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火影开始的反派生活》 第一章 木叶47年 啵—— 足尖点在树枝的瞬间，查克拉聚集到腿部，枝头只微微弯折，少年便弹出去十余米。 兔起鹘落间，少年像一阵风从密林间穿过。 他年龄不大，面貌清俊，穿着黑色紧身衣，外套绿色制式背心铠甲，浓密的黑发在末端用红绳绑住，气质温和且沉静。 如果有陌生人见到他，一定会注意到少年那两个鲜明的身份特征： 其一，是戴在他额头上的，刻有木叶标志的金属护额。 其二，就是那一双雪白的，没有一丝杂色的眼睛！ ——这是火之国木叶隐村的日向家族成员！ 强盛的忍村，实战能力强大的血继限界“白眼”，日向一族从来都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 “距离火之国边界线还有……十五公里。” 奔跑中的日向悠斗计算着距离。 “太危险了。” 日向悠斗脚步一顿，重重踏在树干上，刹那间就在疾行中停下，从急速到静止，强悍且柔韧的身体素质展露无遗。 嗖，嗖，嗖，嗖。 四道身影迅速以他为中心靠拢，背靠着背，标准的战术阵型。 “怎么了，日向悠斗？有什么发现？” 梳着短发，一脸淡漠的中年男人轻声道。 日向悠斗点了点头： “哲次郎前辈，林子里有鞋子踩过的痕迹……是女性的样式。” 一阵微风从林间吹过，另外三名下忍都下意识地握紧苦无。 上忍杉崎哲次郎领导的小队，是由一名上忍、一名日向中忍、三名平民下忍组成的奇袭侦察小队，属于战时临时组编，根本就没有女性！ “所以，是敌人么？”杉崎哲次郎说了一句，语气依然平静： “做的不错，日向悠斗，可以绕过去……算了。”杉崎哲次郎抽出苦无，摩挲着苦无锋利的刃： “那帮家伙既然能堵在这条路的终点，其他地方也可能设埋伏，冲过去吧，我们可有【白眼】啊。” 那三个下忍轻舒了一口气，以尊敬的眼神看向杉崎哲次郎和日向悠斗。 忍界千年的历史已经证明了，白眼的侦察能力值得信任。 “是，哲次郎大人。”日向悠斗恭声道。 他把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放在鼻尖前，掐成一个“印”。 查克拉几乎在瞬间就大量聚集到了视觉神经处，日向悠斗的眼角周围青筋裂起，淡淡的青色瞳孔显露于眼睛中央。 他的视界倏地变化，奇特的三百六十度视角展开，查克拉的流动、经络、树木后躲藏的小鸟、数公里外喝水的野兽…… 透视、超远视距，一切都在这双眼睛下纤毫毕现。 日向悠斗放下手。 虽然白眼的“开眼”只需要集中查克拉即可，但日向家的成员却喜欢以各种“印”来调动精神，久而久之就成了家族习惯。 看日向悠斗已经准备完毕，杉崎哲次郎便一马当下地冲了出去，日向悠斗紧随其后，另外三名下忍则以半圆阵型将他护在中间，五人再次向前飞奔。 不过这一次，他们的每一根神经都完全绷紧了。 日向悠斗的视界中，一切都成了寡淡的黑与白，变成半透明的草木快速向后倒退，他在高速移动中观察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 终于，在疾行中，几道细小的“水流”突兀地出现在日向悠斗眼前。 那是经络里，流淌的查克拉！ “找到了……”日向悠斗吐出一口浊气，手指连点，隐秘地朝队友打了几个暗号，最后他提起速度来到最前面的杉崎哲次郎身边，将这份情报告诉了他。 虽然日向悠斗的速度很快，但一系列动作完成后，他们与敌人的距离也只剩下不到四百米。 活在战争阴云里的忍者们，具有更优秀的战斗素养。 虽然成立的时间不长，但日向悠斗所在的小队却颇为默契地保持速度，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直到，最前方的上忍杉崎哲次郎来到了距离第一个敌人不到二十米的位置。 二十米，对于一个木叶上忍来说……几乎是一个“脸贴着脸”的距离。 砰！ 日向悠斗眼前一花，再次捕捉到杉崎哲次郎的身影时，这位上忍已经出现了埋伏于地下的敌人的正上方。 杉崎哲次郎的苦无插入地底，猛地放开手，用脚狠狠一蹬，惨叫和鲜血同时透出地面。 基础的瞬身术，加上日向悠斗提供的精准情报，让他瞬间斩杀一名敌人。 然而，这位木叶上忍的攻击并没有结束。 他没有理会从别处传来的怒吼和破空声，冷静地结印。 使用足底蹬踏苦无的方式虽然是非常规操作，但这小小的冒险是值得的，成功解放了他的双手，让杉崎哲次郎有更多的时间结印。 丑-申-卯-子-亥-酉-丑……44个印精确无误地结出。 上忍的查克拉以特定的路线在身体里激涌翻滚，在最巅峰时，杉崎哲次郎倏地张嘴。 ——水遁·水龙弹！ 数以吨计的水流从杉崎哲次郎的口中喷涌出来，在空气中变成了比大树还粗的水龙，猛地砸在地面上。 轰隆隆…… 杉崎哲次郎身下的敌人被碾成血沫，巨大的水流掀翻地面，卷倒大树，无数链子、起爆符、铁钩被冲刷到远方，陷阱在威力巨大的水遁下荡然无存。 在敌人布置许久的陷阱中战斗是不智的，经验丰富的杉崎哲次郎第一时间就破坏了战场的地形。 日向悠斗和那三个下忍冲到杉崎哲次郎身边，随时准备搏杀。 当水流散尽，尘埃也不能再影响视线时，几名忍者从对面走了过来。 木叶的五名忍者同时心中一沉。 对方的人数有些……太多了，仅光明正大走出来的就有六个，按照忍者的习惯，躲在暗处的怎么也得有三个。 敌方领头的忍者是个皮肤古棕色的高大男人，他默默地走在最前面，系上了云隐标志的护额。 短暂的寂静后，密林中的两拨人同时冲向对面。 没有交流，甚至连言语上的刺探情报也无。 在如今的木叶47年，庞大的战争压力笼罩在各国大名和忍村首领的头上，边界摩擦不断，那根紧绷的弦随时都会断掉，爆发席卷世界的忍界大战。 密林中，木叶和云隐的忍者们碰撞到一起，刹那间，就有人失去了生命。 然而，没有人为自己的同伴哀悼，苦无闪烁寒光，闪耀的忍术一刻也未停歇，他们剥夺彼此的生命，比手中的铁更冷漠。 ——为了充足的，或者不充足的理由，而献出生命的人。 即为忍者。 第二章 多对一 密林深处，躺着三四具忍者尸体，不远的地方，日向悠斗正和一名敌人贴身搏杀。 日向悠斗眼角周围青筋裂起，身前敌人身体里流动的莹白色查克拉，被他的白眼轻易捕捉。 和他交战的云隐忍者身形高大，皮肤很黑，四肢粗壮有力。 砰！ 云隐忍者突然一拳轰出，日向悠斗举起右臂横挡，巨大的力量倾泻在手臂上，日向悠斗身形晃了晃，却没有被击退。 “这小鬼……”云隐忍者的心中闪过震惊。 要知道，云隐村的绝大部分忍者都是擅长用剑和忍体术的武斗派，对体魄的重视要超过其他忍村。 眼前的小鬼很明显没成年，虽然日向家也很重视体术，但在纯力量对拼中居然和自己不相上下…… 震惊和动摇，在一瞬间同时发生。 平心而论，高大的云隐忍者是个合格的战士，虽然内心慌乱，但战斗架势却保持的很好，双手缠绕的银白色雷遁依然散发着强大的威力。 但在日向悠斗的视界中，敌人的查克拉在这一瞬间已经出现了絮乱，本来在经络里有序流淌的“溪流”，多出了无数微小的漩涡。 对于忍者而言，查克拉是身体和心理状态最明显的表征。 这短暂的动摇，察觉到都很困难，如果想趁着这机会发动突袭，更是难上加难，只有高手才能做到。 日向悠斗就是这样的高手。 他腿部重重一踏，用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往前冲，凌厉的劲力作用在地面上，瞬间就踏出个小坑。 二人本就是贴身搏杀，日向悠斗这一爆发，刹那间就“钻”进了敌人怀里。 云隐忍者大惊，下意识地后跳，想拉开距离，但他刚才终究心思散漫，查克拉的调动，慢了一拍。 日向悠斗已经完全钻进了他的怀里。 狭小的空间中，千锤百炼的手掌，狠狠拍在了云隐忍者的胸膛上。 日向的查克拉倾泻而出，从云隐的皮肤轰击进去，血肉、经络、内脏、穴位、神经……全都被搅碎、打碎。 ——柔拳！ “呜哇……” 云隐村忍者痛苦地惨呼，倒飞出去，直到撞到一棵大树才停下。 在撞到大树的刹那，日向悠斗瞬身到他前面，伸出手指一点，点在云隐忍者的左胸膛，查克拉再次爆发，击碎了他的心脏。 “噗……”云隐忍者的呻吟声更加虚弱了，在弥留之际，他抬起头看向眼前这个取走他性命的木叶忍者，气若游丝道： “这个年纪……你是木叶的……日向之玉……哈……果真名不虚传……” 日向悠斗平静地看着他，直到云隐忍者咽下最后一口气。 在确认敌人已经死亡后，他立刻解除了白眼状态，眼角周围的青筋消失，眼睛重新变为雪白。 他把手撑在大树上，大口喘息，神情疲惫。 白眼的消耗虽然比不上写轮眼，但长时间开着，对身体也是一种负担。 从最开始杉崎哲次郎的突击、到两拨人混战对攻、再到分散开来捉对厮杀，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死在日向悠斗手上的敌人，已经有三个，这甚至包括刚才那名云隐村的精英中忍。 虽然日向悠斗一直苦修不怠，近身搏杀技巧在同龄人中堪称第一，完美执行了许多任务，甚至还获得了“日向之玉”的美誉。 但他终究才十二岁，还没长成，长时间鏖战，身体也吃不消。 “呼……” 他深吸几口气，从腰后的小包里拿出几颗兵粮丸，一股脑塞进嘴里。 “不能在这里歇，要是对面的上忍腾出手来就真的糟了……” 日向悠斗喃喃道，来不及处理地上云隐忍者和木叶同伴的尸体，快速向左前方奔去。 当来到那片战场时，日向悠斗并没急着现身，而是先隐藏起来，开启白眼，仔细观察。 杉崎哲次郎和一名木叶下忍背靠背站着，周围是五名云隐忍者，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失去呼吸的忍者尸体。其中还有一个戴着木叶护额。 战斗到现在，木叶一方仅存日向悠斗、杉崎哲次郎、下忍佐藤真寻，云隐则剩五人。 日向悠斗没有选择现在就跳出来，而是耐心地从后面绕过去，保持距离，来到那个云隐上忍的斜侧。 他很小心，动作很轻，在他还潜行的时候，对峙的两方再次开战。 “雷遁·地走！” 云隐上忍快速结印，双手按在地面上，银白的雷光从手掌中心喷涌而出，将前方数十米的林地全部覆盖住，无数电弧如同灵巧的小蛇，凶猛异常。 杉崎哲次郎和那个木叶下忍同时跳起，跃到树上。 “糟了。”不远处观战的日向悠斗眉头微皱。 果然，在木叶二人跳起的瞬间，云隐一方全部冲杀过去。 电光闪烁间，云隐上忍疯了似的缠上杉崎哲次郎，另外四名云隐下忍，则去攻击剩下的那个木叶忍者。 招招狠辣，以伤换伤，几个眨眼间，那个木叶忍者的身上就多出了几道血条。 这是要以雷霆之威速战速决，先解决掉一名战力孱弱的敌人，好集中五人之力围攻杉崎哲次郎！ 杉崎哲次郎脸色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他不再节约查克拉，玩命地往敌人身上招呼，但都是水平相近的上忍，短时间内也分不出胜负。 他这边相持不下，那名木叶忍者却已险象环生，一对四，对于普通忍者来说，几乎必死无疑。 “啊……！” 果然，一个云隐下忍瞅准时机，抽住鞘内忍刀，以一个武士惯用的“拔刀术”突然暴起，凶狠地斩下木叶下忍的左臂。 木叶忍者惊恐地嘶嚎，惨叫声响彻林间。 杉崎哲次郎狠狠咬紧牙关，却无可奈何。 与他为敌的云隐上忍却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四名部下马上就可以斩杀敌人，和自己一起围攻这个难缠的木叶上忍。 然而就在他内心狂喜、略微松懈的时候，异变突生。 隐秘的破空声从脑后响起，那是苦无破开空气的嘶鸣。 紧接着，是一个清俊少年快速猛烈的双拳，和裹附在其上的阴毒狠辣的查克拉。 日向悠斗再次抓到了战机。 和云隐村想的一样，日向悠斗也认为先打掉对方的关键人物才是取胜的关键。 只要杀掉这个唯一的上忍，云隐一方便再无抵抗之力！ 第三章 暴起 日向悠斗暴起的瞬间，杉崎哲次郎就做出了反应。 毕竟是身经百战的中年上忍，只瞬间就明白了日向悠斗的选择—— 先不管被围攻的佐藤真寻，集中力量优先杀掉对面的唯一的上忍，弃车保帅，比的就是解决对手的速度！ 电光石火间，云隐上忍已经躲过了日向悠斗掷过来的苦无，凭借成年人天然的臂展优势，先一步攥住日向悠斗的手肘，硬生生止住日向悠斗的攻势。 云隐村的上忍，精通雷遁和忍体术，在这种近身比拼力气的时刻，十二岁的日向悠斗太吃亏了。 但日向分家的天才没有丝毫胆怯，他反以云隐上忍的手做支点，悬空身体，双脚蹬在敌人的胸膛。 巨大的力量在二人中间爆发，日向悠斗的骨骼强度要弱于对方，他的关节开始吱吱作响，似乎随时都要被扯断。 “土遁·心中斩首之术！”蓦地，一双手从云隐上忍的脚下地面伸出，狠狠一拉，就把他拽到地下，只露上半身。 砰！杉崎哲次郎从地下现身，在暂时控制住敌人后，苦无闪烁寒光，割向对方的喉咙。 下半身被埋在土里、双臂又被日向悠斗牵扯，云隐上忍无奈下，只能用蛮力将日向悠斗狠狠甩出，举起双手格挡苦无。 噗嗤！ 他的手掌被贯穿，掌骨被苦无钉死。 “啊啊啊啊啊吼！”危险时刻，云隐上忍被激起了凶性，强悍的身体素质在刹那间爆发，他如同发狂的野兽，不顾伤痛，硬生生扯开苦无，双臂一展，抓住杉崎哲次郎的腰。 他将木叶上忍举起，爆发出绝命的查克拉，浑身涌动着银白的电弧，抓着杉崎哲次郎，用尽全身力气往地下一摔！ 忍体术·雷我爆弹！ 杉崎哲次郎头部着地，林地和岩石被砸出蛛网般的恐怖龟裂。 木叶上忍咳出一大口鲜血，几乎昏厥过去。 但上忍就是上忍，即使遭到重创，也能在这个时刻做出反扑，精确而迅速地，杉崎哲次郎掐了几个印。 一束极细的超高压水流从杉崎哲次郎的口中喷出，速度之快，瞬间就击穿空气，精准地打在了敌人的腹部，这锋锐的水刃洞穿了云隐上忍的身体，直到穿过十几颗大树，才哗的变回一滩水。 ——水遁.水断波！ 这同样是杉崎哲次郎的压箱底绝学，也是他唯一掌握的s级忍术！ 木叶的攻势，并没有停止。 日向悠斗从后方再次冲来，趁着敌人遭到重创的刹那，狠狠一拳打在他的太阳穴上，查克拉轰然爆发，柔拳“阴毒、透劲”的特点完全展现出来，将敌人柔软的大脑彻底粉碎。 那名云隐上忍只闷哼一声，身子便软了下去，战死当场。 日向悠斗大口喘气，浑身的汗像蒸汽一样沸腾。 杉崎哲次郎挣扎地从地上爬起，又喷出一口鲜血。 “杉崎前辈。”日向悠斗站在他身边： “接下来，我主攻吧，您的颈椎随时都会断掉。” “好……辛苦了，悠斗君。”杉崎哲次郎苦笑，没有逞强。 二人面向剩余的敌人。 此时，木叶下忍佐藤真寻的尸体，也缓缓倒在了地上。 双方几乎在同一刻杀死了自己围攻的人。 那几个云隐忍者彼此看了一眼，摆出阵势，等待着最后的搏杀。 他们知道，在白眼之下，逃跑没有意义。 …… …… 三十分钟后。 火之国边境的密林中，日向悠斗和杉崎哲次郎并肩走着，踉踉跄跄，他们都不会医疗忍术，只能忍着痛前进。 他们的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即使是下忍，死前的反扑也不能轻视。 不过，结局终究是好的，日向悠斗和杉崎哲次郎合力，全歼云隐一方，守护住了来之不易的情报。 “真是了不起啊，悠斗君。”杉崎哲次郎突然开口。 战斗总是能快速拉进男人间的关系，一开始，杉崎哲次郎以全名称呼日向悠斗，现在，已经能用颇为熟稔的语气了。 “悠斗君，在我们侦察小组成立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名号了。”杉崎哲次郎感慨道： “才十二岁，你就触摸到了上忍的领域，被称为[日向之玉]，极富忍者才能、刻苦、聪颖、视村子和家族的荣誉为一切……这次见到你，我才知道，再多的溢美之词也不嫌多。” “哲次郎前辈，您谬赞了。”日向悠斗含笑。 他也改了称呼，以名称呼杉崎哲次郎，温和地回答： “您拖住了对面的大部分战力和那名上忍，危急关头更是用s级忍术重创了敌人，没有您，我们全都会死，可……” 日向分家的天才低头，语气有些低落，步伐也放缓，显然心情沉闷： “可惜，佐藤真寻、山形怜朗、平原瑛二，他们三个都不在了，我……” 杉崎哲次郎也感慨地叹口气，但他没有停下脚步回头安慰，对于忍者来说，接受同伴的阵亡是必经之事，无人能够避免，这是忍者的必修课。 “悠斗君，向前看吧，你这次又立了功，杀敌、保护情报，你无愧于[日向之玉]的名号。” “啊……哲次郎前辈，多谢您……那份情报确实重要，值得我们付出这些代价。” “你能明白这点，真的很好。”杉崎哲次郎蓦地拍了拍脑袋，他伸手从后腰的行军包中掏出一个圆筒，递给日向悠斗： “幸好你提了一嘴，我都险些忘了这事……给，情报护送时，情报本体应该由带队上忍交替携带，你虽然暂时还不是上忍，但我现在身体状态不行，我们交替保管比较好……根据事态发展做出判断，同样也是忍者的必修课啊。” “好的，哲次郎大人。” 少年温和沉静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杉崎哲次郎感受到手中的重量倏地消失，很明显日向悠斗已经拿走了情报卷轴。 几乎在同一刻，杉崎哲次郎就感受到了另外一种感觉—— 痛，极致的痛。 身为上忍，他刹那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苦无从后面扎到了我身上，从上到下，插进了第四节腰椎和第五节腰椎之间，斩断了神经中枢，是敌人！可是敌人不是已经…… 还没等他想明白，少年的声音，就再次传到他的耳边。 依然温和，依然沉静。 “哲次郎前辈，您在惊讶什么？这种时候，我当然不会使用柔拳啊。” [年轻的日向之玉，声音如同平静的水，这昭示了他内心无比坚定，作为忍者，丝毫不会动摇。] 杉崎哲次郎倏地想到了这句话。 第四章 无法容忍之物 密林中，日向悠斗双手攥住苦无的握柄，锋锐的铁刃没入杉崎哲次郎的身体，将脊柱斩断。 他当然不能使用柔拳。 忍者的尸体，蕴含巨量的情报，当杉崎哲次郎的尸首被送回木叶时，一定会被精通医疗忍术的行家检查，使用柔拳，相当于把“我是凶手”这几个字刻在脑门上。 苦无，全世界忍者都会使用的工具，无法追查型号，只要稍微注意刺入的角度和力量，用来杀自己人，再合适不过了。 苦无拔出，带出大量鲜血。 杉崎哲次郎闷哼一声，闪电般抬起手。 然而日向悠斗却以瞬身术腾挪至他身前，苦无挥动，毫不留情地割断手腕。 木叶上忍无法再结印了。 日向悠斗抬脚，凶狠的正蹬，直直踹在杉崎哲次郎的胸膛，牙酸的骨裂声后，上忍倒飞十余米，直到撞在一棵大树下。 他颓然倒地，眼神涣散。 脊柱被切断、双手被废、查克拉接近耗尽、前方的叛徒拥有白眼。 没办法逃走了。 他将因失血过多而死。 “哲次郎前辈，请不要动。” 日向悠斗轻吐浊气，平静道： “我无意折磨你，请坐在这里，等待着血液流干，相信我，这死法并无太大痛苦……” 他的话被杉崎哲次郎的嗤笑声打断： “木叶的渣滓……装模作样，日向家怎么会生出你这种畜生？” 日向悠斗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哲次郎前辈，如果想用言语刺激我靠近你的话，这种程度是做不到的。” “你是很有才能的忍者，在你麾下的这十余日，我深有体会。” “在你的血液流干之前，我不会冒然靠近你……那太危险了。” 杉崎哲次郎的心中一沉。 那根藏在舌头下的磨短的“千本”，也因主人的绝望而微微滞涩。 虽然查克拉几乎耗尽，但发动忍法·千本雨，只需要一丝查克拉即可，对付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敌人，百试不爽。 可惜……面前年轻的叛徒太聪明、太稳重，丝毫破绽也不露。 不愧是……[日向之玉]，杉崎哲次郎苦涩地想。 短暂的沉默后，杉崎哲次郎仔细凝视双目雪白的年轻人： “日向悠斗，你想要我的尸体？” “嗯。”日向悠斗点头，摩挲着那枚卷轴： “侦察小队全军覆没，但带回了珍贵的情报，我独自存活下来。敌人全灭，我没道理不保护你这位上忍队长的尸身，如果你们的尸体全被处理到一块血肉都不剩，那就显得太刻意了。” “你就不怕村子里的人，从我的尸体里找到些什么？” “怕，而且我知道，某些禁术可以从死去的灵魂口中问到答案。”日向悠斗想到了大名鼎鼎的“秽土转生”： “但没办法，做这种事，总要承担风险，被发现了，一死而已。” “做这种事……”杉崎哲次郎的脸有些泛白，长时间的失血，让他的意识开始模糊： “背叛村子、背叛宗族、背叛同伴，这种事情，你也可以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啊。” 上忍顿了顿，好半晌才接着道： “能告诉我……你的理由么？” 日向悠斗平静地看着他，缓缓摘下自己护额。 露出了青绿色的咒印。 笼中鸟。 日向分家的所有成员，在年幼时都会在额头刻上名为“笼中鸟”的咒印，至此，直到死亡，终身也不能摆脱。 这个咒印可以封印白眼的能力，并可以在受术者被摘除双眼或死亡后，彻底破坏眼球与大脑。 不仅如此，宗家的人，也可以通过这一咒印控制和破坏分家成员的脑神经和脑组织。 在日向家，这是铁一般的等级制度。 代代如此，名为笼中鸟的咒印已经流传千年。 杉崎哲次郎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 “就、就因为……笼中鸟？”他呼吸急促，语气之中，第一次出现了名为不解和愤怒的情绪： “日向悠斗，为了区区一个咒印，你就要背叛村子和宗族？笼中鸟确实限制了你的自由和能力，但那是一个强大忍族的传统和规矩！” “而且这个咒印，成功地防止了他人窃取白眼的冲动，保护了你们！” “即使是我这个外人，也知道在日向家，宗家是真正的继承者，担负着保护和发扬日向一族的重任；分家是宗家的守护者，担负着保护日向宗家的责任！” “有牺牲，宗族才会强大，村子才会兴盛，木叶才会枝繁叶茂……” 日向悠斗戴上护额，遮住了笼中鸟。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快要死亡的上忍，轻声道： “因为某种原因，我记事很早，懂事也很早。” “从很久以前，我就在想一个问题——” “要不，忍忍就算了吧？” “木叶是个好村子，虽然龌龊挺多，但整体却也算……积极向上，日向家等级森严，但起码面儿上过得去。” “要不忍忍就算了吧？努力做任务、刻苦修炼，到达一定的高度后，生活应该也能过得去，大不了再忍个三四十年，新时代降临后，也许一切都会变得很好。” “我思考了一段时间，得出了一个结论——” 日向悠斗的表情突然不再沉静温和，而是变得有些跳脱、有些无奈： “不行的。” “我忍不了。” “我无法容忍自己被打上奴隶的烙印，终身被当成某些家伙的守卫。” “无法容忍自己的后代的额头，有这个丑陋的笼中鸟。” “我最无法容忍的，是未来那个憋憋屈屈度过一生、到死也不敢反抗的自己。” 将死的杉崎哲次郎的表情，已经被迷茫填满。 日向悠斗……这家伙在说什么？无法容忍？ 有什么无法容忍的？ 这么多年……为什么其他人分家忍得了，你忍不了？为了日向一族的兴盛强大……你不是应该摒弃自身感情，成为日向宗家最坚固的盾牌么？ 你是日向的“玉”啊。 带着不解和疑惑，上忍的心跳越来越慢。 最终，他血液流尽，死的不能再死。 孤身站立的日向悠斗轻叹一口气，缓慢走向杉崎哲次郎的尸体。 “你们无法理解我，我也无法理解你们……哈，人和人之间的间隙，居然从一开始就大如天渊。” 他蹲下身子，凑在渐渐变得冰冷的尸体面前。 “不过，最后再告诉你一件事吧。” “说句真心话，我真的、真的、真的……”分家少年紧咬着牙，过度的愤怒让他的嘴角渗出鲜血，仿佛要把自己的额骨嚼碎： “我真的，很讨厌那个称号。” “日、向、之、玉。” 第五章 村子、宗族 一日后。 日向悠斗止住身形，不再奔跑，而是缓慢从山林中走出。 前方是一片面积广大的平地，密集的建筑群坐落在这里，在建筑群的背后，巨大的岩石断面安静地横亘着，其上是三个巨大的人面雕像。 这就是木叶。 火之国的忍村，世界上的“五极”之一，甚至，在大多数时间，木叶就是世间最强大的霸主！ 日向悠斗平静地看向村子大门，缓步走过去。 守村的值班中忍见到他，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火之国和木叶忍村向来人口众多，但村子就这么大，即使不认识每个人，活得久了，也能模模糊糊地觉得脸熟。 更何况最近这一年，“日向之玉”的名号已经渐渐有了些影响，日向悠斗的外形又实在优秀，很容易让人记住。 木叶忍村的建筑古香古色，高大的楼宇并不多，但并不落后，电力设施随处可见，道路也很宽敞，粗壮的大树枝繁叶茂，叶子将阳光切碎，斑驳地洒在人们的身上，街旁店铺的香味随风飘荡，烟火气十足。 撇开所有偏见，即使是日向悠斗也承认，木叶确实充满活力。 前世看漫画或者tv时，他对木叶充满好感，也曾幻想着如果真的穿越，定要在第四次忍界大战的战场上站在正义的一方，看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这对绝代天骄大战斑爷。 “不重视伙伴的人，是人渣中的人渣。”这句话，让前世的他热血沸腾，于是风雨无阻地追更漫画，陪伴那个头发金黄的吊车尾。 可事与愿违，在真的穿越成火影世界的婴儿后，他的想法便完全改变了。 ——哪个正常人在生死伙伴的额头上画笼中鸟啊？ 日向悠斗无声地叹了口气，继续行走在街上。 按理来说，作为中忍，追随上忍出村执行任务，除了自己外全军覆没，可绝不算小事，必须第一时间去火影大楼报告，陈述整个任务过程，并且上交那份来之不易的情报。 但日向悠斗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自己是日向悠斗，是“日向之玉，分家天才，从小就被了灌输要以宗家为核心的思想”。 这样的自己，回村的第一件事，当然是返回族地，向族长大人报告。 每个动作都要符合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真正的意志，日向悠斗这般想着，很快就来到了日向一族的族地。 和宇智波不同，日向一族虽然也占据了很大的面积，但位置却离村子的中心不远，即使以普通人的视力，在族地门口眺望，也能轻松看到火影大楼。 日向悠斗没从大门口进去，而是朝日向家的守卫做了几个手势，进入隐秘的暗道，直奔族地最深处。 在火影世界生存了十二年，日向悠斗很明白，这个世界并不像漫画表现得那么“阳光明媚”，需要特别注意的龌龊事太多了。 这个时期，日向和宇智波在木叶村举足轻重，拥有很多特权。 即使是“外出归来的忍者，第一时间返回族地。”这种僭越的行为，第三代火影猿飞日斩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前提是，你别做的太过分，让火影大楼下不来台。 如果日向悠斗大摇大摆地回村、直接进入族地，就相当于直接打脸，往小了说是小孩子不懂事想家了，往大了说那就是你日向这群白眼狼不把火影放在眼里。 悄咪咪地进入族地，面子上都过得去，你好我好。 不长时间，日向悠斗便来到了一个院落外，半跪在地，低下头看着脚尖。 “是悠斗么？进来吧。” 一道声音从院内传了出来，日向悠斗恭声回了一句，随后慢慢走进房屋。 屋内，穿着宽敞和服的青年忍者安静地坐在中间。 他头发很长，眼睛雪白，轻抿的双唇不怒自威，没带护额，额头光洁，没有任何图案。 “族长大人。”日向悠斗敬声道，半跪着。 眼前的青年，正是刚刚当上日向宗家家主的日向日足！ “悠斗啊。”日向日足嘴角含笑： “这次任务，进行得可还顺利？” “回族长大人的话，有波折，但那份云隐的情报已经搞到了。” “波折？” “是的，杉崎哲次郎前辈、下忍佐藤真寻、山形怜朗、平原瑛二，全部战死。” 日向日足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起： “连杉崎哲次郎也……” 这位年轻的日向族长有些唏嘘，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世道凶，你能活着回来，我很开心。” “都是家族教导有方。”日向悠斗回答得滴水不漏。 日向日足思忖着，缓缓道： “你们侦察小队这次立了功，但其他队员全部阵亡，只剩你一人，功劳便全都落在的你身上……火影大人最是赏罚分明，他会奖赏你的，想好要什么了么？” “全凭族长大人安排。” “这话说的。”日向日足哼了一声： “就算是我，也无法改变火影大人的决意，明白么？” “悠斗明白！” 日向日足摆摆手： “你可以离开了，如果火影大人想立刻给予你奖赏……你拖着便是，暗部、结界班、火影大楼内的职位、直接晋升上忍……你在这些地方，都对族内有很大帮助。” 只考虑日向一族，丝毫不顾及我么？日向悠斗心中冷笑，但表面还是恭敬地应了一声，后退着离开。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在他快出屋子的时候，日向日足突然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 “留美子、善彦、谦吾……这几个孩子也快三岁了，这周会给他们举行仪式，你是我们日向出色的后辈，我破例允许你作为护卫共同见证，这是给予你的殊荣。” “悠斗受宠若惊，族长大人。” 哈……给三岁的孩子画上笼中鸟，从此成为生死不由自己的奴隶，观看这残酷的仪式，对于我这个稍微年长的奴隶来说，也是一种恩典么…… 日向悠斗用舌头顶住下颚，尽全力不让自己表现出任何异样，平稳地走出日向日足的院子，离开族地。 出来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将一切情绪都压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今天的艰难任务，才刚刚开始。 冒险杀死杉崎哲次郎、独吞军功，这个疯狂的选择，都是为了接下来的行动。 日向悠斗抬头，看向远处巍然矗立的火影大楼。 第六章 心有大爱的日向之玉 对村子里的忍者来说，觐见火影其实并不算困难。 特别是像日向悠斗这种刚执行完任务、返回忍村的人，找首领述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被一个戴狗脸面具的暗部领进火影办公室后，日向悠斗单膝跪地，敬声道： “参见火影大人！” 房间内，年逾五十的猿飞日斩缓缓转过身，他穿着火影长袍，叼着烟斗，头发已经花白，看起来不像是一村之影，更像个矮瘦的邻家大伯。 但日向悠斗知道，这个年纪的猿飞日斩，作为忍者，可以说是巅峰期的尾巴，战力强大，绝对是此时木叶当之无愧的第一战力！ 十六年后大蛇丸袭村时，猿飞日斩身体已经衰败，即便不使用尸鬼封尽，也是油尽灯枯，大战后也绝无几天可活。 身为火影，猿飞日斩不仅战力强横，智慧和手腕也远超常人，他在位的这些年，强大的忍族接连收敛，听命于“影”的意志，木叶村的天才也不断涌现，一片欣欣向荣。 赞他一句“雄杰”，并不算奉承。 “悠斗啊，起来吧，别跪着。”猿飞日斩吐出一口烟圈，看着站起来的少年： “结界班的人报告，说只探测到了你一个人的查克拉。” “万分抱歉，火影大人。”日向悠斗站起身，清俊的脸庞带着明显的痛苦： “杉崎哲次郎前辈、佐藤真寻、山形怜朗、平原瑛二……全部阵亡，特殊奇袭侦察班，正剩下我一个人了。” “杉崎哲次郎也没了啊。”猿飞日斩轻声叹了口气。 “哲次郎前辈被云隐忍者围攻，没能逃出来……火影大人，这是卷轴。” 日向悠斗将那个圆筒递了过去。 猿飞日斩接过，当着日向悠斗的面轻轻敲击几下，用特殊的秘印解开封印，随后仔细阅读。 整个过程，日向悠斗都低着头，别说偷瞄，就连手指也没有移动。 估摸着猿飞日斩看的差不多了，日向悠斗才开口，将早已在心中排演数十遍的“任务简述”说出来： “任务的前半段，进行得很顺利。” “我们到达了汤之国，从约定好的石窟中取走情报，但在返回的路上出了问题。” “在汤之国境内，就遭到了云隐忍者的截杀，其后追击者源源不断，我们只能一边向火之国边境靠拢，一边抵挡袭击，可没想到，对面也出动了上忍……” 日向悠斗所言，九成九都是真的，除了最关键的“暴起袭杀杉崎哲次郎”外，他无一隐瞒，甚至还把那些木叶忍者阵亡的位置详细描绘了出来。 在这之后，木叶的暗部会去收拾手尾，按照日向悠斗今日所说，去那个地点收取阵亡忍者的尸体，解刨后仔细检查，结合经验去重现当日的场景。 这是规矩，也是程序正义，每个忍村都有类似的追溯制度，不可能下属说什么就信什么。 日向悠斗说完，见猿飞日斩没反应，便乖巧地站在原地。 自始至终，他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的脚尖上。 “从我这里出去后，你再去暗部协助调查吧。”猿飞日斩突然开口： “杉崎哲次郎是上忍，这样的人阵亡，必须有独立的忍卷记录，出一点差池都不行。” “是，火影大人，我明白的，我会配合暗部。” “好……不愧是日向之玉，悠斗，你年纪虽小，但已经能用成年人的方式处理问题了。”猿飞日斩倏地展颜一笑，他把卷轴递给日向悠斗： “看看吧，日向族学的家老知识渊博，你应该看得明白。” 清俊的少年点头，只扫了几眼就明白了这份情报的价值所在： “雷之国的粮食价格持续走高……要打仗了？” “嗯，云隐村的那帮战争狂人，又要挑起争端了。” “胜利必将属于木叶。”日向悠斗恭敬道，口号喊得贼响亮。 猿飞日斩轻笑，他当然不会和一个十二岁的日向分家讨论这种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只是由这份情报，引出话头罢了： “这份卷轴的价值很大，不仅暴露了云隐发动战争的意图，更是勾出了几条线，那是补给线，云隐要头疼了，被我们知道了位置，肯定要花力气和时间重新开辟补给路线。” “不光如此，在护送情报的途中，你们还杀了多名敌对忍者，其中甚至包括一名上忍。” “包括杉崎哲次郎在内，除你之外，小队所有成员已死，木叶会把这些英雄的抚恤金送到他们的家人手中，但战功，却都会落在你头上。” “从你成为下忍后，大小任务执行了九十二个，光是危险系数很高的a级任务就有五个，所有任务全部完美完成。” “加上这次的……嗯，折合起来，你已经攒了很大的一笔功勋。” “去暗部吧，日向悠斗，我会特批你进去，我麾下的某个暗部队长年龄大了，算算时间，你还有时间成长。” 如果是普通的木叶忍者在这，一定会激动地手无足措，暗部是火影亲军，几大暗部队长无一不是猿飞日斩的心腹，如果有机会攀上队长的宝座，那就是一跃成为木叶的中高层！ 然而日向悠斗只是低着头，没有丝毫迟疑道： “抱歉，火影大人，关于奖赏，我还没思考清楚……可以容我细想几天么？” 猿飞日斩没有回话，只是吐出一口烟圈，带着辛辣和奇异香味的白烟，飘散在了屋子的每个角落。 年逾五十的猿飞日斩，心中升起了不悦。 ——日向家的规矩，比村子还大么？ 他是木叶的掌控者，自然知道，日向悠斗回村后，第一时间就去了日向族地，虽然隐秘，但这种小动作瞒不过他。 是日向日足交待你这么回答的吧？先拖着，再找一个对日向家最优的奖赏，猿飞日斩心中叹息。 村子的利益和权威，必须凌驾于一切忍族之上，日向、宇智波……看来还任重道远…… 不过，被称为“忍者博士”的猿飞日斩，终究没有失去风度，他的气量，倒不至于迁怒一个十二岁的日向分家小娃娃。 “好，也行，你慢慢考虑。”猿飞日斩平静道： “不过，悠斗，你总要给我一个范围，你想要的奖励……大概是什么样子的？” 此话一出，日向悠斗的心瞬间紧绷。 来了！来了！他终于等到了这句话！ 不需要说出多么大义凛然的回答，更无需表现出对日向家的厌倦和对笼中鸟的愤懑。 自己的回答里，只要展露出一种小小的“特质”，基于自己的身份，猿飞日斩一定会大做文章，自己更可借着这次机会，进行下一步计划。 情绪……动作……语言……一定要调整好。 安静的火影办公室，日向悠斗缄默了一会儿。 接着，他第一次抬头，露出了雪白的眼睛。 声音温和、坚定，带着一丝少年特有的怯生生和羞涩： “火影大人……我在想，如果您给我的奖赏，能让村子里的所有人都满意的话，那就太好了。” 第七章 家 猿飞日斩的手微微一滞，以他的强大意志，即使烈焰焚身，眉头也不会皱一下，但此刻，火影办公室内，十二岁的日向分家的一句话，却让他震惊失神。 “能让村子里的所有人都满意的话，那就太好了。” 没有索取更大的“力量”。 没有渴求更高的“地位”。 甚至连日向家也没有提。 让村子里的所有人都满意…… 日向悠斗，在你的潜意识里，村子的重要性凌驾于一切么？ 日向家的族学肯定不会灌输这方面的思想，你的这句话，是处心积虑特意说给我听的……亦或是发自肺腑，连你自己都意识不到？ 猿飞日斩第一次郑重地看着面前年仅十二岁的日向分家少年。 很英俊、很年轻，双手有很厚的老茧，平时一定下了很大的苦功，日向之玉……是了，成为下忍后，你常年不在日向族地，大多时间都会外出执行任务，你晋升下忍的时候才六岁，受到族学教育的时间自然就没那么长…… 他蓦地想到了那个和他出生入死、最后为了木叶战死的天才，宇智波镜。 即使是封闭骄傲的强大忍族，也会出现继承火之意志的人啊…… 猿飞日斩想到了很多，最后，他把所有翻滚的思绪压下去，深深地看了日向悠斗一眼： “悠斗，退下吧，好好休息。” “是，火影大人。”日向悠斗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他没再做多余的动作，而是一身轻松地离开火影大楼。 能做的努力，他都做了，接下来会如何发展，日向悠斗也预知不到。 一个天资极佳、拥有“火之意志”的日向分家少年……猿飞日斩会怎么处理？ 如果是十六年后，剧情正式开始时，行将朽木的老年三代，大概率只会被动地观望，最多就是暗地里提供些方便。 但现在，执掌木叶的是刚过五十的三代，这个时期的男人雄心壮志，敢于做出大胆的行为和激烈的抉择，目无余子。 猿飞日斩……别让我失望。 日向悠斗这般想着，按照往日表现出来的性格，没有过多闲逛，直接回到日向族地。 这次，他可以从正门进去了。 日向族地占地很大，中心的区域，是宗家所在，剩余的地方便是数量众多的分家宅邸了，光看两个区域的位置和高度差异，便能明白“宗家是日向的主人、分家要保护和供奉宗家”这个理念是何等深入人心了。 一千多年的规矩，上下尊卑的观念和血液一样，流转在每个日向族人的身体里。 宗家觉得这规矩是天理。 分家同样也这么认为。 漫长的岁月中，敢于反抗的种子，都已被毁坏殆尽了。 日向悠斗的家，位于族地的西南面，距离高大的围墙也不过四百余米，属于边缘区域。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他的家很宽敞，虽然值钱的东西不多，但他父母生前颇喜欢种花种草，将院子打理的不错，一进去，有种前世逛花卉植物园的感觉。 他穿过院子，进入屋内，开始整理房间、清扫卫生。 日向悠斗这次离家十八天，榻榻米上已经堆了一层灰尘。 打扫卫生是件苦差，可日向悠斗做起来却津津有味，他是忍者，将查克拉集中在脚底板便能行走在墙壁上，所以他任何角落也不放过，把蛛网、尘土、小虫都清理干净。 将所有屋子都打扫得一尘不染后，太阳已经西斜。 日向悠斗仰躺在青草味的榻榻米上，摘下护额，抚摸着光滑的额头，他知道，丑恶的笼中鸟咒印正趴在那上面，虽然无痛无觉，但日向悠斗却总觉得，自己的额头上，有一只吐着丝的蜘蛛。 少年蓦地为那场景感到一阵恶心，他打了个寒颤，起身，来到厨房做饭。 一个十二岁的男孩子，即使是忍者，也很难把菜做得很好吃，善于挥舞苦无、能把查克拉在十分之一秒内集中到手掌心，也依然弄不懂烧菜的火候和下佐料的最佳时机，往往一个奇形怪状的炊具就能让他手忙脚乱。 不过，幸运的是，日向悠斗只需要做很少量的饭菜。 因为他只有一个人。 折腾了很久，一道烧鱼、一碟青菜、一碗米饭终于做好了。 烧鱼有些焦、青菜咸到齁嗓子、米饭夹着生。 即使这样，日向悠斗吃得也很开心。 木叶村谁都不知道，日向悠斗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其实是个挺跳脱欢快的人。 生于日向分家、一出生就注定成为奴隶，如果独自一人时还愁眉苦脸，日向悠斗怕是也活不到这个时候，早就郁郁而终了。 吃着吃着，日向悠斗突然觉得有些孤独。 于是他快速起身，跑到楼上的某个房间，找到一个箱子，取出里面的两把苦无。 两把苦无上，还带着早就凝固的血。 这是为数不多的，日向悠斗父母的贴身遗物。 九年前，日向悠斗三岁。 那一年，身为穿越者的日向悠斗是个十足十的快乐米虫，生在日向分家，却对未来充满希望。 ——他知道这个世界未来的发展，有“预言之子”漩涡鸣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幸福日子全在后头呢！ 直到那一天，身为“护卫”的父亲母亲，被满身鲜血地送到族地。 某宗家重要人物遇袭，作为护卫的父亲母亲拼死战斗，以重伤濒死的代价，守护住了宗家的命。 不论是为报答养育之恩，还是对巨大变故的恐惧，日向悠斗都拼命地留在濒死的父母身边，不论父母是生是死，他都必须亲眼见证。 但最终，日向悠斗却没有看到那对夫妇死亡的瞬间。 因为他被带走了，用蛮力，用鞭子，用教条。 分家夫妇为了宗家战死的那天，是他们的儿子刻印笼中鸟的日子。 给予死去英雄的奖励，是给其后代打上奴隶的印记。 施展咒印的日期早就定好，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更改，这是规矩，日向家族引以为傲的、流传了千年的规矩。 当三岁的日向悠斗捂着额头、跌跌撞撞地跑向父母时，所触摸到的，只是两具冰冷的尸体。 他看着失去生命的父母，发现他们嘴角张开，似乎在说什么。 思考了很久，仔细比对嘴型、询问当时在场的人，日向悠斗终于知道了父母共同的遗言—— “悠斗，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呢？ 此刻。 孤寂、冰冷的家中。 日向悠斗抚摸着那两枚血迹和锈迹斑斑的苦无，轻喃道： “没什么可道歉的。” “你们没有没有犯任何错啊……父亲、母亲。” 第八章 穿越者的日常生活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 日向悠斗起得很早，像他这个年纪的年轻忍者，刚刚结束任务返村后，总会歇上那么几天，享受木叶村里和平的日子。 但日向悠斗天还没亮时就已起床，简单洗漱、带上一小兜干粮，就独自出了族地，来到忍村郊外的密林。 他轻车熟路地走到自己的秘密训练场所——某片被几十棵高大巨树环绕的空地。 空地不大，颇为偏僻，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片林地的地面极其坚硬，仿佛岩石。 日向悠斗从某棵大树下面拿出箱子，取出里面的物事：超重的护腕和板甲、画着穴位和经络图案的特制假人、密封的饮用水、应急绷带和止血药…… 他戴上沉重的护具，每根手指也绑上金属块，深吸几口气后，开始在密林里修炼。 踏步、出拳、开启白眼，每次柔拳的使用都一丝不苟，查克拉和身体动作的配合是门大学问，在修炼时，如果打击的部位稍有偏差，就算只误差了一毫米，日向悠斗也会面无表情地惩罚自己，将这个动作再做一百遍。 数年间，这片窄小的林地，松软的泥土已经被他踏得硬逾岩石。 一个失去父母的日向分家少年，何以赢得“日向之玉”的美名？无他，四个字，“持之以恒”罢了。 每一滴汗水、每一次挥拳，都把他向强者推进一步。 笨方法也是方法。 然而即使这样，日向悠斗也能明显感觉到，这段时间，自己的进步，越来越慢了。 秘密的训练场上，日向悠斗突然弹起，如同鸟儿一般扑向假人，双手快得几乎化成一滩水，闪电般破坏了假人胸腹上的十六处大穴。 日向悠斗落地后，检查假人，无声地叹了口气。 假人身上十六个破口，只有三处是“透心凉”，剩下的十三个破口皆没有穿过假人厚重的甲胄。 ——他的指力和手劲，还不够“透”，不够“凶”。 所谓的柔拳，是以白眼为核心，运用身体和查克拉的直接攻击技巧，说白了，其实是一种家传的血继限界忍体术。 忍体术，身体的磨炼是极为重要的一环。 日向悠斗肯定的是，村子里的同龄人，无人比自己更努力，小孩子么，不可能放下所有吃的玩的跑到林子里找罪受。 然而，虽然已经非常努力，但他也已经很久没有特别大的进步了。 ——这具身体的天赋，已经被他开发到了极限。 日向悠斗的身体条件不错、查克拉的总量也还行，属于天才，但也只是普通天才的水准而已。 随着时间推移，身体逐渐长成，日向悠斗肯定会成为上忍，但再进一步却千难万难了。 仅凭被封印一部分能力、天生存在死角的分家白眼，日向悠斗无法超越上忍，终其一生连影级的脚后跟都看不到。 穿越者用汗水和努力，缩短了“从下忍成长为上忍”的时间，但绝对天赋制约了他更进一步的可能。 除非……他获得其他超级忍术的修炼方法，从白眼和柔拳的桎梏中脱身而出。 飞雷神、仙术、不尸转生、木遁……这些大名鼎鼎的忍术或者血继限界，是日向悠斗突破自身极限的唯一希望。 不然，光靠白眼加柔拳，一辈子也是复仇无望。 须知就算是白眼没被封印、拥有完整柔拳秘术的日向宗家，这么多年，除了那个传说中的“日向天忍”，也不曾出现其他影级强者。 “别急……慢慢来。”日向悠斗在心里低喃，依然完成了今日份沉重的修炼任务。 做完所有训练任务、吃掉所有干粮、将秘密训练场收拾干净后，已经是傍晚了。 日向悠斗换上干净的衣服，沿着原路返回。 成为下忍后，他的生活很简单，要么出村做任务，要么来训练场修炼，非常有规律。 也是因为这样，他的朋友很少，能说上话的也没几个。 所以在外人眼中，“日向之玉”虽然性格温和，待人也很好，但也有作为天才的孤高，不算非常好相处。 回村的路上，日向悠斗并不算孤单，农忙的人回来了，去村外执行任务的低级忍者们也相继归来，虽然这个时期各大国摩擦不断，但木叶村内部的气氛却很和平安逸，人们有说有笑，有见过日向悠斗的，还会和他打个招呼。 当然，随着忍界第三次大战的临近，木叶村也终将被肃杀和紧张笼罩。 日向悠斗进村后，朝着族地走去，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在这段路上，那个漫画书中极有名气的三人组突然出现在了视野内。 “带土，你又迟到！”街道旁，一个炸丸子的店内，脸颊有紫色斑纹的娇俏少女瞪大杏眼，怒斥那个奔跑过来的少年。 “琳，对不起，我错了……” 戴着遮阳镜、一脸阳光笑容的黑瞳少年摸着后脑勺，满头大汗地道歉： “我去扶老奶奶过马路了……” “那也不至于迟到了三十分钟呀！” “然后我去帮卖豆腐的大叔打水、给受伤的小猫包扎敷药……我、我看他们都好可怜嘛……” “你！你！”野原琳杏眼瞪圆，看着宇智波带土惨兮兮的模样，有点想骂，又有点舍不得，只能转身看向旁边白发的英俊同伴： “你这家伙，每次都让我和卡卡西等这么久，下一次你自己出去玩吧！” “欸？别啊琳。”宇智波带土大叫： “咱们三个是什么关系？出生入死的同班同伴啊！木叶最铁的铁三角！一个人也不能少……你说是吧，卡卡西？” “嗯？”少年卡卡西疑惑地抬头： “琳，刚才是不是有只苍蝇在我面前飞？” “啊啊啊卡卡西你这个魂淡，又装模作样……” 卡卡西偏头躲过宇智波带土的“搂脖杀”，看到了街边的日向悠斗。 他朝日向悠斗轻轻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日向悠斗大卡卡西一岁，年龄相仿，在忍者学校时，二人经常被老师揪出来做体术演示，一来二去，倒也颇为熟悉。 日向悠斗笑了笑，温和地和他们打了招呼，都是同学，不算陌生。 “哟！悠斗！你也太刻苦啦！来尝一尝这家的章鱼丸子！” 橘红的余晖下，宇智波带土的声音充满活力，如同热情奔放的太阳。 第九章 针对日向和宇智波的算计 日向悠斗想不到的是，就在他悠哉悠哉返回族地的时候，一场关乎他命运的会议正已经悄然开始。 一份极为详尽的分析报告，摆在了猿飞日斩的身前。 杉崎哲次郎、佐藤真寻、山形怜朗、平原瑛二，四人的尸检报告已经被医疗班的忍者提交了上来。 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疑点，如果硬要说有，就是杉崎哲次郎的致命伤——那道位于第四节腰椎和第五节腰椎之间的贯穿伤，是从后方突袭得手，而且是用的苦无。 对于擅长使用雷遁忍体术的云隐忍者来说，手指就是最锋利的刀刃，因此报告人员在最后总结道： “实在想不通，为何最后的战斗是以白刃战结束。” 猿飞日斩只是扫了一眼，就把这个疑点抛在脑后。 木叶的火影从来都是靠战功和谋略打上来的实战派，猿飞日斩活到现在，大大小小的战斗经历了不止千次，自然明白，忍者搏命到最后，会如野兽般彼此撕咬，他曾亲眼目睹，两个颇为强力的上忍战斗到油尽灯枯的时候，拼了命把冻鱼捅进对方身体的样子。 木叶战死忍者的尸体回收完毕，火影猿飞日斩也没有对唯一幸存者的报告提出质疑，奇袭侦察小队“获取重要情报”、“斩杀多名敌对忍村忍者”的功劳便全都落在了日向悠斗的身上。 算上之前的积累，那位分家天才的身上，已经有了一份很厚实的战功。 猿飞日斩闭上眼睛，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了昨天日向悠斗在这间办公室里对他说的话。 门吱呀一声打开，三人鱼贯而入。 猿飞日斩对闯入者不以为忤，轻声道： “团藏、炎、小春，你们来了。” “日斩……”三人站在办公桌前，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他们会叫彼此的名字，而不是尊贵的头衔。 每个星期，在这间火影办公室，猿飞日斩、志村团藏、水户门炎、转寝小春都会进行秘密会晤，没有任何暗部旁听记录、没有村子里忍族的头人、甚至连猿飞日斩引以为傲的徒弟“三忍”都不会出现。 一切见不得光的阴私密谋，甚至影响整个火之国的政策，大多在这个时候展露雏形。 “日斩。”志村团藏率先开口，他下颚有疤，右眼和额头缠着绷带，就算不说话，也让人难以亲近： “先下手为强吧，让波风水门潜入云隐村，袭击八尾人柱力，我们会准备一个可携带的术，也许可以打破封印术，放出八尾。” 在云隐村中心放出八尾，即使在火影世界，也过于“反人类”了，毕竟忍村之中还生活着大量普通人，而且以八尾的破坏力，雷之国死伤绝对会达到六位数。 猿飞日斩皱了皱眉头，这里没有外人，不用特意维护伟光正的形象，于是他认真思考这计划的可行性： “八尾是完美人柱力，契合度很好，一般的术恐怕不起作用。” “那就让波风水门带上宇智波的人，写轮眼加上那个禁术，放出八尾的把握超过四成！” “团藏，你想让世人都知道是木叶做的这件事么？即使计划成功，几大国也会对我们群起而攻之。” “那就打！”志村团藏不以为意： “那时云隐元气大伤、岩隐值得注意的也只有那个老不死的大野木罢了……至于砂隐和雾隐？呵，土鸡瓦狗。” 猿飞日斩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摇头： “太冒险了……以一敌四，我是火影，我不能绑架整个村子陪我冒险。” “哼……”志村团藏冷哼，但猿飞日斩说话时已自称为火影，显然下定了决心，他也不好再顶，只能作罢。 就在这时，默不作声的转寝小春突然开口： “但是，快要打仗了，云隐已经蠢蠢欲动，岩隐对我们的袭击也日渐增多，另外两个强大忍村也在备战，一旦开打，绝不是小打小闹……我认为，忍界第三次大战，将会在这两年发生。” “我明白的。”猿飞日斩平静道，吐出一口烟圈： “我今天，主要就是想商量这件事，如果战争席卷整个世界，五大忍村全部参战的话，我们便不能以常规的兵力应对。” 他顿了顿，接着道： “必须让宇智波和日向出更多的战力，写轮眼和白眼在战场上的影响很大，我们需要这两个血继限界。” 水户门炎点头回应： “很好的想法，日斩，以往，日向和宇智波虽然也会出兵帮助村子，但核心力量却藏了起来，应对边境的小摩擦倒也够用，可如果忍界第三次大战真的爆发，我们确实很需要他们全力相助，可更多的出兵就意味着更大的伤亡，他们……” 志村团藏冷笑，牙齿里似乎有血腥味： “如果被拒绝，我们可以趁此把他们……” “团藏。”猿飞日斩摇头： “都是一个村的，在我眼里，不论是日向还是宇智波，都是手足兄弟，都是属于木叶的力量，不需要做到那种程度。” “哦？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们，可以给他们一个暗示。”猿飞日斩眯着眼睛，叙述自己的想法： “暗示他们，下任或者下下任火影的位子，将优先考虑日向和宇智波……欸，团藏、门炎、小春，别着急，我知道，日向和宇智波这种强大忍族的人做火影是不合适的。” “因此，只是一个暗示而已，所谓暗示，就是根本不会实现的空头支票啊。” “就像蒙住拉磨的驴子的眼睛，在它前面放一根胡萝卜一样，能闻到那气味，因此会拼命干活奉献力量，但却永远吃不到。” 另外三人沉默了，谁都清楚日向和宇智波对于火影之位的渴望，拿这个吊着他们，确实是个让两族出力卖命的绝妙方法。 关键是，这个暗示是否巧妙。 让他们真正感受到“火影宝座有望”的同时，自己也能在战争后轻易推脱搪塞过去。 不能做出任何实质承诺，却足够份量。 要明目张胆，“赤裸裸”的暗示。 猿飞日斩没有卖关子： “我的三个徒弟，一个千手，两个平民。” “徒弟的徒弟，也没有宇智波和日向，这是个很不好的暗示……似乎意味着在很长时间内，这两个忍族都不会处于木叶师徒一脉的核心，也无缘火影之位。” “我老了，没那个精力再调教徒弟，因此我会让我的徒弟挑选出一个大族传人，以此来告诉外界，我并不排斥日向和宇智波，甚至愿意考虑让他们当木叶的首领。” 第十章 日向、宇智波与火影的晚宴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眨眼间，日向悠斗已经在村子里待了六天。 这期间风平浪静，日向悠斗辗转于族地和秘密训练场，刻苦又单调，有时，他会遇到那些在原著中出场次数很多的人物，值得一提的是，昨天他还偶然看见了挺着大肚子的宇智波美琴。 ——在今年的年末，宇智波鼬会诞生在宇智波家族，给予这个传承千年的辉煌忍族最惨重的伤痛。 这让日向悠斗有些急躁，离《火影忍者》正式剧情开始还有十六年，但随着主要人物的一一出现，他总觉得时间不多了。 然而，就算他再如何焦急，也只能强忍着沉下心来继续修炼。 这一天，日向悠斗依然起得很早，他收拾好衣服，准备去秘密训练场修炼，却在刚出院子时，被两名同族护卫拦下。 “日向悠斗。”说话的日向族人戴着护额，语调平静得像机器人： “族长大人让我告诉你，今晚会有晚宴，你要随族长大人他们一同参加。” “晚宴？”日向悠斗心中一动： “这位兄弟，能否仔细说说？” “我已将话带到，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哦……那族长大人现在方便么？我想……” “族长大人没空。”传话的日向族人眼皮都不眨一下，按照事先被交待的内容，一丝不苟道： “今天哪都别去了，日向悠斗，晚上别失礼。” 日向悠斗斟酌着这几句话，拱手道： “多谢兄弟了。” 传话的族人离去，日向悠斗独自站在院子里，心脏怦怦直跳。 他隐隐有预感，这大概是前几日对猿飞日斩说的那番话起作用了。 …… 白天很快就过去，当天色转黑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到日向悠斗的家门前，日向悠斗上了马车，在族地大门口与族长等人汇合，浩浩荡荡地离开日向家族的控制区域。 不多时，一行人就到达了目的地。 日向悠斗下车，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由三条线段、五个小圆圈组成的奇特图案。 ——这是猿飞一族的家纹。 这里，是猿飞一族的族地！ 在随从的带领下，日向们进到猿飞的主宅中。 自从猿飞日斩加冕第三代火影后，猿飞一族的领地多次扩建，特别是主宅，已经被改成了森严的宴客厅，猿飞日斩经常在这儿面见忍村强人，勉强算是家宴，没有火影大楼里那种绝对的上下尊卑。 大堂上，作为主家的猿飞日斩坐在正中央，右侧有几个长桌，全是空的。 猿飞日斩的左边长桌，坐着十几个人，他们全都面容英俊、眼瞳黝黑纯净，眉宇之中有日积月累的高傲，就算在第三代火影面前，这傲慢也只是微微收敛罢了。 是宇智波家族的人。 “日足啊，来，别站着。”猿飞日斩轻笑，日向日足行了一礼，随后日向家的一行人纷纷入座。 就这样，火影师徒一脉、宇智波、日向，木叶最强大的三股势力汇聚于此。 宾客齐至，仆人们将一盘盘佳肴端了上来，宴席正式开始。 日向悠斗夹了一口生鱼切片，开始打量参加晚宴的人们。 日向这边，除了族长日向日足以外，他的胞弟日向日差也来了，另外还有三个年长的族老，以及包括日向悠斗在内的四名少年少女。 其中，日向悠斗和另一个白眼少年是分家，剩下的那名少年和唯一的少女则是宗家。 ——日向家族“宗”和“分”极容易区分，凡是不佩戴护额、绷带等遮挡额头的东西的人，就是宗家，这对他们来说，似乎是值得炫耀的特权。 宇智波那边的配置则差不多，族长宇智波富岳、他的妻子宇智波美琴、几名族老以及四个少年少女。 至于这次晚宴的主人，猿飞日斩的身边，则坐着三个人。 一人白色长发、眼下有红色印记，身躯高大魁梧，虽然坐在那里一脸惫懒的模样，但不知怎么地，只看他宽厚的肩膀，就给人一种天塌了都能扛下来的安心感。 另外一人脸色惨白、眸子是金色的蛇瞳，虽然英俊，但却让人感到畏惧，不过他即便阴冷可怖，却也散发着奇特的吸引力，危险而强大。 最后一人则是名女性，金发飘飘，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额头上有一个棱形的紫色印记，她很豪迈地坐在那里，大口往嘴里灌酒，眉宇间的气势不输任何男子。 这三人，正是猿飞日斩引以为傲的徒弟、木叶的三忍：自来也、大蛇丸、千手纲手！ 这个时期，只有大蛇丸常驻木叶担任重要职务，自来也一边周游列国一边写小说、纲手则因为“恐血症”而远离了木叶的政治中心，带着年幼的静音四处流浪，逢赌必输、再赌还输。 想必猿飞日斩为了将三个徒弟凑齐，也废了不少功夫。 “大人物真多啊……”日向悠斗这般想着，细嚼慢咽，他知道这顿晚宴不可能是单纯吃饭，因此也不敢吃太饱。 觥筹交错间，气氛很融洽。 宇智波富岳和日向日足虽然年轻，但都是年少老成的人物，猿飞日斩更是老奸巨猾，说话滴水不漏。 就这样谈天说地了几十分钟，终于，猿飞日斩轻点了一下桌子，看着宇智波的方向笑道： “富岳，你左手边的那个孩子，是[快刀]翔太吧？” “正是。”宇智波富岳很谦虚： “这孩子是我的外甥，喜爱用刀，在村子外面无法无天惯了，居然还弄了个虚名……翔太？” “参见火影大人。”宇智波翔太从餐桌后走了出来，单膝跪地。 他声音宏亮，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活力和骄傲。 “好孩子。”猿飞日斩笑眯眯地摸了把胡子： “日足，站在你身后的，想必就是日向信司了吧？我听说小小年纪就掌握了八卦掌·回天，年少英雄啊。” 日向信司起身行礼，他的额头光滑白皙，空无一物。 猿飞日斩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他看着八名宇智波和日向的少年少女，大笑道： “我年轻时，跟在二代火影大人身边，那时候世道很乱，我和同班同伴的游戏，是互相以忍术和体术切磋，乐此不疲。” “今天，我的三个徒弟在这，富岳和日足也在这，陪我这老家伙喝酒肯定没意思……这样吧，让这几个小娃娃下场练练手如何？” 第十一章 傻狍子 日向日足桌子下的手，猛然攥紧。 三天前，暗部的某位队长突然现身日向族地，给他抛下一句话： “三忍大人中的某位，将会重开师门，从日向和宇智波家挑选适合的人收入门下。三日后，带上四名日向家的年轻俊杰去猿飞族地，要十四岁以下的。” 只有天知道，日向日足听到这话后有多么兴奋。 猿飞日斩年逾五十，作为忍者的巅峰很快就要过去，他又不像旋涡或者千手那样拥有强大的生命力，随着精力下降，必然会在不久的将来让出火影之位。 如今在木叶村，第四代火影的人选，呼声最高的就是自来也、大蛇丸、千手纲手三人。 被三忍收为弟子，意味着宇智波和日向的血脉进入了木叶师徒一脉的核心、意味着只要运作得当，若干年以后，两个家族的人也有机会坐上火影的宝座！ 虽然，自来也的徒弟波风水门，也有一个弟子是宇智波家族出身，但在如今的木叶，没人把波风水门视为下任火影的候选人，他太年轻了，虽然很强，但是没有自己的班底，因此在某种程度上，宇智波带土只能算“添头”，通常不被视为正经八百的师徒一脉。 然而，还没等日向日足说什么，那位暗部队长就接着道： “接下来的话，不是命令，是火影大人特意嘱咐给你的私事……火影大人说，那个日向悠斗拼命带回来的情报很有用，给年轻人一点机会，把他也带上吧。” 暗部队长说完便走了，留下日向日足陷入头脑风暴： ……什么？火影让我带上日向悠斗？这……师徒一脉怎么会考虑分家？一村之影的头上怎可能会有笼中鸟？难道这是火影对我日向宗家和分家制度的不满？可这是日向内政，村子成立之初，就规定不能干涉忍族的家事…… 他想了很多，但依然百思不得其解，虽然日向日足有把悠斗叫过来询问的冲动，但碍于三代火影，他还是忍住了。 如今，晚宴上，日向日足和宇智波富岳同时看向对方，又倏地避开眼神。 ——无论如何，这个机会，我日向（宇智波），一定要拿到手！ “好哇！”自来也很捧老师的场： “作为忍者，文绉绉地说话干什么，如果没有助兴的，不如去洗澡泡温泉！” 纲手闻言冷哼，鄙夷地瞪了自来也一眼，知道这家伙肯定不是单纯地泡温泉，指定会“取材”什么的。 大蛇丸默然不语，只是笑了笑，随大流的意思不言而喻。 自来也对纲手的怒瞪不以为意，哈哈大乐道： “来吧小伙子们、小姑娘们，都是年轻人，怎么一点热血都没有？不用抽签或者抓阄了，谁平日看谁不顺眼就上来吧！没有规矩，你想一挑七也可以！” 日向悠斗心中一动，他已经明白，这场晚宴是为了三忍收徒而举办的，火影的嫡系收日向和宇智波家的人，具有很强的政治隐喻，在木叶，师徒一脉的核心相当于精选火影的提名！ 就是不知道，为何原著里没有提到三忍的新徒弟这件事……是不了了之？或者是因为自己这只蝴蝶，才有的这次晚宴…… 日向悠斗想了很多，没有第一个站起来，而是低头抿了口茶。 “我先来！”宇智波翔太蓦地出声。 和他的称号“快刀”一样，宇智波翔太是个侵略如火的家伙。 他朝着猿飞日斩和三忍、自家的族长行了一礼，跳了出来，大声道： “日向的家伙们！你们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啊？” 日向悠斗清晰地看到，宇智波富岳微微抽动的嘴角。 是个傻狍子，没跑了。日向悠斗心中暗笑。 日向家的规矩虽然更加森严，没有宇智波家族那么跳脱，但年轻人的忍耐力终究有限，日向信司先规规矩矩地行礼，然后走到宇智波傻狍子面前： “宇智波翔太，我，日向信司，来做你的对手。” 屋子里空间不够，于是二人便来到院子里切磋，屋内的众人，要么是拥有遗传瞳术的血继限界族人，要么是影级强者，自然能将这场比试的所有细节看得清清楚楚。 没有过多废话，院子里的年轻人便打了起来。 随着一道马车大小的火球，率先发动攻击的，是宇智波翔太。 傻狍子的一记火遁·豪火球之术先声夺人，在日向信司避开后，翔太立刻抽刀，配合瞬身术冲了上去，人快刀更快。 砰！ 院子里突然炸出半球形的查克拉罩，将这道狠辣的刀光弹了出去。 ——八卦掌·回天！ 日向悠斗眼睛微微一眯，眼角青筋炸裂，白眼激活。 回天是宗家的秘术，是反弹所有物理攻击的“绝对防御”，相当强力，一般情况下，分家子弟绝无可能被传授，要想掌握只能靠自己偷学领悟，像这样近距离观摩的机会可不多见，日向悠斗当然不会放过。 他在这边偷师得不亦乐乎，院子里的战斗，已经越打越激烈。 宇智波翔太双眼血红，眸子里各有两枚勾玉疯狂转动，他的刀快如闪电，上面还附着了一层银白的电光，显然是使用了雷遁。 日向信司也不遑多让，回天是消耗颇大的招式，除了第一次应付豪火球+拔刀斩外，他便再没使用过，凭借扎实的柔拳和宗家白眼绝无死角的视界，一边躲闪一边还击。 针尖对麦芒的攻防战持续了不到五分钟，最后，宇智波翔太险胜日向信司。 单论“动态视力”，写轮眼确实强于白眼。 宇智波傻狍子用刀背抵住日向信司的脖子，轻轻一划，耸肩道： “你很强，可惜不是我的对手……在这双眼睛下，你才是那个笼中之鸟。” 宇智波富岳的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他有些后悔带这个外甥出来了……你这嘴是附加雷遁了？说话还带贯穿效果是吧？ 说人家日向是笼中鸟，你咋不祝纲手家人丁兴旺呢？ 日向信司气得不行，白眼都快成红眼了，但碍于火影和双方族长都在，他也只能黑着脸，走向对手，结下“和解之印”。 第十二章 日向之玉出手！ “好俊的身手。” 日向悠斗将水中的茶叶抿入口中，缓慢咀嚼。 即使是日向悠斗，也不得不承认，刚刚分出胜负的两名少年都是天才，十二三岁的年纪，就触碰到了上忍的门槛。 结下“和解之印”后，日向信司脸沉得仿佛要滴水似的。 另一边，宇智波翔太依然精力充沛，他单手持刀抗在肩上，对着日向这一桌的人哼道： “一起来吧！一对一你们毫无机会！” 双勾玉的写轮眼缓缓转动，在黑夜中透着猩红的微光。 骄狂、强大，宇智波从来都是让人矛盾的一族——有些时候恨不得生啖其肉，有时又爱这帮家伙爱到发狂。 都是年轻气盛的天才，谁都受不了这气，更何况这是当着自家族长、火影和三忍的面，日向家的年轻人若是连这都能忍，以后干脆改名叫日龟家族得了。 这边唯一的白眼少女眉毛一竖，就要站起迎敌。 刚刚归来的日向信司隐秘地拉了她一把，微不可察地摇摇头，随后又朝日向悠斗和另一个分家少年使了个眼神。 ——你们去消耗宇智波的体力和查克拉，最后由她去收人头！ 谁做炮灰、谁挡枪眼、谁摘取最后的胜利果实，在日向家从来不是一个问题。 日向悠斗冲日向信司笑了笑，给回一个放心的眼神。 随后他谨遵日向的教导，按照古礼放下茶杯、拂去桌面的水渍、整理宽大白袍的褶皱…… 这一套让人挑不出毛病的流程下来，那个日向分家的少年已经站到院子中心了。 “日向直人。”分家少年是个挺规矩的人，老老实实行礼。 宇智波翔太歪了歪头，拄着刀道： “分家的？” “嗯。” “那你更不行了。”宇智波家的狂傲少年摆摆手： “前面那个白眼没被限制的家伙都输了，你更不是我的对手。” “可能吧。”日向直人抬起右手，并指向前，以一个经典的柔拳架势起手： “但是，守护宗家是我的责任……宗家的大人所指，吾等奉献所有血肉又如何惧？” “好吧……虽然不太理解，但如果这就是你向强者挥拳的理由的话，我接受。”宇智波翔太再次拔刀，狂傲地大笑： “来！战！” 日向悠斗低着头，没再看这场战斗。 他怕，他怕自己观看战斗时，眼里的杀意会控制不住地泄露出来。 这杀意，绝不是针对宇智波的。 ——宗家的大人所指，吾等奉献所有血肉？ 为了一个给自己、给自己的后代刻上奴隶烙印的宗家，战到最后一滴血？ 残暴冷血的压迫者是可恨的，但这是正常之事，本来就是对立面，再多的恨意也不为过。 然而，真正让热血者心凉的，则是身旁麻木不仁的、被完全驯化的奴隶同伴！ 这样的宗家、这样的分家、这样畸形扭曲的家族…… 日向悠斗低头掩饰自己思绪的时候，院子里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了。 宇智波翔太说的没错，瞳力更强、秘术修习完整的宗家都没获胜，分家少年确实不是对手。 日向直人被揍得满脸是血，宇智波并不是喜欢施虐的家族，但直人很顽强，一次次被击倒、一次次爬起。 最后连宇智波翔太都看不过去了，使用雷遁轰入对手的身体，麻痹所有肌肉。 日向直人躺在地上，好半天才起来。 往回走的时候，身上还流着血。 他一边擦拭着伤口，一边偷看日向信司和那个宗家少女，谨小慎微、却又饱含期待。 ——像极了一条等待主人夸奖的狗。 然而，日向信司并没有任何赞许和怜悯，连一个眼神施舍也无。 日向悠斗低着头站起。 他穿过门廊、走到院子，与日向直人擦肩而过，任何交流也没有，仿佛两条平行的直线。 “又来了一个分家。”宇智波翔太喘了口气，连败两人，即使是他，也感到体力不支，但这位宇智波少年的声音依然充满朝气： “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日向悠斗抬起了头，清俊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掰了掰小拇指的关节，弄出脆响，查克拉自然流转下，眼角青筋暴起，白眼开启。 “日向悠斗，请教了。” “我叫宇智波翔太……哦？日向悠斗？原来是你就是日向之玉啊……” 宇智波翔太摸着下巴，啧啧称奇，宇智波家族天生拥有庞大的“爱”，因此对他人的情绪很敏感： “你生气了？果然，日向是很团结的一族啊……” 日向悠斗嘴角轻扬，几乎想讥笑出声。 “不过，即使同族情深很感人，你也避免不了败在我的刀下……” 轰！ 宇智波翔太眼前一花，失去了日向悠斗的位置。 “来得好！”宇智波少年狂吼一声，四枚勾玉以急速转动。 血轮眼的动态视力傲视忍界，虽然很勉强，但宇智波翔太还是捕捉到了日向悠斗的身影。 “你的瞬身术很快……但在这双眼睛下，你注定是要失败的！” 刀出鞘，千锤百炼的刀法划破夜空，携带吐信着银白电光的雷遁，斩向日向悠的身体。 电光石火间，宇智波翔太的心中闪烁出了下一步的战术：这一刀指定是解决不了“日向之玉”的，他大概率会放低身子钻过来，这样我就能提膝硬撞…… 砰！ 一声巨响打断了宇智波翔太的思绪。 他的刀停在半路，被一只手狠狠掐住。 即使是上忍，凭借肉体硬抗利刃的人也不多，特别是那把刀上还附着了威力不小的雷遁。 然而，日向悠斗还是接住了。 凭借不懈努力锻炼出的可怕指力和腕力、出色的瞳力和胆量，当然，最重要的，是凭借那一圈围绕在日向悠斗手上的、如同火焰般雀跃沸腾的查克拉。 自创忍体术·柔拳法·狮牙咬绝！ 这是日向悠斗穿越十二年来，创造出的唯一的术，结合了自己对体术和柔拳的理解、加上前世看漫画时对螺旋丸等忍术的臆想，创造出的杀招！ 查克拉之焰尖锐、灵动，仿佛流动的兽王的牙。 嘎吱、嘎吱，那把名贵宝刀发出痛苦的哀鸣，随时都会折断。 日向悠斗淡漠地欺身而上，另一只手上，也燃起了“狮牙咬绝”。 带着远超中忍的力和速度，这只手拍在了宇智波翔太的身上。 鲜血四溅，宇智波少年倒飞出去。 第十三章 三忍的想法 大堂高座上，自来也睁大眼睛，侧过头来，以询问的表情看向自己的老师。 多年师徒，早就亲如父子，猿飞日斩很明白自来也想要问什么： “应该不是日向家祖传的秘术……而且对于白眼来说，这种外发查克拉形成铠甲的攻击方式很罕见。” “我就说嘛。”自来也摸着下巴，喟叹道： “这小子起手的瞬间，我还以为他要使用螺旋丸呢。” “哦？水门开发的那个？” “神似，不过这个术并没有螺旋丸那种压缩和旋转的力量，这小子似乎借鉴了许多柔拳的发力方式，增加了穿透性和硬度……这个术，大概没有开发完全。” “真是个天才。”猿飞日斩赞道。 “可惜了一颗好苗子。”自来也不满地轻哼，这不满当然不是针对日向悠斗。 猿飞日斩沉默地俯视着。 下方，宇智波翔太被族人搀扶回去，看起来并没有到重伤的程度，日向悠斗站在原地，等待着接下来的战斗，这枚美玉的身后，日向家族的人并无欢呼，相反，日向信司和那个宗家少女，眼里似乎冒出了别样的情感。 那情感，绝不是“喜悦”和“骄傲”。 将一切都尽收眼底，三代火影的心中，对日向家的不满再添一层。 很久以前，日向的声势要比现在大很多，白眼运用在战争中，是无往不利的武器，曾几何时，就连“宇智波”和“千手”都要对日向避让三分。 可宗家和分家的制度，彻底毁了日向旺盛的活力。 故步自封，一代不如一代，即使出现了天才，也往往因为各种原因夭折。 到如今，日向家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影级强者了。 猿飞日斩任职火影的这些年，“削弱忍族的影响力”，向来是他坚定不移的执政方针之一，这一点从未改变。 但日向家族却是一个奇葩——不用他上手削，人家自己就主动阉割了。 一年一年，日向家不断衰败着，依靠血继界限和祖先的余威维持体面，苟延残喘。 整个家族，都是困于宗分制度的笼中之鸟。 猿飞日斩无声地叹了口气，用某种忍术将声音压成一条线，偷偷对三位爱徒道： “你们都知道，我将你们聚集在此的目的，说吧……有什么想法？” 老师的问话，没有得到徒弟们的丝毫回应。 大蛇丸从容地坐在那里，静静观看院子里的战斗，时不时喝一两口茶水。 自来也则悄咪咪地拿出小本子，在笔尖上蘸了点墨水，正写着什么，俨然一副灵感爆发的样子。 纲手最过分，她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似的，一碗一碗地喝酒，脸颊升起两坨殷红，眼神发直、懵懵懂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千手家族的“仙人体”天生酒精不耐受呢。 猿飞日斩气得直翻白眼。 自己的徒弟是什么样子，作为师傅的他再清楚不过了。 “让三忍收徒，刺激宇智波和日向，使其在战争期间多多出人出力”，这个计划听起来很美好，很靠谱，却有个重要的前置条件——三忍有收徒的意愿。 孩子长大了都不好管，更别说是三名正值青壮年的影级大高手了。 三忍对收徒都挺抵触。 此时的大蛇丸，虽然已经开始人体实验，但对木叶还算忠心，随着三代的老去，他正准备冲击第四代火影的位子。 收下宇智波或者日向的族人，虽然会取得两族的支持，但这次的收徒毕竟只是利用而已，以后说不定会整出什么麻烦事来，还是不要主动揽活为好。 对于自来也，他虽然挺乐意传授年轻人一点东西，但因为妙木山的蛤蟆仙人作出那句“你的徒弟会给忍者世界带来重大变革”的预言后，自来也便对收徒一事特别慎重了。 而纲手……则纯粹是因为心理疾病。 在弟弟千手绳树、恋人加藤断死后，纲手患上了严重的恐血症，身为忍者，惧怕鲜血，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破绽，因此纲手心灰意冷，远离木叶，带着年幼的静音四处流浪，懒得再管村子里的事。 三忍处于耍赖状态，猿飞日斩也不好当这么多人的面去训斥徒弟，只能强忍着坐在位子上，观看院子里少年少女们的战斗。 时间流逝，很快，四名宇智波和四名日向家的天才都已出过场。 这其中，表现最惊艳的，自然是日向悠斗。 稳扎稳打磨炼出来的出色身体和柔拳技巧、天才般的自创忍体术“狮牙咬绝”、敏锐的洞察能力和优秀的判断力，让他在这群同龄人中脱颖而出，近乎碾压。 归根结底，这些人只不过是“普通天才”而已。 真正的怪物，譬如尚且年幼的宇智波止水、还在母亲肚子里的宇智波鼬都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日向悠斗才能赢得这么轻松。 少年少女们都已展示过自己，晚宴又重新恢复原样，没人受重伤，猿飞一族配有专门的医疗班，不多时，八名天才又都坐回位置上了。 吃喝了有一会儿，猿飞日斩突然干咳一声，抻了个懒腰： “各位，我们猿飞一族曾以植物研究闻名忍界，即使到现在，这个族地也保存着先辈们娇养出来的奇花异果，都动弹动弹吧，一刻钟后，我们再在这里集合。” 众人一怔，立刻明白了三代火影的想法：这是想支开他们，和三忍单独相处密谈，肯定是为了收徒一事！ 宇智波富岳和日向日足说了几句场面话，带着族人恭敬地告退。 大堂上，年逾五十的猿飞日斩背着手站立许久，最终，他缓慢地转过身，疲惫道： “小纲手、自来……嗯？” 他刚想抒情，对三忍规劝一番，却没想到转过头来时，自己的三个徒弟，一个都不见了。 趁着师傅酝酿情绪，徒弟们早开溜了。 “你们这三个兔崽子……”大堂上，猿飞日斩揪着胡子，差点失去涵养破口大骂。 …… 与此同时。 猿飞族地，某处散发着香气的花园中，日向悠斗停下脚步。 他作揖行礼，一如族中教导的那样知礼恭敬： “信司少爷、美子小姐。” 第十四章 笼中之鸟 日向悠斗作揖行礼，对着两名宗家天才束手而立。 即使是日向家最严苛古板的族老，也挑不出他半点失礼的地方。 “日向之玉……” 日向信司轻喃，树叶的阴影遮住他的大半脸颊，将这位年少宗家的表情切割得支离破碎： “不愧是日向之玉，早就听说分家出了个人物，刚开始我还不信，今晚看到你出手，确实，你实在是个厉害的家伙。”他顿了顿，声音陡然变得尖锐： “可是，分家无法担负[日向之玉]的名号，那是属于我们宗家的责任和荣耀！日向悠斗，你过界了！” 你以为我想背负日向这个名号么……不知进取的蛀虫们，日向悠斗心中暗讽，面上却不显露分毫，平静回应： “那是同村伙伴的抬爱罢了，悠斗才疏学浅，当然不能代表日向家。” “你知道就好。”信司颜色稍缓： “你今晚战胜宇智波翔太的招式，是你自创的？” “是。” “把他交给族学的秘术室吧。”日向信司的表情，像是在说“今晚就吃烧肉吧”那样简单随意： “作为日向的一员，每个人都有提升家族底蕴的义务，按照规矩，分家上交自己领悟的绝学，就能得到应有的奖赏，下次族会，你可跪在我甚至宗家长老的身后聆听，只要以后多多立功，这样的机会还有的是，这样吧，不如你现在就交给我……” 如果不是气氛不对，日向悠斗真的很想大笑出声。 ——多少日夜的敏思苦想、忍受孤寂和痛苦开发出的秘术，你一句话说拿走就拿走？奖励是在你身旁跪着？ 我当然知道，族会那种场合，分家的人离宗家越近，代表地位越高，可你仔细看看我——我真的很像一条狗么？ 日向悠斗眨巴下眼睛，想把眼前的麻烦糊弄过去： “抱歉，信司少爷，火影大人约定的重新聚集的时间快到了……” 日向信司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日向悠斗，你敢不遵族规？”他踏前一步，眼角青筋浮现： “宗家是日向主人，分家是宗家的盾和剑……我看，你真的是忘记分家的义务了。” 和他心有灵犀般，宗家少女日向美子也开启白眼，冷冷地盯着悠斗。 日向悠斗皱眉，暗道不妙，今晚自己风头太过，伤了他们可笑的自尊心。 还没等他想出对策，身后就传来了踩在草地上的沙沙声。 白眼瞬间开启，日向悠斗没有回头，就从三百六十度的视界中，看到了从后方强势逼近的日向直人。 真是条听话的狗，日向悠斗冷哂。 一对三，日向信司、日向美子、日向直人都不是弱手，一旦真打起来，自己必须全力对战。 宗家的规矩？可笑，难不成还要将脸送过去给人家踩不成？他日向悠斗没那么下贱！ 形单影只的少年面无表情，然而他的身体中，查克拉正在急速轰鸣，狮子的牙悄然出现。 但是，日向悠斗预想中的激烈战斗并没有发生。 黑暗的花园里，日向信司单手举起，放在嘴边，冲着日向悠斗嗤笑。 那笑容，轻佻得仿佛在碾死一只虫子。 下一刻，无尽的痛苦从日向悠斗的眼球深处爆发。 从眼球开始，到视神经，再到整个大脑，似乎有一把锈迹斑斑的剪刀从里到外凌迟着血肉和神经，针扎、刀剁、火灼、剑剜……一切的痛苦，都不足以比肩这种折磨。 无法做出任何反抗，日向悠斗捂着头，痛苦地蜷缩起来。 一只手倏地出现在前面，是日向直人，他死死捂住日向悠斗的嘴，指甲掐进肉里，丝毫不在意这个分家同胞饱经蹂躏的身体，不让他发出一点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日向悠斗停止了挣扎。 日向直人放开手，甩了甩上面的血块——那是日向悠斗因痛苦咬碎的舌头。 日向悠斗神志迷蒙，他撑着身体，拼命睁大眼睛，却发现，眼中的一切都模模糊糊。 “看不清东西了吧？”日向信司走过来，饶有兴趣地打量日向悠斗充满血丝的眼睛： “笼中鸟，是完善了千余年的咒印，不仅可以在受术者死亡后自动毁去大脑和眼球，也能通过密令操纵，凭借宗家的意志主动破坏脑组织……当然，再完美的东西，也存在缺点……” 宗家的少年低下头，纯白如雪的眼眸中，充斥着高高在上的恶意： “譬如，激活笼中鸟后，受术者往往会伴随着不同程度的视力损伤，有些几天就能好，有些则是不可逆的，你以后会成为瞎子也不一定呢……” 日向悠斗的喉咙里突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信司凑过去听了一会儿，实在分辩不出他说了什么，只能起身失望道： “舌头都被你自己咬碎了吧？你可真能忍……不过，就算再能忍、骨头再硬又怎么样呢？终究只是个分家而已啊。” “日向悠斗，你听好了，今晚的话，我只说一遍。” 信司指了指自己，又点了点悠斗的护额： “我这个日向，和你这个日向，是不同的！” “对于忍者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投胎啊。” 他说完，便没再看悠斗一眼，和美子、直人一起离去了。 原地，只留下了不能动弹的日向悠斗。 清俊的分家少年死死抓着泥土，拼命想站起来追上去。 什么计划、什么等待时机，他都不管了，他只想用狮子的牙齿撕碎那三个家伙的喉咙，将复仇的鲜血浇淋在自己身上。 可惜，他试了很久，也没有成功。 发动后的笼中鸟，是忍界首屈一指的酷刑。 黑暗的花园中，月光缓缓洒落，过了许久，日向悠斗才恢复了些许力气。 他颤抖着从腰包里摸出止血药膏，凶狠地抹在舌头上，药膏的刺激性疼痛折磨着他的神经，但这疼痛却远逊笼中鸟的伤痛，更及不上少年心中燃烧的火一般的愤怒和恨意。 沙，沙。 脚步声从后面响起，有人意外来到了这里。 “……你看起来很糟糕啊，小伙子。” 黑夜中，女人的声音传到日向悠斗的耳边。 分家少年回头。 金发的女人倒提着一坛酒，醉醺醺的，有些豪迈，又有点慵懒，千手家族特有的旺盛生命力和太阳般的查克拉，似乎将夜的寒意也驱走几分。 第十五章 肮脏 猿飞族地，某处花园。 日向悠斗靠坐在石凳上，紧闭双眼。 纲手则伸出一只手，轻轻盖住悠斗的眼睛，柔和的查克拉由手掌输送至眼球和视神经，刺激着细胞的修复和自我再生。 查克拉是一种狂暴、威力巨大的能量，将它用于治疗人体，本就是千难万难的事，如果治疗的部位是以精密娇嫩著称的视觉系统和脑组织，其难度不亚于针尖上绣花，整个忍界，有能耐治疗这种伤势的，不超过五指之数。 幸运的是，纲手就是其中之一，甚至单论医疗忍术，这位千手一族的最后血脉，已经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不知过了多久，清凉的感觉倏地消失。 日向悠斗睁眼，除了针刺般的疼痛外，所见之物终于恢复了清晰。 “疼痛大概会持续一个星期，多喝水，多睡觉。”金发的纲手轻舒一口气。 她把盘起的头发散开，抿了一口酒——纲手是个很有医德的人，给人治病的过程中，当然不会饮酒。 日向悠斗揉了揉依然发紧的额头，沉默了许久，最终很郑重地向纲手行礼： “纲手大人，您拯救了我作为忍者的人生，以后但有所遣，日向悠斗万死不辞！” “哎哎哎，得了得了，日向家的小鬼。” 纲手不顾形象地龇牙咧嘴，如果是别人，做这种动作一定会显得特滑稽搞怪，但奈何她实在是个盘靓条顺的大美女，即使不控制表情，也比月色更迷人： “小鬼……你叫日向悠斗是吧？几岁？” “回纲手大人的话，12。” 金发女人微怔，灌了一口酒： “12岁啊，许多人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是个毕业不久的捣蛋鬼呢，你却凭自己的努力闯出了名堂……木叶有你们这些年轻后辈，火之意志必然会传承下去。” “纲手大人，我还不够强大，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小鬼，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想着掌握家族的血继限界、重拾千手荣光，可是到了现在，我只觉得……其实很多时候，单纯的强大，并不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 “强者也许不能得偿所愿，可弱者必将失去更多。” “还真是……小男生的想法呢。”纲手轻道，歪着头，看向日向悠斗，倏地道： “你的伤……笼中鸟么？” 日向悠斗低下了头，半晌之后，他站起身，双手搭在凉亭的石栏上，夜风吹拂着他的刘海，带着丝丝未散的血腥气。 纲手看不到少年的表情，但少年撑住石栏远望的背影，却让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十年前，自己的弟弟千手绳树，也是十二岁，在弟弟生日那天，他戴着自己送他的水晶项链，在火影大楼的顶端撑着栏杆眺望，畅谈年少轻狂的梦想……随后，在生日的隔天，战死在乱世中。 金发女人再次喝下一大口酒，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便会想着逃避，酒是个好东西，可千手一族的强悍体魄在这里却有了弊端：区区酒精，无法让千手纲手失去神志。 “是的，纲手大人，您说的没错。”正在这时，日向悠斗的声音从前方飘来： “也许有些家丑外扬的意思……但您是我们木叶的三忍，在我眼中，您是值得托付倚靠的前辈，我不瞒您，施展笼中鸟秘术的，是日向信司。” “啧。”金发美人毫不客气地讥讽： “日向竟然堕落至此，笼中鸟这种东西的密令，居然告诉了一个小孩子。”纲手对日向家族似乎颇有意见： “我很小的时候，日向家还有好几个厉害人物，虽然远不及我爷爷他们，但也是不可小觑的强者……可现在，呵，笼中鸟，笼中鸟，困住分家，也困住了宗家。” “也许吧。”日向悠斗平静道： “笼中鸟被激活的瞬间，很疼很疼，有那么一两秒钟，我想如果身边有把苦无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刺入施术者的脖子。” 这种话，在日向家就是大逆不道之言，但纲手听起来，却觉得很正常。 如果一个12岁的天才，被人用咒印搞得生不如死的时候，还想着报效宗家的话，纲手只会觉得这人脑子被蛤蟆腿踹傻了，或者干脆就是撒谎。 “小鬼，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离开猿飞族地，就把当时的心情忘干净吧。” “我跟纲手大人说这话，是觉得您是真正的温厚长者，可以托付一切。” “呵……你倒会说话，那现在呢？日向悠斗，现在的你，对宗家是什么看法？” “现在么……”日向悠斗低着头，背对纲手，他发现留长发确实很有好处，即使内心依然被恨意和杀意充斥，也能将表情遮住，专心致志地控制语气： “现在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想法……可让我自己惊讶的是，我的心中，并无太多负面情绪，我、纲手大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大胆说，小鬼，这里只有我和你。” “是的……纲手大人。”日向悠斗顿了顿，心中第一次出现了犹豫。 ——自己真的可以那么说么？在接连失去挚爱的女人面前，撕开她还未愈合的伤疤，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日向悠斗，你居然如此肮脏…… 这停滞只是持续了一瞬，下一刻，日向悠斗压下犹豫，按照记忆，说出了前世在漫画书上看到的话： “在战斗中失去自己珍惜的人……并不是忍者的任务。” “因为我生活在死亡和混乱充斥的忍者世界里，因此我才想要为平定这战乱而拼命。” “我很喜欢这个村子和伙伴们……所以我想保护他们。” “自从我的父母死亡后，这个想法就一直支撑着我……所以纲手大人，我想成为火影。” “因为成为保护大家的存在，就是火影……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纲手呆住了。 脑海中，那些尘封的、悲伤的记忆轰然浮现。 十年前，她与加藤断情定终身时，断也说过相同的话。 这是属于她和加藤断之间的秘密，自从断在第二次忍界大战中死亡后，整个世界，这些猖狂又坚定的誓言，便只有她一人知晓。 12岁的日向悠斗的身上，恍然出现了两个身影。 金发美人仰头，举起酒壶，却再也倒不出一点。 啊……绳树、断，你们是想让我帮帮这个男孩么…… 第十六章 达成所愿 深夜，猿飞族地。 宴会大堂的后面，是一个被封印术保护起来的密室，猿飞日斩坐在宽椅上，不满地拍着桌子： “你们这两个家伙！一个整天游手好闲非要去当作家，另一个神神秘秘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阴恻恻跟个鬼一样，都快三十的人了，能不能让我省点心……纲手呢？好长时间都没看见她了！” “不知道啊，老头子。”自来也靠着墙，双手枕在后脑，嘻嘻哈哈没个正形： “也许去赌了？没关系，她输光后会躲到你这的，毕竟她逢赌必输嘛哈哈哈……” 大蛇丸嘴角轻抬，他抱臂站着，虽然态度比自来也恭敬许多，但很明显，大蛇丸也没把这怒斥当成木叶首领的问责，充其量只是老师对徒弟“爱的鞭策”而已。 起码现在，猿飞日斩、自来也、大蛇丸、千手纲手师徒四人，并不是简单的上司与下属、师傅与徒弟的关系，反而更像父子、父女。 “你们两个混蛋……”猿飞日斩吹胡子瞪眼： “身为三忍，不能只考虑自己，要多为村子想想，你们如果收了宇智波和日向家的孩子，在未来的战争中，他们一定会付出更多的……” 他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大堆，到最后，自来也和大蛇丸也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 猿飞日斩叹了口气，陡然生出些许“儿子大了也不中用”的感觉。 算了……那就再想别的办法，反正方法又不止这一种…… 猿飞日斩思索的时候，就听见墙壁“轰隆”一声。 烟尘四起，怪力从外爆破，轻易打穿了封印。 金发的女人踹开挡路的砖石，吹了吹拳头： “老头儿，还有酒么？” 猿飞日斩眉头狂跳，内心罕见地陷入迷茫——年轻时的自己是怎么教育他们三个的？尊敬师长的道理应该说过啊，好家伙现在一个个跟叛逆期到了似的…… “老头儿，拿酒来！”纲手嬉皮笑脸，一把揽住猿飞日斩的脖子： “有个好事，你听了会开心的。” 猿飞日斩眼睛一亮： “小纲手，你……” “嗯，没错。”纲手拍了拍胸，叠浪翻滚： “我打算带一个徒弟。” “谁？” “还能有谁，今晚这些人中，只有那个分家的小子拿得出手吧。” “日向悠斗啊。”猿飞日斩轻舒一口气，赞许道： “你的选择很好，小纲手，他不仅天赋出众，最重要的是，他能站在更高的位置上思考问题……那双白眼能看到的东西，并不仅仅是日向一隅。” 大蛇丸有点惊讶，自来也更是耐不住性子，直接问道： “欸？你不是说不想收徒么？回村之前，咱们三个还偷偷约定了要站在同一阵线，不论老头儿怎么劝都不松口……嘶！” 纲手狠狠扭了一下自来也的胳膊，哼道： “突然改变主意了，这个村子，是我爷爷建立的宝物，有天赋的年轻人就该好好培养，放到日向那里，玉也会变成石头。” 她说话的时候，下意识地将手伸进怀里，捂住了那枚水晶项链。 绳树、断……我今天，在一个日向少年的身上，看到了你们的影子。 他和你们一样，想成为火影，想保护这个村子……我好想再见到你们，所以我忍不住帮他，暂时回归木叶，成为他的老师。 我应该不会后悔……吧？ …… 日向悠斗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 他一进屋，就躺到了床上。 疲惫和痛苦一瞬间倾泻开来，他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随时都要睡过去。 笼中鸟的激活，对受术者伤害太大了，虽然纲手已经竭尽全力医治，但日向悠斗依然需要一定时间的静养。 “信司、美子、直人……”日向悠斗轻喃，表情无悲无喜。 此刻的他，心中已无波澜。 ——自从三岁那年，父母双双去世后，他就把整个日向当成敌人，表演、算计，日向悠斗在族地的每一秒，都戴着厚厚的面具。 敌人之间，杀戮和伤害从来都是是正常的，何来背叛之说？ 宗家可以给他打上笼中鸟咒印、日向信司可以满不在乎地发动咒印、日向直人可以从后面制住他，任由他饱受痛苦。 日向悠斗自然可以还击，甚至做的更狠、更绝。 伤害对方，是敌人的“本职工作”。 分家少年头脑昏沉，他拿出一根磨短的千本，放入嘴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细微的“笃笃”声惊醒。 “……谁？” “日向悠斗，族长大人让你过去。” “……好。”日向悠斗洗了把脸，将防止自己说梦话的短针吐掉，推开门，和传话的日向族人一起往族地深处走去。 夜色正浓，日向悠斗看了一下月亮的位置，知道现在还没到天亮的时候，自己最多睡了三个小时。 日向日足的宅邸，只有一间屋子点了灯，日向悠斗被领了进去，单膝跪在日足面前。 “悠斗啊，起来吧。”日向日足轻道： “明天，太阳彻底跃出地平线后的第二个小时，会有千手的仆人送来帖子，作为礼数，我会准备一封回帖。” 白眼的凝视下，日向悠斗的查克拉没有半点激荡。 真沉得住气，怪不得纲手姬会属意他，日向日足心中感慨，接着道： “互换名帖后，你会成为纲手姬的徒弟……在刚才的那场晚宴上，你表现得很不错。” 日向悠斗轻呼一口气，看起来，千手绳树和加藤断在纲手心中，占据的地位相当之高。 通过冒险和算计，日向悠斗终于如愿以偿，并且第一次改变了剧情——他是继静音之后，纲手的第二个徒弟。 “悠斗啊。”日向日足看着少年的护额： “日向有宗分之别，但家族的心，却没有分成两颗，不论是宗家还是分家，都继承了白眼，世上没有比我们更亲的家人了，你要记住……” “族长大人，悠斗明白。”安静地低头听完，分家少年作揖行礼，以真诚的语气道： “点点滴滴，永不敢忘。” 第十七章 我的师傅叫纲手 这两天，木叶发生了件大事。 ——千手一族唯一的血脉、初代火影大人的孙女千手纲手，新收了一个徒弟。 而且那个徒弟，还是最近颇出风头的“日向之玉”日向悠斗！ 平民和普通忍者想不到太多，只是感到高兴，毕竟纲手大人重新回到木叶教导新人，终究是一件好事，这代表村子传承有序，未来可能再添一尊强者。 但那些稍微知道村子阴暗面的人，却会略感诧异，三忍已经很久没有收徒，这次纲手姬突然高调回村，收一个日向家的少年为弟子，难道村子高层对忍族的打压政策有了动摇，又或者…… 明里暗里，“日向悠斗”这个名字出现在了许多人的交谈中。 日向之玉的绰号，起码在木叶村家喻户晓了。 …… 名声大噪的日向悠斗，此时正在千手的族地中。 他跪坐在榻榻米上，穿着宽大的白袍，柔顺的长发在最末端用红绳系住，温和、沉静、英俊。 纲手站在他前面，将一个包裹丢了出去： “给你的。” “是，纲手老师。” 日向悠斗将包裹打开，里面的东西很简单，几件衣服而已。 风衣、马甲、夹克……这几件衣服的用料极好，日向悠斗稍稍用力，竟然也撕扯不开。 更重要的是，这几件衣服的背面，都印着千手一族的家纹。 “这是很久以前从云隐村那边买的。”金发女人啧啧称奇： “别看那帮家伙是酷爱忍体术的大老粗，某些地方倒也不缺细节，特别是战斗用的特制布料，其结实程度在五大国中也是首屈一指……可能是因为体术修炼太勤，必须穿更耐磨的衣服吧？” “你才十二岁，虽然发育挺好，但终究是未长成的身体，我翻了很久才找到这些适合你的衣服，以后等你长大了，再准备新的吧。” 不知怎么的，日向悠斗总感觉纲手说这话时，语气有点低落，仔细一想，分家少年就猜出是怎么回事了——她大概想起了夭折的弟弟，或者，这些衣服干脆就是千手绳树留下来的？ 日向悠斗暗叹，挑了件绿色的大衣套在外面，虽然他更喜欢红色，但在木叶村，白底红袍或者红底白袍都是火影的专属，他身上穿着日向家的白色和服，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嗯，很英俊嘛。”纲手满意地拍了拍日向悠斗的肩膀： “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很不错。”日向悠斗这话说的真心实意： “村子里认识我的人更多了，虽然我知道，其中大部分人都不是认同我，而是因为森之千手和老师您的威名，但这也很让人满足了。被信任、被期待的滋味……让人着迷。” “我们三个的弟子，自然会承担这样的瞩目，自从那家伙教出波风水门后，村子就对我们的弟子饱含期待了。” “我不会让您失望的，老师。” “哦？你有信心超越波风水门么？” “……说实话，完全没有，水门大人是真正的天才，我远远不如。” “是啊，掌握飞雷神的家伙，就是那般可怕，所以……”纲手笑眯眯地揉着日向悠斗的脑袋： “所以，做你自己就好，别在意别人。” 日向悠斗蓦地想笑——千手家族的查克拉充满生命力，暖洋洋的，纲手此时又背对着阳光，这让悠斗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是一只大金毛在撸自己似的…… 不要失礼，悠斗，面前的女人可是刚给了你新衣服啊，悠斗深吸一口气，正襟危坐。 “不要紧张，悠斗。”纲手收回手，认真看着自己的徒弟： “跟我说说吧，你有什么目标，不要说成为火影之类的话了，那是梦想，需要太长太长的时间去实现，短期内，你有什么想做的么？” 日向悠斗思考了一会儿，斟酌道： “老师，我知道，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越来越多的情报告诉我，世界正在酝酿激烈的变化，木叶、云隐、雾隐……似乎所有忍村都在积蓄着什么。” “作为木叶的忍者、日向家的成员、三忍的徒弟，我没道理不上战场。” “因此，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在参加战争期间，保护好村子里的伙伴，拼掉这条性命和这双眼睛，我也不会退缩！” 纲手轻愣，倏地想到了前天晚上，自己老师说的那句话，“那个孩子能站在更高的位置上思考问题……他能看到的东西，并不仅仅是日向一隅。” 十二岁的孩子，已经能看到世界激荡的变化了么？ 纲手叹息着，柔声道： “如果要保护同伴的话，你需要做到两点……第一，起码粗通医疗忍术，第二，拥有和敌人战斗的力量。” 她抬头看向窗户外面，森之千手庞大的族地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看不见，事实上，此时的千手族地，只有她和日向悠斗两人而已。 “想必你也知道，森之千手最强大的力量，是血继限界[木遁]，但是很遗憾，包括我在内，整个世界已经没人再拥有这种力量了……千手家的绝学我教不了你，我给予你的，只能是我自己领悟的东西。” “纲手老师教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 “你还真会捧着人说啊……果然，男人还是小的时候最可爱。”纲手笑道：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会教授你医术的基本知识，以及我擅长的几个忍术，依照你的进度，调整授业的速度。” 她摸着下巴仔细思考： “那天晚上，你的战斗我看过了，很好的身体条件，三身术的基础很扎实，你自己开发的那个忍术也挺有潜力，配合怪力使用大概是个不错的……” 金发的女人说到这里时，突然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算了，说这么多有什么用，我们俩都是偏体术的类型，你适合什么样的教导，还是要深入了解后才知道啊。” 她拿出绳子，绑住自己的头发，随后掏出了一枚铃铛挂在腰间。 日向悠斗立马明白她要做什么了，木叶师徒间的传统艺能，破冰小游戏了属于是。 “来吧，悠斗。”金发的女人捏了捏自己的骨节，仿佛昂扬站立的女武神： “地点限制在千手族地的后山。” “从现在起到太阳落山，给你半天的时间，抢走我的铃铛。” 第十八章 修炼的方向 日落时分。 木叶，千手族地。 因战乱和各种意外，忍界的顶尖大族“森之千手”已经极度衰弱，直系血脉只剩下千手纲手一人。 偌大的族地，已经很久没有住人，墙皮老旧斑驳，屋顶和石阶裂纹交错，只有巨大的柱间石像能证明这个家族昔日的辉煌。 然而今天，荒废许久的千手族地，却焕发出了新的生机。 砰！ 一声巨响从千手族地的后山炸开，数人合抱的大树被怪力轻松打断，飞起的树干划破山林，撞出一道如龙的烟尘。 那样纤细白皙的手臂，居然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巨力，纲手仅凭“怪力”，就足以在上忍中站稳跟脚。 日向悠斗喘着粗气躲到一个巨石后面，“抢铃铛游戏”开始后，已经过去了数个小时，他已经使出了所有方法，布陷阱、偷袭，连起爆符也用上了。 但就算有白眼的加成，他和纲手之间的差距还是太大了。 “哟！我亲爱的徒弟！这么害羞，不敢见老师么？”夕阳的余晖中，金发女人站在一棵大树上，抱臂睥睨四方： “不要忘了，你的任务是抢走我腰后的铃铛哦~” 纲手晃了两下，铃铛动了起来，发出清脆的响声。 日向悠斗深吸一口气，无奈道： “纲手老师，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挑战三忍级别的对手，真的是为时尚早啊……虽然这么说太没面子，但老师，可以再放放水么？” 千手纲手嬉笑： “现在的你，确实连碰到我都做不到，所以……给你降低难度吧。” 她把铃铛摘下，高高抛到天上。 “五秒钟内，我不会去抢铃铛，如果你在这期间接到它的话，就算你通过了。” 白眼三百六十度的视界中，女人张开的五指纤毫毕现。 那个铃铛大概会在三秒后停在最高处，然后自由落体……来得及！ 日向悠斗将所剩不多的查克拉集中在眼睛和腿部，从石头后面冲出来。 白眼恐怖的洞察能力让他将周遭一公里内的所有细节尽收眼底，脚下被自己踩得凹陷的泥土、风吹过树叶后产生的浅痕、金发女人轻轻扬起的嘴角、天空中被夕阳耀得金黄的铃铛…… 轰！ 日向悠斗瞬间冲出百余米，几个踏跃就跳到树上。 他的正上方，铃铛失去了速度，静止在空中，随后自由落下。 “到时间了！”正在这时，纲手突然出声，唰的一下从原地消失不见。 瞬身术么……日向悠斗心中暗道，瞬间做出选择，他用力一跳，决定先去拿铃铛。 几乎在同一时刻，纲手的拳碰到了日向悠斗的后背、日向悠斗的手摸到了铃铛。 分家少年像一枚陀螺似的被打飞出去，幸好纲手放了水，否则这一下就能把他的脊柱抽断。 “铃铛呢……”日向悠斗失去平衡，只觉得天旋地转，那枚铃铛就在手边，可怎么用力也握不住。 但好在，他对于高度的感觉还在，在撞到地面的刹那，他猛踹旁边的大树，调整姿势，在最后关头成功用脚着地。 “必须拿到铃铛！” 日向悠斗左手向前伸，想要抓铃铛，另一只手则看也不看往后猛砸，查克拉全部集中到指尖。 轰的一声，纲手、日向悠斗同时落地。 十分之一秒后，脆响在山林间响起——铃铛掉在地上，日向悠斗终究没能把它拿到手上。 分家少年的身后，金发美人抓住他的右手，轻松地反剪住。 “真是聪明，悠斗。”纲手很中意这个徒弟： “在最后关头，你猜出了我进攻的方向，并且提前用柔拳阻挡……虽然没挡住，但依然是漂亮的战术。” 日向悠斗耸耸肩： “第一块胸椎骨的正后方是分家白眼的盲区，知道这点的人，没道理不攻击这里，可惜，老师您的体术水平远在我之上。” 纲手放开他，用脚尖将铃铛挑到手上，吹了吹粘在上面的尘土。 “悠斗，分家白眼的死角盲区，并不算致命弱点，三百六十度的视角和三百五十九度的视角有什么区别么？很多聪明人，就像你刚才做的那样，把那个死角当成引诱敌人的陷阱，弱点也变成了强点。” 日向悠斗束手而立，聆听老师的教导。 “白眼的死角不用去理会，悠斗，你如今最大的弱点，是柔拳。” “柔拳啊，日向家引以为傲的家传忍体术，凭心而纶，这种秘传的技法很强，很多时候都能做到触之见伤、攻击到敌人的内脏和穴位。” “可是，柔拳的核心是[将自身的查克拉打入敌人最脆弱的部位]，归根结底，你大部分的攻击手段必须通过与敌人身体接触才能实现。” “万一你遇到那种乌龟壳子呢？” “一个c级的防御型土遁，都可能让你束手无策！” “所以在战场上，日向的忍者往往会搭配爆破组，以此来弥补远战乏力、无法打穿乌龟壳子的弱点。” “战场上彼此互补，当然没什么问题，可你不同，悠斗。” “你是我的徒弟，名气是双刃剑，[砍下日向分家的天才的头]，和[取走三忍之一千手纲手的弟子的性命]，战略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而且，如果你真的想成为火影的话，战斗本领上的完美无缺，是你必须要做到的事。” “悠斗，你在晚宴上，用的那个术叫什么？” 日向悠斗恭敬回道： “狮牙咬绝，纲手老师。” “很不错的尝试，我从这个术上看到了很大的潜力……你大概意识到了柔拳的问题，并且已经在着手弥补自己的缺陷了。” “悠斗，接下来，我们将注意力集中在两件事上……其一，就是教授你医疗忍术，不要看轻和抗拒它，医疗忍术的学习可以大幅度增加你对查克拉的控制能力。” “其二，我会传授你[怪力]，并且和你一起完成狮牙咬绝，这种外放查克拉的忍术，自来也和波风水门都是行家，我们可以多去请教他们。” “至于别的忍术，比如我额头上的这个[阴封印]，我也会传授于你，但不是现在，悠斗，变强不能着急……” 日向悠斗点头，无比赞同金发女人的想法： “老师，我明白的，贪多嚼不烂。” “真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啊……”纲手笑嘻嘻地摸了摸少年的头。 此时，太阳彻底落到地平线下，千手族地的后山中，已经一片昏暗。 “走吧走吧，悠斗。”纲手抻了个懒腰： “好累了，我们去吃拉面吧！” “都听纲手老师的。” “悠斗，你付钱，你老师我的钱都输光了，哈哈哈……” 第十九章 医疗忍术与修行的日子 时间一天天过去。 这段时间里，日向悠斗已经适应了现在的身份，身为三忍的弟子，他受到的关注比以前多了不止一点。 除了晚上返回日向外，他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千手族地里泡着，要么练习纲手教给他的医疗忍术和怪力，要么去研读医学类的书籍。 因为要教导日向悠斗的原因，纲手暂时结束了四处流浪的生活，带着静音一起住到千手族地中，她也懒得管木叶的政务，平日只负责教授日向悠斗。 静音比日向悠斗小一岁，即和卡卡西同岁，如今还是个十一岁的小不点，远没有漫画正式剧情开始后那样温柔贤淑。 刚开始的时候，小丫头对日向悠斗颇有敌意，这大概是种孩子气的嫉妒，觉得这个没黑眼球的家伙抢走了纲手师傅的注意力。 不过这种小小的敌对只持续了不到一天，饱经另一个世界短视频轰炸的日向悠斗，是个十足的哄女孩理论大师，稍微用点心，就把小丫头逗得眉开眼笑，一口一个“我师弟真好”，高高兴兴地去买鱼。 ——医疗忍术的初学者，往往要用各种小动物做实验，鱼是被大部分初学者选择的那个，这种古老的脊椎动物构造相当简单，很适合练习，更重要的是，即使医疗忍术失败，把鱼的身体弄得乱七八糟，也能拿来煲鱼汤喝，不算糟蹋东西。 医疗忍术，听起来并不“酷炫”，但只有真正上手练习才知道，这是极考验查克拉控制能力的忍术，输入查克拉时，只要力度大了那么一丝丝，就会导致受术者神经和肌肉坏死。 这和怪力的修行颇为相似，同样的忍术，放在某些人手里，只能劈开砖块和树干，但纲手那样的强者，却能用“怪力”开山裂石。 都是对查克拉操纵的精细程度要求极高的忍术，怪力和医疗忍术的修行，相辅相成。 上午修习医疗忍术，下午磨炼怪力，纲手会经常来传授医学知识，一切都在有条不絮地进行。 唯一陷入停滞的，是对于“狮牙咬绝”的开发。 这个术的立意非常之高，在日向悠斗刚开始构思时，想的是“结合柔拳套路和螺旋丸查克拉外放的技巧，在手掌外嵌套一层坚固的查克拉壳，弥补自己攻坚能力的不足。” 简单来说，就是缩小版和阉割版的“须佐能乎”，覆盖在手上，专门配合白眼。 然而，想的很美，做起来却非常困难。 查克拉“外形”的固定、增加“硬度”的同时又不能失去延展性、保持进攻性的同时又不能伤害到自身…… 每个问题都是个坎，但好在日向悠斗开了个好头，把外形先弄出来了。 拜师纲手后的第二个月，日向悠斗已经能将鱼类的脊椎抽出来再插回去，放生后，鱼儿活蹦乱跳，煲出的汤也特别鲜美。 怪力方面，因为从小修习柔拳的缘故，日向悠斗对这个忍术的接受程度很高，进步飞速，已经能一拳打碎成年人大小的岩石，配合柔拳使用时，刚与柔两种力量交替迸发，让他的战力暴涨数筹。 然而，“狮牙咬绝”的进展却微乎其微。 对这个问题，纲手也颇感抓狂，她是医疗忍术的大行家，但对查克拉领域却不怎么懂了，让能量变成坚硬到不可思议的铠甲，她几乎无能为力。 无奈，纲手只能拉着日向悠斗去找波风水门。 某种程度上，螺旋丸可以被视作“流动的盔甲”，波风水门最大的天赋在于“反射神经”和“空间敏锐性”，除此之外，他对于查克拉性质的变化也很有心得。 波风水门当然没有拒绝，于公，纲手姬是地位在他之上的三忍，于私，她又是和自己师傅生死相交的战友，波风水门没道理不帮忙。 黄色闪光确实是个非常优秀的忍者，而且这家伙也很会做人，他抽出了一些时间，专门和日向悠斗深入研究。 “悠斗君，说句不中听的话，我认为你可能是钻牛角尖了。” “我不知道你这个思路是从哪冒出来的，但是……为什么要把查克拉变成铠甲呢？” “查克拉，是能量，是风、雷、水……它是流动的啊。” “如果微观来看，包括时间在内，万物都是活动的，你把查克拉变成盔甲，和杀死它有什么区别？悠斗君，我觉得，接下来你应该……” 波风水门的话给了日向悠斗很大的启发，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确实在钻牛角尖。 ——前世看漫画和tv的时候，须佐能乎给了他太深的印象，以至于影响了他的思路。 波风水门拨云见雾后，“狮牙咬绝”的开发也有了新的思路。 医疗忍术和医学知识、怪力、新忍术开发全都步入了正轨，日向悠斗在千手族地待的时间越来越多，甚至有很多时候他干脆不回去了，直接睡在纲手旁边的屋子里。 就这样，拜师纲手后，过去了整整三个月。 忍界大地，进入了冬季。 寒风呼啸，银装素裹。 在日向悠斗沉浸在修炼的这段时间里，外界发生了许多事。 五大国的摩擦越来越严重，每个人都能闻到战争的硝烟味；波风水门与云隐的ab兄弟大打出手后全身而退，名声大噪；宇智波家族长的妻子，宇智波美琴，在一个多月前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取名宇智波鼬…… 时代在悄悄变化，只是如今还无人知晓——除了日向悠斗。 这一天，日向悠斗从三个月狂热的修炼中脱离开来，他找到纲手，准备离开一段时间。 理由很简单，简单到纲手无法拒绝。 “老师，我身为木叶忍者，却在村子里窝了三个月，今天出来，才发现今年都快过去了啊，我也应该接接任务、出去透口气了……哪有只靠修炼就成为强者的人啊。” 告别纲手，日向悠斗离开千手族地。 外面很冷，积雪也很厚。 日向悠斗看着被雪花妆点的村子，又看了看自己，觉得好多东西都变了，但某些东西又没有丝毫改变。 ——自己的头上，依然有刻着的笼中鸟啊。 当上纲手的弟子，并不能让自己感到真正的快意。 分家少年瞥了一眼远处的日向族地，漠然回头。 该办点正事了，他想。 第二十章 乱世之中，命贱如草 木叶四十七年，年末。 大雪纷飞的日子里，日向悠斗收拾好行囊，离开了日向族地。 这些天，火之国的降雪量很大，木叶村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脚踩在上面嘎吱嘎吱的。 新年将至，木叶村内弥漫着一股喜悦的气氛，这个时候，就算再贫困的家庭，也会弄一顿丰盛的晚餐来犒劳自己一年的辛劳，和家人一起，迎接新的一年。 但日向悠斗对此却并不感冒。 ——他父母已死，在空落落的家里煮饭，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就算是日向悠斗，心里也堵得慌。 踏着积雪，背负行囊，日向悠斗像以前那样出了木叶村的大门。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村外，金发的女人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了。 “哟，我可爱的徒弟。”纲手很有活力地拍了拍日向悠斗的肩膀： “现在出村执行任务，过新年的时候可就赶不回来了。” “总要有人负重前行嘛。”日向悠斗认真道： “老师，您有什么吩咐？可是有什么事要徒弟代劳的？刀山火海，悠斗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金发美人很明显愣了一下，微微弯下腰。 日向悠斗现在的身体还没长成，只到她的下巴处，纲手只需要用手撑住膝盖，二人的视线便平齐了。 千手家最后的公主伸出玉手，轻弹日向悠斗的护额： “只是单纯给你送行罢了，我傻不拉几的徒弟哟。” “……嗯。” “喂！要一路顺风呀——！”正在这时，木叶村的某处突然传来叫喊声，是静音。 小丫头躲在一根电线杆后面，露出两颗生机勃勃的大眼睛。 前几天，静音和日向悠斗闹了点矛盾——至于原因，悠斗已经有些忘了，大概是类似于“为什么你碗里的鱼看起来比我的好吃”之类的东西，日向悠斗对此当然没所谓，但年纪还小的静音却怀恨在心，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跟你好了”。 然而，小丫头今天还是来送行了，和纲手一起。 “多谢老师……”日向悠斗回过头，将厚实棉服的领子拉高了一些： “我会小心的。” “去吧，悠斗，你已经是个优秀的木叶忍者了！” 日向悠斗冲纲手和远处的静音摆了摆手，背上包囊离开，直到看不见木叶村时，才突然加速，以执行任务时忍者的正常速度奔跑。 纲手和静音的突然出现，让日向悠的心有些许烦闷。 他暂停疯狂的修行生活，出村执行任务，一是为了将这三个月的修习成果融会贯通，稳固自己的暴涨的战力，其二，最重要的，就是抽出时间去做自己的私事！ ——按照前世漫画的时间线，明年，也就是木叶48年，是忍界大战彻底爆发的时间，各大忍村和大族轮番下场，死伤无数。 对于平民和大部分忍者来说，未来的几年都不会太好过，但是对于隐藏在暗处的阴谋家，第三次忍界大战，却是布局落子的最佳时机！ 山椒鱼半藏和志村团藏合谋灭掉弥彦、油尽灯枯的宇智波斑成功在带土的心中埋下了疯狂的种子……未来的这几年，几乎是阴谋家的狂欢。 日向悠斗当然不会错过这种机会，战争会成为他行动最好的遮布，和平年代捅破天的大事，在战争时期却连一丝水花也掀不起来。 “万事开头难，不能退缩了……”日向悠斗心中轻叹，抿了抿嘴，在奔跑中拿出任务卷轴。 他这次接的任务，是a级。 日向悠斗现在是千手纲手的徒弟、村内大族的血脉，已经有些地位，加上自身战力足够，他便想着尽早晋升上忍，第三次忍界大战开打后也能更方便行事。 上忍，是每个村子的精英级力量，可以带队和收徒，年奉也极为优渥，佼佼者更可独当一面。 晋升上忍的要求不少，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任务数量和质量双重达标”。 执行多次a级任务，是晋升上忍的前提。 日向悠斗这次挑选出来的任务，是“暗杀”。 执行任务的只有他一人，只要够利落，就有充足的时间去做自己的事。 因此，出村后，他的速度一直很快。 三个月修行的成果马上显现了出来，因为医疗忍术和怪力，日向悠斗现在对查克拉的掌控力非常强，用更少的查克拉，就能爆发出更快的速度，医疗忍术甚至能缓解肌肉的酸痛，长途奔袭下来，只要进行必要的进食和睡觉，他几乎没有疲惫的感觉。 两天后，他成功越过火之国边界，来到了汤之国。 这是火之国东北方向的小国，国土地形狭长，和霜之国一样，位于火、雷两大强国的中间区域，是大国的缓冲地带，历来木叶和云隐爆发战争时，这两个小国是首当其冲地遭殃。 当然，它俩总比雨忍村要好，雨之国那破地儿是火、土、风三大国的交界处，而且还都是直接接壤，建国后就没安宁过一天。 日向悠斗以前做任务时也来过几次，对汤之国较为熟悉，他在街边买了个带纱布的斗笠，戴在头上，遮住整张脸，随后沿着官道向前走，如同散漫的旅人。 暗杀这种脏活，最忌讳的就是心急，最困难的地方往往是“找到目标”，然而对于白眼的拥有者来说，找人从来都不是一件难事，日向悠斗只需要进入城中，开启白眼，就能完成暗杀任务的一半工作，剩下的一半，将苦无捅进目标的心脏即可。 木叶47年的冬天特别冷，不仅是火之国，汤之国也大雪连下了好几天，甚至已经到达了雪灾的程度。 虽然同样遭了灾，但汤之国内的平民可比火之国境内的惨多了，火之国毕竟是五大国之一，虽然不复初代建村时的威风无量，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经济实力向来非常雄厚，在火之国内，平民起码能有件厚实的棉衣穿。 但汤之国不同，这个国家……太穷了。 只行了不到十公里，日向悠斗就看到了四十多个小小的“难民营”，衣衫褴褛的人们就这么暴露在大雪中，围着火堆取暖，生怕被活活冻死。 面色蜡黄的孩童抱在一起唱歌，这种程度的低温，他们却穿着单薄的草鞋。 面容姣好的妇人，讨好地朝每个路过的行人笑着，和她们春风一度的价格，只需要六十两——在木叶，这恰好足够买一碗拉面。 枯槁的老人被挤到火堆最外面，他们跪着祈祷，向那位无所不能的六道仙人祈求悲悯。 这是木叶47年，距第三次忍界大战彻底爆发，还不到半年。 时局动荡，各个大国摩擦不断，旦有天灾人祸，平民百姓的生活便会在刹那间跌入地狱。 乱世之中，命比草贱。 第二十一章 手到擒来的暗杀任务 一路走下来，这样惨绝人寰的景象几乎到处都是。 如果是穿越之前，日向悠斗看到这种场景，一定会红着眼睛掏空钱包，恨不得把自己的衣服扒了送给这些苦命人。 然而现在，日向悠斗只是心中感慨，脚步却没有丝毫停滞，继续向城中走去。 环境会改变一个人，当三岁的孩子目睹父母死亡、随后自己的额头被刻上笼中鸟的印记后，心肠无论如何都会硬起来。 也许日向悠斗的心中，还有着对这些苦难人的悲悯，但他已经没有那份多余的精力停下脚步去帮助他们了。 ——生活在火影世界的人，大部分都不好过啊。 穿过饱受苦难的土地，天还没黑的时候，日向悠斗就来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座名为“流火城”的城镇，名字很好听，大概是歌颂这城市富饶得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 然而现在，雪灾之下，汤之国的财政几乎被击穿，许多遭灾的平民失去家园，从小村子里迁徙，来到了流火城下。 但一座城镇的承载能力终究有限，流火城的守兵挡住了衣衫褴褛的人们，除了安抚人心的稀粥外，便对难民不管不顾，任由他们在城墙下冻着。 然而城墙和冰雪可以拦住难民，却拦不住忍者，一个简单的瞬身术使出，日向悠斗便以急速翻越过来，进入城内。 “治安尚可……”日向悠斗轻喃，走入一家酒铺，也不摘斗笠，随便要了点东西，便眯着眼睛打量起这座城市。 这次的暗杀任务，目标是汤之国境内流火城的某位富豪。 日向悠斗得到的资料中，是这样介绍这位富豪的： “浅川誉士夫，男性，五十五岁，流火城富豪，掌握城内七成的药铺和酒肆，近两年，浅川誉士夫一直在资助汤之国[脱离派]的代表，是火之国和汤之国兄弟情义的绊脚石，必诛无赦！” 书写任务卷轴的忍者，很明显是个办事妥帖的人物，还特意在卷轴最后补充了一行小注释： “注：[汤之国脱离派：是近些年汤之国新起的一股政治势力，主张与火之国保持距离，避免成为两大国冲突的牺牲品。]” 日向悠斗每次读完这封卷轴时，都会忍不住为浅川誉士夫默哀，汤之国的脱离派可能是看到了雨之国的惨痛历史，生怕自己的国家也步入雨之国的后尘，才极度强调脱离木叶，最起码不能像现在这样完全依靠。 凭心而纶，站在汤之国的角度，这个想法没什么错，在忍者世界和大国搅合在一起，要么彻底成为附庸要么沦为战场，而且最重要的是，即使和大国结盟，得到的收益也可能微乎其微——如今国内遭了雪灾，也不见火之国过来发一件棉服。 但木叶的视角却是这样的：因为你们脱离派的游说，我们极有可能失去一个坚挺的肉盾，这是不能不计较的战略级影响，脱离派的核心是政坛明星，我们不好出手杀政客，但还解决不了你这个幕后投资者么？ 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各有各的道理，日向悠斗虽然看得清，但也只能做一把替木叶杀人的刀。 忍者，人形的杀戮机器，在某些时候其实不需要那么多的感情。 “只能算你倒霉了……大富豪……”日向悠斗吃饱喝足，结了账，慢悠悠走在大街上。 白眼开启，透明的视界再次展现。 只过了很短的时间，日向悠斗就锁定了位置。 “北面最高的那栋建筑，四楼左数第二个房间……啧，真是个靠谱的成年男性啊，天都快黑了，还在工作。” 日向悠斗面无表情，拉了拉斗笠的边缘，确认没有暴露自己身份的信息后，大步朝那里走去。 途中，他还偷偷拿走了街边店铺售卖的烧火棍，当然，日向悠斗将足够的银两扔进了摊主的钱袋中。 “站住！你什么人！” “说你呢矮个子的家伙！这是浅川家的领地，外人不得闯入！” “走开走开！你……” 嗡！ 日向悠斗眼皮也不抬，握紧烧火棍的一头，朝着护卫的脑袋轻轻一砸，即使没用查克拉，忍者的身体素质也比普通人强太多了，半成力不到，那个护卫就被砸晕过去。 砰！砰！砰！ 又是三下，日向悠斗轻而易举地打晕了所有护卫。 他没在原地耽搁，双腿重重踏地，瞬间就跃到四楼，轰碎玻璃，冲进那间屋子。 对于“暗杀”来说，这种突进方式实在有些张扬，但只要没人认出袭杀者的身份，倒也算是成功。 这个世界做生意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成为富豪，说不准要得罪多少人，有几个仇家太正常了。 玻璃尽碎，日向悠斗冲入房间。 白眼的世界中，隔壁不远处的几堆查克拉正在迅速冲来。 作为a级任务的目标，浅川誉士夫很富有，当然会雇佣几个忍者保护自己的安全。 “可惜，实在是太慢了……你们真的是忍者么？” 日向悠斗轻笑，看向眼前的中年男人。 “你是……等等！我有话说，不论是谁出的价钱，我都可以翻……” 打断他接下来的话的，是一把锋锐的苦无。 日向悠斗毫不留情地将苦无插进浅川誉士夫的心脏，小臂微微用力，中年男人的心脏便整个炸开。 暗杀任务，完成。 从始至终，日向悠斗轻松得像碾死一只蚂蚁，五大国上忍级的战斗能力，放到小国的某座城市里，确实强得有些犯规了。 分家少年再次挥动苦无，削下了浅川誉士夫的耳朵。 这种富豪都是公众人物，一旦死亡，木叶和火之国高层马上就会知晓，因此不需要把整具尸体都封印到卷轴里。 白眼的视界中，那几名忍者保镖已经突击到隔壁了。 是真的来不及？或者怕丢掉性命而磨磨蹭蹭？日向悠斗懒得想那么多，象征性地扔下一枚起爆符，借着火光和爆炸的烟尘从窗户跳了出去。 整个暗杀过程，只持续了不到五秒钟。 砰的一声，日向悠地踩在雪地上，查克拉全力爆发，刹那间就出了城池。 接下来，是属于他的“自由活动”的时间。 第二十二章 猛龙过江 霜之国，连牙山。 群山如齿，笔直尖削，山峰与山峰之间以铁链相连，隆冬时节，铁链遍布寒霜，飞鸟难渡。 川本清一郎紧了紧身上的棉衣，窝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止不住地跺脚。 山贼以暴力立足，自然不可能像传奇小说那样讲究恩情义气，帮众上下等级森严，川本清一郎虽然身强力壮，但毕竟是新加入，因此只能在风雪天守夜。 “守夜……守个鬼的夜哦，那帮混蛋窝在里面吃香喝辣，老子却要守在这里……”川本清一郎低声怒骂。 冷风呼啸，川本清一郎打了个哆嗦，狠狠跺了跺脚。 妈的……一群蠢猪，啥人能在这种天气爬上连牙山啊？找个地方躲起来吧……喝点酒暖和暖和…… 他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想着偷溜到屋子里搞点东西吃，山贼嘛，虽然也有规矩，但哪里有正规军纪律严明，值夜的时候离开岗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然而，就在川本清一郎站直身体、下意识朝山峰外望去时，他却如遭雷击，呆立不动，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 夜色浓重的大雪天，一个人影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半空中，他踩在连接山峰的铁链子上，丝毫不顾忌脚下冰冷湿滑的金属粗链，凭借恐怖的平衡感和身体掌控能力，如履平地般行走在万丈深渊之上。 川本清一郎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被冻傻了，出现了幻觉。 他双手使劲揉眼，再放下时，铁链上的人影已经消失。 然后出现在了他身前。 “连牙山么？真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啊。” 少年清朗的声音，是川本清一郎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砰！ 日向悠斗的手轻轻拍在强壮山贼的胸膛上，轻易摧毁了他的所有脏器，心跳立即停止，瞬间死亡。 分家少年将山贼的尸体推到一旁，戴上斗笠，将面部遮住。 随后，他双手各持一枚苦无，平静地向贼窟深处走去。 连牙山的主峰，是这伙盗贼的老窝，想必当初修建这个贼窟的人，一定是个颇有学识的家伙，这里仿照了蚁穴结构，有主干道也有副路，就算遇到强敌攻打，贼首也能从容从下方密道撤退。 前提是……要来得及。 日向悠斗的杀人速度，太快了。 干掉岗哨后，他只行了百余米，就到达了贼窟的大门。 没有任何废话，白眼的洞察力在这样的雪夜中堪称大杀器，三枚苦无几乎在同一时刻没入守卫的脑袋，将半边头颅削飞，半点声音也发不出。 然后，一边倒的杀戮开始了。 温暖的山峰内部，山贼们喝着酒，大笑着分享这几天的收获，每个人身上都有血腥气，有的穿着被血浸染得鲜红的衣服，那干涸的血当然不是他们的，事实上，他们也不知道那是谁的，烧杀劫掠，山贼们每天都在干，谁有那么多心思去记死在刀下的可怜虫啊？ 蓦地，在某一刻，冷风吹拂了进来，大门被外力轰碎，包着铁皮的厚实木门碎成细屑。 没有山贼能看清攻击者是谁，映入他们眼中的，是道道喷涌而出的鲜血。 袭击者的速度堪比雷霆，下手干净利落，迅速而狠戾地一捣，就能粉碎山贼的脖子，骨骼、大筋、内脏、肌肉……身体的一切盔甲都毫无作用，只能在不可敌的力量前被肆意蹂躏，断肢一地，血流成河。 这个世界，是属于忍者的世界。 伟力的名讳，是“查克拉”！ 在木叶上忍的面前，再强悍的贼寇也脆弱得如同豆腐。 大门的木屑随着寒风飘舞，还未落地的时候，这一层的山贼就已经死绝。 随后，日向悠斗踹开了第二道木门。 他面无表情，像一枚钉子扎穿豆腐块似的，在将这一层变为血腥地狱后，再次向下。 第三层、第四层、第五层…… 杀戮是那般简单，日向悠斗没有遇到任何抵抗，直到最后一层。 叮—— 日向悠斗诧异地抬头，看向那个挡住他一击后，被砍飞的健壮男子： “哟……忍者么？” 山贼头目穿着粗气，感受手腕几乎要断开的痛苦，惊骇欲绝： “大、大人！请放过我吧！我们已经向霜之国交了税银……” 呵？官匪勾结？日向悠斗摇摇头，再次欺身，没有使用柔拳，而是用白眼的洞察力和扎实的身体素质，持苦无贴身近战。 因为杀人过多，两枚苦无的锋刃已经坑坑洼洼，宛如鲨鱼的锯齿。 山贼头目苦苦抵挡，很快身上就有了血迹。 “大人！请您放过我吧……” “太丢脸了，所谓忍者，就应该在自己的选择的道路上冲锋到死，你率领这群乌合之众啸聚山林，放火杀人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一天……这都是你选择忍道啊。” “大人！别！我……我还有用！我抢了很多钱，这些钱……” “这些钱，在你们死光后，都是我的。”日向悠斗平静道，但忽然间，他又想到些什么，展颜笑道： “哦……是了，有一件事，确实需要你帮忙。” 闻言，山贼头目大喜，然而还没等说什么，就看到对方的速度倏地爆发，几乎化成一道残影，苦无飞舞间，山贼头目的脚筋手筋被尽数挑断。 随后，一只带着莹白色光辉的手掌猛然袭来，轰的落在山贼头目的面门。 下一刻，山贼头目什么都看不见了。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眼睛啊啊啊啊啊——！” 剧痛和失明的恐慌袭来，山贼头目彻底崩溃，惨嚎着打滚，如同以前被他虐杀的人们。 无边的恐惧中，山贼头目依稀听到了那个强大敌人的声音。 那声音平静、沉稳，如同老友叙旧般温和。 “眼球周围的肌肉割得很漂亮，但是角膜受损，里面的液体也流出来了啊……嗯？不愧是忍者，下意识地用查克拉覆盖住了眼睛，抗衡了我施展的医疗忍术，导致视神经完全被摧毁……” “总结下……这两颗眼睛没法用了。” “我的手够快，但不够稳，查克拉的用量还需更加精细。” “不过没关系，本来就是练手而已……以后，机会还多的是。” “此次失败得出的教训，必能活用于下次。” 砰！ 下一瞬，山贼头目的头颅飞离身躯，他被夺下的眼睛，也被随手扔到一旁。 贼寇，尽诛。 第二十三章 何为反派？ 霜之国的某处山谷。 日向悠斗戴着斗笠，行走在风雪中。 三个小时前的那场杀戮，没有让他的心境产生多大波动——太过彻底的碾压，杀的又是视人命如草芥的山贼，他杀起来没有半点压力。 日向悠斗并不是喜爱杀人和挖眼珠子的变态，更不是惩恶扬善的正义使者，他击杀那群山贼的目的只有一个——获得巨量的钱财！ 火影世界历史悠久、制度完善自洽，虽然有查克拉这样的超自然力量，顶尖强者更是可以移山填海，但所有人，包括那些强者，依旧处在同一个世界、同一个社会中。 既然生活在社会里，自然就要和别人产生羁绊，人情、恩义、道德、梦想…… 在忍者世界，钱依然很重要，甚至可以说是特别重要！ 很多年后，即使强大如“晓”，也不能完全脱产、闷头搞事情，也需要角都那样任劳任怨的大冤种去挣钱，不说别的，但凡晓组织缺钱，他们也穿不起那身拉风的火云袍。 日向悠斗当然也需要钱。 山贼搜刮钱财的本事是一绝，如果将这次围剿的收获，包括珠宝银饰之类的全部换算成钱，他相当于获得了执行十次a级任务的酬劳！ 这是一个大数字，足够用作日向悠斗的启动资金了。 距第三次忍界大战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他必须得准备好。 风雪中，日向悠斗向着目的地奔跑，脚底踏在雪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凹痕，转瞬之间又被落雪覆盖，看不出一点痕迹。 一路上，虽然他并没有特意观察，但为了确保安全，每隔一段时间就启动的白眼，依然让他看到了无数具埋在积雪下的尸骨。 这其中，有很多都是大人抱着小孩。 如果有天堂，想必以这种姿势死亡，小孩会很快找到父母……如果有天堂的话。 日向悠斗心中叹气，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前几天纲手送别他时，他的心情和现在差不多。 日向悠斗很清楚，这大概证明他还良心未泯，懂得悲悯和感恩，不算畜生，如果放在别的环境，甚至可以被称作一声“好人”。 然而，即使日向悠斗依然有着作为人的情感和底线，他也知道，他在这个世界的角色是什么。 ——反派！ 板上钉钉的反派！ 也许是中道崩殂的小反派，也许是活到最后的大boss，不论是哪种情况，日向悠斗都是反派。 何为反派？ 心性、道德水平、强大与否、做过的事……所有的这些都不足以判断一个人是否是反派。 成为反派的标准，从来都只有一个——是否与主角作对！ 站在主角对立面的，就是反派。 日向悠斗会与漩涡鸣人站在对立面么？ 自三岁那年，他被刻上笼中鸟后，日向悠斗可以肯定地回答： 是的，未来的我一定是鸣人的敌人，没有半点斡旋余地。 日向是敌人，所以木叶是敌人，所以鸣人也是敌人，这是非常简单的逻辑链。 其实在最开始那几年，日向悠斗对成为反派，是有几分抗拒的。 站在主角的对立面，这种压力太大了，日向悠斗敢打赌，如果那些文学作品中的反派角色，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对手是世界钟爱的主角，绝大部分都会丧失战斗的意志。 况且日向悠斗面临的心理压力更大，作为穿越者，他内心深处还是有那么点底线的，太畜生的事，他也许能狠得下心，但做起来也不会太舒服。 平心而论，这个世界的主角漩涡鸣人，无论从哪种角度讲，都是个好人。 就算他再嘴遁，也是个好人。 和好人作对，其实是件挺难受的事情。 然而今天，杀完所有山贼，日向悠斗踏着雪，看着无数被埋于地下的尸骨，他的心情却慢慢平静下来。 他忽然觉得，就算大好人漩涡鸣人当上火影、成为救世主，这个世界也没有改变……起码，没有明显变得更好。 日向宁次死了、分家的头上依然刻着笼中鸟；世界依然存在五大忍村，那些小国家的生存环境从未得到过保证；九只尾兽仍旧分散在各地，很难说它们得到了自由。 六道级的漩涡鸣人，在无敌于世间的那些年，拉着同样无敌的宇智波佐助，维护了旧世界的秩序。 五大国和平共处、忍者们放下仇恨、平民安居乐业……在漩涡鸣人金色的查克拉下，当然不存在矛盾，也不敢存在矛盾。 世界变了么？变了。 世界没变么？从来都没变过。 如果将时间拉长至整个历史，从某种意义上讲，漩涡鸣人几乎什么事情都没做。 赶路的日向悠斗，猛然想起了，前世他颇为喜爱的某位作家的话： “几乎所有奇幻小说中的邪恶反派，都是魅力十足思想激进的革命者，他们敢于想象一种完全不同的世界秩序，并迫不及待地要在条件尚未成熟之前引爆变革的种子。” “与之相反，所有伟大光明正确的英雄，都是主流意识形态的捍卫者，他们三观保守缺乏创造力，除了打打怪兽和回家抱抱妹子之外几乎没有别的追求。” 奔跑中，日向悠斗放下了心里重担。 反派就反派吧，对抗预言之子，听起来也蛮酷的…… 少年倏地轻笑。 日向悠斗思绪翻滚，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目的地——一座废弃的庙宇。 他对这种场所已经很熟悉，使了个变身术，将身体外形变作成年人模样，再次戴上斗笠，换上宽大的长袍，慢慢走了进去。 轻车熟路地，他在门口右数的第三根石柱旁停下，掐了几个印，附着查克拉按了上去。 密道出现，日向悠斗顺着青石雕刻的台阶往下走，在镶嵌于岩壁的油灯的照耀下，他进入一个宽阔的地下石室。 “欢迎来到换金所霜之国分部，先生。”石室内，一名戴着鼠脸面具的女人轻声道： “请您报上您的名字。” 日向悠斗隐藏在斗笠下的嘴角微微翘起，说出了自己为了方便在黑暗世界活动，取的充满回忆的假名字： “工藤新一。” 第二十四章 火影世界里的地下组织 “工藤新一大人，请核对钥匙。” “嗯。”日向悠斗声音冷淡，掐了几个诀，简单的几个手势，却因多变的速度和顺序，有了成千上万种不同的组合。 进入地下世界的钥匙多种多样，实物、口令、手印……核验身份的手段很多，但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没有跟人完全绑定。 换句话说，杀掉某人之后，就能代替他在地下世界的位置，只要进入这里的暗号对得上，便没人会追着不放，暴力夺取这件事，合乎这里的规矩。 换金所，就是这样混乱又守序的地下世界。 日向悠斗前世看漫画的时候，换金所这个名字一瞥而过，与其有关的记忆只有“角都扛着猿飞阿斯玛的尸体去换金所兑换大额悬赏”。 但亲临火影世界后，日向悠斗知道，换金所是横亘整片大地的庞然大物，不仅拥有数量众多的据点和分部，更掌握着世界上最大的黑色与灰色的利益链条。 暗杀、雇佣兵战争、违禁实验、买卖禁品…… 各大忍村的任务板，始终有一层道德的遮羞布，起码在明面上不能干太没品的事。 世界需要换金所这样一个松散的利益结合体，来容纳阳光下面的污浊和扭曲。 换金所，是隐藏于地下的“第六大忍村！” 核对完身份密令，鼠脸面具的女人微微欠身： “工藤新一大人，换金所霜之国第二分部，欢迎您的到来。” “我手头有一批东西想处理。” “好的，请您随我来。”女人恭敬回应，手在墙壁上轻抚，按动机关，开启一道窄门。 她率先向里面走去，将后背不设防地暴露给日向悠斗，白皙的脖颈和腰肢如同水蛇，一晃一晃的。 “不是忍者啊……”日向悠斗做出这个判断，跟随女人进了密道。 凡是受过忍者教育、成功提炼出查克拉的人，都很难做出完全没有攻击性的姿势，即使不得已背对他人，脚尖也会隐秘地错开一个角度，随时准备爆发，这是久经训练留下的后遗症，改不了的。 当然，接待员不是忍者，并不代表换金所防守空虚，即使未开启白眼，日向悠斗也能隐隐感到后脊发紧，显然有正牌忍者坐镇这里，人数和质量都还可以。 “工藤新一大人，我们将在这里完成兑换。” 鼠脸女人将他带到一个更隐蔽的密室，很有经验地后退几步。 噗的一声，烟雾四起，日向悠斗激活手里的卷轴，封印在里面的金银财宝倾泻而出，全部被倒在地上。 “请您稍后。” 鼠脸女人蹲下，拿出各种工具，仔细地确认这堆物品的价值。 “工藤新一大人，这里的财宝共值四千七百万两，如果您要兑换成五大国的通用货币，换金所会扣除百分之四十五的手续费，我们用信誉保证，这些钱都是干净的……” “不用了。”真他妈的黑，日向悠斗心中翻了个白眼，继续道： “全在你们这里用掉吧……买点东西。” “好嘞，工藤新一大人。”鼠脸女人的声音中带了一丝轻快。 看来不论是在哪个世界，销售和导购都钟爱那些把钱全部花光的豪客。 “我说，你记，纳米级过滤网和相关设备十二套、1米x2米的大型医用饲养缸六个、二十吨福尔马林、手术刀/蚊式钳/有齿镊这些必须要用铁之国生产的……” 换金所的接待员，都是精挑细选培养出来的人才，虽然不是忍者，但头脑都很聪明，日向悠斗杂七杂八地说了一大堆，其中有一部分还是颇拗口的医疗器具，鼠脸女人却都能记忆下来，并迅速关联库房存余和所需金钱。 “……培养皿的盖子必须要不透明……嗯……好了，就这么多吧。”日向悠斗将自己需要的都告诉鼠脸女人，某些工具甚至连型号和出厂商都指定了。 跟随纲手修习医疗忍术已经超过了三个月，日向悠斗完全知道这个世界医疗领域的弯弯绕绕。 女人将这些东西默写在卷轴上，随后递到一个小小的滑道中。 “工藤新一大人，这些东西霜之国分部都有库存，请您耐心等待，东西将在半个时辰内全部送过来。” “剩多少钱？” “七百万两。” “全部换成木材，要那种火之国南部红色大森林的木头，切成块状。” “木材的大小有什么要求么，大人？” “标准一立方米。” “好的，大人，木材将和那批医疗工具一起送到这里。” 作为换金所的接待员，鼠脸女人见多识广，一开始就意识到，眼前的客人，恐怕是想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秘密实验室。 1米x2米的大型医用饲养缸……分明就是用来囚禁人类的，至于那二十吨福尔马林…… 鼠脸女人简直不敢想象，眼前的客人要杀多少人。 工藤新一……真是个带来死亡的男人啊。 鼠脸女人心中感慨，不敢乱问，也不敢乱说。 换金所的接待员全是非忍者，这其中就隐含着“你要杀就杀吧，反正是非核心的外围人员，只要事后赔钱就行”的意思。 这种藏污纳垢的地下世界，很难有保护同伴的“天真”信念。 “哦……对了……”日向悠斗等着无聊，突然出声道： “把悬赏榜单拿过来，我看看。” “是，工藤新一大人。” 这个很好办，鼠脸女人的袖子里就有一份，日向悠斗拿过来翻看，一边思索自己还能在外面行动几天，一边寻找着适合的猎物。 他依然很需要钱。 日向悠斗的眼睛划过一个个名字，最终将暗杀花名册还给鼠脸女人。 密室内部重新陷入缄默，直到一个硕大的卷轴从滑道出现。 “大人，这里面有您购买的所有东西，您可以在这边验货，换金所的规矩，出了这个门，我们将否认这次交易。” 日向悠斗淡漠点头，检查了几个关键的医疗用具，确认没什么问题后，背着卷轴，走出了换金所大门。 第二十五章 秘密基地与蛞蝓 日向悠斗很快就返回了汤之国。 霜之国的国土面积不大，日向悠斗穿越国境线的时候，天只是蒙蒙亮。 他借着黑夜最后的遮蔽，找到一处山谷，随后举起拳头，朝下猛砸。 怪力运用到手腕上，地面微颤，被砸出个两米深的大坑。 砰砰砰砰砰，又是一连串的落拳砸地，很快，他的身前出现了一个“l”型的地下结构，最深处距离地面足有四十米。 日向悠斗的手缠绕着莹蓝色的光芒，这是类似于查克拉手术刀的医疗忍术，用来切割病人体表上的肿瘤再合适不过，但此时，日向悠斗却用来抚平甬道的泥土。 削平大坑里突出的岩石，日向悠斗把卷轴激活，里面飞出一块块红色的木头，这种生长在火之国南部红色大森林的树木防潮防虫，还有隔音的效果，是地下基地外壁的最好材料。 将墙垒好，日向悠斗把挖洞带出的泥土和岩石封印到卷轴里，打算丢到别的地方。 接下里的工作细致繁琐，多重警戒装置、地下基地入口处的致命陷阱、通风管道和排污管道、紧急避险的密道……甚至，日向悠斗还在最深处埋入了数目可观的起爆符，这是自毁装置，威力大到可以让整座地下基地崩塌，将一切证据掩埋。 最后，日向悠斗把在换金所购买的工具拿出来，摆放在秘密基地里，六个大型医用饲养缸一字排开，对面是金属长桌，上面琳琅满目地摆着各种医用工具和器皿。 一切都收拾妥当，日向悠斗轻呼一口气，躺在地上。 昏暗的油灯徐徐燃烧，地下密室总能让人联想到诡异阴暗等不好的词汇，但在日向悠斗看来，这里比日向族地更舒服。 这是完全属于他的，秘密基地。 此时，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但随着战争爆发，这里将不再孤寂。 “挣了一大笔钱，但还不够。”躺在地上的日向悠斗这般想着。 按照他的计划，他还需要六个秘密基地，这些基地全部位于小国，更准确地说，每个与火之国接壤的小国家，日向悠斗都会建立一个地下据点，在里面存放可用的医疗工具和维生用品。 将要爆发的第三次忍界大战，会持续三年，日向悠斗也不清楚自己会被派到哪几个战场上，因此狡兔三窟，干脆所有地方都设立秘密据点，用以存储和研究自己的“战利品”。 日向悠斗躺了一会儿，昏昏睡去，地下感知不到时间，当他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大脑有些昏沉，显然是睡多了。 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坐起来，开始盘算下一步行动。 杀死汤之国“脱离派”的富豪后，大约已过了两天，那种公众人物的死讯往往传得很快，火之国和木叶高层此时一定知道了暗杀目标已经死亡。 木叶忍者执行任务，当然不可能是无限期的，一般来说，暗杀结束后的五天内就要回木叶复命，考虑到被强敌追杀等意外情况，复命时间可以宽限到十天。 但这点时间对于日向悠斗，很明显是不够的，做忍村的任务，永远不可能比获取换金所的高额赏金来钱来得快，而且万一下次任务是组队形式，日向悠斗恐怕很难找出借口单独行动。 趁着这个机会，必须再弄些钱、再搞两个基地。 日向悠斗取出纸和笔，仔细斟酌后，开始给纲手写信： “老师亲启，悠斗已完成任务，但在返回村子的路上忽有所感，对那个新忍术又有了新的思路，因此我想再在外面待一段时间，一个月内必然返回，当您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暗杀目标浅川誉士夫的死讯已经传到木叶了，请老师替我向火影大人转达悠斗的问候和歉意。” “另外，老师，悠斗在汤之国看到了一种很好的玉，听说可以带给人幸运。” 日向悠斗检查了一遍信的内容，确认并无任何不妥之处，他离开基地，披上棉衣，孤身走到风雪中，直到翻过十几座大山才停了下来。 他将大拇指伸进嘴里，咬破，然后再将整只手按到大树上。 “通灵术！” 砰的一声，白烟过后，一只成人躯干大小的奇特生物出现，它外形是很明显的软体动物，有些像去了壳的蜗牛，两只触角的末端是小小的眼睛，有点恶心，又有点莫名的萌。 这是纲手的通灵兽，蛞蝓！ 当然，这只是那只庞大蛞蝓的小小一部分而已。 成为纲手弟子后的第三个月，日向悠斗也签订了血契召唤。 “啊啊啊，悠斗君，这里好冷啊——” 蛞蝓甫一出现在冰天雪地里，就冻得直打哆嗦，软体看着越来越僵硬，要冻成冰棍似的。 声音还真好听……日向悠斗恶趣味地想着，敬声道： “蛞蝓大人，抱歉把您召唤到这里来，长话短说，我想让您给我老师送一封信。” 蛞蝓把那封信吞到肚子里，刚要消失时，却被日向悠斗拦下。 “欸……蛞蝓大人别急……这条玉坠也劳烦送给我老师吧，挺漂亮的暖玉，听说可以带给人好运，哈哈，老师最喜欢好运气了。” 这条玉坠是那群山贼留下的东西，被珍藏在山贼老大的宝贝盒子里，确实很漂亮，摸起来暖暖的，更难得的是上面还有个自然的“千”字纹路，送给纲手最合适。 ——不管是“千手”还是“出千”，金发女人应该都会喜欢，赌没钱了也能当成再来一把的值钱物件，观赏性和实用性拉满。 做弟子的精髓，其实就在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中，日向悠斗这个挨千刀的小王八蛋可不会放过任何触动老师的机会。 “吖？悠斗君真是有心了呢……”蛞蝓是个很温柔的通灵兽，跟那两个齐名的暴力蛇和流氓癞蛤蟆不同，待人很好，因为纲手的关系，看日向悠斗如同看自家的晚辈。 它把玉坠也吞下去，砰的一声消失在原地。 蛞蝓走后，日向悠斗松了口气，成为纲手的弟子太重要了，仅仅是老师的庇护和关系，就给了他很大的方便。 第二十六章 木叶48年，雨隐村 当日向悠斗从汤之国离开、横穿整个火之国的时候，新年已经过去了。 空气中弥漫着还未散尽的喜悦的味道，大雪也逐渐停歇，无人的森林里，静谧且美好。 瑞雪兆丰年，年末的大雪似乎预示着风调雨顺的未来。 很可惜，日向悠斗知道，第三次忍界大战正在酝酿，国与国积压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席卷所有人的大战即将爆发。 木叶48年，是血腥的开端。 这次赶路，他没有用很快的速度，横穿火之国，用去整整五天时间。 快到边境的时候，隔了几个小山头，日向悠斗就感觉到空气明显变得湿润很多，当他翻过了山，进入雨之国境内后，天空就开始飘小雨了。 火影世界的气候难以琢磨，无法照搬前世的气象知识去分析。 雨之国地处大陆的中心地带，除了东南方向外并无高大山脉，按理来说应该是风沙大、干燥且闷热。 但事实上，雨之国终年阴雨，天空从来都是浓重的铅灰色，潮湿且阴冷，可以说一年到头都是雨季，并不适合人类居住。 更要命的是，这倒霉国家地处火、风、土三大强国之间，每每有混战发生，雨之国都会成为三大忍村的战场，生灵涂炭，很少有小孩能安全度过童年。 雨隐村在这样的夹缝之中顽强挣扎着，很多雨隐村的忍者都精通暗杀术，经常作为杀手被雇佣，雨隐村的首领山椒鱼半藏，更是以武力获得了“半神”之称。 但这些战力似乎毫无用处，雨之国和雨隐村依然饱受蹂躏。 “终年不绝的雨，是逝去之人的泪”——有人曾这样评价。 日向悠斗走进雨隐村的地界后，改了一下穿衣着装。 他没有使用变身术，仅仅戴上了深色护目镜，将纯白的眼睛遮住，随后把护额摘下，绑上深蓝色的头带隐藏笼中鸟咒印。 这个时候，雨隐村仍然是山椒鱼半藏做主，虽然没有后来佩恩时期那么封闭，但也不欢迎外来忍者，遮住代表木叶和日向家的身份标识，有益无害。 不到半天时间，日向悠斗就来到了雨隐村。 铅灰色的天空下，是连绵不绝的雨，再之下，是高耸如云、笔直狰狞的钢铁大厦，无数金属管道裸露在外，仿佛神话中咆哮的巨蛇，烟囱喷发蒸汽，一条条电缆在空中穿梭，有种莫名的朋克美感。 “火影世界，懂艺术的人是真多啊。”日向悠斗这样想着，踏进雨隐村。 对终年战乱、盛行暗杀之术的村子来说，裹着黑袍、连眼睛也遮住的日向悠斗并不算稀奇，根本没有人特别注意到他，街上为数不多的行人穿着厚实的风衣，大多表情压抑、行色匆匆，丝毫没有木叶那种惬意舒缓的氛围。 日向悠斗没有瞎逛，随便找了个避雨的街角默默站着，平静地看向街面，按照纲手教导的方法调息身体。 他来雨隐村，是为了杀人。 赚换金所的快钱，效率比做村子任务高太多了，虽然没有支援和队友，风险很大，但干成一票之后，他就能再建一个秘密基地。 