐在接他们回去的军车上，嘹亮的军歌响起，配上远方的红晕是多么美妙的享受啊。 “父亲，我们也回去吧。” 中校搀扶着脚步不稳的老舰长，他全程都在硬撑着，这个年纪的身体早就承受不住如此艰巨的任务了。 只是因为任务难度大，需要有经验的舰长，他才挺身而出领军受命，再度出山的。 毕竟是关系到人民的生命安全，一定要尽力而为，不容有失。 老舰长的神经总算是能放松下来了，瘫坐在椅子上。 “我来时就做好了最坏打算了。” “现在能顺利和大家一起返航已经不能奢求再多了。” “我这把老骨头就是要榨干自己最后的价值。” 他闭着眼睛，边说边咽口水，十分疲惫。 “别说了…” “来，我背您上岸。” 中校打断了舰长的感慨。 出舱的那一刻落日余晖洒在老舰长干瘪的皮肤上，熠熠生辉，好像一下子让他年轻了几十岁，舰长看着海平面上逐渐下沉的红日中是他自己年少时意气风发的俊模样。 岸上的接应人员将他们拉上去。 “等等…” “让我再看一眼。” 老舰长连忙止住中校的步伐，他深情地回望这艘与他相伴几十年的老朋友，老战友，是时候说再见了。 服役几十年的舰艇，即便保养得再好也有退役的那一刻。 “老伙计，我们都可以休息了。” 潜艇随着潮汐的涌动一上一下的，好像是在点头确认。 或许这就是无形的羁绊吧，冰冷的铁皮和温热的心灵在海洋里乘风破浪紧密的连结在一起。 “冰冰，我的好孙女。” “爷爷终于有时间来陪你玩了…” “可别嫌弃我变成个老头子了呀！” 老舰长倒在中校的怀里睡着了，说着时常梦到过的对话。 第143章 劫后复盘 “阿嚏…” 一挂大鼻涕流了下来，韩冰冰拿纸擤干净，然后鼻音很重，嗓子有点哑了。 “是谁在背后骂我…” “哈哈，也有可能是有人想你了。” 郑毅说得好像有过类似经历似的。 两名男士被海水浇了一遍现在跟没事儿人一样，韩冰冰给自己烘干了，反而感冒了。 “高达，去找护士借身病号服穿上吧。” 郑毅有点看不下去了，这样在医院里走来走去确实有点不雅，别人都是自觉远离他们。 “啊啊啊…” “别过来！” 一名娇小的护士惊叫道。 “我就是想换身衣服。” “其实我是警察…” 在齐高达狰狞的面目和褴褛的衣衫下任何解释的语言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哪个警察如此面目可憎，又有哪个警察打扮的像个变态一样。 可怜的护士躲在桌子的另一侧。 “麻烦您拿件最大号的。” “我换上衣服就走。” 齐高达笑得呲牙咧嘴，感觉要把那姑娘吃掉一样。 “您好，麻烦您给他找件衣服吧。” 韩冰冰过去给他解围，靠近护士安抚着她，并亮出了自己的证件来。 小护士惊魂未定的找来了最大号的衣服在老远就抛给了齐高达，然后一溜烟儿的跑开了。 “谢谢啊！” 齐高达倒也不觉得冒犯，可能是习惯了，大庭广众之下扯掉了身上的布条子换了上衣。 “诶诶诶…” “副队，裤子就到厕所去换吧。” 韩冰冰制止了齐高达荒唐的动作。 “嗨…哪里不是一样。” “又不是没穿。” 虽然这么说，倒没这么做，齐高达还是听从了韩冰冰的建议。 “这个高达…” “还是这么大大咧咧的，不穿警服更加随便了。” 郑毅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郑队，我来帮你烘干衣服。” 韩冰冰指着一处无人的角落。 她的手都没有触碰到衣服，就感觉附近的温度明显升高，一缕缕白雾飘了上去。 郑毅看着她的操作，脑洞大开，是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搞定，这下就不担心感冒了。” “阿嚏…” 反倒是韩冰冰自己先生病了。 “正好你和高达住院观察两天吧。” 郑毅提议道。 “观察什么？” “你刚才使用了什么妖术？” 齐高达换好衣服出来刚好撞见了韩冰冰施展能力。 “什么妖术啊！” “太没礼貌了吧，副队。” 韩冰冰不喜欢这种说法。 “我这粗人一个，别计较。” “不是那意思。” 齐高达对“法术”攻击是一窍不通，他是物理攻击的行家。 “冰冰可是立了大功的。” “而且不是咱们这种普通小警察能比得上的人才。” 郑毅丝毫不吝啬对她的称赞。 “感觉跟希望是一个路数的。” 齐高达走来走去打量着韩冰冰。 即便是共事多时，被那样的视线观察也有种奇怪的恐惧感。 “还有高达。” “你说遇到了神秘人？” 郑毅把先前的疑问一并问出来。 “嗯，速度在我之上。” “好像跟希望有短暂的接触。” “最后一击听希望说是那人完成的。” 齐高达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好的，清楚了。” “你们两个先住院检查一下。” 郑毅把事情交代妥当后，准备前往支队和局长汇报工作。 ……… “额啊……” 病房中，希望突然在床上扭开扭去，紧闭双眼十分痛苦，面色铁青。 “希望，希望！” 斑马拍打着他的脸试图唤醒他。 “你不过是一个失败的外壳。” “凭什么能活在阳光下！” “沉入那汪泉水中不好吗？” 希望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溶洞，清泉和山涧，逆向的电流通过全身，一阵酥麻。 “不要！” 希望大喊，身子挺了起来。 “孩子，做噩梦了？” 施振铎撩起他的刘海儿用纸巾擦了擦他额头上冒得汗。 “记者大叔…？” 希望晕晕乎乎的，他抬起左手时钻心的痛感迫使他躺到在床上。 “别乱动，伤得蛮严重的。” 斑马重新给他把枕头调整到舒服的位置，心疼着这个小弟弟。 “是啊，虽然不想。” “但咱们成病友了。” “这就是缘分吧。” 记者大叔一番苦中作乐，让希望的疼痛在心理上缓解了一些。 “那个人真厉害…” “我豁出一只手的代价都没完成的事。” “他好像不费吹灰之力就办到了…” 希望在心里复盘起千钧一发之际的情形，但是记忆在这里断掉了线索，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第144章 读者作者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似乎像希望这样的赋能者还有很多，冬季的考验有惊无险的渡过了。 成绩总得来讲差强人意，有得有失。 得是希望的能力大幅精进，自身的经历也是日后成长的养分，对时局的判断，同伴的信任都是不求而得求不得的宝贵财富。 除他之外齐高达的惊人身体素质和韩冰冰的意外之喜，外加上能力恢复八九成的玄武和展现实力的绒绒，己方阵营的力量不容小觑。 失则是希望的左手严重损伤，暂时无法使用惯用手来变化卡牌了，可以说他的控制力上大打折扣，能否康复到健康前的状态同样要打个问号。 其次就是城市遭遇了不小的打击，经济损失巨大，重建也须时日，会经历不短难熬的阶段。 当当…当当… 嘎吱……… 还没等斑马说请进外面就忍不住推门进来了。 “希望！” “老…老妈？！！！” 老妈风尘仆仆地赶来身上的围裙还没有摘掉，平时注意仪表的她，头发散乱着，应该是一得到消息就马上过来了。 希望平躺在床上歪着头，右手把被子向上提遮住不能动弹的左手。 老爸倒是情绪很平稳跟在后面进来，礼貌的和斑马打招呼，轻轻地把门关上。 “你这孩子，才多久又进医院了。” “让我看看哪里受伤了。” 老妈爱之深，责之切。 先是数落了几句后藏不住心疼，眼泪一下子就滴了下来。 “妈，没事，我这不好好的。” “医院就是这样要考虑周到，把所有情况都想到位。” “观察几天。” 希望可不敢说自己的手伤，想办法先瞒过去。 老妈的眼睛在希望脸上左右搜寻她能得到的信息。 “医生，您说说是什么情况？” 转头问斑马，希望她在背后挤眉弄眼的。 “啊…这个…” “病人家属是吧。” “先留院观察几天，做个检查。” “才能知道具体结果。” 斑马手在口袋里摸来摸去，说着没营养的片儿汤话。 “问题不大吧。” 老爸的说话技巧就更容易沟通些。 “嗯，没有危及到生命的大伤。” 斑马这次能实话实说了。 “19床待会去做个ct。” 护士过来通知一会儿去做检查。 “自己感觉怎么样？” 老爸表面上沉着心里一定也很担心。 “没有大事。” 希望点头说道，这对父子的交流一向简单明了。 “走，陪你去做检查。” “别耽搁了。” 老妈催促着他起床，早出结果早安心。 斑马带着母子二人急匆匆出去了，爸留在房间里。 “您是施先生吗？” 希望老爸注意到站在一侧的光头中年人。 “是的，您好。” “我这个样子您都能认得出来啊。” 施振铎摸着自己锃光瓦亮的头顶。 “我年轻时有幸拜读过您的文章。” “对您的印象很深。” 老爸很真诚地说着他从前的事来。 “哎哟，别这么说。” “就是个码字的。” “除了这个没别的本事了。” 记者大叔有点不好意思了，招呼他坐在椅子上。 “文字可以传达思想。” “您是一名非常出色的领导。” 老爸抬了下鼻梁上的眼镜，青春的记忆总是那样难忘。 “折煞我这个老头咯。” “没那么邪乎。” 两个人年龄差大概10岁左右刚好一代人，但是没有明显的代沟，有来有往很是投缘的样子，上到天文地理，下到诗词歌赋是无话不谈。 “希望这孩子很有天赋啊。” 施振铎见聊得愉快，顺势夸奖起希望来。 “没有，青春期的孩子多少都会想让自己与众不同。” 老爸很谦虚地应答。 “我可见识过他不同常人的天赋，你作为父亲不可能一点都没察觉吧。” 施振铎作为记者的老毛病又犯了，总想着获取情报。 “哈哈，还真没发现什么，可能是我对孩子关心不够吧。” 老爸打哈哈似的和他开着玩笑。 “我去希望那边看看。” “他妈总是一惊一乍地。” “嗯，您去吧。” “跟您聊得很投入，好久没这么聊天了。” 记者大叔没有挽留，简单的告别。 “妈，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希望纳闷儿呢，自己可能才来没多久他们就过来探望了。 “一个叫郑毅的警官打来的。” “说你在医院里，可把我给急死了。” 老妈讲着当时的通话内容。 “原来是这样啊。” “我就说你们消息这么灵通。” “还以为跟我有心灵感应呢。” 希望这才反应过来。 “哼！” “你一张嘴想放什么屁我都知道。” 老妈当着斑马也没给希望留面子。 斑马听到想笑又不敢笑，看着希望忍俊不禁。 第145章 久别重逢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这个周末过去后，你就别再来了。” 朴素庄严的办公室里，局长和他得力干将郑毅促膝长谈。 “虽然离开这个体系，但您永远是我的领导。” 郑毅把手放在胸前。 “别搞得这么肉麻。” “有什么事直说就好。” 局长的职责可不是听自己的下属说些煽情话的工作。 “我是来汇报今天海边事情的来龙去脉的。” “诶，这个不归我管。” “一个字都别跟我提。” “等着跟你的新领导去说。” “我可不想掺和进特勤部门，自己这边还一堆麻烦事呢。” 局长觉得专人专事，不打听，不好奇。 “那韩冰冰，您对她了解多少？” 郑毅这次就是为了她的情况才上门汇报的，因为他不清楚局长是否掌握足够的信息。 毕竟韩冰冰这样的能力常人是没有手段去对抗的，而且有信息差，会存在隐患。 “韩冰冰？” “她怎么了？” “刚来队里没多久。” “家里三代军警出身。” “爷爷和父亲是海军，她也是优秀的警察。” 局长说了说人们都知道的内容。 “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她展现了不为人知的能力。” “跟希望类似的能力。” “这些您是否清楚？” 郑毅不敢正面询问，旁敲侧击。 “韩冰冰吗？” 局长再次确认，拿起桌旁的茶缸，掀开盖子吹了吹。 “我记得她被安排到海边执行任务了。” “她现在人在哪？” “医院。” 郑毅快速回复。 噗……… 局长吓得喝进去一大口烫到了嘴。 “有事没有？” “没事，就是感冒了。” 两人快问快答。 “您是知情的？” “不知道。” “我和她父亲有些交情，但这不影响我对她的看法。” 局长吐出了一片茶叶，把茶缸放到一边。 “冰冰能调节温度。” “冷热都可以。” “她还在危急时刻救下了市长苟傅浒，尽可能的将附近的受灾情况降至最小。” 郑毅这次来的目的有三，一是与局长道别，二是汇报韩冰冰的特殊情况，消除可能存在的信息差，三是为她请功。 “如果你说得情况属实。” “那轮不到我做什么了。” “肯定会被特殊部门盯上的。” 局长刚放下的茶缸又拿了起来。 “没想到咱们这座小庙里也是卧虎藏龙啊。” “齐高达，韩冰冰，还有你郑毅。” “都不是等闲之辈。” “去更大的平台施展拳脚吧。” “我会和特殊部门沟通的。” 局长口中没有任何惋惜的情绪，摆摆手让郑毅没有包袱地离开。 “郑毅要记住你曾经是一名优秀的交警！” “是！” 这是他们最后的对话。 镜头回到医院，这里比平时“热闹”了许多，很多熟人都因为这次失控的灾难汇聚到一处。 这不那艘潜艇上的海兵们也送到这里来例行检查。 “父亲，您慢点。” 中校本想架子着他，能省力些。 “我还没老到，生活不能自理。” 老舰长就是这么不服老，短暂休息了一下便容光焕发了。 “你们怎么都有些奇怪的能力？” 齐高达和韩冰冰在一楼大厅里闲聊。 “那也比不上副队您的本事啊。” “我这就是不值一提的小把戏。” 韩冰冰倒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毕竟是她无聊时琢磨出来的。 “希望那小子也是。” “但是他要是动真格的，也会逼出我些实力来。” 齐高达表面上说希望其实是抬自己一手。 “是吧。” 该配合他的演出，韩冰冰在尽力表演。 “冰冰…” “是冰冰吗…” 老舰长一眼就瞧见了自己的大孙女，几步就甩开了中校。 “冰冰，爷爷来看你了。” 慈眉善目的对着面前的小姑娘说。 韩冰冰听到这声音，身体一激灵有些激动的颤抖起来。 “爷爷！～” 她一下子就扑进了这位老人的怀中，就像小时候那样，只不过稚嫩的小女孩儿现在长成了大姑娘。 虽然没有如愿成为一名海军，但作为警察同样值得骄傲。 “唉！我的好孙女。” “咱们有多久没见啦。” 老舰长幸福地搂着自己疼爱的孩子，亲吻着她的头顶。 “五年零一百二十二天。” 韩冰冰记得清清楚楚，一天不差。 “这么久啊，实在抱歉。” “你的毕业典礼我都没去参加。” 爷孙聊得热火朝天而中校被晾在了一边，没人注意到。 齐高达见他们一家久别重逢就不碍事回病房去了。 第146章 三人成行 爷孙相拥了一会儿，享受着片刻的温情。 “我担心死你们了。” “特地申请加入这次任务的。” “还以为能迎接你们上岸呢！” 韩冰冰看着两鬓斑白，脸上布满沟壑的老舰长停下了自己的表达。 “这不是都平安相见了。” “怎么了？” “我的宝贝孙女。” 老舰长用有些粗糙的手抹掉了韩冰冰眼角的泪珠，心里不是滋味。 “咳咳…” “你好像还有个爸爸来着。” 中校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在一旁吃醋，晃起身子，低头装模作样地看着鞋子。 “咱们不是隔一段时间一见。” 韩冰冰并没有向对爷爷那样的热情回复道，走过去和父亲击了下掌。 “我们有很惊险的新故事可以讲给你听了。” 中校感觉回到了十多年前的时光。 “是吗？” “我也有故事，还有个秘密要告诉你们～” 祖孙三代并肩畅谈着。 另一边的三人就没那么和谐了。 “啊？！！！” “这么严重！” “你到底出去做什么了？” 老妈看到片子上明显的肌腱断裂的痕迹，缺氧头晕晃晃悠悠的。 “阿姨，我们会帮他康复的。” “您放心，这种伤手术是可以修复的。” “花些时间预后良好的。” 斑马不是外科医生，但还是帮她解压并让她坐下，倒了杯水。 “妈，你们回家吧。” “这里有医生和护士在的。” 希望不想让他们干着急回去等消息就好了。 “怎么可能撒手不管！” “我留下来照顾你。” 老妈想捧着他的左手又怕弄疼他。 和外科医生简单的会诊后，根据片子制定了手术方案。 这位外科医生是斑马的学弟，业务能力自不必说，严谨博学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 说起话来不紧不慢地让人觉得放松舒服，原本很严重的手伤，在他一番描述过后也没那么可怕了。 了解了一下希望的身体状况后给出了他能想到的最佳方案，没有废话，清晰好理解。 连刚刚情绪有些失控地老妈听到后都吃下了颗定心丸。 “大致情况就是这些，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们就安排手术，由我主刀。” “具体时间会有护士通知。” 外科医生写意地结束了对话。 三人离开诊室，老妈停不下地碎碎念，让希望头胀得厉害，紧箍咒都没有这样强的威力，一旁跟随的斑马只能尬笑。 病房内，齐高达推门就进，打扰到了希望老爸和施振铎的闲聊。 “人呢？” 齐高达问记者大叔，又警惕地注视着希望老爸。 “拍片子去了。” 记者大叔似乎很想和齐高达搭话。 “那这位是？” “哦，想起来了。” “希望的父亲是吧。” 齐高达在希望家对面守了好几天，对于他父母的样貌和出行时间了如指掌。 “我们见过？” 希望父亲印象里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人高马大，眉眼间有伤疤的人才对。 这番对话也像极了他和施振铎的开场白。 “啊…” “希望给我看过您和他母亲。” 齐高达当然不会承认他在暗中观察他们一家，这三位凑在一起就有些微妙了。 年龄阅历都很丰富，聊起天来很有语言上的技巧。 “您和郑毅是朋友那也是警察咯？” 施振铎走进想拉他加入三人交流。 “是，我和郑队是上下级关系。” 齐高达在警队里的身份是公开透明的也就不需要遮遮掩掩，就实话实说了。 只是以记者大叔的人脉和关系网来说，郑毅的身边他不可能一无所知，多少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 “听郑警官说是您救下了我儿子。” “真是感谢您！” 希望老爸上前和齐高达握手，这样客气的态度让他有点不知如何应对。 布满老茧的手掌被人主动握住还是头一遭，一般都是他出击制服对方的。 “别客气，应该的，应该的。” “那孩子挺勇敢的。” 齐高达在希望老爸面前给他美言了几句。 “怎么个勇敢法？” 就算施振铎再有人脉和关系，在现场的也只可能是那么几个人，只能从他们口中问出些干货来。 “年纪小，不懂事。” “天不怕地不怕呗。” 齐高达知道记者大叔的身份不好驳了他的面子，随口说了点场面话。 要说这齐高达也不是那么的我行我素，该人情世故时也是能应对得当的，能被特勤部门挑中看来不单是因为武力充沛这一个原因。 短暂地相遇也没法聊的太深入，三人慢慢地静了下来。 第147章 纯净混浊 病房外，从诊室回来的希望三人，和来到住院部的祖孙三人在此碰头。 “哟～小伙纸！” “看起来你也没什么大碍呀。” “全员完全！” 韩冰冰上去扒拉了希望一下，是的，聪明的你肯定想到了，扒拉的左胳膊。 “嘶…哈…” 希望摇头哆嗦，五官拧到一起去了，又不想大叫出来，极力控制着。 “受伤了？” “抱歉！抱歉！” “我不知道。” 韩冰冰没想到自己随手一下就闯祸了，老妈和斑马在边上对视狂眨眼。 “怎么地，咱们护着这么半天，人家上来就动手了。” “不清楚呀，穿着警服呢。” “咱还是先看看情况吧。” 两个人敢怒不敢言，没搞清楚是什么关系。 “实在不好意思。” 中校见状连忙和他们赔不是，祖孙三人不是警服就是军装，让希望这边大眼瞪小眼，没有回话。 “哦！” “我知道了。” “你的爸爸和爷爷。” 郑毅之前有提起过，而且是白色的军装，肯定是海军没跑了。 “嗯，都平安无事。” “最好的结果。” 两组人马互相熟悉介绍了一下。 这时，齐高达从房门露出个头来。 五大三粗，满脸横肉，又伤痕累累的面孔让除了希望和韩冰冰以外的四人心里一惊。 斑马和老妈紧紧地靠在一起，老舰长和中校有所戒备。 “是你们两个啊。” “我说怎么这么吵。” 齐高达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抓了抓痒开门走了出来。 希望老爸和施振铎听到外面有动静也不约而同地凑过来。 一顿客套后，各自回病房中，两个屋正好是对门。 “希望，我和你妈先回去了。” “你在这里也有朋友和医生。” “我们就不耽误你们聊天了。” “留下也帮不上忙。” 希望老爸对他说。 “嗯，回去吧。” “别担心，小问题。” 老妈还不太想离开，走三步退一步的。最后还是被老爸劝走了。 “什么海里有水怪？！” 希望父母从病房中出来，韩冰冰在对门房间里喊到。 “嘘，小点声。” 中校提醒道，以防隔墙有耳。 “什么意思？” “x国排放污水，这么快就出现变异了？” 韩冰冰虽然没猜对真实原因，但是蛮符合逻辑的。 “不要在这里聊这种事。” 老舰长躺在床上休息，抬手制止继续聊下去。 “嗯，我去给您倒杯热水。” 中校明白父亲的意思。 “等等…” 韩冰冰拦住了中校，并拿过水杯。 “不用麻烦，我一下就能加热。” 她打开瓶盖，将手指伸到保温杯瓶口，稍许停顿了几秒。 “给爷爷，坐起来喝吧。” “温水，刚刚好。” 韩冰冰一波小操作秀出了自己的小秘密。 老舰长接过外壁微凉的保温杯，鼻子靠近瓶口时里面有热蒸汽升起来。 他疑惑地瞧着自己的孙女。 “冰冰，你…” “嘿嘿，这就是我说的小秘密了。” 韩冰冰洋洋得意地和他们炫耀着。 老舰长喝了一口，又给中校使了个眼色。 “冰冰，你这个秘密都有谁知道？” 中校一脸严肃地抓住女儿的双臂。 “嗯？” “有4个，5个人知道。” 韩冰冰懵懵地回忆，没明白中校怎么一下子是这个态度。 “市长，他的儿子和副手，郑队和门口遇到的副队这五个人了。” “什么时候发觉的？” 中校详细地询问，有些慌乱的感觉。 “挺早就能做到的。” “初中吧，青春期那阵。” 韩冰冰觉得他们好像知道内情，一点都不惊讶，可能比她自己都明白。 “冰冰，乖孙女。” “别声张，你是万里挑一的纯净者。” “尽量别暴露自己的身份。” “像平常一样生活就好。” 老舰长靠在床上叮嘱道。 “纯净者？” “那是什么？” 韩冰冰发出疑问。 “没想到，我们家族又出现了一位。” “还是我的孙女。” “哈哈！” 老舰长把一切都看淡了，有担忧也有释怀。 “相传从生命诞生之初，是一片混沌的。” “有一族名曰纯净者的部落，开启了人类的篇章。” “他们从自然汲取力量，归为己用，创造出了多种能力并不断进化。” “偶然间，他们发现了一汪泉水。” “给它命名为止水。” “人们受到了止水的庇佑越发得强大，成为了混沌初开之时的统治者。” “但是，力量的强大也衍生出了贪婪与邪恶。” “纯净者的意识污染了水源。” “黑白交织下引发了能量的倾泻，时间倒转，一切又归于荒芜从头再来。” “而仅存不多的纯净者和混浊者隐藏了身份世代延续了下来。” 老舰长诉说着生命的起源。 第148章 昕影背离 这个宇宙，我们生活的世界诞生前原本就是一片黑暗混沌无序，虚无缥缈的，没有方位的概念，上下左右前后中心皆无边界。 古圣先贤把它称作“无极”，是“道”的终极性概念，是万物生成具象形态前的抽象理解。 上古纯净族人从自我本身出发悟出了生命与自然的联系有意识的将其内化为属于自身掌控的力量。 如果说自然之力是一股向外散发滋养万物的能量，那么纯净族人就是向内吸收，接受自然馈赠的一方。 一内一外，收敛与发散，单方面的付出与获取就容易产生矛盾，随着时间的积累这部分隐患加剧，变成了人与自然本质上的矛盾。 于是，诞生了“阴阳”之说，在此基础上有了更新和迭代，从而衍生出来像是善恶，有无，动静等等。 收敛可以自然而然彰显出发散就是“无极”。 纯净族掌握了与自然和谐共处的哲学，从中汲取能量的同时也能利用反馈给自然，把无序的世界找寻出规律变得有序。 无极而太极，阳动阴静，内有乾坤。 无极更像是一种表述与铺垫，无声无形的一种状态。太极至大无际，生化万物。 黑白相融的太极图正是这种哲学的具象表现，相辅相成，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五行赋乾坤。 两仪是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二相态。像是善恶之分，理想与现实相悖类似种种。互为因果，相互转换，不是一成不变的。 四象既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灵圣兽。 五行则有金、木、水、火、土。 但本是同根生的同宗同族，在欲望的驱使下向两个背道而驰的方向分化。 一派秉持着最初的萌发状态，就像是清晨初升的太阳一般，有活力可持续蒸蒸日上，统称为“昕”。 而另一派在力量的加持下，被欲望所支配过分掠夺，人毕竟是有极限的，不断膨胀积累下来的反叛形成了阴暗面，这一派被定义为“影”。 两派渐行渐远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可能永不会再相交，谁料“影”觊觎“昕”的力量想要统一一族势力，但他们不会以和平的方式进行。 “影”派几乎都是凶狠善战之人，力量至上，在内部早已明争暗斗筛选出了，极致的精英，每个存活下的人都是以一敌百的狠角色，虽然人数不如“昕”派开枝散叶那么兴盛，但总体实力上却能保持着势均力敌的态势。 自此阴阳两隔，昕影背离。 “昕”派对于自然力量的获取秉承着顺其自然的理念，以修身养性为主，并不崇拜力量，但是“影”派的咄咄逼人，像一头藏于暗处的邪恶猛兽随时都会亮出他们致命的獠牙。 迫使“昕”派不得不抓紧时间，发掘人才用以对抗“影”派随时可能的进犯。 值得一提的是开枝散叶欣欣向荣的“昕”派中不是每个人都拥有从自然获取力量的能力，与穷兵黩武的“影”派不同。 他们平和地繁衍了千年，对于力量不那么看重了，所以只有少数天才会触发特定的能力。 少数天才的人脑中无需突触做媒介神经递质传导，可以与神经元直接连接，大大地提高效率，但弊端是缺少了一个可控的阀门，如若控制不得当，可能会让自己被反噬堕入“影”派的意识形态之中。 “昕”派对于人才发掘保持谨慎态度，即便没有足以抗衡“影”派的力量，也绝不会揠苗助长。 在内部出现一个失控的野兽，足以瓦解整个“昕”派的命脉。 时间流动的方向或许不是常理认为的单向推进，不一定从熵增无序发展到熵减的有序。 时间轴可能是一个能伸能屈的圆环，遵循庞加莱回归，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时光的车轮滚滚而行，这里是十年前的世界，一切的开始。 尤希望和韩冰冰是“昕”派重点关注的对象，而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使命，又能否保持住自己的心境防止堕入“影”派的陷阱之中。 百废待兴的海岸城市，防御已经松动了，“影”派趁虚而入是迟早的事，或许他们一直都潜伏着等待着时机给予致命一击。 老舰长和中校跟自己的孩子吐露出家族的真相，他们是“昕”派里的普通人，不具备和“影”派作战的能力。 “我是天才？” 韩冰冰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昕，什么影，跟她一个小警察有什么关系…… 第149章 缘芳探望 考试周总算是在周末的一片祥和中平安度过，皆大欢喜。 虽然希望手伤严重，但是整体伤害降到了最低，而且韩冰冰的发掘更是引出了一系列不为人知的内幕，迎来了短暂的喘息机会。 “呼……咻～” “呼…咻～” 希望从睡梦中睁开眼睛，呼噜声此起彼伏，余音绕梁是不绝于耳。 齐高达坐在正对病床的椅子上，呼噜声震天响，躺在他右侧病床的记者大叔也是跟着伴奏吵得希望神经衰弱了。 再醒来他已经完成了手部肌腱的修复手术了，左手裹上了厚厚的绷带固定。 希望实在是不堪其扰，忍着疼痛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出病房。 可能是麻药的药效还没过去，脑子晕晕的，贴着墙边移动。 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他在手术过程中好像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肉被割开，肌腱被缝合的动作，没有痛感但很真实。 希望不禁颤抖了一下，如果是术中清醒那也太可怕了。 不仅如此，他还听到了那位外科大夫和斑马的对话。 “这孩子的手部神经分布密集，可能是常人的十倍。” “十指连心，他的手可能媲美脑部结构。” “但是相对的恢复起来会很慢，预后情况难说。” 外科大夫一方面是对患者难得一见的身体状况很是欣喜，一方面对他的康复不大乐观。 “是的，他确实很特别。” “我给他做检查时也发现了。” “谢谢，学弟了。” 斑马表达了谢意，术业有专攻，不可能所有问题都是她一个人能搞定的。 随后，护士来给希望换药，他的印象就模糊了，只记得这些。 “手不疼吗，偷跑出来。” 冷冷地男低音从背后贴着耳朵说。 “啊！” 希望心脏差点炸开。 砰砰砰…砰砰砰… “能不能别这么阴森…” 希望的身体没有多余的体力去感知周围环境了，齐高达刚才还呼呼大睡，这下居然会出现在他身后，着实没有心理准备。 “你走了，我自然就醒了。” “我的鼻子可灵了。” 齐高达摸了摸他红红的酒糟鼻。 “那两个小姑娘来看你了。” “你要让她们扑个空？” 他握拳拇指向后指，接着说。 嗖——— 希望一个急转弯，一溜烟儿窜回了病房。 “好家伙，妙手回春。” “比大夫都厉害。” 齐高达叉着腰吐槽道，走在房门前没进去，守在门口。 “哟～” “好久不见。” 希望穿着病号服，左手背在后面，尽可能的表现成一个阳光大男孩的样子。 “哪有很久。” “只过了一天。” “又不是在小说里，一段剧情能拖一个月时间。” 芳芳说话一向严谨，连忙纠正。 “给你，希望。” “早日康复～” 缘缘手里捧着一束鲜花，颜色都很淡雅，搭配的很清新舒服。 “我去挑了好久然后自己修剪的，喜欢吗？” “和你一样美。” 希望看着缘缘很感动，说话不经大脑就从嘴边溜出来了。 这冷不丁儿的夸奖，让缘缘有点应接不暇。 唰—— 隔壁床的记者大叔在“合适”的时机拉开了床帘。 “果然很美啊。” “希望还是有眼光的。” 记者大叔凑热闹似的帮着搭腔。 “我说那束鲜花。” 缘缘的脸上唰的一下泛起了红晕。 “我去给你放在花瓶里。” 她一把拿了回来，带着花瓶去到窗前插花，背对着他们。 “你们成病友了啊。” 芳芳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地大概知道他们已经是无话不谈了，虽然记者大叔剃光头发，手术后显瘦了许多，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哈哈，忘年交，忘年交。” 记者大叔十分满意这段关系。 “谢谢…” “辛苦了。” “有没有受伤？” 绒绒能回来肯定是得益于希望的，芳芳很感激他，但他的左手一直躲在后面，她还是有些担心。 芳芳走到希望的身侧，希望又和她平行移动不想给她看。 “伤得很严重吗？” 站在他背面的缘缘看得一清二楚。 “没事，小意思。” “做了个小手术，小问题。” “不信你们问大叔。” 希望把球传给了能言善辩的记者大叔。 “啊…是。” 缘芳无视了记者大叔的发言，让他把手伸出来。 希望吃力地挪动左臂，露出里三层外三层包成哆啦a梦的左手。 “要截肢吗？” 芳芳毫无感情的一句话把缘缘吓得半死。 “开玩笑的…缘缘。” 又赶紧安抚她的情绪。 当当—— “有人来看你了。” “说是你同学，让不让进？” 外面的齐高达向病房里喊话。 第150章 不请自来 “同学？” “哪个同学消息这么灵通，我被抬进医院，缘芳才刚到，就有别人来了？” 希望心里嘀咕着，自己平时也没有和其他人关系亲密来着。 “哦，苟世雄吧。” “估计他也进医院了。” 希望小声念叨，被缘芳听到了。 “苟世雄？” “他也住院了？” 芳芳想不出他在这里的原因。 “不想见他。” 希望再三考虑还是决定不见了。 “我去是谁吧。” “人家来看望你，也是出于好心嘛。” 缘缘本着假定他人都是善良向好的标准，去开门瞧瞧究竟是谁。 “梅惜忘同学？！” “缘缘你也在啊？” 梅惜忘提着果篮被齐高达拦在外面。 “小姑娘，是同学吗？” “之前没见过这个。” 齐高达轻声询问生怕自己的一举一动吓着她。 “嗯，是隔壁班的同学。” “那行，可以进去了。” 齐高达放下了拦着梅惜忘的手臂让开了身位。 擦肩而过时，两人都偷偷打量了对方。 “哎哟…我说苟世雄你好烦喔。” 希望瞅都没瞅一眼，转过去把被子拉得很高背身对着他，一副拒绝的态度。 “这么说苟世雄同学也来过了？” 梅惜忘很有礼貌地化解了误会，芳芳拨楞了希望一下。 “不是他，这声音听着像那谁来着…” 希望从被子里露出半个头，和芳芳悄悄地说。 “是梅惜忘。” “赶紧爬起来。” 芳芳提醒着他。 希望小心翼翼地扭了过来，把左手放在腿上勉强地坐直靠在床上。 “没事吧？” “又伤到哪吗？” 梅惜忘把花和果篮递给了缘缘。 “我能有什么事。” “这不完完整整地躺在这儿。” “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这才不到一天时间。” 希望十分不解，除了已经在场的，还能有谁知道他的情况。 “我刚刚碰巧看见缘缘和芳芳她们两个人很着急地跑进了医院。” “这不用想就知道只有你在这，她们才会一起出现吧。” “我就在附近买了点东西，就来看望你了。” 梅惜忘给出的理由倒是合情合理，以他的头脑想到这些倒是顺理成章的事。 “你来就来呗，还买东西干什么。” “咱们没必要搞那些客套的礼节。” “你瞧芳芳不就空手来的。” 希望还不忘趁机调侃下她，芳芳白了他一眼。 “你的左手怎么了？” 梅惜忘看到一直把手藏在被子里面，忍不住问道。 “手有点伤着了。” 希望右手摸着后脑勺，笑得不大自然。 “诶，你家有没有被波及？” 希望记得在失去意识前留意了一下，碎裂的冰块砸向了高处，不知结果如何。 缘芳听到后感觉不妙，芳芳有些责怪地瞟了希望一眼，觉得他不会聊天。 “这种高建筑大面积很难不被波及。” 梅惜忘一开口看样子就不大乐观。 “好在没有出现结构性问题，玻璃倒是碎了不少。” 他话锋一转，那种程度就是可以接受的了。 他们都一脸惊讶，要知道很多建筑都被砸得面目全非成危楼了。 “你这种人真让我嫉妒啊。” “人又优秀，运气还好得离谱。” 一个老倒霉蛋儿发自内心的感慨。 “不至于，不至于。” 梅惜忘摆手否认。 “这么快就让返家了？” 希望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出。 “哦，我从老远的地方观察的。” “很高很显眼。” 梅惜忘耐心地向他解释，表现得得体大方。 “我说你有完没完。” “这时候求知欲反倒强烈不少。” 芳芳看着希望不停发问，稍微制止了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哈哈，看见了这么有精神我就放心了。” “那就不打扰了。” “我还要联系下找人修玻璃，那可是个大工程。” 梅惜忘就是过来看一眼，没有待太久便离开了。 “希望人缘挺不错啊。” “还有人惦记你呢。” 记者大叔投来了羡慕的目光，自己培养了很多后辈这么久了一个都没来过。 “额…” “没有，关系好的都来过了。” “没其他人了。” 希望听出了记者大叔小小的忧伤。 “朋友不在多，有心就好。” 记者大叔看破红尘似的眼里放光。 “刚才那个同学我看着挺不一般的。” “是。” “是个高富帅，肯定不是普通人。” 希望这话说了不止一遍，不止两遍，七八遍都有了。[doge] “我是说他的气质。” “从内而外散发的气场。” “跟他初中生身份不符的沉淀感。” 施振铎的一番话，让三个孩子摸不着头脑，略显夸张了。 第151章 潜在队友 巨浪翻涌，潮汐涨落，海水褪去，又回归到平常的海滨生活了。 人们紧锣密鼓地开启重建家园的进程中，两三天一眨眼就过去了。 待在医院的几位也陆续出院了。 大寒过后，马上就要迎来除夕了。 奇怪的是，韩家祖孙三代并没有很严重的伤情却留院观察了好几天。 “我真的是昕派中的天才吗？” 韩冰冰至今都没消化她属于古老氏族的传人，而且是万里挑一的奇才。 “可是你们从来都没提起过。” “因为我们都是普通人，爷爷我年至古稀还没有一点展现天赋的苗头。” “循规蹈矩地遵守规则活到现在。” 老舰长对于自己普通人的身份坦然面对。 “我也是，人到中年了。” “平平淡淡地度过，本以为咱们家就这样会作为普通人延续下去了。” “没想到，在你这又冒出了可遇不可求的天赋来。” 中校的脸上没有兴奋和高兴，反之有一抹惆怅和担忧。 “不是好事吗？” 韩冰冰看着两个长辈满面愁容的样子问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老舰长看着自己的孙女充满怜爱。 “可能不久会有人主动找到咱们。” 中校好像知道未来将要发生什么似的。 “像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很多啊？” 韩冰冰不像他们觉得是件祸事，满心欢喜地抱有期待。 “屈指可数。” “不到百人？” “可能更少，甚至是个位数都有可能。” 以中校的判断来说，并不乐观。 “不会吧，这么少。” “如果是像我这种类型，我还知道一个人呢。” 韩冰冰向两位透露道，指着对面的病房。 “就对面屋里的那个男孩儿。” “一开始见过的。” “什么？那个孩子吗？” 中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要她重复一遍。 “对的，是他。” “他比我要厉害得多，别看他年纪小。” “挺可靠的。” “这次灾害之所以损失降到最低他应该贡献了不少力量。” “他当时在现场的。” 韩冰冰对于希望的评价极高且中肯。 “只身一人，还能平安归来？” 中校觉得这剧情过于玄幻了，海滨都市绝无发生此时的可能。 “额，倒不是一个人。” “本来我也想留下的。” “被我们郑队长带走了。” 中校听到自己的女儿想要待在九死一生的环境，让他不得不想办法干预。 “有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 中校没等她说完就插话道。 “嗯，什么能力的人做什么事。” “我在撤退的途中也有表现的。” 老舰长闭眼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我和郑队跟他们比是小巫见大巫了。” “还有副队留下和希望一起。” “郑队和副队调离了。” “现在的工作任务大概就是负责保护希望。” 老舰长听到这话慢慢坐起身。 “去和那个孩子聊聊天吧。” “你们两个人是昕派重要的未来。” “那孩子可能已经和组织取得联系了，早熟悉对彼此都好。” 韩冰冰突然觉得自己的肩上扛起了千斤重担，有压力却又热血沸腾。 “你小子，怎么又溜出来了！” 齐高达一声大吼搞得整个楼层都安静了下来。 “这是医院知不知道，不许大声喧哗。” 一位护士反呛了一句，齐高达心知犯错了，面壁思过，缩在角落。 “希望，好点没？” 韩冰冰主动出来和他打招呼。 “手术之后，有些知觉了。” “还是有些疼。” “你呢，伤得很重吗？” “还没出院？” 希望记得她说只是崴脚才对，不应该这么久都没出院。 “嗯，没呢。” “再恢复恢复。” “副队，能不能把他借我一会儿，实在无聊没人说话。” 韩冰冰请求齐高达放人。 “行吧，行吧。” “别走远了。” 齐高达甩了甩手，打发他们到一边儿去。 韩冰冰领着希望来到走廊尽头。 “搞得鬼鬼祟祟的。” “有秘密分享吗？” 希望看她一反常态的样子，还以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对，就是要跟你说点秘密。” “不听，不听，我不听。” 希望对于女人的秘密避之不及，捂着耳朵。 “你了解自己的身世吗？” 韩冰冰不管他，继续说下去。 “嗯？” 希望呆呆地看着她。 “毫不怀疑，肯定是亲生的。” “他们有的缺点都完美的遗传到了我的身上。” 韩冰冰被这哪也不挨哪的回答整不会了，显然两个人没有调到同一频道上去。 希望骄傲自豪的小眼神相当滑稽。 第152章 亮明身份 “我是说，我是说…如果。” “如果你是个万里挑一的天才。” 韩冰冰略带戏谑的试探性发言，父亲和爷爷叮嘱过别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先摸摸底。 “嗯嗯。” “正是在下。” 希望果断顺竿爬，对于莫名原因的夸奖厚着脸皮都接了下来，自我感觉良好的毛病又犯了。 他很是得意地摆着装高手的姿势，45度仰望天空。 “你脑瓜儿是不是被砸中了。” “医生都没查出来。” 韩冰冰是来谈正事的，结果希望净说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迷惑言论。 “不是在夸我吗？” 希望挠了挠头，半张着嘴，确实看着不聪明的样子。 “跟我装傻是不是？” 韩冰冰没耐心跟他贫嘴了。 “不是，是真傻。” 他那个憨笑韩冰冰怎么看他都像是刻意演出来的，太自然了，浑然天成。 齐高达远远地看着两人指手画脚的说着什么引起了注意。 作为任务的一部分他是有权干涉旁听的，但他并没这么做，经历了这一遭大伙儿都累了。 不想给他们的弦儿绷得太紧，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自己难得清闲的在走廊里散步。 “跟你说正事呢，端正态度。” 韩冰冰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证。 “在医院刑讯逼供？” 希望看着她煞有其事的样子追问道。 “了解下情况，请你配合。” 她见希望吃这套就句句紧逼。 “可是…” “你是交警啊…” 希望这话说完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 韩冰冰疯狂眨眼，觉得他说得在理。 “好奇怪啊…” “怎么问起这个来？” 这种问法的确很突兀，希望要不是认识韩冰冰可能早就转头走人了。 “我的身世没什么可说的啊。” “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里。” “父母也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 “然后我自己也是个普通的学生。” 希望虽然不明白她的意图，但还是一一作答。 “也就是说你也一无所知咯？” 韩冰冰觉得他和自己一样，基本不知情，家里没有透露过事情的脉络。 “知道什么？” “别打哑谜了，我猜不出女人的心思。” 希望对于说一半留一半的对话就很头疼。 韩冰冰把他们附近靠着的窗户打开了条缝，寒风嗖嗖地刮了进来，直吹希望的面门，穿着单薄病号服的希望汗毛直立，哆嗦了起来。 “关上啊。” “真拿我当犯人审？” “怎么好的不学的，学他动用私刑啊。” 希望指得是之前齐高达对他使得手段。 韩冰冰把手放在风口处，停了一会儿。 一下子寒风变得温和，就像给了他一巴掌之后给他揉了揉。 “哦？” “变成暖风了。” 希望看着韩冰冰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懂？” “现在能多说点了吗？” 韩冰冰小露一手算是展示自己了，双手背在身后，等着静听希望的回答。 “冰冰姐…” “你是想告诉我。” “你的真名叫韩热热是不是！” 希望的脑回路真该好像让斑马捆在实验台上好好研究研究了。 韩冰冰不想跟他玩过家家了，两只手直接抓住了他的脸颊扯得老远。 “你干…什么…啊。” 希望的嘴被咧向两边，发音都不准了。 “这回看你懂不懂。” 韩冰冰的左手放热，右手吸热，让希望感觉到明显的温度差来。 “烫烫烫…” “冷冷冷…” 希望嚎了一嗓子，向后退了一步挣脱开。 “有魔法啊。” “哈利波特里的赫敏是吧！” “我和你有相似的能力。” “咱们很有可能是同宗同族的一脉血亲。” 韩冰冰直接把话挑明，不拐弯抹角的暗示了。 “哈？” 希望按揉着两边温度不均的脸颊，脑子没转过弯来。 “好像有些事能解释的清了。” “怪不得你能看见我的卡牌。” “卡牌？” “之前车上的导航吗？” 韩冰冰想起了他提到的找寻绒绒位置的卡牌。 “你这是什么能力？” “温度控制。” “热力，吸热和放热。” 韩冰冰自己总结了一下。 “热力学第一定律：△u\\u003dq+w。” “有学到过。” “不明觉厉啊。” 希望很自然地接受了韩冰冰拥有特殊能力，一点都不慌乱。 “但我真的什么都不了解。” “咱们真的有血缘关系，这么确定？” 希望对“同宗同族”这种词比较陌生，没什么概念和感觉。 “那你跟我来。” “咱们去病房里聊。” “我爷爷和父亲都在。” “他们想见见你。” 韩冰冰提议道，并往回走。 希望虽然还糊里糊涂地，但是很信任地跟在后面。 第153章 相辅相成 自然界一切物体都具有能量，能量有各种不同形式，它能从一种形式转化为另一种形式，从一个物体传递给另一个物体，在转化和传递过程中能量的总和不变。 韩冰冰的热力转化就是遵循这一规律形成的，也是典型的“昕”派汲取自然能力的方式。 韩冰冰是能量转化，尤希望则是能量控制，殊途同归。 希望跟在韩冰冰身后走进了对面病房，这自然逃不过齐高达的视线，他悄悄地靠近房门外向里面偷瞄。 “我把人带过来了。” “尤希望。” “他跟个小傻子一样，估计家里人什么都没和他说过。” 韩冰冰向两位长辈介绍。 老舰长和中校的目光随着他移动。 “希望，你好。” 中校率先和他打招呼，他身着白色的海军服帅气又有军人的威严。 “您好。” 希望有所耳闻，韩冰冰的家人是海军而且参与到了这次任务中去，想必就是她的父亲和爷爷了。 在长辈面前他就显得有些拘谨了。 “请坐，别站着了。” 老舰长观察到他的左手裹得严严实实的，便让他坐下来。 “冰冰和你简单的说过了吧。” 中校不做客套，直来直去的。 “嗯，但是没太明白。” 希望近距离看着白色军装两眼冒光，碍于不熟悉所以克制住自己的表现。 “具体的事，你可以回家问问你的父母。” 中校不想再重复一遍刚说过的内容了。 “你们两个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可能关系到昕派甚至是这座城市的安危。” 韩冰冰和希望听到这话顿时怔住了。 中校并不是在危言耸听，他是亲身经历过这次灾害的，那些不寻常的洋流情况，还有他们亲眼目睹的大型海怪绝不是单纯的自然现象这么简单。 “我们执行任务途中遭遇到了奇怪生物。” “潜艇在它面前就像一条随波逐流的鱼饵。” 中校详细地解说了当时被一口吞下又被吐出的惊险遭遇。 韩冰冰听得揪心，反观希望好像没事人一样听老师讲课一般木讷。 他知道那是玄武出现的情景，吞下是保护他们，吐出说明脱离危险了。 “小伙子看样子是见多识广了。” “这种遭遇都不为所动。” 老舰长观察入微接着说。 “能得救了就太好了。” “其他的不重要了。” 希望知道内幕所以更在乎他们的安全。 “这很重要，这是宝贵的情报。” “敌暗我明，要做好万全准备才行。” 中校一脸严肃，希望这样随意的态度让他有些不满。 “你有什么可以和我们共享的消息吗？” “如果相信我们请讲。” “我们不会逼迫你。” 希望看了眼韩冰冰又盯着中校那身发光的军服，他选择无条件信任。 “我不清楚现在各方势力和关系网是怎样的。” “但是大部分都是我值得信赖的人。” “所以我愿意和你们说些值得一提的细节。” “请讲。” 老舰长觉得希望的切身体会更有价值。 “就是在我运用能力接触到冰面的时候身体有一种撕裂感。” “精神上的。” “感觉有电流通过，很不舒服。” 希望一边说一边凭借意识去控制风之力，将老舰长床头摆放的花瓶抬离了桌面。 “风之子！” “是可以控制自然之力的天才！” 老舰长瞳孔放大，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似的。 “控制是比转化能量更为珍贵的天赋。” 希望不知该说什么，乖乖地坐在椅子上。 “但是你提到的精神上的撕裂感是个隐患，可要把持好自己。” 中校站到希望身前审视着他。 “父亲，他还是个孩子，不用这样给他压力吧。” 韩冰冰觉得谈话的气氛越来越低气压。 “就是因为年纪小，可塑性强，心智不成熟才容易走上歪路。” “是把双刃剑。” “一旦失控就是插入咱们心脏的利刃！” 中校的言谈不整那些虚的，利害关系全都摆出来。 “所以已经提前有人守护了。” “说话别这么冲，这里可没有你的兵。” 老舰长对着希望笑得很慈祥，又警告了中校的说话方式。 咣当—— 这时，病房的门被用力打开了。 齐高达迈着霸王步走了进来，关上了门。 “你们背着我聊闲天可不好。” 他的眼睛扫过了在场的四人，像猎鹰般犀利。 “已经我的孙女还请您多费心了。” 老舰长推断出了齐高达的身份，他认为韩冰冰早晚都会被昕派的核心阶层招致麾下，八成会和希望一起行动。 因为韩冰冰的热力转化可以辅助增幅希望的风之力！ 第154章 高达底细 温度变化是引起气流运动的因素之一，热低压和冷高压会对应生成台风和冷锋。 冷暖的温度差会自然形成气旋，是风力的基础条件，无需外力就可以到达超强的破坏力，交替的温差还会形成螺旋向上的气流。。 希望目前对于风的控制源于自身对于气流的把控，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积蓄力量又要花很多时间还要保证相对稳定的环境，限制条件过于苛刻才能达到形成有形的风掌。 韩冰冰可以通过温度的调节，给希望辅助带来理想的气流变化，让他可以直接利用成型的自然力，配合得当的话对于他的风之力起到明显的加成。 前提是两个人有足够的默契。 齐高达不想让自己处于被动的状态。 “当兵的？” “那咱们可不是一路人。” “而且我们也不是上下级关系了。” 他不喜欢这种客套，而且自认不是“正规军”，觉得双方没什么共同语言。 “你多少应该了解点内情吧。” 中校见他的态度不是很乐意的样子。 “不要打听些与你们无关的事儿。” “我没有这个义务和你们解释。” “你们是军人，我尊重，但是不要给我找麻烦。” 齐高达先礼后兵，话术上有分寸也有攻击性。 他知道这是韩冰冰的家人，否则根本就不会搭理，直接就带走希望了。 本来好好的聊天让他这么一搞闹得僵硬了许多。 “冰冰的情况你应该了解。” “她和这个孩子有类似的能力。” 老舰长的语气沉稳又不乏威严，主动和齐高达对视。 “嗯，刚才见识到了。” “她藏得挺深，我一点都没注意到。” 齐高达在气场上和老舰长难分伯仲甚至稍有示弱，不是因为尊老，而是老舰长沉淀下来的阅历让他占据上风。 回复了和韩冰冰相关，但对希望的情况只字不提。 “我理解你不信任我们。” “日后会熟悉的。” 老舰长深陷的眼窝里放出坚定的光。 “告辞，老人家。” 齐高达和人接触多是以强者为尊，他并没有被世俗的规定限制，不论身份地位在他眼中一文不值，如果让他认定有胜过他力量的人或者气度不凡者才会赢得他的尊重。 他打开房门，推了推希望。 “这位同志，你也是昕派的人吧。” 两人刚要出去，老舰长突然来了一句。 希望从没听过什么这派那派的，他仰着头看齐高达怎么说。 齐高达的动作不自然地顿了一下，眯着的小眼睛露出整个瞳孔，很快就说。 “什么派？” “老子自成一派。” “而且对武侠没兴趣。” 门也不关就带着希望出去了。 “冰冰。” 中校示意她跟上去。 韩冰冰走出一道门又跟进了另一道门。 “你跟过来做什么？” 齐高达有些不耐烦，她的穷追不舍。 “副队，您到底是什么身份？” “真的是…” 韩冰冰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齐高达拿果篮里的苹果堵住了嘴。 “这里可不是他的个人病房。” 他瞟了一眼中间拉上的床帘。 “真甜。” 韩冰冰咬了一大口，吃得津津有味。 “没洗。” 齐高达眼瞅着吃了好几口才提醒她。 ……… 呸呸… 韩冰冰把嚼碎的苹果吐出了一些。 “怎么不早说啊。” “我可没让你吃。” 齐高达不觉得是自己的错，然后又出门了，韩冰冰用袖口蹭了蹭又吃起来，一下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两人是小情侣？” 记者大叔把帘拉开问起来。 “噗………” 希望一口盐汽水差点喷在记者大叔脸上，嘴巴子鼓得老高，还是憋住咽了下去。 “您可真敢想啊。” “美女与野兽是吧。” “介可不能乱嗦！” 希望擦干嘴边流出来的饮料，快笑岔气了。 “哦？那介似sei？” “韩警官，也是警察。” “他们上下级关系。” “还是职场恋情。” 记者大叔一两句就把话套出来了，姜还是老得辣，希望一点没感觉出来。 “就不是在搞对象。” “你看他俩也不搭。” 希望还在和他解释，外面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 “副队，你也是吗？” “我爷爷说我是天才呢！” “副队这么厉害，肯定也是的。” 以她对齐高达的了解再加上郑毅先前的认可，八九不离十了。 “我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 “我可没你们俩这种特殊的能力。” “大老粗一个。” 齐高达矢口否认，不想继续聊下去。 韩冰冰心领神会，不再追问。 “那我是不是可以加入到队伍里来了？” 韩冰冰的热血梦被点燃了。 第155章 谁是反派 “别添乱。” 齐高达不想多费口舌，转头去给希望买午饭去了。 韩冰冰正是一腔热血曲解了齐高达的意思，他本意是否定了她入队的想法，而她自己脑补的是同意入队不要添麻烦。 完全是两个截然相反的答案。 病房里，记者大叔不费吹灰之力就问出了些他想知道的情报来。 “对了，希望咱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就答应要告诉我实情来着。” “现在总能和我说说了吧。” “我之前可是帮过你了。” 秦甄志当时突然消失，施振铎通过关系和人脉帮了大忙的，所以于情于理希望也该坦诚地和他透露些。 （是不是秦甄志这个名字听着很陌生了 doge 没忘只是暂时下线哈～） 希望瞬间变脸，刚刚轻松的表情凝固住了，其实施振铎通过自己的关系网大致也能猜出端倪来。 只是更想听希望亲口对他说而已。 “嗯…该怎么说呢。” “就是可能磕到头了。” “然后突然就开窍，对风的感知比较敏感，多了个外挂的感觉。” 希望把人们能看到的内容开诚布公地告诉了施振铎。 像是卡牌，玄武，心之门，芳香花园之类的希望还是有所保留。 “斑马之前给我检查过，暂时没发现有异样。” “姜医生是神经科的。” “他觉得这跟大脑有联系吗？” 施振铎一下子来了兴趣，探着身子凑近了些。 “目前还不确定。” “她是想拿我当小白鼠的概率更高些。” “用来给她的论文添砖加瓦。” 希望半开玩笑地对他讲。 “姜医生很优秀的。” “年纪轻轻就跟院长候选联系到一起了，说不定真能研究出成果来。” 记者大叔几番相处下来，对斑马有了全面的了解，无论医术还是为人一致好评。 “大叔，基本就是这么个情况。” “我承诺过的，现在达成了。” 希望不想欠别人人情，既然给了允诺就要说到做到。 医院里的伤员慢慢地恢复，一片祥和。 另一边，忍着腰伤的郑毅被传唤到一个不起眼的废旧工厂里。 “郑毅，原交警支队队长。” “信息有误吗？” “没有。” 身着便装的郑毅站在高处废铁间隙里射出的阳光下，看着阴凉里坐着的新领导。 两边还有保镖似的人守在身边。 他们统一穿戴黑色，配上墨镜，给人一种神秘感。 坐着的人翘着二郎腿，以居高临下的态度对郑毅发号施令。 “尤希望还有一个韩冰冰。” “他们两个都是你们任务中的保护对象。” “韩冰冰？” 郑毅对这个新领导的做派有些不爽但作为属下又不能说什么。 “你应该知道她的不同之处了。” “那就是原因。” “清楚吗？” “清楚。” 郑毅简单明确的回答。 “还有就是管好那个齐高达。” 那人站起走过来，比郑毅要矮上半头，瘦巴巴的，用很反派的语调在耳边说，看不出他何德何能可以作为郑毅的领导。 “别让他一激动捅娄子，对你我都不好。” “齐高达很可靠的，值得信赖。” “呃啊…” 话音未落，郑毅瞬间就失去力气重心前倾，捂着肚子痛苦地倒在地上，吐出了苦水来。 那个瘦小的男人一拳打了过去，郑毅毫无防备的吃下全部伤害。 “你要做的是听从我的命令。” “不需要你去做判断。” “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的。” “你在保护他们的时候动脑子就可以了，不要试图跟我耍花招。” “是。” 郑毅顶着疼痛，咬牙作答。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隶属于特勤部门了。” “代号‘昕’。” “‘日斤，昕’。” “要记清楚。” 那人梳着背头，发际线快到头顶了，皮肤上有许多斑点，应该有些年纪了。 “以后有事在这里碰头。” “我的代号是昙。” “把它嵌进对应的凹槽里，就会有人来接应你。” 昙把一个不规则的小物件扔在地上。 “别怪我给你个下马威。” “我可不想太仁慈惯出个叛徒来。” “毕竟你们都是被看中的人，培养不好跑偏了就是敌人。” 最后昙临走前还故意用脚扬起了尘土，大踏步离开了。 留下倒霉的郑毅，一个人匍匐在地，他攥紧那个金属物件发力颤抖。 到底谁是反派啊，这特勤部门感觉比已经出场的所有人都坏了！ 一点儿不像是老舰长和中校口中的那个与世无争，但面临威胁不得不奋起反抗的正派…… 第156章 太极曲玉 废弃工厂内，到处都是锈蚀的痕迹，尘土落的很厚，一看就是人迹罕至的地方。 杂草遍地多少增添些生机，夹缝中投射进来的光线为它们提供生长的能量。 蜷缩着跪在地上的郑毅身为警察多年都不曾受过这样的羞辱，况且这还是自己人下的毒手，一点不留情面。 他此刻有迟疑也有动摇。 “我到底被安排到什么样的组织里？” “真的身处正义的一方吗？” 郑毅思索着，局长不会把他往火坑里推，而身边的齐高达和希望都是过命的交情，只有今天碰头的上级与他们格格不入，就当做新官上任三把火了。 一身黑色装束，墨镜遮挡无法直接眼神交流，面无表情，多一点信息都不外露。 不只是不尊重这么简单，他们或许都不被这个名为“昕”的组织信任。 在保护尤希望和韩冰冰的同时他们也是受到监视的。 看似瘦小的上级，迅速隐蔽的一拳能让训练有素的警察直接失去战斗力，着实令人印象深刻。 即便有所准备，郑毅自知未必能体面地躲过去。 不过，他也把这次记在心里，埋入心底。 “如果这个组织违背了我作为警察的初心，我定不会坐以待毙，唯命是从的！” 郑毅拍了拍身上的土，起身振作，暗自发誓，在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保留自身的笃信是极为重要的，没有主心骨只会成为别人手下的工具。 他本想捡起手边一根树枝扔出去，发泄下郁闷的情绪，谁料上面竟有一只伪装着的枯叶蝶。 它振翅飞舞，一张一合散出一阵灰尘，翅膀似有破损晃晃悠悠地向一边倾倒。 在这样的环境中盲目流浪，寻不到花的折翼枯叶蝶，永远也看不见凋谢… 蝶不遇花，花尽芳华。 郑毅看着它飞向了墙边，目光随之而动。 在一众钢筋混凝土的遮掩下有一块大理石质地的方砖。 在中心位置发现了“昙”所讲的凹槽。 如果不是枯叶蝶的指引郑毅或许自己找到目标还要多花些时间。 他再次检查手中的小物件和凹槽比对，一个圆形区域，半部分是实心的，剩下的弯曲弧形就是可镶嵌的位置。 “这看样子是曲玉。” 郑毅掂了掂，又仔细察看凹槽的形状。 “太极图！” “阴阳曲玉。” 他持有的是白色的一勾曲玉，在头部上有个黑点，正好吻合太极图的特征。 曲玉也可称作勾玉，是中国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一种首饰，呈月牙状，形似标点符号的逗号。 有首尾之分，首端宽而圆，有一钻孔，可系绳，尾端则尖而细。 常见材质大多为翡翠、玛瑙、水晶、滑石等，也有陶土制品。偶见有金属制品但流传至今的不多，金属容易锈蚀是主因之一。 这枚便是金属材质，表面光滑，但颜色氧化严重说不好它的具体年代。 一黑一白，两张互补正是太极图的造型。 枯叶蝶像是完成使命一般，随后落在树根下化作一片孤单的落叶。 “昕…” “曲玉…” “太极图…” “记得曲玉有月亮的寓意。” “还是我自己去探探虚实吧。” 郑毅作为队长面对上级不得信任，以他个人角度而言，刚才的碰头难说体面。 无礼和蔑视是他的直观感受，这样如何让双方一起共事呢。 他也要为其他的三人负责。 于是，他大胆地决定，趁着没走远，跟踪他们的去向。 目前掌握的线索太少了，根本没办法捋清思路。 郑毅把曲玉揣进兜里，抓紧时间朝着入口跑去。 才踏出工厂就撞见先前的三人面对着他，好像吃准他会跟上来一样。 “你很有想法。” “可以做为队长人选自然是善于思考的，” “但是你要清楚，你是执行者，不是决策者。” “完成你该做的，别试图越级。” 那个瘦小男人似乎在逻辑上更胜一筹，预判了郑毅的思路。 “互信是前提。” “我们到底是在做什么事？” 郑毅气势上丝毫不让，即使面对蛮不讲理的上级也是不卑不亢。 “你没资格提要求。” “不需要知道。” “告诉你的就是全部。” “可以说的是，你是四人中最没价值的一个。” “所以你不要玩火。” “你是可以被替代的，而他们不行。” 昙，十分轻蔑的看着他，完全不放在眼里，他抬起手向前落下。 身旁的两个壮汉就条件反射似的启动来到郑毅左右。 “你来当试验品吧。” “正好让你用身体了解感受你的好奇。” 郑毅被两人擒住无法动弹，冲着关节出一踢就跪在了地上。 昙慢慢悠悠地走过去挡住了他的面庞，只能看到三个黑衣人的背影… 第157章 除旧迎新 在医院里的众人，今天都被允许出院回家了，大病小伤都赶在同一天，晚上就是除夕夜了，正好回家过大年。 住院部的年味愈发浓郁，红色的装饰布满了每个角落，张灯结彩，喜迎新春。 距离冰壅来袭过去三五天了，当时在场的几路人马也休养得差不多了。 苟氏父子基本无碍，只是因为苟傅浒的身份特殊才多观察了几天。 他们的行程被安排的最为妥当，市长副手打理好一切后就开车送父子二人回家去了。 苟世雄回到了舒服的家中抢先打开家门。 “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保姆阿姨这几天吓得够呛，让他偷溜出去不说，还好几天不见人影。 “不好意思，节外生枝，在医院待了一阵。” 苟世雄对于保姆阿姨还是很礼貌的，随后市长父亲也出现在她面前。 “没关系，这孩子太乱来了。” “不会怪罪您的。” 苟傅浒对保姆说，语气很平和，没有领导架子生怕她心里愧疚。 苟氏父子吃饭时都把那只录音笔放在餐桌的显眼位置上睹物思人，好像他们的妻子母亲从未离开过一样。 苟世雄内心的空虚通过这次经历填补了许多，对于希望的态度有着近乎180度的扭转。 有人欢喜有人忧。 韩冰冰一家短暂的相聚，在出院后又各自分开回到岗位上坚守了。 老舰长和中校回到部队报到，等待安排论功行赏。 家人告诉她的秘密还没完全消化，又一事情的发生令她应接不暇。 韩冰冰到队里发现人走茶凉，没人认识她，除了局长身边的同事全部换了一批人。 “冰冰，你以后会有新身份。” “我也要提前退休了。” 局长叹气，无可奈何的样子。 “什么意思？” 韩冰冰的世界崩塌了一般，好不容易获得的美好分崩离析。 “你是我们的队员了。” 齐高达从屋外走了进来，无精打采的。 “但现在的问题是咱们的队长失踪了。” “郑队？！！！” 韩冰冰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再跟我见面后就没人知道他的行踪了，联系不上。” 局长愁眉不展，一切与他们相关的人员也都被调离了。 潘多拉的魔盒已自主开启。 希望对此还一无所知，手术过后没有明显不适，主治医生允许他出院，同屋的记者大叔在医院康复一段时间也达到了出院指标，虽然失读症状恢复进展缓慢，但是他已不敢奢求太多。 “你们两个记得来复查，别以为万事大吉了。” 斑马在他们临走前最后嘱咐了亿句。 “谢谢您，姜医生。” 记者大叔深深地鞠了一躬，搞得希望也跟着客气起来，稍微弯腰致意。 “应该的，应该的。” 医生或许在这个时刻是最满足的，患者康复出院一切平安。 “走了。” 希望和斑马碰拳后和记者大叔一起走出了住院部。 记者大叔换上了工装站在楼下，摸了摸光溜溜的头顶，不禁感慨。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一个人回到家里，照着镜子看自己的新造型估计会很有趣。” 除夕一家团聚的日子，记者大叔可能更愿意就在医院吧，至少能有些烟火气。 “我陪您待会。” 希望懂事的跟他说。 “你也要回家的。” “父母还等着你呢。” “我这老家伙早就习惯了。” 记者大叔在路边给希望叫了辆车送他回家，后视镜里的招手的施振铎坚强而富有活力。 在车上希望和缘芳微信聊了会，报了平安，约好过几天小聚一次。 站在家门口，还没等叩门，门就自动打开了，第一眼出现的就是老妈那张不精致但热情的面孔，她的笑让人无法拒绝，鼻头一酸。 家中没有恼人的消毒水味和让人发昏的中药味，没有人来人往，三人一室好不快活。 “爆竹声声辞旧岁，锣鼓阵阵迎新年。” 电视里主持人说着千篇一律的口播，在倒计时的钟声里跨过了农历新春。 这顿年夜饭可能不是最丰盛的，但却是感情最饱满的一次。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吃到一半希望放下了筷子。 “不知道梅惜忘那里怎么样了。” “他独自生活，没人在身边，家里还被冰陨石影响。” “这个年会很辛苦吧。” 他忍不住替别人着想，好像能敏锐感知到这个完美同学缺失的那部分。 当然，还有那个许久未见的老熟人。 “阿志，你快回来…” 第158章 脐带锁脖 希望拿着手中的筷子，定在那许久都没动，想念让他有些入神，夹着的肉掉在了桌子上。 “想什么呢？” “右手用筷子不方便就去拿个勺子。” 老妈敲了敲他的饭碗，因为希望是左撇子，右手不是惯用手。 “不用了。” 本着三秒原则，他戳起来放进嘴里，大快朵颐，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肉足饭饱后，希望瘫在沙发上，摸着自己受伤的左手，有意识的收紧手指，一阵剧痛让他放弃了不切实际的想法。 “恢复是需要时间的。” “欲速则不达。” “正好赶上这段时间放寒假。” “好好休养。” 老爸拿开眼前的手机，摘下老花镜语重心长地说着。 “就是想活动活动。” 希望父子都是那种话少的人，老爸主动搭话希望接着就打听起自己的身世来。 “咱们家不会是什么亿万富翁吧。” “你们俩一直瞒着我，怕我飘了。” 希望顾左右而言他，先说个离谱的。 “我都不敢做这种梦。” “你这孩子天天想什么美事呢！” 电视机的声音很大，父子二人低声交流却被老妈听得一清二楚，顺手给了一个小脖溜儿。 “那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希望一步步地朝着他想问的话题递进。 “你是妈妈生的。”（doge） “属鼠的，不是猴子。” “我生你那天都快没了半条命了。” “你还在这乱说。” 本就对春晚兴趣不大的老妈直接把声音关掉了。 “我就问问嘛。” “小时候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希望乖巧娴熟地给她捶腿捏肩，赶紧让老妈息怒。 “卸货那天还挺意外的。” “那阵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 “我和你爸在海边度假，结果下午潮汐潮汐涨落的时候…” “你就开始踢我肚子了。” “当时没太在意。” “直到一阵持续的强风把楼下的一棵树都吹倒了。” 他们出游前是看过天气预报的，一周时间都是晴天，结果就变天了。 海水一浪接一浪拍在岸边，那天的风儿甚是喧嚣与空气摩擦发出了阵阵低语，像是在诉说即将出现的未来。 风力不断增大，树倒了，人躺了。 老妈腹部的痛感也随着风力升级，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我恢复意识之后就躺在医院了。” 老妈摇着头笑得勉强，往事不堪回首。 “要生了，用力，跟着我。” “呼—吸—” “呼—吸—” 助产护士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当时看着她又疼又想笑根本没办法发力。” 希望和老爸在一边听得津津有味的，没人插话。 “有希望了，有希望了。” “用力，再用力。有希望了！” “有希望马上就出来了！” 那个助产护士好像比老妈还要激动，热血澎湃，情绪饱满。 “啊！” “小东西赶紧给我出来，疼死了！” 老妈说她当时一边喊一边透支她最后的体力，两只手把床单都抓破了。 “好了，出来了，出来了！” 助产护士拍着睁不开眼的老妈。 “是个带把儿的。” 老妈回忆当时只能听到护士的说话声，并没听到希望的哭闹声。 “哎呀，这孩子脐带缠脖子上了！” “赶紧赶紧，处理一下。” 躺在床上筋疲力尽的老妈一听这个蹭得一下做了个标准的卷腹动作。 据老妈描述，希望被脐带勒得脸色发紫了，缺氧呼吸都不顺畅，就更别提哭出声来了。 要是不早点踹门出生可能就没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了，并不是科学意义上的早产儿而是自救谋生的生存大戏。 看到护士把那一节脐带剪断，老妈才松了口气躺平，闭上眼睛意识模糊在累晕前听到了希望声嘶力竭地嚎啕大哭。 希望的名字也是拜助产护士所赐，老爸姓尤，生孩子时老妈满脑子都是有希望，有希望的。 最后就用了这被呼唤出来的名字，还真不是谐音梗就是喊着有希望才生出来的。 “所以你这脑瓜儿天天跟别人想法不一样可能就是被脐带锁脖勒得。” 老妈略带调侃地抚摸着宝贝儿子的脑门。 “估摸你脑子的结构可能都跟正常人不一样。” 可能只有亲生母子之间才能这样的言语交流吧，希望被气笑了。 虽然没问出他想要的目标回答，但是父母和他讲这些也是头一遭。 噼里啪啦—— 噼里啪啦—— 一晚上可能都没停下来的烟花和鞭炮声，希望也不知昨天是什么时候入睡的。 而守在希望对面楼里的齐高达在合家团聚之时焦急地联络着可以打探消息的各种人脉。 第159章 事发现场 按照希望的年纪来算的话，这一年是寅虎年，虎虎生威之年。 希望流着口水吧唧着嘴迎接虎年的到来，在听了一段睡前故事后，舒心的一觉被莫名其妙的敲打声吵醒了。 “是谁在敲打我窗…” 希望听出声音是从玻璃被敲击发出的，他有些不情愿地下床去拉开窗帘。 这一刻，道道闪光直接射进了他的眼睛里，使他不由得连连后退，光线还会跟着他不停闪烁。 能做出这种事的不用想肯定是齐高达了。 “那么大人了，这么幼稚的整我有意思吗！” 希望有些火大，这虎年第一天不发威真拿他当病猫了不成。 他用力地打开了窗，刚想冲着对面竖个友好的手势，结果齐高达先一步开窗露出头来。 面色凝重，动作僵硬地指向楼下，意思是让他下楼，然后就转身离开了窗前。 希望心头一紧，觉得大事不妙。 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戏弄他，是真的发生了紧急的事件。 他没敢多想，穿好衣服就出门了。 老爸正在客厅里看着很多天前的报纸。 “这么早就出门。” “跟那个警官见面吗？” 老爸翻阅着报纸冷不丁儿的说了一句。 “啊…是个警官。” 希望纳闷儿老爸是怎么知道的。 “是面相很凶，但人很不错的那个？” 老爸没有看希望，只用耳朵去听他的回答。 “嗯…有点急，我先走了。” 希望的视角里，他们应该是没有交集的，但也顾不上想这么多了。 他磕磕绊绊地跑下楼，齐高达就倚在楼门口，很隐蔽地递给了他一张纸条。 “到上面写的地方来。” 齐高达说完就快步离开了，他会藏在暗处和希望一同前往。 同一时间，韩冰冰也从家中出发，目的地和两人一致。 短暂的和家人相聚几日，虽然晚上没有一起过年三十，但是她已经很满足了。 新的一年，她有了新的身份，新的使命。 这边，希望看着手中的纸条，上面的字迹难以恭维，但好在比划清楚。 写着“今天市北河区路口南122号”。 希望通过导航规划好路线，搭乘地铁赶往目的地，一路上他总能感知到齐高达的存在，但总是只闻其形不见其人。 出了地铁，向着城郊的方向有了一段路，人烟稀少也没有什么建筑，更别提找什么122号了。 此时，齐高达慢慢接近出现在希望面前。 “这里没有其他人了，后面跟我走。” 齐高达的言语中没有一丝情绪，走得很快希望都小跑起来了。 “出什么事了？” 希望不敢惹到这种状态的齐高达，但又忍不住发问。 ……… 齐高达没有搭理他，黑眼圈很重看样子是一晚上没睡，加上爆竹声响了整晚应该很疲惫才对。 但是却感觉不出他的虚弱，反倒是有股使不出的劲儿要爆发一样。 一座废弃工厂慢慢地出现在二人的视野里。 “就是这儿了。” “局长给我的地址。” 齐高达主动开口说话，随后率先走进去。 希望打量着周围满是锈迹斑斑的环境，不禁汗毛直立。 “副队！” 蹲在地上的韩冰冰比他们更早到达。 “这里有个奇怪的东西，很新应该是不久前留下的。” 在韩冰冰手掌上的正是那枚白色的曲玉，他们身处郑毅最后一次出现过的工厂里。 她把曲玉交到齐高达手中。 “到底是怎么回事？” “冰冰姐你怎么也在这？” 希望满脸问号，还一无所知，不敢多嘴问齐高达便转而悄悄地和韩冰冰交谈。 “我正式加入到队伍里来了。” “来这里的目的是找郑队…” “他失踪了！” 韩冰冰咬着嘴唇很不甘心地说。 “失…踪？” “怎么会…” 希望脑瓜子嗡嗡的，这一大早就是当头一棒。 “局长说郑队来这里和特勤部门接头。” “然后就再也没联系上了。” “局长那边也是单线联系，所以线索就到这里断掉了。” 齐高达看着两人，两颊时有抽搐，咬紧了后槽牙。 “门口有血迹，这里还有呕吐物。” “到底是谁干的！！！” 他逐渐失去了理智，仰天长啸，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脂肪下的肌肉显出了形状。 韩冰冰和希望都被这份怒气怔住了，他们从未见过情绪到达临界点的齐高达。 “副队…我们接下来…” “接下来去找那个人。” 齐高达指着希望。 “和你一个病房的那个老家伙。” “他的人脉比我还要广，而且和郑队还是朋友。” 这个人就是记者大叔施振铎！ 第160章 霸王登门 事情进展得太快，刚起床就急匆匆地出门，来到一个老旧的工厂，不明的物件，受伤的痕迹，得到了结果是郑毅的失踪。 希望还没从惊愕中闹明白就被巨大身躯罩在面前。 “地址，电话哪个都行。” 齐高达低头面无表情，尤希望抬头胆战心惊，这不是装出来的，都是真实的表现。 “我都…知道…” 希望紧张地说话差点咬着舌头，他能感受到齐高达由内而外溢出的杀气，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同于以往那种外在给人的恐惧，而是那种让每个毛孔都紧闭战栗的危机感。 “带路。” “我们走。” 齐高达看了眼向后退了几步的韩冰冰，歪头冲着门口说。 “那我先打个电话联系下大叔。” 希望刚掏出手机，选中施振铎的号码。 “不必了，直接去。” “他那个岁数刚出院，大年初一能去哪。” 齐高达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烟打开，熟练地用手指磕了几下，一根香烟听话地露在外面，又上下摸索了一番。 “他x的，诸事不顺！” 悻悻地把那盒烟又揣进了兜里。 韩冰冰和希望像惊恐之鸟一般，他这边吼一嗓子，心脏都跟着顿了一下。 “走了走了，事不宜迟。” “看地面上的痕迹，应该不到一天时间。” “你把现场照片都拍好了没？” 齐高达的小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韩冰冰，除了肯定答案不想听其他的样子。 “都拍好了。” 韩冰冰又想起了之前作为同事时被支配的恐惧里，她十分恭敬地点头。 两人的警种是交警，却对刑警办案的那一套轻车熟路。 希望在前，齐高达居中，韩冰冰跟在身后，至此他们对工厂的探索告一段落。 但漏掉了放置曲玉的凹槽，他们只顾着找人并未发现。 “你们两个一起。” “我在不远处跟着你们。” 他们渐渐远离人迹罕至的城郊。 虽然情绪还未平复，加之本身就脾气暴躁，但齐高达的职业素养颇高，还在任务中而且保护对象又多了一位，自然不能掉以轻心。 不能赔了队长又折兵。 “副队，最近又抽烟了？” 齐高达离他们有段距离后，韩冰冰仍然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今天第一次见他有烟。” 希望想了想之前倒是没见过。 “他的肺不能抽烟的。” “虽然身材魁梧，但是肺很脆弱了。” “郑队唯一一次暴怒骂他就是因为这个，我记得可清楚了。” “你可得制止他。” 韩冰冰把这个重担交到了希望的肩上。 “你看我管得了吗？” “这时候扰了他，不得把我撕碎。” 希望可不想招惹这头猛兽。 一路上，两人没再说什么，百感交集。 “到了，就是这。” 希望带路来到大叔家楼下，从褪色的墙体可以看出是有些年头的小区，在一众高楼环绕中很不起眼。 “上去吧。” “副队还没跟上来呢。” “没事，咱们进去他3秒就能跟上来了。” 两人进入了楼内。 “3、2、1。” 希望一秒一秒的倒数。 “你心情不错？还有心思猜我出不出现？” 齐高达特意弯下腰在希望耳边冷冷地说。 ……… “对不起！” 希望立正站定，大声道歉，像是他手中的部下。 “咱们坐电梯上去，在3楼。” 希望按下电梯，乞求它赶紧下来。 叮～ 三人步入电梯，两小只缩在后面不言不语。 叮～到了三楼，平时没有眼力见的希望这时主动指路。 “这边。” “你去敲门。” 齐高达把他推到前面，自己站在视野盲区一侧。 咚咚…咚咚… “大叔，我来拜年啦～” 这次来主要是为了让他帮忙打听下情报，顺便趁着这个机会拜个年。 “希望吗？” “来了。” 屋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咔嗒… 门上了猫眼闪了一下，接着门缓缓打开。 “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大年初一就来串门了。” 记者大叔一身睡衣，睡眼惺忪的，很是放松慵懒，想必多日后回家的一觉惬意舒服。 “这不来看看您。” 希望还没做完寒暄，齐高达就忍不住冒出来，一只粗糙的大手扒住门，完全打开。 “过年好。” “让我们进去坐会儿吧。” 齐高达有礼貌但不多，霸王硬上弓式做客，说罢就不等记者大叔让进来就迈进屋内，宽厚的身形还撞了下大叔的肩。 记者大叔扶了扶眼镜，呆呆地看他以主人的姿态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您好～” “叔叔过年好～” 甜美的声音，得体的仪态，韩冰冰想要给大叔在印象分上扳回一城。 齐高达可不是求人办事的架势，希望和韩冰冰心里没谱这会不会让大叔感到不满。 第161章 半天时间 记者大叔不是那种小心眼儿的人，很敞亮地把两人迎了进来，带上门。 “外面冷吧，我去给你们沏茶，拿点点心吃。” 大叔和齐高达示意一下，便去准备了。 齐高达坐在正中间，目光扫遍房间里的每个角落。 家里的陈设简单低调，多为木质家具和这栋楼一样都算是老古董了。 在他们面前的方形木茶几古朴典雅，设计精美，应该是很珍贵的，与其他家具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不同，表面反光一看就是精心擦拭过。 眼尖的齐高达发现下方的一格抽屉留有道缝，好像有东西在里面，他敏感地拉开摸索了几下。 “你们猜这是什么？” 他拿出手攥拳握着，翻过来张开，是一只录音笔，没有打开而且上面有灰尘搁在里面许久了。 “副队，这样不好吧。” “随便碰人家的东西。” 韩冰冰军人家庭出身对于这些礼节还是很看重的。 齐高达没听她的意见，很顺手地就藏进自己的兜里，并对他们做了个嘘的手势。 他这种流氓无赖的德行，希望不觉得奇怪，只要齐高达想根本不在乎用什么手段。 “互相制约，留个后手。” 齐高达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心安理得地坐在沙发上。 “来，上好的龙井。” “还有年轻人爱吃的小点心。” 记者大叔十分热情地招待了他们，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翻出了茶具和餐盘。 希望和韩冰冰心跳加速，不约而同地抓紧衣角，生怕大叔发现少了点什么，齐高达离得最近脸不红心不跳地就那么看着。 “我去洗一洗。” “家里好久没那么热闹了。” “上次有人来还是你和小郑呢。” 记者大叔笑开了花，笑一笑十年少，面容都年轻许多，但话赶话地戳到了他们的痛处。 三人一下子面色沉重，呼吸都减慢了。 “怎么了？” “突然就安静下来了。” 大叔瞧着他们如鲠在喉的样子，觉得不对劲儿。 “我就有话直说了。” “这次来拜访是为了用你的人脉搞情报。” 齐高达直奔主题，硬气地求人办事。 “嗨，好说好说，都是朋友。” “我能做到的肯定帮你们打听，用不着这么严肃，你们等下我刷刷杯子。” 大叔松了口气，这点小事在他看来不值一提。 “我们郑队失踪了。” 齐高达把最重要的那句话讲了出来。 大叔刚端起的餐盘咣叽一下掉在茶几上，杯子都打翻了。 “什么？失踪了？” “你说谁？！” 大叔先是不太相信，然后侧身贴近齐高达让他再说给他听。 “我们队长，郑毅，失踪了。” 他准确清楚地复述了一遍。 “什么？不可能！” 施振铎大力拍桌像是个正当年的小伙儿。 “他可是警察，这大过年的怎么可能！” 大叔不能理解这个消息，也不想理解。 “我们起初也不相信，直到我们去过最后出现的地方。” 韩冰冰把两张可能是郑毅留下痕迹的照片摆在茶几上。 “有血…”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孩子不是交警吗！” 大叔带着不满质问齐高达。 “我们现在去另一个部门工作了，不隶属于交警了。” 韩冰冰补充道。 齐高达没说话，紧盯施振铎判断他是否真的能帮上忙。 “你们是警察。” “警察都没头绪你让我怎么办？” 大叔也跟着着急，但是头脑清晰反问道。 “你就是做这个的。” “肯定会有野路子吧。” 齐高达可是太懂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把戏了，他总手指把照片移到了大叔跟前。 “具体事发地的地址时间都写在照片后面。” “还有我的联系方式。” “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他！” 该说的说完，齐高达起身想要离开了。 “放心，我肯定放在第一位。” “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 “没有人能成为我情报网的漏网之鱼！” 施振铎铁青着脸，怒上心头，居然动了他的身边人，这温文尔雅的老同志狠起来也不是闹着玩的。 韩冰冰和希望被这二人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憋着插不上话。 “最好是这样。” 齐高达咬紧牙关，这是他最后的办法了，寄托在这个接触过一次的记者身上，风险机遇并存。 可能会被顺藤摸瓜暴露身份，但是在郑毅行踪前值得赌一把。 韩冰冰礼貌地道别，希望留了收尾。 “对不起…” “白让您高兴一场…” “没事，你们能过来瞅我就知足了。” “事情稍微不受控，我会解决的。” 施振铎在和希望说话时细声细语，刚才还是发狠地生气模样。 “给我半天时间。” “晚上小郑就会回来了。” 他胸有成竹的眼神里更多的是愤怒。 第162章 盗一又盗 与施振铎道别后，希望一行三人来到楼下，本打算和和气气来求人办事的，结果反倒是搞得双方都不大愉快，不是因为齐高达表述过于直白。 而是郑毅是这四个人的交集，要说相识记者大叔可能是最久也最亲密的了，他的表现难怪如此反常，那可是他的心头肉了。 “半天时间。” “晚上回来。” “大叔说的。” 希望小声地复述了一遍。 “半天？” “晚上回来？” 此话一出齐高达就觉得不靠谱，他们有警察这层关系都没有寻到任何蛛丝马迹，他一个记者就算再有通天势力，总不能比警务系统还有手腕吧。 “那太好了！” “自然是越快越好。” 韩冰冰则是喜出望外，不管能否做到，这话至少能起到心理安慰。 “他哪来的自信。” 理智上齐高达觉得这是说大话，感性上他巴不得赶紧有郑毅的消息，另一方面又实在没辙，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狠狠打他的脸。 “这情况咱们没得选，指望大叔也是迫不得已，别苛责人家。” “我上次找人也是大叔帮的忙…” “那时还是通过郑队…” 希望觉得自己说错话了，立刻闭嘴。 在得知有一丝找到人的机会后，齐高达绷紧的面部稍微松弛了些，又从兜里掏出什么来。 “副队，还是把录音笔还回去吧。” “这样不太好…” 韩冰冰心里还是过意不去，不告而拿就是偷，警察身份让她坐立不安，老话说的好，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呢。 “什么录音笔。” “不知道。” “别再把自己当警察了，咱们现在是游离在体制外的透明人，对外没有身份。” “别让思想被条条框框给限制住了。” “咱这一行可不讲礼义廉耻。” 齐高达一口咬定，根本不承认，甚至要把韩冰冰也归为他这路人了。 翻了一会儿，拿出一个刚才没找到的打火机来，递给希望，自己熟练地扣出一根烟来。 “他沙发上的这火机不错。” “点上。” 齐高达把烟叼在嘴里，使唤希望来点烟，把保护对象当成自己的马仔用了。 要知道两个人是有身高差的，希望犹豫了一下还是用不习惯的右手靠过去。 “咳咳…” 韩冰冰怼了怼希望的后腰，意思是让他劝阻齐高达别抽了。 “怎么，点个烟都不会？” 齐高达自然是看到了两个人的小动作，知道他们的好意，可是人到中年总会有些事让人感到无力，需要用烟来消愁。 “之前执行任务半条命都快搭进去了，现在不还是好好的站在你们面前吗。” “一根烟死不了人的。” 他等得不耐烦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希望只好照做，摁了下去，一束小火苗在寒风中摇曳。 希望高举右手过头顶，把火凑近烟头点燃。 啧啧… 齐高达嘬了两口拿开，向空中吐出几个烟圈来，下一秒就随风消散了。 “回工厂去，以后有事那里碰头。” “其余时间我都在暗处。” “你们两个我跟希望。” “你有军人家庭背景相对安全，而且跟市长搭上关系了，没人敢动你。” 齐高达布置接下来的行动，对韩冰冰说了自己的看法，三人先后返回工厂。 “下面就是这个录音笔了。” “看看那老家伙有没有什么秘密。” 齐高达一脸坏相的看着两小只，把录音笔在手里颠了颠。 “那个…” “我说…” “这录音笔…” “是我很久前藏在大叔家抽屉里的。” 希望回忆起第一次做客时，偷偷做的事。 “正愁没机会回收呢。” “得亏你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直接就摸回来了。” 希望庆幸这么久都没被发现，安全拿回来了。 “你放的？” 齐高达的脸再次贴近希望，小眼睛与他对视，压迫感十足。 “啊…” “你觉得他可疑？” “不是。” “那你玩这手？” “当时也是想留个把柄在手里…” 希望和齐高达想到一块去了，一旁的韩冰冰却对他们的行为嗤之以鼻，不敢说齐高达什么，但是希望她毫不留情地鄙视了一番。 “没电了，很长时间了。” “我去买电池。” 希望也想听听录下什么有价值的内容。 “不必了。” “这里有。” 只见齐高达从上衣的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了适配未拆封的电池。 “怎么兜里什么都有啊。” “哆啦a梦？” 希望踮起脚偷瞄他外套里的乾坤。 “都是从他家里拿的。” “看着上面的灰就知道八成没电了。” 齐高达丝毫愧疚感都没有，把电池装了进去。 韩冰冰和希望四目相对敢怒不敢言，做好了近墨者黑的觉悟。 第163章 录音揭秘 “你们那是什么表情？” “没有我，你们现在能自己搞定吗？” “人家也不缺这仨瓜俩枣的东西，是，不告而拿是错的，但是这不当时形势所迫嘛。” 齐高达看他们两个别别扭扭又不敢指正的样子，主动把话说开，承认错误，但不觉得有错。 “我本来就不是正能量的人，做警察都是因为有人破格提拔入队的。” “所以别用你们温室里培养出来的三观看待我。” “咱们后面可能遇到的事情，用你们那套会丢了性命的。” 他用恐吓的方式，让他们牢记这句话，话虽难听，但理儿就是这么个理儿。 该聊得聊透了，齐高达摁下按键播放录音。 “………” “………” “…特勤部门…” “等下，你别再说了。” “我不趟这浑水…” 录音的前半段是希望开始提到特勤部门的时候，记者大叔不想招惹是非。 “你那时就知道有特勤部门了？” “这老家伙都比我知道的早。” 齐高达摁下暂停键，还以为他掌握的是第一手消息呢，谁想到连不相干的人都提前知道了。 “那时候我还不清楚，特勤部门到底是什么路数啊，是敌是友也不确定。” 希望一副走投无路没办法的感觉，想摊手又收了回去。 “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早就去打探特勤部门的消息。” “所以他承诺你半天时间，有点说得通了。” 郑毅不在，齐高达像模像样的动起脑子来，韩冰冰在边上安静地听着。 “有这个可能。” 希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他手可别伸得太远，把自己交代进去。” “这老家伙的情报网远超我的意料，他知道的太多对咱们隐藏身份都很不利。” 齐高达说着目露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别动他，他是无辜的。” 希望突感不妙，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那可不一定。” “继续听，看看有什么问题。” 后面有很长的一段空白，应该是希望出门后的那部分，也是他当时想留的把柄。 “小郑啊，那孩子可不一般要多加留意，以后有机会做你的得力助手。” 沉寂许久，伴随着一阵杂音施振铎的声音播放了出来，他说的在后面追捕嫌疑人时确实被他言中了。 “您为什么那么在意他？” 郑毅满是疑惑地问道。 “我活了这么多年，接触的人和事锻炼出来的识人能力从没看走眼过。” “加上监控录像里近乎神迹的画面就让我更加确定了。” “这孩子天性善良，还有潜力巨大的天赋，怎么会让人忽视呢。” 施振铎的言语藏不住的激动和喜爱。 “嗯，几次接触下来有同感，但不至于那么夸张吧，让您有这么高的评价。” 郑毅多少认为有些过誉了。 “你还年轻，阅历不及我丰富。” “听我的准没错。” 一番美言下来，齐高达和韩冰冰同时把目光对准希望。 “小伙子可以啊，人家那意思说明你前途无量啊。” 韩冰冰对希望的印象也很不错，进而调侃道。 希望变得有些不自然，被这么一通夸尴尬的脚趾扣地。 “别这样…” “接着听吧。” “话说回来，调取那孩子朋友家附近街道的监控时，所有时间段的监控都不见了，一点线索都没有。” “可别跟我说具体的，我不打听那些容易惹麻烦的事。” 施振铎和郑毅的有效对话到此为止，后面就是一起吃饭过程中的闲聊了。 “安全，大叔没问题的。” 希望如释重负，他生怕记者大叔有点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被他们听到。 “我觉得那大叔人挺不错的。” 韩冰冰保持相同看法，可是齐高达没有参与进他们的讨论中。 “暂时不好说，看他晚点的通知，再下判断。” 齐高达不知有何考量还是对施振铎抱有戒心。 “有人过来了，三个。” 希望的手虽然伤了，但感知能力依旧在线，他朝着来人方向转身开启了第三视觉。 “两个壮汉，一个瘦小男人，着装统一。” 他马上汇报看掌握的信息。 “什么情况？” “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 韩冰冰还没了解情况，不知道希望还有这么一手。 “你们两个藏起来，快！” 齐高达护在他们身前，命令他们赶紧躲起来。 来回一趟路程，外面已是傍晚黄昏。 嘎达…嘎达… 皮鞋跟和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三个黑衣人在出口处站定。 “那边内个！” “叫齐高达是吧。” 说话的人正是昨天与郑毅会面的昙！ 第164章 针锋相对 “是你爷爷我。” 齐高达没好气地对着外面吼道，因为知道这个地方和他名字的人，一定和郑毅还有那个特勤部门其中之一脱不开关系。 他不管是哪种情况都不会怂。 “哈哈！” “跟我们了解到的一样，是个倔脾气的，不过你最好收敛点，别给自己找麻烦。” 昙向着里面边走，说话趾高气扬的根本不把齐高达放在眼里。 齐高达怎是那种被人藐视还无动于衷，乖乖顺从的人，他早就有气儿没处撒了，这不正好给了他发泄的出口，自是不会错过。 “那就看看是谁自找麻烦吧。” 擒贼先擒王，齐高达看准距离冲了出去直取昙的头颈部位，行动速度很快但是只有发两三成力左右，和那天在海边冲锋相比简直就是热身。 即便是稍稍发力在韩冰冰和希望眼中都像是猛虎下山般势不可挡。 两人藏在钢铁堆积的废料后面从缝隙中窥得他们之间的第一次接触。 结果一声闷响，齐高达的攻势被伴在昙两侧的壮汉合力阻挡住了，而昙本人一点儿不慌，没有躲闪和多余的动作。 嘎达—— 齐高达的拳头在他的面门前停了下来，带起的拳风在昙的墨镜上震出了一道细纹。 两个壮汉不是无能鼠辈，戴着墨镜看不出眼神，面部没有明显的借力感，很是从容，协同性上和机器一样精准可能是多年培养出来的默契。 啪—啪—啪— 三下掌声，是昙作出的回应。 “不错，有点能力。” “比那个郑毅强多了。” “那家伙要是武力上有你的一半肯定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昙是故意这么说的，他很擅长把控对方的心理，pua的高手，操弄人心也是他能做个小领导的根本原因。 “你们见过？” “郑队现在在哪！” “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齐高达收回了拳头，怒不可遏地瞪着他，可惜墨镜阻隔了对方的眼神。 他本可以继续发力，凭一人解决掉这三个，但郑毅的踪迹和安全是他首要考虑的事情。 “别急，你们都是我们看中的人。” “还活着，稍微吃了点苦头，给了点教训。” 那滩呕吐物和血迹就是证明。 昙向后退了几步，看得出多少还是有点忌惮于齐高达的武力，墨镜下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他的动向。 齐高达拳头紧握发出了摩擦声，他很想干翻眼前的这个小个子。 “我知道你想打我。” “先省省吧。” “认识一下。” “我，你的顶头上司，代号昙，日云昙。” “以后我的指令说一不二，明白吗。” 昙仍旧是在危险边缘反复横跳挑衅着齐高达。 “明你奶奶个腿儿！” “把人还回来，不然你们都走不出这个工厂！” 齐高达言语被动处于下风只能对他放狠话，双方对峙着，僵持不下，谁也不想松口。 “我出去帮副队，你藏好。” 韩冰冰看出这是昨天和郑毅见过面的特勤部门的人，耐不住性子打算出去理论。 “别去，老流氓都搞不定。” “你出去不是白给吗。” 希望耳濡目染，跟齐高达学到很多，思维开始转变了。 “我来就是跟你们打声招呼。” “别多想，以后路还长着呢。” “给你提个醒，我们也许控制不住你，但郑毅这个普通人是能随便拿捏的。” 昙走向前，把声音压低，又瞅瞅不远处的方向。 “后面两只小老鼠听到了吗？” “可别连上司叫什么都不记得。” 这个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副大局在握的姿态。 自觉藏得很深，谁知被人家尽收眼底，两人便从掩护中走到空地中央。 希望左手一伤基本就失去战斗力了，坦然地来到齐高达身边，韩冰冰警惕心比较强做好动手准备。 “尤希望，韩冰冰。” “昕派的未来。” “在我手底下可别想着轻松度日，如果成不了大器就会被抛弃。” “成为影猎杀的食粮…” 昙以把玩他人心理防线为乐，但他说的又很斩钉截铁，对他们的保护是暂时的，没有价值就会被扔到一边，任由自生自灭。 “这话什么意思？” “你们不是要保护我们吗？” 希望从最开始了解的情况就是郑毅和齐高达会暗中保护他。 “有价值才会保护。” 昙盯着希望裹满纱布的左手，语气里满不在乎。 “你要是恢复不了，自然就会被淘汰。” “到时候就看你的造化了。” “宁缺毋滥，适者生存。” 第165章 打破常规 一天一地，还以为会被捧成宝的两个人韩冰冰和希望一下子感受到了压力。 “郑毅的曲玉你们捡到没？” 昙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下大小。 “嗯。” 齐高达拿出来给他看。 “你们的队长，早上把他扔到医院了。” “第一医院。” 昙告诉他们郑毅的行踪后准备转身离开，却被齐高达一手抓住肩膀。 “你们都做了什么？” “自己去看。” “只要你们有价值，就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这我可以保证。” 昙可不怕这种恐吓，赶时间要离开。 “放手，有这时间不如去看看他。” 齐高达恶狠狠地盯着他，恨不得把他的肩膀捏碎，最终为大局着想还是松开了。 昙带着两个壮汉大摇大摆地退场。 “昕不是正派一方吗？” “怎么感觉像是黑吃黑？” 希望看着韩冰冰，说得和现实接触到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我也不清楚。” 韩冰冰同样一头雾水，搞不清状况。 “先去和队长汇合，从长计议。” 齐高达倒不去管这些，催促他们去往医院。 医院成一伙人的又一个据点了。 衬着夕阳西下的尾巴，他们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又返回市区。 “您好，请问有没有叫郑毅的病人今早入院？” 韩冰冰去询问住院记录。 “您是他的家属？” “我们是同事。” 她亮出了自己保存着的警官证。 医院的相关人员帮忙查询了具体信息告诉了韩冰冰。 “122。” “这个病房。” 房门从里面被推开了，出来的是身着白大褂的熟人。 “斑马？” 希望的直觉预感到她会出现，没想到这么准。 “你们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大过年的我居然在医院门口把他捡进来了。” 斑马揪着希望数落，齐高达直接闯进了病房。 病床上郑毅面容憔悴，脸上有淤青和划伤，呼吸平稳应该是刚睡下不久，还在输液，齐高达把被子向上移了移，拿椅子守在他身边。 “先后轮流住院是吧？” “这段时间两次了，怎么？真当是来这串门的？” 斑马叉着腰十分不满，希望也没办法如实相告，低着头不说话。 “说话！” 斑马用签字笔戳着他的肩膀。 “警务人员执行任务难免发生意外的。” 韩冰冰赶紧插话解围。 “他不是被调离了？” “你们是一伙儿的？之前见过。” “还在体制内他会一个人趴在路边也没人认领？” 斑马看这个姑娘年纪也不算大，说话比较克制。 “少跟他们混在一起。” “我可不想看见你一个女孩被他们连累躺进医院。” “我下班了，正好你们也来了。” 斑马知道问不出什么，气汹汹地走远了，临走前白了希望一眼。 无奈之下两人进入病房，齐高达正掀着郑毅的衣领检查身体。 “把门关好。” “别让人再进来了。” “在做什么？” 希望不解他的行为凑上前去。 “这里，还有这里。” “脖子和耳后都有一个小点儿。” 齐高达指给二人看，很像是蚊虫叮咬的痕迹，不仔细看根本发觉不到。 “这说明什么？” 希望还是不经世事，没明白他的意图。 “注射留下的针孔吗？” 警察出身的韩冰冰在警校中学到过。 “狗娘养的！” “他们居然搞这种下三滥！” 齐高达捶胸顿足，后悔轻易放走那三人，他这一通喊叫把昏睡的郑毅给吵醒了。 眼球转动，眉毛抬了几下，头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微微侧头。 “是高…达…吗？” 郑毅没法睁开眼，有气无力地询问。 “郑队是我！” “我们仨儿都在这。” 齐高达赶紧贴在耳边说。 “不好意思，出了点小状况。” “先别说话，好好休息。” 齐高达并不急着了解前因后果。 叮铃铃～ 他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了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下没有挂断。 “喂，谁啊？” “是我，施振铎。” “我打听到了，小郑在医院的…” 电话那边声音急促，语速很快。 “得了得了，我们已经到了。” 嘟——嘟—— 这消息对他们来说有些迟了。 “我们要对昕…忠诚…” “不能有二心…” 郑毅的话让在场的三人都觉得匪夷所思，四人短短两天见识到了神秘的特勤部门“昕”的做派。 根本就不是什么背负使命的神秘组织，不近人情，居高临下，残酷冷漠是最直接的印象。 “温室里的花朵是无法跟穷山恶水披荆斩棘的野草同时存活的。” “我们还是太天真了…” 第166章 三大主力 话音刚落，还未恢复好精神的郑毅眼睛一翻又昏迷了过去。 “我去叫护士。” 韩冰冰慌了手脚，齐高达看了眼身旁的仪器上各项数值稳定没有波动叫住了她。 “咱们三个共享下情报，也该互相透透底了，毕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别弄得人家把咱们摸透了，结果互相还遮遮掩掩的。” “希望你先说。” 齐高达这个老油子把话头甩给了希望。 “我不就这些事儿。” “你们都看到了。” “能控制风，有第三视觉可看东西会几何化，常规的烟雾遮挡对我不起作用，身体感知上比较敏感。” “对于昕派我确实一无所知，父母那里也没给我有价值的回答。” 希望说完看着自己麻木得和假肢一样的左手叹了口气。 “左手是我发挥能力的根本，我还没有掌握仅凭个人意志就能使用的地步。” “说全了？” 齐高达歪着脖切换到了审讯状态。 希望说了一部分其他的事情是跟缘芳的秘密，讲出来恐怕会把她们牵扯进来，而且现在局势不明要把控好风险。 “再说我就得展开想象了。” 希望的左手耷拉着很不舒服，拉了把椅子坐下，手腿上放在休息。 呲啦—— 织物被扯开的声响，床单的一个边角被齐高达毫不费力地撕了下来。 “喂喂…” “人类的朴素价值观在你眼里真的不值一提吗。” 希望眼瞅着他随性的行为，站在他面前裹粽子似的固定左手，系了个死扣。 “唉哟…” 齐高达粗手粗脚的，希望疼得喊出声来。 “憋回去，这点伤就叫，后面缺胳膊短腿了是不是就要死要活了！” 他不顾希望的疼痛还追加了句狠话，把左手三角固定吊了起来。 “行了，齐活儿。” “下一个，韩冰冰。” 齐高达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又让她来交个底。 “我是控制温度变化的能力，吸热放热的能量转换。” “我对手的依赖度不是很大，自身可以运用，距离会对效果有线性影响。” “然后，家人对昕派是有了解的，我也是通过他们那得知。” “家人都是普通人，只有我有特殊能力，” 韩冰冰把基本情况都汇报出来了。 “嗯，好，到我了。” “我就是身体比较好，但没你们那种特别的招式，纯物理输出。” “对于昕派有所耳闻，知之甚少。” “之前体制外时，有过些摩擦，倒也不算有过节。” 齐高达的回答让希望露出鄙视的表情来，翘起来二郎腿靠在椅背上撇嘴。 “你那是什么表情？” “说了跟没说一样。” “我们还能看不出你身体好啊。” 希望不吐不快，带着点埋怨地意味，他可是见识过齐高达的移动速率和力量强悍的。 “嗯…” “不是正常认知下的那种好行了吧。” “我使用的本事越少说明咱们越安全懂吗。” “真逼我露出真面目，那你们估计早就嗝屁了。” 齐高达他并不是在吹牛，实力是无须质疑的，就是能达到怎样的高度，尚未可知。 “真面目是什么？” “扯下人皮面具后是个帅哥吗！” 韩冰冰无端联想起来，甚至有些期待。 齐高达被这么一说，搞得浑身不自在，坐着连换好几个姿势。 “是个怪物…” “肯定没错。” 希望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十分笃定这一点，虽然没有切实的证据加以佐证。 “随你们怎么说，最好别见到，就连我自己都不想见。” 齐高达拍着自己的膝盖，若有所思。 至于昕，他们是完全暴露在昕派的视野中，而反过来昕还是个有名无形的飘渺存在。 是好人一方还是坏人一方，无从判断。 第一印象是毁得彻底，灾难性的落差。 “刚才是大叔打开的？” 希望想知道谈话的内容。 “啊，对。” “他说人在医院。” “不过咱们都已经见到人了，我就挂断了。” 齐高达找到手机上的通讯记录把号码存到联系人中，备注：可疑男人。 “不过那个大叔可真是厉害。” “究竟通过什么关系知道的。” “也就比咱们慢一点。” “还真是说到做到了。” 韩冰冰对记者大叔是刮目相看，这种依靠人脉就能做到警务系统都查不到的消息，算是相当有手段了。 “估摸着在各个行业和单位里都有线人，把潜在的位置都问了一遍。” “这老家伙要是能帮咱探探昕派的虚实，那可就是真有本事了。” 齐高达脑瓜一转冒出个大胆的想法来。 第167章 自作自受 “不行，绝对不行！” “拖他下水，万万不可以。” “我是不会同意的。” 希望想拍椅子，结果惯用手被吊着，情绪没有很饱满的表达出来。 “这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你的意见不重要。” 齐高达蛮不讲理地怼了回去。 “只是假设，又没真让他去做。” “那老家伙看着老实，心里贼着呢。” “知道自己的斤两，哪块水能趟，哪块不能沾。” 三人守在郑毅身旁一点没做到安静，他躺在床上昏睡，但眉目拧在一起，额头上冒起豆大的汗珠来。 “咱们安静些，让郑队先休息好。” 还是女性足够心细，韩冰冰发现郑毅的细微状态，拿毛巾给他脸上擦拭干净。 医院里的情况就是这样了。 在今天市的某处四四方方的建筑内，一阵聒噪声在寂静中分外刺耳。 “啊——” “啊—啊—” “求求您了。” “属下知错了。” 一个人影跪在地上，卑微的让人觉得可怜，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大声哀嚎，旁边有两人一动不动地站着。 “谁让你擅自行动的？” “别做多余的事。” 跪着的人抬头向上望去，一级一级的台阶顶端，有一个正襟危坐的身影位于暗处。 “是是是。” “属下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 那人跪着低头贴地生怕高台之上的那位动怒，戴着眼镜歪斜上面还有裂痕。 “昙…” “你错在哪里？” “又做错了什么？” 高台之上的声音传递在这个空间的每一个角落还有回声交叠。 下方胆小如鼠的正是在外耀武扬威的接头人“昙”！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恶人还需恶人磨呀！ “我…我…我…” “错在…” “我错在…” “没有按命令行事，做了多余的事。” 昙支支吾吾地才说了句完整的话。 还有这些话怎么那么熟悉呢，好像是他和郑毅的谈话内容来着，合着就是个复读机，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狗腿子一个。 “多余的事？” “具体是什么？” 上面的人地位可能极高，气宇不凡，谈吐间能感受到成大事者的稳重和内敛。 “我给郑毅施加了一个未来的梦境。” 那天，昙在把郑毅完全控制住后，摘下了那副黑色墨镜。 拎着郑毅低垂的头颅，撑开半闭着的眼睛，昙的双眼很奇怪，不是有黑有白的正常眼球，而是一只全黑一只全白骇人造型。 郑毅与他四目相对之时，瞳孔放大，然后眼中失去了高光。 “哦？” “怎样的梦境？” 坐在高位的人站起身饶有兴致地问道。 “一个完全失去希望的梦境。” 昙觉得自己得救了，向前爬了几步，仰着头大声地说出了自己所作所为，像极了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完全失去…希望…” 上面的人默念了一遍。 “对的，完全失去希望。” “这四个人现在难堪大任，如果不给他们尝点苦头，最后承担后果的不还是咱们。” “您是知道我们处境的。” 昙从双膝跪地换到单膝下蹲的姿势。 “所以你把美梦留个自己了？” “嗯？” 那人从台阶上缓缓走下来。 “不，不是的。” 昙忽觉话风扭转了，连忙又跪下来求饶。 “那你也尝尝苦头吧。” “我也是为了你好。” “不然付出代价的就是我了。” 昙的语言逻辑属实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挖个坑把自己个儿给埋了。 只见在他的圆柱体范围下的地面上，从中心往外黑白相间旋转着的圆形慢慢扩大将其圈在其中。 等到稳定下来图样清楚的显现是一黑一白曲玉组成的太极图。 而昙所在的位置便是白色曲玉中的黑点处，他惊恐万分好像知道将要面临着什么。 “不要，我真的不敢了，没有下次。” 昙快速地磕头，撞得duangduang响，但是没有得到回应。 黑点处似乎有引力似的下陷将昙吸入黑暗中，也就一眨眼功夫，昙就消失不见了。 之前在他身旁的两人同步转身离开了。 “好好享受你的苦头。” “你也需要磨练一下了。” “做个好梦。” 与此同时，太极圆阵收束为一点消散于暗色中。 “完全失去希望的未来吗？” 那人双手背在身后，望着台阶下的众人。 “失去希望，哪还有未来可言。” “要想活下去，希望必不可少！” “必不可少！” “必不可少！” “必不可少！” “………” 下方可谓一呼百应，空间随之点亮众人的面孔着装各式各样，但目的或许只有一个！ 第168章 十年之前 口号声震耳欲聋，回荡在不大不小的阴暗门厅之中。 是拥有信仰之声还是误入传销组织犹未可知，能够做到一呼百应这阶级之上的人八成有着难以拒绝的魅力吧。 如果仔细观察一下，这一大厅的人或者说是魂？ 似乎除了之前的昙和他身边的两个大汉以外其余人的脚下都没有影子。 在下面的每一位成员都是霓虹闪烁，反复波动着的虚影，不是实体存在，更像是某种立体投影，另一种形式上的网络会议。 “散会！” 那人大手一挥，又坐回位子上。 “你们两个人为什么还不离开？” “我什么时候前往今天市？” “还有我，已经等不及了。” 声音来自一男一女，两个人都有些口音，不像是母语者，普通话多多少少磕巴甚至是蹩脚，但大致能交流起来。 男人的声音很有磁性是个金属嗓，女人语调很高，音色十分甜美。 “还不是时候，没有轮到你们出场。” “我想找的人好像从头到尾都没出现。” 掌门人回想了他记忆中的面孔，到场人中没有相似的长相和打扮。 “那个家伙是这独行侠来着，我去找他切磋就没碰过面。” “神神秘秘的。” 金属嗓男人很失望地挥着拳头，看来是多次扑空。 “没我事，就撤了。” “不想浪费时间。” 女人说罢退出了本次会议，虚影中大致可以看出些轮廓来，身材火辣丰满，富有曲线，是成熟性感的女性美。 “你也走吧，等候消息。” 掌门人先行离开，临时有事要处理。 “切…” “我可是昕派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居然冷落我。” 金属嗓男人不满地抱怨着，看了眼最高平台上的座椅，他的虚影唰的闪一下，整个门厅恢复了先前的黑暗。 医院外，天完全黑了，路灯适时点亮。 “要说这年头一点年味都没有了。” 齐高达瞧着病房里装点的红彤彤，到处都是传统文化中春节该有的春联、灯笼、电视节目，晚饭也吃的饺子，可就是一点年味都没有了，平平淡淡的，不觉得兴奋。 “不执行任务时，会回家休息吗？” 希望认识齐高达这么久，印象里没听他说过自己的事情，于是借着这个唠家常的机会问出口来。 他刚说完，韩冰冰就摁住了他完好的右手，像是被踩着尾巴一样盯着他，小幅度的摇头，她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 “没有家。” “四海为家。” “或者说有郑队的地方就是家。” 齐高达看两小只跟触电似的局促起来倒也没遮遮掩掩，有些话不吐不快。 “没什么不能说的。” “队里很多人都知道。” “包括郑队。” “我们两个都是独自一人生活。” “直到在某一天意外的相识。” 齐高达瞄了眼郑毅又抬头看向天花板。 “差不多十年了…” 那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冬季，齐高达当时还是个小混混，他每天游走在城市里，到处流传着他的传说。 因为身材魁梧壮硕，在人群中本就十分显眼，加上他那阵处境不佳，蓬头垢面的，衣服单薄又破破烂烂的，人们经常在他路过后议论纷纷。 有的人还报过警说有流浪汉在附近活动担心安全什么的。 可是在警察到来前，他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说他做过什么坏事，没人能说出具体的事例，就是主观觉得他不是好人。 直到有一次和别人发生冲突。 “喂！内边儿内个。” “嗦你呢！” “耳聋似嘛！” 一个身着紧身小脚裤，一双小皮孩，扎着皮带，花衬衣别在裤子里的二流子小青年非常无礼地大声吆喝着蹲在路边的齐高达。 齐高达一开始没觉得是在喊他，因为他一个人生活很久，根本没人和他搭话。 “你叫我？” 他慢悠悠地站起来，巨大的身体舒展开，不需要放狠话都知道是个狠人了。 小青年不可置信地撩开了挡着半张脸垂下的斜刘海儿，从齐高达的腰间向上看，知道目睹了那张灰头土脸但又十分狰狞的面孔。 他吓得两腿膝盖敲击舞动起来，晃晃悠悠地蹲在地上，上面的牙齿也没闲着，打着节拍，就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耳聋？” “说话…” 齐高达双手插兜，嘴里叼着根牙签来回拨弄。 “大…大…哥…” “对不起，小弟有眼不识泰山。” “认错人了。” “实在不好意思。” 小青年边说边往后倒退。 他退一点，齐高达就向前一点。 “喂！” “你有吃的吗？” “我饿了。” 第169章 有吃的吗 齐高达就站在那什么都没做，硬气地向小青年讨要食物，没有夸张的表情和肢体语言，只是看着他，等待回话。 “大哥，饶了我吧。” “这些…还有这些…” “都给您，都给您！” “求求您了，放过我吧。” “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啊。” “别跟我一般见识，不值当的。” “别脏了您的手。” 小青年退无可退，自己退到了墙根处，把兜翻的比脸都干净，地上零零散散地摆着一堆杂物就是没有什么能吃的。 有几个钢蹦儿，几张破损的零钱加起来可能都不到一百块，烟和打火机，板砖形态的诺基亚老式手机，还有没刮开的彩票。 “有吃的吗？” “饿了…” 齐高达重复着自己的诉求，并且揉了揉自己瘪进去的肚皮。 “大哥这些钱都给您，您可以去买点吃的啊。” 小青年是真不知道面前这位爷到底是图啥，钱财都交了，难不成不图财是要他的身子？ 这小青年一身社会非主流打扮，但是细皮嫩肉的，长相也不算差。 他下半身一紧把腿并了起来。 过路的陌生人不清楚状况，但看着地上的钱财还有两人的架势，断定这是在打劫了。 “要不要报警啊？” “没用，这人在这块儿出现好久了。” “每次报完警就消失了，根本抓不到。” 这里的居民窃窃私语，挡着嘴叨叨起来。 “要说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干坏事吧。” “这小青年可真倒霉。” “警察来之前估计他就跑走了。” “谁跑走了？”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那个…我就是警察。” “虽然是个还没从警校毕业的交警。”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探着头介入到了居民的对话中。 不用说他们都知道了，这是学生时期的郑毅。 这时的他脸型没什么棱角甚至有些婴儿肥却不失清爽感，双眼发亮，整个人都散发着年轻人的朝气，笑容灿烂，整齐的牙齿是他的杀手锏。 “唉哟，还不是那个流浪汉。” “在我们这逗留好久了，搞得人心惶惶的，这不，今天开始抢劫，但没人敢上前制止啊！” 居民和这个学生聊了起来。 “岂有此理，还有没有王法了。” “大庭广众之下，实施抢劫犯罪就应该当场拿下。” 郑毅说着就从两位居民中间穿过。 “诶诶…” “小伙子，你还是学生。” “不是真警察，别去掺和，等人来吧。” 居民也是好心提醒，怕他吃了亏，着了道。 “您放心，正义必胜！” 郑毅回头竖了个大拇指。 其实他心里也没把握，看到站在那的大汉足足有自己两个大，他也有些胆怯，但心中对正义的追求和信念让他勇敢的挺身而出。 “请停止你的行为。” “远离那个无辜的市民。” 郑毅来到离他们三五米的距离上，没有贸然接近。 此时，在远处看戏的群众被这带头的小伙子壮起胆子来，逐渐聚了过来。 “你有没有吃的。” “我饿。” 齐高达没有回应郑毅的话，一心只想着讨食吃。 “吃的？饿了？” 郑毅没想到这人的第一句话是说这些，还以为会很凶狠地与他喷脏话。 “吃的，我好像有。” 郑毅刚从学校吃完晚饭出来，把没吃完的馒头包好放进了口袋里。 一块还有余温的大白馒头出现在郑毅的手中。 齐高达直勾勾地盯着那块馒头，向着他一步步走来。 郑毅看着这个大汉犹豫着要不要后退，但他作为预备警察的责任感使得他没有慌乱，眼睛紧盯他的一举一动，以便应对他的猝不及防地出招。 果不其然，齐高达迅速地伸出双手朝着他扑过来。 郑毅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能力，他来不及反应。 周围的群众也是倒吸一口凉气，都还没喊出声。 您猜怎么着？ 齐高达直接抓起馒头，扯开塑料袋扔在一边，吭哧吭哧地狼吞虎咽，几秒钟半个馒头就被他咽进肚里。 他吃得太急，有些卡住了，捶了捶胸口，缓了口气。 “喂，还有吗？” “没吃饱。” 郑毅愣住了，小青年可不管那个，有这机会赶紧就溜，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反向跑。 “诶！” “你的东西还没拿！” “不要了，权当是孝敬给这位大爷了。” 小青年保命要紧，溜之大吉。 齐高达回身看着地上的零散杂物，拿起了诺基亚手机，在手上颠了颠，随手一甩扔了出去。 “手机还你。” 他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 “啊——” 不远处传来了凄惨而短暂的哀嚎… 第170章 请你吃饭 郑毅随着手机在空中移动的轨迹望去。 “小…” 心字还没说出口，手机就擦着小青年的右脸划了过去，但他的反应有些慢没察觉是什么东西，只是感到有股风从身后袭来，加上听见了郑毅的呼喊，便扭头张望了一下。 咣叽—— 一种与金属碰撞的闷响隐约带着回声。 啊——— 啊——— 稍稍延迟一秒出现两声连续地惨叫。 第一声是他的脑袋与电线杆亲密接触后发出的，夸张的刘海儿算是立了大功护住了他的脸没有和冰冷的铁皮直接接触到。 紧接着第二声是板砖手机以一个轻巧的抛物线摔在地上后，又像篮球一下回弹命中了小青年的小小青年上。 在他撞击电线杆脑瓜儿嗡嗡还未昏迷前的一刹那，感受到了那一击的酸爽，本能的全身收紧，头贴着电线杆，身体滑跪在那失去了意识。 “杀人啦！！！” 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又看不清发生什么的人，率先大喊大叫，引得还没反应过味来的群众先入为主陷入恐慌，刚刚聚拢过来的人群纷纷远离这是非之地。 但他们很奇怪说害怕吧，却又不走，反而拿起手机来拍得兴起。 郑毅见状直奔小青年而去，齐高达看着那边失去意识的小青年叹了口气。 “我可是人体描边，没冲着伤他去的。” “他自己不小心，怪不得我。” 齐高达对着不远处的郑毅喊道，同时也是说给周围人听得，然后蹲下一一捡起小青年“孝敬”给他的小礼品。 零钱攥在手中吐了口唾沫，拇指和食指快速地清点了一下，一共七十七块七毛七。 “真晦气，凄凄惨惨戚戚是吧，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这个冬天赶紧过去啵。” 齐高达自言自语了一句。 郑毅单膝跪地摸了下小青年的脖颈和手腕，又检查了下鼻息，确认只是昏迷过去了，第一时间拨打了120叫了救护车，并把他摆到一个舒服的坐姿，脱下外套给他披上，转头气势汹汹地回去说理。 齐高达正收缴自己的“战利品”呢，零钱和彩票都已经揣进兜里，手里拿着香烟和打火机，在捡最后的几个钢镚儿。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 “不是你的东西拿起来就这么心安理得吗？” 郑毅一身正气地和他理论。 齐高达抬头挑眉，晃了晃肩没有回话。 “还有他受伤了，你也不去看一眼，合适吗？” 郑毅没得到回应，有些恼怒。 齐高达还是没说话，用力的点头给出反馈。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郑毅当时还是学生，所以很喜欢讲这种屏幕中学到的台词。 “谢谢你的馒头，很好吃，还有吗？” 齐高达捡起最后一枚钢镚儿，站起身低头看着面前这个在他看来有点莫名其妙的小伙儿。 要说郑毅的身材在普通人中算是比较出众的了，近距离和齐高达站在一起却显得些许柔弱。 他抬头仔细看着齐高达的相貌，脸上棱角分明，颧骨突出，两颊瘦得凹陷了进去，虽然脸上脏兮兮的，但能看出是个眉宇间有些英气的汉子，明眸皓齿不像是会干出恶劣行径的坏人。 “没有了…” 可能是饿坏了，整个人的状态是慵懒无力的，郑毅犹豫要怎么处理他的行为。 呜儿哇—— 呜儿哇—— 救护车很快赶来把小青年抬上了车，一溜烟儿功夫疾驰出人们的视线。 这也打断了郑毅的思路。 “走，请你吃饭去。” 还没等郑毅同意，齐高达拿起一枚钢镚儿向空中垂直弹出，下落时瞅准时机一把抓在手心，扣在另一只手背上。 “正面还是背面？” 他接着问。 郑毅搞不清这人在打什么算盘，很老实地想了想。 “正面。” “哼，我就知道你会选正面。” “正面就是跟我去吃饭。” 齐高达几分钟的相处后，就看透了郑毅这个人的大致的人品和习惯。 他移开覆盖的手，是正面。 “行了，走着，别墨迹了。” 齐高达招呼着郑毅，指了指马路对面的一个卖煎饼果子的小推车。 “你要为你的罪行负责！” “你难道心里没有一丝愧疚吗？” 郑毅拿回了那枚钢镚儿这是小青年的财产。 “什么罪行？” “为什么要愧疚？” 齐高达根本听不懂郑毅在说什么。 “大白天拦路抢劫还蓄意伤人，现在还拿人财务试图贿赂公务人员。” “公序良俗在你这都被狗吃了吗！” 郑毅完全不领情，指着鼻子训斥起齐高达来。 第171章 煎饼果子 “你这小子，给你脸了是吧。” “看你给我馒头吃才邀请你的，不吃就算了，我自己一个人吃都是我的。” 齐高达见郑毅不开窍就准备自己过马路买吃的去。 “等等，不许走！” 郑毅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扣住肩胛骨的位置向后掰，试图制服他。 结果…根本就不能动他分毫。 齐高达算是服了他，坐在马路牙子上，开始和他掰扯掰扯。 周围的人还期待着他们两人之间能上演一出打斗的戏码呢。 人手一部手机对准他们，却迟迟不动手，反而都坐下来了。 众人扫兴的散去，也没人管刚才发生什么，真相如何了。 “首先我没招他惹他，是自己送上门来挑事儿的。” “其次我没动手，全程没有身体接触。” “更不存在打劫的问题。” “还有你说我伤人，那我觉得你的问题更大。” “本来我是精准描边的。” “结果你倒好，一嗓子转移他注意让他走神撞上电线杆的。” “这么一想，你的问题更大。” “是不是你该去投案自首了。” 十年前的齐高达在逻辑上完全碾压郑毅再加上他身上的社会气，郑毅拿他根本没办法，是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 郑毅被噎得哑口无言，想反驳但齐高达的逻辑又很通顺，张着嘴，才在脑子里想好的词生生地咽了下去。 “我…是好心提醒他。” 郑毅被齐高达的言语带着走，显得很被动，但他又一琢磨看着手中凉飕飕的钢镚儿，发现了又一个问题。 “这不是你的，总要物归原主吧。” “还想花掉，不是罪加一等。” 郑毅伸手讨要其他物品。 齐高达很听话地从兜里掏出什么放在郑毅手心。 “那就再分你一个。” 他把另一枚钢镚儿丢给郑毅。 “你故意的是不是？” “快点，全都给我！” 郑毅对于他这种耍无赖的行为，忍无可忍是无需再忍。 “怎么着？” “警察同志想要当众打劫我这个手无寸铁的普通市民不成？” 齐高达的话是一套儿一套儿的。 “你…” “胡搅蛮缠，跟我去警局！” 郑毅拽着齐高达破破烂烂地衣服就想拖走他。 呲啦—— 本就破烂不堪的外套，在他的拉扯下咧开了个大口子露出了里面的棉绒来。 郑毅知道自己做错事，手立马就缩了回去。 “我会赔给你的。” “不用，往里捅捅不掉出来就好了。” “赶紧走，一块吃点东西去。” “你刚才在场也都听到了。” “那人不错把他的东西和我分享。” “我也不能浪费了，要好好填饱肚子。” “以后再还给他。” 齐高达不在意衣服的情况，往里怼了怼，就直冲煎饼摊走过去。 郑毅确实一字一句都听到了，虽然不全是那么回事，但听他说会还也就单纯地相信不去计较了。 调好的绿豆面撒在热乎乎的圆形的饼铛上，敲上一个鸡蛋，再用木质的小推子以手腕为轴正向反向转了个饱满的圆，刷上面酱撒上葱花。 “再加根油条和果篦儿，两份。” 齐高达熟练地和人家交流并把刚好的钱放进收钱的小盒子里。 小铲子一掀整个面皮就翻了个对折，再中间一切，装进了两个袋子里，递给了齐高达。 在寒冷的空气中，食物冒着白色的热气，香喷喷地味道扑鼻而来，郑毅不禁咽了下口水。 齐高达康吃就是一大口，顺手把另一份给郑毅。 他停顿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还是吃这个香。” 齐高达两三口就吃下去一半。 郑毅也不客气地开吃，两人的咀嚼声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你叫什么啊？” 齐高达吃完后，大大咧咧地拿袖子抹了抹嘴问。 “我叫郑毅，毅力的毅。” 郑毅认真的自报家门。 “哈哈，正义，可以，人如其名。” “咱叫齐高达，都是那几个简单的字。” “齐…高…达…” “我记住了。” 齐高达盯着郑毅手中没吃完的煎饼果子，眼神中充满渴望。 郑毅自然是读出了他的意图。 “我吃饱了，不嫌弃的话，给你吃。” “好嘞，浪费粮食可不好。” 齐高达又风卷残云地解决了这一份。 “你一个人吗？” “听说你在附近停留好久了。” 郑毅有些好奇他的情况。 “对，一个人。” “家在外地？” “没有家。” “………” “对不起，不该问这些。” “嗨，多大点事儿。” “行了，谢谢你一开始给我的馒头，肚子填饱了。” “回见。” 短暂的相逢后，齐高达与郑毅告别。 第172章 家和家人 “唉，等一下。” 郑毅叫住了齐高达。 “我周末放假了，正准备回家。” 他隐晦地发出邀请，怕直接说出来会伤了齐高达的自尊。 “怎么？想让我跟你回家？” “我这副德行，你的家人可不会接受我的。” “别给你自己找麻烦了。” 齐高达抓了抓自己许久未剪炸成鸡窝的头发，还有被扯烂露出棉花脏兮兮的外套，这种造型去其他人家里做客不被赶走就不错了。 “我…没有家人。” “或者说我也不知道谁是家人…” “从小到大只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叔叔偶尔会来照顾我。” 郑毅情绪一转，落寞的氛围感萦绕在他身上，两个人不经意间都戳中了对方的伤疤，只是齐高达的伤口早已结痂脱落了。 郑毅的伤痕却迟迟没有愈合，眼神变得空洞失神。 一个是有家没家人，一个是没家不知道有没有家人，很难说命运是不是在和两个人开玩笑，互补的两人偶然间相识了。 “你要是不怕我对你不利，就在前面带路，我来开导开导你。” 齐高达偷偷地瞟了郑毅一眼，又把身子扭回去。 “好的，离这里不远，几分钟就到了。” 郑毅从他身旁掠过，指着前方的住宅区，来给他带路。 “你就不怕到你家里，我把你的家当都抢走？” “我要是想违法犯罪，你就算挂着个警察身份也拿我没办法。” 齐高达插着口袋大摇大摆地跟在后面，打量着这个颇具少年感又对他没有提防的年轻小伙儿，整个后背交给他，很信任的态度。 “你要是坏人还会请我吃煎饼果子？” 郑毅认定他是个好人身份。 “人是会伪装的。” “我可能是忌惮你的警察身份。” “对于你来说，我这种三脚猫功夫在你面前不过是个小鸡仔儿。” “你也说了真打起来，我的身份没有用。” 郑毅领着齐高达进入了一处环境优美的小区中，他的形象和这里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唉，那人谁啊？” “不是小区里的人，不能随便进入。” 门卫表现得称职但不是很多，主要是带着一股子瞧不起和傲慢。 “我朋友，爬山回来的，看着有点邋遢。” 郑毅跟门卫寒暄了几句才被放行。 “神气什么，不就是个看门的。” 齐高达一点都不留面子，路过是嘴里叨叨着，在他的高个子和凶狠的眼神下，门卫大气都不敢喘，也是个见人下菜碟的主。 “你现在让我离开还来得及，我不适合这里。” “都到这儿了，哪还还有送客的道理？” 郑毅的家就在一楼，他打开房门屋子里一股好久没人居住的霉味和灰尘味儿。 他摸索着墙上了开关，顶上的灯亮起。 “咳咳…” “你多久没住了？” “这味够冲的。” 齐高达用手扇了扇，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冒出来肯定是无礼表现，而他说起来就很自然了。 “这几个月都住校，回来只能一个人待着，宿舍里人多还热闹。” 郑毅搓了搓刚摸过开关后沾在手指上的灰尘。 “嗨，心里孤单身边再多人也寂寞。” “你看我四海为家，一个人照样狂欢。” “别想太多，活着一切皆有可能。” 齐高达倒是很豁达，是说他活得通透还是天生乐天好像都不太恰当。 “嗯，别拘谨，就跟自己家一样。” 郑毅赶紧收拾出一块座位来。 其实根本用不着担心他放不开，齐高达反客为主，像主人一样在屋里走来走去。 “我印象里就没在这样的屋子里待过。” 齐高达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哪里都觉得新奇。 “那你就住在这吧，这就是你家了。” 郑毅很热情地提议，齐高达愣了一下，煽情的小曲儿似乎都响起了。 “你是缺打扫卫生的人吧。” “也行，我不白住，会把你家帮你收拾干净的。” 齐高达刻意回避了郑毅不加任何条件的好意，自己布置些能做的事来作为回报。 他虽然在屋里到处乱窜，但始终没有坐下或者触碰这里的东西。 因为他最近在外流浪浑身弄得很脏，即便是他这种“厚脸皮”的人，这时也顾及起来了。 “高达，你试试这个合不合身。” 郑毅从衣柜里拿出他的便服，靠近齐高达进行比对。 “额…你太高大了。” “我的衣服你穿都小两号。” 齐高达看着面前这个萍水相逢的人，有了难得的归属感。 “你还缺个家人，我觉得我可以勉为其难的配合你扮演一下。” 他看向别处有些傲娇地摊手。 第173章 荒漠绿洲 “欢迎你来到这个家！” 郑毅伸出了一只手，喜悦溢于言表。 齐高达开始有些扭捏，双手无处安放，最后还是和他有力地握在一起。 “话先说在前头，咱们这是各取所需没有别的。” “你想家里有个人，我想身边有个家。” “很简单的需求置换，莫得感情。” 齐高达强调着他只是迫于利益相关而不是对他这个人产生羁绊。 “怎么说都可以，安心住下。” “先去洗个热水澡吧。” “浴室在那边。” 郑毅心领神会，没做过多交流。 齐高达脱下了自己裹在身上许久的衣物，赤裸身体打开了花洒。 热水倾泻而下冲刷着表面的污浊，他摸着自己的胸口。 扑通…扑通… 好久没有这么平稳的心跳了。 “居然还活着啊…” “不想再回到那个地狱了…” 他站在镜子前，流水从头顶滑落，头发扒在额头上。 虽然个子高骨架大却是瘦骨嶙峋，凹陷的脸颊和肋骨反应出他最近营养不良的状态，皮包骨。 仅仅比骷髅多了一层人皮，十年前的他眼睛深邃，浓眉大眼的样子放到现在定是帅哥的标准长相。 齐高达看着镜中胡子拉碴的自己，靠在墙边一段往事涌上心头。 “水…口好渴…给我水…” 嗓音干哑的声带摩擦都会痛，那时的齐高达身处一片荒漠之中，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被带到那里的，又为何出现在那。 一阵热浪迫使他睁开眼睛，然后就是无休止地寻找出路和水源。 一望无际的飞沙走石消磨着他的精神和体力，烈日当空，没有生物存活的迹象。 齐高达瘫倒在炙热的荒漠上，又被烫得猛地窜起，坐立难安。 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已是灯尽油枯，眼前忽闪忽闪地一黑一白。 齐高达体力不支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口中分泌不出一丁点儿唾液，因为身体脱水严重血液地流动都放缓了，他的大脑随时都有断片的可能，已经感受不到双膝被炙烤的温度了，处于濒死的边缘上。 “要死就痛快点…” “半死不活的做什么…” 齐高达内心里还是不愿屈服，可再坚定的意志力也逾越不了身体的极限。 唰—— 眼前彻底黑掉了，只听得风在两侧规律地摆动，细沙摩挲着他的面庞。 “他奶奶的！” “不甘心啊！” “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 在生命静止的前一秒，他的心脏像是被人捏住收缩松开舒张，往复运动了几下。 从心房泵出的血液传递到了全身各处，身体组织膨胀跳动，脑细胞再次联结。 一口大气吸入肺部，连忙呼出。 翻向上方的眼球回到了正位，光线射入瞳孔，他的身体再度被力量充盈。 而眼前换了一副光景，那是一片深绿色的草原，风吹草低见牛羊。 绿色的波浪让他对水源唤起了期待，齐高达冲进这片海洋中，不停地拨开前方的绿草，终于在尽头，一汪湖水连天天连水。 他俯身一头扎进湖中足有一分钟。 “哈………” 齐高达从水中抬起头，大口饮着甘甜的湖水。 荒漠和绿洲的切换就像生与死的距离，令人绝望又是眨眼间距。 在他正享受片刻安宁时，齐高达又回到了城市中，寒冬腊月，孤身一人。 地狱，天堂，人间。 三点一线，独自面对。 身边的场景让他分不清真实和虚幻，和他一同留住的是身体里躁动生长的力量。 齐高达能真切地感受到他有形的身体中被压抑着的无限力量。 当当…当当… “高达，洗好了吗？” 郑毅在外面听到浴室里的水声一直规律的流动声音，不放心地敲了几下门。 “哦，好了。” “这就出来。” 齐高达立刻回应，思绪也被拉了回来。 他裹着一条浴巾光着膀子就这么站在郑毅面前。 单薄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肌肉正不断地增大维度，脸颊也饱满了一些。 “你…” 郑毅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眼所见。 “我恢复过来了，身体内的力量持续外溢，这才是我该有的样子。” 齐高达张开双臂，观察着自己的身体，时不时地拍打几下，满意的点头。 “还不错，先这样。” 他似乎对这身体的强度较为认可。 “为什么？” 郑毅的三观被颠覆了，忍饥挨饿像行尸走肉的人类怎么可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增肌塑形呢！ “我也说不上来。” “身体里的能量好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第174章 兄友弟恭 齐高达的身体从干瘪得让人可怜，慢慢地充实线条分明，匀称有形，和气球一样稍微吹口气就轻轻松松涨大了。 腹肌，肱二头肌，股四头肌，鼓起的青筋，结实的后背和胸肌，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身材。 几年如一日的锻炼都不见得能获得如此赏心悦目的强壮身体，仅仅是冲了个就能解开封印恢复地这么迅速。 郑毅在警校中是公认的成绩优秀，身材也是经常锻炼过的，但是看着齐高达的天赋和离谱的恢复力，不免有些不自信了。 他捏了捏自己的胳膊。 “你在里面做了什么？” “冲澡啊。” 齐高达甩了甩头上的水。 郑毅打开浴室的门，里面除了还没有流下去的积水和热水蒸腾出现的水汽外没有其他异常，非要说的话，有一块肥皂不自然地被丢在了地上。 “不是吧，他不可能是那个…” 郑毅再一回头，齐高达一点不客气地倚在沙发上，每个位置都要坐个遍，才令他打消了奇怪的揣测。 “唉，这样乱放东西，怎么可能帮我把家里收拾好啊…” 齐高达的性格显然不是会做家务的类型，不把房顶掀咯就不错了，郑毅有些顾虑但又不禁嘴角上扬。 “毕竟是自家人，有点缺点也只能接受了。” 整理完浴室后，郑毅坐到了齐高达对面。 “你之前都没有吃饭吗？” “瘦成那个样子。” 郑毅对他先前的遭遇很是好奇。 “差不多，能活着就不错了。” 齐高达爽快地回答。 “那今天是最近的第一顿饭？” “嗯，饿肚子吃什么都是香的。” 齐高达拍了几下显出腹肌的肚子。 咕噜～咕噜～ 身上的肉长回来了，肚子又塌下去了。 这声音让二人同时安静了下来。 “哈哈，又有点饿了。” “还有吃的吗？” 齐高达对这些细节并不在意，一心想着补充能量。 “有，我去冰箱里给你拿。” 郑毅笑着去拿食物。 “只有这些了。” 他拿来了些香肠和零食放在桌上。 “不挑，不挑。” 齐高达打开包装再次展现他的实力。 “我警校快毕业了。” “今年22岁。” “你多大？” 郑毅想多了解下他的各人情况。 “sishi八。” 齐高达嘴里塞得满满的，吐字不是很清晰。 “嗯？18岁吗？” 郑毅再次确认。 齐高达点点头，把嘴里的食物吞了下去。 “年纪比我还小。” “没有上学吗？” 这个岁数应该还在校园里才对，不应该在街头流浪。 “很多事都记不清了。” “我现在只想多活一天是一天。” 这是齐高达的心里话，他最近饥寒交迫不知道晚上闭眼之后还能否再度看见升起的朝阳。 郑毅觉得过于戏剧化了，但还是对他抱有信任，只是犹豫要不要向当地警局做报备，一个刚成年的孩子，在城市里游荡数日怎么也说不通。 “今天安心休息。” “明天咱们一起去趟派出所。” 郑毅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和警方联系。 “不去，去了我就没有家了。” “他们会把我扔进看守所里。” “我又要一个人了。” 齐高达停止咀嚼，放下手中的零食，思路明确，看得通透。 他知道这里才是真正避风的港湾。 郑毅看着这个和他所说年纪不太相符的小伙儿，拿不定主意。 要说他年轻，身体确实正值巅峰恢复能力很快，要说为人处事也有年轻人的莽撞劲和不管不顾，但是他刚刚的一番话没有个几十年生活阅历的老油子可说不到点儿上。 “行，暂时先安顿在我这。” “别辜负我的好心，高达。” 郑毅十指交叠在一起，对他来说这是一次冒险的决定，也是人生的转折点。 东郭先生与狼,吕洞宾与狗,农夫与蛇,郝建与老太太的先例不止一次发生过。 但他想到赌一把，赌这个有些无赖但心地向善的男孩是他的家人。 齐高达似乎被郑毅的表现触动了，从大爷般的坐姿一下子变得像个乖小孩。 “我从不辜负家人。” 他把丢在桌上的包装纸和碎渣收拾起来，扔进垃圾桶。 “哥，你可以去歇着了。” “我要打扫你这乱糟糟的房间了。” “你在这很碍事。” 齐高达手脚麻利的开始清理工作。 “你叫我什么？” 郑毅听这称呼，心里美滋滋的，还想在听他叫一次。 “哥啊。” “怎么？耳背啊！” “你不是比我大吗？” 齐高达不拖泥带水，叫得干脆利落。 “诶！” “高达弟弟！” 郑毅真的拥有了家人… 第175章 回家同居 “高达弟弟…” “高达弟弟。” 病床上的郑毅小声地重复叫着。 “在呢，哥。” “我在呢。” 齐高达难得展现出他温柔的一面，贴在郑毅耳畔轻声回应。 郑毅的额头上冒汗，没有清醒好像是做了个美梦，说着梦话嘴角咧得很开。 深夜，韩冰冰和希望已经一起离开了，因为郑毅身边需要有人陪护，韩冰冰的角色转换了，她暂时负责希望的安全。 她自己的家庭里都是警察和军人身份聚少离多，所以有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希望身上。 “不用管我。” “回家的路我认识…” 希望像是被押解的犯人身边总有人会或明或暗的盯着他，让他很不自在。 “你可是希望之星。” “天才中的天才。” “可不能出半点差错。” 韩冰冰忘了自己也是保护对象来着。 “首先我只是叫希望，不是什么星。” “更不是天才，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工薪家庭里平平常常的中学生。” “还有你不跟我一样是被保护的人嘛。” 希望很无语的看着这位身材还不及自己强壮的女队友。 “你左手用不了的情况下，确实是这样。” “所以你没能力保护自己。” “我虽然不强，关键时刻至少能给你挡枪啊。” 韩冰冰的话说得很轻松，希望听着有点不舒服。 “呸呸呸！” “怎么净说这不吉利的话。” “咱们的城市治安这么好，哪来的枪？” “就算真有这种情况，也绝不要干这种蠢事，不值得！” 希望赶紧打断她，要说他没那么迷信，但还是有样学样儿的做起老一辈人处理的动作和话语。 “这有什么了。” “我是一名警察。” “危机时刻挺身而出，正是我的职责。” 韩冰冰骄傲地把手按在胸口上。 “那你晚上要在什么位置保护我？” 希望知道多说无益，关心起她的位置。 “住你家啊。” “你还要我露宿街头不成？” 韩冰冰理所当然地认为。 “哈？” “住我家？！” “不是要暗中保护我吗？” “这叫什么事？” “我怎么跟爸妈交代？” “当你隐形人不存在吗？” 希望连续质问她，觉得这想法不可行。 “喏…” 韩冰冰掏出了她已经失效的警官证。 “我是警察，正在执行任务，需要征用你的房间，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她笑得很开心并且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希望赶紧带路。 “你别太过分啊。” “你都不是警察了。” “我的房间给你住，你让我睡哪？” 希望止步不前，拒绝她的要求。 “地上，沙发随你选。” “反正是你家，睡哪里还不是你说的算。” 韩冰冰师从齐高达终于领悟出了一手胡搅蛮缠的本领，第一次实操就用在了新团队队友的身上。 “我不同意！” “不同意无效。” “驳回你的诉求。” “难不成你想跟姐姐一起睡？” “小伙子也到青春期了，可不能动歪心思哟～” 韩冰冰站得离他很近，开玩笑逗起希望来。 “行行，床给你睡。” “别整得这么尬…” 希望避之不及，后退三步。 “哈哈，果然是个小孩子。” “一两句话就羞涩了。” 韩冰冰捂嘴笑出声，对这个小弟弟又多了一份了解。 两人多次在公开场合有过见面，所以就没有暗中保护的必要了，躲着反而引人怀疑。 “到了。” “爸妈应该都在家，还没睡。” 希望一点点拧开了门，生怕发出声响。 悄咪咪地挪着身子挤进门缝里。 啪—— 一双拖鞋打在了他身旁的墙壁上。 希望吓得停止移动，面前是翘着二郎腿在沙发看电视的老妈。 “还知道回来？” “你瞅瞅几点了？” “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了。” 老妈常规三连，一吼，二瞪，三甩手。 “那个…我爸呢？” 希望想找老爸来打圆场。 “你爸，少给我提他。” “屋里睡觉呢！” “儿子夜不归宿，他也是心大！” 老妈这一声连着老爸一起教育。 眼见希望无法摆平，韩冰冰出马添油加醋，不是，人情世故。 她开门，把希望推到一边去。 老妈看着自己拉扯大的儿子大晚上回来，还带着一个年轻女孩，顿时怒火就被浇熄了。 这不按套路的出牌下，老妈和希望对着眼神，数落儿子的态度一下子就收回去了。 “阿姨，您好～” “我叫韩冰冰。” “是希望的…” “是希望的？” 老妈身子前倾就要从沙发上点火发射了… 第176章 顺利入住 “我是希望的…” 韩冰冰冷若冰霜的脸庞上带着被冬风吹拂过的红晕，柔美的声线慢慢诉说。 而老妈这边已经抄起了另一只拖鞋握在手中待命，随时都可以精准制导。 希望看着老妈的动作前摇，为韩冰冰捏了把汗，脚步向一侧挪动。 “可别乱说话啊…” “我妈很容易激情犯罪的。” “袭警可是会重罚的吧。” 希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我是希望的警察朋友。” 韩冰冰面带笑容，亲和力拉满。 伸手不打笑脸人，老妈一听是警察立马收起了动作，但是由于一开始作出了消极的假设，甩手动作没收住拖鞋还是从手中滑脱飞了出去。 知母莫过儿，希望预判到了几秒后的未来，早早地提前反应向左侧躲闪。 但毕竟是亲生母子血脉压制，老妈一个失误都能预判上希望的预判。 啪叽—— 橡胶塑料与皮肤相撞发出的脆响。 韩冰冰眼瞅着那双拖鞋有灵魂般的直冲希望的面门，她的笑僵住了，定格在原地。 希望的运气还不错，用脸接住了老妈的关爱而且是被鞋侧击打的，不是鞋底就很幸运了，就是接触面积有点小，实实在在地吃了一记满额伤害。 脸扭向一边，身子倾斜，晃晃悠悠地重心不稳失去平衡，马上就要摔倒了。 “小心…” 韩冰冰眼疾手快拽住了他，免得又碰到受伤的左手，那真是灭顶之灾了，现在这只左手的意义非凡，可金贵了。 正在两人从慌张中反应时，同时听到橡胶摩擦地板的声音，紧接着是快速移动的脚步。 老妈穿着备用拖鞋来到两人面前。 这让韩冰冰大吃一惊，看着希望的母亲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阿姨不会也是昕派的高手吧？” “这动作衔接也太丝滑了。” 她在心里嘀咕，来他家怕不是多此一举了。 “原来是警察同志啊！” “我还以为…” “这儿子早恋了呢！” 老妈热情地捧着韩冰冰的双手，脚下也没闲着拨开了附近的拖鞋踢到沙发底下，顺带着惩罚式地蹬了希望一脚。 但脸上仍是心平气和地与韩冰冰眼神交流，渴望她能说明来此的缘由。 希望早就见怪不怪了，虽然老妈平时咋咋呼呼地脾气一点就着，但是思路清晰，这不，拖鞋就是留了一手，穿一双，扔一双，都不耽误。 “啊…” “不是，我是送他回家的。” 韩冰冰的个子也算是娇小的类型再加上有些娃娃脸，乍一看年纪和青春期的少女也差不离。 老妈的话角度新奇令韩冰冰这样的乖孩子不好应对。 “警察同志，这孩子是不是又惹祸了？” “没有，不是的。” 韩冰冰连忙摆手解释，然后掏出必杀技，发光的警官证。 “我正在执行一项秘密任务，需要征用您家作为掩护，请您理解配合我的工作。” 她一本正经地说着心虚的话，眼睛看向老妈的身后。 “秘密任务？” “征用我们家？” 老妈仔细地瞅了眼警官证，确实是她的照片，名字也是韩冰冰。 即便是这样，突然的到访也令她皱眉扶额，本来捧着的双手也放了下来。 韩冰冰很少说谎，让她面不改色的骗人还是有点为难她了，极不自然地站着，表情管理瘫痪，下一秒可能就绷不住了。 而且警官证上大大的交通警察四个字，常理下和秘密任务联系到一起都会觉得突兀。 “那真是光临寒舍，蓬荜生辉了。” “我们一定配合警方工作。” 平时心思缜密的老妈，这时在警官的光环下没多考虑痛快地答应了，并拉着韩冰冰把她迎进了客厅。 “这就同意了？” 韩冰冰心里自觉演技堪忧，还是蒙混过关了。 “要不要再征求下叔叔的意见？” “不用了，这个家我说了算。” “父子俩都得听我的。” 老妈拍着胸脯保证没人敢有异议。 “那就好…” 韩冰冰算是过了最难的一关。 希望颤巍巍地坐到沙发上，被亲妈险些“击毙”，又被警察“鸠占鹊巢”，大年初一便双喜临门的他无助地眼神里充满难以言表的辛酸。 “妈，咱家只有两个房间…” “警察同志没地方住啊！” 希望想要稍微抵抗一下。 “是啊，咱家不大，委屈警察同志了。” 老妈这口风让希望觉得靠谱。 “去，把你的房间腾出来，给人家住。” “可不能亏待了警察同志。” 果不其然，希望交出了卧室的所有权。 第177章 一梦十年 “妈，那我睡哪？” 希望觉得她胳膊肘往外拐，虽然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你不已经躺在沙发上了。” 老妈用下巴点了点。 “先起来把你的房间整理好。” 希望很不情愿地按着老妈的安排行事。 “冰冰警官是吧。” 老妈客气地和韩冰冰套近乎。 “这孩子最近总是卷入到麻烦里，之前和一个叫郑毅的警察同志就一起进过医院，这次出去回来又受伤了。” “你的任务和希望有关吗？” 老妈虽然有时收不住脾气，却是个明白人，大晚上一个警察陪着孩子回家肯定不是说上去的那么简单。 “是秘密任务，不能跟您透露，请您理解。” 韩冰冰没有和希望统一口径不好细说。 不过，从老妈的态度来看察觉到点什么，但并不知道昕派的信息，只是出于对儿子的关心。 “好吧。” “你真不是他的同学或者早恋吗？” “是的话，也没关系。” “我和他爸都很开明的。” 老妈把严肃的话题拉到了无厘头的方向。 “真不是，真不是。” “我都工作一段时间了，不是一代人。” 韩冰冰对于阿姨把她当希望的同龄人看待还是很开心，哪个女孩不想被夸年轻呢。 “收拾好了。” 希望言语中透露着他的小情绪，又刻意把受伤的左手露在老妈面前。 “什么意思，还疼吗？” 老妈明知故问不想搭理他。 “手不疼，心里疼。” “心头在滴血。” 希望总是喜欢和老妈干嘴仗，倒不是说他不愿意让韩冰冰住，只是老妈痛快地答应让希望有些不爽，哪怕稍稍顾及下他的情绪都好。 老妈带着韩冰冰去卧室，无视希望在一旁斤斤计较。 “都给你换上新的了。” “有事就说，别客气。” 两人寒暄后，韩冰冰和希望打了个招呼，关上了房门。 “可以，整理的挺干净。” “先将就将就，总不能让女孩睡客厅。” 老妈人前人后是两个态度，现在会好声好气地和希望交流。 “行了，关灯吧。” “我要睡了，累一天。” 希望躺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蒙住头。 “晚安，儿子。” “晚安。” 哒—— 客厅的视线暗了下来。 卧室内，韩冰冰看着希望房间里摆着的卡牌，球员照片和赛车模型等，对他的了解进一步加深了。 “果然是个孩子呀。” “可是你身上背负的担子很艰巨，要快点长大。” 韩冰冰这一天下来，体力也有些透支了，倒在床上在陌生的环境里安心的睡去。 外面的希望也没有他表现得那样不开心，没多久进入熟睡中。 医院里，和说梦话的郑毅聊了几句后，忙活了一天的齐高达睡意正浓。 “哈啊——” 他打着哈欠，伸了下懒腰，看了眼呼吸平缓的郑毅，困倦感涌了上来。 “哥，我一直都在。” 两个人的梦就这样连上了。 十年前的相遇让他们的关系牢不可破。 “别累着了，慢慢弄就好。” “明天我就要回学校了。” “这是钥匙，照顾好自己。” “我先去睡了。” 郑毅明天还要回去训练，所以把齐高达安顿好后就进屋了。 转天早上。 “高达！高达！！” 郑毅睡眼惺忪地从房间里出来，齐高达手中拿着拖把，一块抹布落在他耳边倒在客厅正中吓得他后背发凉。 “嗯？” “哥…” “怎么了？” 齐高达被摇醒，一副无辜的样子。 “怎么睡在这里啊？” “哈哈哈哈哈！” 两人都被对方的举动逗乐了。 一晚上，家里焕然一新，灰蒙蒙的屋内气氛，一夜之间亮得发光。 “怎么样，我说到做到。” 齐高达虽然谈吐有些野蛮，做起细致活来完全没问题，他是真的把这里当家来看待了。 “很整洁，辛苦了。” 郑毅从地板上拉起齐高达，握手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他口中描述的不断外溢的力量，甚至这短短的接触让他获得了新的身体体验。 他的视线被桌上的杂物吸引，是小青年那里得到的东西。 “有时间联系那个小青年把东西还回去。” “嗯。” 齐高达简短回应，其实心里根本没当回事儿。 郑毅赶时间回学校，留他一人看家。 齐高达把零钱收进兜里以备不时之需，香烟和打火机他用不上没有抽烟的习惯，摁了一下，有火，就放在一边。 最后那个没有刮开的彩票让齐高达提起了兴趣。 “试试手气。” “倒霉了好长一段时间也该转转运了。” 齐高达摩拳擦掌用指甲沿着边缘刮了下去。 第178章 出门兑奖 银色碎屑不断从票面上撒盐空中差可拟般飘落，像这种摸奖抽卡的活动总是能勾出人们的欲望，以小博大，一夜暴富的白日梦万一能实现呢。 齐高达也不例外，虽然他对钱财并不感冒，但金钱作为一般等价物是可以换取食物的，这就让他不得不兴致大涨。 “我看看啊。” “前三位。” “2…0…2…” 他规则地划出三个数字后就有些不耐烦了，疯狂地左右滑动也不管那么多，大致能看出数字就行了。 “3…7…2…8…” 齐高达看着这一串数字发呆。 “怎么知道中没中奖？” 他瞧着上面有个彩票站的地址打算去瞧瞧。 穿戴整齐，虽然衣服不大合身，有些紧，好在齐高达的身材魁梧撑起来视觉效果挺不赖的。 理顺的头发，干净的脸庞，和之前判若两人，精神阳光许多。 人靠衣裳马靠鞍，这稍稍冲个澡换身衣服就令人眼前一亮了。 但是难以掩盖的道儿上气质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痞帅还是无赖不好界定。 出去锁好门，齐高达两手插兜，没有坐电梯，两级两级地大步下楼。 到了小区入口，看见那名门卫正在站岗挺着胸脯现在圆柱形的石墩上仰头检视着每个经过的路人。 齐高达过路时瞧不起的瞄了他一眼。 “诶，你是哪栋楼的，怎么之前没见过。” 门卫成天耀武扬威的被白了一眼，口吻中有些挑衅的意味。 “你爷爷我昨天刚见过你。” “没印象是吧。” 齐高达昨天就想收拾他了，这不正好撞枪口上，站到门卫跟前双方视线几乎齐平，可能齐高达还要高出一寸来。 门卫远看还没有明显感触，这一靠近，好家伙，他站在石墩上都没齐高达高。 他回忆起昨天有个衣着破烂邋遢的陌生人，但现在眼前这位的形象大不相同，但是这身高还有说话风格确实很难找出第二个来。 知道惹上硬茬儿子的门卫，在体型差的威吓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一脚踩空往后倒下。 “啊………” 腰向后仰了一半停下来。 齐高达仅仅用食指和拇指夹住了他的外套就把他稳住了。 “我是你爷爷记住了！” 他不想浪费时间，把门卫揪回立正姿势后就离开了，门卫的帽子歪着，嘴张得能塞下一头猪，一屁股坐在石墩上，说不出话来。 要说这形象对一个人影响还是很显着的，昨天还是个流浪汉样子被人嫌弃躲着走的齐高达，今天干净利索的样子，路过的小女生还会回头偷看几眼。 “就是这儿了。” 齐高达走了几分钟，抬头瞧着上方的招牌——笑歪彩票站。 “哼，开奖之后能让我嘴笑歪了不成。” 他不屑地环视周围，是一个很小面积的店面，隔壁是快餐店和超市，相比于旁边的进进出出，这里生意就相当惨淡了，门紧闭着挂着营业中的牌子。 齐高达用力推门，门口处有许多亮片组成的门帘，叮铃铃地响起跟门铃一样的作用，这是几十年前才能见到的布置了。 里面一个耷拉着眼皮的老大爷裹着棉袄佝偻着身子从柜台里露出头来，看着有人光顾一下子来了精神，眼睛放光。 “小伙子，来买彩票啊。” “不是大爷我跟你吹，在这选号的孩子最后都能拿大奖！” “你是想选单双号还有体彩？” “这期中奖号码是多少？” “我来兑奖的。” 齐高达不想多费口舌，直接问大爷中奖号码。 大爷一听明显就没那么主动了，慢吞吞地走出来，从墙上拔下图钉递给他几张号码。 “自己比对一下吧。” “真可惜，你错过机会了。” “下次记得，在我这买。” 老大爷说得话，齐高达一句都没往心里去。 头两张没有一个号码是和他手中一致的，随手拍在玻璃桌面上。 大爷收回纸条时还补了一句。 “你看，不在我这买一个都中不了。” 齐高达本不想和老人家一般见识，他这话一激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老大爷吓得要吃速效救心丸了。 “中，你这回肯定能中。” “借你吉言。” 齐高达也不是什么大恶人，尊老爱幼的道理还是懂得。 “2…0…2…” 齐高达看了眼老头，老头一听感觉有戏，这些年见过买彩票的人比他活的日子都多。 “嘿，怎么说得来着，中了吧。” 老大爷起身凑近过来，但是齐高达太高了，就压着他的胳膊。 “你干嘛？” 齐高达拿不准这小老头要做什么。 “我给你瞅瞅，把好运气传给你。” 第179章 彩票风波 “用不着你，老子我最近正转运了。” 齐高达轻轻地扒拉开他，转向另一边。 “我是神之圣手，我看你骨骼惊奇，正是福运将至的好时机啊。” 老大爷蹦蹦跳跳地在齐高达身边兜圈子，被他支肘一一化解。 “小爷我骨骼惊奇倒是没错。” “你是神之圣手？” “快别闹了。” “真有这本事你还会窝在这小房子里？” 齐高达才不信他的鬼话，嘲讽了一句。 “我是在等有缘人啊！” 老大爷的话语显得很苍白。 “3…？” “又中一个！” 齐高达高兴之余，有点动摇了。 这金灿灿的现实就摆在眼前，莫非…莫非这老大爷真是什么神之圣手？ “喂，老头。” “我问你，这7个号全中奖金是多少？” “不多，三千一百四十一万五千九百二十六元。” 老大爷双手一背，说得滚瓜烂熟，了然于心。 “有点意思，还有零有整的。” 齐高达顿时觉得就是今天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柳暗花明又一村。 “神之圣手是吧？” “来，最后三位交给你。” “不中最后就赖你。” 还没递到老大爷跟前，他就快速从手上抽走了。 “我说小伙子已经中了四位这奖金也不少了还要继续吗？” “不然呢？” “哪有开奖开一半的。” 齐高达觉得这老头动了歪心思，或者就是巧合他根本没那些本事，全是吹牛的，于是想收回彩票。 “别急，看我的。” 老大爷把两张票子重叠在一起，写着开奖号码的那张放在上面，彩票抵在下面。 “诶，等等。” 齐高达一把抓住了老大爷的手。 “想出老千，偷梁换柱是吧？” 齐高达在外混迹多年，对于社会上的小把戏和套路见得多了自然有所提防。 “哎哟…” “疼…疼…疼…” “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可禁不住你这么折腾…” 老大爷呲牙咧嘴地松开手，结果两张纸条原封未动也没有其他彩票的影子。 “老头，对不住。” “这社会阴暗面见多了，难免要留个心眼。” “要是真中了，好好补偿你。” 齐高达也感觉自己做得有点过火，用他的方式道歉。 “你这么一整福运可就散走一些了。” 老大爷充满遗憾地指了指这个年轻人。 接着，他自己揉了揉手腕，继续操作，把上面的纸条向左拉。 “2…0…2” “3…7…” 前面的号码依次对应就差最后两位了，千万大奖再招手。 “妈咪爸咪哄…” “金钱都要中…” 老大爷开始单手立在嘴前，念起了奇怪的咒语来，一旁的齐高达有点被唬住了。 他看了眼纸条上倒数第二个数字拖着长音高喊。 “2………！” 底下的彩票好像自带特效一样冒出了金光，虽然票面上没刮干净但能分辨出是数字2。 “卧槽，老头，你不会真是神之圣手吧？！” 齐高达长这么大很少服别人，这回就算是其中之一了。 “是不是还要看最后一位才知道。” 老大爷一脸得意瞬间又变得云淡风轻。 “孩子我问你。” “我这里有三个饭碗，你要选哪一个？” “一个是金饭碗…一个是…” “哦，这个我知道铁饭碗！” 齐高达听过金斧头、银斧头、铁斧头的故事直接抢答道。 “你这孩子是不是傻？” 老大爷跳起来锤了下齐高达的胸口，弹跳高度一个火柴盒的距离还是横着放的，甚至不如踮脚来得实在。 “铁值几个钱！” “这可是价值三千一百四十一万五千九百二十六元的大奖啊！” 齐高达都被他的逻辑说懵了。 “怎么回事…” “不按剧本来？” 他印象里那个故事讲得是不要贪得无厌，被金钱蒙蔽双眼，玷污人格才对。 “差一位啊。” “离百万奖金就差一位。” “8就中了。” “你这个是3。” 老大爷心疼得像是自己亏了钱似的，捶胸顿足，好不委屈。 “嗨，都中7位了。” “那钱也不少了。” “我昨天能啃上口馒头都烧高香了。” 齐高达觉得无伤大雅，想想昨天的经历，有了家，有了郑毅这样的哥哥，这才是更宝贵的财富，不由得欣慰微笑着。 老大爷还不肯善罢甘休，要是在他这开出头奖之后人们肯定会络绎不绝地来购买彩票的。 他抱着一丝幻想地瞅着没有刮干净的彩票，用自己干裂的指甲蹭了蹭几个模糊的数字。 露在外面的3左边弧线连在了一起变成了8，最两位是2…8… 第180章 突袭警校 “2…8…” “2…8…” 老大爷左看纸条，右看彩票，眼珠滴溜乱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哦哟！” “中了，中了！” “7位全中。” “神之圣手！” 老大爷把两张上下摆放到玻璃桌面上。 “不是差一位吗？” “我看看。” 齐高达还觉得是在老大爷故弄玄虚，凑近瞧了一眼，还真是。 前五个号码中了，最后两个也中了。 “小伙子，你发达了啊！” “我也可以出去和别人说我神之圣手的名号了！” 老大爷振臂庆祝，细胳膊细腿真担心打用力过猛把自己整骨折了。 “哦。” 齐高达反而没有了之前的兴奋劲儿，不如一开始几个数字揭晓后那种真实的满足感，现在头奖让他认为很不真实。 流浪了一段时间，再之前荒漠绿洲，地狱天堂的切换使得他对生活有种恍惚迷离的感觉。 三千一百四十一万五千九百二十六元，能买多少个煎饼果子和大白馒头呢？ “怎么？怕自己把握不住？” 当事人齐高达的反应都不及老大爷分毫，他见过中奖的人如牛毛，激动狂喜，难以自持，当街跪地，一度昏厥的都有。 齐高达哦了一声就没下文了，与他年纪不符的反馈。 “没，我现在觉得活着就很好了。” 他拿着彩票握在手心揉搓成团。 “你干什么呢，小伙子。” “有破损，号码不清楚就作废了。” 老大爷比他还在意，连忙制止。 “老头，给你，要不要？” 齐高达把团成球的彩票放在手心展示给老大爷。 “不稀罕，自己留着吧。” 老大爷背过身去，不想继续交谈。 “我看你挺财迷的啊。” “白给你都不要，这钱你可能都花不完。” 齐高达是有想试探下老大爷的意思，没想到他居然没有动心思。 “我不是说了。” “我在等有缘人。” 老大爷对他摆手，意思是让他离开。 “真是个怪老头儿。” “我跟你算不算有缘？” 齐高达没明白老大爷话语中的深意。 “有缘自会再见。” 老大爷又坐回但柜台后面。 丁零当啷—— 齐高达临走前把自己兜里的零钱和钢镚儿撂在玻璃桌面上。 “大爷，我身上这点儿钱都给你了。” “吃好喝好，多活几年。” 表达感谢，但不多，不会说话又乱说的风格展现地淋漓尽致。 哗啦啦—— 嘭—— 门帘被拨动，屋门被关上了，齐高达把彩票纸团收进兜里，漫无目的地在城市溜达。 这回他的感觉与之前大不相同，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让他身心俱疲，现在轻装上阵可以好好逛一逛了。 “呀二儿 —— 吖！” “呀二儿 —— 吖！” “呀！” “二！” “三——！” “四！” “呀！” “二！” “三——！” “四！” 齐高达在城市中独自穿梭，不远处传来嘹亮地口令声。 在围场内的操场中，几个阵列的学生正在练习整齐划一的科目。 作为一名男性，自然会本能的被吸引住，齐高达也不例外。 “警校？” “郑毅哥是不是在这里上学。” 他心里琢磨估计是这儿了，一个小跳双手扒住了墙沿，露出半个头轻松地引体向上半个身子就撑在边缘上，开始找有没有郑毅的身影。 只是在人群中扫了一眼遍发现了在队列中的郑毅。 郑毅也十分默契地注意到他，两人远远的视线接触，但他还在训练没办法和齐高达打招呼。 “嘿，郑毅哥！” 齐高达在围墙外面大喊，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而郑毅则接受大家一致投来的目光。 “郑毅！” “到！” “出列！” “是！” 郑毅被自己的教员喊了出来。 “怎么回事？” 教员的帽檐儿压得很低，声音有些沙哑。 “我弟弟！” 呼—— 大伙一片哗然，因为他们彼此天天都在一起，知道郑毅是一个人生活。 “给你一分钟时间。” 教员虽然没听说郑毅有弟弟的事，还是网开一面让他去处理。 “是！” 郑毅爽快答应，接着以标准的姿势转身，双手屈肘夹紧准备跑过去。 “喂！” “退后！” “这里不能随便进来！” 队列里朝着外边发出警告。 郑毅的动作已经做出但是又停下恢复立正的姿势。 因为这个齐高达直接从高3米的围墙上翻了进去，跳进了训练场，又大踏步地跑向这边来不及阻止了。 “哥，我过来看看你。” 齐高达一本正经地做着常人很难理解的行为。 “嗯。” 郑毅冲他点头，嘴咧到了后脑勺，因为他只面向齐高达，所以笑得放肆。 第181章 大摆擂台 “喂，出去！” 教官来到郑毅的身边，小声询问。 “真是你弟弟？” “千真万确。” 郑毅很确定地点头。 “那还不赶紧处理好。” 教员给了郑毅机会，可是齐高达地突袭打乱了计划，为了纪律性他的口气相当严厉。 “你怎么跟我哥说话呢！” 这齐高达可听不得这些，你横他比你更横，气汹汹地就想上前理论。 郑毅反应快，一个箭步抬头捂住齐高达把不住门儿的嘴，防止再说些什么激怒其实脾气并不友好的教官。 “高达，别胡闹，这是我的教官，我们正在训练。” “嚯～” “初生牛犊不怕虎是吧。” 教官知道是郑毅的弟弟想放他一马，不去计较他擅自闯入的，换了别人早就被摁在地上了，结果齐高达也是一点就着。 嘎达—— 嘎达—— “郑毅，你教育不好。” “我来帮你。” “小孩子长歪了，就要给他掰正咯！” 教官拧了拧脖子，活动手腕关节发出声响来，看样子要动真格的了。 “￥％＃％……” 齐高达的嘴被捂得严严实实，听不出在讲什么。 “哈……” 齐高达拉开郑毅的手，喘了口气。 “我教育教育你！” “教你怎么跟我哥说话！” 在方阵里看戏的大伙儿，一听这话纷纷在心里摆手叫好，他们日常训练可没少被教官“折磨”，天降猛男来挑战权威自是向着齐高达一边，更何况郑毅说这是他的弟弟。 “高达！” “听话！” “给教官道歉，然后从正门离开！” 郑毅眼见有点控制不住这头猛兽，厉声呵斥。 他知道这个弟弟的身体条件是何等恐怖，也清楚教官的格斗经验丰富，双方动起手来难说会不会有人受伤，那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他觉得自己的教官技巧傍身也不是齐高达的对手。 “你这弟弟口气不小。” “别多事，我陪他玩玩。” “放心，有分寸的。” 教官把郑毅推到一边，又回头瞅了眼训练方阵，侧目而视的他们吓得一齐目视前方。 “稍息…” “立↑正！” “自由活动，待会再练。” 方阵中顿时炸开了锅，欢呼与呐喊其鸣，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挥舞着手中的帽子。 “对你没有规则限制，我也不欺负你，点到为止。” “打赢我，你就站着走。” “打输了，你就…” 教官的话还没说完。 “别废话，赶紧开始。” “我输不了。” 齐高达脱下了郑毅给他的紧身外套，里面的衣服更是绷在身上，线条分明，而且还有膨胀的趋势。 wow… 不远处等着看一出好戏的人们，惊讶于他健硕的身材，感觉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边教官看齐高达脱衣服，自己也不甘示弱，男人间的较量往往在动手前就开始了。 同样一身藏不住的结实的肌肉，表面上势均力敌把这场大戏铺垫期待值飙增。 郑毅作为裁判参与到对局中，对双方都是一种保护。 从身形上齐高达要大一号，从格斗素养上教官的能力在学校里无人能出其右。 教官向前探了一小步，慢慢伸手拳头，准备和齐高达碰拳示意，也算是基本礼仪了。 谁知道齐高达这混小子可不吃这套，上来就是一记直拳，让没有防备的教官差点破防，好在反应迅速双手格挡在面前，但结结实实地吃下了这记伤害。 教官向后退了两步，甩了甩手，缓解下疼痛感，然后开始展现自己的脚步移动。 “有点能耐。” “就是不讲武德！” 说罢，他佯装后退，反向一蹬地，挥左拳迎了上去，齐高达没有教官华丽的脚步动作，只是一侧身用左臂挡了一下。 轻飘飘地拳头，绵软无力，很容易就被格挡住了。 齐高达那瞬间心里有些松懈。 “就这…” “也好意思跟我趾高气扬的。” 扑—— 下一秒，一记右勾拳精准地击中了齐高达的下巴，把他的脸打向对侧，口水也从嘴里击打出来。 刚才的左拳不过是佯攻，真正的意图是右手拳。 “高达！” 郑毅想要提醒他，为时已晚。 呼—— 人群又是一阵惊讶的喊声。 教官的拳头贴在齐高达的脸颊上，齐高达被打得嘴唇歪斜露出牙齿。 冷风呼啸，冻得人们打起哆嗦。 两个人定格了几秒。 齐高达扭转的角度在某一刻停住了。 教官其实没有使出全力，还是有些力道在的，但是齐高达能用脸对抗住这一拳让教官没有料到… 第182章 只守不攻 吃下一记满拳的齐高达，脸颊缓缓地移开，教官也顺势把拳头收了回来。 他看了看自己发红的指节，一脸茫然。 齐高达用食指挠了挠略有泛红的左脸颊，那一刻呆呆的。 “打得我好痒。” “形意拳吗？” “蚊子拳？” 这几句话里不带一个脏字，但杀伤力直接爆表。 (⊙o⊙)哇——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他轻描淡写地挑衅言论都是为之一振，因为他们知道教官一开始没有全力出击，只是想教训他一下。 这回可好了，教官平时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你硬？他会更硬！强势回击，直到将对方打服为止。 “你说，咱们教官今天会不会吃瘪啊？” “不可能，咱教官人称鬼见愁，是从精英部队里退下来的。” “教训这么个小年轻还不是手拿把攥。” “真不好说，这小子个高体壮，不是个软柿子。” “我赌他能赢！” 方阵里几个聊得来的学生勾肩搭背地坐在一起，身边的人也跟着参与进来。 教官听到齐高达的话这么狂，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外加学生开始怀疑他的能力，更坚定了他树立权威的打算。 “郑毅，让他受点皮肉之苦对未来成长有好处的。” “疼在身上，才会记在心里。” 教官歪着头向郑毅的方向，没有直视。 “别打了教官。” “我会好好教育他的。” 郑毅挡在他身前，请求教官收手。 “让开！” “我放水了。” “让这小子误认为我是软蛋可不行。” 教官的威慑力让郑毅无法继续求情，虽不情愿还是退后了。 其实郑毅是替教官担心，他转头又去和齐高达耳语了一阵。 “你犯错在先，不该翻进来。” “教官要严肃纪律，所以才会这么做。” “他是我的教官。” “而你是我的弟弟。” “我不希望你们两个受伤。” “明白吗？” 郑毅抬头抓住齐高达躲避的视线。 “知道了。” “我挺客气的。” “我一拳，他一拳，回合制。” “现在又轮到我了。” 很难说齐高达听进去了多少。 “喂，郑毅！” “别墨迹了，我们的较量还没结束。” 教官喊他离开。 “别让大家都难堪…” 郑毅换了种态度，眼神坚毅，有强烈的警告意味，然后从两人中间来到侧边。 教官攥了攥拳，只有他体会得到这两个回合的力道，刚才那一下有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感觉。 按理说脸颊下巴的位置是人体比较脆弱的地方，结实地挨了一拳，轻则发懵痛感加倍，严重的当场昏厥硬直都很正常。 对面这小伙子岿然不动还能反过来嘲讽一番。 “你表现得不错。” “是个好苗子。” “不过，到此为止了。” 两人站定，重新开始。 教官连续探步向前，齐高达示弱下来，不再那么有冲劲儿，被靠近就向后退，保持着安全距离，时不时还会朝郑毅那边瞄上一眼。 “这怎么回事？” “那小子怎么不敢打了？” “估计刚才吃教官的一拳影响很大。” “装得若无其事。” “这个年纪的孩子都爱逞能。” 分散的学生们都聚到一堆，议论纷纷，观众们靠在树荫下，轻松惬意，指点江山。 郑毅就像个场边教练一样，用眼神和齐高达传递信息，不时点头对他的表现给予认可。 齐高达虽然一直保持守势，但看不出吃力的样子，脚步移动没什么章法可言，却能对上教官的节奏。 教官出直拳，他就轻巧闪身躲过，教官出勾拳，他就手臂格挡，四两拨千斤，不停地拉扯，就是没有轮到他说的攻击回合。 总而言之，在场的所有人，只有教官是认真的，其余要么是吃瓜看热闹，要么就是局中人不想放开手脚。 嘿—— 哈—— 嚯—— 教官一连串疾风骤雨般的组合技，向前跳起膝踢拉近距离，接着迈步腰间发力紧跟几下随挥击打，最后转身一记肘击看得人们眼花缭乱，拍手叫好，气势上完全占据了上风。 随着比试的持续进行，作为裁判的郑毅心态愈发放松，因为他在边上看得一清二楚。 突然的一记膝踢，齐高达早有预判，是他先后退，教官才跟上的动作，而那几记快速击打，他基本上绕过了拳头，侧身俯身后仰。 甚至有一刻齐高达找出教官连击破绽的间隙，有点按捺不住想要挥拳的冲动。 随后的肘击，齐高达跳向后方，拉开了距离。 “喂！” “你累不累。” “我有点不想玩了。” 齐高达只守不攻，觉得无趣。 第183章 无解之局 在场的学生倒吸一口凉气，傻眼地互相对视。 “不想玩了？” “这么紧密的动作衔接，还不失力道的进攻。” “当作是游戏？” 一个男生摸着他的寸头和身边的兄弟聊了起来。 “他应该庆幸自己运气好，这一套下来他还能站着。” “好面子是要吃大亏的。” “我看不见得。” “这孩子有种李元霸的气质。” 浑厚又低沉的声音从他们耳后传来。 “李元霸？” “就是那个演义中流传远胜项羽，勇武千古无二的李元霸？” 小说中对于李元霸的形象多为力拔千斤，以一敌万只等闲，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不屑一顾。傍身九牛二虎之力冲入万军之中屠戮众生，是他的选择。 两只大锤，锤人如锤蝇胄。 似那猛虎下山，一双大锤八百斤，项羽拍马不及也。 “是啊。” 站在后方的人回应道。 “可是，他才只打了一拳啊。” “你就能看出他有李元霸的本事了？” 寸头男生发出质疑，扭头瞥了一眼，马上转回去，坐正，双腿盘坐，手放双膝。 “你怎么了？” “人家说个李元霸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他身边的两个学生调侃着。 寸头男生挤眉弄眼让他们别太放肆，直到两人也回头望去。 “校…长…” “校长好！” “嘘…” “别出声，继续看。” 原来是校长光临训练场。 回到较量中，齐高达和教官激战正酣。 “口气还不小。” “那就让你以后都不敢玩火了！” 教官的手型发生了细微变化，平齐的指关节，在中指和食指处向外突出一点，这样做是为了加大打击效果。 豆大的汗珠，在冬季的室外不断冒出来，一口口白雾从口中吐出，喘息声越发沉重。 这么看来教官确实陷入了苦战，体力消耗明显，久攻不下想要速战速决了。 他的攻势更加凌厉，拳风呼啸而过，脚步扬起沙尘。 哈—— 重拳出击，齐高达扬肘格挡。 教官突然重心一沉，擒抱住了齐高达的腰，腿插在他的两脚之间，一个巧劲儿对着齐高达的立足脚向前一拨，身体压在他身上往后推。 齐高达失去平衡被教官拖入了地面战。 “好！！！” 一阵呐喊声从学生那边传来。 持续占据上风但始终拿不下来，多少有点得势不得分的意思。 实战经验和履历更丰富的教官，随机应变，既然战力无法结束战斗，就进行地面绞杀的战术。 齐高达当时脑子里直来直去的，完全没料到还有这么一手，打架不就是应该用拳头说话吗？也算是给他上了一课。 一进入到地面的缠斗中，齐高达不知该如何应对了，教官迅速地锁住了他的关节，让他有力使不出。 齐高达扭转身体想要逃出教官的擒拿锁技，谁料教官像是条泥鳅一样变换着姿势就是缠绕在齐高达身上，想甩甩不掉，越挣脱锁得越紧。 形势一下子天翻地覆，郑毅看着齐高达陷入被动乱了阵脚，是该让他发力还是赶紧制止，犹豫不决。 这时，教官翻到了齐高达身后双手扼住了齐高达的脖子，这是综合格斗中教科书式的拿背演示。 “来了，来了。” “教官最擅长的蟒绞！！！” 寸头学生叫出了教官的经典招式。 一只胳膊勒住齐高达的脖子，另一只手臂在横着的前面扣住形成一个三角形的稳固区域。 这还不算完，其中有一个小细节，那就是扣住的手臂是绕过齐高达的后颈死死地扒在教官自己的肩膀上。 这样做的目的除了是稳定的把位外，让齐高达无法通过自身力量扳手臂挣脱束缚，即使他的力气很大，但是这会使他受到一个向内的力将脖子向下压，反而能帮助教官更好地双向锁死。 齐高达进退两难，掉入了教官的战术陷阱之中，貌似是一个无解之局。 “拍吧。” “拍我的手臂就算你认输了。” “吃一堑，长一智。” “年纪轻，路还长。” “早点被教育，日后才能成大器。” 教官认为自己已是胜券在握，虽然手臂的力量没有松懈，但嘴上却为齐高达找好了台阶下。 齐高达还在试图从困境中挣脱，他有点使不上力，脖子和脸肉眼可见的被勒红充血了，血管要爆开了似的。 郑毅眼瞅着齐高达要被勒晕昏厥，想要冲上去叫停比赛。 两人视线交汇，齐高达没有想要屈服的想法，郑毅秒懂，不能再拖了，做出了决断。 “高达，全力以赴吧！” 第184章 举重若轻 “喂喂……” “那小子在死扛什么啊？” “没有挣脱可能的。” “把位拿得这么死。” “而且教官的蟒绞可是从未失手过的。” “这小子再不拍，教官会把他绞晕过去的。” 寸头男生捏住身旁哥们儿的手臂跟着发力，好像感同身受一样。 “要介入了吧。” “会出事儿的。” “教官看样子没想收手啊！” 他回头看着平静如水的校长。 校长捋了捋自己的长寿眉，端详片刻。 “还有变数，我不会看走眼的。” “用他的小命来验证你的眼光…” 寸头男生很不理解，转身低头念叨着。 “小子可以了。” “你的表现值得尊重。” “主动拍就结束了。” “别妄想我会松手，这是男人间的较量。” 教官保持着他裸绞的力道，没有进一步发力锁死，而是在齐高达耳边让他尽早放弃。 其实教官这一系列相持角力体力也有些到临界点了，他是局中人知道对手几斤几两，让他使出自己百试百灵的裸绞技术已经变相说明了齐高达的能力了。 教官胜在经验和技术上，而齐高达仅凭身体天赋就能抹平鸿沟般的差距实属不易了。 “想……得……美……” 齐高达吃力地对抗，从咽喉深处挤出这几个字来。 郑毅的一声令下，给齐高达解开了禁锢，他可以放手去做了。 明显得肌肉膨胀，力量逐步释放出来，被锁喉有些缺氧的他，脖子和头部的颜色白里透红，红里透着紫。 皮肤充血，血管下一秒就有被撑爆的风险，细胞胀到了极限。 他的眼睛向后方瞥，一只手抓住教官的手臂试图掰开，另一只撑地为了不使自己完全落入教官的掌控。 两人现在呈半跪半坐的姿势，教官更为主动，齐高达从视觉上直观感觉几乎无望。 “想死是不是？” “我成全你。” “绞晕你，然后直接送医。” 教官一而再，再而三地奉劝齐高达，结果他都不领情，而且齐高达力量不降反增，就在郑毅说完话之后一下子教官的双臂有向外被推开的趋势，于是他再度铆足了劲儿。 “我……要……” “赢……了……” 齐高达的脖子可以扭转的空间向侧边转了下抬眼看到教官的半张脸。 “什么？！！！” 教官看着齐高达那只充满野性的瞳孔，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因为原本固若金汤的稳固把位开始松动了，势头有了反转的可能。 教官再怎么用力也无法达到最初的效果，齐高达的脸色相比之下缓过来了。 齐高达以撑地的手为轴，握住教官胳膊的手扣住不放，岔开在地面上的双腿屈膝。 “他要做什么？” “还有力气动弹吗？” 寸头男生惊掉了下巴。 只见齐高达支撑手抬起一段距离再拍地面给了一个反向的力，然后脚后跟丝滑的将力传递到前脚掌，脚趾，小腿，膝盖，大腿，腰腹。 一个近似于鲤鱼打挺的动作，一气呵成，不到一秒的时间。 就好像手指扳动弹簧到弹性势能最大的点再放手一样，身体biu得直挺挺立了起来，多么恐怖的核心力量。 但是别忘了，他身上还挂着一个强壮的成年男性，少说百十来斤。 甚至是蛇打七寸扼住咽喉的情况下。 啊——？！！！ 坐在绿荫下看戏的学生们纷纷站起身，走到了阳光下。 教官当时轻得向超人的披风似的，搂住齐高达的脖子随之被带了起来差点被甩出去，还是卡住了双臂，但把位已经不牢固了。 齐高达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不给教官喘息和反应的机会，顺势逮住教练腰间，扣住手臂向上做了一个托举的动作。 教官的重心被打破，蟒绞无法生效渐渐松弛，齐高达彻底转守为攻。 嘿—— 齐高达吸足了一口气，双臂举过头顶，教官向杠铃似的被高举在2米半左右的空中。 教官失去了局势的掌控权，完全成了齐高达手中的待宰羔羊了。 “我问你，认不认输！” 齐高达一反常态地压低嗓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程度。 教官试着摆脱，双腿挣扎，纹丝未动。 啪—啪—啪— 连续地鼓掌，打破紧张到无声的氛围。 “好了，停下吧。” “以武会友。” “点到为止。” 校长慢悠悠地走上前来。 齐高达看了眼郑毅，郑毅那边手小幅度的下压意思是让他把教官放下来。 “哈哈！” “举重若轻，力能扛鼎。” “不愧为大丈夫也！” 校长豪迈的大笑，中气十足，回荡在训练场上方。 第185章 入学邀请 教官被齐高达像个物件似的，轻拿轻放，平安落地。 “是我实力不济。” “你赢了。” 教官很敞亮地举起了齐高达的手，然后鼓掌表示尊重。 “你也不赖。” “差点被你给勒死了。” 齐高达清了清嗓子，摸着喉结，心有余悸。 当然，一旁的大伙儿也不吝惜自己的掌声，一齐呱唧起来。 “教官竟然输了？” “难以置信，居然会败给一个毛头小子啊！” “真不赖！” “可算替我们出了口气了。” “教官这回丢脸丢大了。” 寸头男生为教官遗憾之余，又十分欣喜地看到他吃瘪，心情可谓十分复杂了。 嘴角提到了苹果肌，露出一排咬合紧密的牙齿，目光中的小火苗扭动起来，攥拳挥舞，颜艺满点。 “校长…” “都把您给吸引过来了…” 教官很失落又不失体面地看着校长。 “你可是挖掘出一位人才！” “别这么垂头丧气的。” “休息一天，今天就到这儿了。” 校长和蔼地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 教官走了过去，对着树下的学生们喊道。 “集合！” “稍息！” “立↑正！～” “今天训练课就到此结束。” “解散！” 教官干净利索地给出指令后，低头离开回到宿舍中去。 郑毅第一时间跑到齐高达跟前，眼中关怀和急切。 “高达，有没有事？” “去医务室检查一下？” 他瞧着被勒出血印的脖子，有些淤青。 “没事，出了点汗。” “有点热了。” 齐高达抹了一下脑门上的汗，一副轻松的模样，刚刚绷紧膨出的肌肉缩小了些。 “怎么样，我处理得还可以吧。” “没伤到他。” “也没有驳了他的面子。” “我也是懂得人情世故的。” 齐高达得意地跟郑毅请功。 “嗯，你做得很好。” “挑不出毛病来。” “谢谢！” 郑毅很郑重地感谢这个弟弟。 “咱俩还客气什么。” “应该的。” “我也不想让你为难。” “毕竟你还要在这上学。” “我可不想影响到你的前途，有人再给你使绊子。” 齐高达倒是蛮懂人心，这也是郑毅没有料到的。 “小伙子，你好像不是这里的学生吧？” 校长看起来很欣赏齐高达主动上前搭话。 “不是，怎么了？” 齐高达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老人。 “这是我弟弟。” “校长，对不起。” “他翻墙进来的，我这就带他出去。” 郑毅赶紧插话解释，生怕校长生气。 “翻墙？” 校长看着外面的高墙，高墙之上还有铁丝网做障碍。 “那都是防普通人的。” “他这么厉害，怎么会有用呢！” “哈哈！” 校长招牌式爽朗的笑声又一次发出。 “多大了？” “18。” “在哪里上学？” “没学上。” “那不正好。” “要不要跟你哥一起在这里上学？” 校长和齐高达一问一答交流起来很是高效。 “真的吗？” “校长！” 郑毅一听这个高兴得不得了，刚好可以一起生活还能给齐高达有个落脚的地方，而且这个年纪就应该在学校里学习才对。 “可以，破格录取。” 校长摸着长寿眉点头，对齐高达这孩子十分满意。 “咱们警务系统正缺这样不世出的奇才。” “孩子，你愿意来这里吗？” “我都行，只要跟我哥在一起。” “还有你这有吃得吗？” 齐高达一大早起来跑了大半个城市，又打了一架，肚子咕咕叫。 “有，有！” “管饱，让你吃个够。” “哈哈哈！” 校长仰天长笑，事了拂衣去。 “以后就是同学了？” 寸头男生对齐高达很感兴趣，男孩都是慕强的，这么厉害的身手自是少不了了迷弟的吹捧，有几名学生围了过来。 “应该是从低年级开始吧。” “咱们都要毕业了。” 郑毅和寸头男两个人平时就比较铁，所以他们很自然地过来聊天，见见这位新人。 “你好，我是郑毅的铁哥们儿。” 寸头男和齐高达打招呼。 “我叫齐高达。” “你们是哥们儿，那咱们也是了。” 齐高达豪爽地接受了他们的好友邀请。 “嗯？” “查不到那孩子的个人信息？” “你再确认一下。” 在校长办公室内，一通电话打来。 “没有身份信息是没办法入学的。” “这孩子绝对是个人才。” “我能替他做担保。” “一块还未雕琢的璞玉啊！” 校长据理力争，一定要搞定齐高达的手续问题。 “可以让他出去历练。” “以作为认定他的资质…” 第186章 愤怒惬意 “咳咳…” 郑毅翻了个身，像是呛到了，咳了几声。 “郑队，你醒了。” “要不要喝点水。” 病房内守在郑毅身旁的齐高达从昏昏欲睡地状态中清醒过来。 “高达啊…” “没事，头有点晕。” 郑毅自己撑着床吃力地起身。 “慢点。” 齐高达扶着他起身靠在床边，屋内有些昏暗，他打开了床头灯，一团柔和的微光逐渐扩大点亮了房间的一角。 “我去给你倒点水。” “不用了。” “希望和冰冰呢？” 郑毅记得刚才看见了他俩。 “我让他们一起回家了，两个人在一块儿还能有个照应。” 齐高达从水壶中倒了杯热水，递给郑毅。 “别管我，他们才是需要保护的人。” “我根本不值一提，随时能被替代的。” 郑毅向来是以大局为重，自己不过是个无名小卒，没必要让齐高达来守着。 “你是我哥。” 齐高达掷地有声地说了这四个字。 “他们两个普通人很难把他们怎么样的，敌人暂时没有途径了解他们，咱们不也是最近才知道他们两个的特别之处。” “希望伤得比我严重多了。” “对他能力影响很大。” 郑毅为别人是操碎了心。 “小孩子恢复得快，这点苦都吃不了，不如早点被抛弃，免得到时候被干掉。” 齐高达话说得比较直白，但也是实话，谁知道将来会发生多离谱多凶险的情况，自己没点本事光靠别人保也难成大器。 “还有我给你检查时…” “你的耳后和脖子上都有针孔。” “他们对你做了些什么？” 齐高达说到这焦急激动了起来。 郑毅摸了摸耳后和脖子，脑海中努力回忆那天他被两个黑衣人控制住殴打的场景，然后视线就模糊了，嘴里的血腥味让他还保留着一点意识。 “是昙！” “昙的眼睛！” 手中的杯子滑落，热水溅了一地。 “啊——” “呃啊——” 就像是被上了紧箍一般，郑毅敲打着自己的额头，头痛欲裂的样子，刚恢复些血色的脸庞，顿时刷白，呲牙咧嘴，疼得他捶打床面，打起滚来。 “郑队！！！” 齐高达试图稳住郑毅失控的情绪，但没什么作用，郑毅在一阵绝望的喊叫中又昏了过去。 看着仪器上不稳定的数字，齐高达立刻去找护士帮忙。 “昙！果然是那个畜生！” “眼睛…” “你等着！” 齐高达暗自在心中发誓定要那家伙好看。 “病人各项指标正常，身体需要休养。” “不要受刺激，多休息。” “给他加了安眠的液。” “先睡一觉。” 护士拿来一剂安眠药打进了吊瓶里。 “好的，谢谢您。” 齐高达很礼貌地表示感谢。 “可不可以验血？” 他又追问。 “这个要问医生，这个点化验科现在也没人，要明天了。” “哦，谢谢。”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齐高达把几个关键词刻在了脑海中。 “昙”！“眼睛”，“针孔”。 齐高达的瞳孔中无法抑制的兽性正欲冲破牢笼。 “唔～啊～” 天亮了，清晨的朝阳早已升起，沙发上的希望舒服地从梦乡中恢复清醒。 希望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笔者写到着也跟着连打两个，屏幕前的你呢？ doge） 一蹬腿，一翻身，呱唧—— 熟悉地一幕再次上演，这沙发可不比自己的大床就那么点宽，随便挪一挪可能就掉下来了。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此时此刻非彼时彼刻了，而且左手有伤会本能地在意。 右侧手脚像猫似的在空中调整姿势同时落地，一半身体用胳膊肘扒在床上，一半撑在地面上。 希望正庆幸自己的反应迅速，结果向面前一看，石化住了。 啪啪啪—— “身手不错啊。” “睡个觉都不老实。” 韩冰冰托着腮帮子蹲在希望面前有些戏谑地调侃着，略带嘲讽地鼓掌，笑得不怀好意。 希望一脸懵地看着她，这个姿势和角度很微妙，然后灵机一动借势一个翻滚，单膝跪地让自己不那么难堪。 “大早晨的你在干嘛？” 他很尴尬又觉得丢人地问。 “不早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在看你睡觉呗。” 韩冰冰坐回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不经意地挑着拖鞋。 “你无不无聊？” 希望的睡相他自己都知道相当drama，被无意识情况下看到肯定是没眼看。 “就是无聊才看你的。” “睡相还挺可爱的。” “确实是个小孩子呢。” 韩冰冰不停地取笑着希望。 第187章 同桌同伴 被看到隐私一面的希望有些难为情，跟韩冰冰虽然相识了解一段时间，但是这样生活中的相处还是觉得多少有些不自在。 “别说这些尬的…” 希望挠挠头，不想继续再这个话题。 看着面前这个头顶前女警光环的队友坐在自己的家中，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蓬松随意的短发，没有刻意打理有种惬意慵懒的感觉，没有画上标准的职业妆容，素面朝天，皮肤水嫩，一副自然的美感。 老妈给她准备的一套简洁的纯色便装，穿在她身上多了种青春的韵味，光着脚脚趾甲涂成了淡粉色又多了一丝女人味。 希望长这么大可能是第一次和韩冰冰这个年纪的女孩在一起相处这么久。 要说有相似情况地就是小屁孩阶段在医院认识的斑马了，进入青春期来的头一遭。 和缘缘芳芳不同，韩冰冰多了些成熟女性的魅力在。 希望可没经历过这场面，愣愣地站在那，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冰冰姐有些出神。 “干嘛这么看着我？” “有什么问题吗？” 韩冰冰被他一直盯着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啊，没什么。” 希望赶紧掩饰，看向一边。 “嗯？” “小伙子…” 韩冰冰好像发现了一个突出的小细节。 “怎么了？” “我又有什么问题？” 希望满脸疑惑，韩冰冰平时工作中冷若冰霜的脸孔在忍着憋笑。 “青春期的小弟弟…” “看着大姐姐就忍不住支起帐篷来了吗？” 韩冰冰的年纪要比希望大十岁左右，就跟逗弟弟似的，指着下面的鼓包开起了玩笑。 希望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低头，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整个脸和耳朵唰得一下就红了起来，羞得不行。 赶紧扭身，捂住下面，今天算是丢了大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韩冰冰实在是被希望的动作和小表情戳到了笑点。 “没有，不是看见你才这样的。” “早上一觉醒来就是会本能的支楞起来，要是没有才不正常和你没一丁点儿关系。” “我不是那种人…” 越抹越黑，希望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一直解释，和日常少言寡语的他形成鲜明对比。 他转过身去提了提裤子，顺便调整了下位置，然后装作没事人似的坐在沙发上，当然他也翘起了二郎腿。 “怎么这么羞涩啊。” “太好玩了。” “是也没有关系哟～” “姐姐理解，毕竟青春期正是荷尔蒙旺盛的时候。” 韩冰冰倒是没觉得什么，青春期男生的正常表现。 “有没有喜欢的小女生？” 不得不说，女性无论什么年纪心里都有或多或少有点八卦之魂。 “没有。” 希望回答地干净利索，但是摸了摸鼻头。 “哦？” 韩冰冰一副玩味的口吻。 “我爸妈呢？” 希望见他俩都聊了这么久还是没见到父母出来。 “阿姨和叔叔都出去了。” “早餐在桌上，洗漱一下去吃吧。” 韩冰冰很快地融入到这个家里，作为一个姐姐的角色中。 “你住进来，我爸没意见吧？” 希望随口一问。 “没，叔叔人很好，让我别有顾虑。” 韩冰冰和希望父母双方印象都很不错。 希望洗漱完毕，在韩冰冰的注视下吃完了早餐。 “别一直盯着我了…” 希望是个小透明受不了被人当显眼包一样的注意。 “姐姐我要保护你，肯定时刻关注你的动向啊。” 韩冰冰的说法倒是挑出不出毛病。 “可是，咱们现在在家里。” 希望一脸无奈。 “你还有没有什么能力，露一手瞧瞧。” 韩冰冰绕有兴致地问。 “你之前看到的卡牌就是另一种能力。” 反正都是绑定在一起的同路人了，希望也就没什么保留。 “追小猫的那次？” 韩冰冰对此印象深刻。 “对啊。” “那你再变出来看看？” “不行了，只能左手，右手不会。” “应该只有咱们这种昕派的…” 突然，希望的头脑中一道电光划过。 “缘缘和芳芳！” “她们不会也是？” 希望一下子从沙发上窜起来。 “她们是谁？” “小猫的主人？” 韩冰冰之前有听郑毅提起过她们的名字，但没见过面。 “嗯，我的两个同桌。” “她们两个是最先能看见我变出卡牌的人，郑队，我妈都看不到。” “咱们两个的共同点如果是昕派的后人的话，那么…” 希望担心的事看来还是躲不过了。 “她们两个也有潜在是昕派的可能性。” “有特殊能力的天才吗？” 韩冰冰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涉及的面越来越广了。 第188章 踏入阴影 “但愿她们没有…” “我觉得她们自己都没察觉到问题。” 希望是不想把她们卷进来的，可事与愿违，一切都是那么巧就顺其自然地发生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有机会带我去见见两个小妹妹。” 韩冰冰作为成年人和一位警察想法就比较成熟，有些事情发展都是不遂人愿的。 而且她很好奇希望除了和他们相处外，其他的生活中是什么样子的。 “她们最好就是普通人。” “而且尽量不和她们接触比较好。” “如果咱们会被影派当做是狩猎目标的话。” 希望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极力给自己洗脑。 嘟嘟嘟—— “喂，副队？” “有事吗？” “什么？！！！” “好，我们这就过去。” 韩冰冰接通电话，十分惊诧地看着希望，听着那边齐高达吩咐的指令，松弛的精神瞬间上满弦。 “把你衣服穿好。” “我们赶去医院，快。” 她把沙发上的衣服扔给了希望。 “郑队那边出问题了？” 希望意识到严重性，慌手慌脚地穿戴整齐。 “郑队验血的结果是阳性。” “昙给他注射了精神药物也有可能是毒品！” “医院已经报警了。” “警方会介入调查，但咱们目前的身份是见不得光的。” “唯一知道些情况的局长也退下来了。” 韩冰冰也同时穿好外套，并详细地复述给希望。 “精神药物？毒品？！！！” 希望吃惊又气愤，用拳头砸向桌面。 “我们不应该是自己人吗？” “为什么要这样做！” “昙那个畜生要毁掉郑队吗！” 希望和韩冰冰不浪费一秒钟时间，直奔医院而去。 “报警也没什么吧。” “你们三个都是前警察。” “我就是个学生。” 希望觉得警察可以帮助他们，是一大助力才对。 “交警和民警虽然都可以叫做警察。” “其实是两个系统的。” “我们之间的结构和关系并不是一条线。” 韩冰冰正经时思路清晰是个可靠的队友。 “再说我们都从之前的岗位上离职，与警察已经毫不相干了。” “就是没有正规身份的人。” “如果被调查，会暴露的。” 韩冰冰的脸色并不好看，甚至是阴沉。 “我们是游离在社会之外的人。” 她所说的我们包括郑毅、齐高达和自己，并没有希望，因为他对外就是普通的学生。 离职的三人是在不为人知地系统里，社会层面上被抹去了，见不得光。 “这也在昙的盘算里吗？” 希望搞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先去和副队汇合。” “他应该有其他打算。” 韩冰冰作为齐高达的属下多少能感觉出他的意图。 两人来到医院，齐高达就站在门口。 “要把郑队转移出去。” “咱们被那个昙算计了。” “我和郑队要活在阴影里了。” 齐高达的话让韩冰冰和希望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继续住在希望家，给他当表姐。” “你根正苗红，就算找到你也没事。” “你的家庭背景能够抽身。” “住希望家同样可以打个掩护。” “我和郑队不能出现在阳光下了。” 他一连串地布置了后续的情况，然后带他们进入病房。 郑毅目前状态平稳，只是没有从晚上的精神刺激后醒来。 “郑队被注射了？” 韩冰冰去查看了下郑毅的耳后和脖颈。 “早上的验血结果是这样。” “先转移出去，不能和警方接触。” 齐高达的想法十分大胆，现在基本每条街道上都有监控，只要想查分分钟的事儿，他们当过交警的心知肚明。 “疯了？” “医院里到处是监控。” “还有转移到哪去？” 希望觉得这想法过于荒诞了，根本不可行。 “去把那只大猫带来。” “它能用得上。” “地点就是那个女医生的家里。” “你去和她通通气。” “后续郑队还需要戒毒，有医生很重要。” 齐高达看来早就规划好了下一步计划。 “戒毒要有医疗保障啊。” “她家里怎么能行？” “会有风险的。” 希望对这个想法不能苟同。 “听我的！”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齐高达的额头顶着希望的额头，眼睛对准希望，就像猛兽那样威吓。 “别耽误时间，警察赶到前完成任务。” “去要女医生家的钥匙。” “最快的速度把猫带来，让它下雾。” “咱们把郑队转移过去。” “解散！” 齐高达把二人推出病房，韩冰冰和希望马不停蹄地去找斑马。 第189章 争分夺秒 “先去把绒绒带来。” 希望没有按着齐高达的意思照做。 “同意。” “副队，关心则乱。” “先后顺序搞反了。” 韩冰冰和希望想到一块儿去了，被摄像头拍到不还是会暴露斑马，行踪也跟着被找到，所以有绒绒先有掩护才行。 “可恶！” “要是我的手能用。” “也许可以主动把绒绒叫过来。” 希望很懊恼自己的脆弱，在需要的时候没有用武之地。 两人花了些时间才到芳芳家楼下。 今天是大年初二，年味不足的当下人们没有那么热闹了。 “是缘芳她们。” “芳芳！” “缘缘！” 希望从老远就看到是两个女孩子的背影一起在外面散步了，于是大声呼唤。 两个女孩听到声音就知道是希望，转身和他挥手，向他走来，双向奔赴。 “这位姐姐是？” 缘缘注意到希望身边年轻漂亮的小姐姐忍不住发问。 “以后再说。” “芳芳。” “绒绒借我！” 希望没有回答缘缘，甚至没正眼瞧她一眼，他现在要抓紧一切时间带走绒绒。 “借你做什么？” 芳芳先瞅了瞅这位陌生姐姐才把视线移到希望身上。 “来不及了。” “回头再说行不行。” 希望抓着韩冰冰的手腕指着手表，急得有些跳脚。 芳芳见状虽然不知道情况还是配合地上楼取猫了，留下刚刚有点被敷衍冷落的缘缘。 “你好，我是韩冰冰。” “你是缘缘妹妹吧。” “听希望提起过你。” 韩冰冰第一次遇见这两个小妹妹，趁着这段时间想先和缘缘认识一下。 要说身高和身体状态来说，她们之间真没有太大差别，韩冰冰个子略高些，但如果不说年龄其实素颜下她和缘芳两个青春期的女生分不出来，也许就是初中学妹和高中学姐这样的关系。 “你好。” 缘缘礼貌地和韩冰冰问候，但是看她和希望离得很近觉得有点奇怪，而且希望还没放开抓着韩冰冰的手。 两个人应该是正常对话才对，可缘缘气势上要明显弱一点。 “冷就上楼去吧。” “别在外面溜达了。” 希望一直盯着楼上的动静这才看向缘缘，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可能是天气冷冻得眼睛泛起水光，他就建议缘缘上楼，怕她冻感冒了。 可缘缘似乎是产生了误会，咬着嘴唇，克制着自己。 “来了。” “我把绒绒带来了。” 芳芳兵贵神速，一眨眼功夫就把它带下来了。 绒绒虽然也不知道她的主人为什么抱着它跑下楼，但看到希望它还是很友好的喵了一声。 “来绒绒，跟我走一趟。” 希望从芳芳手里接过来。 “咱们走。” 他跟韩冰冰说，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那个女孩是谁？” 芳芳印象里没有见过。 看着希望决绝的背影，还有他身旁的女孩子，缘缘跑回了楼里。 留下芳芳一人在寒风中独自凌乱。 两路人各自奔跑到不同方向。 喵喵～ 绒绒在希望怀里被颠得有些发懵。 “你好像小了点，但还是很沉啊！” 喵！ 绒绒一巴掌呼在希望的脸上，留下了一处梅花烙。 “嗯…” “小祖宗能不能再表演一次。” “雾。” “范围很大很浓的雾。” 希望来到监控的死角处，卑微地哀求。 喵…喵～ 绒绒盯着韩冰冰几秒又看了看希望。 “没关系的，自己人。” 咱也不知道希望和绒绒是怎么交流的，绒绒一个主动的眼神就让他明白了。 喵～ “这小家伙好有灵性啊。” 女孩都禁不住猫咪的诱惑，韩冰冰也不例外。 绒绒跳出了希望的怀抱跃到一片灌木丛后面。 随后，在那后面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并向四周扩散。 通过第三视觉可以看到绒绒的身形化于其中的七色光。 “太棒了，绒绒！” “目的地是医院。” 雾气迅速将两人淹没，希望让韩冰冰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然后赶回医院。 希望带着韩冰冰以最快速度找到了斑马的诊室没有敲门推门就进。 “斑马，快！” “把你家的钥匙给我！” 斑马和患者被突如其来地闯入吓得不轻。 “你在做什么！” “给我出去！” “我在看病。” 斑马对于希望的举动十分气愤和失望，拿笔指着赶他出去。 “争分夺秒，没时间解释了！” “郑队需要你！” “拜托你先把钥匙给我。” “我立刻就滚！” 希望提到郑毅后，斑马生气的情绪被压下去了一些，犹豫了一下从兜里掏出钥匙扔给了他。 第190章 四面楚歌 “谢谢！” 希望晃了晃手里金属光泽的钥匙马不停蹄地回到病房。 斑马被刚刚希望的果决又难以拒绝的气势给镇住了，她第一次见到那个状态的希望。 然后，琢磨了他说的话。 “拿我家钥匙跟帮他有必然联系吗！” 斑马后知后觉地冲着外面喊起来。 下一秒，白色的滚滚浓雾便涌进了她的诊室，填满了整个房间。 “着火了？” “不对。” “有水气…是雾！” “怎么会飘进医院里啊！” 斑马搓了搓湿润的手指，盲人摸象般地坐回椅子上。 浓雾在绒绒的控制下充斥在医院的每个角落，沿途所有的监控都不起作用了。 不止是医院，连同城市也大面积被覆盖住了，绒绒对于雾气的浓度和范围的把控也是更加得心应手。 “郑毅…” 斑马一想起这个名字，心里扑通扑通地。 得儿哇～ 得儿哇～ 得儿哇～ 外面响起了警车的声音，大雾延阻了警方到达的时间，但该来的还是要来。 “你为什么有不止一个能力？” 韩冰冰抓着希望的肩膀跟在后面跑。 “我怎么知道…” “绒绒是只猫还能下雾呢。” “平时是宠物，现在是豹形态。” 希望没时间解释，带着她来到病房前。 齐高达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他观察到外面大雾弥漫就知道他们回来了。 他把郑毅固定好绑在了自己的背上。 “警察在楼下了。” “快，找出路。” 齐高达对希望说，他现在是这支队伍的指挥官。 “已经在做了。” 希望第三视觉全开，下方的人员移动缓慢，但能看出警方是有阵型的，在每个入口处都有人把守，分批次的进入到医院内。 “为什么这么多人啊！” “他们是拿咱们当恐怖分子了吗？” 希望觉得人数过于离谱了，根本不像是警方的人员，可惜第三视觉无法看清具体的形象，只是大致的几何形态。 “有多少人？” “超过5人吗？” 齐高达左顾右盼生怕有人突然靠近。 “不止，有二三十的样子了。” 希望想不通就算是血液检查出毒品成分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阵仗。 “他奶奶的！” “不光是警察，肯定另有其人。” “咱们被盯上了。” 齐高达一拳打在墙上，轻而易举地凿出个凹陷来，墙皮随之脱落。 “是昕派来保护咱们吗？” 韩冰冰借着间隙插嘴问道。 “保护？别那么单纯了！” “郑队是被谁搞成这样的？” “咱们不过是被利用的工具，我是信不过那些家伙的。” 齐高达大声呵斥韩冰冰，让她少点幻想。 “小子找好路没有？” “准备突围了！” “不行，他们的行动明显是有沟通的。” “整齐划一，更像是在收网。” “只有三个人跟他们的节奏不一致。” “恐怕那才是真警察。” 希望三百六十度环视，把整栋建筑内可疑的人物都掌握清楚后，向齐高达汇报。 “那就正面干他们！” 齐高达恶狠狠地咬牙。 “不行，副队。” “郑队背在你身后，他的状态不行的。” 韩冰冰指着没恢复意识的郑毅。 “绒绒，实体化。” 希望看着眼中不远处一片飘散的七色光喊到。 嗷呜—— 走廊里回响起绒绒的轻声喘息。 哒…哒… 粗壮的前掌踏破浓雾，一只身形矫健的白色点缀黑斑的豹子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尾巴鞭打着地面发出沉重的脆响。 “这是绒绒？” 韩冰冰第一次清楚地看到他的豹形态，张大嘴，不由得感叹。 齐高达把郑毅解下来，妥善地放到绒绒的背上。 “大猫，交给你了。” “稳一点。” 他扳着绒绒的豹头与他对视，然后从侧面拍了两下。 暴脾气的绒绒倒是很听话，没有不满很是顺从，可能是之前见识齐高达威力的缘故。 郑毅所处的病房位于整栋建筑的最中心，所以拖延了些时间，暂时还没人到达这里。 反过来想是把双刃剑，当他们有组织地收网时就是他们被完全包围的境地了。 “上下左右，全都有人。” “他们好像明确地知道，病房的位置。” 希望发现了那一批人员的行动规律。 “有枪！” “是小口径的步枪！” 希望的视野中一伙儿，二三十人同时从背后把枪扭到身前来。 “不能硬来，该怎么办？” “我可以来硬的。” “但你们不行。” 齐高达的身体兴奋地血脉贲张大了一圈。 所有的出路都被堵死，插翅难逃，四面楚歌！ 第191章 三路齐发 “小子，你怕不怕？” 齐高达的大手对着希望一侧的脸拍了下去。 “这时候怕有用吗？” 希望面不改色地回答。 “很好。” “我想到办法了。” “我要跳楼。” 此话一出希望和韩冰冰瞳孔放大。 “副队，咱们还不确定他们的身份呢？” 韩冰冰认为这太荒唐了。 “小猫，你给我好好闹一闹。” “子弹也伤不到你。” “必要的话，做掉他们也不是不可以。” 齐高达弯腰用大手罩住绒绒的头向上抬起看着它。 “你上，我下。” “动静越大越好。” 齐高达随着布置上指下指，绒绒很聪明一听就理解了。 然后，他又把郑毅抱回了床上。 “副队，你这是做什么，咱们不是要跑吗？” 韩冰冰看懵了，像是个局外人。 “我和那只小猫跑。” “你们两个原地待命。”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齐高达打开了窗户，向下瞧了瞧，冷风不断从外面灌进屋内。 希望看着一步步压缩他们逃跑路线的人来到了他们所在的楼层。 “到楼梯口了。” 如果希望的手没有伤，可至少能勉强算是个战力，再不济变出卡牌进入心之门保住小命还是能做到的，现在都是痴心妄想了。 “你们两个配合好，抓住时机趁着雾气溜出去。” “我和小猫给你们吸引火力。” 说着话时，齐高达的一只脚已经跨在窗户上了。 “副队？” “副队！！！” 韩冰冰眼睁睁地看着齐高达踩着床沿，一蹬，跳了出去，她还试图跑过去抓住他。 扒头向下，一阵身体与地面撞击的声音传来，白色的雾里什么都看不到。 韩冰冰迟疑地转身，无助地看着希望。 希望瞧了一眼没感情向上面望去。 “你没看到吗？” 韩冰冰过去挡住他视线。 “看到了。” “你这是什么反应？” “副队真的跳楼了！” 她的尾音发颤带着哭腔。 “看到了。” 他给出同样的回复。 “副队拿命去给咱们找机会，你就这么无情？！！” 啪！！！ 韩冰冰二话不说给了希望一记响亮的耳光。 “楼里面的傻x们，听好了咯！” “你爷爷我在楼下呢！” “有本事出来练练！” 下方骂着脏话地叫嚣声，让韩冰冰冰火两重天。 “副队？我幻听了？” “奶奶的，一帮怂蛋，人呢！” “爷爷在外面等着呢！” 再次听到齐高达的嗓音和熟悉地语言习惯，让她确信齐高达本人没事。 “你干嘛？哎哟～”（doge） “ji…” (doge) “ni…”（doge） “不是，你急什么啊？” “上来就是一巴掌。” 希望的脸一下就肿起来了，嘴上埋怨着视线却没从外面移开，有一队人马往下面赶了。 韩冰冰顿时语塞，默默站在一边。 同一时间，绒绒也开始表演起了真正的技术，突然袭击扑倒了一侧上楼的一行神秘人物，然后向上方跃起，把人群冲得稀巴烂。 另一侧的人员立刻向那边支援过去，上方的人无瑕顾及希望所处的楼层，而下面的人被齐高达吸引到楼下。 只有少数几人仍在楼梯口待命。 “医生和患者朋友们。” 没有征兆的，房间和楼道的喇叭里放出了广播。 “由于突发事件，请大家务必留在病房中不要擅自走动。” “以免被当作犯罪嫌疑人处理。” “请配合警方的工作。” 在医院的广播室内，一人趴在桌上静止不动，一人拿着话筒给出消息口音很奇怪。 “误会了吗？” “真的是警方的人。” 这是韩冰冰听到后的第一反应。 “不对。” “我清楚他们是谁。” “但绝对不是警察。” 希望把一切尽收眼底，警察是绝不会做出对人民不利的事情的。 “外面还有人吗？” 韩冰冰沿着希望的视线只能看到屋内的白墙。 “右侧被绒绒清空了，左侧还有5人。”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走右边。” 希望蹲在床边，韩冰冰把郑毅扶起在他的背上，两人像是在玩密室逃脱一样。 出门后，韩冰冰停留了一会儿，蹲下摸了摸地面。 “走，跟上。” 希望吃力地背着郑毅，本身郑毅的体型就比他大很多，还有只能单手脱着他的身体。 “来了，给他们留下点小惊喜。” 韩冰冰帮着希望扶助郑毅并适当散热避免无意识的郑毅陷入失温状态。 他们快要到达楼梯口时，天花板上的烟雾警报器发出了声响，因为雾气浓度过高触发了它，也就意味着下一秒… 第192章 走投无路 呜儿—— 呜儿—— 持续响起了尖锐的蜂鸣声，使得他们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整栋建筑同时发出了刺耳地示警声。 在一片白雾之中，令只能依靠听觉和触觉行动的韩冰冰感到不安。 “什么声音？” “坏了，咱们要暴露了。” 希望看着天花板上方的管道中有迅速流淌地液体逐渐充满来到了他们头顶的小花洒上。 随之急促地碎裂声。 噗呲～ 噗呲—— 哗啦啦——— 天花板上的烟雾报警器被触发工作了，一个个小喷头360度无死角的喷出水来覆盖范围内的每个角落。 水势不断加大的过程中，雾气被冲散能见度变得清晰，他们的身影在走廊的尽头暴露出来。 同样对侧的五名蹲守人员也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站住！” “不许动！” “举起手来！” “否则我们就开枪了！” 对面不明身份的人大声喊话并朝着他们的方向持枪跑过来，一身制式服装看起来类似于雇佣兵，装备齐全，全副武装。 因为之前广播的原因，楼层内的医务人员和患者都不敢出来，加上绒绒闹得动静很大更是如此。 于是，对于双方都很好辨认了。 对待他们四个人，一个中学生，一个有警察经历的女人，一个昏迷者，和一个有战斗力的成年男性动用这种阵仗的人马，着实是杀鸡焉用牛刀。 “跑！” 希望背上扛着郑毅拉着韩冰冰，一溜烟儿开始逃命。 “雾气太浓触发灭火装置了。” “咱们就没地方躲了。” “他们肯定会去控制监控室的。” 韩冰冰心里开始盘算应对之策。 啊——— 走廊里此起彼伏地回荡着惨叫声。 “嘿嘿！” “有效果！” 韩冰冰停下脚步很得意地往回探头，几名壮汉倒在地上鞋都被甩飞了几只，又踉跄爬起双脚站不稳跌跌撞撞地，小步子挪动没走几步，双腿就劈了个横叉，揉着大腿内侧凄惨地哀嚎。 “男人一点柔韧性都没有吗？” “这就是只知道练死肌肉的后果。” 韩冰冰拇指摸了下鼻尖，再次蹲下触地。 “原来这就是你说的惊喜啊。” 希望看着地面上晶莹的水珠逐渐变成了反光的镜面明白了怎么回事。 “有水就更方便了。” “他们一时半会追不上来的。” “就是咱们快要暴露在监控里了。” 他们身旁的雾气明显减弱了，韩冰冰在远处能大致看出希望的身形来。 “管不了这么多了。” “跑到外面就变主场了。” 希望抬手招呼韩冰冰布置好冰面后赶紧撤。 他们下了一层后确实没在遇到追兵，第三视觉中那几人还是四脚着地的姿势。 但是他们没办法还可以摇人，上方和下方分别有人想希望这里集中。 “人被吸引过来了。” “咱们两个搞不定。” 希望看向韩冰冰背着郑毅让他消耗了大量体力，这时他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了。 “有水就能有雾。” “别急。” “我想好对策了。” 韩冰冰站在原地，双臂侧平举，双眼为闭，从容不迫的释放着刚刚从环境和水中吸收的热量。 走廊里的温度变化明显，温室加热像个蒸笼似的，空气湿度大被上方喷水浇散的雾气再次升腾充盈在周围的空间里。 由于有大量的水被热气蒸发，朦胧的雾浓郁起来，两人在暴露长相前又隐藏不见。 只是这次大量的水汽浸湿了他们的衣服，密闭空间内更像是一片积雨云，混入水后雾的浓度降低，灭火装置停止了工作。 “冰冰姐，这么可靠！” “完全不输郑队和副队啊！” 希望发自肺腑的赞美，因为如果暴露了容貌他们也不能正常生活了。 韩冰冰没有说话，喘着粗气，脚步变得迟缓和沉重，能量转换看样子对她有较大的身体负荷使用能力总是会有代价的。 但高兴不了多久，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脚步声又让他们紧张起来。 “后面就靠你了。” “我暂时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没有保留。” 韩冰冰的疲惫感写在脸上，可希望此时也有没底牌可用，两人亦是穷途末路。 希望打开走廊上的窗户。 “三楼…” “拼一下吗？” “束手就擒还是赌一次？” 他退到了墙壁一侧准备助跑，背上的郑毅靠在墙上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不是那个怪物…” 希望没有齐高达的身体素质完成这样的想法，无能怒锤身后的墙壁。 在浓雾中，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们… 第193章 侥幸逃脱 “他们插翅难逃了！” “听我口令，一起上。” “是！” 一个长官口吻地人下达着对希望他们的最后通牒，沿着墙体两次同时逼近的脚步声和衣服摩擦、金属碰撞的声音宣告着他们的命运。 希望扛着无意识的郑毅，韩冰冰无力地靠在他身旁。 “别玩得这么极限。” “有办法就快出手。” 希望能用第三视觉清楚地看到两侧袭来的人马，可他真的无能为力。 隐隐作痛的左手根本没办法活动，无法靠自己的行动。 “双手放在头后！” “面向墙站好！” 蹩脚的口音再次出现，这次离他们也就几米远了，用肉眼都能看出那一个个端着步枪碎步靠近的人影。 希望低下了头，加速跳动地心脏，试图激活上次全力爆展没有恢复的风之铠。 突然，身体被一股力量拽着拖了过去，失去平衡向侧方栽倒。 “啊！” 韩冰冰也是毫无准备短暂叫了一声，被人捂住了嘴。 咔嗒… “任务完成。” 那名带着蹩脚口音的长官在踏出浓雾的同时扶着对讲机与人通话。 两路人马在走廊中汇合。 “fxck！！！” “人呢！” “至少3个人！” “他们人呢！” 那名刚做完汇报的长官勃然大怒，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和自己衣着相同的人员，目标却没有看见半点影子。 他揪着其中一人的领子宣泄着自己地情绪冲着那人嘶吼。 “captain！” “窗户是开着的。” “他们应该是跳下去了。” 一名队员机敏地发现了错误的线索，长官把身前的人扔到一边，跑到窗前。 “damn！” “都下去，上面那个不管了。” “那是个幌子，向下逃才是他们的目的。” 被误导的长官大手一挥，指挥队伍顺着墙壁按顺序快速下楼去了。 走廊内一片寂静，没人敢出来，灭火装置也停止工作。 “痛痛痛…” 希望在摔倒前转身调整位置，面冲地面扑倒在地，无意识郑毅压在他身上死沉死沉的，即便这样还是本能地高举左手。 “嘘，别出声。” “是我。” 一只白皙纤长的手从韩冰冰的嘴上拿来，她瞪大了眼睛，逃过一劫地松了口气。 “谢谢您。” 韩冰冰从地上站起身，对一个撸起袖子的白大褂小小地鞠了一躬， “斑马！” “斑马姐！” “我一猜就是你，我感觉到了。” 被死死压在地面上的希望，挥着受伤的左手。 因为手伤的影响身体的感知能力有所下降，有一瞬间他突然抓到了熟悉的气息。 一分钟前，斑马在诊室内听到了外面的躁动，在被灌满了雾气的房间，她摸到了房门前，侧脸贴着听门外的动向。 “希望的声音吗？” “还有一个女孩。” 斑马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对于屋外的她不敢开门，但听到希望的声音又十分担心。 她小幅度地拧着门把手开了道缝，希望刚好退到了这面墙壁的位置，郑毅没知觉地伏在他的背上。 然后就是那个长官的吼叫，斑马就大致明白状况，在千钧一发之际不考虑后果的将希望扯进屋里，韩冰冰跟着倒了进来。 由于两侧的紧密脚步声，开门和关门的声音都被压下去了，没人察觉到。 希望在开门的瞬间就知道得救了。 “郑毅！郑毅！” “醒醒！” 斑马蹲下身子，单膝跪地，拍打着郑毅的面部又摸了摸脖颈，把他翻到侧身位，根本不管希望，眼睛里只有郑毅了，韩冰冰跟着搭了把手，让他平躺在地面上。 “郑队还在昏迷中。” 韩冰冰和斑马简单说了他的现状。 希望爬起来时腿都发软了。 “我们要把郑队带回你家。” “胡闹！” “他这样怎么能离开医院！” 斑马的火药桶一下就点着了。 “不能把郑队交出去。” “会暴露身份。” “而且…” 希望的话到嘴边有些说不出口，但一咬牙还是告诉了她，早晚都要让斑马知道的。 “郑队需要你帮他戒毒！” 斑马仿佛遭到了晴天霹雳，没站稳退了一小步，看着郑毅憔悴地脸庞，一时间难以接受。 “有些事，没法一口气讲清楚。” “我们要先离开医院。” “你就当什么都发生过，别让人看出来。” “外面的监控什么都看不到。” “不会暴露你的，斑马姐。” 希望安抚着她情绪，然后把郑毅放在椅子上。 暂时安全的希望三人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上方绒绒和下方齐高达的动向更为焦灼… 第194章 无形狩猎 希望正和斑马交谈的过程中，眼睛不住地眨起来，手不停地揉。 “有什么东西进到眼睛里了…” 斑马的诊室里还有些刚刚残留的些许雾气，如一层薄纱遮住视线。 “坐好，我给你吹吹。” “不要用脏手乱揉。” 她把希望推到座位上，熟练地扒开他的眼皮，呼的一吹又松开。 希望条件反射地躲了一下。 “不能温柔点吗…” “就知道拿我撒气…” “这还不温柔啊？” 斑马觉得自己做得很不错，没有不妥。 “眼睛红得厉害，少用你那个能力。” “这情况不用，那不跟没头苍蝇似的，到处碰壁满头包。” 希望抬头望向天花板，有碎屑刚好从缝隙里掉下来，他机敏低头闭眼。 嗷呜—— 上方传来了绒绒吼叫的回声，墙体有轻微的晃动感。 “什么声音？” “医院里怎么会有动物的叫声？” 斑马不可置信地看着天花板，同时用手护住郑毅的头。 “是一只小猫。” “我们的伙伴。” “不用怕，斑马姐姐。” 韩冰冰指着上方一副轻松的样子。 “现在是豹子的形态，比我们厉害多了。” 希望又补充了一句。 斑马不明觉厉，微微靠在郑毅身边，看得出有点心慌。 “见鬼了！” “这是什么东西！” “一会出现，一会消失。” 嘭—— 呃啊—— “喂！” “你们那边什么情况？” “快回答，共享信息。” 一名队员疯狂call对讲机那边的同伴，但在一通哀嚎和撞击声中，渐渐安静下来。 “一群没用的东西。” “有枪还搞不定吗？” “不对…” 他根本就没有听到任何子弹击发的声音，在除了他们以外几乎无人的楼梯间里，没有任何开枪的迹象。 “还有人吗？” “听到立刻回答。” “………” 只有信号不稳定滋滋啦啦的电流声。 一滴冷汗从这名队员的额角滑落下来，正如他心里的底气一落千丈，紧张感控制住了他的神经，唾液疯狂分泌。 他在浓雾中扶着墙壁摸索，想要找到一面窗户呼吸下室外的空气。 好不容易，触到玻璃打开猛地探出头，结果外面也是相同的状况，眼前被白色恐怖所覆盖，寒冷的雾气不断地打在他的脸上。 他的精神濒临崩溃，身体麻木僵直。 哒—哒—哒—哒— 有脚步声缓慢地向他这边走来，好像是故意发出声响让他听到似的。 “是谁！” “女人吗？” 他被未知的恐惧支配判断力下降还以为那是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 “说话！” “不许动！” “别过来，不然我就开枪了！” 那声音根本就没有被威吓住，保持着相同节奏，匀速移动着。 “啊———” 这名队员终于忍不住了，情绪在一瞬间爆发，扣在扳机上的手指摁下，子弹一发发从枪口击出，绽放出亮眼的火花，在白色的雾气中盛放。 噼里啪啦—— 走廊尽头窗户的玻璃被打碎，两侧的房间里发出惊声尖叫，乱成一锅粥。 在他面前巴不得火力能覆盖每一处，美式居合，弹夹清空。 子弹穿过浓雾短暂的打开了视野，透过那些弹孔的路径，他看不见人的踪影，也没有血迹，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儿。 他看着地面和墙壁上的弹孔，才稍稍清醒些，发觉自己可能多虑，根本没人只是自己在吓自己。 没错，这个走廊里除了他以外的确没有第二个人了。 呼—呼— 在他身后有股热风吹进了脖颈，搞得他有些痒还有点湿气，像是细长的头发拂过一般。 他扭过头瞥了一眼，瞬间瞳孔放大，大嘴一张，喉头在无助地摇摆，但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那一刻，走廊中的寂静只能听到他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哈…啊… 绒绒从他身后的浓雾中露出头来，离他很近，尖利的长牙利齿秀在他眼前。 温热的鼻息吐在他的脸上，双目紧盯。 那名队员向后仰身栽倒在地，抓起枪对准绒绒想要射击，叩击几次都没有反应，他还没来得及更换弹匣。 他嫌弃地把枪扔向绒绒，却从它的面部进入从身体中穿过砸在了地面上。 “救命！” “救救我！” “有没有人？” “求求了，快来人，救救我！” 那名队员绝望地呼救，无人应答，屋内的人们听到枪声和野兽的嚎叫早就吓破胆了，哪有心思救人，自保都来不及。 他反手撑着地面，手脚并用的快速向后退，绒绒不慌不忙地跟着他。 在拉开一段距离后，绒绒后腿一蹬扑向了那名“可怜”的队员，浓雾随之将他们包裹，白色再次填满了被弹孔击穿的缝隙… 第195章 逃跑路线 绒绒的两只前掌抵住那名队员的肩膀，一个成年男性在它面前就像是随意把玩的玩具，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他的眼泪都要哭干了，喉咙无声地颤动，身体止不住地抽搐，眼神涣散。 哈…啊… 绒绒只是轻轻一吼，那人发出了最后的凄惨叫声。 它高抬一只前掌拉满弓，长长的利爪从指缝间弹出，仓啷啷利刃出鞘，泛着寒芒。 蓄力充沛，落了下来，那名队员白眼一翻失去了知觉，仰头直接昏过去了。 在即将接触到他脖子的时候，绒绒停下了攻击。 哈… 眉眼间像芳芳一样鄙夷地叹了口气，收起了爪子。 啪—— 小幅度抬起捎带力度挥掌，象征性的呼了一巴掌，那人的一侧脸贴着地面。 绒绒四足绕着他身体间的空隙踏了过去，又回头看了一眼，向四周嗅了嗅。 楼上的威胁已经清理完毕，到处都是失去意识的制服组歪七扭八地躺到地上睡觉。 绒绒向窗口走了几步，慢慢地和雾气融为一体，深藏功与名。 “绒绒不会有事吧？” “那些人都有枪的。” 韩冰冰确实有理由担心，只不过是多余的。 这就说来讽刺了，不但毫发无损还将他们尽数击败，舔一舔猫爪，空留一则传说。 “不会的。” “枪只能打中咱们这种三脚猫功夫的人。” “它可是雾之云豹。” 希望又随意的起了个绰号。 “那副队呢…” “有血有肉的人，从几层楼高直接跳下去，落地肯定会受伤，而且那么多人带枪去抓他…” 韩冰冰一描述，自己想想都忍不住发抖了。 “你们一起工作这么互相之间什么底细都不清楚吗？” “他死不了的…” “怪物身体，铁石心肠。” “这点高度跟玩一样。” 希望算是彻底服了他们的上下级关系，上级深藏不露，下级扮猪吃虎。 “副队到底是什么来路和咱们一样吗？” 韩冰冰似乎对自己的上级一无所知。 “谁知道…” “幸亏是自己人，不然早就交待了…” 希望暗自庆幸齐高达和自己站在同一边。 一旁听着的斑马目瞪口呆，什么猫变豹子，高空跳楼无伤大雅，这种完全违背人体和自然规律的对话，上方又不时传来兽叫和枪声，让她聪明的头脑宕机了。 “不该让冰冰姐听到的…” 韩冰冰忘记斑马还房间里，捂住了嘴，但晚了想说的都秃噜出来了。 “没关系。” “斑马是以后要当院长的医生。” “不经历点大风大浪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最棒的医生呢。” 希望把斑马想得太伟岸，斑马可不这么想。 “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觊觎院长位置的小医生，为什么要经历这些啊…” 斑马内心中狂奔着千军万马，全身瘫软，但关键词院长触发了她本能的欲望，整个人又支楞了起来。 和韩冰冰、齐高达两人都关系不同，他和斑马可是知根知底，希望的嘴角忍住不明显上扬，他知道怎么激励起斑马强大的信心。 “希望，你知道我家的地址吗？” 斑马调整好状态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 “嘿嘿…” 希望摸着后脑勺，尴尬地憨笑。 “那你急着拿钥匙有什么用！” 斑马打开手机地图，帮助他们规划好路线。 “这是最短最快的路径。” “不要被人发现了。” “别做显眼包。” “悄悄地进去。” 斑马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让他遵守定下的规矩。 “好了，知道…” “我不会连累你下水的，斑马姐。” “你愿意帮忙，我感激不尽！” 希望很公关地捧着斑马的双手用力晃了几下。 结果斑马一下子甩开。 “不是因为这个。” “你们把一个昏迷的男人抬进我家。” “我还单身…” “让邻居看见会说我闲话的…” 斑马看着郑毅说出了逆天理由，小脸一红。 “………” “………” 希望和韩冰冰不由得面向对方，变成了豆豆眼同频地眨了几下。 “原来是考虑到这个呀…” “斑马姐姐真是想得周全。” 韩冰冰不想要气氛凝固，同为女孩倒是多少能理解点。 “绝不会走漏风声。” “我们做事，你放心。” 希望像是替道上的人办事似的，语气神态都有点逼真。 肩膀微倾高低肩，先是低头脚跟撵地，再抬头露出45度的侧颜，呼出一口气。 希望最近不止是变得外向了连肢体语言都丰富了起来，无实物表演都惟妙惟肖。 斑马看在眼里上去就冲着脑后给了他一记大逼兜… 第196章 一人包围 “你还跟我装起来了是不是…” 斑马并没有使劲儿，捏着希望的脸往外扯得老远。 “不是那意思。” “保证无声无息地把他送到你家里去。” “不会让外人知道你家里藏男人了。” 希望被扯着脸颊说话时露出几颗牙齿来，吐字不清。 这不说还好，越描越黑。 “戒毒不去戒毒所。” “扔我家你觉得我能治？” 斑马还是抱有异议并不是因为害怕被牵连而是戒毒可不是小事儿，要在正规途径和规范下进行。 “外面的人不是警察。” “交出去就再也见不到郑队了。” “我们会被一锅端掉的。” 希望通过第三视觉掌握到下面的大部队已经纷纷到达室外，上方人员失去行动能力，是个好时机。 “斑马，我们在你家等你下班回来。” 希望背上郑毅开门准备溜出去，韩冰冰在后面扶着他。 “注意安全！” 斑马看着他们关上门，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郑毅究竟遭遇了什么事情，好好的一个警察怎么会见不得光了。 “确认安全吗？” “需不需要我做点小陷阱？” 韩冰冰的手放在郑毅的背上给他加温以免冻着他，又蠢蠢欲动想要故技重施。 “安全。” “只有3个真警察在慢慢向上走。” “避开就好了。” “别弄其他的，容易伤到医生和患者。” 希望向她说明情况后，望向窗户外飘着的七色光，拖着沉重步伐去将它打开。 呼… 烟雾中，豹形态的绒绒出现在他们眼前，绒绒的鼻息吹到了希望的脸上。 “干得漂亮，绒绒。” “太帅了！” 希望一边夸奖着绒绒一边把郑毅抬到它的背上。 “真是心有灵犀。” “我刚想你，你就出现了。” “及时雨，芳绒绒。” 虽然希望在拥有能力开窍后身体素质有明显的提升可是底子太单薄，效果不甚显着，背着郑毅爬楼下楼还是吃力的。 有绒绒这个有灵气又厉害的坐骑在实在是帮上大忙了。 喝—— 绒绒低吼了一声像是在抱怨，不过还是稳稳当当地驮着郑毅。 “真棒，绒绒。” 韩冰冰没有惧怕面前的这头云豹，反倒是上手盘了起来，揉搓着它的下巴，很是享受。 “走了走了。” “他们都被吸引到一处去了。” 希望在前方带路，招手让他们跟紧。 顺利地来到楼下后，希望按照地图上的路线准备离开医院。 啊—— 咚咚—— 轰隆隆——— 百米开外，一大群人持续地叫喊声，碰撞声和地面震动的声音。 还是听不到枪声就像绒绒战斗时的那样，只不过这次人数更多，而齐高达是血肉之躯并非绒绒可以化作无形的状态。 “副队，怎么样了？” “可以看到吗？” 韩冰冰望着白茫茫一片，只能听见深处传来不安的声音。 “人很多，被包围了。” “看来是想活捉他。” 希望嘴上说得很轻松，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担心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咱们过去帮副队！” 韩冰冰说罢就想跑过去。 “咱们去了也是累赘。” “等等吧，观望一下。” “解决完了再过去找他，一起去斑马家。” 希望能看到那边大致的情况，难说乐观，齐高达被几十号被包围裹得里三层外三层。 “有点意思。” “正好让我好好玩玩。” “来，一起上！” “开枪也没关系！” 齐高达一人的气势甚至凌驾在众人之上，藐视地环顾每一个人。 由于包围圈一步步收拢，那些人反倒是不能开枪了，这一梭子下去，齐高达打不打得中说不好，对侧开枪的人可能就互相全歼了，所以他们当前持枪只能起到震慑作用。 “一帮瓜怂，龟孙儿。” “不是想找爷爷嘛！” “你爷爷在此！” “怎么没人敢上来？” 齐高达怒目圆睁仅凭一人一嘴就压制住几十号人，他的后背部隆起显然是把身体能力进一步释放出来了。 围成一圈的队员们，手握步枪，不停地把攥，脚步开始犹豫，有的人甚至向后退了半步，人心乱了，步调也不一致。 攻守并不想看起来得那样，其实是齐高达一人包围了他们几十人。 齐高达叫阵半天都没人敢应答，不耐烦地用小指捅进耳朵眼儿里掏了掏，然后吹出指甲缝里的碎屑。 就这一个小动作就引得人群中一阵慌乱，金属碰撞声一通乱响。 “行吧。” “懂了。” “你们喜欢被动。” “那就让我好好享受享受你们。” “冬眠结束了。” “该进食了…” 齐高达的瞳孔中泛起了野兽的锋芒。 第197章 生平游戏 “咱们副队不会大开杀戒吧。” “出人命可真就见不得光了。” 希望蹲在地上，观察了好一阵才发现齐高达优势在手，完全不慌。 虽然瞧不出表情来，但围着的人群脚步慌乱，处在中心的齐高达镇定自若怎么看也不像是背水一战的样子，游刃有余地戏弄对方。 “副队把他们都打倒了？” 韩冰冰什么都看不见，在一旁干着急。 “还没呢。” “如果他想估计随时都可以。” 希望目不转睛地看着，期待一出好戏的上演。 绒绒甚至都不用看，这片迷雾就是它的眼睛，只见它若无其事地趴在地上舔着自己的爪子，尾巴欢快地摇摆起来。 齐高达和绒绒是有过正面交锋的，最后以绒绒识相地服从而告终，百依百顺。 “别光自己看，说给我听。” 韩冰冰不想做个睁眼瞎，她晃着希望的肩膀也想知道齐高达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 “哦？哦？哦！” “要开始了。” “要放大招了！” 希望兴奋地指着远处，都忘记刚才自己死里逃生的遭遇了。 “别过来，不许动！” “你以为我们不敢开枪吗！” “我们只是想活捉你罢了。” “真以为我们是吃素的。” 人群中有人卑微地发声威胁道。 “活捉我？” “真是给你脸了。” “和你们透个底吧。” “老子我确实爱吃肉！” 齐高达感觉自己受到了天大的羞辱，怎么一群小兵都想着能活捉他了，他叉着腰，摇了摇头。 “给你们个机会。” “倒计时三秒。” “想开枪就趁早。” 齐高达可不是虚张声势，他是有十足把握的，这一切不过是场游戏。 他的拇指搓着中指打了三个干净利落的响指，也是对他们最后的悼词。 三声过后，齐高达像是一发离弦之箭，蹬地射出瞄准了面前的可怜人，速度之快在雾气中冲出一条通道来。 那张满是横肉的罪恶面孔送达到那人的跟前。 突突突突… 那名队员在惊慌中举枪扣下了扳机。 声音响彻云霄在室外回响，远方的雾气被推向了希望这边。 “副队！” 韩冰冰死死地捏住了希望的肩膀。 “安啦～安啦…” “拜托，别一惊一乍的…” 希望被搞得生疼，韩冰冰虽然是女儿身但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不能当作普通女孩来看待。 “还真敢开枪啊。” “不怕杀死自己的队友吗？” “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不珍惜队友的人了。” 齐高达的脸近距离贴着那人，野性的眼神震慑着他的心灵，一只手高举，枪口向上冒着青烟。 在眨眼的工夫里，齐高达做了以下几个动作，一下子弹出三五米远冲向对方，手指卡住扳机，一个翻腕举手向上，探头和那人眼神沟通，只用手指的力量就夺过步枪。 当啷啷—— 弹壳落地发出富有质感的金属声。 “不要…” 那人犹如穷途末路的猎物，绝望的哀求。 嘭—— 齐高达抡圆了胳膊用炙热的枪管抽在了那人的脸上，瞬间入睡。 在看到“前辈”的遭遇后临近的几人纷纷丢掉了枪杆子，膝盖一软跪下了，一副“我很乖”的怂样。 “未战先降？” “还是不是男人？” “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打不过就下跪的废物。” 啪—啪—啪—啪— 齐高达一通砍瓜切菜，把敌阵冲得稀烂，打趴一片。 “哦哟哟～” “这就有点欺负人了…” 希望一旁观战居然替那群人鸣不平了。 “你说得详细点啊。” “别模棱两可的，我想象不出来。” 韩冰冰看着希望在那又是冲着空气挥拳，一会又做了个手刀的，急得不行。 “求您了，放过我吧。” “我上有老下有小。” “就是混口饭吃的。” 齐高达听他这么说有点善心大发，还算没完全泯灭人性。 “为了吃饭倒是能理解。” “那你滚吧。” 那人感激不尽就差磕头了，扔下装备就要逃跑，向侧后方迈出了左脚。 “等等！” “你先迈的左脚，对吧？” 那人的脸刚恢复点人气，立马凝固了。 “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走路先迈左脚的人！” 嘭—— 齐高达一拳擦过那人的面门，令他直接旋转跳跃闭着眼栽进了绿化带里。 后面的情况就乏善可陈，不一一赘述了，人群里满是嗯啊嗯啊的叫声和“我生平最讨厌就是…”的多次重复句式。 直到末了，站着的身影只有齐高达一人。 “ok。” “收工。” 希望带着韩冰冰他们去和齐高达汇合。 第198章 战场收尾 “结束了？” “副队把他们都摆平了？” “刚才的枪声是冲天开的吗？” 韩冰冰满脸疑问，她看希望轻松的笑脸就知道齐高达毫发无损，但还是没法相信他能凭一己之力，手无寸铁地干掉几十个全副武装的一队人马。 “过去汇合就知道了。” 希望大踏步地向前，韩冰冰小碎步跟在后面，绒绒驮着郑毅不紧不慢地走着猫步。 “希望？” 齐高达在不远处发问， “嗯，我们那边也解决了。” “郑队安然无恙。” 希望说着还谨慎地观察了周围掉线的这群人，几乎都晕过去了。 “不错，这才像话。” 齐高达轻拍希望一下就去看郑毅的情况。 “副队！” 韩冰冰见迎面走来气定神闲的齐高达，目瞪口呆，他是怎么在这么浓的雾中战斗的。 “嗯，受伤没？” 齐高达打量了她一番 “没有，我很好。” 韩冰冰立正答道。 “你们表现得都不错，平时没白训练你。” 难得他会这么轻声细语地关心下属，多数时都是很严厉的。 “还有你小猫。” “蛮可靠的。” 齐高达以主人姿态拍着豹形态绒绒的脑门，它也没有抵触，很顺从听话。 郑毅趴在绒绒的背上呼吸均匀，只是还未清醒。 呃啊—— 韩冰冰在雾中踱步不小心踩到了一个软又硬的圆柱体，吓得她立马弹开。 一个身着制服地人痛苦地伏在地上挣扎，看他脸上滚烫的红色棍状印记来看是被齐高达用枪管抡翻在地的。 他身体蜷缩着，想必那一下是钻心的疼痛，抬不起头来，没有任何威胁了。 “他们是什么人？” “为什么统一着装还有枪？” 希望瞧着这些人的惨状一点都不心软了，理智地思考他们的立场和身份。 “肯定不是警察。” “也不是那两伙人，他们不会用像枪这种小孩儿用的玩具。” “应该都跟你们两个这种才对。” “大概是还有其他势力吧。” “问问就知道了。” 齐高达让他们站着别动自己往十几米远的绿化带附近溜达了一圈，提溜起一个背对着他们趴在地上装死的人。 “嘿！” “别装了，我刚才好像都没碰到你。” 那人闭着眼睛，没有反应。 齐高达抓着那人的头发结果一撮假发被他提了起来，里面的长发散落下来。 “果然是个女人。” “混在男人堆里干着玩命的工作。” “你图什么？” “嗯？” 那女人的眉头不易察觉地动了一下。 “不想说？” “我可告诉你，我为了情报可以不择手段，别看你是个女人。” “我不会被什么不打女人的屁话给限制了。” “我的字典里就没有怜香惜玉。” 那女人还试图蒙混过关，保持缄默。 啪—— 齐高达的一只粗糙的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使劲一握，那女人瞬间睁大双眼抬起头来，双手用力地掰，面色惨白。 “这不是很有精神嘛。” 齐高达小小发力后松开了手，女人双手扶着脖子，跪在地上喘着粗气，惊魂未定。 “谁派你们来的？” “什么目的？” “目标是谁？” 他揪着女人的长发，让她的脸冲着自己“和蔼”的面庞。 女人瞳孔地震，不自觉地向后仰脖想尽可能地离他远一点。 “i…” “我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拿钱办事的。” 女人的口音很奇怪，可能是被吓得语言功能受到了挑战。 “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可是给你机会了。” “刚才就知道你是女人没把你打倒，放你一马了。” “别不识抬举。” 齐高达的眼睛盯着女人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就清楚她在说谎。 “i…” “我真的不知道。” “是被逼着当炮灰的。” 女人的求饶看似真诚实则和电视剧里的台词相差无几。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齐高达凑近细瞧，女人这时的反应最真实，她是头一遭见到这么凶狠的长相。 “没见过，真的。” “嗯，我信，就这句是实话。” 齐高达随手就是一记利落的手刀切在她的脖颈上，女人眼白一翻，应声倒地。 他拍了拍手上残留的化妆品痕迹，对着希望那边喊。 “小子过来，瞧瞧这是谁。” 希望刚才就注意到远处有个人偷偷地往外爬，结果齐高达也发现了。 只是没想到是个女人，还挺惊讶的。 “你把她打昏了？” “不然呢？” “让她看清你的脸，以后到学校去找你的麻烦？” 齐高达指着女人与众不同的容貌。 第199章 一条大鱼 突出的颧骨和高挺的鼻梁，五官立体，眉骨突出，眼睛深邃，下颌线清晰可见。 典型的欧美长相，颇具硬朗感，骨架较于东方女性宽大许多。 “我都看到了，你掐她脖子来着。” “虽然不同情她，但是这几道血印也是给足力道了啊。” 希望没太认出这个女人，倒是被脖子上的五个深红的指痕以及被她指甲划破的吉川纹吸引了注意。 “等她什么时候用枪口顶着你脑门的时候，就会后悔我没有果断地做掉她了。” 齐高达其实并没有表现得那么心狠手辣，他有能力像捻蚂蚁一样解决问题的，但倒在地上的人大部分是晕厥状态，少数人吃了几记轻微殴打。 “怎么，认不出是谁？” 他蹲下来把女人的正脸搬过来给希望看。 “没印象。” “生活里没接触过外国人。” “是什么名人吗？” 希望在脑海中搜索，但查无此人。 “你跟郑队都碰到过的。” “还上过新闻。” “她好像把头发染成黑色了。” 齐高达拨弄着女人的长发，一根根发丝从手中滑落。 “哦！我想起来了。” “那天飙车撒传单的两个外国人。” “我记得他们跳海了。” “然后…” 希望欲言又止，玄武说过他们是被早早待命的潜艇救走的，这个情报应该没人知道，但他又不想暴露玄武的存在。 “然后？” “我们这儿的线索就断了。” “当时他们被定性为持枪歹徒，境外间谍。” “没想到还敢回来，而且一下子冒出来这么一个多人的武装部队。” “狂得很，这么大张旗鼓地入侵。” 齐高达把这个女人从地面上举起扛在肩上。 “这是做什么？” “要把她带走审问吗？” 希望不明白齐高达的意图。 “带她走？” “送她进去！” “不是来了3个警察要带走郑队，正好给他们交差。” “这个可是重量级的。” “大量人员入境持枪，够他们查一阵的了。” “跟他们做个交易，别来纠缠咱们。” 齐高达的算盘珠打得噼啪响。 说曹操，曹操到。 听到一阵枪声的警察跑到楼外，正在出口的位置。 “他们正在门口往咱们这儿来。” 希望及时向他传达方位。 “行，我去会会他们。” “你们别露面。” 齐高达走过韩冰冰时，眼神向反方向看意思是让他们去那里等。 “怎么有女人？” 韩冰冰转头就问希望。 “之前被通缉的外国女人。” “记得你当时也在场吧。” 那应该是韩冰冰和希望的初次相遇？ “恐怖组织吗？” “副队，问出来了？” “优先级不高吧。” “他好像兴趣不大。” 希望觉得是齐高达不想浪费时间，还能把警方的视线转移过去，而且目前来看那女人的势力和他们是敌对的，正好把麻烦甩出去，警方和他们就是一条线上的了。 “哟，哥几个儿。” 齐高达敬了个不太标准的礼，调侃地口吻从浓雾中现出模样来。 “什么人？” “你肩上的女人怎么回事？” 三名警察警觉地把手放在腰间。 “放松，自己人。” “我一周前也是警察。” “这女人是给你完成kpi的，是条大鱼，带回去好好审审。” “说不定能升个局长当当。” 齐高达把人放趟在地上，举着手，五指张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警号？” “嗯…” “我问你警号！” “忘了！谁记得那个。” 短暂的对话后，一名警察端起手枪对准齐高达，一名把女人拖到他们的控制范围看了下鼻息和脉搏。 “还活着，昏过去了。” “脖子上有抓握的痕迹。” 第三名警察掏出了手铐向齐高达走去。 咔嗒— 齐高达配合的双手被反向拷在身后。 “我没工夫跟你们浪费时间。” “把我解开，把她带走。” “这是你们立功的机会。” 他转过身背对着三名警察示意他们打开手铐。 “你涉嫌人身伤害。” “跟我们走一趟吧。” 拿枪的警察又放回了腰间，和身旁的同伴架起了女人。 “油盐不进，死脑筋。” 齐高达本想客客气气地与他交谈，奈何双方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背在后面的双手做了一个回环，两个小手镯就分家了，金属连接处应声断裂，然后从手心里露出了一把小钥匙来，对着他们炫耀。 刚才拷住他的警察摸了摸口袋，才发现钥匙不见了。 齐高达就在他们眼前打开了手铐，脱出手腕，原封不动地扔在地上。 “我叫齐高达。” “回去打听打听。” “可能有几个你们的领导知道我。” 说完就潇洒地退了几步，隐藏在浓雾之中… 第200章 晴天霹雳 这下被齐高达装到了。 三名警察看起来是新手跟这种老狐狸正面接触落于下风，被耍得团团转，还没反应过来。 地上的两个银手镯本应是成双成对的连理枝，被迫两地分居，劳燕分飞。 “没怎么发力就断了…” 他们捡起来看着断裂的横截面，还是不愿相信人类能这么轻松就做到这种事。 “先带这个女人回去了解下情况。” “然后他说他叫什么来着？” “齐什么达？” “齐高什么？” “什么高达？” “齐高达！！！” 刚从警察学院毕业的三人异口同声，新兵蛋子多少还有点孩子气。 另一边，齐高达与他们汇合去往斑马住所落脚。 “把人交给他们没问题吗？” 希望看到了全过程有点不放心。 “那女人一时半会醒不了的。” “三个臭皮匠搬都搬回去了。” 齐高达觉得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走，去医生家，别耽搁了。” “沿路躲着点人走。” 他拍了下绒绒从它身上把郑毅扶下亲自扛在背上。 “好了，小猫，做得不错。” “散。” 密闭空间还好，到了外面的马路上保不齐有人会突然出现，被看到城市中一只豹子驮着人必定引起轩然大波。 绒绒和希望对视了一眼，化作七色光飘散到雾中。 “副队，你也能在雾里辨清方向吗？” 韩冰冰很早就注意到这个问题了，齐高达不需要希望带路就能准确地来回和在雾中战斗，要知道稍微有些距离就看不清人的身形了。 “不能，睁眼瞎。” “什么都看不见。” 齐高达跟在希望后面迈着霸王步。 “那你…” 韩冰冰在一旁持续为郑毅做好保温工作。 “我这鼻子还挺灵的。” “只要是移动着的活物都逃不过。” 他拨弄着自己的酒糟鼻。 “你们两个谁会时间静止？” 齐高达不知想到什么。 “隐身，透视，咱们都能做到虽然都是低配版的。” 绒绒的雾气弥漫确实某种意义上是达到了隐身的效果，希望的第三视觉对标透视。 韩冰冰摇了摇头，希望没出声。 “小子，说话，问你呢。” 齐高达扒拉了下希望的肩膀。 “我要有那种能力还用躲躲藏藏的吗…” 希望的心之门其实类似于时停，可以进入另一个空间，但是无法控制时间的流逝。 四人一路上小心翼翼地避开街道上少数的路人，在雾气的掩护下来到了斑马的住处。 这里是一片别墅区，每家每户都是独栋小二层，对于藏匿来说再好不过。 “斑马原来是个小富婆啊！” “怎么穿搭就那么可惜…” 希望看着一幢幢精美的建筑不禁羡慕起来，但又对她朴素的审美表示遗憾。 “怎么没有钥匙孔…” 四人来到门前，希望拿着钥匙犯了愁。 “是不是走错了？” 韩冰冰拿过手机确认。 “放上来。” 齐高达用手掌接触摸了摸门上的缝隙，手指一扣，有一个小隔层里面有凹槽刚好可以放置钥匙。 “哦？” “还有这种设计。” “那不是谁都可以做备份，太不安全了。” 希望把钥匙搁在上面，大门顺利打开。 “给我看看那把钥匙。” 齐高达掏出之前的曲玉和斑马给的钥匙在手中把玩。 “一个材质的。” “真有这么巧？” 齐高达把曲玉和钥匙放在希望右手掌心让他自己感受。 无论是材质还是放置方式都和废弃工厂处的机关两相一致。 当然，他们还不知道那里有机关的事只有郑毅了解。 “你什么意思？” “是不是太过敏感了。” “斑马可是在冒着风险的情况还同意咱们过来的。” 希望向前一步贴着齐高达，抬头与他对视。 “没什么。” “我没觉得医生有问题。” “正常来说这种设计是多余的。” “总会让人有点联想。” 齐高达嘴上这么说还是背着郑毅大摇大摆地率先进入屋内，韩冰冰也仔细端详了一下。 “我相信斑马姐。” “世上的巧合多了去了。” 三人都意识到这个小细节所引发的连锁反应，正常人会拥有和隐藏在暗处的神秘组织“昕”相同材质的物件简直是天方夜谭。 希望的内心有点动摇甚至泛起了波澜。 因为钥匙和曲玉的触感质量相差无几，就连表面的颗粒感和纹路都颇为相近。 难道说他从小到大认识多年的斑马医生也是昕派的成员吗？ 希望第一次有身边人可能会背叛的感觉，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这无疑是一记晴天霹雳！ 第201章 斑马闺房 希望感觉灵魂被人拉着左右手向两边分离，整个人脚步发飘，短短几天发生太多他不曾接触过的人和事儿，一时间难以消化。 几人走进别墅锁好门，绒绒跟进来七色光汇聚到一处，一只崭新的白色长毛布偶端坐在他们面前。 城市里降下的浓雾随之淡去，逐渐消散，还原了这里本来的面目。 “绒绒太厉害了。” “连天气都能控制。” “比我的能力还要高一级呢。” 韩冰冰屈膝摸着这个“小猫”不停夸奖。 喵～ 绒绒对于女孩子向来是很配合的。 希望路过她们身边，看了眼绒绒的体型和它最巅峰时有比较大的差距。 “运用能力都会消耗不少体力。” 他摸了下绒绒的头找到台阶上坐了下来。 整栋别墅的布局很敞亮，一楼是开放式的客厅和餐饮区，装修是极简风格，很符合斑马作为医生的特性，几乎都是纯色的搭配但又不乏设计感就像门锁那样，新颖有趣。 “别挡路。” 齐高达脚背踢了踢坐在正中间的希望，背着郑毅想要到上面去。 希望听话地挪开，韩冰冰也跟着上楼。 楼上有几个房间，只有一间是关着门，齐高达就直奔那里而去。 “这样不好吧…副队。” “在别人家里，还是女孩子家。” 韩冰冰知道齐高达肯定不会注意这些应有的礼节，所以很有预见性地跟过来。 “我又不是坏人，怕什么。” 齐高达理直气壮地打开了关闭着的房门。 “……” 韩冰冰无话可说，齐高达做过这样的“坏事”可数都数不过来。 齐高达准确地发现了斑马的闺房，一开门房间中香气扑鼻，不像走廊中其他几间无人居住的屋子里散发出的灰尘味那样，反差明显。 淡淡的香味布满房间的每个角落，落地窗前挂着纱帘微光穿过洒在正中的双人床上。 旁边有个床头柜，对侧是一个大大的衣橱，墙边的书架上多是些医学典籍和文献。 墙壁是淡粉色的，和工业风的家具融合在一起难免突兀，还是审美上的老问题… 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摆设，大体上给人整洁舒服的观感，朴素的精致。 倒是有一个放在床头柜上倒扣着的相框引起了齐高达的注意，他轻轻地把郑毅放躺在斑马的床上，调整好枕头的位置，然后把手伸向了相框。 “不行！” “女孩子的隐私不能随便看。” 韩冰冰上前制止，摁住了将要被齐高达掀起的相框，女生之间的同理心是极强的。 “我对她的隐私不感兴趣。” “现在有理由去进一步掌握女医生的更多信息。” 齐高达眼神中露出上级对下级的威慑。 “咱们还没确定！” “斑马姐…” “至少要等她回来再说。” 韩冰冰稍有示弱不敢顶撞，但还是坚定着自己的判断。 “不是都跟你说过了。” “咱们不是警察了，必要时不用遵守那些常理的限制。” 齐高达再次呵斥。 “但斑马不是敌人。” 希望出现在门口，稍用力给了自己一巴掌以恢复理智。 “她有自己的生活和隐私，我们无权窥探。” 希望的手也放在相框一角。 “而且郑队需要斑马。” “就算你有怀疑，也要信任她。” 把话说完，希望就下楼去了。 齐高达也没有强行去掀开查看跟着希望前后脚下楼。 “我知道，你不爱听。” “该说的还是得说。” “那医生可能跟我年纪差不多。” 他说出这话后令希望瞳孔地震，唰得一下把头扭过来，齐高达嘴角抽搐，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我面相上是老点，但跟她算是同龄。” “这个年纪有实力的医生，被一些人和组织盯上很常见。” “女性又不够强硬，很容易被威胁做些不能见光的事。” “好了，我懂。” “但是不能默认她有问题。” 希望虽然矮了一大截但气势上齐平，语气严肃地正面硬刚齐高达。 他没有搭理希望，目光搜索着别墅内的每一个角落，透过窗户熟悉周围的环境。 三人在斑马家度过了半天时间。 叮咚～ 门铃响了，从门口的闭路电视中可以看见斑马呼哧带喘地下班回家站在门口焦急地等候。 希望跑过去开门。 “你没有备份钥匙吗？” 他把钥匙还给斑马还故意露出一点手心中的曲玉来。 “只有这一把，没有备份。” 斑马注意到了那枚曲玉，但心思没放在这上面。 “郑毅呢？” 第202章 毒瘾发作 斑马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一进屋看着正起身和她打招呼的韩冰冰，像个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的齐高达，一只体型较大的蓝瞳布偶猫就是不见郑毅的影子。 希望又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架势。 “郑毅人呢？” 斑马又问了一遍。 “郑队在楼上的房间里。” 韩冰冰指着二楼的一个敞着门的房间。 “你们把他搬进我房间了？” “我记得早上出去是关着门的。” 斑马回忆自己是把门带上了，不过她还是第一时间上楼去，其余三人也随她上楼。 “他昏迷多久了？” 斑马撑开了郑毅的眼皮拿小手电照了照，对光反射良好，瞳孔恢复正常，脉搏和呼吸平稳，体温正常，未见不良反应。 她拂着郑毅有些苍白的面颊，很难跟先前那个强壮精神的青年联系到一起去。 每一次和他相遇都是在医院里，这回更严重了染上了毒瘾，而且要在自己家中帮他戒毒，斑马背对那三人，眼泪偷偷地淌了出来。 “十多个小时了，昨天半夜惊醒之后就突然昏过去了。” 齐高达把详细情况告诉斑马。 斑马转身前用衣角抹了把泪。 “我学的是西医。” “没有仪器和药物，只靠望闻问切你们觉得能帮他戒毒吗？” “这么做也不合规矩，是违法的！” 她的眼角发红，用质问地口吻向三人发难，对他们的处理方式相当不满。 韩冰冰和希望拿不准主意，同时看向齐高达，看他怎么说。 “医生，你需要什么我可以去搞过来。” 齐高达想得过于简单了，殊不知戒毒的困难程度有多大。 “强制自然戒断、药物戒断和非药物戒断。” 斑马不想搭理这个无礼的大个子，对希望和韩冰冰介绍起来。 “每天都要有人陪在他身边。” “郑毅虽然都有毒瘾发作的可能，那天晚上的表现应该就是。” “除了这位男士，咱们都没办法在他失控时限制住的。” “自然戒断要靠他的意志力，过程会很痛苦。” “药物干预会减轻他的苦痛，但那些药物需要正规渠道获取，不是随便得到的。” “其次，我会向中医请教针灸帮他恢复。” 斑马讲出了她的方案，总之一切才刚开始。 几人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咳咳…” 连续地咳喘声，让压抑的气氛有了转机的迹象，郑毅醒了。 他攥拳侧身咳嗽了几下，又躺平大口喘气，胸前的起伏明显，至少说明他的身体状态还不错。 “郑毅！” 斑马的脸正对着他，眼睛试图抓住郑毅飘忽的视线。 郑毅迷迷糊糊地看着这名长发女人一脸慌张焦急的样子出现，尽力挤出了一丝笑容。 “斑马…医生。” “我们又见面了。” “谁想见到这样的你了。” “每次都是躺在病床上。” 斑马嗔怒道，生气又怜惜，不自觉地握住他的手。 郑毅舔了舔嘴唇，咽了下口水，话到嘴边说不出口。 “喝水？” 斑马觉得他的状态不太对。 郑毅突然下嘴唇开始发颤，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和斑马握着的手在用力但想要控制住，整个身体也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不好，毒瘾发作了！” 斑马第一时间发现异常紧握他的手没有挣脱，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塞进了郑毅的嘴里防止他咬到舌头。 “郑队！” 在边上的三人一同喊道。 “快摁住他！” 斑马回头对着两个男人说。 齐高达手脚利索来到床的另一侧固定着郑毅的肩膀，希望慢半拍整个身子压过去摁住他的双腿。 “来，我的口袋里拿出来。” 斑马瞧着她的外套侧兜，韩冰冰也反应迅速从里面拿出一个未开封的针筒和一个玻璃瓶的液体。 “嗯，给我。” 斑马松开了郑毅的手，双手操作拆开包装，把针尖插进那个瓶子的橡胶瓶塞里吸满里面的溶液。 然后，探了下针头，推出了些液体来。 “摁稳，不要让他乱动。” 斑马对齐高达要求道。 “这是什么？” 齐高达想弄清是什么药物。 “镇定剂。” “放任他这么抽搐精神会崩溃的。” 斑马发力拍打着郑毅的小臂，他全身痉挛肌肉紧绷很难将药物打进去。 犹豫再三，时间紧急，斑马选择一针扎在郑毅的脖子上进行颈静脉注射。 她的手法娴熟，一针药剂很快地注入进郑毅的体内，他身体的痉挛和不受住的症状也有所缓解慢慢地平静下来。 因为消耗了大量的体力，郑毅又昏睡过去，额头上冒出了颗颗汗珠。 但她的操作齐高达和希望都近距离看到了… 第203章 头版头条 斑马松了口气，将用过的针头和药瓶裹在包装中扔进了床边的垃圾箱里。 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条毛巾很细致地为郑毅擦去脸上和额头的汗水。 齐高达和希望却不敢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一举一动都要亲眼记录下来。 她又简单地检查了一下，把郑毅的手放进被子里。 “以后一段时间，这种情况会多次发生，一定要时刻警觉。” 斑马又对他们嘱咐道。 韩冰冰认真听讲并点头。 看向两位男同志时，他们的眼神让她觉得有些汗毛直立，呆滞地瞧着她。 “你们两个怎么了？” 两人僵硬地转过身子不自然地看着对方脸上不自然的表情，一下子回过神来。 “哦，没什么。” “医生你打针这么熟练，这些护士的工作也都会啊。” 齐高达的心思是想套出点有价值的内容，话里有话。 “对啊，除了理论课，我们一开始要学要练的，都是基础。” 斑马觉得他的问题很没营养，但还是很礼貌地作答。 “这样啊。” 齐高达给了希望一个眼神。 希望虽然相信斑马，却想要找机会证明她的清白，是值得信赖的伙伴。 “斑马，你这瓶药是提前准备好的吗？” 希望打了个直拳，问得很突兀，转折十分生硬。 “你们的角度很奇怪…” “是，是我提前准备的。” 斑马此话一出，希望和齐高达双双眉头紧锁，就连韩冰冰都被他们感染的表情脸谱化。 “我去医院药房开的。” “只能开一次应急，次数多了会被怀疑的。” “以防万一，这不就用上了。” “如果没有药物缓解，发病时郑毅他会很折磨的，戒断反应会蚕食他的意志。” 斑马说着鼻头发酸，有些哽咽。 希望过去隐蔽地怼了齐高达一下，那意思是警告他别再质疑斑马的立场和身份了，他觉得这种真情流露绝不可能是演出来的。 齐高达推开希望，走到斑马身边。 “医生，谢谢您。” 他对斑马表示感谢，顺道儿瞄了眼扔在垃圾桶里的药瓶标签，才放下心来。 “还需要什么药，尽管说。” “我去弄来。” 齐高达拍着胸脯，满满地自信。 “暂时不用了。” “下次就要靠他硬抗过去了。” “频繁用药也会有依赖性。” “做好不断反复和持久战的准备。” 一想到这些屋内的几人心情就变得沉重许多。 “斑马，你不是很有原则的吗？” “这样冒风险为我们打掩护没关系吗？” 以希望对斑马的了解，现在的事情发展绝对触碰了她的逆鳞。 “有什么办法。” “报警把你们都交给警察吗？” “更何况这两位本来就是吧。” “我也算是配合工作了。” 韩冰冰和齐高达低头保持沉默，斑马还不知道他们不久前失去了警察的身份。 斑马刚刚着急注射，省去了消毒的步骤，她从抽屉里找到酒精棉球用镊子对针孔处擦拭着。 “怎么还有一个？” 她发现了另一个针孔。 “被注射毒品的痕迹，耳后也有。” 齐高达一边说一边观察斑马的反应。 叮铃铃…… 希望的手机铃声响起，屏显上是“记者大叔”。 “大叔打来的。” 他走到门口接通了电话。 “你们现在在哪？” “是不是和郑毅在一起？” 施振铎那边的声音心急火燎的。 “我们…” 齐高达抢过电话打开了免提。 “大叔你问这个干什么？” 希望没有正面回应。 “头版头条！” “新闻上一直滚动播出。” “原警务人员郑毅大雾天在医院离奇消失，现已失联。” 施振铎把在电视上看到的内容传达给希望。 “郑毅还好吗？” “说实话！” “我就是想知道他是否平安！” 又紧接着说明意图，打消他们的顾虑。 “郑队现在还好。” “大叔怎么想到联系我？” 希望根据齐高达的眼色行事。 “我年纪大了，脑子也有损伤，但是我不傻。” “大雾天，刚找到人又失踪，不找你们找谁？” 施振铎的用词是“你们”就很有指向性了，他默认是那几个人都在一起。 “我需要就和我说。” “我的人脉就是你们的人脉。” “照顾好郑毅。” “他是我相识将近三十年的孩子。” 从电话中能听出记者大叔很上心，心急如焚。 “好的，您放心。” 希望向他保证。 撂下电话几人到楼下打开电视。 “播报一条紧急消息。” “警方正在寻找图中二人，皆为原警务人员，如有线索请及时与警方联系。” 第204章 深明大义 “这么快，反应也太迅速了。” 希望指着他们两个的证件照，对于警方的办事效率刮目相看。 “很正常，我们的信息都是录入过的。” “郑队有医院的入住记录。” “我又报上了大名。” 齐高达双手插兜，一点紧迫感都没有。 “你们俩没有上新闻就说明暂时没把你们当回事，正常生活就好了。” 希望和韩冰冰可以不用提心吊胆的生活，安静生活就好。 “这算是被警方通缉吗？” “警察抓警察？” 斑马眼睛眨得很快，手不知该放在哪，在空中胡乱比划着。 “我们在执行秘密任务。” “只有少数人知道。” “医生请不要打听。” “当务之急是帮助郑队戒毒。” 齐高达用话术巧妙的避开了问题，他朝着斑马走了几步，保持一段距离，没有刻意做出凶狠的表情，只凭那一张脸就有足够警示作用了。 “如果郑毅再出什么差错…” “我绝对不会再容留你们住在我家里。” “我这样包庇你们已经是违法行为了。” 斑马也不是那种软柿子，不会被轻易拿捏。 “好说，好说。” “要是我们被人发现。” “那唯一可能走漏风声的就只有斑马医生了。” 齐高达对于她还是带有怀疑，用先礼后兵的态度敲打着斑马。 “时间不早了。” “你们两个回家去。” 齐高达摆起主人的架势送客。 “我留下来照应吧。” 韩冰冰建议道，而且突然让斑马和两个大男人住在一起，她觉得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再加上齐高达的外表和盛气凌人的态度，怕斑马会应付不来。 “你们暂时一起行动。” “尽量别过来，电话联系。” “自然点，装作姐弟就行了。” 齐高达根本没考虑到后面和斑马在一个屋檐下相处会有多麻烦。 “你也要住下？！” 斑马可没同意还有个男人要住在他家里，她看着希望之前是说只有郑毅来着。 “还请医生多担待了。” “脱不开身，只能寄人篱下了。” 齐高达厚着脸皮地默认了，完全没听取斑马的想法，嘴上客气了几句，又有点阴阳怪气，迫不得已的样子。 “斑马，你过来一下。” 希望拽着斑马的衣角把她招呼到一边。 “怎么回事！” “拿我当佣人了，这是我家。” 斑马对着希望一通情绪输出，指着地面又克制地压低声音，不让他们听到。 “明白，明白。” “委屈你了。” “让那种糙老爷们儿住进来。” “但斑马你是受过高等教育明事理的。” “这也是无奈之举。” 希望说话很没底气，也不敢正对着斑马，身体向远处躲。 “道德绑架！” 斑马可不吃这套，瞪着希望让他给个满意的回复。 “万一郑队再发作，没人帮你这不麻烦了。” “而且你白天要上班的。” “还有副队他虽然看上去是个无赖…” “其实…” “不算是坏人…” “能和郑队做同事，人品肯定不会差的。” 希望自己都有点心虚，齐高达正翘着二郎腿，胳膊张开靠在沙发上，坐没坐相，让他的解释显得无比苍白。 “我都是为了郑毅。” 斑马看希望在她面前也挺为难，就不在计较，上楼去照顾郑毅了。 “谢谢，斑马姐的支持。” “副队做牛做马无以回报。” 希望把该说的替齐高达补上了。 “你小子…” 啪— 齐高达空心掌接触希望的后背，发出小声的闷响，希望感觉身体被巨石碾压一般，力道传遍全身。 “赶紧回家。” “放心，我会很客气的对医生。” “不给她找麻烦。” 韩冰冰和希望被客人齐高达请出了斑马家，他们踏出门外后无情地关上了大门。 “走吧，我的弟弟。” 韩冰冰耸肩苦笑，但没有其他选择了。 “是，你们都是我姐。” 两人走了一段路才想起来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坏了，绒绒没带着。” 希望一拍脑门儿，把它给忘了。 喵… 绒绒用它粗壮的尾巴鞭打着希望的小腿，叫声里透露出它被忽视的不满。 它的蓝瞳中散发出怨念的小眼神，目视前方静悄悄地走着猫步。 先把它送回芳芳那儿去，希望想要伸手去讨好绒绒，结果它小跳躲到一边跟在韩冰冰身侧，尾巴卷向她的腿。 “哈哈！” “人家不高兴了。” 韩冰冰幸灾乐祸，俯身摸了摸绒绒的背。 “还好和斑马姐家离得不远。” “不然，这么大只还真不好办。” 不一会儿，他们就走到了芳芳家楼下。 第205章 天大误会 稍等片刻，芳芳气汹汹地走出来，眼中带着满腔怒火，甚至忽略了绒绒的撒娇，直接希望的面前。 喵…喵… “缘缘不开心是不是因为你？” “你那时是什么态度！” “你让她受委屈了是不是？” “这是谁？”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抛向希望，他刚举起自己受伤的左手想摆动几下打招呼，结果动作戛然而止，很是滑稽。 “把手放下，回答我。” 芳芳使劲压他的手臂，不断施加压力。 “缘缘怎么了？” “我什么态度呀！” “怎么可能让她受委屈？” “她在哪？” 希望听不懂这是发生了什么，但回答得对仗工整，扒头望着楼门口，没见缘缘的身影出现。 “早就回家了。” “我怎么知道那段时间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你们走了，她一个人跑上楼，一声不吭的坐在那好久。” 芳芳想要给缘缘找回公道，绝不姑息。 “她说你不想搭理她，看都不看她一眼。” “没有，怎么会！” 希望想不出在哪个环节产生了误会。 “那这是谁？” 芳芳视线瞥着韩冰冰，脸轻微转了一下。 韩冰冰在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两个小朋友吵架还觉得很怀念当初的中学时代，一下子自己就被卷进这场对话中了。 “她…” “其实是…” 希望吞吞吐吐地组织语言，半天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顾左右而言他。 “嗯？” “到底是谁？” “哪个学校的。” 芳芳的急脾气被他激起来了，叉起腰来。 “好了，我自我介绍吧。” “你好，你是芳芳妹妹，对吧？” “我是希望的表姐。” “韩冰冰。” “毕业于警察学院。” 韩冰冰站姿端正，气场十足，有板有眼地说着自己的身份，清冷感的面容上划过一抹微笑，像是冬日吹来暖暖的和风。 “表姐？” “警察？” 芳芳认识希望这么久都没听他提起过。 “嗯，表姐。” 希望点头附和，总算是被解围了。 “姐姐你好。” “我是他的同桌芳芳。” 她刚刚对希望的“血脉压制”一下子转化成对这个姐姐的彬彬有礼。 “嘻嘻，叫我冰冰就可以了。” 韩冰冰跟这几个小朋友在一起，感觉自己梦回十年之前，那个正值青春无忧无虑的年纪了。 “你别忘了和缘缘打个电话联系一下。” “我好像明白她当时的想法了。” 芳芳目不转睛地看着落落大方又颇具冷艳美感的韩冰冰。 “什么想法？” 希望向前一步靠近。 “你自己和她聊。” 芳芳推着他的脸向后，难掩嫌弃。 “诶，之前是不是有个表哥来着？” “那个个子魁梧，长相很吓人的。” 噗嗤—— 芳芳抓住精髓地描述让韩冰冰一下没忍住捂着嘴笑出声来。 她一听就知道说的是恶汉警事，齐高达。 “啊…” “对，大表哥。” “这是大表姐。” “人缘好都来走亲戚的。” 希望打着哈哈，蹲下摸起绒绒的下巴。 绒绒还有点记仇，傲娇得很，不给摸，一扭头跑回自己主人的身边去。 “你带绒绒去做什么了？” 芳芳检查它身上有没有受伤，只是毛发上沾了些许黑色的织物碎屑。 “一点儿小忙。” 希望做了个不协调的wink。 “下不为例，以后要说清楚才交给你。” 芳芳心照不宣，没有过问，外面的大雾升起她就大概知道什么情况了。 “你表哥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好像在哪见过他。” 芳芳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 “怎么可能？” “不就见过那一次。” 希望此时还百分之百肯定他们之间不可能有过接触和交集。 但韩冰冰隐约感觉到有不好的苗头。 “也是警察吗？” “和那个我们认识的郑警官一样。” 芳芳进一步补充道，全都说中了。 “不挨着，他那混混德行怎么可能是…” 希望矢口否认，但别说齐高达过去实打实的身份下是名合格的警察。 “那个…希望咱们回家吧。” 韩冰冰想到了芳芳获取信息的途径，插嘴打断，要尽快离开这里，不能再聊下去了。 “电视上说郑毅警官失踪了。” “旁边还有一个警察。” “和你大表哥的样子很像。” 芳芳这回把照片和印象里的长相对上号了。 “你还不知道吗？” 她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把事情捋得基本符合事实。 “嗯，不知道。” 希望一点感情不带地表演起来反而弄巧成拙… 第206章 警方后手 “不知道？！” “还是装作不知道？” 芳芳本来还只是猜想没有实锤，这下好了希望的拙劣演技验证她是正确的。 “一个是认识的朋友，一个是你的表哥。” “一副事不关己的德行？” 芳芳的注目礼让希望一下子精神绷紧。 “真是遗憾，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心急如焚，爱莫能助。” 不会撒谎的希望满脸都写着我知道但我就是跟你装傻的劲头来。 “你是不是知道他们在哪啊？” “一点都不着急。” “那可是警方在电视上发出的消息，肯定是真实的。” 一向聪明的芳芳，这次也没有太大偏差，而且也怀疑起韩冰冰的身份来。 “那这位姐姐不只是表姐这么简单的关系了。” “额…” “芳芳妹妹真是睿智，你说的基本都对。” 韩冰冰觉得瞒不过去了，就大方承认。 “但是别声张，我们还需要隐藏身份生活，不能暴露的。” 她做了个挡嘴的手势。 “别跟她说这些，她只是个普通学生。” 希望站在两人中间阻止韩冰冰继续聊下去。 “她和缘缘妹妹都能看到你的卡牌就说明她们也有很大潜力没有开发出来。” 韩冰冰把声音控制在只有三人能听到的程度。 “潜力？” 芳芳这回就想不明白了。 “说来话长了。” “以后还会再见的。” “我们是一伙儿的，嘻嘻。” 韩冰冰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想要拥抱芳芳，她相当喜欢这两个小妹妹，而且日后说不定都会加入到他们的队伍中来。 芳芳少见地扭捏，欲拒还迎，抬起手臂在半空中。 “姐姐有时间还会来找你们玩的。” 韩冰冰一改平日工作中严肃古板，冷若冰霜的气场，就像对待自己的妹妹一样，主动热情地熊抱上去，扶着芳芳的头，亲吻着她大大的脑门。 芳芳觉得身体暖洋洋的，心里也很舒服，一下子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暖和吗？” “嗯。” “这是姐姐的能力哦～” “比希望那种花里胡哨的把戏，要实用呢！” “很期待你们两个小姑娘的加入。” 韩冰冰对芳芳温柔地耳语，希望只能看见她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见在说什么。 “好了，再见啦～” “我们要回去了。” 韩冰冰缓缓放开环抱着的双臂，和芳芳告别。 “别忘了给缘缘打电话解释一下。” 希望和韩冰冰转身离开后，芳芳冲着他不放心地嘱咐着。 他比了大拇指表示知道了。 “说了什么悄悄话。” 希望旁敲侧击地打听。 “女孩子之间的秘密不要过问，这是礼貌。” 韩冰冰摇着食指，很是得意。 回到家中，已是八点。 爸妈在摆满热气腾腾饭菜的餐桌前等待他们回来。 “阿姨，叔叔，我们回来了。” 韩冰冰很好地融入了她的角色中，她珍惜能有家人陪伴一同共进晚餐的时光。 “冰冰，来坐我这边。” “希望！你去拿碗筷。” 老妈的态度截然相反，谁是亲生的一目了然。 “警察同志别客气，自己家随便点就行。” 老爸很正经地进行交谈。 “叔叔，您搞错了，我可是希望的表姐呀。” 对于希望老爸过于正式的交谈，韩冰冰反倒是有点不适应。 “哦，对，是表姐，不好意思。” 老爸说话客气惯了，一下没改过嘴来。 酒足饭饱后，韩冰冰带着希望到房间里从邻家大姐姐的氛围感切换到了警察的庄严果敢的形象。 “他们要用郑队和副队做诱饵。” “公务人员的信息是不可能随便公之于众的。” “一定是有考量在里面的。” “或许警方默许了咱们的行动。” “而那些境外势力目的是什么？” “报复吗？” 希望摇了摇头。 “报复不会明目张胆的进行吧。” “这么大阵仗兴师动众的持枪劫持？” “关键他们出现的时机也太巧了。” 确实，那一伙人正是在希望他们借助雾气做掩护带走郑毅的行动中准时出现的。 “有内奸！” “咱们被他们渗透进来了。” “这种行动一定是有规划和设计的。” “绝不是临时起意。” 韩冰冰第一反应就是走漏风声。 “可是，为什么要对郑队穷追不舍呢？” “就因为追捕他们落荒而逃要找回场子来。” 希望和韩冰冰左思右想都琢磨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咱们别瞎猜了。” “先给缘缘打电话解释清楚吧。” 没有足够的情报一时半会是没有头绪，韩冰冰想把眼前的事处理好。 第207章 告一段落 女人最懂女人，韩冰冰一言一语推波助澜催促希望给缘缘打了个视频。 “缘缘妹妹估计以为我是你女朋友了。” “吃醋了，还是生气了？” “你觉得呢？芳芳都看出来了。” 韩冰冰忍不住八卦起来，在希望身边打算给他出出主意。 “怎么会。” “不会的，我们就是同桌，朋友。” “不是那种关系。” 希望右手狂摆连忙否认，恨不得受伤的左手也跟着否定。 “傻小子，你把人家就当同学朋友？” 韩冰冰瞅着眼前这个不开窍的弟弟，很是无奈。 等待了十几秒，缘缘接通了视频。 她穿着白色的睡衣在自己的房间，柔嫩的肌肤，漂亮的锁骨十分动人。 “这么晚了，有事吗？” 缘缘的声音听上去不咸不淡，没有想交流的意思。 “那个…今天白天可能有些误会。” “是不是我做错什么让你生气了？” 希望还没搞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没有，我很好，没生气。” 缘缘本来还以为能听到些满意的解释，结果他个木鱼脑袋什么都不懂。 pia！ “你个笨蛋。” 韩冰冰坐在希望身边看他不会说话，把事情越搞越糟，不想着灭火却往上浇油。 一掌推着希望的脑袋出了画面，自己挤了过来。 “你们住在一起了吗？” “看后面好像是希望的卧室。” 缘缘没想到韩冰冰这么晚居然还在希望身边，而且出现在他的卧室，顿时心凉了半截。 “我困了，睡觉去了。” 缘缘想赶紧挂掉。 “等等，缘缘妹妹。” “我是希望的大表姐啊！” 还好韩冰冰嘴皮子快，不然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表姐？” “真的吗？” 缘缘的脸色稍微松弛些没有板着脸。 “嗯，表姐，昨天刚来串门的。” 希望靠进屏幕前露出半边脸。 “我还以为…” 缘缘吞吞吐吐的。 “我让他给你道歉。” 韩冰冰用了一手擒拿的动作把希望的脖子夹在腋下，装作修理他的架势。 “对不起，那时候有急事所以没有注意到你的情绪。” 希望看着屏幕中的缘缘真诚认真的表达歉意。 “那时，你让我回去还以为你不想看见我呢。” 缘缘有点撒娇似的和希望还原当时的心情。 “不是啊，天冷怕你冻着，所以让你上楼去的。” 误会往往就是信息沟通不畅又没来得及聊清楚才产生的，希望才知道当时让缘缘这么委屈。 “嗯，我知道了。” “对不起，是我想多了。” 缘缘反倒是自责起来。 “不不不，是我的错。” “让你委屈了。” 希望又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去。 “啧啧啧…” “两个小朋友琼瑶剧看多了吧。” “就是个小误会嘛。” “讲清楚就好了，没有对错。” 韩冰冰看不下去，介入两人的对话，要是不管他们能循环好久。 “过几天学校见。” “返校时出成绩了。” 缘缘的语气柔情似水，徐徐道来。 “嗯，学校见。” “那就这样，晚安～” “晚安。” 希望拿手机到窗前和缘缘私聊了几句后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 “青春期的悸动真美好。” 韩冰冰看着希望脸红又局促的表情忍不住抒发感情。 “别走了，跟姐姐睡吧。” “这本来就是你的房间。” “睡沙发多不舒服。” 她倒下大字躺在床上指着身边的位置。 “还知道是我房间呢？” “你怎么不去睡沙发…” 这一说希望就来气，趁机反将一军。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即便我是你的姐姐，你这个年纪也不能和我一起睡觉了。” 韩冰冰不接招，换了副面孔，本想逗逗小朋友的，这回直接下了“逐客令”。 希望瞧都没瞧一眼，径直走出房间。 客厅里空荡荡的，爸妈也去休息了。 他双手放在脑后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光最近发生的点滴不断从眼前划过。 “我还是个学生啊。” “感觉十年都过去了，好陌生的身份。” 校园生活似乎是另一个世界的生活一样，其实距离考试结束才不到两周时间，春节只过了两三天而已。 “可以暂时过段平淡的生活了吧。” 曾经还抱怨日子索然无味，最近每天都有新挑战又应付地很吃力。 人总是喜欢那些当前没拥有的，一旦愿望成真，美好的预设就像是泡沫般一触即破，真实体会过后又珍惜起从前的生活。 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梦乡。 今晚你的梦中会有怎样的故事呢？ 第208章 冬去春来 寒假相对短暂，一晃假期就快过去了。 住在斑马家的郑毅处于疗养和戒断阶段，希望和韩冰冰十几天没有收到齐高达的联络，这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两人在这事上的确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不去打扰免得暴露了他们，相信斑马的医术和郑毅的意志力就是他们唯一能做的。 一年之计在于春，今天正是立春时节也是希望返校的日子。 春季不期而至，万物重启翻新，希望的生活也开启了新的篇章。 整个冬天跌宕起伏有惊喜、有迷茫、有愤怒、有悲伤，重要的朋友离去仍未归来，新的朋友和事件层出不穷。 凛冬的坚冰在春姑娘循迹踏来的脚步中化作沁润春泥的流水，希望似乎迎来了崭新的面貌。 “今天这么早。” 韩冰冰懒洋洋地从卧室里走出来，睡眼惺忪，在新家的生活十分享受，工作日爸妈也都出门去上班了。 “嗯，今天返校，出期末成绩了。” 希望起了个大早，已经洗漱完毕收拾妥当，几个月前还赶赶落落地生怕迟到，今天把自己打理的干净利落，头发柔顺听话，少了那根呆毛的倔强，因为自来卷头盔变成了朴实无华的寸头。 他前一天刚去剃掉的，在头顶摸来摸去也不用担心刘海和卷发的凌乱了，露出额头阳光精神了不少，这才是青春期男孩该有的模样。 “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韩冰冰真的像姐姐一样叮嘱着希望。 他从容地走出家门，一夜间生命悄然冒出头来，远处的树梢上星星点点的嫩芽开始萌发，人们的脸上少了些冬日束缚中的疲态，焕发了第二春。 不过，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春风依旧掺杂着冬日的寒气，掠过希望受伤的左手时隐隐作痛。 手上的绷带已经去掉，手指可以小幅度的活动，几处术后的伤疤留在了手腕和指缝间。 又是开学的第一天，希望回忆那天的点滴，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的，他感觉有人从身后经过按了下他的头。 “你回来了！” 希望立刻转身又失望地低下了头，他想自欺欺人地让自己陷入幻想中，但感知能力却将他带回了现实。 距离快到学校的路上，他碰到了缘缘和芳芳。 “哟～” “两位好久不见。” 希望转换心情，露出开朗的笑容，张开五指摆着左手向她们打招呼。 “希望～” 即便希望的发型有了颠覆性的改变，缘缘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小伙子，清爽了许多呀～” “帅的。” 她稍稍踮起脚尖摸了摸希望的头顶，他很乐意地配合凑过去让她摸。 “你是不是又长高了一点。” 芳芳感觉希望明显比她们两个要高出一些了。 “是嘛。” “我自己没太感觉出来。” 希望没有表现得太过兴奋，缘缘的夸奖下也不会得意忘形了，当然会心里美，但不像之前那么流于表面了。 “男孩子发育的晚一些，现在是该窜个子了。” “你转一圈～” 缘缘好像比希望本人还开心。 希望生硬且尴尬地照做，同手同脚地绕了一圈。 “这个发型很适合你。” “忧郁小男生变成阳光大男孩了～” 缘缘对于希望的改变满意溢于言表，芳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走了，在多聊几句就迟到了。” 芳芳指着校园里尖塔上的时钟催促道。 三人肩并肩走进了教学楼，刚进校门时就有人议论的声音。 一进楼里都是熟人，这下可炸锅了。 “缘缘和芳芳中间那个是谁啊？” “眼熟，但又好像没见过。” 同班同学在教室门口嘟囔着。 “还能是谁。” “是我啊。” “没见过吗？” 希望走了过去面对着他们。 “希望？” “尤希望！” “对。” “是我。” “哈哈哈哈哈！！！” 门口两个男生指着他的头发捧腹大笑，确实发型一下子变化太大是容易给人视觉上强烈的冲击，再加上这个年龄男孩间表达的方式就是如此浮夸。 “快看！” “希望把头发剃短了。” 三人先后进入了教室，希望吸引了全班人的注目礼，平日的小透明活脱脱的成了显眼包。 教室里一阵唏嘘声后，爆发出了巨大的哄响，整个楼道里都是他们教室发出的笑声和喊声。 “受什么刺激了。” “削发为僧了？” “希望这个发型有点小帅呢。” “而且长个子了。” “是呀，变成潜力股了。” 男生和女生不同的角度看待着从精气神上改头换面的希望。 第209章 先拔头筹 希望最不希望发生的就是这种情况了，虽然他有预料到会这样，果然还是不擅长应付人们的视线。 “成为焦点了呢～” “大家都很开心见到你这样的变化。” 缘缘显然是把自己一贯向好的想法同等的施加在别人身上了。 “额，也有人嘲笑的。” 希望呼噜着随手一摸就能触到头皮的发型，不住地摇头。 “我觉得挺好，缘缘说得没错。” “之前乱糟糟的，看着就很颓。” “现在这不就有点主角的样子了。” 芳芳鼓励中带着一丢丢打击和超脱。 （芳芳她绝对是这本小说的读者。） 教室后方的角落里有一双眼睛从希望进入教室就一直关注着他。 没错，是老朋友了。 平均先生——苟世雄。 要说他这阵子也经历了不少事，前面有两种不同的态度，一面是趾高气扬，多次找茬儿，一面是点头哈腰，极尽卑微。 这回放假过后，不声不响地藏在后面不知有什么新的盘算。 没有带节奏的跟风嘲讽，也没去低三下四地打招呼，就坐在位子上一副与世无争的豁然心境，面相上都和善了些。 “嗯…哼！” 班主任清着嗓子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成绩单，同学们瞬间ptsd犯了，教室里鸦雀无声。 “整个楼道里就咱们班最乱。” 嗯，还是那个口头禅，剧情去往常一样发展，希望终于回归到真实的校园生活中了。 “来，我们把成绩单发下去。” 班主任的一句话，底下的同学收起了心，每个都心惊胆战的。 芳芳和缘缘离讲台近还坐在外边，所以是她们来分发。 “喏，你的。” 芳芳把成绩单递给了望向窗外的苟世雄。 最按照剧本行事的小苟同学不出意外的再度荣获第25名，全班50人。 苟世雄本人早就释然了，努力与否都逃不开这个中位数的名次，当他考试落笔的那一刻起就锁定了命中注定的结果。 发放完毕。 “啧…第二…” 芳芳作为班长发完成绩单后回到座位上看着上面的名次似乎不是很满意。 “耶～我是班里第三～” “最好的一次成绩。” 缘缘双手握着小拳头，单纯的她总是把心情写在脸上，就像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喜悦，转头向希望分享自己的快乐。 “没有我的…” 希望看着两个同桌取得好成绩，替她们高兴之余，有种不详的预感笼罩在他的头顶。 “老师，希望没拿到成绩单。” 芳芳举手和班主任沟通。 “待会说他的问题。” 班主任打发了一句，没有语气的偏向。 希望心凉了半截，自己之前可是跟身边的两个女孩夸下海口要考过隔壁班的梅惜忘。 “不是吧…” “我有复习的，而且自我感觉良好…” “不至于太差吧。” “还要点名批评我…” “老师这回怎么不给留面子了…” 希望脚趾抠地已经再为待会做预案了。 “大家的成绩都有进步，分数比上次有提高。” “班级平均分高出10分。” “整体在年级的对比中咱们班是第二好的。” “有一名同学要着重说一下。” 班主任晃了晃手里的一张成绩单，没跑了肯定是希望的。 缘缘和芳芳探头跳过希望相视一笑，很期待的看着希望是什么反应，她们都听出是什么意思了。 “尤希望同学！” “请起立！” 果真是躲不过了，希望听到自己的名字猛地抬起头，屁股却跟沾在椅子上似的久久没有起身。 “起立，尤希望！” 班主任再次喊道，没办法希望不情不愿地顶着新发型站起来。 除了缘芳，其他同学都觉得准没好事。 “尤希望同学！” “是这次考试班级的…” “第一名！” 班主任先前压低的嗓门提升了一个八度。 “希望好棒～” 教室里一片寂静，缘缘忍不住晃着希望的手臂开心地祝贺。 “第一是你啊。” “还以为是谁呢。” 芳芳虽然不服气考了第二名，但听到第一是希望，倒也不介意了。 “第一？” “不至于，不至于。” “第11吧？” “老师你是不是看错了？” 希望觉得自己考前有充分复习，考完感觉一般般，有许多疏忽做错的题。 “是第一，你看，尤希望。” “班级第一名，年级第四名。” 成绩单上如是写道。 “居然是全班第一？！！！” “这还是我们认识的希望吗？” “比缘芳考得还好。” “诶，你们这回可不能说人家是抄同桌作弊了吧。” “哈哈，头发一剪确实不一样了。” 同学们又是一阵聒噪… 第210章 立下战帖 希望不顾底下同学的议论，也没有对自己班级第一的成绩有过多的意外和兴奋，考完就过去了，没放在心上。 “梅惜忘呢？” “年级第一？” 他忽视了班主任投来的热忱的目光，淡淡地问道。 “嗯，梅惜忘是断层第一。” “跟第二名拉开了十多分。” “几乎是满分。” “阅卷老师都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写错了几题。” 作为班主任提起其他班的学生同样是赞不绝口。 “我跟他差了多少？” 希望更想知道他们两人的差距。 “整整50分。” 班主任看了眼成绩单。 “不过最难的大题只有你们两个人拿了满分。” “这也是老师们一致认为你是靠自己努力取得的好成绩。” 班主任的一席话让同学们质疑的声音渐渐消失。 “有什么想和大家分享的经验吗？” 班主任打算让希望享受大家的赞美的，见他情绪不高还有点消沉就决定让他自己说几句。 “没有，但是春季学期的期末考试我要考过梅惜忘。” 50分的差距有点望尘莫及，但希望不像是虚张声势他是真的把他当作目标要战胜他，心中埋下了一颗追赶的种子。 本班教室一片哗然，50分的差距，第一名还是各方面完美无缺的梅惜忘，大家觉得这个目标定得有些高了。 而此时，隔壁班响起了欢呼声，应该是梅惜忘的拥趸发出的喝彩，毕竟优秀之人不乏追随者，因为尤希望的念叨让梅惜忘打了个喷嚏。 坐在教室一角的苟世雄重新审视起希望这个人，对于自己的立场开始摇摆。 “要不要继续为那个人卖命？” “其实跟希望并没有深仇大恨。” “在一起长大的，说不上朋友倒也不至于处处使绊子。” “那人甚至比之前的自己还不爽希望。” “boss似乎是要置他于死地…” 苟世雄内心难以平静，他心地并不算坏只是没得到他在意的东西导致心态的扭曲。 他所提到的boss究竟是谁呢？ “做个双面间谍吧。” “感觉boss会惹出不小的祸患来。” “我身为市长的儿子自然要为这座城市的安定生活负责，鞠躬尽瘁…” 鬼门关走过一遭，与父亲和解并且解开母亲离家之谜的苟世雄格局打开了，一腔热血只为不愧于自己的身份，以父之名，为社会奉献力量。 苟世雄看着窗户上映出自己的平平无奇又独一无二的面孔。 “不，我不是市长的儿子。” “我叫苟世雄。” “我要让大家记住我是谁！” 小苟同学已经为日后的雄图大业画好蓝图似的，他知道boss的身份，那是他的致胜筹码，好钢用在刀刃上。 班主任本想以此激励同学们，带动整体的学习热情的，结果希望本人就不以为然，没法把引出高涨的情绪。 解答完试卷后，同学们纷纷离校。 很多人从希望位子上经过时都主动打招呼送上他们的好意，鼓励他去考过梅惜忘。 三人随后也走出了教室，在楼梯口遇到了仪表堂堂的梅惜忘。 “哟。” 希望一开始想用惯用的左手打招呼，但有些吃力，换作了不协调的右手。 “希望，好久不见。” “听同学说你考了第一。” 梅惜忘在这里等他很久了，蛮在意尤希望的。 “你才是第一，年级第一可比我强多了。” 两个人多日不见反而客套起来了。 “运气，运气好。” “是是是，下次就没那么好运了。” “让我来打断你的好运气。” 谈笑间，尤希望正是对梅惜忘下了战帖。 “好的，拭目以待。” 梅惜忘坦然迎接挑战，然后道别回家。 “希望，你的手…” 缘缘从今天刚见到他时就注意到希望总是把左手藏在身后。 “没事了。” “手指可以活动了。” “再花些时间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希望把伤势说得不值一提，其实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乐观。 “让我看看。” 缘缘拉着他的胳膊，看到手腕处长长的伤疤，她用手指温柔地抚摸着，目光中满是心疼。 “还疼吗？” “指缝间也有伤痕…” “真的没事。” 希望把手缩了回去，活动着五指，虽然并不灵活但恢复了部分功能。 “有点男人的样子了。” 芳芳摸着他的头顶，以长辈的口吻表示认可。 “我本来就是…” 希望夹在两人中间感受到了不同方式下的关心。 “我要尽快恢复。” “提升自己的能力。” “还要更强！” 第211章 裸男登场(上) 一场淅淅沥沥地小雨过后，树木一夜间抽出了新的枝芽，绿色悄然摸了出来，大地经历一段时间的沉寂和休憩过后又开始了新的轮回，新学期正式开学。 从立冬那天早上的梦境后，希望的生活发生了巨变，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内心中不经意地发生了转变。 周一的课堂上。 希望不时回头瞧着曾经属于秦甄志空荡荡地座位，那个位置是一直留给班长的。 可以脑补出秦甄志一个眼神让他看黑板的动作来。 “来，这位同学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忽然，一只大手敲了敲希望的书桌，被点到了。 他条件反射一样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回答什么问题…” 虽然考试成绩名列前茅，但课堂走神的毛病还是会出现，站起身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老师。 老师则是识破他的小心思。 “地球的概念。” 缘缘用手背划了划圆形，挡着自己的嘴低声支援希望。 “哦…哦！这个啊…” 老师也没有多说什么，看了看缘缘。 “那就回答吧。” “地球是个两极稍扁赤道略鼓的不规则球体。” 这可难不倒希望，朗朗上口的概念可是印象颇深的。 “嗯，很好，请坐。” “回顾了先前的概念后，今天我们来了解一下南美洲的气候特点…” “bb…” 大概知识点就是南美洲低海拔高热的特征，雨林分布广泛的天然氧吧。 最为突出的就是亚马逊雨林被誉为“地球之肺”，那里也诞生了许多神秘的传说… 到点下课，进入午休。 “变态！有变态！！！” 本应嘈杂的午间休息被一阵叫喊声喝住，戛然而止，分贝一下子降了下来，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哪里，哪呢？！！！” 又一下子如惊雷般炸裂开来，从楼下走廊了一端如多米诺骨牌一样倒向了另一端的尽头。 “反了天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校园里还能有这种荒唐事？” 外面的同学纷纷议论着。 紧接着就是又一轮骚动。 “怎么回事，你是谁，快点回答！” 这回是从远端的位置传来，一间教室，一间教室的有规律的停顿声，新一轮的声浪逐渐向希望所在的教室步步逼近。 原本只是趴在桌上休息的希望忍不住抬起头来，一直在注意着声音，好像是从教学楼入口开始发出的喊叫，接着顺着一楼走了一遍，又从楼梯走上了二楼。 “他是不是那个谁！” “那个班的！” 这声音越来越近，原本有些扰乱的环境在那人的靠近下都慢慢沉寂下来。 “要来了吗？” “下一个就是我们的教室了…” 希望的感知能力发挥作用是个陌生人的气息。 只见一只古铜色的强壮手臂率先从门框的一侧露了出来。 在大臂中间还绑着一条麻绳状的绑带。 静止状态下的青筋都很明显，肌肉状态紧实又不失线条的美感，令人自惭形秽。 转身时的力量感呼之欲出，要来了… “真的是裸男吗…在学校里不穿衣服的？” 这首先出现胳膊让希望脑海里浮现出了几种可能存在的形象。 那人露出一侧长相时，希望就惊掉了下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熟悉又令人心安的面孔，只不过肤色和衣着与之大相径庭。 眉目间英气十足，颇有领袖气质。 “阿志！！！” 希望冲着门口生人气息，但熟人脸庞赤裸着上半身的肌肉男喊道。 “是你吗…” 他也犹豫了，长相上不得不说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气质和神态却完全像另一个人。 班里的同学看到这人的长相也大为震惊。 “不是班长。” 缘缘一下子就给出了判断。 希望的一声吆喝吸引了门外壮汉的注意，转身踏入了教室。 “你在叫我吗？” 壮汉正脸对着他们，头发是向上方根根直立着的，额头上有一条斑纹发带。 胸肌壮硕，腹肌分明，健康不油腻。 下身裹着类似兽皮样式的围裙短裤，光着脚，就这么一副打扮。 如同是课上提到的亚马逊雨林中走出的骁勇战士一样。 那人的声音浑厚有力，中气十足。 “嗯。” “阿志是你吗？” 希望还是不愿错过这一丁点儿的可能。 “没听说过。” “leo diego。” “这是我的名字。” leo的气度不凡，一眼正直，靠近后感觉和秦甄志身高相差无几，180上下。 “梅西和马拉多纳的结合体吗？” “你真不是老秦吗？” 几个男生在他身边打趣道。 第212章 裸男登场(下) “我不知道你们口中提到的阿志和老秦是什么人？” “也不是梅西和马拉多纳。” “我来自南美洲亚马逊雨林。” “是名为狮王的战士。” （ps：leo和diego在西班牙语中分别寓意为百兽之王的狮子和常胜的战士。） leo说话的语速很快，有些发音带着点卷舌，普通话不算标准，有吞音的情况，但大致上能让人听懂。 他面带疑惑地打量着一拥而上的同学们，态度平和还是比较耐心的。 “老秦你别因为自己穿着奇装异服就不承认身份，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 “还有你这口音是在玩cosy吗？换了个中二的发型，哈哈哈哈！” “狮子王，那不就是辛巴了。” “那zi笨鸭～哇哇滴，吉娃娃！(狮子湖，文雅耶，文雅哇…)” “那zi笨鸭～娃娃尬gi几挖我！(狮子湖)干干巴巴(跟雅瓦)嘿娃娃(文雅啊)谁压我哈哇～” 平时在一起打闹的男同学们纷纷把双手垂下又一同高举过头顶做托捧状，整齐划一，跟电影《狮子王》的场面神还原，乐在其中。 “开什么玩笑。” “我是穿梭在雨林中的战士，不是什么辛巴。” 对于同学们的调侃和抛出的梗，leo并不买账，神情严肃起来。 人如其名，瞳孔中散发出狮王般地威慑，围在一圈的男同学在他的视线下各自撤离到稍远的距离。 “不好意思，哥们儿。” “我们认错人了。” “你跟我们的班长，长得太像了。” 几个同学以书桌做掩护，有的躲在女生身后向leo解释。 leo一本正经又有些木讷地扫视着教室里的每一张面孔，最后落到了希望这里。 希望看着和秦甄志拥有同一张脸的陌生人，心里五味杂陈，一股暖流和一抹心酸交织。 “你跟我一样是特别的。” leo的眼角跳动了一下。 “嗯？” 希望像是听错了似的，把耳朵侧过去。 “我在别人眼里也是个显眼包嘛…” 希望的认知发生了偏差，抓着身上的校服，质疑起自己来。 “你是水属性持有者吧。” “我需要你的力量。” leo语出惊人，轻轻跺地，他的下肢粗壮，腿部肌肉结实发达，身形健美。 以他为中心脚下立刻浮现出一道结界，迅速展开将希望和缘芳圈了进去，就像之前进入心之门一样。 可他并没有像希望那样通过卡牌的力量实现，很随意的就做到了这一点。 一阵炫光过后，呈现在他们面前的一切是那么不真实又活灵活现。 “这里是…亚马逊丛林吗～” 缘缘兴奋地蹦跳，活脱脱的小姑娘。 “都是真的，和希望开启心之门时的情况类似。” 情景再现，这一幕在故事的最初就发生过。 芳芳摸着灌木丛的树枝和茂密的草地，新鲜的空气和泥土的芬芳，一下子就转换到另一个场景中。 和希望在冬季打开的心之门中反差极大，leo心之门里生机勃勃，岁月静好，鸟语花香，好似人间仙境。 头顶不时有树叶落下，不知名的珍惜鸟类展翅翱翔于树冠之上，草丛中沙沙作响可爱毛茸茸的小动物窜出来，又趁人不注意逃离他们的视线。 “这里是我的故乡，也是属于我的心之门。” leo随即脱口而出，看着这里蓬勃的生命力，心满意足。 “什么？！” “你们两个女孩也能进入我的心之门？” “你们也是属性持有者吗？” leo对此颇感意外，因为非属性者不仅无法察觉更无法被带入心之门。 可能是在他计划之外，让他保持警惕，摆出一副准备作战的姿态。 “easy…” “放轻松…” 希望护在两个女孩身前，双手下压，表现得很友好。 缘缘没有感受到对方过多的恶意，她在这方面似乎有着别人难以察觉的能力。 之前遇到齐高达时也是这样，他那样凶恶的长相旁人都是害怕得避之不及，缘缘却能确定他是好身份上前与之攀谈。 女孩子的直觉？目前还说不清。 “我们之前进过你口中水属性的心之门。” 芳芳依旧淡定的回答，但对眼前的一切相当感兴趣，眼睛四处寻觅着，平时毫无新意的环境让她没办法发挥敏锐观察力。 能看出她享受新环境带来的愉悦感。 但好心情没过多久就被一声音节较长，尾音短而沉闷，但是穿透力很强从远方传来的吼叫所打消… 第213章 狮王心疤 连续的吼叫声向周围发出警示的信号，使得几十米距离内的地面都可以感觉到震颤，草丛抖动着，鸟兽机警地四散而逃。 空中飘落下几根艳丽的尾羽，沉重的脚步声正在向他们的方向走来。 leo背后不远的方向正是那声音的来源，他岿然不动地站在原地。 “阿志，不是…” “leo，有野兽要过来，咱们先撤。” 希望用第三视觉先一步看清了密林后面的不速之客。 从轮廓上看是一头威武的成年雄狮，鬃毛生长茂盛就是标志象征，一看就是狮王级别的大杀器。 四足着地就堪有一人高，巨大充实的身躯，表示它处于最佳状态，脚掌一抬一落间就行进了几米远，尾巴自在地摆动，这是兽王巡视领地的常规操作。 在想要控制某块领地的时候，雄狮会以强有力的吼叫方式，证明自身强大的实力。 “让它过来便是。” leo头也不回并未放在心上。 说话间，雄狮跃过一段泥泞地湿地，从灌木丛中杀出，张着血盆大口，前掌朝着leo而去，目标明确，不像是临时起意。 缘缘背过身去闭上了眼睛。 希望和芳芳伸手提醒着，不过来不及了。 可是，下一秒… 那头雄狮从后方搂住leo的肩膀趴在了他的身上，不断地用脸蹭，用舌头去舔他。 leo身板轻松地就支撑起一头成年雄狮的重量，纹丝未动，他抓着雄狮的前掌从它的环抱中抽身。 “心疤！别闹！” “今天还有客人。” 结果，雄狮很听话地坐下，随后换个姿势趴在地上，目光投向了希望一行三人，当视线停留在希望身上时，一道骇人的寒芒射出。 “原…原来它才是辛巴啊。” 希望不退反进，向前迈出一步，手背在后面拼命地摆，想让缘芳找机会逃跑。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人还能聊上两句，狮子可不吃你这套。 面对拥有相似能力的人，希望感受到了压力，因为并不确定他是敌是友，如果是友那真是个可靠的伙伴，如若不然身体上的鸿沟和类似的结界，显然还要比他高一档的未知能力，都不是希望能够面对的对手。 “嗯，它是这片雨林中当之无愧的王者，守护着大家。” leo把手搭在狮王的头顶盘腿坐了下去，之前散尽的鸟兽从四面八方返回，将他们围在中间的空地上。 枝头上停着各种鸟类，树干松鼠蹿上蹿下，梅花鹿在草丛中驻足望向他们。 狮王心疤突然起身朝着希望走去。 他将背在身后左手竭尽全力的操控，受伤后还从未使用过能力，一阵刺痛传遍全身手指抽筋颤抖，两指一划卡牌再次出现，像拉满弦的利箭般紧绷着，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事情。 风之力源源不断地从卡牌中心涌出，风之铠附着于身体表面形成一道屏障。 因为身体条件地限制卡牌只短时间存在了一会便消失了，还是太勉强了，不足以支撑能力的运用。 但两只玉手挽住了希望背后的双臂，缘芳站到了他的身边来。 “你们搞什么吗…” “别过来。” 希望想甩开她们的手，却被死死抓住。 “没关系的，我感觉不到他们的恶意。” 缘缘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那头庞然大物步步逼近。 “缘缘这方面可从未看走眼。” 芳芳相信缘缘的判断。 希望在左右扭转回正后，狮王正低头与他面对面，王者的气魄扑面而来，它的脸确实靠近到他跟前，鼻息带动着气流嗅了嗅希望的味道。 瞳孔放大收缩，像是一场原始的仪式。 希望镇定自若，他担心贸然做出举动会激怒这百兽之王。 leo步履沉稳地走过来，眼神坚毅但看不出他的意图。 说实话那样子的压迫感令人揪心，正在我慌神的时候，他的两只手锁住了希望的肩膀，又轻轻地拍了拍，是一种心安的感觉。 “放下你的警惕吧…轻松些。” “是友非敌。” “开头就说了，我需要你的力量。 ” leo重复了一遍希望的台词，解读出了他内心的疑惑并安抚道。 狮王心疤又分别向缘芳身上嗅了嗅，两个女孩子稍稍躲避了一下，没有失态相当得勇敢。 “心疤，我的伙伴。” “它认同你们了。” leo双手抱在胸前，狮王心疤退到了他的身侧。 “你属水而我则是木属性持有者。” “这你总该懂了吧。” leo露出了他们相遇后的第一次笑容… 第214章 水木年华 leo的笑容可掬，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简单纯粹，不掺杂一丝一毫的虚伪就和这片雨林一样纯净自然。 “水生木吗？” 缘缘歪着头，看着脚下leo踏过的土地。 “是这样的。” leo点头表示确认，把视线转向希望。 “所以需要我的力量是怎样做到？” “要我做什么？为什么要给你力量？” 希望自是了解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但对于力量的来源仍旧是个谜。 “你什么都不知道？” “应该有所察觉了吧。” “像我们这样的元素持有者共有五人。” “你我为水木，其余三人为火、金、土，五行间互为因果。” leo的到来引入了五行的概念，称作元素持有者。 “元素持有者？” 希望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称呼。 “嗯，你我之外还有三人。” “我是被你的水属性吸引过来的。” “虽然这片雨林看上去欣欣向荣，实际上面积逐年缩减气候变化和人为影响使得这里的生态遭到了严重破坏。” “动物们的栖息地岌岌可危。” leo充满怜惜地望着雨林的深处。 “等等…” “这里不是你的心之门吗？” 希望听得一愣一愣的。 “对的。” “我的心之门是和现实世界是相通的。” leo摸着心脏的位置和雨林一同呼吸。 “那我们现在出现在南美洲？” 这里天气炎热周围环境湿气很重，希望出了许多汗，后背的衣服贴在身上。 “是的。” “这里是南半球。” 这样看来leo光着膀子就很合理了，希望所在的城市虽然春季到来却是乍暖还寒的时节，那副打扮确实不合逻辑。 “你可以通过心之门进行空间移动？” 芳芳对于这种超越现代科学的能力发出了质疑。 “有坐标的话是可以的。” “我能找出元素持有者的位置。” leo讲到他为何会出现在他们的学校里。 “可是我怎么帮你提升能力呢…” “你远比我厉害的多…” 希望觉得无法和leo相提并论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水平。 “你的水属性可以滋养我的灵魂。” “你们也看到了，我的身体就是能量的来源，心之门和这片雨林就是我自身状态的体现。” leo地描述越发抽象是西方的意识流。 他随即蹲下身子，将手抚在地面上，又将手缓缓抬起。 在他手中突然冒出了绿色的枝芽不断变高，枝芽开始不断开枝散叶地生长着，根部变得结实粗壮。 直到手部停在他的胸前，一株小树就这么轻易地拔地而起。 这可比希望的卡牌魔术来得更加震撼。 如果说希望只是玩了个简单的小把戏，那leo简直无法用常理形容，创造生命的能力可太离谱了，堪比点石成金。 缘芳目睹全过程仍旧不敢相信。 “展示一下你的能力吧，去你的心之门瞧一瞧。” leo抛砖引玉小露一手，表达自己此次前来的诚意，张开手，期待希望的回应。 希望自是不愿甘拜下风，强忍伤痛，手腕一抖两指间划出泛起蓝色波纹的卡牌来。 还特意炫技，运用了更为熟练的风之力，一通花里胡哨地操作打开了心之门。 “华而不实。” 这是leo下意识的评价。 四人从炎热的亚马逊雨林来到了春意微凉的芳香花园中。 心之门的环境反应着两人不同的心境。 leo更像是准备开疆扩土的征战者，而希望则是贴近那种偏安一隅与世无争的隐居者。 芳香花园内的积雪早已消融还原至本来的面目，绿色重新唤醒。 “建筑很精致。” “与我的国度风格迥异。” “池水还没化开。” “被浮冰覆盖着。” “你的心…曾经死了吗…” leo尽快适应着新的环境，几步便来到桥顶，心直口快的一句话让另外三位一惊。 时间像是丢失了两秒。 你的沉默…震耳欲聋… （背景音） “没有，我很好啊”。 希望机械式地回答，挤出勉强地笑容。 你的嘴硬…真的难绷… （背景音） “我能感受到你的力量被压制住了。” “刚过去冬季应该正是水属性大显神威的季节，为什么你的心之门像是好不容易缓过气来。” leo对于自然的感悟很敏锐，他是与自然合为一体的雨林战士。 “我其实没有使用过水的能力，而是风…” “我可能帮不上你。” 希望抓了抓头，向leo坦白。 “五行，金、木、水、火、土哪来的风？” 这似乎是leo点到的知识盲区… 第215章 班长归来 leo将信将疑，指着石桥下的池水。 “不能控制水的流向吗？” “我真不会…” “但那个可以。” 希望或许是因为leo的长相和秦甄志太像了，放下了防备，他把视线投向了门厅正中的蛋壳和两侧的石碑上。 “玄武！！！” “果然四兽都在你的心之门中。” leo跳起踩着桥上的石狮子，用力一蹬一个前空翻，落地顺势一滚就来到玄武的石碑前。 希望和缘芳都看傻了，还有这种操作。 要知道芳香花园内两侧走廊的地面是鹅卵石铺成的，leo光脚如履平地。 三人从桥上小跑着到他身边。 “希望，你是五个元素持有者中潜力最大的。” “四兽的力量在你的心之门中。” leo对石碑上的玄武带有渴望又感到遗憾。 “其他三个没有被激活吗？” “目前是这样的。” 希望一五一十地说着，看着leo的面庞还是会代入进对秦甄志的思念中。 “怪不得我能够锁定你的坐标。” “他们是不是捷足先登了？” “希望你手握四兽之力，定会让其他三人慕名而来的。” leo正脸对着希望，一言一行渐渐和记忆中秦甄志的神色贴合起来。 “没…” “你是第一个找到我的元素持有者。” 希望看着熟悉的面孔有些恍惚。 “水生木，木储水。” “咱们两个的属性是相辅相成，互相依赖的。” “而且我可以克制土属性。” “火与金对水造不成影响。” （相生：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 相克：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 leo的解释加深了希望对于他的感情，这不正像是他与秦甄志之间的关系吗？ 共同成长又被秦甄志照顾的生活，希望不自觉地把对秦甄志的思念转嫁在leo的身上。 希望缓缓伸出左拳。 leo会心一笑与希望碰拳。 “我来引导你掌握四兽之力，也请你助我一臂之力。” 两人一同张开手，握在了一起，眼神交汇，完成了男人间的承诺。 “呃…” 希望的手伤让他没忍住叫出声来。 “这伤疤是？” “之前使用能力过度肌腱断了。” “让我看看。” leo的手轻握希望的左腕伤疤处，隐约的绿光闪了一下。 希望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痛感完全消失了，转动一周，活动自如。 “一点事儿都没有了？！” 他吃惊地翻转手掌，木属性持有者的能力全方位的征服了希望。 “希望，完全恢复了？” 缘芳轮流捏了捏希望的左手。 “生命力就是木属性的能力之一。” “只要有水的滋养便可生根发芽。” 此话一出，leo的形象一下子拔高了。 “我们回去吧。” “我决定了。” “到你的班里上课，做你的同学。” leo左拳敲在右掌上，拍板决定。 希望喜出望外，在他心里这就是秦甄志没错了，肯定是有其他原因不能与他们相认，才整出这出戏来。 “世上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两人。” “除非是双胞胎。” 希望如是想着，秦甄志又是独生子。 缘芳也很欢迎这位性格木讷又善良的陌生人。 “不行，我的心之门时间是会流逝的。” “咱们在大庭广众下消失又出现，岂不是会引起骚乱。” 希望预想到后续的发展。 “用你的意识来控制。” “我们就会无时差的回到现实。” leo言传身教，轻微跺脚回到自己的领域中又带他们返回现实。 耳畔传来了教室内的聊天声，和上一秒无缝衔接，丝滑过渡。 “你办好入学手续了吗？” 芳芳瞅他这一身打扮就不像是准备好来上学的配置。 “什么是入学手续？” leo真的像是没有踏出雨林的亚马逊战士一样，对于现代生活中的常识鲜有了解。 “找个空位坐下不就好了。” “后面那里刚好有一个。” “我坐在那就好了。” 说罢，leo就朝着教室中唯一的空位走去落座。 那就是班长秦甄志的位子。 “班长回来咯！！！” “虽然样子怪怪的…” 同学们跟着起哄，秦甄志在大家心中还是很有分量的，默默挂念在心中。 “真的很像吗？” “和你们认识的人。” leo问着围在他身边的同学。 “太像了，换上校服的话。” “完全就是同一个人了。” 男同学给他找了件大小合适的上衣校服披在leo的肩上。 “如果这样的话，我就以秦甄志的身份在这里生活吧。” 第216章 顺利融入 leo将上衣一甩在空中画出一个半圆，顺畅连贯地把胳膊伸进去穿好，还算合身。 好身材把校服撑得满满当当，女孩子们又有了新的迷恋对象了。 “班长的脸，换成古铜色皮肤和一身肌肉，好帅啊。” “真是理想型呀～” 类似这样的话从少女们的口中不带重样儿的谈论着。 多次地骚动引来了办公室里的班主任，其他班的同学也都没在教室门口才一瞥“变态裸男”的尊容。 “秦甄志满血回归了？” “不是吧，除了长得像完全是两个人。” “说不定老秦遇上啥事儿脑子瓦特了呢。” 看热闹的同学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让一让，别堵在门口。” 班主任的声音一到，人群自动分开，留出一条通路来。 “吵什么呢！” “整个楼道里就数咱们班最乱！” 班主任和沙老三一样，很多台词都是公式化的重复一遍又一遍。 “老师，秦甄志回来了！” 同学们乖乖回到座位上去。 “秦甄志？” “我没收到消息啊。” 班主任看向属于他的座位，确实有一名和秦甄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男孩子。 就是肤色和发型还有下身的着装完全不同，班主任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你是秦甄志？” “我叫leo。” “leo diego。” “不过你们想叫我秦甄志也可以。” leo言语间来看就是个敞亮人，和秦甄志一样的好相处。 “你是哪个班的学生，留学生吗？” “可是你的中文很流利啊。” 老师的疑惑也是大家的疑惑。 “这个啊。” “我精通八门语言，汉语是其中之一。” 呼—— 在场的众人一片哗然，这也太厉害了。 “我想在这个班上学。” “可以给我办入学手续吗？” leo呲牙露出八颗牙齿，笑得十分阳光。 “好耶！！！” “老秦要回来了。” 同学们都很喜欢leo，把他当作班长秦甄志来看待就更容易接受了。 希望一直观察着leo，他觉得外在打扮是可以伪装的，但神态目光是出于本能，很难不露出破绽来。 虽然leo只有部分细节和秦甄志神似，但他心中还是倾向于这就是秦甄志，甚至笃定就是他本人没错。 “他是外国人。” “不是从海关入境的。” “没有护照和相关证件。” “不是连个正经身份都没有吗？” 芳芳的一句话，直戳问题要害。 希望一想是这么回事。 “他是空间移动来的…” “算是偷渡客吧…” leo很快就和周围的几个同学攀谈了起来，聊得不亦乐乎。 “你先在跟班待半天。” “我要报备一下。” 班主任和leo说完就离开了教室。 角落里的苟世雄在一旁全程关注着这名和秦甄志身形相近的陌生来客。 他和希望一样，算上秦甄志都是从小一起长大，并且在同一个学校上学，只不过和他俩没那么亲密。 “不是秦甄志。” “只是长得像而已。” “我都分得清。” “希望应该能认出来吧。” 苟世雄看着leo一头冲天根根立的发型，不由得想起之前把记者大叔叫来找希望麻烦的那次。 那天希望利用摩擦起静电在配合风之力让自己的一头自来卷达到了这样的效果。 苟世雄摇着头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不过，今非昔比，希望剃掉了标志性的自来卷，现在回归普通学生的身份了。 如果苟世雄作为旁观者清，希望就是当局者迷了，主观地认为那就是秦甄志。 下午的几节课，任课老师都对这个“新”同学颇为好奇，经常向leo提问。 老师就是这样要么是因为名字特别要么就是对这个学生感兴趣就会提问回答问题。 希望和缘芳都认为leo肯定是不擅长校园内的课程的，谁曾想，每个问题都能对答如流，不输秦甄志本人。 这也让希望多一份肯定leo的身份。 同学们倒还好交情没有那么深，是真的还是另一个人不重要。 放学后，希望和缘芳的三人小队中又添一名新成员leo。 他从女孩儿的围追堵截下逃出来找到了希望他们一同走出教学楼。 “诶，这是？” “秦甄志吗？” 从身后赶上来的是梅惜忘。 “他叫leo diego。” “是班里的新同学。” 不等希望说话，缘缘抢先回答。 “你好，我叫梅惜忘。” 他友好地伸出手来，看着leo的正脸梅惜忘也愣了一下，实在是太像了。 “嗯，你好，叫我leo就行。” leo和他热情地握手。 结果，梅惜忘像是触电了把手缩了回去。 “不好意思，今天身体不太舒服。” “我先走了。” 梅惜忘的脸色惨白，好像有点严重，快步走远，还不时回头瞄着leo。 “你是不是握得太用力了…” “把人家弄疼了。” 希望说话得语气和跟面对秦甄志时一样。 “没有吧。” “就是礼貌地握了下，不至于的。” leo瞧着自己青筋凸起的手背陷入迷茫… “没怎么发力啊…” 第217章 另辟蹊径 下午，同学们把自己多余的衣物跟leo凑了身完整的穿搭，让他走在校园里不那么突兀，当然除了发型和绑在额头的斑纹发带。 “你后面怎么打算？” 希望很关心leo，担心他无法顺利入学。 “放心，我都计划好了。” “明天见。” “我先回去了。” leo很匆忙赶时间似的，摆了摆手就跑出校门不见了。 “回哪去？” “亚马逊雨林吗？” 和秦甄志最后一面也是这样的，希望这次倒是安心不少。 “他和秦甄志一样聪明睿智。” “就是性格有些时候比较木讷，但很好相处。” 缘缘给出了高评价。 “嗯，明天重新选班长了。” “都投给他吧。” 芳芳可算能放下班长的担子了。 “明天见～” 三人各自回家，新学期第一天的总结就是：村里来新人了。 第二天，希望走进校门路过门卫大爷时，大爷和他聊了两句。 “小伙子这发型多利索。” “之前那个跟鸡窝似的。” 门卫大爷在学校里工作多年了，叫一句学长都不过分。 “是是是。” “我换了个发型，大爷您还能认出我啊。” 希望摸着后脑勺客气并尊重地回应大爷直白的喊话。 “你们这些小崽子天天来上学。” “每一个人的脸，大爷我都记得真真儿的，错不了。” “嘿嘿！” 门卫大爷的工作就是干这个的，不能让无关的人进入到学校里来，恪尽职守，说一不二这就是大爷的行为准则，是个倔老头儿，谁来都不好使。 早自习开始，希望三人早早就位，却迟迟不见leo从门口进来的身影。 今天第一节是体育课，所以班主任没清点人数，大家都提前跑到操场去了。 “leo没有正常过海关。” “所以一天时间根本不可能入学的。” 缘芳和希望坐在升旗台旁的大榕树下，芳芳分析着原因。 “那他昨天的空间移动…” “办没办手续都能来学校吧。” 缘缘有不同的看法。 “总不能是迷路了吧？” “三过校门而不入？” 希望懒洋洋地背靠在榕树上晒太阳。 “校门…” “坏了！” “不会是大爷不让他进来吧？” “也不对啊。” “大爷是靠人脸识别，放人进门的。” “按理说不应该啊！” 希望扶着树干起身准备去门口看一眼。 几分钟前… “我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为什么不让我进？” “你看这不是穿着校服吗？” leo无奈地跟大爷解释了半天，他已经很好的与新身份同化了。 大爷一手叉着腰，一手拿着一根木棍立在地上，不为所动，像关二爷似的镇守校门，那是万夫莫开啊。 “脸对了，头发不对。” “秦甄志对吧？” “这么久不见怎么留了这么个小混混儿的造型了？” 大爷看意思不光是人脸识别还带着发型呢，不顺眼的也拦下来了，固执的倔老头。 “对，是。” “这不认识吗？” “让我进去啊。” 身为亚马逊战士的leo怎么也不会想到来到新环境里被一个门卫大爷给限制住了。 leo往左迈步，大爷跟上堵住身位，他虚晃一枪转身向右，用脚步移动甩开了大爷的盯防，但那把“青龙偃月刀”又横在了他的面前。 这名字寓意为狮王的勇猛战士在大爷这吃瘪了，有力使不出，又不能硬闯。 几个回合下来，leo自觉不敌，打算另辟蹊径。 “小子，把你的头发捋顺了。” “我再放你进来。” 大爷摸着自己的山羊胡，仰天长啸。 “呜呼哈哈～哈！” leo来到学校的围墙外，一处隐秘的角落，趁着没人注意，轻微跳起，抓住了墙沿，单手引臂向上，双脚就蹲在了围墙之上，然后向下一蹦无声落地，顺利地进入学校当中。 “看来以后要从这里才能进来了。” leo掸了掸手上了灰尘向着教学楼走去。 第218章 惨遭轻视 leo除了穿着一身校服以外书包什么的一样儿都没带，怪不得门卫大爷不放人进校门。 学生上学不背书包再加上在大爷眼里过于出格的发型，难怪会把他拒之门外。 “阿…志…” “leo！” 希望在校内围墙边上看到了四处张望的leo，还是会不自觉地认为他是秦甄志很难改口，因为有些地方实在是太像了，很多地方都符合，那些不同之处就唯心的认定是装出来的。 想想当时秦甄志举家突然离开，肯定是有不能明说的理由，所以这次回来要有足够的反差才能隐瞒身份，这是希望一厢情愿地认为。 “希望，你怎么在外面？” “没去上课吗？在这儿等我。” leo经过校园边上的绿化带时，手指掠过抽出新芽的枝条，转眼就长出了嫩叶来。 “第一节是体育课。” “你也太厉害了，木属性这么强吗？” 希望觉得他掌握了魔法一般，随手一挥就是一幅美妙的春景。 “花拳绣腿。” “只是把从自然中汲取的生命力反哺回去而已。” leo觉得是很正常的水平，在希望眼中却是高阶的技能。 “你这话我好像在哪听过…” 希望记得韩冰冰说过类似的话，她控制温度的能力就是依靠吸收和释放能量达成的。 “哦？” “说不定也是元素拥有者。” “是那两个女孩儿吗？” leo一下子来了兴趣，指着不远处榕树下的缘芳。 “不是的，另有其人。” “她好像不符合火、金、土其余三属性的特点。” 希望看着leo裤脚上蹭得灰尘还有两手空空有些纳闷儿。 “早上好。” leo同缘芳打着招呼，身着校服沐浴着晨光，十分帅气。 “早上好～秦…leo。” 缘缘看着这张脸跟名字也对不上号。 “你怎么这么快就能入学？” “南美洲飞过来办手续都不止一天吧？” 芳芳更关注现实层面的合理性。 “额…” “你可能误会了。” “我去年冬季就在这座城市生活了。” “只是最近发生了些离奇的事件。” “让我隐约能锁定水属性持有者的大致位置。” “于是就来到这所学校了。” 三人都犯了先入为主的陷阱中，率先进入亚马逊雨林的心之门中就默认那是leo生活的地方了。 “昨天是因为假期我都在雨林生活所以是那副打扮。” “刚好那段发生很多轶事，我在心之门中接收到了水属性力量的波动。” “这也是木属性相较其他四个属性特别的一点。” “如果有足够大的能量释放就会被我发现。” leo向他们解释着自己大致的情况，把一些信息告诉了他们。 “你们以为我是野人吗？” leo看着三人面露尴尬便知道了答案。 “要把思路打开，从原有的思维跳脱出去，会发现生活种有很多值得思考的事情，” leo蹲下抚摸着榕树粗糙的表皮。 “我能感受到它生命的律动，节奏缓慢但延续性很强。” 他说着三人无法理解的内容。 leo身体接触过的草坪明显比周围生长地茂盛不少，嫩芽吐出了花苞来。 他用手心裹住新生的花蕾，三秒钟后张开手掌，一朵小红花就绽放开来，装点在两片绿叶中间。 “这也是魔术吗？” 缘缘明知这和希望的小把戏不同还是问了一句。 “是力量的汲取与释放。” leo又一次从地面上揪起一株小树苗来。 “好了，好了。” “别太张扬，人多嘴杂。” “操场都是人。” “低调点。” 希望生怕被人看到。 “没关系，我有考虑。” “这里是个视觉死角。” leo拍了拍地面，又一次进入了亚马逊雨林中。 “让我瞧瞧你的能力。” “我只会这个…没你那么厉害。” 希望左手两只一搓，卡牌浮现。 一股气流从卡牌中心跑了出来，附着在leo的身上。 “就只有这样？” leo用力握拳身上了风之铠就散开了。 “我的手伤还没好。” 抬手一撩只能做到把草丛吹动，树叶沙沙响的程度，冲击力大减。 希望还是心有余悸，很沮丧。 leo瞧着他磨唧的态度，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头。 “多思考，你的想法都太肤浅。” “有情绪全都写在脸上，不动脑子就做事可是会出大问题的。” “拥有最核心的元素却只开发到这种程度。” leo摇着头，脚跟轻点地，他们就回到了校园里，然后向着其他同学聚集的地方走去。 “你什么意思！” 希望觉得被轻视了冲着他喊了一嗓子。 “你太弱了。” leo声音不大，但字字诛心。 第219章 胜任班长 leo头也不回地径直走远，希望有些气不过，想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希望控制着风向摸到了leo的脚下，抓住了脚踝尝试拖住他的步伐，起初确实有点作用，leo的脚步似有沉重的迹象。 只是他一跺脚，希望就失去了控制。 一招不奏效，希望就换到远程攻击。 扎好马步，瞄准leo的身后，左手向前一推蓄力将气流螺旋迸发出去。 leo躲都没躲，除了他的头发随着风来的方向往前倾了几秒根本没起作用。 伤病是其中一个原因，但不至于一点效果都看不见，上一个能全盘接下这一击的人还是齐高达。 想来希望一个冬季并没有精进自己的能力最多就是熟练掌握的程度，遇到同类型能力的人只有被吊打的份。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怪不得leo给出这样的态度。 其实他对希望的期待值颇高，属性适配度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希望是四兽的实际拥有者，这是后天努力无法获取的。 所以他对于一手好牌却无法发挥到极致的希望多得是一份可惜。 “多思考，太肤浅。” “多思考，太肤浅。” leo的几句话和他当时叹气的神情一直在希望的脑海中重复。 就像是秦甄志同样失望的态度似的。 “伤还没好利索，别太心急了。” 缘缘扶着希望的胳膊安慰道。 “他说的对。” “我没发挥出潜力。” 希望盘腿坐下，看着一茬儿新生的绿草在随风摇曳，心中却燃起了炙热的火花，他的好胜心被激发出来了，又多了一个追逐的目标。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缘芳在身边的气息，远处同学们的玩闹声，还有隐约地脉动，希望第一次察觉到的新体验。 突然，一个圆形物体从空中下坠朝着他们的方向而来。 希望没有睁开眼，撑地起身，左脚迎面发力抡大腿。 砰—— 脚弓精准的命中足球的中心，完全发上力将球踢还回去。 而故意踢过来的正是leo，南美人在足球上多少有点指哪打哪的天赋。 希望也算是给出了回应，开始思索怎样进一步提升自己的风之力和没开窍的水之力。 他们与leo一上午再无交谈，希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琢磨着如何精进能力。 午休时，在班主任的带领下举行了班干部换届选举。 这次苟世雄没有咋咋呼呼地参加竞选和唱票，不声不响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芳芳也主动提出不再担任班长的职务。 那这样基本上候选人就锁定了。 无非是在成绩突飞猛进势头正盛的尤希望和初来乍到便深受同学们喜爱又长相和最初班长秦甄志相同的leo diego，这两人中的一位了。 “希望和leo都不错。” “有点难选择啊…” “这有什么难的。” “希望进步很大，也变得成熟了，可是总感觉还差一点。” “leo虽然是新同学，但看上去就很可靠啊，学习未必不如希望。” “而且顶着一张老秦的脸也是加分项。” “谁会不想他呢。” 同学们有着各自的考量，有人犹豫再三写下了一个名字，有的早有判断直接落笔。 希望和缘芳三人就是这样。 即便发生了一点小的不愉快，希望仍旧把票投给leo，右边的芳芳也是。 而缘缘却把票投给了希望。 “为什么？” 希望看着她摆在桌面上的纸条。 “leo很不错。” “你也不差呀～” 缘缘这么做或许是想鼓励希望。 到了唱票环节。 第一票：苟世雄。 也是唯一的一票。 同学们哄堂大笑，他们对小苟同学的印象还停留在上学期。 要问这票是谁投的？ 没错，是苟世雄他自己。 但是他是真的想承担责任，而不是为了那个班长的头衔。 很多同学都把目光对准他，想看笑话，可他却没生气面带微笑地回看与同学们对视。 随后，没悬念的是希望和leo的名字前后出现，明显leo要多出许多。 希望自己倒是没有那个想当班长的心，票数表明同学们都看到了他的转变。 最后，leo胜任班长职务，众望所归。 有沾了秦甄志光的因素在，但仅用两天就通过表现和人格魅力得到大家的认同也着实了得。 在掌声中，leo来到讲台上发言。 “bb………” “我会和大家共同进步，提升自己。” leo最后一句把手放在胸口，眼睛盯着希望，明显是说给他听的。 第220章 在春天里 就单凭这句话和笃定的眼神在希望心中更相信leo是秦甄志的砝码又加重了。 “老秦！老秦！老秦！” 男同学们多数都把票投给了leo，秦甄志在兄弟们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leo diego。” “请叫我leo。” “我不是来代替谁的。” “我就是我。” 同学们也是半开玩笑地跟着起哄，但leo却是严肃对待不愿作为替身存在。 “leo！leo！leo！”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大家配合地喊道。 放学后，希望单独去找到leo让他教自己如何开发自己的能力。 “要用头脑去体会。” “发掘突破现有思维去提升能力。” leo讲得概念很模糊，希望不得要领。 两人来到榕树后面，进入leo的心之门，亚马逊雨林中。 “我能感受风，但不能控制风。” “你这点就比我强。” leo闭着眼睛张开双臂随着风向转动身体，手指顺风而动。 “可是我的能力在你面前就是小儿科。” “你能轻松化解。” 之前过了两招完全落于下风。 “五大元素理论上是上限最高的能力。” “我觉得你要掌握你的本命属性才对。” “风属性看作是意外之喜。” leo说得掷地有声让希望无从反驳，其实他也是有私心的，因为水属性可以对他的木属性大有裨益。 “我确实没有水属性的天赋。” 希望跟随leo的脚步来到雨林深处的水源，狮王心疤和一群小动物正融洽地在此处饮水。 流水潺潺幽幽响，溅起的水花折射出耀眼的光斑。 “我记得你心之门中的池水还没有完全融化。” leo若有所思的看着希望。 “那可能因为我开启心之门时刚好是冬天的缘故吧，所以是这般光景。” 希望再次进行心之门的开启动画。 变牌，出牌，御牌，开！ 风之力最初的用途就是作为打开水元素心之门的钥匙应运而生的。 “冬天正是水元素发展最适合的季节。” “冬季主水，夏季主火，秋季主金。” “现在是春季主木，正是我提升能力的大好时机。” leo来到门厅指着那四颗蛋，再次向希望科普，补充他不大了解的概念。 “左青龙，右白虎，南朱雀，北玄武。” “上方碎裂的蛋壳便是玄武出世。” leo作为南美洲人氏对于东方文化了解颇深，是有做功课的。 “leo你的木属性对应哪只四兽呢？” 希望觉得剩下三个都不太沾边。 “左侧的青龙。” leo上前抚摸蛋壳表面，悬于空中没有任何反应，叹了口气。 “看来他暂时不属于我。” 此时，身后的走廊中传来了碎石脱落的声音，两人同时发觉在感知能力上他们似乎是不相上下的。 “是玄武的石碑。” 石碑上玄武的图样边上多出了一行注释：浸润——似蛇龟现于冬天蓄力的大地——“寒冰玄武”。 “你能将玄武召唤出来吗？” leo投来了热忱的目光。 “额，它们太大只了。” “前段时间那场灾难里帮了大忙之后就没有音讯了。” 希望覆手指尖柔和地搓出代表玄武的卡牌，上面的铭文愈发复杂多样，颜色似玄铁般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你可以把玄武收在这张牌中？” 两人使用能力的方式是截然相反的路数。 leo将能力融入到自身，像树木一样有着旺盛的生命之力，希望则是借助卡牌的形式来为自己助力。 “一开始，玄武没有恢复时可以收进卡牌中，现在就不行了。” 变化成亮黑色的玄武卡牌给人一种震慑之感，四兽的威力不断溢出牌面。 leo看着左侧的那颗蛋望眼欲穿，接着走到池水前。 “春日来临，万物复苏之时，这汪池水还有些浮冰覆盖在表面上。” “很不正常。” “也许你的能力被什么原因抑制住了。” leo将手伸进池水中一小会儿。 “水的温度并没有很低，远高于冰点。” “所以？” 希望等待他的解答。 “我不确定你的心是否解冻。” “因为心之门是真实反映元素持有者状态的直观体现。” leo甩了甩手上的池水，瞄着希望飘忽的眼神。 “我不清楚…” “池水里有我的记忆碎片。” “但现在坚冰化开一部分我还是想不起来。” 希望敲了敲自己的脑门，一种无力感传遍全身。 一团绿莹莹的微光靠近了希望的额头。 “不急，在这个春天里…” “有我在。” 第221章 毅难平静 越是不经意间的相似越是让希望难以自拔这种只有他和秦甄志曾有过的对话，只有希望能察觉出不同来。 “好点没？” leo的另一手搭在希望的手腕处，柔和的绿光散发着治愈的能量，缓解着希望手部的酸胀感。 “谢谢，感觉好多了。” “可不可以赶紧把头上的手拿开…” “我的生活过得去，头上不必带点儿绿…” 希望说起了俏皮话来，leo不知是没理解还是装听不懂，面无表情。 缘缘识人是真准，从没看走眼过，睿智但木讷，一点儿幽默细胞都没有，不能随便和他开玩笑会被当真的。 “好吧，当我没说。” “今天就到这儿。” “解开心之门，咱们出去。” “记得抹平时差。” “不然被人撞见凭空出现就不好了。” leo之前有演示过一次。 “由意识控制是吧？” “我来测试一下。” “走你！” 希望闭目心中默想，手上打了个响指。 “唉…” 此处是leo的叹息声。 希望再次睁眼，一片乌漆麻黑的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放学时间是不到六点。 “多加练习吧。” “我先走了。” leo蹬了一脚墙壁到老榕树上又反向发力上到围墙顶上站定，摆手告别，跳了下去。 留下希望一人循着他的路线看去擦拭冷汗，这两下子他可学不来，于是走向正门。 “诶，怎么回事！” “你怎么才离校？” 一个燃烧的小红点出现在夜幕中。 门卫大爷在传达室门口穿着背心，披着外套，因为晚上学校基本没人，点上了一根香烟。 “我…这个…睡过头了。” “被锁在教室里才出来。” 希望随便编了个理由就往外跑。 门卫大爷倒也没为难他，出去容易，进去难，他管进不管出。 希望边跑边回头，手机响了起来。 “喂…” 是韩冰冰打来的，通话记录显示有十几个未接电话，他慌手慌脚地接通。 “臭小子，去哪鬼混了！” “赶紧给我回来！” “别让爸妈操心！” 嘟…嘟… 嘟…嘟… 韩冰冰言简意赅，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想和他说，真是入戏太深，活脱脱亲生姐姐的态度，拿捏得死死的。 撂下电话两头的希望和韩冰冰默契地笑了起来，两个独生子女“重组家庭”一起生活，体会到了有另一人陪伴的感觉。 希望回到家中将近九点了，父母本就习惯早睡，明天还要上班就去休息了。 韩冰冰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穿着拖鞋睡衣，翘着二郎腿开着电视关着灯，冷冰冰地看向门口偷摸溜进来的希望。 咔哒—— 韩冰冰打开了墙壁上的开关，屋子一下明亮打得希望没有准备，吓得手机掉在地上。 “哎哟…怎么整这一出啊…” 希望捡起手机看桌上晚饭还盖着盘子就知道韩冰冰给他重新加热过等他回来了。 “谢谢，冰冰姐。” “遇到点事，回来晚了。” 他看父母房门紧闭黑着灯也没多问，开始享受晚餐。 “什么事，跟两个小妹妹在一起呢？” “没有。” “男的。” “男的？！” “嗯，男的。” “你该不会是lmgbtq吧…” 韩冰冰坐到希望对面脚踢了他一下。 “你好歹是警察，能不能说话正经点？” 希望闷头干饭，不想说话。 “我现在不是警察身份了，是你姐姐。” “怎么跟姐姐说话呢？” 虽然嘴上不留情面，但手上还是给他碗里夹菜。 “好好好…” “郑队那边有消息吗？” “最近怎么样了？” 希望好久没跟斑马他们联系不知道戒毒是否顺利。 “………” 一下子，房间内只听到希望咀嚼和吞咽的声响来。 韩冰冰挪开椅子，招呼希望到房间去说。 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情况似乎不太乐观，希望撂下筷子嘴里的饭还没嚼完就跟了进去。 “副队今天打电话联系过了。” “最近的戒断反应激烈。” “正是关键时期。” “阴晴不定，本来好好的突然就犯毒瘾了，当时只有斑马医生在场，根本就控制不住。” 韩冰冰把齐高达的话转述给希望。 “斑马呢？！” “她有没有受伤！？” 希望是见识过郑毅不能自控下的身体状态的，他全身力量都摁不住抖动的双腿。 斑马作为一名女性肯定搞不定毒瘾发作的郑毅。 “额头被桌角磕破了。” “不过，没有大碍。” “她自己包扎处理好了。” 郑毅的意志都扛不过毒品的摧残吗… 第222章 含情脉脉 画面切换到斑马的住宅内，一楼客厅里一片狼藉，打翻的茶几，碎裂的玻璃杯。 要说是被人洗劫都说得过去，下午齐高达出门回来用那把特别的钥匙开门，见屋内这般光景是心急如焚，直接奔向二楼。 “郑队！” “医生！” 他几级几级地大跨步窜到了楼上。 房门是开着的，里面很安静。 齐高达怀着忐忑地心，轻声靠近，在门一侧缓缓向里探头。 郑毅平安无事地躺在床上，让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坐在郑毅床边的斑马正照着镜子从药箱中拿出纱布和一管药膏来。 “医生…” 齐高达从镜中看到斑马的额头上被划出一道浅而长的伤口，滴血淌了下来。 “他已经稳定下来了。”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如果戒断反应越来越强烈，他的精神会率先崩溃的。” 斑马对着镜子处理伤口，擦干血迹，止住血，小伤口没必要缝针，消消毒即可自愈。 “嘶…” 她用酒精擦拭伤口时忍不住皱眉倒吸一口凉气，还是很疼的，盖上纱布粘好固定住就完成简单的包扎。 齐高达虽然对斑马的身份抱有怀疑地偏见，但相处一段时间后并没有发现有异常之处，而这次斑马受伤让他有些愧疚。 “抱歉，我出去的太久了。” “医生，你让我取的药拿回来了。” 齐高达拎起手里的塑料袋，拿出里面的药盒让镜子中的斑马确认。 她瞟了一眼，神色憔悴，眼皮耷拉着。 最近忙里忙外，又是日常工作又要照看郑毅，刚才磕到桌角，然后费了老大劲才让郑毅稳定下来，一级一级把他从楼下抬上来。 郑毅原本好好的和斑马聊着天，齐高达这个电灯泡出去搞药品，两个人在一起很合拍，享受着难得的时光。 “这是那天晚上你给我的手帕。” 他从裤子口袋里炫耀地亮出来，抖了抖。 “我一直有保存着。” “就是你哭鼻子时候借你用的。” 斑马心里乐开花，没想到郑毅居然会带在身边，嘴上却一点不给他留面子。 “哈…这个不提哈。” 郑毅和斑马坐在沙发上，和那晚在路灯下的位置一样，斑马在左，郑毅居右。 “真不好意思，现在又给你添麻烦了。” 郑毅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但坐姿依旧保持板正，有点职业病。 “调岗后的工作更危险了…” “就不能不做吗？” 斑马思前想后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开弓没有回头箭。”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退出了，希望那孩子怎么办。” “总要有人承担责任的。” 郑毅躲避着斑马的目光追逐。 “我建议你早点去专业机构戒毒。” “你不要把所有事都揽到自己一个人身上。” 斑马站在郑毅面前命令听从她的意见。 “我会挺过去的…” 郑毅话说到一半，身体就不受控地抽搐起来，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牙齿死死地咬合在一起，面颊的肌肉凸起，嘴唇发白。 他极力控制自己，可是毒瘾发作仅凭意志是难以压制住的。 “郑毅！” “放轻松，张嘴咬住。” 斑马把一团纱布塞进郑毅口中，免得咬到舌头，撤出手时没来得及还被他咬了一口，虎口上留下了门牙的痕迹，她使出浑身力气把他摁在沙发上。 “呃啊…” 毕竟是一名女性，在成年男性失控的状态能做得微乎其微，郑毅只是一甩手斑马就被推到一边去了。 斑马脚步没站稳，侧身头部磕在桌角上，顿时就开了一条口子，扶着头晕乎乎地半天没有起身。 郑毅看到斑马因为自己受伤，心里很愧疚但难以自持，一头砸向茶几以宣泄自己的无助。 毒瘾发作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脑部异常放电出现幻觉。 郑毅把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打乱，耗尽了全部精力后膝盖发软跪下一头栽倒在地上。 “郑毅…” 斑马听着周围噼里啪啦各种家具撞击和破碎的声音，恢复了清醒晃晃悠悠地来到郑毅的身边。 给他翻身，面朝上，保证呼吸顺畅。 “郑毅…” 斑马来回拍打着他的脸，没有反应，精神身体双重透支又昏过去了。 一点没有曾经刚毅健康的影子了。 斑马看着他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面颊凹陷，眼圈黑重，心中百感交集。 她的长发垂到了他的脖颈处，额上的一滴血液落到了郑毅的眼角上流到了耳后。 “走，我扛你上楼。” “不要躺在地上睡觉，会着凉的…” 第223章 两强相遇 “医生，后面交给我吧。” “辛苦了。” 齐高达客气地对斑马说道，她把手中的湿毛巾交到他手上。 “再没有好转。” “我会主动报警让警察介入的。” 斑马抬头眼神坚定并不惧怕眼前的这个大汉，这是最后的通牒。 “你的郑队快到极限了。” 最近这些日子斑马尝试了多种方法协助郑毅戒毒，查阅了许多古籍和向老教授请教，也有找老中医学习针灸治疗。 郑毅被扎成刺猬均没有实质性的改善，他耗不起了，身体和精神都支持不住了。 “医生，最后三天。” “请等三天。” 齐高达平时眯缝着的小眼睛露出了黑色的瞳孔，他尽力在睁大眼睛，让斑马知道他的决心。 “就三天。” 斑马脸色一沉，还是给了他们些时间。 “事情就是这样。” “副队的意思是如果帮不上忙就按部就班，别上门打扰。” 韩冰冰打开了卧室的台灯，昏黄的光扩展开来，很契合密谋的画风。 “把大灯打开不好吗？” “自己家干嘛偷偷摸摸的…” 希望自己睡卧室都很少开台灯，屋子亮堂起来，打开天窗说亮话。 “要说帮忙。” “我们班里来了个新同学。” “我认为他可以。” “同学？” “会中医还是西医？” “有独门偏方？” 韩冰冰觉得不大靠谱，而且让外人知道也不好。 希望抬起了自己的左手，从拇指到小指依次灵活地拨动。 “我的手伤基本上恢复了。” “都是他的功劳。” “妙手回春，这么厉害。” “我记得医生说至少要一个月才能好。” 韩冰冰来了兴趣，了解大致情况后，还是拿不定主意。 “这么厉害的人。” “怎么确定他是友非敌？” “咱们刚好需要这样的能力，他就出现在你身边了？” “他有明确的目的。” “和郑队无关。” “而且那张脸你见过。” “咱们别无选择。” 希望帮她拿定主意，做出决策。 时间安排在三日之期的最后一天，也就是周五放学后。 “喂…leo。” 希望身下隐蔽地招手。 “什么事？” “用不着鬼鬼祟祟的…” leo还是跟着希望来到无人经过的区域。 “能帮个小忙吗？” “你那个治愈能力可以缓解药物依赖吗？” 希望拿手挡着在leo耳边窃窃私语，生怕第三个人听到。 “你吃了什么？” “不是我…” “是一位朋友被人注射了毒品。” “最近戒毒遭遇瓶颈期了。” “很难根除毒瘾。” “我可不是华佗在世。” “更不是白求恩。” “没义务去以身犯险暴露自己的能力。” leo思路清晰，有着良好的大局观，不做没意义的事。 “都是自己人。” “之前不是提到有其他能力者嘛。” “她也会去。” 希望抛出了诱人的条件，让leo有些心动，挪了挪额头上的发带。 “此话当真？” “真真儿的！” 希望见有戏乘胜追击，增加了筹码。 “还有个很能打的。” “你们有机会可以切磋一下，增进实力。” “好，事不宜迟。” “咱们这就出发！” leo不光是个没有幽默细胞的人还是个武痴，能让自己变强自是来者不惧。 来到斑马家中，齐高达和韩冰冰早已等候多时。 “诶，你不是那个…” “警局里见到过一次。” 韩冰冰看着顶着秦甄志脸的leo，之前的印象一秒浮现。 “leo diego。” “并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leo厌倦了一次次被认错。 “希望，就是他？” 齐高达对待外人惯常的痞子样又一次附身，站在leo跟前一副挑衅蔑视的表情。 算上leo根根立的头发抹平了两人的身高差。 “你很厉害。” “能感受到你身体里散发出来的力量。” “和我不相上下。” leo被齐高达隐藏的力量所吸引。 “口气不小。” “还和我不相上下？” 齐高达可是自觉万人敌的骁勇战将，怎会甘愿与常人做比较。 “是啊。” “你是我遇到第一个同我实力相当的。” leo不受齐高达地干扰反而是给他最高的赞誉，室内的气压骤然变化。 希望的第三视觉自动开启！ leo和齐高达体内在几何线条下都有夸张的能量堆积聚合的产物，不断从外界吸取力量。 “二位，咱们今天是来治病的…” 希望感觉火药味儿渐浓，赶紧挡在两人中间当和事佬。 “这小子不一般。” “没说大话。” 齐高达再次刷新了认知。 第224章 五行之力 leo不是以外在条件做出的判断，他可以将环境中的力量内化至自身，也对有着强大力量的个体十分敏感。 齐高达这老油条作为行家里手，识人鉴人的雷达相当精准，谁是什么类型的人，瞄一眼就八九不离十了。 “你们是同学？” 齐高达看着leo和希望穿着同样的校服，他之前在学校周围盯梢时没见过，低头问夹在两人中间的希望。 “嗯，一个班的。” “这学期新来的。” 希望伸开手臂将二人再隔开一段距离。 “外国人…” “新来的。” 齐高达面色一沉，这也怪不得他警惕性强，毕竟之前在医院里的危险才发生过，很容易联想到一起去。 宁可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是齐高达非常时期的行为准则，一律当做对家看待然后通过了解再消除顾虑。 “我敢打包票。” “可靠，值得信任。” 希望拍着胸脯向齐高达保证。 “是因为他顶着的这张脸？” 齐高达一语中的，希望的确是主观不假思索地就做出了判断。 “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 希望倒也没有否认。 “不是叫我来治病的吗？” “要是想打架我也奉陪。” leo武德充沛，遇到合适的对手就想要大干一场。 “你治不好，不用你说我就会出手。” “哪怕你跟希望一样是个小屁孩儿。” 齐高达对leo还是不放心，目光持续聚焦在他身上。 “找来了哪位医生？” 斑马扶着郑毅从楼上走下来并张望着。 郑毅的状态萎靡不振，脸上没有血色，皮肤干瘪，一下子老了许多，戒断反应对身体地摧残一目了然，没有精气神，喘气都很疲乏。 “你好，我不是医生。” “但我也许能帮上忙。” leo看到郑毅后就明白了这次因何而来。 齐高达主动前去把郑毅背了下来，让他坐在沙发上。 “这不是你同学吗…” 斑马在希望身边低声说。 “我的手已经可以随意活动了。” “你们看。” 希望转动着手腕，手指依次伸展又攥起拳头，两只配合划出了卡牌来。 郑毅和齐高达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希望的手部动作。 当然，能看见卡牌的只有leo和韩冰冰，希望已经验证过很多次了，大部分人都无法见到卡牌的存在。 “至少要1个月时间。” “别太心急了。” “容易落下病根。” 斑马以医生的常规视角和经验制止了希望的动作并检查他的伤口是否愈合。 “你的伤口这么快就长好了？” “疤痕也变浅了。” 斑马翻过来倒过去地看，恢复神速超出了她的预期。 “多亏leo。” “是他帮我治愈的。” 希望顺势介绍道。 “通过什么手段？” “药物还是针灸？” 斑马虚心求教，很想了解相关的原理和知识。 “就像这样。” “我加速了希望身体细胞的修复。” leo手心冲着这几位，周围萦绕着一圈绿色的柔光，是能治愈一切的颜色。 “不过大家要保密。” “你们要是说出我会很为难的。” 他的手在空中移动，绿光也会同步跟随而动，这说明是从他身体中发出的光。 “这是超自然的能力吗？” 斑马捂着嘴觉得这太魔幻了。 “你到底是什么来路？” 希望刚松口气，齐高达再次横在leo面前，基本是胸贴胸的位置。 “我和希望一样是五行元素的持有者之一，是木属性。” leo不惧齐高达的淫威，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直视他散发着兽性的瞳孔，虽然齐高达眼睛不大。 “你是希望口中所说有特殊能力的人吗？” 郑毅嗖得一下，拖着疲惫地身躯从沙发上站起身。 “元素持有者…” “希望也是吗？” 郑毅把胳膊搭在齐高达的肩上，为了省些力气。 “对啊，你们都不清楚？” “看你们应该是一伙儿的才对。” “希望是水属性，虽然还没掌握他的能力，有很大潜力未开发。” leo带着治愈绿光的手伸向了郑毅的额头。 那道绿光消失了。 “我还没允许你做什么。” “别轻举妄动。” 齐高达握住leo的手腕。 “没事的，高达。” “别用这种态度。” “没想到希望也是元素持有者，还是水属性的。” 郑毅似乎对此有一定的了解。 “怪不得会被这么重视。” “我之前有去调查过。” “五行之力可以引发时空的扭转。” “回到过去，奔向未来。” 郑毅靠在沙发仰着头吃力地说着。 第225章 蛊毒缠身 “穿越？” 韩冰冰使用能力把毛巾加热，热敷在郑毅的额头上。 “不清楚。” “我也记不清了。” “好像在哪里见过。” “五行之力交汇便可迸发出扭转现世，命运的时钟将会被拨动。” “脑海中的印象是这样的。” 郑毅的呼吸越发虚弱，说话都变成了一种负担。 “这回我可以行动了吗？” leo的双手已经就位，就等着齐高达同意了。 他让出了身位，以便leo可以过去。 “吸毒了？” leo的双手裹着绿光分别抚在郑毅的额头和胸前，才接触到郑毅的额头没一会儿。 “是被注射的。” “有半个月时间了。” “戒断反应严重，身体吃不消了。” “针孔在耳后和脖颈上。” 斑马蹲到跟前向leo复述病情。 “我不懂这些…” “但我能感受到他体内细胞大量凋零损伤的状态。”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leo的手几乎划过了郑毅的整个身体。 在场的几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住。 “你就说你能不能治！” “没整那些有的没的！” 齐高达不想听起不到实际作用的丧气话。 “把他的上衣脱下来吧。” “找个宽敞的地方。” “需要些时间。” leo收手对他们说，脸上和刚进门时一样平静，只是把头上的发带摘了下来，整齐地折叠放在桌上。 “那就去楼上。” 斑马一拍齐高达的背，他就将郑毅背起迅速上楼了。 “对，盘腿坐好。” “背对着我。” leo指挥着郑毅调整到一个合适的姿势上，自己同样上床在他身后。 这一幕就像是武侠小说一般，一位武林高手运用体内真气和内功逼出对方残留的剧毒。 leo双手没有实际触碰到郑毅的身体，两团绿色光斑一闪一闪持续在增大缩小的循环中往复。 郑毅裸露着的上半身不再紧实健壮，胸肌没有轮廓，腹肌消失不见，松垮的皮肤贴在表面，近日的戒毒过程中脂肪和肌肉都被大量消耗掉了，肋骨都一根根显了出来。 “还需要我们做什么？” 齐高达只能在边上干瞪眼，leo也不主动说话。 “安静。” “我需要集中精神。” “和肌肉和细胞修复不同，这次要更精准的控制才行。” 与给希望手腕疗伤的轻松写意不同，这次leo认真全力以赴，看来毒品对身体造成的损伤是难以复加的。 齐高达很听话地远离他们周围退到墙边，静静地看着一声不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几人守在房间内不敢乱动害怕影响到leo，恨不得自己就是兵马俑站定就能保持几千年。 郑毅的身上汗水渐渐浮于表面，肉眼可见的有水蒸气从体内散发出来，从后背开始发红整体上恢复些许血色，面部不那么紧绷，眉头舒展开了。 leo闭着眼用他的木属性自然之力向郑毅身体中输送驱散余毒的危害。 他的意识借助着两团淡绿色的柔光顺着郑毅体内血液地流动传遍全身。 “差不多了。” “希望，你过来一下。” leo睁开双眼，呼叫他的协助。 “我能帮你什么？” 希望手指着自己的脸。 “哪那么话。” “按他说得去做。” 齐高达催促希望麻利点尽快完成治疗。 “最后这部分有点麻烦。” “需要你的能力帮忙。” leo让希望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一听进展不太顺利，其他几位有点站不住了，往床边凑了凑。 “你们确定只是摄入了毒品吗？” leo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感觉郑毅体内有什么在躲避着他的搜索。 “有东西在游走。” “速度很快，锁定不了位置。” “我抓不到它。” 希望才把手搭上去，缩了一小下。 “蛊毒？” 齐高达去云南苗疆执行特别任务时遇到过这类手段，现代医学无法破解，发展缓慢无形中就能将人吸食殆尽。 “他头痛可能就是因为这个。” “在大脑中，脑溶液对我有干扰。” “希望用你的水属性来帮我精确位置。” leo将希望的意识和自己联结，希望瞬间就和他共同在郑毅体内穿梭，随着血液流动。 “我好像能感觉到什么了。” 希望把头歪向一侧，闭上眼减少视觉的干扰，他们的意识涌入到郑毅的颅内。 “具体该怎么做？” “用你的水属性锁定目标，最好能控制住那个东西。” leo说得很简单，希望也清楚地接收到了就是不知怎么进行。 “我做不到…” “根本控制不了。” 希望憋得满脸通红干着急却不得要领… 第226章 互表心意 希望这是第一次能感受身体内部血液和体液流动的状态，leo的生命力是全方位的，不仅能够向外释放还能对内部进行探寻。 身体的碰触就能传递体内的信息，希望同步接收了leo发出的信号。 “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在脑溶液中。” “仅此而已。” “我做不了更多了。” “更别提控制。” 希望集中精神但目前能力有限。 “你再试试。” “我一个人没办法解决蛊毒。” “它是移动的。” leo无法准确定位就不用定点消灭，大脑的结构太脆弱，不能妄动。 斑马、韩冰冰和齐高达三人站着等候，看他们两个男孩交头接耳地嘀咕着。 床上的三人依靠手掌联结在一起，就像是武侠小说围坐着传输功力，郑毅身上冒出的热水更是丰富了意境感。 “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齐高达还是想了解清楚，少有的轻声细语地询问。 “基本上解决了。” “就差一点儿。” “需要希望帮忙。” leo把当前进度和齐高达说明一番。 “那希望你给力点。” “按他说的做。” 齐高达把压力给到希望这边。 “我再努力了…” “可是我完全感知不到细胞大小的结构。” 希望的意识像是沧海一粟，随波逐流，渐渐被异常的电信号排斥断开了连接。 leo手掌散发出的绿光收束至掌心，消失不见，放下了手臂。 郑毅体力消耗的也差不多了，向前伏在床上。 “郑队！” “郑毅！” 齐高达将他扶起靠在床头边，郑毅的气色恢复许多，眼睛通明，呼吸顺畅，虽然大汗淋漓但整体不错，向好的迹象。 “身体感觉怎么样？” 斑马用那条手帕擦拭着郑毅面颊上淌着的汗水。 “轻飘飘的。” “身体不像刚才那么沉重了。” 郑毅抬起手臂，握住了斑马拿手帕的那只手。 “好多了，谢谢大家。” 他嘴上感谢着大伙儿，但眼中只有斑马一个人的面孔。 “还有哪不舒服，就让他们一次性解决。” 齐高达很不合时宜地插了一嘴。 “副队，副队。” “咱们下楼去吧，后面有斑马姐呢。” 韩冰冰就很懂赶紧催着齐高达离开。 leo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说撤就撤，虽然还有隐患没有完全消除，目前情况稳定姑且先放一放，他自己无法处理。 希望垂头丧气地闷头下楼，回顾之前的感觉，一点头绪都没有。 郑毅温柔地握着斑马细嫩的手背，一时间不愿松开。 “不好意思，总是给你添麻烦。” “你的头…” 郑毅见斑马长发散落披肩，脑门上有一处包扎用长发遮挡着还是露出了一点胶布。 “啊…没事，小问题。” 斑马收回了手，把前侧的头发拨下来盖住了白色的纱布。 “我毒瘾发作时弄伤你了吗？” “好像推了你一下。” 郑毅当时完全是不受控地状态，意识在与毒瘾做对抗，无暇顾及其他了。 “我不小心摔的。” “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 “再休息几天。” “然后该回哪去回哪去。” “住在一个单身女孩家算怎么回事。” 斑马走到窗前背对着他，开心又舍不得，郑毅能康复自然是最好，可好不容易有机会相处他多数时间昏昏沉沉，现在没有大碍就没理由在留在她家中了。 啪—— “都怪我！” “我没用，居然伤害到你。” 郑毅给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 “郑毅！” “你在做什么！” 斑马回头就看他又准备闪另一边。 “我会心疼的…” 她说得很小声，想他听见又怕他听不见，乌黑的秀发掠过他的手臂带着心中的安抚。 “我已经在心疼了…” 郑毅这回复刻了当时夜晚路灯下的那一幕，一把鼻涕一把泪，声泪俱下。 也许是好不容易熬过戒毒的瓶颈期，也有对斑马无条件付出的感激，在斑马面前郑毅真情流露，不是希望他们的队长，不是齐高达的老大哥，他就是一个单身的大男孩。 放下了责任和包袱，在另一个女孩儿面前宣泄着内心积压的情绪，他的心有了去处。 “能不能有点出息。” “我印象中的你可不是个爱哭鬼。” 斑马笑着为他抹去了眼角喷涌出了泪痕，捏了捏他削瘦的脸颊。 “快点变回从前的你吧。” 郑毅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名腹有诗书气自华，学院派气质又标致美丽的女人，一个熊抱将其拢入怀中。 唔…唔… “你这个人…” “怎么回事…” 斑马娇嗔地捶着他的胸口，身体发软。 第227章 昙影复现 郑毅赤裸着上身，很直男的一把搂住了斑马，情不自禁地两人相拥在一起。 斑马能直接地感受到郑毅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胸前地起伏也传递给了她，散发出的体香让人着迷，郑毅坠入了温柔乡。 他的手放在她的背上一动不动，真实冲动地反应让他不知如何收场。 斑马像个小女孩一样依偎在他身前，羞红了脸，其实她至今还是母胎solo，没有过类似的经历，同样慌得一批。 她的视线正在他的胸前让她更加羞怯，慢慢上移就对上了郑毅灼热的目光。 两人双目闪烁，似有话要说。 斑马嘴唇微张，仰起头，虚着眼睛。 “(⊙o⊙)哇～” “有情况诶～” “郑队跟医生果然有猫腻儿。” 房门留了一道缝，两双眼睛一高一低地潜伏在门外，说话的人是韩冰冰。 “这么压着郑队，他会不会喘不上气儿来。” 个子高的齐高达低头问着下面的韩冰冰。 “哎呀…” “怎么会呢。” “郑队说不准能好的更快。” 韩冰冰在门外偷偷看着二人感情升温，自己心里也跟着美滋滋的。 “郑队，需要休息。” “不能让医生这么打扰他。” 说着，齐高达就要没眼力见的推门就进。 “诶诶诶…” “你别打扰他们啊，副队！” 韩冰冰真是服了这个搞不清状况的副队长，真是开了一道门就换上一扇窗，齐高达就完全不懂男女之间的感情。 门外的嘈杂，惊扰到了含情脉脉的二人，正好两人都僵在那一下就弹开了。 齐高达也被韩冰冰推着往楼下走，赶紧溜之大吉。 “胆子肥了？” “你是我的下属。” 齐高达不满韩冰冰的做法却只是口头警告，身体还是主动下楼去。 “这是他们的隐私，与任务无关。” 这话韩冰冰说得就很有底气。 “你安心休息。” “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 斑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把衣服归置平整就开门出去了。 留下郑毅僵硬地看着门的方向，笑得腼腆。 “我真的一点都悟不出来。” “至少给个提示吧？” 希望好像在跟leo争吵些什么。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要用你的心去感悟，滴水成河，水滴石穿。” leo将发带固定在额头处，摆至正中。 “你们俩聊什么呢？” 韩冰冰看着这哥俩儿意见似有分歧。 “蛊毒未消。” “希望还需要发掘自己的能力。” leo实话实说，也是想逼希望一把。 “你们不是结束了吗？” “我看郑队状态也挺不错了。” 韩冰冰当然指得是两人点到为止地缠绵。 “蛊毒未消？” “你说的蛊毒究竟是怎么回事？” 齐高达还是不放心。 “毒品的副作用我已经帮他消除了。” “神经递质间可以正常交流” “但他的大脑中有蛊，我无法解决。” leo的能力也有边界，并不是万能的。 “毒品只是个幌子，脑中的蛊才是真正祸患。” 他又继续补充道。 “你们两个解决不了？” 齐高达瞥见希望无精打采的，坐过去手臂从后面绕到他的肩上。 “是我这里没做到…” “我还没掌握水相关的能力。” 希望的眼中渴求着齐高达发泄怒火和批评来缓解自己的愧疚感。 “这蛊不是一般人下的。” “我有头绪，会去找那人算账的。” “你别有压力，能做到就做，做不到还有我呢。” 齐高达向来吃软不吃硬，他见识过希望面对困境时的拼命劲儿，所以不会去苛求他事事都能处理妥当。 “对郑队身体影响大吗？” “戒掉毒瘾，正常生活就恢复了？” 齐高达弓着腰拿起桌面上的打火机，可惜兜里没有香烟了。 “基本恢复，可以正常生活。” “我不清楚他脑中的蛊会对他产生怎样的影响。” “暂时不会有问题。” “我虽然无法消除，但短时间可以抑制继续发展。” leo给郑毅加了个保险，即便有个炸弹没摘除也不会随便引爆。 “昙那家伙…” 齐高达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撕碎。 提起昙，这位威风不再的小个子从黑暗的惩罚中爬了出来，石头堆砌冒出一个黑洞将其抛到外面。 昙的眼神空洞无法聚焦于一点，走路晃晃悠悠地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他一直重复着相同的话语。 “郑毅…” “我会解除你的束缚。” 现在，昙正走在寻找郑毅的路上… 第228章 各回各家 leo把他能做到的事情已经高质量的完成了，毒品带来的危害全部扫清，而隐藏的蛊毒无法破解。 要说昙的手段真是可以，用明面上可以检测出来的毒来掩饰下蛊的操作还是很有心机的，再加上他双眼的奇特属性更是蒙上了一层阴翳。 另外四人刚高兴了一会儿，这下又被泼了盆冷水，即便如此算不上大功告成也是为他们解决了实质性问题，几人还是很感谢这位熟悉的陌生人的，没有他郑毅可能随时变成难以自持的丧尸状态。 “蛊是什么？” “虫吗？” 希望只在小说才听说过像是什么边境、苗疆、蛊毒这几个词往往会联系到一起去。 “有时是眼睛能看到的小虫子。” “也有无形游离在体内的。” “那是更高阶的蛊毒。” 齐高达混迹江湖多年有一定了解，知道碰上这种事就只能去找下蛊的人才能彻底根除，所以寻找昙的踪迹成了当务之急。 “有什么医学方法可以祛毒吗？” 斑马眉头收紧，这些都与她学习的西医有很大的隔阂，不是一个路数的。 “医生，辛苦了。” “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那些事不是医院可以搞定的。” 齐高达经历最近这些日子的相处，对斑马的怀疑被她的为人所改变，虽然还不能百分百的信任，但倒向的向好的一边。 他尽力让自己的表情和善些，语气随和，举止得体。 “还有这位同学。” “多谢，不早了，请回吧。” “别说出这里的地址。” “我也也会替你保密。” 齐高达抬手对着门口，意思是要送客了，不再多留。 而且言语间平等又夹杂着一丢丢威吓，我知道你的秘密，你知道我们的据点，谁也别乱来，对双方都好。 leo倒也没说太多，竖了个大拇指，表示理解。 “那就这样，我回去了。” “很高兴认识你们。” “还有这位大叔，有空切磋。” 他跟斑马和韩冰冰大方的握手，向希望道别，并期待着与齐高达正式交手一次。 “你住在哪？” 希望好奇地问了一嘴。 “临时租的房子。” “在可以看见海的地方。” leo没详细说清位置就把门关上了。 “你们两个可以回去了。” “不错，找了个靠谱的人来。” 齐高达的大手含握着希望的后脑勺。 “哟～” “头发没了。” 他摸着手感还挺光滑，隐约碰到头皮了。 “………” “你才发现啊？！” “我都来这儿这么久了。” 希望把他的手扒拉下来，不喜欢被他这样摸头。 “心思没在你这不是。” “这会有时间才注意到。” “行了，你们俩赶紧回去。” 齐高达打发着他们走上了二楼。 “很精神。” “年轻人留这种发型最清爽了。” 同样是摸头斑马就顺手很多，帮希望拿掉了头发上沾着的柳絮。 “头发长太麻烦了。” “剪掉感觉人都升华了。” 希望和韩冰冰与斑马说再见。 “斑马姐，好好对郑队哟。” “他要是让你受委屈跟我说。” “不敢惹副队，但郑队我可以批评他。” 韩冰冰一脸坏笑，她是发自内心的替他们开心，当然也少不了八卦的成分在里面。 “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斑马极力否认，一下子就变成了小女孩儿的模样，耳朵发红。 “什么啊？” “看见什么了？” 希望早早下楼不知道怎么回事。 “小孩子别瞎打听。” “赶紧回家去。” 斑马努着嘴推着希望的脸朝着门口走，把他和韩冰冰分隔开，小声耳语。 “别告诉他。” “ok！” 韩冰冰一个俏皮地眨眼wink。 两人走出了住宅区，外面天暗了下来，夜幕已至。 “两人搞对象呢？” 走着走着希望冷不丁儿的来了一句。 “没有。” “别瞎猜。” 韩冰冰没想到还真让他猜着了。 “我早就看出来。”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希望瞥了她一眼，看着远处路灯下有零星飘落的碎屑。 “又下雪了？” 他伸出手来感受，眼前不停地有毛绒绒的白色羽状物体划过。 “都春天了。” “是柳絮。” “新生命的轮回开启孕育的过程了。” 他们刚好路过一片早春盛开的花树下。 “喂，你在学校有没有谈恋爱？” 韩冰冰把胳膊跨在希望的肩上，把他拉了过来贴着耳朵问。 “哪跟哪儿啊。” “没有。” 希望想摆脱她的控制又不好发力太使劲儿。 “你不诚实，小伙子。” “缘缘要知道你是这个嘴脸。” “她会不高兴的。” 韩冰冰越来越像个没正行的姐姐了。 第229章 表姐驾到 又到了周一早上。 “起床了，希望。” “太阳都晒屁股了。” “今天不是周末。” “要迟到了。” 希望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在喊他，在沙发上辗转反侧，被子耷拉到了地上。 “缘缘…” “是缘缘在叫我吗？” 他听着声音像是她，眼睛一点点打开，模糊的视线里和她也很像。 “缘缘！” 希望一下子惊醒过来，窜起上半身，但眼前的那个人不是她而是韩冰冰。 韩冰冰弯腰摸着他的脑门，低领口处若隐若现的乳沟，希望瞥见一点又眼神赶紧躲闪。 “睡懵了吧。” “满头大汗的。” “还说不喜欢缘缘呢？” “是不是做春梦了，小家伙。” 韩冰冰也注意到了希望的眼神把胸口捂住，反过来调侃着他。 昨天他们回去的很晚，路上聊了许多他和两个同桌间的点滴。 有温馨的回忆，也有尴尬的，丢人的，总之全是快乐的。 整个画面里都是那两个女孩儿的笑脸，当然还有芳芳时不时的臭脸，哈哈！ 这也代入到了他的梦中，最近向来睡眠质量颇高的希望陷入了失眠多梦的怪圈里，时不时地会惊醒，或许是睡沙发的缘故，他也说不好。 “我去上学了。” 希望冲进厕所洗漱，出来手脚并用上下同时穿衣看得韩冰冰一愣一愣的。 不用打理头发，直接光速出门。 “诶诶诶，你书包没带啊！” 韩冰冰拎着他的书包，结果希望瞅都没瞅一眼就夺门而出了。 “这孩子…” “不会也被下蛊了吧。” “怎么神神叨叨地…” 她摇头无奈地看着希望皱皱巴巴又很沉的书包。 “算了，姐姐给你送过去吧。” “顺便看看你的学校。” 韩冰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和发饰，没有工作的繁忙有时间画了个淡妆，穿了条显身材的紧身长裙外加一双增加魅力的细高跟，在镜子前臭美了一会儿，就单肩背上，锁门离家。 “这书包和警校时训练负重一样沉…” 她有点后悔自己穿高跟鞋了。 希望那边一路小跑借着风之力的大顺风很快就跑到学校后方的围墙外面，一眼就看见了入侵者。 leo又是不走寻常路，随便找了个视野盲区就准备翻进去。 “等等我！” “阿…leo！” 他的动作十分矫健，希望要是嘴慢一点leo可能都不会注意到。 “早上好，希望。” “门口那大爷还是不让我进。” leo蹲在墙上朝着希望诉苦。 “我也要翻，来不及了。” “快迟到了。” 希望跳起来勉强能扒住墙边，两只手都占着没办法妥善使用出风之力来托举他上去。 “把手给我。” leo伸出援手帮了大忙，不费力地就将希望拉了上来，然后自己跳了下去，动作不拖泥带水，一气呵成。 希望还犹犹豫豫地观察一下，稍稍驭风托底才敢直接跳下去。 “你使用能力的前提条件是不是太多了？” “不能所心所欲吗？” leo这几天把上学的装备整齐了，背着书包跑得比希望还快不少，大气都不带喘的。 “我没有…你那么好…的悟性。” “还只…是个…小白。” 希望跟不上他的节奏，话也说不利索。 好不容易踩着铃声走进教室来到座位上。 “书包呢？” 希望从芳芳一侧椅子后面进来时，见他两手空空就知道肯定是出门太急，忘在家里了。 “背着呢…” “怎么了？” 希望一路跑得心肺功能还没缓过劲儿来，感觉运动强度很大，所以就认为是负重前行，其实根本不存在。 他拇指倒竖，指着后背。 “皇帝的新书包？” “只有傻子才能看到是吧。” 芳芳真是服了这个老六同桌了，才觉得他改头换面能独当一面后就又打回原形了。 当希望像往常一样坐下脱书包时，全套动作做完，摸着肩膀上空空如也，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班主任已经走进教室了。 “没关系，我可以和希望一起看书。” 缘缘把书本放在他们桌子中间的位置上。 希望一下子活了过来，因祸得福了。 这不正是他梦里经常出现的场景，希望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又恢复原样。 在别人看来像是抽搐起来了。 芳芳当然知道他打着什么算盘，用嫌弃的眼神白了一眼。 当当… “您好老师，尤希望在这个班上吗？” 门外传来了女性的询问声。 “对的，他在。” 班主任的眼睛都直了… 第230章 赚足眼球 一位身材窈窕面容冷峻但又不失青春气息的面庞步入了教室中，步态端庄潇洒，女警骨子里的飒爽英姿是不会随之失去身份而改变的。 “哇，大美女！” 教室里的众多男同学都被韩冰冰的靓丽形象所着迷，哈喇子从嘴角里不自觉地流出，眼睛中的红心冲破了晶状体快碰到她了。 一时间原本寂静无声的早自习气氛被唤醒，各个生龙活虎的，女生见了也忍不住夸赞。 “还睡呢，大傻子！” “别闹！困着呢！” “不看你就等着后悔吧。” 有的招呼身边趴着补觉的好兄弟起来，后排的同学还有不顾他人眼光直接往前走的。 淡紫色的长裙勾勒出她优美又健康的身形，短发经过一番打理卷了些小波浪，多了些校园内不常见的成熟韵味。 略施粉黛的妆容没有抢走她的底色，恰到好处的彰显出容貌优势。 精美的耳环和小配饰也没有喧宾夺主，简单地点缀了一笔。 饱满的胸型，纤细的小蛮腰，训练下结实的臀线和结实的腿部轮廓，前后起伏的曲线无不展现着女性的魅力，这还不算完那双高跟鞋更是让这次的穿搭再上一层楼。 你看，老师的眼镜都从鼻梁上滑下来了，手肘撑着讲台站不直了，俯身向前。 “请问您是？” “找尤希望同学做什么？” 班主任把眼镜推了上去，咽了下口水。 “哦，您好。” “我是希望的姐姐。” “他早上没背书包就跑出门了。” “这不，我给他送过来。” 韩冰冰单手将希望沉重的书包提起来。 “啊？希望的姐姐？” “这小子哪修来的福气有这么美的姐姐啊！” 有的男生咬着自己的校服外套来回扯动，羡慕坏了。 “这小子最近怎么回事？” “有漂亮同桌还有这么赞的姐姐。” “学习一下子就变成班里第一。” “摔倒头开窍了是吧？” 男孩子们都是在身边朋友状况不好时鼎力相助，一旦他们顺风顺水又有种说不出嫉妒。 但他们确实说到点上了，希望的改变是跟从床上摔下来的那次有关系，是个转折点。 dy，this way.” 班主任整了整衣领，装得很绅士，掌心向上指出希望的位置。 “啊，谢谢。” 韩冰冰顾及礼节，敷衍地表示了一下。 其实根本不用多此一举，她一进教室就看看缘芳两个小姑娘了，坐在他们中间的不就是希望咯。 “冰冰姐～” 韩冰冰走过来，缘芳非常热情地向她问好，芳芳也相当喜欢这个又飒又可靠的姐姐。 “缘缘，芳芳～” “好妹妹，想死你们了。” 她一边和两个女孩打招呼一边把书包撂在希望的书桌上。 咚… 知识就是力量，这一下在桌上磕出一个小坑来。 “你怎么来了？” “还穿成这样…” “太显眼包了…” 希望没想到韩冰冰会这么“隆重”地大驾光临，过于高调让他觉得周围男同学的目光中带着浓烈的杀气。 “难得休息。” “还不许姐姐穿自己喜欢的衣服了？” “怎么样？” “好不好看？嗯？” 韩冰冰自信挑眉，美丽大方。 “嗯，好看。” 希望在她进门时就从上到下打量过，跟之前工作中完全变了个人，素颜就很耐看稍加打扮就相当出挑了。 韩冰冰走近了，他反而不好意思看了，眼神躲避看向别处。 “嘿嘿，怎么还害羞了。” “我的弟弟。” 她越来越投入到自己的角色中来了，回到校园有个亲密的弟弟，说不出的满足感。 “比斑马可强多了。” “有时间你们交流一下。” “跟她提升下审美。” 希望把斑马拉出来转移话题。 “这孩子，斑马姐的风格也很漂亮。” 韩冰冰伸拳轻敲了他的头。 咔嚓…咔嚓… 后面有闪光晃了起来。 “诶诶诶…” “你们注意点，别让人家觉得咱们同学没礼貌。” 下面有男同学偷偷地在拍韩冰冰。 “赶紧，第一节去上体育课了。” “不愿意去，咱们就上数学课。” 班主任这句话还是很有分量的，同学们纷纷跑出教室去，路过韩冰冰身边会偷瞄几眼。 屋里人走得差不多了，一阵有些年代感的旋律响起。 “她只是我的妹妹，妹妹说紫色很有韵味～诶咦耶～” 不知道是谁放起了应景的音乐。 （ps：许嵩《多余的解释》中的歌词。） 讲台上，是班主任的手机中发出的。 但他们都没当回事，直接无视掉了… 第231章 比试切磋 “leo，那天没详细介绍这是我表姐。” leo从后面走过来，希望叫住他。 “嗯，见过了，你好。” “有机会再聊，现在不方便。” 他抬起手，眼睛看着他们的身后。 几人回头发现班主任被晾在一边根本没人搭理他，面子上有点挂不住，要不是leo提醒还真没人记得。 “哎呀，不好意思。” “我这弟弟傻乎乎的。” “在学校您多担待。” “犯错了，别客气，直接教育他。” 韩冰冰一副来给希望开家长会的架势，跟班主任上演了一出人情世故教科书级别的演示。 “怎么会…” “希望这孩子很听话。” “上次期末考班里考了第一。” “是你做姐姐带得好。” 班主任也开始商业互吹尽可能地想和韩冰冰搭上话。 “可以啊！” “怎么都没听你念叨过？” 韩冰冰又转向了希望。 “考完就完了。” “体育课，体育课。” “我们去上课了。” 希望觉得在学校和韩冰冰见面太尴尬，想赶紧溜走。 “我也去看看。” “好久没感受下中学的校园生活了。” 韩冰冰和缘芳挽着手跟着他们去操场上课。 空留班主任放着背景音乐，独自欣赏。 “集合！” “稍息！” “立正！” “解散！” 啪啪啪… 开场动作就是这么简洁，随便意思了一下体育老师就让同学拍手自由活动去了。 今天操场上很热闹好几个班同时上课。 韩冰冰在操场上吸引了大批同学的目光，她和缘芳在一起坐在草坪上聊天。 希望可不想被人关注躲到一边和leo沟通如何提升自己。 三个女孩儿的共同语言就是希望了。 “这孩子是不是之前很自闭啊。” 韩冰冰向她们打听。 “算是有点。” “不过还好，他自我感觉良好的毛病对冲掉了自闭带来的负面影响。” 噗嗤—— 韩冰冰听到芳芳一本正经地吐槽绷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我有同感。” “希望，很善良。” “所以内心会比较敏感的缘故吧。” 缘缘的评价就比较体贴了。 “善良的是缘缘妹妹你吧。” 韩冰冰瞧着这个单纯的女孩子，把她搂进了怀里，另一边拉着芳芳的手，姐姐和妹妹相处得很融洽。 在她们远处其他班的同学们正在加油呐喊，把希望和leo吸引了过去。 “他们在干什么？” leo刚来还不熟悉学校的各种情况。 “啊，这个早就习惯了。” “隔壁班的梅惜忘。” “之前放学时还搭过话的。” “有才有德，人帅多金。” “比你来得早，冬天转学来的。” “空降过来就是年级里最靓的仔了。” 希望靠在墙边手插口袋，一脚向后踩着墙面，作为老前辈告诉leo一些大致信息。 “他厉害吗？” “看起来身体素质挺不错的。” leo摩拳擦掌盯上了操场另一头驰骋在橡胶跑道上的梅惜忘。 那边的梅惜忘在部分女生迷妹们地全程注视下跑完了1000米，领先第二名一个直道的巨大优势。 “他还是这么帅～” “梅惜忘同学真的是太完美了。” 这些话听得都起茧子了，就是说的人一直乐此不疲。 梅惜忘就是顺手擦一下额头的汗水都会引发女孩子们的尖叫。 此刻，殊不知有个猎人正悄悄地朝着他迈开脚步笔直而来。 “喂喂，这是同学。” “不是斑马家遇见的老流氓。” “他只是个优秀的普通人，不是怪物。” 希望看这武痴跃跃欲试的样子苗头不对，边走边用手拦着他前进。 “你怎么确定他不是？” leo眼神中的渴望呼之欲出，覆水难收了。 “啊？” 希望满脸问号，终于出现一个希望都搞不清脑回路的人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怪物？” “行吧，随你。” “别太过火。” “你的水平是超出常人的。” 希望明眼瞧出拦不住就放弃了。 “我知道。” “就是活动下筋骨。” “为了跟那天的怪物切磋做做体能储备。” leo眼中的对手好像只有齐高达，而梅惜忘虽说在普通人中是佼佼者，只不过对上他这个级别就不太被重视了，更像是娱乐消遣。 谈话间，leo和希望就来到被女生包围着梅惜忘身边。 “麻烦，借过。” leo礼貌地在前方开路，女孩们也挺配合地让开。 “梅惜忘同学。” “咱们来比试一下吧。” “闲着也是闲着。” “啊？” “比试什么？” 梅惜忘瞳孔放大似乎对于那次握手还有所顾忌… 第232章 替身攻击 “是这学期新来的帅哥。” “也不算了吧。” “一个长着秦甄志相貌地古铜色肌肉男。” 围在一圈的女生终于有机会好好打量leo一番，双方的身高派头几乎无差别，打眼一瞧就是势均力敌对手。 女生们的一阵惊呼和躁动使得不明情况的人们加入到了这场热闹之中。 “怎么了？怎么了？” “又有好戏看了？” 一群男生蜂拥而至，摩肩接踵，两个班的人倾巢而动分立两侧，虽然大多数人都不清楚怎么回事。 “不清楚。” “leo和梅惜忘发出了比试的邀请。” “不过梅惜忘还没给出回应，要不要应战。” 站在最里圈的同学向陆续从后方挤进来的男孩儿们介绍目前的情况。 “肯定要应战啊！” “人家都主动找上门来了。” “是男人哪有退缩的道理。” “打赢他，惜忘！” 和梅惜忘一班的男生好像把自己代入到应战的角色中去了，气势很盛，一点不怂， 他心里想得是把事儿越挑越大才好呢，反正不是自己亲身去对抗。 “对！” “给咱们班挣个脸！” “不能就这么算了。” 所谓一呼百应也不过如此，其实就是leo低调主动的邀约，最后却转换概念成了两个班的男生面子之争，本末倒置了。 “咱们也不能输，老秦！” “不是…” “是leo！” “请现班长带着前班长的意志一起战斗吧！” “你们两个是同一张脸，绝对是冥冥之中的命运在此相逢。” 话是越说越邪乎，中二起来整得好像是既争胜负也决生死似的。 原本就是leo手痒痒了想活动活动筋骨，心血来潮，以武会友来着，俗话说得好，不打不成交，年轻人血气方刚在一起点到为止的格斗是可以增进彼此之间的友情的。 “有你们地嘛啊！” “散了吧，散了吧。” “不是打架，别瞎起哄。” 尤希望在人群中十分无奈，两个人跟他都有交情，可不想让他们下不了台，虽然自己不是爱出头的人，这时没办法只能站出来说两句。 大伙儿的热情都被带动起来了，这会儿说是误会可没人买账这架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了。 当事双方，骑虎难下，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 “之前就撺掇老秦和这个梅惜忘一较高下，结果还没比他就转学，这回不是正好leo代替他出战。” “而且两人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是天意啊！” “总要分个高下出来，不然还真是惦记着谁更厉害。” 人群围得是一圈又一圈，这已经不是他们两个人的问题了，而是周围观众各自站好立场之后的——替身攻击！ x假x威，x仗x势，是很贴切的形容词。 “有点复杂了，人越聚越多。” “稍微意思一下呗。” leo还蛮轻松的，抖抖手脚默认梅惜忘会和他进行比试。 “………” 梅惜忘算是遭遇了无妄之灾，刚跑完1000米就碰上这么个无厘头的要求，这一群人看着呢，就算他不想也得硬着头皮来了。 “那天握手把你弄疼了？” “不好意思。” “正好给你机会打回来。” leo见梅惜忘也不表个态，就继续说道。 “额…” “我没事儿的。” “咱们抓紧时间吧。” “人太多可能老师会过来打扰的。” 梅惜忘很明显的是不想接下比试，想必这个品学兼优，人们眼中的好青年都没打过架的。 “不行，这不公平。” “我们惜忘才跑完1000米，你就挑这个时间过来。” 一个女生叉着腰，怒气冲冲地指出的梅惜忘的劣势来。 “没关系的。” “你看。” leo把校服上衣的拉链拉开，腰间裹着一圈沙袋，又弯腰挽起了裤脚，脚踝处同样有两个小沙袋。 “你疯了吧？” “平时上学来你就在负重训练呢？” 尤希望觉得leo真是个疯子，就算身体里流淌着亚马逊战士的血液也不至于这样，因为春季长衣长裤，校服的设计相对宽松，即便他们经常在一起希望却没注意到。 “总要有点压力的。”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leo调整好着装，等待比试的最后确认， “你就卷吧。” “什么都能卷，累不累…” 希望实在无话可说。 “看见没？” “我们班长这不比你们班长的困难大！” 希望班里的同学强势回击。 “好了，都扯平了。” “那各就各位！” “预备！” 咻——— 一声尖锐拉长的哨声拉响了两人的比赛… 第233章 落入下风 “究竟是完美人设的百战百胜校园内外都未尝败绩的梅惜忘能赢得本次的胜利还是来自神秘南半球形如秦甄志又不同于他的现任班长leo diego呢！” “让我们拭目以待！” 不知是从哪抓来的话筒，一名男同学自觉做起了本次比赛的解说，他是个体育迷，对于各项运动都有涉猎。 个子不高，但对体育比赛十分热爱，人称“小崩豆儿”的可爱男孩儿，很是讨喜。 “xwtv，xwtv，您现在收看是xwc001的初二年级组班长间的一番战较量。” （ps：模仿的是ufc的开场。） “本次比赛由各位的热情赞助支持。” “双方选手已经开始对峙试探了。” 有了解说带节奏，气氛上了一个台阶，欢呼呐喊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反观一个在高处不起眼的角落里蹲伏默默观察着人群中央动向的其貌不扬之人。 还是他小苟同学——苟世雄。 按照以往的经验主义来讲，这种露脸又吸引眼球的时刻，苟世雄肯定巴不得自己处在漩涡中心得到大伙儿的关注去主持或者帮腔的，不但没去抓住机会反倒是不动声色地观察起风向来了。 好像在他和父亲修缮关系解除心结后，苟世雄就换了副姿态似的，也不知他心里有些什么样的盘算。 “可别搞得两败俱伤。” “那就麻烦了。” 苟世雄居然替他们担心起来。 回到主战场，leo早就摆开架势，等着梅惜忘先出招了，手架和脚步不停地切换，南美那边的综合格斗技术是世界上排得上号的。 梅惜忘这边是以静制动，leo不动手，自己不出手，不过他看上去就没那么自取了，就觉得没有了往日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自信。 “别客气。” “打过来，你不动手我可就出击了。” leo早就迫不及待了，不想再等下去。 他没什么假动作上去一个探步就挥出了一记直拳，没有花里胡哨的做作，全部以实用为准，有速度的同时又不缺力量感。 梅惜忘一直盯着leo的脚步，时刻提防着他的近身，这一拳虽然气势如虹却十分明显，也给了他反应的时间。 他向侧方一闪身，化解了这次危机，不过拳风的带动下吹乱了他的头发，以他的标准来看形象上出现了一点小瑕疵，不过无伤大雅。 “还不错啊。” “这不是有点本事嘛。” “怎么感觉你不太想打呢？” leo的第一拳只是为了试探梅惜忘能力的深浅，既然不是那么不堪一击，就尽可能地将他的极限一点点逼出来。 leo在接下来的一分钟里，连续不断地给梅惜忘施加压力，拳头在他身旁扫过却没有一次命中，梅惜忘没有反击的余力，虽然场面上是一边倒，倒也不是没得打。 “哇，这leo也太牛x了吧。” “身上的沙包是假的吗？” “怎么负重还能移动地这么快。” 希望班里的同学气焰在leo的表现下越发嚣张起来，个个生龙活虎地嘲讽着对面班级，有人贱兮兮地吐舌头，做鬼脸，好不快活。 “少得意了！” “你们不懂，这是战术。” “梅惜忘要后发制人。” 隔壁班的女生先看不下去了，，场中二人激战正酣，场下双方观众不约而同地开启了嘴炮模式，输出拉满谁也不服谁。 一系列地闪转腾挪，leo即便负重也游刃有余，梅惜忘则显得有些疲态了。 一个是在亚马逊雨林中摸爬滚打过的战士，一个是优秀的中学生，本就是一场结局注定的娱乐赛。 “打回去啊，惜忘！” “光是防守怎么赢他！” 边儿上的同学上不了场，自己拿拳头在空中比划起来，指点江山，应该这样这样这样的。 “leo！leo！leo！” “惜忘！惜忘！惜忘！” 双方的支持者隔空开战，看不见硝烟弥漫却火花四溅。 leoleo连续读起来很容易变成ole的发音。 所以连贯下来就是ole，ole，ole。 而下一句就是… we are the champions，we are the champions。 （ps：《ole ole ole》是the fans演唱的歌曲，收录于《1997流行王牌呼风唤雨无敌特选 舞曲王国 part2 (explicit)》专辑中。） 正对应着两人目前的形势。 梅惜忘落于下风… 第234章 褪去光环 双方还没有实质性的对抗，leo只是一步步地将对局质量逐渐升级，加快了节奏，增强了每一击的力度。 移动速率都相当快，一方猛攻，一方闪躲，十分过瘾，只是时间才刚过一分钟而已。 leo身上绑有负重的情况仍能渐入佳境，感觉兴奋感还在不断提升当中。 梅惜忘这边显得应接不暇，到底是战术性的示弱准备在合适时机一击致命还就此不敌，接下来地应对将是重中之重。 他心里或许就没想着进攻，整个人心不在焉的，光是躲避就很吃力了。 希望在边上看着一边倒的局势有点想上前停止，免得双方都不好看下不来台，只是两个人的小事已经演变成了两个班的大事了。 “梅惜忘不会没希望了吧。” “认识他到现在第一次觉得他也没那么神。” “要是战术也该反击了。” “一直苟着也不是他的风格啊。” “更像是尤希望的风格。” 隔壁班的同学察觉到情况没那么乐观了，顺带着还踩了尤希望一下。 希望是作为局外人也中枪。 “差不多该使真本事了吧？” leo放慢了进攻节奏让梅惜忘缓了口气。 “我没打过架。” “咱们现在这样是被推上这个情形的。” 梅惜忘坦诚地说出缘由，但还是保持着一定距离，这让leo觉得可能是烟雾弹。 “总要打打看的。” “别怕会伤到我，全力打过来就行。” “是在担心我受伤吗？” “大可不必。” leo不想继续玩老鹰捉小鸡了，是骡子是马咱就拉出来遛遛的态度。 梅惜忘没说话，而是往人群外的方向瞟了一眼。 “还有精力看其他地方，会吃亏的。” leo边说边迅速靠近梅惜忘，他的打法直来直去没有运用过多技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对于梅惜忘来说相当于是降低了难度，只要判断出leo的出圈方向提前反应即可。 可是，随着进程发展，简单的套路提升到一定高度，就算知道如何应对，身体也开始跟不上了。 同样的几招，梅惜忘出现了闪避不及险些被命中的情况。 他节节败退，脚步凌乱，从一侧退到了对向一侧，人群接连散开露出一条通道来。 当他踩到草皮与跑道交界的地方时，被绊了一下，丢失了重心也露出了大破绽。 leo自然是不会放弃到手的机会，跟上去就是一记摆拳，这回梅惜忘没办法闪身只好双臂抵挡迎接下这一拳，朝着反方向倒退了几步。 呼—— 在场的同学们终于看到了期待的一幕，有了实质性的接触。 “啊——” “可算是打上了一回合。” “leo的一记侧摆拳直击梅惜忘的面门。” “被后者用双臂格挡化解。” 小崩豆儿持续解说，声调激情昂扬。 虽然没有被击倒却也完完整整地吃下了全额伤害，梅惜忘小幅度地抖了抖胳膊，想必是有足够力道的。 “你再这么客气就真没希望了。” “如果你只有这种程度。” “我就不想浪费时间了。” leo觉得自己的判断失误了，梅惜忘不过如此，人们的评价有点言过其实了。 “还没结束。” “我不会认输。” 梅惜忘嘴上没有示弱，肢体语言却像泄了气的皮球，真的和平时判若两人。 希望看得很疑惑，他印象里的梅惜忘绝不是这种被动挨打的性格才对。 还是说leo太强了跟齐高达一个级别的对于普通人来说根本没法交手？ 可是leo并没有使出全力，攻势上疾风骤雨不停歇，但汗都没出。 反观梅惜忘发型乱了，脚步沉重，额头淌汗，说是狼狈也不夸张。 有时候过于完美会他丢掉光环的一瞬间归于平淡，现在的梅惜忘就是这样。 “不过如此了。” “这么看他也没那么厉害。” “只是没碰上真正的对手。” “上学期是跟那个尤希望打了场球就被捧上神坛了吧。” “也是，赢了尤希望算不得什么。” “学习上他确实没有对手。” “这也说不准，他总能是第一？” “现在不就要输了。” 同学们的风向开始摇摆起来，对于梅惜忘进行重新审视。 “我真是谢谢你们。” “说他就说，别拿我垫背啊…” 希望就在说话人的旁边，心里叫苦不迭，被反复鞭尸。 大势已定，leo也无心恋战了，速战速决。 趁着梅惜忘尚未站住脚跟再次迎了上去。 “喂！” “你们干什么呢！” “不自由活动，聚在一起做什么？” 第235章 遭遇首败 老师掏了掏口袋，空空如也。 他的口哨被小崩豆儿摸去了。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体弱多病”的体育老师及时出现打断了对局。 这老师来了，同学们也就慢慢散开了，留下在人群中间的leo和梅惜忘。 “嗨，真扫兴！” “才刚那有点意思，就结束了。” “其实已经有结果了，很明显梅惜忘这次输了，继续打下去不会改变。” 两个男生认定胜负已分，无需多言。 确实是这样，体育老师不来肯定会有明确的胜负，现在就怎么说都行了，算是帮了梅惜忘一把给他挽尊了，省得丢了面子。 leo说到做到，点到为止，拳头出去停了下来，却也正好被老师撞见。 梅惜忘向后躲，leo向前攻。 “怎么回事！” “还动起手来了。” 体育老师老远就开始冲着他们喊。 “没有，我们就是玩玩。” “交流感情。” 梅惜忘算是盼来了救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哦，梅惜忘啊。” “整这么大阵仗，挺吸引眼球啊。” 体育老师对梅惜忘的印象还不错所以没有继续深究。 “老师你能…打吗？” “唔…” leo一沾打斗的问题就明显降智，希望眼疾手快赶紧从后面捂住他的嘴。 “嗯？” “我没听清。” “诶，你不是秦甄志吗？” “就是这发型还有…” 体育老师上下指了指，第一次见到leo也认错了。 “这是新来的同学。” 希望和体育老师解释。 “尤希望？” “你这发型也换了啊。” “乍一瞧没认出来。” 体育老师是个认发型不认脸的主。 “别捅娄子，好好享受放风时间。” 老师甩着自己的秒表转身离开。 “实在抱歉，他…一沾这个就上头。” 希望去跟梅惜忘交谈了几句，让他多包涵，毕竟leo不是一般人类。 “没事，他很厉害。” “是我输了。” 梅惜忘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没找借口。 “嗨，就是玩玩，不分输赢的。” leo爽快地伸手示意，他不是来找麻烦的。 梅惜忘没去握手而是竖了个大拇指回到了自己班级的位置。 “居然差距这么大，希望身边出现了个了不得的人物呀！” 不声不响在远处观望的苟世雄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看着梅惜忘走下神坛眼神中颇有深意。 一向顺风顺水的梅惜忘遭遇了可能是人生中的第一次滑铁卢，首败，或者说是一场溃败。 难不成小说里变成同伴，过了新手保护期就会削弱能力的设定是真的？ 一代版本一代神，新王当立？ 认识了尤希望之后，梅惜忘无形的就被同化失去了原有的光环。 就像下棋一样，跟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 目前来看leo diego大有取代梅惜忘站在同学心中最高位置上的迹象。 “你这有点欺负人了…” “梅惜忘可没有咱们的能力。” 希望一碗水端平，帮梅惜忘找补一下。 “确实，完全感觉不出。” “可能是我多心了吧。” “以为他身上会惊喜出现。” leo是被心中无处发泄的斗志蒙蔽了双眼，看见身体能力不错的就想去碰一碰。 在草地上聊天的三个女孩刚刚看着一群人围着慢慢走了过来，然后留在正中的就剩他们两个了。 “你们低调点…” “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吗？” “搞得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你们这。” 韩冰冰作为年长的姐姐向这二位提出建议，比较收敛地看着leo，又揪着希望的耳垂。 “你个显眼包怎么还埋怨起我们来了…” 希望反将一军，得意二字写在脸上。 说来也是，韩冰冰这身打扮在校园里走一圈，回头率几乎百分百，男女老少通吃，高调的不能再高调了。 韩冰冰被噎得难以反驳。 “我是姐姐，又不是学生。” “再说了我就是个小兵，随时给你当炮灰用的。” 她半开玩笑地为自己解围。 “这位姐姐，你能打吗？” “有什么特殊能力？” leo又开始对韩冰冰感兴趣了，之前答应帮助希望就是因为这个。 “我之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察。” “你说呢？” “能力的话，你把手伸出来。” 韩冰冰决定给leo小露一手。 leo不明所以地伸出两只布满青筋的手掌。 “自己感受吧。” 韩冰冰将自己的双手悬于他的手背上。 两三秒后，leo甩起一只手然后用这只去摩擦另一只。 “又烫又冷！” 第236章 冰火两重 “你会妖术吗？” 壮汉都吓不退的leo被韩冰冰的小技巧给惊艳到了，向后踱了一步。 “妖术？” “我要真的会就好了。” “就不用当个小喽啰陪这个小子生活。” “可以去独步江湖，勇闯天涯了。” 韩冰冰还羡慕他们两个的能力还来不及，都是远比她要更高一级的力量。 “只是能控制温度变化而已。” “简单地说最大作用就是冬暖夏凉。” 她觉得自己就是给他们这些即战力打辅助的定位。 “很有意思的能力。” “姐姐你能打吗？” “咱们比一比。” leo攥着拳头晃了晃，已经按耐不住了。 “你看我穿成这样怎么跟你比？” 韩冰冰扭转身体，连衣裙合身的紧贴着根本做不了大动作。 “哎哟…” “咱别打打杀杀的。” “在学校里低调点…” “你看我这发型。” 希望指着自己的寸头对着两个显眼包说道。 “那就算了。” “有机会再说。” leo抱拳以示尊重。 他们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很多人都关注着，有的是在看刚刚场面上让梅惜忘毫无招架之力，打破完美金身的leo diego。 当然少不了对美女韩冰冰的视线锁定，加上希望最近悄然地变化也提起了大家的兴趣，至于缘芳也有不少男生默默地注意着两个女孩。 五个人各有各的特点，其实想低调也难了，几个人还经常聚在一起。 “没事，我就回家了。” “你好好上学。” “别干扰两个妹妹学习，听见没？” 韩冰冰才和她们见过没几面就统一战线了。 “他干扰不到我们的，直接无视。” 芳芳上课时确实是这么做的，希望有时无聊找她搭话，基本上都是爱搭不理的态度。 “希望现在比我们成绩还好，不存在打扰我们一说了。” 缘缘一开口就是对希望的夸赞和认可。 “嗯～” “小朋友们要好好相处，姐姐先走了。” 韩冰冰走出了操场，希望他们回到班级列队下课。 回到教学楼当中舆论持续发酵，什么梅惜忘跌落神坛啦，leo正式登顶新王胜旧王之类的噱头。 “真是出了口气啊！” “总算是压他们班一头了。” “就是…” “老秦走了之后，隔壁班一家独大，什么事都是第一。” 男同学们像是迎接英雄一样目送leo凯旋，女同学就没那么夸张倒也会投来崇拜的目光，强者恒强。 “谢谢大家的支持。” “说好了我们要共同进步的。” “还请同学们以后多关照。” leo很有大将之风，在班长的角色中适应地及其出色，不仅能起到模范带头作用还能让人们情绪高涨，满怀热情。 “是不是张着这张脸的人都这么可靠啊？” “哈哈，这也太玄学了。” “怎么感觉除了肤色和发型都跟老秦一模一样。” 同学们开始质疑起leo的身份来。 “leo diego。” “请尊重我。” “我不想再重复同样的话了。” leo可不想变成秦甄志的替身生活。 希望的班级就像是燎原的熊熊大火，每个人都充满干劲和动力。 冰火两重天，此消彼长，你方唱罢我登场。 梅惜忘刚来时的风光不再，虽说他自己并不是主动追逐这些，但是一下子失去了难免有心理落差的。 隔壁的气氛就没那么热烈了，好像梅惜忘的一次受挫对整个班级来说都难以接受，他自己状态也不是很好的样子，挨得那一下对他影响不小，有些呆滞的坐在座位上，不表达，不交流。 “梅惜忘是不是脸上挂不住了…” “有可能，毕竟这些日子都这么顺利。” “遇到对手了，哪有从来不输的。” 同学们都是爱聊别人的事，聊得十分起劲。 一阵铃声响起。 一天的学习结束了。 希望他们走出教学楼来到校门口。 突然，从斜侧里杀出一根木棒。 “你小子什么时候进来的？” 说话的人是门卫大爷，他拦下了与希望他们同行的leo。 “您可能是没注意到我吧。” “就早上啊。” leo算是碰上克星，这大爷太敬业了。 “不可能，我怎么会没有印象。” 门卫大爷回忆一下觉得不对。 “这么多学生注意不到我很正常的。” “您年级大，可能忘记了。” leo紧接着搪塞道，趁他没反应过来，直接开溜。 “希望、缘缘、芳芳我先撤了！” “明天我会好好盯着你的！” 门卫大爷放出狠话来，这倔老头和leo杠上了… 第237章 狼狈现身 “他怎么进来的？” “那大爷眼里揉不得沙子的。” 芳芳看着跑远的leo怼了希望一下。 “翻墙呗。” “我今天也是翻进来的。” 希望挺自豪地带她们两个到围墙外的一棵歪脖子树下。 “就是这里。” “leo一下就上去了。” “你呢？” “这外墙挺高的。” 芳芳接着问。 希望看了缘缘一眼想装一下又怕被芳芳揭穿了。 “leo拉了我一把…” “注意安全，别勉强。” 缘缘可是担心他别受伤，手才刚好别又整出幺蛾子来。 “嗯，不会了，今天差点迟到才跟着他翻进去的。” 希望和她们说明原因，继续重复着每日回家的路程。 走到十字路口时，希望忽然觉得被一个似曾相识的视线盯住了，他猛得回头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那个…” “你们先走吧。” “作业本落在学校了，我回去拿。” 缘芳习惯了他的马马虎虎，两个女孩并没太在意。 希望往回走感知雷达全开，又用第三视觉搜索着可疑的人物，结果发现了一个瘦削的人影。 他假装悠闲地走回学校，尝试靠近那人身边，在路过一处小巷口希望突然溜了进去刚好能让阴影中的可疑人看到。 然后，丢了希望的行踪，那人真就上钩了，赶紧跟了上去。 希望可是在这个街区的小巷中和别人斗智斗勇过的，算是主场作战了。 那人殊不知已经落入了希望的圈套中，跟了半天把自己绕进了几乎无人居住老街区的死胡同里。 加上希望是看着全图和他周旋，他怎么可能玩得过呢。 “你是什么人？” “跟踪我一个学生干什么？” “我家里可没钱。” 希望看着这人眼熟，但是又不尽相同，一时想不起来。 那人背对着希望不敢把头转过来，佝偻着身体。 “没有，没有。” “误会了。” “我就是个路人，人生地不熟的迷路了。” 那人的语气卑微，好像很怕希望似的。 “那我带你走出去呗。” “我不要钱。” 希望瞅着他一身破烂的黑衣打扮，帽子破了个洞，袖子被划破里面的白色布料都露在外面了，裤子缺了一截，皮鞋上满是泥土，十分落魄，好像是刚从哪里逃出来似的。 “不用了，不用了。” “我自己会找到出路的。” 那人再三推脱。 可希望不管这个朝着胡同尽头走去， “你的声音也耳熟。” “咱们认识的吧？” “不认识，不认识。” “我会自己离开的。” 那人无路可退，恨不得把头埋进土里。 “转过来，我带你出去。” 希望离那人更近，一个人样子会变但音色很难伪装，听出些许端倪。 他在距离三五米的时候使出了风之力。 风代替他的身体化作了无形的手掌落在那人的肩膀上把他扭转过来。 那人死命抵抗却敌不过希望全力使用的风之力，面部从右至左出现，他赶紧挡住。 “果然是你！” “你个畜生！” “居然敢主动找上门来！” 希望大喊，怒气一下子就满格了。 那人歪戴着墨镜，镜片上有几道裂痕，镜腿折了一根，他就是之前耀武扬武对郑毅下毒手的——昙！！！ 希望的感知能力在半径十米内没有发现有人的存在，所以可以不用顾虑的使用能力。 他催动风之力化作的手扼住了昙的喉咙，将他提起摁在了墙上。 昙毫无招架之力如同一只丧家犬，轻易地就被希望控制住了。 但是他不敢松懈，怕是昙另有奸计，始终保持安全距离不去近身。 “希望…” “你听我说…” 昙的脖子被风之手死死地掐住喘不上气来，希望还在不断施压没有想放过他的意思。 “是我的…错…” “我是来解蛊的…” 昙磕磕巴巴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希望一听解蛊二字就立马松开了风之手，昙脱力地跪倒在地上，两手抓着脖子咳嗽不止。 “你会这么好心？” “您可是我们的领导。” “想怎样都行不是吗？” 希望现在也不是小白了，不会因为他嘴上说得这些就改变态度。 “千真万确，我是来弥补过错的。” 昙跪在地上抬头向上看着几米外的希望。 “你的两个小弟呢？” “他们在哪？” “别突然蹦出来杀我一个措手不及。” 希望再次扩大感知范围和全方位的第三视觉。 “没有，我是一个人来的。” “请相信我。” 昙的角色转换之迅速让希望总觉得这是一个守株待兔的阴谋… 第238章 落入圈套 昙这副摇尾乞怜的样子着实让人难以和初次见面时的嚣张跋扈高高在上的那个小领导完全不同。 他灰头土脸自下而上地看着希望，好像连基本的战斗力都没有了。 之前齐高达的那一拳可是淡定自若的站立不动，面对希望反而立正挨打都做不到了。 希望看他的可怜相略微动了恻隐之心，又警觉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学校在哪？” “你们的信息我们早就掌握了啊。” “但是跟郑毅和齐高达失联了。” “所以只有通过你才能联系的上。” 昙调整了姿势单膝跪地，缓过来一些。 希望听昙这么一说有点不安，他的位置暴露在他们的控制下，万一闹翻了身边人容易遭到牵连，虽然郑毅的问题在先没有好好地让昙付出代价，但暂时不要闹翻的好。 “那你为什么鬼鬼祟祟地跟踪我？” “有正事不敢直接当面说。” 希望从齐高达那里学来了盘问的招式。 “这不是理亏，怕你们不听我解释做报复我…” 昙说着脸向希望身后两侧观望四周，好像在找谁似的。 这逃不开希望的法眼，他时刻保持警惕，防止这家伙玩阴的。 “你在看什么！” “果然有埋伏！” 希望没有感知到有人靠近的迹象，但防患于未然再次用风之手控制住明显虚弱的昙。 “没有，真的没有。” “我现在孤身一人。” “没人保我了。” 昙在被无形的风之力压迫下，显得相当脆弱，不堪一击。 “那你瞅什么呢！” 希望加大了力度，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压制。 “郑毅和齐高达应该在你身边才对。” “保护你是他们的任务。” 昙胆怯地说，醉翁之意不在酒，原来是要试探他们是否藏在暗处没有现身。 希望这段时间学精了，明白他的意图，却装作身后有人，来了手空城计，有恃无恐， “我就能搞定你，用不上他们帮忙。” “可我要给郑毅解蛊啊…” “不见他本尊怎么做到。” 昙的话术还是经验丰富的。 “你说是来解蛊的，我们就要相信你？” 希望的表情瞬间绷紧，甚至有些可怕，有样学样儿的照着齐高达的面部神情模仿了起来。 “我是真的不敢了。” “真是来跟你们和好的。” “同在一个屋檐下，不打不成交。” 昙向后靠在墙上，有气无力。 “少来这套！” “你对郑队做的那些就想一笔勾销？” “门儿都没有！” 希望听他轻描淡写地就把责任撇清没有悔改的意思，好像说得自己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然后就翻篇儿了，顿时压下去的怒气又涌了上来。 “直接告诉我怎么解蛊！” 希望调动风之手将昙顺着墙壁提了起来。 “要我亲自去做才能生效。” “解铃还须系铃人…” 昙从一开始到现在的表现看是一点儿还手之力都没有。 这么看来在希望的视角里他的战力甚至不如韩冰冰，没有两个左右护法在身边他与普通人无异。 “把你的位置告诉我。” “肯定有个据点吧。” 希望谨慎行事，不敢掉以轻心，至少回去和齐高达他们商量一下，再做下一步决定，从昙的言语不知道郑毅和齐高达的具体位置，至少在上次和leo去斑马家之前昙都没在跟踪他，是从今天才开始的。 “………” 希望的手隐隐作痛，过早的使用能力让他的肌肉感到不适，风之手散去了，昙再次跌坐在地上。 “你自己站起来！” “手抱着头！” 他把左手藏在身后，不想让昙看出他的破绽来。 “好的。” 昙按希望的指令照做。 “你的手还没恢复吗？” 这家伙眼睛很尖，希望没有掩饰过去。 “给我老实点！” “不然我让他们出来好好跟你算算总账！” 希望不能使用能力其实也没比昙好到哪去，所以恐吓道。 昙双手下压慢慢地向希望这边挪过来。 “站那别动！” “听到没！” 希望故作镇定冲他吼道。 “别担心，我对你没有威胁。” “我不是格斗型的能力。” “只是想让你看清我的脸。” 昙从胡同尽头的阴影里走出来，光线打在他的脸上，有许多划伤和淤青。 “别跟我卖惨。” “做了坏事就要付出代价。” 希望惊讶于这时间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 “是的…” “我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请你好好看着我的眼睛。” “让我真心的忏悔吧！” 昙在较近的距离摘下了碎裂的黑色墨镜，露出的他那狰狞的双眼！ 第239章 陷入被动 昙的一黑一白的双色眼再次露出直接怼到了希望的面前。 希望在昙摘眼镜的一刻有些防备但还是与他对视了，身体后仰没有躲过去。 下一秒，希望就定在了原地，身体僵直地呆立在那。 “果然只有你一个人。” “郑毅和齐高达都不在身边。” “不然真就遭中了。” 昙一脸阴险小人相，拎起希望的左手，长长的伤疤和瘀痕犹在。 “还没好利索。” “但这两下子至少对普通人不落下风。” “不好意思了。” “我也是为了保命给自己加个保险。” 昙把双眼对准希望的眼睛，三秒后戴上了眼镜，打了个响指。 希望刚才的惯性动作向后踉跄着倒退好几步，慌了神。 “哎呀呀，都怪我。” “我这张丑脸吓到你了吧。” 昙装作客气地去扶住希望，结果被他一把甩开。 “你都做了什么？” 希望说不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感觉有几秒钟断片了。 “这不是坦诚地把以真面目示人嘛。” “我就是患有眼疾，太吓人了。” “所以戴着墨镜遮挡一下。” 昙说瞎话不带眨眼的，然后他塞给希望一张纸条。 “如果需要我解蛊，来这里找我。” “咱们是自己人，别客气。” 昙嘴上说得好听，办起事来可是无所不用其极，郑毅的事早晚要和他清算的。 “不要跟我们耍花招。” “你知道我们是不会任凭摆布的。” 希望心有余悸只能依靠狠话壮胆，一下子局势反转，气势倒向昙的一边。 “放心，我不会对你们不利。” “我是来赎罪的。” “不然，我会被做掉。” 昙和希望一左一右站在一条线上对着不同方向，两人现在是平等对话了。 “等你们考虑清楚再来。” “要是不相信我，我也无能为力。” 昙现在掌握住了主动权和后手，心里有了几分底气。 小巷里静得出奇，希望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而且消失的几秒钟记忆让他倍感不安。 未知总是让人不寒而栗。 在看他昙双眼的那一刻起，角色扭转过来了，希望强撑着不让自己表现出恐惧来。 “好，回去等着。” “我们会主动去找你的。” “别耍花样。” 希望冷冷地说着，尽可能让语气平稳不带感情色彩。 “没问题。” “恭候几位大驾光临。” 昙把手背在身后，属于是无事一身轻了，他想达到的目的已经完成了。 “没有疑问的话。” “我就走了。” “你那几下可是差点要了我的命。” 昙这话现在一听像是在阴阳怪气地嘲讽希望，但他此刻失去了主动权也不敢回击。 希望面对着胡同尽头的墙壁背对着昙，屏住了呼吸，感知着昙向着外面走去才大口喘气。 “诶，对了！” 昙像是故意吓唬希望似的喊了一嗓子，没有回头把希望惊出一身冷汗。 他怕一回头这家伙又露出眼睛贴上来，得亏自己能感知出他的方位才敢转过身去。 “什么事！” 希望以呵斥来给自己鼓气。 “冬天有一次我还接触过一个跟你年纪相仿的男孩。” 昙不紧不慢地说出了惊人的消息。 “好像是叫什么…” “我想想…” 希望一听这个身体发麻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冬天、年纪相仿、男孩这几个关键词触碰到了希望敏感的神经。 他也顾不上对昙的惧怕，跑了几步跟上去，抓住了昙的肩膀。 “秦甄志！” “是不是他！”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来着。” “哦？” “尤希望，你们认识吗？” 昙明知故问，肯定是知道他们关系的，撇过头来像是不知情的样子。 希望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后槽牙已经咬紧了恨不得把他撕碎，但理智又不允许他做出过激的行为至少现在是这样。 “那是我的同学。” 他忍着不发脾气，点头肯定。 “那还真是巧。”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那个男孩是我接到的第一个任务。” 昙的话术让希望觉得恶心。 “他现在人在哪！” “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希望抓住昙的手主动发力。 “疼疼疼…” “你这是什么态度？” 昙很精明知道希望在意的是什么，也就给自己增添多一个保险。 “我的，你继续说。” 希望举着双手离开昙的身体。 “我不知道。” “那次任务我只是带路的。” “估计还活着。” 说了跟没说一样，反而是在拱火， 昙扫了扫自己肩膀，慢悠悠地走出了胡同。 “阿志…” “还是leo…” 希望狠狠地把拳头砸在砖砌的墙壁上。 第240章 触手延伸 “昙…” 希望还没从那一眼对视中缓过来，蹲在地上，喘气平复心情。 “他究竟是不是人…” “为什么有那样的眼睛？” 希望决定先回家再另作打算。 “我回来了。” 爸妈和韩冰冰在桌前没等他已经吃上了，有了个女儿，儿子的含金量就下降了。 “弟弟赶紧坐下来吃饭吧。” 韩冰冰更像是这个家的主人了，招呼希望入座吃饭。 “嗯。” 希望撂下书包洗完手就坐了下来。 “儿子你衣服上怎么有个脏手印？” 老妈看他校服肩膀的位置脏兮兮的。 “手印？” 希望揪起衣服一角，确实有几根手指的痕迹应该是昙靠近他时留下的。 可以肯定有几秒钟，他失去意识了。 “可能是上体育课时弄得。” 希望随口糊弄了一句，开始大口干饭。 那节体育课上韩冰冰在场，不太可能是当时弄脏的，她给希望夹菜时看了他一眼。 一顿晚餐就像是原装家庭一样，完美融入丝毫没有违和感，爸妈也自然地接受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儿。 “怎么回事？” “今天又惹上麻烦了？” 韩冰冰拉着希望在厨房里洗碗筷的工夫，小声问他。 “昙…” “放学时遇到昙了。” 她刚说完，希望就一股脑儿地把事情经过和韩冰冰聊清楚。 “他主动找到你了？！” “会不会跟到家附近？” “叔叔和阿姨会被卷进来吗？” 韩冰冰感到吃惊，居然不请自来，还有就是真的为希望爸妈担心，不想他们被带入这无底的旋涡中。 “他知道我学校的位置，自然也知道我家在哪。” “躲不过的。” 希望摇头叹息。 “我们要不要相信他？” “确实没有其他方法来去除的蛊毒。” “明天我去联系副队让他做判断。” “我是不相信他的。” “对郑队那么残忍一定让他血债血偿！” 韩冰冰恨得牙痒痒，她的职业生涯中遇到过很多凶残的罪犯，但是把罪恶触手伸向同伴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所谓的上级。 “冰冰，怎么了？” “希望是不是不听话了？” 她放盘子的声音有些大，让老妈听见立刻探头进来询问。 “没有的，我手滑了。” 韩冰冰表现得很随和，以微笑回应。 “找到他，要控制住。” “不能让他有逃跑的机会。” “这样他就不敢乱来了。” 韩冰冰从希望的手中接过纸条放进了口袋里。 “你有没有受伤？” 她帮希望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没事，他自己一个人没什么战斗力。” “厉害的是他身边的两个。” “只是…” 希望一想起那家伙墨镜下的双眼就毛骨悚然。 “他的眼睛不像是正常人…” “瘆人的很。” 希望打了个哆嗦，胳膊上的汗毛立了起来。 “应该他的能力。” “能进入这个组织的都不是一般人。” 韩冰冰收拾好碗筷就出去了，以免被爸妈怀疑。 “剩下的我会去跟郑队和副队商量。” “你好好去上学就行了。” “是…” 希望多了个姐姐感觉生活里处处被教育着，甩了甩手上的水跟着出去。 ……… “boss，您找我什么事？” 苟世雄在家中接通了他口中boss的电话，态度上没有了最早的毕恭毕敬，地位差距感不那么明显了。 “汇报下最近的情况。” “有什么和之前不同的地方？” boss的声音很阴沉，可能是有心事。 “没什么不同。” “希望换发型了，剪了个寸头。” 苟世雄把手机换了只手拿，并且用耳朵和肩膀夹着，很随便的应付了几句。 “你别忘了你自己是谁！” “再跟谁说话！” 那头的boss大力地拍桌子，吓了苟世雄一跳。 “我错了，我错了。” “您想问什么，属下有点笨没理解。” 或许是一种妥协，电话这头的苟世雄不太情愿地开始装起孙子来，吹了吹刚剪的指甲。 “新学期的新变化。” boss没明说，稍微点了一句。 “哦，我知道了。” “班里来了个新生。” “和之前班长秦甄志长得一模一样。” 苟世雄对这个boss仍有所忌惮，不敢撕破脸。 “是不是同一个人？” boss那边惜字如金，语速很慢。 “我敢肯定不是。” “我跟尤希望还有秦甄志一起长大的。” “虽然长相没得挑，但一眼就能感觉出来是两个人。” “希望估计也能确定。” 苟世雄本就对leo很感兴趣，现在正好boss也想了解。 “去把他的底细搞清楚。” “及时向我汇报。” boss挂断电话从他的转椅上起身在窗前远眺这座城市。 第241章 只身犯险 转天早上，韩冰冰错开与希望出门的时间，打扮得朴素且低调，带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盖住了眼睛。 “喂，副队。” “我们在哪里碰头？” “昨天希望得到了新情报。” 韩冰冰压低声音，不时自然地观察四周。 “去废弃工厂。” “我在那儿等你。” 齐高达边说边准备从斑马的家里摸出去，白天不能让别人看到，以免连累了斑马。 “郑队他还好吗？” 韩冰冰关切地问了一句。 “来，给我。” 郑毅接过了电话听上去声音嘹亮。 “冰冰，我没事。” “这次我没法过去了。” “两个人一起行动容易出差错，怕拖了高达后腿。” 咳咳… 郑毅在电话里小咳了一声，立马捂住了嘴，又把那只手藏在了身后，然后把电话递给了齐高达。 “就这样。” “一会儿见。” 齐高达挂断了电话，做好伪装从斑马家的后门溜了出去。 在屋里的郑毅把那只手拿到面前，一小片血迹赫然出现在掌心中… 韩冰冰和齐高达准时到达废弃工厂。 了无生机的破铜烂铁铸成的围城里被新生的绿芽遮挡住了一部分。 “什么事？” 齐高达一身黑色连帽衫，戴着帽子遮挡住他凶神恶煞的面孔。 “昙昨天找到希望了。” “给了他一个地址。” “说要给郑队解蛊。” “我们拿不定主意，所以来跟你们商量。” 韩冰冰拿出那张小纸条递给了齐高达。 “希望呢？” “他有事没？” 齐高达听到昙那个字的一瞬间就攥紧了拳头，心中的那团火即被点燃。 “希望没事。” “昙只是来给联系方式的。” 韩冰冰等待着齐高达的决定。 齐高达拨开了纸条瞅了一眼。 “可以了，你回去吧。” “我去会会昙。” “跟他好好算算总账。” 他扭头就往外走，气冲冲地。 “副队，我也去帮忙。” “还能有个照应。” “万一是个陷阱呢。” 韩冰冰被齐高达忽视掉有些不满，追了上去。 “你好好看着希望。” “没必要让你去。” 齐高达觉得韩冰冰不适合这个级别的对局，可能会成为累赘。 “我是你带出来的下属。” “你知道我不是那种没用的家伙。” 韩冰冰正视齐高达的眼睛没有躲避，小个子蕴藏着大大的能量。 “我想出份力！” “郑毅也是我的队长！” 齐高达看着这个被自己训练过的小个子女警还是没有下狠心拒绝。 他点了下头，转过身去。 “走！跟紧了！” “是！” 韩冰冰喜出望外倒着小碎步跟在齐高达身后。 目的地是在一座桥梁下方的某根桥墩处。 “不要同时过去。” “你在远处接应我。” “随机应变。” “我如果按时没出来，直接走。” “别靠近！” 齐高达把作战计划提前安排好。 “好的。” “明白，副队！” 韩冰冰眼神坚毅，好久没有执行任务了。 他们来到了一条化冰解封的河流旁，两岸间由一道桥梁贯穿连通，昙的据点就在其中的一根桥墩中。 “第十三根桥墩。” 这是纸条上的内容，没有指明是哪个方向开始算，但无论哪边都是正中的两根，下方有一小片裸露的浅滩。 “这里的温度明显和其他地方不同。” 因为能力的缘故韩冰冰对温差的变化极为敏感。 “河边温度低很正常。” 齐高达正考虑通过什么线路来到桥墩处。 “不是的。” “恰好相反。” “温度差异是从那片浅滩上从里向外逐渐降低的。” 韩冰冰和齐高达伏在河岸边的小路上。 “那不是说明来对地方了。” 齐高达等不及了，站起身就从岸边的斜坡滑了下去。 “有事，对讲机联络。” 他抓起领口对着话筒说。 “副队，注意安全。” “你自己藏好就行。” 齐高达身手敏捷的地到达了河岸的边缘摸到了桥梁的下方。 到达浅滩要么游过去，要么从桥面上往下，他都没选择。 而是选了条最难最不可行但是不容易被人发现的路线。 齐高达从最近的一根着手，在岸边向前一跃扒在了柱子上向上爬。 “副队，太冒险了！” “我觉得走上面比较好。” 韩冰冰在远处视角会更清晰些。 “对我来说都一样。” “看着就行，别说话。” 齐高达满不在乎，继续行动。 这昙给的地址也是够阴险，简直就是为了齐高达量身定制，这种条件能不被人察觉又能顺利到达的人只有他一个… 第242章 仇人相见 齐高达扒在混凝土浇筑的桥墩上，对于常人来说根本没有着力点，是无法长时间停留在那个圆柱体表面的。 但是他不能以世俗常规来衡量，齐高达的身体能力相当出众，扒在柱子上力量集中在十指上简单发力。 混凝土制成的坚硬石块就如同橡皮泥一样在手中把玩起来，所到之处都有他十指浅浅的凹痕在上面。 “还要控制力度，真是麻烦。” “即便是陷阱我也要去把你揪出来，好好算算账！” 齐高达爬上了第一根桥墩的上方和桥面相连的地方有一条通道可以走过去。 韩冰冰在远处张望，齐高达三两下轻松写意地就在桥墩上自由爬行，让人不禁联想到蜘蛛侠飞檐走壁的样子。 “副队，目前没观察到异样可以继续行动。” 她的目光始终聚焦在桥梁上下。 “我这边不用你操心。” “看好自己身后别被偷袭了。” 齐高达对着衣领上的麦小声嘱咐。 “放心，我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 韩冰冰信誓旦旦，毕竟她在警察学校毕业时也是优秀学员，一般人对他构不成威胁。 齐高达沿着通道靠近到桥梁正中的位置，一路上很顺利，路面平坦，满是脏土，平时没人经过这里，看来昙是走水路到达浅滩的。 “副队，你已经在桥梁中间位置了。” “下面的两个桥墩就是目标给的地址。” 目标有两个却拿不准究竟哪个是对的。 “挨个去一遍就知道了。” “不用想得那么麻烦。” 齐高达艺高人胆大，不知道什么叫怕，他确实也有这个肆无忌惮的实力。 但是稳妥起见，他还是仔细观察一番，从上方瞧两根柱子并没有明显的区别，都处于浅滩之上。 分别绕着柱子的上沿绕了一圈没发现有陷阱和埋伏的迹象。 “你有什么发现吗？” 齐高达主动询问韩冰冰的看法，他隐约觉得有问题自己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佐证。 “没有，太远了，看不出什么来。” “需要我去接应吗？” 韩冰冰从伏在地面换到起身朝着大桥的方向走去。 “原地待命。” “再能看到我的位置就可以。” “我直接下到浅滩，发现异常立刻汇报，” 齐高达选择了更适合他的莽夫战术，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以我为中心，爱咋咋地。 他一个翻身从通道下到桥墩上扒住，一点点地向下挪，在离地三五米的距离时，就直接跳下去落在了碎石堆积的浅滩上。 齐高达不躲不藏就站在两根柱子中间。 “昙，我到了！” “给我滚出来！” 他朝着两根柱子大吼，四周不像是有隐藏据点的样子，齐高达转身看了一眼除了拍打在浅滩上的流水什么也没有， “来了，来了。” “劳您大驾光临。” 就在一个转身的间隙，昙现身了。 “喂，他是从哪出现的？” 齐高达回过身的同时悄悄地和韩冰冰通话。 “好像…是从柱子里出来的。” 韩冰冰揉着自己的眼睛，还以为是眼花了。 “柱子里？” “暗门吗？” 齐高达觉得她表达得不够清楚。 “就是从柱子里面走出来的…” 韩冰冰也拿不准，但她看到的确实是这个画面。 在齐高达看到这个黑色装扮的小个子确定是昙没错后，一个箭步不等昙反应，先发制人直接把他摁在了碎石地上。 手臂卡住了昙细弱易折的脖子上，整个身体的力量都压在上面。 昙一下子就变成了紫红皮，上气不接下气，呼吸困难，再加上齐高达的冲击和碎石对后背的挤压，夹在中间的酸爽感只有他自己去切身体会了。 “你这老小子！” “不是很牛逼吗？” “怎么身边没了那两个木头人就这么捞了？” 齐高达语气中满是对他的嘲弄和贬低，同时时刻注意是否还有其他人在。 昙用皮包骨的小细胳膊试图扳动卡住他脖子的粗壮手臂。 “你还有用，留你一命！” 齐高达感觉差不多了就松手起身，顺带着泄愤似的冲着肚子给了他一脚。 “呃啊…” 昙说实话态度就算可以了，可齐高达是个硬茬儿不管你那个，或许他后悔选择这个地方去见这名他预设好的接头人。 “呸…” 昙吐出了一口酸水来。 “你和尤希望怎么都爱掐人脖子…” “你比他还狠…” 他蜷缩在石子浅滩上，好一会儿都没缓过来。 “少废话！” “我恨不得现在就灭了你！” “你这个狗东西！” 齐高达又是一抬手吓唬着落魄无人助的昙，而昙败相尽显，处于绝对的劣势。 第243章 温顺娇娘 “你那两个帮手呢？” “他们还够看，不像你这么废物。” 齐高达手下一点不留情面，揪着昙的衣领子把他从地上竖起来。 “没有帮手了。” “我是真心来赎罪的。” 昙求饶的样子令人作呕，想起他之前嚣张跋扈的嘚瑟劲就很不舒服。 “一个人来的？” 齐高达眼睛一眯，开始今天的审问。 “真的。” “只有我一个。” “昨天找希望也我一个人。” 昙虽然精神慌乱，但是语气很肯定。 “这样啊…” duang……… 齐高达猛得头向后仰然后砸向了昙的脑门，一记拉满弓的头槌把昙的破帽子掀到了地上。 “就一个人敢单独和我碰头。” “胆子不小啊。” 齐高达可不像希望小孩子那么好欺负，他可是交警队的活阎罗。 之前工作上其他同事遇到不讲理的，耍酒疯不好按照规矩走流程的，齐高达都会主动揽到自己身上，把人带进去门一关，一分钟就出来，然后不听话的，闹事的，全都服服帖帖地认罪认罚，供认不讳。 谁也不知道他使用了什么手段，反正人没事好好地走出审讯室，还解决了问题，皆大欢喜。 “我都承认错误，道歉了。” “而且我是来帮郑毅解蛊的。” “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 才站起来的昙又被怼翻在地，头晕目眩，绝望地看着这个身上好像窜出三头六臂的邪恶化身。 他显然是对齐高达做出了错误的预判，他可不是希望还有机会被他反过来心理压制。 “做坏事就得付出代价。” “很难理解吗！” 齐高达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紧接着又是一脚直奔面门，昙被踢得翻过身去，鼻孔自然地淌出了两道鲜红流水。 “副队…” “他得活着…” 远处趴在河岸边的韩冰冰在对讲机中都能听到昙的惨叫声，配合着看到的画面生怕齐高达一失手把昙给做掉了。 齐高达摁掉了对讲机的按钮，不想停下他泄愤的行为。 “副队？副队！” 韩冰冰也无可奈何，只能相信他能掌握好火候了，就是她自己也想狠狠地教训昙，算是齐高达把她那份一起解决了。 她看着躺在地上的昙连续地翻滚了好几圈，一半身子倒在了流水之中。 齐高达仍旧不依不饶地摁着他的头“喂他喝水”，韩冰冰一开始看着还挺解气的，到后面真是没眼看了，视线游离在他们附近却不敢对准他们二人。 “好喝吗？” “还渴不渴？” “再喝点？” 齐高达发动死神的低语。 “噗…噗…噗…” “不了…不了…” “喝饱了…” 昙差点没被他给溺死，不停地往外咳水，任人宰割的状态。 “你天天的戴个墨镜干什么？” “让我好好瞧瞧你到底长什么德行的。” 齐高达立于不败之地，却又重蹈了希望的覆辙，昙巴不得近距离露出自己的双眼呢。 他把昙翻过来面朝着自己，手伸向了那副摇摇欲坠地墨镜，拿住向天空中一抛。 昙露出了他夸张惊悚的双眼，墨镜砸在地上发出哐哐声，这是他反击的号角，唯一的机会。 不出所料，齐高达愣住了和希望一样不动定在了昙的身前。 “还好留了一手保命的能力。” “不然真的要被打死了…” “对就这样看着我的眼睛。” 昙的双眼尽力去对上齐高达的小眼睛。 “混蛋玩意儿！” “你嘀咕什么呢！” 啪——— 齐高达抬手就是一巴掌结结实实地呼在昙的脸颊上，俗话说得好打人必打脸。 一颗后槽牙划出一道优雅的抛物线，扑通一声落入水中没有泛起一点水花，随着流水漂到下游去了。 “你这眼珠子真难看。” “赶紧给我戴上！” 齐高达嫌弃地帮他把墨镜捡起来摁在他的鼻梁上。 “你…你为什么没有中招？” 昙一激动说漏了嘴。 “中招？” “中什么招？” “对我做什么了？” “好啊，你tm过想谋害我！” 齐高达反向又是一个大比兜，给他整了个对称的，下手之重，手段之残忍，真是万中无一。 “呜呜呜…” 昙捂着脸一个大男人心里委屈得啜泣起来，能把“叛逆的反派”调教成“温顺的小娇娘”齐高达那些恶名真不是吹的。 昙压箱底的能力在齐高达面前直接被免疫完全不起作用，是眼睛太小还是另有原因？ “差不多该聊点正事了。” “你能解蛊是吧？” “就说明蛊也是你下的…” 齐高达的每一次发言都是刺在昙脆弱神经上的利刃！ 第244章 重蹈覆辙 昙可怜兮兮地捂着自己肿胀得发紫嘴巴子，七窍有三窍渗出血迹来，没有了之前身居高位的风光和体面，在齐高达的“精心呵护”下成为了弱势的一方。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是…” “不是！” 昙瞄了下齐高达的脸色，随即改口，但是为时已晚，伏在地上摇尾乞怜。 “你下蛊，然后来解蛊？” “觉得我们就会跟你一笔勾销了？” 齐高达叉着腰在高点藐视他，一脚踏向昙的面部，整个鞋底已经覆盖住了他的头部，就在落脚的一刹那。 “唔唔…唔！” 突然，悄无声息的视野从上至下眼前一黑，河边桥梁全部消失，只有一片黑暗。 “放开我！” “放开我…” 尽力地在黑暗中挣扎，周围像是被外力收紧了似的，无法挣脱，手向外撑开能露出一点光亮来，仅仅是一个小缝，能看到湛蓝色的天空，黑暗边缘的触感上很粗糙，明显规律的线状排布和麻绳的质地相似，可能落入了麻布口袋里。 紧接着身体腾空被扛了起来，两个人一个扛着身体一个托着腿，开始一颠一颠地移动，速度越来越快。 “你们是什么人！” “快放我下来！” 两人没有作声，哼哧哼哧地跑着。 尽管双腿不停摆动，极不配合试图阻止他们的行动，最终在绝对力量面前还是过于渺小了，不起任何作用。 约莫一分钟左右的路程，两人刹车停下，把麻袋和人一同扔了出去。 咣当… 和金属物体碰撞的声音，有些力度。 “这是哪？”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还是无人应答，却自发地展开了对话。 “怎么说，可以发信号了。” “人已经控制住了。” 一人对身边另一个商量着。 “可以了，这个人随便拿捏。” “不会出问题的。” 另一个人摁下了手中小型控制器的按钮。 哔哔…哔哔… 昙身上有个红色的小按钮亮起来闪了几下。 齐高达放下了自己的脚，瞧了瞧声音发出的位置，蹲下身从昙胸前发现了一个可疑泛着红光的吊坠。 “怎么着想摇人了？” 齐高达用力将那个坠子从他的脖子上扯了下来。 “不是摇人。” “没有人会过来。” “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人。” 昙跪在石子上双手撑地，鼻子流出的血滴在了石滩上。 “得救了…” 他用手背抹掉了鼻孔里的鲜血，把嘴里的血沫吐了出来，缓缓站起身。 “暗号吗。” “你还有什么后手？” 齐高达把吊坠在手中颠了颠看着昙站都站不稳略显松懈。 在红灯亮起的那一刻昙的精神一振，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心态上发生了天翻覆地的变化。 昙抬起了双手，高举过头顶。 “这就投降了？” “有点骨气没有？” “一个大男人稍微修理下就认怂了？” “你不是我们的顶头上司吗！” 齐高达继续惯用身体和精神的摧残方式，甚至开始享受起来。 昙举起的双手收拢只留下两根食指，指向齐高达的身后，嘴角浮现出得意又阴险地笑。 想笑又要忍住，不敢太过张扬，再激怒了齐高达。 “身后？” “想埋伏我？” “还是想趁机逃跑？” 齐高达觉得自己完全控制住了他，插翅难逃，出不了自己的五指山，更何况这个地形就没可能自由活动。 转过头身后正是韩冰冰所蹲伏的河岸方向，齐高达心中顿感不妙，瞳孔放大，搜寻她的位置，并打开了对讲机，把领子扯到了嘴边。 “喂喂…” “听到请回答。” “听到请回答。” 齐高达走远了些怕被昙听到。 “………” 等了几秒，没有回复。 韩冰冰那边被装进麻袋扔到了一旁，由于密度过大，氧气无法顺畅进入，导致她缺氧在密闭环境中昏厥过去。 “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好像是有嘀嘀声。” “那女人发出的？” “去看看。” 二人组怕韩冰冰与外界联系，主动把麻绳松开打开了口袋。 韩冰冰被捂得满头是汗，额前的短发浸湿，眉头紧锁。 “昏过去了。” “不对，她身上有东西在响。” 一个人找到了她领口的对讲机。 嘀嘀… 然后他想都没想就给摁掉了。 咔嗒… 齐高达只听到了这一声。 刚刚削减了一些的怒气再次涌上心头。 “你x的！” “居然敢动我的下属！” 这个昙就是不长记性，害了齐高达的队长还是好兄弟的郑毅不算完，这次又调虎离山在他面前阴了下属韩冰冰… 第245章 调虎离山 昙觉得自己重新掌握了对话的主动权，虽然和昨天对希望使得那招无效，但他做了双保险，早就注意到他们的动向了。 于是，先一步安排了人手在暗处待命，瞅准时机一拥而上，扣住韩冰冰作为人质。 昙两手一摊，很无辜的样子。 “没办法，兄弟。” “我也不想的。” “你这下手太狠了，我总要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吧。” “我知道你们不信我。” “蛊是我下的。” “但我确实是来解蛊的。” “有人要保郑毅。” 昙表达自己情非得已的态度，但语气上明显不是这么回事，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轰……… 嘭…嘭… 呃… 呼… 呼… 齐高达可不会被人威胁，擒贼先擒王，不管怎么说昙的本体在这儿，主动权就不可能交到他的手上，脚一跺地就弹了出去。 拉满弓蓄力一拳直取面门，昙就像是看见猛虎下山一样的野兽冲他扑过来。 很自然地被一拳击飞，这一下是带着愤怒的直击，令昙羸弱的身躯在空中旋转变换了诸多姿势后硬着陆在混凝土的桥墩上，距地两米左右掉了下来。 柱子上自中心向外侧散出了道道裂痕，表层的位置上有碎石滚落下来。 小百十斤的重量发出了两声闷响，然后又是一连串的哀嚎和更虚弱的喘息声。 齐高达一步一个脚印地向着桥墩逼近，踩过的石子被碾碎磨成了灰，风一吹就散尽了。 “搞我上司又搞我下属！” “有本事冲我来！” “你个畜生！” “她要是少一根头发，我就让你拿命偿！” 齐高达不想让身边人再出事了，先是郑毅，现在韩冰冰也有危险，让他不得不把话说得更严重。 “她不会有事的！” “只是让她在某处休息…” “我没想伤她…” 昙头都抬不起来了，咳出了一大口血，喷在碎石上，嘴里还是要赶紧把话说完，免得性命不保。 “所以你承认动我的下属了，对吧？” 齐高达的大手抓着昙的后脑勺将他从地上捡起来。 这时，昙的身体已经不能动弹了，骨头是不是完好都另说，内伤是少不了的，齐高达的拳脚功夫是实战磨练出来的，威力自不必说。 昙就跟一张皮影似的，四肢随着重力低垂，肩部下沉，脚尖耷拉着，脸上血肉模糊，墨镜上全是裂痕，血印和擦伤布满了整张脸。 他微微点头，嘴边咕嘟咕嘟出来一个血泡，没有余力说出半个字。 “谁要保我队长？” “说！” 齐高达又继续问。 昙的嘴张开，舌头起伏，但发不出声音了。 “x的！” “这么不禁打！” 齐高达看问不出什么了，无情地一松手，任由昙遍体鳞伤的身体摔在浅滩上。 “喂喂喂…” “听到请回答！” “怎么又响了…” “直接把它给敲碎得了。” 一个人有点按不住脾气想毁掉对讲机。 “住手！” “别管它，让他响去吧。” “你刚才多余摁掉。” 另一个像是话事人的数落着。 “这女人都绑上了。” “跑不了。” “赶紧把头套戴上。” “别等一会儿她醒过来看见咱们的脸。” 两个人戴上了劫匪专用的黑色头套，坐在塑料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在他们的监视下，韩冰冰双手背在后面靠坐着被绑在一根水管上，嘴里被塞上了破布，眼睛也被蒙上了。 “这女人有点姿色，别浪费了。” “要不咱们先…” 两人中的小弟动起了歪心思，把塑料椅子推到一边。 才走出一步，那个管事儿的就伸出脚把小弟绊了个狗吃屎。 “别做多余的事。” “拿钱办事，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钱到手了，人也绑了。” “中间的过程谁知道？” 小弟的心思没得逞十分不满，抹着一脸灰冲着那人吼着。 “我可不是你这种规矩人。” “还有你都来干这行了，你能规矩到哪去？” 小弟想行猥亵之事不成，两人惹起了内讧来。 “我跟你可不一样。” “别混为一谈。” 话事人不屑与他为伍，很是瞧不起这个临时组队的混混儿小弟。 “咱们就是搭伙儿干一票。” “你还真以为我死心塌地给你当小弟的？” “别坏我好事！” 小弟面露猥琐的恶心表情，眼神色眯眯的，猴急地朝着韩冰冰那边小跑过去。 “嘿嘿～” “这一票没白干。” “小妞～” 此时，韩冰冰还没从缺氧昏厥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可能这会是她生命中最黑暗的一天… 第246章 你想干嘛 在一处破旧的仓库里，两男一女隐蔽地藏身其中。 可能多数男人心里藏着一个固定的小坏蛋似的，二人其中的那个小弟看着靠在水管上的韩冰冰手指在空中抓握，舔了下嘴唇，口水疯狂分泌，笑得令人作呕。 “嘿嘿嘿～” “小宝贝儿～” “哥哥来啦～” 小弟正欲一个飞扑奔向韩冰冰，另一个稍微正经点的双手搂住了小弟的腰。 结果他的上半身和腿都向前冲了出去，腰部被拦了下来，在空中呈一个c字，像只小虾米一样的弯曲度。 小弟个子要小一号，被制止住坏他“好事”，令其恼羞成怒。 “你tm有病是吧！” “绊我一脚没搭理你，你还来劲儿了！” 小弟扒开那人的手，转过身指着鼻子骂他。 “不要节外生枝。” “而且这不道德。” 高个儿想要稳住他，不想起冲突。 “道德？” “人是你绑的？” “你跟我提道德？” “脸皮怎么这么厚呢！” 小弟朝地上啐了口痰，手指杵在高个儿的胸口上。 “我另有原因。” “别把我想得和你一样龌龊！” 高个儿言语间自视甚高，这次行动似乎另有隐情是迫不得已的选择。 “行行行，你清高，你了不起。” 小弟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点上嘬了一口，又忍不下这口气。 就抽了一口把烟扔到脚底下狠狠地用鞋跟踩灭。 “嗯，就这样等消息再行动。” 高个儿放下了戒备，这个人还算有点良知又带点书生气，不太像是个行恶事之人，参与到这个绑架行为中应该是个意外。 他回身坐回了椅子上，眼睛盯着出口的位置。 背对着小弟，那这个人可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报复机会，静悄悄地摸到被他推到一边的塑料椅子抄起来就抡了上去。 “我去你的吧！” 小弟直接就招呼到高个儿的脑袋上，把他砸到在地上，突如其来的背后一击让他瞬间失去战斗力，伏在地上大气儿也不敢出，眼前天旋地转被打懵了。 “就你也配使唤我？” 小弟作为街溜子的形象那是非常贴合的，不依不饶地还补了一脚。 “给我少管闲事！” 然后，他色心又起，唯一能妨碍他的人被干倒了。 “可以办正事了～” “小美女～” 小弟快速解开了自己的皮带。 “这回没人能打扰咱们了。” “让我先来亲一口吧～” 这小弟撅起了嘴就准备亲上去。 韩冰冰垂着头，披头散发挡住了她的脸，双手背在后面捆住，叫破喉咙都没人能来救她了。 啪！ 啪！啪！ “哎哟！” “谁！” “是谁！” 小弟后退了几步，朝着周围大喊，同时捂着脸，脸上有三道刚出炉的血痕。 “还能有谁？” “是我呀。” 冷冰冰地女声从地上慢慢向上。 “啊？” “你这小娘儿们！” “你怎么解开绳子的？” “我给你绑得可紧了。” 小弟目瞪口呆，双手揉着脸，裤子却一下子滑落到脚边。 韩冰冰手上拿着一条带状物正是从他腰间抽出来的，在小弟靠近的那一刻在攻击范围内，她的目光锁定了可以反击的武器，快速拿到反手就是从下往上的一击鞭打，打在下巴上，抽得小弟仰头向上。 趁他没反应过来，又是闪电两连鞭，左右脸各是一下。 怒不可遏的寒眸，散发出冰冷的利箭。 “你想干嘛？” 韩冰冰回手一甩皮带打在水管上管道强烈的震动，发出了瘆人的回声。 “我…” “想看看你有没有事？” 小弟肯定是不承认，他没想到韩冰冰这么厉害，不是个普通女孩。 “你说呢？” 韩冰冰转动着自己的手腕，露出上面明显的勒痕来。 其实她只是短暂的失去知觉，从麻袋中出来后逐渐清醒可惜没看到他们的脸。 两人的对话基本上听得一清二楚。 另一个被打倒的还不算那么坏，面前站着的可就两说了。 韩冰冰解开绳子时，稍微用了些警校学到的挣脱技巧，配合上控制温度的能力更是如虎添翼。 先是让自身体表温度和绳子的温度升高，然后控制自身体温短时间迅速下降，利用热胀冷缩的原理造成一定程度的空隙，加上实用的挣脱技术，完成了双手的解放。 后续就是见机行事，获取更多情报，在角落里装作没威胁的静止状态。 她那时心里在埋怨自己的大意行事，太过专注于齐高达他们那边，疏忽了身后才被有机可乘绑来这里。 “再给你一次机会。” “你想干嘛？” 韩冰冰神色冰冷冷冰冰地说道。 第247章 子龙冰冰 猥琐小弟脸颊上的疼痛感慢慢地退下去，出其不意被打了两下后的慌神也不在了。 全部转化成了愤怒，自己一个大男人面对一个拿着皮带的小女人，怎么看都是优势对局干嘛要怕她。 小弟抬起脚把滑落的长裤彻底脱下扔到边上去。 “小妞主动帮我脱裤子是吧？” 可是应了那句话了恶从心头起是，色向胆边生。 “你说我想干嘛？” “玩玩呗～” 猥琐小弟不仅好色还有眼无珠，面前这个女人可不是他一个小混混能随意羞辱的。 “这可是你说的。” “我可是好久没玩了。” “让我玩得尽兴点。” 韩冰冰最近在希望身边远离了警务工作，每天的生活少了些紧张感，让她有些放不开手脚，想要重新找回身为警察时的激情。 这话在韩冰冰的视角里没有任何问题，但那个猥琐小弟一听就变味了。 把这几句话自动转码翻译成了… “来呀～” “快活呀～” 他觉得这是在迎合讨好，色心大涨，下面只穿着内裤鼓起了小包来。 “小美女，我来啦～” 猥琐小弟张开双臂伸着脖子，头探在最前面。 啪！啪！啪！ 一带三连对着他的头就是疾风骤雨般地抽打。 猥琐小弟的脸随着皮带挥舞的方向摇摆，却被打得越来越兴奋，肾上腺素飙升，痛感不明显了，进入了丧尸状态。 这倒是让韩冰冰没想到，于是，接连不断地给予他的身体全方位无死角地攻击。 小弟被打得下意识收缩身体，来回摆动，跳起了怪异的舞蹈，只是他距离韩冰冰近在咫尺。 韩冰冰再挥起皮带，却被猥琐小弟抓在手心里，一使劲将皮带夺了回去，绕圈甩开来。 “嘿嘿～” “你还有什么招？” “我也不欺负你。” “怎么忍心抽你这又嫩又白的身子呢。” 小弟还是不知悔改，然后还把唯一能仰仗的皮带甩到身后去了。 韩冰冰试图与他保持距离，与他周旋。 猥琐小弟则是各种姿势的张臂飞扑想把她搂在怀里控制住，上下其手。 想得美！ 韩冰冰虽然是女人，但是顶着很多头衔，岂能遭受路人甲的凌辱呢！ 例如，警校头号优秀毕业生，郑毅的师妹，齐高达的下属，交警支队的传奇女警，海军舰队舰长的孙女，神秘血脉“昕派”的继承者，尤希望异父异母的亲姐姐！ 在整个过程中，韩冰冰的格斗动作没有拖泥带水，在节省体力的同时耗尽对方的活力，全程没有任何身体接触。 她熟练的步伐将猥琐小弟带入了一片堆放水管的货架前，韩冰冰抄起家伙事儿，手握长枪，转守为攻。 警校可不是只练习队列的军训游戏，是实打实锻炼意志品质和战斗素养的地方。 什么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镋棍槊棒，鞭锏锤抓，拐子流星，什么带尖儿，带刺儿的，带棱的，带刃的，带绒绳的，带锁链儿的，带倒齿钩的，带峨嵋刺儿的，十八般兵刃，她可是样样！精！通！ （破音… doge） 长枪依在！ 一点寒芒先到… 随后枪出如龙! 韩冰冰此刻化身常山赵子龙，手持一米见长的水管刺戳甩打，把猥琐小弟捅得七荤八素，两腿发抖，色欲全无，人间清醒。 她乘胜追击，刺出两枪直取膝盖，小弟应声跪地，男儿膝下无黄金。 随后水管怼向他的面门，在眼前停了下来。 小弟变成了斗鸡眼盯着两眼之间的金属棒棒，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苦茶子上因湿了一大片。 “女侠饶命！” “女侠饶命！” duang！duang！ 他连着磕了两个响头，脑门上全是灰。 韩冰冰摇了个花手，手中的“长枪”在身前旋转了几周收至身后，一个漂亮的收手式。 “喏，自己去那边坐好。” “手背后。” 她指了指刚刚自己被绑的位置，小弟听话地连滚带爬到了水管处拿起了麻绳毕恭毕敬地递给韩冰冰。 “哼，还挺识相的。” 韩冰冰一把抓过来，给他五花大绑，勒得结结实实，不能动弹。 “我狗眼看人低，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小弟现在老实了，态度很顺从。 韩冰冰扯下了他的头套，并不认识。 “晚了，等着警察来抓你吧。” “别啊！” “我刚被放出来…” 这个混蛋原来是个惯犯了，那还是多在局子里待几天吧。 韩冰冰不搭理这个社会蛀虫，去看远处被打倒的另一个人。 “你没事吧。” 第248章 放虎归山 “喂…” “需不需要叫救护车？” 韩冰冰看这个高个儿倒在那没什么活力，胸腔有起伏，又有点克制自己的呼吸。 “别装死…” “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你的表现我也看在眼里。” 韩冰冰在水管那装晕的时候，透过散发的间隙瞄到了两人的争执和打斗，觉得这人还有救，是被背后偷袭的，所以想帮他一把。 她用手背甩在那人的脖颈上，使了个坏，温度逐步升高看他还装不装了。 那人倒在地上随着温度提升，露在头套外面的眼睛和鼻孔忍不住颤抖起来。 “赶紧起来。” “把事情交代清楚。” “我可以酌情放你一马。” 韩冰冰怕节外生枝不想浪费过多时间。 高个儿耐不住高温，烫得不行，睁大了眼睛扭头往后看。 “醒啦？” “起来。” “说说吧，怎么回事？” 韩冰冰做了个向上的手势。 那人也很识趣，连忙起身，还挺懂礼仪对韩冰冰鞠了一躬。 “对不起，我也没办法。” “只是个小卒子。” “拿钱办事的…” 这人个子又高又瘦，体态端正，不像是个干绑票的，说话谈吐语言组织也比较流畅。 “给谁办事？” 韩冰冰接着问，不给他留思考的时间。 “我不清楚，是一个虚拟号码打给我的。” “如果不做会威胁到家人朋友，所以不得已…” 高个儿对答如流，看不出破绽来。 “号码呢？” “我看看。” 韩冰冰可是警察这些流程她很熟悉。 “没带手机，他有。” 高个儿看向被绑起来的小弟。 “去拿过来。” “别耍花样。” “看在你有点良知的份上，暂不追究。” “好好表现。” 韩冰冰目光紧盯他的一举一动，高个儿过去从小弟兜里掏出一部手机来，带到她面前交给她。 “请看。” 高个儿双手奉上。 “嘿！” “把我放开吧。” “你别把自己撇得干净。” “人可是你套进麻袋里的！” 小弟被五花大绑还不老实，见他没有被打想把高个儿拖下水，两条腿不停地踢着地面发出声响来。 韩冰冰瞅了面前的高个儿一眼，眼神犀利，就是他让自己信心满满的反侦察能力毫无预警的就遭中了。 “你是不是有训练过？” “我居然没察觉到。” “没有，我看你注意力完全看向河对岸时，逮着那个机会才上的。” 高个儿也不耍心眼，实话实说。 “哼…哼…” 韩冰冰清了清嗓子，确实是她自己的疏忽大意导致的问题，所以不想提及有些尴尬。 她在手机中找到通话记录，记下了可疑号码。 “是不是这个？” “嗯，应该是尾号1412。” 高个儿看着屏幕上的一串数字。 嘟嘟… “喂，您好。” “xx河，xx路，xx板房内，有一名歹徒绑架我，被我制服捆在水管上了。” “请警方派人来查收。” “好的，我没事。” “嗯，请尽快。” 韩冰冰当着高个儿的面儿给110打电话报警，但只提到一个绑匪。 高个儿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 “您不抓我吗？” “是我把你装进麻袋扛回来的。” “看在你没跟他同流合污又出于无奈，姑且当作没发生。” “如果再有这种事，要主动报警。” 韩冰冰伸手去掀开他的黑色头套。 高个儿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 “怎么？” “都说了放过你。” “现在看看长相，都不行？” 按理说韩冰冰一切依照规矩办事，但现在不是警察的身份了，而且被齐高达的想法“熏陶”不那么客观理性了。 “对不起…” “做了坏事，没脸见人。” 高个儿低下头很是愧疚，一副老实人的样子，相当局促。 “啧…” “那你就赶紧走。” “我没见过你这么号人。” 韩冰冰把头扭向一边，背对出口。 “谢谢您。” “以后肯定会报答您的。” 高个儿彬彬有礼，很注重礼节。 “走吧，走吧。” 韩冰冰摆手把他打发走。 “嘿！” “就这么让他跑了。” “他才是主谋，我就是个小弟啊！” “求求，放我一马吧！” “女侠！” 小弟拼命地跺脚，身体在麻绳的捆绑下蠕动挣扎着。 “闭嘴！” “是不是还想受皮肉之苦？” 韩冰冰抡起“长枪”抵在小弟的喉咙上。 小弟咬着嘴唇，不敢出声。 “喂…是我。” “事情出了点波折。” “我没事。” “帮我联系警方，等我回去细说。” 跑出了仓库的高个儿扯下了头套，戴上眼镜，脱下了外套从一旁的垃圾桶中换上新的衣服，快步离开事发地。 第249章 交接犯人 韩冰冰手持水管降服歹徒的飒爽英姿只能她自己回味了，没办法留下影像资料也是一大遗憾。 “警方来了你要怎么说？” 她用水管敲了敲小弟的肩膀，韩冰冰作为齐高达的下属学到了他的精髓。 “我…我…” “我不知道…” “那家伙就让他这么跑了？” “女侠。” 小弟这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绝不想一人抗下所有。 “哪家伙！” “这不就咱们两个人吗？” “就没有第三者出现过。” 韩冰冰一口咬定，态度坚决。 小弟瞳孔地震，离了大谱，到最后发现他俩像是一伙儿的，自己反而被算计了一样。 “怎么着…” “警察也为了完成kpi，钓鱼执法了？” “我全程就是个打下手的啊！” 小弟虽然不是个好人，但现在心里觉得蒙受了不白之冤，人是跑的人动手绑的，自己就跟着搬了一会儿，把昏迷的人质捆在水管上，想实施犯罪又没成功，被打得鼻青脸肿不说，主犯还跑了。 “你说什么呢？” “我听不懂。” 韩冰冰装作傻白甜的呆萌样子，做了个鬼脸，不得不说她完成了某种蜕变。 “我冤啊…” “我被算计了…” 小弟有点崩溃。 “你可是有案底的人，说谎没人信的哟～” 韩冰冰得意于目前的形势，但她做的究竟是否正确呢？ 放掉了一个知恩图报的老实人还是一个随时引爆的定时炸弹，暂无定论。 她走到出口处，摁下对讲机与齐高达联系。 “喂，副队。” “听得到吗？” “你那边怎么样了？” “你怎么回事！” “刚才叫你半天都不回答！” 那边齐高达火冒三丈，整个人都要顺着声波从对讲机里窜出来了。 “遇到了点麻烦。” “不过，已经解决了。” 韩冰冰把对讲机拿的老远，齐高达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 “怎么回事？” “是不是昙的手下？” 齐高达站在已经失去意识，倒在浅滩上的昙身前。 “昙？” “是他的手下吗？” “看着不像，都挺弱的。” “不是高手。” 韩冰冰没想到他们两人和昙有关，而且他的手下之前有见到过，那两个是可以正面接下齐高达攻击的角色。 “他好像落魄了。” “没有靠山了。” “我这边处理完了。” 齐高达说得就是半死不活的昙。 “在刚才的位置先碰头，让我确认一下你的状态。” “然后你就回家去。” 他接着布置下面的行动。 “我可能要等一下才能过去。” “刚刚打电话报警了。” “要等警方过来。” 韩冰冰和齐高达说明了情况，报警前她再三考虑过，自己的身份和警察有联系但又是个普通人，多一份关系总是好的。 还有一点就是出警后对想威胁她安全的人也是种警示作用。 韩冰冰还是心思缜密的。 “嗯，这个做法没问题。” “我会在暗处等你过来。” 齐高达也肯定了自己下属的选择。 “哦，对了。” “我这里得到了一个号码。” “现在拨通看看是不是打到昙那里。” 韩冰冰根据记忆下的电话号码打出。 嘟…嘟… 昙的身下发出了来电的声音。 齐高达把趴在地上的昙拨到正面朝上，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简易的黑色手机，上面的来电号码正是韩冰冰！ “没错，是他。” 齐高达把这条通话记录删掉，以免他能找到韩冰冰。 “看来他是随便找了个人来对付我。” 韩冰冰是这么认为的。 “先放一边，你先把眼前的事处理好。” “咱们给警方提供些信息和帮助。” “多接触把关系打通，对于后面都有好处。” 齐高达在与人打交道方面是老手了，上次交给警方的外国女人也不知道审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没。 “我懂的。” “副队你的言行，我都在一旁看过的。” 韩冰冰对于齐高达处理问题上的心思还是十分了解的。 哇呜儿～哇呜儿～哇呜儿～ 没过多久，警方就按着韩冰冰提供的地址赶到了事发现场。 她举起手站在外面给警方指明方向。 “您好。” 车上下来一名刑警，应该是队长一类的，规矩地向她敬礼。 “您好，我叫韩冰冰，以前是一名交警。” 韩冰冰站姿板正，精神回礼。 “怪不得。” “我们还在想女性是怎么制服歹徒的呢？” 几位刑警走进了厂房，看到小弟惨状的那一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互相对视。 “拷走！” 稍作停顿后，将其带回警局。 第250章 转移阵地 “你也知道流程的。” “请配合我们回去做个笔录。” 刑警队长做了个请的手势，绑匪和人质分别坐进了两辆车了。 绑匪半死不活地系着安全带躺倒在警车后座上，不断呻吟，分不清是在装弱势博同情还是真被打得半死。 人质反而活动筋骨后容光焕发，坐进警车里像是回家了一下，虽然交警和刑警分属不同系统，但有莫名的亲切感。 哇呜儿～哇呜儿～哇呜儿～ 警车一路开道很快就驶回了目的地。 双方同时下车，韩冰冰淡定从容，小弟一脸绝望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诶，这不是那谁吗？” “你昨天不是刚放出去。” “今天又回来吃饭了？” 站在门口的警察明显是在嘲讽他。 小弟低着头有苦说不出，也没多余的力气说话，牙打碎了只能往肚子里咽。 “哎哟喂！” “这脸怎么还破相了呢！” “这是又犯什么错误，被教育了？” 带进大厅后又有一名警察迎了上来。 看得出这个小老弟是警察局的熟客了，很多人都认识他主动过来和他“叙旧”。 “去干你们的工作去！” “没事干了是吧？” 刑警队长怒目圆睁，一声令下，大伙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手头的工作了。 来到审讯室内，这里就比交警支队的环境要专业很多了，不是那种临时用来拷打的小房间。 其实是两个房间，一个是犯人和笔录警察面对面的坐着，旁边还有一个单向玻璃。 在他们这边看是一堵墙，而另一个房间就能看到他们的微表情和小动作，用于观察和判断。 “老朋友了。” “直接说吧。” “别浪费时间。” “早点交代，说不定你还能赶上饭点儿。” 做笔录的警察摁了下笔头弹出笔芯来，在纸上先草草写下了几行字， 抬眼看着默不作声地小弟。 小弟坐在后悔椅上，双手拷在桌上，腰间还有个铁环固定住上半身。 “赶紧的。” “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做了什么事？” 笔录警察最烦这种挤牙膏似的盘问了。 “不是，哥们儿冤枉啊！” 小弟的左眼肿得厉害基本睁不开了，只有一只眼睛勉强有道缝。 “到这来的人都说自己冤。” “还有，我说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你一个月30天，28天都在局子里。” “剩下两天是你休息一天。” “让我们休息一天。” “是不是想来这儿蹭吃蹭喝的。” 警察同志要不是为了程序正义，真是想把这个笔录都给省掉了。 “咱这儿食堂确实没得说。” 小弟点头真心的肯定了警局的伙食。 “别说废话！”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说你哪回是被冤枉的？” “小偷小摸不都是证据确凿被抓了现行。” “这回可倒好干起绑架的勾当了！” 