杀人，日向悠斗并不陌生，虽然年仅13，但死在他手上的人早就双手双脚都数不过来了。 但来雨隐村杀雨隐村的人，日向悠斗还是第一次。 没有支援和队友，就意味着他没有退路和足够的情报，无法获悉目标的实时位置，更没有办法了解敌人的数量和善用的忍术。 不过日向悠斗知道，只要耐心等待，他很快就能碰到目标。 他的等待并没有持续多久。 在某一刻，雨滴打落在钢铁建筑上的声音，出现了大量杂音。 有很多人，成群结队地过来了。 “停止战争！停止杀戮！” “人与人之间需要交流！” “架起通向世界和平的希望之桥！” 日向悠斗抬头，嘴角轻翘。 冒着阴雨、沿街走过来的，是举着标语的人们。 大多是平民打扮，表情激动，声嘶力竭地喊着，但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有几个身穿制式高领黑风衣的人游走在平民旁边，眼神很警惕，显然是在保护游行群众。 日向分家的少年抱起臂膀，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那几个人。 这几个人，全都隶属于“晓组织”！ 游行队伍的宣传语，更是出自如今晓组织的首领弥彦之手。 “改变国家，通过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架起通向世界和平的希望之桥。” 这是晓组织成立初期，弥彦定下的纲领。 虽然天真，但并不可笑。 少年弥彦热烈的愿景充斥在这句话中，他以热血感染身边的同伴，并用自己的一言一行影响更多的人。 晓组织成立之处，虽然是雇佣兵组织，但已经有了很明显的精神属性，如今在雨之国，晓组织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每天都有人加入到游行的队伍中。 晓这个名字，渐渐出现在了各大势力会议室的案牍上。 同样，里面的许多人，也出现在了换金所的悬赏榜单上！ 日向悠斗歪着头，凝视游行队伍，他发现，那几个晓组织的忍者神态变得越来越紧张，仔细看去，能看到他们的手指尖已经在摩挲苦无，随时准备暴起。 俊美的分家少年抬头，暗道一声专业，这个十字路口颇为狭窄，又有四栋高楼大厦堵着，一看就是埋伏暗算的好地方。 轰隆！ 果然，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几道火光猛地炸开，巨大的气浪和火焰将十字路口的阴雨倒卷蒸发，雨水全部被吹到几百米外的位置。 十几道人影突然现身，或从水里、或从墙壁钻出，伴随着尖戾的破空声，齐刷刷地朝人群的某一处冲过去。 “水遁·水阵壁！” 被袭者一声大吼，快速结印，查克拉喷涌而出，形成坚固的水墙，保护住自己和平民。 “护送平民离开，他们是冲我来的！” 被袭者丝毫不惧，显然这种场面已经历了很多，他跳出来，手持两把白得发亮的短匕，冲向偷袭的家伙。 此人，正是日向悠斗此行的目标，如今晓组织的第四号人物，武田势源！ 第二十七章 四号人物与薰 雨中，大战爆发。 来袭者要么戴着面具，要么用围巾遮脸，全都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们使用的忍术也不成体系，水遁、风遁、刃具什么都有，彼此间也没有丝毫默契，仅凭着本能配合。 ——和日向悠斗一样，他们也从换金所看到了武田势源的悬赏单，被那巨大的数字吸引，前来干杀手的活计。 雨之国常年内战，各大势力割据，并不团结，死一个上忍，掀不起半点风浪，是杀手们最爱的混乱之地。 杀手们一动手就是雷霆杀招，就是要置武田势源于死地，雨之国虽然内乱不断，但听说那个新兴起的“晓组织”却颇为团结，万一久攻不下，武田势源的支援到了，杀手的处境绝不会好。 但武田势源很强，他擅长水遁，忍体术也在水准之上，他使用的是两把查克拉短匕，挥舞时白光闪烁，锋利异常，苦无碰之，立刻就会被切成两半。 嗡嗡嗡嗡…… 查克拉短匕划破雨水，发出奇特的颤鸣，武田势源的速度极快，以水瞬身之术冲到某个杀手后面，挥刀猛砍，匕首从敌人的后颈划入，切牛油似的将身体整个斩开一半。 砰！ 武田势源解决了一个对手，但却将自己的后背暴露出来，某个杀手看准时机，手臂附上坚硬的岩石，啪的打在武田势源的脊椎位置，这位晓组织的四号人物横飞出去，撞到街边钢铁大厦的墙壁上，连合金都凹陷进去。 日向悠斗眉毛一挑： “是木叶村特别上忍的强度……最值得注意的点就是那两把查克拉武器，不过，武田势源这家伙似乎撑不了多久了……” 他观察着战场，在杀手们持续的围攻中，武田势源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虽然杀手又死了两个，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晓组织的四号人物坚持不了太长时间。 没办法了，黑吃黑吧，日向悠斗想着，他需要那笔钱。 他将查克拉集中到眼部，白眼开启，灰黑的透明视界再次降临。 “咦？”日向悠斗倏地皱眉，止住脚下动作。 白眼之下，他看到了那个隐藏在地底的人影。 嘎吱！ 剧烈的摩擦声响起，一个杀手挡住了武田势源的查克拉刀，他使用了类似于蛛网的东西，虽然看似弱小，但却极有韧性，抗住查克拉武器的第一波冲击后，马上增生，将短匕死死缠绕住，动弹不了分毫。 “哈！三千万两的人头！”那个杀手大笑，反握苦无，往武田势源的脖颈割去。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准备一鼓作气摘掉这颗宝贝头颅的时候，脚部突然传来剧痛。 “风遁·风切之术！” 细小的风刃从下方袭来，杀手的腿部肌肉被完全破坏，骨骼也受到重创。 噗嗤！ 武田势源抓住机会，将查克拉刀顺势往前一送，轻松割断了杀手的喉咙。 女人破开地面，背对背和武田势源站着。 “薰！你来干什么！”被救下的武田势源有点急： “你……” “你的废话太多了，队长，男人沉默一点才更迷人。” “哼……”武田势源闷闷地嘟囔了一句什么，没再说话。 雨中，厮杀再次开始。 武田势源与浅野薰的默契令人惊讶，日向悠斗看得分明，这两人根本不需要交流，甚至连眼神也不需要，就能完成一次完美的合击。 临时拼凑起来的杀手，无法对抗彼此托付后背的双人组。 在又付出三条人命后，换金所的杀手们终于失去信念，用各种遁术逃跑了。 击退了强敌，武田势源气喘吁吁，他抹了一把脸颊的汗水和血水，回头道： “薰，这次多亏你……可你的伤还没……” “不碍事。”名为浅野薰的女人面色冷漠，嘴却有点尖酸刻薄： “队长，如果实在想死，你可以自己跳河里去，那样起码还能有个全尸。” “薰，你这家伙，我也不想一对十五，可我必须看到平民全部离开才能撤退啊。” “你如果一开始就逃跑，杀手们肯定会随你而去。” “那万一他们以屠戮游行的人来逼我现身呢？” “呵……”浅野薰摇头，语气冷淡： “你的命可比那帮平民值钱多了，他们死，你活，才是应有之理。” “薰啊。”武田势源语重心长地开始教育： “我们晓是为了大爱而建立的组织，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在于沟通的不充分，就像首领说的那样，我们要成为世界的桥……” 二人的闲谈，被一阵脚步声打断。 他们回头，几乎在同一刻站起身，强敌出现，豆大的汗珠落下，但却依然做好了战斗架势。 一个戴着有色护目镜、穿着厚实黑袍的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他眼角周围，有狰狞暴起的青筋。 日向悠斗不发一言，缄默地朝着对方走去。 他看得很明白，对面二人都是特别上忍的实力，配合相当默契，而且虽然看起来是原地闲谈，但暗地里警戒却一直没落下，困兽之斗，很不好对付。 所以日向悠斗一开始就开启白眼，正面进攻压迫对方，打算先在心理上占些小便宜。 浅野薰双手合起，默默运转查克拉，打算再次施展忍术。 不过这个时候，武田势源却抢先一步开口道： “白眼……你是木叶的忍者啊。” 日向悠斗淡淡点头。 见对面有交流的意图，武田势源接着道：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雨之国，也不清楚你现身的目的是不是杀我，但作为下属，我必须转达首领的意志。” “我效忠的首领告诉我，他很想找一个木叶的忍者。” 弥彦？找木叶忍者？日向悠斗心中惊诧。 “首领说，他想拜托木叶忍者去做一点事……本着让大家都放心的原则，可以由你选择地点和时间。” 武田势源耸耸肩： “首领说如果在危机情况，凭这句话说不定可以保住一条命，当然，前提是你对我们首领有兴趣。” “怎么样？陌生的日向白眼，是战？是和？” 第二十八章 雨隐三人组 穿越者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除了知道世界的发展趋势外，最重要的，就是清楚各个主要人物的性格！ 伪君子、大丈夫、阴谋家，无论隐藏得多么好，都逃不过穿越者的眼睛。 ——毕竟看过原著了。 世界线的发展也许会因穿越者的参与而不同，但主要人物的性格却很难改变。 日向悠斗很清楚弥彦、小南和长门的内在是什么。 起码现在，这三个人是正面人物。 其中，作为“晓”的创始人兼首领，如今的弥彦，几乎可以视作没长胡子的漩涡鸣人！热烈奔放、重视友情、对梦想执着、坚韧卓绝，而且很……天真。 日向悠斗知道，自己去见这三个人，肯定是没什么危险的。 他看着面前绷紧身体的武田势源和浅野薰，轻轻一笑： “你知道我来雨忍村是干嘛的么？而且，我为什么要去见你们的首领？” 武田势源的回答中，蕴含着不加掩饰的骄傲： “这几年，来我们雨之国的他国忍者，没有人不对首领感兴趣，就算是来此赚钱的刺客，也不介意得到我们首领的情报……那是比人头更值钱的东西。” 他说的坦坦荡荡，正大光明。 “晓组织么……好，你说服我了。”青筋缓慢消退，日向悠斗往后撤了几步，让出一个颇具安全感的距离： “你的命，现在还给你了。” 武田势源和浅野薰同时松了口气，刚才那种距离，对于堪称近身搏斗专家的日向一族来说，实在是太近了。 “不用战斗就能解决问题，真是太好了……”武田势源嘟囔一声，被薰隐晦地掐了一下后，正色道： “这位木叶的朋友，你想在哪见面，我们可以留个无线电。” “那倒不用。”日向悠斗耸耸肩： “我直接跟你们走就行，方便么？” “……”武田势源愣了一下，这家伙这么相信我们么？就不怕被暗算？我们世界和平的愿望难道现在就实现了？ “怎么？不行？” “行倒是行，我和薰正好要回基地疗伤，如果你不忌讳的话，就跟我们来吧。” 他和女人互相搀扶着走进小巷，日向悠斗跟在后面，悠哉悠哉，看着比前面两个还放松。 雨隐村的建筑极富特色，钢铁大厦高耸尖削，巷子却颇为狭小，两旁都是笔直的金属墙壁，一线天的地形，给人以极大的心理压力。 他们在巷子间穿梭，最后进入地下的庞大管道，在里面行走了三十多分钟。 “别着急，雨隐地下的建筑群容积很大。”武田势源好心解释： “我们这边终年都是雨季，降水量太大，城市的地下疏通装置必须做到世界最好，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扩建，很多隐秘的地方，即使是维修工人也不知道。” “你们为什么要躲在地下？”日向悠斗有些好奇，他知道这个时候，晓组织和山椒鱼半藏的关系还不错，没有受到针对。 “也不是躲……”武田势源无所谓道： “地面上的租金太贵了。” “蛤？”日向悠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是木叶的忍者，又是大族出身，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很正常。”武田势源真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待人接物很有耐心： “忍具要钱、治疗要钱、修行要钱、吃饭要钱、宣传和战斗更要花钱……我们晓现在的规模不小，用钱的地方太多了，哪有余钱租那么大的地皮啊？幸好村子的地下结构庞大，在这里很方便，虽然有点像老鼠……” 武田势源倏地闷哼一声，闭嘴不说话了。 ——他又被女下属狠狠掐了一把。 日向悠斗有点想笑，这对组合还挺有意思，老实巴交的队长和冷漠嘴毒的女下属，用前世的话讲，就是有种莫名的“好嗑”。 他觉得，这段拮据的经历，绝对给小南和长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否则不至于黑化后拼命压榨打工仔角都，对聚集钱财有种病态的渴望。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一处钢铁闸门前。 “就是这里了，刚刚在路上，我给首领发送了信息，他们会在里面等我们。” “他们？”日向悠斗的语气和表情都是专业演员级别，将诧异和好奇表现得恰到好处。 “嗯，明面上我们晓的首领只有一个，但其实，那三位都是值得吾等效忠之人。” 武田势源推开钢铁闸门，和浅野薰率先走了进去，日向悠斗跟上，没有丝毫踟躇。 门内，站着三个年轻人。 为首之人橘色头发，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看着就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 其次是紫色头发的年轻女人，很漂亮，但表情比较冷，头上还扎了一朵纸花。 站在最后的则是绯红头发的家伙，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大半脸庞，旁人只能看到他过于白皙的皮肤和鼻子嘴唇。 ——弥彦、小南、长门！ “真年轻，看着也就比我大个四、五岁的样子……”日向悠斗心中暗道，平静地打量他们。 “首领……”武田势源在浅野薰的搀扶下走过去，冲弥彦道： “这就是木叶的忍者，他……” 日向悠斗摘下深色的护目镜，露出纯白的眼睛： “我叫日向悠斗。” “哦……日向家的么？我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这双眼睛啊。”弥彦笑道： “谢谢你能信任我们，要知道，即使在雨隐村，也有很多忍者以老鼠形容晓。” “老鼠可不会保护平民，武田势源做的事我都看在眼里，他是个很有责任感和勇气的忍者。” “哈哈……呃。”武田势源傻乐，再次收获女下属的雷霆之掐。 弥彦察看了一下武田势源和浅野薰的伤势，便让这俩人前去治疗了。 钢铁的巨室内，只留下雨隐三人组和日向悠斗。 与外人接触的时候，一般由弥彦全程掌控，他轻咳一声，笑道： “日向悠斗……我知道你，日向分家的天才，日向之玉，木叶纲手姬的弟子。” 日向悠斗的表情很平静，他拜师纲手后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如果晓现在还不知道这份情报，只能说小南就是个吃干饭的，除了败家啥也不会。 “我没想到，势源居然能碰到你，真是极佳的运气啊……”弥彦顿了顿，郑重道： “日向君，我想请你给木叶三忍中的某一位……送封信。” 第二十九章 毒蛇 果然，是关于自来也的事，日向悠斗心中急转，面上却丝毫不显： “不知是哪一位？” “蛤蟆仙人。” “哦……自来也大人么。”日向悠斗轻道： “我是木叶的忍者，我必须知道，你们找自来也大人的目的是什么。” 这话挑不出毛病，弥彦他们如果以公事的方式递交信件的话，肯定是能交到自来也手上的，私托木叶的忍者，很明显是不想让外人知晓，日向悠斗作为木叶忍者，于情于理都要问。 弥彦点头，将早就准备好的话语说出： “我们三个和自来也大人曾相处过一段时间，是老朋友。” “怎么证明？我不可能将来路不明的信件转呈给自来也大人。” “没事，不会让你为难。”弥彦轻笑： “只要你帮我们带句话即可，我相信你有和木叶快速沟通的术，到时候有了自来也大人的回复，你可以放心送信。” “说来听听。” “那就话就是，[青蛙板子被翻过来了]”弥彦的笑容里透着温暖和缅怀： “放心，我们是自来也大人的朋友。” “青蛙板子”，是属于自来也和雨隐三人之间的暗号，只有他们四人知晓。 “好，我会以通灵之术将这句话送回木叶。” “多谢了，这很重要。” “没什么，反正我在休假嘛。” “作为回报，日向君，我们不会让你白忙。”弥彦这些年组建晓组织，已经有了作为领导者的胸襟和手腕，他走上前，和日向悠斗面对面，认真道： “日向君想要什么呢？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们会尽量做到。” “唔……”日向悠斗侧开头，看了一眼冷漠的小南，又看向低头站立的长门： “钱，你们有么？” 小南漂亮的眼睛眯起，作为晓组织专管情报和金钱的人，现在的她是个彻头彻尾的抠门鬼，宁肯自己去卖命也不想花钱。 “对于日向之玉来说，钱不是重要的东西，以金钱为谢礼，是对你的不尊重。”小南的声线很冷，说出的话却挺漂亮，看来这些年经历的风风雨雨也不少。 得，看来造基地的钱还是要辛辛苦苦攒，日向悠斗心里啧了一声，换了个要求： “你们有精通查克拉性质变化的人么？我有个术一直没有完成。” 弥彦眼睛一亮： “好！这个没问题，长门。” 站在最后的旋涡长门开口，声音很温和： “我知道了，日向君，我会指导你。” “你？”虽然知道漩涡长门是不出世的天才，不仅有与六道仙人一样的轮回眼，还掌握了一个人不可能拥有的六种查克拉的性质变化，是“术”领域里拔尖的人物，但日向悠斗还得装疯卖傻，佯装自己不知道这些情报： “你看着也没比我大太多……真的可以么？” “请相信他，日向君。”弥彦的语气里流淌着不加掩饰的骄傲： “我的兄弟，长门，是我见过的最具才能的忍者。” “好，想来堂堂晓组织的首脑也不会骗我。”日向悠斗打了个哈切： “在等自来也大人回话的这段时间，我……” “就住在这里吧，日向君，我们会给你找个房间，长门也好方便指导。” …… 几分钟后，日向悠斗被浅野薰带着出去了，雨隐三人组站在原地，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日向悠斗……纲手姬的弟子……”弥彦细品着刚才的对话，感慨道： “如果所有人都这么乐于沟通的话，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悲剧和纷争了。” “可是弥彦，”小南开口： “他是不是有些太信任我们了？直接跟着势源进来，一个日向天才会这么没有防备么？他……” “纲手姬的弟子，知道我们事也很正常，他的老师见过我们，说不定哪天提了一嘴。”弥彦回头，摸了摸小南的脸蛋，又稍稍用力掐了一把，嬉笑道： “别多想，太累了，人与人之间本就不该那么复杂。” “哼……”小南啐了他一下，脸蛋红扑扑的，但却没有生气。 长门抱臂微笑，看着两人直乐，一言不发，他是专业的吃糖达人。 “好了你……”小南轻咳，叹了口气： “我们真的要找自来也老师么？会不会给他添麻烦……” “只是咨询意见罢了，如今的情况是我们从没有碰到的，需要有经验的长者告诉我们该如何破局。”弥彦想到了些什么，冷哼： “晓越来越大，成分也越来越复杂了……几个人的小队，也许全都是他国派过来的间谍！这对我们太不利了。” 小南和长门也叹息出声，对目前的困境无可奈何。 雨之国地处兵家必争之地，混乱和暴动是常态，随着晓组织的日益壮大，弥彦他们惊觉，自己这边的很多行动都提前被外界知晓，不仅是雨隐本地的山椒鱼半藏，外界的五大忍村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自家的情报严重泄露，这对于一个立志重拾忍界和平的组织来说，是件非常要命的事。 谁都不想行动时被自己人从后面捅上一刀，弥彦虽然心怀梦想，但也分得清轻重，然而几次彻查清洗，虽揪出了几个间谍，但总体效果也没有太好。 像今天，组织内的四号人物武田势源，居然被十几个换金所的杀手当街埋伏，高层的行动路线被完全掌握，谁能信没有猫腻？ 外敌固然可恶，但内部伺机而发的毒蛇们，才是如今晓组织的心腹大患！ …… 晓组织，钢铁的地下基地里。 浅野薰将日向悠斗安排妥当，便急匆匆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是晓组织四号人物武田势源最器重的下属，兼助理、兼保镖、兼秘书，今天武田势源遇刺，高层行动的绝密路线被敌人知晓，明天早上，浅野薰必须带着自己的分析找弥彦他们汇报，对谁是最有可能的泄密者做出判断。 当然，这只是她沉重工作的小小一部分罢了。 浅野薰给自己冲了被热茶，一大口全部喝下去之后，拿出卷轴，以特质墨水在上面书写。 “团藏大人亲启，泄露武田势源情报的作战计划达成，但在今天，日向悠斗出现在了雨隐村，疑为千手纲手指派……” 第三十章 在晓组织的日子 日向悠斗伸手，拿下挂在钩子上的衣服，摸了摸，眉头紧皱。 ——雨隐村见鬼的天气，衣服洗了两天，居然还是湿漉漉的。 他虽然不会火遁，但身为忍者，弄干衣服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在不行，在湿衣服前打上一整套柔拳，凭着拳风也能把衣服吹干了。 但偏偏日向悠斗在某些方面是个挺古板的人，即使穿越火影世界，他也信奉“衣服必须要自然晾干”。 没办法，日向悠斗又把衣服挂回去，换上一套风衣——青黑、高领，这是如今晓组织的统一着装。 “这段时间就多穿这几套吧……在雨隐村大摇大摆地穿木叶风格的服饰，确实有些张扬了。” 他推开门，出了自己房间，刚好碰到隔壁的武田势源。 “日向君。”武田势源看了他一眼： “这套衣服真的很适合你，果然，帅哥穿什么都好看啊……” 日向悠斗笑了笑： “武田兄，帮忙安排人再送几套衣服过来吧，我每天都要修炼，天天都要换洗。” “啊？我们这里应该有干燥的风口啊，那是火遁流经管道吹出来的呢。” “我喜欢自然晾干的……麻烦了，武田兄。” “好吧。”武田势源耸了耸肩膀，晓组织不至于连几套衣服都舍不得： “日向君，别嫌我啰嗦，在这种潮湿的气候下自然晾干，衣服可能会有霉味的……哦，你可以去找薰要一点种子，放在衣服里面，这样就不会有怪味了。” 武田势源是如今晓组织的四号人物，与前三号首领不同，他颇有种“男妈妈”的感觉，絮絮叨叨，话匣子一打开就止不住： “浅野薰这个家伙，特别喜欢收集种子，即使在战斗过后，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看到漂亮的花骨朵，也会折下来拿回家炮制成种子标本……” 日向悠斗微笑着掏出一颗黄色的种子： “你和浅野小姐想一块儿去了，前两天她就给了我一罐，祛除异味很好用。” “哦？哈哈，你看看，我和薰认识好多年啦，不论战斗还是别的什么都很有默契，这就是生死之间磨炼出的伙伴友谊啊哈哈哈……” “只是伙伴么？”日向悠斗陡然生出恶趣味，开始逗老实人： “其实这句话我想说很久了……你和浅野小姐，其实很般配哟，敢掐上司腰部的女下属，我还是头一次见，其实你俩是情侣，地下恋爱，对吧？” “欸欸欸……别瞎说别瞎说，让人误会。”武田势源堂堂晓组织四号人物，大风大浪都经历过的老牌上忍，脸色居然倏地涨红，左看右看，逃跑似的离开了，临走时还嘟嘟囔囔： “什么情侣、什么地下恋爱……真是的，听起来都没意思……哼！” 看着武田势源落荒而逃的背影，日向悠斗摇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还真别说，在火影世界，大部分男男女女都挺纯情的，爱就是一生一世，压根就没有移情别恋的情况。 他熟稔地穿过各种管道和密室，走到一个宽广的修炼场。 修炼场的中央，红发的年轻男人盘膝坐地，低垂着头，安静得仿佛湖面。 日向悠斗深吸一口气，活动双手。 今天，是他在雨隐村待的第十天。 漩涡长门是个很讲信用也很负责的人，说帮助日向悠斗开发新忍术，就真的一丝不苟竭尽全力，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给日向悠斗喂招和研究忍术。 当然，这也和长门在晓组织的地位有关系，明面上的首领是弥彦，小南负责后勤和情报工作，长门则不负责具体的事务，只有战斗的时候才会出现，平日除了修炼也没什么事做。 “我要上了，长门……” 日向悠斗低声轻喃，身体一凝。 脚下的钢铁，瞬间出现了一个浅浅的凹坑。 吼—— 雷霆般的轰鸣出现在训练场中，分家少年瞬间突进到旋涡长门身边。 他右手高举，却不是忍界熟知的柔拳架势。 人头大小的“铠甲”包裹住日向悠斗的右手，像是流动的水和狂舞的风，这铠甲形似一张野兽的嘴，与悠斗手指对应的地方，还有令人不寒而栗的巨牙。 ——狮牙咬绝！ 日向悠斗朝长门的胸膛狠狠一拍，尖锐的爆鸣轰隆作响，这一击的威力足以震碎房屋大小的巨石！ 漩涡长门微阖的双眼，猛地张开。 深紫的眼眸，有一圈圈的波纹，神秘，强大，高高在上。 嗡—— 日向悠斗的“狮牙”，在离漩涡长门的皮肤只有十五公分的位置停下，他被巨大的斥力挡住，无论如何也推进不了半寸。 砰！长门双手轻轻一合，日向悠斗被整个轰飞出去，直接撞到五十米开外的墙壁上，烟尘四起，钢筋和混凝土全被压断，分家少年的深陷在墙壁中，嘶嘶地吸着凉气。 “很不错，悠斗君。”漩涡长门站起来，走到日向悠斗身前，语气里全是夸赞： “多坚持了0.4秒，比昨天有进步，我知道为什么纲手姬会收你为徒了……悠斗君，你是具有优秀才能的人，总有一天会成为了不起的忍者。” “这话说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在讽刺我呢。” “没有，悠斗君，0.4秒的进步真的很优秀了。” 长门将日向悠斗拉起来，仔细察看他的手掌，叹息道： “极具进攻力的忍术，可惜会对身体造成很大负荷，你看，你的肌肉已经裂开了。” “没事，我会医疗忍术，而且我和我老师会在最后改进这个术，减少其对身体伤害，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最大化其威力。” “好，既然最后由那位纲手姬收尾，我们现在可以没有顾忌，尽情增添其力量。”长门点头： “那我们接着开始……你的[狮牙咬绝]，主构架是柔拳、怪力和查克拉外放，其中查克拉铠甲借鉴了风遁和水遁，这是个极度天才的想法，流动即力量，狂暴的水和风其实和钢铁没什么两样。” “但是我觉得，这个术还没有达到完美。” “风遁和水遁的原理可以借鉴，那为什么不尝试加入更多的东西呢？” “昨晚我想了很久，悠斗君，我们今天试一试加入土遁的思路。” “你看，这是土遁·裂土转掌，我们可以仿照这种查克拉的调用方式……” 第三十一章 两个选择 在雨隐村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了。 日向悠斗过得不错，如今是木叶48年的年初，雨隐三人组还都是不折不扣的好人，晓组织则是以世界和平为愿景的组织，在这里住着，除了衣服洗完后很难自然晾干的困扰外，居然意外地舒服。 在雨隐待了近一个月，日向悠斗已经习惯了连绵不绝的阴雨，甚至觉得下雨天也还行，起码凉快。 这一天，他结束了辛苦的修炼，回到自己的屋子。 不大的房间，却有一股幽静的花香，浅野薰送来的种子很好，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制作的，香气持久不散，躺在床上，有种置身于旷野的清新感觉。 日向悠斗此时的形象，较刚来时已经有所改变，他的双手和臂膀缠绕着一圈圈的绷带，如果取下绷带，可以看到皮肤上密密麻麻的、还未愈合的伤痕。 ——狮牙咬绝，已经基本完成了。 基于日向悠斗对查克拉和柔拳的理解，前有波风水门指导、后有漩涡长门钻研，直到现在，这个术加入了各种忍术的思路，威力愈加庞大的同时，也会对施术者身体造成伤害。 现在，必须由纲手完成最后的改善，降低甚至消弭其对施术者的反噬，这个术才算彻底完成。 毫无疑问，这个术无论是“威力”还是“修行难度”，都是货真价实的s级！ 这次的雨之国之行，比想象中收获更大，日向悠斗本来想拿人头继续建立基地，却意外得到了完成狮牙咬绝的契机。 恰好是他躺到床上的时候，一种莫名的感觉突然袭来。 日向悠斗眯起眼睛，坐直身体，皱眉看向缠满绷带的双手，无奈地笑笑，只能咬破舌尖，奢侈地用舌尖血使出通灵术。 砰！一大坨烟雾散去，蛞蝓现身。 “悠斗君……呀！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修炼的后遗症罢了，仔细养养就好。”日向悠斗恭敬道： “蛞蝓大人，自来也大人有消息了么？” “有了，他拜托小纲手传回了话……[哈哈哈哈！那三个孩子已经出人头地了啊，将他们的信放心交给我吧！]，自来也是这么说的。” “多谢，辛苦蛞蝓大人了。” “欸等等。”蛞蝓温柔的声线里，夹杂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小纲手说，你已经在外面待了一个半月了，她都快忘记自己还有个男弟子了。” “……呃。”日向悠斗挠了挠头，一脸歉意： “实在是对不住老师……我沉浸在忍术的开发中，忘了时间，我很快就回去了，带着给自来也大人的信。”他一边说，一边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小盒子： “这是我在雨隐村收集的小玩意儿，希望老师能够喜欢，都是贴身携带的好东西……因为必要时可以换很多钱。”最后几个字，他加重了语气。 “悠斗，你真是个很有孝心的好孩子啊。”蛞蝓真心赞道，将那个值钱的小盒子吞到身体里，噗的消失不见。 屋子里，日向悠斗揉了揉肩膀，起身，脱掉高领风衣，换上木叶风格的忍者服饰，然后走出房门。 他对这个基地已经颇为熟悉，不多时，就来到了弥彦他们的屋子外。 敲门且得到回应后，日向悠斗推门而入。 进去的刹那，分家少年的心咯噔一下。 作为木叶二五仔，日向悠斗要求自己时刻保持敏锐，在进来的瞬间，他就察觉到屋内的气氛不对。 弥彦和小南脸沉得仿佛在滴水，长门也不复往日那般平静，现在的他仿佛即将爆发的海啸。 “是悠斗君啊。”弥彦勉强笑了笑： “有什么事么？” “自来也大人回复我了，他和你们确实深有渊源，那封信，我可以带。” “这是今天为数不多的好事。”弥彦轻叹： “长门，劳烦你一会儿将那封信交给悠斗君吧。” 日向悠斗眨巴下眼睛： “对了，还有件事，我在这里待了快一个月了，既然自来也大人已经同意我携带信件，我也应该向你们辞行……” “不用那么着急。”旋涡长门突然开口，这段时间他和日向悠斗相处不错，用词也更亲昵： “悠斗，你的术还欠缺一点东西，我在想是不是可以再完善一下，给我一到两天时间，完成后再走吧。” 日向悠斗想了想，答应下来，他知道这三人肯定有事要谈，因此识趣地打了个哈欠，离开屋子。 房间内的气氛再次凝滞。 沉默半晌后，弥彦轻道： “小南，让武田势源过来吧。” 纸鹤飞出，没过多久，门再次被推开。 “首领。”武田势源恭敬站立。 弥彦的神情有些恍惚，这个下属一直是最得力的，战斗中永远冲在第一线、待人诚恳、富有责任心……从晓组织建立到现在，他给自己解决多少麻烦了？在雷暴天气出现时，势源的头颅便会疼痛难忍，那是当年给自己挡刀时留下的暗伤啊…… 英俊豪迈的年轻人心中升起不忍，闭上眼睛，不知道该怎么说。 小南做事要更凌厉一些，她见弥彦犹犹豫豫，干脆把心一横，直接道： “势源，一个月前，泄露你行动路线的间谍，已经查清楚是谁了……是浅野薰，她是木叶的人。” 武田势源呼吸一滞，如遭雷击。 小南叹气： “这一个月，我暗中查访了很多地方，配合弥彦一起秘密行动，多轮试探下，才确定是浅野薰，势源，我知道你对她……”小南顿了顿，还是将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 “浅野薰现在是你最信任的人，和你的关系又很亲密……你的属下几乎就是她的属下。”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偶然截获了一道讯息，势源，一场针对你的刺杀很快就要开始了，如果你死于刺杀，代替你位置的，就是浅野薰，这太危险了。” “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势源……” “不可能。”沉默许久的武田势源突然开口，只说了几个字，又再次呆立无言。 不可能什么呢？浅野薰不可能是间谍？或者浅野薰……不可能真的杀你？ 小南这般想着，看向弥彦。 究竟怎么做，还是要由弥彦决定。 “……由你自己处理吧，只要对组织没危害，我都会默认你的行为。”弥彦轻声开口，斟酌间做出了最大程度的让步： “要么将浅野薰逐出雨之国，要么我们出手杀死她，没有第三种选择了。” “抱歉，势源，和浅野薰好好道别吧……” “但记住，不要心软，毕竟，她是想要杀死你的女人。” 第三十二章 大海的那一边 浅野薰拿着石杵，用力捣着种子。 铜色的油随着女忍者的动作缓缓榨出，二十颗种子，只能出一缕头发丝纤细的油，浅野薰小心翼翼地收集着，居然积攒了半碗。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仅凭节奏，女忍者就知道了是谁站在门外。 “进来吧，门没锁。” 嘎吱一声，武田势源走进房屋，反锁住房门。 浅野薰没有回头，继续用蛮力榨种子里的油： “队长，大半夜进女下属的房间，可是不礼貌的哟。” “啊……”武田势源迷茫地低喃，尽量用平常的语气道： “你在干什么？” “榨油。” “你钟情于各种花草的种子，头一次看到你对油感兴趣。” “这是[黑榈花]的种子，不好看，也没什么香味，但它的油却非常有用……擦拭在金属上，便能阻断生锈。” 武田势源微愣，摸了摸别在身后的查克拉短刀： “给我的？” “给猪的。” 男人下意识地嘴角轻翘，进入房间之前，强行提起的冷酷心肠烟消云散。 他沉默半晌，轻声道： “跟我来。” 浅野薰放下石杵，起身，丝毫没有作为间谍的觉悟，跟着武田势源出去。 他们走了很久，离开晓组织基地，离开地下，来到地面，钻入无边的雨幕中，渐行渐远。 最终，他们在雨隐村的边缘停下。 武田势源回头，看着浅野薰吹弹可破的俏脸，平静道： “木叶忍者，薰，初次相见。” “……”女忍者默然无语，没有反驳，也不接话。 “我还以为你会撒腿就跑呢。”武田势源皱眉，他特意把浅野薰带到这里，往外走几步就能出村，隐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只要浅野薰走，他绝不会拦。 “能跑去哪呢？”女人开口，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缕缕黑发粘在白皙的脸颊上，仿佛易碎的瓷器： “三位首领，都是很强大的人物啊。” “这里是雨隐村的边缘，首领不至于为了你追到火之国。” “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就算回到木叶，也不会好过。” “任务……任务！”强烈的愤怒突然涌上心头，武田势源上前一步，抓住女人的肩膀，用力之大，几乎将指甲掐进浅野薰的皮肤里： “你的任务，是设计刺杀我，然后取代我成为组织的四号人物，是么？你……” ——即使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完成任务将我杀死么。 武田势源嗫喏许久，还是不敢将这句话说出。 他很怕女人会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那会让他今天的行为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啊……任务啊。”浅野薰不置可否，看向旁边。 雨隐村的天空，永远是令人敬畏的铅灰色，白天还好，可一旦到了晚上，朝头顶看去，只能看到无边无际的黑，仿佛天空变成了深潭。 进入雨隐的人，就像跌入深渊，一辈子也离不开这里，女忍者这般想着，轻声道： “别再说这种幼稚的话了……武田势源。”她不再以队长称呼，直视着男人的眼睛： “你以为我们是谁？我们是忍者！杀人、刺探情报、发动战争……我们可以做很多事，但却不包括对敌人心慈手软！” “你以为对我网开一面，我就会感谢你么？不，武田势源，我只会笑话你的软弱！” “火之国与另外两个大国在这里常年交战，雨之国的人有不少死在了木叶的手上，反之，雨隐也曾对木叶部队造成巨大伤害。” “我是木叶忍者，你是雨隐晓组织的高层。” “不论我们相处的如何好，也只是假象罢了，当你们知道我间谍的身份后，你和我，就只有一个可活！” “世世代代，血仇大恨。” “仇恨……是我们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最大的纽带啊。” 浅野薰感觉到，抓住自己双肩的手，力道越来越弱了。 我还是伤了他的心，薰这般想着，心中酸楚，但却奇迹般的没有感到害怕。 死在武田势源的手上，是浅野薰能够接受的结局。 肩膀的压力消失，下一刻，女忍者发觉手上突然多了什么东西。 她拿到眼前看了看，茫然地问道： “这是……？” “贝壳。”武田势源的声音很温和，仿佛要将阴雨天驱散似的： “我没去过海边，你呢？” “我也没有……可这个贝壳跟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关联么……” 武田势源将女人脸上的水擦干，轻声道： “在很遥远的地方，有一个国家，叫海之国。” “那是比水之国还要远离世界中心的偏僻之地，由群岛组成，人数稀少，听说连忍者也没有……[查克拉]并没有垂青那里。” “但，那真是个很好的地方，我听云游的旅人说啊，在海之国，阳光会把沙滩映成金黄，反衬到天空上，将云朵也染成黄金的宫殿；巨大笔直的树木顶端，是一种奇奇怪怪的果子，外皮坚硬逾铁，里面却有充足香甜的汁水；那里没有忍者，没有战争，有的是只是建在山间和海边的房屋，和幸福生活在一起的人们。” 男人顿了顿，低声道： “去海之国吧……和我一起。” 女人突然手足无措，即使早就成为了优秀的忍者，在这一刻，她也慌张得仿佛多年前被妈妈发现偷吃糖果的小女孩。 很多很多年过去，妈妈和爸爸早已不在，但现在，面前的男人，却想重新给他一片蔚蓝的天空。 武田势源展开手臂，抱住女人。 雨夜不再寒冷。 “我们一起走吧……离开忍者群居的国家，去海之国，这些年，我们做了太多太多，我不欠组织的，你也不欠木叶的。” “我有足够的人脉，可以让我们安全离开，但安全密道的准备需要时间。” “给我一天的时间。” “明天，午夜零时，我会在基地六号出口的那个红色路牌下等你。” “我们一起离开，去海之国，去那个沙滩上全是莹白贝壳的好地方。” “薰，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么？” 阴暗的雨夜中，不知过了多久。 女人闭目颔首，搂住了男人的腰。 她声音轻颤，仿佛在进行一场盛大的逃亡。 “嗯。” 第三十三章 根之枭 第二日。 “这个术杀伤性的部分已经完成了……悠斗。” 宽广的训练场，旋涡长门揉着发酸的手臂，从废墟堆里钻出，缓缓站直身体。 他的前方，是两道近百米的深深沟壑，那是他双脚踏地后，被巨大力量击退时产生的划痕。 即使用轮回眼的特殊忍术“神罗天征”抵挡住了攻击，也无法消弭那庞大的冲击力。 狮牙咬绝，这是足以让使用者名扬忍界的招式！ 日向悠斗喘着粗气，双手再次鲜血淋漓： “多谢……” “手还好么？” “快废掉了，幸好我会医疗忍术。”日向悠斗心有余悸，狮牙咬绝完成后，带给施术者身体的负荷猛增了好几倍，虽然威力绝伦，但也将他的手臂骨震断了。 “我今天离开，我不在村子已经太久，再待下去就说不过去了。”日向悠斗一边用掌仙术治愈身体，一边朝旋涡长门道： “在我的老师想到办法削弱这个术的反噬之前，我必须减少使用次数，现在版本的狮牙咬绝，连续使用三次，就会扯断我自己的手臂。” “巨大的力量，必将付出巨大的代价。”旋涡长门轻叹： “我们忍者，说到底也只是一群苦命人罢了，因查克拉而强，因查克拉而死。” 日向悠斗笑道： “心思太过细腻可不是一件好事……长门，我走了。” “好……但愿下次见面时，你我不是以敌人的身份。” “如果是那样，也没有办法，忍者从来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啊。” 分家少年回到自己的屋子，把房间收拾整洁，行李也打包好。 但他没有马上离去，而是继续在屋中用医疗忍术治愈身体。 行走在外，身体状态起码要调整到“可以和同等级的家伙动手”的程度才行。 …… 天色渐黑，这片土地依然阴雨不绝。 基地外的居所，浅野薰捣着种子。 喂刀的油，制作起来很费时间，很多步骤都不能用忍术替代，只能使用古老的手艺。 为了给武田势源的“飞翼”制作刀油，浅野薰已经偷偷努力了两个月，在离开前，她想着把这项工作做完。 黑榈花这种东西，海之国可能没有呢。 作为木叶的间谍，马上就要逃离雨之国的浅野薰当然不能像日向悠斗那样，大摇大摆地收拾行李。 弥彦让武田势源自己去处理浅野薰，只要不危害组织，便随他怎么做，也不会过问。 “带女间谍一起远走高飞”，对晓也确实造不成严重的伤害，勉强算是一种说得过去的处理方法。 但偷偷溜走是一回事，弄得人尽皆知又是另一回事。 武田势源和浅野薰不能做的太过，搞得弥彦他们下不来台，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 更重要的是，浅野薰知道，今天的这个时辰，自己必须出现在这个屋子里，不见踪影或者时间不对，都可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因为今天，是她与上级约定好的碰面的日子。 吱—— 又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 脚步很有节奏感，这是秘密暗号。 “闇。”进屋的男人关上门，说出了浅野薰在[根]里的代号。 “枭大人。”女忍者放下石杵，转身单膝跪地，头埋的很低。 “雨隐的阴雨，总是这么扰人啊。”枭戴着鸟脸面具，将面部牢牢遮住，黑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外人只能看到他虬结的肌肉轮廓。 “闇，关于武田势源，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浅野薰的心仿佛被某只手攥住，这一瞬间，她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 但幸好，自父母死后，被送入“根”的浅野薰，已经度过了无数难关和危局，不至于撑不过一句漫不经心的试探。 微阖双眼的刹那，女忍者将紧张和恐惧强压下去，平静道： “针对武田势源的刺杀行动，将在五天后进行，那个时候，他会护送某位雨之国的富豪离开雨隐村，在远离晓组织基地的野外，是我们动手的最佳时机。” “我听说，你跟武田势源的关系很好，闇，现在的你动摇了么？” 浅野薰心中叹息，她很清楚“听说”的意思，晓组织中除了她，当然还会有其他木叶间谍。 女忍者抬起头，好看的眸子漠然无情。 枭伸出手，捏住浅野薰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手指陷入白皙的皮肤，毫不怜惜，半晌后才满意地松手。 根最需要和最喜欢的，就是下属没有过多的情感，除了任务外别无他想。 “说说吧，闇，刺杀武田势源，需要什么程度的力量。” “他擅长水遁，最值得注意的是那两把查克拉刀[飞翼]，除此之外，他就只是一个普通的特别上忍而已。” “那就给你四名队员，加上你，就是五人，应该足够了……如果有必要，我也会出手。” 浅野薰平静回道： “不用，枭大人，如果是偷袭，我自己一个人便能得手，武田势源很信任我。” “好，此次刺杀完全由你负责，我会暂时离开雨之国，去处理别的事。” 浅野薰心中大石头落地，她下意识地想让枭远离自己，这是个危险的男人。 “替死鬼、行动成功后的说辞、你上位后……呵，算了，这些都不必说了，闇，你已经是个出色的忍者了啊。” 枭看了一眼屋内，堆弃的纸箱中，全是被榨干油脂的黑榈花种子。 “真是不错，所谓间谍，就是要完全融入角色才行……等晓组织的事收网，团藏大人会给你更重要的任务。” 话音落地的时候，他已经消失不见。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浅野薰仍然单膝跪在地上，动也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倏地瘫软在地。 终于……渡过最后一个难关了……枭……可怕的男人，你肯定不知道，刚才是我们这一生最后的见面。 浅野薰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当紧张的神经完全松懈下来后，她才起身推开窗户。 窗外依然阴雨连绵，陡峭的钢铁大厦划破夜幕，似乎是平地拔起的深井。 压抑、阴郁、迷乱，雨隐村的气质向来如此，从未改变。 然而，此时的女忍者，却拼命呼吸空气，贪婪地吞咽飘进嘴里的雨水。 这是自由的味道。 第三十四章 作为忍者，我们的命运是…… 武田势源开门，路过隔壁日向悠斗的屋子的时候，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敲门告别。 ——自己的离去是“叛逃”，还是不要叨扰无关的人了。 武田势源这般想着，径直离开。 然而，他只走了十几米，一只由白纸折成的千纸鹤就落到了他肩膀上。 纸鹤中，有武田势源很熟悉的查克拉波动，他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将千纸鹤抛到空中，纸鹤在远处查克拉的操纵下翩飞，武田势源跟在了后面。 折纸最后在一扇门扉前停下，武田势源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才进去。 “弥彦首领、小南大人、长门大人。” 武田势源恭敬行礼，一如往日那般。 “势源。”弥彦开口，英俊的脸庞没什么表情： “你要走了么？” “是的，首领。” “去哪？” “很远、很远的地方，一个远离世界中心的平静之所。” “啊……你还真敢说啊。”弥彦摇头： “身为四号人物，带着组织的秘密和木叶的女间谍，就这么离开雨之国……武田势源，你真的想清楚了么？” “抱歉，首领大人。”武田势源低头，下意识地握住了那两把锋利的查克拉短刀“飞翼”。 不大的密室，霎时间如同坟地一般平静。 “看来，作为忍者，你已经选择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弥彦闭上眼，平静道： “小南。” 紫色短发的冰山美人，沉默地朝武田势源走去。 武田势源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了，扣握“飞翼”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然而，他还是站在原地，低着头，没有逃跑，没有反抗。 小南伸手，拍在了武田势源的肩膀上。 男人手上一沉，多了些什么东西，非常沉重，差点让他闪着腰。 “势源。”小南嘴角翘起，仿佛冰山融化，春暖花开： “带女孩子私奔，可不能让人家受苦啊。” 武田势源低头，看向手中多出来的大包裹，里面是贵重金属、精巧的机械、珍惜的药品——不论在哪，都是能换来大量当地货币的值钱东西。 “小南大人……” 武田势源鼻子蓦地发酸，三十好几的大男人，差点当场哭出来。 “你这些年为了组织劳心劳力，满身伤痕，好几次都差点死在战斗中，我们三个看在眼里，没有一刻忘记。” 小南主管晓组织的情报和财务、后勤，平时很抠门，但到了关键时候，花钱却很豪迈大气： “你说你要去远离世界中心的偏远之地……我大概猜到是哪了，在缺少甚至没有查克拉的地方，送钱总是最实在的，拿去吧，我知道你和浅野薰平日都没什么积蓄，一个买刀一个买种子，哈……真是天生一对呢。” 武田势源抬起头，看到了眼神中充满鼓励的弥彦，和抱臂轻笑的长门。 这就是我这几年来效忠的首领们，为组织效命，我从未后悔啊…… 男人咬了咬牙，郑重地深躬，抱着包裹，慢慢地退出房间。 在关门的前一刻，武田势源深吸一口气，倏地喊道： “首领！你们的愿望会实现的！终有一天，和平会在晓的努力下降临于世……远在天边的我，会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三位年轻首领的笑声从屋内传来，直到门被完全关上。 坦荡而来，体面退出，武田势源在晓组织的这些年，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男人抹了一把脸，转身离去，径直走向基地的六号出口。 他可以没有心理压力地，奔向幸福了。 …… 浅野薰没有撑伞，任由雨水打湿脸庞。 她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不是个小女孩了，然而今天，这个依然下着雨的晚上，行走在街边的她却蹦蹦跳跳，看到小猫小狗，还会上去摸两下。 女忍者像个孩子似的，尽情观察和欣赏这个世界，一切都变得不同，一切都变得更加美好且有意义。 她很快就来到了那个红色的路牌下面。 路牌是绯红的，很高，从很远的地方就能看到，在雨隐村，也算个小小的地标，土生土长的人，只要说“某某地方的那个红色路牌”，本地人立刻就知道是哪。 浅野薰站在红色路牌下面，左看右看，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扬。 她需要等待，因为她来的太早了。 和武田势源约定的时间，是“午夜零时”，现在才十点，还有两个小时。 想到这里，女忍者脸颊有点红，她摸了摸，果然，脸蛋发烫。 “哎呀……我来的这么早……整整两个小时……要是被势源那家伙看到了，不会取笑我吧？哼……人家才不是急着要跟你私奔呢……我、我只是……” 路牌下的浅野薰，吃吃地笑将起来。 ——我只是想早点见到你而已。 倏地，她的手指尖触碰到自己的口袋。 嗯？ 浅野薰皱起眉头，仔细寻找，还是一无所获。 那瓶制作了整整两个月的“喂刀油”，落在基地外的住所了。 女忍者轻咬嘴唇，武田势源是个钟爱刀具的男人，到了海之国，那里没有查克拉，唯一能回忆往昔岁月的，就是那两把锋利的“飞翼”。 “海之国应该没有那么好的黑榈花……” 她这样想着，算了算时间。 从这里折回基地外的住所，来回的时间，最多也就半个小时。 回去取走那瓶喂刀油，再返回路牌这里等着，距离约定的时间，还剩下非常充足的一个半小时。 那个时候，说不定武田势源还没到呢。 “哼……讨厌的家伙，还让我辛苦地回去取东西。” 浅野薰抚摸着武田势源送给她的贝壳，转身拐入巷子，开始往回走。 没有一丝不开心。 …… “啊……我是不是来到太早了？” 武田势源从基地的六号出口里走出，抬头望去，红色路牌下空无一人。 “果然，太早了，离约定的午夜还有两个小时呢。” 男人轻叹，慢悠悠地走过去，倚靠在路牌下，看向天空。 他的手里，还提着那个沉甸甸的包裹。 “拿出一部分钱，先在海之国的沙滩旁，买一个很大的院子吧。”男人想着，心中是一片前所未有的充实： “给薰买很多花花草草，哦，对了，还有种子……” …… 忍者的命运是……坏掉的天平。 付出和回报，幸福和灾厄，永远不会相等。 两个敌对势力的男女相爱，需要整整三年的时间，一千个多个日夜的相守，一百一十五次共同患难的战斗、三十四次手足相抵的夜谈、十六次劫后余生的大笑相拥……和一次雨夜中的钟情告白。 然而，在绯红的路牌下，让相爱的彼此，只差一点就能避免的永远错过，只需要区区……六秒。 第三十五章 花枯翼折 啪叽。 浅野薰的脚踩入水坑，坑内雨水溅起，弄湿了她的裤脚。 真倒霉，女人秀眉轻皱。 把瓶子拿到手就走吧……她这般想着，推开门，走进屋子。 进入的刹那，浅野薰浑身僵直，巨大的恐惧和慌乱犹如魔鬼，摄住了她的心脏。 屋内，高大的男人静静站在正中间，黑袍下肌肉虬结，鸟脸面具狰狞可怖。 ——是枭！ “你太大意了……闇。”屋内，枭缓缓开口： “如果是平日的你，应该能注意到院子里杂草被弯折的痕迹，那样的话，你会有更多时间逃跑，说不定能够多活一段时间呢。” “枭大人……”浅野薰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没有像平常那样单膝下跪。 她不敢下跪，那种姿势只会影响速度，降低逃跑或者抵抗成功的概率，只是……枭这个家伙，是怎么看破自己的？ 鸟脸面具的枭摇摇头，盯视着眼前的女下属： “果然，放风筝放得太久，线总有一天会断掉的，几个小时前，你用言语暗示我放心离开雨之国的时候，太着急了，为什么要让我离开雨隐呢？我猜，你要瞒着我做些事。” “就因为……这一个点？”浅野薰涩声开口。 “有疑点的人，必杀无赦。”高大男人的身体，开始释放恐怖的“势”，宛如猛禽捕猎前亮出的利爪： “但凡有一项值得怀疑的地方，就代表事实上的疑点更多，你应该知道[枭]这个代号是怎么来的。” 根之……枭，是以杀戮和残暴闻名暗部的男人。 宁杀错，不放过，在枭的眼中，没有“惩罚”，只有“死刑”！ 浅野薰咬了咬牙，她知道面前的男人已经下定决心，也不虚与委蛇，冷声道： “枭，你有没有想过，你总有一天会被团藏大人杀死？你杀人太多，即使在根的内部，也有很多人巴不得你死。” “你错了，闇，我是不会死的。”枭顿了顿，接着道： “对于团藏大人来说，我是工具，只要事情能办成，杀再多的人也没所谓，你这种级别的消耗品，随便就能培养起来一茬又一茬。” “工具……哼，枭，你忘了吗？初代火影大人建立村子的目的，就是要避免忍者成为杀戮的工具啊。” “初代火影是很伟大的忍者，可惜，这个世界的本质并没有因他而改变。”高大的男人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薰： “我是团藏大人的工具，你是我的工具，日向悠斗是则是三代火影大人和日向宗家的工具。” “你诓骗我离开雨隐、日向悠斗躲在这里一个月……都是[工具]反抗主人，罪大恶极。” “工具就是工具，必须履行自己的职责，遵守自己既定的轨迹，稍微偏移的时候，就不再是一个合格的工具了。” “幸运的是，我在这里，我会杀掉你这个工具，再将日向悠斗这段时间做的事尽数汇报给团藏大人……疑似积攒大量钱财、疑似和雨隐晓组织牵扯极深、疑似开发了大威力新忍术……” “这一个月，你提供的情报很详细啊，闇。” 砰！ 在枭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的时候，浅野薰的后背就撞开窗户，双脚碰到院内泥土的瞬间，查克拉勃然爆发，在地上踏出一个浅坑。 要逃！要逃！刚才他松懈了……女忍者内心疯狂咆哮，抓住这个机会，眨眼间就逃出去十余米。 然而下一刻，浅野薰的双眼一花，喉咙热得发烫，四肢的力气像崩溃的河堤，不可阻挡地倾泻流逝。 枭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这位以杀人为乐的根的成员，手上鲜血淋漓，还拿着半截喉咙。 “我说过，今晚的你太大意、太心急……连我故意卖出的破绽都看不穿，果然，身为工具的你，也只有这点成色啊。” 轰隆一声，浅野薰带着巨大的惯性撞在墙上，骨断筋折。 “工具……清理成功。”枭活动双手，蹲在地上，看着逐渐咽气的浅野薰。 咦？ 枭轻咦一声，扒开浅野薰的手，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贝壳啊……真是的，临死还紧攥着不放……” …… 武田势源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看时间了。 此刻，已经过了午夜零时。 在最开始的时候，武田势源想着“果然是女人啊，无论什么时候都会迟到”，还能耐心地等待。 然而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他的心也逐渐焦躁起来。 薰……自己返回木叶了？武田势源这般想着，在红色路牌下失魂落魄。 现在，新的恐惧完全包裹住了他，他想到了更可怕的可能——薰遭遇了意外，回不来了。 很快，武田势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离开路牌，冲到街上，全力搜寻着女人的身影。 他知道浅野薰基地外的房子在哪，虽然没报多大希望，但武田势源还是选择先去那里找找，也许有什么线索。 午夜过后，雨隐村当然没什么人，虽然不存在“宵禁”这种东西，但阴冷沉闷的雨国显然不是过夜生活的好地方，大街上几乎见不到行人。 不过，即使再冷清，也依然有星星散散的店铺开着，大部分都是酒肆，雨之国常年雨季，温酒可驱寒，这种小店很受欢迎，不愁生意。 武田势源在冰冷的街道上跑着，他的经验很丰富，一个照面便能对人做出大体判断。 这场搜寻并没有持续多久，他很快停了下来，呆立在路边。 某间酒肆，高大的男人背对着他，看不见脸。 男人穿着黑袍，懒散地坐着，他的手里，把玩摩挲着一枚莹白的贝壳。 贝壳上面，还沾着血。 刹那间，武田势源就明白发生了什么，愤怒如同喷发的火山，摧毁了他的理智。 “是不是陷阱”、“回去恳求首领的支援”、“从长计议，找个地方伏击他”……这些思考，一概没有。 当武田势源回过神来的时候，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拿着那两把“飞翼”冲上去了。 轰—— 锋利的查克拉武器，砍在了桌子上。 “丧失理智的忍者，居然会中这种简单的计谋……呵。” 雨夜中，根之枭放肆大笑。 第三十六章 雨夜、烈酒与刀 日向悠斗举着伞，走在冰冷的雨夜中。 雨隐村土生土长的人并不喜欢撑伞，在他们看来，下雨是正常的天气，晴天则是百年难遇的稀罕事，淋雨习惯了，打伞反倒成了矫情，毕竟皮肤又不是不防水。 分家少年的心情很好，这次出村他收获颇丰，除了得到钱财、在汤之国建了一个秘密基地外，还和晓组织建立了联系，在长门的帮助下完成了“狮牙咬绝”，有了在忍界安身立命的本钱。 是该回村了，他这般想着，向雨隐村边缘走去。 啪嗒，他的脚踩到了某个水洼，日向悠斗倏地发现，自己脚下的这滩水有种不正常的“粘黏感”。 白眼瞬间开启，不用低头，他就透过自己的身体看到了粘在鞋底的东西——一片带血的肉块。 随后，日向悠斗广阔的视界里，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是武田势源。 他坐在肮脏的巷子里，背靠着墙，鲜血和内脏渗出体外，随着地面积蓄的雨水流到巷外，直至日向悠的脚边。 分家少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进巷子，来到武田势源身前。 白眼是医疗忍者最好的工具，只扫了一眼，日向悠斗就叹了口气。 绿色的荧光在日向悠斗掌心凝聚，掌仙术作用在武田势源身上，半晌之后，武田势源悠悠转醒，惨烈地咳出一口鲜血。 日向悠斗收回手，轻声道： “抱歉，你的内脏都被打烂了……即使我师父在这里，也无法救你……你大概还有几分钟可活，看在做了一个月邻居的份上，我可以帮你递个话，有什么遗言么？” 武田势源张张嘴，喘了几口粗气，声音嘶哑到极致： “没有了……那个聆听我遗言的人，已经先我一步死去了。” 外部查克拉的刺激，加上临死前躯体的回光返照，让武田势源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忽略他腹部的大洞，只看脸，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是么。”日向悠斗颔首，平静地站在武田势源的身前： “我会注视你的离开，即使是忍者，死前如果无一人陪伴的话，也会感到悲伤的吧。” “真是个温柔的人啊……悠斗君。”武田势源低喃，犹豫道： “隔壁的街道，有一个门口挂着葫芦的酒肆，可以帮我打一壶么？请尽量快一些，我怕我……” “等我回来。” 日向悠斗以瞬身术离开，很快便折返回来。 他蹲下身，举着酒壶，缓缓倒进武田势源的嘴里。 “咳、咳咳……”武田势源剧烈地咳嗽几声，舒服地吸气： “好酒，这种雨夜，果然就应该喝这种好东西啊，身体都暖和起来了。” 日向悠斗朝下瞥了一眼。 喂入武田势源嘴里的酒，其实只在食道里流淌了很短的时间，就立刻流出去了。 ——他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腹部的大洞让柔软的内脏坠到地上，脊柱也整个折断，现在的武田势源，仅仅是凭着日向悠斗的查克拉吊命罢了。 “很厉害的手段啊。”分家少年皱眉： “从背后攻击，挖开了你的身体，像你这样的用刀高手，居然会被人偷到死角……” “嘿，那人戴着鸟脸面具，我问了他名字，叫[枭]，应该是你们木叶的人。” “我们村子里的好手，过来专门杀你？” “大概是清理门户，薰她……是你们派过来的间谍。” 日向悠斗啧了一声，继续给武田势源喂酒。 “咳咳……慢点……这酒很辣啊……嗯？”武田势源轻怔，喃喃道： “我的舌头没有感觉了。” “因为你快死了。” “啊……”武田势源颓然靠在了墙上，死亡开始掳夺他最后的生命力，他想了想，艰难道： “在我右后方，离这里大概二百米的位置，有一个包裹，里面有很多钱，送你了，权当陪我这个将死之人说话饮酒的报酬吧……” 说完这句话，他的身体雪崩似的衰弱着，只过了几秒钟，武田势源的神色便越来越黯淡，声音也愈发沙哑微弱。 到最后，日向悠斗听到的遗言，仅仅是断断续续的、混杂在雨中的轻叹： “薰……我只是想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可为什么……” 逐渐变得冰冷的尸体的手上，掉出了一片破损的贝壳。 巷子里，日向悠斗看着男人的尸体，久久没有离去。 事情变得更复杂了，他想。 浅野薰是间谍，离我如此之近，这一个月，我的所作所为大概全都被她看在眼里，报告给更上一级了。 在村外清理门户……看起来不像是正常暗部，这种极度保密且冷血的做派，难道是“根”？ 被团藏那种家伙注意到，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日向悠斗心中暗叹，知道返回村子后，自己要防范的人又多了一个。 志村团藏，这个家伙手段毒辣，尤爱在暗地里搞花招，在未来，设计围杀雨隐三人组和抠掉宇智波止水的写轮眼，都是他的得意之作。 要不现在立刻追过去，干掉那个叫“枭”的家伙？日向悠斗闪过这个念头。 不行，关于我的情报可能已经报告给志村团藏了，这行动太过冒险，而且万一让枭跑掉，我就是众矢之的，只能立刻叛逃，我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 日向悠斗不断思索，一边思考的同时，还找来一个帘子，盖在了武田势源的身体上。 “武田势源，浅野薰，虽然和你们不算朋友，但在某些方面，我们很像，大多数人是连犬吠都不敢的野狗，只有我们这些无药可救的蠢货，选择悍然向命运拔刀……” 他的手倏地顿住。 冰冷的雨夜下，年轻的日向分家的心中，燃起了一缕疯狂的火焰。 ——连赌桌都不敢上的话，怎么赢啊。 他晃了晃酒壶，一饮而尽。 浓烈的辛辣和香气，从舌头尖迸发，烧进胃部，驱散了雨夜的冰寒。 情绪开始沸腾，比美酒更浓烈的东西在少年心中咆哮，查克拉流转激荡，几乎成为了汹涌的海啸。 “真是好酒。” 日向悠斗嘿笑，将酒壶仍到一旁。 下一刻，他轰然撞入雨幕，速度越来越快，砸在身上的雨水，瞬间汽化蒸腾，形成一条长长的白烟。 仿佛滚烫的刀。 第三十七章 悠斗VS枭！ 雨之国连年战乱，如果没有忍者力量的保护，生存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这种困难，最明显的体现就是，出了雨隐村，很多地方都非常荒凉，少有城镇和村庄。 雨夜的荒原上，高大的男人奔跑着，雨水落到身上，也会被虬结的肌肉弹开，他像一只狂野的黑豹疾行在雨中，心中平静。 杀人之后，枭的心情便会舒畅几天。 这个夜晚，他连续击杀浅野薰和武田势源，先是找到女忍者的破绽，又以贝壳成功引诱了晓组织的四号人物，连续两顿“美食”，让枭感到餍足。 即使身处他最讨厌的雨水天气，枭也想愉悦地起舞。 这种愉悦，持续到了他发现身后异样的那一刻。 枭猛然停下，强壮的身躯如钉子一般牢牢扎在地上，转过身，眯起眼睛，缓缓调整呼吸。 急速靠近的，是一道长长的“烟龙”，枭看得分明，那是速度太快，将雨滴瞬间汽化造成的奇异现象。 是高手……而且来者不善，他想着。 仅仅过了五秒，那道长烟便冲到他身前。 没有减速，更也没有传奇小说中的“高手试探”，日向悠斗浑身水汽蒸腾，仿佛是一条巨龙的嘴，悍然撞到枭的身上。 二人同时出拳，他们都是极其擅长忍体术的高手，全力对撞下，拳与拳对轰形成的冲击波，将周围百米的雨水全部掀飞，黑夜的旷野上，出现了一个半球型的无雨之地。 下一刻，他们再次出拳，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另一只手小角度地刺拳。 虽然隐蔽，但这才是杀招。 怪力！ 土遁·拳岩！ 轰隆隆…… 这次的冲击更加悍猛，以二人为中心，周围的地面深陷进去，草木摧折，岩石都被掀飞。 “擅长土遁、而且也修炼了增加力气的秘术……”日向悠斗身形晃动，再次吃了身体没有长成的闷亏。 然而对于这种和成年人的搏杀，他的经验颇为丰富，由拳变掌，反扣住枭的手腕，查克拉勃然爆发，就要破坏敌人手部的穴位和经络。 可惜的是，日向悠斗经验丰富，但对面的枭，也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恐怖杀手！ 在看清来者面容的刹那，枭就做好了与柔拳对战的准备。 他知道日向柔拳厉害，在日向悠斗扣住自己手腕的时候，枭无骨似的下沉，用肩膀去撞日向悠斗的头颅。 这一下撞实了，日向悠斗的颅骨都要碎，他不敢硬接，只能放开枭的手腕，举臂横挡，借着这力量后退十余米，弹出对拳后压出的大坑。 “日向悠斗……”枭活动手腕，直视清俊的分家少年： “你知道，我是谁么？” “枭嘛，大概是根的人。”日向悠斗也暗中搓揉手指，轻声道： “不会错的，我要找的就是你。” “袭击同村忍者是死罪哦，日向悠斗，本以为你在雨隐村做的事，只是出于对力量的渴望而已……。” “袭击同村忍者么？这种事情你刚刚也做过了呢。” “你是说闇那个家伙？”枭冷笑出声，鸟脸面具遮挡了他所有表情： “工具坏了，就要修理，即使是像你们这样的渣滓，也能作为养料让木叶的根壮大……” “欸，停停停。”日向悠斗笑眯眯地打断了他的话： “我实在受够你们这套理论了，将攫取权力和利益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呃，算了，我和你争辩这些干什么。”分家少年咧嘴： “对于反派来说，杀人之前，话太多是大忌啊。” 杀人？枭听到这句话时，几乎笑出声来。 在刚才短暂的交手中，枭已经知道了日向悠斗的力量处于什么级别。 和他一样，都是专精忍体术的上忍！ 怪力、柔拳、白眼，平心而论，这三种技术组合在一起很强，但日向悠斗毕竟才十三岁，在绝对力量和速度方面吃亏，况且枭的土遁在近身搏杀中非常有用，甚至，他还会几手水遁，这在水汽浓密的雨之国可是占了大便宜。 二人完全是伯仲之间，谁都奈何不了谁。 但枭明白，平手便意味着自己的胜利。 ——他可以跑回木叶，告发日向悠斗！ 加上自己手上那份日向悠斗在雨隐村的调查情报，这狂傲的小子百分百会被打成叛忍，死无葬身之地！ 转身逃跑就能赢，即使白眼是追踪极其厉害的瞳术，但身为资深的根成员，枭的潜行也是一绝，有自信躲过白眼的搜寻。 万般思虑，只发生在短短的一瞬，当枭决定“再过两招，收集他和我动手的证据”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一丝腥甜。 枭微怔，舔了舔嘴唇。 果然，他的嘴唇干裂，血液从细小的裂口溢出，带着丝丝铁腥味。 在雨之国这种潮湿的环境中……干裂？枭的脑中划过这个想法。 于此同时，他感觉到了难言的闷热。 方圆三百米的雨水，全部蒸发了。 它们被高温汽化，变成水蒸气，弥漫在这片区域，普通人要是进入这里，肯定会被灼热的蒸汽烫伤。 高温的源头……是日向悠斗的右手。 一个人头大小的“铠甲”包裹住了他的前臂和整个手掌，狰狞的獠牙覆盖五根手指，复杂的特性充斥着这个奇怪的术，蒸发雨水的高温，只是查克拉高速流动的“副作用”罢了。 分家少年的手，不断地往外渗血，隐约可见皮肤龟裂，露出里面的骨骼。 这是足以名震忍界的忍术。 枭的心中，不可遏制地升起恐惧。 这是他在雨隐村……开发的新术？ 怎么可能是这种级别的招式！还未释放便有如此声势……逃！要逃！ “你要……逃跑么？”日向悠斗开心地笑着，仿佛手臂快要碎掉的人不是他似的： “猛兽饱餐前，是不会回笼的啊。” 他倏地消失。 用比以往更快、更快、更快的速度。 手上的“铠甲”，连风也能劈开，只要持着它，几乎感受不到阻力。 日向悠斗出现在枭身后，右手按在了他的肩上。 “狮牙——”少年轻道，五根手指陡然用力。 “——咬绝！” 连同脚下的地面，枭的身体被碾碎成灰尘。 仿佛这个区域，被凶猛的巨兽啃食一样。 日向悠斗落到被削得无比平整的地面，右手无力地耷拉着，显然里面的骨骼已经完全碎掉，肌肉和血液也快被高温烤干了。 “好疼啊……混蛋。” 第三十八章 回木叶 当日向悠斗遥遥地看到木叶村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在得到武田势源那包金银财物后，他当天夜里就去换钱，并在换金所购置了大量化学药品和医疗设备，在雨之国和泷之国，又建了两处地下秘密基地。 枭的尸体已被轰碎成灰，不留半点痕迹，不需要特意去处理。 至于武田势源的浅野熏的遗体，日向悠斗则干脆埋到泷之国，那里有巨大的瀑布和山川，按前世的话说，就是风水很好，说不定来世就能化作一对比翼鸳鸯。 事情看起来很少，但却很琐碎，需要足够的耐心，光是使用白眼找到浅野薰的尸骸，日向悠斗就费了不少劲。 离开村子的时候，积雪没过小腿，如今回来，却已经春芽绽放、大树抽出新枝了。 火影世界的冬季结束，现在，是万物萌动的早春。 闻着莫名野花的清香，脚踩略微湿润的泥土，迎着巍然矗立的火影岩，日向悠斗再次走进木叶。 一过大门，日向悠斗便察觉到了让人不安的违和感。 明明是生机勃发的早春，但村子里却没有多少欢声笑语，很多人都眉头紧锁，脚步沉重又急促。 ——全面战争的风，终于吹到了最稳定的木叶。 分家少年暗叹，背着行囊，径直走入千手族地。 半年前，他结束任务回村时，第一时间就去拜访日向族长，然后再去火影大楼述职，然而现在，日向悠斗不仅是火影师徒一脉的嫡系弟子，还得了纲手首肯暂离村子修炼，返回后，自然是要先去找老师的。 他踏入千手族地，还没走几步，就猛地向上一弹，跃到半空。 下一瞬，深坑出现在他刚刚站立的位置。 金发的女人单掌轰在地面上，溅起的石子比一般忍者投掷苦无的威力更大。 “真是奇特的欢迎仪式啊……纲手老师！” 日向悠斗嘿道，在落地的时候冲向千手纲手，举拳便打。 轰隆隆…… 日向悠斗修习“怪力”已有火候，二人交手真有种地动山摇的感觉，千手族地四处冒出烟尘，有几栋屋子都塌了。 最后，还是纲手更胜一筹，她以接近“柔技”的招式将日向悠斗制住，反剪双臂，将其压在身下，气喘吁吁道： “你小子，强了很多啊……” 她的一缕金发从后面落到日向悠斗的脸颊上，毛茸茸的。 分家少年笑道： “老师可是传说中的三忍，是弟子一辈子也难以逾越的宏伟大山。” “少来……”纲手哼了一声，放开日向悠斗的手，她皱起好看的眉毛，仔细打量徒弟： “你比离开之前高了不少啊……也是，你才十三岁，正是长身子的时候。” “没老师高。” “出拳时机的把握、怪力打击的节奏、查克拉爆发的顿挫感，较几个月前几乎判若两人，更重要的是，你的拳头很硬，修炼得很刻苦啊，悠斗。” “没老师硬。” “哼……”纲手流氓似的单手搂住他，恶作剧般弄乱他的头发，噗嗤一乐： “油嘴滑舌的小鬼，都说日向之玉是个沉静稳重的天才，我看啊，是大家都被你这小鬼骗到了。” 日向悠斗现在的身高刚好与金发女人的耳垂平齐，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这个高度差搂起来最舒服，纲手干脆像不良少女似的搭着徒弟的肩膀往里走，直至走回住所。 “说吧，悠斗。”纲手坐在榻榻米上，身子向后倾，用手臂支撑身体，好奇道： “是谁要给自来也那家伙写信？” 日向悠斗一边整理被纲手弄乱的头发，一边回道： “是雨隐村晓组织的三名领袖，名字分别是弥彦、小南、长门。” 纲手歪了歪头： “不认识。” 日向悠斗简单描述了雨隐三人组的形貌特征，埋在某处的记忆重新出现，纲手想起了第二次忍界大战时，在雨隐村碰到的三个孤儿，喟叹道： “原来是那几个可怜的孩子啊……没想到，他们已经成为了能独当一面的忍者了。” “老师，弥彦他们和自来也大人的关系是……” “自来也曾留在雨之国，教导了他们一段时间。”金发女人摆摆手： “那封信已经拜托可靠的人送到自来也手上了，他很感谢你。” “哦……”日向悠斗眨巴下眼睛。 就只说了声谢谢？ 欸？不对吧？被称为“豪杰”的自来也，是个很大度又有钱的男人，花钱挺大手大脚，送信虽然是小忙，但起码也不能只是口头感谢吧？怎么着也得请一顿大餐什么的啊…… 日向悠斗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在前几天，自来也表达感谢的“回赠礼物”已经送到千手族地了。 纲手第一时间收到，看到那个礼物后直接气得破口大骂。 自来也的回赠礼物不是别的，正是他的倾情力作的《亲热天堂》！ 虽然现在还没有出版，但已经有了初稿，该说不说，不愧是未来风靡多地的畅销系列开山之作，其用词之生动考究、插画之美妙写实、技巧之大胆奔放，简直是开了忍者世界先河。 然后纲手就黑着脸把书撕了。 ——该死的自来也，脑子里也没个正经玩意，我徒弟才十三啊！多纯情的大男孩！跟白纸似的！你就送给他这种东西…… 看样子还是揍少了。 纲手这般想着，干咳一声，继续道： “自来也的事先放到一边，你的新忍术，开发的怎么样了？” “接近完成，[进攻部分]已经彻底完善，只剩下保护的部分了。” 日向悠斗说着，解开缠绕在手臂和双手上的绷带，露出伤痕累累的皮肤： “使用一次，就会破坏百分之七十的皮肤、扭断骨骼；使用第二次，预计血液会全部蒸发，肌肉完全脱水……如果连续使用第三次，我的整条胳膊就没了。” 纲手坐直身体，抚摸徒弟的手臂，她是医疗忍术的大宗师，仅凭伤疤的形状，就能推断出那个忍术是何等庞大的威力。 “明早去后山，将那个术演示给我看。”金发女人认真道： “剩下的，交给老师吧。” 第三十九章 战争前奏 “有老师在，弟子自然是安心的。” 日向悠斗微笑，再次用绷带缠绕住臂膀和双手： “欸？老师，静音呢？” “我把她丢忍者学校了。”金发美人打了个哈欠： “最近有点忙呢，暂时管不了她，让她上学，接触接触同龄人，总归是件好事。” 日向悠斗有点惊讶： “纲手老师，你又重新在村子里任职了？” “没有，只是老头子给我派了些活而已……哦，对了，这事与你也有关系。”纲手顿了顿，接着道： “悠斗，这次你离村两个月，感觉外面的世界怎么样？” “大部分地区的生活挺困难的，还是火之国和平。”这话日向悠斗说的真心实意，抛开个人立场，木叶村确实是个挺祥和的地方，世界终归是比烂的，比木叶村更坑的海了去了。 “乱么？” “很乱很乱，老师，火之国周围，不明忍者出现的痕迹越来越多了……要打仗了吧？” “嗯。”纲手点头，作为经历了第二次忍界大战的强者，她对这种时局很熟悉： “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下一秒，战争随时都会爆发，就看谁先忍耐不住……木叶第一批战斗部队已经集结完毕了，由大蛇丸统领。” “基于目前这种局势，村子需要大量的可用战力，和能够独当一面的优秀精英。” “过几天，老头子会拔擢几个年轻人成为上忍，既是扩充精英团队，也是鼓舞士气——看，我们木叶的火焰生生不息，优秀的种子层出不穷。” “老头子非要让我当主考官，啧，就是见我太闲……咳咳。” “说回正题，这次晋升上忍的名单我看过了，你在名单里，哦对了，那个白牙的儿子旗木卡卡西，也在此列。” 日向悠斗突然有种“老子上面也终于有人了”的畅快感觉。 ——晋升的主考官是自己亲老师，怎么输啊？ 许是猜到了徒弟想法，金发女人伸手，弹了下日向悠斗的护额： “你是我的徒弟，但我不会因此放水，明白么？” “明白，老师心胸宽广，将包容整个村子的大爱都装在了里面。” “嘿……”纲手往下瞄了自己一眼，总觉得这话有点暗戳戳调戏的意思，如果说话的是自来也，恐怕早就一拳轰过去了。 可她一抬头，对上的就是13岁徒弟纯洁如白纸的眼睛（某种意义上讲，确实比纸还白），又立刻觉得自己想的太多，悠斗是个很正能量的好孩子，又不是那个色眯眯的自来也。 金发女人轻咳，掩饰自己的尴尬： “别耍贫嘴，总的来说，只有一句话：我不会给你特殊照顾，甚至还会加大你通过的难度，因为你是我的弟子，火影师徒一脉的天才，是表率！但如果你因此没有通过……哼！”她的手猛地用力，居然抓出了气爆声。 “明白！”日向悠斗疯狂点头。 “欸？不过老师，我记得我积攒的任务功勋还不够，不足以晋升上忍啊……” “战争随时都会爆发，不能按以往的规矩来。” “好的，老师……对了，这些是给您的，我去了趟泷之国，淘了点宝石啥的，都是拇指盖大小，很适合带在身上，天然的赌资啊……” …… 日向悠斗在纲手家吃完了饭，又说了会儿话，下午才离开千手族地。 这个时候，因为外界的紧张局势，村子已经减少了任务派发，将大量忍者召回。 一路走下来，日向悠斗碰到不少熟人，戴着半脸面罩的旗木卡卡西、精力充沛的宇智波带土、这个时候关系就很好的猿飞阿斯玛和夕日红…… 甚至，他还看到一个小不点背着一个更小的小不点，在街上买糖果吃。 “止水和……鼬么？” 宇智波鼬才几个月大，但奈何那两道泪沟太过显眼，结合年龄，日向悠斗认出来不足为奇。 然而分家少年只看了一眼，便继续赶路了。 鼬和止水什么的先放到一边，以后有的是机会看，现在这俩人的年纪还太小，实在找不到利用的价值，直接扣眼珠子都没什么用。 日向悠斗很快就到了日向族地。 意外的是，他并没有见到日向日足，稍微一打听，就知道日向日足和另外几个大族首领，全被请去火影大楼开会了。 ——战争确实一触即发。 日向日足不在，火影猿飞日斩想来也没空听自己述职，日向悠斗今天已经没什么事要做了。 陡然得到的空闲，让他有些不适应。 “去找老师？” 日向悠斗脑中闪过这个念头，紧接着他摇摇头，以分家少年对纲手的了解，这个时候，她百分百在赌场里疯狂被宰呢。 没什么地方可去，他只能回到在日向族地的家。 依然冷清，整整两月无人居住，墙角又结了一层层蛛网。 日向悠斗叹了口气，再次拿出清扫工具，认真地大扫除。 因为身体逐渐长成和怪力、医疗忍术的修炼，他的协调性大大增强，就连清扫也快了很多，天还没暗，日向悠斗就把整栋大屋收拾得干干净净。 查克拉可以被视作忍者世界的“生产力”，非常高效，有了查克拉，做什么都能事半功倍。 日向悠斗做完家务，并没有感觉饿，干脆也不做饭，就这么躺在房间中，呆呆地看着屋顶。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分家少年突然起身，离开了家。 走出族地，顺着那条熟悉的小路，他来到了自己的秘密修炼场所。 日向悠斗深吸一口气，蓦地觉得心情舒畅很多。 什么都不干的时候，他总会感觉恐慌和不安，那枚刻在额头的笼中鸟，似乎是驱动他无休止前进的诅咒，日向悠斗无法停下脚步，那些穿越者前辈们“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潇洒做派，他从来没有体验过。 “天生劳碌命啊。”日向悠斗自嘲，从树洞里搬出假人，立在林子中。 砰砰砰砰砰…… 日向悠斗不断击打，将自己学会的所有技巧全部用出。 筋疲力尽的那一刻，他终于平静下来。 第四十章 解决之道 第二天清晨，千手族地后山。 日向悠斗坐在光滑的青石板上，吃着纲手给他带的饭团和肉干，时不时还喝一口热乎乎的鱼汤。 他今年才十三岁，正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年纪，又是忍者，食量非常大，静音见食盒都空了，眼睛发直，像看见珍稀动物似的盯着日向悠斗： “你……你不会变成气球，一下爆了吧？” “怎么可能。”分家少年摸了摸肚子： “我又不傻，吃饱的话肯定就不吃了啊。”他顿了顿，奇怪道： “老师是忍体术的大行家，饭量应该比我还大才对。” 在旁边摆弄头发的纲手瞪了他一眼： “评价一名淑女的饭量，可是件很无礼的事情哦。” 几人说话间，日向悠斗已将饭菜吃干净，长舒一口气： “我好了……嗯，七分饱，最适合修炼的状态。” 静音提起食盒，因为要去上学，也不磨蹭，蹦蹦跳跳地下山了。 纲手遥看自己的女弟子，倏地叹气： “你只比静音大一岁，却成熟太多了……” 日向悠斗站起身，没有答话，拉开距离，活动着手腕和脖子，绷带也顺道拆了。 金发女人噗嗤一乐： “挺谨慎啊？放心，不会偷袭你的……”她朝徒弟勾了勾手指： “来，用出那个术，打在我身上。” “老师……”日向悠斗的表情很认真： “被结结实实地打到，真的会死人的。” “你吃饭团不会撑死，难道我就傻到硬抗么？”金发女人向后退去： “来，我可爱的徒弟，凭你现在的程度，想弄死老师还早了一百年呢。” 也是这个道理，日向悠斗想，凭借百豪之印施展出“忍法·创造再生”，其恢复能力在忍界首屈一指，血太厚，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炽热在后山升腾，树叶瞬间失水枯黄，高温降临，纲手姬的脖颈和脸颊一下子涌出细密的汗珠。 仅仅是“前奏”，就几乎将山林点燃。 糟了，这个术的威力，在我预想之上啊……金发女人闪过这个念头，没有托大，用牙齿划破指尖，双手拍在地上： “一重罗生门！” 轰！ 一扇巨大的门扉出现在山林之间，厚重粗犷，如同横立的小山，其上绘刻着狰狞的鬼脸，让人见之生畏。 “狮牙……”日向悠斗轻喃，直直地向前突进： “咬绝！” 他撞到通灵出来的罗生门的正中间，巨大的冲击波将周围的大树全部吹断。 轰的一声，罗生门被整个撞穿，空洞的边缘竟是融化的金属液体。 日向悠斗的身形晃了晃，眨眼间就冲到纲手身前，右手拍在金发女人的腹部。 带着“狮牙咬绝”未尽的余威，他顶着纲手撞倒十多颗大树才堪堪停下。 托大了，不应该用身体去体会这个术的，纲手心中叫苦，但面上还是强撑着道： “可以了……悠斗。” 外放的查克拉散掉，听到老师的话，日向悠斗赶紧收手。 纲手腹部位置的衣服已经被打碎，露出白皙的皮肤，上面可以清晰看到日向悠斗手掌的印记。 “挺厉害呀，悠斗。”纲手看了看被洞穿的罗生门，又仔细检查了自己的伤： “虽然高温和獠牙很拉风，但这个术真正的杀伤力还是来自查克拉的高速流动，与螺旋丸围绕球心的转动不一样，你这个术更加复杂，有很多小涡旋和方向相反的迷你飓风……嘶。” 碰到淤青，金发女人蹙眉，倒吸一口凉气： “内脏也被破坏了……很有土遁的钝击感，劈开空气的突进方式与雷遁很像……真是的，打穿罗生门后还有这种威力，普通上忍承受这一击必死无疑，绝大部分防御忍术也对此毫无办法。” “很棒的术，非常适合你，但是也有美中不足的地方。” “你的手臂，现在已经很难抬起来了吧，这个术对施术者的负荷太大了，当之无愧的s级，但同样也会被列为禁术。” 金发女人摩挲着自己的小腹，白皙的皮肤上是烧焦和风割的伤痕，皮肤之下则是内脏的淤血。 她在感受“狮牙咬绝”力量的同时，也在思考解决这种副作用的方法。 纲手不是受虐狂，她让日向悠斗打伤自己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认知这个术。 狮牙咬绝之所以会对施术者造成如此大的创伤，说白了，就是在破坏敌人躯体的同时，也在用相同的方式攻击施术者，两者只有强弱的差别，杀伤原理却是一样的。 只有受到和施术者一样的创伤，才能完美地针对这种负荷开发解决方法。 不过，金发女人现在还心有余悸，在日向悠斗的手掌碰到她腹部的刹那，她差点就下意识地还击，纲手明白，这是多年战斗养成的身体反射，这意味着一件可怕的事——刚刚，日向悠斗完全有机会“咬”断她的腰。 悠斗他……最后关头收力了，纲手瞄了日向悠斗一眼，暗道这个徒弟还是比较靠谱的，知道轻重。 她一边治疗着腹部的伤势，一边思考如何消弭这个术的可怕副作用。 最好的方法，当然是在躯干和外放的查克拉之间增添一层“膜”，隔开两者，阻挡那暴躁的查克拉对自身的伤害，可这会导致狮牙咬绝的持续时间大大缩短，甚至一触即溃，毕竟这层保护膜也会隔绝悠斗的查克拉。 “体液单向运输”，纲手蓦地想到这个词，既能输送查克拉，又能屏蔽破坏的威力…… 据她所知，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物理材料具有这种特性。 勉强说的话，其实“蛞蝓”可以胜任这项任务——在使用这个忍术之前，将蛞蝓缠在手臂上，蛞蝓免疫物理攻击，身为通灵兽又可以传递查克拉，一边隔绝伤害的同时也不妨碍传输查克拉，但无论怎么说，让蛞蝓做这种事也太失礼了……而且这样准备时间过长，根本无法用于情况多变复杂的忍战中。 金发女人苦恼地摸着自己的额头，身体倏地一顿。 虽然摸不到，但她这个动作，让她想到了自己额头上的“百豪之印”。 她豁然开朗。 不需要屏蔽、对抗和阻隔，还有一种更柔和的方式，能够消弭这份伤害。 ——封印！ 第四十一章 初涉封印术 千手纲手，是木叶当之无愧的“公主”。 她不仅是号称三忍之一的强者，还是初代火影“忍者之神”千手柱间最疼爱的孙女。 相比于天下无敌的丈夫，千手柱间的妻子漩涡水户，就不那么出名了。 就连如今见过真人的木叶忍者，对旋涡水户的印象也只是“很好很和蔼的老奶奶，爱着村子，支持和守护一切深爱之人”。 但作为孙女的纲手，却依然记得封印术的强大威力。 封印术有多强？现在的忍界，没几个能说得清，毕竟，这个庞杂深厚的体系已经没落了。 没有多少人记得，当年的旋涡水户，她封印术的造诣已经高到压制、封印完全体九尾的程度，虽然不能心意相通，但控制九尾查克拉却游刃有余，千手柱间去世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是木叶实质上的最强战力！ 当年，与千手一族世代交好的旋涡一族，正是凭借强大的封印术傲立于世，但也正因为此，被多个国家和忍族忌惮垂涎，在某个让整个忍界三缄其口的惨重悲剧后，涡之国灭亡，旋涡一族的人也流落各地，名存实亡。 从那以后，封印术便没落了，真正能改天换地的大封印术，相继失传。 但千手纲手知道，村子里有很多珍藏的封印术孤本。 ——当年她的奶奶千里迢迢嫁给爷爷，可是牵动整个忍界的超级联姻，带来的嫁妆可不少，其中就有许多封印术的知识。 尸鬼封尽、四象封印、阴封印……某些强大的封印术，就掌握在木叶忍者的手上。 不过，封印术虽好，但门槛却很高，和时空间忍术差不多，都是专属于天才的领域，普通人钻研封印术，倒真不如练几手火遁来得实在。 纲手摩挲着额头上的紫色棱形印记，朝日向悠斗招了招手： “悠斗，过来。” “怎么了，老师？”分家少年站到金发女人面前，他还在用掌仙术治疗手臂，不过好在已经止血并包扎完毕，纲手不至于犯恐血症。 “悠斗啊。”纲手点了点他的护额： “有一个术，我想让你试试……你了解我额头上的这个印记么？” “嗯，知道的，您跟我说过。”日向悠斗点头： “阴封印。” “现在，我想教你这个术。”纲手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 “阴封印，s级的辅助类忍术，其作用是收敛、调节和控制查克拉，小有所成之后，就会在额头出现一个棱形的印记，再往上，熟练运用者可以通过这个阴封印的低输出和微调节驻颜青春。” “我的奶奶，旋涡水户大人的额头也有这种印记。” “不过，我的[阴封印]与普通阴封印不同，我做很多改良，基于这些改良开发了延伸的术，较最开始的版本已经有了很大不一样。” “我将这枚印记，取名为……百豪之印。” “阴封印是水磨功夫，重要的是耐心，修习者必须花费大量时间去调节和积蓄自己的查克拉，才能凝练出这枚百豪之印。” “不要心急，悠斗，慢慢来，从今天下午开始，你就尝试修习阴封印吧，当然，医疗忍术和怪力也不要落下。” 日向悠斗郑重点头： “老师，我不会让您失望！” “嗯。”纲手又笑嘻嘻地把分家少年的头发弄乱： “加油。” 日向悠斗又询问了几个修习阴封印的注意事项，就跑到旁边接着疗伤了。 原地，千手纲手抱着腿，凝视着天资聪颖的弟子。目光复杂。 为防止弟子压力过大，她有几件事没跟日向悠斗说。 其实，教授阴封印的最大目的，是测试日向悠斗的封印术的天赋！ 阴封印这种东西，只要靠水磨功夫，谁都能学会，只是时间有长有短而已，大部分修习者都会在第五年的时候成功。 但第五年成功，意味着在封印术方面没什么天赋，正常水平而已。 第三年成功，就是小有天赋。 第二年完成这个术，就是天才，适合学习封印术。 一年成功，即使当年鼎盛时期的旋涡一族，达成这种成就的人也是凤毛麟角，这是真正的大才，上好的璞玉，仔细雕琢下，就能按部就班地成为顶级上忍甚至影级大高手，旋涡水户就在此列。 阴封印，其实是某种意义上的“封印术天赋检测器”！ 纲手想的很清楚： 如果悠斗修行的进度很快，展现了不错的封印术天赋，那就接着传授他封印术知识，研究暂时封印“伤害”的超高难度的方法。 如果悠斗没有这方面的天赋，那就另辟蹊径，大不了用那种最笨的方法——既然狮牙咬绝会破坏施术者的身体，那就干脆使用忍法·创造再生硬抗伤害，你破坏我治愈，笨是笨了点，但也是个管用的解决方案。 事实上，以纲手的性子，她更喜欢第二个方案，直来直去，反正血厚。 但她明白，自己的弟子是日向一族，不是以生命力旺盛、查克拉雄厚著称的千手，绝对没有自己皮实，恐怕遭不住这种反反复复破坏治愈的过程。 “欸？不对，我好想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金发美人蓦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意识到了某件事。 她猛然抬头，看向日向悠斗。 山林中，和她相距不过二十米的地方，清俊的少年正抚摸手臂，认真地治疗着，他的脸很俊很白，身形也匀称修长，看起来像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但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的手掌堆积着厚厚的老茧，伤痕累累，不知经历过多少艰苦卓绝的修炼与搏杀。 纲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她颓然倒地，有些自暴自弃地嘟囔： “算了算了，反正出了什么事，老头儿也会替我抗下来的……嗯，我一会儿就去找老头子说一说。” …… 当天傍晚，火影大楼。 猿飞日斩看着面前老老实实站立的女弟子，不可思议道： “纲手……你想教给日向悠斗……不对，不能这么说。”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很严肃： “你计划将旋涡一族的高阶封印术，教给一名日向分家的孩子？” 第四十二章 笼中鸟与柑橘 纲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试图辩解： “我的奶奶水户大人，曾是旋涡一族最出名的天才，我教给徒弟封印术的知识，很合理啊……” 猿飞日斩不发一言，只是平静地凝视着纲手。 他长得并不高，也不算好看，平时最喜欢叼着烟斗笑眯眯地和别人说话，与邻家大叔没什么两样。 但当猿飞日斩真正动怒时，却有种令人生畏的沉重压力，仿佛与无边的深渊对视，随时都会被吞没。 他是火影，世界的“五极”之一，一言一行都能决定无数人的生死。 震怒之下伏尸百万，真不是说说而已。 纲手紧抿着嘴，不敢在老师面前嬉皮笑脸了。 “千手纲手……”猿飞日斩开口，直呼弟子的全名： “我以火影之名命令你，禁止传授日向悠斗旋涡一族的高阶封印术。” “老师……” “在这间办公室，你应该称我为火影大人。”猿飞日斩平静道： “千手纲手，你是初代火影大人和旋涡水户大人的孙女，封印术有何等威力，村子里没人比你更清楚。” “初窥门径者，就能封印他人的身体和查克拉，精通此道的人，甚至能对[灵魂]做出束缚，最顶级的大封印术，更是能做到匪夷所思的事，几乎超出了忍术的范畴。” “日向一族的笼中鸟，可以封印分家的视神经，顽固牢靠，永远镌刻在肉体和灵魂中……二代火影大人曾说，在使用秽土转生召唤日向分家的人时，那人的额头上，依然刻有笼中鸟。”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解除笼中鸟的方法，那么我想，强大到极致的封印术应该可以做到。” “但，我们绝对、绝对不能让日向一族生出‘火影想要解除笼中鸟’的念头。” “即使日向悠斗靠封印术摆脱笼中鸟的几率无限渺茫，我们也要掐断这个苗头……这是足以颠覆村子的祸根。” “日向一族的基石，是白眼和笼中鸟；木叶存在的基石，则是包括日向在内的那几个强大忍族和忍者学校。” “为了村子，笼中鸟必须存在。” 猿飞日斩说完，火影办公室里陷入沉默之中。 好半晌，纲手才涩声开口： “可、可我是悠斗的老师，如果他有这方面的天赋，我有义务……” “教什么，是你的选择。”火影的声音很轻： “只是那个时候，我会视他为[破坏村子和平的潜在因素]，除了履行火影的职责，我同样别无选择。” ——你敢教他高阶封印术，我就杀他。 猿飞日斩的声音很轻，但金发女人知道，这几乎是老师下的最后通牒。 “好……”纲手闭上眼睛，艰难道： “我会遵守您的命令……火影大人。” “你的选择是正确的，纲手，和平是村子的一切……即使建立在牺牲上。”猿飞日斩叹了口气，许是觉得自己对弟子的语气太冲，缓和道： “当然，纲手，除了那些涉及灵魂和更加玄妙之物的高阶封印术，我不会限制你的教学。” “阴封印、百豪、创造再生……你都可以传授给日向悠斗。” “这些东西，已经足够他成为独当一面的出色忍者了。” “遵命，火影大人。”纲手依然冷着脸。 猿飞日斩有些头疼，无奈道： “纲手，别再想了，封印术的事，我绝不可能让步。” 纲手依然木着脸看着他，死活不离开办公室。 猿飞日斩反应过来了，这是在替爱徒向自己讨要补偿呢。 “好好好，纲手，过几天就是日向悠斗他们几个考核的日子吧？我会寻个由头，给他奖励的。” “哼……” 终于给日向悠斗讨要到好处，纲手轻哼一声，转身离去。 屋内，猿飞日斩深吸一口烟斗，吐出白色的烟雾，自言自语的轻喃和烟雾一起飘荡： “可悲笼中鸟啊……抱歉，一切都是为了村子……” …… 日向悠斗再次沉浸在枯燥繁琐的修炼之中。 阴封印、怪力、医疗忍术、日向柔拳，这四项是他每天的必修课，除此之外，作为忍体术专精忍者的体魄锤炼、学习医疗理论知识、锻炼白眼……这些日常训练也不能缺少。 虽然修炼是件很辛苦的事，但日向悠斗却乐在其中，疲惫忙碌的身心会让他意识到自己正前进在道路上，即使那条道路充满血腥和死亡。 “出拳的力量，为什么散了！”千手族地后山，纲手握住日向悠斗手臂，猛地往旁边一砸，分家少年的身体撞碎一块巨石，气血翻滚，查克拉的运行都乱了。 他眼冒金星，嘶嘶地直抽冷气。 “悠斗，你把柔拳和怪力弄混了！”纲手蹲在少年的旁边，用手指轻点他的护额，金属与女人的手指撞击，发出啵啵的敲击声，听起来还不赖。 “怪力的精髓，不是使用蛮力，而是身体和查克拉的互相配合！”纲手把日向悠斗拉起来，仍然站在他身后，握住分家少年的手腕，手把手，领着他出拳： “有什么感觉？”金发美人问。 你闻起来挺香，今天喷的是柑橘味的香水么？日向悠斗想着，但打死他也不敢这么说话，于是思索片刻后，只能摇头。 纲手轻道： “你记住，对于怪力来说……我是查克拉，你是你自己。” 日向悠斗眼睛一亮，他是真正的聪明人，一下就明白纲手想要表达的东西了： “老师，你的意思是，查克拉应该领着身体走？” “哼……还算机灵，既然想清楚了，就继续练。” 纲手放开他，走到一边的巨石坐下，手臂撑着头，看向别处。 日向悠斗瞄了老师一眼，觉得有些奇怪。 这几天，分家少年直觉地发现纲手在避着自己，总是离得远远的，似乎在一个人生闷气，而且她看自己的眼神总有些微妙的躲闪……好像是对自己心怀愧疚的样子？ 奇怪……她有做过对不起自己的事么？日向悠斗琢磨不明白，索性将老师的异样放到一旁，继续修炼。 微风拂过山林，流转在树叶、岩石和女人之间，最后飘进了少年的鼻子。 绝对是柑橘，他想。 第四十三章 上忍晋升考核 日向悠斗捧着一盒章鱼丸子，一边吃一边行走在街上。 从他返回木叶那天算起，已经过去了十天。 气氛越来越紧张了。 即使在木叶的街道上，也能看到全副武装的忍者，其中有不少穿着灰色的铠甲，这是大型战争才会配备的好玩意，平时可见不到。 三天前，木叶开始实行“封闭制度”，禁止一切外来忍者进入，就算在村内，戴着面具的暗部也会时不时地检查可疑之人的身份。 不过，日向悠斗倒是从来没有被盘查过，那一双纯洁的白眼，是木叶村的通行证，忍界可从来没有出现过活着的日向叛徒。 ——起码现在是这样。 日向悠斗吃完章鱼丸子，抻了一下腰，继续走着。 以往这个时候，他已经在千手族地和纲手对打了，但在今天，分家少年的目的地则另有他处。 木叶的上忍晋升考核，将在今天举行。 与中忍考试的“公开、大规模”不同，晋升上忍的场面，普通忍者难得一见，通常都是秘密进行，见证者和主考官都是村子里举足轻重的大人物，火影也会到场。 不光是木叶，其他忍村的上忍考核也都是不公开的，其中的考量有很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保护上忍的情报不被泄露”！ 上忍，乃是一个忍村的优秀精英，培养新血、带领团队作战、指挥大型战争、研究忍术，下至初出茅庐的小队长，上至“影”的辅佐官甚至候选人……可以说，上忍的数量和质量是一个国家是否强盛的重要标志。 已经在木叶生活了十三年，日向悠斗对村子很熟悉，他照着昨晚纲手给的地图，左拐右拐，很快来到了某条街道的尾部。 扣动机关，暗门缓缓出现，日向悠斗进去，顺着地道往下走，很快就来到了一处钢铁墙壁的小室。 “欸……老套的机关啊……”甫一进去，日向悠斗就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砰！ 身后的地道落下铁闸，钢铁的墙壁瞬间翻转，露出数不清的苦无和十字飞镖，机括轰然启动，一股脑朝日向悠斗弹射过来。 分家少年歪了歪头，下一刻，他的身体高速转动，球形的查克拉护罩出现，没有丝毫缝隙。 铛铛铛铛铛…… 四面八方的苦无和暗器全部被弹开击落，没有一个突破他的防御圈。 ——柔拳·八卦掌·回天！ 这是日向宗家世代口耳相传的秘术，是号称“完美防御”的高难度忍体术，分家绝没有机会学到，十几年后，日向宁次也是凭借天赋自行领悟出来的。 同样的，日向悠斗也可以靠天赋掌握“回天”。 怪力的修行，让他对“拳”的理解越来越深，在修炼阴封印后，他对身体和查克拉的掌控愈加恐怖，而且前世看漫画时，他对回天的大概原理已经知晓，掌握这个秘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暴风骤雨般的暗器袭击过后，日向悠斗轻轻一挥手，停下“回天”，只见满地都是断裂和变形的苦无，钢铁墙壁也被反弹的暗器砸的坑坑洼洼。 分家少年抬脚，刚想寻找出口，就看到了几张贴在地上的纸。 是起爆符！ “哈……这才算有点新意嘛。”日向悠斗轻笑，丝毫不犹豫，瞬身术一起，刹那间冲到一处墙壁旁，旋腰、抬肘、挥拳，一气呵成。 轰隆！ 巨大的力量倾泻而出，钢铁墙壁和其后的厚实水泥露出大洞，日向悠斗完全忽视身后爆炸的起爆符，沿着这个坑洞继续往前猛砸。 轰隆隆隆……日向悠斗有点知道为什么纲手老师喜欢用拳头破坏岩石和大树了，看着眼前的一切在自己的拳头下粉碎，是真的解压。 这种悍勇的“打洞”行为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日向悠斗感觉前方的阻力消失，他终于冲出混凝土堆积的的厚墙，来到一处宽广的地下广场。 头发雪白、戴着半脸面罩的旗木卡卡西，已经站在这里了。 他似乎有点吃惊日向悠斗的出场方式，指着那个被打出来的大洞，茫然道： “悠斗你这家伙……为什么要破坏考场？” “考场？”日向悠斗整理了一下衣服，将每一丝褶皱都抚平： “我还以为，刚才那个是考验我们持续性的破坏能力呢。” “……当然不是。”卡卡西有点郁闷： “这是开胃小菜，相当于初试，检验一下我们作为忍者的综合素质而已，这其实是个挺精巧的设计，度过那个暗器密室后，我们会拿到一个卷轴，顺着上面刻绘的路线，我们需要再经历几次磨难才能到达这里，期间会考验我们的情报收集能力、临场反应、速度和耐力、掌握的忍术种类是否足够多样……” “噢。”日向悠斗抱歉地笑笑： “对不起，卡卡西，我通过的太轻松了……不过我认为，作为忍者，执行任务时应当百无禁忌。” 旗木卡卡西听到前半句话时，眉心已经气得有点跳了，但听到日向悠斗的后半句，却感慨地睁大眼睛。 “作为忍者应当百无禁忌……日向悠斗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偶尔能说出这种很厉害的话啊……” 白发的卡卡西耸了耸肩： “你说的对，所谓忍者，为了任务，确实要有做任何事的觉悟。” 日向悠斗只比卡卡西大一岁，基本算是同龄，颇为熟络，干等着很无聊，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气氛也不算尴尬。 慢慢的，又有几个人出现，与日向悠斗和卡卡西不一样，这几个人都是二十到三十岁的青壮年，举止成熟，是执行过近千次任务的老练忍者。 正常来讲，晋升上忍的年龄一般是在二十八岁左右，日向悠斗和卡卡西这种年纪就能成为上忍，已经能被称为“骇人听闻”了，如果不是战争临近等因素，绝不可能升得这么快。 又等了一段时间，再无人出现在这里。 啪嗒，啪嗒。 从容的脚步声响起，几名木叶的大人物一一现身。 猿飞日斩和千手纲手，也在其中。 第四十四章 限时任务 猿飞日斩还是老样子，叼着烟斗，穿着红白相间的火影袍，和和气气的模样。 “长谷信彦、筱崎雷藏、宇智波美惠子、日向悠斗、旗木卡卡西。”他轻声说出五位即将晋升的优秀精英的名字。 三名“世家”，两名“平民”，宇智波与日向各占一席，一次上忍晋升考核，木叶村内微妙的平衡管中窥豹。 五人束手而立，这些年猿飞日斩以火影之名恩威并施，在木叶村很有威信，即使桀骜如宇智波，在面子上也不会忤逆他。 “你们都是村子真正的精锐。”猿飞日斩顿了顿，郑重道： “一棵树，有根，有主干，有细枝，有叶子，每个部分都不可或缺。” “如果想让这棵树茁壮成长、将火之意志传承下去，就必须有人站出来遮风挡雨，我很高兴，木叶即将增添五柄利刃。” “中忍和上忍是完全不同的存在，前者只是小队的队长，后者则有可能决定数十甚至上百人的生死。” “很多时候，一场战斗乃至战役的成败，都在上忍的一念之间。” “所以，你们觉得，对于上忍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猿飞日斩抛出来一个问题。 “够强！”女声响起，回答者是宇智波美惠子。 她是典型的宇智波长相和宇智波性格——漂亮、黑发、情感丰沛。 这个时期，宇智波一族还没有处在灭族前夕备受排挤的尴尬位置，没被整自闭，很多族人的性格还算比较外向。 她瞥了旁边四人一眼，哼道： “所谓上忍，要有在任何危机时刻都能解决问题的能力，就是够强！” “强大么？”猿飞日斩鼓了鼓掌： “很不错的答案，没错，你和你身边的四个人，都是极为优秀的战斗型……还有别的回答么？” “完成任务。”旗木卡卡西耷拉着眼皮，平静道： “不论牺牲什么、付出什么，作为上忍，也必须完成任务。” 茂朔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啊，猿飞日斩心中叹息，没有厚此薄彼，也表示认同。 剩下的两名忍者也说出了自己的理解，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但都不算错。 很快轮到日向悠斗，他摩挲护额，犹豫一会儿，声音温和又坚定： “火影大人，我认为，得到大家认可的人，才是合格的上忍。” 得到大家认可的人……猿飞日斩动容，和半年前在办公室的那次谈话一样，这名日向分家少年的回答，蕴含着一种超乎寻常的大局观和包容心。 “可是悠斗啊，得到所有人认可，是非常艰难的事情，比修炼s级忍术要难一万倍。” “火影大人，行走在梦想的道路上，何来艰难一说？” 日向悠斗看到，自己说完这句话时，猿飞日斩身后的纲手嘴角已经翘起来了，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为徒弟的回答感到满意和欣慰。 猿飞日斩吸了口烟，将复杂的心情压下，继续道： “你们五个的答案都很好，也都是正确的，上忍是一个村子最精锐的忍者，领导能力、心理素质、战斗能力，各个方面都必须优于普通中忍。” “你们在近几年异军突起，完成了很多任务，证明了自己的战斗素养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在我看来，你们都有资格成为上忍。” “但成为上忍，必须考核，这是初代火影大人定下的规矩。” “单打独斗的切磋比赛，不能完全体现你们的能力。” “因此，我特意挑选了五个s级任务，你们一人一个，完成之后回到这里，到那时，你们便是我木叶村的上忍了。” “记住，五天之内必须完成任务并且返回，超过一秒钟，也是不合格。” “纲手……” 猿飞日斩退后一步，千手纲手上前。 她拿出五个卷轴，摆放在地上： “一个人挑一个吧，打开之后，就不能更换了。” 依然是宇智波美惠子第一个上前，她在拿起一个卷轴后看也不看，向猿飞日斩行了一礼，便离开地下。 剩下的人依次挑选，日向悠斗站在原地迟迟不动，等着别人挑剩下的，这就是所谓的“谨慎知礼”了，主考官千手纲手是他的老师，他不好第一个选，免得被人猜忌，说这对师徒内定了一个任务，搞暗箱操作。 当地上仅剩最后一个卷轴时，日向悠斗才将它拿起。 他当着猿飞日斩和纲手的面打开，扫了一眼后，面色不变，只是恭敬道： “火影大人……我的任务是序号四，您肯定知道具体内容，在出发前，我想请示一下……我可以做到什么程度？需要控制[烈度]么？” 猿飞日斩平静回道： “不用担心任何的外交麻烦……惹出事了，木叶给你兜着，放手去做。” 日向悠斗几乎闻到了血腥味。 年纪刚过五十的猿飞日斩，依然在自身巅峰的尾巴，其内心深处的冷硬和铁血，远超十几年后剧情开始时的他。 日向悠斗行礼，不再耽搁，飞速离开地下。 这是限时任务，必须利用好每一分每一秒。 封闭的地下空间，纲手蓦地叹了口气： “老师，这五个卷轴，我似乎没在村子的任务板上看到过啊……” “嗯，这是昨天晚上，我和团藏他们几个拟定出来的。”猿飞日斩叹道： “纲手，志村团藏这人虽然阴暗了点，我也知道你向来讨厌他，但某些时候，他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所谓战争，哪有缩在壳子里等别人来打过来的道理？” …… 日向悠斗飞速地跑回千手族地，他现在经常住在这里，甚至把很多生活用品和刃具都搬到了纲手的隔壁，用的借口很充分，修炼和服侍老师，日向宗家想挑刺都找不到理由。 因为是五天的限时任务，他没有带备用衣物，只拿上了刃具和一定数目的财货，随后就离开村子，向着东方狂奔。 【任务四：】 【据绝密线报，雾隐村派出了一只精英小队前往火之国，其头目为“忍刀七人众”中的某位。】 【不论他们是什么目的，阻止他们靠近火之国。】 第四十五章 横拦 “几位，请坐，您们看，这些都是咱们自己腌制的……” “随便上吧。”戴着斗笠的男人丢给他一个钱袋子，侍者捏了捏，顿时眉开眼笑： “好嘞！几位，饭菜马上就好~” 他看出这几个头戴斗笠的人不想理他，识趣地离开，腾出了足够的空间。 侍者走后，几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交谈着。 “这里和村子倒是很像啊……都有很浓的雾。” “波之国毕竟是海岛国家，水汽重。” “过了波之国，就要小心了，虽然我们在火之国岸边的秘密据点很隐蔽，但木叶的那帮家伙不可小觑……他们有白眼和写轮眼。” 咚、咚。 突然响起的敲击声终止了这场闲聊，坐在最中间的男人摘下斗笠，露出面容： “身为忍者，当隐秘行事，虽然波之国少有忍者出没，但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 隐秘行事，您倒是把斗笠戴回去啊……几个下属在心中默道，但他们不敢真的反驳，只能低下头认错： “抱歉，无梨甚八大人。” “嗯。”无梨甚八轻轻点头，闭目养神。 他身量一般，头戴白巾，胡子绑成几撮小辫，嘴唇很厚，左眼还被黑布蒙着，打扮有些怪异，不过火影世界奇奇怪怪的装束多了去了，倒也没有多少人看他。 比他的打扮和长相更引人注目的，是背负在其身后的一把大刀 ——也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刀”，没有锋利的刃，反而宽得像门板，刀背是圆柱状，刀身用罩子盖着，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如果是雾隐村的人，就会知道，这宽如门板的刀身，贴的全是一圈一圈的起爆符！ 背负这把刀的男人，名气也极大。 无梨甚八，雾隐忍刀七人众之一，爆刀·飞沫的使用者！ 摘下斗笠露出真容，其实也是无梨甚八的无奈之举，爆刀·飞沫非常具有辨识度，只要是忍者，几乎可以一眼认出来，戴斗笠也隐藏不住身份。 至于用卷轴封印爆刀·飞沫……包括无梨甚八在内，很少有忍刀七人众这么干。 以刀为生，以刀成名，如果不能在第一时间就握住刀柄，简直是对“忍刀七人众”这个名号的侮辱。 有了无梨甚八的警告，几名下属安分了许多，只静悄悄地用眼神沟通，等待店家上菜。 “哎哟，这位客人，您请您请！里面坐！” 然而，他们没等到上菜，却等来了另一名来客。 披着蓑衣、低着头，形单影只，从门口进来，径直走到了雾隐忍者旁边的那一桌。 来客背对着他们，看不清面容，只知道是长发的男性。 “您看，这些都是咱们自己腌制的……” 孤独的来客用钱袋子打断了侍者的话，轻声道： “给我上一壶茶，要好茶。” “好嘞！” 侍者又兴冲冲地跑出去了，觉得今天遇到的客人都特别豪气，出手阔绰得吓人。 他兴奋不已，雾隐的一干人却没这么轻松了。 跟随无梨甚八来此的雾隐忍者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资深中忍，雾隐又是个比木叶更不稳定的暴力集团，他们亲历的战斗比别村忍者更多，经验也更丰富。 他们一眼就看出来，那个独身来客的位置很微妙……相当微妙。 来客与无梨甚八之间的距离，是极度暧昧的五米，刚好是无梨甚八横跨一步、挥动爆刀·飞沫也够不着的位置！ 距离，永远是近身战斗类型忍者最在意的要素，没有之一。 高手……几名雾隐忍者悄悄握住苦无，看向无梨甚八。 这位忍刀七人众没有慌乱，只是盯视着来客，一字一顿道： “木叶？” “啊，是啊。” 大大方方地询问，大大方方地承认。 不隐瞒身份，这在和平时期也许是件好事，但在如今这个动荡的乱世，这种“坦诚”，却意味着不可调和！ “真是把好刀……是爆刀·飞沫吧？看来你就是无梨甚八，忍刀七人众之一了。” “不错，所以你……？” 无梨甚八没有说完，来客就转过身，露出一张俊美温和的脸，和那双纯如白纸的眼睛： “日向悠斗，无名小卒而已。” 是那个纲手姬的弟子么，麻烦了……无梨甚八心中叹息，日向悠斗成为纲手徒弟已经过去半年，雾隐的谍报系统不可能不知道。 “那么无梨甚八，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波之国呢？”日向悠斗开口，脸上的表情不算差，因为太过英俊的缘故，甚至还有种春风灿烂的感觉。 “远行、修炼、旅游……”无梨甚八咧嘴，露出颇为尖锐的牙齿： “我可以做任何事，可这些与你有什么关系呢？这里可不是火之国啊。” “嗯，这是波之国，我知道。”分家少年轻笑： “可找到你们，实在是件很辛苦的事，即使是拥有白眼的我，做起来也不容易。” “哦？所以？”无梨甚八的手，紧紧握住刀柄，磨炼了不知道几千个日夜的强横刀术，让他有自信十分之一秒内突进到日向悠斗的身前，劈出绝命一刀。 日向悠斗似乎没有半点紧张感，依然在笑： “认真地说，我的任务，是阻止你们进入火之国。” “我是个人缘很好的人。”分家少年指了指自己的脸蛋： “我的话术还不错，心思也算敏锐，我在想，如果能劝你们返回水之国，那就太好了，毕竟不用打架嘛。” “但你也知道，不论是是木叶还是雾隐，上面的大人物们都是很谨慎聪明的家伙，我回村后，说你们被我劝回去了，没有证据，高层也不会信啊。” “所以，帮个忙，可以把你的爆刀·飞沫给我么？有了这个，我们家的高层就会相信我了。” “当然，你们不给，也无所谓，这毕竟是你们雾隐的宝贝，我不喜欢勉强别人，反正……”日向悠斗顿了顿，语气变得温和，仿佛在与情人低语： “我会把你们的人头和刀，一起带回去。” 湖边的酒肆内，死一般的平静。 良久之后，无梨甚八倏地狂笑，声音越来越大。 “狂妄的……小鬼！” 巨大的爆炸冲天而起。 第四十六章 困兽之爆 得益于穿越前的经历，日向悠斗很清楚一个道理。 很多时候，写在纸面上的东西，并不能体现领导的真实意图，领导的语气和神态透露出的情绪，才是一个下属应该特别注意的关键信息。 【不论他们是什么目的，阻止他们靠近火之国】，任务书上给的完成条件很宽泛，阻止即可，让雾隐知难而退、诓骗、唬吓、谈条件……只要这帮家伙不靠近火之国，就算任务完成。 但日向悠斗询问“自己可以做到什么程度”时，分明看到猿飞日斩眼神淡漠，语气平静得仿佛冬天冻住的铁。 ——杀掉那群水之国的蚂蚁们，拧断头颅、放干血液，带他们的头回来见我。 这是第三代火影真正想说的话。 至于为什么没有当面直说，而且任务书上也用了比较缓和的“阻止”二字，恐怕是因为忍刀七人众这个团体的特殊性。 虽然共享一个称号，但七人众中，人与人之间的战力差距其实不小，有些人没了名刀，仅仅是特别上忍的水平，而某些存在譬如“西瓜山河豚鬼”，就算没有鲛肌也是个狠角色。 无法确认敌人的战力水平，自然就不会冒然下达诛杀命令，这毕竟是晋升上忍的考核，白白丢掉潜力精英的性命，太过浪费，猿飞日斩可不会这样做。 作为居心叵测的二五仔，日向悠斗对揣摩人心颇有见地，一下就领悟了猿飞日斩的意思。 于是他花费大力气寻找线索，在白眼得天独厚的侦查和远视透视能力的帮助下，确定了雾隐一帮人的泅渡位置，就在波之国。 白眼超远的视界中，他看见了爆刀·飞沫。 无梨甚八啊……是个高手，但也仅仅是高手罢了。 能杀。 轰！ 爆炸的威力不可抵挡，日向悠斗没敢硬接，向后急速退去。 他借着爆炸的力量飞出去三十多米，双脚重重踏在湖面上，湖水卷起巨浪，最后变成烟雾般的细雨落下。 日向悠斗衣衫尽湿，眼旁青筋暴起。 “哼……”他扯掉烧焦的衣袖，表情无喜无悲。 “小鬼！”一声雷霆般的怒喝从旁边传来，比声音更快到达的，是一把贴满起爆符的大刀。 日向悠斗猛然往后倒，躲过这一刀。 出乎无梨甚八的意料，这个狂傲可恶的木叶忍者并没有趁此时机拉开距离，而是双手后甩砸到湖面，借势冲到了自己身边。 无梨甚八内心悚然，单论“窄小空间里拼斗搏杀”，日向可是无可争议的大行家，族学渊源。 不过，日夜挥舞大刀的人，当然会有应付这种贴身缠斗的策略，他以更快的速度向后方跳跃，动作有点像受惊的野猫，电光石火间就再次拉开距离。 日向悠斗没有追击，反而站直身体，高抬腿，直至右脚底板对准天空。 下一刻，这条腿重重落下，仿佛从天而降的战斧，查克拉几乎凝聚成一个点。 “天守脚！” 方圆百米的湖水全被排开，卷到空中，掀起的巨浪冲到岸上，折断大树、摧毁道路。 湖底松软的泥土，露了出来。 无梨甚八毫无准备，失去了落脚点，没法在空中借力，只能自由下落。 相反地，日向悠斗却依靠“天守脚”的反震力道再次杀到。 他躲开大刀，一拳捣在无梨甚八的腹部，因为天守脚的缘故，日向悠斗此时查克拉运转有些滞涩，仓促间，仅仅打出了自己用的最纯熟的柔拳。 但，这也足够了。 分家少年的查克拉涌进敌人的身体，几乎在瞬间就摧毁了无梨甚八的胃部。 带着内脏碎片的鲜血从无梨甚八嘴里喷出，染红了日向悠斗的胸膛。 赢了！日向悠斗内心一动，并指上挑，就要痛下杀手，切断敌人的咽喉。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就在这一刻，自己的左侧突然传来一股巨力。 ——无梨甚八将裹附在刀身上的符箓引爆了。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却在这时有了奇效，二人都被爆炸吹飞，越过湖面，砸到岸边的雨林中。 日向悠斗气血翻滚，但半年来的刻苦修炼已让他变强了许多，对身体和查克拉的掌控远非昔日可比。 他咽下血腥味，调整姿势，双脚踩到雨林里的水洼上，居然没受什么伤。 “不对劲，水好重……”日向悠斗身形微滞，白眼的视界下，一团密度极大的水正从自己腿部向上蔓延。 水牢之术！ 和无梨甚八一起来的雾隐忍者们，终于在这个时候加入战斗。 不愧是中忍的精锐，对战机的把握非常好，选择插手的刹那，正是日向悠斗落地、对身体的掌控最差的时候，如果是普通上忍，这一下被水牢之术关住了，立刻就会形势逆转，变成任人宰割的羔羊。 可惜，他们的对手是日向悠斗。 “回天！” 分家少年双手一震，先是拍散附着在腿部的沉重之水，随后身体高速旋转，查克拉从穴道疯狂涌出，形成密不透风的球形防御罩。 轰隆隆…… 包括那名使用水牢之术的雾隐忍者在内，四名冲杀过来的雾隐中忍被全部弹飞，甩出去不知多远。 日向悠斗停下旋转，脸色泛白。 接连使用“天守脚”和“回天”，他的查克拉消耗巨大，肌肉和经络一抽一抽地疼。 这就体现出他如今战斗方面的弱点了，擅长的全是近身攻击类型，中远程忍术几乎一窍不通，碰到无梨甚八这种用刀高手，只能用身体硬拼，危险系数太高。 “幸好，已经把你的胃打烂了……”分家少年暗叹，将注意力集中在不远处的无梨甚八身上。 看清敌人的刹那间，日向悠斗的心咯噔一下。 此时的无梨甚八跪坐在地上，抱着大刀，没有逃跑也没有求饶，反而像一只绝望的野兽，冲着日向悠斗疯狂嘶吼： “死吧小子！我们一起！” ——他想彻底引爆大刀的爆炸卷轴！ 连接刀身、直径三十公分、长度一米左右的爆炸卷轴……即使刨除机关和贴缝起爆符的传送软布，也起码有两万张起爆符！ 这个距离……以我的速度，不可能在卷轴爆炸前杀了他，日向悠斗做出判断。 “老兄，别冲动，我们好好谈谈，这样吧……你把刀给我，再把右手切下来，我就放过你……”日向悠斗身形模糊，疯了似的朝后方狂奔，想用言语刺激敌人，给自己争取逃跑时间。 “哈哈哈哈！死吧！都死吧！” 无梨甚八嘶嚎、怒吼。 一朵充满了毁灭气息的蘑菇云，在海岛边缘升起。 第四十七章 幻境与现实 “喂喂喂，高兴点，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啊。” “我有不高兴么？”他不解地看向朋友。 “当然，你看看你，眉头都皱在一起啦，这种衰样，新娘子可是会不开心的哦~” 他瞥了一眼镜子，镜子里的男人高大英俊，身处富丽堂皇的酒店宴厅，周围是言笑晏晏的亲朋好友，九层的巨型黑天鹅蛋糕、比轿车还大的红色玫瑰花坛……不少人拿出手机自拍，精修后发到朋友圈。 男人对这场景很熟悉……又有种奇怪的陌生。 “开心点，你娶到了你最爱的女人。”他对着镜子，捏起嘴角，用力向上提了提，强迫自己露出笑容。 镜子里的男人露出虎牙，怪异扭曲，仿佛狞笑的野兽。 他打了个寒颤，不敢再看镜子。 当~当当~当当~ 婚礼进行曲轰然作响，鲜花飞舞。 他下意识回头，红毯的末端，白色婚纱的新娘款款走来。 好美……男人痴痴地望着她，直到新娘走到身边才缓过神来。 “怎么了你？”新娘噗嗤一笑： “好像第一天见到我似的。” “……我只是觉得，你今天很美。” “哦？比昨天的我还要美么？哪个更美？” “呃……” “哈哈哈，不逗你了……小傻瓜。”新娘似乎笑得很开心： “你看看，我们的小王子都笑了呢。” “小王子？我们有儿子了？”男人恍惚一瞬，才注意到新娘怀抱着的襁褓中的婴儿。 婴孩的小脸粉嘟嘟的，皮肤娇嫩，圆滚可爱，正看着自己笑。 “我的孩子……”男人心中泛起说不出的柔软，他伸出手，想要去刮一下男婴的脸蛋。 下一刻，男人僵在原地。 他看到，婴儿娇嫩白皙的额头上，绘刻着一个荧绿的丑恶图案。 这是奴隶的屈辱象征，意味着这孩子会和自己一样，成为笼中之鸟。 这诅咒般的命运将世世代代流传下去，直到世界尽头，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他浑身冰冷，如跌地狱。 金碧辉煌的宴厅突然扭曲，变成了狰狞尖锐的悬崖峭壁，挚友、宾客、新娘、襁褓中的女儿……所有人都变成了怪物，他们桀桀笑着，声音凄厉： “一刻为笼中之鸟，一生为笼中之鸟，万世为笼中之鸟……你无处可逃，灵魂和躯体没有片刻自由，这是死亡都改变不了的悲哀命运……” 男人目眦尽裂，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他高举着拳头，向那群怪物发起冲锋，决绝又疯狂： “杀！杀！杀！” “那就把你们杀干净！杀到再没人敢用笼子困在我！” “即使杀到这世界只剩我一个人，我也……” 日向悠斗突然感到一阵剧痛。 剧痛来自口腔，准确地说，是舌头下方的那块嫩肉。 幻境崩塌，理智重新回到了日向悠斗的身上。 他很快就意识了是什么东西刺破了自己的舌头和口腔……在承受爆炸的冲击前，他曾掏出一枚磨短的细针，含在了舌头下面。 幸亏养成了良好习惯啊……日向悠斗苦中作乐地想着。 蓦地，他感觉脸上湿哒哒的。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只脑袋大小的软体动物趴在身上，位于触角末端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自己，有点吓人，也有点萌。 “呀，悠斗君，你醒啦。”蛞蝓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 “嗯……”分家少年呻吟一声，含糊不清道： “蛞蝓大人……我昏迷了多久？” “一天半。” “可恶的无梨甚八……”日向悠斗冷哼： “死前还想拉我下水。” “悠斗君，生气会导致身体愈合的速度减慢哦……欸？你说话的声音有点奇怪呢。” 那是因为我的舌头很痛啊，日向悠斗暗叹，随便糊弄过去。 想想那天发生的一切，分家少年感到一阵后怕。 两万张起爆符的威力太大了，几乎和尾兽玉没什么区别，日向悠斗在冲击降临的前一刻，只来得及做三件事： 将细针含在嘴里，防止昏迷的时候说错话。 通灵出蛞蝓，将其藏在自己身上，用于昏迷后的治疗。 拼命使出“狮牙咬绝”，挡在自己身前，免得被冲击波当场震死。 事实证明，日向悠斗做出的选择无比正确，他成功活了下来，虽然很惨，但胳膊和腿都在，没有残疾，不幸中的万幸了。 作为纲手的弟子，他身上自然有老师留下的保命东西——纲手把自身的查克拉放进蛞蝓中，只要召唤出来，便能自动释放掌仙术，这是蛞蝓分裂和查克拉转移的妙用，纲手在辅助和医疗两个忍术领域的造诣非常之深。 “还是不能小瞧任何一个人，无梨甚八……即使在四战秽土转生后，戏份也没有多少的家伙，居然也有这种骇人的果断和秘术。”日向悠斗皱着眉头，开始总结这一战的得失。 “天守脚的使用，还是不太熟练，这种忍术最好的释放位置还是在陆地，应该先下手为强，在那个店铺里就动手。” “给予回天的查克拉太多了，导致敌人飞出去太远，如果能生擒那几个雾隐中忍，将他们甩向无梨甚八，说不定可以推迟卷轴爆炸的时间，这样，我就有机会用瞬身术摘掉他的脑袋。” “不会中远程忍术，在和高手的搏杀中，我会很吃亏，虽然狮牙咬绝的突进速度很快，但我手臂的承受能力依然是个大问题……” 这次的战斗，日向悠斗和死亡很近，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说过梦话，刚刚被细针扎醒，也能体现出他的身体状态已经差到了极致，连本能的警觉也没有。 他思考了挺长时间，缓了一口气，想要站起身，适当活动活动，却在起来的过程中发现，自己的身体很紧。 日向悠斗低头，这时才看到缠满全身的绷带。 蛞蝓总不可能用触角给我绑绷带吧…… 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滋味，怔在原地。 正在这时，一个道声音从山洞口传来。 “我可爱的徒弟终于醒了……哟？怎么了你？好像第一天见到我似的。” 金发女人扔给日向悠斗一个不知名的瓜果，轻笑道： “回去了，我的上忍徒弟。” 第四十八章 蛞蝓车上的归途 火之国，一条由西向东的官道上，咣啷咣啷地走着一辆“牛车”。 说是牛车，其实就是两个轱辘的木板车而已，拉车的动物，也不是马啊驴啊什么的，而是一只水牛大小的蛞蝓！ 日向悠斗仰躺在板车上，阳光铺洒，浑身暖洋洋的。 纲手趴在他旁边，不断摆弄着一把残破的大刀。 “爆刀·飞沫啊，相当厉害的刃具，也不知道能不能修好。” “修不好也没关系吧。”日向悠斗懒洋洋道： “老师，我觉得这东西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打击雾隐士气倒是不错，可实战能力……也就那么回事儿，还不如查克拉刀具呢，起码更锋利些。” 在分家少年看来，爆刀·飞沫给他的压力并不大，说白了，这东西就是粘满起爆符的门板，威力看着唬人，实则很笨重，攻击手段也单一。 “我可爱的徒弟哟，你太小看这把爆刀了。” 纲手坐起来，将爆刀·飞沫举到日向悠斗眼前。 分家少年倒不是非要在老师面前躺着，而是他此时被包扎得像个木乃伊似的，动下手指都难。 “你仔细看看这把刀。” 日向悠斗扫了几眼，没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因为无梨甚八悍然引爆整个爆炸卷轴，超过两万张起爆符一同爆炸，大刀无法承受这种程度的破坏力，被整个炸烂掉。 坚固的刀身坑坑洼洼，和刀背处的爆炸卷轴分离，中间只剩奇特的绢布连接，烧焦的味道从卷轴里传出，不论是刀身还是爆炸卷轴，显然都无法使用了。 “这把刀的爆炸机理，很简单。”纲手扒开爆炸卷轴，指着里面焦糊的内筒道： “卷轴内筒贴着一圈一圈的起爆符，最中心有滚筒，滚筒和刀身之间由绢布相连，滚筒转动带动绢布，绢布吸附起爆符，再送到刀身，结构很简单，但实际做到却非常难。” 日向悠斗明白纲手要说什么了，喟叹道： “因为要不断承受爆炸的冲击，作为[传送履带]的绢布必须极度结实，而且要有传导查克拉的作用，能够以微弱的查克拉启动起爆符。”他眼睛一亮： “这块绢布……” “也许可以改改，保护的你的手臂，来施展狮牙咬绝。”纲手轻笑，但下一刻，她又皱起好看的眉头： “但是……就像我说的那样，两万张起爆符都无法扯坏的绢布，韧性和防御力都太强了，很难加工。” 金发美人分别用手臂夹住刀身和爆炸卷轴，狠狠往外拉扯，怪力运用，刀身上出现了几个手指大小的凹痕。 “不行，扯不开，蛮力很难破坏这块绢布，查克拉手术刀的锐利度也不够……啧，也不知道雾隐那群家伙当初是怎么打造的。” 日向悠斗笑道： “要不让村子里的工匠去试试？术业有专攻嘛。” “他们的技术，打造苦无和手里剑还行，制作特殊刃具……我宁愿找旁人来做。” 纲手挠了挠自己的下巴，语气肯定： “这事交给我吧。” “那就拜托老师了。” 言语间，师徒二人就决定了“私吞”战利品。 在火影世界，如果不是任务需要，忍者在敌方身上收缴的东西，都默认归自己所有，银票、刃具，皆不必上交村子。 刀头舔血的玩命职业，赚钱的路子有的是，这个潜规则在哪个世界都通用。 当然，“忍刀七人众”的武器，具有很强的宣传作用，运用得当，可以有效打击敌人的士气。 日向悠斗想着，如果村子索要的话，就把性质特殊的绢布拿在手中，把剩下的部分上交，光凭标志性的刀身和爆炸卷轴，做文章也足够用了。 除了爆刀·飞沫，剩下的战利品就是几颗牙齿——这是趁着日向悠斗昏迷的时候，纲手去雨林里搜集的，木叶可以检测里面的查克拉信息，确定死亡忍者的身份，以此来给日向悠斗定功，很少有人敢胡诌八扯，忍界高手都是有名有姓的，稍稍留意就能查到。 蛞蝓车走啊走，师徒二人在上面聊着天，一开始的话题是如何爆改这个战利品，然后就变成了讨论忍术和各大忍村局势，到最后则变得随意了许多，什么都聊。 日向悠斗发现，此时的纲手和大蛇丸、自来也的关系真的非常好，说了很多这俩人小时候的糗事，嘻嘻哈哈的，神情放松。 别的不说，木叶经典的“两少年+一少女”的组队制度，确确实实在孩童时期就结下了深厚的羁绊。 就算在如今的木叶48年，大蛇丸已经开始进行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但在他内心深处，依然为自来也和纲手保留了一片纯净的土壤，如果这两人遇到危险了，大蛇丸是真敢玩命上的——起码现在是这样。 蛞蝓车的速度虽然不算快，但毕竟是通灵兽，体力远超马和骡子，当落日的余晖与纲手的金发交相辉映时，已经能遥遥看到巍然的火影岩了。 “咳咳，那么悠斗，我走了。”纲手干咳一声，不自然道： “我还要给静音做饭呢。” 好拙劣的借口，日向悠斗心中暗笑，做饭和收拾家务的活计现在可全都是静音在干啊。 不过，他也知道为什么纲手会在这个时候选择离开，上忍晋升考核，本来就是单人任务，纲手通过蛞蝓感知到了他生命垂危，特意来照顾一下，既没有干扰战斗过程，也保护了村子可贵的潜力新星。 但这事毕竟好说不好听，被人看到纲手和日向悠斗一起回村，难免会有闲言碎语，木叶村民对千手一族很尊敬，但不代表不喜欢背后嚼舌根，人嘛，内心深处都有点阴暗面。 “好的，老师，您慢走。” “行，蛞蝓和车都留给你，很快就到了，我在上忍晋升考核的那间密室里等你……”纲手突然凑过来，举了举拳头： “如果敢说漏嘴，你就死定了。”她轻轻一划，缠绕日向悠斗全身的绷带掉落，浓重的药味散发，还挺呛人。 “放心吧，老师。”日向悠斗活动了一下手腕，觉得状态已经好了太多。 然而，当他回头的时候，板车上已经不见女人的踪影。 分家少年旁边，只有带着香气的余温和一根金色的长发。 第四十九章 晋升上忍 “火影大人、老师。” 地下密室，日向悠斗站得笔直，双手呈上破碎的大刀： “雾隐‘忍刀七人众’之一无梨甚八，已确认死亡。”他顿了顿，接着道： “死亡前，无梨甚八引爆了爆炸卷轴，尸骨无存，但我搜集到了他的牙齿，一会儿就送到医疗班检验。” 猿飞日斩的手指在爆刀·飞沫上划过，良久后才叹道： “任务完成得很彻底，悠斗，你已经是个优秀的忍者了。”他把破碎的大刀还给分家少年，笑了笑： “我代表村子，祝贺你成为上忍。” “悠斗不敢忘记火影大人的栽培。”分家少年躬身行礼，趁着猿飞日斩抚须轻笑的时候，对着纲手眨巴下眼睛，朝她丰润的臀部努了努嘴。 金发女人一怔，下意识地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一根纤细的茅草。 ——这是她刚刚坐在板车上时，不小心粘到的。 “悠斗这孩子确实细心，观察力强得惊人……不愧是我可爱的徒弟啊。”纲手心里有点小骄傲，对于“可爱的徒弟为啥会注意自己的屁股。”，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猿飞日斩没看到徒弟和徒孙之间隐秘的眼神交流，再次感慨几句后，接着道： “悠斗啊，你接到的是任务四，难度最高，因此也是最后一个回来的，不过让我欣慰的是，你们五个人，全都完成了任务……火之意志生生不息啊。” “按照规矩，你们几人的晋升仪式，将在村内上忍和高层的见证下进行，这些天，你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木叶的未来还是要仰仗你们。” 猿飞日斩说了几句听着很舒心、但没什么实际营养的话，终于吐出了干货： “悠斗，这里只有你、我、你师傅，我们三个人而已，你是我的徒孙，但我似乎没有给予你特别的照顾……你有什么想要的么？我可以做主送给你，作为晋升上忍的贺礼。” 纲手把玩着那根茅草，冲日向悠斗使了个眼色，挺犀利，意思是让他仔细思考后再回答。 那天，纲手向猿飞日斩请示，是否可以教授日向悠斗高阶封印术，虽然遭到了态度强硬的拒绝，但纲手却以一种近乎耍赖的方式，帮自家徒弟讨要到了好处。 猿飞日斩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与纲手离心离德，因此特意挑了这个时间说出，用词也反复斟酌过，纲手和日向悠斗都要承他的情。 “三代火影为什么会给我好处……另外四个人也有么？”日向悠斗心中暗道，同时也看到了纲手的眼神，出于对金发女人的信任，他没有再说假大空的话，直接道： “火影大人，我这次与无梨甚八搏斗，深感现在的自己还太过弱小，作为忍者，进攻招数太过单一……所以，我想增添一门远程攻击的手段。” 远程进攻么，也对，用柔拳与爆刀·飞沫近身相搏，确实是件危险的事，猿飞日斩思索片刻，欣然点头，这个要求很合理。 “好……悠斗，我会在忍术卷宗里挑选合适的手段赠予你，过些时日，暗部的成员会送到你手上。” 日向悠斗知趣地拜谢，以猿飞日斩的地位，肯定不会拿劳什子c级忍术糊弄他，最起码是顶格强度的b级，a级甚至s级忍术也有可能。 ……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日向悠斗来说，几乎算得上风平浪静。 忍界越来越不安分，村子的气氛愈加紧张，波风水门这种大高手的身影时常出现在火影大楼，新造的忍具和兵粮丸堆积如山，前线的摩擦越来越大，每天都有裹着白布的尸体送回村子。 不过，这一切暂时和日向悠斗没什么关系，他是伤号，又是新晋上忍，风头正盛，只安心地在千手族地疗伤养身，旁人也不敢扰他。 这段时间，旗木卡卡西和日向悠斗的名声都很响亮。 卡卡西今年才12岁，刷新了火之国上忍最年轻的年龄记录，加上又是“木叶白牙”的儿子，被他天才之名震慑到的人很多。 日向悠斗今年13岁，虽然比卡卡西大了一岁，但出身也是拔尖，日向一族的血继限界，外加纲手的亲传弟子，而且更重要的是，在他晋升上忍的考核中，击杀了一整队雾隐中忍和“忍刀七人众”之一的无梨甚八！这属于踩着老前辈的脑袋出头，足够引起别村重视。 村子出了两名天才上忍，这个消息冲淡了战争前的紧张感，村子新生战力源源不断，对于普通人甚至下级忍者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在日向悠斗完成考核后的第四天，晋升仪式在火影大楼举行。 除了村子高层、各大族首领外，能到的上忍都到了，整个过程并没有太多繁文缛节，一切从简，猿飞日斩分别夸了一下他们五个，便遣散众人，继续找高层开会了。 作为木叶的最高领袖，现在他肩上的压力确实很大。 解散的时候，日向日足还特意找到分家少年，态度和蔼地说了很多。 什么宗家以你为荣啊、下次族会时你可以坐在我旁边啊、建议纲手姬和日向一族多走动走动啊、你开发的那个“狮牙咬绝”什么时候可以放到日向的秘术卷轴里啊…… 连敲带打，蜜里夹着大棒，经典的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拉拢和警告。 日向悠斗微笑着全程听完，时不时还捧两下，一点反驳都没有，主打一个尊敬、友善、唯命是从。 二人愉快谈完，愉快分别，看起来都挺满意。 日子一天天过去，日向悠斗的伤势已经完全好透，他再次沉浸在修炼中，等待猿飞日斩给予的远程攻击忍术……以及战争的爆发。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他等到的第一颗胜利果实，是匆忙归来的纲手。 金发女人似乎有点疲惫，见到日向悠斗后，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随后道： “悠斗，那个爆刀·飞沫，已经重新打造完了……不过，铸造者想要先看看使用这件忍具的人。” 分家少年一愣，不明所以： “呃……好啊，那就去呗。” “行。”金发美人将手按在地上，用查克拉勾勒出复杂的通灵术式，轻声道： “走，我们去……湿骨林。” 第五十章 万寿无疆之仙 被“逆向通灵”的感觉很奇妙。 如果非要用语言描述，就是意识和身体似乎在那一瞬扭成了一股绳，恍惚间从现实世界消失，又出现在另一个地方，身体恢复原样。 在度过了这无限小的时间尺度后，日向悠斗和纲手出现在了一片奇异之地。 这是旷阔无垠的……森林。 不算阴森，但奈何树木太过巨大，每一棵都起码有二十米的直径，枝繁叶茂到极致，将天空全部遮挡住，地面则是一望无际的沼泽，水汽浓郁。 按照常理，这种级别的超级大森林和沼泽，应该孕养了无数动物才对。 但日向悠斗仔细观察了许久，也没看到除了树木之外的任何生命，就连号称“生命力最强”的昆虫也没有。 这片土地上，栖息不了其他生命。 这就是湿骨林，仙人长居之所。 “别看了，这里除了我们俩，就只有蛞蝓仙人了。”纲手吐了口浊气，作为千手，她也不太喜欢这片寂静的生命荒原： “多来几次，熟悉熟悉就好，但要记住，不要在这里待太久，湿骨林里连微生物都没有，人类长时间居住于此，身体是要出大问题的……你随我学习医疗忍术已经大半年了，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日向悠斗眨巴下眼睛，奇怪道： “我还以为，这里会有无数蛞蝓呢……” “怎么可能。”金发女人摸了摸弟子的头，发现他又长高了一点： “世上的通灵兽蛞蝓，只有一只，那些大大小小的蛞蝓，都是从蛞蝓仙人身上分裂出来的。” “……啊？可是老师，我怎么觉得，它们似乎都有自主意识……” “蛞蝓的分裂，包含了身体、查克拉、生命力、思维、记忆和意识，有点像影分身，当被通灵术召唤时，会根据施术者释放查克拉的多寡来分割本体。” “只有完全聚合到一起，才是仙人。” “而那些分裂出来的，你可以理解为某种意义上的蛞蝓的子嗣，当然，通灵结束后还是要回归本体的。” 世间唯一，日向悠斗想到这个词，这种存活于世的方式，与龙地洞的“白蛇仙人”和妙木山的“蛤蟆仙人”都不同。 分家少年似乎想到些什么，不确定道： “所以爆刀·飞沫……是在这里重新铸造的？” “嗯。”纲手开始带着徒弟往前走： “那块绢布的特性很奇怪，既能传导查克拉，又能承受超高强度的冲击，我只能拜托蛞蝓仙人了。” 日向悠斗若有所思，跟在纲手后面。 即使是前世看漫画的时候，忍界三大圣地也是云遮雾绕的神秘之所，其中出场频率最高的妙木山，可以说影响了整条主线。 从千年前蛤蟆仙人向大筒木兄弟揭露神树真相，到几十年前告诉自来也梦中预言和传授仙术，那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蛤蟆，一直在妙木山深处注视着忍界，于最关键处拨动命运。 与蛤蟆齐名的“白蛇”和“蛞蝓”，原著并没有着墨太多，但穿越到真实的火影世界，日向悠斗不得不考虑这两位仙人的想法。 毕竟，他以后要干的事，必将改变火影世界既定的命运。 纲手带着日向悠斗走了很久，最终来到一个空地上，四周都是大树沼泽，只有这里是突兀的平地。 最中间有一个石台，其上放了一条很长的黑色绷带，除此之外并无他物。 ——并没有蛞蝓仙人的身影。 然而下一刻，沼泽和林海一起震颤，声音从大地之下传来，是温和的女声。 “小纲手。” 日向悠斗意识到，蛞蝓仙人就栖息在湿骨林的地底深处，从其身上渗出的自然能量和查克拉是如此旺盛，造就了这片奇异的湿骨林。 但正因为整片湿骨林都受到蛞蝓仙人的影响，因此除了树木外，不会有任何生命存在。 不过，蛞蝓仙人，你为什么不出来呢？是生怕山川大海一般的伟岸仙躯造成生灵涂炭……还是你压根就出不来？日向悠斗心中生出大不敬的想法，表面却不显，和老师一起单膝跪地，聆听仙人教诲。 “小纲手，石台上，有你拜托我做的东西。” “多谢蛞蝓仙人。”金发女人娇声道，她从少女时期就经常出入湿骨林，蛞蝓仙人在她面前就跟长辈似的。 “小纲手……你旁边的少年，是上次在通灵血契上写下自己名字的人么？” “是，蛞蝓仙人，悠斗……” “日向悠斗见过仙人！”分家少年很合时宜地说话，态度恭敬，挑不出半点毛病。 然而，万寿无疆的蛞蝓却沉默了很久。 就在日向悠斗和纲手以为蛞蝓仙人是不是已经睡着的时候，温柔的女声再次从地下轰鸣： “日向悠斗么……你的眼睛，似乎倒映着我无法想象的未来。” 分家少年的心跳几乎漏掉一拍，他差点就跳起来，用逆向通灵术把自己弄回现实世界了。 不过，他最后还是绷住了，努力控制肌肉，平静答道： “敢问蛞蝓仙人，您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作为木叶忍者，我期盼的和平真的会出现在未来么？” “啊……未来。”蛞蝓似乎在喟叹： “没人能看得清未来是什么样子，即使是我们三个，也只能窥视命运微不足道的缝隙罢了……” 你看不到就好，吓死人了，日向悠斗松了口气。 他偷偷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金发女人，发现纲手的表情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反而有点高兴欣慰的样子，见自己看她，还冲自己嘿嘿一乐。 在纲手眼里，蛞蝓仙人说的“无法想象的未来”，大概是赞许肯定之类的含义，意味着自己的徒弟作为忍者，未来有可能达到超乎想象的境界。 “小纲手，你拿着那个新忍具先回木叶吧，悠斗留下，老不死的家伙还是要多和小孩子聊聊天啊。” 金发女人毫无防备，轻快地说了句“好呀”，便去石台取了那条黑色绷带，拍了拍日向悠斗的肩膀： “陪蛞蝓仙人说说话。” 对于血契了二十余年、从小就很照顾自己的蛞蝓，纲手确实很信任，蛤蟆和自来也的关系也是如此。 日向悠斗眼睁睁看着纲手离开，颇有种家长带着自己走亲戚，然后把自己丢下去打麻将的绝望感。 金发女人走后，蛞蝓仙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说出的话，更加……直接。 “很多很多年前。” “一个洞察了命运的男人，对我们三个做出了预言。” 万寿无疆的仙人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那个男人的话： “蛤蟆老死，白蛇蜕皮，蛞蝓永生。” 第五十一章 我与仙人的秘密契约 “也许是命运在蠢动……”蛞蝓仙人的声音在地底轰鸣，沼泽里的每一滴液体、巨大森林的每一片树叶都在颤抖： “十几天前，小纲手拿来爆刀·飞沫，其中那块极度结实的绢布，就是那个男人衣服的一角，千年过去，我也能一眼认出。” “那个男人，就是六道仙人。” 六道仙人……曾给三大圣地的蛤蟆、白蛇、蛞蝓批过命？日向悠斗动容。 他没有说话，依然半跪着聆听。 “蛤蟆老死，所以那家伙越来越衰老了啊，上次见面，皮肤都耷拉到地上了。” “白蛇蜕皮，常年冬眠在龙地洞，外表几乎看不出什么变化，最懒也最悠闲。” “蛞蝓永生……哈哈哈……” 万寿无疆的仙人突然笑了起来，丝毫没有止歇的意思。 日向悠斗的直觉告诉他，这笑声里包含的情绪，绝不是“喜悦”。 直到方圆数十公里的树木全部倒塌的时候，蛞蝓仙人才停下。 “总之，一切都按六道仙人的预言运行着，他是忍宗的开创者，也是第一个获悉查克拉真谛之人，其强大旷古烁今，那双眼睛可以看得很远、很远。” “我享受永生，却也必须接受这命运，再过一个千年，蛞蝓也不会死，仍然活在湿骨林的地下” “然而，一个小小的鸟儿，却试图用自己的喙破坏笼子。” “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小到不值一提，如同木叶门前的大树又抽出一枝新芽……但即使再小，在我眼里，也是不同的啊。” 温和的声音戛然而止，旷阔无垠的湿骨林，安静得连一根针掉落在地的声音也没有。 心思被戳破，却没有预想中的失态，日向悠斗感觉自己极度平静，内心深处，甚至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 他抬起头，摘掉护额，露出莹绿色的丑恶笼中鸟： “蛞蝓仙人，请问，您是如何……” “波之国，你虽然含了一根细针，防止自己说出梦话，但波动的查克拉已经能说明很多东西了……当那只蛞蝓回到我的身体时，我就知道了……不用担心，有能力从查克拉中解析情绪的人，这个世界少之又少，而当时在你身边的，只有我。” “波之国啊。”日向悠斗耸了耸肩： “那么，对于我的想法，您是怎么看的？” “在湿骨林里看。”蛞蝓仙人回答。 日向悠斗差点不合时宜地笑出来，他几乎以为这只活了太久的蛞蝓在和自己讲冷笑话逗闷子。 不过，很明显，仙人的回答并不是冷笑话。 分家少年知道蛞蝓是什么意思—— 你想怎么做，我管不着，也不会管，更不会透漏给任何人。 这个回答很符合蛞蝓的身份。 她是活了千年的生命，当世间没有忍宗的时候就已经存在，在她眼中，世界是什么样子，真的没多大所谓。 木叶的内政，在她看来，也许只是小孩子的过家家而已，再过几百年，沧海桑田，这里的一切都物是人非，也许连忍村这种政权形式都没有了，而她，蛞蝓仙人，依然会活在湿骨林中。 毕竟……“蛞蝓永生”。 这是她的命。 不过，这还不够，话已经聊到这份上了，不蹬鼻子上脸的话，就太可惜了……日向悠斗暗道，没打算见好就收。 ——如果你真信了公平竞争的原则，而不去跟领导套近乎的话，大概一辈子都升不了职。 和所有的穿越者前辈一样，日向悠斗也是卑鄙的外乡人。 更何况，听蛞蝓仙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她对“蛞蝓永生”这个命运也不是很满意。 “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告诉别人”，其实已经是某种程度上的“默许”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日向悠斗隐隐感觉到，对于自己要干的这件事，蛞蝓仙人隐含期待。 分家少年思索片刻，斟酌道： “蛞蝓仙人，这个世界最近很乱，就算是最为和平安定的木叶，也在囤积忍具和兵粮丸。” “作为忍者，于公于私，我都会站在战场上与敌人厮杀，以我现在的身份，我大概会领一个职位，和同村伙伴一起行动，但是，我也想有一个自己的私人空间。” 日向悠斗挺险恶地笑了笑，他和蛞蝓仙人都知道这个“私人空间”是干什么的。 “我前段时间，弄了几个地下基地，方便自己捣鼓点科学实验啥的……” “不过，毕竟是在战场上，某些东西的转移，我也不好使用封印卷轴，那是军需物资，受到管控，所以……我可以召唤蛞蝓来帮我运送么？必要时，甚至可放在湿骨林。” 作为在通灵血契上签字的人，日向悠斗当然有权利这么做，他的这个请求，真正蕴含的意思是“当我使用蛞蝓干叛忍勾当的时候，你能帮我隐瞒么？” 不多时，地下的轰鸣再次传来： “在此之前，如果小纲手询问的话，蛞蝓会告诉她你使用通灵术干了什么，但从今天开始，不会这样了，你的权限将成为通灵施术者里的最高，蛞蝓会以你的命令为第一优先级，当然，小纲手、木叶……任何人都不会知道这个改变。” 日向悠斗轻舒了一口气。 果然，蛞蝓仙人很懂自己话里隐藏的意思，甚至有了一定程度的默契。 