警察一拍桌子把小弟吓得直哆嗦。 “我…我…” 小弟想着韩冰冰先前的警告，现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把高个儿给供出来，小脑袋里的心思盘算着利害关系。 “我是绑了她来着…” 小弟憋出了一句话，但也没说其他的。 “继续。” 警察就这么把手揣在怀里靠在椅背上看着他。 “就趁她不注意，在河边拿麻袋把她装起来带进厂房里。” “然后…” “她挣脱了，就把我收拾成这样，绑在水管上了。” 小弟把事情经过都重复了一遍，和高个儿有关的内容省去了。 “因为什么绑架她？” 警察询问起原因来。 “见…” “见色起意…” 小弟挑了个最量刑轻但又最低级的罪行。 警察皱眉很鄙视地瞧着他。 “能犯的罪都想凑齐？” “我看看。” “你这是第7个案底了。” “想召唤神龙许愿？” “这次得呆几天？” 小弟伸着脖子问，他更关心这个问题。 “嘿，你还真离不开这儿了是吧？” 警察觉得他是故意想蹲局子的。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 “你出来一下。” 刑警队长招呼笔录警察出去。 “怎么了？” “我这做笔录呢，队长。” “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 “把嫌疑人直接送到看守所里。” “让那边的同志继续了解。” “咱们的工作就到这儿了。” 刑警队长像是接到了什么指示一样，来传达消息。 “情况特殊？” “这家伙咱们都七进宫，七进七出了。” “他能有什么别的本事？” 笔录警察挠头很不理解。 “别打听，我也不清楚。” “咱们听上级命令就好。” 刑警队长撂下句话就离开了，他的脸色多少有些不爽。 第251章 势力交错 韩冰冰的笔录进行的就很顺利，提前出来等候。 她没有提到高个儿，对于事情发展说得也比较模糊，着重说了打斗的场面。 由于事情发生转折，那边的笔录戛然而止，韩冰冰的供词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双方所述内容大差不差，都没提到高个儿的存在。 韩冰冰在等候警方的消息，然后看见他们把猥琐小弟押了出来。 “这次怎么跟平时流程不一样啊？” 小弟感觉今天不太对劲儿。 “还不是你自己惹得祸。” “今天食堂的饭你是吃不上了。” “我会亲自把你送去看守所。” “送你一程。” 笔录警察推着他往外面走。 小弟磨磨蹭蹭地死缠烂打不想走，他瞧见坐在边上置身事外的韩冰冰，朝她大喊。 “女侠！” “你都跟警察说什么了？” “他们要把我直接送看守所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韩冰冰听他这意思是没有供出高个儿的存在，但是小弟的表现过于激动搞得她也摸不着头脑，生怕他说漏嘴，便连忙上去安抚。 “我没说什么啊。” “你绑架我，然后想对我不利。” “这不都是事实吗？” “那为什么就送看守所了。” “我之前都是在这里待一阵才过去的。” 小弟蹲号子的经验丰富一下就知道此事不简单。 “你还想威胁人家是不是？” “快点！” “因为你，我都没法吃饭了！” 警察挡在韩冰冰身前，押着小弟出了警局。 “我不走，我不走！” “这里边肯定还有别的事儿！” 小弟身子往后仰，死活不上车，奋力反抗，都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皮肉之苦。 结果，还是被几个警察合力摁了进去。 韩冰冰也不理解为什么这么处理了，她确实没说什么夸大事实的内容。 她看着警车驶出，逐渐消失在视野里。 “这位女士，您可以回去了。” “谢谢您，配合警方的工作。” “如以后有需要，还会联系您。” 一位女警过来做善后。 “哦，好。” 韩冰冰有点搞不清状况了，她瞧着警察还按部就班的工作，好像是稀松平常的小事似的，也许是交警和刑警处理方式不同吧。 在来来回回全是身着警服的人群当中，有个身着正装，衣着笔挺的英俊男子向她的方向走过来伸出了手。 “韩冰冰。” 男人说出了她的名字。 “啊，我是。” “您？” 韩冰冰和他友好的握手，然后询问他的身份。 “自然灾害那天，咱们有一面之缘。” “我是市长身边的秘书。” “姓王，叫我小王就行。” 来者是市长苟傅浒的得力助手，王秘书。 “哦，我想起来了。” “看我这记性。” 韩冰冰一拍脑门，和他在医院里还聊了一会天。 “你怎么来警局了？” 她找不到话题，随便寒暄了一句。 “有点工作上的事。” “和警察同志做下协调。” “在市长身边就是要和各行各业的人对接工作内容的。” 王秘书大大方方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这样啊。” “那你也很辛苦。” 韩冰冰觉得他的话很合理，没多想。 “应该的。” “都是为了政府办事。” 王秘书是那种兢兢业业踏实工作的类型，给市长出谋划策，办事雷厉风行，受到极大的器重。 “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了。” “好的，您忙。” 王秘书夹着公文包驾车离开了警局。 随后韩冰冰和齐高达通话。 “副队。” “我这边结束了。” “应该没问题。” “好。” “先混个脸儿熟，以后方便办事。” “过来吧。” 齐高达蹲在河滩上无奈正扔着石子打水漂。 “喂，休息的差不多得了。” “起来，跟我上岸。” 他用脚抵在昙的腰眼儿上。 昙的境遇可比那个小弟还惨，成年男性，警察出身，势如猛虎，手不留情。 他像个蠕虫似的在碎石滩上咕蛹着。 “你是怎么到这儿的？” 齐高达在远不着村近不着店的河流正中，感到纳闷儿。 “说话。” 他拎着昙的领口，昙的头无力的向下耷拉。 “咳咳…” 昙被口水呛到了，咳出声来。 脸向边上微微转动。 “往哪看呢？” 齐高达顺着方向看去，在一个树丛后面有个小艇样的船。 “冲锋舟吗？” 他松开了揪着昙领口的手。 咚… 又是一下暴击。 “待着别动啊。” “我过去把船开来。” 齐高达真是折磨人的高高手，字字诛心。 昙他倒是想动弹，这副身体也不允许了，生不如死… 第252章 时间紧迫 “幸好我还有底牌…” “不然肯定会被他们玩死的。” 昙努力抬起头来看着远方的天空，一步错步步错，当初要是对郑毅但凡友好一点都不至于沦落到这份田地。 齐高达不想弄湿衣服，再次攀上桥墩，这次不需要防备了，速度很快，昙才把头扭过去，他就已经翻到桥面下的通道上了。 “这家伙果真和情报中说得一样。” “是个怪物…” 昙满脸是血，流进了眼睛框中，放弃挣扎，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齐高达谨慎地往下方低头看了一眼，昙一动不动才放下心来。 他顺着通道走到桥的另一侧，沿着河岸滑下，在桥梁正下方的草丛掩盖下发现了一艘冲锋舟。 “不错，这装备可以。” “这趟没白来。” 齐高达捡到宝了，默认收归自己所有，从船头到船尾看了个遍，爱不释手的摸着船体，一手撑着边缘轻巧地翻了上去。 “我看看…” “钥匙在这吧。” 他在方向盘后侧抓来抓去，从那里找到了钥匙。 “小把戏。” “跟我斗你还太嫩了。” 齐高达插进钥匙启动了冲锋舟，引擎的轰鸣声带起水花。 他打了个右满舵，船头抬起压着水草冲了出去，河水向两侧破开。 只花不到几秒钟便到达河中浅滩。 “走了。” “自己爬上去。” 齐高达居高临下没好气地说。 昙半天没有反应，搞得他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蹲下去摸着昙脖子上的脉搏。 “还活着…” “我收着手的。” 齐高达小心翼翼地把昙从地上抱起来，像是捧着个易碎品一样呵护有加。 轻轻地平放在船上，缓缓驶向约定的碰头地点。 韩冰冰这边争取每分每秒，却一直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她。 这次吸取了教训，在路线和注意力上都做了变化。 “副队，咱们在远处碰头吧。” “我好像被人盯上了。” “我会在桥头上停留几分钟。” “你确认好就可以联系我。” 韩冰冰来到了桥上双手搭在栏杆上假装在看风景，没有选择直接与齐高达见面。 “确认完毕。” “有受伤没？” 齐高达适时的关心一下自己的下属。 “没有，绑架我的是两个普通人，应付得来。” 韩冰冰也注意到了那艘冲锋舟和岸边的齐高达。 “行了，任务结束。” “回家去。” “昙，我已经控制住了。” “这船是战利品。” 齐高达语气里有点儿在炫耀的意思。 “是。” “我先转转再回去了。” “把身后的苍蝇甩掉。” 韩冰冰拍了拍手上的尘土，选择了和家相反的方向。 “嗯，别太出差错了。” 齐高达并不担心韩冰冰被人跟踪，这是她的拿手好戏，可以玩出花样来的。 他跳上冲锋舟头也不回的顺着水流驶向远处的地平线。 韩冰冰回家路上更换不同的公共交通方式，多次进出商场和电影院，在人群密集的闹市区里兜兜转转，很有把握的地嘴角上扬。 “不管你是谁，都休想跟上我的行踪。” 今天韩冰冰的衣着比较低调，很容易就隐没在来往的人流之中。 一小时后… 啪啪…啪啪… “喂，醒醒。” “睡得差不多了。” 哗啦啦… 一桶冰水劈头盖脸地泼在昙的身上。 昙一下子被激醒，双手环抱身体，止不住地发颤，同时地面留下一抹红色逐渐向四周蔓延。 “给你！” “自己包扎一下。” “别死了。” 齐高达把一卷纱布和跌打损伤的药剂扔在地上。 嘴里叼着一根烟，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来。 唰… 一束小火苗点燃了香烟。 呼… 他奖励似的看着丧家犬一般的昙翘着腿，吞云吐雾。 昙是懂得审时度势的，他够着离他稍远的医用品，心里不服气，但身体语言却足够卑微。 弓着腰跪在地上，把粉末状的药剂涂满身体各种的伤口，不时发出嘶嘶地忍痛声。 大面积的伤口用纱布裹住防止感染。 “这是哪？” “还能是哪？” “咱们碰头的地上。” “你耀武耀威的地方。” “你对郑队下毒手的地方！” 齐高达越说越来气，不过这次压制住了。 昙知道他目前是安全的，所在的位置也相对偏僻，而且自己对他们来说还有价值。 “郑毅呢？” “我说过要给他解蛊。” 昙主动发问，因为这个是他必须尽快完成的事情。 “时间差不多有两周了。” “再不解蛊会来不及的。” 他作为下蛊人说出的话让人不得不相信… 第253章 致命雨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齐高达一听觉得事情有些微妙，把没抽完的烟头扔在脚下捻灭。 “下蛊的时间在立春前。” “今天应该是雨水节气了。” “蛊虫可能会受雨水影响更加活跃。” 昙痛苦地给自己上药，嘴角咧得合不拢，应该不像是在撒谎。 “把话说明白！” “你能不能解决！” 齐高达想用暴力逼他又有所顾忌。 “能。” “但要赶在下雨之前。” “如果一场大雨先到，我也回天乏术了。” “郑毅的脑子会被蛊虫吞噬。” 昙看着齐高达慌张的神情，一字一句地说出了所有风险，又抬头从废弃工厂中一扇顶部的碎玻璃望着天空。 不久前还有阳光射进来投在他遍体鳞伤的身体上，现在工厂的视线暗了下来，天空也被阴云笼罩。 “我是带着诚意来的。” “你们不信我，浪费的时间是我无法控制的。” 昙又补充说道，因为他也不想郑毅出事，如果他死了，昙自己也会被那天高台之上的首领旋即抹杀。 “你他妈的！” “故意挑今天这个日子才来是不是！” 齐高达咬着后槽牙摩擦出吱吱声。 “我也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 “就紧赶慢赶找到希望的。” “然后才联系上你们。” 昙喘着粗气，精神状况不是太好。 “他奶奶的！” 齐高达看着昙这副快断气的德行，后悔先一步收拾他了。 他快步跑出工厂，一大块黑云正在他的头顶，掏出手机拨通了郑毅的号码。 “郑队！” “快来废弃工厂这里！” “没时间解释了。” “我去接你，咱们在路上碰头。” 齐高达一股脑儿地把话都吐出来。 “高达…” “我知道了。” “我尽快…” 郑毅那边的声音听起来不太乐观。 “郑队你怎么了？！” 齐高达心中担心的事可能正在发生。 “我的头有点痛。” “不要紧，我这就过去。” 郑毅拖着沉重的脚步，将斑马给他的那把和曲玉质地相同的钥匙攥在手心，锁好门，正在去往工厂的路上。 “郑队，坚持住。” “我往你的方向走。” 齐高达一蹬地，踩出一个大窟窿来，他顾不上那么多只想快点把他带过来。 而天空中的黑云正往郑毅过来的方向移动着。 快到家的韩冰冰也注意到了天气的异常变化。 “这天一下子就黑了。” “会下一场很大的雨吧。” 她打开家门，如释重负，今天的突发事件让她松弛的神经再度紧绷，可算能有个安静环境休息一下了。 镜头来到校园里，教学楼的灯全部点亮，这才刚刚到午休的时间，外面的天阴得不像话。 “我记得天气预报没有雨的。” 缘缘看着外面邪门的阴天有些不安。 东风起，窗外的树梢止不住地狂舞。 “今天是雨水节气。” “下雨很正常。” 芳芳把手机日历亮给缘缘。 “玻璃上…” “是不是有雨点打下来了。” 希望眼尖瞧出窗户上有雨滴落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觉。 “东风散雨，春雨贵如油。” “生木者必水也。” leo的低沉声线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他的精神饱满对于雨水的到来很是兴奋。 他看着希望眼里满是对力量的渴望。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别对我有过高的期待。” 希望作为水元素拥有者的身份让他在leo那获得了太多关注。 “随着春意渐浓，我的力量在不断膨胀。” leo张开双手感受着春天里蕴藏着丰沛的能量。 “希望，你的手又疼了吗？” 缘缘发现希望的表情变得不自然，还以为是阴雨天导致他的伤口隐痛。 “是不是落下病根了？” 芳芳也注意到希望的脸色不大对劲。 “我有不好的预感…” “你们看，我的右眼皮在狂跳！” 希望指着自己的右眼，他不是个迷信的人，但是诸多暗示都指向消极的一面。 和眨眼不同，他的右眼皮在一抖一抖地抽动着。 窗外的天空无止境的黑幕，这场大雨不可避免的要倾盆而至了。 “郑队！” “你到哪了？” 外面已经有雨滴打在齐高达的脸上了。 “我就要到了…” “地铁站出口。” “正在往你那边走…” 郑毅的声音很微弱，不太能听清楚，他的视线越发模糊，路边的字牌只能辨出颜色来。 “我这就过去！” 他们的持续通话ing… “我看到你了，郑队！” 齐高达见到了他本人出现，感觉时间还刚刚好。 嘭… 手机中传来跌倒的声音… 第254章 迫在眉睫 齐高达和郑毅仅有十几米的距离，双方都出现在对方的视野中。 齐高达拿着耳边电话的手，落在了腿边，手机应声落地。 “郑队！” 眼前的郑毅身体前倾倒在了去往废弃工厂一步之遥的路上，雨滴精准地落在他的侧脸上。 齐高达立马过去呼叫他的名字。 “郑队！” “可以听到我说话吗？” “坚持住！” “昙可以给你解蛊。” “会没事的。” 齐高达将郑毅从地面上架起来，然后让他靠在背上，抬起腿来，二话不说扛着郑毅奔向工厂。 轰隆隆—— 头顶的天空不合时宜的传来了雷鸣声。 “天气真是喜怒无常啊…” 医院内，记者大叔施振铎来找斑马复查。 “是啊，从冬天开始极端气候就很频繁。” 斑马看着电脑屏幕中的各项数据指标，又瞧着窗外黑色的天幕，一个头两个大。 “您最近感觉怎么样？” “有哪里不舒服吗？” 斑马看着记者大叔头上的伤口愈合情况不错，长出了些碎发来。 “挺好的。” “没什么问题。” “就是还不认字。” 记者大叔拍着自己的大腿笑着说，多少有点不甘心吧，不能识字就无法从事记者工作，没法写稿子了。 “要保持好心态。” “有些事发生质变的时间点会比较长。” 斑马作为医生的无力感再次出现，只得这样宽慰大叔，低头写着诊断报告。 “嗨…” “都这把年纪了。” “最不缺的就是心态。” 记者大叔笑得很灿烂，就像外面天空中黑云遮挡着的太阳。 “那个…” “小郑那边没事了吧？” 施振铎摸着后脑勺，尽可能自然地发问。 “他…” “我不太清楚。” 斑马边说边摇头，纸上的字迹都变得潦草了。 “那孩子不是被警方在电视上通报了吗？” “他家我去过，没人。” “也不和我联系。” “那他的容身之所只能是你这个女朋友了嘛。” 施振铎略带调侃地和斑马打听郑毅的消息，手指敲击着桌面。 “谁是他女朋友？” “我可不是。” “您别误会，真不熟。” 斑马写字时一笔划出了纸面范围，把写好的病历推到记者大叔面前，收好签字笔。 脸上的一抹红晕不自觉地浮现，双眼慌张不知道该看哪里，像一头受惊的小鹿。 “好好好。” “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我不打听。” “我就是想知道他最近怎么样？” 记者大叔只是想知道郑毅是否平安。 “他应该没事了吧。” “我之前遇见他，气色恢复了不少。” 斑马一本正经地撒谎，手不停地捋着柔顺的长发，告诉记者大叔目前的状况又不想承认郑毅住在她家中。 “是嘛。” “那就好。” “这赶上下雨天我怕他受不了。” “阴雨天总是会出岔子。” 记者大叔几十年的生活经验下的预判是相当准确。 “嗯，我今天出门就莫名觉得心慌慌的。” “可能跟天气给到的心理暗示有关吧。” 斑马是不信玄学的，更想用科学的角度去解释，她捂着自己的胸口。 “不行就开窗通通风会好些。” 记者大叔和斑马熟络后，双方也成为了朋友，他总是为小辈着想。 “嗯。” 斑马起身去开窗，打开的瞬间一阵大风卷着尘土迎面吹来，塑料袋吹在空中，随风沉浮。 “呸…呸…” “风太了，外面的天都浑了。” “这雨指定小不了。” 她连忙又关上，头发被吹乱，灰头土脸的。 “风雨送春归。”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记者大叔看着自己新出炉的复查结果，脸上的笑容更加松弛了。 雨滴一滴一滴地打在齐高达的面部，他尽可能快又稳地背着郑毅跑回了废弃工厂。 “昙！” “给我滚出来！” “郑队到了。” “赶紧解蛊。” “外面已经开始滴答点儿了！” 齐高达到门口就冲里面吼道。 “来了…” 昙听到后也没拖延时间，撑着快要报废的身体，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抓紧时间。” “这天马上就要下雨了。” 齐高达恶狠狠地瞪着昙。 “我知道你很急。” “但你先别急。” “慢慢把他在地上放平。” 昙双膝跪地，他已经站不稳了。 齐高达轻轻地托着郑毅的头让他平躺在地面上。 “你行不行？” “给我支楞起来。” 他瞧着昙不在状态，有些担心。 “不行也得行…” “郑毅出事了，我交不了差。” “我也活不成。” 昙心里无数草尼玛飘过，要不是齐高达下手狠毒，自己也不至于这么狼狈不堪，本来简单的操作现在反而没有把握了。 他眉间豆大的汗珠滑落下来… 第255章 风疾雨急 郑毅躺倒在地面上，呼吸微弱。 （郑毅好像最近出现大部分时间都是昏迷状态 doge） “失去意识了？” 昙慢慢地把手伸向郑毅的身体，齐高达本能地拦了一下。 “希望有做过什么吗？” “他是水元素持有者来着。” “这可能是诱发蛊毒发展的一个原因。” 昙在紧张的解蛊过程中还不忘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个人用心险恶，心思隐藏的很深，身体能力在水平线之下，却是个有城府的家伙。 “希望？” “看来你们知道的还不少。” “他好像自己都没掌握。” “上次尝试解蛊失败了。” 齐高达仔细回忆当时的细节，而且暗自庆幸希望当时没有能力去做什么，不然就成帮倒忙，雪上加霜了。 “你们还试过解蛊？” “超出我的预期。” “有高人指点吗？” 昙抬起头好奇地问道，这是他不曾设想过的事情。 “少你x废话。” “给我解蛊！” 齐高达本想扇他一个大比兜，结果只是轻轻地敲打了下后脑勺，昙现在可精贵了，不能出一点差错。 “是…” “你别拦着。” “我要扒开他的眼睛。” 昙试探性地推了下齐高达阻挡着的手臂。 “别耍花样。” “不然你的日子就到头了。” 齐高达是不可能完全信任这家伙的，现在只是没得选才让他解蛊。 “我都被你打成这样还主动提出解蛊。” “还能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 “一命抵一命，我可不赚。” “没人管，这场雨就能解决。” “我何必送上门来让你毒打一通？” 昙说得倒是有理有据的，齐高达这才有那么点认同他的理由。 昙颤颤巍巍的手翻起了郑毅的眼皮，露出瞳孔来。 “基本的反射都不太明显了。” 欻——歘——（chua） 两道晃眼的闪电透过房顶的缝隙射了进来，郑毅的瞳孔大幅度的收缩。 “运气不错。” “有强光刺激他。” 轰——啪—— 几秒钟后，一个炸雷在他们头顶爆响。 “要抓紧时间了…” “他没有意识的话，我解蛊的时间会相应增长。” 昙用小臂抹干额头上因为紧张流下的汗水，然后把他那副碎裂摇摇欲坠的墨镜摘了下来。 那双瘆人离谱的眼睛再度露在人前。 齐高达这次观察着昙异样的双眼，好像从中勾起了曾经的往事。 “帮我撑开郑毅的眼睛。” “一直撑着。” “手抽筋了。” 昙现在是挤不出多余的力气了。 这也打断了齐高达的思路，果断接手帮忙。 “对，就是这样。” 昙说着俯下身去，一黑一白的两只眼睛聚焦在郑毅的瞳孔上。 嗯…昙的这招无论是从距离还是施法的局限性上的条件都过于苛刻了，而且还不是百试百灵，齐高达貌似就能免疫。 “这样就行了？” 齐高达看不懂，但很心急。 “请安静…” “我的体力不多了，别再浪费我的精力。” 昙把所有能量都集中在双目之上。 可惜天公不作美，这时外面传来了噼里啪啦地雨点声，雨已经有规模地下起来了。 齐高达看着雨势渐大，昙这边才刚开始，心急如焚。 郑毅的身体突然抖了一下。 “怎么回事？” 齐高达立刻发问。 昙的手压了一下，没有回答，齐高达不能在这时打扰他。 “郑毅。” “结束了。” “从那场梦里醒来吧。” 昙盯着郑毅小声念叨着。 郑毅的大脑温度升高，里面的蛊毒正在应和着外面充沛的雨水，相当活跃，在头腔中游曳。 他的身体有了各种条件反射，瞳孔不断收缩，四肢的肌肉不住地抖动。 “你到底行不行！” “郑队！” “郑队！” 齐高达忍不住质疑起昙，大声的唤着郑毅。 “郑毅。” “回到现实中来。” “不要在梦境中徘徊，挣脱那道枷锁。” 昙的嗓门变大，他也有些稳不住了，因为外面哗啦啦地雨声可以在内场清楚地听到。 外面倾盆大雨如瀑布般从高空飞流直下，犹如银河冲洗着人世间的浑浊。 蛊毒在郑毅的大脑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雨势越大，它的能量也就越大。 昙的双眼用力，眼球向外突出。 “郑毅！” “醒过来！” 啪啦啦—— 房顶的玻璃被大雨猛灌击碎，碎片被风吹向了下方的郑毅三人。 风雨如洪水猛兽，意欲出笼！ 第256章 焕新出厂 风疾雨急，玻璃碎片在风雨的加持下威力增大如飞镖似的将下落方向瞄准了三人。 齐高达早就注意到了雨点噼啪地声响，不时关注着上方的情况，在破碎的一瞬间他就用身体遮住了郑毅和昙的头部位置。 昙犹豫了一下，但眼神始终与郑毅的瞳孔对视。 风雨随着那个破碎的洞口里冲了进来，玻璃碎渣箭如雨下，反射着危险的寒芒。 齐高达双手撑着郑毅的双眼，身下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伤员，他将力量凝聚在后背上，背部有明显的隆起迹象。 一块块锋利的玻璃碎片，精准地命中了他们三人所在的范围上，齐高达几乎用他宽厚的身躯挡住了所有的伤害。 很多玻璃碎片扎破了他的衣服刺入了身体之中，还有几片是擦着脖颈划过的，留下来浅浅的血痕。 “还没好？” 齐高达看着昙就一个姿势这么半天不动，实在忍不住询问了一句。 工厂内部的气流明显随着上方破口变得不规律，雨水也打了进来，温度降低，凉飕飕的。 “快了，快了。” “郑毅的瞳孔自主收缩了。” 昙的情绪高涨，自己也有些解脱之感。 此时，躺在地上的郑毅意识中不断闪过他的记忆碎片，过起了小电影，斑马、齐高达、希望、记者大叔的笑脸纷纷出现。 而蛊毒在大脑中游荡的速率减慢了，它逐渐停下但又在扩大，雨水的刺激让蛊毒的状态异常兴奋。 “郑毅。” “梦醒时分。” “睁开眼睛吧。” 昙戴好他破破烂烂的墨镜，推开了齐高达的两只手，移到郑毅耳边低语，然后垂着头，胳膊撑在他身边的地面上，沉重的喘息。 “郑队！” 齐高达看昙似乎完成了他的任务，便高喊郑毅。 郑毅的脑海中想被关上电视一样，先是闪过一道白光然后黑色从上下两侧收紧，就只能听见齐高达扯着嗓子呼唤他的声音。 “高达…？” 郑毅的意识还有些飘忽，无法控制身体和语言系统，只能在心中默念。 蹦嚓—— 一道闪电击中了顶端的避雷针，擦出火花来。 他眉头和眼皮在跳动收紧，接着猛地一睁，眼目通明，瞳孔里散发着光。 “郑队！” “感觉怎么样？” “你可算醒了。” 齐高达轻摇郑毅的肩膀。 “高达。” 郑毅的双眼凝视着房顶的破口，又把视线移到了齐高达身上。 “我好像做了个梦…” “噩梦后紧接着一场美梦。” “然后，没看到结局就醒过来了。” 他的嘴角扬起，眉目间有些疲惫。 “来，先坐起来，地上凉。” 齐高达扶着郑毅的上半身缓缓坐起。 “你的脖子…” “后背上扎了这么多碎片。” 郑毅摸着齐高达脖子上渗出斑斑血迹，结合房顶的破洞就明白了大概。 “嗨…” “比起那些年在外出任务。” “这都不是个事儿。” 齐高达抹了抹脖子上的几滴血，把手伸到后面自己拔出了几块带血的玻璃渣。 “回去让斑…” 郑毅话到嘴边才注意到身边还有个撅着屁股跪着衣衫褴褛的人。 “这是？” “昙。” “我已经把蛊给你解掉了。” “没耍花招。” “你可以放心。” “上面有人保你，我不会对你不利的。” 昙松了一口气，算是圆满完成了保自己命的任务。 “昙…” 郑毅想都没想到虚弱可怜的人居然是把自己折磨得这么惨，不可一世，为所欲为的昙。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这种强烈的对比和落差让郑毅反应不及，着装破烂，嘴角有血，面部淤青肿胀，就连他代表性的墨镜都七扭八歪的。 “我小小地给了他亿点疼爱。” “不碍事的。” “死不了。” 齐高达说得无所谓，但昙可不这么想，他可是巴不得来个痛快。 外面雨势瓢泼，狂风灌进了室内。 空气中都能感受到湿润的水汽。 “我没事了。” “感觉比之前的状态还好。” “尤其是头脑。” “就像是通电，清理了脑内的垃圾。” 郑毅自己站起身，扭起脖子来。 “那就好。” “有问题就跟这家伙提。” “不用白不用。” 齐高达的大手拍在昙的后脑勺上。 “不会有问题的。” “我毫无保留的祛除了所有蛊毒。” 昙像拨浪鼓一样左右甩着头。 “应该是的。” “别为难他了。” 郑毅觉得自己神清气爽，就是身体还需要恢复，虽然被昙整得快没了命，却没看出有多大的恨意来。 “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他。” 第257章 拨云见日 废弃工厂外面风呼呼地刮，雨哗哗地下，人在里面嗷嗷滴叫。 “你听到了没有？！” 昙虽然给郑毅完成了解蛊，吃力地爬起来，但齐高达还是觉得不解气又冲着肋部踹了一脚把他搞得人仰马翻，一屁股坐在地上。 “嗷啊哦～…” 工厂里回荡着类似于独狼仰天长啸般的嗥叫。 郑毅和齐高达被这一声滑稽地惨叫喝住了，定在原地不敢动弹，观察好一会儿才确定那声音是从昙的口中发出的。 “怎么着？” “我这一脚让你炫了原形了？” 齐高达本来严肃地脸上忍俊不禁。 昙坐在地上像是触电似的，屁股夹紧，双腿分开，膝盖并拢有点内八，紧咬嘴唇，说不清是痛苦还是享受。 “你怎么了？” 郑毅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装得，而且还要从昙的嘴里问出些有用的情报来，目的并不是要折磨他。 “全部都了进去…” 昙一抖一抖地抬起屁股。 “什么玩意？” “娘们儿唧唧地。” 齐高达非常看不上这种阴柔的男人，昙的嗓音都变得尖锐了，上前把昙提溜起来。 “唔～…” 昙双手摸着自己屁股，十分酸爽的表情。 郑毅有些尴尬地刮了刮眉。 “高达，让他自己调整一下吧。” “让他缓缓。” “郑队，别对他太仁慈了。” “你看他是怎么对你的。” 齐高达拍着大腿，恨不得郑毅一声令下自己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对着昙一通拳打脚踢，虽然他已经都做过一遍了。 “看样子是玻璃扎进屁股或者要害部位了…” 郑毅向来正经，对于这种比较隐私的受伤部位他还是给予了人道主义关怀。 “哈哈哈哈哈哈哈！！！” 齐高达捧腹大笑，不惜力地嘲讽着昙，凶悍的打手一下子变成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孩子，靠近昙对着他就是一阵语言羞辱。 “啧啧啧…” “怪不得娘得跟太监一样。” “声音都夹起来了。” “坏了，我破戒了。” “说好不打女人的。” “哈哈哈…” 边说还搓着昙的头发，前一阵还是不得不遵从的上司，眼下就是个随意嘲弄地谐星，这种转变就跟动画片里经常出现的大反派被击败过一次后，在出场就是搞笑定位了。 “好了，高达。” “可以了。” 郑毅摸着鼻尖，抿着嘴唇，嘬着腮帮。 从这个细节来看，齐高达和郑毅高下立判，杀人不过头点地，有些时候心里乐乐就好。 “昙，是谁在保我？” “我们到底是为了谁？为了什么被吸纳进了昕这个组织？” 昙缓了好一会儿，坐立难安，直接趴在了地上。 “就是昕的实际掌控者要保你。” “我们所有成员都是为他效忠的。” “具体为了什么只有高层成员才清楚。” “我不过是个小领导。” “主要负责吸纳和接收这种有昕派血脉的新人。” 郑毅蹲在昙的面前，身体前倾，想要继续挖出更多情报。 “所以那人的真实身份是？” “我也不清楚。” “他总是一身黑袍，帽子罩着头，从未见过真面目。” 昙无奈地摇摇头，又勾起了他不堪回首的往事。 “你也和希望还有冰冰一样拥有昕派的血统？” “是的。” “我不是战斗力。” “但我的能力是独一无二的。” “因为无法替代，所以只需要做些接头任务，一般不会有危险。” 昙说到这里不自觉地偷瞄了齐高达一眼。 “看你这话的意思。” “还不服？” 齐高达一把拿掉了昙的墨镜。 昙的双眼不管看几遍都会有种让人生理不适的作呕感。 一黑一白，瞳孔和眼白的颜色一致，不是常人的眼球构造。 “昕影分别对应阴阳。” “那你的眼睛，同理对吗？” 郑毅克服了生理上的恐惧，与昙对视。 “没错，是这样。” “我能进入人类的潜意识当中去。” “从思想上瓦解对方。” 昙倒是蛮诚实的，把自己的能力一五一十地吐露出来，是吃硬不吃软的代表。 “所以那场噩梦是你设定给我的？” 郑毅对那场绝望又了无希望的噩梦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不，那是一部分未来的碎片。” “把极端的未来拼凑到一起。” 昙边说边防备着齐高达冷不丁儿地打击。 “未来？！” “你能看到未来？” 齐高达抓着昙的头让他面朝上。 “是和我对视人眼中的未来。” 昙被揪着头发，紧闭双眼。 被疑云笼罩的昙揭开了层层面纱… 第258章 上古元石 风雨交加，外面电闪雷鸣，里面无声胜有声。 郑毅和齐高达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预见未来这种事简直难以想象。 “来来来。” “看看我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齐高达捏着昙的脸颊让其与他对视。 “我可不敢！” “我的能力好像对你无效…” “之前尝试过了。” 昙在齐高达面前跟个受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唯唯诺诺，缩成一团。 “哦，是在河滩上那一眼是吧？” “我还寻思你整什么烂活儿呢。” 齐高达对他那时怪异的样子不屑评价。 相比于昙的双眼齐高达野兽般的目光更为令昙扎心的惧怕。 “所以你的眼睛既可以下蛊又能预见未来？” “还有其他吗？” 郑毅知道昙会留一手不可能按着他们的意愿透露出底牌来。 “嗯，我就是个小喽啰。” “领你们入门的。” “不是战斗员。” 昙明白郑毅是好说话的，把身体转向了他这一边。 “了解。” “我也不会刑讯逼供。” “就先问这么多。” 郑毅把手伸进口袋，站起身向下看着昙。 “这个材质的东西。” “你知不知道是什么？” “能不能详细告诉我关于它的事情？” 他从裤子口袋中拿出一勾曲玉和斑马家很有创意的钥匙。 郑毅的语气相对温和，与齐高达审讯犯人的风格不同，但是他此刻又是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向昙发问。 “与勾玉相同的材质。” “你哪来的？” “这可不是梦随意搞到的东西。” 昙那两只诡异的眼睛都快要掉出来了。 齐高达看不下去把扔到一边儿的墨镜捡回来甩在昙的脸上。 昙也不敢做声乖乖戴好。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请不要向我提问。” 郑毅的口吻不容置疑，主动权全在他的手里。 “这种材质恐怕只有昕影两派内部的高层才能拥有…” “不是一般人能有途径获得的。” 昙仔细端详了许久，确认无误，信誓旦旦地说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 原本对斑马放下心的齐高达眼神发生了变化，他看着郑毅有些微妙的神情就知道两人可能有同样的顾虑。 昙的这句话应该不是针对斑马的，因为他并不清楚郑毅的行踪，是通过希望常规的生活场所找到他的。 所以，他的话可信度较高也与二人大致判断处于同一个方向。 “昕和影？” “两派人有同样的勾玉吗？” 郑毅再次蹲下，把手中的钥匙和勾玉离昙更近，以便更好的确认。 “昕影本就同宗同族。” “有相同属性的东西并不奇怪。” 昙弱不禁风的身体已经无力抬起头，伏在地上慢慢诉说。 “它具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 郑毅生怕昙会昏睡过去，调门抬得很高。 “上古…元石…” 昙挤出了这四个字后，失去意识，精力透支的晕了过去。 “上古原石？” “把话说清楚。” 齐高达见昙一声不吭想叫醒他。 “高达，让他休息吧。” “你做得有点过火了。” 郑毅将齐高达带到一边去，谨慎的他担心昙这老狐狸是装得，所以离远点以防被听到。 “趁他病，要他命。” “借着这个机会把他的价值榨干。” “该问的都问出来。” 齐高达的眼光只在当下，郑毅是那个看得远的人。 “需要他牵线搭桥。” “昙是咱们唯一能触及到昕内部的线索。” “不能轻易切断。” 郑毅解释着自己长远的计划。 “他把你害得这么惨。” “我不接受还要跟他合作。” 齐高达有些赌气地背过身去。 “一笔勾销。”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 “我们还要继续深挖。” 郑毅真的对昙没有怨恨吗？ 当然有，他身体的苦痛是刻骨铭心的，但有时个人恩怨和顾全大局总要有所取舍。 “来，帮我把他安顿好。” “这个天气被你打得这么惨。” “他会没命的。” 郑毅过去把昙翻过身来，身上几乎没有一处是安然无恙的，只是大伤和小伤的区别。 “这家伙死沉。” “真是个累赘。” 齐高达嘴上絮絮叨叨，手上活儿一点没落下，搬着昙到不被风雨侵扰的位置。 药品和绷带，以及随身携带的压缩食物摆在昙的身边。 乌云从他们的头顶移向了天边带走了风雨。 雷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雨过天晴，太阳耀出光芒投入废弃工厂之中。 “我们回去，高达。” “该和斑马医生道别了。” 郑毅此时心里五味杂陈，还没搞清具体的脉络，才摆脱了蛊毒的禁锢又有一座大山压在了身上。 第259章 喜报频传 郑毅留下一张纸条塞在昙的镜腿上。 将昙妥善处理好后，郑毅和齐高达踏出了废弃工厂，相比于急匆匆拖着沉重的身体赶来，离开时身体轻盈许多，大脑重启般清醒理智。 脚步踩在一处水洼上，向周围四溅的水滴晶莹剔透，净化着雨水降临前风儿卷起的尘土。 手心攥紧的曲玉和钥匙却成了另一个困扰他们的难题。 “斑马医生还是自己人吗？” 齐高达再不懂人际关系也能瞧出来，郑毅和斑马是两情相悦暗生情愫的恋人。 最近的相处让他对这个女医生看法大为改观，只是事实摆在眼前很难去解释。 “一直都是。” “以后也是。” 郑毅目光坚毅他从不怀疑斑马的身份，疑惑的是为什么她会拥有所谓上古元石材质的物件。 “那就好。” “我相信郑队的判断。” 齐高达乐于听到郑毅这样的回答，他虽然不能通过目前的信息分析出结果，但郑毅的话就是答案。 两人路上低调，兵分两路，然后偷偷地摸进了斑马家中。 回到家中，靠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长舒一口气。 “我和希望他们说一声。” “这时间应该是放学了。” 难得齐高达这么通情达理居然会想到和他们报平安。 “嗯。” “免得他们一直担心。” 郑毅闭着眼睛，手中的两个物件不停揉搓把玩。 “喂。” “你那边说话方便吗？” 齐高达拨通了韩冰冰的电话。 “副队，方便的。” “家里没人，你说。” 韩冰冰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正裹着浴巾在沙发上小憩。 “希望呢？” “还没回来，这点估计快到家了。” “嗯。” “一会转告他。” “郑队已经完全康复。” “蛊毒也被清除了。” 齐高达的声音里难掩喜悦。 “太好了～” “郑队终于康复了！” 韩冰冰像个收到礼物的小姑娘，天真烂漫的蹦蹦跳跳。 “让郑队和你说两句。” 齐高达将手机递给了郑毅。 “冰冰。” “我没事了，别担心。” “最近给你们添麻烦了。” 郑毅的心里有些愧疚，由于自己一意孤行的冒险决策让大伙儿跟着着急。 “怎么会！” “这都是应该的。” “郑队，你没事就好！” 韩冰冰一人在家手舞足蹈地扭动起来。 “谢谢。” “帮我和希望也说一声。” 郑毅回到正轨将重心再次放到希望身上。 “没问题。” “他肯定开心到飞起～” 韩冰冰放下电话就像个花枝乱颤的蝴蝶似的翩翩起舞，光着脚在屋里转圈。 咔嗒—— 门锁被拧开了。 “我回来了。” 希望走进屋就看见韩冰冰裹着一条白色浴巾，头发还有些湿没有吹干，却光脚踩在地板上做着莫名其妙的动作。 他愣了一下。 “我是不是回来的不是时候…” “先出去溜达一会再回来。” 希望觉得自己撞见了韩冰冰不得了的隐私，赶紧退出去想把门带上。 “别走！回来！” 韩冰冰提着胸前的浴巾跑过去，抓住了希望的手腕拉他进来。 “有个好消息！” “啊？” 希望反倒有些害怕。 “郑队的蛊毒被解掉了！” 韩冰冰看着希望大声说道。 “真的？” “我x！” “nice！” 希望振臂高呼，十分激动。 “诶…诶诶…” 韩冰冰的兴奋之情难以言表一把抱住了希望不停地上下蹦跳。 过近的接触让希望觉得尴尬和羞涩。 洗完澡后身体散发出的香味扑面而来。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ps：出自《诗经 卫风 硕人》。） 希望最近在长身体个子明显比韩冰冰高出一些，她胸前的柔软刚好压在他的胸口上，自上而下的一眼，让希望涨红了脸。 优越的乳沟和隆起的胸部让这个青春期的少年有些犯晕。 郑毅对韩冰冰来说是家人之外的家人，无论是初入警队时还是作为下属出任务，都是待她如亲人的照顾。 她自然是打心眼儿里开心，而希望她也是当作亲弟弟来看待，所以这些细节再情绪高涨时就没过多注意。 韩冰冰抱得很紧，希望一动也不敢动，双手高举作投降状，交代得很清楚。 “我要喘不过气了。” “冰冰姐…” 希望感受到了一名女警员的力量。 “哪有那么大力气。”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矫情。” 韩冰冰这才放开手，让希望逃到一边去。 “其实不瞒你说…” “我这里也有个好消息。” 希望的手抚着胸口这里尚有余温。 第260章 心如止水 “好消息？” 韩冰冰提了提有些滑落的白色浴巾，胸前的乳房上缘若隐若现，穿上了人字拖，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美腿玉足，饱满白皙。 “你跟缘缘告白了？” “她同意做你女朋友了？” 韩冰冰的八卦之魂燃起，她觉得对希望来说在学校里的好消息无非就是这个了。 “不是。” “我们就是同桌，朋友。” 希望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耳朵也跟着红起来。 说不好是还沉浸在与韩冰冰亲密接触的回味中亦或是因为对缘缘内心的悸动。 “哼…” “小东西。” “现在不把握住这么可爱的女孩子。” “错过了有你后悔的。” “别说我没提醒你。” 韩冰冰作为过来人，对于希望这样扭捏的态度难免会有不满，从沙发上拿出换洗的衣服看着希望。 “你不回避一下吗？” “姐姐要换衣服了。” “不应该是你进屋了换吗？” “你还要在客厅穿衣服？” 希望真是被欺负到头上了，亲姐姐都不带这样的。 “也是。” “不许扒门缝偷看姐姐身体知道吗？” 韩冰冰有时候私下里就融入到希望的年龄段似的，说话办事没有警察身份下的那份庄重。 “嗯。” 希望都不敢正眼瞧她，视线尽可能躲避韩冰冰裸露着的部分身体。 她进屋换好一身宽松的居家睡衣，希望已经放好书包疲惫的摊坐在沙发上。 “说说吧。” “什么好消息？” “水。” “我开窍了。” “就是外面下雨的过程中领悟出来了。” 希望一下子有了活力，坐直身体和韩冰冰还原课堂上发生的细节。 下午，雨势最大的时候。 室外，雷电从声音和视觉上不断分散着同学们的注意力。 教室内多数人都心不在焉的，希望反而呗什么吸引住了，专注在一点上。 “该翻到下一页了。” 缘缘轻轻地戳了戳希望离她较近的手背，他们两个人的手臂刚刚是不自觉挨在一起的。 可是半节课过去了，希望的姿势一直没有变化。 “哦。” “下一页了。” 希望这才把精神放回到课堂上把课本翻篇儿，缘缘的点他手背的那一下就像是一滴水落入水面瞬间的感觉。 让他突然有种不可言喻的发现，这是可遇不可求的感受。 下课后，希望一个眼神把后排的leo招呼过来。 “快进入你的心之门。” “我来感觉了。” “我想试试。” 希望跃跃欲试，十分渴望。 “哦，好。” leo虽然不清楚发生什么，但很配合的开启了他的心之门，不引人注意的脚尖点地，脚下草木生根逐渐扩散，轻松切换到了亚马逊雨林中。 这里阳光充沛，雨林欣欣向荣，空气清新，是动物们的乐园，正如leo自身的状态一样，暖春的到来让他来到了一年当中最巅峰的时候。 “那潭水在哪？” 希望四处寻找着。 “我记得是在那边。” 芳芳来过一次就大致了解了附近的布局，给希望指明了道路。 “嗯，芳芳说得很准确。” “是那边。” leo下意识觉得这两个女孩可能有着隐藏的力量，多次留意她们。 希望一股脑儿的地冲向水边，其他三人紧随其后。 很多小动物聚在这里低头饮水，看到他没有四散而去，有安全感的在此处悠闲地享受甜美的水源。 “我能跟水产生联系了。” 希望满脸写着开心，又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 “哦？” “那试试看。” leo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希望，如果他能掌握水元素的能力，对自己也是个好消息。 希望鼓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向前走。 侧耳聆听水的波动，一步步走得很扎实，距离越近越让人看着揪心。 “看路呀…” 缘缘担心他算不好距离一脚踏进那潭水中。 在水的边缘位置，在多迈一步就成落汤鸡了，希望改变步幅，缩短了步子，卡着极限距离停在了水边。 “果然，我真的能感受到了。” 这潭水不是流水但有少许被风拂动波纹存在，希望可以感受到水的起伏。 他左手一抖将深蓝色心之门的水元素卡牌划出，扔在空中使用风之力催动悬停。 那张卡牌本身就在向外散发着水一样的波纹。 希望把精神投放在卡牌和下方的水面之上，正如那晚他盘腿坐在黑漆漆的房间内寻找风的存在一样。 卡牌内向外涌出的波纹和水面产生了呼应，自中心向外辐射的圆形波纹呈现出来。 “成了！” 第261章 花落满天 希望的意识如鱼得水般地随波逐流在这潭静水中于表面波纹散至整个潭水中。 一头小鹿伸着舌头舔舐了一口清水，希望甚至能通过水源接触感受到鹿心的跳动。 “水是万物之源。” “你似乎是明白些了。” leo看希望一惊一乍的样子就明白他来到了新的境界，更上一个台阶了。 “我做到了！” “你说的感受水的流动。” “一下子就掌握了。” 希望握紧拳头，对于这种进步充满了未知的欲望，他趁势而上做更多的事情。 他急切地想像控制风一样，操控水的形状，可是欲速则不达。 平静的水并没有像他所想波动起伏，反倒是让动物们感到危险，离开水源进入雨林深处了。 “水元素是最难把控的。” “不是想当然，找到窍门就能完全掌握的。” leo是和这片雨林同呼吸的，他和这里融为一体了，自然能体会到环境的异常变化。 希望刚刚是逆向违背事物规律的尝试，未得要领，leo随即制止了他。 “那就告诉我。” “趁热打铁。” “我怕待一会儿就找不到这感觉了。” 希望走火入魔似的，迫切想要获得这份力量。 “下次。” “你的心乱了。” “水无形亦有形。” leo察觉出希望内心深处的浑浊，在木元素的心之门中一切阴暗面都无所遁形的暴露在他的视野中。 又是脚尖轻点，草木褪去，无时差的回到了教室内。 “急功近利是走不远的。” “用心感悟，去思考这很重要。” leo背着手一副仙风道骨的身姿回到座位上。 “明明快要成功了…” “一个外国人设装什么道长啊！” 希望的言语中有一丝不寻常的意识正悄然深入他的思想中。 “希望…” “你在说什么？” “怎么用这种语气？” 缘缘好像也看出了希望从没见过的一面来，她掀起了自己的刘海向前，额头贴着希望的额头。 “生病了吗？” 缘缘看着希望的眼睛，视线从他的瞳孔中透过去。 这是希望和缘缘第一次这么近距离面对面头碰头的对视。 他上一秒有些黯淡的双眼一下子闪起了高光，紧张地吞着口水，喉结上下移动。 “没。” 希望跟雕像似的绷紧了身体。 “感觉你体温要热些。” 缘缘用手背又贴着额头试了下，她的眼中映出了许多希望的表情。 “兴奋的吧。” “离他这么近。” “心里肯定偷着乐。” 芳芳挑眉一语道破天机，确实希望的心里小鹿乱撞，血脉贲张。 “他除了不想上课时无病呻吟。” “其实很少生病的。” 芳芳还是相当了解希望的行为习惯的。 希望额头流下一滴尴尬地汗水。 “也不用说得这么直接吧…” “谢谢你，缘缘。” “是你那一下让我产生了灵感。” 希望笑得灿烂，嘴角疯狂上扬。 “嗯～” “加油～” “我们知道你压力很大。” “但是我们会在你需要的时候陪在你身边的。” 缘缘总是那么善解人意，让人难以拒绝，但是她的眼角溜过了一丝不安，希望高兴之余没有留意到。 后面的几节课，雨水如瀑布一般在玻璃上留下海浪冲刷岸边的道道水幕。 希望的状态被调动起来随着雨势的强弱同步起伏，但是他始终没有能很好的体会出类似于风之力的实感。 放学时，雨也停了。 三人如往常一样，走在回家的路上。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泥土的味道和植物的芬芳，在雨水过后占据着半壁江山，随处都是生命的活力。 “希望，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颜色吗？” 缘缘和芳芳手挽手走在前面，回头问道。 “绿色。” 这么简单的问题，对希望是小意思了。 “你怎么知道？” “我好像没提起过的。” 缘缘没想到希望这个榆木疙瘩能准确地一次说对。 “那我最喜欢的花呢？” “你知道吗？” 缘缘继续再考他一题。 “是这个。” “满天星。” 希望拇指和食指夹着一朵白色的满天星，双眼真诚地看着她。 （ps：满天星的花语是思念、青春、梦境、真心喜欢。它蕴含着清纯、致远、浪漫的意思。 我在思念你，你是清纯的，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关怀、思恋，拥有你我很喜悦。 我不希望，我是你的配角、你是我的真爱以及你拥有一颗纯洁的心灵。） “让我戴在你头上，好吗？” 希望难得又主动一回。 第262章 春日限定 微风适时吹过，春意渐浓，带起了女孩两颊的短发，缕缕青丝一根根拨开她稚嫩的容颜。 女孩害羞的点点头，允许他的想法。 男孩笨手笨脚的将一朵小花别在女孩头顶偏右的位置上。 “和我想象中的一样美。” “我或许能一眼看到你十年后的样子。” 希望目不斜视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女孩。 “是这朵满天星好看。” “十年后…” “我们应该都大学毕业了。” “咱们还会见面吗？” 缘缘忍不住笑意，有些撒娇似的和面前男孩憧憬着略显遥远的未来。 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能一晃就过去了。 “不知道。” “我还没想过那个年纪会是怎样的。” 希望鼓起勇气想要伸出的手，被这句话止步于他的身侧… 咔嚓… “嗯，不错。” “我这构图绝了。” 芳芳在两人侧方正中弯腰拿着手机找好绝佳的角度抓拍下这个瞬间，并且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两个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在画面中呈现出两种不同的状态，希望一如既往的傻小子模样，脑子里有点子但是真实的实施想法时就大打折扣了。 缘缘和身后的背景呼应得十分融洽，绿色星光点点的虚影配上她这朵正在盛开的小花，唯美至极。 而两人正中渐渐落下的夕阳余晖洒在他们身上附着出柔美的光圈，没有接触的男女被暮光联结到一起。 “来，看我这边。” 芳芳唤着他们看镜头。 希望张大嘴，好像被拍到了不愿示人的一面，满脸抗拒，伸手挡在面前，滑稽百出，他确实不喜欢拍照。 而缘缘则是注视着这个曾经惜发如命的寸头少年，眼神宠溺，笑呵呵的。 “别别别。” “删了吧…” 希望尴尬地脚趾扣地，手试图拿过芳芳的手机。 “手。” “缩回去。” 芳芳把手机收回胸前，淡淡地说了几个字，希望就老实地照做了。 “我的摄影技术还是可以的。” “从构图到光影都不错。” “再加上缘缘这个小美人胚子。” “啧啧啧～” 第一张成品照片，让芳芳颇为满意，露出了姨母笑，然后移向画面右侧时被她用手挡住了。 “你就有点多余了。” “唯一的败笔。” 芳芳只是嘴上这么说，她就是为了把两个人都拍进去的，希望这张愣愣的模样其实也不赖，发型干净利索，最近的气质上精气神十足，形象不差的。 希望很抗拒看到自己的德行，他站在原地，缘缘感兴趣地来到芳芳身边。 “缘缘长成大姑娘了。” 虽然芳芳和缘缘年纪相仿，个头相当，但会显得心智更成熟些，她理了理缘缘的刘海。 “芳芳拍得真好～” 缘缘看了眼照片又瞄向希望那边。 希望就站在那傻笑，因为有些背光不知在看什么地方。 然后，芳芳划到了下一张。 “你中午吃饺子，吃太急了吧。” “牙缝里有韭菜。” 芳芳指着屏幕中希望张嘴呲牙的一瞬间，白牙上的一抹绿着实突出，想忽略都难。 噗嗤… 缘缘捂着嘴偷笑起来。 “啊…？” 希望也凑了过来，那张照片里不止有韭菜还有自己扭曲的大脸。 “删了吧，删了吧。” “怪鬊（shun 二声）的…” 希望撺掇着芳芳删掉。 “发给我吧。” “我想存在手机里做屏保。” 缘缘掏出手机来。 这让希望哭笑不得，自己这德行怎么可能做屏保，太丑了。 “我这里还留着希望冬天给咱们拍的照片呢～” 缘缘吧那两张珍藏的照片亮给希望看。 是希望用风把雪花从枝头吹落在她们头顶时的抓拍。 “那两张我也有留着。” “拍得很有意境，他挺会的。” “虽然大多时间都不机灵。” “但是脑子里有灵气儿。” 芳芳的评价总是先给一巴掌再帮他揉揉。 希望想要把第一张存在手机里，又不好意思开口，缘缘却已经把他的丑照设为屏保了。 “希望，你看。” 缘缘炫耀式地展示给他看。 “别。” “换成你自己的那张吧。” “我这张太难看了。” 即便那是自己，希望也说不出好话来。 “挺可爱的啊～” “难得可以拍到正脸呢～” “你又不喜欢拍照。” “跟我说话时，不把脸摆正。” “我多数时间又只能看见你的小侧脸。” 缘缘心满意足地换不同角度看着自己的新屏保。 又是一阵持续的春风。 刚下过雨，气温降了不少。 希望下意识地主动迎着风挡在两个女孩身前。 第263章 世雄回头 “我还有事，着急回家。” “你们聊。” 芳芳可不想当这个电灯泡，她把情绪都烘托到这份上了，就看希望有没有长进去把握住了。 临走前，偷偷地拍了希望胳膊一下。 就剩两个人了，偶尔有路人从他们身边经过。 缘缘慢慢地向走在外侧的希望靠了过来，希望也不自觉地往她那边贴。 没有其他人在场，他们反而拘束起来，谁也不先开口说话。 希望不停地吞咽口水，缘缘羞涩的看向一边。 “拜托了，开口说话呀。” “你怎么这么废物！” 希望心里骂自己是个笨蛋。 “我说…” “希望哥。” “你现在方便吗？” 两人同行安静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从身后赶来了一个扫兴的声音。 缘缘听着声音耳熟，连忙躲开希望的身边保持些许距离。 希望呼了口气，他知道来者何人。 果不其然，回头一看，我们的平均先生苟世雄，苟同学没有眼力见儿的立在那里。 “方不方便的。” “你不也上来搭话了。” 希望服了这个老六，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找这个时候。 “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但是很犹豫。” “拿不定主意。” 苟世雄知道自己打扰到他们了，但是姿态上没有卑微之感更像是在平等对话。 “那你想好再来。” “我没功夫和你猜闷儿。” 希望只想把他打发走。 “那哥…你最近要小心。” “我担心你有危险。” 苟世雄把希望请到一边悄悄地告诉他。 “怎么着？” “吓唬我。” “玩心理战，让我时刻保持警惕？” 希望根据惯性思维觉得苟世雄又在耍诈。 “没有。” “我是真的担心你。” “有些事我还没琢磨清楚，站在什么立场。” “但我确实不想你出事。” 苟世雄说得情真意切让希望有点不好判断了。 “什么事？” “说出来呗。” “虽然关系一般，但咱们也算一起长大的。” 希望是不喜欢这个苟世雄，不过经常接触难免会有些感情在的。 “现在还不行。” “我需要考虑好利害关系。” “因为这座城市可能会被牵连进去。” 苟世雄一言一语说得跟真的一样。 希望瞪大眼睛，他能想到影响整座城市的情况无非是两次遇到的境外组织和他们暂时栖身的“昕”的对家“影”有这种实力和意图。 如果是苟世雄拙劣的小伎俩还则罢了，要是真的那他的消息源可能就跟他的父亲市长有关，真实性就大大提高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跟自己的同学说这些呢？ “那就先考虑。” “我有兴趣听。” 希望伸出了拳头来，苟世雄愣了一下，出拳停在自己的胸前。 希望主动上去碰拳，算是互相默认了对此事的态度。 “感觉你变了。” “虽然还是让人有点讨厌。” 希望话赶话地说了一句，看着缘缘在风中等着不合适就赶紧过去。 身后一辆车疾驰过来，没有想刹车的迹象，而缘缘站得路边有一摊积水。 几秒后的情况是可遇见的。 他马上跑过去把校服拉链拉开，张开双臂把缘缘搂进怀里，还顺手帮她戴上了卫衣的帽子。 哗啦啦—— 车轮碾过水洼溅起的水花泼向他们。 希望和缘缘眼睛都闭好了，结果身上没沾到一滴水。 苟世雄难得高光时刻，居然挺身而出，他的个子是要比这两小只魁梧些的正好做一面墙阻挡的扑来的水花。 “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小小证明下自己。” 苟世雄用实际行动来改善在他人心中的看法。 原本是希望“英雄救美”的戏码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苟世雄说完后，快步离开，只留下一个湿身的背影。 “他怎么了？” 缘缘实在想不通他怎么突然冒出来，跟希望说了几句话，又搞得一身水，然后自顾自地离开了。 “可能是认为这样很帅吧…” 希望给不出合理的解释来。 苟世雄的出现让两人推向顶点的氛围一下子落了回去。 两人短暂相拥一会就马上弹开回到了正常状态。 “你最近有去复查吗？” “去找斑马姐姐检查下身体吧。” 缘缘在教室和希望对视时的焦虑感，让她提醒道。 “我感觉还不错。” “而且变得更强了。” “不需要检查。” “还年轻，没那么脆弱。” 希望自然是要在缘缘面前表现的生龙活虎，总不能一副病殃殃的惨相。 “听我的，去看看。” “也让我放心，好吗？” 缘缘柔情似水，希望无法拒绝。 “当然，我会的。” 第264章 开诚布公 希望一字一句地跟韩冰冰说了自己目前的大致情况，忽略掉了和缘缘的小插曲那部分。 “所以你开始掌握第二种属性了？” 韩冰冰惊讶于希望的天赋和她自己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更加在心中明确了作为辅助的地位。 “谈不上，就是来感觉了。” 希望看见茶几上的水杯想要尝试着露一手，他集中精神意识和杯中的水构建起联系来。 水面产生了些许晃动，然后慢慢恢复了平静。 “还是不够…” “抓不住水的形状和风的触感完全不一样。” 希望没有钻牛角尖儿，暂时没有进步就放一放，运用得心应手的风之力把水杯拿到手边，一饮而尽。 “哈…” 韩冰冰指着希望手中一滴不剩的水杯。 “嗯…” “那是你姐姐我的水杯来着。” 希望的思想还没那么多弯弯绕，男女授受不亲的意识很深刻。 “我去洗干净。” 他落荒而逃，跑到厨房去清洗。 “给，洗了好几遍。” 希望最近懂得体贴人了，顺便给韩冰冰冲了杯她爱喝的咖啡。 “好的，谢谢。” 韩冰冰抿了一小口，举杯示意，姐弟俩相处的越来越融洽了。 “等你周末休息。” “咱们去斑马姐家看看郑队去。” “嗯，可以。” 希望满口答应，心里的一块大石算是落下了。 来到斑马家这边，郑毅和齐高达面色沉重，从昙口中套出的情报无论真假都无形影响着他们心中的想法。 “别当回事，以事实为基准。” “开诚布公地问就好。” 郑毅不只是告诫齐高达，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 “嗯，我明白。” 齐高达看着墙上的时钟估摸着斑马快到家了。 “对了，差点忘了。” “得给施掰掰打个电话。” 郑毅从通讯录中找到记者大叔的号码拨通，对面秒接。 “小郑，是小郑吗？” 记者大叔的声音颤抖中带着喜悦。 “是我，小郑。” “我已经痊愈了。” “您别操心，我年轻身体恢复得快。” 郑毅对这个看着他长大的长辈满是尊重，视为父亲般的存在。 “好好，我不操心。” “多注意休息。” 记者大叔双手把手机捧着贴在耳边，慈眉善目的。 “有时间我去看你。” 郑毅也挺担心大叔的状态，他经历的打击可比自己短时间的痛苦来得漫长。 “嗯，看你时间。” 一番聊家常后，大叔欣慰地撂了电话，随后叹了口气。 “这孩子又吃苦了…” 叮咚～ 和最近一样从外面没有钥匙就没办法开门，郑毅第一时间就去到门口。 “斑马，你回来了。” 郑毅露出了憨笑模样，傻里傻气的。 可是，斑马的反应十分奇怪，她先是后退了半步，在屋外左顾右盼，又重新打量起郑毅来。 “斑马？你怎么了？” 郑毅再次叫着她的名字。 斑马好像慢半拍似的，听到喊她，眼睛瞪大后指着自己的脸又是双目滴溜一转。 “啊…斑马，对。” 斑马的食指在空中甩动，接着不慌不忙地走进了屋内。 “医生，你回来了。” 齐高达也站起来和斑马打招呼，他平时不这样的，今天知道了新情报后有些不自然。 “我…回来了…” 斑马同样表现得异常，看着齐高达有点害怕的样子，手攥紧了胸口的衣领。 “姜医生，我吓到你了吗？” 齐高达还以为自己露馅了被斑马发现出问题来。 “没有，没有。” “我可能是今天看病人太多了。” “有点累。” 斑马扶额坐在了离齐高达较远的沙发上，挡着眼睛去偷瞄他。 “还好吗？” “我去给你倒杯水。” 郑毅关切地蹲到斑马跟前。 “不…不用了。” 斑马却眼神躲闪，这样的表现没有逃过郑毅的眼睛。 “你怎么了？” “感觉你今天变得不一样了。” “哪有。” “就是累了。” 斑马把身子坐正也避开与郑毅面对面交流。 郑毅见他吞吞吐吐地心里隐约觉得事情向最坏的情况发展了，坐回沙发上。 齐高达一屁股挪了过去，身子向郑毅那边倾斜，尽可能嘴唇不动的低语。 “医生，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 “不可能露出风声的。” “别瞎想。” “我相信她。” 郑毅捂着嘴，让他别这么明显。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讲给我听听呗。” 斑马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这两个大男人身上，片刻不离。 “我们就是想知道医生的钥匙是从哪里得到的。” “很特别？” 齐高达受不了这种畏畏缩缩的感觉，反正相识一段时间了，没什么话是不能直说的。 第265章 真假斑马 此话一出，三人都定住了。 室内的空气停止流动，斑马看着齐高达手中的钥匙和一弯曲玉，眨巴着眼睛。 齐高达和郑毅互相看着对方。 “为什么这么着急问…” 郑毅没有说话，用眼神跟他交流。 “我…” “这不是没忍住…” 齐高达无声回应，小眼睛有些委屈撇出八字眉来，加上方正的脸型，活脱脱地摆出一个“囧”字出来。 “哦，这个啊。” “你们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们好了。” 斑马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放松地把手背在脑后靠在沙发上。 郑毅和齐高达两人同时转头，尴尬地瞅着斑马挠头，一左一右，方向对称，这就是兄弟间的默契。 “那把钥匙是我姐姐交给我的。” “定制的，说是有辟邪的作用。” 斑马下巴微微向上，看着齐高达手心上古元石为材料制成的钥匙。 “姐姐？” 两人又异口同声。 “对啊，我的姐姐。” 斑马拨弄着自己柔顺的长发，用手指打着圈。 “第一次听你说起。” 郑毅本着弄清真相的目的，当然能多了解些斑马的情况也是好的。 “现在不就知道咯。” 斑马又很有兴趣地看着那弯曲玉，向他们走过去。 “另外一个是什么？” “哪里来的？” “我可不可以也问一下。” 她直接从齐高达手心里拿走，举起曲玉放在灯光下，仔仔细细地旋转一周。 “我从工地捡来的。” 齐高达擅作主张地回答道，反而让斑马找到了破绽。 “捡来的？” “在哪个工地？” “这么好看，我想去捡几个来。” 斑马的神态像是又获得了主动权，自信且从容。 “忘了…” “记性不太好。” “在哪来着…” 齐高达装作失忆从桌面的镜中反射观察斑马的微表情。 “这种好东西可捡不来第二个的。” 斑马一脸骄傲地揣着双手。 齐高达看她好像懂行，又换了副嘴脸。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郑毅就像是渴求知识的学生，举着手向老师问问题。 “这个啊？” 斑马把曲玉夹在拇指与食指中间晃了晃。 叮咚～ 这时，门铃声再次响起，打断了她的揭秘。 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呢？ 希望和韩冰冰，还什么人不请自来？ 郑毅和齐高达对于这个门外之人颇有微词，才玩触及到真相。 “不去开门吗？” 斑马看他们两个人没有开门半点的意愿。 “我去，我去。” “你工作一天很累了。” 郑毅还是心疼她的，赶紧去到门口，门开的一瞬间让郑毅眼冒金星，不停地揉眼睛。 齐高达看着门口来人，也跑了过去。 “怎么，不让我进去？” 那人瞧着这哥俩莫名其妙的德行不禁发问。 “斑…马？！！！” “姜…医生？！！！” “有…两个？！！！！” 两个大男人的头跟拨浪鼓似的在门口的这位和沙发上的那位之间来回甄别。 “坏了，坏了！” “郑队，咱们落入圈套了！” “真假美猴王！” 一件很容易理解的事被齐高达带到了离谱的方向上去。 “什么跟什么啊？” “我回自己家都不行了。” “你们是想鸠占鹊巢？” 门口这位撅嘴叉腰做赌气状。 沙发上的斑马听到声音从两个男人中间挤了出来。 “你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门口的斑马看着跟自己长相身材发型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同样震惊到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天哪！” “我也好想你呀～” 话毕，两个复制粘贴的斑马紧紧地抱在一起蹦蹦跳跳地转圈，和幼儿园玩闹的小姐妹似的。 男人不甘示弱，勾肩搭背，看傻眼了。 “郑队，什么情况？” 齐高达的脑子宕机了。 “斑马有双胞胎姐妹…” 郑毅多看了几眼确实能瞧出些端倪来。 两只斑马搂在一起，眼中泛起星光，互相为彼此抹泪。 “我这回不走了。” 这转来转去的笔者单看脸也瞧不起哪个对哪个了，反正是一只斑马。 “太好了。” “我们不要再分开了。” 两姐妹调整好情绪后，手挽手站在两男人面前。 “你们猜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双胞胎斑马没有提前准备，心灵感应发挥了作用，一秒不差地说出来，音色上大差不差。 郑毅和齐高达在警队里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回还是头一遭被两个双胞胎女孩儿拿捏住了。 “郑队，你来。” “你女朋友。” “可别认错了。” “那就坏事了。” 齐高达这时候撇清关系，让郑毅独自面对，他从没怂过，这恐怕是第一次。 第266章 熊猫姐姐 齐高达一米九的大个子缩在郑毅的身后，万人敌变成了小怂包，直觉告诉他不要掺和进去。 郑毅感觉像是在做梦，斑马有个同胞姐姐，两个人真实的站在自己面前。 “快点啊，愣什么呢？” 两姐妹齐声说，面色上尽是调侃，这个老实男人有点招架不住了。 他呆立良久，犹豫半天，不敢盲目作答。 “先前在沙发上说是姐姐给的。” “那她就是妹妹。” “刚到家的是姐姐。” 郑毅根据两姐妹言语当中提供的信息一点点分析。 “哦？” “所以谁是谁？” “你要指出来。” “谁是斑马？” 斑马两姐妹离谱的默契着实可怕，没有设计过台词，却总是能同频同调的说着同一句话，这恐怕就是双胞胎的先天优势吧。 姐妹二人很期待，又觉得很有趣。 郑毅可不这么想，太难为他了。 “诶，郑队。” “我看出来了。” “先进屋的那个和早上出去的医生穿得衣服不同。” “那个是姐姐。” 齐高达在郑毅身后附耳嘀咕，当起了狗头军师。 “不对。” “先进来的说是姐姐给她的。” “所以她是妹妹。” “妹妹是斑马。” 郑毅否定了齐高达的逻辑。 “她们可能是合起伙来整你呢。” “衣服可以换的。” “而且谁知道拿钥匙的是妹妹还是姐姐。” 齐高达学着郑毅盘起逻辑来，就像他们日常办案时的那样。 哥俩儿绕来绕去，越绕越迷糊，身经百战的警察没成想阴沟翻船，被这点小事儿折了腰。 “不对，不对。” “再考虑考虑。” “可不能搞错了。” 郑毅压力山大，慎之又慎，这要是弄错了以后该怎么面对斑马。 其实从衣着来说黑白色系是斑马的标志特征，可是两人居然连穿衣风格都是相同的，只是款式上略有不同，一个会更洋气些，一个审美略微土些。 两姐妹的目光让郑毅失去判断，长相太接近短时间分不出区别来和她们对视都会有心动的感觉。 “怎么这就认不出了？” 两人还是同步发声。 郑毅灵机一动想到了专属于斑马和他才知道的回忆。 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了冬夜中的那条手帕，并观察二人的反应。 左边的斑马面无表情，或者说有一丝疑惑，而右边的斑马嘴角不自觉地微微翘起。 郑毅这回有了判断，举手答道。 “这边的是斑马。” “你确定？” 两人再次确认，但右边的斑马明显知道自己被认出来了，笑得很开心。 “嗯，我肯定。” 他十分笃定，心里松了口气。 “哼…” “是不是不这样根本分不出哪个是我？” 斑马对于他的表现算不得满意，犹豫半天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才认出她。 “嗯…” “真的太像了。” 郑毅没有油嘴滑舌的去解释，坦诚地说道。 “我笑起来会露出虎牙。” “希望那孩子都知道。” 斑马带着些埋怨的语气。 “她笑起来会有浅浅的梨涡。” “可让人羡慕了。” 另一个斑马微微一笑，确实有个漂亮的梨涡。 斑马拉着她的姐妹坐到沙发上，路过郑毅时白了他一眼，齐高达则是毕恭毕敬地给她们让路。 “所以，斑马…你是姐姐？” “这是你妹妹？” 郑毅和齐高达先后落座，诚惶诚恐。 “错啦。” “我是姐姐。” “斑马是妹妹。” 另一个斑马捂嘴偷笑，优雅又不失调皮，两处梨涡更增几番韵味。 “啊？” “你刚不是说是姐姐给的吗？” “郑队我说的没错吧。” “她们果然是换衣服了。” 齐高达自以为是地说道。 “兵不厌诈。” “将计就计。” 另一个斑马娓娓道来。 “我是来看望妹妹的。” “结果一开门两个男人在家里。” “我还以为走错了呢。” “因为我们长得像，你们也分不出来。” “我就顺势扮演妹妹了。” 这样看来之前“斑马”的种种反常行为就说得通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就说姜医生怎么今天见到我这么害怕。” “应该早就习惯了才对。” 齐高达拍起大腿，恍然大悟。 “那您怎么称呼？” 郑毅倒了一杯茶，礼貌地双手递过去。 “谢谢。” “还没介绍自己。” “我是斑马的姐姐。” “叫我熊猫就可以了。” 姐姐温文尔雅，举止大方得体。 “熊猫，斑马。” “都是黑白色调。” 妹妹斑马搂着姐姐熊猫自豪地表明她们的姐妹身份，斑马靠在熊猫的肩膀上做起了小女孩。 第267章 白鼠邀约 两姐妹久别重逢，腻在一起，看着对方和照镜子似的。 姐姐熊猫捏了捏妹妹斑马的脸蛋，两人额头碰额头，鼻尖蹭鼻尖，就像小时候那样。 “我这个妹妹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突然，熊猫姐姐想起了什么。 “什么啊！” “要添麻烦的也是他们。” 斑马自然是不承认，而且事实上就是那哥俩儿无家可归，寄人篱下的。 “是的。” “是我们给斑马增加负担了。” 郑毅揽下了所有。 “姐姐，你不是有课题要研究吗？” “怎么回来了？” 斑马见到熊猫其实挺意外的，没有任何征兆，当时姐妹二人从学校毕业后选择了不同的道路。 妹妹斑马从小就憧憬着悬壶济世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现在的目标是觊觎院长的位置 doge） 姐姐熊猫也很优秀，同样是医生，斑马是神经内科，熊猫是神经外科更多从事科研而非临床。 “前段时间你提到的那个小朋友让我很感兴趣。” 熊猫跟斑马说着悄悄话。 斑马明白了她此行的目的，之前斑马有向姐姐熊猫请教脑科学相关的知识。 那个小朋友说得就是希望了。 当着外人的面，两姐妹没有继续话题。 “那个…” “姜医生的姐姐…” “您刚才说知道这个东西的来历？” 齐高达咬住这个问题不想松口，要是斑马没回来，现在早就知道结果了。 “家里传下来的。” “相当于是护身符。” “是比较稀有的材质。” 熊猫坦率地说出来，声音像柔和春风抚着耳膜，不只是面部的细微区别，性格上姐姐是偏柔软的，妹妹要强硬些。 “您能说得再详细些吗？” 齐高达虽然在套话，但是没有带着严肃和凶狠的态度，毕竟算是未来嫂子的家人。 “可以问下…” “你们二位是做什么工作的？” 熊猫没正面回答，反过来打听。 “我们曾经是警察。” “现在调职在做其它任务。” 郑毅自报家门想要获取熊猫的信任。 “我没什么可以和你们说的了。” “这就是全部。” 熊猫显然是有所保留，终止了这个话题，郑毅识趣地不再追问。 “什么护身符？” 斑马似乎并不知情的样子。 “就是这把钥匙。” 熊猫接过齐高达还回来的钥匙。 “好好保存着。” 熊猫把钥匙放在斑马手心让她攥紧。 “你们在谈恋爱吗？” 作为姐姐还能看不出妹妹和对面这位一表人才的郑毅之间的关系，一语中的。 很自然地换了个话题，还能了解下妹妹当前的生活。 斑马和郑毅顿时不敢动弹，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马上又移开视线，低下头去。 在熊猫的眼里只有满满的爱。 “行了，我知道了。” “我这里是同意的。” 熊猫摸摸妹妹的头，斑马害羞地一头扎进姐姐的怀里。 齐高达津津有味地吃着自己队长的瓜。 “郑毅，我看你今天气色好了不少啊！” 斑马看他面色红润，气血充盈，又想赶紧回避这个尴尬地处境。 “哦，对了。” “把正事忘了说。” “郑队的蛊毒解掉了。” 齐高达一拍脑门，才想起来把好消息忘记说了。 “解掉了？” “你们怎么做到的？” 斑马一下来了精神，为郑毅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们已经处理妥当了。” 郑毅不想当着熊猫的面聊太多。 “蛊毒？” “是脑内的蛊毒吗？” 偏偏就被熊猫说中了。 郑毅和齐高达面面相觑，看来熊猫掌握的信息和他们有重合的地方。 “对。” 郑毅简短回答。 “那个孩子是不是你们共同认识的人？” 熊猫问起斑马希望的情况。 “嗯，我们互相都很熟。” “得来全不费工夫。” “看来我这次回来的时机刚好。” 熊猫浅浅的梨涡出现在她温柔的面庞上。 “你们约个方便的时间。” “我来给你们一起做个检查。” 谁能预料到变成了一场专家会诊呢。 “我在一个研究所做科研。” “有先进的设备和条件。” “专门是为了脑功能异常发起的课题。” 熊猫主动透露了自己的身份，邀请郑毅和尤希望去做“小白鼠”。 “我们可能不太方便。” “还在任务中。” 郑毅开始找理由推脱。 “做个交换。” “你来让我做检查。” “我会告诉你们想知道的内容。” “考虑一下。” 熊猫姐姐可真不简单，温柔的外表下神秘莫测，她的身后又有怎样的势力呢？ 第268章 姐妹夜话 “姐姐究竟是何方神圣？” 郑毅恭敬地发问，目光谨慎，有些紧张。 “一名普普通通的医疗工作者罢了。” 熊猫姐姐将肩上了长发拨弄到后面去，整个人的状态自然放松。 “姐姐，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怎么听不明白了。” 斑马贴到熊猫身边，捏着她的手腕处，人肉测谎。 “等个合适的时机吧。” 熊猫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妹妹斑马。 “二位考虑得怎么样了？” “很划算吧。” “免费体检。” “还能得到想要的情报。” 熊猫三言两语就拿到了话语上的主动权，没有威慑，只是不紧不慢地诉说。 “这位解阶…” “您高就的研究所所在何处？” 沉默半天的齐高达略有担忧地问道，知己知彼总是好的。 “暂时不能说。” “我的工作性质比较特殊。” “只有你们答应了才会告知具体位置。” 熊猫摆了摆手就绕过了这个问题。 “你们是我妹妹的朋友。” “所以才放心邀请你们。” “更不会害你们。” “如果有这方面的迟疑就大可不必了。” 她站在二人的立场上排解掉他们的顾虑，熊猫的性格就像柔风萦绕心间，相处起来融洽随和。 “嗯，我愿意。” 郑毅没再思索，接受了熊猫的邀请。 “好的，我之后会联系你。” 熊猫姐姐的微笑很治愈，让两个大男人今日奔波的疲惫感都消除了不少。 “那个孩子呢？” “妹妹你跟他说明下情况吧。” “那孩子从冬天开始来医院好多次了。” “不打紧的，我让他来，他就得来。” “估计早就习惯了。” 斑马胸有成竹，一个小小希望还不是召之即来，她搂着自己许久未见的姐姐来回慢摇，幸福或许就是简单地靠在一起。 “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姐妹相聚了。” “这些日子多谢收留。” “我们也该走了。” 郑毅起身郑重地发表感谢，然后准备离开，齐高达和他一条心，抱拳答谢。 “你才刚恢复。” “说不定还需要医生照顾呢。” 斑马紧接着说道，只言片语中表达着不舍的情绪。 “我和高达会互相照应的。” “姐姐回来了，我们继续待下去，就不大合适了。” 郑毅边说边换上了他们平日潜伏在希望周围时的穿着打扮，低调不起眼。 齐高达和两姐妹鞠了一躬以表达他的感谢，走到了后门准备趁着天黑悄悄地溜出去，免得被人发现。 “你要回到希望身边去？” “你们还是被通缉的状态。” “继续待在我家里也没关系的。” 斑马上去拉住了郑毅的胳膊，还稍稍往回拽了一点。 “嗯。” “没事，我们会小心的。” 郑毅没有回头，用另一只手拨开了斑马的手，毅然决然地大踏步离开。 他不敢回头，怕自己内心动摇，留在这里和在外漂泊对他来说并无区别。 谁知道组织会再派什么人来管理他们或者是制裁，一个小领导，昙，就能让这队人马吃尽苦头，要是有更厉害的不择手段的人找上门来就糟了。 斑马跟到了后门，再窗户中看着二人摸进了黑夜中。 她有些失落地坐回到沙发上。 “他人不错，我妹妹眼光毒辣呀。” 熊猫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陷入一段感情中的妹妹。 “不熟，别提他。” 这人才走，斑马就换了种说法，倒在姐姐的怀里，两人在客厅的灯光下聊起了小时候的点点滴滴。 那时候的她们可不像现在关系这么亲密，都是小孩子长得还一样，就莫名有种互相竞争的态势，只不过妹妹斑马是真的想争个高下，姐姐不过是为了陪她玩而已。 双胞胎之间姐姐妹妹的身份就是看哪个先出生就是姐姐了。 其实差不了多久，却是伴随一生的身份，这也让两个人在心态上开始有了区别。 熊猫作为姐姐不光是考虑自己的想法，同时还会顾及着妹妹，而妹妹斑马被姐姐哄着更多以自我为中心。 上学时，斑马在学习成绩上要和熊猫争，生活里细枝末节也想比姐姐做得好，要表现出自己的独一无二。 算是良性竞争，互相进步的局面了。 有时斑马比不过姐姐就会生闷气，关在屋里哭好久，每次都是等着姐姐把她哄好的。 “姐，你说当时是我先出生的话。” “咱们的角色是不是就互换了？” 斑马仰着头调皮地从下巴的死亡视角看着熊猫。 “所以你能逆转生命的时钟吗？” 滴答…滴答… 熊猫望向墙壁上的钟表，若有所思… 第269章 再度集结 夜幕中两个男人的身影在城市的街道隐蔽前行，总算是来到了前阵子安排好的，希望家对面的小据点里。 “呼…” “hetui…” 齐高达一开门，屋里散发出霉变和尘土的味道来，因为个子高嘴里好像还沾到了蜘蛛网。 “要说也快一个月没来这了。” “到处是土。” “收拾一下就好了。” “咱们就是在斑马家好吃好喝呆惯了。” 郑毅没有开灯，两个人用手机上的手电筒在屋内摸索。 “希望那小子还没睡。” “灯还亮着。” 齐高达来到窗前熟悉的蹲点位置上扒头向外看，没露出眼睛的部分，即便是晚上他的职业本能都在起作用。 “希望和冰冰在一起，不用担心。” “暂时别联系他们。” 郑毅对自己的下属是很有信心的。 家里的希望和韩冰冰正在和父母吃饭，一家人其乐融融，齐高达的肚子这时应景的叫了起来。 “他们走得急。” “晚饭没吃就离开了。” “齐高达今天的运动量可不小。” “肚子里的食物早就消化掉了。” 两手一摸兜，空空如也，啥也没有。 “唉…” “都扔给那个昙了！” “当时给他做什么，是死是活，凭他本事。” 齐高达饿肚子倒也没多大事儿，但一想起本该被自己吃进肚的食物，现在说不定正让昙一口一口咽下去就气不打一处来。 郑毅摇头苦笑着自己的这位好兄弟。 不过说到昙，他在废弃工厂里的境遇可比这俩人还惨。 无依无靠，孤苦伶仃，深夜只能与破铜烂铁为伴，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春雨过后的夜晚，昼夜温差很大，金属的冰冷直戳心窝，房顶钻进来风更是喧嚣。 唯一的安慰就是齐高达施舍给他的食物了。 他虽身苦，却能好好地大快朵颐一番，这时候吃什么都很香，昙哆哆嗦嗦地手不小心把一块食物掉在地上，他想都没想就捡起来，吹了吹，落地三秒原则，一口塞进嘴里。 嘟嘟…嘟嘟… 昙的手机响起，是组织的人打来的。 “郑毅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那边的声音阴冷无情。 “完成解蛊了。” “我没耍花招。” “郑毅现在反而更健康了。” 昙似乎很害怕对面的人，弓着背，缩着脖，手中的食物都不香了。 “好。” “继续工作，恢复你的职位。” 咔嗒—— 就这么随意地挂断了，没有废话。 昙觉得虚惊一场，死里逃生，总算是把危机渡过去了。 把最后的一点食物狼吞虎咽地吞进肚，衣服上到处都是掉下的食物残渣，这些昙也没放过一点点捏起来放进嘴里。 “能活下来就好…” 这一夜，各路人马都睡了个好觉。 日子平静地走过了几天，今天是周六。 窗前的风铃叫醒了熟睡的人儿，已经是春天睡前窗户是虚掩着的。 窗帘被拉开，正是沐浴朝阳的好时光。 唰唰唰——— 三道强光连续地射进了双眼中。 “呀！” “怎么回事？” “今天的太阳怎么这么刺眼。” 韩冰冰被强光闪得退回了床边。 “不对…” “郑队，房间里的不是希望。” 齐高达本想给希望打个暗号的，没成想屋里的不是他。 “我看看。” 郑毅站在窗侧向外探头探脑。 韩冰冰用手遮挡着，向对侧强光投来的方向张望。 “这不是冰冰吗！” 郑毅见她穿着蓝色的小睡裙，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迷迷糊糊的。 “还真是。” “那房间是希望的才对。” 齐高达也看见了韩冰冰。 郑毅稍微推开了窗户，露出半张脸小幅度地向着对面窗口挥手。 “是郑队吗？” “会不会看错了？” 韩冰冰怎么也想不到，周末清晨一觉醒来，自己的队长居然出现在对面的楼里朝他招手。 她也打开窗确认，当他亲眼见到熟悉的长相时，瞬间从窗口消失。 “额…” “太突然吓到她了吧。” “我没死啊…” 郑毅的动作定格场面十分尴尬，齐高达也懵了，两双豆豆眼在一下一下的眨巴。 “喂喂喂！” “起床了！” “起床了！” 韩冰冰打鸡血似的，跑到客厅里揪起希望的被子向上一撩。 咚—— 希望整个人被掀翻在地，脑瓜子嗡嗡的，在地面上挣扎。 “你干嘛啊！” “今天是休息日。” “不用上学的…” 希望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打扰他睡觉了，他扬起头来正要讨个说法。 咚… 一声闷响又挨了一脚… 第270章 白色邂逅 希望正好摔在韩冰冰的脚下，白嫩的脚丫，结实线条的小腿，再往上… “不许往上看！” 韩冰冰穿着性感的蕾丝小睡裙，裙摆有些短，险些被希望看到香艳的春光。 这一脚的威力不输罗伯特·卡洛斯的任意球，地板的木头有轻微崩裂的嘎吱声。 希望的鼻子一酸，眼圈红了起来，泪水止不住了喷涌而出，脸上沾满了地板上的灰尘。 “不用这么狠吧。” “我是个被暴力叫醒的无辜中学生啊…” 他被踩着头，还不卑不亢地还嘴对峙。 “不好意思。” “我的问题。” 韩冰冰太过激动了，动作力度有亿点点大。 她小心翼翼地把腿抬起来，压着自己的裙摆向后退了一段距离。 “好了，你赶紧爬起来。” 希望的内心是绝望的，什么人才能在伤害了他人之后还能以无所谓的态度，对着受害人吆五喝六的？ 他撑着地顺便拉伸下筋骨，抹去了脸上的尘土，面部表情很不情愿。 “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咔嗒… 爸妈房间的门拧开了，两人都听到了声响走了出来。 “怎么了？” “我听见声音很大。” “摔倒了？” 老妈出来看着光着脚的韩冰冰上前关心一番，忽视了明显鼻头红肿，蓬头垢面的希望。 “没有。” “还不是希望睡觉不老实从沙发上滚下来了。” “睡迷糊了爬起来又被自己给绊倒了。” 韩冰冰率先拿到发言权一通解释，老妈信以为真，毫不怀疑这个空降的女儿，因为这描述跟她的猜想相差无几。 “我就知道是你这又出问题了。” “看你姐姐鞋都没穿就跑出来。” 老妈指着韩冰冰的脚训斥着希望，韩冰冰幸灾乐祸地吐了吐舌头。 “我…” 希望算是明白儿子和女儿间的巨大差异了。 “你什么你。” 老妈拉着韩冰冰的手，两人随即处于同一阵线上。 “您们回去接着休息吧。” “周末好好歇歇。” “我给希望敷点药。” 韩冰冰很懂事地把爸妈哄回了房间，带着希望回到卧室里。 “你这也太过分了吧。” “我是受害者怎么还被数落一通…” 希望万般委屈只能默默承受。 “好啦。” “姐姐给你揉揉。” “这不是很合理的理由。” “不然我告诉阿姨是你想要偷看姐姐的裙底吗？” 韩冰冰边说边用掌心抚着他的脸颊绕圈按摩。 “………” 希望眼睛看向一处，不再说话，刚刚恢复的脸色唰得又红又烫，耳朵也明显发红了。 “你还是看到了？！” 韩冰冰放下了按摩的手掌。 希望把脸转向一边去，脑海里好像回想起什么不该看到的画面。 “问你呢！” “你这孩子！” 韩冰冰的脸也红起来了，有点难为情。 “si…” “siro…” 希望支支吾吾地小声哼唧着。 “嗯？” “什么？” 韩冰冰向前俯身靠近了一些想听清楚。 “siro。” 希望吐字清晰地回答，心里哀求她最好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siro？” “日语吗？” “白色…” 啪——— 房间里传来了回声… 干脆利落地一记响亮巴掌，落在缘缘曾多次夸奖的侧脸上。 （ps：“siro”名词，白色：写作“白”，日语读作“しろ”，罗马音“siro”。 在动漫《名侦探柯南》中工藤新一和江户川柯南两个身份多次在不同场景下使用过这一词，均被毒打。doge） 韩冰冰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又有些后悔自己下手太快没忍住。 “就算是对你的小小惩戒了。” “即便是你的姐姐，你也不该乱看。” 她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 希望的脸红得发光，脸上五指分明的印记肿了起来。 “是。” “对不起，姐姐。” “我错了。” 肿胀起来的脸颊让他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厚重了。 “快过来。” “这才是正事。” 韩冰冰站在窗前让他过去。 希望害怕是要再给他惩罚，畏畏缩缩地不敢向前。 “快点。” “3…2…” 韩冰冰用手指倒数着。 “来了来了。” 希望小碎步移到她跟前。 “往对面看。” 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冲着对面的窗口。 “对面？” “那好像是…” 欻—欻—欻— 三束强光晃着希望的眼睛。 “是副队！” 希望眼睛没睁开就大喊出来，用手遮挡着从指缝间朝对面望去。 那边窗口有两个人影，一个是齐高达，另一个是郑毅。 希望惊恐地看着那边熟悉的面孔又回看身边的韩冰冰反复确认。 “郑…队？！” 第271章 重装上阵 清晨明媚的日光从两栋楼的侧向投过来。 双方都能看到对方，希望的嘴角上扬咧开，露出了一排白牙。 “真的是郑队！” 好久不见的几人在窗口对望，郑毅休整一夜后，精神抖擞，和之前的那个警察郑毅相差无几，在齐高达的衬托下甚至是显得年轻不少。 郑毅朝他们点头，然后退回了阴影之中。 接着，齐高达利用趁手的小镜子向希望发起暗号来。 希望记住了闪烁的节奏在脑海中拼凑出他想表达的信息。 “让你去检查身体。” “副队是这个意思吗？” 旁边的韩冰冰摸着下巴，手指在另一只手背上敲击着。 “嗯…是。” 希望的反应还慢了半拍。 韩冰冰作为警察知道这个暗号是很轻松的事情，在警校学习中不知做过多少次练习了。 发完暗号后，齐高达也在窗口前消失。 “缘缘前几天放学也跟我说让我去检查。” 希望向韩冰冰说起这事。 “关心你的人很多。” “记得对人家好点。” 韩冰冰拿出了一套衣服，眼神看向门口，意思是让他出去要换衣服。 希望听话地紧走几步关好门。 “something really rockin number 3！” 这时，刚出房间就听见客厅里的手机铃声，是斑马打来的。 “喂。” “希望起床。” “抓紧时间来做体检。” 斑马催促着，口吻不容置疑。 “同一个体检吗？” “郑队也叫我去做。” 希望觉得不可能这么巧合。 “你们见过面了？” “算是吧。” “正要出门呢。” 希望打着电话翻找着自己的衣物。 “地点是…” 斑马说了一长串帮他们规划好的路线，最终落在市郊外无法导航标记的地点。 “不是去体检吗？” “搞得这么神秘…” 希望听着她的描述目的地不像是去医院的样子。 “赶紧过来。” “我已经迫不及待要把你绑在实验台上了。” 电话那头的斑马，一早就和熊猫来到了无人知晓的秘密研究所中，她搓着手掌，转动手腕，静候这两只“小白鼠”送上门来，跟小说中的大反派似的。 希望浑身一哆嗦，他都能想到斑马鬼魅的笑容和反着光的虎牙了。 “玩真的？” “可别吓我。” 嘟嘟…嘟嘟…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这次通话戛然而止，留给希望的只有恐惧。 “你磨蹭什么呢？” “这么半天还没换好衣服。” 韩冰冰已经整理完毕，一身干练地运动装配上一顶鸭舌帽。 “斑马刚来电话了。” “和郑队他们说的是一个事儿。” 希望拿起衣服正想换，愣在那看着韩冰冰又冲着她摇起手指。 “就算是姐姐也不能偷看弟弟换衣服的。” 他算是找到机会把怨气还回去了。 韩冰冰无奈转过身去偷笑。 “谁稀罕看你那小身板。” “你要多多锻炼了。” “连我你都打不过，太依靠能力可不行。” “知道。” “我有时间去找leo，跟他一起加练。” 希望随便把上衣套在头上，双腿一蹬以最快速度穿好衣服。 “好了没？” “ok，出发！” 希望打了个响指，心里有些激动。 “爸！妈！” “我们出去一趟。” 希望和韩冰冰交代了一句就出门去了。 来到楼下，他先是通过感觉能力寻找郑毅和齐高达的位置，然后开启第三视野确认一遍。 两人在不同方向待命，严谨的套路，熟悉的配方，又回到了最初的行动方式上。 四个人在一定程度上都有了不同的成长，希望大伤初愈又摸索出新能力，郑毅解毒成功身体悄然发生变化，齐高达痛快地释放了一小部分压抑着的洪荒之力，韩冰冰作为唯一的女性弥补了三个男人难以顾及的弱点，这段悠闲的时间她也没闲着，后面说不定会成为一大惊喜。 四人小队，崭新出发，重装上阵。 明面上的二人，一副姐弟周末出游的架势，暗处的两位，紧随其后成掎角之势。 走到半路，斑马怕希望忘记了路线发来了一张地图，让他按顺序过来，并标注出了目的地的位置。 “这标错了吧？” “怎么会在一片湖的正中啊！” 希望把手机上的记号指给韩冰冰看。 “去了再说。” “斑马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韩冰冰竖起了衣领，遮住了一部分脸，侧着身子让希望站在她身前。 第272章 人在囧途 希望和韩冰冰正走在赶往研究所的路上，没成想碰到了一位熟人。 韩冰冰花容失色地躲了起来在希望身后观察着迎面而来的某人。 “有麻烦了？” “我没感觉出有可疑的人和气息。” “一切正常啊。” 希望歪着头跟尽可能让自己面积更少暴露出来的韩冰冰说。 “站好，站好。” “往前面那个巷口移动。” 韩冰冰扶着他的腰控制方向。 “哎哟…” “你不要乱摸啊…” 希望的身体一阵抖动。 “怎么还扭扭捏捏地！” “一个大男人还碰不得了？” “快点让我躲起来。” 韩冰冰给了希望后腰一掌，希望就老实了。 “有痒痒肉…” “很敏感的…” 希望不敢造次，按着她的要求往巷口走去。 韩冰冰把脸挡得严严实实地生怕别人认出来。 “有仇家走过来吗？” 希望在人群中搜索着可疑人物，想要揪出潜在的风险。 “不是，认识的人。” “不能让熟人看见咱们之间有接触。” “会被怀疑的。” 韩冰冰一边移动一边从希望的肩膀露出眼睛看着对面。 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高个男人靠近过来，她一下子就把头缩了回去，屈膝半蹲。 希望这下知道目标是谁了并且和那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就擦肩而过了，无事发生。 韩冰冰随着那人的位置绕到了希望的身前伏在希望的胸前。 这一幕从外人的视角来看就像是小情侣在亲亲我我一样。 “郑队。” “这两人相处的这么融洽了吗？” “跟希望那小孩子搂在一起了。” 齐高达在暗处跟踪他们，吐掉了嘴里叼着的牙签。 “应该是有情况吧。” “刚才路过的行人好像是之前市长身边的秘书。” “被看到两个人有接触可能怕会节外生枝吧。” 郑毅倒是个明白人留意到了路人的长相，并持续观望直到王秘书离开他的视线，看样子只是刚好经过而且也没有认出他们来。 “喂，那人不是王秘书吗？” “怕他干什么？” “老相好？” 希望跟熟人说话有时会口无遮拦，掌握不好分寸。 “又想吃巴掌了是吧。” “前几天遇到过。” 韩冰冰恐吓着希望让他别乱说话。 “哦？” “说来听听。” 希望眉毛一挑好奇地发问。 “没什么好说的。” 韩冰冰可不想跟希望提起自己被人偷袭绑架的经历来，然后在警局和王秘书遇到的尴尬事。 “好吧。” 希望放弃打听她的隐私，转念一想。 “王秘书，怎么没认出我啊？” “我这素面朝天的。” “我们都看到对方了。” 他有点失落于自己没有被认出来。 “估计是因为发型变了吧。” “毕竟没了发型就回归一张大众脸了。” 韩冰冰指着希望现在留着的寸头，说出了让希望破大防的评价。 “………” 希望感觉自己的头顶有一只乌鸦飞过还在嘲讽他是个傻ber…ber… “走了，别耽误时间。” “别让斑马姐等着就太失礼了。” 危机解除，韩冰冰见他搁那儿傻站着拉着他往目的地进发。 “两个人做姐弟伪装的挺不错的。” “要不是知道他们的身份，大概率会信以为真的。” 郑毅瞧着希望和韩冰冰打打闹闹的样子，作为独生子有些羡慕。 “估计是那傻小子又不听指挥想乱来了。” 齐高达这次倒是说中了。 两人一路上吵架拌嘴就没停下来过，不过都是韩冰冰的单方面压制，希望只有听着的份儿。 但是路人总会向希望投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让他很是疑惑，怎么自己没了标志性的发型，顶着一张“大众脸”还能是显眼包了不成？ 他们走过了大半路程，出了市区就没办法用公共交通了，好在距离不远可以走过去。 先是途经了大块荒地然后从穿过了一片光秃秃还没长出枝叶的树林，到达目的地湖泊处，面前则是一座说山又不够高的坡。 “感觉好突兀。” “明显是个可疑的地方。” 希望回头望着来时的路，再看看眼前形状规整的椭圆形人工湖。 “给斑马姐打个电话吧。” “告诉她咱们到了。” “问问她之后该怎么办。” 韩冰冰环视四周，没有发现能够称为研究所的地方，而且开阔的视野中也没见到跟在他们身后的郑毅和齐高达出现。 “有人！” “小心！” 希望出于谨慎在荒无人烟的位置用风之力加强了对气息的感知。 他跨到韩冰冰身边两人背向湖泊。 说到就到，斑马来无影的突然出现。 第273章 湖泊山下 一身白大褂，内衬是闭眼都能猜到的黑色，长发在风中飘逸，双手插兜一副大佬模样，斑马笑着朝他们走过来。 “斑马姐～” “好久不见。” 韩冰冰像是见着亲人似的，热情地迎了上去，挎着斑马的胳膊。 “啊…” “你好，好久不见。” 斑马略显局促，还是抬手与她打起招呼。 “那个男孩是希望吧。” “对啊，斑马姐你近视吗？” 人工湖边上因为温差缘故有些雾气飘在空中，距离远在湖边的人就会有些模糊。 “希望过来，是你斑马姐姐。” 韩冰冰对希望习惯地呼来喝去，当亲弟弟对待了。 “哟，斑马。” 希望以一贯和她打招呼的方式。 “怎么跟斑马姐说话呢！” “懂不懂礼貌。” 韩冰冰觉得这个弟弟问候的口气太随意了。 “嗯，你好，希望。” 斑马看着希望的脸嘴角一抽一抽地克制它的上扬。 “怎么这么客气？” “不会真要用我做实验吧？” 希望感觉要坏事，刚靠过来又退回去了。 “哈哈！” “你的脸…” “是被哪个女孩子打了吧。” 斑马用袖子挡着笑不露齿，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不那么明显。 “脸？” 希望两只手拍在自己的脸颊上，一侧火辣辣地疼起来，早上被扇的一巴掌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来，让我看看。” “五根手指很清楚呢。” “你就这么光明正大露着脸过来的吗？” 斑马拿开了希望的手，脸上五指印迹还浅浅地存在，明显的红肿比另一侧还要大一圈和拔掉智齿后的症状相似。 “真可怜。” “那女孩子下手可不轻啊。” 斑马又补上了一嘴。 “其实是我打得…” 她身边的韩冰冰松开了挎着的胳膊，给希望吹了吹试图挽回形象。 “啊…” “没关系，一会儿给他上点药就消肿了。” 斑马感觉自己说错话了，立刻找补回来。 希望可不配合，躲到一边儿去了，怪不得路上一直被人盯着看，丢人丢大了。 “郑毅呢？” “他们没来吗？” 斑马只见到这两个人。 “来了。” “我们在这儿。” 郑毅从不远处听到像是斑马的声音马上回应，声音是从那座似山非山的地方传来的。 他和齐高达在湖另一边的山下跑了出来。 几个人都主打一个意料之外，本来在他们身后暗中保护的二人居然跑在前面去了。 “郑队？” “你们怎么从那里出来的？” 连韩冰冰都没想到。 “提前去给你们探探路。” “毕竟是陌生的领域。” 郑毅和她解释着，齐高达跑得快，先行绕过树林来到山坡这里检查了一遍。 “郑队，这个是姐姐还是妹妹？” 齐高达得认清了再说话。 “不是昨天都见过了。” 郑毅看着斑马和她对起眼神来。 “她没笑啊！” “不笑我就从模样上分不出了，她们高矮胖瘦也都没什么差别。” 对于齐高达来说分辨两人长相比执行任务的难度还大。 “我不会再认错了。” 郑毅笑着摇摇头。 “行吧，郑队你认不错就行。” 齐高达这才放心，转而对准希望把他的脖子夹在腋下进行了新一轮的压力测试。 “小子，最近有没有进步？” “别再使用能力把你的手玩断了。” 他敲打着希望又仔细瞅了瞅他的脸。 “哈哈哈哈…” “你打的？” 齐高达推开了希望开始捧腹大笑。 “嗯。” 韩冰冰吧唧了下嘴，点头承认。 齐高达一猜就是她干得。 “你不行啊！” “虽然她是我带出来的。” “但你这也太逊了，被自己人修理成这样。” 齐高达非但没安慰还伤口上撒盐。 郑毅看着只是皮外伤，估计是两个人之间的小打小闹，他也没有去过多询问。 “不能让希望继续当温室的花朵了。” 他心里是这么想的。 “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以后怎么打架？” “还真指望着我时刻守在你身边？” “上次那种级别的高手再出现两个你就得独自面对另一个了。” 齐高达可不是在危言耸听而是给希望打好预防针，他和郑毅通过气了要让希望适度的自己面对困难。 没有生命危险，他们只管看戏，不会再出手相助了。 “我…” “已经有打算了。” 希望知道自己的弱势之处，但还没开始训练。 “好了，各位。” “人都到齐了。” “那咱们进研究所吧。” “这里的信息记得保密哟～” 斑马双臂张开尽显地主风范，只是其他四人还在不停地寻找着入口的位置。 第274章 旱鸭落水 郑毅提前到这里他就在寻找哪里有机关和秘密通道能够通往研究所，最初判断是那座山坡却一无所获。 齐高达更是重量级，想要武力开山，恨不得一脚把地面踏碎。 “斑马姐，你是从哪里出来的？” “我们都没注意到，你就从身后一片开阔地中出现了。” 韩冰冰也琢磨不出各种门道来，只得询问。 斑马低头微笑，正准备揭晓谜底，嘴唇都张开了，声音还没发出，希望竟然先一步发声。 “我知道！我知道！” “一目了然。” “研究所就在湖中，老套路了。” “一点心意都没有小说里这种思路都玩烂了，读者那么聪明一下子就能猜得到。” “这大老远的一片荒地中间挖了个这么丝滑的椭圆人工湖，不用说都知道是哪了。” “待会动个机关或者和水下的人联系一下就给打开了。” “从湖中心开始分成两半。” “中间走楼梯露出来，然后就从这儿下去进入到研究所里了。” 希望像端正在课桌上举手抢答的小学生一样说出了一连串地后续操作，有板有眼的，站在湖泊中线的位置前，向前踏出了一步。 “我可以大胆的假设，这水都没我小腿深。” “诶！” “别乱来！” 斑马满脸惊恐，伸手想要阻拦，但离得太远了。 扑通……… 咕噜…咕噜…咕噜… “救…” “救命！” “我…不…” “会…游泳！” 咕噜…咕噜… 一个没注意希望就给大伙儿整了个活。 事实证明希望的判断是错误的，而且根本没有任何依据就贸然行事了，自信的一脚踏进湖水中，没有挽救的余地，一头栽了下去。 其实他可以用第三视觉看一眼就清楚位置了，过于自信选择不依赖能力反而吃亏了，拿捏不好能力使用的度是希望仍需解决的问题。 “这小子真是个笨蛋。” “让他自己爬上来。” 齐高达怒其不争，一点都没有长进，袖手旁观地看着希望在水里一上一下地扑腾。 “希望不会游泳的！” “我下去救他！” 郑毅准确判断了形势，脱下外套想要跳入水中。 齐高达这才反应过来，拦下了郑毅。 “我去。” “你才恢复，我来。” 他撇了撇嘴，大力地把衣服扔在地上，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一秒钟后，齐高达在希望身后露头，从背部绕过腋下把他拉出水面。 希望不习水性，这次出了大糗，即便被魁梧的齐高达抬上水面他还是不停地挥着胳膊，吓得不轻，失去判断力了。 “真是让你气死了！” “给我老实点。” 齐高达控制住他的身体，以一记精准的手刀劈在希望的后脖颈上。 随即安静了下来，他拖着希望倒着游向岸边。 “这小子必须给他上上强度了。” “就这德行以后有十条命都不够他用的！” 齐高达这回是真生气，郑毅上去搭把手，他也没应，从水里托起直接扔到了岸上。 “高达！” “这是什么态度！” “他要是跟你一样厉害还需要人保护吗？” 郑毅在队伍遇到问题时要立刻解决，严厉地斥责齐高达，但他心里清楚齐高达说得有一定道理。 “是。” “我急了。” 齐高达从水中翻上岸，拧着袖口和裤脚，把鞋脱下倒扣过来，看着被敲晕躺在地上的希望叹了口气。 “快！” “给他把水压出来。” 斑马作为专业的医务人员，立即出现蹲在希望身边，韩冰冰同时就位。 时间不等人，斑马双膝跪地，按照专业操作规范，在韩冰冰的协助下，熟练地将希望身体放平，并将其头部托起，偏向一侧，清理口腔中的异物，紧接着进行胸外按压。 1压、2压、3压、4压… 随着胸腔起伏，希望条件反射似的从嘴里吐出刚刚灌进去的湖水。 “好了。” “还好咱们都在。” “及时救上来，没喝多少水。” 才按压了不到一分钟，斑马的额头上就大汗淋漓，医生有时也是个体力活。 希望没有恢复意识，韩冰冰帮他擦干净嘴边的呕吐物，用自己的能力给他的衣服和身体烘干。 “副队，你也过来一起吧。” “我可以同时双线程操作的。” 韩冰冰把齐高达叫了过来。 “你有时间就修理他一顿，别手下留情，全力以赴地把他逼到极限。” “先达到你的水平再说。” 齐高达盘腿坐下，已经制定好了训练计划。 “他肯定不是我的对手。” 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韩冰冰是知道希望身体能力是几斤几两的。 第275章 老旧通道 不一会儿，两人身上的水就被韩冰冰使用能力调控温度蒸发掉了。 “你这本事还挺好使的。” “效率高。” 齐高达起身时夸奖了韩冰冰，其实也是变相的表达对希望的不满。 “还好吧。” 韩冰冰并不觉得这是好话。 斑马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双眼放光，又一个实验素材送上门来了。 “斑马姐？” “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啊。” 韩冰冰察觉到了斑马灼热的目光。 “没…没什么。” “你们真是卧虎藏龙啊。”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斑马手痒难耐，迫不及待地想着如何操作了。 “所以…入口在哪啊？” “这么神秘。” 韩冰冰还以为是什么高科技的降维打击呢。 结果，斑马跑到的树林外侧的一片草地上，在上面蹦了几下。 “过来吧。” “入口就在这儿。” 此刻郑毅、齐高达和韩冰冰仍对未知的情况怀有不确定性。 齐高达粗鲁地把希望搭在自己的肩上带走，郑毅和韩冰冰装作没看到，目视前方。 是该让希望吃点苦头了。 几人来到斑马身边，随后她的下一个动作让他们感觉智商受到了侮辱。 “诶………呀！” 斑马弯腰从草地上摸索了一会儿，抓到了什么使着吃奶的劲儿，双脚外八身体往后仰，硬生生地拽起了一道铁门。 “来帮我一下。” “从里面打开不费劲。” “外面很难开，没那么大力气。” 她半天才掀起一道缝来。 齐高达见状上前一根手指解决问题，干净利索。 “这么原始的秘密通道？” 就连一根筋的齐高达都觉得这么高大上的研究所，居然用着如此低级的进入方式。 “对啊。” “哪有那么麻烦。” “最隐秘的角落往往就在人们的脚下。” “你看这不是很管用。” “你们花了那么多心思都没找到。” 斑马叉着腰，有些得意。 “还有，你的身体蛮结实的。” “你们四个都做下检查吧。” “来都来了。” 这话就这么顺理成章地说出来了。 齐高达和韩冰冰无言以对，这剧本里也没写还有额外的情节啊。 不过，希望确实说对了一部分，原始的通道当然要配上砖砌地楼梯了。 斑马在前面带路，齐高达断后，确定周围没有目击者就关上了铁门。 严丝合缝的与周围草地连在一起，根本看不出破绽来，浑然一体。 沿着楼梯向下，通道变成了石头建造的夯实结构，灯光照明与其风格一致每隔十米距离都会有一个铁制框架上面插着一根火把。 “斑马姐，这里真的是研究所吗？” 韩冰冰跟在她的身后一股阴风从后面推过来，在通道中回响，阴森恐怖，她不禁回头看了一眼。 “啊！！！” 韩冰冰紧紧地抓住斑马的衣袖，魂不守舍，好像有个白色的烟雾从身体里跑了出来。 “我…” “长得真有这么吓人吗？” 在昏暗的灯光下，齐高达从后面赶了上来，阴影遮在他的大半边脸上，只有眉上的刀疤和一只反着光的眼睛可以被视线捕捉到，肩上还扛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希望。 “高达…” 郑毅看他走过来也不禁向墙边靠了一步。 “郑队…你…” “行吧。” “我把帽子带上。” 齐高达无奈把帽檐压得很低。 韩冰冰的心脏砰砰直跳，有节奏地敲击鼓点，贴在斑马身边，不再回头。 “没事吧？” “是我。” 齐高达朝着前面的韩冰冰喊话。 她没回话，只是伸手比了个ok的手势。 “这里修建的时间很久远了吧。” 郑毅摸着石头的纹路不像是近些年建造的。 “你说对了。” “是几十年前的地下工事改造的。” “所以建筑风格比较复古。” 斑马一副稀松平常的感觉，走在这条类似盗墓寻宝的考古隧道中。 “莫非这里是那个很有名的红岸基地？” “那几本书我看了好几遍。” “作者真是天才有想法。” “我只能用一个字来评价。” “6！” 韩冰冰无端联想到了一个大ip，兴奋感冲淡了之前的恐惧。 “哈…可不敢蹭人家的热度。” “人家是研究太空人的。” “这里是研究地球人的。” 斑马连忙撇清关系，可不敢相提并论。 走了几分钟胆战心惊的路程，前方路口的光就在眼前。 几人先后走进一片开阔地，眼睛适应了一会儿，面前的高科技机械智能化的交互场景让他们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未来… 第276章 故技重施 金属光泽反射着出的光线外表面映出了他们的样貌，整体环境几乎全是钢铁机械，光洁如新，除此之外没有看到其他人类活动的迹象，满满的科技感。 布置简单明了，中间是一个大平台，四周有很多道门，每道门后对他们来说都颇具吸引力。 一进一出，就是几十年的跨度，令人不禁感慨技术进步带来的飞跃。 刚才还质疑这座研究所不靠谱的他们，马上打脸，至少是超出了心理预期。 “还可以吧？” “里面都是新建的，不像那条隧道。” 斑马领着他们向前走。 灯光的强烈反差让希望逐渐恢复清醒，眼皮抖动了几下，眯出一条缝来。 齐高达感到了希望身体的细微蠕动。 “醒了？” “醒了就自己走。” 他像是摆弄玩具似的把希望从肩上调整到正立位，扶着肩连续晃了几下。 希望还晕乎着，没办法回话。 齐高达也不管这么多，看他差不多站住就松手了。 希望听到了他的声音，眼缝中的白色向下一转黑眼球回到中间位置。 睁眼后，一片白光而后缓慢浮现出了一片和先前场景不匹配的画面。 “我是淹死了吗？” “这是哪？” 齐高达甩出一掌抽了希望的后脑勺一下，给点教训帮他找回状态。 “在研究所里。” 希望被这一下打得迅速醒神，但是不觉得疼了，他的头是经受得住击打的。 “真在水里？” “我说对了？” 说别得还好，一说这个齐高达就来气，化身压力怪摸到他的身后，勒住了希望的脖子。 “你小子还敢提。” “不想死就挣脱看看。” 齐高达是真的发力了，希望的脖子青筋瞬间暴起，憋得通红。 他双手抓着齐高达粗壮的手臂，却完全使不上劲，看着面前的几人只能发出求救的眼神来。 “住手！” “别这么对他！” 还是斑马心疼人啊，这是希望当时的想法，暖暖的很贴心。 她上手去扳动胳膊，这一下齐高达直接就松手退下了。 “这可是宝贵的实验体！” “弄坏了，很影响实验数据准确性的。” “没事吧？” 斑马抚着希望的后背观察他瞳孔的收缩。 希望差点没背过气去，原来是沾了“小白鼠”身份的光，不然就见死不救是吧。 “你们现在都要保持相对稳定的精神状态。” “实验过后想怎么胡闹都行。” 斑马的措辞让在场的四个人心里咯噔了一下。 “斑马姐…” “不是叫我们来检查身体的吗？” “怎么变成实验了？” 韩冰冰敏锐的抓住了关键字眼。 “哦，对。” “说顺嘴了。” “别在意。” 斑马拍了拍自己的嘴，说错话了。 “暴露了吧！” “你之前就说过要把我绑在实验台上。” “为了你能当上院长的野心！” 希望向后跳了一步，戳穿了斑马曾经不为人知的想法。 “哈？” “还有这事？” 斑马挠了挠头，像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哼！” 希望一扭脸，斑马就变成了大反派。 众人正摸不清怎么回事，面前的那道白色的大门适时向两侧平移打开，从里面冒出许多烟雾来，有个人影徐徐走了出来。 那人从烟雾缭绕中出来，希望和韩冰冰傻眼了，郑毅和齐高达站在一边看戏。 “斑马？” “斑马…姐？” 他们两个看着面前的这个又看着门里走出的另一个。 “两个？” 韩冰冰本来就在外面的斑马身边，现在她也退得老远，不敢靠近。 “你疯了？斑马！” “克隆是违法的！” “你当医生不知道吗？” “而且这边三个可是当过警察的。” 希望脑中的天马行空在这时又高速运转起来。 “克隆羊多莉，克隆人斑马。” “没想到啊，没想到。” “你这医者仁心的女博士居然触碰了法律的红线。” 短时间内，希望经历了许多离奇凶险的事情，性格上的转变也很明显从那个惜字如金有些自闭的少年变得有时向搞笑谐星发展了，难说是好是坏。 一边的两个大男人还在憋笑。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 里面出来的斑马挽住了外面的那位，同样的衣着，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相。 “冰冰，好久不见。” 刚来的斑马和韩冰冰亲切的问好。 “嗯，斑马姐好…” 韩冰冰大概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你们是双胞胎姐妹吗？” 与其是那种离谱的猜测这个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想法才对。 “是的呀～” “这是我的姐姐熊猫。” 两个人都在对着她微笑，一个露出虎牙，一个笑出梨涡。 第277章 深层秘密 希望还以为自己的头被敲坏，脑子进水了。 “什么姐姐？” “什么熊猫？” “我从小认识你就没听说过这回事啊。” “那可不。” “我那时还是实习大夫。” “你来见我基本上就是打屁股针。” 斑马和希望互相揭短是“礼尚往来”，谁也不跟谁客气。 希望看着刚出来的斑马居然说出了只有他们才知道的私事。 “你才是斑马？！” “那…” “我是斑马的姐姐，熊猫。” 熊猫姐姐是个温柔且痴迷于科研的研究人员。 “怪不得一开始见面的时候有些生分。” 韩冰冰恍然大悟。 “原来是姐姐啊。” “我还以为是姜医生。” 齐高达见过一面也没认出来。 “嗯，是姐姐。” 郑毅是不会再认错了。 希望一时间无法消化，走到郑毅身边。 “怎么说？” “真的？” “是的。” 郑毅肯定地点头。 “小家伙儿，过来吧。” “姐姐给你制定了专门的体检方案。” 熊猫姐姐朝他招手，那笑容如沐春风，希望像是来到了另一个平行世界里。 同样的脸，但是拥有不同的感觉。 “郑毅，你来我这边。” “我给你做检查。” 斑马的语气就显得强硬许多，也让希望的思绪回归现实。 “果真是两个人。” “一说话就能区分出来了。” “这位姐姐是个淑女。” 希望居然敢当着双胞胎姐妹的面儿开玩笑，拉踩起来。 “等姐姐给你检查完看我不把你绑在实验台上折磨你的。” 斑马正要上前理论被姐姐熊猫拦下了。 “你们两位先在外面等待一会儿。” “随便转转，门开着的地方都是可以参观的，但是请不要拍照。” 熊猫照顾到每一个人的情绪，做好了安排。 郑毅主动到斑马面前，两人肩并肩的走进了那扇门中。 “希望，咱们也进去吧。” “哦，好…” 希望在熊猫面前还有点拘谨，毕竟第一次见面，样貌熟悉却是另一个人。 四人进入后，大门关闭。 面前有三条路，斑马和郑毅走向了正中间的那条，熊猫把希望引到了左边方向。 他跟在熊猫身后，找不同。 除了酒窝和虎牙还有性格，仅从外表来看真是能做到以假乱真，鱼目混珠。 “在看我和妹妹哪里不一样吗？” 熊猫走在前面读懂了希望的小心思。 “嗯…” 希望见被识破跟了上去两人平行前进。 “妹妹和我提起你的情况之后我就有打算去研究你了。” “你是元素持有者吗？” “水还是木？” 熊猫拿出了一个小笔记本翻阅起来，三言两语，温柔的声线中像是藏着一把利刃架在了希望的脖子上。 希望怔了一下，脚步凌乱，同手同脚。 他和斑马的交流中可没有提及过元素持有者的概念，leo那次也没展示出木属性。 熊猫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自己了解这些也是leo告诉他的。 “熊猫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希望僵硬地把头扭过去。 “你别紧张。” “走路都顺拐了。” “我就是作为研究员了解下你的情况。” “通过妹妹和我说的信息，我判断你是水属性。” “可是你又根本不会游泳。” “我就拿不准了。” 熊猫不紧不慢地安抚着希望，并表达了她下的判断。 “姐姐…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斑马也知道？” 希望还是没有正面回答。 “妹妹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就是专门做这个方向的研究。” “这个研究所就是以此为目的建造的。” 熊猫停下了脚步，在一道墙上摁下了指纹，墙体瞬间变为透明的，里面有许多精密的仪器。 她直接走了进去，那道厚实的墙仿佛不存在一样。 希望用第三视觉扫视了一下，那堵墙在特殊视角下没有具体的线条反馈。 “立体投影啦。” “不是实体。” “放心大胆的走过来。” 熊猫看希望犹犹豫豫地不敢走。 “不是崂山道士那种会让你撞到头的墙。” 她又走了回来，证明一遍。 “姐姐，这个研究所是什么性质的？” 希望想知道这里的底细。 “和你们那个组织类似吧。” 熊猫在仪器上一番操作，对希望的问题也是尽可能给出满意的答复。 “姐姐知道昕和影？” 希望瞳孔地震，差点被口水呛到。 “昕算是合作的伙伴。” “目的比较契合，但终究不是同路人。” “这里是上面背书的。” “就是为了应对昕潜在反水的可能性。” 熊猫的梨涡变得更深了些。 第278章 舱门关闭 “姐姐上面有人？” 希望手指向上，想进一步套话。 “小朋友，你现在的身份是我负责的体检对象，别想多余的事哦～” “不然我会很为难的。” 熊猫的语气温和且很有力量，希望也没在追问下去。 “昕到底是好是坏？” “我们应该站在哪边？” 希望觉得熊猫比他们了解的信息会更全面些。 “如果你们能发展为同志，自然会有人和你们沟通的。” “我是负责研究的，那些事情我不参与。” 熊猫在墙面上有规律的点了几下，弹出了一个抽屉里面有许多的药剂和针管，这个房间的墙就像是收纳柜一样。 “要我们做打入内部的间谍？” “冰冰姐的家人说我和她都有昕的血统来着。” 希望探头探脑地看着熊猫操作。 “你这样一眼能看穿的孩子就不行。” “那两个成年人可以。” “一看就是有社会经验的可靠同志。” 熊猫弹了弹针孔，推出了一些针管里的空气，里面的液体呲出了一些。 “至于血统，咱们都是人类。” “研究你们的能力来源就是我的课题。” 谈话间，熊猫已经做好了体检的准备工作，带好了手套，拿着针管，尖端反射着星星状的闪光。 “体检还要打针啊？” 希望看着冰冷的针头有些发怵。 “不想打吗？” “这是传统方式。” 熊猫把针头放了下来，搁在一旁的桌上。 “一定要打吗？” 希望跟她讨价还价。 “其实不打也行，还有其他方式。” 熊猫把针管放进了抽屉推回到墙内，墙面光滑平整，看不出是有暗门的。 “只是怕你接受不了。” 熊猫轻巧地用指关节变换节奏地敲击了墙壁几下。 整面墙像是有生命似的分成了无数个几厘米的小方块，然后跟变形金刚一样不断改变排列组合形成了一个太空舱样式的东西。 “(⊙o⊙)哇哦！” “太酷了吧！” “这个研究所的科技真的是现代文明能做到的吗？” 一面墙壁如同赋予了自我意识，有着七十二变的功能。 “高维度ai智能家居。” 熊猫在舱体正中的屏幕上输入了启动密码。 “target locked…” 希望没注意熊猫输入的密码，而是对这个新奇的大家伙爱不释手，这种喜爱程度比之挖掘机还要高。 光滑细腻的表面，通体流线型的设计，暗银配色，金属质感加成，跨度感极大的梦中未来产品。 “不会是模仿水滴的样子做的吧？” 希望也想到了那个小说。 “这个没有攻击性。” “是这个建筑的一部分，负责身体恢复和收集数据的实验舱。” “站进去吧。” 实验舱中间的位置是透明的，里面是很人性化的设计，符合人体工学，看起来在里面睡觉都没有问题。 “我需要做什么？” 希望对新鲜事物总是来者不拒，听话地走了进去。 “绝对安全。” “放轻松，可能一开始会有些不适应。” “习惯一下就好。” 熊猫拿出了她的小笔记本记录下了屏幕上的时间。 “好的。” 希望进入舱内感觉犹如身处太空，星辰大海印在舱壁内侧，眨眼间就来到了几光年之外的环境中。 “熊猫姐，这里全是高科技为什么你还要用纸质的笔记本写字啊？” 他最初就觉得有点突兀，现在找到了问题的根源。 熊猫手中和斑马同款的签字笔停止书写，犹豫了一秒。 “你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当然不能记录在电子系统中。” “最原始的记录才是最安全的。” 希望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实验舱里，这感觉棒极了，哪个青春期的男孩不幻想着做个太空人的梦呢。 有着属于自己的星际舰队和外星人进行一场殊死决战。 正当他沉浸在思维满足，疯狂分泌多巴胺的时候，舱门渐渐关闭，从顶部两侧出现了两个缺口。 希望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里面发出了声响。 哗啦啦—— 从缺口处涌出了大量蓝色的液体来，搞得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希望惊慌失措，不停地拍打着紧闭的舱门。 “熊猫姐姐！” “开门啊！” “是不是出故障了？” “什么？” “鼓掌？” “要我给你鼓掌吗？” “好的。” “希望棒棒的～” “营养液马上就充满了。” 在外面的熊猫听不清希望在说什么看口型大概是这个意思，她跟哄小孩一样拍着手鼓励他。 希望才溺水过一次，这下被封在密闭空间里，内心的恐惧直接翻倍… 第279章 体检体测 “哇呀呀！” 两个缺口流下的营养液滴在了他的脖子上，整得他一激灵，嘴里发出了京剧唱腔的声音。 眼瞅着上方流水不断淌下来，脚下湿了一片，然后是没过脚踝接着是到达膝盖。 希望绝望地敲打着，可外面的熊猫笑眯眯地在鼓掌，显然是没有get到他的意思。 他只能在舱内跳脚干着急，看着水面升高到腰部。 “不是绝对安全吗？” “我怕水的啊！” 希望的整张脸都扒在了舱门上，那表情狰狞的不行。 可是，站在外面的熊猫可不这么认为，舱门相当于是一面透镜会折射光线，而希望离得越近他的脸就会变形得更夸张，就是在照哈哈镜的效果。 熊猫看着这个孩子调皮的做着鬼脸，笑得很优雅，挡着嘴，不露齿。 “放轻松。” “适应下就好了。” 熊猫估计希望八成是不适应这种形式的体检方式，在外面做着运气和吐气的动作来提醒他。 希望在里面看着斑马光张嘴不出声也不会读唇语，简直是大崩溃。 一面之隔，里外是两个平行世界，怎么都聊不到一块去。 这时，水面已经来到了希望的胸口，他感觉胸腔呼吸受阻，只能靠自己了。 希望用自己最强的风之力催动全身的风之铠爆开，但收效甚微，在液体中风的威力被大大的削弱吸收，只是略微掀起了po澜～ 他踮起脚尖让自己不至于被水面没过去，可是水还不停地流下来到嘴唇的位置。 希望不能张嘴，鼻孔扩得很大以此吸进更多的氧气，可是水的浮力作用让他没有受力点脚底一滑，身子往后躺，整个头没入水中。 咕噜咕噜咕噜… 经典重温，一小时前的湖中回放… 说来讽刺从小在海滨城市长大，机缘巧合之下又幸运的成为了水元素的持有者，竟然会泡在营养液中溺水。 希望挣扎了一小会儿，就不再动弹，四肢垂下，身体向上浮了。 “啊呀呀～” “我还以为是在表演呢～” “怎么昏过去了…” “在营养液里是可以呼吸的。” “他在一直憋气吗？” 熊猫没想到希望这么怕水，这种状况还是第一次出现，她挠了挠头，有些难办了。 “难得有在营养液中昏迷的测试者。” “这个数据很有研究价值。” “继续数据采集吧。” “嗯，就这样。” 熊猫自言自语，因为舱内的希望是绝对安全的，营养液不会让他溺水反而是能为他补充能量和修复身体机能。 所以根本不用担心，而且没什么能够阻挡“实验狂魔”的科研欲望。 “小朋友为我提供些有趣和有参考性的数据吧～” 熊猫笑得很甜，不停地搓手手，两个梨涡就没有消失过。 希望这边暂时处于静止状态，郑毅和斑马那边进行得可谓是热火朝天。 “继续…” “别停。” “用力…” “加快速度！” “再来一组！！！” “呃…” “嗯…” “呼…” 和熊猫那组高科技的体检方式不同，斑马这组是最原始的人体运动，简称——体测！ 郑毅光着膀子身上贴着许多的电极片，头上的高精度仪器连通着各种终端，电脑上收集到的数据一行一行地滚动着。 急起急停，波比跳，俯卧撑，平板支撑，开合跳，跨步登山… 郑毅是万万没想到体检还能用体测的方式进行，汗水从他的胸膛流下，整个人在高强度的测试中处于红温状态。 “ok！” “结束，数据全部收集到了。” “郑毅，你可以停下来了。” 斑马很难不让人怀疑有夹带私货的行为，把郑毅直接练趴了。 “这真的是为了体检而做的事情吗？” “让我太…” 郑毅的眼中饱含热泪，叫苦不迭。 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斑马给打断了。 “你看看你，怎么感动的流泪了？” “这不都是我应该做的。” “以后还请多指教了。” 斑马蹲下身子，用纸巾擦拭了郑毅从眼角里夺眶而出的辛酸泪。 没人能知道换位思考去体会郑毅此时的感受。 “以后”+“请多指教” ≈ “没完”+“加大力度”。 “我制定的计划是针对你的大脑是否能控制好你的身体机能。” “因为对逻辑思维的影响很难通过数据量化。” “脑功能区的多数功能都可以通过这次的体测结果得出准确的体检报告。” 斑马坐在转椅上悠哉游哉地扭来扭去。 您听听，您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嘛！ 体测结果＝体检报告 第280章 紧急戒备 郑毅筋疲力竭地趴在地上，斑马只是简单的给他擦拭了一下就坐在电脑前看起数据来了。 这关系越好是越不当回事儿了。 他只好自己缓了会儿，调整一下，拖着筋疲力竭的身体自主站起来。 挪动的每一步小腿都跟灌铅了似的，根本抬不起来。 郑毅扳动自己的两条腿移动，结果练腿后遗症突然发作，双腿发软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一扭一扭地咣叽一声向前跪在地上，正好跪在斑马的椅子边上。 斑马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这一下让她无所适从。 “怎么这么客气？” “不用跪，起来，会被人误会的。” 她看着郑毅背部的肌肉不禁轻咬了下嘴唇。 “体力消耗太大了。” “这强度比我们日常训练都要高。” “有点吃不消。” 郑毅撑住椅背再次起身，带起的风把他身上散发出的荷尔蒙一并传到了斑马的眼前。 他的身体恢复算是很快的，毒瘾清除后就开始锻炼了。 鼓起的胸肌和几块腹肌亮在斑马面前，她偷偷地咽了一大口口水。 斑马拿着鼠标的手在郑毅的身前比划了一下，想摸却保持着距离，如摸！ “有什么问题吗？” 郑毅看着斑马好像要做什么的样子。 “啊…” “没什么。” “练得不错。” “还有待提高。” 斑马有些失态没控制住，赶紧把手缩回去，身体发热，耳朵通红，好像有蒸汽从耳道里喷出来。 “你把衣服穿好。” “测试已经结束了。” 郑毅伸手吃力地够着不远处的衣服穿好。 斑马不时偷瞄几眼。 这里的进度差不多来到收尾阶段了。 第三组，也就是在外面参观的齐高达和韩冰冰漫无目的地在这座建筑内探索。 每到一处都能驻足许久，好奇于科技的美好与玄妙。 “副队，这个研究所太先进了。” “什么时候能应用到生活中去就好了。” 韩冰冰摸着墙体丝滑的触感，爱不释手。 “所有资源都集中在这里，自然是不会差的。” “监控也很多。” “不然真想去那些关门的地方瞧一眼。” 齐高达的关注点是那些个看不到的地方，四处布置隐秘位置的监控。 “这么高规格的秘密研究所肯定是安保拉满的最高级别。” 韩冰冰看哪里都觉得新鲜，她走在前面，齐高达不得不在后面跟着。 “温度控制区…” “温室效应的改善和优化…” 她看着墙上的标注，是对这片区域的介绍。 “这是我拿手的啊。” 韩冰冰拉开了领口的拉链，把鸭舌帽摘了下来，甩了甩她的短发。 终于可以以放松的状态示人了。 他们面前的区域空空如也，是一个有曲度的地面，颜色不尽相同，红蓝相间，渐变相融。 “意思是代表不同的温度吗？” 韩冰冰踏入蓝色区域就会觉得有冷风吹过，来到红色的部分就会身上发汗。 “很有意思啊，副队。” “好神奇。” “地面的颜色是动态变化的。” “也就是说温度也在随之变化。” 她的心里冒出一个有趣的想法来。 “是嘛。” 齐高达对这些没什么兴趣，敷衍了一句，只是因为无事可做才陪着韩冰冰四处转转，顺便把这里的路线探个清楚。 “我可以使用能力在地面上画画。” “通过调节温度来改变地面的颜色深浅。” 韩冰冰蹲下用手抚着地面，尝试改变温度，但是丝毫不起作用，明明是在吸收热量可是红色依旧没有变成蓝色，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我的能力不起作用了。” 她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可能不是温度机制引起的变化吧。” 齐高达拿出了口袋里的香烟来磕出一根，夹在指尖。 “切…” “又没带打火机…” 他无奈只能将烟收回去，最近一口都没抽到过。 在一边观察着这片区域，双手插兜不停地抖腿，没法嘬上一口烟令他稍感烦躁。 “肯定是温度起作用的。” “我对这个很敏感，不会有错。” 韩冰冰再次把整个手掌贴在地面上，使出了全力。 一股强大的力量被她吸收到体内，那感觉是从未有过的特别，地面上的红色淡化一部分隐约露出蓝色。 “不过说来奇怪。” “这里除了医生她们两姐妹还没遇到过其他人类。” 偌大的研究所里居然没人出现，令齐高达下意识地警惕起来。 这时，他们所处的区域灯光暗下，响起了警铃声，紧接着室内红光一闪一闪的… 第281章 人机交互 整个区域内的警报同时响起，红光闪烁，脚下的红蓝两色消失变成了和其他位置相同的地面。 不止是他们这里，另外两组人所在的实验区域同样发出了警报，只是没有那么明显。 “啊呀呀…” “他们好像搞出乱子来了。” “一定要活下去哟～” 熊猫照着舱门屏幕上的数据，一笔一划地记录下来，没有被影响到。 希望仍然安静地悬浮在实验舱内。 斑马那头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她第一时间拉着郑毅躲在了桌子下面。 “发生什么了？” 郑毅不明原因，但用身体护着斑马。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姐姐提醒过我别惹祸，不然就是现在这样了。” 斑马不知道后面会出现哪些事情。 “怎么回事？” “有埋伏？” “还是有入侵者袭击这里了。” 齐高达不停地头脑风暴，却没有一个说中的。 回头寻找韩冰冰不见人影，刚迈出一步发现她正蜷缩着倒在地上。 “喂！” “怎么了？” “你做了什么？” “现在是什么情况？” 齐高达一个没注意事情就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他还不敢轻易触碰韩冰冰，因为她的身体也和周围的红光同频散发着热气。 “这个区域的能量超出了我的想象。” “太强大了，我的身体吃不消。” “好痛苦…” 韩冰冰抓着胸前的衣服拧成一团，紧咬后槽牙。 齐高达束手无策，他作为战斗员打架是里手行家，但这种突发事件就不是他能解决的了。 “那我带你去找医生她们。” 他刚想把地上的韩冰冰抱起来转移。 屋顶和四周的墙壁自动打开，在黑黢黢的阴影中，嘎吱嘎吱地声响逐渐暴躁。 “我们有麻烦了，你还能坚持得住吗？” 齐高达暂时是顾不上韩冰冰了。 “我…可以…” “不用担心，应付得来，我正在消化这股力量。” 韩冰冰虽然不能动弹，但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糟。 “你跟希望那小子在一起时间长了被他传染了。” 齐高达把戒备提到最高还不忘数落自己的下属一句。 几道虚影嗖得从阴影中窜了出来，快到眼睛无法捕捉。 齐高达随即移动，远离韩冰冰的位置，拉开距离，并且脱掉了外套，身体机能被唤醒，肌肉膨胀起来，跟着那些高速移动地虚影展开追逐。 但它们的目标似乎正是韩冰冰没有理会齐高达的意思。 “喂喂喂！” “你们的对手可是我。” 齐高达大声喊道，没有回应。 在昏暗的光线下，偶尔亮起的红光，锁住了他的视野只能通过对力量的感觉去追踪那些虚影。 “好像不是人。” “一点气息都没有。” “是根据力量寻找目标的吗？” 一到战斗当中，齐高达的脑子就活分起来了，这回他的判断相当准确。 “也就是说我现在的力量还不如自己的女下属？” “你们瞧不上我？” 齐高达这么细分析，顿时火冒三丈，一向武力充沛的他怎么能受到这样的羞辱。 在一次次红光的闪动下，他渐渐摸清了那些虚影的行动轨迹来。 “看我把你们打得稀巴烂！” 齐高达一跃而起跳得相当高，巨大的身躯战斗时却很灵活。 “我去你的吧！” 他跳在空中最高点时，抬腿一个倒钩动作像是接触到了一个敦实的物体。 嘭—— 随着一声巨响那个虚影被一击镶进房顶上，停止了动作。 “解决一个！” 齐高达算是出了口气。 其他朝着韩冰冰移动的虚影调转方向冲着齐高达而来，声音呼啸，看样子是一起瞄准了他这一点进行攻击的。 嘭—— 又是一阵拉长的连续闷响，地面碎裂崩出许多碎片，烟尘飞扬，正是齐高达所在的位置。 韩冰冰没有余力去做什么，她的身体发烫像是要融化掉了，只能匍匐在地上艰难地从眼缝里看着什么东西从不同方向攻击着齐高达。 “副队…” 一片金属碎片弹到了她的不远处，嵌进了地面上，一滴鲜血缓缓从尖端流下。 尘土散去，寒芒四射。 一圈人影围着中间的齐高达。 duang… 刚刚被踢进房顶的那个虚影重重的砸在地上。 “果然…” “是群铁疙瘩。” 齐高达的身体慢慢缩小回到了正常体型。 没人知道在烟雾之中，他做了些什么。 人影似的东西纷纷散架跌落，叮了咣啷地铺满一地。 红光也停止了闪烁。 暗了一下又恢复到了正常光亮。 韩冰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282章 轻松写意 嗞嗞…嗞嗞… 烟尘中有电流闪动发光出现火花，明火遇到粉尘借着周围的氧气瞬间爆燃成一团炙热的火球。 轰—— 齐高达还身处那些东西的包围中。 “副队！” 韩冰冰亲眼看见齐高达立在中间的高大身影眨眼间就被火苗吞噬。 她忍着身体不适和痛苦往火焰那边爬。 韩冰冰吸收了过多的能量，来不及转化为自身的力量，现在她稍微缓过来些了。 越靠近那附近，温度越高，韩冰冰能感受到空气的灼烧。 “副队…” “不可能出事的…” 在她的印象里齐高达虽然不是印象中的警察形象，更像个大反派，但是他的能力和经验绝对是干这行的天才翘楚。 韩冰冰看着熊熊燃起的火苗，双眼中开始回忆着齐高达的点点滴滴，那些教训她，数落她的一幕幕，感性的泪水正在酝酿着… “不热吗？” “还往那边爬？” 一声无礼且粗犷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嗯？” 韩冰冰扭过身体，齐高达双手揣兜站在她身后，嘴里叼着一根点燃的香烟嘬了一小口。 “副队！” “你没事啊。” “你不是在那边战斗吗？” “怎么跑到我身后了。” 韩冰冰侧身伏在地上，不可思议地瞧着他的上司。 “这不是它们爆炸了。” “傻子都知道要赶紧跑吧。” “顺便借了个火。” “可算能爽一下了。” （ps：吸烟有害，也不健康。） 齐高达单手夹着香烟，从嘴里向上吐出了个烟圈来，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衣服完整无损，但全是灰。 脸上有被烟熏的黑色痕迹，颈部有一道血痕估计是它们身上的碎片划伤的，本就凶神恶煞的长相盖上了一层灰头土脸的滤镜。 “你怎么样？” “好点了没？” 他逮着这个机会，猛吸了几口，抬头往天花板上吞吐着烟雾。 “嗯，好多了。” “身体反而觉得更有力了。” 韩冰冰自己晃晃悠悠地起身，远离那团火焰。 “那些是什么东西？” “火势越来越大了。” “谁知道，打烂就好了。” “这起火是有点麻烦。” 齐高达过去把韩冰冰扶到安全的位置，自己拿着半根香烟，捏着兰花指观察了下燃烧的情况。 噗呲…噗呲…噗呲… 墙壁再次自动分隔开从里面喷出高压水柱，全部集中到事发地点，转眼间火球就被扑灭了。 “这就对了。” “高科技研究所就是要有自主灭火的系统才像样。” 主要是给齐高达省事了，自己不用考虑收拾残局了。 他又想再来一口烟，过过瘾，放松下，放在嘴边刚要碰到烟蒂。 噗呲… 很细小的一道水流精准地狙击了他指间燃着的半根香烟，小红点被浇熄了。 “他奶奶的！” “什么高科技啊！” “分不清哪个需要灭，哪个不需要吗？” 齐高达眼瞅着嘴边的烟被一流水柱给灭掉是破口大骂。 生气归生气，他还是把没抽完的半根收进了烟盒里。 “好了，该打扫战场了。” “找找有价值的东西。” 齐高达抖了抖自己外套上的尘土。 烟尘和火焰褪去，那些家伙的真面目一览无余。 原来是什么样不好说，现在就是一堆破铜烂铁了。 “副队，你刚刚就是跟这些东西在战斗吗？” 韩冰冰倒吸一口凉气，齐高达以肉体凡胎单挑三五个战斗机器人还能做到基本无伤，全身而退。 “嗯，挺高级的。” “有点东西。” “估计是研究所制造出来抵御入侵者的武器。” 齐高达伸手摸了摸那些烧得发黑的机器人。 “呼…” “还挺烫。” 他甩了甩手。 “那么谁是入侵者呢？” 韩冰冰觉得他们两个才是罪魁祸首。 “管他呢。” “有我在，这些家伙派不上用场的。” 齐高达可不想琢磨这些，与他无关。 韩冰冰气沉丹田，把力量逐渐消化，身体表面的红光随着时间暗淡下去了。 她来到齐高达身边，察看着这些突然冒出来的机器人。 其中一个躯干部位在正中被开了一个好大的洞，许多线头和芯片残骸裸露在外面，她透过洞中看到了另一边的齐高达。 这一看就是个贯穿伤与爆炸没有直接联系，也就只能是他干的了。 “副队…” “你真的是人类吗？” “这可是金属制成的兵器啊！” “太不科学了！” 韩冰冰站到他跟前捏了捏他粗壮的胳膊。 要两只手才能扣住，外软内硬，是人类的身体没错。 “这是你该质疑的吗？” 齐高达的脸凑近了韩冰冰。 第283章 福祸相依 韩冰冰直接上手去触碰齐高达的身体，这让他觉得自己失去了威严。 “不是！” “对不起。” 她还是不得不屈服于这个没原则上司的淫威之下，立正低头，承认错误。 “你闯的祸，我帮你摆平了。” “剩下的你自己去解释。” 齐高达看着屋顶向上的凹陷和地面上的各种碎片很是头疼，来人家的地盘大闹一场有点说不过去。 “是…” 韩冰冰知道是因为自己不小心引发了什么警戒设备才这样的。 就是突然感觉身体异常，地面颜色由红变蓝时才有报警的。 就算是闹了这么大动静，其他门后面都没人出来，整个区域里只有他们两个和机器人的残骸。 “他们造出来的机器人能判断对方的力量。” “最开始的时候，它们的目标是你。” “也就是说那时你比我要厉害。” 齐高达摸着下巴，打量着这个小个子的女下属。 韩冰冰忽闪着无助的眼睛，完全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可能…” “我可打不过机器人。” “你和希望都是潜力巨大的。” “说不定能培养起来。” 齐高达已经开始构思如何训练她了。 回到实验室中。 斑马和郑毅从桌下出来，拿着收集到的数据去跟另一组汇合。 “去找姐姐。” “看看她怎么说。” 斑马和郑毅的手，十指相扣，并肩前行，两人却没注意到这事。 熊猫和希望那边基本进入到最后的阶段了，她的笔停止书写，看样子也完成了。 “这么快就解除警戒状态了。” “是死掉了吗？” 她用笔头蹭了蹭额头。 “好了，希望可以醒过来了。” 熊猫叩了叩舱门。 “哎呀，不理我。” “那就把营养液先退回去吧。” 她在实验舱上手指飞舞，像是弹钢琴似的输入各种指令，舱内的水位慢慢地降了下去。 希望也倒在了舱内，身上却没有因为浸泡在营养液中弄湿。 舱门打开，熊猫用笔头戳了戳希望。 “醒醒，希望。” “再不醒，我就把你扔到水里去了。” 熊猫的一句话正中希望的反射区，他瞬间睁开眼睛，大喊不要。 “你醒啦～” “结束了，咱们去和斑马汇合。” 姐妹二人心有灵犀，说着同样的话。 “我刚才又溺水了？” 希望惊魂未定，两腿发软。 “吓晕了。” “营养液是不会让你溺水的。” “你可以随意呼吸。” “你身上一点都没有湿不是吗？” 熊猫很有耐心地和他解释，这要是换了斑马早就指着鼻子教育了。 “我就说熊猫姐姐不可能把我扔进洗衣机里。” 希望的三魂七魄看样子只回来了一部分，语言逻辑还要些时间。 “哈哈，这说法好可爱～” 熊猫翻阅着用笔头记录和总结出的数据，十分满意的合上了笔记本。 “不知妹妹他们进展的还顺利吗？” 熊猫心情松弛，步伐轻盈。 希望跟晕船似的，走路还在打摆子。 两组人马在出口相遇。 “姐姐，我这边搞定了，一切顺利。” 斑马拍了拍郑毅的后背，他却笑得很勉强，那个过程可不是说起来这么简单。 “希望你？” “还好吗…” 郑毅看着希望魂不守舍，眼神涣散有点担心。 “没事的。” “技术过于先进，把孩子吓坏了。” 熊猫和斑马眼神交汇，相视一笑。 “我们遥遥领先～” “还有之前那小段时间的警报是怎么回事？” 郑毅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啊。” “是这座研究所里的智能预警机制启动了。” “一般是应对突发的入侵者进行消灭和抹杀的机器人。” 熊猫好像都习惯了这种事情，语气没什么波动。 “高达和冰冰呢？” “没在外面等着。” 郑毅赶紧跑出去，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他们。 “这次的时间很短，应该是很快就被优化掉了。” 熊猫领着他们去到刚进门的大厅中调取了记录。 “是全球温度感应区的位置。” “和冰冰的能力吻合。” “可能是她触发了警报。” “不过那需要很强的力量才可以做到。” 接着，她又调出了那个区域的监控。 地面和墙壁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一片狼藉，却没有他们二人的踪影。 “机器人都被毁掉了。” “是那位警察做的吗？” “你们各个身怀绝技呀。” 熊猫摩拳擦掌，双眼放光。 “没有血迹，人应该没事。” “高达有这个能力解决。” 郑毅通过现场画面，大致估计出问题不大。 第284章 意外之喜 熊猫把监控画面放大调整到最佳位置。 机器人全部报废，零件散落一地，而且看上去像是单纯被力量击碎的毫无技巧可言。 “只用蛮力就能解决它们。” “人类的身体可以做到吗？” 她面朝郑毅歪了下头。 郑毅也看到了显示屏幕上的细节，眼神笃定。 “当然，高达是我们队里的最强战力。” “他有这么厉害啊！” “能感觉他很猛，但这也太夸张了。” 斑马咧着嘴，屏幕中的碎屑和焦黑的断肢残腿让她很难想象当时是有多大的力量。 “哦！找到他们俩儿了。” 熊猫切换不同位置的监控，终于发现了二人的身影。 齐高达搀扶着韩冰冰一边戒备心十足的警惕着每道路过的大门。 本来是闲来无事探探路的，结果当头一棒半路杀出这么多的“破铜烂铁”来，把衣服都弄脏了。 “你的力量开发到什么程度了？” 齐高达动作小心地扶着韩冰冰，毕竟是女性不像对希望那样毫无顾忌。 “我有在提升自己，不会给大家拖后腿的。” “还在试验阶段。” “后面会展示出来的。” 韩冰冰眼中有兴奋和激动的情绪在，精神一下子就提上来了。 “嗯。” “我手下可不养闲人。” 齐高达能感觉到在灯光暗下瞬间韩冰冰身上力量的大幅增长。 他们沿着来时路，终于回到了中央大厅。 “高达！” “冰冰怎么样？” 郑毅大老远就挥手喊道。 “人没事！” “出了点小意外。” 齐高达把紧张刺激的对局，在嘴上一句带过，没当做重点。 “冰冰妹妹，感觉怎么样？” “哪里不舒服？” 出于医生本能斑马和熊猫姐妹俩第一时间就跑过去了，从齐高达身边接过韩冰冰分列两侧。 “我没什么事。” “对不起。” “我好像闯祸了...” 韩冰冰主动认错，决定承担后果。 “等会。” “我先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就从墙里冒出来攻击我们。” 齐高达还是想帮她扛事儿，出了意外哪有让属下背锅的道理。 “应该是触发了那边区域的预警机制。” 熊猫回忆了一下事发位置。 “一般人是不可能做到的。” “冰冰不是能够调控温度吗？” “如果是这样就说得通了。” 熊猫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专业词汇，大概意思就那里是反映全球温度的实时变化，红蓝对应冷暖。 但不同普通的温度监控，这里是互相作用的，也就是说全球温度改变会让那里的颜色随之变化。 让这里的地面颜色变化就会对应改变全球温度，只不过没有先例来证实互为表里的结论。 韩冰冰做到了，系统自动切断了回路，并且打开了最高级别的预警。 红色变为蓝色就说明韩冰冰将巨大的能量吸收到了自己的体内，环境温度由热转冷。 “说实话，那些机器人即便被碾成粉末都不会比调配自然的力量来得让我更震惊。” “这是两个不同的量级。” 熊猫在韩冰冰的身体上摸来摸去，看她是否真的骨骼惊奇。 其他人包括韩冰冰自己在内都听得一愣一愣的，齐高达却听着不太是滋味，在武力上居然被女下属比下去了。 “冰冰，你有过希望那种摔到头的经历吗？” 熊猫搂着韩冰冰想要把她占为己有一样。 “没…” “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头部损伤，训练时的皮肉伤比较多。” 韩冰冰被熊猫的热情搞得应付不及，同为女性这么亲密地接触也有点不自然。 熊猫绝不放过这么难得的优质研究对象，到手的鸭子怎么可能让她飞走。 “妹妹，给这位同志检查一下。” “冰冰交给我。” 然后，她就牵着韩冰冰的手兴高采烈地带进实验区域内。 “没…没问题吗？” 郑毅见熊猫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失去了常态下的沉着稳重。 “放心，那可是我的姐姐。” “错不了。” 斑马骄傲地拍着胸脯保证。 “你的脖子被划伤了！” “快，让我给你止血，包扎一下。” 她眼尖地发现了齐高达颈动脉附近的血迹，医生雷达触发。 “没事的。” “这点小伤不用管它。” 齐高达再三推辞，一个大男人有个划伤流点血不算什么。 “那怎么行！” “颈动脉可不是闹着玩的。” “感染了就麻烦了。” “让我看一下。” 斑马拍了下齐高达的肩膀，他个子太高立马叉开腿，让她处理伤口。 “伤口呢？” “不是你流的血吗？” 第285章 惊雷震蛰 斑马用沾满医用酒精消过毒的棉球擦拭掉了皮肤上已经发干的血渍。 可是擦干抹净之后，却没有在脖子上找到伤口。 齐高达仰着头把脸扭向一边，这样的姿势让他很不自在。 “为什么没有伤口？” “难道血是冰冰的？” 斑马实在想不出原因，转而问着身边的郑毅。 “高达身体好，小伤确实不需要治疗。” 郑毅用手在齐高达的脖子上摸了摸。 “那是我的血。” “有我在呢。” “她没有被碰到哪怕一根头发丝。” 齐高达对这种情况不以为然，早就习惯了。 “那就是说…伤口愈合了？！” “这么快！” 斑马再次把齐高达的身体压低，他虽然有点不愿意但还是很配合。 她上手触碰了一下，真的摸不到皮肤有开口的痕迹。 “天呐！” 当啷啷—— 斑马手上的镊子和棉球都掉在了地上，双手放在头上不停地搓着头发。 这击碎了一名医生的所有临床经验，三观尽毁。 “卧x ！！！” “太燃了吧！” “超级英雄啊！！！” 在一边默默翻监控没存在感的希望高举双手，激动地吼着，还招呼他们过来看。 屏幕里的视角是斜上方的远景，整场战斗过程都完整的记录了下来。 战斗开始时间: 20xx.03.06 20:23:09 先是黑影闪过，然后齐高达快速跟上，在屏幕中也化作了虚影，就像是希望催动风之力在雾中大街上的感觉一样。 但他是有能力加持的，齐高达可没有。 在昏暗的光线里，红光时亮时灭，偶尔有巨大的撞击声，同时伴有金属摩擦出的火花来。 在看到齐高达清楚的身形立在画面中心时，那些黑影从各个角度一拥而上，几人知道结果的情况下还是不由得屏住呼吸。 boomm…… 监控都被震得晃动起来，短暂的出现了雪花。 在画面混乱的两三秒后恢复，那里卷起了尘埃只能勉强识别出齐高达被包围在中间。 接着火花亮起，齐高达机敏地跳起离开了被波及的范围，块头大但身体灵活，空中做了一个丝滑翻滚安全落地，行云流水，没有一招是多余的，至此战斗结束。 屏幕右上角的时间定格在20xx.03.06 20:23:16，仅用时7秒。 电光石火间，内容很丰富，追逐、角力、碰撞、退敌，一气呵成。 古有曹植七步成诗，今有高达七秒御敌。 一文一武，穿越时代的呼应，堪称经典佳话。 可惜的是中间关键的几秒没有被监控拍下来，有点遗憾。 “好厉害…” “最近这些日子，我可能态度不好。” “如有得罪，但请海涵。” 斑马赶紧把嘴上功夫做足，想起她对齐高达有过指指点点的行为，现在有点后怕，那是人家不计较而已。 自己深深地鞠了一躬。 “别别别…” “哪有您的不是。” “医生你很辛苦，有个发泄出口，是我的荣幸。” 齐高达伸手把她迎起来，当然不会介意那些天的负面情绪，他见到了斑马承受的压力。 “你的身体素质也太好了。” “愈合能力这么强，我遇到过的病人里你是头一个。” “不对，你都不算病人。” 斑马有点语无伦次，她觉得自己对医学的认知还远远不够，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你们哥俩儿，都跟我走。” “我要做下对比实验。” “还有你，希望。” “我这边的测试你还没做呢。” 三个不同类型的男人，被斑马一句话就带走了，她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虎虎生风，恍如隔世，白大褂的下摆都扬了起来像是潇洒的披风。 “啊？” “什么测试…” 希望有些抗拒，但还是被齐高达拖着跟在斑马身后。 郑毅的额头滴下了紧张的汗珠，同情地看着希望。 本着科学严谨的实验态度，斑马把“小白鼠”分为实验组和对照组进行分析比对，划分了不同维度，统一了各种条件，保证变量只有实验者一个。 郑毅对比沉默，他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契机去训练希望的身体能力，哪怕会让他吃些苦头也是值得的。 “二月节，万物出乎震，震为雷，故曰惊蛰，是蛰虫惊而出走矣。” 黄经345°，时钟将转回至最高点。 二十四节气来到了第九个——惊蛰！ 今天，那些“小虫子”要是知道这个研究所里聚集了怎样的战力，日后定会闻风丧胆，落荒而逃的… 第286章 坦诚相见 “这边。” “那里是姐姐的实验区域。” 希望直走被斑马叫住。 出于无奈还是被押了过去，斑马这边就很稀松平常了，都是常见的医疗设备，没什么与众不同的。 “这里就好普通，没什么科技含量。” “熊猫姐那边超酷的。” 希望意犹未尽的回味着，除了那个灌满水状态的实验舱。 郑毅慌忙地捂住了希望的嘴，做了个嘘的手势，别激怒了斑马。 这种拉踩即便是亲姐妹也听不得。 “那我就让你好好见识下，我设计出实验内容的含金量吧。” 斑马阴着脸，她会让希望有个难忘的经历，在这里浑汗如雨，享受身体被推至极限的快感。 “两位实验体，请调整好状态。” “你们进入我的实验区域就意味着你们无条件接受了我的实验安排。” “必须要按照我的要求进行直至完成。” 斑马站在他们中间，三人依次按大小个儿列队排开，像是听从首长指挥一样。 “刚才你可没说，我还没同意呢。” 希望再笨也能反应出不对劲了，看向郑毅想让他讨个公道。 谁知郑毅此刻不敢吱声，目视前方，任凭希望怎么拉扯都纹丝不动。 又瞅了眼最右边的齐高达，却被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姜医生又不会害你。” “让咱们做什么，照做就是了。” “哪那么多废话。” 希望的心凉透了。 不应该在这里… 我应该在车底… （ps：阿杜《他一定很爱你》） 他的脑海中自动响起了一首老歌的bgm。 这两位保护他的老哥胳膊肘向外拐了，让希望独木难支只得被迫服从。 “好的～” “大家都心甘情愿地接受了我的建议。” “那么，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 斑马亮出了她标志性的虎牙，笑得灿烂中夹杂着一丢丢私仇在里面。 “我来简单介绍下咱们的训练项目。” 得意的她不知从哪里推出一块小黑板来，拿着笔在上面书写，字迹工整规范，隽秀有力，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第一行：做100个俯卧撑。 “这是需要长期坚持的基础训练之一，通过不断的积累微小的努力，从而量变引起质变。” “肌肉力量会得到了显着的提高，同时也有助于增加耐力和爆发力。” 斑马敲了敲黑板，给这几位同学讲起课来。 “不是检查身体吗？” “医生还要求做体能训练？” 希望开始质疑起斑马的动机。 “郑毅刚做过的。” “我手里这些都是实验数据。” “只不过是通过身体技能的方式获得反馈。” 斑马指着郑毅，他连连点头，就怕跟他说再来一组。 “诶，郑毅…” 他吓得从头到脚抖了一下。 “啊…？” “你去把那些实验电极给他们贴好。” “我给他们讲解细节。” 斑马一张嘴就能使唤他们的队长了，这才是真领导。 “好…” 郑毅虚惊一场，长舒一口气。 “把衣服都脱了吧。” “只脱上衣就可以了。” 斑马拿笔冲着他们两个比划了一下。 齐高达很敞亮，大老爷们儿的不拘小节说脱就脱，他的身体可能没有郑毅看上去那么健美有美感，但是不臃肿，是典型的脂包肌，该有的肌肉都有，站在那像是一头伺机而动的猛虎，霸气十足。 “真结实。” “不愧是警察出身。” 斑马看着齐高达的身体不禁赞叹。 反观希望就不太想脱衣服，他这个年纪还很少在女性面前暴露身体，当然韩冰冰是个例外。 “脱啊。” “发什么呆呢？” 斑马上去就拽希望的衣服。 “别了吧。” “你是女的…” 希望觉得在她面前脱上衣有点为难。 “那又怎么了？” “你小时候打针，那小屁股我都看过。” “光着上半身我还不能看了？” 斑马把他们之间的小隐私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 齐高达被这句话逗乐了，拍着自己的肚皮，又用眼神嘲讽希望，主动上去做斑马的“帮凶”。 “那么费劲，直接脱。” “大男人的还怕被看？” 他一提溜，希望的上衣就被扒下来了，他来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希望的上半身就光溜溜的呈现在这三个成年人的视线中。 他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胸前两点，站在齐高达身边对比强烈。 首先个子就差一大截，块头人家一个顶他俩，身体强度就像大树和小蒜苗似的。 细皮嫩肉，没有锻炼的痕迹，比较瘦能看出腹肌的轮廓来，其余一点亮点没有。 “就这…” “你真的缺练。” “医生，别客气。” “给他上上强度。” “我和郑队早就达成共识了。” 齐高达实在看不下去希望这种弱不禁风的身体素质。 第287章 实力差距 “我又不像你这个怪物…” 希望有点羡慕地捏了捏齐高达硕大的胸肌，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又在空中抓握，胸型相当的饱满。 “给我往死练！”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运动长大个。” 齐高达一掌拍在希望的肩膀上，差点没让他直接跪在地上。 郑毅也没有打断齐高达，而是帮他们穿戴好实验设备。 得到了二人的背书，斑马就有恃无恐了，人家保镖都没意见，自己就能放开手脚了。 当…当… “注意听讲。” “我还没说完呢。” 第二行：做100个仰卧起坐。 这项可能对于希望来说相对友好一些，毕竟有点底子在。 “核心是人最重要的位置。” “身体的中心。” “这里不稳上下都会出问题。” 斑马的实验计划不只是要得到他们的身体数据，同时有助于对他们进行身体的负荷管理。 她默认了这几个人日后会整出幺蛾子来，所以提前防患于未然。 希望满脸愁云，齐高达不屑一顾。 这两项听起来就能让希望豁出去半条命了。 紧接着第三行：做100个深蹲。 “哪有男人不练腿的。” “要做到脚下生根。” 斑马前段时间翻阅古籍时，顺便学习了如何最大限度的开发身体极限。 腿部肌肉的力量增强，可以极大提升心肺功能和耐力。 最后一行：跑步机10公里。 “一段有氧后，本次实验就结束了。” “完成后会让你更有精神和活力的。” 斑马的寥寥数笔勾勒出一整个酷刑，停笔的那一刻起就是希望的死亡倒计时。 “两位可以开始了。” 她把手揣进白大褂的口袋里，坐在转椅上翘起了二郎腿。 “你这计划…” “是不是从哪里抄袭的？” “我怎么觉得这么耳熟呢…” 希望隐约认为自己要是按这个顺序练下去，头顶会变得锃光瓦亮，变秃了也变强了的感觉。 “快点！” “动起来，别发牢骚。” pia…！ 斑马从抽屉里翻找出一条小皮鞭来，在地上抽打，玩得不亦乐乎。 希望哀求地望向郑毅，结果他识趣地站到了斑马的身边，要是被误伤就不合适了。 郑毅先前打了个样儿，他这种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一次下来都吃不消，希望能完成就是大胜利。 “在心里计数，然后自觉完成。” “我这里的数据会同步更新。” 斑马在电脑上做好了准备工作。 “希望，为了你着想。” “我会帮你数着的。” 她补充说道，而希望面沉似水，完全失去了表达欲。 一声令下，两人趴在地上开始做俯卧撑。 齐高达跟玩一样，动作标准，完美的90°角，肌肉线条在发力时明显膨胀，就算体脂高也掩盖不了他的强壮，而且还是违背科学规律的越做越快，不到一分钟就完成了100个！ 希望这边就… “8…” “9……” “这个不算，重来。” 斑马越数越慢，希望连10个标准的俯卧撑还没做完。 每一下胳膊都有摇摆，是力量不足的表现，背部一点肌肉瞧不见，身体过于单薄。 旁边的齐高达已经起身做着第二个项目仰卧起坐了，不需要有人摁着腿就一下一下地反复起身。 又是不到一分钟就华丽的完成了。 接着深蹲也一样，总用时3分钟，一点面部代偿都没有，一张poker face，是一台无情做任务的机器。 然后踏上跑步机进行最后的十公里有氧。 斑马的下巴都要贴在地上了，恨不得把自己的虎牙拔下来确定自己没在做梦。 要知道郑毅这三项的用时算上休息时间要将近15分钟，大幅领先。 “嗯…哼！” 郑毅故作姿态地在齐高达身边咳嗽了一声，使了个眼色，手偷偷地压了压。 “正常范围内，别太夸张。” “哦，我还以为要我发力呢。” “那我慢慢跑。” 跑步机上的里程数变化慢了下来。 希望的自尊心受到了重创，俯卧撑没做完就侧卧在地上看戏了。 “太猛了…” 他不住地摇头。 pia…！！！ 斑马卷起小皮鞭只留出很短的一节，走过去小小的教训希望一下。 希望一激灵后背说不上痛，轻微的痛也就是痒，斑马没有用力。 第288章 超人三项 希望正舒服地侧卧在地上欣赏着齐高达胸前和肚子上起伏的波动并不时发出称赞的掌声来。 “哎哟…” 那一下正好打在希望的痒痒肉上，他机警地翻滚向远处。 斑马的小皮鞭在手中挥舞，步步紧逼。 “女侠且慢…” “小的接着做。” “不劳烦您动手。” 希望现在的性格转变了许多，从那个沉默不语的小男生一下就蜕变成了大逗比。 或许这才是他真实的一面，情感被内向的性格压抑住了。 “像样点儿。” “不求你跟他们一个水平。” “至少也得说得过去吧。” 斑马看他这个样子可能连同龄人的平均水平都到不了。 “是…” 希望心里是有目标的，本就打算训练，这回正好满足心愿，虽然强度大，但他仍愿继续尝试。 一开始吊儿郎当地德行，主要是因为齐高达那边太反人类了，搞得他认真不起来。 这回不在一个进度下，希望可以根据自己的节奏进行了。 “还差90个俯卧撑。” “100个仰卧起坐。” “和100个蹲起。” 斑马紧盯希望的每个动作，要求严格，郑毅也在边上观察，齐高达也是边跑边瞄着他，三个人全都在盯着他练。 “嗯！” “看我的！” 希望干劲十足，一个结实的身体是他目前提升自己的主要任务。 俯卧撑对于平时没什么力量训练的希望来说是道坎儿，标准动作相当吃力，上肢负荷较重。 “30个了。” 斑马给希望打着节拍让他能够加速，顶一顶。 他现在牙关紧闭，眼睛盯着地面一点，抛下所有的杂念，精力集中在身体上。 “50…” “别停下来，一口气做完。” “这种程度就退缩了，后面潜在的困难还怎么克服。” 郑毅看他确实身体素质欠佳，但还是以鼓励为主，尽可能地逼出他的极限来。 此时，希望的面部代偿已经顾不上体面了，呲牙咧嘴，两只手臂明显地哆嗦起来。 他身下的地面上已经滴满了水。 “90…” “最后十个！” “给我顶住了！” 齐高达在跑步机上冲着希望大吼，最后关头身体上的疲惫就需要依靠精神力来弥补了，那一口气能咬住就离成功不远了。 希望心里倒计时，10、9、8… “再坚持几次。” “你不是还有要保护的人吗？” 3…2……1！！！ 一起一伏，完成最后一次，希望直接扑倒在地，两只手不自觉抽搐，受伤的左手抽筋更严重，双臂没有知觉像是不存在了一样，摊在地上。 “好的，第一项磕磕绊绊也算完成了。” “郑毅，去给他放松下。” 斑马记下了时间就这100个就花了将近10分钟。 郑毅上前拉住了希望的胳膊，有规律地甩动缓解他无氧堆积乳酸的酸胀感。 “可以了。” “下一项。” 没给多少喘息地机会，斑马拍手催促。 郑毅帮助希望把身体翻过来，把他的双腿并到一起弯曲抬起，摁住他的脚，动作熟练，这其间没有任何交流。 希望的五官全都拧到中间去了，双手背在脑后继续新一轮的训练。 这回就好多了，核心腰腹力量希望还是有点东西的，加上郑毅压着脚会省力很多。 希望闭着眼睛心无旁骛，感受着腹肌挤压变形的酣畅快感，他进入到了一种惯性的节奏当中，一下又一下，标准的同时速度没有明显放缓的趋势，发力得当，呼吸均匀。 “ok！” “仰卧起坐完成。” 斑马面露笑意，希望渐入佳境了，这次用时不到3分钟，算是一个不错的成绩了。 “第三项开始。” 郑毅紧握双手拉起希望，他的上肢部分轻飘飘的，腹部愈发紧实找到了发力点，全身就差下肢了。 “额啊！！！” 希望仰头大喊一声，为自己打气，脸颊一鼓一鼓就是一次深蹲。 他这细胳膊细腿的这样的训练计划是最合适的，斑马也算误打误撞的帮上他了。 电脑上希望的数据一行一行的被录取进去。 啪叽… 希望臀腿力量不足，重心不稳，向后倒下，甩了个屁股墩儿。 “站起来！” “赶紧，我都快跑完了。” 齐高达不声不响地就要完成他的万米有氧了。 郑毅过去搭了把手却被希望拒绝了，他要自己站起来继续。 最后十次，希望每一下都会喊出来，其实早就力竭了，全靠意志力挺过来。 “100个。” “可以休息了。” 斑马把表停下，总时间定格在19分19秒。 第289章 斑马暴走 希望呈大字张开四肢，这回是真的透支体能了，酸胀感传遍了身体各处，张着嘴大口呼吸，眼睛都睁不开了。 “水…水…” “来，慢点。” “表现得不错。” “一点点来。” 郑毅立刻扶他坐好，把水送到希望嘴边，咕噜咕噜，喉结一上一下。 电脑上实时监控的心率在合理范围内正在一点点的降下来。 “差强人意。” “以后你每周都要抽出时间来做几组。” “让他们两个监督你。” 斑马粗略地看了下收集到的实验数据，微微点头，看样子还算说得过去。 “姜医生，我这里也结束了。” “里程数过万了。” 齐高达指着跑步机屏幕上的数字，轻巧地从上面滑了下来，心平气和，虽然出了一身汗，却跟希望那个要死要活搭上半条命的状态形成鲜明对比。 面不改色，抹了两把脸上的汗。 “嗯，知道了。” “嗯？” “啊？！！！” 斑马还在整理数据，琢磨了一下觉得匪夷所思，到跑步机前揉揉眼睛一看，米。 确实是跑完了，可是他几乎与希望的开始时间相同前后脚完成。 刚才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希望身上就自动忽略了齐高达。 “时间是20分钟出头…” “这怎么可能？” “是不是故障了，里程数错误？” 斑马检查了一遍没有异常，把视线锁定在齐高达身上，来回转圈审视他的身体。 “姜医生…” “有什么问题吗？” 齐高达双腿开立，双手放在身体两侧。 “你…知道男子万米的世界纪录是多少吗？” 斑马越发敬畏这个非人类的身体素质了。 “额，我哪知道这个…” “我只知道那些运动员没一个打得过我的。” 齐高达自信地抖了抖肩，挺起胸膛。 “26分11秒00…” “你比世界纪录都至少要快五六分钟！” 斑马觉得自己在做梦，这都是一群什么人，齐高达这种身体能力应该无法用她的专业，神经内科来分析了。 “是嘛。” “还行吧，没发力。” “收着跑的。” 齐高达就很正常的表达自己的感受。 斑马此时已经失去了语言功能，手里卷起来的小皮鞭滚了下来，耷拉在地上。 “估计是仪器出问题了。” “高达的没有那么夸张的。” 郑毅插嘴打哈哈，齐高达这水平摆在这，想藏也藏不住，没有郑毅提醒，自己跑着跑着速度就上去了。 本想和别人保持同等水平，无奈实力不允许啊！ 斑马低着头，两旁的长发挡住了他的侧脸，露出阴险的笑容，单侧嘴角上扬，虎牙闪出致命的寒芒。 她捋了捋小皮鞭，用力地鞭打着地面，风被劈成两半，发出了嗖的一声。 “原来你才是最有价值的小白鼠。” 斑马脑海中的雄伟蓝图不再是春秋大梦了，能否实现当上院长的梦想就看他们几个的实验结果了。 这三个人在她的眼中已经不具人形，那都是一篇篇的sci论文，有了这些何愁拿不下小小的院长职位。 斑马的眼睛都看直了，在电脑上敲了几下键盘，墙壁分开里面移出一张实验台来。 “看到那个了吗？” “躺上去。” 她的语气阴森恐怖，动作僵硬。 啪—— 又是一鞭抽在地上。 “喂喂…” “怎么来真的。” “斑马你清醒一点…” 希望垂死病中惊坐起，拽着斑马的裤脚。 斑马的一脸一寸一寸地转向他，希望看着她的双眼放空就知道她走火入魔了。 “我们完蛋了…” “斑马现在是黑白双煞的模式…” 希望绝望地看着两个毫不知情的男人。 “哈？” 齐高达挠头，郑毅刮眉，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齐高达！” “躺在实验台上！” 斑马一沾上与院长一词有关联的事情就会肾上腺素和多巴胺同时分泌，满足和兴奋感充盈就容易失了智进入暴走状态。 希望小时候见过一次，印象深刻。 那天诊室里只有他们两个，希望需要打屁股针，他把裤子脱下，趴在椅子上撅着屁股，等待着尖锐针头的审判。 一开始还很正常，直到收音机里传来了公布新任院长的晋升消息。 斑马就从一个哄着他配合打针的实习医生变成了一个凶光毕露抛弃理智的野心狂人。 那时的希望弱小、可怜又无助，只能眼睛一闭，任由斑马的摧残。 噗…噗…噗… 一、二、三… 一针三连，足足扎了他三下才把液体打进去给希望留下噩梦的种子。 第290章 事实佐证 三针下去走廊里回荡他凄惨的叫声，希望把上衣拽到嘴边，咬在嘴里。 眼含热泪，死死地抓着椅背，不堪受辱。 当时的画面历历在目，又一次攻击着他的神经，这一天希望又想起了被斑马支配的恐惧。 此刻的斑马杀红了眼，手中的针头变成了小皮鞭。 “斑马…” “姜医生…” 希望和齐高达的声音被她直接无视了。 “还好吗？” “怎么突然就…” 郑毅上前摁住了斑马拿着皮鞭的手腕，满眼担忧。 “把你的属下给我绑到实验台上去。” “我要好好研究一番。” 斑马的双眼空洞无神，全凭着本能驱使身体行为。 “先听她的。” “我小时候遇到过一次。” “时间不会很长。” 希望坐在地上跟郑毅交流。 “那好…” “高达你自己躺上去吧。” “咱们先配合着。” 郑毅暂时没想到好的办法，齐高达倒也听话，对斑马他还是比较尊重的，规规矩矩地走了过去。 斑马脸色阴沉，狡黠地咧着嘴角，整张脸都在两侧发丝的阴影下，唯独那个嗜血的虎牙分外惹人关注。 啪嗒—— 另一个实验区域内，熊猫打开了灯，整个房间里亮堂堂的。 “这里看着明显高级了许多。” “设计感和工业感很浓厚。” 韩冰冰四处张望，对陌生环境满是好奇。 “嗯，希望刚刚也是在这里做检查的。” 说话间，熊猫突然扶额靠在墙边，右眼皮狂跳。 “熊猫姐？” 韩冰冰见状马上过去搀扶她。 “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 “先休息下吧。” “没事的。” “可能是妹妹那边出状况了。”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熊猫提着右眼角让眼皮尽量别再跳动。 “啊？” “那咱们过去确认一下？” 韩冰冰建议着，虽然有点玄学，但她相信双胞胎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 “不用了。” “那边三个人应该很可靠的。” “别操心了。” “说不定就是累了。” 熊猫稍微揉揉眼眉缓解一下，就再次投入工作状态中。 实验舱没有收回，摆放在原地。 “冰冰，进去吧。” “这期间会充满营养液。” “不用担心，在里面可以呼吸的。” “而且对身体有修复作用。” “刚好能减轻身体消耗的负荷。” 熊猫这次先把情况说清楚。 “希望以为是普通的水吓得昏过去了。” “哈哈！” “他是个旱鸭子。” “这个弱点太致命了…” 韩冰冰准备找机会教他学游泳，不会水可不行。 她进到实验舱中一切进展顺利，可以在舱内和外面的熊猫做到准确地交流。 而且浸没在营养液中，她的身体疲劳一扫而空，过剩的力量像是被中和吸收了一般，能量充盈又提升了存储上限。 “和希望的数据差异很大。” “分处不同的脑功能区。” “看来是他们能力差异化的原因。” 熊猫书写速度飞快，将屏幕上显示的重要数据一一记录在案。 “冰冰的1、2、3和40区的信号波动活跃就能验证我的猜想是正确的。” “人脑中的秘密果然还有很多。” “如果能够开发出来会是怎样的进化呢？” 熊猫心中的构想在有雏形阶段就渴望着希望这样的人出现才给予佐证，这下子她的研究深度又能进一步揭开谜底，触碰到真相的边缘了。 人的大脑共有52个明确划分的区域组成。 熊猫口中的4个区1、2和3区位于中央后回即身体感觉中枢，含有大量巨大的锥体细胞，前顶叶区是觉察系统。 （ps：功能与作用，分别为体感皮层内侧、末尾和前端区，1、2、3共同组成体感皮层具备基本体感功能，接受对侧肢体的感觉传入。） 40区叫做缘上回，是韦尼克区的一部分，位于外侧沟上端末。 （ps：功能与作用，它是次级体感皮层，响应躯体刺激，完成结构区分任务。） 人体对于温度的反馈也是通过这几个脑区来对应实现的。 韩冰冰的检查是在清醒状态下完成的，数据具有可靠性，而且与假设互相佐证，可以说是找到了一条合理的研究路线。 实验舱内的营养液回流，舱门开启。 韩冰冰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经历了恢复出厂重置了一样，整个人升级更新了，状态奇佳。 “谢谢冰冰的配合，数据都有收集到。” 熊猫盯着她的小本本，炙热的雄心在燃烧。 “嘿嘿，那就好。” “咱们要不要去斑马姐那里汇合。” “我有点不放心。” 韩冰冰其实操心的是希望，不过这次与他无关。 第291章 护身石符 “嗯，咱们走。” 熊猫简单的整理了下实验数据，把笔记本放在上衣内侧的口袋里保管好就和韩冰冰去往斑马那里。 “我的身体有什么异常吗？” 韩冰冰看着熊猫深深的梨涡觉得应该是好结果，所以大胆地问出口来。 “嗯，大脑的数据有几个功能区异常。” 熊猫笑着对她说，而她却笑不出来。 “哦，是积极的。” “脑功能水平是超出常人的。” “目前来看是优点。” “可能是你们有特殊能力的物理原因。” 熊猫再次坚定了心中所想。 韩冰冰听懂了大概，但不知道熊猫为什么这么开心。 “妹妹那边只要别闹出大事件。” “我就能接受。” 熊猫给出了心理预期，然而有期望往往就会让人失望。 “我的实验体…” “我的论文！” “我的院长位置～” 斑马这边并没有像那次一样慢慢消退而是越发失控，内心的阴暗面和执念被一个引子激发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她挥舞着皮鞭，一下下抽在实验台上。 郑毅和希望在边上看着心惊肉跳的。 齐高达也有点傻眼了，躺在上面不敢乱动。 “郑队，姜医生这状态不对劲。” “需要干预一下了。” 他稍微仰起身子对郑毅说。 “可是咱们应该怎么干预？” 郑毅不清楚斑马目前是个什么情况，不能擅作主张。 只要她不伤着自己，那就让她尽管发泄。 pia…！ 斑马用力的一鞭抽在实验台的角上反弹打在自己的身上，很响的一声，必定很痛。 但是她无动于衷，重复着这个动作。 “斑马，你清醒一点。” 希望用上了风之铠包裹全身才敢靠近，趁她不注意抓住手腕把一部分风之铠传递给她以减轻她对自己的伤害。 谁知这一下激怒了斑马。 她手腕一甩，皮鞭向着希望的脸挥了过去。 希望有所防备双臂抬起护在面前，用风之铠把皮鞭弹开了。 躺在实验台上的齐高达顺手把皮鞭末端抓在手中，稍一用力抢了过来。 斑马的应对是拨动了一个小按钮，实验台的边缘出现了半圆形的枷锁直接把齐高达固定在实验台上。 “实验体是不能反抗的…” 斑马的口吻变得机械化，莫得感情，并且夺回了皮鞭，狠狠地抽在了齐高达的胸膛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血痕。 “郑队，别犹豫。” “已经有攻击行为了。” 皮糙肉厚的齐高达被打了一下，其实只有些发痒，没什么痛感，红色的血痕慢慢就消失了，至于被弹出的枷锁固定住也就那样，他只是不想破坏这里的设备而已。 “冷静，是我。” “看着我。” 郑毅一把从后面抱住了斑马。 斑马奋力挣脱，力量不足没有成功。 她的喉咙里发出了怨念的嘟囔声。 熊猫和韩冰冰踏入了现场，正看到两人搂在一起，不禁脑补起你侬我侬的场景来。 “救星来了！” “熊猫姐，管管你妹妹。” 希望可算是盼来亲人了，赶紧说明了情况。 “不可能！” “怎么会呢…” “她应该随身携带那把钥匙的。” 熊猫看着电脑键盘上的那枚元石材料制成的钥匙找出了要害。 她过去抓起就往斑马那里跑。 “把她的手掰开。” 熊猫托着斑马的脸很心疼，但是斑马并不配合，脸一扭张开嘴咬住了熊猫的虎口。 郑毅在这时掰开了斑马的手心，熊猫忍着痛，把钥匙放在斑马手上握好。 慢慢地，斑马的双眼恢复了高光，瞳孔开始感光收缩，情绪稳定，理智重新占领意识。 她的嘴也松开了，而她面前的是姐姐熊猫，口中咬着的是她的手。 斑马一惊，瞬间清醒。 “姐。” “我怎么…” “让我看看！” 熊猫的虎口上有一排牙印，有一处深陷被咬破出血了，正是那颗虎牙的威力。 “没关系，好妹妹。” “没事了。” 郑毅松开了手，后退几步，把时间留给她们。 熊猫抚着斑马的后脑勺，拍着她的后背，就像小时候一样从未改变。 “我这是怎么了…” “突然就疯了似的。” 斑马紧紧地抱着姐姐，愧疚又害怕。 “不是你的错。” “是姐姐疏忽了。” “以后要把钥匙随时带在身上好吗？” 熊猫帮她理顺凌乱地发丝，吻着斑马的额头。 “嗯。”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斑马攥着那把使用了很久的钥匙。 “因为他的材料很特殊。” “就像是护身符一样。” 熊猫的目光扫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第292章 重回现实 “这是能净化人类内心污浊的元石。” “不是普通的钥匙。” “你的执念太强了，小时候就是。” “所以把它交给了你当做钥匙来保管的。” 熊猫刮了下斑马的鼻尖，很疼爱地看着她。 在周围的四人小队希望、郑毅、齐高达、韩冰冰也听得清清楚楚。 “执念？” “我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有时候我会害怕自己。” 斑马看了一圈感觉少了一个人。 “就是把我定在这里。” “抽了一下而已。” 齐高达的手卡在实验台小幅度摆了摆，无辜地躺在上面，双下巴清晰可见。 “啊…” “怎么会这样…” 斑马赶紧打开了下方的开关，齐高达重获自由身，翻下实验台活动了下筋骨。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斑马向他鞠躬道歉。 “姜医生，你可别这样，我受不起。” “我这糙老爷们嘛儿事没有。” 这小打小闹地根本伤不到齐高达。 “斑马的心魔就是想当院长！” “小时候给我打针的时候就有过一次。” 希望插嘴跟熊猫诉说之前的经历，打小报告来回顾自己的委屈。 “是嘛？” “那真是对你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呢。” 熊猫都能想到当时妹妹的样子了，同情希望的遭遇。 “哪有！” “我就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小医生。” “没那么大的野心。” 斑马说话时，眼睛狂眨，根本停不下来，梗着脖子，死不承认。 “人心就是有善恶之分的。” “一念之间，天差地别。” “昕影就是这样诞生的…” 熊猫注视着元石制成的钥匙说出了只有他们小队才知道的名词。 “姐姐，究竟知道多少事情？” 郑毅接着询问，并且拿出了自己手中的曲玉来。 “影的势力已经渗透到这座城市里来了。” “而昕的内部似乎出现了分歧。” “此消彼长。” “本就处于弱势地位的昕，无法维持这份平衡，局势就要急转直下了。” 熊猫义正言辞地讲述着她目前了解到的形势。 “你们四人，每个都有自己的特别之处才会被昕吸纳进去。” “我大致有些思路了。” “总之，保持现状，抓紧提升自己。” “我会尽快得出结论来，转答给你们。” 她拿出小本本再加上斑马的实验数据，这是一个有待发掘的宝贵财产。 “姐，你在说什么？” “我有点听不懂…” 斑马是头一回听到什么昕啊影啊的。 “你这两天把手续弄好来这座研究所工作。” “我会和院长去沟通的。” 熊猫已经为斑马铺好了路，带她来这里就意味着无法再回到医院工作了。 “别…” “我还没当上院长呢…” 斑马小声念叨，又不能拒绝熊猫的邀请。 “看来那石头没那么灵，不太管用…” 希望光看嘴型就知道斑马在说什么。 “好好干，以后这里的所长说不定你来当。” 熊猫在斑马的耳边呢喃。 “我不是这个意思…” 斑马躁动的情绪立刻安分了下来。 “谢谢各位的配合。” “如果有需要还要麻烦大家再过来一趟。” 全员都做过了制定好的计划安排，不宜久留，熊猫有点怕他们会引来一些奇怪的人找上门来。 希望四人小队站到一起，准备道别。 “这枚曲玉也有相同的作用吗？” 郑毅想再多了解一些。 “当然了。” “它可能要更高级些，你们自行发掘吧，我只熟悉妹妹手中的那枚。” 熊猫已经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们。 “那…那些损失需要我们赔吗？” 韩冰冰口中所指就是她所触发的机器人被齐高达损毁还有其他损失。 “不用，这栋建筑会自行修复，只要有原材料会定期更新的。” “机器人有自主学习能力。” “这次虽然被大卸八块，但是回炉重造后可以变得更强。” 熊猫说得天马行空，怎么都不像是能轻易实现的样子。 “不信可以看看监控。” 她领着他们打开了事发地位置的视频源，果真是恢复如初，没有过战斗的痕迹。 平整的墙壁和地面，天花板的大洞也被补齐，没有爆炸烧焦的黑色灰烬，那些机械碎片也不翼而飞了。 “这么高级？” 希望偷偷地用风之力给远处的天花板来了一下，感受着那里的强度，确实有点东西。 解决了后顾之忧，双方结束了首次的医学会晤。 四人小队原路返回，送行的是斑马，熊猫回去分析数据。 当从先进的科技感建筑迈入古早的通道里的那一刻，他们仿佛把生命的时钟又拨动回去几十年… 第293章 森林原人 齐高达走在前方开路。 斑马和郑毅肩并肩，胳膊挨着胳膊说起悄悄话。 “我刚才是不是很失态…” “还好吧。” “得亏躺着的是高达。” 郑毅有一说一，没有进行修饰。 “你们要小心，咱们都被卷进来了。” “越陷越深，只怕…” 斑马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在昏暗的火光下看着郑毅。 “什么都不怕，我们的团队相当出色。” “不只我和高达。” “希望和冰冰的潜力在我们之上。” 郑毅主动拉住了斑马的手，在通道里感情进一步升温。 “诶诶，郑队和斑马姐真般配。” 跟在他们后面的韩冰冰看着这甜蜜的画面，忍不住八卦起来，想拍希望却拍空了。 希望很早就意识那对早晚能成，所以不是很关注了，正倒着走，用第三视觉来透视建筑内的结构，然而无功而返，最多就是到入口的地方在里面就是一片黑，什么都看不到。 这种情况在很早前也遇到过一次，不过是在哪儿来着，希望想不起来了。 精力都放在面前，希望倒退时不小心踩到了韩冰冰的脚后跟。 “你在干什么？” 韩冰冰嗔怪道，把没拍到的那下补上了。 “抱歉，我的。” “想多看几眼。” 希望双手合十，请求原谅，紧走了几步跟到了前面二人的身后。 齐高达率先到达楼梯位置，为大伙儿开门。 “我就送到这里了。” “路上小心。” 斑马拉着韩冰冰的手又对她全身简单检查了一遍才放心。 “还有你，少在背后说我坏话。” 斑马摸了摸希望的寸头，没有了之前的蓬松感。 “肯定给你美言几句，让你的形象mei好一点的。” 希望说得很快又有点吞音，难说是美好还是没好。 室外的光线一点点投了进来，四人先后离开回到地面上。 长时间在通道暗淡的光线中，让他们出来花了些时间适应。 可是，当他们再次回到上面来，周围环境的变化使他们对时间产生了误判。 “地下一秒，地上一年？” “这片森林是哪来的？” 希望因为出色的视觉适应性，率先恢复，看着先前的一片只有光杆司令一样的小树干变得枝繁叶茂的，觉得很不真实。 郑毅拿出手机看了下日历和时间，只过了几小时，太阳的位置也能间接证明这一点。 “森林里有人走过来了。” 希望这次吸取了教训，第一时间感知和视觉齐开，锁定了对方的位置。 “有人埋伏？” 齐高达顶在最前面，四人小队没有事先沟通，默契地展开了阵型。 战斗员齐高达作为箭头摆在正前方，希望和郑毅分居左右，覆盖全方位的风吹草动，在相对中间的位置做决策和沟通联系，后方交给韩冰冰以应对身后突袭。 平面上看是一个可伸缩的四边形，可进可退，能攻善守，各司其职。 “好像是认识的人。” “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希望已经辨认出来者何人。 那人拨开树枝踩在草地上的声音逐渐靠了过来。 在露头的那一刻，齐高达也不等希望给出的确切信息就窜了出去，一拳打了上去。 “手下留情啊…” 希望的嘴没齐高达的拳头快。 咚……… 这记重拳势大力沉，敲山震虎，地面都抖了三抖。 “是我呀…” “怎么一上来就动手…” 说话的是leo，他双手包住了齐高达没有预兆的单拳，硬生生地接了下来。 “切…” “是你啊。” “还好我收着劲儿了。” 齐高达扭脸就走，捏了捏拳头，他表面上不在意却能感受到leo的力量。 “不对！” “你小子是不是跟踪我们到这的？！” 齐高达反应过来胸口贴在leo身前，顶开了他。 “我也是才看到你们的。” “你们来我家附近做什么？” leo反问他们，指着山后面升起的袅袅炊烟。 “你住这边？” “这算是城郊的无人区了，哪有房子。” 希望不理解leo的生活习惯。 “没有房子，我搭了个帐篷。” leo不愧是亚马逊雨林的战士，生存技能满点。 此话一出，四人无言以对，虽然离谱，但又让他的人设立住了。 “这片森林是你这几个小时弄出来的？” 希望见识过leo将小树苗拔地而起的一幕，可是森林就… “嗯，我看这里光秃秃的。” “就随手做了下绿化。” leo手放在一根树的树干上向外一拉又多出一个分支来。 第294章 顶峰相见 “把他也绑在实验台上吧。” 希望站到leo的身旁，食指都快戳到他的脸上了。 主要是想让斑马和熊猫姐妹俩用点办法去确认这家伙的身份。 即便不是本人，有没有可能是互不知晓的双胞胎，就像她们一样。 “什么实验台？” leo挪了挪他的发带，看着同样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几人。 “希望爱做梦，你们应该也熟悉了。” “他的梦想是当科学家。” 郑毅抢先回答，还没搞清leo这么巧合出现的原因，可不能自己这边就把所有事情全吐出来。 “你说你住在这附近？” “这里可是与世隔绝的荒地…” “嗯…” “现在不是了。” 郑毅顿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一片荒野几小时后就成了一叶绿洲，是天然的阻隔带，在外面没办法直观的发现这里的别有洞天。 “对的，就在山的后边。” “这里人迹罕至，不会有人打扰。” “而且有个小湖和我的家乡地貌类似。” “有树林，但是太单薄了。” “我就稍微优化一下。” leo显然是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望着绿色的苍海，不住地点头。 “你是木属性。” “希望是水。” “你们相性很合拍。” 韩冰冰打趣地说道。 “嗯，没错。” “所以我才会不请自来，主动找到希望。” leo大方承认进入希望生活中的原因。 “不是还和我吹牛说，掌握水属性了吗？” “结果掉进水了就一点办法没有。” “泡在营养液里都会吓昏过去。” 韩冰冰蹲在湖水边，用手捧着一口水，又让它顺着指缝流下。 “我不会游泳…” “怕水…” 希望作为水属性拥有者最无力的回答。 “就应该给你扔下去，多扑腾几次就学会了。” 齐高达的两只大手朝着希望的方向袭来。 “高达，住手。” “今天就到这了。” “别再逼他了。” 郑毅不想揠苗助长，希望要一步步脚踏实地地前进。 “你的能力被压抑得太深了。” “冬天肯定是遇到什么麻烦导致的。” leo一直对希望的水属性无法发挥而疑惑重重，但没有找到那个关键点。 希望回忆良久没有思路。 “可以去参观下贵舍吗？” “难得在这里相遇。” 郑毅想要去leo的住处看看，真有那么巧，刚好就在研究所的高点生活。 “当然可以。” “我正想要邀请你们呢。” “你们是来春游的吗？” “和他们姐弟俩。” leo在前方带路，回头问道。 “嗯，我刚康复。” “大伙儿陪我出来走走。” 郑毅接着他的话说。 “你是从哪里下来的？” “这里好像没有路了。” 韩冰冰看着这山虽然没多高，但很陡几乎是垂直的，也没有通向上方的山路。 话音刚落，一行五人走到了山脚下。 “咱们从这里爬上去就到了。” “就在正上方。” leo抬手一指，说得轻松。 除了齐高达外，其他三个都愣了一下。 “恐怕只有高达可以上去了。” “我们没有能力以这种方式上山顶。” 郑毅叉着腰，摸着山石的硬度，觉得这是天方夜谭。 “肯定有捷径吧。” “你不可能每天都这样来上学的。” 希望开始寻找可能的选择，绝对不信leo每次都是爬上去的。 “没有，这是我日常训练的一部分。” “不会想着去偷懒的。” leo的言语诚恳笃定，他每说一个字都会让人安心踏实，愿意相信他的话。 “那我每次带一个人上去就好了。” “我无所谓的。” 齐高达手臂遮光，目测了下高度，觉得小意思，洒洒水。 “你今天的消耗也不少了。” “想想其他办法吧。” 郑毅可不想透支齐高达的身体，尽管这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那就给你们铺条路。” “咱们走上去。” leo把手贴在石壁上，从缝隙中生出许多绿枝来，逐渐形成了一条1米多长的绿色通道。 “等等…” “这会很费体力吧。” 郑毅总是爱替别人考虑，leo曾经帮助过他，自然不能累着恩人。 “也没什么。” leo脸上多少是有些疲态的，一片森林几小时内拔地而起，肯定是个大工程，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完成的。 “后山可以绕上去吗？” 郑毅发现了一条不太明显的通路。 “应该行。” “我没走过。” “可以尝试一下。” leo向来是给自己增加难度的，所以没做探索。 现在兵分两路，目的地是山顶，go！ 第295章 好戏开场 定下了目标，两路人马正式出发。 希望、郑毅、韩冰冰选择了较为温和但耗时长的路线。 leo和齐高达就是暴力直接，难度拉满，却是最快的直线距离。 双方根据自己的水平开启合适的赛道。 三人组郑毅领队走在前方，希望看着第三视野为他找出安全可靠的通路，韩冰冰殿后，把希望夹在中间。 他们三个的身体能力无法与登山组相提并论，但行动的秩序性相当严谨。 “郑队，前面有两条可行的线路。” “一条是绕远路，沿着树走就行。” “一条会快些，就是石头多，不好走。” 希望给到郑毅前方路况信息。 “安全第一，绕远也没关系。” 郑毅毫不犹豫地选择保险起见，他们在研究所里已经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不能为了赶时间去舍身犯险。 他领着两名成员沿着树木的给出的坐标向上走。 而山脚下的齐高达和leo就不用思前想后考虑那么多了，华山一条路，爬就是了。 两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互视一眼，火药味立马就上来了，下了无声的战帖，心中的发令枪同时响起。 砰～枪口的一缕白烟渐渐散开。 leo想找齐高达切磋，齐高达又不会示弱，所以有点关公战秦琼的意思，互不相让，剑拔弩张。 两人速度差异不大，但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齐高达将爬桥墩的本事用在了爬山上，每向上一点，手指都像捏豆腐一样嵌进石壁里。 leo展示出了他的技巧，四两拨千斤，攀岩能力拉满，轻盈丝滑，注重细节，合理运用地形选择更适合的路线。 从远处看齐高达走得是直线，而leo的路线就相对灵活，距离上就会吃些亏。 到了半程，齐高达领先了整整一个身位，leo暂时落后。 齐高达的力量致使在他的路线上方有小石子滚落，这对他造成了不大不小的影响。 leo借此机会，不断迫近距离。 后程发力阶段，双方都认真起来，齐高达甚至把自己像沙包一样向上抛，放弃了稳扎稳打的策略，摆脱了地心引力。 leo感受到压力，则是用上了木属性能力，在直线位置铺好可以抓握的藤条以保证能够率先登顶。 “希望，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韩冰冰有些好奇两个人能否爬到山顶。 “太精彩了！” “就要爬上去了。” 希望开始同步解说，装作带上耳机，把麦移到嘴边的无实物表演。 “最后的胜者是…” “好像同时到达。” “让我再放大看看。” “我的眼睛就是尺！” 希望把第三视觉能可视距离放大，在线型栅格地勾勒下，齐高达的手略微领先一个指节极限差距，摸到了山顶边缘。 “副队赢了。” “险胜。” “这两人都好猛。” 希望把视线收回，三人一步一个脚印地继续上山路。 “居然输了…” leo笑着跃上了山顶，齐高达揣着手，居高临下。 “我每天都爬这条线路，没想到你都不熟悉，第一次就赢了。” “我根本不考虑地形。”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技巧徒劳无功。” “不过，我认可你。” “不是希望那种半吊子。” 齐高达以高姿态点评着leo。 “感觉被看扁了啊…” leo摘下了发带，掸了掸手上的灰尘，山顶之上一片开阔，远处有一个简陋的帐篷，搭建的很结实的样子。 研究所那边的位置一览无余，前后都是无人问津的陌生之地。 “我渴望有价值的对手。” “这样才能有提高。” 这就是leo的对战宣言了。 “你会后悔，选我做对手。” 齐高达挑衅似的拇指划过脖子，他也好久没遇到过能和他有来有回的人了。 两人的气息以他们为中心在山顶蔓延开来，碎石在地面上翻滚，尘土四起，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随时就要打响。 “互为攻守。” “回合制，怎么样？” leo提出了这次比试的简单规则，就是既做矛又做盾，攻守两端的双重考验。 登山三人组才刚到半山腰，希望就发来一条独家消息。 “郑队，他们可能要打起来了。” “我们要不要换路，加快速度？” “不换，继续走。” “有情况第一时间汇报。” 郑毅没有改变他们的计划，至于打架他相信双方都是讲武德的，给他们些空间找时机释放下激情，百利而无一害。 搬起小马扎儿，坐好，好戏就要开场了！ 第296章 一触即发 山顶的平台和陡峭的石壁呈一个完美的90°直角，很难想象这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当然也有可能是类似那个人工湖同理建成的，只是看上概率很低。 湖可以挖，山怎么垒呢？ 而且刚好是直角的形状。 上方的视角刚好能望到森林的远端，山的另一边是一条通往外海的河，水流湍急，掉下去可能就要漂到国外去了。 leo住得帐篷十分简陋，远看不像是现代工业制品，更像是木质结构，以他的能力独自建成一个栖身之所还是很容易的。 山顶较为平坦，没有多少碎石，零星有几棵树从石头缝隙里扎下了根，除此之外就剩下leo和齐高达了。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leo将他的发带整理好收起来，脱下了上衣叠好放在一边。 “我怕一会把校服给弄坏了。” “没衣服穿，门口的大爷可不让我进校门。” leo是真的被大爷拿捏住了。 半裸上半身，胳膊上的白色麻绳在肌肉绷紧后，勒出了一条痕迹来，胸肌、腹肌远超同龄人，强壮又不臃肿。 爬山运动后，古铜色的皮肤表面有汗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健康的光芒，朝气蓬勃。 另一方，背对着山崖，踩在边缘附近的齐高达也脱下了外套，以示尊重。 在湖边对拳时，他觉得这是个有点能耐的对手，他同样不想让外衣有损，穿着件破烂的衣服很难不引人投来目光，就不好暗中保护希望了。 齐高达脚尖点地磕了磕鞋头，确保鞋子合脚，稍微松弛下身体，免得力量太硬，伤着leo，这是他在开始之前的想法。 “我欣赏你这毛头小子。” “咱们点到为止。” “放心，我是不会伤到你的。” 齐高达扭了扭脖子，用手掰了掰头，总之轻装上阵，没有压力，只想找回场子。 “嗯，跟我想的一样。” leo的状态很兴奋，左右跳步，调动着自己的情绪。 “口气不小。” “我喜欢。” “希望可不敢跟我硬碰硬。” “单就这一点你就比他强。” 齐高达歪着头，挺着肚子，一副老前辈对后辈教导的口吻。 “希望可比我强多了。” “他只是还没走上正确的道路。” leo莫名的相信着希望，好像特别了解似的，尽管他的能力远超希望。 “你可没时间想他，面对我可没有走神的机会。” “谁先攻？” “让你先来吧。” 齐高达伸手“谦让”，他怕自己先出手leo就没有还手的余地了。 “没关系。” “我先守，后攻。” leo或许是出于什么战术考量，居然让出了先攻的主动权。 “别装。” “那可能就结束在我的回合了。” 齐高达毫不客气地放出狠话来。 “不打打看怎么知道。” leo拿出了一块老式怀表，设定好时间为5分钟，对局规则是喊认输或是被击倒双肩着地就是攻方获胜，攻守两回合未分出胜负则视为平局。 双方确认规则，leo摁下怀表的按钮，这次比试正式开始。 纯攻纯守的方式就是要把双方的极限榨干，矛盾之争，他的矛能否刺穿他的盾呢？ 当leo放好怀表转向齐高达的瞬间，他就从山崖边上冲了过来，一上来就把节奏拉满，只有短短五分钟时间，足够齐高达好好地享受了。 他宽厚的身体并不是负担而是对力量的增幅借着这个躯体能更大程度的释放出来。 齐高达快速移动带起的风让尘土划出了清晰的界限分向两边，撞破面前的空气墙发出了山涧虎啸的声波攻势，脸上的赘肉抖动向后。 leo站在原地没有想躲避的意思，脚跟扭动，在地面上踩实，他想在有准备的情况重复一遍湖边的正面一拳。 1秒钟后，如愿以偿，二人再次正面角力。 砰……… 齐高达像一头百兽之王扑向了他的猎物，简单直接地上了一记冲刺蓄力的直拳。 地面向下凹陷，卷起一大片沙尘，两人被蒙在里面。 “副队一言不合就开干了！” “这一拳有点猛，好像没收力。” 希望边走边旁观二人的对局，并向郑毅和韩冰冰实时转播。 他的视角里leo双臂格挡，硬接下了这次攻击。 “好小子，躲都不躲。” “能正面接住我的一拳。” 齐高达没想到这一次又被leo化解了，第一次可能说明不了什么，这第二次就不算是运气了。 “那我再发力呢？” 齐高达的胳膊青筋暴起，拳头将leo的手臂怼到了他的面前。 第297章 狮虎争霸 齐高达一再发力，leo的手臂空间被压缩的很小，身体有点向后仰了。 “我看在你帮过忙的份儿上。” “所以对你比较友好。” “别把这当作是我真实水平。” 他一边进攻还能气息平稳地和leo聊起来。 leo没做回答，持续对抗，胳膊上的白色麻绳勒得更深了，脚底的地面出现了深深的凹痕并且一直向后延伸。 他被齐高达推着向后一点点地退过去。 “分出胜负了。” “再练练吧！！” 齐高达突然发狠加力，一只脚向前跨了一步蓄力，身体跟上把力量集中到拳头上，后腿蹬地，一个扎实的能量传导过程。 leo艰难角力，齐高达的身体前压，拳头猛地推了出去，他的身体腾空，双脚离地被击飞很远到了山顶另一端的崖边。 leo努力把脚打横，在边缘处刹住了车，一块小石头被踢了下去，花了好久才滚落到山下奔腾的流水中，有一朵转瞬即逝的小水花，他的身体在发抖。 “好厉害！” “这才是我想要的战斗！” 他止不住自己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快感，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活跃起来。 “5分钟可能有点短了。” “应该越久越好的。” leo后悔把时间定得太少，这可是难得和高手过招提升自己的好机遇。 他一步步稳扎稳打往回走，虽然遭到当头一棒却没打击信心，反倒是生龙活虎起来。 一步，两步，似雄狮过境，厚实紧密的鬃毛在山顶直来直去的硬风中摆动，威风堂堂，姿态挺拔。 双方同时汇合在山顶正中，狮虎对峙，这是最原始的决斗了，气势上不相上下。 眼神交汇的一刻，猛虎再次发动攻击，连续地拳打脚踢，被雄狮高接低挡所化解。 leo没有选择减少身体接触，而是每一下都要用身体去较量，以攻击的心态做出防守的动作。 齐高达引以为傲的进攻能力在一系列组合动作失效后，心情变得有些毛躁，按理说这时对手早就该被打趴下了。 “呼…” “精彩。” 希望都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去描述他们的战斗画面了，又快又有打击感，拳拳到肉，互不相让。 “别光说这些形容词，说点具体的。” 韩冰冰听着着急，没点实际的画面描述，让她心里痒痒的，到底有多精彩。 三人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错过一秒都觉得遗憾。 “郑队，副队之前遇到过对手吗？” 希望还是头一次见齐高达在正面对决中吃瘪，平常都是摧枯拉朽，快速解决战斗的。 “几乎没有过。” “只有一次，听他说比较艰难。” “那次回来脸上就多了那些伤疤。” 郑毅回想起那是和齐高达认识不久后发生的事情。 “能让副队受伤的程度…” 希望越发觉得自己再不进步就真的成为队里的累赘了。 齐高达的自尊心在一次次无功而返后有些挂不住脸，心态的天平向暴力的方向倾斜，他可接受不了连续两次面对同一个人的失利结果，虽说也不是正式的比赛，但天生要强的齐高达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他将力道再次提升一个维度，身体潜能激发出来，体型从后背开始膨胀，大了一圈。 “你居然还有这种本事？” “这也太夸张了！” leo看着齐高达身体的增幅吃了一惊，打着打着怎么还进化了。 虽然个头变大，速率却不降反升，力大加速度也就大的正向反馈。 砰…砰…砰…！ 山顶的上空回荡着他们身体碰撞的打击声，在广阔区域的加持下被放大传播出去。 震慑住了正在爬山的三人。 “这是雷声？” “还是…” “副队和leo的打斗声？” 韩冰冰把手搭在希望的肩膀上，让他给出准确地答复。 “声音和他们的动作都对上了。” 这场决斗把他们的认知抬到了另一个层面上，希望想亲眼见证两人的成色。 “马上就到山顶了。” “一切都会揭晓。” “用我们的眼睛去确认吧。” 郑毅没停下脚步在前方领路，折断了阻挡着的树枝和枯木。 叮铃铃… 怀表发出了很大的机械振动声。 时间到，5分钟眨眼功夫就过去了。 leo双脚着地，没有被击倒，更没有理由认输，齐高达攻方回合结束，未能获胜。 按照规则最多只能取得一场平局了。 攻守易势，轮到leo的进攻回合了！ 第298章 艰难登顶 “切…” 齐高达嘬着腮帮子，舌头不断再口腔中翻涌，没想到5分钟时间过得这么快，而且他意外的是居然5分钟都没有搞定leo。 虽然没有全力以赴使出浑身解数，但他也是认真主动去攻击了，汗水可不会说谎，滴答滴答从下巴淌下的汗珠就是证明。 “行，按着规矩来。” “轮到你攻我守了。” “你小子可以，超出了我的预期。” 齐高达虽然没有在规则中取胜，却仍是保有心理优势，觉得自己实力在leo之上，多少有些傲慢。 “嗯…” “轮到我的回合了…” leo表现得没他那么从容，齐高达本就是以身体力量见长，一味地防守躲避和硬接伤害对leo的体力消耗更大。 臂弯上的白色麻绳已经被汗水浸透。 沉重的喘息和胸前剧烈的起伏，让他失去了平时的气定神闲，可能这是他第一次遇到齐高达这种怪物级别的人物。 “要不要休息休息。” “一开始就说让你先手的，你不听。” 齐高达少见的仁慈，想让leo调整下再继续。 “不用，规则里没说可以休息。” leo本着遵循定下的规矩行事，再次用怀表定时开启新一轮的攻防战。 “呼呼…” “哈！” “终于爬上来了！” “呼呼…” 希望一行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登顶，赶上了战斗的下半场。 郑毅是受过训练的在职人员，看起来状态还可以，没有明显吃力的样子。 韩冰冰作为女性体能上要稍差些，弯腰扶膝撑着身体，调整着呼吸。 希望在之前做了一组接近极限的训练后没一会儿就开始登山，实在是挤不出一点力量了，踏上山顶的一刻就跪倒在地，从额头滴下的汗阴湿一大片地面。 “那两个家伙…” “真不是人…” 希望顾不上观摩他们的对局了。 leo正欲攻击，齐高达的余光扫到他们三人。 “暂停。” “不是为了让你休息啊！” “我就是想去瞅瞅希望那没出息的样儿。” 齐高达双手做了个t字手势，停止了目前的比武切磋，想去嘲讽下希望，顺便找个合理的说法让leo稍微缓缓。 leo也注意到了他们，所以同意了，按停了怀表。 “哟，让我看看这是谁家少爷啊？” “怎么亲自爬上来了？” “怎么没人给你八抬大轿抬上来啊。” 齐高达站到希望身前冲着他低着的后脑勺上去就拍了一下。 按照剧本此时希望的脸应该本被摁在地上，这回他不按剧本来了。 希望一听这话就来气，他受够了齐高达这种频繁的言语羞辱。 榨取身体里仅剩的力气对抗着他的大手，奋力顶开，抬头瞪着齐高达，不惧对视，眼神里的不服写在脸上。 “哟呵？” “这小眼神，我喜欢。” “不服是吧？” “想把我胖揍一顿？” 齐高达继续戏谑，言语攻势加码，看看希望后续还会不会有更多的反应。 希望没有进一步的表现，就是这样保持着慢慢站起来。 “行，今天不错。” “有点干劲总是好的。” “就得这样。” “看我不爽想着干掉我。” “而不是忍气吞声的。” 齐高达哈哈大笑，满意希望的表现。 希望一下子就破防了，他绷着的脸立刻就没了刚才的硬气。 “能不能别这么玩我。” “有意思吗？” “我今天很努力的逼自己了。” “好好好，不逗你了。” “在一边休息，看我是怎么战斗的。” 齐高达随手拍了下希望的肩膀，就像是摁下了断掉的开关，希望失去平衡向韩冰冰一侧倒了过去。 “哎呀…” 韩冰冰最近生活过于安逸缺乏锻炼，体能储备不够，多少有点疲累，希望突然倒过来让她应接不暇，没有扶住他，自己也跟着倒下了。 希望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身高体重上都比小个子的韩冰冰要大一个量级，所以被压在下面当垫子了。 “对不起…” “实在是没力气了。” 希望压在韩冰冰身上，她试图推开他，但纹丝不动，死沉死沉地。 “来希望，把手给我。” “高达，注意分寸。” 郑毅主动过去拉起希望，并且提点了齐高达一句。 “要有心理准备，今天只是个开始。” 本以为郑毅会给希望点安慰，结果却是残酷的第一天，希望无力的瘫在一旁。 “冰冰，辛苦了。” 郑毅扶起队里唯一的女性。 “不辛苦，应该的。” 韩冰冰掸了掸身上的土，带上了鸭舌帽，山顶的风沙有点大，一朵云遮在他们的头顶，起风了… 第299章 风起云飞 “好好看着我是怎么教训…” “不对，这回该我防守了。” “没法出手。” 齐高达一拍脑门儿，忘记自己的攻击回合已经结束了。 leo没过去打招呼，这段时间在原地打坐，休养生息，恢复体力。 “是点到为止的？” 郑毅怕齐高达下手不分轻重，其实是他多虑了，leo让齐高达遇到了些麻烦。 “当然，都是一路人怎么会下狠手。” 齐高达在郑毅面前就很随和，不匹配他的长相。 他晃了晃胳膊，松了松运动过后的身体，这可能是这段时间最大的运动量了。 “喂，我这边好了。” “可以开始了。” 齐高达朝着不远处喊道，leo立刻就站起来，把怀表扔给了边上的郑毅，让他计时。 一大片云彩遮住了阳光，地面一半亮一半暗，风势渐起。 两人面对面站着，齐高达双腿打开站得很随便，leo已经摆好了架势准备进攻。 “ok！” “开始！” 郑毅摁下怀表的按钮。 在声音发出的同时，leo就闪电般地跑过去，变换节奏跳向一侧从侧面一记摆拳。 齐高达站着轻松地单手抓住了leo的拳头，略微一使劲就扭转了他的胳膊。 “坏了…” “抱歉，我忘了不能还手。” 齐高达习惯了，立马松开手道歉，他是讲武德的，不做那些卑鄙无耻的招数。 （仅限自己人和普通人。） leo赶紧跳开，本想给个下马威，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被化解了。 从力量层面来说，第一下试探就出结果了，差距不是一个量级的，而且攻方回合齐高达肯定留力了。 leo再次尝试，他用上了自己最大限度的身体能力攻向齐高达。 没有战术，就是直截了当的进攻，把齐高达当做是沙袋输出，因为规则上他是不会还手的。 齐高达像leo那回合一样作为防守方硬接攻方的伤害。 砰砰砰… 拳拳到肉，每一下攻击都照单全收，甚至手都没伸出来，双手揣在胸前任凭leo尽情的殴打。 “(⊙o⊙)哇…” “副队会金钟罩铁布衫吗？” 希望大吃一惊，难道齐高达还会武术，怪不得势不可挡，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 “不会，他没练过。” “高达就是单纯的身体好。” 郑毅对于这个场面丝毫不意外。 “leo很猛的。” “他也是元素持有者。” “是能从自然汲取力量的。” 希望全程都看到leo的防守回合，可以说是非常坚韧了，能抵住齐高达的狂轰乱炸般的攻势5分钟相当了得了。 可是反过来…没法评价。 “别对我这么客气。” “该打打，打伤了也不赖你。” “咱医院里有人。” 齐高达把小拇指伸进耳朵里转了一圈，拿出来放在嘴边吹了吹。 leo作为亚马逊战士的斗志和尊严完全不输齐高达，这样的挑衅他绝不容忍。 “既然这样，我就把你当做是敌人对待了。” leo大吼一声，为自己蓄力，和齐高达类似他的身体似乎也有在战斗过程中强化的能力，精壮的肌肉膨胀，维度增大，右臂的白色麻绳随着大臂增粗应声崩断像，是打开了身体限制。 大风起兮云飞扬！ 麻绳断裂尚未落地就被山顶强风吹落至山崖下。 希望的外套被风吹得皱皱巴巴的，无奈背对着风坐着。 “好戏开场了。” “终于能看到leo的真本事了。” 郑毅和韩冰冰同样感受到了leo的即将爆发出来的力量，此时头顶的云朵刚好罩住了山顶平台。 同样的招式，leo又使了一遍，重拳直击，破风而入，摩擦出一阵威严的狮吼响彻在天空中。 “嗯…” 这蓄力一击让齐高达吐出闷声，接着就被弹飞出去几米，几乎是一次重放，相比于leo被击飞时的吃力防守，齐高达明显是因为托大才被打飞的。 “真的吗？” “被打飞了？” “虽说是根本不躲，但这也太酷了吧。” “leo冲！” “继续！” “yahoo！～” 希望垂死病中惊坐起，一下子又充满了力量，拳头在胸前挥摆。 齐高达大意了没有闪，低估了leo这一拳的威力，双脚一跺停在了5米远的地方。 希望得意忘形的样子自然是逃不过他的眼睛，只是一蹬，希望就把拳头缩进了袖口里，老老实实地站好观战。 齐高达分心在希望那里时，leo乘胜追击又是一拳，他来不及反应，正中面门！ 第300章 险象环生 leo从远处冲刺过来拉满弓的全力一击结结实实地砸了上去，速度之快就连旁观的三人都没注意到，如离弦之箭，顺风射来，齐高达发现时早已来不及躲闪。 只是下意识地侧身转头，用脸颊稍稍卸力，但这一拳依旧力道十足，齐高达的脖子都像是被扭断了似的，感觉头转到了反面去，嘴巴嘟成了金鱼嘴，大失态！ “哦…” “这…” “副队丢人丢大了。” “会不会不讲武德，不管不顾破坏规则去反击吧。” 希望双手抱头难以置信，这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万人敌齐高达啊。 虽说是有规则限制，但人一拳被打得这么狼狈可就是大新闻了。 “不会的。” “高达只对敌人下狠手，其它时间都很克制的。” “而且我在这里，不会出事的。” 郑毅一点不担心，反而是坐到希望身边一起看。 “副队的眼神变了…” “真的没问题吗？” 韩冰冰眼神很好，捕捉到了齐高达瞳孔的变化。 “那么小的眼睛你都能看出不同来？” 希望吐槽了一句，那么远别说瞳孔了，齐高达睁没睁眼睛都说不好。 啪—啪— 齐高达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子，活动着下颚，吐了口唾沫。 leo看到有效果后，反方向又来了一拳，这回齐高达没有硬接而是利用脚步躲开了。 “那一拳不错。” “不过你没机会再打到我了。” 齐高达摇了摇食指。 leo的力度不减，但速度跟不上了，没办法命中目标都是徒劳。 于是，他转换了策略，随机应变，加快了出拳的频率，但是相应地力道锐减。 即便如此，仍是不能摸到齐高达分毫，他的脚步移动像是能预测到leo下一步的动向似的。 身体厚重甚至还裹着一层赘肉却动作灵活，闪转腾挪，十分飘逸。 leo的每一个动作总是差一点，或者说是被齐高达带着移动，完全进入了他的节奏里，两个人像是磁铁一样距离远时异性相吸，变近了同性相斥，一直在拉扯就是摸不到。 被玩弄于股掌之间，体力也跟不上了，出拳绵软无力，速度锐减。 在绝对的统治力面前，技巧和战术便不值一提，根本起不到作用。 “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要抓紧了。” 齐高达在躲避地间歇嘲弄着leo。 让他一时上头猛地扑了上来，落入了齐高达的圈套。 这时，齐高达使了个坏站在山崖边附近，把leo引过来，自己一个华丽转身，躲过攻击还把他晃了出去。 因为惯性leo已经刹不住车了，看着前方的地面只有不到半米距离，大半个身子都已经探了出去，下面就是垂直的峭壁。 齐高达就没打算伸手拉一把，双手背在脑后吹起口哨来。 “喂！” “救他啊！” “高达！” 希望、韩冰冰、郑毅三人一人一句同时发声。 韩冰冰和郑毅只能言语相救，希望瞬间反应用右手握住左手腕，将精神集中再左手上，用上了之前对抗冰山时激发出来的招式。 一只风掌从希望的左手心中成型裹挟着旋转的疾风，对准leo的方向弹射出去。 从地上的烟尘可以看出形成一条空气隧道来，在希望身上一股爆破的旋风作为二次助推风掌加速直奔leo而去。 leo完全失去了平衡，没有了着力点只有踮起的脚尖在地面上。 “要抓到了！” 眼瞅着希望就要当一回英雄了。 欻… 风掌被侧向吹来的强风打散了，失去了形状，化作无形，不复存在。 “leo！！！” 希望的手紧紧握住看着leo的身体像时针一点点平行于地面。 就在三人绝望之际，leo脚下的岩壁崩裂，地面出现了裂缝，很多碎石滚落。 leo掉了下去，在三人视野中消失。 韩冰冰扔掉了鸭舌帽和郑毅跑了过去。 希望打开了第三视觉… 还没等他们过去，一棵粗壮的树干从崖壁中自下而上狂野生长，像是被一根手指勾了回来，leo靠在上面被托回到山顶的地面上。 “我就知道他死不了，嘿嘿。” 齐高达和跑过来的郑毅说。 “胡闹！” 结果，被郑毅大声训斥。 郑毅手中的怀表响起5分钟时间已到leo也未能降服齐高达，双方战成平手，只是看两人的表情都不太能接受这个结果的样子。 “到时了，来个加赛怎么样？” “分出个胜负来。” 齐高达提议道，他的身体正跃跃欲试，想要挣脱枷锁释放出来。 leo也正有此意，他要发挥独有的力量了。 第301章 山崩地裂 “不要时间限制直到分出胜负。” “还是以击倒和主动认输为标准。” “站着的人就是胜者。” 齐高达这次终于能舒舒服服地大展拳脚了，逮着难得机会可不能错过。 “好了，到此为止。” “我们不是来打架的。” 郑毅插话打断了他们的对决。 “请让我们继续。” “我的尊严不允许就此结束。” leo展示着自己并未受伤的身体和郑毅商量着。 “让他们打吧，郑队。” “leo被副队折磨5分钟都没受伤，就证明不是等闲之辈了。” 希望倒要看看，他们到底谁强。 “行吧。” 郑毅叹了口气，看来是拦不住了。 等三人退到一边后，leo和齐高达再次进入状态。 两人视线交汇的一霎那，战事一触即发。 山助虎威，虎增山威。 齐高达虎视眈眈，一招饿虎扑食率先发难，借着风势加成堪称如虎添翼。 leo没有慌乱展现狮王风范，迎难而上，双方在舞台正中撕咬在一起。 “两个人都是野兽派…” “我好像看到他们身后的狮虎投影了。” 希望的想象力脑补出了狮虎相搏的画面来，丛林雄狮对阵百兽虎王。 狮王的鬃毛彰显着它的霸主地位，虎王额头的斑纹更是不遑多让。 激烈交锋后，两人都被打退。 似乎虎王稍占上风，狮王略逊一筹的样子。 leo的正面硬碰硬还是无法跟齐高达媲美，毕竟齐高达的身体恢复能力已经远超正常人体的永动机，只要不被一击降服他就是打不死的小强——猛虎形态。 一只会有战损的狮子要怎么打败回血的猛虎呢？ 齐高达身体上被击打的淤青已经消失了，而leo体面的伤痕清晰可见，陷入苦战。 “认输吧。” “你是聪明人。” “应该能感受到差距了。” 齐高达觉得没必要暴露自己的全力，这样就足够吓退leo了。 “我要赢！” leo才不接受主动认输，就算赢不了也要堂堂正正的被击败，反攻的号角现在吹起。 他主动把速率提升起来，对着齐高达一阵穷追猛打，一度压制住了局面，令齐高达没有机会反击。 但无奈leo是有消耗的一方，无法一直维持高强度的对战，被齐高达抓住了破绽。 一拳破了功，打在了肚子上，接着就是一顿毒打leo毫无还手之力，身体的每处都尝到了猛虎利齿的滋味。 leo抓住时间向后一跃，最终虎口脱险，但身体开始吃不消了，明显落入下风。 双方都知道了对方的决心，齐高达并没有手软想要趁早结束。 高高跃起，双肘砸向leo。 leo暂时没有行动力，没办法移动身体了，看着齐高达跳了过来。 “看来大局已定了。” 郑毅作为专业齐高达饲养员敢于作出判断，韩冰冰也准备好处理善后问题。 希望倒觉得leo还有戏，等待着他抓住那为数不多的可能。 咔嚓… 在leo身下几棵树木从地面中钻了出来护在了他的身前，齐高达的肘击砸断几根腰粗的木头。 leo凭借木属性的能力逃过一劫，拉开了身位，靠着争取到了时间，他从自然中汲取了生命力的龙牙，让自己多少恢复了些力量。 “还能这么用的？” 齐高达向来是依靠身体优势碾压，从没想过还有人这么战斗的。 他可不想陷入持久战，维持这个强度结束是他急需完成的目标，这种情况就暴露底牌后面还怎么玩。 左右，踢腿，右左，重拳。 各种组合技和脚部变化将自己的特点发挥到淋漓尽致，可惜leo越战越勇每次都能从地面生出树木来抵御齐高达猛烈的攻势。 木屑横飞，让战场上多了些硝烟感。 数次的无功而返，让齐高达的耐心见底，他认为是这地面有诈，于是一个纵跳估摸着两三层楼那么高，然后双腿并拢绷直重重的砸向地面。 可怜的山顶遭遇了灭顶之灾，以着力点为中心石头纷纷裂开，整个地面开始崩坏，到处都是裂缝和碎石。 在远处的三人震得站不住脚，震感强烈，一道道长长的裂缝延伸到希望脚下。 “副队真的是怪物吧！” “警察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韩冰冰都有点认同希望的说法了，拽着郑毅的胳膊以至于自己不会摔倒。 “退到后面去！” 郑毅指向他们登顶的位置，带着他俩跑到安全的地方。 “高达还没失去理智。” “再看看…” 第302章 交替上风 “听我指令，情况不对，立刻逃离。” “别回头，直接跑。” 郑毅带队躲到了安全的地方，三人猫在随时能撤退的位置。 “是。” “了解。” 希望和韩冰冰随即回答，希望还加了个保险把手搭在他们的肩膀上附上一层风之铠，以防万一。 那边齐高达为中心向四周散开的区域被破坏的面目全非，齐整的地面支离破碎，有的地方凹陷了下去。 他觉得这样可以破解掉leo的木属性能力，谁知反倒是帮了大忙，裂开的地面使得树木从地下生出更容易了。 地面的间隙让树木生长出来的位置增多，危机四伏，每个角度都有可能。 齐高达的冲动行为令自己乱了阵脚，弄巧成拙，置身于一个劣势局面里，没有了好的着力点无法将自己的力量发挥出来。 一番操作让leo获得了主场优势，抹平了双方身体硬实力的差距。 齐高达脚下崩裂的碎石中隐隐约约摸出了几根细丝来，他第一时间发现跳离当前位置，可是山顶已经没有完整的地面了。 所以跳到哪里情况都是一样的。 有力使不出，而且又要小心周围环境中树木藤条的侵扰。 “leo赢了。” “副队玩砸了。” 希望觉得leo已是胜券在握，齐高达在这个地形中困兽犹斗早晚要败下阵来。 “副队很厉害的。” “他会想办法扭转局势。” 韩冰冰还有些偏向自己的上司。 “他刚出了手昏招。” “肯定不是故意的。” “估计他自己都没料到。” 希望否定了她的想法，事实摆在眼前急转直下，很难翻盘了。 “只是切磋。” “别那么在意胜负。” 郑毅看得也很紧张，他或许都没见过齐高达陷入苦战的样子，攥紧了拳头。 “你的破坏力惊人。” “正面硬刚，我的机会渺茫。” “但谢谢你为我制造的场地。” leo真诚的赞美又跟上一句挖苦。 “少说废话。” “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 齐高达在一堆碎石中无法自由移动，一脚下去可能会踩空露出破绽来，所以目前以不变应万变，按兵不动，再寻时机。 leo在这种环境中游刃有余，木属性能力能极大的发挥出来，木克土，土地的能量会被木源源不断地获取实体化呈现出来。 以至于他现在移动都不需要身体脚步进行而是脚下生根树木随他的意识操控延伸到各处。 不用担心着力点的问题，地面的虚实完全克服了。 leo脚下生成的树木化成了一条木龙呼啸着飞向齐高达，快接近时他跳了下来，一整根巨木砸了下去。 齐高达选择暂时避其锋芒，躲到另一块看似结实的地面上，谁料下面是中空的，直接踏进去失了平衡向后倒。 如果倒下依照规则就分出胜负了。 他手肘反向撑地，腰腹发力一个鲤鱼打挺又站了起来。 “不是虚胖。” “真是厉害。” 希望看着光着膀子的齐高达身上的赘肉忍不住感叹。 和在边上观战的希望不同，齐高达可没这么惬意，leo的攻势迅猛，根本没有停歇的意思。 能够使用木属性能力，leo的能量也达到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高度了。 双方拉到同一水平线上。 有碗口大的粗木，也有细如藤条的枝蔓，不同的类型有着独特的攻击方式。 粗木就是简单直接的力量压制，就是摆在齐高达面前给他当靶子的。 他就是这么做的，一拳一脚，轻松将粗木折断踢碎，这种程度难不倒齐高达。 后摆直拳，回旋踢，各种综合格斗技巧用了个遍，无师自通，运用得当，是个骨骼惊奇的练武奇才。 渐渐地摸清了leo的攻击模式，找到间隙，在坚实的地面上一蹬冲着他的本体扑了过去。 在空中还不断地有粗木袭来，都被齐高达的拳头一一击败，他就像是一枚核弹无法阻挡朝着leo轰炸过来。 leo的干扰不起作用，又一次变为守势，先躲过这次反扑再说。 齐高达双拳击出，目标就是用这一次做个了断。 leo蹲下，手抚地面向上拉起，一排粗木挡在身前并且不断生长变大。 砰… 树木尽数被摧毁，地面下陷，木屑和灰尘卷在一起，风起让那里的视野模糊了。 “分出胜负了吗？” 韩冰冰转头问希望，迫切的想知道结果。 尘埃中，leo面前的那根粗木被破出一个圆形的大洞来。 第303章 智取威虎 “结…束了？” “我看不懂是怎么回事…” 希望的第三视野中，齐高达的拳头打穿了leo生出的粗木，停在leo的头部定格住了。 双方一动不动，他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可恶！” “卡住动不了了。” 齐高达的拳头就在leo的眼前停下了。 穿木而过的拳头被锁在了木头里拔不出来，但想挣脱又和没入沙子中似的。 “好险…” “挨上这一下，我肯定要进医院躺很久吧。” leo长舒一口气，真是惊险，差点就决出胜负了。 “兵行险招。” “风险大，收益就越大。” “是不是发不上力。” leo在另一侧抓住了齐高达无法脱出的手腕。 “它正借着你的力量生长。” “你看。” 正如leo所说，这棵被击穿的木头一步步地向两侧生出枝条，树干愈发粗壮，蹿得老高。 “这样你也赢不了。” “你的三拳两脚。” “不过是花拳绣腿，伤不到我的。” “谈何击倒？” 齐高达虽然是被控制住了，却有恃无恐，leo没有足够的力量来制服他，仅仅是限制在这次的规则中是无效的。 “让我认输？更是别想！” 他的双腿蹬在树干上，另一只手拔着被锁住的拳头。 战局又来到了微妙的平衡阶段，谁也搞不定谁。 “嗯…” “你说得对。” “你不也是一样。” “打不着我。” “我的尊严也不会认输。” leo松开了齐高达的手腕他也逃不出来，于是跨步来到他的身侧盘腿坐了下来。 “两人好像聊起来了。” 希望看着他们停下了战斗，双方都拿对方没办法的样子。 “哈？” 韩冰冰没听懂，尘埃被烈风吹散，看到了奇怪的画面。 齐高达双脚离地，蹬在树干上。 leo双手扶膝，盘腿坐下。 一上一下刚好保证了两人完整的镜头。 “看样子是平局了。” 郑毅起身往他们的方向走去。 “一棵树还想困住我？” “想法太简单。” 齐高达还有使不完的能量，他身体向后仰扣紧小臂往外拔他的拳头，有些松动的迹象。 “什么？” “这不可能！” “还没有人能做到从这形势中摆脱。” “这不可能！” leo坐在地上看着齐高达的手臂一点点地被揪出来，手腕已经露在了他们这一侧。 郑毅才走了没几步，发现齐高达找到了办法，又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 齐高达找到了窍门不用死力气而是一点点地左右旋转，他的拳头已经退到了虎口的位置，马上就可以缩回来了。 “嘿嘿！” “小子，我就要出来了。” “想好之后怎么应对了吗？” 齐高达的舌头舔着嘴角，猛虎即将出山！ “没办法应对。” “我又不是武松。” “没有打虎的本领。” “况且…” “你看我已经累得坐在地上了。” leo沮丧地锤击着地面，很是不甘心，到手的机会就这样溜走了。 “副队是不是要赢了？” “leo好像站不起来了。” 距离太远韩冰冰只能看见两个人在对话，不知再交谈什么。 “要赢啊！” “你可是五个元素持有者之一。” “怎么会输给一个怪物呢…” 希望心灰意冷，觉得结果已经明朗了。 “那就让我给你尊严一击吧！” “值得敬佩的对手！” 全身发力，拳头就要抽出来了！ 齐高达猛兽出笼！ bo～～～ 像是瓶口的木塞被弹出来一样。 齐高达的小眼睛都要从眼眶里飞出来了，他转头看着leo炫出的一口小白牙和两个竖起的大拇指才意识到… “奶奶的中计了！！！” 齐高达内心狂啸，咯噔一下。 可是这瞬间已经无法挽回了，他从与leo眼睛齐平的位置，慢慢地向下到要仰头看他，这时他的后背距离地面已经不到1公分了。 “哇呀呀呀！！！” “还没完！” 齐高达曲起小腿，脚跟先着地，用着一点来做杠杆把自己的身体抬起来。 恐怖的是他真的有这个能力做到，眼瞅着双肩要挨着地面了却又向上升了三公分。 希望半场开香槟已经跳起来庆祝了，看到齐高达“起死回生”后又悄咪咪地蹲在了韩冰冰的身后。 “小子，你玩阴的。” “我还能起来。” 齐高达咬着后槽牙身体一点点争取着回到正位，挺着油腻的大肚子，十分倔强。 “你好难缠啊…” “我都有点后悔找你较量了。” leo揉着眉心，不住地摇头，快崩溃了。 第304章 一柱擎天 “老哥，可以不可以倒下别再起来了？” “打了半天，我有点饿了。” leo依旧盘着腿坐在原地，换了个姿势，托着下巴，没有了一开始那会儿燃起的熊熊斗志。 “刚才就没赢你。” “现在拖个平手就想溜？” “一平一负，那我不是一直要背着输给你的结果了？” “门儿都没有！” 齐高达一点点向上挺身，leo也没有去干扰他，两个人聊上了。 “一平一负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握手言和吧。” “给你们做点好吃的。” leo主动伸出了自己古铜色的手掌。 “白日做梦！” 齐高达在勉强控制住身体的同时还能一把扒拉开他的手，这是多么惊人的身体素质。 他一帧一帧地拉回身体，就像是有网络延迟似的。 “嗯…” “他们两个怎么用那种姿势在吵架啊？” 远处的希望能听见争吵声，具体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两个战力爆表的人用着滑稽的造型干嘴炮。 “副队是在跳街舞吗？” “空中拽着空气像是拉着绳子起身。” “leo不攻击，这种机会就要错过了。” 韩冰冰忍不住鼓掌，这两人让她大开眼界，人类居然能像都市异能小说里的角色一样战斗，近距离观摩大呼过瘾。 “完了，现在不下手。” “等他站起来就糟了。” 希望双拳紧握向下砸，意思是让他继续打，别放水。 “要堂堂正正的击倒副队吗？” “真是勇气可嘉。” 韩冰冰更加佩服leo的决定，不愧为亚马逊战士，不屈且强硬，没有趁人之危。 “我不想打了。” leo的手从额头到下颌骨抹掉了汗水，似乎是筋疲力尽了。 “哈哈，算你识相。” “那就说你认输吧。” 齐高达的身体抬升，眼睛已经和leo的双眼齐平了。 “额，你误会了。” “我要让你输掉。” leo波澜不惊地说着，轻轻地拍了下地面，从碎裂的地缝中钻出许多股细长的藤条来卷在了齐高达的身体上向地面拖拽。 齐高达又一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脖子和四肢关节处均被藤条捆绑，像是掉入沼泽一般被困住。 “啊！！！” 又要倒在失利的边缘，齐高达一平一负都不能接受，这要是再输了还是当着三人注视下输掉，那不是脸都丢尽了。 齐高达绝地反扑，脚底一跺把这片地面踏碎了，但是藤条的韧性十足，光凭蛮力是无法挣脱的。 “我布置在这里很久，藤条扎根很深。” “即便表层地面裂开也没关系。” leo跳到了郑毅那边的石头旁。 “我可以稍微下狠手吗？” “不然没完没了了。” 他转头请示了下郑毅的看法。 “你能掌握好火候吧？” 郑毅现在劝说齐高达也听不进去，不如这样结束战斗。 “当然，他那么猛，我伤不到他的。” leo耸了耸肩，他单凭力量确实奈何不了齐高达，只能通过取巧的方式侥幸获胜了。 “请便。” 郑毅觉得齐高达也需要经历些挫折，没有常胜将军，偶尔输一次反而是个收获。 得到郑毅的认可后，leo放开手脚赶紧趁着齐高达被藤蔓缠绕裹住的时机，从脚下的土地中拉出一根巨型粗木。 又高又粗，视觉上穿过了上空的云层，捅破天了，不夸张地说可以和龙宫的定海神针相媲美了。 “这座山会被毁掉吗！” “怎么会有一根金箍棒啊？！” 希望见齐高达还没从藤蔓中脱身，反而是被五花大绑裹成粽子了。 leo食指一弹，这根擎天柱就倒向了齐高达。 boom……… 伴随着烟尘笼罩着平台，地动山摇，他们用袖口捂住口鼻，紧闭双眼。 希望用第三视野瞄了一眼，正中目标，齐高达双肩着地，比赛结束了，leo获胜。 藤蔓也逐条松绑，退回到地下。 嘭！ 嘎吱… 齐高达双拳将“擎天柱”打向一边，起身泄愤似的猛踢一脚，拦腰截断。 他从不远处的碎石里找到被埋的上衣，搭在肩上朝着leo走去。 “你赢了。” “有机会再打一场。” 其实，除了希望没人明确知道齐高达是否被击倒，但他爽快地承认了赛果。 “嗯，当然。” “谢谢，一开始对我放水。” “不然我根本没有反击的可能。” leo赢了也很谦卑恭敬，抱拳感谢。 “输了就是输了。” “我不矫情。” 齐高达拍打着衣服，检查有没有破洞。 第305章 收工回家 “高达？” 郑毅第一次目睹齐高达失败的姿态，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宽慰。 “我大意了。” “会赢回来的。” 齐高达把衣服向后一甩，伸进袖子里穿好，直接走向下山的路。 “副队…” 韩冰冰走上前去看他被那么大的柱子砸下去都跟没事儿人一样就不担心了。 只是他的神情明显是有被打击到。 “我输了。” 齐高达整理解一下自己的衣领，看了她一眼。 “你小子是不是高兴了？” 他走过去轻轻地撞了希望的肩膀，然后径直走下山去。 “没…不是…” 希望在没分出胜负，齐高达规则上没输之前是巴不得看他出丑败北的，心里都想好了该怎么挖苦回击他平时的垃圾话，可是真的发生了却高兴不起来，有种落寞的空虚感。 希望和韩冰冰去到leo身前，他裸露的上半身满是淤青，结结实实地被齐高达殴打过的身体也证明了他绝非泛泛之辈，元素持有者只有5人的含金量体现了出来。 而且leo的木属性能力远不如此，显然是有所隐藏的，双方在一个场面宏大，但都有收敛的情况下完成了对局。 “你身上的伤要不要紧？” 韩冰冰看leo眼睑充血，一半脸鼓起来，额头的位置也有个大包，虽然赢了，但吃了不少苦。 “休息一晚就没事了。” leo说话间一根藤蔓曲折蜿蜒地爬了过来，尖端上顶着他的校服外套。 几乎没有沾上灰尘，他在战斗过程中还特意把衣服保护好。 “来都来了。” “去我家坐坐吧。” “我招待你们。” leo主动邀请，三人盛情难却，走在到处是陷阱的破碎路面上。 可是走到那个木质小屋前时… 一只乌鸦从他们的头顶飞过，嘴巴一张一合，顺便带走了山顶上方的阴云。 阳光重回大地，投在了战损版的山顶上。 地面损坏导致木质结构倒塌，这个屋子夷为平地，成了一片废墟。 “副队不是因为输了才离开的吧。” “肯定是发现把人家给端了。” “提前开溜！” 希望这才反应过来，齐高达不是那种一点小事就消沉，蔫儿了的性格。 “好像…” “有道理。” 韩冰冰觉得有理有据。 “对不起，实在抱歉。” “我会赔的。” “请检查一下损失。” “我们帮你重新建好。” 郑毅揽下责任为齐高达擦屁股，收拾残局。 “不用，不用。” “这房子随手就能建好的。” “对我来说没损失，别在意。” leo不需要赔偿，他今天很开心能够和强者一较高下，让他摸清了自己的极限和不足，他带好了斑纹的发带，把自己根根立的头发向上捋了捋。 “你的怀表。” 郑毅把表还给leo。 “谢谢。” leo拿在手中吹了吹表面的尘土。 “我们就不打扰了。” “实在抱歉。” “需要我们帮忙吗？” 郑毅一再为齐高达的行为道歉。 “嗯，下次见。” “不用，我一个人可以的。” “你们也看到我的能力了。” “我一会去下面的河里洗个澡再建屋子。” leo在亚马逊雨林中都能生存，区区小山坡更是不在话下。 “学校见，leo。” 希望和他道别后，三人转身离开。 走了没几步，就听到… 扑！通……… 三人齐回头，leo消失不见，希望果断开启第三视觉，他正在激流中畅游，活脱脱地弄潮儿。 “什么情况？” 韩冰冰无法理解这几个人的怪异举动。 “跳河游泳。” “他刚说要洗澡来着。” 希望对于发生在他们身上非人的操作已经免疫了。 “一座山高…” “说跳就跳…” 韩冰冰吞了下口水，想想都可怕。 “你的水属性有没有leo木属性类似的能力。” 她见识过leo的本事后，对于同为元素持有者的希望充满好奇。 “我都还没掌握呢…” “他是天才，我是蠢才。” “不是一条水平线的。” 希望坦诚到让人感到可怜，他在山顶试图建立与下面湖水的联系，结果静如止水。 “那就先把游泳练会。” “我来教你。” 韩冰冰要开启对希望的魔鬼训练。 “我还要上学…” 希望拿上学当做借口。 “周末咯。” “天气暖和了，最适合游泳了。” “叫上缘缘和芳芳一起。” “在她们面前你会更有动力吧？” “要是怕到不敢下水。” “缘缘会怎么看你呢？” 韩冰冰搂着希望的脖子向下，直接锁喉给他施压。 第306章 暂时休整 “跟她们没有关系的。” “在不在不影响我的行为。” 希望被韩冰冰用胳膊夹住脖子，弯着腰走得七扭八歪的。 “还嘴硬。” “想谈恋爱就大大方方的。” “这都什么时代了。” “以后人口老龄化说不定鼓励在校期间健康恋爱了呢。” 韩冰冰嘴上不停敲打着希望，手上也不闲着物理教育了一番。 “好了。” “希望自己的事他会处理好的。” “别压着他了，下山危险。” 郑毅的手伸进上衣口袋里摸了摸那条斑马的手帕。 韩冰冰听话地放开，白了希望一眼。 “你这孩子，能不能快点长大。” 希望没有回答，闷头下山，压抑的气场又笼罩在他身边。 他的性格确实古怪，小时候极度自闭，慢慢长大的过程中心门打开趋于外向，甚至还有点逗比的属性，却又时不时得摇摆回阴沉消极的状态里。 三人前后脚走下山，夕阳西下，湖中映着红光，风吹过后泛起涟漪。 齐高达蹲在湖边等候多时，扔石头打水漂排解心中的怨气。 “你身体生锈了吧。” “怎么连个孩子都玩不过。” 啪—— 说着给了自己一巴掌。 “那家伙是五个元素持有者里的一个，很强的，而且是靠脑子赢得。” 希望路过淡淡地说了一句，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不也是。” “他属木，你属水。” “你怎么是个水货。” 齐高达攻击性极强，嘴下不留情。 “喂，高达。” “口无遮拦，我怎么教你的。” 郑毅现在为这个队伍操碎了心，经历得多了，关系紧密了，没了边界感反而有许多摩擦，队伍不好带了。 “总要激一激这小子。” “还有3个同类型的不明身份呢。” “万一是跟木头小子一样强的敌人。” “他什么属性都不好使。” 齐高达心直口快，该说不该说地一股脑儿全吐出来。 “是，我是水货。” 希望没有因为这几句实话觉得没面子，坐在湖边拨弄着流水。 “到底怎么才能控制好呢？” 他挠了挠头，抬起手，水从指缝间流下只有掌心的一小部分保留下来。 “回家了，晚回去爸妈该担心了。” 韩冰冰把希望叫起来，她很适应姐姐的角色，生活在这个家庭里也乐在其中。 “郑队，副队。” “我们回去了。” 她跟他们告别后和发呆思考的希望走进了leo建设的密林中。 “高达，咱们也该走了。” “放轻松，输的是朋友，不是敌人。” “就当是有个预警。” 郑毅捏着齐高达的肩膀宽慰道。 “知道了。” “我心里有谱。” 齐高达丢出手中的最后一块石头，水漂从他所在的一侧经过几次弹动跳到了对岸。 两人跟在他们身后，离开了这片区域。 研究所内，斑马和熊猫两姐妹坐在屏幕前，手里端着冒着热气的咖啡。 “你认识的朋友个个身怀绝技啊！” “山顶上的这些画面总不能是好莱坞的大片吧。” “可是实实在在的打斗。” 熊猫调出了远程卫星拍摄到的实时画面信息，双方的战斗场面透过云层被记录下来。 “我之前毫不知情。” “能感觉出他很有实力，没想到这么非人类。” “另一个男孩也是。” “简直是神仙打架。” 斑马看着电脑中的数据，齐高达的体细胞和脑部结构对于恢复的区域是一种人类进化跃迁的差距，遥遥领先。 “任重而道远。” “咱们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可以随时观察那个孩子的情况。” 熊猫的观察目标把leo也考虑进去了。 “姐，你看这个，好奇怪。” 斑马连忙把熊猫拉到自己身边。 “为什么郑毅的脑功能也有这么活跃的区域？” “是他之前中过蛊毒的原因吗？” 两姐妹对比了四人的实验数据，希望和韩冰冰一组，齐高达和郑毅一组。 “我们离解开大脑的秘密又进了一步。” 熊猫的眼中似乎看到了未来人类腾飞的样子。 “我们回来了。” 希望和韩冰冰拖着疲惫的身体终于到家了。 “你们去哪了？” “累成这样。” 妈妈刚解下围裙准备把饭菜端上桌。 “约着朋友去市区外郊游了。” 韩冰冰说话，老妈是不会怀疑的，她很有眼力见儿地帮着端盘子。 “冰冰，你去休息。” “希望给我过来，把菜端过去。” 老妈对韩冰冰关爱备至，至于自己的亲儿子，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我去吧。” “让两个孩子歇歇。” 一向少言寡语的老爸主动揽活，这个周末以一阵餐桌上的风卷残云而告终。 第307章 难兄难弟 又是新的一周，春意渐浓，喜上眉梢。 韩冰冰打开窗帘和对面盯守的二位打着招呼。 “哎哟…” “疼疼疼…” 希望被小腿肚的痛感搞得从睡梦中惊醒，扳着脚趾，腿抽筋了，又常规操作滚到了地上。 “你每天早上都要出现在我的脚下吗？” 熟悉的一幕，韩冰冰来到客厅站在他的面前。 “昨天太累了。” “睡醒一觉浑身酸痛…” 希望这回长记性了，用被子裹着头爬上了沙发。 “别忘了跟两个妹妹说周末去游泳的事，提前让她们准备下。” 韩冰冰在希望临走前嘱咐了一声。 “她们估计不会去的。” 希望背上书包，打开门。 “以我的名义邀请。” 韩冰冰把每个细节都把控好，以免传达失败。 “两个女孩还有时间挑选性感的泳衣。” 希望听到这个脸刷一下的就红起来，开始脑补她们可能的样子，赶紧出门。 “性感的泳衣…” 他甩了甩头，让自己不要瞎想。 一路上希望哼着小曲，唱着歌，春风拂面，悠然自得。 到学校门口时，他瞟见leo翻墙而入，跑过去找他。 “早。” leo热情地和希望打招呼，健康阳光的大男孩模样。 “嗯，早。” “哈哈！” 希望看着leo顶着秦甄志鼻青脸肿的尊容，憋不住笑了出来。 一只眼乌眼青，眼皮塌下来，有种慵懒风的感觉，额头有鼓包，嘴角贴着胶条。 “副队的拳头还是猛啊。” “是呢。” “一晚上都没消肿。” leo痛并快乐着，和高手过招的代价就代表着男人的勋章。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教室，希望进来只有缘芳和教室后面的苟世雄关注着。 leo进教室，全班都被吸引住了。 都是先抬头看看是谁，又低头，突然又抬头。 “班长！” “你怎么了？” “是谁干的！” “跟兄弟们说，咱人多一呼百应。” 男同学们大多数时间都是一盘散沙，但是小团体里要是谁被欺负，那瞬间就同仇敌忾，一致对外。 好多男生站起来为leo撑腰。 “不是的，不是的。” “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多谢大家操心。” 这误会大了，leo赶紧解释清楚，男生们跟他的关系已经不输秦甄志了，出了事儿大伙儿是真敢上。 “谎言，绝对的谎言。” 苟世雄现在不是愣头青了，有点明辨是非的能力，毕竟是市长的儿子，虎父焉有犬子之说？ “他们两个有秘密。” 小苟又要重操旧业，化身私家侦探了。 “leo被人打了吗？” 缘缘注意到他的样子不像是摔的，至少一次是摔不出整张脸都浮肿淤青的。 “额…算是吧。” 希望不想骗缘缘，支支吾吾地。 “被你那个大表哥打的？” “下手也太狠了。” 芳芳回头观察了leo一会儿，就料定了事实，转身问道。 “啊？” “这都被你猜到了？” 希望大惊失色，她不会当时在附近吧。 “还用得着猜？” “你们能有交集又有机会打得过leo的人，除了那个凶神恶煞的大表哥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芳芳掷地有声地总结，确实找不出第二个选项来。 “嗯，是他。” “两个人打着玩的，不伤和气。” 希望把事情一句带过，不多赘述。 “有去找斑马姐检查身体吗？” 缘缘一直放在心上，就怕希望自己没有当回事。 “去了，还要等结果。” 希望一想到昨天发生的一系列惨绝人寰的遭遇，身上的酸胀感又明显加重了。 “还要等？” 缘芳同时觉得不合常理。 “这不是当天就能出结果吗？” 芳芳言辞犀利。 “斑马要做数据分析会花些时间的。” “我的情况很特殊，她要好好研究才行。” 希望把双手分别搭在两人的手腕上。 风之铠在她们的皮肤上流动。 “安啦，安啦。” “傻人有傻福。” “我还挺健康的。” 希望秀了秀自己的肱二头肌，昨天地紧急加练多少多点效果，能看出些胳膊上的线条来。 “leo那种才是真健康。” “你还得努力。” 芳芳貌似对leo评价颇高。 因为昨天身体透支得太严重，希望上课时无精打采地隔空摆弄着水瓶。 哈欠连天，甚至把讲台前的老师都给传染了。 leo除去脸上的伤，没有任何影响。 “尤希望！” “你去洗把脸再回来上课！” 第308章 意外开窍 希望眼角打哈欠挤出的泪痕还没擦干就被老师轰出去洗脸了。 打哈欠这个行为着实玄学，有时并不是累可能就是别人来了一下，自己就被传染了，讲台上的老师就是。 本来讲课很投入一个哈欠打断了节奏。 希望从芳芳的椅子后面摸了出去。 来到洗手池遇到了从那里走出来的梅惜忘，差点撞在一起。 “你也出来洗脸了？” 尤希望最近感觉梅惜忘的存在感降低了许多，不再是同学们议论的焦点，像是很久没见过一样，平时断了联系。 “身体不太舒服，出来透透气。” 梅惜忘这个学期开学后的状态明显不佳，和刚转学来时的意气风发，完全不同。 “你最近怎么好像换了个人？” “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希望觉得可能是假期里碰到问题了，而且前一阵在那么多同学面前狼狈地输给了leo不败金身告破，人们心中的完美形象也就不复存在，烟消云散了。 最重要的是人们的三言两语，风评急转直下，一开始地吹捧变为了贬低，觉得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或许这对于梅惜忘来说心理落差太大也是状态低迷的其中一个原因吧。 “谢谢关心。” “可能是不大适应春天的气候吧。” 梅惜忘遮遮掩掩地想赶紧回教室去。 尤希望则是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将其拦下。 “过敏吗？” “春天过敏源挺多的。” “去医院检查一下呗。” “我有认识的医生可以帮你联系。” 他出于好心，自己这一个月经常去医院还有斑马这层关系在，所以有底气去帮他。 可是，这好像无意间触碰到了梅惜忘敏感的神经。 “放开我！” “不用你管。” “我没生病！！！” 梅惜忘少有的情绪失控，一把用力甩开了希望的手臂，眼神里很有攻击性，这可能是希望印象中的唯一的一次。 希望懵了，反思自己是不是说错话，有什么不礼貌有歧义的说法，张着嘴，气氛搞得很僵。 “对…对不起。” “这两天烦心事比较多。” “不好意思。” “我不想对你这样的，抱歉。” 梅惜忘的眼中失去了高光，身体摇摇欲坠的样子，精气神很糟糕。 “你家还好吗？” “那之后就没去拜访过。” 希望把话题转移，免得双方无话可说。 “还好，已经修复过了。” “没有什么大的损失。” 梅惜忘快速回答，更像是应付着希望，然后就往教室走了。 希望还想寒暄几句的，话到嘴边都没说出口，无奈地耸了耸肩。 “leo你害人不浅啊…” “这么优秀的人被你挑战一次，萎靡不振了。” 尤希望觉得上次大庭广众之下leo的公然挑战是对梅惜忘造成影响的转折点，心理上多少会有些波折。 他拧开水龙头，看着水流落下。 “北逆南顺…” 双眼凑到水流前仔细观察，还真是地理课上知识点说得一样，水流有逆时针旋转的波纹。 “地转偏向力…” “旋转…” “流水…” 歘—— 一道电流从希望的脑海中穿过，浑身兴奋地哆嗦了一下，汗毛直立。 “无形亦有形。” “我好像懂了！” 唰—— 希望一瞬间突然开窍，双手捧着水流就往脸上泼，弄得上衣都是水。 洗完脸后，人清爽了许多，头有点痒要长脑子了。 他抹掉了多余的水，用袖子擦干，精神饱满的回到教室。 “怎么弄得衣服上都是。” 芳芳指着校服外套上一大片水，叹了口气，这么大人了还笨手笨脚的。 “一着急水开大了，嘿嘿～” 希望对着芳芳傻笑，从后面蹭回了座位。 一张纸巾摆在了希望的面前。 “稍微擦一下。” “春天还没那么暖和。” “别着凉了。” 缘缘把纸巾递了过来，然后坐正听课。 “嗯，谢谢。” 希望随便沾了几下衣服，握住了放在桌角的水瓶，这是他早上刚买的碳酸饮料还没开封。 “就用你来试试吧。” 希望想要验证心中所想能否实现。 “与水建立联系就要给它施加一个力。” 希望闭上了眼睛把精力其中在手心里的水瓶上。 先是感受瓶身的塑料包装，层层递进，瓶身再到里面的饮料。 “好像能感觉到气泡一点点地向上冒了。” 希望在心里和自己对话，面部表情却很奇怪，侧着头，眉毛扭到一起，很用力的咬牙。 pia～ 一根金属质感的圆头光滑物体戳在了希望的额头上。 第309章 因祸得福 “你不想听我的课可以出去！” 班主任拿着教鞭怼在希望的脑门上大声训斥。 希望无动于衷，他马上就要抓到这个水属性的窍门了，根本没理会。 “想睡觉回家去睡。” “还摆起造型来了。” 班主任见希望依然我行我素便不再客气，一下子敲在他的头顶上。 “啧…” “唉…” 希望都能清楚地感受到瓶内侧升起的小气泡浮在平面上变大破裂的过程了，结果一敲回到解放前。 很遗憾这次尝试只能告一段落了。 他拿在手里，拧开了瓶盖。 呲—— 里面的气体喷涌而出的声音。 吨吨吨地喝了一大口。 嗝—— 大量气体喝进去大了和嗝儿。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这时，下课铃响起。 “尤希望，跟我到办公室来。” 班主任要给他开小灶了。 希望现在只有失落明明马上就能掌握些皮毛了，他此时根本不惧班主任的气场。 缘芳看他反常的样子就知道另有隐情。 “待会儿回来。” 希望心态很轻松，满脸笑容。 他前脚刚出去，咱们的苟同学，苟世雄就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进了办公室，班主任把课本往桌上一拍。 “你是不是飘了？” “考了回第一就找不着北了是吧？” “想被找家长？” “放学把你姐给我叫来！” 班主任说秃噜了嘴，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赶紧用手捂住。 “哦，目的不是要教育我啊。” “夹带私货…” “这不合适吧…” “伟哥？” 希望这不就转守为攻了，和班主任用哥来称呼了。 “你这孩子，怎么喊我呢。” “要叫杨老师。” 班主任可不想以这种方式和自己的学生打成一片。 “嗨，杨伟哥。” “这么叫不是显得咱师生关系好。” “多亲切。” 希望可不想被那些千篇一律的训话浪费时间，他现在算是从齐高达那也弥补了自己不善言谈的缺点，说起话来一套儿一套儿的。 “你小点声…” “我发现你最近性格都变得活跃了。” “可不是之前那个安静的小男孩儿了。” “头发剃了，个子也长高了点。” 班主任杨伟老师的怒气也消了。 “还好吧。” “是比以前要开朗外向了。” 希望倒也不否认。 “月底开家长会的时候…” “谁有空来？” 杨伟老师似乎在暗示什么。 “肯定让我姐来。” “放心，让她腾出时间来。” 希望一口许下，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嗯，不愧是我的好学生。” “上课就专心点。” “好好表现，给我留下点良好的印象。” “我还能在你姐面前多夸夸你。” 杨伟老师一本正经地在胡说八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上课铃声响起，两人一同回到教室。 出门时，碰上了门外向里面扒头的苟世雄。 “看啥呢？” 希望从门缝往里看，刚好是他们的位置。 “我这不是担心你被数落…” 苟世雄说得情真意切，不像在说谎。 “没事儿了。” “又不是大问题。” 希望看他从气质上脱胎换骨，有点板正的不像话，站有站样儿的，没有阿谀奉承，不像之前跟个二流子似的，身边的两个小弟也不见了。 希望对他多少发生改观，另眼相看。 他们神情悠哉地回到教室。 “被骂了？” 芳芳像是能看到那场景一样。 “没有，聊得挺开心。” 希望和杨伟老师对了下眼神。 “嗯？” “聊什么了？” 缘缘看他们师生俩眉飞色舞的，好奇心马上就起来了。 “嗯…哼！” “缘缘别说话了，开始上课了。” 杨老师听到清了清嗓子，立刻制止继续询问。 希望忍住不笑憋出了内伤。 “有py交易？” 芳芳每次说话都语出惊人。 “额…” “没那么夸张。” “就是懒得说我了。” 希望把胳膊摆在桌上又抓起了水瓶，只要别太过分，这节课杨老师就没怎么要求他了。 他又重新试了几遍，都无功而返。 那种感觉可遇不可求，真是可惜。 突然，一个轻微的触碰让希望浑身酥麻。 缘缘的胳膊靠了过来。 两个人的手臂都在桌子夹缝的位置，放在桌边就会碰到一起。 缘缘的眼睛瞅着希望面前的课本，是在提醒他要好好听讲。 希望美得找不着北了，虽然还穿着长袖的校服外套但是双方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那种懵懂又美好的身体接触让两人脸上同时泛起红光。 希望低头翻书，手臂向左小幅度地移动了一小下，靠得更近了，缘缘也没有躲开。 第310章 游泳邀约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溜走，在学校的一天接近尾声，留在教室里做值日的三个同桌是最晚离开的，leo现在作为班长每天都是待到最后锁门的不二人选在一旁帮忙。 苟世雄坐在教室后方靠窗的角落里发呆，时不时地往希望那边瞄几眼，嘴唇微张，欲言又止的样子。 “那个…缘缘…你…” “周末有时间吗？” 希望凑到她的身边脖子一卡一卡地扭了过去，并且观察屋内的其他三人没有注意这边。 “嗯？” “有空啊，怎么了？” 缘缘用手背拨开了额前的刘海，擦了擦汗。 “你有什么居心叵测的小九九？” 芳芳用扫把棍抵着希望的腰眼，刚刚上课时希望的小动作可是被她尽收眼底，这回又偷偷地单独搭话，所以警惕地上前询问。 “芳芳…” “我也想问你来着。” 希望把手举过头顶，一副投降的样子，不过这种举动吸引leo和苟世雄的目光。 “什么事，说。” 芳芳把扫把放在一边听他有什么计划。 “这不春天了。” “气温升上来了，要不要一起去…游泳…” “这是冰冰姐提出邀请的。” “不是我想要找你们去。” “别误会。” 希望说到一半感觉不对劲，差点忘记把韩冰冰搬出来，不然真会被认为是别有用心了。 “什么游泳？” “游什么泳？！” leo刚好走到他们跟前听到了对话并且大声地说了出来，估计在后面的苟世雄多少也听到了，他装模作样地望着窗外，耳朵朝向他们。 “额…” “你要来吗？” “多一个人也热闹些。” 希望无奈地叹了口气用拳头怼着leo宽厚的肩膀。 “当然可以。” “要比谁游得快吗？” leo一下子燃起了斗志，胜负欲高涨。 “比不了…” “我要先学会游泳…” 希望实在是服了这个家伙。 “好呀～” “我好久没有下水游泳了。” 缘缘很痛快地答应了下来，拉起了芳芳的手。 “我不是太想去…” “对游泳不太感兴趣。” 一向果断直接的芳芳变得有些拘谨，甚至向后退了一步。 “哦？” “你也不会游泳吗？” “终于发现你怕的事情了。” 希望借机调侃了她一句，倒是也没勉强她，因为都是韩冰冰擅作主张让他来邀请的。 “才不是！”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旱鸭子。” 芳芳立刻反驳，重新夺回了自己对希望死死压制的威严。 “好了。” “我周末会去的。” “冰冰姐到时候也会去吗？” 她怀疑这只是希望找了个幌子。 “当然，她要求我这么做的。” 希望肯定地回答。 “那就这么定了。” “咱们在这个时间…” 他正说着时间地点的时候，苟世雄背着书包从他们身边经过，希望停了下来没再继续。 两人对视，苟世雄尴尬地笑了笑。 “你们聊，你们聊。” “我正准备回家。” “走吧。” “我目送你出教室。” 希望指挥着他离开。 第311章 周末清晨 苟世雄走走停停不情愿地走出教室，他模糊地听到游泳什么的字眼，大概猜到是聊什么了，只是时间没有听到，希望有所防备那一定有特别之处，他心里是这么估计的。 在他家附近有个游泳馆是他们生活区域内唯一能找到的游泳场所了。 希望用第三视野看到苟世雄玩着手机下楼就没在意和他们约好时间后就各自回家了。 缘芳结伴同行，只是芳芳一反常态像有心事一般魂不守舍的。 “芳芳？” 缘缘在她耳边唤着名字。 “嗯？” “怎么了？” 芳芳愣了一下看着身边的缘缘。 “是你怎么了？” “希望说去游泳之后你就变得很奇怪。” 缘缘歪着头努着嘴有些担忧。 “没事，我会准时出现的。” 芳芳摆了摆手在路口处和缘缘告别。 男孩那边leo跃跃欲试地想要大展拳脚，希望的热情不高，有期待也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回到家中，希望向韩冰冰汇报自己完成了她布置的任务。 “她们都答应了？” “答应了。” 一问一答十分流畅。 “你小子这下可没借口了。” “全力以赴，克服弱点。” “别让她们看到你狼狈的样子。” 韩冰冰拿着沙发上的包裹回房间拆起快递来。 “买的什么东西？” 希望撂下书包好奇地跟了过去。 “还能是什么。” “新买的泳装呗。” “当当当～” 韩冰冰麻利地打开了包装把靓丽的泳衣秀了出来。 “啊？” “这种也太…” 希望惊掉了下巴，指着这件过分性感的泳衣。 “太什么？” “太露了吧…” 他觉得这件泳衣有点暴露。 “正常泳装啊，又不是比基尼。” “游泳难道要裹得严严实实的不成？” 韩冰冰和这个孩子明显不在一个频道上，认为只是中规中矩的服装而已。 “说不定缘缘和芳芳会穿更性感的哟～” 她站在镜子前把衣服在身前比对是否合身，还不忘调侃一句。 “我去吃饭了，你自己臭美吧…” 希望一听这个耳根立马就红了起来不知道心里浮现出了怎样的画面。 周末五个人起了个大早，天刚蒙蒙亮就出发了。 “我教给你的动作记住没有？” 韩冰冰敲了敲希望的头。 “嗯，练了无数次了。” 希望这几天每晚都被韩冰冰特训一番，以免关键时候露怯。 “实践才是最重要的。” “说不定能借着机会掌握你的水属性。” “姐姐我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韩冰冰拍着自己的胸口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街道远端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清晨的光晕逐渐散发出来。 希望打了个哈欠，拍了拍自己的身体尽快进入状态，随意地让柔风常伴其身，和风似水，无水胜有水的感觉，风水二者或许有相似之处。 在目的地有人早已守候在此等待他们的到来。 “阿嚏！” “不会等不到吧…” 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在游泳馆门口蹲伏着。 苟世雄啊苟世雄，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第312章 秘密情报 “他们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个女警怎么突然变成了希望的姐姐了？根本说不通啊。” 苟世雄躲在草丛后思绪翻飞，但是蹲伏太久脚有些麻了，稍一挪动就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草丛沙沙作响，希望最近的感知能力在韩冰冰的严格调教下更为精进了，很多科目都是她的常规训练，希望全都照单全收，有了一定程度上的专业素养不再过于依赖能力加持。 就是这个不起眼儿的小动静让希望给抓住了，透过第三视觉发现是苟世雄，不过没有理会。 希望自己背着包手上还拿着一个，韩冰冰则是两手空空，向四周张望。 “看来咱们是最早到的。” “等一会儿吧。” 呼… 早春的晨间微凉，韩冰冰呼了口气搓了搓手。 “他已经到了，早早地埋伏好了。” 希望叹了口气，无奈地靠在树边。 “谁？谁先到了？” 韩冰冰看着路上人来人往都是陌生面孔，行色匆匆。 希望向上指了指，韩冰冰抬头寻去。 一道阴影从他们头顶不寻常的大树冠中露出一颗头颅来。 “嘿嘿！” “我一早就等不及先过来了。” 长长的头发，根根直立，一条发带绑在额头，leo在此守株待兔。 他轻巧地从三米高的树上跃下，落地几乎没有缓冲。 “怪物都是怪物！” “这些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苟世雄觉得生活越来越魔幻了，此时又想起了当时被齐高达堵在小巷中的悲催遭遇。 “你们先进去吧。” “我在这等两个妹妹来。” “反正进去要分开换衣服。” 韩冰冰对于leo从天而降也是司空见惯，波澜不惊，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女警。 “好，里面见。” 两个男孩爽快答应往游泳馆门口走去，路过苟世雄时leo一把将他从草丛后面揪了起来。 “苟同学，我看你在这里半天了。” “你…” leo满脸疑惑地盯着苟世雄，他惴惴不安地咽了下口水。 希望和leo这二位爷他都惹不起，自己是市长儿子的身份一文不值，只能祈祷他们别为难自己了。 “你…是来拉屎的吗？” （天真笑脸无端联想） 尤希望和苟世雄定住了，胳膊上汗毛直立，没想到毫无幽默感可言的leo竟然主动抛出了一个流行梗来，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尬出天际。 leo让苟世雄安稳着陆还很客气地帮他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 “你怎么回事，又开始跟踪我了？” 既然已经面对面，希望就把话说开了。 “不是跟踪，我是担心你啊。” 苟世雄不像是装得，眼神坚毅，但内容让两人哭笑不得。 “你觉得一般人能把我们怎么样？” 希望实在是拿这家伙没办法，到底谁是弱势的一方。 “我前几天偷听到我爸打电话。” “说是有境外势力潜入咱们今天市了。” “希望你之前不是和郑叔被卷进一个爆炸事件中吗？” “好像和那两个人是一伙儿的。” 苟世雄一字一句说得有模有样的，希望和leo确认着眼神。 第313章 隐藏伤疤 “还来？” 希望心想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就遇到过了，虽说有些惊险倒也没有留下太深的印象。 他把胳膊搭在苟世雄的肩膀上，因为小苟同学稍微高些，便曲腿让希望的姿势舒服一点。 “你到底什么立场啊？” “有点看不透你了。” 希望可以确定苟世雄没有坏心思，可是对他最近的操作属实是无法下判断，从齐高达那学来的交流招式都用上了。 “我站在正义的一边，我是市长的儿子…” 苟世雄握拳捶着自己的胸口抒发感情，但是被希望给打断了。 “好了，我知道你作为市长儿子的骄傲和对于城市的责任感了。” “你现在就是为了这个信仰在跟踪我？” 希望尽可能地与苟世雄共情去换位思考。 “你很重要。” “我是想保护你。” “有人一直盯着你呢！” 苟世雄的义正言辞在希望眼中多少带着些滑稽，leo也是直摇头。 “放心，还有我在。” “没人会遇到危险的。” leo听了个大概让苟世雄别操心这些小事，顶着秦甄志的面容也让这话很有分量。 “谢谢你的关心。” “你可以走了。” 希望看向不远处，摆手推着让苟世雄赶紧离开。 这边小苟同学留恋不舍前脚刚走，缘芳两人匆忙地往这边走来，姗姗来迟，少见的迟到了一会儿。 “苟同学怎么也来了？” 缘缘探头从两个男孩中间发现了一步一回头的苟世雄。 “额，别管他了。” “咱们进去吧。” “冰冰姐在里面等你们。” 希望见缘芳都背着包里面应该是要更换的衣物开始脑补起来，只是芳芳僵硬地面部表情让他有些在意，多嘴问了一句。 “芳芳，你还ok吧？” “管好你自己！” 芳芳没由头地回了一句，心情似乎不太好直接怼道，拉着缘缘走进了游泳馆。 男孩和女孩们分开进入更衣室内。 希望和leo大大咧咧地换衣服，leo的身材魁梧，线条勾勒出荷尔蒙的魅力，令人侧目。 正所谓适度健身吸引异性，过度健身… 总之一下男更衣室的气氛变得焦灼起来，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投向他们这边。 而另一边女更衣室内，韩冰冰早就换好了泳装等候着两个小妹妹的到来。 “这里～” “你们来啦～” 韩冰冰热情地打着招呼，缘芳其实一眼就找到她的位置了，泳装美女很容易吸引眼球。 “冰冰姐身材好棒呀～” 缘缘的嘴还是那么甜不停地打量着这位漂亮姐姐。 而芳芳今天很反常没有过多的交流，自己到一边拿出自己的泳衣来。 那是一件很低调的纯黑色长款泳衣，就像是平常短袖长裤的搭配一样。 “芳芳怎么了？” “身体不舒服可以不下水的。” 韩冰冰作为大姐姐细心地发现了芳芳的异常和缘缘悄悄地说。 直到她有心地注意到芳芳裹得严严实实的腿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直到脚踝处，长款泳衣下也能隐约看到… 第314章 瞳孔地震 “我也不清楚，从那天希望约我们一起游泳开始，芳芳就变得怪怪的。” 缘缘食指抵在下巴上回忆着不寻常的小细节。 而背对着她们的芳芳眼神飘忽不定，还时不时地回头注意她们的目光，想要赶紧换好泳衣把自己包裹的严实一点，生怕被人看到。 反而弄巧成拙手忙脚乱的，加上更衣室内很多人从泳池回来地上有些湿滑，一个不小心没站稳倾倒在柜子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芳芳，不舒服的话，别勉强自己。” 缘缘第一时间走上前去关心，但她还不清楚究竟是缘何让芳芳今天魂不守舍的。 “啊…没事儿。” “起得早，没睡醒，有点犯迷糊。” 芳芳连忙摆手，另一只手拽着裤腿位置往下想遮住脚踝。 韩冰冰看在眼里没有声张，从包里拿出几条和肤色接近的肌肉贴来递到了芳芳的面前。 “如果需要的话可以用它遮挡一下。” 这位大姐姐并没有点明而是提供了芳芳所需要的帮助。 聪明的芳芳自然是明白了韩冰冰的用意，掩饰了半天还是被注意到释怀地摇头笑了笑，接过了肉色肌肉贴。 “冰冰姐是警察，这种细节很难瞒过你的眼睛呀。” 芳芳揉了揉自己的右侧小腿的位置，犹豫再三还是把裤腿卷了起来。 “芳芳…” “这是…” 缘缘不敢相信地捂着嘴，眼睛瞪得超大，视线看着韩冰冰寻求真相。 一道细长的疤痕赫然覆盖在芳芳瘦削的小腿上。 “这是很久前的一次手术后留下的刀疤。” 芳芳把左侧的裤腿也卷了上去，双腿并在一起，可以看出两条小腿粗细有明显的区别。 “从没听你提起过…” 缘缘双眉紧锁，这么要好朋友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故事，仔细想想芳芳好像从没穿短裤露过腿的情况出现过。 “不值一提。” “说了你又该操心了。” “已经没事了，只是腿上的疤去不掉而已。” 芳芳嘴上反过来安慰起缘缘来，心里还是有道难以消去的伤疤。 韩冰冰盯着这道伤疤勾起一些旧时的记忆碎片，双目放空，思绪将线索在脑海中串联起来。 那还是韩冰冰中学时期在报纸上看到的令人触目惊心的大事件 一场严重车祸。 唯一幸存下来的孩子。 右腿面临截肢风险。 多年前右腿小腿的手术伤疤。 无论是时间还是伤口的位置都极度吻合，假如韩冰冰的推测是正确的… 芳芳用肌肉贴附在疤痕上，不细瞧跟正常的皮肤一样，顿时如释重负。 而趁着这个间隙韩冰冰把缘缘拉到一边。 “芳芳平时是一个人生活吗？” 韩冰冰低声说着并示意缘缘也注意音量。 “嗯…” “说来奇怪。” “从芳芳那总能听到她对父母的描述，可是从没见过叔叔阿姨。” “家长会也都是年迈的爷爷奶奶轮流来。” “最近和希望去她家也没见到，说是去爷爷奶奶家里了。” 缘缘一五一十地把信息透露给韩冰冰。 “芳芳竟然真的是那个孩子！” 第315章 旧账重启 曾经给韩冰冰留下深刻印象事件中的幸存者就是和她相处多日面前这个瘦弱的小姑娘。 她的目光紧盯着芳芳，案件的细节再次翻涌在脑海之中。 说来蹊跷，那起车祸发生后轰动一时，几乎占据了新闻大篇幅的报道，得到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但是随着时间的发酵和进一步的调查，后续热度一夜间蒸发掉一般，媒体和电视台像是失忆似的没再提及，至于结果和真相就不了了之了。 人们对于与自身不紧密相关的事情精力也是有限的，也就没再引起关注，而韩冰冰却一直没有忘记，把疑惑地种子留在心里。 直到她从警校毕业进入到交警支队时，韩冰冰有机会接触到案件具体资料时得到的是拒绝的答复，那次车祸作为绝密被保存了起来，没有相关权限是无法随意调取的。 因为这事过去了将近十年又被韩冰冰重新提起，她还被上级单独叫去问话，身为警察却像是嫌疑人一样的回答着上级领导的盘问。 “有些旧账不是你这种新人能翻的。” 嘭——！ 门被大力关上，只留韩冰冰在屋内，她的眼神更加坚定了。 “冰冰姐？” “冰冰姐？” 缘芳两个妹妹呼唤着韩冰冰的名字。 “啊？” 韩冰冰这才回过神来，把两个小妹妹搂在怀里。 “我没事的。” “现在没感觉了，只是留下一道疤。” 芳芳表面坚强，总是给人一副强势的作风，是为了保护内心中难以抚平的伤痛。 硬人也有柔软处… “嗯，我懂的。” “走吧～” 韩冰冰从沉重的表情一秒切换到柔和灿烂的微笑，左拥右抱和缘芳走了出去，心中中多了一件未竟之事。 男孩那边洗澡换衣服一气呵成早早地来到了泳池边上，leo坐在池边往自己身上撩了几下水二话不说地就下水了。 “喂…喂…” “那边是深水区啊…” 深水区要比旁边的正常泳池高出许多，有透明的玻璃隔开，希望看着leo犹如一条过江龙肆意的释放着天性。 不得不说有能力的人在哪都闪闪发光，leo的这波操作吸引大批人的关注，纷纷惊呼。 希望这个旱鸭子有些后悔让他加入进来了，觉得今天这脸是丢定了。 迟迟没有下水的希望瞅了眼上方挂着的时钟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她们还没出来有些担心。 “怎么还没出来。” “遇到麻烦了吗…” “应该不会，冰冰姐也在的。” 希望双眼朝着女更衣室的方向，视线层层递进穿过了最外面的墙。 “不行，不行！” 希望啪得一掌，一声脆响打在脸上。 “这能力不是这么用的…” “虽然动机是好的…” “也还是偷窥啊…” 希望还从没想过自己能力还有这样的应用场景。 “透视…隐身…时间静止？” 他小声嘀咕着奇怪的词语。 “喂，小子，说什么胡话呢。” “姐姐我好像听到了。” 希望吓得耸肩哆嗦了一下向声音反向躲开。 三个女孩走到了他的身前。 第316章 懵懂青春 “啊？” “我没说什么吧…” 希望望向在深水区里独舞的浪里棕条leo，手臂高举转移开女孩们的注意力。 韩冰冰叉着腰一副大姐头的气势带着缘芳两个妹妹走了过来。 “你这小子平时有没有动过歪心思？” “你现在这年纪让我很难不怀疑你。” 韩冰冰弯腰一把扯着希望的嘴巴子，咧得他露出了侧面的牙齿来。 “我担心你们来着。” “绝对没有过！” “我不是那种人。” 希望的眼睛从leo所在的高处往回收又不自觉地向下瞄了一眼。 一片白花花的皮肤夺取了视线的焦点。 “往哪看呢？” “喜欢吗？” 韩冰冰的后槽牙紧紧地咬合在一起，挤出了几句话来，手上仍旧是向外拉扯。 希望闭上了眼睛，不敢回话。 他在家就提前看过韩冰冰的泳装了，这么近距离还是有些尴尬。 “傻小子表现得自然点，别让两个妹妹觉得你是个下头男。” 韩冰冰甩开了手，把头发盘了起来，带上泳帽，深吸一口气跳入水池独自游远了。 目前对于她来说希望这点小事的优先级已经提不起兴趣，就让孩子们自己去玩了。 “怎么才能了解到那次事故的详情呢？” 韩冰冰一边游一边沉思，一呼一吸间抽丝剥茧寻找着切入点。 泳池边希望有点害羞转过身子看着地面上出现的两双白嫩的小脚丫，右边裤长至脚踝的是芳芳，希望的眼神和观察入微，先前的近视基本没有影响了。 他注意到了露在外面的一小条胶布似的东西。 左边短款式泳衣的是缘缘，同样是比较保守的衣着，和宽松的校服不同，泳衣都是相对紧身的，两位青春期少女的身形被勾勒出来美好又靓丽。 坐在池边的希望从下至上的视角让两个女孩也感到有些羞涩。 “你看够没有？” “怎么哑巴了？” 芳芳瞧着希望直勾勾呆滞的目光实在是忍不住了，缘缘更是不好意思把双手架在胸前。 希望想起刚才韩冰冰的嘱咐连忙从泳池里把腿抬上来准备起身时，双腿带上来的水还差点让他摔了一跤，总之就是狼狈又滑稽，嗖的一下蹿起来。 随之一道鲜艳的红色细流，噗呲从鼻孔喷涌而出。 希望惊恐的瞪大眼睛捂住自己的鼻子。 青春期火力壮加上猛地起身，毛细血管扩张得厉害，鼻血顺理成章地流下。 “额…希望…” 缘缘也是对这个男孩的样子感到无奈，不过却害羞的打量着希望。 算不上强壮，但是隐约的胸肌和腹肌线条还是让这个女孩子面红心跳。 这些天被韩冰冰“折磨”下还是颇具成效的。 “去那边水龙头用水拍一拍。” 芳芳的直觉告诉她，今天又是不同寻常的一天。 希望灰溜溜地跑到一边冲洗着血迹。 “这水…” “怪怪的…” 他手捧着流水端详起来。 缘芳坐在泳池边向身上泼水适应着水温。 “希望最近好像变成大男孩了，不光是长个子。” 缘缘淡淡地笑着。 第317章 细枝末节 “这水流…” 希望瞅着水龙头流下的水柱哗哗地流淌下来。 “水柱并非是垂直落下而是由于地转偏向力的作用会形成涡流…” “也就是说北逆？北顺？” “北逆南顺。” 芳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上前把开关拧上。 “你怎么又开始发呆了？” “我们可是被你叫来的，结果你自己在这里不明所以的。” 她摸了摸希望的头，过了一段时间他的卷发又长长了着手感毛茸茸的。 “但是…” “咱们这里是在北半球吧？” 希望回头有点犹豫地发问好像想听到不同的答案。 “哈？” 芳芳摸他头发的手停了下来，弄不明白希望的脑回路又整了哪一出。 “你的期末成绩可比我们都要好，怎么突然失智了似的。” “北逆南顺是对的。” “我们也在北半球生活。” “可是这里的水流为什么是顺时针流下的？” 希望再次拧开水龙头，清澈的水柱流向显然是不合常理的顺时针，如果不细细观察根本不会被察觉。 “还真是…” 芳芳也蹲在水龙头边上，女孩儿的直觉很准，她越发觉得今天要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喂，你现在的身体感知不是很敏锐吗？” “有没有发现其他异常？” 芳芳警惕地环顾四周，生怕背后有人偷吸。 “有的。” 希望淡定地说道。 “你的腿受伤了吗？” “什么时候弄得？” 他小心翼翼地用两指揪起了芳芳腿上的泳裤向上提了一点。 “别碰我！” 芳芳突然暴怒大力打掉了希望的小贱手，然后向侧方拉开了距离。 希望张着嘴明显没有对她这么大的反应有所预期，呆愣地杵在原地。 “我…” “对…” “我只是想关心你有没有事…” “对不起，不该碰你的泳裤。” 希望向来是总出岔子，但犯错必“认罪”，并且态度极其端正。 “我没事。” “很多年前的老伤了，留下的伤疤。” “刚才是我反应有些过了。” 芳芳又摸了下蹲在地上希望的头当做是和解，走向泳池去了。 一段小插曲打断了他们的思路，对于水流方向的异常都抛诸脑后了。 “是时候表现真正的技术了。” 希望面对着眼前的泳池给你自己打着气，又瞄了一眼刚下水的缘缘。 一颗心噗通噗通地狂跳。 “这种感觉从没有过…” “为什么？” 希望也开始觉得今天不大对劲了。 向前50米左右韩冰冰早就游到了对面，因为是周末游泳馆了人流量很大，没办法痛痛快快地游个折返。 韩冰冰将双臂搭在池边仰头望着屋顶。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自己这边自打跟希望有了交集，原本平静的生活波澜四起，芳芳那里又出现了和以往有交集的回忆，韩冰冰也无法置身事外了。 “唉，难得清闲。” “今天就陪这几个小朋友放松一天吧。” 她叹了口气决定返程游回去。 正当她想拨开水面时，对温度十分敏感的韩冰冰打了个寒颤。 “怎么水温一下子降了1.60度啊？” 第318章 转折伊始 “人体温度计”韩冰冰精准地估计出了温差的变化，但是手拂过水面水温并没有大的变动而是身下有所异动。 水下微凉之感让肌肉开始发颤。 但看着早上来游泳的其他人似乎没有任何察觉，她能感受到温度还在不停降低。 韩冰冰瞧着室内温度计上的数值处于正常范围内，便更加笃定了池水温差必有蹊跷。 她戴好泳镜吸了口气没入水中往回游。 “快下来啊，希望～” “你不会我可以免费教你哟～” 缘缘穿戴整齐泳帽、泳镜、耳塞“全副武装”显得十分专业，她在泳池里游了一段距离向他们招手。 “不要小瞧我…” “游个泳而已。” “下水就会了。” 希望面对这个小姑娘的挑衅自然不愿落了下风，虽然心里还是很忐忑的，晃晃悠悠来到池边。 他看着边上有个小朋友个子不高都能在水里露出胸口来，安心不少，自认为帅气的跃入水中。 “希望，游过来我在这等你。” 缘缘相当擅长鼓励式教育，哄着希望迈出下一步来。 “这…呸呸…” “这就来…” 希望下去有点快没准备好，呛了一口水，虽然水不深，对他造不成威胁，但是周围被水覆盖还是让他这个惧怕水源的旱鸭子感受到了压迫感。 池水波动从四周把希望锁住似的困在原地，他不自觉地靠在池壁两只手扒在上面死死地抠住瓷砖的缝隙。 “人家等着你呢。” “你这是做什么？” 芳芳冷言冷语，一点寒芒先到，随后两只小手无情地扳开了希望颤抖的手指。 “喂…诶…” 希望在池边扑腾了起来。 “站起来啊…” “小朋友都没不过头顶的。” 说着芳芳手一撑也从上面翻了下来。 希望拽着她的胳膊缓缓站定。 “嘿嘿…” 他尬笑着，有点难为情。 远处韩冰冰在返程途中发现水流正往一处集中而去。 “不好！” 韩冰冰冒出头来大口喘气。 “快！快离开！” “大家快离开泳池！危险！” “我是警察！快！听我的！” 她拍打着水面吸引周围人们的注意，大伙儿开始都不以为然直到她说自己是警察后，纷纷像惊弓之鸟一样骚动着涌向池边。 希望他们离韩冰冰距离较远加上游泳馆内人多嘴杂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只能看到以她为中心人们向四周散去，很多人朝他们的方向移动过来。 人群不断靠向他们，匆忙慌张的神色让池边的希望和芳芳有点担忧地对视了一眼。 “缘缘，靠过来。” 芳芳摆手招呼缘缘回来。 可是，缘缘被从身后冲过来的人们左撞一下，右顶一下懵住了，她双手护着头显然是被吓到了。 “动起来，别站在泳池正中！” 深水区的leo撑在泳池中间的挡板上，对下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我动不了了…” “是谁拽住了我的腿？” 缘缘无助地小声嘀咕着，惊恐的眼神中只有芳芳和希望拼命地冲她招手… 第319章 池底之手 缘缘眼瞅着人们从身边经过自己却动弹不得，她低头看着池底在水的折射下，好像隐约有一只浅棕色的手波动着牢牢地锁住了自己的脚踝。 她在人群的缝隙中冲着池边的两个伙伴摇头，嘴唇不停地重复着张合。 “糟了！” “为什么池底会冒出一只手来？！” 希望使用他的第三视野透过人群发现了缘缘的困境，与此同时他毫不犹豫地迈开步子往缘缘那边移动。 “出什么事了？” 芳芳不解地唤着希望。 “上去，别在水里待着。” 希望头也没回，只留下这么一句话。 “难道这就是苟世雄提到的危险吗？” 他把视野再次扩大范围池底除了那只手以外再无其他，而游泳馆内外也没有可疑的迹象。 所有人都向外移动，只有处于中心的缘缘、韩冰冰还有他自己以及上方的leo是反方向。 “希望！” “这是你的主场！” “在水里尽快激发出你的潜能！” leo朝着下面大喊，自己站在两侧泳池分界的薄壁边缘，随时准备着要一跃而下。 “开什么玩笑…” “我不管什么潜能不潜能的…” “她可能出事！” “这是第二次了…” “上一次还是在…” 希望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让他错过了一个细节。 游泳池池底中央开裂，他慌神之下并没注意到，希望逆着人群往缘缘那里走，水的阻力在这时就涌过来的人们要把他拒之门外一样。 “我讨厌水，就像小时候一样讨厌！” 希望捶打着水面，还是挤过人流。 “缘缘！” “到希望那边去！” 韩冰冰一眨眼靠近到缘缘的不远处。 “冰冰姐…” “别过来…” 缘缘半转着身体侧着脸瞥过去，呼吸都变得谨慎起来。 “怎么了，缘缘？” “水温有变化，咱们要尽快离开！” 韩冰冰愈发觉得这池水的冰冷里透着一股危险。 “冰冰姐，你也赶紧离开！” “我来应付！” 希望及时地来到了缘缘面前，猛吸了口气，蹲下去解救被困住的脚踝。 他没有看错确实是一只手从池底伸出拉住了缘缘。 “给我滚远点，不许你碰她。” 希望鼓着嘴心里痛骂着，当他的手刚接触到那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手时，它一下子就化为了乌有，消散在池水中了。 “呼…” 希望回到水面上，大口喘着气，拉起缘缘的手。 “好了，没事了，我们赶紧离开。” “嗯，可是…” “为什么？你来了就这么轻松地帮我摆脱了。” 缘缘被拽着走了几步，说了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啊？” 希望怕不是听错了。 “我难道是个诱饵吗？” “为了把你引过来的诱饵…” 缘缘的状态冰冷又陌生，眼睛失去往日里的光。 刚才缘缘使劲了浑身力气都没能挣脱开来，希望只是碰了一下就轻而易举地解决了棘手的问题。 “缘缘别愣着了。” “跟在我后面。” 希望拉着缘缘的手紧紧地扣住。 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黯淡。 第320章 一芳当关 希望一步一回头担心地观察着缘缘，而她魂不守舍地拖着身体跟在后面，眼神空洞。 “我又看到了…” “很模糊…” 缘缘紧紧地发力握住希望的手。 “什么？” “先离开泳池再说吧。” 希望对于这诡异的走向也摸不着头脑，先远离总是没错的。 “我看到未来了，一闪而过的几秒钟。” 缘缘在水中移动地越发吃力，像是被眼前的景象喝住了似的。 “请大家尽快离开，回到更衣室去。” 韩冰冰在离开泳池的那一刻感受到水温明显骤降，这肯定不是小问题了，她立即组织群众有秩序地从泳池中撤离。 “芳芳，去守住门口让大家不要再出来看热闹。” “好的，冰冰姐。” 芳芳虽然不清楚出了什么事，但她这时候也不会添乱，遵照指令执行。 临走前，不知道把什么交到芳芳的手中。 “希望磨蹭什么呢！” “赶紧把缘缘带上来！” 游泳馆的清场工作在不到三分钟时间内完成，韩冰冰对着正中央的两个人喊着。 “怎么回事啊？” “什么情况？” “我们最后出来里面好像还有两个孩子。” 男女更衣室两侧的人们纷纷挤在门口探头议论起来，因为还有一道墙挡在门口看不到外面。 “我去打探一下。” 一个中年男子“自告奋勇”地准备做起大家的“斥候”。 “退后！” “不许出来！” 芳芳一个瘦小的姑娘叉腰挡在那人身前，很有气势。 “小姑娘，让开，那个女警说不定需要叔叔们帮忙呢！” 中年男人根本没把眼前的小女孩放在眼里，伸手想要推开她，探出头去。 “这是警察的命令！” 芳芳的小身板自是敌不过成年男人的力量，再次言语警告。 “你个小孩儿哪凉快哪呆着去，轮不到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管。” 油腻大肚中年男们一看这意思也都跟着凑上来了，一个个往前挤，蓄势待发，芳芳势单力薄肯定是控制不住他们了。 “谁想管你们了？” “我只是先礼后兵。” “既然不听劝就别怪我了。” 芳芳低着头，单手摘下泳帽让头发散落下来，又从手腕上撸下了韩冰冰刚刚交给她的黑色发圈。 “别拿鸡毛当令箭。” “我们可不想欺负小孩子。” “只是想看看里面是嘛情况。” 这几个不着调的大人还以为自己的行为是合理的呢，挺着一晃一晃的大肚子装起逼来。 芳芳的长发散在两侧，将手中的发圈从中间截断，打开拉直，柔软的发圈呈一条直线。 脸色阴沉，食指和拇指握住一端。 手腕一抖朝着身下一甩。 “小姑娘…” “有话好说，哈…” 几个大男人携手往后退。 piapiapia… so~pa…… 一道黑色在空中起舞，划出美妙的弧线。 “哎哟哟…哎哟哟…” “这下手可真狠啊！” 只见刚刚那几位揉搓着自己的大肚子，上面有两道檩子画了个?。 芳芳手中的发圈变成了一根质地坚硬的简易警棍。 第321章 舞台搭建 芳芳就像是平时在课堂上思考转笔一样，把甩棍在虎口处绕着拇指一圈，然后帅气地握住，直指面前无理的大叔们。 “我劝你们小心行事，不为别的。” “替自己的安全着想。” “我只是负责让你们待在这里。” “别让我为难。” “几位大叔…” 原本是柔软有弹性的黑色发圈，居然稍加操作就变成了质地坚硬又轻便的防身武器属实让更衣室两侧的人们大吃一惊。 男更衣室这边躁动起哄的声势一下子就压制住了，另一侧女性那边也是打消了好奇心。 芳芳一开始多少有些心里没底，韩冰冰在嘱咐她的时候仓促地告诉了使用方法，具体细节还有到底是什么都没来得及介绍。 “看样子这不是普通事件了，要做到群众安全和保密工作。” “拿着它，说不定待会儿会用到。” “做好心理准备。” 冰冰把她胳膊上的发圈拿下来套在芳芳的手腕上就去希望那边了，没有多余的话，对她来说是莫大的信任。 “真是趁手啊！” “又轻又坚固。” 芳芳转动手腕又挥动了几下，然后在手心上敲了敲。 “这种黑科技冰冰姐是哪里弄来的呢？” 她觉得即便是交警也不会拥有这样非常规的用具，类似于战术伸缩警棍，可是材质和功能都过于先进不像是目前现代科技的产物。 单说重量就不可思议，和先前的发圈没有任何区别，却能改变材质。 整个棍子没有接缝是一体的长度会根据甩出的力度而增长，说是金箍棒也不过分。 “哎哟…” “哎哟哟…” “小姑娘你个子不大，下手可是真重啊！” 那几位带头冲锋的大哥，扶着自己的肚子，看着被抽出的两道红印，皮肤表面火辣辣的痛感逐渐蔓延开来，仰头哀嚎起来。 “不好意思。” “才到手的装备。” “第一次用，还掌握不好分寸。” “下次注意。” 芳芳伸出了一只手示意，抿嘴表达歉意，结合刚刚辣手无情地操作更像是嚣张的回应。 “你还挺有礼貌的咧…” 大叔们有苦说不出，搬着肚子小心翼翼地退到拥挤在门口的人群后面。 “大家都向后退一退，别让我误会了。” “如果身体不自觉地条件反射，我不一定能控制得住呀。” 看着眼前这个笑里藏刀的小女生，一群男人默不作声地一退再退。 “谢谢大家的配合。” 芳芳微笑着点头，转头看向女更衣室那边缓缓走去。 “我已经在隔壁打个样了。” “希望大家能够理解。” 说完就面朝泳池站在两个更衣室中间的位置，关注着泳池里的形势。 清场工作完毕，好戏在泳池中央展开。 噗通… 韩冰冰蹬在池边以优雅有力的姿势潜入水中，几秒钟后露出水面出现在希望和缘缘身旁。 “磨蹭什么呢？” “水温又变低了。” 她一手拽住一个人往池边拉。 “不好！” “快！池底好像裂开了！” 在深水区高处的leo居高临下注意到了下方有裂缝以他们所在的区域辐射开来。 紧接着头朝下直挺挺地俯冲下去，溅起了一个高高的水柱。 “水流，能明显感觉到水流旋转向下。” “漩涡！” 希望才反应过来，这和他在教室里操控水流时的感觉完全一致，只不过不是以他的意志转移。 泳池底部的瓷砖开始崩坏碎裂，下面像是张开了巨口等到了想要吞食的猎物一样贪婪地暴露着意图。 “别担心，我可以用木之力堵住缝隙。” leo还是很沉稳，思路清晰，这对他来说是小意思，有很多种方法。 “不行，这是公共场所。” “周围都是监控，会暴露在公众视野里的。” 韩冰冰立刻制止，并指了指四个角落的摄像头。 “那就赶紧离开，来得及。” 在leo看来这都不是事，上岸还不是眨眼间就能完成的。 人算不如天算，裂缝加速开裂让底部顿时沉降了半米多，几个人一下子就没进水中了。 “喂！” 芳芳关注左右的间隙，几个人就突然沉下去了，这让她有些慌张失措，想过去确认情况又犹豫自己离开，周围的人们就跟着出来了。 衡量再三还是决定先等等看，手持的甩棍握得更紧了。 半分钟过去原本有起伏的水面反而平静了下来，却不见四个人的影子。 “别吓我…” 哪怕是芳芳在这种未知情况中都慌了手脚，左顾右盼，还是向前踏出了一小步。 咕嘟咕嘟… 水面上有气泡一个接着一个的冒出来，越来越多，芳芳悬着的心稍微放了下来。 结果谁也没出现，反而视线却模糊了起来。 “怎么回事？” 芳芳揉了揉眼睛。 在没过他们头顶的水面上一层朦胧的雾气升腾出来遮罩了部分视野，而水面看上去下降了一些。 “把绒绒叫出来。” “我利用温差造成的水雾持续不了多久的。” 韩冰冰抱着没什么精神的缘缘率先浮出水面，紧接着leo出水拎起了希望。 “现在不用你们的能力是解决不了问题了，先把监控封住才好毫无顾忌地施展。” “好，出来吧。” “绒绒…” 希望呛了口水，但不影响他手指的动作，食指摩擦中指的指腹，象征着绒绒的卡牌便出现了。 “喵～” 随着一声慵懒地撒娇，绒绒以雾气的姿态再度登场铺满了整个游泳馆，覆盖住了监控探头。 “这是…绒绒被召唤出来了？！” 水面上的雾气涌向了更衣室的方向，芳芳才安下心来虽然看不清眼前的状况至少他们是平安的，也是秒懂其中的行为。 “大家把门关上，尽快离开泳池馆。” 雾气很快地就填满了这个空间，更衣室还保留着足够的能见度，以便督促人们尽快走出去。 “真是邪了门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人们发着牢骚，又害怕，换好衣物纷纷走出游泳馆内。 “喵～” 熟悉的音色从芳芳耳边传来，脸颊似乎有被毛发掠过的触感。 雾气蔓延至场馆的门口戛然而止，把整个游泳馆裹在其中，除了这五个人以外闲杂人等都已撤离。 今年的春天又不期而遇的倒春寒，一大早来和希望碰面的苟世雄同学溜达在回家的路上冻得叽叽嗦嗦的。 牙齿不断敲击，身体尽可能地缩在一起，突然没征兆的右眼皮开始失控的眨了起来。 “跳什么跳呢…” “左眼跳财，右眼跳…” 苟世雄立马捂住了右眼，可不能再跳了，拿出手机刚想打开前置摄像头看一看，上方就弹出了一条资讯。 “刚刚，我市游泳馆今日8时04分，事件突发。” “嗯？” “这是什么博眼球又没头没尾的消息啊！学新闻学的是吧？” “8点04分…” 苟世雄瞧着手机屏幕左上角的时间是8点05分。 “还真是刚刚啊…” “游泳馆？！” “那不就是希望他们那儿吗！” “不会吧！” “我才给出情报，他那就出事了！” “这不是成了犯罪预告了？” “我要是不在反而成了怀疑对象了。” “………” “坏了！我成替罪羊了！！！” 苟世雄多少有点受迫害妄想了，总惯性思维觉得希望对他印象不好，自己会被事后清算的逻辑跃然纸上。 点开文章内容上说是场馆被雾气覆盖，事故原因还不清楚，尚有人员被困其中，据群众反应为两男三女。 刚刚，配角苟世雄迈开腿奔赴远方舞台… 第322章 木韧风疾 “不对啊…” “我这才离开多久那边就出事了？” 苟世雄往回跑了一段路，不停挠头猪脑过载，解锁手机回忆着。 “二十分钟不到。” “现在这帮媒体消息也太灵通了。” “才发生的事情不到一分钟就发布。” “太可怕了。” 正在苟世雄在斑马线上踌躇不前时，从拐弯处杀出一辆有些年头，车身掉漆，许久未洗挡风玻璃上挤满灰尘的捷达轿车。 说是车并不恰当，车门锈迹斑斑，保险杠摇摇欲坠，更像一堆废铁的最后路程。 早春的路面上有些露水，轮胎打滑带着一点漂移，一条不完整烧胎弧线的痕迹随之出现。 啪嗒… 手机从手中滑落，好巧不巧，极限擦边制动从苟世雄面前呼啸而过，差点就把这位倒霉蛋儿撞倒在地。 他就立在那儿，一动不动，可能是没反应过来，然后连忙捡起手机，屏幕喜获爆裂纹。 “我去你xxxx！” “会不会开车啊！” “你跑不了！我叫记者人肉你！” 苟世雄自不是什么善茬儿，“贵为”市长公子哪能受这个气，指着渐行渐远的尾灯就是一通破口大骂。 骂归骂，还是正事要紧，手机收进口袋里继续往回赶路，和那辆车是同一方向。 “希望，你可不能出事儿啊！” 苟世雄看起来是真的担心这个从小到大的“老冤家”。 回到游泳馆，这里已经云牵雾绕，一副被雾气隔绝开的架势，隐藏在一片奶白色之中。 “速战速决。” “这么大的骚动，警方，消防，救护很快就会赶过来的。” “缘缘的状态也不是很好。” 韩冰冰作为临时指挥，果断地下达了命令，搂着身体开始往下坠的缘缘。 希望都没来得及看缘缘一眼，池底就分崩离析一点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脚下直接形成了一个大洞，水流加速向下带起了漩涡把四个人都卷了进去。 缘缘睁着眼睛直直的目视前方，身体僵硬，没有意识一般面对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韩冰冰用了很大力气才勉强把她抱在怀里随着漩涡的流向一圈圈旋转向下。 希望努力克服着自己打心底对水的恐惧，感受水流同时开启第三视野一探究竟。 这种情况下他做不到集中精神，看不清地下源头的真面目。 “leo先把她们两个送出水对你来说不难吧。” 希望把胳膊搭在水性超强的leo肩头将自己的吸收活用的风属性附在他的身体上。 “当然，你是水元素对我的木元素有很大加持。” “放心，绝对安全送上岸。” 长着秦甄志同款面容不同皮肤的leo从不令人失望，没有花哨的起手式和施法时间。 下一秒泳池侧壁上枝条就生根发芽疯狂生长，根部增粗，前端的细枝如手臂向着她们延伸过去，几簇细枝从多个方向汇集合拢到一起靠近过去。 “她们可能遇到麻烦了。” “没有主动去抓握的余力。” “水流太快做不出反应。” leo虽然自己也深陷漩涡还是游刃有余的，其他人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别解说情况了。” “我没法分心她们那边。” “找到些流向的门道了。” 希望的左手泛起了蓝光。 “再给你露一手吧。” “之前应该没有展示过。” leo扯断了绑在自己胳膊上的白色麻绳，一股绿色从大臂上涌了出来。 希望已经见怪不怪但是这种技能还是有点没预想到。 紧接着绿色光芒的中心窜出了扭动新生的树木覆盖住了leo的整个右臂，一副木制的外骨骼。 “怎么样？” “从你那里学的一手。” “你不是有个风之铠来着？” leo这家伙危急时刻居然从容不迫地跟希望聊起来了。 “救人啊！” “谁要现在跟你唠嗑！” 希望的第三视野在不断地移动下也能保持良好的动态视力还能推近视角，缘缘说出奇怪的话后就失了魂，而韩冰冰也接近极限了。 “缘缘再坚持一下。” “他们会想办法的…” 不止是水温在下降，缘缘的体温反常的离谱忽冷忽热，韩冰冰尽力在帮助她调节体表温度消耗了大量体力，无法对抗涡流的冲击。 两人抱在一起开始下沉，只剩头露在外面。 “到底是谁在暗处！！！” 希望心底怒吼，搭在leo肩膀的手臂向后蓄力，由下至上往前挥出。 leo额角上流下了一滴冷汗，左侧脸颊挤压抖动着露出了几颗牙齿。 风之卡在空中飞速旋转，看似无事发生，而漩涡却被分割成两半，从中间劈出一个大豁口来，泳池侧壁上leo木之力生出的树木上有一道光滑的切口。 “就是现在！” 韩冰冰和缘缘来到缺口时被甩了出来，希望要的就是创造这个时机。 “真强啊！希望！” “我就知道你还有潜力。” leo右臂的木铠膨胀得巨大沿着希望风之力开辟的通路直指二人而去，风力切割出通路慢慢地变窄，等比例放大的木臂再次撑开即将合并到一起的漩涡，一只巨手将二人握在手心举在空中。 “这个你不陌生吧？” “都是跟你学的。” “那天我刚赶去海边就看到了那一幕。” leo补充了一句，一只木质大手冲破雾气呈现在芳芳面前。 “这是？leo的能力！” 随即摊开手掌平稳地把两个人放到泳池边上，芳芳见状跑过去做接应。 “缘缘！冰冰姐！” “带着缘缘先走，去医院，她的体温不正常。” 韩冰冰跪在地上捶着胸口向外咳呛到的水。 “我知道了！” 芳芳点头，把手指放在嘴里吹响了口哨。 吼…吼…呼哧呼哧… 绒绒和主人的默契无须多言，立即化作云豹形态趴在了缘缘的身边。 “乖，麻烦你了。” “去斑马医生那里。” 芳芳和韩冰冰一起把缘缘放在它的背上。 绒绒站起身来时呲出了两颗剑齿对着浓雾低吼起来。 “你们！” “没事吧！” “咳…咳…” 雾中粗犷的喊叫声让韩冰冰一下子就瘫倒在地。 “得救了。” “副队，你终于来了。” “哟…” “这么狼狈啊！” “那两个小子呢？” “还活着吗？” 齐高达一张嘴就是真实输出，叼着牙签没个正形。 “希望的…那个表哥？” 芳芳之前见到齐高达还是跟苟世雄有摩擦的时候。 “希望的…同桌，对吧？” 齐高达把嘴里的牙签拿掉，背手一扔，试图微笑掩饰刚刚离谱的开场白。 “你不是表哥，和冰冰姐一样的。” 芳芳倒是不怕齐高达的这副模样，走上前去质问。 “嘿呀，那个小妹妹状况不太好，赶紧送医呀！可不能耽误了！” 齐高达绕过了芳芳打起了马虎眼，手指点在缘缘的手腕上，眼角一抖，拍了一下绒绒的背。 “走了！” 绒绒一激灵窜了出去，芳芳也跟着跑出去了。 “你也走，郑队在外面接应你。” “这里超出你的能力范围了。” 齐高达蹲下拨开挡在韩冰冰脸上的几缕碎发，瞧了一眼站在泳池边，顺着巨手的来处望向雾中。 “都有两下子啊！” 突然，齐高达脚底不稳，晃悠了几下。 不止是池底，整个游泳馆的地面都出现了一道道裂痕，有生命似的摇动起伏。 齐高达稍一侧身的功夫，室内整个环境都崩塌下沉，幸亏他身手敏捷不是一般人，一转眼就把韩冰冰夹在身侧退回到更衣室的位置。 “地震了？” 才返场的苟世雄抱着泳游馆外面的那棵大树… 第323章 场外风云 游泳馆被雾气笼罩与世隔绝，出来的人们各种谣言传得越来越邪乎，使得没有人敢再次踏入。 内部发出隆隆地巨响在上空回荡，更是让人们进一步远离。 苟世雄闷头朝这边跑过来啥也不清楚就又把自己置于危险范围内了。 “我干嘛要回头啊！” “这里我哪能掺和一脚。” “完了，想跑也跑不掉了…” 他的身体紧贴树皮手臂环抱，双腿锁着树干，地抖了三抖都没把他晃下来，求生欲拉满了。 不远处的路口传来了警笛的声音，各方支援快要到了。 但是在游泳馆门口赫然停着一辆破车和一名光头中年人叉腰靠在车尾拿着相机在多个角度拍照。 “冤家路窄啊！” “居然来得比警察还快，看来是早有预谋，说不定他跟这事脱不了干系。” “立功的机会。” “赌上市长之子的身份定要把他绳之以法，新仇旧恨一起算账！” 苟世雄怒从心头起一下子就来了精神，松开手双脚稳稳站定，在左右手上呸了两下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哗啦啦… 一片嫩叶落在小苟同学的头顶。 歘…哒！ “看着像施掰掰…” 一个还算强壮的身体抓着树枝蹬着树干借力从树冠上跳了下来站在苟世雄身边，帮他摘下头顶的落叶。 苟世雄机械式地把头扭过去，手捂着胸口，呼了口气。 “郑叔…” “你怎么也从树上下来了…” 他瞅了瞅这棵树不就是leo蹲点的位置吗。 “吓到你了？” “我看这个位置蹲点挺不错的。” “没想到等到你了。” 郑毅队长一身低调的穿搭，好像是去理了个发，十分清爽，估计最近身体恢复得不错，精神饱满。 “走，你也打算过去吗？” “有点危险的。” 他在树上也没太听清楚苟世雄在念叨什么。 “啊…” “是发生点小摩擦。” 苟世雄一听是什么施掰掰，脑海里闪过了一个模糊的面孔来，他们在学校见过面的，而且还是他叫来找希望麻烦的，刚才透过车窗的残影好像是差不多的一张脸来着。 “诶…小郑，你也在啊。” “怎么要跟我抢新闻？” 那个弓着腰拿着相机的光头中年人一只眼注意到郑毅向自己走来。 此人正是记者大叔施振铎，战地记者再次火线复出。 “您真是兵贵神速…” “警车还堵在前一个路口呢！” “您这都已经就位了。” 郑毅指着那边红绿灯下正在等待前方车辆让路，车顶闪着红蓝光的车组。 “嗨…咱介就是职业本能，慢一点就怕混不上这碗饭了。” 施振铎摆弄着自己古旧的胶卷相机又补拍了几张，拉长带子斜挎在身上。 “喂！” “你前几分钟是不是闯红灯了！？” “我郑叔可是交警，你最好实话实说。” 苟世雄在一旁被忽略感到十分不满，主动上前理论。 “注意说话的态度哈…别那么冲。” “别忘了，我是你叔，他是我叔。” “是不是误会了？” 郑毅用肩膀挡住了苟世雄的嘴脸转过身悄悄地对他耳语。 苟世雄嚣张的气焰一下就被熄灭了，他们好像是一伙儿的。 “您可不能徇私舞弊啊！郑叔！” “我可是差点就一命呜呼，魂断斑马线了！” 他的话里带着哭腔，显然是有些后怕，当然不乏演绎的成分在。 “可…我现在不是交警了。” “离…职…了…” 郑毅每一个字都扎在小苟同学的心头，凉了半截。 “哎哟，这边这位是希望的跟班儿吧？” “同学你也在啊？” 施振铎自然是知道自己在过路口时违章了，不过他确实没有注意到苟世雄的存在，看着升起的团团雾气就让他想起了与希望相遇的起因经过，所以第一时间就出发赶往现场了。 “什么跟班啊！” “我堂堂市长之子岂能身居人后？”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一下就把矛盾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苟世雄被带跑偏了。 “那你是？” 施振铎丝滑地捧哏顺势接下这个话头儿。 “我是希望的小弟！” 苟世雄昂着头斜45度迎着朝阳，脸上写满了自豪。 “哦。” 咔嚓咔嚓咔嚓… 施振铎敷衍了事转头又拍起照来，郑毅悄悄地往边上走了几步。 “嘿！你这什么态度？” “我在路口差点被你撞死！” 苟世雄依旧不依不饶非要掰持个明白。 其实郑毅也了解施振铎和苟世雄，对情况早就分析出个大概来，一个得理不饶人基本上是真实的，至于施振铎他以前可是交警支队的老熟人了，经常三天两头的因为赶时间超速闯红灯这些事被同事贴罚单传唤到队里接受批评教育。 “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 “我在路口转弯时没见到你才对。” “超没超速，闯没闯红灯你没办法知道吧。” 这个老记者的话术简直了，反正就是扯皮不承认，你拿他也没办法。 向来一丝不苟眼里揉不得沙的郑毅此刻已经脱去行头没有执法权，暂且记下回头再说，目前游泳馆内的状况他还一概不知。 回到内场，更衣室外泳池中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了，反常的是水位不降反增。 “yue…” “好咸啊，齁死了。” 希望这边看着那两人平安脱险松了口气，结果又呛了口水。 “我打算挂机了。” “后面看你的本事。” leo正一点点地回收自己释放出来的木铠，那条手臂缩小了许多。 “………” 希望满脸黑线，仍旧在水中集中着精神，希望他能憋出个大招来。 游泳馆入口处，芳芳跟不上绒绒的步伐又分不清出口的方位，只得摸着墙壁移动。 “绒绒！” “把我也带上啊…” 芳芳朝着浓雾喊道，没有得到回应说不定早就跑远了。 下一秒她的身体就腾空而起，身前是趴在背上的缘缘。 “喵～” 它回来接自己的主人了，眼神清澈带着笑意。 “好样的！” “咱们走！” 芳芳爱抚着云豹形态的绒绒俯身适应着它奔跑的频率。 绒绒所到之处雾气缭绕范围再一步向外扩展，出口不断喷涌出雾气抹去可见的视野。 在冲出大门时，绒绒停下了行动在原地踱步，想继续向前可是身体貌似不受控制地往后退。 “怎么了？” “走，去斑马姐那里，不认路了吗？” 芳芳凑到它耳边温柔地询问。 等了几秒没有回应，眼中的瞳孔缩小没有光的反射，直挺挺地站立着。 “绒绒？” 芳芳见它不理会拍了拍。 这回有反应了，仰天长啸，抖动了一下身体，芳芳没抓稳从背上甩了下来。 然后绒绒带着缘缘独自奔跑起来。 “绒绒！” 芳芳头懵懵地，但还是靠着双腿追在后面。 “郑叔听到没有？是野兽的叫声啊！” “我好像在哪听过。” 苟世雄ptsd犯了，扯起郑毅的衣角寻找依靠。 “嗯，没事。” 郑毅当然清楚这是友军一点不慌，雾气扩散的范围越来越大到了他们跟前。 吼… 云豹形态的绒绒和他们打了个照面，头也不回头的朝着医院的反方向奔走。 “郑叔，郑叔，那是什么？是只豹子吗？！！！” “还有背上的那个女孩是缘缘吧？” “不好了！豹子把缘缘抓走了！” 苟世雄一惊一乍地大喊大叫。 啪！啪啪！！ 一只纤纤玉手扯着小苟同学的衣领，另一只上去对着他的脸就是几巴掌。 “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呢？” “哪有什么豹子。” “不是缘缘，我是芳芳啊！” “你清醒一点！” 第324章 快逃掰掰 “………” 苟世雄还处于震惊中就吃了几嘴巴，下巴都被抽歪了，手还指着绒绒跑远的方向，一脸呆滞。 耳光很响亮，但是痛感此时并未起作用的样子。 “芳芳？” “对啊，是我。” “我是芳芳，你的同班同学芳芳。” 芳芳举着双手捧着他的脸不让他望向别处，把注意力放在她这里，尽可能地趁他反应不过来前扰乱他的思考能力。 “我说那个人是缘缘来着。” 苟世雄始终把脑海中的画面定格在一刻，雪白修长的豹子背上是没有意识的缘缘，那种吐息声和扑面而来的热气体感，绝对错不了。 啪———— 芳芳拉开距离铆足了劲左右手大力夹击呼向那可怜的脸蛋儿。 郑毅和记者大叔不自觉地凑到一起躲在车后面抱团取暖。 “现在的娃娃们都是这么交流的吗？” 记者大叔这种雾气弥漫的情况还是拿着相机打开闪光灯捕捉着精彩的瞬间，芳芳只有一个背影，双手将触未触。 而苟世雄高出多半头来，瞳孔缩小，躲不开这连续地暴击。 记者大叔把拍下的照片递过去让郑毅欣赏了一眼，他摸了摸鼻子让一切顺其自然。 “孩子们的事就交给他们自己处理吧，咱们管也不合适，说不定小苟就喜欢这样呢。” 郑毅是真不敢插手，绒绒可是芳芳的宝贝儿，这是“保护性善后”他能理解，只是苦了苟世雄了。 “你干嘛…” “哎哟…” 苟世雄眼眶湿润小珍珠快挤出来了，雾色下两抹红晕格外显眼，白色朦胧映在眼前，我见犹怜的苟黛玉想揉又怕疼。 “看着我，是芳芳。” “没有缘缘的事儿。” 芳芳踮着脚身体向前倾，试图微笑。 小苟同学本就不机灵的脑瓜子这下好了彻底蒙圈了，肿胀的充血让脸大了一圈，像只藏了过冬食物的松鼠。 芳芳那边可不想暴露自己的心头肉给这个大嘴巴，一定要把他的记忆扼杀在摇篮里，不计后果，心狠手辣。 “可是…” 啪啪！啪啪啪！ “我…” 啪啪啪啪啪啪啪！ “别打了！别打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别…打了！” “我￥％＃〇x；” 苟世雄疼得张不开嘴后面说不利索话，泪水晶莹挡在瞳孔前面，芳芳都重影了。 这时，芳芳才停手，苟世雄被扇了找不着北，抬着手臂还在面前上下遮挡。 郑毅咬紧牙关，不敢伸出援手，甚至向记者大叔身后挪了半步。 此番拷打来到最后阶段，芳芳再次用到了她的新“饰品”，更加顺手的一甩，细棍伸长顶在苟世雄的眉心。 “只有我，芳芳。” “只有芳芳，只有芳芳，你的同学。” 她一字一句地复述给他听，余光开始寻找起记者大叔来，他是另一个不该知道这个秘密的目击者。 “紫…油，自由芳芳。” “芳芳…” 苟世雄的大脑已经宕机了，芳芳的声音刻进了脑海里，抱拳化作招财猫求放过。 “嗯，苟同学再见。” “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芳芳看着收拾的差不多转身换到下一个目标，至于这位记者大叔跟希望关系很好，但也不能让他成为隐患。 她晃了晃那根警棍，硬质变软缩短，很神奇地变回了柔软的发圈，把两头捏在一起就恢复原状了。 “小郑你刚才看到了吗？” “那是什么？” 记者大叔的职业本能作祟，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硬着头皮偷摸问了一嘴，还没等郑毅回话。 “看到什么了呀～” “记者叔叔？” “说给我听听呗～” 芳芳瞬移到郑队和施振铎的身后，有意无意把双肩前的长发撩到后背的时候，顺带着擦过记者大叔的天灵盖，然后用那个黑色发圈绕了两圈头发绑好了自己标志性的单马尾。 随后她的空心掌合拢发出声响，转动起手腕，希望对方别不识抬举。 “哦，芳芳女士，我什么都没看到。” “还有咱们认识的。” “前段时间手术剃光头了，应该还能认得出吧…” 记者大叔可不排除自己也挨几下的可能，滑稽地呼噜几下蹭光瓦亮的光头，抓紧时间认怂。 “确定吗？” “您可是位称职的记者呢…” “职业素养会让您说谎吗？” 芳芳的语速节奏拿捏地十分恐怖，每一个重音都恰到好处的散发出威胁的语气。 “我这大病初愈就只能靠着照片记事儿呢，没有影像信息，这脑子不顶用了。” 记者大叔给自己身上叠buff博同情，识时务者为俊杰。 “嗯，您也注意安全，咱们以后还有机会见面的。” 芳芳对年长的施振铎还是收敛了不少，吓唬吓唬就得了，而且确实是病人见过世面大概率能保密的。 “那您跟我过来一下。” 芳芳从容镇定地做了个请的姿势，把郑毅叫到一边去，确保两人说话周围没人能听到的位置。 “绒绒好像失控了。” “告诉她带缘缘去斑马姐那，却往反方向跑走了，叫都叫不住。” 芳芳一改前一秒的淡定，花容失色，声音哽咽颤抖。 “别急，我会去找她们。” “你自己不要太过担心。” “上施掰掰的车跟他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我会再联系你们的。” 郑毅跟绒绒打过交道，了解它的特点。 “去哪找啊？整个城市都起了这么大的雾方向都辨不出，而且缘缘昏过去了。” 芳芳在原地跺脚，恨自己没有抓稳被甩下来。 “绒绒身处的位置雾气相对会更浓一些，大方向没错还是有机会追上的。” 郑毅见识过绒绒的本事也识出点门道来，有信心能循迹追踪。 “时间不等人，我要去了，你跟施掰掰在一起别走散了。” 他拉着芳芳跑回记者大叔身边，指了警车的方向让他们去那里汇合，跟着绒绒的路线消失在白雾里。 “把苟同学也叫上，我送你们回家去。” “这种鬼天气是第二次了。” 记者大叔把两人招呼上车，芳芳少见的没了主意坐在副驾上，苟世雄趴在后座畏畏缩缩。 “不行，他们还在里面没出来啊！” 芳芳拍打车窗想要开门下车。 车子发动咯吱咯吱的摩擦声盖过了她的声音，一股汽油扑鼻而来，乘车体验实在是不能再差了。 不过路面并没有给他们多余的选择，因为地面裂隙已经延伸到馆外的马路上。 记者大叔虽然失去了部分识读能力，但几十年积累下来审时度势的能力还在，他感觉有车尾往后坠车头翘起的趋势。 “安全带系好了！” “要逃命了！！！” 很果断的一脚油门到底，猛打方向，后轮空转了几圈，老旧的轮胎用尽最后的抓地力冲了出去。 后方一阵骚动，浓雾影响视线，芳芳从侧窗看到右侧的路面出了一个大窟窿，如果慢一点就陷下去了。 “额啊…” 后座的苟世雄没系安全带滚了下去呻吟着，一只手够着芳芳的胳膊。 “忍一下至少开到警车附近才安全。” 游泳馆附近的小块区域早就没有人流，一路通畅赶到警车被堵的红绿灯路口。 警方纷纷下车似乎没有往前行驶的意愿了。 记者大叔开拉力一般的粗犷驾驶风格和这辆破铜烂铁称得上是绝配，眨眼的工夫就找到了组织。 摇下车窗，和认识的警察寒暄起来。 “我是从游泳馆方向逃过来的。” “幸好你们先一步开过来…” 警方人员庆幸他们免遭一劫。 芳芳下车就扶住了车门，通往游泳馆的道路全部凹了下去，那里变成了一座孤岛！ 第325章 木铠龙拳 “可算停下来了…” 连滚带爬从车后座开门翻下来的苟世雄，就势躺在地面上大字展开，只是后脑勺悬空的状态又使他心里咯噔一下。 他悄悄侧目惊觉路面不见了，白色的雾气加重扑打在他的脸上，湿气结成了几滴小水珠。 苟世雄在地上吓得瞎扑腾被警察一把摁住。 “小伙子，冷静，我扶你起来。” “这不是市长家的公子吗？！” 这位警察在之前执行任务时有了解到市长的相关信息，苟世雄的照片也在其中。 “是芳芳…芳…芳…” 苟世雄惊魂未定嘴里重复念叨着芳芳的名字，可见她小小的身体下隐藏的威力。 “你的脸怎么肿得这么厉害？” 警察都不忍心看了，实在是太惨了，眉头拧在一起。 “我来吧，我来照顾他。” “我们是同学，他刚拔完智齿，疼得神志不清了。” 芳芳过去把他跟警察隔开招呼记者大叔过来把他架走。 “那边情况怎么样，还有人吗？” 警察弯腰很亲民地询问情况。 “我也不知道，突然地面就塌下去了，我很害怕。” 芳芳低着头眼睛向上看，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警察也不好再过问，只得让他们在一边缓缓神，蒙混过关，女警员给还身着泳衣的芳芳披上了毛巾。 另一侧的路口红绿灯下wuer~wa！wuer~wa！应该是救护车赶来。 嘟… 声音急促地停止。 一缕缕雾气滚滚而来，雾大封烟全都看不清了，视线被压缩的极其有限，“那座孤岛”和外面断绝了联系。 对侧的红绿灯发出的光亮也被白色吞噬，断裂的路面阻断了人们支援的可能。 尤希望，leo diego，韩冰冰，齐高达四个人能否自救成功呢？ “再这么下去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水陆空，我只占个陆。” “没有能踩实的地面都有点不方便发力。” 脚下崩坏的地面让齐高达感到发愁，把韩冰冰放下就又跑进去了。 “你们两个小子快点上来。” “走了，都听见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了。” “被带走问话就会惹上麻烦，不好收拾。” 雾里没有回应，他也看不到里面的状况，leo的木铠之手已经退了回去。 “我去接应他们。” 韩冰冰的身上散发着蒸汽，她用自己温度调控的能力将自己身上烘干，目光坚定的从更衣室走出来。 双手拍掌，调动起自身的情绪。 一连串地鼓掌声… “真是听话。” “就喜欢你这种宠物，安插在她们身边被养得还挺不错的。” “超出想象的发育。” “还有这种形态吗？” 一个人影从浓雾中伸出手来抚摸着绒绒的下巴，它的瞳孔中没有对光的反应，似乎是被控制住了。 “好了，先下去吧。” “过一会儿再叫你出来。” 绒绒遵从命令解除了云豹形态与白雾化作一体，缘缘从它的背上滑了下来被这个人稳稳接住抱在怀里。 “确实是个可爱的女孩，泳装也相当合适，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愉快的周末了。” 那人将缘缘安置到床上平躺下端详了一番。 “麻烦你接下来做我…” “………” “布下的重要棋子吧。” 他用手背触碰着缘缘的面颊，擦拭掉两侧的水珠，在她手腕的内侧各留下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小黑点。 “身体发烫，抱歉，让你受罪了。” “不过没办法，只有这样才有机会把你带到我身边来。” “这就送你回去。” 这人好像突然察觉到什么来到窗前向外望，又连忙缩了回来。 “白猫把黑猫引过来了。” “但愿他想不到会在这里。” 哒！ 一个清脆响指，云豹绒显形趴在床边，那人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到绒绒背上。 “多在外面转几圈再去你该去的地方，让那只黑猫练练体能。” 那人在白雾中得意地翘起嘴角。 “又跑到海边来了。” “跟水有关吗？” “绒绒的来历几个孩子也说不出个所以来。看来还是要控制住才行。” 郑毅用自己失效的警证拦停征用了一辆车，单凭脚程可跟不住这头野兽。 那人口中的黑猫自然说的是正义的郑毅了，他追着雾气重的方向行驶，一路摁着喇叭，作为曾经的交警在浓雾中穿梭。 绒绒停顿片刻让郑毅拉近了些距离，然而它又开始移动了，总是慢一步让他抓狂。 无规则的打转消耗着郑毅的精神，几次转向后径直地向来时的方向快速移动，差点把郑毅给晃丢。 “到底要去哪里？” “缘缘可不像你那么禁得起折腾。” 郑毅更担心在它背上的女孩，他顾不上驾驶安全，拿手机拨通了记者大叔的电话，结果显示无信号，雾气扰乱这座城市的通讯传输。 “差不多了。” “解！” 奔跑中的绒绒眼神瞬间清澈，放慢了脚步，视线移向背部，缘缘的气息不稳表情痛苦。 它愣神了一下，没有偏移路线的记忆，但还是立刻豹不停蹄地朝着斑马医院所在位置加速前进。 “这是准备去医院了？” “何必这么大的圈子！” “刚刚停顿的地方才是目的地吗？” 一系列的疑问在郑毅的脑中闪过，但白雾封住视野无法确定准确的地点，只知道是沿海地区。 在没有确保缘缘安全的情况，郑毅不敢怠慢，优先级仍是寻回她。 “我等得不耐烦了。” “再不快点咱们就要被卷到地下了。” leo在漩涡中打起了哈欠，希望还是闭着眼睛。 “速度快，流向不规律。” “跟我自己练习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希望泡在水里体力见底，没有leo那么出色的身体素质。 漩涡带着大家一圈一圈的向下，泳游馆上方也不断有碎屑掉落，不止是地面这里的整体结构快撑不住了，随时有坍塌的可能。 和风不同，水更为具象化，有形亦无形，想要抓住就会溜走，不去掌握就会被冲散。 “我有种厌恶的感觉。” “就在下面。” “从地面开始碎裂就有，忍很久了。” leo看希望给不出有效的回应，手痒难耐想要结束这场没由头的闹剧。 “我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受。” “应付起来都艰难，哪有工夫琢磨其他的事。” 希望整个身体在漩涡中随波逐流，渐渐习惯了水流的节奏。 “我不想等了。” “让我探个究竟吧，下面到底有些什么，锤一拳就知道了。” leo的肩头冒出了许多的藤蔓缠绕汇集在一起，木铠包裹着手臂，这次更为精细，轮廓和线条几乎和他的手臂形状一致。 倾出长臂，划破雾气，独臂巨手转瞬成型。 “卧x！” “他要玩大的了。” “退回去！” 一只颇有力量感的木臂浑起驱散了上方的雾气，攥紧的拳头高举，定是会重重落下了，齐高达兴奋地呲牙咧嘴想看看他可以翻江倒海的招式。 “不行！” “击穿的话下面可能是…” 韩冰冰通过水温的异常判断出一些蛛丝马迹，更大的危险要被这一击叩开最后的屏障。 岸上和水中双方都听不到外界的声音，蓄力完成，木之铠像一条苍龙从顶部呼啸着摩擦空气发出阵阵龙吟俯冲向下！ 绝对力量下不止是雾气，连他们身处的漩涡都被击飞在空中水花四溅人工降雨。 “哈！” leo感到下方有所对抗，二度发力，直接击穿了整个地基。 游泳馆内的墙壁歪斜，上方的照明灯被震碎，这里再几秒钟后就会变成一座废墟了！ 第326章 海水倒灌 室外红绿灯信号胡乱闪烁，能看出立柱的左右摆动，记者大叔的破烂车在剧烈地晃动中发出了嘎吱嘎吱的摩擦声就快要行将就木。 “大家远离建筑！到空地上来！” 警方迅速组织人群疏散工作。 “孩子，里面还有几个人？” “希望也在吗？” 记者大叔瞧见芳芳一直注视着浓雾深处就猜出个大概来。 “希望在里面还没出来。” “他们会逢凶化吉的。” 芳芳嘴上说着没关系，心里还是很紧张，她无法预测再后面的趋势。 “是他们！绝对是他们搞得鬼！” 苟世雄坐在芳芳身边，强震让他恢复了理智，脑海中能想到的可能有两个，他排除了一个离谱的，选择说出了另一个。 也就是希望当时考虑到的境外势力一伙人，地震说不定是一场有计划的爆破，而浓雾就用黑科技来解释。 他就是这么分析给芳芳听的，记者大叔的耳朵伸得老长，把这个信息记在心里按下不表。 “那你…跟警察们…去说啊！” 芳芳裹着毛巾身着泳装在早春的清晨里瑟瑟发抖。 苟世雄难得有眼力见，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芳芳的身上，捂着嘴说道。 “这事不能声张，警方也只有几个人了解，不是公开的。” 他警惕地瞧了眼侧着身的记者大叔，他对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中年人可没什么好感，最开始是让他来找希望麻烦的，结果居然打成一片了。 再到今天那个十字路口差点带走自己的苟命，更是新仇旧恨叠加起来是生理上的抵触。 “现在那些都不重要，我不在乎，他们能平安回来就好。” 芳芳对于哪方势力会作出这么大动静来瞄准两个学生和警察根本无从得知。 “刚才那个事我会保密的，芳芳。” “缘缘…她…不会出事吧？” 苟世雄肿着两个猴屁股脸蛋，冒着再次被修理的风险不乏担忧吞吞吐吐地说。 说完就抬手遮挡身体侧倾，生怕她再次暴怒，不讲情面地赏个巴掌。 芳芳没有回答他，只是摇了摇头，一方面郑毅是可靠的人选，再加上绒绒本性温良相信肯定不会伤害缘缘，而是反问道。 “很疼吗？” 她看苟世雄喜感又可怜的神态，多少带点愧疚自己下手也太重了。 “不疼，不疼！” “姐姐您别再打了就行。” 苟世雄连忙摆手，他可不敢怪罪于芳芳。 “抱歉，我当时也不大理智。” “谢谢你的外套。” 芳芳打了一连串巴掌后的道歉和感谢让苟世雄“感恩戴德”，打心眼儿臣服在芳芳的威慑之下。 “他太自信于自己的力量了。” “闯了大祸！” 韩冰冰没有时间被leo压倒性的实力所震撼，因为她能估计到之后将发生什么。 她疾走了几步从齐高达身边走过。 “嘿！” “你去干什么？！” 齐高达一把拉住了韩冰冰让她退到后面去。 “水面下降后又上升这意味着什么？” 韩冰冰抛开上下级的观念严肃笃定的眼神是齐高达未曾见过的。 “什么？” 齐高达被问住了。 “他这一拳打穿了地基，连通地下水，而地下水又通向大海。” 韩冰冰加快了语速。 “海水倒灌！” “会涌入城市！” 五大三粗的齐高达一点就透，但两脚仍是稳稳站定。 “说了这么多，我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和人正面硬碰硬，我当仁不让。” “这水我可没法打，力量对它无效。” “我说不定能行要配合leo的能力。” 韩冰冰在心中构思出一个大胆的方案，首先要和leo他们交流情报。 争分夺秒的时刻韩冰冰毅然决然地要再次回到急流里，脚下能落脚的地方也不多了，水几乎要漫上来了。 咚！—— 齐高达从后方跑开一个凌空飞踢，坦克般结实的身材却做出了潇洒飘逸的动作。 扑通… 一块照明灯的碎片落入水中。 “我掩护你！” “这环境里你自己应付不来。” 齐高达的背影立在身前为她先行探路，韩冰冰紧随其后。 “痛快！” “那种不爽的感觉消失了。” leo这一拳不仅散尽了浓雾还将漩涡打散悬在空中来了场人工降雨。 “没消失！” “更多了！” 希望闭着眼睛意识与空中飞溅的水花形成联系，他能捕捉到分散开来的水源。 “没消失？什么更多了？” “我这一击可不是花拳绣腿。” leo对于自己几斤几两还是能够准确判断的。 “是水啊！” “下面有一大股水要从你打出的大洞里喷出来了！” 希望没睁眼却感觉到了千军万马奔腾而过的水流冲着他们袭来，地下的躁动正在共振回响。 哗啦啦—— 一股巨大喷流从地下爆发出来和被击飞的水汇聚到了一起。 “哪来这么多水啊？” leo反常的鲁莽行事超出了预计，更大的麻烦出现在眼前。 “是海水啊！” “海水倒灌上来了！” 韩冰冰抱在齐高达的后背上，而他趁着水击飞的短暂几秒爬上了leo的木铠，成员集合完毕。 “希望，能解决吗？”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水对leo的增益是把双刃剑，水滋养木也能使其腐烂，大量的水源浸泡之下，leo的木铠表面被侵蚀得厉害。 “还不行。” “再帮我争取些时间。” 希望似乎沿着水流寻找着什么。 “你憋大招的时间怎么这么长！” “上次也一样，一个人还是抗不了事儿。” 齐高达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在他身边干着急。 “我有办法，leo。” “需要咱们两个人配合。” 韩冰冰把想法说给大家听。 “你使用木铠尽可能地堵住洞口，而我冻水成冰形成一道冰盖彻底封死。” “类似于堆沙包，你做大面积的堆砌，我来修补缝隙合成一块木冰混合的防御工事。” “不是长久之计。” “即便能成功，冰盖又能保持多久呢？” “水量过大，我的能力反而不能100％的发挥，木铠的强度正在下降。” leo觉得过于理想很难实施。 “干！” “直接干！” “什么都不做海水会漫到外面去。” 齐高达锤击着leo的木铠测试强度，上方露在水面之上的部分有些凹痕没有大面积崩坏。 “leo你水性好，先尽可能地堵住这个豁口吧。” “我在上面结冰盖，我们分头行动。” 韩冰冰看着水位一点点升高，手不自觉地抓紧齐高达的衣服。 leo神色凝重，他对自己莽撞的行为感到惭愧，但当时抑制不住地内心驱使他脱离理智。 他甩了甩肩膀，让自己与超大的木铠分离，在高点扩展出一个结实的平台让其他三人有落脚的地方，自己一头扎进深水中去。 即便是水性极好的他也感受到大海的一浪接一浪的波纹。 “我怎么会头脑发热呢！” “捅得篓子我要亲手弥补回来。” leo快速接近缺口处观察破损情况。 “那个家伙真是厉害。” “但是似乎制造了更大的麻烦。” 那个将缘缘带走站在窗前的身影捂着自己的胸口，脸上露出狞笑，嘴角淌出血渍。 “自取灭亡是最好的。” “我这边也需要拉拢个盟友过来了。” “你们等着瞧吧！” 拇指抹去血痕，转身离开。 另一边郑毅跟着绒绒的踪迹来到了斑马工作的医院。 “来到这里至少说明绒绒恢复正常了。” “那个形态的绒绒会不会吓到斑马啊？” 那郑毅真是太小看绒绒了。 第327章 万手苏生 郑毅一路追过来遇到了多起交通事故，人流和车流混乱不堪，但随着绒绒到达目的地医院附近的能见度逐渐提升向两侧拉开白幕，城市的风景显现，日光投在玻璃上一片岁月静好的样子。 靠边泊车后，望向游泳馆的位置却是两幅景象被渐变浓度的雾气分隔开来。 天气影响下医院内相对清闲，郑毅忐忑地拨通了斑马的电话。 嘟嘟…嘟… 他很心急响铃三声未接就把手机揣进兜里不顾一切地跑向斑马所在的科室。 “喂…郑毅？” “喂？” “听得到吗？” 斑马只是晚接了一秒错过了，郑毅也没有听到她的声音，而她那边一阵凌乱地脚步的回声和手机在口袋里摩擦出的噪音。 “斑马！” 郑毅一把推开了诊室的门大喊，里面是一个陌生的医生在看诊，把人家和病人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医闹呢！ “那个…不好意思，姜医生在吗？” 他把门关上一半在门缝中询问。 “她今天在病房，住院部那里。” 医生舒了口气，这年头除了看病察言观色的本事也不能少。 “好的，谢谢。” 郑毅弓着腰退到门外将门关上不敢发出声响来。 到了住院部有些护士还记得他便很轻松地给他指路，在不起眼的角落一个高挑的背影立刻被郑毅捕捉到，鬼鬼祟祟地打开储物间的门往里迈步滑了进去。 郑毅百分之百确定是斑马没错，雾散了，人也没事就说明绒绒目前是没有危险性的。 他在门外徘徊了一会儿见没人注意跟着进去了。 “在做什么？” 郑毅想要给斑马一个突然出现的惊喜，语气故作低沉还有点胸腔共鸣来展现他的成熟魅力。 “啊！” “我就是进来休息，这里什么都没有。” 斑马张开双臂在隐藏着某些事情，没听出是郑毅的声音，低头用长发遮面不敢看向对方。 “额…” “是我，郑毅。” 他拨开了斑马的长发，凑近舔着个大脸憨笑。 结果被斑马一撇嘴怨念地一把推开。 “不会好好说话是吧？” “跟领导抓包似的。” 喵～喵～ 绒绒从斑马的腿边露出了一只小耳朵探出头来，径直走向郑毅，尾巴勾住了他的脚踝往外拉。 “对了，缘缘那孩子呢？” “情况怎么样？” 斑马和绒绒对没事就差缘缘了。 “发烧了，在输液，刚睡着。” 斑马虽然不清楚在缘缘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绝对是被他们牵连进来了，口气平淡。 “我换好衣服从更衣室出来，就看见缘缘穿着泳衣躺在门口，只有这小猫守在她身边。” “你们几个是扫把星吗？” 斑马不吐不快，双手在空中比划，劈头盖脸地数落着郑毅。 “还不清楚原因。” “但确实又卷入事件中了。” 郑毅百口莫辩，他也不知从何说起。 “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好通知她们别太担心。” “行，轻声慢步。” “还有把这只小猫带走，这里不是宠物医院。” 斑马领着他去到病房，绒绒也很配合地钻进郑毅的怀里。 躺在床上的缘缘呼吸平稳打着吊瓶，脸上恢复了些血色，睡得很沉。 “我看外面起雾就估摸着又出问题了，退烧了，观察半天就可以回去了。” 斑马摸了摸缘缘的额头，手插兜转身做个样子踢了郑毅一脚。 “跟你们几个有关的人包括我都慢慢被扯进来，最好给我一个充分的解释。” 斑马看都不看郑毅，翻阅着手中的病历。 “缘缘没大碍我先回去支援。” “希望他们困在游泳馆还没出来。” 郑毅知道自己给不出让斑马满意的回复，撂下一句话就匆匆离开。 斑马叹了口气，对此也习惯了回到工作中去查房。 “嗯，她没事，平安地送到医院了。” 郑毅联系记者大叔让他转告芳芳。 “那就好，那就好，没事就好。” 芳芳捂着胸口庆幸着，面色一转抢过了电话。 “绒绒呢？它在哪？” “它也没事儿，在我怀里。” “我马上赶回去，先挂了。” 郑毅挂断电话打开了车载地图趁着记忆清晰，标定绒绒大致停留的范围，等过后在逐个排除做进一步调查。 “大叔，你恢复工作了吗？” “这次会报道些什么？” “你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拿到很多独家情报呢！” 芳芳交换了电话，不放心地敲打着这个客客气气慈眉善目的老实人。 “我都没有认读能力了。” “写不出什么报道来。” “而且我这个岁数口风紧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 记者大叔坦诚地打消了芳芳的疑虑，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这一早上对大病初愈的他也是极大的消耗。 游泳馆内，leo与不断涌入的海水进行对抗着，海水将他向上推又不时来个暗流干扰他，使得木铠的封堵进度大打折扣，效率不高。 树枝藤蔓无法在被流水冲刷松软的地下扎根，而且大量的体力消耗leo在水下憋气时间骤减，不得已从掌心生出一根细长的枝条勾住他预先铺在水面的大网，一拉一提将他从深水中拖上来。 “小子！搞定没有？” 齐高达在树柱中段等候，看他露出水面便朝他喊道。 leo摇头气馁地看着水位一点点抬升，海水已经没过泳池排到馆内各处了，一部分流到马路凹陷的大坑里。 “那就想办法，这次只能靠你们两个臭小子，我给你们打辅助。” 英雄无用武之地，齐高达也很无奈。 leo绞尽脑汁之际被他掐断的白色麻绳从他眼前飘过，眼疾手快一把抓到手心。 “有了！交错的双螺旋！！！” 他吸满了口气一头扎进水中。 因为木头的密度小于水且很难在复杂流动的水下环境扎根，那就拧成一股绳交错排布，斜向叠放增大阻力从而堵住洞口。 leo游到洞口以自身为支点爆发出浑身解数，一团绿光在水底发散浸染了流水。 枝条不止是从手臂向外生长，胸口，后背，腿部，每一处都有螺旋紧凑的藤蔓冲破流水360环绕无死角的球状展开。 “万手苏生！” 萦绕在leo周身的绿光从体内溢出所到之处木铠的直径和韧性大幅加持。 “好像起效果了。” 齐高达见水面不再上涨，赶快告诉上方平台的韩冰冰。 “我也准备就绪了。” 她很有信心地回答道，一切正在按着她预想的计划进行。 “希望这回没你出场的机会了。” 齐高达敏捷地回到高处把韩冰冰带到水面上。 “抓紧了，别被冲走。” 他把韩冰冰的腿拉到身前夹住自己的将军肚。 “调整好呼吸，1，2，3！” 齐高达倒计时结束蹬着树干双腿像弹簧一样蓄力把自己如同鱼雷发射到水中。 快速下潜让韩冰冰有些吃不消，她的身体素质顶多是个训练有素的正常人，跟这两个天赋怪不同，入水的一刻起她就觉得自己太天真了，千算万算没算到水中环境的困难程度。 韩冰冰勒紧齐高达的脖子不然会被甩出去，她眯着眼睛靠近着越来越刺眼的绿光。 leo不见踪影只有一团巨大的木球沉入水底，中间的缝隙正在被填补完整，这有效的堵住了缺口。 韩冰冰揪着齐高达的领子来控制移动方向，把自己的上级当做坐骑使唤。 她在入水前已经将身体中释放出的寒流先行顺着边沿排下，瞬间集中冰封是有机会附着冰盖抵挡一阵子的。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第328章 冰晶凤凰 齐高达带着韩冰冰向着她指引的目标位置游去，从木球的缝隙中瞥见了leo他就像是一颗种子在持续不断地创造生命，交错的枝条就要将他困在里面了。 leo似乎是将他的精神力一道释放出来，口、鼻、耳、目七窍散出异样的光芒来，他原本刀枪不入不曾凌乱的自己头发向前耷拉着。 “消耗很大啊。” “可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齐高达心中暗道不好，在水中虽然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身体上的反馈稍显示弱了，第一次见到其难以应付的情况。 延伸到球体表面的枝条藤蔓先是变成了拳头的形状嵌进地下土壤之中，随后张开手掌深深扎根其中，不间断地从掌心再生出一条手臂状的木铠来，填补着周围的空缺。 “对不起大家，居然闯了这么大的祸，当时到底在想什么！控制不住地鲁莽起来…” leo尽力地想要挽救自己犯下的错误，对于这次误判他还有很多疑惑，现在更多的是自责。 只是目前的状况限制了他能力的发挥，个人之力在自然面前不过是沧海一粟，即便是拥有木元素能力的leo当下也是强弩之末了。 韩冰冰和“坐骑”齐高达来到了角落的位置，她的计划就是从四角开始固定以点概面连成整体起到隔离上方与水下空间的作用。 她双手伸在齐高达身前开始施展专属的魔法，手的表面附着了一层冰霜晶莹的六边形结构肉眼可见。 齐高达瞬间瞪大了自己的小眼睛，他们周围水的温度显着下降，他的一脸横肉都紧致了不少。 在急流中保持相对稳定地姿势能够有效的为韩冰冰争取到更舒适的状态，毕竟她的身体承受水压和冲击的能力太单薄了。 一条冰柱从她的掌心出发再几尺的位置聚合成一个棱状六面体。 表面光滑洁净，映出两人的模样来。 一个糙汉身背一个“弱女子”。 齐高达静待其详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就这样保持了一阵，六面体的大小没再改变，甚至发生了坍缩小上了一圈，在齐高达身前的手臂不自控的颤抖起来。 他微微转头，韩冰冰面色平静不像是计划之外的表情，双眼目视六面体，可惜身体不像意志那般坚硬。 水下无法用语言交流，齐高达擅作主张决定先上去缓缓，另作打算，身体才有扭转的趋势，韩冰冰用脚后跟大力踢了他的肚子，意思是让他别再乱动。 他被女下属这样子教训还是头一遭，乖乖地为她服务提供保障。 “再加把劲儿！” “抱歉，不该怀疑自己属下的实力！” 这个大大咧咧地中年男人重新认识了这个曾经“不起眼”的女下属。 眼见那个冰晶六面体进一步缩小体积，一道不规则的裂隙出现随之周边的平面一呼百应披上了一层碎甲。 齐高达的身前温度降至冰点，他的眉毛上结出了一缕缕的小冰柱，而不寻常的事他背后的韩冰冰如同太阳炙烤般的火热沸腾，身后不断有热气蒸发，夹在中间的他正体验着冰火两重天的考验。 “我的得意之作！” “展翅吧！” “冰——晶——凤——凰！！！” 韩冰冰攥紧拳头，眼角青筋暴起，棱形六面体应声爆裂，凤吟九天，和鸣锵锵。 悦耳悠扬直击灵魂的叫声在水波中传递开来，优雅华丽不掺杂一丝污浊。 从结晶中双翼展开，凤翎附着着寒霜，紧密的将流水收入环抱，眼前大片区域在冰凤掠过后冻结成冰与木球镶嵌在一起。 leo在木球为之一振，凤鸣激昂起退却的斗志，身体的活力不断更新着体内细胞。 “有效！” 齐高达怎么都没想到这样的事情可以达成，立刻游向对侧帮助韩冰冰将底层流水冻成厚实的冰层。 “成功了！” “我终于不再是那个可有可无的帮手了！” 韩冰冰在研究所里的遭遇刺激到了内心深处，她配不上这个团队的实力档次，派不上用场，偷偷地做了很多功课，就连希望都不知道她拥有这么令人着迷的艺术。 事情正向着归于平静摆回原点，leo和韩冰冰都把各自的部分几近完美的付诸行动。 水面之上，树顶平台的希望睁开了眼睛。 “没用的，还不够。” “有脾气暴躁的家伙靠近过来了…” 希望缓缓起身，抖了抖腿，手放在胸前身上的水珠神奇的向中心移动过去，一个水球被把玩着，不会淌走也不会被捏爆，按着他的想法变化起形状来。 “该我登场了！” 水下齐高达竖起了大拇指，韩冰冰压不住的嘴角，leo如释重负的抬起头。 轰隆隆——隆隆—— 地底一阵剧烈地晃动，渐渐听话的流水再度兴奋起来。 嘭！—— 木球外壁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怼了上来，让它朝着反方向滚动了一段距离。 好不容易冻结的缝隙也由于木球的移动而脱离，冰盖一分为二失去了作用。 韩冰冰身上的热气被打散，使得水温上升冰晶凤凰的翎羽一根根地消失不见。 leo的气息也被这强大的力道打乱整个木球从缺口中退了上去。 一条水龙卷从大海的方向席卷着地下通路顶着木球袭扰着水下的三人。 齐高达经验老道在异动到来前就返程向上，而木球中的leo木铠包裹着身体与水龙卷对抗到最后一秒。 万手苏生和冰晶凤凰均被来自海洋的水流肢解，海水漫灌，覆水难收！ “哈啊…！哈啊！” 韩冰冰被齐高达率先推到水面上抓紧树柱，她被带着快速上浮早就憋得喘不上气，本能地吸入新鲜空气。 齐高达并未露面一转头就顺着之前leo使用的藤蔓下潜寻找他。 在一堆断木残枝中，leo紧握那支藤蔓在水流的冲刷下摇摆不定，体能消耗很大。 齐高达把藤蔓夹在腋下往上游，没浪费时间就出水来到树柱旁边，稍一用力。 “你可抓紧了。” “木头小子！” 藤蔓向鞭子一样甩至空中在末端leo被带出水下扔到了树顶平台，不过力道掌握的不是很好，也可能是故意的，奔着天花板而去。 “leo？！” 希望站上面看得真切，他直上直下地被提了上来，将手中的水球推了出去把leo拦停在空中。 手指一勾水球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接触到平台后洒落顺着树柱流下。 “尝试失败了。” “感觉又出现了不得了的家伙。” leo单膝跪地，系着白色麻绳的右臂有着一道明显的勒痕那里的皮肤覆盖着一层树皮。 “嗯，是的。” “可真不想跟那种家伙做对手啊！” 希望把leo扶起来，这次让他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已经掌握水的力量了？” leo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身体乏力。 “没完全掌握，但够用了。” 希望笑得很开心，此时齐高达也背着韩冰冰爬了上来。 “你有辙没有？” “不行就撤，海水是堵不住的。” 水位已经没过室内空间的一半，游泳馆外大量海水流入了凹陷的路面。 外面的人们还不知道危险的不只是馆内的那几位。 “咱们是不是要先打声招呼？” 听着很有礼貌，语气平和。 “打什么招呼，咱们什么身份？” “还打招呼？” “想去就去，想走就走。” 另一个盛气凌人，谁都不放在眼里。 两个冤家对头你一句我一句的拌起嘴来，急匆匆地。 第329章 水与争锋 游泳馆下方的地基被leo蓄力一拳打破平衡松动下沉，墙体的倾斜摆动令人不安，房顶摇摇欲坠混凝土碎屑掉落露出了桁架结构，再停留恐怕要被活埋了。 “郑队不在，听我的，咱们撤！” “都尽力了。” 齐高达看着顶部的照明灯失控的乱晃，光线在不断上涨的水面和他们脚下的木质平台上来回扫过，留下亦或是离开摆在他们的面前等待选择。 “不行，我造成的烂摊子要收拾。” 虽然不是因他而起，但是被他拖到了更为险峻的时刻，leo肯定不愿意临阵脱逃。 “再试一次，如果咱们这里失手了，后续城市遭殃的危险不好估计的。” 韩冰冰才找到了证明自己的机会，而且不能让群众承担风险难以估量的风险。 “这不还有我呢嘛。” “我诶。” 希望举手示意大家不要忘记是为他争取时间，是时候站出来了。 嗖…啪！ 一只大手扇了他的后脑勺，希望没有一点点防备，齐高达没有一丝丝顾虑。 “早干嘛去了！” “磨磨唧唧，你有什么办法？” “咱们…” “按原计划进行，我和leo一组，冰冰姐你们一组。” “如果有突发事件兵分两路离开就好，不要葫芦娃救爷爷。” 希望意有所指看着大海的方向。 嘟嘟…嘟嘟… 馆外雾色中郑毅驾车一路摁着喇叭返回现场，把绒绒交到了芳芳身边。 “他们几个还没出来吗？” “没有，路面坍塌了。” “里面的人没出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 芳芳怜惜地紧抱着绒绒，贴在它耳边小声说。 “你带缘缘去哪了？” “发生了什么事？” “喵？” 绒绒一脸茫然地歪着头，深邃的蓝眼睛中散发着疑惑，它好像没有那部分记忆似的，出门左拐直奔医院就是全部内容了。 “郑叔郑叔，你过来，我有情报。” 苟世雄像模像样的扮演起不熟悉的“好人”角色，但不变的是他流里流气的独特气质。 “情报？” “哪里得到的？” 郑毅都没有门路的事情，苟世雄从何得知。 “我爸呀！” “他是市长，我偷听到的。” “我来告诉…” 苟世雄说到一半就被郑毅堵住了嘴，他只得嘟嘟囔囔的呜呜。 “如果是机密就别说了。” “我没有知情权的。” 郑毅虽然离开了警察系统，职业素养却没有丢弃。 “有人要害你们啊！” “听说是境外组织渗透进来了，不然还有谁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之前新闻上就报道过！” 苟世雄说的郑毅两次亲身经历过，他也没在详细询问。 “好了，谢谢小苟。” “我知道了。” “上级会有他们自己想法的，不用和我透露，需要我们知道肯定会提前告知的。” 郑毅回来发现这里的地面和两个飙车党脱身附近的断痕极其相似。 滴答…滴答… 韩冰冰在水下散出热量蒸发的水分升腾在游泳馆上空凝结成小水滴，小型的花洒降雨打在希望的手臂上。 希望打了个响指，不常使用的海蓝色水元素卡片应声而出。 “嘿嘿～” “神功大成了！” 队友在努力奋战的同时他在树顶平台并不是什么都没做，希望一直在体会水究竟为何物。 和风一样无形亦有型，不对，风是气体而水是液体，相同的方式无法捕获。 他想起了平时深夜里打坐的习惯在动荡的高处，各种不确定的危险伴在身边，稍有不慎就小命不保的危机感。 心如止水，不受干扰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直到他把呼吸调整均匀与环境融合的那一刻起，一滴水滴在心头泛起涟漪又归于平静，水便在他心中生成，而水元素卡牌绽放的蓝光与希望呼应，意识能在水流中穿梭之时已不再需要双目获取视野了。 他在高处能够通过水的连接勾勒出leo、韩冰冰和齐高达的作为，即便是远方的大海转瞬之间视野就能到达。 他用指腹沾着那滴水珠点在卡牌的中心轻轻一拉四滴连成串的水珠悬于空中。 “一人一滴。” “在水里就能自由呼吸了。” 希望胸有成竹地将水滴用风之力送到他们三人的面前。 “一滴水能做什么？” 齐高达不相信这能起到作用直接甩手背想打散这滴水珠。 水没有被打飞而是贴着手背展开在齐高达的皮肤表面游走起来。 调皮的水珠弄得齐高达有些痒却怎么都抓不住，leo好奇地伸手接过来含在掌心。 韩冰冰触碰到水滴后感受到了与自己使用过“冰晶凤凰”招式相同的质感只是温度差异不同。 她的指尖可以穿过水滴稍加调整后，膨胀成一个大水球将她纳入其中。 “冰冰姐很有天赋啊。” “都不需要我帮忙就会用了。” 希望惊喜地对她说，自己的这颗水滴也螺旋展开如同他们受困过的漩涡一样。 韩冰冰虽然顺利进入水滴却屏住了呼吸直到他看见希望在水中张嘴说话，一串串泡泡从水球中剥离出来才放心大胆的吸气。 “我在研究所里被熊猫姐抓去做小白鼠时找到的灵感。” 在水中并不影响希望声音的传播，很清楚音质还原良好。 leo摸索一番后也找到了窍门，他左右横跳水球也同频移动不会让他脱离出去。 这时齐高达就有些尴尬了得不到要领。 “真是被你们小瞧了。” “我根本不需要这玩意。” 他在掩饰丢面子的窘境，可是那滴水珠根本摆脱不掉。 屋顶有些看不下去帮了他们一把，主动自由落体，混凝土和碎片齐齐落下。 “不需要躲，安全。” 希望抬头看着碎块的位置垂直站到下方验证水球的韧性。 一大块碎石极速落下正中目标，水球没有变形和压缩，希望向前走了一步带动水球那块巨石坠到平台上。 韩冰冰和leo的水球也是毫发无损只有齐高达是用自己的拳头解决问题，弄得一鼻子灰。 希望为了节省时间手指一搓，让齐高达的水滴展开。 不过人家并不领情，用拳头击打着内壁想着“逃”出来，只能泛起一点波纹这头野兽不得已成为了困兽根本造不成一丁点儿的伤害。 “再试一次吧，几位。” “这回就不用担心水流的影响了，全力以赴！” 希望率先跳下平台钻入水中，韩冰冰和leo相互点头确认紧随其后，齐高达不甘心地眼角抽搐着，没办法，毫无活力地尾随。 四人进入上涨的急流后，水球便融为一体看不出边缘来，但呼吸正常身体状态正佳。 “万手苏生！！！” “冰晶凤凰！！！” leo和韩冰冰百分百的施展了自己的招牌技，希望用肉眼观察着他们体内血液地流动感叹着美妙的流向，本次任务齐高达可以说几乎没什么参与感，唯一打酱油的那个人居然是他，连“坐骑”的功能都被替代了，受到了奇耻大辱，生无可恋地在一旁瘪着嘴。 “苏生…凤凰…” “就你们会起名字是吧…” 齐高达感觉自己在水里没什么用就上岸将游泳馆的大门关上，要知道这里是流水冲刷最猛烈的位置形成了小瀑布的地形，陆战无敌手随手就将大门紧闭上了，流水暂时不会从这里溢出。 游泳馆变成了无顶棚的大型储水箱，齐高达回到树顶平台搓着他的短发挠头，水球与他形影不离想从口袋掏出香烟嘬上一根都做不到。 “受够了！别再出岔子了！” 第330章 双双牺牲 这真是孙悟空没了金箍棒，唐玄奘忘了紧箍咒，如来佛头顶少了一坨坨弯弯绕，莫得灵魂。 别人在水球中得心应手，他在里面就是水牢版的辟魔圈，坏了齐高达成唐僧了！ 闷闷不乐地望着上方逐渐散去的雾气，阳光可望而不及，走不出这“无力”的囚笼。 水下的三位各司其职，leo负责堵住下层缺口，韩冰冰是上层的双保险，而希望用肉眼见证他们的招式拍手叫好，一名前线的观众。 说他没用吧，他确实提供良好的输出环境，说他有用吧，用处在哪呢？妥妥地一个拿着“主角”剧本的“配角”。 解除了身体技能的限制，在水球庇护下的韩冰冰发挥出了全力。 自从上次在研究所里走了一遭后不只是自尊心受到了挑战，她也幸运的获得强大的力量。 那个类似地图的装置其实就是现实能量分布图，红色是吸热，蓝色是放热，当时她收集到了大量的热，对于所在区域的温度造成了巨大改变，反映到了海流和潮汐的周期变化，其实这次海水倒灌找出因果她也要负起一部分责任。 “那个实验室是实时反应海洋的热力分布也是积攒强大能量的装置。” 熊猫姐姐单独和韩冰冰交流过，询问了她身体有无异常，因为大量能量收入体内是非常危险的，最差的结局身体作为容器转化不成巨大能量会破体而出，命丧当场。 她绕着韩冰冰转了一圈除了一些皮外伤完好无损，显得十分吃惊。 “你也是个不错的实验体呢。” 熊猫姐姐的眼睛里露出了渴望和迫不及待，恨不得立刻就将韩冰冰据为己有研究一番。 “啊！啊？” “熊猫姐我可不像他们那么猛。” “只是个刚工作的普通女性。” 韩冰冰算是依次见识到这姐妹两个各自的职业病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围笑。 “普通女性呀～” “那跟几个男人在一起可太危险了。” “给你这个，万一出事了，还能有个趁手的武器防身用。” 熊猫从手腕上取下的便是那个不起眼的黑色发圈了。 正是通过研究所转化的能量加持韩冰冰才得以将自身的天赋发挥得淋漓尽致，她的冰晶凤凰羽翼丰满，展开就能覆盖整个水面，不用在来回奔波，这次全力状态下那双利爪侵略性十足相当具有威慑力，最令人费解的是“冰”凤凰的头部居然有“火”焰在燃烧！ 不过这次它只需挥动翅膀封住流水即可，轻而易举之事。 水面逐渐分层一部分冻结了厚实的冰盖眼看就要达成韩冰冰的设想了。 在下边leo的“万手苏生”手手相连，稳步推进无死角的封堵着余下的空间，绿色带来的生机让他们觉得“希望”就在眼前。 计划进度来到99％时，希望对二人说。 “剩下的百分之一就交给我吧。” 话音未落他如同剑鱼突进在水中的移速甚至比齐高达还要强劲，先是从冰盖未封住的一侧向下俯冲接着在木球的缝隙间游走，到达了大海涌入的地下通路。 “你这是在做什么？！” 韩冰冰和leo同时向他吼道。 “虽然成功了，但是不保险是暂时的。” “需要做到高枕无忧的万全之策，只能划水整场的我来完成了。” “把缺口封死剩下的我来解决！” 希望早就意识到下一个水龙卷正在路上，他们的努力不能付之一炬。 “你搞什么呢！” “不赶紧上来你会被水压拍扁的！” “你忘了我和队长他们是为什么才辞职的啊！” 希望不声不响一整场临门一脚晃了队友一枪，韩冰冰觉得他是在送死，而在她口中齐高达今天的存在感已经不配拥有姓名了。 “有什么说法？” “你练出了绝招吗？” leo的角度就和韩冰冰不同，自己顺着留下的唯一出口来到希望的一侧，他这边率先完成了封堵将缺口填补的严严实实地，让两人与上方空间隔绝开没有了退路，水上的支援更是无可指望。 “喂！你们…” 韩冰冰直接懵了，一点商量都没有就大胆的行事还被卖了个关子。 她单凭自己的力量是无法摧毁leo制造出的木铠所以路被封死，只能作出苦涩的抉择继续完成自己的那部分，给他们的“棺材板”盖上最后一片水晶棺。 “你们这两个男孩儿为什么把性命当儿戏啊！” 韩冰冰鼻子一酸泪水混在了水球中，最后角落的冰盖牢牢地和木铠镶嵌在一起这是他们最坚固的堡垒。 她不愿离去，等待着他们从不曾设想过的方式回来打她个猝不及防。 可是一等在等把她内心中的“希望”磨灭了，人没回来，等来的确是一个比上次更大的冲击，肯定是又一股水龙卷袭来，狠狠地撞击在了他们通力合作建成的瓶塞上。 轰隆隆——咚—— 巨响之后闷响连连。 韩冰冰瞧着他们这次的防御工事坚挺了下来，木质紧密，冰盖厚实，几乎没见到破损的痕迹。 但在那边的两位是什么情况就要打个问号了，凡人之躯经得起惊涛骇浪的定点打击吗？ 留不得时间让韩冰冰伤感，震荡传递过来的冲击波推着上方的水流，一招“隔山打牛”是大自然给出的最后一次倔强。 连同韩冰冰一起打上了天，这一刻她周身的水球好像破裂了，不能随意呼吸被冲击波裹挟在水流中射出水面。 齐高达也纳闷儿，这水牢就这么识相的解开了，leo的树柱也从根部沤烂往一侧倾倒。 他准备找落脚点的时候，发现韩冰冰无保护的被抛在空中，翻身一跃将她接住，双脚踹向墙壁，平行于水面的嵌在上面。 “内俩小子呢？” “没一起上来？” 齐高达接住了被海流喷向空中的韩冰冰，她差点在冲击波中失去意识，头晕目眩伴随着耳鸣。 “牺…牲…了…” “他们牺牲了自己…” “牺牲了？！” 齐高达看着惊魂未定的韩冰冰，下面是炸开的水面，上面是不堪重负的屋顶，墙壁颤颤巍巍的脆弱样子，和不见踪迹的水木二人组。 “我刚念叨说了别再出岔子！” “结果把他们搭进去了？” 齐高达一下子觉得自己很失职什么都没做，韩冰冰沉默了一会儿。 “他们在另一侧…” “无路可逃…” “也就是说不在这个游泳馆的范围内了？” 齐高达再次确认。 “嗯。” 韩冰冰俯视水面在最后一次震荡后水线没有上涨说明不会再有海水倒灌进来，这同样宣告了另一侧的二人没有归来的可能。 他们所处的墙壁齐高达钉锤一体的嵌入后开始瓦解，他拔出脚无视重力往顶部桁架结构处攀援，轻轻一跃单手抓住了裸露的钢架，韩冰冰死死勒住齐高达的脖子，她的精力不足以使她体面地挂在上司的身上了。 “松开点…” “要被你绞死了…” 齐高达粗糙的黑脸泛起了难以言说地红晕来。 一边的墙体垮塌成为最后一根稻草，本就失衡的结构朝着一边翻覆，刚好顺势把他们送回地面上。 大型蓄水池将馆内积攒的海水尽数排净刚好填补上了路面凹陷的大坑。 海边的北风带着咸湿一路吹来雾气散尽游泳馆不复存在坍塌的碎石瓦砾落在水池进一步扎实了他们的堡垒，这下就不用担心日后的风险，远处看去形成了一个水中环岛。 城市内的硝烟尽数退散，远海外的迷雾揭开面纱。 第331章 悲讯传来 “身体感觉怎么样还吃得消吗？” 韩冰冰脚还没落地，齐高达少有的贴心询问下属。 “应该没什么大碍，是被冲击波击飞的，没有正面接触。” 韩冰冰转念一想，落寞地看向一边。 “那俩小子命大，指不定哪天渔民就能发现他们在海上漂着被网上来。” 齐高达安慰她的同时又在心口上补了一刀，揪把盐撒了下去，自顾自地豪放大笑。 “哈哈哈！………不好笑吗？” “一点也不！” “水泡是希望使用能力保持的，在那次冲击之后就消失了！” “这就意味着…” 韩冰冰哽咽住了，那样的结局她不敢想象，也不愿接受。 “那里有人吗？！” “听到请回答！” 雾气逐渐散去，在两个路口红绿灯下的支援乘着救援皮划艇靠了过来。 “走了，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冲击容易造成内伤，正好跟那个孩子在一起有个照应。” “两个小女孩给我印象都挺深的。” “很多同事认识这么久还会绕道走不敢跟我对视，她们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一点都不怕。” 齐高达变得有人性了，不像最初只为完成任务而行动的冷血机器，或许除了郑毅他很久没有与人产生关联和信任了，希望在他眼里仍然是个累赘，但好奇并期待着他日后的成长。 “嗯，两个女孩都很可爱。” 韩冰冰试图让自己坚强，她如果都脆弱不堪又怎么和她们交待呢。 “抓紧，趁着没人注意先遛。” 齐高达避开救援人员赶来的方向，从一片树丛中蓄力起跑，在空中漫步倒了几步，纵身一跃就跨过了至少10米远的沟壑，而这还是在身背一名成年女性的情况下。 “呼呼呼…” “副队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这么轻松？！” 韩冰冰的后背直冒冷汗，心脏贴着后背的感觉她不想再体验了。 “嘘…” “能自己走吗？” “我这个长相的人背着你一个小姑娘太惹眼了。” “咱们可得低调点。” 齐高达见迎面有人走来躲到树后面，韩冰冰正好一米六的身高确实也很小巧，在这个190+的重量级巨兽身边更是明显对比。 “副队，你在哪里都很引人注意，我刚入队时还以为你是罪犯呢。” 韩冰冰心里念叨着，不敢直接说。 “我自己去吧。” “副队，你跟郑队汇合商量下怎么去救…” “至少要找到他们…” 在韩冰冰的意识中他们已经是追思的对象，她切身的体会到了水了威力，水下全方位的压迫感，随时会有窒息的风险，她肯定不愿两人出事，可事实摆在眼前也不得不去慢慢消化。 “嗯，好歹是我带出来的部下，不可能是软骨头！” 齐高达满意于她的超常表现，也对自己感到失落，部下受伤，还有两个生死未卜。 虽然表面上没有波澜，甚至开起了地狱笑话，他也是心急如焚但没有切实可行的办法。 两人背对背离开，心中有相同的挂念。 自事发时起已经过了半小时，浓雾已散，阳光再现。 伫立在中央的游泳馆面目全非，碎砖破瓦堆成了一个小山坡，露出来的只是残骸的一部分，大量的钢架和混凝土填进了池底塌陷的大坑里。 外面的人们不知道雾中发生了什么，地形改变外围的一圈被水灌满。 在局势稳定下来后大批记者和好事群众蜂拥而至。 咔嚓！咔嚓！咔嚓！ “后退！请大家保持秩序！” “还没完全确定是否有二次事故的风险，请注意安全站在警戒线后！” 警察们不停地劝阻但记者们根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抢夺资源的机会，群众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警力明显不足。 “大叔你现在怎么不去拍了？” “那么危险的时候第一个赶来，现在反而不积极了。” “雾散了正是好时机。” 芳芳见大叔蹲在一旁检查相机里仅有的几张照片，那时大雾弥漫应该没有什么可用的素材。 “都能拍到的照片和信息还有什么价值。” “我是为了第一时间掌握真相，不是为了事后的头版头条。” 记者大叔的身体状态明显断崖式下降，蹲下起身都很费力了，芳芳连忙过去搀扶。 “您这身体多歇歇吧，手术之后要静养的。” “谢谢，没事儿。” “我能在这行混出点名堂来靠得就是拼命不计代价，不然人家怎么会愿意给我提供情报呢。” 施振铎把自己的“老古董”擦拭干净，宝贝般地收起来，明媚的阳光打在他的头顶反射出无法言喻的星光。 “小妹妹你出来之前里面还有几个人？” 警察在芳芳休息过后再来询问。 芳芳支支吾吾地，大脑飞速思考。 “怎么办？” “要不要实话实说？” “希望那个所谓的表哥身份不明，如果说出来会不会有麻烦？” “希望和leo的能力又不能暴露…” “我实在是记不清了，什么都想不起来。” 芳芳捂着嘴，眼睛紧闭想要挤出些眼泪来，身体向内缩还在不住地发抖。 “好了好了，那就先不想，我们会全力搜救幸存人员的。” 警察不了解情况，没在为难她。 不过另外三个男人可不这么想，郑毅，记者大叔和苟世雄看到芳芳的表演互相对视，三缄其口，这个女人可不简单。 人们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中间的“孤岛”上，救援人员和搜救犬开始搜救工作。 “过来一下…” 郑毅的头顶传来情绪低落地熟悉声音。 “高达…” 他一下就听出是谁，然后悄悄地从人群中穿过来到一个小巷子里。 “你怎么从我们身后出现？” “都没事儿吧？” “他们人呢？” 郑毅在考虑一会怎么应付警察的例行公事，这下好了看样子在搜救赶到之前顺利脱身了。 “韩冰冰去斑马医生的医院检查了，她这次表现得很出色，应该没有大碍。” 齐高达把她的情况先告诉了郑毅，没提那两个男孩。 “那就好，剩下的两个呢？” “没跟你在一起？” 郑毅在人群中寻觅，还以为自己漏掉没看见。 “对不起，郑队，是我的失职！” “他们目前下落不明。” 齐高达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诚恳地道歉，脸上的肉都僵住了。 “下落不明？” “他们被埋在废墟下面了？！” 郑毅一听这话血液倒流直冲天灵盖，差点没站稳。 “被分隔开了。” “他们现在可能被困在地下通往外海的通路里。” 齐高达设身处地想自己在那个环境下都未必能全身而退，至少得搭进去半条命。 “到底发生了什么？” 郑毅控制着音量，语气迫切压抑不住的情绪写在脸上。 “地基被leo打穿了海水倒灌，我派不上用场，是他们阻止了灾难发生。” 齐高达没脸再说下去，侧身面对墙壁。 “先不要和他们声张，我会向上级报告。” 郑毅回头看向了记者大叔、苟世雄还有芳芳。 “我沿着海边去找他们，海水灌进来在外面肯定有个出口！” 齐高达突然想到了一种不太现实的可能，这次没得到郑毅的肯定转身就跑走了。 郑毅用拇指和食指舒展紧绷的眉毛，让自己平静下来去转告在场的三人。 “施掰掰，您一会开车送两个孩子回家吧。” “都被吓得不轻，回去早点休息。” 郑毅先跟记者大叔交待一下。 “还有他们都提前脱险了，斑马刚才跟我打电话说人都没事，输着液现在睡得跟死猪一样。” 向来诚实的郑毅撒了个弥天大谎，因为他根本不愿相信希望和leo出事了，而且这种不好的假设不能够轻易的转达给他们。 第332章 苟家做客 “就知道希望他能逢凶化吉。” “我们也算是一起长大的，虽说是个倒霉蛋儿，却总是一遇到问题就会被化解掉。” “嗨呀～这我就放心了！” 苟世雄没什么城府，听之任之，相当用力地拍大腿，如释重负地看向芳芳。 “他们有没有受伤？” “可斑马姐是神经内科医生，他们都在一个病房休息吗？” 芳芳的思维就很有逻辑性，得到信息后会做独立思考分析一遍。 斑马虽然经常会在病房轮班，不是一个科室的区域会区分开，她应该不会随意穿梭在不同类型的。 “啊…” “他们都没什么大问题，所以都在普通病房，互相之间还能有个照应。” 芳芳将信将疑，她感觉哪里不太对，由于是从郑毅口中得知也就相信了他的说法。 按常理来讲，希望肯定会第一时间报个平安的，郑毅仗着自己留下的好印象骗过芳芳，手心都出汗了，这可不是他擅长的事情。 见多识广的记者大叔看着郑毅长大，所以他说没说谎一听就明白了。 眼神散了，攥拳的小动作都验证了他的猜想，大叔也懂得这番用意，看着一片废墟不禁担心起来。 郑毅不方便露面所以由施振铎出面和警方商量改日去警局做笔录，打算先把孩子们安顿好。 警方暂时答应留了联系方式，因为目前以搜救工作为主。 “走吧，孩子们上车，送你们回家去。” “别看我这车破破烂烂的，但是掰掰我的车技好啊！” 他分别打开了副驾和后座的门。 “可别提你那车技了！” “郑叔咱们把路口监控调出来就知道了。” 苟世雄逃过一劫后是依依不饶，当时没反应过来立棍不动，现在越想越气特别后怕。 “上车，正好我来给你证明一下。” “九河下梢，十里八村的年轻时候谁不知道我在这片也有些名号的。” 记者大叔避重就轻，人到中年都逃不过的，提起当年勇来是滔滔不绝。 “小苟咱回家休息，这事先放放。” 郑毅可没空在这种事情上纠缠，他的心已经飞到了海边。 “去吧，小苟，芳芳。” “咱们改天见。” 郑毅表情略显僵硬地把他们送上了车，苟世雄还绅士的让芳芳先请，结果她瞧都没瞧一眼坐到副驾上去了，自己灰溜溜地滚进了后座。 “把地址说下，我来脑补导航，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我都跑过。” 记者大叔系好安全带，握着方向盘马上精气神就回来了。 芳芳从后视镜里看到郑毅匆匆地扎入人群之中，身体一抖，虽然披着外套但是里面只穿着泳衣，估计是感冒了。 “家里的钥匙埋在游泳馆了，我现在回不了家。” 她这一想身外物是找不回来了。 “那就跟我回家吧。” “我家离这里不算远，家里有阿姨让她帮你找身衣服换上，给你做碗粥热热身子。” 苟世雄从后座探身歪着头提议着。 “我不去…” 芳芳不太想跟这个平时在学校里惹人厌的家伙有太多的交集。 “那你穿成这样能去哪？” “别客气，好歹是同学，很多人想来我家里都被拒绝了。” “算我邀请你来做客总行了吧？” 被好心当做驴肝肺的苟世雄也是拉下脸面来讨好芳芳了。 “就近原则，去休息休息也好。” “女孩子家家的青春期着凉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替你们做选择了。” “没有红灯，5分钟就能把你们安全送到目的地。” 记者大叔给了个台阶，不然两个人且得拉扯一会儿，一脚油门轰下去。 趴在前座说话的苟世雄后背一下就拍到座位上，后脑勺做得缓冲直接蒙圈了。 “唉呀，怎么不系好安全带呢？”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呀！” 结合前面的零零总总记者大叔这一下真是有点说不清了，每回遭罪的都是咱们的苟世雄同学。 芳芳从后视镜里看到他双手高举的投降姿势没忍住噗嗤地笑了一声。 “我…”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哎哟…” “脸疼…” 苟世雄的脸上淤血清晰可见，肿胀未消，延时的痛感被动触发了。 一路顺风，5分钟的车程不到，记者大叔驾着一路嘎吱作响的爱车来到一座小洋楼的大门前。 “靠边停车就行。” “我去按门铃。” 苟世雄屁颠儿地下车，以主人之姿摁下门铃，电子屏上阿姨一点疑惑地问。 “请问你是谁？” “啊？” “我是大雄啊！” “阿姨我早上才出去没多久。” 苟世雄肿着两个脸蛋子，外套给了芳芳，自己发型乱七八糟的邋遢样确实和早上出门打理得体的富家公子哥天差地别。 阿姨摘下围裙打开玄关的门走了出来，亲眼瞧见后第一句话就是… “还真是小少爷，你这是被谁给打了啊！” 在苟世雄身后的记者大叔和芳芳看了看对方，侧过身去当没事人一样。 “怎么会，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谁敢打小爷我呢…” 苟世雄越说声音越小，一点底气都没有，还偷瞄了身后的两人生怕他们会戳穿他弄得没面子。 记者大叔双手插兜吹起口哨来，芳芳就全当没听见，毕竟是来他家里就以沉默作为配合。 “那这两位是…” 阿姨见他们身边那辆破烂车，一个中年秃头和一位穿着不大体面的女孩，担心引狼入室，她可担不起这责任。 “哦，秃头那个是司机。” “然后她是我同班同学。” “阿姨你给她找身换洗的衣服吧，游泳馆那边出事了，她从里面跑出来的。” 苟世雄跟希望作对那阵，利用自己市长儿子为非作歹横行霸道的确可恶，不过最近冷不丁地“从良”慢慢让人有点好感了。 他招呼着芳芳进门，记者大叔自然地跟在后面。 “诶，你跟进来干嘛？” 苟世雄看着记者大叔不像外人似的把门给带上了，有些无语。 “人家是长辈，你这是什么态度？” 芳芳还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觉得这样很无礼。 “没事，年轻人气盛正常。” “这小洋楼真不错，生在了好人家啊。” 记者大叔捧着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苟世雄心中暗爽。 “不错吧，我爸可是市长。” “这都是国家分配的。” 苟世雄一点都不掩饰着自己有个市长父亲并为此感到非常骄傲，小手一背，胸脯一挺，扬着下巴，心里那个美啊直到两个人毫不在乎地从他左右两侧走过。 “听到没有啊？没听清我再说一遍。” 他肿着整张脸尽力张大嘴。 “听到了，你爸是市长。” “在学校里都数不清你嘚啵多少遍了。” 芳芳耳朵快磨出茧子了。 “来，姑娘，试试这套衣服。” “你看，头发还是湿的呢。” “冲个澡，换上吧。” 阿姨对待孩子们总是那么贴心，眼神里满是宠爱。 “啊…” “谢谢您。” 芳芳被阿姨的热情搞得有点不好意思，那是个很平易近人的女士，她被阿姨带去了浴室。 “知道我什么身份了吧？” “你现在最好跟我道歉。” “小爷我向来是以德服人，宽宏大量的。” 苟世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胳膊展开搭在靠背上，二郎腿翘起开始抖腿，混混儿的底色还是没有完全擦除。 “市长儿子嚣张跋扈，年老记者惨遭威胁。” 记者大叔没有正面回应而是拿着笔和纸一边念叨一边划拉。 “诶嘿！” “你写什么呢？！” “我哪威胁你了！” 第333章 管家阿姨 “xx步步紧逼，xx未曾妥协。” 记者大叔没抬头没理会，眼球向上瞟了一下又继续动笔。 “你这当记者的可不要乱写！” “咱俩的事儿，咱们私了。” “你要是乱发新闻是会影响到我父亲的。” 苟世雄还是太嫩了，被反将一军，他自己这边只是想把场子找回来，没有受伤，其实也没想追究到底，要是拖累了他父亲作为市长的声誉就得不偿失了。 “据我的了解你父亲可是正人君子，是个为民着想的好官。” “我这天天跑新闻的听到各路人士对你父亲的评价颇高。” 记者大叔停笔，一转守势。 “对啊，你可以说我的不是，但绝不能说他半路坏话。” 自打父子俩解开心结后，苟世雄每次提到他父亲心里都是掩饰不住的骄傲。 “可惜这么好的市长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成年人身上的责任有时是看不见摸不着的。” 记者大叔把笔和纸放在了客厅的桌上，撑着膝盖站起身，他一进来就注意到玄关那里的花瓶应该是成对摆放的，结果只剩下一个。 苟世雄趁着他离开座位把纸条拿到手，一副得逞的样子想把它撕碎，然而翻来覆去纸条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你骗我啊！” “一个字都没有。” 他来到记者大叔身前觉得自己被戏弄了。 “本来就没打算写什么。” “因为我已经没有读写能力了。” “不识字了。” 记者大叔用手指点了点头顶留下的疤痕给他看。 “那还怎么当记者…” 这回答是苟世雄意料之外，他小声嘀咕。 “都不识字了，这么拼命干什么？” “你刚才比警察来得都快。” 他有些同情更多得是不理解。 “就因为没什么价值了，所以才要竭尽所能，别人不想做不愿做的危险事我就顶上去。” “等他们慢吞吞地等事件结束差不多才敢去到第一线，哪有什么一手消息。” 记者大叔很平静地向苟世雄讲述，似乎这份不幸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似的。 他一门心思地端详着花瓶，这个年纪对于瓷器古玩字画一类的老古董多少会有些痴迷。 “诶，这花瓶是不是有两个左右摆放的啊。” 施振铎看到地上有个圆形的痕迹跟其他地面颜色不同，猜测原来应该有东西摆放在那被移走不久。 “那个啊。” “前一阵被我不小心给打碎了。”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我父亲是清官，不贪污受贿，只是摆来装饰用的。” 苟世雄生怕记者大叔去搞出什么新闻来给他父亲惹麻烦。 “我就好奇问一句，你别太矫枉过正了，我不是那种无良记者。” 记者大叔无奈地摇头苦笑，坐回去休息，两人相对而坐，空气突然安静，没什么话可聊了。 呼…呼… “孩子，你应该跟少爷一般大吧？” 苟世雄家的阿姨用吹风机帮刚洗完澡的芳芳吹干头发。 “嗯，我们一个班的。” 芳芳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陌生，她一个青春期的女孩好久都没坐在镜前认真地欣赏姣好的容颜。 她一人独居，回到家里做完作业没什么事就早早睡觉了，好在最近有绒绒地出现让她的生活不再孤单有了陪伴。 “发质真好，黑长直，你看多漂亮。” 阿姨把芳芳的头发吹干梳理好，长发披肩，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没有没有，我长得很普通。” 芳芳连忙否认，她平时没那么注重外在。 “谁说的，多俊的小姑娘。” 阿姨的脸凑到了她的跟前，想让芳芳自信些。 芳芳很小就开始独自生活，对这样亲切的女性给予的认同久旱逢甘霖一般，再坚硬的内心也被浸润柔软了。 她的心里暖暖的。 “阿姨，您的孩子多大了？” “男孩女孩呀～” 芳芳露出了小女孩儿的一面，好奇地询问起来。 “如果有孩子的话…” “估摸着跟你和少爷一样大吧。” 阿姨笑着说，但眼角闪过一丝忧愁，芳芳细心地捕捉到。 “对不起…我不该问您的隐私。” 芳芳为自己的多嘴道歉。 “没关系，看着你们很好地成长，我也很开心的。” “少爷最近变得成熟了不少，不怎么乱发脾气了。” “青春期是很奇妙的年龄段。” 阿姨精心地为芳芳梳妆打扮，由衷地喜欢这个偶然登门的小姑娘。 “他对您的态度好吗？” “如果他指手画脚不懂礼貌的话，您告诉我，我来收拾他。” 芳芳对这种长歪的行为绝不姑息，就像平时纠正希望一样。 “少爷对我很有礼貌的。” “虽然顽皮了些，但总是担心给我增加工作量，房间都收拾得井井有条基本不用我去打扫。” 阿姨的评价让芳芳觉得像是在描述另一个人，完全对不上号。 “咱们出去吧，你们聊天，我该去准备午饭了。” 阿姨每天都会按时完成他的工作，从没出过纰漏在这个家待了很多年，那时苟世雄的母亲还没离开。 芳芳来到客厅见两个人一言不发地对坐着，剑拔弩张还是尴尬冷场一时间有点分不清。 “哟，变了个人。” 记者大叔看见芳芳走过来立刻打破安静的气氛示意她坐过来。 “嗯，暖和多了。” 芳芳换了身利落得体的行头，披散着头发随着步伐摆动着。 苟世雄的视线随着芳芳移动，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打量她。 “看什么看？” “平时在学校没见过？” 芳芳被他莫名锁定的视线感到不适。 “额…没见你披着头发的样子。” 苟世雄刚说完芳芳就用那个黑色发圈将头发绑成了单马尾。 “行了，把你们都安顿好。” “我就算完成任务了。” “我就不耽误你们同学聊天，走了。” 记者大叔没理由久留，打个招呼推门出去了。 “您慢走，谢谢。” 芳芳很懂事的表达感谢，苟世雄那还有点怄气。 小苟捂着自己的脸一副受气小媳妇儿的表情靠在沙发一边哼哼唧唧。 “不至于吧，我也没那么大力气的。” 芳芳觉得自己一个女孩不太可能把同龄的男孩打得这么惨。 这话说的苟世雄差点没背过气去，又不敢有话直说，指了指自己的左脸，然后又把右脸扭过去让她看。 肿胀没见消退反而淤血的情况更严重了，阿姨光顾着照顾芳芳好像把自家少爷给忽略掉了。 “正好一起去医院。” “希望他们都躺医院里了，去看看他们顺道给你上点药。” 芳芳向来雷厉风行是个行动派，说到做到，一眨眼就在门口等他了。 “我只是顺道的啊…” “希望哪有这么大魅力让大家都围着他转，唉…” 苟世雄即便心里有一百个不情愿顶多自己发发牢骚，脸被打肿不敢嘴硬了。 间隔几分钟后，两人出门发现记者大叔的破烂车还停在门外。 “怎么着？” “猜到我们还要出门，蹲点呢？” 苟世雄敲着车窗嘲讽道。 吱吱—— 车窗摇下带出许多灰尘来，呛得小苟直咳嗽。 “没有，这车年头太久偶然打不着。” 记者大叔费了半天劲没开出一米。 “你们要去哪？” “去医院。” 芳芳二话不说就上了车。 “别坐他的车了，咱们…” 苟世雄敲着车门，破烂捷达轿车大灯一闪成功启动，记者大叔一脚油门扬长而去，留下他吸着黑压压的尾气，到了路口掉头回来。 “上车，下一站，医院。” 记者大叔肯定不会跟小孩子斗气，大人有大量。 一行人正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可是他们要见的希望和leo身在何处… 第334章 龙吟四海 时间回拨到入口封闭的瞬间，韩冰冰将水面冻结冰封与地下隔绝开来，leo沿着自己留下的隧道边游边将整个木球在缺口处嵌紧，至此冰木的稳定结构双层保险下把流动的海水阻挡在游泳馆之外。 “希望！你一个人去哪里？！” leo朝着他那边快速游去，不好的预感正在他心头涌起。 “别过来！我要做我该承担的那部分。” 希望吃惊地瞧见leo从缝隙中钻了出来，他没有提前告知就是为了要独自面对，怕他们会跟上来。 “来不及了，已经堵死没有回头路。” leo重新将他的白色麻绳系在结实的右臂上，双手捋直头发，和希望并肩作战。 “水龙卷，这是最强的一波也是最后一波。” “只要挡住它就结束了。” “咱们的努力就算没白费！” 希望停下来正对着海水袭来的方向，决战一触即发。 “打算怎么做，用肉身硬扛吗？” leo想不出什么行之有效的应对措施，他的木属性能力未必能抵挡住呼啸而过的水龙卷。 “还记得在我心之门中的那汪冰封的池水吗？” “他已经解冻了。” “一些记忆的碎片正在找回。” “出现在咱们身边的水滴就是从那里得来的。” “那是我的生命之水！” “用我的命来对抗自然的力量！” 希望前所未有的燃起斗志，水元素的卡牌在胸前旋转起来更多的水滴从卡牌中心溢出。 “那我就奉陪到底吧！” “很奇妙，感觉状态一点点回升了。” “怎么能让你一个人独吞强大的对手呢！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超越自己就需要被逼至极限。” leo在希望的水球中握拳发力补给恢复了些许体力，这与海水的触感完全不同像是一个治疗舱，他的头发百分百的硬挺直立起来。 “我从朋友的研究所里找到的灵感，不会溺水又能补足体力。” “那个地方就在你家附近。” 希望的感觉松弛有度，紧张之余还能谈笑风生。 “要来了吗？” leo十分警惕因为水流流速明显加快，水压让身体的负担增加，体表的压迫感使得身体移动有些阻滞，耳边流水冲击声在通道内响彻。 “我来帮你做些防御，什么都不做还是太冒险了。” 他向前游了一段距离用树木藤条织起一张富有弹性的大网罩在通道内。 绿色的光配上蓝色的水，交相辉映整个通道都被点亮了。 “就看这水龙能否冲破我的木网了。” leo本打算在次故技重施将前侧通路用树木封死来延缓冲击，可是又担心将两人变成瓮中之鳖夹成肉泥。 “接下来就看我的表演吧！” 希望的一侧嘴角上扬，风属性的卡牌释出强风和溢出的水滴融在一起。 水流无形，风亦无形，而二者相结合便可无形化作有形。 风顺时针引导着水流向中心移动，越来越快，一个小型漩涡被希望制造出来。 “风旋水涡！” 希望双手在身前交替从掌心为起点带出一个喇叭状的漩涡延伸至leo编织的木网前。 “如果我们成功了就可以见到两位老朋友给你认识。” “这几股水龙卷就是他们带来的。” 希望抿了抿嘴唇，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渴望着这次对抗不想总是托大家的福渡过难关。 远方激流勇进，leo的木网在水中疯狂抖动却韧性十足。 “能感受它的力量感了。” “我身体的每寸肌肤止不住地颤抖，与强大力量的正面对决。” “就先让我来和它比试比试吧！” leo和希望并肩在一起，他的木网会率先迎接水龙卷的考验。 第一次只闻其声不见其形，这回可以亲眼目睹巨兽的英姿了。 眨眼的瞬间两股疾驰而来的湍流奔涌而来撞在木网上，向他们的方向顶了进来。 水波的气势先一步到达他们的面颊使得两副皮囊皱褶波动，是穿透内心的震撼。 “额！哈啊啊啊啊！！！” “万手苏生！！！” leo全力催动在木网的连接点上形成的木铠化作手掌正在将两股激流向外推。 “看来不需要你了，希望。” “我要把它驯服了！” 他自以为控制住了场面怎料后续的激流不断涌进在最前端露出獠牙刺穿了木铠，木网坚持片刻也化作泡影，第一道防线轻描淡写地踏过了。 木铠附着着leo的生命力，这样直截了当地摧毁痛感也传递到了他的身上，血液在心脏的泵压下胀痛得厉害顿时耗尽了心力。 希望见状立刻顶上没有浪费leo创造出的空档，风水轮流转，疾风勾勒出水的线条，水回应了风的呼唤，身前漩涡曲折蜿蜒绵亘，一颗龙头形状的湍流从漩涡中心呼啸登场，风水高速摩擦产生的音爆震开周遭的海水。 “龙——吟——四——海——！！！” 龙骨正中双头水龙卷的獠牙止住了前进的势头，甚至将他们退回到木网碎屑的位置上。 “加油…” “再加把劲…” leo把手放在希望的背上把自己所剩不多的力量输送给他。 龙头前侧生出了厚实的木铠，二者属性相称实力大增，似有退敌的迹象。 “要赢了！” 希望咬牙发狠想要一举拿下！ 但谁曾想那双头龙居然借力打力抵消了希望不断注入灵魂的水源之力。 并在一起的双头分裂成两只，躲过了龙头的舍命一击绕到了两侧，又再次合并为一体螺旋缠绕绞住了希望的水龙朝着本体攻击过来。 希望的水龙扭曲着身体竭力挣扎，几秒后被拧断成几节失了龙形，双头龙实现绞杀。 龙形进化成水，希望的意识像断了的弦，身体瘫软了下来。 “希望！” 前方是狰狞的巨兽，后方别无选择，leo义无反顾地以背向敌吃下了最后的冲击！ 希望在视线闭上前，看到得是和秦甄志相同面孔的微笑，leo和他在这一刻重叠在一个身体中。 两人面对面倒向对方，水滴的庇护随之解除，他们在无意识的情况下随波逐流… “希望！！！” 医院的病房内窗外风向改变，一声高喊惊醒了相邻病床上的韩冰冰。 “缘缘，缘缘！” 她赶紧翻身下床看着坐起身的缘缘，上前安抚她。 “他遇到危险了！我都看到了！” “我又看到了！” 缘缘急促呼吸，泪水打开阀门一发不可收拾，她捂着脸不想让那种画面在眼前浮现。 “乖孩子，是不是做噩梦了？” “希望…他…” “会没事的…” 韩冰冰让缘缘的头靠在自己的怀中，手上下抚着她的背，帮助她平稳呼吸。 此刻，她正忍着身体的疼痛，检查后她的脏器在水压下不同程度的损伤，心灵因为他们二人近乎为零的生还可能而备受折磨。 “我好怕…”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希望不好的未来了。” 缘缘哭得泣不成声，双手攥着拳头都僵直了。 “看着我，你可能是在做梦，不是现实。” “看看我是谁？” 韩冰冰的眼眶也湿润了，不过这时她不得不表现得足够坚强。 “冰冰姐…” 缘缘泪眼婆娑，在模糊的视线中认清了她的样子，一把搂住韩冰冰的脖子紧紧地抱住她，脸埋进了不算宽阔的肩膀上。 “你们要是被我发现是漂在水面上的，看我不把你们活活打死！” 齐高达挥着拳头狂奔在机动车道上。 不巧的是希望和leo悬在通道内灌满的海水中漂向大海… 第335章 殊途同归 “冰冰姐，我看到了相似的画面，这次更加真实具体，关于希望的未来。” “只是出现了一瞬间，但我不敢去回忆起来。” 缘缘的眼泪流干了，两道泪痕在脸颊两侧，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那就别想了。” “未来不是由噩梦决定的。” 韩冰冰第一次见到缘缘失控的样子，在她怀中发抖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希望人呢？” “他在哪？” “我要看到他才能放心。” 病房里只有两个床位，希望和其他人都没在房间里，缘缘有些不安。 “他…” “他没什么事…” “有斑马医生照顾呢，还信不过她的本事吗？” 韩冰冰哄着这个担惊受怕的妹妹，只能用谎言来暂时欺骗她，希望究竟在哪，怎么样，一概不知。 等会儿，她会和郑毅他们联系，心里祈祷着有好消息传到耳中。 “我是个诱饵，如果我不在泳池中心的话，他就不需要靠近我了。” “这就是个陷阱！” 缘缘突然开始喊叫，她自己清楚水下出现的手就是冲着她来的，希望到她身边之后就消失不见，泳池塌陷使他们陷入危机。 “我们会把事情的原因搞清楚的。” “咱们先休息好吗？” “后续我们会解决问题的。” “再睡一会儿吧，乖孩子。” 韩冰冰扶着她躺下，把枕头垫好，拉了把椅子守在身旁。 她自己的身体也相当疲惫，体力消耗透支，这次韩冰冰是超常利用能力就像希望冬天阻止冰壅入境，把所有潜能在短时间爆发出来，意志能挺过去身体机能却不堪重负。 韩冰冰坐了一会儿便进入了睡梦中。 缘缘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耳畔响起了奇怪的呼唤声很模糊，渐渐昏睡过去。 “喂！” “高达！” “上车！” 郑毅摁着喇叭叫住正在狂奔的齐高达把车停在路边上。 “郑队，你知道要去哪找他们吗？” 齐高达弯腰靠在车窗前，他自己像个没头苍蝇似的跑了很久只知道往海边跑，路上的车流恢复往日的繁忙令他思绪凌乱。 “我翻地图查到游泳馆地下的管道，海水肯定是沿着管道进来的。” “那个方向有一个排水口。” “如果他们平安归来，只可能在那里出现。” 郑毅说话的工夫齐高达坐进了车里。 “有没有可能他们还在游泳馆的地下等着咱们去救他们？” 齐高达质疑起当时的判断，水下他施展不开手脚也应该留下才对。 “根据你的描述希望是主动来到另一侧的，说明是有计划的行动。” “水能倒灌进来，反方向就能逃出去，他们两个不会坐以待毙的。” “希望或许还没成长到独当一面，leo的水平交过手和你不相上下。” “交给他们判断吧。” “这个时候就做好接应的准备。” 郑毅沿着地图的最短距离径直朝着目的地驶去，临近海边熟悉的驾驶感与在雾中追逐绒绒时的路线相似。 “就是这附近，绒绒可能在这个区域短暂停留过。” 他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可疑的建筑都是平时普普通通的高楼，对于郑毅这个交警而言城市里没有神秘的地方。 “另外一女孩还好吗？” “我看见希望那小子有偷偷抱过她。” 齐高达在第一次见到缘缘时对她清澈的眼神过目不忘。 “应该没事，交给斑马照顾了。” “你怎么看到的？” “咱们暗中保护也要照顾孩子们的隐私，不该看得非礼勿视。” 郑毅敲打着齐高达的好奇心。 “嗨…我对小孩子搞对象没兴趣，就是恰好赶上了。” 一个小片段稍稍让二人的心情放松些。 “希望虽然傻了吧唧的，leo却很机灵，担心可能真是多余的。” 曾经的齐高达除了面对郑毅是个有血有肉的男儿外，和其他人几乎是冷血的代名词，如今却和这么多产生了联系和说不出的感情。 他们开车途经了冰壅登陆的沿岸区域，和两个境外势力对峙的岸边，再有路边的大坑现在还没补上，沿海一路满满的回忆。 最终他们停车来到了岸边的石阶处，郑毅第一次接触绒绒，齐高达和希望第一次起冲突的地方。 “记得那天我就在这把他拷回队里的。” “那时候比现在还笨蛋！” 齐高达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湿哒哒的，里面的烟卷被水浸透，这口烟又抽不上了，他恨不得把烟盒捏得粉碎。 “少抽点吧。” 郑毅拿过烟盒打开看了一眼里面还是满的，然后放进了齐高达胸前的口袋里，走下石阶蹲在那向海面上望去。 渔船在海上来来往往，春天较短的捕鱼期开启都想赶个好头彩。 “渔民们能把那俩小子捞上来咱们就省事了。” 齐高达双手插兜，歪脖45°斜视太阳。 “这天气可太邪门了，从冬天开始就不寻常。” “一小时前还大雾笼罩。” “你看现在这大太阳眼睛都睁不开了。” 记者大叔开着自己心爱的老伙计哐哧哐哧一路，总算载着他们来到医院门前。 “我说咱换辆车吧。” “你这车放垃圾场养老都嫌占地儿。” 苟世雄肿着腮帮子忍不住吐槽，坐惯了专车接送的小少爷被晃荡了一路意见很大。 “有感情的，不会随便换掉。” “我这老家伙和这老伙计是绝配！” “哈哈哈哈！！！” 记者大叔摸着方向盘十分珍惜爱车，丝毫不在意黄毛小儿的讥讽。 “喜欢它就给它冲个澡吧。” 苟世雄开门时摸了一手灰，临下车一句话把记者大叔给噎住了。 “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以后在学校帮您收拾他。” “谢谢您送我们一路。” 芳芳倒没觉得这车有多颠簸，人家愿意接送就很感谢了。 “别客气，我正好也来医院找姜医生复查一下，顺路的。” 记者大叔找车位停好车，跟他们走进住院部。 “您手机可以借我用下吗？” “联系下斑马姐，问清在哪个病房。” 芳芳的随身物品都被埋在废墟里了。 “当然可以。” 记者大叔把自己的翻盖老年机递给了芳芳，她拿在手中感受到了历史的厚重感，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又厚又重，这手机可能比她的年纪都要大尊称一句“老前辈”辈分上都不吃亏。 芳芳输入了斑马的手机号屏显上的名字是：姜医生（mysterious）。 “mysterious？” “这个备注是什么意思？” “神秘的？不可思议的？难解的？” 芳芳输入过程中看到了很多其他号码，备注上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个局长那个董事什么的，斑马的这个是英文让她不大理解心里产生了疑惑但没问出口。 “您好，施先生吗？” “最近身体感觉怎么样？” 斑马温柔的声线传入耳中。 “斑马姐，是我，芳芳。” “我借大叔的手机打给你的。” 芳芳这里解释道。 “哦，芳芳啊。” “你是要来看缘缘她们的吧？” 斑马一听自然懂得电话的来意就是没想到他们会碰到一起。 “嗯，麻烦告诉下她们的病房，我已经到住院部了。” 芳芳问出位置后马不停蹄地上楼去，苟世雄在她身后，而记者大叔被甩开老远实在是老胳膊老腿的跟不上年轻人的脚步了。 他们来到病房门前敲门无人应答，自己推门进去发现缘缘躺在床上，韩冰冰坐在椅子上都睡着了。 蹑手蹑脚地不敢惊扰她们，拉开中间的帘子在往里走却没有见到希望和leo… 第336章 谎言真相 “他们两个人呢？” “没在一个屋里吗？” 苟世雄在帘子两边翻弄抖动着，来了个突然袭击猛地蹲下床底同样什么都没有，不甘心地又到窗前搜了一遍。 “估计他们俩没啥大事吧。” “不需要在病房里躺着。” “你小点声…” “缘缘和冰冰姐在休息呢。” 芳芳制止了苟世雄不管不顾地耍猴子闹出动静来，她自己也确认了一下，似乎没有他们到过的痕迹，隔壁的床应该是韩冰冰躺过的，有些褶皱但没有太凌乱。 “我还从来没住过院呢。” “这配置还挺不错的。” 苟世雄作为公子哥很多事情都不用操心也没经历过，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单纯的白纸一张，毕竟仗势欺人嚣张跋扈都整不明白。 “你把嘴闭上，脸不疼了是吧？” “医院能不来就不来，不是让你找新鲜感的。” 芳芳对苟世雄的印象有些改观，不过他的劣根还尚未消除。 看着睡着的两人呼吸均匀，但是面色显得很疲惫芳芳不忍喊醒她们和苟世雄悄悄地退出了病房把门关好。 呼哧…呼哧… 他们刚出来记者大叔才步履蹒跚地跟上来和他们打了个照面。 “你们又要去哪啊？” 记者大叔后背靠墙半蹲着双手杵在膝盖上，对他来说今天的运动量也超标了。 “我去找斑马姐问点事儿。” 芳芳说着脚步没有停下。 “他们在这个病房吗？” 记者大叔实在是走不动了，不跟他们乱跑需要歇歇脚。 “对，就是这个。” “帮忙看着点，有事照顾一下。” 希望不在，苟世雄现在成了芳芳的忠诚跟班儿尾随着保驾护航，他跟记者大叔交待了一下。 “好…” 记者大叔扶着墙站不稳，开门时手还抓空了，进门腿脚一拐一拐晃晃悠悠地。 “两个女孩应该没事吧。” 他一眼就看到她们睡得很沉捋着墙边来到帘后的另一张床后面。 “希望果然没在…” “郑毅那孩子说谎不是他的强项。” “可别出什么事，要平安回来。” 记者大叔身体越来越沉来到床头靠在枕头上，闭目养神。 “唉…又回到这个屋了。” “以后就在这里养老吧。” 记者大叔在这个病房里躺了很久都有感情了，精神放松了下来，呼噜声开始响起。 “斑马姐，这里！” 芳芳找了半天可算在来往的人群中发现了她的位置。 “好久不见呀～芳芳～” “没找到病房吗？” 斑马今天穿得深蓝色巡视病房的衣服没有穿白大褂内衬也终于不是黑色了。 “找到了，她们都睡着了。” 芳芳看着斑马除了衣着与以往不同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所以心里踏实了些。 “你身后的男孩儿是…” “是怎么了…” 斑马嘴唇微张用笔指着她身后站着的脸蛋儿红肿破了相的苟世雄。 芳芳回头发现他还跟着自己有些不耐烦。 “你跟着我做什么？” “去挂个门诊，让大夫开点消炎药。” “还要我陪你去不成？” “对了，药费我给你报，之后再说。” 芳芳推着苟世雄往前走，他经过斑马身边时感觉眼熟却没敢打招呼。 小苟同学托着腮帮子去门诊排队。 “他这是…” 斑马见过世面什么样的患者都瞧过，也不禁呲牙咧嘴，这脸消肿可得花不少时间。 “一点小误会，没事的，他皮实得很，跟我们是同班同学。” 芳芳不好开口说出原因，总不能说自己“激情犯罪”抽了好几巴掌吧。 “希望打的？” “这得多大的仇啊？！” 斑马想都没想直接锁定是希望干的。 “额…不是他打的。” “斑马姐你提到希望，我怎么没看见他？” 正好省得芳芳自己问了。 “他没来吗？” “他不知道缘缘被送过来？” “我还说呢，缘缘住院他不可能第一时间不跑过来。” 斑马一头雾水地看着芳芳，芳芳惊讶地看着她，两个人似乎都搞不清楚细节上出了差错。 “咱们都没见到吗？” “可是郑队说希望也被送进医院了。” “我们才赶过来的。” 芳芳大感不妙，事情发展有点超出她的想象了。 “郑毅说的？” “不可能，我今天值夜班到现在一直在住院部，他来我肯定不会错过的。” “发生了什么事吗？” “早上郑毅送芳芳过来时就支支吾吾地没把话说明白。” 斑马把他们早上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为什么要骗我们呢？” “难道…” 芳芳瞳孔地震，恍然大悟，她掉头跑回病房想要和韩冰冰核实下。 “芳芳？” 斑马同样被蒙在鼓里，去分诊台确认今早的入院记录。 “有缘缘和冰冰的名字。” “确实没有希望。” 她立刻给郑毅打了个电话，等了一分钟那边没有接通。 “冰冰姐！” “冰冰姐！你醒醒！” 芳芳顾不得太多叫醒了韩冰冰。 “哦，芳芳啊，你还好吗？” “有没有受伤？” 韩冰冰小憩一会儿疲惫感略有缓解，站起身来拉伸一下。 “我没事，希望呢？” “郑队说希望也被送到医院了。” 芳芳全程关注韩冰冰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希望？” 韩冰冰立刻清醒，精神紧绷。 “啊…对，希望也在的。” 她说话有点磕巴和平时流利地口条区别很明显。 “没有，他没在。” “我刚确认过病历信息。” “根本就没来过医院。” 斑马火急火燎地进门拿着病历本，刚好打断了韩冰冰的解释。 “可能…可能是还在路上吧…” “副队，和他们在一起的。” 韩冰冰用一个谎言圆着另一个谎言。 “我在人群中看到他了，只有他一个人在。” 芳芳在路边休息时注意到郑毅被偷偷叫过去说了什么。 “究竟怎么回事？” “一个两个的为什么要说谎？” 斑马不想磨磨唧唧地，想把话说开。 “我们都不知道希望和leo在哪？” “他们两个在游泳馆地下的水路通道里回到地面上的路已经堵死了。” “所以…” 韩冰冰见瞒不住了就把真相和盘托出，不安和恐惧笼罩在几人头顶，病房内死气沉沉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哎哟哟…” “疼…” 另一边苟世雄看完门诊，拿药自己可怜兮兮地涂抹上药膏，打开手机一条消息出现在锁屏上：游泳馆事故搜救结束，未有人员伤亡，无被困人员，废墟残骸仍在清理过程中。新闻发布会正在直播中… “无伤员？” “希望他们不算人吗？” 在搜救人员那里可能并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小苟同学还以为希望早就获救逃出来了，看热闹地点进直播当中。 “事故原因我们正在调查，目前无人员伤亡报告，后续将清理废墟尽可能地将财产找回。” “如果有线索，请广大市民向我们联系。” 视频中苟世雄的父亲苟傅浒正在讲话，很少有市长亲自主持这种工作，一般都是副市长做台前工作，这样亲力亲为怪不得记者大叔那边的情报网都没有掌握到负面信息。 “我要成为父亲那样的人。” “我要做下一任市长！” “平均先生”苟世雄立下了与自己人设不符的志向，不知是腮帮子疼还是感动得鼻涕眼泪一起流了下来。 暗处一个矮个子换好了一身黑色西装，用墨镜遮住了眼睛。 “几位祖宗你们的命就是我的命。” “你们生我便生，你们出事我就是死路一条了。” 那个人影来到阳光下，“昙”接到了刻不容缓的命令。 第337章 策反结盟 昙这身装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一身黑衣不但不能藏于人海中反而是更显眼了。 路人一眼就能发现，好人谁穿着全副武装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反派的黑色。 这回他身边少了两个跟随的壮汉只身一人就更可疑了，虽然穿街过巷走得都是小路，但人们的目光几乎没有错过他一次，头跟着他的方向转。 昙把头顶的帽檐压得很低，黑色外衣的领子立着，加上大框墨镜，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埋在“伪装”下。 露出的部分面容形如枯槁，高高的颧骨，脸颊向内凹陷着，比之前更加瘦弱，手背上的褶皱像是被吸干了水分，壮年身体一下子就老化得离谱。 “都看什么看？” “这帮无知的老百姓就是爱操心别人的事。” 昙心里很不爽，感觉自己被监视了一路，殊不知是他自己心理作祟外加打扮确实异于常人，很多人从他身边经过后都会回头指指点点。 “得到的情报是在出海口，应该就是这里了。” “这帮祖宗天天惹祸需要别人擦屁股。” 昙几经周折来到了海边目的地，确认安全无人开始破口大骂。 “还有那个叫秦什么志的！” “刚来没几个月，居然在组织里能享有特权了，别再是引狼入室搞得最后全都得完！” 他愤怒地将一块石头踢到了海里，没有溅起一点水花正如他目前在组织中的尴尬地位，原本是个小头目养尊处优还能装装逼，现在不仅要出外勤根本没人正眼瞧他了。 昙的能力在绝对力量面前不过是“可爱”的小把戏，顶多欺负欺负普通人。 “他奶奶的！” “就是从这个秦甄志开始，老子就一直走背字！” “那个尤希望和郑毅更是让我差点被组织抹杀，成为一条丧家犬！” 昙望着大海，海风吹来脊背发凉… “郁郁不得志的人啊…” “那种恨…我也懂得。” 声音是从昙的身后不到半米传来的。 “！！！” “谁！？” “你是什么人？！！！” 昙吓得连连后退，他是出了名的胆小谨慎，神经里刻着危险雷达，有个风吹草动他都能提前预警溜之大吉，没想到这次居然被人摸到了身后还浑然不知。 论身手打架如果正面对决他甚至打不过一个女人，出其不意耍手段才是他的制胜之道。 “一个同路人罢了。” “咱们两个来这里的原因也许是一致的。” 那人双臂张开往后退了几步作为缓冲，也让昙知道自己对他并无恶意。 “什么原因？” “我可不知道，大爷我就是来海边吹吹风散散心。” “别来搭话！” 昙虽说没什么实际的战斗力，但也是老江湖了，不是一吓唬就什么秘密都秃噜出来的，他用手托着眼镜准备随时控制住对面的不速之客。 “放轻松，紧张什么？” “我就是来聊聊天的。” “你口中所说的组织是什么？我还挺感兴趣的。” 那人丝毫不惧昙表面上的恐吓而是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什么狗屁组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昙后悔在外释放内心积怨的情绪了，心里有些动摇对面的人能不知不觉地出现在他身后就说明水平不在一个量级上。 如果他想做掉自己，随时可以动手，现在他有问题就说明是安全的，对他还有价值。 “呵…” “我都听得七七八八了。” “能有你这种成员的组织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那人嘲讽昙的同时还顺嘴贬低了这个神秘组织。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昙嗓门提得很高，向对面的人吼着虚张声势，现在身边少了保镖不能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了，只能靠自己硬撑场面。 “这个人…好像在哪见过来着。” “组织里面派来试探我忠诚的吗？” 昙觉得对面这个人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是谁，万一是组织上面的人来考验他，自己这边泄了密说什么坏话可就真没戏了。 “我这是在给你一次翻身的机会。” “要不要随你。” “和我合作就能让你扬眉吐气地把那些让你受辱的人踩在脚下。” 对面的人三言两语就戳中了昙的心窝窝，这正是他目前想要的，出这一肚子的恶气。 昙面对足够的诱惑把手放了下来又警觉地抬起扶额尽可能不把自己的意图暴露，可是他这时心已经乱了。 “我是有诚意的。” “咱们有共同的目标。” “至于你那个什么组织，不想说我也不问了，与我无关。” 对面的那人趁热打铁，看样子目的很明确，并不像是来套话的，对于组织不过是偶然听到作为一个切入话题的开场白。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你的目标又是谁？” 昙一听不是冲着组织来得那应该不会是考验忠诚的那一趴，能让他翻身的机会昙自然是愿意冒险一试的，自己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继续下去也没什么盼头，不如暗地里搏一把。 “你看这是什么？” 那人拿出一张照片让昙仔细看清。 “是他…” “我想起来了，你是…” 昙终于想起对面这个人是谁了，他见过不止一次，当时觉得不是重要人物就被忽略了。 “嘘…” 那人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信息差。” “咱们三方之间两两相交，都有各自的关系，只不过他不知道你我相识。” 对面的人一脸平静，从最初就没有表情上的波澜，就是这样的人才难以琢磨。 “你跟他有什么仇什么怨？” “还有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站在你这一边？不怕我泄密？” 昙要了解清楚，判断站在哪一方对自己有利，即便是合作他需要更多的谈判筹码。 “你不用问得这么清楚。” “因为你会屈服于我的力量。” 那人说罢，两人相隔数米远，昙的身体与脚下的影子分开。 “喂！” “你要做什么？！” “放我下来…” 昙的双腿无助地在空中胡乱地踢来踢去，他那点力量毫无作为。 “要不要跟我合作？” “回答是或不是。” 那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让昙陷入恐惧之中。 “是…是！是是是！！！” “求您放我下来…” 昙又一次最近也不知是第几次体会到阎罗地狱的濒死感了，精神早就被摧残的千疮百孔，屈服已然成为习惯。 咚… 昙直接双膝跪地，落到地面上。 “我不止有能力让你屈服，还会给你找回失去的尊严。” “你的组织能给你吗？” “他们拿你当人看吗？” “把你当耗材还是合作伙伴？” 那人连续三个反问在昙的心中有着明确的答案。 “不能…” “不当…” “耗材！” 昙真是压抑得太久了，机会千载难逢，给自己某一条出路里外都不亏。 “要怎么合作？” “我根本打不过他们。” 昙对于自己几斤几两十分透彻。 “提供情报就可以了。” “等到时机成熟，我会亲手消灭他。” 那人留下联系方式让昙牢记，定期汇报最新消息后就离去了。 昙慢慢地从地上起身，一团火从他的胸中燃起… “羞辱过我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浪头一个接一个地拍打在海岸上，如同平日一样潮起又潮落。 渔民有刚登船出海的，也有赶个大早满载而归的，也有一些图个新鲜跟船体验的人们。 “郑队，这么等下去不是个事儿！” “要不我下海游进去看看。”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啊！” 齐高达一张嘴就是吉祥话，郑毅都不知道怎么接了。 第338章 玄武归来 “………” “他们吉人自有天相，咱们不要太悲观了，况且水下不是你擅长的场地。” “有力使不出的感觉你深有体会。” 郑毅赶紧补上真正的吉祥话做对冲，有些时候事情失去掌控就会把封建迷信那一套搬出来当做心理安慰。 “是啊，太难受了。” “这次我几乎是作壁上观，没出上力还搭进去两个。” 齐高达眯缝着的小眼睛突然睁大，露出了黑色的眼瞳，他也有因为无能为力而愤怒的时候。 “你不是提到希望掌握了关于水的能力可以让人一定范围内在水中自由呼吸和说话吗？” 郑毅寻思这能力在水中算是个外挂的存在，区别只是移动方式的不同，不涉及呼吸问题不会游泳的希望就算是狗刨也无所谓。 “说是这么说。” “我们担心的点就是因为这个。” 齐高达再次从口袋中掏出香烟盒，这回发现打火机不见了，悻悻地揣了回去，接着补充道。 “他们去到隧道中是因为又一波大冲击袭来，没跟我们商量就擅自行动。” “我们4个都是被希望制造的水球包裹着以保证安全和呼吸。” “但是我们感受到冲击过后，水球几乎同一时消失了，就说明他的能力失效。” “是主动解除的，还是被动消失。” “问题就在这了。” 齐高达尽可能地把每一个细节回忆起来生怕遗漏，好让郑毅来做分析。 郑毅望着大海，远走的渔船不过是沧海一粟随着海浪摇摆不定，星星点点地在海上前行。 “如果照你描述那么强力的水龙卷产生为什么现在海面上还能让渔船航行呢？” “海水的流动应该是整体趋势才对，难道可以精准地控制隧道里风起云涌，而在外面平静如常吗？” “所以才邪门。” “leo的本事不差，他用上自己的大招都抵不住第一次水龙卷。” “到了第二次仅仅是隔山打牛的冲击就把韩冰冰从水下打飞到空中了。” “要我说不像是普通的海水倒灌那么简单。” 他们大致还原了当时的场景，突然，齐高达小眼睛一转感觉有人靠近。 “什么人？” 一扭身没想到昙出现在石阶的最上面。 “昙？！” “你tm的怎么在这？” “是不是你们在背后搞得猫腻儿！” 齐高达几个箭步就登上了石阶平台，一把揪着昙的衣领拎了起来。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昙属实像个沙包，刚被另一个当小鸡崽儿戏耍一番，这又被齐高达整了一遍，如果刚才是精神的威慑，这回就是物理的折磨，齐高达把领子拽得很紧，勒的他快要窒息。 “你都知道些什么？” “为什么在这里？” 郑毅慢了几步也跟了上来。 “同路人罢了。” “原因一致。” “不比你们知道的多。” 这一幕好像不久才发生过，昙把刚才的压迫感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即便是在压倒性的武力面前也要冒险故弄玄虚，面无惧色，因为他已经在精神层面上死活一次了，身体上的磨难不值一提。 昙这个人最不能接受地就是被人轻视。 “我比你们都想希望平安无事。” “他出了问题，我得跟着陪葬。” “我就是来打探情报的。” “看你们能不能找到他。” 昙这通话术基本都是真的，只是这个打探情报，早就不是为了一家服务了。 他现在跟三方势力都能接上头，更贴近于一个三重间谍的身份，到处押宝开全图的上帝视角，哪边能赢站哪边，绝对不让自己吃亏，最好是斗在一起打他个你死我活，好站出来抢人头。 其实哪一方都惹不起，又对哪一方都不太忠诚，希望这边是最低档保底用的，自己的组织是第二档，而才正式认识的那个人是最高档，虽然他心里不太能确定对方的实力，但是人家给足了“情绪价值”，把他狠狠地拿捏住了。 这年头谁都说不好自己哪天就被人当耗材扔掉了，最起码有个理解尊重做个心甘情愿付出的耗材也算没白活一场。 昙自打失去了身处高位的滤镜，被打败过一次的坏人甚至不如一条狗来得危险。 “屁用没有！” “还大摇大摆地监视我们呗。” 齐高达一甩把昙扔到了栏杆上，腹部的伤口又疼了起来，心里的怒火又加深了些，但怒不形于色，咬牙忍下。 “合作关系…” “我给你们兜底，你们找到他我好回去交差。” 昙蹲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 “回哪交差？” “组织在什么地方？” 郑毅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接触到组织核心的机会。 “他们派我直接和你们接触…” “你懂我意思吧。” 昙摊牌了，他自己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废物呗！” “现在没了保镖你还能做什么…” 齐高达十分瞧不起昙这种德行的人，一句话就戳到他的痛处。 三个人也没什么话好说，分散到不同位置守着隧道的出口位置，水下情况不明。 隧道内，希望和leo没有意识的被倒灌的海水反向卷了回去正朝着大海漂流。 两个人一个身体向内折叠四肢耷拉着向下，一个外向拱起面朝上，两只虾米一前一后随波逐流。 希望在大脑宕机的前一秒再次用水滴将两人包裹起来，避免了无意识下溺水而亡的悲剧。 “阿志…你会来救我吗…” “还是说你就在我身边…” 一点点微光让希望恢复了些许知觉。 “这隧道应该是通向大海的吧…” “郑队他们肯定会在出海口等着救我们，水滴一定要撑到他们赶来。” “不然就要沉底喂鱼了。” 两个人周身的水滴正在和海水相融失去保护作用，希望能感觉到但是身体被双头水龙的那一击丧失了行动能力，全靠意志力延续水滴的存在。 咕噜咕噜… 水泡从他嘴角涌出，水滴逐渐不起作用了，呼吸不再顺畅，生命开启了倒计时。 “leo…还是阿志…” “不是他挺身而出可能我早就…” “对不起，我还是什么都做不好…” 尤希望看样子是没希望，回天乏术，没有人能伸手相助了。 “希望！” “希望！！！” “我在看着你！” “要活下来！” “你的未来里还有我…” 熟悉的声音从脑海中响起，声线柔美，情绪紧张迫切。 “缘缘！！！” 希望眼睛瞪得像铜铃，视野中的微光从一小束全面铺开甚至有些刺眼。 吸………溜……… 还没等眼睛适应，光线全无，一片漆黑的暗吞噬了他和leo。 “果然…” “回光返照吗…” 希望心灰意冷地闭上了眼睛。 “这小子还是这么没出息啊！” “一点小考验都通过不了。” “我早就说了这个不靠谱，你还偏不信。” 声音很尖锐，语速很快，有些音节都被吞掉了。 “还…不错…” “你要求…太…高了…” “这种进步…已经…是…神速了…” 另一个不紧不慢地吊得人心痒痒。 “那是对你来说。” “他边上那个是谁？” “是个没见过的。” “这个还不错，感觉和希望是相似的，但要强上不止一倍。” “能硬扛下咱们的招式绝非等闲之辈。” 两种声音就这样聊了半天。 “我说老龟啊…” “他还能不能醒过来。” “咱们豁着命打探到的消息可别连个听的人都没有。” 隧道出口一只巨型乌龟张着嘴守在海底将希望和leo吞进嘴里。 龟甲破破烂烂地… 第339章 召唤失败 “还不是你…急于…求成…” “他有…进步…” “但硬吃咱们…的…组合技…” “还是…太勉强…” 这慢吞吞不紧不慢地说话节奏正是玄武的龟身，它将体型变成刚好将二人吞进嘴又不易被人发现的大小。 因为是在临近海岸的入海隧道出口，所以尽量不要被人发现以免徒增麻烦，将希望和leo安全“接收”后，龟身的四肢和头部缩进甲壳之中开始下沉，壳身千疮百孔像是经历了一场大逃杀，裂痕和异常凸起遍布整个背部。 “哪里勉强了？” “咱们又不是全力，你我可是付出很大代价才搞到的一手情报，稍微在他身上发泄一下，不是很公平。” 嘴上不留情的蛇身发着牢骚，看来它们遇到了不小的困难。 “咳咳…” 龟身看上去比较惨而蛇身才是那个受伤了的，它无力地缠绕在龟身上，很难形容它的体态，多处皮开肉绽，信子露在外面相当虚弱，但是嘴上依旧火力不减。 “少说点吧…” “都咬到…舌头了…” 龟身下潜到海底将自己没进沙砾中隐藏起来，蛇身也不逞能了扭动着遍体鳞伤的身体钻进龟壳之中只有一节小尾巴留在外面。 “老龟，我先休息会儿。” “等他们醒了，叫上我。” “看我不好好骂骂他。” 蛇身的脾气还是那么冲，一点面子不给，在它的字典没有人情世故这四个字。 “额…” “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想骂就骂吧…” “骂完正好可以安心休息。” 希望的身体僵直地趴在龟身的嘴里，湿哒哒的感觉糟透了，但没办法已经是体能的极限了，意识倒是被蛇身一顿骂骂咧咧地输出给醒过神来。 “你这小子偷听我们说话，居然不早点吭声！” 蛇身对希望一向以顶格的标准去要求他。 “真是没力气了…” “已经半死不活地了，好不容易睁开眼见点光就被吃进来了。” 希望通过隧道内海水感知到一股巨大的能量体匀速靠近，必定老伙计玄武归来，也明白这个水龙卷就是它们给出的试炼，只不过多少是过于自信，自不量力了。 “你还好意思说。” “我们的组合技是被你身边的那个人扛住的。” “你不过是稍稍地抵抗了下，证明这段时间没有白白浪费，仅此而已。” 蛇身一张嘴就是心理上的捶打。 “leo…” “他在哪？我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了。” 希望没有精力去展开大范围的视野感知，至少身边听不到他的呼吸声。 “只是…昏过去了。” “在离你…不远的地方。” 龟身时刻关注着二人的身体状态，他嘴慢这才插上话儿。 “分些力量给…你们吧。” “能自由活动的程度。” 玄武作为四兽之一除了是最坚固的盾外还有一手治疗的本领，虽然不是强项但聊胜于无，毕竟水能滋养万物。 “老龟你不要命啦！” “还差几天就是万年的老龟了！” “让他慢慢恢复就是了。” “没本事就去给我变强！” 蛇身的嘴炮持续输出，似乎没有罢休的意思，却不经意间心疼着与他形影不离的老哥们儿。 “我们不能继续待在外面的世界了。” “必要的时候在召唤我们出来。” 龟身并没有采纳蛇身的意见，把自己的生命力分给了希望和leo一部分。 “开启你的…心之门，带我们回去。” 话音刚落，希望的手指一抖水元素的卡牌中深蓝的液体涌出将他自己和远处的leo包裹起来。 玄武的身体也随之缩小一同进入打开的心之门中，一阵闪光过后消失在海底。 希望跪在了芳香花园的石桥上，leo则是靠在门厅的雕像前，眼皮抖动着，像是要恢复清醒了。 而玄武的体型变成了普通龟类的大小，扑通一声落入桥下的池水里。 “希…望…” leo睁眼的第一句话。 “leo！” 希望腿脚不利索，身体刚能动弹还站不稳，一瘸一拐地扶着桥上的狮子，一级一级地下桥，来到leo身边。 “你怎么样？” “撑不住的话就说出来，咱们赶紧去找斑马。” 希望他们几乎是遇事不决就会想到斑马，大病小灾都要往她那儿跑。 “我没事…” “就是头有点晕，被水龙卷击昏了。” leo在手心上生出一株绿色的小嫩芽来证明自己并无大碍。 “这里是…你的心之门。” “咱们两个都昏了头。” “连保命的底牌都忘掉了。” 希望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压箱底打不过还能跑的技能居然没用上，就是上头一股脑地要正面迎战。 “喂！” “新来的那小子！” “我看你骨骼惊奇，天赋异禀，跟希望是一个路数。” “把那个家伙叫出来吧。” 蛇身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在水面上露头。 “那个是…” leo听不懂它在说什么，在他眼中就是池水里冒出了一条小水蛇完全没有四兽的威严感。 “就是石碑上的玄武之一的蛇身。” “冬天从空中最上方悬停的蛋中孵化出来的。” 希望给leo介绍着两个性格截然相反的新朋友。 “叫什么出来？” leo还是晕晕乎乎的，站起身走到池边，看着战损版一龟一蛇绑定在一起。 “希望是水货，你是木头。” “我们是玄武，如果你能把青龙那家伙喊出来我就让老龟多折点寿让你身体瞬间恢复。” 蛇身是个急性子，为了达到目的把龟身的寿命都擅自许出去了。 “龙？” “大概知道你想说什么。” “不过我的伙伴是一头狮子并不是龙。” leo的身边并没有四兽的存在。 “去摸一摸…左边的…那颗…” 水面上龟壳浮了起来，龟身吃力地抬起龟头。 “你们没关系吧…” leo很难想象贵为四兽的玄武会有这种狼狈相，更加不能接受的是伤痕累累的它们给出的攻击就能轻易地击败他。 “快去！” “我们还用不着你们两个担心！” “不要以为我高看你一眼就飘了！” “只是因为比较对象是希望罢了！” 蛇身对谁都是一个态度，“真性情”但也很没礼貌，谁让人家是四兽之一呢，有情绪也得忍着。 “你这就没必要捎带着骂我了吧…” 希望听着直摇头。 “左青龙吗…” “好，我去试试。” leo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了雕像前，四颗悬浮着的蛋最上方泛着蓝光的已经碎裂。 他有些紧张地伸手去触碰位于左侧的那颗，蛋的表面与leo发生了感应，和leo自身散发的同一色调的绿光萦绕着，并且开始抖动。 “要来了！” “leo你真的能召唤青龙！！！” “泰酷辣！！！” 希望在一边看着比当事人还兴奋，他自己召唤出玄武的时候都没这么激动，当然那时的玄武就是一只小乌龟，确实在心里掀不起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青龙给我滚过来！！！” “老子要找你算账！！！” 蛇身吼得很大声，看来四兽之间也有些不为人知的瓜葛。 “不对…” “它在拒绝我。” “我能感受到它对我的排斥…” leo将手收了回去，蛋壳泛起的绿光也渐渐暗淡了下来。 “啊？” “明明就要成功了呀。” “我当时的操作就跟你差不多的。” 希望不明白他为什么主动放弃了，摊开双手想让他在尝试一下。 按理说，水对玄武，木对青龙。 希望这样的半吊子都能唤出玄武，leo反而被青龙拒绝了… 第340章 水下还生 “木头小子怎么回事？” “继续！把那个混蛋给我叫出来！” 蛇身自己都还没缓过劲儿来浑身是伤又是一副想干架的德行。 “我自己和动物接触十分频繁。” “能感受到他们的情绪。” “我可以肯定自己是被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它并不愿意接受我的样子。” leo有些为难，自己生活在亚马逊丛林的经历让他有准确地直觉去判断。 “什么混账话！！！” “虽然我看那家伙不顺眼，但好歹和我们同为四兽，岂能和那些普通的动物一概而论。” 蛇身在隧道内已经见识过leo的能力了，原汁原味的木属性勾起了它过往的记忆，所以才会忍着伤痛这么的激动。 能力上只能说掌握了些皮毛还没练到精髓的地步，不过算是合格了。 “可能是…内心…不够纯净。” “又或是被什么…外在的环境…污浊了吧。” 龟身打量着这个面相相熟的少年又把视线放到希望的身上。 “说完话之后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是我把leo带偏了？” 希望怎么都想不到这锅竟然就这么扣到了自己的头上。 “你…” “不是…影响他的因素。” “你们的属性…相生…不会有负面影响。” “估计是内心动摇给了什么外界因素侵入的机会了。” 龟身也没有直接给出答案，随后便沉入池水中去了。 “两个小子别松懈，给我努力提升自己！” 蛇身鞭策了一句也没入了水中。 芳香花园内，不只是冰封的池水解冻，绿色也悄然摸了出来，白色的石桥，湛蓝的池水还有嫩绿的植物，希望的心境在这个春天豁然开朗了起来，尤希望真正的开始有了充满希望的势头。 leo则是查看着自己的身体，没有明显的外伤，整体感觉力量正在恢复，他比较在意的是龟身说自己被污浊的事情。 “走吧，咱们再不露面就让他们多煎熬一秒。” 希望这次不仅收获了信心还得到了缘缘的呼唤，他巴不得赶紧赶回去见她们。 “污浊这个词用在了我的身上…” leo看着自己的双手十分费解，他在雨林中集天地之灵气，与百兽共同生活，污浊一词是从未出现过的。 “别想太多，肯定是身体不在最佳状态，你哪有什么坏心眼儿怎么可能被污浊呢！” “你想的话，随时可以跟我说。” “我的心之门会一直为你敞开。” 希望说完比了个大拇指，笑得嘴角咧到耳根，牙齿反光，那叫一个灿烂。 “嗯，谢谢你，希望。” leo蹲下将食指放在雕像旁的松软土壤上一颗种子出现被摁进了土里。 “再来时说不定就会发芽了。” 希望一个响指搓出了两滴水球，他们要离开心之门回到现实世界去了。 “好的，我们回去吧！” 两人把雕像右侧的红色大门推开走了出去。 “老龟，咱们是不是把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得到的情报还没转达给希望！” 蛇身唤着龟身，而它早就缩进壳里开始休养生息暂时无法唤醒。 “老东西不中用了啊！” “那我去和他们说…” 蛇身拖着这副快散架的躯体好不容易游出水面，结果两个人前后脚离开了，只瞧见影子一点点缩短消失在视线中。 “………” “竟然让本大爷白跑一趟！” 蛇身骂完最后一句话，终是体力不支下坠沉至池底和龟身相依在一旁。 至此，他们仍未知玄武前往远海跟踪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希望甚至都没有上前关心几句。 “玄武的样子好像不大乐观。” leo反倒是更在意那两位的情况。 “没关系的，这世上还有比他们厉害的存在？它们是谁？四兽诶！！！” 希望在冬天可是亲眼目睹了它们非完全体状态下排山倒海的本事，下意识觉得玄武就是无敌的存在，自动忽视了它们的狼狈体态。 “在水里根本分不清方向，咱们要往哪走？” leo的水性好但是在大海的维度中并不能起到作用。 “这边，跟我来。” “有个石阶，可以从那上岸，而且还不容易被发现。” 希望游在前面，一开窍儿几乎不费力地就学会了游泳这项技能，身体协调不会慌乱。 “看样子你已经能驾驭水的力量了。” “我们要找机会比试一下！” leo的武痴又犯了，身体堪堪能行动便不假思索地约战，胜负心使他加速打水游在希望的前面。 “额…” “刚找到点窍门而已…” “你跟副队都能打得有来有回，我怎么是你的对手…” 希望真是服了leo，不过这种性格也让他可以和秦甄志作出区分。 “阿志的话是不会选择发生争端的…” “看来我还是想得太多了，他们就是长得一样的两个人不同的人。” 约莫不到一分钟leo率先触壁到达终点，手指抓着最下方的石阶向下略微发力，身体就从水中轻巧地上岸。 “附近有人吗？” “别太显眼了…” 希望晚一步到达，在水下和leo交流。 “有两个。” leo说着就把他从水里拽了上来。 “喂！臭小子们！！！” 齐高达听到水声就从远处跑了过来，从最高的台阶上跳了下来，双脚重重地砸在了他们的身边。 “怎么才出现让老子等了这么久？！” 其实他心里也是很高兴地，看着两个人没有皮外伤，胳膊腿儿齐全，智力没受啥影响，嘴角一瞬间让人不易察觉地翘了一下又恢复了严肃凶狠的“坏人”模样。 “希望！leo！” 郑毅从上面一步两三级快速地赶下来，看着被水球包裹着完好无损的两人，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下来。 “嘿嘿！～” “我厉害吧～” “新技能，get！～” 希望秀起了他的新招式，有点忘乎所以。 “还有一个人！” “有人在栏杆后面偷看！” leo时刻保持警戒，希望用第三视野锁定目标，同时解开了水滴的包裹。 一个浑身上下都可疑还戴着个墨镜的。 “是昙！！！” “他怎么在这？！！！” 希望看见这家伙就来气，一下子就联想到会不会是他从中作梗，背地里玩阴招。 “别管他。” “小丑罢了，就是接到组织命令看你有没有活下，就一个通风报信儿的。” 齐高达不屑地转身瞅了一眼昙鬼鬼祟祟地身影。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活着，我就不会死了。” 昙这边首要任务是保住自己的命再伺机而动，肯定是想得到正向的结果。 “那个水球是什么？” “能力觉醒了吗？” “怎么一个个地都变强了…” 昙看到希望安然无恙后就立即消失，找了个阴暗的角落禀报上级，然后又栖身于黑暗之中。 “对，他们还活着，两个人都活着。” 昙把情报跟组织和那个神秘人汇报了两遍，只是在和神秘人联络时多说了些细节就是希望有了新的能力。 “可恶！” “有我出手，居然还让他将能力觉醒了，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 那个人目露凶光地望着大海。 “赶紧跟我去医院。” “来不及解释了。” “我撒了个谎，迟早会被戳穿的。” 郑毅觉得只要尽快把他们找到带回，善意的谎言就不会有纰漏。 殊不知她们已经互相通过气了，不要小看了女人们的情报网啊！什么事情都瞒不住她们的… “高达！” “是！” 这哥俩一对眼神就心照不宣，齐高达一手一个夹着他们就扔进了车里。 第341章 医院碰头 “系好安全带，咱们出发！” 郑毅的手心开始冒汗了，撒谎让他很不安，如果被发现了以后该怎么面对他们，尤其是斑马，自己这边一直再给她添麻烦。 “呜啊…” 希望和leo七扭八歪地倒在后座上，安全带系好后精神总算能放松下来了。 leo调整呼吸闭目养神，他也见识到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力量，可能是他目前经历过最紧张刺激的冒险了。 希望表现得就没这么体面了，仰着头斜靠在座位上呲牙咧嘴，酸痛感延迟到来让他整个人都很不自在地鼓秋起来。 “呼！啊！” 他的腿肚转筋了，小腿肌肉跳起了k-pop动感且有力。 “真是没出息！” “把腿伸过来！” 齐高达从后视镜里看到希望像蚯蚓一样扭着就是扳不到脚脖子。 他转身用粗糙的大手把希望的腿向前拽了拽，抬起给他压脚掌拉伸，只是这力道…嗯… “别…别…别…” 希望触电一样连连摆手，齐高达的手劲儿已经盖过了抽筋的疼痛。 “没那么夸张。” “这不就好了，就是不小心按到你的肾反射区了所以你才嗷嗷的。” 齐高达觉得希望太娇贵了，在他看来不过是稍稍发力而已。 “肾…反射区…” “没有！一点都不疼！” “我就是整点节目效果…” 希望一听这个就算是疼得死去活来也得忍住不能出声。 “希望啊，不中用啊，你这才多大。” “肾虚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待会还得跟姜医生多提一嘴，给你开点补肾的药！” “哈哈哈哈哈哈哈！！！！！” 齐高达豪爽的笑声就连隔壁车道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希望没法说什么嘟嘴扭头看着窗外，疲惫不堪。 “好了，别逗他了。” “让他们好好歇一会儿。” 郑毅看着两个男孩各自倒向一边昏昏欲睡挺心疼的。 一路上畅通无阻没有遇到一个红灯顺利来到医院，停车时一辆老古董让郑毅有点为难，就是记者大叔十分显眼的“豪车”。 “施掰掰带着孩子们来医院了…” 他小声给齐高达讲述了下事情的细节。 “嗨…这事儿交给我。” “我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虽然说几句就能给它圆上了” 齐高达拍拍胸脯很有自信的把活儿揽了过来，他以前出特殊任务审讯对方是无所不用其极，这种话术都玩得转，圆个善意的谎言还不是手到擒来。 “嗯，这事就麻烦你了，高达。” 郑毅算是逃过一劫，悄悄地带他们去看门诊挂号。 “慢点，都睡过去了。” “知道，我轻拿轻放。” 齐高达像拎包裹似的把两个人夹在胳肢窝下面，两个男孩睡得死沉死沉的。 从门口进到医院大厅一路上人们行着注目礼看着这个高大面目凶恶的男人夹着两个除了一条泳裤一丝不挂的十几岁男孩从身边经过，不论是医生还是患者都主动给他们让道。 “唉…” “这俩孩子真可怜啊！” “年纪轻轻地就…” “肯定是下海溺水了！” “你看那胳膊耷拉着，估计是没救了。” 来看病的大爷大妈们在一旁议论纷纷，可让他们逮到点事情能叨叨几句。 见了大夫，齐高达直接就把两人扔到了桌上摞了起来，他还挺贴心的把希望放在身体更好的leo身上，给人医生吓得够呛，手直哆嗦地去确认鼻息和脉搏。 “赶紧的，利索点。” “安排个病房让他俩住下。” 齐高达跟往常一样，没有表情时那副面孔就足以让陌生人的小心脏抖三抖的，再加上个子高眼睛往下瞟一眼就是轻蔑和漠视的恐吓。 用这张脸做通行证，办事效率相当高，医生确认了下生命体征还活着就马上联系住院部把这个“炸弹”送走，剩下的交给别人处理。 “谢了。” 得到没什么问题的诊断，齐高达不冷不热地表示感谢，板着脸又把两个人夹好走出了诊室。 “郑毅！” “你说的那俩孩子在哪呢？！” “现在说谎都不带眨眼的了是吧？” 门口郑毅接着斑马打来的电话，被劈头盖脸一顿骂。 “希望和leo到底在哪？！” “警察不该骗人的！” 芳芳抢过电话又是一顿输出。 “真…在医院…” 郑毅有点没底气，虽然是刚到的，但也不算是说谎。 “你们别急，这就把他们带过去。” “马上到。” 齐高达示意郑毅打开免提，由他来说。 “那你让他们接电话。” “让他们接。” 电话另一头斑马和芳芳默契地说。 “额…都累了，睡着了。” “别急…胳膊腿儿一个没少。” “就是脑子可能进水了。” 齐高达看着腋下两个还在滴水的“尸体”如是描述到。 郑毅一听话风不对，立即挂断带着他往住院部赶。 “你这话说的，她们不是更担心了…” 他后悔让齐高达来解释了。 斑马和芳芳对视了几秒脑海里勾勒出他们现在可能的模样。 “至少是平安无事的意思吧…” 中间的窗帘被拉开传来了记者大叔的声音，他好像是眯了一觉才醒来，睡眼惺忪。 “那这标准也太低了。” 斑马没注意他什么时候在屋里的。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韩冰冰捂着胸口不停地重复，她是知道事发当时场景的严峻，而且一度就给他们在心里判了“死刑”。 凝固的空气在这一刻散开终于能畅快地呼吸了。 咚咚！ 齐高达先郑毅一步到达两只手腾不开，用脚轻轻地点了两下门。 斑马过去开门，见到两个只穿裤衩的人四肢垂着一下子没认出是谁来。 “希望和leo？” “啊…是他们。” 齐高达把两个人拎起来把脸凑过去给斑马仔细看清。 “快放到床上去！” “你们就这样带回来的？” 斑马真是服了这几个糙老爷们儿，让开身位指着床不想搭理他们。 芳芳和韩冰冰上前帮忙看着没有明显受伤的痕迹放心不少。 结果齐高达随手一扔两个人以奇怪的姿势趴在床上。 “没事儿，有活力得很。” 齐高达拨楞了他俩的肩膀一个用力过大翻过身去，一个抬动了一下又落到床上。 “嗯…刚才还活蹦乱跳的。” “这小年轻一个个没心没肺的睡觉都死。” 事实证明他也不擅长跟女人撒谎，玩弄话术，要是敌人他肯定十拿九稳。 齐高达舔着个大脸，试图微笑，效果甚微。 斑马收着下巴，眼睛从下往上看着两位不称职的警光，又瞧了瞧床上的两个胳膊腿儿不自然地叠放。 郑毅一句话都不敢说，斑马现在也没有交流的意愿。 “希望现在身体还挺硬朗的。” “身上挂肌肉了都。” 记者大叔把两个人的身体摆正躺好，看着两个正值青春的男孩是否会想起自己年轻时的零零总总呢。 “给他们盖上点。” “别着凉了。” 韩冰冰和芳芳给他们擦干身体，把被子盖好。 “有你们在就好。” “我们还有后续收尾的事情处理。” “先走了。” 郑毅继续待下去很尴尬，跟齐高达离开了，其他人的注意力也不在他们这没人回应。 斑马也正眼瞧他们一眼，还在气头上，趁着这个时间调取了希望和leo的病历。 “他们没什么大事。” “估计就是折腾累了。” 刚说完leo配合着打起呼噜来。 “这么一对比两人好像比缘缘的状态还好。” 最让人操心的反倒是啥事没有。 “缘缘…” 这两个字传到了希望的耳中… 第342章 新的伙伴 “在水里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到缘缘的声音了。” “说我的未来…” 希望躺在床上头开始左右摆，嘴唇微张，面部紧绷着。 “缘缘！” 他直挺挺地坐了起来，大口呼吸着空气，看着一屋子的人有些发懵。 “我…可能是在做梦…” 大伙儿见他还挺有精神又惊又喜，下一秒就哄笑起来。 “做什么美梦呢？” “喊得这么大声。” 斑马上前用手背贴了贴希望的脑门。 “还行，没发烧。” “缘缘没在吗？” 希望从左至右扫了一圈，记者大叔、韩冰冰、芳芳、斑马，就是不见缘缘在哪？ “她吃完药，睡着了。” 斑马让开一个身位，缘缘正躺在旁边的病床上了，她面容有些憔悴没有血色，嘴唇很干，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 “怎么了？” “那时不是跟你们在一起吗？” 希望吃力地从床上滑下来，结果身体负荷严重，腿使不上劲儿，脚下一软，要不是韩冰冰眼疾手快差点就跪在地上了。 “已经做过检查了，只是着凉了，普通的发烧。” 斑马作为医生的发言是很有权威性的，希望才不那么紧张。 “你们呢？” “都有事没？” 他看芳芳和韩冰冰似乎是无大碍，韩冰冰裹着一身医院的病号服，芳芳倒是换了一身新衣服。 “我们可比你强多了，还能站在你面前。” 韩冰冰说话间，身体也是一阵刺痛，她本来也应该躺着静养的，但是面不改色强忍了下来。 “记者大叔怎么也在啊？” “不会是又为了抓头条，风风火火地跑到现场了吧？” 希望都能脑补出他当时的样子，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哪能跑到现场，根本不赶趟儿。” “开车过去的。” 记者大叔打趣道，把随身携带的老相机挎在肩上，眼瞅都中午时间差不多了就打算回去了。 “姑娘，还用我送你们回去吗？” 他笑着对芳芳说。 “不用了，今天麻烦您了。” 芳芳很有礼貌地鞠了一躬。 “哈哈，多大点事儿。” “等我换辆好车再来给你当司机。” 记者大叔调侃着自己的“老爷车”，留下爽朗的笑声。 相对来说算外人没有进入核心小团体的施振铎离开房间后，剩下的就知根知底共患难的同志了。 芳芳的脸色一下子铁青，严肃到可怕。 “绒绒今天又失控了。” “虽然安全送到医院。” “但不知道缘缘被带到哪去了，它自己好像都没有那段记忆。” 芳芳把后续发生的事情和在场的几个人复述了一遍。 “第二次了，和上一次有什么相同之处吗？” 希望从卡牌上也感受到了异常，只是当时无暇顾及，绒绒的卡片有短暂的高频闪动，随后就归于平静了。 “有雾，使用能力就会不受控制的样子。” 芳芳说出了最直观反映的一点，并大胆地提出一个假设。 “这次的眼神很空洞，我更倾向于是被控制。” “谁能控制得了它？” “它的卡牌在我手上，我都得看人家的脸色。” 希望想不出除了芳芳谁能驾驭得了这只可爱又危险的小猫。 “绒绒是什么来历，你们搞清楚没有？” 韩冰冰想要从根源上了解问题。 “捡来的。” “可能是缘分。” 希望点着头，毫无感情地回答道，他还是在意缘缘起身坐到她身边去。 “你呢？” “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韩冰冰接着问清当时的细节。 “被水冲到海上了。” 希望一直盯着缘缘看，没有回头。 “最后的那次冲击呢？” “躲过去了？” 韩冰冰想看着走到希望对面想看着他的表情来确认真实性。 “没躲，我们俩试着硬扛。” “结果失败了。” “leo站在前面挡下来，然后你们也看到了呼呼大睡。” 希望轻描淡写地回复着生死攸关的问题。 “我那个时候梦到缘缘了…” 希望不顾其他人的视线两只手合拢握着缘缘还有些发烫的手，好像她们都不存在一样。 “好了，别重复了。” “都知道你做美梦了。” 斑马翻了个白眼，觉得这个男的都是大笨蛋，韩冰冰和芳芳也挺无语地摇着头，有希望守着她们就都出去了。 “各方势力开始角力，咱们处在漩涡的中心。” “不能被动挨打，遇到问题再解决，要主动出击去发现潜在的风险。” 郑毅和齐高达回到希望家对面做休整，希望已经不需要他们形影不离地暗中保护了，小状态能应付得来，像是这次的大麻烦毫无征兆地袭来真是无法防范。 与其坐以待毙等着麻烦找上门，不如把精力放在麻烦的根源上。 “组织和境外势力这两个咱们分头调查吧。” “希望一个中学生应该没有其他恩怨，就着重从这两个线索入手。” 郑毅对齐高达介绍以后的行动内容。 “我来负责组织那边吧，他们都不是正常人，你应付不来。” “郑队你去调查境外势力，在警察那边有人脉好说话。” 齐高达把困难的线索主动揽到自己身上，恶人还需恶人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专业对口了。 “昙是个突破口，我玩他跟逗小鸡崽儿一样。” 他完全不把昙放在眼里，郑毅却是愁容满面。 “切记不能冲动行事，昙只是个小头目就栽过跟头。” “再往深处调查会更危险的。” “我可是执行过很多把头别腰上的任务，不还是全须全影的回来。” 齐高达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把那盒至今没抽上一口的香烟揣进兜里，相互把手放在对方肩膀是两人无声的默契。 医院里，希望自己走进心之门回到芳香花园中，走上石桥可以清晰地看到池水中的玄武沉在底部。 “大家都辛苦了…” 希望靠坐在栏杆处，手指随意一搓，把绒绒的卡牌变了出来，可能是太累了，花纹看上去有些模糊。 他没想太多轻触卡牌中心，唤出绒绒想把事情搞清楚。 谁料身边传来一番打斗的声音。 喵…！喵！喵！ 两个影子在石桥上窜来窜去，最后定格在希望的面前。 一黑一白，白色压制住了黑色，绒绒在上，下面的是…一只小黑狗？！ 汪汪汪！！！ 通体黑色，皮毛油亮厚实，小尾巴狂甩，舌头露在外面，四脚朝天，憨态可掬。 “狗？哪来的狗？” 这里是他的心之门不可能有狗出现。 绒绒警惕地摁住了小黑狗的咽喉让它无法翻身，而它的眼神里有些惊恐和怯懦。 随后绒绒才高抬贵手放过了他，瞬间决出了胜负。 结果，小黑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又贴了上去左右横跳，似乎是想跟绒绒玩闹，不过被高冷的猫拒绝了，给了它一巴掌，和绒绒这只大猫相比过于弱小了。 吃了闭门羹嘤嘤嘤起来，看着可委屈了。 希望看着手上了卡牌甩了甩，居然又多出了一张牌面雪白的，没有一点纹路。 “不会吧？” “这狗也不是一般的狗？” 同一种套路，希望不想遇到第二次，因为绒绒就遇到很多令人头疼的事了。 嘬嘬嘬…嘬嘬嘬… 希望吧唧了几下，又拍着手掌吸引小黑狗的注意力，果不其然只要是条狗都禁不起嘬嘬嘬的诱惑。 小黑狗放弃了对绒绒的示好，蹦蹦哒哒地朝着希望跑过去。 “来，伸手！” 它蹲坐在希望身前很乖巧，但是爪子一动不动，只有舌头和尾巴在乱动。 “怎么跟绒绒不一样？” “伸手啊？” 希望有点庆幸这回不是相同的剧本… 第343章 小黑喂狗 嘬嘬嘬… 嘬嘬嘬…嘬嘬嘬…！ 嘬嘬嘬…！嘬嘬嘬…！！嘬嘬嘬！！！ 希望开始还很有耐心弯着腰等着小黑狗起来和他互动一下，待了一会儿没有反应就觉得可能是还太小只，不大了解怎么和人类接触，毕竟像绒绒那样天资聪颖又善解人意的小宠物可遇不可求，而且十分庆幸明显是不同类型的小动物，不会重蹈覆辙就好，不期望更多了。 汪！汪汪！汪！ 小黑狗不但没听懂希望的用意，刚刚还能老实地端坐在他的面前，现在不受控地围着他转圈，各种变向穿裆玩得是不亦乐乎。 小尾巴摇得后腿都快要飞起来了，舌头甩在外面口水溅得到处都是。 嘬！嘬！！嘬！！！ 希望跟不住这个小家伙儿的动作了，给的指令听不懂，自己想抓又抓不住它，反而是被它虚晃一枪左右腿打结，摔了个屁股蹲儿，正好盘腿坐了下来。 “唉…这个剧本也很闹心啊…” “你们两个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 希望无奈地叹了口气，先让这条小黑狗在眼前跑几圈吧。 喵～ 不远处的绒绒慵懒地侧卧舒展着自己的身体，看着两个“傻子”耍宝，那个姿态神似芳芳，宠物跟主子越大相像感觉都要说人话了，毛绒绒的大尾巴有节奏地摆动着像是看戏的观众，不时用舌头梳理着长和洁白的毛发。 “绒绒是高冷的女神，你是啥啊？” 希望看着这只突然出现不知疲倦的小黑狗发问道。 汪汪！！！ “逗比的舔狗…” “真是个笨蛋…” 他忍不住吐槽，托着下巴，眼睛跟随着它一圈一圈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又跑过。 这小黑狗也不是完全地呆还是能体会到对方情绪的，一听自己被骂了，原地踏步蓄力，小爪子蹬得贼快，脚底有尘土飞扬起来。 “哦？” 希望觉得触发了什么关键词，莫非这只小黑狗也有像绒绒那样让人瞠目结舌的能力吗！ 他瞬间来了兴趣，对于几秒钟后未知的一切汗毛都竖起来了。 “怎么说？” “要证明下自己不是舔狗？” 希望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曾有过的戏谑，眼睛眯了起来，嘴角翘起邪恶的微笑。 汪！！！ 小黑狗呲着牙，咬了一口空气，然后希望就为他的轻薄无礼付出了代价。 希望看着它紧倒了几步，没什么特别地跑到他的身后还有点失望，不可能有绒绒那样高的上限了。 结果，当他认为是必然的时候，偶然就会发生。 一眨眼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小黑狗的身影又出现在他的眼前，四脚离地，一秒钟两次，三次，不停地忽闪过去，每一次的姿势又不大相同，最后竟变成了一道亮黑色的残影360°环绕一周。 “呜…” 希望有点招架不住了，脑子反应不过来这种高速的画面，身体后倾，双手撑着地面才勉强让自己保持住平衡。 他立刻把眼睛闭上，用身体去感知并打开了第三视野捕捉这个陌生的小家伙儿。 “使用能力都抓不到确切的位置。” “太快了吧！” 希望身边的一圈都残留着小黑狗的踪迹无论是从视野的角度还是物质存在的角度，速率不断地提升空气的挤压形成了一道力场使希望的身体表面有了轻微的形变。 “不好…” “它会把我压扁的！” 温水煮青蛙一般的魔法，希望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时已无力反抗了。 喵？ 一边观战的绒绒发现事情不对头，匍匐着向前，瞄准时机。 喵！！！ 两道由五条线组成的闪光冲破了扬起的灰尘从一侧翻越至另一侧。 亮黑色的残影逐渐慢了下来，希望大脑过载，头晕目眩，双臂伸直栽倒在地上。 “得救了…” “还得是咱绒绒啊…” 希望的眼球还在不停地转动，身体却麻木了不听使唤，手指摆出了怪异的姿势，刚刚想使用能力失败的样子。 而小黑狗的身影清晰了起来，脚步也放慢了，晃晃悠悠地动作变得有些笨拙和不协调。 “干得漂亮，绒绒…” “小小犬科岂是你猫大爷的对手？” “人家的反应速度怕不是快过你7倍还多！狠狠拿捏！” 希望虽然找不着北但硬挺着狼狈地坐起身一副绒绒是他大哥的架势，希假绒威！ 小黑狗停在了希望的面前，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使得他确信不过是绒绒的又一个手下败将。 不仅如此，它通体油亮黑黢黢的身体上，在脑门最中心的位置多了一撮白色相当惹眼。 希望迷迷糊糊地都能发现。 “哈…” “不过如此。” “还是绒绒厉害啊。” “乖一点，好好跟我配合。” “你也不想自己被欺负的事让其他小母狗知道吧？” 虽然事情发展出乎意料，但绒绒在就不会有剧本外的结局，希望松了口气达成契约收入卡牌只是时间问题了。 这回小黑狗应该是尝到教训了，撅着屁股前爪向前伏在地面上似乎是求饶投降的意思。 “这不就对了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 “害得自己被抓掉眉心的毛。” 希望伸手笑摸狗头，小黑狗挺乖巧地趴好小眼睛无辜地向上看，尾巴摇得欢快。 当他的手触碰到小黑狗眉心的白色时，一撮毛落了下来掉在了希望的手心。 “嗯？” 白色的地方又恢复了黑色的毛发。 “那这个白毛只可能是…” 希望的视线移动到若无其事的绒绒那边。 绒绒也是一脸懵，但是当它的尾巴摇向地面时，一声惊叫。 喵？？！！！ 尾巴的尖端少了一小部分，明显有个缺口像秃了一样。 “不是吧…” “肯定是巧合。” 希望的内心依旧笃定这个小黑狗不可能这么厉害，比速度能胜过作为猫科的绒绒。 但是现实让他大失所望，仔细看可以发现小黑狗的嘴边有些许白色的长毛，它甩了甩头毛发遍布在地面上。 希望揪起一根和手中的对比了一下，没有色差，质地相同，错不了是从绒绒尾巴上咬下来的。 喵… 绒绒化作一道白色的烟雾主动回到了卡牌之中，这还是头一遭，恐怕是它自己都没想到的滑铁卢。 “太离谱了…” 希望看着绒绒这张墨黑色的卡牌不停闪烁表述着委屈的心思。 汪！ 他稍一走神再看向小黑狗时，它已经张开嘴露出了一排小尖牙直奔希望的面门而来。 来不及了，希望的身体超负荷待机太久，附着在身体形影不离的风之铠化作了虚无。 他闭上了眼睛迎接命运的到来。 吭哧…吭哧… 急促又沉重的呼吸声夹杂着体表的咸湿感，那是一种逃过一劫的畅快感和生理上的抵触。 “雅美罗！！！” 希望生无可恋地平躺在石桥的顶端发出心底的呐喊，任由小黑狗的为所欲为。 “别舔了…” “我要不是累得动不了能让你这么玩弄吗？” 希望用最后的一丝力气说出来，脸上湿漉漉的淌着水。 小黑狗好像和希望来电了把舌头缩了回去，懂事地坐好打量着希望。 “来，如果你愿意的话。” “就和白色的卡牌击个掌吧。” 希望没有发出声音，看着小黑狗的眼睛用心声传递给它。 小黑狗呆头呆脑地眨着眼，又看了看地上一黑一白的卡牌，黑色是代表绒绒的，今天刚出现的是白色的那张。 小黑狗低头嗅了嗅两张卡牌，头摆到绒绒的黑色卡牌时里面发出了一声示警的低吼，它只得转向属于它的白色卡牌。 流下一滴口水滴在了卡牌中心… 第344章 曹操来也 希望亲眼所见一滴口水拉着丝从小黑狗嘴角的牙缝处正中靶心，落在卡牌中心平铺开来。 “………” “是用你的爪儿，不是你的口水！” 他完全崩溃了，虽说希望不是个洁癖，这卡牌好说歹说是要从两指之间变出来。 眼神中的生无可恋配上僵硬提起抽搐的嘴角，可以说是希望目前最丰富的表情了。 希望有些嫌弃地看着待会儿要收回的卡牌，多少有点不想要了。 奇怪的是原本洁白无瑕的白色卡牌被小黑狗的口水浸润后，中央处浮现出了一个和绒绒当时类似的狗爪印，在闪烁了几下后小黑狗化作一道黑旋风螺旋式地吸进卡牌之中。 汪！汪！汪！ 几声急促地叫喊声过后归于平静和绒绒的黑色卡牌相邻放置在一起。 “离谱…这都行？” “所以它们究竟是从何而来呢？” 希望的手臂带动身体让自己翻了身，指尖碰到了小黑狗的卡牌表面上倒是没有看上去那么湿滑，反而很干燥。 他的力量忽多忽少有，时突然能挤出一点来，有时就突然断电，现在似乎又恢复了些许体力，可以催动风之力了。 小黑狗的卡牌随风飘到了掌心中，与绒绒的卡牌强烈的反差，连纹路都看不到只有它的爪印存在。 猫狗一白一黑，但卡牌的颜色是相反不匹配的一黑一白，让希望这个强迫症很难受。 接着，他轻易地将绒绒的卡牌操控在风中还没收进手中时，卡牌中发出了警告之声。 喵额…！！！ 绒绒看样子是对小黑狗不大感冒，毕竟刚刚被这个小家伙儿给薅掉了几根毛。 “那就分开回来。” “一前一后好吧…” 希望不光学会到揣摩人性的多样，就连对猫的性格也是不遑多让，先把小黑狗的卡牌收起来，再是绒绒。 卡牌尽数收回后，希望的能量不断从身体里涌出来，看样子它们的存在就是自己力量的源泉。 实体释放出去就会削弱，只不过平时的影响不大，现在这种疲劳状态多一丝都能显着提升体力。 希望从石桥上走下来时脚步轻盈了许多，与干燥的卡牌不同的是脸上的口水实实在在不掺假地留在了脸上。 他来到池边捧起一汪水来清洗一下，玄武纹丝未动的沉在底部，没办法去打扰获取情报的状态。 移步到石碑前，只有玄武的石碑有镌刻痕迹，其他三块还是光滑空白的。 虽是如此，芳香花园中终于有了如名字般地清芳香气弥漫在整个庭院内，沁人心脾，净化心灵，希望自己内心上的那层阴霾散去了不少由阴转晴。 门厅中央的雕像没有面孔，目前还无从得知主人的真面目，但多了一种亲切的意味。 视线不可避免的被四颗蛋吸引住，希望试探着伸向了左侧的那颗，按照现有逻辑应该是青龙没错。 扶在上面一点反应都没有，和普通的蛋壳无异，其他两枚也是相同的情况。 “青龙、白骨、朱雀…” “这三个怎么想都很帅…” “四选一的机会居然中了玄武。” 希望回头看着池水意味深长地叹气。 “总要有人当倒霉蛋儿的，肯定是我喽！” 他自嘲着但并不在意，玄武可是共患难的战友，不是流于表面的道具。 “我的这个，可是买一送一，一个顶俩呢，还赚了的。” 希望换了个角度让自己能够自洽不去羡慕leo以后可能召唤出的青龙，这次没有得到情报但以饱满的精神推开了右侧的红色木门回到了现实中。 空手套了只黑狗，也算没白跑一趟，有个战利品像是解锁了动物图鉴的感觉。 leo的呼噜声仍在持续，睡得很香，展现出惊人的肺活量，彻底打消了让别人担心他安危的念头，这体格是能对标齐高达的怪物了。 “leo都多余送来医院，回家睡更舒服。” 希望觉得躺在医院反而延缓了leo的恢复。 缘缘还没醒过来，不过脸色好了许多，面容舒展，眉头放松，应该是退烧了。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 回到现实中的希望心情不错，其他人还没回来就偷偷地握着缘缘的手，哼着小曲儿，脸上泛起不自禁的荡漾，但那声音啊，真是一言难尽，经典的歌曲除了词是对的，至于音调全是freestyle。 “爱能不能够，单纯没有悲哀～” 闭着眼睛的缘缘用甜美的声音接上了下一句。 希望瞬间不敢乱动，一点点地松开双手，背在身后，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缘缘的嘴角一下子就压不住了，但还是没睁开眼睛。 “是希望吧～” “肯定是的，除了你没人能唱出这种感觉来，不好听又好听的声音。” “额…” “那个…” “我怕你冷来着，手露在外面。” “对！” “所以，才握着你的手。” 希望找了个比较合理的理由来掩饰尴尬，说谎时舌头都打结了。 “谢谢你守在我身边。” 缘缘声线很温柔，但还是没睁开眼睛。 “没…其实是冰冰姐她们一直在照顾你，我是后来的。” 希望很实诚并没有为自己邀功，他注意到缘缘不睁开眼睛疑惑地问。 “哪里不舒服吗？” “好多了。” 缘缘微笑着摇头。 “那为什么…是不想见到我吗？” 希望有些失落想要起身离开。 “怎么会呢～” “我担心自己在做梦，睁开眼梦就醒了，最开始是个噩梦来着。” 缘缘一字一句地描绘着她截然不同的两个梦境。 “当然是真实的。” “我是活生生的人。” 希望说话很煞风景，像是脑子里缺了点什么。 “嗯，能感受到你的体温，很温暖。” 缘缘一张嘴就让希望脸一秒变红。 “先不提这个。” “三秒之后睁开眼睛，有惊喜的。” 希望想到意外收获决定借花献佛，加上缘缘本身就喜欢小动物可谓两全其美。 “又有惊喜？” “好呀～” “那我数了。” “三，二…一！” 希望作出的承诺从没有让她失望过，缘缘紧张又开心地缓缓张开眼帘。 汪！汪！ 人未见，声入耳。 希望拖着小黑狗的胳肢窝竖立在床前，又忽觉不对劲换了个姿势遮住了它粉嫩的小丁儿。 “狗狗！～” 缘缘喜出望外，梦里现实，她张臂去接。 “慢点儿，这狗口水多得很。” 希望可不想让小黑狗上来第一印象就毁的一干二净。 “没有呀～很可爱。” 缘缘把小黑狗搂在怀里，它也不闹不舔只是用头去蹭缘缘的脸。 “真狗啊…见人下菜碟…” 希望心里十分鄙视，这连狗都有两副面孔了。 “真可爱，我太喜欢了！” “谢谢你，希望。” 缘缘笑得灿烂，希望同样心花怒放。 “和之前芳芳一样给你的小伙伴来取个名字吧。” “它的特点是跑得快，贼快。” 希望提议道。 “闪电怎么样？” “小时候古装剧的台词，指如疾风，势如闪电，和你的能力还很搭。” 缘缘抓弄着小黑狗的脑瓜儿，这狗也很懂得讨好自己的新主人。 “合着我是跑堂儿的，哈哈！” 希望想起了剧中的角色，回味无穷。 “不大合适，我有个更好的。” “嘿嘿～” “芳芳有绒绒，缘缘也要与之呼应才行。” 希望卖了个关子没有直接说。 “说嘛～” “别让我猜了。” 缘缘娇嗔地打趣道。 “那我可说了啊。” “嗯。” “叫曹操吧。” “绒绒和曹操都是叠词。” “说曹操曹操到。” 第345章 踏上归途 缘缘沉默了一秒钟。 “又是你独有的风格啊。” “逃不过的谐音梗。” “那就叫曹操吧。” 她习惯了希望的这种方式，亲吻了一下这只小黑狗，它就趴在缘缘身上不乱动很听话，黑溜溜的眼睛很亮仔细地注视着，鼻子时不时地嗅两下来记住缘缘的味道。 “你要是不喜欢就再想一个吧。” 希望生怕自我感觉良好，缘缘又不好意思说不。 “不用换，多叫几次就顺嘴了。” “好小只，还有奶味呢。” 缘缘停不下来的笑容一直挂在她的脸上。 “哪来的狗？” 判官斑马率先回来，推门就瞟到了一坨黑色的东西，不动声色地来到了希望的身边。 “额…” “我也说不上来。” 希望的身体缩了起来一副示弱的样子，然后斑马把衣服塞到他的手里让先换上，leo的那套衣服放在了床头，肚子规律有力的起伏根本不用操心。 “知道这里是哪吗？” “讨女孩子欢心可不是这样的。” 斑马用她的签字笔戳在希望的脸蛋上。 “就一小会儿。” “我会处理好的。” 希望双手合十向斑马求情，让她别太过计较。 “我是抽空来其他科室帮忙的。” “不要给我找麻烦。” “不能离开这张床，不能让它乱跑懂吗？” 斑马警告希望别太过火了，绕过他走到缘缘身前。 “来，缘缘妹妹试个体温，没什么事待会就可以出院了。” “可不要让它跑丢哟～” 斑马看着小黑狗的萌样也忍不住撸了一小会儿，然后故作深沉地清了清嗓子。 “又要去洗手了。” 随后无视希望，双手插兜离开了。 门关上的瞬间，希望后背一股风袭来，一只古铜色的手搭在了肩头。 “它很强。” “是蛋里孵出来的吗？” leo一本正经地说着毫无逻辑的话。 “不强，是条狗，不是蛋里蹦出来的。” 希望的回答言简意赅，对leo突然醒来丝毫不感到惊讶。 “leo？” “你也在啊！” 缘缘还以为屋子里刚刚就只有他和希望两个人在。 “小眯了一会儿。” “身体还有点酸疼，无伤大雅。” leo手臂绕环，重复了几次蹲起和波比跳来唤醒每一个细胞。 “你不会偷听我们说话吧？” “这可太不地道了。” 希望有点绷不住刚才自己是认为没人会知道才有那样的表现。 “我没偷听，你们聊什么并不是我要在意的事。” leo的心思都放在了小黑狗的身上，眼神中满是渴望，决斗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 希望一看这家伙又来劲儿了连忙浇灭他决斗的欲望。 “可别乱来，它是我送给缘缘的伙伴，不是决斗对象。” “你刚才是不是对着缘缘唱歌还握她的手了？” leo冷不丁儿的一句完成绝杀，视线焊死在曹操那边。 “………” 希望无言以对，脸涨得通红，头顶都快冒烟儿了。 “那你把衣服穿上吧。” “斑马姐给你放在床头了。” “不用，我走了。” leo婉拒，他第一次登场时就没穿什么那就是他的日常穿搭。 “我要闭关修炼一段时间。” “很多事情没搞清楚。” “下周见，两位可以继续了。” leo脚尖轻轻点地他身后一片亚马逊雨林若隐若现，转身走进了他的领域之中。 “我还要更强，不断超越自己。” 这是他的又一个目标。 留下希望和缘缘不啦b意思地看着对方。 汪！～ 要不是有只小黑狗曹操在狗叫活跃气氛，两个人可能谁都说不出话来。 另一边，芳芳去到苟世雄所在的门诊，他可怜巴巴地身影在人群中一下子被芳芳精准定位。 孤坐在等候的座位上，苟世雄所在的那一排一列上都只有他一个人。 抹药膏在手上接着在脸颊上铺开，饱含辛酸地翘起兰花指诉说着自己的冤情。 “怎么跟受气的小媳妇儿一样？” 芳芳拿过了苟世雄手中的药膏。 “没有。” “就是有点累了。” “希望和leo还好吗？” 苟世雄确实是身心俱疲的状态，无精打采地垂着头，驼着背，但不忘关心一下两位男同学。 “他们俩可比你强多了。” “一个人跟没事儿人似的呼呼大睡，那个一听缘缘的名字就能立刻打鸡血起身诈尸。” 芳芳陈述着事实帮着苟世雄上药，只是手法如同上刑，双手同时一个顺时针，一个逆时针把小苟同学的脸揉成了十八街麻花。 苟世雄头往后仰试图躲过芳芳的一番好心。 “躲什么？” “我这是在弥补对你犯下的错误。” 芳芳道歉的样子仍旧是居高临下的审视感，好像苟世雄才是被告。 “不，你没错。” “错的是我，我被你打醒了。” “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苟世雄慷慨激昂地调动出自己的一腔热血，真像那么回事一样。 “别再是三分钟热度。” “然后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为了感动自己。” 芳芳一如既往的毒舌，把苟世雄鼓起的气球用一根针就擦破甩到一边去了。 “看我以后的表现吧。” “十年后，不，也许是二十年后。” “你会因为跟咱们的下一任市长做过同班同学而自豪的。” 苟世雄的惯性思维绝对市长的位置会顺理成章地被他继承下来，不会旁落他人之手。 “不会，我不是趋炎附势的人。” 油盐不进的芳芳根本没给他面子。 “喏，给你。” “咱们今天的事就一笔勾销了。” “我表达了歉意，你也要遵守承诺。” 芳芳虽然外在表现得很强势，但抱歉是真心实意的。 “当然，我不会计较的，而且大丈夫言而有信，自不必多说。” 苟世雄刚想表现自己的心胸豁达，可是芳芳在这之前就转身回去了。 “没听到吗…” “真是可惜。” 小苟同学自我抚慰被无视的心伤，孤零零地走出了医院大门。 等芳芳回到病房中时，缘缘抱着一只小黑狗和希望有说有笑的。 “你醒啦。” “诶～这个小家伙儿是…” “它叫曹操。” “对吧，曹操～” 汪汪！ 缘缘向芳芳介绍着自己的小伙伴，摆弄着曹操的小爪子冲她挥手。 “曹…操…” 这个名字让芳芳欲言又止，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又是你干的好事吧？” “就不能起个正常点的。” “曹～操～” 芳芳口嫌体正直，和斑马一样都被这个憨萌憨萌的小东西俘获了。 喵～ 希望把绒绒也从卡牌中释放出来。 “物归原主，还是在你们身边做个伴儿吧。” 两个女孩，一对猫狗和一条多余的闲鱼，一边是美好的瞬间，一边是凄惨的定格，希望总不能把玄武放在手心把玩吧。 好景不长，虽然跟主人们相处融洽，但两小只之间还存在隔阂，曹操是个小傻瓜，狗跟谁都想玩，猫可是喜欢独来独往的，更不用说它们的正面交锋中绒绒是败下阵来的一方了。 绒绒这边都炸毛了，视曹操为威胁，反观曹操欢实得很，说不准哪天真能用尾巴当做螺旋桨飞上天呢！ 两小只在主人怀里表现出不同的性格来。 缘缘体温也测完了恢复正常。 “既然大家都平安，咱们就回家吧。” 而在公寓中早早回家的施振铎查看他老相机中的照片。 清晰地捕捉到了绒绒从正面扑来再到从身边经过远去的过程，它背上缘缘印证了真实性而非是白日做梦的幻想。 “真好，孩子们都有无限的可能。” 第346章 奇怪癖好 “有他们的地方就头条新闻的第一线啊！几个孩子各有乾坤，真是有趣。” 施振铎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看着相机中云豹形态绒绒的照片，眼镜上闪出了诡异的光，又从鼻子上拿下来，凑近用自己的眼睛仔细端详每个细节。 雾气中云豹绒绒与环境达成完美的协调若隐若现，云深不知处的感觉，即见实体又捉摸不透。 身体边缘是雾化的而驮着缘缘的背部是实体状态，矫健的身影，漂亮的流线，这或许就是猎豹的迷人之处吧。 勇猛又不失潇洒。 “太美了。” “这简直是太美妙了！” 记者大叔不住地摇头感叹世上竟有如此圣洁的画面，强壮的绝美野兽身背着昏迷的清纯少女奔驰几个箭步便跃进雾色之中。 “谁来拍都是独一无二无与伦比的美丽，这几张单拿出一张都是能角逐普利策奖的孤品。” “唉…” “可惜这是不能公开的秘密。” “世人没有荣幸一睹芳容了，那就让我好好珍藏起来吧。” 记者大叔毕竟不是什么追名逐利之人，该保守住的秘密是不会公之于众的。 他拿着相机一张一张地来回看了良久，每一张都细细品味，看得次数越多越觉得哪里很奇怪。 “我记得当时的方向，医院应该不是这边吧？” “那边是反方向朝着海边去的。” “绕远兜了一圈？” “转向了？还是？” “它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记者大叔把照片局部放大，绒绒的眼睛无神甚至算是浑浊也不为过，这个难以察觉的细节也毁掉了这几张照片在他心里的完美印象。 “究竟还有多少我没掌握的事情？” “这几个孩子也许还会被其他人盯上…” “看来我需要平时再多留意他们几个了。” 记者大叔扶着自己的老腰来到窗前开窗通风，让新鲜的空气使自己的大脑清醒一下。 “起风了…” 医院病房内，三个孩子收拾好后跟斑马电话打声招呼就准备离开医院了。 “它们两个先回来吧。” “来绒绒，医院里不方便待会再让芳芳带你回家。” 绒绒作为一只能上大学的猫还是很懂事理的配合着回到卡牌中。 “还有你，别抱着她了！” 希望带着恐吓地眼神瞪着曹操，把它扒在缘缘胸前的爪子揪了起来摁在了卡牌上。 曹操不情不愿地哼唧了一声被收进卡牌之中。 希望对于两只小伙伴能做到不论何时何地召之即来，还做不到挥之即去。 也就是说卡牌是一个传送门，可以从其他的地方召唤过来，但不能反向送回到最初的地点。 “记不清这小半年来了多少趟医院了，感觉时不时地就会待一阵儿。” “咱们每个人都来过了吧。” 自打希望开窍获得了能力后，医院快成他们的“第二校区”了。 “学校是校园，医院就叫梦园吧。” “因为动不动就要在医院躺上几天做梦。” 希望说得轻松，他可不想再来斑马的“地盘”上了。 “我还没住过院，可能下一个就是我了。” 芳芳用她的绝望式幽默在一个话题终结后冷酷地说道。 “呸呸呸！” “呸呸呸！” “才不可能呢！” “别这么说。” 缘缘小棉袄裹住了这句不吉利的话扔到了垃圾桶里。 “哈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芳芳的心态总是成熟得令人可怕，不像希望爱装大人其实还没个小孩子来得懂事，可能十年后的二十多岁依旧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芳芳把衣领立了起来，飒爽英姿颇有领袖气质。 “你们的衣服都是从哪来的？” 希望看她们身着的都是与平时不同风格的衣服，缘缘是一个长款的大衣外套，芳芳则是不带有一点中性风而是那种轻柔地淑女感觉，是不相符又不违和的搭配。 别说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希望觉得这副打扮的芳芳很有新鲜感，走着路撇过头一直打量着，差点在马路牙子上踩空崴脚。 希望在靠近马路的一侧，中间是缘缘，她旁边是芳芳。 “看什么看，看够了没？” “就算是同学你这么盯着我，也很没礼貌，再说咱们两个很熟吗？” 芳芳被希望持续投来的视线搞得很不自在。 “我宁愿你冷酷到底…” “这才是你嘛，刚才都有点恍惚了。” “我寻思这还是你嘛。” 希望和她们走了一路才发现这个问题。 “我觉得很合适啊，芳芳怎么不能尝试这种风格呢。” 缘缘一边跟芳芳说话，隐蔽地用胳膊碰了希望一下。 “芳芳就是衣服架子什么衣服都能穿出自己的特点来还很漂亮。” 不得不说缘缘真是嘴甜，夸人自然又贴合实际，稳坐夸夸群主又不让人反感的好朋友，这样善解人意的女孩子谁不喜欢啊。 “没有，没有。” 芳芳都被夸得不好意思了，连连摆手否认。 “对了，才想起来，咱们带的东西都找不回来了吧？” “我看医院电视上说游泳馆都塌了。” 希望出来时留意了一下。 “嗯，肯定的。” 芳芳可是在现场亲眼见到了那片他们出力“合伙打造”的废墟。 “芳芳你这么快又买了身衣服？” 希望的角度还是这么的犄角旮旯，说话是一点不符合常人的逻辑。 “不是买的…” 芳芳不想提起有点回避的意思。 希望一见她这样更想刨根问底乘胜追击了，嘴比脑子快。 “哪来的？” “和记者大叔去苟世雄家里歇了歇脚。” 她并不想提及这个事。 “苟世雄家？” “他家里怎么会有你能穿得女装啊？！！！” 希望又抓住了一个值得深思的盲点。 此话一出，三个人都沉默了，各自开动脑筋思考起来，两个女孩也觉得虽然角度刁钻但还真有点道理。 “我靠！” “这小子不会有女装癖吧？” “他是独生子。” “没听说有姐妹什么的。” 希望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幸灾乐祸的坏笑着，向来poker face的他，脸上的表情绷不住都有些失控了。 “嗯…” 圆场能力超一流的缘缘此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芳芳则是打了个哆嗦，奇怪的心情难以言喻。 “他以后要是不老实，咱们可得拿这个跟他说道说道了。” 希望笃定自己的想法认为这是拿捏住小苟同学的“把柄”。 “好了，别说了。” “尊重他人的…” “一些…个人爱好…” 缘缘的措辞十分严谨和避讳，她也顺着希望的思路一路走到黑了。 