分家少年蓦地想到了前世的一句俗语，“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 蛞蝓仙人于湿骨林中生活千年，这么长时间，就算一块木头也成精了。 这种老怪物的智慧和心思，确实难以拿捏。 “那么蛞蝓大人，悠斗告辞了。”日向悠斗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戴上护额，就要退出湿骨林。 然而他没想到，蛞蝓仙人温和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悠斗啊……现在外面是什么天气？” 分家少年愣了愣，还是答道： “回仙人，太阳很大，是个很好的晴天。” “晴天啊……” 日向悠斗不明所以，但还是恭敬地离开这里。 无垠的湿骨林，再次剩下了一座林海、一片沼泽，和栖息于地下的蛞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个月，温和的声音才慢吞吞地在湿骨林中轰鸣： “晴天……我记得上一次晒太阳的时候，已经是……一千年前了啊。” 第五十二章 流云钢与新的忍术 离开湿骨林，日向悠斗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纲手。 “出来了？和蛞蝓大人聊得怎么样？” “还行。”日向悠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居然挺有共同语言。” “哈哈，我小时候就经常跑到湿骨林里玩，蛞蝓仙人还会给我讲故事呢……给。”纲手将黑色的长条绷带给他： “蛞蝓仙人将爆刀·飞沫中间的那块绢布拆解下来，用仙术打造了一个全新的忍具。” “其名为，【流云钢】！” 这条黑色绷带的长度在一米五左右，三指宽，日向悠斗拿在手上掂了掂，估摸着这个东西的密度大约是生铁的三分之一。 这可是大筒木羽衣穿过的衣服的一角，虽然算不上六道忍具，可凭借其优异的特性，也足以称得上宝贝了。 “流云钢的韧度极强……非常强！”金发女人轻声道： “抗破裂和拉伸、绝热，对查克拉的传输完全没有影响，你甚至可以通过输送查克拉，来让它的硬度瞬间暴涨。” “既是流云一般的飘带，也是坚硬可靠的钢。” 日向悠斗一边听着，一边将绷带慢慢缠绕在右臂上。 从手指到肩膀，整条右臂都绑上了漆黑的绷带。 他的查克拉不断在皮肤内外吞吐，流云钢在极软——极硬之间来回切换。 没过多长时间，日向悠斗就找到了窍门，利用了类似虾壳的层叠结构，手指、手腕和肘部活动自如，剩下的部位则硬逾钢铁。 “我试试那个术……”他喃喃自语。 轰！ “好快！”纲手瞳孔猛缩，吃惊地转头，看向撞塌一栋废弃房屋的分家少年。 日向悠斗推开压在身上的悬梁，拍了拍头上的灰尘。 被黑色绷带缠绕的右手，覆盖了一公分厚度的查克拉臂铠，这臂铠包裹住整条右臂，指尖部位是狰狞的獠牙，高温和飓风的咆哮嗡嗡作响，如同野兽在嘶吼。 s级忍术·狮牙咬绝，终于可以毫无负担地使出。 “你这也太快了……”金发女人咋舌，这速度绝对超过了大部分上忍，即使以雷遁刺激肌肉爆发速度，恐怕都没有日向悠斗快。 日向悠斗轻呼一口气，散掉狮牙咬绝，把灌注进流云钢的查克拉也撤掉，这条黑色的绷带，再次变得绵软。 对于老师的夸赞，他只是嘿嘿一乐，并没有反驳。 日向悠斗知道，用出狮牙咬绝的自己，确实相当快。 在使用瞬身术的时候，他把包裹狮牙咬绝的右臂挡在身前，劈开空气，将风阻降为接近零的程度。 而且，因为狮牙咬绝会自动散发高温，导致日向悠斗前方的气体温度剧增，因为压力不变，密度便会减小，他后方的较冷空气就会向前方移动——简单来说，因为分子热运动，日向悠斗身后的空气会推着他前进。 没有风阻，身后还多了一股动力，再加上他本就出类拔萃的瞬身术，日向悠斗想不快都难。 狮牙咬绝这个术，一共有三个非常厉害的点：直线突进速度、臂铠的硬度、以及最后那一下查克拉完全爆发的“咬”。 威力强悍、修行难度极高，如果日向悠斗没有得到流云钢，恐怕现在都不能无伤使出来。 “真是很好的忍具啊，流云钢……”日向悠斗抚摸着缠绕右臂的黑色绷带，对纲手不好意思道： “抱歉，老师，把族地里的房子弄塌了。” “没事。”纲手很豪气： “拆了也好，很多年都不住人了，早就不结实了。” 日向悠斗笑了笑： “老师，那我先去后山，再熟悉下流云钢和狮牙咬绝？” “去吧。”金发女人摆摆手： “我去找老头子吵架。” “……欸？” “答应给你的晋升上忍的奖励啊，哼，一个忍术拖了这么久……” …… 日向悠斗在千手族地后山轰隆隆施展狮牙咬绝的时候，千手纲手已经推开火影办公室的大门，一屁股坐在桌子上，从上至下地俯视猿飞日斩了。 “唉……小纲手啊，整个木叶，也就只有你敢这么瞪我了……”猿飞日斩无奈叹气： “又怎么了？” 金发女人摊开双手，伸到三代火影面前： “卷轴呢？” “什么卷轴？” “卷轴！您老人家答应给日向悠斗的忍术卷轴，可以远程攻击的那种。” “啊？哦哦，那个啊……” “可千万别告诉我，我们的火影大人忘得一干二净哦~”纲手表情不善。 “怎么可能……纲手，我怎么说也是你的老师，而且还是村子的影，你好歹也……” “这里又没别人。” 猿飞日斩苦笑，对这个唯一的女徒弟没什么办法，他看着纲手长大，如果不是原则性问题，其实还是挺宠她的。 “好，纲手，你再给我说一遍日向悠斗擅长的忍术和技巧，我想想什么最适合他。” 金发女人哼了一声，耐着性子说了起来。 猿飞日斩听得很认真。 他其实把这事记在了心里，并没有忘记，但奈何这段时间压力太大，加上适合日向的远程忍术太少，才耽搁到了现在。 给c级忍术，猿飞日斩自己都有点拿不出手，纲手绝对会炸毛。 b级或者a级的中远程攻击手段，很多都是五行忍术，日向从小就练柔拳，恐怕也不合适。 至于s级忍术……不说练成的难度，在属下立大功之前，猿飞日斩也不想这么轻易就授予，况且日向悠斗已经修习了阴封印，日后基于百豪之印的一系列忍术都要耗费巨大精力，贪多嚼不烂。 不过，在纲手说到后面的时候，猿飞日斩忽然眼睛一亮： “你说……在使用自研的新忍术后，他的速度很快？有多快？” “比不过水门的飞雷神。”纲手顿了顿，接着道： “但单论直线突击速度，比雷瞬身快。” 那确实够快的，猿飞日斩心中惊叹。 “既然如此，那个术就很适合他了……”他掐动秘印，拿出一个卷轴交给纲手： “给悠斗吧。” “行……他记忆完里面的内容后，我会销毁卷轴，千手族地的后山很大，修炼这个术很方便。”纲手瞄了一眼忍术的名字，挺满意。 “悠斗三天后会离村，和很多、很多人一起。”猿飞日斩轻声道： “让他在路上慢慢研究这个术吧。” 金发女人微微一滞，良久之后才吐出一口浊气： “战争……终于开始了啊……” 第五十三章 第三次忍界大战……爆发！ 日向悠斗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级别的会议。 由猿飞日斩主持，自来也、大蛇丸、千手纲手、波风水门、志村团藏全部到场，木叶村的上忍，能来的也都来了。 这是一次战争的动员会。 日向悠斗是火影师徒一脉的嫡系，又是木叶豪族血脉，没理由不来，当然，他也明白这种场合轮不到他发言，便抱着肩膀缩在角落，安心听大人物们说话。 他的身边是旗木卡卡西，这位木叶最年轻的上忍无精打采地靠在墙上，看来也是同样的想法。 “卡卡西。”日向悠斗好奇道： “你怎么不和你老师站在一起？” “那太引人注目了。”白发少年轻声回应，作为上忍，用查克拉控制声音秘密交谈，其实是件很简单的事： “万众瞩目这种东西……太麻烦了啊，你不也没待在纲手大人身边么？” “那是因为，族长大人在啊。”日向悠斗骗人的鬼话张口就来： “你看，日足大人和我们日向的上忍都来了，纲手老师也在，我站哪一边合适？一方是我的族人，一方是我的老师，还隔着那么远，我站哪里都不好吧，虽然我无所谓，但你也知道，成年人的世界是很复杂的啊，咱们两个年轻小辈站一块儿，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旗木卡卡西瞪大眼睛： “悠斗你……居然已经思考这么成熟的问题了，该说不愧是三忍的弟子么……” 忽然，一阵骚动打断了二人的闲聊，日向悠斗和旗木卡卡西赶紧闭嘴。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大蛇丸缓步走了出来。 黑色长发、金色蛇瞳，清俊又冰冷的面庞，只站在那里，就有种非凡的魅力和魄力。 猿飞日斩的声音传到了在场每位上忍的耳边： “……那么，就拜托你了，大蛇丸。” 日向悠斗暗暗叹了口气。 果然，忍界第三次大战，木叶的“战场统帅”，是大蛇丸！ 猿飞日斩作为火影，麾下又人才济济，不可能亲自出征，自然要坐镇大后方，在外征战的统军大将，除了大蛇丸，还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自来也云游四方，这个时候已经挺散漫；纲手罹患恐血症，没治好前上战场就是找死；波风水门强是够强，但还是太年轻，没有攒足声望和功勋；志村团藏搞阴谋诡计还行，领导忍村之间的大战还是算了吧。 紧随大蛇丸后起身的，是波风水门。 这位平民出身的超级天才，是这次木叶方面的“副统领”，当然，副统领有好几个，但波风水门的出场次序仅在大蛇丸之后，其份量不言而喻。 但现在，没人能想到波风水门会是下一代火影，按资历，大蛇丸上位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自来也的概率也比波风水门大得多。 “成年人的游戏真复杂啊……”日向悠斗心中轻笑，微阖双眼，静静地站着。 这场战争动员会，最重要的就是确立战场上的统领位次，大蛇丸第一、波风水门第二这个格局定下来后，猿飞日斩说的大部分就是车轱辘话了。 为木叶效死、为了火之国的和平而战、继承火之意志、抵御外敌…… 这种话，猿飞日斩继任火影之位后，已经说了很多次，几乎成为了出征前的仪式。 虽然没什么实际作用，但起码也给了大家肯定的心理暗示——木叶的规矩还没乱，一切都井然有序，都在掌握之中。 会议结束后，日向悠斗活动了一下肩膀，刚要走出火影大楼时，就被人叫住了。 “悠斗，可以留一下么？”分家少年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干净英俊的笑脸，和那一头金灿灿的头发。 “水门前辈。”日向悠斗站定，因为开发狮牙咬绝的关系，他和波风水门的关系还凑合，起码面上挺和谐。 “叫我前辈，可是有点把我叫老了啊。”波风水门哈哈一乐，招呼日向悠斗进入一间办公室，开口道： “悠斗，这次战争，纲手大人不会前往正面战场。” “嗯，我明白的，老师的病还没好。” “所以啊，我觉得，你我同作为三忍的弟子，应该替各自的老师承担更大的责任。” “……水门前辈，需要我做什么？” 波风水门看着分家少年，那双蔚蓝色的眼睛，透露着真诚和温柔： “悠斗，因为飞雷神的关系，我会负责[侦察]和[奇袭]的战术部队，你是日向的上忍，白眼从来都是木叶侦察部队中最重要的一环，所以我在想……你帮我管着侦察部队吧？” 日向悠斗眉毛微不可察地一皱： “水门前辈，我恐怕……”他顿了顿，接着道： “我的身份，其实不适合统领侦察部队，您的好意，悠斗心领了。” 分家管宗家，天大笑话。 波风水门似乎反应了过来，不好意思道：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了。”他的语气真挚地道歉，拍了拍日向悠斗的肩膀： “我这个人，有的时候会比较迟钝……那这件事就当我没说过，不过你放心，我向你保证，在我麾下，不会有让你难堪的事情发生。” 波风水门说完，话锋一转： “不过，悠斗，我听说你前天得了一个a级忍术？” “是的，水门前辈，二代火影大人开发的，难度还挺高的……” “哈哈哈，二代大人那种天才，可从来不会怜惜我们这种笨蛋啊。”波风水门笑道： “我的飞雷神也是二代大人开发的，仔细想一想，和你新得的那个术还有点相像，今天晚上，我会给你写一份我自己的心得。” 委以重任——郑重道歉——给予奖励，这一串操作下来，即使是日向悠斗，心中也微微动容。 人家堂堂影级大高手，超级天才，对你既拉拢又承诺，还给你价值连城的忍术心得，没有迫害你的同时，还特别尊重你欣赏你。 也许波风水门真的是个善良的超级天才，但这绝不意味着他缺少手腕。 ——火影这个位置，如果真是一个傻白甜坐上去了，那才是全村都要跟着遭殃。 “那就多谢水门前辈……不。”日向悠斗表示感谢，说出的话也足够漂亮： “多谢统领大人。” 他没说那个“副”字。 第五十四章 出征前的那一晚 日向悠斗回到千手族地，傍晚时分才见到纲手。 ——战争动员结束后，猿飞日斩又把村里的高层叫过去开了个小会。 “老头子，果然是有点老了啊。”纲手一屁股坐在榻榻米上，语气有点唏嘘： “越来越啰嗦了……唉。” “老师，这次您会上战场么？” “看情况，我大部分时间都要在后方组建和培训医疗部队，但如果局势糜烂，肯定是要去前线的，我毕竟也是木叶的忍者啊。” 金发女人揉了揉脖子，躺了下来，像只舒展身体的猫儿似的，用足尖指了指屋内某处： “我可爱的徒弟哟，那包东西是给你的。” 日向悠斗将包裹拿在手中，发现里面全是衣服，其上还绣着千手与日向的家纹。 “给你订做的衣服，用的都是雷之国上好的材料……对了，我在你屋子里放了一个盒子，盒子里装有一千张起爆符，修习叔祖的术，消耗可不少。” “多谢老师。”日向悠斗道谢。 “嗯。”纲手顿了顿，接着道： “明天就出发了？” “是的，我被分到了木叶侦察部队，直接听命于水门前辈，明天早上就要和部队一起前往汤之国。” “波风水门虽然年轻，但却是个能独当一面的忍者了，悠斗，你记住，上了战场，你就不能把他当成是指导你忍术的温柔前辈，要绝对服从他的命令……当然，你也别真傻了吧唧的唯命是从，凡事留个心眼不是坏事……” 纲手传授着战争中的经验，日向悠斗听的很认真，时间慢慢过去，不一会儿天就完全黑下来了。 “……行了，大概就这么多了，悠斗，不要让村子失望。” “是，老师。”分家少年郑重行礼： “那我先走一步了，老师，日足大人让我晚上过去。” 纲手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轻道了句“你等等”。 然后她踌躇半晌，才蓦地侧过身去，背对日向悠斗： “记得上一次，世界陷入战火的时候，有两个对我很重要的男人，都永远离开了我。”金发女人的声音很轻： “别死啊，悠斗。” …… 日向悠斗半跪在日足面前，缄默沉静。 “啊，悠斗，别这么拘谨。”日向日足叹道： “如今，你也是出类拔萃的忍者了，13岁的上忍啊……听说在战国时代，这个年纪，已经可以订婚了。”他以半开玩笑的口吻道： “家族内，有什么中意的姑娘么？” “族长大人。”日向悠斗的声音平静： “悠斗还没考虑过这方面的事。”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神经就是绷得太紧，一点朝气都没有。”日向日足摇了摇头，语气倏地一变，转为严肃： “悠斗，你被安排在观察部队了？” “是的，族长大人。” “你是上忍，要么成为只对波风水门负责的孤独游隼、要么带领一只队伍，不论是哪一种安排，权责都不小。”日向日足喝了口茶，一字一顿道： “悠斗啊，波风副统领非常优秀，但他毕竟没有血继限界，不了解白眼，因此……某些时候，还是我们自己人更值得信任。” “族长大人说的是，关键时刻，悠斗会以日向的利益为先。” “好，你有这个觉悟，真的很好，你的父母也是如此，懂得大义，肯为宗族牺牲，这才是我们日向保持繁荣昌盛的秘密啊……” 日向日足感慨几句，拍了一下手掌： “你们几个，出来吧……悠斗，抬起头来。” 几道年轻的身影从屋内的暗门走出，都是年轻的日向，他们没有戴护额，大大方方地露出光洁的额头。 ——都是宗家的人。 日向信司和日向美子，也在其中。 日向日足的声音再次响起： “纤细的嫩苗，之所以能长成枝繁叶茂的巨树，最重要的就是主干的粗壮！” “分家是细枝和叶子，宗家就是树干啊。” “悠斗，这几个宗家的少年少女，都将随着部队出征。” “和所有日向忍者一样，你要用生命保护他们，作为宗家的盾和剑，最大限度地激发自己的能量！” “哦，这是信司和美子，你们在火影大人的家中见过……打个招呼吧，都是年轻人，应该多亲近亲近。” 日向信司走到悠斗身前，伸出手： “日向之玉，又见面了，听说你已经是上忍了……哈哈，我的安全可拜托你啦。” 日向悠斗站起身，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会赌上性命。”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日向信司拍了拍分家少年的肩膀，气氛融洽。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日向信司突然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似笑非笑。 ——没忘记那种疼痛吧？日向悠斗。 分家少年不动声色地后退，分别和几个宗家年轻人打招呼，将他们脸部的每一处细节特征都深深记在脑海中。 “好了。”日向日足摆了摆手： “悠斗，你先退下吧，好好休息，我记得你明天就要离开村子了。” “是，族长大人。” 日向悠斗离开大堂，屋内的几名宗家，表情都没什么变化。 在这个晚上，他们还要提醒和打压很多分家高手，日向悠斗只是其中一员罢了。 打压、拉拢、警告、惩罚、奖赏，对于分家的压制，宗家已经非常熟练了，甚至比打出柔拳还要熟练。 毕竟这种事，宗家已经做了千年。 每次听到旁人盛赞犬冢一族是忍界第一饲犬家族的时候，日向宗家都很想笑。 训人，可比训犬有技术含量多了。 …… 日向悠斗走在木叶的夜色中。 这是出征前的夜晚，多少长辈耳提面命，多少夫妻不舍地相拥，即使位高权重如猿飞日斩，恐怕今晚都睡不好觉。 不过，分家少年此时的脚步，却很轻快。 由内而外地，他感到无比雀跃，仿佛中了彩票般飘飘然。 “只是，有些美中不足啊……”日向悠斗喃喃自语。 他将手伸进自己的腰袋，摸了摸，轻敲了一下。 叮—— 清脆的声响在他指尖回荡，这是玻璃小瓶震动的声音，有点点沉闷，因为玻璃小瓶里事先放置了防腐的液体。 他的嘴角蓦地翘起，夹杂着些许疯狂： “买少了。” 第五十五章 首功 日向悠斗踏在一棵大树的细枝上，白眼的视界中，没有任何异常。 他飞快离开这里，向前奔行，每每跃过一公里，就用抹上了特殊涂料的苦无在树干上轻轻一划。 后方的大部队看到这个信号，就能知道这条路是安全的，起码没有大规模忍者埋伏。 这是先遣部队离开村子后的第三天。 按照日向悠斗的速度，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他在火之国折返跑好几次了，但此时此刻，分家少年才遥遥看到火之国的边境线而已。 国与国、忍村与忍村之间的战争，可不是忍者出任务，一味地把速度提上去，简直就是找死。 木叶的先遣部队由波风水门统领，共有两个组成部分，其一为侦察，其二为战术奇袭。 总人数不算多，四百左右，但大量精英充斥其间。 战略意义重大的白眼、单体战力非常突出的写轮眼、攻击方式最诡异难测的油女一族、擅长追踪的犬冢一族、以及那些掌握了奇特忍术的平民忍者…… 仅是日向一族，就在先遣部队投入了包括日向悠斗在内的三名上忍。 虽然在由大蛇丸带领的正面部队中，日向一族投入了更多的战力，但仅就比例而言，先遣部队的忍者要更加精锐，几乎看不到下忍的存在。 毕竟，先遣部队的任务是刺探情报、拔掉钉子，肯定会和敌方的精锐交锋，波风水门这边出问题，大蛇丸带领的正面部队也不会好过。 日向悠斗的任务，是作为箭头中的箭头，在先遣部队的两点钟方向探路，除他之外，每个方向也都有高手侦察，他记得一点钟方向，就是由一个宇智波的上忍负责。 波风水门虽然年轻，但做起事来却非常有章法，先遣部队四百人，没几个是省油的灯，竟全都被他弄得服服帖帖，行军过程中也没什么糟心事。 “悠斗……” 就在日向悠斗靠着大树站立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在他侧边响起。 他回头，见波风水门正握着一枚柄部刻绘术式的特制苦无，一脸爽朗地冲着自己笑。 ——作为先遣部队中的先遣人员，包括日向悠斗在内的八个人，都随身携带了飞雷神苦无。 波风水门利用空间忍术的逆天力量，来回穿梭于整条行进路线，这也是他能钳制住下属的重要原因之一。 “统领大人。”日向悠斗站直身体。 波风水门轻笑着用拳头碰了一下悠斗的肩膀： “挺像样的啊，悠斗，查克拉很平静，完全不像是第一次出征的样子。” “毕竟还没碰到敌人。” “很快了。”波风水门指了指前方，那是一座蔓延了国境线的密林： “到火之国与汤之国的交界处了，按照云隐那帮家伙的性格，伏击随时都会发生，你的速度再慢一点，悠斗，必须和先遣部队保持适当的支援距离。” “不是还有统领大人你么。” 波风水门苦笑着摇了摇头： “飞雷神也不是万能的啊，我无法知晓你具体遭受了什么……悠斗，你先休息一会儿，一分钟后再出发。” “遵命，统领大人。” 波风水门消失在原地，瞬间就出现在不知多远的另一个木叶上忍的身边。 日向悠斗有点艳羡，时空间忍术，这可是真正的高级玩意儿，精通任何一种，都能够作为扬名忍界的资本。 如果波风水门的性格无赖一点，他大可以在敌人的身边刻绘术式，从白天到黑夜不停地骚扰。 想一想，当你正开开心心吃着关东煮唱着歌的时候，一个美男突然瞬移到你身后，劈头盖脸就是一记螺旋丸，打完后马上消失，即使不被当场打死，一直这么防备下去，也会活活累死。 现在的波风水门即使打不过敌人，想跑却怎么都能跑得掉，几乎立于不败之地，杀掉他的唯一方式，就是引诱他前往必死的陷阱。 日向悠斗暗叹一声，活动脚腕，准备再次出发。 这几天日向悠斗也看出了，木叶部队的情绪挺高涨，虽然很多忍者都会紧张甚至恐惧，但大体而言，绝大部分忍者都认为最终的胜利将属于木叶与火之国。 这个判断有理有据，火之国占据着这个世界最肥沃的土地，人口最多、经济最发达，光补给品和战术装备都要比其他大国强很多。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个时期的木叶，影级大高手太多了。 巅峰尾巴的猿飞日斩、正值壮年的三忍、志村团藏、波风水门，足足六位。 真打急眼了，漩涡玖辛奈可是堂堂九尾人柱力，放出尾兽来就是敌我同归的超级大招，更何况如果确实到了灭村亡国的境地，木叶肯定会使用秽土转生令强者复活，先干他娘的再说。 至于禁不禁术、打不打扰死者什么的……真到了死神屠刀威胁脑袋的时候，就自然没那么多道德卫士了。 现在，没人能想到这场战争居然打了整整三年，死去了那么多强者，发生了那么多影响整个世界的大事。 日向悠斗微微出神的时候，一分钟已到。 他严格遵守波风水门的军令，在自己休息的大树上再次刻下一道暗号，猛地向前奔行。 这一次，日向悠斗小心了很多。 越靠近边境线就越危险，云隐村尚武，行事总有几分莽夫气质，与他们做对手要时刻小心。 白眼没有一刻关闭，日向悠斗越过了边境线。 轰！ “哈……还真是在边界偷袭啊……怪不得叫你们雷蛮子……” 日向悠斗躲过从地下破土而出的敌人的袭击，大笑着嘲讽。 不过，他虽然表面轻松狂妄，但心里却谨慎得很，这一队云隐忍者潜入地底的位置非常恰当，刚好卡在了白眼的边界，绝对是有备而来。 “针对木叶先遣部队的战术啊……” 分家少年落到地上，如同重锤敲在了敌人的包围圈中央。 他撕掉右臂的宽大袖袍，露出了缠绕整条臂膀的黑色绷带。 “一、二、三、四、五……七颗云隐人头，作为首功，也算拿得出手了。” 第五十六章 自由人日向悠斗 波风水门的指尖碰到苦无末端的瞬间，整个人从空间的缝隙中挤了出去。 他的神经反射优于常人太多，几乎在同一时刻，他就看清了周遭的一切。 成片倒塌的大树、仿佛被巨龙破坏的地面、碾成碎片的尸体、七具被叠成罗汉的云隐忍者尸体…… 以及坐在尸体堆上面，闭目养神的日向悠斗。 13岁的少年长发垂到腰部，最末尾用红绳绑住，清俊挺拔，他的右手臂膀缠绕着黑色绷带，沉静温和的气质，平添了一份神秘。 “悠斗。”波风水门蓦地出声： “有受伤么？” “没。”日向悠斗睁开眼睛，轻笑道： “这种程度的埋伏，还不足以让我受伤，统领大人，您先去帮别人吧。” “嗯，你小心，大部队将在十分钟后到。” 金光闪过，波风水门消失在原地，作为精通飞雷神的影级大高手，他的支援速度冠绝忍界，战场上处处是他的身影。 日向悠斗从尸体上跳下来，神色平静。 速度碾压对手，取胜就是这么简单，虽然云隐忍者的体术平均水平位于五大国前列，但在“狮牙咬绝”面前，还是慢得像任人宰割的羔羊。 十分钟过去，先遣部队到达这里，有专门的记录官评鉴战功、处理云隐忍者尸体、对这次遭遇战进行备案。 随后，日向悠斗随着大部队一起前进，驻扎在靠近汤之国的边境密林中。 时间飞逝，那些放出去探路的忍者们一一回归，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日向悠斗这般气定神闲，有的甚至满身是血，奄奄一息，被波风水门背回来后，医疗班马上围了起来，现场医治。 在越过火之国的边境线后，先遣部队原地扎营，决定先在这里修整一晚，缓解行军的疲惫。 夜幕降临。 先遣部队的大营中，升起袅袅的烟火气息，略带轻松的交谈声起此彼伏，甚至还能闻到烤肉的香味。 在忍者世界这种有超凡力量的地方，夜袭敌营的难度太高了。 仅以这座先遣部队的大营为例，营地外围，日向家的中忍驻守在几个咽喉要道，白眼的侦察能力比热成像摄像机还夸张；油女已经播撒虫子隐藏在土壤中，地下突袭几乎变为不可能；机动力强大的忍者交替巡逻，不放过每一个角落；各种植物和岩石上，甚至还设置了极为灵敏的陷阱。 如果云隐一方真要趁着夜色冲营，绝对损失惨重。 更何况如今战争才刚刚开始，忍者们的神经还没有完全绷起来，在较为安全的大营中小小松懈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普通忍者能松懈，这支先遣部队的指挥官却不能大意。 大营最中间的军帐，波风水门将上忍召集在一起，点了点地图： “三天内，我们要推进到这里，在汤之国和霜之国的交界处建立防线，云隐的攻击，我们必须在汤之国全部拦住！” 战场的中心，离本国的土地越远越好，这是所有战争指挥家心知肚明的一点，任何世界都适用。 波风水门一改往日爽朗温和的态度，下了死命令： “三天！不管我们碰到什么，都必须蹚过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后退！” 奇怪的是，虽然波风水门语气的强硬，但却并没有激起下属的逆反心理，反而让上忍们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 “我会留下五十人，沿途看守先遣部队和后方的行军通道，暗号半日一换，严防死守。” “剩下的所有木叶忍者，都要跟我前往汤、霜二国的交界处建立防线。” “云隐很强，这一路虽然不会碰到大部队，但袭击和缠斗绝不会少，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有可能战死，我只希望大家能秉持火的意志，将所有敌人诛杀殆尽。” 金色头发的英俊年轻人顿了顿，开始安排任务： “大部队会分为六组，每一组都有两名上忍带队，第一组，日向源二、国井永太郎，第二组……” “看护后方通道的人将编成十五个小组……” “最后，云隐村向来有高手单点突破的战术，我会选出几个自由行动的强力忍者，令其在汤之国甚至更远的地方随意行动，负责扫荡敌方小股部队。” “日向悠斗、宇智波敏右、油女有希……”波风水门念出几人的名字。 靠墙站立的日向悠斗轻轻颔首，欣然领命。 因为身处战争中，这场会议并没有持续太久，波风水门遣散众位上忍的时候，日向悠斗架在火堆上的飞鸟还没烤熟呢。 他在上面撒上一撮盐巴，待肉香味入鼻时，才就着清水吃了起来。 三天，先遣部队到达汤、霜二国的边境，日向悠斗默默想着，计算时间和距离。 按照云隐的性子，一定会在三天后大打一场，木叶这边是先遣部队，云隐那边也同样是先头探路的精锐，这场架谁输谁赢很难说，但肯定互有伤亡，损失都不会太小。 日向悠斗咽下最后一口鸟肉，缓慢咀嚼后站起身，一个人向黑暗中走去。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作为被授予自由行动权的高手，日向悠斗他们几个的战略价值就是出其不意，如果可以，最好连波风水门都不知道他们在哪。 这是个体战力可以决定战争走势的世界，高手自由行动，具有很大的战术意义，只要每次都能拿回情报和敌方高手的人头，战功便会蹭蹭蹭往上涨。 日向悠斗没入黑暗，拿着波风水门散会前给的信物走出营地，很快就离开了先遣部队的侦察范围。 他往汤之国深处奔行，白眼一直开着，疲惫时才休息一会儿。 对于单独行动的“自由人”来说，最大的困难就是寻找敌方的位置，汤之国接壤火之国，一直被木叶的影响力笼罩，云隐村在战争前期，确实不好往汤之国派大股部队。 然而，日向悠斗自有找到敌方的妙招。 汤之国境内没有，那就去霜之国，一直往雷之国的边境冲，总能碰到云隐忍者。 第五十七章 狮子 霜之国境内，与汤之国交界处东北方向，七十公里。 一队人马蜿蜒前行，速度不算快，但队伍紧凑，非常有规矩。 这是支运输部队，隶属云隐一方，运送的是前线必需物资，忍具、食物和清水、医疗用具等等。 运送的主力人员，虽然都是下忍和普通人，但云隐一方也派了两名上忍保护，随行的战斗员还有五支中忍小队，按理来说，这种战力配置，在霜之国横着走都行，但此时云隐的运输大队却气氛凝重，一路上少有人说话。 “真是群胆小鬼，普通人倒还罢了，身怀忍术的人窝窝囊囊地握着苦无，还算忍者么？”云隐村的上忍之一突然出声，他的皮肤是雷之国颇为常见的古铜色，性格也是火爆直接： “还没到前线，就这般胆怯，如果真跟木叶那帮混蛋交手……” “行了行了，重次郎。”旁边的上忍同伴轻推了他一把： “查克拉给了我们力量，但也不要因此连敬畏之心都没有了啊。” “少在那说空话。”宇田重次郎不耐地耸耸肩： “这是死斗的战场，不是你空谈感伤的地方，如果连握刀的勇气都没有，我们雷之国怎么打赢这场战争啊？” “在雷影大人的带领下，胜利终将属于我们，木叶很强，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同伴的眼睛里流出一种名为狂热的东西： “艾大人是无敌的。” “当然！”宇田重次郎一脸敬畏地附和： “狮子什么的，别开玩笑了，只敢在后方骚扰补给线的家伙。” 同伴嘿了一声： “如果他敢来的话，我们就把他抓住送回村子里吧，雷影大人最喜欢珍奇猛兽什么的了。” “哈哈……” 二人一同笑了起来，没有丝毫遮掩，运输大队的其他人听到领头两位上忍的笑声，也下意识地挺起胸膛，被恐惧和担忧折磨的神经慢慢放松了下来。 宇田重次郎和他的同伴一起长大，素有默契，他们交谈时，最开始只是郁闷地闲聊而已，但到后面，已是心有灵犀地大声说话，提振士气。 运输补给，同样属于战争的一部分，如果这支队伍出现心态上的问题，耽误时间，也是件麻烦事。 造成雷之国运输队伍士气低迷的原因，是一个摆在云隐忍者面前铁一般的事实： 这两天，途径霜之国的运输线路被断掉了五支，袭击者是木叶忍者，下手狠辣、做掉运输部队的护送忍者后就地焚烧补给，速度奇快、搜寻能力强得夸张，成功后立即逃走，也不贪功，云隐连影子都抓不着。 据幸存者描述，袭击的敌人，拥有白眼……以及狮子咆哮般的强大忍术。 正因此，云隐方面先遣部队的负责人快速做出反应，将运输大队的保护上忍升级为两位，据说已经有云隐大高手出动，誓要找到这个在霜之国四处捣乱的敌人。 云隐和木叶的第一次正面交锋将在汤、霜二国的边境线爆发，补给不容有失。 雷之国虽然也派遣高手绕进木叶后方截杀运输部队，但奈何这次木叶的统领是大名鼎鼎的波风水门，一有事情发生，支援很快就到，云隐村的奇袭人员几乎寸功未立。 此消彼长之下，云隐可以说吃了一记小小的闷亏。 这批补给绝不能出问题，宇田重次郎和同伴很明白这点，一路上，除了认真警戒外，也不断鼓舞士气，加快速度，争取早日到达霜之国边境。 然而，就在这两个云隐上忍的话颇见效果的时候，前方的密林处，忽然惊起无数鸟雀。 巨大的、如同野兽嘶吼的咆哮轰然炸裂。 “是狮子！那只狮子！” “可恶，太小看我们云隐忍者了……” “保护好补给，这家伙的目标是粮食和忍具！准备迎接撞击！防御组！” 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有惊恐，也有愤怒，但总体上，云隐一方的阵型并没有乱，士气也没有低落，雷之国不愧是军事大国，忍者的战术素养很高。 “重次郎！” “嗯！” 两名云隐上忍连眼神都没有交换，极有默契地踏前一步，浑身冒出雷遁的电光，大幅度活化肌肉。 雷之国并不擅长防御忍术，每遇强敌，大多都会选择硬刚！ 吼—— 狮子的咆哮划过山林，几乎在声音炸裂的同时，右手缠绕漆黑绷带的日向悠斗就出现在众位云隐忍者的视线中。 “这小子……太快！” 两名云隐上忍一惊，浑身电弧暴增，还未有所动作，脚下的地面就被震出了无数水蛇般粗细的裂缝。 雷遁附着在他们的肌肉和金属武器上，二人迎着冲过来的日向悠斗，奋力劈下。 “狮牙咬……绝！”日向悠斗在心中轻喃，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他的速度再次暴增，竟然在宇田重次郎刀锋未落前与他擦身而过，举起缠绕黑色绷带的手，抓住了重次郎同伴的长剑，五指狠狠一握。 流云钢刹那间硬化，牢牢保护住日向悠斗的手掌，查克拉臂铠的飓风和高温在同一刻爆发，混杂着怪力和日向一族引以为傲的柔拳技巧，猛然炸裂。 由匠人大师千锤百炼的长剑瞬间粉碎，云隐上忍倒飞出去，撞断无数大树，如果不是雷之国素有精习忍体术的传统，他的身体在这一“咬”的攻击下，早就碎成两半了。 狮牙咬绝是大威力忍术，直线正面突进的杀伤力非常恐怖，最适合对付云隐的肌肉蛮子。 击退强敌，日向悠斗轻笑： “你们再送一批补给吧！” 他飞速冲到最大的车辆前，摸出一张起爆符握在右手中，啪的一下撕碎车帘，就要把起爆符贴进去。 然而，在他撕碎车帘的瞬间，一把刀从里面捅了出来。 “好快……”日向悠斗心中闪出了和那两名云隐忍者一样的话，他拼命后仰，将右臂挡在身前，用流云钢拦住了刀剑。 “哼……”他向后退去，手臂剧痛，几乎麻木。 戴着墨镜、身材壮硕的年轻人从车里走了出来。 “一只落单的狮子，一对漂亮的招子，哟哟?” 第五十八章 与八尾人柱力的第一次交战 “我可从来没听过，云隐的人还擅长土遁呢……是想做老鼠么？” 日向悠斗揉捏右臂，流云钢灌输查克拉后硬逾钢铁，但那一刀的凶猛力道依然轰入了他的皮肤和骨骼中，整条臂膀麻痹，指尖都在颤抖。 “才不是老鼠，本大爷是酷酷的杀手?，浑球儿呆瓜~?” 奇拉比的语调有点奇怪，按照日向悠斗前世的话说，简直不如选秀大赛第一轮被淘汰的rapper水平，但即使语气滑稽，奇拉比给人的压迫感却没有打半分折扣。 他戴着墨镜，皮肤是健康活泼的古铜色，穿着黑裤，上身随意套了件白色单肩小衫，露出大片的强壮肌肉。 奇拉比的身后，透过撕开的车帘，可以看到一个圆形的地洞，奇拉比就是通过这个地洞突进到了日向悠斗身前。 用章鱼尾巴挖出的洞么，看来必须将更多的查克拉运送到视神经，监视地底的情况……日向悠斗默默想着，眼角周围青筋更加凸起。 身后传来树叶摩挲的沙沙声，在白眼的视界中，宇田重次郎站到了日向悠斗身后，和奇拉比一起前后包夹。 “束手就擒吧，木叶忍者，你绝对不是奇拉比大人的对手，不过，我们向你保证，起码在这里，你不会被杀死。”宇田重次郎虽然关心被打飞的好友的状况，但还是说出了上面交待的话。 “哦？你们是想要这个么？”日向悠斗轻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抱歉，我的白眼早就被关进了笼子啊。” “是日向分家么……”宇田重次郎愣了愣，有点不可思议，但被刻下那个咒印的白眼是无法移植或取出的，计划被打乱，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对面的奇拉比。 “猎人的手要稳，小心这个奸诈的小鸟?，浑球儿！” 在宇田重次郎看向奇拉比的一瞬间，奇拉比忽然怪嚎一声，砰地冲了过来。 趁着敌人分神的宝贵时机，日向悠斗向右侧逃跑，但奇拉比反应太快，在悠斗冲出二十米时，他就来到分家少年的正对面了。 “你完全，没有押上韵啊！”日向悠斗大吼，右臂响起狮子咆哮的声音。 怪力再次爆发，然而还没等日向悠斗“咬”下去，奇拉比就借着碰撞的反作用力后退，雷遁的银弧闪烁，肌肉完全活化，绕着日向悠斗做高速移动。 “门外汉被押韵掣肘，深入心灵的才是歌手，?”。 砰砰砰砰—— 奇拉比的刀和日向悠斗的查克拉臂铠不断交锋，每当分家少年试图冲出去时，裹附着雷遁的刀就将他逼退。 日向悠斗暗道不妙，奇拉比虽然性格搞怪，但却是一个在战斗中极为冷静的家伙，很明显，对面看出了自己术的缺陷。 狮牙咬绝，这是一往无前、正面冲杀的大威力忍术，想要完全发挥其力量，就要有一定的直线冲刺距离，硬碰硬的对轰，日向悠斗有信心将大部分普通上忍击败甚至杀死。 但现在，奇拉比找到了对付狮牙咬绝的方法，他趁日向悠斗的速度还没完全起来时便挥刀悍斩，如盾牌般一次次削弱他的冲锋势头。 虽然奇拉比只有一个人，但此时却成为了困住狮子的牢笼。 刚猛之术最怕连消带打的柔和战法。 但日向悠斗这种脑子别在裤腰带上的二五仔，自然早就准备了相应的对策。 他在一次退后中停下，没有再次猛冲，反而顿在原地，右臂高举。 咆哮的臂铠发生变化，查克拉的外放和运转方式推倒重来，狮子的獠牙刹那间变钝，成了人头大小的重锤。 轰！ 日向悠斗将拳头狠狠砸在地上，失去了獠牙形态的爆发力和冲击速度，换来了更夸张的蛮力。 ——狮牙咬绝·踏地斩！ 方圆百米的土地全部被掀翻，大块的岩石飞溅到天空，烟尘冲霄，树木齐根折断，地形被完全破坏。 “有空间了！”日向悠斗心中一喜，施展瞬身术往前方奔行。 然而，就在这时，他脚下的土地突然裂开，两条章鱼触须倏地钻了出来，速度极快，一前一后缠住日向悠斗。 分家少年哂笑，就要再次施展狮牙，用高温和飓风吹开章鱼触须。 仅仅是外泄的八尾查克拉，还拦不住此时的他。 不过，在抬手的过程中，日向悠斗突然感到身上一紧，从内到外感到疲惫和抽痛袭来。 “查克拉不够了……”日向悠斗暗道不妙，他现在可以维持狮牙至少十分钟，但刚刚，他先是在正面对轰中击败一名云隐上忍，又为了逃跑掀翻了方圆百米的土地，查克拉消耗太严重，俨然出现了问题。 他的查克拉总量不算少，但也没有富裕到千手和旋涡那种程度。 查克拉臂铠消散，日向悠斗无奈，只能在跑路的过程中旋转身体，咬着牙释放回天。 砰！ 他和查克拉保护罩像皮球一样被弹飞，重重摔倒远处。 “浑球儿呆瓜?！”奇拉比冲了过来，拔出短刀。 既然带不走白眼，那就杀掉即可。 忍者的战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落地的时候，那个长相俊俏的白眼小混蛋就对自己嘿嘿一乐，指了指地下： “再见~” 奇拉比的余光，瞄到了粘在自己脚上的起爆符。 起爆符？区区一张而已，凭借我的雷遁完全可以挡下来……嗯？ 八尾人柱力的瞳孔猛缩，短短的一瞬，他看清了这张起爆符的样子。 最中央是个被圆形圈住“爆”字，圆圈与四根线段相连，每个线段的末端，都有一个相同的“爆”。 截杀过二代火影的雷之国，对这个术太熟悉了。 互乘起爆符…… 奇拉比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巨大的查克拉冲天而起，不详、暴虐、疯狂，仿佛天灾。 奇拉比虎吼一声，八尾的查克拉外衣包裹全身，就要硬抗这次史无前例的强大攻击。 一秒、两秒、三秒…… 很多秒过去，屁事都没有发生。 奇拉比疑惑地看向那张起爆符，用尾兽查克拉包裹后将其撕碎，从头到尾都没有反应，起爆符上也没有任何通灵术的链式痕迹。 “被耍了……” 奇拉比撤掉了八尾的尾兽外衣。 “浑球儿呆瓜，害得我又要被大哥骂?”他蓦地顿了顿，有点泄气： “确实没押上韵。” 第五十九章 互乘起爆符与阶段性自我定位 霜之国内某处，不起眼的山坳。 日向悠斗躲在新挖出的地洞里，洞很深，出口和入口皆设有陷阱，靠近水源，土质松软适合再次挖掘，标准的教科书式临时避难所。 分家少年躺在地洞深处，毫无形象地大口喘气。 右臂依然酸痛，最开始的那一刀其实伤到了骨头，日向悠斗强忍着疼痛和强敌交战，成功逃跑已然是大幸。 现在他连施展掌仙术的查克拉都没有，只能躺在地上，猛灌清水、吃几颗兵粮丸，等待着查克拉和精力的恢复。 “强得像个怪物啊……奇拉比。” 日向悠斗喃喃自语，感到后怕。 不算和纲手师徒间的喂招，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等级的敌人。 炼得坚韧如钢的体魄、打磨到丝滑如意的忍体术、丰富的战斗经验、无畏的强悍意志、极佳的临场判断……以及封印在其体内的，宛如天灾的尾兽。 现年十七岁的奇拉比，其实已经是真正的影级大高手了，人柱力就是这种开挂的存在，尾兽外衣一披，普通上忍一个照面就得死。 更何况，即使没有八尾，奇拉比的战力也在日向悠斗之上。 整个战斗过程，奇拉比都没有使出全力，最擅长的忍体术“雷犂热刀”也没用出，到最后，日向悠斗只得抛出还没有学会的a级忍术“互乘起爆符”来恐吓对面，借此机会逃跑。 能囫囵个儿地成功逃掉，日向悠斗已经很满意了，他刚才想到的最坏的结果，就是被奇拉比当场击杀，成为三战初期阵亡名单上的一员。 “也不知道现在挂了，能不能在四战中被秽土转生出来……啧。”日向悠斗苦中作乐地想着，掏出怀中的特殊起爆符。 互乘起爆符，这就是猿飞日斩给予他的“晋升上忍的奖励”。 本来，适合日向家族的中远程忍术就很少，猿飞日斩一时半会还找不到合适的，但那天纲手向他叙说悠斗的战斗特点时，三代火影灵光一现，拿出了这个术。 直线突击速度比雷瞬身还快，真的是个了不得的事，以这个强点为核心，可以打造一系列战术。 定义中远程忍术，关键就在于打击敌人的有效距离，对于速度型忍者来说，这个有效距离可以大大缩短。 近程、中程、远程，其实是个相对的问题。 波风水门那种级别的神速，不管什么忍术，在他手上都是远程！ 以狮牙咬绝的突进速度，日向悠斗很容易接近敌人，到那时，不论是在周围埋下起爆符，还是直接粘在敌人身上，都不算难事。 二代火影将这个术开发出来后，经常和秽土转生配合，将互乘起爆符的“母符”贴在复活之人的身上，自杀式冲击。 前世日向悠斗看漫画时，还觉得这种攻击方式傻乎乎的，可没想到自己穿越后，使用互乘起爆符的方法还没人家聪明，居然特么的直接拿在手上往前冲！ 当然，这只是现阶段的攻击方式而已，日向悠斗这几天也一直在琢磨更多的使用场景、忍术搭配。 他对这个术很重视，互乘起爆符是那种乍看不起眼，实则很厉害的术。 其核心是自动释放的通灵术，一张起爆符爆炸，就会通灵出四张起爆符，四张起爆符爆炸，马上就通灵出十六张，瞬间叠加，直到准备的起爆符全部用完。 眨眼功夫就是成千上万张起爆符通灵出来，无穷爆炸，甩都甩不掉，忍界第四次大战的时候，秽土转生的千手扉间用这个术对付过十尾人柱力宇智波带土，效果很不错。 纲手临别前送给日向悠斗那一盒子起爆符，就是资助他修炼这个术，虽然分家少年现在还没有完成，但怀里已经有了几张照葫芦画瓢的特殊起爆符，今天意外地起了大用，唬住了奇拉比。 ——幸好是和云隐忍者交战，如果换做是雾隐或者岩隐，说不定人家还不认识呢。 在地上躺了许久，日向悠斗觉得查克拉已经恢复了许多，倚在岩壁上，用出掌仙术，开始治愈身体。 这个时候就显现出掌握医疗忍术的作用了，普通忍者只能惨兮兮地拿出医疗包往身上贴，日向悠斗却能自己治疗，大大提高了生存概率。 掌仙术的力量浸入皮肤及更深处，因为是自己的查克拉，治愈起来更加得心应手，坏死的组织被切割干净，新生细胞快速生长，受创的骨骼也重新变得坚硬。 “下次见到奇拉比，还是得赶紧跑。”感觉差不多了，日向悠斗站起身，试着活动右臂。 这次战斗，让他清晰意识到到了自己现今的战力水平。 一对一，仅用柔拳、怪力、白眼这几个“常规招数”对战，是上忍水平。 使用狮牙咬绝，正面直线冲锋，如果敌人选择硬碰硬的话，即使是上忍也会招架不住，很可能被自己当场打死。 但正所谓，忍者的情报就是决定生死的命根，随着战争进行，自己这种突进猛攻的悍勇打法必定引起更多人的注意，针对自己的战术必然会越来越完善，侧面偷袭和消耗战术都是可以预见的对策。 虽然狮牙咬绝的速度真的很快，但毕竟不是时空间忍术，没有快到任何人都应付不来的程度。 互乘起爆符，是无限爆破的杀招，出其不意地使出效果才最好，学会是锦上添花，还没到引起质变的程度，必须掌握更多的力量，相互搭配，才能试着挑战更高层阶的高手。 任重道远，日向悠斗暗叹一声，在昏黑的地下摩挲着护额。 今天，是自己离开先遣部队的第三天，按照波风水门的行军速度，天黑之前，应该能到汤之国和霜之国的边界，云隐那边想来也是差不多的速度，奇拉比都到了，那个大名鼎鼎的三代雷影之子还会远么？ 要正面交锋了啊……嘿。 日向悠斗用白眼检查了一下地洞，确定没什么纰漏后，才离开这里，重新回到地面。 他看了眼天色，此时日头正高，估摸着距大战爆发还有些时间。 可以再休息两个小时，吃点东西，养精蓄锐，日向悠斗舔了舔嘴角。 第六十章 激突！ 波风水门踩在最高的枝头上，蔚蓝色的眼睛瞭望远方。 即使没有白眼的超远视距，波风水门也感知到了前方那连成一片的密集查克拉。 真是不加掩饰啊，他想。 雷之国，云隐村，这个强大的敌人向来尚武好战，对外态度强势，内部又颇为团结，是个非常棘手的劲敌。 但波风水门心中却没有任何恐惧，飞雷神在手，天下之大，能压着他打的人可没几个。 他投掷几枚特制苦无作为传送点，身影消失在原地，瞬移到后方同伴们的身边。 “波风大人……” 木叶的先遣部队成员大多数都在这里，刨去看护后方路线的、战死在路上的、被派去当“自由人”的，还剩三百二十多号人。 折损了一些，但不多，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敌人在正前方，距离此处大约五公里。”波风水门环视一周，平静道： “我们要在那里与他们交手。” “云隐那边比我们先到，他们已经布置好了防御忍术，冒然突进去要付出很大代价。” “所以我会第一个上，先打乱他们的阵型，你们看到信号后，就正面作战！” 金色头发的英俊年轻人，摩挲着特制苦无，语气很温和： “谁有疑议么？” 不论是日向还是宇智波，所有木叶忍者都没有表示反对。 ——战场上，和直属上司硬顶，是真会出人命的。 况且在忍者世界这种超凡力量存在之地，战争的指挥艺术已经没多大用处了，大部分时候，拼的就是单纯的血勇和武力，作为统领，波风水门身先士卒第一个冲阵，绝对是合格的领袖。 “好。”波风水门轻笑： “那么诸位，愿这个夜晚，我们还能再次相见。” 飞雷神发动，即使是宇智波的写轮眼，也无法捕捉到他是怎么样消失的。 一秒、两秒、三秒……七秒钟后，五公里外的丛林尘土飞扬，一连串的爆破声冲霄而起，云隐构建的防御和陷阱被快速拆解，鲜活的生命被无情收割。 吼！ 待在原地的木叶众人听到了狂暴的兽吼，即使相隔如此之远，八尾那不详的查克拉依然让皮肤泛起细小的鸡皮疙瘩。 “杀过去！”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三百二十多个木叶忍者开始了行动，他们将手甩到身后，以高速向前猛冲。 当他们来到战场上时，看到了坑坑洼洼的狼藉大地，和三个疯狂碰撞的强者，他们激起的冲击波划过天空与森林，每一丝外泄的力量都足以带走普通忍者的生命。 波风水门和云隐村的“ab组合”，再次战在了一起。 云隐一方注意到了奔袭过来的木叶忍者，没有任何犹豫地，他们放下了受伤的同伴，雷遁的银色电弧滋滋作响。 连一句冲锋的口号都没有，双方惨烈地碰撞，短短的几秒内，就有十数个忍者永远闭上了眼睛。 宇智波的火球、油女的虫群、闪烁着雷遁光芒的刀剑、以高速闪转腾挪的古铜色的身影…… 在五颜六色的忍术下，这片土地逐渐千疮百孔，原有的生态被彻底破坏，即使是躲在地底深处的小兽，也会被查克拉的力量碾成湮粉。 断肢、内脏、鲜血。 杀戮成为了这片土地的主题。 不论是拥有天才之名的年轻人，还是身经百战的老练忍者，或者意中人还在村里苦等的青年，都可能在这里失去生命。 对于大部分忍者，甚至是大部分上忍来说，一柄小小的苦无，就能轻易收割他们的生命。 世界即使有了查克拉这种东西，人们也没有因此过得更幸福。 但也许，就算失去查克拉，人类也会找到别的“超能力”用来屠杀同类。 那超能力的名字，可能是“蒸汽”、“电动力”、“核裂变”、“基因编程”…… 世界从来都是一个巨大的角斗场。 …… 日向悠斗停在小溪边。 那双神奇的白眼，开到了有史以来的最大功率，青筋暴起到一个夸张的程度，让人担心会不会血管爆掉。 但即使将查克拉全部集中到眼部，日向悠斗也只能看到极远处模模糊糊的烟尘而已。 “距离战场中心……大约十公里。”他估算着距离，微调查克拉的分配，将白眼的能力保持在一个适当的水平。 然而，就在这时，一队人马出现在了白眼的视界中。 那是一支小小的补给队伍，隶属于云隐，两名中忍，五名下忍，剩下的都是雷之国的普通战士。 日向悠斗微不可察地皱眉。 和自己顺路，有可能撞上，他摸了摸下巴，双手结印，想施展变身术遮掩一下。 但在释放查克拉前，他还是停下了动作，保持本来面目。 蓦地，清俊的分家少年叹了口气： “谨慎点，灭口吧。” 他拔出两柄苦无藏在身前，低着头，站在原地不动。 很快，补给小队就看见了他。 “喂！前面的那个人！你是谁？报上你的身份！”带头的云隐中忍大吼。 唰！ 没有任何回应，从小修习柔拳、精研怪力已经七个月的日向悠斗，即便只使用苦无短接硬拼，其力量和速度也远超中忍。 不到一分钟，这支云隐小队全灭。 烟雾四起，房屋大小的蛞蝓被通灵现身。 “蛞蝓大人，把这些云隐忍者的尸体和补给全部吃进身体吧，先放到湿骨林藏起来，过几天我再处理干净。” “好的，悠斗君。” 蛞蝓用柔软的身体尽数包裹，在白烟中消失。 在战争中，这种失踪的小队数不胜数，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日向悠斗环视一周，确认没有遗漏后，再次向着十公里外的战场前进。 他没有用太快的速度，白眼是他的武器，但同样也是别人的，每一次的离近，都有可能被木叶忍者看到。 不过，走了三公里后，日向悠斗仔细想了想，还是拿出一个狰狞的般若面具，戴在脸上。 随着天色渐黑，他闻到了飘在空中的血腥味。 这就是战争，无数生命都陨落在杀戮的漩涡中，无论老幼性别。 失踪、身死、残废、屠杀，那些在和平年代引起轩然大波的事，在战争中都很难掀起滔天波浪。 戴着般若面具的日向悠斗深吸一口气。 “真是个方便的东西啊，战争。” 第六十一章 咬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汤之国与霜之国的边界战场越扩越大。 不论是木叶还是云隐，原本还算齐整的队形都被打乱，分散到各处，除了那些与敌人单挑的，剩下的都是三三两两组合在一起，咬着牙和对面搏斗。 波风水门与云隐的ab组合都已不在这片战场，不知道在哪里厮杀，偌大的两国交界处，只有几十个相隔甚远的小战团。 这场战役接近了尾声，胜利的人将牢牢钉在汤、霜二国的边界，在漫长的战争中拨得头筹。 …… “回天！” 日向信司大吼一声，密不透风的查克拉罩子随着他的高速旋转出现，弹飞了两个手持刀剑的云隐忍者。 他眼中凶光一闪，两下来到倒飞的敌人面前，双掌连挥，柔拳阴狠的查克拉轰进云隐的身体中，瞬间就破坏了他们的内脏和经络。 正在这时，一只手倏地拍在了他的肩上。 “信司少爷。”浑厚的声音在日向信司身后响起： “走吧，这两个家伙必死无疑。” “哼……”信司没有回头，声音中透着寒意： “日向卓弥，你刚才漏掉了这两个人。” 他直呼同族上忍的大名，语气极不客气，这在大部分地方，都是撕破脸皮的前兆。 “抱歉，信司少爷。” 日向卓弥退后一步，将自己焦黑的右手伸了出来： “这只手已经不能用了，刚才那个云隐上忍的雷遁很强。” 日向信司不满地哼了一声，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唰唰唰，几个人影从树林中钻了出来，人人身上带伤，眼神中透着疲惫。 他们和日向卓弥一起，围成圆圈将信司保护起来。 除了日向信司以外，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分家。 日向是忍者家族，宗家自然不会是没有经历风雨的雏鸟，必须有武力傍身。 信司作为宗家，从小接受的都是族老的精英教育，他被授予完整的柔拳秘术，是个拿得出手的人才，也会做任务出村历练。 但他终究是宗家，在上战场的时候，会被分家死士保护起来，一旦遇到危险，分家死士拼命截住敌人，日向信司便能全身而退。 护卫死士，大多由两名分家上忍和若干中忍组成，这其实是一股很强大的力量了，有白眼警戒四周，宗家的精贵血脉很难碰到危及生命的情况。 在原地等了一小会儿，信司忽然皱眉： “日向政贵呢？” “信司少爷，政贵可能遇到麻烦了，他刚才断后的时候，伤到了脚踝。” 脚踝，素有“忍者之根”的称谓，一旦这个位置受伤，查克拉使用者引以为傲的高机动性就会荡然无存，比断手都严重。 “哦。”日向信司无所谓地点头： “那走吧。” “是，信司少爷。” “卓弥，回村的时候，我会再申请一个上忍护卫补充进来。” “这是您的权力，信司少爷。” “哈……你说，让日向悠斗那家伙来保护我怎么样？唉，可惜，他是三忍的徒弟，这个事不好操弄啊……”。 没有人提出“前去营救同胞”的建议，对于分家死士来说，他们所保护的宗家的命就是一切，日向信司不以为然的态度，没有遭到任何人的反驳。 日向是……少数主人，圈养多数奴隶的忍族。 虽然拥有一样的血继限界和同宗同源的血脉，但宗家打心眼里不认为这些头上刻着笼中鸟的家伙是自己的同族。 ——当你完全掌握了对方和其子孙后代的生命，你就很难把他们当成平等的同类去看待。 从笼中鸟出现的那一刻，一切便都注定了。 即使这个咒印的本意，也许是好的。 千疮百孔的丛林中，日向信司被分家死士保护着快速前进，他们的目的地是先遣队集合地点，那里有防御型的忍术，很安全。 提前撤离，日向信司却有信心不受军法处置，他的分家护卫已经死掉了六个，说得过去了。 不过，正在日向信司一脸阴沉，盘算着“有什么办法让日向悠斗当自己的死士”时，远处的密林，突然响起了一道野兽的嘶吼。 如果是云隐忍者，此时绝对会想到什么，但日向信司他们只是微微一怔，谨慎地看向前方，摆出防御的架势。 在木叶和云隐第一次爆发正面大战的这一天，等待许久的狮子的獠牙，毫不留情地对准了日思夜想的目标。 戴着般若面具的男人宛如恶鬼，从远处冲来，以一个极其骇人的速度。 他冲锋的角度很奇特，下巴埋在胸膛，整张脸始终保持着完美的倾斜角度，宗家的白眼拥有三百六十度的视角，但视线不会拐弯，加上他直线突进的速度太快，几名日向居然都无法看清他的脸。 “狮牙……”轻若蚊蝇的声音响起，几乎在同一时刻，般若之狮就冲到了日向几人的身前。 日向信司依然没有看清他的脸，但他的白眼却透过敌人的身体，看到了经络里查克拉的流动。 从肘……到肩……回给关节几处穴位……再旋转着运到手腕……这！这是柔拳！ 宗家少爷的瞳孔缩小成针，像被家犬袭击的训狗人那般惊愕，不可思议地脱口： “你是日……” “咬绝！” 最后这两个字，日向悠斗是吼出来的。 为了提高冲击速度，他将蛮力降了几档，此时“咬”的威力已经不足以在瞬间将敌人整个撕碎。 但这份力量与速度的交换是值得的，他在分家死士释放回天的前一刻，成功突进到了日向信司的身前。 包裹着查克拉臂铠的右手，狠狠捣在了日向信司的腹部，刹那间就摧毁了这处查克拉流转的中枢。 接着，他伸出左手，砰的按住了对方的嘴。 手指撕破嘴唇，强势地伸进嘴里，日向信司亡魂皆冒，下意识地咬住了日向悠斗的手指。 鲜血飞溅，日向悠斗的手指露出骨头。 然而，分家少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他用出最大的力气，咔巴一下钳住日向信司的下颚，狠狠往外一扯，连带着舌头一起，将整个下颚拽出嘴部。 深林中，日向悠斗仿佛撕咬猎物的狮子，癫狂而凶狠。 第六十二章 死绝之夜 鲜血飞溅，日向信司的下颚连带着整条舌头，被日向悠斗扯了出来。 因太过用力，宗家的牙齿陷进了日向悠斗的手指里，但分家少年却没有感到丝毫痛苦，他的血液和查克拉一起沸腾，在身体里狰狞咆哮。 日向悠斗无声地狞笑，他紧攥信司鲜血淋漓的下颚骨，凭借蛮力，轰的砸在他的脸上，日向信司的右脸颊塌陷下去，双眼一翻颓然倒地。 “回天！” 正在这时，日向信司的死士才用出回天。 作为专门守护宗家的死士，这帮人被授予八卦掌·回天等防御招式，配合很有章法，一左一右两个查克拉护罩高速旋转，交汇处刚好是日向悠斗的立足之地。 砰！ 日向悠斗被弹飞，在空中翻滚卸力，落到地上时已经飞出去十几米远。 几个分家死士的面色，同时变得极其难看。 这个戴般若面具的敌人，抵御回天的动作太熟练了，熟练得仿佛他本身就会似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的动作真的很快。 快到在两个回天释放威力的前一刻，抢先一步抓住日向信司的衣领，挟持着他一起向后退，中间还很有闲情逸致地把信司当成挡箭牌，硬抗了两记回天。 日向悠斗稳稳落地，将疼昏过去的日向信司扔到身后，自己则一屁股坐在他身上，平静地打量那几个死士。 失去了突进的高速，区区面具自然无法抵挡白眼的透视能力，恶鬼面具下的脸，在分家死士的眼中清晰可见。 右手绑着黑色绷带、长相俊美、年纪轻轻就被纲手收为弟子并晋升上忍，日向悠斗不仅颇有名气，外貌也很有辨识度。 “日向悠斗……” 分家死士中，唯一的上忍日向卓弥开口，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惊惧和迷茫： “你在……干什么？” 日向悠斗先是敲了敲般若面具粗糙的鬼角，然后左手自然垂下，搭在了身下日向信司的肩膀上，动作轻柔得仿佛老友相逢。 咔巴。 日向信司的锁骨，被他单手捏断。 年轻的宗家闷哼一声，依然没有醒来。 “日向悠斗你疯了……袭击宗家，你将被族内处以极刑……” 咔巴。 “日向悠斗！住手！我警告你，水门统领随时都有可能回来……” 咔巴。 没人敢说话了。 他们看着缄默地坐在信司身上的日向悠斗，心中泛起一阵寒意，作为思维成熟的忍者，他们很清楚日向悠斗要表达的意思。 ——我和你们之间，没有任何话可讲。 日向卓弥的背后冒出冷汗，作为死士，信司出事，自己这一干人谁都别想活。 “虽不知道是什么目的，但是他挟持了宗家，为防止我们通风报信、将他袭击宗家的事曝出来，他现在一定想杀人灭口……是了，他在恢复查克拉、积蓄足够的力气，虐待信司也是迫使我们不敢轻举妄动！” 电光石火间，日向卓弥想通了关键。 他打了个手势，一名女下属心领神会，唰的向后狂奔，连头也不回。 剩下的所有死士，包括日向卓弥在内，全部冲向日向悠斗。 “日向悠斗……你既然要利用信司做挡箭牌，便不可能轻易杀死他，我们围住你，你没可能将我们短时间内全部击杀，就算打败几人，去报信的瑠莉奈也有足够的时间将你背叛日向的事宣之于众！你必输无疑……” 日向卓弥心中闪过诸多想法，脚下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冲到了日向悠斗身前五米的位置。 然而下一刻，他就戛然停止，如同被揪住脖子的母鸡，从喉咙里发出“呃呃”的声音。 日向悠斗，拧断了信司的脖子。 接着，他的手上泛起医疗忍术的绿色，慢条斯理地一插，抠掉了日向信司那两颗没有受到封印的白眼。 噗通、噗通。 日向悠斗从腰后隐秘的袋子中摸出两个小瓶子，将白眼扔进防腐溶液中，摇晃了两下，满意地轻笑。 卓弥的心中泛起了真正的绝望，他知道自己犯下了致命的错误，他误判了日向悠斗查克拉的回复速度，和那份决绝狠辣的杀意。 ——并不是“挟持”，日向悠斗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将信司和自己这一干人等诛杀殆尽！ 卓弥脑中，“分家绝不会杀死宗家”的思想根深蒂固，以至于他完全猜错了日向悠斗的想法。 在忍者世界，一步算错，就意味着踏入死亡的深渊。 “散！分开跑！”日向卓弥大喊，在这片密林中，第一次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然而，一切都晚了。 日向悠斗站起身，活动了脖颈，右臂再次凝聚狮牙般的铠甲。 从头到尾，他都没说一句话。 …… “哈、哈……”日向瑠莉奈捂住腹部，死死按着伤口，即使不用白眼，她也知道，自己的内脏早已千疮百孔。 “该死的云隐混蛋……”她咬牙低声骂到，意识越来越模糊。 在正面战役接近尾声的时候，双方人马都会聚集成小股的作战单位，一个人行动是极为危险的，在看到云隐忍者的那一刻，她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就和对方厮杀了起来。 历经几次险象环生的搏斗，日向瑠莉奈终于逃了出来，她的身体状态已经差到极点，但这名日向的女忍者还是强忍着痛苦，向着木叶先遣部队的临时据点移动。 “日向悠斗……必须把你的暴行告知族长……” 她低声轻喃，凭着复仇的意志，在黑暗的森林中艰难前行。 终于，在看见巨大的木叶标志后，她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那里有情况！是……是日向一族的人！” “快！行军床！” “她伤得好严重……医疗部队呢！” “人手不够用……伤员太多了……” 躺在行军床上，闻着浓烈的药味，即使动弹不得，更说不出一句话，日向瑠莉奈也感到一阵温暖和幸福。 她知道，自己终于到了最安全的地方。 “可恶！伤员实在太多……所有医疗班的人都在忙，还有谁懂……” “想想办法啊！咦？那是……纲手大人的弟子？太好了！” 日向瑠莉奈的嘴唇抖了一下，她惊恐地睁大眼睛，却发现自己连移动眼皮也千难万难。 “没错，我是日向悠斗，医疗忍术么？当然，我可是纲手大人的弟子啊。” “嗯……好可怜的人，同为日向，又是一个村的，我会救她。” “但是她伤得太重了，医疗忍术可不是神迹，我没有完全把握，好……给我一间屋子吧，我会给她手术。” 日向瑠莉奈的身体开始轻微颤抖，强烈的求生欲望让她重新获得了些许气力，她想挣扎地起身，大吼着说出日向悠斗是叛徒的事实。 然而，一只强有力的少年的手，按在了她的腹部，以外人绝对看不出的隐秘发力，压制住了她的所有动作，也断绝了她求生的希望。 “不用担心，相信我，在这里遇见，是我们的缘分啊。” 名为日向悠斗的少年轻笑，声音温和，宛如拂过脸颊的暖风： “没事的哦……你会好起来的。” 这是日向瑠莉奈此生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第六十三章 湿骨林，日向尸 日向悠斗走出房间，快要离开门口时，两名医疗班的成员忍不出好奇道： “悠斗大人，手术成功了么？伤者……没问题吧？” 听到这句话，日向悠斗简直想笑。 手术确实挺成功——对于日向悠斗来说。 伤者也确实没问题——起码现在还喘着气呢。 师从纲手精习医疗忍术，已经有七个多月了，跟随这种领域内的大宗师学习，日向悠斗的进步速度非常快，干净利落地抠眼珠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日向瑠莉奈，当然不能给她直接治死，但这女人也绝活不过今晚。 医疗忍术的优秀人才，可以对血管和神经层面进行微操，只要够小心，就很难被发现。 修习医疗忍术近八个月，怎么弄死人，日向悠斗很清楚。 埋入查克拉，混着可以完全挥发的特殊药剂，沿着血液顺流而上，经过心脏、动脉，再到脑内遍布的毛细血管，变成锥状血栓，当积蓄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能形成类似中风的效果，进而破坏整个大脑，就算把脑子挖出来，也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这里面精细的微操和复杂的机理，日向悠斗光用嘴说，都需要半个小时。 “手术的效果还行，暂时没有危险了。”分家少年笑着道，抹了抹头上的虚汗： “好好照顾病人。” “是，悠斗大人！” 日向悠斗轻轻颔首，没有直接离开，为了让自己的“救治”不突兀，他还特意在医疗班的地盘转了好久，帮了不少忙。 当然，这一次是实打实地救人。 慢慢的，日向悠斗的心平静下来。 今晚的行动其实风险很高，如果让人看到他杀掉同族忍者，日向悠斗只能选择灭口，这样就增加了许多不确定性，越杀越容易暴露。 而且，日向卓弥让属下四散奔逃的策略确实是个极佳的选择，给日向悠斗造成了很大麻烦，在使用狮牙咬绝杀掉几名分家死士后，他花了不短的时间才将剩下的一一找出击杀。 至于在最开始就回去报信的日向瑠莉奈，半路截击已成为奢望，但既然知道了她要去哪，这个问题也迎刃而解。 至于日向瑠莉奈是否在半路就泄密、是否会逆向思维远离木叶先遣军的临时营地、是否在途中就被云隐俘虏造成更大的隐患…… 这些，都是无法控制的变量。 对于这些可能发生的意外，虽然日向悠斗尽其所能地避免发生，但却无法完全消弭这些隐患。 但他依然坚定执行自己的计划。 叛族、叛村，本就是掉脑袋的勾当，有风险再正常不过，连赌命都不敢，不如趁早跪下给别人当狗。 夜色越来越深，日向悠斗用掌仙术将手头的伤员治好，抻了个懒腰，走出医疗班的地盘。 因为是纲手的弟子，他在木叶的医疗体系中地位颇高，来去自由，就算日向一族调查“日向瑠莉奈半夜猝死”的原因，也绝对查不出什么，医疗班的人也不会乱说。 医疗体系，是千手和火影势力的自留地，日向忍族的手还伸不进来。 日向悠斗走出医疗班，直接去了先遣部队营地的中心。 波风水门已经回来了。 虽然鏖战了很长时间，但这位黄色闪光的眼睛依然神采奕奕，显然云隐的“ab组合”不能给他威胁生命的庞大压力，而且经过今天的战斗，木叶一方已经在边境站稳脚跟，后方正面部队的进军路线彻底打通，算是开了个好头。 “悠斗。”波风水门看起来很高兴： “欢迎回来，我们木叶的狮子。” “可别取笑我了，水门前辈。”日向悠斗摸了摸头。 “我是真心实意，今天交手的时候，那个奇拉比……也就是八尾人柱力，还跟我说，如果下次和你见面，他要把刀塞进你的嘴里。” “人柱力啊……”日向悠斗苦笑： “我和他今天交手了，勉强逃了出去，真是个强得要命的家伙。” “你具备很优秀的忍者才能，悠斗君。”波风水门笑了起来，蔚蓝色的眼睛里满是真挚的赞叹。 被黄色闪光这种真正的大才猛夸，确实是件高兴的事，就连日向悠斗也觉得心情不错。 又和波风水门聊了几句，在给这位顶头上司汇报完工作后，日向悠斗就离开了先遣部队的据点。 他依然是“自由人”，正面作战时回来支援，完事后再次绕到敌人后方，日向悠斗怎么行动都有道理，没人能挑出毛病来。 远离木叶势力覆盖的范围，日向悠斗咬破手指，施展了“逆向通灵术”。 白烟散尽，他站在了无垠的沼泽上，周遭依然是高大粗壮的树木，除了植物、蛞蝓和自己，没有任何活的事物。 不过在今天，这里有了别样的东西。 六具日向的尸体，被随意插在树木的枝丫上，已经变为暗红色的血液顺着粗糙的树皮，一滴一滴落入沼泽，最中间的年轻尸体骨骼扭曲，两眼空洞，丝毫没有生前发动笼中鸟咒印时的意气风发。 日向悠斗抬起脚，看了看沾满血液的鞋底，想着离开后要仔细处理衣服，万不能留下什么破绽。 “多谢了，蛞蝓大人。” 分家少年轻声道谢，等了很久也没有回应，不过他知道，深藏于地底的蛞蝓仙人，一定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论毁尸灭迹，蛞蝓绝对是个中好手。 它构造奇特，可以将尸体和乱七八糟的东西吞入肉嘟嘟的身体里，黏液一喷，血迹和残肢内脏什么的也消失得一干二净，蛞蝓是很贴近大自然的通灵之兽，黏液的挥发速度很快，半点痕迹也不留。 如果是以前，日向悠斗灭杀同族忍者后让蛞蝓毁尸灭迹，蛞蝓绝对会告知纲手，但现在，蛞蝓仙人将他的“通灵权重”调到最高，日向悠斗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至于“尸体会不会被进入湿骨林的纲手恰巧看见”，这个问题，分家少年从来没有担心过。 蛞蝓仙人活了这么些年，压根就不可能出现这种疏漏。 日向悠斗看了一会儿树上的杰作，耸了耸肩，嘟囔一句“湿骨林雅座还多着呢”，便开始搬运尸体。 湿骨林环境特殊，被蛞蝓仙人的力量完全笼罩，查克拉都和外界不一样，可以暂时存放“战利品”，做别的事却不太适合。 第六十四章 血脉补足计划 汤之国，地下秘密基地。 大型医用饲养缸一字排开，日向的尸身浸泡在防腐溶液中。 空气弥漫着奇怪的味道，那是化学试剂、处理过的血液和脏器、金属仪器和橡胶杂糅捏合成的怪味，阴森寂静，如果这个时候播放背景音乐，哥特式的管风琴再合适不过。 日向信司的尸体摆放在金属床上，眼睛的部位依然空洞，不过，经过日向悠斗的缝缝补补，如今信司的尸身也算齐整，没有挂在湿骨林时那般吓人。 “其实你长得还挺俏的嘞。” 日向悠斗抻了个懒腰，回头对着信司的尸体喃喃道。 他活动活动脖颈，便背对着金属床和饲养缸，接着研究那两颗珍贵的白眼。 被完整挖出的白眼，是千金难买的珍贵宝物，无价无市。 分家的白眼一旦取出就会自动毁坏，宗家虽然没有这种顾虑，但毕竟人数稀少，又有精英战力保护，别说找机会活捉宗家，就算只是确定其具体位置，都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追踪甚至围杀超远视距的侦察大师，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日向悠斗一只手覆盖在信司被挖出来的白眼上，另一只手轻抚自己的眼睛，以等量的查克拉分别输送进去，细细品位着二者的不同之处。 良久，他放下手臂，把玩着那枚眼珠子，坐在原地细细思考。 自己的眼睛，是“畸形”的。 这不是说形状或者大小的不完美，而是更层次的畸形，视神经的密集程度、传递查克拉的速度、查克拉利用率…… 日向分家在幼年时期，便会被刻上笼中鸟，在最关键的生长发育期间，这种咒印束缚了白眼的能力，要说对身体没有半点影响，想想也不可能。 分家缺失的东西，比“一度视角”更多。 日向悠斗将两枚白眼放入小玻璃瓶中，放回桌上，站起身，把信司的尸体搬到饲养缸里，再把那五具分家死士的尸身整齐地摆在大金属台上。 接着，他开始调试和清洁各种古怪仪器。 如果纲手在这里，便能看出这套医疗仪器是治疗某种血液疾病的，其作用是将血液从身体抽出，于外界过药，随后再给回人体。 不过，日向悠斗在这套医疗仪器原有的基础上，又加了很多组件，远远超出了设计意图。 不仅能抽血，还能碎骨、碾肉！ 在完成调试后，日向悠斗抱起一个日向中忍的尸体，塞入了漏斗型的仪器入口。 “新技术的伟大之处，在于创新和实验……” 日向悠斗脑中划过这个想法，看着尸体被仪器吞噬。 他没有闲着，而是跑到侧面，一边盯着实时参数，一边将手按在某个位置上，持续不断地释放查克拉。 在忍者世界，最高精尖的医疗技术，必定结合了查克拉。 日向悠斗要的是“提纯”，温度、转速、酸碱度、缓冲溶液组成、查克拉占比、提纯工艺每道工序的排列和时间……任何一处细节，日向悠斗都仔细推敲过。 前世他接受的是完整的理工教育，对“实验和技术”的理解要超过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 过了一个小时，仪器停止工作，最末端的出口，缓缓送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圆柱形器皿。 圆柱形器皿中，是一滩琥珀色的粘稠液体。 那名日向中忍的全部精华，最终浓缩成了这种样子，血液和骨肉、经络和神经，全被转化。 不到30毫升。 日向悠斗将这珍贵的粘稠液体放入无菌容器中，休息了好久，待查克拉恢复至八成水平后才坐起来。 接着，他更换电源，再次搬来尸体，塞入仪器中。 日向悠斗正在做的事，是“提纯”，将日向尸体的所有精华凝练出来。 ——他想补足自己的血脉！ 挣脱笼中鸟的束缚，需要强大的力量。 如今日向悠斗师承纲手姬，自研s级忍术狮牙咬绝、修行阴封印，日后学习百豪之术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凭着努力，日向悠斗觉得自己一定会达到影级的战力水平。 但影级战力依然不够。 前世他看漫画时，就有一个深刻的认识：即使同为“影”，影与影之间的战力差距，有时候比影和下忍的差距还大！ ——谁都不会把千手柱间和第四代风影罗砂放在一起比较。 即使获得了足以成为影的战斗能力，踩在及格线上和冲破天花板的差距也大如天渊。 但，日向悠斗终究不是平民忍者。 流动在他身躯里的，是和查克拉始祖同根同源的血。 白眼，是查克拉之祖的眼睛，潜力巨大。 日向这个姓氏，往上数大几十代，那可是要姓“大筒木”的！ 血继限界的器官，厉害！ 理论上身体能够提炼出的查克拉的级别，牛逼！ 这两者一结合，那岂不是…… 每每想到这里，即使是日向悠斗，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开局就手握王炸的日向家族，是怎么混成如今这样的？ 不过，对于日向家的“堕落史”，日向悠斗并不关心。 【补足血脉，身体很有可能向大筒木靠拢】，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血脉返祖计划”，这个想法在日向悠斗脑中盘桓了很多年，直到被纲手收为弟子，他才学习到了足够的知识，漫长的推敲和准备后，他终于在第三次忍界大战开始后的第一个星期找到足够的材料，尝试着实施。 四名中忍，一名上忍，这是足以执行s级任务的精英配置，那些小忍村能拿出的力量，不会比这几名日向死士高出多少。 这些日向尸身，足够日向悠斗实行血脉补足的第一步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除了信司，五具分家死士的身体全部通过了仪器，被转化成一滩粘稠的液体。 日向悠斗小心翼翼地将这些宝贵的精华收集起来。 接着，他将早就准备好的事物，倒入充满日向精华的培养皿中。 ——那是他自己的干细胞。 “体外细胞培养”，这同样是日向悠斗精研医疗忍术后掌握的技术。 “多吃一点。”分家少年把大号培养皿放入恒温环境。 “希望你们重归我的身体后，能给我带来惊喜……” 第六十五章 声名鹊起的天才 日向悠斗把培养皿放入恒温箱中，神经松懈下来。 他在试验和技术方面颇有天赋，气压和湿度等环境参数都调得很好，非常适合细胞生长。 将日向的精华凝练出来，把自己的干细胞放入其中生长，一定周期后再取出，重归身体。 在这个过程中，体外细胞相当于重新经历了一次“宫内发育”，所不同的是，它的生长环境是菁纯的日向精华。 他很期待这些细胞重归身体后，自己会发生什么变化。 日向悠斗是个挺有安全意识的人，对“移植柱间细胞”这种操作，一直抱有极度谨慎的态度。 大蛇丸用六十个幼童做人体实验，全部移植了柱间细胞，结果只活下来一个大和，并且力量远远不能和初代火影相提并论。 如此高的死亡率，日向悠斗也不敢轻易尝试。 培养自己的干细胞，让其先发生异变，再重归身体，如此反复后就能将效果扩散至全身，因为是自己的细胞，所以排异反应发生的概率微乎其微，在培养皿中吸取日向精华的时候，一般来讲也不会出现什么不可控的后果。 毕竟，日向是较为封闭的种族，为了杜绝血继限界外流、维持阶级稳定，绝大多数情况都是族内通婚，往上数几辈，都有血缘关系。 “按照细胞分裂和生长周期，还要再等一段日子……”日向悠斗坐在秘密基地的金属椅上，计算着时间，他压下心中的期待和亢奋，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虽然是“战场自由人”，但他如果太长时间不递传消息，一定会引起波风水门的注意。 而且，宗家日向信司和其死士全部消失，唯一活着回到基地的日向瑠莉奈，也在半夜时分因“脑部血栓”暴毙，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会知道这一连串的失踪和死亡绝对不是巧合，木叶和日向一定会派人调查。 白眼外泄这种事，村子和日向都不想看到。 日向悠斗知道自己绝不能露出破绽，一旦事败，十个纲手都保不住他。 “再休息一会儿，就出去吧。”日向悠斗看着缓慢运行的恒温箱，呼吸逐渐平稳。 …… 时间一晃，过去了半个月。 第三次忍界大战，经过最开始的试探，终于彻底爆发，大规模的忍者部队正面交战，死亡人数直线上升，每天都有上忍陨落，讣告如雪花般传回各自的家乡。 最开始，是木叶与云隐交战、砂隐和岩隐对攻，但不知怎么地，半个月过去，交战的势力越来越多，今天木叶才和云隐对拼苦无，明天就要与水之国在雾隐之术中厮杀。 五大国和各自的强盛忍村全部下场，没有明确的同盟关系，世界处于一片乱战之中。 小国再次成为了战场，五大忍村颇有默契地远离自己的国土，在弱小国家大打出手，虽然大部分忍者并没有屠戮普通人的兴趣，但战场无眼，拥有查克拉的人的破坏力太大，经常是一场战役结束后，交战附近的平民全部死绝。 悲剧每天都在上演，有人喊出“和平相处”的口号，但马上就会被己方的某些势力贬斥为“软弱无能”，其意见和思想均不被采纳。 战争是制动器坏掉的巨型火车，除非轮子磨破、撞到大山，否则绝不会停下来。 …… 这一天，某处草原，上方的天空飘荡着浓密的阴云，阳光被遮蔽，透射下来的光芒染上了凄厉的猩红，仿佛地狱中恶魔的目光。 下方草原的的景象，比天空更加可怖。 大片的残肢和鲜血洒落在破败的青草上，断裂的身躯随处可见，一堆头戴护额的忍者彼此厮杀，忘我地剥夺对方的性命。 不，准确的说，是一队雾隐忍者和一队云隐忍者，在围杀一个少年！ 那少年英俊异常，头戴木叶护额，穿着墨绿的制式上忍高领马甲，里面套着宽大和服，他的右臂缠绑着黑色绷带，半透明的查克拉臂铠附于其上，如同野兽般咆哮。 这种打扮、这样的年纪、这样的极速和忍术，让雾隐和云隐很轻易地认出了他。 ——日向悠斗，战争开始后，声名鹊起的木叶天才！ “先杀死这只年幼的狮子，否则我们都活不成。” 雾隐和云隐的头领达成一致，带领属下围攻日向悠斗。 “哈……挺果断的。”日向悠斗轻笑，抬起右臂，随意挡住一名云隐忍者的挥刀横斩，空闲的左手轻轻一推，柔拳打出，粉碎了敌方的肝脏。 这段时间，经过多次实战拼杀，他的狮牙咬绝越用越熟练，已经可以在极短时间内控制这个术的温度、蛮力和速度，对付敌人的时候，往往能调整出最合适作战的形态。 “木叶那只年轻的狮子”，在敌对忍村的战场报告中，经常以这个词指代日向悠斗。 日向悠斗对这个新绰号挺满意，起码比劳什子日向之玉强。 夺取了云隐忍者的性命，日向悠斗眼睛微眯，狮牙臂铠发出轰鸣，脚下地面被猛地震碎，他借着这力量冲入雾隐和云隐忍者的中央，大杀四方，为了增加杀人效率，他还利用极速先行击杀低级忍者。 没过多久，两队忍者就被杀得胆寒，在各自领头的掩护中撤走，途中还谨慎地盯着日向悠斗。 分家少年站在原地，没有追击，白眼不是万能的，也有看不穿的陷阱，冒然追击，从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雾隐的“西瓜山河豚鬼”和云隐“奇拉比”都在这片区域，还是谨慎点好。 慢慢撤掉狮牙臂铠，白眼暂时保持着开启状态，日向悠斗闪进一片密林，转瞬就离开了刚才的战场。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来到小溪边，想着洗一下鞋底血迹的时候，一只蛤蟆突然从水中跳了出来，嘴里含着一枚卷轴。 日向悠斗一愣，接了过来，还顺手喂了一块碎肉片： “水门前辈么？辛苦送信了。” 小蛤蟆欢快地咕了一下，潜入溪水消失不见。 右臂缠绕黑色绷带的少年，很快就阅读完了卷轴。 “终于查到我这里来了……啧。” 第六十六章 木叶特使、她的眼睛 汤之国与霜之国的交界处。 随着正面部队的进驻，木叶在这里打造出了一座小城，砍伐旁边的森林获取木材，再辅以土遁建成，城墙足够厚实，能抵御一定强度的忍术冲击。 七日前，大蛇丸携大军莅临于此，木叶、雾隐、云隐的三方乱战愈加凶险。 至于岩隐和砂隐那边，则是由自来也带着作战部队前去提防，因为第三代风影的神秘失踪，土之国和风之国大打出手，暂时都没有余力向东边扩军。 不过谁都知道，五国大混战是必然的事。 日向悠斗回到木叶的新建大营，给守卫军展示波风水门的令牌后，被一名下忍传令员领着，前往中央区域。 一路上，有许多人认出了他，即使不知道这张脸，看到缠绕右臂的黑色绷带，也能反应过来，这就是那位声名鹊起的狮子。 日向悠斗在一座高大的圆顶建筑前停下脚步，在门外报上自己的名字后，守卫才放他进去。 屋内有很多人，另外几个“自由人”也在其中，波风水门坐在正中间的高座上，温和的蔚蓝色眼睛透出笑意： “悠斗，赶回来辛苦了。” “统领大人。”日向悠斗行礼，人多眼杂，他没说太多话，抱着手站在一旁。 水门轻咳一声，见人已经到齐，开口道： “大蛇丸统领还在前线，这种事不用特意扰烦他，我宣布……”他环视一周，声音平静： “从现在开始，这间屋子内，除了我和村子特使，所有人都暂时休息几天吧。” 气氛陡然凝滞下来。 被叫到这间屋子的忍者，足有三十二个，不论是平民出身还是木叶豪族，都不是初出茅庐的雏鸡，起码是中忍里的资深精英，在部队中担任的职务都不算太低。 暂时休息几天……这不就是软禁么？ 众人的视线慢慢集中到波风水门的身后。 站在黄色闪光身后的，那几个戴面具身穿长袍的家伙，想来就是波风统领口中的“村子特使”了。 “这几人是村子里派过来的使者，都是自己人，不用紧张，你们配合就好。”波风水门顿了顿，轻笑道： “休息结束后，你们再来我这里报告，继续你们的职位，或者酌情安排更艰巨的任务……国与国之间的战争，终归还是要靠你们这些冲锋陷阵在第一线的人啊。” 日向悠斗眉毛轻轻一挑，有些玩味。 波风水门这几句话水平很高，既告知了属下要配合村子调查，也承诺结束后官复原职甚至更进一步，最关键的是，他还暗戳戳地警告村子特使，不要忘了现在是谁在前线拼命。 想想也是，领兵在外的大将，最忌讳的就是来自后方的背刺和不信任，村子特使一次调查这么多中流砥柱，波风水门表达不满也很正常。 一个戴着猴脸面具的特使轻声道： “水门统领，请放心，例行调查而已。” 黄色闪光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率先离开屋子。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也都逐一走出去，等待着村子特使的问话。 日向悠斗随大流地离开，来到了波风水门上个星期分配给他的小屋，躺在床上，也不修炼，琢磨着如何应付村子的问询。 天还没彻底黑下来的时候，特使就将他叫回那间屋子。 很老套的审讯方法，将有疑点的人分别叫进去问话，想来之前也有忍者跟踪和监视他们。 日向悠斗垂手而立。 依然是猴脸面具的男人先开口： “日向悠斗，日向信司和其身边的分家死士，要么失踪要么死亡，想来凶多吉少。” 没听过的声音，暗部的某位队长么？日向悠斗心想，表面却波澜不惊： “这件事我知道，在我们木叶先遣部队第一次和云隐正面冲突后，水门前辈就告诉我了。” “哦？那你怎么看？” “信司少爷为了木叶和宗族不惜牺牲自己，是悠斗的榜样。” “榜样么？”猴脸面具赞许道： “不愧是纲手大人的弟子，这里除了大蛇丸统领和水门副统领，最有名气的就是你了……我们出发前，狮子的名号已经传回村子里了。” “全靠火影大人栽培。” “你的【流云钢】和【狮牙咬绝】组合到一起，确实是极为厉害的忍术，正面杀伤和突刺能力强悍绝伦，所以，水门统领才让你作为‘自由人’随意行动。” “是的。” “所以……没人知道你平时干了什么，无人可以证明你的具体位置，而且，你的狮牙很厉害，能轻易咬死上忍级高手。” “没错。”日向悠斗大大方方承认。 “那么，那个晚上，你在哪？” “在霜之国境内，拦杀云隐。” “所以无人能证明你话的真假。” “确实。”日向悠斗叹了口气： “可，这就是事实。” 在来的路上，他就想清楚了最好的应答策略——那就是打死也不认！ 斗战的痕迹已经被蛞蝓处理干净，尸体也在湿骨林和秘密基地之间运转，外界根本不可能发现证据。 有能力干出这种事，并不代表就真的做了。 如果将能力作为证据，第一个被审讯的人就应该是波风水门！ 使用飞雷神穿梭于空间，一晚上把木叶先遣队全灭了都行。 猴脸面具无奈，不只是日向悠斗，其他被叫过来的“嫌疑人”，也都是无法反驳的说辞—— “没做过，我杀日向信司干什么？” “我为什么要杀他们？” “呵……我们在这里跟云隐雾隐打生打死，你们却来针对自己人？” “我为木叶立过功！我为村子流过血！我在这条边界线上几次负伤！你们居然污蔑我……我要给统领大人……不，我要当面给火影大人汇报！” 这种连尸体都没有的悬案，最难处理，线索也没几个能用的，只平白无故地得罪人。 见对方许久都没有说话，日向悠斗暗松了口气，却没成想在这个时候，一个戴着猫脸面具的特使突然上前一步，用瞬身术移动到分家少年面前。 四目相对，日向悠斗看到了一双悲痛欲绝的白眼。 “你这个混蛋！身为分家……为什么信司死了，你还活着？” 虽然被黑袍包裹，可通过腰部和胸部轮廓，日向悠斗依然可以看出，这个家伙是个女性，而且这声音…… 日向悠斗看着那双充满恨意和哀痛的眼睛，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 你有一个很好的女友啊，信司少爷。 第六十七章 细胞异变 日向悠斗轻轻皱眉，摆出一副“委屈又慌乱”的小表情，恭敬道： “美子小姐……” “别叫我的名字，你也配！”日向美子从喉咙里挤出一句低吼，她再次上前一步，伸出手，攥住日向悠斗的衣领： “身为分家，第一责任永远是保护宗家的安危！我问你，信司没了，你为什么还活着？” 日向悠斗嘴唇嗫喏，涩声道： “抱歉，美子小姐，我当时不在正面战场……” “好！好！你认识到错误了，日向没有白养你！”少女眼中划过冷芒，查克拉下意识流转到手部： “那就带着你的歉意，去地下给信司……” “够了！”一声爆喝蓦地炸响，猴脸面具的暗部瞬身到二人中间，紧紧握住日向美子的手腕，日向悠斗清楚地看到，少女白皙的皮肤被压出几道青紫，显然猴脸面具动了真怒。 “日向美子，我们是代表村子来的，收起你的小性子，你这样还算是忍者么……这里，可不是日向族地！” 村子特使，在前线军营，出手斩杀无辜的战斗人员，而且那个战斗人员还是声名鹊起的三忍弟子！ 把这一行字连起来读一遍，猴脸面具的男人简直头皮发麻。 日向悠斗要是真毫无反抗地死了，为平息部队和纲手姬的愤怒，自己这行人百分百会被火影大人扒了皮点天灯！ 唉，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啊，为了情情爱爱，说话做事都不计后果的么……猴脸面具的男人这般想着，放开日向美子的手，挡在日向悠斗的身前： “日向悠斗，你可以走了，谢谢配合。” “哼……”少女冷哼，死死地盯着分家少年： “我以宗家的身份命令你，在屋外等我。” 猴脸面具此时生吞日向美子的心都有了： “日向美子，这是最后警告，在这种场合，恶意针对战斗人员，我有权力将你……” “放心，我不会动他。”日向美子低下头，深吸几口气： “说说话而已。” 猴脸面具狐疑地看着她，身体依然将日向悠斗牢牢挡在后面。 日向悠斗恭敬行礼： “是，美子小姐。” 他冲猴脸面具善意地笑了笑，随后走出屋子。 日向美子跟着他离开，猴脸暗部无奈，只能祈祷这个谈恋爱把脑袋谈傻的女孩，没有离谱到当街杀人的程度。 …… 日向悠斗找了个没人的小土坡，站在上面回头道： “美子小姐，您想对我说什么？” 少女摘下面具，她的脸很好看，身体因长期的柔拳锻炼而凹凸有致，英气中不失女性的娇媚，可惜她的眼睛通红，显然哭了很久，说不定在村子收到日向信司的死讯后，她就一直浑浑噩噩以泪洗面了。 真是我见犹怜，日向悠斗想。 别急，我找个机会，让你们二人团聚。 日向美子摘掉面具后，很长时间都没有开口。 她有很多话想说，对死去的信司、对来时千叮咛万嘱咐的父亲、对小跟班日向直人…… 可她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话是能对日向悠斗说的。 “也许是那双和我一样的眼睛吧，虽然他只是一个分家……”少女心中哀叹。 人在脆弱时，总是下意识地想找与自己相似的事物聊聊天，有种对镜子倾诉的感觉。 “美子小姐？” 少女恍然抬头，看向英俊的日向悠斗。 “我问你，在信司没……没失踪前，他有什么奇怪的表现么？” “没有。”日向悠斗很认真地想了想，除了信司死后的尸体状态外，他还真不知道别的什么东西： “我在部队中的职责和信司少爷不同，平时很难见到，而且就算碰面……” “你们不熟，我明白这一点。”日向美子低着头，看向脚尖： “我的意思是……他有没有……向别人提起过……即使是那种开玩笑似的……” “这个……您能讲得清楚一点么？” “……”日向美子缄默很久，蓦地叹了口气： “算了，不论说什么，此时都没有意义了啊，而且以信司的性格，这种事也不会向别人提起，即使是再亲密的同伴也不会，他就是那么一个倔强的人啊。” 那倒也不一定，日向悠斗摸了摸鼻子，你男友死后老听话了，姿势随意摆弄。 日向美子根本猜不到眼前俊俏少年心里的想法，她低声嘀咕几句后，才转身离去。 日向悠斗看着少女消瘦的背影，歪了歪头，回到自己的小屋中，准备闷在被窝里偷着乐。 一夜就这么过去。 第二天，波风水门又把这三十二个“嫌疑人”叫过来，当着村子特使的面宣布调查结束，所有人官复原职，有的甚至补偿性地得到了些好处。 日向悠斗没有在大营里待太久，他现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培养皿上，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用白眼检查，生怕恒温环境保持的不好，细胞全部死亡功亏一篑。 在特意绕了很久、确认无人跟踪自己后，他才轻车熟路地回到地下秘密基地。 提前布置的陷阱和警报装置都没有被触发，日向悠斗回到密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察看恒温培养箱的情况。 培养箱里面的情况，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体外细胞增殖这种技术，如果没有特殊干预的话，大量分裂的细胞会聚集成肉块状的东西，总体来说，外形一般是无规则的。 然而生长在日向血肉结晶里的悠斗的干细胞，却长成了他意想不到的形状。 ——五分之一手掌大小的片状椭圆！ 边缘极度光滑，厚度是均匀的1毫米，像血一样猩红。 规矩得不像是正常生长的细胞组织，仿佛被某种伟大的力量进行修裁过。 日向悠斗目光灼灼，他记得自己回到木叶大营前，培养室中的细胞还是不规则的块状，离开两天，居然发生了这种程度的变化。 虽然“没有观察到异变过程”很可惜，但以后有的是机会，这种异变起码证明了，他的研究方向是没错的。 日向身体里流淌着的“大筒木血统”，确实能让自己的细胞二次发育。 第六十八章 神之假面 一连三天，日向悠斗都很少出去。 自由人就是有这种便利，就算一些时日不出现，也没什么人怀疑，养伤、埋伏、刺探情报……借口简直不要太多。 他一直在地下基地中观察记录，研究那块鲜红的“肉皮”。 自己的干细胞，吞食日向的血脉结晶，居然发生了如此夸张的形态变化，那光滑的边缘，只有在细胞层面观察才能看到凹凸不平。 三天的时间，那块肉皮没有再变大，大号培养皿中“日向浓缩结晶”，也没有质量上的变化。 ——细胞的二次发育，结束了。 认识到这一点的日向悠斗，将那块椭圆状的肉皮取出。 他称了称剩余血脉物质的重量，发现还剩下一半左右。 “四个中忍和一名上忍的尸体，只够喂养出两片这种东西啊。” 日向悠斗粗略计算了一下，开启白眼，灰黑的世界中，那块肉皮一片混沌。 他的瞳力，无法洞穿区区1毫米厚度的肉皮。 日向悠斗不惊反喜。 接着，他用一些医疗忍者的手法反复测验，在知道这块肉皮没有任何毒素后，才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中。 有些凉，很轻，摸起来很滑，似乎就是一片被裁剪下来的皮肤。 他怔怔地看着手心的红色椭圆状肉皮。 处心积虑，培养出这种东西，完全出乎了日向悠斗的预料。 不论是穿越前看到的碎片化的生物知识，还是今生纲手教导的医疗忍术，体外干细胞培养，都不应该是这种结果。 他本来的打算，是将重新发育的细胞移植回自己的身体，循环往复，将体内深藏的大筒木血脉重新唤醒。 然而显而易见的，这种椭圆状的红色肉皮，似乎不太适合移植。 他承认自己对“查克拉”这种东西的认知还很浅薄，任何世界，一旦拥有了“超能力”，实验结果便会愈加趋向于不可控的未知。 不过事实摆在眼前，日向悠斗没办法，必须接受，推翻自己原先的设想。 寂静的地下密室，分家少年摩挲着肉皮，思索究竟是何种原因导致了这种情况。 “提纯血脉”这种实验，在血继界限家族一定发生过，日向一族存在已经超过千年，这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哪怕一位具有科学素养和探索欲的族人，说出来日向悠斗自己都不相信。 可日向一族依然日薄西山，渐渐衰落，很多年都没有出现改变世界格局的绝代猛人，说明血脉返祖这种操作，就算理论上站得住脚，用常规方法也不太可行。 日向悠斗其实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进行尝试的，如果没有效果，他还有别的方法，比如铤而走险，想办法去盗取千手柱间的细胞，这东西堪称火影世界经典不讲理外挂，一定有用，只是要承担死亡的风险罢了。 然而，他的细胞，在体外培养的过程中，真的出现了巨大的形态和性状变化，这绝对是很罕见的事，罕见到日向悠斗拿着这玩意，一脸懵地站着，无法确定产生这种异变的原因是什么。 “日向忍者尸体榨汁”，这个步骤很简单，就是将他们的血肉和骨骼的精华提取出来，弄成血脉结晶，当作细胞再次发育的养料。 所以是原材料的原因？我的细胞…… 日向悠斗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自己是穿越者，这是他最大的秘密。 但穿越者这个身份，除了带给他熟知剧情的优势外，并没有其他作用，十三年来的点点滴滴告诉他，自己的天赋虽然不错，但也不算拔尖，大概率没有几年后出生的日向宁次强。 如果有和原住民不同的地方，那个不同之处，一定隐藏在更深的角落，譬如……灵魂。 查克拉是肉体力量和精神力量扭合到一起的超自然能量，如果把精神力量笼统地概括为“灵魂”，自己确实和其他忍者有本质上的不同，不过下这种结论，需要大量的对比实验…… 日向悠斗晃了晃脑袋，停止过度思考。 他是个实用主义者，不会将自己局限在探寻原理和过程的死胡同里，既然产生了可喜的形态和性质变化，那就欣然接受，剩下的以后再考虑。 所以现在的关键是……如何使用。 日向悠斗轻掂肉皮。 生吞？或者贴在忍具上？附个魔啥的？ 他琢磨了一会儿，蓦地发现，这玩意怎么看怎么眼熟。 这种颜色、这种大小和形状…… 福至心灵般，他摘下护额，将这枚红色肉皮按在额头。 这种姿态，像极了开启轮回写轮眼的大筒木辉夜姬！ 如同古老的机械，被嵌入了最关键的齿轮，名为“日向分家”的残缺肉体，在这一刻重新活了过来。 这块红色的肉皮，发生了奇特的波动，如同倒入湖中的水，消失在了日向悠斗额头的皮肤里。 查克拉开始重新构建，一种全新的力量在他体内生成，和日向悠斗原有的力量相比，如同铅球和棉花。 那是远远高于白眼的“瞳力”！ 在这一刻，他额头的笼中鸟印记消失，被封印的“一度视角”也重新出现了。 日向宗家引以为傲的、修补完善了千年的咒印，被骇人的瞳力完全压制。 日向悠斗颤抖着双手，抚摸额头，仿佛一只终于冲破笼子的鸟儿。 自由、尊严、将生命掌握在自己手上的安全感，让他喜悦得无法冷静思考。 我会以一个全新的姿态诞生于世……我的灵魂重归于我，而不是囚禁在名为笼中鸟的监狱中。 然而，这份重获自由的喜悦没有维持太久。 某一刻，那块红色的椭圆肉皮，从日向悠斗的额头掉落，跌在地上，仿佛无力的纸片，再没有了神奇的力量。 笼中鸟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那份力量也消失不见。 被囚禁了整整十年的奴隶，只呼吸到了三分钟的“新鲜空气”。 日向悠斗状若疯狂，他捡起那枚肉皮，死命按在额头上，直至把皮肤压得鲜血淋漓，也没有任何作用。 不知道什么时候，地下密室再次恢复了平静。 日向悠斗躺在地上，无悲无喜地闭上眼睛。 他的手里，是一枚失去了奇异力量的红色肉皮。 这是灰姑娘的水晶鞋。 亦为【神之假面】 第六十九章 玉狮、实验、恶鬼 “悠斗，我走了，这里就靠你了啊……哈哈。”波风水门一头金发被太阳映得熠熠生辉，一身戎装的他更显英气。 “您可别取笑我了，水门前辈。” 日向悠斗依然是那副打扮——右臂缠绕黑色绷带、白色宽袍外套着墨绿马甲： “我就是一个小小的自由人，这边有大蛇丸大人在呢。” “太谦虚可不是好事啊。”波风水门拍了拍分家少年的肩膀： “前几天统计了战功，你这几个月做出了太多贡献，把我都吓了一跳，在战场上，敌人听到【玉狮】这个名号，可是会胆怯的啊。” “玉狮么……”日向悠斗摇头： “和大名鼎鼎的黄色闪光比，我还差得远呢。” “哈哈，所以更加努力吧，悠斗，我希望，当我在雨之国和岩隐军队作战的时候，依然能听到狮子的消息。” “水门前辈，悠斗会尽力而为。” 波风水门和日向悠斗又说了几句，便使用飞雷神消失在原地。 分家少年看着雨之国的方向，伴随耳边传来的夏蝉鸣叫的声音，转过身，在很多木叶忍者崇敬的目光中，缓缓走出大营。 如今已是夏天，日向悠斗在这片木叶、云隐、雾隐三方乱斗的战场上，已经待了四个月了。 四个月，经历的大大小小的战斗过百。 “玉狮”之名，已经传遍了各大忍国。 黑色的绷带、俊美如玉的脸、狮子般咆哮轰鸣的忍术，年仅十三岁的日向悠斗，成为了战场上冉冉升起的新星，他是木叶的重点宣传对象之一，是公认的火之国年轻一代翘楚。 虽然无法和黄色闪光相比，但玉狮的名号也算颇为响亮。 ——起码，在敌对忍村和换金所的目标榜上，【玉狮】日向悠斗的悬赏金额已经达到了四千五百万两，比“火之国守护忍十二士”还高出不少！ 不过日向悠斗意气风发的时候，世界也越发动荡了，岩隐和砂隐似乎不满足两国单挑，遂把木叶也拉下了水，三方在雨之国试探了好几轮，眼看又要混战。 因为三代土影大野木的强大压力，猿飞日斩将波风水门也调了过去，临行前，作为大众眼中的“波风水门的嫡系下属”，日向悠斗自然要来送别。 告别波风水门，日向悠斗再次远离大营，如今他对这种单独行动很有心得，隐藏行迹、诱导敌人、快速脱身……这些本领已经刻在了身体深处，如同本能一般。 当然，这些收获自有代价，往往是被伏击后得到的惨痛教训。 日向悠斗长长的功劳簿上，浸润着淋漓鲜血，有别人的，也有他自己的。 他左拐右拐，回到了地下秘密基地。 大型饲养缸中，依然浸泡着日向信司的尸身，这是日向悠斗得到的唯一的宗家尸体，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得着的地方，因此便没有“榨成人汁”。 至于这几个月，捕获的其他日向族人，全都被日向悠斗制成养料，作为细胞培育的一次性温床，制造【神之假面】了。 即使在战争中，日向的尸体也不好获得，日向悠斗知道，自从上次信司和其守护死士全部失踪后，宗族和村子便都有了防范，说不定哪个落单的白眼就是陷阱，在等着他上钩。 因此他只能保持谨慎，偶尔出去“猎食”。 在进行必要的测试后，如今日向悠斗手上的假面，只有两块。 一枚“神之假面”的培育，需要起码一名上忍，或者四个中忍。 而日向悠斗融合假面、暂时获得强大瞳力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三分钟。 除此之外，日向悠斗还得到了其他结论： 通过体外繁殖其他日向族人的细胞，发现正如他所想，身为穿越者的自己确实有神异之处，只有他的细胞能进行完全的等级跃迁，变成神之假面。 假面是补足他血脉缺陷的钥匙，但很明显不是完整的钥匙，无法长时间维持，在三分钟的时间内，他的眼睛会发生变化、身体提炼出的查克拉不可同日而语，对于这种状态，日向悠斗起了个很贴切火影世界风格的名字——【假面模式】！ 但时间一过，钥匙消耗完毕，他又变回了困于笼中的鸟。 制作稳定的钥匙，需要其他东西，而为了找到那些东西，三分钟的“假面模式”必不可少。 兜兜转转，他依然走在收集尸骸的路子上。 不过日向悠斗对自己的现状还算满意，起码目标明确，也有了压箱底的招数。 三分钟的强大，其实已经不短了，毕竟妙木山的仙人模式，持续时间也才几分钟而已。 行走在道路上，是件很让人安心的事，更何况，今天日向悠斗还想向前再跨一大步。 他在地下基地待了两个小时，估摸着天黑的时候，才结束冥想修炼。 日向悠斗把衣服扔掉，换成灰底的黑袍，再使用变身术，将自己的身形保持在成年男性的水平，最后戴上般若的恶鬼面具，来到地面。 他熟稔地在山脉中穿梭，来到一处谷地，在特殊标志的面前掐动印诀。 地下的门扉再次打开，这是换金所在汤之国的分部。 由侍从领着，日向悠斗深入地下，来到隐秘的石室。 “请报上您的姓名和钥匙，先生。”戴着鼠脸面具的女人出现，换金所的招待员都是这种打扮。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先生。”核对完身份后，女人恭敬问道： “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么？” “我来你这里，想换点东西。” “好的，大人，方便展示一下么？我虽然不是忍者，但经过组织的专业训练，可以对物品做出初步估价。” “好。”日向悠斗点点头，拿出一个盛放着防腐溶液的玻璃瓶。 “哦？人体器官么？没问题，这种……” 鼠脸面具的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咽喉。 她猛地抬起头，带着前所未有的崇拜和惊惧，看向对面那个戴着恶鬼面具的男人。 玻璃小瓶中，一枚纯白的眼球漂浮在防腐的化学药液里。 第七十章 带来死亡的男人 换金所的悠久历史，可以追溯到战国时期，人们心底的阴暗和私欲，滋养着这株生长在地下的花朵。 沐浴着鲜血和金钱成长的换金所，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和情报据点延伸到世界的每一个国家，背地里，甚至被称为“无土之大国”！ 但即使强大如换金所，在堆积成山的“交易记录”中，也没有白眼的交易案例。 日向家虽然不如森之千手、宇智波强大，但也是传承千年的豪族，从上古时期到现在，很少跌出忍族的第一梯队，族内保底有近十个上忍级高手，倾巢而出，可以灭掉小国。 即使如今日薄西山，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且有木叶护着，夺取白眼就是捅了马蜂窝，招惹日向实际上是个很棘手的事。 加上分家白眼的自毁机制、宗家血脉的死士守卫，得到完整的白眼，极难！ 拿到手都如此艰难，将其卖到换金所就更是个稀罕事了。 ——冒着天大风险挖出白眼，不移植到自己身上，反而去换取金钱，这对渴求力量的忍者来说，简直不可思议。 然而今天，这件从来没发生过的交易，却出现在了汤之国的换金所分部。 汤之国换金所，最深处的地底密室。 脸上有刺青的光头抿了口热茶，看向对面那个戴着般若恶鬼面具的男人，敬声道： “工藤新一大人，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您可以叫我……蝮蛛。” “蝮蛛么？”日向悠斗： “看来是你和我谈这桩买卖了。” “是的，大人，您是尊贵的客户。” 日向悠斗嗤笑一声，将手垫在脑后，身体也向后舒展，这是个非常放松舒适的动作，但在蝮蛛看来，却是这个男人强大实力的侧面体现，即使以这种不便发力的姿势坐着，名为工藤新一的男人也有掌握一切的强大自信！ 蝮蛛深吸一口气，将玻璃小瓶放到桌子上。 “大人，您带来的东西已经鉴定过了，是一颗真真正正的白眼，没有被封印的痕迹，保存得非常好。” “嗯。”日向悠斗不置可否： “敢收么？” “大人说笑了，我们换金所可以把命都卖给你……只要价钱合适。”蝮蛛嘿嘿一乐，接着道： “这种涉及血继限界的珍贵器官，永远是紧俏货，我的估价是……一亿两千万两。” 木叶上忍的悬赏均价在三千万两左右，四名上忍全部死亡的价钱，足够打一场针对小国的奇袭了。 移植之后就能拥有三百六十度的视野和透视能力，精心保存甚至可以辗转多代使用，不论是侦察班还是保护组，都大有用处，加上“无价无市”的噱头，确实值这个价。 我的开价很公道，而且……这也是我的极限了，蝮蛛心想。 对面的神秘男子是敢生挖白眼的凶人，蝮蛛虽然素有“狠如蝮蛇、毒似蜘蛛”的名头，但也不敢惹这种级别的狠角色，更不敢整什么压价的骚操作。 “呵……”日向悠斗轻轻敲击般若面具的鬼角，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在寂静的地下密室中异常清晰，蝮蛛恍惚觉得对面的男人不是在敲面具，而是在用手指抠挖自己的心脏。 “太多的钱，就只是一个数字。”日向悠斗突然开口： “以物换物。” “当然可以，工藤新一大人。”蝮蛛长舒一口气： “您需要什么？” “我对那个骨头很硬的家族，挺有兴趣。”日向悠斗的语气随意，似乎在说今晚去吃什么一样： “我要觉醒了尸骨脉的辉夜一族，活的，两具。” 蝮蛛闭上眼睛，白眼换尸骨脉，挺合理的置换，不算难为人，只是活的…… 换金所确实有能力做成这件事，辉夜一族很强，但现在毕竟是乱战时期，机会很多。 不过必须要绝对小心，不能暴露换金所是幕后黑手，将自己置于雾隐的对立面。 要撬动这种级别的资源，蝮蛛的地位还不够。 “工藤新一大人。”光头男人斟酌道： “我要上报总部，您可以等一等么？两天、不！一天之内，我给您答复！” “好。”日向悠斗轻声道，在蝮蛛恭敬的目光中站起身，不过在快要离开密室时，他却突然停下来： “管住嘴。” 蝮蛛讨好地笑道： “工藤新一大人，您放心，这件事会绝对保密，起码在汤之国，除了咱俩之外，不会有人知道，如果真泄了密，您就砍了我的脑袋！” ——白眼换尸骨脉，这种得罪两个大国的密谋，当然要谨慎再谨慎。 日向悠斗点头，似乎在赞许蝮蛛的机灵。 …… 日向悠斗离开地下，往外走了十数公里，用白眼检查周围后，才换了件衣服。 他没有解除变身术，而是又变了一种姿态，声音和外形全都和刚才不一样。 然后越走越远，他没有确定的方向，只是散步似的随意走动，直至来到一处城镇。 汤之国是挺有名气的国家，境内温泉的数量和质量冠绝各国，是很好的游玩之地，虽然战争爆发，但城镇居民的日子还算凑活，起码比雨之国的老百姓强多了。 日向悠斗找到一间酒肆，坐了进去，静静地观察街面。 终于，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支商队。 忍者世界没有穿越荒野的铁路，城市与城市之间相对闭塞，传递消息和见闻，这些游商队伍起了很大作用。 大地是身体，道路是血管，城市是器官，那么这些游商，就是传递信息的神经网络！ 许多市井谣言，传到那些知道真相的大人物的耳中，无异于平地惊雷！ 而且更关键的是，来自底层的情报，永远查不出消息来源。 对始作俑者和传递者来说，这都是最安全的方式。 商队中，几个小孩子在欢快地打闹，天真无邪。 日向悠斗买了一兜子糖果，招呼那几个小孩过来。 “你们刚才在唱什么？” “是大鹅歌！我们在西边的那座城市学的。”被糖果俘获的孩童放下戒备，吸着鼻涕回答。 “哦……大鹅歌啊。”日向悠斗摸了摸小孩的脑袋： “哥哥也教你们一首歌好不好呀？你们去其他城市的时候唱出来，羡慕死别人！” “好啊好啊！学到新歌，我们就可以和其他小朋友交换了，哈哈……” “交换和分享，真是件好事啊。” 日向悠斗笑得一脸阳光，他清了清嗓子，轻声哼道： “雪白的眼睛，硬硬的骨……” 第七十一章 各方 “狂妄！” 火影大楼，猿飞日斩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写满情报的卷轴被震得跌落，砸到了志村团藏的脚。 “别动怒，日斩。”志村团藏将卷轴捡起： “愤怒会让人失去理智。” “没想到，我也有被你说教的一天啊……”猿飞日斩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愤怒： “团藏，你怎么看？” “情报上写得很明白了。”志村团藏回道： “日向信司的眼睛，已经被人夺去了，这几天，汤之国出现了多首童谣，将各自的信息拼凑起来，得到的就是‘在换金所的推动下，用白眼交换尸骨脉’的情报，每首歌曲隐含的有用信息不多，但连起来的意思却很通顺，假情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三代火影点燃烟斗，吧嗒一下吐出烟圈： “日向信司和其死士消失的情报，别村知道么？” “还没流出去，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我们这几个月和云隐、雾隐交手太频繁了。” “雾隐那边怎么说？” “他们似乎在确认消息的真假，那边的智囊团认为这是我们设下的陷阱，嘿，一帮白痴……” “水之国确实有理由这么想。”猿飞日斩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 “这些儿歌的来源，查到了么？” “查不到，游商太多了。” “告诉我你的想法，团藏，我知道你对这种东西很在行。” “……好。”头上和半边脸颊缠绕绷带的男人随意道： “我觉得，有可能是换金所内部的问题，白眼换取尸骨脉，这是大生意，做成这件事的人会得到换金所最高层的青睐，也许那个幸运的人被同僚盯上了……故意泄露情报搅局，破坏这次交易。” “这种可能性确实很大。” “不过，这不是最关键的，日斩。”志村团藏咧嘴： “下命令吧，火影大人，我们该怎么做？” 猿飞日斩掐灭烟斗，盯着远处巍然的火影岩，斩钉截铁道： “派人过去，破坏交易，夺回白眼，那眼睛属于日向，而日向属于村子！” “这才对嘛……火影大人。” 猿飞日斩转身，准备商量派什么程度的战力去才合适，然而在他回头的刹那，却蓦地看到了玻璃反射的自己的样子。 战争开始后，才不到五个月，自己的头发就又白了许多啊…… 猿飞日斩心中叹息。 是时候考虑下届火影的候选了…… …… 西瓜山河豚鬼看着眼前几人，眉头紧皱。 他的外貌很奇怪，橙色长发一直到腰处，有着尖锐的牙齿，脸颊上涂有绿色的条纹，从某种角度讲，他确实很像西瓜，而且是烂掉的那种。 当然，敢当面取笑他“西瓜”的人，大多都被他生生撕碎了。 他是忍刀七人众的老大，刀剑使用者的巅峰之一，是杀人的鬼。 然而，即使是杀人的鬼，此时也只是眉头紧皱，克制着自己，不要做出过份的举动： “辉夜森之助，你这混蛋，带你的族人来这里干什么……我说过，这片战场的老大，是我啊。” “别这么绝情啊，老兄。”辉夜森之助摘掉斗笠，露出了辉夜一族标志性的外貌特征——眉间有红点，看起来有点文弱。 但整个忍界都知道，辉夜一族的人，战斗起来有多疯狂，那暴虐的体术和强硬的身体素质，足够让绝大部分体术专精忍者自惭形秽。 “我们辉夜一族被调去了云隐方向的战场，雷蛮子什么的最适合做我们的对手了。”辉夜森之助拿出一枚卷轴： “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帮忙的，选一些可靠的人跟着我吧，这是水影大人的命令。” 西瓜山河豚鬼接过来，只扫了一眼，就面无表情地将卷轴抛到身后，鲛肌欢快的“咕叽”了一声，把卷轴撕得粉碎。 “水影大人的命令，我听。” 他的后半段话没有说出，但辉夜几人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你算什么东西？拿着水影的手令就敢来使唤我？ “哎呀呀，你这脾气真的是一点没变……”辉夜森之助摇头： “说吧，怎么做才能帮我们？” 轰！ 巨大的鲛肌倒插在地，将坚硬的岩石砸出无数蛛网般的裂痕。 西瓜山河豚鬼咧嘴，露出了狰狞尖锐的牙。 “所以，还是要打架么？还是和以前一样，真是个调皮的小西瓜……”辉夜森之助闭上眼，下一刻，安静文弱的气质消失不见，他的身体突起二十多根尖锐粗壮的骨刺，仿佛狰狞的恶魔： “……许久未见的重逢，我一路上也期待很久了。” …… “啊啊啊啊！那个可恶的波风水门，去雨之国了么！” 留着一撮小胡子的壮硕男人大吼，重重一踏，将悬崖踩碎： “混蛋！我们还未分出胜负啊！” 一旁，戴着墨镜的奇拉比摇头晃脑，很欠揍地道： “浑球儿的大哥，危险?，英俊的老子……哎呦！” “奇拉比。”壮硕的男人目露凶光： “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 八尾人柱力耸了耸肩，做出个认怂的手势，嬉皮笑脸地没个正形。 就在这时，一只飞鸟从远处急速冲来，在奇拉比头上转了一圈，鸣叫几声后丢下来一份情报。 壮硕的男人一把拿过来，看了几眼，忽然哈哈大笑： “辉夜一族的家伙来战场了……” “木叶也派遣了很多好手来这里。” “换金所？白眼？尸骨脉？” “只敢在背后谋划的胆小鬼，本大爷可是云隐的a！奇拉比，你……你在干什么？” “哦？”人柱力抬起手中的纸笔： “记词呢大哥，你刚才那句很有气势啊，本大爷可是云隐的a?……哎哟！” …… 日向悠斗睁开眼睛，入目还是“科学怪人氛围感”的秘密地下基地。 他活动了下脖子，斟酌着在卷轴上写下一大串文字，这是他这几天抽空外出打下的战功，波风水门去了雨之国，他的汇报对象就变成了大蛇丸。 写好后，让蛞蝓传递过去，分家少年抻了个懒腰，随后才起身。 他拿起了假面。 第七十二章 名号 “蝮蛛大人，五号抓回来了。” 阴暗的地下室，一个满身伤痕的男人被甩到地上，两名全副武装的死士从后方反剪住他的双手，肩膀的骨头被扭得嘎吱作响。 然而，即使以这种屈辱的姿势被压跪在地，男人也不敢反抗，只一个劲儿地道： “蝮蛛大人！蝮蛛大人！小人绝没有泄密！拿了那封卷轴，小人就往总部去了……” 蝮蛛摸了摸刻绘着毒虫刺青的光头，狞笑道： “汤之国内，只有我和那名交易者知道白眼的事情，而那封写着秘密的卷轴，是由你送到总部的啊。” “蝮蛛大人！”男人磕头如捣蒜： “我不知道白眼的事，我一直遵守您的命令，没有打开卷轴！” “那你说，是谁泄的密？那个交易者？还是我？” “大、大人，有可能是总部那边……” “住嘴！”蝮蛛飞起一脚，踹中男人的嘴巴： “我看你是真想死了，连这种话都敢说！” “咕、咕呼呼里哇……”男人嘴里牙被打掉了一半，舌头血肉模糊，话也说不利索了。 “真是的，本来还想留你一命的……帮我按住他。” 蝮蛛冷声，不顾男人惊恐欲绝的眼神，掐动复杂的结印，按在了下属的头上。 这是一种针对记忆的秘术，虽然好用，但蝮蛛在此道的造诣远不如木叶山中一族，使用时会给受术者留下不可恢复的精神创伤。 男人的惨嚎渐渐微弱，最后两眼一翻，晕厥过去。 蝮蛛有些疲惫地揉着眉心，坐回椅子。 可恶……确实不是他泄的密……呵，不过，就算是他泄漏了白眼的消息，也无所谓了。 蝮蛛心中发寒。 那天，自称“工藤新一”的男人离开换金所后，蝮蛛立刻派人向总部传递消息，换金所总部回复很快，是一句简短的“准许交易，但要小心行事”。 蝮蛛被授予了更高的权限，可以调动换金所更多的资源。 他欣喜若狂之余，当天便和“工藤新一”再次会面，除了传达换金所总部的许可外，还对交换白眼和尸骨脉的具体时间进行了商讨。 活捉尸骨脉的辉夜一族，这可是个大活，换金所要办成这事，也需要一定时间。 但蝮蛛没想到的是，就在一切都顺利发展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几首蕴含了要命信息的童谣突然在汤之国及其周围疯传，这场招惹了火、水二国的交易泄露，汤之国换金所分部成为众矢之的。 短短数日，换金所的情报网就反馈回许多灾难性的消息：雾隐辉夜一族有高手进入汤之国、木叶忍者开始对换金所的据点扫荡、云隐也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这里…… 换金所号称“无土之大国”，但毕竟不是真正的拥有强大忍村的国家，否则早就揭竿而起，建立属于自己的“换金之国”了。 这一连串打击下来，汤之国的换金所分部风雨飘摇，大难临头。 谁泄的密，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的关键是……怎么活下来！ 也许真应了“祸不单行”这句老话，就在蝮蛛心中憋闷的时候，密室突然一阵巨颤，花岗岩做成的墙体出现蛛网般的裂痕，天花板扑簌簌地掉灰。 “有敌人！”蝮蛛骇然，朝旁边啪的一拍，想借助地下密道逃走，但没想到暗门甫一打开，就有成百上千吨的水倒灌进来，将蝮蛛冲出去老远。 “他娘的……这种在规模……是雾隐的水遁！他们把地下水全推进来了！” 蝮蛛骂了一句，但却无可奈何。 密室的墙体承受不住这种程度的水流冲击，被轰开无数大小不一的洞，大水眨眼间就漫过腹部。 蝮蛛无奈，只能随着下属们往上逃窜。 越接近地面的出口，厮杀和惨叫声就越大，蝮蛛的心也越发沉入谷底。 蓦地，月光照射在他的脸上。 他来到地面了。 入目所及之处，皆是换金所成员的尸体，很多人死状凄惨，被生生撕裂、打烂身体。 蝮蛛两股战战，生不起半点反抗之心。 不计代价，真发起狠来，五大忍村谁都能灭了换金所，只是平日顾忌伤亡和满足阴暗的私欲，才默许这个地下世界的存在，毕竟这种组织也是金钱流转的一部分，忍者们也需要换金所来做见不得光的事情。 ——前提是，换金所没碰到五大忍村的底线。 交易“白眼”和“尸骨脉”，这种窃据忍村血继限界的行为，就是坏了规矩！ 泥土中的老鼠，过了太久太久的舒适生活，竟然妄想触碰老虎的尾巴。 只有鼠窝血流成河，才能平息猛兽的怒火。 换金所的尸堆中，辉夜森之助回头，眉间的红色印记，刺得蝮蛛眼睛发痛。 “你就是这个分部的头头么？” 辉夜一家的高手……蝮蛛咽下一口唾沫，艰难道： “回大人的话，是的。” “你很有胆量啊。”辉夜森之助脱离雾隐的队伍，慢吞吞地走到蝮蛛身前： “想拿我们族人的身体，做生意？” “我、我、我……” 月光阴凉，但蝮蛛却觉得自己仿佛置身炎夏，大汗淋漓，完全没有回答“是”的勇气。 说话间，东、南两个方向，各杀来一只队伍。 很快，雾隐、木叶、云隐三支部队就将换金所剩下的数人团团围住，三方势力互相戒备，却又颇有默契地锁住蝮蛛等人的退路。 “呵……都是大手笔。”辉夜森之助嘿嘿笑道： “木叶的志村团藏、雷蛮子的八尾人柱力、加上这一边的我和西瓜山河豚鬼……”他回头，平静道： “你们换金所，好威风，不愧是[无土之大国]啊。” “我、我、我……”蝮蛛牙齿打颤，几个字来回念叨，三大忍村加起来，共有超过二百个精英级忍者到场，三支队伍都有成名已久的大高手带队，这等阵容，踏平汤之国的换金所分部，就是一眨眼的事。 “别冲动，辉夜森之助。”正在这时，木叶一方的志村团藏突然开口，他的声音沙哑，在夜色中仿佛嗤笑的老妖： “暂时摒弃前嫌吧……他也许知道那个交易者的名字或音容相貌，把那人揪出来，拷问出白眼和尸骨脉的事，对木叶和雾隐都好。” “哼……你以为我是白痴么？老家伙。”辉夜森之助冷笑，单手掐住蝮蛛的脖子，狰狞的骨刺从小臂突现，刺进他脆弱的血管： “说吧，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那个交易者，叫什么名字？” 死亡的恐惧笼罩蝮蛛，他明白，如果这时候顽抗，等待自己的绝对是比死亡更可怖的东西。 于是，他像濒死的溺水者一样，张开了嘴。 “工藤新一”。 这个声音，不是蝮蛛发出的。 二百名精英级忍者、四位成名已久的大高手近乎同时转头，望向声音来源。 戴着般若恶鬼面具的男人，从远处的黑暗走过来，他的双手枕在后脑，惬意地仿佛在自家的花园散步。 “哎呀呀，蝮蛛管事。”他慢悠悠地开口，带着浓浓的戏谑和散漫： “这几个辉夜一族，是给我的么？可真是……太贴心了。” 第七十三章 神之半瞳 日向悠斗缓慢踱步，月光照射在恶鬼面具上，映出冰冷皎洁的光。 在隐瞒身份这件事上，他做的很小心。 他使用了变身术，将自己的身形维持在成年人的体态和身高。 这个般若恶鬼面具，也已经被他彻底改造，用自己细胞培育出的“神之假面”，虽然在使用过后就会失去补足血脉的效用，但某些特性却保留了下来，将报废的假面研磨成粉，涂抹在恶鬼面具的内层，即使白眼也看不穿。 他的身上，一切会戳破“日向悠斗”身份的东西，早就被他丢在地下基地，标志性的流云钢也解了下来。 外形上万无一失，剩下的就是言谈举止。 日向悠斗在外界看来，是个很“日向式”的忍族天才，沉静、温和，举止从容有度，说话办事什么的也挑不出失礼的地方。 为了和原本的身份彻底切割开，“工藤新一”的性格必须和“日向悠斗”有很大不同。 因此，戴着般若恶鬼面具的男人，霸道、轻狂、傲慢……和正派绝对沾不上边。 而且更关键的是，这两个身份的“战斗方式”永远不会一样。 ——作为忍者，外貌身形、性格举止、查克拉和掌握的忍术全都不同！ 如果这样还能被人看穿，那日向悠斗也没办法，直接在护额上一划，反了他娘的算了。 月夜下，神秘的男子散漫地走了过来，那姿态动作，说是逛后花园都有人信。 “这几个辉夜一族，是给我的么？可真是……太贴心了。” 他缓慢开口，声音震荡空气，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这种如入无人之境的傲慢，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人是个狠角色。 狠到无法无天的那种。 辉夜森之助的眼中划过一丝暴虐，骨刺突然生长，刺入蝮蛛的脖颈。 嚓的一声，鲜血如注，大好人头滚落在地。 “工藤新一么？”辉夜森之助语气阴寒： “是你拿着白眼，要换我们的族人？” 说话间，已经将木叶也拽了进来，显然日向悠斗的表现颇有震慑性，辉夜森之助对这个神秘男子也不敢轻举妄动。 日向悠斗停下，歪了歪头，看向辉夜森之助。 辉夜家族数一数二的高手皱着眉毛，冷冷道： “怎么？敢做不敢当么？工藤新一这个名字，我怎么从没……” “嘿。” 日向悠斗突然嗤笑。 紧接着，他抚了抚恶鬼面具的额头，冲着辉夜森之助轻笑道： “实验品，居然还会说话。” 以手抚恶鬼面具额头的时候，日向悠斗轻轻一点，触动内层隐秘的机括，夹于其中的“神之假面”脱离，正好贴合在他眉间的皮肤上。 下一刻，这枚由日向悠斗细胞培育出的“神之假面”，没入了皮肤，消失不见。 世间的一切，在日向悠斗眼中都不一样了。 每一个细胞都发出喜悦的颤鸣，千年来不断被稀释、压制的大筒木家族的血，在他的身体里重新流动。 精神与肉体相撞，催生的查克拉变成了汹涌的海啸，这澎湃的力量流经他身体的每一个穴位和经络，随后轰入视觉神经，最终化为浩大神奇的瞳力，影响所有细胞。 笼中鸟消失不见。 纯白的眼睛也变成了浅浅的蓝色。 日向悠斗知道，自己掌握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伟力，超越了普通忍者理解的极限……即使只有短短的三分钟。 三分钟内，他不再是一个被刻上奴隶印记的日向分家。 而是真正的，神的后裔。 【假面模式】……开！ 这变化的过程如此之短，以至于日向悠斗睁开浅蓝色的眼眸时，辉夜森之助才反应过来他那句话的意思。 “你这个……”辉夜森之助大怒，再也控制不住暴虐的情绪。 尸骨脉的力量几乎在瞬间就爆发出来，骨刺从他的身体里钻出，与此同时，地面也疯狂冒出无数白色的尖锐骨头。 “早蕨之舞！” 他大吼着用出引以为傲的家传秘术，却忽地发现，前方的空地，那个可恶的男人已经消失不见。 随着一声声惊呼，忍者们纷纷抬头，看向天空。 明月之下，般若面具的男人漂浮在空中，他沐浴夜色，低头俯视三大忍村的强者们。 “真是……渺小啊。” 他轻轻喃道，从高空俯冲，只瞬间就轰出音爆，空中气浪翻滚，仅靠余波就能吹飞大树。 辉夜森之助大惊失色，这种拥有飞行能力的大高手，从来都是最难缠的对手，大野木那个老不死的就是最好的证明！ 必须躲开这一击……森之助想着，欲使用瞬身术向左躲闪，却没想到在他脚步微动的时候，一股力量牢牢束缚住了他，不仅躲避失败，还被推着朝恶鬼男人移动。 日向悠斗和辉夜森之助相撞，在这一瞬间，引力和斥力急速变化，随着日向悠斗的瞳力随意增大、调转、改向，将他本就暴增的力量成百上千倍地放大。 轰！ 巨大的冲击波爆发，撕破空气，震碎大地和岩石。 一个宽约六百米的大坑出现在原地，无数断骨沾着鲜血，支离破碎地分散在各处。 大坑的中央，日向悠斗单手掐着辉夜森之助，将他提在自己身前。 在浅蓝色的眼瞳中，这名辉夜高手的心脏慢慢停止跳动，查克拉也不再流动。 辉夜森之助，即将死亡。 “捕获成功。”日向悠斗轻声道，将逐渐冰冷的尸体抗在肩上。 引力和斥力，是他进入假面模式后，得到的第一份力量，以规模和破坏力来看，无法和完整版轮回眼的“神罗天征”相比。 不过虽然范围比不过，但变化方式和转换速度却快于漩涡长门，略输一筹，但也没被拉开太多。 以“神之假面”激活大筒木的血脉，日向悠斗获得了三分钟的力量。 这瞳力和查克拉算不上绝顶，和真正的六道级人物更是相差甚远，但仍然足够他在这个时代做许多事了。 需要用他物激活、有致命的时间限制、绝对力量不足、能力的“数量”也不如轮回眼的五花八门。 但依然是“神之半瞳”。 第七十四章 天下皆敌 修罗般强大的男人站在深坑中，扛着辉夜森之助的尸体，就要离开。 然而，他只往前走了几步，就被人拦下来了。 是雾隐。 辉夜森之助是家族里有数的高手，又是辈分挺高的长者，虽然被日向悠斗轻松击败，但那几个辉夜族人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森之助的尸体被带走，辉夜一动，雾隐一方的忍者也绝不会坐视不理。 五大国及其忍村，拥有广袤的土地和超然政治地位的理由很简单，说白了就是两个字——能打！ 同村血继限界的高手被打死带走，雾隐部队如果连屁都不放一个，那简直是动摇水之国的根本，就算回去，也一定会被水影问责重罚，牵连家族和朋友。 一把大刀插在了地上，宽大厚重，被白色绷带紧紧缠绕，壮硕高大的西瓜山河豚鬼眯着眼睛打量日向悠斗，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果然，事情不会一帆风顺，日向悠斗心中叹息，估算了一下时间。 假面模式还能维持……两分十五秒。 话不能说太多，必须尽可能将宝贵的一百三十五秒用在战斗中。 他拿出一个在换金所购得的封印卷轴，将辉夜森之助的尸体封印进去，看着西瓜山河豚鬼，噗嗤一乐： “差点忘了，多几个备品，也是件好事。” 他伸手，朝那几个辉夜族人勾了勾，半瞳闪过浅蓝色的光芒，引力如同扭曲的巨蟒，将他们的身体甩到空中。 不过就在这时，许多雾隐忍者纷纷结印，他们都是精英级的忍者，而且隶属于同一只队伍，训练有素，结印的顺序也一模一样。 这是几十个同村忍者一起使用相同的术，最大化威力的战法！ “水遁·爆水冲波！” 雾隐一方齐齐怒吼，海啸般的巨大水流冲天而起，咆哮着朝日向悠斗猛砸，这是雾隐b级水遁的最强之一，不仅威力浩大，还能改变环境，将战场变得更适合水遁忍者。 大坑瞬间被海啸填满，变成了汹涌的湖泊，日向悠斗将斥力拧成球状，牢牢护住自己，任何靠近他的巨浪都被弹飞。 嗡—— 尖锐的爆鸣撕破空气，西瓜山河豚鬼双手紧握鲛肌，巨石压顶般朝日向悠斗砸来。 与此同时，几双手唰的从悠斗脚下伸出，沉重的水已经爬上膝盖，更有无数拇指大小的高压水弹从雾隐上忍的口中激射而出，直奔日向悠斗面门。 大刀·鲛肌、水瞬身、水牢之术、水连弹…… 雾隐的攻击快速而致命，没有任何死角。 然而，日向悠斗面对这种铺天盖地攻击的办法，却只是双手抬起，狠狠在身前一拍。 强大的瞳力和查克拉倾泻而出，百分之一秒内，强大的引力充斥在他周围十米之内，又过了百分之一秒，引力转换成同等强度的斥力，随后又是相同的时间，斥力再次变换为引力……电光石火间，引力和斥力不断交错、翻转、移形，创造出了无限绞杀的恐怖领域。 ——半瞳·双蟒绞杀！ 忍者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除了体魄强横又有鲛肌做盾牌的西瓜山河豚鬼，进入他周身十米的所有忍者都被撕成粉末，骨头和内脏碾碎成渣，将此地染成鲜红。 创造监牢的重水、速度奇快的水弹，也都被绞杀的力场震碎。 西瓜山河豚鬼痛苦不堪，持着大刀的双臂已被绞断，鲛肌绷带尽裂，露出了鲜血淋漓的鲛身，也奄奄一息。 “哈……果然，胖子就是抗揍。”戴着恶鬼面具的男人轻声开口，连一个怜悯的眼神都欠奉，抬起脚，就要踩死这个忍刀七人众的老大。 不过最终，他没有踩下去，不是因为心慈手软，而是在他抬起脚、身体平衡被打破的瞬间，后方突然爆发了骇人的查克拉。 吼！ 一道暴虐邪恶的查克拉光柱轰来，在“神之半瞳”的视界中，日向悠斗很清楚这束查克拉的密度是何等恐怖。 远处，奇拉比的身体已被血红的查克拉覆盖，五条尾巴掀起飓风，他的嘴部以超越人类极限的角度大张，吐出这枚毁天灭地的尾兽玉。 轰隆隆…… 尾兽玉划过，大地、森林和湖泊全被焚烬，空气震动轰鸣，似乎在哀嚎。 日向悠斗浅蓝色的眸子一凝，停止踩下的动作，将左手伸出，连避也不避，单手硬接尾兽炮。 想象中的巨大冲击没有发生，那枚强大的尾兽玉在碰到日向悠斗左手的瞬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伴随着嘶嘶的声音消失不见。 ——封术吸印！ 进入假面模式后，日向悠斗的眼睛变成了“半神之瞳”，相当于真正仙人眼的阉割版，绝对力量不足，也不会使用六道全系列的血继忍术。 但力量不足，也比普通万花筒高出半档甚至一档。 种类缺失，也不至于只能操纵引力和斥力。 封术吸印，这个后世饿鬼道、宇智波斑、宇智波带土都使用过的忍术，也被假面模式下的日向悠斗掌握了。 当然，受制于“半瞳”，封术吸印也有所缺陷，日向悠斗只能由左手使用，而且不能完全吸收查克拉，尾兽玉澎湃的力量依然流出一丝在他的身体里乱窜。 日向悠斗毫不慌张，用强大的瞳力将其逼进某处穴位，凝聚成锥状，打算稍后突施冷箭。 “恶鬼的男人，带感?，云隐的八尾大爷，勇敢?！” 奇拉比用押的一塌糊涂韵脚说唱，半尾兽化后的嗓音有些粗糙，滑稽搞怪的语气中，带着暴虐和森寒。 “工藤新一么……真是骇人的力量啊。” 正在此时，志村团藏的声音响起，木叶部队的忍者们盯视着恶鬼面具的男人，很多人吞咽唾沫，但也强忍着没有后退。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的存在会给村子带来伤痛……而且，你的手上，有属于木叶的白眼。” 西瓜山河豚鬼趁这个机会翻身后退，喘着粗气和剩下的雾隐忍者们站到一起。 因各种理由，三大忍村的精英们暂时达成联盟。 雾隐和木叶都要保护自己这边的血继限界，而云隐那边则是无奈站队——他们生怕这个恶鬼般的男人灭掉雾隐和木叶的部队后，转过头来对付自己，现在是唇亡齿寒的境况，容不得他们首鼠两端。 敌人很强，但这并不是逃跑的理由，正面或许有一点点机会，背对“工藤新一”的后果肯定更可怕，简直必死无疑。 与此同时，各种隐秘的传信秘术使出，他们都在呼叫增援，三大国真正的顶尖战力还没到场，还不算死境。 日向悠斗歪了歪头，操作斥力和引力，将一开始抛到空中的辉夜族人的脖子全部扭断，丝毫没有搭话的意思，高傲轻狂，目无余子。 在场的所有忍者，竟然没有一个生出被轻视的感觉，即使是奇拉比也承认，面前这个神秘的男人，确实是个真正的大高手。 日向悠斗回过头，面具下的嘴轻轻一咧。 总算是有点大反派的感觉了啊……也好，检验一下假面模式的强度上限。 他将新增的辉夜的尸体同样封印进卷轴，浅蓝色的眼眸微眯。 距离假面模式结束，还有……五十七秒。 第七十五章 声震忍界 在用“封术吸印”抵挡奇拉比尾兽玉的时候，日向悠斗曾短暂地考虑过一个问题：要现在跑么？ 秀出单手硬接尾兽炮的操作后，三大国的忍者绝对不敢追了，那个时候马上撤走，不会遇到任何阻拦。 尸骨脉到手，假面模式的战斗能力也经过了实际检测，“工藤新一”这个名号也打出去了，日向悠斗所有目的都已达成，功成身退才是明智之选。 但是只用了不到一秒，他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制造一个假的身份，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出戏！ 所有的言行举止，都要高度统一，最忌讳的便是前后矛盾。 “日向悠斗”必须顾全大局、知礼慎行、团结同伴敬爱师长、把村子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战略性撤退什么的也无所谓。 但这一套放在“工藤新一”身上，就行不通了。 他是生挖白眼、当着雾隐部队的面打死尸骨脉、戏弄换金所、连三大忍村都不放在眼里的狠角色！ 这样的家伙，傲慢、偏激、决绝……必须要有一人独挑世界的气魄。 什么事都能做，耍阴谋诡计也可以，但遇到当面挑衅的，绝对不能怂。 ——敢拿尾兽炮轰我？三大忍村同仇敌忾对付我？ 嗯，好，你们很有勇气。 看我能不能弄死你们就完事了。 第五十七秒。 这一刻，三大忍村分三个方向，遥遥与日向悠斗对峙，五尾齐出的奇拉比站在第一线，这个位置只有皮糙肉厚的尾兽人柱力最合适。 般若恶鬼的面具下，浅蓝色的神之半瞳波光流转，日向悠斗活动着手腕，斥力和引力以一种奇特的韵律附在脚底。 他再次悬浮于空中，这次没有离地太远，在五十米的位置停下。 随后，他右手狠狠向上一抬，瞳力爆发，四面八方的大地被整个掀起，数以万吨计的岩石和泥土高高扬起，同时砸向三个方向。 “……那就杀！” 日向悠斗轻道，声音小到只有自己听得见。 轰隆隆…… 烟尘四起，忍者们的大威力忍术连成一片，抵御巨山压顶般的冲击，或以土遁硬抗、或以水遁冲击、或以雷遁打碎，每个忍村的应对方法都不同。 他们应付得很好，但不可避免的，原本紧凑的阵型出现了破绽。 “小心！那个家伙不见……”一道惊恐慌张的尖叫划破夜空，一名日向的忍者大吼着提醒同伴，他眼角周围的青筋几乎快爆掉，显然白眼已经运转到最大功率。 “真是不错的眼睛啊。”然而就在此刻，他的身后，响起了仿若恶魔的声音： “果然，日向也是很好的收藏品啊。” 巨大的力量作用在这名日向忍者的身上，连惨嚎也没有，刹那间，他就被碾碎成一团血雾。 ——半瞳·双蟒绞杀！ 斥力和引力不断纠缠交错的恐怖领域再次展开，为了尽量延长时间，这次日向悠斗把双蟒绞杀的范围维持在了身前三米的位置。 血花在人群中绽放。 像是在身上套了个无形的绞肉机一样，日向悠斗将斥力附在脚上，以三勾玉写轮眼都捕捉不到的极速，在忍者聚集的地方横冲直撞。 不论是坚韧的特制忍具，还是千锤百炼的忍者的肉体，都在双蟒的绞杀力场中瞬间溃败，铁器被碾碎，肉体被撕裂，就算是大威力的忍术轰击，日向悠斗也能凭借左手掌心的“封术吸印”抵御。 眨眼间，木叶部队就阵亡了超过一半的人。 仙人眼的力量，即使不完整，也足够进行降维打击，除非有波风水门这种级别的大高手在此，否则任谁也拦不住他。 第一轮冲杀结束，木叶部队的密度小了很多，用这种方式杀人的效率越来越低。 日向悠斗没有厚此薄彼，离开木叶阵地，撞进雾隐部队，又是百试不爽的双蟒绞杀，夺去了几十号人的性命。 “散开！”也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忍者们开始向后方撤去，将自己的阵型打散，他们也是人，在碰到不能力敌的强者时，退让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就算他们不退，日向悠斗也不打算再杀下去了。 “还有最后一个……”他嘴角咧开，轰的一下飞到空中，像一颗流星般朝奇拉比撞去。 这场夺去了八十七名精英级忍者性命的杀戮，只耗掉了五点三秒。 剩下的所有时间和查克拉，是属于奇拉比的。 即使是假面模式下的日向悠斗，也不会小看堂堂八尾人柱力！ 吼隆…… 奇拉比发出巨大的声音，这声音不仅来自于喉咙，更是来自其身体深处封印的尾兽！ 砰！砰！ 又是两道尾巴出现。 狂暴的查克拉撕碎了奇拉比的皮肤，血液和邪恶的查克拉混成猩红，他的体态和骨骼全都发生了巨变，本来就壮硕的身形膨胀，头上生出了牛一样的角。 七条尾巴的半尾兽化！ 奇拉比今年才十七岁，离他成为八尾人柱力，才过去不到一年，虽然和八尾的关系是历代人柱力中最亲密的，但此时的他，还不是完美人柱力，无法清醒地完全化成八尾牛鬼。 不过，七条尾巴也足够了，这种形态的我，即使是大哥也…… 奇拉比这般想着，抬起了头。 于是，他看到了一颗星星。 日向悠斗从高空自由落体，所有查克拉和瞳力，悉数灌进一双浅蓝色的眼睛。 他的神之半瞳，是不完整的仙人眼，所拥有的瞳术，只有四种。 前两个，是“万象天引”和“神罗天征”的弱化版：“如臂驱使的引力和斥力”。 接下来，是约束在左手掌心的“封术吸印”。 最后一个，则是新的力量。 每位“仙人”的“眼”，皆有独一无二的瞳术，宇智波佐助的“天手力”，大筒木辉夜的“天之御中”，都属于此列。 秉承着日向悠斗的独特意志和精神，他也拥有一个特别的瞳术。 当然，还是因为半瞳的缘故，这个瞳术也是阉割版的，而且是最为严重的阉割，就连名字，也只剩下一半！ 但即使这样，这也是日向悠斗最强大的力量，也是如今假面模式的极限了。 他飞到很高的天空，垂直落下，迎着地面庞大而暴虐的查克拉，轻轻吐出了一个词： “丛云·切。” 无尽月夜，陡然升起一道光柱。 在场的所有忍者，即使是目力强大如白眼、写轮眼，也无法看清这个术是什么。 他们只知，光辉撕破夜幕，仿佛连接了天与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力量从天空坠落，犹如灭世神的雷霆。 光华散尽，奇拉比所在的区域，地表形态被彻底破坏。 八尾人柱力躺在百米深的地底，胸膛被整个洞穿，封印于他身体的尾兽不要钱地释放着磅礴的查克拉，努力维持他随时都会停下的心跳。 黑夜，男人的声音蓦地响起，轰鸣在每个人的耳中： “带着满身伤痛活下去吧，从此之后，向世人传播我的名号，告诉所有人，给你留下这道疤痕的男人……名为工藤新一！” 第七十六章 月神 雷之国，腹地。 云隐村建于高耸的群山之巅，平均海拔为五大忍村之最，忍者们下山出任务、运送粮食补给，都要跋山涉水，一来一回颇费时间，好在云隐是推崇剑术与忍体术的武斗派，倒也不觉得辛苦。 嵌着巨大“雷”字的建筑中，强壮的男人扯烂手上卷轴，砰的砸碎桌子。 崩飞的木屑擦过下属的脸颊，划破皮肤、溅出鲜血，但下属却动也不敢动。 房间内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发怒的男人是怎样的一头猛兽。 “四天！整整过去了四天！” “我的搭档还躺在医疗班，到现在也没有恢复意识，如果不是封印在他体内的尾兽的帮助，他早就死了！” “而那个击败他、屠戮云隐忍者的家伙，到现在，我知道的也仅仅是[工藤新一]这个名字而已！” 下属咽了咽口水： “a大人，有关工藤新一忍术的分析，报告上已经有所展示，还有针对他行为的推测……” “废话！老子看得见！”a怒不可遏： “我想知道的是，那家伙在哪！我要将那混蛋的心脏扯出来……把所有忍者全部派出去！找到他！” “可是，a大人。”下属嗫喏半天，还是咬牙回道： “我们云隐，正和其他大国交战啊……” “混账！你这是抗……” “够了，夜月霭。”正在这时，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 a握紧双拳，下意识就要反驳，然而他明白，当父亲直呼自己姓名的时候，最好不要硬顶，否则，即使是雷影第一继承人的自己，也会被毫不留情地重罚。 三代雷影站起身，他体型壮硕，黄色的头发直垂臀部，胡须浓密，浑身散发着强悍的魅力： “霭，没有人愿意看到同村的伙伴被杀，不论是雷之国还是我们夜月一族，都有‘血仇必报’的传统，但是，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儿子……注定要继承【艾】这个名号的男人！” 云隐村的雷影之位，从来都是子承父业、兄终弟及，夜月一族是无可争议的执政家族。 a咬了咬牙，他身形接近两米、魁梧如熊，但并不代表头脑简单，相反，作为雷影继承人培养的他，很明白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战争已经打了半年，世界上所有国家和忍村都卷了进去，各大势力杀得红眼，人人都有亲朋战死在沙场，战争不会停止，在这种局势下，云隐绝不能因一个突然蹦出来的家伙自乱阵脚。 “可是……”a还想为自己的搭档争取一下。 “没什么可是的，霭。”三代雷影： “那个工藤新一，村子会发布任务和悬赏，也会组建专门的精英小队去追踪他的痕迹，但集中力量围剿猎杀，暂时还抽不出人手去做。”他顿了顿，接着道： “明日，我们再次出发去往前线，这几天我们不在，前方的部队慢慢处于下风了。” 不能为了一己私怨冲动行事，做出伤害村子的举动。 这是历代雷影都要学会的东西。 …… 浓雾围绕的雾隐村。 枸橘矢仓手捧顶端异形的巨大棍棒，听着麾下忍者的汇报，他绿发紫瞳，身型和样貌仿若孩童，但气质却沉凝稳重，让人不敢轻视。 “工藤新一，年龄未知，性别未知，样貌未知，出身未知。” “体术极强，可以操作斥力和引力，也能吸收忍术和查克拉，近、中、远三个距离都没有明显弱点，更有超规格的强大忍术！” “那忍术的威力堪比天灾，仿佛银月坠落，瞬间就将八尾人柱力洞穿。” “为人胆大包天，嗜杀好战，但性格似乎太过狂傲，这也许是一个可利用的点。” “四天前，在汤之国境内，他斩杀我方忍者共计六十二人，其中包括七名辉夜，西瓜山河豚鬼大人也身受重伤，起码两月内不能拿刀。” “我们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可以猜测，他也许对血继限界的忍者感兴趣。” 枸橘矢仓静静地听下属汇报，待他讲完后，才道： “即使是木叶的白眼，也看不穿面具后的脸么？” “是的，水影大人。”忍者恭敬道： “上午，木叶、云隐与我们交换情报了，白眼的透视对那面具确实不起作用。” “呵……”枸橘矢仓轻笑，语气中，夹杂着无可奈何的味道： “特意戴那种面具，也就是说，他真实的长相，很多人都认得啊。” …… 木叶村，火影大楼。 猿飞日斩无奈地看着办公桌前的老伙计： “团藏，满身是伤，就在医院里好好待着吧。” “死不了。”志村团藏满身药味，他拄着拐杖，满脸阴沉地坐在椅子上： “日斩，就这么放过那家伙么？” “怎么会，通缉令已经在做了，木叶会成立专门的小队，针对这个叫工藤新一的男人。” “小队？那家伙可是真正的大高手，依我看，你必须派出三忍或波风水门，甚至干脆亲自出马……” “然后被其他忍村突袭么？”猿飞日斩抽了口烟，觉得舌头有些发苦： “那样的级别的忍者，绝不会是野路子出身，要么出身大国，要么有极其高明的老师指导，现在，五大国都怀疑这事是对方搞的，战争的烈度反而越来越高了，甚至有传言说那是我和水影共同培养的刀，专门用来清理不听话的血继限界家族……哼，真是荒唐。” 木叶、雾隐、云隐短暂结盟的情谊，在那个黑夜结束后就消失了。 那天的同仇敌忾，也不过是奇拉比脑子一热做出的选择而已，他那一腔血勇的短暂联盟，其实不被世人理解——就像死去的木叶白牙一样。 这个世界，忍者与忍者之间，仿佛系着一条仇恨的锁链。 “不过，如果真抓到机会，我们这边最好多派几个高手……哦，对了。”猿飞日斩仿佛想到些什么： “木叶的中忍和上忍死了不少，忍者学校里的那些高年级生，合适的话就提前毕业吧。” “你是火影，你来决定就好。” “还有，这是一份三大国家发布的联合通缉，你看一下，然后让手下人张贴出去。” …… 雨之国，漩涡长门看着一份情报卷轴。 “斥力引力、封术吸印……这能力怎么看着那么像我啊？” “三国联合通缉、死活无论……” “此人极其强大，可比天灾，建议不要用武力，找到踪迹即可。” “银月坠落般的超规格强大忍术……” “绰号是……【月神】。” 漩涡长门顿了顿，想到了雨隐村的半神·山椒鱼半藏。 红发的少年皱眉，把情报卷轴交回给小南，烫手似的。 ——他最讨厌“神”这个字了。 第七十七章 修养、外界 湿骨林。 无尽沼泽和巨大森林的中央空地，日向悠斗惬意地躺在蛞蝓的身上。 这只蛞蝓的体型不大，也就四米多长，软软嫩嫩的，日向悠斗躺在上面正合适。 他换上了正常的装扮——绣着千手和日向族纹的白色宽袍，木叶的制式上忍战甲、右臂缠绕着黑色的流云钢。 但与平常不同，日向悠斗的眼睛，蒙上了一圈白色的绷带。 “悠斗君，还疼么？” 身下的蛞蝓突然开口，依然是温和亲昵的女声。 “疼着呢。”日向悠斗笑着指了指覆盖眼睛的绷带： “如果不是怕在别人面前丢脸的话，我现在已经在啊啊啊大叫了。” “可以叫的哦，悠斗君，我不是别人，嗯，连人也不是。” “……那只是一个口语化的表达习惯而已，蛞蝓大人。” “欸吖……人类真是复杂的生物啊，连说话都有这么多的讲究。”蛞蝓叹气，语调有些哀怨。 日向悠斗莫名地想笑。 作为“世间唯一”，通灵之兽蛞蝓活了千余年，智慧绝不逊色于人类半分，对忍者世界的规矩和弯弯绕绕也很懂——起码本体“蛞蝓仙人”是这样。 但蛞蝓仙人分裂出的这些蛞蝓，除了力量和体型大打折扣外，智慧和经验也远逊色于本体，他身下的这只蛞蝓，感觉就跟前世涉世未深的大学生似的，呆呆萌萌，好逗好骗。 “不过，悠斗君。”蛞蝓再次开口： “那个忍术……以后还是少用吧。” “伴生瞳术是么？”日向悠斗轻笑： “我会注意的，第一次使用，没有经验，所以才伤到了眼睛，下次会好很多。” “……悠斗君，作为忍界三大瞳术之一的白眼，要爱惜眼睛啊。” “嗯，下次只要控制瞳力和查克拉的传输速度，就能最小化那个术对身体和视神经的负荷，虽然痛苦和消耗不可避免，但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绑上绷带藏在湿骨林了。” 日向悠斗叹了口气，对那天的意外心有余悸。 那个晚上，他使用自己的伴生瞳术，秒杀了七尾状态下的奇拉比。 “神之半瞳”是残缺的，仙人眼的力量也不完整，他的独有瞳术甚至连名字都被砍掉了一半，只能说出“丛云·切”这几个字。 但即使威力被削弱到这种程度，日向悠斗也被自己的伴生瞳术吓到了。 发动速度极快，瞬间释放，即使以奇拉比的速度，也只能硬抗。 犹如月神施展了光的魔法，那份力量已经不仅仅局限在物理层面，还牵扯到了多个层次。 在日向悠斗的视角中，自己只是“看了一眼”奇拉比，身下的大地就整个凹陷下去，人柱力和里面的尾兽双双被贯穿身体，八尾牛鬼还好，毕竟是查克拉的聚合体，被穿个洞也没什么大不了，可奇拉却差点当场死亡。 当然，八尾被封印削弱和束缚、奇拉比以七条尾巴的半尾兽化迎战，二者如今加起来，绝没有后世完全尾兽化时那么猛。 日向悠斗从来都是下手阴狠的家伙，他见奇拉比已经昏厥过去，就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直接弄死算了。 可没想到，就在这念头刚刚升起的时候，无与伦比的剧痛就在他的双眼深处爆发。 这是与笼中鸟激活时截然不同的痛苦，更偏向于“人体缺失了百分之三十的水分”、“不眠不休地做了三天工作报告”。 那是极致的透支和疲惫！ 日向悠斗差点当场睡过去。 但他还是凭借顽强的意志撑住了，撂下狠话，用最后的力量远遁出去，并用通灵术召唤了身下的蛞蝓，迷迷糊糊说出“让我进去”后，就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幸好这只蛞蝓明白了他的意思，它将日向悠斗包裹进自己的肉里，一起进入湿骨林。 