此时，咱们的“平均先生”苟世雄回到了家中便打了个喷嚏。 “谁念叨我呢？” 殊不知一口无形的大锅已经扣在了他的身上。 “缘缘你呢？” “这是斑马姐的大衣吗？” “好像也太长了吧。” 虽然斑马的个子在女性中算是高个子，不过这个大衣都到缘缘脚踝了，应该是个子更高的人穿得。 希望也没见过斑马穿过类似款式的衣服。 “我也不清楚，醒过来就穿上了。” 缘缘并没有什么头绪，还以为他们清楚呢。 “会是谁的呢？” 希望三人都想不出来。 “时间过得真快啊。” “才开学没几天又要放清明的三天假了。” 希望的思维又跳跃到了其他地方。 “是啊，又是清明节…” 芳芳的脸上划过了大概一秒左右时间的忧伤被希望捕捉到了。 “来，咱们进到小巷子里。” 希望下意识地拉着缘缘的手，叫上芳芳一起过去把两只小伙伴交还给她们。 第347章 往事如烟 喵～ 汪汪！！ 白猫绒绒和黑狗曹操从卡牌中心露出头来扑向各自主人的怀抱中。 绒绒作为老朋友不只是颇有慧根还能够随意改变体型和形态，此刻它刚好能依偎在芳芳的胸前，相比于它的成熟稳重，新来的曹操就显得笨拙了许多，目前唯一的亮点或许就是迷之速度了，除此以外和普通的小狗没什么不同。 “我也有属于自己的小狗了～” “谢谢你，希望～” 缘缘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家伙儿，只留给了希望一瞥而已。 “曹操也是捡来的？” 芳芳好奇希望死里逃生还有余力变出一只狗来。 “不是，它是和绒绒一起出现的。” 希望亮出了代表绒绒的黑色卡牌，随后一搓与之相对的白色卡牌从后面露了出来。 “我的曹操也像绒绒那么厉害吗？” 缘缘对这小家伙儿的一切都充满了期待。 “似乎除了速度上能胜过绒绒一筹，其他地方没有表现出过人的能力来。” 希望已经说得很委婉了，而绒绒还没有放下警惕直勾勾地盯着这条让它略显狼狈的傻狗，尾巴卷在身体里。 “就算是普通的狗狗也没关系。” “缘分才会让我们相遇～” “你说是吧～曹～操～” 缘缘用鼻尖和曹操的额头贴贴，完全不在乎它是否有过人之处了。 “坏了，咱们把冰冰给忘了。” 三个人一路上聊得开心加上曹操的到来，忘记了韩冰冰也是个病号。 “没事，不用担心冰冰姐。” “她应该是先回家了。” 希望小幅度地往左后方瞄了一眼，用肉眼印证他的感知是正确的。 韩冰冰接替了郑毅和齐高达的工作在暗处保护着希望，或者说是作为联络员伴在他的身边，一般情况希望自己就能摆平，像这回的突发事件两个加起来都不顶用，韩冰冰就是为了呼叫那两人的保险。 “你要好好地照顾她，我听斑马姐说，冰冰姐可能是伤得最重的。” “不像你们睡一觉就没事了。” 芳芳再三嘱咐希望，绝不能有所怠慢。 “额…” “其实我也…” “ leo才是睡觉就能恢复的怪物。” 希望一脸苦笑，他在之所以能和她们谈笑风生是因为刚刚绒绒和曹操在卡牌之中可以补充给他力量。 现在两小只抽离出来，希望一下子就觉得身体沉沉的了，leo是能不断从环境中获取生命力的木属性，希望还达不到他的高度。 “你们顺路就一起回去吧。” “我回家去照顾冰冰姐。” 希望在路口处和她们分开，两个女孩的背影中都能感受到溢出的喜悦。 这次的磨难总算告一段落了。 他来到家门口，握住把手时，身体一软跌在门上。 两只手从后面环抱把他稍稍提起一点。 “都撑这么久了，等进家门在倒也不迟。” 韩冰冰准时出现把他拖进屋里关好门。 而父母刚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两个人齐刷刷地同频转头，希望半死不活地匍匐在地上，韩冰冰拎着他的一只胳膊。 “叔叔…阿姨…” “我们回来了…” 韩冰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欢迎收看今天的午间新闻，本次新闻的主要内容有…” “今早8时许发生的游泳馆坍塌事件，目前的救援清淤工作已经结束。” “暂未报告人员伤亡情况，财产赔偿和事故成因诊断工作正在有序进行中。” “我台会持续关注后续进展。” 电视里适时的播放了上午的惊魂时刻。 “我还担心你们呢！” “这新闻太吓人了，知道你们去游泳，给你们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听。” “看新闻真是揪心。” 老妈把希望他爸的腿推到一边去，从沙发那边走过来一把抓着韩冰冰的肩膀。 “孩子，你没事吧？” “有没有去检查一下？” 老妈认真地打量了韩冰冰一圈。 “我们刚从医院回来的，没大碍，休息休息就能恢复，您别担心我。” “希望他…” 韩冰冰有点不好意思了，自己的身份就是个客人，她认为不值得被这么重视，喧宾夺主了。 “妈…” “我才是你的亲生骨肉…” 希望趴在地上缓缓抬手抓着老妈的脚踝卑微得博得些许同情。 老妈当然是心疼自己的儿子了，立刻蹲下对着希望说。 “你没给冰冰添麻烦吧？” 这句话传到希望耳中后，他抽搐了一下后身体紧绷，面部对着地板，像是咽气了… “唉…” 老爸实在看不下去，放下手中拿倒了的报纸，过去和韩冰冰合力把希望抬到床上去。 “叔叔，对不起，我没照顾好希望。” 韩冰冰很是愧疚地低下了头。 “这话说的，那种情况我从电视上都看到了，你们都没事就好。” “你要是需要什么，不方便就给阿姨说，她会帮你搞定的。” 两人平安回家，老爸话也不多，摘了老花镜回屋睡觉去了。 “嗯，知道了叔叔。” 等他带上门，韩冰冰也体力不支地趴在床边，她的五脏六腑被震得不轻，医院拍片子影像学信息上并不能完全体现出来。 “冰冰姐…” “辛苦了。” 希望是一点都动弹不得了食指勾了勾，一滴水珠飘向了韩冰冰。 “接住，可能会让你的身体好受些。” 韩冰冰伸出手指去触碰，水滴被吸收进体内，她感觉那滴小水珠在血管中流动来到了痛处填补扩散，五脏六腑像是泡在营养液中的悬浮感。 “熊猫姐那里的恢复舱给我的灵感。” “虽然不及那个的高功效但是能缓解疼痛。” 希望把自己能做得完成后，意识断开连接，沉入梦乡。 水滴确实起到作用，韩冰冰为希望盖上了被子回到自己的房间，桌上是老妈备好的温乎的红糖水还有一些精致的糕点，这是希望都没有的待遇。 她脱下了上衣只穿着文胸，上半身满是淤青，间接的冲击波对于普通人就已经有这样的伤害，leo用肉身直面玄武的组合技神速恢复可见他恐怖的身体素质。 一间陌生的房间里，芳芳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这身不同风格的穿搭脱下了疑似苟世雄“私藏的女装”叠放好后换上了自己的便装。 “还是这样穿才舒服自在。” 芳芳的自信写在脸上，她坐在床上身体松开了弦，向后仰卧，看着天花板和空荡荡的房间。 视线停留在书桌上的一个相框。 一男一女还有骑在男人脖子上的小女孩，男人留着络腮胡眉眼间气宇轩昂，女人明艳动人一种大气的美，小女孩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 “爸妈，过几天就去看你们…” 芳芳用手在眼角摸了几下，一段回忆涌上心头。 “爸爸～快一点去那里左转～” 小女孩抓着他的耳朵来控制方向，他也乐在其中任凭她的操控。 “你们慢点儿，今天风大。” 女人扶着头顶帽檐被吹起的大圆帽，一串流苏在随风摆动。 多么美好的一家人在草地上春游的幸福时刻呀～ 风吹过绿油油的草地一波波地向前。 但下一秒，天色突变切换到了一个黄昏落日的时刻，一声令人惊颤的持续鸣笛后，女人的宽檐帽飞向了空中，男人倒在女人的身边，而小女孩在马路对面看到了整个过程，直到帽子落在路中央流苏也不再飘动。 芳芳从床上窜了起来，身体止不住地打颤，她双臂环抱住自己以保持冷静，挪动到桌前把相框扣向桌面。 墙上时钟地滴答声和她的心跳打着相同的节拍… 第348章 过往沉浮 “嘿，希望，你没事了吧？” 又一个大事件告一段落，希望又回到了平静的校园生活中，他正走在上学的路上，一辆很气派但低调的车放慢速度与自己平行行驶，摇下车窗是苟世雄在打招呼。 “我有什么事啊？” “这不完完整整地站在着。” 希望知道苟世雄家里条件不错，但还真没太注意过具体的情况，居然是专车接送上下学以前一点印象都没有。 “走着去多远啊。” “来，上车，几分钟就到了。” 苟世雄示意司机停车，打开后座的车门让希望上车一起走。 “不用，我习惯踩点到学校。” “时间刚刚好。” 希望婉拒他的好意，没停下接着往前走，现在倒不是担心他使什么花招，苟世雄的转变其他人也都看在眼里，就是单纯的不想产生太多的联系而已。 “好了，送到这吧。” “后面我自己走。” 嘭—— 苟世雄拎着书包下车，紧赶了几步追上了希望。 “希望，咱们现在是自己人。” “我和你是站在一起的。” 苟世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想抵消希望的顾虑，还有点要勾肩搭背的意思。 “别别别，保持距离。” 希望往远离他的方向挪了一步，因为他认定芳芳身穿的衣服是苟世雄女装癖的服饰，所以这种身体接触一定要明确划分界线不能有半点模糊地带。 “唉…还是不信任我。” 苟世雄显然是会错了意，主动往边上走。 “是，咱们从小到大就不对付，到了中学也在一个班有些不和气的事发生。” “但人是会变的。” “你的性格在这段时间就不一样了。” “我也会成长啊！” “别戴着有色眼镜看我了。” “我是真的知道些不得了的事。” 小苟同学情真意切地袒露自己的内心，希望能感觉不出他改邪归正吗，当然知道。 只是现在多了个“女装癖”节外生枝，让希望实在难以适应他这个自己人。 “我信你，咱们俩是除了阿志以外互相认识时间最久的了。” “你什么德行，什么心思，我都门儿清。” 由于秦甄志离开许久，苟世雄的存在显得珍贵了些，从还没半人高的年纪一起纠缠到了青春期也算是剪不断理还乱了。 “那就好，以后有情况我会第一时间提供给你。” “你看今天中午我的表现再决定。” 苟世雄拍着胸脯保证。 “中午要做什么？” 希望打了个哈欠，记不清中午有什么特殊活动。 “中午警察会来找我和芳芳做笔录。” “因为我们是最后逃到安全地带的。” “放心，我绝对不会把你们供出去。” “你和leo那天就没去过游泳馆。” 小苟同学在芳芳的“授意”后知道这事儿不能声张，断定和他们有关，不能被查出来。 “哦，对。” “确实别说我们去过。” “新闻里都没报，警方应该不知道我们，别多嘴就行。” 他要不提希望还真没想到。 “保准把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我和芳芳都没什么问题。” “就是那个光头记者，他不好说。” 苟世雄跟记者大叔才是真真正正的有过节，心里上没那么容易一笔勾销。 “记者大叔吗？” “嗨…” “他有经验，完全不用多想。” 希望根本不把这当回事儿，小事一桩罢了。 “我觉得这个老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人，反正就是对他没好印象。” 苟世雄一口咬定自己的偏见。 “行，你说得都对。” 希望不想去解释，任由他自言自语。 到了校门口，从另一边一个风尘仆仆的影子带起灰尘跑了过来，露了一面快速窜进教学楼。 “嘿～” “那小子来了个突然袭击。” 门卫大爷百密一疏被leo从正门溜了进去，大爷手中的棍子还没捂热乎。 教学楼门口leo等在原地，谁能想到这三个一起先后走进了教室。 “你们怎么跟他凑到一起了？” 芳芳向前挪位子时问希望。 “路上遇到的。” “就顺路一起到了。” 希望看她和缘缘都是元气满满的似乎周末的事件没有太大的影响。 但是，希望的眼很尖，他注意到缘缘手腕内侧多出一个小黑痣来。 “缘缘你这里以前没有吧？” 希望还没坐稳就忍不住问了一句。 “哪里？” 缘缘把手腕抬起来瞅了瞅。 “好像是没有。” “应该是色素沉着吧，不疼不痒的。” 她自己都没发现却被希望看出区别来。 “你天天上课发呆时都在偷看她…” 几个人互相太熟悉了，芳芳更是把希望看得透彻，装作发呆，实则趁机多看一眼。 正午时分，一辆警车停在学校外面，车上除了两名民警外还有记者大叔，韩冰冰在拉面馆中蹲守看得一清二楚。 随后，芳芳和苟世雄被叫去了解情况，说得基本和记者大叔交待的一致，警方没有怀疑例行公事后就离开了。 “哟！小苟同学，别来无恙。” 记者大叔主动和他问好套近乎，毕竟他自己那天开车理亏，所以热屁股去贴冷脸。 “哼，你别来就行。” 苟世雄孩子气的回答道，明显还有怨气， 施振铎站在教室门外往里瞅，见缘缘和希望在座位上有说有笑地就往后门走，可能是去看leo的情况。 “这不是顺道看看你们。” “行了，我这就走。” 记者大叔也没多待似乎有其他事情要忙，下楼时步子有点急，跟最近打破完美神话形象的梅惜忘撞了下肩。 “抱歉。” 梅惜忘礼貌地伸手扶了施振铎一下，记者大叔停顿了一秒才反应过来。 “哎哟，都怪我心急，腿脚又跟不上了。” “没事，不好意思同学。” 记者大叔摸着自己光秃秃的后脑勺儿，这回扶着栏杆慢慢下。 梅惜忘这两天精气神似乎有些好转不再魂不守舍，又展现出了他的阳光和自信。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哪有完美的人存在呢，都是过眼云烟不真实营造出来的假象而已。 梅惜忘现在走在校园里没有那么吸引他人目光反倒轻松惬意不少，大家都是同学没必要神化某个人。 做完笔录回到警局的警察们在整理文件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刘芳…” “前几天咱们调取的案件是不是有出现过这个名字。” 一个面相青涩年轻的警察问道。 “刘芳…” “好像是有，就是那个特大案件里的。” 另一名警察同伴跟着回忆。 “你们说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吗？叫刘芳。” “这位同志你谁啊？” “不要什么事都打听。” 这两个警察闲聊间被一个长相端正的人打断了。 “哦，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郑毅。” “目前在执行一个重要任务。” 郑毅正好来这里按约定来获取些线索，上次是他们抓住了条大鱼借花献佛的，并亮出了自己的过期证件。 “您是交警，跟我们可不是一个系统的。” 警察同志貌似不想与他攀谈。 “麻烦您对支队长带个话。” “就说郑毅来收网了。” 郑毅很客气也没有摆架子，毕竟按理来说上次给了他们一件大功现在打探点重要信息总不为过。 年轻的警察一听支队长便不敢怠慢赶紧去汇报，另一个留下寒暄。 “您是不是可以回答下我的问题了？” 郑毅只是想知道是不是同名同姓，如果芳芳卷进事件中希望估计也得插一脚。 “嗯，是的，是同一个人。” “我们刚去学校做完笔录回来。” 警察给出了准确地答复。 第349章 疑云再起 “那被扯进了什么案件中可以透露一下吗？” “我认识那孩子，说不定还能给你们提供些不了解的内容。” 对于芳芳，郑毅其实没有过多关注，以为和缘缘一样就是希望的普通同桌。 “这个是不能乱说的，抱歉。” “您应该能理解。” 警察随口的闲聊也是给自己提了个醒，可不能在乱说话了。 “啊，理解理解。” 郑毅同为警察自然是知道有些事不能随便告知他人的，也不会多加为难，而且芳芳怎么可能跟那些境外势力扯上关系呢。 “那个女孩倒是没有直接被卷进案件中，算是被波及的，所以后续没有跟进她的状态。” “这次误打误撞，案件重启又刚好做笔录遇到她。” 警察说了些题外话来冲淡两人之间的尴尬，整理着刚刚得到的笔录。 “您说得案件是结案后又重启的还是？” “会不会影响到那孩子。” 郑毅试着摸一摸底，装作看向别处去偷瞄他笔录下的文件。 “我只是个管理档案的，不是参与案件的人员，请不要让我作出违纪的行为。” 这名警察态度严肃了起来。 “郑毅。” “请跟我来，有人在等您。” 年轻警察通报后走在前面给郑毅带路。 当当当… 郑毅先是叩了几下门，等到里面传来请进的回应，声音听着很是老成，应该会是通情达理的领导。 嘎吱… 推开门发出了摩擦的声响，让他脖子一缩，来到别人的地盘上多少有些紧张起来。 屋里有两个人，一个人坐在主位的办公桌前，面色铁青，很有威严。 另一个背对着他，站在百叶窗前背着手，办公室的位置不朝阳此时屋内光线昏暗，灯也没有开，两个领导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很难说这不是个下马威，这让郑毅觉得多少有些怵头，但还是本能的向他们端正地敬了个礼。 “您好，我是郑毅。” “我这次来是为了前段时间交给您的境外人员。” “因为正在执行秘密任务，想了解些相关情况，请您能向我提供可用的信息。” 郑毅说完后吞了下口水，他清楚这种境外人员相关消息的等级是很高的，支队长完全可以以此拒绝配合，将他三言两语打发走。 “郑毅是吧。” “我知道你，你可是交警那边的大红人啊。” “而且你们交给我们的那个女人确实是条大鱼。” 支队长站起身从阴暗光线下走了过来。 郑毅原地站定，还注意着窗前那位的动向。 “真是一表人才啊！” “身体也很结实。” 支队长来到郑毅面前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捏了捏，这位领导脸色柔和了许多，眉毛很浓，脸型有棱有角略方，利落的平头，看着年纪不小，发丝中几缕白发，精神矍铄。 “没有，您过誉了。” “我就是警察队伍中普通的一员。” 郑毅可受不起这样的糖衣炮弹，他是来获取情报的，不是来跟上级搞关系，这样打哈哈可不是一个好势头。 “警察队伍中的普通一员？” “你现在可没有警察身份了！” 窗前的那位厉声呵斥，打破了融洽的氛围，郑毅也不敢说话，以不变应万变。 “你这暴脾气，人家小郑可是登门拜访，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支队长看向后方，似乎是不大高兴。 “这小子眼里恐怕有你没我啊！” 背对着的那位可能是因为这个感到不悦，郑毅听出了话外音赶紧找补。 “您好，没来得及和您打招呼，是我失礼了。” “你以为我是因为你不打招呼才生气的？我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 郑毅冷汗直流，那位的刁难越发令人难以招架。 他转过身来后，郑毅倒吸一口凉气。 “哈哈！” “郑毅，没想到吧！” “我这个老家伙会出现在这里。” 那人豪爽有底气的笑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老领导，您怎么在这？” 郑毅喜出望外，这下好了，碰上熟人还是曾经给自己安排新任务的交警队的领导。 “哪有什么领导？” “我都退休了。” 他过来与郑毅叙旧，并让他落座。 三人坐定，支队长坐在正中央，郑毅面对着他，老领导坐在侧方。 “想收网是吧？” 支队长率先发话，从抽屉里印着醒目的红色绝密两字档案袋中取出一些文件来。 “请把能提供的情报都尽可能地告知。” “我们最近又遇到了一起事故。” “怀疑是他们所为。” 郑毅的眼神坚毅，双手攥拳，憋着一股劲儿。 “暂时没有迹象表明二者相关。” 支队长把文件推到郑毅跟前，十指相扣。 “这些内容是从那女人嘴里撬出来的，真实性有待考证。” 随后他打了个响指，房间内的灯光亮了起来，侧方墙壁透明可以看到隔壁一个扎着辫子的长发外国女人。 她神态自若，身体露出的皮肤没有明显的伤痕，和当天被齐高达捕获时的状态判若两人，待遇似乎比她在外面还好，有恃无恐地被铐在审讯桌前。 还时不时地捶着桌面，不耐烦地吼叫着，无人应答。 “你也知道咱们警方不会用那些非常规方式审讯犯人。” “长时间的关押也没有让她动摇。” “虽然取得了进展，但仍旧有所保留。” 支队长看着审讯室里的女人，牙关紧闭，后槽牙摩擦了几下。 郑毅就知道这么轻易给他的内容肯定不会太有含金量。 文件中大致提到了这几个关键词： 意识形态渗透。 煽动普通民众情绪。 打入敌人内部。 搞起社会阶层对立。 以及一个最离谱的一秒钟抹杀一座城市。 其实前面几个不说大多数人也都心知肚明并不算是什么秘密，郑毅更在意的是那个最假的。 一秒钟抹杀一座城市。 这种危言耸听在不确定性中又不能完全相信也不能置若罔闻才是最难办。 “所以就需要一些不是警察但又是自己人的同志出马来使用些非常手段。” 坐在一旁的老领导开始给郑毅暗示。 “让我来？” 郑毅可不擅长非程序性的盘外招。 “这不是你的工作。” “你的搭档呢？” “他可是这方面的个中高手。” “在咱们交警队是屈才了，灰色地带才是能让他放开手脚的舞台。” 这些话都是退休老领导说的，支队长还在职只是旁听，没有打断。 “高达他也在调查相关线索，我们是两个方向。” 郑毅和领导汇报齐高达的行踪。 “那就把他叫来。” “你们一文一武，互补协作。” “这种事情交给你们在适合不过了。” 老领导会心一笑，好像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郑毅醒过闷儿来，老领导在这里绝非偶然，他们早就知道自己会前来，等候多时了。 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但是得到了上级的支持事情就在向好发展。 “那我联系高达，让他尽快赶过来。” 郑毅正准备拨通，被支队长打断了。 “你还没有看完。” 他翻起文件的最后一页，露出一张照片来。 郑毅拿起照片，是一家人的合影。 “难道…” “嗯，想必你认识她。” “和这孩子有关的案件，需要你们助上一臂之力。” “两个任务都是绝密级别。” “不容有失。” 支队长说完后就离开了办公室留下老领导和郑毅。 他细心的翻看了照片的背面。 刘芳，王孙博士夫妇之女，一场精心策划的车祸谋杀后，夫妇双双殒命，今境外势力恐再次盯上这女孩身后的秘密… 第350章 审讯惊魂 郑毅把背面上的字给老领导看了一眼，他点头表示自己清楚这些信息。 “芳芳已故父母的案件与被抓捕的女人之间有联系？” “难道就是他们下的毒手？” 郑毅对芳芳的印象是远超年龄的成熟，眼神坚强中略带不易察觉的伤感，只是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这也让他更加痛恨这些恶人。 “咱们的科研人员是他们的主要攻击目标，那孩子应该知道些重要秘密，我们接到线报所以她近期或许会遭遇不测。” “你们可以把任务重心暂时落到那个女孩身上，希望现在据我了解已经具备自保的能力了，你们的保护任务其实形同虚设没必要把你们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他身上了。” 老领导洞悉一切，几个人的行动都在掌握之中。 “韩冰冰，可以让她知晓这些事吗？” “她与希望和芳芳之间是有交集的，而且她有跟我提过这个案件，似乎是很早时候就有留意了。” 郑毅觉得几番磨难后，韩冰冰已经具备了独当一面的能力，而且同为女性面对芳芳会方便些。 “没问题。” “韩冰冰的身份我也清楚，军警是一家说不定以后还需要和她的家人一起合作。” “你们可以交换信息去做沟通。” 郑毅与老领导的对话告一段落，屋内只有他一个人便给齐高达打电话。 “喂，高达。” “请尽快回来，需要你帮忙提审一名熟人。” 郑毅说得很简短。 “成！这就到！” 齐高达回得也很痛快，两人日积月累的默契基本不用多说废话。 不到十分钟齐高达就被年轻警察带到郑毅的房间内。 “郑队，我来了。” 齐高达满脸灰尘身穿一身破旧的衣服。 “嗯，辛苦了。” “怎么这副打扮？” 郑毅和他才分开不久，原本干净的行头就脏得不成样子。 “我去工地混了半天，就是游泳馆那片废墟的清淤工作。” “看看能不能挖出什么线索来。” 齐高达蓬头垢面笑得很憨，消耗身体的能量出出汗对他来讲也是畅快的体验。 “有收获吗？” 郑毅帮他掸了掸后背的土，把领子摆正。 “没有，都是在传些风言风语。” “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物件，白忙活一场。” 齐高达拍着大腿，他的方向可能是错的。 “没关系，咱们自己抓的鱼，可以自己审了，上级给了咱们权限。” 郑毅指着墙面另一侧屋内的女人。 “哟～” “看来是被好吃好喝供的挺好啊，这外国妞养得红光满面的。” “是不是嘴没撬动，他们才想起我的？” 齐高达混迹多年一下子就领悟精神。 “嗯，没错。” “还有一个事。” “就是芳芳那孩子。” 郑毅在组织语言怎么表达出来。 “两小姑娘里比较强势的那个？” 齐高达眼睛一转感觉不妙。 “嗯，他的父母在她小时候因为一起车祸去世了，刚刚领导说两个事情合在一起办，都交给咱们了。” 郑毅看着那个女人还一副桀骜不驯的德行心里不大痛快。 “还有这档子事儿！？” “是那女人做的？” 齐高达此刻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审讯的尺度。 “是他们那一方做的，芳芳最近被盯上了，咱们要未雨绸缪。” “要揪出潜在的敌对势力。” 郑毅把问询的目的一一告知于他。 “郑队，你瞧好吧！” 齐高达转身气冲冲地打开了隔壁的门。 那个外国女人看见他先是吃了一惊，而后变回了满不在乎，一脸嚣张跋扈。 “好久不见。” “多亏了你们能让我吃喝不愁，逍遥自在的在你们内部生活。” 这女人显然是错误预判了齐高达，以为他会跟其他审讯人员一样按照规章制度办事拿她没有办法，身体往后一仰丝毫不慌。 齐高达没有说话，恶狠狠地看着她，把门轻轻地关上，走到屋内有开关的墙壁处。 另一侧房间内灯光黑了下来，显然是齐高达断电拉闸，郑毅这边完全看不到隔壁正发生什么。 只听见那个外国女人先是骂了几句脏话，和在审讯椅上乱动发出的声响，随后开始哀嚎，并没有打斗和虐待下产生的声音，也没有齐高达的训话声，黑漆漆的审讯室内传来了女犯人撕心裂肺颤抖地求饶。 “啊…！！！” “别过来！！！” 郑毅作为曾经的一名训练有素的警察，此刻心里也是跟着她的哀嚎起起伏伏，精神紧绷，甚至将自己设身处地的摆在那个座位，闭上眼睛这种恐惧又提升了一个量级，他立刻又睁开。 “不行！高达！” “住手！！！” 郑毅很怕他把这个嘴硬的外国女人精神崩溃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跑到隔壁敲门，门在里面被反锁住了。 咚！咚！！咚！！！ 咔嗒… 门锁被打开，女人的嚎叫也停了下来。 郑毅赶紧推开门把灯打开，强光的照射下外国女人眼睛吓得凸出来，光线的强烈变化也没有令她眨眼，被固定在审讯桌上的双手指着齐高达，手腕上出现了很多道血痕，应该受惊后发狂挣脱时留下的。 弓着腰，张着嘴，嘴角有口水无意识地流下，滴在桌面上，早已失了魂。 眼睛不会移动，噙着泪水，眼神涣散的盯着正前方，瞳孔略有放大。 原本绑在一起的头发披散开来挡住了一部分脸，样子十分疯癫。 齐高达靠在墙边，稍微仰着头观察着女人的一举一动，像是在对猎物进行无声地撕咬，从精神上将她吞噬掉。 “高达！” “你都做了什么？！” 从郑毅发觉势头不妙算上短暂的十秒再加上开门的时间也不过半分钟。 他看了眼齐高达平静如水又狰狞的面孔，这和他常态下的长相没有不同，但气场令人窒息。 郑毅走到了女人的面前蹲下与其对视来确认她的状态。 外国女人在他走近的过程中，眼睛跟随着移动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下子激动地大喊大叫，泪水喷涌而出。 “怪物！怪物！” “他是个怪物！！！” “相信我…！” “他是个怪物！！！” “求求你！” “求求你救救我！！！” “不要让我单独和他在一起！！！” “求求你！！！” “我不想死！！！” “求求…” “求求…” 女人的过激举动令郑毅不禁往后退了几步，她也在耗尽了最后一点意识后低垂着头昏迷过去，口水仍旧不断地淌在桌子上流到地面，手指紧紧地扣着掌心被指甲割出血来。 “郑队，你放心，我有分寸。” “我都没碰她。” 齐高达无奈地摊手，好像自己才是受委屈的一方。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 “但说实话，我听她的声音也感到害怕。” 郑毅第一次在面对好兄弟齐高达时露出了惧怕的神色。 “有之前在外执行任务的那几年，经历的更残酷的事比这狠多了。” “小巫见大巫。” “都算是皮毛，这女人就是被咱们的人惯坏了，太客气还能指望着她狗嘴里吐象牙？” 齐高达凶恶的面孔笑得却很轻松。 “现在连话都说不出也没用。” 郑毅知道这样违反了程序正义，但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也是不得已的妥协。 “高达，去叫人给她看看。” “然后就别再露面了。” “剩下的由我来就好。” “你去学校和冰冰汇合。” “守在芳芳身边。” 他给齐高达布置了新的任务。 “知道了。” “如果他们敢来伤她就帮那孩子报仇！” 齐高达的咬肌一抖一抖的。 第351章 惊人情报 郑毅已经记不清齐高达有多少次被别人以怪物相称了。 不是单纯因为魁梧的身形和一脸恶相更多的是他给人心里的压力和难以置信的身体感官。 “唉…” “我怎么能同情他们呢？” “高达是不会随意露狰容的。” 郑毅为自己的心软感到羞愧，他们这伙人可能是害死芳芳父母的仇人。 齐高达听从安排去找了医疗人员，顺道路过拍证件照的地方让他们拍了张照片打印出来带上去。 咔嚓…咔嚓… 闪光灯晃了几下。 “确定要用这张吗？” 帮他拍照的警察有点颤音地问道。 “对，你拍的很清楚。”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洗出最大的尺寸。” 齐高达摸着下巴很满意自己的长相，效果深得他心，他卷好照片回到审讯室。 医务人员简单检查了一下，生命体征平稳各项数据略有波动，但都在正常范围内，只是受刺激惊厥过去而已。 郑毅正等待着女人醒来继续盘问，齐高达一手拿着卷成纸筒的大张照片一手拎着一桶冷水出现在门口。 “高达你这是…” 他接过了水桶和照片也秒懂齐高达的意思。 “如果审讯过程不顺利，敬酒不吃吃罚酒就打开给她看看。” “保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郑队，切记不要妇人之仁。” 齐高达凑到郑毅耳边小声地建议道，照片相当于给郑毅留下了一个锦囊，而且反过来提醒他是不多见的情况。 毕竟两个人的行为准则相去甚远，郑毅的道德标准太高，在审讯过程中很容易被动。 然后齐高达便放心离开，赶往学校与韩冰冰汇合。 郑毅踌躇了一会儿决定不再等了，拿起水桶托着底部一股脑地泼向外国女人，一点也没客气。 她被冷水凉得一激灵，从头到脚透心凉，鼻子和嘴呛进了一些水，一边咳一边喘粗气，头发湿成一绺一绺的，水从脸颊和眉毛上滴落。 外国女人不敢抬起头来，只是眼睛向上看露出很大的眼白，郑毅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跟前，位置上处于一个绝对强势的地位。 这也是精神压迫的一种方式，也算是齐高达审讯的延续了。 女人看到是郑毅身体语言反倒是松弛下来却依旧警惕地打量着整个房间明显还处在应激状态下，齐高达是她挥之不去的噩梦，她的视线在屋里打转，又突然扭头看着身后两侧，确定他不在才慢慢平复下心情，即便如此仍是心有余悸，眼睛在各个角落不停地搜索，就怕他藏在角落里伺机而动。 郑毅观察着她的每一个表情，没有给她太多调整的时间。 “别看了，这里只有我。” “他也许会要了你的命。” “但我一定能要了你的命。” 他加强了语言攻势，进一步瓦解她的内心，只不过郑毅一脸正气让这类狠话打了折扣，那女人渐渐从对齐高达的绝望中恢复了镇定和理智。 “你不会的。” “那个怪物才会。” 女人低下头靠近锁在桌上的双手调整了自己的长发。 “你跟他完全不同，我能感受得到。” “不用装作发狠的样子。” “你的心没有他黑。” 这女人的身体其实很诚实地在抖抖嗦嗦，齐高达带给他的压力不是说散就散的，但是嘴很硬气。 “我想知道的事情，你都要吐出来。” “懂？” 郑毅也不跟她废话，直接进入正题，顺便把屋内的灯关上，那一刻恐惧就再度支配着女人的心灵和肉体，她又开始了尖叫。 他知道这女人是受过训练的，并拢的双腿和攥紧的拳头都是在极力克制内心的表现，强大的意志力终究会被身体本能驱使下露出马脚来。 下一秒，强光打在女人的脸上，照得她睁不开眼。 郑毅怒拍桌面呵斥道。 “你们是不是还有人混进这座城市了？” “我不清楚。” 女人眯缝着眼，摇头小声说。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你必须回答。” 郑毅这次一改往日地作风抓着女人的头对着强光，进一步逼问。 “我就是个外围成员。” “知道的也不多。” “求你不要为难我。” “我没什么价值的。” “被抓这么久都没人来救我，就说明我是个微不足道的弃子了。” “请相信我说得每一句都是实话。” 这个女人在郑毅面前就没那么惊慌，应对起来显得得心应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郑毅也不是泛泛之辈，他能看出女人是否在欺骗他。 “这就是你的回应吗？” 郑毅凑到她的脸前挡住了强光让女人可以看清自己的脸。 “很俊的面孔啊。” “比那个怪物帅多了。” 外国女人笑起来带着调戏的口吻。 郑毅舌头在嘴里绕了一圈，点头往其他方向看，突然猛地摁着女人的头砸向审讯桌。 当！ 响就是好头，郑毅没有手下留情，即便身前是个女人。 “额…” 女人呻吟着，血从鼻孔中流了出来，脸被死死地压住，郑毅又抓着头发继续把光直照她的眼睛。 “看来你们是真的无计可施。” “你这样的警察都用上暴力的手段了。” 女人的脸很快就肿了起来，鼻血流进了嘴里，她笑得更大声了。 “无计可施？” “真是被你小瞧了。” 郑毅抓着她的头，在女人耳边低语了一句。 “第一次和你在一起的男同伴呢？” 女人无语凝噎，即便有强光对目还能怒目圆睁，狠狠地锁定着郑毅。 “这你总知道吧？” 郑毅认定这是她真实的情感继续补刀。 “这样的话居然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你好狠！” 女人咬牙切齿两道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我现在要你把他的结局亲口说出来。” 郑毅看着翻阅文件上的内容，找到了“有趣”的重点，于心不忍但他别无选择暂时只能做个铁石心肠的人。 “你！” 女人知道今天不会那么容易混过去了。 “他已经死了。” “在我们上次任务逃走后，在我眼前被上级枪杀扔到海上。” 她不敢再做回忆，因为被救之后醒来，女人就听到枪响，自己的搭档便倒在血泊里，身体僵直，睁着眼睛看着她。 再次让她执行任务是将功补过的，谁曾想直接被逮捕归案，不过这也算是让她捡回一条命，不然回去也是必死无疑。 “嗯，很好。” 郑毅翻阅的文件上写着在那起事件之后不久海警打捞上一名中弹的男人。 “继续把你知道的都交待了。” “免受皮肉之苦。” 他用手指抹了一点桌面上的血涂在了女人的手背上。 “我真不知道是否有其他人存在。” “自从我被你们抓住也过了些日子了，有新人进来不稀奇。” “你们也不是草台班子，应该能掌握一些可疑人的信息。” 女人鼻子酸痛，血流的少了些。 “你们的老巢在哪？” 郑毅上个问题只是摸摸底，没指望她能说出有价值的内容，这个才是关键。 “没有老巢，或者说到处都是老巢。” “我唯一一次和他们见面就是被潜艇救走的时候。” 女人脸上也很疑惑，自己从一开始就是可以被随意丢弃的棋子。 “那这报告上说的一秒钟抹杀一座城市是你信口开河的？” 郑毅对于这点十分在意，乍一眼看上去假得不行，但就怕万一是真的。 “是真的。” 女人淡定地说着。 “我没有危言耸听，我见识过他们的实力，所以才愿意为他们效力。” 郑毅听到这段话，瞬间觉得天旋地转。 第352章 多个目标 审讯室内的气氛随着女人的一句话变得窒息起来，除了两个人的心跳声就剩下从她身上滴下冷水的滴答声。 “怎样的实力？” “难道说这座城市到处都是你们的人？” 郑毅下意识地把手伸进裤子口袋攥紧了拳头。 “先回答第一个问题吧。” “他们的科技远超这个时代。” “如果他们想，绝对可以武力统治这个世界。” 这个外国女人慕强的一面让她很兴奋好像自己就和他们站在一起后，自己也无坚不摧了似的，脸上的笑容真实的瘆人。 “远超这个时代的科技。” “再具体点。” “怎么做到一秒抹杀一座城？” 说到科技，熊猫所在的秘密研究所就是这样的存在，不过郑毅并不认为她们是威胁。 “如果我完成了上次的任务，活着回去就能知道了。” “现在只能做个阶下囚。” 女人刚刚的神采一下子被消极情绪所取代，落寞的眼神看着自己手背上逐渐凝固的鲜血。 “他们像是未来世界的人类。” “有很多不可思议的科技，我也想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看得出她很向往，不过已成过眼云烟，连续两次任务失败就注定她不可能被接纳了，反而是个累赘。 “被障眼法洗脑了吧。” “通过些信息差给你造成了有冲击性的视觉效果来让你对此深信不疑，从而控制你。” 郑毅看她慢慢吐露真心，便坐下来与她平等对话，以便获取信任。 “不是的，很真实。”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没用吗？” “随随便便就被骗得团团转去卖命？” 女人觉得自己被小看了，把流进嘴里的血吐在了地上。 “他们需要你去卖命。” “而我们在做的是保你的命。” “请你明白这一点。” “我们本可以把你放到外面做诱饵来引出更大的鱼。” “当然你是死是活就听天由命了。” 这个女人确实从精神力上远胜普通人，郑毅对人性的揣摩却更胜一筹。 “我连做诱饵的价值都没有了。” “一个随时可以替换掉的角色。” “就像我的搭档一样，一颗子弹就是最后的归宿。” 女人对同伴的死感到惋惜，倒也不像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所以，就一辈子被关押起来也无所谓咯。” 郑毅指着她被铐住的双手。 “不然呢？” “这座城市迟早会被渗透成筛子，到时候也就是我的死期了，顺带手的事。” 她已经为自己写好了结局。 “你说他们到处都是老巢的意思？” 郑毅感受到了形势的严峻，如果敌人不只是外部的，内部被扎入一狠钉子那将是致命的。 “他们居无定所，行踪不定。” “大海就是他们的地盘。” 女人呼了口气，重新组织语言。 “你口中的潜艇才是他们的本体吗？” 郑毅听出一些深意来。 “哈哈哈！！！” “你的见识也就这点儿了。” “潜艇在他们那里不过是个玩具，过于落后可以展示的残次品罢了。” 郑毅在女人的眼中像是个小学生，潜艇这样需要大量人力物力堆砌出来的产物，在她口中并不稀奇的样子。 “你是科研工作者对吧？” “跟医院里的那批人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你们在医院是不是还有其他任务？” 郑毅的问话让女人有些犹豫，她在思考怎么回答。 “我确实是搞科研的。” “之前的研究所无法满足我的才华，所以才另谋高就决定加入他们。” 女人回答了她愿意倾诉的问题，另一个却闭口不提。 “所以还有其他任务在。” “医院里有什么，需要如此大动干戈？” 郑毅看出了她掩饰地意图，继续追问。 “哪有什么任务。” “即便有会是我这种编外人员能知道的吗？” 女人从心里的恐惧和身体上的苦痛中恢复过来，现在跟郑毅打起太极来。 “我说过的吧。” “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我问什么，你就要回答什么。” 因为涉及到的医院是斑马的那所，她透露的超前科技力也许会与熊猫相关，所以他谨慎对待，一定要问个清楚。 “不清楚。” 女人把头扭向一边，不愿配合。 “一群武装人员里出了一个你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为了什么？” “故意让你拖后腿？” 郑毅怒拍桌面，震得女人大惊失色。 “可能就是为了让你们把我抓到吧。” “毕竟没什么价值。” 女人仍旧是嘴硬得不行。 “好。” “这是你自找的。” 郑毅把椅子放到审讯桌上，从旁边把齐高达打印好的照片拿了起来。 齐高达很“贴心”地在照片上沿正中间的位置摁了一枚图钉。 郑毅自然是不会浪费他的好意，把照片拉直摁在椅背上对着那个拒不配合的女人。 “你会喜欢的，好好享受吧。” 他面无表情，转身就走，让出视线使女人能够直视照片的全貌。 女人瞬间脸色大变，毫无血色，五官收缩又伸展开，惊声尖叫。 照片就是齐高达精心设计的大头照，怎么说呢，算是他的恶趣味吧。 脸没有摆正而是稍向侧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近端的眼睛睁得很大，一股杀气腾腾的凌厉从画中喷涌而出，配上断眉的刀疤更是加了一把火。 清晰度十分还原，把他坑坑洼洼的毛孔都一丝不差地摆在女人面前，一只手向前伸着，似乎是要抓住什么的样子，大手就要锁住她的脖子一般，整个画面的张力饱满，点睛之笔或许就是他微微翘起嘴角露出一颗缺一角的牙齿，让照片真正的活起来。 张驰有度的微表情，加深了他审讯后的持续力，真不知道那女人在一片黑暗中时目睹了怎样的“美景”。 女人不敢睁眼，但齐高达的尊容早就刻在脑海中怎么都甩不掉了，一但勾起回忆就根深蒂固地扎下了根。 郑毅走得很急且决绝正准备把门关上。 “医生！” “是为了抓一个医生！！！” “其实你们不过是个幌子。” “并不是要向你们复仇。” “目标是一个女医生！” “求求你，不要让我一个人面对这个怪物！！！” 女人一股脑儿地把最后的情报全部吐了出来，至此她在两方势力中均失去了价值。 郑毅一听是女医生心里有些不安，快速挡住照片让女人能够准确地回答他的问题。 “哪名女医生？” “叫什么？” “神经内科！” “神经内科的姜医生。” “我就只知道这些。” “求求你！” “放过我吧！” 女人的又一次哀求在郑毅这里已经不管用了，更何况目标是最不该去招惹的斑马。 郑毅把照片留在那里，把灯关上，任凭女人叫破喉咙。 斑马的位置已经暴露，但是过了这么久没有再次动手的原因是什么？ 这是摆在郑毅心中最大的问题。 学校那边齐高达与韩冰冰碰头。 “副队，你怎么来了？” “这里有我就够了。” 韩冰冰看他蓬头垢面的邋遢样子，让一旁躲开。 “你之前是不是暗中调查过一起车祸事件？” 齐高达直奔主题。 韩冰冰还以为他是来兴师问罪自己的越界行为，嘴唇一张一闭，不好解释。 “那个案件牵扯到了芳芳和他的父母，那孩子最近被人盯上了。” “我是为她而来的。” “希望是死是活不重要了。” 齐高达看着希望和缘芳从校门口踏上回家的路。 “芳芳真的是那个幸存的小女孩！” “为什么会被人盯上？” 齐高达的话印证了韩冰冰的猜想。 第353章 温馨的夜 “情报不会出错的，那孩子可能知道些什么秘密，父母都是搞科研的。” “应该是不得了的技术什么的。” 齐高达把原来持续关注的目标希望，换成了在他身边的缘芳，芳芳和他们两个在一起要显得稳重许多，虽然个子是三个人中最矮的那个，可是气场却霸气外露。 “还记得之前被咱们捉住的女人吗？” “是跟他们的势力相关。” “来头不小，能力也不是小打小闹的程度，要多加小心了。” 他又把背景补充了一下。 “我十年前在案发时就很在意，不明不白的没有后续。” “原来里面牵扯了这么多。” “那孩子隐藏的很好，希望他们似乎都不清楚。” “强势的性格或许是最好的伪装吧。” 韩冰冰也是女孩子，知道这种不得已的坚强要付出多大的勇气。 “那就别让她的坚强被人轻易摧毁，这个女孩可没有希望的保命能力。” 齐高达瞧着不远处芳芳和缘缘手挽着手在夕阳下漫步，希望和她们闲聊引得她们发笑。 “只有开心的时候，才会卸下沉重的包袱啊，还好她身边有好朋友在。” 芳芳的笑容呈现在脸上时就是标准的青春期少女，无忧无虑的校园生活，马尾的摆动就是欢快的律动，躲在暗处的两人欣慰的点头。 “副队，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韩冰冰抬头看着这位高大粗犷不修边幅的男上司，很认真地说。 “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齐高达揉搓着满脸的横肉拍打着脂包肌的结实身体，倒没觉着自己和以往有何区别。 “有感情了。” “是那种真情实感，而不是为了完成任务或者达成目的装出来的。” 韩冰冰曾经是很抗拒和齐高达一起出任务的，他总是板着个脸又不通情达理再加上这副让人退避三舍的外貌实在是一种折磨。 最近一起经历了许多事，他貌似铁石心肠也会被软化吧，不止是对郑毅和其他人建立起羁绊后，他的身边有了不少同路人。 “感情？”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 “只会成为累赘，让我分心。” 齐高达矢口否认，也许是不自知。 “不承认就算了。” 韩冰冰一插腰一扭头跟着希望他们往前走，把齐高达扔在身后。 “嘿！” “你现在敢这么跟我说话了是吧？” “欠教育，我不介意给你上上强度。” 这话一出口让齐高达愣了一秒，觉得是不是听错了，韩冰冰居然敢和自己顶嘴。 韩冰冰则是头也不回，完全没搭理他的恐吓，这放在以前她是想都不敢想的，说不定会被这个魔鬼上司带到一个阴暗的角落，脖子右拧抛弃在垃圾堆里。 现在有恃无恐，根本不担心，大踏步迈向前方。 齐高达还从未有过这种被奚落和无视的感觉，却又无计可施，要知道不到几小时前还是被人称作是“怪物”呢。 希望在和缘芳分开后，察觉到身后的两人没有跟着自己，反而是冲着芳芳的方向移动好奇心驱使他反向跟踪。 玩一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可是跟了几个路口，突然就失去了对齐高达位置的掌握，身后一个黑影慢慢地罩住了他。 “你走反了，家在那边。” 齐高达两只手稍稍用力把希望转了过来，俯身脸贴脸地给他指了条明路，目光冲着前方，眼睛半睁不睁的，体会不到他此刻的心情。 “你们跟着芳芳做什么？” 希望能听到他的呼吸声，鼻息强劲，这杆老烟枪有着不错的肺活量，天色渐暗，恐怖气息浓厚。 “你怕什么？” “咱们都认识多久了。” 齐高达的一只大手摁在了希望的胸前。 “通通通，跳得挺快啊。” “我怕你干什么？” “都是自己人。” 希望在他手压下来的瞬间心脏骤停了半秒，身体本能的害怕是控制不住的。 “为什么跟着芳芳？” “有什么情况吗？” “那我也要和你们一起。” 他忽然意识到这里面有事把齐高达的手甩到一边。 齐高达粗糙的大手悬停在空中，很疑惑地盯着希望，这一个两个的要反了天了，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 希望还单纯的等待他给出回答，不料被他直接用胳肢窝锁了脖。 “是不是对你太好了，忘了自个儿姓甚名谁？” “还是认为我就是你的保镖了？” 齐高达下巴向前凸，一副发狠的表情。 “没没没，我不是这意思。” “你们不可能没原因的跟着她吧？” “我只是想知道这个。” 希望被扼住咽喉，脖子上勒出了青筋，说话很吃力，快要缺氧晕过去了。 “回家去！” “别跟着掺和！” “有我们在，你还不放心是怎么着？” 齐高达暂时还不想和希望透露不一定会发生的事情，松开胳膊让他缓口气。 “我有权利知道朋友的事情。” “你们出马了，肯定不是小事儿。” 希望咳了几下，死咬着不放。 “暂时没问题，我们去踩踩点，认认路。” “以防万一而已。” 齐高达知道拗不过他，简单的敷衍了几句，希望跟着他走也没再阻止，和韩冰冰保持着距离。 几分钟后，跟到了芳芳家楼下。 “她平时一个人住？” 齐高达抛出了一个问题。 “不是一个人吧。” “我们这个年纪肯定和爸妈一起住的。” 希望还不了解他是何用意。 “爸妈？” “你见过？” 齐高达还以为自己得到的情报有误。 “没见过。” 希望回复的可快了，无缝衔接。 “那你乱说！” 他轻轻地撩了下希望的后脑勺。 “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希望不知道他为啥突然发火。 “行吧。” “你们认识这么久，对她也不怎么了解，就这还算好朋友？” 齐高达摇了摇头，又不能把残酷的事实说给希望听，怕他一下子接受不了。 “什么意思？” “我可比你了解多了。” “她可是我同桌，24小时除了睡觉几乎一半的时间是坐在一起的。” 希望根本没往其他地方想。 “傻杯…” 齐高达相当不屑又克制地骂了一句，然后不紧不慢地从后面捂住了侧身躲在树旁韩冰冰的嘴，稍微一提就让她双脚离地拖进了暗处的巷子里，希望目瞪口呆这丝滑的小连招儿太实用了，不过也就他这个身板能用得上。 至于被骂希望又打不过他，骂了就骂了。 “你这两下子碰上狠人不知道被干掉多少次了。” 齐高达教育着想喊但没出声的韩冰冰，算是为她刚刚的“不礼貌”行为的小小教训。 “副队，你吓死我了。” “还以为被人埋伏。” 韩冰冰差点没发现希望说漏嘴，还好把话题止住。 “你怎么跟过来了？” “你们鬼鬼祟祟不按套路出牌，还不许我调查调查。” 希望一头问号，芳芳怎么至于他们如此大动干戈。 “你们都回去，我留下来就够了。” “人多容易暴露，碍手碍脚的。” 齐高达话说得一点情面不留，理由也让他们无从辩驳。 芳芳回到家中，绒绒端庄地蹲守在门口，他一进屋便撒娇似的蹭着主人的腿。 “想我了没？” 她把书包放在一旁爱抚着这名珍贵的家庭成员，这个家里唯一能与她“对话”的伙伴。 “喵～” 绒绒简直是心灵上的馈赠，它的出现填补了芳芳内心的部分缺口。 卧室的灯点亮了，她来到窗前托着下巴望着天空，两颗星星相伴在黑色的幕布上闪烁，柔和的光芒令人安心… 第354章 清明出游 天空中明月皎洁地挂在黑幕上，时不时有云朵飘过遮住一角，平添神秘的氛围感。 夜色下，两人的光影在经过路灯时不停变换着长度。 “是因为绒绒吗？” “需要派副队随时守着？” 希望左思右想都不明白这样做的意图。 “不全是。” “绒绒确实是个不可控的因素。” 在得到齐高达给出芳芳是十年前未解的车祸事件的那个孩子，韩冰冰把整个事件捋顺，也对这个姑娘多了些怜惜，神色略带伤感。 她自己在青春期时也经常独自一人生活，但韩冰冰的家人只是因为工作原因才不能陪伴在身边，而芳芳却无从选择。 “主要还是因为芳芳？” “她遇到什么麻烦了？” 希望再迟钝也能从她的脸上推断出个大概来。 “你知道芳芳的父母是做科研工作的吗？” 韩冰冰想一点点把事情的真相传递给他。 “啊？” “这么厉害啊！” “怪不得一直没在她家见到叔叔阿姨，工作一定很忙吧？” 希望完全不知情，听到这个职业反而为之一振，这对于小年轻来说可是特别有分量的。 “嗯，是很优秀的科研工作者。” 韩冰冰见希望攥着拳不断嘀咕着，太帅了，这么强，类似的字眼放弃了把事情和这个孩子说。 “是做哪方面研究？” “我明天要问问芳芳。” “这么厉害的父母平时居然一句不提，瞒了这么久。” 希望这傻小子有雷必踩的本能真不是盖的。 “不许多嘴！” “听到没有？！” 韩冰冰停下脚步，食指怼在希望的鼻尖上，身体语言释放出不能违背的指令。 随后，可能是情绪上来先前受得伤没康复，体内隐隐作痛，使她不得不弯下腰，暂且缓一缓。 “她不想说，自然有她的考虑。” “不要去做讨厌鬼。” 她又提醒了几句。 “知道了。” “不去问。” “冰冰姐，你这两天好好在家养一阵子，别勉强自己。” 希望过去搀着她的胳膊，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上冒了出来，至于芳芳的隐私不追问就是了。 “年轻就是好，你们都很没事人一样。” 韩冰冰吸了口气，拇指和食指揉着眉毛，跟他们一起行动身体是真吃不消。 一阵风拨动着她的秀发，面颊有些湿润，洋洋洒洒地下起了毛毛雨来，两个人二话不说紧往家里赶，刚进家门外面雨势变密玻璃上布满了雨滴。 距离游泳馆事件后过去了一周多，期间小雨绵绵下好几天，现在外面也不见放晴的迹象。 清明来到黄经15°从时间上来到了大约接近1点钟的方向上，太阳从最高点开始下落的趋势。 天气阴沉在课堂上的希望也没什么精神，呆呆地把目光投向窗外远方的尽头，以此做掩护偷摸地看缘缘几眼。 啪嗒… 一小节粉笔头精准地投在了他的课本上，让他白眼一翻… “完了…” 希望叹了口气，将身体摆正，低头看着课本。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老师一边念叨着一边脚步向他靠近。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希望顺势念出后两句，双手恭敬地把粉笔头捧在手心递了回去。 “希望同学…” “是不是借着风雨三魂七魄都灵魂出窍了是吧？” “有没有收获什么灵感呢？” 老师还是挺给面子的，不直接数落跟他阴阳怪气的损了几句，拿回了扔出去的粉笔头。 “有的，下次都写在小作文里。” 希望点头微笑，从容应对。 可能是由于希望的学习成绩已经不用操心的缘故，老师倒是没有继续为难他。 “这个周末就是清明节，来说说清明都会做什么？” 老师下巴一抬意思是让希望回答。 “连休三天，下周一还不用上课。” 希望没过脑子，话脱口而出。 顿时，教室里哄堂大笑充斥着快乐的氛围。 “希望真幽默啊！” 同学们在下面说道，搞得希望有点尴尬，自己也没说什么好笑的，没想着逗大家开心，不过是把心里话秃噜出来，仅此而已。 这要是换做冬天前，希望那时不黏不语，成绩不理想的时候，同样的一句话或许就会让同学们嘲笑，说他没出息了吧。 此一时彼一时，人性就是多面又现实的。 “嗯！哼！” 老师习惯性地清了清嗓子眼儿里的那口老痰。 “调休，周一的课会补回来的。” “别担心，老师们不会缺课偷懒的。” 这一句话让大家调动起来的情绪瞬间蔫了下来，只剩下一些小声地抱怨。 “缘缘你来给他补充一下。” 希望这个回答可不符合老师的预期，相信缘缘能给出满意的答案。 “当然是踏青啦～” “是春游的好时机。” 天真烂漫写在她的脸上，郊游是当下最好的放松方式了，走出课堂，回归自然。 “对啦，大家趁着这几天好好调整，出去散散心。” 老师可算是说到同学们心坎儿上了，大伙儿又都抬头恢复精神，一些男孩开始勾肩搭背商量着该去哪浪，女孩也有各自的安排。 “然后，别忘了写篇小作文。” “平时写得没有亲身的生活体验，让你们抓耳挠腮地憋不出几个字来。” “这回有素材就好写了吧。” 合着老师就在这等着呢，让学生们引出话题来再布置作业，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哎哟…” 同学们苦中作乐，开心之余头顶又悬着一篇空头作文。 “芳芳你怎么看？” 老师又把视线转到她这边。 “扫墓。” 芳芳不咸不淡又不大情愿地说。 “嗯，大家好好珍惜假期。” “可以放学回家了。” 老师一声令下，同学如同野马脱缰一匹匹青年公马率先奔走，甚至比老师还早一步跑出教室。 与其他人迫不及待地迎接清明假期，笼罩着芳芳的一股低气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舒服吗？” “来那个了？” 很会聊天的希望最近也了解到女孩子生理期相关的情况，比如情绪低落，身体虚弱这样的外在表现。 芳芳没有吱声，他身子凑过去又问了一遍，你说他聪明吧，确实学习成绩提升得还挺快，你说他傻吧，傻得超乎想象。 啪—— 芳芳反手就是一巴掌，手背结结实实地呼在了希望的脸上。 “怎么能直接问女孩这个…” 缘缘这回也没有帮他说话嗔怪道。 “我就是…” “关心一下。” 希望里外不是人了，委屈但挨这一下并不冤。 苟世雄目睹希望被打幸灾乐祸，立马从后排靠了过来，leo刚好走过来也看到了这一幕。 “嘿嘿，希望感觉怎么样？” “芳芳可有劲儿了吧。” 他可是深有体会，那种感觉永生难忘。 “啧…” “你小子能耐了？” “骑脸输出是吧？” 希望咂吧着嘴，没想到给苟世雄落进下石的机会了，很不爽。 “芳芳这下动作真像模像样的。” “不会是隐藏的高手？” “我们决斗吧！” leo的斗志没由头的被点燃了。 芳芳原本很沮丧被这几个活宝一闹腾，头顶忧郁气场一扫而空。 “咱们周末一起出去玩吧～” “上次都没怎么游就遇到事故了。” 缘缘心里还有些后怕，自那以后她感觉身体怪怪的，想趁着这几天去释放一下。 “当然没问题。” “随时有空。” 希望虽然是个偏宅不爱出门的人，但缘缘想一起玩哪有拒绝的道理。 “我也可以一起吗？” 苟世雄怀揣期待地想要加入他们。 第355章 踏青之旅 小苟同学一脸乖巧听话的模样，想要求得他们的认可，真诚的样子实在令人不忍拒绝。 “这是唱得哪出？” 四个人面面相觑后，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苟世雄，并开始用眼神相互无声地交流起来。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疑惑、惊讶和一丝丝警惕，仿佛在询问对方是否知道这小伙子怎么会有这个想法，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 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疑问，但谁也没轻易开口打破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变得愈发微妙… “可以。” 芳芳见没人说话，先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但别以为我们就算是接纳你了。” “之前你的表现劣迹斑斑，可不是一时半会能抹消的。” 她又提点了苟世雄给他打个预防针。 leo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多一个少一个的对他区别不大，人多还热闹些。 缘缘并不介意苟世雄加入，最近已经感觉不到小苟同学身上的戾气了，友善和试图与他们建立联系的真诚是显而易见的。 只是同意的答复从向来说一不二的芳芳嘴里给出还是颇感意外，因为她对苟世雄的印象几乎是那孙猴儿压在五指山下很难翻身的地步了。 希望更是觉得芳芳今天绝对是身体不舒服了才说的胡话。 “你不会是吃人手短，拿人嘴软了吧。” “那天去他家给了你多少好处啊？” 希望小声念叨，这里面肯定有事儿。 “我欠他的…” “周末像打你那个力度的巴掌，我打了他几十下，是我判断失误造成的。” “还有在他家时有个阿姨很照顾我，就当是还个人情了。” 芳芳大致把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 苟世雄瞳孔地震，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激之情，眼神中闪烁着真挚的光芒，这种被人接纳的感觉是许久未曾有过的体验了。 芳芳就像是站在五指山顶峰为他解开封印的唐僧，光芒万丈，小小的身体一下子拔高了好几丈。 小苟同学声带颤抖说话走调，发出了很奇怪的声响。 “芳…芳…” 这一声叫得两个字带着波～澜～ “谢谢你！”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激动，面部五官不规则的抖动，下一秒估计就要泪流满面了。 芳芳并没有回应苟世雄即将喷薄而出的谢意，反倒是想背书包离开。 苟世雄上前想要握住芳芳的手，被希望一个闪身挡在前面，打断了他的施法。 “唉唉…” “差不多得了啊。” “上手可就过分了。” 希望的感情不那么丰富认为他的表现过于夸张了。 然而，对于苟世雄来说，这份恩情却是无比重大的，他的情绪无处宣泄转而冲向希望，抓起他的手把这份心情实打实的传递出去。 希望用力挣脱甩开，把手心手背都在裤子上蹭了蹭，两个大男人这样太肉麻了。 他和小苟同学面对面，看他脸上还有淤青就知道芳芳的罪恶感到底有多大了。 “一定很痛吧？” “真是惨啊，都过去快两周了。” 希望真的心疼且同情这个可怜又好笑的老熟人，嘴角快压不住了。 “没，我反而清醒了很多。” 苟世雄憨憨地笑，跟个二傻子似的。 “这个叫什么来着？” “斯皮尔伯格综合征？” 他对着缘缘说，想让她提醒一下。 “你是说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吧？” 缘缘一下就懂了希望的意思。 “对对对！” “就是这个。” “小苟啊，你不会是享受这种被打得感觉了吧？” “小癖好挺多的。” 希望又想起他认定的女装癖了。 芳芳在一旁勾起了不大好的回忆，干咳了几声。 “就不能把我往好了想吗？” 苟世雄一脸无奈，哭笑不得。 “好了，咱们先商量下去哪玩吧？” 缘缘一方面是帮小苟同学解围，同时也想找个郊游的好去处，不负春光。 “这个让小弟我来安排吧。” 苟世雄很谦卑地称呼自己为小弟，看来他这个跟班是要当定了。 “家里阿姨从小农村长大，她知道哪里好玩，我可以问问她。” “然后让阿姨做些好吃的，带咱们到郊外转转。” 他这个提议听起来比较靠谱，几个孩子都生在市区其他地方并不是很了解，正好有阿姨做保障肯定差不了。 “缘缘、芳芳你们觉得行吗？” “芳芳你认识那个阿姨，听你的。” 希望和leo的意见不重要主要是看两个女孩是否同意。 “好，我觉得没问题。” 芳芳不假思索地用力点头。 “嗯，那就这么定了。” “明天等我电话，在我家集合可以不几位？” 苟世雄像是被奖励了一颗糖，开心的不得了。 其他四位一致通过，各回各家去准备。 “孩子们今天都这么高兴有什么好事发生？” 韩冰冰看着一起走出校门的几个小伙伴脸上洋溢着笑容，喜悦转移到了自己的脸上。 “不知愁呗。” “这个岁数能有什么烦恼。” 齐高达不以为然，话音刚落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韩冰冰气鼓鼓没好眼色地瞥着他。 “我说的是那几个傻小子，不包括女孩。” 说来奇怪，原本是大boss上级的齐高达现在开始向下级解释着用词不严谨，不知不觉中他的“权威”松动了。 眼睛一闭一睁，一个安稳的晚上转瞬即逝。 希望、leo和缘芳四人陆续到达了苟世雄家门前，隐藏在角落中还有齐高达和韩冰冰。 “他家还挺不错的，小独栋。” “认识这么多年第一次来他家。” 希望小时候从不关心其他人的琐碎事，只有和秦甄志彼此了解程度够深。 玄关的门打开了，苟世雄屁颠儿屁颠儿地从屋里跑出来，身后阿姨大包小包的拎着食物和一些野餐用品带上门跟出来。 “欢迎各位到来。” “可以出发了。” 苟世雄有模有样地学起了绅士的做派鞠躬，在身前摆手。 “阿姨我帮您拿吧。” 芳芳和缘缘看着阿姨拿这么多东西，赶紧跳过小苟的开场去分担一些。 希望和leo也跟着帮忙，独留苟世雄一人站在门口，格格不入。 “还摆造型呢？” “站在家门外面，我们可不拿你当少爷。” 希望用脚尖划了条线，苟世雄刚好站在大门之外。 “喂，可以过来了。” 苟世雄打了个电话，从转角出来一辆三排座位的轿车，车窗摇下。 “少爷，今天我陪你们出去玩。” 说话的人是之前在市长身边的副手，挺斯文的，很适合行政工作。 “这…没有少爷。” “叔，你叫我小苟就行。” 苟世雄被希望说得一点架子都没有了。 几人先后上车，第一排副驾是阿姨。 两个女孩坐在中间那排，三个小伙儿在后排将就挤一挤，都很局促。 主要是leo的肩膀和身材太宽厚了本来算富裕的空间却挨得这么近，肩膀抵着肩膀还是头一回。 希望是不喜欢这种身体接触的，夹在中间有苦难言。 “你挺可以。” “让市长的手下来给你开车。” “派头不小。” 希望调侃着，往前坐了一点。 “他刚好休息，一块出来散散心的。” “前一阵子游泳馆坍塌那事，给他忙坏了，跑前跑后的很多事情都他亲力亲为地去基层安排。” 苟世雄向他解释并非是刻意为之。 leo和希望挠头看向一边，说起来两个人也是“居功至伟”出了不少力。 两个女孩一路上说说笑笑，聊得不亦乐乎。 三个男孩心里都在不同的打算。 第356章 道阻且长 leo在游泳馆的地下用肉体对抗四兽之一玄武的合体技后，体内积攒的木属性自然之力几乎消耗殆尽用于自身恢复，这次郊游正好从春天蓬勃向上、无穷无尽的生命力中补给些能量，并将其源源不断地吸收进身体之中。 每一丝春光都像是给他注入了新的灵魂一般，投射在皮肤上每个毛孔张开大快朵颐，使得 leo 的气息逐渐强大起来，红光满面。 而在他身旁的希望满心欢喜地计划着如何营造和缘缘共度一段美好难忘的时光。 然而，事情的发展似乎总是背道而驰爱与人开玩笑，并没有按照他所期望的那样发展下去，现在正被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动弹不得。 苟世雄这边绞尽脑汁，千方百计地想要加入到这个小团体当中。 可天不遂人愿，出师不利，一开始就被嫌弃忽视了阿姨过重的负担，最终换来的只有融入失败和出糗，事与愿违。 如此一来，他不仅没能如愿以偿，反倒成了加深了大家对他的刻板印象。 后面估计会更努力使出浑身解数了。 在城市的喧嚣和鸣笛声中，汽车逐渐驶向乡，从两侧的高楼林立到一排排树木的夹道欢迎，车流也不像市中心那样拥堵。 这是一次心灵的逃离，也是一次对自然的回归。 离开了校园、职场和短暂被禁锢住的内心，来到一片能敞开心扉感悟身体呼吸的开阔地。 没有了建筑物的阻挡，眼界可以望得更远。 随着城市的轮廓在后视镜中渐渐远去，众人的心情也变得愈发轻松。不再有嘈杂的车声和喧闹的人群，取而代之的是宁静的乡村道路和翠绿的田野。 驶入乡村，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草香，摇下车窗微风轻拂着脸颊，让人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 这就是春天的待客之道。 道路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它们像是卫士一样，静静地守护着这片即将充满坎坷的土地。 远处山峦起伏的线条，比起屏幕中看到的更加优美蜿蜒，山间的小溪潺潺流淌，水波荡漾，发出清脆悦耳的潺潺声。 田地里，农活尚未展开绿色的杂草随风摇曳，农舍错落有致地分布在田野间，屋顶的烟囱冒出袅袅炊烟，这是城市生活中渐渐失去接地气的感觉。 放慢车速，享受着这一切美好。 时间也跟着慢了下来。 心情如同打开笼中放飞的鸟儿，自由自在地翱翔在蓝天白云之间。 忘却了一切烦恼和压力，只专注于眼前的美景，乡村的宁静和大自然的恩赐，心灵得到了极大的滋养和慰藉。 不仅是一种空间的转换，更是一种心态的调整。 在这个过程中，领略本真的魅力，内心变得宁静与平和。 车里的人们被这舒适惬意的环境弄得有些微醺，脑海中勾勒出不同的幸福。 只有正驾驶车辆的副手小王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关注着车内几人的状态，时不时地调整车窗的高度给他们最佳的乘车体验。 别看市长副手文质彬彬的，但凡能做到这个位置的绝非等闲之辈，他那双锐利的眼睛透过镜片不时地扫过后视镜，仿佛察觉到了在远处很隐蔽驾车紧随其后的齐高达与韩冰冰二人。 此刻，他们正像幽灵一般混在稍显单薄的车流中紧盯着前方他们所在轿车却还是被“鹰眼”精准地锁定。 虽然不时有车辆从后方超过去，但他们要跟在后面，所以时间长了就会被小王这样谨小慎微的人留意到。 而前排还有另一种氛围，缘缘和芳芳则与那位和蔼可亲的阿姨相谈甚欢。 “您真是找了个好地方呢～” “还没到，这一路的美景就足够治愈了。” 缘缘对这段路程是赞不绝口。 “你们喜欢就好，我不像你们，小时候就是在乡村长大的。” “就跟回娘家一样。” 阿姨转过头来，脸上洋溢着如同孩童时期般纯真的笑容和善意。 此刻的阿姨就像是一个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孩子，散发着一种令人陶醉的童真气息。 她从包里拿出一些早上烘焙的小蛋糕分给孩子们吃。 “哇，这蛋糕不甜刚刚好。” “一点都吃不腻。” “阿姨你的手艺又精进了，这次是最好吃的，大家这回真是有口福了。” 苟世雄毫不吝惜溢美之辞，他平时跟阿姨都是很礼貌的，早上的表现算是自己少有的没处理好的情况，主要是先要尽地主之谊去打招呼。 希望和leo跟着点头附和，芳芳吃了几口眼神放空地望着窗外，可能是勾起了一些回忆吧。 “抱歉，各位，打扰大家用餐了。” “赶紧咽下去，别噎着。” “系好安全带，咱们可能是被人盯上了，一直都没甩开。” 副手小王的语速有条不紊，推了推眼镜，握紧了方向盘。 在一段难得慢节奏的旅途后，他们准备加速了。 “是右后方吗？” 希望知道那是自己人可副手小王不清楚，难免会过度紧张。 “不是，在左后方。” 他给出了相反的答案。 “左后方？” 希望费劲地侧过身，确实有辆车保持着一定距离跟在后面，处在自己这辆车和齐高达和韩冰冰跟随车的中间。 “坐稳了！” “如果跟他们拉开距离，那就说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副手小王油门踩到底，车辆如离弦之箭脱离车流的大部队。 强烈的推背感让中间两个女孩难以适应，希望身边的苟世雄更是被死去的记忆缠身，记者大叔的狂野驾驶又一次重现。 希望探身一手一个搭在缘芳的肩膀上附着上风之铠抵消掉车辆的左摇右摆，至于苟世雄… 他正抓着希望的胳膊大喊大叫，希望甩都甩不掉。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 “真是服了你了…” 希望的衣服被扯的露出的肩膀来，无奈也在他身上附着了一些风之铠，使他冷静下来。 “看样子真是冲咱们来的。” 副手小王从后视镜中看到两辆车跟着他们冲出了车流。 “要不要报警啊？” “难道是冲着少爷来的？” 阿姨慌忙地拿起电话等着他来发号施令。 “再等等还不确定。” “少爷还是个孩子，如果有矛盾也是在学校里，怎么可能在出游的时候被盯上。” 副手小王依旧是沉着冷静，遇事不慌，虽然飙车技术有待提高，但头脑很是清醒。 一共两辆车，一个是未知车辆，一个是自己人，希望倒是稳坐钓鱼台，没有比齐高达就在身后更令人安心的了。 就算是遇上什么飞车党和歹人能坏得过齐高达？ 副手小王开车从大路驶向乡间小道上，这后方车辆依旧穷追不舍甚至更接近了。 “糟糕，判断失误了。” “这下可能无处可逃了。” 小路的路况十分泥泞颠簸，速度起不来，副手小王有些懊恼，被追上可能是迟早的事了。 好在他们还有个双保险，齐高达那可不吹得跟车这么久秒懂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家伙，敢在爷爷前面劫道是吧？” “你也不看看那车是谁在保！” 齐高达这几天被身边人“冒犯”了很多次，正有气没处撒呢，他们就直接撞枪口上了。 “哥几个儿来都来了。” “让爷爷好好陪你们玩玩吧！” 齐高达杀红了眼，眼白上遍布血丝，要大干一场了。 只是苦了同车的韩冰冰，她后悔自己的出言不逊给齐高达积攒了负面情绪… 第357章 车祸重演 此时，副驾上的韩冰冰嗓子眼儿都在无声的呐喊，但又不敢多嘴，手紧紧地抓着车顶的扶手，睁大眼睛看着齐高达一脸狩猎的狂喜。 她心里已经放弃挣扎了，只想赶快结束。 前方那辆车怼上希望所在的车了，把他们撞得稍稍偏离了原本的线路，怎料半路杀出个齐高达来。 齐高达眼神坚定嗜血，脚下用力一踩油门，同时猛地一打方向盘，他那辆钢铁巨兽简直就是他兽性的化身，如同一颗燃烧着地狱之火的猛虎飞扑向猎物，径直朝着前方危险车辆凶猛地攻击！ 电光石火之间，只听得一阵震耳欲聋的“砰”然巨响，两辆车犹如一头暴怒的虎王轰然降临在一只毫无防备的猎物身边，那辆车瞬间失去控制，像是被一股无形巨力掀翻一般，连滚了好几圈，狼狈不堪地倒扣在地。 车窗玻璃在剧烈的碰撞中崩碎成无数细小的碎片，四下飞溅开来，仿佛一场绚丽却又危险至极的玻璃雨。 唰啦啦—— 而车身更是遭受重创，车架严重扭曲变形得不成样子，场面惨不忍睹，现场一片狼藉。 而齐高达的座驾也承受了巨大的冲击力，保险杠被撞的歪斜，车里的安全气囊适时的弹出，在剧烈的撞击下齐高达跟没事儿人一样，反应迅速，动作敏捷地下了车，双眼警觉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 韩冰冰在短暂的眩晕过后，立刻恢复清醒，缩着脖子，头发凌乱，身体完好，只是精神上又一次被磨平了棱角。 希望一行的车内，惊心动魄，险象环生的车祸边缘，众生相尽显无疑。 虽然没有直接的碰撞发生，但光是想想就不禁汗毛直竖，他们能听到后面的巨大撞击声，只有声音没有画面才更惊悚。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生死只在一线之间。 苟世雄脸色苍白如纸，呆若木鸡，完全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眼，记者大叔路口的漂移甩尾似乎都没那么吓人了。 副手小王见逃不掉都做好奋起反抗的念头，试图挽回这濒临崩溃的局面了，结果碰上“贵人”相助。 车内除了小苟同学头顶弥漫着紧张与恐惧的气氛，心跳声和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混乱而又扣人心弦的交响乐，对他来说是前所未有的考验。 其他人到没有太过激的反应，缘芳两个女孩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这种人为的小冲突已经不足以让她们震惊了，希望和leo则是一脸看热闹的表情往后面瞅。 “要不要报警啊？” 阿姨和身边的小王商量着，她一个女人家拿不定主意。 “不用，我的工作身份很敏感，咱们最好不要卷进去。” “后续会有人来处理的。” 小王作为市长的身边人和一些事情划清界限对大家都好，他没有停车继续驶向目的地，还不时地从后视镜中观望。 淡定的芳芳护着身边被颠簸晃得坐不稳的缘缘，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段儿时的痛苦回忆——父母遭遇车祸的那一幕。 和她亲身经历的如出一辙，只是结果完全相反。 然而，她紧紧咬住牙关，拼命地将内心深处的悲痛和哀伤压抑下去，不让它们表露在外，可是手却止不住地发抖。 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无情地刺痛着她的心灵。 当时的场景历历在目，汽车刺耳的刹车声、人群的惊叫声、事故发生的撞击声以及被鲜血染红的街道… 这一切都成为了她心中永远无法磨灭的阴影。 她当时就在路口等待着父母接她回家，可是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 手中妈妈送她的玩偶掉在地上，再也没有人将它捡起来。 如今，这些记忆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芳芳感到窒息和无力。 但她深知，自己不能被过去所吞噬，必须坚强面对现实。 于是，她默默地告诉自己要挺住，不能让悲伤影响到周围的人，从小到大一直如此，不愿把脆弱的一面暴露出来，哪怕是面对自己的内心时。 尽管内心波涛汹涌，芳芳的表情却依然平静如水。 她努力克制着情绪的波动，用坚韧不拔的意志抵御着痛苦的侵袭。 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继续前行，走出阴霾，重新找回生活的勇气和信心。 “芳芳…” “身体不舒服吗？” 甜美温柔地呼唤把芳芳从痛苦的记忆里拉回到现实，缘缘坐直捧着芳芳有些发凉颤抖的双手，温暖传递到她身上。 “没事，想起一些事情来。” 芳芳反将缘缘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 希望心很大，由于有风之铠保护着缘芳，他把注意力都投在身后齐高达的惊人之举上，阿姨却很关心地注意到了女孩们有爱的小细节。 “副队可比郑队狠多了。” “没有技巧，上去就干…” “冰冰姐…自求多福啊…” 他庆幸齐高达是和大家站在一边的，还不忘保佑下同车可怜的另一位。 车程继续了不到半小时，这段路上之旅结束终于到达了终点。 虽然中间出现了小瑕疵，走了段弯路，好在是没有被迫卷进去。 目的地是一处无人的开阔地，山水环绕，有个小土坡铺满绿毯是个绝佳的野炊地点。 男孩们纷纷下车，苟世雄为了表现自己抢在希望之前打开了女孩那排的车门，希望就换了一边开门。 不过女孩们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搭着希望的手下车。 苟世雄欲哭无泪。 副手小王走到一边去打电话，估计是安排后续工作去了。 阿姨从车上拿下了他们要用的物品，女孩们主动过去帮忙铺好了野餐布。 几个男孩被什么吸引住往远方的小树林走过去了。 “阿姨准备的真周到。” “有吃有喝有美景，好享受啊～” 缘缘不禁感叹，身子往阿姨旁边贴了贴，她很喜欢这位女士。 芳芳其实有同感，只不过不像缘缘那么容易表达出来。 阿姨则是雨露均沾把两个孩子都搂入怀中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一对女儿一样。 她轻轻地抚摸着芳芳的头发，用温柔而坚定的声音安慰着她。 “有什么不开心吗？” “刚才看你有些心神不宁的。” 芳芳起伏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看着美好春光，笑得很甜。 “这么好的环境还和你们在一起怎么会不开心呢？” “你们是哪路小鬼儿？” “把你家大王的名号报上来吓我一跳！” 齐高达掰断变形的车门把车里的那个人单手拖了出来，言语恐吓着。 车里的那个魂不附体，目光呆滞，处于失智状态。 “嘿！” “爷爷我跟你说话呢！” 齐高达把他滴溜起来，用自己“娇俏”的面庞唤醒他沉睡的心灵。 这人身材比较瘦小，胳膊上有纹身，一副小混混的德行，一见这“美男子”的俊后生模样吓得快要翻白眼了… “诶？” “怎么有点面熟啊？” 韩冰冰从几步之外就认出这是谁了。 “哎哟…” “姑奶奶怎么又遇到你了？！” 这个小混混在空中抱拳作揖求饶。 “怎么的？” “认识？” 齐高达饶有兴致地调侃道，把他放到地上。 “算是冤家路窄吧。” “上次我被人套麻袋里绑走就是他干的。” 韩冰冰苦笑着，看着地上这位滑稽的样子不停摇头。 “拿钱办事，混口饭吃。” “这位好汉！” “还有姑奶奶！” “放我一马！” “我不想再进局子了…” 第358章 法内囚徒 齐高达和韩冰冰像两个审判者一样，看着“能屈能伸”在地上跪拜的小混混。 “驾驶证，交出来！” “不会连驾照都没有就上路劫道吧？” 韩冰冰不想暴露他们目前的身份就用曾经交警的处理步骤进行盘问。 “有的有的，在车里。” 瘦小的混混指了指，连滚带爬到车窗附近，可是因为车辆倒扣着挤压变形，放驾照的地方被压扁打不开了，他撅着屁股手上发不起力也没办法退了出来。 高达不想耽误时间跨在他头顶，两只手扒着车窗，略微屈膝手臂向上发力，力能扛鼎却毫不费力地就把车子翻了个顶朝天。 混混在齐高达的胯下颤颤巍巍地蜷缩着身体，韩冰冰一个女人他都应付不来，这个男人更是个硬茬儿。 齐高达一拳把车上的小抽屉锤出一个大洞来，从里面找到了驾驶证。 拿照片和混混儿的长相做比对，虽然吓得表情扭曲，不过还是能认出来的。 “做这种事居然用真驾照，还敢带在身边。” “说你坏吧，又没那个为非作歹的能力。” “蠢到是真蠢。” 齐高达拿驾照在掌心拍打出闷响。 “爷爷饶命！” “都是为了讨生活…” 混混使出一套十分丝滑地求饶小连招。 “讨生活？” “你用伤害别人来为自己讨生活？！” 韩冰冰恨得牙痒痒，接过驾照看了眼名字。 “张三？” “呵！” “法外狂徒张三是吧？” “人如其名，可惜水平不够。” “法内囚徒还差不多。” 她用驾照拍在张三的脑门儿上，他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来，交待吧。” “别让我们等太久。” “谁派你来的？” “说详细点。” 齐高达把口袋里那盒皱皱巴巴的烟盒拿了出来，打算小嘬一口。 “我说你们警察现在是不是钓鱼执法啊！” “我怎么才行动你们就跟在后面了？” 可能是齐高达最近脾气变得温和些，张三缓过劲儿来反问了一嘴，本以为能混成个法外狂徒，却不料成为警方刷kpi的工具人了。 “谁指使你干的？” “是不是个戴墨镜的？” 齐高达对于他敢还嘴火冒三丈，把张三的头摁在车顶，严加审问。 咣… 声音很脆，是颗好头。 “我说，我说。” “我马上说。” 张三个儿不高头被摁着，下面够不着地踮起了脚。 他从昨天前脚刚走出看守所大门说起，因为绑架韩冰冰从年前开始被关进去了好一阵子，终于重获自由，但他并没有改过自新的想法，而是觉得上次倒霉都怪罪到碰见个有身手的女人还有个垃圾队友上。 毕竟对他这样一个只知道拿钱办事、毫无道德底线可言的人来说，进局子就像家常便饭一样是回家的诱惑。 今早天刚蒙蒙亮，手机铃声吵醒了他，张三接到一单“生意”——对方给了一个车牌号，要求跟在后面等行驶到偏僻路段上，把车逼停或者撞停都可以，然后迅速离开现场。 虽然这种事情风险不小，但面对丰厚报酬时，张三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对方出手阔绰直接打了一笔钱到卡上，事成之后会打尾款。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张三的人生信条。 如果拿钱不办事他们能联系到张三也就能做掉他，所以不存在空手套白狼，卷款逍遥的情况出现。 “是电话联系的。” “我没见到人。” 他干这一行很久了，有些见不得人的脏活都是通过电话联系的，还不会暴露雇主的身份。 车子是他从一个废弃车场里花了点小钱买来的，干完这一票就把车随处一扔，张三当时计划得挺合理。 张三早早地蹲点在苟世雄他们的必经之路上等候他们的到来。 当目标车牌进入视野后，便尾随在后。 直到希望他们的那辆车慌乱下开进偏僻的小路时，张三眼珠子一转。 “嘿嘿！这不就是现成机会吗？” 于是，二话不说直接加速冲了上去… 然而，让张三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刚动手后面就神兵天降呼啸而至将他顶翻在路边。 按常理来说最终结果可想而知：再次锒铛入狱等待法律制裁！ 可是他先遇到的严格意义上已经不能称为警察的二人，或许还有另一种出路。 “他好像知道我在道儿上有一号，所以才找的我。” 张三还有点炫耀的意味，被按着头嘴角都咧得老大。 “就你的德行还有一号呢？” “知道我是谁吗？” 齐高达被整笑了，这个张三完全不入眼。 “不如给我当个小弟。” “不想进局子。” “咱们就权当是普通的交通事故了。” “我在交警队有人脉。” “可以放你一马。” 齐高达当然有了，前些日子他还是支队的副队长，说话都好使。 “你在做什么？” “副队，不能做这种没有底线的事。” “你忘了我们是交警了吗？” 韩冰冰把齐高达拉到一边，小声一脸严肃地说。 “你忘了？” “咱们没有警察身份了。” 齐高达是不吃这套的，与韩冰冰这种警校毕业生不同，交警就不是他的本职工作。 “犯罪人就应该绳之以法！” “怎么能说放过就放过！” 韩冰冰说得没错，可齐高达自有妙计。 “你瞧他贼眉鼠眼的样儿。” “进了这么多次局子，有用吗？” “出来不还是继续作案。” “因材施教，懂？” “我能给他收拾地服服帖帖的，不比让他跟回老家一样蹲看守所管用？” 虽然不符合韩冰冰的三观，但这话听着确实有些许道理，让她还有点认同。 “那也不行…” “这应该交给警方判断。” 韩冰冰还是说服不了自己的内心。 “好了，你回车里吧。” “别参与，坏事儿都我来做。” 齐高达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她不得不妥协了，知道宁不过他。 混混儿张三有机会逃跑的，但是多次被捕的经验告诉他，这回一定要老老实实的，不然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他探头探脑地观察着两人，抻着耳朵还想偷听他们的对话，等齐高达一转身他就扭过头，装得很无辜可怜。 “别跟我玩心眼儿。” “刚才跟你说得考虑清楚没有？” 齐高达双手插兜，不屑地看着周围的情况。 “我当然愿意了，只要不进局子怎么都成。” “您现在就是我大哥了，小的愿效犬马之劳。” 张三一脸阿谀奉承的小人模样，眼神中藏不住的奸诈。 “别管我叫大哥！” “你不配！” “让你当小弟就是些跑腿的活儿，不用担心会犯事儿进局子。” 齐高达根本瞧不上张三，只是最近要保护芳芳分身乏术，一些事情找个工具人去做就行，正好这家伙成天无所事事，与其让他成为社会上的蛀虫，不如留下给自己做苦力。 “那个…给您当小弟一个月给多少钱？” “我还得攒钱娶媳妇儿呢，嘿嘿！” 张三沉浸在幻想里做着白日梦，但笑得很真实没有伪装。 “钱？” “想得美！” “白干不给钱。” 齐高达眉毛挑得老高，歪着嘴十分不讲理。 “不来钱的活儿，小的可能干不了…” 张三一听没钱开始推脱，这还不如蹲局子吃牢饭呢。 “我这两天耳朵不太好，你再说一遍。” 齐高达的食指插进耳朵眼里转了几圈。 “大哥…” “爷爷…” “不行就让我蹲局子吧…” “至少这段日子吃喝不愁，有个睡觉的地方。” 一秒后，在一个小水沟里传出了凄惨的杀猪声… 第359章 净化人心 韩冰冰坐在车里扶额蹙眉显得有些心累，看见齐高达把张三拉到一边去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她摇下车窗，一只胳膊靠在边上，春风拂面很是惬意，虽然一大早就遇到了点小磨难，不过好在是没威胁的小麻烦。 估计张三和敌对势力无关，全副武装的部队都占不到便宜真要派这个无名小卒，那可是病急乱投医了。 但韩冰冰还是思索着各种可能性，顺便通报给郑毅大致的情况。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在张三这里显然是不适用的，有的时候暴力就是最佳说教方式，直截了当，不懂也得懂，恶人还需恶人磨。 齐高达从不把自己当作普世意义上的好人，自然不会被一些条条框框所束缚住手脚，他的身高接近两米、身材魁梧壮硕如铁塔，此时正化身为一名令人闻风丧胆的法外狂徒。 他虽然没有一双铜铃大的眼睛，但是能射出闪电般的机灵和凶狠的光芒，仿佛要将眼前这个不懂得配合工作的小混混儿张三生吞活剥。 张三被扔在水沟里打了几个滚身上已经湿哒哒的，上衣透出他骨瘦如柴的身体，几条肋骨清晰可见，齐高达一步溅起一片水花向张三逼近，每一步都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压，让人喘不过气来。 而张三则早已被吓得脸色苍白，双腿不停地颤抖着，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这种体位上的施压是齐高达的先天优势。 他故意放慢脚步和步频就是为了让张三好生体会这次的宝贵经验。 齐高达站在张三跟前时，整个身体把他眼前的视野全部覆盖，天空被挡住，此刻齐高达就是张三的天，他恍惚地有些失语了。 那如同铁锤厚实巨大的拳头抬至最高点与太阳合为一体边缘闪着耀眼的光，狠狠地砸向了张三的脸。 过程干净利索，也就几秒张三没有反抗没有乱喊乱叫或者说挨了一下之后就失去行动力了。 他眯缝着眼可怜又无助，可能是心软了齐高达暂停了一秒给他简短的中场休息。 然而这还没完，铁石心肠的他怎么会就就此罢手呢。 紧接着一顿疾风骤雨般的脚法，对着躺在地上的张三当球猛踢。 他的脚力之大，让张三在水沟里转了好几圈才停下，上演了一出梦幻华尔兹。 经过一番“亲密友好的互动”之后，张三已经变得面目全非鼻青脸肿，浑身上下没有一块皮肤是无辜地，完全没有了刚才阴险奸佞的嘴脸。 张三的眼睛清澈了许多，成了无公害无污染的小绵羊，静静地躺在水洼上，可能这片水里还掺杂着悔恨的泪水吧。 而齐高达则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突然绷不住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 “唉，你说你何必呢？” “早早地听话不就完了。” “我的热身结束了，还要陪你玩玩吗？” 齐高达一副没玩够跃跃欲试的样子。 张三一听这个头小幅度地抖动，这是他能做的最大的动作了。 “怎么不说话？” “不是巧舌如簧，三寸不烂之舌吗？” “不是挺爱吹牛逼吗？” 齐高达看收拾地差不多了，习惯性掏出香烟来，只是火还没点着就被韩冰冰叫住了。 “副队，过来一下。” 韩冰冰瞧见一个猪头男人心里也莫得一点惊讶之色。 “嗨…” “又怎么了？” 齐高达手里的烟又不得不收进去。 “郑队说可能有诈，张三也许是个诱饵，后面可能还有埋伏。” 韩冰冰疏忽大意了，她早就应该考虑到。 “走，最近日子过得太轻松，脑子都跟着麻木了。” 齐高达给了自己一巴掌，过惯了风里来雨里去的生活一放松下来，整个人没以前警惕了。 “他怎么办？” 韩冰冰指着水沟里的张三。 “扔这就行，没有致命伤。” 齐高达又跳下去敲打几句。 “不许报警。” “被人发现就说是自己的开车失误。” “如果雇主和你再联系，第一时间通知我，听到没有？” “还有我会调查你的住处和所有详细信息，你跑不出我的五指山。” “以后随时联系你。” “给你放个假，先养些日子。” “正好也没机会再犯事进局子了。” 齐高达把驾照甩在了张三的脸上，观察了一番四下无人，毕竟是偏僻路段暂时还没人发现，连让交警过来处理都省了。 张三就这样从一名多次劣迹记录在案的施暴者完成了到一位倒霉的受害者的转变。 这次，他是打心眼儿里真的怕了。 二人联系希望后快速跟进到目的地，韩冰冰打算主动露面和他们汇合，齐高达则躲在暗处。 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落在这片静谧的小树林里，仿佛给整个空间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三个男孩第一次同时行动在树林中穿梭着，尤希望和苟世雄都是城市里长大的孩子很少有机会来到原生态的环境中尽情探索，这个颇有新鲜感充满生机与神秘的世界。 脚下的草地如茵，软绵绵的触感让人心情愉悦。 耳边传来阵阵虫鸣鸟叫，像是大自然正在演奏一场美妙的交响乐，欢迎他们的初次到来。 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花朵的香气，沁人心脾。 苟世雄还有些局促，因为他们从小就是死对头来着，现在突然就和好站在同一阵线上说不出的别扭。 leo最适应这里的氛围，一个小跳攀上粗壮的树干眺望远方，坐在树顶闭着眼吹风，独享高处饱满的氧气，张臂怀抱他与木属性最契合的春天，力量源源不断地注入进他的身体里，能从环境中补充养分或许就是他拥有能与齐高达一战的资本。 过了些许时间，树下的两位开始感到有些疲惫，便找了棵大树依靠着背对背坐下来。 闭目养神，聆听着微风轻拂树叶的沙沙声，感受着大地的温暖和宁静。 此时此刻，他们与大自然融为一体，心灵也得到了极大的滋养，城市里积攒的污浊被清空了。 “诶，阿姨什么时候开始在你家工作的？” 希望率先打破两人平淡的沉默，记得他们小时候就听说有个阿姨在家里忙里忙外的。 “好多年了。” “说是一手把我带大也不为过。” “所以我对阿姨也特别尊重。” 苟世雄见希望先抛出话题，自然是马上搭话。 其实他隐瞒了些细节，他母亲离家出走后不久，阿姨就来到家里负责收拾卫生和他们生活的日常打理。 所以他不太想提起这个事。 “咱们从小认识，我还是第一次去你们家，也是头一回看见阿姨。” 希望感慨时间过得飞快，他曾经对身边人也是漠不关心。 “可不是，你天天跟阿志混在一起。” “对其他人都爱搭不理的。” 苟世雄与希望的关系也挺微妙的，一同长大但是截然相反的差。 “阿志什么时候回来？” “你应该都清楚吧。” “没有他的日子，我都感觉空落落的，以前他还时不时地教训我几句，让我少招惹些麻烦。” 他揪起地上的野草在手里摆弄，想着当时在教室里的点滴，还挺开心的。 “会回来的。” “至少他的脸一直都在。” 希望被苟世雄的话整得有点黯然神伤。 “哈哈！” “leo这张脸太绝了。” “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的他。” 苟世雄扶着树站起来去招呼leo，想让他过来一起聊会天。 “有人过来了。” “是冰冰姐。” leo三两下就下树落在苟世雄面前。 第360章 猫狗双全 苟世雄一听到是冬天那次和他们一起脱险还来过学校的漂亮姐姐，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人也变得精神了。 没有丝毫犹豫，甩下他们走出了小树林像一只敏捷的猎豹以不输绒绒的速度，迫不及待地朝着她们奔去。 他的心跳加速，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中咚咚作响，这个年纪的男孩遇到漂亮姐姐大多是这种心态。 当接近时，苟世雄放慢了脚步，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稳重一些。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拍了拍身上的碎草和尘土，试图展现出最好的形象。 只是韩冰冰却不像之前那样打扮得靓丽也不如第一次相识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的发丝略显凌乱，没有经过刻意地梳理，身着一套朴素至极的衣裳，毫不起眼，甚至可能会让人忽略掉她的存在，也是为了正好的暗中保护他们。 然而，正是这样平凡无奇的装扮，却无法掩盖住她那与生俱来的特有气质。 这种气质并非来自于外表的华丽装饰，而是源自内心深处的自信和涵养。 它如同冰川般透亮又不乏神秘之感，流淌在她的举手投足中一股介于冰冷与清爽之间的魅力，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 苟世雄微笑着走上前去，想融入到希望的圈子中去，准备用最热情的方式迎接这位漂亮姐姐的到来。 可是，韩冰冰和缘芳聊得热火朝天他根本就没机会开口站在一旁。 “冰冰姐，你怎么来了，这么巧？” “我们刚刚差点就遇到交通事故被人撞停了。” 缘缘和她认为的“现役”女交警通报之前的险境。 “嘘…” “就是我们帮忙搞定的。” “一个有案底的小混混儿，已经处理完了，别声张。” 韩冰冰小声地和缘芳解释着。 “我们？” “还有谁？” 芳芳听出不止她一个人，便往远处方向去寻找停在附近的车辆。 “就是那个长得坏坏的凶凶的叔叔。” 韩冰冰胆子越来越大，不仅当面驳斥，背后也调侃着齐高达。 “哟，这位同学咱们之前也见过。” “市长家的公子吧。” 韩冰冰一眼认出当时抱头鼠窜的苟世雄，没想到他们玩到一起去了，作为年长的大姐姐自然面面俱到不会冷落了他。 “姐姐你客气了。” “叫我小苟就行。” 她跟自己说话就让这小子心里美滋滋的。 “这小子不会是去跟冰冰姐搭讪了吧？” 希望和leo慢慢悠悠地走到小树林的边缘见苟世雄一副扭捏的样子。 “对了，缘缘也有宠物了。” “给你看看。” 他两指相交，丝滑一拨，散发着微光的卡牌叠放在一起。 喵～ 汪汪汪～ 喵！ 布偶猫绒绒和平时一样慵懒地出现舔舐着自己的爪子，而那只活泼好动的小狗曹操紧跟着出现在树林的草丛中惹得绒绒一阵生理上的反感。 它似乎仍然没有原谅曹操初次见面时的无理举动，但单论速度而言绒绒作为猫科动物居然落了下风。 曹操却一直缠着它玩耍，绒绒对于这个热情过度的玩伴感到十分无奈，但又无法完全摆脱。 终于，当曹操再次试图用爪子去够绒绒的尾巴时，忍无可忍了！ 它猛地跳起来，弓起背，毛发竖立，嘴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声，牙齿呲了出来。 曹操用事实证明自己是条傻狗。 它眨巴着眼睛，天真地以为这是小伙伴与它互动的表现。 然而，绒绒并没有就此罢休，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 只见它迅速弹出锋利的爪子，朝着小狗曹操扑了过去。 傻狗根本没做躲闪，反而主动迎了上去，身上立刻留下了几道浅浅的伤爪痕。 一时间，整个树林里回荡着它们的叫声和打闹声。 绒绒凭借着稳准狠的一击，对曹操造成了真实伤害，接着一通幻影猫猫拳在曹操的头顶勾勒出残影来。 双方战况一边倒，二番战以绒绒大获全胜而告终。 唔…！！！ 曹操委屈地仰天哀嚎，被打得落荒而逃，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张望，生怕绒绒撵上来。 缘芳和他们各自的小宠物心有灵犀般的连上了信号，纷纷向小树林地方向望了过去。 树林外侧的草丛中一只小黑狗径直跑了过来，身后绒绒迈着稳健的猫步踏实地移动。 “绒绒！” “曹操！” 主人和它们双向奔赴，缘缘这对还处于蜜恋期迫不及待地跑向对方，芳芳这边就是“老夫老妻”了，看着对方一点点地汇合。 曹操来到缘缘身边尾巴摇得飞起，委屈巴巴地躲在她身后，仿佛在寻求保护。 缘缘看到这一幕，不禁笑了起来。 于是，她笑摸狗头，安慰道：“好啦，是不是淘气惹绒绒不开心了？” “抱抱你吧～” 听到这话，曹操的心情似乎稍微好了一些，它摇着尾巴，安静地趴在缘缘怀里，享受着主人的关爱。 希望和leo随后赶了过来。 “这样好吗？” “突然出现会被怀疑的。” 芳芳觉得这样凭空多出两只小动物太突兀了。 “就说是冰冰姐带来的就好了。” “别那么紧张，身边都是可靠的人。” 希望凭自己的眼光来看现在的几位都不像是坏人。 “我看人很准的。” 颇有点自卖自夸的意思。 “嗯…” “确实相处下来都是不错的人，但还是要提防着点。” 希望和芳芳算是默认苟世雄的好人身份了，至于副手小王和阿姨在他们眼中也都是善良温和的成年人。 “平时在城市里，哪有机会让它们出来放风。” “这一片草地就咱们几个，随便让它们撒欢儿都没事。” 希望抬头举臂，今天阳光明媚，光照充足，风儿轻拂着绿草如茵的大地，掀起一波波浪潮。 缘缘将曹操放在这片宽阔的草地上尽情嬉戏。 芳芳和绒绒待在原地看着新来的小同志上蹿下跳。 绒绒爱惜着自己尾巴上的毛发，曹操则欢快地奔跑着，时不时跳跃一下追逐着飞舞的蝴蝶，小短腿很容易就没入绿海之中，像是一颗时隐时现的黑色闪电享受着属于它的独特乐趣。 缘缘和芳芳也被欢乐氛围所感染，加入到这场热闹非凡的游戏之中。 她们过去吸引曹操的注意力又跑开欢声笑语中将整个天空都染上了快乐的色彩。 时光悄然流逝，但这份美好却永远留在了每个人心底深处——那是属于童年最纯真、最无邪的记忆！ 当曹操感受到微风轻拂过它的毛发时，它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欢乐与自由。它全力以赴地奔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之上，轻盈而又有力。草地似乎也因为它的存在而变得更加生机勃勃，翠绿欲滴。 它时而跳跃，时而转身，时而疾驰，尽情展示着自己卓越的运动能力。周围的一切都成为了它表演的舞台，而它则是这场盛大演出中的主角。 日光洒落在曹操身上，映照出它黑亮皮毛，闪闪发光。 它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和喜悦的光，仿佛在告诉世界：“我就是这片草地上最快、最快乐的生灵！” 在这个美好的时刻里，曹操完全沉浸在奔跑带来的愉悦之中。它忘却了一切烦恼和束缚，只专注于眼前的欢乐时光。这里没有约束，只有广阔的天地等待着它去探索；这里没有压力，只有清新的空气让它心旷神怡。 它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甩在身后。而这片草地，则默默见证着它的快乐与成长。 第361章 趣味野炊 “怎么突然冒出来一猫一狗啊？” 苟世雄一直和他们在一起都没见到，很纳闷儿。 “冰冰姐带来的。” “她们的宠物。” 希望不想让苟世雄多嘴，随口堵住了他的疑问。 “可我们在这边。” “它们是从咱们的方向出来的。” 苟世雄有点绕不过弯儿来，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希望说得对，是冰冰姐带来的。” “你还有疑问吗？” 芳芳铁青着脸来到苟世雄面前与他对视，下眼皮轻微抖动。 “哦，懂了，懂了。” “芳芳说什么是什么。” 其实他没想明白，只是理解不配合芳芳可能又要遭罪了。 “缘缘，你这只小狗是柴犬还是秋田啊？” 韩冰冰挺羡慕这两个女孩的，有小伙伴陪在身边。 “柴犬吧。” “我也分不太清。” 缘缘上网对比了很多图片感觉都不大相同，虽然体型小，身长比例又很细长，多数时间走路喜欢夹着尾巴，倒不是因为害怕可能是习惯。 “黑脸的曹操。” “还挺反差的。” 韩冰冰脑海里浮现出了京剧脸谱的形象来。 几个人的嬉闹声把一旁布置野炊的阿姨吸引过来。 “孩子们，都过来吧。” “起个大早都还没怎么吃东西。” “您好。” 韩冰冰很有礼貌地主动打招呼。 “这是希望的表姐，今天和咱们一起郊游，还把她们的宠物也带来了。” 苟世雄简短地介绍了一下。 “姑娘真漂亮啊！” “来来来，不嫌人多。” “尝尝我的手艺。” 阿姨十分热情，为人淳朴，感觉和每个人都能相处的很融洽。 “好的。” “诶，阿姨，我是不是和您见过面啊？” 韩冰冰在与她对视时，忽然觉得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来或许是阿姨平易近人的性格会让人不自觉地认为是理想中的故人吧。 “是吗？” “也许是我这张脸太大众化了吧。” 阿姨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那说明咱们两个有眼缘，哈哈。” 阿姨虽然对此没有印象，但爽朗的性格让她不会拒绝身边的每一个人。 尽管心中仍有疑惑，但韩冰冰也不再追问。毕竟，人生中总会有那么一些瞬间，让我们对某个陌生人产生莫名的错觉，眼睛是最容易有代入感的五官了。 他们往小山坡顶部走去，阿姨选择了一处绝佳的高点，用于观景，美景美食美人，三美合一，美不胜收。 “我都是第一次见阿姨，你平时工作能接触到她？” 希望和韩冰冰走在最后面小声聊着，觉得她那句话莫名其妙的。 “真的有见过几次的感觉。” “也可能是遇到类似的人，所以记忆重叠了吧。” 毕竟作为交警每天见到的人很多难免有相似长相和性格的群众出现，这样一琢磨就很合理了，韩冰冰可能是没从撞击中缓过来。 “嗯，您放心。” “没出大事故。” “已经安排后续善后了。” “我会保护好少爷的。” 副手小王和市长苟傅浒通话，汇报刚才发生的惊险一刻，并且许下承诺，没想到难得的休假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打电话处理完一些公务后也和大部队汇合，注意到在后面的韩冰冰。 “韩警官，好久不见。” “这么巧。” “呀！您也在啊？” 韩冰冰装作一副惊讶不知情的样子，其实他们在蹲点的时候早就看到他了。 “嗯，今天休息给少爷当一天司机，顺便跟着放松放松。” 小王言谈举止都很得体，有身高长相斯文，一表人才。 “那赶紧去吃点东西吧。” “男孩们一出手很快就光盘了。” 韩冰冰的判断很准确，也就慢了几步，男孩们就如饿虎扑食般展开了激战。 “喂！” “你身前的都没吃完，怎么好意思伸手过来抢我的啊！” 苟世雄不满地冲着leo喊起来。 “食不我待。” “要有点竞争性才行，就当做是一场修行吧，世雄！” leo平时都是自己做饭吃，深山老林悬崖峭壁中都是大自然的馈赠，少有的能吃到人类精心烹饪的食物（学校食堂除外）。 “谁要跟你争这个啊？！” “郊游出来个早餐而已。” 苟世雄完全get不到这个点，看着leo风卷残云有点抓狂。 不料在他身旁一只手淡定地从他手边滑过把面前最后一点吃的也无情夺去了。 “不是，希望你怎么也？” 苟世雄完全无语住了，本来是想其乐融融的和大家一起出游，混进他们的圈子不用在和一些嘴上的狐朋狗友为伴了。 “给你这个。” “最近你消瘦了不少，我看着都心疼！” “来，吃点小番茄补补身子。” 希望一句话让韩冰冰刚进嘴的甜点差点喷了出来，稍稍敲打了他一下。 “怎么合起伙来欺负人家？” “逗逗他而已。” 希望性格改变后，也多了些恶趣味。 小苟同学眼中带泪，接过了他的“好心”，结果三颗小番茄还掉在地上一个。 苟世雄一把辛酸泪刚想捡起来，一个毛绒绒的黑脑袋闻着味儿过来给截胡了，在他面前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咬出来的汁水溅在手背上，吃完就跑。 连狗都不如的小苟同学深吸一口气快要哭出来了。 缘芳笑得很开心，这样的相处方式可能就是男孩拉近彼此距离最容易的一种了。 看似是一场“霸凌”实际上大家都乐在其中，后面也没有让苟世雄饿肚子，把食物分享欣赏美景。 不过，这次郊游对苟世雄来说也不是一无所获，清明时节的早上略微有些清凉，阿姨穿上了芳芳之前的那件外套，也算是变相洗脱了自己女装癖的“罪名”。 “这是您的衣服啊？” 希望看着缘芳一脸尴尬，他不说还没人反应过来。 “算是吧。” “只不过平时不经常穿。” 阿姨搞不懂为什么他们三个奇怪的表情。 曹操吃饱喝足开始不安分起来，作为一只小狗抑制不了自己的本能，它围着人们看了一圈，小黑眼珠观察着他们的眼色，然后悄咪咪地走到了苟世雄，小苟同学的身后抬起了自己的后腿。 滋滋滋…… 一股暖流让他的后腰感觉湿湿的，苟世雄用手摸了一下，转身的时候看着小黑狗曹操从身下大摇大摆地走回缘缘身边。 “啊！！！” “它在干什么？！” 苟世雄心态爆炸，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单手拧巴着举在脸前嗅了嗅… “呕…yue…” 他伸着舌头反胃地干呕，身后一大片阴影，让众人看到都不禁往后挪。 “希望…” “大家…” “别躲着我啊！” 苟世雄好像找到了“报复”的机会，用那只沾满“童子尿”的手袭向希望，面部一副坏事做尽即将得逞的样子。 “你不要过来啊！” 希望面露难色，他从没怕过苟世雄，但这会儿是真不敢惹他。 “嘿嘿，来吧！” “认识真多年还没握过手呢！” 希望越是抗拒苟世雄就越兴奋！ 嘭——！ 天上一只乌鸦飞过发出了咕咕的声音… 韩冰冰和众人聚在一起得吃得喝，眯在暗处的齐高达肚子咕咕直叫，揪下一条狗尾巴草剔了剔牙放在嘴里拨弄。 远处的山林中有一束反光闪烁了几下，被在车里的齐高达敏锐地捕捉到。 他下车打开了后备箱。 “嘿！” “起床了！” “问你个事儿！” 里面躺着地是混混儿张三，在他们离开时齐高达改变主意为了避免麻烦直接把他扔进去一起行动了。 “你还有同伙没？” 第362章 曹操立功 混混张三被一通暴揍又被扔在后备箱里一阵颠簸加上多少有点缺氧，已经神志不清了。 “啊？” “同伙…没听说有人会来接应我。” “说是做完…就跑来着。” 张三挣扎着坐起身来，言语间满是疑惑还算坦诚，毕竟说谎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脸上有个乌眼青，身上稍有点擦伤，鼻子流的血也快干了，虽然齐高达看着残暴狠辣，下手的分寸却拿捏地恰到好处。 疼吗？疼！致命吗？不致命！ 略施惩戒又不致伤残，不愧为老手了。 “嗯，知道了。” 齐高达表示认同，把双手撑起的后备箱盖顺势扣下，才起来的张三正好被击中头部，接受了一次齐高达的睡眠疗法，晕晕乎乎安静地躺倒在后背箱里。 “我亲自去看看吧。”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俯着身子从小树林的方向摸了过去。 “喂！” “你怎么回事？” “怎么自己摔倒了？” 回到小山坡上，苟世雄本来是扑向希望的，结果反重力的向后倒来了个平地摔，沾着“童子尿”的手还拍在了自己的脸上，希望明知故问带着窃喜。 “我也不知道，感觉有人推了我一把。” “不对！” “是有人轧我脚（一声）了！” “绝对的！” 小苟同学先是一脸懵，然后又灵光一闪觉得有人使绊子。 “谁推你了？” “谁（sei）轧你脚（一声）了？” “这时候谁敢碰你？” “都看着呢…” “别碰瓷儿啊！” 希望先前附着在苟世雄身上的风之铠起到了作用，稍微爆开一部分就能撂倒他了。 苟世雄说不出来，但是脸上的一股骚味让他顾不上这些了。 “少爷去下面小河边洗洗吧。” 阿姨还是替苟世雄着想的，主动上前领着他下去，也没有驳了他的面子。 这时候除了副手小王搞不明白怎么回事，其他人都知道这是希望风之铠的小把戏。 曹操根本闲不住跟着苟世雄活蹦乱跳地溜到了小河边。 它浑身漆黑如墨、毛发油亮光滑在绿草地上尤为明显，正迈着矫健的步伐穿梭于一片茂密的草丛之中。 鼻子贴着地面不停地闻来闻去，那敏锐无比的嗅觉仿佛能洞察一切，任何细微的气味都逃不过它的鼻子，不停地探索着未知的领域。 突然间，曹操停下脚步，它的鼻子微微抽动，眼神变得专注起来。 凭借其超凡的嗅觉能力，它察觉到空气中的一丝异样气息——一股刺鼻而危险的味道。 这股味道来自前方不远处挨着小河边的草地附近，不知里隐藏着什么。 曹操警惕地盯着那个方向，身子俯得很低，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它的态度很严肃，爪子轻轻落地又马上抬了起来。 “你个小东西！” “别挡路，往边上挪挪。” 苟世雄气不打一处来但又不能把曹操怎么样，总不能跟狗一般见识。 开始语气很凶，想了想又示弱了跟它客气了一句。 汪！汪！！汪！！！ 曹操调过头来冲着苟世雄大喊三声，一声比一声大，似乎是不肯让开。 “嘿！～” “你还跟我横起来了是吧？” 苟世雄这暴脾气忍不住叉着腰和曹操理论起来，两个还有来有回的。 “曹操怎么叫得这么大声？” “我去看看。” 缘缘还是对苟世雄有点愧疚的，没有管好自己的狗，她赶忙往小河边跑。 希望也注意到跟了过去，曹操和平时地喊叫不大一样，leo似乎感觉到了异常，不再咀嚼嘴里的食物，眼神锐利起来。 “好了，宝宝，过来，别闹了。” 缘缘来到曹操身前蹲下，招呼它赶紧回来。 汪汪！！！ 曹操没有回应缘缘，反而是来回在一条线上走来走去，还对着他们狂吠不止，画地为界就是不让他们过去。 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甩着舌头，叫得口干舌燥。 苟世雄终究还是个被惯坏的孩子，一通操作下来总要释放的，他也不管曹操在前挡路了，直接从它头上迈了过去。 汪！！！ 曹操一口死死咬住了苟世雄的裤腿往回拽就是不让他向前一步。 “要不是看在你是缘缘的狗，我早就翻脸了，没完没了了是吧？” 苟世雄已经十分不满了。 “别再往前走了！” 这回是leo焦急地喊到，可惜迟了一秒，叛逆的小苟同学踏出了那一步。 “不想死就别动！” “你个大傻杯！” 希望开着第三视野愤怒地命令，在草地下面布满了圆形的金属制品，就在曹操把守的防线后面。 而苟世雄正好踩在其中的一个上面。 “怎么回事？” “突然就吵起来了？” 身后韩冰冰、芳芳和副手小王陆续赶到。 “好像有地雷。” “曹操先发现的。” “他中奖了。” 希望把声音压得很小不让苟世雄听到。 “为什么啊？” “希望、leo你们别吓唬我了。” 苟世雄不敢乱动也不敢回头，他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身后有小声讨论的声音但听不清楚。 “什么！？” “你怎么这么确定？” 副手小王不了解希望的情况，但听到自家少爷遇到危险显得十分激动，板正的发型有一缕甩在一边垂下来。 “曹操鼻子很灵的，主要是相信它。”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咱们赌不起。” 希望不想解释过多，但想让他知道这不是同学之间的玩笑。 “好，那你们都往后退。” “我来处理。” 副手小王长舒一口气，脱掉了正装外套，随手扔到地上，露出了里面的白衬衫，挽起袖口。 “等一下，我找人来解决吧。” “我认识一个靠谱的警察。” 韩冰冰自然说得是齐高达，这事肯定难不倒他，他可是真正体验过残酷血腥的任务。 “不用了，我能解决。” “时间不等人，万一是计时的，人还没到，少爷就没了。” 副手小王很勇敢地站出来，让大伙都往身后走，尽可能地远离。 希望和leo对了个眼神，他们随时待命使用能力抵挡住爆炸的威力。 如果不及时采取行动，后果将不堪设想，目前只能先指望副手小王的发挥了。 众人也是屏气凝神，阿姨显得很是不安，要不是自己说要来河边，苟世雄也不会遭此不测。 “少爷，是我。” “没事，别怕，小麻烦。” “站稳别抬脚。” “让我检查一下。” “很快就能处理完的。” 副手小王整个身子趴在地上，全然不顾会弄脏白色衬衣，推了推眼镜。 又轻轻地抚着曹操的背，安抚它的情绪让它先退下不要影响他的工作。 “good boy !” “回小主人那里去吧，这儿交给我了。” 曹操眼睛转向他，牙齿慢慢松开了，好像是会意了很通人性，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傻乎乎的。 副手小王先是拨开了周围的杂草，从裤兜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将附近的地面清理干净露出地表来。 确实表面有翻动的痕迹，地面不平有鼓包，大致看来地下确实埋了东西。 “王哥…” “不会是我踩到炸弹…了吧？” 苟世雄该糊涂的时候反倒是聪明起来，说话带着颤音。 “放心，不是。” 副手小王回答得很干脆，用手慢慢地将苟世雄脚下的土挖开。 “哎哟…吓死了。” “是不是合起伙来戏弄我的。” 苟世雄拍了拍胸口，像是得救了一样。 “老式的土地雷而已。” “还比较好处理。” 副手小王吹了吹细碎的浮土，金属表面露了出来。 第363章 扫雷失败 经过一番仔细排查刨土，副手小王果然发现了隐藏在浅层下的地雷。 多亏了曹操灵敏的嗅觉和果断的行动，一场潜在的灾难得以避免。 它正蹲坐在缘缘脚边，吐着舌头等待着。 缘缘弯腰揉搓曹操的下巴，这可是大功一件，如果没发现苟世雄没中招可能也会有其他人遇险。 “真棒，干得好曹操～” 曹操抬头看了眼主人又把视线回到苟世雄的脚下，它知道危险尚未解除，并发出唔唔的低吼。 见到太阳的地雷表面反射的光线射进苟世雄的脸上，晃得他身体抖了一下，突然感觉脚下一软，仿佛踩进了一个无底洞一般！ 他的心跳瞬间加速到极致，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不断回响：“我踩到地雷了！” “我要死了！” “父亲别怪孩儿不能尽孝了…” 苟世雄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在胸前画好了十字又双手合十做了个拜佛的姿势，中西结合的祈祷方式。 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苟世雄浑身颤抖不止，最近希望倒霉蛋儿的属性似乎是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九九八十一难的唐长老都没这么密集的遭中。 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脚下生锈露出边缘的圆形金属铁盒。 时间似乎是沙漏里的流沙，每一秒都变得异常漫长又丝滑。 “少爷！” “稳住，有我在你放一百个心。” “我以前受过培训，这个土雷很好解决。” 趴在地上的副手小王紧握苟世雄的脚踝，现在只要他稍稍抬起脚可能就会引爆地雷。 苟世雄大概率会炸断腿，而他自己这个俯身的姿势可能会丧命。 “好的，王哥，我不怕了。” “你注意安全。” 他知道小王这个位置更危险，一旦地雷引爆连跑的机会都没有，必死无疑。 苟世雄不敢挪动脚步，生怕稍有不慎就会引发爆炸。 嘴上说不怕，心里仍是过不去的坎儿，他试图用深呼吸来平复自己紧张的情绪，但呼吸却变得越来越急促。 此刻，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格外清晰——风声、树叶沙沙声、远处鸟儿的鸣叫声…… 这些平日里再普通不过的声音在此刻却如同一曲死亡交响乐，刺激着苟世雄已经濒临崩溃的神经。 他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leo此刻单膝跪地，一只手撑着将一颗种子埋进土里。 “人命关天，哪怕是暴露了能力也没关系。” 他和希望不管其他了，做好了应对的后手。 副手小王无防护徒手拆地雷，这是一场紧张刺激争分夺秒的较量，苟世雄不能长时间的保持一个姿势总会有力竭的时候。 他定了定神后，便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动作轻柔而谨慎，仿佛眼前的是一件稀世珍宝，稍有不慎就会灰飞烟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现场气氛愈发紧张，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紧紧锁定在小王身上。 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他，此刻正与死亡擦肩而过，但他脸上却毫无惧色，眼神坚定如磐石。 “喂，副队。” “你在哪？” “我们这遇到麻烦了。” “小苟踩到地雷了。” 韩冰冰到一边拨通了齐高达的电话，尽可能快的把事情交代清楚。 “地雷？” “这种地方？” “已经踩到了？” 齐高达往他们的方向望了过去，苟世雄站着一动不动边上还趴着一个。 “是什么类型的雷？” “踩到了还没炸？” 他看了一眼就不想继续聊下去了。 “我也不懂啊，警校没教过这个。” 韩冰冰有些恼怒，生死攸关请求帮助，没想到他冷言冷语的。 “让希望仔细瞅瞅雷的内部结构。” “你听他的复述自己判断一下。” “撂了，没别的事，先别打给我。” 咔嗒…没聊几句齐高达就主动挂断了电话。 “喂！会死人的！喂！” 韩冰冰失望的看着手机恨不得把它摔到地上去。 副手小王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牵动着众人的心弦，让人不禁为他捏一把冷汗。 然而就在此时，意外发生了！ 地雷突然发出“嘀嗒”一声轻响，这声音虽小，却如同惊雷般在人们耳边炸响。 小王脸色大变，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但他并没有惊慌失措，把周围的土又铺回一些填补上以防止地雷的晃动。 “希望，看看地雷的内部结构描述给我听，快！” 韩冰冰把希望扯到一边，指着地雷神色不安。 “好！” 希望都觉得要完蛋了，但听从指挥赶紧开启了第三视野。 “壳里面中间位置有个弹簧撞针。” “两边是大块的固体，应该是满满的火药。” “还有呢？” “就这些？” 韩冰冰不可置信地看着希望，觉得他肯定是遗漏了什么没有说出来。 “就这些，没有别的。” “弹簧被他踩下去了，但是有点短暂时没到底。” 希望也愣了一下。 “没有雷管！” “没有雷管！”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声音里夹杂着劫后余生的惊喜和一丢丢地失神。 他们的声音让其他人都看了过来，一脸懵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确定没有吗？” 韩冰冰还是谨慎小心又问了一遍。 “确定，看得清清楚楚！” 希望自己自信大踏步地走了过去。 “别过来，危险！” 副手小王被这下惊得眼镜都歪了，看不清希望的动作，手又不敢乱动。 “哑雷一个。” “起来吧，啥事儿没有。” 希望伸出手想把他拉起来。 “希望…你是要放弃我了吗…” 苟世雄一转脸两行老泪纵横，从脸颊上滴落下来，泪流如注。 “炸不了…” “有火药没雷管怎么引爆？” “这点常识总该有吧。” 希望一只手伸向副手小王，一只伸向苟世雄。 “我敢走过来，还不信我？” “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这总行了吧，拿我的命做担保。” 苟世雄哆哆嗦嗦地手臂向后，副手小王觉得说得在理，好像反应过来了，自己爬了起来。 “过来吧你。” “这么大个儿，胆还挺小的。” 希望不跟他磨叽一把拖了回来，苟世雄往后退了一步脚从地雷上下来，因为站得久又害怕腿有点抽筋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后面不知情的缘芳都下意识地捂住耳朵转身不太敢看，阿姨倒是挺勇敢的把她们搂在怀里，可能是年纪在这，遇事会比较沉稳吧。 “少看那些小说和电视剧，屏幕前码字的真的上过战场，从死人堆儿里爬出来过吗？” “地雷踩上就炸。” “不存在说踩着不动还有机会逃跑这么一说。” 齐高达看见他们没事，摇头叹气不禁在心中吐槽。 “怎么说？” “是不是安全？” 希望很是得意地从地上拾起了一块小石头把它扔到远处去，磕在二三十米远的接近河流边缘的位置。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下方的草地一下子冲了上去，很多碎片向周围爆开，在地上留下了一个几平米的大窟窿。 “卧槽……！” “不全是摆设啊！” 希望差点引出一场大祸来，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和响声让树林中的鸟全都飞了起来。 缘芳更是心里咯噔一下，地面的震感传递到她们的脚下。 “他奶奶的！” “玩真格的？” 齐高达刚打算继续朝着光源的方向前进，结果背后的一声巨响让他不得不往回赶。 希望继续用第三视野逐个排查分布在面前的地雷，除了苟世雄踩中的这个，其他全部带有雷管，可以引爆！！！ 第364章 犯罪嫌疑 在第一次爆炸后的两三秒内在那个位置附近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如平地惊雷般回响在这片空地上空！ 这还没完一颗炸开后又波及到了临近地雷，一个接一个连成一片犹如一条匍匐在地面的蟒蛇绕着致命曲线从地下朝着他们袭来。 强大的爆炸余波汇聚在一起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四周扩散开来，所过之处掀起阵阵烟尘，遮天蔽日。 “惹麻烦了…” 希望在离爆炸较近的前端，他在烟尘没过他的瞬间催动风之力抵消了迎面而来的冲击，手臂一扬就产生了强劲的风力。 待到烟尘散去，一个深不见底、直径足有数米宽的大坑赫然出现在眼前，仿佛是地面被撕裂开的一道狰狞伤口。 坑内满是被炸碎的泥土和碎石块，一片狼藉，而原本埋在下方地雷外壳早已被炸得支离破碎，面目全非。 众人一脸错愕，半张着嘴该来的还是来了，倒是没白白浪费他们的情绪。 尤其是苟世雄，他满脸惊恐，像是被摁下了神经开关，反射弧立即给出指令手臂在后用力支撑着地面，双腿则拼命向后挪动，四足着地身子平行于地面，面朝前却向后爬行，活脱脱的奇行种，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退到了芳芳身旁，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她的裤腿。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稍微安心一些，恐惧和无助的小眼神自然流露出来。 而芳芳也是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转折来得没有任何预警。 倒是绒绒没有太过紧张，走到苟世雄侧面抬起了一只猫爪，闪电五连击，一秒五下敲击着他的脑壳，弄得苟世雄叫苦不迭，松开了手。 阿姨把他扶了起来，查看他有没有受伤，并给予了安慰，终究是个孩子。 副手小王扶正眼镜，眼前视野恢复清晰，镜片突然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刚才惊心动魄的连环爆炸所产生的强大冲击波，在他的镜片上留下了一道细微但明显的裂痕。 这道细纹就像一条蜿蜒的细线，悄然爬上了原本干净透明的镜片表面。 小王瞪大眼睛盯着那道细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担忧，更多的则是对未来任务的警惕与决心。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看看后面会怎样。” 他慢慢地摘下眼镜哈了口气用湿纸巾抹去了镜面上的浮土，迎着阳光照了一下，光线透过镜片映出他略显疲惫的目光。 两根手指按压睛明穴，呼噜了下头发，整理自己的仪表，白衬衫上沾满了碎草和泥土染成了一件花衬衫。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他的脸颊突然微微颤动起来，似乎在努力克制着某种情绪。 那种颤动，就像是他正紧紧咬住自己的后槽牙一般，透露出一股无法言说的感觉。 希望转过身来已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因为被淹没在尘土之中都分不清他的长相了。 在确定安全之后，韩冰冰跑过来把那颗未引爆的地雷挖出来妥善处置放到他们的车里。 “虚惊一场。” “运气不错啊，小伙子。” “就那一个是假的。” 希望过去拍着苟世雄的后背。 “……” 苟世雄没说话有点自闭地坐在地上。 “你有受伤吗？” 缘缘知道希望有自保的能力，不像之前会那么操心，还是谨慎地问了一句。 “没事，我就随手一扔，没想到全炸开了。” 希望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差点闯大祸，不过得亏是大家离得远顺便清理了隐患。 安定下来之后大伙都没了郊游的情绪，各自调整待在草地上缓口气，大家围坐在一起互相检查状态，以免有意外。 “王哥，阿姨你们有和其他人说咱们的行程吗？” 希望警觉地看着他们两个大人。 “没有。” “我只提前和王先生说过。” 阿姨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么问她。 “我也没有，因为是今天休息给少爷开车所以不需要做报备。” 副手小王同样给出肯定地答复，两人都矢口否认。 “这事没必要和其他人说吧。” “王哥，你能不能别把今天这事告诉我父亲，太丢人了。” “反正也没人受伤不是？” 苟世雄怕他爸生气或是责怪这两位，免得让他担心，不许他外出了。 “这…” “我恐怕不能瞒着市长，因为也许涉及到其他的事情。” 副手小王有些为难，作为市长的左膀右臂这样可能危害公共安全的事件绝对不能隐瞒。 希望和身边的韩冰冰和leo使了个眼色，借着去洗脸的理由三个人到河边说悄悄话。 “太蹊跷了。” “不觉得这事很离谱吗？” “咱们的城市居然会有地雷。” “而且就在咱们出游的地点。” 希望结合齐高达把注意力放在芳芳身上，觉得肯定有关联，目标可能是冲她来的。 “这事除了咱们在场的人没人知道了。” “即便牵扯到其他可能性，也是从咱们这开始的。” leo把范围缩小一共8人在场，8人知情刨去他们3个人再加上缘缘和芳芳。 剩下3个人苟世雄、阿姨和副手小王成了备选目标。 “你们的意思是他们三个有问题？” 韩冰冰还是更倾向外人所为。 对于苟世雄，希望太了解了，小打小闹不可能整这么一出，而且他最近是什么样大家都了解，而且他是那个被置于危险境地的，如果他在演戏希望绝对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么就剩下相对陌生不熟悉的阿姨和副手小王了。 从动机上来说两人都没有充足的理由，可是假设另有其人又是如何预判他们的动向提前埋雷呢？ 除去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选项即便不可思议也要接受了。 一个是苟世雄老爸的手下，一个是苟世雄家的保姆阿姨，要加害于他这事怎么想都说不通，要是想下手有的是机会何必在这个容易误伤的情况动手。 阿姨是指定郊游地点的人，副手小王也提前知道了目的地的情况下两人都有嫌疑。 “苟世雄是阿姨主动引过去的。” 希望回顾最开始的每一个细节。 “如果踩到了，她不是也会被波及？” 韩冰冰觉得这个可能性站不住脚。 “但刚好是那个失效的地雷就过于巧合了吧，如果她知道位置其实可以做到。” leo在脑海中脑补还原当时的情况。 “那她什么时候埋雷呢？” “她可是一直都在家的，你的同学可以证明那段时间到早上阿姨都没有离开家。” 韩冰冰作为警察时间线理得很清晰。 “合作关系有可能吗？” “不是的话那就剩下王哥了…” “而且我们也不能确定他们说实话了。” 希望担心身边人里埋下了敌人的眼线，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担忧。 “可是他和你也在爆炸物的最前端。” “都有可能被卷进去。” 韩冰冰不像齐高达和郑毅那样的老油条有经验，平时的工作任务都是面对普通群众，待人接物的态度还是偏向于自己的感官了解。 “自导自演？” “他有充分的时间和能力提早布置。” “在知道情况的条件下才敢上前。” “又正好免去被怀疑的可能。” 希望的脑洞在这时有了用武之地，听上去还有些靠谱。 “不是他们亲自布置就是背后还有帮手。” “见机行事，别暴露出咱们怀疑的态度，自然地相处。” 韩冰冰姑且把希望的天马行空当作一种可能。 嘟嘟… 齐高达藏在树丛里打来了电话。 第365章 疑云密布 “你们身边的两个成年人什么来头？” “小心点，这周围还有人在。” “我暂时不露面。” 齐高达开口就语气严肃这回似乎是要动真格的了。 韩冰冰在电话里简单地介绍了一遍。 “盯紧这两个人。” “你最好一直守在那女孩身边。” 齐高达向韩冰冰补充了在警局里审问犯人的信息，对方是掌握高精尖技术的组织，不只是一支有武装力量这么简单。 而且他们会不断渗透到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他们要是打算摧毁这座城市在重要位置和部门需要安插眼线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真的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个吗？” 韩冰冰打开免提让边上的希望和leo都能听得见。 “他们说得话如果是真的。” “都没有向其他人说，最好的结果就是两个人都是普通人，但是被人盯上掌握了这次行程。” “加上他们的身份，都和市长有关联。” “难免会把他们当作突破口。” 齐高达一点一点地和他们盘逻辑，这在平时可不多见。 “另一个极端就是两个人都说谎，甚至是合伙作案，两个都是对方渗透进来的眼线。” “这是最坏的情况。” “一个是在市长身边，一个在他儿子身边。”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没办法确定他们的身份。”韩冰冰理解这个思路，关键还是要弄清两个人的立场。 “不用考虑太多，就先盯着芳芳。” “保护好她，这次就是冲着她来的。” “如果两个人有奇怪的举动或是主动靠近她都要加以警惕。” 齐高达藏在暗处观察着围坐在一圈的芳芳等人，阿姨目前在给苟世雄找身更换的衣服，副手小王则是离开大家，单独去打电话。 “好的，我会一直待在芳芳身边，不让那两人和她有独处的机会。” 韩冰冰领悟了齐高达传递的意图。 “今天就是保护任务，至于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以后慢慢查。” “如果他们有问题，今天说不定会露出马脚来。” “让你身边那两小子听好了！” “老老实实地，别想着逞英雄！” “暂时不知道对方是否还有埋伏，有多少人。” “不能轻举妄动，平安度过今天是首要目标。” “听懂没？！” 齐高达声音压得很低，不容许出现任何的纰漏。 “了解。” “知道了。” 希望和leo各自回答，同时在心里思忖着阿姨和副手小王有没有异常之处。 三人回去后，leo和韩冰冰都没有把心事挂在脸上，希望则是显得有些僵硬和局促。 “王哥去做什么了？” “怎么又一个人跑去打电话了？” 他一张嘴就把目的暴露地一干二净，把韩冰冰和leo惊出一身冷汗。 “去和我父亲汇报情况了。” “事情比较严重，他不敢隐瞒。” 苟世雄垂头丧气地说，阿姨正在他身边递给他一身干净的衣服。 “来，少爷穿上吧。” 阿姨很稀松平常地动作在希望眼里好像都能读出些奇特的解释来。 他的联想过于夸张以至于无法结合事实理性的思考了，有些时候过多想法又来不及处理，确实适得其反。 “怎么回事？你怪怪的。” 芳芳这时候更是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 “去洗把脸回来，感觉换了个人。” “不是一个状态。” “那个…我也会害怕的…” “那么大的爆炸，我又是个孩子…” 希望的理由蹩脚又让人无语，稍微了解他就知道是在说谎了。 “随便你。” 芳芳没心思去了解了，翻了个白眼。 本来是一次春日郊游，结果碰上了这样的事，大家也都没了兴致，调整过后就决定结束不大愉快的出游踏上回家的路。 韩冰冰更是不敢大意，万一回去的路上再来一次可就吃不消了。 “你们先回去吧。” “我还有点事。” 芳芳好像是自有打算，不想与大家同行，这让知情的三人有些挠头，她居然主动想要落单。 “这荒郊野岭的，打个车都没有。” “你怎么回去？” “想去哪可以先送你过去。” 副手小王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这时候却主动与芳芳搭上话了。 希望、韩冰冰和leo立刻警觉起来，希望视线和身体都直接冲着他，leo一个跨步赶紧挡住。 “不用了，我可以叫网约车的。” “有绒绒陪着我，没事的。” 芳芳极力回避，不想让大家一同跟随，把绒绒抱在身前挡枪。 “一个姑娘家在外面怎么能让人放心，这里人口密度没有城市大，有个万一我们都得后悔死。” 阿姨这时候也跟着附和起来，三人敏感的神经又一次被挑逗起来。 如果换做其他时候，他们两个说这些话都很合理，没什么不妥，只是现在有个风吹草动知情三人组都会多加小心。 “真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 芳芳一再推脱，缘缘出来帮她解围。 “那我跟芳芳一起吧，我们之间能有个照应。” 这回有情报表明有人盯上了芳芳，而他们中又出了两名潜在的嫌疑人，缘缘要和她一起行动，势必会承担同样的风险。 “我也跟你们一起！” 希望走到两个人中间去，斩钉截铁地说道。 “要走一起走。” 苟世雄表现出和他们共进退的架势来，融入小团体可不允许半路缺席。 这样一来又是大家绑定在一起行动了，两位“嫌疑人”自然能跟随在身边。 “我是打算去扫墓，你们没必要跟着去的。” 芳芳迫于无奈说出了实情，曾经受伤的小腿，此刻正隐隐作痛。 这时，希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 众人沉默，韩冰冰观察着副手小王和阿姨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 副手小王在她说完后，面无表情眼睛向下瞟，手背在身后，他并没有和芳芳见过面所以并不方便插话，在等待大家的反应。 阿姨听后脸上一下子就伤感起来，似乎是能理解芳芳不愿表达的心理吧，女人之间的互相理解有时与是否相熟并无关联，也有可能是追思故人产生的情绪共鸣。 “王哥，您知道公墓的地点吗？” “咱先去那再回家，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苟世雄打破沉寂倒是挺会来事的，副手小王和阿姨是为他服务的，这个局也是他组织的，这时他发言再合适不过。 “导航一下就行了。” “不麻烦。” 副手小王显得挺积极的，一口答应，提前回到车里去做准备规划路线。 “不用麻烦了，我每年都是自己去的。” 芳芳觉得这种事情就不需要和大家同行了。 “走吧，今年你不是一个人了。” “我们都在。” 希望低着头没有等芳芳回答就往车那边走，并且开启第三视野关注着在车里的副手小王的一举一动，没有可疑之处就是在导航路线等待大家上车。 三个男孩都上车了，缘缘在她身边，韩冰冰也守在一旁，阿姨跟在最后。 芳芳的决定是意料之外的除了她自己以外没有其他人能够预料到，所以接下来的旅程里不会有能够提前设计好的埋伏了。 还有的话就真和这两人逃不开关系了，不过也有可能是从一开始就被人跟踪，这个时机的选择令人捉摸不透。 韩冰冰的加入让中间一排也满满当当的，但是车里的气氛却不像早上出发时那样轻松和期待了。 座位上这次后排苟世雄被夹在了中间，宁可错杀一万，不能放过一个的原则严加看守，也能变相证明他的清白。 第366章 十面埋伏 路上大家疲态尽显基本没怎么说话，副手小王和阿姨没有多余的举动。 只是副手小王会时不时地瞄着后视镜，前往墓园方向车流明显增多，清明节至，人们纷纷选择周末扫墓，齐高达驱车跟在后面隐藏在车阵中。 “有人一直跟在后面。” “好像是之前帮咱们解围的那辆车。” 可能是车损的缘故让副手小王比较容易的发现了，但是这样的观察力也是相当出色了，他边说边从前排后视镜里往后看。 希望知道齐高达目前的确切位置中间隔了很多车，车速也有变化，其实伪装的很好了。 这个副手小王不简单，看样子不止是个文职的样子，无论是业务能力还过人胆量都超出一个公务员的职责了，就是车技不敢恭维。 车流逐渐并成一列驶进墓园，里面人不少但却弥漫着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氛。 人们穿着素净的衣服，怀着敬意和思念之情来到亲人们的沉睡之地。 放眼望去，一排排整齐的墓碑矗立在绿草丛中，宛如忠诚的卫士守护着逝者的安宁。 每一块墓碑都雕刻着精致的文字和图案，记录着逝去生命的信息与故事。 有些墓碑历经风雨侵蚀，已经略显斑驳；而有些则被擦拭得一尘不染，闪耀着光芒。 墓地四周环绕着郁郁葱葱的松柏树，它们挺拔高大，给整个墓地增添了一份庄重和静谧。 微风吹过，松涛阵阵，仿佛是先人们对后人的默默祝福与庇佑，宁静祥和。 在这片肃穆的环境中，人们怀着崇敬和思念之情，静静地站在墓碑前，献上鲜花、香烛等祭品，并轻声诉说着对亲人的哀思与怀念。 有的人默默流泪，有的人则深情凝视着墓碑上的名字，似乎想要透过那冰冷的石头，再次看到亲人生前的模样。 有的人携带鲜花、香烛和纸钱等物品，以表达对逝者的怀念。 此时此刻，时间仿佛凝固，一切都变得如此安静祥和。 在墓前，默默地站立，低头默哀片刻，向逝去的亲人表达内心的哀思。 轻轻地抚摸墓碑，仿佛能感受到与逝者的联系。 有些人会在扫墓时倾诉自己的思念和心声，与逝者分享生活的点滴。他们可能会回忆起与逝者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或者诉说内心的痛苦和哀伤，在这个过程中找到一份心灵的慰藉。 不仅是对逝者的敬意，更是对生命的思考和对亲情的珍视。 希望一行人下车，副手小王留在车里没有同行，leo则是说自己不太舒服就负责盯防这位“嫌疑人。” 芳芳一下车，神色就变得凝重许多，低着头一个人独自走在前面，其他人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走了很久到了墓园最里面不起眼的角落里，芳芳在两个挨着的墓碑处停下了脚步。 她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爸，妈，好久不见。” “想我了吗？” 除了提前了解过情况的韩冰冰和大致猜到的希望，缘缘、苟世雄和阿姨都是一脸震惊。 “不是吧？” “真的吗？” 苟世雄还以为是来为爷爷奶奶这样过世老人扫墓的，小声问着希望。 “你少说话，不然又被她打了。” 希望指着苟世雄还略带淤青痕迹的脸。 “芳芳…” 缘缘觉得作为好闺蜜一直都没有真正了解过芳芳，虽然有过好奇却没多想。 芳芳从自己的小背包里拿出抹布认真地擦拭墓碑上的污渍，然后一手拿着一个圆形的小砚台，一手提起一只毛笔来。 她用毛笔沾着砚台里面的红色涂料，重新把碑上的文字描了一遍，鲜红亮丽。 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准备了鲜花和贡品，只是简单地清理和文字的勾勒，对父母的爱只增不减却无人应答。 芳芳不禁潸然泪下，孤零零地站在两块墓碑前啜泣。 缘缘刚想过去安慰，那一步还没迈出去，阿姨就走了几步到她身旁了。 希望和韩冰冰注意着她的每一个举动。 “好孩子。” “他们可不想见到你在这里流眼泪。” 阿姨揉着芳芳哭得有些发僵的双手，哄着一路来坚强辛苦成长的小女孩。 “你不是一个人。” “有这么多朋友在你身边呢。” “咱们也挺有缘的，有时间可以来找我谈谈心，少爷应该不会介意的。” “谢谢您，我可以自己调整的。” 芳芳转过身去不想让大家看到自己哭得样子，把泪水擦干，看着已故的父母照片深深地鞠了一躬。 其他四个人自发的站在芳芳身后也跟着立正站好恭敬地鞠躬，初见虽斯人已逝但不妨碍大家的真诚。 韩冰冰注视着照片与她调查和记忆中的一男一女形象吻合，让她更坚定决心为芳芳讨回个公道，将恶人绳之以法。 “哈～哈～” 小孩子在墓区天真的笑声让严肃的墓区瞬间充满了生机增添了活泼的色彩，他红扑扑的小脸蛋儿在小跑下一抖一抖地，正伸小肉手抓空气追逐着一只蝴蝶。 人们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过去，好奇地看着孩子嬉戏玩耍的身影。 眼看着蝴蝶越飞越高，越飞越远，他沮丧地垂着头，下一秒立刻电量满格跑回到家人身边。 孩子来到墓碑前，指着上面的照片问道：“爸爸，这个人是谁呀？” 他的父亲蹲下身来，温柔地抚摸着孩子的头，说：“这是爷爷，他曾经很疼爱我们，现在他住在这里，看着我们幸福快乐地生活。” 孩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笑着说：“那爷爷一定很开心吧，因为我们来看他啦！～”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孩子的笑声如同春日暖阳，温暖了每一个人的心灵。 用纯真的笑容和无尽的活力，打破了墓地的沉寂，让人们感受到了生命的延续和希望的力量。 在墓区门口，车里的绒绒和曹操冲着leo躁动不安地叫了起来。 “出事了吗？” leo和动物们之间似乎有与生俱来的沟通能力，毕竟是丛林之子掌握核心科技。 他一直坐在后排监视副手小王，没有可疑举动，手机在他视线范围内没有用过，不存在和他人联系的可能，也就是说即便发生什么都跟副手小王关系不大。 那么，这次临时行动另一位嫌疑人阿姨在leo心中就成了已知的唯一可能。 她此时是距离芳芳最近的人… “它们怎么了？” “小主人不在身边害怕吗？” 副手小王这段时间第一次和leo交流。 “我带他们出去透透气。” leo打开车门，曹操和绒绒先后一溜烟朝着缘芳的位置跑出去。 芳芳那边见周围的人们基本离开后，走到了墓碑前从两个凹槽中取出了什么东西，攥在手心里。 就在这时，在他们身后一道强光闪烁，从草丛里冒出来十人左右的小队人马，个个是身材精壮的男人，着装统一，显然是有备而来。 韩冰冰的第一关注点是阿姨的反应，她对突然出现的人十分震惊，能感觉出对方的来者不善，本能地拉起了缘芳两个女孩儿的手，让她们待在自己身边。 这举动打消了更为感性的韩冰冰对她的怀疑，专注于应付眼前的敌人。 “这帮人哪冒出来的？” “冲着我来的吗？” 苟世雄自以为是的认为他是被攻击的目标，大义凛然地站在最前面。 “我巴不得是你。” “别添乱，躲后面去。” 要真是冲他来的，希望绝对不做抵抗，双手奉上。 第367章 活死人地 这十个人动作整齐划一将他们几个团团围住，每个人都蒙着面，双方展开了无声的对峙。 不寻常的是几分钟前人多眼杂的环境中一下子就清场了，这片墓区里除了他们以外再无别人。 希望一众人被慢慢聚拢到一起，目前不能轻举妄动先周旋一番。 “你们是什么人？” 韩冰冰率先发问，环顾一周确认十人的状态，从身高到体型大差不差都很强壮，如果使用能力其实不在话下，只是还不能肯定阿姨的身份就不能暴露的太多，一时陷入两难的境地，况且齐高达没有现身就说明他觉得威胁不大。 十个人无一发声，继续收紧他们的包围网。 “冰冰姐，我和苟世雄挡住两个，你们趁机从那个缺口里突围出去。” 希望想找能肉搏的方式拼一拼哪怕是受点伤，尽可能得保存实力。 如果不是今天发生的事端对阿姨有所怀疑的话，这对于他来说算不上麻烦，直接带着她们进入心之门就能迎刃而解都不需要迎战。 “你疯了。” “等支援吧，王哥和leo会来救咱们的。” 苟世雄一脸不可置信，转头拨通了副手小王的电话。 “王哥，救命！” “我们被歹徒包围了。” “快找人来救我们！” 他没有控制住音量喊得很大声。 bang！ 他的手机在耳边碎裂，零件散落一地，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洞，脸和耳朵上有几道划伤。 “啊！” 今天说是苟世雄的受难日都不为过，受皮肉之苦的总是他。 “少爷！” 阿姨顾不过来了，护着两个女孩又要保证他的安全，虽然看样子她也做不了什么。 希望和韩冰冰在犹豫片刻，他们面前的黑衣人举着一把手枪，枪口前还飘着未散去的烟。 “冰冰姐，别等了。” “再不出手，没机会反抗了。” “人太多没办法保证安全。” “副队，离咱们有点远。” 希望的第三视野在这时候派上了大用场。 “这些家伙很奇怪。” “他们的心脏没有跳动…”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切换到正常视觉后又换到了第三视觉。 “什么？没有心跳？” 韩冰冰瞪大眼睛，看着围在他们面前“活生生”的十个人。 “我没看错真的没有心跳，甚至血液都是停滞的。” 希望回看身后的四人，缘芳见过大场面此刻稍显不安，但还算冷静。 苟世雄今天被搞得有点崩溃，眼神却变得锐利起来，把阿姨为他擦伤口的手推到了一边。 “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 “持械伤人是逃脱不了法律制裁的。” “现在停手还有减罪的可能。” 苟世雄的脾气不减反增，他身为市长儿子的责任感一下子激发了，和这座城市绑定在一起的荣誉感不会被罪犯所践踏。 他甚至向前迈出了一步，彰显自己的气势。 bang！！！ 又是一枪，斜45°向下打在了他的脚边，苟世雄双脚腾空了一秒，默默地退了回来。 “小苟，别激怒他们。” 韩冰冰在他身后小声说道，并示意他到后面去。 枪响两声还没有人出现的迹象，事情进一步诡异起来。 “两声枪响还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副队也没有出现的动向，一直在原地不动。” 希望掌握了足够多的信息，但都是朝着不妙的方向发展，他和韩冰冰耳语。 “他们能对小苟的言语和行为给出反应，难道是活死人？” “被人控制住了？” 韩冰冰提出了一个新思路。 “主要是他们手里有枪，风的速度能有子弹快吗？” 希望这回想不出应对的策略，走投无路的话只好带着大家进入心之门了。 十人机械式地步步收缩，希望他们已经被逼入绝境了。 汪汪！ 曹操跑得很快穿梭在人群中，绒绒和leo勉强能够跟上。 “这是谁的狗！” “这里不允许宠物进来！” 墓区的工作人员闻声而来，人群也帮着开始“逮捕”曹操。 “这里人多太碍事了。” “绒绒，拜托了。” 和leo的想法一致，绒绒有自主判断的能力，从它身体中蔓延出雾气来，几秒钟便做好了“封烟”工作。 曹操一马当先，绒绒领着leo另辟蹊径从两旁的树上移动，这对他们来说是小菜一碟。 “孩子们别怕。” “会有人来救咱们的。” 整个过程中，阿姨从始至终临危不乱在守着几个孩子，用身体语言给他们精神上的支持。 刚刚开枪的那个人抬起手指向了他们，好像就是苟世雄所在的位置。 “真是冲你来的？” “你又惹上什么事，都找上门来了。” 希望反倒是松了口气，背后的势力应该很容易对付些。 “不可能，除了咱们之前有矛盾，我也没找过谁的麻烦。” 苟世雄躲开那人手指的方向，结果那人没有跟着移动，他离开那条线后，只有一个人就是缘缘！ “有没有搞错？” “你们到底是冲谁来的？” “谁派你们来的。” 希望和韩冰冰都傻眼了，所有情报似乎都是错的。 那人的手指一直指着缘缘而不是芳芳。 “不对，这里好像不是现实世界。” “咱们被分割开了。” “外面根本就没意识到咱们的存在。” 希望的手掌小幅度地向前推，催动风之力只听见“当”的一声，好像撞上什么似的。 “这是什么套路，完全没见识过。” “咱们被圈在了类似结界的地方里。” 汪汪汪！ 他们听到了曹操的喊声但却见不到它，离他们很近，可能就在这几个人黑衣人的身后。 “墓区出现活死人…” “是幻觉吗？” 希望看着地面上的弹孔放弃了这个想法。 “是这里吗？” “一个人都没有。” leo和绒绒追上了曹操，它正对着前面狂吠，希望他们不见踪影。 他走过去脚下好像被什么挡住了似的。 手推向前有一个无形的透明平面阻挡了前路，他锤击了一下发出闷响。 “他们被困住在里面。” “希望！听得到吗？” leo一拳又一拳地打在无形平面上朝着里面呼唤他们。 “leo我们在这儿，快救我们！” 苟世雄给出了足够了回应，但外面听不到任何声音。 bang！又是一枪。 砰… 这一枪有些随意加之范围收得很窄，子弹射在透明结界上反弹击中了一名黑衣人的头颅，应声倒地。 子弹从那人的后脑勺进入额头穿出嵌在正中间一个大窟窿，这让几人毛骨悚然一条“生命”就此终结，他们聚在一起共同抵御着视觉上的冲击，女孩们在坚强对于这种场面也hold不住了。 “希望…” “既然是来找我的，让我过去。” 缘缘不知道为什么是自己，却好在是自己，用她保全大家是愿意作出牺牲的。 “不需要，有后手。” “你难道忘了吗？” 希望的意思指的就是心之门，但是不能保证把苟世雄和阿姨都一并带入。 他们应该是看不到卡牌存在的，所以即便逃走这两人不一定能跟着移动。 “没有血…” 韩冰冰见其他九人对同伴的死亡无动于衷，眼睛都没眨一下，倒地的那位脸朝下按理被爆头了应该是血溅大地染得一片红才对。 这也印证了希望判断的活死人说法。 “僵…僵尸…？” 苟世雄哆哆嗦嗦地说出了不合时宜但正确的描述。 更令人作呕的是下一秒那个倒地的人居然违背重力的，仅凭脚掌和踝关节就直挺挺地回到直立状态… 第368章 不死之身 本以为十人僵尸小队被忘关队友伤害的头头儿干掉一个，减员为九人之时，他却像弹簧一样直挺挺地回归原位，仿佛无事发生一般！ 诈尸了！！！ 众人惊恐万分，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个不可思议的场景。 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这样一个身体状态已经死去的“人”还能够重新活动。 当一颗致命的子弹击中它的头部时，所有人都以为这就是它的终结。 难道说，这僵尸真的具有不死之身？ “僵尸怎么对付…” “风水都不好使吧？” “只能逃跑了…” 希望还以为是十名持枪的“正常人”站在对面，想要周旋一下看看。 这下可好，直接打消念头，他的能力完全应对不了这种情况。 “用大蒜！！！” 苟世雄吓糊涂了，手舞足蹈地胡言乱语。 “那是西方的吸血鬼，咱这是东方的僵尸，根本不是一个路数。” 希望和韩冰冰束手无策想不出办法，但又不甘心就这样认栽。 “喂，你的嘴炮现在要派上用场了。” 希望和身后的苟世雄示意，轮到他出马了，这里没人比他更擅长口活，让出身位请他站到前面来。 “且慢，我就在你们后方输出就好。” 苟世雄给希望捏着肩膀，躲在后一排，他的身高是比希望和韩冰冰要高出一块的，脸能露出来，他看着被爆头那位头上的大洞腿上直打颤。 “怎么做？” “拖一拖时间。” “leo他们肯定在外面想办法呢。” 结界内没有能解决问题的人，只能寄托于在结界外面赶来的绒绒、曹操和leo了。 “把这几个关键词说出了就行。” 希望核心信息授意给苟世雄剩下的任他自由发挥，看看对面的反应。 “您请好吧！” 苟世雄揪了揪嗓子，摇头晃脑地做着施法前摇，在希望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抓住了他的双手！ “你搞什么？！” “你tm不会要反水吧！” “原来是你小子！！！” 希望这一秒已经怒从心头起了，给他足够的信任后居然背后捅他们一刀。 苟世雄没搭理他，蹲了下来把身子藏在希望的后面，然后扯着嗓子阴阳怪气地大叫道。 “你们不会是替身攻击吧。” “全是傀儡。” “本体在哪？” “不敢露面，做什么缩头乌龟啊？！” “小爷我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打听打听九河下梢儿有爷爷一号的！” “龟儿子露头啊！！！” 说话过程中操控着希望的手耀武耀威很是威风的语气。 “擦！” “我成替身了！” 希望对叛徒的怒火一下子被浇熄，被动的配合着苟世雄玩起双簧来。 他一只手在上高举过头顶托着天，另一只手掌朝下对着地，做着一个顶天立地的造型眼瞅着像是要张嘴唱戏了。 虽然十分扯淡却效果显着，围做一圈的僵尸愣在原地停止了行动。 “有效，继续，别停。” 希望向下瞟着蹲坑姿势的苟世雄，他正在希望的两腿间疯狂输出，有增无减。 “你出来啊！” “躲在僵尸后面算什么本事。” “藏在暗处的阴险小人。” “堂堂正正地与爷爷面对面战斗啊！” “留下姓名，吓爷爷一跳啊！”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看来真是有人在操纵，咱们的言行对他们是有影响的。” “眼前的都是棋子，不是下棋的人。” “不能在这里对子。” 希望和韩冰冰商量对策的时候，被子弹爆头的僵尸蒙脸的面巾滑落下来面部早已腐朽不堪，狰狞可怖，没有鼻子只剩两个窟窿眼，嘴巴像是被缝起来似的遍布着细线，皮肤组织较少有些地方很露骨，但却拥有着超乎常人的生命力。 就在这时，那具僵尸唇上的细线崩断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阵低沉的嘶吼声。 那声音如同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鬼咆哮，让人毛骨悚然。 这声低吼像是信号一般传递给其他僵尸，纷纷响应，十具活死人被激怒了。 它渐渐失去了人形和伪装，十把枪掉在地上，身上的装扮脱落露出了行尸走肉的模样，迈着僵硬而诡异的步伐向他们逼近，每一步都带着死亡的气息。 “都把眼睛闭上！” 希望和韩冰冰对视一下，韩冰冰负责观察阿姨和苟世雄，而他催动风之力连续地手刀对准了十具僵尸，风之刃从他的指尖疾速生成无形的利刃，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划破空气。 它所过之处，一切都被撕裂开来，无物可挡，缘起的风使得希望周围的空气带出气旋吹得几人站不住脚，同时也无法睁眼。 韩冰冰背对着他，以便盯紧阿姨和苟世雄的动向，他们老老实实地闭上眼睛并不知道发生什么。 阿姨紧握着两个女孩，抱团在一起抵御着强劲的风力，苟世雄跪在地上缩成一团。 风刃的威力令人咋舌，希望的能力又一次进化在遇到僵尸时爆发，狂风呼啸而过，带着无尽的威势。 这股强大的能量可以轻易地斩断钢铁、岩石甚至是山脉，展现出了风元素那狂暴而毁灭性的一面。 不仅如此，风刃还具有极高的灵活性和机动性。 它可以随着使用者的心意自由变换方向和角度，迅速攻击敌人的要害部位。 凌厉而充满寒意的风刃如狂风暴雨般席卷在僵尸身体的每寸皮肤，短短数秒之间便戛然而止，但这看似短暂的攻击却蕴含着无尽的破坏力。 风刃所过之处，那些原本冷血无情的僵尸瞬间被肢解得支离破碎，甚至连一块完整的躯体都难以寻觅。 有的僵尸脑袋滚落一旁，有的身体被劈成两半，还有的四肢残缺不全，场面惨不忍睹，仿佛一场血腥的噩梦。 风起又止，归于平息。 其他几人再度睁开眼睛，面前尽是断肢和尸块，恶心的令人作呕。 “呕……” “发生了什么，他们怎么变成这样？” 苟世雄实在反胃在地上吐了一滩。 “有贵人相助，看来咱们还有救！” 希望没有向他解释，缘芳同样很是震惊，这种杀伤力的风刃她们从未见过，没想到他已经把能力开发到了轻易施展杀戮的地步。 突然间，一股浓烈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那是一种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道。 这股恶臭仿佛来自地狱深处，让人不禁联想起了无数可怕的场景和画面。 因为被困在小范围的结界中这股恶臭愈发浓烈起来，如同一股黑色的烟雾，弥漫在空气之中。 仔细嗅闻，可以分辨出其中夹杂着各种不同的气味：有腐烂的肉味、刺鼻的血腥味、还有内脏腐败的腥臭，这些恶心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恐怖毛骨悚然的氛围。 几人的冷汗从脊梁上升起，忍不住捂住口鼻，试图逃避这股使人生理不适的气息。 看似解决的棘手的麻烦实则又添困境，此地不宜久留！ 地面上支离破碎、毫无生气的僵尸，突然间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唤醒一般，重新动了起来！ 紧接着，它那僵硬的四肢也开始缓慢而艰难地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蠕动着，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生硬别扭，无法言喻。 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那些散落一地的碎肉和骨头此刻似乎拥有了自主意识！ 它们彼此呼应着，以一种超乎想象的方式迅速拼凑、连接在一起，每一片血肉都精准无误地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紧密无间地结合在一起，努力还原出僵尸原本的形态。 伴随着阵阵阴森恐怖的咔咔声响彻四周，僵尸正一点一滴地重获新生。 躯体逐渐变得完整，虽然仍能看到许多狰狞可怖的伤痕，但已不再像之前那般破败不堪。 僵尸成功地站直了身躯，并开始步履蹒跚、跌跌撞撞地朝着前方迈进，每迈出一步，都带着无尽的腐朽气息和死亡阴影… 第369章 啸天出世 “父亲！” “世雄下辈子还要做您的儿子！！！” 苟世雄搂着希望的大腿自顾自地抒发情绪，做起了最坏的打算。 啪—— 一声熟悉的脆响，芳芳的“爱抚”又一次登场。 “不想活了，跑过去送，给我们争取点时间，你这个子能吃好一会儿了。” 芳芳不光嘴上说，手上还发力推着他的后背，苟世雄则是身体往后靠生怕向前挪动一步。 “松开，站起来，不然跑都来不及。” 希望甩了甩腿，苟世雄却越抱越紧。 僵尸一共十名，他们这边共六人，能勉强算上战力的也就是希望和韩冰冰了，双方差距悬殊，一方还是不死之身。 “还是把我交出去吧。” 缘缘挣脱了芳芳和阿姨的阻拦来到希望和韩冰冰身后。 “绝对不行！” 希望严词拒绝，这是底线，不可能抛弃她。 “你不能保证能带走苟世雄和阿姨吧？” “冒险的话，他们怎么办？” “不能这么赌！” 缘缘明白希望的能力可以轻松将她们几个带入心之门，可是其他两人就不一定了。 “别傻了！” “十个僵尸把你交出去能解决问题？” “退后！能撑一秒是一秒。” 实在不行，希望打算祭出藏了许久的大招，即便是让苟世雄和阿姨看到。 说话间，十具僵尸一下子提速再次重生像是进化了一般，移动速度飞快，完全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了，带着血腥味全都扑了过来。 他们的瞳孔中满是这帮地狱之人的破碎模样。 缘缘手腕上的小黑痣在她惊恐的情绪下跳动了一下，众人陷入了僵尸的重重包围之中，命悬一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阵低沉而富有穿透力的声音打破了结界之外的宁静氛围。 惊雷般响彻天地、震耳欲聋的狼嚎声从曹操口中发出带着神秘威严的气息。 它高高地仰起头垂直于天空，撅起嘴巴，发出了一阵震撼人心的长啸，仿佛能够穿透时空的屏障。 随着啸声的传播，嗥叫犹如一场风暴，周围的树木也微微颤抖起来，仿佛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所感染。 而身边的雾气，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开一样，渐渐散开，露出了小范围的清晰视野。 结界内张牙舞爪、凶猛异常的僵尸们动作戛然而止，在这一刻被吓得动弹不得，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立当场，战栗不已！ 脖子右拧，好像在对抗声波对他们的束缚。 “得救了！” “绒绒还是曹操？” 这叫声唤起激发出了众人内心勇往直前的勇气和决心，他们的肾上腺素飙升。 这副境地就要逼出希望的最后一击了，好在结界外雪中送炭，似乎是迎来了转机，结界内外的隔阂还是没有实质性解决问题。 “干得好！” “可以看出结界的阴影了。” leo双臂形成了木铠，双拳击出，砰的一声虽然没有造成肉眼可见的损伤，却发生了轻微移动，结界的韧性正在降低。 曹操的叫声在空气中回荡，时而高亢激昂，时而低沉咆哮，仿佛是一曲狂野的交响乐，每一个音阶都充满了力量和霸气，野性十足。 这声吠叫如同一道无形的冲击波，以惊人的速度再次冲向那道透明的结界。 其声如雷震，气势磅礴。 刹那间，结界像是被一颗巨大的陨石击中一般，瞬间如玻璃般破碎开来。 绒绒也助其一臂之力，一团浓郁得化不开的雾气凭空出现，并迅速向着结界碎裂处涌去。 那团浓雾仿佛有生命一般，顺着结界破裂产生的微小缝隙，如潮水般源源不绝地渗透进去，将声波的威力放大辐射到整个结界上。 无数碎片四散飞溅，仿佛一场绚丽的烟花表演。 然而，这场美丽却带着无尽的破坏力，结界的碎片如雨点般坠落，与周围的空气产生剧烈的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 随着结界的碎裂，阻挡在前方的屏障消失无踪，绒绒制造的浓雾顺着结界碎裂的缝隙弥漫开来。 眼前展现出一片能见度不高的视野，双方都能隐约看到彼此了。 “希望！” “我们来了！” leo 也没有闲着，瞅准时机，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庞大的木之力，引导着它们汇聚到双手中，随手一挥绿色的光芒落至地面无数藤蔓从他脚下破土而出，以惊人的速度向前蔓延生长。 “灵蛇探路！” 这些藤蔓如同灵动的青蛇一般，灵活地绕过地面的凹凸，径直朝着那些被浓雾包裹的僵尸缠绕而去。 当藤蔓接触到僵尸身体的瞬间，它们便紧紧地缠住了僵尸，犹如钢铁般坚固，任凭僵尸如何挣扎也无法逃脱束缚，随后开始疯狂地生长。 眨眼间，每一个被藤蔓缠住的僵尸都被包裹成了一个巨大的绿色球体在地下生根。 紧接着，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这些绿色球体竟然开始逐渐变形，最终长成了一棵棵拔地而起的小树！ 僵尸被嵌进树里净化掉戾气变成了树木的肥料，环境中的血腥与恶臭也被焕新，草木的生气覆盖了阴沉的死气。 “他们应该是这片墓区的居民…” “被人控制不得安宁。” leo能感受到他们在树中传递出的身不由己。 在曹操、绒绒和 leo 的联袂配合下，一场有惊无险的战斗暂时画上了句号。 整个过程不过半分钟，希望一众人从惊吓转变成迷迷糊糊的状态，又是一场游戏一场梦的感觉。 “都还好吗？” “到底怎么回事？” 事情告一段落，绒绒散尽了雾气，leo跑到他们身边一一确认，几人眨巴着眼睛看着被一圈小树包围，这种反差还是没有将恶心的记忆清理掉。 “不知道…” “差点就被僵尸把脑子吃掉了！” 苟世雄一惊一乍地，看见更强壮有安全感的leo便从地上蹿起来，一把搂住了他的胳膊。 “哦哦…” leo对于这样的身体接触很抵触，但是扒拉不开苟世雄。 绒绒赶快跑到了芳芳的身边，而曹操却稳重了许多，一步一个脚印慢步走到缘缘跟前。 再次对天长啸，让人联想到广袤的平原、清冷的月光以及无尽奔跑着的头狼。 曹操昂首挺胸地蹲坐在原地，它的眼神充满了骄傲和自信，仿佛在向世界宣告自己的胜利，邀功请赏。 经此一役也是为自己正名，展现出了非凡的勇气和机智，忠实地守护主人，而不是个笨蛋小狗。 “我听到你的声音了。” “这么厉害！” “很勇敢哦～” 缘缘还没跟曹操磨合太久，不知道这只小黑狗都有怎样的潜力。 她俯下身笑摸狗头，曹操一下子就从高冷气质切换到了舔狗模式跳着立起身，把爪子搭在缘缘的腿上。 “那个人呢？” “他有没有问题？” 希望说得是副手小王。 “应该没事。” “在它们意识到出事时，我都有盯着他，没有异常举动。” leo和希望交流着情报，“我们这边也一样。” 阿姨一直都是在护着几个孩子的，没有引起怀疑的地方。 “出什么事了？” “用不用报警？” 副手小王姗姗来迟，似乎是毫不知情。 “见鬼了，王哥！” “这里有僵尸！” 苟世雄是见一个人哭诉一次，和他说了一通，副手小王一脸懵逼，他听完之后脑子更乱了。 所幸无人受伤，众人踏上归途，芳芳父母的墓碑旁环绕着十棵小树陪伴他们。 狼狗和豹猫正式完成第一次合作！ 第370章 家中遇窃 “僵尸？” “这几棵树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副手小王才离开一会就出了这些岔子，他很怕市长会怪罪于他。 “真的有，王哥。” “邪了门了，根本没闹明白怎么回事，不知被哪路神仙给救下来了。” “山神？土地公？” “反正是逃过一劫。” 苟世雄前言不搭后语，嘴还是那么碎。 “是这样吗？” 副手小王转头去问阿姨，她年纪大心态成熟更为可信。 “是的，就像少爷说得那样。” 阿姨左顾右盼，心有余悸。 “好吧，知道了。” “我会向上级汇报去做调查的。” 副手小王看着地上的一滩呕吐物，将信将疑，摸着几棵小树不像是假的，扎根很深无法晃动。 “有人受伤吗？” “没有的话就送各位回去。” “今天出了太多意外，我会负起责任来查清楚的，这些事算是公共安全隐患了，在我职责范围内。” 他表现得稳重得体，是一个称职有担当的公务人员，但还免不了嫌疑，人心隔肚皮。 众人除了被那群僵尸的模样和令人作呕的气味恶心到外，精神上还算稳定。 韩冰冰不用多说，缘芳也不是那种娇贵的女孩，阿姨估计也是大风大浪都见过的，就是苟世雄耍着孩子脾气还不消停。 收拾下心情，一群人踏上归途，芳芳最后看了眼父母的墓碑，青葱的小树刚好圈成圆环伴在左右。 回程一路顺风，大家的精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没有什么交流。 不一会儿就回到苟世雄家门前，副手小王打算将大伙儿一一送回家去，被韩冰冰给拒绝了。 “不麻烦了，我送妹妹们回去就好。” 在没有彻查出他和阿姨的底细前是不会冒险的，一切以稳为主。 副手小王先行离开去处理后续收尾工作，联系各方去了解调查两起事件。 简短的道别后，阿姨扶着苟世雄进家门，不忘留恋的看着他们几个孩子。 “有事再联系，我要抓紧春天的尾巴好好提升实力。” “过了谷雨节气，夏天就要到了。” leo最近神神秘秘地暗地里偷偷努力着，春天是他木之力精进的最佳时机，每一天都很珍惜。 与leo分开后剩余四人劫后余生走在街道上，重新感受城市下班时间的拥堵和喧嚣。 “这次被盯上的是缘缘…” “和得到的情报不同还是另有其人？” 僵尸的那一指是烟雾弹还是明确目标已不得而知，这让他们筛选和判断难度陡增。 韩冰冰搂着两个妹妹，希望像是个随从一样跟在身后。 “因为我才让大家卷进麻烦的吗？” 缘缘把问题归结到自己的身上。 “说什么呢？” “怎么会怪你，而且还不清楚什么原因。” “回家冲个澡，踏踏实实地睡一觉。” 韩冰冰后悔把心里话说出来，有点愧疚。 “对啊，咱们什么都没做，无妄之灾，别什么事都自我反思，pua自己做什么。” 芳芳是那种明事理少有自我内耗的女孩，两人的状态互补。 缘缘看似柔弱些，心里其实很坚强，芳芳表面上强势，内在自有其温和的一面。 缘缘善于寻找自身的问题，芳芳则是以宏观的角度辩证的分析问题。 “好妹妹，有姐姐在，没人能欺负你们。” 韩冰冰的保护欲藏都藏不住，她有信心做到这一点。 一路上绒绒和曹操都很乖，先送缘缘回家后，希望和韩冰冰来到了芳芳的家门口。 “就送到这吧。” “你们早点回去休息。” 他们陪着芳芳去扫墓，她就有点过意不去了，还惹上了离谱的事件。 “送你上去吧。” “让冰冰姐认认门。” 希望观察到她卧室的窗户是虚掩着的就留了个心眼，谨慎对待每一个细节。 到门口时，他提前用第三视野扫了眼屋内的情况，同时绒绒开始焦躁不安，从芳芳的怀里跳下去身上的毛炸开了。 “绒绒？” 芳芳通过它的表现明白了不妙的情况。 希望来过她家很多次知道大致的布局和平时整洁的样子，他透过房门可以看到屋内已经被彻底翻个顶朝天，一片狼藉不堪。 每个角落、每件物品似乎都曾被翻动过，仿佛有人在急切地寻找着某样东西。 这里空无一人，但门锁处却有着不易察觉的撬痕，韩冰冰身为警察敏锐地察觉到，她贴在门前扶住把手。 这种混乱让人不禁心生疑惑：究竟是谁如此大胆潜入他人家中？而他们又在找寻何物呢？ 那些人连芳芳的住址都知道了，岂不是随时都有危险，趁着她不在家时动手应该是不想暴露身份。 整洁有序的客厅此刻满地都是杂物，沙发被掀翻，茶几上的摆设也散落一地；卧室里衣物凌乱不堪，衣柜门大开，抽屉中的私人物品更是胡乱丢弃。 厨房同样未能幸免，餐具破碎满地，冰箱门敞开着，食物散落在周围… 这一幕幕场景让人无法想象曾经温馨的家会变成这样。 整个房子就像经历了一场浩劫，所有的东西都失去了原有的位置，而那个神秘的闯入者似乎并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留下新的谜团和无形未知的恐慌。 甚至可以脑补出当时放肆的行为，不知何时，一个黑影悄悄潜入她家，熟练地撬开了门锁，大摇大摆地走进屋内，一进房间，便开始疯狂地翻找起来。 “里面还有人吗？” 韩冰冰向希望询问。 “安全，只是里面大变样了。” 希望回答道，然后看向芳芳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芳芳走进家门，看到眼前的情景，顿时惊呆了，不过下一秒她就冲进卧室。 她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 放在床头柜上的相框被打翻在地，玻璃碎裂在地板上，芳芳捡起来放心的呼了口气，里面的照片完好无损。 这是记录着芳芳和父母唯一的照片，如今差点无辜遭殃。 “看看有什么损失，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韩冰冰拿着手机拍照尽可能地保持现场不被破坏。 “只有这张照片是最重要的，其他都无所谓。” 芳芳把照片紧紧贴在胸口。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她开始回忆近期是否与人结怨，或者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出现在周围。 这时，大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三人紧张了起来，沉重的脚步声靠了过来。 “别怕，是我。” 齐高达现身在他们面前，因为下午的房间是背光的，他的脸一半有光一半埋在阴影中更为骇人了。 “副队，你怎么突然出现，会吓到芳芳的。” 韩冰冰毫无顾忌地埋怨着他的上司。 “我们又不是没见过。” “小姑娘，我会暗中保护你的。” “放心住，不用担心。” 齐高达挤出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十分不自然比他平时的样子还恐怖。 “别勉强自己，我知道你是好人。” “我和缘缘第一次见你时就能感觉到。” 照片没丢芳芳倒是没有太在意其他，偷笑他的表演，实际上多此一举。 “哼！” “两个单纯的傻丫头。” “好坏人都分不出来，我坏得时候你们还没出生呢！” 齐高达不愿承认自己善良的一面，打量着乱七八糟的房间。 “贵重物品有没有丢失？” “有需要告诉我们的秘密吗？” 他来到客厅看到茶几翻倒在沙发上对着空气踹了一脚。 “信不信？” “肯定是什么都没发现，气急败坏地来了一脚。” 齐高达可太了解坏人的心思了。 第371章 车祸内幕 齐高达背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步一迈腿，遍地是杂物，无从落脚。 几个屋子转了一圈回到原地，小眼聚光，锐利的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 他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压在茶几下的沙发夹缝处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 凭借着多年来的经验和敏锐的直觉，他料定那里可能隐藏着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齐高达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拿轻放把茶几摆正，走近一看，果然不出所料，一个小巧玲珑如纽扣般大小窃听装置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这个装置设计得十分巧妙，如果不是齐高达这种老油子，恐怕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手指伸进缝隙中把它勾了出来，给他们三个小白展示了一下，两指一捏。 随着“咔嚓”一声脆响，小型窃听装置便扭曲变形失去了作用。 齐高达看着手中破碎的残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小儿科的东西。” “希望你认真搜一遍，每一处都仔细看一遍，别有遗漏。” “尤其是她的卧室。” 齐高达一个成年人不好去小女孩的房间搜索，所以就交给希望了。 这个窃听器很大可能是那个敌对势力或者心怀叵测之人安放的，目的就是要监视芳芳的一举一动。 这种在背地里窥视别人的戏码让他感到不耻。 “芳芳的房间我去检查吧。” “你别乱看，希望，不方便。” 韩冰冰跟芳芳进屋去。 仅仅只是个开始，齐高达深知，敌人既然都来到她家了，就一定还有其他手段来监视，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没有其他可疑的东西。” “要扩大范围去搜索可疑目标吗？” 希望的第三视野应付这种情况得心应手，他更担心是有人藏在附近。 “不必了。” “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干一双。” “等他们送上门就行。” 齐高达一屁股坐在沙发，掸了掸面前的灰尘，玩弄着手里的打火机。 “你们扫墓时突然消失了。” “怎么回事？” 他问起那几分钟的空白。 “感觉不像是一伙人。” “僵尸都西装革履的还有手枪…” “诶？！” “手枪呢？手枪不见了！” 希望边说边思考，手枪是实打实的击发了，地面上也有弹孔和弹壳，在他们脱下人皮变成僵尸之后手枪并没有留在地面上。 还是说大家都忽略掉了，一共十把手枪他们走动很难不被发现。 “手枪？” “咱们这里枪械管制可是很严格的。” “还是僵尸持枪？” “有点意思。” 齐高达翘起了二郎腿，把上衣撩了起来，挠了挠他的大肚皮，一点不注重仪表。 “这可不是小事，要报警吗？” 希望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淡定。 “知道了，我会去汇报的。” “说不定警局已经被渗透成筛子了。” “说了也不见得有用。” 齐高达不算是正规军也瞧不上他们，只是没办法要和他们合作共事。 “不同维度的敌人正向着咱们扑过来，至少有两三股势力了。” 他打了个哈欠，似乎没什么压力。 “哪几股？” 希望愿闻其详。 “首先是昕影两派在我看来都不是好东西，这个是劲敌要靠你们两个小子做主力。” “后面我估计就力不从心了，不知道他们能耍出什么花招来，像你们一样能力的人存在也不是没可能。” “其次就是今天这批人。” “这个我能给你们顶着，只要他们是常规状态的人，随便玩我都奉陪。” “还有一个最麻烦的，跟这两方都不沾边藏在暗处，只是我个人感觉。” 齐高达给希望捋清思路，知己知彼。 “我们这边检查完毕，没有异常。” 韩冰冰和芳芳从屋里出来，瞥见了齐高达不得体的样子。 他也是瞬间反应坐直身体，让衣服自然滑落下来，摸着沙发多少带点尴尬。 “帮着收拾收拾。” 齐高达站起身把周围能捡的都拿起来开始整理，顺手给希望后脑勺呼噜一把。 “嘁…” 希望有些不爽地吧唧嘴。 “他们可能是奔着这张照片上的内容和我从父母墓碑下取出的东西而来的。” 芳芳在确定他们没有被监视才放心说出秘密来，她把照片的背面给几个人看，上面写着。 “在你遇到可靠的朋友时，来我们的墓碑下取走重要的…” 字迹略显潦草还没有写完，后面有几道划痕可能是笔没水了，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把事情交待清楚了。 “这是你父母的字迹吗？” “什么时候的照片？” “他们把身后事计划得这么详细？” 齐高达接过照片，把它与视线齐平看表面是否有被特殊处理的迹象，又闻了闻确定没有奇怪气味，抖动照片呈波浪形，一通操作。 “虽然不像平时那样写得工整，但是我母亲的笔迹没错。” “这是父母出事前不久拍的…” 芳芳一提到这个不禁黯然神伤。 “这意思不就是说他们预感到会出事，提前做得预案吗？” “什么重要的东西，拿出来看看。” 齐高达感觉这里面还有事，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这两个，碎掉的小物件。” 芳芳从口袋里翻出来放在手心。 “嗯…？” “这个东西…” 希望眼尖一下就看出是什么了。 “芳芳让我看看。” 韩冰冰拿了过去，将两个断开的碎件拼在一起。 “是枚曲玉，和斑马姐的那个类似。” 这两半碎裂的玉石，仿佛是被命运之手刻意分开一般，是不规则的裂痕。 然而，当它们对齐后却奇迹般地完美契合，宛如天作之合。 “副队，又一枚。” “斑马姐和熊猫姐都是不同领域做研究的。” “芳芳的父母也是重要的科研人员。” 韩冰冰不敢相信所有的共同点都能对应得上，这样碎片化的信息就能连成串了。 “知道它的作用吗？” 齐高达拿在手里掂量一番。 “不清楚，我也是第一次见。” 芳芳在他们一人一句下绕迷糊了。 “我的父母是做好准备去赴死的吗？” 她的声音开始颤抖，更加不能接受，原来不是场意外的车祸，双手抓着头发。 “芳芳妹妹，看着我。” “我们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我从你这个年纪就有收集这起事件的信息，绝不会放过他们！” 韩冰冰有力的点头，传递着坚决的意志。 “唉…” 齐高达看不惯这种煽情的情节，叹了口气。 “别怪我扫兴啊…” “姑娘，你确定你爸妈死了吗？” 他把这份沉重的悲情说得轻描淡写又很随意。 “不会说话就别说。” “你这样我会揍扁你的！” 希望后槽牙咬紧，迈出一步抓着齐高达胸口的衣服用力向他的方向拽。 “哟？” “为了女同学要跟我干架？” “你小子出息了是不是？” 他推了希望一把，希望死死抓住他的衣服，身子后仰但脚步没有后退。 “这话什么意思？” “我可是亲眼见到他们倒在血泊中…” “当时就在路对面，他们被甩出挡风玻璃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芳芳的泪水止不住地涌出，泣不成声了。 “副队！你真是个没有感情的家伙！” “她还是个孩子，不是你要审的犯人！” 韩冰冰吼着齐高达，带芳芳回房间调整。 “我的意思是，他们是不是假死啊？” “两个人都不在了，谁布置的这两个玩意儿？” “一等就是小十年，不会被哪个手欠的发现？” 第372章 欲盖弥彰 “还让不让人说话了？” “话还没说完就发脾气，你是上司我是上司？” 齐高达最近的地位一步步地降低，谁都能冲着他吼两嗓子，他还不太敢还嘴的样子。 上司两个字一出，韩冰冰就找回了自己的定位，刚打开的门缝给合上了。 “小姑娘你从没怀疑过吗？” “你父母这么重要的角色预感到会出事，一切应该是安排妥当了才对。” 齐高达所说的很像小说或者电影里的那种反转情节，眼睁睁地看着双亲在面前出车祸离世，结果多年后又活着平安回来。 “我当然想这是假的，从没发生过。” “可…他们确实已经不在了。” 芳芳无助地摇头，那天傍晚的每一帧画面对她来说都是永远的痛，好不容易才花时间愈合的伤口，今天又被揭开了。 “行了打住，别说了，这太残忍了。” “今天遇到太多事，她一个孩子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压力。” 韩冰冰听不下去低声劝阻，上前踮脚堵住了齐高达的嘴。 “必须要说清楚。” “明显有漏洞的内容，趁着现在聊到就掰开揉碎分析个明白。” 齐高达握着她的手腕，继续这个话题。 “那玩意表面光滑，没有什么陈旧的污渍。” “说明什么？” “就是最近这些日子，最多不超过三天。” “有人先一步放置好，就等着你去呢。” 齐高达的逻辑似乎说得通，几个人有点认同他的说法了。 “所以是有人安排好的？” “谁能知道芳芳的行程？” “她自己都没跟人说过的，我们做同桌这么久也是才知道这些事情。” 希望连续抛出了几个问题，芳芳是临时起意要今天前去的，就能这么控制好时间吗？ “这不是清明节的周末吗？” “她如果每年都去的话，不难预测。” 齐高达很自信他的推断，又坐回沙发上，胳膊往后搭在靠背上，两个粗壮的长腿叉开，歪着头梗着脖子，一副桀骜不驯的社会人模样。 “照片背面写着有可靠的朋友再去。” “芳芳你每次去扫墓都有去寻找吗？” 希望感觉还是不太靠谱，便转头问她。 “每次都会去摸一下，只有今年下面有东西在。” 芳芳也在思考这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新角度。 “说明有人关注着你。” “知道你目前的近况。” “只可能是家人吧。” “我有调查你的情况，你父母并没有可以托付的朋友。” 齐高达是有备而来，他掌握了不少芳芳和他父母的基本情况。 “所以你爸妈的可能性就大大提升了。” “他们真的还活着吗？” “那我小时候看到的…” 芳芳先是兴奋不已得知父母可能还在人世间，后一秒她就目光无神了，因为这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不好说，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你周围肯定有人在注意着你的生活情况，是你父母那最好，不是的话也是站在咱们一边的人。” 齐高达起身来到芳芳面前把两块碎裂的曲玉还给了她。 “除了你们我不怎么和其他人私下来往。” 芳芳没有接下曲玉，推了回去。 “放在你那里吧。” “我没能力保护好它。” “这可是你父母托付给你的。” “就这么交给我了？” 齐高达眉毛一高一低的，俯视着这个小个子姑娘，双下巴叠了好几层，可怕又好笑。 “请帮我保管。” “他们也不想这么重要的东西被人抢去的，你不是最强的吗？” 面无表情的芳芳说完就转身回屋里了，这或许是一句奉承话，但对齐高达特别好使的样子，他绷着的脸稍稍有点破防，眼皮抖动眨了几下，嘴角不太能压得住。 “哼！” “算你有眼光，小姑娘。” 芳芳进屋后立刻就把房门锁上了，尽管房间里翻箱倒柜不忍直视，她背靠着门手背在后面，望向窗外，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她不是在笑齐高达死亡视角下的搞笑形象，而是觉得已经离开多年的父母有那么一丝可能一直关注着自己的成长，捧着照片忍不住亲吻起来。 “就当是给她添个念想吧。” “不是坏事。” 齐高达把曲玉放在胸口的上衣口袋里，把他的宝贝香烟拿出，随便换到了其他位置。 “希望！” “去把屋子打扫干净。” “然后回家。” 他大手一挥开始布置任务，自己找了个杯子倒口水当起了甩手掌柜。 “你啥也不干呗…” 希望扭头嘚啵着，还是认真任劳任怨地帮芳芳恢复着家里的摆设。 “你搬过来陪她住。” “正好两个女孩做个伴。” “生活上也方便。” “她应该巴不得你能住进来。” 齐高达自己主观的安排所有事宜，也没征得当事人的同意。 “副队，别这么大声，要和她商量的。” 韩冰冰真是受够了这个上司无礼又毫不在乎的德行。 芳芳平复心情，她能隔着门听到齐高达的大嗓门抬高声调说得那些话。 她抱着绒绒走了出来，脸上洋溢着幸福和喜悦。 “冰冰姐要和我一起生活吗？” “双人床终于不用我一个人睡了～” 芳芳少有的卸下了所有的坚强外壳，当着他们的面不需要在伪装的浑身是刺，毕竟她也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啊。 希望和齐高达看到这样表现得到芳芳有点不适应，不由自主地凑到一起，高得坐着，矮的肩膀靠过去。 “哦哟…” “还有这副面孔呢…” 齐高达吐了口气小声笑了下，希望不敢发言，生怕被秋后算账。 “女人的心思别乱猜，猜不明白的。” 他故作深沉说着自认为有深度的话。 喵～ 绒绒同样欢迎着这位表面冷若冰霜内心又散发着温暖的大姐姐。 于是，韩冰冰顺理成章地住进芳芳家，两女一猫的生活就此开启。 “行了，这没我什么事了。” “撤了。” 齐高达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不等他们招呼就扬长而去，不知道又隐藏在哪个位置了。 “等会回去和叔叔阿姨告别。” “这些日子多亏他们照顾了。” 韩冰冰这边有些不舍，希望成长起来超过了她这个“普通”人的能力范围，不需要她的保护了。 “客气了。” “多一张嘴，多一双筷子而已。” 希望把屋子里最后一处倒下的家具摆放好后，擦着额头的汗，扶着腰活动了几下。 他不会处理像这样互相感谢的场景，羞于表达出那份感情。 他们先回去收拾行李，让芳芳在家继续整理房间，沙发上的车钥匙是齐高达留下的。 “时间过得真快。” “从冬天认识你，这眼瞅都要到夏天了。” 近些年全球变暖，春天都热得人浑身是汗，韩冰冰开着车抻着领口，而希望坐在副驾上愣神。 “感觉我又重新活了一遍。” “这是我第二次青春期一样。” 希望看着自己的双手手背上的青筋凸出，似乎这是记忆中曾经出现过的画面。 “说什么傻话？” “你第一次青春期还没过去呢！” “这个年纪胡思乱想，还想谈恋爱都是正常的人生阶段。” 韩冰冰边说边打趣，她知道怎么逗希望，开他的玩笑。 “额…” 希望摇下车窗，让风吹进来给自己降降温，清爽的风带着春天独有的嫩草香，闲暇之余是最陶醉的时光了。 没多久两人驱车回到家中，老妈仍旧按点在厨房忙碌，父亲戴着老花镜浏览着手机上的新闻。 一副岁月静好，普通平淡的生活，不像他们这一天的“有趣”。 第373章 不眠之夜 熟悉的场景和生活节奏，韩冰冰早就把这里当做家了。 她有些恍惚，因为这些年由于家人职业的缘故聚少离多，大多时间是独自度过的。 几个月的时间不长却很充实，不像前些年一晃就过去了，开开心心地回到家里，空无一人的房间… “我回来啦…” 说话都能听到自己的回声… “叔叔阿姨，我们回来啦～” 韩冰冰发自内心地笑着，走进家门瞬间放松了下来，待会她又要去另一个家和芳芳作伴了。 “出去一天累了吧，坐下歇会。” “阿姨的饭马上做好。” 老爸把老花镜往下移稍微低着头和韩冰冰说道。 “好嘞，叔叔。” 韩冰冰满口答应，像在自己家一样没顾忌地坐在沙发上仰着头，在这个家庭为期数月的寄宿生活即将倒计时结束。 “冰冰回来啦？” “快趁热吃，今天都是你最爱吃的菜。” 老妈一手一个碟子利落地摆放好碗筷。 “嗯～” “谢谢阿姨！” 韩冰冰看着一桌子丰盛的菜肴百感交集，那些话变得不好说出口了。 “嗨，跟咱客气什么。” “自家闺女。” 老妈摘下围裙扔到老爸的腿上，坐在韩冰冰旁边。 “那个…她可能不好说。” “我替她讲清楚吧。” 大家都上桌后，希望见韩冰冰有点为难就主动把事情交待一遍。 “啊？” “要走了…去执行其他任务。” 老妈明显有些失落，刚拿起的筷子又放回桌上。这段时间里，她与希望的父母建立了深厚的情感纽带，如今要分别，心中满是不舍。 “也不用那么伤感…” “没离开这个城市，想回来随时能来的，就是暂时没办法天天见了。” 希望帮着舒缓情绪，没多大的事。 “吃吧，又不是出远门。” “孩子有自己的工作，哪能一直拴在咱们身边。” 老爸先动筷子吃了起来，他很理解年轻人的工作调动。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温馨的家常便饭，他们谈笑风生，分享着彼此的故事和经历。 饭后离别的时刻终于来临，韩冰冰紧紧拥抱着希望的父母，眼眶还是湿润了。 她感激地说道：“谢谢这几个月来对我的照顾和关爱，让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老妈眼眶泛红，他们轻抚着韩冰冰的头发，安慰道：“孩子，我的宝贝女儿，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以后有时间要常回家看看。” “不至于的，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 希望把韩冰冰的行李提了出来。 此话一出让母女俩觉得扫兴，同步转头瞪着他。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是时候离开了。 把她送到小区门口，韩冰冰上车回头望去，只见希望的父母站在那冲她摆着手，希望无所谓的靠在电线杆上，他们有的是机会见面。 韩冰冰深吸一口气，带着满满的回忆和感慨，踏上了新的旅程。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城市的喧嚣渐渐被抛在身后。 韩冰冰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芳芳的住处。 这一天对她来说意义非凡——她出了家门又进了家门。 走进屋子，一股浓郁的饭菜香扑鼻而来。原来，芳芳趁着这段时间早已准备好了晚餐，正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归来。 桌上菜肴虽然没有希望老妈那样花样繁多，简简单单的幸福也是让芳芳十分珍惜。 “冰冰姐，欢迎回家～” “妹妹～姐姐回家啦！” 韩冰冰知道这孩子经历了什么，这些年来，她一直独自一人在饭桌前吃饭。 芳芳想起了小时候，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的场景。那时的欢声笑语仿佛还萦绕在耳边，可惜那是过往的黑白记忆了，现实已物是人非。 然而，今天又染上了多彩的涂料，她的生活重新被点亮了，无论时间如何流转，人与人之间的温情始终是无法割舍的纽带。 两个女孩用她们之间独有的方式贴贴，妹妹给姐姐夹菜，姐姐给妹妹擦嘴，饭桌之上时间过得很慢。 饭桌下，绒绒嘎呗儿嘎呗儿地吃着猫粮，如果日子能这样保持下去就好了。 晚饭后，她们聊起了女生的小秘密，韩冰冰分享着她这个年纪时的糗事。 夜渐深，月光如水洒在窗前。 “晚安，冰冰姐…” 芳芳拉着她的手安心地睡下，韩冰冰躺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和芳芳经历相似平时也没有家人陪伴算是同路人能感同身受了。 这顿晚餐不仅填满了芳芳的肚子，更温暖了她那颗孤寂已久的心。 在这个充满爱的家里，她找到了失去的归属感。 有的家庭和睦友爱，有的家庭却是鸡飞狗跳。 视角移至二层小别墅苟世雄的家中。 “父亲，我没骗你。” “王哥和阿姨都在场，他们能作证的！” “虽然我自己都不相信今天的遭遇是真的，但就是发生了啊！” 苟世雄今晚根本吃不下饭，他的市长父亲苟傅浒听到副手小王的汇报惊出一身冷汗。 “好了，别说了。” “已经安排人去调查取证了。” “我是担心你。” 市长苟傅浒忧心忡忡，目前城市看似安静祥和，实则内忧外患，天灾人祸层出不穷，他身上的压力很大。 境外势力的渗透使他焦头烂额，身边的人或许都不那么可靠了。 阿姨收拾着家务，他们父子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在这个家里工作多年默认是这个家的一员了。 “阿姨咱们是不是撞了邪了？” “就这么倒霉，稀奇事让咱们一天全碰上了。” 苟世雄想要从阿姨那获得认同，可是阿姨似乎心不在焉有心事，机械式地擦着地板，好像没听到他说话。 “啊？” “可能吧，都怪我找的那个破地方。” “差点让少爷受伤。” 阿姨很是自责，向他们父子道歉。 “怎么会怪您呢？” “没有的事，别放在心上。” 苟世雄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 “您去休息吧，今天就别干活了。” “都是无妄之灾。” 苟傅浒也不想为难她，毕竟是多年的交情了。 “诶…对了。” “您来我家多久了？” 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 “十…得有整十年了吧？” 阿姨掰着手指倒着年份。 “十年了啊…” “十年之前他妈还在家里…” 苟傅浒叹了口气，起身回到房间去了。 留下苟世雄一人泄了气地趴在桌子上。 副手小王那边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他要去协调各部门紧锣密鼓地对三处事发地进行勘察。 分别是路途中的翻车点，山坡上的爆破点和墓区的僵尸现身点。 墓区早早地封上了警戒线，因为过于离奇加之地点又相当适配，晚上不方便进行下一步动作，暂时搁置。 山坡上地雷已经悉数引爆，只是简单地回收工作，送检去判断型号来确定可能的信息。 最清晰明了的撞车事件反而扑朔迷离起来，副手小王正站在那辆报废的车前。 交警没有收到报警电话，事故车辆就这么丢在这不管，肇事者也不见踪影了，他知道有一方是保护他们的，很有可能就是韩冰冰，所以他没有声张而是从肇事者这条线展开调查。 咚咚…咚咚… 停在车位上的后备箱中传出了连续击打的声音。 “小点声，别乱动！” 月光照在蜷缩着地张三身上，他关在里面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齐高达把他从里面揪了出来。 “交给你个任务。” “帮我盯着点这两个人。” 他把一男一女两张照片让张三仔细看，记住他们的长相。 第374章 深夜调教 “他们是什么人啊？” “这一男一女看着挺普通的。” “能入的了您的法眼，一定不是一般人吧？” “什么来头？” 张三贼眉鼠眼的谄媚样，藏都藏不住就像是烙印在脸上似的，眼珠子滴溜乱转。 “轮到你向我问问题了吗？” 齐高达的粗糙大手握住了他的脑壳，手指稍稍发力，张三就开始哀嚎了。 “哎哟！” “饶命饶命！” “小的知…” 张三话没说完就被齐高达塞进嘴里一块大白馒头。 “别嚷嚷，否则让你说不出话来。” 齐高达的小眯缝眼睛在黑夜中露出凶狠的光芒，异常冷峻。 “嗯嗯！” 张三嘴里塞着馒头支支吾吾地狂点头。 “这馒头是你的晚饭，让你当小弟自然是不会亏待你。” 你瞧瞧，瞧瞧，这说的是人话？ 赏个馒头就是不亏待了，真是人性化的黑老大，给口饭吃都要感恩戴德了，这一天滴水未进张三的嘴唇有点干裂。 “来这有瓶水，再喝点水。” “我也不是什么大恶人，咱善良得很，跟着我好好干就得吃得喝，前途大大的。” 齐高达可能真觉得自己是他的救世主了，至少目前来看不是威吓的手段而是他交心的方式。 张三确实口渴得不行，打开瓶盖大口的喝了起来，不一会儿大半瓶水就灌下肚了。 “慢点，慢点，没人跟你抢。” 齐高达把张三带到树后面免得被人发现，时不时地左顾右盼。 “咳咳…” 张三吃得急，喝得猛，又噎又呛，卡在嗓子眼好生难受。 他这一天钱没赚到，被毒打一顿，到了晚上才能满足口腹之欲，属实惨极了。 馒头渣掉了一地，水流到领口上湿了一大片，心里一点怨言都不敢有。 “吃差不多了吧。” “睁大眼睛看看。” “别记错了。” “这是男的。” “这张是那个女人。” 齐高达把照片放在张三的面前依次让他几下，男的是副手小王，女人就是苟世雄家的阿姨。 “记住了，记住了，不会错。” 张三十分肯定地回答，说话时嘴里还喷出了点馒头的碎屑来，他做这一行这么久跟踪两个人算是“专业对口”了，对他来说小菜一碟根本不叫事儿。 “现在可以问问题了。” 齐高达双手抱在胸前，鼻孔看人。 “两个人分时间盯吗？” “请老大告诉我地址，我好合理安排时间，提前做时间管理才行。” “危险程度高吗？” “让我心里有个底，该跑路时好脱身，您应该不想小弟我被俘虏或者是被人做掉吧？” 张三不愧是“专业人士”，这方面心思挺缜密地，说话一套一套还暗示齐高达别把自己当成弃子，至少保他条活路。 “行，可以。” “你是真可以啊！” 齐高达歪着头摸起下巴来，这举动可把张三吓坏了。 “老大，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我闭嘴，我闭嘴。” 他有些俏皮地捏住自己的嘴唇。 “夸你呢，怕什么。” “没看错人，你就是做这行的料。” 齐高达的大手拍在张三的肩膀上十分沉重，他的膝盖弯曲身子往一侧偏斜。 “不需要你同时盯，随机盯梢，看你心情不固定时间，我不做要求。” “主要任务就是向我汇报他们的动向和平时的习惯。” “前提是不被发现，距离上你随机应变即可，做到放长线钓大鱼。” “长时间的给我汇报可靠消息。” “别想着随便说一两句来糊弄我，我能听出来，后果自负。” 齐高达给他捏着肩膀放松筋骨，话语间尽可能地平和些。 “没什么危险不危险的。” “惹我生气才是最危险的事。” “懂？” “懂…懂！” “老大！小的明白！” 张三不大敢抬头，眼睛偷偷往上瞟。 “诶，要是你被逮住了怎么办？” “报上爷爷的名号，指望我去捞你？” 齐高达揪着张三的头发让他与其对视。 这张三机灵得很，贼聪明贼聪明可能就是这个意思吧。 他听出了这话的弦外之音。 “逮住了？” “那有什么，不就跟回家一样吗。” “轻车熟路，这我熟。” “老大您放心，我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是贼讲义气，不然怎么在这行里混了这么久。” “不会出卖您的。” “出卖您可比蹲局子要惨得多。” 张三很识相耸肩缩脖，没有油嘴滑舌，态度上是没问题的。 “是嘛，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这是地址牢记。” 齐高达拿出纸条给张三些时间背诵清楚。 “行了，记住了。” 张三只是扫了一眼就搞定了。 “哦？” “背一遍。” 齐高达把纸条团成球，点燃打火机烧掉了。 随后张三快速地说出了二人的地址，准确无误，骄傲地扬起了下巴。 “呵！不错。” “还有点长处。” 齐高达的小巴掌拍了拍张三瘦削的面颊。 “那可不，小的我对文字内容过目不忘呢。” “以前上学时考试门门都能考得不错就是靠着这一手。” 张三想当年在学校里也是流下传说的。 “那怎么还干上这行了？” 这勾起了齐高达的兴趣。 “嗨！这不生不逢时嘛！” “高考考场里到处是监控，根本没机会施展我这本事啊！” “一进屋就傻眼了。” 张三拍着大腿觉得自己可惜了，可笑又可悲。 “活该，不走正道。” “当我小弟是给你一次重新改造的机会，在合适你的工作岗位上好好干。” 齐高达在地上啐了口痰，他们的对话行将结束，聊得有点久了。 明月高挂晴空，春夜睡入心中。 “走吧，回你的窝里睡一觉，明早开始干活了。” 齐高达准备放张三回家，谁料他竟然乖巧地爬进了后备箱里。 “你怎么个意思？” “爷爷是让你回家睡。” “哦哦！” “多谢老大，我还以为…” “嘿嘿，那小的这就走。” 张三的自己给自己做起了服从性测试，他小跑几步回家去睡个安稳觉先。 “唉…诶哟…” “诶哟………” 齐高达听着身后传来了难听的呻吟声，他转头一看张三在没多远的地方躺倒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又给老子添麻烦…” 他几步过去拖着张三扔进了绿化带。 “怎么个意思？” “苦肉计？” 齐高达不想在跟他废话了。 “老大…你阴我…” “为什么…我都这么听话了…” “还要灭口…？” 张三身上出着虚汗，额头上青筋暴起。 “灭口？” “留着你还有用。” “搁这碰瓷儿呢？” 齐高达有些无语，杀鸡焉用牛刀。 “食物有毒…” “感觉身上肝肠寸断，奇经八脉都要崩开了…” 张三说着武侠小说的台词。 “放你妈的屁！” “这是都市分类，少扯那些个仙侠的台词。” 齐高达忍不住给了他一脚，张三的身体克制了些，不再拧麻花式的蠕动。 张三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这让见多识广的齐高达也忽觉不妙，可能是他从未见过的下毒方式。 噗噗噗… 三个连环屁，声音是那种努力夹住括约肌发出的闷响。 “艹！！！” “你这臭混账！！！” 这威力让齐高达退避三舍，手在面前疯狂煽动，张三以三屁之力令齐高达且战且退，落荒而逃。 张三终于舒坦了，脸上舒展开荡漾着不可言说的潮红，一副娇羞的模样，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脸。 刚吃完馒头，胃里被塞满了，接着大量饮水，会使馒头中的淀粉过度膨胀，形成糊状物质，容易在肠道内发酵，产生大量气体，引发胃肠胀气。 这便是那剧毒的成因了。 第375章 冷面缘尽 这一晚大家各有各的意难平… 转天一大早，几路人马开启又一轮挑战。 张三早上被闹钟惊醒，利索从床上爬起来，拿着木梳对着镜子将头发梳成混混儿模样，油亮的小背头，摸满了发胶，紧身衬衫和小脚裤，搭配一双尖头皮鞋，竖起大拇指以示肯定。 “这么帅的小伙子，有前途。” “出发！” 他还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破旧掉皮的公文包，胳膊一夹，昂首挺胸的走出家门。 这可能就是他心目中成功人士的样子了。 他事先做了规划和调查，先去苟世雄家盯梢，正好碰见阿姨送他出门上学，认了个脸熟，然后阿姨就回屋去了。 “是个不错的人家啊。” “有车接送上学，还有个阿姨当保姆。” 张三忍不住羡慕起来，他上学时别说有汽车坐了，自己骑的自行车都是二手货，赶上下雨天那辆破车生锈，骑到一半车轱辘掉下来的场景，至今历历在目，不但摔了一跤被同学看见后一通嘲讽，轮子兜了一圈滚过来轧在手上，倒在脸上，很没面子。 他瞅着自己十年前买的皮质公文包，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个鬼样子，但是别人该怎么享受还是怎么享受，心里难免有不平衡，一时急火攻心，把公文包砸在地上猛踩了几脚。 张三本来是躲在小巷口的，这一通发泄暴露了位置，十分惹眼，让坐车路过的苟世雄刚好看到，两个人在车窗反光的瞬间对视了一眼。 “一大早就生气啊…” “冲动是魔鬼…” 苟世雄在心里嘀咕着，他的家境是体会不到张三的怨气的，经过周末的洗礼小苟同学的脾气被磨去了大半。 踏踏实实地完成学业成为他短期的目标。 “嘁！” “那眼神是怎么回事？” “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 “你不过是生在了一个好人家！” 张三怨气未消，但现在有任务在身，还好没被阿姨看到，被小孩撞见也不当回事儿，稍微等了会，阿姨也没有要出门的动静，他便把目标转向了副手小王那边。 “下一个就不好办了。” “市长的身边人…” “惹不起啊，老大更惹不起…” 张三没得选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前往市政府，路上他还有时间琢磨怎么执行任务。 上学路上，希望今天没有迟到早早地出门，苟世雄的车路过时也没有停下来打招呼而是直接开走了。 “喊他上车只会让他反感吧。” 苟世雄看见后视镜里的希望冲着他竖了拇指，算是希望主动和他打招呼了。 “看来今天出来得有点早。” “以后要把时间错开。” 希望其实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在这个时间他能碰上缘缘。 她今天看上去有点闷闷不乐，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希望追上去想要逗逗她，拨弄了下她左边的头发，一下又晃到右边去。 缘缘看向左边没人，转回来看着前方。 “是希望吧，早上好。” 缘缘还是很有礼貌只是情绪上显得消沉许多，她甚至没正眼瞧希望一眼继续向学校走去。 “怎么了…” 希望看着对自己爱搭不理的缘缘，心里咯噔一下跌落深渊。 “什么怎么了？” “这个问题好奇怪。” 缘缘的语气很平淡，没有起伏。 “曹操怎么样，磨合的还好吗？” 希望拿不准是怎么回事，换了个不太容易出错的话题。 “很活泼，上蹿下跳的。” “多亏有它陪在我身边。” 缘缘今天像变了个人似的，希望探头去看她眼神木讷失去了她独有的灵气。 “看什么？” “咱们要在教室坐一整天，没看够吗？” 缘缘缓缓把头转过来，盯着希望眼睛都不眨一下。 “到学校去医务室看看吧。” 希望关心则乱，主动拉上缘缘的手往前走，结果却被无情地甩开了。 “缘缘…” “别管我，我没事。” 缘缘继续保持着自己的步调，希望呆立在原地看着她走远了。 “我惹她生气了吗？” “还是周末发生什么了？” 希望感觉天塌下来了，缘缘变得绝情又陌生，好像要把他拒于千里之外。 走了一段路，缘缘在路口处遇到了芳芳，陪她一起来上学的还有韩冰冰的身影。 芳芳有了韩冰冰这个新家人后，整个人性格都变得柔和许多，容光焕发，远看甚至能感觉到她内在散发出的亲和力。 这个周末她仿佛经历了一场蜕变。 曾经那个性格刚烈、倔强不屈的女孩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柔随和的女孩子。 这种变化并非一蹴而就，而是在日积月累中慢慢显现出来的。 最近的日子里，芳芳懂得了如何用微笑和宽容去化解矛盾冲突。 她开始对身边的人和事降低要求和标准，不过分的苛责。 如今的芳芳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那是由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善良与温暖所铸就的光辉。 只因为齐高达一句近似于玩笑话的假设：在她眼前“去世”多年的父母说不定还在世正在这座城市的某处关注着她。 希望自然是为芳芳感到由衷开心，韩冰冰这两天与她同床共枕的相处，潜移默化地影响有着很大帮助。 可是，缘缘这里却发生了未知的变故，不能两全其美。 “缘缘妹妹早呀～” “后面内个怎么还跟踪你呢？” 韩冰冰打趣道。 “冰冰姐，早。” “刚刚遇到的，他没有跟上我。” 缘缘的回答还是挺得体的，就是这口吻和神态透着种与身体不匹配的感觉。 “哦…” 韩冰冰和芳芳一眼就发现今天势头不对，两个人小眼神交流起来，这时希望也跟了上来。 “哟，两位，早。” “这两天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吧？” 希望和她们俩开玩笑，顺带着瞟了眼缘缘是什么表情，面无表情… “我和芳芳妹妹相见恨晚呐。” “这个有时间慢慢聊，你们小两口闹别扭了？” 韩冰冰和芳芳觉得他们是一大早就吵架了，所以惹得缘缘铁青着脸。 “没有，赶紧走吧。” “会迟到的。” 缘缘满口否认，不等他们自己朝着学校大门走去。 “你怎么回事？” “一大早就让人家不开心了？” 韩冰冰和芳芳一连串地口诛笔伐让希望背上了莫须有的罪名。 “我什么都没做…” “缘缘今天状态不对。” “刚刚碰到她就是现在这样了。” 希望眼里充满了担忧，缘缘的身上看不出一点她的影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好像拉都拉不回来。 “我去哄哄，你先别过来。” 芳芳想先问清楚，免得希望火上浇油。 韩冰冰就送到校门口，希望跟在缘芳身后进入教学楼。 事情来了往往是一波接着一波，进到教室他发现秦甄志…不是，是leo没来学校。 同样的面孔，又是一个混乱周末过后的周一，“他”又没来上课… “这是怎么了？” “leo难道也有麻烦？” 希望脑瓜子嗡嗡作响，这一周的开头就是当头一棒！ 在城市奔波的张三可算是来到了市政府附近，他这副打扮在一众公务员人来人往的衬托下显得格格不入，每个过路人都会瞅他一眼，让这片人都对他留下了印象。 蹲点任务在最开始就暴露在多数人的视野里了，再加上他难以伪装独一份的气质，更是雪上加霜。 “是个戴眼镜的…” “个儿还挺高。” “长得也不错…” “他奶奶的，好差事都落到他们身上了。” 张三又开始愤世嫉俗了。 第376章 煎熬一周 张三的气质在人群中不动都是独领风骚，打眼一瞧就不是个好人形象，路过的人人下意识的往边上走生怕惹上麻烦。 他自己也感觉到了其他人异样的目光，低头侧身不想正面示人。 “我都打扮成这样的有为青年了，怎么还用那种眼神看我。” 张三对自己的判断出现了反方向的偏差，有些时候空有皮囊也掩盖不了由内而外散发出的人格。 “我是来蹲点的…” “这么多人注意到我可不是好事。” 他后知后觉地躲到了一处咖啡厅里，这个时间副手小王估计已经进入办公楼，他先享受一下精致生活点了杯咖啡，等着他出来再跟踪。 但他一看账单时，嘴里的龅牙直接凸出来。 “一杯咖啡50块？！” “抢钱都没这么高的效率！” 张三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累死累活挣不了几个子儿，一杯饮料就够他一天的饭钱了。 “先生，您点的是超大杯。” “超大杯就是这个价钱。” 服务员语气和体态相当礼貌，这种事情估计是遇到很多次了。 “什么？！” “你跟我说是超大杯？” “顶多是个中杯好吧？” 怪不得张三矫情，超大杯的份量真没那么多，喝不了几口就没了。 “先生这就是超大杯。” 服务员依旧是不带一丝波澜地向他解释。 “行了行了，哥们儿也不缺这点钱。” 张三的心在滴血，早知道就坐在路边的早点摊上买杯豆浆喝了，重重的敲了下桌子。 咚…… 希望把书包放在桌上发出了声响想吸引缘缘的注意，结果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们之间怎么了？” “缘缘好像在生闷气。” 芳芳和缘缘交流了几句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对她的态度似乎也不像平时那么随和了。 “什么都没有，早上见面时就这样了，” 希望和芳芳小声说。 他灵机一动指尖搓出了绒绒和曹操的两张卡牌，绒绒的卡牌中心猫爪有节奏的起伏着，卡牌能反应出它们的各自状态，而曹操的卡牌是变奏闪烁，时而强烈，时而虚弱，看起来不太稳定。 “是曹操出问题了？”芳芳觉得这倒是可能让缘缘变得心情很差。 “没有，她说曹操很好。” “而是曹操要是像绒绒那样稳重才是异常状态。” 希望边说边朝着她看，不止是肢体上的抗拒连气场都想要跟他划清界限似的。 “先观察半天，青春期女孩儿的心思猜不透的。” 芳芳说得像自己不是一样。 希望夹在中间无所适从，左右的两个同桌状态和性格如同对调灵魂一般，来了个乾坤大挪移。 芳芳正是春风得意从心魔中挣脱的时刻，而缘缘却被不知名的事物给困住了。 他高兴又忧心，只能硬着头皮先看看情况，而且leo没来上学同样让人操心。 不想秦甄志的那一幕再次上演了。 “这最近两周班长请假了，芳芳你暂时来代替他。” 班主任在早自习时交代了一下。 “老师，他因为什么请假的？” 希望想了解清楚原因。 “说是生病了，要调养一下。” 老师摸着下巴回忆道。 “生病了？” “他还会生病？壮得跟头牛一样。” “而且现在还是春天的尾巴…” “不应该啊…” 希望深吸了一口气，反而珍惜起了千篇一律的平淡生活。 “怎么过了周末都不太顺利…” 芳芳向后看了眼苟世雄，他好像也不太精神的样子，托着腮帮子打瞌睡。 一上午的时间缘缘都没有主动和他们两个说话，只有芳芳去关心时才会蹦出一两个字的回复，更是没有搭理过希望，连对视都没有。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在你身边，你却选择无视。 缘缘的态度令希望崩溃，几天不见为什么有这样大的反差。 吃饭时，他们在一起，这回苟世雄也加入了进来。 希望刻意地坐在缘缘对面，像和她产生视线上的联系，却没有得到回应。 “怎么今天气氛这么凝重啊…” “不欢迎我的话，我就去别的桌。” 苟世雄看这三人的脸色都不大好，有点心虚。 “不是你的事，继续吃。” 希望握住了想要起身离开苟世雄的手腕，并翻过来看了一眼，随后斜对面芳芳的，最后是自己的手腕内侧。 “那个黑点变大了…” “是错觉吗？” “难道跟这个有关系？” 希望指的是缘缘前些日子左手手腕处多出的一点黑痣，现在看上去大了一圈的样子。 一天的时间过去了，缘缘和他像是陌路人一样，和芳芳也没有过多的互动。 他和芳芳一筹莫展，芳芳有询问过，但得到的回答就是没什么事，不用担心这样的敷衍了事。 这种状态和希望小时候的感觉类似，他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找不到原因。 一连五天过去了，缘缘保持着同样的状态，完全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 放学时，韩冰冰来接他们，她听说缘缘的情况后也十分担心决定来看看。 “缘缘，咱们明天去医院看看吧？” “黑痣大了些。” “查一下，心里还踏实。” 不能让她这样下去了，如果真和这个有关不能等，要赶紧处理，希望这一周度日如年，看着她冷漠的脸庞心里很是煎熬。 “不用了，没感觉不舒服。” 缘缘再三推脱，耐不住韩冰冰的穷追猛打。 “好了，我帮你决定了。” “明天一早咱们就去医院。” “别忘了…” “咱们在医院有银儿～” 她一脸坏笑，厚着脸皮拉起缘缘的手十指紧扣，欢快地甩了几下。 缘缘的脸上划过了一丝笑意，这是她这一周面部表情最明显的一次。 仅仅是微微抬起嘴角就足以让希望喜上眉梢，他们几个感觉到了转机。 斑马莫名躺枪，她是神经内科的医生，不是这些小病小灾的大夫，她有自己的科室不可能经常去其他地方去接应他们，更不存在人脉一说。 同样是一周时间，张三那边做了五天现充，每天都和身边人的异样目光斗智斗勇，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足迹遍布城市的各个角落。 今天晚上是他和齐高达汇报情报的日子，他们在河边碰头。 “老大，您来啦！” 张三在这里恭候多时，齐高达反而是迟到了半小时，这也算是他pua的手段之一。 “嗯，说吧。” “直截了当点。” 齐高达抖了抖自己的外套。 “是，老大。” “那个女人这周除了出门到菜市场买菜没去过别的地方。” “就一保姆。” 张三的语气有点瞧不起，就像其他人瞧不起他的那种感觉。 “嗯，男的呢？” 阿姨的动向在齐高达的判断之内。 “男的，到处跑闲不下来。” “弄得我以为被他发现了，要甩开我。” “警局，不同的机关单位来回跑。” “后来我才明白不是个领导，就是个跑腿打杂的。” “人模狗样的，跟我也没多大区别嘛。” 张三总想给自己脸上贴金，往好上蹭。 “行了，行了，我不想听这个。” “他有没有重复到过的地方。” 齐高达不想听他抒发感情，暂时没听出有价值的情报来。 “重复去过的…” “医院！！” “我大部分时间都在跟踪他，每天都会去医院跑一趟。” “还有点躲着人的感觉。” 张三一边说着还演上了，弓着背耸肩，左右观察，然后是关门的动作。 “哪个医院？” 齐高达猜都猜到了。 “市第一医院。” 第377章 医院相逢 “就是冬天那阵子传说墙上有弹孔的市第一医院，好像是发生枪战来着。” “因为起雾也没人知道真相都在以讹传讹。” “医院说不定是个幌子，地底下可能有个秘密基地，被坏人盯上了。” 张三一副自己知道内幕消息的样子，在齐高达面前手舞足蹈地白活起来，还挺敢想的。 他并不知道齐高达和韩冰冰的身份，只是被无法抵抗的武力压制而心甘情愿的做小弟而已。 两个人是当时医院激战的参与者，什么情况心知肚明。 “老大，你怎么知道的？” 齐高达基本和他同时说出来，让张三愣了一下，怕不是除了强大的战斗力还有神机妙算的本领。 “除了第一医院还能是哪？” “其他医院都不够格。” 齐高达说上一套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他们在第一医院进进出出跟串门似的，很难不让人第一时间想到。 “还有别的没？” “没有了，暂时就打探到这些。” 张三恭恭敬敬地说，又期待着会不会给他些奖赏。 “行，不错。” “可以走了。” 齐高达点了下头以示认可，然后扭头就走，没有一丝犹豫，张三纯纯的工具人定位，用完了就扔到一边。 他有怨气又不好表达出来，一脸堆笑地目送齐高达离开视线范围后，又换回了混混儿的做派，驼背插兜在河边上走着，拖着脚尖踢着路上的小石子。 “都不把我当人看。” “以后我出人头地让你们高攀不起！” 张三把所有的不满全都吐了出来，又开始在城市里游荡给自己放个假。 周末一大早希望他们就在医院门口汇合了，看得出芳芳和韩冰冰适配程度很高，挽着手站在一起。 希望到时，缘缘还没有来。 “她没来吗？” “一会就到了。” “先联系下斑马姐吧。” 韩冰冰的气色也好了很多，冷面女警的形象有点不复存在了。 “别什么都找她了…” “神经内科不管这个的。” 希望觉得什么事都麻烦她总归是不合适的。 他们等候了一会儿，缘缘没来，有两个人男人一起走了过来。 一个是近些日子没见到的郑毅另一个是副手小王。 “郑队，你身体还没恢复吗？” 韩冰冰纳闷他怎么会出现而且是和副手小王在一起。 “来看看姜医生，好久没见面了。” 郑毅的眼神传递给她另有隐情。 “哟，王哥，你们俩凑到一起了？” 希望他们的信息是共享的，两人一起出现自然是要探探口风。 “我们在停车场遇到的就一起过来了，” “你们呢？” “生病了吗？” “因为上周的事？” 副手小王看他们三个不像是身体欠佳的样子，他说话时调整着自己的领口有些不自然。 “不是我们。” “是另一个女孩。” 韩冰冰对副手小王的印象不错，还有过在警局单独碰面的经历，更想确定他的身份所以主动搭话。 “缘缘吗？” “她怎么了？” “之前没恢复好？” 郑毅说着，缘缘就走到了他的身后。 “没什么事，大家放心。” 缘缘个子小被两个高挑的成年男性挡在后面，一开始都没注意到。 两个男人让出了身位，缘缘今天看上去状态还比较放松就是与之前相比还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异样。 “我们还有事要办，先进去了。” 郑毅和副手小王快步往里走边说着什么。 “我们这周调查后所有的情报都指向的下个目标可能是医院。” 副手小王动用了市里的力量全方位的排查后得出的结论。 “嗯，我审过的人，给出同样的答案。” “具体什么事情搞清楚了吗？” 如果是最初的关系郑毅是无条件相信他的，现在就是不经意的试探。 “还没，最近跟院领导打过招呼了，如果有紧急情况他们会全力配合的。” 副手小王提前做好了应急预案的准备。 “我担心会有同样的手段，那就麻烦了，牵扯到的太多。” 他的意思是不排除炸弹恐怖袭击医院。 而郑毅多出的情报是目标大概率是冲着斑马来的。 所有的线索都汇聚到了这里。 希望他们走进了医院大楼，打眼一瞧又是一位熟人。 锃亮的光头，头顶还有道浅浅的疤痕，身上挎着一个照相机。 “记者大叔你也来了？” “都赶着今天来看病啊。” 希望他们走了过去，他正在大厅里踱步，不知该往哪走。 “希望啊，我来定期复查的。” “这不基本上失去的识字能力了，看着这些标语有点犯迷糊。” 施振铎的生活因此还是受到了影响。 “那我带你去找斑马吧。” 希望觉得自己陪在缘缘身边也无济于事，说不准自己离她远点能有点正面效果。 三个女孩一起去看病把缘缘夹在中间，芳芳和韩冰冰不停地和她说话去找出她改变的原因。 “大叔，来看病还带着相机。” “难不成又有什么大新闻要发生了？” 希望随口的一句调侃让记者大叔笑了起来。 “真没准儿，我对新闻的嗅觉可不是吹的。” 他摸着自己的宝贝相机，笑得像个孩子。 两人在排队等着叫号，先后进入了斑马的诊室，希望不声不响地把门带上。 “施先生，您最近感觉怎么样？” “你进来干什么？” 斑马转着笔在电脑中查看记者大叔的过往病历，一抬头希望走了过来。 “病人和家属才有权在问诊时在身边。” 斑马严格遵守医院的规章制度，这涉及病人的隐私。 “都是自己人，希望跟家属没区别的。” 记者大叔打了个圆场，他的病没有隐瞒了必要，听听也无妨。 “恢复期和预后的康复的可能不确定性都比较高，请您保持好心态。” “这比病情本身重要得多。” 斑马把手术完成好剩下的就是期待一个奇迹了，意思转达的比较委婉。 “我这人心态没问题，你看。” 记者大叔把相机拿出来显摆，他对自己的病情心里有数，来检查更多的是情绪上的安慰。 “不往坏的方向发展，我就烧高香咯，哈哈。” “不会的，目前各项指标都正常。” “有希望没事陪陪您，对恢复也有帮助的。” 斑马还以为他是陪着记者大叔过来的。 “偶遇，我们是陪缘缘来看病的。” 希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啊？” 斑马有些意外。 “就是皮肤上长了颗黑痣，最近发现越来越大了，防患于未然，查一下。” 希望把详情告诉她。 “嗯，做得对。” “早干预，早治疗。” 斑马今天的预约满了，时间紧张就没多聊，二人不耽误她工作就离开了。 “你这个痣的外部特征不像是病变。” “但你说最近开始变大了，那咱就做个皮肤镜，把痣放大看看表面结构。” 医生仔仔细细地观察一阵，表情很轻松。 “有痛感或者异物感吗？” “没有。” “摸上去也没有凸起。” 缘缘平静地回答着。 “那再观察观察吧。” “你这个年纪可能对身体变化太敏感了，色素沉着是出现痣的其中一个原因。” “要是持续变大你在过来，做个病理检查，你现在的面积太小了。” “如果觉得不美观点掉就可以解决。” “心态要好，别自己吓自己。” 医生看着一颗小黑痣身边还有两个人陪同按往常的经验应该是过分担忧了。 “好，那谢谢医生了。” 韩冰冰和芳芳舒了口气的同时完全拿不准缘缘的改变，到底是因何而起… 第378章 炸弹威胁 咚咚…咚咚… “请进！” “您好，这是您的包裹，请查收。” 来人声音浑厚步履稳健，带着一顶鸭舌帽，衣领立起来还带着口罩，把脸遮得严严实实，他端着包裹轻轻平稳地放到了院长的办公桌上后收手转身快速地离开了。 “这是谁寄来…” 院长还没把话说完门就被关上了。 一大早就收到了一件神秘包裹，这个包裹上没有任何标识或寄件人信息，让人不禁心生疑虑。 从对方的动作才看像是个易碎品，是一个简易的盒子里面有什么暂不可知。 院长小心翼翼地伸手扶住盖子犹豫了一下，这个未知包裹给他一种潘多拉魔盒的暗示，打开或许就会有灾祸降临。 但这选择由不得他，因为突然在寂静无声的房间里传来了与时钟声交错开的滴答声是从盒子里发出的，墙上的表滴答一秒中间的空隙盒子的滴答声就会填补上。 一秒钟两声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一直持续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院长的心头一紧，捂住胸口，他的心脏一直不好禁不起这么莫名的恐惧折磨，手心开始冒汗，他搓了搓手把汗蹭在膝盖上擦干，别无选择地打开盒子时却发现里面竟然藏着一个倒计时装置！ 刹那间，紧张得忘记呼吸。 他已经是要退休的年纪临了居然遇上了这档子事。 “恶作剧吗？” “还是真的…” 院长好歹是见过大场面的，手术时的生死时刻要比这惊心动魄得多，那可是与死神时间赛跑的过程，他惊讶之余还能稳得住心神。 很多医闹就会搞这种人身威胁来闹事，不过一般都是小打小闹不敢弄出严重的刑事案件来。 他看了眼倒计时的时间为1小时整，现在还剩58分28秒。 院长挤了挤眼，摘下眼镜，拨打了最近每天都会来找他谈话的副手小王的电话。 “喂，您好，我是市医院院长。” “我在办公室收到了一个倒计时的装置，请速来察看，时间还有不到一小时。” 院长声音听着很清晰但是提高了调门，副手小王身边的郑毅也能听到。 “又是炸弹？” “您别慌，我马上联系拆弹专家过去，不要移动那个盒子。” 副手小王边说边比划，谨防误触导致装置爆炸。 信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赌不起。 先默认这是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 “疏散院内人员，让大家都离开这栋楼，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隐藏的危险。” 郑毅赶紧提醒他，副手小王看样子不是跟班跑腿这么简单，还是有些话语权的，有直接调动的权力在手，一个电话就能使唤的动拆弹人员，他正在和医院相关负责人通话。 “请立刻广播让大家离开这栋楼。” “请立刻广播！” “就现在。” 副手小王严肃的下达命令。 楼下医院大厅内。 “结果怎么样？” 希望和记者大叔回来向她们询问。 “医生说不用担心，看不出病变的可能。” “这颗痣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韩冰冰想要确定时间，好判定其他因素的影响。 “游泳馆事件后的事。” “绒绒带着缘缘去医院的途中可能发生了什么。” 芳芳把细节补充完整，缘缘没有任何反应。 “是泳池底那只手搞得鬼。” “根本无从查起。” “还有上周的事情不知道有没有关联。” 希望想把碎片化的信息连成串，他们在明敌人在暗，只能被动着手。 随即不到十秒钟，滚动大屏上出现了一行红字，医院大厅和各个楼层传来了广播声。 “很抱歉的通知您。” “本院今日暂时停业，恢复时间待定，很抱歉给大家带来不便。” “请大家尽快离开楼内。” “后续将为大家重新安排预约和补偿措施，谢谢您的配合。” “真有大新闻了？” “医院临时停业可不是常有的事。” 记者大叔兴致勃勃地掀开了镜头盖，咔嚓咔嚓地拍了起来，动作利落，转身流畅不像是个做过大手术的中年人。 “你是不是早就收到什么风吹草动了，在这等好了。” 每次有点大事件记者大叔都会第一时间到场，希望调侃着他不是报道新闻，而是新闻制造者。 “没什么事就赶紧走吧。” “别耽误了。” 韩冰冰催促着，安全第一。 记者大叔迟迟不愿离开，人们也陆续反应过来往门口挤。 “走了，可以了。” “别拍了。” 希望和芳芳一人拽着他的一只胳膊朝着门口拖行，过程中记者大叔的镜头不断地朝着四面八方摁下快门，不放过每一个细节。 等他们到门口时，人已经堵得水泄不通。 医院后门拆弹专家逆向而行，火速到达顶楼的院长办公室。 他们对现场进行全面的评估和勘查，让院长离开房间，初步认定是常见的炸弹类型。 穿戴好专业的防护装备，防爆服和头盔全副武装以确保自身安全。 接下来，拆弹专家使用各种工具和设备来检测和分析炸弹。 包括 x 光机、金属探测器、电子显微镜等高科技手段，以便确定炸弹内部的结构和组件。 在了解了炸弹的基本情况后，拆弹专家通常会采取谨慎的步骤来解除引爆装置。 这可能涉及到剪断电线、拆卸雷管或其他关键部件。每一个动作都必须精确而小心，以免引发爆炸。 同时，拆弹专家还需要与团队成员保持紧密的沟通和协作。