日向悠斗整整睡了五十个小时。 这期间，蛞蝓仙人使用仙术，给他身体里注入了大量营养，日向悠斗才不至于在睡梦中透支过度留下暗伤。 最后他幽幽醒来，开始用医疗手段调养自己，为了防止眼睛再出问题，他还用药物热敷，权当保养视神经了。 如今，离那场夜间一挑三的恶战，已经过去了七天。 日向悠斗已经恢复了很多，起码有精力开两句玩笑了。 虽然差点被伴生瞳术抽干，但正所谓熟能生巧，下次使用时，日向悠斗有信心维持一个能够继续战斗的状态，不会当场昏厥。 他舒舒服服躺着的时候，身下的蛞蝓再次传来响动： “悠斗君，你七天没出现在外界，会有影响么？” “大概是有的。”日向悠斗想了想，波风水门不在，自己和大蛇丸这个顶头上司又不太熟，确实要注意一下。 “我计划今天就离开……蛞蝓大人，您能告诉我这几天外界都发生了什么事么？” 经过这次事件，日向悠斗和蛞蝓的关系更进一步，在以往，蛞蝓仙人对他的态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日向悠斗怎么去闹，自己作壁上观，不说出去就行。 但现在，日向悠斗已经可以有限度地让湿骨林帮忙了。 “悠斗君，稍等。” 没过多长时间，一枚卷轴就逆向通灵了过来，日向悠斗礼貌道谢，然后仔细翻看。 只看到第一行，他就笑了。 “极度危险的男人，月神·工藤新一，哈……月神。” 对于宇智波和日向来说，月亮实在是个很特殊的存在，大筒木，无限月读，转生眼，一切都和月亮相关。 他挺喜欢这个称谓。 日向悠斗快速读完关于那个假身份的情报，将注意力集中在战争上。 虽然有自己搅局，但战争的走势并没有改变，五大国依然处于乱战之中，甚至一个小国在这期间都被打灭国了。 “七天没消息，我必须露露面了……”日向悠斗这般想着，在蛞蝓身上抻了个懒腰。 他摘下绷带，露出纯白的眼眸。 “哦，差点忘了，出去之前，要把那几个辉夜家族的尸体搬到秘密基地里……幸好蛞蝓提前处理过，湿骨林里又没有微生物，否则这几具尸体早就臭了。” “那样的话，还得劳烦我接着杀。” 第七十八章 汇报与计划 日向悠斗从湿骨林离开后，把辉夜的尸体泡在医用型饲养缸中，没有立刻做实验，而是来到地面，进入霜之国。 他已经七天没有露面，为了避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日向悠斗必须要在公开场合出现。 而且，他身为“战场自由人”，返回木叶大营时，如果寸功未立，也不好向大蛇丸交待。 日向悠斗用了两天时间，先后袭杀了几支云隐和雾隐的小队，夺取了一份关于后勤补给路线的情报，就朝木叶部队的指挥处靠拢，没有多少波折，顺利进入。 木叶大营的气氛有点奇怪，日向悠斗稍稍留意，就听到了忍者们关于“月神”的讨论和猜测。 一挑二百多个精锐忍者，杀了超过三分之二，来此增援的辉夜一族全灭，还重伤了八尾人柱力、西瓜山河豚鬼、志村团藏三名高手。 而且据说两方对战时，根本没有“势均力敌”的时候，那位带来死亡的男人眨眼间就把三大国的精锐部队杀穿，如同猛兽进入羊群。 【极度危险，如果单独遇上，应立刻逃跑。】——这是木叶、雾隐、云隐三大忍村联合悬赏令上的原话。 与其说悬赏令，倒不如说是一份危险告知书，宣扬己方强硬态度的同时，也暗戳戳地告诫下面的忍者们别逞能，该跑就跑。 木叶那晚死了大几十号人，上忍也折了一个，损失颇为惨重，大营之中，忍者们对于“月神”这尊横空出世的强者既恨又畏。 日向悠斗听了一路，把战功和情报汇给统计班后，按照常例来到指挥总处，作为下属，面见大蛇丸。 不一会儿，日向悠斗就得到首肯，由传信的下忍领着进入指挥处。 冷君大蛇丸坐在椅子上，桌面的文件和卷轴堆了挺高，除了处理这些文件，他还要抽出时间会见木叶的高级干部，甚至在前线战场吃紧时，他必须立刻赶到跟敌人玩命。 这时候的大蛇丸，虽然已经在做人体实验，但在第三次忍界大战期间，他作为木叶部队的统帅，也确实担得起“战功赫赫”这几个字。 凭心而论，四代火影的位置给了波风水门、波风水门死后猿飞日斩复辟，连续两次与火影之位失之交臂、连续两次得不到老师的信任，大蛇丸心灰意冷，也不算没有半点道理。 “统领大人。”日向悠斗敬声道： “悠斗回来了，我……”他将这两天的事讲一遍，简单给大蛇丸做了汇报。 “嗯。”大蛇丸点了点头，声音冷漠沙哑： “悠斗君，你的习惯是每隔五天汇报一次，但这次的间隔却达到了十天……遇到什么麻烦了么？” “是这样的，大蛇丸大人。”日向悠斗将早已准备好的腹稿说出： “我在外面猎杀敌军的时候，听到了‘月神’的事，当时我离那片战场不算太远，便想着能不能侦察到有关他的信息。” “哦？有结果呢？” “一无所获，完全没有线索。” 大蛇丸沉吟道： “侦察部队也同样如此，虽然在林子里感知到了通灵术的痕迹，但无法顺着这条线确定他的通灵兽是什么，所以无从查起。” “大蛇丸大人，恕属下直言，放任那么一個危险的家伙在眼皮子底下，真的好么？悬赏令上说，他不仅夺取了白眼，还杀掉好几个辉夜一族的高手，目的和出身都是谜团，他真的会止步于此么？恐怕日后……” 大蛇丸这时才抬起头，仔细看着日向悠斗，金色的蛇瞳带着审视的意味，给人以极大的压力。 日向悠斗却只是坦然对视，不闪不避。 蓦地，大蛇丸喟叹道： “三代火影曾对我们说过，日向悠斗是个可以站在更高角度看问题的出色忍者……现在看来，老师的眼光很好，纲手那家伙收了个令人艳羡的徒弟啊，不愧是被人称为[玉狮]的日向悠斗。” “你说的没错，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是危险分子，不光是你我这么想，村子里的高层也认为那个家伙不会就此作罢。” “针对他的战略已经在拟定中了……不用我们操心，那是三代和团藏他们的事。” 日向悠斗如释重负： “那就好，真想看看面具下是张什么样的脸。” 面对“忠诚限定版蛇叔”，日向悠斗知道，只要表面上为木叶着想，自己便没什么危险。 ——即使在黑化后，大蛇丸也是个优待下属的人。 日向悠斗和波风水门挺熟，汇报的时候还能开两句玩笑，聊聊家常什么的，不过面对大蛇丸，日向悠斗在做完报告后，便什么话可讲。 他向大蛇丸辞别，临走前，大蛇丸告诉他“以后汇报的频率可以适当降低，以便于去更远的后方骚扰敌人。” 日向悠斗欣然接受，离开木叶大营。 待在这里的时间，总计还不足一个小时。 “木叶针对工藤新一制定了策略”这条情报，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自己搞了那么大的事，猿飞日斩不可能无动于衷，可以想到的是，其他忍村也一定在准备后手。 “也好，可以让工藤新一这个身份沉寂一段时间，我也能趁着这些日子研究尸骨脉，避避风头。” 日向悠斗这般想着，穿梭在密林中，像往常一样，来到了汤之国的地下秘密基地。 辉夜一族的尸体漂浮在防腐溶液中，除了辉夜森之助，其他尸首保存的相当完好，日向悠斗取走他们性命时都是扭断脖子，没有对内脏造成破坏。 他将一具尸体搬到手术台上，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在心中敲定计划： “眼睛还是有点疼，释放伴生瞳术的消耗还没有完全恢复，趁着这段时间，要调理下身子。” “捕捉日向族人的行动不能停，我现在可以研究下日向和辉夜血脉的区别，同根同源，但血迹力量完全不一样……如此说来，最好弄到两具宇智波的尸体，三种做对比。” “神之假面只剩一片了，必须补充，这点比较头疼，我的细胞用都用不完，可日向忍者是有数的。” “必须要考虑‘假面断货’的极端情况，假面模式终究是空中楼阁，自己的修炼绝对不能落下，互乘起爆符已经基本掌握了，百豪的积蓄也接近顶点……也许要尝试完成百豪之印？或者互乘起爆符和狮牙咬绝的组合忍术？” “战功也要接着积累，定时出现在战场磨练自己。” “唉……仔细想一想，事情还真多啊……” 第七十九章 战争第一年 时间飞逝。 当第一片雪花飘落在汤之国时，忍界大地依然血流漂橹。 今年的雪下得很晚，入冬已经很久，雪花才姗姗来迟。 对于忍者的战争来说，下雪是件挺好的事，拥有查克拉的他们并不畏惧严寒，厚厚的雪被能遮住甚至冰冻尸体，减少瘟疫爆发的可能性。 从战争彻底爆发的早春，到如今的深冬，战争已经打了快一年，各方都损失惨重。 前几天，五大国出了一份仅供内部参考的机要文件，统计到现在为止，死亡忍者的人数和被波及到的平民的户数，数字不太乐观，各村牺牲和重伤的忍者加起来，都在三千上下浮动，遭受无妄之灾的平民，则还要在忍者的前面乘个二十！ 经济和人口都遭到了巨大打击，繁荣不再，去年冬季还欢声笑语的家庭，今年这个时候，可能就只剩老妇和幼童相依为命。 当然，上面的统计，只针对“五大国”和“五大忍村”。 至于那些星罗棋布的小国及其小忍村……已经连组织“人口统计”的力量都没有了。 他们死了多少人？那是只有六道仙人知道的事。 一开始，许多年轻热血的忍者冲进战场，试图凭借手中苦无为家族和村子建功立业，成为像“传说中的三忍”那样光芒耀眼的人物，但随着战争的进行，任你有多少热血，最终也只会变得麻木。 要么被杀，要么随波逐流，要么抓住机会成为超级新星，但一场战争中，能蜕变为最后一种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大多数忍者，都只是战争记录簿中，一个不起眼的数字罢了。 当然，总会有真正的天才脱颖而出，承载着无数人的希望，成为村子引以为傲的年轻未来。 譬如已经彻底扬名天下的“黄色闪光”波风水门。 譬如虽然不如波风水门，但也绝不可小觑，被敌人阴险地称为“木叶建立后五十年内最强白眼”的……[玉狮]日向悠斗。 …… 汤之国，某处积雪深厚的山谷。 “呜咿咿咿咿咿——” 带着奇特韵律的怪嚎在山谷炸开，一股狂暴邪恶的查克拉划过天际，普通忍者即使站在旁边什么也不干，也会被撕碎皮肤。 四条尾巴的怪物，突然出现在战场的一边。 “糟了！是八尾人柱力！” “他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不是说他在养伤么？” “愚蠢！这個时候还思考这些问题！叫增援！防御班！防御班！” 木叶一方的忍者们看着被尾兽外衣包裹的奇拉比，不禁心底发寒，但战争打到这个时候，很多小队的队长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他们迅速组织抵抗，试图撤出山谷。 云隐那边爆发了雀跃的呐喊，在一声声“奇拉比大人来啦！”的欢呼中，人柱力大张嘴巴，咽下一口密度极高的查克拉团： “战场巨星，闪耀?，八尾大爷，欧耶?” 依然是没怎么押对韵的蹩脚rap，虽然听着滑稽，但木叶的忍者们却只感觉死亡迫近，那令人不寒而栗的高密度查克拉是如此暴虐，以至于飘在空中的雪花在数百米的地方就被融化。 “奇拉比，我记得，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你实在没有当说唱歌手的天赋啊。” 正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紧接着在山谷中爆发的，是如雷霆般巨大的狮子怒吼。 奇拉比怪叫一声，调转方向，轰出尾兽炮。 “狮牙——” 这个词没多少人听见，来者速度太快，声音极度失真，在空气中炸出轰隆隆的巨响，淹没了原本的发音。 “咬绝！” 五指狠狠咬合，狂吼咆哮，以前所未有的悍勇姿态硬接尾兽炮。 砰！ 巨大的冲击波在山谷一侧爆发，大地龟裂，离得稍微近点的忍者被吹飞，运气差的撞到峭壁，当场就昏死过去。 与那晚用“封术吸印”消弭尾兽炮不同，这一次是实打实的硬撼！ “呜哇！?” 奇拉比后退几步，狰狞猩红的尾兽外衣似乎晃动几下，映射出他心里的不平静。 右臂凝聚着狮王的少年停下，遥遥望着奇拉比。 他面貌俊美，穿着绣有日向和千手家纹的宽大白袍，外套木叶制式上忍战甲，右臂缠绕漆黑的绷带。 ——正是“玉狮”日向悠斗！ “奇拉比，还打么，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这里有很多木叶和云隐的忍者。” 日向悠斗撤掉臂铠，轻笑着道，表面故作轻松，但暗地里已经用医疗忍术治疗自己了。 依托“百豪之印·怪力”使出的“狮牙咬绝”，正面硬轰尾兽炮，也会落入下风啊，人柱力的破坏力可真是……看来，要再把攻击力上调一个档次才行…… 他手指轻轻一动，一张刻画着复杂通灵链式的起爆符，就悄悄缠住了食指。 下一次的狮牙咬绝，将携带无穷爆炸！ 奇拉比的尾兽外衣，形若牛角的耳朵动了动，下一刻，猩红的外衣消失，露出了这位人柱力的本来面目。 日向悠斗的眼睛轻轻一眯，在心底啧了一声。 奇拉比的打扮很特殊，没穿以前那件暴露夸张的单肩衫，而是换了个白色的紧身衣，外面还罩着刻有医疗术式的大衣，几十条金属丝线从他的胸口延伸出去，在白眼的视界中，这些丝线流动着独属医疗忍术的荧绿查克拉。 “带着满身伤痛活下去吧，从此之后，向世人传播我的名号，告诉所有人，给你留下这道疤痕的男人……名为工藤新一！” 这句话，真的成为了现实。 【丛云·切】绝不仅仅是“物理贯穿”而已，那是神之半瞳的力量，作用在许多个层面，穿透奇拉比身体时，留下了无法用正常手段治愈的伤疤和痛楚。 想要彻底治疗，起码得用相同程度的瞳力才能做到。 云隐将复杂的医疗器具埋入奇拉比的胸口，无时无刻都在制作查克拉维持他的状态，这才能让他蹦蹦跳跳，灵活如平常。 但是，这具身体，终究被“半个仙人眼”的庞大瞳力摧毁过。 “仅用四尾查克拉外衣与日向悠斗作战”，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第八十章 十四岁 日向悠斗心中划过一丝莫名的失望。 在感受到八尾暴虐庞大的查克拉后，他立刻赶过来，除了希冀获得战功、传播名望外，也有“测试普通状态下极限战斗能力”的意思。 百豪之印、白眼和柔拳、互乘起爆符、自创的s级忍术……现在，一般的上忍绝不是日向悠斗的对手，无法让他感到威胁。 然而，身体状态大不如从前的奇拉比，无法发挥人柱力的最大力量，不可能给予日向悠斗死亡级的威胁。 “我看，今天就算了吧？要新年了啊。”日向悠斗看着奇拉比撤去尾兽外衣，知道他不也想打了，便耸耸肩道： “我们这边有很多伤员需要救治，你们云隐也是，所以……就此打住？” 奇拉比看着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同伴们，索性连刀也插了回去： “几日不见?，刮目相看?，不愧是最强的白眼?，日向的骄傲?。” 日向悠斗笑了笑，没有接话，只是招呼木叶的人陆续退出山谷。 最近这几个月，木叶东部战场，不论是雾隐还是云隐，都在流传着这样一句话： “名为日向悠斗的年轻人，是木叶建村以来最强的白眼，是腐朽日向家复兴的希望。” 谁都清楚，这是最幼稚、最肤浅的离间计，日向悠斗看得出、有头脑的忍者看得出、木叶高层和日向家族自然也能看得出。 真遇到团结一心的家族，离间计只是徒增笑柄而已，如此浅显直接的捧杀，甚至连茶余饭后的资格都没有。 ——前提是，真的团结一心。 不过，日向悠斗并不在乎。 奇拉比和云隐村的忍者撤走后，日向悠斗暂时接管了这支木叶部队，虽然不太合规矩，但以“玉狮”的名望，也不会有人反对，他保护着剩余的忍者们穿过敌人的封锁，顺利来到了木叶的势力范围。 “一直往西走，就能看到大营了……当然，这种东西不用我说，你也看得到。”日向悠斗拍了拍带队上忍的肩膀： “毕竟，你有一双很好的眼睛。” 宇智波上忍不太舒服地皱眉，骄傲的本能让他很想瞪悠斗一眼，但奈何对方名气太大，功劳簿厚得吓人，不论是大蛇丸统领还是大后方的火影大人，都好几次公开嘉奖过日向悠斗，这名分家少年在木叶军营的地位，已经远在普通的带队上忍之上了。 即使是宇智波，这段时间也拿不出一个能与之争锋的天才。 “好。”宇智波上忍点头，招呼属下消失在森林中，他走之前还诧异地看了日向悠斗一眼，似乎在问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返回大营。 过几天就是新年，按照惯例，这段时间的剧烈冲突会少很多，是战争中难得的“休假”，很多人都会回营，为新年做一个简单的庆祝。 日向悠斗笑着朝那個宇智波上忍挥挥手，得到了一个傲娇的“哼”。 分家少年心满意足，有时候，宇智波这群红眼病真挺好玩的。 看着木叶部队远去，日向悠斗兜兜转转，来到某处山谷。 山谷的某个角落，被他挖了个大洞，里面放满积雪和冰块，温度很低，不见天日。 日向悠斗将衣服脱掉，忍具“流云钢”也封印进卷轴里。 摘下护额，光洁的额头上，除了丑恶的笼中鸟咒印外，还有一个紫色的棱形印记。 ——这是百豪之印，可以微调身体、积蓄查克拉，战斗时爆发出来，普通的怪力也能打崩山崖、阻断江河。 在得知心爱的徒弟仅仅用了十个月就完成百豪之印后，村子里的纲手惊喜万分，听说她拉着猿飞日斩在村里的酒馆喝了一整夜，又把老头忽悠到村外面的赌场潇洒，猿飞日斩脑袋清醒后在火影大楼破口大骂，一副要生撕了纲手姬的样子。 想到金发女人，日向悠斗嘴角轻翘，离他轮转回到木叶的日子越来越近，想来没有多久，他就要被老师拉到后山修习百豪系列的忍术了。 晃了晃头，抛却杂念。 随后，日向悠斗打着赤膊，扎入寒冷昏暗的冰窟窿里，再用大冰块堵住洞口。 他盘膝而坐，以入定的姿势垂目低首。 日向悠斗的身体迅速失温，即使是强壮如忍者，在不使用查克拉的时候，也抵抗不了自然界的热量移动。 将自己的身体逼入死亡的状态，进入完全的“静”，以此感受自然能量。 这是湿骨林一脉仙术的必修课，入门的基石技巧。 ——没错，日向悠斗，已经在学习【仙术】了。 这一点除了他和蛞蝓以外，没人知道。 假面模式一挑三大忍村后的这半年里，日向悠斗又做了许多事，和蛞蝓的配合愈发熟练，他杀人蛞蝓收尸，把现场弄得干干净净，查都查不出来。 为了让日向悠斗更进一步，两个月前，蛞蝓仙人开始传授他“仙术”。 不过，日向悠斗在这方面进步缓慢，到现在还没入门。 修习仙术者，自身必须拥有庞大的查克拉，依靠这种庞大的个人力量，才能抵御自然能量的侵蚀，因此光论仙术天赋，忍界最强的就是千手和漩涡，这两个家族的生命力和查克拉量傲视群雄，修行仙术天生就有优势。 日向悠斗和蛞蝓估摸着，完成仙术的时间恐怕要以年为单位。 不过，分家少年并没有急躁，他把时间规划的很好：修炼、上战场、做实验、寻找“战利品”、钻研仙术……每天都满满当当。 虽然修习湿骨林仙术的第一关“静”还没入门，但日向悠斗已经可以短时间内不进食，他在冰窟里坐着，不知岁月。 许久之后，他感受到身前和后背传来一阵湿滑的暖意，日向悠斗睁开眼睛： “蛞蝓。” “悠斗君，该醒了哦。”一只等人大小的蛞蝓趴在他身上，温声道： “四天已过，再不吃东西，你会有危险的。” “好……多谢。”日向悠斗摸了摸蛞蝓的触角，笑着道谢。 新年已过，如今是木叶49年之初。 日向悠斗十四岁了。 他在原地缓了缓，这是他第一次入定这么长时间，虽然身体疲惫，但精神却很好，只要补充些食物，他的状态就会达到巅峰。 日向悠斗知道，今晚很关键，其重要程度甚至等同于“神之假面的研发”！ “走吧，蛞蝓。” 日向悠斗眼神狂热，甚至带上了些许疯癫： “我们去……生个孩子。” 第八十一章 仙人的权柄 汤之国地下秘密基地。 与之前相比，这里扩建了很多。 三十个大型医用饲养缸一字排开，第一个就是日向信司的尸体，作为迄今为止唯一捕获到的宗家，日向悠斗总是舍不得将其榨汁，索性他也不差这一个中忍尸身，便作为标本放在这里。 除了饲养缸外，这里还添置了许多昂贵仪器，日向悠斗在这片战场上已经待了一年，即使没有再次大杀特杀，也猎得了许多血迹忍者，当然，其中很多都是“捡尸”。 原材料多了，他能做的实验也越来越多，得益于前世的信息轰炸，他脑袋里奇奇怪怪的想法很多，虽然大部分都不切实际，但总有那么一两样是有价值的，为了不耽误研究，他又想办法购置了很多仪器和化学用品，甚至还从战地医疗班弄来了管制药物。 变态杀人狂、科学怪人、混蛋叛忍二五仔……日向悠斗经常在蛞蝓面前这么形容自己。 现在，他马上又要多一個“伦理挑战者”的称号了。 日向悠斗嚼着肉干，慢慢恢复体力，虽然现在精神极度亢奋，但他明白，接下来要做的事马虎不得。 日向悠斗现在有点理解为什么大蛇丸会沉迷于人体实验无法自拔了——看着血继限界和忍术的秘密一点一点被自己揭开，这种满足感和期待感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在某些方面，甚至比增强力量还爽。 求知欲和野心，是推动社会进步的重要因素。 又过了一个小时，日向悠斗自觉已将身体和精神状态调整到最完美，便咬破指尖，将一只蛞蝓通灵过来。 砰！烟雾散尽，通灵兽的头撞到了基地的天花板，软乎乎的身体把日向悠斗顶到墙边，仪器和玻璃瓶什么的叮铃咣当倒在桌子上。 “啊……悠斗君。”蛞蝓可怜巴巴道： “不好意思，我太大只了。” “……没事，要不你先通灵回去？分裂只小的过来？” “做不到啊，老祖宗在我身体里放了东西，保持蛞蝓形态的话是缩小不了的。” “那可以使用变身术啊！” “我不会……” 日向悠斗一怔，想到原著中，癞蛤蟆文太似乎也不会使用变身术，还是借了鸣人的查克拉变身狐狸，与一尾守鹤肉搏。 “那蛞蝓大人，我将变身术的查克拉输入到你身体里，你脑海里想着要变成的人型。” “好的，悠斗君。” 砰！ 蛞蝓和日向悠斗已经很有默契，变身术瞬间完成。 白烟过后，娇俏的少女出现在地下基地，穿着蓝白相间的和服，金色长发扎成了双马尾。 日向悠斗扶额： “蛞蝓大人，你怎么变成这种样子了？” “因为悠斗君喜欢金发啊。” “？”日向悠斗摸了摸鼻子： “嗯，我心里确实挺佩服波风水门的，说是一种喜欢也没问题，这都被蛞蝓大人看出来了，哈哈哈哈哈……” 没听出日向悠斗在尬笑，蛞蝓点头道： “我还发现，悠斗君似乎也很喜欢软软糯糯的大……” “欸欸欸，打住，咱们办正事吧，蛞蝓大人。”日向悠斗捂住她的嘴。 果然，分裂后的蛞蝓，心智和力量远不如本体成熟，说起话来也没谱，都不看场合的，日向悠斗心中嘟囔。 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收敛心神，拿出几根黑色的短棒。 两指粗细，成人手掌长度，乍一看很不起眼，但只要是感知型的忍者将其拿在手上，就会发现，这东西的“查克拉传导效率”高到可怕，可以在超远距离输送查克拉。 再过几年，漩涡长门对这种东西绝对会很熟悉。 ——这就是控制“佩恩六道”的查克拉黑棒！ 这玩意儿不仅是漩涡长门，带土、斑、大筒木辉夜姬也都用过。 凡是拥有“仙人眼”的人，都能以阴阳遁制作查克拉黑棒，而且这东西的要求并不高，更不属于瞳术。 原著中，宇智波带土仅仅移植了一只轮回眼，就能制造黑棒、操控那几个尾兽人柱力。 一只轮回眼，和假面模式下的“神之半瞳”，实质上没什么区别。 上个月，日向悠斗想通这个惊世骇俗的计划后，反复推敲，又去湿骨林找蛞蝓仙人帮忙，才完成所有细节。 随后他肉痛地使用一张“神之假面”，再次短暂地拥有半瞳，制造了这几根黑棒。 和他想的一样，即使不处于假面模式，他也能在黑棒上灌输查克拉。 ——他的精神本质没有改变，肉体最深处的烙印也无法被抹除，制造的黑棒依然可以识别到他这位主人。 “那么……蛞蝓大人，我们开始？” “好。”蛞蝓变身的金发少女温声道，张大嘴巴，吐出奔涌的洪流。 这洪流没有实体，唰的进入黑棒中，居然没有一丝外泄，这大概是蛞蝓仙人提前施加的仙术，可以精准无误地灌输。 “伟大的奇迹。”日向悠斗轻道。 这些无形的“奔涌洪流”，是蛞蝓仙人庞大的生命力。 这位活了千余年的仙人，虽然被困在湿骨林的地底不得自由，但确实是实打实的永生，只要忍界存在，蛞蝓仙人就会一直活下去。 这份万寿无疆的生命力，如今被蛞蝓分出来一丝，灌入这只小蛞蝓，再传递到黑棒里。 不知过了多久，金发少女突然道： “悠斗君，快好了……还有五秒钟。” 日向悠斗明白她的意思，没有丝毫犹豫地拿出一张神之假面，猛地按在自己头上。 血脉被补足，大筒木血裔的力量重归他的身体，笼中鸟消失，浅蓝色的“神之半瞳”再次出现。 日向悠斗眼睛轻眯，以他现在的瞳力，可以轻易看出蛞蝓确实遵守了约定，灌输到黑棒中的只是单纯的生命力，没有混杂半点精神意志。 蛞蝓和他没有任何利益上的冲突，这种盟友是最珍贵的。 日向悠斗心中松了口气。 他双手合十，精神力达到巅峰。 砰！ 一个大型医用饲养缸突然炸开，保存在化学溶液里的东西，被引力拨弄到黑棒旁边。 那是一块曲线优美、比钢铁还坚硬的肋骨！ 此时，寄存在金发少女身体中的仙人的生命力灌输完毕，随着一阵白烟，她消失在地下基地。 日向悠斗放下手，所有的精神力混合着全部的瞳力，扭成一根强大至极的针。 随后这根针，连接了黑棒和骨头。 他要创造生命，违逆自然和人伦。 这是属于仙人的权柄！ 第八十二章 尸骨分身·望月 肋骨、黑棒被庞大的精神力量和瞳力贯穿，进而连接到一起。 这块肋骨曲线优美，晶莹剔透，乍一看，更像玉质的艺术品。 日向悠斗效仿“榨汁日向”的做法，将辉夜族人的血脉提纯，尽数灌到辉夜森之助的一条肋骨中。 然后，日向悠斗再将自己的细胞放入肋骨，悉心培育。 ——总的来说，这是一根“拥有尸骨脉力量和日向悠斗细胞的肋骨”。 这几个月，日向悠斗针对自己的细胞做了大量实验，发现自己的细胞在浸润过日向精华后，会处于一种“活化状态”，拥有独一份的发展潜能。 穿越者是一个世界的最大变数，拥有打破命运的能力，不仅体现在思想上，他的肉体也与土著不同，只要成功活化细胞，就能得到“万能的钥匙”。 除了熟知剧情外，这是日向悠斗最大的倚仗。 模模糊糊感知到这一点的蛞蝓仙人，也因此对他青睐有加，否则，即使是万寿无疆的蛞蝓，也不会拿出珍贵的生命力去帮助他。 地下秘密基地，一系列惊人的变化正在发生。 黑棒倏地粉碎成烟雾，裹挟着蛞蝓仙人的精纯生命力，吸收了假面模式下日向悠斗的瞳力和精神力量，一股脑地轰入肋骨。 尸骨脉、日向悠斗的全能细胞、精神意志、瞳力、黑棒阴阳遁的力量、仙人纯粹的生命力…… 所有力量和实体猛然相撞，发生奇妙的变化。 精纯的生命力凝聚成团，将一切包裹住，变成了一个直径一米的球体，浮在空中不断鼓胀和收缩。 “成了！”日向悠斗浅蓝色的眼眸紧盯着球体，即使以他此刻的瞳力，也无法洞悉所有变化。 变化的过程有点长，超过了三分钟，当假面模式消失后，球体仍然悬浮在空中。 日向悠斗很有耐心地等待着，他要见证这幅杰作的诞生。 终于，混合着数种力量的球体岿然不动，一道氤氲的气体顶破外壳，咔嚓咔嚓，球壳破裂，露出里面的生命。 一個全新的、由日向悠斗主导创造出的生命！ “居然真的成功了……嗯？” 分家少年微微怔住，没有犹豫，将宽大的外袍脱下，罩了上去。 “没想到，你还挺绅士。”新生命轻笑，语调有些冷漠，但声线却清脆悦耳，宛若黄鹂。 ——这是一个女孩。 白色长发，长得很好看，大概五、六岁的模样。 没有回答女孩的话，日向悠斗坐在地上，捏着眉头道： “不应该啊，辉夜森之助是男性，我也是男性，蛞蝓仙人只提供庞大单纯的生命力……为什么……你是女孩？” 女孩轻哼： “用来做媒介的那几根黑棒，查克拉的比例不太对，而且你的全能细胞……实在是太过全能了。” “是这样的啊……”日向悠斗懊恼地捶着脑袋： “第一次造人，没经验。” “熟能生巧的事，下一个就会好很多了。” “可我没想到你年龄这么小……力量也很弱，大概只有中忍层次吧？” “辉夜森之助水平不高，比普通上忍强得有限，加上蛞蝓仙人给予的生命力并不算特别庞大，我只能以小孩的模样诞生于世。”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来，用词造句极其随意，不像兄妹、不像父女，更像是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这个女孩，是日向悠斗创造出来的尸骨脉分身！ 从本质上讲，女孩就是日向悠斗的一部分，和手指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这根手指脱离了本体、拥有尸骨脉的力量、外形是白发女孩的模样而已。 当然，她也有着属于日向悠斗的记忆，以及自己独立的情感和思维。 但她终究不是自然孕育的生命，而是日向悠斗意志的产物，其最大的愿景，便是“帮助本体完成计划”！ 二者的关系，很像“大筒木辉夜姬”和“黑绝”。 女孩看出日向悠斗的郁闷，失笑道： “怎么？觉得失算了？” “嗯。”日向悠斗大大方方承认，在分身面前没什么好隐瞒的： “本来，我是想制造一个拥有顶级尸骨脉力量的分身，再将其[吞噬]，补全自身的大筒木血脉……你也知道，光用我自己的细胞，只能培育出神之假面。” “因此思来想去，制作四具不同的分身，待伱们的力量处于该血脉的顶点时，再收归己身，完成最终蜕变，这个计划看起来是最靠谱的。” “千手、旋涡、宇智波、辉夜。” “四具分身，四种不同的血脉和力量，加上我这个日向，这就是大筒木在忍界的全部了。” “我会吞噬你们四人，成就最完整的大筒木之血，获得永远的仙人眼，挣脱笼中鸟。” “计划就是这么个计划……”日向悠斗苦笑： “可你如今的力量这么弱小，显然是不符合吞噬条件的。” “给我一点时间。”女孩耸耸肩： “让我再成长十年，我有信心达到尸骨脉中很高的层次，这样，你就可以吞噬我了。” “趁着这段时间，你也可以制作其他分身。” 日向悠斗想了想，赞道： “也对，就算制作出其余分身，他们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地拥有该血脉顶级的力量，都需要成长。” 女孩出声提醒： “但你要记住，为了缩短成长时间，血脉的源细胞，必须尽量强大和纯粹，漩涡的话最好用长门，退而求其次才是玖辛奈，最后的选择是香磷……” 日向悠斗和女孩又讨论了接下来的计划，最后，日向悠斗一拍手，看着白发女孩道： “你外形太年轻，放你一个人在外面成长，夭折的概率太大了……我会把你放在木叶，村子里总比外面安全。” “好。”女孩点头： “对外界，你就说我是你捡来的，拥有血继限界力量的孤儿，这事在乱世太常见了，恰好我的外貌不算是典型的辉夜一族的长相，木叶只会认为我是混血的幸运儿。” “好主意，看来我要找个机会向大蛇丸他们报备一下你的存在……哦，对了。”日向悠斗突然想起什么： “给你取个名字吧，你想姓辉夜么？” 女孩想了想，摇头道： “不要，换一个，波多野怎么样？前世的最爱。” “喂喂喂，不要顶着萝莉皮囊说出这种油腻大叔的话啊，我这个本体也没有那么猥琐啊……”日向悠斗失笑： “望月吧，还和辉夜呼应上了。” “好，望月什么？” “望月……琉璃。” “好恶心的名字，本体，有句话我想说很久了，你起名的功力不及你修炼天赋的万分之一，那个劳什子[狮牙咬绝]也难听的要死。” “……你嘴巴真的很毒啊。” “咱俩不是一个样么？” “呵呵。” 第八十三章 惊喜的木叶高层、回村 “悠斗大人，您回来了。” “玉狮大人，您的军功簿已经更新，哦，对了，按照正常的轮转次序，您将在这个月内轮值回村，关于时间安排，您有什么建议么？” “悠斗前辈，大蛇丸大人在指挥部等您，不过这个女孩……啊？哦哦，当然可以。” 木叶大营，日向悠斗甫一回来，就受到了众人尊敬的注视和礼遇。 名声是一种强力的武器，这一年来，日向悠斗身为“玉狮”为村子立下赫赫战功，已经成了一面旗帜，虽然职位没有调动，依然是战场自由人，但地位却很高了。 普通忍者和他说话，都要加上“大人”或者“前辈”。 即使带着一个小女孩去部队统帅的指挥总处，也不会遭到阻拦，这是属于战争明星的特权！ 木叶部队大营最中央的房屋，大蛇丸抬起头，打量着进来的二人： “是悠斗君么……最近真是辛苦了，听说你逼退了八尾人柱力，救了很多人。” 日向悠斗行礼，轻笑道： “统帅大人，八尾人柱力自从被【月神】伤到后，身体机能已经大不如从前，我也是捡個便宜而已。” “你身上有日向家教导出的谦逊，这很好，悠斗君，忍者就要无时无刻保持谨慎。”大蛇丸顿了顿，金色的竖瞳倒映出白发女孩的影子。 他敏锐地发现了女孩身上奇特的“味道”。 “大蛇丸大人。”日向悠斗摸了摸女孩的头顶： “这个孩子……是我在霜之国境内某个小村庄遇见的，她的父母都被入侵的雾隐忍者杀掉了。” “悠斗君，这个女孩，很不一般。” “不愧是统领大人。”日向悠斗很自然地捧了一句。 “她叫望月琉璃……她……唔，亲眼所见，比什么都有说服力……琉璃，用出那个，攻击我。” 话音刚落，望月琉璃的手腕就突起一根骨刺，她以远超这个年龄的速度和力量，猛砸日向悠斗的腰部。 砰！ 缠绕着流云钢的右臂与骨刺相撞，激起的劲风震荡四周，把办公桌上的文件全部吹飞。 可以清楚地看到，女孩脚下被踩出了一个浅坑，尸骨脉从来都是顶级的近战系血继限界，坚硬的骨骼不仅赋予了辉夜一族特有的忍术，还给予他们天生强大的体魄！ 大蛇丸挥退闻声而来的护卫，目光灼灼地走到望月琉璃前面。 “小姑娘……你还记得你的父母么？” 望月琉璃收起骨刺，摇了摇头，握住日向悠斗的大手，小脸还恰到好处地浮出一丝紧张。 这种信手拈来的天赋派演技，本体和分身倒是不相伯仲。 大蛇丸不以为忤，甚至还笑了笑，显然早已习惯这种表情。 ——哪家小女孩见到蛇瞳变态阴冷怪叔叔不害怕啊？ 这小姑娘倒是挺信任悠斗的，大蛇丸这般想着，看向分家少年。 日向悠斗早有准备： “大蛇丸大人，琉璃身负尸骨脉，当我发现她的时候，她正在用天赋赐予的武力偷东西吃，四下打听才知道，她的父母已经……” 大蛇丸了然地点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 血继限界外流这种事情，每个村子都时有发生，不算新鲜事，至于她死去的“父母”，是养父母还是雾隐村的叛忍，早就无从查起了。 “很好，悠斗君，你真的很好。”大蛇丸连着夸了两次： “你为村子得到了珍贵的宝物，这是天大的功劳。” 这话说的确实不错，国与国、忍村与忍村之间的战争，说白了就是掠夺资源。 在忍界，什么是最珍贵的资源？ 不是土地和金钱，而是人！是拥有优秀忍者才能的人！ 血继限界的特殊器官，天生就比普通人强出太多，稍加训练，起码能成为合格的中忍。 望月琉璃这个年纪，刚好是三观成型的时候，带回村子稍加培养，就是忠心耿耿的木叶忍者，她身上流淌的尸骨脉的力量，也能在火之国落地生根，或许很多年过后，木叶就会多出一个名声赫赫的“望月一族”！ 至于望月琉璃是否是间谍……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概率太小，几乎可以忽略。 送自家的血继限界到敌对忍村，即使真的别有用心，也是伤敌一千自损一万二的蹩脚臭棋，雾隐绝不会干这种蠢事。 “悠斗，伱真的很好。”大蛇丸又夸了一遍，当着望月琉璃的面，也没说太多，只是道： “我会用最快速度将这件事传回村子……哦，我记得，你快要轮值回村了？” “是的，统领大人。” 战争期间，忍村高手大多会在前线征战，不过即使前线战况再激烈，忍村也不可能无人驻守，除了最高统帅“影”，其他高手也会轮值回村，保护平民的同时，也可以喘口气，歇一歇。 大蛇丸算了算时间，接着道： “你今晚就回去吧，带着望月琉璃这孩子一起，毕竟战场危险，她又很依赖你。” 日向悠斗领命： “是，统帅大人。” 大蛇丸作为上司，是个心细如发并且雷厉风行的人，说到就会做到，他马上安排了村子那边负责接应的人，仔细叮嘱后，才让日向悠斗带着望月琉璃离开。 一大一小走出营地后，日向悠斗便抱起少女向秘密基地狂奔。 “出乎我的意料啊，没想到大蛇丸这么果断。”奔跑中，日向悠斗皱眉道： “今晚就出发的话，我得把基地的实验材料收拾好才行，[神之假面]要带在身边，某些东西也要销毁……毕竟下次来这里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有可能产生活体异变。” “那你抱着我跑干嘛？” “和我一起整理，时间太短，我怕忙不过来。”日向悠斗嘴角翘起： “到了村子，我恐怕会忙一段时间，你有什么打算？进忍者学校？还是直接找老师？” “怎么？不想当奶爸了？” “没有……只是我觉得，在村子里的时候，可能会发生许多事情，带着你恐怕不方便。” “哼。”望月琉璃皱眉： “真是的……在我面前，你还有什么可装的，漩涡或者千手，你是想搞到这两种细胞吧？你要注意，本体，木叶村可是龙潭虎穴，稍不注意，玉狮就会变成死狮。” “这只是暂时的计划，而且，我会带上神之假面。”日向悠斗轻声道： “月神这种大反派，可不会沉寂太久啊。” 望月琉璃头顶白色的呆毛动了动，忍了很久，还是不客气地道： “你在哪，月神就去哪，生怕别人怀疑不到你身上是吧？而且真以为进入假面模式就天下无敌了？真是好厉害呐我的哥哥，把月亮打下来送给我好不好呀～” 日向悠斗：“……” 这具分身的性格一点都不像我，真的。 第八十四章 木叶49年，英雄回村 时隔近一整年，日向悠斗终于跨上了回木叶忍村的路。 火之国毕竟是最强大的国家之一，战争打到现在，总能将敌人的攻势推回到边境线外，战火没有烧到国内，官道和驿站大多保存完好。 离木叶村还剩二十五公里的时候，接应的人到了，他们架着高大的豪华马车，把这批从前线回来的忍者请到马车上，算上伤号，总共三百八十六人，都被安排得妥妥当当。 日向悠斗被安排在了车队的最前面。 最耀眼的位置，当然要留给声名鹊起的战争英雄。 车队迅速驶向木叶，太阳还没升到最高点的时候，日向悠斗就能看到忍村大门前欢迎的人群了。 猿飞日斩穿着红白相间的御神袍，叼着烟斗站在人群中央，笑眯眯得如同邻家老大叔。 鲜花飞舞，和浸润过香水的丝巾一起被撇到上空，村民们欢呼着，迎接这些从战场上归来的英雄。 作为最高领袖的猿飞日斩，在这种场合自然是要讲两句的，他还没有后世那种磨磨唧唧的演讲习惯，只说了些好听的场面话，就解散欢迎的人群，领着这批忍者进入火影大楼。 接近四百个从前线撤回来的忍者，有些承担重要任务的，要当面给猿飞日斩述职汇报，剩下的，除了伤员，就会被安排和驻守在木叶的忍者交换岗位，那些已经在村子里修养一段时间的人们，便接替他们前往战场，很多时候还会带上刚从忍者学校毕业的下忍们。 不断培养、不断折损、不断轮换，各大忍村以这样的方式保持前线的强大战斗力。 日向悠斗作为耀眼的战争明星，第一个面见猿飞日斩。 “悠斗啊，你已经成为一个能够独挡一面的忍者了。” 这是三代火影见到他的第一句话。 分家少年恭敬回道： “都是村子和族中教导有方。” “水门和大蛇丸，都夸过你好几次。”猿飞日斩叼着烟斗轻笑： “从水门嘴里出来的从来都是别人的好话，可大蛇丸却是個吝啬夸奖的家伙，前线的统领和副统领都十分认可你，悠斗，不论是[日向之玉]还是[玉狮]，你都当得起这样的夸赞。” 日向悠斗低头，做出聆听的姿态。 “我看过你的军功簿，远超一般上忍，忍界第二次大战时，就连同时期的自来也他们，也没有积累你这般雄厚的功劳，想必为了木叶，伱付出了很多。” “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就待在村子里吧。”猿飞日斩抛给日向悠斗一枚卷轴： “你锋芒过盛，敌人早就视你为眼中钉，暗部截取了云隐的情报，说是要在汤之国引诱你现身，负责埋伏的高手里，很有可能有[ab组合]。” “水门有飞雷神，深陷重围也能从容逃走，但悠斗，对于你来说，还是提前避开较好。” 日向悠斗看完卷轴上的情报，将其还给猿飞日斩： “是，火影大人，我在村子里的这段时间，您有什么任务么？” “本来，我是想让你进入暗部历练历练的。”日猿飞日斩吐出一口烟圈，无奈地笑笑： “可是你的老师说，既然你成功凝聚了百豪之印，那么一系列的忍术学习就要提上日程了……我会给你安排轻松一点的岗位，让你有充足的时间修炼。” “多谢火影大人。” “哦，对了，悠斗，大蛇丸报告说，你收养了一名小女孩……” “她在门外。”日向悠斗出门，牵着白发女孩的手进来： “火影大人，这就是望月琉璃，身体里流淌着尸骨脉的力量。” 猿飞日斩笑眯眯地摸了摸琉璃的头： “好孩子，在木叶生活下去吧，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家……？”望月琉璃抬头，眼眸如同小鹿，一闪一闪的，仿佛随时都会破碎的瓷器： “可是，琉璃已经没有家了，永远看不见爸爸妈妈了。” 这种年纪的漂亮小女孩，可怜兮兮起来是很有杀伤力的，猿飞日斩蹲下身子，语气温和道： “小琉璃啊，不要担心孤独，你现在所处的村子名为木叶，是所有人都能平等生活的地方，我们都是沐浴在阳光下的叶子啊，不分彼此，永远都是一家人，这个世界，终究是被爱浇灌的，人和人之间是可以互相理解的……” 望月琉璃的小手突然捏了一下日向悠斗的掌心，因为二人的手是牵在一起的，她的动作又太隐蔽，即使近在咫尺的三代火影和负责守卫的暗部都没发现。 即使小女孩什么都没说，因为本体和分身的固有联系，日向悠斗也能猜到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这小老头真信这套词啊？脑血栓么他？ 日向悠斗拼命保持严肃，强迫自己不笑出来。 猿飞日斩这次扯了很久，都是一些“火之意志”、“同伴羁绊”之类的，当他意犹未尽地喝下茶水后，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唉，抱歉，这人一老，便不由自主地啰嗦起来了，连我自己都说累了。” “没关系的，火影爷爷。”望月琉璃比他更累，时刻保持着“崇拜、尊敬、大开眼界、学到东西了我的火影大人”的小表情，即使到现在，她还强忍着不翻白眼，尽职尽责地再捧一把： “以前，从没有人告诉过我这些……您懂得的真多啊，原来火影是这么了不起人么？那我以后也要做火影！” “哈哈哈哈哈……”猿飞日斩笑得合不拢嘴： “果然，和年轻人一起聊天，人也会重新焕发青春啊……悠斗，今天就先到这里吧，还有很多人等在门外。” “是的，火影大人，不过琉璃的住处……” “就让她住千手族地，纲手虽然不靠谱了点，但也把静音健健康康拉扯大了，而且你长时间住在那里，刚好能照顾她。” 日向悠斗领命退出，牵着小女孩的手走出火影大楼。 一路无话，不论是本体还是分身，都是很谨慎的人，不会在“可能被人偷听偷看”的环境中随意交谈。 二人穿过许多条街道，来到占地面积广阔的千手族地。 日向悠斗轻车熟路地走进某座院子。 栽种着柑橘和竹子的小院里，金发女人正趴在榻榻米上。 “哟，小伙子，你长高了……也变瘦了啊。” 这是纲手见到他的第一句话。 第八十五章 木叶医院，悠斗班长 “你居然比我高了。”金发女人站起来，和徒弟比了比个头，发现男孩确实比自己高出了一公分。 再过几年，自己就该仰起脑袋看他了，纲手这般想着，点了点自己的额头。 日向悠斗心领神会，将护额摘下，露出笼中鸟和最中间的百豪之印。 女人的指尖轻轻抚在少年的眉心，医疗忍术的查克拉是暖的，她的指尖却有点冰。 “你从来没让我失望过。”纲手满意地点头： “结成百豪之印相当有用，不但可以调整你的身体和经络，还能积蓄平日自然消耗掉的查克拉，以此为基础释放各种强力忍术，熟练使用这枚印记的人，甚至可以将自己的外表永远保持在青春的模样！” “而且，悠斗，你真的让我很吃惊……我记得跟你说过，我的奶奶，也就是漩涡水户大人，身为漩涡一族天才的她，年轻时修习阴封印，也足足用了一年才成功，你却只花费的八个月，在封印之道，伱有更……” 金发女人突然顿住，不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捏了捏日向悠斗的肩膀。 没理解老师为什么叹气，日向悠斗笑着将小女孩拉到身前： “老师，你应该知道琉璃的事了，火影大人说让她暂时住在这里，我找个房间给她住着？” “行。”纲手笑嘻嘻地掐了一把女孩的脸蛋： “这丫头还小，让她和静音住在一块儿吧。” “好……琉璃，这個很漂亮的女人是我的老师，名讳纲手。” “纲手大人。”望月琉璃行了一礼，便不再说话。 她白色长发，很漂亮，但也许是因为嘴唇偏薄的缘故，女孩不说话时会显得冷漠傲气，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丝毫没有和日向悠斗独处时的毒舌。 纲手不以为忤，她经历了两次大战，见过许多生死，这种失去双亲的可怜孩子看得多了，知道他们各有各的伤疤和脾气，和木叶忍村的小孩是两个样。 等静音回来的时候，日向悠斗把望月琉璃往静音怀里一塞，便不再关注分身的事了。 分身虽然是小孩的模样，但心智和自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很明白轻重和分寸，况且静音又长了一岁，越来越有后世成熟贤淑的样子，办事妥帖，照顾一个孩子简直易如反掌。 这具辉夜分身，以及未来的“漩涡、千手、宇智波”三大分身，都是种子，日向悠斗将其栽下，是想日后吞噬他们，彻底补完血脉，总不可能成为保姆看顾他们成长。 他必须考虑“吞噬计划不成功”的可能性，吃掉四具分身后，依然没有冲破血脉桎梏的未来也是有几率出现的，虽然这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日向悠斗必须做好心理准备。 提前思考失败的后果，这是反派的必修课。 他从来没有停止过修炼，当一切计划都失败的时候，分家少年最起码能实行那个最疯狂的冒险——不血脉返祖了，把世界上所有能控制笼中鸟的人屠杀干净，咒印便不攻自破！ 在拥有查克拉这种超自然能量的世界，力量才是一个人信心的源头！ …… 回到村子的日向悠斗，生活依然很有规律。 在战场上，偷袭同伴和同族——做实验——杀掉敌对势力的忍者——回大营汇报工作，四点一圈。 村子里，和纲手在后山修炼新的忍术——偶尔回日向族地——遇到相熟的人聊上两句——睡觉前思考接下来的计划，稳定的生活波澜不惊。 他沉浸在修炼中，没有冒然搞事情。 就像尸骨分身说的那样，自己“日向悠斗”的身份最好和“工藤新一”完全剥离开，如果自己去哪、月神就在哪大杀四方的话，时间长了，别人终会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而且不论是“千手柱间的细胞”，还是“漩涡玖辛奈的身体组织”，都是极难获取的东西，前者戒备森严，就连日向悠斗也不知道初代火影的墓地在哪，后者则是堂堂九尾人柱力，万一弄得尾兽暴走，自己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在计划停滞不前的时候，日向悠斗选择先修炼，起码力量结结实实地上涨，也不算浪费时间。 日向悠斗回到村子的第二个星期，火影大楼的任命书就下来了。 他的岗位很不错，不是较为艰辛的驻守任务，而是在木叶医院里做一名医疗班长！ 得益于纲手的地位，加上日向悠斗已有“战争期间救死扶伤”的表现，这个地位颇高的岗位便落到了他身上。 津贴很多，事却挺少。 因为是战争期间，忍村大本营的人口很少，前线的伤员，要么被就近送到战地医院，要么在运到木叶的途中伤势发作死亡，一个月下来，日向悠斗也没干几次活，他是“医疗班长”，专门负责疑难杂症和紧急救治，小病什么的交给底下的医生就好。 于是，日向悠斗只需要在上班的时候露个面，交代几句后就可安心离去，偷偷溜到后山和纲手——木叶医院的总负责人修炼。 打卡就是下班、工资照拿不误、和美女顶头上司一起翘班，这工作要是给穿越前的悠斗，恐怕他做梦都要笑醒。 这样平稳又忙碌的日子，一晃就过去了两个月。 当积雪全部融化、大树抽出新芽的时候，猿飞日斩又把日向悠斗叫了过去。 “火影大人，您找我。” “嗯，悠斗啊，坐。”猿飞日斩将一沓资料交给他： “仔细看看吧，这些以后就是你的直系属下和学生了。” 日向悠斗微愣，他本以为三代火影叫他过来，是安排自己重返战场，却没想到是让他成为带班老师。 十四岁，我大概是木叶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带班上忍了……日向悠斗一边想着，一边翻弄资料。 第一张照片，是望月琉璃。 情理之中的事情，论关系远近，以及同属血继限界的忍者来看，她确实适合做我的学生。 日向悠斗暗笑，看向第二张照片。 照片上的男孩非常俊俏，穿着黑色的短袖，正微笑着对着境头结印。 宇智波……止水。 第八十六章 你的眼睛，能看到多远的未来？ 宇智波止水系上护额，双手合十，对着桌子上的相片拜了拜。 相框里，是一对年轻夫妻的合照，都是黑发黑瞳，穿着绣有团扇族纹的衣服，一脸灿烂地笑着，又傻又幸福。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我出发了。” 止水轻声道，把短刀收入鞘中，背在身后。 他今年刚满六岁，才从忍者学校毕业，不论是宇智波族内还是学校的毕业考核，都是当之无愧的同届第一。 ——“止水这孩子，拥有忍者所需的一切才能，无论是作为宇智波还是木叶下忍，他都是毋庸置疑的天才。” 这是宇智波止水毕业时，忍者学校老师写下的评语。 今天，是止水第一次见“指导上忍”的日子。 虽然如今是战争期间，大部分下忍都会被安排到前线做任务，但对于那些有潜力的新血，木叶也会宽限一些时日，由强力上忍带着组班，历练历练。 宇智波止水昨天晚上被族长叫过去，得知了这件事，以及自己老师的姓名。 他很期待见到那位被尊称为“玉狮”的老师。 关好门，走出族地，宇智波止水很快来到村外，昨晚他收到了蛞蝓带给他的信，地址和时间都写在上面，只要按时到达指定位置即可。 止水提前了半个小时，来到了集合点。 这是一个位于森林中的空地，光秃秃的没有半根杂草，看来稍早的时候就被仔细清理过，最中间是一根缠绕着绳子的粗木桩，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因为是最先到的，宇智波止水索性靠着木桩休息。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灰色风衣、戴着墨镜的男孩就从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什么嘛……是止水啊。”男孩鼻子以下被风衣的高领遮挡，又戴着宽大的蛤蟆墨镜，看起来神神秘秘的，不过他虽然打扮古怪，但语气却意外地平和沉稳： “真是有缘分啊，毕业考试的时候，也是我们两個作为对手。” “慎野，有你做同班，真是太好了。”宇智波止水笑着打招呼。 油女慎野，这一届唯一能跟宇智波止水“过两招”的家伙，天赋异禀，修习的是油女一族代代相传的控虫秘术。 他们俩是忍者学校的同期，虽然平日大部分时间都在各自家族接受教育，但关系也要比普通路人亲近很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时间过得飞快。 最后五分钟的时候，一名少女从远处慢悠悠地走来。 油女慎野和宇智波止水同时看向她，都略有些疑惑. 女孩有一头漂亮的白色长发，很美，身高超过大部分同龄人，比两个男孩稍微高一点，面无表情，看起来有些冷漠。 “从来没在村子里见过她……” 止水和慎野想着，目视女孩走到他们身边，大大方方地倚在木桩上。 “望月琉璃。”她自我介绍道，再没有言语。 止水和慎野都不是那种缠着女孩子东问西问的小男孩，见望月琉璃没有多说话的意思，也不去烦扰他。 很快，五分钟过去了。 砰！ 一道烟雾在木桩上方升起，一只拳头大小的蛞蝓出现。 它吐出两个铃铛，大声道： “抢铃铛大作战开始啦！悠斗君只会见成功拿到铃铛的人，失败者将会被逐出小队！他在密林的那一边等着成功的人！” 蛞蝓消失，两枚铃铛掉在木桩上。 “哼，真是个充满恶趣味的指导上忍……”望月琉璃耸耸肩，一把将两枚铃铛全部抓在手上。 强健如同铃鹿的小腿在地上一弹，整个人冲入密林，眨眼就消失不见。 “欸？”油女慎野一愣： “好快的速度。”话音未落，他也抛下宇智波止水，离开空地。 在爆发速度的瞬间，油女慎野隐秘地掐了一个印，几十只黑色的飞虫从他体内钻出，极速散开。 “找到了……她居然这么快？”慎野咋舌，跟随着寄坏虫的引导穷追不已。 “封！”拼命追到能发动术的距离时，油女慎野便牵引着寄坏虫攻击女孩，虽然望月琉璃轻轻挥手就能杀死飞虫，但这终究阻挡了她冲锋的势头。 “停一停吧……望月小姐。”油女慎野追到她身后： “两个铃铛，分我一个？” “可以。”望月琉璃轻轻弹了一下铃铛： “欢迎来抢。” “一人一个，岂不是刚刚好？” “不好。”望月琉璃的语调很平静： “那个宇智波的家伙很可怕，但是你嘛……我应该打得过。” “……那你还抢走两个？” “如果追来的是他，我直接给；如果是你先沉不住气，我就解决掉你。” 油女慎野眉心狂跳，就算在学校时一直被宇智波止水压着打，但他也是名副其实的小天才，女孩不加掩饰的轻视，让他动了真火。 油女慎野伸出手指，一枚绿色的虫子从肉里钻出。 望月琉璃嘴角轻翘，一甩手臂，尖锐苍白的骨刺撕裂肘部。 绿虫飞舞，骨刃森寒，二人同时向对方攻去，连铃铛也顾不上了。 然而，不论是绿虫还是骨刃，都没有落到对方的身上。 “我说……” 短发的俊俏男孩突兀地出现，硬生生插在二人中间，忍刀死死抵住望月琉璃的骨刃，猩红的单勾玉写轮眼缓缓转动，以幻术控制住了油女慎野。 他很快，却不是日向悠斗那种雷霆般直线冲锋的狂霸凶狠，更不是波风水门那样缥缈灵动的空间穿梭，而是迅捷凌厉，像一阵吹拂的风。 “我说，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啊。” 宇智波止水叹了口气，停下幻术，推开望月琉璃的骨刃。 他揉着手腕，惊叹于白发女孩力量与速度的同时，无奈道： “慎野，还有望月小姐，我们一起去森林的尽头，说不定这是能让三人同时通过考验的方法。” “说的轻巧。”望月琉璃盯视着男孩： “如果同时判我们不及格呢？” 油女慎野默不作声，显然也是和望月琉璃一样的想法。 在木叶，没通过指导上忍测试的倒霉蛋多了去了，每届都有。 “没关系。”止水爽朗地笑了笑，将刚才顺手牵羊拿到手的铃铛解开，分别扔向二人： “铃铛，你们拿着。” ——即使是这个年纪的宇智波止水，也懂得“牺牲”的含义。 刚刚还剑拔弩张的男孩女孩都沉默下来。 望月琉璃摩挲着铃铛，半晌后，突然噗嗤一乐，将其扔回给宇智波的男孩： “真正的绅士，怎么能让女孩子拿东西呢。” 又是叮当一声，油女慎野也把铃铛递给止水： “如果被我们族长知道，我合格而伱被淘汰了，还是以这种方式……相信我，我的下场绝对比不合格惨多了。” 宇智波止水愣愣地看着手掌中的两枚铃铛，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啪、啪、啪。 正在这时，不紧不慢地鼓掌声在上方响起。 宇智波止水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 一名年轻的忍者慵懒地靠在树冠上，白色的宽袍、黑色的绷带，这样随意洒脱的姿势，在写轮眼的注视下却没有丝毫破绽。 很强……非常强，宇智波男孩想着，与此同时，他听到了日向悠斗的第一句话： “宇智波……止水，拥有那双眼睛的你，能看到多远的未来？” 第八十七章 第九班 玉狮·日向悠斗，日向家最杰出的天才、三忍之一纲手大人的弟子，也是我的……老师。 宇智波止水将忍刀收回鞘中，眼瞳慢慢变为黑色。 “悠斗老师。”他的语气很恭敬，大族有专门的人负责教导礼仪，虽然宇智波一族向来眼高于顶，但其实很多时候，他们比平民出身的忍者更加懂规矩。 如何面对老师和长辈，这是宇智波少年少女的必修课。 宇智波止水仔细思考了一会儿，低头道： “抱歉……老师，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日向悠斗看着男孩纯净的黑瞳，轻笑着道： “为何把铃铛分给同伴呢？如果他们合格、你被淘汰……很多年后，你回头看今天发生的一切，会打心里觉得开心么？” “得到的，和将要失去的，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止水，你被淘汰的未来，真的是最好的未来么？” “你是天才，但这个时代，每天都有天才死在无人知晓的角落。” “淘汰，然后被送入战场的你，是有可能死亡的啊。” “因为伱的[牺牲]，强者早夭、弱者存活……止水，在你递出铃铛的一刹那，你的眼中，是否看到了那样的未来？” “现在，我问你，村子需要的，是哪种未来？” 宇智波的俊俏男孩微怔，低下头，仔细思考日向悠斗的话。 “有些时候，牺牲是毫无意义的。”日向悠斗的白眼倒映着止水的面庞： “你是很有才能的男孩，刚才的瞬身术真的很快，已经远远超过了下忍的范畴，可是所谓优秀的忍者，便是能在刹那间做出正确抉择的人……即使这抉择不被人理解。” “你和我。”日向悠斗笑着指了指自己的眸子： “我们都是拥有特殊眼睛的人，能看到的东西，不应该局限于现在。” 宇智波止水睁大眼睛。 不将自己局限在“兵器”的桎梏中鲁莽行动，而是以更宏大的视角思考未来。 这是不同于普通忍者的思维方式，以所有人的利益为核心，深层探讨自己行为的“对与否”。 宇智波止水控制不住地抬头，看着亲切温和的老师。 男孩的心中，弥漫着一种名为“憧憬”的情感。 玉狮之名，这几个月来在村子里很响亮，止水自然知道老师的事迹。 在他心目中，日向悠斗是一个极度优秀的忍者。 作为木叶上忍，他可以在战场中扬名，给予敌人创伤；作为日向分家，他也忠实地履行了职责。 一個忍者，所作所为对得起家族和村子，这在宇智波止水眼中，是件特别了不起的事情。 年仅六岁的止水，已经察觉到村子和家族的不和，虽然如今战争期间，两方都默契地避免冲突，但在同族的闲言碎语中，宇智波止水也知道，难以弥合的裂痕横亘在村子与家族的中间。 老师既是优秀的村子上忍，又是忠诚的日向成员，真是了不起啊。 宇智波男孩心中感慨，觉得自己未来能和老师学到的东西，绝不仅仅是忍术和体术而已。 日向悠斗没有厚此薄彼，转而向油女慎野道： “你很好，几个月前，我曾陪着志微前辈执行任务，油女一族的秘术让我大开眼界……志微前辈是你的……？” “是我的表哥。”油女慎野将嘴部藏在风衣立领中，依然是神神秘秘的做派： “悠斗老师，比起表哥，我还很稚嫩。” “真是太谦虚了，慎野。”日向悠斗点了点白眼： “在白眼的视界下，我看到了一个很有潜力的控虫人的身体，你很好，不单是指战力，而是你在怒火攻心时也能意识到对方是同村伙伴，没有用出自己最致命的虫子……哈，志微前辈也是一样，冷静思考、自制能力让人叹服。” 最后，他跳下树冠，走到白发少女的面前，摸着自己的下巴道： “琉璃……好些时日没见了，在千手族地，我忙于修炼，没有空管你……尸骨脉的运用已经很灵活了……你为什么要拿着两个铃铛一起跑？” 宇智波止水和油女慎野惊异地看着二人，才知道他们早就相识。 而且……尸骨脉？那不是雾隐辉夜一族的独特血继限界么？ 在外人面前，尸骨分身的演技非常好，她淡漠地笑了笑，平静道： “我想试试寄坏虫和写轮眼，一直听村里在说，却没有亲身体验到，觉得很可惜。” 这么说倒是挺符合人设的……日向悠斗心中暗笑，表面上却皱眉道： “不要让血继限界的力量影响到你，辉夜好战，可望月也许有不一样的未来。” “是……老师。” “话说回来，琉璃，控虫秘术和写轮眼，怎么样。” “前者很难缠，而后者……”白发少女顿了顿，说出了只有日向悠斗懂得全部含义的句子： “那真是一双很不可思议的美丽眼睛啊。” 日向悠斗轻笑，分别点了一下三个孩子的额头，温声道： “你们三个，全部过关。” “都是优秀的好孩子，控虫秘术、尸骨脉、写轮眼，要么是代代家传的技巧，要么是独特的血继限界，即使这个时候上战场，老师相信你们也能活下来，获得不逊于老师的名望。” “不过，既然村子决定让我们组班，就代表火影大人极度看中你们，想让三株花朵再成长一些，然后才去接受狂风暴雨。” “家传秘术和血继限界什么的，我插不上手，但我好歹也拥有白眼，并稍微脱离了家族的传统体系，在开发这些技巧的时候，琢磨出了自己的小窍门。” “我会带你们执行任务，并在这过程中试着研究些新的东西。” 两个男孩、一个女孩并排站着，仰着头，看向面如冠玉的年轻忍者。 阳关穿过树叶的间隙，打在四人的身上，热量和光芒将他们如同锁链般相连。 如同千年前神树降临大地时凉爽的夜风、七十年前柱间与斑相识的那条清澈的淳淳小河。 在故事开始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我是你们的老师，也是你们的上级……因此，我对你们承诺，绝不会抛弃你们，就像今天抢铃铛一样，四个人的小队，少一个都不行，我宣布……” 日向悠斗顿了顿，接着道： “第九班，在今天成立了。” 第八十八章 镜花水月之夏 三个月后。 夏蝉嗡鸣，混合着正午的阳光，弥漫在葱郁的森林里。 一棵低矮的灌木丛后，猩红的单勾玉缓缓转动，宇智波止水低俯身子，极佳的动态视力将眼前的一切深深烙印进脑海。 “速度很快，但不如我。”止水打量着目标，眉头轻皱： “杀很容易，但是无伤活捉……却很难。” 他给两个同伴打了个手势，三個月的相处，对于聪慧的男孩和女孩来说，已经足够培养出惊人的默契。 望月琉璃和油女慎野悄悄饶到侧面，标准的三角夹击阵势。 “开始！”油女慎野心中默念，近百只黑色的小虫钻出身体，乌泱泱的，在他的控制下，掀起扰人的噪音声浪。 目标的耳朵下意识地卷起，看到天空气势汹汹的虫群后，嚎叫一声，拔腿就跑。 快若奔雷，红光一闪就蹿出去十余米。 “就知道你的猪脑子只会往前面跑……”女孩冷嗤，一拳轰在地面上，惨白的骨柱组成骨墙，倏地升起，将前路死死挡住。 目标受惊，四条腿蹭蹭刨泥，调转方向。 但改变方向，就意味着绝对速度减弱，宇智波止水单勾玉的写轮眼疯狂转动，以远超下忍级的瞬身术出现在目标前，张开双臂，啪的一抱！ “哈哈！我抓到你啦！” 宇智波止水大笑，爽朗得如同山涧的流水。 一只红色的小猪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会儿，见实在没用了，才放弃抵抗，哼哼唧唧地趴在男孩的臂弯。 “d级任务，无伤抓住逃跑的宠物红猪，完成！哈哈！” “哼……”白发女孩走过来，拧了一下小猪的耳朵，恶形恶状道： “回去跟兄弟姐妹们说，你是在尸骨脉、写轮眼、油女秘术的围攻中活下来传奇之猪……在你以后的猪生中，这是绝无仅有的高光时刻。” 红色小猪哼唧，也不知道听没听懂。 忍界中奇特的动物太多太多了，一只比飞鸟还快的小猪，还真不一定理解不了人话。 “走啦走啦，回去向雇主交差。”宇智波止水抱着小猪，一马当先。 “慢着，琉璃、止水。”油女慎野指了指大树旁边的背囊： “这里有一些野菌菇之类的山珍，我们带到千手族地，给老师做顿午饭，再去交接任务吧，和上次的c级护送任务不一样，d级任务不着急。” “啊？”望月琉璃很没良心地道： “让老师自己做饭呗，他可是大人啊，会自己照顾自己。” “那不是太可怜了么？”油女慎野推了推墨镜： “悠斗老师的忍者天赋，和厨艺完全是成反比的啊。” “……你说的似乎非常有道理。”宇智波止水想起了老师第一次在千手族地招待他们时，做的那道“章鱼香蕉味增汤”。 最优秀的忍者，往往能把奇思妙想融合进忍术中……以及厨艺里。 那一次，宇智波男孩就是这么催眠自己、把汤全部喝完的。 “走吧走吧，现在是十一点半……做完饭差不多十二点半，我们也够时间交接任务，顺便去吃点东西……拉面怎么样？” …… 日向悠斗和纲手从后山回来的时候，榻榻米的小桌子上已经摆放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哈，又是他们几个啊。”纲手笑嘻嘻地坐在桌子前，招呼日向悠斗过来： “快来，哎呀呀，你的徒弟，比我的徒弟懂事多了啊。” 悠斗摸了摸鼻子，坐到老师对面。 饭菜很可口，这大概是慎野掌的勺……日向悠斗心中暗叹，别看油女一族阴森森的样子，其实都是群居家好男人来着。 一边吃，日向悠斗和纲手一边闲聊。 “悠斗，伱的那几个徒弟怎么样？” “都是很好的孩子，我给他们安排的是做一次c级任务后，再完成三次d级任务，每隔十天，我会带着他们进行b级甚至a级任务！” “难度那么高？” “嗯，他们真的都很优秀……特别是止水那孩子，他的天赋甚至还要超过同年纪的我。” “我们木叶的玉狮后继有人咯。”纲手调笑他一句，顿了顿，状似不经意道： “日向日足那边，还是让你回去么？催得很紧？” “嗯。”悠斗拿筷子的手依然平稳： “我这个年纪，早点把结婚对象定下来也挺好……我听说在忍村之前的战国时代，忍者十五、六就要生孩子了。” “哼……”纲手还想再说什么，却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这毕竟是日向的家务事，她身为师傅也不太好干涉，只能闷头干饭。 日向悠斗看了看金发女人，无声地笑笑，把她最爱吃的烤鱼推过去一点。 这段时间，日向悠斗的生活很平静。 聪明懂事的徒弟、负责又漂亮的师傅、木叶医院里毕恭毕敬的下属……日向悠斗的修炼一帆风水，传道受业也愈发得心应手。 他恍惚觉得，自己是那些普普通通的“正常”穿越者——降生到木叶阵营，努力修炼之余等待鸣人降生，为忍界的和平而战。 当然，再舒心的日子也有扰人的事。 日向日足这几个月似乎发了疯，每每有空就把日向悠斗叫过去，说是要给他介绍族内的好姑娘，用的话术也让人无法辩驳：“你父母早亡，我身为族长，自然要给你寻找一个伴侣，让你的血液和意志流传下去”。 十四岁半的忍族少年，确实是要定下未婚妻的。 只是……订了婚，就有了名分，就要结婚，就要生孩子。 日向悠斗倒不是讨厌小孩或者婚姻，他只是觉得，如果自己看到亲生儿女的额头被人搞上一个笼中鸟的话，自己恐怕会当场就炸掉。 订婚之事一拖再拖，日向日足给的压力越来越大，悠斗知道自己很难抗住，除非最近有大事发生，或者自己被调离村子。 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自己的孩子也是天生的奴隶。 有惬意的小日子，也有扰人的烦恼，这个夏天，日向悠斗难得地像一个正常的少年。 …… 吃过午饭，日向悠斗没有再去后山，他终究在木叶医院里挂职，不可能一整天都不出现。 告别纲手，十几分钟后，他来到木叶医院。 本来日向悠斗想如往常一样，和同事打个招呼就走，却没想到，他甫一进来，就被一个大汗淋漓的下忍医师拉住手： “悠斗班长！您来的正是时候！有一批刚从战场送过来的重伤号……我们忙不过来了……您能不能……” “可以。” 日向悠斗看着那个马上要被推进手术室的男孩，轻声应和。 这个面容、这个年纪……他在前世的原著中看过。 ——大和！ 他身上的“柱间细胞”很弱，远远不够日向悠斗完成血脉蜕变。 但大和却是一份地图，一个不能错过的突破口……或者说，一根不可控的导火索！ 日向悠斗闭上眼睛，伸出手，任由下属们给他消毒、戴上医用隔离护具。 随后他走进急救室。 踏过镜花水月的夏天， 重新迈入血腥的真实世界。 第八十九章 那条秘密的路 日向悠斗推开门走出来的时候，刚好碰上几个戴着面具的木叶忍者。 他不动声色挡在门口，平静道： “你们是谁？病人需要休息。” “我们是……暗部的成员。”为首的戴着狗脸面具的男人道。 暗部？我看是[根]吧，日向悠斗心中暗笑，接着道： “就算是暗部的人，也不能硬往病房里闯啊，这孩子刚从战场上回来，有什么事，不能等他醒来再说？” “是这样的。”根成员换了说话方式，语气缓和： “玉狮大人，我们是他的战友，听说他在前线遭遇危险，我们放心不下，特意来看看。” “哦……病人转移到普通病房后，你们随时可以去看，不过现在，他必须先在急救室观察两个小时。”日向悠斗关上门： “这是规矩，除非你们有火影大人的手令。” 他扭头就走，再也没看那几个根成员一眼。 很强势，但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这种语气也算正常，况且这里是木叶医院，少有人敢在这里闹事。 日向悠斗回到自己的独立办公室，躺在宽椅上，静静构思着计划。 大和这家伙，现在大概是……八岁左右。 不知父母是谁，从小就被大蛇丸掳走，放在秘密试验点中，进行“移植柱间细胞”的实验，同期一共六十個幼儿，只有他一人存活下来。 就连大和，也因为某种原因，被大蛇丸认为是丑陋的失败品，于是随意丢弃，但年幼的大和却凭借强大的求生意志，撑到了被志村团藏发现，被带到[根]抚养，并赐以[甲]的代号。 那几个[根]的成员，来此唯一的目的，就是确保大和的“木遁血继限界”不被发现。 大和的木遁被发现，就意味着移植初代细胞的人体实验暴露，就意味着大蛇丸的试验点和志村团藏的计划再也遮掩不住，这是足以引发巨大危机的导火索！ 当然，只要不施展木遁，旁人也看不出来年仅八岁的大和居然身怀初代火影的血继限界，毕竟“水”和“土”两种查克拉属性很多忍者都有，不算什么稀奇事。 ——大和总不可能在昏迷中施展木遁吧。 因为被发现的概率极小极小，所以根任由大和被送到医院，也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可惜，日向悠斗是穿越者。 “大和、柱间细胞人体实验点……”日向悠斗不断琢磨这两个词，思路渐渐清晰。 他舔了舔嘴唇，走出办公室，离开村子，在村外无人的密林中施展逆向通灵术。 日向悠斗再次来到了繁茂又毫无生机的湿骨林。 “蛞蝓仙人！”他单膝跪在地上，恭敬大喊。 “是……悠斗啊……” 地底传来轰鸣，在距离地表不知多远的极深处，庞大的生命体遥遥注视着笼中鸟：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日向悠斗咧嘴，看起来还挺阳光： “蛞蝓仙人，我需要某个人脑子里的东西。” 脑子里的东西，要么是记忆，要么是精神力量，身为玉狮的日向悠斗，现在绝对有资格请求“山中一族”的帮忙，区区小忙，山中一族想必也不会拒绝。 但既然求到蛞蝓仙人面前……就代表着“这是见不得光的事”。 “悠斗君，你应该学习一门幻术了，不仅是为了情报和作战，幻术的修炼，对你了解大脑和精神力量也很有帮助。” “蛞蝓仙人说的是，不过，幻术的事情，我已有备用计划。” “好……”蛞蝓仙人沉寂一会儿，不多时，一个只有拳头大小的蛞蝓从地里钻出： “我在这只蛞蝓里放了一道幻术，名为仙法·虫之屋，将它放进那人的身体中吧……你会得到伱想要的。” “多谢仙人。”日向悠斗拿起蛞蝓，顿了顿，还是犹豫道： “蛞蝓大人，不知有什么是我能为您效劳的？从汤之国战场到现在，您帮过我许多。” “会有我需要你的那一天的……你是……不会停歇的流水。”蛞蝓仙人说了这么一句话，便不再出声。 日向悠斗恭敬点头，离开湿骨林。 …… 咕噜、咕噜。 男孩睁开眼睛，惶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自己正泡在气味刺鼻的化学溶液中，戴着陈旧的呼吸机，透过圆柱形的玻璃罐，可以看到外面奇形怪状的金属刀具。 对于这里，他很熟悉。 这里是……他的地狱。 自己将会死在这里，和其他五十九个人一起。 身体衰败、内脏坏死、所有细胞都产生剧烈的排异反应，在痛苦中等待死亡，直至被抛入尸坑，任由秃鹫争食。 不！不是的！这……是梦！ 男孩大口喘气，自己确实经历过这一切，但现在已经熬了过来，自己被团藏大人收养，代号是……[甲]！ 他的身体突然涌出力量，猛地一砸，玻璃罐碎裂，化学药液包裹着他一起冲落在地。 木遁·木棰！ 男孩的手臂变成了巨大的锤子，他向前冲锋，在靠近墙壁的一刹那猛地一凿。 砰！ 墙壁被砸塌，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地，能依稀看到远处木叶村的点点灯火和巍然耸立的火影岩。 是了，没错，这里是梦境，我是根的忍者……我拥有力量…… 男孩畅快大笑，朝着木叶村的方向狂奔。 这是逃离死亡与噩梦的路。 然而，他没注意到的是，天上的月亮似乎与平时不太一样，更加灵动，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与其说是皓月，不如说是一颗……巨大无比的白眼！ …… 日向悠斗睁开眼睛，疲惫地揉着眉心。 没过多长时间，那只携带仙人幻术的小蛞蝓就从急救室中钻出，悄悄来到日向悠斗的桌子底下。 “辛苦了。”白眼少年摸了摸它的触角，轻声道： “带着我的谢意，回到仙人身上吧。” 砰！ 白烟弥漫，小蛞蝓消失。 日向悠斗闭上眼睛，又仔细回忆了一遍那条通往人体实验室的路。 离木叶不算太远，方便运送物资；但也没有太近，以免太容易被人发现，甚至泥土的硬度和空气湿度也很好。 “绝佳的地理位置，大蛇丸统领，真不愧是老前辈啊。”日向悠斗轻喃。 第九十章 剧变伊始 日向悠斗跪坐在榻榻米上，盯着手里热气腾腾的茶水发呆。 “悠斗。” 日向日足的声音响起，略带不满： “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你都听进去了么？” “族长大人，悠斗明白的。”缠绕漆黑绷带的少年嗫喏道： “可是，我觉得我还太小……” 察觉到少年的态度比前几次缓和了许多，日向日足赶紧趁热打铁： “悠斗，我们忍者也终究是人啊，既然是人，就需要朋友和家人，娶妻生子，是你人生路上必然要做的事……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未婚妻早就定下了。” 日向悠斗眨巴下眼睛，没有接话。 日足以为少年已经动摇，接着道： “你的父母也是在十五岁左右定下的亲事，作为继承了他们血脉的你，当然也要组建家庭……不仅是你，所有分家和宗家都是如此，开枝散叶，将这颗白眼传承下去，这是人伦常情，也是我们日向的使命！日向悠斗，你必须如此，这是宗族和村子共同的意志！” 既有年长者的循循善诱，又有宗族大家长的威压，日向日足这番话说的很有水平。 日向悠斗放下茶杯，踟躇道： “族长大人……” “你回去吧，悠斗，好好想想我今天对你说过的话。”日向日足摆摆手，示意少年可以离开了。 身为日向的族长，日足非常擅长用言语胁迫别人，他明白自己给予日向悠斗的压力已经很大，再过些时日，不论日向悠斗愿不愿意，都要妥协。 身在分家，哪有可以自由飞翔的笼中鸟？ 成了婚，有了妻子，有了孩子……这些才是更坚固的囚笼。 …… 日向悠斗退出族长的屋子，平静地往外走去。 平心而论，随着日向日足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他确实快扛不住了，今天这一番交谈后，如果没有特别大的变故，一个星期内婚约就会安排下来。 但日向悠斗知道，变故是肯定会发生的，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特别大”。 所以日向悠斗并没把刚刚的谈话放在心上，剧变爆发后，日向族长不可能有心思琢磨这种小事。 他走着走着，快离开族地的时候，恰好碰到了日向美子。 半年不见，这个宗家少女消瘦了许多，眼圈都有些发黑，从以前的娇俏少女，变成了病恹恹的美人。 日向悠斗忽然有点心疼。 ——营养不良有可能会导致视觉神经的疾病，可别把那两颗眼珠子弄坏了啊。 为了浸泡你那两颗白眼，我还贴心地准备了偏粉色系的玻璃瓶呢…… 他一直是个挺细节的人，连死后关怀都考虑到了。 心中想着“要不要早点挖出来，省得她弄坏了”，日向悠斗表面却从容温和，他侧开身子，微微颔首： “美子小姐。” 日向美子嗯了一声，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往族地深处走去。 忍者世界的爱情非常牢靠，一旦两情相悦，几乎一辈子都不会移情别恋。 日向悠斗心中感慨，远离日向的建筑群，来到了千手族地的后山。 后山空无一人，他找到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仰躺在枝干上，轻轻阖上眼睛。 每逢大战，如果可以，日向悠斗都要找个地方，安静地调息一下，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作为穿越者，“熟知剧情”是他独特的优势，这代表着先知先觉，能在一切事件中抢得先机，因此在过去的那些年，日向悠斗都尽量避免改变剧情。 但随着他力量越来越大，掀起事件的牵涉范围也越来越广，剧情改变，是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的。 飞鸟狂扇翅膀，也掀不起半点风浪；但如果是在空中咆哮的巨龙，随便一个呼吸，就能引发飓风和海啸！ 世间的大人物稍微动动手指，就能引发无穷的连锁反应。 如今的日向悠斗确实有这种影响力——即使只能维持三分钟。 蛞蝓仙人给予的那道幻术非常强力，即使[根]已经在大和脑中设下了防御忍术，但仙法的力量依然渗入进去，让日向悠斗看清了那条路。 ——木叶通往柱间细胞试验点的路！ 大蛇丸偷取了初代火影的细胞，在那里做邪恶的人体实验，五十九個幼儿实验体全部死亡，只活下来一个大和。 搞到柱间细胞、掳走大量普通人甚至忍者、购买足够的医疗器材和食物清水、隐藏所有线索……仅凭大蛇丸一个人，无法完成这么多事。 他需要一个手腕足够高明的同伴……就像日向悠斗和蛞蝓仙人的关系一样。 那个同伴，无疑就是志村团藏。 虽然原著中对“柱间细胞实验”的描述只是一笔带过，但无论是抚养大和，还是后来移植柱间细胞增加肉体能量来平衡写轮眼，都暗示着志村团藏和大蛇丸紧密的联系。 【火影的弟子和高层偷挖木叶创始人的尸体】，这是足以动摇木叶根基的恶性事件。 如果不严肃处理，聚集木叶人心的“火之意志”便成了笑话。 虽然原著中，大蛇丸的人体实验最后也瞒不住了，甚至因此成为叛忍，但那时已是木叶51年，是如今的两年后。 更要命的是……现在正值忍界大战，大蛇丸乃是堂堂前线统领！ 日向悠斗都有点替猿飞日斩抓狂了。 从重处罚的话，前线怎么办。 把这事压下来的话……日向悠斗提前表示歉意，有自己在，猿飞日斩无论如何也压不住。 就连分家少年也不知道，今夜的行动会引发怎样的未来。 不过，他依然有做这件事的理由。 ——大蛇丸的试验基地中，或许保存着还没被使用的柱间细胞；即使没有，剧变之后，木叶必然动乱，自己也有更多机会和时间去村里盗取。 乱中得利，是反派的基本素养。 这种把大蛇丸坑到死的阴招，日向悠斗做起来没有丝毫压力，权当大蛇丸为科学献身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皎洁的光芒映在了他的眼皮上，少年深吸一口气，睁开纯白的眼睛。 夜幕遮盖，大地广袤无垠，如同巨大的舞台。 月，升起来了。 第九十一章 月神再临 晚间。 犬冢骨穿梭在密林里，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带来丝丝凉意。 如果是旁人说“月光有点凉”，那大概是文青病犯了，但犬冢骨却可以拍着胸膛告诉别人：月光确实带着凉意，风也是有味道的，沙沙作响的树叶是在诉说旁人听不懂的言语。 作为饲养忍犬的最强家族，犬冢一族代代与犬为伴，族人有着标志性的特征：脸颊上的三角斑块、锐利的犬齿……以及没有退化的直觉和野性。 在忍村制度建立前的战国时代，有敌对忍者甚至蔑称他们为“没开化的半兽人”。 木叶主体的占地面积不算太大，村子有结界班守护，二十四小时监控外来查克拉。 但作为这个世界巅峰的暴力组织之一，木叶当然不可能只有这一亩三分地。 从村子的围墙往外，延伸至十公里的地方，都是木叶的绝对控制区。 村子会发布专门的“巡察任务”，在这片区域警戒巡逻，巡逻的频率不算高，实际用处也不大，但这却是宣示主权的必须手段。 在夜晚的森林中奔跑巡察，没有比犬冢一族更适合的人选了。 即使没有宇智波和日向那种恐怖的视力，但犬冢的鼻子也不遑多让，更何况，他们还有最信任的搭档。 “铁牙丸！” 夜风吹拂，犬冢骨的声音极其愉悦： “铁牙丸！慢点跑！” “呜——汪汪！” 一只铅灰色的大狗飞奔在密林中，即使是夜晚，也能看到它健硕强劲的四肢和亮得反光的皮毛。 这是拥有查克拉的忍犬，虽然不能说话，但它从小和犬冢骨一起长大，心意相通，一人一狗可以施展合击秘术，是对彼此信任到骨子里的搭档！ 然而今夜的畅快奔跑并没有持续太久，某个时刻，铁牙丸突然龇牙，嘴里发出“呜吼——”的声音。 犬冢骨知道，这是铁牙丸闻到陌生气味时的反应。 在深夜，村子外出现了陌生人？ 犬冢骨闪过这个念头，轻喝： “铁牙丸，我们去看看！” 与此同时，他的鼻子用力耸动，在族内秘术的作用下，嗅觉大幅度强化。 犬冢骨也闻到了那味道。 很奇特的……人味，他认真想了想，决定用“纯净”来形容这种人味。 一人一犬在林子间飞速奔跑，在不知是敌是友、缺乏情报的情况下就接近，这似乎是很冒失的行为，但这里离木叶村太近，就算与人交手，犬冢骨也有信心弄出巨大响动，引来村内的高手。 ——“难道还能把我们瞬间杀死不成？我一人一狗，起码两招才能被全部制服吧！” 忍者本来就是与死亡相伴的职业，追求绝对安全，倒不如直接回去养狗。 没过多久，犬冢骨便追到了气味的源头，他没有日向或者宇智波那样的视力，距离很近时，才看清了陌生人的打扮。 如同一盆冷水浇下，犬冢骨僵在原地。 月光照耀下，一个男子懒洋洋地倚靠在树旁，他穿着黑色宽袍，头戴狰狞的般若面具，即使散漫地坐着，但他看犬冢骨的眼神，却仿佛从云端俯视般高高在上。 ——月神·工藤新一！ 怎么可能……是这个家伙？ 犬冢骨手脚冰凉，铁牙丸是极有灵性的忍犬，感知到主人前所未有的惊惧和慌乱，也不安地低声呜咽，爪子来回在地上乱刨。 月神的画像，早就在各大忍村流传，般若面具已经成了他的代名词。 木叶收集了战场信息和幸存者的只言片语，由奈良一族主导，整理出了这個神秘男人的忍术特点和性格分析。 操控斥力、引力，能够吸收查克拉和忍术，拥有某种“贯穿或者斩击”类型的超级进攻手段，威力之强可以瞬间击败七尾状态下的人柱力！ 至于性格…… 极度傲慢，无法容忍挑衅，霸道、无惧无畏！ 在奈良一族的分析报告中，特意圈出了一件事： 为什么“月神”会攻击云隐村的人？ 他的原本目的很有可能是收集血继限界——白眼和尸骨脉，云隐忍者与此毫不相干，但在最后的硬拼中，余波却震死了大量忍者，战后统计，云隐死伤最为严重。 而且最后，面对重伤垂死的奇拉比，月神甚至没有选择出手，而是羞辱性地放其一条生路，让他苟延残喘地度过余生。 名为“奇拉比”的男人被随意碾碎玩虐，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导致这种行为的最大可能性，是八尾人柱力的主动攻击，激怒了那个恐怖的男人！ 因此，遇到他，如果自己不是目标，或者有不能后退的理由的话，逃！ 赶紧逃！ 木叶内部的情报在犬冢骨的脑海中闪现，他打了个哆嗦，狠狠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力气之大，几乎抓破皮肤。 他咬了咬牙，索性转过身去，脆弱而无防备的后背对着般若男人，夺路狂奔，铁牙丸也学着主人的样子，玩命似的逃跑。 犬冢骨双手着地，用出了宗族特有的秘法“四脚之术”，这是他短时间内爆发速度的最强忍术。 夜风呼啸，带着凄厉的嘶吼灌入耳朵，但他只能听到自己和铁牙丸粗重的喘息声，剩下的什么也顾不得了。 终于，他和心爱的忍犬跑到了木叶村口的大门处。 “你、你是犬冢骨！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村口的中忍护卫大惊。 “呼哧、呼哧……”犬冢骨几乎喘不过气，他回头看向密林，心情复杂至极。 真的没有动手……啊……可恶，是说我连被你杀死的资格都没有么…… 他抿了抿嘴，甩开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抓住护卫的胳膊： “立刻！带我去见火影大人！要快！” …… 密林中，日向悠斗伸了个懒腰，有点开心。 幸好这个犬冢一族的人是个有脑子的家伙，要是他直接扑上来玩命，自己还要费力杀他，使用神之假面吧，太不值当，如果用柔拳或者怪力，又可能仓促间留下痕迹。 三分钟的假面模式，他必须用在刀刃上。 日向悠斗很有耐心地坐在原地，计算着时间。 三十秒、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嗯，那个巡察的犬冢一族，此时应该已经把这件事报给最高层了。 日向悠斗这般想着，拿出一枚珍贵的假面。 第九十二章 以影之名 “火影大人……” 猿飞日斩没有睁开眼睛，依然躺在床上： “怎么了？” “大人，月神出现了，就在村子旁边。” 暗部的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了。 猿飞日斩才刚刚入睡，如果是这个年纪的普通人，此时定然睡眼惺忪，打不起精神。 但他不同，作为依然处于巅峰尾巴的“忍术教授”，此时猿飞日斩的体魄还没有大幅度下滑。 他站在门口，个子虽然不高，但却透出一股巨大的压迫感，白天那个抽烟斗的小老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匍匐在地的战争巨兽！ 暗部下属的喉结咕噜一声，下意识地低头。 “是谁看到的他？” “回火影大人，是犬冢骨。” “以他的直觉和嗅觉，除非中了高等级的幻术，否则绝不会认错。”猿飞日斩顿了顿，轻声道： “紧急传讯，十分钟内，木叶所有忍族头人、长老顾问、暗部队长、加上纲手，在火……不，在结界班集合。” “是！” 暗部消失，猿飞日斩一个人站在门口，遥遥注视着火影岩。 “日斩……” 年岁已大的发妻，猿飞琵琶湖，走到他身后，担忧道： “叫自来也或者大蛇丸回来吧。” “不用，前线的事更重要，而且……”猿飞日斩回头，冲发妻笑了笑： “我只是老了，不是没用了。” 他披上了白底红纹的御神袍。 …… 结界班。 数分钟内，一个接一個的大人物出现在这里，宇智波、日向、猪鹿蝶、转寝小春、纲手…… 值守的结界班忍者大气都不敢喘，佯装埋头工作，余光却在偷偷打量这些位高权重的人们。 很快，穿着御神袍的猿飞日斩进来了。 “山中重良。”他叫出值班忍者的名字： “有什么异常情况么？” “火影大人，暂时没有。” “开放结界的外沿部分，不要只盯着村内。” “是。” “日斩。”转寝小春皱眉： “扩大结界的监测范围，需要巨大的查克拉，你确定……” “这是木叶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小春。”猿飞日斩环视众人，平静道： “村子外，发现了月神的踪影。” 屋内气氛一滞。 还没等众人说什么，当值的结界班忍者就大喊： “火影大人！有东西出现了……好强的查克拉反应！在村子正门的两点钟方向！” 球状的微缩结界模型上，一个跳跃的涟漪不断震荡，激起的波纹以叠浪的形式蔓延至整个小球。 下忍级的查克拉通过结界时，只能激发头发丝纤细的小水花。 而现在，与普通忍者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上的强大力量，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村子外，连掩饰也无。 真是个傲慢的家伙啊…… 这种级别的查克拉反应，他在干什么？是施展那个恐怖的忍术？还是在做更惊世骇俗的动作？ 但无论如何，那个被称为月神的男人，是生挖白眼、残杀木叶忍者的死敌，他深夜来此，总不可能是为了释放查克拉玩。 “日足、富岳，带上一部分族人跟上我，纲手留在村子里，猪鹿蝶……” 猿飞日斩迅速挑选了一大波人，带领优质战力出村的同时，也保证足够的守卫力量。 最后，三代火影平静地下命： “如果我遭遇不测，在场的所有人都要记得，第四代火影，我属意……大蛇丸继任！” 猿飞日斩说出这话时，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 可惜，要是再过两年，水门就能……不过幸好有大蛇丸，他是比自来也和纲手更适合成为领袖的人。 猿飞日斩没有磨蹭，离开结界班，被选中的人也相继跟上，各大忍族、暗部、以及成名的上忍，都分出一部分随着火影出村。 他们奔跑在黑夜中，很快就来到了查克拉剧烈爆发的地点。 事实上，早在一公里外，猿飞日斩就看清楚了这里发生了什么。 戴着般若面具的男人屹立在天空中，他的身后，两条无形的巨蟒交错纠缠，以斥力和引力分开泥土，随意撕裂地底的岩层，于是森林失去土壤，成片成片地折断栽倒，轰隆隆掀起的灰尘似乎连月亮都遮盖住了。 “哟，晚上好，木叶的各位。” 日向悠斗用手撑着下巴，对众人笑道： “请不要打搅我。” “工藤新一，你要做什么？”猿飞日斩仰头，看着高高在上的神秘人。 “这片大地的下面，有我想要的东西。” “和木叶有关系么？” “当然……有了。”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猿飞日斩咬破指尖，按在地上，一只两米多高的强壮猿猴出现，白发白胡，冷冷地盯视日向悠斗： “猿飞，这家伙的查克拉……啧，真是强的可怕。” “抱歉，每次叫你出来，面对的都是这种难缠的对手。” 猿飞日斩再次用出通灵术，将一枚巨大的手里剑背负在后背： “他是极度危险的男人，以火影之名，我必须将他杀死。” 下一刻，他掷出巨大的手里剑。 忍法·手里剑影分身之术！ 砰砰砰砰砰—— 成千上万枚巨大的手里剑出现在空中，遮天蔽日，将百米之内的空间全部覆盖，每一发都能击碎岩石。 日向悠斗浅蓝色的眼眸一眯，瞳力爆发，斥力护住全身，将袭来的手里剑全部挡住。 轰！ 一根长棍刺破空气，在手里剑全被日向悠斗挡住的一刹那，猛地从地面伸展开来，狠狠顶向日向悠斗的胸膛。 “好快……”分家少年的半瞳捕捉到了这记阴狠老辣的偷袭，他将手掌抵在胸前，单手按住几十米长的金刚之棍，二力如双蟒纠缠，近百吨重的武器生生停下，不能寸进。 猿猴王·猿魔，是非常强大且稀有的通灵兽，不仅会说人语，还能释放忍术，甚至可以变成“金刚如意棒”，随意伸缩长短！ 忍者的情报就是生命，上一次日向悠斗大杀四方，这一次猿飞日斩就能根据情报制定相应对策了。 不使用忍术，而是先以手里剑影分身迫使他用斥力挡住，再用金刚如意棒单点冲击，借着两次攻击的强度差破坏日向悠斗防御的平衡性！ 也就在这时，猿飞日斩踩在金刚如意棒上，以棍作桥，高速冲了上来。 居然不比雷瞬身慢！ “肉搏么……我可是会飞的啊。”日向悠斗冷笑，就要再次拉开距离，却没想到刚要有所动作，金刚如意棒上就伸出两只手，死死攥住自己的腕部。 ——秘法·猿魔之手！ 第九十三章 月神VS猿飞日斩！ “胆大的畜生……” 日向悠斗冷嗤，周身出现了无形的力场，牵引和排斥两种巨力无限纠缠，连空气都为之扭曲。 ——半瞳·双蟒绞杀！ 猿魔惨嚎一声，虽然号称“金刚不坏之躯”，身体比钢铁还坚硬百倍，但在这恐怖的无限撕咬下，也扛不住哪怕一秒，它虬结的双臂以九十度翻折，皮肤寸寸龟裂，血花四溅。 日向悠斗脚底一抬，踩在金刚如意棒上，和猿飞日斩一样，毫不畏惧地冲向对方。 然而，猿魔的悍勇和牺牲是有意义的，虽然极为短暂，但仍然争取了稍纵即逝的战机。 猿飞日斩已经结完了印。 火遁·火龙炎弹！ 威力庞大的火焰出现，如同暴虐的怒龙，从猿飞日斩口中喷涌而出，一分为三，前、左、右三个方向，同时轰向日向悠斗。 日向悠斗没有后退，而是斥力包裹腿部，狠狠踩在金刚如意棒上，速度再次暴增，甩开侧方的两股火遁，左手举起，以“封术吸印”吸收正面轰击的火龙。 电光石火间，日向悠斗就冲到了猿飞日斩身前。 操控斥力和引力的半瞳，虽然绝对力量不如“神罗天征”，但精细程度高到离谱，在近身对战中是真正的大杀器，双蟒缠绕之下，日向悠斗甚至敢肉搏须佐！ 四道引力锁链缠住猿飞日斩的双臂和双腿，将他整个人浮在空中，朝日向悠斗这边牵引，于此同时，尖锐的螺旋状斥力枪在日向悠斗的指尖轰鸣，引力束缚、斥力打击，这是百试不爽的完美组合。 ——半瞳·双蟒错击！ 凝固成一道长枪状的斥力嗡嗡震颤，日向悠斗往前一送，毫不留情地刺向猿飞日斩的胸口。 砰！ 巨大的碰撞声响彻在这片夜空，千钧一发之际，金刚如意棒竟分裂出一个碗口大小的缩小版，挡在猿飞日斩身前。 然而，磅礴的斥力依然从枪尖爆发了出来，那根缩小版的如意棒撞到猿飞日斩的胸口，三代火影仿佛被一座山砸到，哇的喷出一口鲜血，连人带棒全被弹飞，砸断几十棵大树，在地面划出深深的沟壑。 日向悠斗的战斗方式侵略如火，见猿飞日斩已然受创，便要再次加速给予二次打击。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那根分裂出的金刚如意棒只是前奏，随着第一根迷你如意棒的出现，几十米长度的本体全部裂解，等分成二十份，再次组合时，已经变成坚固的囚牢，把他困在了里面。 秘法·金刚牢壁！ 与此同时，日向悠斗完美无缺的三百六十度视界中，捕捉到了五个身影。 那是猿飞日斩已经受创的本体，和四具影分身！ 艰难地咽下一口血沫，三代火影深吸一口气，低声轻喃： “你的那种吸收查克拉和忍术的能力，只能在一个方向施展吧……” 日向悠斗眼睛一眯，明白了猿飞日斩的策略。 大半年前，自己吸收奇拉比的尾兽炮，用的是左手。 今夜猿飞日斩的“火龙炎弹”并不是为了伤敌，而是以三個方向出击，试探“封术吸印”是否真的只能在左手使用！ 忍者的情报，就是生命。 日向悠斗心中轻叹，知道自己有点太小看猿飞日斩了。 没有血继限界，却精通木叶所有忍术、能够自如使用七种查克拉属性、压箱底的禁术也有好几种……猿飞日斩几乎是平民忍者的顶点！ 更何况，他现在的岁数还不算太大，还没有遭到水门逝世、爱徒叛逃的连环打击，体魄和精神都强于剧情开始时的老年三代！ “不愧是背负了【影】之名的忍者……”日向悠斗双手合十，瞳力集中。 猿飞日斩和四具影分身，也在同一时间开始结印，印的顺序和多寡全都不相同，释放的查克拉的属性也自然天差地别。 五个方向，五种不同属性的忍术，同时轰击被金刚牢壁暂时束缚住的日向悠斗。 ——五遁·大连弹之术！ 火、雷、水、土、风五种忍术和谐而完美，威力层层叠加。 日向悠斗将斥力抬升到最大，竭尽全力。 半瞳的绝对威力不如神罗天征，无法像长门那样弹开忍术，但这不代表连防御都无法做到。 ——半瞳·蟒之守护！ 轰隆隆隆…… 巨大的冲击波在夜晚的森林中炸开，将方圆百米都夷为平地。 木叶的忍者们咽着唾沫，等待着这场战斗的结局。 从始至终，都是日向悠斗和猿飞日斩在厮杀。 这倒不是木叶忍者胆小怯懦，而是这种级别的战斗，他们根本没资格插手。 纲手和志村团藏镇守在村子里，日向日足和宇智波富岳虽然可以试着加入，但日向悠斗和猿飞日斩的速度和忍术释放频率太快，他们一时间也找不到可以跻身的点。 冲天的灰尘散尽，猿飞日斩沉默地抚了抚金刚如意棒，抬头凝望。 夜月之下，戴着般若面具的男人屹立在空中，他黑色的宽袍不再整洁，衣袍有雷击和烧焦的痕迹。 但被称为月神的男人依然高高在上，傲慢地俯视木叶众忍。 一方口吐鲜血，一方几乎毫发无损，谁都知道，在第一轮交手中，月神占了上风。 “你无愧于火影之名。”日向悠斗轻道，这句话真心实意。 猿飞日斩没有回话，只是将嘴角的血迹擦干，活动手腕，还未大幅度衰老的身体，酝酿着新一轮的忍术。 无与伦比的压力出现在二人中间，许多木叶忍者呼吸急促。 他们知道，两名强者放手一搏的超级大战，马上就要爆发了。 然而，谁都没想到，天空中的月神突然微微“咦”了一下。 他的身后，引力和斥力的地底挖掘停止了。 “找到了，我很开心，那今晚就……算作你们的幸运日吧。”日向悠斗出声，笑声比平常都大了些。 虽然有些可耻，但很多木叶忍者的心中，都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睥睨纵横的月神大人，也在心中暗道侥幸： 三分钟快到了，和猿飞日斩分出胜负，这点时间是不够的……我虽然还有【丛云】，但他也有【尸鬼封尽】……幸好，大蛇丸的实验基地找到了。 引力如蛇，将一些东西从地底吸了上来，日向悠斗接过，就这么在众人的注视下飞走，来去自如得像进出家门一样。 暂时的慌乱过后，见月神已经离去，木叶忍者便组织人手，来到那处被挖开的地底。 “这是……什么？好多植物……” “这、这么多的尸体！我的天……还有小孩子的！” “快！通知医疗班的人，最好把纲手大人也请过来！” “这……这似乎是大蛇丸大人的……” 在吵杂声中，猿飞日斩和一众木叶高层及忍者，都看到了这处地下实验基地的全貌。 猿飞日斩的身体晃了晃，无法言喻的冰寒在他的心里蔓延，面对神秘强敌也没有丝毫动摇的意志，在这一刻陷入浓重的悲伤和愤怒之中。 记忆深处，那个聪慧秀气的可爱徒弟，似乎已经变成了完全不认识的陌生模样。 “大蛇丸……” 第九十四章 家务事 事实证明，当二五仔是个很有技术含量的活。 日向悠斗不断搞事的时候，发现自己根本不可能完全掌控所有状况。 譬如今晚，猿飞日斩的力量超出了他的预期，体术、通灵术、组合忍术配合得几近完美，甚至还试探出了“只有左手能使用封术吸印”的关键情报！ 又譬如……当他拿到大蛇丸实验室的东西、连看都没看就塞到湿骨林、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回千手族地后，不到半个小时，戴着猴脸面具的暗部成员就过来了。 “日向君。”暗部成员道： “没别的事，我只是来了解情况的。” 日向悠斗神态自若地递给他一杯茶水： “我们是不是见过……哈，对了，一年前，信司少爷失踪后，是你主导的调查。” 猴脸面具的人一愣：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当时的场景记忆犹新，美子小姐差点杀了我。”日向悠斗苦笑着摇摇头： “需要我做什么？” “常例问询而已，别紧张，你可是我们木叶引以为傲的玉狮啊。”猴脸面具拿出笔和一个暗部的小册子： “四十分钟前，火影大人开启紧急征召……目的是应对突然靠近村子的月神工藤新一。” “因为事出突然，所以紧急会议只召集了纲手大人、忍族头人、村内顾问和长老。” “随后将驻守在村子的高手分成两路，一拨跟随火影大人前去村外应敌，其他则留在村内以防调虎离山。” “悠斗君，从那时开始到现在……似乎没人见过你。” “可以告诉我，你在哪？在做什么吗？” “当然，就像我一开始说的那样，这只是流程化的常规问询而已，不是质问，更不是审讯，你可以把它当成一次普通的问卷调查……村里的拉面馆不也经常搞［为你最喜欢的口味投票］的活动么？哈哈哈……” 日向悠斗喝下一口茶水，皱眉道： “你是说……月神·工藤新一？他来了？” “你不知道？” “是的。”日向悠斗点头： “你是第一个跟我说这件事的人，我刚才一直在后山修炼。” 【谎言越多，越容易被拆穿】。 日向悠斗很明白这个道理。 干脆，直接说不知道这件事。 因为很少有人来千手族地，日向悠斗一口咬死自己沉溺于修炼，既没人能证明这是真话，也无法证明这是假话。 单凭一個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没人敢为难火影师徒一脉的嫡系天才！ “是这样的啊……”猴脸面具的暗部记录在册，没再多问。 就像他说的那样，这确实是一次常规的问询而已。 月神袭击，但战场在村外，村内还算平静，没有起乱子，忍者沉迷修炼不知道这事，说得过去。 至于为何特意找到日向悠斗，原因也很简单。 ——在今夜的木叶村，【玉狮】日向悠斗，是足以排进前十甚至前五的大高手！ 波风水门、自来也、大蛇丸和一大票资深忍者都不在，日向悠斗已经是今晚第一梯队的战力，一举一动都引人注目，没有出现，暗部确实是要过来问一下的。 猴脸面具收起笔和小册子： “好，悠斗君，真是麻烦你了。” “没事，这只是我作为木叶忍者的义务而已……不过，月神来这里要干什么？我们这边有伤亡么？” 日向悠斗的语速有些快，凸显内心的不平静： “这个家伙自恃忍术超群，居然跑到我们木叶大闹一通，真是可恶……” 猴脸暗部叹了口气： “与他交战的，仅仅是火影大人一人而已，倒是没有出现伤亡，只不过……”想起那个惨无人道的地下实验基地，他沉默许久，最终也只是摇头道： “只不过，月神的袭击或许会引起更麻烦的乱子……你不在现场，没有亲眼见到。” “有变故？” “悠斗君，多的我不方便说，伱可以问纲手大人……不过，也许过不了多长时间，所有人都会知道了。” 猴脸面具的暗部心事重重，拜别日向悠斗，离开了千手族地。 无人的宽敞宅邸，日向悠斗面无表情，静静地坐在榻榻米上。 成功得到实验基地里的东西，也让木叶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大蛇丸身上，战术目标和战略目标全部达成，但日向悠斗却有点烦躁。 随着地位和力量水涨船高，他获得了巨大的声望，也吸引着村民和同村忍者的视线。 就像今晚这样，月神袭击时看不到自己，就已经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如果再多来几次，真的很不好解释。 日向悠斗前世的时候，总能看到“穿越者大杀四方，五年起义三年称帝”的故事，就算高中生也能把封疆大吏唬得一愣一愣的。 真到了自己穿越，却发现处处掣肘，搞事时必须小心行事，一露破绽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别拿土著不当人，纯拼脑子，穿越者还真不一定能弄过人家。 日向悠斗将茶水喝干，决定以后做事前，还要想得再仔细些。 他决定暂时不去湿骨林处理那些东西，而是等风波过去再说。 至于风波何时过去……则要看猿飞日斩的决断。 刚才在村外看到实验基地的，少说也有五十名忍者，光宇智波和日向的族人就有十二三个，木叶高层的转寝小春也在，除此之外还有猪鹿蝶的高手、暗部队员、奈良和犬冢一族…… 人数太多，且大都身居要职，其中甚至还有五位族长，根本无法封口。 舌祸根绝？在脑子里刻下封印术？ 别开玩笑了……真要那么做，他猿飞日斩就是木叶村内战的罪人！ 【火影弟子偷盗忍村创立者的尸体，并掳掠大量忍者和平民进行人体实验】 这消息终有一天会传遍村子、传到前线、传得满世界都知道。 这是大罪，外村的人这么干，木叶是要派遣大高手跟人玩命的，以此为借口发动战争都有可能。 但干出这事的是大蛇丸，是自己人。 自己人的话……罪名就更重了，叛徒远比敌人可恨！ 更复杂的是，大蛇丸现在还是前线统领，如果为了稳定，软处理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前线的忍者会服从一个侮辱村子创始人的家伙么？ ——为了血继限界和力量，你连初代火影大人都敢冒犯，那么我们呢？作为统领的你难道不会背后捅我们一刀？ 血继忍族、火影一脉、平民忍者……激烈的冲突随时都会爆发。 所以，现在要看猿飞日斩的决意。 身为影，他必须背负一切。 然而，给他下决心的时间，不会太多。 日向悠斗平静地等待结果。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天还没亮，他就被猿飞日斩叫过去了。 火影大楼，灯火通明，全体高层都在这里。 日向悠斗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的老师。 金发美人眼睛微红，她从来不是一个爱哭的花瓶，但这个夜晚，她遭受的打击太大，生死相交的战友偷刨自己爷爷的尸体，放在谁身上都是个很难过去的坎。 日向悠斗站在纲手旁边，抚了抚她的肩，和众人一起垂首站立。 “悠斗啊，你来得正好。” 倏地，三代火影平静开口： “你，还有你的老师，和我一起去汤之国，我们处理一下家务事。” 他的语气冷得吓人，仿佛在喉咙里含了一块铁。 师徒一脉的……家务事。 第九十五章 处决者们 日向悠斗把斗篷套在身上，腰间系紧忍具包，又将封印卷轴铺开绑在护腕上。 “回头，看着我。”纲手突然出声，让日向悠斗转过身来，倏地皱眉： “领子都翻起来了……” 日向悠斗微微低头，看着心不在焉给自己摆弄衣领的老师——现在的他，比纲手还要高了。 分家少年挺能理解她的心情，很多人思绪激荡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让自己忙碌起来，做什么都行，只要别停下来胡思乱想就好。 “老师。”日向悠斗开口，盯着纲手白皙的脸颊： “虽然我这么说很奇怪……可我觉得，你要坚强些。” 纲手默然，没有搭话。 她和大蛇丸从小一起长大，忍术初成后，三人闯荡战场，多少年出生入死，赢得偌大的名头，是实打实杀出来的羁绊！ 在纲手心目中，如果有一个“最值得信赖的同伴排行榜”的话，大蛇丸是肯定能占据一个席位的。 然而，昔日的好友却背叛了村子、盗挖自己爷爷的尸体，令火之意志蒙羞。 自己将作为处决部队的一员，捉住甚至击杀大蛇丸，用他的血祭旗！ 往昔同袍，今日仇寇，忍者的命运，从来捉摸不透。 “纲手老师。”日向悠斗再次出声，语气变得严肃： “振作点，您知道的，内心摇摆不定的人上战场是何等危险……更何况，你还有恐血症。” “只要是人，就会有迷茫的时候，而且小伙子，要学会照顾女人啊。”纲手拍了拍少年的衣领，接着道： “作为大蛇丸的同袍、初代火影的孙女，我必须去。” “可是……老师，你的恐血症，真的没问题么？” “老师扬名忍界的时候，你连查克拉都提炼不出来呢，小屁孩。” 纲手揉了揉日向悠斗的头，轻笑道： “我还不至于那么脆弱，大蛇丸在干出这种恶事的时候，也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吧。” 二人说话间，已经走出屋子，一路向外，来到了村口。 大门外，已经有十多个人等在这里了。 虽然行动仓促，但猿飞日斩依然集结了一只足够战力的小队，当然，因为他坐镇在此，小队成员大部分都是辅助和侦察类型的。 日向悠斗看到了猴脸面具的暗部，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气氛有些凝重，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一行人是去干什么的。 ——自己要在火影大人的带领下，前去缉拿前方战线的统领！ 犯下这事的大蛇丸，会束手就擒么？没人对此抱有乐观的态度，恶战在所难免，说是缉拿，但实际上和处决没什么两样，起码是一定会打起来的。 众人觉得压抑，倒不是因为怕一行人拿不下大蛇丸，队伍里有火影大人还有纲手姬，无论如何也失败不了。 关键的是，拿掉部队统帅，之后该怎么办？ 猿飞日斩同样穿着斗篷，不过与别人不同的是，他衣角的边缘有火焰状的纹路，这是火影出行的特别款。 感受着小队的沉闷气氛，猿飞日斩抽了口烟斗，没有说话。 为了村子，他必须拿下大蛇丸，要么将其关在监牢永世监禁，要么当场击杀，以老师对徒弟的了解，猿飞日斩知道第一种结局无限接近于零。 三忍是他的骄傲，对于猿飞日斩来说，师徒间传承的意志，要比血脉更亲近，亲自对付从小看着长大的爱徒，猿飞日斩五味杂陈，就连嘴边的烟叶都失去了往日的味道。 但他明白，自己必须这样做。 以最强硬的姿态回应这次叛变，向世人宣布“错的不是火之意志，而是大蛇丸”！ 只有如此行事，木叶才不至于散掉，才会继续拧成一股绳，投入到战争中。 乱世用重典，弃车保帅，是每个合格的领袖都明白的道理。 至于以后的事……一步一步来吧，先平息动乱，才能再谈其他。 猿飞日斩将烟斗放回兜囊里，轻声道了一句“走了”，便率领众人朝汤之国飞奔。 几个小时前，猿飞日斩已经下令，把在雨之国征战的自来也调回来，这段时间，自来也会统管木叶的大小事务。 猿飞日斩没有告诉自来也具体原因，从木叶到雨之国和汤之国，距离是差不多的，处决小队到达目的地时，自来也差不多刚到木叶，就算想追也追不上。 一连串的操作下来，猿飞日斩用行动告诉所有人，他依然是年富力壮的影，师徒一脉人才济济，传承井然有序。 处决小队都是高手，最弱的家伙也是新晋的上忍，加上火之国到汤之国这段路，前线部队维护得非常好，于是一路畅通无阻，没有遇到任何困难。 踏入汤之国后，小队的速度稍微慢了一点，这是经验丰富的忍者们之间的默契，为了应对接下来可能的大战，必须保持充足的查克拉和体力。 在距离木叶大营还有三十公里的时候，小队停下，这支队伍大部分都由暗部组成，做事极有章法，有人自觉去警戒，也有人消失不见，看样子是去探索情报了。 意料之中的，一行人遇到了木叶部队的侦察人员。 三代火影亮明身份，问了些大蛇丸的近况后，也没让侦察人员离开，而是将他们临时编入小队，大蛇丸的背叛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猿飞日斩必须考虑某些战斗人员被策反的可能性。 一路上，日向悠斗都有些疑惑。 ——三代火影就不怕大蛇丸得到消息，提前跑路么？ 但看猿飞日斩的模样，日向悠斗也没问，况且他几個小时前使用假面模式兴风作浪，现在又要长途跋涉，已经很疲惫，懒得说那么多。 在休息了近一个小时后，猿飞日斩突然开口： “悠斗，你在汤之国战场待的时间久，大蛇丸这个时候，一般会在哪里？” “回火影大人，这个时间，应该就在木叶大营。” “他大概率在干什么？” “批阅文件、琢磨地图和阵型、教习下属忍术、会见各个忍族在这里的头人、甚至准备刺杀敌方高手……” “反正，就是做一个好统领应该做的事，对吧？” “……”日向悠斗没有答话，这句话很难接，他干脆躬身行礼，去旁边找纲手了。 猿飞日斩沉默许久，没什么表情，只是又拿出烟斗，背对下属，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又休息了一会儿，处决小队再次出发，这一次，他们停在了木叶大营外五公里的位置。 猿飞日斩将手令递给一名暗部： “叫大蛇丸出来见我。” 上架感言 明天上架，求首订支持。 接下来随便聊聊，都是与这本书不相干的题外话。 老邪作为读者的生涯，其实已经不短了。 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看书，第一本幻想文学的启蒙书，是树下野狐的《搜神记》。 只瞄了一眼，就被作者华丽的辞藻和丰沛的想象力吸引，于是一发不可收拾，经典名著、网络小说、漫画、评书……冷门热门，挑挑拣拣，每天都在找合乎心意的作品。 但真下定决心尝试写的时候，只感觉落笔艰难，往往需要花费十二分的力气，才能写出较为满意的文字。 真羡慕那些干什么都能一蹴而就的天才啊。 不过，既然开始写书，身为作者，就要负起责任——对读者、对编辑、对书中的人物、对自己。 沉下心来去琢磨文字和打磨剧情，当一个笨蛋也挺好。 老邪会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尽可能多更新，最起码比上架前多。 最后，再许个小小的愿望吧。 希望在这本书写完后，读者能由衷感慨一句—— “还行，是一个挺好的故事，云思邪这家伙……还是在认真写东西的。” 这是对老邪最大的褒扬。 《从火影开始的反派生活》上架感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十六章 师徒陷阱 “大蛇丸大人……您必须赶紧走！为了您和团藏大人的安全！” 木叶大营重地。 代号为［獾］的根成员死死地盯着大蛇丸，即使戴着鼠脸面具，也能感受到他的焦急和愤怒： “三代火影随时都会来……不，这个时候，也许处决小队已经到门口了！” “嗯。”大蛇丸平静地应和一声，连头都没有抬。 “！”獾咬了咬牙，但面对远强于自己的大蛇丸，也无可奈何。 在人体实验基地暴露的时候，志村团藏便立刻派出獾，前往汤之国的木叶部队，告诉大蛇丸这个消息。 作为大蛇丸的同伙，志村团藏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也被牵连，遵循着他的命令，獾一直在劝大蛇丸立刻叛逃。 然而，让志村团藏和獾都想不到的是，听到这个消息的大蛇丸，居然没有跑。 即使是火烧眉毛的现在，这位木叶东部战线的最高统领，依然老神在在地批阅一份文件，獾看得很清楚，那是三天前与雾隐作战的伤亡报告。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怎么还装模作样！ 獾再也忍受不住，上前一步，连敬语都不加： “大蛇丸，你……” 金色的蛇瞳突然亮起，十几条灰褐色的长蛇从大蛇丸袖口钻出，只一瞬间就缠住獾的身体，这些蛇类袭击时柔软如同飘带，但缠住后却硬逾钢铁，以獾的力量也无法挣脱。 一条小蛇吐着猩红的信子，嘶嘶作响间，狠狠咬住了獾的喉咙。 毒液从皮肤注入，随着血液遍布全身，獾只觉得每一寸肌肉都酸痛难耐，动弹不得。 “我只给你一次说错话的机会。” 大蛇丸依旧没有抬头，他的声音沙哑，仿佛湿滑的蠕虫，钻进獾的耳朵，恐怖的压迫感直达大脑。 獾张大嘴巴，强忍疼痛，似乎要说些什么。 可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有节奏的敲击声。 大蛇丸和獾都知道，这是直属于三代火影的部下的暗号！ “大蛇丸大人。”屋外暗部的声音传了进来： “火影大人在大营外等您。” “告诉我地点，我会过去。” “是。” 火影手令和刚画的简易地图被掷到屋子里，暗部告辞离去，从始至终都没有进来。 大蛇丸放下笔，系上护额，看也不看獾一眼，径直向外走去。 “等、等等！”獾喘着粗气，在神经毒素的折磨下挣扎开口： “大蛇丸大人……您是要出去送死么？连累着团藏大人一起……” 大蛇丸轻哼： “你叫……獾，对吧？” “没错。” “回去告诉伱们的团藏大人……”大蛇丸咧嘴，虽然在笑，可冷讽之意却怎么也遮掩不住： “所谓影，就是在任何时候都敢站出来承担一切的忍者。” …… 看到缓缓走来的大蛇丸，日向悠斗有点傻眼。 不是……你还真有胆量过来啊？ 这么长时间，以志村团藏的能耐，怎么着也能把突变的消息给到你了，三代火影带这么多高手过来，摆明了就是要弄死你，可以说刀都架到脖子上了！ 不过，当他看清大蛇丸的打扮后，便恍惚间明白了什么。 阴森英俊的男人，穿着木叶特质的上忍战甲，腕铠和护腿系得很牢，戴着刻有木叶标志的护额，依然是前线统领的装束。 ——直至此刻，大蛇丸仍然视自己为木叶的前线统帅。 日向悠斗知道，自己又犯了“穿越者病”，下意识地认为原著的描述就是百分之百的正确，以剧情正式开始的人物性格揣测即将发生的事。 其实，人类作为复杂的情感动物，在每一个境况下，做出的决定都不尽相同。 在如今大蛇丸的视角中，自己深受老师器重，不仅教授一身忍术和技艺，还委以前线大统帅的重任，是第四代火影之位的有力竞争者，甚至在月神袭扰木叶的时候，已经当众确立了自己下代火影的身份！ 仔细想想，猿飞日斩和木叶并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相反还偏爱甚多。 “你们在原地等着，纲手……你随我过来。” 猿飞日斩轻声开口，无视部下的劝阻，和纲手一起走向大蛇丸。 日向悠斗看到，在双方不足二十米的时候，自己的老师突然大踏步上前，一拳轰在大蛇丸的腹部，怪力爆发，大蛇丸倒飞出去百米远。 呜呼……要是有爆米花就好了，日向悠斗暗道可惜。 “大蛇丸……去死！” 纲手的怒吼震耳欲聋，她的体魄比日向悠斗强出很多，又修习怪力和阴封印多年，举手投足间，就将地面打得崩裂。 砰！砰！ 两道烟雾散去，蛞蝓和万蛇相继现身，纲手和大蛇丸轰然对撞，激起的泥沙和尘土直达百米高空。 日向悠斗很快就对这场大战失去了兴趣。 金发女人没有解放百豪之印，大蛇丸也没有使用各种禁术，二人的战斗非常激烈，但还没有到“老子今天就是要弄死你”的程度。 日向悠斗陡然意识到，所有人都被猿飞日斩骗了。 这位久经风雨的影，来这里的目的，也许根本就不是捕捉或者击杀大蛇丸。 只要大蛇丸从木叶大营里走出，不立刻叛逃、不用木叶的低级忍者做挡箭牌，那就说明他还念旧情，就意味着还有的谈。 谈……什么呢？ 日向悠斗认真思考。 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是根本不可能的。 大蛇丸偷盗初代火影的尸体、做人体实验，被曝光后，木叶已无他的容身之地。 但离开木叶，也有很多种方式。 以叛忍的身份离开，面对就是无穷无尽的追杀。 但如果在离开前立下大功，被逐出火之国，虽然今后不再是木叶忍者，压力却能小很多，不用东躲西藏。 大蛇丸的离开是注定的事情，失去一个非常有威望的强横战力，对如今四线开战的木叶压力很大很大，一个处理不好，战争的天平就会倾斜。 身为三代火影的猿飞日斩，必须想办法补救。 三代火影［放弃追杀］， 去交换大蛇丸［配合木叶，进行战力补救］！ 这是师徒间的极致默契，当大蛇丸一个人走向猿飞日斩的时候，他就同意了老师的安排。 弥补战力空缺……日向悠斗看着猿飞日斩的背影，莫名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只要敌我都损失了相同等级的战力，那不就回到同一起跑线了么？ …… 半天后，一条爆炸性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忍界。 【大蛇丸叛逃，与三代火影在汤之国交手，双双重伤。】 (本章完) 第九十七章 斩首之战 “木叶部队在后撤。” a活动手指，捏出“嘎巴嘎巴”的响声： “看来……那个消息是真的了。” 一旁，拿着厚厚文件的下属点头道： “a大人，我们已经查明，月神工藤新一确实在前夜去了木叶，并和三代火影大打出手，而且实验基地的事也是真的，在木叶村外，有大蛇丸建立的千手细胞实验点，最关键的是，感知班的人已经确认，昨天在木叶的掌控区域，有剧烈的查克拉爆发痕迹！” “工藤新一，仇人的名字，浑球儿呆瓜” 奇拉比摸了摸胸口，传输医疗查克拉的细线依然在工作，维系他生命的同时，也在刺激身体组织，时时刻刻带来痛苦。 a冷哼一声： “工藤新一那个混蛋，四处搅风搅雨……奇拉比，等下次我们见到他，一定让他好看！” “大哥的声音听起来，饥渴难耐；但万一碰到了还是要，再做打算” “奇拉比，白痴，不要为了押韵而说丧气话啊！” a重重锤了一下搭档的脑瓜。 在二人的身后，是密密麻麻的云隐大军。 如果从云隐所在的山头向左看去，就能发现停歇在另一座山峰上的雾隐部队。 两座高山的下面，是宽阔的平原，木叶部队正以一定速度朝火之国边境退去，还算有秩序，但已有慌乱之像。 雾隐和云隐，就像是狡诈的猎手，远远吊在木叶部队的后面，距离保持得相当暧昧，无时无刻都挑逗木叶忍者的神经。 为了前所未有的庞大猎物，两名猎手默契地停止交战，将矛头对准一个方向。 “不能再等了，我们上！” a的身上冒出银色的电弧，在雷遁的加持下，他的身体被完全活化，速度和力量直线上升。 轰的一声，二人消失不见，四只脚踩地，却只发出了一道声响。 两位主将爆发，云隐部队自然不能落后，俯冲下山，朝木叶杀去。 与此同时，雾隐见云隐已经出手，也悍然发起冲锋。 ——这两个忍村，都想趁着大蛇丸和三代火影两败俱伤的时候，一股脑吃掉汤之国的木叶部队，甚至找到重伤的猿飞日斩，实行斩首计划！ 两个忍村都已调查清楚，月神袭村的事是真的、大蛇丸盗取柱间细胞做人体实验也是真的、木叶大营外爆发高强度查克拉还是真的！ 木叶忍村，一下子失去了两位强大战力，其中甚至还包括一村之首！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雾隐和云隐知道，自己必须赶在木叶的增援到来前结束战斗，因为确认情报的缘故，他们已经拖了几个小时，不能再等下去了。 几个呼吸间，奇拉比和a就从山上冲了下来，速度越来越快，当木叶的侦察班看到他们时，奇拉比已经披上了四条尾巴的猩红外衣。 轰！轰！轰！ 连续三发尾兽炮在木叶部队里炸开，惨嚎遍地，死伤无数。 “……是云隐！” “该死！防御班的人快挡住！” “可恶……快通知玉狮大人和纲手大人！” “杀！”奇拉比低吼，将四条尾巴挡在胸口，无视木叶忍者的反击，像一颗流星般砸了过去。 a的身上布满电弧，速度奇快，也不用忍具，而是赤手空拳，每每挥舞手臂，就能带走好几个木叶忍者的生命。 在“ab组合”的冲击下，木叶阵营血流成河，因为大蛇丸的背叛和三代疑似重伤的消息，让他们的斗志跌入谷底，说句群龙无首都是轻的。 雪上加霜的是，云隐和雾隐的大部队这时也冲了进来，三方杀在一起，木叶节节败退，忍者一大片一大片地倒下。 “找到猿飞日斩！杀了他！”a突然大吼一声，几乎整个战场都听得见。 回应他的，除了云隐的欢呼声外，还有雷霆般的狮吼。 右臂缠绕漆黑绷带的日向悠斗出现，查克拉臂铠不断咆哮，以超越雷瞬身的直线突击速度，朝着a悍然撞了过去。 “玉狮……么！” a没有闪避，而是将手臂弯成牛角的形状，砰的加速，电花刺目，如同一个小太阳。 “雷遁·雷犁热刀！” “狮牙咬绝！” 两个极度擅长忍体术的男人，不闪不避地撞到一起。 过于强横的蛮力让地面深陷，如同陨石坠落，岩石被冲击波掀飞，就算是溅射的细小碎片，也能轻易夺去下忍的生命。 二人踩在深坑中，四条臂膀互相架着，只是单纯地拼斗力气，威力居然比一般的a级忍术都强！ “回去！”倏地，日向悠斗低吼一声，身体陡然一转，查克拉从各个穴位里喷涌而出。 ——八卦掌·回天！ 措不及防下，a被弹开，日向悠斗抓住间隙，擒住敌方的大腿，怪力爆发，狠狠朝前方一甩。 轰隆隆隆隆…… 在百豪之印的加持下，日向悠斗的怪力术已经强到可以把山崖打崩，他并没有留手，a被甩出去很远，速度之快，甚至超过从百米高空自由落体。 a健硕高大的身躯仿佛变成了武器，砸到了云隐部队的密集之处，他不断撞到同村忍者的身体，倒霉蛋们骨断筋折，划出一条血腥的长线。 “小子！”a终于止住身形，居然没怎么受伤，他怒吼一身，再次冲了上来。 真是个雷蛮子，日向悠斗暗骂一句，刚想再次凝聚臂铠时，却看到一把奇特的刀从后方袭来，速度奇快，撕破空气，声音呼呼作响。 日向悠斗抬起右手，凭借流云钢的特性，他不惧任何利刃。 砰！刀落在了漆黑绷带上，和日向悠斗想的一样，这种东西斩不断自己的流云钢。 然而下一刻，他就看到了一把奇特的锤子。 “是钝刀·兜割啊……”日向悠斗心里一沉，想跑已是来不及。 大锤落在刀背上，经过奇特的秘术，威力层层强化，力量从宽厚的刀锋喷涌而出的时候，已经非常人所能抵挡。 日向悠斗被直接拍入地下，右臂酸麻难忍，显然不是皮外伤那么简单。 钝刀·兜割号称无视防御，虽然很明显是吹出的，但也能由此看出它赖以成名的是“力量”和“透劲”。 “玉狮·日向悠斗，无梨甚八就是死在你手上的么……” 六个人出现在他面前，所持刀具奇形怪状，刀锋上皆有未干的木叶忍者的血。 日向悠斗一抖，从泥土里弹出，看着六位“忍刀七人众”，不发一言。 鱼还……不够大。 (本章完) 第九十八章 大鱼 日向悠斗把嘴里的泥土呸出，咽下喉咙深处的血腥味。 高手就是高手，兜割的使用者通草野饵人并没有和a一起并肩作战过，但只要有需要，配合得依然很好。 “混蛋，你们几个！”然而，a却不领情，怒喝道： “不许插手我的战斗！” “大哥的话，你最好听着，浑球儿呆瓜！” 不知道什么时候，奇拉比也出现在深坑外，和a遥遥相对，谁都知道，那是随时可以和a使出合击体技的要命位置！ 西瓜山河豚鬼挥舞鲛肌，咧嘴一乐，露出森森尖牙： “玉狮·日向悠斗可是高挂我们任务榜前列的家伙，因为无梨甚八的仇，我们七人众，有义务杀他。” 见强横的雷影之子还想再说什么，河豚鬼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 “a，如果不是今天，我们忍刀七人众和你碰到了，肯定是要厮杀一场的……可今天不同，赶快杀了他，再去找猿飞日斩实行斩首计划，为此我们可以暂时合作，但要过了今天……哼！” “喂喂喂，伱们几个。”日向悠斗突然开口，扯掉破碎的宽袖，露出整条手臂： “当着我这个木叶玉狮的面，讨论如何杀掉我们的影……”他顿了顿，咆哮的臂铠再次缠绕右臂： “……宰了你们！” 吼—— 狮子的咆哮如雷霆震鸣，面对ab组合+六位忍刀七人众，日向悠斗居然选择毫不躲闪，正面硬刚！ 他的成名绝技“狮牙咬绝”，本来就是直线突进的凶狠招式，如果畏畏缩缩，原本的威力都发挥不出来，只能加速死亡。 携带着高温和怒咆，日向悠斗消失在原地，向忍刀七人众发起冲锋，直取通草野饵人。 挑选脆皮的较弱者，是非常恰当的选择。 “你太狂妄了，日向悠斗……” 两道身影裹挟着雷遁的查克拉，从侧面杀了过来，在日向悠斗快要碰到通草野饵人的时候，一左一右，仿佛合上的死神之门，将他猛然夹住。 “绝牛！” “雷犁热刀！” 三人的身躯相撞，一连串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日向悠斗的肩膀骨扭成了三十度，胸膛错位，肋骨戳进肺叶和其他内脏，甚至连颈椎也被打断，上半身的血肉和筋骨几乎被全部摧毁，这是足以让一个人死亡十次的超级重伤！ 自从云隐村建立以来，每一代雷影都传承了“艾”的名号，每一代“艾”，都有一个生死相交的搭档！ 绝牛和雷犁热刀的组合忍术，云隐村已经磨练了太多年，出手角度、二者力量的分配、发动时机……每一个细节都被挖掘到极致。 ab组合一起，甚至能跟波风水门打得有来有回！ “木叶的狮子，到此为止了啊，你是个出色的忍者……” 高大强壮的a缓缓道，和奇拉比一起放下手臂，喟叹着后退。 然而他话才说到一半，就看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日向悠斗的脸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道闪电般的黑色纹路，从额头延伸，一路向下，直至下颚。 “不死之身……就要这样用才对。” 日向悠斗猛然抬起头。 阴封印·解——忍法·创造再生！ 巨量的查克拉从额头的百豪之印释放，转瞬之间便填满全身，细胞以不可能的极速分裂，破损的内脏、骨骼和细胞，刹那间完美如初。 这不是恢复，而是再生！ 砰！在忍刀七人众和ab组合的惊愕眼神中，日向悠斗没有攻击，而是使用瞬身术逃跑。 不……不是逃跑。 当日向悠斗冲到忍刀七人众面前、连带着把ab组合也一起吸引到身边的时候，攻击就已经完成了。 奇拉比看到了脚下的起爆符。 千钧一发之际，酷爱说唱的八尾人柱力差点笑出了声。 他记得一年多前，自己第一次在战场上碰到日向悠斗，这可恶狡猾的小子就用一张没有通灵术链式的互乘起爆符唬住了他，最后得以逃脱。 这么长时间过去，这小子还是耍老一套……嗯？不对……这张起爆符…… 电光石火间，日向悠斗跳到半空，为了防止对面逃跑，还没等拉开安全距离，他就双手一拍，引动查克拉： “互乘起爆符之术……九千连弹！” 第一张起爆符引爆的瞬间，便有四张起爆符通灵过来自动引爆，于此同时又招来十六张，爆炸越多，通灵起爆符的数量就越多，这是无限爆破的定点杀招！ 九千张刻画了通灵链式的起爆符，在一秒钟内全部被通灵出来，并且全部引爆。 蘑菇云升起，日向悠斗被冲击波吹飞，跌出很远，直到撞到一块巨大的岩石才堪堪停下。 他脸色灰败，苍白没有血色，连指尖都在颤抖，显然是消耗过度。 禁术·创造再生，还是第一次在忍界出现，这是以缩短寿命为代价，获得再生能力的搏命杀招，消耗极大，千手和旋涡混血的纲手没什么问题，日向悠斗用起来可是有点要命了。 更关键的是，日向悠斗习得阴封印的时间还太短，积蓄的查克拉远不如纲手，只能用身体硬捱，差点被抽干。 我要是有秽土转生那种身体就好了……日向悠斗这般想着，抬起头，凭借白眼的透视能力看向爆炸中心。 情理之中的，六名忍刀七人众和ab组合都不知道被炸到哪里去了，日向悠斗刚想起身仔细搜寻，白眼的视界中，就出现了一个年轻的身体。 绿发紫瞳、左眼下有一道形似缝合痕迹般的伤疤、形似十二三岁的幼童，背着比自己还高的奇特木杖武器。 ——雾隐村第四代水影，枸橘矢仓！ “多亏了这个无限爆破的忍术……我才能找到正主。” 强势降临战场的四代水影，没有理会惊骇欲绝的木叶忍者，而是紧紧凝视着某处。 在一个岩石的后面，坚固的结界牢牢挡住了爆破的尘埃和冲击波。 你死我亡的战场中，能被这种高等结界保护的，不是身受重伤的猿飞日斩，还能是谁？ 枸橘矢仓持着奇特的木杖忍具，毫不犹豫地向结界冲去，流动的水遁覆盖木杖，变成了可怕的锋刃。 木杖点在结界上，结界应声破裂，毫无抵抗。 然而枸橘矢仓的脸，却倏地沉了下来，一颗心更是跌入海底。 结界是……自动消失的。 与此同时，一根硬逾钢铁的长棍，轻轻抵住了他的后腰。 “金刚……牢壁！” (本章完) 第九十九章 影之薨 不以第一视角硬抗的时候，日向悠斗感觉“金刚牢壁”这个秘法用出来还是挺漂亮的。 二十根等大的金刚如意棒组合成坚固的囚笼，将枸橘矢仓困在了里面。 “五遁·大连弹之术！” 猿飞日斩和四具影分身同时结印，毫不犹豫地用出杀招，澎湃的查克拉和强健灵活的身体，哪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五种属性的忍术接连爆发，相互助长威力，五次叠加后，尽数轰入牢壁之中。 比日向悠斗的互乘起爆符还夸张的冲击波在战场爆发，许多忍者被震得两耳失聪，站立不稳，呆呆地望着全盛姿态的猿飞日斩。 怎么回事……第三代火影，不是因内乱而身受重伤了么？怎么…… 还没等众人想明白，大蛇丸的身影便出现在猿飞日斩旁边。 无数蛇类从他的袖口激涌而出，在五遁大连弹完成使命的下一刻，这些蛇类也钻入金刚牢壁中，毒素、利齿、蟒绞……它们疯狂攻击，密密麻麻，将囚牢塞满。 砰！烟雾过后，金刚如意棒变回猿魔，站到猿飞日斩身后，虽然这只强大通灵兽的手臂下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但看起来依然威风凛凛。 “咳、咳……”被忍术狂轰滥炸后的地面，形若孩童的四代水影手持断裂的木杖，无神地看向天空。 他的右臂齐肩而断，浑身伤痕累累，火烧电灼、蛇咬剧毒，皮肤无一寸完好。 “……水影大人！” “快去救人！” “我拦住木叶的混蛋，你们赶紧去……” 战场上，无数雾隐忍者看到奄奄一息的水影，没有选择逃跑，而是玩命地向他冲来。 这个时期，枸橘矢仓还没被宇智波带土控制，雾隐还不是那个黑暗压抑的“血雾之里”，虽然封闭且存在很多矛盾，但还不至于看着一村之影战死沙场却无动于衷。 “都不要过来！” 枸橘矢仓突然大吼，没人能想象到，这般瘦小且奄奄一息的身躯，此刻居然能迸发如此强大的力量。 木杖断成两半，四代水影索性将其当作拐杖，将自己的身体支撑起来。 “我身为影……命令你们所有人，立刻走！立刻！” 枸橘矢仓盯着大蛇丸和猿飞日斩，死死地立在原地，查克拉汹涌，仿佛沸腾的海啸： “河豚鬼！辉夜秀行！鬼灯满月！如果你们几个人还活着的话……带上所有人，走！” 他说完这句话后，放开断裂的木杖，失去右臂的水影，此刻居然单手结印。 数以万吨计的巨浪出现在战场，枸橘矢仓榨干每一个细胞，疯狂提炼查克拉，用出了雾隐标志性的忍术： ——水遁·大瀑布之术！ 足以被称为海啸的绝命水遁冲向木叶二人，大蛇丸低头，将咬破的指尖按在地上。 “三重罗生门！” 恶鬼巨门和海啸相撞，两方互不相让，呈现僵持的态势。 第三道罗生门后，强大的师徒二人一时间陷入沉默。 “大蛇丸……”终于，猿飞日斩轻声开口： “枸橘矢仓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我会杀死他，伱去追击逃窜的雾隐和云隐。” “是……”大蛇丸顿了顿，还是将那个词说了出来： “……老师。” “刚才我听到了鬼灯满月的名字，是……二代水影的后人么？他多大？” “还是个小鬼，但这几个月，他对木叶部队造成了很大的伤亡，有人说，他是被忍刀钟爱的神童。” “看到他，就杀了他吧。” “是，老师。” 二人再次陷入缄默。 他们都知道，大蛇丸这一去，便不会回来了。 偷盗初代火影尸体、进行被明令禁止的人体实验，这是板上钉钉的罪证，大蛇丸在火之国是待不下去的。 [免去对大蛇丸的追杀]， [帮助猿飞日斩设局，废掉敌人的同等级战力]。 师徒间默契的交换，已经圆满完成了。 回村后，猿飞日斩会宣布将大蛇丸永久逐出、从木叶除名，再之后，这对师徒天各一方，恐怕很难再见面了。 “老师，我的伙伴，是志村团藏。” “嗯，我知道，也只能是他了。”猿飞日斩喟叹道，这是意料之中的事，知道初代火影墓地的高层就那么几个，思来想去，只有志村团藏的嫌疑最大。 “还有……小心工藤新一。”大蛇丸的语气很平静： “我对自己的手段很有信心，志村团藏那边也有舌祸根绝之术，泄密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所以我很疑惑，为什么那个神秘的男人会知道基地的位置。” “工藤新一……离我们很近？” “起码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远，戴着无法透视的面具的家伙，也许你我都认识呢……” “大蛇丸，”猿飞日斩语气复杂： “如果你成为影的话，会比我做得更好。” 大蛇丸状似轻松地耸耸肩，不再多言，径直朝一个方向走去。 从此，他不再是木叶的大蛇丸。 注视爱徒的离去，猿飞日斩头疼地揉着眉心，罗生门消失，露出了气喘吁吁的四代水影。 “枸橘矢仓。”猿飞日斩轻声开口，看向完全逆转的战场，一字一顿： “选择你的命运吧，死在这里，还是活在木叶的大牢里？” 形若男孩的水影笑了笑，单手结印，尽量为雾隐的忍者们争取逃亡时间。 “猿飞，和你一样，我也是背负村子的【影】啊。” “……好。” 忍者可以苟活，但身为影，只能战死。 …… …… 木叶49年，第三次忍界大战爆发后的第十九个月。 以月神袭击木叶为导火索，爆发了一场大战。 猿飞日斩借势用计，以身为饵，引动雾隐、云隐来犯，木叶以一敌二，惨胜。 是役，三方忍者死亡人数，总计一千一百七十二人。 大蛇丸被逐出木叶，永世不得回火之国。 雾隐忍刀七人众，“钝刀·兜割使用者通草野饵人”、“长刀·缝针使用者栗霰串丸”，被玉狮·日向悠斗互乘起爆符击杀。 云隐一方，雷影之子“a”失去右眼，大蛇丸偷袭奇拉比，重伤下尾兽暴走，以修炼之名囚于雷云峡。 四代水影枸橘矢仓，战死。 (本章完) 第一百章 木遁细胞与仙术修炼 十天后，湿骨林。 随着白烟升起，日向悠斗出现在了茂密却毫无生机的森林中。 “呀——悠斗君，你终于来了。” 一只小蛞蝓看到日向悠斗，啪的贴了上来： “快点把这些东西拿走吧，好可怕。” “可怕？”日向悠斗看向地面，那是一大堆杂七杂八的玩意儿，卷轴、容器、手术仪器…… 十几天前，他进入假面模式大闹木叶，将这些战利品从大蛇丸的实验基地中拿了出来，转头就放入湿骨林。 “可怕……你是指这个么？”日向悠斗拿起封印卷轴，摊开，最中间有个红色圆圈，里面是一个醒目的“木”字。 这里面，封印着千手柱间的细胞。 而且，卷轴里的细胞是“原始样本”，是直接从千手柱间的尸体上挖下来的！ 那团肉块则是大蛇丸培育的版本，加了很多日向悠斗也没见过的奇特材料，是“子细胞”。 “是的！就是卷轴里的东西！”小蛞蝓尖叫： “悠斗君，既然你来了，我就不用再看护这些东西了……我要回去了！” 噗的一声，小蛞蝓消失不见。 回归仙人本体，小蛞蝓的记忆和情感也被仙人接收，地底深处轰鸣，震得整片森林都在颤抖。 蛞蝓仙人开口，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 “是千手柱间的细胞啊，即使被卷轴封印，也能感受到旺盛的查克拉和生命力。” “仙人，那只小蛞蝓为什么害怕？” “初代火影的细胞，即使在死后，也具有强大的活性，而且不光是查克拉，这些细胞甚至还在吸引自然能量……蛞蝓虽然是喜爱自然，但过多的自然能量，就是剧毒。” “原来是这样……”日向悠斗眨巴下眼睛，想到了原著中漩涡鸣人修炼仙术失败时变成的青蛙模样。 他若有所思地掂了掂卷轴，好奇道： “仙人，您见过初代火影？” “嗯。”蛞蝓仙人有时候挺爱说话，也许是憋得久了，遇到感兴趣的话题，往往会和日向悠斗说很多。 ——被囚禁的深闺怨妇了属于是。 “我已经活了一千多年，见过许多人类，即使在我漫长的生命中，千手柱间也是极特别的那个。”她顿了顿，接着道： “千手柱间曾在这里修习过仙术……不过实际上，在还未正式修行前，他就能感受到自然能量了，进入仙人模式对于他来说，如同呼吸一般简单。” “他的仙术和湿骨林的传统仙术不一样，如果非要比较，倒有些像六道仙人。” 日向悠斗眼睛一亮，他得到柱间细胞的目的，是补全血脉、冲破笼中鸟的束缚，但听蛞蝓仙人这么说，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从他脑袋里蹦出来： 无意识吸引自然能量，这不就是蛤蟆油么！ 漩涡鸣人能短时内修成仙术，除了自身庞大的查克拉外，蛤蟆油绝对功不可没，涂抹在身上就能汇聚自然能量，省了很长时间，只可惜这东西出了妙木山就会迅速挥发，日向悠斗很难得到。 柱间细胞……是否也有类似蛤蟆油的功效？ 反正不需要移植，肯定不会发生排异反应。 日向悠斗把这个想法跟蛞蝓仙人说了一下，震得仙人好长时间都没说话。 “理论上倒是……可行，失败也不会有严重后果。” “那我就试试！”日向悠斗搓了搓手，刚想有所动作时，却倏地停下，叹了口气： “今天怕是不行，我外面还有事，不能消失太长时间，仙人，我先出去了。” 他把一部分柱间细胞留在这里以做备用，剩下的全部拿走，在和蛞蝓仙人又说了几句话后，日向悠斗便施展通灵术，离开了湿骨林。 他出现在了汤之国的地下秘密基地中。 这里依然是老样子，巨大的血脉提纯器、恒温细胞培养室、排列整齐的医用大型饲养缸，以及那具珍贵的宗家日向信司的尸体。 “神之假面只剩下一片了，真是麻烦，可我现在也没那么多时间去猎杀了……” 日向悠斗自言自语，他把封印着柱间源细胞的卷轴小心放好，将警戒和自毁装置检查一遍，便离开地下实验基地。 就像日向悠斗说的那样，现在的他确实很忙，直到今天才找到机会暂离一段时间，去湿骨林取出战利品，顺便维护一下汤之国地下秘密基地的设备。 来到地面，日向悠斗把藏在一颗大石头后面的尸体搬出来，提在手上，朝着某处飞奔而去。 不多时，他就来到了一处临时营地。 “是悠斗大人！” “玉狮回来了！哈！那个可恶的雾隐忍者终于死了，跟了我们一路，实在是嚣张！” “玉狮大人，真是辛苦您了。” 日向悠斗将那具尸体放在地上，温声道： “检查一下他的身体，看一看有什么情报。” 他随意靠着大树坐下，表面上闭目养神，实在是在思考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十天前，雾隐和云隐中计，围攻木叶部队时被反被暗算，死伤惨重，四代水影也被猿飞日斩击杀。 为了巩固胜利的局势，以及弥补大蛇丸离开后空虚的高端战力，猿飞日斩暂时留在了汤之国前线。 再之后，木叶清扫战场，乘胜追击。 如果不是大蛇丸离开火之国的话，这次战役将是木叶彻头彻尾的胜利。 度过了最开始的那段艰难时光，猿飞日斩把自来也调了过来，让他接替大蛇丸的职位，统领汤之国战线的木叶部队。 然后处决小队启程，返回木叶，顺便还带上了四代水影枸橘矢仓的尸体。 这可是此行最大的收获，忍者的尸体蕴含巨量的情报，将矢仓的尸体研究透彻，以后对付雾隐忍者时很有好处。 雾隐一方当然不会坐视不管，水影已死，长老团攫取了雾隐大部分的权力，不论是出于私人情感还是忍村尊严，都要派人过来截杀猿飞日斩一行人。 谁都知道这是螳臂当车，不可能成功，但雾隐必须拿出强硬的态度，和猿飞日斩忍痛驱逐大蛇丸一样，这是所有忍村维系自身存在的规矩甚至底线！ 日向悠斗和身边的木叶忍者，是猿飞日斩一行人的断后部队，他们负责解决追杀的雾隐忍者，直至回村。 这些日子，日向悠斗很疲惫，从进入假面模式大战猿飞日斩后，他就没休息过，在和忍刀七人众以及ab组合的战斗中，还使用了百豪之印的禁术，如果不是纲手悉心照顾，他可能早就卧床不起了。 幸好还有半天的路程就到村了…… 日向悠斗这般想着，微阖双眼。 “警戒，我休息一会儿。” 自然而然的命令的语气和态度，在木叶忍者看来，却是再正常不过。 他可是【玉狮】啊。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一章 养伤、项链……吻 “玉狮大人，这里还疼不疼啊？” 纲手的俏脸耷拉着，一边冷笑，一边轻戳日向悠斗伤痕累累的胸膛： “要不我给您老人家揉揉肩？捏捏腿？把身体调理好了，下次送死的效率才更高哦。” 日向悠斗抹了把虚汗，苦笑道： “纲手老师，您就别捉弄我了……在您面前，我哪是什么玉狮啊。” “捉弄？我一个小小的蛞蝓，哪敢捉弄狮子啊，哎呀？你不会要愤怒地把我撕碎吧？狮牙咬绝哦～大狮子哦～” “呃……” 穿越者前世接受的信息轰炸，在这一刻起了作用。 日向悠斗福至心灵，知道这个时候说别的都没用，道歉+承诺，一套小连招打过去就完事了。 “老师，万分抱歉，我不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日向悠斗顿了顿，郑重道： “我向您承诺，在积蓄足够的查克拉前，不再使用创造再生。” “哼……”纲手的面色好看了些。 日向悠斗乘胜追击： “我这一路截杀追兵，从他们身上弄到了不少值钱的好东西……刚才回来的时候，已经全部放您房间里了，老师，其实我在外面，最挂念的就是您老人家了。” 金发女人噗嗤一乐，又立马把脸绷了起来，轻哼道： “我教你百豪之印的时候，特意叮嘱过很多次，查克拉积蓄不够，绝不能使用创造再生这种禁术，本来消耗就大，这样一来，只会更加透支你的身体。” “伱成为我的弟子快两年了，在医疗一道已经颇有造诣，也算细心，难道就没发现，这一次，你身体痊愈的速度比平时要慢一点么？” “回到木叶已经第五天了，伤口居然还没有完全愈合。” “你必须静养一段时间，回补身体的亏空。” 纲手扬起白皙的手指，轻戳徒弟的胸膛，不过这一次用的力气小很多，日向悠斗只感到冰冰凉凉，倒是没有多少疼痛的感觉。 “可是……”日向悠斗还想再挣扎一下： “静养一段时间？我还要修炼……” “半个月内，不要想着修行了，我会每天给准备食物和药，作息时间也要按我说的来。” 日向悠斗无奈，只能接受纲手的安排。 金发女人摸了摸徒弟的头，看着他伤痕累累的身体，突然笑道： “悠斗，我有东西给你。” 她微侧着身，撩开马尾，露出白皙的脖颈，将那条镶嵌绿色水晶的项链摘下。 “送你。” 日向悠斗蓦地有些无措，确立师徒关系已经快两年，纲手对他越来越满意，分家少年知道，老师迟早会把这条项链给他。 这条项链对于纲手，极具意义。 那枚绿色水晶，拥有初代火影的部分力量，可以抑制尾兽查克拉。 千手柱间将其送给年幼的纲手，不久后与宇智波斑在终结之谷大战，虽然获得胜利，但没过多久就死去了。 十二年前，纲手将其送给弟弟千手绳树，但在第二次忍界大战期间，绳树惨死在战场上，内脏都被掏空。 又过了一段时间，纲手将其送给了恋人加藤断，可结果依然是悲剧，加藤断直接死在她面前，纲手甚至因此罹患恐血症。 纲手的过去、情感和爱意，都与这条镶嵌着绿色水晶的项链紧紧相连，原著中，它和火之意志一起，被纲手传递给了漩涡鸣人。 然而现在，却被日向悠斗截了胡。 日向悠斗心情复杂地接了过来，项链的前几任男性主人，虽说结局都不怎么好，但最起码死得其所，气节上没什么问题，都是木叶的英雄。 可到了自己这里…… 面前的漂亮女人，终有一天，会后悔把这条意义重大的项链送给自己吧？ “发什么呆呢？不会系啊？” “啊？我……” “真是的，小伙子，不要只顾着修炼，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啊。” 纲手先是让日向悠斗坐低一点，然后伸手撩开徒弟的长发，给他戴上项链。 “好了，很合适。” 看着日向悠斗胸前的绿色水晶，纲手满意地点头。 “悠斗，不要辱没了这条项链里传承的火之意志，曾经佩戴它的三个男人，都是顶天立地的忍者。” 日向悠斗摸了摸鼻子，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这句话。 纲手只以为这是少年羞涩和激动的表现，也没在意。 不过这个时候，她似乎突然想到些什么，拍着大腿笑了起来，前仰后合，笑得肚子都痛了。 “对了，我想起了一件挺有趣的事……我送人项链的时候，会习惯性地给一个附赠礼物来着。” 她的笑容慢慢停止，悲伤和痛苦的回忆涌上心头，面前徒弟的样貌，恍惚间与千手绳树和加藤断重合。 纲手倏地抿嘴，小声道： “悠斗，把护额摘下来。” 一抹难以察觉的酡红出现在她脸上。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纲手就后悔了。 ——亲吻弟弟和恋人的额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亲自己的徒弟？虽说只是额头的话也不是不行，毕竟自己是长辈，可悠斗已经……快十五岁了啊。 她下意识地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视角打量日向悠斗。 鼻子很好看，眼睛也很有神……确实是个很英俊的少年，啊，对了，他的两个绰号都有【玉】字，所有人都认可他是个美男子啊…… 日向悠斗微怔，看过原著的他，一下就知道金发女人想干什么了。 “算了吧。”他耸了耸肩膀： “又摘又戴的，很麻烦啊。” “啊？悠斗，想不到你会这么懒，哈哈哈……”纲手大笑，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老师，谢谢你的项链，很漂亮。” “哈……他们都说我十赌十输，但这条项链辗转多次，佩戴它的人全都是木叶的骄傲，在这方面，我可是不会输的。” “……嗯。” …… 多年以后，每每闻到随风飘来的柑橘味，挣脱了笼中鸟的叛忍都回想起那个遥远的下午。 直到那个时候，他才想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那么躲闪、那么拒绝。 ——自己不想被金发女人看到笼中鸟， 更不想让她的吻落在丑恶的咒印上。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二章 月神的名字是…… 日向悠斗百无聊赖地躺在纲手家里，身上有草药的味道。 金发女人照顾病人确实有一手，她把日向悠斗的暗伤罗列下来，一边调理，一边做成图册讲解，权当授课了。 这种“女子教師の個人指導”的效率非常高，如果不是这些天悉心调理，日向悠斗恐怕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有那么多暗伤。 这次去汤之国，虽然仅仅待了十余天，但日向悠斗的战斗次数却比之前多了两倍，碰到高手和陷阱的频率也更高，瞎掉一只眼睛的“a”依然生猛，幸好奇拉以修炼之名被软禁在雷云峡，否则日向悠斗的伤只会更重。 大蛇丸离开的影响开始显现出来，在以往，身为统帅的大蛇丸会主动出战与敌方强者厮杀，但现在，很多战斗任务都要分摊给下面的高手。 前两天，宇智波止水他们过来探望，写轮眼的俊俏男孩无意间说过这样一句话： “带土哥给族内回信的时候，说前方越来越吃紧了，以前还能轮值休息，现在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自来也被木叶调到汤之国战线，接手大蛇丸的职责，但拆了东墙补西墙，自来也一走，雨之国战线的大高手就只剩下波风水门一人了。 如今是木叶49年，战争的风暴中心已从世界东部转移到了西部。 准确的说，又双叒是雨之国这个倒霉蛋。 木叶、砂隐和岩隐在雨之国三方乱战，烈度比汤之国还高，自来也接替大蛇丸后，波风水门升任统领，已经隐隐有火影之下第一人的声望，权力和地位水涨船高，责任也大了许多，波风水门天天在战场玩命用飞雷神，恨不得将自己掰成八瓣用。 大蛇丸的离开造成了很大空缺，幸好猿飞日斩发狠弄死了枸橘矢仓，八尾人柱力也长时间不能战斗，否则木叶被两头战线牵着走，很容易出岔子。 在分家少年趴在纲手家里养伤的这段时间，村子里渐渐兴起了一个谣言： “日向悠斗将被调往西部战线，作为副统领辅佐波风水门！” 这个八卦消息是望月琉璃跟他说的，日向悠斗想了想，觉得这可能不是谣言。 那天他用忍法·创造再生和互乘起爆符以一敌八，接连炸死了两名“忍刀七人众”，虽然看着很凄惨，但在各大忍村眼中，日向悠斗已经是那种可以左右战局的大高手，玉狮之名愈加响亮。 这个时候，让他作为副统领，前去战事最焦灼的地方，分担波风水门的压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有心人甚至隐隐察觉到，猿飞日斩似乎在给波风水门建立班底，不论是汤之国还是雨之国，玉狮都是黄色闪光的直属部下，这是深厚的战场情谊，在“火影第一顺位继承人”大蛇丸离开后，这举动颇含深意。 日向悠斗对此倒是无所谓，他在木叶村已经待了大半年，血脉实验陷入停滞状态，神之假面也只剩下一片，亟需补充，但在村子里很难找到机会下杀手，如果派他去战场的话，其实是件好事。 只是……如果身为副统领的话，可能没有那么多机会单独行动，如何行事，还需再琢磨琢磨。 日子一天天过去，虽然纲手最开始定下的时间是半个月，但当日向悠斗的身体完全养好后，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千手族地的宽阔大屋中，纲手敲了敲徒弟的胸膛，满意道： “身子骨还是很结实的，小伙子。” “都是老师养的好。” “哈哈……”金发女人眉开眼笑，摆手道： “以后，你要特别注意身体调养，身为我的弟子，如果还有暗伤遗留的话，我这个［蛞蝓公主］的脸往哪搁。” “是，老师。” “还有，刚才老头子派暗部过来了，让我们都去火影大楼。” 调令终于下来了？日向悠斗心中暗道，点头附和。 见火影，自然不能是居家的服装，日向悠斗穿上制式的上忍高领铠甲，和老师一起离开千手族地，去了火影大楼。 进办公室的时候，日向悠斗微不可察地一怔。 人……出乎意料得多。 不光是猿飞日斩，水户门炎、转寝小春、志村团藏三大长老顾问也在此处，志村团藏脸色灰败无神，看来最近过得很坎坷。 除了四人组，日向日足、宇智波富岳、猪鹿蝶三家的族长也在。 看着进来的日向悠斗，水户门炎微愣，看向猿飞日斩。 三代火影轻轻颔首，缄默不语，他最近击杀枸橘矢仓，声威达到顶点，水户门炎也没有多说什么。 日向悠斗只以为自己将要升任前线的副统领，这个时候理所应当地要有村子高层在场见证，什么都没想，神色如常地朝猿飞日斩行礼，然后站在纲手身边。 然而，猿飞日斩甫一开口，就让日向悠斗摸不着头脑。 “日足，抱歉。”三代火影轻道。 随后他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一拳轰向日向的族长。 砰！ 日向日足也是高手，下意识地反击，双手一架，将猿飞日斩的冲拳牢牢挡住。 “火影大人！您这是……”日向日足焦急大喊，没敢还手，声音都在发颤。 屋内其他人大惊失色，特别是宇智波富岳，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不过，猿飞日斩一拳轰出后，倒也没有追击，只是退后两步，轻叹道： “日足，看出什么了吗？” 日向日足微怔，若有所思地看向猿飞日斩的拳头： “刚才那个攻击，有点像柔拳的起手式……但只是发力动作相似而已……实际差别很大，与其说像柔拳，倒不如说是……” “倒不如说，是[下意识地用出了最熟悉的技能]。”猿飞日斩替他说完了后面的话，顿了顿，平静道： “这是工藤新一和我交战时，打出的一拳，我想了很多天，仔细琢磨，在脑海中反复推敲，才终于确定是这么回事。” “体态、脸、声音可以遮掩，忍术也能用一套全新的力量，但从小到大日夜磨练的柔拳，却是铭刻在骨子里的本能，怎么着也忘不掉、甩不脱。” “月神这家伙……戴着面具，费尽心力遮掩身份，可终究是还露了手啊。” 办公室内众人控制不住地低声惊呼，日向悠斗冷汗都快下来了。 日向日足震惊到失去表情控制： “火、火影大人，那工藤新一的身份是……” 猿飞日斩拿出烟斗，敲了敲，白烟缭绕中，他的声音沉稳有力： “非常优秀的诡计，敌人利用了我们的思维盲区，让我们无论如何也怀疑不到他身上……他确实是个厉害的家伙。” “今天，把你们叫到这里，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厉害，实在是厉害，好一个鸿门宴，好一个猿飞日斩！ 日向悠斗心中暗叹。 也好，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不要以为我会放弃抵抗，为了自由和尊严，我会流干最后一滴血。 那么，来吧，我人生中最后的光荣之战。 狮！牙！咬…… “没有人会怀疑到死人身上，特别是当他的眼睛出现在换金所的时候。” ……咬……啊？ “非常熟悉木叶的一切、能够获悉初代火影和大蛇丸的隐秘，这些只有扎根在木叶多年的大家族嫡系才有机会了解。” “悄无声息地杀掉宗家和精锐分家护卫，事后全部失踪，连痕迹也没有，但仔细想想，也许战斗并没有那么激烈，当被保护者向护卫举起屠刀时，一切都是那么容易。” “挖掉的眼睛，再装回去就是了。” “不想让旁人知晓身份，就意味着很多人都认识他。” “同时符合这些的，就只有那个死去之人了吧。” “日向……信司。”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三章 围杀计划、百转心肠 日向悠斗突然感觉下腹有点痛，这是查克拉运行到某些经络和穴位时，爆发和回缩的幅度太大，导致的肌肉痉挛和神经丛震颤。 ——通俗地讲，就是岔气了。 差一点我就狮子咆哮了好么！ 日向悠斗心中暗诽，情绪大起大落。 不过，办公室其他人的表现也和日向悠斗差不多。 月神是日向信司，听起来像是蹩脚的玩笑话，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似乎就是这么回事。 日向信司和他的分家护卫全部失踪，连遗体都找不到，没人能证明他已经死亡，至于那颗眼睛……在忍界，器官摘取的技术已经相当发达，地下世界也有专门的黑店去做这种生意，只要用武力胁迫，绝不是难事。 “这不可能！”日向日足咬牙道： “火影大人，信司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绝对不会……” “别激动，日足。”猿飞日斩安慰道： “这只是我的一个小小推测，他的可能性最大，但也只是有可能而已。” 日向日足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以猿飞日斩的性格，说是“推测”，但起码也有七八成把握了，他和月神战斗最久，隐隐察觉到其身份，也是很正常的事。 更何况，就连日向日足自己也承认，如果将信司放在月神的位置上，很多疑点便能说的清了。 猿飞日斩安抚住日足，接着道： “我今天叫你们来，有两件事。” “第一，大蛇丸离开村子，对前线的打击很大，大野木那个老家伙察觉到了这一点，在雨之国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我们必须委任一名新的副统领过去。”他顿了顿，对日向悠斗招手： “悠斗，你将作为副统领，去雨之国辅佐水门。” “是，火影大人。”日向悠斗行礼，接过令牌和卷轴。 “我今天下午就会宣布悠斗升任副统领的事……接下来，就是第二点了。” 众人聚精会神，知道这才是今天的重点。 “关于月神，此人两次针对我木叶，又身具强悍忍术，是个大患，他身份神秘，行踪难以捕捉，但这不是我们坐等他再次上门袭击的理由。” “他真实目的并不明确，但其接连掳夺日向、辉夜和千手的血肉，就证明他对高强度的血继限界很有兴趣。” “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点，前提是我们能够放出他无法拒绝的……饵。” 【饵】。 众人琢磨这个词，志村团藏这个喜欢背后捅刀子的家伙，立刻看向宇智波富岳。 富岳不满地皱眉，刚想说些什么时，就听猿飞日斩接着道： “在我们木叶，最具价值的血继限界有三个：千手、日向、宇智波，月神已经得到了前两个，就差写轮眼了。” “三代大人！”宇智波富岳突然出声打断： “写轮眼的光辉，永远属于宇智波。” 语气强硬，拒绝的态度毫不动摇。 对于血继限界的家族来说，保持“独一无二的特殊性”是立于忍界的根本，先家族后村子，是任何宗族心照不宣的规矩。 即使是较为弱小的犬冢一族，木叶要是逼迫他们交出驯兽秘籍和通灵卷轴的话，犬冢一族也一定会反！ 日向日足蓦地开口： “村子的成立，建在保证忍族利益的基础上。” 隐隐争锋相对的宇智波和日向，居然在这一刻站到了同一阵线，不仅如此，火影死忠的猪鹿蝶三家的族长也看向猿飞日斩，欲言又止。 刚才那番话，已经侵犯了所有忍族的利益。 “我知道。”猿飞日斩郑重道： “村子会尊重每一个忍族的选择，我以影的名义发誓，木叶会保护所有血继限界，杜绝任何外流的可能。” 五个强大忍族的头人面色稍霁。 “[饵]的事暂时放到一边，由我操办，不会让你们为难。”猿飞日斩平静道： “我将以［月神就是日向信司］的前提布置作战任务。” “当然，陷阱的［选址］和足以杀死月神的［强大战力］也非常关键，为此，我需要准备很长时间。” 众人心中了然，要想杀死月神，光凭在场的人是做不到的，也许能打赢，但月神那家伙可是会飞的！逃跑简直轻而易举。 围杀月神，必须将木叶的顶尖战力召集过来，甚至需要和其他忍村合作，在战争愈演愈烈的今天，各大强国对抗，这两条都极难完成。 即使是猿飞日斩，也需要很长时间去布置。 至于倾尽全力的情况下能不能杀掉……没人去考虑这个问题。 真要天下无敌，就不会戴面具了。 “这件事，暂时只有在场的诸位知道，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调令，希望伱们能够配合，并替我遮掩。” “悠斗，你马上就要上任雨之国战线的副统领，围杀月神的行动也需要你协助。” “毕竟，没有比那片雨幕更好的猎场了。” 猿飞日斩又交待了几句。 时间、具体位置和出战人员全都未定，看起来只是一个作战计划的空壳而已。 但所有人都知道，围杀计划一旦真正发动，就是震惊整个忍界的大事，不知道要卷进去多少人！ …… 日向悠斗离开火影大楼，只感觉头皮发麻。 上次奇袭木叶、间接性逼走大蛇丸，算是彻底把猿飞日斩惹毛了。 这老家伙在憋一手大的，虽然日向悠斗对［找到别村的大高手参与围杀］的成功率还心存疑惑，但也没兴趣硬碰硬。 然而，如果猿飞日斩准备的【饵】是月神无法拒绝的东西，且最后月神还没有出现…… 那就意味着，今天在场的十一个人里，有人泄了密。 刨去猿飞日斩，十找一，绝对很要命的危险境地。 进退两难。 日向悠斗舔了舔嘴唇。 今天猿飞日斩说的，究竟有几分真话？ ［日向信司是月神］看起来是非常合理的怀疑，但百分百确凿的证据，却只有“动手时有柔拳痕迹”这一条而已。 柔拳，很多人都会，范围一下子就扩大许多，日向日足、日向日差、日向悠斗…… 呵，猿飞日斩这家伙，今天叫我们开作战会议，难道还有试探我和日向日足的心思？ 日向悠斗紧缩眉头，揉了揉太阳穴。 算了……做好准备，走一步看一步吧。 忍者，终究还是要用苦无说话！ …… 火影大楼，猿飞日斩的身前，站着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 “日斩。”小春轻声开口： “说实话，你觉得日向信司是月神的概率，有几成？” “八成！” 三代火影轻吐烟圈，白烟将他的脸颊遮住，时隐时现，仿佛云里的高山： “但也不能排除其他日向族人的可能性，就连今天在场的日足和悠斗，也有嫌疑。” “那范围也太大了，我们没办法一一排除，操作不好，可能会和日向家生隙。”转寝小春皱眉道，担心三代火影做的太过火，引起村内动乱。 “我心里有数，盯着那几个关键人物就行了，包括日向日足和日向美子在内的所有宗家成员、分家的日向悠斗和日向日差……” “呵，其实他们的嫌疑都不大，只要和月神同时出现，就没什么问题。” “不过，无论他是谁，都必须得死，这一次他盗取初代细胞、逼走大蛇丸……下一次再闹起来，他要带走什么？我这条老命么？” 猿飞日斩顿了顿，说出了围杀计划的第一步棋： “跟雾隐那边的人透透口风，就说我们向来尊重枸橘矢仓，他的尸体可以归还……” 一场浩大的战争，正逐渐现出雏形。 (本章完) 第一百零四章 出征，雨之国！ “没想到，月神居然是日向信司。” 回到千手族地，纲手对日向悠斗感慨道： “狼子野心的家伙……悠斗，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听过村里的八卦，说他在族内还有一个青梅竹马，叫……” “是美子小姐。”日向悠斗轻笑： “老师，那个晚上，你见过他俩的。” “哦……”金发女人微皱眉头，想起了那晚笼中鸟爆发下徒弟的痛苦面容，心疼地揉了揉悠斗的头： “该死的信司……果然不是好人。”纲手瞬间和徒弟同仇敌忾。 他不仅不是好人，现在甚至还不是一个活人。 日向悠斗心中暗笑。 “悠斗，雨之国本来就比汤之国凶险，现在又有围杀月神这种事……你要小心。” “放心，老师，伱徒弟现在也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忍者了啊。” “你还嫩着呢，小伙子。”纲手拿出一个包裹递给日向悠斗： “这是给玖辛奈的东西，她上次给我来信，说很想吃千手族地旁边的铜锣烧。” “行。”日向悠斗蓦地皱眉： “她在雨之国？” “嗯。” “我还以为，以她的身份，会老老实实待在村子里呢。” 漩涡玖辛奈九尾人柱力的身份，在木叶村并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以日向悠斗如今的身份，知道这点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纲手姬不疑有他，摇头道： “雨之国战线需要她的力量，作为漩涡一族最后的传人，玖辛奈的封印术很强，可以处理许多特殊情况，更何况还有水门在，她随身携带着飞雷神苦无。” “确实……老师，那我走了，按照规矩，我要去和族长请安。” “别走，今晚你还是住这里，我再跟你说说经验……身为统领，你不能再把自己视为一个普通忍者。”纲手打了个哈欠，笑着道： “而且你的族长，现在大概也没心思见你。” …… 日向族地。 夜已经很深，但日向日足依然缄默地坐在宽椅上。 “族长大人，美子小姐到了。” “嗯。” 日向日足抬头，看着走进屋的宗家少女。 信司死……失踪的这一年，美子日渐消瘦，很多时候连饭也吃不下，不过，她生的很好看，蛾眉凝脂，就算病殃殃的，也摇曳动人。 其实，身为忍者，日向美子的意志本没有这么脆弱。 如果她看到日向信司的尸体，虽然会哭得昏天黑地，但总有一天会走出来，回归生活。 可惜的是，日向信司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是“失踪”！ 巨大的绝望中包含了点点希望，每天苦苦等待奇迹，这才是最难捱的。 “美子。”日向日足张口，顿了顿，好长时间才继续道： “最近过的……怎么样？” “家主大人，您深夜找我来，想必不是为了和我聊天吧？” 日向美子轻道，因为精神状态一直欠佳，她对谁的语气都不是太好，日向族人也习惯了。 日足不以为忤，平静道： “我想和你谈谈，美子，身为宗家，你也到了适婚年龄，应该承担起……” “家主大人，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美子！你应该面对现实，信司已经……” “你又要说信司已死，我应该走出痛苦，对吧？”日向美子本来就绷紧的神经突然断开，不顾礼仪和规矩，站起来大声道： “你懂什么？你根本就不懂信司！” “哦？”日向日足眼中精光一闪，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皱眉道： “身为宗家家主和日向族长的我，很了解信司……” 日向美子打断他的话： “不！你什么都不知道！信司是很好很温柔的人！他会照顾小动物、收集五彩斑斓的玻璃珠、然后再把那些玻璃珠做成项链送给我……你们除了知道信司十二岁时就掌握[回天]外，什么也不懂！” 少女愤怒地咆哮，随后转身离去。 宽敞的大屋，只留日向日足一人。 “是啊，我们确实对信司一无所知……不过，你也同样如此。” 他低声轻喃。 只要听到有关信司的话题，日向美子就会炸，日足很清楚这一点，今晚本来想着窥探一下日向信司真正的性格，结果却一无所获。 看来，就算面对美子，信司展现出的也仅仅是伪装出来的性格。 今天白天，在火影办公室的时候，日向日足听到三代火影的推论，内心震惊惶恐，生怕猿飞日斩迁怒日向家族。 现在想想，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甭管信司做了什么，他身上涌出的力量，是渐渐衰败的日向家族梦寐以求的啊…… 飞天遁地，瞬斩八尾人柱力、压着三代火影打、弹指间杀穿忍者部队！ 白眼是很好用的血继限界，日向家族的人只要成年，保底也是一个中忍，但到了上忍，则很难再进一步，根本没办法与写轮眼比较。 “缺乏高端战力”，这是日向心中永远的痛。 要是得到那力量的话…… 宽敞的大屋中，灯火忽明忽暗。 …… 又过了五天，日向悠斗终于准备前去雨之国了。 作为副统领，他当然不会一个人孤零零地去。 日向悠斗现在确实感受到了统领与普通忍者的不同，在出发前，很多人过来找到汇报和确认，诸如出发时间、沿途的补给线路、侦察班的配置和各种暗号，大事小情，全都得知会他一声。 日向悠斗感觉头大，幸好有纲手在一旁帮助，在恶补了许多知识后，他也算处理得颇有条理。 “上一次，你上战场前，也是我给你整理衣服，那时你还是一个普通上忍，这一次，你已经是副统领啦。” 纲手姬把那枚镶嵌着绿色水晶的项链塞入徒弟的领口，顺便抚平衣角： “作为副统领，还是要注意形象，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你，脏兮兮的，别人还以为战场上出大变故了呢。” “老师。”日向悠斗突然噗嗤一乐： “我能看到你的头顶了。” “哼……”纲手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徒弟的脑袋： “小鬼，想俯视老师，你还差得远呢。” “是是是。”日向悠斗把副统领的臂章戴在肩上，与老师告别。 出了千手族地，来到大门，已经有很多忍者在这里等他了。 在一声声的“统领大人”中，日向悠斗走到最前面。 出征，雨之国。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五章 火药桶 在战争白热化的木叶49年，各个大国已经将全部力量投入到大战中，随着第一位影枸橘矢仓的阵亡，战争的烈度再次提上了一个层级。 仅从火之国的角度，主战场有两个。 ——东部汤之国战线（雾隐、云隐），西部雨之国战线（砂隐、岩隐）。 看起来四方皆敌，但实际上五大国之间互有间隙，绝不可能精诚合作，都是互相针对的乱战，即使因为某件事暂时走到一起，也会在事后分开甚至当场反水！ 相比于汤之国战场，雨之国战场的惨烈程度还要高出很多。 地理因素是造成这一点的主要原因：雾隐村孤悬海外，登陆地点分散，很难与木叶和云隐集中兵力对抗，即使集结成功，也需要一定时间。 而雨之国直接与火、土、风三大国接壤，天然的战场，忍者们离开国土，不用行军多长时间，就能看到敌对忍者的脸了。 太过激烈的战斗，导致雨之国常年动乱，情况极其复杂，外部大国、本土势力、以及某些躲在幕后的野心家……这个终年被雨幕遮蔽的国家，很少有能顺利度过童年的孩子，尸横遍野，惨剧无数。 在雨之国，流传着这样一句话： 我们的国家，拥有最肥沃的土壤，这片土地可以盛开全世界最美丽的花朵。 ——因为肥料太多了。 木叶49年秋，日向悠斗再次踏入这个火药桶。 木叶西部战线的指挥处，建在火之国边境往外二十公里的位置，从木叶村到这里一路畅通无阻。 战时一切从简，日向悠斗率领增援们来到大营时，只有一队忍者前来迎接，雨之国的战斗太激烈，能拿出这么多人，已经是很重视的表现了。 为首之人，日向悠斗还颇为熟悉。 “哟，卡卡西。”日向悠斗轻笑： “长高了啊。” 旗木卡卡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总感觉这是长辈对晚辈的语气。 然而，日向悠斗比他大一岁，又成了雨之国前线的副统领，还比他能打，甚至纲手大人还比自己的老师长一辈，真真正正的全方位压制。 “副统领大人。”卡卡西暗戳戳地用了一个[副]字，无精打采地开口： “老师不在营地，早上就出去和岩隐部队交战了，他嘱咐我，你要是过来的话，可以先看看战报和机要文件，具体的等他回来后再说。” “行，听统领大人的。”日向悠斗从善如流： “我身后的这些增援，想必统领大人也有安排了？” “是的，侦察班、防御班、医疗班、正面战斗班……每个地方都很缺人。”旗木卡卡西叹了口气： “现在是一个人当三个人用，我兼职统领助手、第四奇袭班的班长、还有情报分析员……明天，我就要率领小队去执行作战任务了。” 日向悠斗咋舌，没想到雨之国的战斗激烈到这种程度，连人口数量最多的木叶都要这样压榨人力了。 “真是辛苦你们了……我们进去吧，从进入雨之国开始，就一直在淋雨啊。” 因为建造在潮湿的雨之国，木叶大营采取的是竹楼结构，将岩石砌成柱子，支撑上面的建筑，既可以提防岩隐的土遁偷袭，又能避免粮食受潮。 日向悠斗的专属办公屋，安排在了波风水门的不远处，很大，前面是办公区，后面是睡觉和生活的地方。 “副统领……” “卡卡西，没外人的时候，叫我名字就好，我们在忍者学校就经常被老师安排切磋，晋升上忍时也在一块，还没有生分到这种程度啊。” “……悠斗君。”旗木卡卡西点头道： “你是副统领，在伱的屋子前，会安排两名护卫，负责传令和警戒什么的，你有人选么？” “没有，看水门前辈安排吧。” “好。” 战争使人成长，比日向悠斗小一岁的卡卡西，已经能将这些杂事处理得很好。 “对了，玖辛奈前辈在么？”日向悠斗提了提纲手交给他的包裹： “千手族地旁边的铜锣烧，老师带给玖辛奈前辈的。” “在营地里，只是……”卡卡西有点犹豫，想了好半天，才说出了自以为非常婉转的漂亮话： “玖辛奈前辈在老师的屋子里，嗯，因为老师是统领嘛，玖辛奈前辈是封印班的班长，公务上的交集很多。” “你解释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干什么？”日向悠斗不解道： “他俩不是在一起了么？” “蛤！？”卡卡西眼睛瞪大： “你是怎么……” “村里都知道啊，天天腻歪，就算上战场也是一起行动……卡卡西君，对于真正相爱的男女来说，分离是比死亡更痛苦的毒药啊。” 卡卡西抱着头，心中无比郁闷。 啊啊啊，悠斗这家伙，又轻易说出这种很厉害的大人的话啊…… 无视再次被打击到的旗木卡卡西，日向悠斗来到不远处的屋子，他戴着副统领的肩章，哪里都可以去，但日向悠斗还是轻轻扣门，随后才进入。 屋内，一头红色长发的玖辛奈看到来人后先是愣住，然后砰的就从桌子上弹起来，摸着后脑勺直乐： “是悠斗君啊，我在水门统领这里找份文件，哈哈哈……” “玖辛奈前辈，在说谎前，起码要注意细节吧，你手上的也不是文件啊，那不水门前辈的照片么？” 玖辛奈的俏脸刷的爆红，讷讷着说不出话，脚趾抠地，似乎要挖缝。 她性格泼辣爽直，被人戏称为“漩涡家的小辣椒”，但被人当面调侃恋情，心中也是砰砰乱跳。 ——所谓地下恋，被人戳破怀疑的那一刻才是最刺激的！ 火影世界的男男女女，绝大多数都是对爱情极度忠贞的家伙。 日向悠斗在心底摇了摇头，轻笑道： “玖辛奈前辈，这是老师托付我带给你的东西，千手族地旁边的铜锣烧，各种口味都买了一点。” “啊？哦哦，真是谢谢纲手大人还有悠斗君了……” 又和漩涡玖辛奈聊了几句，水门不在，日向悠斗和她又不太熟，不好多待，便起身告退。 出了水门的住处，回到自己的屋子，日向悠斗刚想躺到床上，琢磨琢磨如何应对［月神围杀战］，却没想到后背刚一碰到床垫，就被外面的喊声叫起来了。 “唉……真是麻烦。”日向悠斗烦闷地抓了抓头，已经能想象到未来的日子是如何忙碌了。 “统领大人。”一个中忍在外面汇报道： “雨隐村有人过来了，请求面见我们这边的主事者，见不到的话就不走，水门大人不在，您看是不是……” 雨隐村的？日向悠斗心中一动。 他应下这事，穿戴整齐，随下属来到一栋营地边缘的屋子。 打开门，穿着黑色立领风衣的漂亮女人转过身，一朵由白纸折成的花插在紫发上，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 是小南。 (本章完) 第一百零六章 蠢动的命运 “你是……”小南睁大眼睛，头上的纸花也跟着晃了晃： “你是……日向悠斗！” “真是好久不见，小南。”悠斗挥退下属，给自己和小南腾出一个单独的空间。 快两年不见，小南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是个很好看的大姑娘了。 “没想到你能第一眼就认出我。”日向悠斗笑道： “随便坐。” “伱名气太大，即使远在雨之国，我也能听到【玉狮】的名号，弥彦跟我说过，你是个很了不起的忍者……他可从来没有这样夸过年龄比自己小的人呢。” 小南看着眼前的少年，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日向悠斗在晓组织住了一个月，即使和她很少说话，也算是熟人了。 “小南，你来木叶营地，是有什么事情么？你可以和我说，我现在是这里的副统领。” 听到这话，紫色短发的漂亮女人正色道： “悠斗君，我以晓组织的名义请求木叶，请以和谈的方式停止战争，不要再打下去了，因为这场战争而死去的无辜者，已经太多太多。” “和谈……” “嗯，和谈，大家可以坐下来慢慢商议，就在雨之国，木叶、砂隐、岩隐订下和平条约，仔细想想，为什么要打仗呢？” “好想法。”日向悠斗摸了摸下巴，好奇道： “有具体的计划么？比如主导和谈会议的主持人选、具体位置在哪、战争后的赔偿方案与重新建交的计划……” 小南怔了怔，轻抿嘴唇： “没、没有。” “哦，那也没关系的，小南姐。”日向悠斗依然是一副温和的模样： “我现在是副统领，可以直接上报给火影大人，如果能在不死人的前提下结束战争，想必每个人都会开心吧，这是好事啊。” 紫发女人长舒一口气： “悠斗，我就知道你能理解弥彦的心情……” 日向悠斗微笑，极其有礼貌，但却不再说公事，开始笑眯眯地和小南拉家常。 雨隐村的三人组，都是性格极为突出的人。 弥彦，某方面可以视为没开挂的漩涡鸣人，有理想、一腔热血、重视友情，浪漫主义的梦想家。 长门是标准的傻白甜，容易相信别人，因此才被宇智波带土利用，到后面甚至因为漩涡鸣人一番话就施展轮回天生术，用自己的生命复活了木叶村的人。 至于小南……则是随风飘荡的花，弥彦在时为弥彦而活，弥彦死后为长门马首是瞻，长门逝去后又为了漩涡鸣人悍然迎战带土，最后把自己的性命也搭了上去。 放在和平世界，以这三人的天赋，肯定能做出一番大事业，只可惜，这里是忍界。 心肠软，但世道太凶，这种性格很难善始善终。 “悠斗君，你在这里真是太好了。” 临走时，小南感慨道： “来之前，我还想着要是见不到水门统领，就在木叶营地外干等着，直到他愿意见我为止。” “木叶没有和雨隐宣战，水门统领不会不见你的……不过小南，为什么是你来？我记得这种涉外的事务，都是由弥彦去做的。” “他去啃硬骨头了。” “哦？”日向悠斗状似不经意地问： “去打仗了？” “不，和我来这里的目的一样，他去找雨隐村的首领，提出［和平条约］的建议。” “哦。”日向悠斗喟叹： “半神·山椒鱼半藏么……” …… 雨隐村，高塔。 男人坐在椅子上，看着渐渐远去的晓组织一行人。 他灰白长发，身体强壮，戴着铅灰色的呼吸面罩，虽然一言不发，但却隐隐有种骇人的压迫感。 ——正是有半神之称的山椒鱼半藏！ “真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啊。”蓦地，半藏身后的密室传来声响： “这就是晓组织的首领么？果然，情报中描述得再如何仔细，都不如亲眼见一面。” “志村团藏。”因为呼吸面罩的原因，半藏的声音听起来如同沉闷的水桶： “如果你被其他人看到，我就杀了你。” “如果你想的话，当然可以。” 志村团藏不以为忤，坐到半藏对面，平静道： “晓组织的建议，很不错嘛，和谈确实是结束战争的方式之一。” 半藏沉默不语，房间内只有他沉闷奇怪的呼吸声。 “心动了？”团藏赞许地点头： “不愧是被称为半神的山椒鱼，如果真做成了这事，三个忍村成功和谈，雨之国想来也能迎来和平。” “到时候，忍界和雨隐村都会仰视这份伟大的功绩……” 他顿了顿，语气里的恶毒和讽刺毫不遮掩： “……仰视这份，属于晓组织的功绩。” 半藏面无表情，没有应和。 但也没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可怜的山椒鱼半藏。”志村团藏摇头叹息： “为了雨隐村，奉献一辈子。” “为了不让身边的人中毒，为了得到强大的力量，必须二十四小时戴着呼吸面罩，这么多年，也没听到你抱怨过一句。” “周旋于三大强国之间，很不容易吧，虽然大部分时间，你我都是立场相对的敌人，可我也能拍着胸脯大声说，你山椒鱼半藏，是个值得钦佩的忍者！” “可惜……如果和谈真的成功，雨隐村便没有你的位置了。” “所有人都会忘记那个为了国家付出一切的山椒鱼半藏，取而代之成为雨隐村支柱的，只会是【晓】！” “闭嘴。”半藏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饱含杀意。 那杀意，绝不是针对志村团藏的。 …… 某处。 一座如山岳般巨大的魔像，耸立在幽暗深邃的地底。 几根“管道”从魔像延伸出去，插在男人的身上。 男人已经很老很老，老到在忍村制度出现前就已经威震忍界，老到他的名字几乎成为了一个传说。 但即使强大如他，也敌不过岁月。 如果不是身后的魔像提供查克拉，男人很快就会衰老而死。 嗞—— 一个奇特的生物从岩石里钻出，轻松得仿佛鱼儿游荡在大海，他勉强可以称作是人，只有半张完好的脸，全身雪白，如同乳胶捏制的人偶。 苍老的男人睁开眼睛，三颗勾玉的写轮眼缓缓转动。 这写轮眼这当然不是他的。 那两颗伴随他几十年、蕴含着滔天瞳力的眼睛，早就移植给那个红发男孩了。 但即使是“随便用用”的备用品，他也选择移植同族的眼睛。 ——宇智波的身体，必须有宇智波的眼睛。 高傲的血液，依然在他的身体里流淌，从未停歇过哪怕一刻。 “回来了么。”他轻轻开口，声音沙哑： “跟我说说吧，那个被称为【月神】的家伙……” 即使身体衰败、几近枯萎，但他说出“月神”这个名字时，语气也平静自然，如同在称呼一只渺小的蚂蚁。 他当然有这个资格。 因为他是【斑】。 …… “大蛇丸在三战中期离开木叶”所卷起的风暴，绝不仅仅是木叶前线吃紧、四代水影提前身死、日向悠斗被升为副统领那么简单。 某些更深刻的影响，在缓缓酝酿。 志村团藏因为这事被三代火影所恶，不再受信任。 这个自诩为“木叶之根”的男人，会用某些手段证明自己的用处，以及对木叶的忠诚。 他的行事将更加酷烈、更加心急，以至于某些计划也大幅度提前……比如联合山椒鱼半藏的“毁灭晓组织”计划。 月神出现了两次，表现出的能力和轮回眼相差无几，这自然会引起宇智波斑的注意，他也对般若面具下的那张脸很有兴趣。 猿飞日斩则正在编织巨大的陷阱，欲要对月神一击必杀，地点几乎可以确定在雨之国，这必然会牵动诸多影级大高手，让雨隐村的局势变得更难以预料。 一切的一切，都变得和原著不一样了。 这些巨变的源头，皆是日向悠斗。 他是渺小的笼中鸟，同时也是庞大到一翻身就能影响世界的“耶梦加得”。 穿越者从来不是蚂蚁。 活过千年的蛞蝓仙人，将自己的一切都赌在了那份“无法看透的命运”上。 也许太过老套，也许中二到令人牙酸， 但此刻的忍界，依然可以用那一句话来形容。 ——命运在……蠢动。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七章 开端 雨水滴落在苦无上，日向悠斗甩了甩，又拿出棉布，将上面的血迹和雨水弄干，这是个太过潮湿的国度，如果不仔细保养忍具，锋刃很快就会生锈。 “统领大人。”一旁的下属道： “寺岛一木他……快不行了。” 日向悠斗回过头，看着趴在同村忍者背上的寺岛一木。 这个在原著中连名字都没出现的中忍，鼻梁被整个压到颅骨里，面部尽裂，非常经典的“钝击伤害”，岩隐村的土遁厚重刚猛，倒霉的寺岛一木被土遁打到脸上，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虽然日向悠斗师从纲手，在医疗忍术一道已经造诣颇深，但对这种伤势依然无能为力。 寺岛一木在众人的注视下逐渐失去呼吸，他是这支队伍第十六个阵亡的忍者。 “处理一下，将遗体放入封印卷轴里。” 日向悠斗轻声开口，下属们熟稔地处理同伴的遗体，把寺岛一木的忍具拿出来重新分配，随后再次上路。 战争让人变得麻木，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 这是日向悠斗来到雨之国的第二个月，也是他作为副统领第五次带领木叶忍者们执行作战任务。 雨之国确实是世界上最惨烈的绞肉机，即使火之国忍者训练有素，每次出征的折损率也高达百分之二十。 遍地都是陷阱、遍地都是敌人。 你经过一棵树，本想休息休息，却在后背贴在树干的一刹那触动了起爆符，痛苦中落下终身残疾；你在行军的路上看到一个小女孩，眼泪汪汪的，便想着给她一点食物充饥，换回来的却是女孩凶狠绝命的苦无偷袭，和她那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睛。 日向悠斗有点理解，为什么原著中漩涡长门的父母被木叶误杀了，战争打到现在，仇恨和杀戮充斥着每个人的心灵，很少有忍者能做出冷静的判断。 “斩断仇恨的锁链”，说的轻巧，可当杀掉父母亲朋的敌人出现在面前时，大部分人只会想“就算用咬的也必须弄死他”。 寺岛一木这个名不经传的中忍的死亡，并没有拖累行军速度，日向悠斗这次出征的任务是[控制区扫荡]，即带着人游荡在木叶大营方圆百里的区域，清扫摸过来的敌人小队、拔除砂隐和岩隐的据点。 这种任务需要强大的侦察能力和不俗的战力，日向悠斗既拥有白眼，也是木叶的玉狮，是执行该任务的最佳人选。 寺岛一木死后，作战任务仍然继续，随着越来越多的木叶忍者的倒下，这支部队在广阔的控制区扫荡完毕，回到了木叶大营。 此役一共战死二十四位忍者，折损率百分之三十，多于以往，在几天前，这支队伍遇到了岩隐引以为傲的“爆破部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好在日向悠斗也拥有无限爆破的杀招，凭借狮牙的高速移动，才将对手灭掉。 回到大营的时候，波风水门还在外面征战，对于木叶来说，飞雷神是实打实的战略性忍术，不仅可以大幅度增加单体战力，熟练运用后还能在极短时间内形成多对一的局面，战场确实离不开波风水门。 波风水门不在，日向悠斗就得肩负副统领的责任，他揉捏太阳穴，处理积压的公文，直到天黑，黄色闪光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 他的压力比日向悠斗更大，因高频率的战斗和查克拉的剧烈消耗，有点灰头土脸的。 “悠斗君，真是辛苦你了，抱歉。”波风水门苦笑道： “本来可以日落前回来的，但我得到消息，一支补给部队被砂隐困住，我只能……” “我明白的，水门前辈。”日向悠斗毫不在意地摇头。 “悠斗，伱先回去休息，这些文件交给我……唉，得催村子再派一个副统领过来，砂隐和岩隐的进攻愈加凶狠，雨隐似乎也有事情发生，越来越乱了。” “我看卡卡西就挺好，他可是水门前辈培养出的优秀忍者啊。” “他还欠缺磨炼，哈哈哈……” …… 日向悠斗回到自己的屋子，终于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 雨之国的战局非常胶着，各大势力暂时都没有找到突破口，只能拿人命去填。 这一个月来，日向悠斗几乎没有喘息的时候。 战斗、处理公务、挤出时间修炼……他的时间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除此之外，还有晓组织的事。 小南代表晓组织，前来木叶大营提出“和平约谈”的建议，于公于私，日向悠斗都把这事报给了水门和三代火影。 结果可想而知，汇报如泥沉大海，包括日向悠斗在内，没谁把这个建议当回事。 弥彦的提议，确实是解决战争的一条出路，但晓组织根本没有能力去促成这件事，想要按着火、风、土三大国的脑袋，让他们签订条约维护和平，人格魅力和强大实力缺一不可。 现在的晓组织有这个决心，却没有让所有人都乖乖听话的力量。 未来的漩涡鸣人有这种力量，却无彻底改变这个扭曲世界的魄力和勇气。 不过，小南似乎没有放弃，她并不傻，看出木叶对这个提议并不感冒，也不催促逼迫，只是保持和日向悠斗的联系，聊聊杂七杂八的事，起码维护一下这个可以沟通的渠道。 日向悠斗这段时间随波逐流，月神围杀的前期准备也不知道进行到哪里，他没法干预，团藏和半藏设计摧毁晓组织的陷阱，发生在宇智波带土被斑救走之后，也就是明年，日向悠斗觉得还有很长的准备时间，不用着急。 他躺在床上，想着休息一会儿就出去修炼，却没想到还没等合眼，就又被叫起来了。 分家少年抓了抓头发，虽然心中不情愿，但还是跟随下属来到了水门的办公室。 除了水门，团藏也在。 波风水门的脸色看起来非常不好，志村团藏却镇定自若地扔给日向悠斗一枚手令： “火影大人让你暂时跟在我身边，作为我的副手，和许多人一起执行某个高危作战任务。” 日向悠斗轻怔，还是道： “谨遵火影大人的命令。” “嗯。”志村团藏点了点头： “从现在开始，你被编入[特殊作战部队]，作战会议将在五个小时后进行。” “是。”日向悠斗摩挲着手令： “我能知道具体的任务细节么？这样也能提前准备。” “详细的情况，会在作战会议上公布……不过，你毕竟是副手，确实需要更多信息。”志村团藏顿了顿，接着道： “我们要帮助雨隐村平息叛乱，清剿名为晓的邪恶组织。” (本章完) 第一百零八章 受难日 因为我的出现，剧情发生了一定的改动……半藏与团藏联合杀死弥彦的时间，居然提前了整整一年。 日向悠斗冒出这个想法。 世界线的惯性，或者说“命运的既定轨迹”，居然是如此难以改变的东西。 他暗中叹息，默默点了点头，便退到一旁。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日向悠斗获得了难得的休息时间，志村团藏是个动起来就雷厉风行的家伙，凭借着三代火影的首肯，他不仅召集了暗部和[根]，还调动了许多木叶正面部队的忍者。 这又是个与原著有出入的地方。 在原世界线中，团藏仅仅带了木叶暗部的成员。 但不论是原著还是现实，猿飞日斩都同意了团藏帮助雨隐村“镇压叛乱”的武斗行动。 与山椒鱼半藏达成协作关系，是木叶认可的外交部署之一，在战场上获得雨隐村的帮助，很有可能一口气碾碎砂隐和岩隐。 几个小时后，作战会议正式开始。 日向悠斗抱着臂膀，靠在墙上，听志村团藏诉说他的计划。 “雨隐村有一个名为[晓]的组织，意图颠覆山椒鱼半藏……当然，这和我们木叶没什么关系。” “不过，山椒鱼半藏已经和三代火影大人交换了书信，承诺会在战场上帮助木叶，和我们达成联盟。” “至于那个晓组织，则是贩卖情报、鼓动叛乱的由邪恶份子组成的团体，其首领名为弥彦，是我们今天的首要目标，但这个人狡诈异常……” 日向悠斗心中冷笑，志村团藏这番话说的实在是漂亮，于公于私、大义小礼都占尽了道理，要是不杀尽晓组织，简直愧为木叶忍者。 “……但这个人狡诈异常，幸好，雨隐村那边弄到了一个诱饵。” 分家少年眉头轻轻一皱，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紫发漂亮女人的身影。 …… 屠戮一个组织，必须争分夺秒，作战会议结束，就代表行动正式开始。 临时组建的木叶特殊部队，一共一百四十二人，出了大营，冒着细雨奔赴雨隐村，除了少数戴面具的暗部和根成员，大部分都是木叶正面部队的忍者。 他们没从大门进雨隐村，而是沿着巨大的废弃管道深入地下建筑，行了数百米，就看到了戒备森严的雨隐忍者。 山椒鱼半藏坐在宽椅上，他的身边，小南被绑住双手压在地上，对外界丝毫没有反应。 “团藏。”山椒鱼颔首： “你带的人比我想象的多。” “因为你说晓组织有很厉害的高手。” “是那个红发的家伙，看样子是漩涡一族的遗孤。”山椒鱼半藏伸手，捏住小南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 “不过，有她在，晓组织翻不起什么浪花。” 半藏的手指很用力，如同两根铁钳，小南吃痛地皱眉，眼睛睁开，看到了全副武装的木叶和雨隐忍者。 下一刻，她倏地瞪大眼睛，咬牙喊道： “杀了我！” “嗯？”山椒鱼半藏顺着小南的目光看去，视线的尽头，一个右臂缠绕漆黑绷带的白眼少年，正冷漠地看着自己。 “这副打扮……玉狮？”山椒鱼扭头对团藏道： “你们木叶的狮子，认识晓组织的首领？” “似乎是这样。”团藏看向悠斗，平静道： “没问题吧？我希望过去的交情，不会影响今天的作战。” 日向悠斗轻哼出声，这一次他没有遮掩，声音中的不悦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他知道，这是团藏给他的下马威。 自己在晓组织住了一个月，在漩涡长门的帮助下完成狮牙咬绝，这件事志村团藏是知道的。 当面说出来，就是打压和警告。 这是明晃晃地告诉日向悠斗“虽然猿飞日斩叫伱过来当我的副手，但你没资格对行动指手画脚，出了意外，我随时都能让你背一口黑锅。” 日向悠斗耸耸肩，无所谓道： “当然，我始终是木叶的忍者，自然会服从村子的命令，只不过……”他顿了顿，声音很平静： “团藏长老，请你时刻记住，你是在跟西部战线的副统领说话。” “狂妄的小子……”一个戴着狗脸面具的根成员冷嗤，就要上前。 可没想到他这一动，许多木叶正面部队的忍者们也下意识地绷紧身体，死死地盯着他。 刹那间，雨隐村的地下管道中，火药味清晰可闻。 暗部或者根的成员，正面部队的战士，当然都是木叶的忍者，可木叶既然是世代传承的庞然大物，自然有亲疏远近之分。 西部战线的忍者们可不知道劳什子志村团藏，即使有火影的手令，他们也会本能地站在副统领这一边。 志村团藏袖口里的手狠狠攥紧，压抑着愤怒。 大蛇丸离开木叶后，团藏和大蛇丸的合作也被三代火影知道，好在这个事还没闹到众所皆知，有商量的余地。 猿飞日斩保下了志村团藏，却也在慢慢疏远他，很多事情只找小春和炎商量。 团藏无法容忍自己被推出村子的权力中心，因此想方设法再次获得信任，证明自己对木叶不可或缺。 “联盟雨隐村、灭掉晓组织”是团藏一手策划并主导的，他本来的想法是只带暗部和根的成员，但经历过大蛇丸逃离的事件后，团藏觉得还是要再谨慎些才好。 于是，不仅有暗部队员，西部战线正面部队的忍者也调过来了。 甚至……团藏还利用火影手令，要到了一枚飞雷神苦无！ 也是因为这样，在大营的时候，波风水门的脸色才不太好看。 为了这次作战计划，团藏已经付出全部、得罪了许多人。 忍、必须要忍耐……志村团藏这般告诫自己，没再说话，只是摆摆手，挥退根的成员。 针锋相对的气氛慢慢舒缓下来。 山椒鱼半藏长出一口气，他也不想看到木叶内讧，玉狮要是真发起癫来，撇下一枚互乘起爆符就跑，任谁都要喝一壶。 小南看着日向悠斗冷漠的脸庞，一颗心渐渐跌落谷底。 她明白，虽然颇有交情，但分家少年依旧是木叶的忍者。 就算是自来也老师，这个时候也会站在村子那边吧……小南绝望地想着。 经历了这次小插曲，半藏和团藏都不想多等，在一个雨隐忍者回来报信后，山椒鱼半藏眼中精光一闪，站起身来道： “弥彦中计了……他按照约定，前往了那座山谷，我们走！” 雨隐和木叶忍者一起从管道离开，沿着更近的路，提前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座山谷，中间平坦，四周却有巍然耸立的岩壁，足够隐蔽，适合商谈一些重要的事，也非常适合埋伏。 半藏按住小南的肩，让她跪在地上。 日向悠斗悄悄用出白眼，心中叹气。 果然，她身下的泥土里有……起爆符构成的陷阱。 (本章完) 第一百零九章 【pain】 “弥彦，慢点。” “不行啊，长门。”橘发年轻人的笑声在雨中也清晰可闻： “和平，就在我们眼前。” “那也应该慢一点，去见山椒鱼半藏的话，太过狼狈也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啊。” 弥彦和长门奔行在雨中，心情畅快，弥彦甚至还嘻嘻哈哈地大喊大叫，仿佛顽童。 【结束战争，给世界带来和平】 长久的夙愿也许在今天就能实现，巨大的喜悦几乎冲昏头脑，连“小南外出执行任务不能见证这一刻”的遗憾也冲淡不少。 终于，他们来到了山谷。 中间平坦，四周有巍然耸立的岩壁，是个隐秘的好地方。 如果作为“世界和平的发源地”，这里无疑是很合适的。 “等等，弥彦。” 长门突然伸手拦住好友，一滴冷汗从额头滑下： “不对劲，快……” 然而，轮回眼虽然在高层次的战斗中强大无比，但单论“作为眼睛的观察能力”，却远远比不上白眼。 他发现得太晚了。 岩壁上方，突然出现数百名忍者，雨隐、木叶、木叶暗部…… 最中间的矮山，山椒鱼半藏、志村团藏、日向悠斗等大高手俯视着弥彦和长门，小南跪在众多高手的中间，双手反剪在背后，满脸血迹污浊。 刹那间，弥彦和长门什么都明白了。 半藏根本无心与晓组织交涉，他想要的，是和木叶联手灭掉自己！ 山椒鱼半藏站到小南的身后，按住她的肩膀： “对我来说，你们的组织是个大麻烦。” “弥彦……作为首领的你，就死在这儿吧。” 他拔出苦无，轻戳小南的喉咙，锋刃的尖端没入皮肤，溅出点点鲜血： “要是敢反抗，这个女人就没命了。” 砰！ 半藏将这枚苦无掷出，精准地插到弥彦和长门的中间。 “那边红头发的家伙，用这个杀死弥彦。” “这样，你和这个女人就都得救了。” 长门看着苦无，头晕目眩。 “不要！长门！别管我！伱们两个快逃！”小南大吼。 “长门……”弥彦突然出声，他的表情很奇怪，理想破灭、被同国忍者背叛、心爱的女孩落入敌人手里，弥彦只觉五内俱焚，满脑子都是牺牲的念头： “……长门，杀了我吧。” 我救不了雨隐，也救不了世界。 但我起码能救你们，长门，小南…… 漩涡长门呼吸急促，磕磕绊绊地走过去，弯下腰，捡起苦无，连岩石都能轻易打碎的腕力，居然在握紧苦无时颤抖不已。 “不要！”小南再次出声，无视半藏越来越用力的手掌。 “长门！杀了我！”弥彦的语气极为严肃，似是命令，似是哀求： “杀了我吧，长门。” “不要！” “杀！” 弥彦和小南的声音不断纠缠在长门脑中，三人一起长大，熟悉到不分彼此，但此刻，长门却像失去记忆似的，无法分辨说话的人到底是不是一起长大的好友。 如果是你们的话，为什么要让我罔顾你们的性命……我们都知道，我最大的梦想就是保护你们两个啊，我…… “长门！” 旁边蓦地传来弥彦的大喊，红发年轻人下意识地回头，看见好友向他冲来，下一刻，弥彦就撞入他的怀里。 噗嗤。 苦无扎入了晓组织首领的胸膛。 “你和小南……无论如何都要一起活下去……”血沫涌进弥彦的喉咙和肺腔，他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 “你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是你的话一定能……” 他的遗言没有说完，就无力地倒在了泥泞中，长门僵立在原地，甚至没有扶住好友的尸体。 “弥彦——” 小南凄厉的尖叫在雨中回荡。 “呵。”半藏轻笑，枉他还将晓组织视为大敌，却没想到团灭对方高层居然如此轻松。 “杀。” 他当然不会遵守诺言。 一连串疾风暴雨般的苦无向长门激射而去。 轰！ 长门轻抬手臂，一道斥力屏障笼罩在他身上，比【半瞳】更加凶猛的纯粹力量奔涌，铁器被轻易摧毁，无一发能伤到他。 他抬起头，看向岩壁上的众人。 直到此时，雨隐和木叶的忍者们才看清，红发年轻人有着一双可怖的眼睛，紫色、一圈圈同心椭圆包裹瞳孔，仿若逃不出的地狱轮回。 “这个眼睛……”半藏大骇。 他不知道的是，木叶一方心中震惊更盛，那种弹走一切的力量……看起来竟和【月神】一模一样！ 要来了……日向悠斗眼睛轻眯。 他知道，漩涡长门很快就会冲到这里营救小南，然后被半藏提前布下的火遁陷阱炸毁双腿，落下终身残疾。 被称为“忍者之根”的双腿，没了它们，就算是漩涡长门，也可以说被废掉了三成战力！ 弥彦救不了，但你的双腿倒是有操作空间…… 日向悠斗这般想着，深吸一口气，大喊道： “长门！” 红发年轻人看向他，因为小南的缘故，长门已经知道，日向悠斗成为了木叶西部战线的副统领。 由于狮牙咬绝的开发，二人的关系颇为亲密，他本想着有时间再和日向悠斗会面，共同研究一下忍法之道。 却没想到再见之时，已成血海深仇的敌人。 “看来你还记得我。”日向悠斗轻笑： “可惜，现在我们站在对立面啊。” 他微微摩挲手心，在指甲的缝隙里，有很多被他提前塞进去的粉末。 这是日向悠斗从般若面具的内层刮下来的。 那个面具的内层，被日向悠斗用废弃的神之假面涂抹过，可以挡住查克拉感知、白眼窥视，是一团和外界没有任何互动作用的“绝对死物”！ 日向悠斗狠狠朝小南的后背一拍，牙酸的骨裂声响彻在雨中，然而这还没完，他的双手仿佛化成了绵密的闪电，不断点在女人各处大穴和内脏要害上，每一次指尖都刺入皮肤，带出鲜血。 ——日向·柔拳！ 就连某些心软的木叶忍者都看不下去了，这简直——不，这就是虐杀！ 最后，一整套柔拳打完，小南满身是血， 在白眼和感知型忍者的探察中，那个晓组织的女人浑身上下充满了“看不透的死亡窟窿”，经络里查克拉也不再流淌，这是死到不能再死的机体特征，比心脏停止跳动还板上钉钉。 “还给你！”日向悠斗冷笑着一脚踹出，把小南的“尸体”踢到崖壁下： “从此，我和晓组织再无瓜葛！” 狠！好狠！ 就连团藏也不禁心中感叹，这日向悠斗确实是个狠角色，为了摆脱勾搭敌对组织的嫌疑，居然当场虐杀这个女人。 木叶一方的某个暗部，也对日向悠斗侧目而视，他受了猿飞日斩的密令，来此秘密观察日向悠斗，看他是否和月神有关。 现在，他几乎可以排除日向悠斗的嫌疑，这人对木叶的忠心无可辩驳，怎么可能夜袭村子，怀疑他简直是侮辱忠诚这个词！ 至于山椒鱼半藏，则是对日向悠斗这一连串操作目瞪口呆……我费尽力气做的陷阱这就白费了？ 岩壁上的众人各有所思，下面的漩涡长门却只有一种感觉—— 痛苦！极致的痛苦！ 他将弥彦和小南视为自己的全世界，如今，天和地都崩塌了。 “啊啊啊啊——” 他大声咆哮，目眦欲裂，那数百枚插在地上的破碎苦无飞起，朝着众人激射。 其中大部分，都是冲着日向悠斗去的！ 分家少年状似从容躲闪，心中却已经骂开了花： “恩将仇报，该死的漩涡佬……”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章 闪光 一枚苦无擦着日向悠斗的脸颊划了过去，速度之快、力量之大，居然直接轰爆他身后巨大的岩石。 “这傻白甜，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眼睛……”日向悠斗心中暴躁怒骂，表面却只是冷冷一笑： “所谓忍者，相互厮杀就是我们的宿命，长门，要怪，就怪我们身体里流淌的查克拉！” “弥彦、小南……” 漩涡长门浑身颤抖，紫色的轮回眼居然爆出根根血丝。 “把你们，都杀了。” 他喃喃开口，如同和朋友说话般轻柔。 “万象……天引。” 漩涡长门张开五指，日向悠斗感到一股巨大的引力在牵引自己，身体不由自主地飞了过去。 引力+斥力的经典组合技，日向悠斗对这个很熟悉。 他没有反抗，反而顺着引力往前飞奔，右臂发出狮子怒吼般的轰鸣。 在日向悠斗突进到漩涡长门身前三米的刹那，引力突然变作斥力，没有【半瞳】灵活，却有着更加强横的力量。 “神罗天征！” 查克拉的臂铠打在神罗天征上，日向悠斗发了狠，同时解开百豪之印，巨量的查克拉在经络里肆意奔涌，千锤百炼的怪力使出，汇聚到右手上。 轰隆隆隆隆…… 山谷仿佛被神灵的巨掌贯穿，数不清的裂缝撕扯大地，漩涡长门和他的神罗天征被打入地底。 缠绕着狮牙和流云钢的右臂，在怪力+百豪的加持下，和四条尾巴的半尾兽化漩涡鸣人破坏力差不多，都硬生生撕开了轮回眼的神罗天征。 当然，也仅仅是撕开而已，咆哮的狮牙被挡在漩涡长门额头外七厘米的位置，不能寸进。 这么短的距离，却犹如天渊。 这是轮回眼和“其他忍者”难以逾越的鸿沟！ “日向悠斗，你成长到这种程度了，很好……” 长门突然咬着牙说出这样一句话，随着这话语同时落到日向悠斗身上的，是巨大无比的风压。 风遁·练空弹！ 居然使出了一尾兽守鹤的忍术，真是怪物……日向悠斗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再也扛不住，被两种忍术合在一起的磅礴威力打飞，直直撞到百米开外的崖壁上。 同一时刻，木叶和雨隐的忍者们也杀了过来。 日向悠斗从崖壁上滑落，冷静地盯着战场，他知道漩涡长门不会去刚刚小南的位置了，双腿也因此保住。 而且，因为行动自如，长门不至于一下子就通灵出外道魔像，浑身被插满黑棒，魔像固然战力强大，但轮回眼也丝毫不差！ 忍术掀起的激荡风暴吹拂日向悠斗的刘海，他看四周没人注意，利索地把小南的“尸体”扔到碎石后面，省得被战场的余波破坏。 就这么几秒的功夫，雨隐和木叶已经失去了十几条人命，漩涡长门在忍术方面的天赋要更胜猿飞日斩一筹，加上漩涡庞大的查克拉和轮回眼的力量，在木叶49年，绝对是超一流的顶尖战力！ 虽然还没有成熟到使用“地爆天星”和“轮回天生术”这两种独门忍术，但冲进忍者联军里也是虎入羊群。 “怪物，宇智波斑的眼光真好。” 日向悠斗擦干嘴角的鲜血，就要再次上前，却没想到就在此时，一道身影突兀地出现在志村团藏的旁边，即使全力张开的白眼，也无法捕捉到他是如何出现在这片战场上的。 是波风水门！ 团藏为了这次任务已经付出了一切，虽然没有料到这个漩涡的遗孤居然如此强大，面对木叶和雨隐如同砍瓜切菜，但幸好，团藏还有最后一手底牌。 他的腰间，还有一枚飞雷神苦无！ 在长门用神罗天征弹开雨隐的暗器风暴后，志村团藏就结了一个印，通知波风水门过来。 黄色的闪光在战场亮起的一刹那，木叶一方就爆发了喜悦的欢呼声。 “什么情况……”波风水门看着满地的木叶忍者的尸体，皱眉道： “对面是什么样的忍者？” “他的眼睛不一般，而且……”团藏顿了顿，不确定道： “他使用的忍术，和月神很像。” 波风水门眼神微凝，抛出几枚苦无插入战场各地： “悠斗！”他忽然高喊。 “水门前辈。”日向悠斗来到英俊的黄色闪光身边。 “拿上它。”波风水门递给分家少年一枚飞雷神苦无： “我要去试探一下对方，你自己小心一点……团藏，让我们的人撤下来吧，如果面对的真是传说中的那双眼睛，参战人数也只是毫无意义的数字啊。” 波风水门说完，甩出一枚苦无。 又是连白眼都捕捉不到的空间瞬移，当苦无飞过漩涡长门头顶的一刹那，黄光一闪，波风水门蓦地出现他的上空。 他的右手攥住那枚苦无，左手掌心已经悄然升起一团蓝色的查克拉球，无声无息，快到连三勾玉写轮眼都看不清楚。 “螺旋丸！” 波风水门心中轻喝，将螺旋丸推向漩涡长门。 长门在看到波风水门的时候，心里就有所防备，面对鼎鼎大名的飞雷神，他也不敢大意，感知到危险，立刻施展神罗天征。 然而，神罗天征并没有触碰到任何东西。 波风水门一触即走，在对方神罗天征释放的刹那，就使用飞雷神回到日向悠斗的身边。 “挺厉害的家伙啊。”波风水门喟叹道： “怪物一样。” 伱比他更怪物吧……日向悠斗暗诽一句。 “我有个术，也许能破开他的壳子，但要挺长的准备时间，这可不行，所以悠斗……我们来个合击技？” 他歪着头，冲分家少年笑着眨了眨眼睛，阳光灿烂： “把你的互乘起爆符，拴在飞雷神苦无后面怎么样？” “……真是好主意。”日向悠斗点头，想着你可别把我的傻白甜弄死了，隐秘地将特制起爆符递了过去。 “和悠斗的第一次合作战斗，需要起一个好听的名字啊。” 波风水门接过，思索片刻，突然眼睛一亮： “有了……燚龙闪光·无限犼壹式！” 日向悠斗睨了他一眼，竖起大拇指： “水门前辈，如果我有一天能像你这么优秀就好了。” “哈哈……悠斗，你站在后面，看准时机发动无限爆破。” 波风水门双手紧握一枚飞雷神苦无，蔚蓝色的眼睛紧盯漩涡长门，神情变得严肃。 “我上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一章 深渊的灵魂 世界上也许没有比波风水门更快的忍者了。 在“黄色闪光”这个名字的背后，是未成年就将飞雷神修炼完成的奇迹、永远快人一步的神经反射、手眼脑三者的完美协调、在生死极速的夹缝中闲庭散步的强悍意志…… 很难想象，这些赞誉都集中在了一个年轻人的身上。 名为波风水门的男人，也许生来就注定要继承【影】的名号。 跟这样的人作战友，日向悠斗其实很清楚，最好应该自己先攻。 ——水门的瞬时反应是世界顶尖，如果自己在原地干看着，很可能错失稍纵即逝的战机。 至于波风水门为什么要先上，则完全是出于性格原因，他就是个喜欢把责任抗在肩上的家伙。 也正因为这样的性格，宇智波带土才有机会算计死他。 “我上了……” 波风水门话音未落，人已经在原地消失不见。 在说话之前，他掷出三枚苦无，从三个方向朝漩涡长门激射而去，这是非常高明的投掷手法，只有浸淫忍具之道多年的大师才能做到。 长门神秘幽冷的轮回眼紧盯着三枚苦无，轮回眼的观察力即使不及白眼和写轮眼，却也拥有超过上忍的动态视力，锁定三支苦无轻而易举。 “螺旋丸！” 然而，他上当了。 波风水门并没有使用飞雷神，而是趁着长门的注意力集中在苦无上的时候，用普通的瞬身直接冲杀过去！ 说是普通的瞬身术，但由波风水门使出来，也和一道闪电没什么区别。 长门大惊，赶忙举起双手，神罗天征的力量爆涌，就要把波风水门推飞出去。 千钧一发之际，波风水门从容使出飞雷神，瞬移到刚好掠过漩涡长门正上方的苦无旁边。 螺旋丸消失，波风水门在空中扭身，强大的身体控制能力在此刻展现出来，没有踏地借力，掷出的苦无却仍然刺破空气，划出尖锐的啸鸣。 “风遁·烈风掌！” 长门的手中出现强大的风压，把苦无全部弹飞，没有一只落到身边。 啪的一声，波风水门着地，再次出现在日向悠斗旁边。 试探结束。 “应该不是月神。”波风水门的第一句话就让日向悠斗的心砰砰直跳： “火影大人跟我说过，月神会使用一直奇特的范围忍术，斥力和引力共同爆发，根本就是个绞肉机。” “但我第一次攻击的时候，这个人很谨慎，用出了斥力的忍术；当他应付第二次时，使用的却是风遁……那个术是有间隙的？不可连续使用？而且斥力和引力不能同进行？” “当然，这有可能是他故意露出来的破绽，将我的思维引向错误的方向，以此来隐藏致命一击。” 波风水门笑着拍了拍日向悠斗的肩膀： “悠斗，你还是先在里准备着，我要再试探一下，琢磨琢磨……” 可别琢磨了大哥，日向悠斗心中苦笑。 你再琢磨下去，我就要当场反水联合长门在这里弄死你了……伱手上可是有拴着互乘起爆符的苦无啊喂！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日向悠斗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认真道： “好，都听你的。” “欸……还是不行。”波风水门刚要行动，却突然想到什么： “如果他的那双眼睛真的是传说中的仙人眼……拖太久可不好。”他叹了口气： “悠斗，我的下一次攻击，你找准时机使用互乘起爆符吧。” 稍作权衡，波风水门下定了决心。 然而这一次，他们却没有率先出手，因为在二人说话的时候，漩涡长门已经开始动了。 “万象天引！”依然是经典的引力起手，日向悠斗和波风水门同时朝着水门飞去。 但这一次长门汲取了教训，知道这种招式对木叶的二人毫无作用，便把几根千本藏在手心，在水门和悠斗双脚离地的瞬间，撤掉引力，使用烈风掌轰了出去。 水门用出飞雷神唰的消失，日向悠斗则将右臂挡在身前，流云钢轻易把千本弹开。 然而就在这一刻，漩涡长门抓到了破绽。 他猛然伸手，近乎透明的长臂从掌心钻出，速度奇快，如同变色龙吐出的舌头，结结实实轰在了日向悠斗身上。 蕴藏在轮回眼中的恐怖瞳力爆发，最强大的仙人眼可以操控灵魂和轮回，长门低吼一声，狠狠握紧五指，就要把日向悠斗的灵魂扯出来。 同时，长门在后背召唤出两条机械手臂，咔嚓咔嚓声令人不寒而栗，各种造型夸张的热武器堆叠出现，仿佛把一座要塞的所有重型火力全部塞到了身体里，如果波风水门飞雷神到此处，迎接他的只会是全方位的凶狠打击！ 既然速度跟不上波风水门，那就先控制甚至击杀他的队友，若是来救，必然遭受机关铠甲的热武器打击，不来则直接减员一人！ 在某种程度上，这个方法和宇智波带土一样。 然而…… ……嗯？ 漩涡长门微怔，在他的瞳力下，日向悠斗的灵魂，居然岿然不动！ ——他的术确实碰到了日向悠斗的灵魂，但那灵魂极度沉重，仿佛在拉扯一片深渊。 形式瞬间逆转。 日向悠斗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在吸魂术连接两人的时候，双方都能碰到那根半透明的“舌头”。 他反手攥住“舌头”，怪力爆发，将长门扯飞了过来。 红发年轻人双脚离地，对身体的控制降低到危险的冰点。 “干得好！”波风水门轻呼，他同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在漩涡长门反应过来、双手合十的前一刻，水门将一枚绑着特制起爆符的苦无按入了长门的右肩。 此时日向悠斗结完了印。 “神罗天征！” 长门的怒吼响彻整片战场，查克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周遭的一切都被轰飞，于此同时，超过一万张起爆符连环爆炸，将本来就千疮百孔的山谷彻底抹成平地。 当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波风水门和日向悠斗缓缓出现。 事实证明，水门确实是个靠谱的队友，他怕无限的爆破之术把悠斗也卷进去，特意带着他一起用飞雷神逃走。 “不见了，这种程度的攻击不可能杀死拥有那对眼睛的男人……”波风水门皱眉叹道。 日向悠斗颔首，没有说话。 确实是逃跑了……日向悠斗开启了白眼。 而且，小南和弥彦的“两具尸体”也不见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二章 悠斗算计，月神杀机 在互乘起爆符掀起滔天冲击波的时候，木叶和雨隐的忍者才撤出战场中心不过二百米，腿脚慢一点的还被爆炸的余波剐蹭到了。 拥有飞雷神的波风水门，战斗时的“波峰”太高，烈度一瞬间就提升上去，分出胜负后又极速回落。 事实上，波风水门让团藏和半藏带着忍者们撤走——战斗爆发——分析长门的能力——使用互乘起爆符，这一连串动作加起来也没过半分钟。 放到此处普通的忍者身上，几乎相当于在撤离的过程中，战斗就结束了。 见日向悠斗和波风水门安然无恙，木叶忍者又在团藏的带领下折返回去，雨隐村也跟在后面。 山椒鱼半藏和志村团藏来到战场中央，第一眼就看到了黑幽幽的深洞。 “那个红头发的家伙……？” “是土遁，他从地下逃掉了，我的白眼看到了查克拉的痕迹，他在洞里布置了陷阱。”日向悠斗轻声道： “我的错，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连土遁都运用得如此纯熟……啧，不应该使用互乘起爆符的，平白给了他逃跑的间隙。” “不要这么说，悠斗。”波风水门声音宽厚： “我缺乏超级破坏力的忍术，你的互乘起爆符是破局的关键，即使再来一遍，飞雷神搭配你的爆破也是最恰当的选择，况且他也确实受伤了，伤势绝对不轻。” 日向悠斗点点头，没有说话，看起来像是追求完美者的自责。 然而他的心中，却松了一口气。 ——看来漩涡长门虽然实诚了些，却并不是真的傻，抓住了这个机会。 日向悠斗知道长门是掌握所有属性的通才，互乘起爆符和飞雷神也许会重创他，但也给他留下了使用土遁逃跑的机会。 否则再过个十几秒钟，团藏和山椒鱼返回这里，四人联手，漩涡长门活过今天的概率起码还要再降低个两成！ 能囫囵个地逃跑，对于漩涡长门来说已经胜利了，更何况这家伙临走前还卷走了小南和弥彦的身体。 至于“漩涡长门见两名好友身死，也不想活了，要在这里和敌人同归于尽”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但很小。 晓组织又不是只有他们三个，最开始的巨大痛苦过后，冷静下来的长门应该会舔舐着伤口返回晓组织基地，起码让那些下属们先脱离危险，才能专心琢磨向木叶和雨隐复仇的事。 种种可能性，在日向悠斗见到黄色闪光的一刹那，就在心里算计好了。 至于中间是否会出现意外，比如长门通灵出外道魔像导致行动不便，然后被水门轻易切死…… 对此，日向悠斗毫无办法，除非今天就变身月神偷袭波风水门，成为木叶叛忍。 慢慢稀薄的尘埃中，山椒鱼半藏的呼吸声变得更加沉闷，他烦躁地蹲下身，察看地上的血迹与肉块： “这是爆炸后落到地上的，血还很新，内脏的碎块看起来是胃部组织……他已经很虚弱，想要杀他，今天是最好的时机。”他站起来，看向木叶的三人： “你们也看到了，他的眼睛是……【轮回眼】啊。” “木叶会参与追杀行动。”团藏表态。 波风水门点点头，没有反驳。 既然做了，那就做绝，战争从来不是请客吃饭！ “好，那就分头行动，他绝对走不远。”山椒鱼半藏最为急迫，他就在雨隐村，绝对是漩涡长门报复的第一个目标，今天不把他弄死，以后别想睡安稳觉了。 团藏想了想，轻声道： “不能将搜索人员全部集中到一起，要大面积铺开搜索，虽然那个小子受了重伤，但残存的力量也不能小觑。” “让忍者们三人一队，看到目标就发射信号，我们四个东南西北各占一个位置，看到信号立刻过去击杀他！杀不掉也要拖住，等待另外四人的增援！” 志村团藏快速说完，这是个很老成持重的建议，虽然会增加底层忍者的伤亡率，但效率却能提高很多。 四人又快速交流几句，“追杀晓组织余孽”的行动便正式开始了。 然而在散开的瞬间，山椒鱼半藏下意识地看了日向悠斗一眼，二者的目光一触即分，仿佛只是不经意的对视而已。 又过了几分钟，木叶和雨隐的忍者们全部投入到搜索中，日向悠斗先是在自己负责的方向上奔行，在确认没有任何人跟踪自己后，背靠着岩石，用力深吸一口气。 山椒鱼半藏，他心中默念这个名字。 真是个敏锐的家伙…… 找死。 …… 长门气喘吁吁地躺在洞中。 他的身边，是小南和弥彦。 看着平静到骇人的好友的脸庞，漩涡长门仿佛觉得什么都没发生，弥彦没有主动撞向自己的苦无、小南也没被日向悠斗以柔拳虐杀…… 可惜，一路上，每当长门碰到好友冰冷的皮肤，现实都会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死了，终究是死了，下次再碰面时，要么在梦中，要么在死后的黄泉路上。 漩涡长门咬着牙，用医疗忍术治疗自己，他是忍术一道的全才，除了血继限界的特殊遁法，几乎什么都会。 巨大的伤痛刺激着他的身体，长门闭眼忍耐着，紧攥着拳头，不发出一丝声音。 其实，拥有轮回眼和顶级漩涡天赋的长门，在刚才的大战中，本可以表现得更好，最起码在撤走时可以少受些伤，甚至有希望在临走前给雨隐和木叶来记狠的。 “缺少和真正高手生死相搏的经验”，这是如今漩涡长门最大的问题。 他此前从来没有和波风水门这种强者交过手，雨之国除了山椒鱼半藏，连一个像日向悠斗这样级别的忍者也没有。 没有经历真正的磨练，六道瞳术、体术、忍术便不能在实战中发挥百分百的作用。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漩涡长门真的与很多同等级的高手对战过，现在早就名扬忍界了。 这次与木叶高手的大战，对于长门来说非常珍贵，养好伤后，他对战斗的理解将迈上一个新的台阶……前提是能活过今天。 呼哧、呼哧…… 蓦地，洞外响起沉闷的呼吸声，长门一凛，死死地盯着洞口。 这是山椒鱼半藏透过呼吸面罩喘气的声音！ 他在外面……对这个地方起了疑心……如果我现在用土遁，查克拉会惊到他……但如果我什么都不做的话，半藏一定先将毒气灌进洞口试探…… 漩涡长门轻呼一口气，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就要抢先出手，进行最后的搏命大战。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站起来的同时，洞外沉闷的喘气声突然变大。 接着，他听到了山椒鱼半藏惊疑不定的声音： “……月神？”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与我相似的眼睛 一滴雨水穿过云层，划破天空，携带着丝丝凉意，坠落在般若面具的鬼角上。 戴着恶鬼面具的男人比雨水更冷。 他就这么站在细雨中，不发一言，冷漠地看着山椒鱼半藏和其身后的洞口。 人的名，树的影。 月神从来没有出现过雨之国，但他杀穿三国忍者部队、大闹木叶的战绩已经忍界皆知了。 【月神极度危险，普通忍者遇到他，应立刻逃跑】 这已经成了各个忍村的共识。 山椒鱼半藏作为雨隐村的首领，手里自然有很多份月神的情报，但他毕竟不是木叶的人，对月神的了解还不够深。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个掀起滔天风浪的男人会出现在这里。 “……月神？”半藏皱眉，透过呼吸面罩的声音依然沉闷： “你在找我？” 日向悠斗微微歪头，恶鬼的角也因此压下一个弧度，划出冷然的光。 他平静开口，声音不大，却保证让山洞里面的漩涡长门刚好听到： “我在找一双……与我相似的眼睛。” 山椒鱼半藏和里面的漩涡长门同时色变。 “仙人的……眼啊。” 山椒鱼半藏死死盯着戴着般若面具的男人。 这是月神第一次说出自己的事情，是极度珍贵的情报，但……听到这话的人，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气氛陡然凝滞，雨水落下的速度似乎也变慢了。 砰！ 巨大的危机感让半藏率先做出动作，通灵术使出，一只二十多米长的山椒鱼出现。 “很好的判断，倒还算机灵。” 日向悠斗轻笑，状似不经意地扶额，把神之假面点到额头上。 大筒木的血再次在他身体里流淌。 假面模式下，对面一人一兽的每个动作都清晰可见。 脚尖轻踏地面，日向悠斗冲向半藏，竟然选择最简单的直线突进，丝毫没把这位“半神”放在眼里。 噗嗤—— 山椒鱼张开大嘴，浓密的毒雾喷出，瞬间就笼罩住日向悠斗，毒性之强，甚至连从小植入毒囊的半藏也会感到不适！ 然而，日向悠斗只是将斥力的屏障撑起，空气和毒雾便没有了丝毫作用。 电光石火间，日向悠斗冲出毒雾，成功来到半藏面前。 引力爆发，半藏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移动，日向悠斗指尖凝聚一枚斥力小刀，轻描淡写地往前一刺。 哗啦一声，他只击中了一滩水。 半藏有两个声名远播的招式，其一为通灵兽·山椒鱼，其二就是水瞬身！ 脚下突然一软，山椒鱼趁着这个时候钻入地下，日向悠斗没有落地，而是飘在半空中。 “如果是十年前的你，肯定会让山椒鱼隐藏在地底突袭，自己则倚靠水瞬身和剧毒忍具与我正面交锋，确实是麻烦的组合，可惜……” 日向悠斗以更快的速度离开原地，冲向某处。 “……可惜，现在的你碰到强敌，第一个反应就是逃跑啊。” 感知到月神出现在身后，半藏无奈，只能拿出陪伴自己征战了一辈子的锁链和镰刀。 砰！ 镰刀砍在斥力盾上，日向悠斗身子一矮，抽出苦无，快如闪电地在半藏腹部轻轻一划。 毒囊破裂。 被称为半神的男人身体巨震，那枚剧毒之囊带给他超凡的战力，但也会让他跌入死亡。 剧毒蔓延整个身体，力量迅速流失，地下传来山椒鱼的悲鸣，但一只通灵兽显然做不了任何事，随着施术者查克拉的衰退，山椒鱼砰的消失。 半藏浑身不能动弹，毒素蚕食着他每一条经络、每一根血管。 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可恶的月神……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弱点？ “半藏……和年纪相仿的猿飞日斩比起来，伱太弱了。”注视着半神的死亡，日向悠斗平静开口： “为什么，会弱到这种程度？” “以前的你，看到晓组织的存在，是会真心结盟的吧。” “你年轻时四处征战，为了雨之国的尊严和存续，倾尽了所有……起码在年轻的时候，你无愧于任何人、无愧于半神的名号。” “然而，现在的你变了，不再为了雨之国和雨隐村，而是为了自己的权力和地位！” “背弃自己忍道的忍者，忍术也会变得绵软无力。” “真是一场无趣的交锋……半神·山椒鱼半藏。” 半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已没了力气。 扑通。 他颓然倒地，再也爬不起来。 在半瞳的注视下，半藏的心跳停止，查克拉也不再流淌。 日向悠斗屈指一弹，斥力的小蛇便贯穿了半藏的脖颈，随后狠狠一绞，将尸体粉碎。 杀人要补刀。 他这般想着，回望幽深的洞口，随后慢慢走过去。 日向悠斗本来并没有杀死半藏的计划，但搜捕行动前，半藏和他的偶然对视，却让日向悠斗下了杀心。 他很明白山椒鱼半藏的想法。 ——你为什么要杀死小南、致使漩涡长门没有冲上来钻入陷阱中？ 火遁·起爆炎阵的威力，就算杀不死那个拥有仙人眼的怪胎，也起码能毁了他的下半身！ 旁人当然不可能知道我在那里设下了火遁陷阱，可是……你有白眼啊。 【玉狮和晓组织勾结，通过牺牲小南的代价，保住最有价值的漩涡长门】 这个猜测，绝对在山椒鱼半藏脑中闪过很多次了。 如果今天过后，他和团藏交换情报，知道了日向悠斗确实在晓组织待过一个月，漩涡长门甚至还帮助玉狮完成了大名鼎鼎的“狮牙咬绝”，那么通敌这个罪名，便可以坐实个两三成了。 但是，他没想到日向悠斗的反制行动这么快，更想不到日向悠斗就是月神。 忍者终究还是要用苦无说话！ 在去往洞口的路上，日向悠斗仔细地琢磨今天发生的事，确定再无纰漏时，已经站在了洞口前。 视线的终点，紫色的轮回眼正注视着自己。 “漩涡长门。”日向悠斗开口： “山椒鱼已死。” “月神……”长门戒备地看着他： “我们似乎没有见过。” “命运把我们相连。” “月神，身为忍者，我们似乎没有资格谈论命运。” “不，你错了，漩涡长门。”日向悠斗的声音很轻： “命运在吾等眼中，清晰可见。” 【我在找一双与我相似的眼睛】。 漩涡长门陡然想起这句话。 他的心脏狂跳，但于此同时也松了口气，虽然没有完全放下戒备之心，但他感觉到，月神的目的并不是杀掉自己、夺取这双轮回眼。 即使远在雨之国，长门也听说过月神霸道傲慢的性子，如果要对自己不利，恐怕早就动手了。 “请进来吧……月神阁下。” 日向悠斗面具下的嘴轻轻咧起，从洞口进入。 山洞末端，鲜血淋漓的漩涡长门坐在地上，旁边是弥彦和小南。 “呵……”日向悠斗颇有些感慨： “赴死的灵魂加上赴死的身体，死的不能再死，无法可救。” 漩涡长门下意识地看向弥彦。 但倏地，他的脑中划过闪电。 赴死的灵魂加上赴死的身体无法可救……莫非……【没有主动拥抱死亡的人】，有方法救活？ 他嘴唇颤抖，话也说不利索： “小南她……” 当然可以，因为就是我把她弄成这个样子的啊……下毒者会没有解药么？ 日向悠斗无声地笑了笑： “能。” 可是啊……长门。 你能支付的起那代价吗？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四章 月神的禁术 没人能想象到，当漩涡长门听到月神肯定的回答后，是何等喜悦。 长门的梦想很小，只是保护弥彦和小南这两个人而已。 他打横抱起小南，直视戴着般若面具的男人： “你可以救回小南？” “嗯。”日向悠斗轻声道： “但是，漩涡长门……” “只要你能救活她，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拒绝。”长门的表情很认真： “如果要这双眼睛，那便拿去吧……我只想我的朋友活着。” “我要你的眼睛干什么，把她放到地上，我们的事，等救回她再说。” “好。”漩涡长门听话照做，紧张地看着月神。 日向悠斗暗笑。 在半瞳的视界中，小南的身体有近百个黑窟窿，查克拉也不再流动，这和柔拳造成的伤势一模一样，外人一眼看去，只会认为她被破坏了穴位和内脏，身体被彻底摧毁。 但日向悠斗清楚，那些黑窟窿只是面具内层粉末造成的假象而已，自己用柔拳轰击小南的身体，同时也将那些粉末渗入进去，成功封堵了查克拉，甚至连呼吸和心跳都抑制到冰点，每一分钟脉搏跳动一次，外界很难察觉。 用废的神之假面的粉末，是“完全惰性物质”，无法和查克拉产生作用，忍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东西。 将其注入人的身体，便会形成假死状态。 把那些粉末全弄出来，自然就没事了。 日向悠斗双手举起，轻描淡写地结了一个印。 漩涡长门眼神微凝，虽然从来没见过这种印，但他很确认，这印绝不是月神瞎做出来的，每根手指弯曲的弧度、位置都和谐而自然，两只手合在一起，让人莫名想到了勃然而发的春季生机。 本来，漩涡长门对月神的话只信了一半，但在结出这个印之后，最起码涨了两成。 如果让日向悠斗听到长门的想法，他可能会当场绷不住，直接笑出声来。 ——漩涡佬还挺有眼光，这个印当然不是瞎做出来的，而是前世道教的莲花印！ 秉持着做戏就要演全套的演员素养，日向悠斗保持结印的姿势，调集瞳力，稍稍激发了伴生瞳术。 巨大的压迫感降临山洞，汹涌的查克拉吹拂起小南和长门的头发。 “开始了……”日向悠斗平静开口，一本正经： “禁术·死者苏生！” 日向悠斗没有释放威力绝伦的伴生瞳术，而是以这股气势作为遮掩，将手放到小南身上，使出了最常见的医疗忍术·活血术。 只要将小南身体里的粉末全部冲到外面，便可让她恢复过来。 就是如此简单，如同魔术戏法，只要看穿“骗局”，任谁都能破解。 前提是能看破。 日向悠斗现在的医疗忍术水平，已经是大师级别，只过了不到一分钟，小南身体里的粉末便全部冲刷到指尖，日向悠斗偷偷用细针刺开她的皮肤，将这罪证挤到自己的手里。 与此同时，三分钟已到，日向悠斗退出了假面模式。 小南幽幽转醒，眼神迷茫，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日向悠斗把她踹下岩壁的那一刻。 “小南！” 长门张开双臂，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仿佛害怕女孩化作空气跑掉似的。 “长门，我怎么……” 小南开始还有点迷糊，但当她看到弥彦的尸体时，眼眶一红，什么都想起来了。 “小南，已经没事了。”漩涡长门看着同伴伤痕累累的身体，咬牙道： “日向悠斗那个混蛋……下次见到，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块！” “好。”戴着般若面具的男人笑着附和： “到时候，我可以帮伱按住他的手。” “月神！”小南这时候才注意到站着的男人。 “没事的，小南，是他复活了你。” 长门轻拍同伴的手，转身对着日向悠斗： “月神，需要我做什么？” 没有感谢，也没有承诺“以后这条命就是你的”，但是在场三人都明白红发年轻人的决心： ——只要你开口，我就会去做！ 从山椒鱼半藏的手上救了自己、又复活了小南，这种泼天大恩，名为漩涡长门的男人绝对不会忘却。 小南默了默，没有说话，但也微微低下头。 ——弥彦既死，长门就是我的一切，他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 甭管月神有什么目的，他对两人的巨大帮助绝对是实打实的，晓组织二人都不会否定这事。 因为长门和小南这样的性格，日向悠斗才敢在退出假面模式的情况下待在这里。 日向悠斗很确定，漩涡长门和小南绝不会突然袭击他。 “你们对我都有用。”日向悠斗直接开口，倒是很符合月神霸道傲慢的性子： “我要做的事，以后有机会再跟你们说。” “但是现在，长门，我需要你的力量。” “雨之国马上会迎来剧变。” “黄色闪光、玉狮、半神、还有木叶那个藏头露尾的根……今天只是个小场面而已。” “真正的大战，马上就要爆发……以我为核心。” “所以，长门，成为我的力量吧，那个时候，作为小小的回报。”日向悠斗顿了顿，轻笑道： “我会给予你报仇的机会。” …… 在太阳最后一丝余辉也隐没在大山后面的时候，山椒鱼半藏的尸体被找到了。 尸体被切得粉碎，面目全非，专业的医疗班鉴定后才确认了身份。 所有人都认为，这是来自于漩涡长门的报复。 仙人眼的拥有者藏了杀招，在身受重伤的绝境下击杀了半藏，并碎尸泄愤。 非常合理的逻辑，结合长门在弥彦和小南死后，发了疯似的表现，这个推论无懈可击。 雨隐和木叶都是这场战斗的失利者，雨隐失去了半藏和欣欣向荣的晓组织，木叶阵亡了二十三名忍者却一无所获，还被轮回眼记恨上了。 只看志村团藏那张阴沉的脸，就知道他在回村后要面对火影何种程度的怒火了。 水门和日向悠斗没有在这里多待，他们带着木叶正面部队的人撤离，将扫尾工作交给暗部和团藏。 他们给猿飞日斩各写了一份详细汇报，就再次投入到统领和副统领忙碌的工作中了。 战争还在继续。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五章 棋子、二人、饵 幽深的地底。 宇智波斑抬头，眼窝里缓缓转动的，依然是不属于他的三勾玉。 “我回来了。”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仿佛用乳胶捏成的白色人形再次出现在地底。 “我看见月神了……他和漩涡长门在一起。” “雨之国发生了一场战斗，山椒鱼半藏死亡，晓的首领也自杀了。” “月神最后出现，他似乎在觊觎轮回眼的力量。” “漩涡长门和他走得很近啊。”白绝顿了顿，抱着脑袋问道： “需要回收轮回眼么？” 斑沉默了很久，最后平静开口： “眼睛在他那里，又不会跑。” “哇哦，真自信，不愧是斑呢。”白绝的性格一直很跳脱，即使面对这个已经成为忍界传说的男人，有时候也没个正形： “那月神呢？” “杀了就好，戴着面具的跳梁小丑，交给棋子去做吧。” “棋子？你是说宇智波带土？可是我们还没弄到手啊。” “会的，快了。”斑重新闭上眼睛，吸收魔像的查克拉用以维持生命： “没人能跳出命运，棋子更不可能。” …… “长门，有点痛。”小南蹙眉，却没有回头。 “抱歉。”漩涡长门大汗淋漓： “以前一直是弥彦给你敷药，我没经验，又把你的伤口弄开了，抱歉。” “没事的。”紫发女人微笑，反而安慰起伙伴： “我不疼的。” “抱歉。” 缄默在屋子里蔓延。 蓦地，小南轻声开口： “长门，伱今天已经跟我说了三十四次抱歉了。” “抱歉，小南，我……” 紫发女人没有回头，只是抬起胳膊往后伸，精准地捏住了漩涡长门的嘴。 “不许再道歉了，弥彦的死不是你的错，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如果我和弥彦交换位置，我也会撞向那枚苦无。” 湿漉漉的感觉从手背传来，泪水滴落，沿着小南的手往下流，直到砸在她的背部。 “不哭了哦，不哭了哦，长门。”紫发女人的声音很温柔，仿佛在哄伤心的孩子： “你是拥有仙人眼的男人，不能这般脆弱。” 然而，小南背对漩涡长门的脸，同样被泪水沾满。 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弥彦和小南甚至还是恋人关系，他们之间，都视彼此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失去弥彦，那痛苦比扯断四肢更甚。 然而悲伤过后，生活还要继续。 漩涡长门擦了擦眼睛，看到小南的后背已经沾上了自己的眼泪，优美的弧线上有点点水迹，光线一照，反射出动人的波光。 他不敢再看。 小南是与自己一起长大的亲人，又是为了自己而死的弥彦的恋人…… 他羞愧得几乎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出来。 长门沉默地找了个毯子，盖在小南身上。 “该死的日向悠斗……”他忽然骂了一句。 紫发女人叹气： “我没想到日向悠斗会突然下手，奇怪，他看起来不像是那般绝情的人，就算杀我，也会给个痛快才对。” “木叶的忍者，干出这种事也不奇怪，除了自来也老师，都是披着人皮的魔鬼。”漩涡长门冷哼。 他的父母被木叶忍者误杀，弥彦也死在木叶和雨隐的算计中，长门只觉得那个自诩为参天大树的忍村是全世界最丑陋阴暗的地方，没有半点好感。 …… 木叶村，火影大楼。 “所以结果就是，山椒鱼半藏确认死亡、我们这边失去了二十三名精英忍者、晓组织还剩下一个最强的漩涡一族……他甚至还有轮回眼，对吧？” 猿飞日斩将三份汇报重重拍在桌子上，捏了捏眉心： “志村团藏，给我一个好消息，可以么？” 团藏沉默，半天不发一言。 大败亏输，除了得到“晓组织拥有仙人眼”的情报外，毫无建树。 “你出去吧。”猿飞日斩不再多问，只是挥手让团藏退出房间。 很快，房间里只剩猿飞日斩一人。 “山椒鱼……”他喃喃自语，有些头痛。 这次帮助雨隐村扫平叛乱的战略，之所以能如此顺利地实施，甚至还调动了木叶正面部队的忍者，除了大战略上想和雨隐达成联盟外，猿飞日斩也有自己的目的。 ——他要把山椒鱼半藏也弄到围杀月神的队伍中！ 围杀计划已经拟定在雨之国，木叶又帮助了雨隐，山椒鱼半藏没道理不同意。 可惜，上天跟猿飞日斩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如果去掉半藏的话，围杀可能会出现缺口……必须要再增添战力才行，雾隐那边已经接近谈妥，接下来…… 猿飞日斩起身，一边思索一边从办公室的暗门出去，来到一间隐蔽的屋子。 推开门，病殃殃的少女坐于其中。 “美子。”猿飞日斩抽了口烟斗： “在这里住的好么？听说你喜欢五颜六色的玻璃珠，今晚送餐的时候，暗部会拿过来一些。” “多谢火影大人。”日向美子笑了起来，虽然还是形销骨立，但面色和神态却比以前好很多了。 她开始按时吃饭、按时修炼忍术、甚至还能跟照顾她的暗部有说有笑了。 一切的变化，都源于日向日足对她说的一句话： “美子，也许信司没有死。” 没错，日向美子是日足自己送过来的！ 虽然不知道日向家为何做出了这种牺牲，但猿飞日斩还是欣然接受。 如果月神是日向信司的话，美子确实是极佳的饵。 当然，她只是全部饵料的……其中之一罢了。 三代火影有绝对自信，月神无法夺去任何一个饵。 无法拒绝的饵、无法战胜的大高手、无法逃出的围杀之阵。 这些就是猿飞日斩给月神准备的东西。 烟雾缭绕中，三代火影坐在美子旁边。 “美子。” “火影大人？” “你害怕么？虽然我没跟你说过具体计划，但你应该能猜到，村子要你做的事情很危险，而且说实话，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村子是无法强迫日向的。” 日向美子微怔： “我倒没有想这么多……只要见到信司，看到他还活着，我就很心满意足啦，而且不是还有火影大人和族长大人么？” 猿飞日斩愣了愣，将烟灰磕在院子里，冲着日向少女轻笑，随后起身，缓步离开。 临出去前，他突然说话，声音小到只有自己听得见。 “一切都是为了木叶。”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进货” 镇压晓组织的行动，对第三次忍界大战的进程没有什么影响。 火、土、风三国依然在雨之国打得不可开交，每天都有大量忍者阵亡。 雨之国再次遭了殃，山椒鱼半藏和弥彦死亡，雨隐村的本土势力和新兴的晓组织都遭到重创，平时他们好歹还能庇护平民，如今两个组织都陷入了混乱，秩序崩盘，普通民众的生活更加水深火热。 当然，这些和日向悠斗没什么关系，他依然履行着副统领的职责，忙得昏天黑地，功劳簿再次累计了厚厚的一叠。 幸运的是，在清剿晓组织后的第三个星期，木叶村又派来了两名副统领，一位是宇智波家族的青壮上忍，另一位是暗部队长“转业”过来的。 一位正统领，三名副统领，这样的配置让日向悠斗身上的担子轻了不少，甚至每天都能抽出两三个小时用于休息。 有了一定的自由时间，日向悠斗终于可以把精力集中在自己的事情上了。 ——神之假面已经用完，亟需补充。 …… 宇智波止水将手里剑扣在手上，单勾玉的写轮眼缓缓转动。 雨水把他的头发打湿，黑发和皮肤粘在一起，如果放到别人身上，看起来会很狼狈，但他毕竟是宇智波中的佼佼者，不仅非常擅长火遁和幻术、写轮眼和体术的配合也极度优秀、甚至非常懂得爱和友情的珍贵，而且……还很帅。 帅到即使变成了落汤鸡，也跟拍时尚广告似的。 他的不远处，是白发女孩望月琉璃和戴着兜帽阴气森森的油女慎野。 三人以三角形站位，都能看到彼此身后的死角。 油女慎野的站姿非常标准，就是忍者学校和家族里教的那一套，身体倾斜的角度、手握忍具的姿势，教科书一般，挑不出半点毛病。 宇智波止水则更加随意，他习惯性地单手握住刀柄，手里暗藏小型忍具，微微矮着身——作为天才，对于战斗，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理解，绝不会生搬硬套。 至于望月琉璃，她的作战架势则是最松散的，抱着臂膀靠在树上，歪着头打量叶子上蠕动的虫子，不像在战场，倒有点像逛街和发呆。 “这种姿势能最大激发我的战斗天赋，真正的苦修者敢于将自己的身体置于最危险的境地！” ——每当两个男孩对白发女孩随意的战斗架势表达担忧时，望月琉璃总会轻哼一声，昂着小脸说出上面那番话。 真的是这样吗？止水很想再追问下去，但他有点不敢。 混熟之后，望月琉璃有尸骨脉和女孩的性别优势，一旦被弄急眼了，便会呲牙咧嘴地胖揍止水和慎野一顿，嘴里还嚷嚷着“打是疼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这种顺口溜。 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种赖皮话。 止水想到了女孩行使“队内暴力”时说过的乱七八糟的话，下意识地嘴角轻翘，看向望月琉璃。 好巧不巧的，白发女孩也百无聊赖地四处瞅，二人目光刚好对上。 望月琉璃张嘴，没出声，只是用口型说了句“要死啊你”，然后看着宇智波男孩直乐，露出尖尖的虎牙。 可怜的止水移开目光。 砰！ 七彩烟花在天空绽放。 是木叶的进攻信号。 “杀！”望月琉璃眉头一挑，一马当先地从树上蹦下去，直奔不远处的岩隐部队，止水和慎野紧随其后，止水因为速度太快，几步就超过了白发女孩。 与此同时，无数木叶忍者从各个地方出现，冲向敌人，惨烈的厮杀正式开始。 …… 一个半小时后。 第九班的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靠在一起，衣服和皮肤都沾满鲜血，闭眼小憩，没了打闹的力气。 这次奇袭，最终以木叶的惨胜告终。 双方都投入了不小的力量，第九班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小队而已。 因为高级忍术的对轰，作为主战场的那片森林已经千疮百孔，地形被彻底破坏，岩层也翻转过来——这主要是岩隐的土遁造成的。 即使是天才如宇智波止水，在这次战役中也受了不轻的伤。 “真是可怕啊，战争。”止水和两名同伴靠在一起，心中感叹。 他和望月琉璃、油女慎野来到雨之国，已经有半个多月了，止水很敏锐地感觉到，战争的烈度越来越大，虽然每天的战斗频次大体不变，但死亡和失踪人数却直线上升。 “这是最关键僵持阶段，各大忍村已经探明彼此的力量，因此总能一击必杀，现在就是比拼谁牺牲的觉悟更大……” 宇智波止水这般想着，眼皮越来越沉，最终在伙伴的中间昏昏睡去。 聪明的宇智波男孩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如今越来越高的死亡率，除了自然的战争进程外，自己那位被称为玉狮的老师，也要负主要责任。 ——作为副统领的日向悠斗，只需要在命令中多添几笔，就能让木叶调出更多的部队，以此来牵动另外两个忍村，造成更大的伤亡！ 他是副统领，不再是“战场自由人”。 收集日向尸体这件事，只会越来越简单。 在激烈的战场上，日向一族会作为木叶忍者死去，因为彼此都投入了强力忍者，地形经常被破坏，失踪也成了战报上的一笔数字而已。 在地面上的忍者厮杀的时候，经常会有尸体落入撕裂的大地和湍急的河流中，其中当然会有日向分家的成员。 因为是副统领，日向悠斗可以轻松得知甚至规划战斗爆发的大概位置和时间，他提前将蛞蝓通灵出来，隐于地底，截获日向的尸体，将其带入湿骨林。 隐于幕后，动动手指，就能源源不断地得到想要的战利品，这是大反派的基本素养。 不论在哪个世界，资源总是向高层汇聚，日向悠斗自从当了副统领后，很少有机会单独离开大营，但这并不影响他掌握丰富的情报，因为那些记录珍贵信息的薄纸，每天都会有下属送过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他终于再次得到了足够的尸体。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七章 最后的准备 湿骨林。 日向悠斗躺在车辆大小的蛞蝓身上，望着天空发呆。 湿骨林是个很神奇地方，有无垠的沼泽和森林，这本是两种最风姿多彩的生态系统，但因为蛞蝓仙人庞大的生命力，湿骨林除了蛞蝓和偶尔到来的通灵术契约者，再无其他生命。 与世隔绝，毫无生机，但日向悠斗在这里的时候，总会有种安全感。 他前世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总喜欢在床底下铺个毯子，再带上喜欢的玩具模型和毛茸茸的枕头，缩在里面打开小探照灯，一待就是一夜。 狭窄的空间会让某些人舒适。 离群索居必将孤独，但如果身处社会，受到同类的伤害也是无法避免的事。 而在湿骨林，没人会伤害他。 “要是能成为一只蛞蝓就好了……不过，如果一个人孤独太久，也会变成蛞蝓仙人这样吧？为了抓住打破命运和囚笼的契机，和一个人类深度合作，赌上自己的一切。” 日向悠斗躺在蛞蝓身上，胡思乱想，顺手还摸了摸它的触角。 “悠斗君。” 仙人的声音在地底轰鸣： “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日向悠斗打了个哈欠： “就是觉得，我实在不是个天才啊，有了初代火影细胞的帮助，可以成功感应到自然能量，但马上又被卡在第二个步骤上了。” “感应和控制是两码事哦。”蛞蝓仙人的声音依然温和： “你的进步很快，大概会在一年内完成仙术修炼。” “一年啊，仙人，湿骨林的仙人模式是什么样的？” “你会看到那风景的，悠斗君。” 正在这时，一道烟雾在湿骨林某处升腾，蛞蝓仙人的某个分身回到了本体。 “一个好消息。”仙人接收着来自小蛞蝓的记忆： “悠斗君，你要的东西，已经从汤之国搬到雨之国的基地里了。” “有伱真好啊，仙人。”日向悠斗笑着道： “没有你的话，我很多事情都做不成。” 分家少年是副统领，虽然可以利用职位之便源源不断地“进货”，但他身居高位，除非有任务，否则不可能长时间离开大营。 幸好有蛞蝓这个完全没有利益冲突的盟友，日向悠斗才能将大战前的物资准备好。 现在，同族的尸体已经弄到了十几具，培育出两张假面没有丝毫问题，蛞蝓甚至还长途跋涉地把汤之国基地的某些东西运送了过来。 日向悠斗的底牌都已扣在手上，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猿飞日斩的出招。 他也很好奇，三代火影会以什么样的计谋和战力对待月神。 就像两个绝世的剑客，说不上谁在明谁在暗，他们都谨慎地盯着对方，眼神晦暗不清，只有亮剑的那一刻，才能一窥眼睛里的光华是何等耀眼。 日向悠斗知道，那一天不会太远。 “仙人，多谢收留。”日向悠斗起身。 “现在就走？” “嗯，回基地看看神之假面培育的进度，顺便处理一下汤之国运来的东西。” “嗯，对了，还有一件事，悠斗君。”蛞蝓仙人平静道： “小纲手昨天过来，跟我说，这些天可能会借用的我都力量。” 日向悠斗轻怔，苦笑道： “看来这次围杀，老师也有份，可是她的恐血症还没好啊？真不知道三代火影在想什么……” 他耸耸肩，谢过蛞蝓仙人的情报，随后离开湿骨林。 回到木叶营地后，他也没在这里多待，用一副修炼忍术的姿态走出营地，来到了地下秘密基地。 雨之国的地下基地靠近泷之国，很偏僻，战争没有侵袭到这里。 除了设备较少，这里和汤之国地下基地没什么区别，一台“榨汁机”、一座恒温培育室、还有一个装着防腐液体的医用饲养缸。 日向信司的尸体正漂浮于其中。 这就是蛞蝓刚刚搬过来的东西，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蛞蝓在地底走得很小心，足足运了一个月。 日向悠斗看了一眼培育室，发现两片薄薄的假面已经成型。 他轻快地吹了声口哨，回过头，将金属的手术床挪到中央。 日向信司的尸体摆放到了手术床上。 随后，那两颗挖掉的白眼也放到了尸体旁边。 十几根黑棒被日向悠斗拿出，这是他的全部存余，本来想着在制作其他分身的时候使用，但猿飞日斩的围杀计划却打乱了他的部署。 “信司少爷，仔细看看，你也很英俊啊……虽然比我差了一点，嘿。” 他喃喃自语，在黑棒中挑挑拣拣：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对你的印象还行，虽然傲慢了一些，但宗家嘛，可以理解。” “你们三个，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个日向直人，和我都是分家，忍体术的天赋很强，但却甘愿做狗。” “就算不反抗，也起码不要那么舔吧，我被笼中鸟压制的时候，他狠狠缠住我的双臂，用力之大，简直像对待杀父仇人似的，啧啧。” “怎么会有这种人呢？真奇怪。” “至于日向美子么，恋爱脑的女孩我完全看不懂，就不在你面前评价了。” “我想，你大概对她很好很好，听到你死讯的时候，她差点当着暗部的面对我动手，我打赌，就算是你，也肯定没见过她当时的眼神，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 “每每想起那天，我都会心情愉悦……哈哈哈……” 日向悠斗轻笑一声，拂开日向信司的头发，歉意道： “我真是一个恶劣的人，信司少爷。” 他终于挑出大小合适的黑棒。 轻轻掂了掂，日向悠斗脱掉上衣，在胸口比划出一个位置。 暂时使用，但愿不会发生糟糕的反应……日向悠斗舔了舔嘴角，随后将黑棒狠狠插进皮肤。 肉体的剧痛可以忍耐，但这种阴阳遁的产物所造成的查克拉紊乱，却让日向悠斗眉头紧皱。 “信司少爷……很快就到你了，在我将你的两颗眼睛物归原主后。” 昏暗的地下基地，分家少年是眼睛发出冷幽幽的光： “我有种很奇怪的预感，说不定……你有机会再次见到你心爱的女孩呢。”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八章 月神围杀·初曲 在身体里埋入黑棒，最开始的时候很痛苦。 即使是制造者，日向悠斗也会被黑棒里面阴阳遁的力量干扰，导致查克拉不受控制。 他花了点时间，才学会如何让流动的查克拉避开黑棒的位置。 再之后，日向悠斗将那两枚白眼移植回日向信司的眼眶，又把十几根黑棒埋入他的尸体，尝试着操作尸体做出各种动作。 得益于医疗忍术的修炼，日向悠斗的查克拉控制非常精妙，操控尸体这部分对于他来说异常简单。 做完这些事情，日向悠斗便返回大营。 接下来的几天，他偶尔会前往秘密基地练习操控信司，剩下的时间则投入到公务和修炼中，做一个明面上尽职尽责的优秀副统领。 风暴在酝酿，无人知晓最终结果，但双方都有绝对的自信，认为自己才是那个能笑到最后的人。 “悠斗。”在一次常例的前线高层会议过后，波风水门叫住了分家少年： “你先留在这里，其他人出去吧。” 知道这一刻终于来临，日向悠斗微微颔首，平静地坐在原地。 确认没人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后，波风水门才认真道： “悠斗，你应该知道，村子打算在雨之国杀掉月神，他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两次对村子出手，必须铲除。” “如果村子需要我的力量，我随时都可以出战。” “好，但是别紧张，悠斗。”波风水门突然笑了起来： “月神交给我们，你不必出手，只是做个样子而已，伱这样的年轻人可是村子的未来啊。” 不必出手。 日向悠斗在心中琢磨这几个字。 也就是说，身为玉狮的自己，还不配成为围杀月神的主要战力。 真是好大的手笔啊……猿飞日斩。 “请下命令吧，统帅大人。”日向悠斗耸耸肩，似乎毫不在意： “村子需要我做什么？” “给你。”波风水门递给他一个卷轴： “你将返回村子，以【护送要员】之名，再次从村子出发，来到雨之国。” “要员，即【饵】。” “四天前，村子里某个暗部队长背叛火影，他掌握的情报也被敌国和地下世界知晓，所谓的要员，其实是某个具有超级力量的东西，村子打算把它运到雨之国，对付砂隐和岩隐……如今，村子对那位叛变的暗部队长还并不知情。” “当然，实际上，暗部队长没有人叛变，这份情报是故意泄露出去的。” “你将按照这份假情报行动，回到村子，进行押送。” 日向悠斗瞥了一眼卷轴，这里面写着的内容和波风水门说的完全不一样，只是个护送要员的s级任务而已。 看来，真正的任务都是口头转述，保密到极致。 分家少年好奇道： “那个所谓的【要员】究竟是什么？既然是作为引诱月神的【饵】，难道和血继限界有关？” “嗯。”波风水门轻声开口： “那是宇智波斑的右眼。” “如果我是月神的话，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过来抢的……不过，这是真的假的？” “假的，村子里根本没有宇智波斑的遗体，但火影大人他们制作了一个拥有宇智波瞳力和查克拉的忍具，可以蒙混过关，就算被抢也没事。”波风水门顿了顿，突然有些扭捏： “实际上，饵有两个，一个是伪造出来的斑的眼睛，另一个是活生生的人，就隐藏在队伍里，也隶属于护送者。” 日向悠斗叹了口气： “如果月神是信司少爷的话……那个活着的饵，想必就是美子小姐了吧。” “你的猜测非常正确。” 波风水门拍了拍他的肩膀： “护送队伍一共有三十二个忍者，只有你知道全貌，日向美子也只是了解一部分事实而已。” 日向悠斗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惊愕： “可是……万一没到伏击圈，月神就杀过来了呢？为了不打草惊蛇，参与围杀行动的强大战力应该不会跟随护送队伍吧。” “没问题的，悠斗君。”波风水门宽慰道，递给日向悠斗一枚苦无： “那份泄露出去的假情报做的相当漂亮，只标注了你进入雨之国后的交接地点，而且万一有意外情况，我会使用飞雷神过来的。” 日向悠斗点头，知道村子已经安排好一切。 他和波风水门又聊了几句，出于谨慎，没有问“围杀月神的主要战力都有谁”，而是在正常交接公务后，大摇大摆地从大营离开，直奔木叶。 在途中，日向悠斗释放专门用于和漩涡长门联络的通灵兽，在卷轴上写了几句，便让它去长门那边。 随后他埋头赶路，直到傍晚才回到村子。 千手族地仅剩静音一人，纲手已经不在了。 日向悠斗心情复杂地收拾忍具，按照流程前往火影大楼，向猿飞日斩述职。 二人颇为默契地没有谈论月神的事，仅把这当成一次普通的s级护送任务。 时间定在第二天出发，日向悠斗回到千手族地调息准备，一夜无话。 第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日向悠斗就来到村口了。 借着清晨的阳光，他回望火影大楼，想着猿飞日斩还在不在里面。 又过了一会儿，护送队伍集合完毕。 相当标准的s级护送任务的战力配置，除了日向悠斗以外，还有两个新晋的上忍，三十二个忍者中，有一半都是感知和医疗型的。 日向美子也在其中，她身边还有分家的死士。 队伍中央是一个豪华载具，被马拉着，厚厚的帷帘遮住窗户，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队伍保护的可能是火之国的高官，送他出去和别国外交的。” 外人看到日向悠斗他们，也只会这么想。 “我是日向悠斗，是这次护送队伍的队长……” 分家少年开始例行动员。 最后，他来到窗户的帷帘旁，轻轻撩起一角，恭敬问道： “大人，我们现在出发？嗯、嗯……好，是的，大人。” 表演过后，日向悠斗直起腰杆： “大人说，按照我们定下的时间来，所以……” “现在，出发！”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九章 激突！！ “休息一下，半个小时后出发。” 遥遥看着火之国边境线，日向悠斗开口，护送队伍停下，一名上忍带着侦察班警戒，其他人则围在马车旁边。 日向悠斗装模作样地再次掀开帷帘： “大人，我们还有一个小时就到目的地了……嗯、是的。” 他放下帘子，摆摆手： “不要打扰大人。” 四公里外，就是雨之国。 即使在这个位置，日向悠斗也能感受到浓重的水汽，雨幕遮蔽了那个悲惨的国家，森冷、潮湿，和火之国截然不同。 忍者们都换上了带着兜帽的厚实衣服，为了应对雨之国可能的战斗，他们还用甘草的汁液擦鞋，增加鞋底抓地的能力。 日向美子的表现与任何人都不同，她很明显知道一部分真相，默默地待在临时营地边缘，看着远方，隐藏在袖口里的十指紧紧相扣，用力之大，将指肚捏得没有血色。 日向悠斗扫视一圈，微阖眼皮，精神蓄养到极致。 半个小时后，队伍再次出发。 他们离开火之国的边境线，进入了无边的雨幕中。 日向悠斗胸口传来微微的刺痛，那根阴阳遁铸成的黑棒开始颤鸣，幅度极小，却持续不断，代表的意思再清晰不过。 ——连接成功！ 日向悠斗在树上轻轻一抹，把雨水沾到手上，感受手心传来的冰冷触感，他的注意力愈加集中，直至啪的分成两份，以黑棒为“发射塔”，查克拉混合着精神向远处激射。 …… 轰！ 某棵大树轰然炸裂，湿泞的泥土被甩到空中，飞出好远才落下。 棺材被打得稀烂，“日向信司”缓缓坐起，他稍微活动一下身体，拿出棺材里的衣服和面具，一一穿戴上去。 “很棒的身体，信司少爷，看来你有好好锻炼。”他轻笑，甩出起爆符，将这里彻底毁去。 他敲了敲般若面具的鬼角，随后身形暴起，逆着查克拉传来的方向疾行。 五公里、三公里…… 在某个合适的距离，他展开白眼，速度再次暴增。 日向悠斗抬头，两双白眼同时出现了对方的影子。 分家少年轻轻扶额，提前放到护额里的神之假面受力，贴紧了皮肤。 日向家不完整的神裔之血被补足，大筒木纯净的力量在他身体里流淌。 传递的查克拉变得完全不一样了，黑棒热的发烫，巨大的力量源源不断地传输到信司身上。 信司尸体的周围，卷起了如同蟒蛇纠缠的力场。 “不好！”在进入假面模式的一刹那，日向悠斗暴喝： “是月神！都退后！” 他解开百豪之印，右臂披上狮牙，当仁不让地朝强敌冲去。 “哪来的苍蝇？”信司尸体在日向悠斗的操纵下冷哼，傲然狂妄，根本没把大名鼎鼎的玉狮放在眼里。 “狮牙咬绝！”日向悠斗大吼，一边用出成名绝技，一边传输查克拉，把信司尸体的双蟒绞杀开到最大。 波风水门啊，但愿你这次别再来晚了…… 日向悠斗心中这般想着，和信司尸体相撞。 轰隆隆…… 日向悠斗的身体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弹飞出去，砸断无数棵大树，几乎把森林一分为二。 雨幕被切割，地面出现了一条长长的伤痕。 日向悠斗头晕眼花，拼命直起身。 切身体会过，他才明白开挂玩家与普通忍者之间的差距。 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呸在地上，日向悠斗狠狠地看着“月神”。 信司尸体轻咦一声，歪着头看他： “没想到还是一只打不死的苍蝇……玉狮么，站起来吧，我会让你死在我的手上。” 护送队伍呆在原地，他们都是合格的木叶忍者，战场上绝不会临阵脱逃，但面对月神，村子已经有“可以逃跑”的特许条例，现在后退也不会被追责。 然而麻烦的是，队长日向悠斗似乎被月神盯上了……一起死？或者抛下队长逃跑？ 日向美子僵立当场，她的目光没有片刻停留在日向悠斗身上，一双美目紧紧盯着月神，白眼不能透过般若面具，但宗家少女依然在努力观察他的“动作习惯”，试图将这个魔鬼般的男人与记忆中的少年相连。 幸运的是，让在场所有活人都煎熬万分的场面，并没有持续太久。 黄光闪过，波风水门出现在日向悠斗旁边。 “做得好，悠斗。” 水门只说了一句话，身影就消失不见，下一刻，随着一枚极速激射的苦无，他瞬移到了信司尸体身后。 “我们换个地方……”波风水门轻声道，在双蟒领域还没铺开前，他的指尖触碰到了信司的皮肤。 他真的很快。 啵—— 飞雷神发动。 波风水门几乎在同一时刻向后退去，但即使以他这样的神速，在这短短的刹那也受了伤。 汩汩鲜血顺着波风水门的袖口往下流，刺痛侵袭他的神经。 “果然，用飞雷神把伱带出去实在是一件危险的事啊……”波风水门捂着手臂苦笑。 透过信司尸体的眼睛，日向悠斗打量四周，发现这是一处广袤的平原，没有任何遮挡物。 他活动手腕，轻笑道： “木叶的黄色闪光，大费周章地把我弄到这儿，只有你的话是不是太小家子气了？全都叫出来吧。” …… 纲手坐在地上，把金色的长发绑成马尾放在护甲外面，她直视远处，眉毛微蹙，看起来还在生气。 “老头子真是的，居然把大蛇丸那家伙叫回来……那家伙挖我爷爷尸体的帐还没算呢……” 倏地，一枚信号弹在前方炸开，纲手眼睛一眯，知道这是波风水门发出来的。 ——月神已在包围圈！ 金发女人站起，结印。 听说悠斗负责运送【饵】，也不知道遇没遇到危险…… 她这般想着，查克拉以奇特的方式组合流转，汹涌的力量泻出体外，形成了暗红的屏障。 于此同时，除了纲手所在的北面，南面的大蛇丸、东面的自来也、西面的猿飞日斩，也在同一时间做了相同的事。 密不透风的结界屹立于雨幕之中。 “四赤……阳阵！”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章 三位影 雨之国大地，某处平原。 东南西北四面各升起了一道透明的屏障，红色的火焰在上面徐徐燃烧，共同组成密不透风的结界。 结界内，信司尸体摩挲脸上的般若面具，歪着头看向波风水门以及……那两个从远处靠近的身影。 “真是大手笔。”日向悠斗心想，查克拉不断在信司尸体中累积。 与此同时，坠入深渊般的失重感不断袭来，如同挥之不去的梦魇。 日向悠斗清楚，这是死亡逼近的信号。 ——站在波风水门身边的，是三代雷影·艾和第三代土影·大野木！ 月神给八尾人柱力留下了无法愈合的贯穿伤、还斩杀了近百个云隐忍者，以雷之国的作风，为了报仇，三代雷影来这里倒也正常……可大野木为什么会来？ 日向悠斗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知道的是，猿飞日斩这段时间真的做了很多事。 由猿飞日斩+三忍联手施展的四赤阳阵，是无法突破的囚笼。 波风水门、三代雷影、大野木三人负责在结界内搏杀，这种配置，就算月神的战力堪比九尾，也会被打趴下！ 至于大野木的到来，则是猿飞日斩用政治手段商谈妥当的。 ——木叶会将枸橘矢仓的尸体还给雾隐，但作为交换，雾隐必须割让大量利益给予岩隐，说服大野木出山！ 几个村子背后的筹划与算计，具体细节谁都不清楚，但事实已成定局，今日有三位影莅临雨之国。 除了风之国，其他四大国都参与到了月神围杀中。 一旦咬饵，月神存活或逃跑的概率几乎为零，这种程度的战力配置，猿飞日斩有此判断也无可厚非。 实际上，这个结论是正确的。 黄色闪光+绝对巅峰期的第三代土影和雷影，即使是后世的长门站在这里，也没可能生还。 “幸好我有后手……”日向悠斗在心中暗道，结界外的本体以调息之名合上眼睛，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信司尸体上。 “大野木前辈、艾前辈。”波风水门开口，很客气： “多谢二位前来……” “不要那么多废话，小子。”淡黄色长发的三代雷影艾不客气地打断他，掰了掰指关节，死死盯着戴着般若面具的男人： “我先杀他，然后再找你算账。” 轰！ 三代雷影声音落下的瞬间，整个人就以高速冲向信司尸体，雷光和强悍的体魄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轰鸣声。 堂堂正正的直线冲锋、将眼前一切都撕碎的霸道意志，从某种程度上讲，这个招数和狮牙咬绝很像。 ——地狱突刺·四本贯手！ “挡！” 信司尸体单手结印，周身缠绕磅礴的斥力，艾的手指如同雷神的锤子，轰然与斥力盾相撞。 脚下大地几乎在一瞬间就被掀翻，四本贯手并没有攻破信司尸体的防御，但也没被弹飞，艾将缠绕着凶狠雷遁的手深深插入斥力盾中，脚下用力，推着对方向后退去，眨眼间就推出去一百多米。 “真不愧是和八尾肉搏的男人……” 日向悠斗心中冷哼，加大了查克拉输出功率。 信司尸体的内脏开始渗血，黑衣遮盖下的皮肤染上了点点坏死的紫和黑。 用黑棒控制尸体时，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释放超常规的查克拉”，如果完全不顾忌尸体的报废率，查克拉的运转速度甚至可以超越本体！ 随着巨量的查克拉的涌入，斥力盾的威力暴增，更加凶猛的反弹之力作用在三代雷影艾的身上，艾身体一滞，停下冲锋。 “机会！”日向悠斗眼中神光闪烁，信司尸体如臂驱使，引力爆发，将艾的身体引向信司，同时尖锐的斥力枪缠绕在信司的食指上，又是经典的二力配合技！ 然而日向悠斗没想到的是，艾不退反进，胸膛迎着信司尸体的斥力枪，右手高高举起，雷遁再从咆哮。 ——地狱突刺·三本贯手！ 以伤换伤，以命换命，这是只有对自己体魄自信到极致的三代雷影才能使出的战术。 面对这一招，日向悠斗有两个选择。 第一，就是顺着雷影的动作和他换伤——你用自己的身体和我操控的尸体拼命，我看着都想笑。 第二，是避开锋芒，灵活运用引力和斥力的变化，效仿原著中鸣人的做法，绊住雷影的动作，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缠斗中用雷影自己的忍术去伤害他的身体。 电光石火间，日向悠斗两种方法都没用。 他时刻谨记现在的身份，霸道骄狂的月神，是个不会退缩的狠角色。 他可以在战斗中被宛如人形尾兽的雷影暂时打退，但绝不可以搞避开锋芒那一套。 ——我可把眼前一切敌人碾碎，是无惧无敌的神！ 人设、人设、还是人设。 信司的尸体忽然高速旋转，查克拉从各个穴位喷出，配合着斥力和引力的拉扯和牵引，释放出的查克拉的速度越来越快，远超螺旋丸。 每一道旋转的查克拉的加速度、运动轨迹和自转方向、转速、大小都完全不同，以通俗的语言描述其威力，可以将其视为“一万枚螺旋丸镶嵌在回天表面”！ 此招数名为： ——双神回天！ 作为日向家的一员，不管承不承认，柔拳体系确实已经融入到了日向悠斗的血液深处，得到半瞳，他自然会开发柔拳的进阶版甚至最终版。 脱胎于八卦掌·回天的“双神回天”，威力绝伦，防御力拉满的同时，进攻性堪比尾兽炮。 稍有经验的人就能看出，这个术和八卦掌·回天的渊源。 日向悠斗以前不用，就是担心身份暴露，但现在准备已经妥当，倒是不需要怕了。 双神回天与三本贯手碰撞，四赤阳阵内部的空气彻底爆开，疯狂向外逃窜，但因为结界的关系，膨胀的气体只能将长方体的结界撑成球形。 艾被远远抛了出去，空气中有点点鲜血。 信司尸体内的查克拉也消耗一空，双神回天的消耗极大，简直是把查克拉放在火堆里烧。 然而就在这时，日向悠斗通过宗家尸体的眼睛，看到了已经冲到身前的大野木和波风水门，以及在很远处吐出一口鲜血、晃晃悠悠站起来的三代雷影。 “该死的变态们……” 日向悠斗不顾信司尸体的承受能力，再次输出查克拉。 大战才刚刚开始。 …… 与此同时，结界外五公里的位置。 漩涡长门看着面前没有一丝缝隙的巨大结界，紫色的轮回眼阴森暴戾。 “原来是木叶的人，真是多谢了……月神。” 他走向结界一角。 大家新年快乐～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两对师徒 如果从极高处俯瞰，就会发现，在如同棺桲的四赤阳阵的周围，有三队颜色不同的洪流正在靠近。 他们是木叶、云隐和岩隐的队伍。 毕竟如今正值忍界大战，三位影虽然因各自的目的而选择联手，但依然戒备着彼此。 “大野木和艾进入四赤阳阵”的前提之一，是“保证自己的队伍随时可以破坏大阵、护送自己的影返回村子”。 互相牵制，每方都有能力捅刀子，这是一场将匕首抵在伙伴腰间的合作。 合作之前经历过什么已成定局， 合作完成后又会发生什么还无人知晓。 但起码现在，三个忍村都在执行自己负责的那一部分。 四赤阳阵·东，自来也双手结印，如同钉子一般站在地上，他的身边是一队木叶暗部护卫，再往外，则是刚刚到场的岩隐部队。 如果木叶反水，云隐和岩隐都有能力干扰施术者，从外面破开四赤阳阵，这是同盟条约的其中一环。 自来也看着结界内的战场，距离太远，虽然看不清，但仅凭脚底不断传来的震颤，他也能知道战况是何等激烈。 三大高手围杀月神，这是近十年忍界含金量最高的巅峰对决，不知道四个人会用出多少难得一见的底牌，自来也有些心痒，但作为四根“阵柱”之一，他还是恪守在这里。 不过就在这时，最外围的岩隐部队外侧区域，突然爆出巨大的冲击波，雨水被掀到高空，大树也被摧折。 “有敌人！” “可恶，难道是木叶……” “快退！” 岩隐部队闹哄哄的一片，自来也皱眉： “去帮他们。” “是！”几名暗部听命，消失在原地。 “神罗天征！” 一声暴喝突然在空中炸开，比刚才威力更大的冲击波出现，这一记杀死了更多的岩隐，两名暗部也被波及，重伤昏迷。 “与之前相比，和我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七百米，也就是说再过两秒钟，就会突进到这里……呵。” 【四赤阳阵必被破坏，如果坐等袭击，不仅结界护不住，敌人会连我也一起杀死。】 做出这样的判断，自来也叹了口气，垂下双手。 查克拉不再传输，四赤阳阵的平衡被打破，燃着红色火焰的长方体结界扭曲变形，肉眼可见地衰退消失。 他没有关注四赤阳阵，而是再次结印，嘴巴鼓起，随后猛地吹出一大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火遁·大炎弹！ 他的时机掌握得非常好，在火焰完全释放的同时，那个突袭过来的强大敌人刚好出现在正前方。 混合着油和炎的火遁威力巨大，将地面的岩石也压成粉碎，然而突袭者只是双臂张开，就把所有火焰吸收殆尽。 火遁的热量蒸发雨水，雾气升腾，在袅袅的雾中，红发的年轻人缓步走来。 自来也沉默一瞬，紧接着又像往常那样哈哈大笑： “原来是长门啊……多年不见，你已经成为一名出色的忍者了。” “自来也老师。”漩涡长门紫色的轮回眼闪出冷漠的光芒： “你们来做什么？来我的雨之国……” “你的雨之国么？也是，半藏已死，雨隐村没有能挡住伱脚步的人了。”自来也喟叹： “长门，一个月前的大战，我也才知道，弥彦和小南……” “死了。”长门冷漠道： “死在了半藏和木叶的手里。” 白发的男人下意识地撇开视线，似乎不敢对上徒弟的眼睛。 “自来也老师，不必自责，你曾跟我说过，你一辈子都在寻找和平的答案。” “在我们分别时，我跟你说过我的答案，对于我来说，保护小南和弥彦，就是守护这个世界。” “现在看来，这个世界否定了我的答案。” 自来也忍不住出声： “长门，不要把自己的灵魂逼入歧途，世界是复杂的，即使真正的仙人，也无法洞彻万事万物，当悲剧发生时……” “当悲剧发生时……”漩涡长门打断了老师的话，瞳力和查克拉宛如海啸，但比这力量更汹涌澎湃的，是他那颗充满憎恨和暴怒的心： “……当悲剧发生时，你不在啊，自来也老师。” …… 光芒落到信司尸体上，因为不用穿过红色结界，阳光再次变得澄澈。 ——四赤阳阵被破坏了。 信司尸体漂浮在空中，内脏移位、骨骼碎裂，日向悠斗毫无节制地灌输查克拉，让这具尸体站在了报废的边缘。 但这是有价值的，他成功拖过了结界被破坏前的两分钟。 付出的代价很大，日向悠斗的查克拉消耗巨大、信司尸体虽然看着表面正常，但黑袍下的躯体已是千疮百孔。 对面的三人，虽然灰头土脸的，但都没有致命伤，无法使用伴生瞳术的信司尸体，终究少了一锤定音的手段。 然而看似十拿九稳的围杀，在四赤阳阵被破坏的那一刻，胜利的天平陡然倾斜。 结界消失的瞬间，波风水门和第三代土影、雷影心中一沉。 为了不受重伤，三大高手都选择了尽量避免搏命，在四赤阳阵中缠斗、生生磨死敌人。 这就是围杀战术的价值所在，以最小的代价获得胜利！ 现在看来，这种做法太托大了，月神同样有同伴，而且还是强大到突破三大忍村护卫队的强援！ “不论付出多大代价，都必须在这里杀死他……”大野木双手合十，掌心酝酿万中无一的血迹淘汰。 波风水门点头，再次甩出十几枚飞雷神苦无。 雷影则伸出一根手指，雷遁铠甲轰鸣，就要用出“一本贯手”。 日向悠斗冷笑，信司尸体倏地往高处飞行，转而在空中消失不见。 你们的饵，我还没有享用呢…… “这是逃了？”波风水门轻怔，但却在下一刻脸色剧变： “糟了！他去悠斗那边了！” 黄光一闪，波风水门带着两位影消失在原地。 …… 树林在身后极速后退，信司尸体飞行的高度离地面相当远，这个距离，即使是大野木也很难发动有效的突袭。 假面模式还有三十五秒，日向悠斗计算着时间，白眼的视界下，已经遥遥看到了护送队伍。 深吸一口气，随后开始俯冲，他想要在最后的三十五秒完内成一切。 轰！ 然而就在俯冲到一定高度的时候，一棵大树突然从下方砸上来，力道极大，砰的撞到斥力遁上，大树变成碎屑，信司尸体也抖了一下。 下方，金发女人面若桃花，额头紫色的百豪之印刻在白皙的皮肤上，冷冷地看着天空的敌人。 就算死，也不能让你靠近悠斗所在的护卫队…… 纲手的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二番战·丛云刃 真生猛啊，老师……日向悠斗扶额。 【被人攻击，一定会还回去】，这是月神霸道性子的体现之一，纲手倒拔大树砸向信司尸体，日向悠斗是一定要有反应的。 信司尸体随着日向悠斗的意志移动，斥力一推，整个人朝大地砸落，仿佛流星。 眨眼间，双方的距离已不足十米。 强横的斥力铠甲缠绕在信司尸体的手臂上，纲手猛地抬腿，看那样子，居然是想用“天守脚”正面硬撼。 然而日向悠斗心里清楚，这记天守脚只是佯攻，他和纲手经常在千手族地后山修炼，知道老师的攻击习惯是“藏拳”，即用各种虚招撑住门面，杀招基本都靠藏起来的一双拳头。 ——别看她那一双小手白皙软嫩的，但只要轻轻挥动，绝对能把一座山崖打成粉碎。 依靠百豪强大的恢复能力，纲手最强横的战法就是与对方近身拼拳，初次与她交手的人，很容易着了道。 可是日向悠斗对她太熟悉了，杀招释放的时机、解开阴封印后的再生速度、战斗时最喜欢攻击的位置、洗澡后从哪里开始擦润肤用的乳膏…… ——简直手拿把掐。 信司尸体没有去挡纲手的成名忍体术“天守脚”，而是矮下身子，用引力去勾她藏在腰间的拳头，纲手的脚和手同时伸直，身体短暂地失去平衡。 日向悠斗操作着尸体一拳轰出，正中老师的手臂。 “好强的战斗能力……”纲手眼睛瞪圆，吃惊于月神不可思议的临场反应，自己被这记重拳打飞出去，撞断几十棵大树。 金发女人吃痛，但对于百豪和千手、漩涡血脉的拥有者来说，这种伤势和蚊虫叮咬没什么区别。 然而纲手这一退，却让出了位置。 信司尸体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继续向前低空飞掠。 “站住！”纲手焦急大喊，但她的速度完全赶不上信司尸体，只能在后面追。 眨眼间，日向悠斗就看见了戴着般若面具的尸体。 但更快到的，是一枚刻印着飞雷神术式的苦无。 砰！ 波风水门强势插在日向悠斗和信司尸体中间，随后雷光涌动，尘遁的力量也在空气中露出獠牙。 “悠斗，没事的。”波风水门还回头冲分家少年笑了笑，一脸阳光帅气： “我不会让他伤害我的伙伴。” ……不该出现的时候总能及时登场啊，水门前辈。 日向悠斗心中吐槽，表面上却松了口气似的，点头： “水门前辈，你们小心！” “放心，月神活不过今天。” 波风水门说完后屏气凝神，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信司尸体。 日向悠斗承认，和飞雷神交手，速度上很难占据优势。 再加上蓄势待发的第三代土影和雷影、远处奔来的纲手，以及另一片区域的猿飞日斩和大蛇丸……更要命的是，这枚神之假面的效用时间只剩下七秒。 似乎在今天，几个忍村就能杀死兴风作浪的般若男人。 但，月神是不可以败的。 日向悠斗这般想着，将查克拉全部灌输到信司尸体中，斥力和引力再度轰鸣。 但这一次，两种截然相反的力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卷集在体外，而是根根如蛇，穿梭于每条经络中、隐藏压缩在身体里。 力量无限堆叠、无限积压，即使外表看不出，信司尸体也已经在事实上成了一个超级炸弹。 ——半瞳·自裁艺术！ 如果是日向悠斗使出这招，就算能够击败敌人，自己的身体也会被炸成两截、浑身超过百分之八十的经络彻底毁坏，从此成为废人。 但要是信司尸体来做，那便没什么问题了。 轰隆隆隆…… 冲天爆炸将这片密林尽数覆盖，强光遮蔽一切。 众人只看到戴着般若面具的男人一滞，然后白光闪耀，某种瞬发型的超级忍术突然降临，把身前的一切都粉碎殆尽。 跑！ 即使是波风水门，在这一刻也无能为力，他的飞雷神还没有几年后那么臻至完美，无法转移这种级别的能量宣泄。 所有人都在尽量远离信司尸体，就算是感知型忍者或者白眼，也在狂暴的查克拉乱流和强光的干扰下观测不到任何东西。 除了日向悠斗。 他的身上同样出现了纠缠的双蟒，斥力和引力的操作精细到极致，硬是在混乱扭曲的立场中挤开一条路，来到信司尸体面前。 此时，这具尸体的外形已经极为惨烈，四肢俱断、内脏全部在外，肌肉和组织如同烂掉的抹布，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辛苦了，信司少爷。” 日向悠斗轻到，将这具尸体和崩碎的血肉聚成一堆，封印到卷轴里。 随后，他施展变身术、戴上般若面具，将木叶上忍的制式铠甲脱下，换成黑色宽袍。 直到现在，刺眼的白光和紊乱的查克拉才慢慢消退。 众人被这威力绝伦的大爆炸冲得全部分散开来，护送队伍的忍者们较弱，更是连队友的影子都看不到。 所有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意味着每个人都有。 更何况，就在三分钟前，“月神”还把玉狮轻易拍飞，日向悠斗身上的嫌疑已经降到最低，没人会怀疑他了。 “所有木叶忍者，往外撤！” 飞雷神的光芒闪过，水门出现，他让下属们远离战场，自己则牢牢钉在这里，注视着月神。 日向悠斗微微喘息，时间已到，退出了假面模式。 他居高临下地站在树上，看着再次靠近的三代雷影和土影，不可一世。 操纵信司尸体，虽然可以超常规灌输查克拉，但却无法使用伴生瞳术。 对于拥有仙人眼的家伙来说，最强大的底牌永远是超规格的瞳术。 引力斥力、封术吸印虽好，但都不具备对波风水门这种强者一击必杀的能力。 “你们几个，真是麻烦啊。” 日向悠斗摸了摸般若面具的鬼角，用出第二块神之假面，受封印的白眼再次突破咒印和岁月长河的桎梏，成为神的半瞳。 瞳力勃发，随着查克拉的激涌，伴生瞳术被激活，这一次，日向悠斗不再急躁地全部释放出去，而是细心打磨，控制瞳力的输出节奏和外形。 一把比成年人还大的金色长刀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丛云·刃】！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三章 所以答案是…… 日向悠斗把玩着金色的长刀，这坚韧的锋刃如同阳光凝聚的流水，在他手上灼灼生辉。 因为“自裁艺术”的轰击，这片区域的密林已经被彻底夷为平地，三大高手全部到场，像一开始那样与戴着般若面具的男人对峙。 远处传来巨大的查克拉反应，日向悠斗知道，那是漩涡长门在与木叶的人交战，猿飞日斩他们几个迟迟不出现，可能就是被长门拦下来了。 又剩三分钟……但这次应该够了。 日向悠斗心中暗道，握住刀柄，没有废话，引力缠住三代雷影，让他双脚离地。 “斩！”日向悠斗瞬间突进到他身边，丛云刃狠狠斩下。 艾周身闪耀，雷遁铠甲开到最大强度，他举臂横挡，对千锤百炼的身体非常有自信。 然而谁都没想到，那把金光闪耀的长刀，居然在斩到雷遁铠甲前的一刹那变换了形态。 刀身突然变软分裂，变成了几十条柔软的柳絮飘带，查克拉在其中流转，飘带随日向悠斗的心意而动，仿佛章鱼海怪的触手。 仅一瞬间，几十条金色飘带就以柔克刚，把三代雷影艾牢牢缠住。 日向悠斗攥紧刀柄，猛地一甩，把艾当成流星锤，狠狠砸到地上。 砰砰砰砰砰…… 他左右连甩，不断把艾与大地相撞，眨眼间，就把百米之内的地面砸得粉碎。 就在这时，一道矮小的身影突然从上方坠落，比人头还大的岩拳砸到日向悠斗的斥力遁上。 无匹的重量压了下来。 ——土遁·超加重岩之术！ 因为提防着月神的封术吸印，大野木没有使用杀伤力更强的尘遁，而是将自己的身体变成“秤砣”，把敌人死死限制住。 三代土影用出了全力，已经千疮百孔的大地再次发出哀鸣，日向悠斗感觉一座大山压在了自己身上，查克拉尽数转化为斥力与大野木的重力对抗，身体仿佛生了锈，动动手指都很困难。 黄光一闪，波风水门不会错过任何战机，飞雷神的苦无出现在了日向悠斗的视野中，紧接着，蓝色的螺旋丸送到了日向悠斗身前。 几乎在同一时刻，日向悠斗手上传来巨力，被金色飘带捆住的三代雷影，居然如同网中的猛兽，狠狠扯住飘带，开始和日向悠斗角力。 虽然变化成了飘带形状，但这柄武器的本质依然是具有强大“贯穿”和“切割”属性的神兵，即使是艾千锤百炼的双手，也被这锋锐弄得鲜血淋漓。 但他依然死死攥住，和大野木一起限制敌人，等待波风水门的致命一击。 然而就在这时，月神轻飘飘的声音突然传到了三个人的耳中。 “你们什么时候产生了，这柄刀刃不能离开我手上的错觉？” 日向悠斗倏地松手，刀柄变成了一条锁链，环住他的腰，代替了脚的作用，把他拽了出来，避开了波风水门的螺旋丸和大野木的岩拳之术。 他朝被困住的艾极速飞去，与此同时，丛云刃的刀柄再次变化，居然迎风涨大，变成了一个健硕的人形怪物！ 它速度奇快，和使用斥力移动的日向悠斗一般无二，周身缠绕锐利的锋刃，无声地冲向大野木和波风水门，挡住二人追击的攻势。 ——【丛云·刃】的能力，一共有两个。 与【丛云·切】刚猛无敌的贯穿杀伤力不同，丛云刃牺牲威力，换来了奇特的灵活属性。 刀身可以变幻各种形态，刀柄则可以在变幻形状的基础上自由行动！ 眼睛是，与灵魂最近的器官。 所谓“伴生瞳术”，皆为写照心灵之物。 想斩断困境的笼中鸟，拥有了贯穿万物的【切】。 身为穿越者和反叛者，天下皆敌，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同伴，所以就有了变幻莫测甚至可以自由行动的【刃】。 是什么样的人，就拥有什么样的伴生瞳术，这是流淌在大筒木血脉里的规则。 刀柄变成的人形怪物阻挡住了大野木和波风水门的脚步，日向悠斗趁此时机杀到艾的身前。 “来！”三代雷影咆哮，伸出一根手指。 地狱突刺·一本贯手！ 双神回天！ 二人全力对轰，连大气都跟着震颤。 艾的一本贯手终究没有轰破半瞳进阶版的回天，他的手臂被巨大的力道抬起，让出了胸膛的位置。 日向悠斗狠狠一戳，他的指尖包裹了变幻成锥型小刺的丛云刃，刃的外面是压缩到极限程度的斥力枪，战机稍纵即逝的短暂瞬间，这已经是他能用出的威力最大的招式了。 三代雷影倒飞出去，速度之快，连缠绕住他的丛云刃飘带都拉扯不住。 他的胸膛血花四溅， “好硬的雷蛮子……” 日向悠斗在心中啧了一声，三代雷影的皮肤确实结实，刚才那一击，日向悠斗有信心把尾兽的身体贯穿，但却没杀死三代雷影，刺穿了皮肤、肌肉，却被骨头牢牢挡住，保护住了心脏。 吼—— 金色的人形怪物发出哀鸣，在三代雷影被击退的时候，它也被打败，变回刀柄回到日向悠斗的手上，像个小狗似的在掌心磨蹭。 “辛苦了。”日向悠斗摸了摸它，随后不管追击过来的大野木和波风水门，朝着三代雷影让出的缺口飞去。 艾还没死，以他和八尾肉搏战的怪物体质，一身战力起码能剩下八成，再加上另两个家伙…… 日向悠斗清楚，就算使出“切”，也无法将三人全部杀掉，自己还有可能因为瞳力消耗过甚而露出破绽，反被弄死。 ——毕竟他们三个不可能排成一条线，站着让日向悠斗的瞳力贯穿。 该撤了，日向悠斗这般想着。 刀柄知道他的心意，变化成一匹金色的豹形猛兽，前去缠斗大野木等人，它的本质是瞳力所化，不惧死亡，是断后的最佳手段。 日向悠斗将查克拉集中在视觉神经上，视距暴增，看到了远处已经散架的马车。 那个装着“宇智波斑右眼”的木盒，就在报废的马车里。 日向悠斗朝那边飞去。 这个饵必须拿到，从月神的角度出发，这是势在必得的顶级血继限界，就算换成日向悠斗自己，他对木盒里东西也实在很好奇。 在路上的时候，日向悠斗仔细感受过木盒里散溢的查克拉，确实是宇智波的力量，层次还不低，波涛一般的瞳力散发出去，带着写轮眼特有的味道。 为了让月神上当，就算木叶没有宇智波斑的右眼，也必须弄出一个能以假乱真的东西，否则饵就成了笑话。 拿到东西、冲出包围圈，日向悠斗觉得这次行动已经很完美了。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当他快要到散架的马车旁边时，一道身影也来到了近处。 长得很漂亮、病殃殃的，腰肢细得仿佛弱柳。 她带着惧怕和期待，看向日向悠斗，睫毛轻颤，如同等待宣判的囚徒。 作为忍者，日向美子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要么你不是信司，直接杀掉我；要么你就是我心心念念的男孩，放过我。 不论伱是死亡还是叛逃，今天我都要得到答案。 她只是想要个答案。 日向悠斗下意识地往周围看了看，不知怎么地，居然松了口气。 幸好老师没在这里……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月神围杀·终曲 金色的豹子消失，波风水门抹了下苦无，发现那上面并无血迹。 好厉害的术……波风水门轻叹。 与单纯的斥力和引力不同，这个术的“等阶”更高，变成动物的刀柄智商不低，力气比万蛇还大，速度比雷瞬身还快，而且能释放类似于风遁的切割力量，加之其本身不死不灭，只要月神的瞳力还在，就能永远缠着对手。 “月神走了。”大野木漂浮在空中，扯掉碎裂的袖子： “水门小子，能追踪到他么？听说你们木叶放了一个饵，别告诉我，你没有在饵的旁边留下飞雷神术式。” “稍等。”波风水门对他笑了笑，消失不见。 轰！ 起爆符的轰鸣声中，波风水门灰头土脸地回来，怀里还抱着一个焦黑的木盒。 “飞雷神的符箓被月神发现了，他把饵拿走，换成了起爆符，真是的……小气的家伙。” 如今的黄色闪光，还没有在人体或查克拉血肉上刻印飞雷神术式的能耐，他是天才，天才意味着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大的突破，比起原著中他死亡的木叶51年，如今的49年，波风水门还没有登峰造极。 “那就是追不到了！”艾大吼，这个怪物般的男人的胸口被日向悠斗戳开了一个洞，但却像没事人似的暴怒喊道： “你们木叶培养出来的叛忍，自己居然处理不掉！” 波风水门眉头皱起： “也不能说他是我们木叶的人，毕竟没人看到面具下……” “我和大野木不是瞎子，即使威力差距天壤之别，那也是回天！除了日向和白眼，谁能用出这个术？” 波风水门轻哼，耸耸肩，不再说话。 月神拿了饵，大摇大摆地消失，围杀战失败，也宣告四大忍村的短暂同盟走到了尽头。 过了今天，他们仍旧是敌人。 “说那么多有什么用……走了。”大野木打了个哈欠： “水门小子，替我向猿飞日斩问好，他年纪比我小，怎么没在战场上看见他啊？也不知道他的猿魔挡不挡得住我的尘遁，哈哈……” 三代土影说完，越飘越高，直至变成天空的一个黑点。 艾转过身，场面话也没有，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向云隐部队的方向，身上气压很低，显然还燃烧着战意。 见两位影都已离去，波风水门松了口气，他遥遥看向某处，剧烈的查克拉波动从那边的平原传来，激烈的忍术对轰掀起飓风，即使隔了很远，波风水门的头发也被那遥远之风吹拂起来。 他蓦地想到了那双传说中的轮回眼。 看来晓组织的那个漩涡族人和月神…… 波风水门弹了一下苦无，刚想用飞雷神过去的时候，却被急匆匆赶来的下属们拦住了。 “水门大人！水门大人！”日向家的中忍累得双膝发软，气喘吁吁道： “我们找了很久，都没看见美子小姐……” …… 雨之国与土之国的交界，在某座土山的背风面，身穿黄褐色衣服的忍者部队静立，默默等待着什么。 终于，天空中的黑点极速放大。 大野木落到地上，一名强壮的岩隐上忍走过来恭敬道： “土影大人，已经集结完毕了，云隐的部队就在东面，我们的力量完全可以吃掉。” “嗯。”大野木闭上双眼，脑海中闪过艾强壮身体上的伤痕。 艾……受了伤的伱，还能护住云隐的忍者么？ …… 日向悠斗从空中落下，放开了少女的手。 时间控制得刚刚好，三分钟已过，假面模式自动退出。 分家少年回头望去，知道自己与三大国的忍者拉开了很远的距离，他们绝对找不到自己了。 他解除了变身术，恢复少年人的身量和体型，但却没有摘掉面具和黑袍。 “这是什么？”日向悠斗轻声开口，声音透过面具，失去了本来的颜色： “木盒里的东西。” 日向美子看到月神突然变矮变瘦的体型，心脏砰砰乱跳。 他没有杀我，还带着我飞到这里……这是他原本的身形么？虽然也高，但看起来不像是成年男人，果然，他就是…… “说话。”日向悠斗开口，毫不客气。 “不、不知道……但这似乎是火影大人制作的，那几天他经常拜访宇智波家族，愁眉苦脸的。” “那就对了。”日向悠斗点头，将木盒里的东西封进卷轴。 孤高的山巅，一时陷入缄默。 透过般若面具，日向悠斗看着宗家少女的眼睛，寻思着以怎样的口吻开场。 却没想到，日向美子突然冲过来，钻入了悠斗的怀里。 被日向近身，本来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可如今美子疏于修炼、日渐消瘦，战力还没有初见时的强，悠斗则是掌握了百豪的大高手，恢复力堪称变态，美子也许可以打伤悠斗，但绝不可能杀死或者重伤他。 而且，分家少年也很想看看美子想干什么。 于是……二人在山巅相拥。 “信司……是你么？”少女的声音响起。 日向悠斗抱过老师。 纲手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她经常和日向悠斗在千手族地的后山修炼，随着悠斗愈加强悍，二人的喂招也越来越激烈，打到忘乎所以时，纲手也会筋疲力尽。 有一次，师徒二人切磋到深夜，纲手又吨吨吨灌了一大葫芦酒，就算是身为千手和漩涡后代的她也有点扛不住了。 日向悠斗抱着她回房，交给了静音。 那是师徒的第一次相拥。 少年觉得老师的身体抱着很舒服……暖洋洋，糯叽叽的，还有淡淡的柑橘香。 但是此时，在这个孤单耸立的山峰上，与宗家少女的相拥却给了他别样的体验—— 很瘦，可以触碰到骨头，几乎没有重量，可以闻到特意涂抹的玫瑰香水…… 那是绝望和……死亡的味道。 日向悠斗闭上眼睛，抬起手，微微犹豫后，准备说出残酷的真相。 分家少年有时候是个挺“古典主义”的人，如果可以，还是会让别人死个明白。 然而就在他张口的一刹那，怀里的宗家少女突然用出更大的力，紧紧抱住他，仿佛要将自己揉碎在少年怀里。 日向悠斗轻怔，明白了什么。 “嗯，是我。” 他轻声开口肯定，声音温和。 于此同时，他抬起的手高高落下，以怪力和柔拳的技巧，砸在少女的腹部。 强而有力的手撕碎皮肤和肌肉，割破脏器，直至穿透腹部。 日向美子一震，身体软了下来，忍具包里藏着的七彩玻璃球掉落，啪嗒啪嗒地滚在地上。 作为【忍者】，这实在是个糟糕的没有骨气的死法。 然而作为【日向美子】，少女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却感到由衷的幸福。 即使那幸福，建立在二人心照不宣的欺骗上。 她死在了爱人的怀里。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五章 后续之战 “统领大人，这是前方传来的情报。” “嗯。”日向悠斗微微颔首，扫了一眼卷轴的内容。 【岩隐突袭云隐部队，三代雷影独自断后。】 日向悠斗若有所思，拿着这封卷轴来到波风水门的屋子： “水门前辈，有个事你看一下。” 屋内，波风水门身上缠着绷带，在他后面，漩涡玖辛奈心疼地给他上药。 蔚蓝色眼睛的年轻人苦笑： “悠斗，我养伤的这两天，一般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 “不行，这可是大事，我自己做不了主。” 日向悠斗把卷轴递给波风水门，趁着他阅读思索的时候，对玖辛奈道： “玖辛奈前辈，水门前辈的伤势怎么样？” “不是很乐观。”红发的女人撅嘴： “和月神的拼斗耗费了大量查克拉，接着又去支援自来也老师，被轮回眼的术伤到了……真的很厉害啊，那个叫漩涡长门的晓组织首领。” “比起一个多月前，漩涡长门更强了。”波风水门突然出声： “强烈的情绪，似乎可以给予那双眼睛新的力量，而且他还很年轻，还会再成长的……咳咳。” 波风水门剧烈咳嗽起来，日向悠斗眼角青筋暴起，皱眉道： “你的肺部伤势很重，还是少说话比较好，战地医院的医师水平一般，我一会儿忙完过来给伱治疗，这伤你要注意，养不好会落下病根的。” “不用，你现在暂代统领一职，还有更……哎呦！” 漩涡玖辛奈阴沉着脸，掐了下波风水门的腰间软肉，转头换上阳光灿烂的笑脸，对着日向悠斗真挚道： “多谢悠斗君，水门就拜托你了。” 波风水门无奈： “……真是麻烦你了，悠斗，刚好火影大人还在，卷轴里的事，我们一起去请示。” 日向悠斗笑着点头，和波风水门一起离开屋子。 这是“月神围杀战”之后的第六个小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对于木叶、云隐、岩隐来说，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大败。 月神大摇大摆地离开，不仅拿了蕴含宇智波力量的饵，还带走了日向美子！ 日向宗家消失了一对年轻男女，基本可以宣布白眼已经外流了。 漩涡长门在破坏四赤阳阵后，和自来也大打出手，当猿飞日斩和波风水门赶到时，自来也已经奄奄一息了。 长门有和飞雷神交手的经验，付出一定代价后成功逃脱，甚至还以重伤的自来也为饵，打伤了救师心切的波风水门。 直到现在，自来也仍然没脱离危险，纲手亲自为他治疗，连波风水门也顾不上了。 波风水门需要休养，西部前线的事自然要暂时托付给副统领日向悠斗，分家少年只来得及把美子的尸体扔进湿骨林，就匆匆回到大营，一直忙到现在，战利品都没来得及处理。 为了围杀月神，木叶已经牺牲太多，但除了一些没有办法百分百确定的情报外，没有任何实质性收获。 “所有关于月神的作战计划都将被冻结，村子仅会保持最低限度的情报收集活动。” 这是两小时前，猿飞日斩无奈做出的决定。 然而谁都明白，“四大国联合围杀月神失败”这件事，掀起的波涛还远远没有终止。 大营的某处，火影临时办公点。 “大野木这家伙，真是不能掉以轻心，居然趁着这次短暂联合，打起了云隐的主意……” 猿飞日斩合上卷轴，看着面色惨白的波风水门和恭敬站立的日向悠斗，心中直叹气。 忍界大战开打前，木叶村是什么配置？ 他猿飞日斩！三忍！波风水门！志村团藏！宇智波！日向！猪鹿蝶！九尾人柱力！ 真的是高手如云、猛将如雨，猿飞日斩都不知道怎么输。 但到此时此刻，大蛇丸离开木叶、志村团藏被驱逐出村子的权力中心、自来也重伤垂死、纲手恐血症还没好、波风水门肺部受创需要修养、日向一族接连失去两名宗家…… 这几乎是木叶建村近五十年来，最虚弱的时刻。 “火影坐镇村子、年轻一辈的高手在前线拼杀积攒名望和经验。”的战略已经宣告破产。 而随着自来也的重伤，双线开战也变成了奢望。 木叶如今能动的影级战力，不足以同时抗住风、土、雷、水四国。 猿飞日斩眉头紧锁，轻声道： “水门，你有什么看法，说说看吧。” 黄色闪光苦笑回道： “火影大人，这个时候，如果岩隐村真的杀死三代雷影艾，就算云隐再如何有仇必报，也只能选择龟缩，毕竟他们的八尾人柱力也被囚禁了，实力不足。” “那样的话，我们西部战线就要面临气势正盛的岩隐和擅长傀儡术的砂隐，东部则要单挑雾隐……或者还要加上哀兵的云隐。” “就算有悠斗给我医治，这肺伤也要养一个月，我和悠斗可以顶住西线，但是东线就需要火影大人亲临战场了，可是村子目前……”波风水门没再说下去。 猿飞日斩明白他的意思。 日向损失严重，不论是安抚还是补偿，作为火影，他是一定要回去弹压的。 志村团藏不是个老实的家伙，长老们也不是一条心，各大忍族仍然需要提防和压制，战争期间，大本营绝不能出乱子。 ——身为火影的猿飞日斩，不能离开村子太久。 “水门，直接说吧。” “火影大人，雷影不能死，我们应该去救他，并且以此为契机和云隐达成同盟，让他们帮我们抵住东部雾隐的压力，顺便牵制一下岩隐……如果雷影因我们而活，同盟的基础会比较牢固。” 猿飞日斩轻阖双眼： “悠斗，你的想法呢？” “火影大人，水门统领说的对。” 日向悠斗平静回道，一副“我就是木叶第四代领导的忠诚之手”的模样。 “好。”猿飞日斩突然笑了起来。 虽然如今村子遭到重创，但新生的叶子，已经成长到可以遮风挡雨的程度了啊。 “水门，你留在大营。”猿飞日斩站起身，揉了揉疲惫的肩膀，接着道： “悠斗，你、你的老师，加上我，去走一趟吧。”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六章 途中、师徒 泷之国内，一只木叶的队伍正在快速行进。 队伍分为两部分，前头只有三个人：穿着御神袍的小个子男人、白瞳黑发的少年、美艳如花的金发女人。 远远坠在后面的，则是标准的战时部队配置，上忍十四人、中忍二百六十人、下忍五百七十七人，有奇袭班、侦察班、医疗急救班和正面战斗班。 ——这正是前去营救三代雷影艾的木叶部队！ 猿飞日斩、日向悠斗、纲手姬三人奔行在最前面，遥遥跟在后方的是接应部队，而在大后方，一只庞大的木叶部队已经出发，数目近万，和最先头的猿飞日斩三人相距只有四个小时的路程。 这次营救，让雷影摆脱危险即可，只要木叶以一种强势的姿态插入战场，岩隐必退。 “老师，自来也大人的情况怎么样？” 日向悠斗突然开口，扭头看向旁边的金发女人。 “脱离危险了，只是喉咙被打碎、脊椎断裂，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能与人动手。”纲手叹了一口气： “水门那小子呢？听说被敌人用奇怪的武器捅到肺部了。” 日向悠斗苦笑： “比自来也大人好很多，可也需要静养。” “可恶的月神还有晓，哼，要是爷爷还在就好了。”纲手咬牙，但又忽然泄气： “爷爷视若珍宝的村子，居然被人欺负成这样，仔细想想，我还真对不起爷爷啊，连绳树也……” “老师，败在轮回眼的手上并不丢人，那可是仙人之瞳。”日向悠斗宽慰道： “总有一天，我们会把那两个可恶的家伙打败。” 纲手摸了摸徒弟的头，没有答话。 虽然悠斗是真正的天才，但与仙人眼交战，仍然是一项太过艰巨的任务，在忍界，血继限界意味着十年打底的差距，如果是仙人眼的话，差距之大，几辈子也追不上。 至于月神…金发女人觉得，那是比拥有轮回眼的漩涡长门还要恐怖的敌人，光是那一眼就看穿了自己战术意图的临场反应，就是了不得的天赋。 悠斗还是个孩子，年轻气盛，以后在他面前还是少提晓组织和月神的事，免得他一时冲动，要是悠斗也出事的话…… 纲手想得入神，软软的手掌搭在日向悠斗的头顶，让分家少年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在这短暂的一天里，日向悠斗先是两次使用神之假面与强者鏖战，回到木叶大营后又暂代波风水门的工作处理大小事务，现在又跟着猿飞日斩出征，早已疲惫不堪，忙到连宇智波的“饵”和日向美子的尸体也没来得及处理。 