他们会制定详细的应急预案，并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 如果遇到复杂的炸弹或者无法确定安全性的情况下，拆弹专家可能会选择使用机器人等远程操作设备来完成部分工作，减少人身风险。 整个拆弹过程充满了高度紧张和危险性。拆弹专家们凭借着丰富的经验、专业知识和冷静果断的决策能力，一步步地接近并解决这个致命的威胁。 此外，拆弹工作不仅仅是技术层面的挑战，更是对心理素质的巨大考验。拆弹专家必须在压力之下保持冷静，迅速做出正确的判断和决策。他们的勇气和毅力常常令人敬佩不已。 然而，经过紧急排查和专业人员的鉴定，最终确认这个倒计时装置只是一个伪装成炸弹模样的道具，并不会真正引发爆炸。 众人松了一口气，但心中的疑惑并未消除：究竟是谁送来这样一个奇怪的东西呢？ 在进一步检查后，他们发现在装置下方隐藏着一张小小的卡片。 卡片上用精心设计的字体写着一些字，仔细一看，原来是关于“炸弹预警”的提示。 这些提示似乎暗示着某种重要信息或者警告，但具体含义却令人摸不着头脑。 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他意识到，这个神秘的事件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大的阴谋或者秘密。 这个不知名势力究竟想要传达什么信息？ 为什么要用如此诡异的方式引起注意，还是提前告知不是打草惊蛇吗？ 接下来，副手小王汇报上级决定召集专家团队和安全部门共同商讨对策。 他们将对这个事件展开深入调查，试图解开其中的谜团。与此同时，他们也加强了医院的安保措施，以防万一。 随着调查的逐步推进，更多线索逐渐浮出水面。 每一条新的发现都让整个故事变得越发扑朔迷离起来…… “那个送快递的人呢？” “调监控，把出入人员全部控制起来，不能让他跑了。” 郑毅向副手小王嘱咐自己跑去了监控室寻找目标… 第379章 紧张追逐 “快！” “把院长办公室附近的监控录像调出来。” 时间争分夺秒容不得一点马虎，郑毅跑到监控室开门就进没打招呼。 里面的人还在玩手机打瞌睡，一下子闯进个人来，手机被吓得掉在地上。 “我是警察！” “快！” 郑毅把自己的过期证件掏了出来，屋里的工作人员没反应过来，根本没仔细看，说什么就照着做。 屏幕上出现了几个画面，是同一楼层的。 “把时间往前倒，我说停在停下。” 经验老到、目光锐利的警察郑毅紧紧盯着眼前闪烁着画面的监控屏幕。 他全神贯注地寻找着每一个细节，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他指着屏幕寻找着那个可疑的目标，耐心观察，终于发现了那个送包裹人的身影。 这个神秘的嫌疑人似乎对周围环境非常熟悉，巧妙地将面部避开了所有摄像头，但还是留下了一些难以察觉的线索。 那人的眼睛会瞟向摄像头的位置，然后改变自己的身位，一定是有所准备的计划。 郑毅凭借着自己敏锐的洞察力和卓越的推理能力，逐渐拼凑出了送包裹人的逃跑路线。 “从这里开始跟着他走。” “找出他现在的位置来。” 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正义感，决心一定要将罪犯绳之以法，予以逮捕。 因为通过这个人或许能进一步挖出敌对势力更多的信息和线索。 加之他们有不少纠葛在里面，芳芳的父母是受到他们迫害的，新账旧账一起算。 还有斑马也被列为了目标更是让郑毅不能忽视这帮人的为非作歹。 “这个方向跟丢了就换另一个方向。” “他不可能凭空消失的。” 监控大屏上，送快递的神秘人总是能卡住视野盲区，然后让他们的追踪过程做出错误选择，耽误了不少时间。 出现在另一方向上，他是有意识的误导，已经算到了有人会通过监控来寻找他。 “继续跟踪直到他到达一楼的出口。” 郑毅拿起打电话给副手小王，他并不能完全相信他，万一是一伙的放走了就全白费了。 “把所有从这栋楼离开的人都控制住，一个都不能少。” “不然你就会被列为帮凶，承担责任，一个都不能错过。” 他说得很决绝，必须要把这个宝贵的线索抓捕归案。 “我已经在楼下了，第一时间组织人员聚集在一起。” “你放心，只要是从下面出口出来的人，一个都不会少。” 副手小王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如果有差池和疏忽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就这几秒打电话的功夫，屏幕上就找不到那人的踪影了。 “怎么回事？” “几个方向都看不到吗？” 郑毅亲自调取监控，不同的视角全都找了个遍，那人“消失”不见，彻底被跟丢了。 因为广播通知的缘故人们都是向下方移动的，他混入其中就不好辨认了。 “除非你是只鸟，不然定叫你插翅难逃！” 郑毅锤了下桌子，不在这里浪费时间去他“消失”的位置展开追踪。 只身一人，单枪匹马，一场猫和老鼠的一对一抓捕游戏。 郑毅来到跟丢的位置，大部分人已经走下去了，他时而隐匿在人群之中，时而迅速出击，一步步逼近目标。 在经过身边人时，一个个都要被他观察一番。 这是一次斗智斗勇的考验，混入其中就意味着速度放慢，但同时又有其他人的掩护，这是双方心理上的博弈。 整个行动犹如一场紧张刺激的电影情节，让人不禁为之捏一把汗。 可是郑毅在人群移动过程中，效率太低，甚至自己随着人流被迫走动，不能选择前进的方向了。 他暂时走在外面重新梳理思路。 “那个人懂得反侦察在失去视野后肯定会换身打扮，即便把所有人都控制住，要想仅凭外观很难在这么多人中找出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郑毅放弃了这个方法。 “神经内科的姜医生…” 这时，那个被审讯女人的声音从脑海中浮现出来。 “斑马！” 他突然间开窍了，如果境外势力的目标是斑马的话，那么炸弹就是个幌子，只不过是一个烟幕弹，用来转移注意力而已。 而斑马所在的位置显然具有极其重要的战略意义。 “喂，你在哪？” “把具体位置报给我。” 郑毅这边心急如焚，人群的拥挤让他很难迅速靠过去。 “在二楼的楼梯口这里。” “我这边有个上年纪的患者，要搀着她下楼。” 斑马挤在人群中声音断断续续的。 “好，我这就过去。” 郑毅撂下电话就直奔楼梯间，他目前在4楼的位置，要是挤下去肯定不赶趟儿了。 他一个翻身双手撑在扶手上，从楼梯间的缝隙处一层一层地往下，抓着上一层落下继续重复，人群被从天而降的男人惊得靠向墙边，反而为他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郑毅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二楼楼梯口的位置，先寻找斑马在哪。 “这里，郑毅，我在这。” 斑马穿着白大褂在人群中向他招手，当郑毅急匆匆地挤过去赶到斑马医生面前时，他注意到不远处有一个身形和监控中相似但衣着完全不同的人正悄然注视着这里。 带着医用口罩，宽檐帽和一副眼镜，眼神是很难掩藏的，那种精明和强目的性和监控中的一瞥一致，郑毅是不会记错的。 对方也看到了郑毅靠近过来，眼睛便看向别处，放慢了速度藏在了人群中。 郑毅心中暗自思忖，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深知这次机会难得，必须保持冷静和警惕，不能打草惊蛇。 “别跟我说话，装作不认识我。” 郑毅路过斑马时，装作咳嗽握拳挡住了嘴，他用肉眼锁定了目标就不会轻易让他溜走了。 郑毅尽量自然朝着对方靠近，他的走向与人群相反，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察觉出了意图，但没有转身逃跑，而是向侧方移动，那里有个逃生出口。 楼下，希望他们堵在大门口那里等候离开，倒是也不着急，这几个人最近遇到了不少事，心态都挺不错的。 “希望，去一楼逃生出口堵着。” “有人从那里跑下去了！” “注意安全。” 郑毅打来电话，对方先一步脱出人群打开了逃生门跑走了。 “逃生出口？” “好好好，我这就去！” 希望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反应很快马上跑过去，韩冰冰听到了声音跟在后面。 记者大叔的新闻雷达在这时也有了反应，拿着相机紧赶慢赶。 缘芳两个女孩不明所以的看着三个人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也没说明缘由，只好原地待命。 “希望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缘缘这周少有的主动并带有情绪的发言。 “应该不会，小问题希望摆平，绰绰有余的。” 芳芳对希望和韩冰冰的组合相当放心。 “你刚才说什么？” 她突然醒过味儿来，惊讶地看着缘缘。 “说什么？” 她又变回了一脸冷漠的样子。 “你还是会担心他。”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变得这般无情，连我们都不能告诉吗？” 芳芳捧着缘缘的手，眼睛捕捉她的视线，但被扭头躲开了。 “郑队，我到位了！” 希望朝着上面大喊。 “小心，我也来了！” 郑毅下楼的脚步和另一个更快频率地声音夹杂在一起。 “不许动！” “你已经被包围了！” 韩冰冰随后赶到现场，她看到了一个正在逃窜可疑人员后喝道。 第380章 钢铁之翼 施振铎同志老胳膊老腿地跑起来相机在腰间晃动着姗姗来迟，赶到现场后他没有露面而是侧着身藏在一楼楼门后面在合页的缝隙里往上偷窥，相机随时待命，手指放在快门上。 “注意安全啊，孩子们。” “还有关键时刻可别挡住我的镜头…” 记者大叔干什么都忘不了老本行，在心里默念道。 “他是什么人？” “要怎么处理？” 韩冰冰仰头朝着楼上的郑毅喊着，然后顺势把希望往后拽，自己站在前面。 “活捉，不能让他跑了。” “是重要的线索。” 郑毅保持稳定的节奏一级一级的下楼，怕对方狗急跳墙突然做出什么鱼死网破的举动来，那个人来回摆头脚步左右摇摆，夹在中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郑毅眼瞅着就可以扑到他的位置，他不能再等了，扫了下面一眼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和一个女人，稍稍松了口气，觉得是个轻松搞定的突破口，脚步略有移动之势。 “不要动歪心思，兄弟。” “会吃苦头的。” 希望现在的这双眼睛虽然带着眼镜非但不近视还如同鹰眼一般有着超高的视距，随意缩放镜头的焦距，对方脚的重心稍微往他们这边有移动的趋势，希望马上就点了出来，打消他的心思。 那人似乎不信这个邪，他们两个看上去可一点都唬不住人，一个小个子女人和平平无奇的学生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希望抬起手来，做出适可而止的手势，不要搞得下不台，而那人稍有犹豫后看向郑毅，再不走真来不及了。 他决定好了，身体前倾要冲下一楼，才迈出一只脚就无征兆的双脚离地被拍在了墙上。 希望手腕一抖，手背由下至上的这么一甩，一股强劲的烈风从他的指尖呼啸而出沿着台阶扶摇直上，如利箭般疾驰而去，速度奇快，根本来不及反应直逼对方正面而去，范围不大却控制的极为精准，不至于误伤随时扑下去的郑毅。 身边的韩冰冰的发丝略微被吹起一点又落下。 从门缝看人的施振铎甚至没看明白怎么回事，一头雾水，照片都来不及拍。 那阵看似绵软无力烈风击中对方后被风之力狠狠地抛向墙壁，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无力地撞击在坚硬的墙面上死死钉住，无法落地。 瞬间，砖石四溅，尘土飞扬。 墙壁不堪重负地颤抖着，仿佛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四周因为晃动落下许多灰尘，呛得记者大叔想咳出声还好及时捂住了。 稍事片刻，风力趋于缓和对方顺着墙壁缓缓滑下，留下了被碎片刮伤斑驳的的血迹。 身上的衣服被割出了道道条纹，面前更是被风划得破烂不堪，面颊上多出了一条小黑线，一滴血从缝隙渗出流了下来。 周围的环境也被风属性力量的余威所影响，风儿在耳旁回响，烟尘有了优美的曲线，整个场景充满了混乱和不安定的气息。 对方鼓起腮帮子，没憋住咳了一下，一口鲜血喷在口罩上染得血红，宽檐帽被掀起有一角被切割开，头发凌乱地遮住了面容。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痛苦，口中艰难地喘着粗气，瓮中之鳖的命运渐渐笼罩着他的未来。 完全没想到下面两个人居然有如此强的杀伤力，他都不知道是谁出的招，早知道直接啃郑毅这块骨头了。 不过为时已晚，别说跑了，能站起来已经吃力地不行，他扶墙才勉强能支撑住身体。 离他较近的郑毅都被风力边缘的余波推倒弹飞在楼梯上。 “哎呀…” “好像又闯祸了…” “力量的分寸感没把握好。” 希望经历了几轮磨砺后风属性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愈发炉火纯青，威力精度和风速都跃迁到另一个等级。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做了什么坏事，这下确实狠了点，他有些愧疚压着手往两层楼间的平台上走。 “希望，先别过去。” 韩冰冰拉住了他，还不清楚对方的具体信息，郑毅没来得及告诉他们。 “不要紧的。” “他那个样子已经是束手就擒了，发扬人道主义也该上去安慰几句的。” 韩冰冰也是无语了，把别人干成那副德行你说要上前安慰… 希望真没想这样对待他，无非是活捉，毫发无损和遍体鳞伤还是存在着区别的。 “兄弟，你没事吧。” “不好意思，下手有点重了。” “唉…” “我们又不是坏人，你怕什么呢？” 希望走到一半停了下来，他走近闻道空气中灰尘味中混杂着血腥味觉得不好意思在过去了。 他时好时坏的智商又开始乱码了，郑毅是铁好人身份，他抓的人能不是坏人吗？ 那人目光恶狠狠地瞪着希望，血液从口罩上浸湿，滴落下来。 这滴血让希望没眼看，他皱着眉向后退了几级台阶，愧疚又增了一分。 “下次我注意哈…” “正好这就是医院，咱马上挂个门诊，立马能看上病。” “咱医院里有银儿，靠谱。” 希望又开始不说人话了，可能是跟齐高达学来的，挑着眉掩饰自己误下狠手的心虚。 对方觉得自己被抓捕前还要被羞辱一顿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也激发出了他最后的精力，搏一把。 他的惨状反而让大家对他放下紧张的戒备，想尽可能人道的逮捕他，却被钻了空子。 “请你配合。” “跟我们回去，会为你提供后续医疗保障的。” 郑毅准备下楼将他控制住，留意到中间平台上的那扇窗户被希望的风之力给震开了，正嘎吱嘎吱的小幅度摆来摆去。 正是这鬼使神差的小插曲让那个人抓到了一丝逃跑的机会。 “不会要从这里跳下去吧。” “他现在的身体撑不住的。” 郑毅察觉到对方豁出去的劲头，真让他跳下去跑是大概率跑不了，身体还是尸体就难说了。 因为希望的风让两人的距离变远了，他几级一步快速逼近，想要把对方降服在地面上。 怎料对方是个亡命徒宁愿一死也不会被活捉羞辱，他咬着牙蹬地扒上的窗沿，站在上面推开了两扇窗。 “卧槽！” “别！哥们儿！” 希望觉得这是不堪受辱的绝望一跳，郑毅则是为自己的疏忽而愤怒，他全力跑过去想抓住他的脚踝，可惜差了一点。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拼尽全力挣扎着从中间的窗台上一跃而起，对方已经双脚腾空身体大部分在窗外了，结局可想而知。 但是人世间总会有意外，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发生了！ 他们亲眼目睹了那个人的背部突然迸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紧接着一对巨大的钢铁翅膀竟然硬生生地从他烂掉的衣服里破茧而出！ 这对翅膀闪耀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一点点向两侧伸展开来，仿佛来自未来世界的科技产物。 然后那对机械羽翼猛地挥动，他下坠的身体一下子如同一颗燃烧的流星般划破长空，迅速消失在远方天际的云朵中。 来有影，去无踪。 整个过程短暂而震撼，让人不禁为之瞠目结舌，郑毅跑到窗前愤恨地跺着脚。 而那位机智的记者大叔则从门后闪亮登场眼疾手快地按下快门，成功捕捉到了这个难得一见的瞬间。 喀嚓嚓嚓嚓… 照片中的男子身背钢铁翅膀，翱翔于蓝天之上，宛如神话中的恶魔降临人间。 这张珍贵的照片无疑将成为一个永恒的见证，记录下这段超乎想象的传奇经历。 第381章 爆破预告 记者大叔几十年的手速极快，一连串拍了好几张照片，清晰度拉满，无论是运镜、角度和画面布局都十分巧妙，论专业能力真是没得说。 一眼睁，一眼闭，贴在镜头前，舌头舔着嘴角来享受这顿“大餐”。 相机镜头中的照片记录下了整个图像变换的过程。 一个遍体鳞伤的人背上长出机械翅膀，两脚跃出后坠落无踪消失在画面中又飞向了远方天空的连续照片。 希望和韩冰冰模糊的近景背影分别处在左上方和右下方的角落处。 他们作为整张照片的背景板就是为了突出画面中心的那对金属质感的钢铁之翼，仿佛是在摸不清现实的视野里出现了幻想中的梦境一般。 因为背上还有些破布遮挡和条条血迹的缘故，分不清那是他穿在身上的保命装备还是身体中“生长”出来的。 大概率只是装备，要是“生长”出来的那将是人类进化的重要突破了。 在最开始仅仅是露出两个金属碎片似的凸起，这是拍摄照片的第一张。 接着就是他跳出窗户的瞬间，身体动作上是仰着头手垂在身体两侧的，本能上的坠落不是这种身体语言，而是低头大叫，双臂不自觉地张开才对。 也就是说有计划的步骤，不是突然灵光乍现的操作，没有他的天空一片湛蓝是无尽的蓝海。 接着下一张在十分之几秒钟后，他的钢铁羽翼就填满了整个窗口，如同一只巨大的飞鸟一般腾空而起。 金属色泽和质感令人如痴如醉，这是一种科技之美，线条和结构是那么的恰到好处，遗憾的是没办法拍到钢铁羽翼“生长”的具体过程。 翅膀剧烈地扇动带起一阵狂风，再度扬起楼梯间里的沙尘瓦砾，将周围的尘土和杂物卷得漫天飞舞。 这也让记者大叔的镜头偏向了上方有一张无用的照片，而最后一张那人就成为了蓝色天空中的一颗小污点随着他越飞越高，相机不断捕捉到他飞翔的路径移出了窗口能及的视线范围。 “这是多么美妙的科技啊！” “真是生活中能见到的？” 记者大叔看着照片才回过神来就更加发懵了，头顶发痒像是要长头发了。 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飞扬的尘土洒落在身上。 众人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嘴巴张得大大的，完全忘记了合拢。 他们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离奇的事情。 而那位拥有钢铁翅膀的男子，则在空中翱翔着，渐行渐远。他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遥远的天际之中，只留下一群惊愕不已的人们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他的身影在阳光映照下闪烁着微弱光芒，仿佛与天空融为一体。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整个场面变得异常安静。 只有那轻轻扇动的翅膀声，在空气中回荡着。而众人，则被惊得愣在当场，心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 “咳…咳…” “还好不是一死了之。” “黑科技啊！” “太帅了吧！！！” “哪里有卖的？” “居然有这么高级的装备。” 他要是真的跳楼自尽，希望就会留下阴影了，好在对方不是泛泛之辈，孤军深入，虽然有点翻车，栽在了希望手里，底牌还是过硬的尽管身体暂时报废还是能依靠着先进的装备帮他逃出生天。 希望对着韩冰冰兴奋地说着，而她却面露难色，眼睛睁大，瞳孔在抖动。 “那种科技水平…” “只有熊猫姐姐研究所里才能达到吧？” 韩冰冰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啊？” “难不成研究所中出叛徒了？” “带走了先进装备为非作歹？” 希望不敢想这会有多可怕。 而在他们身后拿着相机的施振铎断断续续地听到“熊猫”、“研究所”这样的字眼。 离窗口最近的郑毅此刻灰头土脸的蹲在角落里捡起了一片破碎的墙砖和对方身上的衣服碎片，上面沾满了他的血。 “人走了，但是你逃不掉的。” 郑毅把“战利品”揣进兜里，待会交给相关部门去记录血液信息和有过犯罪记录的人进行比对，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人飞走了，这次抓捕以失败告终。 “有时候太仁慈反而是缺点。” “如果高达在，他就被摁在地上拖走了。” 郑毅下楼对他们说，看见了躲在门后的记者大叔。 “施掰掰，您…” “您拍到什么了吗？” 他很婉转地向这位长辈暗示着。 “我上交组织，协助调查。” “绝不私吞，就是给你们拍的。” 记者大叔讲话特别敞亮，不藏着掖着，他明事理知道这事非同小可，肯定要被有关部门收上去的。 其他三人凑上去先睹为快，他们瞪大眼睛，满脸惊愕之色，似乎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咱们先离开这里。” 郑毅他们叫上在大厅里等待的缘芳，她们听到了声音但是不敢轻易靠近，免得帮不上忙还可能成为累赘。 几人是最后走出这栋楼的普通人员，外面人挤人被圈在了一起。 “郑毅！” “里面什么情况？” “所以出来的人都已经控制在这里了。” 副手小王跑过来和郑毅说明当前的进度。 “对不起，让大家离开吧。” “我没抓住他，被他跑掉了。” 郑毅先前斩钉截铁地命令副手小王，结果自己这边没成功感到抱歉和沮丧。 “那咱们继续追，哪个方向？” 副手小王并没有借机埋怨而是想着怎么把他抓回来。 “没用的。” “抓不到了。” 郑毅单手指天，无奈地摇头。 “嗯？” “难不成飞走了？” 副手小王指着从一棵树飞到另一棵树的小鸟。 “很难接受，但事实就是这样。” 郑毅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跑回了楼内。 楼上院长办公室内，拆弹专家打开了信封取出一张卡片，上面用潦草夸张的字迹写道： “我们将在城市中心的这座医院制造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 “这座城市将被熊熊烈火所吞噬，无数生命将在瞬间陪葬！” “让恐惧和混乱笼罩每一个角落！” “包括你们那一张一缩的心脏！！！” “现在，你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屈服于我们的要求，要么迎接毁灭的降临！” “你们必须做出决定！” 这段话充满了威胁与恐吓，让人们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紧张氛围。 恐怖分子似乎决心要制造巨大的破坏，毫不留情地摧毁一切。 他们以城市中心为目标，暗示着这场爆炸将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市民们的生命安全受到严重威胁，整个社会陷入了极度恐慌之中。 背面是他们提出的条件： “交出这所医院的秘密。” “还有把姜斑马作为人质换取多数人的性命。” 郑毅读完爆炸预告的信息后，斑马的名字出现在上面让他怒火中烧将信封撕成两半，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为什么？” “医院的秘密和斑马是同等的条件。” “斑马到底有什么值得被盯上？” 郑毅边走边思考，头脑中闪过了各种合理的可能性。 直到他想起了芳芳，结合上周他们的描述，她和斑马之间相同的情况有家人中有科研人员，而且遭到了迫害，对方就是以科技见长的势力，还有个很难重复的相同点就是——“她们手上都拥有宝贵的曲玉！！！” 莫非就是冲着这个来的，“昕”那边也有这个东西，一切朝着因它而起的方向发展着… 第382章 一喜一忧 郑毅理清思路目前他已知的曲玉共有三枚，第一枚是与昙的对峙中获得的，第二枚是被斑马当作钥匙而带在身上的，第三枚是芳芳前几日从父母墓碑处获取的断裂来两部分组成的破损曲玉。 第一枚和第三枚都已被保护得当，只有斑马自行保管的那枚最好下手。 只是他们能获取斑马的情报如探囊取物，完全可以在上班路上和她家中动手，她一个普通女性是毫无抵抗之力的。 为什么偏偏搞出这么大动静，让众人皆知还会提升戒备。 有很多种途径却偏偏选择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方式，虽说希望是个关键性的变数，那人身上的伤够他喝一壶的了，加上他的装备应该有做预案，科技水平完全不是一个维度的。 真的就像是斑马他姐姐熊猫研究所内才能制造出的东西，难道境外势力和研究所扯上了关系。 郑毅瞬间有种无力感，身边可以相信的人似乎变得越来越少，不能贸然的共享信息了，如果境外势力大量渗透进来，实际上他们一伙人才是被孤立，处于孤岛的老鼠。 “示威吗？” “觉得恐吓就能让人屈服？” “斑马绝对不能交出去！” “医院又有什么秘密…” 他头痛欲裂，之前被昙下蛊的后遗症不时地会侵扰他的神经。 等他到了楼下人群早已散去剩下的基本是自己人了。 “郑队，怎么个情况啊？” 希望迫不及待地想问个清楚了。 郑毅看着还留在空地上的几人，发现了和女孩们在一起的斑马。 “等会说。” 他直接走过去没有和希望多说什么，来到斑马身边握着她的手腕。 “过来一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干什么啊？” 斑马见大家都看着他们有些不好意思，想甩开郑毅却被紧紧地握着。 “怎么了你？” “弄疼我了。” 斑马的手腕被捏出了红印来。 郑毅一听这个，立马松手。 “你最近有没有被人跟踪？” “有没有遇到莫名其妙的危险？” 郑毅关心则乱，问得很迫切，让斑马感到不悦。 “没人跟踪我，最危险的就是你这一下了，你看看。” 斑马把袖口撸上去有手握的痕迹。 “抱歉，是我太着急了。” 郑毅赶紧道歉。 “说说吧，单独把我叫到一边是为什么？” 斑马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悉听尊便。 “你可能被境外势力盯上了。” “你手里曲玉或许是目标，而且熊猫姐那里的研究所也是他们所觊觎的。”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我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你们两姐妹肯定不会骗我吧。” 郑毅说得很无力，因为他感觉警局中就有对方埋下的棋子，而副手小王和阿姨的身份成疑更难判断。 “骗你做什么？” “有什么好骗的。” 斑马一脸无语，觉得郑毅在说胡话。 “你会保护我不是吗？” “我也不需要害怕，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了。” 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和他们接触越多越深，迟早要被卷进去并肩作战，只是早晚的事。 没等郑毅回话，副手小王就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您就是姜斑马医生吧？” “接到拆弹组的通知，您会成为他们的目标，所以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会有专业人员负责您的人身安全。” 他推着眼镜看着手机上传来的各项安排。 “不用了，我会做好这些事。” 郑毅拒绝了副手小王的提议，要亲自负责斑马的安保任务。 “这…” “我无权授予任务，只是传递上级的吩咐。” 副手小王有些为难。 “麻烦您和上级沟通下。” “我们相识熟悉彼此，对于这种任务再合适不过。” “而且你应该对我有过调查吧。” “我是当之无愧的人选。” 郑毅和副手小王面对面盯着对方。 “当然，您的履历我都有看过。” “这是我的工作任务，请理解。” 副手小王听出了弦外之音，倒是不遮掩，都是聪明人，心知肚明。 “看来后续的工作要一起完成了。” “直到他们所说的真炸弹出现…” 郑毅伸出一只手，副手小王便握了上去，他不像看起来的文弱书生手上是有些力道在的。 “这位同志，您是市长的身边人吧？” “咱们应该见过面的。” 记者大叔拿着相机过来打招呼。 “您…” “您是每次开会都过来的记者吧？” “请问您有什么事？” 副手小王诧异他为什么过来攀谈。 “这个给您，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重要的线索，应该能有所帮助的。” 记者大叔分得清利害关系主动上交照片。 “这…” “这是当时的抓拍？！” 副手小王摘下眼镜凑近看，觉得这不是真实的画面。 “可不，还能有假不成？” “这不是希望那孩子的后脑勺嘛。” 记者大叔明白他现在的反应和他当时一模一样。 郑毅在一旁观察着副手小王，表情和神态都挺自然的不像是在表演，如果他是卧底就不会是这等反应，不过单凭这一点也不足以抹去他的嫌疑。 “谢谢您，真是帮了大忙了。” “还请您保密，这事非同小可。” 副手小王嘱咐着记者大叔。 “可别把照片弄丢了，这是重要的影像资料，咱们都担不起责任。” 郑毅话说得很死，把一切发生意外的可能性给堵上。 “放心，我能待在市长身边，这种小事都办不好早就被调遣到别处去了。” 副手小王拍了拍相机让郑毅放心交给他。 “怎么身上有这么多土？” 缘缘从这周开始第一次主动和希望说话让他喜出望外，脸上笑开了花。 “你跟我说话了！” “你愿意跟我说话了！” 希望想拉起缘缘的手，被她后退一步躲开了，但这不妨碍他的开心。 “没事，小打小闹。” “起风了，吹起来的土。” “你使用能力了？” “我们在大厅里听到楼梯那里噼里啪啦的声音。” 芳芳明白他们又遇到麻烦了。 “妹妹们别问了。” “有必要会告诉你们的。” 韩冰冰打断了她们的询问，同时摁住了希望的表达欲。 本来是来看病的，结果把战火引到了医院来。 一喜一忧，缘缘的态度有所好转不是表面上那么绝情，但是危险的变数正潜伏在医院周围，斑马反倒成了关键之匙。 简单的沟通片刻就各自回家了，事情暂告一段落。 斑马收到通知让她最近先休息一段时间不用来上班了。 医院和斑马在一起反而方便对方一网打尽，不如散开分成两个目标。 医院多派些人手足以，斑马就交给了最可靠的郑毅。 两人早就暗生情愫，却没有戳破窗户纸，此次正是蹭进感情的好机会，开启同居生活。 他们两个回到了斑马家门前，她拿出了那枚目前当做钥匙使用的曲玉放在门上。 叮的一声门开了。 “一把钥匙让人这么大费周章的设计吗？” “而且我也没那么重要吧。” “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医生而已。” 斑马脱下了大衣外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仰着头似乎是有些迷茫，揉搓着手心中的曲玉。 “能联系下熊猫姐吗？” “她应该会知道些什么。” 郑毅认为熊猫那里会有新的有价值的情报。 “暂时联系不上，她说最近在专注一项研发工作很紧急的样子。” 斑马歪着头，把聊天记录给郑毅看。 “那好吧。” “有什么觉得不寻常的事一定要说出来。” 第383章 北斗七星 阳光洒下，将城市街道染成一片金黄。 女医生斑马换上了纯色的简练便装，步伐轻盈地与身边那位高大挺拔的警察郑毅并肩而行。 他们缓缓地走着，彼此间的距离如此之近，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起伏。 然而，尽管两人紧靠着，但他们的手并没有相互牵拉，也没有交谈一句话。 这种沉默并非尴尬或不自在，反而透露出一种默契与安宁。 似乎在这个喧嚣的世界里，只有他们俩能够享受这份宁静。 斑马的目光不时落在路边盛开的花朵上，轻轻嗅闻着空气中的芬芳；而郑毅则专注于前方的道路，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他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却又奇妙地保持着协调一致。 微风拂过，斑马的发丝随风飘动，她微微眯起眼睛，感受着风带来的凉意。 郑毅不经意间瞥见了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柔情。他想要伸手去触碰那柔顺的发丝，却最终还是忍住了冲动。 就这样，他们默默地走过一条条街巷，穿越人群熙攘的闹市。 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这段路虽然不长，但每一步都充满了无尽的意义和期待。 “没想到，兜兜转转你又回到我这了。” “上次是我照顾你。” “这回是你保护我了。” 斑马和郑毅溜达了一段路程后来到了家门口。 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作为钥匙使用的曲玉放在门上的凹槽中。 咔嗒… 门开了，两人先后进入，郑毅不放心地四处张望，如果想的话早就动手了，我估计就是个诱饵。 斑马把外套挂在衣架上从冰箱里拿了两杯冷饮，递给了郑毅一瓶。 “哈…” “下班回家摊在沙发上喝着饮料都能分泌多巴胺了。” 斑马脸色略有疲惫之感，把曲玉扔给了郑毅。 “接着，重要的东西你来保管。” 郑毅拿在手里把玩着，感觉几个曲玉的形状类似又稍有不同。 “医院会被牵连吗？” 斑马翘起了二郎腿，勾着鞋子。 “他们是冲着医院的秘密来的，想要夷为平地。” “甚至把范围扩大到整座城市。” 郑毅把他得到的情报分享给斑马。 “整座城市？” “核武器吗？” “虚张声势吧，那种科技力不是说说而已就能研发的。” 斑马不以为然，她自己平时经历过各种各样的医闹要离谱的多，这种恐吓早就不当回事了。 她家一楼那巨大而又古老的书架上，密密麻麻地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医学书籍，仿佛一片知识的海洋。 然而，就在这片书海之中，郑毅却敏锐地注意到了一本与众不同的书籍。 这本书静静地躺在书架的一角，它的封面是用牛皮纸制成的，看起来已经饱经沧桑，破旧不堪。 书页也因为岁月的流逝而变得有些泛黄，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它所经历过的漫长时光。 郑毅好奇地将这本书从书架上取下来，仔细端详着。 他发现这本书的书名竟然是用一种古老的文字书写的，对于这种文字，他完全不认识。 不过，从书的厚度和质地来看，这显然不是一本普通的医书，它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或者故事。 “这本也是医书吗？” “甲骨文？一个字都看不懂。” 郑毅翻阅着每一页没有识出一个字来。 “那是姐姐前些日子回来时带来的。” “我还没时间看。” 斑马瞄了一眼，似乎对此兴趣不大的样子。 “这是什么类型的书？” 郑毅连书中的配画都没有头绪。 “姐姐说是有关星宿的。” “北斗七星来着。” 斑马无意探索书中的奥妙，她只会被医书所吸引。 在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北斗七星是天地秩序的制定者，春生、夏长、秋收、冬藏都是随北斗指向而来临的。 北斗七星，是夜空中的七颗亮星，它们组成的图形像是古代舀酒的斗，故命名为北斗七星。 北斗七星位于大熊座尾部，由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颗星组成。它们在夜空中排列成一个独特的勺子形状，非常容易辨认。 古时汉族天文学家分别把它们称作：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瑶光）。其中，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组成为斗身，古曰“魁”；玉衡、开阳、摇光组成为斗柄，古曰“杓”。 这七颗星都有着各自独特的特点和象征意义。例如，天枢被视为北斗七星的首领，代表着力量和领导能力；天璇则与智慧和决策相关联；天玑通常被解释为财富和好运的象征等等。 自古以来，北斗七星就在中国文化中占据着重要地位，并被广泛应用于导航、历法、占卜等领域。许多古代文献和传说也与北斗七星有关，赋予了它们神秘而神圣的色彩。 此外，北斗七星还是许多天文爱好者喜爱观测的目标之一。通过对其位置、亮度变化等现象的观察，可以深入了解宇宙的奥秘以及天体运行规律。 总之，北斗七星不仅是夜空中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更承载着丰富的文化内涵和科学价值。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看待它，都能让人感受到无尽的魅力和神秘感。 郑毅虽然一个字都不认识，但很认真地翻着直到出现了一副北斗七星的插图。 曲玉和书上画着的七颗北斗的图案一致。 郑毅虽然目不识丁，但却非常专注地翻动着书页，仿佛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他一页又一页地仔细查看，手指轻轻摩挲着纸张，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执着。 终于，在翻过无数页之后，一幅神秘而壮观的北斗七星插图出现在眼前。这幅图绘制得极为精细，每一颗星都清晰可辨，它们按照特定的位置排列成一个勺子状，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郑毅凝视着这幅北斗七星的插图，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他觉得自己似乎与这片星空有着某种奇妙的联系，仿佛能够感受到来自宇宙深处的力量。 就在这时，斑马走了过来。她一眼就看到了书上的北斗七星图案，并惊讶地发现这个图案竟然和她手中拿着的一块玉石上雕刻的一模一样！ 这块玉石一直被曲玉视为珍宝，它上面的北斗七星纹路也让她对其充满了好奇。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喜之色。他们意识到，这或许不仅仅是巧合那么简单，而是隐藏着某种未知的秘密或寓意。于是，他们决定一起深入研究这个北斗七星的图案，揭开其中蕴含的谜团。郑毅和斑马开始查阅各种资料，试图解读北斗七星的奥秘。他们发现，北斗七星在古代被认为具有特殊的象征意义，与方位、季节和命运息息相关。 在研究过程中，他们偶然间发现了一本古老的占星术典籍，里面记载了关于北斗七星的神秘预言。据说，当北斗七星以特定的方式排列时，将会引发一场巨大的变革。 郑毅和斑马对这个预言感到震惊，他们开始怀疑这次医院的危机是否与北斗七星的异动有关。为了弄清楚真相，他们决定寻找一位精通占星术的专家。 经过一番努力，他们找到了一位隐居的占星师。占星师仔细研究了北斗七星的排列和医院的情况后，告诉他们这场危机可能涉及到超越人类认知的力量。要化解危机，他们必须找到北斗七星的真正秘密。 第384章 七星连珠 “只能看着图去猜测意思。” “这样不是个事儿。” 郑毅他们把这本书籍翻了个遍通过看图自行脑补其中要传递的内容。 一张是北斗七星的分布图，旁边的一页上是人们其乐融融地生活。 星星是和他们手中曲玉同样的形状组成，目前得到的三枚曲玉颜色上不近相同，估计是用来区分所对应的七星。 北斗七星的观测形状会在季节更替时发生角度的变化，斗柄旋转方向，在此期间会发生异象。 在书末页北斗七星呈上下颠倒的形状，而旁边的插图则是噩梦般的世界，遍地荒芜没有生气，人只见人骨，树不见树干。 不禁令人脊背发凉，画面冲击力强有带入感。“只能看着图去猜测意思。”郑毅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啊！” 于是乎，郑毅和他的同伴们开始仔细翻阅起眼前的这本神秘书籍来，并试图通过观察其中的图片来自行脑补出这些图案想要传达给他们的信息。 当翻到某一页时，一幅北斗七星的分布图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而在它旁边的那一页，则描绘着一群人们正过着其乐融融、幸福美满的生活场景。 更让人感到惊奇不已的是，图中的那些星星居然都是由与他们手中一模一样的曲玉形状所构成的！而且经过对比后发现，目前他们所拥有的三枚曲玉在颜色上也各不相同，想必应该就是用于区分它们各自所对应的那颗星吧。 此外，根据书中的记载可以得知，北斗七星的观测形状会随着季节的更迭而发生一定角度的变化，同时斗柄的旋转方向似乎也隐藏着某种深意。而就在这个过程当中，一些奇异的现象很可能会随之产生…… 当他们翻到书本的最后一页时，却惊讶地看到北斗七星竟然呈现出一种完全上下颠倒的诡异形态！而与之相邻的插图更是如同噩梦一般恐怖——整个世界都变得荒芜一片、毫无生机可言，到处散落着人类的骨骸，甚至连树木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 如此阴森可怖的画面实在是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仿佛身临其境一般，极具视觉冲击力和代入感。 “下边的注释肯定就是对应曲玉颜色的解读了。” “这些密密麻麻的内容肯定是千年前的秘密。” 斑马摸着下巴看着这些图案，眼睛转了一圈。 “是啊，可惜咱们无法参透这些古文字。” “暂时先这样了，也是不小的收获。” 郑毅只能作罢，将书籍合上。 “走，跟我回屋。” 斑马拉着他的胳膊往二楼拖，郑毅一脸不解，跟着走了几步停了下来。 “别这样，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说着他又下了几级台阶。 “郑毅！” “你说什么呢？” “姐姐给了我一只满是锈渍的毛笔。” “说是能帮助我阅读的。” 斑马把她的意图说清楚，郑毅误会了脸涨的通红。\"下面的这些注释毫无疑问就是对于曲玉颜色的详细解读啊！\" 斑马一边摸着下巴，一边紧盯着眼前这些神秘莫测的图案，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没错，如此繁复细密的内容必定隐藏着来自千年之前不为人知的天大机密。\" 郑毅也凑上前去仔细端详，但面对这满篇犹如天书般晦涩难懂的古文字却也无可奈何。 \"唉，只可惜以我们目前的能力还难以参悟其中奥妙。\" 郑毅无奈地摇了摇头，最终还是选择将手中厚重的书籍轻轻合上。 \"也罢，有此发现已然算是不虚此行，也算得上是一份颇为可观的收获了。\" 说完，他便准备转身离去。 然而就在这时，斑马突然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二话不说就往楼上拽，郑毅则是满脸疑惑，完全搞不清状况，只得亦步亦趋地跟着走上几步，然后猛地驻足不前。 \"等一下，别这么拉拉扯扯的好不好，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话音未落，郑毅又不由自主地下了几级台阶。 \"喂！郑毅！\" 斑马气鼓鼓地瞪着他，大声喊道。 \"你刚刚胡说八道些什么呀？\" \"姐姐之前给过我一支浑身布满锈迹的破旧毛笔。\" \"她告诉我这支笔能够助我读懂这些艰涩古文。\" “你想什么呢？” “男人就是没安好心。” “还能便宜你了不成。” “爱来不来。” 斑马有些怨气，胳膊夹着那本书籍上楼去了。 在这静谧的时光中，我手握着一根颇有年头的毛笔。它可能历经了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岁月沉淀，却依然保存完整，古色古香。 这根毛笔仿佛承载着历史的记忆，它的每一根毫毛都透露出岁月的痕迹。那深黯的颜色，仿佛是经过时光洗礼后的沉稳与内敛。当我将它轻轻握在手中时，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油然而生，仿佛回到了古时的书香门第，耳边回荡着吟诗作赋的声音。 眼前似乎浮现出一位文人雅士，他身着长袍，在书房中挥毫泼墨。他的笔触犹如行云流水，字里行间透露出他的博学与才情。而我，也仿佛成为了那个时代的一部分，沉浸在浓厚的文化氛围中，与古人一同领略诗词的魅力。 这根毛笔，不仅是一件物品，更是一种文化的传承。它见证了无数文人的心血与智慧，承载了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它的存在，让我们得以窥见历史的一隅，感受古人的心境与情感。 在这个快节奏的现代社会，这样一根有年头的毛笔，让人得以停下匆忙的脚步，回归内心的宁静。它提醒着我们，在追逐科技与进步的同时，不要忘记传统文化的珍贵。让我们用它，书写属于自己的篇章，传承千年的文化血脉。 “这支毛笔怎么用呢？” “感觉碰一下毛就要掉了。” 郑毅见斑马从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炫耀似的拿出一根古早的毛笔。 “我姐说是在文字上扫过，再拿一张白纸按顺序划过就可以翻译出来。” 斑马跃跃欲试，她不明白其中的原理也是十分的好奇。 “你看就像这样。” 脆弱的笔尖掠过古书上难以辨认的文字，看着无事发生很平常一样。 “然后白纸上再来一次。” “哇，真的翻译出来了。” 在一个宁静的夜晚，天空中突然出现了奇异的景象。七颗璀璨的星星宛如一串闪耀的明珠，紧密相连，形成了令人惊叹的七星连珠。这一罕见的天象使得整个天空都变得格外明亮。 人们纷纷走出家门，仰望着这一神奇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敬畏和惊奇。一些人相信七星连珠是天降异象，预示着大福或大灾的降临。他们紧张地观察着天空，期待着某种启示或征兆。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每个人的心中都悬着一线，那是大福与大灾之间的微妙界限。有些人祈祷着好运的到来，希望这奇异的天象能带来幸福和繁荣；而另一些人则担忧着可能的灾难，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然而，天象的意义究竟如何，无人能够确切知晓。七星连珠或许只是宇宙间的一种奇妙现象，它的出现并不一定意味着必然的福或灾。人们只能凭借自己的信念和勇气去面对未来的不确定性。 在这令人瞩目的七星连珠之下，人们的命运交织在一起。无论是希望还是恐惧，他们都将共同经历未来的种种，书写属于自己的故事。 第385章 谷雨将至 七星连珠，吉凶未定，延续千年的轮回又开始转动起来，这一次福祸难测，七星已有三星在手，另外的四颗不知去向，定不能让歹人夺去。 这或许是没有向芳芳和斑马直接下手的原因，七星少一星都不行。 夜空中，七颗璀璨的星辰宛如一串明珠般排列成行，闪烁着神秘而耀眼的光芒。这种罕见的天象被称为“七星连珠”，自古以来就被人们视为吉凶未卜的征兆。而如今，这个延续了千年的轮回再次启动，命运的齿轮开始悄然转动。 在这风起云涌之际，福与祸交织在一起，难以预测。目前已经掌握了三颗星，但剩下的四颗却失去了踪迹，无人知晓它们究竟流落何方。无论如何，绝不能让这些星星落入恶人之手！ 也许正是因为缺少其中任何一颗星，整个局势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才没有选择直接对芳芳和斑马动手。他们身上似乎隐藏着某种关键线索，或者说，只有通过他们才能找到其余四星的下落。这场追逐与守护之战注定充满波折与艰险，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 “还有四枚曲玉…” “这三枚的出现其实完全是运气好，误打误撞地就得到了。” 郑毅看着手中的斑马拥有的这枚发出感慨。 “寄炸弹的人所说要毁掉医院和城市，是不是要通过这种方式？” “那不就说明目前是安全的。” 斑马想的过于简单了，他们只是粗略的把这本古书吸引眼球的两页内容用熊猫给的黑科技毛笔翻译出了大意，还需要很多时间去深入了解。 “不，他们拥有和熊猫姐研究所同等科技力的技术，说不定真的能摧毁整座医院。” 郑毅不敢放松警惕，他是亲眼看见那人背上生出金属翅膀飞走瞬间的。 “笔可以让我用一下吗？” 他接过笔翻到了之前在意的一页上用同样的办法使用，结果白纸上一个字都没有出现。 “只能你使用吗？” “有指纹记录功能？” 郑毅拿着毛笔查看笔杆，它是木质的触感，有故意做旧的感觉，木质毛笔上的锈迹与它格格不入。 “我再试试。” 斑马再次测试，看看是不是如他所说。 测试后，斑马使用也不灵了，和一只普通的毛笔无异。 多次尝试无果，对于古籍的进一步了解只能被迫停滞。 “等哪天姐姐回来，我问问她。” 斑马当时不太上心，没有问清具体的使用方法。 郑毅接过毛笔转了转笔杆的方向，突然发现上面有四颗忽闪忽闪的眼睛，几秒后逐个熄灭。 “充…充电…翻译…毛笔…” “熊猫姐的小发明有点抽象啊。” 郑毅惊叹于科技之美的同时对她奇怪的审美产生了质疑。 “我看看…” “还真是，老姐做得东西都是有寓意的。” “这四颗眼睛指代的是仓颉吧。” 斑马在笔头上找到了繁体字样的仓颉二字。 仓颉是中国古代传说中的人物，被尊为汉字的创造者。据传说，仓颉有四只眼睛，能够观察星宿的运动趋势、鸟兽的足迹，从而依照它们的形象创造出文字。 仓颉智慧超群，他通过观察大自然和生活中的各种现象，用心揣摩、反复推敲，创造出了一系列具有独特意义的符号。这些符号逐渐演变成了今天我们所使用的汉字，他的创造极大地促进了人类文明的发展和传播。 仓颉的贡献不仅仅在于创造了文字，更在于他为后人开辟了一条认识世界、记录思想的新途径。他的名字成为了中华文化中智慧和创造力的象征，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人们不断追求知识和创新。 “雨粟当年感天帝，同文永世配桥陵。” 郑毅双手揉着太阳穴，他是掌握足够信息的人，这也让他的大脑信息过载了。 “我也要为这事出一把力。” 斑马毅然决然地态度让郑毅感到无力，她不参与进来反而是个好选择，但想到她作为医生那一面的高尚人格又觉得这事没那么夸张。 “量力而…” 郑毅话说一半，斑马攥拳咬牙说出了一直都不做保留的心里话。 “医院没了，我还怎么当院长！” 她说得底气十足不觉得有何不妥，老院长退休在即，那个位子好像非她莫属似的。 “不是为了医院的大义，而是要满足自己的一腔私欲吗…” 郑毅没敢说出来，在心里擦着冷汗。 两人恋人未满的朋友就这样顺理成章地开启了同居生活。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早自习的铃声响起，全体落座。 希望偷偷地瞟着缘缘，她似乎是比上周的精神状态好了些，虽然对他还是不知缘由的冷淡，却不至于但抗拒的程度，手腕上的黑痣也没有变大的迹象，保持在一个稳定向好的趋势下对他来说就是好消息了。 回头看着秦甄志曾经坐过的位置，他不在，leo连续一周没出现这周一继续缺勤。 希望叹了口气，以他对leo估摸着是去闭关修炼了吧，眼瞅着春天还差一个谷雨节气就一步入夏了。 顺带着瞄了眼王的故乡、窗边战神的苟世雄，他最近从言行举止都颇有他父亲的影子，不再是没个坐像的挎着椅背一副盛气凌人的混账样了。 不知不觉几个月过去了，好像每个人都朝着反方向发生了不大不小的改变。 这或许就是青春期独有的魅力。 最初刚入校的梅惜忘同学经历了高开低走，起初可谓是众人焦点推向了神坛，一次小失败打破神话后，近期归于了正常的校园生活，不用过多的受限于他人的眼光了。 说来，尤希望和梅惜忘也是许久未碰面了，两人的境遇天翻地覆。 谷雨时节，城市的景象渐渐发生了变化。春雨滋润着大地，绿意盎然的植被覆盖了大街小巷。公园里，牡丹、芍药等花卉竞相绽放，姹紫嫣红，给城市增添了一抹亮丽的色彩。 人们纷纷走出家门，感受着清新的空气和温暖的阳光。街头巷尾，谷雨的气息弥漫着，有的人在雨中漫步，有的人则撑起雨伞，形成了一幅独特的城市雨景。 谷雨时节也是农作物生长的关键时期，农民们忙碌地在田间劳作，播种、插秧，期待着秋季的丰收。城市中的人们也感受到了大自然的生机与活力，更加珍惜这美好的时光。 谷雨取自“雨生百谷”之意，二十四节气表达了人与自然宇宙之间独特的时间观念，蕴含着中华民族悠久的文化内涵和历史积淀。 《天象列星图》：“北斗七星，近紫薇宫南，在太微北。是谓帝车，以主号令，运乎中央，而临制四方，建四时，均五行，移节度，定诸纪，皆系于北斗。” 二十四节气最初是依据“斗转星移”制定。现行是依据太阳黄经度数定节气，太阳从黄经零度起，沿黄经每运行15度所经历的时日称为“一个节气”。 所有的事情逐渐和星辰节气收束到了一起。 “市长，情况危机，我们应该主动出击了，坐以待毙他们会更加肆无忌惮的。” 副手小王在市长办公室内汇报工作。 “你还是太年轻了，要沉得住气。” “敌暗我明，咱们是在他们视野下暴露，而咱们对他们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你和郑毅他们一起共事吧，共享情报。” “把力量集中到一起。” “不要相互猜忌，你们的双方身份不会出问题。” 苟傅浒给一句话二人做了担保。 第386章 新晋成员 市长苟傅浒的意思是郑毅和副手小王都是可靠的好身份，那么另一边希望他们在清明那个周末所产生的两个怀疑对象就剩下了苟世雄家的阿姨一人了。 市长苟傅浒心里非常清楚，无论是郑毅还是他的副手小王，都拥有着值得信赖的良好身份背景。 如此一来，之前对于那两个嫌疑人的猜测范围便进一步缩小了。 尤其是在即将到来的清明那个周末发生3的事情之后，现在只剩下苟世雄家里那位神秘的阿姨还被列为怀疑对象之一。 市长苟傅浒暗自思忖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这位阿姨看起来普普通通，但为何会引起我们的怀疑呢？难道她背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想到这里，苟傅浒决定要对这位阿姨展开更深入的调查，弄清楚她与整个事件之间是否存在关联。 毕竟，任何一个细节都可能成为破解谜团的关键所在。 与此同时，郑毅和小王也意识到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他们明白，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不能有丝毫松懈。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城市的安全和稳定，不辜负市长苟傅浒以及市民们的期望。于是，他们继续全力以赴地投入到工作当中，努力寻找更多线索，揭开这个悬而未决的谜题。 希望他们队伍之间信息共享的十分迅速，郑毅这边刚和市长促膝长谈后把他们的“好人”身份告诉他就立刻与众人分享。 “那个阿姨是敌对势力的人？” 韩冰冰在芳芳家中准备着晚饭，视频电话中不可置信的语气。 “只剩这一个选项了。” “市长亲自和我面对面告知的，不会有错。” “就算他们渗透在城市的各个体系中市长也不可能被策反的。” “而且那个阿姨是在家里工作多年。” “不是他出马能随便动的。” “要假借其他人之手来完成。” 郑毅将大致情况阐述了一遍。 “我派张三盯梢儿，倒是没发现什么不寻常的情况。” “反倒是我在学校附近见到过她几次，那时候正是几个孩子在操场上上体育课。” 齐高达不知躲在什么地方打的视频电话，信号不好断断续续地，灯光昏暗，他的脸又怼在镜头前忽明忽暗，那种令人窒息的氛围感把另外两个人拿捏地死死的。 “副队…咱把摄像头关了吧…” “你那网络好像不太行，关掉说话还能听得清楚些。” 韩冰冰正在切菜做饭，看着他“赛潘安”的面容差点切到手。 “成，那就不露脸了。” 齐高达摸着胡子拉碴地下巴，对着镜头端详了一下，自己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最近回到了“原生态”的生活状态中，不用过多的与人接触，白天在暗处保护芳芳周全，晚上交给韩冰冰照顾，糙汉的底色又显露了出来。 “应该不是单单去看小苟的吧。” “她好像相比于缘缘跟芳芳走得更近，还有单独相处过。” 郑毅从芳芳那了解到去过苟世雄家并且和阿姨聊的比较投缘。 每一个细节似乎都在作为证据敲定了阿姨的身份。 “请大家不要打草惊蛇。” “少爷的安全也要考虑在内。” “她从小带大的，两个人很亲。” “如果惊动了她，把少爷当作人质就麻烦了。” 副手小王作为新成员也加入了这次群聊。 “不是，这就让他进来了？” 齐高达有些不满，他们三个是在一起共患难的搭档，突然空降了一个不仅没什么交情，之前还作为嫌疑人的家伙肯定接受不了。 “高达！” “注意言辞，以后大家都是一条战线上的同志。” “要多磨合，多沟通。” “如果内讧就离开这个团队。” 郑毅一改刚刚平和的语气，力保副手小王的加入，他们之间需要相互协调和配合才能完成后面的任务，三个人单兵的力量还是太费时费力了，小王那边是掌握这座城市调配权的小话事人。 “没关系的，郑队。” “也理解对我的不欢迎。” 视频画面中副手小王穿着正式端坐在镜头前很重视和队员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我知道您。” “清明那天就是您一个干净利落地截停帮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要是我还真没您这本事。” “后续您跟在后面保着我们，我开车心里也踏实不少。” 他这话一说让三个人都为之震惊。 “呵，有点意思。” “你个坐办公室的能发现我在后面跟踪确实有眼力见。” 齐高达的声音中能听出些认可来。 副手小王表明了自己不是泛泛之辈又不驳了齐高达的面子也不让自己显得谄媚，话术精湛恰到好处，不愧是稳坐市长身边的得力助手。 “请放心，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如果有需要各方支援尽可能和我说，毕竟有些事多个帮手多条路，效率优先。” 副手小王解开了白衬衣的扣子脱掉露出上半身的腱子肉和几处隐约还能看到的疤痕，以最快的速度融入进这个小团体。 韩冰冰对副手小王的印象也是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从一个感觉还不错的公职人员一下子成了反差肌肉眼镜男。 “藏的挺深啊！” “一直以为你是那种很乖的学生党。” “在市长身边不只是要做好日常工作，保护他安全也在我的职责内。” 副手小王有点不好意思地把衣服穿起来，尴尬地推了推眼镜。 “好了，这次视频会就是这些内容。” “都没有疑问的话就解散。” 郑毅总结性发言后，各自离线。 阿姨的身份或许不是表面上的保姆管家做做家务打理住所这么简单，考虑到她在市长家工作十余年之久的暗线，可能掌握了许多重要信息是一颗深埋了多年的“炸弹”，加之她和苟世雄建立起的信任也让后续工作的进行增加了不确定性，这次的“拆弹”工作可不会轻松搞定了，阿姨的真实身份即将曝光！浮出水面… 这位阿姨的真实身份也许远非我们所看到的那样单纯——仅仅只是一个负责做家务、管理居所的普通保姆或管家而已。仔细思考一下，她已经在市长家中默默工作了长达十几年之久，如果把这看作一条隐藏的线索，那么很有可能意味着她知晓着众多至关重要的情报，宛如一颗被深埋多年的\"定时炸弹\"。 更棘手的问题在于，阿姨与苟世雄之间建立起来的那份深厚信任感，使得接下来要开展的工作充满了各种变数和不确定因素。可以预见的是，此次\"排雷\"任务绝对不会轻而易举地完成，而阿姨的真正面目也即将大白于天下，从水底缓缓浮现出来...... 二选一的难题，开卷直接排除掉了一个错误答案，剩下的这个只能是答案了。 除非这道题的选项没有全部给出，至少目前仅有的线索中慢慢摸索下去。 然而世事无绝对，如果这道题目并未将所有选项都列出来呢？或者还有其他潜在的可能性隐藏在已知线索之外等待我们去探索和发现呢？ 毕竟仅凭目前掌握到的有限信息还难以断言最终结果如何。 也许只有通过更深入、细致地分析与推理才能找到真正的答案所在吧……至少从现有的线索来看似乎只能一步一个脚印地慢慢摸索前行了。 芳芳如果知道这个与她相见恨晚的友善阿姨是潜伏在苟世雄家里的境外势力会作何感想呢… 第387章 新鸿门宴 郑毅在大是大非上能拎得清，与副手小王的合作仅限于本次敌对势力发出的战帖，一切都是为了这座城市而战。 没有更多的去透露希望和他们之间的秘密。 “咱们头脑要清醒，这次的合作任务就是为了医院的炸弹预警。” “不要把一些不相干的信息流出去。” 郑毅在结束通话后不久又开启了和齐高达、韩冰冰的视频连线。 “放心，我有分寸。” 齐高达的小眼睛在黑色背景下聚光明显，绒绒白天一直守在韩冰冰身边，它好奇地跳上了桌子看着屏幕中只有两只闪闪发光的齐高达在桌面上倒了几步，慌忙逃走。 “我也清楚，不会走得太近的。” 韩冰冰饭做到了一半，家门打开，传来了芳芳的声音。 “冰冰姐，我回来啦～” 芳芳把书包放到地上，迎接绒绒的热情欢迎。 “孩子回来了，那咱就解散。” 郑毅发话，三人退出群聊。 “在跟谁视频呀～” 芳芳撒娇似的拉着胳膊和她的冰冰姐贴贴，在人前是很难见到这样的芳芳的。 “跟郑队和副队聊了会天。” 韩冰冰一把将芳芳搂在怀里，大姐姐疼爱着自己的小妹妹。 “他们每天都很辛苦吧…” “跟希望扯上关系就会操心很多事。” 芳芳跟希望做同桌这几年也是感到心累得很，虽然不是爱惹事的人，但总有事会找上他的感觉。 “这是我们的工作啊。” “至于希望…” “一个幸运的倒霉蛋儿…” 韩冰冰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 “他大多时候都赶不上好事，而且笨蛋起来谁都比不了，但是每次结果却不差。” 芳芳回忆这不到两年的同学生涯。 “因为有你们在他身边啊。” “不然他怎么会每次能涉险过关。” “幸运的是遇见了你和缘缘。” 韩冰冰把功劳算在了她们身上。 “还有冰冰姐你们也是。” 两个人互相吹捧起来，餐桌上欢声笑语不断。 “你觉得是姐姐做饭好吃，还是那个阿姨做得更好吃？” 吃到一半，韩冰冰冷不丁儿的问了一句。 “阿姨？” “苟世雄家的阿姨吗？” 韩冰冰过度的有些突兀，芳芳感觉怪怪的。 “嗯…” “都挺好吃的，很难评出谁更好吃。” “都是能体会到满满爱的烹饪。” 芳芳很认真地回答，并不是敷衍了事。 “我寻思人家那天这么招待咱们。” “咱们也该做一顿回请下，做个答谢。” “你们周二不是放学早吗？” “叫上希望和缘缘一起去小苟同学家。” 韩冰冰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亲自去确认一下心中的疑虑，她最近在家也没有闲下来，搜集了许多她在意的信息。 就算她真是敌对势力，但没有对他们有恶意的样子，只要正常相处也就不会怕她翻脸掀桌子。 “这…” 芳芳显得有点为难。 “怎么了？” “明天有其他安排吗？” 韩冰冰还以为他们有别的事。 “不是，就是不太好开口。” 怎么跟苟世雄沟通这事让芳芳犯了难。 “这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就说是我想带着你们去串个门回个礼呗。” “我看小苟挺好说话的，是个好孩子。” 韩冰冰食指抵着下巴想着苟世雄出现的几次留下的印象尚可。 “好了，就这么定了，我去准备食材。” 她也不等芳芳答应，先一步行动，把难题留给芳芳。 市长身边两位工作长达十年的人，副手小王是经过层层筛选，他亲手提拔上来的绝对错不了。 而阿姨是当时苟世雄妈妈不辞而别后请的保姆，他没有做过多的考虑，谁先来应聘没有大的差池就聘用了，没想到十年之后会埋下这样的“隐患”。 如果阿姨真的是敌对势力下的一步棋，这算力未免也太强了，当时苟傅浒的职务还不是市长呢。 他自己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能够洗清阿姨的嫌疑只要交给他们是处理了。 韩冰冰是这四人中更为上心的那个，她反而是想为阿姨洗脱“嫌疑”而不是找到她是“内奸”的破绽。 转天中午，苟世雄照例跟希望他们三个一起吃饭，现在自然了许多，关系不那么卑微了。 “希望，怎么看着你最近都没怎么和缘缘说话了。” 苟世雄稍微往希望那边靠了靠看着缘缘小声地询问。 “嗯？” “有吗？” 希望肯定是不愿意承认这个残酷的现实。 “没有吗…” “我上课时观察好久了。” “平时多多少少会有点互动，现在她都不往你那边看了。” “闹不愉快了？” “还有leo也一周不见了。” “不会和阿志一样离开了吧？” 苟世雄的一张碎嘴连珠炮似的说起了相声，压都压不住。 “差不多得了。” 这叽叽喳喳地，弄得希望头胀的不行，实在听不下去把一块馒头怼进了他嘴里。 “诶，苟世雄。” 芳芳看他俩不再说话，顺势插话。 “芳芳叫我吗？” “有什么吩咐小的。” 苟世雄在被芳芳修理过之后多少有点斯德哥尔摩，对她是言听计从的。 “不用这么客气…” “就是下午方便吗…” “冰冰姐说想答谢之前阿姨的款待。” “今天下午放学早想让我们一起去你家回个礼。” 芳芳虽不太情愿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啊？” 苟世雄愣了一秒，反应一下。 “好！好啊！” “那个漂亮姐姐要来我家做客吗？” “求之不得，方便方便。” 他脑海里浮现出了韩冰冰姣好的面容和玲珑的身材，不自觉地嘴角淌出口水来，一副痴汉的呆傻德行暴露无遗。 “嘿…嘿！” “想什么呢，跟我们坐一桌吃饭注意下形象。” 希望把他嘴里掉下来的大块馒头擦了擦他嘴角的口水又塞了回去。 此时，芳芳的白眼翻上了天，想不通韩冰冰为什么要这么做，单独请阿姨吃一顿都比跟去他家里强。 缘缘眨了眨眼，默不作声地继续吃饭。 “那我跟阿姨说一声，让她也准备一下，来我家绝不会怠慢你们的。” 苟世雄叼着馒头就火急火燎地回教室打电话去了。 “冰冰姐这是出于什么考量？” 希望搞不明白这是哪一出，阿姨的身份还是待定状态。 “难不成是一出主动出击鸿门宴？” “已经有证据了？” 他一边思考着一边在食堂里随意地看来看去。 “客人占据先手，而主人是待宰的羔羊？” “不对…” “缘芳和苟世雄都在不可能做这么冒险的举动。” “是试探…？” 希望脑补出了多种可能，预先设想一下，当他要把视线收回的时候和许久未见的梅惜忘对上了眼神。 梅惜忘主动和他招手，起身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希望，还有缘缘、芳芳。” 他一如既往地优雅谈吐，一段时间不见精神头回到了最初相识的状态，之前那阵子的负面舆论已经被内部消化掉了。 “哟～” “真是好久不见。” 希望小眉毛一挑，下巴微微翘起打着招呼。 “是啊，感觉总是碰不上你们。” 春去夏来的季节变换之时感觉梅惜忘整个人的自信都回来了，经过一番调整甚至看上去更优秀了，那种底气十足的气场感染着尤希望。 “我们刚好吃完了，一起回去吧。” 希望正准备站起身，梅惜忘的手伸了出来，如同初次见面时希望被撞倒在地，他出手拉他一样。 没多想希望伸手回应被梅惜忘拽起身，同样是有发力的感觉，这次尤希望也适当的给予了回应… 第388章 图穷匕见 尤希望与梅惜忘握手暗自使劲，两人相处的不错，但希望并不想输给他，相比于第一次见面时的无力感这回两人的力量变得接近了些。 尤希望无论是身高体型还是学习成绩都肉眼可见的拉近了与梅惜忘的差距。 尤希望紧紧地握住梅惜忘的手，暗暗发力，他心中明白，尽管他们俩相处得还算愉快，但自己绝不想输给对方。回想起初次相见时那无法抗衡的无力感，如今这种感觉已经减轻许多——至少现在，双方的力量似乎更为接近了一些。 不仅如此，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希望在各个方面都取得了显着的进步。不论是身材高矮、体格宽窄这样显而易见的外在条件，还是学习成绩等内在素质，他都逐渐追赶甚至超越着梅惜忘曾经遥不可及的高度。每一点一滴的变化，都是他不懈努力和坚定信念的证明。 “希望你长高了些。” 梅惜忘虽然是比尤希望仍高出不少，但是视角上不是完全俯视了，不像那天傍晚能整个身子把尤希望罩住了。 “可不，总不能一直是个小孩儿的个子。” 希望点头微笑，两人的手上持续角力，不是梅惜忘将他轻松的拉起来，而是双方共同发力在一个平衡状态下的相互拉扯。 “你们两个几日不见感情这么好。” “拉着手不愿意撒开了？” 芳芳觉得这两个男孩的肢体接触时间久了些，过于肉麻了。 “哈…” 梅惜忘主动松手缩了回去，希望也是反应过来摸了摸鼻子。 “缘缘是不舒服吗？” “看上去感觉没什么精神。” 他印象中的缘缘是散发着青春活力的女孩，不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的。 梅惜忘靠近想看看她，结果缘缘往芳芳的身后躲。 “我们会照顾好她的，谢谢你的关心。” 尤希望有些没好气儿地说道。 “好，那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回去了。” 梅惜忘识趣地先走一步。 “梅惜忘有点不一样了。” 芳芳捏着缘缘的胳膊和她议论着。 “哪里不一样？” 希望听到后很是好奇，他并没发现不同之处。 “气质，由内而外的感觉没有之前随和了，一种欲露锋芒的意味。” 芳芳看着梅惜忘的身影说道。 “人家转学过来就是头顶光环的。” “只不过最近打破完美人设了而已。” 即便是这样希望和他还是不能相提并论，各个维度上。 周二下午一节课后就放学了。 “走着，我亲爱的同学们。” “很荣幸几位愿意光临寒舍。” 苟世雄拿腔拿调地站在他们的座位前发表感言。 “行了行了，不用客套。” 希望背好书包直接从苟世雄身边走过去，他就是来例行公事的。 几个人径直走出校门，小苟同学有专车接送，韩冰冰今天也是开车过来载大伙儿奔赴苟世雄家。 尤希望和他的同桌去苟世雄家做客。 “冰冰姐～” 苟世雄弯腰敲着车窗。 “你好呀～小苟同学。” “我这个要求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韩冰冰笑脸相迎，情绪价值拉满。 “哪能呢，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苟世雄巴不得能跟他们产生更多的联系，接他放学的车在前方带路。 “那麻烦你带路了，我跟在后面。” 韩冰冰笑得很甜，虽然她是带着目的去的，不过对人的态度是真诚的。 到了家门口，阿姨早早地等在那里守候着，还围着围裙似乎也是提前做好了准备的样子。 她看起来很放松没有什么防备，能看出身上出了些汗估计是临时到访收拾屋子累出来的。 “欢迎大家～” 阿姨扬起手和希望他们打招呼，与孩子们的那个周末相处得很融洽，她是打心眼儿愿意和年轻人打交道的。 “阿姨好。” 他们几个孩子很有礼貌地回应。 “来，赶紧进屋。” “这天气热起来了。” 阿姨张罗着，不过在屋外的某个角落里，张三潜伏蹲点了一天，下午艳阳高照晒得他身上黏乎乎的。 “这帮人小日子过得挺舒服啊。” “车接车送的在一起玩。” 张三咬紧了后槽牙，一股子酸劲儿又上来了。 此时一通电话打来。 “喂，老大。” “他们回来了。” “嗯，没什么问题。” “她一整天都没出门。” “好嘞…有事您说话。” 张三卑微地向齐高达汇报着这边的动向。 “来来来，坐，别客气。” “跟自己家一样，都不是外人。” 苟世雄的待客之道地主之谊做得相当到位，阿姨已经准备好了孩子们爱吃的零食和茶点。 “哎呀，怎么弄得这么丰盛。” “我本来打算回请一顿的。” “这…” 韩冰冰也做了些自己拿手的甜点美食来，在这一桌子食物面前就显得差一些，不过满满的心意还是能体会到的。 “不用算得那么清楚。” “少爷的朋友，我也会照顾周全的。” 阿姨给每个人倒好了饮品冷热均有，供大家自行选择。 希望没闲着他明白韩冰冰主动前来定是为了试探阿姨的身份。 他不经意地开启第三视野在将苟世雄家中的各个角落都扫视一遍，并没有发现窃听器类似的可疑物件。 希望揉着额头不停地转换着身位，找到阿姨的房间更是仔仔细细地查看多次。 “不知道你怎么打算的。” “但这屋子里没有问题。” 他凑到韩冰冰旁边遮着嘴说。 “好的。” “我是来确定心中所想的。” 韩冰冰的样子胸有成竹，镇定自若，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一开始大家稍显拘谨，苟世雄挨着韩冰冰边上是希望，缘芳坐在对面，阿姨则在两个女孩中间聊的热火朝天，缘缘也有与她交流，更多的还是与芳芳搭话。 “要不要阿姨再给你找几件衣服换上？” “最近又新买了几套，刚好可以给你试试。” 阿姨很喜欢芳芳，总是和她说悄悄话。 “不用了，怎么好意思。” 芳芳婉拒，这过于热情了。 韩冰冰和希望时不时地瞟向她们。 饭后收拾碗筷，作为他们几个中年纪最大的韩冰冰主动过去帮忙，在厨房里有了和阿姨单独相处的机会。 韩冰冰小心翼翼地将那张泛黄的老照片递到了阿姨面前，照片上正是芳芳年幼时与家人幸福美满的合影。 这张照片仿佛承载着岁月的记忆，让人不禁回想起那些美好的时光。 阿姨接过照片后仔细端详起来，眼中流露出一丝感慨和怀念之情。 她轻轻抚摸着照片中的每一个面孔，似乎能感受到当年那份浓浓的亲情氛围。 阿姨先是愣了一下双眉微缩，看了韩冰冰一眼，又转为了舒展的神态。 “多幸福的一家人啊！” “你小时候的照片吗？” 阿姨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我小时候吗？” “您要不再仔细看看。” 韩冰冰直接把照片递到了阿姨的手中。 “不是你吗？” 阿姨从兜里掏出了带绳的老花镜又和韩冰冰比对确认了一遍。 “怎么会是我呢。” “您看这不是和芳芳的小脸型很像吗？” “等比例长大的，很容易看出来吧。” 韩冰冰的眼睛一直紧盯着阿姨的脸，一颦一笑都在关注着。 “你这么一提醒还真是。” “芳芳从小就很漂亮。” 阿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 “她身边的两个人您认识吗？” 韩冰冰趁热打铁继续追问。 “是芳芳的父母吧？” “我怎么会认识呢。” 阿姨眼神左右横跳应对起来显得慌乱。 第389章 身份曝光 “咱们才刚认识不久，我怎么会清楚这些，我一个妇道人家做家政的而已。” 阿姨试图用其他理由来搪塞过去，赶紧避免话题继续。 她没想到韩冰冰这次前来做客是另有所图，这张照片她清楚是芳芳和她父母的照片，心知肚明，但她却死不承认自己知道，反倒是破绽百出。 阿姨有所顾虑韩冰冰前来的目的，她拿不准也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 让阿姨意想不到的是，韩冰冰此次登门拜访竟然别有用心。 那张照片，阿姨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分明就是芳芳和她父母的合影。 然而，面对这样确凿的证据，阿姨却矢口否认，表示对此毫不知情。 她的辩解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反而暴露出更多的破绽。 阿姨对韩冰冰来访的意图心存疑虑，心中暗自揣测着对方究竟有何企图。 同时，她也不敢轻易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生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或者危险。 这种纠结与担忧使得阿姨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正当阿姨思考该如何打破僵局时，韩冰冰开口了：“阿姨，我知道您心里清楚这张照片的来历。 我今天来，只是想弄清楚一件事。” 她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能够看穿阿姨的内心。 阿姨心中一紧，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但她还是强作镇定地问道：“什么事？” 韩冰冰微微一笑，一字一句地说道： “您肯定不会加害于芳芳吧？” “那怎么可能呢。” 阿姨皱着眉一撤手，但她听出了这话背后的意思。 “这孩子有危险了？” 她第一时间的担忧是装不出来的，放下了手上的活儿。 “您放心，我们都在保护她。” “保准不会出问题。” 韩冰冰抚着胸口保证，她介绍了两个人目前的现状，一起生活和芳芳做个伴儿。 韩冰冰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字正腔圆、慢条斯理地说道：“您绝对不可能会去伤害芳芳吧？” “那当然不可能啊！”阿姨眉头微皱，语气有些不悦地把手一挥。然而，她敏锐地捕捉到了韩冰冰话语中的深意。 “难道说这孩子现在处于危险之中吗？”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眼中满是忧虑之色，原本正在忙碌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放了下来。 韩冰冰连忙轻抚着自己的胸口，安慰道：“您别担心，我们都会全力保护她的，一定确保万无一失。” 阿姨稍稍松了口气，但眼神依旧充满了关切，追问道：“真的能保证不出任何问题吗？” 韩冰冰用力点了点头，接着向阿姨详细介绍了两人目前的生活状况，表示他们一直在一起相互陪伴。 “既然您的立场不是站在我们对立面上的。” “也就是说…” “芳芳到底是不是您的女儿？” 韩冰冰早就觉得她们的关系不一般了，眉眼之间只有亲生骨肉才有的神韵。 阿姨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瞪大了眼睛，惊愕地看着韩冰冰。“既然您的立场并非与我们敌对，那么……”韩冰冰顿了一下，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位阿姨身上，似乎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内心深处，“这是否意味着，芳芳其实是您的女儿呢？” 这个问题如同一把利剑，直刺向阿姨的心窝。韩冰冰心中早已有所怀疑，眼前这位阿姨和芳芳之间有着一种特殊的联系，那种默契和相似之处绝非偶然。 而此刻，她决定将心中的疑惑直接挑明。 阿姨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惊愕和难以置信。她显然没有预料到韩冰冰会如此直接地提出这个问题，一时间不知所措。 韩冰冰静静地等待着阿姨的回答，她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不给对方丝毫逃避的机会。 阿姨的手在胡乱的摸索，差点碰掉了手边的碟子。 “没啥文化的农村女人？” “您也太谦虚了。” “我明白您不能暴露身份，其中的隐情也很难一两句话可以说清楚。” 韩冰冰被阿姨的谎言给逗笑了。 “我真不是。” “姑娘你别为难我了。” 阿姨这些年在苟世雄家里很少接触外人，这样的步步紧逼着实是招架不住。 “怎么可能呢？”阿姨一脸难以置信地摇着头说道：“我只是个普普通通、没有多少文化的农村妇女而已，哪里敢想象自己会和像芳芳这般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女孩子有什么关联啊！” 说话间，阿姨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胡乱摸索起来，甚至差点儿碰到了放在一旁的碟子。 “没啥文化的农村女人？”韩冰冰轻笑一声，回应道：“您这也太谦虚了吧。” 她心里很清楚，眼前这位阿姨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但对方既然不愿透露真实身份，其中必然牵扯到一些难以言说的内情。于是便不再追问下去，而是选择相信对方这么做一定有其苦衷。 看着阿姨紧张得手足无措的样子，韩冰冰忍不住被她善意的谎言给逗乐了。 “我真不是故意要隐瞒什么……”阿姨急忙解释道：“姑娘，你就别再为难我了。” 自从来到苟世雄家后，阿姨几乎没有机会与外界接触。面对韩冰冰如此咄咄逼人的询问方式，她实在有些无力招架。 “无论有什么内情，悄悄相认都不可以吗？” “那孩子从小到大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们。” 韩冰冰将照片翻了过来，那些潦草字迹清晰可见，她拿着与厨房贴纸上的食谱标注对此，笔触一看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只不过是更加工整了些。 “对不起，我真的听不明白。” 阿姨落荒而逃，不敢面对她们，躲回自己的屋里去。 这也让韩冰冰更加笃定了自己的判断，她从十年前就关注的案件将要由自己亲自重启真相。 “错不了。” “就是她！” 韩冰冰目光如炬。 “着火啦！着火啦！” “快逃啊！快逃啊！” 这橦房子外，一声急促又有略带起哄的喊叫传进了屋内。 张三猫在电线杆后面，百无聊赖地嘬着香烟，很是气不过的往苟世雄家高高的围墙内扔。 他气急败坏地攀住墙沿把一根抽完的烟屁股扔进院里的草坪上。 起初只是一点小火星，后面一阵风吹过助长了火势，连成一片，冒起了烟来。 这可并非他的本意，稍微搞搞破坏就罢了，这要是烧起来罪过就大了。 突然间，一阵惊慌失措的喊叫声从那栋房子外传了进来。声音急促而尖锐，仿佛带着一丝戏谑和煽动。 嘴里叼着根香烟，正百般无聊地消磨时光。听到声音，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愤恨之情。于是，他将目光投向了苟世雄家那高耸的围墙，并狠狠地向里面扔去一根根点燃的香烟。 然而，或许是运气不佳，连续扔了好几根，却没有一根能够越过那堵高墙。 张三气得咬牙切齿，他怒不可遏地抓住墙沿，用尽全力把手中已经吸尽的烟蒂丢进了院子里的草坪上。 起初，那只是一个微弱的小火苗，但随着一阵微风吹过，火势迅速蔓延开来，转眼间便连成一片，滚滚浓烟升腾而起。 看着眼前的情景，张三愣住了。这并不是他原本想要的结果，他只是想稍微找点乐子，搞点小破坏而已。可如今这般发展下去，如果真的引发火灾，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想到这里，他的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 第390章 张三被捕 希望他们坐在客厅里窗外有一股青烟缓缓地升腾起来伴着一点焦糊味。 “怎么有股子烧焦了的味道。” 芳芳闻到了怪味往厨房看去，还以为是做什么东西失败了。 正好看见阿姨从厨房里胆战心惊的走出来，围裙团成一团捂在胸口上。 她有些心虚的看向客厅这边视线与芳芳交汇不到一秒就躲闪开，紧走几步回到了房间里。 韩冰冰过了几秒从厨房里出来。 希望他们正安静地坐在客厅里，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时光。突然间，窗外飘来了一缕青烟，它如同幽灵般缓缓升起，同时伴随着一丝微弱但令人不安的焦糊味。 \"嗯？怎么会有股烧焦的味道呢？\" 芳芳敏锐地嗅到了空气中的异样气息，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嘀咕道。她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转向了厨房方向，心里猜测着是否有人在那里做饭时出了什么差错。 果然，当她望向厨房时，恰好看到阿姨神色紧张地从里面走出来。她的围裙被揉成一团紧紧捂在胸口，仿佛那能给她带来些许安慰。阿姨显得有些心虚，眼神闪烁不定，当她的视线与芳芳相遇的瞬间，仅仅停留了不到一秒钟便迅速躲开，然后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似乎想要逃离现场。 几秒钟后，韩冰冰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的表情严肃，若有所思地注视着阿姨离去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一丝疑虑和担忧。 “外面冒烟了！” “怎么回事？” “快去看看。” 韩冰冰从厨房出来正对着客厅的窗户，看得一清二楚，配上屋外头有点耳熟的喊叫声让她觉得情况不妙。 苟世雄听话地跑到窗前，希望则是按兵不动开启了第三视觉，院子里的草坪被几个烟头点燃了，墙上还扒着一个二流子样子的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整个就是精神小伙儿很有可能就是他干的。 “坏了，我家院子被点着了。” “有个人正在墙上喊着火了。” 苟世雄从角落里拿出一个灭火器，飞似的冲了出去。 \"外面冒烟了！\"一声惊叫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怎么回事？\"另一个声音紧跟着问道。 \"快去看看。\"紧张的气氛弥漫开来，大家纷纷行动起来。 韩冰冰此刻正好从厨房走出来，一眼便瞧见了客厅窗户外面的情景。烟雾滚滚，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屋外传来一阵呼喊声，这熟悉的声音让她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苟世雄毫不犹豫地跑到窗前，想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希望却没有像苟世雄那样冲动，他冷静地站在原地，仿佛开启了第三只眼睛一般，将院子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只见院子里的草坪已经被几个烟头点燃，火势迅速蔓延，而墙上竟然还趴着一个流里流气、一副二流子模样的男人。不用多想，这个男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极有可能就是纵火犯！ \"坏了，我家院子被点着了！\"苟世雄失声喊道。 \"有个人正在墙上喊着火了。\"希望补充道。 说时迟那时快，苟世雄迅速冲向房间的一角，拿起一个灭火器，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出。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紧灭火，不能让火势继续扩大！ 苟世雄着急忙慌地从屋里跑出去，张三看到有人出来灭火这才放心，小打小闹整成大事件可就不好收场了。 但是他溜的有点慢，被苟世雄看到了。 “是你！” “我见过你！” “早上上学时你就是那个躲在电线杆后面的！” 张三眼瞅着被认出来，手一滑摔了下去，不过小苟同学现在也没工夫管他了，灭火要紧。 灭火器灭草坪上的火。 苟世雄心急如焚，像一阵风似的从屋子里狂奔而出。张三见到终于有人出来灭火了，心中悬着的石头这才落了地。毕竟只是一点小火，如果闹大了可就麻烦了。 然而，张三却有些心虚，因为他知道自己刚才做得并不光彩。正当他准备悄悄溜走的时候，不幸的事情发生了——他被苟世雄发现了！ \"是你!\"苟世雄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地喊道。 \"我……我见过你!\"苟世雄紧接着又喊出一句，语气充满了愤恨和恼怒,\"早上上学的时候，你就是那个躲在电线杆后面的家伙!\" 张三眼见着自己被识破身份，顿时惊慌失措，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径直摔了下去。不过此时此刻，苟世雄已经无暇顾及张三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扑灭火焰。 于是，苟世雄迅速拿起灭火器，对着燃烧的草坪猛喷起来。白色的泡沫纷纷扬扬地洒落在火苗上，火势逐渐得到控制。 “安全。” 希望和缘芳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有人扔烟头把草坪点燃了。” “问题不大。” 韩冰冰不放心跟出去她也见到了那人的长相。 “不小心的还是故意的？” 她知道张三已经被齐高达收为小弟，不应该做出这种事来才对。 “不好意思，老大。 “小的被发现了。” 张三下墙第一时间不是逃走而是主动给齐高达打电话承认错误。 “被发现了？” “被谁发现了？” 听声音齐高达嘴里好像叼着什么。 “那女人家里的小子，对上眼儿了。” 张三又猫回了他刚才躲藏的位置，等待齐高达的下一步指令。 “女人家里的小子…” “那不就是市长的儿子咯。” 齐高达幸灾乐祸的说道。 “啊？” “这是市长家啊！” 张三吓破了胆，瘫软的靠着电线杆往下出溜，大水冲了龙王庙可这是。 “老大，您没说这是市长家啊…” 他现在两只脚来回踱步，肝颤的不行。 “我还寻思你这么机灵能猜出来呢。” 齐高达不以为然，张三是一枚错进错出的棋子，有点纰漏也正常。 “原地待命吧。” “后面会有人和你碰头的。” 他这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留下张三想走也不是想留又害怕。 房子里苟世雄灭完火回屋，气鼓鼓地破口大骂。 “真没素质！” “扔完烟头还炫耀似的，蹬鼻子上脸。” “人还没走。” “逮住他，给你出口恶气怎么样？” 希望看他蹲在电线杆后面犹犹豫豫地也是产生了好奇。 “在哪？” “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苟世雄一拍大腿说走就走。 外边张三还没时间埋怨齐高达呢，希望是小苟就偷偷摸了出来。 “在哪呢？” “就在那根电线杆后面。” “好家伙还是个笨蛋早上他就躲在那里，现在惹了事都不知道跑。” 两个人嘟嘟囔囔地慢慢靠近。 “嘿，哥们儿。” “蹲着干嘛呢，大热天的。” 希望先过去拍着张三的肩膀。 “别多管闲事啊，一边去。” 张三心里本就是有火撒不出，他这么一拍瞬间忍不住。 但他又看了看来人的面相是刚才进屋的男孩，心里咯噔一下，一个蹬腿从地上起来转身就跑。 可惜了，那边是苟世雄把守。 “胆子不小啊。” “白天公然纵火，跟我们进局子吧。” 小苟同学一身正气的样子让人看着很不适应。 “去你的吧。” “臭小鬼！滚开！” 张三对于这场面再熟悉不过了，一把推开苟世雄撒丫子就跑，结果转角被一个成年男人撞上了。 副手小王西装笔挺的出现相当帅气。 “王哥！抓住他！” “他是纵火犯！” 苟世雄朝着那边大喊。 张三今天算是倒霉到家了，只能认栽。 第391章 罪不至此 副手小王的细框眼镜反射午后的春光，健壮的身材挡住了张三逃跑的去路。 “你是？！” “纵火犯！！！” 他的眼睛瞬间瞪大，说时迟那时快摆起了格斗的抱架，双拳位于面前。 不容张三反应，手上虚晃一拳，脚下一侧踢精准命中小腿外侧。 这下结结实实地脚下工夫让张三一阵生疼，膝盖弯曲就要站不住了，紧接着就是一个扫堂腿痛打落水狗，完全不给机会。 “啊！～” 随着一声销魂又无奈的叫声，张三应声倒地开启了呻吟模式，他躺在地上蠕动着也缓解痛苦。 “哎哟哟…哎哟…” “你们是一伙儿的耍我是吧？” 张三误以为副手小王还有他们是伙同齐高达给自己下的套。 “这点小事儿，不至于这么大阵仗吧。” “三英战吕布也不带这样的。” 张三这人是真爱给自己脸上贴金，还吕布呢，人家可是万夫不当之勇，有实力的。 虽说副手小王现在和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不过这次他们并没有提前通气，真就是刚好来市长家取文件，撞见了这档子事儿。 而齐高达因为芳芳出门的缘故也跟在暗处，张三的一举一动都在眼皮子底下，所以他让张三按兵不动是故意为之。 希望能看到外面的情况指定不会坐视不管，出来和他交流一下是可以预见的。 唯一的不可控因素就是路口出现的副手小王了，其实就算张三再怎么能跑，希望都有本事治住他就看心情，还能考验考验他最近能力有没有退步。 只是副手小王的“挺身而出”打乱了这个计划，但暴露出了与往日不同的一面。 “王哥？！” “你真是王哥吗？！” “那几下太帅了吧！！！” “我要拜你为师，王哥。” 苟世雄这个年纪的男孩多少都带点慕强的心理，尤其是这种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关键时刻他是真能顶上。 日常里斯文书生毫无攻击性，现在出手果断，攻势凌厉，一副练家子的气场。 他拽着副手小王的胳膊捏了捏。 “哇，王哥。” “你这肌肉练过的啊。” “这么结实。” 希望开始好奇的观望，第一次把他的第三视野的透视外挂用到人的身上。 “呜呼～” “真是不错，健美比赛都能拿第一的程度。” 他忍不住地小声嘟囔着，副手小王的身材没有齐高达那么夸张，和leo的肌肉质感相比也有些差距，但在审美观感上来说是完全不输的存在，说是黄金比例都不为过。 市长身边确实是不养闲人的，这么一个文文弱弱的文职就有如此武力兼着保镖的作用。 “没有，没有。” “这不是情况紧急吗？” “正面迎敌，犹豫是大忌。” 副手小王虽是这么说，却过于谨慎了些，张三这个样子怎么都不会有多大威胁。 苟世雄与他相识这么久看起来也是才见识到他的本事。 “嚯…” “身手不赖，下手稳准狠。” “是知道我在场还是怎么的。” “想表现一下？” “不能啊，这个任务可没跟他情报共享。” 齐高达赞赏之余，一个小疑惑浮上心头。 “对付这么个混子就暴露身手，判断失误吗？” 他把嘴里叼着的牙签吐了出来。 “哎哟…” “哎…哟…” 被打趴在地上的张三，见几个人都没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准备三十六计，开溜。 他一点点地挪出几人的影子，瞄了瞄逃跑路线，一个翻滚进了小巷口。 结果这次是希望出脚相助，在张三翻滚过程趴在地上的时候，踩在了张三的背上。 “哥们儿，伤得不轻，去哪啊？” 希望云淡风轻的双手揣在胸前，歪着头说道。 “外边太阳晒得慌…” “地上…烫…烫屁股…” 张三自认倒霉觉得是撞了邪最近遇上的人全是硬茬儿和狠人，自己没一个对付得了的。 “哦，这样啊。” “草都烧着了，它们不嫌烫吗？” 希望点了张三一下。 “春风吹又生，春风吹又生。” “我不是故意的。” “真没想到这火烧的这么旺。” 张三在地上一脸狼狈的求饶，但还有余力说点俏皮话，比起齐高达的手段这都算温柔的了。 “还要怎么旺啊？！” “房子都想点了是吧？” “王哥，这人交给你了。” “给你添个功。” 苟世雄啥也没干，逼全让他给装完了。 “嗯，交给我吧。” “麻烦少爷帮我去书房取下桌上的文件。” “有朋友做客，我就不进去打扰了。” 副手小王见希望在就大致知道情况了。 “进屋坐坐呗，王哥。” “大热天的喝口水，哪能不让你进屋。” 苟世雄有小礼也不失大义，以前性格顽劣现在倒是颇有市长之子的风范了。 “不了，不了。” “总要留个人，看着他。” “麻烦少爷了。” 副手小王一再婉拒视线紧盯张三，不给他溜走的机会。 “那好，我们快去快回。” 苟世雄和希望回屋去了。 “嘿，兄弟。” “放我一马成不成？” “都是误会，不是有意的。” “咱就是个无辜的抽烟路人。” “你们是不是算计好的啊？” “利用完了，把我送进局子甩得干净。” 要说这张三确实有点头脑，还真让他给猜着了，齐高达总揽全局突发奇想找了个机会就把他这个包袱甩出去了。 目前副手小王的身份已经被市长钦点不会出错，阿姨这边韩冰冰正在攻克，身份曝光也是迟早的事，再留着张三意义就不大了，让他回到属于自己的“故乡”也是份仁慈了。 “什么利用？” “谁利用？” “利用你做什么？” 副手小王还没问呢，张三自个儿就嘴上秃噜出来了。 “啊？不是一伙儿的…” “那没事了。” “把我送进去吧，我活该，自作自受。” 张三态度上立马来了个360°大转弯让副手小王不怀疑都不行。 “说！” “你到底出于何种目的敢动市长家的公子？” 副手小王的职责就是在市长身边打理日常工作和守护他身边的一切。 “真不是，你信我。” “不是一码事儿。” 张三摇着头想要坐起身。 谁料副手小王根本没给他机会，一个膝击跪在了张三的脖子上。 张三瞬间眼睛上翻，颈部被扼住血液无法流通到脑部，会导致昏厥窒息的。 “peo…ple…” “lives” “ma…tter…” 张三这家伙学没上几天不知道哪学的，生死关头拽了句断断续续的洋文。 “说！” 副手小王不跟他废话，他这次的表现莫名其妙的严厉和狠辣，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这是不留活路了？” “多大仇？”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好歹是正经认了的小弟。” 齐高达觉得这动作可比他要致命，他也只是拳打脚踢的皮肉之苦，这种膝盖压脖真的会死人的。 他刚想现身救下自己的小弟，就听见希望在院子内喊了一声。 “王哥，我出来给你送文件了。” 副手小王子一听这个赶紧起身，结果起得时候是膝盖发力，这一下直接让张三没了声音，口吐白沫，眼白直翻。 “王哥，我给你送…来了…” 希望看着在地上没了知觉唾沫星子横飞的张三错愕在原地，手中的文件出现了明显的抖动。 “你别怕，希望。” “气候变暖，天热中暑了。” “我会把他命保住的。” 咦～ 这帮人怎么一说瞎话就不打草稿，这话正常人能信？ 第392章 阴险阳谋 “哎呀！” “就这体格子还出来混社会呢？” “这才春天，要到了夏天还不给你烤熟了。” 别说希望嘴上倒是真信了，不过他的脑回路确实不太正常。 他还不忘补一脚踢了张三一下让他侧身躺着，看着他惨不忍睹的模样把脸挪了过去。 张三胸前一起一伏，嘴唇开始张合。 “谢谢你了，希望，给我吧。” 副手小王主动伸手把文件接了过去。 “嗯，王哥拿好。” 希望稳稳地将文件递了出去。 “那好，回去吧，外边热。” “他的话，我会处理好的。” 副手小王拿起了电话。 “喂，您好。” “麻烦派人来一趟，有个纵火犯带回去接受调查，再派些医务人员过来。” 他打电话摇人，自己“贴心”地站在张三身前用影子遮住他的惨状顺便帮他当阳光防晒。 希望见副手小王安排妥当也就没多停留，回到院子里。 他第一时间靠墙蹲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许久没有感到过由衷的害怕了。 因为副手小王健美的身材让希望十分羡慕，不跟leo和齐高达那种怪物比，这是普通人能达到的天花板级别了，还是很向往的。 于是，通过第三视觉一直关注着。 谁知以往人前留下儒雅书生气的副手小王，背后竟然露出了如此狰狞的一面，不禁让他脊背发凉，浑身冒汗。 “一个小混混儿而已，为什么下死手…” 虽然希望这小半年经历过大风大浪，还认识了齐高达这种游离于法律和道德之外的“恶人”。 但是，副手小王这种人前人后反差巨大的形象，仍旧是冲击着这个青春期少年的内心。 “我看错了吧？” “双重人格？” 希望当时看到张三已经开始翻白眼了就意识到不是在开玩笑，所以在院子里就大喊起来。 提前让副手小王立刻收手，不然亲眼目睹两个人都下不来台。 好在副手小王要保持人设，及时停手，但也没留“活口”，不给张三说话的机会，做事天衣无缝，不留马脚。 可惜呀，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暗中还有个齐高达看到了全过程。 希望这个外挂同样是他不曾预料到的。 不一会儿一辆警车赶到，随同人员有个身着白衫的医生紧急救治后抬上了车。 交代了几句话后，副手小王也离去了。 “好身份，但是藏得身份也不少啊。” 齐高达摸了摸下巴，似乎是遇到了棘手的问题。 院子里蹲着的希望调整了下情绪，恢复平静后进了屋子。 “外面的事情都解决完了。” “冰冰姐还有要做的吗？” 希望和苟世雄说了声后续情况，借机问韩冰冰她的目的有没有顺利完成。 “嗯…” “今天先这样吧。” “来认认门，以后有机会再来。” “小苟同学会欢迎姐姐吗？” 韩冰冰思索片刻，决定今天到此为止不能逼得太紧，总要给阿姨一点时间考虑一下，从今天的惊慌表现来看定不是对家派来的奸细。 以后可能会频繁接触去攻略阿姨，让她亲口说出事实真相来。 韩冰冰又看了眼芳芳，眼中藏不住的喜悦但又不能提前告知。 “当然欢迎了！” “大家想来直接敲门都成。” “绝对好客。” 苟世雄拍着胸脯保证，这也算是他融入这个小团体的最佳契机了，怎么轻易放过。 “那好，妹妹们还要再待一会儿吗？” 韩冰冰习惯性地征求着她们的意见。 “不用了。” 芳芳在这里待着如坐针毡巴不得赶紧走，缘缘也是摇了摇头。 “中间还出了个小插曲。” “就不再打扰了。” “今天放学早，你也休息下吧。” 韩冰冰起身招呼希望他们往外走。 “嗯，好的。” “我就不留你们。” “路上慢点。” 苟世雄回头想喊阿姨的，发现她没在外面就没吱声，自己送走了他们。 此时，阿姨侧身躲在窗帘后面，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开，没有再露面。 “怎么说？” “搞清楚了？” 希望和韩冰冰拖在后面低声说话。 “没有，但也大差不差了。” “阿姨绝不是坏人。” “给她点时间吧。” “会有好结果的。” 韩冰冰看着身前两个女孩儿的背影会心地笑着。 “这是好结果吗…” “虽然我也不想阿姨是对家的人。” “但这样不就说明咱们之前怀疑的两个人都被排除洗清嫌疑。” “另有人在暗处无从得知吗？” 希望把话说到点上了，未知的敌人反而更危险。 “那是后话了。” “多了个朋友远比有个敌人更为有利。” 韩冰冰不仅仅是为阿姨正名，同时还能给芳芳带来好消息，也为挡在心里十多年的疑案开启了新篇章，这背后的故事指不定有多精彩呢！ 阿姨悄悄地把她压箱底的行李翻了出来。 咚咚…咚咚… “阿姨，您没事吧？” “身体不舒服吗？” 苟世雄跟阿姨多年的感情是很真挚的，他敲门询问。 “啊…少爷，我没事。” 阿姨把行李又压了下去推到了床下，整理下衣着过去开门。 “给您添负担了。” “不好意思，您休息半天吧。” 苟世雄为了招呼客人让阿姨短时间做了很多工作有些愧疚。 “完全没有的事。” “她们愿意来，我也乐意服务的。” “和年轻人在一起很开心。” 阿姨担心苟世雄会因为这个拒绝她们再次登门。 “那就好，您歇着吧。” 见到阿姨状态还可以，苟世雄这才放心地关上门。 “喂…” “那个王儿啊！” 另一边齐高达拨通了副手小王的电话。 “您好？” “您是？” 副手小王一开始没听出来是谁。 “我啊，齐高达。” “咱比你年长点，总不用跟希望那些小子一样叫你王哥吧？” 齐高达在辈分上要占据先手，这也是他的职业习惯了，除了郑毅对其他人几乎不愿落入下风。 “当然，当然。” “怎么叫我都可以。” 副手小王混迹职场政坛什么人都见过了，这种嘴上占便宜的基本都是一笑了之，不在乎称呼的高低之别。 “有什么事吗？” “那个，你是不是抓了二流子？” 齐高达的语气不像一开始那么硬气了。 “二流子？纵火犯？！” 副手小王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原来他们是一伙儿的，他早就发现这个张三最近出现在工作楼下多次了。 “啊？” “纵火？叫张三的话就对了。” 齐高达是装糊涂的高手，他不可能说知道张三点火的事，不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也变相告诉副手小王你的心狠手辣我都看见了。 “我不知道，交给警察了。” 副手小王打了一手好太极，他现在担心的事自己的手段暴露，张三会告诉齐高达，那样就不好办了，他自然不了解其实早就被发现了。 “咱就是跟你商量。” “能不能把他安插到那个外国女人身边。” “多个眼线，套套情报什么的。” 齐高达的坏笑声传到了对面。 “这个…” “男女是分开管理的。” “恐怕很难办到。” 副手小王有些为难，他并不想让这个张三再参与到更多事务当中了，他的所作所为是不想被人知道的。 “你这就见外了不是。” “王儿啊！” “你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了，这种小事打点一下不就成了？” 齐高达恭维着副手小王，同时他这话也不假，确实是有这种权利。 “那个女人不是泛泛之辈。” “他能不被怀疑，获取信任？” 第393章 敌我不分 就是要把这种越不像的放在她身边才能起到混乱的效果。 正好对付她，会被耍得团团转。 安排内奸身份必须深思熟虑，有时候，最不可能成为内奸的人反而最容易让人掉以轻心。 所谓“假亦真时真亦假”正是这个道理。 将一个看似与目标人物毫无关联、甚至完全相反的角色安排在内奸的位置上，往往能够产生出其不意的混乱效果。 比如，让一个从未涉足过市井生活的技术专家去面对那些狡猾奸诈的市井小人，这样的搭配堪称“天作之合”。 由于她一直专注于技术领域，对于这类人心险恶的社会人士可能了解甚少，缺乏应对经验。 而这恰恰成了我们可以利用的弱点。内奸可以巧妙地利用自己伪装出来的形象和行为方式，迷惑并误导她，让她陷入重重困境之中。 在这场智谋的较量中，她很可能会被耍得团团转，无法分辨真假善恶。 “不是很能理解。” “一眼就会被识破的。” 副手小王难以认同这样明显就不会成功的方案。 “对，就是一眼识破。” “为的就是下一步臭棋。” “她那女人的精明劲儿，碰上正经套路都会保持警惕的。” “反而是这种没有章法和逻辑的才能唬住她。” 齐高达是想反其道而行之，不按套路出牌，玩得就是一手脏心烂肺，不讲武德。 “那怎么安排他的身份？” “总要有个合理的人设才能关在相邻的房间。” 副手小王心里还是抗拒的，但又不能明说。 “交给我，我去给他上上课。” “你跟警察那边说清楚。” “别拿我当外人。” 齐高达的语气上默认同意自己的方案了。 “还是我出面去沟通吧。” “人毕竟是我抓的。” 副手小王生怕自己的德行败露。 “抓的是我小弟。” “我去不是更合适。” “放心，不跟你计较。” “他什么水平我都了解，肯定没干好事，不然也不能被你逮住不是。” 齐高达明白副手小王的顾虑，他的正面形象容不得半个污点。 “那…好吧…” 副手小王无奈答应下来，只能期待张三别乱说话，齐高达高抬贵手了。 但他还是弄巧成拙，在齐高达之前先一步赶去警局和张三交涉。 “刚才抱歉，一时情急才下了重手。” “我道歉，请把这事翻过去。” 副手小王放低姿态，态度端正就像他往常在人前那样。 张三刚从昏迷中缓过来，眼皮都抬不起来，模糊地看着副手小王的轮廓，只有声音能清楚地听到，但他无力作出回应。 “去你x的。” “你当时就是想要弄死老子。” “多大仇，多大怨！” “一句道歉就了事了？” “那叫杀人未遂！” 张三不能发声，咧着嘴，口水从嘴角淌了下来，尽力睁开眼睛。 “这个声音和身形好像在哪见过。” “是在负责盯梢儿前就有接触过的人…” 他开始在脑海中搜索着那个角色。 副手小王看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无法沟通，随便敷衍了两句只能离开了。 “我想起来了！” “这家伙，是他！” 张三在副手小王转身的那一刻瞪大了眼睛，一个定格画面浮现出来。 但是，他忍住没有当场揭穿他的另一个身份，因为副手小王是知道他张三是谁都做过什么的，并且应该认为他是没发现副手小王的其他身份。 所以暂时按下不表，一旦知道了张三说不定有被灭口的风险，这回其实副手小王就起杀心了。 “不行，要忍气吞声，这人心太狠。” “不能硬刚。” “老大…” “对了，老大会救我的！” “虽然也被他打个半死，但是都是皮肉伤。” “来捞我啊，老大…” 张三的眼角留下了两行热泪，此刻是真的怕死，有可能没机会走出局子了。 他做了一番思想斗争祈祷刚结束，齐高达就迈着四方步出现在他所在的房间里，距离副手小王离开不过十分钟。 英雄登场！！！ “啧…” 齐高达歪着嘴，插着兜一脸嫌弃地看着张三这副败家犬的垂头丧气样子。 “被人家收拾得这么惨，连个屁都不放。” “老大…” “老大！～” “你来捞我了！！！” 张三眼中的泪水按表转了起来，情真意切，又有些肉麻，两只手握着铁窗上的两根栏杆，脸都要挤出来了，他的身体迸发出了求生的强烈欲望。 “离远点，离远点。” “别把你大鼻涕甩出来…” 齐高达又一次被张三逼退一步。 “这次进局子要给你安排个新工作。” “如果顺利完成，市里会给你奖励的。” “绝对能帮你翻身。” 齐高达挑着眉诱惑张三，他知道张三最在乎这个了。 “老大，先不提这个。” “我还有新情报要说！” 张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除了齐高达没人能帮他了，他很怕被送到看守所里之后被狱友做掉。 “你闭嘴，我还有更重要的。” “你被揍这事先翻篇儿了。” 齐高达还以为张三要向他大吐苦水，这事他全看到，只是目前不好帮他找场子。 “不是，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 张三不停地强调副手小王的恶行。 “你还没完没了了，泼脏水是吧？” 齐高达知道这个小弟张三受到了比较过分地对待，但是如果挑拨离间就不能接受了？ “绝对没有，我以人格担保。” 张三三指并拢对自己的发言做保证，虽说没什么可信度。 “我想起来他是谁了！” “之前我不是有眼不识泰山，把咱家大姐给绑架了吗？” “当时还有另外一个人，估计就是他。” “虽然带着头套看不出长相，但是我踩点蹲他这么久总觉得眼熟。” “今天面对面听他说话才想起来。” “这人跟那个同伙声音一模一样，肯定错不了。” 张三一口咬定，确实提供了一个他们从未掌握的信息，也只有张三能够判断出。 “当真？” 齐高达半信半疑。 “当真！” “千真万确！” “他一个公职人员跟我混到同一桩买卖上，肯定背地里没干好事。” 张三这人不光有小聪明，遇事思考逻辑基本在线，分得清利害关系，只是方向用在歪门邪道上了。 副手小王曾经和张三联手绑架过韩冰冰。 这还是在河滩上与昙对峙时发生的事，时间稍微久远些，那时还是冬天。 当时，另一个人想要帮韩冰冰解围却被偷袭，最终被她放走没有追究。 此人便是副手小王。 “好了，了解。” “所以这是他一反常态对你下死手的原因？” 齐高达眼睛看向别处思考起来。 “没准儿就是因为这个。” “不然有就扔个烟头至于这么对我吗？” 张三的猜测几乎全对，八九不离十。 “我会亲自调查的。” “你也放心，我在你背后做靠山。” “性命无忧。” “做得好，论功行赏。” 齐高达主要是来布置任务，意外收获也要之后再去处理。 “有老大您这句话，我就安心了。” “您说，我绝对忠诚！” 张三说着立正站好，衣领歪斜，身材跟个瘦猴似的，下巴上翘，一本正经地敬了个礼。 “嗯。”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的。” “先听哪个？” 齐高达敲了敲他们面前的玻璃。 “好…呃…不…” “先听坏的吧？” 张三侧着脸眼神中透露着哀求的神色。 “坏的是派你去一个关重刑犯的号子。” 齐高达话音刚落，张三的两腿一软伏在桌前。 第394章 投子入局 齐高达和张三对视了一秒，两人眼睛都不大，不清楚有没有视线交汇。 房间内突然安静了下来，刚点燃的情绪变得气氛冰冷，没有了人情味。 “重…重刑犯？!” “老大您也要灭我的口？” “不至于吧，小的可什么都没说。” 张三握着铁窗的金属栏杆颤抖地晃动着，他虽然总做偷鸡摸狗的事，和“熟人”关几天也就差不多了，送到重刑犯那里不是九死一生。 “谁说要灭你口了。” “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才。” “稀罕你还来不及呢。” 这话齐高达确实没说错，这种稀有属性加成百里挑一，真是不好找。 张三有点发懵，自己什么时候变成难得的人才了，不过他又琢磨下齐高达说的话。 “您给我安排到重刑犯的号子…” “老大，您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还能做这种布置，难不成？” 张三脑瓜子转得挺快，混迹社会逼着他学会察言观色，不然干这行太菜也会被淘汰掉的。 “行，能想到这步说明没被吓傻。” “首先，我不是警察。” “只是上边有人而已。” “你老老实实地完成任务，后面好处少不了你的。” “懂？” 齐高达凑近到张三面前，一字一句地交待清楚。 张三思索片刻觉得风险与收益并存，能搭上不错的人脉，指不定哪天就能实现阶级跃升，不用再去混社会了。 “小的明白。” 张三尽力睁大眼睛，用力点头，手上也跟着使劲，腰杆子都挺直了。 “那好消息是…？” “好消息就是目标是一个外国女人。” “好摆平。” “不用担心你的小命。” 齐高达把信息简单的说明了一下。 “无性命之忧，那就安心了。” 张三这下没了思想包袱就能放开手脚去搞事情了，他抚了抚胸口给自己顺顺气，一直提心吊胆地可不舒服。 “唉？” “您刚才说…” “是个外国女人？” 他现在没了生命危险，待在“老家”吃住全包，饱暖思淫欲，这个登dua郎的好色本性开始抬头，一听是个女人坏心思又活络了起来，就像上次绑架韩冰冰觉得她手无缚鸡之力能任凭他摆布一样。 “对，就一个女人。” “从她嘴里撬出越多秘密越好。” 齐高达再次确认。 “女人好，女人好。” “是关在一个屋里吗？” 张三色眯眯的眼神根本藏不住，不停地搓手，舌头舔着嘴唇，猥琐至极，本性难移。 “艹…” 齐高达十分鄙夷地骂了一句。 “老子是让你套情报。” “不是让你在这意淫的。” “你他妈要是被那女人色诱倒戈看我不把你那小玩意儿弄得枪弹分离！” 他提前给张三打个预防针，如若是精虫上脑把事情搞砸了，绝对没好下场。 “不敢，不敢！” 张三膝盖并拢，双脚内八捂着裆，一阵冷风嗖嗖地从裤腿里钻进去。 “给你个人设，听好了自动代入。” “表面上是个让人瞧不上的混混儿。” “背地里你是一个境外组织派来打进这座城市内部的间谍。” “因为想谋害市长家的儿子未遂被认定为重刑犯关押起来。” “你要做得是接近她，取得信任。” “然后给她画张大饼说会有人救她出去，让她耐心等待里应外合的机会。” “旁敲侧击的问些她在组织里的工作内容，所有对话定期向我汇报不能有遗漏。” 齐高达说了很多大致内容就是这些。 “这任务也太刺激了吧！” “我是间谍了！” “潜伏在敌人身边的正义使者。” “从坏女人口中取得致命情报的隐形守护者。” 张三兴奋地幻想着自己帅气的表现，完全沉浸在角色中了。 “那女人是间谍？” “可以在说得详细些吗？” “比如三围…不是。” “三观，工作，语言习惯…” “我不会说外语啊？！老大。” 张三想在脑海里提前构建起外国女人的人物画像，好对症下药，一举拿下。 “她普通话说得不错。” “没有语言障碍。” “详细的信息，是个搞技术的科学家。” “有脑子没那么好骗，但是拿捏不了你，她可能这辈子都没遇到过你这类人。” “你的优势就在这。” 齐高达看重的就是这点。 “她会信我吗？” “我这形象一看就不对…” 张三居然还有自知之明。 “当然不会信，一看就是被派来的。” 齐高达把脸转向一边，他对开局已经做好了打算。 “那我…” “不是白跑一趟。” 张三疑惑地发问。 “一开始肯定保持警惕。” “但她脱离社会和人群太久了。” “不知道外面的状况。” “你说一只鸟总关在笼子，它最想干什么？” 齐高达对张三发问。 “当然是越狱，飞走了。” 张三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对咯。” “她想跑，你说能带她跑。” “这不就对上了。” “即便一开始不信，慢慢地没得选。” “不信也得信。” “她无法抵抗内心的想法。” “就算你是假的，她也要试一次，没有更坏的结果了。” 齐高达和张三的对话有来有回，比较顺畅，这家伙挺上道儿的。 “老大，事成之后，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让我有点动力呗。” 无利不起早，张三小算盘打得可响了。 “看你能套出多少有价值的情报。” “上面的人不会亏待你的。” 齐高达看了眼墙上挂着的圆形钟表。 “时间不多了，准备准备要发车了。” “啊？” “发什么车？” 张三还没醒过味儿来就有两位警察同志出来解开了他的手铐架着他离开了。 “诶…这是要去哪啊？警官？” “别废话，闭嘴。” 两位警察面无表情地回应。 到了门口，一辆类似运钞车配置的车队在外等候，有人荷枪实弹的站在外面，车辆很宽大，估计是最高级别的。 这阵仗张三从未见过，虽然得到保证没有危险，但视觉上的冲击力还是蛮大的。 他们这拨人在门口等了几分钟，从后方听见了骚动。 “别碰我！” “我自己会走。”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这让张三心里为之一振，目标过来了。 他回头瞟了一眼被身边的警察摁了回去。 “别乱动！” 此时，齐高达也出来了。 “哟…” “这不是那天的小耐银儿嘛…” “要走了啊！” 齐高达一出面，那女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低着头不敢吱声。 她被押着先上了车，车门打开里面是两指粗的坚固栅栏，外壳肯定是防弹的，劫车并不容易。 女人进车后就被套上了黑色的头套，为的是不让她知道去往何方，其实后面没有窗户，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增加恐惧和心理压力，重刑犯往往是心理和能力俱佳的极恶之徒每个细节都要压制住他们的内心。 “就是她了。” 齐高达来到张三身边。 “这女人可真润啊！” “屁股一扭一扭的。” 张三没有瞧见正脸，看这身材很有欧美人的特点，歪心思又动了起来。 “把手给他铐在栏杆上。” 张三上车时，齐高达对押送的警察说道。 咔嚓…咔嚓… 张三以举手投降地姿势被定在了车上，可怜巴巴地看着外面的齐高达，最后被套上头套。 砰… 车门关闭，驶向了专门的监狱。 其实，齐高达直接逼问来得效率更快，但是问完之后就没价值了，不好进一步挖掘对方的底细。 让她看见点光，好让弃子盘活死棋。 第395章 一路同行 有时候没有更多线索，竭泽而渔必定落入死局，如果把仅剩的鱼饵抛出去说不定会有大鱼上钩。 让鱼饵知道自己还有价值，她就有对未来的盼头，吃干抹净可就剩下绝望了，你能得到的情报是有限的，无法良性循环。 齐高达虽然是在郑毅的授意后去布置的任务，但整体思路是按照他的风格去做的。 “鱼饵想从钓鱼佬的桶里跑出去，没有帮手怎么行呢。” “但是即便逃走也是拴在鱼钩上的。” “我只要轻轻一提，鱼线就回收了。” 齐高达看着远去的警车微微一笑，邪魅的容颜在日光下投射出恶魔的影子来。 虽然眼下不能及时获取到些无关紧要的情报，日后的收益是难以估计的，就像刮彩票一样。 一点小钱瞧不上，要就赌一把大的，至于结果不中是情理之中，一旦中波大的就发达了。 其次交给张三也不会浪费他们的时间，稳赚不赔，只需等待即可。 警车内，张三弯着腰进来时就一直盯着那女人打量，一屁股坐在了她的正对面。 女人先进车里，带着头套眼前一片黑，听着对面叮咣作响，心里多少有些害怕。 按理说车里应该有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察陪同，不过为了实施计划从一开始就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只留他们两个人无人看守。 张三这边来去自如，不是头一遭了，混不吝地哼起了小曲儿，想要借此引起女人的注意。 “哎嘿呀～咿儿呀～” “哎嘿哎嘿！咿儿呀！” 这还不算完，他的手虽然被铐了起来，双脚却可以自由活动。 “路见不平一声吼啊！” “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张三的情绪饱满歌声嘹亮，不自觉地甩了下头，双脚伸直向前探去。 结果，扑了个空，正对面好像没人的样子。 因为那个女人只是手背后铐住，没有固定位置，她感觉有些恐慌所以移动到边上去，躲着张三。 “嘿一嘿，参北斗啊！” “嘿一嘿，闯九州啊！” 张三一边嚎，一边咬着牙不信邪，两条腿朝着两边扫过去，这回碰到了女人的脚，锁定了她的位置，她正贴着前排驾驶室的隔板处。 “嘿！美女！” “聊会天呗。” “不然一路上多寂寞啊，你说是吧？” 张三说完后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女人似乎是不想搭理他的骚扰。 于是乎他用双脚夹住了女人的一条腿，让她不能乱跑，然后一点点往上移。 “你做什么？！” “别碰我！！！” 女人用力挣脱，抬起双腿放在座位上，蜷缩在角落里，她蒙着面不知道对方是何许人也，上车前因为对齐高达的恐惧并没有注意张三。 张三又在下面摸索了一阵找不到也够不着女人的腿又接着说。 “美女，跟我聊聊天。” “谁要跟你聊天啊！” “我是去坐牢的，不是来郊游的。” 女人听着张三猥琐的嗓音很是厌恶，态度很强硬。 “呵，脾气还不小。” “小爷我就喜欢倔的。” 张三的脸皮是真厚，他是真不在乎形象。 “你是什么人？” “为什么和我在一辆车上？” 女人觉得很奇怪，她的身份特殊应该不会和其他犯人关在一起才对。 “你是他们派来的卧底吧？” “少来这套，居然这么小看我。” 她把腿又放了下来，端坐在车上。 “自己人啊。” “美女。” “咱也是重刑犯。” “要不怎么能跟你一车。” 张三顺利地和她搭上了话，有交流才是获取信任的第一步。 “你犯了什么罪？” 她自然不会被三言两语所迷惑，试探着问了一句。 “把市长家给烧了。” 张三说的很轻松，张嘴就来。 “什么？” “太假了，你们就不能来点靠谱的人设。” “写小说这么扯剧情都会被喷得狗血淋头，我会信这没头没尾的话？” 女人的气势一下子又回来了，即便蒙着头都能感受到她趾高气昂的表情。 “怎么就假了？” “实打实的烧了，才有机会当作重刑犯抓起来和你碰头。” 张三的语气到位，情绪饱满，因为就是有事实依据的，虽然出入比较大，但他并不在意这些细节。 “和我碰头？” “说得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可惜找了你这么个货不对板的演员。” 女人不相信她所崇拜的组织会找个这样不入流的人做内应。 “货不对板？” “真材实料好吧！” “哥们儿正经闯荡一圈儿才得到这么重要任务的。” 张三显得很郁闷，句句属实，是他积攒下的口碑和经历才被齐高达相中的。 “任务？” “你这是承认了？” “是他们派来的卧底。” 女人笑了出来，完全唬不住她。 “真是个蠢女人。” “我是派来救你回去的。” “你既然不想走，那我就不管你了。” 张三此话一出，正中女人的命门，她被抓进来从冬入春，这眼瞅着马上要到夏天了，几个月每天都被囚禁在一个小房间里，偶尔放风才能来到户外，有时赶上下雨，太阳都见不到，往远处看都有栅栏将外面的风景切割开来，那种没有自由的机械化生活让她的灵魂枯竭了。 突然，一个急刹车，车辆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他们即便蒙着头也能感受到光线的变化。 “你们两个是不是胆子太大了？” “还是说当我们不存在？” 警察进来把枪磕在了座位上，金属碰撞带出的回声在小空间内回荡。 “居然聊起怎么逃跑，是不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duang！！！ 警察用枪托给了张三一下，疼得他哇哇大叫，那声音实实在在没有手下留情。 “为什么打我？” “我什么都没做！” 张三无辜地叫唤着，他想捂着头减轻疼痛感，可是手被铐住无法动弹。 “你说的我们在前面都能听得见。” 警察说完下车，留下两人一言不发，只有张三的刺耳的呻吟声。 “哎哟…哎哟！” “出血了，肯定是出血了！！！” “你们这是虐囚！虐囚！！！” 打是真打，疼是真疼，不过都是齐高达事先嘱咐好的。 女人刚想说这么顺畅，还怀疑这次押送过于宽松是特意为之。 问题是这步棋称得上是妙手，刚好是在引出痛点和高潮欲来未来之时，戛然而止。 这就让这女人奢望自由之心痒痒的，但是理智仍旧占领高地，她心动了，却没有被牵着走，她还要再观察一下。 张三嚷嚷了一路也累了，女人没再和他交流，他安静下来晕晕乎乎地睡去打起呼噜来。 女人无奈听了一路的噪声，心神不定，没办法集中精神思考，头脑处于混乱的状态。 要知道张三只是在做自己，没有什么头脑风暴与她思维博弈，这或许就是齐高达说张三能制住她的根本原因了。 “下车了！” “嘿！醒醒！” 约莫一小时，车子再次停下，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女人先被带下了车，而张三睡得像头死猪，手铐解下来双臂落在金属座位上磕得叮当响愣是没有疼醒。 “啊？啊？” 张三被晃了几下，头套里吧唧着嘴吸了吸嘴角流出的口水。 “走了，你们的新家到了。” 警察押着他下车，进到了重刑犯的监狱，一扇厚重的大门开启和关闭都有嘎吱作响的摩擦声。 砰！ 门关上了… 两个人的头套同时被取了下来。 空旷的广场没有任何遮蔽物，四周是铜墙铁壁足有十米之高，面前的建筑却破烂不堪… 第396章 荒漠牢笼 这座监狱外围的高墙令人望而生畏，而内部唯一的一座建筑却像是豆腐渣工程一样靠在后方的陡峭高山上依偎着。 没有严格的管理和看守巡逻，就是一堵全方位包裹的围墙和眼前的一座小破楼。 这让他们两个同路人是万万没想到的，按理说他们这种重刑犯一定会关在层层设防，卡哨密集的绝望牢笼里才对。 结果一进大门豁然开朗，更像是被散养在荒地之中让他们开垦良田，自给自足的样子。 “警察哥…” “这里是什么情况？” “透露透露，让小弟心里踏实些。” 张三凑到了两名警察跟前，他们立刻用枪指着他。 “少套近乎！” “自己不会看吗？” 两名警察是齐高达精心挑选的脾气都不大好的样子。 “没人看守吗？” “不做管理也不安排牢房吗？” 女人大感糟糕，这里没有警察没有岗哨，目力所及就是全部了。 “无人设防，自我管理。” “牢房，自己挑，都随你们。” 这两位警察估计是专门押送同类犯人的，没有多看这里一眼，就是盯住他们两个。 “二位爷，这里有什么潜规则要遵守吗？” 张三可不知道重刑犯的监狱会是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简直就不是人待的。 “遵守规则？” “你们要是守规矩会把你们送到这里来？” “现在想起要好好做人了？” “晚了！” “这里没有规则，不设规矩。” 两名警察懒得和他们废话了，做好本职工作，观察四周的围墙是否有损伤后，准备撤出去了。 “不对！” “这不是他们的行事风格！” “他们不会这么对待我的，我这里还有秘密没说，是有价值的。” “不可能把我扔到这种地方来。” 女人不相信他们会不把所有情报都撬出来，就把她扔到一边去。 “应该是什么行事风格？” “少说几句吧。” “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了。” “能送到这里来的，几乎都是上面彻底放弃，自生自灭的主。” “有价值的会被扔进垃圾堆？” 两名警察冷嘲热讽极尽羞辱他们。 “我要见郑毅！” “麻烦传个话给一个叫郑毅的警察。” “说我要见他。” “我知道的秘密只能跟他说，其他人都不行。” 女人不想就这么被关在这里听天由命，她最后能指望上的就是那个人如其秉承着程序正义的男人了。 “郑毅？” “你听说过这人吗？” “没有，咱们队里没这号人。” 两名警察互相看了看，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 “什么？！” “怎么会没有？” “拜托您二位帮忙打听一下，递个话就行。” 女人放下了身段很卑微的求着他们，但两个人无动于衷，她瞬间面如死灰，眼中的光逐渐暗淡下来，身体像没了主心骨，虽然能保持站立但也摇摇欲坠了。 “把身子转过去。” “我们要走了。” 两个警察举着枪一个对准一个，慢慢向后退。 张三瞧着这女人的可怜相，心生怜悯。 “哥们儿，给她捎个话呗。” “一张嘴的事儿。” 他社会上那种攀关系的语气在警察面前一点用都没有。 bang… bang… 有节奏的两枪点射正打在张三的尖头皮鞋前的黄土地上，两个弹孔在尘土吹散后清晰可见，吓得他跳脚向后撞到了外国女人身上。 这两个警察不是开玩笑，不听话真的会开枪。 “劝你们老实点，转过去别回头。” “不然，下一枪就瞄头打。” “我们的任务是把你们两个人或者尸体安置在这座监狱里。” “现在已经完成了。” “所以你们是死是活，对于我们来说并不重要。” “别试探我们的底线。” 这二位一点人情味都没有，甚至是有暴虐的倾向。 “好的好的。” “遵命遵命，别开枪。” 张三顺从地转过身，那女人却一动不动地面向他们。 “喂，女人，想死？” 警察把枪口向上提，对准了她的脑袋。 “留在这里也是个死，不如来个痛快。” 她去意已决的样子，真是没什么盼头了，张三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不为别的她要是死了，自己就没用了，那就真出不去了。 “好，那就成全你。” 这两名警察的画风都变了，刚才还是如世俗认知下的警察形象，可现在更接近兵痞子，无礼且粗暴。 两人更像是刽子手，说杀就杀，不带犹豫的，他们看样子不是正规编制下的“警察”。 “唉…” “两位爷！” “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啊！” 张三不敢回头，他一步跨到女人的身后挡着，也顾不上对方扣动扳机擦枪走火了。 “转过去！” “最后说一次。” “大姐求您了，我是来救你的。” “你死了，我救谁？” “让我白白送命？” 张三的五官挤到一起去苦苦哀求，眼神中透露着对猪队友的埋怨。 女人对这个一眼坏蛋的形象有些生理不适，不得已转过身去，又横跨了几步保持距离。 “5分钟后再自由行动。” “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这句话说完后两个警察便没有了声音。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艳阳高照，两个人在空地中央被晒得口干舌燥。 “够5分钟了吗？” “过得这么慢…” 张三心里默数了几秒就乱了顺序，不知道过了多久。 “还没到。” “不过估计他们已经走了。” 女人现在无依无靠，身边就这么个人也只能和他交流了，她看着头上的太阳和地上略微移动的影子，抬脚往那栋建筑走去。 “喂！” “别乱动啊，还没到时间呢。” “不要命了！” 张三现在神经紧绷没有时间概念了，完全被那两个人吓住。 女人没回应，反而是大胆地转过身对着他，张三闭眼抱头不敢看她。 过了几秒，没听到枪声，才恍惚地睁开眼。 “没事啊？” “人早就走了。” “只是为了不让人看到怎么出去的。” 女人是科学家面对张三这类型的没有应对之策，但是脑力在线是能听懂对方意图的。 听过解释和跟前安然无恙的女人，张三这才心里踏实转头确认。 除了一道巨大的厚实铁门和围成一圈的高墙外再无其他。 “他们是怎么出去的？” “没听到门打开关上的声响。” 张三一头雾水，难道还有不通过这道门就能出去的方法。 “说明有出路。” “那还不到绝望的时候。” 女人作为科学家的尊严在此刻又燃了起来。 “看到就会被灭口，代表着他们行动的重要性。” 她已经开始绞尽脑汁思考越狱的可能性了。 张三这两天遇到了太多事，一直没吃上一顿饱饭，现在肚子开始咕咕直叫。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人看管，食物和水从哪来？” “不会还没想好怎么逃出去就被活活饿死渴死吧？” 他的嘴唇已经干裂，嗓子冒烟儿，分泌不出唾液了。 外国女人也没好到哪去，他这一提让她的生理极限提前到来了，身体晃晃悠悠地往唯一一栋楼走去。 “快，去前面探探路。” 张三下意识地遵从走在前面，但几步之后就停了下来觉得不对。 “你这女人心眼怎么这么坏？” “我是来救你的恩人。” 他再一次强调给女人增加暗示。 “咱们是平等关系，我可能还比你高一点。” “怎么好像在被你使唤一样？” 张三可不想吃这哑巴亏，向来都是他占别人的便宜。 “我有脑子你有吗？” 女人这句话掷地有声。 第397章 地下之城 此话一出，张三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风儿的喧嚣吹着小碎石滚动的声音。 他背对着这个鼻孔看人似乎高人一等的外国女人，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你说张三没文化毋庸置疑，他初中都没毕业就出来混社会了，但你说他没脑子就大错特错了，会在他身上吃大亏的。 这正是张三盘算过后最佳的关系，外国女人瞧不起他，带着怀疑和不信任，又在心理上有优势觉得可以看透张三，反而是落入了他的陷阱。 最没威胁的往往才是掌握节奏的人，外国女人还不知道自己根本斗不过这个市井之气的小角色。 “嘿，你这话说的。” “我没脑子能被派来救你？” “真tm好心当成驴肝肺！” 张三也不管她了，扬长而去，自己一个人跑进了那栋楼。 “哼！蠢货。” “随便一激不就按我的想法行事了。” 女人对张三的感动只在他挡在身前的那一秒，只多不少，张三在她眼里和齐高达一样都是工具人属性。 双方都是自我感觉良好，一切尽在掌握的主导者，各自带着不同目的的小心思。 监狱这里就让他们慢慢摸索吧，先回到不久后的主战场——津天市第一医院。 医院的秘密。 是脑部改造手术。 人类进化的实验皿。 在这家看似普通的医院里，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脑部改造手术。这项神秘而危险的技术旨在改变人类大脑的结构和功能，探索人类进化的可能性。 这个实验被视为人类进步的关键步骤，但也引发了无数争议和担忧。一些人认为这是推动科学发展、提升人类能力的勇敢尝试；另一些人则担心这种人为干预会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甚至可能危及整个物种的未来。 那些参与实验的志愿者们，成为了这场伟大冒险的小白鼠，他们的命运悬于一线。这些勇敢的灵魂愿意接受未知的挑战，希望通过脑部改造实现超越常人的智力和能力。 然而，实验的道路充满荆棘与变数。每一次手术都是对生命极限的挑战，稍有不慎便可能导致灾难性的后果。科学家们必须在伦理道德和科学追求之间艰难抉择，不断权衡风险与收益。 随着实验的深入，人们开始质疑这种激进手段是否真的能引领人类走向更美好的未来。脑部改造究竟是开启新时代的钥匙，还是将我们引向毁灭深渊的导火索？这个问题没有简单答案，只有时间才能告诉我们最终的结果。 炸弹预警的消息一出，医院就被彻底清空已经不再对外开放了，医生和病人暂时被安排到其他医院，工作量之大好在得到了市里支持，把所有资源集中到一起完成了这平时不可能做到的任务。 医院内尽是拆弹专家和安保警卫人员，力争不放进任何可疑的生物，不给境外势力可乘之机，炸弹是需要安放的。 足以摧毁医院的炸弹当量不可能秘密设置，所以目前来看形势一片大好。 预告函不过是虚张声势，他们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势要力保重要的公共资源。 “我说郑毅，冰冰他们还和你一起行动吗？” 待在家中无所事事也没有遇到外人叨扰的斑马和郑毅生活在一起，坐在一楼客厅里聊起闲天来。 “我们还是一个团队的，只不过现在有了各自的分工，处理不同的任务。” 郑毅叹了口气，十分感慨的抿了一口面前沏好的茶水。 “冰冰在做什么工作，危险吗？” 斑马身为女性更担心她跟着这帮大男人会吃不消。 “相对来说比较清闲。” “高达也在身边陪着，不用担心。” 郑毅深情地看着斑马紧紧地握着杯柄，她自己现在还处于潜在的风险期居然还有心思去担心别人。 “咱们就一直圈在家里出不去了吗？” “一封恐吓信就暂停医院的运转是不是有点惊弓之鸟了。” 斑马认为反应过激了，这不就相当于是屈服于他们的威慑。 “是上面的决定，我做不了主。” “可能还有咱们没了解到的信息吧。” 郑毅也很无奈，他要和斑马绑定在一起，没办法到第一线去获取相关内容。 “要不咱们去趟医院看看。” “医生哪有天天待在家里的。” 斑马坐不住了，先出去透透气。 “病人都不在了，你去也没意义。” 一只纤纤玉手拉着郑毅的手腕就往门口拽。 “不去医院，我就成病人了。” “快，有你在，我就是安全的。” 斑马的对郑毅无条件的信任，是日积月累下来的。 等他们赶到医院时，院长也在，他正和副手小王在一起攀谈着什么，似乎是产生了分歧，看到他们两个过来结束了对话。 “院长，好久不见。” 斑马主动过去打招呼，这个老院长和她是同一科室的，一开始就是他带着斑马培养她成为了独当一面的神经内科大夫。 “小姜，你怎么来了？” “不是给你准假，休息去了吗？” 老院长刚刚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自己的得意门生，可能的下任院长接班人，很难不笑脸相迎。 “这不是待不住嘛。” “医生哪有在家休息的道理。” “过来看看。” 斑马看着医院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戒备森严，没有了往日的岁月静好。 “正好，跟我进去开个会吧。” “我记得你姐姐之前也是咱们院的住院医，后来去搞科研了。” “叫…” “熊猫是吧。” 老院长记性还真不错，这事也都过去将近十年了。 “嗯，对的。” “她不喜欢搞临床，不善于跟患者打交道。” 斑马恭敬地跟老院长回答，她们姐妹都是受了人家厚待才能有机会成长到现在的地步。 “其实是因为她知道了这个医院的秘密才决定去更高的平台。” 老院长背手望着医院的主楼。 “咱们有话进去说。” “外面人多嘴杂不方便。” 副手小王插话请他们去会议室详谈。 “姐姐知道医院的秘密…” 斑马从未听熊猫与她提起过这事。 四人在会议室落座，聊起了境外势力盯上这座医院的另一个原因。 “小姜，你应该知道这座主楼下方有什么吧？” 院长先开口引出话题。 “不是战时防空洞吗？” “大家都知道的。” 斑马觉得这问题有些多余。 “看来你姐姐什么都没和你说。” 老院长摇了摇头，不知从何说起。 “表面上是个防空洞，平时没人能进入，连我都没有这个权限。” “而你姐姐有。” 这句话让在场的其他三个人感到惊讶。 “唉…院长，您等一下。” 斑马和郑毅对了下眼神，嘴角往副手小王的方向不易察觉地撇了一下，她不清楚这人是什么来路，以免给姐姐惹上麻烦。 “这位是小苟他父亲的得力助手。” “和我们一起执行任务的新成员。” “根正苗红，很可靠。” 郑毅向斑马介绍，副手小王点头示意。 “小苟也就是苟世雄，他父亲…” “不就是市长？！” 斑马倒了下关系，那确实值得信赖。 “我是为这座城市服务的，请放心。” “叫我小王就行。” 他的年纪跟斑马和郑毅相仿可能还小几岁这么叫也没问题。 “哦，我不是这个意思。” 斑马尴尬地解释道。 “那我继续说了。” “这栋楼下面是一处废弃的研究所。” “那时还没有医院，是之后为了掩盖它拔地而起的。” 第398章 惊天秘密 老院长没做任何铺垫就直奔主题，听得这三个年轻人一阵迷糊，各有心思。 “我工作上疏忽了，应该多了解这座医院的前身才对。” 副手小王觉得自己的前期调查有疏漏，这么重要的情报居然一概不知。 “估计很难了解到吧。” “研究所里的人已经秘密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除了他们以外还知情的也就是我和市长了。” 老院长的这句话让斑马和郑毅一激灵，身体绷直想到了一些他们之间才知道的内幕。 如果所言非虚，那么他们已经知道新研究所坐落在何处了，熊猫姐所在的地下新世界肯定与院长口中的一致。 至于市长知道这座城市的大事小情并不稀奇，总揽全局就是苟傅浒应该做的。 “怪不得…” “市长让我来找您，就是因为此事。” 副手小王对市长的向来是十分敬重的，他的行事风格就多多少少有模仿苟傅浒的影子，正好几个关键人员也都凑齐了。 “用医院来掩盖重要的研究所确实是高明之举。” “公共场所的安全级别是很高的，还不容易引起怀疑。” 郑毅觉得事情发展符合逻辑。 “所以这废弃的研究所才是他们的目标。” “前提是炸平医院？” “不全是，地下已经是座空城了。” “没有什么有价值的财产。” 老院长扶额叹息，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好像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可怕事情被翻出来一样。 “什么样的空城？” 郑毅来了兴趣他想知道是否与他们去过的研究所有相似的结构。 “我从未踏足那片领域。” 老院长说话时明显的眼神飘忽，气息抖动，三人都能感觉出他在说谎。 “抱歉，不该打断您。” “您继续。” 郑毅生怕追问地太深，院长会把紧口风不愿透露。 “估计那帮人是想倒逼知情人吐出被尘封已久的秘密。” 院长的手心朝下放在桌上，像是要鼓起勇气表露什么，但是他犹豫了，手又缩回放在膝盖上，桌上留下沾着汗液的手印。 斑马了解自己的院长，同样是自己的恩师，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院长，我姐姐离开医院跟研究所没关系吧？” “我们是医院建成后才来实习的。” “姐姐不可能因为这个放弃十年学业的。” 她岔开了话题，让院长先缓冲一下。 “你姐姐是个天才，在医学上的悟性称得上卓越，同时科研能力又很强。” “单单屈尊于这所医院太可惜了。” 院长一想起他的得意门生脸上轻松不少，精神状态也恢复了。 “所以您刚刚提到致使姐姐离开医院的秘密到底是？” 斑马一点点地给院长递话。 “是因为我给她看了研究所有关人脑进化的实验内容。” 院长一咬牙闭着眼睛把藏在心里十多年之久的秘密倾诉出来。 “人脑进化实验？” 三个年轻人大为震撼，这种实验涉及的复杂成分可不是闹着玩的。 很有可能是社会发展的命运之匙，也有可能有违伦理道德促使人类文明走向毁灭的死亡万花筒。 “是咱们神经内科的领域。” “您…” 斑马欲言又止，她清楚但不能点破院长心中的那层窗户纸。 “你想的没错。” “我说谎了。” “我参与了那一系列的实验，是当时小组的核心成员。” “因此获得了成为院长的机会，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大夫破格提拔。” 院长汗颜，亲口说出了自己不太光彩的往事，考虑到即将退休马上功成身退，他能把秘密公之于众也是承担着莫大的压力。 “实验而已，咱们现在为了医学发展不也经常做临床实验吗？” 斑马觉得他的表达中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是不被允许的实验。” 郑毅半天没怎么发言，这一开口声音很大，中气十足。 院长的身体抖了一下，用袖口抹去了额头的汗渍。 “是的。” 他点头承认。 “我们当时鬼迷心窍被一些不明的声音引导擅作主张，偷偷地开展这项禁忌实验。” 院长回忆那些年研究所里经常有未署名的信件出现，里面的内容十分超前且有诱惑力，如果能成功必将载入史册。 搞得很多人心里痒痒的想去尝试，私下有许多交流。 “有进行完整的实验过程吗？” “实验对象是谁？” “能找到吗？” “结果如何？成功还是失败？” 斑马对于她的专业内容很是痴迷，所以一连串地问了好几个问题。 “有，是我们精心设计的实验流程。” “我们不清楚实验对象的真实身份，没有相关权限。” “结果不得而知…” “没有后续跟踪，刚做完那台重要的手术后，这个事情就被曝光叫停了。” 院长叹了口气，似乎是留有遗憾，也是对过去的悔恨。 “是当时的副市长苟傅浒先生干预的吧，他在那个时间点坐上了第一把交椅。” 苟傅浒的事迹副手小王就像迷弟一样倒背如流，正好时间线能对得上。 “你说得没错。” “市长先生的妻子当时就是我们组里的成员，他就是依靠这个途径查到我们的所作所为。” 院长的一番长谈引出尘封了十几年的隐情，涉及的内容和关系是可以颠覆这座城市的程度。 “那进行手术了吗？” “有留下资料吗？” 斑马又一次发问，她对那些其他的事情不感兴趣。 “只做过一台手术。” “资料在你姐姐看过后，被她销毁了。” “你姐姐是他们想要的人。” “而你可以作为交出她的筹码。” 院长一点点地抽丝剥茧把事件带回到了最近的起点。 “具体是什么手术？” “可以使得人脑进化。” 斑马继续刨根问底，不弄清楚不罢休。 “脑部改造手术。” “人类进化的实验皿。” 实验皿这个词在年轻一代看来过于无情和血腥了，虽然只有一台手术但那也是生命，不是小白鼠。 三个人低下了头，难以想象手术的过程和背后追名逐利的恶之花。 在这家看似普通的医院前身，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脑部改造手术。 这项神秘而危险的技术冠冕堂皇地旨在改变人类大脑的结构和功能，探索人类进化的可能性，实则仅仅是研究人员为了创造历史极不负责任的私下勾当。 这个实验被视为人类进步的关键步骤，引发了无数争议和担忧。 一些人认为这是推动科学发展、提升人类能力的勇敢尝试；另一些人则担心这种人为干预会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甚至可能危及整个物种的未来。 那名参与实验的“志愿者”，成为了这场“伟大冒险”的小白鼠，他们的命运悬于一线。 这些勇敢的灵魂愿意接受未知的挑战，希望通过脑部改造实现超越常人的智力和能力。 然而，实验的道路充满荆棘与变数。每一次手术都是对生命极限的挑战，稍有不慎便可能导致灾难性的后果。科学家们必须在伦理道德和科学追求之间艰难抉择，不断权衡风险与收益。 随着实验的深入，人们开始质疑这种激进手段是否真的能引领人类走向更美好的未来。 脑部改造究竟是开启新时代的钥匙，还是将我们引向毁灭深渊的导火索？ 这个问题没有简单答案，只有时间才能告诉我们最终的结果，那名实验者如果尚在人世希望他能带来福音。 “我联系姐姐，让她最近别乱走动。” 斑马立刻拨打了电话。 第399章 十年之期 熊猫姐接通电话后，和妹妹斑马进行了一番交涉，既然确定了对方要找的目标，她们研究所里的成员这些日子不会有外出活动，以免暴露了行踪。 只是没想到对方的势力这么快就盯上了他们，与其背地里捅刀子，对方这样单刀直入反而还来得痛快些。 她事先也有预感所以整理相关的情报和当年的各项细节，语气沉稳地向斑马简明扼要的一条条梳理清楚。 “经过深入调查和分析，加之回忆先前研究所的异常设备，我们发现有一台大型机器早在十几年前便埋下了严重的安全隐患。” 熊猫说得是地下研究所中一个独立的密闭空间里，一小组成员自发研究的神秘科技，由于那些年流行着私下竞争不做报备预案的不良风气，所以只有当事人清楚实际情况，没有信息共享，只能从一些蛛丝马迹中找寻答案。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研究所内部竟然出现了叛徒！ 这些内鬼通常是郁郁不得志，研究方向与社会需求背道而驰，没有获得主流认同的科研人员。 境外敌对势力有意为之的接触和拉拢后勾结在一起，并计划对我们所在的城市发起反戈一击。 本着树挪死，人挪活的老话，在这边没有赢得的认同感加入对面来完成。 他们能在地下研究所工作就证明了自身的实力，是不同领域脱颖而出的个中翘楚。 心思缜密，能力优越，这样的人一旦走向邪门歪道比那些市井小混混儿带来的麻烦更为棘手。 更糟糕的是，他们还留了一手在地下研究所里放置的那个设备是他们的心血，背叛离开自己可以脱身，但那个庞然大物却带不走。 他们的内心已经被邪恶的人性腐蚀的千疮百孔，既然得不到那就把他毁掉。 因为在最初他们的研究方向就是为国防事业添砖加瓦的重要武器，只是他们的想法在那个年代过于超前和大胆，上级觉得可控性和不确定性带来的隐患要大于实际意义，所以态度上并不积极也让这组人感受到了冷落。 就像新闻事件之于记者大叔施振铎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甚至等同于生命一样。 科研人员的信仰就是自己呕心沥血的科研项目，他们几乎把所有时间和精力投入到毕生所求之中。 没有得到应有的认同，而是一盆冷水和奚落，这样的落差能培养出怎样的恶魔难以估量。 “什么？！” “现在医院的地下就有超强破坏力的武器没有销毁吗？” 斑马一直开着免提听着熊猫的描述，在场的四人都一脸震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为什么当时离开时没有做处理？” 郑毅觉得一定有应对的方法。 “你也在啊，小郑。” “在和我妹妹偷偷谈恋爱吗？” 熊猫在这个紧张地时刻打趣道，让大家分散下注意力，以便接受这个事实。 同时郑毅也不知该怎么回答，看着斑马陷入窘境。 “我也在呢，听得出我是谁吗？” 老院长帮这两位解围，同时叙起旧来。 “院长！” “您在跟他们开会吗？” “真是好久没联系了。” “听声音，您还是精神矍铄啊。” 熊猫对老院长的情感没有随时间而淡忘。 “那可不，还没完成接班呢。” “老不得。” 院长大笑一声，气顺神通，精神了不少。 “还是由我来说吧。” “毕竟我在研究所里工作过。” “当时撤离，那个房间大门洞开。” “可以说是第一次让我们其他人看到他们的研究成果，但除了他们自己我们都不知道那是什么。” 院长当年正值壮年和同事们对房间的大物件颇有微词。 “你说他们摆弄那么久，搞得神神秘秘的，就整出这么个铁疙瘩来。” “四四方方的，有什么用？” 他们接到紧急通知，又不知其用途也就不了了之，没人理会了。 出于好奇，院长在离开之时进入房间游览了一番，除了这个搬不走的大家伙外空无一物，纸质资料，实验素材通通被带走了。 “我听懂了！！！” “是不是要用地上炸弹的爆炸来引爆地下的炸弹？” “那他们的预告函就合理了。” “也就有足以摧毁医院的威力。” 斑马恍然大悟，居然有如此设计。 “呵，我也这么想过。” “可惜，有一段回忆最近冒了出来。” 院长在走出房间时，听见突然响起的滴答声，这声音很诡异伴着震动的回声，似乎是从那个大铁盒里传出来的。 “难道说？” 副手小王敲着桌面往下看。 “还有位新朋友啊？” “没错，正如你所想的。” “那个铁疙瘩本身就是个炸弹。” 熊猫姐说得轻松写意，其他三个年轻人已经汗流浃背了。 “一枚威力巨大的炸弹，而且这枚炸弹无需额外安装，埋在地下数年随时都可能被引爆。” “他们是这东西的创造者估计是算好了时间才行动的。” “真是恶趣味。” “他们这是在认领自己的‘杰作’。” 熊猫那边有捶桌面的声音传来。 “姐，你一定有办法搞定的对吧？” 斑马向来信赖她的天才姐姐，脸上充满信心。 “…” “搞不定，要靠你们解决了。” “目前我们这里没有人清楚它的原理，和工作内容，给不出有效的建议。” “他们的成员几乎倒戈到了境外。” 几个人前一秒还有所期待，这时都陷入了沉寂。 “几乎倒戈？” “熊猫姐，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在这座城市里？” 郑毅从她的话语中抓住了一丝可能性。 情况万分危急，但想要化解这场危机并非易事。首先必须找到当年参与该项目研究的相关人员，只有这样才能获取更多关于解除炸弹威胁的关键信息。 “有是有，一共3人。” “其中一位至今下落不明。” “而另两名已经在车祸中丧生了。” 熊猫长叹一声，他们只能等待奇迹了。 “下落不明的是市长苟傅浒的妻子吗？” 老院长对此有所耳闻。 “从目前收集到的信息显示是她没错。” “市长都不清楚她妻子的下落，咱们就更没得追查了。” 熊猫把事情全貌告知后，随即挂掉电话。 郑毅看着副手小王，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苟世雄母亲这条线暂时找不到结果了。 面对如此困境，似乎没有人能够阻止即将到来的倒计时大爆炸。 正当几人焦头烂额之时，韩冰冰的一通电话打到了郑毅这里。 “喂，郑队！” “我这里有重要事情要汇报。” “关于医院的恐吓信，咱们有帮手了！” 电话另一头的韩冰冰兴奋之情抑制不住，不停地跺着双脚。 绝望时刻还没延续多久，事情由一通电话很快迎来转机。 “是谁？” 郑毅迫切的想要知道，因为时间不等人，没人知道地下积满仇怨的“厉鬼”会在何时苏醒。 “xx！” “就是她！” 信号不好，电话里声音断断续续地，模糊不清。 “你在哪？” “我现在去找你，当面说。” 郑毅穿上外套，推门而出。 “我正往小苟家赶呢！” 韩冰冰气喘吁吁。 原来，苟世雄家的阿姨正是芳芳的妈妈在那场车祸中只是佯装死亡，实际上她正是“丧生”名单中的一员。 不仅如此，芳芳的父亲其实也是那个外国女人的同伙，一直潜伏在组织内部。这个惊人的事实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她的父亲是外国女人的同伴，混在了组织当中。 第400章 一位母亲 今天在早些时候阿姨和韩冰冰煲了会电话粥。 一个陌生的号码打到了韩冰冰这里，由于是工作日芳芳在学校，她在家休息在厨房准备晚上的食材，齐高达在学校附近保护她。 “喂，您好，哪位？” 韩冰冰在转为执行关于希望的任务后更换了手机号，除了家人和队里的人员没有外传，唯一的一个就是去苟世雄家把一张小纸条塞在阿姨的手里。 “冰冰，是我。” “有些事想和你聊了聊，有空吗？” 电话那头阿姨似乎是做了一番思想斗争。 “当然了，肯定有空。” 韩冰冰放慢了切菜的速度，喜出望外，解铃还须系铃人，本来她能做的就只有等待，现在阿姨主动打过来应该会是好消息。 “你应该也看到新闻上说有人要袭击医院的事情吧？” 阿姨的提问让韩冰冰有些失落，是意料之外的开场白。 “您说这事啊，我知道的。” “闹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的。” “阿姨您跟我聊这些事做什么？” 韩冰冰捉摸不透阿姨的心思，与她的预期完全不符。 “你们现在不是和小王他们共同工作吗？” “会知道些内幕，可以和我沟通。” “说不定我能帮上你们的忙。” 阿姨的声音坚定沉稳，不像是虚晃一枪，她是有备而来的。 “额，您把我搞糊涂了。” “您的意思是？” 韩冰冰还没把她的话理解清楚，听得东一榔头西一杠子。 “对方不是发了个炸弹的预告函。” “我能处理那个炸弹。” 阿姨话一出口，韩冰冰切菜差点划到手。 “啊？” “炸弹好像还没有被对方布置。” “您…” “诶？” “您这话是不是承认…” 韩冰冰放下了手上的活儿，拿起手机期盼着听到那句话从阿姨那亲口说出。 “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过来一趟。” “冰冰，我当面跟你说。” 阿姨想要正面应对一些她逃避十年之久的事情。 “好嘞！” “我马上到。” 韩冰冰刚挂电话就打给了郑毅，通知他到苟世雄家汇合。 两名训练有素的警察兵贵神速，前后脚来到苟世雄家门口。 “小苟还是市长？” 郑毅路上就在思考这个问题。 “都不是。” 韩冰冰的眼中闪着光，这是她十几岁时种下的种子，十年后终于要开花结果了。 “难道？” “那个阿姨吗？” 郑毅和韩冰冰摁下了门铃，大门随即打开阿姨端庄的站在屋里，她的气质与前几次见面不同像是换了个人，之前或许是伪装不露锋芒，让自己尽可能的没有存在感，踏踏实实的在保姆阿姨的角色中。 “我们来了。” 韩冰冰期待着，她一眼就看出来阿姨今天换了个人，由内而外的大方自信，这是多年的沉淀和积累才有的气质。 “进屋吧，咱们把话说开。” 阿姨看见郑毅，他也是认识的苟世雄经常和她念叨这些人。 “您可以帮我们处理炸弹的问题吗？” “您难道真是？” 郑毅知道形势严峻，所以不等她开口就直接提问。 “是的，我应该可以。” “毕竟当年是我们共同研发的项目。” 阿姨呼了口气，似乎是对过去的事情感到懊悔。 “什么项目？” “和炸弹有关？” 韩冰冰还不清楚地下研究所和炸弹的事情，郑毅随后和她讲述了一遍。 听到描述后，韩冰冰高兴地拍手，她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 现在就剩下听阿姨自己证实了。 “没错，我就是当时的研究人员。” “在那起车祸中丧生的女人。” “也是芳芳的母亲。” 阿姨微笑着，眼角却划过一丝忧伤。 “太好了！” “我这就通知芳芳，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韩冰冰已经迫不及待地把喜讯告诉芳芳。 “不可以！请别说。” “至少现在还不行。” 阿姨过去按住了韩冰冰的手腕。 “为什么？” “那孩子可是日夜思念着你们，早一天告诉她真相不是更好。” 韩冰冰不理解，被这份喜悦冲昏了头脑，不假思索地说。 “已经十年过去了。” “她这样生活了十年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健康，善良，又有你们这些朋友。” “我是不存在的人，时机未到。” “就该活在阴影里。” 阿姨的话让韩冰冰冷静了下来，郑毅觉得不乏道理，但当务之急还是排除炸弹的风险，认亲之事稍后不迟。 “请您明示，我们该怎么解决炸弹的隐患。” “需要做什么，我们提前安排。” 郑毅做好了一切困难准备，只要阿姨一发话，他们便能按部就班地实施。 “秘密的把我送进医院即可。” “让我进到地下研究所。” “我需要看看设备的运转情况。” 阿姨的要求很简单，只要将她的身份保密，不暴露行踪以免被那些有心之人发现她还活在世上。 “当然，这我们能做到。” “只身会不会太冒险了？” “那个炸弹的当量很大。” 郑毅的担忧不无道理，只是阿姨对设备的工作原理和性质了如指掌，她更具有话语权。 “放心，我有把握。” “时间设定，如果我这脑子没记错是在今年谷雨节气那天。” “所以还有时间。” 阿姨回忆着当年的细节。 “为什么要开始倒计时？” “没有人阻止吗？” 郑毅觉得这种决策实在是太儿戏了，不得志的仇恨要拉上多少人做垫背。 “是最后离开房间的人开启的。” “他是研究所的内鬼，不只是才华无处施展…” 阿姨摇着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一人之过要连累数人，数十人，数百人的罪过。 事情逐渐浮出水面越发清晰，也不像所想的那么无可挽回至少还有几日时间作为缓冲，郑毅稍微松了口气。 既然炸弹的情况没有那么紧急，韩冰冰就可以详细询问当年车祸的因果了。 “是如何制造假象的。” “芳芳可是亲眼见到您二位…” “唉…” 阿姨闭着双眼锁住了泪水。 “芳芳是计划中没有算到的一点。” “没想到她会出现在现场。” “爆炸的碎片还割伤了她的小腿。” “疼痛和流血让她只看到了血腥的画面…” 阿姨双手抓着膝盖前的布料拧做一团。 “我们确实是受伤了。” “那样力度的撞击，完好无损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提前做了防护，血浆裹在在身上，还有其他科研人员设计的贴身防护服有效的吸收爆炸和撞击的伤害。” 她的手放在胸前仍是对当年的瞬间心有余悸。 “即便如此，痛感还是传遍了全身无法动弹，我眯着眼看着芳芳那孩子昏倒后，自己也失去意识了。” 阿姨那时没有选择跟其他组员一同离开就意味着有线索在，所以要斩草除根不留痕迹。 一次不成功就会有下一次，才生出了这个借尸还魂的办法，一劳永逸，免生是非夜长梦多。 “等我再醒过来不知过了多久。” “三天？一个星期？还是一个月？” “足足昏迷一年的时间。” 回忆着生死时刻，阿姨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 “那…芳芳的父亲是不是也？” 韩冰冰就此推测会是个双喜临门的好结果。 只是阿姨黯然地低下了头，站起身转头回屋去了。 “我这次要透露的已经和你们说明了。” “至于芳芳的父亲…” “是死是活，连我都不清楚。” “所以还是不要把一位母亲尚在人世的消息告诉她为好。” 一位母亲愈合十年的伤疤正撕裂开来… 第401章 一门之隔 “对不起，阿姨…” “是我自作聪明了。” 韩冰冰垂头丧气很不好意思。 “没事，过去很多年了。” “芳芳适应了没有我们的生活。” “我也会接受现实的。” “要麻烦你替我照顾她一段时间了。” 芳芳妈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十分和蔼地向韩冰冰托付着。 “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您的身份我们会保密，感谢您在关键时刻的挺身而出。” “后续有安排我们会第一时间和您沟通，安全放在第一位。” 郑毅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炸弹这个最大的隐患，目前看起来比较顺利，时间同样充裕，工作弹性很大，不能太过急于求成，回去商量一下把计划做周全是首要任务。 “没问题。” “市长这边我会亲自和他交待清楚。” 芳芳妈说完，带上了围裙回到了她十年如一日的角色中。 结束了这次登门拜访，郑毅立刻打电话给医院让他们把地下的通路打开。 前期的准备和安全排查是他们力所能及的事，要做到万无一失。 “好的，联系到相关人员就有转机。” “嗯，我和院长先去地下入口等你们回来。” 副手小王清楚地接收到了新情报，双方工作能力都很出色，不需要多费口舌便能心领神会。 “院长麻烦您带路。” “咱们搬来救兵了” 副手小王精神为之一振，当年的成员再次现身一定不是普通人，这时他还不知道具体是谁。 “市长妻子回来了？” “还是另外两个人死而复生？” 院长在前面边走边喘，他也很焦虑目前的态势，不敢耽搁时间。 “要等过几天人来了才知道。” “没有具体问，先把咱们能做的完成吧，院长先生。” 副手小王是个务实不爱幻想的人，他们坐电梯来到了地下二层，这里只有院长有权限下来，平时处于搁置状态。 在电梯到达时，一股尘土混杂着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 “捂住口鼻。” 副手小王示意院长先行等候，自己先走出电梯，这里黑压压一片看不清入口在哪，年久失修的线路不能点亮，地下空间有刺鼻气味不适宜久留。 “先上去。” “要让专业人员来清理干净，不然会倒在这里的。” 他马上联系相关人员到场，解决电路和空气的问题。 这时郑毅和韩冰冰也赶了回来。 “怎么样？” “入口打开了吗？” 郑毅见他们都在会议室里，外面一队人马进进出出。 “还没有，地下和一座古墓没区别。” “要检测空气质量，把电路修好。” 副手小王解释道。 “那咱们先商量怎么把人秘密地带进来，保证安全，别被有心之人盯上。” “身份特殊，不能曝光。” 郑毅他们着手将芳芳妈送入研究所。 “是什么人？” “在哪里？” 小王好奇这人的身份究竟有多神秘。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韩冰冰背着手饶有兴致地说道。 “是你吗？” “可是年纪不符吧？” “你有40多岁了？” 小王愣了一下觉得这不合理。 “哎呀，不是说我。” “你肯定很熟，经常见到的人，没事就去的地方。” 韩冰冰的描述模棱两可的，小王一开始没想出来，可过了几秒他突然眼睛瞪大，茅塞顿开。 “我因为工作原因没事往市长家跑，那经常遇到的人就家里的阿姨！” “是她吗？” “她是遭遇车祸二人中的一位？” “没错，正是。” “看来你平时都没发现阿姨的过人之处啊。” “她真是隐藏得很好，没露出马脚来。” 阿姨越优秀，韩冰冰就越为芳芳感到高兴。 “完全没觉得她有问题。” “就是人很好，朴素体贴的农家姐姐，居然是当年的科研人员，太不可思议了。” 副手小王在官场里摸爬滚打，难得有人能骗过他的眼睛，可见芳芳妈沉得住气藏在市长家这座城市最安全的地方。 “报告！” “请进！” 外面处理地下的人员汇报清理完成，电力系统恢复他们能继续查看入口。 “走，道路打通了。” 副手小王干劲十足，他少有的事情发展超出他的认识范围。 老院长不像几个年轻人，这一来一回的身体有些吃不消，喘的厉害。 “辛苦了，院长，再坚持一下。” “只有您熟悉下面的情况。” 郑毅和副手小王一左一右架着他往前走。 “喂，你们手脚轻点，院长年纪大了有骨质疏松。” 斑马跟在后面着急地嘱咐着。 “没事，我扛得住。” 院长咬着牙挺着，带着他们来到研究所的入口处。 这十年发展得飞速，地下的建筑风格就变得很有年代感了，几乎没什么装饰就是石头堆砌的墙壁和一道有几排铆钉和两个狮子头嘴中含着圆环的门把手，风格和几十年前的元素一致。 “要拉开吗？” 郑毅和副手小王手脚利落，一个拉起一个往外拽，但是没得要领使足了劲都没拉开。 “不是这样的，年轻人。” “好歹是当年最先进的研究所。” “怎么会用这种无保护的方式开门呢。” 院长捋着下巴上的胡须，走到门前。 “这狮子另有乾坤。” 他将两个圆环同时向上转，从两只狮子的口中吐出了两个数字键盘。 “小姜你来打开。” “是你们姐妹的生日。” 院长让在后面的斑马过来输入密码。 “我们的生日？” “是入口的密码？” 斑马不知该做何表示，但还是输入了8位数字。 果不其然，大门松动，缝隙间的灰尘随着封印地重启落了下来。 只是它略微晃动了下就不再有动静了。连一道缝隙都没露出来。 “是密码不对吗？” 斑马是不可能输错生日的。 一阵金属摩擦声后，门卡住了。 “看来是年头太久，没人维护导致的。” 郑毅的拳头砸在门上，结结实实地用料让他们难以逾越。 麻烦又增加了研究所的大门已经被封闭许久，锈蚀不堪人力难以开启。 用炸的和撞击又怕将大炸弹引爆。 真是令人头疼不已啊！ 眼前这座研究所的大门紧闭着，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经过长时间的氧化和地下潮湿的环境，它早已变得锈迹斑斑、破败不堪，单凭人力根本无法打开。 如果使用炸药来炸开这扇门呢？ 不行不行，这样做太冒险了，万一不小心引起大炸弹爆炸怎么办？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或者用大型机械去撞击？也不行，谁知道会不会对里面的结构造成影响，震动过大从而引发更严重的问题。 一时间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之中，绞尽脑汁地想着各种办法，但似乎每一种方法都存在着巨大的风险和不确定性。 面对如此棘手的情况，众人感到十分无奈…… “那个小子说不定能把门破开。” 韩冰冰突然想起了希望，他的风属性已经使用的驾轻就熟又不乏破坏力，正是他表现得机会。 “嗯，有机会。” “高达也可以一起喊来。” “他的力量可不是咱们这种凡人能比拟的。” 郑毅一拍脑门最佳人选都是自己的身边人。 希望风属性能力的攻击性是有目共睹的，这么大的事件怎么能少了他的戏份呢。 此时，正在上课的希望一阵恶寒袭来，打了个哆嗦。 “你怎么回事？” “抽风了？” 芳芳的毒舌威力不减当年，余光中看着希望身体一抖，缘缘的视线也不经意地瞥了一眼。 “额…” “应该是又有人念叨我了…” 希望觉得肯定没好事。 第402章 又起是非 “你们有办法了？” 副手小王见郑毅和韩冰冰在一边窃窃私语地交流，突然两人喜上眉梢应该是商量出了对策。 “嗯，有点眉目了。” “二位先回去养精蓄锐吧。” “今天剩余部分交给我们解决。” “一有新进展马上通知你们。” 郑毅想让副手小王和院长离开，等希望放学接他过来着手破门而入的计划。 “好，我的职责就是带你们过来。” “老家伙没什么用就交给你们年轻人了，我退场。” 老院长的身子骨实在是撑不住，斑马很有眼力见的过去搀扶着。 “我留下来帮你们。” “有什么需求也好及时调配。” 副手小王毕竟年轻连轴转了好几天根本不觉得累。 “你先去和阿姨沟通一下和市长怎么交待，让她这几天先放下家里的工作。” “还有别跟小苟说。” “不是不相信他，孩子难免口风不紧。” 韩冰冰建议副手小王把阿姨那边的事情安排妥当，各自分工还能不暴露希望的能力。 “嗯，明白。” “你们有事直接联系我。” 副手小王赶回市长家了解阿姨的情况。 “他们快放学了吧。” 郑毅看他们都离开地下上去后问韩冰冰。 “嗯，时间有点紧我去接他。” “不然又跑回家了。” 韩冰冰瞧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不太富裕。 “他不是总和那两个女孩慢慢溜达着回家吗？” 郑毅跟着她一起去学校。 “唉…” “不太清楚他们最近是怎么了。” “好像缘缘和希望关系变得很僵，都不怎么搭理他了。” “希望也没做出什么挽救措施的样子。” “芳芳说他们一整天都说不上几句话的。” 韩冰冰一筹莫展，青春期孩子的心思大人别乱猜。 “希望这是失恋了？” “我有观察过缘缘似乎是不讨厌希望的。” 郑毅不是八卦而是担心这会影响希望使用能力的状态，他心里把工作永远放在第一位，为人民服务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噗嗤… “郑队，从你嘴里居然说出了这种话，太意外了。” 韩冰冰从医院大厅的自动售货机里买了罐汽水全喷出来了。 “怎么了？” “不就是失恋了，人家女孩都不理他，否则还能是欲擒故纵？” “根本没必要。” “缘缘这小姑娘不会耍这种心机的。” 郑毅一本正经地分析着，两人驱车聊着聊着就到了学校门口。 两人下车在校门口等候，校园里下课铃声刚刚响起没几秒就有不少男同学蜂拥而出，有的勾肩搭背的，有的骑上自己心爱的小单车一致朝着他们的“第二校区”前进。 “还是学生时代好啊。” “男生们的友情就是这么纯粹。” 韩冰冰看着这副兄弟情的场面不禁感慨青春不再。 “纯粹？” “估计是纯粹赶去网吧抢机子吧。” “去晚了就没法连坐了。” 郑毅也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这些事情都经历过。 “是…是吗…” 韩冰冰感觉自己像个傻瓜，还在那抒情呢，尴尬得不得了。 “出来了，三个人在一起。” “看着是挺局促的。” 郑毅看他们的站位发生了变化，原来都是希望走在中间，女孩分居两侧，这回是芳芳夹在中间，希望和缘缘在两边。 “说不定哪天就好了。” “孩子们调整很快的。” 韩冰冰主动挥手迎了上去接他们。 “冰冰姐！～” “怎么来接我了？” “我可以自己回家的。” 芳芳对着这位大姐姐掩饰不住地撒起娇来。 “啊，其实有点事。” 韩冰冰倒不是为了接芳芳回家。 “你和郑队一起来的…” “果然，我就知道又摊上事了。” 希望老远就发现郑毅了，还有通过第三视野锁定在学校对面楼内的齐高达，最近他们三个同时在场的机会可不多。 “不是什么大事，先上车。” 韩冰冰想把希望先忽悠过去再具体向他介绍。 “…” “没好事吧？” 希望有点抗拒侧着身保持距离。 “我可以跟着去吗？” “反正待会儿要一起回家的。” 芳芳挎着韩冰冰的胳膊请求着。 “嗯…” 韩冰冰犹豫地看向郑毅。 “芳芳你愿意的话，当然可以。” 郑毅没有阻拦，开后座车门请她上车，毕竟后续她有知情权，她的母亲也会去到那个研究所。 缘缘见状知趣地和韩冰冰打了个招呼就走着回家了。 “不好意思，缘缘。” “今天自己回家，路上小心。” 韩冰冰很不好意思让缘缘孤零零的一个人。 “没事。” 缘缘的语气特别冷淡和芳芳简单摆了下手跟郑毅点了下头就走远了。 “上车，别看了。” “人家都走远了。” 韩冰冰喊希望上来去坐在副驾位置，希望从后视镜里注视着缘缘的背影。 “高达，医院集合。” 全员上车后，郑毅告诉齐高达他们的目的地。 “你们闹别扭了？” “还是惹人家生气不理你。” 韩冰冰替他们操碎了心，坐在后面敲了下希望的后脑勺。 “我要知道就好了，还至于每天僵在这，连话都说不上。” 希望挠头有些抓狂，无所适从。 “我看缘缘整个人状态都变了。” “身体不好吗？” 郑毅忍不住问了一句。 “缘缘从游泳馆那天起就怪怪的。” “一直到现在没有恢复回去的迹象。” 芳芳和缘缘倒是没有减少交流，但是她的情绪同样不高，不是那个对他人有吸引力，青春可爱的女孩了。 “游泳馆…” “我那天有追绒绒去找她。” “但是线索断了，绒绒在一片区域有过停留估计有关联。” 郑毅心头又添了一件事。 “大致在哪里？” 希望等不及想知道，车子驶进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之后我会跟进调查的。” “眼下先把这里的麻烦解决。” 郑毅用手捏着希望的肩膀，让他把精力投在当下。 地下紧锣密鼓的开始着手处理挡在面前的大门，地面上一个人拦在了苟世雄的面前。 他这周都是一个人上下学，没有在叫专车接送了。 “是你啊。” “有事吗？” “我今天赶着回家。” 苟世雄对那个人说，态度明显很敷衍。 “注意你的态度。” “就这么跟我说话？” 那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平等的态度，正常的交流。” “有什么问题？” “请不要再找我做那些背刺尤希望的事了。” “我不会再帮你了。” 苟世雄曾经是和那人有共同目的才合伙的，现在肯定不需要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要背叛我？” 那人向前走了一步，身体就快和苟世雄贴上了，眼神恶狠狠的。 苟世雄咽了下口水，右脚不自觉地往后挪了一小步。 “不存在背叛。” “只是结束了咱们两个的合作。” “我不知道尤希望怎么惹到你。” “但我现在是不会去找他的麻烦了。” “请你也收手吧。” 苟世雄试图用自己的积极思想感化面前的这个人。 “这就让我很难办了。” “你要是把我的身份暴露出去呢？” 那人歪着头眼神凶狠像是要把苟世雄生吞活剥一般。 “你放心，我是市长的儿子。” “做事有原则。” “我发誓从未向尤希望提起过你。” “只要你不再有害他的念头，这份秘密我会烂在肚子里的。” 苟世雄拍着胸脯，三根手指指天保证。 “是嘛…” “那你还真是个好人。” “可是我更想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托付给你这张嘴。” 那人向弱小无助的小苟同学袭去！ 第403章 矛且不锋 苟世雄自从改邪归正后变得过于善良没有之前耍心眼的聪明劲儿了，单纯的认为一句话就能让对方满意，事情能够画上句号。 那人可不管这些，安全的不绝对就是绝对的不安全，苟世雄稍微走漏风声，他的计划就会提前破产，现在时机尚未成熟决不能出岔子。 因为一颗棋子导致满盘皆输太不划算了。 那人出手果断，苟世雄来不及反应，嘴张得很大但是没发出声音，阴影就罩在了他的脸上。 “张口闭口就是市长儿子。” “要为了城市，为了大家，真恶心。” “你有那个实力吗？” “动动嘴就能成大事，我就不需要卧薪尝胆等待这么久了。” 那人瞧着失去意识倒向墙边的苟世雄十分鄙夷的叫喊了几句，趁着没人注意离开他的身边。 小苟同学的回家路停留在一个无人的旧楼群内… “医院…” “不会是这几天电视上循环播出的那件事吧？” “把我带来能解决？” 希望可不认为自己能承担救星的重任，更不会上演一出英雄登场的戏码。 “不是解决预告函上所说的炸弹。” “只是一道门而已。” “我们没办法打开，想请你来帮忙。” 郑毅带着他们去等电梯到地下二层去。 “一道门打不开？” “拿我当开锁师傅了？” “关键我也没这本事啊！” 希望搞不清楚状况就自己用眼睛先偷看下“考卷”，第三视野的方便之处莫过于此了。 地下共有两层，一层是他们所在的地下停车场再往下黑黢黢一片隐约有点点灯光闪烁没办法提前透题了。 正说着呢，齐高达出现在他们身后。 “嗯哼！” 他清了清嗓子，告诉大家他来了。 “人都到齐了。” “咱们走。” 电梯开门，几个人准备下到地下二层。 “诶诶诶…” “等等我，等等我。” 斑马安顿好院长后又跑了下来，搭上了末班车。 “最近少有的人聚这么齐…” “不过带芳芳过来是什么打算？” 希望想让郑毅和韩冰冰给点意见。 “芳芳是来鞭策你好好干活的，这个解释满意吗？” 韩冰冰搂着她的小妹妹像个监工一样盯着他。 “好嘞，我就是各位召之即来的牛马，就当是提前适应毕业工作了。” 希望习惯了这种模式，别说牛马了，生产队的驴休息了只要他们发话自己顶上都没问题。 “我要不就回去，不在这添乱。” 芳芳知道这个场合她就相当于篮球比赛板凳席上挥毛巾的存在，聊胜于无。 “没关系，就当是跟我们探险。” 郑毅提点了一句，与其让芳芳突然接受一些事情不如慢慢地交待给她。 电梯门打开，郑毅和齐高达两个成年男性大跨步走了出去，希望跟在两人身后，韩冰冰和斑马两个姐姐一左一右守在芳芳身旁。 郑毅点亮了地下二层的灯光，不远处一道看起来就结实厚重的铁门挡在了众人面前。 “就是它了。” 郑毅指着铁门说道。 “这事交给副队不就三拳两脚的事。” “轮不到我来吧。” 希望说着用第三视野往里面扫去，里面的空间很大，整体布局像是之前去熊猫那里研究所的排列方式，大多房间空无一物，只是按着门的屋子内有个大铁盒放置其中，并且有一行微光虚闪着。 他大致联想到了最近的几个关键词。 “要在不产生振动的情况下把门打开。” “否则会触发附近的大型炸弹。” 郑毅把要求和希望强调一遍。 “先确认炸弹是否完整，别又是个摆设，虚惊一场。” 齐高达让希望先确认一下。 “好。” 希望再仔细检查一遍，外部的大铁盒腐蚀情况比较严重，但内部结构完好，线路、撞针、火药常见的炸弹器件均完好无损，保存的十分妥当。 “是真的。” “而且火药的用量不是闹着玩的。” “真像他们预告函里说的。” “能掀翻整座医院。” 希望小声和他们两个商议。 “情况怎么样？” 斑马看着这三位神色凝固就知道不乐观了，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希望还没出手，先尝试一次。” 其他人把目光聚焦在希望的身上。 “怎么做？” 希望上前摸了摸这道铁门，门上的狮子头和他心之门芳香花园中央池塘上方拱桥装饰的石狮子是同一风格的。 “至少有20厘米厚。” “用你的风属性能力。” “游泳馆那天你把漩涡切开后打在墙上差点就直接断了承重墙。” “没有漩涡的干扰说不定威力更强。” 韩冰冰给他规划好了实施的门路。 “水和混凝土可比不了这铜墙铁壁。” 希望用指关节轻叩了一下门，金属干净空灵的响声回荡在地下空间内。 “不是让你摧毁整道门，哪怕是开一条缝隙，后面以高达的力量就可以推开了。” 郑毅降低了任务的难度，齐高达也上前测试了下自己的上限。 “后退，别碍事小子。” 齐高达依旧我行我素，瞧不上示弱不够强势一面的希望，虽然他有过挺身而出力揽狂澜的时刻，但在齐高达眼里还不够看，要全程有压制力才行。 齐高达双手压在铁门上，一只脚的脚尖和膝盖顶在门上，另一只脚蹬地发力试图用蛮力将铁门推开。 一开始大门真有了肉眼可见的移动趋势，两扇铁门有向内凹的势头，可惜在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后再没移动分毫。 而齐高达的双手都在这样坚固的铁门上摁出了自己的两个大手印，足以证明是他全力以赴的结果了。 “卡住了，再推只会越来越紧。” 他收手后，在铁门上留下的掌印惊呆了后面的三位女士。 “副队，滑铁卢了啊。” “换我吧。” 希望抖了抖肩，左右歪头，在气势上找回输掉的场子但是心里依旧没底。 齐高达没回话气鼓鼓地撞了下希望的肩，欠点把希望怼到地上。 “你们退到副队身后，郑队你也站到边上吧。” 希望指挥着大家的站位，齐高达做挡箭牌立在三位女士身前，郑毅靠在一侧。 他深呼一口气，左手四指并拢与拇指呈直角，手掌向后摆，侧身再向上发力兜出了一道弧线，就像是打高尔夫击球的挥杆动作。 一阵强烈的飓风喷涌而出速率很快奔向了铁门，身后三位女士的头发被气流吹得在空中凌乱摇摆，齐高达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 呼啸而过的烈风正中铁门的缝隙处，就如同隔靴搔痒，雷声大雨点小，风被打乱了形状沿着门的纹路化作散碎的空气。 突然间，一股强大无比的飓风如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从希望的指尖猛然喷涌而出！这股飓风速度极快，犹如闪电般疾驰而去，径直冲向那扇坚固的铁门。与此同时，站在希望身后的三位女士也感受到了这股强大气流的冲击，她们的秀发被狂风吹拂得在空中肆意飞舞、凌乱不堪；而原本就眼睛不大的齐高达，此时更是紧紧地眯起双眼，几乎变成了一条细缝。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呼啸声，这道猛烈的飓风向铁门猛扑过去，并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铁门上的缝隙之处。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次撞击却并没有产生预期中的巨大威力——它就像是一只无力的小猫在挠痒痒一样，虽然声势浩大，但实际效果却微乎其微。在两者相互碰撞之后，只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嘤嘤”闷响声，随后那股狂风便失去了原有的形态，顺着铁门的纹理四散开来，化为无数细碎的空气分子逐渐消散于无形之中。 第404章 善胜威胜 “无事发生啊，小伙子。” “怎么回事，不是很厉害嘛。” “太弱了吧，不留痕迹。” “这么怜香惜玉？” 齐高达贴脸嘲讽不断地朝着他喷垃圾话，希望尴尬地笑了笑不与齐高达对上视线，把脸扭到一边去。 希望这一招无论是在最初的小试牛刀切树枝还是一己之力抵挡住巨大的冰山再到前些日子劈波斩浪，每次出手都屡试不爽，从未失手过。 这次算是碰上硬骨头了，还是根本啃不动的那种，不说一次成功就连一点肉眼可见的成效都看不到。 “别有压力，咱们时间富裕。” “今天你上了一天课难免有些累了。” “先这样，你回去磨练下技术，等周末再试试，我也去琢磨琢磨找找其他办法。” 郑毅不想让希望一个人背负太多，这道门毕竟是研究所用来隔绝外部人员进入的堡垒，整道门就是一堵叹息之墙。 说白了希望被寄予厚望后掉了链子，大家并不会责怪他，只是他自己会很不甘心。 他平时不是那种胜负心很强的人，但是输得彻底会激起心底深埋的不爽。 “不累，今日事今日毕。” “一道门而已。” 希望上前仔细地观察门的材质，用第三视野去看清大门的分子结构。 “郑队你知道这是什么材质的吗？” 希望想知道它的具体成分。 “还不清楚，我们是刚刚才来到这里没有做详尽的调查。” 郑毅尽可能的把他了解到的信息告知希望。 希望这次五指并拢手型变得更加尖锐，全身附着的风之铠正聚集到他的指尖。 可以明显看到他手掌周围卷起了风涡，气流有规律的绕着指尖螺旋流动，速率不断增快。 他紧紧地握拢拳头，心中暗自祈祷着此次能够成功。只见那原本平平无奇的手掌此刻竟散发出道道寒光，宛如锋利无比的利刃一般！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力量自其体内汹涌而出，瞬间便覆盖住了他整个身躯。 仔细看去，这股神秘的力量竟然化作了一层透明的铠甲，紧紧地贴附在他的皮肤之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而在这层铠甲之中，似乎还蕴含着无尽的风能！ 突然间，这些风之能量如同受到了某种召唤般，开始朝着他的指尖汇聚而去。随着时间的推移，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个巨大的风涡正在他的手掌周围逐渐形成。这个风涡以惊人的速度旋转着，并且越转越快，其中的气流也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有条不紊地围绕着他的指尖呈螺旋状急速流淌。 怎么看都是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务，最坚固的盾遇到不那么锋利的矛，结果可想而知。 这简直就是一项看似无法完成的艰巨使命！就如同那坚不可摧的盾牌遭遇了并非锐利无比的长矛，其结局已然不言自明。在这场力量悬殊的对决中，一方拥有无与伦比的防御优势，宛如钢铁堡垒般难以撼动；而另一方则相对弱小，武器也并不算太过犀利。这样的碰撞，仿佛是以卵击石，胜负似乎早已注定。然而，世事无常，奇迹或许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也许，那个看似脆弱的矛会找到对手的破绽，一举突破防线；又或者，坚定的意志和无畏的勇气能够弥补实力上的差距，让不可能变为可能。毕竟，在充满戏剧性的故事里，一切皆有可能。 希望拥有控制风的能力他可以根据不同的应用场景将风化作不同的形态，可以是人形也可以是物体两种形态的切换。 风力的切割是这招式的攻击状态，摆在希望面前的难题就是一道门厚重坚固的铁门，想办法通过风力来攻破它，练就新的招式风的能力得到大幅提升。 他渴望获得操控风的力量，这种力量能够让他根据各种实际情况，随心所欲地将风塑造成不同的形状。风既能幻化成栩栩如生的人形，亦可转变成各式各样的物体。而这一切，都只在他一念之间。 当处于攻击模式时，风力会形成犀利的切割之势，无坚不摧。此时此刻，横亘在希望面前的挑战便是那扇无比厚实且坚固异常的铁门。如何运用风力去突破这道看似坚不可摧的障碍呢？只有成功攻克这个难关，他才能真正掌握并磨练出新的招数，从而使自己对风的掌控力实现质的飞跃。 希望的双手在空中一握，两把风之刃应声而出。他紧紧地握住拳头，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心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突然间，他手臂一挥，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体内喷涌而出，如同旋风一般席卷四周。 只见两道耀眼的光芒在空中闪现，瞬间化作两把锋利无比的风之刃。它们呼啸着旋转飞舞，仿佛要撕裂虚空，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威势。 这两把风之刃通体透明，隐隐散发出青色的光晕，其边缘闪烁着锐利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每一刀都蕴含着无尽的威能，仿佛能够斩断世间一切阻碍。 随着主人公心念一动，这两把风之刃如影随形般跟随在他身旁。它们时而交错盘旋，时而急速飞驰，犹如两条灵动的蛟龙，给敌人带来巨大的压力和威胁。 削铁如泥的风之刃化作风之破军杀将而去，左手一把可视的风剑，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左撇子的希望把非惯用手也练会了。 右手随后也出现了一柄风剑，二者形状各异，又互为补型似乎是能拼接到一起的。 一名唤作善胜，一名称之威胜，一黑一白，并为佳宝。 在希望完成他的主动攻击后，与先前的尝试毫无区别，看起来气势恢宏有模有样却收效甚微。 嘎吱的一声后，两扇大门中间被开出两道口子来。 锋利无比、能够轻易斩断钢铁的风之刃如同狂风般呼啸着向前冲杀而去，希望手持左边那把可以看见形态的风剑，让人感到惊讶不已的是，身为左撇子的他竟然连不常用的左手都运用自如。 紧接着，他的右手中也出现了另一柄风剑，这两把剑的形状各不相同，但却相互补充，仿佛可以拼接在一起。 其中一把名为“善胜”，剑身呈现出黑色；另一把则称为“威胜”，剑身闪耀着白色光芒。它们都是绝世珍宝。 当希望发动这次主动进攻之后，结果和之前的尝试并没有什么不同。虽然看上去气势磅礴、有板有眼，但实际上效果并不显着。 只听见“嘎吱”一声响，两扇紧闭的大门中间被硬生生地劈出了两道狭长的缝隙。 “成了。” 希望双手一摊像是做了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只不过他颤抖不止的双臂揭穿了他的谎言，这样威力的风刃对于他称不上强壮的身体来说负荷太大了。 他强撑着， 希望缓缓地伸出双手，然后轻轻地摊开，动作看起来非常自然、轻松，就好像刚刚完成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似的，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有多么艰难！事实上，他那不停颤抖着的双臂早已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安与恐惧——如此强大的风刃对他那并不算健壮的身躯而言实在是太过沉重的负担！ 然而即便如此，他依然咬紧牙关苦苦支撑着，努力不让自己在众人面前显露出丝毫破绽或异样。因为他深知一旦被人发现自己其实已经力不从心甚至可能处于危险之中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坚持下去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出端倪哪怕只是一点点也不行！ 第405章 暗箭不防 大门正中交界的位置被希望手中的两把风刃剑破开两道贯通的缝隙。 在缺口出现后，地下的气流改变从身后有风吹后颈的感觉，空气渗进研究所中。 “干得漂亮，希望。” 郑毅被他的能力震撼到了，这是郑毅第一次亲眼目睹到希望风之力的破坏性，之前因为各种原因他没有在现场。 他伏在了大门上，眼睛从缝隙中往里面看，气流不断拍打着他的面部，同时一股刺鼻的尘封密闭空间特有的怪味也溢了出来，让他不得不退后半步，捂住口鼻。 “副队，怎么说？” “刚才只是热热身而已。” “剩下的交给你了。” 希望挺起胸膛，双手背后，硬撑着自己的体态。 “不过是有限制条件在。” “不然我一拳就能拆了这道门。” 齐高达的力量不能切割大门，但是强拆是绰绰有余地，要不是顾忌到研究所内的炸弹真轮不到希望出手。 他沙包大的拳头横在希望的面前，这回希望眼睛眨都没眨。 希望经过历练后判断力潜移默化地有所提升，是真的攻击还是虚晃一枪能够感受出来。 “行，有进步。” “以后别在我面前露出脆弱的德行。” “令人作呕。” 齐高达话说得难听，但嘴角还是略微翘起，走过希望身边时他突然握住了希望的胳膊。 “别抖了。” “一点都控制不住吗？” 即便被齐高达轻轻握住小臂，希望还是停不下地颤抖。 “第一次用这招，身体反应有点大。” “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希望牙关紧锁，从嘴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看来是物理条件没有跟上你的花里胡哨。” “改天我带你练练？” 齐高达在希望脸旁耳语。 希望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身体本能的抗拒着。 “等你放暑假。” “芳芳这边解决利索了。” “我就给你免费特训一阵儿。” “就这么定了。” 希望一直摇头拒绝嘴上却不敢说个不字，齐高达一言堂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姜医生，麻烦过来给他看看。” “抽了。” “可没用了。” “这家伙抖得。” 齐高达一副嫌弃的表情喊来了斑马，自己往门那边和郑毅交流起来。 “身体不舒服？” “哪里抖？” 斑马一来，韩冰冰和芳芳也都关切的跟了过来。 “没啥大事。” “之前没用过，没想到后劲儿有点大。” 希望晃晃悠悠地把胳膊从身后挪了出来，手臂上的肉都快拧成麻花了，像是各自有想法的在骨头上蹦迪。 韩冰冰和芳芳看到后同频用手遮住了张开的嘴巴，斑马有些见怪不怪了。 “你这抽筋怎么…” “各抽各的啊。” “按理说是一整块连着的肌肉翻江倒海才对。” “有知觉吗？” 斑马用手指戳在了希望的手腕处。 “呃…” 希望的疼得一缩，像是一种皮开肉绽的感觉。 “怎么黏乎乎的，疼得出汗了？” 斑马的指腹摩擦着，放在鼻尖处嗅了嗅。 “你们先上去吧。” “剩下的高达说可以解决。” 郑毅在和齐高达估计一下门上的缝隙从上至下打通了，和中间卡住的部分明显分隔开只要推开其中一扇门就算是成功了。 “费这么大劲，我要看到最后。” 希望想亲眼看到这道门被打开的瞬间，不然努力半天最爽的那一刻瞧不见。 “那咱们先到电梯口去等。” “里面的状况不明。” “没有做气体检测可能会不安全。” 郑毅带着大伙远离门口。 “那他怎么办？” “他就能保证安全？” 斑马看着齐高达一人独自站在门前觉得这个标准应该对齐高达也是一样的。 “高达在极度恶劣的环境下都能平安归来，身体条件不是常人能比的。” 郑毅压了压手掌让大伙儿安心，现在舞台交给齐高达，这是他一人的独角戏。 齐高达抬头观察了一会儿选择了左侧的那扇门站到跟前，希望刚刚创造出来的缝隙正好可以让齐高达的手指伸进去辅助发力。 其他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齐高达身上，希望则是躲在后面闭着眼睛，双臂的痛感变得火辣辣的。 芳芳回头时他靠在电梯门上喘着粗气。 “要不要紧？” “赶紧跟斑马姐上去治疗一下。” 她看希望呼吸急促地样子颇为担心，想去告诉斑马。 “别，等门打开再说不迟。” 希望制止了她。 “真是服了你了。” “平时让人看着软趴趴的，现在该示弱休息的时候倒是硬起来了。” 芳芳还是靠过去帮他分担一点，免得站不稳摔倒。 门那头，齐高达已经摆好了架势，一只手摁在大门上，另一只扣在门缝里，重心向下，提了口气。 “喝！哈！” 地面和大门摩擦发生的声音让远处几人的耳膜痛得难受，即便堵住耳朵声音都能穿透进来，这也说明齐高达朝着成功迈出了一步。 “叫他停下吧！” “耳膜会被震穿的！” 斑马摁着郑毅的肩膀在他耳边喊道。 “关心咱们自己就行了。” “高达不会逞能的，受不了会停手。” 郑毅大声说话才在持续尖锐的声音中让斑马听清。 这时，齐高达的脚步往前挪了几步，那扇门向内移动了，他的位置已经和另一扇门在一条水平线上。 “去你的吧！！！” 齐高达一发狠步子往前推了几步，整扇门像是一排木头重量的隔板似的，90°怼到了一侧，之前还望尘莫及的绝对防御就这么三两下的被他给推到一边去了。 “成功了，郑队。” “副队到底是不是人类啊？” “这不去认证个吉尼斯世界纪录，肯定随随便便就破了。” 韩冰冰挥着拳头，看着这场面都带劲。 “先回来吧，高达。” “这么久里面可能会积累毒气。” 郑毅赶紧招呼自己的好兄弟归队，尽量降低风险。 “来了。” 说着，齐高达往里探了一步想一睹这神秘研究所的“芳容”。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没见到蒙着“面纱”后的真容，反倒是从黑暗里出现了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的银光。 啪—— 会议室内，老院长一拍大腿。 “坏了，忘了告诉他们，如果不是正常途径开启大门会触发安全装置的！” “是不是我这老家伙杞人忧天了。” “一时半会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吧。” 他端起面前的茶杯，嘬了一口让自己缓缓神。 喉结上下移动… 齐高达的瞳孔中映出了半人高的冰冷箭矢，箭头上甩出闪着水光的液体直直的射向他。 “暗箭！” 别看齐高达一副略显发福横肉堆积的身体，脚步灵活动作敏捷才是他的标签。 他一个后撤步躲开了如雨般落下的第一波箭矢，一根根追踪着他的步伐排列成一字。 “有机关！” 郑毅和韩冰冰已经转过身去了，斑马的目光还留在齐高达那边。 等他们回过头去，就见到齐高达在门前左右躲避，前后移动，箭矢像是锁头一样跟着他，好在齐高达的身手全部躲掉了，甚至还抓住了一根箭矢。 “好家伙，真不赖。” “居然是高科技的玩意。” 这箭矢上沾满剧毒的箭头和明显机械装置的箭柄，兼具物理和魔法伤害，齐高达反而乐在其中，他本可以拉出箭矢的攻击范围的。 “副队！” “高达！！！” 郑毅和韩冰冰他们可不这么认为，一是距离远，二是本身这画面就足够有冲击力了。 话音刚落，箭矢在空中铺满了那扇门无死角的朝着齐高达落了下来！ 第406章 未燃香烟 面对如此全方位覆盖的箭雨，锋利的箭头带着毒液的箭矢指哪打哪的追踪能力下，齐高达不曾有后退半步暂避风头的打算。 他双手握着躲避时从空中顺过来足有半人高的“战利品”，脸上洋溢着兴奋与得意，舌头舔着嘴角似乎玩得挺尽兴的。 “多来点，多来点！” 他将这巨大的箭矢举过头顶耍了起来，又迅速地挥舞旋转，动作娴熟而灵活，仿佛自己变成了孙大圣，正手持着那根称心如意的金箍棒，尽情展示着它的威力，绝对防御。 从容的他时而单手旋转，时而双手交替挥动，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力量和节奏感，舞出了银色的圆形屏障。 而那些如雨点般密集射来的箭矢，在碰到这据为己有的“战利品”后，纷纷被弹飞出去，无力地散落一地。 时间沙漏流逝过去，场面一度十分混乱，但随着齐高达不断地舞动手中的箭矢，四周逐渐安静下来。 最后，在一阵慢慢势弱噼里啪啦的声响，随后一切归于沉寂，地上密密麻麻铺满了齐高达周围的区域。 郑毅和韩冰冰跑到一半看着应对自如的齐高达放下心来，脚步也放慢了。 “就这？” “逗小孩呢！” “不痛快！不痛快！！” 齐高达扔掉了手里的那根箭矢，活动下筋骨后不得奖励自己一根烟，他从上衣口袋拿出那盒皱皱巴巴的老烟，裤子口袋摸出不知道还能不能点着火的打火机，转过身去看着慌张着朝他跑来的二位，有些奇怪。 他们指着齐高达的身后，脸上是紧张和惊恐。 “唉…” “他们还是小看我了啊。” “就这小儿科…” 噗噗噗… 噗噗噗… 噗噗噗… 在齐高达高枕无忧觉得箭雨已经清空库存的时候，又有几发箭矢从他身后视野盲区射出，直挺挺地插在了他的背上！ 那可是半人高的剧毒箭矢啊！ 齐高达的身体被箭矢的力量弄得身体左右晃动，就像个豪猪背上布满了长刺他弓着背，曲臂在身前，握紧了拳头。 郑毅还在朝他跑去，而韩冰冰却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喂喂喂！” “骗人的吧？” “你不可能玩脱的！” 希望用第三视野拉近了距离，确认箭矢都插在了齐高达的身上… 不顾双臂的疼痛踉跄着往他那里赶，斑马和芳芳看傻眼了，身体动弹不得。 他们可能要失去一位“友善”的朋友了… 齐高达从出场至今仍没有抽到那口梦寐以求的香烟，他紧紧地攥着烟盒，手里的打火机滑落到了地上，微微转身瞥向自己插满箭矢的后背。 他失落地叹了口气，空出来的那只手用力拔下了一根背上的箭矢，随即插在地面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坑洞当作拐杖作为支撑，低头凝视着地上的打火机，眼珠不再转动。 “高达！” “高达！！！” 郑毅快跑到时被凸出的地砖绊了一跤向前扑倒正好摔在那个打火机前，上面布满了划痕应该是用了很久没换过。 顺着往上看，齐高达的眼睛就那样锁定着它。 “高达…” “副队！！！” 韩冰冰跪坐在地上眼泪夺眶而出，她捂着脸根本不敢再多看一眼。 齐高达本就狰狞的面孔，此刻定是更上一层楼，她不忍直视。 “还有救吧…” “心脏还在跳！” “可不能死啊！！！” 希望的第三视野透视着齐高达的心脏仍然在跳动着，身体却是分毫不动。 “斑马姐！快！！！” “还没死呢！” “救回来就是你篡位院长的筹码了！” 希望先是吼了一嗓子并没有让斑马从惊讶中回过神，医生见过各种各样的伤口，但是案发现场看得可不多。 随后斑马想当院长的野望唤醒了这个僵住的女人。 “院长…” “老娘不是篡位，我要名副其实的拿在手中！” 斑马失神的瞳孔里燃起熊熊火焰。 研究所内的埋伏机关在齐高达停止行动后处于真正的休眠状态了。 “高达…” 郑毅拾起了地上的打火机，看着身高接近两米的大身板就这么立在他面前。 希望过去扶起了韩冰冰。 “别哭太早，还没死。” “有心跳的。” “斑马姐快跟上。” 他搀着一个招呼着另一个。 芳芳还站在电梯口，她人生又一次体验到了生离死别的感觉。 “不会的，别在发生这种事了。” “求求你…” 她站在远处就像是当年去每天爸妈回家的路上等他们一样，那天意外就血淋淋的发生在她眼前，也在腿上留下了实实在在的伤疤，此刻阴暗潮湿的地下让她的小腿不自主的幻痛心里更是百般折磨。 除了观望的芳芳，其他人都赶到了齐高达的身边。 “你们先让开。” “别围着他。” 最后过来的斑马推开了郑毅和希望，看着齐高达瞪大的小眼睛还是不寒而栗。 她抬手测了下鼻息，没有呼气的反应。 “心脏真的还在跳吗？” 斑马回头看着希望再次确认。 “在跳。” 希望十分肯定，但郑毅和韩冰冰却心凉了半截。 斑马手放在齐高达厚实的胸前根本感受不到，脖子和手腕的脉搏在他这副表面结实的包裹下难以摸清就无法判断生命体征。 “我…” “摸不出脉搏来。” 她把手指搭在了齐高达拄着箭矢的手腕处。 “我能看到，都在跳。” “还没死透。” 希望的话术在这时过于刺耳了。 其他人都阴沉着脸，定格在原地不想接受这个事实直到… 一股风从上至下，有规律的加强排出，打在斑马的头顶。 “………” “怎么会有风从上面？” 斑马抬头一瞅，两个大鼻孔正一张一合的鼓动着，她下意识地躲进了郑毅的怀里。 “哇呀呀呀！！！” 一声铿锵有力气沉丹田的京剧唱腔从齐高达的身体里发出。 齐高达眼珠左右确认面前人的身份，一把拔出了地上的箭矢。 这一下把除了希望以外的三人吓住了，和诈尸没有区别。 “我就说还没死吧。” “回光返照了。” 希望一开始也很担心，那些箭确确实实在齐高达的背上，可是他的心跳和脉搏却不像是受了致命伤的样子，平稳有力比自己还有生命力。 “老子想抽口烟就这么难吗？！！！” 齐高达回过身去冲着研究所内的黑暗大喊，背上的箭矢就这么暴露在众人的面前。 “高达…？” “副队…” “他到底是不是人类…” 郑毅、韩冰冰和斑马亲眼见证这半人高的箭矢在齐高达的背上一晃一晃的，都快要杵到他们脸上了，两指粗的箭柄不是闹着玩的。 “事成之后，看我不把里面砸烂。” 齐高达这次是动了肝火一通破口大骂，然后转过身来。 “几位稍稍退几步。” “我要把箭还回去了。” 齐高达面对着他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依旧不改的是笑比哭难看。 他先是挺直腰杆又弯腰向下弓起了背，一声怒吼后，箭矢又原路返回钉在了另一扇门上箭柄深深地扎了进去，箭头露在外面。 四人看呆了，这是什么操作。 “你快蹲下，我给你处理下伤口。” 斑马回来时不放心，身上挎着的小药箱这时派上了用场。 “不用了，姜医生。” “啥事没有。” 齐高达有点难为情。 “胡闹！” “怎么可能，难不成毫发无伤？” “快蹲下，你太高了。” 斑马直接用手压着齐高达的肩膀。 无奈之下齐高达服服帖帖地单膝蹲下。 可怕的是除了衣服上的破洞真的毫发无伤！ 第407章 无伤有伤 斑马和其他人瞧着齐高达的后背，衣服上满是被箭矢刺中或者说是箭头毒液腐蚀出的孔洞，皮肤在昏暗的地下光影中完好无损除了很是粗糙以外并不大碍。 “一点伤都没有？” 斑马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来，又从不远的地上试图拿起一根箭矢却发现单手根本无法提起，要两只手才能勉强抬起来。 “副队，你怎么做到的？” “简直超乎常理。” 韩冰冰跟他做同事这么久见他的惊人身体素质多了去，但是这种直接对抗冷兵器都啥事没有就太离谱了。 攻击力防御力全都拉满，物理属性的天花板不像希望那种有特殊能力，但也是这个方向的极限了。 她也捡起了一根箭矢也很吃力还是比天天问诊的斑马要好些。 “份量这么足？！” “副队你是会什么障眼法吗？” 说是箭矢这玩意的大小都快赶上标枪了，掂量一下真是瓷实。 “我不玩那些个花里胡哨的。” “这点强度还伤不了我。” 齐高达说着转头看向希望。 希望也不示弱主动去拿箭矢试试手感。 “别乱玩，有毒的，小孩儿。” “哈哈哈哈哈！” 他毫不掩饰的嘲讽起来，旁边的斑马拿不动咣击一声箭头砸在地上。 “这么重…” “加上那样的速度，这副身体里真的藏着怪物…” 希望不想服输但事实摆在眼前，真是不服不行。 “怎么做到的…” “有什么窍门吗？” 希望想了解，他现在急需武装自己的身体，过于单薄是无法应对未来挑战的。 “想跟我练了？” “拜个师，叫声师傅。” 齐高达用鼻孔看他，当然平时这个身高差一直是这样。 希望小声嘟囔着嘴里挤出了类似师傅的发音。 齐高达没有跟他计较咬文嚼字，因为那是等希望放暑假之后的事了。 “其实没多大困难。” “借力打力，把它们吸在后背上。” “然后就是简单的用背部肌肉固定住，抓好时机被真被插进去就行。” 他态度上说得很认真，但操作难度恐怕除了他没人能做到了，说了也白说，对别人不受用。 “高达，没事就好。” “给我都唬住了。” 郑毅当时真以为他出事了，把捡到的打火机还给他。 “哈哈，抱歉。” “想抽上一口烟可太难了。” 齐高达拿着打火机往门那边走。 “你们离远点，我把善后工作解决一下。” “太危险了，别过去了。” 斑马可不想他真的被箭戳出八百个血窟窿。 “咱们往后退，高达已经证明自己的刀枪不入了。” 郑毅拦住了斑马带她退后了十米开外。 齐高达走进了门里摁下了打火机，这次没有箭矢的欢迎了，一道光弧从火焰处扩大照亮了研究所内部，然后就是一声闷响。 “太冒险了吧？” “万一炸了怎么办？” 斑马指着齐高达质问着郑毅，这是拿生命当儿戏的行为。 “他笃定能做的事就不是冒险。” 郑毅坚定的眼神是对齐高达最大的信任，也算是对刚刚错误判断的纠正。 “安全，里面的气体在预期范围内。” “可以把人带过来了。” 齐高达回来和郑毅汇报情况。 “嗯，辛苦了。” “今天的任务结束，明天再商量其他事情。” “收队！” 郑毅伸出一只手和齐高达有力地握在一起随后很自然地抱在一起。 “刚才没有相信你，是我不对。” “我慌了。” 他的手摸着齐高达背上满是孔洞的衣服。 “嗨…” “小事儿，我就是没抽上那口烟难受的，不然也不会不回话。” 齐高达一笑而过，这种事根本不放在心上。 “你别直接上手摸啊！” “你们可急死我了。” “这都是违反操作流程的错误示范。” 斑马在这方面的强迫症犯了。 “赶紧上去给你们消毒。” “哈哈哈！” 两个成年男人笑得很大声。 事情圆满完成，他们走到了电梯前。 芳芳蹲在墙角看着她们似乎是受到了惊吓，一些深埋的记忆又重新被翻了上来。 “芳芳…” “妹妹怎么了？” 希望和两个姐姐蹲在身边让她有些安全感。 “好怕…” “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在我面前了。” 芳芳的手指抓着头发看来是那起车祸的画面又被调了出来。 “别怕，宝贝妹妹。” “你看，副队不是好好的吗？” “一点都没受伤呢。” 韩冰冰回头给齐高达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过来报个平安。 “小姑娘看我脚下。” “有影子的，是活人。” 齐高达的脚尖点了几下地表明自己活人的身份。 男人大多不会说话不会哄女孩的特质真是不分年龄和性格，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这怪物想死都难，可芳芳的父母可是在她的记忆中已经不在了。 芳芳没有流泪站了起来，没再说话摁开电梯走了进去。 韩冰冰和斑马都没有好脸色的瞪着齐高达，齐高达有点汗流浃背这时不要激怒这两个女人比较好，他也知道害怕了，如芒在背。 几人先后走进电梯，从昏暗灯光的地下通道进入电梯后光线一下子明亮，视野清晰到了正常水平。 “有粗线条和细线条。” 借着这份气势斑马发话问道。 “这是纹身吗？” “警察可以有这个？” “还是被毒液腐蚀的。” 斑马站在齐高达身后从破洞处看到的不明线条，似乎整个背有痕迹。 “额…” “没有伤口就不劳烦姜医生处理了。” 齐高达赶紧转身后背贴在墙边，没做解释。 “箭头有毒的。” “衣服都腐蚀掉了，没有开放性伤口皮肤也需要检查。” 斑马作为医生很是严谨，不会任由齐高达乱来。 “去看看吧。” “正好希望也需要斑马看看。” 郑毅为了以防万一，两人都是算是皮外伤和疲劳损伤，所以简单的基础医疗处理斑马是可以做到的。 叮～ 电梯门打开了。 他们回到了一楼大厅，终于离开了较为压抑的地下环境，阳光是那么明媚舒服。 希望的喘息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芳芳离他最近他的胳膊上一瞬间同时裂出了无数割伤，就像是眼睛在胳膊上睁开似的，严重的位置肉掀露出来渗着血。 希望粗重而急促地喘着气，这异常的声音立刻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站得离希望最近的芳芳，突然惊恐地发现，希望的胳膊竟然在一瞬间出现了无数道狰狞可怖的伤口！ 这些伤口仿佛是有生命一般，争先恐后地从皮肤下裂开，每一道都深可见骨，鲜血从中汩汩流出，看上去就好像一双双恐怖的眼睛在他的胳膊上骤然睁开！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有些伤口处的皮肉甚至被硬生生地撕扯开来，露出了里面苍白的筋骨和鲜红的血肉，触目惊心！整个场面血腥至极，令人不忍直视。 希望垂着双臂，咬着牙不让自己身体颤抖导致站不稳，鲜血从指尖滴落。 “去手术室，那里是无菌环境。” “感染了就糟了。” 斑马从药箱里戴起口罩，在前面带路。 “你控制不了的能力别乱用！” “上次断手的教训不长记性吗！” 斑马一看就知道是希望能力之外的表现狠狠地训斥他。 芳芳没有走到里面去，所以身上比较干净她在一边护着希望，郑毅他们三个离得比较远。 “来，芳芳拿酒精但在喷壶里给我消下毒。” 斑马指挥着芳芳给她打下手，她要紧急清创把伤口缝合好，医院没有其他医生她能胜任。 第408章 背地修炼 斑马和芳芳找好房间做好消毒后，希望躺在床上疼得失去了行动力，“乖乖”的配合。 外面的三人看着他那样密集的伤口十分担心。 “这是风切割出的伤口吗？” 韩冰冰似乎感同身受那真实的破口让她不住地用手来回蹭着胳膊。 “有威胁的杀招伴随同等的风险。” “总要有所取舍的，不可能好事都揽到一起去。” 这种“小伤”在齐高达看来不过是破了层皮而已，只要不致命他都觉得是受伤。 “高达，有时间多给希望指点指点。” “他毕竟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有时急于求成不计后果，会留下隐患的。” 郑毅见证了希望的成长，虽然很心疼但作为男人需要承担的时候付出代价是无法避免的。 “嗯，他私下里肯定有偷偷练。” “不然没可能一下憋出个大招来。” 齐高达拙劣地模仿着希望当时做出的手部动作。 “这里交给斑马，我去打个电话。” “联系下芳芳妈妈，明天就可以让她过来排除炸弹隐患了。” 这边他们帮不上忙，郑毅去协调其他任务。 “嗯，好的。” 齐高达满口答应。 “不过，这小子要是真练成了。” “我都不敢接那一招。” 他嘀嘀咕咕地被韩冰冰听到了。 “这么厉害，副队你不是后背抵箭矢吗？” “希望能伤得了你？” 韩冰冰说着迂回到了齐高达的后背。 “真说不准。” “我可不想冒险，他成长的速度其实挺快的，只是咱们保护的太好了显得他很弱鸡。” 齐高达叉着腰看着斑马为他处理伤口。 “背上真的是纹身吗？” 韩冰冰扯着衣服上的破洞往里看。 “喂！” “最近对你们温柔，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 齐高达一甩手把韩冰冰推开，然后没等她站稳脸就怼到韩冰冰跟前面无表情地瞪着她。 “副队…对不起…” “我…我不敢了。” 韩冰冰就要被这张脸和带着杀气的眼神吓哭了，上下牙在打架。 “有些事情糊涂点好。” “需要你知道我绝不隐瞒。” “不需要的，你不要动心思。” 齐高达生怕韩冰冰哭出来，郑毅离开了，希望又不中用，要是被屋里的两位发现一顿口诛笔伐他的身体可应对不了这种情况。 适当的吓唬和警告之后，眼神立马清澈，小眼睛弯弯的表示出笑意来。 斑马医生给患者希望清创和伤口缝合，希望想表现得淡定自若可是太疼了。 斑马医生带着专业而严肃的表情，仔细地检查着患者身上的伤口。他手法娴熟地拿起消毒棉球，轻轻擦拭着伤口周围的皮肤，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谨慎。 然而，尽管希望努力想要表现出淡定自若，但剧烈的疼痛还是让他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汗水从额头滑落，浸湿了他的鬓角。但他咬紧牙关，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斑马医生似乎察觉到了希望的痛苦，轻声安慰道：“再坚持一下，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接着，他迅速拿起针线，开始细致地缝合伤口。针与线在他手中穿梭，仿佛一场精密的舞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伤口被完美地缝合完毕。 斑马医生用纱布小心翼翼地包裹住伤口，并叮嘱希望一些注意事项。此时的希望，虽然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但眼神中却流露出对斑马医生的感激之情。 “指尖倒是没有伤口。” “不然就麻烦了。” “十指连心，我还处理不了。” “需要有专门的医生去做修复。” 斑马庆幸这伤口自己能处理好。 “谢谢，斑马…” 姐字还没说出口，希望眼睛一翻就昏过去了。 他梦里又回到了自己的心之门芳香花园之中，他推开了最初来到这里左侧的那扇门，沿着走廊原路返回到了和学校布局相似的空地上。 这里比之前多了些生气，色调暖了些不那么灰蒙蒙的，围墙脚下甚至有些杂草爬上了墙头。 周围的建筑却不如那些小草一样朝气蓬勃，是另一番景象。 每一栋楼都伫立在原地，只是外壁上布满了斑纹像是涂上了一层新皮肤。 走近到楼下，不时有碎石和墙皮脱落，楼体遍体鳞伤几乎没有一块平整的地方，多多少少都有碎裂的迹象。 不同方向和大小的伤痕就像是食材被锋利的刀刃切出了刀花似的，切出想要的形状又不会破坏掉整体结构。 “…” “这块空地作为试验场也要撑不住了。” “万一用力过猛把这里毁掉岂不是在没机会进入心之门。” “芳香花园里还有很多秘密没揭开。” 希望看着他的杰作有些无奈以后不能在心之门里修炼了。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代价让芳芳有点摸到门路，感觉自己能理解缘缘改变的原因了。 “缘缘可能是不想让他继续和这些事情纠缠了吧。” “她是对希望鼓励最多的人了。” “希望的动力就是缘缘的期待吧。” 芳芳和斑马守在他身边聊到。 “是吗？” “别看他不像小说里的主角那么热血积极向上，其实心里很不服输的。” “只是不表现出来。” “背地里指不定有多在意，多努力。” “那样的破坏力没有训练过是难以想象的。” 斑马觉得缘缘不是全部原因，希望有自己的目标。 这一通折腾等希望醒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不行，我得回家了。” “爸妈那边不好交代。” 希望一睁眼看着自己胳膊上缠满了绷带有点愣神。 “这么严重？”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胳膊针扎般地刺痛传遍全身。 “我送你回去。”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露出了一个光头。 “大叔？” “你？出现的时机可太诡异了。” 施振铎就这么踩着点站在了希望的面前。 “我路过你们学校门口时看见你们被接走，我就跟过来。” “等了半天没出来，这不是担心就找进来看看。” 记者大叔真是出事件回回不落下，天生的记者圣体，老天赏饭吃，新闻追着他跑。 “好，那麻烦您了。” 众人各自成对离开，韩冰冰和芳芳一组，郑毅和斑马一队，齐高达走单暗中守着芳芳。 希望这边看着惨烈倒是没伤到筋骨。 记者大叔开车他的“老伙计”嘎吱嘎吱地送希望回家。 “唔哟哟…” “您的爱车都能当拖拉机用了。” 痛苦面具带在了希望的脸上，这车一颠一颠地他感觉伤口又要裂开了。 “再坚持一会儿，快到你家了。” 记者大叔无言以对，尽可能平稳地送希望到家，把他送上楼轻轻地敲门。 “谁呀？” “希望吗？门没锁。” 老妈打开门看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和手上缠满绷带的儿子。 “他爸！” “快出来！” 她往屋里喊了一嗓子，老爸拿着老花镜走了过来。 “希望的父母吧？” “孩子给您送回来了。” “我就不打扰了。” 记者大叔和希望父母打了个照面就匆匆离开了。 “谢谢您啊。” 老爸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希望的两只胳膊躲在身后一个闪身进到屋里冲进自己房间将门反锁。 “你这孩子放学干什么去了？” 老妈的脾气连拍了好几下门。 “做好事去了。” “晚饭不吃了，我先睡了。” “明天早起上学。” 希望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时，韩冰冰的电话打到了家里。 “喂，阿姨吗？” “我是冰冰。” “多亏了希望帮忙。” 第409章 小苟失踪 及时雨韩冰冰掐准时机帮助希望解围。 “我看那孩子的胳膊缠着绷带，是不是闯祸了？” 老妈不图希望为家做多大贡献，就图个他能平平安安。 “不是的，反而是做了别人都完成不了的事情，我暂时还不能说。” “您别数落他，是我们找他来帮忙的。” 韩冰冰反复和老妈强调希望是被他们喊去的，不然又要被一顿疯狂输出了。 “这样啊，有你们在他身边我就放心。” “他身体没事吧？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了，当妈的主要还是担心他的健康。” 老妈也不想没事就训他，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好，天下父母心。 “没关系，姜医生处理妥当了。” 韩冰冰那边回答道。 “哦，小姜啊。” “好好好，那我就不操心了。” “这孩子能认识你们真是太好了。” 老妈捂住胸口彻底安心了，不忘夸她们一番。 “早点休息，妈不打扰你了。” 老妈敲了下门就离开了。 里面希望一直贴在门边偷听估计是帮他摆平了，他一点点地挪到了床上慢慢地后仰躺下，胳膊不敢发力。 “呼…” “副作用居然这么大，不过我这招也太帅了吧！” 希望身上疼得不行，脸上乐开了花比他崩开的伤口还放肆。 “不过明天去上学，这副德行可麻烦了。” 他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星星淹没在黑夜里月亮被阴云笼罩只有浅浅泛黄的微光露出一点踪影。 不由他多想疲惫感上身希望睡去了。 另一个家中市长苟傅浒回家和阿姨还有副手小王在他的书房里促膝长谈许久，夜已深。 “您在我家十年隐瞒身份，真是屈尊了，为什么不说呢？” “难道是信不过我？” 市长苟傅浒满面愁容，他从未想过自家的阿姨居然是一位重要的科研人员而且是“已死亡”的二人之一。 “请您理解。” “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安全。” “十年之期已到我才能露出真面目，我活着就是为了这次的事件加一个保险。” “恰恰是信得过您我才躲在您这里自保。” 阿姨和副手小王交涉了一下午把很多信息交换好实施下一步计划，晚上又要和市长表明身份。 “嗯，理解。” “您和我妻子是同一个研究项目的成员，她在那段时间后离开了这个家。” “您随后就来这里应聘了。” “所以你们之间是否有种默契？” 苟傅浒并不怀疑芳芳妈的身份，而且副手小王已经再三确认过了，各项信息比对吻合错不了。 他此刻更关注的是那位离家多年妻子的线索时隔多年后又一次浮现出来，他必须抓住。 “我先出去。” 副手小王觉得自己不合适听这些私事。 “小王，你坐。” “没关系，又不是外人。” 苟傅浒对副手小王极度信任，这事可能以后还要劳烦他去操办。 “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我和您妻子确实有沟通过。” “她托付我来这里照顾少爷，还能有个藏身的地方。” “但是她的去向我并不清楚。” “没有和我透露。” “只是说未来再见，都会好起来的。” 芳芳妈回忆起当时的对话感慨时间匆匆，十年弹指一挥间，苟世雄和芳芳两个孩子都长大了。 “嗯，谢谢您的坦诚。” “至少她不是无缘无故没有准备离开的。” 苟傅浒长舒一口气，这些话让他有底气去面对妻子的离开，对她的处境稍微宽慰了些。 “时间不早了，您准备准备，这几天家务活就别干了，哪能再让您做这些。” 苟傅浒可不想大材小用，这么宝贵的人才在自己家里做十年保姆太可惜了。 “都是应该做的。” “饭做好在客厅，您没吃饭的话还热乎着。” 芳芳妈把今天的事情都提前做完了，回屋去思考炸弹的事情，她现在很兴奋因为这十年的卧薪尝胆就是等待这个爆雷的时刻。 如果顺利解决她就能重新回到阳光下和芳芳母子相认了，不用再遮遮掩掩。 她这个不眠夜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这两件事上。 副手小王汇报完工作也离开了，留下苟傅浒一人坐在椅子上望着窗户陷入了沉思，茶不思饭不想，她的妻子不知身在何方过着怎样的生活。 三个人都有在意的事情占据了大部分注意力，没有发现到这个时间家里少了一个人… 转天，希望大热天穿着长袖校服，伸袖子的时候那酸爽简直渗透到每一个细胞中。 书包里尽可能少的带书减轻上肢的压力。 到了学校除了那些怕晒黑的女生几乎没有身着长袖的学生，他显得格格不入。 “唉…” “苟世雄那家伙可别来多嘴。” 希望就怕他过来聊这聊那的弄得大伙儿都知道了，弄得满城风雨。 不过，这回不用顾及这些了，小苟不会给他惹麻烦，他走进教室时正好踩着铃声，同学们基本坐满了，除了最近一直没来上课的leo，只剩一个座位空着——后排靠窗，苟的故乡。 “迟到了啊。” “那就省心了。” 希望在同学和老师的注视下落座，缘缘给他拉开了椅子，应该是从芳芳那听说了昨天发生的事。 “谢谢。” 他受宠若惊，这是多久没遇到过的待遇了，好像回到了解放前，心里美的哟。 这还没完，两位女同学一边一个给他把书包放了下来尽量不碰到胳膊上的伤口。 “嚯！” “这什么待遇啊？！” “怎么我同桌就没对我这么好。” 班里的男生羡慕地酸了起来，不过芳芳回头一瞪立马就老实了。 “多谢二位。” “缘缘…谢谢。” 希望还在试着和缘缘搭话，不过她没有理会，但对于他来说是有好转的迹象了。 一上午过去了，苟世雄今天估计是不来了。 “这家伙印象里从没缺过课。” “今儿个是闹哪出？” 希望吃饭时和缘芳聊起了苟世雄。 “不清楚。” “办公室里看老师们今天状态都挺毛躁的，一个个地好像在为同一件事着急的样子。” 芳芳去办公室拿同学们的作业时看到不寻常的细节，教导主任在她出门时，喘着大气冲了进去。 “不管他了。” “毕竟市长儿子不用替他担心。” 希望的嘴开了光，他指定是偷看了“剧本”才这么说的。 嘟嘟…嘟嘟… “i want to break free～” “i want to break free！” 希望的手机响起是韩冰冰打来的。 “喂，冰冰姐。” “昨天谢了啊，真及时。” “小苟呢？” “在学校没有？” “你们知不知道他人在哪？” 韩冰冰二话不说直奔主题，听起来事情紧急。 “他今天没来学校。” “我…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希望和缘芳对了下眼神，她们自然是没有头绪。 “小苟失踪了！” “昨晚就没回过家。” “放学出了校门之后在监控里就找不到行踪了。” 韩冰冰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她们估计一上午把所有资源用尽还没找到他才打来电话的。 “失踪？！” “这座城市哪个傻子敢动他？” 希望转念一想会不会是境外势力把手伸过来了。 “就怕真是傻子，不管不顾的才危险。” “他最近情绪上出问题了吗？” 韩冰冰详细询问他们这几个同学肯定是最了解的。 “没有，我反而觉得从小时候认识他到现在是巅峰期。” 希望打开免提让缘芳也发表意见。 “垃圾堆里找找？” 芳芳不知怎么来了这一句。 第410章 路在何方 “垃圾堆？” “咱苟同学好歹算是个公子哥，怎么会跟那个地方联系在一起。” “你当是狗呢，芳芳。” 希望本意确实是想为苟世雄说话来着，只是话术上欠考虑弄得好像这种时候还要损他一把似的。 但是当二人互看一眼后又觉得并非没有可能，因为苟世雄曾经确实很狗。 “你们认为我是逗你们玩呢？” “小苟真的失踪了，一夜没回家，出了校门就没影了。” 从电话中都能感觉出韩冰冰在拍大腿了。 “这么大个儿活人说没就没了？” “犄角旮旯里找了吗？” 这可不是希望说的，芳芳把手机拿过来问韩冰冰似乎还挺认真的。 “找了一上午了。” “估计那些正规军把常规地点扫过一遍了。” “那不就剩垃圾堆这些个地方了。” 芳芳随口一点拨却也有些道理，可能真让她说中了，韩冰冰无奈没有获取到直接有帮助的信息只好挂断。 “真敢想啊。” “他要是真在那地方被找到可是受了天大委屈了，绝对闹一出大的。” 希望到目前为止仍旧不觉得这是件不得了的事，津天市市长之子能在这座城市遇险？ 除了境外势力谁会冒着这般风险，但是他们敢撕破脸吗，动了苟世雄就是触了苟傅浒的底线，目前双方都算克制，所以希望料定他们的可能性很小，就剩苟世雄自己的原因了。 “那种无聊小说特有的剧情，一个角色出事了该找的地方找遍了。” “结果在一个垃圾桶边上给发现了。” “我都能给他单写出一个章节来。” 芳芳最近有韩冰冰陪着，有闲心思去读小说了，估计她读的那本质量不高是本四字小说。 一天过得很快放学时芳芳给韩冰冰打电话问了问情况，因为这下午老师魂不守舍的，班主任话都说不利索，一看就是没找到。 “人还没找到？” “嗯，急疯了。” “市长那边工作缠身好像还不知道呢，是你…” “是阿姨早上才发现的。” 韩冰冰情急之下差点说漏了嘴。 “怎么会早上才注意到？” “阿姨不是一直在他家工作吗？” 芳芳觉得这说不通。 “就是所有巧合赶一起才会发生这种事啊。” 韩冰冰同样纳闷儿。 “实在不行我们去找找看。” “我这有王牌特工。” 希望在一边听着凑过去插话。 “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现在能找到人就行。” 韩冰冰没心思和他猜谜，她也参与到寻找任务有很多事情要忙。 苟世雄就这样离奇地在这座城市里凭空消失了，仿佛人间蒸发一般，让人摸不着头脑。 整个城市都被惊动了，警方、消防队、救援队等各种力量纷纷出动，但即使他们把这座城市翻了个底朝天，也依然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苟世雄的线索或踪迹。 这个曾经在人们眼中平凡无奇的男人，如今却成为了一个巨大的谜团，困扰着每一个关注此事的人。 他到底去了哪里？是遭遇了什么不测？还是自己选择了逃避？这些问题不断在人们脑海中盘旋，却找不到答案。 随着时间的推移，苟世雄的失踪不仅没有解决，反而越发扑朔迷离起来，引发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和猜测。有人说他可能被卷入了某个神秘组织的阴谋之中；有人则认为他或许是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选择了隐匿；甚至还有人提出了一些超自然的解释，认为他可能被外星人带走了或者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种种说法不一而足，但都无法得到证实。 苟世雄的家人和朋友更是心急如焚，他们四处寻找线索，希望能早日找回他。然而，每次的努力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毫无作用。他们只能默默祈祷，期待着奇迹的出现。 教室里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他们三个。 “黑旋风出来吧！” 希望指尖一搓，指腹一触。 “汪！汪～” 小黑狗曹操再度登场，在缘缘的椅子下钻来钻去尾巴打在椅子腿上发出结实的声响，它一点都觉得疼欢实得很。 曹操的出现让绷着脸的缘缘瞬间变脸，回到了之前她的状态，摸着她的小伙伴这才是缘缘本来的面目。 “所以你只是对我板着脸…” 希望有些怨念地说着。 缘缘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继续。 “算了，先让狗找苟吧。” “早发现早回家。” 希望神情落寞的站起身绕到另一边抱起地上的曹操往苟世雄的“皇位”走去。 “来闻闻味儿。” 他举着曹操在苟世雄的座位上全方位的嗅了个遍让它记住味道。 “汪！汪汪！” 曹操的本能发挥了作用，眼神都伶俐许多充满智慧。 “考验你的时刻到了。” “狗生第一测。” “去吧，带我们找到这个家伙。” 希望把曹操放在地上拍了下屁股，它就飞快地冲了出去。 “嘿嘿嘿！” “不用那么快，我们跟不上。” 希望书包还没背上，曹操就跑出了教室，好在学校里没什么人了，不然一条小黑狗会引起骚乱的。 他们三个紧跟在曹操后面下楼，从这段路程来看是靠谱的，是他们离开的路线。 到了校门口时它停下了脚步在那里来回嗅着地面停止不前也和韩冰冰提供的信息相吻合。 “你们几个怎么还不回家？” “这狗哪来的？” “怎么能带到学校里来。” 兢兢业业的门卫大爷手里握着与他形影不离的长棍拖在地上从传达室里慢悠悠地走过来。 “大爷，我们这就走。” “马上！” “快啊，曹操。” “那大爷吃狗肉的。” 希望看曹操犹豫不决吓唬着它，结果曹操往那边抽了一眼瞳孔放大撒腿就跑，三小只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上了。 “你这小子能听懂人话也不傻啊！” 希望觉得自己被它耍了，只是这方向是否正确就很难保证了。 曹操边跑边回头看希望，舌头露在嘴外面乱甩像是在嘲讽他似的。 它领着三人走南闯北兜了好几个圈子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校门口。 三人已经统一姿势扶着墙盯着这个摇头晃脑的小家伙。 曹操好像玩得还挺开心的，精力充沛又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它不停地在地上搜索残留的气味鼻尖上沾了许多土。 “汪汪！！！” 它又一次重复了刚刚的路径，这一次他们学聪明了缘缘随身带着狗绳给它拴好了，希望拽住了它并与它交换了意见。 “这路走过了。” 汪！ 曹操乖巧蹲坐。 “那你还来，就我们呢？” 汪…！ 它来回横跳扯着希望动起来，这回路线不同曹操把他们带到了老城区的胡同里。 希望对着也熟悉的不得了，之前就把苟世雄在这里转晕了。 “有点意思，芳芳。” “真照着你说的剧本走了。” “就差一个垃圾堆了。” 希望牵着狗绳控制曹操的速度，缘芳两个女孩的体力可没那么出色。 “好孩子，曹操加油～” 缘缘最近少有的摘下面具来鼓励她的狗狗。 希望和芳芳见状只能苦笑，至少她没有遇到麻烦，也许因为一些不能说的原因才对希望这般冷漠。 在这片交错纵横的胡同里穿梭良久，曹操终于放慢了脚步停下来，芳芳口中的垃圾桶出现了。 苟世雄最终真像芳芳所说在无人居住的胡同里一处垃圾桶挡着他，影响了被发现的时间。 但是情况不乐观，没有外伤痕迹，但是怎么都叫不醒，生命体征平稳，一直沉睡对外界也没有反应。 第411章 昏睡不醒 希望的两只胳膊在路程中被曹操的狗绳拉扯的快要骨肉分离的感觉，多亏他用风之铠将自己的双臂固定在一个气流包裹贴合他身体看不见的模具中才避免运动造成的二次伤害。 但是曹操的变速移动却是防不胜防，希望被这个小家伙折腾得够呛，把狗绳交还给缘缘为了两人之间能多些联系在。 缘缘看着希望发抖的胳膊欲言又止接了过去。 曹操这只小黑狗跑到垃圾桶后面摇着尾巴对着从远处看露出头的小苟一通狗叫用嘴咬着他的裤脚拉扯，但是苟世雄始终没有反应。 它蹲坐着朝他们看舌头耷拉在外面没有疲惫的样子，似乎是热得不行，一副邀功得意的表情。 苟世雄身子靠在墙边脸贴着垃圾桶，他是个很爱干净且有些洁癖的人，肯定不是自己选择留在此处的。 “他不会一直都躺在这吧？” 芳芳觉得大事不好，从昨天放学到现在是整整一天时间了，人是找到了但是凶多吉少。 “有呼吸，有心跳。” “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不好说。” “过去看看吧。” 希望第三视野提前观察了一下，心脏跳动有力，呼吸顺畅，暂时看不出异样。 “做得好，曹操，辛苦了。” 缘缘对希望的态度现在还不如一条狗，她给予了曹操极大的鼓励，双方情绪价值拉满。 “苟子别睡了。” “你妈叫你回家吃饭。” 希望轻轻地踢了踢他的腿，大伙儿忙活了快一天就是为了找他，他在阴凉地一躺“逍遥自在”。 苟世雄还是没回话，一点对外界的反应都没有。 “你怎么回事？” “装起来了？” “赶紧起来，人们可是快急死了。” “咱班主任一下午随时可能失业。” 希望的胳膊让他行动受限不能大幅度摆臂，叫醒服务就落到了芳芳头上。 “起床了。” “又想吃巴掌了？” 芳芳作势要扇下去，她确实下手了只不过是轻轻地拍出一声脆响没有发力。 “希望，他不是装的。” “是真昏过去了。” 她为了证明又连着抽了几巴掌，苟世雄仍然没反应，甚至少了些血色。 “喂喂喂…” “他脸煞白煞白的了。” 一向冷静沉稳的芳芳对待苟世雄时过于潦草了，希望看着惊出一身冷汗。 “你联系冰冰姐说人找到了。” “我打120把他抬走。” 希望摸着他的颈动脉血管有力的跳动，一切还是等医生来再做判断，除了芳芳的暴力叫醒外没有再移动他的身体。 “人找到了？！” “那把他带回家去。” “这都一整天了别在外面晃悠。” 韩冰冰还不知道苟世雄处于休眠状态。 “那个…” “可能他需要人帮忙送回家。” 芳芳的所作所为似乎是让他雪上加霜了，苟世雄的气色不像刚发现时那样面色红润。 “什么意思？” “他在哪？” “我们过去接他。” 此时，韩冰冰身边还有副手小王和芳芳妈，他们在家里等候着。 “不用了。” “我把他送回去。” “让医疗人员直接去他家等着。” “我们马上就到。”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齐高达如救世主一般现身拿过手机和韩冰冰交谈。 “没反应，叫不醒吗？” “我来。” 他甩了甩手想用和芳芳同样但更具威力的方法，手已经提了起来。 “别！！！” “会死人的。” 希望和芳芳同时扑到齐高达的胳膊上两人一同被一臂之力拽离地面，缘缘也下意识扯住了他的上衣，曹操没有看上去那么憨有眼力见儿，主人做什么它就跟着做，站起来咬着齐高达的小腿不松口。 一瞬间齐高达的身上挂着三人一狗，十分滑稽。 “你们不至于的。” “逗你们玩。” “松手让我先检查一下。” 齐高达上下摆了摆胳膊，希望和芳芳双脚回归地面，晃了晃身子，缘缘收回了手，就是腿上的狗子依旧死咬不放有些难办。 “小畜生，放。” 他抬起腿手指着曹操，它忽闪着眼睛有灵性的瞄了瞄其他三个人，见大伙都散开了自己慢慢张开了嘴，尴尬地往后退缩到了缘缘的身后去。 “确实没瞧出什么问题。” “先带回去，让专业的医生看看。” 齐高达撑开了苟世雄的眼睛瞳孔没有放大的迹象，捏了捏他的四肢无力却有些发僵可能是胡同里不着阳导致体温略低。 “等我拍几张。” 他拿着手机换了好几个角度把事发地点的详情保留下来，又在垃圾桶边看了看寻找有价值的线索。 “好了。” “带走。” 齐高达随手一抓苟世雄就被他抱在胸前了，他们出了胡同打了辆车直奔他家而去。 缘芳坐在一边，希望面对面抱着苟世雄才能在后排坐开，气氛立刻焦灼了起来。 “死沉死沉的。” “师傅麻烦您开快点。” “我被压得喘不过气了。” 苟世雄的头垂在希望的肩膀上两个人做了个“贴面礼”。 “得嘞，您请好吧。” 津天市的的哥师傅们就是这么健谈，一脚油门就飞出去了，没一会儿就到家了。 家中副手小王、韩冰冰和芳芳妈早已在门口守候，几个白大褂也在一旁待命。 “抬屋里，抬屋里。” “昏迷状态，体温偏低。” 齐高达从希望怀里接过苟世雄一边嚷嚷着交待情况然后尽快把他送到床上躺平。 芳芳妈见芳芳也跟了过来眼睛不舍得停留了一秒就随着齐高达进去了，她很自责要不是她的疏忽会更早的发现苟世雄没有回家。 “心跳、血压、脉搏都没问题。” “身体也没有外伤。” “昏迷不醒暂时不能确定。” “不排除有颅脑损伤的可能。” 一个戴帽子的医护人员在另外两名身后总结道。 “颅脑损伤？” 众人听到这几个字都很震惊。 那人摘下了帽子长发披在肩膀上。 “斑马？” “你怎么过来了？” 希望很费解回头一看，郑毅刚刚走进来。 “根据你们的描述我觉得这里需要我就先一步过来了。” “观察观察再说。” “如果过一晚上还不醒就去医院做详细检查。” “他的身体也需要恢复，在外面一天一夜机能不支持去做医疗行为。” 斑马和其他医务人员商量了一阵下了结论。 芳芳妈在苟世雄身边用湿毛巾为他擦拭脸上的污渍，眼里满是担忧。 “大家出去吧。” “留一个人照顾就行了。” “都堵在屋子里，透不过气了。” 斑马让人们先出去，让苟世雄恢复一阵子看看。 希望走出门突然想到了什么折返回去抓着他的手腕翻来瞅了一眼，另一只也是。 “没有黑点。” “看来是我想多了。” 他呼了口气，觉得事情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但当他注意到苟世雄领口时，隐约有一片黑色边缘露了出来。 希望紧张地吞了口水，心中开始祈祷。 “拜托，不会真让我猜中了吧…” 他把苟世雄的领口往下拉了一点，一片黑色斑点在他胸口的正中央赫然出现。 “胎记…” “我不记得他有。” 希望朝着阿姨看去，想从她那里得到一些准确的答案。 “哎呀！” “怎么会这么大一片！” “少爷他是我从小带大，没胎记的。” 这一团黑让芳芳妈更加自责了。 “没事，有医生在。” “会好的。” 希望安慰着她，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到底是哪个畜生！” “对缘缘和他是同样的手法。” “估计该找到了吧。” “只是要等到秋天才能睡醒咯…” 那个袭击苟世雄的人悠哉悠哉的正在某处说道。 第412章 昙啸疯声 “可恶…” “缘缘手腕的黑痣还没解决性格大变，苟世雄胸口上的一大片让他昏迷不醒。” “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希望现在像是蒙眼下棋一样，身处棋盘中却看不到整体的棋局，只能在一小部分区域中落子，太过被动了。 苟世雄胸前的一大片黑色要比缘缘的区域大不少，没有明显的凸起和奇怪触感。 “您别担心，我去叫医生。” 希望先安抚住阿姨的情绪，毕竟这种事早发现晚发现区别不大，不是她的错。 “斑马，过来一下。” 他悄咪咪地走到她身后拽了拽她的白大褂，不想声张。 “怎么喊我呢？” “要叫姐，斑马姐。” 斑马不是很满意他这样随便的称呼。 “过来看一眼。” “就说你的第一感觉。” 希望让她凭医生的直觉去判断。 斑马进入房间后，希望把门关上了。 “怎么了？” “其他医生也很可靠的。” 斑马觉得其他人集思广益更为妥当。 “就你一个人看。” “缘缘手腕上也有类似的痕迹。” 希望过去把苟世雄的领口往下扯露出了一片形状饱满的圆形黑斑。 “这是？” “你们没有用手碰过吧？” 斑马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只未开封的医用手套，紧紧地戴在手上。 “我摸过了。” 希望做了个拽衣角的动作刚好是他碰斑马衣服的那只手。 “………” 斑马吸了一大口气，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你心怎么那么大呢。” “万一是感染的伤口怎么办？” “让开让开，待会记得消毒。” 她靠近去触摸，轻轻地捏了捏，观察一下性状这不是她的专长。 “你说和缘缘相同的吗？” “她看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没大事。” “可是他们两个的情况应该是一样的，只是苟世雄更严重面积更大导致昏迷。” 希望认定他们是同种原因。 “我看不出，至少表面上还好。” “突然出现确实值得警惕。” “怎么感觉像是被下蛊了？” “失踪一天胸前就出现这么大一块吗？” 斑马嘀咕了一句让希望打开了思路。 “下蛊？” 符合这个关键词又和他们之间有共同交集的只有… “踏马的昙！” “除了他没别人跟咱们有接触还有这手段了。” 希望找到了方向，真凶可能就是昙了，他立刻推门而出把郑毅和齐高达叫到了一边，说明他发现的新线索。 “昙，是昙！” “苟世雄可能是被他给下蛊了。” “胸前一片黑。” “昙？” “确定吗？” 齐高达看希望情绪波动很大，像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而且昙已经被他收拾过了这么久都没搞事，这次整个大活儿？ “除了他还有谁？” “先把他控制住，我要好好拷打他！” 这不只是苟世雄的问题，如果昙和缘缘有过接触那这笔账要加倍清算。 “拷打？” “有我在轮的到你吗？” “你在着了他的道，不是又搭进去一个。” 齐高达瞧着这个愣小子不屑地笑了。 “动机是什么？” “缘缘和苟世雄之间有什么共同点吗？” 郑毅在一旁听着，觉得这个目标合理但不严谨，昙没必要对他们下手，这不是打草惊蛇自寻死路。 他们的身边人出事想到他，不像是昙的行事作风，昙都是尽可能让自己躲在黑暗中的。 “别想那么多了，郑队。” “缘缘的手腕上也有。” “要是也像苟世雄一样怎么办？” “赶紧把昙抓起来，不是他干的，他能解蛊不也是要找到他。” 希望一想到缘缘可能也会有苟世雄的境遇就彻底乱了方寸，说话完全不理智宁可错杀不愿放过。 “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我可以帮着调度。” 副手小王见他们争吵了起来主动靠了过来。 “这孩子看同学还没醒过来情绪有点激动，我们会照顾好的。” 郑毅解释道，副手小王眼神示意他过去一下。 “阿姨的事情我们已经确认过身份了，没问题都对得上。” “准备工作就绪，可是少爷这里出事身边不能没人。” 这下不得不让人往境外势力的头上扣上一口锅了，虽然医护人员也能平替但终究是不及阿姨多年来照顾周到的。 “医生和陪护的话有很多人选。” “她们都是可靠且有能力的。” 郑毅指了指韩冰冰还有屋里的斑马。 “好吧，我去安排。” “这个周末带她去研究所。” 副手小王把计划和郑毅详细说清楚。 另一边，希望和齐高达出现了分歧。 “把他抓来，别犹豫了。” “你不是能随便拿捏他吗？” 希望居然往前顶了一步身体快贴上齐高达的将军肚了。 “你这是在命令我？” 齐高达弯着腰手指戳着希望的脑门。 “对，就是命令。” “缘缘不能再出事了。” “她最近的状态也不太对。” 希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不惧眼神交流。 “我没有能力保护她。” “但要为她解决麻烦。” “在我看来这比那个真炸弹优先级还高。” 他用头抵着齐高达的食指往前推。 “为了那个女孩胆敢顶撞我了？” 齐高达稍稍惊讶了一下，不过以对他们的了解来说又觉得正常。 “那就跟我走。” “让你表现一下。” 希望跟着他走到门口回头偷看了一眼缘缘。 他们离开不久后，缘缘回家了，其他人韩冰冰和斑马都暂时留了下来。 芳芳也没走，毕竟有韩冰冰的地方才是家，况且阿姨同样在身边。 “喂。” “昙啊。” “出来一趟呗。” “什么事？” “跟你叙叙旧不行吗？” “对，桥边的河堤上等你。” “给你20分钟。” “晚一秒都不行。” 齐高达一顿训斥般地通话后带着希望去到目的地。 “小伙子，动气伤身。” 他指着希望的胳膊，长袖上湿了一小块，伤口透过绷带渗出血来。 希望自己都没察觉，这一提浑身上下都疼了起来。 “就你现在这副德行。” “教训的了昙？” 齐高达的垃圾话不停地朝着希望输出。 “你替我打上，先欠着以后还。” 希望撸起袖子看着车窗上面倒映着他缠满绷带点缀着红色的胳膊，脱下了外套。 等他们到时昙已经站在河堤上候着了，依旧是黑色套装和墨镜。 “嘿！” “有阵子没见了。” 齐高达喝了一声，昙这次精神头挺不错的，腰杆都是挺直的。 “您找我有事？” 昙一副卑微的姿态对待齐高达，看着后面跟着的希望又摆出了另一种神情，不过也就保持了一秒就无缝切换回去。 “不是我找你。” “是他。” “都认识的，不用介绍了。” 齐高达拇指往身后指。 “希望吗？” “哟…” “小兄弟这是受伤了啊！” “你看看胳膊都往外渗血了。” 昙阴阳怪气地打量着希望因为真正拿捏他的是齐高达。 “你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别装傻了。” “直接点免得我们动手。” 希望眼中的红血丝燃起了火焰，他恨不得把昙摁在地上摩擦。 “干了什么？” 昙歪着头伸着脖像是毫不知情的样子，又看了看他的伤，然后恍然大悟一般的对着齐高达摆手。 “这可跟我没关系啊！” “我好久没有见过希望了。” “可不能把锅扣在我身上。” 昙双腿发抖，好在膝盖没软，不然就跪地上了。 “苟世雄！” “是不是被你搞昏迷了？” 希望的胳膊不好使几步迈过去用胸把个子矮小瘦弱的昙撞到在地。 “不是，什么啊？” “不能把坏事都算到我头上！” 第413章 真凶难觅 “我最近什么事都没做。” “基本就是待命状态。” 昙看着希望两只胳膊就这么垂着像是假肢一样白色绷带上又绽放出了几朵血花，让人不寒而栗。 几日不见这个男孩怎么也整的这么吓人了，尤其那双恶狠狠的眼睛对他一点都不友好。 “亏心事我没有做过？” 齐高达随口问了一句把他揪了起来，手看似不经意地握着昙的手腕，实际上是他审讯过程中偶尔用到测脉搏的方式。 “没有。” 昙戴着眼镜而且他的眼睛和普通人也不一样，两个字说的很果断不拖泥带水。 但齐高达却把小眉毛一挑。 “这样啊。” “别紧张。” “今天我就是陪希望过来看看你的。” “你们俩聊。” 齐高达发现了点问题，不过他不觉得和苟世雄的事有关系。 一听这回齐高达似乎不愿插手，而且自己墙头草两处逢源的身份没暴露，昙拍了拍身上的土整理下衣服面对希望就自在了些。 “希望，我知道你对我印象不好。” “而且有过节，现在不是一条船上的吗。” 昙主动伸手示好，希望冷漠的看着他就站在那里晾着他。 “我的同学出事了，很有可能是被人下蛊，一下就想到了你。” 希望就想找个人撒气即便不是他干的也无所谓，昙是个合适的出气人选。 “下蛊跟我有联系这就离谱了。” “说说你同学的情况我听听。” “想把屎盆子扣我头上总要有合理的理由吧，有梁子就随便弄个罪名我可不接受。” 昙理直气壮地和希望对峙，这状态倒是看不出表演的痕迹，与齐高达对话时唯唯诺诺有强烈的反差。 “胸口有一片黑。” “表面没有凹凸和皮肤质感一样。” 希望还没说完就被昙打断了。 “行了行了。” “别说了，肯定与我无关。” “真要是我出手，不留痕迹的。” “没人查得出，露这么大破绽不是我的风格。” 明显是莫须有的罪名，昙更加肆无忌惮地和希望辩驳着。 “如果需要我可以帮着看看。” “顺便算我表个衷心怎么样？” 昙的小算盘打得叮咣响。 市长在工作，晚上才能回来。 “不是你下的蛊，你怎么解！” 没找到真正的幕后黑手，希望越发烦躁，冲着昙吼道。 “不是你撞的人，你扶什么。” “这话可就有失偏颇了，我是好心的，怎么还赖上我了。” 昙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句话说得挑不出毛病来，噎得希望没法反击。 希望给齐高达使了个眼色，想让他帮忙敲打一下，齐高达自然明白他的想法。 “既然与你无关那就不为难你了。” “我再多问一句。” “你最近有没有偷偷做过对我们不利的亏心事？” 齐高达说着重复做着同样的动作抓着昙的手腕，就是通过这样来点点他。 昙也不是傻子，他意识到一开始就露馅了，只不过目前骑虎难下，双方都明白实际情况，既然齐高达没点破自己就别承认。 “没有做过不利的事情，我可以保证。” 这话一出脉象上没有异常，但他只回答了问题的一部分，齐高达就了解了不过与他们无关的亏心事没工夫计较。 傍晚的春风拂过河畔，河堤上的遍布的花草随风摇曳朝着不同方向反复横跳。 依依不饶的希望瞧着齐高达没有要收拾昙的意思把一块小石子踩在脚底。 “好了，看来是误会。” “昙啊。” “要知恩图报懂得忠诚。” “不然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齐高达笑里藏刀摆着手让他可以回去了。 昙此刻内心很挣扎，三方势力之下苟且哪一方都惹不起，但是暴露了一方都会被挫骨扬灰，他只能左右逢源求个自保了。 “明白，忠诚！” 昙为了表忠心，十分滑稽地敬了个礼，转身走远恨不得想要跑起来。 “这么就放走太便宜他了。” 希望的双手暂时被封印住了，但身上的风之铠还在他控制着自己的风之力聚集在脚尖颠起脚下的小石子，一个凌空抽射精准从后方击中了昙的两股中间。 顿时，气氛变得欢快起来，河畔的花草与风儿起舞，时而优雅如水，时而激情似火。 昙在被击中的瞬间身体紧缩了一下双腿膝盖并拢加成了x的形状，蹦蹦跳跳地向前小跑了几步，然后失去了平衡一头栽在地上，手扶着两腿之间，屁股撅上天了，伴着一阵哀嚎声。 “哈哈哈哈哈～嗝…” 希望和齐高达毫不掩饰地放声大笑，直到笑不出声音来。 昙慢慢地分开双腿，头从两腿之间脸上呲牙咧嘴地倒着看向身后。 “哎呀呀！！！” “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这么开心了呢？” “副队怎么回事啊？” 此时，希望和齐高达转过身去大声的喊叫说着风凉话生怕不远处的昙漏听了一个字。 “你不是说你擅长打鸡蛋要给我露一手吗？” “赶紧回去给我做顿饭，让我尝尝你的手艺。” 齐高达故意刺痛着昙的神经。 “好嘞～” 希望的火气也消了一部分，心里有郁结总要找地方发泄出去的。 “呃啊…” “那小子…” “呃…” “呼…呼…” 昙现在是野心和怨气与自身能力不匹配，他的招式已经暴露过了，只要希望有所提防是不会中招的，所以昙处于了他们这个圈子里真正的食物链的底层。 他无奈地在地上匍匐了一阵眼瞅着希望和齐高达迈着大步子走远，自己缓了一会爬起来蹲在地上叉着腿来降低痛感。 “敌人在暗处不露头。” “咱们又没有一点线索。” “而且最近leo有一周没来学校了。” “这都不是好信号。” 希望高兴了一小会儿后情绪又消极起来，想听齐高达给指条出路。 “这说明对方很怕。” “所以才搞小动作。” “有能耐的都是大开大合不用动脑子算计。” “老子就是干你，你屁都不敢放一个才是全面统治。” 齐高达现在对形势的判断是优势在我，当然以他的实力很少有落入下风的时候。 昙过了好久才能双腿站立他第一时间拨通了电话。 “喂，您好，是我。” “什么事？” “不是说了别主动联系我。” 对面的声音也是一副居高临下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语气， “嗯…” “希望今天找上我了。” 昙压制住了心里的怒气把重要信息传达给他。 “什么？” “他找你？” “你暴露了，还是倒向他们一边了。” 对面似乎是没有预料到，声音低沉的问道。 “没有暴露，我什么都没说。” “他们只是猜测我跟他同学受伤的事有关，但我根本什么都没做。” 昙说着委屈的摘下眼镜，用刚刚捂着“潇洒哥和黑大帅”的手揉了揉眼睛。 “哦。” “这样啊。” “记住要忠诚。” “不然…” 对方用着同样的话术恐吓着卑微的昙。 “会付出代价。” 昙自己抢答说出了公式答案，随后对方挂掉了电话。 苟世雄那边希望帮不上忙就直接回家了，齐高达守在苟家外面。 里面韩冰冰和芳芳暂住几天接替芳芳妈可能不在的几天时间，市长苟傅浒下班回到家中。 “孩子，听得见我说话吗？” 苟傅浒坐在他身边俯身在耳边轻声呼唤，苟世雄双眼紧闭还是没有反应。 “对不起，是我昨天疏忽了。” “不然少爷也不会…” 芳芳妈一直在道歉。 “情况我都了解了。” “不是您的错。” 苟傅浒紧紧握着苟世雄的手。 第414章 最后通牒 人生总是喜忧参半的。 苟世雄的性格转变继承了父亲苟傅浒对于城市和人民的热忱，但偏偏因为失去了那份圆滑而遭遇了或许可以避免的麻烦，一句话就可以消灾的。 而苟傅浒得知自己的妻子是有计划的离开并且安排她的同事芳芳妈来照顾儿子也能很好的隐藏自己的身份，一箭双雕的好棋。 可是自己的儿子苟世雄却突遭横祸沉睡不醒，令人担忧。 “您去和小王商量明天的行动吧。” “儿子本就应该由我这个父亲照看。” 苟傅浒此刻五味杂陈，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苟世雄，他的体温回升正常，面色也好了不少。 “嗯，明白。” 芳芳妈退出了房间，来到客厅里韩冰冰和芳芳坐在一起聊天，两人笑脸相对她却不能与自己的女儿相认，瞅了一眼便和副手小王去楼上商议明天的相关事宜。 “您有什么需要用到的工具或者要求吗？” 副手小王再三确认好细节。 “不需要特殊的工具，备好常用的螺丝刀就可以了。” “还有麻烦把院长请来。” 芳芳妈和小王也相识多年了双方的沟通没有阻碍，敞开了聊。 “好的，没问题。” “明天您乔装打扮一下，因为医院那边可能被人盯上了为了您的安全考虑尽量不以真面目示人。” “早上会有一组保洁人员进入医院做日常的维护会安排您混入其中。” 副手小王拿出了一套工作服递了过去。 “您放心，不是真的保洁人员都是自己人为了保护您的。” “哈哈，不用这么大费周章，我没那么重要。” “而且我这十年确实就是保洁的身份，气质上错不了。” 芳芳妈看着手中的衣服一转平日里随和温柔的状态，严阵以待十年来就是为了防他们这一手，自己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如果行动步骤没有异议的话，不打扰您休息了。” “明天一早我会来接应您。” 副手小王对待熟人儒雅随和的一面总是让人那么的安心。 “嗯，明天见。” 芳芳妈把相关事宜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突然想到还没有给芳芳和韩冰冰布置房间，她又下楼去。 “阿姨。” 芳芳余光瞥见了她，韩冰冰在旁边看着她们两个。 明明是母女俩，暂时却只能以阿姨相称。 “听说你这几天要回老家去。” “这么突然。” 芳芳很好奇她的家里人都是什么样的，之前清明出游不算那些插曲，一路上的风景是美不胜收的。 “是啊，有点急事要处理。” “赶上少爷又出了这档子事。” “我也出不了力，只能麻烦你们二位几天了，真是不好意思。” 芳芳妈还是以阿姨的身份和芳芳对话，又尽力克制着内心对女儿二字的冲动。 这一次是她发挥最后价值的关键点，去了还能不能回来都不好说。 “这是什么话，您别这么客气。” 韩冰冰见阿姨有点情不自已帮衬着回复道。 “啊，也对。” “我带你们去房间。” “真是怠慢了，让你们坐在客厅等这么久。” 芳芳妈转身抹了下眼睛，请她们到客房去安顿好。 楼上副手小王和市长交代今天的工作。 “公共资源都用在这上面了。” “结果还是让几个孩子找到。” “小王我对你的判断感到失望。” 市长苟傅浒并有对副手小王的这波操作表达感谢反而是一顿训斥。 “对不起。” “但是事态紧急，我也是想抓紧每一秒去找到少爷。” 小王低头道歉没有领会到苟傅浒的意思。 “为了他一个人要动用这么多资源。” “这是滥用职权！” 苟傅浒喊得有些大声，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儿子下意识生怕惊醒他，又巴不得凭这一嗓子能把儿子喊起来。 “他是我的儿子。” “但是我不能这么做。” “不然我作为市长自身就做不到公平，还怎么在群众面前侃侃而谈为人民服务。” 苟傅浒站起身拿了瓶水给副手小王。 “喝点水，谢谢你。” 副手小王的嘴唇干裂这一天可是拉满了弦尽心尽力地为了两条线的进程操劳。 市长信任的眼神是对他最大的褒奖，即使是在训诫后，副手小王点头退出了房间。 “难道是境外势力要提前鱼死网破了吗？” “还是说仅仅是个意外…” 苟傅浒这一夜一直守在儿子身边，彻夜未眠。 芳芳妈同样在床上辗转反侧，而芳芳和韩冰冰搂在一起睡得香甜。 你是否见过城市4点钟的太阳？ 芳芳妈一大早就摸出家门，副手小王在后门接应她，两人上了一辆面包车平稳地驶向了医院。 “一切按计划进行。” 副手小王对其他人嘱咐着，芳芳妈深吸一口气调整着心情。 “是。” 小队人马小声有力的回答。 此时天已蒙蒙亮，太阳在远方露出头来，春天独有的露水中两旁的小树夹道欢迎进入医院，看起来还挺顺利的。 等他们刚刚下车后，地上突然出现了几个蹦蹦跳跳的金属物品滚到了他们的脚边。 “等等！” “您先别下车。” 副手小王赶紧把芳芳妈拉了进来，其他人下车处理那些不明物体。 “是什么东西？” 他警惕地探出身子。 “还不清楚，金属制品。” “整体没有缝隙。” 话音未落那些个铁疙瘩里徐徐冒出烟雾来发出滋滋的声音。 “炸弹吗？” “不对，是催泪瓦斯！” “散开！！！” 副手小王准备关上车门时，车顶如雨般有东西砸了下来从上面滚落许多与地面上不同规格的金属制品掉在了副手小王探出的半个身子脚下。 “快，芳芳妈！” 情急之下副手小王拉着她就往车外逃到安全的地方。 “这是…” 芳芳妈看着地上的东西似曾相识。 “哈哈！哈哈！！！” “看你们那副狼狈的样子。” “这么怕死啊？！” “下个周末就是你们的末日了，好好把后事都交待了吧。” “哈哈哈哈！！！” 这挑衅般的轻蔑笑声是从上方传来的，在阳光的沐浴下，挥动着翅膀在太阳光下折射出曼妙的光影投在地面上是一只鸟吗？ “是上次的那个人！” 副手小王回忆起上次他们溜走的那个人。 他正拍打着背上的钢铁之翼悬停在上空俯视着他们，就像是君临天下般的宣告，看不清他的模样。他正拍打着背上那闪烁着寒光、坚硬无比的钢铁之翼，如同一只雄鹰一般悬停在上空。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下方的人群，眼神冷漠而坚定，仿佛在宣告自己的主权和威严。在阳光的照耀下，钢铁之翼闪耀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让人不禁为之震撼。然而，由于距离遥远和光线的影响，人们无法看清他的真实模样，只能感受到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这是最后的警告了！” “下周你们全部都要陪葬！！！” 放完狠话后，他又同之前一般无压力的飞走了，来去自如。 地上的催泪瓦斯散尽了烟雾，面包车周围的炸弹没有引爆，又是一场恶作剧似的威胁还是说本就没打算伤害他们。 “是他们。” “我敢肯定是他们。” 芳芳妈对副手小王说，往日的画面浮现在眼前。 “先进楼里。” “外面不安全。” 在一队人马的掩护之下，副手小王带着芳芳妈进入医院内。 院长和芳芳妈见面。 “你还是老样子。” “他人呢？” “也没事吗？” 芳芳妈没有回答，院长立刻就明白了，停止了这个话题。 第415章 分道扬镳 进入到医院大厅后，那队人马严阵以待把芳芳妈围在中间保护起来，副手小王在门口往天上张望，那名“钢铁之翼”已经飞走了。 “这算什么？” “被他耍了！” 副手小王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们的举动变相的暴露了芳芳妈的身份。 “对不起，他们好像知道您会来。” “没关系，意料之中的事毕竟我是唯二的可能去阻止他们。” “我现在只要把自己的剩余价值贡献出来就可以了。” “而且他并没有置我于死地的意思。” 芳芳妈很坦然的接受目前的状况，刚刚他如果想取她性命如探囊取物，却没有这么做。 “那些规格的小东西是他们的手笔。” “风格完全一致，甚至是当年的同款。” “估计是为了让我明白对手是谁吧。” 她指着地上的那些恶作剧道具。 “需要回收起来做研究吗？” 副手小王觉得或许能发现些新情报。 “不必了，他们不会暴露不想告知的信息的。” “您看到那人的翅膀了吗？” “也是当年研发的黑科技吗？” 副手小王惊叹于对方的科技水平，自己这边了解到的情况似乎是没有这样的能力。 “不是，十年过去了，他们能做出什么都不意外。” “但愿不是能量产的装备…” “那些人心思缜密，聪明的不得了。” 芳芳妈摆了摆手，想起当年意气风发一起工作时的场景。 “喂！你们俩别躲躲藏藏的了。” “搞对象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组里的成员对着芳芳的父母打趣道，当时这个项目的成员都还很青涩，是刚毕业不久的青年才俊。 他们经常被同事们友好的调侃着，反而促进了他们的感情升温，大伙儿之间的关系也是其乐融融为了共同的目标和志向奋斗。 直到上级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否定了他们的努力，一些人的心中萌发了奇怪的种子。 “你们小两口要不要跟我们走，不在这鬼地方干了，上面的人是一群白痴根本不懂咱们的重要性。” 那时，芳芳妈已经身怀六甲逐渐淡出了研究所，他的父亲一直在组里做研究。 “我们现在走不了。” “她怀孕了，孩子需要安稳的成长环境。” “她也需要我陪在身边。” 即将身为人父的他别无选择，这是责任也是担当。 “我已经和那边商量好了。” “吃喝不愁，不比这里的条件差。” “孩子一出生就能享受到最好的待遇。” 那些想离开的同事以优渥的物质条件来诱惑他。 “那边是哪边？” 他一直搞不清楚，同事们所向往的终点是哪里。 “海的那边。” “这片海的尽头。” “那片大陆上满是自由的气息，是我们实现梦想的不二土壤。” “这些都不是这里，思想固化没有未来的地方能比的。” 同事们一人一句义愤填膺，个个慷慨激昂看样子是下定决心了。 “跟我们走吧。” “你们两口子是我们当中算是优秀的几位了，有你们在咱们能取得更大的成就。” 他们一番游说后都觉得把他说服了，可是… “对不起，我们的根在这座城市，孩子要在津天市出生。” “而且这里的未来一片光明，不是你们眼中绝望的样子。” 此话一出，刚刚同事们脸上的热切期待和兴奋热烈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死气沉沉带着敌对的严肃感。 “这样啊，可是你们知道的太多了。” 当时距离研究所搬迁他们一伙儿脱离这里还有三年时间，已经开始谋划后路了。 他们的实验室内，他就是像是一只误入狼群孤立的公羊，他的心中拿不准这些疯狂的同事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是为自己担心而是她们母女二人。 “所以，你们会怎么做？” 他的目光不惧对面站着的几个人，挨个与他们一一对视，既是确定他们的真实想法也是为了震慑他们。 “看你说的，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同事一场，我们会做什么呢。” “而且她还怀着你们的女儿。” “也是我们这些叔叔阿姨的小宝贝。” “放心吧，孩子会安全出生的。” 表面上一片祥和，但这话里有话的架势如同一把刀悬在他的头顶随时会落下。 “你回去照顾她吧。” “既然志向不同，后续的研究我们来做，多花些时间在家庭和女儿身上吧。” 实验室的大门对他们夫妇关上了，或者说是被同事们排挤出了这个圈子。 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年，肚里的孩子健康出生让夫妻俩的心踏实了不少，工作和理想远不及这个可爱的孩子来的重要。 从嘤嘤学语到她能自己站起来，每一个小进步在他们眼中都是莫大的欣喜。 三年过去了，研究所迎来了搬迁的时刻，那些同事也做好离开的准备。 “再问一嘴，你们跟我们走吗？” “孩子也大了带上一起。” 他们面带笑容的邀请着夫妇俩，最后一次。 “我们安于现状，不奢求大富大贵。” “你们也了解这几年的重心都在孩子身上。” 夫妇俩最终委婉地回绝了他们。 “你们会不会告发我们？” 他们仍是保持微笑。 “要是想的话，这几年不是早就说了。” “你们有自己的选择，我作为朋友不会干涉的，祝你们好运。” 他知道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他并不想惹麻烦，毕竟有女儿在。 “好吧，也祝你们好运。” 这是他们之间最后的一句话。 再后来没几天就发生了那起令韩冰冰挂念十年之久的“车祸”。 “这不是小乔吗？” “这么些年过去了一点没变。” 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把芳芳妈拉回到现实中。 “您好，好久不见。” “应该叫您院长了。” 芳芳妈见到了熟人叙起旧来，副手小王他们暂时远离给他们留出空间。 “唉，惭愧惭愧。” “我们那也是被明令禁止的项目。” “那些年咱们大多都想错了。” 院长一提这些就不堪回首，抬不起头来。 “你们的项目成功了吗？” “听说是人脑进化工程？” 芳芳妈当时就觉得这个计划很超前所以比较感兴趣。 “啊，结果不明。” “那是个失败的方向，我现在觉得是个巨大的错误，人为干预进化过程是不被允许的。” 院长摇头叹气看着她只身一人前来。 “他呢？” “没跟你一起过来？” 这指的自然是芳芳的父亲。 “………” “我不知道他在哪。” “是否还…” 芳芳妈说到这里顿时语塞。 院长一把年纪意识到大致情况，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转了个话题。 “正事要紧，先不想其他了。” “都会好起来的。” “这边请。” 院长带路去地下研究所，副手小王跟在身后那队人马守在各个入口处。 进入地下通道内，芳芳妈四处看了看。 “还是老样子。” “前几天才重启的，基本保留原貌了。” 只是老院长腿脚不像那些年身轻如燕了。 去到研究所大门口，郑毅已经等候多时。 “早上好，芳芳妈妈。” 郑毅向她问好，芳芳妈点头回应看着这扇坚不可摧的大门被劈开的痕迹着实惊到了。 “这…” “地下潮湿门缝卡住了。” “我们想了些办法稍稍有点暴力。” 副手小王和院长还不知道那天的 进入他们是实验室内，一个大型的机器除了外部腐蚀内部仍在工作运转，显示器上的倒计时还有一周多的时间算下来和芳芳妈之前所说谷雨节气一致。 第416章 危机四伏 通过大门芳芳妈熟练地开启研究所内的电源，一下子豁然开朗照明比外面好太多了。 十多年过去遗弃后的研究所内电力系统仍然能够运作，整个空间都亮堂堂的。 “当时虽然走得急，但是一点东西都没留下。” 芳芳妈看着空荡荡的研究所除了一些搬不走的基础设施全部都转移走了。 “哈哈，那阵子就跟逃难一样，大伙儿心里都没底，命令下得很突然。” 老院长重回故地这个他年轻时战斗过的地方，感慨万千。 “我们的实验室是唯一敞开大门的。” “真是一点都不管不顾了。” 芳芳妈环顾四周她所在的实验室大门洞开里面的大机器赫然映入眼帘。 “这么大？！” “里面都是炸药吗？” 郑毅看里面的大家伙几乎把实验室内的空间都占满了。 “是类似核动能的装置。” “不过没有那么大的威力，样子货。” 芳芳妈率先走了进去，这句话也让他们松了口气，果然那帮人都是吓唬人的，就是为了制造恐慌促使他们内部忙中出错互相瓦解，渔翁得利。 “不过他们说的把上面医院掀掉是绰绰有余，整个城市肯定做不到。” 她走到了倒计时的显示屏前。 三人正眉飞色舞地准备庆祝呢，结果空欢喜一场。 芳芳妈听着身后没了动静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僵在那里不敢靠近。 “我们给您准备了防护服，要不要穿上？” “您说类似核动力会有辐射吧？” 副手小王把门口的装备拿了过来。 “这个你们大可不必。” “虽然是私自研究，到不了核动力的级别没有相关权限，只是有类似的动能替代品。” 芳芳妈对这套设备了熟于心，毕竟这十年磨一剑等待的就是这个时刻。 “麻烦把我需要的工具拿来。” “要把它打开看看内部的状况。” “排查下风险。” “好的，这就来。” 副手小王和郑毅两个一人一边拎着一个大麻袋进入实验室内，轻拿轻放撂倒地上叮咣响。 里面是他们能找到不同型号的起子和螺丝刀方便她从中挑选。 “这么多啊。” “最常规的型号就可以了。” 芳芳妈蹲在地上从麻袋里面翻找。 “我们当时对外壳基本没有设计。” “应该一眼就能看出来吧。” “就一个大方盒子，各种配件也是常见的规格。” 她找到了一个称手的螺丝刀先把倒计时的显示器拆了下来。 正当大伙纳闷儿时，才发现那个显示屏是独立供电的，跟这个大家伙不是一体的。 “这个是他们的恶趣味。” “为的就是让发现的人时刻保持恐惧。” 芳芳妈把它递给了老院长手中。 “所以谷雨节气的时间就没意义了？” 郑毅看了眼手机上的日历下周末就是最后期限了。 “有的，那天会引爆。” 芳芳妈把手从显示屏的漏洞中伸进手摸索，然后拧了一下。 嘎吱…嘎吱… 这个大铁疙瘩像莲花一般的徐徐展开了，完全是令人捉摸不透的方式。 “是不是很有意思。” “这么危险的东西像洋葱一样剥开了皮。” “他们那些人是优秀的疯子。” 芳芳妈把螺丝刀放回了麻袋，掸了掸身上的土往后退了几步。 精密的机械装置内部结构描述。 在这个充满科技感的世界里，每一个机械装置都像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它们的内部结构复杂而精妙，令人叹为观止。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密密麻麻的齿轮和链条，它们紧密地咬合在一起，传递着力量和动力。每一个齿轮都经过精心设计和制造，表面光滑如镜，齿间的契合度几乎完美无缺。这些齿轮就像一支默契十足的交响乐团，协同工作，奏出和谐的旋律。 在齿轮和链条的旁边，是一排排整齐排列的零件，它们各司其职，共同组成了整个机械装置的核心部分。有的零件负责传输能量，有的则承担着控制和调节的任务。每一个零件都是如此微小却又至关重要，缺少任何一个，整个装置都将无法正常运转。 而在这一切的中心，是一个强大的引擎。它宛如机械装置的心脏，源源不断地输出着澎湃的动力。引擎内部的燃烧室里，燃料被点燃，产生高温高压的气体，推动活塞运动。这种强大的力量通过传动系统传递到各个部位，驱动着机械装置的运转。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传感器、控制器和线路板等元件，它们如同机械装置的大脑和神经系统，精确地监测和控制着每个动作和参数。这些元件的存在使得机械装置能够自适应地调整工作状态，以达到最佳的性能和效率。 总的来说，这个精密的机械装置内部结构仿佛是一座微型城市，各个组件相互协作，形成了一个高效而稳定的系统。它们的运转不仅展现了人类智慧的结晶，更见证了科技进步的辉煌成果。 他们对这个精密的结构和复杂纵横的电路叹为观止。 “这简直是艺术，就像人类的大脑一样令人着迷。” 如果不是知道老院长是神经内科的高级人才真是能把人吓死。 “这还是十年前的水平，现在他们肯定有更大的进步，做好心理建设吧。” 芳芳妈这话是说给郑毅和副手小王听的。 “其实内部的设计我根本没参与过。” “那是怀着芳芳基本不参与研究工作了。” 芳芳妈随便一句话让三人的心情一波三折地跌宕起伏。 她把食指在装置上面随意地点触着。 “如果她们有录入我的指纹。” “我就能确认炸弹的威胁是否存在了。” 说着，装置在她食指触碰的地方闪了一下，随即扩散到整个机器，倒计时的滴答声仍没有停止。 机器打开了一个小窗口，一个抽屉从里面推出来圆形的模具，她取了下来给他们展示。 “有惊无险炸弹是个幌子是假的。” “是真的有引爆能力” “不过没有足够的动力是无法引爆的。” 她指着圆形模具的中心凹槽，结构完整但差了一样东西。 “那个凹槽的形状！” 郑毅一眼就认了出来，同样的形状有三个，就是他们已经获得的三枚勾玉。 “嗯，就是我托付给芳芳的那两块碎片。” “拼在一起才是能量的来源。” “他们之所以要将我们置于死地就是因为我们发现的问题所在将他们手中的曲玉偷走打碎才招此横祸。” 芳芳妈和他们分析着目前的形势。 “也就是说安全了。” “不可能这么简单的，他们大费周章引起的几波骚动就是为了耍小聪明？” 副手小王觉得这事还不是完结的大结局。 “他们给了咱们时间可能就是被利用，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 “为他们打通研究所的道路，如果那种能在天上飞的同等装备多少人都阻止不了他们的野心。” 芳芳妈对那些人太过熟悉了，他们的行事作风和套路再熟悉不过。 “而且说不定他们手里已经有替代品了。” “还不能掉以轻心。” “谷雨前的哪一天或是最后时刻出现。” 芳芳妈把那个圆形模具又放了回去。 “好消息是过了时间炸弹没有引爆就自动作废了。” “这个装置会自行销毁。” “圆形模具里的液体会渗出不留一点痕迹。” 目前来说守住炸弹成为了第一要务，反而每一秒都有引爆可能。 从炸弹拆除的生死时速变成了炸弹守卫的攻防战！ 第417章 自乱阵脚 “现在这里是安全的。” “只要没有您说的能量源放入这个装置内，炸弹就自动销毁，对吧？” 副手小王要明确目前的首要任务，炸弹既然不会起到效果，那么就从外部抵御对方可能的侵入，阻止他们靠近这里成为了重头戏。 “是这样的。” “守住这里就可以。” “还有即便他们提前放入曲玉也无济于事。” “这台机器、曲玉和倒计时终止三个条件缺一不可。” “但我不能排除他们还有其他方式引爆的可能，毕竟过去十年了。” “他们是否有后手都是未知的。” 芳芳妈的意思是直到谷雨那天来临的不到一周时间内，也就是显示屏上的数字6天19小时28分59秒，剩下的每分每秒都是一种煎熬。 对方只要依照自己的计划行事就可以了，而他们作为防守方考虑得就很多了。 对面的方式方法，哪个时间点出现，会集结多少人，一概不知，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被动状态会持续到结束。 平安还是毁灭会在倒计时终止的那一刻给出答案。 “走，做咱们能做的。” 郑毅和副手小王肩并肩去布置防守任务，每一个角落都检查一遍防止意外发生。 “会平安无事的。” “他们不过是为了撒撒怨气，示示威，这里可是他们的家乡，生他们养他们的城市。” “同事一场，不会做的这么绝…” 他说着自己都犹豫了，捋着下巴上的白胡子，若有所思。 “他们做得事可不止这一件，之前就有先兆了。” “我都已经死过一次了，你说他们会手下留情吗？” 芳芳妈看着老院长，又看了眼这台十年后依旧称得上杰作的精密杀戮机器。 老院长一把年纪深知落叶归根的情绪。 不能直接销毁吗？ 间接引爆炸弹。 “守住各个入口不能让任何外人进来！” 副手小王联络到了这座城市最忠诚优秀的武装人员进行守卫。 医院大门、一楼大厅门口、电梯口、研究所大门、实验室层层布防，12小时轮岗制，一天两班人马，十步一岗，天罗地网，牵一发而动全身。 不可能让他们偷偷潜入进去，如若硬闯那就刺刀见红的展开白刃战吧！ 仅用不到半小时就完成了调配工作相比之前更加严密，绞尽脑汁的以对方角度去思考进攻手段。 “天上。” “高点也要布置人手。” “那人刚刚出现了吧。” “如果是一群那样的人咱们的人手够吗，有对等的科技力去应对吗？” “还有他们可以随时进攻或者分批次的几次进攻。” “咱们却要每一秒绷紧弦在剩下的6天多。” “扛不住的。” “这不是办法。” 郑毅否定了副手小王过犹不及的应对策略，双方产生了不同的意见。 “照常布置只在最后一天按你说得做。” “他们未必知道咱们内部的情况。” “你那样做不是摆明告诉他们，尽管来，我们要失守了！” 第418章 一周之期 日常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如郑毅的想法实施暂时恢复常态，人手多反而容易出岔子。 “人多眼杂，保证在这里的人绝对是自己人，被他们混进来才麻烦。” 郑毅深谙孙子兵法，坚固的壁垒最容易的还是内部瓦解，外面如果不是强攻想在层层设卡的医院里出入是不大可能的。 “我挑的人不会出问题。” “都是执行过多次重要任务。” 副手小王把人员名单拿给郑毅过目，让他重新审一遍，现在多严谨也不为过。 医院外部，大门口和主楼一楼门口的守卫没有变化，安插了许多暗岗在医院各处，楼内部无论是监控还是楼梯口均有多人把守，通讯用品完备能及时汇报各种情况。 “敌人往往会选在一开始或者临近节点的时候下手。” “耗尽防守人的精力。” “当然强攻就是另一回事了。” 郑毅在医院里和副手小王挨个楼层巡查，走到顶楼时看着医院内的布局还算满意。 高点也有狙击手待命，飞过来就个远距离击毙不给任何机会。 “这次任务是以防御为主，但没有下死命令不需要保护对方的生命安全。” “如果失手代价太大了。” 副手小王随手在墙壁上点了个?，他的眼神有一瞬间显得十分嗜血。 “情况没有那么糟。” “相信在这里待命的所有人。” 郑毅察觉到了副手小王的异常，起初以为是他没遇到过这种险情紧张所致。 天亮堂堂的太阳照常升起。 “咱们这几天和芳芳妈在一起，就怕对方声东击西。” “人和炸弹都要守。” 两人确认了对方的眼神后有力握手确保对方的意志没有动摇。 现在时间是早上6点钟，医院安排妥当苟世雄家里的几位也都醒过来了，苟傅浒守了儿子一夜和韩冰冰交班。 “麻烦您了。” 他很客气有礼地说。 “别这么说，小苟和我们都算是朋友了。” “我目前执行的任务不冲突。” 韩冰冰拉着身旁的芳芳和市长打招呼，然后市长就早早地去上班了，临走从门缝里看了一眼。 “他多久会醒过来？” “没他平时咋咋呼呼地反而不习惯了。” “躺在床上安静的比希望还希望。” 芳芳拿热毛巾给苟世雄擦拭一下额头和脸颊。 “吉人自有天相。” “不必过分担忧，他会醒的。” “收拾收。拾，去上学吧。” “副队会跟在你附近的。” 韩冰冰早上会例行和芳芳来一个大大的拥抱，家人不在身边的感情缺失两人刚好互补了。 另一边希望也是带着担忧来到了学校，一切正常只不过在希望眼中生活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滤镜。 “嘿！希望。” “你们班那个炸毛发型的男生最近怎么没看到？” “监控里围墙那边都没见着。” 看门的老大爷迈着矫健的步伐把他的长棍挡在了希望面前挥动了几下，驱散了希望眼前的遮罩色彩重新回来。 “一周多没来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第419章 习惯消失 “是双胞胎吗？” “之前还有个小子跟他长得挺像，不过看着比最近的斯文不少。” 门卫大爷记得从校门口进出的每一个孩子，虽然记忆可能是以3年为一个周期，过了这段时间年纪大了学生们在长大就记不住了。 “不是的，确实很像。” “我们最开始都不相信是两个人。” 希望不跟大爷解释清楚他的长棍是不会放下来的，手特别稳一点晃动都没有。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早读铃声响起，门卫大爷立马收杆放行。 “大爷你坑我！” 希望不带埋怨的絮叨了一句，加速跑进教室，班主任已经站在讲台上，他进入教室后缘芳早就坐好开始读书了，座椅被放了下来。 班主任看了希望一眼似乎没心情教训他了，其他同学看着希望一副司空见惯的感觉，迟到是希望曾经的标签。 但是他看着两个空荡荡的座椅，停下了步伐，秦甄志、leo、苟世雄这三个人的样貌轮番出现。 “都是因为我吗…” “还是我自作多情了，我没那么重要。” 希望呆呆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希望进来啊！” “没让你罚站还挺自觉的。” 班主任用教鞭敲击了几下讲台，教室里开始哄笑，同学们就像是忘记班里还有这两个人似的。 习惯成自然，习惯了他们不在身边是件可怕的事情，甚至没人提起。 秦甄志和leo两个不相干却相貌相同这样有记忆点的人和“平均先生”但又很独特的苟世雄全部没引起注意。 在与不在都可以正常进行校园生活。 “哦。” 希望这时有些恍惚地走到座位上，缘芳纷纷看向了他。 “有情怀了？” “他们两个也就罢了，苟世雄不在都挂念上了？” 芳芳注意到他视线的方向。 “他还没醒吗？” 希望知道答案但还是想试着问一下。 “我出来前还没有。” 芳芳没有把话说绝对，给希望以希望。 “缘缘你说我如果是不存在的，是不是大家都会过上幸福的日子。” 希望主动和缘缘说话，不论她是否愿意回答。 “你的存在是无法抹去的。” “同时也是微不足道的。” “你向来就不是救世主。” “你自己不也是这样想吗？” 缘缘翻着书页一边说着，这是她最近和希望交流中最长的一次。 “为什么态度转变的这么快？” “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希望没有知会缘缘也没征得她的同意就握住了她带有黑痣的手腕。 咚咚…咚咚… 很强劲的脉搏跳动，惊恐的眼神飘忽不定。 “放开我，你在干什么。” 缘缘甩了甩胳膊没有挣脱开希望。 “喂，你做过头了。” 芳芳用书本拍了下希望的脑壳。 希望这才意识到全班人地目光都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一根粉笔头也适时的落在他的头顶。 “无缘无故的，成何体统。” “放开人家。” 班主任很有成就感的抢了风头，他多少有些小孩子脾气。 第420章 三缺一二 “对不起…” “我只是想抓住机会把话说清楚。” 希望无视周围同学和老师的指指点点，听到芳芳发话才有点不情愿的松开了手，之前在给郑毅解蛊时在leo的帮助下通过水属性能力可以感知到蛊毒在他的大脑中游荡。 这次缘缘手腕处的黑痣不像是一个路数的，没有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而且表面没有增大变异的迹象。 苟世雄胸前的触感相比之下要更奇怪一些，身体的血液流速要慢一些，但不影响机能，就是一直昏睡不醒令人头疼。 “我也不想。” “但是下意识被引导着表现出冷漠的样子。” 缘缘说这两句话时眼中带光和常态下无异，随后转过头去低头看书，又不搭理希望了。 “缘缘跟我一起时，一点事都没有。” “就是不能提起你。” “一旦把话题转到你那去，她就闭口不谈，一句话都不说了。” 芳芳也试着找到原因，但还没有发现明确的解释。 “是被同样的方法控制了。” “到底是哪个混蛋这么可恶！” 希望锤了下桌面，发出了一声闷响头顶的粉笔头掉了下来。 “你是说我吗？” 斑马拿着教鞭在掌心敲击一下下脆响让希望陷入尴尬，他过于投入自己的世界里了。 “误会…误会…” “我说梦话呢…” 希望这两天分不清现实和自己的幻想了，思维过于发散又不能有序的组织到一起变得很乏力。 在学校他没事就往缘缘那里瞟，偶尔回头看看他们空着的座位，冬天和春天积累下来的疲惫感打开封印一下子涌了出来。 眼皮合上，额头亲吻桌面。 咚… “希望，你不要觉得自己现在成绩提高了就能在课堂上为所欲为！” “不想听课就出去。” “门外站着。” 不是所有老师都惯着学生的臭毛病，希望没有犹豫一秒，他踏出教室的那一刻如释重负身体都变得轻快许多。 背着手靠在墙边，仰头感受着身体的存在。 “希望，有一阵子没见了。” 梅惜忘抱着一摞作业本从楼梯口走过来。 “啊，惜忘。” “又给老师帮忙去了？” 尤希望和他聊了几句。 “状态调整的真快，又回到那个自信阳光的梅惜忘了。” 他看着梅惜忘的背影不禁感叹，可能这就是人与人的差距吧。 中午在食堂梅惜忘路过时希望把他招呼过来，反正一桌能坐下四个人正好三缺一。 “缘缘、芳芳最近没怎么见面都还好吗？” 梅惜忘还是彬彬有礼和她们交流，气质是学不来的。 “嗯，我和缘缘都挺好。” “这些日子没见面怎么变得客套起来了，说话这么正式。” 缘缘只是点了点头，芳芳主动把话接了下来还调侃了一句。 “哈哈，有点生分了。” “诶，我上午去办公室听老师们聊起苟世雄来，他今天还没来上课吗？” 梅惜忘可能是听了些小道消息有点担心的问道。 学校里一些流言蜚语和八卦消息传得可快了。 第421章 另作打算 自己班里的同学倒是没什么人在乎或者注意到，隔壁班的好学生却放在心上，这可能就是优秀的人与生俱来的闪光点吧。 不光是自己能发光，还会把阳光和温暖洒向他人。 “嗯，今天没来。” “人没大事，不用替他担心。” “过着日子总会回来的。” 希望不好把过于隐私的事情透露给梅惜忘，但是他的这份心意会帮他传达到的。 “没大事？” “你这几天见到他了？” 梅惜忘从希望的口气里听出些不寻常来。 “见到了。” “人完完整整的。” 希望的脑海中填满了苟世雄胸口的那团黑色印记。 见希望不想详细展开，梅惜忘没有进一步追问坐下来一起吃饭。 “缘缘怎么不吃了？” 芳芳身旁，缘缘放下了筷子好像没了食欲没搁好在桌子边缘差点掉到地上去。 “有点没胃口…” 缘缘把餐盘推远了些。 “没胃口？” 希望看着她餐盘里的午饭都是她最爱吃的才对，怎么会不想吃呢，最多就刚夹了几筷子。 “希望，你这几天总穿着长袖是怕着凉吗？” 梅惜忘一开始就对希望这个独特的穿搭很是好奇，正想把袖子稍微撸起一些。 “别碰！” 希望把胳膊缩到胸前，语气上没控制好，带着点怒气。 “抱歉…” 梅惜忘主动把手收了回去，不让两人尴尬。 “他这岁数的小孩儿总是想让自己与众不同，理解一下年纪到了。” 芳芳过来打圆场既不让梅惜忘丢面子还能顺便数落一下希望。 “可我对希望的了解，他应该是不屑于这样的。” 梅惜忘并不觉得他会是那么流于表面的人，不过既然芳芳开口了就结束话题。 吃了一会，梅惜忘和尤希望聊了些这个年纪爱看的体育比赛，几人离开了食堂。 这样的校园生活复制粘贴了五天，终于到了最后的周末两天，作为春天的最后一个节气谷雨虽迟但到。 “郑队，需要我您说话。” “我这边手臂都是皮外伤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 “说不定能出一把力。” 希望联系郑毅想参与到周末的行动中去。 “不用了，我们制定好了计划。” “这次任务是不论生死的。” “不会让你来冒险。” “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郑毅那头说得很严肃，看来是形势严峻。 “什么叫不论生死？” “郑队你们也会有危险吗？” “事情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希望不清楚后续的发现如何。 “那人背上生出翅膀的人又来过，好像已经知道芳芳妈的行踪了，我们的伪装被识破了。” “对方的科技能力占上风，如果强攻就要做好以命相搏的准备。” “守住炸弹和研究所是目前的终极任务，只要再守住这两天。” 郑毅的声音有些沙哑能感受到他这一周以来积攒的压力，他是和副手小王统领全局负责分析局势的人，强度拉满了。 “这样啊，明白了。” “郑队一定要平安。” “斑马还等着你呢。” 希望口是心非意思是不掺和进入，心里盘算着自己的nb。 第422章 一手好牌 “不让我去，就到附近待命好了。” 希望把胳膊上缠着还带有些血迹的绷带拆掉扔进垃圾桶里，活动了下最近僵硬的小臂左右扭转。 “那种科技能力的家伙常规手段对付不了的，副队还要守着芳芳。” “怎么看都得我顶上去了。” 他睡前照例盘腿坐在床上打坐预设着这个周末潜在的各种可能。 随即一道蓝光闪过希望进入了心之门中，这次他从最初的入口往里走。 看着破损的墙壁和建筑中枝出的新芽，星星点点的绿色蕴藏的生机让心之门的前广场有了些许活力。 “风停了。” “不对，是我的心静下来了。” 希望的体表捕捉着空气的流动，心之门的风是随他的心境而变化的。 “有了！” “对付那对翅膀的方法！” 他开始傻笑起来，手指不断地拨动，远处的花草肆意摇摆，不知希望会给出怎样的表现来。 医院内，芳芳妈多次进入实验室研究炸弹的内部结构想尽办法摸清它的工作原理，可惜进展缓慢。 而曲玉的持有者们同样面临着被袭击的风险，郑毅和斑马各持一枚在戒备森严的医院中等待对方到来。 另一枚则在齐高达手中是最安全的，只是他目前要兼顾芳芳的安危无法前来支援。 进入这周一切正常暴风雨前的宁静没有任何危险的事件发生更加让人紧张。 “最后两天了。” “我们坚守的不是这几个哨卡。” “也不是地下的研究所。” “而是这座城市。” “这是我们第一次和境外势力的正面对抗，不容有失。” “不能给他们有突破防线的任何幻想。” 郑毅和副手小王轮番在对讲机中为布防在医院内外的人马鼓劲打气。 “是！！！” 对讲机中得到了铿锵有力的回复。 嘟嘟…嘟嘟… 正当群情激昂之时，郑毅的电话被拨通了是希望打来的。 “郑队，带上我！” “我有万全之策。” “可以避免人员受伤，还能抵御住对方的奇袭。” “我只跟你说，保证身边没人。” 希望语速很快，透着兴奋和迫不及待。 “好，但是我不保证同意。” “要根据情况判断。” 郑毅拿着手机走到了无人的房间。 “说吧，这里只有我。” “嗯。” “把医院里的人都撤走。” “留下我一个人就够了。” 希望盘腿坐在床上拍着胸脯似乎是有十足把握。 这个大胆的想法让郑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卡壳了几秒。 “你说什么？” “你一个人？” “对，我一个人就够了。” “其他人在反而放不开手脚容易误伤，会影响我的选择。” 希望面对郑毅的质疑仍旧是充满自信没有动摇的意思。 “希望你知不知道这次任务是会有人员牺牲可能的。” “他们和之前遇到的人不同。” “是不惜一切代价搏命的。” 郑毅压着自己的音量但是气场上完全不给希望商量的余地。 “我当然知道。” “但是我的手里有一副好牌。” 希望的指尖划出五张跃动着波纹的卡牌。 第423章 左膀右臂 “不能让你一个孩子冒险。” “我们已经做好应对之策，也有为城市付出的觉悟。” 郑毅想要求稳把事情全部交给一名孩子处理太唐突了，这是一场蓄谋已久遭遇战，不能打退堂鼓。 “撤掉部署故作疑兵，不是能反将一军让对方乱了阵脚吗？” “他们肯定有眼线监视的。” “一看人都走光了，不可能心里不盘算，除非他们全是莽汉。” “让大部队待命，以我做饵，然后来个瓮中捉鳖，岂不美哉。” 希望虽然人看上去颓颓的，打心眼里对各种困难报以乐观心态。 “这是实战，不是脑海里面过家家。” “我不能同意。” 郑毅始终不松口，认为这是大人之间生与死的较量，不可能把希望带入风险中。 “是不是忘了我可以随时逃走？” “我没有十足退敌的把握。” “保命的本事咱还是有的。” 希望再次抛出自己的优势去说服他。 “…” 郑毅思索片刻，还在犹豫。 “你的打算是什么？” “我要明确的计划而不是想当然的小聪明。” 就这样二人聊到了深夜，转天清晨黎明未至，一个身影便从家中偷偷溜了出来。 “津天市4点钟的太阳，哥们儿也算是见过了。” 希望双臂伸展向后，手指手腕都活动了一遍，精神状态饱满的奔赴市第一医院，郑毅答应给他一个人的“战场”。 “可以一试。” “但你一定要听从我的命令。” “我给到撤退指令一定要遵守。” “大部队会及时去接应你。” 这是郑毅昨晚最后的几句话。 “他们不是我真正要对付的人。” “但是想攻陷我们的城市简直痴心妄想。” 希望的五张王牌整齐划一的出现被他捋成了扇面，除了玄武的那张没有响应还在沉睡中，这次可以用到四张。 攻击性拉满操控细腻的风属性，掌握精髓稳固防守的水属性，风水二者无形随性的特点与希望性格相辅相成。 还有这次希望实施计划的核心左膀右臂——绒绒和曹操。 它们两个一个能提供只对希望无额外影响的战场迷雾，他的第三视野在绒绒提供的浓雾掩护下畅通无阻可以随意行动。 而曹操的能力还是未知数要在这次实战中检验，不过它的速度优势能够保证安全，所以希望才会放心的把曹操考虑在内。 这二位不仅是自己的战力还是缘芳二人的心肝宝贝，比他自己都金贵。 希望对风水属性能力的控制已经不需要花哨繁琐的召唤方式了，需要时可以随心所欲的使用。 因为医院暂停营业，早上去往那里的路上没什么车，希望几乎是唯一的逆行者。 “要不要先和她们说一声。” “算了还是事后再告诉她们。” 希望踌躇半天还是不敢第一时间从睡梦中知会她们。 “好了出来吧，伙伴。” 绒绒的黑色卡牌和曹操的白色卡牌纷纷闪烁着微光。 一人一猫一狗出现在了医院的监控范围之内。 第424章 事前准备 希望躲进了公厕左右手各持一张卡牌，轻轻用指腹一触，缘缘家的曹操和芳芳家的绒绒便出现在他的身边，分列左右。 两只小祖宗这个时候还在睡梦中突然就被召唤过来还有点不知所措。 绒绒趴在地面上，它标志性的白色浮尘般的柔顺尾巴盘在身上，依稀还能看出曹操前阵子咬出的小缺口，看来那一口力道不小还没恢复好。 总而言之情绪稳定，四处张望了一下大概明白这回又轮到它出场了。 “不好意思哈，绒绒。” “打扰你睡觉了。” 希望作为它的卡牌持有者反而没有上位的姿态低三下四的安抚着绒绒生怕它不配合地离开。 喵… 绒绒是识大体的，虽然还是一副慵懒模样舔舐着爪子梳理毛发，却已经进入了状态。 而曹操显得相当无厘头，瞳孔一收一缩，眼白时大时小，前一秒还打着呼噜下一秒就应激似的从地上跳了起来，不过几天不见身体倒是长大了些，虽不及绒绒的体型跟普通的中型犬差不多大了。 曹操是个不可控的因素甚至是比敌人还难预测，它鼻子贴地身体匍匐不断地嗅着，然后吐着舌头干呕，不过在厕所有这种反应是自然。 “曹操，来，坐。” 对于希望来说它既是未知的杀手锏也是一把已知的双刃剑，他蹲在地上重复初次见面时未成功的调教。 汪…汪～汪！！！ 曹操起初歪着头表示疑惑，感觉是没有领会希望的指令，接着像是开窍了摇着尾巴朝着希望跑来，他充满期待的张开双臂去迎接曹操心里的“good boy”还没说出口。 它就十分欧亨利展开的左右横跳让希望无从下手，然后就是曹操释放活力的晨练时刻它在这个狭小空间里闪转腾挪每一个平方都留下了自己的足迹。 “时间紧任务重，别闹了…” 希望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就快要5点了，越早到医院越能多一秒做准备。 曹操停下乱窜的脚步，耳朵前后左右捕捉着希望的声音，转过头来盯着它愣了一会儿。 “可以，有进步。” “听懂了就走吧。” 希望到门口去等它过来，绒绒从容地跟在身后。 曹操却意外的往反方向走，两条前腿一抬跃上了一个开着门的单间里。 “曹操？” 希望人都傻了，有点后悔和郑毅描述自己的周密却有“纰漏”的防守方案。 曹操没有发出声音，自顾自地转了个身侧向面对着门口抬起了一只后腿。 一注热流以流畅的抛物线倾斜而出，曹操的舌头耷拉在一边，表情十分享受。 “………” “我要不要把它收进卡里？” 希望头痛欲裂向绒绒询问起意见，绒绒似乎做了个和芳芳同款的挑眉动作表示无奈。 结束时，曹操像男人一样抖了抖身体随后甩着舌头跑向希望。 “你不要过来啊！！！” 希望惊恐万分。 “你是什么人？！” “给我拿下！！！” 一声呵斥把希望从刚刚的轻松一刻中带回现实中。 第425章 空袭开始 “我？” “我…” 希望被突然冲上来的一群全副武装的陌生人搞得说话磕磕巴巴没一句完整的话。 “别我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医院附近现在基本把群众都撤离了，你逆流而上是做什么？” “老实点别动免得受皮肉之苦，非常时期就算是孩子也不能同情心泛滥。” 希望叉着腰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医院正门门口像是领导巡视自己的地盘似的，曹操在他左边不安分地蹿来蹿去，绒绒一脸淡定地看着这家伙耍宝，高冷的气质和这个逗比是两个画风。 然而，不知情的守卫可不管你是谁，第一时间冲上去控制住希望的双臂往下压使得他都抬不起来，一律押走问话。 这副丢大人的狼狈样难道也在希望的计划之中吗？ “自己人啊，自己人。” “误会了…” “我是郑队搬来的救兵…” 希望悄咪咪地和身边的两位表情木讷的壮汉小声沟通道。 他们这一周轮流值班已经是身心俱疲根本没有余力去思考，希望的话并未有效传递给他们。 守卫们只觉得这是个危险因素，不敢怠慢，更加用力地摁住希望，这就是他们的回应了。 反观两条“大腿”，曹操温顺乖巧的被抱走一点不反抗，不哭不闹自来熟地做着舔狗，绒绒比较大只无法抱起，很配合的跟随引领进入医院，一个大大的白眼给到希望，芳芳的尊容突然浮现出来让他是控制不住地尬笑。 “带到我这里来。” “对，就是那个孩子。” 监控室里郑毅拍着脑门捂着胸口，对这漫长的谷雨前夕，毫无希望可言，但希望就在阵中… “嘿嘿，郑队，我来了。” 汪汪！ 喵～ 另类的三人小队出现在郑毅面前，他有点皮笑肉不笑的，绒绒还好说郑毅知道它的本事，这个曹操就知之甚少了。 曹操摇着尾巴扒住了郑毅的一条腿，本能地开始一顶一顶… “喂喂喂！” “干嘛呢…” 希望一把搂过曹操让它和绒绒面对面冷静下情绪。 “如果这就是你天衣无缝的完美计划中的一环那我可要临时否定全部预案了。” 郑毅抖了抖裤腿好在没有留下可疑的液体。 “放心。” “大牌总是有点奇怪离谱的行为。” 希望的计划确实能优先保证守卫的安全而且有着一定的强度覆盖，只是单人双宠的配置前所未见难免令人担忧。 “我会让大部队垫后支援你。” “带上这个，随时联络。” 郑毅还是考虑到手底下这些兄弟们的安全，至少要等敌人露面在去迎战，希望能独当一面的时刻来了。 “ok，让大家尽快离开吧。” “我要开始布局了。” 希望看了眼绒绒，它明亮的两颗蓝宝石眼睛闪烁着聪慧。 就在大部队撤离医院明面上空无一人时。 “不好！” “那个鸟人又来了！” 副手小王推门进来通知他们外面的紧急情况。 “鸟人”从远方飞来扔下了烟雾弹！！！ 第426章 肆意飞翔 院内的大部队才刚刚撤离没一会儿，希望甚至还没有了解医院的各个通道，对方就发起了空中奇袭。 他们可能是看准了这时防守空虚，估计没多想为什么延续了一周的防御在关键的周末突然撤走了。 这还只是开始，带头的“鸟人”是他们之前正面遇到过看起来恢复得不错，这次是来复仇的。 和芳芳妈做的最坏打算一样果然是量产机，居然还有隐身迷彩，远处看不到近距离才能发现。 原本只是一个“鸟人”带头冲锋，结果当第一颗烟雾弹落地蔓延开后，又有一小队背后长着不同类型翅膀的暴露在医院上空。 紧接着一组“鸟人”如蜂群一般井然有序地排列扔下烟雾弹从天空向着俯冲地面，但是他们的行为很奇怪，明明地面上已经没有任何防卫人员抵抗，还是跟走程序似的掠过每一处，或许是担心有埋伏而谨慎行事，科技力碾压再加上他们不轻敌的态度属实地狱级难度了。 仔细数数算上那只身背钢铁之翼的头鸟，其余还有四人统一的着装，装备精良科技感拉满，只有翅膀的规格和造型不同。 希望没有去窗边怕被发现而是通过第三视野透过墙壁来观察另外四人分别拥有乌鸦、老鹰、海鸟、斑鸠的翅膀。 乌鸦的翅膀通体呈现出亮黑色，羽毛厚实且坚硬，展开时形如一袭黑袍，给人以神秘而庄严的感觉，那质感自然像是真的乌鸦一样。 老鹰的翅膀宽阔而有力，羽毛坚硬如铁，翼展巨大，能够在高空中盘旋翱翔。 翅膀上的羽毛呈现出深褐色或灰色，与它威猛的形象相得益彰。 海鸟的翅膀相比之下较为细长，羽毛光滑疏水，这使它们在海上飞行时更加轻松自如，仿生的造型是否有同等功能尚不明确。 翅膀的颜色则由灰、白、黑三色组成，十分锋利的样子。 最后形如斑鸠的翅膀是这五只“鸟人”中静态天赋最差的，但造型颇为精巧。 羽毛色彩斑斓，翅膀上有美丽的斑点或花纹，这使在飞行时宛如空中的艺术品，观赏性一绝怕不是个花瓶凑数的。 钢铁之翼作为统帅一直悬于上空俯瞰全局，他对医院内城户大开和无人踪迹感到疑惑，他们似乎不是因为看到了这里的情况才出击的。 大概率是自大的设定好了时间，这又与他们的行事风格大相径庭，希望在楼内和郑毅拿不准对方的心思。 乌鸦、老鹰、海鸟和斑鸠四人将烟雾弹铺满整个医院外场，攻城掠地只不过无人与之对抗显得很不尽兴。 四只鸟人溜了一圈无奈收起翅膀站立在地下研究所的那栋楼前 “衣服上没有缺口…”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不是科技力而是他们本体的一部分吗？” 希望半张着嘴和郑毅汇报情况，这可不在他的预计之内，情况急转直下。 钢铁之翼忽闪着翅膀缓缓着陆，五人快速进入医院内部。 第427章 以眼还眼 好在大部队人员已经退守进建筑内，主楼和外院空荡荡的，除了主楼内郑毅、副手小王和芳芳妈没离开外就是希望的小队了。 如果这样的空中奇袭发生，医院露天的守卫绝对会毫无还手之力全军覆没。 看到他们的时候为之已晚一旦靠近就不能随意开枪了会误伤友军，坐以待毙就会在他们锋利的羽翼下予取予求。 不敢想象那副尸横遍野的场景，医院被血色染红。 郑毅有些后怕的庆幸着希望给出了看似不靠谱实则拯救无数人的计划，虽说是误打误撞的。 “确实减少了伤亡。” “我要是固执己见真的会白白葬送兄弟们的性命。” “但是他们轻而易举地就走进楼内。” 只有两层楼的距离，希望将如何与他们缠斗呢。 “你们喜欢封烟是吧？” “我们这里可有内战高手，他们又将如何应对呢。” 对方的战力超出了想象，不过峰回路转封锁视线这事朝着希望的预期发展，对方觉得烟雾弥漫会影响地面守卫的视线。 结果扑了个空不仅无人设防，连烟雾本身都失效了。 “就是现在绒绒。” “让他们尝尝咱们的极致封烟战术！” 希望把对方的战术超级加倍复制还给他们，医院内也是雾气弥漫。 五只鸟人进入医院大厅后没等找到下去的电梯就被扑面而来的白色雾气笼罩在其中了。 此时，郑毅和副手小王在监控室就毫无意义了，他们通过密道通往地下研究所和芳芳妈汇合，希望往地下看了一眼斑马也在。 他们三个人组成希望小队以外楼内的最后一道防线。 对方只派出五人小队和上次突袭的大部队不同估计是吃了亏，让精英来执行任务了。 显然意料之中的守备形势和突如其来的雾气没有让他们慌了阵脚，几人警惕地捂住口鼻又退出了一楼大厅来到室外。 外面是他们投掷的烟雾弹，同样视野不佳，而且他们能感受到滚滚而来的雾气有增无减也明白了这是一种应对措施。 还不知他们的路数是什么就这外表来看绝不是泛泛之辈，有实力做依托所以过于自大导致没有详细的规划全凭临场反应。 雾气中鸟人们商议了一下，同时散开列成一排张开了各自的翅膀。 羽翼挥动之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随着翅膀的挥动，周围的雾气开始被搅动，形成了一圈圈的涟漪。 雾气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随着几人的动作而流动，时而凝聚，时而消散。 翅膀继续挥动，越来越快，他们周遭雾气也被驱散得越来越远。在这过程中，几人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 不过绒绒的能力可不容小觑，吹散的雾气立刻就增补回来令他们的回应徒劳无功。 “休想撒野！” “我们真是太厉害啦！！！” 希望有些心虚的振臂高呼，绒绒已经融进它制造的白雾里面。 雾气中一阵尖锐爆裂的嘶吼制造着白色恐怖… 第428章 逐个击破 绒绒在释放雾气的过程中形态逐渐改变身形拉长放大成了云豹的样貌。 与此同时，希望看着手中代表绒绒的卡牌背面颜色变成灰白斑点相间。 卡牌和本体之间是相互影响的，就像与希望绑定的四兽玄武一样同步成长。 一旁还活蹦乱跳不安分的曹操看着绒绒帅气的变身乖巧地蹲坐着恭恭敬敬地施以注目礼，眼神中满是崇拜之情。 “你指不定能有什么没觉醒的本事呢，最好是能亮瞎我狗眼的变身。” 希望笑摸狗头对于目前的形势判断十分乐观，自己开全局视野对面应对战争迷雾这局怎么输啊？ 绒绒敏捷地穿梭在云雾之中，它的身影时隐时现。那独特的嘶吼声在建筑内回荡，准确地说是通过浓雾传递同频放大它的威慑，仿佛是在向鸟人们宣告着它的存在。 这声音既充满了力量，又透露出一种神秘的气息，让对方不禁对这意料之外的对策充满了好奇。 片刻过后，领头的钢铁之翼对着其他几个鸟人说了什么。 鸟人们对视点头齐刷刷地从胸前的口袋掏出一副泛着科技银光的眼镜戴上，扫清了视野上的障碍，在迷雾中行走自如先后直直进入楼内。 “这就是科技的力量吗…” “玩赖啊，这就破局了。” 希望早该料到对方能应对这局面的，他苦笑着挠头。 “果然不会这么顺利啊。” “绒绒听得到吗？” 他和身边的雾气对话，绒绒和雾气是一体的有雾覆盖的地方它都能掌控。 绒绒以低沉的喘息声回应与布偶猫状态的声线是两种极端。 “小心，他们可不好惹跟之前遇到的猫猫狗狗不同。” “抱歉…” “不是说你们。” 希望一句话触到了它们的逆鳞。 “不要跟他们正面冲突。” “你们可比我金贵多了。” “给我打掩护就好了。” 他蹲下和曹操严肃地说，保证它的视线专注在自己这里。 “跟着我，不要出声，不要乱跑。” “可以吗？” 曹操热切的看着希望吐出舌头，没出声也没乱动像是听明白了。 “good boy！” “遇到危险自己先溜，他们在室内拼速度赢不了你。” “走，看我一打五carry全场。” 希望挺起胸膛走了出去，难道是要正面迎敌？ 而进入了室内的五只鸟人没有一起行动而是决定兵分五路去做“扫雷”工作，一开始的雾气让他们有所忌惮稳妥起见先把整栋楼的情况摸清再进行下一步。 “迷惑战术唬住他们了。” “没想到是空城计吧。” “其实一楼就剩我一个人了。” 希望背后湿了一大片他目前的每个决定都是在刀尖上行走，一步错就要面临未知的风险。 “逐个击破，先从哪个下手呢。” 他通过第三视野窥视着五只鸟人选择第一个要解决的对手。 “斑鸠，应该是凑数的。” “就是它了！” “看我敲山震虎，打你们一个措手不及。” 希望的指尖渗出了一珠水滴。 第429章 指鸩为鸠 水滴隐藏在雾气中在风之力的催动下悄悄地靠近五只鸟人。 “静如止水！！！” 希望等待他们散开之时，蓝色卡牌上的波纹发生了变化。 每一珠不起眼的水滴中涌出了大量水流笔直的从下至上堆砌出一道水墙将一楼内的五只鸟人分隔开，然后沿着天花板和墙壁把他们困在其中。 水墙表面规律的波动着，看上去没有什么威胁却韧性十足，不仅遮蔽住了视线还封锁声音让他们无法互相声援。 鸟人们现在是各自为战囚禁在水牢中，默契地张开翅膀挥动但收效甚微，只是水墙表面随风浮动没有被吹散。 “看来翅膀就是你们的杀手锏。” “五个人同时下意识地表现错不了。” 相较之下希望的第三视野还是胜过了他们的高科技装备一筹，虽然能凭借眼镜扫清视野迷雾，遇到水墙多次折射光线的情况就难以逾越这道屏障了，不只是寸步难行视线也被封锁住。 “一对一，打五场。” “要上了！！！” 希望拍了下掌握拳给自己鼓劲也是为了调动情绪，他需要兴奋起来，走到了最左边一侧迎战“鸟人斑鸠”。 斑鸠的翅膀是这几人中五彩斑斓最显眼但又看起来最弱的那个。 他张开翅膀后尝试突破水屏障无果后就收了起来呆在原地等待其他人前来救援的样子。 希望想通过他打个开门红，顺便挫挫对方的士气，最好是让他们知难而退。 他来到水墙面前抱起曹操穿行而入滴水不沾，曹操兴奋地叫了起来觉得很有意思。 叫声也是在通知盘坐在原地的斑鸠有人来了。 “哟，束手就擒吧。” “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没必要这么拼命吧。” “炸弹如果真有那么厉害，你们也一个都跑不了的。” 希望一副上位者的姿态摸着怀中的小狗，妥妥的轻敌了，这可是兵之大忌。 斑鸠没有睁眼，也不做回应，反而是身子转了过去背对希望，他们最引以为傲的翅膀都没有展开。 “这是放弃抵抗了？” “真是个添头吗？” 过于轻松的节奏让希望觉得这个空间变得阴森起来，水纹突然失去稳定紊乱地摇摆起来。 “哟，束手就擒吧。” “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希望的身后一声虚弱衰老的嗓音贴着他的耳朵把他刚刚说得话又重复了一遍，一根色彩斑斓的羽毛横在了希望的喉结处，表面上渗出了紫色的液体来。 汪汪汪！！！ 曹操都没察觉到开始不安地吼叫，希望顺势松开手臂让它先远离身边。 “你…” “怎么会…” 希望稍微侧着脸往后瞧确实是斑鸠，当他再回头的时候，面前的斑鸠泛着七色光身形逐渐散去。 “假身？！！” “我的第三视野明明确认过了。” 他心里万万没想到这个认定最容易对付已经扼住了自己的咽喉随时能抹了他的脖子，此刻连吞咽口水都不敢动，沾上那紫色的液体应该不是闹着玩的。 “看来你有双不错的眼睛呢。” “这迷雾也是你能力的一部分吗？” 斑鸠继续用他老迈沙哑的声音追问。 “还有你不会错把我认成是斑鸠了？” “我的名字叫做——鸩。” 第430章 痛失曹操 “鸩？！” “难道是传说中的毒鸟？” 希望偷偷给曹操使了个眼色但似乎没有有效传递给它，再看着自己颈部的紫色羽毛不禁陷入绝望，只要有一点擦伤就会致命的！ “哦？” “小伙子看来你还有所耳闻？” “那是不是要选择束手就擒谋得一条生路呢？” “虽然不清楚你是谁？” “但我对你的眼睛很感兴趣。” “可不想这么浪费了啊。” 又一根淌着毒液的紫色羽翼出现在希望的眼前。 “要不要先逃走…” “可是曹操离我太远了不能把它一起带走。” 希望心里开始摇摆不定，最初的选择过于随性一近身就落入了对方的陷阱之中。 不过，他早就不是那个不经世事的小孩儿，这两季的磨练让他有了临危不乱的底气。 希望单侧嘴角上扬。 “老先生，你其实是伪装成鸩的斑鸠吧。” “这一切不过是你的障眼法。” “就像我错认你刚刚打坐的虚影一样。” “毒羽也是同种套路，对吧。” 希望抬手指了指眼前和脖子上的紫色羽翼。 “哦？” “你是这么想的？” “有意思。” “那就用你的小狗替你来试一试。” “验证一下你的猜想。” 话音刚落，希望眼前的紫色羽翼飞向还在发呆观望的曹操！ 羽翼飞出过程中甩出的毒液滴在了希望的脚边，地面上立刻凹陷了一块升起了一缕白烟。 这是真正具有腐蚀性的超强毒液。 “曹操！快跑！” “别管我！” 希望保持脖子的位置对它喊到。 曹操一歪头，一只耳朵耷拉着，似懂非懂，看着那支羽翼朝他射过来。 嗷呜… 它意识到不对劲时，抬起两只前腿正想往侧方躲避，羽翼就先一步飞到它的身边，为时已晚… 羽翼射中了曹操扎进地面中，而它朝着躲避的方向缓缓倒地，四条腿挣扎了一下后直直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曹操！！！” 希望亲眼目睹了毒羽射中了曹操的瞬间。 “这下子不用质疑了。” “可怜的小家伙。” “后面我会把他带走安葬的。” “毒羽的猎物都会成为我的养分。” 这只老鸟用一种不咸不淡的口气说着。 鸩是一种美丽而神秘的鸟类，它的羽毛闪耀着五彩斑斓的光芒，如宝石般璀璨夺目。它的眼睛犹如深邃的湖泊，透着神秘的气息。鸩的喙尖锐而锋利，仿佛能够刺穿一切。 然而，鸩的美丽背后却隐藏着致命的危险。它的羽毛和血液中含有剧毒，只需一滴，便可致人于死地。这种剧毒使得鸩成为了一种令人畏惧的存在，人们对它又敬又怕。 在古代传说中，鸩常被描绘为神秘的使者，它的出现往往预示着死亡或不祥。它的叫声凄美而哀怨，仿佛在诉说着命运的无常和悲哀。 尽管鸩具有如此致命的特性，但它依然是大自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的存在提醒着人们生命的脆弱和珍贵，也让人们对大自然的神秘和力量充满了敬畏之情。 第431章 陷入胶着 “你的养分？！” “那可是我的伙伴。” 希望不惧脖子前横着的毒羽扭过头恶狠狠地瞪着这只老鸟，眼白上布满了红血丝。 “可别过度使用你的眼睛。” “说不定以后会属于我。” 鸩这只老鸟把别人的身体视为自己可以更换的零部件一样。 “给你？” “做梦！” “更何况眼睛又不能移植，即便被你夺去又能怎样？” 希望说着视线向下观察着毒羽溶解的地面。 “哼，无知的毛头小子。” “以这里的落后科技医疗水平，当然是天方夜谭。” 鸩已经不想再与希望纠缠了。 “既然油盐不进那就让你去陪小伙伴吧。” 毒羽调转90°尖端对准了希望的喉头刺去。 噗！ 一阵音爆从希望的身体周身炸开风之铠将他自己与鸩和毒羽瞬间弹开一定的距离，躲过一劫。 鸩的体格如他的声音一般是个油尽灯枯的老人爆裂开的风之铠让他向后栽倒，要不是背后的羽翼及时打开撑住身体，这场战斗就戛然而止了。 不过，毒羽却再次向他袭来，尖端涌出大量的毒液在空中划出了致命的流线。 “波纹水罩！！！” 希望的拇指与中指快速摩擦打出一个响指来，中指指尖的一滴水滴展开成一颗湛蓝的水球把他包裹保护起来，表面流动的波纹抵御住了毒羽的攻击，但是它还是一点点地往深处渗透。 毒羽虽然阻止住，毒液却随着波动的水球散播开来，希望赶紧从水球中脱出把毒羽和毒液浓缩到一个小水球中。 “看来你和我们有些相像。” “要不要加入我们，远离这座落后的城市。” 鸩背后的羽翼变长了一大截在尾部甚至有形似眼睛的圆形图样，斑斓的色彩之上又多了一份华美。 借着这副美妙绝伦的翅膀支撑让他又站立起来。 “雀羽？” “孔雀翎？”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 “障眼法，用毒，形态变化…” 希望怕不是在五个之中“幸运”的选中了一条大腿。 “你赢不了我的。” “乳臭未干的小毛孩。” “当然看低我的那一刻起你的头顶就悬着我的毒羽了。” 这只老鸟一副掌控全局的样子，背着手，驼着背，好在他的身体机能羸弱，不然希望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你个老东西不会不懂的。” “一命换一命。” 希望看着曹操四脚绷直地躺在那，血性超越了理智，即便要付出些代价也要做个了结。 “一条狗而已。” “想我给它偿命？” “还是觉得你自己能活下来？” 老鸟身后的翅膀如孔雀开屏一般展成了一副扇面向前弯曲从各个角度对准了希望。 拉开距离的希望左手甩到了身后张弓搭箭蓄力向前一甩，风之刃！！！ 希望突施冷箭想要达成一击制胜的目的，拖下去恐怕对自己不利，后面还有4个被困在这其他人万一从水牢中逃出就坏了。 老鸟的翅膀完全展开比那只老鹰的还要宽大有力，挥动起来鼓起乱流来应对希望极速锐利的风刃。 两股气流在中央相会化作虚无，希望招牌能力被化解了… 第432章 出师未捷 “真是有趣…” “咳咳…” 这只老鸟的身体状态极不乐观，站立起来隔着他们统一的着装面罩下都盖不住的咳嗽声，就像是鸩羽的剧毒作用长年累月的作用在他身上，或者说他的躯体就是毒物本身。 “居然被挡下了。” 无往而不利的风之刃除了那道离谱的大门抵挡住了希望的能力，至今都是砍瓜切菜一般的拿捏，这次对上同类型对手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不过，你那副黄土埋半截的身体能撑多久？” “剧毒有利有弊，让你自己也不好受吧？” 希望观察到老鸟胸前的起伏，若不是这副翅膀加持，他早就能拿下了。 “即便如此，你这黄毛小儿还不是拿老夫没有任何办法。” “我念你有些本事，可以饶你一命。” “你的能力我很感兴趣。” 老鸟的翅膀扎在地上，双脚腾空缓解身体上的疲劳。 “哼！” “那这样如何？” “风刃镜碎！！！” 希望积攒在指尖的气流高速流转，在他手指手腕的配合下接连发出风刃，这次他想以量取胜，对方的身体肯定疲于应付。 面前的空气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撕裂开来，发出“嘶啦”一声巨响。视野上也瞬间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被割裂成了数个不成形的碎片。 这些碎片像是镜子中的倒影一般，将周围的景象扭曲变形，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和不安。 呼啸而过的风刃撕扯着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嚎声。 “太小瞧老夫了。” “保量不保质的攻击岂能伤我？” 老鸟的翅膀包裹成一个羽翼圆球本体藏在里面，四处来犯的风刃被韧性极强全方位的抵挡住甚至是弹开，反射向希望营造的水牢四壁上切出了缺口又缓缓的修补上。 “第三视野，开！” “那对翅膀究竟是科技还是与他们一体的让我探个究竟。” 希望认为不解决那对翅膀后面也会陷入苦战，可是正当他视野打开之时一阵刺痛从眼睛中传来伴随着眼球的抖动。 “啊…” “可恶…” 他感觉不适立刻换回了正常视野，单膝跪地，这还是头一回眼睛有这样的异样感。 “哦？” “你的身体也没强到哪里去。” “这就吃不消了？” 老鸟打开羽翼尾端的一圈孔雀翎再次指向希望。 “让你见识下地毯式的无缝攻击。” “学着点。” 那带着彩色眼眸的孔雀翎如同一道绚丽的彩虹一般，向着希望的方向疾驰而来。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迷人的光彩，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神秘。只要希望被这美丽而致命的武器轻轻擦伤一下，就会立刻毙命于此，没有丝毫生还的机会。 希望单凭身体能力躲过这些羽翼是不现实的，只能利用体表的风之铠来助力摆脱雨点般密集的攻势。 趁着躲避的机会用水滴包裹住了曹操将他推向了水牢的墙壁一侧。 老鸟的毒羽像机枪扫射一般打光了外围一圈的羽翼。 而希望也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第433章 水龙吟唱 希望趴在地面上脸贴着地，像是被毒羽擦到了，那么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老鸟鸩收起了它华丽又巨大的翅膀，上面覆盖着五彩斑斓的羽毛，最外一圈是绚丽多彩的孔雀翎，如同一件精美的工艺品；往里则是增长的鸩羽，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光泽；而最内层，则是最初的斑鸠羽翼，虽然看似普通，但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三层翅膀各自有着独特的特点，并非看上去那么的羸弱，反而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他慢慢悠悠地走到希望的身边。 “不自量力。” “年纪轻轻这么白白死了。” “可惜了这副身体，眼睛和能力都是没见过的类型。” “算了，一并带回去让他们研究吧。” 鸩僵硬地移动着身体，看来作战对于他来说是一道坎儿，高龄老人并不是战斗人员却被强制开战。 “糟了…” 鸩走到希望身前突然觉得不对劲，四壁的水牢没有消失反而有向内收缩的趋势。 “爆裂风铠！！！” 希望从地上一跃而起将恢复的风之铠瞬间爆展让鸩来不及打开羽翼。 他倒地就是为了拉近距离为了给鸩造成实际的身体伤害，这糟老头的身体是他最大的弱点只要有效打击实力必定大打折扣。 鸩并非是放松警惕，他这种老油子如果不是为了希望身上有他感兴趣的秘密早就补刀永绝后患了。 也正因如此，希望抓住了机会将鸩弹飞，实实在在的给了他一记强有力的回应。 “臭小子！！！” “你竟然？” “去死吧！！！” 鸩一口老血在胸口憋了一秒还是吐了出来，恼羞成怒没想到这岁数居然被阴了一手。 “蛟龙出海！！！” 希望操控鸩背后的水壁一条水蛟龙喷涌只见水壁开始颤抖，接着从中涌出一条巨大的水蛟龙。 这条水蛟龙身形庞大，栩栩如生，仿佛真的要挣脱束缚，飞向天空。 如同洪水猛兽一般，以惊人的速度汹涌而来。 水龙奔腾着，呼啸着，其势如万马奔腾，震耳欲聋。 它掀起巨大的浪花，猛烈地冲击着前方的一切，水龙无情地吞噬着一切，它的威力让人胆寒。 龙吟之时，仿佛整个空间都为之震撼。那声音如同来自远古的巨兽，低沉而威严，带着无尽的力量和气势。伴随着龙吟声，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震动，形成一圈圈肉眼可见的声波向外扩散。 一条巨大的龙在天空中蜿蜒盘旋，它的身躯闪耀着神秘的光芒，鳞片闪烁着五彩斑斓的色彩，如同宝石般璀璨夺目。龙的头部硕大而威严，锋利的龙牙闪烁着寒光，龙眼中透露出睿智和力量。它的龙须随风飘动，仿佛在与风共舞。 当龙张开嘴巴发出龙吟时，一股强大的气流从它的口中涌出，形成一股巨大的冲击。 龙吟声在医院中回荡，久久不息，让人感受到龙的强大与威严。 鸩仓皇下赶紧张开羽翼，但此时龙头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第434章 龙涎风暴 “不好！！！” 鸩抬头望去，只见一条巨大的水龙张口怒吼，它的身躯蜿蜒盘旋，水波塑形成鳞片在波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龙的眼中闪烁着智慧和深邃，它张开巨大的口，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 这吼叫如同雷霆万钧，穿透了人们的耳膜，直击心灵深处，让鸩的行动变得笨拙缓慢，他的眼睛瞪得很大被水龙震慑住了，他以为自己要完蛋了。 水龙过境打湿了鸩的翅膀，让他后退了一段距离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但限制了他的移动范围，老胳膊老腿的根本跑不掉，飞不起来插翅难逃。 “这样就够了。” “不需要把杀手锏用在他身上。” 希望其实是在节省体力，车轮战可不能一开始就把体力槽清空，他调整了下姿态，五指有规律的波浪式一上一下。 “你这小子！” “就应该果断杀了你。” 鸩费劲地转过身来，打湿的翅膀没办法全部展开了。 “嗯…” “你最好往后看看。” “不然别怪我不讲武德搞偷袭。” 希望右手在面前点了五下，鸩犹豫了一下但他能感受到背后的阴森，危险就在身后。 一回头就看见那道希望制造的水幕上有五只龙头浮现出来。 “同样的招式五只又能怎样？” 鸩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招呢，抖着翅膀上的水想要赶紧恢复飞行能力。 “同样的？” “谁说的？” “我能给你玩出花来。” “龙涎风暴！！！” 希望很得意自己为招式取的中二名字，手指灵活的像是在弹钢琴，节奏律动反映在指尖。 只见龙口中发出连珠炮似的水弹，五孔齐发汇集于鸩的面前。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鸩仍旧自信的用未干的羽翼抵挡，然而在水炮聚集到一点之后相撞不成形的散开。 “哈哈哈哈！！！” “学艺不精也敢来送死？！” 这只老鸟本以做好防御姿态，不成想希望自己的修炼不到家技能失效了。 “谁说的？” “咱可是有备而来。” 希望低头偷笑，一副胜负已分的表情。 “我说过是风暴的吧。” 水炮落下同时一道道隐藏其中的风刃大肆掠夺着周围的空间，这是希望在战斗开始时的描边战法埋下的风刃。 被妥善保存的风之刃将鸩和他的羽翼包围起来，接着就是托尼老师大显身手的时间了。 “不！不要！！我的羽毛！！！” 鸩的哀嚎声连带着咻咻地风声铸成一首曼妙的交响乐。 “嘿嘿！～” “老师傅，光头还是板寸啊？” 希望内心的恶趣味一下子暴露出来。 汪！ 曹操突然起死回生一道黑影贴地飞行来到鸩的脚边一口咬下去用力向后拽，鸩失去平衡后砰的一声栽倒在地，后脑勺儿发出了悦耳的脆响，这是乐的最终章。 “呼…” 希望下意识地抱头护住后脑代入进去了。 “郑队，听得到吗？” “解决了一只。” 希望打开对讲机和郑毅汇报着战果。 第435章 又遇强敌 “好，有没有受伤？” “需不需要支援？” 郑毅那头并没有因为希望的首战告捷而兴奋更在乎的是他的安全如果扛不住立刻全军出击。 “没事，有点小波折。” “还是有惊无险的拿下了。” “把敌人杀死这种事我做不到，就暂时把他控制在水牢里过后再回收可以吗？” 希望向郑毅请示，他自己下不了死手等待郑毅的命令。 “当然可以。” “要优先保证你自己的安全。” “有余力可以这么做。” 郑毅不是齐高达，理智是建立在人性的基础上。 “好的，我会妥善处理。” 希望通话后，蹲下迎接曹操的回归。 汪汪！！！ “good boy！” “我差点以为你真的挂了。” “寻思缘缘肯定会把我当死人对待了。” 曹操一个蹬地扑到了希望的怀里身上还带着些水全甩在他身上，一通狂舔。 “好了好了。” “亏你关键时候机灵。” “还学会装死了，你这不是能老老实实待着嘛。” 希望回忆当时的瞬间，以曹操的速度应该是不输鸩羽飞行极速的，而且它当时没有发挥出最快的极限更像是在玩，肉眼看上去像是被擦中身体，其实是有控制的躲避。 希望那时来不及多想也被骗过去了，直到水球包裹住它才感觉到曹操还有心跳脉搏腾腾地鼓动。 最后还抢了一把人头，希望这边眼瞅着要单杀鸩了，曹操上来就是一口让老鸟直接灵魂出窍。 “好了好了，别舔了。” “我要收拾残局。” “到手鸭子再飞了可就坏事了。” 希望来到老鸟身前他已是再起不能，身体微微颤抖看样子是恢复了些许意识。 他背后的羽翼被风刃修剪的散落一地鸡毛变成了一只秃鹫，还有种异域风格就是那个印第安老斑鸠腿短毛不多～ “你…” 鸩颤颤巍巍地抬起胳膊指着希望。 “胜负已分。” “我不会取你性命。” “老实待着吧。” 希望中指指尖冒出一滴水珠滴在鸩的身上迅速将他包裹形成了一个球形水牢，鸩垂着四肢漂浮在中心，他的碎羽环绕在周围。 “下一个目标选谁好呢？” 经历了一次错看，希望谨慎了许多，剩下的还有乌鸦、老鹰、海鸥和交过手的钢铁之翼这四只。 但是这回轮不到他做选择了，敌人不请自来。 “水墙被突破了？” 希望惊慌的看着他们这边的水墙似乎有什么东西快速地逼近飞了过来。 “老鸟！” “我来支援你了。” 通体白色羽翼的海鸥居然从最远端那边穿透水墙而过来到了鸩这边。 它矫健的翅膀划过水墙，如同一颗颗闪耀的流星。穿越层层水浪，毫不畏惧前方阻碍，勇往直前。 它灵活地调整翅膀的角度，巧妙地利用水流，加上它羽毛疏水的特性在水中翩翩起舞，海鸥身姿优雅而灵动。展示着自己的飞行技巧。 海鸥穿过水墙见鸩一副狼狈样被困在水牢中，没有落地而是在空中盘旋。 第436章 直来直去 “老东西？” “失去意识了…” “被一个孩子做掉了吗？” “真是老的不中用了啊。” 海鸥在空中绕了几圈，鸩几乎是无抵抗的悬浮在水牢里垂着头，引以为傲的羽翼七零八落被风刃剪得不成样子，肯定是无法飞翔了，救援的价值也不大还会成为累赘。 “同僚一场，姑且给你报个仇吧！” 海鸥让自己的身体立起来悬停在希望上方喊话道。 “你这孩童欺他老无力！！！” “你不讲武德！” “看小爷我来收了你。” 希望把曹操放下让它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自己先试探一下。 “你是何人？” “报上名来！” 他不敢大意，按照预期海鸥是判断下倒数第二的位置，但是不能放松警惕，一上来就要全力以赴才行。 “活不过一分钟的人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受死吧！！！” 其实明眼就能瞧出是只海鸥的，希望只是想多观察观察，多找到些有用的信息。 鸩的战法人如其名是用毒取胜，海鸥的攻击方式似乎没那么突出的印象。 海鸥在空中滑行不断变化着飞行线路让希望找不到规律 羽翼在逼近希望之时立刻向前合拢如同带钩的鸟喙一般朝他刺了过来。 “糟了！” “太快了！” “水挡不住他。” “这个距离用风刃我的身体也会被撕碎的。” 希望瞬间陷入两难抉择然而根本没有犹豫的时间，海鸥羽翼组成的锋喙近在咫尺。 曹操再次凭借自身的速度优势闪身将希望扑倒，自己踩在希望的胸口上做踏板跃向另一边，有惊无险的躲过的海鸥的致命一击。 海鸥笔直的扎进了地面碎石扬尘掀起一阵烟雾。 “薯条！薯条！！” “我要吃薯条！！！” 若隐若现的身影絮叨着离谱的台词。 “还真是跟海鸥一个德行啊？” “拿我当薯条了是吧…” 希望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减缓冲击，因为刚才的战斗风之铠没有及时附着，也不想多费体力去控制水之力，所以他是用身体在承受这份硬伤。 “痛痛痛…” “一击必杀的攻击方式。” “怎么都这么夸张啊！” “刚才是魔法攻击，现在是物理攻击。” 希望一琢磨自己的水属性对海鸥几乎无效，风属性的速度又无法赶上海鸥，现在是一边倒的防御状态。 “薯条…薯条！！！” 海鸥将羽翼拔了出来，起身面对着希望，一身装备下露出的眼睛泛红杀红了眼一次冲锋让他失去了理智，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薯条薯条。 “威力十足，但是脑子不太好使啊…” “连喷垃圾话拖延时间的机会都没有了。” 希望不能每次都指着曹操救命，他急需找到破解海鸥掠地的方法。 海鸥那双血红的双眼让希望有点难以直视，自己被当作食物看待的屈辱感要大过死亡的威胁。 他嗖的一下展翅起飞开启了新一轮的空中狩猎，希望跟着上面盘旋找机会的海鸥来回转动着身体，不把背面暴露出来。 第437章 先行告退 大厅上方海鸥一圈一圈的在头顶盘旋加速为自己蓄力看来是要一分胜负了，他飞翔带起的涡流和希望的风之力很像不过他是依靠自身高速运动触发，希望则是能够自由控制风的走向。 希望在下方随着转圈不可避免的有些目眩，他闭上了眼睛，因为海鸥的攻击方式会带动风的流向而他最擅长的也是这个。 视觉反而会成为累赘，只要通过风向的改变抓住海鸥的移动路线同样能达到闪避防御的效果。 情况又变成了不能有一丁点儿闪失的逆境中了，希望的能力对海鸥几乎不起作用很难有效的给到伤害，而对方只需一击哪怕是小的擦碰希望的身体都会被戳出一个窟窿来。 “曹操，别再扑过来了。” “我已经摸清他的速度了。” “伤不到我的。” 希望除了能感受到海鸥在上方不断积攒的速度和力量还能察觉身边曹操吐着舌头兴奋地跃跃欲试，它可能把这生死时刻看作是一场竞速游戏了。 汪！！！ 也不知它懂没懂，不过希望没空理会了，因为海鸥侧身展翅从斜侧里杀过来了。 “薯条！薯条！！” “没人能妨碍我整点薯条！！！” 和鸩一样依靠翅膀的仿生属性战斗的特点，海鸥甚至连习惯性格都原汁原味的还原了。 这种丧心病狂的执着让他的战斗力爆表，远超他刚刚登场时给人压迫气场。 “还好攻击手段单一。” “一根筋。” “有点脑子我真就要认栽了。” 希望双脚稳稳站定，不需要视觉帮助就锁定了海鸥袭来的方向。 “飓风轮转！！！” 只见希望像是被操纵成提线木偶似的，以超出他身体能力的速度自我为中心旋转起来。 看上去没那么简单是风之力和他自身的旋转平地升起的螺旋，加入了如同海鸥招式的复制模仿。 “来吧！” “看看你能否冲破我的防御。” 希望随着旋转脸被甩向一侧十分扭曲难看。 “薯！条！” “我的！！薯条！！！” 海鸥的脑子全被薯条塞满了，纯粹的本能驱使身体。 他把翅膀合并成一把白刃，直奔希望带起的飓风而去。 会不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可能瞬间就见分晓。 海鸥的鸟喙和飓风的外缘相碰摩擦保持静止状态，速度和力量相匹配希望或许能正面抵挡住海鸥的攻击。 曹操在一旁被飓风吹得满地打滚，眼睛都睁不开。 “薯条！！！” 海鸥发力鸟喙前端刺进飓风之中。 “去你的！” “我可不是薯条！你这个泼皮无赖！” 希望听都听烦了，心里的厌恶同样激起他的肾上腺素一阵力量就这样不断充盈，飓风的威力更大与海鸥的尖喙匹配。 一阵闷响后，飓风消散希望晃晃悠悠地双手支撑跪在地上。 海鸥也好不到哪去翅膀伏在地上，不停地甩头，红眼慢慢消失恢复了理智。 锁住鸩的水牢被吹到了墙边，海鸥不愿再战，化身为战场通讯员选择返航共享情报。 第438章 游戏漏洞 “又没控制住本能的诱惑吗？” “刚刚的记忆又消失了。” 海鸥从地面上爬起来，身体和翅膀都无大碍，他想起了不久前路过其他同伴时交代给自己的任务。 那就是尽快作为通信员把大家联络起来，有事及时通报好找到应对之策。 从一边来到另一边又看到同伴被干掉了，让海鸥差点忘记了自己的使命。 “老东西…” 海鸥看着水牢中陷入昏迷的鸩应该是没办法转移的状态大概就放弃带走他的念头。 “算你走运，不跟你浪费时间了。” “你运气好干掉一个老家伙而已。” 海鸥在队伍中的定位就是预先查看情况收集情报的，他本身就不是战斗员，把侦查任务做好就是他的职责。 他对着希望不屑地刮了刮羽毛，展翅欲飞不想被拖住。 “懦夫！” “怎么？” “放句狠话就想溜了？” “咱们的战斗还没结束呢！” 希望可不想放虎归山，他要是摇人过来多打一可就打乱原本的计划了。 他麻溜地起身生怕海鸥下一秒就离开这道水墙，而且自己渐渐摸清对方的实力了，就差一口气再来一次希望有把握拿下海鸥。 “想打？” “可以，但是别急。” 海鸥识破了激将法根本不在意希望说什么，他目前的首要任务就是通风报信让其他人了解目前的局势。 他扇动着翅膀，双脚离地来到了上空。 “喂！” “你不要你的薯条了？！” 希望抓准关键词硬要把海鸥留在这个区域内。 “薯条？！” 海鸥转身刚要加速飞走，结果突然停顿在空中，回头瞥着下面的希望，瞳孔放大，却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的目标。 薯条确实是海鸥的命门，但总用也会脱敏的，只是稍作迟疑，海鸥就振翅钻入了水墙来到了另一边。 “可恶！” “在水里我也抓不住他。” “他疏水的羽毛完克我的水属性。” 希望捶胸顿足，海鸥的离开不只是失去了单对单战胜他的机会，海鸥还带走了关于自己的情报。 对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自己却成了知己不知彼被打了信息差落入两难境地。 自己如果去找下一个目标，那么海鸥能自由穿梭于水墙中的能力必定会让希望面对二打一的局面。 但是坐以待毙守株待兔，海鸥又能直取地下研究所完成炸弹的引爆这才是目前形势最为严峻的一点。 一旦他们反应过来，让郑队、副手小王、斑马和芳芳妈对上海鸥真就是当薯条予取予求了。 所以希望顾不上这么多，要尽快解决海鸥即便是以少打多也要遏制住对方向地下移动。 “老鸟被俘虏了。” “一个毛头小子干的。” “不是一般人类。” “可以操纵风和水。” “我差点就把他杀了。” 海鸥和其他三个同伴重复着同样的情报，还不忘为自己挽尊。 “差点？” 乌鸦没正眼瞧海鸥，小声地阴阳怪气。 “为什么不一口气干掉？！” 老鹰说话心直口快不给他留面子。 第439章 对猪队友 海鸥途经剩下三名同伴乌鸦、老鹰和钢铁之翼时得到了不同的回复。 乌鸦一直都有点瞧不起海鸥觉得无勇无谋，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水晃荡。 相当于水桶没有明显短板但是装不了多少水的情况，做个侦察兵还是绰绰有余的。 指望他啃下块硬骨头就别寻思了，普通人肯定能秒杀，但凡有点过人之处像是希望这样的就不好拿下了。 海鸥也不愿与他多聊，看破不说破把话说穿就难看了。 而老鹰这边就在希望和鸩的隔壁挨得很近，他隐约能听到打斗的声音但是受限于水墙的隔绝，不敢做定论。 这下他带来的情报让老鹰坐不住了，鸩和老鹰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 他从小就是被鸩带大的，听到鸩的败北和惨状，顿时火冒三丈翅膀一张足有两三个海鸥那么宽。 “你为什么见死不救？” “差点就杀了还是你也没打过自己先逃命跑出来了？” 老鹰展着翅膀怼在海鸥身前，整个罩住了他，压迫性十足，作为同伴的海鸥连连后退。 “我跟那小子不相上下，没分出胜负来。” “咱就是个侦察通信的角色。” “不是主要战力。” “老东西…” “不是，鸩大爷他已经折在那小子手里了，我要是在出点意外，这消息不都传不到你们耳朵里。” “摇人救咱大爷的机会都没有了不是。” “剩下的复仇工作，鹰大哥您亲自动手手刃仇敌，给鸩大爷讨个公道回来。” 海鸥边说边比划，表演的惟妙惟肖，一人分饰两角，把当时的过程还原了一遍。 即使他根本没看到那两个人的战斗，一通添油加醋就是为了激起老鹰的愤怒借刀杀人，说是为了鸩其实主要是想为自己一雪前耻，找回颜面。 “这话我爱听！” “但是我有心杀敌却被这道水墙阻隔了。” “你载着我渡水而过，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老鹰指着那道水墙把翅膀压在海鸥肩头。 “渡水而过是怎么个渡法？” 海鸥隐约有不好的预感，他有点后悔把实话讲出来了。 “只有你的羽毛疏水没有影响。” “当然是你载着我飞过去。” 老鹰说得轻松淡定，海鸥已经瑟瑟发抖了，要知道两人的体型差不是一般的大。 海鸥无奈只能服从老鹰的命令，毕竟他的复仇之心也促使着折返回去。 “鸩既然被囚在水牢里就先放在一边，事成之后趁乱救走。” “他们的行事风格不会取他性命的。” 钢铁之翼在和海鸥对话时和希望想到一块去了，既然他可以自由穿梭于水墙之间就派他到地下去探个虚实，不行就撤。 如果是空城计那不是唾手可得的战果。 钢铁之翼是这么布置的可是海鸥没往心里去，相比于完成任务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面子。 他觉得有帮手再去解决地下的小事都来得及。 无意间算是帮了希望大忙，他最担心的被人端老窝儿的情况暂时不会发生了… 第440章 抢占先机 钢铁之翼稳坐钓鱼台一般的在他的水墙一侧静坐等待着那一声惊雷的到来。 但是，他们口中的炸弹威力是足以掀翻这座医院就不怕自己会被牵连进去吗？ 即便他们身怀“绝技”异于常人，但是肉体能承受的住恐怖当量的爆炸波及还是让人想象不出的。 莫非他们是作为“死士”来执行任务的，根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但是海鸥的做派可不像是英勇就义的样子，完全是为了自己的自尊心甚至不顾他们队长的指令。 “喂！” “你行不行？！” “麻溜的，我过去就能秒杀那个天杀的小玩意儿。” 老鹰看海鸥磨磨唧唧地有些不耐烦的呼了他一巴掌直接让海鸥向前踉跄差点摔倒。 “鹰大哥，小弟这身板可能遭不住大哥你的重量。” 海鸥唯唯诺诺的连声示弱，他自己飞是很随意的载人飞行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鱼鹰轰炸机知不知道？” “你带着我渡水，别让我翅膀打湿就可以了。” “把我当做空对地导弹抛出去。” “我秒杀他，救出鸩，再执行后续任务，不拖泥带水。” 老鹰想得不错实施起来显得艰难无比，海鸥连搂带拽将将把老鹰带离地面，翅膀扑腾半天才保持稳定。 您可曾见过导弹比轰炸机还大的场面？ 现在就是如此，上下颠倒才是毫不违和的。 “我撑不了几秒的。” “鹰大哥，你要做好准备，我随时会把你抛出去。” 海鸥的眼睛上布满了红血丝与对薯条的执着不同，这回他是到了身体负担的极限，除了那对翅膀这几只鸟人的身体从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没有超乎寻常的表现。 海鸥载着老鹰艰难地冲进水墙中老鹰没有展翅，而海鸥的翅膀尽力收紧不让他沾上水，两三秒中他们就渡水而过冲了过来。 此时，希望已经等候多时了，水墙是他的作品不会影响到自己的视野。 “绒绒听得到吗？” “麻烦你过来一下。” 他摁着绒绒卡牌中心的猫爪与它对话，因为这道水墙里没有绒绒的雾气了。 ……… 暂时没有得到回应。 “枪打出头鸟！” “你们在我视线里移动我还能打不中？” “就是这里！！！” 希望不想等敌人站定准备好再出手，敌众我寡就别讲究这么多了。 大手一挥，一道宽而锋利的风刃和空气擦出骇人的啸声直奔目标而去。 “鹰大哥！” “我松手了！” 海鸥冲破水墙的瞬间就把老鹰扔了出去，一秒都不耽搁。 噗！！！ 甩手掌柜海鸥投放导弹后往上飞，老鹰以抛物线的路径往下落，一出水墙就撞上了极速而来的风刃。 没有按照老鹰的奇袭剧本发展，而是吃了个下马威，水墙被割开了一部分，大量的水像瀑布一样飞流直下三千尺可见希望“必杀”的决心。 “成功了！” 希望攥着拳头，他能感受到风刃结结实实地命中目标，下面就是处理刚刚放跑的海鸥了。 “你在做什么？” “挠痒痒吗？” 第441章 战斗雄鹰 希望下一记风刃的起手式已经摆好要把未结束战斗的海鸥解决时，水幕中传来了令人不安的声音。 接着一个壮硕的身影从水帘中团身翻滚，强壮且轻盈的动作像是一名跳水运动员，可不同的是他落地的位置是坚固的地面而不是水面。 “这就是老鹰吗？” “果然是根据翅膀来区别能力的。” “他应该是这几个里的最强战力。” 希望看愣了，两个目标让他一时间做不出选择，担心海鸥偷袭又不能无视老鹰，错过了老鹰未展翅的最佳时机。 老鹰在空中似乎就没有打开翅膀的打算，向前翻滚几周后用双脚砸在了地面上完成着陆，不是跳水而是体操动作。 这让希望看得头皮发麻，膝盖发软忍不住摸了摸，老鹰落地的声音巨大那冲击力可想而知。 “鸩！” 老鹰没把希望放在眼里，四下观察了一下发现角落被困在水牢中失去意识的鸩。 “小子，动了不该动的人。” “是要用命来了事的。” 老鹰的身体素质让希望不由得想起齐高达，甚至就目前来看丝毫不逊于他。 目光犹如鹰隼般锐利，仿佛能够穿透一切。他静静地站在原地，俯瞰着下方的一切，眼中的冷静和专注让人不寒而栗。 身体紧绷着，如同一张拉满的弓，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出击。 如同猎鹰锁定猎物一般，死死地盯着希望，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在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强大的气息，那是一种源自内心的自信和果敢。 咕咚… 希望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喉结上下移动，他的对手是一个攻击速度和自己不相上下的海鸥还有个或许能匹敌齐高达的猎鹰。 他不光要紧盯猎鹰的每一个细小的变化还要忌惮空中的海鸥，难道他们要打战术了。 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希望确定着自己和曹操的位置等待对方的行动。 正当希望神经紧绷不知如何应对的两难时刻，猎鹰开始行动，只见他迈出了一条腿来。 这个虚晃让希望不由得后退了一步，猎鹰的动作很慢根本没有展翅的打算。 “要正面肉搏吗…” “还不如空对地打呢…” 希望进退维谷怎么都不是最优解。 但是，猎鹰接下来的一连串动作让希望目瞪口呆。 只见猎鹰的用着蹩脚的走姿，下肢有些罗圈腿双脚还有些内扣，一晃一晃地朝着希望颠过来。 希望仿佛看见天空中翱翔的猎鹰落地后滑稽的走路姿势一样，他们和自己的翅膀以及名号完全相符连掩饰的机会都没有。 “哈哈哈哈！！！” “笑哭了！” “你是鹰酱吧？” “以战斗之姿的雄鹰形象示人。” “您就是战鹰战老吧？” “怎么走路都走不利索啊？！” 希望此刻不再惜字如金，毫不吝惜自己的语言表达，恨不得小嘴叭叭不停地发动精神攻击，从内心羞辱敌人，这是一场明牌的心理战。 “你小子！” “不知死活！！！” “呔！” 第442章 鹰击长空 猎鹰突然加速步子倒得很快，同时后背一对折叠的翅膀长出铺开如同宽阔的云幕，覆盖着面前的背景。 翅膀的表面呈现出坚韧而光滑的质感，羽毛密集而整齐，闪耀着淡淡的光芒。 每一根羽毛都坚硬如钢，像是经过精心雕琢而成。 当雄鹰振翅高飞时，翅膀有力地挥动着，带起一阵强劲的气流。巨大的翅膀提供了强大的升力，让雄鹰能够轻松地翱翔在蓝天之上。翅膀的骨架粗壮而坚固，支撑着整个身体的重量，展示出无与伦比的力量和坚韧。 雄鹰的翅膀如同它的骄傲和威严的象征，让人不禁为之倾倒和敬畏。它们是大自然的杰作，展现了生命的奇迹和力量的美妙。 猎鹰在靠近一段距离后单脚蹬地，挥动了一下翅膀直奔希望的面门而来。 “会是什么招式呢！” “他的翅膀有什么能力…” 希望在后退的时候催动水墙喷涌出几条迷你水龙来阻挡猎鹰的进攻，没成想猎鹰的速度比海鸥还要迅猛，试探性的水龙没有命中目标打湿猎鹰的翅膀，被他轻松躲掉。 “拿命来！！！” “鹰击长空！！！” 猎鹰猛得探出一只手来从架势上看是鹰爪拳的路数和他喊出的招式可大不相同，货不对板。 是地面作战而非空对地的打击，并且他们标志性的翅膀反倒是只有辅助的功能。 希望完全被他们话语和外表唬住了，没想到是这种攻击方式。 “风之铠！！！” 在猎鹰即将触碰到希望胸膛的时候，希望蓄力将风之铠爆裂来抵御对方强悍的攻势。 谁料这还不是全部，在将要被弹开的瞬间猎鹰的指尖突然窜出了尖锐弯曲的鹰爪在希望的胸前抓出几道血印子来。 “呼…呼……” “还真是鹰爪，没有骗人…” 希望单膝跪地看着自己的胸膛被破开的血痕喘着粗气，因为肾上腺素飙升的缘故暂时没有明显的痛感，但血垂直流下染红了衣服。 “还有点本事。” “你的心脏迟早会在我的鹰爪上。” 猎鹰炫耀摆弄着他锋利沾满希望血迹的利爪，双眼在指尖欣赏着希望淌血的胸膛。 这是希望遭受的最严重的伤害，但凡有个闪失就要敞开心扉了，好在是致命部位的皮肉伤。 “我也来助助兴吧！！！” “小子，你可要多活一阵。” “让我好好享受享受啊！” 海鸥这个小人见势头正盛想要抢人头，给自己报仇找回颜面，从上方发起冲锋。 “滚！！” “滚！！！” 希望和猎鹰一同痛骂道。 希望甩手就是一道风之刃和猎鹰翅膀一挥也带起了强有力的劲风。 两道风力瞄着海鸥打了过去，风之刃和猎鹰的劲风相遇，海鸥被从侧面打飞到墙上，而希望风之刃似乎没有发挥作用。 “别来碍事，不然让你去陪葬。” 希望是想优先扫清多余的敌人而猎鹰不喜欢别人打扰他的狩猎，顺道也算是救下了自己的同伴。 “很痛吧。” “别急，我接下来会撕碎你的。” 第443章 鱼翔浅底 猎鹰扭了扭脖子一副热身不充分的样子，虽然走路的姿势略显滑稽能力上来讲比海鸥强了不止一个档次，怪不得不想他横叉一脚。 而海鸥被击飞翅膀被撞在水墙边身体一部分没入水中倒是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能看出他的眼神清澈了不少，整个人的气焰也没那么嚣张了。 “如果那下猎鹰真想杀我…” “我估计已经见太奶奶去了。” “这小子会被大卸八块的。” “还是不要插手，躲在一边看戏得了。” 海鸥摸着自己的胸口，身上的装备没有损坏，确认身体安然无恙。 “说得轻巧，你做不到的。” 希望在压制着自己胸前的痛感，这种皮开肉绽的感觉比胳膊多处密集的细微割伤来得更可怕。 在衣服上留下了一个利爪的形状，这将是一场苦战。 而猎鹰来到了他熟悉的模式，地面攻击对敌完成了实质性伤害后就开启他的虐杀游戏。 巨大的翅膀微微向上，随即向下产生升力，毫不费劲地就腾空而起。 双翼一起一落悬停于空中就像是死神背后的两把镰刀随时将人命斩下收割一般。 希望为了不让自己露出破绽，强忍着疼痛积攒足够厚实坚固的风之铠。 指尖的水滴也随时待命以备不时之需。 “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残忍吧！” “可要硬撑到死，别让我失望啊！！！” 猎鹰在空中盘旋了一小会儿便如同轰炸机似的朝着希望俯冲而来，期间还不停地变换方向让他无从下手用以回击。 “太快了，我的风水属性的招式限制不了他。” “只能用身体做诱饵了！” 希望本可以逃进心之门等一阵再出来的，可是他退缩了让其他人去面对不是死路一条，所以他要么生要么死。 “希望，听得到吗？” “上面动静很大，你还好吗？” 郑毅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还来不及回答猎鹰的攻击就杀了过来，希望躲避不及风之铠的作用在鹰爪和超高速的力量加持下不堪一击，这次把用作联络的对讲机抓了个粉碎，同时在希望的肩膀上也留下了伤痕。 “怎么？” “想搬救兵了？” “你对鸩做的事，我会加倍奉还！！！” 猎鹰再次升空，又一次发生空对地的冲锋。 希望只能一味防御，边往水墙附近退去，身体上的撕裂伤口遍布全身，衣服都变成了分段的布条。 “坚持…” “还不够…” “一定要积攒足够再释放…” “可恶…” “这副身体果然还是啃不下硬骨头…” “副队，说好的要带我训练啊…” 他此刻已经意识模糊了，身体投掷到了极限，猎鹰还没有停手的意思。 嘴角上流的血拉丝滴落在指尖。 “流了这么多血会死的吧。” “你说是吧？” “猎鹰！！！” 从空中滑翔而来的猎鹰看着希望猛的抬头有点没想到，他犹豫了一下放缓了飞行速度有明显的减速。 这回风之铠足以抵抗此次攻击，将希望弹进了水墙中去… 第444章 风翼天翔 奇门遁甲壬鱼 水墙有修复作用 小风刃布在猎鹰的翅膀上 希望的身体没入水墙之中，割裂伤口处淌出的血液和他的水墙融合到了一起，渐渐的染红了这道水幕。 “你小子还想玩什么花招？” “都是垂死挣扎罢了。” “还有你在水里多待一秒就会加速你的死亡。” “如果你从水里出来求饶，磕头叫声爷爷，我还能让你死得体面点。” “看你年纪也不大，给你留个全尸。” 猎鹰确实有这个能力，而且希望此刻的确被逼入绝境走投无路了。 但如果这和他设想的剧本一样又当如何是好呢？ “呼…” “得救了。” “如鱼得水。” “如今被最讨厌最不愿靠近的水拯救了，还有熊猫姐给的灵感。” “先恢复一下。” 从外面看希望整个人无力地漂在水墙里，血液大量流出命不久矣的样子。 而他本人借着生命之水正快速恢复，污血在疯狂排出，伤口处于愈合的状态，他记住了当时在营养舱中水结构的配比能够搭配出适合自己血液流动的水源。 猎鹰来到水墙前用他夸张的翅膀不断发动结实的攻击，但是他的力量面对水就显得很是无奈，只能在外面破口大骂。 “快滚出来！” 鸩被困在水牢里猎鹰也没有办法帮他解困，只有把希望彻底抹杀掉水牢才会解除。 “等等，别急。” “我这就与你做个了断。” 希望在水中睁开眼睛，由于水墙被映成血红他的双眼同样带上了这层滤镜。 猎鹰还有些忌惮希望的眼神，在明显劣势濒死的状态下能表现出这样的锐气，不是鱼死网破就是殊死一搏的架势。 他是有经验的不会阴沟翻船，稍稍往后飞了一段距离。 “别怕啊…” “鹰酱！” “好戏这才开始呢！！！” 水龙乱打 地面湿了 希望闭着眼睛，脸上的神色舒缓了许多，这道水墙对自己来说不仅是起到地形分割的作用作为后手是方便休整的手段。 他在作战开始时就想到了最困难的准备。 其他方向的水墙中悄悄地涌动着在猎鹰向后退的间隙迅速几条小水龙，说是小水柱可能更为形象。 射速快密集的水流不管不顾地冲着猎鹰喷出，质量明显不如受伤前的水平。 “嘿嘿…” “开始失去理智的乱打了。” “死亡逼近难以自持是可以理解的。” 猎鹰躲过了每一条水龙的攻击，闲庭信步，像是空中的华尔兹，刚柔并济。 一阵水枪骚扰后，希望睁开了眼睛。 “你准备好迎接败北了吗？” “风翼天翔！！！” 希望举起胳膊对准了猎鹰把手攥成了拳头大喝一声。 起初无事发生，这个密闭空间里都凝固住了。 “虚张声势！” “赶紧出来受死！！！” 猎鹰挥动翅膀玩腻了猫捉老鼠的游戏，再次冲锋过去。 随着翅膀上下拍打，一阵哀嚎响彻上空。 “我的翅膀！” “我的翅膀！！” “你对我做了什么？！！！” 第445章 鹰骨突刺 猎鹰的痛苦叫喊把一旁看戏的海鸥吓得不轻，张开翅膀贴在水墙边上，一点点地往里面不引人注意的潜入。 “嚯呀呀…” “混小子还有这种招式，不用来对付我真是万幸。” “杀鸡焉用牛刀…” “我也配不上这么厉害的绝招。” “鹰大哥，对不住了。” “你都搞不定的人，我上去自然也是白搭。” “小弟我先溜了。” “等我再去摇人搬救兵。” 海鸥见势不妙，撒丫子就想跑，犹豫一秒都是对势均力敌二人的不尊重。 “呃啊！！！” 不远处猎鹰一通惨叫，海鸥不忍心地又回头瞧了一眼。 猎鹰在空中扇动翅膀保持着自己的身位，但是翅膀不是由羽毛组成的而是分布在每层羽翼间旋转的小型风刃，它们填满了猎鹰翅膀空虚的位置上。 坚韧油亮的羽毛被切割的十分细碎，纷纷落下，翅膀除了几根骨架就不剩什么了。 “看来是我赢了。” “鹰酱！！！” 希望布局已久，这招风翼天翔是他在战斗过程中摸索出来的应对之策。 这几只鸟人的过人之处就是翅膀，把它解决其实就能够赢下大半了。 但是他们在翅膀加持下行动速度希望难以捕捉，只有近距离作战把风刃从指尖弹射。到他们的翅膀上才能发挥作用。 刚好希望面对猎鹰疲于防守的局势能够达成近身作战的前提，虽然是冒险之举但收益也是最大的，有足够多的小风刃潜伏进猎鹰羽翼之间就是战斗结束的时刻。 “我的翅膀！！！” “你这混账小子！！！” 猎鹰使劲想要控制自己在空中的姿态，可是等到风刃逐渐停下化作空气后，便坠落到了地面。 “可恶，我骄傲的翅膀…” 他在地面战的滑稽动作还历历在目，落地的雄鹰不如鸡，没有可能翻盘了。 猎鹰艰难起身，瞳孔震惊，自己不仅输了，翅膀也废了，这可是奇耻大辱。 “你毁我翅膀？” “我要闹你的天堂！！！” 他一跛一跛地跑向水墙，胜负已决，剩下的就是尊严一击。 “很痛吧？” “我的身体都要裂开了。” “折你翅膀已经很体面了。” 希望这边还一肚子火呢，衣服裤子全都烂了，待会怎么见人是他目前最为担忧的。 噗叽… 刚刚水柱的乱枪打鸟让地面上满是积水，猎鹰本身就不善陆战脚下拌蒜栽倒在地，还是脸着地。 “天杀的！！！” “我不会放过你！” 猎鹰的狠话在这时显得很可怜。 “鹰大哥别在站起来了。” “顺势一倒不就好了。” “真是个笨蛋…” “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二位对不住了。” 海鸥观察希望的位置寻找着最佳的逃跑路线，毕竟水墙是受希望控制的，要谨慎再谨慎。 “鹰骨突刺！！！” 猎鹰突然双脚蹬地，身体离地在半空中开始高速旋转起来，在这个过程中手抓住仅剩骨架的翅膀把它们亲自折断持于手中，前举过头，这是最后的无畏冲锋！ 第446章 嗜血狂鲨 猎鹰的殊死一搏，尊严一击，他把自己最珍视的翅膀残骸折断来与希望决一死战的信念与空气摩擦出凄凉的悲鸣。 高速旋转的残影像极力了具有破坏力的钻头，这是猎鹰最后的鹰爪了！！！ “都这样了，还要攻过来吗？” “好，可敬的对手。” “让我成全你，也把你带给我的疼痛还给你。” “这水中的血腥味，引来了致命的杀手。” “出来吧！” “嗜血狂鲨！！！” 希望为表尊重奉上了自己的水属性和风属性融合进攻性的招式——嗜血狂鲨！！！ 水中先是有三角形若隐若现随后一头血红色的鲨鱼裹挟着希望的鲜血形成庞大的身体，甩起尾巴拍击着水墙冲了出去。 鲨鱼齿是由风刃组成在遭遇时轻松磨碎猎鹰的鹰骨突刺。 “收！” 在即将伤到他时风刃恰好消散，任由血鲨将其吞没。 “何必呢。” “你显然没有那只傻鸟聪明。” 希望用地上的水包裹起倒地的猎鹰。 猎鹰还有行动能力身体并没有被完全击溃，但他此时已经没有了战意，他的骄傲和最后的尊严被粉碎了。 “就是现在开溜！！！” “溜之大吉咯～” 海鸥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时机迅速钻进水墙内想要赶紧离开现场去搬下一个救兵。 “你去哪？” “又想跑？” “也太不仗义了吧？” 希望冲着海鸥的方向攥紧拳头。 “你能奈我何？” “等我再摇人收拾你！” 海鸥刚冲到水墙的另一面后，瞬间傻了眼。 虽然从水墙中逃离了，身体却包裹在圆形的水球中。 风刃袭击海鸥时，一滴水珠早已附在了他的身上。 相邻的两个人区域内的敌人被击败中间的水墙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沿着墙壁和另一道水墙融合在了一起。 “诶…” “我说，你觉得我会在同一个问题上犯两次错误吗？” 希望一脸戏谑地看着在水牢中挣扎半天又出不去的海鸥。 “放弃吧，你出不来的。” “这个水牢的氢氧结构配比和正常的水不同，要不然你怎么能在里面呼吸呢。” 他自己却把手伸进了水牢又出来，以此来刺激海鸥的神经。 “五去其三。” “你们大势已去了。” “一只乌鸦，还有一个被围堵的落荒而逃的手下败将钢铁之翼，对吧？” 希望想从海鸥的嘴里撬出些有用的情报来。 “不说是吧？” “那我把氧气抽走咯？” “你这小子不是满口正义吗？” “怎么用这么卑劣的手段严刑逼供！” 海鸥 “满口正义？” “我的队长是叫郑毅没错。” “但我可不是，我的善恶因人而异。” “我很兴奋啊，海鸥同志。” “终于有机会释放内心中的邪恶了！” “真是感谢你的出现。” 希望眼中出现不曾有过的阴暗，瞳孔中映出了另一个自我。 “我明明没做错什么，你们却想对我下死手…”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 他把脸凑近到水牢边，怨念二字不加掩饰的写在脸上。 第447章 差一口气 “你个小屁孩儿，我也不是吓大的。” “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混着希望鲜血味道的水牢让海鸥在里面体感极差，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他的决心，但好面子的海鸥仍旧表现得十分硬气。 “好，好…好！” “就看看你对同伴有多忠诚吧？” “哪怕是丢了性命也不会出卖的战友情，带给我些许感动也能净化一下我要作恶的心灵。” 希望把胸前皮开肉绽的伤口展示给海鸥瞧个仔细。 “你绝不可能从我嘴里撬出任何关于他们的信息。” 海鸥将头扭向一边，收起了翅膀，因为他再做什么都是徒劳，现在就是在赌希望这个十几岁的孩子不能拿他怎么样。 “行，我这人也不喜欢废话。” “那就看你能坚持多久。” 希望盘腿坐下看着鸩和猎鹰没什么动静的待在水牢中，自己暂时恢复下身体，毕竟是用肉身去接下了太多伤害。 切身的体会到了现实残酷性的希望，看着遍体鳞伤的身体，精神上主动从被保护周全的温室跑了出来，美好存在于童话之中，但童话里十有八九都是骗人的，虚无缥缈的臆想。 身体上尝到的苦头是最容易记住的，至少从手段上开始模仿起了齐高达的作风。 “副队…我有点理解你了。” “即便不想这样。” 希望一边小憩一边将氧气排出水球，这是个精细活儿，正好当做练习了。 他看着海鸥的神色变化，内心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 从正常状态到察觉出有点不妙，再到频繁的吞咽口水，眉头扭在一起，在水中大口喘气。 这时，氧气浓度明显不足以支撑海鸥基本呼吸需求了。 希望没有停手，他再测试自己对水的掌握能力，能不能和控制风一样的水平。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海鸥在水牢里双手掐着脖子显然是难以自持了，他不停地拍打着水球示意希望自己坚持不了了。 可希望的双眼放空，眼神黯淡，执着于对力量的进一步追求忽略掉了海鸥的求救。 “还不够。” “氧气还在，要再挤出去些。” 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眼前的情景，但是嘴角却上扬起来，很是兴奋的样子。 “我都求饶了啊…” “这孩子不会是走火入魔了，真动了杀心吧…” “不好…真的要死了…” “赌错了…” 海鸥眼前闪着白光，那是一片自由的蓝海，离岸不远处有一个码头，他时常会去偷袭当地人搞点薯条吃… “再也没有薯条吃了…” 海鸥白眼一翻，意识模糊。 汪汪！！汪汪！！！ 曹操突然从角落里跑了出来，希望在战斗前叮嘱它不要乱来，这时出来喊醒了他。 “曹…操…” 希望低头看着仰着头的小伙伴，脸上还挂着瘆人的笑意。 而小家伙儿黑又亮的眼睛忽闪忽闪地像极了和它的主人缘缘一样的明眸。 “缘缘…” “我…在做什么？” 希望看着面前缺氧窒息的海鸥… 第448章 鸦羽漫天 “做过头了！” “我的，抱歉…” 希望回过神来，而海鸥被他折磨到濒死的境地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将氧气又补充进了水牢，海鸥提了一口气，稍微缓过来一些。 另一头乌鸦不请自来，身边一群小鸦环绕让他从水墙中顺利通过，是大踏步走进来的。 “我闻到了腐烂和血腥的气息。” “是我登场的时候了。” “如果你一开始选择我，那我还真搞不定你这种有特殊能力的对手。” “不过现在处于我的舒适区。” “就另当别论了。” 乌鸦其实早就能越过水墙和别的同伴汇合，却隐藏能力按兵不动。 “食腐动物的本能吗？” “还不会单兵作战。” “乌鸦的特性是聪明吧。” “能想到通过水墙的方式就和乌鸦喝水那样的故事相符了。” “用脑子的对手才是最棘手的。” 希望早就感觉到另一道水墙的异样，没想到乌鸦可以用这种方式渡水。 “过誉了，过誉了。” “你要是先挑我这个真正的软柿子捏，肯定打不过你。” 乌鸦很从容地向希望走来来到水牢的另一侧，探头往里瞧海鸥的落魄德行，身边群鸦环绕还不清楚它们的作用。 “薯条笨蛋。” “你连最擅长逃跑都不会了。” 海鸥眼皮低垂没力气回应，只得任由乌鸦羞辱。 短暂的寒暄过后，乌鸦驱使鸦群在上方盘旋发出闹人聒噪声，仅此而已，没有展开攻击的意思。 更像是等待着猎物慢慢死去前的目视。 一阵混乱的骚动后，黑色的鸦羽不断落下环绕在希望身边。 “这羽毛…” “身上没有力气了。” “debuff…” 希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乌鸦的攻击方式，疲惫的身体愈发迟钝不听使唤了。 “我说曹操…” “有什么本事赶紧使出来吧。” “像绒绒一样的变身还是有你独属的能力，你肯定也有的。” 曹操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摇着尾巴，舌头露出来耷拉在一边，完全看不出一点聪明劲儿来。 这次冒险带它来参加战斗就是为了激发曹操的潜能，目前来讲事与愿违。 曹操还以为这是一场游戏不断地追逐触碰飘落的黑羽，搞得自己也无精打采的。 希望的身体发软接触到鸦羽时好像气力被吸走了似的，伤口的疼痛再次涌了上来，不得不跪在地上保持身体的平衡。 “不得不说，你一个小孩子挺有战略头脑的。” “知道一个一个对付。” “我们五位一体的战斗是立体攻防没有破绽可言。” “简单的几道水墙确有奇效。” “可惜你把顺序搞错了。” “那个老家伙可没那么好解决。” 乌鸦意味深长看着远处墙边的鸩，他几乎没有什么活力了，只能凭借希望水牢的些许恢复手段勉强维持生命。 “我从不战斗，这都是猎鹰那个莽夫和海鸥这小人去做的事。” “乌鸦只需要静静等待，看着猎物一分一秒的虚弱下去。” “直到他们咽气的那一刻…” 第449章 姗姗来迟 乌鸦静静地看着希望的精力被一点点地剥夺榨干，手上把玩着身边零星的幼鸦，它们正慢慢长大被放飞到空中去。 希望和曹操逐渐被鸦羽吸取了力量，瘫软地坚持没有倒下。 “额…” “这些羽毛扰乱了我对风的控制。” “也不能再失去体内的水分了。” “已经流了太多血…” 希望一时间找不到办法和帮手了，对讲机在刚刚被鹰爪抓得粉碎。 这是力量汲取来补足自身，相当于是空手套白狼的战法，不过这种战斗方式仅仅是对残血的目标有效，满状态的对手可不会轻易束手就擒任由乌鸦吸食殆尽。 乌鸦张开黑色的翅膀挥动起来让鸦羽更快速有效的附着在他身上。 “你的血液味道不错啊…” “很特别。” 他从始至终都站在原地，在水牢边上没有离开那个范围，只有一群疯癫的狂鸦在头顶飞舞，鸦羽持续落下。 乌鸦津津有味地欣赏着希望挣扎痛苦的模样，他把自己代入进了一名导演中的身份用他的能力来驱使“演员”做出他想要的表情和状态。 “到此为止了吗…” “逃进心之门可以捡回一条命…” “可是水的能力也会消失。” 希望还在咬牙坚持，等曹操触发自己的极限。 然而他蹲在地面上感到了熟悉的气息，曹操暂时没支楞起来，增援绒绒终于就位了。 雾气不经意间重新覆盖在这片空间里。 雾溶于水，但需要些时间，姗姗来迟。 “没用的，我们的科技一点小雾影响不了战局。” 乌鸦惊讶于希望还有力气反抗，殊不知这并非希望自己的能力。 他不知道绒绒的存在，这是高科技眼镜无法看清的。 “绒绒…” “你可算来了。” “小心啊，别把自己也搭进来。” 希望话还没嘱咐完，绒绒用长长的利齿点了下他的头意思像是说别啰嗦了，一声凶厉的吼叫声就昭示着自己的存在，随即矫健英姿的云豹形态就现于浓雾中。 “你也有自己的宠物猫啊。” “看着还挺凶的。” “不过是个移动的血包罢了。” 乌鸦大手一挥黑色的鸦羽去一股脑儿的聚集向绒绒的方向。 绒绒没有躲避，镇定自若的朝着乌鸦稳步走去，鸦羽似乎没对绒绒产生影响，地面上满是黑羽，根本没有附着在绒绒的身上。 “怎么会…无效…” “难道不是实体化的？” “那岂不是个摆设。” 乌鸦的招式还从未失手过，因为他至今还没有和强劲的对手正面交手的经历。 虚虚实实的云豹绒绒在雾中前行，不断拉近与乌鸦的距离。 在乌鸦放松警惕时，绒绒扑了上去一击即中，他都没反应过来，翅膀就被爪子摁住用利齿折断扯了下来。 乌鸦和云豹相比根本不能称作是对手，绒绒在雾气现形扑到乌鸦一通撕咬。 鸦羽消失，希望和曹操得救了。 希望不想留下隐患赶紧用水牢把乌鸦也困住，这下就剩钢铁之翼了。 第450章 第六之人 未尝失利的不败传说被云豹绒绒三下五除二的薅掉了翅膀，身边的乌鸦尽数散去变成了光杆司令。 乌鸦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对手还有一只豹子，没了翅膀的鸟还不如一只鸡，直接变成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口粮。 云豹绒绒结束战斗后不停地吐着嘴里的毛，十分嫌弃，恶心坏了。 失去的力量慢慢地回复到希望身上，曹操先一步恢复活力兴奋地跑到绒绒跟前开心地绕圈，从气味上它知道这是绒绒，但是大变样让曹操很新鲜。 绒绒看着爬起来的希望暂时没生命危险，而且曹操叫得太让人心烦了，眼眉皱了一下又融进了浓雾之中。 “谢谢，绒绒。” “多亏了你。” 希望拇指点在绒绒的卡片上得到了一声肯定的喘息。 “呃…” “身体要裂开了…” “商鞅面对五匹马，我是对上五只鸟…” “唉…” “还差一只就结束了。” 希望稍作调整，抓紧时间生怕夜长梦多，咬着牙也要顶下来，誓要永绝后患。 “走了，曹操。” “解决完送你回家了。” 曹操耳朵一立听话的跑到了希望脚边，又抬头嗅了嗅，它知道希望的状态不乐观。 希望简单地查看了一下四个手办的状况，做好身体准备风之铠附着的预备工作，将先前的几道水墙收回卡牌中，这些都是希望自己的生命之水。 也就是心之门后院芳香花园水池中化开的池水。 重整旗鼓后，希望解开了最后一道水墙和“老熟人”见面了。 “哟，又见面了。” “上一次跑得挺快，不对，飞得挺快。” 希望用常规打招呼的“哟”字起手式，而对面却十分惊讶。 “他们三个都被你干掉了？！” 钢铁之翼没想到希望有这么厉害，他们可都是精英。 “没有。” 希望摇了摇头。 钢铁之翼长舒一口气，还以为折损过半了。 “是4个。” 希望接着说道。 “什么？！” “你一个人干掉了四个？” 钢铁之翼瞳孔地震，自己心里没底了。 “没有。” 希望又摇了摇头。 钢铁之翼怕他又大喘气等了一会儿，果然… “这还有条狗。” 希望指着曹操，曹操冲对面狂吠，因为体型还小显得蛮可爱的。 钢铁之翼觉得这是在羞辱他，又想起了什么邪魅一笑。 “无所谓，我还有后手。” “等着听爆炸声吧。” “哦？” 希望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钢铁之翼。 “你说的后手是他吗？” “现在就剩你一个了。” “看看他们。” “这就是你的下场。” “你的伤应该没那么容易好吧。” 希望把四个水牢列成一排，像展示手办一样威吓着对手，海鸥推到了最前面，他的诡计希望早就料到了，多亏海鸥打得配合。 “剩我一个？” “不好意思。” “我的队伍算上我有六个人。” 钢铁之翼一开始是吃瘪的表情，转而放松。 “打篮球呢？” “还有第六人？！” 希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第451章 雌雄双煞 “少来，想诈我？” “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五人小队一起来的。” “方圆一公里之内都没有异常情况。” 希望厌倦了无聊的耍心眼，他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不能拖太久时间了。 “一二三四…五。” “准备和他们排排坐吧。” 他想全力拿下钢铁之翼，因为现在紧绷的弦，随时会断掉。 “哈哈哈！” “很高兴你能这么想。” “谢谢你帮我解开了唯一的阻碍。” “咳咳…” 钢铁之翼一阵大笑后，狂咳不止，身体根本就没有康复，这种状态不可能是希望的对手。 “你吃不住我的进攻的。” “赶快投降，我不想要你们的命。” 希望自己的身体也好不到哪去，能避战就不多做消耗。 “投降？” “笑话！” “你还是考虑考虑自己吧。” “我去执行任务了，没工夫跟你这个孩子过家家。” 钢铁之翼转过身背对着希望，张开翅膀飞向了电梯口，毫无防备。 “既然这样就没办法了。” “我也就剩这最后一点气力…” “去吧，风之刃！” 希望把浑身的力气都用上了势大力沉，风之刃呼啸而去钢铁之翼如果没有压箱底的本事就躲不过的。 “哦哟～” “好危险的招式啊！” “不过，你真的不觉得用在解决我这里更合适吗？” 希望突然后背汗毛直立，身后有人在说话，他丝毫没察觉到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汪！汪！！ 曹操反应很快对着后面大叫。 “差不多毒效该发作了。” “不然我的队长就要被你干掉了。” 就在希望转头的瞬间，他的心脏仿佛被人手伸进胸膛内死死捏住一般，一下子失去了行动能力，飞向钢铁之翼的最后风刃在接近的距离下分崩离析化作一缕青烟。 “哼！” “做得这么极限。” “居然拿我的命当儿戏！” 钢铁之翼有些不爽的看着身后，他感受到那份力量穿透过身体的恐怖了。 “不行…” “不能让他去地下…” 希望一头栽倒在地仰面摔在地上，费劲地看着钢铁之翼走进电梯。 “多么鲜活的小生命啊～” “感觉怎么样？” “是不是心脏要被挤爆了？” “身体像是要融化了？” 听起来十分年轻甜美的女人声音，但说出的话是那样阴狠恶毒。 希望不得不先面对身前的第六人了。 可能是身体上的痛苦让他视线模糊了，一个身形和翅膀与鸩一模一样的人站在希望面前。 而一旁的水牢中鸩又是真真切切的奄奄一息困在那里。 “怎么？” “一开始就见过的。” “认不出我了？” 那个年轻女人是可以随时了结希望生命的，可她没这么做。 希望回忆起和鸩交战的场景，最初的那个幻影似乎就是这个女人。 “鸩有两只吗…” “怪不得乌鸦说…” “你好～” “我叫月言，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 “第一面就见证你死亡的时刻真是我的荣幸呢！～” 第452章 英雄登场 “荣幸…” “真是地狱笑话…” 希望正被要杀死他的人调戏着，但几番车轮战下来后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了，而且鸩的毒素已经混进他的生命之水中，即便是逃进心之门里，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他觉得自己八成要交待在这儿了，怎么都是一死，与其做个逃兵了结在无人的角落，不如堂堂正正的战死。 这位声音甜美的姑娘看起来也不会亲手干掉希望的样子，虽然体型和外在样子与水牢中的鸩一致，举止神态却大不相同完全是个小女孩儿的感觉。 希望的视线几乎重影了，这个甜美的女孩欢快的走到曹操的跟前。 “你的小狗狗蛮可爱的。” “你死了，我帮你养好不好？” 汪！ 曹操冲着这个人呲牙咬着空气，它不傻知道这是敌人。 “嗯？” “你说呢，小可爱～” 这个甜美女声自顾自地说着离谱的言论，根本不管希望有没有做出回应。 “不过还是要感谢你呢～” “要不是你，我还被压制着出不来。” “好久没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了。” 这个露过一面的女孩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做着热身运动活动着身体。 希望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这说的是什么鬼话，他们两个难道超越了人类范畴了？ “好了，没有遗言的话…” “就请你去死吧～” “不然我会很为难的。” “我还没有杀过人。” 声音甜美俏皮可爱的死神着实让人心脏停跳，几只鸟人统一都没有露脸不知道面具之下是怎样的容颜。 “血液被污染了…” “原来鸩早就算到了吗？” “我从第一场就注定要死去了…” “对不住了，各位…” “到此为止了…” 希望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曹操在耳边的叫喊声也听不到了，只有被它舌头舔舐湿哒哒的感觉，那种触感并不让他享受… 鸩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着实令人意想不到，谁能防到这一手。 钢铁之翼来到了地下二层的研究所，走出了电梯，这里黑黢黢的。 leo修炼归来。 “希望！” “别放弃！！” “我来了！！！” 希望刚开始跑马灯的第一帧连个完整的画面还没出来，微微睁眼什么都看不清但是那副熟悉的面孔浮现出来。 “你…” “你还知道回来啊。” 希望嘴角下意识地扬起，笑着闭上了眼睛，眼角流下一滴泪水。 “阿志…” “好久不见…” 秦甄志冬季在浓雾中可能出现过一次，又在春季末尾登场混脸熟了？ 可惜，这回不是他，是与他相貌身材相仿的leo，一段时间不见这时跑来救火了。 “希望！！！” leo急哄哄地跑过来把他搂在怀里，而希望昏迷过去了。 “怎么回事，曹操。” 汪汪汪！！汪！汪汪！！ 曹操冲着leo一顿解释，跳来跳去又不停地瞪着对面的女孩儿吼叫着。 “好好好，我知道了。” leo在希望掌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同时听懂了曹操叙述的情况。 第453章 月落无言 “你好呀～” “这位发型和着装都很奇怪的人。” “握个手吧～” “这样你也可以死掉了。” “不会很痛苦的哟～” 这个叫做月言的女孩儿光听声音就是天真烂漫没有威胁性的存在，说话的内容却是致命的低语。 leo将希望身体放平让他躺在地上暂时搁置，然后转身蹲下手挨地，四条藤蔓迅速爬向希望锁住的水牢将被击败的敌人包裹起来，水球外套着一层木壁作为双保险，以免希望失去意识水牢解开留下隐患。 “曹操说你是敌人。” “但还没有展现出杀气。” “小家伙是这么跟我说的。” 这段时间他把自己后背的盲点留给月言，她也没有攻过来的意思，站在原地伸着手等待leo的回应。 “你能听懂狗狗说话呀～” “真是有趣的人。” “比地上的那个人还有意思。” 月言的身体和脸都被他们的装备覆盖，只露出了双眼，睫毛弯弯的很长，眼睛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不停地眨啊眨，时不时地还会勾出两道月牙来。 “是的，动物们的心声都可以传达给我。” “与人握手就是你的攻击方式吗？” leo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伸出双手在月言的面前。 “想握那只手？” “随你。” 他甚至又靠近了一点，手心冲上很有诚意。 “嗯？” “你这个人真的好有意思～” “不怕死吗？” “和我握过手，或者是不小心碰到我皮肤的人都会慢慢地死去呢～” “无人生还。” “都离我远去了…” 说着说着月言的两道月牙就委屈的看向了leo古铜色健康有力的双手。 “你的身体很强壮。” “但是也扛不住的。” “不要太自信了哟～” “这是最后通牒。” 月言警告着leo就像对希望一样没有主动出击，其实希望中的毒与她关系不大。 “为什么不主动握上来？” “你有机会碰到希望却没这么做。” “而且尽可能的不让曹操接触到你和它有意识的保持着距离。” “不是吗？” leo瞧着月言的一言一行并不是真正的敌人。 见月言没有握手的意思leo主动迎了上去，双手捧着女孩的一只手。 “你真不要命啦？” “松开还有得救。” 月言往后扯了扯自己的手，leo握得很紧他能感受到这个女孩内心中的孤独和自责。 那是孩提时代，月言和其他小孩子一样没什么不同，她在一个村子里生活，除了月言都是老年人，她是受宠爱的幸福孩子，老人们总是喜欢牵着她的手走在乡间小路上，走在河边，这些都是月言最美好的回忆。 但时光匆匆过去，牵过她手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人世这让她一次次的崩溃。 月言觉得自己被抛弃在了月球的背面没人找得到她，直到一个叫云日的老人发现了她再次牵起了她的手。 “孩子跟我走吧。” “我不会死的。” 十年过去了，这个老人还活着，就是鸩… 第454章 月影之下 因为浑身上下满是剧毒，即便是个女孩子从没人跟她玩过，被鸩收留了。 月亮的背面 无人可聊 没朋友或者说都死掉了。 leo净化了她成为了正常人。 敌对组织和影的区别。 “在那之后还有握过其他人的手吗？” leo心平气和地与月言交谈，紧紧捧着她的不松开，即便月言自己想要挣脱开。 “没有…” “只有云日和我握手。” “他说和别人接触会出人命的。” “所以就…” 月言落寞地看向被困在水牢里的鸩，他的本名是云日。 “你想和别人握手吗？” leo微微给了些力量，他想强调自己的双手正捧着她的手。 “想…不想！” “我不能也根本没有这种念头。” “不想死就快放开！” 月言带着愠怒的语气喝道，leo知趣的松开了手。 “死不了的。” “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一点儿事都没有。” leo抖了抖手，攥了攥拳头，还有些炫耀似的弯了弯臂膀秀了下肌肉。 “待会儿你就不这么说了。” “不出半小时你就和地上那个很特别的男孩一样。” “他战斗的时候挺不赖的。” “可惜对手是云日。” “虽然云日被击败了，他却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月言看着希望躺在地上胸前略有起伏，但依旧不乐观。 “他叫希望，尤希望。” “虽然看上去冷冰冰的，内心却是很火热，我看到的他一直在进步，是个有希望的潜力股。” “别担心，我来了他就不会有事。” leo很有信心的样子，不然他不会面对没威胁的敌人而置希望不顾。 “我没有担心他，只是第一次见而已。” “他死了，这只狗狗就是我的了～” 月言赌气似地甩头，一提到曹操时又是喜上眉梢。 “额…” “你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leo很是无奈，曹操的主人是另一个女孩。 “你说云日吗？” “说起来也没什么关系。” “他给了我容身之所，不用孤身一人了。” “而且他是唯一和我牵手还活着的人。” 月言对于鸩也没什么特殊的情感，她身边人一个个地死去早就磨灭了心底的希望。 “是活着的…” “老人。” “你多大了？” “和鸩认识的时候呢？” leo从她的叙述中发现了端倪。 “当时不到4岁。” “十年过去了，快过生日了。” 月言忘记了自己和他们对立的身份，放下警惕聊起天来。 “那不是和希望差不多的年纪。” leo指着地上一动不动静静躺着的希望，曹操关切趴在他身边守着，时不时地抬眼打量着月言。 “你觉得是自己身体有毒素导致老人们去世的吗？” “云日是这样告诉我的。” “月言这个名字也是他给我起的。” “从前的名字没有人再叫我已经不记得了。” 月言沮丧地垂着头，看着不省人事的鸩想哭但是哭不出来。 “你被那个家伙骗了吧。” “感觉根本不是他所说的那样！” 第455章 遗毒未清 leo认为这就是彻头彻尾的谎言，一个是老奸巨猾的毒鸩，一个是童真单纯的孩童，只要鸩想设局还不是能把月言玩弄于股掌，怎么洗脑全凭他的意愿。 “有没有可能年纪大了人就会去世。” “和你牵不牵手无关。” leo把自己的双手摆在月言面前，并没有中毒的迹象。 “不是因为我吗？” “可我确实可以操控毒素。” 月言从没想过这种可能，她当时无依无靠孤苦伶仃，是鸩伸手把她从月之暗面拉了回来，一直在他身边虽然没有和其他孩子一样上过学，鸩会教她读书认字，月言是有知识积累的，对这个世界并非一无所知。 “可以吗？” “那帮希望清理体内的余毒能做到？” leo觉得这事儿能成。 “我…” “不确定。” “但我确实能感应到毒素的存在。” 月言摊开双手，掌心中多出了一颗鲜嫩种子和埋在希望手中的一样。 “这是？” “你刚刚偷偷放的？” “做什么用的？” “树木有生命力，也有净化的功能。” “排出毒素，恢复气力用的。” “你可能是被鸩蛊惑了。” “他不是你描述的那么善良。” “不然你怎么会对他的败北，没有一丝忧伤呢。” leo难得能克制住自己战斗的本能，感受不到对手激起的战意。 “所以…” “老人们去世只因生老病死的循环。” “不是我的原因…” 月言在小时候被刻下印记根深蒂固，即便局外人看得一清二楚自己还是没反应过来。 “这不是明摆着的。” “而且曹操和我说，在战斗开始他把你当做诱饵吧？” “让你承担风险的举动可不是真正关心你的表现。” leo耐心地与月言解释，想让她清醒过来别在被蒙在鼓里。 “他…” “抚养我长大也是事实。” “你们会杀死他吗？” 月言暂时理不清这些片段，有些犹豫。 “不会。” “请先救救希望。” “我们会帮你的，不会让你再一个人生活。” “我们有很多伙伴。” leo的种子有净化作用，但是鸩的毒素不是一般剧毒能比拟的，还是需要月言的本事才行。 “好，我会帮他。” “有对他很感兴趣。” “死了也蛮可惜的。” 就这样三言两语月言就被策反了，或者说她本就不属于任何一方，这次是自己主动选择加入，站在希望这边。 “好，多谢！” “我还要去阻止另一个人。” “这里就麻烦你了。” leo对月言十分信任头也不回的跑到电梯前，曹操紧随其后和他交流目前的情况。 “你的朋友都很可靠。” “还送了我一颗种子～” “本小姐就大发慈悲让你活下去好了～” 月言看着手心里的种子，两勾月牙又出现了。 “毒，我可以解掉。” “但你身上的伤好恐怖。” “真的能活下来吗？” 希望体内的毒素在月言的一番比划下从体内引了出来，心之门中的生命之水却被污浊了… 第456章 最后防线 “曹操，最后的敌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leo在去往地下研究所的路上向曹操询问，他来时没有见到钢铁之翼。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曹操一通叫唤，任谁都是摸不着头绪的，leo却听得津津有味，每一句都能明白。 “没什么特别之处吗？” “普普通通…” “跟其他人相比毫无特色。” 曹操嘴里的钢铁之翼更像是丧家犬，狗都不待见的样子。 “我倒是对他的翅膀挺好奇的。” “水牢里面的四人都是动物的羽翼。” “他是金属质感的，不是一个路数。” leo对每个细节都不放过，随即在曹操的颈部项圈下也埋了颗种子。 “缘缘给你买的吗？” “还挺合适的。” 汪汪！～ “我有点不放心希望。” “我去上面看一眼。” 郑毅听到对讲机碎裂次啦的电流声后，无法联系到希望，这让研究所内的四人始终悬着心。 “不能去。” “冷静！” “我知道你的心情。” “但咱们要按计划准备，你相信那孩子就相信到底。” 副手小王和希望的交集要少一些，现在或许是更理智的那个。 他们现在与世隔绝上面发生什么全然不知。 咚咚… “你好，有人吗？” 有金属敲击石门的声音传来，说话也颇为礼貌。 陌生人的声音让研究所内的四人都心里咯噔一下，是敌是友。 两位男士让她们先躲起来，郑毅和副手小王一起走了出去。 “又见面了。” “这回要给你们好看了。” “还有其他人吗？” “别躲着了。” 钢铁之翼很招摇的进门，翅膀灵活的拨动着和僵硬的外形形成强烈的对比。 “希望呢？” “他在哪？” 郑毅面无惧色，他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钢铁之翼能来到地下可不是好苗头。 “估计现在已经咽气了。” “活不久了。” “不过他一个人能干掉我们队里的四人也是不错的成绩单。” “我可以成全你们和他做伴。” “说不定现在还能追上他，一路同行。” 钢铁之翼极致的嘲讽，在战力碾压的情况下几乎是蚍蜉撼树。 “希望…” 斑马躲在后面听到了不幸的消息，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芳芳妈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其哭出声来。 “不要被敌人的话语牵着鼻子走。” “还不能确定。” “别暴露位置，等待时机。” 芳芳妈搂住了情绪激动的斑马。 “郑毅，你找机会带她们走。” “我帮你拖延，让斑马医生去救希望。” 副手小王往前迈出一步，想要直面另一个次元战力的敌人。 “你疯了？” “一个人怎么对抗他，还是你觉得我怕死？” 郑毅怎么可能抛下队友离开，而且现在做了逃兵之后也会被追上的，男人不能有背后的伤口。 “不，是你小瞧了我。” “我被你小看了啊。” 副手小王摘下了眼镜让郑毅帮拿着，解开了白衬衣袖子上的纽扣翻了上去。 “我能做市长的副手可不是吃素的！” 第457章 势均力敌 副手小王摘下的不单单是眼镜而是扯下了斯文的伪装就像希望在苟世雄家外面看到的那样，眼镜褪去就像是解开了封印，近视都恢复了似的，神采奕奕，目光炯炯。 “有什么可以共享给我的情报吗？” “对不起，没有过多信息给到你。” “所见即所得。” “必要时我会用身体支援你。” “给你争取时间。” 郑毅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让副手小王有些担忧。 “你还有女朋友要照顾。” “可得惜命。” 副手小王说完后就主动迎战了，他的爆发力极强，研究所地上的尘土都带了起来，目露凶光。 “啧啧啧…” “你们这群人真是让人恼火啊？” “落后的愚蠢之人。” “乖乖等着作为蝼蚁被统治不好吗？” 钢铁之翼扶着脑门摇着头，觉得他们疯了要挑战自己，副手小王的突然攻击，他仅仅是挥动几下翅膀就脱离了攻击范围。 “你可是落荒而逃的那个，现在跟我们耍什么威风？” “你的队友可是被希望那孩子一挑四战胜的。” “你就不要狐假虎威了。” “一直避战，浑身上下只有嘴硬的男人罢了。” 郑毅自己虽然作为警察身体能力是出众的也仅限于正常人，但他不会忍气吞声，一句话戳中钢铁之翼的肺管子。 “你说什么？！” “我才是这支队伍的领头人！！” “既然这样就都去死吧！！！” 钢铁之翼被郑毅的小嘴抹蜜攻击搞得怒火中烧。 “喂，你这是给我增加难度啊，郑毅。” 副手小王斜眼看了郑毅一眼，有些无奈。 不过这也使得钢铁之翼放弃了空中优势回到地面上直面应战，不然空对地副手小王只能干瞪眼。 “我都是以执行任务为首要目标而已。” “收拾你们这些虾兵蟹将不入流的东西根本不需要使用额外的力量。” 钢铁之翼收起了他的翅膀，高傲扬起下巴藐视着副手小王和郑毅。 他挑衅似的四指并拢向内弯，示意副手小王随时可以攻过来。 “他们怎么僵持住了？” “那对翅膀又是怎么回事？” 斑马一脸懵地看着芳芳妈，紧张地把上衣口袋里夹着的签字笔攥在手中。 “对方的科技水平远超咱们。” “静观其变，咱们帮不上忙的。” 芳芳妈嘴上说着，手上可没闲着，躲在后面鼓捣着设备。 “哈！啊！！！” 副手小王一个箭步上去挥出了一记行云流水的组合拳，拳拳到肉，钢铁之翼没有躲避而是硬碰硬，两人拳头和肌肉碰撞的闷响足以感受到不俗的力道。 “就普通人来说还算上乘。” “要是我再给点力道呢？” 钢铁之翼强力回击副手小王双臂交叉防御被硬力弹飞了好远。 “他有这种力量为什么当时没展现出来，宁可受重伤？” 郑毅十分不解，当时他本可以心狠手辣的拿群众当作人质，却一味地想要逃走。 “不赖嘛！” “我也不能藏着掖着了！！！” 第458章 神奇一指 钢铁之翼抖了抖肩摆出了和副手小王同样的架势来，似乎是想用同样的攻击方式予以回应。 “来，咱们继续。” 副手小王调整了下站位，脚步灵活，一系列对拳后，他的白衬衫上沾满了灰尘，出现了许多褶皱，打理的发型也凌乱了，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大口喘着粗气。 而对面的钢铁之翼游刃有余看不出什么体能上的消耗。 “如果是这种形式的对局，我也能给你吸引一部分注意。” 郑毅观察了一阵，对方的攻击路数有大致了解，不用翅膀加持他们二人有一战之力。 “一个两个都一样。” “解决完你们，就把这里夷为平地。” 钢铁之翼不等他们反应率先攻向了郑毅，过去就是一记重拳。 郑毅躲闪不及只能用双臂接下，手臂的肌肉抖动十分明显，硬生生地扛了下来，这也给到副手小王一个进攻的机会。 他没有浪费从侧面腾空飞踢过去，一是解围二是守转攻的尝试。 钢铁之翼拉开了距离，郑毅也有了缓冲的余地。 “他很有力量，拳头够硬。” “但是没什么章法。” “郑毅，你做佯攻，我和他纠缠。” 副手小王看出他左右侧发力不均衡，估计是旧伤未愈导致的，这是一个突破口。 他果断切向钢铁之翼的左路，挥拳迎击和对方对拳后一记鞭腿踢向肋部。 钢铁之翼略微露出了慌张的神色，还是挡了下来，郑毅瞅准时机从另一侧上步出拳令他不得不闪身脱离二人的夹击。 从绝对力量上二人加一起都敌不过，但是不言自明的默契却形成了掎角之势。 想单独解决一个另一方都会及时驰援。 “你们为了什么战斗？” “这座城市安定和谐究竟为什么被你们盯上？” 副手小王找到了些门路，打斗间隙质问敌人。 “哼，将死之人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钢铁之翼的伤口开始渗血，他的身体支撑不了作战任务，本来是负责指挥的，结果队友都倒了。 副手小王和郑毅对了下眼神，点头示意便左右同时杀将过去。 “哈！！！” 不料对方不讲武德，瞬间打开翅膀闪着银光的利刃羽翼，二人向前的惯性直接撞了上去不同程度的割伤鲜血直流。 钢铁之翼把矛头调转向了副手小王他的腿被划出深深地伤口，腿脚不便移动能力骤减。 翅膀扬起朝着副手小王刺了下去。 郑毅飞身扑过去救险，庆幸二人躲过一劫，地上被砸出了一个大坑，裂纹延伸到了斑马她们那。 “游戏结束了。” “永别了，二位。” 钢铁之翼向着倒在地上的二人给予最后一击。 “住手！！！” 一道闪光在昏暗的室内点亮像一条潜行的银蛇蓄力弹射出去。 歘… 危难时刻斑马手中的签字笔向前一指从笔尖发出一道电流准确命中钢铁之翼的翅膀使其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金属导电性是极其高效的，钢铁之翼的身体一阵酥麻… 第459章 羽落人消 钢铁之翼的攻击动作戛然而止，身体像提线木偶似的僵硬弯曲着四肢，随着一阵强有力的颤抖他不由得双膝跪地让流过身体的电流能够顺着引向地面。 当他扭转脖子面向那道光束来时的轨迹发现了躲在一堆器械后面露头的斑马和芳芳妈。 斑马正惊讶于签字笔的威力没反应过来保持着单臂指向前方的动作被芳芳妈一把拉了下来，但还是暴露了位置。 “居然还有两只蝼蚁啊？！” “我就说怎么总觉得少点什么。” “原来就躲在这里。” 斑马的签字笔在去过姐姐熊猫的地下研究所后升级为了写字御敌两用的魔杖。 “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别使用。” “留着保命的。” 熊猫当时急匆匆地塞给了自己的妹妹斑马，这只笔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甚至给人廉价的感觉，没想到竟然蕴藏着这么强的能量。 郑毅和副手小王两个人在一瞬间觉得自己都要光荣了，没想到那一刻停止了死亡的进程。 他们俩看着钢铁之翼被电流暂时延缓行动一卡一顿的时机赶忙从地上爬起来相互搀扶着拉开距离。 “快带她们走。” “我拖住他。” “现在不是能全身而退的境地了。” 副手小王咬紧后槽牙死死地盯着敌人，他正想往斑马那边去。 “两个人一起。” “一个人留下根本不是对手。” 郑毅可不想牺牲某一个人来保全大家，但希望此时联系不上，齐高达又不在医院待命，其他人员正从外面的楼内往这里赶估计是来不及了。 “真是伤脑筋，这副翅膀看样子是不能用了啊。” 钢铁之翼试着活动了几下，机械翅膀的响应度并不高，看样子是无法自由的控制它行动了。 “一共四个人，正好去陪葬吧。” “和我翅膀一起埋葬在几分钟后的废墟里。” 他自己的身体稍微从电击中恢复了些，在他那身装备下隐约有烟气冒出来，飘出了一股子焦糊的味道。 酥麻感麻痹了神经，削弱了伤口的疼痛，反倒是以毒攻毒了，但是郑毅和副手小王是肉身遭遇了重创无法短时间恢复。 钢铁之翼起初自负的认为可以轻易拿捏没想到后续发展超乎了预期，这时他也无法从容不迫的战斗了。 不能指望着敌人讲信誉，必要时他们会不择手段的达到目的。 “虽然偏离了任务前的设定，只要完成使命就无伤大雅。” “过程什么的，就让我在你们身上好好发泄吧！” “那个小子干掉我们这边四个。” “你们刚好来代替受制裁吧！” 钢铁之翼从淡定的情绪中抽离出来，丧心病狂地把背后的翅膀炸裂开来，弓起背部然后蓄力释放出去，根根羽翼铁骨像箭矢一般弹射出去目标是眼前的四个人。 这回是插翅难逃了，几个人没有能够抵御和躲避的手段了。 箭如雨下，郑毅和副手小王分别踉跄着扑向两位女士，这是他们唯一能做到的了。 第460章 及时赶到 “郑毅！不要你们过来！” 斑马看着两人不顾自身安危想要抗下攻击保护她们的举动眼中带泪喊道。 郑毅和副手小王对了个眼神，一人扑向一位女士，视死如归没有半点犹豫，两人的身体早已行动不便此时却健步如飞，像是要燃尽最后的火焰一般。 “你们不要做傻事！” 芳芳妈指尖在一个小键盘上不停地敲击着，争分夺秒，但是副手小王挺身而出把她护在了身下，同时郑毅也出现在斑马的身前。 “郑…毅…” “你是不是傻啊…” 斑马的眼中泛着泪花，她看着郑毅嘴角上扬和向下流淌地血液，情不自已。 “我…xx…你” 郑毅的嘴唇一上一下，微笑着和斑马说出了心里话，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就差一点了…” 芳芳妈似乎要完成什么事情一样，食指高高抬起准备敲出最后一个字符。 副手小王回头时，几道寒芒逼近至身前，他本能的绷紧了身体，闭上眼睛，没有丝毫移动地护住芳芳妈。 不算宽敞的地下空间在一阵剧烈的碰撞声后归于沉寂，他们所在的方向在巨大的冲击下卷起了灰尘遮住了视线。 “哼…” “一个又一个的，真是让人恶心的戏码。” “现在只差最后一项任务了。” 钢铁之翼失去翅膀就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他转身走到了一处角落蹲下布置着什么。 “嘘…” “别出声…是我…” “先带你们离开这。” 一名身形魁梧声音清澈的年轻男人一手一个拉起了郑毅和副手小王，他根根直竖的头发一下子被认了出来。 “leo？” “你怎么来了？” 郑毅纳闷儿许久未见的leo生死时刻居然前来支援了。 身后纤细的树枝延伸到他们的面前。 上方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细枝，它们像瀑布一般的从房顶垂下来如同木型瀑布轻而易举地抵挡住了飞翼的攻击。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些树枝形态各异不是同一品种的样子，十分丰富。 “趁着烟尘还没散，你们受伤了先撤。” “后面交给我了。” “希望那边需要医生。” “快。” leo压低声音嘱咐道。 “不行，我还不能走。” “差最后一步就完成了。” 芳芳妈这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副手小王带走了。 “您很重要不能出问题，请先撤离。” 他们四个人悄悄地溜到了石门处遇到了迎面跑来的曹操。 这小家伙看见熟人兴奋异常，斑马瞬间瞳孔放大，倍感不妙。 汪汪汪！！！ 曹操不出意料地叫唤了起来。 “什么？！” “那只狗还活着？” 钢铁之翼转过身来望着散尽的烟雾下四人消失了，再望向门口他们正往外面逃。 “有救兵来了啊。” “不过无所谓了。” “都会葬身于此的。” 钢铁之翼知道自己目前没能力再留住他们了，后续收尾工作也解决完毕，该装得逼还是要装够。 “只剩你一个了吗？” “请配合。” leo拦住了钢铁之翼。 第461章 炸弹重启 “配合？” “无所谓了。” “都会死在这里的。” 钢铁之翼的后背淌血，消耗掉翅膀就失去了战斗的资格，但他脸上却是一副兴奋异常的畅快。 “你的最后一人已经是我们的伙伴了。” “放弃幻想吧。” “你们已经输了。” leo的脚下延伸出藤蔓一点点向着钢铁之翼靠近，钢铁之翼注意到也没有移动半步。 “哼…” “又是一个元素持有者吗？” “一次可以换掉两个，值了！” 再一阵咆哮后，钢铁之翼的一腔热血从咽喉中喷涌出来，眼神黯淡无光。 “肯定还有危险没有排除…” leo将钢铁之翼用木之力禁锢住后呼叫曹操，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汪汪！～ 曹操机灵地跑了过来。 “这里光线太暗。” “可能还有隐患。” “靠你了缘缘的狗狗。” leo蹲下沟通，曹操立马心领神会，在昏暗的研究所内狂奔。 靠近角落时放慢脚步在地面上嗅着匍匐前进，它的鼻孔一张一合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有发现…” leo沿着那个方向看到了一个正在移动的小光点，那是一根线，另一端连着什么可想而知。 “糟了！” “鼓吹科技力的家伙，居然用这么原始的引爆装置吗…” leo瞬间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时间并不允许。 “曹操！” “快跑！那是炸弹！！！” 曹操不但没有远离反而呆愣愣地追着小火星跑了过去。 “不行，我的藤蔓速度赶不上了。” leo从未如此失态过，他脸上慌张的神色溢于言表。 “曹操…” “该呲水了…” 地面一楼大厅内，希望被月言救了回来，布满血丝的眼球直勾勾地盯着地下的异样，双指摩擦摁下曹操的卡牌中央放在嘴边。 汪！ 曹操眼珠滴溜溜一转听到了希望的指令。 曹操一泡尿解决了钢铁之翼布置的炸弹。 “事情都解决了吗？” 芳芳妈不安问道。 “是的，告一段落了。” “排除了所有威胁和隐患。” 副手小王说。 “那我去解除自毁程序。” “差一点就摁下开启键了。” “当时心想决不能让他们制造出更大规模的爆炸。” 芳芳妈心有余悸。 “自毁程序？” 众人疑惑。 “没错，设备有个后门就是担心被发现后随时处理掉的设计。” “威力虽然没有他们说得那么大却也足以让这个地下研究所成为历史了。” 芳芳妈三言两语就把情况介绍了一遍。 他们倒吸一口凉气险些被活埋。 “那就等leo和曹操把人带上来，再送您下去处理。” 郑毅说。 地下二层，leo将钢铁之翼用木锁拿住准备上去汇合。 曹操好奇地在研究所内探索着嗅来嗅去，路过一个键盘时刚想留下一处标记，却被leo喊了过去。 “走了，大功臣，凯旋了。” 曹操停下了抬起的后腿，跑了过去，但不小心踩到了键盘上… 回车键向下随后弹起，小屏幕上倒计时开启为5分钟。 曹操望着亮光迟疑了一会儿，没看懂便跟了上去… 第462章 翻滚逃窜 “奄奄一息”的希望用第三视野透过地面一直注视着曹操的行动，只有它的速度才能及时掐灭对方的复仇焰火。 它跟着小火苗小跑一路，想踩灭又怕烫，边跑边抬腿，丝滑又奇怪的协调动作。 还回到了自己的舒适区用它的办法解决，小水枪噗呲噗呲地将一道道小水柱射出，可惜只是顺着引线描边，根本没有命中目标。 一条条抛物线尾随着火星前进就是赶不上点儿。 “灭火呀，大哥！” “别玩了。” “会被炸上天的！” 曹操眼神涣散完全搞不清状况的危险程度，玩得不亦乐乎，希望看着干着急，引线犹如一条狩猎的毒蛇吐着信子一点点蜿蜒扭动着移动向目标。 “不灭火，就见不到你的主人了。” “傻狗！” 希望大声喊着，胸腔的起伏让伤口进一步被撑开。 一听这个，曹操的耳朵立了起来，引线上的火苗在它的瞳孔中熊熊燃烧。 而引线几乎看不到长度马上就要消失了。 汪！ 曹操一跃而起在空中扭转身体的同时水流划出了螺旋起舞的曲线，准度不够数量来凑，天狗散花般的“大雨”落在地面上覆盖面极广。 一秒钟后，黑狗曹操与地下的昏暗融为一体。 “好！” “做得好，多亏你了。” 细丝状的藤蔓托着曹操缓缓落在地面上，leo上前又在引线上补了一脚，随后仅发现了一个黑匣子大小的盒子。 “………” “你的特殊能力难道就是做这种事吗…” 一楼大厅内的希望还幻想过曹操可以有绒绒那般炫酷的技能和多样的身形变化，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开发出潜力的，结果事与愿违。 “在说什么？” “和谁说话？” 守在一旁的月言被希望的吼叫和耳熟的狗叫声吸引住。 “没什么。” “事情解决了。” 希望忽略了身边还有人，而且他已经力竭了趴在地上左臂伸在前方，手中的卡牌从指尖滑落。 “这又是什么？” “刚刚你战斗的时候，有一瞬间出现过。” 月言随手从地上捡了起来，希望手指吃力地向前抓。 “她能看到？！” “还捡了起来！” “除了缘芳还有冰冰姐，这是第四人了。” 希望现在每一秒都心惊胆战的，心脏突突的要从伤口里跑出来，身体不自觉地要分散开似的。 “是这样用吗？” 月言有样学样的摁着卡牌中央。 “狗狗？” “小狗狗听得到吗？” 她把卡牌放在耳边晃了晃，不过那边没有答复。 “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希望在短暂的回光返照后，眼睛往上一翻又昏睡过去。 “哎…呀…” “还是死掉了吗…” 月言小心翼翼地蹲下，双手抱膝观察了一会儿，把卡牌归还回去夹在希望的两指之间。 她忍不住探出手指，女孩子总是喜欢给自己的手指也装扮一番，她尖尖的长指甲像注射针似的戳了戳希望身上被利爪撕裂的伤口，明显有慢慢凹陷进去的魔鬼画面。 “啊！～～～” “痛痛痛！” “你干嘛？哎哟～” 希望又一次起死回生，瞬间睁眼直勾勾地盯着月言，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牙关紧锁，咧着嘴疼得在地上打滚。 “活着呀～” “太好了。” “还很有活力呢。” “不用谢我。” “妙手回春，正是我做出的承诺。” 月言的脑回路和希望一样令人琢磨不透，她站起身瞧着地上扭曲的“作品”满意地抹了抹鼻尖，叉腰仰头露出自信炫耀的姿态，面具缝隙处升起了月牙。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得救了。” 叮咚～ 电梯门向两侧开启，温和的自然光照了进来。 视野中间先是出现了一个苗条的背影，接着地上逐渐出现了血迹，然后就是如虫子一般在地上蠕动的希望。 这“残忍”的一幕刚好被狼狈逃上地面的郑毅一众人看到。 “希望！！！” “还有敌人？！” “漏网之鱼？” 这次行动完完全全超出了郑毅的布置，总是有意外发生，还有敌人陆续出现。 郑毅着实没有多余的体能去营救希望了，通过穿着来看是对方的同伙准没错。 斑马作为医生看到这场面心里都是咯噔一下，芳芳妈双腿发软向后抵在电梯上。 副手小王攥了攥拳头杀红了眼，今天誓要豁出性命来击退所有来犯之敌。 他深吸一口气，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让大伙别出声，自己脚步很轻的加速推进。 “应该没注意到我们。” “好机会！” 副手小王心中掐准时机，腾空蹿起一记飞踢，把自己整个身体扔了出去。 “有坏人来了！” 月言虽然是背身，但是隐约感觉有人快速靠近过来。 “别伤她！” “王哥，自己人…” “快跑！！！” 希望慌乱下胡言乱语，说话一点逻辑都没有。 小姑娘脚步灵活的后撤步，一个侧身便躲了过去舞步曼妙。 小王情急之下连忙收腿，团身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抵消着落地的冲击。 “你也想杀他吗？” 她见对面这个白衬衣上染着斑驳血迹的人说道。 “你的人缘真差啊！” 又低头“戏弄”着希望。 “到底是不是敌人？” “自己人为什么要跑？” 副手小王一流的头脑被三流水平正在犯二的希望的四流表达搞得晕头转向。 “不是。” “现在是一伙儿的。” “跑啊！” “不要在这个大厅里，去外面。” 希望顾不上身体的剧痛，环抱着身体滚向一楼出口，他刚刚不放心地又看了眼曹操，果不其然，才当了没一会儿的英雄就闯祸了。 大厅里的两人和电梯处不知情的三人通通呆住了… “希望！” “你个臭小子！！！” “伤得这么重还满地打滚，不怕伤口感染，去见孟婆吗！！！” 斑马医生的天性压制住了恐惧的本能，无法容忍病人的“胡作非为”。 “孟婆…？” “不就站在那吗？” 希望滚动着的视野扫过月言时不禁汗毛直立，更快的赶往出口。 突然，身体卡住不动了。 “怎么回事，希望？” “说清楚。” 副手小王单臂就将希望从地上捞了起来扛在肩上。 “要爆了…” “30秒…” “让他们快跑…” “leo也要上来了…” 希望把最后的忠告说完后，这次真的没有回应了，伤口处的血液也停止了滴落。 “跑出来，快！” “还有你，那个女孩。”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虽然没弄清楚原因，副手小王还是立刻招呼大家往外逃。 “郑毅带着她们赶紧出来。” “你们四个一起。” 郑毅把斑马和芳芳妈护在身后，路过月言时让她俩先走。 “你没有受伤。” 他看着月言身上的血迹不像是她流的。 “嗯，这是那个人的血。” “要不是我，他早就死掉了。” “不用谢。” 月言指着出口挥动手臂，稚气的声音从面具下传出。 “是个孩子？” 郑毅心中纳闷，暂时整理不出思绪来，姑且相信她。 “先逃出去，这里不安全。” “好的～” 月言爽快答应，蹦蹦哒哒地把后背转向郑毅。 他一直跟在月言的身后，警惕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把他放到地上。” “应该失血过多的昏厥。” “脉象上看还有的救。” 斑马马不停蹄地赶到希望身边，抓着他的手腕处。 “呼吸状况良好。” “伤口…” “这孩子到底在和什么东西战斗…” 她行医多年各种伤口无论是实战还是课本上都见得多了，这样没有规律深浅不一的还是头一遭… 第463章 葬身火海 “我需要给他的伤口消毒！” “已经遍体鳞伤。” “而且滚得一身灰，血是不流了。” “后续感染避免不了。” 斑马目光投向副手小王向他求助。 “远离这栋楼，去前面那里有人接应咱们。” 副手小王还是对希望的话有所顾虑，要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这时，呆在其他楼内待命无法相互联系的支援部队看着他们浑身是伤的出来后知后觉地赶来，从雾气中能听到几列步调相近的脚步声越来越大。 “有伤员！” “配合医生工作，一队听从姜医生调遣。” “明白！！！” 副手小王指派好人员帮助斑马有序的地将希望和芳芳妈带离这里。 斑马临走前瞅了郑毅一眼而后上前揪起了他的衣领死死地拧住。 “你以后最好离他远一点。” “不要把一个孩子扯进毫不相干的事件里去。” “不管是什么原因。” “不然，咱们两个永不相见！” 斑马的眼中泛着泪花，又看了看郑毅明显不对称的肩膀，还是恶狠狠地说道。 转头，风起，一滴水珠打在郑毅的脸上。 郑毅瞧着她的背影，无奈地低下了头。 “这个女孩，你也跟上去。” “虽然不清楚你是谁。” 副手小王打量了她一下，除了这身铁证如山的服装外倒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今天的变故太多，郑毅和他两个人都不在状态了。 “不行。” “我不能走。” “他们还没出来呢。” “我要等他们。” “说好要一起的。” 月言根本不听从指挥，站在门口踮着脚探着身子往里张望。 “他们？” “是那四个人还是？” 副手小王才发现大厅里还有四个木球，估摸着是被降服的敌人了。 “不是他们。” “一个冲天发型的老外还是…原始人我也说不清和一只可爱的狗狗。” 月言看着远处的木球没有感情地摇了摇头，谈起了leo和曹操。 “他还给了我一颗种子呢～” 她把手心中嫩绿有些吐出新芽的种子给他们展示。 郑毅和副手小王这才稍微放心下来，降低了些戒备，高强度的紧张感使得他们草木皆兵，不像以往那样冷静分析了，身体的负担同样拖着疲态。 “那四个人先救出来吧。” “活捉带回去审问。” “这次基本可以定性为恐怖袭击了。” 副手小王的身子骨比郑毅要好一些，还能坚持一阵。 “还能动吗？” 回头一看，郑毅已经跪在了地上。 “不行就别勉强了。” “去姜医生那里治疗一下。” “没事，暂时不会跟她见面了。” “先把收尾工作完成。” 郑毅单膝跪地，一侧的肩膀垂着发不上力，斑马的声音再耳边重复。 “他们上来了！” 月言一直盯着电梯的位置，这时它打开了一道黑影一闪而过，leo接着走了出来，她跳起来和他们招手。 “有点不对劲…” “为什么都在外面？” “这几个人不管了吗？” leo能感受到木球内四人的呼吸，还活着也不具备威胁。 “一人两个。” “推出去。” “希望说时间不多，要爆了。” 副手小王冲到leo身边。 “什么？” “还有炸弹？！” leo想不出哪里会出纰漏，无非是自己兜里揣的这个小黑匣子，他翻了出来。 “难道它还能引爆？” 副手小王眼疾手快反应迅速抓起这个“炸弹”就往外跑，边跑边说。 “把他们交给郑毅。” “我会尽可能远离人群的！” “别做傻事啊！” leo一个愣神，副手小王就跑出老远差点和门口的月言撞在一起，好在她机灵脚步轻盈，一个走位让开了。 “你去哪儿？” “怎么说走就走？”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月言没有得到回应有些失落，两个食指画圈圈。 “不理我…” 郑毅看出了端倪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leo用藤蔓将四个木球连在一起搭在肩膀上拖着往外，走到一半曹操一个急转弯开始狂吠。 “有危险了？” “地下？” leo低头发现大厅的地砖有碎裂的迹象，紧忙生出一只木臂将木球排成一排推出去。 地下隆隆作响，一阵躁动袭来，他们上来的电梯内亮光闪起。 霎那间，强烈的冲击波震断了电梯门，火光从那个小空间里喷涌而出，地面隆起，力量震得整栋楼都在晃动。 leo被吞没在火海之中，曹操被冲击震飞无处落脚，一楼的玻璃碎裂，门口的月言不停地变换身位向后拉开距离。 “地震了。” “不对，是地下研究所的位置。” 芳芳妈正在一间临时整理好的诊室内给斑马打下手，协助为希望清创缝合伤口。 “难道是自毁程序引爆的吗？” 她心神不宁地望向窗外，对侧的窗户几乎全都没有了玻璃，墙体有碎砖掉落砸在地上的声音。 她们所在的房间窗户被打开一只毛茸茸的爪子露了出来。 喵～ 绒绒从外面跳了进来。 “是绒绒啊。” “希望伤得比较重，但是没有性命之忧。” 绒绒跳到了一侧的柜子上从高处看了看希望后又跳出了窗外，逐渐散尽的雾气又浓重起来。 “这里也不安全。” “对面的楼在晃动。” “研究所肯定崩塌了，一下子少了底座的支撑，上面的结构很脆弱。” 芳芳妈深知自毁程序的破坏力。 突然间的爆燃，碎片横飞让正在门口等候的月言没时间反应。 后退过程中一屁股栽倒进一旁的绿化带里。 汪………！ 拉着长音不受控制的狗叫声从空中传来，一道火舌追着他的屁股烧掉了一撮毛。 月言抬头一瞧曹操正耍着舌头四脚在下意识地漫步，口水横飞，精准降落在月言的怀中。 “咳…咳…” “狗狗…” “我胸口好痛能不能起开。” 月言虽这么说还是紧紧地把曹操抱住。 “那个人呢？” “没出来吗？” 她望着一楼跃动的火苗，脚边的碎石瓦砾，一股热浪袭来让她不得不用手遮挡。 月言起身等待着leo冲出火海，火焰不断膨胀，火势越来越大，从里面冒出了黑烟。 “只有他刚刚和我握手了…” “他骗了我。” “我就是那个让人一个个死掉的人。” “果然还是一个人躲起来比较好…” 楼内的火熊熊燃烧，地面还在不停地震颤，而月言才升起的火苗却慢慢熄灭了。 “一开始不是一副很厉害的样子嘛。” “话说得好听。” “结果还不是没逃出我的魔咒。” “果然我才是那个凶手。” “一直都是。” 月言抱膝坐在地上任凭各种碎片从身旁撒肩而过，一颗小石子击中了她的面具都不为所动。 她身后再远一些的方向，难兄难弟还在争抢着不会引爆的“炸弹”，扯向右边又拉向左边。 “赶着去送死吗！” “那就要死一起死！” 但被震动给打断了，纷纷松开紧握不放的手，黑匣子落地，平安无事。 两人被不断地波折搞得头昏脑胀，还是咬着牙本能地返回现场。 “受伤了吗？” “曹操，leo呢，他在哪？” 副手小王和郑毅分别发问。 “他死掉了。” “因为和我握过手，所以葬身火海了。” 月言抱紧自己浑身发抖，鸩不在身边生死未卜，新认识的朋友又被火焰吞噬。 浓雾又一次遮住了医院内的视线，一根长长的尾巴垂打着地面，云豹形态下的绒绒踏进了火场。 一声凄厉的吼叫回荡在这栋黑烟滚滚的建筑内外… 第464章 握手言和 郑毅和副手小王在燃起的烈火前伫立，里面是他们的同伴，两人从未有过的无力感传遍全身，曹操不停地冲着里面吠叫，正欲上前又被火热拒绝，它可怜兮兮地扭头看着屁股后面烧焦的毛发哼唧了几声。 白雾袅袅弥散，黑烟滚滚而来。 能见度在黑白交织下又难以辨别。 “水，水！” “救火！” “来人呐！！！” 副手小王通过刚才拿到新的对讲机呼叫着大部队。 “水…” “希望！” “希望可以！！” 郑毅回过神就想到希望能够使用水之力，一定能瞬间浇灭这场大火，他抢过对讲机看着副手小王，得到的是惊讶的面孔。 “姜医生还在急救。” “指望不上希望了。” 副手小王看出郑毅不适合再继续操劳了，拍了拍他的后背去指挥大家灭火。 “永…不…相…见…” 斑马的声音又一次回响在郑毅的耳边。 “完全失控了。” “我没有能力带领他们。” “我甚至是这支队伍中最没用的那个拖油瓶。” “关键时刻只能让孩子去玩命。” “是我的无能才让希望不得不这样。” 郑毅在地面的晃动，温度的灼热和烟雾的窒息中意识模糊了，脚尖一点点蹭着向前。 “请和我握手吧。” 他将手伸向坐在地上同样精力交瘁的月言。 “和…我…握…手…” 敏感词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这几个人的耳边。 “我不要！” “我再也不要和别人握手了。” 月言捂着耳朵，猛烈地摇头，不想听到这几个字，眼角挤出了皱纹。 “和我握手说不定能救下leo。” “趁现在还来得及追上他，把他喊回来。” 郑毅将手又往前挪了一点，让月言不用起身就能握到他。 “能救活吗？” “你骗人！” “我不信！” “这么久还不出来，他肯定死掉了！” 这不聊还好，一聊起来情绪根本压不住了，双眼一泻千里，止不住地大哭起来。 “这边，这边。” “消防栓怎么没水啊！” “来这里，有了有了。” 哗啦啦—— 清凉的水柱在高压水枪里喷出，水声盖住了月言的哭声，嘈杂的人声和噼里啪啦的爆燃和炸裂下没人注意到郑毅的落寞。 “请和我握手。” “你不想他有事不是吗？” “我说不定能帮到你。” 郑毅又一次往前手递到了月言的耳边。 “我想他能赶紧出来。” “不然就烧焦了…” 月言停止了哭泣，头微微抬起，双手攥拳抹了抹眼泪，言语中给leo判了死刑。 “那就和我握手吧。” “说不定能救回来。” 郑毅手掌摊开向上等待着月言伸出手来。 月言不可置信地看着郑毅，他面无惧色眼神中却流露着伤感。 “你是想死吗？” “你也相信和我握手真的会死掉吗？” 她的眼睛里水珠又在绕圈圈。 “不相信。” 郑毅笑了一下，闭眼摇头。 “那你为什么…” 月言把手背到身后。 “我只是想做点什么。” 郑毅看着其他人拼命救火，尽自己的一份力，而他却没有动力了。 “想死的话直接冲进去呗。” “和我握手，必死无疑。” “烤一下火说不定还有得救。” 这个小姑娘思忖半天还以为在熬制心灵鸡汤，没成想端上一碗“孟婆汤”给郑毅的重开指了条明路。 “没那么想死…” “又想死…” “你们真的个个都是怪人呢。” 浓烟有些呛鼻，月言侧身咳了一下，又看到了那片火海，就想到leo往外逃被火焰吞没的场景。 (⊙o⊙) 哇的一声，又是一阵嚎啕，甩着手大闹和学龄前儿童没分别。 “他真的死掉了！！！” 郑毅没有再和月言交流，左手扶着右侧肩膀，转向了住院楼。 “好好好，跟你握就是了。” “真是让人为难，小孩子脾气，不哄哄就要做傻事了。” 你很难想象这些话是从月言这个上一秒又哭又闹哭鼻子的小家伙嘴里说出来的。 她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追上去看准摆动的瞬间握住了郑毅的手，用力地往回拽。 选中的是肩膀脱臼的那一侧，郑毅瞬间脱力不敢乱动。 “对嘛，这才乖。” “不要乱动哟～” 月言的小手拉着大手摇了起来。 郑毅嘬紧了腮帮子，右侧平行的锁骨朝下移动了半寸，他的目的达到了，和月言握手真的会朝着死亡的方向发展。 “谢谢你…” 郑毅脸部似笑非笑地抽搐着。 “做好去死的准备了吗？” “我已经满足你的要求了。” “别忘了你的承诺。” 她一想到和他握手的郑毅马上也要死掉，手悄悄松开，但是他说能救回leo又握得更紧了。 “他会没事的。” 郑毅安慰道。 “都不要死好吗？” “求求你们不要死。” “至少能有一次也好。” “我喜欢和你们握手！” “我不想一个人…” 月言眼睛肿了，欲哭无泪，瞳孔里火光闪烁。 “不会死！” “我还没有娶她呢！” “等下让你和大家都握一次手。” 不知怎么郑毅感觉身体里注入了能量，肩膀的不适感在慢慢消失，精气神扭转回来，脱掉衣服在消防栓下的积水里浸泡。 在他们失神的时候，大伙儿努力压制住了火势有扑灭的趋势，楼门口打开了一条通道，之前涌出的黑烟变成了白雾。 曹操见状也跟了上去，眼神坚毅想要讨回“公道”。 月言瞧着自己的双手，生出从未有过的想法。 印象里她好像从没有和自己握过手，此刻，她掌心相对合拢到一起。 双掌合十，她能感觉到掌心如同心脏一般的跳动，这就是活着的感觉，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活着。 “要死一起死。” “不，我还不想死。” “你们也一样。” 月言十指紧扣摆在面前为他们祈祷。 “leo！” “听得到吗！” “leo！” 郑毅用湿衣服搭在头上挥动，他少有的凭借直觉行动，冲进去之后发现情况更加糟糕，不只是有火，焦糊味直冲天灵盖，而且绒绒制造的浓雾也限制他的视野。 无人应答… 汪汪！！！ 曹操没头没脑地一通冲刺，头撞在郑毅的腿上差点没让他直接跪倒在地。 接着，一下下沉重的拍打声朝着他们靠近过来。 吼…吼…吼… 连续地吐息声后，一个呲着长长利齿的白色云豹的脸出现在郑毅面前，尾巴一扫旁视野短暂的展开范围，它的背上驮着leo，他的发带斜到了一侧，头发依旧挺立，竖着拇指。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有些事情不放心，要处理一下。” “差点就被烧死了。” “多亏了这孩子赶过来。” leo拍了拍绒绒的背，又趴了下去。 “下面保不住了。” “我用木之力在地下支起了几根柱子托着，怕是撑不了多久。” “赶紧让外面的大伙儿有多远撤多远。” 云豹绒绒解开了自己的形态，郑毅把leo扛在身上撤离。 出口处，两人的身影再次被月言捕捉到。 “活着。” “都活着呢！” “耶！！！～” 她挥着拳，蹦跳着朝他们跑去。 “继续撤离！” “人都救出来了。” “越远越好！！！” 人们见有人出来都想上去接应，人群吸引过去，郑毅和leo都在对他们发出警告，曹操也是跟着卖力的吼着。 轰隆隆———— 他们踏出楼内后，整个入口便消失在尘土飞扬中，而和三楼窗口平齐的“住院部”三个大字却成为了骇人的背景！ 第465章 大厦将倾 谷雨惊雷 地下不安定的隆隆声从火焰喷出后就没停歇，你以为它是给你缓口气的机会？ 别天真了，它是在憋大招。 地下研究所内唯一还在运行的监控中，屏幕上雪花般的裂痕说明它还在苟延残喘。 即便如此，一片黑暗被散布的火焰点亮，分不清这是什么位置，破铜烂铁和天花板融合在一起，空间狭小。 那道希望差点自废双臂才开拓出一条缝隙的两扇石门也乖巧地躺平了，最后随着轰然坠下的重压这个“战地记者”也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此起彼伏，一阵地动山摇的震颤。一楼的地面仿佛被撕裂，碎石和尘土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四处飞溅。 一记泰山压顶的千钧之力过后，冲击波如同无形的重锤，将地下的支撑结构瞬间摧毁。 随着leo木之力保险支撑的消失，上面的楼层开始不可阻挡地向下坠落。 楼层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拉扯，先是轻微的倾斜，接着是剧烈的震动，然后是整个楼层的垂直下坠。 钢筋混凝土的断裂声、玻璃的破碎声、医疗器械的撞击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场混乱的地狱交响乐。 人们惊恐的尖叫声在空气中回荡，他们试图逃离这场灾难，但楼层的下坠速度远远超过了他们的脚步。恐慌和绝望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 随着楼层的下坠，墙壁上的裂缝迅速蔓延，如同蜘蛛网一般。天花板上的吊灯摇摆着，最终在重力的作用下断裂，坠落在地面上。 最终，一切都陷入了沉寂。曾经高耸的建筑现在只剩下一堆瓦砾和尘土。救援队伍迅速赶到现场，开始搜寻可能的幸存者。 那座神秘的废弃研究所真正的告别历史舞台，将秘密埋进土里。 外面几人直接摔倒在地，曹操更是被震得起飞在空中滞空。 “郑毅！” 正在清创的斑马在一阵巨响后脑海中闪过了他的笑容。 她有些慌张的完成了最后的清创工作。 “果然，那栋楼撑不住的。” “这里也不安全，带着希望先走。” “都会没事的。” 芳芳妈见斑马手足无措往外张望，马上安抚道。 “撤！” “把其他楼内的同事也叫出来。” “从医院各处有序撤离。” 副手小王在对讲机里招呼大家。 原本一拥而上的队伍开始四散而逃，顾不上那么多，天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 这已经不是齐心协力就能面对的事情了，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嚯，开了眼儿啦！” “这照片绝了。” “普利策在向我招手。” 咔嚓…咔嚓… 因为有雾气遮罩，那栋楼隐约崩坏的形状让末日降临的感觉陡增，突然缩了一节，两侧的碎屑如雨般落下。 有重大事故的地方就必然有新闻收集者，记者大叔——施振铎！！！ 他趁着人们疯狂逃命的机会，偷偷从大门溜进了一个草丛里蹲伏，为了一手消息一点都不怕的样子。 医院现是一座开放的“围城”，大伙儿都想尽办法赶紧逃出去，而记者大叔却想着怎么能不被人注意的摸进现场。 他像是忍者一样从一个草丛闪身潜入下一个，又一个跟头到另一个，在雾气的掩护下顺利来到住院部楼附近。 如同一颗迷雾中泛着微亮的光球在游荡。 “太好啦～” “都活着呢。” “终于出现跟我握手不会死的人了！” 月言的小拳头捶了捶他们两个的身体，是实实在在的肉体，脚下也有影子。 “这场火对我多少是有削弱的。” “发挥空间有限，被影响到了。” “月言，你们先离开这儿。” “掩护希望他们离开。” leo的皮肤本身就是古铜色的，不好分辨他是否有烧伤，他的发带和胳膊上的麻绳满是烟熏的污渍。 “你留下能做什么？” 副手小王十分诧异。 “试试看。” “不在火场里，就能大显身手了。” “尽可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leo捋了捋头发让它们支楞起来。 “喏～” “你看，你给我的种子有点发芽了。” “会长出什么东西来？” 月言的浑身上下被喜悦占据，根本没有任何危机感。 “等我回来再告诉你。” “先跟他们走，我们活着，也别让希望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leo给了一个很有说服力的理由。 “好的～” “我略施小计就能让他活蹦乱跳的。” “给我带路，狗狗～” 月言放心地去和希望汇合，副手小王和郑毅没得选只能先走。 “自己小心。” “应该往哪里走。” “到处都是雾气，这也在他们的计划之内吗？” 芳芳妈在医院的走廊里晕头转向。 “我发现他们了，这这这儿。” 月言一副反派着装兴奋地跑了过去，芳芳妈和斑马拦在前方。 “希望死了没？” “我来看看他。” 这话一出，她们的面色沉重，眼神变得犀利。 “没关系，是自己人。” “让她看看。” 副手小王跟过来解释。 “这是我的病人，不能随便交出去。” 斑马的手拽着病床据理力争，不想把希望交给别人。 郑毅慢慢地从后面走了过来。 “这孩子有能力治好希望。” 他摸着自己的右肩，明显比刚才舒服了许多。 斑马放过狠话后，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不说还好，一说斑马就来气。 “怎么？” “嫌我这个当医生的不作为呗。” 她上前精准地撞向了郑毅的右肩，然后顺着轮廓摸了摸。 “复位了？” “这孩子做的吗？” “可能不止如此。” “骨头好像也恢复了。” 郑毅自己都难以置信，试着转了转肩膀。 “怎么可能？” “有这本事还要医生做什么。” “现代医学不存在了？” 斑马求学多年才成为独当一面的神经内科大夫，就这么一文不值了？ “额…” “她可能算是骨科吧。” “术业有专攻。” 郑毅躲避着斑马的视线，不敢直视。 “先不说这么多。” “离开才是最优先的事。” 他们聊了几句，月言就直接跳到了病床上。 “咦…” “这伤口真吓人。” “猎鹰太残忍了。” “你们都伤得不轻啊。” “来和我握个手吧～” 月言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小手在这几个男人面前更加娇小。 “不过要做好会死掉的准备哟～” “嘻嘻～” 她的脸一直被面具遮着，看不到表情。 人和狗子都跑出来啦 四个俘虏相继逮捕。 绒绒化成了猫和 展示leo给的种子后续被梅惜忘控制反制的伏笔。她是来自月亮上的人。月兔 “我来吧。” “这些事我可以处理好的。” 月言的指甲嵌进肉里有止血清淤的功效，她自己也说不清。 鸩有毒，身体不好。 有了月言才活下去的。 而不是救了月言给她活命。 她自己才是救命恩人。 安排上学，初一学妹。 芳芳ba牺牲 护住了珍贵的资料 和小妹妹拉手手了是吧？！ 希望在空中摆出一个c字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外面，楼体下坠过程中结构失衡已经有要倾倒的趋势了。 乳白的雾气把附近视野全部封死，给到了leo可以全力施展的空间。 树海潮生！！！ leo单手拍地一道圆形绿光从地面展开，向上猛地一拉，树诞降临，亚马逊雨林中的古树拔地而起野蛮生长，缠绕在楼体两旁锁定住。 伴着雷声，比萨斜塔。 第466章 谷雨惊雷 在这片未被人类足迹踏足的荒野中，一棵棵大树如同古老的守护者，野蛮地生长着。它们的根须深深扎入土壤，汲取着大地的养分，仿佛要将整个森林的生命力量都聚集于一身。树干粗壮而扭曲，表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粗糙的树皮上爬满了青苔和藤蔓，它们紧紧地依附着，与大树共同呼吸。 树枝肆意地伸展，有的直冲云霄，有的则低垂到地面，与地面的植被交织在一起。树叶层层叠叠，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遮阳篷，阳光只能透过稀疏的缝隙洒落下来，形成斑驳的光影。在这片绿荫下，各种小生物忙碌着，它们在树干上筑巢，或是在树叶间跳跃，享受着大树提供的庇护。 大树的生长没有受到任何约束，它们按照自己的意愿和自然的节奏生长。有的树干弯曲成奇异的形状，仿佛在向天空展示着它们的力量与美。有的树枝断裂后，又从断裂处重新长出新的枝丫，继续向着阳光伸展。 在风中，这些大树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在低语，又像是在歌唱。它们的存在，不仅是自然界的一部分，更是生命不屈不挠的象征。无论环境多么恶劣，它们总是能够找到生存的方式，野蛮生长，直至成为这片土地上最壮观的风景。 “哦哟哟…” “是比希望还厉害的家伙。” “我要好好记录下来才行。” 因为雾气渐浓记者大叔的拍摄只能照下一个模糊的轮廓来，但也足够震撼了，他甚至又离现场更近了些。 leo尽其所能的维持住楼体的结构不至于大面积崩坏给人们争取安全撤离的机会。 绒绒帮他打掩护的同时也能潜于雾气中判断周围人的动向，踏入它的领域一切都无所遁形。 所以即便是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一路摸过来的记者大叔还是被绒绒发现了。 它的尾巴鞭打着地面，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他们之前打过照面。 云豹的身形在雾中时隐时现，或虚或实，轻声慢步地穿梭于袅袅白烟中。 不知不觉地兜到了记者大叔的背后。 云豹绒绒抬起头用它其中一根剑齿敲了敲记者大叔的秃头后，化作了烟雾，不见踪影。 “谁？” “什么人？” 施振铎感觉脊背发凉，头顶像是被人用十字镐点了几下，相当后怕的呼噜着自己的后脑勺儿，倍感不妙。 迅速转身以一个咏春的探手的姿势来应对，结果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雾渐浓，再回头周围的建筑和那棵巨树都隐没起来，他一时间彻底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见鬼了，谁在恶作剧？” “难道是有碎片砸在头上了？” 记者大叔心里没底在雾里走了几步被路边的台阶绊倒侧身倒地，一只手却高举着他的宝贝相机生怕它出点问题。 “额…” “跑进来的太深了，不会这回把自己栽进去吧。” “每次有大事件发生必有雾。” “上次还拍到了一只可疑的豹子。” “这回不知道能不能再遇见。” “那就有意思了。” 记者大叔苦中作乐地从地上爬起来，手拿相机，食指放在快门上，一点点地在大雾中鬼鬼祟祟地挪动想找个建筑先躲起来。 吼…吼……！！！ 野兽叫声从他的耳膜一侧穿透到另一侧，振聋发聩。 一声吼叫吓得他本能地甩手相机掉落在地上，镜头碎了。 记者大叔的余光瞟到了白色的兽首，那两颗利齿近得要嵌进他的脖子，随后一激灵再看就白茫茫一片了。 “又见到了。” “它跟雾是同时出现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完好无损，看起来并没有伤人的意思。 “啊！！！” “镜头，我的心肝哟！” 记者大叔像搂孩子一样把那些碎片捡起来揣进怀里，但是周围危险的气息让他只能缅怀一秒赶紧跑进楼里躲起来。 “还有和希望类似的人。” “太远了看不清。” “应该以后会遇到。” 轱辘…轱辘… “让开，让开！！！” “逃命啦～逃命啦～” 记者大叔刚进楼里，郑毅和副手小王就推着病床冲了过来，月言骑在希望身上指挥着方向，斑马和芳芳妈在后面跑。 “刹车…刹车！” 两个男人脚后跟一跺地差一点撞上。 “施掰掰？” “您怎么跑这儿来了？” 郑毅都服了这回他又来现场了。 “嘿嘿！” “闲不住，过来拍张照片。” 记者大叔晃了晃手里坏掉的相机，被发现也是有点尴尬。 “赶紧撤，从医院撤出去。” 副手小王又把车推了起来。 “外面根本看不清路。” 记者大叔提醒道。 “而且还有怪物…” “太可怕了…” “这雾邪了门儿了…” 他仍是没从惊吓中缓过来。 几人中有知道怎么回事的也没多嘴，暂时停下了脚步。 “哎呀！” “这是希望吗？” “怎么…” “被卷进事故了吗？” 记者大叔看着一个奇装异服的人，身下那个一动不动地仔细一瞧居然是希望。 “没事，您别担心。” “情况稳定。” “就是看上去比较严重。” 斑马上前解释，她作为医生比较有说服力。 “这…真的没问题吗？” 记者大叔将信将疑，看了几眼就有点看不下去了。 “要叫醒他吗？” “我可以做到的。” 月言转着手腕活动手指，准备大干一场。 另一边，leo的木之力顺着楼体外侧附着延伸将这个建筑包裹在其中，延缓了倒向一侧的趋势，形成圆柱体的保护。 层层加固在几乎是在外围搭了一座木质高塔，把住院楼和巨树融合在一起。 “完成百分之九十。” “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leo随意地找了一处台阶，躺在上面筋疲力尽，摘下了发带，蒙在眼睛上，胸口一起一伏，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呼声… “住手！” “你要做什么？” 斑马看月言那样子不像是救人的架势。 “叫他起床呀～” “不是都在担心他会死掉吗？” “我能让他复活。” 嗯…只能说奈何桥上没有月言站岗的都是走错路了。 不等人们分说她的长指甲就高频率地戳在了希望的满身伤口上，如同打地鼠似的玩了起来。 其他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希望在精神游离的状态下忽觉天灵盖被插出个窟窿，大脑一缩。 歘啦啦—— 高空中一道惊雷电闪从天而降劈了下来，命中了住院部顶层的避雷针将楼体和巨树在浓雾中点亮。 形如比萨斜塔的建筑出现在视野中，巨树规律的层次感是按照楼体本身的结构搭建，甚至窗口位置都有预留出来，不是简单粗暴的支撑作用。 那道闪光也投进了希望他们所在的楼内，只见他的眼角流下了两道涌动的泪痕，两只手死死地扣住月言的“魔爪”。 “求求你…” “放过我吧…” 希望眼睛都没睁开，苦苦哀求着。 “装睡是不是？” “我就知道～” 月言自鸣得意的炫耀着成果，终于收手了。 “感觉怎么样？” “你这么做太过火了！” 斑马难以容忍月言地胡闹，贴到希望的面前。 “我的屁股是不是挂树上了？” “怎么感觉不到疼了…” 希望想起一部电影里的场景，恐怕大限将至的感觉。 “你躺在病床上。” “没知觉了吗？” 斑马咬着嘴唇等待回复。 一场雨水不期而至的增益上leo的木之力提升完成最后的加固工作，多了一丝生机。 第467章 乌鹊南飞 “不清楚。” “我梦见自己一个人在河边走着，周围什么都没有。” “直到出现了一座桥。” “就有种吾命休矣的预感。” 希望在梦中双腿不受控制的走了上去，桥下的水是绿色的令人作呕，四周的岸边变得混沌，那是一座木桥被腐蚀的不成样子。 走在上面嘎吱作响，但脚步依旧向前，在顶端处，一脚踏下去，木板陷了下去出了一个大洞，半截身子掉了下去。 就在这时，突然身上被丝线缠住猛地拽上了天，希望像是从娃娃机里被抓走一样甩到了高空，他挣扎着头痛欲裂。 那种痛感他永生难忘，不久前才经历过一次，肯定是月言下得毒手。 “嘿，你弄疼我了。” “轻一点。” 月言挣脱不开有些委屈地说着。 “你还知道疼啊。” “这么对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希望嘴上回怼，还是带着愧疚松开了手。 斑马把希望的胳膊抬起来突然收手，他的胳膊没有自然下坠而是稳稳地停住了。 “能自由控制身体。” “那就是脑子没问题，神经各处能相互呼应。” “难道是痛觉受损了？” 斑马寻找着问题所在，一时半会想不出答案。 “不疼了吧？” “还不快谢谢我。”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明眼人都不会觉得月言是在救人，反而是当场行凶未遂比较恰当，只有她自己洋洋得意的。 “大姐，我真是谢谢你哈…” 月言压在希望身上让他多少有点喘不过气来，看着周围的大伙儿都在也稍微安心了些。 “没病走两步。” “躺着看不出效果的。” 月言拍了拍希望的胸口，吓得斑马差点扑倒在地。 “小姑娘，你先下来吧。” “我的病人我来照顾。” “谢谢你的好心。” 斑马其实心里已经抓狂了，但还是很礼貌地把她从病床上请了下来。 “失去痛觉也未必是坏事。” “至少没有痛苦了。” 希望慢慢地起身，被斑马制止了。 “没感觉才是最危险的。” “身体做不出该有的反应，会产生误判的。” 斑马示意她躺平待好不许动。 “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我可是神医。” 月言和在场的人们对视寻求认同，但是大家都移开了视线。 “我…信。” 郑毅摸着自己的右肩，小幅度地举起手来，被斑马狠狠地瞪了一眼。 “对吧～” “你的伤是不是好多了。” 月言喜上眉梢想把希望拽下床，斑马拽着另一边不让他动。 啪嗒— 希望打了个响指，声音清脆，两指有力的摩擦，他觉得这触感是真实的，又大口呼吸收腹，胸腔胀起伤口也没有疼痛感。 “我好像真没事了。” 他犹豫一下下自己抓着栏杆坐了起来。 “如果不看自己的皮肤根本不觉得有伤口存在。” 希望惊讶地看着大家，这副身体好像不属于他似的，他打量着到处是可怕伤口的身体抱住了自己的头。 接着，他一个灵巧的侧身翻下了病床，动作身轻如燕，立刻做了个深蹲又从地上窜起来这一跳的垂直高度超过了他刚才躺在病床上的位置。 “医学奇迹？” “这么重的伤还能做这些动作？” 记者大叔今天算是长见识了，拿起相机对准了这位衣着奇特的陌生人。 “嗨呀…” “关键时刻掉链子！” 他无奈放下了相机，又悄悄地问斑马。 “是有什么特效药吗？” “怎么那种伤还活蹦乱跳的。” “哪有，不可能的。”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只用了不到几秒钟就完全摧毁了斑马十几年来对医学的认知，她和记者大叔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孩。 “真不错，这个身体。” “真是我自己的身体吗。” 这是希望从未有过的感觉，仅仅是稍微发力就能达到自己平时使吃奶劲都出不来的效果。 “怎么样？” “是不是想要夸夸我？” “不过就算是你夸奖我，我也不会高兴的，嘻嘻～” 月言的魔力让众人都说不出话来，这太离谱了，“上刑”能和治病联系到一起谁敢相信。 “夸奖？” “斑马估计恨不得现在就把你解剖了。” “你太神了！” 希望觉得自己又行了，展开第三视野探查着外面的情况。 “leo呢？” “我找找看。” 此时外面的余震减缓，电闪雷鸣过后，一场雷雨洋洋洒洒地落了下来。 绒绒从云豹形态转为一只傲娇的猫，淋了雨正在屋檐下抖水，舔着爪子，雾气慢慢褪去。 住院楼被生长出的巨树框在其中没有倾倒，顶部在雨水的浇灌下生成了树冠。 “这很消耗体力吧。” 一番搜索之下希望在前方的楼门台阶上发现了呼呼大睡的leo，门口有绒绒守着。 “我去和leo汇合。” 希望一溜烟儿的窜了出去，月言和曹操反应很快追了过去，其他人已经跟不上他们的节奏了，纷纷瘫倒在地。 “应该算是真正结束了。” “外面的躁动声平复了。” “真要再逃也没力气搬得动腿。” 副手小王的能量耗尽不想动弹，斑马也是受到了打击，郑毅和记者大叔嘱咐着不要泄密，芳芳妈第一时间注意到了窗外的奇观。 “太不可思议了。” “这群孩子有着天赐的礼物。”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或许今后可以活在“阳光”下了。 “怎么站起来一个又躺倒一个呀！” “咦～” “有只小猫耶～” “白色的。” 月言先是看到leo又被绒绒把注意力吸引过去。 不过，绒绒看见月言后警觉地眯了眯眼，确认后面希望没大碍，它便匆匆跳进草丛里消失了。 “小猫不想和我玩…” 月言有些失望地嘟着嘴。 “leo，醒醒。” 希望想把他喊醒，结果月言挤了过来。 “我来！” 几分钟的时间间隔，她的长指甲早就饥渴难耐了。 希望都阻止不了她的行动，在指甲要接触到leo时，一颗种子从他的皮肤上发芽长出藤蔓缠住了她的手指。 “哇～” “好神奇。” “他有两把刷子的。” 月言对每个人都充满期待，到处都是新鲜感。 “没醒…” “是自卫机制吗？” “leo的能力果然要比我掌握的更加成熟。” 希望观察着他体内的血液流动一切正常处于深睡眠状态。 “雨都淋湿了…” “最讨厌下雨了。” 月言嫌弃这种春雨连绵的感觉，忍不住吐槽。 远处住院部楼下，五个木球在雨中凌乱，当时没人有余力留意他们。 “一、二、三、四、五…” “五…？” “诶？” “里面怎么少了一个？” “乌鸦呢？！” 嘎嘎…嘎嘎… 另一个方向一群黑压压的鸟类在变换着阵型着飞翔。 leo给的种子后续被梅惜忘控制反制的伏笔。她是来自月亮上的人。 “我来吧。” “这些事我可以处理好的。” 月言的指甲嵌进肉里有止血清淤的功效，她自己也说不清。 鸩有毒，身体不好。 有了月言才活下去的。 而不是救了月言给她活命。 她自己才是救命恩人。 安排上学，学妹。 芳ba牺牲 护住资料 和小妹妹拉手手了是吧？！ 希望在空中摆出一个c字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溜了一个…” “本体就没有参与战斗吗？” 希望在鸟群中发现了“乌鸦”… 春天临近尾声，夏天的热浪正欲席卷而来。 第468章 新人入列 ……… 之后雷雨持续下了两天，共遭遇一小队六人次的突袭就造成了一栋楼的地下结构严重破坏，上层建筑受影响成为危楼，医院停止运转，整个封闭。 明确的有六人次受伤，尤希望重伤，郑毅、副手小王和leo轻伤，斑马和芳芳妈轻微擦碰。 其他暂无严重伤亡报告，已知记者大叔施振铎损失一台相机。 六名敌人，捕获四人，一人逃脱，另一人策反收至麾下。 以上来自郑毅和副手小王递交上去总结报告的部分内容概述。 “你们二位辛苦了。” 市长苟傅浒在办公室内进行了秘密交涉，他直接负责本次工作，因为他的儿子苟世雄仍处于昏迷状态，极有可能与本次事件相关。 “这是我们应尽的责任。” “很抱歉，我们搞砸了。” “不，是我的失职。” 郑毅和副手小王接连要扛下办事不利的责任，对方仅投入几人的力量就把医院搅得天昏地暗，还被逃走了一个。 “我并没有责难你们的意思。” “对方的科技力确实远超咱们的现有实力。” “能把损失降到最低实属不易。” “那几个孩子有妥善照顾好吗？” 苟傅浒想到在前线支援战斗的孩子和苟世雄一般大甚至是同学时难免会不是滋味。 “您放心，都有分配相应的医疗资源。” “他们是咱们宝贵的财富。” 副手小王负责他们的恢复工作。 “那个女孩我想把她安排到学校去。” “和他们在同一所中学。” “互相之间能有个照应。” 郑毅向市长提议道。 “可以，没问题。” “就是她把你们的伤神奇治愈的吗？” 苟傅浒这话的含义两人不会听不出来。 “嗯，是的。” “虽然超出了认知，但事实就是我们的伤口愈合速度很快，不仅恢复了还觉得身体比之前更加健康。” 事件过去不到一周，郑毅和副手小王两个人就去汇报工作了，脸上的擦伤没有留下痕迹，身体上的伤筋动骨也是恢复了七八成。 副手小王一身西装革履的书生气又回来了，郑毅干净利索地重振精神。 “如果方便的话，请那个孩子去看看世雄，他们也算是同学了。” “麻烦她辛苦一趟。” 市长苟傅浒愁容满面，或许月言是一根救命稻草。 “您放心，我们有和她沟通过，她很愿意去结交新朋友，会帮忙的。” 他们两个人早就预料到了这些提前打点好。 “嗯，多谢你们二位。” “她的身世和来历查清楚了吗？” 市长想了解的更清楚些。 “她从小就被敌人带走了。” “基本上与世隔绝。” “唯一的记忆就是和一群老人在一起生活过，不过都过世了。” 他们详谈了许久，最终各自投入新的任务中。 “高达吗？” “人交给你，送去张三那边。” “和他们多交流交流。” 郑毅给这一阵暗中看护芳芳休养生息的齐高达打了通电话。 “好嘞。” “郑队，正等你的电话呢。” “这几天可把我给憋坏了。” “你们打了个痛快。” “我就只能守着个小女孩，手痒得狠。” “都交给我收拾，准没错。” 齐高达可算是能做点他该做的了，保护任务简直是大材小用。 “额…” “我们是被打了个痛快…” 郑毅他们可是差点全军覆没的。 齐高达押着钢铁之翼、猎鹰和海鸥三个前去张三所在的不毛之地，那座只进不出的秘密监狱。 鸩因为年纪大身子骨经不起折腾暂时收押在普通监狱，全天候监视着，没有一同前去。 又到周一早上，学校那边希望和leo同时缺席一周，结合之前周末的事件报道缘芳就知道两个人肯定又参与进去，而且状况不明朗。 “一个又一个的…” “从秦甄志突然离开，再到前一阵子苟世雄莫名其妙的昏迷到现在。” “他们两个也不来上学了。” 芳芳看着两人中间的空位和身后的位置显得很无奈。 “说是没有大事，休息一下。” “别去探望他们。” 之前希望和他们通过电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搪塞过去，缘缘是能感觉出的。 “他们最好赶紧出现。” “不然我就该在花名册上给这俩名字上打叉了。” 芳芳忍不住拿笔比划了一下。 “她最近跟你生活了？” “住帐篷？” “嗯，没想到她适应得挺快。” “新鲜感还没过去，后面就不一定了。” 两个人并排闲聊着。 “嘿，这不是那谁嘛！” “哥俩儿干嘛去了，还知道回来啊！” 门外楼道里传来一阵骚乱，男同学们有说有笑地朝着她们的教室走来。 缘芳眼皮一抬同时看向门口，脸上藏不住的笑容。 果然，一个头发根根立深色皮肤的leo率先走了进来，右脸上贴着创可贴。 随后，希望低着头穿着长袖低调地跟在后面，他身上的伤口还没完全褪下去也不敢太张扬。 “哟！” “好久不见。” 希望有点不自然地做着平常的打招呼方式，他的椅子缘芳每天都会放下来等着他，今天终于回来了。 “进来吧。” 芳芳起身把希望让进来，甚至伸手去接他的书包。 “没事，什么事儿都没有。” 他说这话的时候偷瞄了缘缘一眼，肉眼可见的心虚。 “受了很重的伤。” “要休息一周。” 缘缘平静地问着。 “没有，严重的话一周哪够。” “不得整个赛季报销了。” 希望做好了被盘问的准备，如坐针毡。 “诶，老师，这是谁啊？” “有点可爱呢！” “谁啊谁啊，哪个班的？” 这阵仗比他们两个回归还大，有人被吸引的从教室里跑出来看。 “好了，同学们安静安静。” “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 “进来吧，自我介绍一下。” 班主任朝门外招手。 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小个子女孩带着“社恐”的气质欢快地走了进来，目光扫过了教室里的每一个人。 “来新人了，有话待会问吧。” 希望暂时躲过一劫。 “大家好，我叫月言。” “请大家多多指教。” “我很愿意和大家握手做朋友哟～” 甜美可爱的小女孩一颦一笑都让男生们忍不住怪叫起来。 “老师老师，现在换班还来得及吗？” “走走走，怎么不想在我的班待了？” 扒在门口的外班男同学被他的班主任揪走了还不忘回头再看一眼。 “那好，月言同学先去后面的位置吧。” “那里有个空位。” 班主任指了指苟世雄后排靠窗的王者之位。 “坐我这里吧，我去后面。” “她没怎么接触过社会，有点呆。” “你们之间能有些共同话题。” 希望举手示意，暂时离开，也是迫不得已，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缘芳了。 “不想和我们做同桌了吗？” 缘缘摁下了希望手里的书包。 “想啊，但是她需要你们的帮助。” “融入学校的生活。” 希望肯定是不想去后面的，但是目前僵住的场面他也不想面对，分开一段时间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你们认识？” 芳芳有些疑惑，月言来到了座位前，笑着对希望说。 “谢谢啦～希望。” “没白救你一命。” 她这话一出让教室里安静了下来… “喂喂…” “不要乱说话啊…” “不是什么事情都要当着人说出来的…” “leo没教你吗？” 希望整个人都尬在原地低声警告月言，leo捂着脸看不下去了。 又将是麻烦重重的一天… 第469章 不速之客 希望缩在角落里不敢吱声，“社恐”的月言夹在缘芳中间头像拨浪鼓似的来回转个不停，她第一次坐在教室里学习，在老毒物“鸩”的身边待着还能这么单纯也算是出淤泥而不染了。 后排坐在苟世雄的位置上代入了一下他每天的处境，靠窗可以随时看到外面的风景，但又是一个容易被人忽视的角落，各有利弊。 当把书在桌面上展开时，希望注意到了一行铅笔写下的小字。 “xiwang” “zhongyao” “baohu” “xiwang” 由于是铅笔写的拼音，很多字迹都被蹭掉了，只有这几个明显能看出的词语。 “这什么意思？” “指的是我吗？” 希望设身处地在这个位置上发现了不同的心境，孤独的角落却拥有宽阔的视野，苟世雄的内心似乎也在挣扎。 一上午过得很快，月言这个小姑娘今天是大家的宠儿，下课后很多同学凑过去和她打招呼，她也热情地和每个人握手，这是建立联系的第一步。 中午去食堂吃饭路上也十分吸引目光，三个女孩一起，希望和leo跟在后面。 “那天，还有一对小猫小狗呢～” “可爱死了，后来不知去哪了。” “希望，你知道吗？” 月言吃饭时小嘴依旧叭叭个不停。 缘芳意识到说得是她们各自的宝贝曹操和绒绒，它们当天也出现在医院里。 希望不敢吱声，闷头吃饭。 “是我们的伙伴。” “有时间可以一起玩。” 缘缘和月言接触了一上午似乎性格上恢复了些。 难道她真的有治愈能力？身体和心灵上都能解决。 “太好了～” “希望当时惨不忍睹，和死了没区别。” 月言此话一吃，希望嘴里的饭都喷了出来，leo眼疾手快立马捂住了她的嘴。 “少说点，都在吃饭呢。” 缘芳大概知道情况了，也不想了解具体的惨状，只是怨念的瞥了他一眼。 “哦…” “那就不说了。” 月言很听leo的话，毕竟他是除了鸩以外，第一个主动伸手的人，把她从罪恶感的泥沼里拽出来。 “你们在外面露营真的没问题吗？” “马上夏天就来了。” “不考虑找个适合正常人类居住的家吗？” 希望好奇他们怎么度过不断升温的夏天。 “我们有木头房。” “leo超厉害～” “我想要什么形状的，他都能做出来。” 月言边说边比划，画面感一下就出来了。 “感觉对木之力的控制又精进了。” “能细致入微的改变形态，分配韧性和强度。” leo和月言生活跟小动物一起没什么区别，和他在雨林中几乎一致。 “这么厉害，又要被你拉开差距了。” “完全追不上你的进度。” 希望觉得学校里的日子变得不真实了，他被现实和理想之间拉扯的不成样子。 “苟世雄是谁呀～” “那两个叔叔要我去帮帮他来着。” 月言冷不丁儿地提了一句。 “就是我坐的那个空位上的人。” “你还真是最佳人选。” 这也不难想到，月言的神奇之处还有待挖掘。 放学时，副手小王亲自把他们接过去，leo先行回去没有与他们同行。 阿姨早早地就在门口等他们了，准确地说是好久没见芳芳了。 “这个阿姨我也见…” 月言快人快语，但是希望早有提防，他们不清楚阿姨是否袒露身份给芳芳，所以要按兵不动控制住月言的嘴。 “嘘…” “求求你少说话，看我眼色行事。” 希望一副哀求地模样。 月言垂头丧气的，不能自由说话让她很难受。 阿姨把他们带到苟世雄的房间，安详平和是他给人的印象，一动不动地这么一看也还不错，人模狗样的。 “装睡不肯醒吗？” 月言看他和睡着了没两样。 “是不是装得就看你了。” “把把脉还是给他也来个针灸，都依你。” 希望想作为旁观者看看月言施以暴行，要是管用岂不是一举两得。 “先握个手确定一下。” 月言上前去，从被子里抬出他的胳膊握上去。 她一开始觉得没什么不妥，突然身体抖了下把手甩开。 “好恐怖，我不敢和他握手了。” “身体里住着可怕的东西。” 月言躲在她们的身后说什么都不想再靠近苟世雄了。 “…” “你到底是遭遇了什么？” “连她都在拒绝你。” 希望便把手搭了上去，苟世雄除了能自主呼吸，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 至少从第三视野上观察他看不出异样，只有胸口的黑印令人担忧。 月言去见鸩问他是不是对leo下手了。 leo先行回到野外的住所，结果有个不速之客正站在山顶平台上等候。 “真是让我久等了。” “木之力元素持有者。” 来者明确了leo的身份，定是有备而来。 “你认识我？” “有何贵干？” leo四处打量了一下，他所处的位置再和齐高达切磋之后一般人很难到达，地面碎石堆砌容易有伏兵存在。 “别看了，我是单枪匹马来下战帖的。” “不用担心其他人打扰。” “我也不觉得你是个值得全力迎战的对手。” 那人趾高气昂，傲慢与偏见写在脸上。 “口气不小。” “既然你主动发起挑战，我哪有不应战的道理。” leo的战士本能被调动起来，不打一仗很难收场。 “把你的破屋子挪一挪吧。” “免得家破人亡，连灰都不剩。” “野…蛮…人…” 对方一再咄咄逼人，令好脾气的leo也有些不悦。 “你最好有配得上的实力。” leo能感受出对方满满的恶意，并不像是单纯的切磋这么简单，把解开大臂上的麻绳，扶正发带，眼神紧盯对手。 “为自己的败北做好准备了吗？！” 对方隔着数米远发起了攻势。 “你们快看监控。” “山顶有异样的火光。” “我们的位置不会暴露了吧？” 山脚下是斑马姐姐熊猫所在的研究所，他们观察到了上方激战的影子。 熊猫姐从手腕的腕带中拿出一个绿豆般大小的东西，这边派出一台微型仿生无人机去侦查。 “去吧，飞行实验初号机——青鸟。” 她手心向上一送给青鸟初始动力随后这颗豆子顺着管道来到地面上。 “对不起，没帮上忙。” “他可能是被什么附身了。” “真的好可怕。” 月言仍是惊魂未定的叙述着，手脚并用地比划着感受到的异状。 “不留下吃个饭吗？” 阿姨舍不得的看着芳芳。 “不麻烦您了，我们就是来看看他。” “兴许能叫醒，不是来蹭饭的。” 芳芳不好意思让阿姨再为她们服务了，芳芳妈欲言又止，把心里话咽了回去。 “抬走，先带回去。” “别被人发现了。” 一队人马身着防毒面具和防护服爬到山顶。 稍后，月言从苟世雄家折返回来时，山顶上冒着烟，鸟儿成群结队地飞离，她的心里咯噔一下。 她从leo山另一侧准备的秘密木质通路来到了山顶，什么都没有了。 “房子，小树，花花草草…” “leo你在哪？” “不要我了吗…” 花草树木还有他们的木屋子全部变成了黑色的灰烬，一切有生命的东西都不复存在了，leo不见踪影。 