如果不是营救雷影的紧急任务，他早就回到屋子呼呼大睡了。 日向悠斗开启白眼，后方的接应部队距离自己足有五公里，影子都看不见；奔行在最前面的猿飞日斩低头沉思，看起来正在部署未来，根本没时间关注徒弟和徒孙的小动作。 有一说一，白眼是真的很好用啊，日向悠斗心想。 “老师。”他神态自若地贴过去，在纲手耳边道： “好困……在你身上趴一会儿。” 他环住女人的肩膀，半靠在她的身上，将脸埋在金色的长发中，嘴唇若即若离地挨着老师修长白皙的脖颈，呢喃开口： “老师，帮忙注意一下火影大人……别被他看到了……” 少年唇齿间喷出的热气扫在脖颈上，纲手不自然地抖了一下，低声怒道： “悠斗！小孩子么你！” 少年没有回应，只是呼吸均匀，竟然直接睡着了。 “你……”纲手嘴角抽了一下，想了半天，还是没忍心丢掉他，反而用手拖住徒弟的半边身体，让他睡的更安稳些。 做完这些，纲手偷偷瞥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身后，又看了看前方猿飞日斩，心跳莫名有点快。 怎么跟做贼似的，她想。 …… 风的流动突然紊乱起来，即使是很多仪器都探测不到的微小变化，但在猿飞日斩这种级别的大高手眼里，也无异于晴空霹雳。 是“术”的味道，猿飞日斩心中叹息。 终于到了啊，艾，没想到伱真的坚持到了这个时候…… “纲手、悠斗，要来了！”猿飞日斩大声开口。 砰！ 一记闷响从后方传来，猿飞日斩下意识地回头，看到的是捂着头低声痛呼的日向悠斗，和闷头赶路的纲手。 “抱歉，火影大人。”日向悠斗摸着头顶不好意思道： “撞到树了。” “哼，就这还是玉狮呢。”纲手很罕见地出声呛了他一句。 猿飞日斩一愣，因为纲手低着头，他没看到自己徒弟绯红的脸颊，只以为这是一句训斥，也没多想，开口宽慰道： “悠斗，最近确实辛苦你了，等这次任务结束后，好好休息休息吧。” “是，火影大人。”日向悠斗一脸灿烂： “确实很想睡觉，我喜欢软绵绵的大枕头……” 轰隆！ 一棵大树应声而断，纲手若无其事地揉着手腕，好像不是她打断的一样。 日向悠斗马上闭嘴，专心赶路了。 猿飞日斩摇了摇头，只以为这对师徒间发生了些小矛盾，没有在意，继续道： “风中有查克拉的感觉，快到战场了，艾确实是个强硬凶悍的家伙，坚持到现在，也算他命不该绝。” “火影大人，我们直接冲上去么？” “不，据线报，岩隐一方出动了近万名忍者，云隐则只有三代雷影一人断后，我们三个冲进去不是个明智的选择，等后方的接应部队再上提一段距离吧。” 三人停下，猿飞日斩依然忧心于村子的未来，拿出烟斗，瞭望远方的战场，啪嗒啪嗒抽了起来。 日向悠斗走向纲手。 金发女人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却没想到分家少年只是严肃地讨论进攻计划，一本正经，认真中带着尊敬，简直三好徒弟。 纲手愣了愣，突然感到有点不自在，但身为年长的老师，她又不太好意思主动提起刚才的事。 无奈之下，金发女人只能轻哼，站在日向悠斗旁边，微微仰头。 然而在这一瞬间，她却蓦地意识到了一件事。 ——悠斗确实长大了，比离村时又高了不少。 他的嘴……刚好能碰到我的额头。 纲手心中划过这个糟糕的念头。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七章 雷兽、老猿、玉狮、公主 雷遁银白的电弧划过，强横的力量轰碎岩石构成的土遁护壁，打在后方的岩隐忍者身上，区区一击，就让这名中忍的胸膛炸开，刹那间就一命呜呼，连惨嚎也无。 艾面无表情地甩了甩焦黑碳化的血液，双脚如根，死死钉在地上。 他记不清这是自己杀死的第几个岩隐忍者了。 第九十个？第一百九十个？第四百九十个？ 第一个小时？第二个小时？第五个小时？ 无数的尸体在他脚下堆积，死状各异，有的脸上带着恐惧，有些还在无畏怒吼，甚至有人面无表情，已经被战争折磨得麻木无情。 但无论这些岩隐忍者死前是什么想法、经历过什么样的人生，他们都变成了艾手上的亡魂。 然而，即使对于艾这种级别的大高手，杀死这么多人，自己的消耗也很大，毕竟都是拥有查克拉的忍者，每杀一人，艾就会耗掉相应的体力和能量。 但艾知道，自己必须像大山一般扎在这里，拦住所有岩隐，直到自己的部下们安全撤离，直到自己失去意识，被大野木的尘遁摘掉头颅。 所谓影，就该在这种时刻死去。 如果要问为什么……艾也说不出来。 就算能说出来，他也不想说。 背负影之命的夜月一族，从来不屑于说太多大道理——妈了个巴子的，死就死，说那么多干什么？ 千手扉间和枸橘矢仓死亡之前想的什么，艾不知道，但他觉得，那两位影死亡的瞬间，心里一定是畅快的。 就像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一样。 雷遁的电弧闪耀，艾大声笑着，仿佛嘶吼的雷兽。 高空，大野木看着下方堆起的岩隐尸体，不自觉地眉头狂跳。 他没想到，被月神一指戳伤的艾，居然还保持着如此强盛的斗志，穷途末路的野兽之所以危险，正是因为死亡间隙激起的潜力和狠劲！ 大野木本以为艾只是一个鹰派的武夫型领导者，最擅长的事就是大喊大叫地冲到前面，除了一身登峰造极的忍体术外毫无优点…… 现在看来，他无愧于【影】的名号。 “不过，艾，你也闹够了，体力和查克拉也见底了吧。”大野木叹了口气，在空中站起身。 然而就在这时，一根大腿粗细的长棍，突兀地出现在绞肉场的中央。 它横亘在艾与岩隐忍者之间，长度约有三十米，一头被穿着御神袍的矮小男人紧紧拿住。 轰隆隆…… 仿佛滚动的磨盘，金刚如意棒横扫，将这个区域内的所有岩隐都碾得粉碎。 一道狮子怒吼般的咆哮同时响起，缠绕漆黑绷带的白眼少年开始冲刺，怪力和柔拳技巧融汇于狮牙上，高温、飓风、水压，各种力量的搭配完美和谐。 他从岩隐大部队的外层杀入，眨眼间就杀穿，在另一头冲了出去，所过之处是一条两米宽度的血痕，在这条直线上的所有岩隐忍者全部死亡。 “天守脚！” 女人的声音高亢凌厉，以一只脚为中心，大地骤然崩塌翻裂，仿佛神灵的手掌按在地面上，无数岩隐忍者陷入地缝中，就算运气好没有跌进去，也会被飞射的碎石块击中一名呜呼。 与此同时，各种忍术在岩隐部队的外围亮起，穿着绿色制式铠甲的木叶忍者出现，一路冲杀，岩隐措不及防下，居然有崩溃的趋势。 “猿飞日斩、日向悠斗、纲手……”大野木色变，紧紧盯视拿着金刚如意棒的三代火影。 “大野木！”猿飞日斩单手举起如意棒，遥遥对着三代土影： “听说，你想试试我的猿魔挡不挡得住尘遁？来！”他哈哈大笑： “我就在这儿！” “猿飞日斩……”正在这时，艾突然开口，神色复杂： “木叶救我，云隐要付出什么代价。” 三代火影一愣，没有转头，只是道： “雷影，你虽然表面粗犷，心思却很细啊……这个稍后再说，但无论如何，伱要活下去。”他顿了顿，语气很郑重： “为了部下而死的，是影。” “为了部下而活的，同样也是影。” 艾阖上双目，谁都不知道他想了什么，只是等到再睁开眼睛时，他没有开口，只是走上前，和猿飞日斩站在一起。 大野木脸色微变，对面有四个大高手和千余名木叶忍者，就算可以吃下，也不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解决，而且有蛞蝓和纲手的医疗忍术在，谁被谁磨死还不好说。 况且，猿飞日斩是个谨慎地家伙，既然来到这里，后面肯定会跟着更多的木叶部队，以泷之国到木叶前线的距离，火之国的大部队赶到……还剩下三个小时左右？ 大野木揪了一下本就不富裕的头发，对着天空施了一个术。 没有杀伤力却颜色奇特的土遁在空中出现，这是撤退的信号，短暂的骚动后，岩隐部队朝着己方的国土移动，开始撤军。 既然讨不到便宜，就无需做多余的牺牲。 大野木深深看了地面众人一眼，随后扭头就走。 “呼……” 艾吐出一口浊气，单手撑住身子半跪在地，血流如注。 “这是……月神留下的伤？”猿飞日斩盯着雷影左胸的血洞，皱眉问道。 “嗯。”艾喘息着，因为木叶等人刚救了他的性命，他也没什么隐瞒： “本来已经处理过了，但在和岩隐的交战中又复发了，月神那一戳蕴含着斥力和引力，反复拉扯撕咬，把周围很多肌肉组织都破坏了，实际上的伤势比看上去严重。” “月神啊。”猿飞日斩苦笑，营救计划成功的好心情全被打破了： “那确实是个棘手的家伙，艾，修养一些时日吧。” “好，我会回汤之国，我们云隐的前线总部就在那里。”艾站起身，认真道： “我以夜月家的名誉发誓，在此次战争中，除非木叶主动攻击，否则云隐绝不侵犯火之国的利益。” 言语之间，两位影已经决定停止火、雷二国的斗争，看起来有些唐突，但对于暂时失去八尾人柱力的云隐村来说，三代雷影的存活意义很大，结成同盟也是回馈木叶善举的最佳方法。 “多谢了。”猿飞日斩松了口气： “其实……战争没有必要再打下去了，不仅是木叶和云隐。” 艾默了默，摇摇头，沉寂许久之后，猿飞日斩叹气，拿出烟斗。 三代雷影确实是个很粗豪的武夫，他朝猿飞日斩伸手要来烟斗，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地抽了起来，吞云吐雾。 艾避开了猿飞日斩结束忍界大战的建议，日斩也没再提。 他们都知道，在没有累积到足够的伤痛之前，战争不会停止。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两种游戏 “真帅啊。”日向悠斗碰了碰旁边的卡卡西： “御神袍。” 卡卡西睡眼惺忪地看着前方，在火、雷二国众多忍者的注视下，猿飞日斩和艾站在万人瞩目的中心，各穿“火影”和“雷影”的正装，在六道仙人的雕像下缔结盟约。 白底红纹的御神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卡卡西点头叹道： “确实好看，听说建村之初，火影的正式服装是由漩涡一族设计的，大氅、斗笠、靴子……” “你的声音听起来很没活力，卡卡西。” “老师休息后事情太多了，悠斗，怎么你看起来精神很好的样子？明明你要更忙一些。” “我有阴封印和医疗忍术啊。” 日向悠斗和卡卡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这是木叶救下艾后的第二十天，雷影信守了承诺，和木叶一方缔结同盟，共同进退。 虽然国与国之间的条约不可能永久生效，但艾也不至于马上出尔反尔，最起码能坚持到自来也伤势好透。 火之国东部战线，如今只有雾隐和云隐在互相厮杀，木叶仅留下了适当的守卫力量护住防线。 对于西部战线，木叶则倾注了大部分力量，高手和精英全在那边，连纲手也没离开，火、风、土三国的激战没有一刻停歇。 波风水门养伤，很多事情都落到了日向悠斗头上，虽然还有另外两名副统领，但水门很明显更信赖悠斗，让他暂代自己，嫡系心腹的关系无人不知。 分家少年忙得昏天黑地，还要负责给波风水门调理身体，实在分身乏术，便把卡卡西拉过来当壮丁。 ——没有飞雷神，很多作战计划就要做的更精细，需要耗费更多的心力。 同盟仪式顺利完成，没出岔子，猿飞日斩又和日向悠斗交待几句，就先行回村了。 剩下的大部队则由日向悠斗带领，横穿火之国北部，去往雨之国战场。 “不用去管汤之国的事，真好。”卡卡西双手枕在脑后，看起来很放松： “即使以我们木叶的实力，两线作战也很有压力，有一个可靠的盟友真是不错啊，可以替我们抗住雾隐，作为交换，我们只需要提供一条安全的补给线路就行。” “安全的补给线路？”日向悠斗瞥了他一眼： “汤之国境内，沿着山路的那条？” “嗯。” “我昨天晚上带着人，在那下面埋了两吨起爆符。” “(д)!!!” 卡卡西瞪大眼睛，睡意全无，他紧张地看向四周，压低声音问： “伱疯了么？我们木叶才和云隐结盟，要是被火影大人知道了……” “就是火影大人让我做的啊，论玩起爆符，村子里没几个人比我强，昨晚我看你太累，就没叫你。” “……” “卡卡西。”日向悠斗揽住懵逼卡的肩膀，轻声道： “这就是大人之间的游戏。” 来了来了，他又开始了！旗木卡卡西捂着脑袋。 日向悠斗这家伙，又要开始说那种很厉害的大人的话了…… “卡卡西。”日向悠斗拍了拍自己刻着木叶图案的护额，接着道： “艾作为男人，是个不会背叛兄弟和朋友的硬汉子，这件事我看得出，你看的出，火影大人也看得出。” “可是一个人，一旦背负影的名号，那便不可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了，雷影永远会以雷之国和云隐村为第一考量因素，火影大人也是一样。” “救命之恩确实难还，但村子的利益比天还大，为了云隐，艾可以牺牲自己，也可以背叛同盟契约。” “今天缔结的同盟关系，最多也就是能维持一年而已。” “当我们木叶重新具备两线开战的能力、自来也大人养好伤、渡过这次难关后，同盟也就断了。” “雷影的命，值一年。” “我们木叶和他们云隐，对此事都心知肚明，大家只是默契地不开口而已。” “我们提前在补给线做手脚，也是以防万一，不过，我猜他们也会留后手。” “怎么了卡卡西，怎不说话？” “没，就是感觉……单纯杀人什么的真是太幸福了。”旗木卡卡西苦笑扶额。 “不挑明，顺水推舟，游走在灰色的规矩下，卡卡西，这就是大人之间的游戏啊。” ……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跋涉，日向悠斗带着部队返回了雨之国。 木叶大营的门口，波风水门笑着向他挥手。 “悠斗，辛苦了。” “水门前辈。”日向悠斗展开白眼，眉毛微挑： “伤好得很快，差不多痊愈了。” “嗯，战事胶着，不能再修养了，从今天开始，我会重新回到岗位上，悠斗，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了，你可以休息两天。” “也行。”日向悠斗检查了一下波风水门的身体，点头道： “作为忍者，长时间静卧确实不利于养伤，水门前辈，别和大野木那种等级的大高手硬拼就行。” “哈哈，放心，要跑谁能拦得住我……” 和波风水门聊了几句，日向悠斗回到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轻吐一口浊气。 终于可以歇一歇，处理自己的事情了。 他这般想着，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去多久，当日向悠斗再次睁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好饿。”他揉着肚子，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也没叫下属送吃的，而是离开办公屋，来到战地医院。 战斗医院最大的房间，金发女人伏在办公桌上，抬头看向走进来的徒弟： “怎么了？” “有点饿。” “饿就吃饭，来战地医院干嘛？”纲手噗嗤一乐： “喝生理盐水呀？” “大营里的饭菜不好吃，我想吃医院特供的。” “你是副统领，又是我的弟子，说一声就好，吃个饭而已，让后勤班给你多做一份呗。” “那多不好，别人还以为玉狮天天没事就琢磨吃呢……老师，你也没吃饭吧？要不你拿两份，分我一半？” “真拿你没办法。”金发女人觉得自己像是哄小孩似的，没有生气，只是感到好笑。 她起身抻了个懒腰，拿出皮绳将金发绑成高马尾，就要出去。 然而她走到门口时，却发现徒弟并没有挪动身体。 “让一让啊？”纲手瞪了他一眼。 “是，老师。”日向悠斗叫得很恭敬。 然后他侧过了身子，贴着门框站着。 ——让了，又没完全让。 门就那么宽，日向悠斗贴着门边站立，只留下身前二十多厘米的空隙。 “老师，我饿了。”日向悠斗推开门，露出空无一人的走廊。 “一天天就知道吃。”纲手眼睛轻眯，蓦地冷哼： “今晚加练医疗忍术，写一份两万字的肝脏修复的心得给我。” “是，都听老师的。” 金发女人耸耸肩，径直朝门口走去，在走过门框时也侧过身子，挤过狭小的空隙。 短短的一刹，二人紧贴着，少年忍者的强壮胸膛与金发女人柔软丰润的身体擦过，然后又马上分开。 哒哒的声音中，纲手远去，径直走向后勤部取饭，日向悠斗则伏在办公桌上，开始写两万字的心得体会。 很快，纲手将饭菜带回来，二人其乐融融地吃着，徒孝师慈，阔谈医疗知识和战场见闻。 谁都没挑明，谁都没拒绝，谁都没有在事后提起，一切都淹没在短短一瞬的气息纠缠中。 这同样是大人之间的游戏。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战利品 按动开关，电弧跳跃，小型发电机轰鸣，地下秘密基地的灯亮了起来。 日向悠斗用手捏住鼻子，眉头皱起，雨之国非常潮湿，他在这里放置了除湿防虫的药粉，效果虽好，但味道也很大。 稍微适应了一会儿，他拿出封印卷轴，将日向信司支离破碎的尸体倾倒出来。 由于“裁决艺术”的破坏，尸体几乎看不出人样，日向悠斗戴上手套，耐心地一点点修复，缝缝补补，几个小时后才弄好。 他把信司的尸体泡入充满防腐液的医用饲养缸，随后用出通灵术，让蛞蝓把日向美子的尸体带过来。 和信司相比，美子的状况就好多了，为了防止损害脑部视神经，日向悠斗造成的致命伤集中在腹部，修复起来很容易。 不多时，日向美子的尸体躺在了金属手术台上。 “一具宗家年轻女性的尸体。” 这是日向悠斗此役得到的第一个战利品。 时至今日，直到波风水门养好伤之后，他才从繁重的副统领工作中得到喘息的机会，有时间总结月神围杀战的得失。 他摘掉美子的白眼，输入查克拉，没觉得和信司的眼睛有什么不同。 随后日向悠斗解剖尸体，研究半天后得出结论：去掉血继限界的器官后，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妙龄少女罢了。 ——宗家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那两颗没有遭到封印的白眼。 接着，他把日向美子的尸体缝合好，被自己掏出大洞的腹部也重新填满，再将衣服穿上，乍一看，日向美子似乎只是睡过去漂亮女孩。 日向悠斗凝视着眼前横躺在手术床的少女尸体，蓦地想到了什么。 啪哒，他拉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胸膛。 在少年结实胸膛的正中央，一根黑棒插在上面。 “居然忘了这事……” 日向悠斗苦笑，最近一个月确实忙到昏天黑地，洗澡也只是敷衍了事，都忘了把黑棒取出身体。 这东西虽说对制作者的身体没有危害，但使用忍术体术时，可能会干扰查克拉的运行，而且总插在上面，难免有一天要被人看到。 日向悠斗抬手，指尖捏住黑棒露出的边缘，往外一扯，将其拽出身体。 他甩了甩鲜血，犹豫一会儿后，还是解开阴封印，用创造再生修复伤口，这种方式不会留疤，而且几秒钟内就可完好如初，最大限度地降低被察觉到的可能性。 因为禁术的使用，日向悠斗脸色有点苍白，他往嘴里塞了一颗兵粮丸，稍稍恢复精神后，把美子的衣服去掉，扛起，放入信司旁边的饲养缸，顺便把那些玻璃球也扔了进去。 日向悠斗看着信司和美子的尸体，若有所思。 自己杀死美子，但其他人不知道这件事。 在外界看来，是月神带走了宗家少女，一起失踪。 “最近一段时间，要重点学习一下皮肤组织的修复技术。” 日向悠斗喃喃自语，他模模糊糊地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外貌如初的两具尸体。 不过这件事并不急，日向悠斗没有再关注漂浮在防腐液中的尸体，而是拿出一枚封印卷轴。 “拥有很强的宇智波力量的饵。” 这是日向悠斗得到的第二个战利品。 砰！ 烟雾散尽，里面东西被日向悠斗拿在手上。 这就是木盒里的东西，作为猿飞日斩精心准备的饵，直到现在，它也散发着独属于宇智波的强大瞳力和查克拉。 这是一个奇怪的装置，外围是复杂的营养和能量供给系统，最中间是一颗三勾玉的写轮眼。 日向悠斗戴上无菌手套，将这颗写轮眼拿了出来，失去了查克拉供给，三勾玉消失，这颗眼球又变成了纯净的黑瞳。 “宇智波斑的？不可能！”日向悠斗否决了脑中第一个跳出来的想法。 斑的眼睛已经进化成了轮回眼，如今正在长门的眼眶里，不可能出现在这。 虽然宇智波斑移植了他弟弟的写轮眼，原本的那两颗眼睛理论上还在，但如此重要的东西，斑肯定早早就妥善处理掉了，木叶没道理能得到。 可如果不是斑的……又会是谁的？ 那散发的强大瞳力，即使不是宇智波斑，也肯定是位有名有姓的大高手！ 日向悠斗聚精会神，查克拉缓缓探入眼球，摸索每一根神经和肌肉组织。 神经末端保存得很完整，肌肉也很强劲，这是属于青壮年的眼睛。 富岳的？日向悠斗突然自己乐了起来。 很明显不可能，让宇智波家族提供强者的写轮眼给村子当饵，无疑是天方夜谭，更别说是现任族长了。 但……如果是死去之人的眼睛，那也不是没得谈。 日向悠斗撤掉查克拉，凝视着这颗孤零零眼球，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宇智波……镜？” 二代火影的亲传弟子、猿飞日斩和志村团藏他们的同班战友！ “原本情感丰富的宇智波一族，有时会出现像宇智波镜这种超出本族主义，为木叶竭心尽力的人。” 这是千手扉间的原话，即使心高气傲如他，也对宇智波镜做出了很高的评价。 但奇怪的是，经过金银角事件后，猿飞日斩继任火影之位，宇智波镜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据说，他死得很早，逝世时年仅二十五岁。 据说，宇智波止水，是宇智波镜血缘亲近的后辈。 死因成迷、经历成迷、实力成迷。 当然，光凭一颗眼睛，日向悠斗还不能判断他的身份，要想确定，还需更加充分的证据。 “这似乎又是一个可以做文章的东西……” 日向悠斗自语道，将这枚眼球泡入药液中。 他在原地思考一会儿，把眼球的事也暂时放到一边，随后再次拿出一个封印卷轴。 这枚卷轴的中央，有一个龙飞凤舞的“木”字。 日向悠斗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放到金属台上。 这是一个成人大小的肉块，旺盛到变态的生命力和木遁的力量蓬勃四射，只需待在营养足够的环境中，就能从一个细胞分裂成这种大肉块。 从大蛇丸实验室里弄出来的柱间细胞，已经繁育到这种程度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章 晓组织的新成员 “长门。” 成千上万的白纸在空中飞舞，伴随着清冷的声音，小南的半边身子现出了轮廓。 “小南。”漩涡长门坐在高台边缘，雨水打湿了红色的长发，他却不以为意，没有用查克拉遮挡，只是用一双紫色的轮回眼俯瞰脚下的雨隐村。 陡峭冰冷的钢铁大厦中，孕育出了真正的怪物。 “有什么事？”他开口询问，面对小南，长门的语气带上了些许温度。 “下面的人报告，有风之国的使者秘密进入，在接近村子外围后他们没有隐瞒身份，说是要见你一面。” “哼……这些大国真是热衷于战争，”漩涡长门平静道： “砂隐那帮家伙，应该是想联合我们对抗木叶和岩隐。” “要和风之国商讨结盟么，长门？” “五大国都不是好东西……让砂隐的人等着，我会去见他们的。” “好。”小南点头，化成纸片飞走。 漩涡长门再次变得面无表情。 在弥彦和山椒鱼半藏死亡后，长门作为晓组织的新任领袖，掌控了雨隐村，在仙人眼的震慑下，即使有不服的半藏死忠，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好友的死亡、身份的变化，让漩涡长门的行为方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更偏激、更冷漠无情。 上个月，他甚至把自来也打得重伤垂死。 雨隐村再次变成了完全封闭的孤岛，漩涡长门以一种名为“雨虎自在之术”的感知忍术覆盖村子，带着查克拉的特殊液体夹杂在雨中，任何外来者都会在第一时间被察觉到。 小南则辅助长门，平时使用白纸与人交流，加上雨隐村彻底封闭，小南的“复活”竟没有被任何人知晓。 时间一天天过去，漩涡长门治下的雨隐村变得如同铜墙铁壁，在纷乱的世界中成为了不能轻易忽视的力量，甚至今天风之国的使者主动前来，要和雨隐村的统治者见面。 但，今天漩涡长门有别的事情，注定要冷落砂隐了。 白纸再次于身后重聚，小南现身，和长门一起默默等待着。 很快，脚步声在墙壁内侧响起，暗门打开，戴着般若面具的男人走了进来。 “月神阁下。”漩涡长门轻轻颔首： “你要见我。” “长门。”日向悠斗轻笑，透过面具的声音沉闷沙哑： “你最近很爱淋雨。” “雨水可以让我的脑袋冷静下来，不再去想弥彦死的那一刻。” “伱终于有一点【仙人】的样子了。” “仙人的样子么……这个世界真是悲哀，居然会以伤痛孕育出我这种半吊子仙人。” “你认为世界错了么，长门？” “世界没错。”漩涡长门顿了顿，接着道： “是我们这些自诩为忍者的家伙，对世界的认知错了，痛苦才是主旋律，和平与相互理解，终究只是童话罢了。” “我的错是太天真，五大国的错是把战争当做调节国与国之间关系的手段。” “只有共同遭受痛苦，才能相互理解，这才是达成和平的唯一方法，亦是世界的本质。” 红发的年轻男人说完这些话后犹豫了一下，紫色的轮回眼注视着眼前的神秘男子，语气之中，夹杂着一丝尊敬和疑惑： “月神阁下，你认为，我们这些所谓的忍者，错在哪了？” “错？”日向悠斗的语气很轻： “我怎么可能会错。” “那如果世界否定你的答案呢？” “那就原谅这个世界，原谅它否定了正确的答案，就像人一样，世界也会犯错啊，然后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大人，让它改正。” 漩涡长门和小南对视一眼，惊叹于月神的傲慢和霸道。 永远无所畏惧、永远不会动摇的意志，这就是两人对月神最深刻的印象。 “好了，长门，说正事……出来吧。” 日向悠斗让开一个位置，露出了身后的暗门。 陌生的少年走了出来。 他大概十三、四岁的年纪，一头黑发，穿着和服，表情淡然，双手垂立，站在般若男人的旁边。 漩涡长门轻怔，在少年出现之前，他居然没有感知到他的存在。 “这家伙叫橘结玄，给你用了。”日向悠斗轻声道： “去，向你的老大打个招呼。” 轰！ 日向悠斗话音刚落，橘结玄就消失在原地，以瞬身术出现在漩涡长门的身前，十几根犬牙交错的粗枝从他掌心伸出，以牢笼之势困住红发年轻人。 斥力盾出现，橘结玄被弹飞，但他身体素质极强，在空中就扭身卸力，安稳落到地上。 “木遁！”漩涡长门灼灼地看着他。 “嗯。” “月神阁下，需要我为他做什么？” “加入你们，当一个晓组织成员，如果在执行任务中死去的话……那便死了吧。” 漩涡长门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没再问什么。 橘结玄走到长门身边，也淋着雨，他话不多，虽然外表英俊，但却是个闷葫芦。 不过日向悠斗知道，橘结玄的心中大概是蛮爽的，他应该很喜欢这种莫名淋雨的装遁作风。 ——橘结玄，正是日向悠斗的“千手分身”！ 和望月琉璃一样，日向悠斗拜托蛞蝓仙人给予大量生命力，以自己的查克拉和精神力为核心，赐予柱间细胞新的形态，成为了自己的分身。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的分裂可谓是顺风顺水，连性别也控制住了，是个男性。 因为日向悠斗力量上的增长，橘结玄成了十三、四岁的少年模样，力量层次也是上忍水平，再有个几年，橘结玄的忍术大成，日向悠斗便可以摘取劳动果实，吞噬橘结玄，将这份千手的力量融入自身，初步补全血脉。 千手、漩涡、宇智波、辉夜，四大分身已经做成了两具，接下来只要按部就班地创造、成长、回收，就能完成血脉补足计划。 当然，四个分身必须要成长到一定水平才行，要成长，就意味着战斗。 如果日向悠斗再带一个血继限界回木叶，那就有些太招摇了，因此他不打算将橘结玄带在身边，而是交给长门。 加入晓组织，不缺打仗的机会。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一章 木叶49年的年末 即使是冬天，雨之国也没有雪。 初冬到来，这个国度降下冻雨，冰与水的混合物砸落大地，在泥土和树木上结成薄而透明的冰层。 冰层是淡红色的，那里面冻着忍者的血。 生前彼此厮杀，死后血液却融在一起……也许忍者们的和平，只能在亡者的冥土中实现。 深夜，雨之国木叶大营。 日向悠斗坐在炉旁烤火，忍者也需要吃饭穿衣，遇到寒冷天气时，往往要用查克拉活跃细胞制造热量。 当然，身为副统领，日向悠斗即使在前线，日子过得也算舒服，木叶会给他配备一套很好的生活用品。 他将一个土豆丢进炉灶中，撞出点点火星，接着又放进去许多由肉和香料揉合成的团子，这些东西和他前世的“预制菜”差不多是一个意思，不用再加工，整熟即可。 后勤班知道这位副统领的厨艺跟中了四象封印一样，特意弄了些半成品的肉团蔬菜团什么的，日向悠斗工作到深夜时，放到炉子里即可，味道还凑合，起码比他自己做的饭菜强多了。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日向悠斗眼皮也不抬： “进来吧。” “悠斗，吃饭呢？”波风水门出现，坐到火炉旁。 “水门前辈，嗯……来一点？” “好！”温厚俊朗的水门笑道： “边吃边说。” 二人等了一会儿，炉子里的“预制菜”熟透之后，他们也不上桌，就围着炉子直接吃。 “真方便啊。”波风水门咬了一口饭团，感慨道： “得让后勤班给我也备一些。” “我记得你做的饭很好吃，而且不是还有玖辛奈前辈么？” “我们哪有那么多时间……”波风水门摇摇头： “说正事，悠斗，村子让你回去。” “我？有什么任务么？” “送火影手令的暗部没有说，应该是正常的轮值。” 日向悠斗算了算时间，叹了口气： “确实，是该回村了。” “月神围杀战”之后，已经过去了小半年。 忍界再次进入冬季，木叶49年即将结束，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新年了。 日向悠斗在雨之国待了近九个月，即使是副统领，也确实到了回村修养的时候。 “悠斗，不用担心西线战场，你回去后，自来也老师会接替伱。” “自来也大人的伤养好了么？” “差不多了，老师是个躺不住的人，一直隐姓埋名在汤之国泡温泉，说取材能让他心情愉悦，痊愈的速度也会更快，哈哈哈……” “确实是自来也大人能说出的话。”日向悠斗顿了顿，接着道： “水门前辈，我记得你手上还有几个［特许拔擢］的名额……” “那几个名额已经分给你的三个徒弟了，上个星期就报上去了。”波风水门真挚道： “望月琉璃、宇智波止水、油女慎野，都是很优秀的孩子啊。” “……谢了。” 日向悠斗暗叹一声，给波风水门切了块烤熟的土豆。 怪不得人家能当火影呢，战争开始后就全年无休、大蛇丸出事时顶上去统帅全局、天资满得几乎要溢出去，甚至还懂得安抚人心交换利益…… 如今，“波风水门继任火影”的呼声越来越高，不论是高层还是木叶村民，或者是前线的战士们，都一边倒地支持波风水门。 “不过话说回来，悠斗。”波风水门将那块土豆放在手里吹了吹，塞到嘴里后开口道： “对于晓组织，你怎么看？” “心腹大患，拥有轮回眼和木遁的他们，极度仇视村子。” “是啊，轮回眼就已经很吓人了，居然还蹦出来一个木遁，橘结玄……他最近的名声越来越大了。” “水门前辈，雨隐村和晓组织是很大的威胁。”日向悠斗轻声开口，如同一个心系村子安危的年轻强者一样提出建议： “也许我们应该针对他们发动战争。” “很难，我最近有想过用飞雷神杀进去，但是现在的雨隐村太封闭了，和那双轮回眼一样神秘。”波风水门突然笑道： “最近，听说村子里的某些高层提议，用人柱力灭掉雨隐村。” 他依然在笑，俊朗且温和，只是那笑容发冷，压抑着愤怒。 日向悠斗挑眉，知道玖辛奈是水门的逆鳞，这话绝对是惹到他了。 “那我回村子的时候，看看是谁提出的建议？” “辛苦了，悠斗。” 炉中燃烧的火焰，似乎愈加熨帖了。 ——利益交换不会让人们彼此疏远，只会越来越亲密。 二人又聊了许久，直到炉中的炭火将熄，波风水门才离开。 日向悠斗倚靠在门边，目送他远去。 木叶大营连绵如龙，分家少年看着巡逻的忍者小队，眼中的光芒时隐时灭。 月神围杀战结束后，雨之国进入了漫长的拉锯战阶段，火、土、风三国互相厮杀，虽然雨隐村时不时会出来搅局，但大体上，战局还算比较平稳，都是各大忍村程序化的血拼换人头罢了。 纲手在四个月前就返回木叶，师徒二人的秘密游戏中断，日向悠斗心里有些遗憾，但他马上调整心情，想着趁这段时间，继续积累日向尸体，制作更多的神之假面，以备不时之需。 可没想到，这一环却出了问题。 起因依然是月神围杀战，日向家族为了猿飞日斩的计划付出很多，配合得非常好，但到头来不仅任何利益都没捞到手，一名适龄的宗家少女还失踪了！ 火影为了安抚日向，不仅给予了许多资源，还做了一定的政策倾斜。 其中一条，就是“在战场上尽最大可能保护白眼，任何日向成员的失踪，都要该次战役的负责人提交正式报告”！ 本意是给日向家一个交待，保护村子的血继限界，但这个政策却苦了日向悠斗。 ——如果前线失踪的日向太多，他和波风水门是要被火影问责的，而且万一大张旗鼓地追查每一道命令，说不定就会发现日向悠斗叛族的事实。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奇特的忍术和秘术无穷无尽，别的不说，如果不计代价和影响，使用秽土转生去追查，忍界大部分的秘密都能被挖出来。 因此日向悠斗只能小心再小心，收集尸体的速度慢了很多。 不过就算再慢，也起码能搞到一些尸体，日向悠斗不缺耐心。 可一旦回到村子，恐怕就颗粒无收了。 还差两具分身，漩涡或许可以用长门的，可单凭那只说不上是谁的写轮眼，血肉组织的量绝对不够，无法制作宇智波分身。 要想得偿所愿，还是要使用神之假面，利用月神的身份去搞。 想了半天，日向悠斗也没什么头绪，事情卡在一半的窘境让他很难受，但碍于突然加强的白眼保护政策，他也只能小心行事。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二章 虚假的情感 自从第三次忍界大战爆发，日向悠斗作为战士纵横前线，已经有很丰富的经验，以战场的平均存活时长来看，他是当之无愧的老兵。 但以副统领之位离开战场，却是第一次。 第二天，波风水门叫上包括日向悠斗在内的三名副统领，开了个小会。 “悠斗会返回村子，自来也老师将接替他。”波风水门直奔主题： “这将是我们四个人作为西部战线统帅的最后一次对话，悠斗马上要回村子，向火影大人述职，你们有什么话，可以让他转达。” “悠斗。”宇智波家族的中年上忍第一个开口： “请务必告诉村子，一定要小心晓组织，一定！木遁是属于初代大人的力量，但却被晓组织得到了，这是非常恐怖的信号。” 日向悠斗点头： “我会请求火影大人再派增援过来。”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副统领平静打断： “悠斗副统领，你也许没有明白幸兵卫的意思……呵，宇智波家族的人，这个时候怎么突然矫情了？” “砂隐和岩隐虽然强大，但未知的敌人却更加可怕，日向信司和日向美子失踪，白眼的外流已成定局，现在晓组织又得到了木遁……如果某一天，写轮眼站在了村子的对立面，我也丝毫不以为奇。” 分家少年一愣，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宇智波幸兵卫。 月神曾突袭过大蛇丸的实验基地，在围杀战中，漩涡长门又出现并破坏了四赤阳阵，二人一定相识。 “晓组织出现的木遁和月神有关”，这个推论是合乎逻辑的。 “月神杀掉了大量日向族人，掳走日向美子。”则是铁打一般的事实。 木遁、白眼，木叶两种顶级的血继限界都被月神得到了。 下一个，会不会轮到宇智波？ 就连最乐观主义的人都不敢对此做出否定的判断。 “我明白了。”日向悠斗郑重道： “幸兵卫副统领，我会向火影大人如实转达。” ——【雨之国前线的宇智波，需要村子的力量支援】 这才是宇智波幸兵卫真正想表达的意思。 “晓组织的事确实很难解决。”波风水门突然开口： “关于那个叫橘结玄的家伙，一切都是未知的谜，村子派到雨隐村的暗部，没有一个传回情报，大概全都牺牲了，雨隐的周围似乎有强大的感知结界或者忍术。” “现在看来，我们拿雨隐毫无办法……除非真的发动全面战争。” “悠斗，把我的判断也告诉火影大人吧。” “解决晓组织的唯一方式，就是攻陷雨隐。” “潜入的任务不要再让暗部去做了，村子精心培养的力量没必要白白牺牲。” 四名统领又商谈了几句，才各自离开。 日向悠斗回到自己的屋子，将情报和文件归类整理，又写下备注，以便自来也来的时候能快速交接。 一直忙到天黑，他才将这工作完成一半。 就在他想着先歇一会儿时，敲门声蓦地响起。 他打开门，看到了站在门外的三个徒弟。 “进来吧。”日向悠斗拿出一些点心摆放到桌子上。 “老师，”宇智波止水咬了一口甜饼： “我们听说您要回村了……” “你们消息倒是蛮灵通的。”日向悠斗摸了摸他的头： “等自来也大人过来交接职务，我就要走了。” 止水有点扭捏： “老师，我们可以跟您一起回村么？” “舍不得老师吗？”日向悠斗故意逗小孩。 “也、也没有……”宇智波止水急中生智，将旁边的白发少女拉到身前： “是琉璃！琉璃她说想跟您多学点东西！” 望月琉璃睨了止水一眼，狠狠踩了踩他的脚，听到男孩的低声痛呼后，才心满意足地配合开口： “悠斗老师，就多陪我们一会儿嘛……” 声音清澈，尾音慵懒，完完全全是女孩撒娇的样子。 伱这家伙演得真敬业啊……日向悠斗暗中咋舌： “咳咳，身为木叶忍者，为村子的利益而战是我们的天职，既然火影大人下了命令，我们服从便好。”他顿了顿，笑着对英俊的男孩道： “抱歉，止水，下次吧。” 宇智波止水是个有大局观的孩子，虽然心中对老师不舍，但却听话地没有过多纠缠。 三个徒弟挨个请教修行方面的问题，日向悠斗一一解答，并布置了功课，说是下次见面时会考校一番。 “对了，琉璃。”在讲解某个忍术要义的时候，日向悠斗状似无意道： “虽然止水很强，但你比他俩要大几个月，是姐姐，记得照顾一下止水和慎野，特别是止水，因为月神的事，宇智波人心惶惶。” “是，老师。”望月琉璃轻声回应。 她明白本体的意思。 照顾好止水……为了那双【别天神】 虚假的情感，伪装出来的其乐融融，所谓的第九班，其实只是一个“尸骨脉修炼场+眼睛培养室”而已。 第九班的三个孩子待到深夜才离开，日向悠斗倚着门框，目送他们远去。 男孩和女孩的动作和声音，在夜风中依稀传来。 “琉璃，你刚才踩我干什么。” “没踩你，踩猪呢。” “啊？” “混蛋，谁让你拿我当挡箭牌的，自己舍不得老师就直说呗。” “我才没有。” “没有？”望月琉璃突然凑过去，她的睫毛很长，说话时总会颤悠悠地摇晃： “没有？没有脸怎么红了？怎么出汗了？” 女孩和他太近，没有一点男女有别的防备意识，止水的鼻尖差点碰到女孩白皙的脸蛋，他的脸瞬间爆红，下意识地往后退： “没红，也没出汗，那只是水遁的遗留而已……” 少女咯咯直乐： “水遁？会水遁么你？喷一个大瀑布给姐看看呗？” 她越凑越近，最后连道理也不讲，笑嘻嘻地轻踩男孩的脚。 瞬身术远超下忍水平的宇智波男孩也不躲闪，只是无奈地看着女孩饶有兴致地追逐自己的脚，白色长发随风飘舞，像只充满活力的小鹿。 远处，日向悠斗以手扶额，他要是看不出来止水那点小心思，也不配当二五仔了。 止水你可真行啊你……和自己老师打打闹闹，跟哪个王八蛋学的？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事毕，回村 自来也和日向悠斗不太熟，战争打到现在，他们俩经常一个东线一个西线，很少碰面。 二人的交接挺正式，公事公办，日向悠斗把整理出来的资料分类归纳，自来也没有自恃身份拿大，相处颇为和谐。 在交接结束的时候，自来也觉得有些乏，抻了个懒腰，走到屋外，倚着栏杆看向远方。 他的背很宽，白色长发被雨水打湿贴伏在衣服上，如同凝滞的雕塑。 “悠斗。”自来也突然开口： “你的老师，最近还好么？” “心情挺好的。” 日向悠斗想到了和金发女人的秘密游戏，每当二人心照不宣地彼此触碰时，即使那触碰稍纵即逝，白眼也捕捉到了纲手细腻皮肤上泛起的淡淡酡红。 “……应该说，相当好。”日向悠斗补充道。 自来也叹了口气： “辛苦你了，悠斗，你的老师虽然坚强，但也需要照顾，伱这次回村，请帮我转告……呵。”他顿了顿，落寞道： “算了，不用替我带话了，幸福不是男人该追求的东西。” 自来也耸了耸肩，继续盯着前方发呆： “这个方向，应该是雨隐村，也许长门那家伙也在看我们呢。” “悠斗，你见过长门，甚至替他们送过信，你说，我们是不是本来有机会……避免如今相互对抗的局面？” 日向悠斗上前，也将身体置于雨中，却什么话都没说。 自来也再次默不作声，他也不指望日向悠斗能开导他，其实，作为三忍之一，自来也很明白，木叶和晓组织的关系几乎没有缓和的可能。 长门，你是蛤蟆仙人所说的预言之子么……也许如今的你，会把忍界拉入深渊…… 自来也这般想着，目光紧盯着雨隐村的方向，没有半刻偏移。 …… 日向悠斗穿上蓑衣，离开了木叶大营。 再过六个小时天就亮了，那时，他将率领伤员和一批征战许久的忍者返回村子。 月神围杀战后，暗中窥探他的忍者也陆续撤走，自来也在今天正式接手了副统领的工作，日向悠斗一身轻松，可以在离开前彻底处理好自己的私事。 他披着蓑衣，穿过结着薄冰的森林，走了很久、绕了很远，最终来到了约定好的位置。 橘结玄已经等在这里了。 “你也太张扬了。”日向悠斗扶额苦笑： “昨天我批了一份战报，说你使用扦插之术把木叶和砂隐的忍者串成了糖葫芦，血都成河了，木叶这边已经在酝酿发动针对你的袭击，注意点。” “我心里有数。”橘结玄无所谓道，他是十三四的少年人模样，外貌柔和，行事作风却极具进攻性： “这种挑衅，几大忍村一定咽不下这口气，肯定会来杀我，到时候一并屠了就完事了，大高手有漩涡长门顶着，我也能在战斗中快速成长，早日成长到能被你吞噬的地步。” “你就那么想被我吞噬？” “每时每刻，每分每秒。” “为啥……”日向悠斗好奇。 “为啥？”橘结玄一愣，眉头紧锁： “你要是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仔细想一想，就算一个人不知道活着的意义，但无缘无故的，也不可能自杀吧。” “因为活着就是意义，意义就是活着。” “你明白么，我是……不全之人。” “在我眼里，没有比快速成长然后被你吞噬更有意义的事了。” 日向悠斗突然有点受宠若惊： “……实在没想到，在你的眼里，我这么伟大。” 橘结玄翻了个白眼： “给我道谢，和朝着自己的小拇指磕头有什么区别，没意义。” “哈哈……”日向悠斗笑了笑，叮嘱道： “我找你的目的，就是告诉你做事要谨慎些，但你既然已有计划，我就不管了。” “别太乐观，本体。”橘结玄轻声道： “我一切行动的最终指向，都是成功被你吞噬，至于其他，我都无所谓，惹出再大的乱子我也不在乎……起码我是这么想的。” 日向悠斗摆摆手，转身就走： “你心里有数就行，下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你自己小心。” “希望下次见面时，你能吃掉我。” …… 在告别千手分身后，日向悠斗独自去了地下基地，把实验药液和材料整理好，又把地面和墙壁擦干净，撒上除湿防虫的药粉。 最后，他把装有美子和信司的医用饲养缸弄到湿骨林，以便随时都能取出来。 因为创造千手分身和木叶“加强保护白眼”的政策，他这段时间只弄到三具同族下忍的尸体，没办法制作神之假面，只能把这事先放下，日后有机会再说。 忙完一切，日向悠斗回到木叶大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他在屋里稍微躺了一会儿，波风水门和漩涡玖辛奈就过来了。 “悠斗君。”玖辛奈将一个包裹递给他： “这是我在雨之国收集的甜点和小玩意什么的，请替我转交给纲手大人。” “好。” 波风水门揽住日向悠斗的肩膀，回头轻笑： “我跟悠斗说两句话。” 随后他把白眼少年拉进屋，神秘兮兮道： “悠斗，有个事拜托你。” “水门前辈，您直接说就行。” “我打算和漩涡玖辛奈结婚。” “嗯？嗯！好事啊！战场婚礼？” “是的，玖辛奈时常来我的统领办公室，身为男人，这样不清不楚下去简直是渣滓行为。”水门蔚蓝色的眼睛闪过期待和幸福： “按照火之国的传统，我们会邀请一个女伴和一个男伴，玖辛奈会跟纲手大人写信说起这事，至于男伴，我想让你做。” 蓦地，日向悠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在波风水门的眼中，我已经是可以商量这种事的亲密之人了么…… 仔细想想，波风水门虽然在村子的人缘很好，但说生死之交，和谁都差了点——直到现在，也没人能让飞雷神的使用者陷入必死的绝境。 日向悠斗是波风水门的嫡系，从东线战场跟到西线战场，而且再过几个月就是十五岁，年龄上也勉强过得去，整个木叶村，还真找不到比他更合适的人。 “好的，水门前辈。”日向悠斗点头，犹豫一瞬，还是轻声开口： “愿你们……永远在一起。”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四章 某个事件的起因 日向悠斗回村的那一天很冷。 村子没有组织村民外出迎接，从西部战线撤下来的忍者们进村后，直接去火影大楼述职，被重新安排岗位，修养的修养，准备迎接新年。 日向悠斗身为副统领，自然要第一个面见火影。 办公室中，猿飞日斩背着手站在窗户前，身形竟然佝偻许多。 时间终于开始摧残这位忍术博士，爱徒离村、连番大战、弹压村内不安分的忍族……在忍界大战的第二年，猿飞日斩的头发就白了一大片了。 “悠斗啊。”火影没有回头，只是吧嗒抽着烟斗： “前线还好么？” 日向悠斗把宇智波幸兵卫嘱托的话说出来： “火影大人，雨之国部队一切安好，但宇智波似乎很担心月神的事。” “月神么？确实是个麻烦的家伙，先是白眼，再是木遁，早晚有一天，他也会对写轮眼下手吧，宇智波的担心不无道理。” “火影大人，因为月神，前线的血继限界家族惶惶不安，我这双眼睛看到的，是恐惧死亡到来的战士们……他们也许不怕死亡，但没人能坦然面对随时都会落下的断头铡！” 听到日向悠斗的话，猿飞日斩先是沉默不语，随后又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悠斗，你还没回族地吧？” “是的，火影大人，我第一时间就来了这里。” “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是，火影大人。” 日向悠斗领命，心中有点疑惑——猿飞日斩生气了？我哪句话说的不对？不应该啊…… 不过，就在他转身的时候，火影的声音又倏地在他耳边响起： “今晚凌晨三点，你再来这里，避开所有人，那个时候，伱也许能明白我为什么叫你来。” 日向悠斗虽然不解，但还是在行礼后离开了火影大楼。 他先是去纲手那里打了声招呼，然后才回日向族地。 族地内，依然秩序井然。 拥有宗家和分家制度的忍族，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活泼”沾边儿。 等级森严，古板得如同腐烂的老树，大多数时候，族地内都安静异常，仿佛没有活人一样。 然而这一次，因为猿飞日斩的话，日向悠斗仔细观察了族人，发现在压抑的气氛下，隐藏着一种名为“亢奋”的情绪。 亢奋？ 日向悠斗皱起眉头， 是因为村子加大力度的“白眼保护政策”么？ 他脑中划过这个念头，感觉有点不太可能。 多想无益，日向悠斗晃了晃脑袋，回到自己的家，打算凌晨三点的时候向三代火影问个明白。 然而当太阳落山的时候，日向日足突然派人过来。 心里想着“再过两年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日向悠斗表面恭敬温和，跟在那名传信的族人身后，来到了族长的屋子。 “离我近点，悠斗。”日足指了指身前的榻榻米： “我有些事要问你。” “是，族长大人。”日向悠斗坐在日足不远处，耳边传来厚重木门被死死顶上的声音。 屋内，披着白色大氅的日足看着悠斗，眼睛深处似乎在燃烧什么东西： “你和月神交过手了？” “是，可我实力不济，几乎瞬间就败下阵来。” “月神的招式，真的有柔拳的影子么？” “有。”日向悠斗知道这事是铁定瞒不住了： “他习惯在说话时，以小角度放松手指骨关节，而且是从无名指开始到大拇指、小拇指结束，这是经年累月修习柔拳养成的习惯。” 日向日足垂下的手狠狠攥紧，目光更加炽热： “悠斗，你认为美子死了吗？” “族长大人，我和美子小姐不熟……” “你只需说出你的想法即可。” “我认为美子小姐并没有遇害，如果想杀，在那片密林，月神可以杀死我们任何一个人，可美子小姐偏偏是失踪，失踪地点也没有战斗爆发的痕迹。” “和我想的一样，月神是日向家的族人，又抓了美子…他难道真的是信司？”日足闭上眼睛，说出了让日向悠斗大吃一惊的话： “超过九成的概率，他就是信司。” “家族会联系他……仅仅代表日向的意志。” 日向悠斗眼睛一眯，做出了最符合自己身份的反应： “族长大人！”他站起身，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日足： “私通敌寇，您想……叛村么？” “不要说的那么难听，日向永远是木叶和火影的忠实臂膀，我们不会背弃建村时的盟约，只不过，联系迷途的孩子，也是我这个做族长的义务啊。” 二人纯白的眼睛在空中对视，慢慢的，日向悠斗低下头： “……可是，族长，月神是村子要杀死的敌人。” “信司是我们日向的人，而且是宗家。”日向日足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 “先家族、后村子。” 日向悠斗深吸一口气，没再说话。 他明白族地内亢奋气氛的原因是什么了。 掳走日向美子后，“月神就是信司”这件事几乎板上钉钉，对于日向族人来说，无疑是一条好消息： ——白眼也可以像写轮眼那样，以某种方式获得新的力量！ “悠斗，其实这件事就算我们不去做，村子也会行动。”日足缓和下来： “信司没杀掉美子，就证明他还没有斩断以前的羁绊，那就说明还有的谈。” “既然能谈、能交易，村子能支付的筹码便一定比家族更多。” “毕竟，如果信司想要写轮眼……族内是很难搞到的。” “悠斗，你是聪明人，为了你自己，为了宗族，从现在起，你要监视火影大楼的行动。” “毕竟，你是师徒一脉的嫡系，他们信任你。” …… 凌晨三点，雪夜的温度比白天更低，日向悠斗又添了一件衣服，才按约定来到办公室。 屋内，猿飞日斩背着手瞭望，似乎一天都没动过。 “悠斗，和其他年轻的忍者不一样，你总能站在某种更高的层面上去思考问题。” 他开门见山，直接道： “我知道在你的内心深处，把村子放到家族的前面。” “而且曾被称为［日向之玉］的你，深受日向宗家信任。” “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监视日向一族的行动。”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五章 和平的桥梁 也许是觉得办公室里太闷，猿飞日斩和日向悠斗沉默地来到外面，站在了火影大楼的楼顶。 夜风吹拂，日向悠斗单膝半跪在地，低垂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悠斗。”三代火影叹道： “现在的村子，也许已经到了毁灭的边缘。” “火影大人……” “悠斗，听我说。”猿飞日斩指向远处的火影岩： “五十年前，以千手和宇智波两族为核心，聚集了许多强大的忍族，开创了一村一国的政体，虽然如今忍者学校培养出了越来越多的骨干力量，但为了守护村子，我们绝不能失去血继限界。” “团结一心，摒弃仇恨，这就是火之意志。” “但如今，日向在做与火之意志背道而驰的事情。” “悠斗，回日向族地的感觉怎么样？” “火影大人，族人似乎……很开心。” “他们当然会开心。”猿飞日斩无奈叹道： “月神是信司的可能性超过了九成九，而且他的能力，与晓组织的那个轮回眼很像！” “——白眼可以进化。” “不仅是日向，就连其他木叶高层也是这么想的。” “新的力量、新的瞳术，没有忍者能抵御这种诱惑，特别是对于渐渐衰落的日向一族。” “火影大人！”日向悠斗适时开口，他如今的定位的［心系村子，但也爱护家族的日向分家天才］，不可能一句维护也没有。 为了表达情绪，他特意加快了语速： “族长他们绝不会背叛村子！” “我相信日足，但作为影，我必须做出防备。”猿飞日斩平静道： “悠斗，两年前，杉崎哲次郎阵亡的时候，你说想要一个让村子里所有人都满意的奖赏。” “那时我就明白，你已经摆脱了血脉的桎梏，能够站在全村的角度上去思考问题。” “悠斗，接近三年的时光，你从【日向之玉】摇身一变成了【玉狮】，现在，告诉我，伱的答案动摇了吗？” 过了半晌，日向悠斗才涩声回道： “我从来没有变过……火影大人，我会监视族人。” 猿飞日斩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事情还远远没到最糟糕的地步，日向可能会为了月神和白眼进化的方法做一些出格的事，但日足不至于这么轻易就将全族的命运赌上去，这一点，我是绝对信任他的。” “我只是想尽可能多地掌握日向的情报，这是为了守护村子，同时也是为了保护日向。” “即使冲突存在，村子和日向也要保持坦诚。” “避免误会、防止战略误判。” “所以，悠斗，你是和平的桥梁。” 日向悠斗差点笑出了声。 ——头一次听说有人拿炸药包做桥梁的。 …… 时间一晃而过，日向悠斗已经在村子待了半个月。 村子没给他安排新的职位，分家少年过上了颇为潇洒的生活。 没有任务，也没有堆积如山的公务要处理，每天就是在千手族地修炼，疲惫之后喝点茶，和纲手一起看日落，坐等新的一天。 某天下午，木叶村外二十公里，某处山林。 轰！ 巨大的岩石砸落在地，日向悠斗闪身躲过，眼角周围青筋暴起，视野宽阔至极。 “哈！”纲手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一只脚随之落下，正正踏在日向悠斗的肩膀上。 分家少年没有闪避，反而双手托举，硬抗住天守脚，他和纲手同时发狠，怪力爆发，二人的身躯迅速下沉，将身下的矮山碾碎。 “回天！” 因为年纪和修炼时长的关系，日向悠斗的绝对力量不及纲手，他在快要撑不住的时候高速旋转，用出独属于白眼的防御技。 弹开纲手，日向悠斗右手一甩，狮牙咆哮，狠狠打向金发女人的腹部。 纲手没有丝毫犹豫，聚起查克拉，一拳捣向徒弟的头部。竟然是以命换命的凶蛮杀招。 虽然都拥有百豪，但作为千手+漩涡的后代，纲手的生命力要比日向悠斗强十倍以上，最佳的战略就是换血互拼！ 轰！ 轰！ 两道飓风在倒塌破碎的山林里爆发，师傅和徒弟同时停手。 蕴含着磅礴怪力的拳头，分别停在了二人的腹部和额头前面。 “很棒了，悠斗。”纲手叹息着地揉着肩膀： “忍体术强过我当年，配合互乘起爆符、白眼和自创的狮牙咬绝，现在的你，足以比肩我和自来也、大……”她的眸子黯了黯： “哼，那个混蛋的名字真晦气。” “老师，大蛇丸阁下去哪了？”日向悠斗喘了口粗气，好奇道： “我记得围杀月神时，他作为四赤阳阵的施术者之一也出现了雨之国。” 纲手冷笑： “跑了呗，别看那家伙一副冷森森的样子，其实最胆小，也最怕老头子，小时候犯了错误，就躲到林子里抓蛇玩，天黑才敢回来，哼哼……” “想不到大蛇丸阁下还有这种过往。”日向悠斗失笑，刚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远处就传来了清脆的叫喊： “纲手大人！悠斗！你们又把地形打坏了！真是的……村子里的长老又该絮絮叨叨了。” 十三岁的静音两手提着饭盒过来，她比日向悠斗小一岁，已经是亭亭玉立是漂亮姑娘了。 纲手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这里又没人。” “万一村子在这里布置了警戒装置和陷阱呢？纲手大人，您和悠斗修炼的时候能不能收敛点……”静音嘟起嘴，她不敢对纲手发火，只暗戳戳地瞪了日向悠斗一眼。 分家少年不以为意，伸手笑道： “食盒给我吧，饿了，我再修炼几个小时，老师，静音，你们先回去吧。” “就不给你，嘿嘿……啊呀！” 纲手好笑地敲了一下静音的头，把食盒拿过来递给日向悠斗： “我们先走，静音，悠斗还要完成今日份的柔拳修炼。” “学一学老师吧，静音，这才是成熟的女忍者。”日向悠斗笑眯眯地开口，接过食盒。 顺便隐秘地挠了一下金发女人的手心。 纲手面色日常，依然轻笑着和静音说话，只是脖颈上的细汗似乎又多了些。 看着她们俩越走越远，日向悠斗打开食盒，把里面的东西吃干净后，开启白眼，检查了一下四周。 然后他用出通灵术，将一片纸塞进了蛞蝓的身体。 “交给望月琉璃。”日向悠斗轻声嘱托。 那张白纸上面，是用汉语拼音写成的一句话—— “告诉橘结玄，关于月神的行踪，可以露一条尾巴出来。”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六章 日向出击 “悠斗。” 熟悉的声音响起，日向悠斗睁开眼，看到了推门而入的金发女人。 “日向家来人了。”纲手瞥了一眼徒弟的胸膛，递给他一件白色的和服： “找你的，穿上衣服。” “是，老师。”日向悠斗起身，顺便看了眼时间。 凌晨两点半。 即使是在忍者之村，现在也是绝对的休息时间。 “三更半夜的，日足那家伙搞什么鬼？”纲手不满地打哈欠： “折腾死人了。” “可能出事了，老师，没把静音吵醒吧？” “没，静音睡着后简直是一头小猪，以后不会养宠物猪吧？哈哈哈……” 日向悠斗眼中也闪过笑意，他穿好衣服，带上忍具包，离开了屋子。 千手族地的大门外，一名日向中忍正等在门口。 “悠斗大人，族长急召。” “嗯。”日向悠斗摆摆手，没有为难他，随着族人一起穿过几条街道，进入日向族地。 最中间的大屋忽明忽暗，几十根蜡烛摆放在各个角落，氤氲的光芒照在木制家具上，变成了支离破碎的模糊影子，非但没有温暖明亮之感，反倒有种说不出的阴森和诡异。 日向悠斗半跪在地，和其他族内的重要人物一起，等待日向日足发话。 “六道仙人垂怜……我们发现月神的踪迹了。” 日足的第一句话，就在大屋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虽然日向一族很想找到月神·日向信司、得到白眼进化的方法，但月神向来神龙首尾，寻到他的踪迹是一件极度困难的事。 更何况，就算日向信司真的是月神，但他杀掉那么多木叶忍者，谁能保证他不对同族下死手？ 在日向一族定下“暗中联络月神”的计划后，没多长时间就得到了如此喜人的成果，稍有脑子的人都会觉得这是个圈套！ “消息来源于雨之国。”日足似乎没有看到底下的反应，继续道： “雨之国的换金所分部，接待了一名［戴般若面具的人］，如今，因为月神的缘故，很少有人敢戴这种面具。” “族长大人。”一名年老的日向族人提出质疑： “换金所有保护客人隐私的规矩，他们放出来的消息，可能是假的。” “不会，月神曾经算计了汤之国的换金所分部，虽然依然可以去换取物品和金钱，但换金所也不会再替他遮掩行踪。”日向日足顿了顿，抛出早已准备好的卷轴： “除了换金所，还有其他目击者，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份情报里了。” 日向悠斗的视线扫过文字，卷轴的第一行字是这样写的—— “晓组织内出现泄密者，月神疑似要前往地下世界。” 分家少年眼中划过笑意，他知道这肯定是千手分身的杰作。 日向悠斗用蛞蝓传信给望月琉璃，已经是五天前的事了。 橘结玄是个做事毫不拖泥带水的家伙，以他如今的身份，“走漏风声”易如反掌，一点点关于月神的消息就能引起轩然大波，再戴着般若面具故意露面，就可坐实情报。 众人看完情报，都信了七八分。 让他们头疼的是，每份情报卷轴的右下角，都有一个苦无形状的图案，这是暗部的标记。 ——这份情报是从暗部那里拷贝过来的，村子也知道月神出现在换金所的事。 “不用担心村子。”日足看出族人们的疑惑，轻声道： “火影已经决定，对月神要冷处理……即保持情报收集，做好防范，但不主动接触。” 很多日向族人都偷偷给旁边的同伴施以眼色，无声地交流着，某种火热的欲望在忽明忽暗的大屋里蒸腾。 作为强大忍族，日向本来就拥有很大的自主权，因为要补偿月神围杀战的损伤，猿飞日斩又给予了许多村内特权。 调派一部分战力出村，如今的日向家族完全有这个能力，火影也不会说什么。 但是……让谁去，是个很棘手的问题。 即使月神真的是信司，众人也没有成功谈判的把握，就算找到，也有可能被斥力和引力的双蟒杀人灭口。 “我带人去。”正在这时，日向日足开口： “如果要获悉这双眼睛的秘密，作为族长的我没有理由不去，谈判的前提是展示诚意，我想，将我这颗日向族长的脑袋放在屠刀下，对方起码愿意跟我们说两句话吧。” 他不顾族人的反对，平静地安排道： “莉乃、春平、雄一、悠斗……”一个个名字被他点到，除了日向日足本人外，只有一个年龄跟他差不多的宗家。 “半个小时后，村口大门集合。” …… 日向悠斗急匆匆地回到千手族地的屋子，发现纲手还在，她穿着宽松的睡衣，把刚挖上来的积雪摆弄成各种模样。 “回来了？”纲手瞥了他一眼： “看你的样子……要出任务？” “是的，家族任务。”日向悠斗拿出互乘起爆符贴在手腕上，方便随时取用。 “这种东西都准备上了，日足要干什么？捕捉尾兽么？” “家族任务，不方便告诉你，老师。”日向悠斗耸耸肩，扶正护额。 “哼……”纲手不满地蹙眉，离开徒弟的房间，走的时候还故意用肩膀撞了悠斗一下。 分家少年不以为忤，依然在默默整理作战装备。 准备妥当后，他跑到后山，背靠大树，用通灵术拿出一根黑棒，啪的一下插在自己的胸膛。 血花四溅，日向悠斗忍着痛，用掌仙术治疗伤口，拿出绷带包扎遮掩。 当他做完一切，来到木叶大门口时，虽然还剩五分钟，但日向家的十几个族人都已到齐了。 即使前方危险，但面对白眼进化的巨大诱惑，没有任何日向忍者能抵御得住。 日向日足遥遥看了一眼火影岩，他将带着族人进行一场冒险，要么获得新力量的启迪，要么全军覆没，几乎没有第三种可能。 虽然族内的事情已经做了安排，但自己这一行精英死去，对日向来说，也绝对是相当大的打击。 “但是，没有回头路了。” 日向日足这般想着，带着族内高手们冲入密林，消失在木叶村外。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七章 面具后的脸 离开村子后，日向小队换下木叶的制式绿铠甲，穿上家族传统的白色和服，快速向雨之国前进。 和白眼同行，日向悠斗特意对黑棒的尺寸做了改动，尽量磨短，增加植入数量，这样，即使恰巧被白眼看到，也会被误以为是装饰品。 事实上，日向悠斗知道这种担心和准备有些多余，开启白眼后，透视“拥有查克拉的生命”并不是被动的，需要对着那个方向集中查克拉。 在日向一族，用白眼透视同族的身体被视为一种挑衅和失礼的行为，以日向悠斗现在的身份，很少有人敢这么做。 他们下半夜四点出发，天边发白的时候，还没到火之国的边境线，毕竟是冬天，积雪深厚，就算是忍者，也不能发挥正常的速度。 恐惧和亢奋弥漫在队伍中，日向们缄默无言，在奔跑中发泄情绪。 这是一场冒险，对于老而腐朽的日向家族来说，只有现年不到三十岁的年轻族长才能做出这种举动，再过几年，日足心中的火焰也会被繁重的工作和生活磨灭，便不可能再冒这种风险。 时间流逝，雨之国越来越近。 来到火之国边缘地带的时候，日向日足指挥族人们停下，众人原地休息，不多时，一个用兜帽遮脸的男子便从林中钻了出来。 “日足大人。”他恭声开口，递过来一枚卷轴： “这是组织绘制的一份路线图，都是推测出来的东西，也许不是完全正确，但起码也能作为参考。” “嗯。”日足淡淡颔首，兜帽男人立刻离开，半点时间都不耽搁。 日向悠斗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不动声色地咽下一颗兵粮丸。 那个兜帽男子是日向一族安插在换金所的间谍，是只有族长和少数族老才有权限联络的珍贵棋子。 延续千年的白眼，影响力并不仅仅局限于一村一国。 休息过后，日向一行人再次启程。 熟悉的潮湿气息涌入鼻腔，日向悠斗再次来到了雨之国，胸膛嵌入的黑棒开始发烫。 几个小时前，一具棺材被望月琉璃埋入了雨之国某处。 作为明面上的徒弟，琉璃、止水、慎野都在湿骨林的通灵卷轴上刻下了血契，蛞蝓作为本体和分身传递信息和物品的“传送点”，发挥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日向悠斗的查克拉顺着黑棒发射出去，远方的棺材开始颤动，不一会儿，戴着般若面具的黑袍人就掀开棺材板站了起来。 一心二用，日向悠斗一边跟随族人搜索，一边控制尸体朝雨之国中心区域奔行，做出要去雨隐村的样子。 神之假面已经用完，因为“白眼保护政策”和回村的缘故，日向悠斗很难再搞到族人的尸体，暂时不能进入假面模式。 好在，日向这一行人也绝对不想动手，按照月神以往的彪悍战绩来看，日向日足他们绑一块也打不过。 “族长！”过了五分钟，一名日向上忍突然道： “我看到目标了……两点钟方向，大概一千七百米！” 日向们的呼吸急促起来，调转方向，朝那边快速移动。 “把忍具都收起来，腕甲也卸掉，除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要开启白眼，压一下接近的速度……”日足叮嘱道。 这是以全无防备和抵抗的姿态告诉月神：我们是来找你谈话的。 对于心高气傲的人来说，这是成功率最高的接近手段了。 尸体在日向悠斗的控制下不再移动，而是抱着手臂靠在树干上，居高临下地等待。 “他真的停下来了……” 日向日足低声惊呼，压抑着喜悦和恐惧。 不到两公里的距离，对于日向的精英成员来说简直是近在咫尺。 在忐忑不安的心情中，日向一行人来到了般若面具人的身前。 理所当然的，他们没有散开包围，而是日向日足站在最前面，按身份高低依次排开，微微垂着头，做足了礼节。 日足轻呼一口气，恭敬道： “日向一族，见过月神阁下。” “多谢您愿意给我们说话的机会。” “日向虽然是木叶的一份子，但也拥有一定程度上自主行动的权力……” 日足徐徐诉说着，大概的意思是将木叶和日向做切割，表明围杀战日向虽然出力不少，但却是迫于猿飞日斩的压力，本意并不是想与月神作对。 这番话说的不错，姿态很低，如果对面真的是个傲慢狂妄的家伙，恐怕会毫不客气地讽刺两句，但不论说什么，只要有回应，日足都能厚着脸皮往下接。 然而从始至终，戴着般若面具的人都没有开口。 气氛有些凝滞，好多人手心冒汗。 日向日足也紧张万分，生怕自己哪句话惹得月神不开心，他现在是有求于人+实力处于完全下风，非常难捱。 不过就在这时，日足蓦地一怔。 他刚才一直低着头，见月神没有回话，就抬起头来看，只扫了一眼，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与那晚夜袭大蛇丸基地时相比，月神的身高……矮了很多。 今天风很大，把黑袍吹得飘起，黑袍与月神的身体相触时，勾勒出的曲线动人曼妙，似乎是女性的体态…… “家主大人，好久不见。” 戴着般若面具的神秘人终于开口，属于少女的清脆嗓音飘到众人耳边，惊得日向的族人们头皮发麻。 她摘掉了面具，露出了一张如花似玉的脸。 ——是日向美子。 一瞬间，盘亘在日足心头的小小疑点都有了充分的解释。 为何这次月神会被人看到行踪？ 为何他不用那种可以飞天的忍术？ 为何今天他的脾气会好到听自己啰哩巴嗦说一大堆？ 答案是那般简单。 因为戴着般若面具的人，并不是月神！ 不论是力量还是心智，日向美子都与正主相去甚远，露出马脚是自然而然的事。 日向美子没死，还戴着般若面具出来，那月神的身份……已经没有怀疑的必要了。 月神就是信司，而且他还没有绝情到斩断作为人的所有羁绊！ 日向日足心中大石头落地。 他知道，今天起码不用死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八章 我们血液里的罪恶 美子尸体抓了一团雪，随意揉碎后笑道： “家主大人，你就这么一直盯着我看么？” 她身形瘦削，似乎大病初愈，但语气和神情都与往日不同，看起来有些活泼。 日足心中了然，这绝对是美子在和信司的朝夕相处中解开了心结，气色都好了很多。 没有比这更好的局面了，日足这般想着。 虽然信司就是月神，但看他偏激强势的作风，自己很难得到想要的秘密，说不定一个没注意就要被灭口。 无论如何，美子绝对会好说话很多。 “美子。”日足开口，声音温和，仿佛一个亲切的长辈： “有空的话，回家看看吧，我们有打开村子结界的术式，不会惊动任何人，哦，对了，一些柔拳秘术你还没有学会，我会给你抄录一份。” 日向悠斗差点给日足竖起大拇指。 ——没有谈条件讲利益，而是温声宽慰，不提任何敏感话题。 如果放到日向悠斗前世，相当于是大城市打工的年轻人回到老家过年，长辈对工作婚姻什么的一句话也不问，反而一个劲儿地塞红包。 结合日向美子的极致恋爱脑，这个策略是绝对正确的。 日向悠斗精细地操控查克拉，美子尸体缄默下来，眼帘微垂，似乎在感伤。 “美子。”日向日足趁热打铁： “在外面要注意安全，我是伱的长辈，但也是木叶的忍者，火影之命，我难以违背，村子只是暂时偃旗息鼓，只要信……月神露出破绽，几大国的忍者们便会蜂拥而至，如同见到血的鬣狗。” “信司是不会败的。”美子尸体轻声道，毫不避讳地称呼所爱男孩的名字。 “不要小看村子，美子。”终于听到这个名字，日足彻底放下心来，缓缓道： “上个月的高层例行会议，虽然决定冻结所有针对信司的作战行动，但火影已经承诺，一旦重启坑杀月神的计划，村子会动用最大力量，包括但不限于某些禁术。” “禁术？在信司那双眼睛下面，所有忍术都不堪一击。” “不堪一击？美子，你知道秽土转生么？” “没听过……” “那是将死者从冥土中重新唤醒的邪恶之术。” 美子尸体瞪大眼睛，过了好久，才郑重点头： “我知道了。” 气氛再度陷入沉默之中，但与之前不一样，这一次，主动权到了日足手里。 对美子嘘寒问暖、承诺可以随时回家并获得完整的柔拳秘术，这是打感情牌。 主动披露村子可能会对月神使用的禁术，在情报就是一切的忍界，这是弥足珍贵的利益牌。 至于这些话会不会传到火影的耳中，日足从来没有担心过这个问题。 笼中鸟束缚了分家，但也束缚了宗家的思维，在压迫成为传统的忍族，“分家背叛日向”这事简直成了盲点。 而且这是对日向家族有利的事，日足觉得，只要不是傻瓜，就一定会守口如瓶。 美子尸体似乎叹了一口气，瞥了日足一眼。 意味深长。 日向日足心脏砰砰直跳： “暂时都……退下吧。” 日向的忍者们散开，距二人起码三公里时才停下，警戒四周。 谁都明白，接下来的秘密，只有族长才能听。 原地，美子尸体撩了一下头发： “家主，我们日向一族的血液里，流淌着罪恶。” 日足怔住，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权当回报你透露给我的消息，我来讲讲流淌在日向身体里的……原罪。” “在最东边的海之国西郊，有一种鲨鱼。” “母鲨一胎会有6-23个卵，胎儿发育至260毫米时，便能在子宫内活动，有行动能力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同类相残，吃掉兄弟姐妹，为了更多的养分和生存空间。” “所谓的日向一族，其实和这种鲨鱼一样。” “如果想得到媲美写轮眼甚至将其碾压的力量，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 “吞噬同类，进化白眼。” 【吞噬同类，进化白眼】！ 日向日足脑中巨震。 这位还没到三十岁的日向族长，明白信司成为月神的原因了——他一定是杀了分家护卫，吞噬其血液和力量，进化了白眼！ 日足呼吸急促，追问道： “那怎么……” “不要再问了，日足家主。”美子轻声道： “更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日足心里一沉。 千年间，为了进化白眼，日向偷偷做了很多努力，也有人提出过“以同族供养同族”的理论，但都没有成功。 但是现在，日向信司却做到了。 理论得到肯定固然可喜，但最重要的，永远是【方法】！ 可惜，美子也不知道信司是如何做到的。 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让她离开，起码要建立稳固的联系…… 日向日足咬牙，脑筋急速转动，蓦地，他的大脑划过闪电： “等等，美子！”日足看着少女的背影，大声道： “即使是信司，日向族人的血肉，如今也不太好弄到手吧？” 日向悠斗和美子尸体的嘴角，在同一时刻微微翘起。 少女转过身，一脸警惕地看着日足。 “美子。”日足紧盯她的眼睛： “作为珍贵的情报集合体，日向一族阵亡的忍者会被家族保管起来，或销毁或存储，我是族长，没人比我更清楚那些遗体在哪。” 日向美子皱着眉头，没有说话，表情似乎略有松动。 “美子，也许信司强大到可以袭击村子，但如果能轻易做到的话，为什么要白白流血呢。” 少女轻抿嘴唇： “可……我做不了主。” “没关系，如果你愿意相信我这一回，那么下个月的这个时候，这个地点，我们还在这里碰面，不论信司同不同意，我都会提供你们想要的东西。”日足顿了顿，放出了最后的大招： “美子，信司的白眼进化了，但你的还没有，你也不想让他为你冒险，不是吗？” …… 日向悠斗轻吐一口气，遥望美子尸体和日足族长所在的位置。 副统领的经历让他受益很多，日向悠斗明白，很多事，与其自己冒险去做，倒不如利用别人。 而且…… 在斩断一切的猩红之夜降临前，榨干其所有价值，这才对得起额头上的笼中鸟。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九章 木叶50年，新年夜 “秽土转生。”猿飞日斩吐出一口烟圈： “我们的日足族长，真的很博学啊。” 夜风中，穿着御神袍的火影背手而立，日向悠斗单膝半跪在身后。 “火影大人，族长只是……”日向悠斗憋了半天，才犹犹豫豫道： “他只是担忧流离在外的族人而已。” 猿飞日斩失笑： “难为你能想出这么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 日向悠斗低头，不再吭声。 “告诉日向美子秽土转生的存在，再之后就将你们支开……”火影叹了口气： “悠斗啊，这就是我最担心的情况，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就只能凭空臆想，不信任的种子便会由此滋生。” “不过幸好，日足是个很稳重的人，不会轻易做对村子不利的事。” “继续监视日向的行动，悠斗，为了让你方便行事，这段时间村子不会让伱承担新的职责，理由么……” “嗯，我会放出你即将担任四代火影顾问的消息，新任顾问理应拥有充分的自主时间，这是必要的学习期。” “对了，悠斗，你担任四代火影顾问的事，并不仅仅是烟雾弹，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学习怎么辅佐火影管理村子，你担任过前线的副统领，有这个本事。” 日向悠斗适时地表达忠心： “火影大人，您还不老。” “不，我已经很老了……老到没有精力去弹压日向的异常举动，也许这个事情，只能交由继任者去处理。”猿飞日斩摆摆手： “你先走吧，一有情况可以随时联络我，顺便将日向家族的事告诉水门，让他心里有个数。” “是，火影大人。” …… “哦？对我们这些人的擅自离村不满么？”日足抿了一口茶： “情理之中，火影应该猜到了我们是去找月神的。” “但即使是三代，也不可能知道此行收获极大，甚至见到了美子。” “做的很好，继续探听情报吧。” “不过……悠斗。”族长看向分家少年，仿佛在凝视一个巨大的宝藏： “还是那件事，你应该定下婚约、娶妻生子了。” “关于这个，族长大人。”日向悠斗有些扭捏地道： “我最近可能会进入火影大楼学习，村子似乎属意我成为顾问，恐怕没有时间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 日向日足一愣，转而笑道： “这是好事，听村里安排吧。” ——确实是好事，间谍身居高位，探听到的情报自然会更多。 日足真的没有考虑过悠斗得势后脱离控制的可能性。 狮牙咬绝、怪力、阴封印……会的再多又有何用？只需发动咒印，再凶狠的狮子也会当场暴毙。 …… 日向悠斗一拳轰到大树上，积雪砰的炸开，散成烟花的形状。 然而少年撤回拳头时，树皮却完好无损。 ——他的柔拳已经达了到某个层次，即使没用查克拉，也可把打击的力量灌入物体内部，树皮虽然完好，但树心已经粉碎。 日向悠斗是真正的“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但凡不是躺在床上不能动，就会坚持修炼。 “悠斗。”女人的声音在头上响起，纲手笑眯眯地坐在树冠上，抛给他一个葫芦。 “再过几分钟，你就可以喝酒了。” 忍界习俗，15岁的男孩就是大人了。 “老师。”日向悠斗晃了晃酒葫芦： “您怎么来了？静音呢？” “她跟同伴一起去玩耍了，真是的，你们两个，可真狠得下心把我这个老人家扔在家里啊。” “您可不老，有阴封印，您二十年后也和现在一样青春靓丽。” “苍老的是心态啊，心态。”金发女人哀叹，朝日向悠斗扔了一个雪团： “刚才静音出去的时候，你知道我说了什么吗？” “——按时回来，不然就罚你一个星期没有糖吃！” “天，那可是我小时候，水户奶奶对我说过的话啊……” 日向悠斗失笑，跳上树冠，坐在纲手的旁边。 “老师，这是什么酒？” “樱花酒。” “好奇怪，我只听说过樱花糕。” “无知是年轻的证明啊。” “老师，您还不如送我个忍法卷轴什么的呢，我对酒不感兴趣，即使在新年夜，也应该努力修炼啊。” “年少不知酒精好，错把努力当成宝。” “……这可不是一个合格老师该说出的话。”日向悠斗轻笑着摇头，心情慢慢放松下来。 对于即将到来的新年，他一直有些烦躁。 木叶50年，第三次忍界大战结束，在那之前爆发的神无毗桥之战，彻底改变了这个世界的进程。 带土将彻底黑化，失心疯似的跟着斑越走越黑，再过一年，他甚至还趁着漩涡玖辛奈分娩的时候杀了师父和师娘！ 要不要干涉这件事，日向悠斗还有点没想明白。 他现在胆子越来越大，因为千手分身脱胎于柱间，日向悠斗很想搞到宇智波斑的细胞，不为别的，柱间和斑，一听就莫名和谐。 如果非要这么干，就是火中取栗，要承担极大的风险。 况且，潜伏在地底的宇智波斑一定知道了月神的存在，以他的性格，不管不问的可能性很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主动出击，抓住这个和轮回眼拥有相似力量的家伙。 四个分身已经制造了一半，再等几年，他们的力量熟透，就能将其吞噬冲破笼中鸟，完成多年的夙愿。 使用斑的血肉组织，也许可以加快速度……如今这位宇智波的传奇人物在魔像的供给下苟延残喘，眼睛也给了长门，一身战力十不存一，是最虚弱的时刻。 而且就算失败也没有关系，还有止水呢，不过就是培育分身的速度慢一点罢了。 琉璃止水同生共死，一起被老师吞噬殆尽，永远活在一具身体里，听起来也是一段佳话……吧？ 日向悠斗正在出神的时候，无数烟花突然飞离地面，在火药的作用下撕破空气，爆发出刺耳的蜂鸣，各种颜色和形状的烟花在黑色的夜幕中绽开，师徒二人仿佛置身于幻境。 “新年啦！成年快乐！”金发女人突然嗷了一嗓子，打开樱花酒的酒葫芦，吨吨吨朝日向悠斗嘴里灌去。 笼中鸟十五岁了。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章 旧派、新派 火影大楼办公室。 日向悠斗坐在角落，手拿纸笔，一边听一边写，和前世的会议记录差不多。 办公室内，木叶村的高层汇聚一堂，猿飞日斩和长老顾问、忍族头人、木叶医院和结界班的负责人…… 林林总总算下来，加上日向悠斗，一共是十七人。 “砂隐快坚持不住了。”猿飞日斩轻声开口： “前几天砂隐送来的那封［休战请求］，你们也都看过了，都怎么想的？说说吧。” 志村团藏立刻接话道： “和砂隐停止战争吧，傀儡师在战场上很难缠，我们的队伍也很难攻入那个沙漠之国。” “我也是这么想的。”宇智波富岳这一次站在了志村团藏这边： “因为去年的营救行动，云隐暂时和我们达成同盟，如果把砂隐也安抚住，木叶的敌人就只剩下了雾隐和岩隐，前者群龙无首，只有后者值得警惕，这样一看，也许在今年就能结束战争了。” 高层们纷纷发表意见，和砂隐结束征战的建议获得了肯定。 这是战争的第三年，每个人都有亲朋好友死在前线，甚至在上个星期，宇智波富岳还给自己的亲叔叔举办了葬礼。 仇恨转为麻木，麻木变作伤痛和疲惫。 各大忍村的高层并不是隐于幕后的政客，而是随时都可能亲自上场玩命的忍者，更懂得战争的残酷。 “好。”猿飞日斩点头： “那就让风之国递交谈判书吧，他们新选出风影叫做……罗砂？不错的年轻人，能主动低头需要很大勇气。” 火影冲着志村团藏颔首道： “团藏，和以前一样，你来拟定停火协议上的内容。” “好。”志村团藏阴冷笑： “那就让风之国提供战争赔款、一定数量的傀儡术密卷……” 关于砂隐村停火协议的讨论很快过去，效率相当之高。 ——办公室内的所有高层，都不想再和砂隐村这个又穷又不要命的敌人打下去，意见一致的情况下，没有横生任何枝节，猿飞日斩也乐得顺水推舟。 【同意砂隐村的和平谈判，并让志村团藏拟定细节条约】。 日向悠斗写上这句话，继续聆听高层们的下一个讨论内容。 这是新年后的第三天，也是木叶50年的第一次高层例会。 这几天，猿飞日斩在很多场合都公开赞扬日向悠斗为“下一代火影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甚至给了他在高层例会上旁听和学习的特权。 这都不是暗示了，根本就是妥妥的明示。 “波风水门将要成为四代火影，日向悠斗会是新一代权力核心的成员”，在新年的前后两天，木叶村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少了大蛇丸，在自来也和纲手都无意火影之位的情况下，无人有资格作波风水门的竞争对手。 “……所以，针对月神的行动依然暂时搁置。”会议的最后一项内容是关于月神的，出于谨慎，猿飞日斩依然选择不去主动招惹。 “还有谁想要说什么吗？”火影问道，这是散会前的正常流程。 “火影大人。”日向悠斗举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 “我有点自己的想法……” “悠斗啊，没事，大胆说。”猿飞日斩笑着鼓励： “你才开始旁听高层会议，就有了自己的见解，这是件好事。” “是的，火影大人。”日向悠斗转头，轻声道： “团藏长老，关于伱拟定的那份和谈条约，风之国付出的代价就只是货币和傀儡密卷么？” “嗯。”团藏皱眉： “砂隐村经济很不发达，这些已经很让他们头疼了，而且第一次和第二次忍界大战也是如此。” 他的语气很不好，日向悠斗提的第一个意见就是他负责的事，就算是出于公心，也有种特意针对的感觉。 “赔款是不错，可是我觉得……要钱还不如要一个地方。” “哪里？” “铁足山。”日向悠斗的语气很平稳： “位于风之国的边缘地带，与火之国很近，盛产延展度极高的特殊金属，是傀儡关节的主要原材料之一。” “我们将这座山要过来，提高砂隐村的傀儡制作难度，他们要么费心费力寻找别处矿脉，要么花钱从我们手中买。” 办公室的众人轻怔，思考日向悠斗的建议。 “行不通！”志村团藏大声道： “根本行不通！我们如果提出割让铁足山，砂隐村绝不可能答应，他们会咬着牙和我们继续打下去。” “那就陪他们打。”日向悠斗面无表情： “打到砂隐村的人全部死绝，谁都清楚，以风之国脆弱的经济，倒下的一定是他们，新任风影是个懂得牺牲的家伙，会妥协的。” “你……”志村团藏表情变了变： “你太偏激了，日向悠斗。” “这不是偏激，这是最大化战争得利。” “强词夺理！”团藏阴沉道： “这有可能造成难以控制的后果，绝对不行！” 日向悠斗若有所思地认真点头，而后态度突然一变，嗤笑道： “原来，这种提议可能会导致不可控的后果么……可是团藏长老，你上个月提出的［释放九尾人柱力体内的尾兽毁灭雨隐村］，看起来也是个不负责任的偏激建议呢。” 办公室内的气氛一滞，众高层看看志村团藏，又看看日向悠斗，才知道日向悠斗压根就没想要铁足山，而是趁此时机敲打团藏！ 至于为何“以下犯上”地敲打和警告，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背后的原因。 ——肯定是波风水门在前线听到了风声，临别之际特意交代的。 人家在战场拼死拼活、独自一人震慑外敌，你在背后密谋要送其心爱的女孩去死，泥人都有三分火气，如果波风水门脾气再差点，说不定都要连夜用飞雷神杀过来！ 至于为何日向悠斗要替波风水门出头，敲打志村团藏，在众人眼里，其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也许在今年，波风水门就要继任火影，日向悠斗作为最拿得出手的心腹嫡系，肯定要打压三代火影这一届的顾问。 这是他的职责所在，也是村子暗地里的规矩之一，否则波风水门上位，没一个听他的，堂堂火影成为吉祥物，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新老交替，旧派与新派交锋，其实是某种程度上［木叶村欣欣向荣］的证明。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一章 白眼之冢 “日向悠斗，注意你说话的方式。”志村团藏死死地盯着他： “在这间屋子里做出的所有决定，都要考虑大局！” “大局？”日向悠斗丝毫不让： “波风水门这个名字，就是大局。” 砰砰两声，猿飞日斩敲了敲桌子： “团藏，悠斗，你们两个到此为止。” 志村团藏阴恻恻地看着悠斗，再没说话。 可以想象到，这种事情在未来一定还会发生，甚至当波风水门成为火影后，旧与新的对抗会更加激烈。 好在，这些都是新陈代谢的阵痛而已。 猿飞日斩点上一口烟，不打算插手太多，便摆摆手，示意众人离开办公室。 日向悠斗走出火影大楼，来到千手族地后山，用通灵术去了湿骨林。 美子的尸体漂浮在饲养缸中，日向悠斗将其搬出来放到宽大的树枝上，使用皮肤修复的医疗技术，仔细维护尸体。 长时间泡在防腐溶液中，皮肤会变色，稍微细心的人就能看出不对劲，日向悠斗必须保证美子看起来栩栩如生，最好面色再红润点，有些幸福肥。 美子与日向小队的会面，发生在新年前两个星期，算算时间，还有半个月就到与日足约定的“交易日”了。 日向悠斗没有听到任何风声，很明显，日足对这件事守口如瓶，连同族也瞒了下来。 这种掘自家坟墓的缺德事，确实是不能张扬的。 许久之后，日向悠斗停下手，打量一眼美子的尸体，满意地点头。 皮肤已经修复完毕，还特意对皮下脂肪做了填充，美子不再瘦削，反而有些丰润，下次拿出来使用前，给皮肤上个色就好。 “像我这么有审美能力的整形医师哪里找啊……”日向悠斗喃喃自语，将美子的尸体保存起来。 …… 戴着兜帽的男人站在一棵巨树前面，打开隐秘的机关，走进树干里。 一支火把突然出现在眼前，在橘黄光芒的照耀下，兜帽下日向日足的脸忽明忽暗，如同看不真切的魔鬼。 举着火把的老人嘿嘿笑了起来，也许是长时间不与外界接触的原因，他的笑声诡异难听，有些像坏掉嗓子的夜鸦。 “族长大人，您也到了死亡的年纪么？” “别开玩笑，我只是来取走一些东西的，拿到手，我就走。” “这是白眼的墓地，除了我这个老人，剩下的就只有数不清的尸体。” 老人已经很老很老，皮肤枯皱仿佛朽树，但即使终年生活在没有活人作伴的地下坟冢，他的心思也堪比世上最快的闪电： “族长大人，您想要族人的尸体么？” “嗯。”日向日足淡淡开口，很快又补充一句： “我是族长，有这个权力。” “作为族长，您自然是有的。”老人转身，举着火把走在前面： “跟着我，族长大人，别乱看，也别乱走，有无数眼睛在盯着我们呐。” 日足不自然地打了个寒颤，寂静无边的黑暗之中，似乎真的有成千上万个亮晶晶的白眼。 因为实在太老，老人的速度很慢，几乎可以说是缓慢爬行，日足跟在他后面，一开始心中惶惶，到最后居然平静下来。 如同朝圣。 “为什么，我们一族最重要的圣地，要建在这棵巨树的下面？而且一路还有这么多木制的雕像……”黑暗中，日足不解地道： “我还以为去了千手一族的圣地呢。” 老人再次笑了起来：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祖母曾经对我道，【我们日向一族的最终命运，和一棵树息息相关】。” “我的祖母是那种很罕见的女性，强大、聪慧，胜过忍界绝大部分男子，她信任自己的力量，不喜超越忍术常理的知识，但她却为这句话深深着迷，时常在我耳边念叨。” “她最后怎么样了？”日足轻道。 “死了，死在了森之千手的木遁之下，倒也应了那句话。” 日向日足无言，他知道老人活跃在忍界时，忍村制度还没建立，老人的祖母生活在惨烈的战国时代，被千手杀死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沉重而模糊的脚步声中，他们来到了一处宽广的平台，数不清的棺椁插在泥土中，每一具棺材里都躺着一名日向族人的尸体。 “请自便，族长大人。” 日足点头，拿出封印卷轴，将三十具尸体封印进去。 “成了。”日向日足的声音中隐含雀跃。 二人沿原路返回，依然是老人举着火把走在前面。 也许是太过高兴，又或者是出于别的原因，在返回的过程中，日足冷不丁地开口问道： “坟地里的生活，感觉怎么样？” “一样。” “什么一样？” “全都一样。”老人没有回头，平静道： “在外面、在里面，其实都一样，我们日向一族，其实就是一个没有生机的巨大坟地……自从笼中鸟出现之后。” 日向日足的声音发寒： “你在质疑先祖的决定？” “年纪比我大的家伙，都躺在这里了，我就算再质疑，也没人能跳出来反驳我吧？” “……笼中鸟是强大的保护措施。”日足冷哼： “因为有它，白眼才不会外流，我们日向才能傲立千年，这是家族血浓于水的纽带！” “纽带么？”老人不置可否： “刚才，伱一共拿了三十具尸体，全是分家成员。” “每个棺椁上都有数字，你应该看得懂，那代表他们死去的日期，都是在木叶6～10年没命的可怜家伙。” “你如果见到他们，是要叫声叔叔或者姑姑的。” “可是你封印他们的尸体时，没有丝毫犹豫和感激，仿佛进了金库的愚蠢小偷。” “纽带？真是可笑的比喻……” 之后的这段路，二人再没说过话。 砰的一声，暗门再次被打开。 阳光照射，日足面无表情地走出去。 暗门徐徐合上，将他和老人再次隔绝。 “你是错的，笼中鸟不会有错，日向的辉煌建立在这个咒印上！” 在暗门合拢的前一刻，日足突然开口。 他听到老人似乎叹了口气。 机关锁死，白眼之冢再次隐于地底。 日足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露水滴到他的眼皮上才猛然惊醒。 “你是错的。”日足蓦地轻声低喃，在最后的言语落到地面上时，他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你不仅错了，而且还老了，爷爷。” “被称作【天忍】的你……终究是老了啊。” “作为可悲的守墓人，苟延残喘地活下去吧。” “我才是对的。”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二章 交易、独眼 日子在波澜不惊中流逝。 新年后的第二个星期，天气稍稍转暖的时候，日向悠斗接了个任务。 就算他现在备受青睐，是板上钉钉的“木叶下一代领导层的一员”，可以旁听高层会议，也要履行作为木叶忍者的责任。 木叶可是当世顶级的暴力集团，条条框框规矩甚多，可没有漫画上那么散漫阳光。 ——即使是纲手，也得满足在木叶医院最低出勤时间的要求。 日向悠斗接下的任务很简单，杀死某个泄露火之国情报的叛逃忍者，以他强大的单体战力和白眼搜索能力，不算难事，只是需要一定时间。 他没有磨蹭，收拾完忍具便走出村子。 离开一定距离后，日向悠斗转变方向，往雨之国奔行，白眼以一定频率开启关闭，碰到活人便谨慎避开。 马上就是和日足约定的交易的日子，日向悠斗谨记时间，提前接了个可以自由行动的任务。 这一步的风险并不高，知道这场尸体交易的，只有日向日足和日向悠斗两個人，不用费尽心力去遮掩出村的目的。 第二天，日向悠斗进入了雨之国的势力范围，用出逆向通灵术，开始给美子的尸体“上色”，抹去皮肤的苍白，涂上代表生命的淡淡红晕。 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美子尸体在日向悠斗的操控下缓缓起身，站在一棵树上，闭着眼睛，似乎在假寐。 日向悠斗则去了两公里外的隐秘地点，等待日足的到来。 没有任何意外发生，日向家的族长孤身出现。 “还算有点勇气。”日向悠斗这般想着，将注意力集中在美子那边。 少女睁开眼睛，轻声开口： “你来赴约了，家主大人。” “是。”日足颔首，取出一枚封印卷轴： “三十具遗体就在这里，死亡时间都在五十年内，保存完好。”他顿了顿，紧盯美子的眼睛： “信司知道这件事么？” “当然。” “他……怎么说？” “在日向一族，像家主这样的勇士很少了……这是信司的原话。” “勇士么。”日足在心中品味这个词。 是的，我是勇士，是带领日向走出困窘之境的人！ 他把卷轴抛向少女，依然没有谈任何条件。 美子尸体检查一番，当着日足的面塞到怀里： “家主，我们知道你想要什么，你会得偿所愿的。” 以尸体换取“下次交易的可能”，这便是今天交易双方付出的筹码！ 按捺住内心的狂喜，日向日足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么，我的代价是什么？” “只有放弃一切，才能得到一切。”日向悠斗控制着美子尸体，斟酌开口。 三十具中忍尸体，只能制作出两张神之假面，肯定是不够的。 神无毗桥之战是在春季，届时爆发大战的可能性很高，更何况光是制作漩涡和宇智波分身就需要两张，神之假面这种东西自然越多越好。 他必须钓住日向日足，让其心甘情愿地奉献尸体。 甜头，肯定是要给的。 “付出一切……”日足艰涩开口： “原来信司支付了如此惨重的代价。” “家主，你得到的，肯定比失去的多，如今信司拥有那双眼睛，而且我也陪伴在他身边，难道还比不过在木叶的日子么？”美子转身，轻声道： “下次交易时，我同样会带来礼物。” …… 雨之国潮湿冰寒的密林中，少女的尸体极速奔行，日向悠斗遥遥坠在后面，一边操控一边思索。 他打算和美子尸体一起前往雨之国的秘密基地，先将少女封存起来，再把那些日向遗体取出，榨汁后制作神之假面。 以假面培育的周期来看，在他进行“杀死叛徒”的任务期间，肯定是培育不出来的。 还要再找借口出村，日向悠斗揉了揉眉心。 然而就在他凝神思索的时候，危险的感觉却突然在他心中炸开，神经瞬间绷紧，查克拉流转激荡，在经络中咆哮。 视界之外的远处，日向美子的尸体蓦地顿住。 白眼狰狞开启，少女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密林深处： “……谁？” 窸窸窣窣的声音中，陌生的男人从树的阴影里走出。 他身材高大，穿着灰袍，戴着奇特的无法看穿的面具——面具有螺旋花纹，只露出男人的一只左眼。 那枚独眼的眸子，很黑。 极为短暂的缄默过后，独眼面具男和美子尸体同时暴起。 操作同族的尸体，对于日向悠斗来说是非常得心应手的事，美子是宗家小姐，一身柔拳技巧已是千锤百炼，经络对这种查克拉的运行方式极度熟悉。 砰！美子尸体一拳打出，查克拉轰入空气，速度飞快，以掌的形态打在男人身上 ——八卦·空掌！ 悠斗这种级别的天才，连回天都能自行领悟，自然早就知晓空掌的技巧了。 男子沉默不语，敏捷地跳起躲开，美子尸体甩出一枚苦无，自己也跟在苦无后面飞扑过去。 苦无落空，被男子躲过，但在空中变向的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再次借力了。 男子和少女撞在一起，日向悠斗深吸一口气，熟悉到极致的柔拳悍然爆发。 砰砰砰砰砰…… 柔拳作为名声极大的秘传近身体术，非常擅长短身搏杀，作为日向的立足本事，一套柔拳打出，就算对方是身体坚固的体术型忍者也要重伤。 然而，那男子居然完全跟上了日向美子的速度，游刃有余，每每后发先至，指、拳、掌不断对轰，完全压制了柔拳。 甚至在某个一闪而逝的间隙中，男子伸出手，绕过柔拳的防御，一把就掐住少女的衣领。 “回天！”美子尸体高速旋转，弹开男子。 看着飘然下落的独眼面具男，日向悠斗的眉头紧紧皱起。 挺厉害的家伙……单凭柔拳技巧，恐怕不是对手。 而且他的反应也太快了一点……刚才的破绽最多只存在了二十分之一秒，他却能及时抓住。 那么快的动作，他居然能完全看清？ 当男子再次抬头时，日向悠斗的思绪瞬间一滞。 许多问题，在这刹那就有了答案。 那颗露出的独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猩红，在森然冷漠的眸子中，三颗勾玉缓缓转动。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三章 所谓天下，二人而已 你在cos带土那个鳖孙么…… 日向悠斗突然有点想乐，一只写轮眼+螺旋面具，你也神威难藏泪了？ 然而日向悠斗很清楚，眼前这人不可能是带土，此时神无毗桥之战还未爆发，带土还没有黑化。 而且……露出的眼睛也不对，带土是右眼，眼前的男人是左眼。 那会是谁呢？日向悠斗心中思索，深吸一口气。 既然白眼看不穿那面具，那就把它扒下来！ “阴封印，解！” 他轻声低喃，眉心棱形的百豪之印消失，平日一点一滴积蓄的查克拉爆发，几乎冲破经络，黑棒开始前所未有地震鸣，如同海啸的查克拉从黑棒末端激射，尽数没入美子身体里。 少女的血管破碎，骨头嘎吱作响，承受不住这种级别的庞大查克拉。 尸体就应该这么用才对…… 日向悠斗嘴角轻翘，美子尸体也在同一时间笑了起来。 “八卦·空掌！” 少女抬起手，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倾泻，如果刚才是精准的“点穴”，那么这一次就是一整座山崖劈头盖脸地猛砸！ 再厉害的动态视力也毫无用处，男子被空掌拍飞出去，撞断无数大树。 美子尸体浑身飚血，脚下重重一踏，跳到敌人的上空，又是一记空掌打出，将男子打入地底。 “装神弄鬼的家伙，我这就扒了你的皮！”少女激昂的声音震荡山林，她的身体自由落体，就要用近身的柔拳手段废掉男子。 然而就在这时，一枚苦无被男人掷了出来，朝着美子尸体的脸部激射。 “负隅顽抗……”日向悠斗冷哼，操控着美子一拳打出，就要拍落这枚苦无。 砰！ 巨大的撞击声爆发，远在两公里外的日向悠斗也听得真切。 少女倒飞回去，鲜血洒落一地。 什么情况？特制苦无？ 日向悠斗皱着眉头看向自己的手心，从美子反馈回来的触感来看，拍到那枚苦无的反作用力，和用身体撞到一座山没什么区别。 与此同时，男子从地上站起，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抬起头。 那颗猩红的写轮眼，已经变化了形态。 三枚勾玉融合，线条交错仿佛绽开的花朵，一共有三瓣，每一瓣都妖娆地贴伏在猩红眸子的边界处，美丽而危险。 ——万花筒！ 而且还是日向悠斗前世没有见过的形状！ “别搞我啊喂……”分家少年冷汗都下来了。 除了斑、泉奈、带土、止水、鼬、佐助这几个人，还有高手开启了万花筒？ 虽然宇智波家族枝繁叶茂，每隔一段时间就有天才出世，理论上万花筒肯定不止这么几个，可就算有，那也应该是战国时代的事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自己面前？ 不同的心灵，不同的眼，不同的能力。 看来刚才让苦无产生变化的力量，就是那颗万花筒的瞳术！ 对于忍者来说，情报就是命门，面对未知的万花筒，危险程度简直突破天际。 跑？日向悠斗心中划过这个念头。 不行……仔细想想，这也许是试探这颗未知万花筒能力的大好机会，最大程度的代价，也不过是美子尸体彻底报废而已。 转瞬之间，日向悠斗做出决定，美子再次冲了过去。 查克拉不要钱似的输送，砰砰砰三拳捣出，又是阴封印版的空掌。 男子没有躲闪，反而扔出几枚手里剑，在某种力量的加持下，它们冲破空掌，直接打在美子尸体上。 “回天！” 球形的查克拉防御罩再次出现，手里剑全部扎在上面。 巨力爆发，美子横飞出去，身体犁破大地，皮肤无一处完好，衣服也磨得破洞百出，凄惨无比。 然而，连续两次受创，却让日向悠斗看出了一点东西。 前后两种忍具，都没发生速度的改变，真正让其势不可挡的，是突然加之在上面的恐怖重量！ “那枚万花筒聚焦之处，可以短暂地让物体的重量成千上万倍增加……” 日向悠斗心中做出这個推测。 目的已经达成，便没有再缠斗下去的必要，日向悠斗控制着美子，一瘸一拐地逃跑。 独眼面具男没有追，而是遥遥看着少女露出的身体，若有所思。 他的目的，也已经达成了。 …… 昏暗的地底，伴随着轻快的脚步声，独眼面具男走向老人。 “斑，那个女人的身上，确实有黑棒。” 男子摘掉面具，露出一张纯白的、只有一半的脸。 ——白绝！ 斑双眼紧闭，依然坐在椅子上，依靠魔像输送的查克拉维持生命。 “还给你。”白绝笑嘻嘻地抠下那枚写轮眼： “你们宇智波家的眼睛真是好用啊，就是有点烧查克拉。” “幸好我的身体［兼容性］特别高，可以勉强关闭写轮眼，否则还没等开打，自己就要被活活耗死了。” “不过，斑，别怪我没有礼貌，每次你让我带着这枚眼睛出去做事时，你两只眼眶都空空如也，什么都看不到的感觉很难受吧？弄只备用的眼睛啊。” “难道你有洁癖？可这只万花筒也不是伱自己的啊，哈哈哈……” 斑拿过那枚眼睛，无视白绝神经病似的碎碎念，轻车熟路地用医疗忍术连接神经和血管。 良久之后，斑睁开眼睛，语气和平静： “阿猫阿狗的眼睛，不配待在我宇智波斑的眼眶里，暂时也不行。” “这么说，这颗眼睛是你精挑细选出来的咯？” “嗯。” “谁的眼睛啊？” “宇智波……镜，我的一个后辈。” 宇智波镜，作为与猿飞日斩同辈的首屈一指的天才，在二代火影的死讯传回村子的那天，就开启了万花筒。 至于为何在开启万花筒后没有任何记载，在二十五岁的时候就英年早逝，甚至在其死后，一枚眼睛被斑得到，另一枚眼睛被宇智波家族收走、而后作为［饵］被日向悠斗拿到手，就是一个没人能说得清的复杂故事了。 真实世界，是由无数个无法考据的谜团组成的，就算是真正的仙人，也无法知道所有秘密。 “宇智波镜、宇智波镜。”白绝反复念叨这个名字： “很强么？” “大概吧。” “啊啊啊，斑，什么叫大概嘛，强就是强，不强就是不强嘛～” 枯槁得如同朽木的宇智波斑轻声开口： “我能记住名字，大概是强的；但我忘了他长什么样子，大概也没那么强。” ——开启万花筒，不过是达到了“让斑记住”的及格线而已。 “欸……”白绝拉了个长音，他性情跳脱，偶尔会搞怪，不过他虽聒噪了些，但在这幽暗的地底，斑对他的耐心还算不错。 “欸欸，斑，那你能记住的强者，都有哪些啊？” “……” “别不理我嘛。”白绝嬉皮笑脸地道： “角都，记得吗？” “谁？这个名字是人的？还是通灵兽的？” ——渺小如同蝼蚁的家伙，不配待在我的脑子里。 “哈哈哈……那大野木那家伙怎么样？” “还算不错，可以和我的脚处于一个位置。” ——他只配跪在我面前，以头抢地。 “千手扉间呢？飞雷神，秽土转生！” “哼……一身小聪明，不过，有资格看到我的膝盖。” ——虽然与我深仇大恨，但他确实是个好手。 “天忍·日向龙介如何？” “日向龙介啊……如果他还没死，大概比我还老了，他配得上我用轮回眼杀死，可惜，日向家再也挑不出有骨气的家伙了。” ——真正的高手，但比起我来，还差了一个档次。 “真是个傲慢的家伙……”白绝抓狂似的挠了挠头，蓦地想起什么，认真道： “那……千手柱间呢？” 地底陷入死一般的幽寂。 柱间，森之千手的柱间，被冠以忍者之神的柱间，成为初代火影的柱间，与我厮杀几十年的……千手柱间。 名为宇智波斑的苍老男人靠在椅背上，在阖上双眼的前一刻，他的声音落在了昏暗的地底。 “天下之大，不过是我和柱间的战场罢了。”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四章 短暂之旅 砰的一声，一具极为完好的尸体出现了在地上，日向悠斗弹了弹封印卷轴，颔首道： “s级任务，处决叛逃忍者已经完成，这就是内田五郎。” “悠斗大人，请稍等片刻。”任务处的两名木叶中忍恭敬点头，现场拿出工具检验： “指纹、骨龄、样貌……确实是内田五郎，至死原因是颈椎骨折，不愧是悠斗大人，您的任务完成得非常漂亮。” 中忍在任务簿上勾了一笔，躬身行礼： “辛苦您了。” 日向悠斗摆摆手，客套一句后就转身离去。 这种处决任务都是有时限的，日向悠斗与独眼面具男交手后，没有磨蹭太久，找到内田五郎，将其杀死后便立刻返回了木叶。 分家少年本打算先回千手族地休息一会儿，却没想到他前脚刚进千手族地的大门，后脚就被暗部请到火影大楼了。 办公室中，猿飞日斩冲他笑道： “悠斗啊，刚回来？” “是的，火影大人。”日向悠斗表面恭敬，内心却诽谤不已： ——你都派人在千手族地大门口蹲我了，是不是刚回来你心里还没数么？ “给你个特别任务，悠斗。”火影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记不记得新年后高层会议上讨论的内容？和砂隐休战的那个，有后续了。” “砂隐主动递交的[休战请求]，我们木叶允了。” “按照惯例，我们会派人送去初版的[和平条约]，并以此和砂隐进行谈判。” “本来，是该由团藏前去交涉。” “但这次么，你来负责这件事，悠斗。” 日向悠斗点头，他知道这是三代火影在放权给波风水门，将一些核心政务交给新一代的领导层。 “遵命，火影大人，什么时候出发？” “不着急，这不仅是木叶和砂隐的谈判，更是风、火二国的利益交割，火之国大名也会派遣位高权重的大臣与你同行，时间大概还有一个星期，这段日子你可以休息休息。” 时间刚刚好，我可以将那两枚新培育出的神之假面拿在手上，日向悠斗心中暗想，再次问道： “火影大人，对于谈判的……最终方向，您有什么要交代的么？” “别把砂隐逼反即可，放手去做。” “是。” …… 日向悠斗躺在榻榻米上，细细规划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培育新的神之假面——代表木叶和砂隐谈判——插手神无毗桥之战、得到斑的宇智波血脉！ 前两者都是轻轻松松的事，但最后一个，却是实打实把脑袋绑在裤腰带上的玩命勾当。 即使身体衰败到极致、一双轮回眼也给了漩涡长门，日向悠斗也不敢小看那個名为宇智波斑的男人。 想要得到斑的血肉，肯定是要花大力气的。 虽然如今的斑很弱很弱，但日向悠斗的本能告诉他，那个男人一定藏了底牌，说不定危急关头就掏出某些大杀器。 “不过话说来，那个独眼男的造型，真的很像带土啊。”日向悠斗眉头一皱，因为独眼的缘故，他很容易联想到那枚作为[饵]的神秘写轮眼。 通灵术使出，他来到湿骨林。 如今，这个仙家圣地几乎成了白眼二五仔的移动秘密基地，为了方便随时取用，日向悠斗把很多见不得光的东西都放到了这里。 在一座干净的石台上，少女的尸体被随意摆到上面，皮肤和骨骼无一完整，四肢扭曲，血液流尽，衣服也被磨成一条条的破烂状。 透过破损的衣物，可以轻易看到了黑色的短棒。 “必须考虑黑棒情报泄露的可能性，宇智波斑和漩涡长门应该都知道这种阴阳遁的产物。” 日向悠斗轻喃，拿出一个贴满封印术式的小方盒，按顺序解开后，里面的写轮眼露了出来。 噗嗤。 他摘下日向美子的右眼，又用医疗忍术将写轮眼替换上去。 独眼面具男的万花筒，和这枚[饵]是不是出自同一个人，试一试便知道了。 …… 时间一晃而过，在日向悠斗把那两块新培育出的神之假面拿到手上、再次返回木叶时，冬季进入了尾声。 积雪融化、嫩芽破泥而出，大地遍地生机。 纲手松开嘴，咬在齿贝间的头绳掉在手上，她把金色长发绑成双马尾，随意晃了晃，瞥了一眼旁边的少年： “这次出去，你是木叶的主导，别遇到事就喊师傅师傅的。” “知道了。”日向悠斗将静音做的饭团塞进嘴里，不解道： “老师，为什么这次你也去啊？” “海老藏和千代都是老奸巨猾的家伙，我们木叶怎么着也得派出一个老前辈吧？”金发女人笑嘻嘻地搓了搓手： “而且从雨之国回来后，我整整五个月没出村！憋坏了，骰子都生锈了，这次去，我要好好赌两把，嘿嘿嘿……” “欸？砂隐村穷得都快买不起忍具了，那破地方还有赌场呐？” “小伙子，越穷的地方，赌场越多啊。” “……学到了。” 二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离开千手族地，来到了木叶村门口。 庞大的车队停在这里，与单纯的战斗部队不同，这支车队打着鲜明的旗帜，除了全副武装的木叶忍者，还有穿着火之国传统服饰的礼官和随从。 一辆马车屹立于车队中央，年逾五十的男人探出头来： “玉狮先生、蛞蝓公主。”他长相富态，笑起来像弥勒佛，永远都是客客气气的样子： “这次去风之国，可要劳烦您二位了。” 荒木隆治，火之国大名麾下的重臣之一，是这次出行使团明面上的首脑人物。 “隆治大人。”日向悠斗上前： “您太客气了，保护火之国的高官要员，本就是我们木叶忍者的职责之一。” 三人寒暄一番，时间一到，便准时出发。 …… 所谓“一国一村”的制度，国在前，村在后。 火之国大名，名义上的地位比火影更高，可以插手木叶的内政，统管火之国内外大小事务，是这片土地的独裁者。 荒木隆治作为火之国政坛内，次序能排进前三的高官重臣，换算到木叶村，理论上和猿飞日斩平级。 但一路下来，荒木隆治却没有给日向悠斗和纲手下达任何命令，别说命令了，就连稍微重点的语气也没有，甫一开口，就是“先生、公主”，客气到极致，如果不是隆治年龄较长，恐怕就要称呼悠斗和纲手为“大人”了。 ——这个世界，终究还是属于查克拉的。 千手柱间无敌天下，创建的“国村联合制度”，从一开始就与他预想中的背道而驰。 没有大名敢命令影，也没有国家敢对忍村指手画脚。 在原著中，佩恩袭击木叶后纲手卸任火影，火之国大名前来钦定下一任影的人选，其实也是没有什么自主权的，只不过是从奈良鹿久推荐的旗木卡卡西和志村团藏的毛遂自荐中选择一个罢了。 最后选择团藏，是因为他的手段更强、态度更硬。 从某种角度来说，国家其实是忍村的附庸，为其提供人口、安稳的外部环境、广阔的战略纵深和经济支持。 武力带来权力，而忍者，或者说“可以操纵查克拉的生物”，就是这个世界武力的终极代表。 一路和谐，因为有普通人存在，木叶的出使队伍走得并不快，到火之国边境线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了。 火之国与风之国并不接壤，两个大国的土地之间，夹着雨之国和谷之国。 如今，忍者们在雨之国打得脑浆都快崩出来了，为避免节外生枝，出使队伍自然要从谷之国进入砂隐的势力范围。 出了边境，进入谷之国，入目皆是惨绝人寰的景象，小国没什么自保能力，虽然不是主战场，但火、风二国的忍者偶尔会在此迂回奇袭，一个月随便来那么两三次，就能摧毁谷之国脆弱的经济。 木叶的出使队伍对此无能为力，也没有立场去做什么，只能默契地加快速度，闷头赶路。 仅仅过了半天，他们就踩在了黄沙上。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五章 你管这叫谈判啊？ 事实证明，刀子抵在脑门上的时候，再穷酸的滚刀肉也会放低姿态。 风之国边境，堆积黄沙的荒芜之地，砂隐村的首要人物都等在这里了。 红褐色短发的罗砂站在队伍最前方，他本是很冷峻严肃的人，但在此时，也不得不挤出笑脸： “玉狮、纲手姬、荒木隆治……久仰大名。” “风影大人。”日向悠斗行礼，动作古朴典雅，标准的日向家做派。 纲手冲罗砂轻轻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荒木隆治则还是笑呵呵的模样，言语之间将尴尬化解，不一会儿双方就有说有笑，气氛融洽得仿佛黄沙中的绿洲。 这样的话，倒也算开了个好头，木叶村也不至于太为难我们……罗砂这般想着，松了口气。 …… “姓日向的小子，你刚才说什么！” 千代的声音几乎冲破房顶，尖锐刺耳，饱含不可置信的愤怒： “让四代风影的孩子去木叶当人质？！” “人质？什么人质？”日向悠斗无辜地眨巴下眼睛： “沙漠寒苦，身为风影之子，理应拥抱更好的生活，木叶物产丰盛，是最好的养人之地……” “不行！绝对不行！”千代的手重重拍在桌子上： “手鞠是女孩，现在才三岁，怎么可能跟你们去木叶！” “我听说，她是风影的长女，应该还有个弟弟啊？” “勘九郎不到两岁，离不开母亲！” “哦……”日向悠斗若有所思地点头，图穷匕见： “我在来的路上听闻，风影大人的夫人，又有身孕了。” 看千代还想说话，日向悠斗却蓦地语气一沉，生硬道： “拒绝第一次、拒绝第二次、还要拒绝第三次，你们还想不想谈？” “献上风影的孩子，本意只是让你们砂隐村展示诚意而已，那孩子又不会怎么样，木叶会养他长大成人、教习忍术。” “与你们的战争，让火之国损失惨重，一点诚意都没有，怎么谈判？” 让襁褓之中的幼童离开家园，前去陌生的他乡，听起来就很残忍，简直是上位国家对下位失败者赤裸裸的霸权，但这事放在我爱罗身上，日向悠斗做起来就没什么心理压力了。 ——有一说一，我爱罗小时侯遭的那些罪，比漩涡鸣人要惨一万倍，还不如作为人质在木叶长大呢，最起码能睡个安稳觉。 “你……”千代咬牙，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借口。 凭心而论，她其实不太在意罗砂的孩子在哪里长大，但罗砂身为风影，如果一开始就吃了这么大个闷亏，对往后的谈判很不利。 谈判这种东西，一看实力二看气势，一步输步步输！ 可惜……再清楚也没用，形势比人强啊。 千代暗叹了口气，下意识地看向金发女人。 她和纲手神交已久，第二次忍界大战期间，千代放毒、纲手解毒，二人都是当世顶尖的医疗专家，颇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金发女人感受到她的视线，弯起眉毛冲千代笑了笑，然后再次低下头，专心致志地涂抹指甲，一旁的荒木隆治也是差不多的表现，吉祥物似的呵呵直乐，全权交给日向悠斗的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千代呼吸一滞，刚要开口时，罗砂突然平静道： “我还以为玉狮先生想要什么呢……如果仅仅是一個孩子的话，三个都给你也无妨。” “那倒不用。”日向悠斗微笑： “作为砂隐决意与木叶重归友好的证明，一个孩子就够了。” “好，那孩子出生后，会送往木叶。” “不愧是风影，那么，开始正式谈判吧。”日向悠斗拿出封印卷轴，啪的弄出来一摞厚厚的文件纸，看着跟字典没什么区别，他无视对面砂隐众人狂跳的眉心，轻声道： “第一条，关于边境线划分的问题，为了保证火、风二国的友谊坚不可破，木叶希望得到风之国边境线上[亡人谷要塞]的控制权……” …… “哈哈哈哈……”金发女人的手搭在日向悠斗肩上，笑得前仰后合： “你可能没看到，当伱说到第三十四条的时候，罗砂的脸色有多难看，看着跟癞蛤蟆文太似的……可惜你今天提出的条件，砂隐村大部分都没同意。” “谈判就是这样，讨价还价，今天是互相试探底线，剩下的日子就是比意志力了。”日向悠斗拍了拍老师的手： “反正我们在这里的时间还很多，慢慢磨就好，砂隐村坚持不多久，会妥协的。” “你真的很棒。”金发女人点了点徒弟的胸口——这个动作可不是调戏，千手柱间传下来的水晶吊坠一直戴在日向悠斗身上，水晶正好垂在这个位置，纲手只是觉得自家徒弟继承了火之意志，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木叶忍者了。 “不过话说回来，砂隐倒是和这片黄沙挺像的。”日向悠斗感慨似的说了一句。 前世看漫画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坐落在沙漠中的忍村有很多令人印象深刻的角色：表面看起来无情冷漠，实则内心深处极为感性，就连杀死三代风影叛出村子的蝎，也选择在“父”与“母”的相拥中死去，死前还给千代透露了些许晓组织的情报。 粗粝冷硬的外表下，却有一颗细腻敏感的心。 “像黄沙？”金发女人歪头，没明白徒弟的意思。 日向悠斗噗嗤一乐： “因为是黄金的颜色啊，老师，今天的公务做完了，您是不是该……” “还是你了解我！”纲手眉飞色舞地拿出三枚骰子： “这可是陪我征战多年的幸运物啊。” …… 在砂隐的这些天，总体下来是颇为惬意的。 毕竟木叶一方是胜利者，居高临下，有强硬实力做后盾的日向悠斗可以随意提条件，砂隐只能商量着来。 这根本不是谈判，而是以和平为借口的抢劫！ 但就算吃了闷亏，风之国也只能捏着鼻子认倒霉，作为风影，罗砂不可能不顾麾下忍者的死活继续战争。 好吃好喝伺候着，日向悠斗一行人在砂隐村当了半个多月的恶客。 火之国众人的心情都不错，除了纲手。 天色一黑，金发女人就拿着自己的宝贝骰子前去赌场厮杀，到最后不仅身上的银两输得一干二净，连骰子也抵押了进去。 风之国谈判的最后几天，纲手都蔫了吧唧的。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六章 笼中鸟，发动！ “好了。”日向悠斗退后两步，看着纲手头发上的红色绳结，满意道： “漂亮！看来我打绳结的天赋不在柔拳之下啊。” 纲手轻哼： “那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日向悠斗伸手，将垂在女人额前的一缕金发撩到她耳朵后面： “您说的对，老师，忍界没有比你更美的女人了。” 纲手今天没穿木叶制式的绿色马甲，而是一身极为传统的装束。 下身是绯袴，上身是襦袢小袖，里一层外一层，最外面套着宽松的千早大氅。 ——白衣红裙，松纹鹤图，这是极度古早的装扮了。 在这个世界还没有查克拉的时候，巫祝大多是这种形象，千年前神树降世，人们拥有了超自然力量，巫祝这种职业几乎绝迹，只有在结婚或者葬礼上才能见到。 但各种传统服饰却流传了下来，每逢节日或者人生大事，人们便会将其穿在身上。 这是木叶一行人在砂隐村的最后一天，说来也巧，今天正是风之国的传统节日——流火节。 篝火狂欢，市集舞会。 日向悠斗在此之前，还真不知道风沙漫天的砂隐居然有这种节日。 “那你可真是幸运死了。”纲手笑意盈盈地掀开门帘： “夜很深了，我们出去吧。” 屋外，星光灿烂，黄沙如海。 以砂隐村为中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数不清的矮棚和木制看台，小商小贩摩肩接踵，从风之国四处赶来的人聚集到这里。 他们点燃篝火，一边欢笑一边躺在黄沙上，将燃着火焰的木把抛向天空，似乎想将夜空捅个窟窿似的。 木叶最盛大的节日是新年夜，但在风之国，最热闹的当属今晚的“流火节”了。 沙漠寒苦，所以生活在这片土地的人们要在今天盛装出席，欢颜笑语，嘻嘻哈哈地将火把扔到天空，告诉上天：风之国的倒霉蛋们还活着呢，区区尘沙要不了我们的命！ 日向悠斗对这些故事并不了解，他只觉得今晚真的很热闹，跟前世大都市的元旦倒计时似的。 纲手拉着他的手跑出砂隐村，来到外面的集市，金发女人先是买了两个面具，给自己和日向悠斗戴上，然后贴着徒弟的耳边尖叫： “付钱！” 分家少年轻怔，想起来老师的钱都在赌场输光了，不禁失笑，掏出钱币递给老板，然后又把整个钱囊都给了纲手。 “别乱花，老师，我以前的积蓄都用来买起爆符了。” “放心！”纲手拍了拍自己的胸，示意自己人品杠杠的。 透过面具，金发女人的眼睛亮晶晶的。 她挽住徒弟的手，开始乱逛。 最开始时不是乱逛，身为大高手，纲手和日向悠斗的方向感都很强，轻易不会迷路，但奈何流火节的“大集”太杂太广，脚下是黄沙，眼前是篝火和盛装的人们，耳边是嘈杂的叫卖声，连個路牌都没有，想记住路线都难。 二人索性都放飞自我，走到哪算哪，一路吃的喝的玩的买买买，钱囊渐渐见底。 到最后，师徒走过宽广的流火大集，来到了边缘。 这里人不是太多，几百根粗大的木桩钉在黄沙上，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可能也和流火节的传统有关。 “呼……”金发女人轻舒一口气，靠在木桩上，揉了揉肩膀： “悠斗，我们走了多久了？” “三个小时。” “好累啊……欸，悠斗，记得那个小猪形状的糖果么？” “记得，我们买过。” “那个好好吃啊，你还有么？” “给。”日向悠斗摊开手，露出手心的小猪糖块。 纲手抬手想接过来，却没想到分家少年突然往前一抢，攥住纲手的手腕，将她的手举到头顶，按在木桩上。 “老师，你累了，我喂你。” 日向悠斗捏住纲手面具的边缘，往上轻轻一提，面具的最下沿就被抬到了女人的鼻梁附近，露出白皙光滑的下颚和娇艳的嘴唇。 视线被面具蒙住，纲手身体轻颤，却没有躲闪，而是软在日向悠斗怀里，等着喂糖。 ——其实师徒二人都心知肚明，碰到这吹弹可破的红唇的，根本就不可能是糖果！ 叮铃铃…… 然而正在这时，摇铃声突然响起。 “卖糖块咯……手工糖块……” 纲手惊醒，推开日向悠斗，慌乱地戴好面具： “这糖好好吃，我再去买点……” 然后，她便飞也似地逃跑了。 就差三公分！日向悠斗痛心疾首地拍了拍大腿，看向消失的金发女人，知道这两天老师都会躲着他了。 他表情不善地抬头，看向卖糖块的商人。 怪不得剩了这么多……你一个云游商人，情商这么低真的好么？ 日向悠斗走到糖块商人的身边，没好气道： “老板，来两块尝尝。” “好嘞……”商人回话，嗓音极度沙哑，露出的皮肤仿佛老树的皮，枯萎松弛。 日向悠斗轻怔，放缓了声音： “您多大了？” “很大了，小伙子……你要什么形状的糖块？” 老人低着头，身材佝偻到极致，手却极稳，利索地在布袋里翻找。 “鸟形的吧……老人家，很大是多大？” “大概比你见过的所有人，都大。”老人笑呵呵地递给他一个鸟形糖块： “小伙子，刚才那个，是伱女友？” “呃……” “看来是心上人了。”老人有点愧疚： “抱歉，老头子老眼昏花，打扰你们了。” “没事。”日向悠斗很大度地摆摆手： “我还年轻。” “年轻真好。”老人叹道： “有错误就能马上弥补，时间也充裕，不像我们这种老家伙，为了替子孙平事儿，一大把岁数还要走街串巷买糖果……”他一边说，一边笑呵呵地抬起手： “小伙子，你认识这个么？” 老人枯瘦如骷髅的拳头攥在一起，大拇指按在食指的第二个关节处，掌心留有一道缝隙。 刹那间，天地具寂，日向悠斗如坠冰窖，埋藏已久的回忆凶猛咆哮。 三年前，这个手势……日向信司也做过！ “终于找到你这只啄笼子的小鸟了……”老人沙哑的声音落到日向悠斗耳边。 与此同时，大脑和双眼的位置，生出了极致的痛苦。 天旋地转，世界在巨大的痛苦中昏暗哀鸣。 ——笼中鸟，发动！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七章 传说中的豪杰 咒印还是那个咒印，但笼中鸟已经不是当年的笼中鸟了。 在极致的痛苦降临的一刹那，日向悠斗手腕一抖，从忍具包内拿出护额，狠狠拍在自己的额头上。 咔嚓，面具的上半部分碎掉，护额内层放置的神之假面贴在了他的皮肤上。 大筒木的血液在他体内流淌，属于仙人血脉的瞳力与查克拉轰然咆哮。 咒印被死死压制，日向悠斗的额头上，笼中鸟的图案消失，只有一枚棱形的百豪印记。 “呼、呼……” 日向悠斗喘着粗气，剧痛的余韵依然在撕扯他的神经。 枯败老人拿起一枚糖块扔进嘴里，轻笑道： “还真被我猜对了……把面具摘下来吧，你的脸就那么见不得人么？” 日向悠斗冷冷地看着老人，疼痛渐渐消弭，一柄金色的长刀出现在手中，斥力和引力在身上缠绕，如同无形的巨蟒。 “年轻人，沉不住气。”老人摇头： “在如此靠近砂隐村的地方和我动手，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身份么？而且对于我来说，被千手家的女娃娃看到也是件头疼的事啊。” 日向悠斗皱眉： “换地方？” “好。” 日向悠斗捡起地上的面具碎渣，跃到半空中，向沙漠深处极速飞行，老人打了个哈切，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紧随其后。 在白眼的视界中，老人的一切动作在日向悠斗眼中都清晰可见，他不是像自己这般飞翔，也不是奔跑，而是如同坐在滑梯上，在空气凝成的无形气道中高速滑行！ “没见过的移动方式……”分家少年皱眉，再次加速。 过了半分钟，二人停在荒凉无人的沙漠深处。 日向悠斗手上金光一闪，丛云刃再次出现，假面模式还有两分十二秒，必须弄死这个人！ 他凝视着老人纯白的眼睛，缓缓摘掉面具，露出了一张年少俊美的脸。 额头光洁，紫色的百豪之印点缀其上，增添一份神秘和妖冶。 “面具都摘了，看样子老头子我今天必须死这里咯？”老人顿了顿，若有所思道： “从面相上看，你不是那种心急的毛头小子，这么想动手，哈……祛除笼中鸟的方法，和这种强大的查克拉模式，都有时间限制吧？” “话真多！”日向悠斗冷哼，双脚跺地，一整座黄沙大山被他生生踩爆，在极致的反作用力下，他突杀到老人面前，金光一闪，丛云刃狠狠切下。 老人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伸出一根手指，精准地点在丛云刃的刀尖上。 “回天·王枪！” 高速旋转的查克拉防御罩出现，但与普通版的不同，老人用出的回天，呈现的是子弹状的进攻型，咆哮的查克拉与丛云刃碰撞，将空气也震得颤栗。 二人陷入僵持，日向悠斗心中发狠，解开阴封印，磅礴的力量涌现，斥力把脚下黄沙分开，仿佛突然出现的地渊，二人同时掉了下去。 然而，日向悠斗会飞。 电光石火间，他向上拉开一个身位，金色的长刀消失，全部查克拉尽数灌到眼中。 “丛云……切！” 一道无比锋锐的光辉出现在黄沙之下，以[斩断一切]为根本立意的瞳术轰在了老人的回天上。 咔嚓一声，查克拉的防御罩坚持不住，猛地碎裂。 “够厉害的……”老人喃喃自语，双手合十。 嗡—— 高高的天空上，突然射下来一道无形的气劲，威力庞大的同时，还有种诡异的快，趁着打碎回天时丛云切的滞涩瞬间，气劲绕到了二人中间，在千钧一发之际拦住了半瞳的伴生之术。 轰隆隆隆隆…… 无尽黄沙翻滚，隆起数十座高达百米的巨大沙山，接着它们又被更大的力量磨平轰爆，沙子被掀到空中，仿佛倒悬的雨。 没过多久，日向悠斗爬了出来，淡蓝色的神之半瞳萎靡黯淡，显然查克拉消耗过甚。 但如此剧烈的消耗，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战果。 枯败的老人蓦地出现在百米外的沙子上，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但一双白眼却在流转间莹光四射，如同天神的注视。 “你是……谁？”日向悠斗轻吐一口气。 “日向龙介。”老人的声音很轻： “在忍界，大家都称呼我为【天忍】。” “啊……原来是传说中的大人物。” “比不得你现在的名气，月神。” “多问一句，想答就答，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出于某种原因，我知道某人需要三十具日向的尸体，这种东西除了日向族人，没人会要，更巧的是，我这双眼睛可看到某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天忍翻开自己的眼皮，让日向悠斗能看到其上金色的血丝，然后接着道： “我看到，那些尸体上缠绕着湿骨林的气味，而谁都知道，世界上只有一名日向能通灵蛞蝓。” “人算不如天算。”日向悠斗苦笑，深吸一口气，就要再战。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天忍突然开口询问： “你的名字是……日向悠斗？” “嗯。” “父母是谁？” 日向悠斗皱了皱眉，还是道： “日向宗吾、日向有纪。” “唉，不认识，伱爷爷辈的名字呢？” “……日向祐一、日向芽衣子……” 老人猛地拍了下大腿： “呀！祐一是老九的小儿子！”他看起来很高兴，仔细盯着日向悠斗，努力对比记忆中的那张脸： “别说，鼻子还真挺像……老九那小子老实巴交的，后代居然出了你这么個家伙，哈哈哈……”老人笑得前仰后合，好半晌才停下来，继续道： “你是分家，但也是日向，老九和我关系不错，我若这么欺负他的后代，到地下的时候也很难向他交代，老实人发起火来很吓人啊。” “所以么……我在这里跟你撂个实底。” “我必须杀你。” “必杀，没得商量。” “但我是一个活了太长时间的老人，能跟你战斗到现在，已经是仙人保佑了。” “我剩下的查克拉和精力，仅能支持我打出一套柔拳，用出之后，我大概就会力竭而亡。” “当然，这套柔拳是失传的招式，整个日向只有我一个人会……其名为【極天】！” “[天忍的柔拳]、[无法学会的柔拳]、[失传的白眼绝技]、[仙人也会望而惊叹的技巧]……大家都都这么称呼【極天】。” “它的威力，你刚才已经亲眼见过了。” “所以……”老人伸出手，做了个日向族内标准的起手式： “所以，老九的后代啊，要再试试么？” 日向悠斗看着老人的双手，静静地举起金色长刀。 他也有必杀的理由，容不得逃跑。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八章 極天、瞳术、问号 老人再次双手合十。 日向悠斗眉头一跳，心中升起无奈感——你咋跟千手柱间似的，双手一拍，喊啥来啥啊？ 天空再次出现无形的气劲，威力庞大，速度快得令人发指。 不过，神之半瞳不至于连看都看不清，日向悠斗将刀身侧过来横挡，斜飞出去数百米。 “杀了他！” 日向悠斗轻喝，刀柄变成金色巨人，疯狂朝老人冲去，刀身则化为铠甲，牢牢保护住日向悠斗的身体。 又是一道气劲轰然砸落，在金色铠甲的保护下，日向悠斗单手伸出，用出封术吸印。 轰！ 他的身体被震退，手臂微微颤抖，从铠甲的缝隙中流出丝丝鲜血。 但却没有被打飞。 “五点五成的查克拉、一点五成的压缩空气、三成的高速液态分子，螺旋、依次推进……”日向悠斗忍着痛分析起来，越到最后，他的眼睛睁得越大： “这个比例和杀伤方式……太熟悉了啊……” “发现了么？老九的后代！”老人哈哈大笑： “極天·六十四掌！” 六十四道气劲突然从四面八方出现，日向悠斗躲闪不及，只能用斥力屏障硬接，并破开脚下黄沙，潜入地底逃遁。 他明白極天是什么了。 所谓的“極天·六十四掌”，其实就是“八卦掌·六十四掌”。 極天，就是柔拳。 柔拳的杀伤原理，是将查克拉打入敌人的身体，造成根本性的内伤破坏。 绝大部分柔拳招式，必须近身缠斗，在身体相触的一瞬间打入查克拉。 但極天不一样，極天是……把自己的查克拉，打入名为“世界”的敌人的身体中！ 把天和地想象成一个人，把真实的敌人看作是其中的小小穴位。 因此速度极快、轨迹奇特，毕竟在这个术的立意中，人只是世界的小小穴位，意念辗转间，查克拉随时可至。 这就是为什么日向家多年无人学会的原因了……把世界当成敌人杀伤，这第一步运转查克拉的方式就疯狂而邪气，即使知道技巧，内心深处夹着恐惧，也用不出来。 查克拉是肉体能量和精神能量的统合体，意志的薄弱与否，能决定查克拉的素质。 “真是天才！”日向悠斗双眼冒光，砰的一下冲破黄沙。 “这个术，还有后续么？” “有！”老人撞飞刀柄巨人，意气风发： “一系列柔拳的忍术，都能以远程攻击的形式释放出去。” “实在是厉害！”日向悠斗这话说的真心实意： “用出这招，打得过初代火影千手柱间么？” 老人的笑容一滞，僵在原地。 “啊？那看来就是打不过了……嗯，那宇智波斑呢？” 老人没有回话，脸色已经变得有点难看了。 ——巅峰时期，我是当之无愧的天下前三，然后你就专挑前面两個不是人的家伙压我是吧？我要是打得过他俩，火影岩上刻的不就是我了？ “小子，战斗时哪来那么多废话！” 極天再次使出，四面八方的气劲朝着日向悠斗砸去。 但这次，分家少年没有选择躲闪，而是直直地冲向天忍。 “我赢了……”他喃喃自语，胸膛滴落鲜血。 与此同时，在天忍的白眼视界中，出现了一个少女的身影。 死去多日、身体嵌有黑色短棒，右眼是移植不久的写轮眼…… 是日向美子！ 刚刚在地底的短暂时间，日向悠斗不仅将黑色短棒硬生生插在自己的胸膛，还把美子尸体从湿骨林通灵了出来。 啵—— 那颗神秘的写轮眼突然变幻，三勾玉融合交错，变成了花瓣形状的万花筒。 美子尸体的视线集中在日向悠斗身上，下一刻，这枚万花筒的瞳力爆发。 日向悠斗的身体噼里啪啦地泛起剧烈的轰鸣，几乎无视空间的阻隔，躲开无数道气劲的同时，来到了天忍身边。 “以柔拳结束你的生命吧……”日向悠斗轻声开口，一掌捣在了他的胸膛上。 如果时间倒退五十年，老人有一万种方法躲开甚至发动反击，万花筒又如何？再强能强得过斑和泉奈的么？ 可惜，他老了。 鲜血飞溅，老人被轰飞。 枯败的身体在剧烈战斗和受创中崩塌，再也无法承载他的生命。 力量急速流失，但老人泛着淡淡金色的白眼依然捕捉到了周遭的一切。 漫天的黄沙、灿烂的星空、地面上被制成傀儡的宗家女孩……以及屹立在空中、俊美如天神的分家少年。 这个小子，会在某一个猩红的夜晚，毁灭整个日向，他有许多可用的力量……可以想象的是，其中必然包括【極天】。 今日奋起一战，却成了资敌的行为。 然而老人发现，自己此刻的心情，居然并没有那么难受。 将死之身，离开坟墓，悍然袭杀不安分的笼中鸟，即使失败，他也能拍着胸脯说无愧于任何人。 能杀掉，就是你小子该死，没本事。 杀不掉……那就杀不掉吧。 至于告诉外界“日向悠斗就是月神”……老人从始至终都没动过这个想法。 他是宗家的老家主， 但却是日向的天忍。 砰！ 砰！ 日向悠斗和老人摔在地上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假面模式结束了。 日向悠斗快速弹了起来，他揉了揉瞳力消耗过度的眼睛，再次从忍具里抽出一张神之假面，紧紧攥在手上。 这是他最后的存货，如果使用，理论上讲，神无毗桥之战肯定是无法插手了。 但即使这样，日向悠斗也暗自决定，一旦天忍有任何异动，自己就要在第一时间进入假面模式！ 然而等了半天，老人也没有异动，他只是躺在那里，胸口起伏不定，不说话，也不挪动地方。 日向悠斗犹豫半天，还是走了过去。 顺带手里还捏了一张互乘起爆符。 “咳、咳……”老人突然喷出几口鲜血，坐起身： “老九家的孩子，下手真重啊……再过几分钟，我下去的时候可得跟老九好好说说……”他瞥了一眼举棋不定的日向悠斗，笑了笑： “我快要死了。” “力竭战死，对于忍者来说，比老死要好听多了。” “老九家的孩子，日向悠斗，月神、玉狮、反叛的笼中鸟，哈哈……我其实一直很想问你一句话——” “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么？”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世界之王 “我是……走过来的。”没等日向悠斗说话，老人就自顾自道： “老头子我啊，在木叶建村前四十年出生，比柱间和斑那两个家伙大了十岁左右。” “现在算算，老头子已经九十了。” “查克拉可以带给忍者力量，但却不能让我们长寿，即使是传说中的六道仙人，也无法逃过死亡的厄运。” “老头子是战国时代的残党，五岁就咬着苦无杀人，从那以后，直到五十年前木叶建村，每一天都在杀戮中度过。” 天忍日向龙介掀开衣服，枯萎老皱的皮肤上，全是触目惊心的伤疤。 “老头子的每一根骨头、每一片皮肤、每一块肌肉，都遭受过敌人的摧残。” “按照常理，经年累月的战斗和近百的高龄，即使勉强活着，也应该躺在墓地里不能动弹了吧？” “然而，老头子还是从那处坟墓中走了出来，不仅长途跋涉，还和你小子大打出手。” “这不是我这个年纪的人能做到的事情，就算是柱间和斑，到了暮年，也一样要在床上苟延残喘。” “而且，我不会任何驻颜和延迟衰老的秘术。” “我在伤痛和岁月中自然老去，并且在事实上无限接近死亡。” “上个月的这个时候，我的细胞已经榨不出一丝查克拉了。” “然而……” 老人轻叹，一字一顿道： “在我脑中出现[杀死那個反叛的分家]的一刹那，瞳力和查克拉再次回到了我的身体。” 日向悠斗愣在原地，也许是黄沙的缘故，他居然觉得脚下发软。 他有些明白老人的意思了。 “看你的表情，似乎是知道我想说什么了……老九的后代，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天忍拍了拍身边，轻声道： “坐过来吧，老头子还能再坚持几分钟，死前能和年轻后辈聊聊这个世界，也算是无愧于天忍这个名号了。” 日向悠斗缄默地坐到老人旁边，身下是随风翻滚的砂砾，头顶是灿烂的星河。 星光照耀在他的身上，日向悠斗却觉得遍体生寒。 “看样子，你确实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老人神色复杂，继续道： “没错。” “在我决定与你为敌的那一刻，世界站在了我这边。” “石头、草木、风雪、山川、动物、人类……你所看到的、听到的、触摸到的一切，都拥有查克拉，区别只是多与寡、能否运用而已。” “查克拉啊……查克拉。” “因为活得久，我知道许多奇奇怪怪的真相，譬如巨大查克拉的聚合体——尾兽，其实也是有喜怒哀怨的；某些强大到极致的人类，甚至可以让自己的查克拉转世，百代轮回。” “我一直在想，忍界遍布查克拉，其实和[查克拉拥有忍界]没什么区别。” “查克拉可以转世，会愤怒、会喜悦……所以显而易见的，万物发展的规律，都与查克拉息息相关，绝对、绝对不可能是完全客观的！” “世界的终点，也许在查克拉出现的一刹那，就有固定的结局了。” “人们为自己建立了强大的国家和忍村而欣喜，自以为开创了命运，但其实，那都是在[王的旨意]下出现的必然结果而已。” “而这个世界的王，名为查克拉！” “成为家族和村子的叛忍，倒也没什么，老头子见的多了，可要是不按照[王]的剧本活着……老九的后代啊，你知道，你将面临什么吗？” 日向悠斗怔怔地望着星空，忍界的夜空闪耀着群星，如同镶嵌在无边黑幕上的钻石和玉。 然而此时此刻，他只觉得那些星光充满恶意。 日向悠斗很清楚，老人的话是完全正确的。 作为穿越者，他看过原著，知道忍界最后的结局就是“鸣人和佐助大战大筒木辉夜姬”。 或者换句话说，是“因陀罗和阿修罗转世的查克拉合在一起，封印辉夜的查克拉”！ 忍界的最终命运，其实是查克拉之争。 但在这早已写好的剧本中，却突然跳出来一只笼中鸟。 笼中鸟咒印是忍界第一顽固的诅咒，纠缠受术者一生，秽土转生出来也无法消除。 想要彻底根除，就必须拥有仙人之力，不论是仙人眼还是仙人体，都能解决笼中鸟。 但忍界的查克拉，是有“定数”的。 千年间，成就仙人者也许有很多，但那都是阿修罗和因陀罗的转世查克拉而已，换汤不换药，算上羽村和羽衣他们几个，满打满算，也就是大筒木一家子而已。 笼中鸟想成为仙人，获得自由，必然会改变这个世界的最终命运。 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事。 就算贵为“世界之王”的查克拉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人格，但也会本能地阻止这种“犯上作乱”的发生。 日向龙介的身体重新焕发生机，就是世界的反击！ “老九家的后代，你到底要做什么呢？居然让世界愤怒至此。”老人轻叹： “无论伱有什么想法，都收手吧。” “忍者是兵器，拥有超越普通人的力量，但归根结底，我们的对手从来都是人。” “与世界作对，那还叫忍者么？” “低头吧，不丢人。” “我想，就算是六道仙人，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查克拉的奴隶。” 日向悠斗抓起一把沙子，任其从指缝间滑落。 黄沙会掉落，树会枯萎，鸟儿会腐烂在泥土中，这个世界的既定轨迹，就是阿修罗、因陀罗与辉夜的查克拉之争。 看似热闹，实际却如同一滩死水。 千年前神树降世，查克拉遍布世界，战争爆发的频率越来越高，死亡人数远远超过查克拉出现之前。 这么长时间，整整十个世纪，都没有一个聪明的家伙想到“查克拉是一种宝贵的能源，以此提高生产力、造福世界”。 这到底是人类的劣根性，还是查克拉冥冥中引导的结果？ 所有的生命，都在既定轨迹中生老病死。 所谓忍界，就是一个巨大的囚笼。 “多谢。”日向悠斗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 “刚才那番话对我很有帮助，也许在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站在我的对立面，但无论前方出现什么，都无法阻挡我的脚步。” 夜风吹拂他的发梢，少年突然笑了起来，眼神纯净，如同甘冽的清泉： “我不是任何人的奴隶。”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章 九十年风霜雨雪 漫天大火，浓烟如龙，雕梁画栋付之一炬。 断肢、血液、惨嚎、怒吼。 这是将一切染成猩红的深夜。 “龙介！躲进去！”穿着战甲的断臂男人将男孩推进暗室： “在增援到来之前，不要出去！” “父亲……”日向龙介焦急大喊： “让我跟您一起战斗吧！我不怕死！” “别蠢了，傻孩子。” 断臂男人回头，他的左眼血流如注，白眼被敌人生生挖去，看着狰狞异常，但面对自己的孩子，这位消失在历史中的日向族长依然露出了笑容： “让儿子陪着自己战死，是作为父亲的耻辱。” 啪嗒一声，暗室的门死死合上。 日向龙介疯了似的砸着墙壁。 他的拳头流出鲜血，骨骼碎裂，但男孩的意志坚硬如铁，丝毫不为伤痛所动。 不知过了多久，暗室的门突然开了。 增援依然没有到来，家族的主要兵力被引到别处，奢豪的日向族地变成了废墟，只有零零散散的敌人在收集战利品。 躺在远处的，是双眼被挖、死去多时的父亲。 “啊啊啊啊啊——” 日向龙介叼起一枚苦无，如同失去理智的野兽。 谁都没看到，男孩的眼底，隐隐闪烁着金光。 …… 十五年后。 “龙介大人。”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分家男人恭敬道： “前面就是战场了。” “嗯。”日向龙介拔了根小草的新芽，放在嘴里嚼啊嚼，吸吮着甜味： “我说老九，别这么正儿八经行不行，咱哥俩一起长大，你一口一个龙介大人，忒生分了吧。” “龙介大人。”老九一丝不苟地弯腰行礼： “宗分有别。” “我打死你大爷的……”日向龙介张口就骂，但他话只说到一半，就下意识地住嘴了。 算了，不能欺负老实人，老九这小子也太不知变通了，这地方就咱们两个，讲究那么多干什么？啧啧啧，老九快结婚了，子孙后代不会也像他这么榆木脑袋吧…… 在日向龙介神游天外的时候，脚下的密林突然传出震天的厮杀声。 “来了！”龙介眼角青筋暴起，查克拉流转激荡： “那两个孩子……就是族里说的怪物？” “是的，龙介大人。”老九点头： “一个千手，一個宇智波，都是十岁。” 日向龙介眼中闪过杀意： “确实厉害，为了日向，看来有必要在这里……” “龙介大人，这两个孩子是各自族长的长子，杀掉他们，会引起千手和宇智波的疯狂报复，更何况，后天就是你成为族长的日子，请为家族考量。” “……哼。”龙介忍住动手的冲动：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大局观。” “您过誉了，龙介大人。”老九还是老实巴交的模样： “这些都是我大爷教我的，哦，就是您刚刚打死的那位。” “哈哈哈，老九，我就知道你小子蔫坏蔫坏的……哈哈哈哈……” …… 四十年后（木叶元年） “怎么样？这就是我们的村子了！” 穿着御神袍的男人朗声大笑，他的长发垂到腰间，眼中的神光连太阳都不敢撄其锋芒。 各大忍族的族长站在他的后面，就连最铁血的战士，内心也忍不住泛起柔软。 ——这就是木叶，自己子孙后代无忧成长的地方！ 日向龙介看着火影大楼怔怔出神，经年累月的厮杀，让他的身体处于崩溃边缘，夜半时分往往被剧痛折磨，但此时，这些也都不重要了。 从父亲战死的那个夜晚，就在心底深处滋生的和平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龙介。”正在这时，一道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没有回头，日向龙介也知道是谁。 “……斑，有什么事？” “晚上去活动活动吧，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可以让我愉悦一段时间。” “哟？我还以为除了柱间，其他忍者在你眼里都不算人呢。” “他现在是火影，太忙，而且……你算半个人。” “哈哈哈……” “对了，伱身边的那个分家护卫呢？他的回天还算差强人意。” “死了。”日向龙介下意识地捏紧拳头，心中念叨“打死大爷、打死大爷”，终究还是没有当场翻脸。 老九死在了三年前， 死在了……写轮眼的手中。 …… 四十八年后（木叶8年） “隐——” 缠绕绿色藤叶的棺椁消失在雨中。 日向龙介眼帘低垂，任由水滴从脸上滑落。 斑离开村子，被斩杀在终结之谷。 柱间回来后身体日益衰落，在昨夜气绝身亡，以影之尊风光大葬。 到头来，你们两个年轻的家伙，倒是比我先走一步啊……日向龙介这般想着，转身，对上了族人的眼睛。 一双双白眼之中，闪烁着灼热和野心。 忍者之神死了，那个拥有可怕双眼的男人也被埋在了终结之谷。 世上，再没有比天忍更强的忍者了。 二代火影之位，除了日向龙介，谁敢上去坐？ 听说初代属意千手扉间……哈，开玩笑，所谓忍者，不就是比谁拳头大么？ 执掌大权的未来，隐隐出现在日向族人的脑海中。 然而谁都没想到，这位堪称忍界传奇的天忍，却在千手柱间下葬的当晚，永远离开了村子。 走之前，他只对族内留下了一句话。 “对于我这种战国的残党来说，唯一合适的地方，只有坟墓。” …… 八十九年十一个月后（木叶50年） 老得不成样子的日向龙介看着眼前的氤氲气团，眼中金色闪耀。 模模糊糊地，他闻到了湿骨林的味道。 “奇怪……这件事和蛞蝓有关？” 他活动手指，感受着突然汹涌的查克拉和瞳力。 更奇怪了。 “嗯，死之前活动活动，出去看看那个不安分的笼中鸟……” …… 九十年后（现在） “我不是任何人的奴隶。” 分家少年清朗的声音传到他的耳中，日向龙介原地怔住。 九十岁的老人隐隐感觉到，眼前的笼中鸟是从未出现过的忍者，那双纯白的眼睛终将在某天变成仙人的颜色，将战火燃遍整个世界。 打死你大爷的，老九，就知道你小子蔫坏蔫坏的…… 日向龙介这般想着，下一刻，他的身体开始裂解。 从皮肤、到血管、到骨骼、再到每一个细胞。 查克拉终究不是万能的。 死亡正吞噬日日向龙介的身体。 老人忍耐着剧痛，看向分家少年，嘴角轻翘： “按照战国时代的规矩，你拥有我尸体的处置权，老头子的身体指定是要完全裂解了，但这双眼睛好歹有几分仙人的神髓，能够保留下来，随便你怎么处理吧。” “嗯。”日向悠斗似乎叹了口气： “我保证，你这双眼睛，能看到日向家最后的……结局。” “行，让我当个明白鬼也挺好。”老人顿了顿，似乎很犹豫，直到身体裂解的速度越来越快时，才忍不住道： “咳咳，那个……刚才那个千手家的女娃娃，是柱间的孙女吧？你们的关系是……” “师徒。” “废话！你小子肯定知道我什么意思，你们，咳咳，私定终身了？” “……还没那么快。” “还没那么快、还没那么快……你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嘴上没有把门的毛头小子，这么说，手拿把掐了？” “……” “干得漂亮！”