热气升腾，焦糊味弥漫在山顶久久未能散去，月言哭喊着也无人应答，回荡在高空的是leo的杳无音讯。 春天已至终末，盛夏接踵而来！ 第470章 暑热梦萦 在苟世雄的座位上待了一天，希望又重新认识了这个从小就不断找他麻烦的伙伴。 转天，刚进教室就看见缘芳哄着不停啜泣的月言，得知leo失踪了。 不是闭关修炼，而是经历了一场激战后再没回来，没留下一点痕迹。 靠着他们的人脉动用了许多资源，过去了周依旧下落不明… 今日，立夏，黄经45°。 时钟上已经从清晨7点来到了正午2点，天气也从寒冬步入盛夏。 希望自己关屋里盘腿打坐乏了，带着复杂的思绪步入初夏深夜的睡梦中… 似是而非的世界。 不，准确地说这是一幅绝望的绘图。 致郁的色调透露出它难以治愈的情绪。 甚至不忍多看一眼，即便闭上双目那令人悲悯的画面也会不自觉地浮现在幽暗之中。 远方的天空不停地闪烁，像是警示着厄运将至的节拍。 孤独无助又倾尽全力地挣扎，是希望之光的最终一搏！ 大地在颤动中附和着头顶的诉求，略有联系又毫不相干的样子。 空气在轰鸣间传递着二者加密的对话。 是无形地呐喊亦或是迷惘地彷徨… 天际逐渐被阴云有计划地推进、蚕食、吞没，只剩一半，只剩三分之一，只剩一小部分… 地空相隔的距离，抬头仰望至目力所及是那么近又那么远。 两条原本平行各自安好的线条在远端收束起来，直至交叠重合。 环顾凝视，那是一只横贯长空的眼眸。 不过，它尽显沧桑，混浊忧伤。 被一层阴霾遮罩着无神也无光，已如风中残烛一般。 在交界部分的边缘，仅有一线隐约的微光苦苦支撑，只为证明它还活着。 云层变厚，不断地翻涌着向下压迫而来。 万籁俱寂，无声似有声。 先前，从薄云中逃逸出的光，由长变短、由粗及细的，淹没褪去于迷云里，被死死封印其中。 暗夜降临，扑面袭来。 强行地掠夺天空本来的模样。 本应如何？不记得了。 那或许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年代了。 “渺小”的苍穹被更为“旷阔”的诡力，严丝合缝地扣上了盖子。 （盖儿关定论 —— 谐音梗扣钱…） 一股股黑浪征服并压缩着上方的空间，周遭的地面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伴着律动和节奏有意识的起伏。 那恼人的影响力似乎也摸到了这里。 这片土地古往今来无时无刻都在舒缓地呼吸着，而现在则是不间断地喘息吗？ 此刻的“我”，整个人挫败地趴在地面上，瘫软的躯体已失去了行动能力。 自然下的重力作用化为了沉重的枷锁将“我”牢牢地摁在地上。 胸口的张弛变得不再轻松，额头上有液体缓慢移动的触感，也许在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 陌生的世界，空荡的记忆，连续闪过的面孔和熟悉的呼唤… “经历了这么多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别放弃！还没有结束！！！” 两种不同语气地呵斥下，让“我”从迷离中清醒过来，勉强抬眉猛地睁开了一只眼睛。 那一幕是刻在记忆深处的烙印。 破败不堪的场景，到处都是断壁残垣。 究竟是自然灾害还是战争余乱，一时间难以分辨。 怎样的浩劫才能这般惨烈。 简易的线条构成世界的框架，毫无文明的痕迹，是彻底地毁灭。 晦暗的天空下，大气中的水分枯竭殆尽，干燥得能通过体表感受出气流的走向。 因为没有了水浸润其中，从隐形的温柔变作了有形的凌厉。 土地了无生机，绿色只能星星点点地藏在背景中，转瞬即逝。 凋零的草木，哪怕一阵风便可摧毁它们的样态，用被剥离出来的粉尘来彰显自己最后的身姿。 随处可见燃起的烈火，灼至白热后的黑烟消耗着氧气带来异常的窒息感。 焰心被闪光包裹，舞动着破灭之焱，吞噬一切。 再看看坚实的金属结构，早已锈蚀得面目全非，局部被热浪熔化得通红，淌了下来，不禁令人发怵。 还有人吗… 这是“我”心底唯一的“希望”… 犹如落水的鸟儿，拍打多次，浸湿翅膀，无济于事。 将要没入水面之际却被信念的双手托举上来似的。 突然，越发清晰的脚步声靠近过来令“我”振奋又警觉。 身体脱力反而更容易集中精神了，听觉在线，颇为灵敏。 通过地面上轻微震颤的反馈，听上去有些步履蹒跚，疲惫又不疾不徐。 能想象出脚步拖地带起灰尘和泥土的画面，显然很不在状态。 但与“我”相比不知要好上多少倍了。 “我”伏着身子，右手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左手贴着地面。 这一侧的肩膀略微挪动就会有一闪而过的疼痛感，估计是脱臼了。 下巴挨着地，用以支撑头部朝正对着的方向看过去。 一瞬间，晴天霹雳般地击中脑海，断片的记忆一下子灌输回来。 ！ ！！ ！！！ 那是“我”唯一不愿见到还能站起身的人，为什么会是“他”！ 此前额头上移动的液体，从眉心间流了下来。 恍惚间，视角颠覆，天旋地转。 “我”们的努力到头来毫无意义吗？ 落入了圈套中又不自知… 诧异之余，同一方向上还有三处黑影。 约莫几十米，较远处靠坐在钢铁废墟的角落中的那个。 双腿平放着，脚尖无意识地指向外侧，头颅低垂至胸口，手臂耷拉着与手掌呈直角。 或许是紧握着的拳头在某时刻稍稍松开了… 和身旁的环境毫无违和感，静静地堆砌在那，融为一体。 视线移至右侧，对向望去，还有一个人影和“我”一样的姿势。 侧着头，背向“我”，四周满是焚烧大地的白火！ “站起来，离开那儿！哪怕是爬走…” 来自“我”眼神中的乞求，什么都做不了。 1秒，2秒，3秒…10秒…一动不动… 接着，只有“他”一个站立的身影踉跄着走过来，离“我”不到几米的距离，眼瞅就快到身前了。 在死寂滤镜背景的衬托下，“他”的影子一寸寸地逼近伸长，即将触到“我”的发梢。 莫名的恐惧从“我”内心中不受控地溜出来… 在“他”路过最后一个黑影时，那个倒在地上的人吃力地捏住了“他”的裤脚。 手腕很粗壮，但也掩盖不住虚弱的气息。 可能在眨眼的0.75秒间隔内，以那人为中心有一片浓绿色扩展开又迅速消失。 随即手臂落在了地上。 “他”不屑地向下瞥了一眼，没作停留，而后踏进了另一片小块的阴影中。 “久等了，下一个就是你了！” 只见那从脚底踩过的中心四溅开来，波纹推散延伸至外沿，那是一滩血泊！ “他”的影子已经彻底将“我”笼罩。 是和顶部天空相似的境遇。 “我”仰起头来，刹那间土地很配合地隆起含握，把“我”迎了上去。 “他”抬腿跺脚，狠狠地踩在了“我”的头上，才鼓起的一小块地面轻易地就被抹平。 “我”竭力地对抗着，但纹丝不动，一侧的脸被踏进土里，焦土和灰烬代表着毁灭，主动权落入“他”手。 反观“我”连咬牙得愤恨都做不到了。 天空阴霾似黎明前的黑暗，至暗的统治下又能做什么呢… 身下的土地稍有下沉，而两侧却收紧聚拢过来，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还有机会吗… 最后一搏的可能性… （屏外音：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往后都能赢吗？很蓝的啦！——来自笔者的吐槽。） 第471章 来者何人 希望在床上翻来覆去，眼球不停地转动，但始终醒不过来 梦中的场景真实得让他满身大汗，他无法逃脱… 要用这片土地把“我”埋葬吗… 泥土没有润泽的芳香，只有犀利的冷酷。 那种迫不及待向“我”而来的气场逐渐收缩，“我”如同被玩弄于股掌的可怜小家伙儿，无从抵抗大地的魄力。 出人意料的是没有碾压之势，而是逐步紧密地包裹，掺杂着一股异样的亲切。 用双手合十的方式来表达“愧疚”吗？ 还真是“仁慈”呢… 多给了“我”几秒钟来“享受”最后的“欢愉”。 从摧毁变成吸收吗？ 一个新颖的角度也是不错的提示。 5！ 冷静下来，越是关键时刻越要沉着，慌乱并不起作用，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面对吧，毕竟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从这一秒开始，时间像是老朋友一样站在“我”的身后，把手搭在了失魂的左肩上。 流逝着…延展着… 熵增的无序归于有序。 心如止水，静水流深。 四季蕴存的力量是时候厚积薄发了，按部就班地进行就好。 别放弃，拼这最后一次，没什么好怕的赌上自己的全部！ 已经没有退路了，要么生…要么死！ （背景音：to be or not to be…） 4！ “我”陷得更深了，本就不多的视野变得更加狭窄。 “他”狰狞的面目暴露出来，撕碎了平日的伪装，锁定猎物般地瞪着。 思考吧，不断地思考，即使被禁锢了肉体，也不能被束缚思绪。 怎样才能凑齐击败“他”的条件，自身拥有什么，如果不足以胜利那就从敌人手中获取吧！ 3！ 这就是被千钧之力覆盖的感觉吗？ 半个身体被吸收进土壤里。 “我”能切实的感受到“他”的怨恨和决绝。 是的，“我”的生命可能进入了倒计时，还有许多未竟之事。 但只要心中的火焰不曾熄灭，借助风势就又将熊熊燃烧！ 那一团心火正乘风跃起！！！ 2！ “我”不顾左肩的抽痛感将左手拔出露在外面。 “你明白的，这就是命运！不可能被改写已经注定了。你没有战胜我的能力。颤抖吧！哀求吧！！绝望吧！！！” “他”胜券在握地宣誓着自己唾手可得的战果。 “让我来终结这一切，是我赢了，在我的身影下消失吧！” “他”歇斯底里地冲“我”咆哮着。 面颊都在紧咬用力，凌乱的头发助长着无尽的愤怒。 “我”能从“他”眼中看出摇曳着的黑色火焰在那一刻爆发出来。 “说的没错，那就用被你夺去的能力来击溃你，最后一块致胜拼图被我找到了！拿回属于我的力量。” 身虽无力，心中默念。 1 ！！！ 大地悄然爬至“我”的脖颈，扼住“我”的咽喉。 最终一搏吧！！！ “因我而起就由我来做个了断，手指用尽最后的气力拨动了一下。” 精神上的奋力一搏，从未成功过的尝试，除此之外别无选择，“我”也为这一刻等了很久… 来吧，更加锐利地呈现出来吧！ 以猛虎之姿，降临吧！ 气流轮转，雾气弥漫，光弧闪耀。 视野被刺目的线条扰得失了活力。 随着一声骇人地嘶吼，“我”流尽了最后一滴生命之水，要和眼缝中的那道光说再见了… 命运吗…说的好像真理一样，不过是个悖论罢了。 低头屈服，才有命运而后奉为不可攀的神灵。 昂首应对，期盼着出现的都叫做未来！ “我”完成了属于自己的那一半，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有缘再见。 谢谢你们…我… ……… …… … 未完待续… 叮铃铃…叮铃铃… 希望似乎在这个梦里结束了生命一般，闹铃准时响起，把他从难以自拔的困境中唤了回来。 都说梦境反应现实，他最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湿了这么一大片…” “夏天这么快就来了吗。” 希望看着床单还以为自己尿床了，刚刚的梦也模糊了从记忆中褪去。 地球变暖导致气温一再上升，才入夏暑热就渐渐露头了。 leo、苟世雄、秦甄志，身边已经三个人遇到麻烦事了，那个空着的位置希望没有往前坐，他觉得leo不久后会回来的。 这里就没有能让我热血沸腾的人吗！ “快看，快看。” “哇，美女，大美女。” “这也太辣了吧。” 午休时，靠窗的男同学注意到校门口有一位身材高挑性感的陌生女子和门卫大爷发生争执。 希望正愁没有事件转移注意力也好奇地趴在窗前。 “哪来的？” “会不会嗦普通话？” “这里是学校，不是学僧别往里进啊，我告你。” 门卫大爷这么大岁数还鲜有和外国女性接触的机会，手里拿着他的木棍却没亮出来，背在身后，有些局促。 “我就是学生，转校生。” 谁料这个长着典型欧美面孔的白人女性竟然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语，没有口音特别标准。 “学生？” “学生就是介副打扮吗？” 门卫大爷从上到下扫了一眼，不经意地舔了下嘴唇。 一双露趾高跟鞋，修长白皙又很健康丰腴的美腿，配上热裤吊带的清凉穿搭，把前凸后翘四个字展现得淋漓尽致。 大大的遮阳帽阴影下，隐约能看到立体又不失柔美的脸部轮廓让人过目不忘。 “让我进去！” “真是无礼！” “老头儿，哪凉快哪待着去，别挡路。” 面对学生们不敢顶撞的门卫大爷，她毫不示弱甚至不放在眼里。 “你…” “哪个班的？” “没有校服吗？” 门卫大爷看门这么多年头回吃瘪，因为是个女孩拿她一点办法没有。 “有没有个叫尤希望的。” “他是哪个班的？” 这个女孩反问道。 “尤希望？” “他们班里有好多问题学生。” “记着是初二四班来着。” 一听希望的名字，门卫大爷可就回到熟悉的赛道上了。 “好，谢谢，老家伙我记住你了。” “以后不要找我麻烦。” 女孩礼貌地回应，虽然不多还带着点不尊重和威胁，然后大步地往教学楼走去。 嘎达…嘎达… 高跟鞋的声音吸引了很多人趴在窗前，楼里同学们奔走相告，乱成了一锅粥。 “门卫大爷没一点脾气。” “哈哈，被人家拿捏了。” “这姐姐身材太顶了，什么来头。” 面向大门一侧窗台前堆满了人，都想看一眼是怎样的美女。 这女孩往楼上看了眼，主动向大家招手像是在走秀一样，自信地散发着魅力。 “好看吗？” 希望身后，第一排的三位女生也凑了过来，月言个子小看不到。 “看不清脸。” “身材是真不错。” 希望随口就把心里话吐出来了。 嗖—— 一个大比兜拍向了他的后脑勺儿，希望下意识地歪头躲过后脖子一缩，他感知到身后是谁了。 “嗯…” “是吧…” “她大大方方穿，我大大方方看。” 希望乖巧地起身把位置让了出来，缘芳有点嫌弃地把头转到一边，三个女孩也一赏芳容。 “是很漂亮。” “但是也太露了…” 缘芳观点一致，再看希望他又目不转睛地盯着。 “这么爱看啊？” “色胚子。” 芳芳没想到希望也和那些男同学一样看个不停，调侃道。 缘缘待在一边看他怎么说。 “只是好奇什么样的人能突破门卫大爷的防线而已。” 希望顾左右而言他，不过敢穿这样出格的打扮出现在学校应该有过人之处。 第472章 白焱赤瞳 伴着一路投来的目光，这位白人女性在一间教室门口叉腰站定。 “就是这里了，初二四班。” 她胸腔鼓起深吸了口气紧接着大喝道。 “尤希望！” “滚出来！” 这一声让希望五脏六腑都颤动了一下，因为他一直用第三视野关注着她的动向，没成想居然是冲自己来的。 同学们都聚焦在尤希望的身上，有诧异有嫉妒。 “哈？” “怎么个意思？” “找我的？” “我可不认识她啊！” 希望在胸前摆手解释着，生怕被误会，他的生活里从未出现过这么一号人物，如果有肯定印象深刻。 见里面没有回应，那女人便走了进来，这下近距离的一睹风采，着实漂亮，身材皮肤都像是芭比娃娃一般。 她把宽帽檐往上抬了一些，扫视着教室里的每一个人，有男同学主动上前搭讪，结果被一顿痛骂。 “你是尤希望？” “不是…” 这位同学被气势压制得死死的，一下就不敢搭腔了，用手指了指教室后排。 “嗯，那个人和情报上长相差不多。” 她走路带风，路过之处同学们主动为这份气场让路，顺利来到希望面前。 “尤希望？” 这女人本身个子就高加上高跟鞋要比希望高一头，身高的碾压让她态度上十分不屑，没想到要找的人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啊…” “是我。” 希望往缘芳她们那边靠了靠，因为他的脸正对着女人的胸口这让半大的小伙子有点害羞。 “请问您是…？” “认识我？” 本人就在眼前，他反而不好意思看了，局促不安。 “我叫christina。” “来自欧洲。” “现在不就认识了？” “这里有空座位吧。” “那我就坐这里了。” 这位自称christina的白人女性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我行我素。 “希望，小心。” “我感觉她很危险。” 缘缘在希望身后小声提醒着。 “嗯，她确实与众不同。” 希望正在考虑如何化解当前的尴尬，同学们都看着呢，他最不想的就是成为焦点。 “你好～大姐姐～” “愿意和我握手交个朋友吗～” 月言这个“社恐”又一次主动出击了，她探着头窥视帽檐下的真面目。 “好的，没问题。” “you''re soooo cute！” 她将摘下宽檐帽，甩了甩头，长长的金发如同丝绸般顺滑泛起波澜，甚至比正午的阳光还要明媚动人。 面容要比她的性格柔和许多，很西方的五官却又带着东方的韵味。 以至于让大家忽略了这个欧洲人说着一口标准的中文。 christina一转刚刚火爆脾气，很淑女地屈膝照顾着月言娇小的身高，与她握手，并且弯腰轻吻了她的手背，并做了个wink，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情绪价值拉满了。 “你好，我的小公主。” 月言秒变星星眼被这个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芭比给征服了，然后介绍起了缘芳来。 “很高兴认识你们。” christina友好地把手伸了出去，但是唯独无视了希望，缘芳礼貌地与她点头握手。 希望看着christina与身材不属于同一个画风的脸愣住了，他本以为帽子下面是一张烈焰红唇，画着夸张浓妆的刻板印象，结果却是一种素雅的江南水乡的感觉。 “以后咱们就是同学了。” “希望能做好朋友。” 和三个女孩交流时倒是蛮大方得体的，不像是装的，两种性格都是自然流露。 希望差点一以为自己被q到。 “同学？” “是一样的年纪吗？” 很难想象他们之间同岁，说christina是成年人都不过分，西方人发育早果真是明显。 希望觉得她是在开玩笑，肯定还有不可告人的身份。 “不然呢？” “我看起来很老吗？” christina向前迈了一步和希望面对面，胸部正对着他的脸使他不得不身子往后靠着窗台。 “没有，不是这个意思。” 希望可受不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对待，他用眼神求救着另外三个女孩。 “自己解决吧。” “人家点名找你的。” 缘芳把话撂下回到座位上根本不想再理他，月言也被带走了。 “嗯？” “那是什么意思？” christina像是逗小孩儿似的把脸凑近。 希望不得已手指一撩操纵风之力来轻轻把她推开一点距离。 “有风把我推开了。” christina的长发有明显飘动，她也能感受到凭空出现的微风，这并不正常。 “不清楚，咱们应该保持距离。” “你的中文很好。” 希望趁机溜到前面去。 “你是混血吗？” “真的好漂亮啊！” “你们这些臭男生快走开！！！” 很多女生也过来打招呼并让那些不怀好意的男生不要围过来，christina被围在中间疲于应付。 “你怎么过来了？” “不跟人家多聊两句？” 三个女孩相处得很好，芳芳开始嫌弃希望的出现了。 “额…” “真不认识。” “月言，你不是很喜欢她吗？” “咱们换换位置。” “我也该回到本位了。” 希望觉得这事顺理成章，有理有据，她肯定会答应。 “不去。” “我才不是那种人呢！” “我在这里很好。” 月言给希望吃了闭门羹，拉着缘芳的手三个女孩一条心，而且缘缘最近的状态也好转了许多，之前那段时间失了魂一样。 希望一看没戏只好作罢，上课铃响了他也只能回去坐好。 班主任也是才接到通知有转校生会来，他拿着套校服进教室后也是惊掉了下巴。 “芳芳，那个，希望旁边的美…” “不是…是新来的女同学？” “她自己是这么说的。” “你当老师的都不知道吗？” 芳芳见班主任话都说不利索怼得他没脾气。 “我很可怕吗？” “看都不敢看一眼。” christina不经意地翘起二郎腿踢了希望一下，他目不斜视翻开课本，被踢了也当无事发生，心里噗通噗通地狂跳，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把腿挪到了另一边。 “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认识我？” “我只是个普通学生。” 希望靠在椅背上小声回应怕被其他同学听到。 “别装了水元素持有者，尤希望。” christina终于直奔主题了，又转为进门时嚣张跋扈的面孔，那看透一切的眼神让希望梦中的情景闪现出一些骇人的片段。 对方是真正走进了他的生活，和身边人产生了联系。 “你要做什么？” “这里是学校，请不要把其他人卷进来。” 希望没有正面回应问题，反手为攻转头直视christina的眼睛，一方面是确认她的意图另外是表明他并不惧怕。 “不错的眼神。” “听说你这双眼睛也有些能耐。” “看来情报还是准确的。” christina一翻手还做了个希望经常做的食指与中指搓出卡牌的动作。 希望故作镇定其实底牌都被对方摸透了，她十分了解尤希望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此刻，她的瞳孔中有火焰在燃烧，翡翠般的眼睛变成了赤瞳，低头嗜血一笑。 “别紧张。” “我就是冲你来的。” “请你配合。” “放学时不要着急回家。” “姐姐我啊…” “好好给你上一课！” “希望你能让我热血沸腾。” 第473章 战火重燃 “果然…” “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漂亮女人大概率是坏女人，看来有点道理。” 希望在心里开始盘算怎么处理这个新的麻烦，不过她目前放了句狠话倒没有要付诸行动的样子。 剩余下午他都和这个christina待在一起，甚至课间没有朝缘芳那边看一眼，主要是自己的底细被人家扒了个精光对她却一无所知，别人明牌跟你玩，还握着你的把柄，怎么看都是任人宰割的死局。 他也不能表现出和她们走得太近，不然谁知道她会不会用些卑劣的手段来对付他。 才经历过一次奈何桥上走一遭，连缓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又来了个棘手的女人，希望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同样christina也用肢体和言行警告着希望。 “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本小姐脾气不好，做事不计后果的。” “趁着放学前还有段时间可以多了解一下。” 上课时，她故意将腿翘到希望那边压缩着他的活动空间，希望缩在角落里毫无办法。 “………” 在暂时不分敌我的情况下，希望面对着这样的身体接触有些脸红，敌不动，我不动的策略，也不交流耗时间等着放学。 三个女孩时不时地回头关注他们的举动。 “哼…” “男生都一个样儿。” “希望也是那种人。” 月言作为嘴替有话直说，而缘芳已经不想谈论他了，饭都不一起吃，还刻意地保持距离疏远了她们。 “可能另有隐情吧…” “那个女孩子不是转校生这么简单。” 缘缘觉得这样张扬个性的女生肯定是又要卷入什么事件了。 “他说不准心里都乐开花儿了。” “别把他当成小朋友。” 芳芳给缘缘泼了盆冷水，两个人做着风险对冲，一个黑脸一个红脸。 希望一下午都很不自在，看黑板就免不了向christina这边转头，看课本书桌下白花花的一边又很难让他不注意到。 “在偷看我的腿吗？” “小家伙儿。” christina伸脚碰了下他的小腿。 “没有，请保持互相尊重的距离。” 希望没想到被抓了个现形，十分尴尬，右手撑着课桌挡住脸。 “还以为水元素持有者是个高大的绅士呢？” “结果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 “唉，真令人失望。” “看来你也不是我要找的人。” christina双臂抱在胸前难掩失落，静默了一会。 希望时刻保持警惕他不用眼睛也能感受到对方的动向，身上的风之铠悄悄附着在身。 她慢慢地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希望的腰眼上，希望稍稍分心没反应过来也没察觉出恶意，然后感觉像是被烟头烫了一下。 他立马弹开，下意识地左手起势。 “哦？” “要在教室出招吗？” christina兴奋了起来，红瞳再次显现。 “你对我做了什么？” “点穴吗？” 希望捂着腰部揉了揉，留有部分温热，这都是不被人察觉的小动作。 “点穴？” “那种东西我可不会。” “你看，是这个。” christina亮出了自己纤长的食指，指尖位置好像在抖动，周围的空间被扭曲了。 “这是什么？” 希望能发觉周围的空气在往她的指尖流动，但还猜不透是什么原因。 “想知道放学就跟我来。” “找个没人的地方告诉你。” christina完全拿捏住了希望的心理，不知她在打什么算盘。 “老师再见…” 漫长的下午总算到头了，还是有些同学过来和christina寒暄，过了好久班里人走得差不多了。 看希望还是待在座位上，缘芳和月言三人一直没有离去等他给个交待。 “我说什么来着，平时巴不得早点回家呢，现在留到最后想跟人家独处。” 芳芳对他的表现嗤之以鼻，拉着两人往外走不等希望了。 因为leo离奇失踪，月言和芳芳还有韩冰冰住在一起，所以短时间关系就变得亲密。 “可以进入正题了。” christina见她们三个也要离开教室，便不藏着掖着要露出真实意图了。 “这回看到了吗？” 她再次伸出食指，这回空间的波动感更强烈了，有透明的生命在指尖跃动似的。 “这…难道是？” “你是！” 希望被她的外表和穿着扰得思绪混乱，大半天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嘁…” “也没有情报上的那么聪明，多少还是有出入的。” 随即，christina的指尖上燃起来蜡烛般的小火苗轻轻摇曳。 “你是火元素持有者！” 希望直接站了起来，他貌似是解开了一些心中的疑惑，然而教室后窗上出现的三双眼睛让他脸上露出了慌乱。 christina捕捉到顺着看了过去。 “哎呀…” “好像是被看到了。” “真伤脑筋。” “不得不把她们…” 她扶额表示惋惜紧接着指尖的火焰瞬间爆燃扩散，手指一抖一个小火球甩向了希望身后的窗帘蹭着他的脸颊穿过，那份滚烫让希望的心凉了半截。 因为他的水之力不是随时能够使用的，火又能借风势滋长，事发突然他左手的风刃瞄准了女人的手腕。 火势立马变大沿着窗帘向上至房顶竟然顺着墙壁把整个教室都置于火焰中，室内火光冲天，希望的第三视野反倒是着了道，短暂空白。 窗外，三个女孩被席卷而来的热浪震得摔在地上。 再次睁眼，这五个人已经大汗淋漓。 “好险啊！” “刚刚你的左手上有危险的东西。” “想杀死我吗？” “小鬼…” christina似乎是生气了，瞳孔的赤红接近于血色，她的金发也被染上了火焰的颜色。 “欢迎来到我的领域。” “感受我的火热吧！” 她又切换到了那副强势无礼的面孔，身边都浮着一团蒸汽。 希望抬着胳膊才能勉强从升腾的热气中看清周围的环境。 他们被带入了一个满是岩石地质的古怪场景里，能够嗅到很刺鼻的硫磺味，才不过几秒身上就湿透了，温度比蒸桑拿还煎熬，希望稍稍移动一下地面就陷下去一部分，底下咕嘟咕嘟地冒泡。 “这是岩浆吗？！！” “你是火元素持有者！” 按理来说水是克制火的，但是希望对水之力的掌握还不到火候又被拉进christina的舒适区里，已经看到小说完结的那一天了。 “这里是座活火山，它的脾气捉摸不透可不像我这么稳定。” “你最好拿出真本事。” “要不然会被熔得渣都不剩。” christina得意地向希望介绍着自己的主场，她清凉的穿搭反而是个很合理的着装。 原来全是伏笔，这都在她的算计之内吗？！ “这里好热！” “掉下去会死的啦！” “好可怕！” christina身后不远，月言哭闹的声音传来，希望循声望去缘芳三人全被困在一处孤立的岩石中间。 “放了她们。” “她们是无辜的。” “你说过不屑于卑劣手段的。” 希望在这里能力无处施展派不上用场，离得远又无法将她们带回自己的心之门当中。 “嗯，我一开始是这么想的。” “但是，居然能被带入我的领域就证明她们也不一般。” christina没想过还有意外收获，回头对着三人会心微笑，温柔又平静… 第474章 离火螣蛇 “不好意思，再忍耐一下。” “不会伤害到你们的。” christina用手遮着嘴小声说着，发色和瞳色恢复成常态的模样，三个女孩看着周围滚烫翻涌的岩浆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至少安抚了月言的情绪。 她们的位置更像是被包围着的孤岛离希望很远，不说还以为是被圈起来做人质。 回过头来christina看着希望又成了红发魔女，还没动手就杀红了眼。 “放她们走好吗？” “你想做什么我听你的就是。” 希望想先稳住christina有事好商量，他慢慢地朝着她走去。 “小东西，你在想什么我清楚得很。” “太瞧不起本小姐了吧！” 她脚一跺地一片火花以她为中心向外散开刚好停在希望跟前，同时也没有波及那三个女孩。 christina本意是想表明自己能力出众可以控制火势不蔓延到她们，而在希望眼里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你最好老实点…” “不然，我把她们全杀了。” 希望看着她那张美丽又危险的脸脑补道。 “即便是使用风之力也要悠着点。” “改变地形，麻烦会更大的。” 他先是观察起周围的战场，确实是在一座火山之中并不是障眼法糊弄人的。 “注意力要集中在本小姐这里啊！” christina的火爆脾气一点就着，只因为希望短暂的把视线从她身上离开。 她双拳碰在一起很轻易地捋出一道边缘在燃烧的火鞭，头发上别着的白色蔷薇花颜色渐深。 “上课了！！！” “让我瞧瞧你有什么能耐。” 刚说完，就挥着火鞭向希望攻了过去。 “喂，不讲武德啊！” “怎么有武器？” 多亏了之前要命的大伤月言神奇治疗能力的加持，希望的身体潜能被激活，能够更好的发挥身体的原始能力，跑步蹦跳，对于躯体的控制前所未有的掌控感。 “来吧，试着让我热血沸腾吧！” christina舞起了手中的火焰鞭，她并不会被灼伤和烫伤让希望很是不解。 “就算是自身的能力，本体也受不了那种温度吧。” 凭借着长鞭拉开的距离，希望被逼到边缘无法靠近半步，起初christina运用的都是常规的挥鞭套路希望慢慢就适应了节奏。 不断地挥舞空中残留的花火也是一番美景，炙热奔放。 “在测试我的身体极限吗？” “这种程度我完全可以应付。” 希望稍稍觉得自己控制住了局面，即便她挥出的火蛇接近捕捉到他时，风之铠的爆裂也会让希望及时避开。 但是火焰的温度正在逐步提升，热蒸汽的范围要比火鞭延伸的更远。 “风之力只能用来自保了。” “后面该怎么办…” “怎么才能拉近距离降伏她…” 啪！啪！啪！ 火鞭鞭挞在地面上已经可以融化一些碎石，所到之处都能留下明显的凹痕，碰到一下身体就会被熔化！ christina玩得不亦乐乎，希望也不至于疲于应对，双方处在相对平衡的状态。 “请你能点到为止。” “他的身体还没恢复，发挥不出全力。” “如果是为了切磋现在并不是时候。” 缘缘穿插在鞭打地面的声音间隙向christina请求，因为她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恶意。 “战斗哪有给人准备的时间？” “你乖乖看着就行。” “必要的时候还需要你们帮忙呢。” 这个短暂的空档christina把后背破绽留给了希望。 “好机会！” 他指尖上一直有隐藏的风刃蓄势待发，威力不会很大一但足以让对方失去战斗能力。 “不行…” “她并没有要置我于死地的态度。” “甚至有点放水，不然我可能早就被杀死了。” 希望指尖上的风刃停止了喧嚣。 christina听到了这个信息但没有如缘缘所愿停手反倒是加速挥鞭，对于希望没有趁机攻过来也是满脸失望。 “你浪费了唯一的机会。” “我不会手软了。” “接招吧！” “离火螣蛇！！！” 她再度挥起火鞭在头顶上面转了几圈，手腕一抖从侧面攻向了希望，侵略如火。 “没用的，同样的招数…” 希望忽然觉得自己又行了，却不曾想火鞭的尖端分裂出一只双头蛇吐着信子突袭而来。 他来不及躲闪只得把指尖准备好的风之刃甩了出去，双头蛇和火鞭切割之下瞬间分离。 “小菜一碟！” 希望看到战果后得意忘形起来，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两只蛇头的口中又冒出了新的双头蛇与火鞭连接在一起，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势，加上火鞭一端的新生蛇头，变化成了三头蛇。 “哼哼！” “本小姐早就研究过你了。” “休想得逞。” 没想到christina对希望熟悉到这种程度按理说保密工作是很到位的，身边人都值得信赖，除非… “可恶…” “这女人怎么会对我了如指掌。” “把我像动物一样戏弄。” “全部都在她的设计之内。” 对希望的每个举动都有针对性地遏制，还是那种无法还手招架的感觉，自己像是被打了七寸的蛇。 风水皆无法使用的情况下，希望只能用强化过的肉身来面对燃烧的烈火了。 “又要死一次了吗…” “烧伤月言还能把我救得回来吗？” 因为有月言这个新伙伴，希望有了鱼死网破的战术，实在不行就打算豁出去，一连串地攻击下，希望只能躲开不能失误。 “再给点压力你又如何应对呢！” christina笑得很大声，狂妄嗜血的表情和她秀丽的面容不属于同一个画风之中，对比之下更为恐怖。 螣蛇口中生出了火焰状的獠牙，在被希望躲开后，牙尖依旧拥有喷火的能力，攻击范围进一步扩大。 希望几乎跑偏了地面的每一处而christina稳坐钓鱼台纹丝未动就把希望逼得无路可退了。 她不是漫无目的地进攻，螣蛇每次从天而降撕咬的地面时都会烧出一个大洞，现在已是满目疮痍，希望脚边的立足之地不多了。 后面的选择只有那几个当没有空间时，那次攻击肯定能命中，希望没有落脚点了。 “小鬼，你的时间不多了。” “再不想想办法。” “就要回归大自然了。” christina的笑声在火山口回荡，她们下方的岩浆也跟着她的情绪躁动起来。 希望有试过调动自己芳香花园中的心灵之水，可是周围温度太高无法以水的形式存在，一出来就汽化了。 五处、四处、三处、两处… 仅剩最后一个落脚点了。 “是时候说再见了！” “去吧，离火螣蛇！！” “最后一击！” “七寸吐息！！！” 螣蛇的火焰熔化着希望脚下的地面，三个女孩被蒸气隔绝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刚刚可能就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面了。 希望毫无办法，地面撑不住他的体重向后坠下火山熔浆中去。 “太弱了。” “这才是我的第一阶段就招架不住。” “一点实战的价值都没有。” “就凭你怎么会是五个元素持有者中最重要的那个呢！” christina对希望评价极低而且她了解很多细节和情报，她的瞳色和发色变回常态，在她眼里这场战斗已经画上句号了。 三个女孩面前的水蒸气消散后希望不见了… 第475章 细嗅蔷薇 “希望呢？” “希望又不见了！” “哇啊啊啊！！！” 月言长期与社会隔绝导致性格上与小孩子无异，一有情绪波动就哭闹起来。 只有christina站在她们面前，除了一身汗以外没有多少消耗。 “alrightdies.” “让我带你们回去吧～” 她面对着三个女孩笑靥如花，而缘芳则是阴沉着脸，月言哭成了小花猫，人类的悲喜各不相同。 “怎么了？” “一副严肃的表情，你们笑起来才美。” “希望在哪？” 缘缘知道他还活着，从始至终christina都没有曾经在某个人身上察觉到的恶意。 “如果我说他死了，你们会怎么做？” christina十分玩味的期待她们的回应。 “无所谓，对我们来说可有可无。” “没了反倒是清净了。” 芳芳表现得不卑不亢，不想被她牵着鼻子走在他们战斗的过程中芳芳悄悄地解下了马尾辫上的发圈攥在手里以备不时之需。 “啧啧啧…” “你的小动作我可都注意到了。” “手里是有什么秘密武器吗？” christina很好奇她们究竟是为什么可以进入自己的领域，一般人是不可能来到这个空间的。 明人不说暗话，既然被看破芳芳就不藏着掖着亮出了黑科技长棍，她已经非常熟练地使用了，手法娴熟动作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和韩冰冰一起生活她也学会了一些棍法和格斗技巧，虽然身材上比较吃亏但更容易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呜～” “这是没见过的小玩意儿。” “情报里没有你们的介绍呢。” “看来还是百密一疏。” christina眼前一亮对于新事物她都想据为己有变成自己的力量，不过当下她只是想简单地做好沟通。 “把他交出来。” 芳芳用手中的黑刺指着她。 “杀死了。” “就在这片岩浆里，自己找找看吧。” “说不定能捞出点骨头来。” christina指了指地面下缓缓流动的岩浆，有些地方浮着焦糊的黑屑。 “哇啊啊啊！！！” “希望这回连我都救不了你了！” 月言跪坐在地上缅怀着“逝去”的希望，同时埋怨着对面的christina。 “姐姐坏！” “和你握手的时候感觉很温暖。” “结果居然把希望烧得灰都不剩了！” 突然的夸奖让空气变得安静，christina反而有些为难了，玩乐的态度变得不知如何是好。 “长长长！” “刺！！！” 芳芳也不是吃素的，她已经足够隐忍了，话都说到这份上还没结果就要搏一次了。 执棍与双目齐平伸长了两三米冲着christina的胸口刺了出去。 “no，no，no…” “这怎么可能伤到我呢？” 她摇着手指一条火蛇缠在黑刺上阻止了向前的趋势，任凭芳芳如何发力都不能移动，停在了她的胸前。 火蛇下一秒就顺着黑刺爬向芳芳，她吓得连忙缩手，黑刺就这样被christina收入囊中。 “和悟空的金箍棒似的。” “那个叫黑神话的游戏很火，我都听说过。” “是不是这个样子的造型。” 她像模像样的把棍子搭在双肩，手腕从后面往前扣住。 “还有什么都让我见识见识吧。” 缘芳已经没有其他手段了christina没有继续难为她们。 “just a joke！” dies！” “surprise！！！” 远处崩塌的地面下有火光在抖动，三头蛇的影子映在了对面的墙壁上。 往下一点有麻花状的物体在蠕动比螣蛇还要可怕得多。 “怎么样？” “虽然卖相上差点，但还是有保住他的小命。” christina对这欧洲独有的抽象派艺术情有独钟，审美着实成谜。 三头蛇前段立起来无规律地活动，身体死死地捆绑着希望，头部晃晃悠悠地时刻准备发起攻击。 “丢死人了…” “与其这样被倒吊着还不如一了百了。” “她故意羞辱我…” 希望没脸见人大头朝下血液倒流有点懵圈，身上被火蛇缠身没有灼烧感下方的热气让他难受得不敢呼吸。 那个温度进入呼吸道更加危险。 “也不喊叫吗…” “很烫吧。” 月言的哭声戛然而止抹了抹眼泪像好奇宝宝似的发问。 “不会的。” “火焰的热度由我控制。” “你看像这样。” christina邪魅一笑后，希望开始叫了起来。 “哦哟！” “烫！烫！烫！” “又不杀我！就放我下去！！” 希望在空中蹬腿，螣蛇的温度正在升高，christina满意地笑出声，把他甩了过来扔在她身前。 当时，希望掉进岩浆时风之铠全部爆裂但效果不明显，周围空气瞬间被汽化为虚无发挥不了反向力的作用。 连逃进心之门的空隙都没有，头发沾到一点岩浆时，离火螣蛇缠在他的腰上才将希望救了下来，体表闪着火光却没有过热的温度。 而christina头上的蔷薇脱落了一片花瓣掉在了希望手边，他用风之力把花瓣吸在手心中。 “站起来，难道是想被本小姐踩在脚下嘛！” 希望碰了一鼻子灰，摸了摸自己蓬松的头发，顶端缺了一块，手指一搓有碎屑脱落，有一撮毛被烧糊了。 “手心里是什么？” “你头上的花瓣。” christina大力打掉希望拾起的花瓣严厉呵斥。 “脱落的花瓣没资格戴在我的头上。” “回归自然是最好的归宿。” 她自己能控制火焰不伤及自身但香汗淋漓是避免不了的，大腿泛着光，更显得健康性感。 “谢了，手下留情。” 希望小声瘪着嘴说道，他觉得很没面子。 “你的感谢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你现在欠我一条命。” “你从这一秒开始就是我的奴隶了。” christina指着希望的鼻尖，一副不容置疑的态度。 “哈？” “没事儿吧你…” “大清都亡了100年了。” “还想过回中世纪当奴隶主？” 希望简直不相信21世纪还有这种不可不可理喻的人，他根本就没同意不过christina已经默认了这一既定事实。 离火螣蛇旋转擦出火花眨眼间的功夫他们就回到了教室，之前被点燃的窗帘毫发无损，房顶也没有火烧的痕迹。 “本小姐要换衣服了。” “你在外面候着。” 她把女孩们叫了进来帮他看守不让人偷看。 “喂…” “我可不认啊！” 希望最后被请了出去。 “姐姐，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把希望打得落花流水。” 月言的描述一点都不客气。 “我嘛…” “以后就知道了。” 换好了一身校服后稍微低调些的christina在校门口走上了一辆超超超超长的林肯轿车。 “这也太夸张了吧。” “小说里都没有这种设定…” “不过话说回来…” “咱们学校前面那个路口他们过得了吗？” 希望和三个女孩目送“大小姐”正在回自己“城堡”的路上。 “啊…” “你这什么车技啊！” “居然卡在路口了！！！” “how dare you！” “哈哈哈哈！！！” 希望乐得前仰后合可算有机会嘲讽回去了，直到christina打开天窗露出头来才装作一本正经… 第476章 水火不容 昼夜更替，四季交换，从去年立冬开始尤希望身边的朋友也是来一个就会走一个，虽然多了新朋友也有化敌为友的老朋友，但是班里的同学保持着一换一的态势，总数不变，人却跟着轮转起来。 新的一周希望坐在教室的角落里看着原本属于自己位置上的月言和缘芳有说有笑的，也跟着笑了起来，三个女孩各有各的特点，画面还是很美好的。 即便自己作为旁观者，算是回到最初状态了。 “奴隶，盯着别的女孩看什么。” “你的女主人就在你面前！” christina打破了希望内心中的宁静，手指一戳热辣滚烫，她现在尽可能低调不引人注意，穿着校服依旧盖不住优越丰满的身材时不时还是会被男生偷瞄，学校不允许头发披散着她就盘起来，青春又有朝气，出众外表还是能在人群中被一眼发现。 “啧…” 希望身子一缩十分卑微不甘心地低下了头，成王败寇，自己输得一败涂地自然是要任人宰割了。 “跟本小姐这是什么态度？” “当时不救你，你现在骨灰盒里都空荡荡的。” christina咬住这事不松口希望也无法否认，落后就要挨打，只得卧薪尝胆一阵子了。 leo一点音讯没有，一想到这希望不禁把月言描述的现场和身边的魔女联系到一起。 “难道是她？” “如果是的话leo为什么会失踪…” “christina没有伤人的意图，而且leo的能力谁能击败又将他带走呢？” 希望怀疑地看着她，但是事情的发展并不吻合，不能贸然断言，他喝了口水捋着思路。 “我没露腿，穿着校服看不到乳沟，盯着我做什么？” “在用你的第三视野偷窥主人身体吗，奴隶？” christina语不惊人死不休，欧洲人的开放果然不是空穴来风，但又表现得大方得体让人说不出毛病来。 噗—— 希望被水呛到喷了一桌子前面同学不幸遭殃。 “不好意思啊…” “不是故意的，呛到了。” 他赶紧道歉并给同学擦拭一下。 “怎么，让我说中了？” “好歹是水元素持有者居然会呛水。” 同为元素持有者她对希望的能力连连摇头。 “我才不会那样使用能力。” “你不必担心。” “我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必不可能做那种龌龊之事。” 希望义正言辞地解释道，擦着嘴角的水渍。 “水火不容。” “不要对本小姐抱有幻想，奴隶就要有奴隶的样子。” 她根本没有在听，一副高贵的神情俯视着希望。 “公主倒是不清楚，富婆肯定是没跑了。” “有时间联系郑队和王哥好好调查调查，富得没法低调了应该很容易找到线索。” 希望想着如何反制这位富家千金。 “去，给本小姐泡杯咖啡。” “不加糖，不加奶。” christina眉毛一挑下达了她的命令。 “大姐，这里是学校，不是你家的后花园…” 希望有苦难言只能在心里发牢骚，但身体却是诚实的，用她带来的咖啡豆现场研磨起来。 “………” “这样可以吗？” 救命之恩给她冲杯咖啡还算是合理的要求，希望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嗯，差不多了。” “不要太烫。” 翘着标志性的二郎腿踢了希望一下让他去水房加水。 “遵命…” 希望背对着翻了个白眼，能调动岩浆的人不还是怕热咖啡烫嘴和他又有什么区别。 路过第一排小伙伴时，她们齐刷刷瞅着希望正在做的“服务”表情各异。 “你们需要吗？” “给你们也沏一杯。” 希望觉得没脸见人只能找补一下。 “算了。” “好好服侍你的救命恩人吧。” 芳芳直接把他打发走也是给他一个台阶下，她们觉得christina人还不错就是大小姐脾气由内而外的散发，谁叫人家就是这个条件。 一路畏畏缩缩的希望不想与他人有交流，来到水房却遇到最近没怎么见到的梅惜忘。 “哟！” “这阵子没怎么碰到你。” 希望打着招呼，把咖啡杯藏在身后。 “是呀，总是赶不到一起去。” “手里拿的什么？” 梅惜忘也是眼尖的主儿，希望越不想聊越是被注意到。 “啊…咖啡…” “我来接点热水。” 希望本想一句话带过的，只是这咖啡杯过于张扬了。 粉色的杯子，把手是两个很少女的小翅膀，杯面上还印着christina本人的照片。 “这是那个新来的外国女孩吧？” “听说你们成同桌了？” “你们班来了两个新同学。” 这个消息各个班都传开了，两个新来的女生，一个单纯可爱的娇小萌妹，一个性感火辣的异国风情，梅惜忘当然都听说了。 “嗯…” “她们外国人都有点小资，布尔乔亚。” “大早晨的就想来点仪式感。” “她还不熟悉环境，同桌一场帮她倒点热水。” 希望这话是在给自己挽尊，总不能跟人家说自己大败而归被人俘虏现在任人鱼肉。 “苟世雄和leo也总是见不到。” 梅惜忘提起了这两个人。 “他们啊…” “我也不大清楚来着…” 他们的情况希望都还搞不明白呢，确实无法回答。 “不会是遇到什么变故…” 梅惜忘停顿了一下，希望立马就僵住了。 “真不愧是你啊…” 希望心里夸奖着他，一下就说到点子上了，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 “发生变故之后变成两个女孩子了吧…” 梅惜忘特意把尤希望拉到一边去若无其事地挡住嘴低声说。 “额…” “这…” “兄弟你好香是吧…” “还真不是那种剧本，就是完全独立的四个人没有任何联系的。” 希望感觉这个梅惜忘有点陌生，也有可能是一段时间不见，他也有点融入周围的分段了，没有刚来时的完美滤镜的缘故。 “哦…” “好吧，是我想多了。” 梅惜忘可能也认为自己这话说得有点无厘头，说出来就后悔了，铃声响起，两人赶紧回各自教室没有多聊。 “喏…咖啡。” 希望一路双手端着咖啡生怕洒在衣服上，可算到站了。 “重来一遍。” “不是这么说得。” christina仰着头并不满意。 “my lord.” “enjoy your time.” 希望咬着牙恭恭敬敬地说着一口标准的伦敦腔，嘴型十分夸张，声调更为滑稽。 “嗯…哼。” christina小哼一声示意他坐回位子上，优雅地吹了吹，翘着兰花指随即喝上一小口。 “烫烫烫！” christina抿了抿嘴唇，生无可恋四个字挂在希望的脸上，他知道这人一定很难伺候，不会轻松过关。 “烫烫烫！” “你别拿我撒气啊！” christina把整只手搭在了希望的膝盖上像是熨斗一样烫出了一小片褶皱。 “这样的人为什么能这么强啊…” “为什么要跟她这样的人做同桌啊！” “我的个sen呐…” “上帝以及老天爷啊…” “额错了，额真滴错了，额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当主角，如果额不当主角，额滴朋友也不会没，如果额滴朋友还在,额也不会沦落到这么一个伤心滴地方，如果额不沦落到这么一个伤心滴地方，额也就不用受她的气咧…” 希望一副苦瓜脸对着面前无形的镜头吐苦水。 第477章 又见张三 “赶紧，起来！” “别磨磨蹭蹭的啊！” “他们跟你们讲究讲究是他们的事。” “在我这可没有人道主义！” “被俘虏了还想当大爷？” “门儿都没有！” “快点！” “都给我滚出来！” “自己爬进去！” 一连串令人不适的谩骂声传进耳朵，但是一看说话的人是那个满脸绽放着恶之花的齐高达时就变得十分舒坦了，是配套的行为方式。 海鸥、猎鹰和钢铁之翼又是统一着装，只不过“队服”换成了蓝白条的“班服”。 三个人戴着手铐脚镣连成一串儿。 猎鹰和钢铁之翼虽然是被拿下了，骨头可不软大踏步地走进了一辆看似正规实则像是被改造临时喷漆的押运车上，有股子刺鼻的味道，鱼腥和血腥混杂在一起。 他们互相不说话，失败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人格上的死亡，没脸交流。 海鸥这边眼瞅着像是要奔赴“刑场”了，慌得裤子中间一点点出现阴影。 “这位大哥…” “这是要去哪？” “你不是警察吧？” 海鸥的“机灵”在齐高达眼里是最恶心的沟通方式。 “我可不收你这种没用的小弟。” “去了就知道了。” “有眼光，我怎么可能是警察！” “一样都是囚犯。” “不过我是官方认证的头头儿。” “你们都给我老实点。” “一不小心弄死一个，我也不用偿命。” 齐高达一一回应了海鸥的提问正好借着机会把想交待的话说了，自然顺畅不引人怀疑，因为做戏要做足，他自己也穿着同样的“班服”，他相当于是班长。 “哎哟哟…” “大哥…失敬失敬…” 海鸥现在只要是能保命无所不用其极，自个儿原来老大还在呢，就当着他的面拜起码头来。 下一秒，他的头待在原位，身体却被扯了过去。 “像个男人，别让我瞧不起你。” 钢铁之翼甩着胳膊往前一拉把拖在身后海鸥拽了个踉跄。 “你是真男人，一开始就被人家打个半死还能当队长。” “这倒好一锅端了。” “还好意思说。” 海鸥似乎没什么集体荣誉感，战斗过程也是多以欺软怕硬，保得周全为准则。 钢铁之翼怒不可遏但又被戳到痛处无法反驳。 “滚上去！” “tmd就你话多！！！” 齐高达把该说得说明白就不想废话了，一脚就把海鸥撩上了车。 “这车不会是装尸体的吧。” 海鸥的鼻子最灵了，毕竟经常在码头周围转悠。 “尸体？” “好像是。” 齐高达想起之前看过的一本小说，里面讲这样的破车里一般都是放着致命武器，传说中冰冻的罗非鱼。 说完，齐高达就从口袋里掏出三个黑色头套先给海鸥戴好。 “别杀我！别杀我！” “少tm给我叫唤！” 齐高达抓着他的头咚得一声撞向了车窗，海鸥安静了亿点。 “还是防弹玻璃。” “放这破车上也是浪费了。” “毕竟有去无回。” 他没成想这车居然特意加装了防弹玻璃，觉得多此一举。 “你们两个把头伸进来别让我废话啊！” 齐高达撑开头套让他俩自己钻进去。 “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一直沉默的猎鹰抬头看着齐高达，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见过？” “哥们儿在道上这么多年，难免会混个脸熟。” “你能见过老子是对你的认可了。” “带上吧你。” 齐高达不以为然，他曾经混迹的那个圈子什么人都有，见过他这张脸的基本都是十恶不赦之人无须仁慈。 准备工作就绪，他下车后转而来到了驾驶位置，这趟齐高达亲自开车。 “好久没去那里了。” “十几年？” “不知道那里还有几个人活着。” “去见见老朋友。” 齐高达哼着小曲儿，心里抱有一些期待。 “一个警察没有？” “咱们要不找机会跑吧。” “我看这车也不是警车。” “他不也是犯人，说道说道一块儿跑。” 刚才安静下来的海鸥突然撞了下身边的钢铁之翼，三个人坐成一排。 “蠢货！” “他说什么你都信。” “警察会放任一个犯人开车押着另外三个人犯人从监狱里出去吗？” 钢铁之翼和海鸥演了一出戏，他们可清楚自己的处境，而海鸥是伤得最轻的那个。 逃跑又是他的专长所以想先蒙蔽住齐高达，不过在绝对力量压制下都是徒劳。 他们的小声嘀咕全部被齐高达收于耳中，头套里内置了窃听器，后面也装有监控，破烂车才是伪装。 “他奶奶的。” “跟我玩心眼儿。” “你们还能坏得过我？” 这辆车是齐高达精心打造的，无论从外观还是内置就连气味都是他一人独创的设计，要是觉得他只有一副怪物身体那就要遭殃咯！ 一路上齐高达开着这辆破车驾驶风格和他的面相一样粗野，后面的三个人还没到目的地就已经被折腾地半死不活了。 “不行…” “我要吐了…” 海鸥呕的一下早饭都吐了出来，全都堆在头套里。 “yue…” 然后就被自己的呕吐物熏得够呛，不能呼吸。 狂野和超速的驾驶风格下，过了没多久一脚急刹车，车辆停了下来。 齐高达下车站在了那座荒漠牢笼前，就是前阵子张三和外国女人所在的秘密堡垒。 “还是老样子。” “活死人的坟墓。” 他从兜里拿出根香烟叼在嘴里正打算抽一口。 “我要死了…” “救命啊…” 海鸥的声音传来把这辆改装过的破车晃得嘎吱作响。 砰—— 后车门打开，齐高达见海鸥的头套几乎浸透了一脸嫌弃和他保持距离。 “走走走，下车。” “到站了。” 他像是赶羊似的把他们哄下了车，来到监狱大门前不知做了什么，旁边的小门就打开。 “这边，往哪走？” 那几个朝着声音的反方向挪着步子。 “别让我动手，听声音自己过来。” 齐高达在门口喊话，他们根本逃不出这个怪物的手掌心。 “唯一的机会。” “跑吧。” “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海鸥边干呕边说。 “在哪？往哪跑？” “我们俩受了重伤现在还不如普通人。” 钢铁之翼倒是不担心他们会被私下处决，只是后面的日子会很难熬。 他们三个听着齐高达的拍掌声走进了难以逾越的高墙之内。 噔… 前两个顺利进入最后的海鸥一头撞在大门上，贴着门身体往下滑，这回真昏过去了。 “拖进来，拖进来。” “真费劲！” 齐高达让钢铁之翼拽着身后的绳子把地上的海鸥弄进来，门下一秒紧闭。 “你听什么声音？” “是不是有门打开的声音。” 躲在监狱正中楼内的张三从地上爬起来和身边的外国女人说道。 “你是不是又出幻觉了？” “天热了，脑子烧糊涂了吧。” 蓬头垢面的外国女人从床上翻了个身对着张三抱怨扰了她的午休。 记不得来到这里有多少个日夜，能活到现在就是奇迹了，从没对活着有这么大的敬畏感。 “我们还活着，没死啊！” “谁来救救我们…” 张三仍然活在世上，但没人关心这号人是不是死了，甚至没人记得他。 他不愿错过任何一次机会，从昏暗的墙角爬到窗前。 正午艳阳高照，夏日之光打在他的脸上，将头发梳成了野人模样。 一脸络腮胡基本覆盖本来的样貌，刚来时的小背头早已消失快遮住眼睛，转眼老了几十岁。 “是…人？” “是人！！！” 第478章 老友会晤 张三拨开了眼前的乱发，掀到后面去双手撑在窗台上身子往外探差点激动地摔下去，由于距离太远他也看不清来的是何许人也。 “是…” “可能救星来了！” 张三侧着脸看了看外国女人，他觉得有一人气宇轩昂虽然看不清长相，但身材气质都和齐高达高度吻合，刚想说老大终于来带他回去了，但是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 “傻女人！” “有人来了。” “不是幻觉。” “一下子来了三…四个活人吧？” 张三不确定又返回窗前看着三人站在太阳下还有一个被拖在地上，没有自主移动的迹象，心里一凉。 “刚来就死了？！” “这也太…夸张了…” 他的头被推到一边，外国女人从窗前往外眺望，的确是来人了只不过这回没有他们那次开门的巨大声响，她都没有发觉。 “你赶紧去问问他们的底细。” “不要说出我的存在。” “听到没有？！” 她生怕暴露了自己，因为但凡来这儿的人没有一个是讲道理的，她一个女人天知道会被怎样对待。 “有求于我还这么硬气？” “相依为命这么久还拿我当外人？” “没我你早就死了。” 张三拍了拍身上的土，没好气儿的甩了个脸子，外国女人也是拿他没办法。 说归说，张三自己也很想去探探情况如果那人真是齐高达说不定这事情就要有转机了。 下楼时，他踏在木质楼梯上一用力踩断了一级，打着滚摔倒了一楼。 “艹，这鬼地方！” 张三咒骂了一句，这点疼跟他受得罪一比都不算个事儿了。 来到门口他没有第一时间露面而是躲在墙后等他们靠近看清楚再出去。 大门处，齐高达走到海鸥前把他的头套揪了下来，头惯性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装都装不了这么像，脸上全是他的呕吐物，头套被齐高达甩得老远。 “臭死了！” “你们这兄弟估计是要挂了。” 接着来到钢铁之翼和猎鹰的身后，突然给他们一人一脚踢在膝盖窝上，应声跪地。 这俩人哪受过这等羞辱，立马想起身结果又是一人一脚，齐高达接近2米高200来斤的重量就压在两个人背上。 “都别动啊。” “让老子歇歇脚。” “开了一道儿车可给我累坏了。” 齐高达直接一屁股把两人坐得以头抢地然后抓下二人的头套，两道想杀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看什么看？” “看什么看！” 齐高达一点不惯着，拿着头套就照着他们的脸呼了上去。 “硬骨头，膝盖不软是吧？” “你就是石头我也给你泡化了！” 刚一进来他就施展着自己拿手的老本行，不服没关系，打到服为止。 “这地方只进不出。” “死在这里的不计其数。” “你们也不例外。” 齐高达把丑话说在前头，他们所做的事与恐怖袭击无异严重危害社会安全，被带到这里也是合情合理。 “你不也一样。” “也会死在这。” 钢铁之翼艰难地张嘴发声，猎鹰环顾整个区域，黄沙遍地，石头都没有一颗是完整的，高墙在他们没有翅膀的情况下犹如天堑和后面完全垂直的山一样不可逾越。 “老子带你们来就是给我陪葬的。” “死，我不怕。” “无聊才可怕。” 比眼神的凶狠没人能胜过齐高达，他是真的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就是这座坟墓。 两人都不作声，一次对视他们就清楚了这人不能随意招惹。 齐高达把海鸥踢到了侧身位防止他窒息，身下有一个凸起在黄土上露出头来。 他伸手一拉一根几十厘米长的骨头映入眼帘，扔在了屁股下的两人眼前。 “给老前辈打个招呼。” “说不定哪天你们也能加入这个队伍中去。” 齐高达拍了拍手上干燥得一粒一粒的黄土，叹了口气。 “不会没有活人了吧？” 他不管这三人，反正也逃不出去，自己往楼方向走去。 拿出一根香烟插在地上，不到一秒就冒烟点燃了，夹在指间想去阴凉下抽上一口。 外国女人在楼上观察着下面的一举一动。 “老大！” “真的是老大！” 张三差点喊出声来，眼眶里打转的不是泪水而是辛酸和委屈，强忍着查看一下楼梯担心那女人跟下来偷听。 “什么人，别躲着了。” “出来吧。” 齐高达听到了凌乱的脚步声后威胁地说道。 “咿…呀！” 张三一个大跳在门口登场，胆子很大还是背着身子不露真面目。 不过齐高达一眼就看出这只猴是谁了，脸上嘴角抽搐有些无奈，到嘴边的烟都没嘬上。 然后这个背影开始难以描述的蠕动起来，扎着马步，手放在腿上，左肩朝上下顶了各一下。 齐高达瞳孔地震惊得到嘴的香烟从指间滑落。 “疯了…” “来晚了？” 他心里开始犯嘀咕。 “哈哈！” “此山是我开！” “此树是我栽！” “要想从此过！” “留下买路…” 吟唱的同时，张三像唱京剧一样抬腿做着定格，退到了齐高达面前，最后转身亮相。 “去你x了个x！” 张三一脸笑模样带着激动和期待的心情，迎面和齐高达的铁拳亲吻在一起。 轰—— 一拳下去，张三被打飞到墙角。 “你踩着我烟了！” 齐高达就图这一口却始终没有抽上。 “咳咳…” “是…是我啊…” 张三张嘴说话都没声音了。 钢铁之翼和猎鹰拖着海鸥跟上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三个人连体拷着谁也离不开谁。 “小点声，后面有人。” 齐高达上前把张三揪了起来，角落里一阵叮了咣啷。 “老大，您怎么也被抓进来了。” 张三可算见到亲人了。 “去你丫的！” “我是来执行任务的。” “谁是你老大？” “懂不懂事？” 齐高达压低嗓门使了个眼色，张三立刻心领神会。 “我已经取得那个女人的信任了。” “她要没我早就活不下去了。” 他得意地炫耀着。 “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没？” “没有…” 齐高达一听这个不多说，掐着后脖颈就给他抛给后面三个了，给他个表现得机会。 “诶诶诶…” “按资排辈儿啊！” “我先来的。” “我是小弟里的老大，你们自己往后排。” 张三从地上爬起来瞧着三个新来的个个都伤得不轻，齐高达来了靠山就有了，不清楚对方什么来路就敢耀武扬威的。 他要是知道对方战斗时的场面绝对立马磕头认错，落地的鸟儿不如鸡，张三是这座监狱的实际掌控人。 钢铁之翼和猎鹰根本不鸟他，四处看了看当他不存在。 “他奶奶的！” “跟你们说话呢！” 张三把从角落里顺手抓过来的东西砸在地上，两人瞬间定住。 那是一个头骨，在太阳穴的位置上有一个孔洞。 “除了你还有没有活人？” 齐高达指了指角落上堆满了人类的骨头残骸，有的被风化虫蛀的不成样子。 “有，还有一个。” “不过性格很孤僻。” “行踪飘忽不定的。” “只见过一面就再也没见过了。” “就怕是已经死在哪个暗处了…” 张三没有说出外国女人就在楼上是怕他们听到，齐高达满意他的回答。 “是嘛…” “你盯着他们。” “让你当他们的头。” 齐高达指派后便上楼去，看看“老朋友”现在什么样子了。 他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查看，突然身后有小风嗖嗖的。 回头一看，女人正手持一生锈铁棍… 第479章 闪灵再现 齐高达随即缓缓倒地，眼睛瞪大发直，外国女人大仇得报狂笑不止。 不过，这只是她的臆想罢了。 此刻她正缩在一道门后，她在窗前看到了齐高达走进楼内，也听到了声响和张三的喊叫，暗道不妙，赶紧找地方藏身。 上了楼的齐高达故意用脚跟敲打地面发出声响是要传递他来抓她了。 噔…噔…噔…噔… 一级台阶声音比一级大，马上突然加速急促地脚步声让这个外国女人手紧紧握着一把生锈的剪刀缩在墙角，另一只手死死地捂住嘴担心发出惊恐地喘息声。 齐高达来到了楼上，他清了清嗓子，吐了一口浓痰在地上，整个楼层都回荡着他粗野的声线。 往前走了几步脚踢到了一根废旧的管子滚出去不远，金属的震荡声再次回荡出空灵的响声，他用脚尖一挑在面前握住在空中挥了挥找找手感。 又很不地道地放在凹凸不平的水平地面上拖行，发出刺耳令人不适的响声。 更适当地说这就是外国女人心中的哀嚎，她知道齐高达这个不像郑毅被世俗道德所限制，他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更不会有所顾忌。 她不像面对郑毅那样有恃无恐，现在就是落入虎口的小绵羊，欲哭无泪，只期盼那一刻来得晚一些。 齐高达拖着铁管晃着肩像逛街一样嘴里哼着什么。 “里头皮革…” “little pig～” 他的天籁之声蹩脚的英语脱口而出的那一刻就进入了奇怪的状态，脸上露出了变态的笑容。 带着口音的母语让外国女人身体一颤，恐惧深入骨髓。 齐高达推开了一侧房间的门，进去后卡住了，用力一推门框都脱落了，原来是一根腿骨卡在了门缝处。 “不在这儿吗？” 他有些失望的退了出来，掉头到对侧房间，这栋楼的结构一目了然，一共就四道门。 排除了一个，来到第二道门，那里面有些杂音他一脚踹开，结果是半开着的窗户被风吹得微微摇曳。 “又不是…” 齐高达啐了一口，走到下一道门前，里面很安静。 “哦？” “锁起来了。” 他没有推开。 “里头皮革…” “let me e in！～” 齐高达不知道从哪学的这几句英文，他的小眼睛已经冒光了。 他的嗅觉告诉他，人就在里面。 举起了铁管像标枪一样轻轻地掷向腐朽的木门，直接插了进去。 外国女人看着这根铁管突然出现在面前差点眼白一翻就昏过去。 谁知道铁管又被抽了回去，齐高达重复了一遍刚刚的动作，又是一个大洞。 “please…！” 齐高达戳穿的不是这道摇摇欲坠的木门而是外国女人的心里防线，她忍不住内心的呐喊叫出了声，开始求饶，这样温水煮青蛙不如来个痛快。 她情绪失控止不住地哭嚎，倚在墙边，头抵在墙上不停地摇头，精神上的折磨让她痛苦万分。 齐高达没再出声，又是抽出后退再插进去，外国女人随着铁管的一进一出吓得身体跟着抽搐。 “please…！” “don''t！” 她的五官已经扭曲了，脸上蹭了许多白色的墙灰，鼻孔一张一合泪涕横流，鼻涕在嘴唇上拉丝，手快要握不住掌中的剪刀。 就这样齐高达来了个七进七出，门上的孔洞快要连成一片，齐高达失去了耐心单手持铁管狠狠地一劈，木门一分为二。 他迫不及待地把头伸进中间的缝隙来看看许久不见的老朋友。 “here''s johnny！～” 他的笑是那么难看又变态，嘴咧得很开，脸上堆叠出很多褶子。 齐高达的眼睛往左看去，外国女人几近崩溃边缘张大了嘴发不出声音，但又恢复了些理智想起手中的剪刀来，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送到手中，直直的地冲着他的脸捅了过去。 电光火石后，外国女人颤颤巍巍地松开了手，向后瘫坐在地，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而齐高达这边居然用两排满是烟渍的牙齿咬住了剪刀的尖端硬是用嘴接下了这次舍身一击。 噗—— 呸—— 他把生锈的剪刀吐在地上，看着女人无奈地叉腰。 “做得有点过了。” “不会给吓死了吧？” 齐高达把手指搭在女人的脖子上，还好能摸到脉搏。 因为最近任务轻，闲来无事看了部电影正好把里面的剧情演绎了一遍活灵活现甚至超越了经典，因为他的长相太符合恐怖片的要求了。 “诶…醒醒。” “还有话要问你呢。” 齐高达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她的脸，把她扶到窗前透透气就不管她了。 因为最后一个房间里发出了咯咯咯地怪叫声。 然而，这外国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也许是生存本能的驱使，刚才还瞬间掉线的状态一下子睁开了眼抓着那根铁管就抡向背对着她的齐高达。 只可惜这种小把戏对齐高达来说过于小儿科了，反身两指握住铁棍一头往上一举，女人便双脚悬空。 “有意思吗？” 他把铁棍往自己眼前匀速抽了回来。 女人没说话疯狂摇头，求生欲拉满。 齐高达随手将她甩了下来，拿着铁棍拨开了女人凌乱的头发，她的面容十分憔悴，皮肤干瘪，瘦得皮包骨颧骨十分突出。 “哟～看这小脸可是受罪咯！” 女人侧脸躲避把头发放下遮着脸，她已经没什么能做的事了。 “说句话啊。” “你不是能说中文吗？” 齐高达的语气柔和了些想趁热打铁问出点什么。 “你是来杀我的吗…” 女人的声音微弱但在这个房间中足够了。 “嗨…你想哪去了！” “看着这身还不明白？” “虎落平阳了。” “他们那帮人，虚伪！” “根本不把我当自己人。” “利用完了。” “这不也送来这儿了。” 齐高达变脸比翻书还快，之前还一副收割人头的死神相，现在说得两人是同一阵营似的。 “我都看到了。” “你押着另外三个人。” 女人小心地回复着，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得服从。 “哦，他们啊。” “以后都是同一屋檐下生活了。” “不得提前敲打敲打。” “你说是不？” 齐高达把铁棍滚到女人脚边吓得她一激灵。 “对了，提前告诉你一声。” “他们和你一样。” “自家人。” “听说是搞恐怖袭击想炸医院来着。” “结果全军覆没。” “活着的三个就送过来了。” 他在一点点蚕食女人的意志。 “也有可能是故意被打得半死不活然后有机会接触到你救你回去也说不定。” “哈哈哈哈！！！” 齐高达放声大笑，咯咯咯的声音一直从另一房间传来让他更为在意。 楼下张三也是同步跟进他是懂得顺势而为的，扔出去的头骨早就被堆在角落里了，加上自己根本让人看不清楚长相的外表还是十分具有迷惑性的。 正是不走寻常路的作风有点拿捏住他们了。 让钢铁之翼和猎鹰这样冷血无情的人都心生畏惧，当坏人被击败告破金身的同时精神上也被消磨了一大半。 “都老实点啊！” “不然…哼哼…” 张三踩着那个头骨装模作样起来，其实他很怕骨头的主人半夜会来找他算账，这些尸骨都是第一天来这里和那个怪人一起收拾的。 “那个家伙还活着吗…” “好多天都没听到隔壁发出声音了。” 张三听到了楼上的鬼哭狼嚎有点担心那女人的处境和另一个的生死… 第480章 素未谋面 “别怕，有我在呢。” “这里我罩着。” “当然除了他…” 张三很社会的来到钢铁之翼和猎鹰的中间，两只胳膊架在他们肩膀上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不过，即便齐高达不在装逼时也不敢捎上他，张三说得是楼上的骚动。 “上面还有女人？” 钢铁之翼问道，而猎鹰拨开了张三的胳膊划清界限。 “不好说，很难假定她的性别。” “呵！” “咱们脚底下这兄弟快不行了啊。” “我就说地板变得软乎乎的。” 张三不想提及楼上的事情，而且他确实稳稳地踩在了海鸥的身上。 “走走走！” “和我去后院，那里有水跟他冲冲凉。” “是不是中暑了啊？” 他蹲下又马上站了起来，海鸥身上的味道直冲天灵盖儿差点没熏晕过去。 “那边，哥俩儿辛苦了。” 张三捂着鼻子给他们带路，两人跟着海鸥像是沙袋一样在身后拖行。 这栋楼后面有一小部分没有与山体重合，留出一个小空地来，会有山泉水一小股一小股地流下，他们当时刚来就靠着这点水源活了几天。 如今自己吭哧吭哧挖了个小蓄水池解决了用水的问题，恰好有山体隔绝大部分阳光才得以在这座荒漠监狱里存下生存用的水源。 “我去给你们蒯点水过来。” 张三从水池边上拿了一个半圆形边缘不规则的白色水舀子乘了点水浇在海鸥脸上。 “你这是？” 钢铁之翼看着水舀子的形状皱了皱眉。 “都是托老前辈们的福。” “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 “刚好这位的天灵盖儿和下面分开刚好合适。” “将就将就啦。” “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张三完全适应了与白骨作伴的日子，见到活人那可真是流口水了。 他看着三个人舔了下嘴唇。 “你要做什么？” 钢铁之翼觉得张三有点不对劲。 “兄弟，你们看起来好香啊！” 张三眼瞅着他们的手都变成了大猪蹄子，美味的肩胛骨和蹄髈，一时间有点喜出望外。 “喂，猎鹰。” “咱们中计了！” “他这是要吃了咱们！” 钢铁之翼和猎鹰的身体早就没战斗力了，碰上成年男人加在一起都不够打的。 “要死也不能死得这么窝囊，跟他拼了！” 猎鹰的傲气即便在羸弱的身躯下也丝毫不减。 张三一听他们要玩命立马就从幻想中抽离出来，揉了揉眼睛，他实在是好久没吃上一口肉了。 “误会，误会…” “以后都是自家兄弟了。” “我在这里呆久了。” “有点渴望一顿可口的饭菜。” 张三摆手解释着，他的袖子褪下去半截露出了瘦削的胳膊，但是肌肉量不减反增，更加精壮了，低体脂下能看到青筋。 “你怎么活下来的？” “这里有食物吗？” 钢铁之翼瞧着张三的胳膊再看看现在自己大伤未愈的体态似乎还不如他强壮。 “这就说来话长了。” 张三仰着头回忆起刚来的那段日子，不想让泪水流下来。 “有人吗？” “有人没？” “有人倒是吱一声啊！” 张三被外国女人指使率先步入楼内，他探头探脑地在门口喊了几嗓子不敢进去。 结果里面一只老鼠窜到了他的脚边，抬起来小手站定打量着张三。 吱吱…吱吱… “额…” “我找的是人啊…” “不会就只有老鼠能活在这吧！” 张三看着脚边的老鼠有些不好的预感，地面上布满了灰尘，阳光所到之处一片坦途，除了老鼠路过留下的痕迹就没有人的脚印。 老鼠在张三的脚边转了一圈，一个不注意顺着他的裤腿就钻了进去。 “卧槽！” “滚啊！” 张三原地来了段踢踏舞，把老鼠甩了出来，恶狠狠地追着它踩，不知不觉跑进了门厅里。 他僵住了，周围只有老鼠声吱吱作响，室内的温度和外面的炎热相比简直如冰窖一般，尘土和霉味扑鼻而来，一看就是无人废弃的危楼。 “有…人…吗…” 张三轻声呼唤，无人应答。 吱吱…吱吱… 那只老鼠又从他身边溜过，张三气不打一处来跟着一通踩，结果被一根圆柱体绊倒了。 没错，就是他口中老前辈们存在过的证据。 当时，他反应地很慢，因为里面光线很暗，他摸了摸圆柱体又放在大腿上比对了下长度才明白。 接着就是吓得屁滚尿流地跑出来，一头扎进了女人怀里，抱着她不撒手。 “喂！” “你干什么！” “放开！你这混蛋！” 外国女人无法挣脱这个大男人的擒抱，事情有失控的苗头。 “不能进去，要进你进。” 张三眼含热泪，他是个小混混没错，偷鸡摸狗，小打小闹不在话下，摊上人命的事还不是他的业务范围，自然是吓破了胆。 “为什么？” 女人疑惑地问道。 “死人啊！” “有死人！” “不是，不是死人。” “就剩骨头了。” 张三比划着那根骨头的长度。 “像这样吗？” 外国女人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根短一些的人骨。 “啊…” “比这个还长点。” “啊？！” 张三愣了一下赶紧远离外国女人。 “你你你…” “哪来的？” “这地面上插着的。” “估计是待在外面被晒死的。” 没想到外国女人竟然这么淡定，真不清楚她到底经历过什么任务，她掸了掸胸前被张三弄脏的衣服用骨头抵着张三的腰让他走在前面。 “别拿它碰我，怪瘆人的。” “我走就是了。” 张三无奈又硬着头皮做起了急先锋。 “除了老鼠没活人。” 张三觉得生存机会渺茫，坏消息这里没人只有老鼠，好消息是老鼠还能算作是口粮。 吱吱…吱吱… 有老鼠的声音向他们跑过来，张三这回誓要逮住它。 “还敢回来？” “应急口粮送上门来了是吧？” 他追了几步，阴影中老鼠爬上了两根奇怪的柱子，中间有缝隙。 “这是…腿吗？” “卧槽！” “有人有人！” 张三连忙后退，还不清楚对方的来路。 那人来到阳光下露出一半身体伸出手臂，老鼠爬到了这个人的掌心，还用另一只手抚摸着它。 “不像是野老鼠。” 外国女人躲在张三的肩膀后面看这只老鼠似乎是家养宠物的品种，不是那种尾巴光秃秃又很粗的长毛老鼠。 那人也不说话，手指黑乎乎的应该是这里的老住户了，他把手伸进裤兜里引得张三又是一阵尖叫。 “掏什么呢！” “我警告你，老子在外面可不是吃素的。” “跟你说话呢！” 张三恨不得躲在女人身后，但是被她死死地抓住肩膀。 对面的人拿出一个小袋子在手里掂了掂重量很轻，然后就扔到了地上，带着他手心中的小老鼠退回到了阴影里。 这是他们唯一的一次“见面”。 “你去，拿过来看看。” 女人捶着张三的后背。 “你怎么不去？” “万一是什么毒物或者是陷阱呢！” 张三可是不想冒险了，极力推脱。 “是不是男人？” “一个袋子而已。” 女人的激将法很管用，张三一听就支楞起来了，虽然怕但还是壮起胆子。 他用指尖把袋子提起来，在原地打开里面有许多颗粒状的东西。 “里面是什么？” 女人却退到了门外面。 “不知道。” “拿外面看看。” 张三快速地抓着袋子往外跑，女人惊慌地躲到一边。 “哼…” “介女人可不是嘛好人呐！” 张三心里暗道不爽，倒出里面的东西一看像谷物种子… 第481章 你还活着 “粮食…” 张三拿了几粒在手里搓了搓，他小时候在田间地头里玩这些东西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那家伙有种子就说明这里不愁没饭吃！” 张三眼睛突然就亮了，他把掉在地上的全部捡起来滤掉沙子装进袋子里，这真是他的命根子了。 “这是什么？” 外国女人趁张三一个不注意就顺到了自己手里。 “你介女人我算是看明白了。” “外国娘儿们里的精致利己主义是吧。” “打着什么独立女性的旗号立牌坊捞好处。” 张三实在是忍不了了，直接说到她的痛点上。 “你这无赖，有什么资格说我？” 外国女人被揭穿心思，开始撒起泼来，反咬一口。 “行行行，你都拿走。” “都给你了。” “我看你能把她变成粮食不能。” 张三不跟她一般见识，把她晾在一边自己在这片空地上摸索了一阵回到了楼内。 外国女人拿着一袋子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又不得不紧跟在张三身后，她一个人在这种环境里根本活不下去。 “别跟着我，离我远点。” 张三不给她好脸色，这外国女人有些怕了，她需要依附于他，又不想在地位上被压制的想法落空了，现在角色互换。 “请告诉我这是什么…” 女人恭恭敬敬地把袋子递回给了张三。 “嘁…” “懒得搭理你。” 张三一把拿了过来，不跟她解释，想要先去找那个没看见脸的神秘人。 “还是好人多啊！” 他心里觉得跟对人才有生还的可能，这里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大侠…” “你在哪？” “还有其他人吗？” 张三感觉是进了龙门客栈这里面说不定还有很多秘密，那人行踪飘忽不定更让他有带入武侠氛围的感觉，昏黄的光线，破旧的楼梯，墙皮裸露出里面部分脱落的混凝土。 他扶着楼梯每一脚都慢慢试探着，以最快速度上楼。 “大侠…” “谢谢你给我种子。” “小弟日后种出粮食定会返还给您！” 张三十分规矩地作揖抱拳，穿堂风掠过他的胡须和长发还有点侠肝义胆的味道了，要不是知道他曾经是小混混儿的背景真是被他给帅到了。 之后等了良久，张三都没等到一句回复，外国女人跟上楼来。 “那个人呢？” “不知道。” “这里就这么一栋楼能住人，按个房间找找。” 张三看这四个房间门户大开进门前都礼貌地敲门方才进入，一轮下来都没见到那位大侠的身影，就是那只吱吱乱叫的小老鼠也寻不着了。 “难道是在这里自由出入的世外高人？” 他把整栋楼翻了个底朝天，只找到了一堆老前辈的白骨，除此之外再没有目力可见的活物了。 “女人。” “想活下去就按我说的做。” “不然，想死我也不拦着。” 张三觉得自己是天命人，开始起范儿了，侠肝义胆快意恩仇的武侠路从这一刻起翻开新篇章！ 咯咯…咯咯… 声音越发急促频繁，齐高达不得不去一探究竟了。 “我知道那是什么。” “刚来时见过的。” 外国女人想主动提供些情报博得在齐高达眼中的价值。 “哦？” “说来听听。” 齐高达知道她的意图，正好先听听大致情况好做比对。 “我们刚来时遇到…” 女人复述了一遍。 “嗯。” “我去会会。” 齐高达饶有兴致地来到了那个房间的门口，里面的声音更加清楚了他客气地敲了下门，木门嘎吱一声整个倒了下去。 声音却仍未停歇。 “何等鼠辈？” “还不赶紧出来伸脖儿送死！” 齐高达不喜欢这种杂乱无章的怪声音，手痒痒想要好好教训教训。 “出来叫声爷爷兴许还能给你个痛快。” 里面像是听不懂一样继续发出烦人的声响来。 此时，张三让那三人先安置在后院自己不放心地赶回来眼睛和二楼地面平行暗中观察，外国女人贴在墙边。 齐高达的耐心是有限的，几秒钟后还不消停他就踏入了房间。 结果，声音停止了。 紧接着十道寒光在他眼前闪过，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连帽衫，帽子把头裹得严严实实地人眨眼间出现在齐高达的身后。 “卧槽…” “什么东西…” “从房间里窜出来的！” “难道是那个大侠吗？” 张三目瞪口呆，这里还活着的人也就是他了，而齐高达在这个过程中居然没有一点反应。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手指。 “有点东西。” “看来这次不会无聊了。” 齐高达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血痕这是对方在那一瞬留下的，印象中齐高达已经很久没有过流血的场面了。 “上一次流血也是在这里。” 尝到了血腥味的他眼神变得异常锋利，身体像冰壅来袭时胀大了身形。 齐高达脖子右拧狞笑着转过身来，那人一动不动似乎不认为他是个威胁。 “不是…” “会不会误伤啊…” “两个人应该都是自己人才对。” 一个是自己的老大，一个是给他口粮的恩人，张三没有偏向性不想他们误伤友军，但是这一触即发的架势他可遭不住，只能暂时在楼梯口看戏。 下一秒两人就展开激战，拳脚碰撞的闷响传递到了整个楼层随之颤抖。 对方比之齐高达身形和厚度都不占优势却能和他相持好几回合。 “不错，不错！” “就得有这样的对手。” 齐高达许久未有过这样畅快的对决了，物理攻击肉体的正面角力。 对方也不全是蛮力，闪转腾挪之间攻守转换极快，像是个练家子。 齐高达直来直去的打法被摸清后反而有点被动了，打不到抓不着，还是时不时地被骚扰一下。 “喂！” “不敢露相？” “总戴个帽子作甚！” 齐高达换了个战法，他也不想一拳夯死对手，这栋楼禁不起折腾，先擒住再做拷打才是当务之急。 他接下来每次出手都是奔着对方的头轰过去为的是扯下帽子，看看真面目。 对方一言不发，即便有机会逃脱也不离开齐高达身边五米远。 “哟嗬！” “猫捉老鼠是吧！” “我叫你玩！” 齐高达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被人耍着玩，一跃而起飞扑过去，对方被逼在墙边上无路可退。 通—— 墙面上多出来了一个大窟窿，那个神秘人被齐高达抓住了头，半个身子悬在外面。 “坏了坏了！” “老大太猛了！” “大侠也干不过。” 张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进退两难，站出来让齐高达住手，倒反天罡那不是找死，干看着那位大侠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心里又过意不去。 阳光投射进来凶恶的齐高达脸上映满光辉藐视着脆弱的生命，而一部分身子外面的那人开始不断挣扎与先前状态大不一样。 “让我看看是何方神圣！” 那人的衣服到处都是破洞，光天化日下的连帽却是打了好多个补丁，包裹的密不透风，光都照不进去。 “不要！” “是我啊！” 这是对方的第一次发言，齐高达的小眯缝眼顿时睁大，这声音很耳熟，是十几年前经常听到的声线。 “难道…” 他停下了动作，把这人从外面拉了进来。 对方背对着阳光摘下了帽子，脸侧过来一边耳朵对着齐高达。 他的眼睛不知为何紧闭着，露在袖口外的手五指并在了一起样子十分怪异，指甲长得惊人，那就是血痕的作案工具。 “你还活着…” 齐高达愣住了。 第482章 温馨乐园 齐高达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人，对方缓缓摘下了衣服上的连帽，露出的面庞几乎和十几年前相差无几，只有一些岁月留下的痕迹。 他的头发和胡须不像张三那样邋遢不成样子，把自己打理的很好和身上这套衣不蔽体的穿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上衣全是洞，裤子上膝盖露了出来，没有穿鞋，除了脖子以上都是荒野求生的标配。 “受苦了！” “我的好兄弟！” “没想到你还活着！” “活着就好！” “活着就好啊！！！” 齐高达抓着他的肩膀，肩头和胳膊上的肌肉十分强壮根本不像是个在不毛之地苟延残喘的样子，不然也不会和齐高达能对战十几回合不落下风，甚至开局还有机会秒杀齐高达。 他喜出望外地看着对方，那人只是转了转头，耳朵动了动，有些躲避。 “看着我啊！” “你个大男人怎么还害羞了？” “我长这副德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又不是互相没见过。” “哈哈哈哈！” 齐高达笑得豪爽痛快，打也打舒服了，还寻到了多年未见的老友更是心情大好。 “有交情？” “那可太棒了！” “看来不用担心死在这里了。” 齐高达的大嗓门让楼梯口的张三和躲在房间里的外国女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张三更是春风得意，先是收了几个“小弟”，然后两个大佬还是旧相识，双喜临门，正要现身和他们一起庆祝时，那人甩开了齐高达的胳膊回到了刚才的房间中。 “诶…” “你这是闹哪出？” 齐高达跟着进去。 “嘘…” “小点声，隔墙有耳。” 对方的两只手架在齐高达的脖子上，把脸贴了上去，压低声音仅二人能听到。 “我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人了。” “如你所说，我现在就是一介鼠辈。” “不要与我称兄道弟了，我没资格拥有有你这样的兄弟。” 对方在昏暗的房间里露出了真容，两只手的五指像是连在了一起不能自由的分开，而且他的指甲和啮齿类动物一样坚硬如铁，虽然还保持着人类的手型但完全不能一概而论了。 估计头发和胡须就是用指甲当做剪刀来打理仪表的，这是他全身上下唯一保留正常人类特征的地方。 但是，他的双眼似乎退化严重，即便齐高达就在他的面前，他还是更愿意用耳朵去确认齐高达的位置。 “你的眼睛…？” 齐高达看着他的面庞依旧硬朗，以前那双灼热视线的双目却没有睁开。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活在阳光下了。” “有没有眼睛不重要。” “刚刚你差点就把我推出去。” “被光照着的感觉生不如死啊。” 对方低下头，双手无法和齐高达相握，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些年你经历了什么？” “我这次来就是看你们还有几个活着，带你们出去的。” “殊友…” 齐高达叫出了对方的名字，十几年前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就被关在了这座监狱里。 那时，这座监狱的空地上满是绿草和鲜花，即便是一个被圈禁的牢笼，几十个孩子在这座孤城中依旧活得逍遥自在。 “殊友，一个人发呆看什么呢？” 刚满十岁的齐高达就已经是个一眼骨骼惊奇的孩子了，他们这几十人中个子最高的，长相说不上迷死无知少女也算是出挑的颜值了，是当之无愧的孩子王，来到这里时他将近二十岁是最大的。 “这里是哪？” “咱们都是一觉醒来就被圈在这里的。” “我好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啊！” 殊友躺在草地上，手在眼前遮挡夏日的阳光，蔚蓝的天空中不时有朵朵白云飘进高墙里来探望他们。 “谁知道，咱们都是无父无母的人。” “你们才是我的家人。” “就这样一起生活不也挺好。” 这是齐高达与他们的共同点，不同的是齐高达是唯二有在外面的记忆，其他人不是很小年纪就出现在这里就是根本不记事了。 “你说说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有没有在意的朋友？” 殊友立马坐起身十分期待齐高达的描述。 “我感觉外面的世界和这里比差远了。” 齐高达想起了自己孤身一人流浪街头，为了一口饭被人追打的时候，完全没有留恋，但说到在意的朋友，倒是有一位。 “朋友的话，有个叫郑毅的人。” “他对我很好。” “我来这里的原因也是因为他。” 齐高达面露喜色，殊友注意到了这一点。 “但是在这里出不去，不就永远见不到他了。” 殊友还是头回听齐高达提起这事。 “是啊，我将来一定要带你们从这里出去，去看看你们憧憬的世界。” 齐高达指着面前的高山。 “只要翻过那座山，咱们就能离开这里了。” 这座当时还能被称为“乐园”的监狱，周围的墙壁不仅高耸表面还十分光滑完全无法着力。 奇怪的是空地上虽然花草丛生但是却没有能有超过一米高的树木存在，想依靠自然条件越过高墙的可能性被堵死了。 “那座山啊。” 殊友望着直冲云霄的山顶陷入沉默，正午的烈日都躲到了山尖后面被它遮住了光芒。 他又看了看自己瘦小的身材，体弱多病，要不是其他人照顾得好，恐怕早就埋在这片绿草如茵的地下了。 “一座小土坡而已。” “我还需要锻炼一下攀爬的技巧。” “强壮筋骨，拿下它指日可待。” 齐高达指着山尖后面的太阳悄咪咪地又露出头来，他的这副身体已经远超正常范畴了，日后还要精进怕不是会变成怪物。 “高达哥，殊友弟弟！” “过来吃饭啦～” 一位年轻的姑娘拍了拍殊友的肩膀，招了招手往楼里跑去，她是这里唯一的女孩子也是大家的主心骨，男孩在一起难免有矛盾，只要她一出马调解下一秒就都变得和和气气感情更浓了。 “走了，不多吃饭怎么长身体。” “身子骨弱的人怎么翻过这座山去到外面的世界？” 齐高达伸出一只手拉起了自己的小兄弟。 “嗯～” 殊友虽然不抱希望，还是选择相信齐高达能带领他们离开这里。 “别吵了，别吵了。” “我一不在你们就闹起来。” “都有饭吃不要抢。” “去门口排好队，一个一个不要挤。” 小姑娘把这座乐园管理的井井有条，大家的小摩擦都能一一化解。 “这才对嘛～” 她满意地看着整齐的队列，一个个的笑脸是她最喜欢的画面，队伍排到了楼外面烟火气十足，他们自给自足生活地挺滋润的温馨大家族。 饿了有广场里结的果子，播种的粮食，渴了后院有山泉水，很多人从未想过有一天要离开这里，因为这就是他们世界的全部。 不想失去这一亩三分地，也不愿冒险。 齐高达和殊友排在了队尾，他们看见这姑娘管理好秩序后来到一边从草地上捡起了什么。 “信封？” 齐高达看她用地上捡起这里不可能有的东西。 “这种地方哪来的信？” 他警惕望着周围的高墙，殊友不动声色地溜到了她的身后。 “阳吾姐姐，捡到什么好东西啦～” 殊友开心地从后面抱住了这位大姐姐。 阳吾马上把打开的信封团起来塞进裤子口袋里，神色慌张，望向队列应该没有其他人注意到。 齐高达用余光瞄着她的举动觉得很反常。 “殊友，你想去外面的世界吗？” 第483章 生日快乐 “殊友弟弟很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吧～” “咱们有机会可以一起离开这里了。” “但是先不要告诉大家哦～” 阳吾想把事情考虑周全后再给大伙儿一个惊喜，免得搞出乌龙来让孩子们空欢喜一场。 “真的吗！” “我会保守秘密的。” “等姐姐你来带我离开这里。” 天真的殊友把这位大姐姐的话牢记在心并和她拉勾约定，便和齐高达一起去吃饭了。 “聊什么了？” “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回来。” 齐高达很少见这小子会跑动起来，于是把他的头夹在腋下。 “不告诉你。” “这是我和姐姐的约定。” 殊友脖子一梗十分硬气地拒绝回答。 “哟嗬～” “小子翅膀还没硬起来就开始跟我耍横了？” 齐高达一把将这个弟弟夹在怀里走了一路作为惩罚。 “哈哈，殊友又被高达哥修理了！” 孩子们闹了一路搞得殊友很没面子，不过这并不算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就要离开这片乐园了。 阳吾没有和大家一起吃饭而是独自回到自己的床上偷偷地将信笺再次打开认真地通读一遍，刚刚因为殊友的打扰她只看了个开头。 “…………” “阳吾，你很好的完成了任务。” “我们有观察到孩子们都有健康的成长起来。” “现在是时候放你离开这座牢笼，为本次的实验画上句号了。” “…………” “…………” “至于孩子们要看他们各自的造化。” “明晚凌晨记得在约定地点与我们汇合，完成述职工作。” “特勤部门 xxx。” 阳吾小声地念出了部分内容，这封信无声无息地进入高墙刚好出现在她的脚边，而且外面似乎对这座乐园内部了解的一清二楚。 结尾落款处，“特勤部门”这个字眼令人担忧，她似乎和希望目前处于相同境地被一个隐藏在暗处的组织监控着。 阳吾完整的看过后，眼神呆滞地抱着腿坐在床上身体缩成一团，那封信掉到了地上。 “阳吾姐姐～” “你刚刚就是在看这个吗？” 殊友青涩的声音突然出现，阳吾一惊一把夺过信纸团成一团，眼神中满是恐惧。 “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第几行？” 她把殊友搂在怀里，或者说是控制他，殊友是这些孩子中最喜欢学习的那个，阳吾教他们识字就数殊友这孩子学得又快又积极。 “我还没来得及看呢…” “只是看到了几个词组。” “我想想啊…” 殊友被阳吾的举动搞得不知所措，想要回忆起信纸留下的视觉信息。 “不要想！” “好孩子，殊友弟弟。” “看着姐姐。” “看着我的眼睛。” 阳吾托着殊友的脸确保他又和自己对视不去思考信纸上的内容。 “嗯…” 殊友还是第一次和她的阳吾姐姐面对面离得这么近，小脸一红有些羞涩，这时他也才差不多到上初中的年纪，一个刚进入青春期的少年。 “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要保守秘密。” “我知道，殊友不会乱讲的。” 殊友能感觉到阳吾情绪上有些不对劲，因为她的眼睛不会说谎，泪水正从她的眼角流下。 “姐姐，怎么了？” “好弟弟，要和其他哥哥们好好的活下去。” 阳吾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楼梯口传来齐高达的大嗓门。 “阳吾，怎么躲起来了？” “今天可是你的18岁生日！” “咱们中第一个成年人。” 阳吾听到齐高达喊他的声音越来越近赶紧擦干眼泪并且和殊友又交待了几句。 “牢记我今天说的话。” “走吧，什么都没发生。” 阳吾起身拉着殊友的手调整好状态走出房间。 “这孩子又去找你撒娇了？” 齐高达有机会就会逗逗殊友这孩子。 “才不是呢！” 殊友一听他又来发难赶紧跑开，来到齐高达身后转头和阳吾比了个大拇指意思是自己不会和其他人讲。 “不舒服吗？” “感觉你有气无力的。” 作为两个从外面社会生活过的人，齐高达的经历使他很容易看出别人的脸色。 “没有。” “突然感觉有些累，没什么的。” 阳吾摇了摇头，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把那张信纸攥湿了就是为的在齐高达面前不露出情绪上的波动。 “哦。” “赶紧下去吧。” “大伙儿都准备好给你过生日了。” “结果你不在。” 齐高达眼睛向下扫了一眼。 “好的，走吧～” 阳吾笑得有些勉强，嘴角不自然的抖动，她自己没有意识到今天是她的十八岁的成人生日。 “有需要帮忙的，可以和我说。” “毕竟只有咱们俩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齐高达没有明说而且点了一句。 “谢谢，我很好。” 阳吾装作轻松地下楼去，脚步不像平时那样轻盈，要用手扶着墙壁。 齐高达借着这个机会去到阳吾的床位翻找了一遍，一无所获。 “放在那个口袋里了。” “阳吾！～” “我们的阳吾姐成年啦～” “唔！～” 男孩们早就守在楼下等着他们的大姐姐驾到，口哨声，欢呼声，像是在迎接一位英雄凯旋一样。 殊友也跟着一起拍手蹦跳，孩子们沉浸在喜悦之中，这是他们的世界里最重要的一天，没有注意到这个大姐姐站在高处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时的留恋。 在一片欢呼声中，室内的灯光熄灭。 然后一个火光点亮，孩子们唱起了阳吾教给他们的生日快乐歌。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阳吾姐姐成年快乐！！！～” “唔～～～” 灯光再度点亮，男孩们倾慕的目光随着阳吾走下楼梯，这份喜悦是大家共享的，或许这一切都因阳吾而存在。 “姐姐，我们照着你的描述做了一个生日蛋糕。” “可能不那么好看。” “希望你能喜欢…” 男孩们把用心制作的生日蛋糕送到了阳吾的面前，形状上大差不差，可能没有那么规整但看出他们努力去弄成圆形了。 因为这里的食物材料有限，是他们自己用种子播种的主食没有奶油那些加工过的材料。 把蔬菜和鲜花作为点缀摆在上面，蜡烛也是用枯草代替插在中间用火石点燃的。 现在不到几秒钟就熄灭了。 “喜欢，当然喜欢了。” “这是我见过的最棒的生日蛋糕了！” 阳吾看着熄灭的枯草一直强忍着心里压制不住的情感，终于哭了出来。 “姐姐不哭。” “你看又点着了～” 殊友单纯地认为阳吾是因为火光消失才哭的，很熟练地摩擦火石把枯草点燃。 “许个愿吧，姐姐。” 男孩们每年也有过生日，流程都很清楚，起哄着让她许愿。 阳吾十指交叉手心合十，闭上眼睛静默了很久才把蛋糕中间的枯草吹灭。 “希望他们都能平安离开这里…” “不要成为牺牲品…” 这是她心头滴血许下的愿望。 之后，阳吾和每一个男孩都深深地拥抱，他们是没有血缘的家人。 “大家要好好相处。” “不要因为一些小事就吵架，要相互扶持知道吗？” 她恳切地发问，这对她来说很重要。 “知道了…” 男孩们互相看着彼此，撅着嘴，这对他们来说有点难，因为正是叛逆的年纪每天都在一起生活难免会产生摩擦。 齐高达在楼上看着他们胸口觉得很压抑，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这封信将是乐园毁灭的开端。 第484章 无路可退 齐高达摩擦着手中的两个火石一股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坐在楼梯口处等阳吾上来。 “有什么事请务必告诉我。” “咱们两个之间不要有秘密比较好。” “他们可是咱们一手带大的。” 齐高达站起身挡住了阳吾的路，和她严肃地交流。 “你都没有和我说生日快乐呢。” “我可是姐姐，居然用这种口气质问我。” 阳吾避实就虚不敢正面回应齐高达，试图推开他。 “我想明年的今天再和你说不行吗？” “一次把今天的也给你补上。” 齐高达看似随意地一句话让阳吾没有想到，支支吾吾地一时间难以措辞。 “哭过？” 齐高达看着她脸上的泪痕。 “什么嘛。” “刚刚还不是被你们感动的落泪了。” “怎么转眼就不记得了？” “还是想我对着你单独再哭一遍？” 孩子们跟了上来算是帮阳吾解围了，离开时齐高达的手碰到了她的手。 “啧…” “有意识地防着我去碰她的口袋。” 齐高达越来越觉得事情蹊跷，但暂时想不清楚只有看到那封信才能真相大白。 “他注意到了…” “要和他说清楚吗…” 阳吾在经过齐高达身边时下意识地一挡正好两人想到一块去了。 “不行…” “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我要做好最后的工作。” 阳吾后面一天都一个人待在床上很少和大家交流直到晚上。 凌晨，阳吾趁着孩子们睡着悄悄地溜出房间沿着楼梯向上打开了房顶上的木门来到楼顶平台上。 明月高悬如秦镜，盛夏的夜晚里连风都被热浪裹挟着，吹向每个角落。 阳吾站在楼顶望着下面的一片绿海，在看了看围得严严实实的高墙，咬了咬嘴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转身抬头仰望背后的高山，大步走了过去，在墙壁上摸索了一小会儿。 “再见了，孩子们。” “姐姐也有自己的家人…” “希望有一天会再来到这里。” 阳吾不舍地念叨了几句，石头堆砌的悬崖峭壁居然向内翻转进去，一道石门被她推开了！ “姐姐不是说要带殊友去外面的世界吗？” “是今晚吗？” 殊友的声音从暗夜中传来跟在她身后，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就像黑夜中的明珠闪闪发光。 “殊友？！” “你怎么会在这儿？” 阳吾一把将他拉了过来，又在平台上从左到右看了一遍没有看到其他人才松了口气。 “我记得信上是这么写的…” “老地方见…” “明晚凌晨…这些。” “很好奇就在这里等姐姐…” 殊友回忆起一些信中的片段，提早来楼顶守候。 “你怎么知道老地方是这里？” 阳吾生怕殊友知道更多的事情。 “因为姐姐带我来过这里看星星看月亮啊～” “今晚没有上次那么明亮。” 殊友抬头时，一朵阴云有如薄纱遮住了它的光亮。 “姐姐是不要我们了吗？” “怎么一个人来这里，那道门是通往哪里的？” 殊友指着门疑惑道。 “来，弟弟。” “咱们先进来。” 阳吾以最快的速度把殊友带了进去，将墙上的机关扭转关闭了石门。 “你还记得什么能告诉姐姐吗？” 阳吾的笑容越发僵硬起来，她不想听殊友再说更多了。 “我…” 殊友努力回忆，好像记忆模糊了许多，阳吾长舒一口气有点放心下来。 “对了，我还记得一个不认识的名字。” “不是咱们乐园中的人。” “叫…” 殊友食指点在他还有点婴儿肥的脸蛋儿上就要说了出来，结果阳吾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不要讲出来！” “忘掉那个名字好吗？” “听姐姐的。” 阳吾瞪着殊友，温柔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这把他给吓到了，还从没见过姐姐是这样的神情。 殊友被捂着嘴连连点头。 “那好，姐姐答应带你出去。” “今晚就跟姐姐一起走。” 既然被殊友意外发现阳吾心一横干脆就把他带走，不然自己的承诺就一文不值了。 “好…” 殊友并没有兴奋的感觉，这不是他想要的，两个人拉着手走在一条隐藏在山体内的隧道中，只有一个方向却蜿蜒曲折不是那种直直的通路，有许多的拐角。 “阳吾姐姐是只想带殊友出去吗？” “其他人呢…” 殊友当然想和她在一起去外面的世界，但也不想离开大家，他主动停下了脚步。 阳吾呆立在原地，过了几秒才回答。 “姐姐还有事情要处理。” “要保证万无一失。” “如果现在告诉大家，我那边没有妥善解决会很扫兴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出回应，但说出的却是心里话。 “那我就不走了。” “我在这里等姐姐回来。” “然后咱们叫上大家一起走！～” 殊友单纯的认为应该和大伙儿有福同享，他不止一次表达过对外面世界的期待，但这次却把向往和憧憬排在了伙伴们的后面。 “好孩子，姐姐也只有一次机会。” “这次如果不跟姐姐走。” “下一次就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阳吾揉了揉殊友的小脸儿，内心挣扎，带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我想跟姐姐在一起。” “可是也舍不得大家…” 殊友陷入两难选择手指转来转去，但身体却在向后退。 “那殊友在这里等姐姐一下。” “姐姐去去就回。” 阳吾最后抱了一下殊友，袖口一抖一些粉末飘在他的脸颊两侧。 “嗯，我…等…姐…姐…” 殊友下一秒就开始犯迷糊，眼前的视野倾斜，只见阳吾离去的背影和远去的脚步声，自己在昏黄的隧道中闭上了眼。 “我不能扔下他们不管一个人逃走。” “一定可以说服他们改变想法的。” 阳吾带着这样的决心走到了隧道的尽头，在门上敲了5下。 “是谁？！” 门那边的声音听不大清。 “我是阳吾！” “按照约定，来做善后汇报。” “请把门打开。” 阳吾贴在门上大喊的心怦怦跳，她也很激动有多年没有接触到外面的世界了，现在只有一门之隔，她终于可以回去见有血缘的家人了。 “你被一个孩子发现了。” “有处理掉吗？” 外面的声音冰冷无情，听得人汗毛直立。 “什么？” “殊友被看到了…” “他们是通过什么方式在监视我？” 阳吾突然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就像是被扔进实验箱中的小白鼠，对方什么都清楚，但还是需要她汇报情况。 “说话！” “听不到吗？” “有没有做掉那孩子？！” 外面大声呵斥以确定情况。 阳吾本想说情，让大家都离开这里，至少能把殊友带走的，结果对方的几句话就打消了她天真的想法，趴在门上不住地发抖。 “那是自然，我做事您放心。” “请把门打开。” “先让我出去。” 阳吾抱着自己的胳膊以确保声音镇定自若，不露破绽。 “计划有变。” “你并不珍惜机会，你家人会照顾好的，不用担心。” “暂时留下。” “把信中的内容一字不差的告诉他们。” “我们只需要一个人。” “一个能活下来的孩子和你一起从乐园中走出来。” 外面轻哼一声，十分不屑，根本不在乎阳吾的答复。 “请三思！” “请听我面对面的和您讲述目前乐园内的情况。” 阳吾拍了拍门，外面寂静无声，她等了等攒足了力气担心外面没有听到又吼了一遍，不停地捶打着石门，再次与外界断绝联系。 第485章 化蝶飞去 通往外界的石门是单向开关从里面打不开，阳吾无力地靠在石门上，她不仅无法离开这里，还要面对那封信中内容的呈现。 噩梦正一分一秒地降临在这座乐园之中，她掏出被团成球汗水打湿的信纸。 其中几行上面写道：“他们本就无父无母，是我们还有你给了他们二次生命，不然这群孩子早就在外面活活饿死，不要有妇人之仁！” “给你们的粮食种子是特别培育的，那群孩子包括你在内这几年身体都会因为食物摄取潜移默化的发生改变。” “这里的孩子只有一人能活着出去。” “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当然这是之前的情况，现在阳吾回家的路没有开启一墙之隔堵在了此路尽头。 她需要回去面对刚给自己过完生日的孩子们。 阳吾已经下定决心这一天就是他们最后一次在这里见面了。 “我已经背叛了他们。” “想要一人独走…” “还怎么有脸回去见他们。” 阳吾抓着自己的头她没勇气站在孩子们面前，他们的笑脸一个个地浮现在脑海中让她愈发痛苦。 她还打算能见面和对方说情能有回旋的余地，殊友的出现打乱了计划，她不仅失去了回到外面的机会还失去了信任。 不到一天的时间心境如同过山车一般，先是开头的几行让她有得偿所愿的幸福感，甚至觉得不真实。 再到回房间一人浏览了全部内容后，整个情绪被颠覆，这个她搭建的世界在只言片语下即将崩塌了，不仅如此自己也是这样计划中的实验品毫不知情，自己的举动一直都在他们的监视下，一双无形的眼睛一直紧盯着。 孩子们为她过生日的感动又重燃了希望的火种，阳吾想要以一己之力改变可能早早注定的结局却遇到了殊友出现的变故。 反复的情绪撕扯下被一道紧闭的石门锁在了要被自己扣下毁灭扳机的乐园。 只有一个能活下来的孩子… 阳吾如行尸走肉一般拖着身体返回隧道的出口。 “要怎么和孩子们解释。” “把他们养大竟然就是为了让一个人活下去吗？” “到头来我不过是被人利用的工具和一个刽子手罢了。” “什么阳吾姐姐？” “我是那个凶手，宣布他们死亡的凶手！” 不知不觉阳吾的双手扼住了自己的喉咙，当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缺氧喘不过气来，重重地摔倒在地，眼角开了一道伤口，血液流向地面。 “血…” “受伤了吗？” “怎么一点都不觉得痛。” 阳吾仿佛从这具身体中抽离出来，眼神涣散，沿着血迹的方向殊友歪斜着靠在墙边。 “殊友…” “殊友！” 阳吾在游离中回过神松开了双手，不受控制地干咳了几下从地上爬起来把他搂在怀里。 “对不起，姐姐没办法带你离开这里了。” “至少要让你活下去！” 阳吾眼角上流下的血液染在了殊友的白衬衫上，她给殊友下了迷药是在外面世界里学到的秘方，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她最后看了一眼，脸上只有两道泪痕，和眼角上不断流出的血液，眼泪已是奢侈品。 “我选择了一次逃避。” “由我来做个了结吧！” 阳吾用眼角的血在墙壁上留下了一句话——对不起，请好好活下去，守住我们的秘密！ 随后她将信纸放进燃烧的油灯里，这份秘密只藏在自己的心里，阳吾打开了入口的石门将其关闭，在楼顶的平台上来回踱步许久，她在思索对方究竟是从哪里监视到殊友跟上来的。 阳吾拍了拍脑门突然恍然大悟。 “这里就是他们建起来的。” “在外围的高墙里设置监控根本不难做到。” “都是透明容器中的小白鼠…” 时间过得很快，阳吾在密道和楼顶上过去了个把小时，夏夜的温度降到了一天中的最低点。 月光失去了踪迹，在黑夜中只有时不时的一阵风伴在阳吾左右。 阳吾站在了命运的十字路口上，她走到了楼顶屋檐边上坐了下来。 下面是他们一起玩耍的地方，楼下是孩子们美好的梦乡，只有她处在痛苦地煎熬中。 “有事请告诉我。” 齐高达的这句话从她的记忆里涌现出来。 “我们两个可以扭转这个局面吗？” “说不定可以。” “高达的身体天赋异于常人而且他们说得是真的，孩子们的能力也有待开发。” “靠自己的力量也可以出去。” “打破那道石门不是轻而易举？！” 阳吾的这个想法只闪过了一下就被另一种可能替代了，后背发凉。 “我们被监视着，如果无事发生，他们就会主动干预，到头来还是避免不了那样的结局。” “而且…” “高达知道后的选择也是未知的。” “他的能力孩子们加在一起都不是对手。” “不能冒险…” 阳吾再三考虑还是想不出能够保全大家的办法，眼角的血滴在了手背上。 她其实早就知道该怎么做了，阳吾烧掉了信纸的那一刻就决定把秘密终结在这个夏夜里。 “只有一个选择了。” “为了大家。” 阳吾站了起来前脚掌探出了屋檐，环顾四周的高墙。 “你们在看吧。” “在盯着我有没有按照你们都的要求做事，是不是在继续做你们的帮凶。” 她用沾血的手背擦拭了眼角流出了血迹，红了半边脸，这是她的愤怒。 另一半脸对着石门的位置笑得很开心，殊友是她留在乐园里的种子，相信一定能生根发芽的。 然后她回身面对高山，背对屋檐边缘。 高墙卡在山腰上，那边有光渐渐冒出头来，这一夜即将过去，下一页就是他们越过这座高山的契机，天要亮了！ 至少在那一刻阳吾眼中的画面是这样的，迎面的冷风吹来阳吾张开双臂闭上了眼睛孩子们昨晚的张张笑脸一幕幕闪过，借着风势化蝶而飞，这一刻她的灵魂飞出了高墙越过了山巅，回到了她外面世界的家人身边。 阳吾的身体离山顶越来越远，眼前是被光晕照亮的黑夜，虽然白昼还未及时到来。 在最后一次振翅飞翔后，阳吾在脸上留下一抹笑容后，静静地闭上了眼睛，与绿草为伴安睡在这片乐园中。 那封信和外面世界的记忆都一并刻在了一段长眠不醒的幻梦里。 没有人再能和外面的世界取得联系，外面也无法传递信息给孩子们，乐园和外面的交集结束了这段旅程自由地飞往远方去追寻许久未见的远方亲人。 所以，孩子们免去了无畏的血光之灾，外面的计划破灭了，乐园仍然会存在，日子继续向前。 剩下就由殊友保守住信笺的秘密，大家也会知道有密道的存在，即便有外部的干预孩子们也会团结一致的渡过危机。 “什么声音？！” 齐高达这一晚在床上翻来覆去昏昏沉沉的，半梦半醒，始终对今天阳吾隐藏的秘密困扰，想着明天一大早问个清楚。 他敏捷地翻身下床来到窗前，阳吾制作的风铃在四个房间里同时奏起了告别的欢愉声。 “高达哥？” “怎么了，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同屋的孩子被吵醒了有些埋怨。 “阳吾！” 他打开了窗户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 阳吾静静地躺在草地上，脑后淌出的一片红色十分刺眼。 “阳吾…” “阳吾！！！” 齐高达的喊叫声让孩子们清醒了过来，纷纷下床聚到窗边，呆呆地看着。 第486章 血腥弥散 齐高达跪在地上拉起阳吾的手，摸着地上尚有余温的血液，阳吾脸上的微笑让他情难自已。 “为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他仰天怒吼，声音却逃不出外围的那道高墙。 “阳吾姐…” “怎么了…” 男孩们亲眼看到了，但是没一个人相信自己的眼睛，而是用胳膊肘怼着身边人让对方来告诉自己。 齐高达确认阳吾没有了心跳和脉搏，整个人逐渐失去了血色，起身回到了楼内。 男孩们从房间里出来站在两侧，看着齐高达失魂落魄地从身边经过。 “高达哥。” “阳吾姐她…” 齐高达没有理会径直回到房间躺在床上。 孩子们傻眼了，两个他们倚仗的主心骨都躺下了。 “我去看看阳吾姐姐！” 一个男孩从茫然中恢复思考也很勇敢的带了个头，孩子们正不知如何是好便一窝蜂似的跟着下楼，他们需要有人能给予指引。 夏夜里十几个只穿内裤和拖鞋的男孩带着害怕和焦急的心跑到了楼下来到了阳吾的身边。 “阳吾…姐？” 他们看着闭眼微笑张开双臂的阳吾起初还是很高兴，她脸上的表情和平时一样温柔向他们张开怀抱。 可是，他们也十几岁不是小孩子了，地上的一滩血迹是怎么样都没道理忽视的。 男孩们围成了一个圈互相看着对方没人敢说话，就像是外面的高墙监禁着乐园一样。 有几个孩子抬头看着阳吾正对着的二楼屋檐，他们明白阳吾是从那里背朝后坠到地面的，声响也是阳吾摔下造成的。 “阳吾姐…死了。” 一个男孩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说出了大家都清楚但不愿直面的真相，孩子们面如死灰听到这几个字后直愣愣地扭头看着他。 “放屁！” “瞎说什么呢！” “你没看见阳吾姐还在笑吗！” 这句话点燃了他们心中无处宣泄的哀伤又瞬间转为愤怒，人群中有人控制不住自己飞身将戳破窗户纸的男孩摁在地上，制住他的双手。 “你再说一遍？” “你这乌鸦嘴！再说一遍？！” 随即男孩被扇了一个响亮的嘴巴。 “你疯了？！” “居然敢打我？！” 被打的男孩也是痛苦地说出血淋淋的事实还要被自己的同伴打更加的委屈，他一翻身就把对方压在身下掐着脖子。 “别动手！” “你们在做什么？” “咱们是家人啊！” 有人站出来拉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睡梦中被惊醒发现阳吾意外坠亡，一时间都接受不了，过去帮忙分开却被踹了一脚。 “多管闲事！” “谁跟你是家人了？” “咱们都是孤儿，哪有家人！？” “谁家是一个被高墙和大山圈起来的地方？” 这个孩子逐渐口无遮拦，愤怒冲昏了头脑，实话和心里话一股脑全部直白的吐了出来，他们虽然平时不表露出来，但阳吾分享出外面世界的美好也时不时会刺激到敏感的神经。 为什么有那样充满趣味的世界，自己却被圈在与世隔绝的铜墙铁壁中，面对着一成不变的环境呢？ 其实不止是单纯的殊友想去外面看看，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这么想的。 听到这话后孩子们瞳孔地震，这个被称作乐园的幻象变得四分五裂，周围的伙伴算不得家人，生活的地方其实是被扔在一边的牢笼。 大多数人做不出自己的判断，有人给出了一个想法后往往就会跟随而上。 孩子们下意识地分裂成了三个阵营，有人去扶起了被踹倒劝架的孩子，还有主动加入了两人的对战中扭打在一起，另一边冷眼旁观地看着无动于衷好像自己不是这里的一员。 那个说出残忍事实的孩子被一波人围攻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其他人将压抑多年的疑惑和揭开内心深处遮羞布的怒火都归结在他一人身上，拳脚相加，仿佛是他的错。 那一波人的状态苗头不对，一个人带头其他人就跟风去做，有了第一脚就会有第二脚，有人踢向他的头部后面就都对着头踢。 一个气头上的话——不是家人。 让他们更加的肆无忌惮，倒在地上的孩子除了发出惨叫声说不出一个字的空隙。 想劝架的人也不敢再上前生怕被波及，而且他们这批人不像打人者那么强壮。 冷眼旁观的那几个中有人看不下去撒腿跑回楼里去喊齐高达来摆平他们。 “高达哥！” “快下楼，他们打起来了！” “你们不是总爱打架吗？” “打完消气了就好。” “别来打扰我，现在不想管你们的破事。” 齐高达躺在床上枕头蒙在脸上，他听到了楼下的争吵并没有在意，男孩们一天里少不了争吵，打一架也不稀奇。 “这回不一样！” “他们变得很奇怪已经不是常规动动手了，一群人在围殴一个，其他人都不敢阻止。” 齐高达把枕头扔到一边，再次来到窗前，楼下劝架的一波守在阳吾身边，看戏得都躲得远远的，打架的人正对着窗户。 围在一圈正中的孩子几乎没有反抗和保护自己的动作了。 “让开！让开！” “都散开！” 又是一次跳窗齐高达的呼喊起不到任何作用，现在没人听他的，或者说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他没得选只能使用暴力，一拳一个把他们打倒在地，包围之下里面只有那个孩子蜷缩着身体，捂着胸口，鼻青脸肿。 “撑住，我去拿药箱！” 齐高达蹲下时，那个男孩痛苦地咳了几下，一口血喷在地上，笑着和齐高达对视，牙齿被染红，挣扎了几下咽气了，睁着眼睛最后看向了一侧脸上有血的阳吾。 “喂…” “别恶作剧，我可没心情陪你玩这无聊的游戏。” “快，起来。” “我不计较。” “起来啊！” 齐高达双膝跪地，眼圈红了，肩膀和胳膊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脸颊上的咬肌在抖动。 从开始到结束，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齐高达能听到的却没当回事儿，在跳下去已经晚了。 这事就发生在阳吾身边不远处，太阳好事的从高墙上露出头来，一缕阳光洒在她没有沾血的半边脸上引着阳吾连接与外面的世界，看着“乐园”中由“闹剧”变成了“悲剧”。 夏日的白昼登场却如暗夜般冰冷阴暗。 齐高达用手拂过男孩的双目，看着地上的孩子和其他人，一些人吓傻了，一些人似乎还不知犯了多大的罪过。 “去，你们。” “去那边给我跪好。” “排成一列，快去。” 齐高达的话语里没有愤怒也没有伤感不带一点感情，被打倒在地的孩子捂着头还没缓过来，没一个听话照做的。 “没听到吗。” “是不是没听到。” 他像机械似的说出大家都懂的话，一脚一脚地踢着他们，就像他们刚刚做过的事情一样。 更剧烈的疼痛下孩子们才逃命似的从地上爬起来按齐高达说的到一边跪好。 “你们也是。” “去站好。” 齐高达手往一侧摆了摆，让其他人都过去自己把那个几分钟前还鲜活的生命身体放平和阳吾挨在一起。 安置好后来到了那几个凶手的面前，一人一个嘴巴，每个人不多不少都有一颗牙被打了出来。 “你们做了什么。” “瞧瞧。” 齐高达用脚把那几颗牙聚到一起。 有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低着头不敢说话，却也有仰着头盯着他虽然自己是跪下心里一点也不服气。 第487章 沾染鲜血 “乐园”里原本草地上泥土的芬芳和花草的清香被奇怪的味道掩盖。 晨间的微风将血液的气味送入在场每一个人的鼻腔中，有的人不自觉地开始干呕，画面对视觉的刺激逐渐麻木，其他的感官占领着孩子们紧绷的神经。 齐高达的眼神是空洞的，又晚了一步，而且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瞧什么？！” “他活该！” 跪在地上的孩子们精神异常亢奋居然趁着这个浑劲儿顶撞齐高达，血腥味像是唤醒了他们的原始本能一样，他看着这几人的目光觉得事情越发蹊跷。 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几个人不是从前的孩子了，向来温和偶尔迫不得已才会给他们稍加惩戒的齐高达内心深处的野性也在躁动着。 “身体感觉好奇怪…” “这一夜到底出了什么事…” “阳吾…” “怪我没能及时和你沟通…” 齐高达口干舌燥，失去两位同伴，其他人又毫无悔意的态度让他解开了心中的枷锁。 跪着的孩子纷纷站了起来把齐高达围了起来，一共十个人。 “阳吾姐不在了。” “别一副自认为老大的样子对我们说教，你没那资格知道吗？” 男孩们才活生生地把自己的同伴无情虐杀，此刻眼里容不下任何人，头脑发热被残暴的本性操纵。 “你们回房间去。” “暂时别出来。” 齐高达个子高被围起来也能指挥其他孩子先行回避，大部分撒腿就溜进去，也有几个躲在门口怕他出事。 “都回去，我这里很快结束。” 他的手往楼里挥，清场完毕。 “再给你们机会也是多余了。” “来，用你们的拳头和我交流。” 十几岁的齐高达那时身体精壮整体没有挂很多肉，但是那天一用力肌肉维度立马大了一圈，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或许这就是信笺中提到他们特殊饮食下的身体改变，乐园的前景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阳吾本想以自己的终结将秘密一并带走，不曾想她的离去反而成为了导火索加速了乐园的分崩离析。 他们的主心骨没了。 阳吾离奇坠亡后，男孩们失控了，这座乐园变成了人间炼狱每个人情绪都濒临崩溃。 齐高达并没有选择主动进攻而是等待他们出手，感受力道和他们的决心。 十人一拥而上就像刚才一样从各个方向的拳打脚踢直接招呼上去，招招死手，持续了三分钟时间，齐高达站在原地几乎没有挪动脚步只做基础的防御动作。 “你当时就是这种感受吧。” “很疼，但是没人来救你。” “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还有阳吾…” “等我出去一定把这笔账算清楚！” 齐高达经受了心理和身体的双重折磨后慢慢发生着蜕变，一点点地抵挡攻击的同时调整身位，像是在训练自己的战斗技巧一样在十人中间穿梭，尽管还不时被打中却明显变得游刃有余。 “高达哥会不会也…” 孩子们在窗沿上露出头偷偷地看着，犹豫片刻没人再敢多嘴。 “你们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已经没有人的意识了吗？” “杀死同伴的畜生们！” 平静多时的齐高达一下子暴怒，抡臂挥拳砸向了面前那个最先发生口角孩子的后脑勺，直接一头栽在地上没有动静。 但这并没有消退其他九人的势头，更加疯狂地攻势如鬣狗般撕咬着。 齐高达的拳头打在他们的脸上效果变得如隔靴搔痒，甚至手掌还被咬了一口留下了深深的咬痕。 “牙齿变异了？！” “是血液引起的吗？” 齐高达当时还不清楚他们的食物就是一场布局已久的阴谋，就连阳吾自己也是在生命的最后一晚才了解到。 剩下的九个人长出了四颗尖锐的犬齿呲在外面，身上隐约有毛发生出。 “还能听得懂人话吗？” “我要往远处跑了。” 齐高达说完就往远跑去到围墙边缘，他注意到孩子正在楼上看不想让那些画面近距离被目睹了。 剩下了九个人拧着脖子似懂非懂，还是追了上去，作为人的意识很淡薄了。 “失去人样了…” “这就是阳吾担忧的事情吗？” “我该怎么做…” 齐高达自己的身体都有点难以把持了，更别说那些杀红眼的，突变的身体似乎会占据自我意识。 背靠高墙齐高达正面对上，看着他们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止不住地淌了下来。 不久前他们还是十几岁的孩子，昨晚一起给阳吾过生日时的笑脸如今被茂盛的毛发掩盖。 唔啊！！！ 随着一连串野兽般的吼叫，几人彻底失去了作为人的特征，全身布满长又密的毛发，狰狞的牙齿，甚至不能双脚站立而是四足着地的姿态。 “来吧！” “不会让你们痛苦的！” “让高达哥送你们一程！！！” 齐高达向着匍匐在地随时准备扑咬上来的一群鬣狗们喊话。 口水从他们的兽牙滴落时就是发动进攻的信号，齐高达铆足了劲应战每一头鬣狗一击毙命拳拳直逼要害，不惧兽齿的撕咬。 “最后一个…” “再见了，伙伴们。” 齐高达锁住了鬣狗的喉咙用力一扭。 啊…唔… 整个过程时间很短，齐高达没有拖沓，惨叫过后，齐高达的脸上有了许多伤口，也可能是孩子们喷出的鲜血，就这样他径直返回楼内。 咳咳… 身后传来了人声，他转头看去那些长毛鬣狗褪去了兽形变回了少年的样貌。 “高达…哥…” “对…不…起…” “没关系！没关系！” 齐高达赶紧返回去把他搂在怀里，可惜已经咽气了。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撕心裂肺地叫喊着，破晓时分，阳光洒满乐园的每一处，但是大家的心堕入了黑暗。 “谁联系了她？” “那封信！” “对了，她口袋里的信，看过就知道了。” 齐高达来不及把他们安置好，暂时委屈他们先横七竖八的堆在墙角下，奔向阳吾身边。 “没有？” “这边也没有！” “信呢？” “信呢！” 齐高达唯一能揭开真相的信纸不翼而飞，他趴在草地上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没有那封信…” “你们不是白死了？” 他又想起会不会是留在房间里了，恍恍惚惚地拖着身体被刚刚那个被他打倒的孩子绊倒了。 齐高达摸着他的脖子还活着只是昏过去了，立马背起他先回楼内，让其他人先行照看去阳吾的床上翻找仍是一无所获。 孩子们瞧着浑身是血的齐高达避之不及根本不敢上前说话。 “别怕。” “我没事，我会搞清楚的。” “不会让阳吾死得不明不白。” 齐高达的话苍白无力，孩子们都吓坏了，可能是因为过于害怕他们连跑都做不到。 “还剩多少人。” “大家都在一起吗？” 他大致清点数目，乐园原本有24人，阳吾和十个伙伴永远的离开了，一人受伤，抛去他自己应该还有11人的可是他数来数去都只有10个。 “10个人。” “还少一个。” “大家看看谁没在…” 齐高达呼吸变得急促，失去了两个伙伴又亲手终结了9位伙伴，从疏忽的旁观者到染血的执行者，头脑僵化了。 “殊友。” “高达哥，殊友不见了。” “哪个房间都不在。” 一个孩子反应过来，殊友从昨晚睡前一出去后就再没回来。 第488章 你是凶手 “再去找找。” “怎么可能会不见。” 齐高达没有精力去耗在找人上，这个地方他几次试图出去都做不到，殊友更不可能。 他的头倚在床边，整个人无力地坐在地上，屋子里满是血液的腥味，都是那些伙伴们的血。 齐高达发觉了自己身体正在反噬他的大脑，很多奇怪的想法在脑海中闪过，野兽的本能在侵蚀他的心神，手会不自觉地抽搐，鲜红的血液让他兴奋。 “这难道他们变得奇怪的原因？” “糟了…” “我也要步他们后尘了吗…” “不行，阳吾的事情还没弄清不能就这么结束。” 齐高达拼命地压抑着身体的异样，其他孩子们见状不对想要逃跑了。 “高达哥！” “都找遍了，殊友真的失踪了。” 出去找人的孩子回来报告。 “殊友…” “那孩子跟阳吾走得最近他肯定了解些什么！” 齐高达的理智慢慢占据上风顶住了欲望的冲击，阳吾的死因是定要查清楚的。 “大家一起去找。” “可能是看到阳吾…伤心得躲起来了。” 他把孩子们聚在一起齐心去办一件事，有目标有事做暂时冲淡恐怖的记忆，忙起来转移注意力。 自己先是检查被他一拳撂倒的孩子，呼吸平稳昏过去了，因为还没来得及变成野兽模样算是逃过一劫了。 然后下楼去把阳吾抱回到她的床上，另一个可怜的孩子也是。 “殊友肯定知道些什么对吧？” “阳吾，我不会让你白死。” 他对着阳吾交待了几句后到了高墙下，九个伙伴是被他亲手了结的，此时他们的身上没有毛发，牙齿也不尖锐，感受不到戾气静静地睡去。 齐高达把他们摆放整齐列在墙角的阴影里，没弄清楚事实只能委屈他们在外面多待一会儿了。 “殊友！” “殊…！友…！” “你在哪？！” “快出来！” 楼内孩子们翻了个底朝天，高墙之内能藏身的地方也就几处都没有他的影子，外面连个遮挡都没有。 被大家呼唤的殊友正靠在石门密道中，阳吾抖出的药粉药效只维持了不到两小时殊友就逐步恢复了意识。 “阳吾…” “阳吾姐！” 他想起最后的画面是阳吾向出口方向走去，殊友醒来发现自己的白上衣有血迹很慌张没注意到墙上的那行字，径直追了过去。 “阳吾姐抛下我不管了吗…” “不会的，不要瞎想。” “她不会丢下我们任何一个。” “我们说好要一起离开的。” 殊友跌跌撞撞地跑向出口，那是很长的一段路令他失望的是另一边没有阳吾，尽头的石门也无法开启。 “阳吾姐？” “你在那边吗？” “听到请回答。” 殊友贴在门边听着外面的声音，有些嘈杂但没人答应。 “走了吗…” “还是回去叫上大家一起了？” “一定是的！” 他从始至终都相信阳吾不会食言不会欺骗自己，但是衣服上的血渍让他很不放心不敢往那种事情上想，便掉头往回跑。 在他被迷倒的位置被墙上显眼的红色吸引了目光是阳吾留下的。 “什么意思？” “姐姐你在哪？” “别和殊友开玩笑。” 殊友懵了本来是期待新世界在向他招手的，反而变成说再见的离别了，他在见到阳吾前停止了思考想要跟大家汇合。 他跑到密道的出口回忆阳吾的操作在找到机关一拧石门缓缓打开，太阳恭候多时，阳光十年来第一次投进了这条密道中。 殊友原本跑出很远但想到阳吾嘱咐他当作秘密暂时不要说出去，就回头把石门关好才放心离开。 “殊友！殊友！” 这时听到下面一直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我在这呢！” “喊我做什么？” 殊友立马回应，他目前急切地想知道阳吾在哪，他趴在屋檐边，下面有孩子探出头往上瞧。 “这呢，这呢！” “找到了！” “高达哥！！” “殊友找到了，在楼顶！” 楼里的孩子大声地叫喊，高墙下的齐高达瞧见殊友心里大石落地又担心他不小心掉下来。 “回去！” “下楼，离屋檐远点！” 边说边跑，可不能再出意外了，殊友望着远处好多人躺在地上疑惑不解，他的视力不大好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下楼时因为药效残留让他走楼梯一拐一拐的。 “你这半天上哪去了？” “呀！身上怎么这么多血啊！” “哪里受伤了？！” 伙伴们一拥而上十分关心他，毕竟才出的那些骇人的事，大家都很敏感。 “不知道…” “我没受伤。” “阳吾姐呢？” “她在哪？” 殊友的脑子里现在只有阳吾，其他一概不知。 此话一出，大家沉默了。 “你去哪了？” “不知道阳吾姐怎么了吗？” 孩子们可不想亲口说出来，而且殊友这个状态也很可疑。 “我就想知道她在哪？” 殊友焦急地询问，孩子们指着她的房间表情木讷。 他隐隐地觉得还是不要进去比较好，可是又必须见到阳吾才安心。 “阳吾…姐…” 殊友犹豫了一下在门口扒头，结果阳吾躺在床上面色发白，眼角还开了个口子，床单上也有明显的血迹，双手僵硬地放在身体两侧。 看了看其他人，他们没说话低下了头。 殊友走了进去来到她身旁蹲下。 “姐姐，你怎么扔下我就回来了？” 他的声音颤抖着，因为他的手碰到阳吾手背的那一刻凉凉的，在这个火热的夏天就算是清晨起床都会一身汗。 “殊友！” “你去哪了？” 齐高达赶了回来，第一句就想要从他那里取得有用的信息，拉着殊友的肩膀。 “姐姐，怎么了？” “现在是夏天没错吧。” “她的身体好冰啊…” 殊友愣在原地双手下意识地摩擦阳吾的手背想让她暖起来，齐高达也注意到了他衣服上的红色。 “殊友…” “阳吾她意外坠亡了。” 齐高达的一句话对殊友来说震耳欲聋。 “怎么会呢！” “不可能。” “姐姐是被你们恶作剧泼冷水了吧。” “没关系，殊友会帮姐姐暖起来的。” 他不信齐高达的话，想要从下面握住阳吾的手却发现根本抬不动胳膊。 “姐姐？” “你抬一下胳膊。” “殊友帮你暖暖手呀…” 殊友看着微笑的阳吾和她撒娇。 “殊友，别打扰阳吾姐了。” “她已经不在了。” 屋外有孩子看不下去又一次提醒殊友。 “怎么可能！” “我刚刚还和姐姐在一起。” “怎么会突然坠亡？” “你们别瞎说！！！” 殊友起身指着他们意思是别说谎，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在他的身上是那么刺眼。 “你几个小时前和阳吾在一起？” “在楼顶吗？” “这血是谁的？” 齐高达等不了殊友去接受现实，想第一时间弄清真相，当着大家的面三连发问。 “嗯。” “不是。” “我不知道。” 殊友是这么回答的，但这模棱两可的语句让在场的人不免产生联想。 “殊友！一定是你这家伙！” “是他杀死了阳吾姐！” “他身上的血就是证据。” “这是一出苦肉计！！！” 孩子们刚平复下的心情又按捺不住了，他们都一样不能接受事实，殊友成为了下一次发泄的出口。 “别乱说！” “这孩子最喜欢阳吾了。” “不可能是他。” “肯定有隐情。” 他护在殊友身前，其他孩子只能动动嘴，齐高达意识到这一点即刻制止避免悲剧再度发生，斩断仇恨的循环。 第489章 又生事端 “有什么隐情？” “让他说清楚，这段时间去哪了？” “怎么回来身上有血？” “他都承认一直和阳吾姐在一起。” “我从窗户这边看到他在楼顶的。” 发现殊友的孩子给出的理由十分合理要比殊友的回答更具说服力。 这个故事一下就通顺了。 殊友和阳吾在一起，他伤了阳吾，血也是阳吾的，殊友在楼顶出现，阳吾背朝地面摔下。 孩子们包括齐高达在内都被引导着往那个方面想，一石激起千层浪。 “那肯定是他没错。” “都对上了！” “殊友你这个畜生，阳吾姐平时对你这么好，你居然把她从楼顶推下来！” 接着男孩们顺着这个思路把自认为的故事叙述完整，言之凿凿，就像他们就在现场看到似的，并且擅自下了结论，把殊友定性为凶手。 这些十几岁的孩子正是有人带头就会激情过头被带节奏的年纪，高墙下躺着的性情突然暴戾的九人是这样，此刻剩余的孩子亦是如此。 他们想找个人来承担阳吾之死的责任，从孩子们的视角下刚过完成年生日的姐姐怎么可能会选择跳楼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不是！” “我没有！” 殊友还没真正接受阳吾过世的现实就被扣上了凶手的帽子，但是他又无从辩驳，房间满是对他的怒火谩骂，根本没有澄清的机会，他的声音全部被掩盖下来了。 “冷静！” “都冷静点！” 齐高达差点也被绕进去了，殊友说自己和阳吾在一起却没有承认是在楼顶这让他觉得获取的信息并不完整，草率地定罪是鲁莽不严谨的。 他一声令下呵斥效果明显，剩下的孩子性格上是比较稳重的，虽然情绪爆发还能压得住。 “这事很难一两句话说清楚。” “都冷静冷静，不要在阳吾身边吵闹。” “让她安静休息。” 齐高达知道阳吾肯定不想男孩们因为她的死和反目成仇闹成一团，而其他人一提到阳吾立刻就变得懂事起来，留恋的看了她一眼就老老实实地退了出去。 “你最好赶紧把事情全貌说出来，即便这很痛苦。” “大家都很难接受这种事。” 齐高达小声地和殊友耳语一句。 所有人都离开了房间，齐高达把门关上。 “你说啊！” “讲不清那你肯定有问题。” 发现殊友的孩子又挑起了话题，像是要做判官一样给殊友升堂定罪，亲自扔下了签筒里的火签。 这个孩子的咄咄逼人也让齐高达察觉出异样，他把殊友挡在身后带出了人群的包围。 “你先去楼顶，我一会儿上去找你。” 齐高达让殊友先离开免得遭遇不测，他是唯一能揭开事实的人了。 殊友躲在他身后，看着伙伴们的眼睛熟悉又陌生，阳吾不在了，同伴们却把他当做凶手，齐高达的态度他也捉摸不透，能逃离迎合了他的本能。 在授意下，想都没想就跑到楼梯口上去了。 “高达哥，你怎么把殊友放跑了？” “他可是杀死阳吾姐的凶手！” 发现殊友的孩子一开始就是冷眼旁观中的一员，这时他却屡次站出来说话。 “我已经说了，事情还有疑点。” “我待会儿会去问明白的。” “你怎么这么确定是他做的？” “就因为你主观又缺乏逻辑的推理？” 齐高达面对面质问他，这个孩子大多数时间都是最不起眼的那个，现在的表现很反常。 “高达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可是一直和大家在一起的。” “都可以作证。” 这孩子有不在场证明，也得到了其他人的印证。 “嗯，确实。” “我们几个一直都没分开。” “齐高达你是不是跟殊友一伙儿的，这么偏袒他，还是说阳吾姐的死和你也脱不了干系！” 这孩子喊出了他的全名，还反将一军，把齐高达也算进去了。 “不会吧…” “高达哥那时也在房间里睡觉的。” “而且高达哥有拼命保护咱们，大家也都看到了。” 对于齐高达的表现，大伙儿是看在眼里的，所以这回没有响应而是保持质疑。 “你不是和大家一起出现在这座乐园的吧？” “我记得你是后来在角落里被发现的。” 齐高达想起最初时候他们相识的场景，这个孩子确实是最后被单独发现的。 “所以你这是不拿我当家人？” “在怀疑我？” 这孩子很懂得玩弄人心和话术，把那句死去孩子的话又提了起来，更加让齐高达确信他有问题。 剩下的其他人没有再随便站队就看着两人对峙，从阳吾从楼顶落下的那一刻起这座乐园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高达哥…” “咱们先调整一下吧。” “阳吾姐的事大家都不好受的。” “难免会情绪失控。” 之前上前拉架的孩子又善良地给出了建议，他不想让事态升级。 “都回屋里去吧。” “我去找殊友了解情况。” “我也有些不理智，说话重了，大家见谅。” 齐高达不想没有理清脉络前断定谁是谁非，组织大家先回去休息，顺便看了眼被他打晕的孩子状态平稳后上到了楼顶。 结果上面空无一人，殊友根本没在这里等他，他慌乱之下看向地面，万幸除了刚刚的血迹外，什么都没有。 外面的草地上只有那九个人躺在远处。 齐高达为了谨慎起见又去一楼寻找还是没有，再折返回空荡荡的楼顶。 “殊友…” “不可能凭空消失的！” 他在楼顶来回踱步，走遍每一处地面，没发现有异常情况，甚至去看后方的高山上有没有他的身影。 一无所获… 齐高达来到屋檐边蹲下，这里有阳吾踩过的脚印，并不凌乱可以直接看出她的行动轨迹。 走近站在屋檐边又转身过去，没有多余的痕迹，十分清晰，不像是和人有推搡的样子，变相的证明殊友不是凶手。 但他为什么又不见了，齐高达的线索又断了，什么信息都了解不到仅有一腔热血也无法找出真相。 殊友一上楼就火速打开了密道，把门关好藏了进去。 “为什么…” “怎么会…” “我昏倒后出了什么事？” 他环抱着双腿蹲在墙边以泪洗面，不断地啜泣，眼前全是阳吾的笑脸，耳边回响着她承诺带自己离开的话语。 齐高达和殊友各掌握一部分事实，只是一道石门把两人隔开了。 “谁是凶手…是我？” “我什么都没做。” “他们才是，一定是他们！” “阳吾姐原本好好的从这里出去才出事的。” “高达哥…” “他为什么不当场替我解释反驳他们？” 乐园里的所有人全部陷入了混乱，除了静静安睡的阳吾和另外九个可怜的孩子。 “殊友！” “你在哪？” “不是说好要你在楼顶等着我吗？” 正在殊友悲痛茫然的时候，听到齐高达在外面呼唤自己。 “要出去吗？” “高达哥会相信我吗？” “阳吾姐说过这里是秘密要等她亲口说的。” 殊友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 一墙之隔的齐高达也是有些心灰意冷一拳打在石壁上对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懊悔。 这一下却不巧打在殊友躲藏的位置灰尘落了下来吓得他往里面跑，以为是要来找他算账的。 “高达哥，不好了！” “高达哥，快来救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面的事还没弄清楼下却传来了呼救声。 齐高达的手指关节磨破了皮，顾不上这点小问题，他现在只能祈祷… 第490章 无人生还 齐高达不敢相信这一切发展的过于迅速，他懊悔自责还来不及，事情连续不断地升级。 从发现不对劲到阳吾意外坠亡不到一天时间里乐园的24人中只剩下14人，殊友再次失踪，没有她的小世界全乱套了。 孩子们对人生和世界的认识几乎全是阳吾教给他们的，有记忆起就是这群人捆绑在一起生活。 阳吾自我牺牲的诉求是好的，可惜这种方式把大家推到了极端。 十点钟的烈日爬到了半山腰，还没到正午时分就体表就有灼热感了，风停了下来使人不安。 “别在出岔子了。” “今天失去的够多了。” 齐高达在从楼顶下来时望着远处被阳光炙烤着的同伴不住磨牙。 “出了好多血。” “脖子被咬破了！” “不要过来！！！” 他刚下来就听见孩子们大喊，这消息令人毛骨悚然，接着就是几个孩子从房间里逃出来，鞋都跑掉了。 “又怎么了？！” “怪物！” “他变成怪物了！！！” 孩子们抓着头发，精神上被折磨得够呛，靠在墙边哆嗦着。 齐高达赶到房间时，那名可疑的一口咬定殊友是凶手的孩子倒在血泊中抽搐，手捂着脖子上血流如注，动脉像是被咬断了。 “谁干的？！” “可恶！” 他马上捂住伤口但是起不到作用，脖子上几个窟窿眼摁都摁不住，无法止血基本上回天乏术了，房间里也看不到其他人并没有怪物的身影。 殊友失踪，这个濒死的孩子是下一个线索，但是却这么掐准时机的遇袭了，齐高达才离开几分钟不到的时间。 最开始被打倒在地带回来的孩子不在床上也就是说… 濒死的男孩眼睛瞪大盯着天花板，一滴水落在他的脸颊上。 “嘶哈！” 抬头一瞧一个满身长毛尖齿獠牙鬣狗样的人形怪物从屋顶扑了下去。 和那9个人一样的状况，齐高达反手就扼住了它的喉咙，稳准狠，这怪物一下子舌头就被顶了出来十分的痛苦。 爪子不停地在空中乱抓，无力摆脱。 “恢复意识。” “赶紧变回人类的样子。” 齐高达单手举起这变成怪物的伙伴，他的身体比之前更加强壮，潜在的兽性被激发出来，他有些体会到那些死去同伴的处境，迸发出的力量正侵蚀着他的神经，区别在于他能够抑制住力量一点点地呈现而不是一股脑儿地释放，可以理智的运用这份神秘的力量。 这只鬣狗拼命地用爪子在齐高达的手臂上割出伤痕都没使他松手。 事与愿违，齐高达没有等到他清醒控制这份力量的时候，这只鬣狗在挣扎下闭上了眼睛四肢下垂。 齐高达的所作所为让屋外的孩子目瞪口呆，比起那些死去的同伴，他更像是一头难以击败的怪物。 他把这只鬣狗放在地上，再去查看被咬脖子奄奄一息的孩子。 “请告诉我，你知道的秘密。” “看在阳吾的份上。” 齐高达跪在地上贴在孩子的面前卑微地哀求这个将死之人。 他的眼里泛光嘴唇颤抖着微微张开，脖子用力抬头靠近齐高达的耳边。 一闭一张，只有喘息吹来，没有发出声音便断了气。 线索又断了… 伙伴也少了两个… 昨天乐园中的24人仅剩12人，算是失踪的殊友连一半都不到了。 “走了吗…” “来不及告诉我。” “为什么不早说。” “我为什么总是晚一步啊！！！” “阳吾、大伙儿、殊友…” 齐高达以头抢地不停地用双拳捶打地面，额头上，胳膊上，身上到处都是伤口浑身是血。 四个房间里的两个充满了血腥味，连容身之所都在减少，乐园一夜间变成了人间炼狱，能幸存下来看见日落或许成了奢望。 齐高达的身体和精神完全麻木了，起身从屋里两具流血的“尸体”上迈过去，空洞的看着最后的十个孩子。 “去其他房间吧。” “我到外面把那九个伙伴接回来。” “他们几个最怕热了。” 他的身体维度明显大了一圈，自己却没有察觉，孩子们缩在一起瑟瑟发抖，齐高达拖着自己的空壳下楼去了。 高墙下9个人整齐地躺在一起，肤色惨白，身体有些皱缩，四肢僵直，齐高达面无表情地扫过每个人的脸想着就地埋了，但还是决定把他们带回去。 他像叠罗汉似的把9个人依次叠放平稳，小时候只有几岁的他们就喜欢这样压在一起打闹嬉戏，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这么玩了。 “高达哥带你们回床上去休息，房间里凉快。” 齐高达蹲下猛地起身膝盖打直双手拖着底九个人就被顺利抬起来，举过头顶，略微弯腰往后一送扛在背上走回楼去。 路过的草地上有一列被踩实的脚印，齐高达身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一直有液体流下。 到了门口，在那两摊血迹下驻足愣神了一会儿。 他一个一个地把九个人放下，准备带他们上楼，这时接近中午12点，太阳爬到了山顶上。 忽然，齐高达却听到了一个急促地脚步声从楼梯上窜下来。 “你恢复了？” “太好了！” 迎面跑来的是那个先前被打倒变成鬣狗的男孩，他虽然脖子上还有被掐后留下的深红指印，但确实恢复了人形在自主行动。 齐高达其实没有下死手，因为之前的九人都恢复了正常，他觉得如果手下留情会不会有活着变为人类的可能。 毕竟亲手了结相伴多年伙伴的生命这种事是难以消化的，能救一个是一个。 “抱歉，下手重了。” “没事就好。” 他从昨天起第一次笑出来，但是对方从阴影里走出来胸前的一片红色让齐高达在崩溃边缘反复横跳就在情绪波动的一瞬间。 那个孩子突然就性情大变咧着嘴跑向他手从下往上撩了起来，齐高达向后躲闪不及被他弹出的爪子抓伤了右眼。 “没关系。” “那一下把你打疼了，你生气是应该的。” “控制住自己的心神，压制住兽性。” “我也体会到了那种感觉。” “是可以战胜的。” 齐高达不想错过一丝救下他的可能，尽管右眼无法睁开也没有动怒。 那孩子根本听不进他的话，不过是一厢情愿，又一次张着嘴像鬣狗一样扑咬过来，这回他没有生长出毛发样子接近于正常，力量没有很大的提升，齐高达不忍下手轻松将他用双臂锁在胸前。 “你还是我们的一份子。” “咱们还有十几个家人。” “克服它，战胜它。” 齐高达仍旧抱有幻想，万一能恢复正常也比自己终结他要理想的结局。 直到他走上二楼，幸存的孩子从房间里爬出来体无完肤手指着齐高达胸前的“它”。 接着，来到房间门口里面的最后十人被尽数屠杀，墙壁房顶全部染上了红色，很多人眼睛还睁着，包括那个劝架的善良孩子也未能幸免。 “是你干的？” 齐高达最后的仁慈和人性被磨没了，他的心软却害得最后的家人被一只畜生全部杀害。 “嘶哈！！！” 它仰头做了个咬合的动作。 嘎嘣—— 在很快的脆响声后，齐高达把它甩在地上，它的面部转向了后背。 截至目前，乐园内的24人中22人殒命，殊友失踪，仅剩齐高达一人。 阳吾死因不明，其余21人都被齐高达算在了自己的身上。 它的血溅在了齐高达的脸上，他舔进了嘴里，品尝到了人鲜血的滋味。 第491章 交错时空 地面、墙壁甚至是房顶全沾染上了红色，齐高达彻底迷失了自我，一只眼受伤让他对物体距离的判断出现了偏差肩膀撞在了门框上，身上的伤痛逐渐体现出来，但是钻心的悲伤是深入骨髓的。 “那封信究竟是哪里来的？” “谁藏在暗处作祟？” “出来啊！” 齐高达想不出更多的可能，现在除了自己就剩殊友了，没有其他选择。 他疯狂地在楼内寻找着殊友，外面没有藏身之处，楼顶更是一片开阔地，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找不到人就有活着的可能。” 即便是心灰意冷，齐高达内心深处还留有一片未被侵蚀的小房间，那里面珍藏着同伴与美好的记忆。 齐高达站在屋顶，这里已经没人能回应他的呼唤了，所谓的乐园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成为了毫无生机的墓地。 烈日当空，汗液和鲜血流进了他受伤的右眼，筋疲力竭地躺倒在屋檐上接受着日光的洗礼。 但是当闭上眼睛时，22个同伴的身影一个个地出现，被围殴的孩子贴脸质问他为什么不管不顾，明明闹出了天大的动静，齐高达却没有赶过来救他。 “我…阳吾的死…” “让我心烦意乱…” 齐高达倒在地上摆手，睁不开眼睛。 “那我们呢！” “为什么没给我们机会？” “你那时只想着自保，就没想救我们！” 另外9个变成鬣狗的孩子列成一排出现在他的面前把他围了起来。 “你们当时一副野兽模样，我没得选，不知道你们还有可能变回人形。” 齐高达双臂环绕抱着自己，他在经受着伙伴们的拷问。 “我呢？！” “你为什么放过先挑事儿的那个！” “我是被活活咬死的！” 之前指认殊友是凶手可能有掌握情报的孩子推开了前面的一排挤了过来。 “他…” “没有异常表现，我总不能把正常的同伴直接杀死啊！” 齐高达说出了自己的无奈，那个情况下确实没理由这么做。 “你就是想借刀杀人！” “表现出异常，咬死人你还不是让他活下来了？！” “我们才是最无辜的！！！” “你离开后，我们像待宰的羔羊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看着伙伴被它一个个杀死！” 善良的孩子们也是将齐高达围了起来，能保护他们的人却对一头畜生手软想拯救他，反而害死了十个人。 “还有我！” “一死了之，你有两次机会都没有把握住。” “我已经失控了，亲手杀死了12名同伴，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那个伤了齐高达眼睛的男孩又给他来了一爪子，这回他彻底看不见了，眼前一片漆黑感觉堕入了无尽的深渊。 齐高达在屋檐边上头痛欲裂，翻身打滚，不出意外地从楼顶重重地摔在地上。 只不过以他的身体素质这种程度的撞击并没有造成太大伤害，齐高达甚至是故意为之的，他想一死了之，体验阳吾的遭遇。 结果显然是不成功的，不但没有大碍反而加重了愧疚感，他的理智和人性的枷锁也开始松动了，体内压抑着的兽性再次开始侵蚀他的身体操纵意识。 尝过鲜血的齐高达渐渐地从这份涌上来的力量中获取到满足感，这可以让他忘记那些痛苦的事情，他想暂时逃避放弃了思考。 任凭体内的怪物作祟占据他的身体，齐高达的体表生出了厚实的兽皮，身材和肌肉不断胀大让本就优越的体格更加敦实魁梧。 化作鬣狗的同伴那种可怕的程度不能与之相提并论，齐高达是另一个维度的生物。 他眼前同伴的声音一个个地消失，齐高达失去了自我体内的兽性完全被激发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 密道里的殊友来到了尽头出口的石门处，他不敢再回到乐园里，伙伴们居然认为自己是杀死阳吾的凶手，百口莫辩，还不如就自己想办法离开。 “一定有机关藏在这里的。” “就像入口那样。” 殊友在墙壁上摸索了半天根本找不到类似的缺口，他不禁怀疑这条密道从一开始就没有出去的路。 “阳吾姐…” 一想起阳吾，殊友便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不仅自己没有去见识外面的世界，就连她都不在了。 弱小无助的阳吾在相对安全隐蔽的密道里独自承受着，油灯燃尽，这里暗了下来氧气消耗了许多，殊友的呼吸平缓地昏睡过去。 回到外面，太阳来到了乐园的另一边。 地面上变得坑坑洼洼的，而高墙在一阵剧烈的撞击声后毫发无损，接着是这座山遭了殃，不断有碎石滚落在楼顶。 一个应该是称作“齐高达”的大型生物正肆虐着这座高山，完全不是他平常的样貌。 持续时间很长转而安静了下来，齐高达喘着粗气倒下恢复了自我意识，眼前出现了阳吾的笑脸。 “高达，对不起。” “后面请你替我们活下去吧！” 齐高达惊坐起直视即将下山的太阳，嚎啕大哭起来，哭声或许能传递到外面的世界。 他记不清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放任身体中的野兽出笼让其为所欲为，释放过后身体轻松了些，伤口非但没有撕裂地更深反而愈合了大半，右眼也能睁开了。 整个人有种新生的感觉，精神上超越了这套皮囊的束缚。 “阳吾…大家…” “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齐高达来到屋檐模拟着阳吾可能从楼上摔下的过程，后脑着地。 “………” 地上掀起了烟尘，他转了转头像是躺在了枕头上。 “这力量不错，强化了身体。” “就用这具身体来回到外面的世界。” “我就是你们的眼睛。” 齐高达站起来看着乐园里满目疮痍，高山也变得不那么高耸。 他将楼下的伙伴运到了楼上，把他们妥善地放在床上，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安眠。 4个房间里24张床上躺着22个人。 “殊友…” “如果你离开了，咱们就在外面相见！” 齐高达放弃寻找殊友，这里他再熟悉不过了，除了那条密道，他相信殊友还活着，是揭开真相的关键。 将伙伴们体面的安置后，天色已晚，太阳落山，齐高达再次返回楼顶。 “再见了，乐园。” 他没有回头，毅然决然地攀上了高山，视野来到高墙之上，不费吹灰之力… 齐高达自由了。 而密道中的殊友没有他恐怖的能力，在齐高达一通胡闹后山体内部出现了垮塌，这吵醒了昏睡的殊友。 他醒来后就有石头零星地砸在头上，让他不得不离开出口位置向回跑。 求生的本能领着他来到最初的起点，无法离开只能徘徊在密道的入口。 走不出，不想回。 殊友把自己困在密道里不吃不喝，身体到了极限终究是撑不下去了。 等他再从密道里出来不知过去了几个日夜，这时已是深夜外面很安静，殊友蹑手蹑脚地走在楼顶不想被人发现，脚下的碎石将他绊了个跟头。 “怎么回事…” “这么多石头？” 殊友用手在地上摸索爬着来到楼梯处，他害怕得发抖，下去万一同伴们归结在他身上定没有好下场，但是生理接近极限不补充水和食物一样会死去。 他迅速地从楼梯下到一楼寻找水和食物大口吞吐，大口下咽，一股呛人令人反胃的气味充满整栋楼。 殊友摄入基本生存需求后恢复感知，这味道是死去伙伴们的。 为什么这么重？！ 第492章 真相收束 殊友知道阳吾已经去世了，当时也注意到同一房间还有个伙伴的惨状。 他不清楚时间过去多久，但是两个人的尸体会有这么重的味道，然后其他人就这么坐视不管任凭腐烂，这太荒谬了。 “真是太过分了！” “连安葬阳吾姐都做不到吗！” 殊友和齐高达各持接近一半的真相，但齐高达没等到殊友独自离开了乐园。 他胸中气愤，尽管还是担心自己会被无端问责，但是在他心里要把阳吾放在第一位，事已至此不能逃避，至少要把话说清楚。 殊友壮着胆子上了二楼，脚步很轻，四个房间的门关着，但是那股在一楼都能闻到的味道更重了，他捂住口鼻要窒息了，把楼梯口最近屋子的门推开一道缝，六张床板板正正的躺着六个伙伴。 “难道…” 他的脸颊鼓起来刚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反了出来，吐在了地板上，殊友再多待几秒可能就走不出去了。 “不行…” “要先下去。” 他连滚带爬地从楼梯上一级一级地出溜下来，扯下一节裤脚去后院用水打湿蒙在头上，只露出眼睛来暂时能喘口气。 “那个房间里的伙伴都死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 “过去了几天…” 殊友感觉自己像是在做噩梦还是梦中梦，一个接一个，那个房间里月光照在墙上一片血红，伙伴们身上有恐怖的伤痕，有的甚至面目全非。 他心中不禁升起了最坏的打算。 在水源边上还意外的发现了两个火石，很像齐高达平时握在手里把玩的。 “高达哥不会也…” “不对，至少有一个人还活着。” “伙伴们是被人摆在床上的。” 殊友一个人担惊受怕，胡思乱想，他从屋顶下来时还注意到地面上坑坑洼洼，但是远处高墙下好像少了点什么。 “那个时候就已经出事了！” “不只是阳吾姐！” 他把火石揣进口袋里，小心翼翼地返回楼内，殊友不清楚是否还有人活着，大家都因何而死。 来到二楼他把一颗火石大力地扔到走廊尽头，然后赶紧把缩头藏起来。 故意弄出声响看有没有人从房间里大喊大叫骂骂咧咧地出来。 “拜托了，出来个人骂几句。” “我肯定会好好认错的。” 殊友祈祷着，在响声持续几秒后，一片死寂再次降临在漆黑的楼道内。 他又起身这次狠狠地将火石砸在地面上还弹跳翻滚了几圈，声音更大，殊友这次也没有躲起来。 “出来啊！” “求求你们出来一个也好。” 殊友心里默念等了很久没有任何回应。 “你们不是说我是凶手嘛！” “凶手回来了，你们人呢！” “不来抓我？！” 他大踏步地走着脚跟用力地跺制造噪声，打开了另一侧的房间这是他住的房间，5个人躺在自己的位置地面有血。 剩余的是自己的床，看样子是按床位摆放的。 殊友挨个检查了两个房间里伙伴的尸体伤口有被野兽撕咬的痕迹也有被人类殴打的淤青，他捡起了一个火石继续往里走。 “11个人…” “全死了…” 来到阳吾所在的房间外踌躇半天把尽头的火石捡起两个碰撞摩擦点燃了墙上的油灯点亮进去还是6人死亡，阳吾的身上起了很多块状的瘢痕，时间应该过了很久。 最后只剩一间了，这里也有很重的尸体味道。 “不是6个人就好…” “我已经不奢求大家都活着了！！！” 殊友一边大喊一边推开了最后一道木门，窗口处空着一个，只有5个伙伴的尸体。 “这个位置是谁？” “是高达哥！！！” 殊友只高兴了一下就立刻戒备起来。 “为什么只剩高达哥…” “他在哪？” “我闹出这么大动静他都没出现…” 他赶紧将油灯吹灭藏在门后。 “这是高达哥做得吗？” “他才是凶手？” “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殊友内心煎熬躲在角落里直到天亮才敢出去，齐高达也没有现身，他来到窗前看着地面被破坏的支离破碎，不像是人力做到的。 他在“乐园”里找寻多日，没看到齐高达的影子，在楼顶上面对高山。 “只有你不会离开我了。” “困在这里和我为伴。” 殊友望着山顶面无表情。 “我那时已经离开这里了。” “没有等到你…” 齐高达倍感愧疚，居然让殊友等了十多年。 “等到我也把我杀死吗？” “他们22条命是不是你杀的？” 殊友话锋一转两只利爪逼近了齐高达的颈动脉。 “你误会了，殊友我没想杀你。” “他们…” 齐高达不知该从何说起，他自己也认为应该会22人的死负责。 “不许出声，跟我来。” 殊友用长甲在房间靠山一侧的墙角插进缝隙里，一道石门被旋转推开，两人进入后推回去外面看不出一点痕迹。 这也是为什么张三说只见过殊友一次的原因。 “这是我自己挖的密道。” “很安全，没有机关，隔音坚固。” “接着说吧。” 殊友简单地介绍后，侧着身长甲抵在齐高达的喉结上，脸扭过去用耳朵去做判断，长期在暗处生存他的视力退化很多，几乎看不清东西了。 “我有责任。” “很多伙伴都死在我的手上。” 齐高达没有推脱把事情一个人承担下来。 “包括阳吾姐吗！” 殊友一下子情绪激动起来。 “他们22个人的死，我都脱不开关系。” “如果我及时和她沟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问你是不是你杀死了她！” 殊友的长甲在齐高达的喉结处割出了血。 “不是…” “阳吾是自己主动结束的生命。” 齐高达一想起阳吾的那张笑脸，不禁黯然神伤。 “你怎么能肯定！” “你不是什么都没搞清楚吗！” 殊友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我现在是警察，参与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刑侦案件，阳吾的死与自杀的特点高度吻合。” 齐高达说得很诚恳。 “诶…女人。” “他们去哪儿了？” 张三跑过来问道。 一开始都是用些小手段后来演变成血腥的自相残杀。 殊友觉得她只想带自己离开。 殊友发现密道躲过一劫。 阳吾的尸体无暇顾及 男孩们自顾自地发泄着。 殊友带齐高达去见女孩的尸骨。在出口的尽头，是早就准备好的密道。 外面有个小海滩，一个衣冠冢孤立在那里。 有很多密道，其他都是殊友挖的有时候挖塌差点把自己埋在里面。 唯独这条通道他 孩子们互相残杀，殊友躲了起来意外发现了密道，他带着姑娘的尸体逃难。 尽头就是出口，外面是一片汪洋。 无法离开这栋楼 见不得光 视力退化 手指特化挖掘能力 有隧道 愚公移山 肖申克的救赎 你能离开为何不走 这座监狱是一座漂流的海上孤岛。 没有固定坐标。 人性经不起考验 通道本来就有的 他挖了很多唯独不是这一条。 “我当时糊涂，犯了大错。” “这辈子都要在这里赎罪了。” “已经无法回到外面的世界。” “因为无论去到哪里，我的灵魂都和他们被囚禁在这里了。” 始作俑者尚未浮出水面。 落款上的特勤部门是否与希望目前遭遇的是同一个不得而知，阳吾已不在世无法求证。 的祸根 亦正亦邪的错误， 伏笔：女孩和大家都误解了这封信的内容。 “只有一人可以从这里出去。” 女孩得到的是大家都能离开但只有一条路可以从这里出去。 第493章 惊人隐情 张三觉得两个救星碰上头自己离从这里出去也就不远了，心情大好想去跟着混进他们的圈子，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市井气息别人演都演不出来，独一份儿。 “不是在旁边的房间吗？” “听他们走进去了。” 女人从门后走出来探头探脑往里瞅，生怕是张三戏弄她。 “怎么不见了？” “明明还听到有小声说话。” “我也是一直盯着呢！” “进去就没出来。” “邪了门儿了。” 张三从第一天开始就全方位的摸清这里的布局，没有察觉出密道来。 “真是碰见神仙了。” “给咱种子的绝对是个神人。” 他小时候就总听胡同里的大爷大妈讲着各种离奇的故事，妖魔鬼怪神仙老道太熟悉了。 “煞笔…” 女人对这个房间产生了好奇，走来走去，不时用拳头和脚击打着墙壁。 “嘿，你觉得你又行了是吧？” 被她扫了兴张三有些驳面子。 “都21世纪还玩那些封建迷信。” “我一外国人都知道那是假的。” “这么大点地，那人总不出现，就说明这里有密道。” “赶紧跟我一起找。” “说不定能从这逃出去。” 女人白了张三一眼，觉得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要不是需要靠他种粮食当苦力早就把他做掉了。 不过提到粮食，女人一直很不理解什么食物能短短一周就能生根发芽结果成熟，完全不符合科学生长规律，就连接触过高等科技力的她都没听说过这种例子。 “做梦吧你。” “这结结实实的墙壁后面是一座山。” “我宁可相信他是神仙。” 张三不以为然，敷衍地敲了几下就离开了。 “回来，你给我在这儿守着。” “他们肯定会从这出来。” 女人使唤不动张三了，他的靠山来了根本不搭理她。 “您自个儿来吧。” “我封建迷信，跟您不是一路人。” 张三摆了摆手，驼着背插着兜，哼着小曲儿走远了。 “咱们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 “嘿嘿！～” 女人怕撞见他们出来被灭口。 密道内，齐高达还在争取殊友的信任。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24个伙伴就剩2个，其他人都死了。” “全都是我不在场的时候发生的！” 殊友大声呵斥，一只毛茸茸的小老鼠从他的袖子里爬出来顺着手背来到了齐高达的下巴前。 “这是你的新伙伴吗？” 齐高达想要缓和一下紧张地气氛，小老鼠把小手举在胸前抬头看到他这副尊容时立马就原路返回躲进了殊友的袖子里。 “我来这里除了执行任务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还在这里，还活着。” “前阵子加入了一个特勤部门让我能更多的接触到些奇事，思路打开了。” “这回能见到你，就能把十几年前没了解的线索整合到一起。” 他如实地告知殊友此行的目的和当前的近况。 但是有四个字十分刺耳传入了殊友耳中。 “特勤部门…？” “你刚才是这么说的？” “我没听清。” 殊友再次向齐高达确认一遍，声音很克制但能听出弦外之音。 “对，说的是特勤部门。” “殊友你知道？” 齐高达纳闷儿，他从小就在“乐园”里长大怎么会在意这个。 “真是你！” “你和写信的人是一伙儿的！！” “是你们害死了阳吾姐！！！” “我要为她报仇，还有那些无辜的同伴们！” 多说无益，殊友的长甲侧向划开，幸亏齐高达提前感觉出不对劲有所防备，向后仰身躲过了稳稳割喉的致命攻击。 “什么意思？” “写信的是特勤部门的人？” 殊友步步紧逼不给齐高达说话的机会，他在自己挖掘的昏暗隧道里占据地利，视野的缺失对他基本没有影响，这里地形复杂有很多方向的通路。 齐高达得不到沟通的机会又不能对殊友出手陷入了被动防御。 殊友在各个洞口中穿梭，速度之快远超齐高达的想象，他也经历了和伙伴们同样被兽性支配的情形，好在最后独自克服下来。 只是不能像齐高达这样完全恢复人形，并且能够精准控制和切换力量释放，保留了部分特性加上他自己也不愿活在阳光下身体特化为适合穴居的状态。 “我守着伙伴们的尸体活了十几年。” “最近几年居然有人进入，趁我不在把同伴们的尸骨随意丢弃。” “最想等来的人居然和信中的刽子手是一路人！” 殊友不停地在密道洞穴中喊叫，回声使得齐高达无法分辨殊友的确切位置。 “冷静！殊友，咱们把话说清楚。” 齐高达少有的在情绪上落于下风，低姿态地求着殊友能够给他一次机会。 “想说什么去给死去的伙伴们解释。” “我最后的工作就是把你送去他们那！” 殊友像一只暗夜幽灵带着怨恨和怒火席卷着与外界隔离的洞穴密道。 他发起了进攻从一个洞口窜出用厚实锋利的长甲在齐高达身上划出了一道伤痕后消失在黑暗中。 齐高达只是护住了身体的关键部位，其他交给殊友随意发泄，不吭一声。 “放弃抵抗？” “还是根本没脸反击？！” 殊友对他的不作为而恼火。 就这样同等的攻击反复进行了22次才停下。 齐高达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地，对于殊友的攻击全盘收下。 “还有一下。” “来吧，如果能减轻我的罪过，让你好受些。” 他自己心里也在数着次数就差殊友的那一次了。 殊友从黑暗中走出来站在他的面前。 pia！pia！ 一嘴巴抽在齐高达的脸上，不解气又闪了一次。 “以我的能力杀不死你。” “你根本没打算和我战斗。” “为什么你是他们的人…” 殊友低下头带着深深地无力感。 “请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信中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齐高达抓着殊友的肩膀把他转过来，看着他的正脸，原来的那双大眼睛闭合着，他更愿意用耳朵去感受这个世界。 “有人把阳吾姐单独在晚上叫出去。” “屋顶上有条密道是通往外界的。” “落款的署名是特勤部门和一个三字的人名。” 殊友把记忆中的内容和齐高达叙述出来。 “十几年前就有特勤部门了？” “那个人名叫什么？” “我要把他揪出来。” 齐高达没想到自己服务的上级居然是毁掉他们生活的罪魁祸首，恨得牙痒痒。 “我想不起来了。” “只记得是三个字的。” “你也被蒙在鼓里吗？” “还是跟我装装样子的。” 殊友情绪稳定后，一股破碎的沧桑感笼罩着他。 “没有骗你。” “我确实不知情，被卷进一些事情后被迫加入的。” 齐高达发誓保证，身上被划伤的22道伤口就是他的投名状。 “跟我来。” “这座山就是我现在的家。” “从那天起我几乎没有离开过这里。” 殊友在前方引路，从口袋里拿出两颗火石来扔给了齐高达。 “这是你的。” “还给你。” “我用它们点燃了整栋楼还有外面的草地。” 那一晚火光冲天，整个乐园都在哀嚎，生命被焚烧殆尽，火焰净化了伙伴们的灵魂和肉体。 让苦难随风而去吧。 殊友带着齐高达在迷宫般的密道里走过了几个路口后来到一处人工机械建造的规整通道里。 “这是阳吾姐当天来过的地方。” “她知道入口在哪。” “却不清楚出口是个死胡同…” 第494章 孤岛监狱 “死胡同？” 齐高达对密道一无所知，当时完全想不到这一点。 “是的，当时就是一条单向的死路。” “我没看清信笺的全部内容，但我敢肯定阳吾姐绝对被他们骗了！” “她当时说要离开带我出去的。” 殊友回忆那个令他心碎的晚上现在依旧如刀绞一般。 “你为什么当时不说出来，咱们能把信息拼凑起来就不会互相猜忌误解了。” 齐高达恍然大悟，更加懊悔当时的愚蠢。 “我被指认为凶手。” “有说话的权利吗？” “会在乎我的发言吗？” “而且那封信不见了，没人知道完整的内容。” “阳吾姐选择掩盖真相，终结自己的生命肯定是有原因的。” “都是你现在所处的特勤部门干的好事！” 殊友看到的内容也是冰山一角但落款只有一行绝不会出错。 “跟我来。” “带你去见她。” 殊友在前面带路，他的小老鼠从身上跳了出来先行一步。 齐高达愣了一下没有说话，跟在后面。 “我那天把她带走了，没有和其他人一起火化。” “因为阳吾姐当时真的以为对方会让她离开。” “她的笑容不会骗人，他相信落款上的特勤部门，对方却不这么想。” “咱们都是乐园中的小白鼠。” “就像我现在这个鬼样子。” 殊友举起两只粗糙厚实指甲特化的手掌给齐高达看，自嘲起来。 “我也没好到哪去。” “长相和声音变了个人，那天出去后在水洼里照了一下把自己都吓一跳。” “你的小老鼠都怕我。” 齐高达摸着油腻褶皱的脸颊已不是十几岁的少年了。 “咱们都是那些人计划中的一部分。” “但你不一样。” “高达哥你摆脱了他们的限制。” 殊友停了下来，因为视力退化只能回身用他的手掌贴在齐高达的脸上摸着轮廓。 “外貌和声音会变，但是感觉不会。” 随后他又继续带路，殊友年纪上小很多但是有不输齐高达的沉稳。 “没有你说得那么潇洒。” “我如果没见到你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我这边任务结束之后和我一起离开这里。” 齐高达想要完成阳吾当年的未竟之事也是达成殊友的心愿。 殊友没有回话，保持沉默在蜿蜒曲折的通道里领路，当他们路过阳吾写下血字的位置时指了指墙面。 “还能看到吗？” “我的眼睛看不出来了。” “当时阳吾姐就已经受伤流很多血了。” 殊友询问着。 “具体内容看不出确实有痕迹在。” “阳吾是在这里受伤的，那就说得通了。” 齐高达把之前的一部分疑点解开了。 “我被阳吾姐迷晕了。” “所以当时不在场。” “后来因为害怕藏了起来。” 殊友没多做停留，继续向前。 时间线的内容逐渐浮出水面，两人拼凑着当天的事实，基本捋清了过程，除了那封信的完整内容就要靠齐高达日后去补完了。 “到了，尽头就是这堵墙。” “根本没有出口。” 殊友的长甲扣在石壁上梆梆作响。 “阳吾被利用了。” “我也正在被他们利用…” “可恶…！” 齐高达越想越气，甚至有点不想遵从任务跳反的打算，但是考虑到自己乱来会波及到郑毅和希望他们只能暂且忍着，从长计议。 目前自己对特勤部门的了解和他们对自己这边的信息极度不对等，直接掀桌子根本不能解决问题。 吱吱…吱吱… 小老鼠从侧方的洞穴里跑了出来立起身子。 “跟着它出去吧。” “把那面墙推开就可以。” “阳吾姐就在外面。” 殊友背过身去往回走。 “不一起去看看她吗？” 齐高达拦下了殊友。 “我这副德行还怎么见她？” “那天我就是在这里失去理智的。” “无法支配自己的身体，记忆也断片了。” “醒来就成了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殊友沮丧着脸却又笑出声来。 “倒也亏了这具身体，我能冲破阳吾姐无法击碎的石壁带她到外面去。” “她会开心的吧。” “不用被困在牢笼里，感受外面的世界。” 齐高达看着殊友的笑脸仿佛见到了阳吾，两个人的笑容重合到了一起。 “你分明有能力离开这里不是吗？” “打通了去往外界的密道。” “所以，我的愿望达成了。” “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但我不属于那里。” “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而且我的身体没办法活在阳光下了。” 殊友头也不回的走了。 “去吧。” “高达哥。” “我在楼顶等你。” 齐高达无奈地摇头，小老鼠的爪子在一面墙壁上刨来刨去。 “是这里吗？” “躲远点，我来打开。” 小老鼠很通人性，跑到角落里待好。 终于能从密道里开门看到墙另一侧的样子了。 石壁打开了一道缝隙，阳光投射进来，小老鼠立刻就钻了出去轻车熟路。 齐高达慢慢地打开石门有淡淡的咸味飘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清新的湿润感与密道内干燥的空气有明显体感差异，有零星的杂音出现。 他从密道里迈了出去，夏日的骄阳似乎减少它的热情不那么灼热了，远处一面面小镜子晃着齐高达的视线。 “39°11′，119°59′。” 齐高达从兜里掏出一个藏好的gps确定当前经纬度方位。 波光粼粼的海面，一片蔚蓝，一墙之隔的外面有块空地，在最外侧正中有一个小鼓包，围着一圈树枝和鲜花。 吱吱…吱吱… 刚刚窜出去的小老鼠不知从哪里叼来的野花放在了那里将其他枯萎的替换掉。 “阳吾…” “好久不见，我这可长相别吓到你。” “殊友那孩子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你的仇我会给你报的，不会白死，其他人也是。” 齐高达将一颗火石埋进了阳吾的冢土里，望着远方这座监狱正在大海中漂流。 “走了，小东西。” “谢谢你，陪着殊友。” 他蹲下来让小老鼠顺着他的手掌爬到自己的肩头，难得表达着感谢的话语。 齐高达在密道里思绪万千，走这一遭不枉此行，十几年前的留下心结正在解开。 呕… 咳咳… 另一边后院里的三个鸟人在陌生的环境里窃窃私语。 “海鸥，你在这么半死不活的，我就给你个痛快。” “不枉兄弟一场。” 钢铁之翼把想摆脱累赘的话说得这么高风亮节。 “你真是好兄弟…” “我命硬着呢！” “他这趟车开得跟晕船的感觉似的。” “太野了。” 海鸥这家伙就是机灵，没错，在来这里的路上齐高达确实将车开上准备好的皮艇才顺利到达监狱孤岛的。 只是一路的狂奔让他们分不清是在外面什么交通工具上了。 “哥几个儿。” “缓过来没？” “没事了就去种地。” “不然饭点了没你们的粮食。” 张三心情大好地从楼里出来，好事成双，这回自己不用当劳动力了，可以使唤其他人干。 他像救世主一样摆起了造型张开手臂扔出了一袋种子。 鸟人三兄弟看着这个傻子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体状态暂且收下。 “我回来了，殊友。” “这些年辛苦了。” 齐高达来到密道入口把小老鼠送回殊友的肩头。 “我做了个实验。” “其实没得选。” 殊友拿出了几粒以前他们食物的种子来。 “他们只能吃这个。” “不然就饿死了。” “这些食物或许跟咱们性情大变，身体变异有关。” 第495章 囚禁一生 “食物？” “咱们一直都没事偏偏那天？” 齐高达觉得这个想法过于大胆从未设想过。 “我不能肯定。” “你和阳吾在外面的世界生活过应该比我清楚。” “我只有在这里的记忆。” “所有的一切包括你们两个人在内都是被设定好的角色。” “我们22个人都是照单全收。” “全部是人为安排好的。” “弄清真相是你的事，我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把知道的告诉你。” 殊友这些年在阳吾讲述的世界和这个乐园中的生活做对比。 “阳吾姐和我介绍过的鱼虾和肉类我从未吃过。” “甜点零食更是想象不出。” “她说过不同的食物里有不同的营养物质，缺一不可。” “但是咱们仅依靠很少种类的食物就能生存下来。” 一语点醒梦中人，齐高达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还挺在理的。 “还真是。” “我怎么这么笨，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些。” “把这些交给你。” “这是最原始的几颗。” 殊友把要交待的事情说完就打算潜入其他洞穴中去了。 “和我一起出去吧。” “我带你去看外面的世界。” 齐高达发现了密道里的开关打开了入口的门，光线照进来的一刹那殊友就远远地躲开。 “不要。” “你看看我，即便是出去生活，也会被人嫌弃不是吗？” 殊友举着一只已经变为兽型的手掌，指甲如钢铁般坚固，另外他的眼睛受不了光照的刺激会让他有灼烧感。 “我看谁敢！” “现在完全有能力照顾你。” “这些不必顾虑。” 齐高达向殊友保证，这都是小事不算什么。 “我想走随时都可以离开。” “当我带着阳吾姐来到山的另一面时，已经感受过外面的世界了。” “很美很精彩。” “不断变化的光影，此起彼伏的海浪声，望不到边的大海。” 殊友的能力让他可以在这座山中畅行无阻，从他建立的山中隧道就可看出。 愚公移山肖申克的救赎 “可是，没有她和伙伴们的地方就不是家了啊。” “我能去哪呢？” “现在即便想走身体也不允许了。” 他从后面推了齐高达一把，让他出去。 “有我的地方也是家啊！” “身体的问题也许能恢复。” “我认识医生他们说不定能帮到你。” 齐高达不可能放任殊友不管，让他孤独的待在这里。 这座监狱是一座漂流的海上孤岛，没有固定坐标，他从这里逃出的时候外面还不是一片汪洋，如果这次没带走下次就不知这座岛飘向何处了。 “我当时糊涂，犯了大错。” “这辈子都要在这里赎罪了。” “已经无法回到外面的世界。” “因为无论去到哪里，我的灵魂都和他们被囚禁在这里。” 殊友表现得很悲观，这并不是他的错。 “怎么会？” “特勤部门和那三个字的人才是始作俑者。” “咱们一起回去把他揪出来！” 齐高达站在入口的石壁前等待着殊友。 “当时我逃避了。” “如果说出密道的存在。” “大家齐心协力说不定能一起离开这里。” 殊友的小老鼠从他身上溜下来很有灵性地扯着他的裤脚。 “别在自责了。” “咱们24个人都是受害者。” 齐高达不知怎么劝说殊友，选择尊重他的想法。 “你要跟高达哥走吗？” “没必要和我在这座岛上耗时间。” 殊友对着脚下的小伙伴说道，结果小老鼠一下子就钻进了裤管里，不愿和殊友分开。 “等我完成任务离开时，再和我见一面可以吗？” 齐高达才说出口就得到了回应。 “当然。” “我会送送你的，高达哥。” 殊友回头冲他笑了起来，随后走进了洞口里。 “特勤部门…” “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你们那些高层给挖出来！” “三个字的！” 齐高达不会善罢甘休，他的生活有了明确地目标。 叙旧得差不多往日的故事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撬出女人和三个鸟人口中的情报了。 落款上的特勤部门是否与希望目前遭遇的是同一个不得而知，阳吾已不在世无法求证，祸根，亦正亦邪的错误。 齐高达快速从密道里出来免得被人发现，这个屋顶上还堆着很多他打碎的石头。 “一晃十几年。” “唯一看不出变化的就是你们了。” 他一路踢着碎石从楼梯下到二楼。 外国女人坐在他们消失的门口等待，打盹儿睡着了。 “嘿！” “搁这儿蹲谁呢？” 齐高达悄悄地尽量不发出声响地来到女人身边，掀开她耳边的长发喊道。 “我…我怕你出事…” 女人哆哆嗦嗦地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余光里瞄着房间里就是不敢正面看着齐高达。 “哦？是嘛？” “还培养出感情来了。” 齐高达自然知道她这是在做什么，这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晒太阳…” “晒太阳呢！” 女人指了指墙壁上被他们打斗墙上弄出的大窟窿。 “晒吧，不拦着你。” “诶，我问你。” “认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齐高达不着急，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和她周旋，他也要重新审视乐园目前的环境。 “chris…” “christine…” 外国女人犹豫着还是报出了大名。 “什么葵史丁？” “翻译成中文。” 齐高达听不清楚发音。 “应该是叫克里斯汀…” 女人身体缩着把脸转了过去。 “克里斯汀啊…” “四个字的。” “以后就叫你客厅吧，好记。” 英文名对于齐高达来说太复杂了，谐音便于记忆。 “嗯…” 克里斯汀哪敢说个不，随他怎么叫。 “走着客厅，去见见新朋友。” “说不定你们还认识。” 齐高达一脸坏笑藏不住，这让克里斯汀心里发毛，磨叽了一会还是跟在身后。 “对，没错。” “再卖力点！” “自己的粮食自己种。” 张三单手叉腰把袖子撸上去秀着自己这些日子锻炼出来的肌肉，他也算是在人前扬眉吐气了一把，装起来了。 三个鸟人的镣铐连在一起列成一排拿着用前辈们腿骨做成的简易锄头刨地翻土撒种子。 钢铁之翼刨坑，猎鹰翻土，海鸥放种子，形成了一条有序的流水线。 “嚯！” “这管理的不错啊，张三。” “怎么让这哥撒儿干上苦力了？” “人家可都是叱咤江湖的冷血杀手。” 齐高达乐得合不拢嘴幸灾乐祸地嘲笑着。 “啊…啊？” “都是杀…杀杀…杀手？” 张三听到杀手两个字腿肚子都开始转筋了，立正站好僵在原地。 “我在呢，你怕甚？” “都废了。” “估计连你也打不过。” 齐高达小声说着，捏了捏张三练得结实的膀子。 “看来这种子确实不简单…” 他心里有些认同殊友的想法。 “客厅，过来。” “认识认识。” 齐高达招呼着躲在楼里观望的克里斯汀。 “客厅？” “什么客厅？” 张三不知道这是在跟谁说话。 “那女人呗。” “还能是谁？” “你不会这么长时间连她叫什么都没问出来吧？” 齐高达要重新审视张三的“业务能力”了，克里斯汀扭扭捏捏地走出来脸上抹的乌漆嘛黑。 “你们仨儿别忙活了。” “来认认人。” 齐高达给张三使了个眼色，让他狐假虎威爽一爽的机会，张三也是不浪费过去一人一脚踢屁股上。 “听见没？老大发话了！” 鸟人们落地凤凰不如鸡，三男一女对视着… 第496章 水深火热 克里斯汀侧着身子没有把正脸露出来，她暗中观察并不认识这三个人。 他们都是负责战斗的，自然不是一路人。 “哟…是个洋妞～” “还不错，挺漂亮，身材很有肉感啊！” 海鸥刚缓过劲就起了色心，嘴角流口水，一脸媚相。 猎鹰看了一眼没有反应，没见过。 鸟人中钢铁之翼似乎是认出了克里斯汀，眼睛转向左上方像是在回忆什么。 “这女人难道是被抓住的情报员…” “好久都联系不上。” “居然被扔到这里了。” 虽然克里斯汀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加上在这鬼地方待了些日子早就和照片上的模样大不相同，但是欧美突出的骨相很难改变。 “撬出信息没价值了？” “不可能，以他们的作风不会把女人扔到这个地方受折磨的。” 钢铁之翼对她的出现很是警惕，先装作不认识。 “你这傻鸟，她不是你能碰的，懂不懂？” 张三曾经也是个色胚子，海鸥那饥渴的眼神和他当初遇到昏迷的韩冰冰时是一个德行，一眼就发现了上去又是一脚，趁着齐高达在跟前多立立威严，从精神上驯服他们。 齐高达虽然没教过，但张三机灵自己能揣摩出套路来，除了学校里的知识其他方面学习能力超强。 “不敢不敢…闹着玩的。” 海鸥一下就怂了，双手抱拳作揖。 “我给你们介绍介绍。” “这个叫三儿。” “你们三个的大哥。” 齐高达把手搭在张三的肩膀上正式任命他的地位。 “鹰钩鼻这个就叫鹰子。” “这个自命不凡的阶下囚管他叫铁子吧。” “还有这个废物叫欧儿。” “女人叫客厅。” “我是你们的老大。” “有意见没？” 齐高达很随便的起了些简单的绰号，她观察了一下除了铁子单方面知道克里斯汀，其他都互不认识。 “没有，大哥！” “能不能劳驾把链子给解开？” “都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没必要三个人连体了，跑不出去。” 海鸥受够了被铁子拽来拽去的。 “你不是鸟？” “你不拉屎？” “没钥匙，连着吧，哥仨儿正好联络联络感情。” “你们三个二楼禁止入内！” 齐高达不可能给他们自由活动的余地，三个连一起限制移动方便管理。 张三留下监工，说完就带着克里斯汀到楼上去了。 “怎么样？” “有什么想跟我聊聊的吗？” 齐高达和克里斯汀单独在房间里，这里没有法律的监管和束缚，就算是叫破喉咙也没有正义的使者降临了。 “我就是个边缘的小喽啰。” “真不知道太多内幕。” 克里斯汀依旧讨价还价试图混过去。 “好，那就把你扔给那三个死刑犯。” “看看把你这只小羔羊交给那三个家伙会怎么对待你呢？” 齐高达揪着克里斯汀的长发往门外走。 “不要，不要！” “求你别这么做！” 克里斯汀抓着木门不撒手，疯狂哀求。 “说说吧。” “咱们也算旧相识了。” “我也不忍心把你扔给他们糟蹋了不是。” 齐高达恩威并施，打一巴掌给她吹了吹气。 “我就是一个崇拜那个组织科技水平的技术人员而已。” “为了实现自我价值。” “其它真不知道了。” 克里斯汀自报家门，但这不是齐高达想听的。 “唉…不上道啊。” “还是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走吧。” 齐高达吓唬着把她往门外拽。 “意识形态寄生。” “种族灭绝。” “少数精英统治世界。” 克里斯汀指甲抠进门缝里连说了几个关键词，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哈？” “就这…？” 齐高达觉得她说得话很荒谬简直是天方夜谭，像是糊弄小孩的戏言。 “真的，我没骗你。” “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说了。” 克里斯汀不停地哭闹着，她是真担心齐高达把她交给那三个人。 “再说说，详细一点。” 齐高达趁热打铁，把她拉出房间往楼梯上拖去。 “没有了，我只知道一个大方向。” “具体的也轮不到我了解啊！” 克里斯汀的双腿蹬着地板手攥着自己的头发不像在说谎，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掩盖内心真实的想法了。 “所以你想成为他们的一员。” “这么实现自我价值？” 齐高达面无表情地看着克里斯汀，语气中流露着杀意。 “我也是有苦衷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 克里斯汀痛哭流涕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就释放出来，是醒悟了还是碍于被揭穿只有她自己知道。 “后面时间还长着呢。” “我和你一样是颗弃子。” “现在和我说也换不来自由了。” “有我在至少能保你周全。” 齐高达说话真真假假弄得克里斯汀没了判断力，像是救世主一样站在她的面前，她有点被忽悠住了。 张三在后院当起大爷来，下午艳阳高照，他把一个打磨光滑的头骨凹面对准阳光调整角度引向了海鸥的屁股捉弄他们给自己找找乐子。 一道光柱聚焦在他的臀部中间的位置，明显能看到那里颜色变深，突然一个小火苗窜了出来，冒出了一缕小黑烟。 “啊呔呔呔呔…！” “………” “喂喂喂！！！” “你这女人烧我头发干嘛！” 教室里一个不注意希望的头发被christina点着了一撮。 “好玩咯～” 她说得很随意，一副与她无关的样子。 “控制不好会死人的！” 希望可是受够了身边一点就着的“坏女人”，还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是水属性这点小火苗算什么？” christina十分不屑，翘着二郎腿眼神里很是蔑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希望回嘴道。 “是嘛，我的怒火也可以哟。” “火能带来希望，也能毁灭希望。” christina像是邪恶的魔鬼一般在尤希望耳畔低吟，像是挑逗手中的玩具似的。 “恶趣味…” 希望听得汗毛直立，说得跟真的一样。 按理说水克火，应该是希望稳稳拿捏christina才对，现在的情况是他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诶，让我去你的主场看看呗。” “水属性的心之门。” christina见希望爱搭不理地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放学再说。” 她的小动作引起了老师的注意让希望觉得很尴尬。 “好好好。” “正好跟那三个女孩一起。” christina似笑非笑不知又在盘算着什么。 “下课！” 一声令下，教室里就减员过半了。 希望和她主动去找第一排的女孩们，月言也没去过很好奇会是什么样子。 “去嘛去嘛～” 小月言嘟着嘴撒娇卖萌，希望挠了挠眉毛没办法拒绝。 “先找个没人的地方。” “当着这么多人消失不太好。” 希望带她们来到很少有人经过的食堂小巷，确认安全后把蓝色的水之卡从指尖变了出来。 “(⊙o⊙)哇～” 月言把情绪价值拉满了，她看什么都新鲜，眼里满是崇拜。 “欢迎光临我的心之门。” “女士们，里边儿请。” 卡牌泛着深蓝色的波光逐渐将她们包裹起来，咕嘟咕嘟… “这什么啊…” “破破烂烂的…” christina看着和学校里相同布局的断壁残垣吐槽道。 “额…” “这是前院。” “跟我来。” 希望没想过会有新朋友光临这里，leo来过后已经大为改观了。 第497章 火势升级 从冬天心之门开启时的死气沉沉，经历了解冻春天复苏再到如今的绿意盎然，迈入了第三个季节。 前院里的建筑虽然被希望用风之力摧残了一番，好在leo给这里用树木的生命力装点后焕然一新。 绿叶鲜花，馥郁芳香，别有洞天。 “那个小桌子上是什么？” 好奇宝宝月言看到前院角落里有两个石墩子和一个造型精致的石制圆桌便上前观望。 “之前就有的。” “围棋棋盘和棋子。” 希望也看过上面的对局，无子可落是终局的结果，白子以半目优势获胜。 “这样啊，好多事情都是第一次见。” “认识你们真好。” 月言上去握着希望的手，闭着眼睛。 “你的身体还没恢复。” “我没有解掉的毒说不定在这里能清除干净。” “可以感受到，很近。” 她指着里面芳香花园的方向。 “我倒是没发觉。” 希望傻了吧唧地拍了拍自己变得结实的手臂，月言治疗能力神奇之处的上限还是未知的。 “是从这里进去吧？” christina拨开通往长廊门口前垂下的爬山虎门帘，她对外面并不感兴趣。 “嗯，对。” 希望点头确认。 “被人家欧洲来的大小姐迷住了？” “一天天马首是瞻的，人家往东你不敢往西。” 芳芳见希望在学校被呼来唤去的跟仆人没区别，和她们都显得生分了不少。 “性格不稳定，一发脾气把学校给点怎么办？” “我暂时打不过她。” “也不了解她的底细。” 希望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自己咽，水火之间也要看火势和水量的对比，目前来看不是一个维度的。 “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 缘缘心有余悸，总觉得要出事儿，虽然christina不像坏人，但她的力量太恐怖了。 “这可是我的地盘。” “不会翻车的。” 希望看着缘缘，说话过程中看向了一边，明显没有什么底气。 “怕不是待会就要割地赔款了。” “你最好有那个本事。” 芳芳一点不客气，带着她们走进了长廊。 希望苦涩的尬笑，她们几个都不敢惹。 “这个建筑风格我挺喜欢的。” “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后花园了。” christina对绿瓦红墙的古老文化赞不绝口，自然是不出意外地想把它收入囊中，芳芳的预判很准确。 “………” 希望看着芳芳那一副我说的没错吧，看你怎么表现得眼神，陷入两难。 “这是我的心之门…” “你拿不走啊。” 他试着和christina小声交涉。 “我要来你开门就行了。” “没那么麻烦。” christina三两句话就把希望给打发了，根本没面向他，自顾自地摸着长廊里的漆皮柱子和长凳，好像一点不需要商量，话说出来就已经归她所有了。 “那我不成门卫了…” 希望对自己的定位清晰，很恰当，芳芳的白眼限时返场。 “不知道的，还以为人家是农场主呢！” “我也想经常来这里玩～” “可以玩捉迷藏～” “好有意思。” 月言巴不得在每一处都坐一下，东瞅瞅西瞧瞧，抱着柱子不撒手。 “好好好…” “都依你们。” 希望怎么也想不到原本封闭的内心世界现在成了其他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这门怎么推不动啊。” “打不开我就烧掉了。” christina吃了闭门羹，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指尖燃起了一团火。 “别别别，姑奶奶…” “这可是木质的文化建筑，一着火就全完了。” 希望赶紧挡在那道红底金边的大门前，指着有些腐朽的门闩。 “这个插着，推不开的。” christina表情瞬间变得局促起来，脸羞得通红，丢大人了。 “你看像这样取下来。” 希望还补了一刀，把门闩的一端抬起来。 欻欻欻歘歘… “看招！！！” 五团火焰依次从拇指处燃起，christina趁着希望没防备的转身直取他的胸口。 希望的校服上冒起了烟，留下五个不大不小的洞圈在校徽周围，变成了漏洞装。 “已老实，求放过…” 他这次忍住没喊出声，看着校服无奈地抚了抚胸口，希望垂头丧气地走进了原本属于自己的芳香花园。 好久没来这里了，一进门扑鼻的香气就让人紧张的节奏舒缓下来，内心归于平静。 “就这些？” “那两道门可以打开吗？” christina指的是对侧的那道和花园的正门。 “对侧那道门打开就走出去了。” “正门倒是没打开过。” “是封死的。” 希望有问必答，忌惮着她的火属性。 “希望这里好好玩～” “有花有草的。” “咦，这几个蛋是什么？” 月言贴在散发着微光浮在空中的神兽蛋壳前。 “四兽还没有孵化吗？” “你的玄武已经现身了啊！” christina眼前一亮立刻就几步来到跟前，在胸前比划了个十字把南方位也就是最下方的那颗取了下来。 “喂…” “别那么离谱啊…” 希望抬起胳膊刚想伸手又缩了回去。 “南朱雀，北玄武。” “你是水对应玄武。” “我是火，朱雀自然是我的。” christina收获意外之喜，把这颗蛋塞进了胸前的校服里。 “我本事就伸进来拿走。” “大家可都看着呢。” 她得意甩着金色长发挺起傲人的胸脯，一扫刚刚露怯的尴尬。 “你拿走也没用…” “触发条件我也没弄清楚。” 希望对她这种强取豪夺的行径连谴责的话都懒得说了。 “我自有办法～” christina笑得灿烂心情大好，和缘芳炫耀着自己的战利品。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单单是转校生那么简单吧？” 既然这里没有外人，芳芳也就把话挑明了。 “和希望一样是五个元素持有者之一喽，不过我一定是最强的那个。” christina摆弄着未孵化朱雀蛋，和缘芳做了个wink，说了等于没说。 “这里的水好黑。” “问题就出在这儿。” “希望没有解掉的毒就是这池水。” 月言蹲在池边手指伸了进去。 “黑？” “怎么会？” 希望来到池边瞬间张大了嘴巴，他整只胳膊都探了进去在里面搅来搅去。 “你们还在吗？” “听到回答。” 他在心里担忧地发问，另一只手变出了玄武的卡牌，倒是没有异状，花纹密布黑得发红的玄色浸染着卡牌。 “你中毒了？” “怪不得这么弱！”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请我过来，那本小姐就大发慈悲的帮你一把。” 玄武这边还没回话，不请自来christina主动说要帮忙。 “你要怎么做，别玩火啊…” 希望大概知道接下来的剧情，在胸前交叉摆手。 “我的火焰能燃尽所有邪祟。” “退下，我的仆人！” christina不由分说双脚向外跨了一步，食指指天，一副主人翁的态度就开始行动。 “离火螣蛇！” 她的招牌火蛇从指尖飞出吐着火舌一头扎进了池水中，瞬间热气蒸腾。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火蛇进入池水中就没了动静。 “什么？” “没有效果？” christina少有的吃瘪，回头看希望怀疑他动了手脚，他高举双手力证清白。 “哼哼…既然如此。” “让你们来见识我华丽的表演吧！” 第498章 橙鰼双鱼 christina背身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大家不敢出声没人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突然笑出了声。 “呵呵…” “这才有意思。” “我的热情可不止如此呢！” 她把金色大波浪长发分成两捋打理，拿出两个绳结梳成了双马尾的造型，头上蔷薇花颜色开始变化。 “平时是白色的。” “使用离火螣蛇时会转变成赤红色。” “那么下面是…” 希望瞧出了里头的门道，期待着christina新的招式。 赤红色渐渐褪去变成了晶莹的橙色，排场拉满，但是水池中的颜色并没有恢复清澈。 “没有成功吗？” “不对…” “我的身体里能感受到两团温暖的火焰，池水中有什么在游动。” 希望捂着心脏的位置，体内的清气上升，浊气下降。 “你看好了，本小姐的第二阶段。” “橙鰼（xi）双鱼！！！” christina对于火焰的操控精准到每一个毛发，她的双马尾居然在燃烧，却丝毫不受影响。 伴着悦耳的空灵鸣叫声萦绕在芳香花园上空，一对带有尖喙头部形如鸳鸯，又生有数双翅膀，羽毛前端覆满鱼鳞的鳛鱼燃着橙色的火焰从双马尾中探出身姿，分别向左右振翅降临在众人面前。 “去吧！” “用你们的热情净化掉希望内心的污浊！” christina一声令下，橘鰼双鱼便从她的双马尾为起点朝着两侧兜出对称的螺旋内摆线来组成了一颗炙热的心形，于水池中央汇合，橙色的光影和摆动的树影交相辉映像是精心设计的烟火表演一样，转瞬间收紧翅膀将前端的鳞片叠放在一起俯冲进池水中，点亮了黑色的水池。 两条橙色鱼影在水中绕着池塘里两根石柱呈8字形同频游动，速度越来越快，又切入外围随着圆形池边掠过带起一阵漩涡，在达到极速时橘鰼双鱼从水中跃出在石桥顶相会。 两股黑色的水流跟随它们的行进路线一并涌出，接着双鱼切换到了飞翔状态，数对翅膀展开以一个柔和的流线冲上云霄，黑红色的玄水和橙色的火焰，水火相融，外层是火内里是水的龙卷。 “威力太大了…” “芳香花园会撑不住的。” “而且里面还有玄武啊！！！” 希望的庙小容不下christina这尊大佛，他站在三个女孩身前立起一道风力屏障才确保大家不会卷入涡流之中。 christina正在兴头上根本注意不到其他人的状况，火焰灼热的提升令她对心智的控制也有所削弱，她燃烧的双马尾飘在身体两侧热量不断释放出来。 橘鰼双鱼以双螺旋线的路径比翼双飞，龙卷慢慢地颜色产生分离的趋势，从底端开始一点点透明清澈的水线缓缓上移，一步步扩大范围黑色被挤压推向顶端。 双鱼飞出水火龙卷后带着一团黑色，它们身上的火焰将其包裹住燃烧的烟消云散。 橘鰼双鱼一扇翅膀，黑色随风而去，清水落入池中。 “玄武还在！” 池底正中玄武缩在壳内似乎没有被烈焰唤醒，在这短暂的间隙中，希望果断地点在玄武卡牌的中央将它们回收到卡牌中去。 从高处下落的冲击力让池水溢出一些又消退回去，形成了绵绵细雨洋洋洒洒在几人身上。 christina站在池边衣服一点没湿全被热气蒸发掉了，她的双马尾也落到了背上，橙色的蔷薇花转为洁白无瑕。 而天空中的橙鰼双鱼盘旋了一会儿双双落下潜入池底，结伴同游，鸳鸯戏水，显眼的橙火在水中摇曳泛着涟漪。 “好精彩！” 月言看呆了，这是一场绝美的表演，她双手不停地呱唧着，止不住地赞美。 “很浪漫，像是讲述了一场两难全的感情似的。” 缘缘被这场景打动了，眼神憧憬着未知的将来。 “这是笛卡尔凄美的爱情故事带给我的灵感，怎么样？” “我可不只是有热辣的一面，也会柔情似水呢～” christina对自己的演绎十分满足，手伏在胸前鞠躬谢场。 橙鰼双鱼在水中燃烧却没有将池水蒸发，希望感觉任督二脉被打通了一般，力量从未有如此澎湃之感。 “好强…” “被禁锢的力量被解封了似的。” “她真的替我解毒了。” 希望看着christina不知作何感谢。 “把它们送给你当作朱雀的补偿。” “有我的橙鰼双鱼在保你六根清净，不被邪祟恶俗侵扰。” “打消你对我的歪心思哟～” “本小姐对小孩子可没兴趣。” “哈哈哈哈哈哈！” christina高高在上地施舍给自己的仆人希望，顺带着还调侃了他几句。 “谁对你有歪心思…” “太高估自己了。” 希望才有点转变对她的看法就被即刻制止了，他撇头看向一边。 “是太水里燃烧的火诶！” “好神奇～” “娜娜的能力华丽又神秘，真有意思。” 月言拾起地上的一片绿叶放在水上，橙鰼双鱼纷纷上前点了一下，特别通人性。 那一声“娜娜”让christina觉得很亲切又不知该怎么回应。 “缘缘、芳芳、娜娜～” “嘿嘿！～” 月言甩了甩手上的水看着她等待着回应。 “嗯，谢谢～” “大家想怎么叫我都可以。” “除了你。” christina指着在一边嘀嘀咕咕的希望说道。 “仆人，我要叫我主人。” “朱雀蛋这么重要的都给你了。” “咱们应该两清了。” “不要再对我呼来喝去的。” 希望不想配合她玩过家家的角色扮演了，总是这样好脾气的他也有些不耐烦。 “我在你的心之门里留下橙鰼双鱼是为了什么？” “一方面是帮你解毒。”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监管你。” christina毫不避讳地说出了她的目的。 “你和我的水平差距大时我能压制住你。” “一旦你追上我，岂不是要反过来被你为所欲为了。” 她的危机意识挺强的，不过多虑了。 “你这心眼儿怎么把人想这么坏？” 希望和christina拌起嘴来，不再忍气吞声，因为他觉得自己有一战之力了。 “我看到你的四兽玄武了。” “一眨眼就不见。” “是不是你搞的鬼？” christina走到希望跟前离得很近，放在胸前的朱雀蛋顶着希望。 “你看错了。” “那么大的玄武怎么会出现在这么小的池子里。” 希望朝着左边看嘴硬得很。 他们吵架时，缘芳来到了那尊雕像前，这里的古籍之前没来得及翻阅，此时正闪烁着微光。 她们翻开了那页上面写道： （《山海经·北山经》：又三百五十里，曰涿光之山，嚻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河。其中多鳛鳛之鱼，其状如鹊而十翼，鳞皆在羽端，可以御火。食之不瘅。） 并且浮现出了和池中之物相吻合的水墨画线条一笔笔地勾勒出来，接着橙色晕染在上面。 古籍上又收录了一种奇珍异兽。 “希望，快过来看。” 缘缘的声音一出，希望就立刻终止了与christina的嘴仗一溜烟儿跑了过来。 “古籍内容又丰富了。” “离还原真相又进了一步。” 希望翻到前一页上面是赤火螣蛇，古籍的空白越来越少后面的考验也愈发艰难。 “我看看。” 娜娜也凑了过来。 第499章 火光冲天 “为什么我的宠物会收集在你的这本书破书里啊？” christina凑到跟前看着泛黄的书页上她的赤火螣蛇和橙鰼双鱼分列两侧，右上角有个火字的醒目标注。 “目前还说不清。” “咱们能力的来源或许就是出自这里。” 雕像前的书本之谜正在被解开，希望翻阅着满是从立冬那天开始的回忆。 “这个也归我了～” “我来帮你研究研究。” christina奉行所见即所得的原则，眼前想要的一切全部收入帐下，可是当她拿起时古书纹丝未动。 “怎么动不了？” “好沉，根本就是块大石头。” 她试了几次一点被抬起的迹象都没有。 “这是书本的厚重感。” “知识的力量。” 希望得意地窃喜，这本书只有他自己拥有访问权限可以随意拾取，其他人顶多是翻看而已。 “哼！” “本小姐玩腻了。” “我要回家，下次再来。” christina没能如愿大致看了看芳香花园的布局，不想逗留想尽快回去孵化属于自己的朱雀。 “出门右拐。” “推开那道门就回去了。” 希望指向对面的那扇做了个您先请的手势。 “仆人，你去打开。” “难不成要我给你开门吗？” christina把她的双马尾解开变成了披头散发的状态，头顶的蔷薇花又飘落了一瓣。 希望看着缘芳想让她们替自己说说话，两个人都没管他，月言也是在边上看热闹。 “得嘞…” “为民服务。” 希望领着她们暂别了自己的心之门，回到了食堂后的小巷里，这时候学校里几乎没有人了。 几人走出小巷时碰到了一位熟人。 “哟，惜忘。” “这么晚还没回家？” 尤希望见到梅惜忘背着书包从这边经过主动上前打招呼。 “希望，是你们呀。” “我今天值日。” “然后去办公室帮老师改试卷刚出来。” 品学兼优的梅惜忘是老师们理想学生的顶配模板，大家对他的评价虽然不像刚转学来时那么的神，但也是给到超高的夸赞了。 “大忙人啊。” 希望就完全体会不到这种紧迫感，时间排得满满当当的。 “嗨，都是为了班级做贡献呗。” 梅惜忘自打头顶的光环被摘下后，谈吐也更接地气了，再加上本身就很随和平易近人。 “梅惜忘是吧？” “隔壁班的。” christina还是第一次和梅惜忘正面相遇，胸前藏着朱雀蛋鼓鼓囊囊的走了过去。 “嗯，是的。” “你好，christina。” “总听班里的同学们夸你漂亮。” “果真如此。” 梅惜忘注意到她胸前的异样但及时把视线上移，礼貌地交谈起来。 “谢谢。” “你学学人家怎么说话的。” christina初次见面还是比较客气的，对比之下转头就把枪口对准了希望揪着他的脸蛋扯了扯。 “人家那是跟你客气客气。” “惜忘为人处事的得体。” “你也学学。” 在梅惜忘面前被christina这样对待希望觉得很没有面子，拨开她的手躲到一边去回嘴。 “嘿，我这暴脾气。” “敢犟嘴了是不是？” 砰！！！ christina话还没说完，食堂里传来了十分巨大的声响。 希望条件反射地警觉护在其他三个女孩身边，平时从容不迫的梅惜忘也被身后的异动吓了一跳。 原本已经关灯锁门的食堂里冒出了亮光，明显能看到塑料门帘的抖动，工作的阿姨们早已下班没有一个人在。 希望随即开启第三视野向内部看去，是最里面角落墙边上一排做饭用的煤气罐发出的光亮，有一片阴影正在向门口扩散。 接着一连串微小的嘈杂声传来。 “不好！” “是煤气泄漏！” 希望大声喊道，转身搂住缘芳和月言往远处走。 “快趴下！！！” 梅惜忘少有地吼了一嗓子提醒他们，同时自己扑倒在地，希望甩出两道风刃挡在christina和梅惜忘面前，自己开启了风力屏障。 boom…！！！ 刹那间，食堂被点亮从角落里燃起的火苗喷射一般地由里至外汹涌而来，爆炸的冲击震碎了大门的玻璃，一个破洞的煤气罐加速弹射出来正对准了希望他们。 “小…心…！！！” 希望背对着读出了缘缘的口型从她的眼睛中看到了身后飞来的煤气罐和爆燃的大火。 “善胜！” “威胜！” 电光石火间，他以脚跟为轴快速扭转身位借着旋转的幅度从下往上兜出两道弧线左右开弓，劈开地下研究所厚重石门的两把上古风刃重见天日。 不过这次时间紧迫没有充分蓄力只有不到半米的长度，但对付一个煤气罐绰绰有余。 善胜、威胜两道风刃将它切成三段从女孩们身边擦过，中间的一小部分碎片击中了希望的胸口。 “ou…ei…” 希望被命中红心打飞出去，风之铠抵消了一些能量，三个女孩震倒在地。 爆炸过后，christina有意识地提前闪到一边，梅惜忘趴在地上不仅躲过了煤气罐也没有被波及到，看上去并无大碍。 “咳…” “都…没事吧…？” 只有希望受伤的世界达成了，他的胸口没有知觉手不停摸来摸去担心中间的位置被击穿。 “没事。” “我们没事。” 女孩们和梅惜忘纷纷回复着。 再看食堂已是火光冲天，学校要被炸啦！ 希望没赶上医院的那次，在学校里找补上了。 “没医院那次劲爆。” 月言当时就在现场，现在看着食堂的“小范围”火势说出了恐怖的言语。 经历过大场面的她蹲在地上扶起缘芳，希望单膝跪地还没人注意到。 缘缘惊魂未定视线却在搜索希望的身影，他刚才面向爆炸却不在她们的身前了。 “希望，还好吗？” 她从后面发现了希望。 “一点儿…都不疼。” 希望牙关紧锁，故作镇定，小心翼翼地起身来到christina身边。 “是不是你做的？” “发脾气也不能这么过火。” “你怀疑我？” “ no ！我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这也是我的学校。” “就算是生气也不会波及到无辜的人。” christina瞪大眼睛保证道，但事实是只有希望中招了。 “你不是能控制火势大小吗？” “你的舒适区不是小菜一碟。” “之前那种华丽的招式都用得出来。” 希望也是心急了，说话没那么注意语气。 “做不到。” “那些都是我自身的火焰。” “而且我的消耗很大。” “短时间无法连续使用火之力。” christina如实奉告，被误会心里多少有些委屈，表面上看是不想配合的样子。 “打119吧！” “万一有二次爆炸就糟了。” 梅惜忘是清醒的，第一时间做出选择拨打了火警。 “晓外中学。” “大概是食堂燃气泄露导致的爆炸。” “刚刚发生的。” “应该没有人在里面。” 梅惜忘打完电话就帮着几个人远离食堂的位置，但当他发现地面上平滑痕迹的煤气罐碎片时停留了一下仔细观察。 “我帮你解毒了。” “展示你的能力给我看。” christina的拳头抵在希望胸口。 此时，食堂内不时有玻璃碎片和爆炸的碎屑弹到外面。 “这里太空旷水之力会被发现。” 希望见教学楼里有人出来。 第500章 燃爆盛夏 “怎么回事，孩子们有没有受伤？！” 一个大腹便便面貌慈祥带着点佛像的中年男教师从教学楼里着急忙慌地跑出来，在下台阶时抱着他的肚子，上衣还湿了一片，虚着眼睛动作略显笨拙一步一个脚印看样子是匆忙赶来没戴眼镜。 别看他这个身材，却是第一个从楼里出现的人——英雄登场！ “王老师，我们没事。” 女孩们都上前报平安，这位是学校的教导主任，幽默风趣为人和善，在同学中口碑极佳。 “好好好。” “平安就好。” “希望你们呢？” 这个王老师小跑了几步就呼哧带喘的豆大的汗珠从宝相庄严的大脸蛋子上滚落下来，见缘芳和月言都没有明显外伤多少安下心来，但是尤希望、梅惜忘和christina分散站着没回答他，就先问了更熟悉的希望。 “老师，我没事。” 梅惜忘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上前说道。 “我ok。” christina被希望误会正在闹情绪说起话来爱搭不理的。 “我还好…” 希望被碎片正中胸口勉强地说道，校服上有一片黑色的痕迹，心脏的位置还有之前christina留下的五个破洞。 “你这胸口怎么了？” “被炸伤了？！” 王老师看不清楚凑近过去大体格子往他跟前一摆，手未到，肚先行，加上没戴眼镜判断不准距离，尤希望莫名其妙地被他的将军肚给怼了一下。 “ou…ho…ho…” 希望本来问题不大，但这一下让他体会到了脂肪惯性的威力，是那种柔软波动的寸劲儿在身体内绽放的感觉，不由得连退几步。 “你看看，这站都站不稳了。” 王老师还不明白自己的杀伤力有多大，关心则乱，一把拉住希望往教学楼方向走。 砰砰… 食堂里像放鞭炮一样此起彼伏的爆炸声让眼里只有同学的王老师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失火了。 “挨又！” “是哪个小耐银儿把学校给炸了！” 王老师一开口就让人哭笑不得，这么突发的状况，他一张嘴立马给事态降温了。 “哈哈！” “王老师可真逗！” 月言这个小家伙见过更大更燃的火场，所以没有害怕的感觉上前去拍了拍王老师的肚子，他正从裤兜里摸着手机。 “老师，我已经打过119了。” 梅惜忘提醒道。 “孩子们，进楼里去。” 王老师把他们都喊了过来，christina也不情愿地跟了过来，后续其他还没有回家的老师们一个接一个的出来。 “消防栓，那里有消防栓。” “不行，火太大了。” “别冒险靠近，等消防员吧。” 食堂里不时有碎屑崩出来十分危险，一些火星点燃了校园中的绿化带火势有蔓延的趋势。 “来，大伙儿去接水。” “把外面的明火扑灭。” “万一风向变了就麻烦了。” 王老师大手一挥肚子抖了三抖，颇有三军统帅的姿态，其他老师立刻行动起来，有人拧开了消防栓大量的水喷了出来可是没有专业的工具无法对准着火点。 “帮我掩护一下。” “这么泼水不管用的。” 希望跟缘芳商量了一下楼道里有监控让她们帮挡着点，他要把绒绒和曹操叫出来。 “喵～” “汪汪汪汪汪！！！” 一声慵懒猫叫和一阵疯狗撒欢儿的狂叫出现，好在大家都忙着端水灭火没人注意到它们。 希望一把抓住了曹操的嘴，嘘… “绒绒，知道怎么做吧？” “麻烦了。” 这回是芳芳作为主人来和绒绒并肩作战，而缘缘那边却不清楚曹操在这里能做什么。 绒绒蓬松的尾巴拍打地面，雾气无中生有，自己也融进白色中。 “老师们快回来，起雾了。” “外面危险。” 希望提前把老师们喊回来，自己趁乱钻进雾里，曹操从缘缘身边跑走跟上去。 “哼…” “居然还要小猫小狗帮忙。” christina一直关注着希望的动向，绒绒和曹操被她看到了。 “咳咳…” “烟太大了。” “怎么还起雾了呢？” 王老师被呛得握拳干咳几声，塑料和金属燃烧的刺鼻味道让人靠近就难以呼吸。 除了希望所有人都退了回来。 “诶，希望呢？” 王老师清点人数时发现少了一个。 “哦，希望…他…上厕所去了。” 芳芳不擅长说谎打着马虎眼，但这理由太拙劣了。 “曹操过来。” 希望指尖冒出一滴水珠点在曹操的鼻尖瞬间一颗水球把它包裹起来。 “这就不怕你乱跑了。” “开始灭火！” 地上消防栓喷出的水刚好可以被利用，希望尝试与喷涌而出的水流发生联系。 “好轻松。” “连接上了！” “水流和我心脏泵出的血液同步了。” 绒绒生成的雾气中本身就含有少量的水，让希望能够更好的完成操控。 “起！” 希望抬手消火栓中喷出的水流就听话的汇聚到一起随着手部的起伏移动，无需与水直接接触。 水流像是被操纵画笔的笔迹一般由希望的意识支配，调转方向朝着食堂破碎的门窗中冲了进去。 但是这火很奇怪，越是用水浇门窗附近烧得越旺。 “这真不是christina做得吗？” “为什么火势更大了？” 现实摆在眼前希望想不通是为什么，可能是自己不懂得要领没掌握好方法。 他将水流分成几股同时浇注在墙壁上降温，随后再对准几处通风口用水扑火。 火势减缓但烟又浓了起来。 希望用第三视野观察食堂内部的情况发现有很多细微的颗粒物飘在各个角落。 “那是什么？” “火源在哪？” 更让人不解的是绒绒的雾在食堂中慢慢地消失不见。 “绒绒有什么头绪吗？” 希望有点拿不准里面的状况时，云豹形态的绒绒突然现身将他驮到背上，曹操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往一侧引路奔跑，四足离地像是飞起来了，逃往校门口方向。 “什么情况？” 他伏在绒绒的背上一脸懵，谁料下一秒食堂里面红光亮起闪烁片刻后，伴随着一记二踢脚般地震荡，那个空间里爆发出惊人的能量。 食堂的房顶上被击穿了一个大洞，空中升起了一个迷你蘑菇云，各种金属混凝土的碎屑从天上下雨般地砸了下来。 不仅冲散了绒绒的浓雾，被食堂阻挡的力量甚至让地面都颤动起来。 绒绒曹操和希望被排山倒海的气压吹出老远倒在门卫大爷的传达室门口，绒绒无法保持云豹的形态，曹操周身的水球都被冲击打散。 “那些颗粒…” “难道是粉尘爆燃？” 希望倒在地上摇晃着脑袋，眼珠各转各的，一阵嗡嗡的耳鸣什么都听不到，只见穿着白色老头背心的门卫大爷披着他的制服外套从传达室里拿着长棍，嘴一张一合的。 “大爷…” “你骂的真脏啊…” 恍惚间，希望学会了唇语一般把大爷的口吐芬芳全都翻译出来。 曹操舌头甩在外面走路东倒西歪，绒绒也低着头有些踉跄，希望虽然犯迷糊但手上条件反射的讲两张卡牌变出来把它们收入牌中。 “小子！” “能爬起来吗？” “我扶不扶啊！” 大爷的长棍在地面上敲击扬起了尘土。 “别敲了…” “眼晕…大爷…” 希望眨巴着眼说不出声。 教学楼处好在大家都在楼里大多扶着墙瘫坐在地上。 一只无形的手正在收紧，攥在了希望生活的必经之处上… 第501章 棍扫千军 “嘿，小子。” “从哪飞过来的？” 门卫大爷看希望撅着屁股倒在地上眼神迷离，显然是被震得没缓过劲儿来。 他在传达室里看见食堂方向有黑烟冒出，但是中间有教学楼隔着不好判断，本来想提着灭火器出来看看的，结果就起雾了。 “真是邪门了。” “大夏天的突然就有雾，学校里发生爆炸。” 门卫大爷拿棍子捅了捅希望的腰窝正中他的痒痒肉，希望向反方向抽搐了一下。 “活着不说话，吓唬我这老头是吧？” 大爷三两下将希望固定在木棍上，动作干净利落。 “缘缘、月言，你们还好吗？” 芳芳感觉自己被推进了一坨软软的墙壁里，神智清醒先问她们如何。 “嗯。” “好软好弹啊～” 缘缘和月言给出了积极的回答。 “我可不是很好啊…” “姑娘们，这是谁的发卡戳进来了…” 王老师上下嘴唇往左右歪斜，面露难色，憋着一口气收紧了小腹，眼前仿佛看见了冲着他围笑的太奶，芳芳的科技发圈在外力冲击下自行断开变硬伸长一小截戳到了肚腩的红心上。 “我的肚脐眼儿…” 王老师把自己的肚子搬到了另一侧，呼出一口气，鼓得老大个儿，芳芳快速把自己的黑科技收了回来重新把头发系紧。 即便遭遇暴击他还是尽力扫过附近的老师同学清点着人数，除了希望都在，也没有受伤。 说来奇怪，这次的爆炸以食堂为中心朝着天空纵向生出了一朵袖珍蘑菇云，但是从横向地面的角度上看爆炸范围刚好在教学楼之间精准发力，门窗玻璃几乎没有损失，只是烧掉了一些花花草草，即便是产生的余波也在校门口停了下来。 表面上看起来是一次定点爆破，几乎没人受伤，希望是个例外，被碎片击中了胸口，脸上都是被爆炸起火燎出的黑色污迹，不知道的还以为上前线打仗了一趟似的。 王老师抱着肚子挺着腰侧身躲在楼门口撇头朝外看。 外面浓烟散尽没有明火了，雾气也被爆炸产生的气流冲淡，食堂一片焦黑辨不出原来的样貌了，家徒四壁，房顶全给扬了，要知道食堂是一个双层建筑，爆炸是直接把两层阻隔推上天的。 地面上不时有小块的物体噼里啪啦地从高空回落砸在地上，好在这时学校里没什么人了。 “天杀的！” “下火雹子了！” 滚烫的碎屑奔着门卫大爷和希望就掉了下来，他操起称手宝贝的古董长棍。 听说是门卫大爷年轻时学徒做工匠精心挑选了一段木材，经过细心的打磨和雕琢，制成的。 这根木棍长约一米，握在手中沉甸甸的，透露出一种沉稳的力量。 它的表面光滑而有光泽，仿佛被岁月的河流细细打磨过，两头虽有些磨损掉漆的痕迹但并不影响美感反而是增添了一抹时间的沉淀，木棍的纹理如同一幅古老的画卷，记录着树木生长的历程和大自然的变迁。 那些扭曲的木纹，像是时间的河流在木棍上留下的涟漪，每一道都承载着故事。 木棍的颜色是深沉的棕褐色，那是岁月沉淀下来的颜色，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偶尔，你还能在木棍上发现一些细小的节疤，它们像是历史的印章，见证了古木曾经经历的风雨。 门卫大爷抬头看着从天而降的点点火焰，眼睛迅速逐个锁定目标。 只见他把制服外套扔进传达室穿着白色背心单手持棍反握别在身后，运了口气，横跨出一步，然后将木棍举起与肩齐平，他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展现出了惊人的冷静和淡定。 大圣附体一般地转动起手腕将木棍耍了起来，一圈又一圈，换到另一只手加速到产生残影，身形消瘦但是胳膊上的肌肉线条突出明显，他的身体随着棍子的旋转而灵活地移动，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节奏上。 木棍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旋转得越来越快，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木棍的旋转带起了一阵阵风声，仿佛是战场上的战鼓，激起了他的斗志。 “不要让我丢了工作啊！” “还没打算退休呢！” 碎屑如同雨点般密集地射来，但都在接触到木棍旋转的边缘时被弹开，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有的被击飞，有的被打碎，无一能穿透他用木棍编织的防御网，不时擦出火星来，他的每一次挥动都充满了力量和精准，双臂加一根木棍就有翻江倒海的本事。 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紧盯着飞来的火流星预判着它们的轨迹。他的手臂和手腕灵活地转动，让木棍的旋转始终保持在最佳的防御角度。他和手中的古木棍仿佛合为一体，轻松应对。 随着最后一块碎石冒着烟滚在他的布鞋边上远处的教学楼里响起了一阵惊叹。他停下了旋转，木棍稳稳地停在他的手中，他的身影在大家眼中显得格外高大。 “那个爷爷太帅了！” 月言跳起来为他鼓掌喝彩。 “嘁…” “这么狼狈。” “那个老头子倒是有两下子。” “去会会他。” christina甩了甩长发走出了教学楼。 “不是说去厕所了吗？” “怎么给他崩到校门口去了？” 王老师揉着自己的肚脐有种要回到妈妈肚子里的感觉，抬着下巴努着嘴朝向正被门卫大爷把棍子插进衣领串进袖子，拖到传达室的希望。 难受之余还不忘幽默一把。 门卫大爷边拖边踢走地上带着火星的碎屑尽量绕开它们落地的位置。 希望躺在地上vip观赛位目睹了整个过程，一种仰慕之情油然而生，竖起了大拇指。 “应该都没事。” 缘缘看希望的肢体语言放心了下来，缘芳二人也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小伙伴，没出现在视野中就说明收入牌中了。 “习惯了。” 芳芳耸了耸肩早就习以为常。 传达室里门卫大爷把自己擦汗的热毛巾呼在希望的脸上，抽出了自己的宝贝木棍。 “是你想炸了学校？” “怎么这么大动静？” “没有…” “大爷，我救火的，不是放火的。” 希望拿开冒着热气的毛巾，大呼冤枉。 “那这平白无故的…” “难道有外人进来搞破坏？” “怎么可能有嫌疑人能逃过我的封锁？” 门卫大爷把棍子杵在地上。 “煤气泄漏加上一个粉尘爆炸。” 希望大致估计是这样，也许是食堂阿姨们疏忽大意了。 “喂，老头儿。” “身手不错。” christina闯了进来。 “哦，那个新来的女娃娃。” “这身打扮不就顺眼多了。” 门卫大爷点了点头很是满意，她突然伸腿踢向棍子底端，大爷反应很快举手抬起。 “你这女娃子不讲武德。” “嘴上一套做一套，搞偷袭。” 希望坐在一边等着好戏上演，却未能如愿。 “学校里真是卧虎藏龙啊。” “这才配得上本小姐的身份。” christina背着书包走出了校门，笑得很灿烂，就像食堂乐开了花。 远处的警笛声响了起来，大小姐的加长林肯离开后，消防车完成补位。 “哪里着火了？” 消防员冲进传达室，在校门口并没有看见火光，烟熏味倒是传播的很远。 “额…那边左拐。” “烧完了。” 消防员接好水枪后保险起见又进行一次灭火工作以免二次意外发生。 “不是christina干的…又是谁呢？” 第502章 美术画作 消防员一边确保人员远离火场一边喷水降温防止复燃，戴好面具进入食堂检查确认无人员被困。 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基本没有大块的障碍物了，全是碎屑和烧焦的痕迹。 金属结构都被熔化了可见爆炸温度之高，但主要的能量全部释放到天上去了，对校园没有过多破坏，已是不幸中的万幸只有食堂悲催阵亡，留下一座空壳。 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可能证据也随着大火的熄灭被销毁了。 “难道是境外势力搞得鬼？” “听说乌鸦逃掉了，是报复吗？” “还是意外事故？” 希望刚过几天安稳日子又遭遇麻烦根本停不下来，他就像是被人推入了一条小溪开始时还算惬意突然就进入了湍流里由不得自己行动马上要坠入瀑布一样，下面是滚烫的油锅。 一声巨响引来了一些好事之人围在学校外抻着脖子驻足观看，新闻事件发生那自然少不了那位了。 一个身穿有些年头马甲，头发稀疏戴着眼镜的中年大叔拿着相机顺着敞开的校门跟着消防车后面溜进了传达室。 “喂，什么人！” “校外人员不允许进入的。” 门卫大爷看都没看就把棍子敲在地上。 “是我啊，牛大爷。” 记者大叔施振铎做了个抱拳求饶的动作，请他高抬贵手。 “什么牛大爷，我姓刘。” 大爷一看是老熟人了便没有过多阻拦只是也没让他出这个门，还是相当有原则的。 “记者大叔你这回来晚了。” “都烧完了，消防都不赶趟儿。” 希望撑着大爷屋里的躺椅站了起来坐在扶手上。 “希望？” “你还好吧？” “我发现你才是大新闻圣体，这小半年出的大新闻你基本上都在现场。” 记者大叔这话可不中听，但希望又无从辩驳，见他没啥事便掏出了一只笔和笔记本来。 “描述一下事发当时的情况。” “牛大爷，你也说两句。” 记者大叔叼着笔帽儿准备记录撰稿的时候眼神突然变得空洞。 “说了不姓牛的。” “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 “炸了一声然后冒烟又炸了波大的…” 门卫刘大爷一字一句讲述地活灵活现，大差不差的还原了情况，只是施振铎一笔未动。 “诶，我说这么多你怎么一个字都没记啊？” “有一阵儿不见，头发怎么剃这么短，刚第一眼没瞧出来。” 门卫大爷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好不容易来了个岁数差不多的跟他说说话。 “大爷大爷，我和大叔说。” “我带他进去拍几张马上出来好吧？” 希望看施振铎的样子就知道他的失读症恢复的不是很理想，习惯性地走着采访流程可是他已经无法书写和认读了，突然间的失落让人看着心疼。 “行，老朋友了。” “别让那些领导看见，被轰出来别赖我。” 刘大爷不知情但也是老江湖了，能感觉出点什么，这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记者大叔进去。 “谢谢。” “安全事故吧？” “得亏是放学了。” “不然就是大问题。” 记者大叔和希望两个人很默契没有过多谈论他的病情，他注意到希望的花脸一定又被卷入什么事情了。 “安全事故反而还单纯些。” “应该没有人受伤。” 希望现在身体也算结实许多，那点小问题都不叫事儿了。 咔嚓咔嚓… 记者大叔的快门就和他落笔写字一样熟练，自信地样子神采奕奕。 “这事情我不会报道的。” “你们学校应该会把事情尽可能降低到最小的影响。” 他随便拍了几张就把相机盖合上收了起来。 “那不是白跑一趟了。” 希望还是头一回见记者大叔放弃追踪新闻的结果。 “嗨…做我这行的。” “跑一线几十年什么事没见过。” “该知道的就知道，不该你知道的就犯迷糊。” “我的情报网虽然大事小情都能了解到一些。” “但也怕打听到见不得人的事。” “亏得在这行里口碑混得不错，嘴严实。” “不然早就被人做掉了。” 说着记者大叔的手掌划过自己的喉咙，笑得意味深长。 希望听着这番话不禁脊背发凉，施振铎可能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施叔，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王老师危机意识极强记者大叔一出现他就一直紧盯着他的动向就怕他一不留神写出引发舆论的报道。 “你这风大给我吸过来的。” “好家伙都上天了。” 记者大叔和王老师很熟的样子，一开口就十分自然地攀谈起来。 “这事儿咱就…” 王老师低声说，希望识趣地转身躲到一边去。 “懂，我这岁数了又不是愣头青。” 双方都清楚做事的分寸，一拍即合。 “得嘞，有空请您吃饭，好久没叙叙旧了。”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 “我去看看那边情况。” 王老师笑嘻嘻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确认大家安全，记者这不会宣扬就去消防那边善后了。 “希望，是不是又要死掉了？” 月言从楼里跑出来就是一句吉祥话拉住了希望的手为他治疗。 “额…还能喘气儿。” 希望觉得自己可禁不起她这一句一句地问，不过月言真的很神奇被握住的那一刻就感觉身体正有力量不断地充盈进来。 “嗯，还可以。” “没有大问题。” 月言向缘芳比了个ok的手势，她们也就不用担心了。 “这女孩跟你做同学了？” 记者大叔偷摸问了一句。 “啊，之后就来学校了。” “现在一个班的。” 希望没过多向他解释，便和缘缘耳语曹操和绒绒都平安无事 “那我们就回家了。” “同学，你自便。” 芳芳一副冷漠的口吻带着她们走出了校门，淡了，距离产生的不是美而是疏远。 “一起走吧，我去拿书包。” 希望刚刚把书包扔在教学楼里了。 缘缘回头想说什么最后也没作回应，让他独自凌乱在夏日的夕阳下。 “哈哈，闹别扭了？” “记得你们关系挺融洽的。” 记者大叔笑着打个圆场，虽然她们都走远了才给希望挽尊。 “调位置不是同桌了…” 希望明显沮丧写在脸上，记者大叔发起了邀约。 “晚上有空吗？” “顺路到我家陪我吃一顿。” 希望家里最近也很少能一起吃饭，父母都很忙，韩冰冰也去芳芳那了。 “当然没问题。” 梅惜忘打得火警电话在配合有秩序的消防工作，老师帮忙善后打扫校园。 希望和记者大叔坐着他那辆苟延残喘的车驶向了回家路上。 进到家门有好几个画架摆在窗前引起了希望的好奇。 “找个地方坐，我去给你拿点饮料。” “嗯，谢谢。” 希望走到正面当场瞳孔地震几幅令人瞠目结舌的画作，心里有些忐忑。 “是云豹形态的绒绒。” “这背景是游泳馆那次！” “被大叔亲眼看到了？” 这画猛地一看就像是绒绒要扑过来似的剑齿锋利体形健硕压迫感完美的还原出来，连细微的毛发都勾勒的根根分明，简直就是跟相机记录下来的一模一样。 “年轻时喜欢画画。” “但是美院没考上。” “人家嫌我的风格过于写实没有艺术性被拒之门外了。” “这不退而求其次干脆直接做拍照的工作。” “写不了稿子就重操旧业没事画画解闷。” 施振铎端着水杯很满意地介绍起自己的画作，旁边还有几幅未完成的。 希望有些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