老人激动地拍着大腿，肌肉和皮肤砰砰裂开，但他仿佛没有察觉到似的，放声狂笑： “柱间这家伙鼻子都要翘到天上了，木遁牛啊，可那又怎么样？他的宝贝孙女不还是被咱日向家的小伙子拿捏住了？” “一会儿下到冥土，我可要好好跟他喝杯酒，哈哈哈……” 老人的视线渐渐模糊，黑暗急速吞噬他一切。 在意识永远沉沦的前一刹那，他脑中闪过了许多画面。 父亲鲜血淋漓的背影、老九老实巴交的面庞、柱间爽朗的大笑、斑高傲的猩红写轮眼……以及最后定格在瞳孔中的，分家少年明亮纯粹的眼睛。 九十年风霜，九十年雨雪，以复仇之姿开启忍者生涯，在得意的狂笑中离开人世。 真是……不错的人生啊。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一章 药水 “果然，还躲着我呢。” 日向悠斗扭头，看了眼慢悠悠坠在队伍最后面的纲手，心中暗笑。 那天晚上，日向悠斗差点就能平a上去，可惜被日向龙介打搅，好事没做成。 金发女人进入了鸵鸟模式，徒弟一靠近就抱着脑袋躲起来，生怕这家伙又要给她“喂糖吃”。 这是木叶一行人离开砂隐村的第二天，几十分钟前，他们穿过谷之国的边境线，回到了火之国，一路安稳，没有任何波折。 日向悠斗的封印卷轴中躺着厚厚的文件，都是关于火、风两国和平条约的细则，一式四份，两个忍村、两位大名各执一份，只等猿飞日斩和罗砂正式签订同盟，两国的战争就可结束了。 再之后，凭借这份资历，日向悠斗便能摇身一变成为外交事宜的第一人选，与各国的贸易往来、军事协商，他都有资格插手。 一朝天子一朝臣，三代火影愈加苍老，已经在多个公开场合表达卸任退休的想法，谁都明白，木叶很快就会迎来第四任领袖。 据火影大楼传出的小道消息，波风水门上位后，转寝小春、水户门炎、志村团藏三人将暂时保留原职，猿飞日斩、纲手姬、日向悠斗则被赋予顾问之职，由猿飞日斩中间协调，权力有序交接转移，而后年老的四人正式退休，再加进来一个新生代。 凭心而论，这个计划是靠谱的，老中青三代平稳传承，又能保持木叶继续强盛二十年。 ——前提是波风水门别死得那么早。 当然，如今日向悠斗没空去琢磨明年的九尾之乱，他现在的全部心思，都在迫在眉睫的“神无毗之战”上。 日向天忍的告诫，他虽然听进去了，却并不打算畏手畏脚。 “世界冥冥中的意志会阻止自己”，这件事或许真的存在，但却不会改变日向悠斗的想法，顶多就是计划得再周密些、多准备几手底牌。 杀掉一切阻止自己的人，日向悠斗只要完成这一件事就好。 火之国境内治安还行，也没有不开眼的强盗敢抢劫玉狮和纲手姬看护的队伍，又过了一天，荒木隆治告别木叶的忍者们，返回了火之国的首都。 队伍里的普通人离开，长度缩短，速度快了十倍不止。 自然而然的，纲手没办法以“断后”的借口缩在最后面了。 “老师。”日向悠斗来到她身边，正经得一逼： “您怎么总待在后面？身体不舒服么？” 金发女人白了他一眼，闷头赶路。 “看来是没休息好，来，老师，补充能量，我喂你块糖吃。” “你！你注意一下场合！前面那么多人呢……嗯？” 阳光下，俊朗的少年拿出一枚小猪形状的糖果，托举在手心上： “那天晚上，您说您很喜欢吃这种糖，我就在第二天找到沙漠里撤摊的老板，把它们全买下来了。” “……算你懂得尊师重道。”纲手轻哼，拿过来含在嘴里，轻轻一咬，甜味便在舌尖炸开。 直入心脾。 …… 宇智波止水抬头，雨滴落到他的眉间，与此同时收入眼底的，还有从树上一跃而下的白发女孩。 拥有顶级瞬身术天赋和写轮眼的止水，本能从容不迫地躲开，但他却选择不闪不避，和女孩撞到一起。 轰隆隆…… 二人抱作一团，滚地葫芦似的飞出好远。 “猪！”望月琉璃蹭的一下跳起来： “你怎么不躲开？” “那你不就落到地上了么？今天下雨，林子里很泥泞，衣服会脏的。”止水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无所谓道： “况且，你不是用尸骨脉把我们保护起来了吗？” 叠成球状的苍白骨头缩回望月琉璃的身体，女孩轻啐： “因为我知道猪肯定不会躲开。” “哈哈哈……”被阴阳怪气地骂了一句，止水非但不生气，反而开怀大笑： “琉璃，我就知道，你是個重视同伴的优秀忍者。” 二人说话间，几名同村的忍者从远处走来。 那是第九班的另外一名队员油女慎野，以及波风水门的三个徒弟。 “卡卡西前辈、带土哥、琳前辈。”止水很有礼貌地打招呼，他和带土同为宇智波，年龄相差不算太大，颇为熟悉。 宇智波带土跳起来，重重拍了下止水的肩膀，左捏捏右捏捏，感慨道： “都这么结实啦，个子长得也快，好，我宣布，伱已经是合格的宇智波了！” 卡卡西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歉意地朝止水颔首示意，无奈耸肩道： “止水当然是合格的宇智波族人，听说六岁就开眼了，你呢带土？你是几岁？哦哦，抱歉，我忘了，你还没有写轮眼。” “卡卡西你！”带土脸色通红： “好好好，正好今天是切磋日，就由咱们先开始！” “来吧，热热身也挺好，就是十秒钟的热身时间有点短……” 野原琳在旁边捂着嘴偷笑，宇智波带土面子上挂不住，立刻摘掉背包，拿出眼药水滴进眼睛里。 卡卡西扶额： “你一个宇智波家族的忍者，为什么要滴眼药水啊……” “防止沙子进眼啊，魂淡！”带土大吼一声，朝卡卡西扑了过去。 日向悠斗被视为波风水门的心腹嫡系，老师关系好，麾下弟子自然也会走得近。 如果有空，卡卡西和止水他们会进行切磋以及忍术交流。 虽然年龄有所差距，但琳是没什么战斗能力的医疗系忍者，止水和琉璃又都是拥有高强度血继限界的真正天才，每次都能和卡卡西等人相持很久。 ——按照卡卡西的话说，就是拖着带土这么个吊车尾战斗，还能打赢对手，看来自己比想象中要强得多。 四人看着卡卡西和带土的战斗，不再闲聊。 望月琉璃眼帘微垂，她站在同伴的身后，保证自己的动作不会被任何人看到。 轰！ 远处的切磋进行到了关键时刻，带土用出了豪火球，火焰在密林中间炸开，几人的注意力全被吸引。 趁此时机，望月琉璃手疾眼快，勾出带土包里的眼药水，将黑色的粉末撒了进去，随后屈指一弹，药水回到了以前的位置。 任务完成。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二章 神无毗·前夜 “就是这了！” 白绝把床铺和枕头放下，满意地拍拍手： “宽度正好、床板不硬不软、枕头也舒服……嗯，病人什么的，最适合在这里养伤了！”他挠了挠头，转过头来问道： “欸？斑，你说的那个马上要住进来的家伙，叫、叫……” “带土。”斑缓缓开口，他依然坐在宽椅上，由身后的魔像提供查克拉续命。 “啊，对，带土。”白绝叫道： “真好啊，有新邻居了，斑，带土什么时候能住进来？” “明天。” “哎呀呀，终于等到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啦……”白绝跳到床上，蹦蹦跶跶的。 他今天格外活跃，虽然白绝的性格一直欢脱外向，但正常来讲，也不至于如此聒噪。 ——每次外出办事前，他都会像现在这样说很多话，提前发泄，省得憋疯。 宇智波斑叹了口气： “时间差不多了，安静点。”他抬起手，啪嗒一下挖出自己的左眼。 因为过度消耗的生命力，斑的身体仿佛塞入枯草的假人，血都没流出多少。 白绝熟练地接过镜的写轮眼，按进自己的眼眶里。 那个与美子尸体大战的独眼面具男，再次出现在了幽暗的地底。 少时用力，老时用智。 一个人年轻时，可以用力量纵横天下；但当他身体衰弱，处于只能在地底苟延残喘的窘境，就必须学会用脑子解决问题。 宇智波斑也是如此。 几十天前，白绝借用镜的写轮眼，前去找美子的麻烦，并不是无所事事的闲棋。 激烈的战斗中，少女尸体的衣服破裂，露出了黑色的短棒，别人不知道那是什么，斑却再清楚不过了。 结合情报，许多东西便能被分析出来—— “月神是拥有仙人眼的家伙，躲在幕后用黑棒操纵尸体。” “他先后得到了辉夜、日向和千手的力量，并能使出阴阳遁。” “对于仙人来说，相反的强大之力，可以创造森罗万象。” “既然拥有了柱间的细胞，那么他总有一天会把目光转向宇智波，能和柱间相媲美的写轮眼，必须用大量宇智波的血肉去堆叠，或者……” “或者，找出身为柱间宿敌的【宇智波斑】”。 于是，一系列计划在斑的心中酝酿。 这些年，即使身体不便，但是依靠可以在物体中自由穿梭的白绝，斑也积攒了一些底牌。 然而名为宇智波斑的男人很清楚，对付拥有仙人眼的家伙，普普通通的手段起不到任何作用，白绝加上镜的万花筒，根本不是对手。 要想一劳永逸地解决这個麻烦，必须下血本。 为了“有可能来袭的强敌”，提前赌上一切，这似乎是最愚蠢的决定。 但是斑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经历过的争斗，比许多忍者摸过的苦无还多。 这些从战国时代活下来的老家伙们，身上都有一种相似的气质——高傲、极度自信、从生到死，都贯彻着自己的意志……也许，他们是比新生代更配得上“忍者”这个称谓的人。 世上最厉害的神兵，不会因久埋于地而黯然褪色。 “可以了。”白绝放下手，查克拉流过写轮眼，慢慢适应这个多出来的血继限界器官： “我出发了……” …… “首领大人。”一名晓组织的成员半跪在地，气喘吁吁道： “木叶的家伙……攻进来了！” 旋涡长门睁开眼睛，其实在下属开口前，他就知道雨隐村被入侵了，通过雨虎自在之术，长门能轻易发现那些突然出现的查克拉反应。 “一百、三百、八百、一千五……”红发的年轻人缓慢数着，脸色愈加冰寒。 雨之国四战之地，和火、风、土三国都有深仇大恨，当得知晓组织拥有轮回眼、又无意与周围国家和解时，可随意欺负的软柿子便成了喉咙里的钉子。 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不过，你们也太小看这双眼睛了。”旋涡长门喃喃自语，正要有所动作时，无数纸片飞来，倏地汇聚成一个年轻女人的样子。 “长门，不对劲！”小南气喘吁吁，冷雨滴落，让她紫色的头发紧贴在脸颊上： “木叶忍者知道你在哪，他们朝这座塔冲来了。” “村子内出现内鬼了啊。”长门冷哼，转头对同伴笑了笑： “没关系，小南，不论有多少敌人，我都会保护你和……我们的国家。” 他抬手，强大的瞳力贯彻全身，瞬间从高塔消失。 下一刻，旋涡长门出现在了木叶忍者最密集的地方。 “神罗天征！”巨大的斥力出现，周遭的一切都被弹开，忍具、人体、忍术都无法坚持哪怕一秒钟。 房屋倒塌，道路翻转断裂，仅仅一击，就让近百敌人失去生命。 拥有仙人眼的漩涡长门，与其他忍者有本质上的差距，仙与人，从来不能放在一起比较。 “土鸡瓦狗，木叶已经堕落到让麾下的忍者白白送死了么？”长门轻声开口，就想再次冲杀进去。 然而就在此时，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突然出现在他心中。 “小南！”旋涡长门大吼，操控斥力和引力飞到半空中，返回高塔。 可惜，他还是晚了。 穹顶之上，已不见紫发女人的身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白发的高大男人，他的肩膀上蹲着两只奇怪的蛤蟆，脸上有凸起的小疙瘩，瞳孔是横着的，脸上有奇特的图案，如同脸谱。 ——这是仙人模式下的自来也！ “长门，大半年不见了。”自来也的语气很平静： “小南没事，在蛤蟆的肚子里呢。” “把小南放出来……”漩涡长门的眼神宛如恶鬼： “否则，我就把妙木山的所有蛤蟆都开膛破肚，直到找出小南为止。” “长门……” 脚步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师徒叙旧就到此为止吧，自来也，我劝你最好利用那个名叫小南的女人。否则单凭我们两个人，说不定还拿不下他呢。” 男人从阴影里走出。 他的脸上，戴着螺旋状的独眼面具。 轮回眼回收作战……开始！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三章 自来也和独眼面具男 五天前。 风之国流火节当晚，日向悠斗喂糖未遂的同一时刻。 雨之国，木叶大营。 自来也皱着眉头，把书信捏碎。 “呀，自来也，你不是让我给纲手姬送信么？”一只小蛤蟆狐疑地望着男人： “怎么写着写着就撕了？” “对于一个作家来说，心情是能够反应到文字上的啊，刚才那封信，字字都透出糟糕男人的气息……还是算了吧。” 自来也让小蛤蟆返回妙木山，一人坐在桌子前发呆。 即使身体已经痊愈，但直到此时，自来也依然能感到隐隐阵痛。 漩涡长门，那个乖巧安静的徒弟，如今却能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骨骼碾碎，那双神秘的轮回眼注视自己时，透出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痛苦、仇恨、愤怒，仿佛枯萎的花朵。 【自来也，你的徒弟会给世界带来前所未有的重大变革，安定或毁灭，你是那个引导变革的人，终有一天，你会被迫做出重大的选择】 二十年前，蛤蟆仙人做出的预言音犹在耳。 当自来也第一次在看到那双轮回眼时，他几乎认定漩涡长门就是传说中的预言之子。 那个红发的男孩聪慧、强大、拥有比肩仙人的眼睛，更关键的是，从小经历战争的他懂得什么叫痛苦，打心底里向往和平。 然而一切都变了，曾经被寄予厚望的救世主，如今却变成了内心痛苦的复仇者。 “长门啊，为什么你……” 飕—— 蓦地，一阵带着潮湿气息的冷风拂过。 自来也瞳孔猛地一缩，查克拉在身体里汹涌激荡，只要他意念稍动，便能使出忍法·针地藏，护住全身。 “不愧是三忍之一……反应真快。” 自来也转过头，注视着正悠哉悠哉关窗户的神秘男人。 他戴着奇特的独眼面具，身穿黑袍，衣服上没有一丝湿润的痕迹。 没有问“你是怎么进来的”这种废话，自来也站起身，高大的身躯缓慢逼近独眼面具人。 甭管你有什么目的，擅闯木叶大营，就是死！ 就算要问话，抓住再问也来得及。 “对木叶真是忠心耿耿。”独眼面具男轻声道： “自来也，我的目标是晓组织的首领。” 白发的高大男人倏地停住。 “……漩涡长门？” “我想，面对与自己为敌的轮回眼，木叶一定做梦都想除掉他吧？” “如果为了这件事，你应该去找水门，他才是前线的统帅。” “不，自来也，波风水门是统帅，他会考虑伤亡和影响，而且对另一個忍村宣战，需要火影亲自点头，但伱不同，你不会顾忌那么多。”独眼面具男顿了顿，接着道： “因为只要看到机会，你便会不择手段地杀掉漩涡长门……对么？” “听说你们曾经是师徒，但大半年前，他破开四赤阳阵的时候和你交过手，哈，都是冲着杀死对方去的，没有一点留手，该说不愧是师徒么？” “为什么会反目成仇、为何会对昔日的徒弟有如此大的杀意，我不过问，更不想管。” “但是，这份杀意，就是我们合作的基础！” 独眼面具男拿出一枚卷轴，放在地上轻轻一推，卷轴便滚到自来也的脚边。 “自来也，我们合作的具体内容都在这里了，照不照上面做，你自己选择。” 他的身体像蜡烛一般与地面相融，眨眼就消失不见。 自来也没有阻止，也没有动弹，仿佛坏掉的指针。 【终有一天，你会被迫做出重大的选择】。 …… 五天后。 “老师，我走了。”波风水么将一枚飞雷神苦无别在身后，对自来叹道： “岩隐大举进攻草隐村，如果真被土影他们打下来了，火之国北方将无险可守，必须阻止他们！” “老师，我率领三分之一的部众前去草隐村支援，您在雨之国守好家就行……哈哈，您是老江湖，我就不啰嗦了。” 水门摆摆手，离开屋子。 自来也看着水门离去的方向，隐隐听到了徒弟说话的声音： “叫卡卡西他们几个过来，我有一个任务要……” 再之后的话，自来也没听清，也没心思听。 他记得很清楚，独眼面具男给的那封卷轴上，第一句话就是“五日后的夜晚，率领超过三千数目的木叶忍者进攻雨隐村。” 自来也第一次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对独眼面具男的计划嗤之以鼻。 ——水门是统领，虽然自己也能指挥得动前线军队，但要瞒过水门，简直天方夜谭，计划的第一步就是不可能的事！ 但现在，水门却被支走了。 独眼面具男……有办法影响岩隐村的决定？ 自来也这般想着，目送水门率着大军离去。 那个神秘男子的能量，比想象中还要可怕，但岩隐的进攻和水门的离去，也侧面证明了这次合作绝不是漩涡长门主导的阴谋。 雨隐村还没这么大本事。 几个小时后，天色渐黑，自来也沉默地穿上战甲，点足三千木叶忍者，朝雨隐村进攻。 他做出了选择。 比起“可能毁灭世界的轮回眼”，自己承担的风险不算什么。 自来也甚至有了心理准备，一旦有意外发生，他会让木叶部队尽数撤走，自己单人断后！ 砰！ 砰！ 两道小小的烟雾升起，深作仙人和志麻仙人出现在自来也的肩膀上。 “帮我进入仙人模式吧，辛苦两位仙人了……” “小自来也，你的脸色很不好看啊，怎么？还为寻找预言之子而头疼么？” “预言之子恐怕是找到了。”自来也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挤出笑容： “但现在，我是去杀掉他的，哈哈哈……” 深作和志麻对视一眼，没再询问，只是缓缓吸收自然能量。 不多时，自来也的外貌开始变化，皮肤上鼓起细小的疙瘩，脸部出现独一无二的脸谱，体内查克拉以几何级的速度凶猛递增，变成了强大的仙术查克拉。 ——仙人模式，开！ 自来也睁开眼睛，露出长方形的瞳孔。 轰！ 他撞破雨幕，奔跑在木叶部队的最前方，再无迷茫。 自己亲手栽下的祸根，当然要由自己解决。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四章 奔赴 日向悠斗张嘴，吐出压在舌头下面的细针，这个习惯经年累月，已经刻在了身体深处。 他晃了晃睡得发昏的脑袋，推开窗户。 东边的天空已经蒙蒙亮，清凉的露珠顺着窗棂滑落，滴在了少年的手背上。 黑夜结束了。 日向悠斗走出房间，倚靠在回廊的栏杆上，眺望远处的火影岩。 早春的清晨，就连空气也弥漫着丝丝寒意，但忍界是个非常适合植物生长的地方，就算才告别冬天没多久，树木也郁郁葱葱。 寒冷对身体有好处，日向悠斗任由冷风吹打自己的皮肤，以此让睡足一夜的身体和神经快速醒来。 吱呀…… 隔壁的门扉被推开，纲手穿着靛蓝色的长袍走出来，即使刚刚睡醒，她的头发也很柔顺，丝毫不毛糙，甚至还挽起来插了个碧玉做的簪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纲手开始有意识地在徒弟面前保持形象，每次见面都是漂漂亮亮的。 “悠斗，醒这么早啊？” “嗯，一会儿我就要去后山修炼了。”日向悠斗笑道： “一日不练，身体就会锈啊。” “那也要保证休息。”纲手扔过来一个葫芦： “喝点，暖暖身子。” “这是酒？” “一日不喝，身体就会馋啊。” “哈哈……”日向悠斗失笑，咕嘟灌了一口，又把酒葫芦递给金发女人。 师徒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倚着栏杆，在早春的清晨小酌起来。 “不行，老师，这么喝有点没意思。” “你是想……？” “弄点下酒菜呗。” “大早上的，食肆也不开门啊。”纲手皱着眉头道，突然发现徒弟正盯着自己的耳垂，看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如果自己稍微给点好脸色，肯定就扑过来肆意把玩揉捏了。 “……你小子，要是想去池塘里游一圈的话，我可以给你扔下去。” “老师，这么暴力做什么，师徒之间要和谐啊。”日向悠斗摸了摸下巴，突然眼睛一亮： “静音还没醒吧？咱们把她弄醒怎么样？敲個锣什么的，欣赏着她的表情，肯定能喝下一葫芦酒。” “你是魔鬼么？”金发女人瞪了他一眼： “敲锣？把静音耳膜吵坏了怎么办？我们去抓点小虫子什么的放她被窝里，岂不是又安静又下酒……” 师徒两人贱兮兮地讨论着，还没统一意见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一个暗部下来，跪在庭院中。 “纲手大人、玉狮大人，火影大人有请，请立刻前往火影大楼。” 日向悠斗心中了然，这么着急，肯定是神无毗桥之战爆发了。 二人没有磨蹭，穿上木叶制式的绿色铠甲，很快来到火影办公室。 “大野木那家伙，是铁了心想要拿下草隐村。”刚一进门，猿飞日斩就道： “昨天，水门已经带着大军前往正面战场，这一去，肯定要爆发大规模战争，雨之国虽然有自来也在，但为了以防万一，悠斗，你去趟前线吧。” “是，火影大人。”日向悠斗领命。 猿飞日斩又看向金发女人： “你最近有些太闲了……从今天开始，你也要向悠斗一样，旁听高层会议。” “啊？老头子，我从小就趴在我爷爷腿上看伱们吵来吵去了，门门道道我都懂，就不用再浪费时间了吧？” “都懂？好，我问你，这次战争，宇智波家一共死了多少人？为了补偿宇智波家族的牺牲，我们给富岳承诺了什么？雾隐那边的水影候选人都有谁？我们火之国的大名马上就要来木叶参观，你知道他怀着怎么样的小心思么？” 猿飞日斩吹胡子瞪眼地说了一大堆，纲手支支吾吾，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纲手啊，我在火影的位置上坐不了几天了，你马上会成为顾问长老，要承担起责任啊……” 猿飞日斩确实是老了，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当他终于想起日向悠斗还有任务在身时，才挥挥手让师徒二人离开。 “哦，对了，悠斗。”临走的时候，三代火影皱着眉头补充了一句： “前线的暗部跟我说，昨晚自来也带着几千号人攻击了雨隐村，具体战果到现在也没通知村里，你帮我问问他是什么情况，最好写份报告给我。” 袭击雨隐？日向悠斗心中一愣，低头行礼后和纲手走出办公室。 他随便找了个借口来到后山，用出逆向通灵。 湿骨林某个隐蔽的角落，日向悠斗搬开石头，露出里面的卷轴。 这个地方，是他和望月琉璃固定的情报交换点，有了湿骨林，便能跨越距离传递物品和消息。 卷轴一共有两个，里面依然是用汉语拼音写下的几行字。 第一个卷轴：“黑棒磨成的粉末，已经放进宇智波带土的眼药水里了，他似乎有干眼症，一天之内，这些粉末便能布满他的身体，在完全代谢之前，你可以轻松锁定带土的位置。” 第二个卷轴：“岩隐进攻草隐村，我们三个都被编入了出征队伍中，想来神无毗桥之战马上就要爆发，你要小心，哦，对了，我不在雨之国，恐怕不能及时传递橘结玄送出来的消息。” 模范分身啊，日向悠斗心中感慨，将大石头搬回去，烧掉两个卷轴。 他虽然心里有点疑惑，但也没把自来也率军进攻雨隐村当回事。 就漩涡长门那个敌视周围忍村的态度，又拥有极具威胁的轮回眼，挨揍是迟早的事，但如果没有尾兽这样的洗地型查克拉武器，雨隐村很难被攻破。 “不过，这次去前线，要找机会跟漩涡长门说说外交态度的问题，虚与委蛇就行，夹在三大国之间，没有点政治智慧怎么行……” 日向悠斗这般想着，离开湿骨林。 依然是由纲手给他检查战甲和护腕绑带，静音这时候已经起床，睡眼惺忪地去后厨给他弄了几份便当，塞进封印卷轴后，日向悠斗告别老师和静音，出了村子大门。 这次的任务是单人支援，意在防止前线有大高手袭击，因此没有部下跟随，日向悠斗轻装上阵，独自一人离开木叶。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五章 神无毗·寒午 “土遁……岩屋崩落！” 岩隐忍者单手撑地，查克拉爆发，地动山摇间岩洞崩塌，房屋大小的巨大石块如雨，不断砸向洞内的三名年轻忍者。 “不好！快点找到出口……”卡卡西大吼，只跑了几步，身体就砰的倒下。 他的左眼缠绕着层层纱布，几分钟前，这枚眼睛刚被敌人废掉，卡卡西还远远没有习惯单眼视物，一块落石恰巧从死角砸了到他的脑袋，连番大战耗尽了卡卡西的体力，瞬间就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他看到有人朝这边扑来，一把推开了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卡卡西猛然睁眼，琳泪花闪闪的脸映在他的眼中，于此同时，他看到了无比凄惨的一幕—— 带土躺在地上，右半边身体被巨石压着，血流满地，奄奄一息。 “该死！”卡卡西冲了过去，但这巨石一边压在带土身上，一边撑住倒塌石洞的顶部，凭他的力气，根本挪不动。 要是用千鸟打碎的话……飞溅的碎石会连带土的身体也一并打烂！ “省点力气吧……卡卡西。”生死关头，吊车尾的宇智波带土展现出了作为忍者的优秀素质，他微笑开口，语气温和： “我的右半身都被压扁了，一点知觉都没有……” 说话间，带土咳出鲜血，显然内脏都被巨石砸烂，稍有动作就是五内俱焚的痛苦。 “该死！”旗木卡卡西跪在地上，无边的悔恨充斥他的心灵，他把自己的拳头当成锤子，用力砸向岩石： “我要是能早点听你的话，和你一起来救琳的话，事情就不会弄成这样了……我不配当队长……不配当忍者！” “啊……卡卡西，我想起来了。”正在这时，带土突然开口，他依然面带笑容，仿佛被砸烂半边身子的不是自己一样： “你晋升上忍那天，老师送了你一枚飞雷神苦无，琳送给你医疗包还有护身符……仔细想想，就只有我什么都没送啊。” “其实我一直在想，送你什么好呢……这会儿，我终于想到了，放心，这礼物绝不会成为你的负担。” “我就把……这个写轮眼送给你好了。” “不论村里人怎么说，伱和你的父亲木叶白牙，都是非常优秀的忍者……我就是这么想的。” “琳啊，别哭了，最后再拜托你一件事，帮我把这颗写轮眼……移植给卡卡西吧。” “我就要死了，卡卡西，但是我会成为你的眼睛……好让你看清未来……” …… 白绝蹲在地上，仰望着头顶的岩石。 “呀……新邻居呀新邻居，你什么时候从天而降啊……” 砰！ 自言自语间，头顶岩石碎裂，顺着早就挖好的通道，一个浑身鲜血的少年掉落下来。 白绝手疾眼快地接住，只稍微扫了一眼，就嘶嘶地直抽冷气： “右半边身子都烂掉了，左眼也被挖走，如果他死在半路上的话，斑肯定要生气的吧……” 他抱着带土撒腿就跑。 …… 正午时分。 “好快的移动速度。”日向悠斗踩在树干上，仔细感受远处的查克拉反应。 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带土营救琳的全部过程，他都看在眼里。 但日向悠斗没有丝毫插手的打算，任由和原著中一模一样的情节发生。 他不是圣人，为了自己的目的，带土必须被白绝带到斑的面前，只有这样，通过黑棒粉末的感应，他才能找到宇智波斑。 感知到带土的速度突然加快，日向悠斗知道白绝肯定得手了。 他戴上面具，用蛮力向下挖去。 很快，日向悠斗的指尖碰到了坚硬的岩石。 狮牙出现，他利用狮牙咬绝切割的力量在岩石上钻洞，离地表越来越远，终于，日向悠斗脚下一空，坠了很长的距离，跌入地下岩洞。 说是岩洞，不如说是巨大的地下空间。 高度足有一公里，前后左右望不到头，黑茫茫的一片，如果不是刚才日向悠斗眼疾手快，千钧一发之际用流云钢勾住倒悬的钟乳，然后用狮牙咬绝的冲击力减缓坠落速度，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真是大啊……”日向悠斗眼角青筋暴起，白眼开启后有夜视能力，马上就要见到斑，分家少年不会在这种要命关头节省查克拉。 “找到斑，能杀就杀，杀不掉也要弄点血肉组织什么的。” 日向悠斗这般想着，感知遥遥传过来的黑棒查克拉，向前方极速奔行。 幽静的地底只有他的脚步声，日向悠斗虽然始终和宇智波带土保持数公里的距离，但也没有做过多遮掩，他不擅长潜行，而且宇智波斑控制着很多白绝，肯定会布置多条警戒线，说不定自己早就被发现了。 在奔跑中，日向悠斗等待着敌人的袭击，他可不相信那个名为宇智波斑的男人会束手就擒。 终于，这场奔跑在某个时刻戛然而止。 日向悠斗的正前方，出现了一個人。 黑袍，背着身，身材不算高大，但却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幽暗的地底，黑袍人缓缓转身，日向悠斗看清了他的脸。 红色头发，一双眼睛是紫色的，有一圈圈的同心椭圆，他的脸长得颇为俊秀，但皮肤上却有道道斑驳的裂痕。 ——这是漩涡长门的……秽土转生！ 在忍界第四次大战期间，宇智波斑曾被秽土转生出来，仙人兜妄想用通灵契约控制斑，但斑却使用【秽土转生·解】轻松挣脱。 秽土转生·解的施展方式非常简单，只要逆着秽土转生结印就好。 斑的压箱底牌，很有可能是强大的秽土忍者，对于这件事，日向悠斗心中早有准备。 但眼前的场景，却着实出乎了分家少年的意料。 ——漩涡长门已死！ 日向悠斗遍体生寒。 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等……橘结玄不会也…… 不不不……现在不是关心千手分身的时候，仔细想想，漩涡长门死了，他的轮回眼肯定会被斑收走……它们在哪？总不可能放着不用吧。 麻烦了……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三对三 “长门……”幽暗的地底，日向悠斗似乎叹了口气： “小南呢？” 红发的年轻人默不作声，尘土从脸上斑驳的裂痕中掉落，发出极轻的沙沙声。 “看来，你的意志已经被抹除了。”日向悠斗咬破舌尖，将手按在地上。 砰， 砰。 两具身穿黑袍的尸体被通灵出来。 神之假面只剩一张，日向悠斗必须谨慎使用，防备斑的后手。 分家少年一心三用，信司尸体和美子尸体同时走到前面。 一人双眼泛着淡淡金光，一人拥有一枚花瓣形状的万花筒。 ——日向悠斗把天忍的白眼移植给了信司，镜的万花筒给了美子！ 失去意志的长门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单手伸出，对准日向悠斗。 “万象天引！” 悠斗双脚离地，不由自主地朝长门飞去。 然而，他虽然无法控制身体，可查克拉的操作却不受丝毫影响。 嗡—— 信司尸体拔出苦无，唰的冲刺到秽土长门的身边。 长门张嘴，吐出一枚小火球，这火球虽只有拳头大小，但速度极快，落地后瞬间涨大，变成几十米宽度的火海。 火遁·头刻苦！ 不远处，美子尸体闭上左眼，右眼的万花筒紧盯着信司，根根血丝狰狞突起，能力瞬间发动。 信司的尸体突然变轻，几近于零，他的速度猛然暴涨，居然仅凭肉身轰出音爆。 宇智波镜的万花筒，左眼在斑的手上，能力名称为【石土毘】，可以增大视线聚焦之处的重量。 右眼则在“月神围杀战”中被日向悠斗得到，移植给了美子，能力为【玉依比命】，能够减轻甚至抹除物体的重量，以忍者的爆发力，体重接近于零时，甚至可以踩在空气上奔跑。 两个瞳术都是瞬发型的，作用距离很远，虽然效果简单，但用好了同样是大杀器！ 噗嗤！ 信司尸体手中的苦无狠狠捅到秽土长门的腹部，淡金色的白眼一闪，放开苦无，双掌猛拍，力量大得出奇，连空气都跟着震动。 日向天忍是难得的奇才，已将摸到血继限界进化的门槛，一双眼睛除了可以窥视到某些东西外，最大的用处就是“增幅查克拉”！ 因为这两颗查克拉放大器的关系，日向龙介才能源源不断地使出極天，巅峰时期隔着几公里，一道查克拉手掌拍过去就能将敌人弄死，如同天谴。 “神罗天征！”感知到危险，秽土长门狠狠握拳，万象天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球状的斥力屏障。 以他为中心，方圆百米的土地和岩石都被轰飞，连刚刚他自己释放的火遁也被吹灭。 幽暗的地底世界仿佛升起了一颗太阳，信司和美子被远远弹了出去。 然而就在这时，日向悠斗终于开始有所行动。 卡着神罗天征消失的完美时间点，分家少年使用瞬身术，出现在秽土长门的身前。 “暂时休息一会儿吧，长门，今日施术者必死，你会得到安息。”日向悠斗轻喃，伸出双手，就要用怪力把秽土长门的头颅硬生生扯下来。 可惜，他的双臂抬到一半就顿住了。 重！太重了！ 日向悠斗感觉自己抬的不是胳膊，而是一座小山。 白眼的视界中，出现了一个独眼面具的男人。 他同样拥有一颗花瓣状的万花筒。 “宇智波真是麻烦……”日向悠斗冷哼，操控美子尸体对自己发动能力，手臂恢复正常的重量，在秽土长门发动反击前跳开。 三名日向站在一起，日向悠斗调整呼吸，在心中酝酿下一轮进攻。 出手后，白绝不再隐藏，大模大样地来到秽土长门的身边。 果然，那天的交手是宇智波斑主导的试探行动，不过现在是三对二……优势依然在我。 日向悠斗这般想着，看了一眼长门腹部的伤势。 还在愈合中，即使是是秽土之身，行动也会有所影响。 速战，速决！ 分家少年眼睛眯起，瞳术【玉依比命】作用于身，他的右手爆发轰鸣，狮牙用出，却没有凝聚标志性的臂铠，只是劈开空气，让速度快到极致。 轰隆隆隆隆…… 日向悠斗毫不畏惧地直线突刺，过程中白绝不断发动瞳术，却都被美子尸体一一化解。 长门抬手，但没有使出任何一种忍术。 这就是抹去意志的弊端所在了，在秽土长门眼中，白绝是同伴，因此不能使用无差别攻击的神罗天征，但面对凶猛攻过来的日向悠斗，威力太小的忍术肯定没有作用，短短瞬间居然思维卡壳，动作也慢了半拍。 电光石火间，日向悠斗已经杀到长门的身前。 他单掌拍出，怪力也同时使出，此时秽土长门反应过来，已经在调集查克拉打算释放神罗天征，但日向悠斗没有退却，他对自己的双手很有信心，就算拼着受伤，也能先把长门的头给拧下来！ 两大高手一触即分。 哗—— 鲜血四溅。 一枚苦无贯穿了日向悠斗的左臂，透射后速度不减，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再次拿到，接着他反手一挥，轻描淡写地划过日向悠斗的喉咙。 好快……是波风水门？ 日向悠斗脑中划过这个念头，只来得及向后一仰。 苦无划过他的气管，将血肉都挖了出来，好在他心里一直有防备，下意识退了一步，没有被直接取下首级。 信司尸体及时赶到，接住悠斗，两人一并撞到岩壁上，砸出蛛网似的裂痕。 忍法……创造再生！ 日向悠斗艰难地掐了一个印，伤势快速愈合，断骨和气管也重新长了回来。 他长舒一口气，看向那個拿着苦无的人影。 银白头发，梳着马尾辫，左肩佩戴赤红三角纹路的白色袖标，面容坚毅却不失温和，他的脸庞也有交错斑驳的尘土裂痕，和长门一样拥有轮回眼。 不同的是，这双轮回眼的瞳力有种“鲜活”的感觉，显然不是秽土的产物。 秽土之身+移植轮回眼，显然是斑的手笔。 是旗木朔茂啊……长门，怪不得你会被杀死…… 日向悠斗擦干衣襟上的血水，喘息着站起身。 这次是三对三了。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七章 突杀之战 “咦？” 白绝把奄奄一息的带土放在床上，倏地愣住，转身道： “斑，那个叫月神的家伙，突然痊愈了。” “什么程度的伤？”斑低垂着头，收回来的轮回眼移植给了秽土白牙，镜的左眼也不在身边，不能视物，眼前便是一片没有边界的虚无，但这足以把普通人逼疯的黑暗，却不能在枯槁老人的心头掀起半丝风浪。 要问为什么的话…… 【宇智波斑】 这个名字就是答案。 “喉咙被旗木朔茂斩断了。”白绝一心二用，一边将准备好的身体组织移植给带土，一边诉说前方战场发生的事： “气管肯定是断了，那血沫和肺部的声音绝对做不得假，但不到一秒钟，他就痊愈了……掌仙术？” “不可能，掌仙术做不到这种程度。”斑轻声开口： “倒有些像柱间的恢复能力……忍界还是有人才的啊，居然能开发出这种忍术。”他顿了顿，眉头轻皱： “我记得去年，猿飞日斩那个小鬼引诱云隐和雾隐的时候，有人使用过类似的东西。” “啊？你是说日向悠斗么？他是纲手的弟子，那一次大战中，他用了他老师开发的禁术，好像叫做创造再生。” “创造再生啊……话说回来，很多情报都显示，月神战斗时确实有根深蒂固的柔拳痕迹。” “斑，你不会认为月神是……” “不需现在就下结论，他会露出更多看家本事的。”斑说完后缄默一会儿，蓦地失笑，声音居然饱含莫名的畅快： “日向分家的小鬼，居然这么有骨气么……” …… “不能再藏手了。” 日向悠斗咳出气管里的鲜血，喉咙总算好受了一些。 前世的原著中有一个很小的细节，在五影会谈后，时任风影的我爱罗打算将会谈的结果转达给木叶村内值得信赖的忍者，并说出了旗木卡卡西的名字。 大野木的第一個反应是“白牙的儿子”。 那时，写轮眼卡卡西之名誉满五国，已经三十一岁，心智和战力都是翘楚，但在大野木的心中，卡卡西身上最大的标签依然是白牙之子，甚至在提名第六代火影时，火之国大名也下意识地说出“是那个白牙的儿子么……”这样的话。 即使死去二十余年，他的名声也没有被人忘却。 这就是木叶白牙。 被抹去意识的秽土之身会削弱大高手的五感和临场反应，但斑丧心病狂地给他移植了轮回眼，一身战力绝对比生前只高不低。 白牙、长门、凑数的独眼面具男，这种级别的配置，相当要命。 顾忌身份暴露而选择畏手畏脚地战斗，简直是生吞起爆符的愚蠢行为！ 日向悠斗完全陷入了斑的牢笼里。 但于此同时，他离年老衰弱的宇智波斑，也越来越近了。 “不惜一切代价冲过去，杀掉他！” “这样的话，身份的秘密能保住，宇智波的顶级血脉也拿到手了。” 日向悠斗的眼中划过冷芒，手指在额头轻轻一点，进入了假面模式。 金色的长刀握在手中，查克拉的量和质极速拔高，信司和美子尸体微微颤抖，也在适应新出现的力量。 还剩一百七十九秒…… 日向悠斗轻弹刀锋，面具下的脸庞出现了神秘的黑纹，从现在开始，他将时刻保持阴封印解开的状态。 斥力在足尖爆发，他在原地踏出大坑，猛地扑向对面的三个敌人。 寒光闪过，在日向悠斗靠近的瞬间，秽土白牙出现在他旁边，依然握着最常见的苦无，简简单单一记直刺。 古朴、纯粹，动作凝练至简，没有任半点花哨。 “半瞳·双蟒绞杀！”日向悠斗轻喝，周身三米出现恐怖的力场。 这个招式的使用非常恰当，不仅可以逼退敌人，还能抵抗一下轮回眼的神罗天征和万象天引。 然而，白牙却没有退。 那只握着苦无的手就这么撞在日向悠斗的腹部，任凭自己的手臂被搅得粉碎。 秽土之身，就应该这样用。 日向悠斗闷哼，在创造再生的作用下，腹部伤势瞬间愈合，短暂的交手没有让他停下脚步，皮肤恢复如初的刹那，人已经冲到了长门的面前。 旗木朔茂和漩涡长门的轮回眼同时发动，神罗天征前后夹击，死死按住日向悠斗，双蟒绞杀轰然运转，虽然保护住了分家少年，但三股巨大的力量僵持却让他动弹不得。 危难关头，信司尸体抬起手，对着空气轰了一拳。 孱弱的八卦·空掌，却在天忍白眼的加持下威力暴增。 秽土白牙的身形倏地晃动，夹击的神罗天征失去平衡，日向悠斗转身，游鱼似的挤了出去，刚好避开白绝加持了瞳术的手里剑。 信司和美子这时赶到，拼命缠住白牙和长门，日向悠斗腿部用力，再次向前冲。 白绝大骇，短短的刹那，他竟然成为了挡在敌人和斑中间的最后一道屏障。 那枚万花筒的瞳力彻底爆发，日向悠斗只感觉身体仿佛有千钧之重，抬腿都艰难。 然而现在，他不需要抬腿。 刀柄嘶吼一声，化成金色的人形，它咬住刀身，舍命飞扑白绝。 唰！ 刀锋从左眼插入，不仅废掉了那枚写轮眼，还将白绝的大脑贯穿。 寒光闪过，普普通通的苦无再次出现。 日向悠斗完美无瑕的白眼看得分明，短短数秒，白牙便将信司尸体钉在岩壁上，面无表情地朝自己杀了过来。 那边的美子尸体更惨，已经没了一条腿，但在日向悠斗的控制下，少女还是玩命地拽住长门的胳膊，跟着他一起靠近自己。 一切都在计划中。 “可惜了……”分家少年轻喃，结了一个印。 缝在美子皮肤下的互乘起爆符，刹那间被日向悠斗的查克拉引爆。 轰隆隆…… 无尽爆炸在地底世界咆哮，成千上万张互乘起爆符通灵过来，一张变四张，四张变十六张，眨眼间越爆越多，高温和火焰伴随爆炸出现，地底世界一片火海。 砰！ 日向悠斗冲出无尽火焰，前方再无阻挡。 他笑得狰狞。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八章 四十年前的瞳力 后方的剧烈爆炸映得岩壁发红，热浪和碎石拍在后背上，日向悠斗却丝毫不以为意。 他笑容狰狞，眼中的杀机几乎化成实质。 日向悠斗很少露出这种表情，即使在战场上和同族“说一句掏眼窝子的话”，也经常是笑呵呵的，看着跟娶媳妇差不多。 但这次不一样，宇智波斑的反击老练狠辣，切切实实伤害到了他。 ——漩涡长门一死，漩涡分身的原材料上哪去搞？ 日向悠斗费尽心力，把长门绑到了自己的战车上，除了增添一个可用战力外，也是存着用其血肉制作漩涡分身的念头。 但如今长门死亡，剩下的有名有姓的漩涡族人，就剩下玖辛奈、鸣人和香磷三人。 香磷的“成色”不太够，如果用她的血肉，漩涡分身恐怕成长不到能被吞噬的程度。 堂堂七代目火影漩涡鸣人绝对有资格，但他还未出生。 玖辛奈作为稳定的九尾人柱力，查克拉量和生命力肯定相当不错，自己可以利用水门对自己的信任，哄骗玖辛奈进入陷阱，或者干脆等到她怀有身孕的时候下手，母亲+腹中之胎，血肉绝对是够了，可就是…… 好吧，日向悠斗承认，自诩为反派的自己，有时候确实不够畜生。 除了漩涡分身的问题，他还损失了一枚万花筒和一枚日向美子的宗家白眼，互乘起爆符的威力不是开玩笑的，美子绝对被炸成了碎块，都不用收尸，算上他刚才毁掉的独眼面具男的万花筒，开高达的梦想暂时成为泡影。 情绪激荡间，日向悠斗的身体倏地一滞。 后方，身体多处破碎的秽土白牙用出了万象天引，长门离自爆的美子尸体太近，就算是秽土之身也需要很长时间才能修复，这个要命关头，只有白牙能远距离出手，阻止日向悠斗的步伐。 然而秽土白牙的身体也被互乘起爆符炸的残缺不全，战力大打折扣，无法追上日向悠斗，二人隔着很远对轰，彼此的距离却并没有缩短。 但就算是这样，日向悠斗的速度也被拖慢了很多。 他心中微沉，默默计算着时间。 突进到宇智波斑身边还需……一分十五秒。 …… “喂喂喂，斑，真的不要紧么？已经可以听到战斗的声音了。”白绝一边缝合带土的身体，一边焦急地看向老人。 “无需慌张。”宇智波斑依然低着头： “你背着带土先从密道离开吧，这里很危险。” “……你不和我们一起走？” “嗯。” 说话间，巨大的魔像开始颤动，过量的查克拉沿着管道输送到斑的身体里，他已经很老，肌肉和经络全部退化，承受不住这种程度的查克拉，浑浊的血液从皮肤渗出，将石椅染成猩红。 宇智波斑艰难抬手，掐了一个印。 即使是他，在这个时候也感到了一丝命运的垂怜。 四十年前，在挑战千手柱间的前夜，他曾漫不经心地落下一枚暗子，困居于地底的这些年，斑几乎忘了那個暗子的存在，却没想时至今日，那却成为了自己最后的底牌。 “再过几年，那份瞳力也要消散了吧……时间刚刚好啊。” 宇智波斑将魔像汹涌的查克拉强行束缚在自己体内，并借着结印的力量用出了术。 黑暗中，这个战国时代的老家伙轻轻吐出一个字。 ——“解！” …… 草之国。 一望无际的旷野上，木叶和岩隐的忍者忘我厮杀，血流满地，入目皆是断肢。 为了战略上的安全环境，火之国必须阻止土之国对草隐村的侵略，在一马平川的草原战斗，双方都没有遮挡物，战斗的烈度很高，从这次战役爆发到现在，死亡率甚至超过了绞肉机的雨之国战场。 波风水门和大野木作为双方领袖，承担了最重的战斗任务，飞雷神和尘遁都是能碾杀大量普通忍者的招式，他们不敢让对方获得充足的出手时间，只能拼命缠住彼此。 木叶后方，临时用土遁搭建的房子。 漩涡玖辛奈挽起红色的长发，脖子上的汗水已经打湿衣襟。 她忙得不可开交，作为封印班的负责人，加上和波风水门人尽皆知的情侣关系，很多木叶忍者都将玖辛奈视为战场上有决定权的人之一。 水门和大野木打得不可开交，随军出征的副统领也在前线指挥，因此在后方，紧急情况都要请示漩涡玖辛奈。 “东线怎么出现了这么多伤员……这伤？熔遁么？让精通水遁的忍者过去！” “不要让岩隐的人靠近水门所在的区域，小心他们在苦无上做手脚。” “让擅长雷遁的忍者绕到岩隐后面，必须想办法破坏他们的土遁要塞……” 好在玖辛奈是漩涡遗孤，从小就被悉心培养，指挥时极有条理，起码不会犯致命失误。 旁边的暗部看到玖辛奈湿漉漉的脸，递过来一块毛巾，红发女人笑着接过，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地说了声谢谢。 然而就在这时，她的耳边响起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解”！ 与此同时。 漩涡玖辛奈的身体深处。 混沌迷蒙之中，漂浮着一颗巨大的球体，仿若微缩星球。 金色的狐狸困于其上。 十四根巨柱分别贯穿它的九条尾巴、四肢和腹部，锁链层层缠绕，将它死死钉在这里。 此兽是为九尾妖狐！ 自从被封印在漩涡水户的身体里，它便再没有见过阳光，痛苦占据它的心神，本就暴躁的九尾更加极端，对世间一切都充满仇恨。 ——“解”！ 正在此时，斑的声音传到漩涡玖辛奈的耳边，变成查克拉入侵到封印之界，化作道道闪电，几欲劈开这个混沌的牢笼。 九尾的头顶，一份磅礴的瞳力突然被激活。 四十年前，宇智波斑捕捉九尾，在终结之谷大战千手柱间，在那之前，他还特意放了份瞳力在九尾身上，算是一手闲棋。 整整四十年过去，即使弱了很多，但配合魔像的力量，也足以破坏封印。 “可恶，是斑么……” 九尾狂吼，右爪一收，居然挣断了巨柱和锁链。 不详的查克拉彻底暴走。 …… “吼！” 外界，漩涡玖辛奈双眼遍布血丝，身体组织被大面积破坏，鲜血狂涌，随着狂暴的查克拉缠绕在皮肤上，在她体外结成猩红的尾兽外衣。 “啊啊啊啊啊——！” 红发女人咆哮，面容狰狞如鬼。 巨大的查克拉在她身上喷薄而出，那是威力堪比一百个豪火球同时炸开的查克拉气爆！ 木叶后方升起蘑菇云，仅仅一击，就不知道夺取多少人的生命。 尾兽是生命，但也同样是令人觊觎的兵器。 战场上，岩隐和木叶的忍者同时停下动作，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变故。 咕…… 失去神志的玖辛奈低吼一声，却没有陷入到混乱的杀戮之中，而是脚下用力，在尾兽外衣的包裹下以超高速离开，眨眼就消失不见。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九章 底牌VS后手 引力呈蟒蛇形状，咬住一块岩石，拉着日向悠斗的身体向前冲刺，在高速移动的同时，他还在岩壁粘了一张起爆符。 轰！ 火焰炸开，秽土白牙的身体再次滞缓。 短短一分钟内，两人交手百余次，白牙的速度愈加减慢，日向悠斗则借着反作用力越来越快，已经和秽土白牙拉开距离。 身后的追兵暂时无法攻击，日向悠斗却没有松懈，只是凝望前方，胸中杀意垒结。 在神之半瞳视界的极限处，已经出现了平静坐在魔像下面的老人的身影。 ——宇智波……斑！ 日向悠斗伸出食指，斥力枪轰然尖啸。 砰！ 眨眼间，分家少年便冲到了宇智波斑身前百米处。 老人似有所感，倏地抬头。 他眼眶空空如也，眼皮耷拉着，老态龙钟、目不能视。 然而，名为宇智波斑的男人却依然平静无畏，察觉到前方旺盛杀意的时候，甚至还微微颔首，以堂堂正正的姿态迎接挑战自己的年轻人。 气量之大，远超常人所能理解。 死去吧，宇智波家的亡灵……日向悠斗轻喃，没有犹豫，手指轻轻往前一点。 轰！ 庞大而不详的查克拉突兀地出现在他和斑的中间，斥力枪贯穿了闯入之人的肩膀，鲜血飞溅，却马上以极速愈合。 狐狸状的长耳、猩红的查克拉外衣、六条暴躁舞动的尾巴、连无机物都要为之颤抖的不详之力…… “漩涡玖辛奈？”日向悠斗心中一沉，暗道不妙，刚想后退时，玖辛奈却不要命地抓住贯穿自己肩膀的手臂，同时左拳猛挥，缠绕着尾兽之爪，一下挠在日向悠斗的胸膛上。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分家少年的胸骨整个折断，创造再生发动，虽然转瞬间就完好如初，但这剧烈的生命力和查克拉的消耗，却让日向悠斗的脸庞变得惨白。 嗡—— 封术吸印及时发动，日向悠斗顾不得直接吸收尾兽查克拉的反噬，疯狂吞噬玖辛奈的尾兽外衣。 但作为尾兽中最强大的九尾，查克拉之多，几乎可以用海水称量，封术吸印短时间内无法影响人柱力的动作，玖辛奈反手制住日向悠斗的肩膀，狂吼中压着他沉到更深的地底。 就在这时，一枚普普通通的苦无再次袭来。 是秽土白牙。 苦无划过日向悠斗的后背，割出深深的伤口，如果不是日向悠斗用斥力使其偏离轨迹，这一击就能摘掉他的脑袋了。 前方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暴走的九尾人柱力，后方是移植了轮回眼的秽土白牙。 一前一后，都是当世的顶尖战力。 巨大的危机下，不知怎么地，日向悠斗突然抬头，看向宇智波斑。 接着，他微微颔首，朝老态龙钟的敌人致意。 ——反叛的笼中之鸟，气量不输任何人。 “互乘起爆符露了、创造再生也用了，起码在这里，已经没有隐藏身份的必要了……” 日向悠斗轻叹，蓦地抬腿，斥力加持下，用出了天守脚。 轰隆隆…… 地底世界的岩石崩塌，这记大威力的忍体术震退了两名可怕的敌人，虽然只拉开了不到半米的距离，但对日向悠斗接下来要做的动作，也足够了。 他伸出手放在嘴边，狠狠一咬，然后将手掌按到地上。 普普通通的通灵术，却让宇智波斑的眉头皱起。 日向悠斗身上的查克拉被尽数吸收，连创造再生也无法维持，黑色的纹路变回棱形印记，淡得几乎看不到。 假面模式下，不论是质量还是数量，都远超普通忍者千百倍的半瞳查克拉，在瞬间就全被抽空！ “通灵术。” 日向悠斗轻道。 下一刻，地底世界消失。 庞大的外道魔像、碎裂坍塌的岩壁、足有一公里高的岩石穹顶……全部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乳白色的肉壁和长在上面的无数齿舌。 “蛞蝓仙人……” 宇智波斑的脸色第一次变得凝重，即使目不能视，仅凭感知，他也明白敌人做了什么。 ——日向悠斗所使的通灵术，把蛞蝓仙人召唤到了地底世界！ 然而，这位万寿无疆之仙的身躯太过庞大，庞大到即使假面模式下的日向悠斗拼尽全力，也无法通灵出它的全部。 如今通灵到这里的，只是蛞蝓仙人的口腔！ “多谢您莅临于此，仙人。”日向悠斗低头，手指点在脚下柔软的肉壁上。 他和蛞蝓仙人合作多年，心意相通，在手指碰到肉壁的瞬间，几条触手突然伸出，包裹住日向悠斗，将他拉进蛞蝓的身体深处，牢牢保护起来。 “哈哈哈哈哈……”宇智波斑突然狂笑： “蛞蝓！原来你也想起舞么？” 话音未落，仙人的攻击便开始了。 它的齿舌变得比钢铁还硬，四面八方的肉壁不断向中间挤压，侵吞空间和氧气，秽土白牙和漩涡玖辛奈对着肉壁狂轰滥炸，每一击都能毁去数以百吨的蛞蝓血肉。 但仙人却不痛不痒，依然在收紧口腔。 蛞蝓仙人的“万寿无疆”存在缺陷，但这份庞大的生命力却是实打实的，即使是部分口腔，其巨大程度也能取代这一区域的地底世界，根本无惧伤痛。 某种程度上来说，它的永生是把自己变成一个小世界，如今秽土白牙等人被它吞入口中，很难翻天。 口腔越收越紧，挤压敌人的生存空间和氧气，这是以无限的生命力硬耗，堪称忍界顶级的大封印术！ 然而，所有术和生物，都是有缺陷的。 将蛞蝓仙人的部分躯体通灵出来对敌的缺点就是……一旦施术者的查克拉供应不上，仙人便会自动返回湿骨林的地底。 砰！ 巨大的消耗下，蛞蝓仙人消失，魔像、碎裂的岩壁和灰黑色的穹顶再次出现。 秽土白牙用苦无支撑身体半跪在地，九尾人柱力则护在宇智波斑旁边。 即使是秽土之身和尾兽外衣，也有查克拉消耗过度的时候，他们谨慎地观望四周，防止敌人突然出现，取走斑的性命。 砰！ 一只手从地下伸出，猛地拽住一个人的脚腕。 “不好，快去帮……”宇智波斑反应过来，轻呼出声，但却为时已晚。 日向悠斗把秽土白牙拉到了地下。 然后手指一伸，熟练地碰触敌人的眼眶，接着微微用力，将这枚眼睛抠了下来。 ——轮回眼，到手！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章 神无毗·残暮 “起码回本了……”日向悠斗长舒一口气。 漩涡分身的问题，解决方法其实不算少，实在等不及鸣人长大，那便去涡潮村的旧址寻找漩涡遗族，花点时间，总能找到可用的。 至于那枚镜的万花筒，本来就是意外所得，可惜是可惜了点，但毕竟不是自己身上的肉，不算非常疼。 美子的左眼虽然也在爆炸中毁去，然而加上天忍的，手上的宗家白眼足足还有五枚，日向悠斗丝毫不觉得难过。 在抠出轮回眼的刹那，就是不赔甚至小赚！ 轮回眼到手，相当于掌握了仙人级的力量，即使抛开对战力的加持，这也是可以拿捏宇智波斑的点。 “但回本还不够，要赚，就赚多一点……”日向悠斗眼中光芒闪过。 轮回眼和写轮眼这种东西，最好是完整的一双。 他拿出装着药液的小瓶，将那枚轮回眼塞进去，而后封印在卷轴中。 从始至终，宇智波斑都没有任何行动。 ——眼睛很脆弱，即使是普通成年人的手，也可将其轻松捏碎。 日向悠斗深吸一口气，手臂重新缠绕斥力和引力的双蟒。 然而，在他刚想有所动作时，却蓦地停住了。 假面模式还剩……四十秒。 面对单眼的秽土白牙，以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暴走的漩涡玖辛奈，四十秒的时间，足够我击败他们、取得另一枚轮回眼么？ 玖辛奈出现在这里，波风水门一定是知道的，飞雷神随时都会降临，到时候局面会更加复杂。 不能贪心……要学会适可而止。 日向悠斗深深看了一眼宇智波斑，抑制住贪念。 心里微动，查克拉立刻变换，大量的斥力覆盖在脚底，日向悠斗身体一弹，刹那间消失在原地。 “追！”宇智波斑开口，声音里的情绪极度复杂。 秽土白牙和漩涡玖辛奈听令，朝分家少年杀去。 轰隆隆隆隆…… 白眼的视界中，日向悠斗看到了撞碎无数岩壁的漩涡玖辛奈。 他眉头紧锁，还在琢磨斑是怎么控制住玖辛奈的。 不，与其说是控制，倒不如说用某种方法引得她体内的九尾暴走，再命令失去神智的玖辛奈去做一些简单的事。 “水门又要头疼了。”日向悠斗想到这里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毛骨悚然的感觉，他下意识地沉下身体，贴着地面飞行。 一颗黑色的尾兽炮与日向悠斗擦肩而过，打在了坚硬的穹顶上，无数碎石滚落，说来也巧，这一发刚好打在某座湖水的底部，尾兽炮穿透了薄弱的岩石层，数以万吨计的湖水喷涌倾泻，上方的穹顶接连出现破口。 阳光落到了日向悠斗的脸上。 他心中一喜，直直朝破口飞去。 虽然拥有轮回眼的秽土白牙也能飞，但单论“操控斥力与引力的精细程度”，自己的神之半瞳占据绝对优势！ 只要离开地底，就是天高任鸟飞。 但日向悠斗也很清楚，黎明前是最黑暗的，越是接近成功，越要小心。 倏地，一枚普普通通的苦无划过，秽土白牙趁日向悠斗躲避尾兽炮时追了上来。 苦无与日向悠斗右臂的流云钢碰撞，发出尖锐的刺鸣，白牙的速度极快，手指勾住苦无的末端，灵巧地一旋，反手握住，就要故技重施，割破日向悠斗的喉咙。 但分家少年此时已经熟悉了白牙的进攻方式，在流云钢与苦无碰撞的瞬间，就高速旋转身体，用出双神回天，查克拉配上斥力和引力，砰的弹飞白牙。 吼！ 一声兽吼乍响，漩涡玖辛奈踩爆岩壁，杀到日向悠斗的身后。 她此时完全看不出人的样子，四肢着地，鲜血蒸发成红色的汗，第七条尾巴正在成型，动作愈发接近兽类。 斥力凝聚成壳，日向悠斗双臂格挡，勉强挡住漩涡玖辛奈的攻击，借着这股力量再次加速，眨眼间就到了破口下面。 水汽扑面，日向悠斗眯起眼睛，就要从破口冲出去。 与此同时，他的左侧再次出现凝聚的尾兽炮，右侧则是普普通通的苦无。 漩涡玖辛奈和秽土白牙依然纠缠不休！ “可惜，太晚了……”日向悠斗轻喃，撑开双蟒绞杀，双手一左一右迎上攻击。 在假面模式快要结束的时候，以伤换命是正确的选择，抗住这一波，冲出去，就是海阔天空。 然而就在此时，意外突生。 日向悠斗的下方，突然刺过来一根黑色的短棒，无声无息，速度极快。 黑棒的那一头，是红发的年轻人。 ——秽土长门！ 他的腿部依然没有恢复，还在扑簌簌地掉落尘土，然而谁都没想到，秽土长门居然用双手爬到这里，给予日向悠斗一记致命的偷袭。 日向悠斗的心跳几乎漏掉一拍。 还是大意了……千算万算，居然忘了这家伙。 噗嗤！ 危急关头，日向悠斗只来得及将脑袋往后仰。 短棒刺到他脸庞的某处，面具破碎，鲜血飞溅。 刹那间，秽土长门、秽土白牙和九尾人柱力呈夹击之势。 “空掌！”日向悠斗大吼，操控不远处的信司尸体，对着自己使用。 在天忍白眼的加持下，信司尸体拍出空掌，日向悠斗被巨大的力量掀飞，险之又险地冲出包围圈。 阳光照射到他的脸上，他终于脱离险境。 …… 感知到脚步声，宇智波斑轻叹： “果然，还是被他跑了么？日向家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啊……” 秽土白牙抠下轮回眼，递给宇智波斑。 重新恢复光明，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持着查克拉黑棒站在最前方的秽土长门。 黑棒鲜血淋漓，最顶端，还穿刺着什么东西。 宇智波斑看清后，居然控制不住地放肆大笑： “如此看来，倒是扯平了，哈哈哈……” …… 日向悠斗一口气冲到森林的深处，才缓慢停下。 他靠在一棵大树上，感受着脸部疼痛的位置，伸手一摸。 完蛋了…… 日向悠斗的身体晃了晃，几乎失去力气。 那根黑棒刺穿了他的右眼，抽离时不仅造成了视神经的二度伤害，眼球也被彻底毁去。 “终日抠眼，这次却被……”日向悠斗惨笑，心生绝望。 作为忍者，失去一只眼睛也没什么，火影世界后期简直是换眼珠子打架，抠来抠去，即插即用，人人都是眼科小能手。 可关键的是……日向悠斗是分家，额头上有笼中鸟！ 笼中鸟，是极度强大的咒印。 宗家可以依靠笼中鸟，控制分家的生死。 而且，被摘除眼睛或者死亡后，笼中鸟会彻底破坏视觉神经和大脑。 所以…… 日向悠斗坐在树下，抚摸着自己的额头。 十秒钟后，假面模式结束，那咒印将再次出现，察觉到“受术者失去了一枚眼见”时，便会立即发动。 自己会……死。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一章 红夜之兆 假面模式结束前，倒数第十秒。 日向悠斗靠着树干，心神恍惚，想着要是老师在就好了。 金发女人在的话，看到自己快挂逼的模样，指定哭得撕心裂肺，到时候自己躺在老师怀里，说些“这个角度我看不到你的脸”之类的骚话，也是件美事。 战烬最后一滴血，或者死在美人的怀里，日向悠斗觉得都挺浪漫的。 可是……被人掏了眼珠子，然后咒印爆发毁去大脑，独自死在无人的深林里……也未免太窝囊了。 倒数第九秒。 日向悠斗叹了口气，将手按在地面，施展出逆向通灵。 赌赌运气吧，他这般想着，踏在湿骨林的沼泽上，疯了似的飞向某处。 日向悠斗大脑极速运转，不断闪过各种想法。 创造再生，肯定救不了自己的。 虽然这种禁术可以瞬间修复大脑组织，理论上讲，可以和笼中鸟的破坏效果抗衡，但日向悠斗的查克拉不是无尽的，最多只能坚持几分钟，到时候一样要死。 至于使用创造再生让右眼重新长出来，也行不通。 在忍界，查克拉器官处于很奇怪的生态位，有点“医疗手段对其无效”的意思，没了就是没了，甚至连近视的写轮眼也无法治好。 ——毕竟，如果可以卡bug的话，宇智波斑得到柱间细胞后，干脆无数次断眼重生，制造永恒万花筒大军，早称霸忍界了，打进月球都没问题。 移植新入手的那枚轮回眼……日向悠斗脑中闪过这个想法，也立刻否决掉。 第三次忍界大战爆发以来，他杀了很多同族，自然做过“毁去分家白眼”的实验，对于笼中鸟发动的机理，日向悠斗再清楚不过。 要想阻止该咒印的发动，眼眶里的东西必须是白眼才行，当然，由白眼进化而成的仙人眼也可以。 日向悠斗假面模式下的神之半瞳，说白了就是进化的白眼，只不过瞳力庞大、拥有多种六道系的瞳术而已。 可斑的轮回眼不是，他走的是写轮眼进化轮回眼的路线，跟白眼完全不搭嘎，无法骗过笼中鸟，而且日向悠斗也没法用轮回眼的瞳力强行压制——脱离假面模式后，普普通通的日向查克拉无法最大程度激发仙人的瞳力，更何况，他只得到了一颗！ “到底是哪个混蛋开发的笼中鸟……” 飞行中，日向悠斗苦笑出声。 当年那个开发笼中鸟咒印的日向先祖，绝对是旷世奇才，封印术的造诣高到没边了，可惜就是用错了地方，一身聪明才智全用来对付自己人。 两秒钟后，他来到目的地。 快速解开秘印，日向悠斗拿出一個小瓶子，悬浊的溶液中，漂浮着一枚白眼。 ——这是日向信司的白眼！ 打开瓶口，日向悠斗忍着剧痛清理自己的眼眶，然后将信司的白眼按进去，用医疗忍术接驳神经、连上血肉。 虽然不是自己的眼睛，但起码是白眼。 日向悠斗在赌。 赌笼中鸟只能判定“是否是白眼”，但无法判定“这颗白眼是不是受术者的”！ 要命关头，日向悠斗的手依然很稳，查克拉化作细丝，精准无误地连接神经和肌肉组织，他第一次给自己做换眼手术，但因为有前面的积累，此时却轻车熟路。 沙…… 那枚神之假面失去效用，从分家少年的额头缓缓掉落。 假面模式，结束。 属于大筒木直系血裔的查克拉急速消退，仙人的瞳力也遁入虚无。 丑恶的笼中鸟咒印，再次出现。 日向悠斗放下手，右眼睁开，遍布血丝，虽然很多神经都没来得及接上，但起码关键的经络和组织都连接成功，勉强算得上移植完毕。 他的心砰砰直跳，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等了很久，无事发生。 “不是吧，这种胡搞的操作也行的么……”日向悠斗内心狂喜，嘴角咧开，就要笑出声。 然而，他高兴得太早了。 剧痛毫无征兆地爆发，天旋地转的痛苦让日向悠斗眼前一黑，啪的跌倒在地。 剧痛的源头，是那枚刚刚移植的右眼。 恍惚中，日向悠斗想到了很多。 当分家的白眼被摘除或者被破坏后，笼中鸟会毁去大脑和那颗离体的白眼。 大脑的破坏很好理解，毕竟咒印就刻在脑子里。 可为什么离体的白眼也会自动毁去？ 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 ——白眼之中，有笼中鸟残留！ 信司的眼睛，确实是白眼，但那是宗家的白眼，没有任何咒印的气息。 日向悠斗额头的笼中鸟，一定会对这种异常做出反应。 极致的痛苦中，日向悠斗趴在地上，意志逐渐昏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苏醒。 查克拉缓缓流过每一寸皮肤和经络，最终停在了双眼之中。 一道血泪从右眼流下，日向悠斗抬手，面无表情地擦干。 以右眼视物，眼前的一切都微微模糊。 那位开发笼中鸟的日向先祖，虽然是旷世之才，但也不至于把每条生路都算计死了。 日向悠斗终究是活了下来。 信司的眼睛虽然没有咒印的气息，但日向悠斗原本的左眼却有！ 左右眼不均衡的查克拉，让笼中鸟难以判断，通过无数复杂的判定机理，最终导致了现在的结局。 ——日向悠斗暂时没死，但笼中鸟会缓慢毁去那颗奇怪的右眼，当这种侵蚀到了某种程度后，信司的右眼报销，笼中鸟便会完全爆发！ 宗家的白眼，只能暂时保住日向悠斗的命。 一个月？两个月？半年？ 日向悠斗现在还无法判断，只能在未来的日子里记录侵蚀的速度，来推测笼中鸟彻底爆发的时间。 当信司的眼睛被咒印毁去时，为了保住性命，日向悠斗必须再次移植一颗宗家白眼。 可是……宗家的白眼，说到底是有数的。 他必须拥有属于自己的眼睛。 以日向一族大量的、鲜活的血肉，去重塑自己的眼睛。 ——只有鲜活的血肉，才蕴含活跃的生命力和查克拉。 日向悠斗抬头，看着湿骨林上方的澄澈天空。 他闭上左眼，仅用右眼视物。 这颗不属于他的眼睛，刚刚受到了第一轮侵蚀，视线模糊，眼球周围渗出了大量血液。 日向悠斗看不到蔚蓝的天空、绿色的森林、洁白的云朵和黝黑的沼泽。 此刻，这颗右眼见到的一切，都被血液染成猩红。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二章 后续 黄光闪过，俊朗的青年出现。 他握住飞雷神苦无，站在山巅上，蔚蓝色的眼眸满是愧疚和担忧。 “玖辛奈……” 从掌握飞雷神那天开始，波风水门就知道，终有一日，自己会成为世界上最快的忍者。 然而现在，他只觉得自己太慢了。 玖辛奈暴走时，木叶和岩隐正在大战，九尾查克拉爆发在木叶后方，杀伤了许多本村忍者。 波风水门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恨不得立刻追上心爱的女孩，帮助她压制九尾。 可是他不能。 身为统领，抛下大野木这种级别的强大对手，就意味着放弃麾下四千余名木叶忍者的生命。 除了自己，谁能挡住尘遁？ 波风水门甘愿为漩涡玖辛奈而死，但四千名同村忍者的性命，却让他在痛苦中选择了目送玖辛奈远去。 鏖战许久，神无毗桥倒塌的消息传到前线，后勤被断，岩隐一方开始溃败，天还没黑的时候，这场战役便以木叶的胜利而告终。 波风水门顾不得治疗自己，拖着筋疲力尽的身躯朝远方追去。 漩涡玖辛奈的身上有一枚特制的苦无，虽然超过了飞雷神的最大传送距离，但波风水门也能模模糊糊地感应到。 随着追踪的进行，波风水门看到了满目疮痍的大地。 山峰倒塌，森林熊熊燃烧，偌大的湖泊居然整个干涸，数以百万吨的湖水倒灌地下，将地下的一切摧毁淹没。 披着猩红尾兽外衣的女人依然在肆意破坏周遭的一切，愤怒和杀戮的欲望充斥身心，即使身体崩溃的速度已经超过尾兽查克拉治愈的速度，她也没有停歇片刻。 波风水门深吸一口气，静立良久，在稍稍恢复体力后，猛地睁开眼睛。 俊朗的脸庞，已经涂上了仙人的脸谱。 “虽然我不擅长这个，但为了你，我不能失败。”波风水门握紧苦无，毫不畏惧地冲向暴走的人柱力。 想要再次压制九尾，必须贴身使用封印术！ …… 卡卡西突然惊醒，左眼之中，两枚勾玉缓缓转动。 他是优秀的天才忍者，对自身查克拉的掌控精细到令人发指，他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左眼似乎成了吞噬查克拉的怪兽，巨大的消耗没有片刻中断。 我的左眼是……写轮眼……带土……带土！ 悲伤的记忆涌上心头，他挣扎地站起来，掀开围布，就要冲出临时搭建的医疗帐篷。 然而，卡卡西终究没有离开这里。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 脸颊有奇特花纹的女孩站在夜空下，仰头望着星星，冷风吹起她的头发，往日活泼的眸子变得黯淡，充斥着悲伤和痛苦。 卡卡西缄默不语，他放下围布，坐到床上，将头埋在膝盖之间。 带土，我们再也见不到了么…… …… 两名白绝一前一后扛着椅子，抬担架似的带着宇智波斑向前跑，湖水倒灌，虽然淹没了一切痕迹，但如果撤离不及时，年老的斑肯定会淹死在地下。 “呀，斑。”即使在跑路中，白绝的嘴也没有闲着： “就这么让九尾人柱力离开，真的好么？” “九尾的查克拉摧毁了她的理智，她记不起刚刚发生的任何事。”宇智波斑剧烈咳嗽几声，好半天才回过气来，皱眉道： “而且，让其活下来，比杀了她更难受……木叶也会头疼的。” “呀哈哈，斑，不如再添一把火，我明天就散布消息，让忍界的所有人都知道月神就是日向悠斗！” “然后呢？逼他把那枚轮回眼捏碎么？” “呃……” “你偶尔也动动脑子吧，白绝，他夺取了我的轮回眼，并且很有可能知道带土的事，各自攥着对方的把柄，就意味着我们必须替对方保密。” “唉……”白绝撇撇嘴，突然想起什么，大叫道： “长门不是废了他的右眼么？说不定他现在已经被笼中鸟杀死了！” “不会的。”宇智波斑摇头，轻阖眼皮，呢喃道： “有那种骨气的人，命都硬得很。” …… 雨水滴落在日向悠斗的眉间，他放下手，绿色的掌仙术缓缓消失。 他再次来到了雨之国。 猿飞日斩给他的任务是支援雨之国的自来也，并问问袭击雨隐村是什么情况，日向悠斗必须在某个时刻出现在前线大营，才不会惹人怀疑。 早春的雨之国异常森冷，日向悠斗连番大战，又被笼中鸟折腾好久，已然筋疲力尽，便从封印卷轴中拿出一件厚衣服罩在身上，省得淋雨。 信司尸体已经被他逆向通灵到了湿骨林，被抹去意志的秽土之身就是有这样的缺点，无法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行动，信司的尸体非常有价值，特别是那双天忍的白眼，但因为宇智波斑只下达了“杀死月神”的命令，秽土白牙和长门便没搭理信司的尸体。 至于漩涡玖辛奈，当时的她只是失去理智的野兽，无视了丝毫没有活人气味的尸体。 日向悠斗逃走后，信司尸体被湖水冲到外面，恰好被日向悠斗感知到，才不至于宝贵的资产流失。 对于分家少年来说，这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不过，就在他感慨自己和日向信司“很有孽缘”的时候，前方的密林突然传来沙沙的声音。 “出来吧……怎么？见到我还不好意思么？”日向悠斗轻声开口，神色自若。 一名十三、四岁的英俊少年从林中钻出，浑身染血，头发都烧焦了一半。 ——是千手分身·橘结玄！ “总算见到你了，我跟你说，漩涡长门已经……” “我知道这件事。”日向悠斗打断分身的话： “你看我眼睛，右眼，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么？” “没有啊，就是有点红。” “那看来要再修复下角膜，呵，真麻烦。” “本体，我感觉你的表情似乎……与平常不同。” 日向悠斗默然，良久后才轻叹出声： “发生了一点变故，某些计划要提前了。” “是么！”橘结玄突然脸色潮红，呼吸急促，手指兴奋得发抖： “难道那一天终于要到来了么……来吧，本体，现在就吞掉我吧！” 日向悠斗无奈扶额： “你偶尔也正常一点好不好……不是这档子事。” “哦。”橘结玄失望地耸耸肩： “那就没意思了。” “……聊正经事吧，跟我说说，昨天晚上是什么情况？” “好，不过这事就说来话长了……” 千手分身朝日向悠斗走来，直到此时，悠斗才注意到分身后面背着的包裹。 读懂了本体眼神里蕴含的意思，橘结玄把包裹摔到泥泞的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是什么？我懒得用白眼看了。” “嘿嘿……”橘结玄冷笑： “只是两具老蛤蟆的尸体罢了。”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三章 神无毗·终夜 “玉狮大人，您来了……” “自来也统领呢？带我去见他。” “还在急救室，看、看起来……” “我知道了，他的救治工作，由我来接手吧。”日向悠斗换好衣服，在木叶中忍的带领下进入急救室。 这是作为“日向玉狮”的正常反应，既是医疗忍术的行家，又是忠心耿耿的师徒一脉核心成员，他没道理袖手旁观。 进入急救室，日向悠斗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高大白发男人。 他明白那个木叶中忍为何如丧考妣了。 自来也还活着。 但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作为忍者的生命，已经在这一夜死去了。 ——自来也膝盖之下的腿部，已被某种力量生生扯断！ 他的身上缠满绷带，皮肤散发浓重的药味，体表温度很高，这是脏器崩溃的征兆。 以木叶战地医院的水平，自来也肯定不会死，但那双失去的“忍者之根”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了，日向悠斗也救不回来。 继大蛇丸出走之后，木叶又损失了一名高端战力。 高烧中，陷入昏厥的自来也还在低声轻喃。 日向悠斗俯下身子，耳朵靠在他的唇边，勉强听清了几个音节。 “深作仙人、志麻仙人……” 日向悠斗抬起头，背对众人的脸庞没有半点表情，只是冷静吩咐道： “把绷带都拆下来，真是胡闹，这里的负责人是谁？这种程度的高烧必须先用物理降温……” …… 一个小时后。 日向悠斗换下衣服，离开急救室。 “辛苦您了，玉狮大人。”同村中忍递过来一杯水。 日向悠斗接过，叹息道： “自来也统领醒来后，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对了，让山中家派个族人过来，防止他心灵上出现问题……唉。” 木叶中忍也无精打采地苦笑点头，行过礼后，转身回到急救室，和其他医疗忍者一起看护还在昏迷的自来也。 日向悠斗摩挲着水杯，陷入思索之中。 因为自己的乱入，神无毗桥发生的一系列大战比原著还要惨烈。 宇智波斑为了对抗自己，提前收走了轮回眼，致使长门死亡。 不过从结果看，单颗万花筒的白绝、仙人模式的自来也、抹去意志的秽土白牙，三名高手围杀漩涡长门，也只是勉强击杀而已。 漩涡之躯+顶级的忍术天赋+轮回眼，漩涡长门真要玩命，谁都要喝一壶。 自来也断腿，虽然性命无忧、查克拉和经验什么的也都在，但肯定会退居二线，木叶的力量再次被削弱，猿飞日斩的决策也肯定会变，不说别的，光是“木叶攻陷雨隐村”，就会对世界产生深重的影响。 好在第三次忍界大战马上就要结束，再有几個月，“三尾事件”爆发后，五大国便会因伤痛而偃旗息鼓，陆续签订和平条约，一边舔舐伤口，一边积蓄力量，默默等待下次战争。 明年，木叶51年的十月十日，便是火影忍者正式剧情伊始的【九尾之乱】，算算时间，还有十九个月，不到六百天。 日向悠斗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他现在的生命完全靠移植的宗家白眼撑着，眼睛全部用完，笼中鸟爆发，便会一命呜呼。 他在等待下一次咒印侵蚀的到来，以此来确定自己能够拖延的总时间，并制定最终的计划——无论如何，选个好日子是很重要的。 那位天才横溢的日向先祖一定想不到，辛辛苦苦开发的笼中鸟，却在这个世代成为了某位分家少年的催命符……或者说，是整个日向家族的催命符。 不讲道理的手段，必将导致不讲道理的终局。 “狗日的笼中鸟……”日向悠斗抚摸着冰冷的木叶护额，在心中轻喃。 就在这时，焦急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木叶大营： “悠斗呢？悠斗在哪？” 波风水门冲进大营，漩涡玖辛奈在他的怀里，被一块白布遮住。 鲜血渗透白布，染上一片一片诡异的花朵。 俊朗的青年浑身湿透，汗与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每一步都踩出红色的脚印。 “悠斗！我听说你在雨之国大营，就特意过来了，救救玖辛奈……拜托了！”波风水门的声音都在颤抖。 这是日向悠斗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态的样子。 二话没说，悠斗接过红发女人，将她抱到自来也隔壁的抢救室。 白布掀开，分家少年倒抽一口冷气。 漩涡玖辛奈的身体已经不成人形，在其裸露的腹部，代表着漩涡一族奥义的封印术式缓缓流转，还在与她身体里咆哮的尾兽抗衡。 她的皮肤渗出猩红的九尾查克拉，这蛮横狂躁力量撕扯女人的肌肉和内脏，并在大肆破坏的同时刺激细胞再生，反复消耗她的生命力。 漩涡玖辛奈的红色长发，已经有半数变白。 对漩涡一族来说，这是生命力耗尽的死亡之兆，原著中长门施展轮回天生术后也是这般模样。 只过了几秒钟，床铺就被血液浸透，这血液透过手术床，砸落到地板，发出砰砰的声响。 波风水门冲进来，蔚蓝色的眼睛痛苦不已： “虽然我想办法加固了封印，但是玖辛奈半尾兽化的时间太长了……九尾的查克拉郁结在体内，无时无刻都在毁灭她的身体。” 白眼发动，日向悠斗看着玖辛奈身体里鲜艳的红色，艰难开口： “水门前辈，你说的不错，九尾的查克拉已经和玖辛奈前辈的肌肉、神经、血管粘连在一起，要想救她，必须剔除每一丝尾兽查克拉才行，这种手术不难，我和我老师都能做，只是……需要很长的时间。” 波风水门的身体似乎摇晃一下，蔚蓝色的眼睛变得黯淡。 然而下一刻，他就眼睛睁大，眸子又重新焕发活力。 日向悠斗拿出了胸口的水晶项链。 “这是老师送给我的东西，虽然没有明说，但我也察觉到了，这里面有木遁的力量……听说初代火影大人，是能凭借查克拉镇压九尾的存在。” “用这项链去压制玖辛奈前辈体内的九尾之力，暂时止住溃散的生命力，我就能趁着这段时间完成手术。” 日向悠斗轻笑，拍了波风水门的肩膀，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没关系的，水门前辈……老师要是知道，我因舍不得一条项链而不救玖辛奈前辈的话，恐怕会把我轰出木叶吧。” “而且，我还等着参加你们的婚礼呢，你不是说让我当你的男伴么？” 说话间，日向悠斗碾碎水晶，强横的查克拉将其捏成粉末状，均匀地洒在玖辛奈身上。 即使死去多年，初代火影的力量也依然庞大，木遁死死压制住九尾的查克拉，玖辛奈筛糠般颤抖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 “水门前辈，如果想在旁边的话，就搬把椅子吧，这次手术……时间会很长。” …… 凌晨两点，波风水门搀扶着日向悠斗走出急救室。 分离尾兽查克拉是个艰辛的工作，日向悠斗并没有一口气做完，这种手术有些像前世的“拿针挑刺”，在分离的同时，也破坏着玖辛奈的身体，因此不能一蹴而就，歇歇停停才是最恰当的选择。 因为查克拉和精力体力的巨大消耗，日向悠斗没和水门聊太久，直接回到雨之国大营的专属办公屋，翻身躺在床上。 然而，他只休息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睁开眼睛。 “天生劳碌命啊。” 日向悠斗轻叹出声，起身，偷偷溜出大营。 他走了很远，最终到了雨之国边界，走进一个用木遁临时搭建的小小屋子。 橘结玄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整理自己烧焦的头发，感知到本体的到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也太慢了……” “事情太多，而且小南的情况很稳定，不急。” “行行行，你是医疗大师，什么事都你说了算……咦？”橘结玄抬头，皱眉道： “我感知不到初代查克拉的存在了。” “项链用来救玖辛奈了，压制九尾的力量，非它不可。” “救她干嘛？” “她一死，漩涡鸣人就无法诞生了，提前干掉主角，我怕六道仙人那老不死的跳出来发飙，而且鸣人也是漩涡分身的后补材料之一……” 橘结玄看着本体的脸，沉默许久。 “是因为伱挺喜欢水门的，对吧？本体。”他倏地开口： “纲手的项链在你这里，如果知道你见死不救，说不定会就此和你翻脸，而且考虑到七代火影的出生……不错，理性分析的话，救玖辛奈是正确的选择。” “可你从来都是个不惧怕任何伤痛的家伙……挑战和困难对你来说，只不过是生活的调味剂。” “[水门是个不错的人]，这才是你出手救治玖辛奈最根本原因。” “真是的……怎么会有你这么矛盾的人啊。”橘结玄有些发怒，恨铁不成钢道： “你已经下定决心叛出宗族和忍村，管漩涡玖辛奈干嘛啊？他水门人再好，也是站在木叶那一边的！” “你救了他心爱的女孩，他虽然承你的情，也百分百会报答你，可人家终究是要成为第四代火影的人。” “如果有一天，你们站在了对立面……” “真到了那一刻，我绝不会手软。”日向悠斗面无表情： “斩断笼中鸟和绝灭日向血脉，是贯彻自己的意志；今天救治玖辛奈，也是发自内心做的决定……从始至终，我都遵循着自己的忍道而活。” 橘结玄头痛地按住眉心： “本体，虽然作为分身的我，是你最忠诚的附庸，可我还是要小小地骂你一句……蠢爆了。” 日向悠斗丝毫不以为忤： “你说的没错，敢于挣脱笼子的鸟儿，就是这般愚蠢啊。” 他推开门，走进里屋，重度昏厥小南躺在里面，对外界的一切都没有反应。 “我要开始做今天的第三台手术了。”日向悠斗活动下手腕，轻吐浊气： “去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吧，结玄。” …… “斑，带土还有一天就能醒过来了。” “到时候按计划行事吧，咳咳……”老人痛苦地喘息着： “这次和日向悠斗动手，将我本就不多的生命力消耗了很多，我可能活不过今年了。” “带土能行么？” “他有大爱，就有大恨，是最合适的棋子，而且……” 宇智波斑倏地闭嘴，白绝也看向幽暗的通道。 有人过来了。 哒、哒、哒。 一名长发的英俊少年从通道里出现。 是橘结玄。 “斑大人。”他笑眯眯的，态度很恭敬。 “你的身上，有柱间的味道。”斑紫色的轮回眼凝视着橘结玄，平静开口： “是日向悠斗让你过来的？想跟我谈事情，自己却不出现，呵，现在的小孩子……就这么怕见到我们这些土埋到脖子的老家伙吗？” 橘结玄行礼： “您是传说中的忍者，可不是普普通通的老家伙。” “那么，说说吧。”斑闭上眼睛，轻喃道： “那个很有骨气的笼中鸟，想要告诉我什么。” 橘结玄低头目，清澈的声音在黑暗的空间回荡。 …… 这场改变了世界的简短对话，除了当事人，暂时还无人知晓内容。 燃烬森林的火焰，通常源自一点星星之火；席卷大地的风暴，最初也只不过是蝴蝶扇动的翅膀罢了。 一场对话、一次交手，便能扭曲未来。 笼中鸟以为自己打破了命运，其实在他逐渐成长的时候，命运的轨迹仍然无处不在。 只不过这一次……他才是天命。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四章 殉葬者 日向悠斗将热毛巾敷在脸上，舒服地呻吟出声。 放下毛巾，他对着镜子看了看，依然是那张百看不厌的英俊的脸。 只可惜，干净的脸上，却出现了淡淡的黑眼圈。 ——那天晚上连续三台大手术，累得日向悠斗欲仙欲死，小南、自来也、漩涡玖辛奈，伤势一个比一个重，随便拿出一个，都足以成为木叶医院经典的外科病例。 精力和体力消耗严重，直到现在，日向悠斗也没有完全缓过来，早起洗了个热水澡，才恢复些许精神。 他来到战地医院，看到了刚从里面走出来的波风水门。 “水门前辈，注意休息，如果你也病倒的话，玖辛奈前辈可是会伤心的啊。” “悠斗……”水门苦笑道： “辛苦了，要开始今日份的手术么？” “嗯，剔除纠缠在玖辛奈前辈身体里的九尾查克拉，起码需要五轮手术才行……今天是最后一次了。” 日向悠斗仔细看了眼波风水门，这位大名鼎鼎的黄色闪光面容憔悴，连嘴唇也干裂了。 分家少年很明白水门为何会如此惆怅。 自来也带人攻陷雨隐村，还弄死了晓组织的首领，这是非常严重的外交事件，毕竟雨之国和火之国并没有正式宣战。 木叶的强硬行动必将激起其他国家的防备和不满，一個处理不好，说不定会让渐渐平息的局势再次变得不稳定。 除此之外，便是玖辛奈的事。 她虽然脱离危险，但也面临另一场危机——九尾暴走时，玖辛奈身在木叶后方，仅仅是最开始的查克拉气爆，就杀死了一百零二名木叶忍者！ “漩涡玖辛奈的身体里栖息着杀人的怪物”，不知从什么起，木叶村里流传着这样一条谣言。 当然，因为波风水门的缘故，没人敢对当面说什么，但忍者五感敏锐，总会有闲言碎语传到他的耳朵里。 两个事加在一起，确实让波风水门头疼。 二人聊了几句，日向悠斗进入医疗室，进行最后一次分离九尾查克拉的手术。 漩涡玖辛奈已经恢复了意识，看到日向悠斗进来时还笑了笑，她的脸并无变化，但代表漩涡一族旺盛生命力的红发却半数变白，显然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玖辛奈前辈，最后一次手术，就不打麻药了，会有点痛，忍着点。” “好……嘿嘿。”漩涡玖辛奈噗嗤一乐： “水门那家伙，送我来的时候肯定紧张得很吧。” “何止紧张，都快哭了。” “哈哈哈……快点把我治好吧，拜托了悠斗君，我想早点出去。” “那么着急干什么？你的身体被九尾折腾得不轻，最好静养一段时间。” “因为我杀了村子的忍者啊。”半头红发变白的女人的语气很温和： “我会和水门一起，面对这一切。” …… 雨隐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的慌乱之中，不到一年，老牌强者山椒鱼半藏死亡，晓组织接管村子后，那位喜欢待在高塔深处的神秘首领也被可恶的木叶忍者杀掉，这个多灾多难的村子再次群龙无首。 没有强有力的领袖束缚，规矩便不再是规矩，平常那些需要谨慎遵守的制度，也没了约束力。 有人自恃武力随意破坏，有人窃居高位却想着卖村求荣，有人已经打包好金银细软，准备离开生活多年的家乡。 被称为“五国之下最强忍村”的雨隐，居然短短几天就摇摇欲坠。 对于身处乱世的普通人来说，也许秩序才是最重要的。 …… 雨隐村东北方向两百公里，深山老林中的木遁小屋。 “混蛋！让我出去！”紫发的女人大吼，她拿起凳子摔在少年身边，木屑飞溅，发出砰的一声。 “冷静点，小南姐。”橘结玄无奈地把凳子立起来： “首领死了，晓组织的高层大概只剩我们两个了，现在出去，等着被木叶忍者杀掉邀功么？而且你看看……你用那么大的力量甩凳子，凳腿都没折，小南姐，你太虚弱了，需要休息。” “在这里休息有什么用……”紫发的女人穿着粗气，几个小小的动作，绷带已经渗出鲜血，但小南却死死盯着门口，一字一顿道： “弥彦死了，长门也死了，现在，就连生我的国家也正在走向灭亡，躲在这里，和老鼠有什么区别？” “哎呀呀，小南姐，做事何必这么刚烈呢。”橘结玄轻叹一口气，他在晓组织待了大半年，几名高层之间已经很熟，耐心劝道： “你现在出去，最多杀几个人，很快就会被捉住，晓组织的理念，难道是让下属白白牺牲么？” “我才不怕。”女人轻声开口，汗水打湿她的脸庞，紫色的秀发贴在白皙的皮肤上，脆弱得仿佛瓷器，却又有种可怕的坚定： “结玄，让我死吧。” 千手分身愣住，这一瞬，他明白了小南的想法。 ——好友相继死亡，国家也濒临崩溃，身为雨隐忍者的自己虽然没有力量拯救珍爱的一切，但起码能拥抱死亡！ 她想成为一名殉葬者。 饱经战火的脆弱国土，总能诞生出刚强美丽的花朵。 橘结玄愣神的工夫，小南却突然身体一软，往下沉去。 千手分身以为女人是筋疲力尽昏过去了，下意识地伸手去抱，却没想到抱了个空。 好机会！小南眼中精光一闪，躲开橘结玄后用肩膀撞开木门。 自己的查克拉还可以使用一次纸遁忍法，弥彦、长门、我的雨之国……我来陪你们了…… 不过，出乎小南意料的是，自己身体的虚弱程度比想象的还夸张，撞开木门的刹那，居然脚下一软，被某块碎石绊倒。 她跌到在地，摔在泥泞的积水中，狼狈不堪。 视线渐渐模糊，女人已分不清这是泪水还是雨水。 然而就在身心都跌入深渊的前一刻，她却看到了一只手。 宽厚、修长、有力的……男人的手。 小南抬头。 戴着般若面具的男人将手伸到她的面前，恶鬼之角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将阴沉的天空切得支离破碎。 “活着比死亡更需要勇气。” “将一切都献给我吧，小南。” “我的眼睛……看到了你期盼的未来。”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五章 雨隐的新王 忍者踩在泥坑中，溅起的浑浊雨水崩到靴子上，却在眨眼间滑落，半点痕迹也不留。 靴子的材料取自雨之国本地的水牛皮，光滑耐磨，防寒避水，是价格昂贵的紧俏货，当地百姓少有人穿得起。 ——这忍者不仅是土生土长的老雨隐，还是口袋鼓鼓的有钱人。 他一路疾行，最终来到雨之国边境的某条小河旁，隐藏在大树下，如同见不得光的鬼。 不多时，小河漂来竹筏，两个穿着蓑衣的男人向他招了招手。 忍者眉头紧锁，跳到上面，即使小河除了他们三个外便没有旁人，忍者也下意识地压低声音： “你们木叶的家伙就这么粗枝大叶吗？万一被人看到……” “放心，畑中幸夫。”一名木叶忍者轻声回答，蓑衣下的脸被狐狸面具覆盖，吐出的声音也在雨中变得模糊： “这条河的附近已经没有居户了，以前虽然有雨隐的忍者来这里定期巡视，但自从晓组织的首领死后，你们便再没有安排人过来吧。” “哼……你们木叶对这种事调查得很清楚啊。” “当然。”戴着狐狸面具的暗部轻道： “毕竟这片土地，以后就要归于我们木叶了。” 畑中幸夫一滞，他们身下的这条河水蜿蜒十几公里，两侧都有宽阔的平原，土地肥沃，几年前，附近的居户并不算少。 可自从第三次忍界大战开始以来，雨之国沦为三大强国的战场，人口十去其五，这条河靠近木叶边境，离雨隐村太远，原来的民户要么被杀，要么逃离，这片土地也渐渐荒芜了。 但只要再次开垦，这里依然能种出粮食，而且产量一定不错。 畑中幸夫小时候还在这里玩过水呢。 “伱们木叶以为十拿九稳了么？”不知怎么的，畑中幸夫突然有点烦躁： “理论上讲，雨隐村不能干涉雨之国大名的决定，即使是我，也只能暗中操作，在战后条约上添加割让土地的条款可不是一件简单的……” “我们清楚这件事的难度，所以给你的酬劳非常丰厚，畑中幸夫，你有什么不满么？” “……没有。”将不该有的念头压下，畑中幸夫撇了撇嘴，正要再说什么时，却看到两名木叶暗部同时做出防备姿势。 雨隐的叛徒下意识地回头，倏地浑身冰冷。 河边，正站着一名黑袍的俊朗少年。 是橘结玄。 “两位。”橘结玄指着畑中幸夫： “可以离开这里么？接下来，是我们雨隐村内部的私事。” 两名暗部姿势未变，冷汗却从脖颈滑落。 在过去的一年中，橘结玄的照片经常被摆在火影大楼的办公桌上，每名暗部都记得这张脸。 来历神秘、疑似跟月神有关、拥有初代火影的木遁秘术…… 虽然进入暗部的忍者都是精英份子，但因为了解橘结玄这一年在晓组织的光辉战绩，这两名忍者很清楚自己绝对打不过他，联手畑中幸夫也不行。 “还不走么？”橘结玄依轻笑，手指变成了尖锐的木刺。 两名暗部对视一眼，跳下竹筏，放弃了畑中幸夫。 他们的任务是联络幸夫，并不是冲杀战斗，而且对于前线的情报员来说，“晓组织在清理雨隐村叛党”这条消息，要有价值得多。 畑中幸夫咽下一口唾沫，他是雨隐村的高层，对橘结玄更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打不过、逃不走。 “结玄大人，请允许我跟组织解释……” 唰！ 白光闪过，橘结玄伸出的木刺以极速弹射，刹那间就穿透畑中幸夫的头颅。 “抱歉，不需要解释，首领大人的命令，是带回你的头。” …… 畑中幸夫的人头挂在了高塔的下面。 十六根尖锐的旗杆立起，顶端穿刺着十六颗雨隐高层头颅。 血水和脑中的液体混合在一起，顺着旗杆流下，最后消失在雨隐发达的下水系统中。 十六个雨隐高层，涉及村子的方方面面，外交、教育体系、医院、忍法密藏……单看也许并不起眼，但全部杀死，相当于把雨隐的基本盘刨了一半。 但重新崛起的晓组织却还是狠下心肠这么做了。 暴力和铁血会带来恐惧，然而在这个时代，领袖的强硬作风会让麾下的人们产生奇特的安全感。 短短半个月，乱象渐止，秩序重新建立。 …… 人头旗杆的上方，高塔的最顶层。 紫发的女人静静站在高塔边缘，任由雨水打湿身体。 弥彦和长门作为晓组织首领时，都曾孤独地静立在这里，那时的小南并不知道这两名男人在想什么，只能在后方看着他们的背影。 然而现在，身为晓组织第三代首领的小南，已经有些理解弥彦和长门的心情了。 处于四战之地的雨之国，也许根本就没有希望得到和平，只要战争存在，雨隐村便会爆发一轮又一轮的悲剧。 再强大的查克拉和瞳力，也不过是延长些许和平的时间罢了。 戴着般若面具的男人倏地出现在小南的身后，女人回过头，垂目行礼： “月神先生。” “小南。”日向悠斗赞许道： “你很好。” 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雨隐村便重归秩序，身为晓组织首领的小南确实做得漂亮。 雨隐也不是全员叛党，想为自己的国家献上一份力量的忍者大有人在，加上日向悠斗的暗中协助，以及和宇智波斑达成的“初步共识”，这个村子的人们再次安定下来。 “可是月神先生，明天您真的不去么？”小南犹豫道： “火、土、风、雨四国会谈，晓组织将在明天正式确立在雨隐村的统治地位，晓的首领相当于其他忍村的[影]，比起我来，您才是更适合站在这个位置上的人。” “别忘了，你才是那个被弥彦和漩涡长门托付信仰的人，小南。”日向悠斗摆摆手，继续道： “今天过后，我可能很长时间都不会出现在这里，帮我做件事吧。” “请吩咐，月神先生。” “雨隐村的暗杀生意做的很大，情报网也弄的不错，帮我去找一些人，越多越好，忍者和平民都无所谓，我只要求一点……他们必须是漩涡的后裔。”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六章 尾声 “悠斗，领口歪了。” “哦？唉……这种正式的礼服可真难穿啊，从里到外，整整五件套。” “习惯就好。”波风水门蔚蓝色的眼睛闪过笑意： “以后，我们俩可能要经常穿这种衣服了。” “水门前辈，下次你还是带着卡卡西吧，我宁愿在战场上和敌人拼苦无。” “那可不行。”水门顿了顿，语气很认真： “卡卡西很好，但是悠斗，我希望在未来，站在我身边的人永远是你。” “……”日向悠斗有些尴尬地嘎嘎一乐，没有接话。 半个多月前，日向悠斗摘掉老师送给他的水晶吊坠，耗费大力气救下了玖辛奈，从那以后，他就很明显感觉到水门对待自己的态度变了。 以前是“关系很好的上司与下属”。 现在则越来越往朋友的方向发展，波风水门愈发没有架子，经常在某些场合笑呵呵地搂住他的肩膀，言语之间情感流露没有丝毫作伪，那态度，就差在脑门子上刻下“日向悠斗一生挚友”了。 于公，日向悠斗是年轻一代的最强者，日后可以分担巨大的压力；于私，他救了自己心爱的女孩，东西两线的战争生活中和自己多次出生入死，是最值得信任的伙伴。 现在，波风水门对日向悠斗愈加喜爱，这几天他一旦来了兴致，还会在深更半夜找日向悠斗喝茶聊天，有时玖辛奈甚至会酸酸地说上一句“要不你和悠斗过吧，我给你们洗衣服做饭”。 “穿好了，劳什子礼服真麻烦。”日向悠斗套上最后一件大氅： “水门前辈，我们出发前去看看自来也大人？” “好。” 二人来到战地医院，看到高大的白发男人正坐在轮椅上，对着阳光写。 日向悠斗瞥了一眼，差点笑出声。 《亲热暴力》，嗯，看样子未来风靡忍界的亲热系列并没有就此夭折，即使遭受如此大的变故，也没有断更和烂尾，身为作家的自来也确实人品过硬。 “哟，水门、悠斗。”自来也放下笔和纸，笑呵呵地打招呼： “木叶村传统五件套，这么正式的打扮，要出席正式场合？” “是的，老师。”波风水门的用词很明显仔细斟酌过： “今天火、土、风、雨四国会谈，初步签订停战条约和……商讨如何帮助雨之国。” “是收拾我留下的烂摊子吧。”自来也叹道： “抱歉，给村子添麻烦了。” 波风水门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三人没再聊公务，而是说了很久家常，断腿的自来也并不打算回村，而是计划着去各地兜兜转转，去看一看不曾见过的风景。 他现在有点“使命达成”的意思，教导预言之子，在发现其走上歪路时及时斩杀，虽然付出了双腿，但自来也觉得自己并没有辜负蛤蟆仙人做出的预言，身心轻松。 光凭这种洒脱的心态，他就有资格被称呼为一声“豪杰”了。 波风水门和日向悠斗告别自来也，点齐部下，向雨隐村出发。 分家少年特意看了眼队伍中的旗木卡卡西，此时的卡卡西还没有从挚友离世的悲痛中走出来，显得特别沉闷，别人捅咕半天也什么反应。 ——没以前好逗了。 木叶部队的速度很快，半个小时后，他们就到了雨隐村外临时搭建的高台。 四张大椅被摆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雨之国虽然不是五大强国，但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平起平坐也是应有之义。 土之国和风之国都是影亲自前来，各自都有一名副手跟着上了高台，只有火之国这边是波风水门和日向悠斗。 大野木和罗砂非但没有异议，反而眼睛深处闪过一丝羡慕。 ——木叶村后继有人，年轻一代已经能挑起大梁，不用猿飞日斩那老东西出面，也能震慑其他势力了。 连损了大蛇丸和自来也这两个壮年翘楚，手里攥着的人才居然还是超过土、风二国，木叶村的底蕴确实冠绝世界。 六名强大忍村的高层都已到齐，气氛还算融洽。 他们今天的目的是商谈“和平条约”，波风水门挫败大野木进攻草之国的计划后，各自的伤亡已经逼近承受极限，谁都知道不能再打下去了，因此心有灵犀地来到雨之国，以雨隐村事件为契机达成和平。 其实，当晓组织再次掌控雨隐村的消息传到各国耳边时，几大忍村着实松了一口气。 雨之国这破地方虽然处于世界中心，但和三大强国接壤，火、土、风任何一国完全占领，都将直面另外两国的压力。 因此只能小口地吞噬利益，一下子将雨隐村全部吃掉不但不赚，反而会埋下祸根，子孙后代遗祸无穷。 木叶村本来的打算是“缓慢蚕食，扶持傀儡领导人”，但经日向悠斗这么一捣乱，制定好的计划也胎死腹中了——听说这计划还是志村团藏制定的。 融洽的气氛中，雨之国的人也到了。 登上高台的，自然是小南和橘结玄。 环境可以改变人，虽然小南才做了半個月的首领，但已经颇具大局观，看到与自己有深仇大恨的木叶忍者，也能冷冰冰地打招呼，不至于当场翻脸。 “大野木大人、罗砂大人、波风水门大人。”小南作为东道主，第一个开口道： “感谢三位莅临于此，雨隐会永记您们为和平做出的努力……下面就是第一件事，关于木叶、砂隐和岩隐的撤军问题……” 日向悠斗抬头望天，知道这场谈判又要持续好久。 虽然过程未知，但他却能想象到结果是什么，火、土、风三国肯定会借坡下驴，趁着这次机会离开雨之国绞肉场，木叶攻陷雨隐村，理论上确实需要赔偿，但奈何木叶势大，最终的补偿肯定是“我们会协助雨隐重建家园”之类的口头表态，没有丝毫实质性的东西。 分家少年的心中升起轻松的感觉，雨之国的战争就要结束，木叶剩下的敌人只有雾隐，忍界第三次大战终于接近尾声。 他也该回木叶了。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七章 回村的日子与临近完成的仙术 “如果大家没什么其他事的话，今天的高层会议就……” “火影大人，抱歉，我有点话想对团藏顾问说。”日向悠斗举手，窗外春色正浓，英俊的少年笑得一脸灿烂： “团藏顾问，关于玖辛奈前辈，村子里似乎有很不好的谣言……您在暗部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难道就这么放任流言抹黑她么？” “日向悠斗，注意你说话的语气。”志村团藏一脸阴沉： “即使是火影和暗部，也堵不上所有人的嘴，而且从某种程度上讲，那些谣言也是事实。” “什么事实？”日向悠斗冷嗤： “是把九尾的罪孽全都推到玖辛奈前辈身上的事实？还是你故意放任流言传播的事实？我有理由怀疑，是不是你……” “混账！”志村团藏再也忍受住，啪的砸碎身下的椅子，整个人弹了起来： “你这是在污蔑村子的顾问！日向悠斗，我怀疑你勾结敌国，会议结束后，你必须去暗部接受审讯……” “嘿，别等会议结束了，现在我就跟你走，顺便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砰！ 巨大的撞击声响彻在办公室，猿飞日斩气得把烟斗都摔断了： “每次开会都要吵，伱们还把我这个火影放在眼里么？” “一个说前线统领叛村，一个要扭断顾问的脑袋！你们要实在看对方不顺眼，就去终结之谷打一架吧，都死了最好，省得在我耳边聒噪！” 志村团藏脸色铁青一言不发，日向悠斗则一脸羞愧地朝猿飞日斩赔罪。 办公室内的众高层眼观鼻鼻观心，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 一個月前，日向悠斗从雨之国返回木叶，再次成为了例行高层会议的旁听者，并多次和志村团藏针锋相对。 依然是新老世代更迭的阵痛，志村团藏要维护自己的权力，日向悠斗要替波风水门震慑上一代，二者肯定有冲突，大部分时候，猿飞日斩只会沉默地抽着烟斗，只有双方的言辞太过激烈时才会发声阻止。 看到日向悠斗和志村团藏冷静下来，火影才缓和道： “即使都有着保护村子的想法，每个人做出的行动也会不同，不能为了一时之气而与同伴决裂啊。” “是，火影大人，受教了。”日向悠斗一脸佩服地弯腰行礼，抬起头来时，瞄到金发女人正嘻嘻哈哈地给自己竖大拇指。 ——师徒二人早看志村团藏不顺眼了，每次日向悠斗和团藏针锋相对后，纲手都会摆上一桌好菜。 “……看来这次没人有话说了，那就散吧。” 猿飞日斩心疼地捡起摔断的烟斗，挥退众人。 高层们相继离开，日向悠斗和纲手一起走回千手族地。 分家少年现在很少回日向，日足也管不了他，二人的碰面几乎只在高层会议上。 日向日足最近似乎心事重重，即使看到悠斗，也没提结婚定亲之类的事，参加会议时也是心不在焉，倒省了日向悠斗很多麻烦。 木叶村的生活确实比战场上要舒服许多，日向悠斗和纲手用过午饭，悠然前往后山修炼，等到太阳西落，纲手返回住处时，悠斗则以加练的借口单独留下。 确定四下无人后，日向悠斗施展逆向通灵来到湿骨林。 平坦的石台上，已经有了一整套实验仪器和药液，四颗宗家白眼漂浮在防腐溶液中，似乎在注视分家少年。 日向悠斗席地而坐，又从石台的某处抽出一根缠着倒刺的绑带，将其绕在脖子上。 在得到千手柱间的细胞后，他把细胞里的某种液体提取出来，涂抹在身上后便可快速感知到自然能量，每次取用都小心称量，避免被自然的能量同化。 但这一次，日向悠斗脱掉衣服后，将上半身抹了个遍。 清清凉凉的感觉出现，在柱间细胞强大的效果下，庞大的自然能量涌进日向悠斗的身体中。 肉体、精神、自然，查克拉合成的源头力量蓦地改变，随着自然能量的加入，经络和穴位里的查克拉开始沸腾。 簌—— 日向悠斗的皮肤突然变得潮湿，析出黏液，沥青般滴落在地。 这是被湿骨林里自然能量同化的征兆！ 危急关头，那条绕在脖子上的绑带倏地收紧，里面的倒刺勾进日向悠斗的肉里，吃痛间，体内的自然能量居然瞬间从毛孔排出。 他的皮肤重新变得光滑，黏液啪嗒啪嗒掉下，眨眼就汽化成精纯的自然能量回归忍界。 “还差一点点……”日向悠斗摸了摸脖子上的绑带，闭眼慢慢回味。 仙人模式的关键是仙术查克拉，要想凝练出这种查克拉，就要完美配比“精神、肉体、自然”三种能量。 据蛞蝓仙人说，三种能量的比例大概是“334”，但毕竟人类是不同的个体，对自然能量的接受度不同，每个人的黄金比例都有很小的差异。 如何在被自然能量同化前找到这个黄金比例，这就是仙术修炼最难的地方。 好在，日向悠斗制作了这条绑带。 绑带的原材料，取自橘结玄击杀的深作仙人和志麻仙人。 日向悠斗这些年榨汁挖眼，经验丰富，已经是当之无愧的“生物技术大师”，各种手段信手拈来，跟惊悚片里的科学怪人似的。 绑带的主体材料是两名仙人的舌头，和皮肤接触后，只要探测到过大的自然能量，便会弹出倒刺勾进肉里，将日向悠斗惊醒的同时还能震出自然能量，是非常好用的保险栓。 有了它，日向悠斗便能毫无顾忌地使用千手的细胞溶液。 更快地吸收自然能量、更加频繁地试错和实验，让日向悠斗的仙术修炼进度越来越快，本来预计在今年年末才能完成的仙人模式，再过一两个月就可彻底掌握了。 不过，这其中还有个问题。 蛞蝓仙人教习他仙术后，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纲手也不知道，万一哪天日向悠斗突然用出，恐怕还有些麻烦。 他和蛞蝓仙人得先串好口供才行。 “要不干脆伪装成短时间内掌握仙术的天才吧……” 日向悠斗这般想着，再次阖上眼睛。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八章 死亡之期 时间一天天过去，日向悠斗的仙术接近完成的同时，前线的喜讯也如雪花般传回了村子。 ——火、土、风三国发誓互不侵犯，在六道仙人的雕塑下面达成同盟。 木叶西线再无战事。 忍界大地，除了岩隐、雾隐和云隐还在东部地区乱战外，其余地方已经渐渐重归和平。 木叶派遣了部分队伍去防备雾隐和云隐，剩下的忍者则陆续回村，波风水门也会从前线返回。 每个人都看到了马上要来临的幸福日子……除了日向悠斗。 “呼……呼……” 千手族地后山，日向悠斗咬在树干上，强健的咀嚼肌和牙齿碾碎树木纤维，榨出绿色的汁水，他太过用力，以至于牙龈都开始往外渗血，狰狞恐怖。 极致的疼痛从右眼深处爆发，由神经蔓延到身体每一个部位，仿佛硫酸的蚁在皮下啃咬，这痛苦甚至让身经百战的日向悠斗都疼得发癫，不断捶着脑袋，恨不得现在就把右眼抠下来。 慢慢的，侵蚀结束，疼痛衰减。 日向悠斗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感觉自己被剥了皮、刖了骨。 他的身上满身伤痕，鲜血淋漓，笼中鸟的侵蚀只作用在那颗外来的右眼，这些触目惊心的伤口都是日向悠斗自己抓出来的。 “侵、侵蚀的时间是六十天一次，但与上一次对比，这次要严重太多……下一次我绝对扛不住，必须换眼。” “也就是说，一枚宗家白眼可以延长我四个月的生命。” “我还有十八个月。” 日向悠斗一歪脖，将旁边的小草咬下来，含在嘴里咀嚼，给自己下了一個残酷的结论： “我活不到……明年的年末了。” 五枚宗家白眼，也只能拖延到那个时候而已。 他摘掉护额，抚摸皮肤上的笼中鸟，一十五年过去，死亡的獠牙终于逼近了少年。 日向悠斗躺了很久，恢复力气时才戴上护额，起身收拾。 这片区域到处都是他的血，日向悠斗耐心地将所有沾到自己血迹的东西收集起来，用起爆符点燃烧毁，然后再使出狮牙咬绝破坏周遭的一切，抹去所有痕迹。 为了不让别人看不出来，他还再次开启创造再生，治好身体后才返回千手族地的大屋中。 虽然创造再生会消耗大量生命力，越用寿命越少，但对理论上活不到后年的日向悠斗来说，这已经是小到不能再小的问题了。 他给自己泡了一壶热茶，思考火烧眉毛的关键难题——下次换眼手术时，眼球摘掉和移植的那段时间，必须进入假面模式压制笼中鸟，可现在，手上的神之假面已经用尽了。 使出创造再生硬抗笼中鸟绝对行不通，咒印爆发的剧痛会让动作变形，换眼手术需要精细的操作，保持手的稳定至关重要。 绕来绕去，缺的还是神之假面。 要想最大限度地延长生命，换到第五颗眼睛，还需四张假面。 在战争即将结束的现在，搞到那么多同族尸体的方法，大概还是要落到日向日足身上。 “可关键是……美子的尸体已被炸得粉碎了啊。”日向悠斗揉了揉太阳穴，喝酒似的将茶水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一名暗部突然出现在院子里。 “悠斗大人，火影大人有请。” “好。”日向悠斗颔首，和暗部一起离开。 火影大楼的办公室，猿飞日斩正在用工具小心翼翼地修着烟斗——十几天前他愤而将其砸坏，可是心疼的不得了，有时间便鼓捣这玩意，据纲手说，烟斗是师娘琵琶湖送给老师的定情信物，是从战国时代传下来的宝贝，意义非同一般。 “悠斗啊，坐，最近过得怎么样？” 猿飞日斩看到日向悠斗进来，收起烟斗，一开口就是拉家常。 日向悠斗提起精神，他已经和三代火影说过许多次话，知道老头子有个习惯，就是谈论重大问题时喜欢“由小入大”，第一句话问你吃没吃过饭，最后一句话就要你杀别人全家。 “挺好的，火影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你们家的族长，最近有什么异动么？” “没有。”日向悠斗想了想，补充道： “自从那次偷偷会见美子小姐，我就没再和族长一起行动过。” “嗯，继续监视，我对日足还是信任的，他不是拿一族安危开玩笑的人。” “遵命，火影大人。” 短暂的沉默后，猿飞日斩平静开口： “水门明天回到村子，到时，我会陆续将权力交给他，一个月后正式退休，水门会成为第四代火影。” “唉，真是的，终于又到了这个时候啊。”年老的火影露出笑容： “上一次火影交替，已经是……二十五年前的事情了。” “你们年轻人肯定没见过那场面，火之国的大名也会过来，其他忍村则派遣有名的忍者来访，小角色可不行，那是故意找茬，坏了规矩。” “你去过风之国的流火节吧？觉得那里很热闹？嘿，悠斗，告诉你，和我们木叶的继位大典比起来，流火节屁都不是！一帮在大漠里吃沙子的家伙，压根就没见过真正的繁华！” “当我把御神袍递给水门时，村子里的所有大树都会绽开鲜花，这可不是木遁，而是流传了大几百年的古老戏法，世界上最杰出的工匠会耗费半年时间雕刻新任火影的头像，仅仅是工匠的遴选，就要从这里排到村子大门口……” “海之国的鲍鲨肉、鬼之国的变色宝石、波之国的人形药草、涡之国的红土、空之国的先进机械……” 老人越说越高兴，忍不住手舞足蹈，似乎变成了炫耀玩具的孩子。 日向悠斗没有打断他，只是微笑应和，聆听老人叙述属于木叶的荣耀。 阳光照在火影的脸庞，粗粝的皮肤满是皱纹，在白发的映衬下仿佛老树的躯干，宽大的御神袍穿在身上，居然有些空荡荡的。 ——他真的已经老了。 猿飞日斩说了很久，最后不知怎么地，居然倏地怔住，默然凝望着远处的火影岩： “二代大人将村子交到我手上时，木叶就是那般模样，我在位二十五年，悠斗，你说……我对得起他的托付么？” 日向悠斗没有回答，他知道猿飞日斩并不是在真的问自己。 “悠斗啊。”年老的火影回过神来： “我们木叶虽然看着风光无量，但危机从来没有消失，那晚联合自来也袭击雨隐的神秘人、还有月神日向信司，每一个都是能颠覆村子的家伙。” “我老了，也许没有几年可活，小春、炎、团藏他们几个也不再年轻，朔茂出了那档子事、大蛇丸离开、自来也失去双腿、纲手的恐血症一直没有根治……到头来，我们这些老家伙并没有给四代留下宝贵的资产。” “但好在，还有你。” “伱跟随水门出生入死两年，彼此信任，天赋秉性都是一时之选，由你辅佐水门，村子会变得更好。” “悠斗……去暗部吧。” “你会先任职第一分队的队长。” “一个月后水门继位，你将成为木叶有史以来，第一位暗部部长！” “本来，暗杀战术特殊部队只有分队长，但今时不同往日，水门认为，设立部长之位，可以极大缓解影的压力，并且能在影犯错误的情况下及时制止，是对村子有好处的事。” “水门对你真的很信任，悠斗。” 日向悠斗默然，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行了一礼。 “别紧张，悠斗，你有那样的能力。”猿飞日斩宽慰道： “其实，当水门在书信上和我说起这件事时，我起初是不同意的。” “但转念一想，这个世界终将交给你们年轻人，我这种老家伙就不要碍你们的眼了，于是我决定，力排众议，强行推动这件事，也算是送给水门的继位礼物了，哈哈哈……” 温暖光明的火影办公室，开怀大笑的老年忍者和沉默的少年天才一坐一站，新老交替，完美和谐。 “让日向悠斗成为木叶历史上，第一位暗部部长。” 这几乎是猿飞日斩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决定。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九章 从队长开始的暗部生活 “一公里、五百米、二百米……队长，没有异常。” 无线电中传来下属的声音，日向悠斗轻回了句“保持警惕”，便继续盯着归来的大部队。 他戴着猫脸面具，半蹲在树干上，穿着灰色的铠甲，一把忍刀背在身后，标准的木叶暗部装扮。 猿飞日斩的效率非常快，谈话过后，日向悠斗当晚就进入暗部，成为第一分队的队长。 第二天，也就是现在，日向悠斗正率领自己的部下，执行身为队长的第一个任务——负责波风水门回村时的安全警戒。 理论上讲，既然进入暗部、戴上面具，肯定是要隐姓埋名的，但日向悠斗却不用，一来他名气太大，战斗方式和使用的忍术被很多村子详细记录；二来他的右臂缠绕着黑色的流云钢，辨识度非常高，身份很容易暴露。 更何况一个月后，日向悠斗将成为木叶第一任暗部部长，大权在握，作为杀戮部队的首领，用来震慑村内村外的存在，名气越大越好。 从前线归来的忍者们被木叶村民包围，满脸感慨地走进村子，波风水门受到了最大的崇敬和欢呼，头发半白的漩涡玖辛奈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一角，看着被荣光包围的波风水门，忍不住捂嘴直乐。 前线部队很快进去，村口大门再次变得空旷。 日向悠斗跳下来，麾下的暗部成员聚集到他的身边。 算上他自己，第一分队共有十七人。 “散吧，手头有活的人先去完成任务。”日向悠斗顿了顿，吩咐道： “我看到，在村子的欢迎队伍中，有几个人看到漩涡玖辛奈后窃窃私语，似乎再说不好的事……想办法让他们闭嘴，但要注意分寸，毕竟都是村里人。” 暗部忍者们领命，这点小事不用劳烦火影，日向悠斗就有权力做主。 他们一一离去，只一名下属还在原地不动。 日向悠斗面具下的嘴角轻翘： “你有什么要说的么……直人？” 日向直人摘掉面具，将头深深低下： “队长，三年前的事我也是身不由己，信司少爷和美子小姐的命令我无法抗拒，身为分家，保护宗家是刻在骨子里的使命……”。 “没关系的。”日向悠斗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和蔼可亲： “我从来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 木叶暗部的大部分行动都与刺杀和获取情报有关，财政方面另外拨款，办公地点、训练场所、补给津贴都与普通忍者不同，与火影大楼相隔一条街道的“鳗屋”酒肆下方，就是暗部第一分队的地盘。 日向悠斗坐在办公桌后面，细细翻看卷宗和任务记录。 暗部共有五个分队，合起来人数堪堪过百，但因为执行的都是敏感血腥的任务，分队长手头的权力很大，就算是“结界班的换班时间”这种机要信息，如果细心留意，也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一条条信息在日向悠斗心中划过，他暂时还没想到如何引诱日足献上尸体，不过幸好下次侵蚀爆发是在两個月后，时间还算充裕，倒不用太过着急。 现在，他只需履行分队长的职责，等待成为暗部部长的那一天。 日向悠斗沉浸在木叶黑暗的秘密中，一晃竟过去了两个小时，他抻了个懒腰，打算先休息一会儿，巧好这时敲门声响起，在得到日向悠斗的首肯后，一名女性暗部成员推门而入。 她低头，语速很快： “队长，出事了。” 上任第二天就有情况啊…… 日向悠斗心中叹息一声，跟着女暗部出去，一路疾行。 “我、健一郎还有隼太三人的任务，是处理跟在前线部队后面的[尾巴]。”路上，女暗部开始诉说遇到的情况： “水门大人进村后，健一郎发现了外村忍者的踪迹，是雾隐。” “但在发现他们的同时，雾隐的人也感知到了我们，我们不是对手，遭遇战后，健一郎被擒，我回来报信，隼太则跟踪那票雾隐。” “对面有多强？”日向悠斗开口询问。 在木叶，很多中忍晋升前会进入暗部历练，第一分队的成员都有两把刷子，起码不是炮灰，这种三人的精英小队却被雾隐活捉一个……点子扎手啊。 “对面不仅拥有尸骨脉，还会使用奇特的水遁，实力远在我们之上。” 快速交流的同时，日向悠斗的白眼远远看到了宇智波隼太。 “队长。”隼太放慢速度，让自己和队友保持并行： “那三个雾隐忍者就在前面一公里的位置，不容小觑的战力配置，而且除了辉夜和鬼灯外还有高手……呃，多谢队长。” 日向悠斗一边用掌仙术治疗宇智波隼太的肩膀，一边看向遥远的敌人。 按照道理，暗部成员被擒，村子的秘密有泄露的风险，第一分队最佳的处理方式是告知火影，请求别队支援。 但现在，隼太他们却选择只告诉日向悠斗。 ——下属们对于身为“玉狮”的队长的战斗能力很信任，认为他能兜得住。 “隼太、椎名，你们不要出手，看准时机夺回健一郎。”日向悠斗轻声吩咐，猛地加速，冲到雾隐忍者的不远处。 没什么废话可说，日向悠斗狠狠跺地，怪力爆发，地面轰隆隆崩塌碎裂，三名雾隐站立不稳，同时跳到天空。 日向悠斗踏在飞石上，瞬身术突进到一名雾隐身前。 这雾隐背着昏迷的健太郎，动作却依然迅猛如雷，身体仿佛鞭子般摆动，一根骨刺生出，啪的抽在日向悠斗的胸膛上。 尸骨脉·柳之舞！ “先弄死一个再说……”日向悠斗轻喃，一只手伸出，自然而然地抠向辉夜上忍的眼睛。 那根骨刺抽到了日向悠斗的身上，却绵软无力，辉夜上忍睁大眼睛，想要躲闪敌人的手指，却发现动作迟缓，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忍法·乱身冲！ 在靠近辉夜上忍的一瞬间，日向悠斗就使出乱身冲，打乱了敌人神经系统里面的电子。 然而就在这时，白眼的视界中，蓦地出现了一枚小小的水球。 日向悠斗感觉到危险，没有犹豫，将缠绕着流云钢的右臂抬起。 砰！ 水球虽小，但重量和硬度却高得夸张，日向悠斗被弹开，手指在辉夜上忍的眉毛处划过，刺出深深的血痕，却没有成功击杀。 水球过后，袭来的是浓重的雾气，极度稠密，仿佛一团飘在空中的白云，无数水汽沸腾，瞬间就被高温蒸发。 这可不是雾隐之术那种小伎俩！ “回天！”日向悠斗轻喝，查克拉不要钱似的倾泻而出，将这高温之雾尽数阻挡。 四道沉闷的声音依次响起，四人几乎同时落地。 “以这三人的能力，杀掉健太郎他们轻而易举，但刚才却故意放走一个回去报信，是要钓大鱼么……” 日向悠斗这般想着，看向对面三人。 健壮的辉夜上忍只是第三号人物而已……主事者是那个白发的清秀年轻人，副手应该是红棕色头发的少女。 ——鬼灯满月、照美冥！ “哎呦……这位队长大人，你的手臂上缠绕着黑色的绷带呢。”照美冥紧盯着日向悠斗，漂亮的碧绿色眼睛闪过杀意，嘴上却笑呵呵地调戏道： “听说大名鼎鼎的玉狮，拥有一张忍界首屈一指的英俊脸蛋，是比宇智波还迷人的帅哥，不把面具摘下来让我们欣赏欣赏么？” “你会看到的。”随着日向悠斗的声音一同响起的，是狮子般的咆哮： “……对于将死之人，我从来心怀宽容。”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章 常态战力 年轻的鬼灯满月和他话痨的弟弟不一样，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他将背后的卷轴拿下来，双手一撑，正对着日向悠斗摊开。 【断、大、长、钝、爆、雷、双】，七个大字依次排列。 其中“断、大、爆、雷”四个字晦暗无光，显然没有被收入封印卷轴中。 日向悠斗嘴角轻翘，下意识地抚了抚缠绕着右臂的黑色绷带，知道那个“爆”字永远都不会被点亮了。 通灵烟雾升起，奇特的刀具被握在鬼灯满月的手中。 刀身扁平，可以作为盾牌使用，末端有气孔，仿佛被一分为二的比目鱼。 ——双刀·鲆鲽！ 鬼灯满月手指微晃，双刀旋转绕手一圈，将旁边的空气震得呼啸出声。 辉夜上忍将昏迷的健一郎仍到地上，肘部生出骨刺。 照美冥则后退几步，她是溶遁和沸遁的双血继限界拥有者，属于远程炮台，让鬼灯满月和辉夜上忍这两個近战高手上前逼出破绽是最优的战术。 气氛肃杀凝滞，仿佛暴雨前的静夜。 第三次忍界大战，因为有日向悠斗的乱入，木叶和雾隐结怨最深。 猿飞日斩弄死了第四代水影枸橘矢仓，日向悠斗杀死了忍刀七人众中的栗霰串丸、通草野饵人、无梨甚八，大蛇丸身为木叶忍者的最后一战中，还大肆屠戮了水之国的忍者部队。 ——从上到下，雾隐被木叶杀了个遍。 两村之间深仇大恨，所以鬼灯满月他们故意拖着速度，看看能不能引来高手杀掉，也让木叶出一把血。 这几个人很清楚，出来追击的人不太可能是猿飞日斩或刚归来的波风水门，只要不是这二位，鬼灯满月和照美冥就有自信绝不会被干掉。 当然，日向悠斗也很有自信。 ——就你们雾隐村现在这群破烂货，来多少我就能杀多少！ 轰！ 日向悠斗脚下重踏，选择先行抢攻。 依然是天守脚，大地哀鸣，再一次翻腾碎裂。 日向悠斗和纲手都有破坏狂的潜质，每次喂招切磋都把训练场所打得岩层倒卷，师徒二人很习惯这种遍地碎石的下脚环境，简直如履平地，但其他人却只会觉得不舒服。 “要来了！”辉夜上忍大吼，脚底生出骨刺，将自己牢牢固定在原处，从大地传过来的震荡让他喉咙发甜，但为了掩护队友、不让日向悠斗那么轻易就冲过来，他还是双手按地，查克拉疯狂输出。 “早蕨之舞！” 数不清的巨大骨柱从地下刺出，日向悠斗冷哼，拘束在右手的狮牙爆发轰鸣，居然从直线突杀进去，眨眼间就撞断几十根骨柱。 鬼灯满月的双臂几乎在狮牙咆哮的同时尺寸暴涨，水遁·豪水腕之术将他的力量放大，并搬到双臂之中。 下一刻，他出现在辉夜上忍的身前，鲆鲽横立，将其当作盾牌使用。 日向悠斗的右手打在鲆鲽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气爆声。 “龟壳子挺硬，蛮力也够足……”分家少年看自己的力量无法打碎鲆鲽，干脆变拳为爪，缠绕着流云钢的右手一把抓住鲆鲽的边缘，怪力聚集到他的左臂，一肘由上而下，狠狠下砸。 鬼灯满月和辉夜上忍被一起砸进地底，日向悠斗也不管他们的死活，再次顶着狮牙前冲，杀向照美冥。 一对多时先处理法师，这是日向悠斗前世就懂得的道理。 棕红色头发的少女嘴巴一鼓，查克拉全部汇到口腔，接着张嘴“哇”的一下，吐出粘稠的酸液，范围极大，居然将身前化成了强酸湖泊。 ——溶遁·溶怪之术！ 还是那句话，忍者的情报就是生命，日向悠斗名气越来越大的同时，与他有关的情报也不断出现在各大村子的密室里。 “使出狮牙咬绝后，日向悠斗很难转弯，大部分时候都会选择直线突刺”，照美冥就是知道这一条，才会把溶怪之术全部怼到身前。 但，日向悠斗不是傻瓜，自然早就准备了应对之法。 砰！ 他左手在地上一刮，利用碎石划破皮肤，使出通灵术。 巨大的蛞蝓出现。 “抱歉了，蛞蝓大人。” “没关系的，悠斗君。”蛞蝓和日向悠斗心意相通，明白他召唤自己出来是干什么的，毫不犹豫地往酸液湖泊上一撞。 在强酸的腐蚀下，蛞蝓身体受激分裂，变成无数小蛞蝓，它将自己变成压路机，在酸液湖泊碾出一条通道。 这种级别的伤害，对蛞蝓来说不值一提。 但眼下的情况对照美冥可是要了命了。 看着少女花容失色的脸庞，日向悠斗心中没有半点波澜，踏着小蛞蝓的身体继续突进。 在他距离照美冥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时，身后突然传来两道劲风。 鬼灯满月和辉夜上忍杀过来了。 “可惜，太晚了……”日向悠斗轻哂，居然散掉狮牙，朝左侧弹开，顺道还把昏迷的健一郎抗在身上。 留在原地的，只有一张刻画着复杂通灵链式的起爆符。 雾隐三人同时看到了互乘起爆符，照美冥脸色惨白，辉夜上忍下意识地停下脚步，鬼灯满月却毫不犹豫地直直冲了过来。 “水化！” 鬼灯满月终于开口说话，他一口尖牙，看起来狰狞可怖，但声音却出奇地温和坚定。 这位鬼灯家首屈一指的天才眨眼间变成了小山般高大的水怪，弹出两名队友，将互乘起爆符包裹进身体里，竟然要硬抗互乘起爆符！ “在森林里还能使出这种级别的水遁，该说不愧是被七把忍刀承认的忍者么，可惜……”日向悠斗叹息，食指和中指并拢放在嘴边，轻喝出声： “爆！” 以查克拉为引线，互乘起爆符被引爆，数不清的符箓被通灵出来，电光石火间链式爆炸，源源不绝。 森林的中央，被巨大的冲击波和火球覆盖。 日向悠斗退到一个安全的距离，放下健一郎，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等待战果。 在没有开假面模式或者使用百豪之术时，他的“常态战力”依然强大。 影级之下，数一数二！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一章 水门的苦恼、密议 爆炸的冲击波变为飓风，打在昏迷中的健一郎的脸上。 他猛地惊醒，看到了暗部打扮的少年背影。 “队长！”健一郎想坐起来行礼，却浑身酸痛，稍微动弹就疼得发颤。 “没事，你躺着就行，病人是有特权的啊。”日向悠斗轻笑，形象保持的非常好，强大且温和，简直是古老日向家和师徒一脉的完美结合体。 健一郎目露崇敬，这位平民出身的年轻中忍的心里，第一次有了“伟大忍者”的蓝本。 隼太和椎名相继出现，他们知道日向悠斗拥有互乘起爆符这种破坏力恐怖的忍术，早就躲得远远的。 不多时，一些带着面具的暗部也来到此处，这里距村子十五公里左右，是木叶的控制范围，有很多探测设备，在察觉到巨大查克拉爆发的时候，便有巡查和值班人员向此处靠拢了。 猿飞日斩不在，日向悠斗就是暗部的头人，其他分队长也不会无缘无故跟这位未来的“初代部长”作对，因此来此支援的忍者只是默默地站在分家少年身后，等待他的命令。 白眼开启，日向悠斗看着林间石头上的红痕，久久无言。 没有雾隐三人的尸体，是被炸成粉碎了？不太可能，以尸骨脉的身体强度，怎么也得剩下几块骨头才对，看样子，是逃跑了啊…… 森林熊熊燃烧，呛人的浓烟直冲云霄，形成十几公里厚度黑色铅云。 日向悠斗有些后悔使用互乘起爆符了，“狮牙突进、贴上起爆符”，这个战术他已经用过很多次，非常熟练，无往而不利，属于组合技了。 但现在看来，互乘起爆符还是少在森林中使用比较好，否则大火控制不住，反倒阻碍了扩大战果的机会。 “让村子派些水遁和土遁忍者过来灭火吧。”日向悠斗摇摇头，轻声吩咐道： “火势减弱后再进去搜寻，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三个雾隐。” …… “满月，坚持住、坚持住……” 照美冥紧张地盯着不成人形的年轻人。 辉夜上忍背着大水缸，水缸里面是鬼灯满月，这位鬼灯家的天才如今只剩下一个脑袋，其余部分则变成了水。 就算是鬼灯家拥有秘技“水化之术”，这种失去意识的液体化也相当危险，对于忍者来说，查克拉紊乱是死亡的征兆。 “可恶，该死的木叶和日向悠斗。”照美冥紧抿着嘴，碧绿的眼眸充满恨意。 “别让情绪影响你的判断。”闷头背缸的辉夜上忍突然开口： “满月是个顽强的男人，既然没有被互乘起爆符当场炸死，活下来的概率就很大……而且，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足以作为[人柱力炸弹]的忍者么……”照美冥轻舒一口气： “叫什么名字？” “野原琳。” …… 安排下属快速入院、给猿飞日斩汇报、参与暗部的例行会议……日向悠斗回到村子后，没有一点空闲时间，忙得不可开交，仿佛又回到了雨之国战场最开始的那段日子。 深夜，他让暗部的后勤准备了些茶水和简餐，一個人走向办公室，打算再看一会儿卷宗和任务档案。 然而日向悠斗没想到的是，办公室前，波风水门已经在门口等着自己了。 “悠斗，好久不见。”水门俊朗的面庞露出笑容： “我刚好没吃饭。” 二人进去，屋门反锁，一前一后坐在办公桌旁吃了起来。 “水门前辈，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日向悠斗把一枚炸丸子吞入口中，好奇道： “可别告诉我，是玖辛奈前辈半夜不让你回家。” “怎么可能，哈哈哈……”波风水门大笑，他和玖辛奈已经开始筹备婚礼，是准新婚夫妇，被调侃时也没有以前那么害羞了。 “倒是你，悠斗，这么多年，也没听过你和哪个女孩关系好，就凭你这张脸，不应该啊。” “我还小，不太懂这些，我平时读《忍之道》的。” “下次你见到自来也老师时，向他学一点东西吧，明年就十六了，总这么孤零零的怎么行？伱喜欢什么样的，让玖辛奈给找一找？” “玖辛奈前辈还当红娘？” “哈哈，她人缘可好了……”说到这里时，波风水门的脸色倏地黯淡，补充道： “以前，她的人缘很好。” “没事的，水门前辈，我已经让暗部禁止谣言传播了。”日向悠斗宽慰道： “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嘛，九尾查克拉干的破事，和玖辛奈前辈有什么关系？” 波风水门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摇头叹息： “他们这么想也有自己的道理，在很多人的潜意识里，尾兽只是肆意破坏的查克拉集合体而已，既然被封印在人柱力体内，就相当于人的一部分，他们不知道，尾兽也是有自己想法的……神奇的生物啊。” “水门前辈，九尾听到你这句话，说不定会很高兴呢。” “哈哈……怎么可能，上次玖辛奈封印松动，我再次加固时，九尾的眼神像要生吞活剥了我似的。” 波风水门被打开了话匣，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 漩涡玖辛奈回村后明显被孤立，很多以前相处不错的朋友都借口疏远，只有宇智波美琴等少数几人态度并无变化。 猿飞日斩正式启动了继位仪式，很多权力都交了出来，火影大楼开始招聘工匠，火影岩的雕刻工期已经有了初步规划。 那天晚上和自来也一起攻陷雨隐村的神秘人消失不见，除了月神，忍界似乎又出现了不知底细的野心家，志村团藏今天开会时直接提出使用尾兽的力量，气得波风水门差点拔出苦无捅他一刀。 ——“为了村子的安全，人柱力难道不该有所牺牲么？” 这是今天志村团藏的原话，站在大义的山巅上挥斥方遒，日向悠斗可以想象波风水门当时是何等憋闷。 其实，志村团藏这话说的还是有一点道理的，起码站得住脚，人柱力原本就是兵器，如今忍界危机四伏，木叶又折了大蛇丸和自来也，确实力量不足。 日向悠斗拍了拍波风水门的肩膀： “水门前辈，志村团藏是想用这件事打压你，哼……跟不上时代的老家伙，满身都是腐朽的味道。” “悠斗，想个办法，如今我很难离开村子，唯一能替我分担压力的就只有你了。” 日向悠斗咧嘴，眉头一扬： “抓一头尾兽回来怎么样？”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一个月 “团藏顾问。”波风水门拔出苦无，手指轻弹，铭刻着飞雷神术式的苦无倒插在办公桌上，动作相当潇洒漂亮。 “刚才我没听清，要不您再说一遍？” 志村团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怒不可遏地盯着波风水门。 一身暗部劲装的日向悠斗咧嘴，无声大笑，这就是戴面具的好处了，脸上做什么表情都行，没人看得到。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别说天资横溢的黄色闪光了，波风水门在战场上杀人杀到手软，弹压前线各路忍者和大族骄兵，可不是能随意拿捏的人。 “好了好了。”猿飞日斩将修好的烟斗敲在桌子上： “团藏，人柱力同样是村子的一份子，我不会同意你牺牲玖辛奈的计划，切记，她成为人柱力的初衷是为了整个木叶……还有你，水门，把苦无收起来，火影岩上的先代们都看着呢。” 安抚完两人的情绪，猿飞日斩又道： “还有一个月，水门的继位大典就正式开始了，你们要协调好，不要因为私心闹出乱子……悠斗，四大国的宾客名单有了么？” “请您过目，火影大人。”日向悠斗把卷轴放到猿飞日斩前面： “各大忍村已经回信，届时，所有外来忍者都会按照名单放行，巡逻范围也会扩大至……” …… 出了火影大楼，日向悠斗和波风水门自然而然地走在一起。 “很厉害啊，悠斗，火影大人交给你的任务完成得很漂亮。” 被波风水门这种级别的天才夸赞，日向悠斗颇为受用，轻笑道： “小春顾问帮了我很多，她经历三任火影，对继位大典很熟悉……不过说起来，这是木叶第一次两代火影健康状态下的权力交接啊。” “以后，这种事情会成为常态。”波风水门蔚蓝色的眼睛闪过坚定： “我们木叶会越来越强。”他顿了顿，揽住日向悠斗的肩膀，笑眯眯道： “毕竟，村子可是有我们两个啊。” “……借你吉言吧。” 前两天，日向悠斗私下里提出的捕捉尾兽的计划，波风水门没有思考太长时间便同意了。 以“黄色闪光”和“玉狮”的力量，合起伙来抓捕尾兽，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虽然计划定下来了，但具体时间还没有准数。 如今的尾兽，严格意义上讲全都不处于野生状态，要么存活于人柱力体内，要么被封印在强力忍具中，要么被圈禁起来严密监视，任何一种情况下的捕捉行动，都会无法避免和别村起冲突。 要想再为木叶增添一尊尾兽，还需静待时机。 日向悠斗和波风水门一边走一边聊天，分家少年感慨确实人逢喜事精神爽，波风水门将在一个月后成为火影，再之后就会和心爱的人成婚，双喜临门，真真正正的人生赢家，没有高兴得走走路就蹦起来已经是很成熟的表现了。 走过几個街区，二人分别，日向悠斗独自回到千手族地。 也许是因为初代火影的缘故，千手族地植被茂盛，郁郁葱葱，林园花圃随处可见。 日向悠斗只走了几步，就看到了背对自己、在花丛里捉飞虫的纲手。 分家少年已经是医疗忍术的大行家，一看就知道老师正在采集一种名为“多翅岚”的飞虫，大概是在研究新的药品。 他心中一动，走到纲手的后面： “纲手大人，暗部行事，请您配合。” 纲手翻了个白眼，她对日向悠斗已经很熟悉，气味、声音、语调遣词、查克拉的感觉……即使不回头，也知道身后是表面人模狗样实则总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可恶徒弟。 她捉飞虫捉得正欢，随口应付道： “配合什么？” 话音未落，一枚硬物就顶到了金发女人的腰窝上——是苦无！ “火影大楼丢了重要文件，身为暗部，我必须进行检查，冒犯了，纲手大人。” 日向悠斗说完，右手依然持着苦无顶在纲手的腰间，左手则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按住，直至抵在树上。 “您的护肩可能有夹层……” “喂喂喂，你是不是有点过……” “不许说话，这是暗部队长的命令。”日向悠斗勾住苦无末端的圆孔，锋利的刃在纲手圆翘的臀部轻轻一划。 金发女人浑身一僵，鲜艳的红唇轻咬，呼吸有点急促，竟真的没再说话。 日向悠斗伸出手。 “护肩……没问题。” “小袖……也没问题。” “内衬……没问题。” “胸衣……” 咔嚓！纲手扶住大树的双手下意识地用力，指甲深陷树皮之中。 日向悠斗眉毛一挑，知道这大概就是老师的底线了，再得意忘形下去，肯定会吃一记怪力拳。 他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没敢解开，反而收回手，顺道帮金发女人整理了一下衣服。 嗯，我其实是个绅士来着，人品杠杠的。 “纲手大人，多谢配合，我代表暗部感谢您……嗯，咱们中午吃什么？” 金发女人转过身子，靠在树上，侧着头，白皙的皮肤染上一层酡红的薄纱，眼睛仿佛要滴出水来。 这小王八蛋，每次都能把老娘弄得不上不下的……日向的族学就教这些玩意么？果然是堕落腐朽的一族……哼！ …… 日子一天天过去，日向悠斗这段时间生活得很滋润。 暗部的工作一帆风顺、仙术修炼只差临门一脚、猿飞日斩交代的任务也能出色完成，闲暇时间和波风水门聊聊天喝喝茶，或者和纲手加深一下师生之情，非常惬意。 与他相反，旗木卡卡西的状态相当糟糕。 在日向悠斗大战雾隐三人组后的第二个星期，三尾事件爆发。 为了阻止雾隐“在木叶释放三尾”的阴谋，卡卡西用包裹着千鸟的手杀死了野原琳。 神威在那个夜晚诞生。 自回村后，卡卡西就跟蔫了的茄子一样，整个人都是懵懵的，只有青春热血的迈特凯才能让他稍微打起精神。 对此，日向悠斗只是身在暗部，漠然注视着一切。 “斑不会暴露月神的身份”换取“日向悠斗不插手带土的[改造计划]”，这就是斑和悠斗暂时停战的前提，最起码，在宇智波斑死亡前，这份默契不会被打破。 而关于那颗轮回眼，双方的较量和妥协从未停止。 不知不觉间，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 这一天，是波风水门的继位大典。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三章 四代火影、初代部长 穿着暗部劲装的日向悠斗站在树上，看着热闹的村子，蓦地想到了那天猿飞日斩对自己说过的话。 ——“和我们木叶的继位大典比起来，流火节屁都不是！”。 三代火影说的确实没错，这句话也绝不是对家乡的偏爱，而是真正的实情。 火之国作为忍界经济最发达、人口最多的国家，家底雄厚，撑得起世上最盛大的庆典。 对木叶和火之国来说，火影的继位仪式就是庆典。 新老交替，年仅二十三岁的波风水门，将接过猿飞日斩手上的权力，成为新时代的影，这种年纪的领袖举世罕见，传递出的是令外界惊惧的信号：木叶的教育体系非常完善，人才源源不断！ 火之意志生生不息，这就是木叶的继位大典。 高台上，波风水门缓步走到顶端，这大概所有智慧生命潜意识里的相似之处了——越是重大的活动，礼节和流程便越要贴近古制，高台没有用忍术搭建，而是雇佣普通人一块砖一片瓦垒上去；波风水门必须一步步踏上台阶，不能用瞬身术或者飞雷神搞“花活”。 最艰难的过程，会孕育出最甘美的硕果，忍界大地同样信奉这条准则。 高台上，苍老的猿飞日斩平静注视着走近的波风水门。 一套崭新的御神袍托在日斩的双手上，波风水门郑重接过。 万众瞩目下，波风水门穿上了御神袍，猿飞日斩与他拥抱，在年轻人的耳边低声嘱咐几句后，走下高台。 一片国土，不能有两位王。 从此以后，猿飞日斩在任何场合都不能穿代表木叶正统的御神袍，他依然身份尊贵，但也不能破坏村子最崇高的规矩。 木叶忍者、村民、外来的游商、火之国大名和高官、四大忍村的强人……无数人见证了这一刻。 三代火影退位，四代火影正式掌权！ 波风水门将成为木叶的新一任主宰者，他的脸会被镌刻在火影岩上，他的名字将流传在忍界大地的每一寸角落，震慑所有胆敢与火之国为敌的家伙……直至木叶的历史随时间一起化作尘埃。 “真好啊。”日向悠斗看着被荣光包围波风水门，轻喃出声。 “自来也教出了一个完美的徒弟。”柑橘的香气出现，纲手靠在日向悠斗旁边： “悠斗，我记得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夜晚，你说，你的梦想是成为保护大家的火影，现在，那梦想变了么？” “我的梦想么……”日向悠斗的声音很轻： “老师，你的徒弟从未改变。” 纲手笑嘻嘻地摸了摸日向悠斗的头，她现在只到日向悠斗的鼻梁，做这个动作时丝毫没有以前“大姐大”的感觉。 于是分家少年反手摸了回去。 …… 三代与四代权力的交接，很顺滑。 继位大典过后，猿飞日斩就搬出了原来的办公室，他依然在火影大楼里办公，但却不能在原来的地方了。 在继位大典前一个月，波风水门就跟在猿飞日斩后面，随着他一起处理公务，期间还与各大忍族的头人用过好几次晚宴，暗部的五名队长也和他一一单独会面，驾驭木叶的缰绳，顺利地交到了波风水门的手上。 四代火影波风水门上任后第一天，下达的第一個命令，就是“设立暗部部长一职、并委任日向悠斗为第一届暗部部长”！ 作为波风水门最信任的部下、唯一能称得上朋友的人，日向悠斗成为了第一个分享权力果实的胜利者。 猿飞日斩、日向悠斗和纲手都成为了顾问，加上暂时没有卸任的转寝小春、水户门炎、志村团藏，共同组成了六人的顾问团。 紧接着，一道道命令从新一届的火影办公室下达，涉及了方方面面。 忍者学校教育年限延长、木叶医院改革、接取村子任务的新规定…… 这些命令都是波风水门继位一个月前，新老两辈共同商议出来的，只是隐而不发，就等着四代火影上位后宣布，相当于新官上任三把火，开局就要有新气象。 随着各式命令的下达，波风水门身为火影的权力深入木叶，虽然暂时达不到猿飞日斩那样，但随着时间流逝，村民和忍者也只会认定水门为“唯一的领袖”。 一朝天子一朝臣，四代上位，志村团藏的能量被大大削弱，他虽有不甘，但看到猿飞日斩一门心思地辅佐波风水门，身为附庸者的团藏也无可奈何，只得沉寂下来。 继位大典后，日向悠斗的身份地位开始膨胀。 他是木叶的初代暗部部长，又是六名火影顾问之一，用“炙手可热”都不足形容日向悠斗崛起的速度，如果非要冠以称号的话，“火影之手”才更适合日向悠斗此时的地位。 如今，很多人会下意识地忽略他日向分家的身份，在村子和外界看来，日向悠斗得到了四代火影的完全信任，辛辛苦苦爬到了这个位置，对村子的忠心肯定要大于对宗家的忠诚，已经不是纯粹的日向成员了，只是恰巧长着白眼而已。 对于任何一名日向分家来说，这都是一个完美的结局。 可日向悠斗绝不会满足这种程度的自由。 他的右眼……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因为要解开笼中鸟，日向悠斗背刺队友、杀同族，在获得力量的同时，也把自己逼入了死亡边缘……以及全体日向的对立面。 也许今日的残酷杀局，在十二年前，他目睹父母死亡的那一刻便注定了。 不同的是，那时的日向悠斗年仅三岁，查克拉寥寥无几，是个在雪天奔跑几步就会跌到的备受溺爱的独子。 但是现在，他被人们视作“火影之手”，是木叶初代暗部部长，他的老师是纲手姬，自身与波风水门相交莫逆，常态下的实力堪称影级之下第一人，只要稍微用心，就能知晓木叶的所有秘密，大手一挥，便能召集数百可用的战力。 他不再是那个无助颤抖的孩子。 没人能阻止他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四章 日向的夜宴 “部长大人。”女下属进来，将一份文件放到桌子上： “这是火、风、土、雷、水五大国推行的共同和平宣言，您要不要再看一下？” “不需要。” 日向悠斗签上名字，除了他自己，上面还有猿飞日斩和志村团藏等人的签名，只要最后波风水门刻印查克拉痕迹，这份文件在火之国境内就正式生效了。 继位大典一个星期后，五大国陆续达成盟约，相同的和平宣言辗转于各个村子，依次生效。 第三次忍界大战，正式结束了。 女下属接过文件，但却没有离开。 日向悠斗瞥了她一眼，恍然大悟： “一家的？” “是的……悠斗哥哥。” 女下属摘掉狐脸面具，露出年轻的漂亮脸蛋和额头上的笼中鸟： “我是日向汐，是……” “我记得你。”日向悠斗温和笑道： “很小的时候，大概是三岁吧？你还和我一起堆过雪人呢。” 日向汐脸色有点发红，鼓起勇气道： “悠斗哥哥，今天晚上是日向的族会，马上就要天黑了，我们能不能一起……” “恐怕不能。”日向悠斗摇头叹息： “我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而且……在这间办公室，最好称职务。” 分家少女有点委屈地瘪嘴，但再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在威名远播的日向悠斗面前胡闹，只能听话地戴上暗部面具： “遵命，部长大人。” “下去吧。” 日向汐离开，有点气馁，但这结果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战争中，日向悠斗声名愈盛，功劳簿厚得吓人，随便一翻就是“某某年某某天，日向悠斗斩敌多少、获得什么样的情报、救治了多少伤员……”，至于其他？一概没有！ 这么优秀的年轻人，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愣是一点绯闻都没传出来。 就连波风水门后期也不遮遮掩掩了，日向悠斗却一直形单影只，无人陪伴。 甚至连举止亲密的女性伙伴，也不存在。 很多人都觉得，日向悠斗可能在男女一事上开窍比较晚，不过这也正常，父母早亡、又碰上了战争，情理之中。 村子里的女忍者偶尔会一起喝喝茶什么的，有几次旁敲侧击询问纲手，金发女人也都是支支吾吾岔开话题，久而久之，村子里的女忍者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看吧，日向悠斗确实是男女之事上的呆瓜，板上钉钉的纯情大男孩，他老师都不好意思在他背后讲出来！ 当太阳彻底落山的时候，“真·纯情小呆瓜”日向悠斗抻了个懒腰，将桌面整理干净，随后离开火影大楼。 顺带一提，为了彰显暗部部长的权力和地位，波风水门下令，将日向悠斗的办公地点放在火影大楼，只比水门的办公室低了一层。 月明星稀，日向悠斗套上白色的和服，走进日向族地。 日向一族屹立千年，规矩甚多，一年有超过二十次大型族会，每月初一、先祖祭日、现任族长的诞辰……日向子弟小的时候，最头疼的事大概就是记忆繁杂的族规了。 看守大门的族人行礼，日向悠斗进入了核心院落。 院子里站满了日向族人。 鲜活的生命力充斥在夜色中，日向悠斗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品尝甘醇的美酒。 一双双白眼的目光落在了日向悠斗身上，大部分都带着不加掩饰的崇敬。 火影之手，日向家很久没有出现这种人物了。 日向悠斗朝族人们颔首示意，走到最前面，和众人一起凝视院落中央的大屋。 院子里，包括日向悠斗在内，所有族人和侍卫，都是分家。 宗家的人，如今全在大屋中。 屋子和院落之间，仅仅用一面刺绣着族纹的围布遮挡。 然而这块薄薄的围布，却阻挡了分家的所有人。 日向悠斗的余光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黑色长发、绿色和服，身材不算强壮，但却精悍异常。 是日向日差。 在族会中，分家家主和身居高位的分家少年站在一起，是再正常不过的位次。 “如果现在爆发，联合日差和所有分家成员，成功瞬杀屋内全部宗家的概率……接近九成！”日向悠斗看着薄薄的围布，默默计算着战力： “日差的战斗能力很不错，院子里达到普通上忍水平的分家大概有八名，侍卫也全是分家人，加上我的狮牙咬绝和互乘起爆符，杀掉屋内的宗家不难，但必须速战速决，防止他们发动笼中鸟，不，仔细想想，在看到所有分家背叛后，宗家真的能及时反应过来么？也许实际比想象更加轻松……” 他心中划过种种想法，但最终却没有任何行动。 日向悠斗心里明白，日差绝不会站在自己这边，院子里的大多数分家，即使平日再忌恨额头上的丑恶笼中鸟，也不可能追随自己。 要问为什么的话……那块挡在大屋和院子中间的薄薄围布，就能说明所有问题了。 围布是纯白色的，刺绣的族纹则黑得发亮，整体是棉质，细看还能发现一道道美妙的花纹，针脚和做工极好。 但做工和用料再好，也只是一块纯棉的宽布罢了。 别说拥有查克拉的忍者，就算是一個拿着剪刀的五岁顽童，也能轻易将其弄碎。 可现在，这块棉布却挡住了所有分家族人。 日向悠斗蓦地有些想笑，费了好大劲才勉强憋住，眼前的围布，让他想到了前世看到的一则故事——有关于树枝与驴的。 将小驴拴在树枝上，它挣脱不得，便会老老实实待在附近吃草；这根树枝从此就成了栓驴专用，于是当那头驴子渐渐长大，有了力气、可以轻易弄断树枝时，也不会反抗，仍旧被这纤细的树枝拴着。 在心灵中埋下的枷锁，比肉体上的禁制可怕一万倍。 夜色正浓的时候，日向日足从里面走出，他扯掉围布，将其随意丢到一旁。 宗家的日向们现身，其中既有族老，也有青壮年。 日向日足的视线划过院子里每一位分家族人，重点看了看悠斗和日差。 “都是一家人，不用拘束，进屋吧。” 屋子很大，仿佛将一座小广场的边缘砌上围墙似的，桌椅有序摆放，小食、水果和饮品放置于其上。 今晚的族会，是纪念千年前某位做出大贡献的先祖，所以和每月初一的族会不同，无需进行“大讨论”，宗家商议完事情后，便是喜闻乐见的吃吃喝喝环节，没那么多拘束。 日向悠斗端了一盘干果，独自靠在角落，打算过一会儿就提前离去。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正在他放空自己的时候，一道女人的声音蓦地在旁边响起： “悠斗君，失礼了……你手上拿着的，是梅片么？” 日向悠斗抬头，看向女人。 大概二十五、六的年纪，温和典雅，头发梳成麻花辫垂到胸前，腹部高高隆起，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手上的梅片干果。 “久真莉夫人。”日向悠斗行礼。 日向久真莉，日差的妻子，是分家的“主母”，在族会这种场合，日向悠斗必须保持尊敬。 他递上梅片干果，日向久真莉笑眯眯地接过，轻道了声谢谢，小口吃了起来。 怀孕的女人，似乎都很喜欢吃酸的。 “久真莉夫人，上次您去木叶医院的时候，我们还见过，我记得……您还有两个月就是预产期了？” “不愧是纲手姬的弟子，记忆力很好啊，悠斗君。” “毕竟是家主大人的孩子，我上心也是正常的。”日向悠斗看着盘子里快速消失的梅片干果，失笑道： “慢点吃，久真莉夫人，怀有身孕的人更需要注意饮食速度。” “嗯。”日向久真莉捏着干果的手指轻轻用力，没有放到嘴里，反而无意识地随意捏揉： “悠斗，你说……啊啊，算了，自己的心事就不要烦扰别人了。”她对日向悠斗笑了笑，缓步离开。 日向悠斗靠在墙上，目视女人的离去。 日差不是那种会亏待妻子的人，家庭氛围应该不错，久真莉身为分家主母，平日备受尊敬，肚子里的日向宁次也在茁壮成长，可她看起来确实忧心忡忡……妊娠前的激素紊乱？ 一道电光划过日向悠斗的脑袋，他倏地想起了纲手某次从“女忍茶话会”回来后，向自己吐槽了一句“日足可真不是东西，人家久真莉还有两个月就妊娠了，还让日差出远门执行任务”。 身为分家家主，什么任务如此重要？而且就算是执行任务，日向久真莉自身也是忍者，应该也可以理解啊？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日足交给日差的，是[死亡率超高或者归期不定的任务]！ 只有这样，怀孕八月的日向久真莉才会心中难受，只能通过暴饮暴食发泄。 这样的话…… 日向悠斗长出一口气，不再贴墙站着，而是离开角落，随便找人闲聊，每次闲聊的时间都不长，在外人看来，只是再正常不过的打招呼。 他走走停停，路过日差的桌子时，隐蔽地拿出小瓶，屈指一弹，将里面的黑色粉末倒进酒杯里。 这可是出行必备的好东西啊。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五章 守墓人 “日差，你未出生的孩子叫什么？” “不知道，我和久真莉还没商量好。” “多陪陪她吧，毕竟你这一去，再回这里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也许以后都没有机会。” “我明白规矩，族长大人，一入坟冢，便会将自己视为死人。” 死人，是不会离开坟墓的。 在没有旁人的静室中，茶水的热汽袅袅升起，隔断了兄弟二人的视线。 族长……日足心中叹息一声，只觉得嘴里的香茗变得苦涩。 日差啊，你连一声“哥哥”都不愿叫了么？ 日向日足沉默很久，还是将语气放缓： “只要我活着，久真莉和你的孩子便不会受到欺负，吃穿用度皆是一等一。” “嗯。” “你进入坟墓后，我会对外宣扬你死于任务，不会损你的名号，村子和族内只会认为，你是为大家牺牲的英雄。” “嗯。” “每逢伱的生日，我都会去坟冢看望你，告诉你久真莉和孩子的情况，给你带些好酒好菜和外界的新奇玩意，只要你想，再珍稀的宝贝我也能给你弄过来。” “嗯。” “日差，我也不愿做出这种决定，可是上任守墓人已死，坟冢的术式需要定期维护，尸体也必须每隔一段时间就用药水处理，日差，你明白的，你是我的亲弟弟，我最信……” “哥哥。”日向日差突然开口，惨笑着道： “我只知道，我永远也见不到久真莉和未出世的孩子了。” 日足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 弟弟日差是个比自己还能隐藏情绪的人，平日都没什么表情，只一心一意做守护自己的分家家主。 其实，日差小的时候很爱笑，每当自己被严厉的父亲训哭，日差都会笑哈哈地往自己手心里塞糖果……可自从六岁那年，日差的额头被刻上笼中鸟后，他便再没有那般笑过了。 日向日足用牙膛死死压住舌头，生怕自己说出“我会偷偷安排你和你的妻儿见面”这样的话。 他是族长，必须将日向的整体利益置于私情之上。 对日差说的话并不是诓骗，那个掩埋了不知道多少尸体的巨大坟墓，确实需要定期修缮，外界的查克拉一旦大量进入，便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接任者刻不容缓。 自从知晓天忍死去后，日向日足便开始寻找下一任守墓人，想来想去，耐得住孤寂、并且绝不会背叛自己的，只有弟弟日差。 我是族长，必须摒弃一切私情……日足这般想着。 亲兄弟的交谈就此打住，静室之中，只有咕嘟冒泡的沸水的声音。 …… 直到后半夜，族人才各自散去。 日向日差是分家家主，又是日足的亲弟弟，在族内挺有威望，和哥哥谈完话后，他在外面的大屋应酬了很久，几乎最后一个离开。 回到自己的府邸，日差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院子里的女人。 “久真莉。”他走上前，不悦道： “再有两个月，你的预产期就到了，赶紧回去，纲手姬不是说了么，有身孕的人虽然要适量运动，但也必须保证足够的休息……”日差说到一半，蓦地顿住。 月光下，妻子已经泪流满面。 同床共枕五年，日向久真莉太清楚自己的丈夫是個什么性格了，一个微小的动作，久真莉就能看出日差心中的诀别之意。 “日差……我以后很难再见到你了，对么？” 分家家主张了张嘴巴，久久无言。 他将妻子拥入怀中，缓缓抚摸她的秀发。 五年前，日差和久真莉完婚，起初相处并不太好，他甚至私下和日足抱怨过久真莉的头发太长，“身为忍者，就不要太在意外表，头发那么长，弄得跟蝴蝶似的，还使得出回天么？”。 他说完这话后的第二天，久真莉就剃成了齐肩短发。 去年怀孕，按着火之国的传统，久真莉便很少碰触锋锐之物，也自然不会理发，如今又是青丝飘飘。 如今想来，日向日差觉得当年的自己真是个十足的混账东西。 短发长发能怎么样？久真莉又不会上战场，随她开心便是。 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了。 …… 平稳的日子过了好几天，日足终究是日差的亲哥哥，给予了很大的宽限，让弟弟有时间专心去陪伴家人。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日足担心坟冢里的术式没人维护，还是在某个傍晚，正式发出了让日差去执行“重大任务”的命令。 第二日清晨，木叶村大门口。 日向日差回头，对久真莉道： “回去吧，没什么可送的，你肚里还有孩子呢。” “日差……” “听话，有什么事就去找族长，只要不是犯了叛族的死罪，他一定会保下你和孩子，毕竟日足是……我的亲哥哥。” 日差摸了摸妻子的秀发，正要离开时，却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 “木叶医院里的人说，我们的孩子，是男孩？” “是呀，虽然有不许透露胎儿性别的规定，但我和纲手大人的关系还行，悠斗又是咱们分家的人，医师们不敢在这事瞒我……” “这样的话，我们的孩子，就叫宁次吧。” “宁次？”久真莉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好奇怪的名字……有什么含义么？” “宁次、宁次，听起来难道不像轰隆隆前进的列车么？”日差的目光饱含希冀和温柔： “我希望，这个孩子起码不会成为我这样的人。” “即使身为笼中鸟，也要敞开心扉，堂堂正正地活着。” “身为父亲的我，为了家族、为了哥哥，已经放弃了一切，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决定，无怨无悔。” “但如果是轰隆隆前进的列车，想必会走另一条路、拥有不同的结局吧？” “宁次啊，宁次……不要成为[大家期盼的那个人]。” “活得开心点，就够了。” 身为分家，为家族和哥哥献出一切的男人，名为日向日差。 不论是现在的“身入枯冢从此不去外界”，还是原著中“代替日足被杀，尸体送去云隐”，日向日差都是那个牺牲品。 但即使是这样奉献己身的男人，在临别前夕，对未降生的孩子的祝福，居然是“走另一条路”。 另一条路……是什么样的路？ 日向日差不敢深想这个问题，他只是搂紧妻子，享受这一生最后的相拥。 然而，这对临别夫妻不知道的是，在极远处的森林里，少年正闭目屏息，细细感受着查克拉传来的方向。 他同样有双纯白的眼睛。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六章 千年族史、尸之宝库 日向日差拿出一枚兵粮丸，就着水咽了下去，抬头看向远方的山峰。 大概三百米高，山腰纤细，两头却宽阔，看起来像是葫芦，山涧有瀑布流水，仿佛拴在葫芦上的飘带。 和卷轴上的绘图一模一样。 就是这里了…… 日向日差轻舒一口气，手上用力，耐心地碾碎卷轴的每一缕纤维，卷轴被彻底毁去后，他把某些坚硬的残留物捡起，按着日足传授的方法拼接，居然组合成了一把钥匙。 【白眼之冢】是日向家绝对的禁区，只有“族长”、“守墓人”、“隐匿族老”三人知道具体位置，保密措施非常完善。 坟冢的入口完全由机关组成，地底深处才有查克拉术式，很难被忍者察觉到；而且这里是偏僻之地，离交通主干道很远，普通人也不会闲着没事靠近。 日向日差从村子离开，一路翻山越岭，钻洞入河，绕来绕去，拥有白眼的忍者本来就很难追踪，这位不到三十岁的分家家主相信，在如此谨慎的情况下，自己身后绝不会跟着“尾巴”。 他休息了一会儿，随后继续上路。 不到一个小时，日差来到葫芦山的山脚，站在了一棵巨树下面。 “这就是无数日向先人的坟冢了……”日差将钥匙按入机关，洞口缓缓打开，露出了幽深的黑暗。 先人的长眠之地……同时，也将是我日向日差的墓穴。 日差心中如是想着，即使是他这种意志坚定的忍者，也不禁黯然神伤。 带着对妻儿的眷恋和不舍，日向日差回头，打算最后再看一眼无限光明的外界。 然而这次回望，却让他如坠冰窖。 身后的某棵大树下面，居然出现了一名少年，他英挺俊美，眼睛纯白温和，右臂绑着漆黑的绷带，似乎正对着自己笑。 日向悠斗他一直……跟在我后面？ 念头升起的同时，狮吼轰鸣。 “回……”日差大骇，全身发力，就要用出日向家引以为傲的防御技。 “咬绝！”然而，在日差的查克拉还没来得及高速旋转的时候，日向悠斗便突杀到了他的面前。 日向悠斗是柔拳的高手，最清楚回天的弱点在哪。 他重重一踏，携带着怪力的脚就跺在日差的小腿上，咔嚓一声，日差的腿部和身下的岩石一起碎裂。 与此同时，包裹着狮牙的手也洞穿了日差的腹部，悠斗狠狠一搅，捣碎了分家家主的脊椎。 一方即将进入坟墓了此余生，一方躲在身后蓄谋已久，二者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战斗在瞬间开始，又在瞬间结束。 日向悠斗将手抽出，甩了甩上面的血液，好奇问道： “家主，你一路绕来绕去，我还以为你察觉到我的存在了……不惜耗费大量时间也要甩掉可能存在的尾巴，这个地方，很重要吧？” 日向日差双眼无神地靠在洞口边缘，血沫从嘴里喷出，已然说不出话了。 脊椎被拧断、腹部贯穿，日向可不是旋涡或者千手，没有那般变态的生命力。 看着呼吸逐渐微弱的日差，日向悠斗摇摇头，随手一击将分家家主的心脏打碎，然后独自进入洞穴。 洞穴幽寂黑暗，以固定的角度向下，直通地底，但却并不潮湿，也没有霉味，显然建造这里时耗费了大量心血和劳力。 日向悠斗艺高人胆大，开着白眼，散步似的越走越深。 大概距地表七百米的位置，地底通道的岩壁，开始出现一座座木质浮雕，在白眼的视界中，这些木质浮雕散溢着奇特的查克拉，显然有铭刻的秘法术式保护它们不受空气的腐蚀。 第一座浮雕，主体是两只握在一起的手，一方的手腕有树叶的图案，另一边则画着勾玉，两只手的下方是没有瞳孔的眼睛，虽然无瞳，却铭刻着代表天空的符号。 日向悠斗歪头看了看，知道这座浮雕描绘的故事大概率是“木叶建立”，那枚没有瞳孔的眼睛，应该暗指天忍·日向龙介。 第二座浮雕，则是一片燃烧的火海，无数没有瞳孔的眼睛挣扎在火焰中，值得一提的是，创作这座浮雕的工匠是一名极有想象力的大师，无数手臂从无瞳的白眼中伸出，造型扭曲，凄苦悲壮，仿佛置身地狱。 这是发生在木叶建立前三十五年的事，名为“神野原之乱”的惨烈战役攻破了日向的大门，日向遭到重创，日向龙介的父亲也在那一夜死去。 日向悠斗只是隐隐约约在书上读到过这次战役，族老教课时也没有细说。 他只扫了几眼，便再次往下走去。 一座座浮雕呈现在日向悠斗的面前，愈往深处前行，年代便愈久远。 从第四座浮雕开始，日向悠斗便完全不知道那上面描绘的是怎样的历史了，这是如今木叶和大族教学的通病，只详细讲述木叶元年之后的事情，此前的历史却简单略过，从不深究。 当然，即使不知道背后的历史和具体年代，某些故事，日向悠斗也能读得懂。 在“木叶建立”向后数的第二十块浮雕前面，分家少年驻足了很久。 这块浮雕上面只有两个成型的图案，一個是高大的人影，另一个则是笼中鸟的咒印符号，工匠将大量凌乱且疯狂的线条堆积在人影身前，力度透过木质纤维、刺穿浮雕，印在了其后的岩壁上。 ——笼中鸟就此伊始。 日向悠斗的手抚过杂乱愤怒的线条，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继续朝前方探索。 经历了漫长的黑暗，他终于走到尽头。 最后一座浮雕，刻画着一棵巨树。 无数人型的小点在巨树周围跪拜，巨树的枝丫上，结着许多奇形怪状的果实，勾玉、无瞳的眼睛、骨头…… 这座浮雕讲述了查克拉的由来，对于忍者来说，相当于“创世神话”，只是除了日向悠斗这个穿越者以及大筒木那一家子，再无人知晓这座浮雕的真正含义。 但即使不知道含义，日向家族也依然在白眼之冢中保存了这些浮雕，千年忍族的底蕴，绝不仅仅是柔拳和白眼。 日向悠斗深吸一口气，走过浮雕长廊，进入了地底世界的终点站。 这是一座半球形的“石窟”，岩壁之上开了数不清的洞口，每一座洞口都是标准长度，密密麻麻的，如同黑暗中凝视日向悠斗的眼睛。 分家少年的手指轻轻颤抖，但这不是害怕，而是无法压抑的喜悦！ 白眼的视界中，那一座座洞窟里的东西清晰可见，数不清的日向尸体躺在洞窟的棺材里，大多保存完好。 “真是撞大运了……”日向悠斗深吸一口气。 他本来想的是抓住日差，将其炼成傀儡后去哄骗日足，以此来弄到更多的同族尸体，却没想到此行的收获比想象中大得多，居然找到了存放日向尸体的坟冢！ 粗略估计，这里的尸体起码以万为单位，如果全部制成假面，摞起来比日向悠斗还高！ 这次绝对是赚钱的买卖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七章 族鬼、自由之旗 啪—— 茶盏翻滚，带着沁人香气的茶水泼洒出去，流得满桌都是。 日向日足一滞，将桌子上的水渍擦干，端起茶盏，缓缓送入口中。 啪，茶盏再次打翻。 日足沉默着看向自己的手，宽厚有力，筋粗皮韧，磨练了二十余年的柔拳在这双手上留下深深的痕迹，任何时刻，它们都是日足最可靠的武器。 可是现在，这双手居然连茶盏也拿不稳。 然而，日足明白，问题不在手上。 这一次茶盏滚的更远，直至撞到一枚卷轴才堪堪停下。 茶水洇湿卷轴，让上面的黑色笔迹更加明显，只扫了一眼，日足就感觉双目仿佛被针扎了似的。 [白眼之冢确认崩塌，日向日差生死不明。] 这是“隐匿族老”的字迹，笔锋、字距都有讲究，外人绝对模仿不来，从很久以前，一代单传的“隐匿族老”就仿佛无形的幽灵般存活在日向族内，连历任族长也只是知晓其存在，却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谁。 不过，探究隐匿族老的身份在此时没有任何意义，日足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白眼之冢确认崩塌”这几个字上。 “信司、美子……是你们做的么？”日足心中闪过这个想法。 距上次和美子见面，已经过去半年，从那以后，月神就销声匿迹，再无一点音讯。 日向日足从一开始的期待，变成了失去希望之后的漠然，他以为美子已经得到了足够的“进化材料”，自己没用了。 可是现在，日向的坟墓塌了。 信司和美子还需要大量尸体么……可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以前相安无事，偏偏是日差成为守墓人的时候出了差错，可守墓人的身份明明只有我和隐匿族老知道…… 日向日足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力气之大，仿佛要将脑壳碾碎。 这位不到三十岁的族长似乎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巨大的乌云堆积在日向一族的上空，云中的恐怖怪物时隐时现，随时准备覆灭这个存续千年的忍族，可身为族长的自己却无能为力，什么也抓不到。 不……不，其实能抓到的东西，还是有一点的。 日足吐出一股浊气，喃喃自语： “族中有鬼。” …… 日向悠斗抿下一口热茶，再把空茶杯放在桌子上，动作流畅稳当，没有一滴热水洒出来。 “石冈重信，这个人必须死。”他点了点桌上男人的照片： “一边交好火之国大名、一边和云隐村暗中联系，偷偷为火之国大名雇佣云隐忍者，真是好买卖啊。” “是，部长大人。”戴着面具的日向汐敬声道： “需要把石冈重信的照片放到村子的任务栏上面么？” “不用，不要走正式通道，我们暗部处理即可。”日向悠斗笑道： “木叶和火之国同气相连，大名只是一时糊涂，你吓唬他老人家干嘛？石冈重信的死亡现场做得漂亮些，别让大名太难看。” 日向汐领命，转身离开办公室。 悠斗转动笔杆，批复几份文件后，便起身来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火影岩。 几名工匠被绳索拴住，正在打造第四個雕像，近一个月过去，年轻男人的轮廓已经颇具雏形。 日向悠斗伸出手，敲了敲墙壁。 不多时，同样频率的震动从玻璃传到他的掌心，震动的源头，来自上方。 日向悠斗抬头看向天花板，嘴角不自觉地翘起。 自己的上面，就是波风水门的火影办公室。 笃，笃笃，笃笃笃——很累啊，歇一歇吧。 笃笃笃，笃笃——晚上别着急回家，出去弄碗拉面吃。 笃笃，笃笃，笃笃——翘班吧，去楼顶吹吹风。 一墙之隔的上下办公室，有着一套无人知晓的暗号。 波风水门和日向悠斗虽然都是极其稳重的家伙，但说到底年纪都不大，而且在战场上养成的习惯根深蒂固，一天干坐着处理公务也会烦躁，久而久之竟弄出了这套别样的交流方式。 一个是火影，一个是暗部部长，没人敢监督他俩，某种意义上讲，这暗号的私密性相当高。 和波风水门达成“下班后去村子东郊钓鱼”的约定后，日向悠斗活动活动颈椎，坐回办公桌，皱着眉头继续工作，嘴里还嘟囔着骂人的话。 ——就算是身体强健的忍者，也扛不住久坐和上班的摧残！ 这是日向悠斗回到村子的第二个星期，一切照常发展，他依然是兢兢业业的初代部长。 跟踪日差、找到坟冢、将大量尸体移送到湿骨林、毁去坟墓。 这一系列动作耗费了四天时间，但却没人对他的失踪提出质疑。 暗部部长的所有行动都被严格保密，除了波风水门，无人有资格质问日向悠斗。 在别人看来，玉狮这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因为机要任务而出村几天再正常不过，更何况悠斗在离开前，已经对外界透露了仙术的事情，水门知道仙术的修炼需要大块时间，也不会怀疑。 到了晚上，日向悠斗和波风水门如约来到东郊的小河钓鱼，漩涡玖辛奈性格泼辣，但却绝不是不讲理的悍妇，水门想什么时候回家都行，反正他要么在火影办公室，要么和悠斗在一起。 日向悠斗在暗地里有个“呆瓜纯情男”的绰号，玖辛奈对他特别放心，跟这种不懂男女之事的少年混在一起，怎么可能学坏嘛？ 月上枝头，波风水门告别分家少年，提着六斤重的鲤鱼绕村子一圈回到家中。 日向悠斗则留在原地，用出逆向通灵来到了湿骨林。 湿骨林中，挂满了日向尸体。 一台机器摆放在平整的石台上，火力全开，被临时抓过来小蛞蝓一边操弄机器，一边看顾恒温培养室。 一张张新出炉的神之假面迎风飘展，仿佛通向自由的旗帜。 日向悠斗张开双臂，遥遥拥抱这片旗帜的海洋。 他知道日足不是蠢人，也许会发现端倪，但对忍者来说，千般算计也只是调味品罢了，最终决定一切的，永远是手中的苦无！ 在得到足量的“神之假面”后，仅从战力角度考虑，木叶村内，能绊住日向悠斗脚步的，只有波风水门。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八章 木叶51年，阿修罗之胎 “这是什么时候买的？”纲手拿起一个毛绒绒的袖套： “做工很不错啊，上面的小乌龟好可爱。” “别人送的，老师你不记得了？我那个挺擅长用忍刀的下属，日向汐……” “哦。”金发女人把毛绒袖套放回原地。 “欸？老师，把它放地上干嘛？” “手笨呗。”纲手面无表情： “毕竟我连忍刀都不会用。” “哈哈哈……”日向悠斗笑得前仰后合，把袖套递给纲手： “开玩笑的，老师，我自己织的，送给你。” 说完，他拿起立在墙角的铁锹，一下一下开始铲雪。 正值二月，木叶被银白覆盖，积雪反射月光，竟然颇为刺眼，映得日向悠斗眼角生疼——八十多天前，这枚右眼被移植过来，刚开始时一切正常，但在第一次侵蚀后就变得有些脆弱。 等到疼痛消减，院子里的积雪也差不多铲完了，日向悠斗回过头，看到金发女人正在弹小乌龟的脑袋。 “走吧，老师。” “嗯嗯。”纲手笑眯眯地把袖套叠好，放到衣柜的最上面，随后找出一件酒红色的大衣套在身上。 日向悠斗和纲手锁上千手族地的大门，沿着街道，踩着雪，朝木叶的中心区域走去。 越靠近目的地，查克拉的密度便越大，日向悠斗的目光扫过街角和巷口，虽然没看见人，但他知道这些地方必然有暗部守卫。 最终，师徒二人来到了波风水门和漩涡玖辛奈的居所，一栋装潢温馨的二层住宅。 “呀，是悠斗和纲手大人，快进来吧。”头发半白半红的玖辛奈推开门，把悠斗和纲手迎进去。 波风水门拿着饭铲，从厨房探出头来： “随便坐，悠斗，我准备了你喜欢吃的煎鱼排，纲手大人，桌上那桶酒是给您的，今天早上刚从妙木山拿过来。” 金发女人的身子陷进沙发里，忍不住道： “自来也那家伙，居然能教出你这种完美的徒弟，真是走了狗屎运啊。” “悠斗也很优秀啊。”水门爽朗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他是村子里唯一一个能让我感到压力的年轻人。” “哈哈哈，水门，当了火影之后，你变得很会说话了呢……欸？玖辛奈，你坐着，看茶的事让悠斗去做。” 日向悠斗听话地起身，接过漩涡玖辛奈手上的茶具和热水： “玖辛奈前辈，虽然以女性忍者的体魄，滑胎的可能性很小，但一年前九尾查克拉暴动，你的生命力耗去太多，这个时候最好多休息。” 纲手拉着玖辛奈坐下，心疼地摸着她半红半白的头发。 日向悠斗熟练地淋壶泡茶，视线偶尔会飘过玖辛奈平坦的肚子，但在下一秒却若无其事地移开，看不出丝毫异样。 和原著一样，玖辛奈在木叶51年的年初怀孕了。 她肚子里孕育着的，正是传说中的预言之子、第七代火影、阿修罗查克拉的转世——漩涡鸣人！ 但与原著不同的是，漩涡玖辛奈怀孕的事情，在木叶几乎人尽皆知。 一年前，宇智波斑引动九尾身上的瞳力，令身为人柱力的玖辛奈暴走，在她半尾兽化的一瞬间，杀死和重伤的木叶忍者，加起来有好几百人。 这件事闹的很大，杀掉伙伴历来为各大忍村所不齿，但漩涡玖辛奈毕竟是四代火影的妻子，且经山中一族鉴定，尾兽查克拉暴走时她确实失去了意识，通过不断的安抚和解释，“将漩涡玖辛奈逐出村子”的声音才慢慢消失。 然而经过这么一闹，玖辛奈“火影之妻+九尾人柱力”的情报彻底曝光，怎么封锁消息都封锁不住了，因为太过引人注目，怀孕的消息也被村民知晓。 担心妻子的安全，波风水门大手一挥，派遣了大量忍者保护，暗部出力最多，五名分队长轮流执勤，看这架势，九個月后的分娩之日，守卫力量肯定还要再上一个台阶。 按照道理，有波风水门和暗部在，玖辛奈分娩之夜绝对万无一失，只可惜……拥有神威的带土，总能做到不可能的事情。 日向悠斗倒完茶后就窝在沙发里发呆，听着旁边纲手和玖辛奈的窃窃私语声，闭眼假寐。 “纲手大人，您为什么不找一个啊？” “我都三十多啦，土都埋到腰了，不想找老伴。” “欸？可是您皮肤超级光滑超级白，一点皱纹都没有，头发也又长又靓，看着比我还小呢……您只有那里比我大，嘿嘿。” 闭眼假寐的日向悠斗嘴角翘起，如果在别处，他肯定不知死活地偷偷掐一下金发女人。 但在漩涡玖辛奈面前，悠斗和纲手都默契地保持距离，仿佛传统的师徒，正经的不能再正经。 玖辛奈毕竟是人妇，在这方面见多识广，很容易察觉到空气中互相拉扯的暧昧气氛。 要是在千手族地，日向悠斗和纲手就没什么顾虑了，反正静音肯定啥也看不出来，十五岁的小女孩，傻不拉几的，天天抱着小猪走来走去，懂个屁？ …… 师徒二人在波风水门家吃过晚饭，又待了挺久，晚上十点左右才出来。 日向悠斗和纲手慢悠悠地走回去，在千手族地的大门口看到了正往里扛东西的静音。 “纲手大人，悠斗，你们去哪啦？”少女噘嘴，有些不高兴： “我都想去任务处发布寻人启事了。” “哎呀，静音，小心眼对女孩子的发育不好哦~”纲手不动声色地弹开徒弟作怪的手，走上前打量这堆东西： “日向家的？” “嗯，一个叫日向汐的女孩送过来的，说是代表家族和日足族长……话说回来，悠斗，她跟伱很熟么？” “日向汐么？”日向悠斗语气随意，道出标准答案： “我的一名下属，没到熟人的程度，不过肯定没什么可取之处，我对她的印象不深。” “真的假的？”静音皱眉，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玩意递给悠斗： “她还给你做了个香包呢。” “……”日向悠斗像接烫手山芋似的扔到某个包裹上： “别说话了你，搬东西，外面挺冷的。” …… “老师，我走了，有任务，大概要五天才能回来。”深更半夜，日向悠斗轻轻敲了一下纲手的房门。 “滚吧。”金发女人的声音懒洋洋的，不太想搭理徒弟。 悠斗摸了摸鼻子，没有磨蹭，戴上暗部面具，转身离开千手族地，出了木叶大门。 他穿过密林，来到郊外，朝北方疾行而去。 所谓的任务，当然是假的。 日向悠斗掌控着速度，直到太阳升起然后再次落下，他才离开火之国，迈入他国的领土。 脱下所有木叶的装备，换上了黑袍和般若面具，随后再次前进。 到了指定地点，日向悠斗脚下一踏，地面粉碎，他跳进露出的地缝，在昏暗中又走了很长时间。 蓦地，他停下脚步。 日向悠斗的身前，出现了一个戴着独眼面具的男人，千手和宇智波的气息在他身上燃烧，那颗露出的右眼之中，三颗妖冶的勾玉缓缓转动。 ——宇智波带土！ “小子。”日向悠斗轻笑出声，竟丝毫不把宇智波带土放在眼里： “你主人在哪？” “月神……”带土低喃，转身往黑暗中走去： “斑就在前面。” 日向悠斗跟在带土身后，他手中积攒的神之假面太多，可以支持长时间战斗，根本不在怕的。 一路昏暗，许是觉得太过寂静的缘故，带土突然开口： “月神，你听说那件事了么？九尾人柱力怀孕了……预计十月分娩。” “知道，小子，你有话要说？” “你想要九尾么？”带土顿了顿，声音在空洞的地下世界回荡，诡异森寒： “人们总说，你是当今忍界的最强者，但即使再强大的人，也会对尾兽的力量产生贪念……我负责把尾兽放出来，你收走，如何？” “很大胆啊，小子，这个想法是你的？还是斑的？” “今日过后，我就是斑。” “哈哈哈哈……”日向悠斗扶额大笑： “很有吸引力的想法，只不过……”手指轻轻用力，置于面具内层的假面脱落，贴在了额头上： “只不过，跟前辈说话，必须要用敬语啊，小子。” 轰！ 假面模式开启的一瞬，日向悠斗已经出现在带土的身前。 缠绕着斥力的右手抓向带土，势大力沉的一击，却从带土的胸膛穿透而过，仿佛打在了空气上。 “咦……”日向悠斗佯装诧异： “时空间忍术？” “没错！”宇智波带土轻哼，一条锁链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袖口飞出，在空中打了一个圈，限制日向悠斗行动的同时，带土单手伸出，眨眼间就碰到了般若面具的角。 居然这么轻松……带土心中生出狂喜，但在下一刻，面具后面的喜意却倏地凝滞。 日向悠斗轰击带土的那一拳，虽然没有打到实处，但查克拉在没入空气后，居然像钻进忍者经络里的游鱼一样，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回转冲锋，在带土的手碰到悠斗身体的前一刻，率先打在了带土的后背上。 ——極天！ “呜哇！”宇智波带土惨叫一声，来不及虚化，被整个打飞出去，砸进岩壁，在轰隆隆的声音中深陷大地。 情报是忍者的生命，从理论上来讲，日向悠斗面对任何敌人，都有情报上的优势。 “一个警告。”日向悠斗轻佻地把玩锁链，继续向前行走： “下次见到我时，头不要抬得太高，而且记得用敬语……嗯？还不出来带路么？” 岩石滚落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口吐鲜血的宇智波带土出现，沉默着来到日向悠斗面前。 “月神先生，果然厉害。”他咽下血沫，语气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关于我的那个提议，您考虑得怎么样？” 真是个偏执的家伙啊……日向悠斗心中暗道，下意识地闭上右眼。 这枚外来之物，在假面模式下显得格格不入，大筒木的查克拉消失后，就会产生钻心的疼痛，好在日向悠斗已经熬过了多次笼中鸟侵蚀，阈值变得很高。 真正令他难受的，是另一种折磨。 半瞳褪去，刺痛袭来，笼中鸟回归日向悠斗的额头。 只有在假面模式才能体会到的新鲜空气，再次消失不见。 日向悠斗攥紧拳头，努力控制自己的手指，生怕不自觉地拿出另一片假面贴到额头上。 名为【自由】和【尊严】的东西，一旦体会到，便染上了瘾。 假面再多又如何，他总不可能一辈子维持半瞳状态，而且换眼手术这种作弊手段，真的能永久骗过笼中鸟么？最开始的时候，移植过来的右眼可是不会突然疼痛的啊。 况且，就算能一辈子把头埋在沙子里，可鸵鸟的人生真的有意义么？ 真是个偏执的家伙啊……日向悠斗再次在心中叹息。 半晌之后，透过般若面具，漠然的声音在地下世界回荡： “好。”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九章 悠斗与斑 日向悠斗推开石门，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枯槁垂死的斑坐在石床上，双眼紧闭，显然已经把那颗轮回眼藏到了别处。 “胆子真大啊，宇智波斑。”日向悠斗关上石门，抱着手臂，靠在粗糙的岩壁上道： “你的查克拉已经所剩无几，死亡随时都会降临在你身上……现在恐怕连呼吸都很困难，还能使出秽土转生么？” ——主动提出和我会面，不怕死么？ 幽暗的密室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中，半晌之后，名为宇智波斑的苍老男人平静开口： “我死之后，这具身体随你处置。” 真是厉害……日向悠斗心中暗叹。 需要高强度的宇智波血肉这件事，已经被斑猜出来了啊。 身为穿越者的日向悠斗很清楚斑的目的，这位因陀罗的转世之身，想要用“轮回天生”完成真正意义上的复活，成为十尾人柱力后发动月之眼计划。 因此，能够使用轮回天生的仙人眼是计划的关键，即使是宇智波斑，也必须做出妥协。 原著中，轮回天生只出现了两次，一是佩恩之战后复活木叶的村民和忍者，二是复活秽土之体的宇智波斑，现在看来……这个术居然可以在没有血肉的情况下发动！ 倒也有可能，阴阳遁本来就是创造森罗万象的力量。 不过，要不要趁现在…… 日向悠斗手指微动，犹豫一瞬，还是没有当场爆发。 即使斑年老虚弱，但依然可以使用某些手段自杀并毁去身体，这并不是难事。 “那么，宇智波斑，作为交换，你想要什么？” “未来的某一天，你手上的那枚轮回眼，必须和我的这枚一起植入到某个人的身体中。” “那就不用谈了，宇智波族裔的优秀血液还有很多，轮回眼才是稀有之物。” “你说的没错，宇智波族人是有很多。”老人的语气很轻： “可，斑只有一个。” ——土鸡瓦狗，如何能与我比较？ 日向悠斗摆正了身体，认真凝视老人的面庞： “植入轮回眼的家伙，你已经有人选了？” “还在找……不过，几个小时前，我创造了一個生命，他因我的意志而生，到时，他会告诉你是何人继承了轮回眼。” 黑绝那个二五仔么？日向悠斗想了想，点头道： “很有诱惑力的建议……好。”他坐到斑的旁边，轻声开口： “我会注视伱的死亡，并收走你的尸体。” “可以，死去前，我将抹去身上的陷阱，这具身体归你所有。” 日向悠斗啧了一声，好奇道： “就不怕我撕毁约定？” “你和我交谈时候，带土和绝都已离去，如果发生意外，他们会继承我的遗志，而且……”宇智波斑顿了顿，说出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你心怀大恨。” 日向悠斗闭上眼睛，不再言语，默默等待老人的死亡。 心里有道过不去的坎的人，记忆力往往都很好。 …… 日向悠斗返回木叶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 如他所料，身为暗部部长的自己没有遭到任何质疑。 工作、修炼，时间在两点一线的日子里缓缓流逝，冬去春来，木叶村前的森林再次葱郁。 这一天，波风水门出现在了暗部部长的办公室里。 “悠斗。”水门嘴角翘起，笑容里透着坏： “你儿子来了。” “什么？”日向悠斗一怔，仔细想了想，恍然大悟： “你是说……四代风影的儿子？” “没错。”波风水门递给他一张照片，安静熟睡的婴儿蜷缩在被子里，瘦瘦小小的： “这是罗砂的第三个孩子，叫我爱罗，男婴，冬天的时候出生，似乎身体不太好，因此在砂隐村养了一段时间，唉，送走这孩子的时候，他的母亲哭了很久……” “母亲？” “嗯，罗砂的妻子，听说分娩艰难，她是凭着[日后一定要见到健健康康长大的孩子]的信念存活下来的。” 日向悠斗：“……” 看样子，自己又改变了一段剧情，阴差阳错下加琉罗和我爱罗母子平安，只是不知道，失去了我爱罗，这个时代的一尾人柱力会是谁？ “我去看看那孩子。”日向悠斗站起身，问清位置后，离开火影大楼，前往木叶医院。 作为“火之国从风之国掠夺的战利品”之一，我爱罗身上带着不可忽视的政治属性，木叶村对其颇为重视，而且以波风水门的气度，绝不可能为难一个婴孩，才诞生三个月的我爱罗被安排在温暖的育儿室中，由护士悉心照料。 隔着玻璃，日向悠斗看到了这个孩子。 吃手指的样子还算可爱，只是有些太瘦了，婴儿床的旁边，还有一个铭刻着砂隐符号的毛绒玩具，做工不错，但在木叶的育儿室里，便显得格格不入了。 日向悠斗对着护士吩咐几句，便离开医院。 站在春意盎然的街道上，分家少年突然生出懒意，不太想回去工作，因为是没人敢管又深受信任的暗部部长，他索性直接翘班，在街上闲逛。 街道的尽头，是上个月完工的火影岩，陡峭的山壁上，四座巨大的人脸雕像依次排开，无时无刻都在凝视村子。 日向悠斗打了个哈切，百无聊赖，不知道去哪。 几个月前，他虽然得到了斑的尸体，但还没开始制作宇智波分身。 ——斑年老体衰，虽然血脉的纯度还在，但因为不惜代价用出秽土转生和引动九尾查克拉，肌体衰败严重，不能直接使用。 如今，斑的尸体正在湿骨林的某处“充能”，虽然已经死亡，但毕竟生前融合了柱间的细胞，还残存着些许生命力。 分家少年默默计算时间的时候，两道人影蓦地出现在了视野中。 她们穿着宽松的衣服，神态悠闲，手拉着手言笑晏晏，时不时还耳语几句，幸福之意溢于言表。 “美琴，如果咱们的孩子是一男一女的话，不如干脆让他俩以后在一起算了，哈哈哈……” 日向悠斗走上前，笑着打招呼，同时掩去眼底的异色。 ——玖辛奈的肚子，越来越大了。 (本章完) 番外：长门之死（免费） 雨滴在云层中凝结，划过数千米的距离跌落大地，在不算漫长的下坠中，这枚液体最终砸进了钢铁林立的村子。 轰！ 磅礴的斥力屏障爆发，雨滴粉碎。 自来也横飞出去，撞穿大楼，身体暴露在冰冷的雨中。 然而，仙人模式下的他身体机能远超平时，空中一扭，双脚踩在钢铁大楼的外壁，查克拉紧紧吸附。 自然能量的使用，让自来也的感知能力暴涨，呼吸间，他锁定了敌人的位置，单手一抬，直径足有五米的查克拉球体出现。 ——仙法·超大玉螺旋丸！ 墙壁粉碎，自来也再次杀回楼内。 漩涡长门伸出手臂，抵住超大玉螺旋丸，封术吸印发动，将硕大的查克拉球体吸收殆尽。 戴着独眼面具的白绝抓住机会，几十枚锋锐的苦无投掷出去，万花筒的瞳力爆发，苦无的重量急速上升，如同几十座小山。 漩涡长门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双肩一震，衣服下的皮肤碎裂重组，居然变成了机械的火炮。 无差别的火力打击在高塔爆发，在碾碎所有苦无的同时，漩涡长门居然还有余力踏前一步，狠狠一拳捣向自来也。 “两位仙人！”自来也大喝，深作仙人和志麻仙人心领神会，一人两蛙同时鼓起腮帮，查克拉汹涌激荡。 仙法·五右卫门！ 火、风、油三种遁术一齐使出，威力层层叠加，范围极广。 轰隆隆…… 连成一串的爆炸声过后，红发的年轻人站在原地，除了衣袖焦黑外，居然毫发无伤。 “这就是仙人眼。”白绝站到自来也身边，嗤笑道： “拿出那个女人吧，杀手锏就要在这个时候用啊。” 自来也沉默不语，只是死死盯着对面那个似曾相识的徒弟，一言不发。 “现在还搞什么师徒情深……哼。”白绝冷笑： “自来也，咱俩要是死在这里，外面的木叶忍者都得完蛋。” 白发的强壮男人叹息出声，终于将手拍在地上。 被牢牢束缚的小南出现，漩涡长门的嘴唇动了动，身形微晃的瞬间，自来也已经将苦无顶在了小南的喉咙上。 长门止住脚步，不可置信地看向自来也。 然而，自来也的表情不再动摇。 他是能为了木叶付出一切的男人，只要察觉到对村子有危害，自来也可以狠下心肠做任何事。 所谓忍者，从来都是厮杀和血腥的代名词。 小南的下颌关节被卸掉，支支吾吾地说出不话，只泪流满面地看着长门，拼命挣扎，身上的伤口越扯越大。 “我要怎么做，你们才能放过小南？”红发的年轻人漠然开口，似乎认命。 “长门，戳瞎双眼吧。”自来也轻声道： “废掉自己，证明自己对木叶不再有威胁，你和小南都能活，你知道的，我会信守承诺。” “自来也老师，你也堕落了啊，我认识的那個男人，绝不会耍这种手段。” “我愿堕入黑暗，只要树叶能被火的影子照到，我可以做任何事。” “木叶、木叶、木叶……”长门哈哈大笑，状若疯狂： “自来也，你是不是觉得只有你们木叶才是正义的？全世界都要围着伱们村子转？” “雨隐村的所有人，都将你们视作魔鬼！” “掀起战争、在我们的家乡肆意杀戮、杀掉了我的父母、逼死弥彦，此时此刻，随你入侵雨隐村的木叶忍者，足有三千！” “你回头看看，侵略我国土的混蛋们，全都是你带来的啊！” “说什么火之意志的鬼话，哈哈哈……只不过是将私心美化后的说辞罢了……” 自来也紧握苦无，默然不语。 ——好机会！ 两道身影几乎同时从高塔的角落冲出。 普普通通的苦无出现，单论狭小空间中的移动速度，几乎和飞雷神没什么区别。 另一边，带着狰狞倒刺的荆棘怒吼，木遁的力量爆发，瞬间就包裹住自来也的身体。 秽土白牙洞穿了漩涡长门的肺部，橘结玄则暂时制住了自来也。 “干得漂亮……”漩涡长门不顾飞飚的鲜血，使出万象天引，吸住自来也。 措不及防下，自来也腾空，荆棘在他身上留下道道血痕，并拽下了深作和志麻。 “带上小南，走！”漩涡长门大喝，橘结玄没有丝毫犹豫，背起小南，疯狂逃窜。 自来也的脸色倏地雪白。 今夜发生的意外，太多了。 在报告中确认死亡的小南、秽土转生的朔茂…… 他来不及细想，下意识地就要追上橘结玄，救下二位仙人。 然而，三道强大的引力，却同时钳制住了秽土白牙、白绝和自来也。 “我不会让你们追上小南的，绝对……” 漩涡长门的嘴里咕嘟冒着血泡，说话也含糊不清，但与濒临崩溃的身体不同，他的意志燃烧到了极限，查克拉疯狂注入双瞳之中，连大气也在颤抖。 什么火之意志、什么世界和平、什么预言之子…… 弥彦、小南…… 从始至终，我的梦想，就只是保护你们两个啊。 第一百八十章 在木叶的最后一个夏天 夏蝉嗡鸣，灼热的阳光穿过树叶，落在日向悠斗的脸上，形成一块一块的光斑，仿佛支离破碎的拼图。 “老师。” “嗯？”日向悠斗半睁开眼睛，看向戴着兜帽的男孩。 油女慎野递过来一个保温杯： “冰镇梅水，我自己做的。” “还是慎野心疼老师啊。”日向悠斗笑眯眯地接过，用出掌仙术，覆盖住男孩的脸庞： “眼眶有点青，是那个暴力女打的？” “琉璃不是故意的。”慎野小声解释道： “我和琉璃组队，二打一对付止水，可止水的瞬身术太快了，我完全跟不上他的速度，躲闪不及，脸就打在了琉璃的拳头上。” 日向悠斗噗嗤一乐，揶揄道： “那你可要跟她道个歉了，琉璃人呢？” “止水送她去木叶医院了，我闲着也没事，就给老师做了杯冰水。” “味道很不错啊，加了什么？” “虫蜜，我的身体里蓄养了一种名为[甜螽]的寄生虫……” 师徒说话间，男孩和女孩已经回来了。 现年八岁的宇智波止水，已经颇有后世沉稳利落的样子，梳着短发、将忍刀别在背后，他天赋耀眼，几乎每天都在进步。 至于望月琉璃，则依然拥有超过同龄女孩的身高，白发飘飘，大大咧咧地把胳膊搭在止水的肩膀上。 日向悠斗听到了慎野控制不住的叹气声。 “止水，总跟在你后头的那个孩子呢？”悠斗跳下大树，走到男孩和女孩的面前。 “老师，鼬在家照顾他的弟弟。” “哦？我还以为会由专门的保姆看管呢。” “在照顾弟弟这方面，鼬比旁人做的更好，他是個心思细腻的人。” “真了不起啊，鼬也才四五岁吧。”日向悠斗喟叹一声，摆手道： “我还要回火影大楼，你们三个继续练习我教给你们的术……别忘了傍晚的事，在店门口等我，不要迟到。” “是，老师。” …… 日向悠斗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他现在已经适应了暗部部长的生活，处理公务得心应手，效率比以前更高。 值得一提的是，在上个月，也就是宇智波佐助出生的当月，志村团藏、转寝小春、水户门炎相继卸任顾问之职，日向悠斗手头的权力更大了。 【火影之手】这个名头愈发响亮，不仅是木叶，各大忍村也默认日向悠斗是火之国的二号人物，地位仅次于波风水门。 按照常理，如果水门出了意外，日向悠斗将自动接任火影之位，法统之正，远超他人。 然而道理是道理，事实是事实，谁都明白，笼中鸟无法成为影。 ——出身日向分家的少年，“火影之手”已经是他能触摸到的天花板了。 波风水门对此事深感愧疚，觉得自己对不住朋友的天赋和努力，然而悠斗却只是笑着安慰他，说自己能成为辅佐火影的手臂已经极为满足，不会奢求更多。 当然，虽然没有可能成为火影，但身为暗部部长的权力却是实打实的，没有半点折扣，日向悠斗的地位，还要超过猿飞日斩执政时期的三忍和白牙。 太阳渐渐越过最高处，日向悠斗起身离开火影大楼，走到波风水门的宅邸。 门口轮值的，是两个月前刚刚升任暗部第二分队队长的旗木卡卡西。 “部长大人。” “卡卡西，这里没有旁人，怎么又生疏了？” “……悠斗君。” “欸，这才对嘛。”日向悠斗冲着宅邸昂首道： “玖辛奈前辈呢？” “刚刚出去。”卡卡西叹了口气： “又去宇智波族地了，有八名暗部队员跟在她身边，我自己一个人留守这里……有什么事吗？” “嗯，我进去一趟。” 卡卡西侧过身，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 日向悠斗身为木叶二号人物和暗部部长，又是众所周知的水门心腹，去哪都不用“批条”，就算是进入空无一人的火影宅邸，卡卡西也只以为是老师交给日向悠斗的任务。 深得偏爱的人，自然享受特权。 分家少年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进入波风水门的家，关上门，轻车熟路地来到一根承重柱前面。 “申-卯-子-午-卯……解！” 日向悠斗结印，承重柱的中间裂开，露出暗室。 三个柜子放满卷轴，最中央的石台上，是记录禁术的封印之书。 从千手柱间开始，禁术和机密文件就被藏在历代火影的家中，作为一村之长，没有比火影更适合的守卫者。 至于解开的方式和具体位置，则源于水门之口。 事实上，不仅是日向悠斗，猿飞日斩和纲手也都知道如何打开禁术密室。 甚至以暗部部长的权势和地位，只要悠斗开口，村子大概率能满足他的要求。 然而分家少年想得到的术，并不在这个“大概率”之内。 分家少年走进去，不断地翻看着，大多都是一瞥而过，他这种级别的忍者，深知所使忍术的等阶绝不是越高越好，必须结合自身的情况选择，飞雷神再好，也不是谁都能学会的。 幽暗的密室，只有日向悠斗翻书的簌簌声。 终于，他找到了那个术。 …… 傍晚，夕阳垂落，万物染上一层温暖的橘红。 不过毕竟是八月份，即使是傍晚，天气也依然有些炎热。 耳中不断传来的蝉鸣，让望月琉璃更烦躁了。 “啊啊啊，这个家伙，还说什么不要迟到，结果自己来的最晚！”白发少女咬牙切齿，表情不善地盯着街道的尽头。 “没事，我们多等一会儿就好了。”油女慎野耸耸肩： “再说了，老师是暗部部长，肯定很忙。” 止水轻笑地附和，他从来都很有耐心的男孩。 三人又等了十几分钟，日向悠斗才姗姗来迟。 “哎呀……抱歉，我实在是太忙了。”分家少年挠着头不好意思道： “走吧，我们进去。” 他拉着男孩女孩走入店中，老板已在里面等待多时。 “悠斗大人，请站在最后面。” “小姑娘在中间，笑一笑，嗯。” “背刀的小伙子，别偷瞄人家了，要不然快门按下去了又得重拍。” “戴墨镜的男孩把兜帽摘下去吧，怎么阴气森森的？开心点。” “好，现在大家看镜头，一、二、三……” 咔嚓—— 闪光灯亮起，将这一幕永远定格。 窗外，夏蝉仍在嗡鸣。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一章 十月 “悠斗，最近可能要辛苦你们了。” 波风水门笑得像个大傻子： “玖辛奈的预产期快到了，我不能在火影大楼加班到太晚。” “恭喜你，水门前辈。”分家少年的声音很轻： “你就要当父亲了。” “你也要加油啊，悠斗，我看暗部有个小姑娘，总往你身边凑。” “日向汐么？”日向悠斗不置可否，将一份卷轴递给波风水门： “按你的要求，玖辛奈前辈分娩的地方会设立在村外，结界已经布下，负责护卫的忍者名单也在这里了。” “多谢。”水门蔚蓝色的眼睛带着笑意： “等鸣人出生后，我想让他拜你为师。” 日向悠斗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岔开话题： “那孩子的名字是鸣人么？很好的名字，我读过自来也大人的《坚毅忍传》，主人公似乎也叫鸣人。” “哈哈哈……你说的没错，我正是看了那本书，才决定起这个名字的，在任何逆境中都不会放弃，我希望鸣人也能成为那样的人。” …… 水门离开日向悠斗的办公室，虽然嘴上说着“最近可能要辛苦伱们”，但他还是在尽力完成火影的工作。 不过看得出来，这位即将成为人父的年轻火影确实兴奋难耐，每隔几个小时就跑下来找悠斗聊天，嘴里念叨着“不知道鸣人的头发是金色还是红色”、“会不会喜欢这個名字”之类的话。 日落之后，波风水门回到家中，日向悠斗则留在办公室继续处理公务，直至夜深人静，才将手头的事情全部搞定。 其实，按照以往的习惯，日向悠斗并不会把所有的文件批完，不论在哪个世界，工作都是做不完的，不重要的事留到明天慢慢做，才算张弛有度。 然而进入十月后，分家少年却坚持当天的事当天完成，丝毫不拖延。 这种辛勤工作的态度让水门颇感愧疚，他承诺鸣人降生后，便给日向悠斗放假，工作交给自己一人即可，就像忍战时期在西部战线那样。 日向悠斗当时没有解释，只是笑着道谢，继续工作。 眨眼间，就到了十月九日。 正午。 日向悠斗抻了个懒腰，将桌面整理干净。 他从抽屉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卷轴，调整表情，来到楼上的火影办公室。 “水门前辈。”日向悠斗把东西放到办公桌上： “火之国东部地区发现了云隐的踪迹。” “我看看。”波风水门扫了一眼，皱眉道： “真是群好战份子，看来相救三代雷影的情谊已经用尽了啊，意料之中的事，不过这时间可不太妙……” “我去吧。”日向悠斗耸耸肩： “玖辛奈前辈这两天就要分娩，村子和她都离不开你，我一人即可，想必这次也只是云隐的试探，不至于酿成战争。” “有你在真是太好了，悠斗。”波风水门轻舒一口气。 分家少年随意地摆摆手，拿起卷轴，转身离去。 在他碰到门把手的一刹那，身后的波风水门倏地笑道： “悠斗，早些回来，作为鸣人未来的老师，我想让他早一点看到你，哈哈哈……听说小孩子会模仿初生之时见到的事物，而你是我认识的最优秀的年轻人，坚韧温和，是备受信赖的火之意志继承者。” 少年握住门把的手微微停顿。 但终究没有回头。 “水门前辈，我向你保证，孩子降生的那天，我会出现的。” …… 戴上暗部面具、背着忍刀，日向悠斗独自离开木叶村，他没有去东边，而是一路往北。 那封情报卷轴，是假的。 当然，为了骗过水门，卷轴里的内容有七成都是真的，只是在“时间”、“地点”、“入侵敌人的战力级别”等方面稍作修饰而已。 于是，一次小心翼翼的试探，就升级成了必须由村子高手出马的挑衅行为。 再过一个星期，这个拙劣的谎言便会被戳穿，木叶拥有自洽的内部检查机制，这点手段无法隐瞒太久。 然而，日向悠斗已经不在乎了。 等到那时，也没人会纠结这点小事。 日向悠斗脱下木叶的装备，换上黑袍和般若面具，来到约定的地点。 带土和绝已经等在这里了。 “月神先生。”宇智波带土开口，看来上次的见面让他记住了教训，说话时带上了敬语： “九尾人柱力将会在这两天分娩，您有什么打算？” “说说你的计划吧，小子。” “我会放出九尾，并用瞳力控制这只强大的怪物，但面对拥有飞雷神的四代火影，写轮眼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更何况还有猿飞日斩和纲手，而且那个玉狮日向悠斗……”带土顿了顿，继续道： “据传闻，他已经完成了仙术修炼。” 般若面具的后面，日向悠斗嘴角微微翘起。 果然，带土有办法搞到木叶的机密情报……但此时此刻，这些都不重要了。 “就按照你的计划来吧。”日向悠斗平静道： “不用管其他。” “多谢月神先生。”宇智波带土松了口气。 日向悠斗一开始确立的月神人设，再一次发挥了作用。 即使是为琳疯魔的带土，也下意识地认为月神是个强大傲慢的家伙，虽然难以相处，但如此高傲的人，肯定能说到做到。 月神的金字招牌，为日向悠斗省去了很多麻烦。 没有商谈过多的细节，带土很快离开，看样子还在备战。 绝融入地下，走之前深深地看了日向悠斗一眼。 分家少年确定二人都离去后，随便躺在某座高耸的悬崖上，脑袋枕在手上，想着明天的事。 带土说的确实没错，就算自己不在，老师、水门和日斩都玩命对付九尾的话，尾兽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有必要在九尾降临前，削弱一下木叶的战力。 但事情要一件一件做……日向悠斗直视天空的太阳，任由眼睛被强光灼痛。 先处理掉那几条尾巴，权当饭前甜点了。 他将一片神之假面弹在额头上，砰的飞到天空，消失不见。 此时此刻，距鸣人降生，还有……31个小时。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二章 反叛的笼中鸟 日向勇人蹲在地上，将泥土捏起，放在鼻尖下闻了闻。 鼻腔里的敏感神经元，以及指尖上传来的触感和温度，告诉了他许多白眼无法看到的信息。 三大瞳术之一的白眼，虽然视距极远并拥有透视能力，但并不是万能的。 时至今日，其他村子已经陆续开发了针对白眼的陷阱和反制手段，如果过度依赖这个血继限界，早晚有一天会出问题。 如此简单的道理，日向家族却没几个人懂得。 白眼一族虽然腐朽，但千年的辉煌已经变成了刻在骨子里的骄傲，沉浸在过去荣耀里的人，很难正视隐患与不足。 然而，当代“隐匿族老”日向勇人，却是少有的能够居安思危的人。 白眼和柔拳开发的很好，其他本事也没落下，修炼没有一刻懈怠，无聊的时候，他甚至还会磨砺忍者的基本功“三身术”。 正因为如此，他才有能耐跟在日向悠斗后面，从村口大门开始，一路北上，时刻保持恰当的距离，并将自己的路线传给遥遥坠在后方的分家死士们。 “族中有鬼”，这个判断被日向日足做出后，隐秘的内部排查便有序开始了，身份敏感又战力强大的日向悠斗，自然由日向勇人亲自负责。 悠斗成为暗部部长后便很少出村，这次外出任务是为数不多的机会。 然而，日向勇人的绝密跟踪，却止歇在了一处高耸的悬崖上。 小草的茎被压折，轮廓清晰，很明显不久前有人躺在这里，但悬崖之上，只有上山的脚印。 “奇怪。”日向勇人仔细搜寻，却得出了一个令他摸不着头脑的结论： “消失了……就像突然飞走一样。” 飞？ 勇人微怔，抓住了一闪而过的灵光。 ——月神拥有忍界罕见的飞行能力！ 果然，一切都是你搞的鬼，日向悠斗…… 隐匿族老下了判断，不再耽搁，扭头就走，他要把这件事告诉日足，联合日向的力量逼宫村子，即使日向悠斗贵为木叶的二号人物，也绝不可能比“传承稳定的血继限界家族”更重要。 只可惜，日向勇人虽然很聪明、反应也很快，但终究还是慢了半拍。 在这位隐匿族老转身的瞬间，日向悠斗从天而降。 现在的他是暗部打扮，背负短刀、戴着面具，手中还攥着一根绳子。 绳子穿着五具尸体，如同不再蹦跶的蚂蟥。 ——跟随日向勇人一起来的分家死士，全部死亡。 日向悠斗把尸体扔到地上，看着勇人笑道： “很厉害啊，怎么从来没在族地里见过你这号人物？还用了变身术……你就是所谓的[隐匿族老]么？” 日向勇人手心出汗，注意力没有浪费在五具尸体上，只死死盯着对方，白眼倏地开启，看到了面具后那张俊美的脸。 白皙的额头上，只有一枚紫色的棱形印记。 日向勇人倒抽一口冷气： “你真的把笼中鸟给……” “只是暂时而已。”日向悠斗摘掉暗部面具： “有时效的，大概还剩三十秒吧？唔，反派死于话多，先废掉你……” 话音未落，引力已随日向悠斗的心意爆发，如同四条大蟒缠住勇人的四肢，将其狠狠拽了过来。 “回天！”勇人轻喝，查克拉喷涌而出，形成了高速旋转的防御罩。 这是一件相当了不起的事，对于普通的日向族人来说，回天的第一步是旋转自身，但勇人在身躯被束缚的情况下还能施展回天，说明他对这個术的理解已经到了另一个境界。 四条引力大蟒被震开，日向勇人不敢拼斗，双脚重重一踏，身子倒飞出去，眨眼间就与日向悠斗拉开近三十米的距离。 “很厉害啊。”日向悠斗轻笑着又夸了一遍。 轰！ 一道金光从高空落下，仿佛天神投掷的长矛，一下就洞穿了勇人的腹部。 轰隆隆…… 悬崖被砸塌，数以万吨计的岩石崩飞，烟尘蔽日。 将“極天”和“丛云”结合在一起，让瞳力的攻击角度更加多元化，这是日向悠斗最近才琢磨出的技巧。 灰尘散去，日向悠斗退出了假面模式。 通过白眼定位，他用怪力搬动巨石，十多分钟后，才挖出了奄奄一息的日向勇人。 勇人腹部被“丛云”贯穿，遭到重创，查克拉无法调动凝聚，变身术自动解除。 日向悠斗轻咦一声，皱着眉头打量这位神秘的隐匿族老。 四十岁的样子，面容古拙朴实，没什么太吸引人的地方，然而，他的额头上，却出乎意料地铭刻着丑恶的笼中鸟咒印。 ——“隐匿族老”日向勇人，也是分家！ “怎么？”满脸鲜血的勇人嘿笑： “我还以为，没什么事能让你吃惊呢。” 日向悠斗轻哼出声，坐在旁边的碎石上： “在日向族地中，流传着很多关于隐匿族老的传说：知晓一切秘密、传承柔拳的绝学、替族长解决所有难题……怎么看，都该是宗家才对。”他顿了顿，接着道： “但你确实是分家，因为我在族地见过你……直人的父亲，对吧？” “我还以为大名鼎鼎的火影之手，不会记得我这种小人物呢。” “直人和我有点小矛盾……不过无需担心，用不了多久，我就送他下去和伱团聚。” “随你的便，反正也只是我成为隐匿族老后，为防止引人注意，随便找一个女人生出的孩子罢了。” 日向勇人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接着道： “别白费力气了，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历任隐匿族老，几乎都是分家！” “因为对于一个隐藏在暗处的保险栓来说，最重要的品质，就是忠诚。” “不看身份，只看忠诚！” 日向悠斗陡然沉默下来。 当奴隶主将鞭子递给某个奴隶的那一刻，那个奴隶的心中便会生出一种扭曲的情感——那就是对这种“奴隶制度”打心底的维护。 人都是有“利己倾向”的，在得到权力后，不谋私、完全站在宗家的角度思考问题、甚至连自己的妻儿也不屑一顾……这种极致的忠诚，何尝不是一种疾病？ 笼中鸟是束缚日向的牢笼，同时也是扭曲病态的精神土壤。 少年倏地站起身，拔出背后的忍刀，抵在日向勇人的脖子上： “看你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让我猜猜，出发前，你一定和日向日足说过，一旦没有按时归来，就坐实我反叛者的身份，对吧？” 隐匿族老笑而不语，对于他来说，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死不死都是圆满的结局。 “天真。”日向悠斗冷嗤，不再多说，将刀锋刺入对方的皮肤。 “日向悠斗，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是错的。”鲜血喷涌，冲入隐匿族老的气管，他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 “千年白眼，何等强大辉煌的族史，你有这种天赋，就应该和我一样，为了家族流干最后一滴血，宗家如何？分家又如何？为了日向，牺牲是……” 唰！ 少年轻轻一挥，斩掉了隐匿族老的头颅。 日向、宗家、分家、牺牲、尊严、自由…… 这些问题，穿越者都想过。 他曾无数次在夜深人静时起床，拿出镜子，在幽暗的屋子里，轻轻摩挲额头上的笼中鸟。 最终，穿越者依然没有动摇决心和杀念。 ——“我不开心。” 说来说去，这几个字就够了。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三章 月光下的九摩诃 十月十日，黄昏。 纲手将金发扎成马尾，对着镜子蹦跶两下，再次检查了一遍忍具和铠甲。 “出发！” 她眉毛轻翘，镜中金发的女战士也随之笑了起来，英姿飒爽，胜过不知多少须眉男子。 和原著不同，因为要教导日向悠斗，这几年纲手一直待在木叶村，没有到处流浪惹事。 既然没有离开，人柱力分娩这种大事，纲手是一定会被拉去做壮丁的。 虽然她的恐血症还没好透，无法在产房亲自给玖辛奈接生，但作为大高手守在险要位置，凭借极厚的血条和超强的恢复能力充当肉盾，还是绰绰有余的。 然而，纲手没想到的是，在她刚准备出门的时候，千手族地内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呀，悠斗~” 金发女人的笑容灿烂若霞，她毫无防备地走上前去，一把揽住徒弟的肩膀： “昨天听水门说，你外出执行任务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小任务，轻轻松松就解决了。” “真了不起，不愧是我徒弟！”纲手拉着日向悠斗往里屋走去： “快，换上铠甲，和我一起去村外的岗哨，玖辛奈不知道什么时候临盆，说不定要守一夜呢，由你陪着我，时间也能过得快一点，一个人很无聊啊……” 日向悠斗任由金发女人牵着，一起进入屋子。 “老师。”悠斗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肩膀： “我给你带了个好东西。” “这是……酒？” “嗯，云隐忍者酿的酒，现在尝一尝？” 日向悠斗打开酒葫芦的盖子，特殊的香气弥漫，很快就将屋子填满。 纲手的喉咙动了动，犹豫道： “算了吧，还是执行任务要紧。” “用筷子沾一点放在嘴里呗，就两毫升的量，能有什么影响？” “你说的……好有道理！”纲手眉开眼笑： “那就来一小口。” 任务前饮酒，虽然听上去有些离谱，但细细想来，其实也不是什么问题。 纲手毕竟是水准极高的忍者，还是偏忍体术类型的，身体素质本就强悍，更何况有千手和旋涡的血脉打底，酒精这种东西，对她几乎构不成负面影响。 就算用身体硬抗，纲手也是万杯不醉的水平；如果使用查克拉分解，在纯度百分百的乙醇中游泳都行，而且还是边游边喝！ 金发女人笑眯眯地将酒倒进小杯子里，一饮而尽。 “呃……？”纲手眨巴下眼睛，脸颊居然生出红晕： “我怎么没尝出是啥味？” 日向悠斗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那就多喝点。” “很好！悠斗，你这可恶的小子今天居然提了几个很好的意见啊……” 吨吨吨，纲手又倒了几杯，最后嫌不过瘾，竟然直接对着酒葫芦吹了起来。 从第一滴酒沾到她的口腔时，理智便被不断蚕食。 按照常理，就算是日向悠斗带来的美酒，在执行任务前，纲手也不至于喝这么多。 但不知怎么地，她控制不住自己，越喝越迷糊，越迷糊越想喝。 ——这酒里，被日向悠斗下了“靶向迷药”。 如果是普通的医疗忍者，配置的药物很难对纲手起作用，但日向悠斗的水平相当高，更重要的是，他手上有大量柱间细胞，可以反复试错，不断做临床试验。 这份针对纲手的“靶向迷药”，耗费了日向悠斗近半年的时间。 葫芦里的酒刚刚没了一半，纲手便双腿发软，日向悠斗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老师。 “老师？”日向悠斗捏了捏金发女人的鼻子，试探道： “要不再来点？” 纲手瘫在日向悠斗怀里，傻乎乎地乐，却没有说话。 成了！ 日向悠斗松了一口气，将纲手平放在榻榻米上，自己则对着外面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是晚上了。 一轮银月挂在夜空中，村子变得寂静，秋风吹拂，清爽微凉。 “悠斗。” 正在这时，纲手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日向悠斗大惊，看到金发女人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脸上红晕消失，正愣愣地看着自己。 “老师，你听我解释，这個酒是……”少年下意识地辩解道。 然而，百般借口还没来得及说，女人温暖的唇，堵住了他后面的话。 柑橘的香气弥漫，比以往来的更热烈。 很甜很软，这是日向悠斗的第一个想法。 等等，日向悠斗，你连一点点做人的底线都没有么…… 少年推开她，呼呼喘着粗气，声音居然有点发颤： “老师，你醉了……” “醉？”金发女人歪了歪头，虽然有阴封印永驻青春，但纲手平日都是一副大姐大的模样，成熟性感。 然而在这月光下，在日向悠斗的面前，她的身上居然出现了少女的娇憨，烂漫坦然，爱意纯粹而奔放： “这就是醉么？我不清楚啊。” “我只知道，亲伱，让我感觉很开心。” 某种情感在日向悠斗心中爆发。 不做人了。 他伸出手，一把掐住金发女人的脖子，将她狠狠怼在了墙壁上。 纲手痛呼出声，却没有逃避，而是以更野蛮的姿态回应，一口咬住日向悠斗的肩膀。 血与欲，在夜色中纠缠。 …… 过了很久，日向悠斗才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 在他身后，金发女人沉沉睡去，白皙的皮肤遍布欢愉的痕迹。 这回，她是真的睡死过去了。 日向悠斗抿着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替纲手穿好衣服。 此时，异变终于爆发。 晴朗的夜空，蓦地炸开一道天神般的怒吼。 银月之下，出现了一只九条尾巴的巨大妖狐。 查克拉的气爆席卷整个木叶村，飓风肆虐，瞬间就摧毁了无数房屋。 细小的鸡皮疙瘩在日向悠斗的手臂上出现，他眯起眼睛，用身心去感受这份庞大的力量。 暴戾、疯狂、憎恨…… 紧接着，黄色的闪光、黝黑的尾兽玉、呼啸的金刚如意棒、五颜六色的各种遁术一一在夜空中绽放。 随后一切消失，更大的查克拉波动在村外传来。 日向悠斗站起身。 “什么时候回来……”正在这时，身后的女人低喃出声。 少年猛然回头，却看到老师依然双目紧闭，呼吸均匀。 是梦话。 日向悠斗温和地伸出手，抚摸女人凌乱的金发： “抱歉，老师。” “我不会再回来了。”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四章 惨烈 日向悠斗和纲手抵死缠绵的同一时刻。 木叶三公里外，秘密之所。 “啊啊啊——混蛋，真的好痛！” 头发半白半红的漩涡玖辛奈咬牙痛呼，呈大字型躺在床上，一块白布盖住她的下半身，腹部的封印术式扩散涨大，颜色越来越深。 “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玖辛奈痛到惨叫……”波风水门满脸大汗： “真的不要紧么？” “没问题，别小看女性，我们的忍耐力可是很强的……”猿飞琵琶湖顿了顿，叮嘱道： “水门，你是火影，冷静一点！你有听过难产的漩涡一族么？现在最重要的是九尾的封印，千万不能让它跑出来。” “好。”波风水门深吸一口气，十根手指虚扶在妻子的腹部，尽全力加固封印。 他是让任何忍者都自惭形秽的天才，除了飞雷神，最擅长的就是封印术，就算是玖辛奈和纲手，在封印术方面的造诣也要弱上一头。 然而，即使强大如波风水门，此时也快抑制不住九尾的力量了。 腹中的孩子越接近出生，九尾就越容易破开封印。 因剧烈的查克拉消耗，年轻的火影浑身颤抖： “加油，玖辛奈；加油，鸣人……” “哇啊——” 嘹亮的啼哭塞满整个密室，带着蓬勃的活力，向世界宣布他的到来。 一个健康的男婴，诞生了。 波风水门眼角湿润，漩涡玖辛奈泪流满面。 极度恩爱的夫妻，会将醇厚的情感传递到孩子身上，即使刚刚出生，水门和玖辛奈也愿意为了鸣人付出生命。 “你们两个别发呆，水门，你继续控制封印，孩子给我。” 猿飞琵琶湖将鸣人抱过去，利索地剪脐带、给鸣人包上厚实的小被子、为玖辛奈清洗身体。 “好。”波风水门抹了一把眼泪，对着玖辛奈邀功： “嘿嘿，虽然刚才很危险，但九尾被我完全抑制住了哦……” 虚弱的女人笑了笑，看着丈夫疲惫的眼睛，正要说些什么时，两道倒地的闷声却蓦地响起。 噗通，噗通。 医疗忍者“达次”、三代之妻“猿飞琵琶湖”全部倒在地上，颈椎弯折，胸口流血，失去了呼吸。 身穿兜帽长袍、戴着面具的男人，夺走了刚刚出生的鸣人。 他一只手抱住孩子，一只手虚掐新生儿娇嫩的脖子，平静道： “四代火影波风水门，离开人柱力，否则……这个孩子只有一分钟的命。” 这家伙是怎么穿过结界的？波风水门的的额角划过冷汗。 “别冲动……”水门说话间，脚下轻轻一动。 “冲动的是你吧！”面具男嘿笑，将鸣人抛到空中，拿出苦无，狠狠一刺。 这记凶狠的直刺落空，波风水门以极快的瞬身术夺回了孩子。 “真是名不虚传……可是接下来呢？” 面具男戏谑的声音落入波风水门耳中，他下意识地往怀中看去，就发现在鸣人的被子外面，居然贴满了起爆符！ 电光石火间，黄光闪烁。 密室中，并无任何爆炸发生。 确实够快的，带土这般想着，抓住床上的漩涡玖辛奈，消失不见。 …… 吼—— 九条尾巴的怪物对月咆哮，地面被犁出深深的沟壑，房倒屋塌，小半個木叶被摧毁。 短短几分钟，就有大量忍者失去了生命，碎肢遍地，悲怮和惨烈的气氛弥漫这个火一样的村子。 某一刻，九尾忽然焦躁不安地甩头嘶吼，随后对着月光愣了一瞬。 不正常的呆板圆瞳，变成了猩红的三勾玉，最终定格为忍界熟知的野兽竖瞳。 很多木叶忍者都看到了这一幕。 “别瞎想！”黑夜中，猿飞日斩大喊： “出去！” 他手中的金刚如意棒涨大变粗，趁着九尾脱离控制的愣神间隙，狠狠怼在了这只凶恶怪物的腹部，猿飞日斩的查克拉倾泻而出，如意棒推着九尾砸穿木叶的围栏，将它打到村外。 “所有人，跟着我一起，不能让九尾再冲回来！” 猿飞日斩呸出一口鲜血，率领部下离开村子迎战尾兽。 危急关头，这位木叶最年长的忍者再次扛起大旗，他知道九尾被放出，自己的妻子琵琶湖肯定凶多吉少，但在尾兽的威胁下，日斩也只能按下担忧，甚至连出现在妖狐眼中的写轮眼也顾不上了。 ——就算是宇智波搞的鬼，这个时候也不能追究，绝对不能！ 惨烈的大战再次爆发，忍者像稻草一样倒下，暗部第三分队的队长夕日真红、二代精英护卫队最年轻的成员秋道取风……这些木叶引以为傲的上忍一一死去。 就在木叶忍者的神经快要绷断的时候，一只巨大的蛤蟆从天而降，轰的砸在九尾的身上。 尾兽的动作出现了片刻凝滞。 “辛苦大家了，接下来交给我就好……”黄光闪过，九尾消失，下一个刹那，查克拉的蘑菇云在极远处爆发。 “水门……把自己和九尾一起传送走了么？必须赶紧过去帮他……”猿飞日斩看向极远处，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 然而，这位三代火影不知道的是，在村口倒塌的角落，戴着面具的带土正捂着流血的手臂，也看向远方最后的战场： “不愧是老师，不仅伤到了拥有神威的我，还让九尾脱离我的控制，但没关系，这怪物终究会属于我。” 漩涡状的空间螺旋出现，带土的身影消失，离开前的一瞬，他的喃喃自语飘落在地： “不过……月神……你究竟是谁？” “日向悠斗和纲手到现在都没有出现，是被你干掉了么？” “深不可测的家伙啊……” …… 极远处的密林。 这处最后的战场，只有九尾和波风水门一家三口。 “抱歉，玖辛奈，我需要你的力量。”波风水门愧疚地看向怀中的妻子。 虚弱的女人宽慰地笑了笑： “没关系的，作为漩涡一族，我的生命力很顽强，还剩了一些力气，金刚封……” “不。”波风水门止住她的动作： “还不到那一步，如果事态无法控制，就先由伱来控住九尾的动作，我会用尸鬼封尽分割它的查克拉，一半封印到自己的体内，一半留给我们的孩子。” “尸鬼封尽？不行，那样你也会……” “如果要重新封印九尾的话，只有这个术能做到吧，不用担心，也许有转机。” “还有别的办法？” “有。”波风水门轻呼一口气，看向狰狞暴虐的九尾妖狐，轻声道： “如果悠斗能及时回来的话，凭借我的力量和他完成的湿骨林仙术，大概可以重新捕获九尾。” “可是……他昨天就出去执行任务了。” “我知道。”年轻的火影回过头，冲着妻子灿烂一笑： “但是悠斗对我说过，孩子降生的那天，他会出现的。” “我相信他。”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五章 切割九尾 尾兽是巨大的查克拉集合体，即使死亡，也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复生。 力量之大、生命之悠久，已经远超普通人的认知上限。 在以前，忍界的很多偏远地区会供奉尾兽的雕塑，并尊其为“狂怒的神”。 轰隆！ 九尾利爪挥舞，啪的一下抽在波风水门的身体上。 即使进入了仙人模式，水门也承受不住这记重击，他被利爪拍的倒飞出去，撞穿无数大树，几乎将森林一分为二。 “哇……” 波风水门吐出鲜血，拼命站起身，面色凝重地望着咆哮的尾兽。 他虽是当之无愧的全才，但人都有弱点，作为忍者，波风水门唯一头疼的敌人就是“皮糙肉厚又拥有巨量查克拉”的家伙。 简单来说，波风水门并不擅长移山焚海的超级杀伤性忍术。 更何况，玖辛奈分娩时水门一直在加固封印，面具男释放九尾后，水门又接连转移了尾兽玉和九尾本体，查克拉消耗太多。 不到一分钟，年轻的火影便撑不住了。 “不能再拖了……”波风水门大口喘气： “为了能够使出那个封印术，必须留下足够的体力和查克拉。” 他看向远方瘫在地上的玖辛奈和哇哇大哭的鸣人，愧疚和悲伤在眼中一闪而过，但紧接着，水门将这些杂念全部甩到一旁，盯着九尾，双手闪电般结印。 “尸鬼……”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在旁边响起。 “水门前辈，等等。” 年轻的火影顿住，看向自己的右边： “悠斗，你回来了。”波风水门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看起来，时间还不算太晚。”日向悠斗穿着铅灰色的暗部铠甲，十指并拢放在胸前： “九尾啊……好强大的查克拉，玖辛奈前辈还好么？” “凭漩涡一族的体质，她还不至于立刻死去，然而失去尾兽的人柱力……” 波风水门蔚蓝色的眼睛变得黯淡，没有说下去。 “把九尾再塞回去怎么样？” “就算把我们的力量加一起，也无法封印一整只九尾，那是只有初代火影才能做到的事，因此只能先分割，但……” “那就有办法了。”日向悠斗轻声道，放下手指，不再吸收自然能量。 肉体、精神、自然三种能量在身体里纠缠渗透，以黄金的比例组成了更强大神奇的力量——仙术查克拉！ 肉体活性、攻击力和防御能力、感知、恢复速度……战斗能力的所有纬度都直线提升。 日向悠斗干净俊美的脸上，出现了两条奇特的斑纹，从眼睛起始，划过脸颊往后延伸，仿佛泪痕，最终消失在耳垂附近，与此同时，他的眼眶周围也变作深黑。 仙人模式，开！ “水门前辈，我上了。” “等等，你有计划了？” “已经有了，不过这次，我先上。”日向悠斗笑了笑： “给我一把飞雷神苦无就行。” “给……不用告诉我作战计划的细节么？” “用不着，毕竟是水门前辈，那个时机出现的一瞬间，你就明白一切了。” 少年没有回头，但在白眼的视界中，他能清晰看到波风水门的身体内部。 年轻的火影右臂寸断、左腹被九尾的爪尖掏出一个洞、脊椎出现丝丝裂痕、查克拉十不存一…… 刚才，短短的一分钟内，日向悠斗一直在远处看着，自然能量其实早就积蓄完毕，他随时都可以出现。 但日向悠斗选择了袖手旁观一段时间后才站出来。 ——他必须确保波风水门在今夜失去战斗能力。 再过一会儿，与自己合力用出“那个术”之后，水门肯定查克拉告罄，连飞雷神都使不出。 这样的话，起码今晚，你就不会站在我的对面了……至于以后、以后……哈，以后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日向悠斗这般想着，冲向九尾。 仙人模式下，他的力量和速度全部获得增幅，效果有些像假面模式，但前者是将自然能量注入身体，后者则是靠进化后的瞳力和大筒木血脉，作用原理完全不同。 “区区日向！”九尾怒吼，一爪拍出，直接把日向悠斗按在地上。 然而下一刻，更大的力量从泥土中爆发，比九尾身体还大的查克拉气旋出现，震裂大地、摧毁森林，将尾兽的身体弹飞，砸塌数百米外的矮山。 ——“仙术·大玉回天！” 日向悠斗脸色微白，仙术查克拉并不是无限的，这记凶狠绝伦的回天把九尾打飞，效果喜人，但消耗也很恐怖。 但仙人模式下的恢复能力非常强大，日向悠斗呼吸间再次聚起力量，一脚踏出，跳到高空，双手化作残影。 ——“仙术·八卦连空掌”！ 轰隆隆隆隆…… 仿佛流星雨坠落在地，凶悍绝伦的力量居然一时间把九尾打得抬不起头来。 “真是厉害。”日向悠斗暗中咋舌，虽然表面上占尽优势，但九尾皮糙肉厚，查克拉趋近无限，这种程度的攻击根本打不死它，顶多就是暂时控制住九尾的行动。 但即使做到这种程度，也足够了。 日向悠斗趁着某個间隙落地，踩在九尾的肚皮上。 手指轻弹，他扔出了那枚飞雷神苦无。 远处的波风水门眼神一凛，知道这是日向悠斗在给自己发信号。 下一刻，日向悠斗双手结印，某种黑色的物质从他体内迸出，仿佛是水，却又像极了烟雾。 年轻的火影愣住，他认出了这个术。 ——里·四象封印！ 他明白了日向悠斗的想法。 分割九尾，如果不对灵魂下手的话，用出“相反力量的封印术”也是可以的。 自己使用四象封印，悠斗使用里·四象封印，同一时刻出手，就能把尾兽撕开，甚至里·四象封印“只能把东西封在自己身体内”的弊端也能避免。 一里一外，完全相反，模拟阴阳遁的力量，将九尾妖狐切割成两半！ 【相反的力量，可以创造森罗万象】。 虽然远不如真正的六道级阴阳遁，但两个仙人模式，加上强大的反向封印术，确实可以将九尾的身体切开。 可是…… 不论是四象封印，还是里·四象封印，都是束之高阁的高阶封印术，非常珍贵强大，皆被保存在火影府邸的禁术室中。 悠斗并没有申请学习过这个封印术。 而且更关键的是，三年前，三代就已经下令，除了阴封印，禁止悠斗学习任何高阶封印术！ 然而在这个夜晚，少年却使出了里·四象封印，虽然看起来不太熟练，但终究还是顺利发动，显然已经暗中练习了一段时间。 电光石火间，波风水门用出了飞雷神，黄光闪过，来到少年的身边。 虽然思绪纷乱，但水门也知道这是封印九尾的最好时机，他摒弃所有杂念，和日向悠斗一起单手伸出，按在了九尾身上。 四象封印。 里·四象封印。 仙法……两仪封印！ 两种同样强大的反向忍术撕扯九尾的身体，在尾兽暴虐的怒吼声中，巨大的查克拉集合体被一分为二。 大敌解决，但波风水门却没有多少喜悦的感觉。 他忍不住瞥向少年。 从东线到西线，从汤之国到雨之国，二人已经共度了许多厮杀和险关，但今夜，波风水门看着少年的侧脸，却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似的。 ——悠斗，你知道今夜会发生什么，对么？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六章 羁绊 “仙法·两仪封印！” 相反之力，创造森罗万象。 波风水门和日向悠斗的手，同时触碰到了九尾的皮肤。 在尾兽震天撼地的惨叫声中，巨大的身躯被硬生生一分为二，变成两只稍小的迷你九尾。 日向悠斗的手掌爆发吸力，在两仪封印切割完成后，他用出的里·四象封印仍在运转，欲要将一半的九尾封印到他的身体里。 “玖辛奈前辈！”分家少年朝着某处大喊： “赶快封印九尾查克拉[阴]的部分，水门前辈你去……” “我明白。”年轻的火影快速道，通灵出祭台，将鸣人放到上面，用出八卦封印。 另一边，玖辛奈的身上射出无数锁链，将日向悠斗身前的半只九尾牢牢束缚住，金刚封锁不断收紧，把尾兽再次拉向自己。 夫妻二人同时施展高阶封印术，将两只九尾分别封印。 九尾“阴”的部分，重归漩涡玖辛奈。 九尾“阳”的部分，则封在了鸣人体内。 “你们两个，真是乱来……”漩涡玖辛奈全身痛得直打摆子，不到十分钟内，分娩、九尾破封而出、再度封印，每一步都是要命的勾当，幸亏漩涡一族生命力强悍，玖辛奈又是其中的佼佼者，才能折腾这么久。 然而即使是漩涡玖辛奈，九尾一放一收之间，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和原著中长门使用轮回天生术一样，她的头发全部变白。 波风水门退出仙人模式，将鸣人交给妻子，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鸣人……”玖辛奈抱住襁褓中的婴儿，满脸泪水： “妈妈能看着你长大了。” 年轻的火影面色复杂地看了看妻子，沉默很久，才苦笑道： “悠斗，我们到旁边聊聊？” “好。” 漩涡玖辛奈察觉到丈夫语气中的异样，茫然看过去，但波风水门只是冲她摇了摇头，没有任何解释。 日向悠斗扶起水门，二人走到百米开外。 因为和九尾的战斗，这片森林几乎全被摧毁，碎石如同尖刀插在大地上，分外可怖。 银月仍安静地挂在天空上，月光如水，在他们的脸上映出一块块斑驳的阴影。 “封印术用得很不错啊，悠斗。”水门开口，声音一如往日般温和。 “嗯，我在这方面的天赋很高。”分家少年顿了顿，轻声道： “一个月前，我潜入你家的禁术室，学到了里·四象封印，如我所想，两种相反的封印术组合，确实能够切割九尾。” “这么轻易就承认了啊……”水门苦笑，蔚蓝色的眼睛满是苦涩和悲伤： “你知道有人会在玖辛奈分娩的时候放出九尾。” “嗯。” “你知道九尾被放出后，会给村子造成巨大的破坏。” “嗯。” “你知道一切，但却任由它们发生。” “嗯。” “悠斗。”年轻的火影怔怔看着的少年： “伱是我最信赖的下属……不，自从你救下半尾兽化的玖辛奈后，我就将你视为珍贵的羁绊。” “你聪明又坚韧，是值得托付的可靠忍者，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有弟弟的话，可能就是你这种模样吧。” “但现在……悠斗，这十六年里，你为我、为纲手大人、为村子做的一切，全部都是虚假的么？” 日向悠斗沉默下来，少年不得不承认，对于生活了十六年的木叶村，自己并不是全然怨恨。 明月之下，笼中鸟轻声开口： “自忍者学校毕业后，我执行d级任务32次、c级任务76次、b级任务80次、a级任务27次、s级任务6次，全部完成。” “战争三年，我先后作为你的副手前往东、西战场，九次重伤，还记得桔梗山那次么？我真的差一点就死了。” “成为初代暗部部长后，我的工作时长平均是14个小时，每个批复都是认真思考后的结果，但凡对村子有害的地方，我都会提前解决。” “以上的所有，都是真的。” “然而……” “自忍者学校毕业后，我拼命修炼，成为颇有名气的[日向之玉]，执行任务时不择手段地积累功勋，终于跳出日向的桎梏，进入三代的视线，为此，我杀了没有仇怨的队友。” “战争三年，我大量猎杀族人，获得力量，想借此摆脱笼中鸟。” “成为部长后，作为在木叶村仅次于你的二号人物，所有的破绽都被我抹去，从此再无顾忌。” “水门前辈，你明白了吗？” “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所有的一切也都是假的……因为从始至终，你们看到的日向悠斗，都只是我的一部分罢了。” 波风水门明白了一切。 那個作为木叶忍者浴血厮杀的悠斗、那个用水晶吊坠拯救玖辛奈的悠斗、那个下班后陪自己吃拉面的悠斗、那个在今夜漠视悲剧发生的悠斗、那个与自己使用仙法分割九尾的悠斗……所有的事情，都是悠斗凭本身的意志做出的决定。 世界光辉灿烂，忍术何其之多，查克拉性质变化的机理何其之复杂。 但忍术再多，也多不过人类的想法；机理再复杂，也远不如人类的内心。 人的心灵，才是世上最深邃的迷宫。 年轻的火影轻吐一口浊气，声音很轻： “悠斗，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回村，灭族。” “果然是为了笼中鸟。”波风水门闭上眼睛，苦笑道： “可以给我一个机会么？作为一村之长，也许有别的办法可以……” “你太傲慢了，水门前辈。”日向悠斗不客气地打断： “笼中鸟存在的时间超过千年，如此漫长的岁月，一定有许多人试图反抗，也一定有像你一样的族外强者想要干涉，可惜，他们都失败了。” “将希望寄托在别人那里，是愚蠢的；当主动权握在手上的时候，却选择保守主义，更是蠢上加蠢。” “我不是笼子里的鸟，水门前辈。” “你已经下定决心了啊，那么，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水门紧盯着少年的眼睛： “你对日向出手的时候，如果村子的忍者来阻止你……” “杀！” 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身为手握苦无的忍者，选择了立场，就要有被杀的觉悟，心怀悲悯和迟疑的人即使再强大，也会死在弱者的手上。 二人谁都明白，今夜，笼中鸟杀死的人，也许要比九尾更多。 惨白的月光下，波风水门站起了身。 “想阻止我么……别白费力气了，水门前辈。”日向悠斗摇头道： “你是我唯一忌惮的人，但现在，你的身体已经垮了，查克拉所剩无几，连飞雷神也用不成。” “什么都做不成，所以就能心安理得地坐在这里，任由村子的忍者死去么？” 蔚蓝色眼睛的年轻忍者轻笑出声，与温和英俊的脸庞不一样的是，他的眼神仿佛熔进了铁，坚定卓绝，没有半刻动摇。 “抱歉，我可是火影啊。”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七章 你的手穿透我胸膛 冷月之下，疮痍的大地。 年轻的火影拔出飞雷神苦无，反手握住。 这不是他使用时空间忍术的惯常姿势，而是近身搏杀的架势！ 日向悠斗轻叹出声。 但奇怪的是，分家少年的心中，却没有多少意外的感觉。 如果什么都不做、任由自己跑回村子大杀特杀的话，波风水门也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黄色闪光了。 “那就来吧……水门前辈。”日向悠斗语气平静。 在白眼的视界中，波风水门的身体千疮百孔，查克拉也所剩无几，刚才的对话虽然让他恢复了一点点体力，但肯定使不出尸鬼封尽，就算勉强用出飞雷神，移动的距离也一定不远。 他并不认为这个状态下的波风水门能阻止自己。 “很有锋芒啊，悠斗。”波风水门笑了笑，声音猛然一肃： “开门……开！” 话音刚落，年轻的火影便颤了一下，肌肉超负荷运转，百分百发挥出身体能力。 砰！ 波风水门屈身一踏，整个人消失在原地。 八门遁甲……日向悠斗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右臂横举，用流云钢挡住波风水门刺过来的苦无。 水门手指微勾，苦无旋转向下，黄光闪过，瞬移到了日向悠斗的上方。 正如悠斗所料，虽然查克拉剩余很少，波风水门也依然可以使用飞雷神，进行窄小空间的短距传送！ 分家少年皱眉，正要用柔拳技巧去点波风水门拳头的时候，一句轻飘飘的声音就传到了他的耳边： “休门，开！” “回天！”毫不犹豫地，日向悠斗高速旋转身体，球体形状的查克拉护罩出现，将波风水门弹开。 不到一秒钟的交手，日向悠斗的神情已经变得极为凝重。 “八门遁甲么……没想到你还藏了这个术，水门前辈。” 悠斗捡起掉落在地的飞雷神苦无，平静地在护额上划了一下。 一道割痕出现在金属护额上，从木叶标志的中间穿过。 “我明白了，如果不抱着[杀死你]的心态去战斗的话，输的人将会是我。”日向悠斗轻声开口，瞳力急剧攀升。 ——刚刚用飞雷神苦无划过护额的时候，内层的假面脱落，贴到了他的皮肤上。 假面模式，开！ “抱歉，水门前辈。”日向悠斗五指微张，斥力之枪隐隐咆哮：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以英雄的身份死去。” “我要上了，悠斗。”波风水门双手虚握，一字一顿道： “第七门，惊门……开！” 分家少年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等待着波风水门的惊天一击。 然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没有第七门开启后的蓝色蒸汽和猛烈飓风，连波风水门也不见了。 糟了……日向悠斗瞳孔猛地一缩。 ——自己被骗了。 波风水门是天才么？ 是的。 但，就算他是天才，便能精通所有忍术么？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波风水门虽然会仙术，但却不经常使用，因为他并不擅长。 波风水门会八门遁甲并不稀奇，但既然没在对战九尾和四战时用出，就代表他认为八门遁甲这个术无法增强自己的战斗能力。 也许，这位年轻的火影，只能开启八门遁甲的前两個门，“开门和休门”而已。 但这样也足以唬住日向悠斗了。 在波风水门的计划中，既然日向悠斗偷看过封印之书，就肯定知道八门遁甲这个禁术，看到自己连开两门，一定会凝神戒备。 胜利的间隙，就在这稍纵即逝的瞬间。 “休门”开启后，能够压榨身体恢复体力，换句话说，即使时间短暂，波风水门也能勉强聚集可观的查克拉。 最起码，能用远距离飞雷神了。 各种想法在日向悠斗心中炸开，在意识到自己被波风水门欺骗后，他毫不犹豫地消失，斥力开到最大，向后方猛冲。 他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只有赌对飞雷神的落脚点，才能反败为胜！ 脑中想法万千，但实际时间只过去了不到一瞬，被赞为“玉狮”的日向悠斗，是真正意义上的战斗天才，往往能在极短时间内做出判断。 这一次，日向悠斗依然相信自己的直觉。 砰！ 波风水门落地，他的脚边是一枚偷偷插在地上的苦无，在和日向悠斗“聊天”前，年轻的火影就预想到这种可能了。 “水门？” 离水门五米远的地方，抱着鸣人的玖辛奈不解地望着他。 波风水门来不及说话，用出瞬身术，来到妻儿面前，伸出手，想要触碰玖辛奈，带着家人一起回村。 可惜，在这个时刻，忍界最快的黄色闪光却慢了半拍。 缠绕着斥力和引力双蟒的日向悠斗出现，一眼就看到与玖辛奈近在咫尺的波风水门。 【与波风水门这样的忍者为敌，心怀迟疑，与自杀无异。】 分家少年斩断了最后一丝犹豫。 引力爆发，年轻火影的身体一滞。 日向悠斗握着那枚刚刚割开护额的飞雷神苦无，狠狠刺向波风水门。 噗嗤…… 苦无刺入波风水门的皮肤，震断肋骨、摧毁脏器，在斥力的加持下，粉碎了他的胸膛，直至贯穿而出。 漩涡玖辛奈惊恐地睁大眼睛。 她看到日向悠斗突然出现，一只手贯穿了丈夫的胸膛。 “水门……水门！” 满头白发的女人悲嚎起身，但尾兽的抽离和封印，已经消耗了她太多的生命力，玖辛奈啪的摔倒，在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打击下，居然直接昏厥过去，怀中睡着的小鸣人也因此惊醒，哇哇大哭。 将死的父亲、昏过去的母亲、啼哭的婴孩，以及……沉默不语的笼中鸟。 日向悠斗抽出手，带出大量鲜血和内脏。 当波风水门稍微恢复一些查克拉后，最佳的选择就是飞雷神瞬移回村，宣布悠斗成为叛忍，带着木叶和日向做好防御准备。 但作为丈夫和父亲，波风水门不可能对妻儿不管不顾。 带着玖辛奈和鸣人一起回村，日向悠斗判断水门一定会这样做。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只是…… 日向悠斗叹了口气，通灵出一只小蛞蝓放在鸣人身上，柔和的查克拉安抚情绪，哭声很快止住。 “咳、咳……”怀中的波风水门突然虚弱地咳嗽起来。 日向悠斗拖住这位年轻火影的身体，将他的下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悠斗……”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分家少年轻声开口： “放心，我还不至于对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出手。” “好……”得到日向悠斗的承诺，波风水门的眼睛也随之黯淡下来： “苦无……好用么？” “很锋利。” “送你了……真是的，桔梗山的时候，就想着要送你一件礼物，居然拖到了这个时候……” “谢谢，这把苦无……我很喜欢。” “那就好，咳咳……”波风水门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悠斗，你知道你……” “……什么？”日向悠斗没有听清，将耳朵凑过去。 过了半晌，他依然什么也没听到。 笼中鸟怔然。 ——波风水门，永远停止了呼吸。 噗通。 他倒在地上，蔚蓝色的眼睛失去了所有光泽。 月夜之下，清醒着站立的人，只剩下了日向悠斗。 他把波风水门的御神袍脱下，盖在了年轻火影的尸体上。 “精彩的战斗。”笼中鸟的声音很轻。 如果波风水门没有顾及妻儿，直接传送回村的话，木叶有了防备，谁输谁赢还很难说。 自己差点就功亏一篑，水门则差点就能成功……忍者的战斗，一丁点怜悯都会左右战局。 按照道理，为了利益最大化，日向悠斗应该带走水门的尸体、杀死玖辛奈、囚禁鸣人…… 但他却并没有这么做，只是看了一眼天人永隔的一家三口，随后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夜，还很漫长。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八章 猩红之夜(一) 午夜的木叶，渐渐安静下来。 除了猿飞日斩等少数几个高手出去接应波风水门外，其余忍者都已回村。 九尾闹腾的地方在村子东南侧，房倒屋塌一片，但好在木叶医院等核心建筑没在这片区域，救援的人手还算充裕。 因为有查克拉的存在，就算是下忍也能抬动房梁，救援速度相当快，没用去多长时间，大量的尸体和奄奄一息的人们便从废墟下被挖了出来。 尸体用白布裹上，暂时放在中忍考试的演习场；受伤的人则送到木叶医院集中救治。 尾兽的破坏力与战争无异，即使九尾只闹腾了几分钟，仅算伤者，也足有四位数。 伤号的总人数，已经超过了木叶医院的承载量，虽然勉强把需要救治的人全部塞进医院，但医护人员却不够用了，没办法，木叶医院只能把休假和退休的医师护士揪过来填补漏缺。 前几个月刚生完孩子、还在家休假的春野芽吹也是其中一个。 “让一让、让一让……” 木叶医院的走廊，春野芽吹推着装满药瓶的小车向前疾走，眼中满是疲惫和焦急。 如果是以前，休假期间被叫过来上班，春野芽吹肯定会怒怼上司，但自从前几个月生下名为“春野樱”的女婴后，她变得更有同情心了。 走廊两侧的座椅上，瘫坐着受伤的忍者们，很多都面色煞白、衣襟血红，但在这种节骨眼上，木叶医院的大部分力量都集中在抢救重伤者，“皮外伤”的人们只能简单包扎一下，先在这里硬挺着。 为了自己的家乡而负伤甚至死亡，春野芽吹打心底里觉得，这些凄惨无比的伤患都是真正的英雄。 她推着药车，一個房间一个房间地忙活。 药车空了一大半的时候，春野芽吹来到了标注着“寅一”的病房外。 寅字号病房，都是清一色的特大房间，平时少有用到，但在这个要命关头却派上了用场，木叶医院把同一忍族的伤员放到同一个房间，既利于管理，输血献血什么的也更方便。 寅一特大病房，全都是宇智波的伤号。 春野芽吹推门而入，按部就班地换药和处理伤口，一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时间一久，她就感到有点不对劲了。 房间里的气氛很压抑，平常眼高于顶的宇智波族人蔫蔫的，仿佛坨掉的拉面。 什么情况？即使受伤，他们也不至于这么没有活力啊……难不成宇智波被集体幻术攻击了？ 春野芽吹皱眉。 蓦地，她想起了刚刚经过走廊时，某个忍者的低声碎语： “绝对是写轮眼，都是那帮该死的宇智波搞的鬼……” 春野芽吹的手猛地一抖，针头扎进了伤者的肉里，力气之大，居然直接戳到骨头。 “真是抱歉，我太累了……”春野芽吹连连道歉，鞠躬后又换了一个针头。 那个倒霉的宇智波中忍只是摇摇头，没心情去责怪这个手抖的护士，继续心不在焉地发呆。 春野芽吹忙完了所有宇智波，擦着汗离开房间。 她站在门口，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不要胡思乱想，那些事是火影大人该考虑的问题……” 春野芽吹深吸一口气，前往走廊尽头的最后一个房间。 ——“寅二”特大病房。 这个房间，住着日向的伤号。 春野芽吹推开了门。 “我是护士，换药了，来，一号床的日向晴美……啊呀！？” 她一边说话，一边拿药，分心之际脚下一滑，坐在了地上。 “好滑……” 春野芽吹痛苦地倒抽凉气，却倏地一愣。 刚才撑在地板上的手掌，已经被染成猩红。 她茫然抬头，看到了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梦魇。 在这里的二十四名日向伤患，全都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崩到各处的碎肢和沾满墙壁地板的血液！ “绞杀”和“咬碎”的痕迹遍布房间，仅仅看事后现场，也能明白这里发生过何等惨烈的屠杀。 春野芽吹虽然可以提取一点点查克拉，但她连下忍的水平都没有，并不清楚在木叶医院的某间病房中，以酷烈手段杀死全部伤者需要什么等级的忍术和查克拉，更不清楚这件事意味着什么。 她能做的……只有尖叫。 午夜时分，木叶医院。 春野芽吹的惊恐惨嚎传遍整栋楼层。 …… 日向汐踏进火影大楼，走向暗部部长的办公室。 作为悠斗的“秘书”之一，分家少女对火影大楼很熟，平常无事时，也会来悠斗的办公室打扫卫生、添茶倒水什么的。 刚才暗部的人碰头，商议了一下九尾之乱后的执勤计划，日向汐猛然想到部长似乎做了一份“紧急情况行事细则”，便自告奋勇地来拿，暗部队员的脚程很快，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然而，当日向汐推门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背对自己的人。 她身体绷紧，刚想开启白眼，却在下一刻放松了下来。 这个背影，她很熟悉。 “部长大人，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日向汐急匆匆道： “九尾出现在村子里，好多人都死了，火影大人不在，现在急需您主持大局……” “日向汐。”少年突然开口，转过身来： “身为忍者，必须在任何时刻保持警惕，这是你进入暗部后，我教给你的第一个道理，现在看来，你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日向汐猛地怔住。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不对。 部长罕见地穿了件红色的和服，这红色太深太深，仿佛被鲜血浸透；墙角立着一个成人大小的黑色卷轴，在忍界默认的潜规则中，黑色卷轴大多用来封印禁忌之物。 更不对劲的是，部长的护额中间，有一道深深的割痕。 “部长……”巨大的恐惧在日向汐心中升腾，她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可惜的是，从进入这栋大楼的那一刻起，她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日向悠斗随手一挥，斥力和引力的双蟒便将分家少女撕成碎片。 黑色的卷轴打开，将日向汐的大部分身体封入其中。 至于剩下的血液和残肢，日向悠斗懒得收拾，便让这红色留在部长办公室里，如同木叶医院“寅二”特大病房那样。 “暗部的日向成员，还剩二十一个……” 笼中鸟的声音隐没在黑暗中。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九章 猩红之夜(二) 火影大楼外，“鳗屋”酒肆下方。 作为第一分队的据点，九尾之乱后，这里成了暗部临时的作战中心。 一个个戴着面具的暗部成员聚集在这里，大多身上带伤，灰头土脸。 九尾暴动时，每个动作都能激起强大的查克拉飓风，普通忍者稍微蹭一下就是骨断筋折，暗部的成员虽然都是精英，但也不可能肉身抗大炮。 宽阔的密室出乎意料地安静，几分钟前，日向汐提出去部长办公室拿“紧急情况行事细则”，暗部成员都在等少女回来，如今，五名分队长要么战死、要么躺在木叶医院、要么正在地面寻找四代火影，总之就是群龙无首，暗部急需一个人站出来说话。 哒、哒、哒。 脚步声响起，暗部成员们抬头，看到了两日不见的部长。 日向悠斗身穿血红的和服、背着黑色卷轴，一脸平静地走向下属们。 “部长大人……”一個戴着猴脸面具的暗部开口，话才说到一半，声音却突然卡在了喉咙里。 年轻部长的木叶护额中间，有一道决绝的割痕。 金属打造的护额，其实防御力也就那样，稍微猛一点的苦无都能将其穿透，但各个忍村的忍者们却依然将其视为珍宝，认为护额传承着将村子凝聚在一起的意志，不可侮辱，木叶甚至还有专门清洗、抛光、打磨护额的小店，生意相当不错。 ——这不是能随便开玩笑的东西。 “部长大人。”日向直人咽下一口唾沫，强笑道： “是在村外碰到九尾了么？护额都被划到了，要是被团藏长老他们看到了，肯定又要找你麻烦了，哈哈哈……” 气氛倏地一松，很多暗部成员都附和地嘿嘿笑了起来。 然而，年轻部长的下一句话，却让下属们如坠深渊。 “直人啊。”日向悠斗摇头： “你这家伙，装鸵鸟要装到什么时候？信司和美子死后，哪怕一次也好，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我么？亏我还准备了相应的后手呢，你的懦弱远在我想象之上啊……” 噗嗤！ 日向悠斗的身影原地消失，下一刻，咆哮的狮牙就洞穿了日向直人。 嗬……嗬……日向直人的嘴里吐出大块血液，痛苦地闭上眼睛。 “既然不敢正视真相，那就不要再睁开了。” 悠斗冷哼，接着平静道： “挡在我前面的人，死！” 日向悠斗扑向另一名日向，眨眼间就将其杀死，随后将其身体和大部分血液封印进黑色卷轴里。 “部长他叛村了！” “快去报告火影大人……不好，三代和四代都不在！” “拦住他！以火之意志的名义！” 各种遁术的光芒在地下密室亮起，一齐轰向曾经的部长。 火遁·豪火球之术…… 秘术·寄大虫·虫食…… 肉弹战车…… 如果是那个大众认知下的日向悠斗，肯定会手忙脚乱，甚至一个不注意重伤也有可能。 如日向悠斗所料，在自己光明正大地叛村后，暗部成员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对抗自己。 木叶建村五十一年，是众人出生的家乡，见到叛徒，肯定会同仇敌忾，将大义置于私情之上，这确实是火之意志。 真是一群很好的部下啊……日向悠斗心中暗叹。 “但是，作为忍者，对我拔出苦无，想必你们也做好觉悟了吧……”他双手一拍，半瞳的力量爆发： “双蟒爆杀！” 斥力和引力的绞杀领域出现，猛然外张扩大，将攻过来的忍者全部罩住，无差别的杀戮力场瞬间变得猩红。 宇智波义怀，暗部第三分队成员，22岁，心脏破裂。 油女爱里沙，暗部第二分队成员，17岁，腰部断成两截。 日向壮介，暗部第五分队成员，30岁，下半身碾成粉末。 高濑健一郎，暗部第一分队成员，一年前被日向悠斗从雾隐三人组的手里救下，19岁，骨骼寸裂。 “双蟒爆杀”的持续时间，共计0.75秒。 二十三名暗部成员失去性命，十六名暗部成员落下终身残疾。 战果斐然。 悠斗双手分开，在0.75秒后停下这个忍术，头疼不已。 日向族人和其他忍者的血液和尸体都混一起了，就这么囫囵个儿地封进黑色卷轴，肯定会污染日向一族的生命因子，分离这种东西可是相当困难的事。 “别着急，慢工出细活……” 日向悠斗喃喃自语，一记柔拳打在一名日向族人的身上，双手一错，把他的头旋转三百六十度，保留了完整的身体；接着又躲过一名从后方偷袭的普通暗部，打掉淬了剧毒的苦无，右拳狠狠一砸，血肉模糊。 殊不知，双蟒爆杀的攻击效果，已经把很多暗部忍者吓破了胆。 一个大招，就弄死了一半的人，战力差距大到令人绝望，更可怕的是，他甚至还嫌不痛快不过瘾，想要整人体喷泉！ 忍者也是人，虽然号称战斗机器，但也会感到恐惧。 为村子牺牲，很多人咬咬牙也就上了，但如果面对超过自己太多的强者，谁都要在心里嘀咕几句。 ——我这么牺牲，到底有没有意义？战死固然可敬，可白白死去，村子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啊！ 更何况，日向悠斗肆无忌惮地使用假面，标志性的双蟒一直缠绕在身边，谁都能看出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月神。 三村影级联合都抓不到、弄不死的传说中的忍者……我们这些人死在他手上，真的是屁的价值都没有。 日向悠斗不知道忍者们的心里活动，杀得兴起，冲到一名女性暗部的身前。 女忍者毫不犹豫，啪的拔出苦无，单膝跪地，苦无的尖刃抵在地上，顺便还摘下了面具。 日向悠斗停下动作，歪着头看向她。 “是椎名啊……” 一年前，刚上任第一分队队长的那一天，就是椎名跑过来向他报告雾隐三人组的事情。 分家少年捏住女忍者的下巴，抬起她的脸，轻叹道： “漂亮了，也成长了，是个出色的忍者了……” 砰！ 日向悠斗手背一甩，抽在脸上，将她打飞出去，女忍者陷入墙壁，哇的喷出一口鲜血。 然而，椎名还活着。 她是第一个从日向悠斗手下生还的人。 啪嗒，啪嗒、啪嗒……声音从后方陆续响起。 日向悠斗没有回头，平静地站在原地。 他知道，那是苦无落地的声音。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章 猩红之夜(三) 日向悠斗走在街上，和服深红，卷轴黑得仿佛浓墨。 他忽然驻足，假面模式在这一刻结束，笼中鸟重新出现，右眼剧痛难耐，头都要裂开。 不论再如何换眼，都无法阻止额头咒印的侵蚀，而且这侵蚀的剧痛越来越恐怖，早晚有一天要死。 【眼睛比分家的命更重要】，这是日向一族从来没有宣之于口的治族秘诀。 深吸一口气，日向悠斗在额头上又贴了一张神之假面。 随后，他把那颗移植的右眼抠了出来，甩在地上，啪叽摔成肉泥。 外来的东西，终究比不上原生的。 “啊——” 尖叫声隐隐随着夜风传来。 日向悠斗往后瞥了一眼（他现在确确实实只能瞥“一眼”）。 “医院的方向……看来寅二病房的事已经暴露了。” 他这般想着，却依然不慌不忙地行走。 大约十分钟前，他处理掉了暗部的日向，封印在黑色卷轴里的鲜活血肉已经很多，再多积攒一些，便大功告成。 啪。 分家少年再次停下脚步。 目的地到了。 日向族地就在眼前。 拜师纲手后，日向悠斗便很少回来，但此刻他忽然发现，自己对日向族地的一切依然熟悉。 大门右侧的墙角有个小洞，日向的小孩子会把玩具藏在这里。 族地最大的那棵树下，是柔拳教习之地。 靠近西北角围墙的小广场，是纠缠分家一生的梦魇，就是在那里，无数幼童被刻上了笼中鸟。 这里是自己的出生之地、父母的死亡之地、养育了无数日向子弟的家园……也是囚禁所有白眼的笼子。 日向悠斗的手按在地上，通灵出一个卷轴，这卷轴比一般的型号要大，立起来的话，和他的腿差不多长。 他抬起脚，还没落下时便停住了。 犹豫一会儿，日向悠斗叹息出声，将刚通灵出的卷轴扔到一旁，又弄了一个更大的出来。 …… “三代大人，找到四代大人了！” 一只忍犬出现在猿飞日斩脚边，这是旗木卡卡西的通灵兽，虽然战斗能力一般，但搜索和追踪却是一把好手。 猿飞日斩一顿，跟着忍犬朝某处跑去。 没过多久，他就看到了呆滞跪地的卡卡西，以及遭受大难的一家三口。 “卡卡西，你……水门？” 猿飞日斩的脸色猛然一变，眼前的一切都尽收眼底，惨烈的事实几乎击溃这位老忍者的心理防线。 疮痍的大地、婴孩肚子上的八卦封印、满头白发的漩涡玖辛奈和……死去的波风水门。 三代火影来到水门的尸体旁边，盯着他胸口的大洞发呆。 水门，你的雕像半年前才竣工啊…… 就在猿飞日斩思绪纷乱的时候，他的脚腕却突然被人抓住了。 “是日向悠斗……”昏厥过去的漩涡玖辛奈这时候苏醒，她紧咬着牙齿，嘴唇也渗出鲜血： “是日向悠斗，是他！他背叛了村子，杀死了水门……噗！” 愤恨之下，玖辛奈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猿飞日斩和卡卡西愣住，一时之间难以相信。 但三代火影很明白，越是危机关头，越要果断。 “要赶快回去！”日斩下了命令，让卡卡西守在这里，自己则带着其他下属先行回村。 卡卡西茫然地点点头，守着老师的尸体，不知道在想什么。 玖辛奈将哽在喉咙里的郁血吐出后，气色好了很多，她将小鸣人抱在怀里，声音里充斥着难以化解的恨意： “鸣人，要永远记住，杀死你父亲的男人，名叫日向悠斗……” …… “三代大人，不好了，医院那边传来消息，寅二病房里的日向全部失踪，屋里只有碎肢和血液……” “留守在村子的暗部报告说，部长日向悠斗已确认叛变，他击杀了所有暗部的日向忍者！” “日向悠斗就是月神！” “日向族地爆发剧烈的战斗……” 越靠近村子，坏消息便越多，猿飞日斩的心慢慢跌落谷底，对日向悠斗叛变这件事已经信了九成。 数分钟后，三代火影集结了众多忍者，共同前往日向族地。 连绵庞大的建筑群，正在火海之中熊熊燃烧。 族地前，一个中年人垂头坐着，大片的血迹在他身上洇开。 是日向日足。 “日足，到底是怎……”猿飞日斩心中焦急，上前一步。 砰。 话音未落，日向日足便一头栽倒在地。 直到此时忍者们才看清，这位日向的掌舵人早已身亡多时。 火海中，慢慢走出来一個少年。 他穿着被鲜血浸透的深红和服、头戴中间有划痕的木叶护额、背负两个卷轴，右眼紧闭，表情木然。 月夜之下，是死一般的寂静。 在众忍者的注视下，日向悠斗抛过来一个卷轴： “没这个卷轴高的小鬼，和怀着身孕的女人，都被我丢到了密室里，哦，就是族长大屋的下面。”日向悠斗顿了顿，接着道： “除了那些小鬼和女人，这世上还活着的日向，就只有我了。” 猿飞日斩、暗部成员、普通忍者……所有人的脸，倏地变成煞白。 “日向悠斗！”三代火影声音颤抖： “你居然将自己的族人都……” “事到如今，说这些都没用了，三代。” “混账！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以你的地位，想要什么，村子难道还会不给么？你……” “解除笼中鸟，做得到么？” 猿飞日斩的表情一滞。 在继位大典的前一个夜晚，日斩和水门交谈了很久，说的都是永远不能宣之于口的腌臜事。 其中一个，是关于日向悠斗的。 “可以给悠斗权力和名望，但解除笼中鸟的事，想都不要想。” 日向悠斗很强，天赋极高，也很忠心，但以忍者的平均寿命来看，他保持影级战力的时间，最多还有四十年。 【四十年的影级高手】和【永远传承下去的超强血继限界】，这并不是一道很难的选择题。 一个好的领袖，敢于在危机时刻牺牲自己，自然也能为了集体利益，牺牲个人。 猿飞日斩和波风水门，都是好领袖。 “木叶48年，3月19日，你亲手下了密令，禁止我接触任何高阶封印术……不用往旁边看，这件事是我成为暗部部长后，自己查到的。”日向悠斗的声音很轻： “伱不愿意给我的东西，我自己拿。” “所以……要来么？”他单手伸出，看向曾经的同村伙伴： “这个夜晚，谁挡我，谁死。”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一章 猩红之夜(终) 【谁挡我，谁死】 老师对我有大恩，这些年全赖她照顾，所以我用药物迷倒，不让她在这个夜晚站到我的对立面。 波风水门待我很好，战争三年，我有两年都跟他混在一起，所以我改变原著剧情，救了他和玖辛奈，但事情暴露后，波风水门依然选择挡在我的面前。 我由衷敬佩他的选择，作为忍者和丈夫，他都是完美的存在，但我放过他一次，就不可能放过他第二次……谁挡我，谁死。 所以，我杀了他。 那些暗部的忍者们，在地下密室对我攻击，招招致命，毫不留情，我以相同的杀戮手段回应，可当他们单膝跪地、将苦无抵在地上的时候，我也任由他们离去。 我结下了很多仇怨……也许在未来，漩涡鸣人会变成复仇者；也许那些被我放在密室中的日向幼童，会在今后的某个夜晚握着苦无刺穿我的胸膛。 或许我该用假面模式屠尽木叶永绝后患，或许我该在此时杀掉那个刚出生的阿修罗转世，或许连不到半岁的宇智波佐助也要一起弄死，或许…… 啊……算了，无论以后发生什么，都无所谓了……去他妈的。 去他妈的。 今夜，谁挡我，我就弄死谁。 “这个夜晚，谁挡我，谁死。” 银月下，熊熊燃烧的日向族地前，少年平静的声音传到众人耳边。 无人知道，这平静的声音下，压抑着多少沸腾的思绪，但木叶的忍者们却都明白一点——这個节骨眼上，刚刚屠完族人的日向悠斗，绝对是实打实的刽子手，一旦交战，就必须做好殒命的准备。 没人开口说话，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猿飞日斩。 现年五十四岁的日斩，感受到了庞大的压力。 打？ 日向悠斗就是月神，战力滔天，如今日向被灭、纲手到现在都没现身、波风水门死亡、玖辛奈生命力几近于无、九尾大闹后很多人还受了重伤……打？怎么打？拿什么打？ 可……让他走？ 堂堂木叶，堵住了屠杀族人的极恶之徒，却连动手都不敢么？以后如何凝聚人心…… “日向悠斗！” 就在这时，一道愤怒的大吼响彻在夜空下。 眉毛粗重、穿着绿色紧身服的中年忍者站了出来，他冲出人群，毫不惧怕日向悠斗的凶威。 “是戴啊。”日向悠斗轻声道： “作为木叶忍者，我认可你的勇气。” “木叶？”迈特戴脸上青筋暴起，眼神凶戾，似乎要撕碎日向悠斗： “你不配提木叶！” 这位在村子颇受嘲讽的万年下忍，双臂交叉在胸前： “八门遁甲·死门……开！” 皮肤破裂，血液冲出体表，变成了红色的蒸汽，超越影级的力量在迈特戴的身体中咆哮。 “戴，你居然把八门遁甲……”猿飞日斩大惊，不可置信地看向这名万年下忍。 “火影大人，交给我。”皮肤开始碎裂，但气势愈发强大的迈特戴回头，咧嘴，竖起大拇指： “赌上青春的名义……会赢的。” 恩将仇报的家伙，日向悠斗心中轻啧，没想到迈特戴的八门遁甲用在了自己身上。 严格来说，戴能活到现在，还真跟自己有关。 那年，自己揭破大蛇丸的实验基地，逼得猿飞日斩在大蛇丸走之前釜底抽薪，设计弄死了四代水影枸橘矢仓，自己接连做掉三名“忍刀七人众”，雾隐力量被大幅度削弱，自然就没有原著中七人众入侵火之国、迈特戴开启死门与对方换命的事。 这位万年下忍单拳轰地，整个人跃到空中，似乎和月亮合二为一，蒸汽弥漫，仿佛从天而降的红色尾兽。 “很厉害的意志力、很强大的禁术，但是……”日向悠斗分开按在一起的双手，自从抛出卷轴后，就一直在积蓄的自然能量终于收集完毕。 “在这双眼睛下面，你依然渺小得可怕啊，迈特戴。” 独一无二的脸谱再次出现在少年的脸庞。 ——仙人模式·开！ 他将黑色的卷轴放下，解开封印，大量的血肉冲天而起。 刚刚死亡的日向尸体中，蕴含着珍贵的生命力，白眼之冢里的尸体虽多，但“生”的力量早就消散。 只有这些刚刚死去的身体，才能让少年重新获得属于自己的眼睛。 “仙法·蛞蝓秘·创造转生！” 日向悠斗轻喝，那些隐藏在日向血肉里生命力被一口气吸食殆尽。 紧闭的右眼，啪的睁开了。 神经、肌肉、角膜……“查克拉器官不可再生”的铁则，在今夜被打破了。 大筒木的血脉、重生的神之半瞳、仙术查克拉……所有的一切都混在一起，诞生了新的力量。 仙瞳模式，开！ 一圈一圈的查克拉飓风以日向悠斗的身体为中心爆开，轰击周遭的一切，巨大的旋涡从地面升起，刹那间，日向族地的火海被生生压灭。 “糟糕……”猿飞日斩面色大变，结印的手蓦地顿住。 他不能冒险，如果他也死在这个夜晚，木叶就真的完了。 但是，天空中的迈特戴却停不下来了。 “月！戴！”他在月光中抬起右脚，一往无前地攻向少年。 “比不上原著中的迈特凯啊……”日向悠斗轻声叹息，同样是八门遁甲，父亲的威力却不如儿子。 但，就算是十几年后的迈特凯又如何？ 我的眼睛，可是连天空都能斩开啊。 少年看着月亮，轻轻吐了几个字。 生平第一次，他念出了自己伴生瞳术完整的名字。 【天之丛云】 …… 那一夜的很多事，都成为了木叶忍者三缄其口的惨痛回忆。 但只要提到【天之丛云】，即使是再敌视日向悠斗的人，也会苦笑着说“那是属于神的术，不该出现在忍界”。 日向之玉·日向悠斗。 玉狮·日向悠斗。 火影之手·日向悠斗。 月神·日向悠斗。 从初出茅庐到叛出村子，越来越多的称号被冠在少年头上。 然而，在往后的很多年里，人们更习惯以下面这个称号代指日向悠斗—— 【忍界最恶的s级叛忍】！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二章 日向悠斗离去后的日子（上） “现在，高层会议开始。” 猿飞日斩顿了顿，看着略显冷清的火影办公室，鼻子一酸，五十四岁历经风雨的老三代，差点没绷住。 上次高层会议是在七天前，那时座无虚席、人才济济，老中青三辈都能挑出独挡一面的优秀忍者，猿飞日斩就算即刻殒命，也敢在黄泉里拍着胸脯跟两位先代火影说“您们交到我手上的木叶愈发强大，我没有辜负你们！” 但如今，那个夜晚过后，木叶村元气大伤，实力被削去五成！ 因“九尾之乱”和“猩红之夜”的死亡忍者数，总计一千三百五十二。 四代火影波风水门，阵亡。 暗部部长日向悠斗，叛逃。 日向一族几近灭门，就剩孕妇和幼童。 以上都是板上钉钉的损失，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头疼的问题需要解决。 九尾暴乱的时候，不少村民和忍者都看到了尾兽眼中的写轮眼，在木叶内部，对宇智波的不信任感开始滋生，虽然这些天，猿飞日斩在各种公共场合讲话，把这种情绪压了下去，但裂痕却始终存在。 得知日向悠斗叛逃后，纲手表现出了令人吃惊的暴怒和狂躁，在砸烂近半千手族地的建筑物后，她把自己关进屋子里，只有静音和日斩才能跟她说两句话。 算来算去，如今木叶能够出战的“满血”影级高手，就只剩五十四岁的猿飞日斩一人而已。 更要命的是，那一夜的事已经传遍忍界，各大国和忍村震惊之余，与木叶有仇怨的势力开始蠢蠢欲动了。 火之国境内陆续发现了别村忍者的痕迹，他们只简单地遮掩行踪，试探之意溢于言表，一旦发现无力抵抗入侵，分食木叶的战争必将爆发。 一地烂摊子，全无好事。 猿飞日斩每天都忙到昏天黑地，如果在过去，他还能和老妻聊一聊，但那夜猿飞琵琶湖也被人杀死，偌大的族地，日斩只能叼着烟斗怔怔发呆。 如今，是木叶建村以来的至暗时刻。 再次掌握大权的猿飞日斩叹了一口气，思绪重新回到高层会议上。 “现在，我宣布今日的第一道命令。” “村子的存亡大于一切，我以【影】的身份决定……” “撤销大蛇丸的所有罪名。” …… “芽衣子夫人，还有什么需要的么？” “没有了，多谢这位……大人。” 暗部急忙摆手： “您用敬语干什么啊，芽衣子夫人，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吩咐。” 暗部忍者走后，日向芽衣子在原地呆坐了很久，才疲惫地进了院子。 连院带屋，这处宅邸其实并不算小，但对住惯了日向族地的芽衣子来说，还是憋屈了些。 屋内只有孕妇和幼童，大部分神情都有些呆滞，很明显还没从猩红之夜的惨剧中回过神来。 就连日向芽衣子，也是拖着六个月大的肚子强打精神，代替仅存的族人与村子交流。 宅邸的孕妇和幼童，加上“最恶s级叛忍”日向悠斗，这就是如今忍界的所有日向了。 最精深的秘术全部失传、族人十不存一…… 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猿飞日斩也暂时想不出好的方法。 几名孕妇都不是太有主见的人，索性随波逐流，其他的事先放一边，把幼童们养大再说。 …… “纲手大人……” 静音敲了敲门，小心翼翼道： “吃点东西吧，中午有您最爱的……” “放在门口，我还不至于把自己饿死。” “……” “静音，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纲手大人，日向悠斗那家伙背叛村子又不是您的错，您何必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村子对您并没有任何怨言，再说了，养好身体，才有机会惩罚那个可恶的家伙……”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散着头发的纲手走出来，她的身形看上去消瘦了些，神色萎靡： “想不到，我也有被你开导的一天啊，静音。”她打了个哈切，接过食盒： “再怎么说，我也是三忍之一，自来也断腿、大蛇丸两年前离开村子，如果我一蹶不振的话，仅靠老头子一個人，会很艰难的吧。” “您能振作起来，真是太好了。”静音眼角微红： “不过，听说大蛇丸大人马上就要回来了……您知道么，两年前，那个初代细胞实验室，其实是日向悠斗一手搞出来的，是离间我们木叶的阴谋！”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看向纲手： “纲手大人，这是真的么？” 金发女人轻怔，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看来，村子确实一脚踩在了悬崖边上，老头子连这种招数都用出来了。 “大蛇丸能回来的话，三代也会轻松很多吧。”纲手摸了摸女孩的头，灿然一笑： “不用担心我，静音……哼，至于日向悠斗，总有一天，我会找到这王八蛋，问问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啊？纲手大人，不需要问吧？”静音皱眉道： “他因不满笼中鸟而屠杀族人、背叛村子，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啊……” “你还小，不懂的。”金发女人摇摇头，回到房间。 她认真用过晚饭，随后拍了拍脸，走进浴室。 衣服一件一件脱下，镜中出现了一具完美的胴体。 蛇腰、大臀、润胸…… 然而，在白皙的皮肤上，却有很多红紫的印记——那是还没有完全消失的咬痕和抓痕。 日向悠斗的身上，大概也是差不多的样子。 咔嚓！ 纲手狠狠挥出一拳，将镜子整个砸碎。 王八蛋…… …… 曾经温暖的宅邸，如今已经变得冷清。 那个微笑地拿着煎锅的金发青年，永远不会回到这里了。 白发的漩涡玖辛奈在窗口发呆，明澈的眼瞳中，多了些以前没有的东西。 蓦地，婴儿的啼哭声传到她的耳边。 玖辛奈弹起来，跑回卧室，抱起小鸣人。 “别怕，鸣人，妈妈在这儿……”她哼着漩涡一族的摇篮曲，不知过了多久，看着沉沉睡去的婴孩，玖辛奈忽然张嘴。 她知道也许自己不应该这么说，但那份积聚在心中的恨意，却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鸣人……一定要记住，杀死你父亲的男人，名叫日向悠斗。”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三章 日向悠斗离去后的日子（下） 小南站在高塔顶端，摆出晓组织首领的经典造型。 ——穿黑袍、淋着雨、面无表情地俯瞰雨隐村的钢铁都市。 “结玄。”她蓦地开口，声音里的情感极为复杂： “所以……月神就是日向悠斗？” “没错。”身具木遁之力的少年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地开口： “很吃惊么？” “有一点。”小南苦笑道： “我终于想通那个问题了……当年，我们三个被山椒鱼半藏和木叶埋伏，日向悠斗一反常态地跳出来，用柔拳把我打死，随后月神出现救活了我……哈，月神就是悠斗，原来如此。” “小南姐，你的语气有点不对啊。” “哪里不对？” “有一种被人哄骗了玩腻了抛弃了的恼羞成怒的感觉。” “哼。”紫发的女人摇摇头： “结玄，别太小看你的首领了，不论日向悠斗有什么目的，都无法改变他帮助过我和长门的事实，仅凭这一点，就足够我替他坚守雨隐村了。” “小南姐真是女中豪杰。”橘结玄竖起大拇指： “不过，没必要用[坚守]这个词，毕竟现在忍界谁都知道，雨隐村的幕后主宰是这位史上最恶的s级叛忍，哪个敢染指？” “你说的没错，日向悠斗……不，悠斗先生什么时候过来？他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 “不清楚。”橘结玄枕着脑袋，语气随意： “夙愿得偿后，他的想法更难琢磨了，没有主动联系，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 “绝，你想死么？” 带土摘掉面具，露出被砸得凄惨无比的右脸，万花筒缓缓转动，显然是动了真怒： “为什么不告诉我，月神就是日向悠斗？” “哎呀呀，好可怕好可怕……” “闭嘴，白绝，这個时候不要说话！”黑绝怒喝，先是瞪了一眼这个没有脑子的家伙，随后沉声回道： “这是斑的命令。” “呵。”带土面无表情，踏前一步，制造九尾之乱后，更骇人的【势】在他身上凝结，对于宇智波来说，每失去一份情感，瞳力就会变得更强大。 他看着黑白相间的绝，语气很平静： “我记得，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就是斑。” 这小子真的成气候了，黑绝心中暗叹，继续道： “不对任何人说出月神的真实身份，是和日向悠斗达成合作的前提之一……抱歉。” “哼。”宇智波带土面容稍缓： “下不为例，记住，即使没有你们，凭这颗眼睛，我也能完成月之眼计划！” “你的瞳术确实惊世骇俗，不过，为什么不去取回另一颗万花筒？写轮眼这种东西，完整的双瞳才能发挥最大威力。” “不需要，就暂时放在卡卡西那里，如果取回来的话，可能会暴露我还没死的事实……”宇智波带土顿了顿，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日向悠斗这家伙，知道我的事么？” “……知道。” “有点麻烦了。”带土抓了抓头发： “最好找机会和他见一面……” …… “慎野，你下手太重了。” 俊秀的男孩抓住同伴的手，轻声开口： “没必要把他的脚筋切断，我们还要带这个云隐忍者回村，如果他没法行走的话，会耽搁很长时间。” 戴着兜帽和墨镜的油女慎野沉默半晌，涩声道： “对不起，我只是很……烦躁。” 止水明亮的眼眸变得有些黯淡，但身为队长的他还是打起精神，拍了拍同伴的肩膀：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作为忍者，我们必须将注意力集中在任务上……” “又开始说教了，磨磨唧唧，像个娘们儿！”正在这时，白发女孩从树上跳了下来，她双臂张开，揽住止水和慎野的肩膀，贴着两名男孩的脸颊，笑嘻嘻道： “老师走了，没人管我们，多好！走，回村后接一个a级任务！争取打破卡卡西前辈最快晋升上忍的记录！” 宇智波止水苦笑连连，捂住女孩的嘴： “琉璃，伱可少说点话吧……” 一路虽然有些许波折，但第九班还是出色地完成任务，捉到了潜入火之国的云隐忍者，并将其带回了木叶。 和两名伙伴吃完拉面后，止水回到了宇智波族地。 族内压抑奇怪的氛围，以及老师叛逃的事实，让八岁的男孩无心与族人聊天，他回到家里，靠着床，对着钉在墙壁上的相框发呆。 相框中，温和的俊美少年站在最后面，笑眯眯地搂着自己、琉璃和慎野三人，亲密无间。 直到此刻，宇智波止水也能轻易回想起照相时的幸福感觉，憧憬的老师、最好的兄弟、喜欢的女孩…… 老师，他们都说你心怀大恨，是个因不满笼中鸟而杀死四代、屠灭族人的最恶s级叛忍。 我们重逢的那天，也许只能苦无相向。 可即使那样，我还是想问你一句。 那个傍晚，搂着我们三个照相的你，究竟是谁？ 是那个憎恶村子的笼中鸟？还是单纯的……我所尊敬崇拜的老师？ …… 名为日向悠斗的少年，被无数人恐惧着、憎恶着、崇拜着。 恐惧他神一般的力量、憎恶他屠灭族人杀死火影的罪孽、崇拜他悍然挑战命运的胆魄。 忍界之中，很少出现这样的人。 在偏远的地区，甚至传出了“日向悠斗是六道仙人转世”这样的谣言，日向悠斗的名字传到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即使是最边缘的海之国也知晓了他的名号。 ——杀死四代火影、屠灭族人、忍界最恶的s级叛忍！ 然而，谁都没想到的是，这个处于世界风暴中心的少年，却在叛族的那个夜晚，消失不见了。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关于日向悠斗行踪的消息传出，各大忍村每次都派出好手前去调查，但却一无所获。 一开始，木叶以每月两次的频率派出调查小队，试图寻找日向悠斗的蛛丝马迹，但不论用什么手段、派遣什么样的人，都全然无功。 慢慢地，木叶忙着重建、忙着应对各大忍村的窥伺，便不在这方面投入太多力量，一段时间之后，“寻找日向悠斗”就变成了例行的上忍任务。 如此这般，四年转瞬即逝。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四章 木叶55年，宇智波 太阳从地平线升起，光芒第一个照耀的地方却不是火影大楼，而是坐落在火影岩下、位于村子东部的大型建筑。 这栋建筑整体看上去有些“土”，没什么时尚的设计感，像是一座建立在繁华街道的堡垒，淡黄色的外墙上，只有一个中央嵌入团扇的手里剑标志。 ——这是木叶警务部队的总部大楼！ 属于村子的执法部队，却堂而皇之地使用团扇族徽，宇智波一族在木叶警务部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其实从理论上来讲，只要是村内的忍者，都可以申请加入木叶警务部。 但实际和理论永远存在差异，外人进入全是宇智波的警务部队，就算没有遭到特意针对，也会感到不舒服，再加上历任警务部队的首脑都是宇智波族长，经年累月下来，外族人甚至不足一手之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木叶警务部队便和宇智波划上了等号。 不过有一说一，宇智波一族也许有很多毛病，还爱走极端，但确实为了木叶付出很多，这份功劳不容抹杀。 千手扉间建立木叶警务部后，宇智波堪称尽心尽力，不仅要维持木叶内部的治安和稳定，还要在特殊时期听从火影调遣，每次忍界大战，写轮眼都坚定地站在了木叶一方。 在绝大部分木叶忍者眼里，宇智波是“高傲、讨厌，但却靠得住的同伴”。 木叶警务部队的总部大楼，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到团扇标志上的时候，宇智波富岳便过来上班了。 警务部全天开放，即使晚上，也有宇智波的忍者驻守，和族人颔首示意后，富岳自己泡了杯浓茶，迎着晨光继续昨天没完成工作。 他看向那份早就背得滚瓜烂熟的文件，摸着下巴，仔细琢磨。 《木叶警务部队扩招宣告》 仅仅几个字，却让宇智波富岳难以下定决心，犹豫了好几天。 这份文件上已经有了好几个人的署名： “火影·猿飞日斩”、“暗部部长·大蛇丸”、“木叶顾问兼长老·志村团藏”……从上到下，木叶最有权势的人都在上面落了款，就差身为警务部队首脑的富岳了。 这份《木叶警务部队扩招宣告》一旦生效，警务部队会涌进大量的外族忍者，奈良鹿久将成为警务部队的副队长，到时，这個实权部门将不再是宇智波的一言堂！ 这就是宇智波富岳难受的点了——不论谁被削了权力，都会不舒服。 然而，这位不到四十的宇智波族长很清楚，自己必须签下自己的名字。 于公，二代火影创立警务部之初，就已经规定了任何木叶忍者都能进来任职，自己没理由拒绝，而且一言堂式的暴力执法机构太遭人恨，如果抓在手里不放，对家族也是一种伤害。 于私，宇智波也应该还火影的情。 四年前木叶大乱，短短一夜，先后爆发九尾之乱和猩红之夜，死了一千多人，伤者无数。 那天晚上，很多人都看到了尾兽眼中的三颗勾玉。 对于宇智波来说，这绝对是要了亲命的事。 写轮眼不像白眼那样被笼中鸟束缚，可以即插即用，但众所周知，如果没有宇智波的身体和查克拉，便很难发挥出写轮眼的真正力量。 拥有控制九尾的瞳力，必然是宇智波的人。 “九尾之乱的始作俑者，肯定是宇智波”，这并不是一个很难推测出的事实。 火影知道、村民知道、木叶的忍者知道、宇智波一族也知道。 那段时间，宇智波家族内的气氛极度压抑，每次开族会的时候，族人们都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富岳——族长大人，这破事不会真是咱家弄出来的吧？ 就连枕边人宇智波美琴，也会在夜半时分突然开口诈他： “富岳，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每每这时，宇智波富岳都只能装睡，全当没听见。 其实，别说别人，就连宇智波富岳自己，都怀疑九尾是不是自己梦游放出来的。 ——那种神经病似的行事方式，除了咱们宇智波，其他人好像还真干不出来…… 那些时日，每名宇智波都过得很压抑，既觉得自己家族受尽村子冷眼，也感到理亏，生怕某天三代火影气势汹汹地集结部队和家族开战，身为族长的富岳也一言不发，大家伙心里憋屈迷茫，连发泄的地方都没有。 这种进退两难的糟糕境地，在大蛇丸归村后，得到了解决。 重新掌握大权的猿飞日斩做出了正确的判断，他以影的权柄召回大蛇丸，将大蛇丸的罪名全部推到那位史上最恶的s级叛忍身上。 大蛇丸回村，任暗部部长，并成为木叶顾问之一。 整个过程毫无阻力。 大蛇丸虽然离开村子两年，但他走的时候其实非常体面，还和猿飞日斩演了一出师徒陷阱，让雾隐和云隐折损了大量忍者，连枸橘矢仓都交代在战场中，简直鞠躬尽瘁，很多人都被他的魅力折服。 说到底，他确实是三忍中最适合成为影的那个人。 大蛇丸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背负骂名，用酷烈手段压下所有对宇智波不利的传言！ “九尾眼中有三勾玉”这件事彻底成为禁忌，谁说谁倒霉，轻则“火之意志再教育”，重则直接关到拷问部，按敌村间谍处理。 强硬的手段，不仅让宇智波一族心生感激，木叶村也避免了分崩离析的趋势，虽然这种方式会让村民和忍者们怨声载道，但那个节骨眼上，用重典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猩红之夜爆发后，日向就剩大猫小猫三两只，辉煌的白眼彻底没落，宇智波变得尤为重要，那时候，敌对的忍村已经派遣大量忍者刺探火之国的虚实，一旦巨大的舆论逼得宇智波造反，木叶铁定完蛋。 在镇压谣言的时候，火影一脉还给予了宇智波一族大量看得见摸得着的好处，在猩红之夜发生后的第三个月，富岳就成为了顾问，暗部也招收了大量的宇智波族人。 虽然宇智波富岳明白，猿飞日斩和大蛇丸做的这些事，全是基于村子的利益，但他还是承了这份情。 在内心深处，富岳其实也很喜欢这个名为“木叶”的村子。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办公室的宇智波富岳突然嘴角轻翘。 然而，正在他拿起笔刚想签名的时候，敲门声蓦地响起。 “这个时候会是……进来吧。”富岳抬起头。 抓着狐脸面具的男孩出现在办公室。 他大概七、八岁的样子，黑发黑眸，容貌出挑，脸颊有两道浅浅的泪沟，让人见之难忘。 “父亲大人。” “是鼬啊。”富岳瞥了一眼大儿子手上的狐脸面具，轻声道： “这么早就去暗部么？” “是的，父亲大人，我才去暗部报道没多久，需要尽快熟悉工作。” “嗯，身为忍者就该这样，面对职责必须认真。”富岳顿了顿，接着道： “干得好，不愧是我的儿子。” “谢谢父亲大人。”鼬不动声色地看向父亲的办公桌： “您在工作么？那份文件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宇智波富岳轻轻一怔，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心里居然略微泛酸： 怪不得一大早就来警务部了，我还以为是来看望我的，原来是想确认这份文件签没签啊…… 他心中有点不是滋味，但还是尽量控制表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那份文件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本来还想着一会儿交给火影大人呢，既然鼬顺路的话，就麻烦你帮我跑一趟吧。” “好的，父亲大人！”鼬的声音中夹杂了难以抑制的雀跃，似乎松了一口气。 在你眼中，村子的利益要大于家族么……宇智波富岳暗叹，很罕见地摸了摸鼬的头。 不愧是我的儿子。 …… 鼬在暗部实习、富岳处理警务部的工作、宇智波的其他族人也在忙着各自的任务，白天很快过去，夜晚降临。 富岳很罕见地没有加班，而是在太阳彻底落山前回到族地。 某座宽阔的大屋中，已经聚集了许多族人。 今晚，是宇智波的例行族会。 富岳坐在主座上，和旁边的族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虽然同为大族，但比起被灭的日向，宇智波内的气氛很明显更融洽。 因为猩红之夜的关系，猿飞日斩他们生怕宇智波再出事，因此给予了很多福利，宇智波这几年过得挺不错，并没有原著中那么压抑。 过了半晌，族会正式开始。 宇智波富岳先是说了些有的没的，觉得时机成熟后，他才开口道： “以后，警务部会进来许多非家族的同伴，奈良的族长将成为副队长，要记住，奈良族长是个值得敬佩的优秀忍者，你们要尊敬他。” 此话一出，底下便闹哄哄一片。 富岳环视大屋，视线掠过族人的脸颊，他看到许多人露出不解的表情，也看到了平静站立的鼬和一脸好奇的佐助。 “这件事是火影的命令……同时，我也对此非常认可。” 宇智波的族人们渐渐安静下来，等着族长后面的话。 “木叶警务部队已经成立了四十年，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我们家族对这项事业付出很多。” “在战乱年代还好，可现在忍界已经回归和平，木叶警务部队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维持治安和逮捕犯罪忍者上面……虽然我们可以拍着胸脯，说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村子，可村民也许不会这么想。” “将这么大的权力攥在手上，也许不是一件好事。” 族人们窃窃私语，但并没有人站起来反对。 归根结底，世界已经不在既定的轨迹上，如果现在宇智波备受猜忌、被村民和同伴冷眼相向，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宇智波肯定会牢牢攥住权力，轻易不撒手，但如今所有谣言都被大蛇丸压灭，火影也哄着宇智波，家族和村子高层间气氛融洽，很多事情就可以谈了。 宇智波富岳暗松一口气，接着道： “当然，村子会给我们补偿。” “火影大楼会拨下专款为我们翻修族地，津贴也会有稍许变动。” “暗部的五名分队长，会有一个位置永远属于宇智波。” “大蛇丸部长会再次收徒，将我们家族的天才子弟纳入师徒一脉。” “唔，从今年开始，忍者学校会办一个小班，专门培养对医疗之道感兴趣的宇智波幼童，以后这些孩子可能会去木叶医院任职。” 宇智波的族人们大多都没意见了。 将权力拱手相让令人难以接受，但如果是利益交换，则变成了内部的“营养循环”，村子嘛，就得相互妥协，忍者们都明白这个道理。 更何况，只要别把宇智波逼成神经病，这个家族的人其实还挺好说话的。 “哥哥。”躲在鼬后面的佐助小声道： “你看起来很开心啊？” “佐助真厉害，这都被你发现了。”鼬笑着点了点弟弟的额头： “你拥有一双比我还厉害的眼睛啊。” “嘿嘿……” 此时，主座上的富岳也放下心来，他知道如今村子和家族虽然表面和谐，但九尾之乱的那根刺依然扎在火影大楼的心上——宇智波内部，肯定有意图颠覆木叶的家伙，这是谁都心知肚明的事。 放弃一言堂的执法机构，将宇智波的影响力从木叶警务部中解放出来、深入村子各处，这是富岳和火影大楼都能接受的解决办法。 宇智波富岳张嘴，想再补充几点，却突然发现大屋中一静。 哒、哒、哒。 沉稳的脚步声响起，背着短刀的少年走了进来，即使是心高气傲的宇智波们，也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止水，你回来了，辛苦。”富岳轻声开口，很难想象，堂堂的一族之长，居然会用这种对待同辈的语气和一个十二岁的同族少年说话。 然而，大屋中的所有宇智波，对这种语气并不奇怪。 【瞬身】止水，十二岁，暗部第一分队队长、在和平年代打破了最快晋升上忍的记录、火影师徒一脉核心成员……甚至有隐隐的谣言传出，这个少年拥有如今宇智波最强大的瞳力！ 在忍界，强者值得任何尊敬。 “族长大人。”宇智波止水并没有恃才傲物，很恭敬地道： “抱歉，我来晚了。”他顿了顿，接着道： “族长大人，我是来向您道别的，火影大人交给了我一个任务，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也不知道回不回得来……” 富岳一滞，没有生气，反而意识到什么，站起身来，一字一顿道： “是关于……那个人的？” “嗯。”宇智波止水语气复杂： “找到老师的踪迹了。”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五章 寻月 火影大楼，暗部部长办公室。 大蛇丸抬起头，金色的纵长瞳孔仿佛妖异的蛇类： “要出发了么，止水。” “是的，部长大人。”背着短刀的少年恭敬道： “手上的任务都已经完成了，第一分队队长的接任人选我提名……” “位置给你留着。”大蛇丸打断少年的话： “不要跟交代后事一样，只要记住三代火影的嘱咐，存活的几率就会很高……你再重复一遍。” “别动手、别动手、别动手。”宇智波止水重复了三遍。 大蛇丸轻声道： “按照那个人的脾气，只要你别先动手，他也不至于一点情面都不讲。” “我明白的。”少年喟叹道： “老师这个人，心软。” 大蛇丸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这个备受器重的下属，欲言又止。 猩红之夜，日向悠斗的杀戮堪称克制，只要别阻碍他，便不会取其性命，从这一点来看，确实心软。 但反过来说，那些敢挡在他身前的暗部的同村忍者，无一例外地全被杀死，没有丝毫留情，甚至在猩红之夜前夕，日向悠斗还利用暗部部长的特权，调回了所有在外的日向族人，连一条漏网之鱼也没有，手段之硬心肠之狠，对得起他“史上最恶s级叛忍”的称号。 “……召集你的队员，尽早出发、尽早回来。”大蛇丸摆摆手，打住这个话题。 “是。”止水告退，离开火影大楼。 他来到村东头的训练场，蹲在木桩子上等待同伴们。 不多时，望月琉璃和油女慎野便相继出现在视野中。 找寻日向悠斗的小队，就是原来的第九班。 “你这家伙在耍帅么？”白发少女毫不客气地嘲讽道： “应该开启写轮眼才对，那才显得酷酷的，而且位置也不够高，最好是在电线杆子上。” 宇智波止水摇头： “我只是在思考问题，琉璃，你说，四年过去，老师变成什么样了？” “过几天不就知道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这些年，老师就像漂泊的羽毛，每隔一段时间就有关于他的消息传出，可不论各大忍村投入了什么样的力量，都摸不到老师的衣角。”宇智波少年顿了顿，苦笑道： “我在想，我们这一次会不会也无功而返。” 戴着兜帽和墨镜、自日向悠斗叛村后就愈加沉默寡言的慎野突然开口： “心怀期盼的话，总有一天会触摸到渴望之物。” “欸？不是？”望月琉璃一脚一個揣在两名少年的屁股上： “你们这么深沉干嘛？搞得就我缺心眼似的，找得到就执行那个任务，找不到就回村呗。” ——木叶寻找日向悠斗，自然是带着任务的。 如果是一般的叛忍，木叶肯定要清理门户，但奈何日向悠斗战力太强，去清理门户跟送命没有区别，因此这四年间，日向悠斗虽然顶着“史上最恶s级叛忍”的名头，但却并没有遭到追杀和针对。 【谁挡我，谁死】，这句话一直萦绕在木叶忍者的心头，没人敢轻易冒险。 但令木叶尴尬的是，日向悠斗的手上，有村子渴求的珍贵情报。 ——那天晚上，潜入人柱力产房、释放并控制九尾的宇智波叛逆，究竟是谁？ 不论是事后玖辛奈的陈述，还是日向悠斗屠灭宗族时的高调行为，都透露了一个事实： 四年前，给木叶带来伤痛的，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某个宇智波制造了九尾之乱，随后日向悠斗弄出了猩红之夜，二者虽然没有一起出现过，但脚前脚后，肯定认识。 揪出那个宇智波叛逆、让村子和写轮眼一族彻底冰释前嫌，这才是木叶最迫切的需求。 因此，在得到有关最恶s级叛忍的行踪后，木叶派出了村内与日向悠斗情分最深的三个徒弟，想着如果能找到本人的话，最好可以问出那个宇智波叛逆的身份，就算问不出来，确认日向悠斗在哪也是个很大的收获。 “要是真像你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止水被踹下木桩，也不恼，只是揉着屁股道： “明天出发，今天把该做的事都完成吧，留一份遗书给家里。” 油女慎野平静回道： “我给卧室的小虫们留足了三个月的食物，遗书也写完了。” “……伱们看我干嘛？我可不需要写遗书。”望月琉璃耸耸肩： “那家伙叛逃后，我唯二的亲人就是你们两个。” 阳光下，少女的白色长发闪烁着粼粼光晕，她没穿木叶制式马甲，而是随意套着宽松的长袍，阳光和微风打在上面，勾勒出独属这个年纪的纤细腰身。 两个少年瞥过头，没敢多看。 …… 回到宇智波族地，止水看到了自家的门前，正站着一个男孩。 “鼬。”止水皱眉道： “我不是说过，钥匙就在窗户的夹缝里么？找我的话直接进屋就行，傻站在外面多累啊……” “止水哥。”宇智波鼬小脸很严肃： “未经同意，不能擅自闯入他人的住所。” “鼬，你小子，我记得你四、五岁的时候还很爱笑啊……”止水好笑地摸了摸男孩的头，打开了门： “想吃什么？我明天就要离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今晚请你吃拉面吧……鼬？” 客厅内，宇智波鼬看着钉在墙上的相框，若有所思道： “止水哥，那就是【月神】么？” “是啊，也是我的老师，史上最恶的叛忍。” “很强么？” “很强。” “……大概是多强？” “鼬，你现在才八岁，虽然天赋很好，但在瞳术和忍法之道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宇智波止水顿了顿，接着道： “你现在看我的老师，只觉得那是云遮雾绕的高山；但当你拥有与我相媲美的瞳力后，就会发现，那座高山仅仅是得见老师的台阶罢了。” “居然强到这种程度么……一切小心，止水哥。” “不用为我担心，鼬。”少年轻笑道： “为了家族和村子，我有义务得到那个宇智波叛逆的信息，而且……” “我真的很想看看，现在的老师，究竟变成什么样子了。” 第二日。 太阳刚升起的时候，宇智波止水就来到村口大门，和往常一样，虽是第一个到的人，但琉璃和慎野也没有让他等很长时间，没过多久，原第九班集合，穿过结界，向着火之国边境出发。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六章 文明的边陲 “三位，请登船。”粗布短衫的水手将钥匙递给宇智波止水： “你们订的独立小舱很安静，那些醉醺醺的浪人一般不会去那边……顺带问一句，你们有人晕船么？” 少年少女纷纷摇头，忍者运动神经发达，又有查克拉调整新陈代谢，基本不会受晕动病的困扰。 水手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最近一段时间大洋中心风浪太大，我们得过几天苦日子，不晕船就好，免得遭罪。” 止水笑着道谢，在水手离开后却没有进舱，而是和同伴一起倚着围栏，看向海港。 港口很繁华，随处可见忙忙碌碌的装卸工人，热火朝天的气氛弥漫整个码头，但如果再往外眺望，就会看到令人瞠目结舌的相反景象。 远处，是被酸雨和微生物腐蚀的建筑群，断垣残壁无数，如果眼力极佳，还能看见埋在泥土下的惨白骨头。 ——那是涡潮村的遗址！ 木叶忍者来这里乘船时，看到远处的漩涡遗骸，总会感到心里不是滋味。 漩涡和千手的关系相当好，漩涡水户嫁给千手柱间时，陪嫁的封印术卷轴要用一队马车运送，为了展示和漩涡一族世代交好的友谊，木叶那套经典的绿色作战服的背后，还印有漩涡的族徽！ 就算抛开与千手的亲密关系，漩涡也是很强大的古老家族，强到可以凭一己之力建立涡潮村和涡之国。 但是如此辉煌的氏族和国家，却在一夜之间惨遭毁灭。 国破家亡、族人被杀到飘零各地，积累的财富和底蕴被洗劫一空，甚至因为曾经爆发的超级大战，这片土地已经不适合种植庄稼。 “涡潮村和涡之国的灭亡为何如此迅速、下手的是哪些势力”，如今的忍界已经没多少人知道了，那是封锁得比“九尾眼中有三颗勾玉”还要严密一万倍的绝对秘辛。 书上的寥寥几笔，改变了无数人生命轨迹的大事件，早就淹没在了历史的尘埃中。 不过，因地理位置优越，涡之国遗址靠海的那一侧被改造成了大型港口，日进斗金，据说花钱建造这里的是地下换金所，火之国也有参股。 大船起航，驶离海港，过了一段时间，大陆的黑影就变得模糊，直至消失在海平线上。 原第九班的三人先是在甲板上吹了一阵海风，然后才回到舱内。 海上的日子枯燥无味，目之所及，要么是老旧的舱体，要么是千篇一律的大海，新鲜劲过后，便觉得没甚意思。 值得一提的是，那名水手说的确实不错，在航行到大海中央地带时，风浪确实大，即使是用料扎实的大船，也在狂风暴雨中左摇右晃，对大自然的伟力毫无办法。 经历些许磨难后，终于风平浪静，而后又过了几个日夜，大船缓缓减速，最后停泊在了港口上。 ——海之国，到了。 木叶三人下船，时隔多日，终于再次踩在了地面上。 这里与火之国完全不同，是远离世界中心的国家，在忍者学校的世界地图上，海之国刚好贴着边界线，是真真正正的文明边陲。 至于地图再往外的地方，恐怕就是没有人迹的荒芜之地了。 踏着沙滩，止水深吸一口气，眸子蓦地变作猩红，三颗勾玉缓缓转动。 空气潮湿微腥、太阳很晒……查克拉几近于无。 “查克拉都省着点用。”止水瞥了一眼沙滩上插着的破旧雾隐旗帜，走在最前面。 海之国虽然是文明世界的边陲，但自然资源相当丰富，渔牧业非常发达，拥有多种特产，在忍界各地销量极好，就算扣除税费，海之国也能赚不少。 真正让海之国被冠以“偏僻小渔村”这个蔑视性外号的，是这片地带的人们无法用肉体能量和精神能量合成查克拉！ 这并不是先天资质上的差距，而是某种更深层次的诅咒——不只是海之国，其他远离世界中心的土壤，也有同样的问题。 然而不管原因是什么，结果都是一样的，没有查克拉，就诞生不了忍者，就会被主流大国排斥在外，而且也很难自保。 在以前，为了防备外来忍者闹事，海之国会雇佣雾隐忍者，水之国甚至有一个专门负责海之国安保的部门，两国关系曾非常融洽，海水不分家。 但几年前，雾隐忽然紧关村门，愈加封闭，忍者很难出来，海之国和水之国也因此慢慢疏远。 如今，在这個文明的边陲之地，忍者已经是难得一见的稀奇物种。 原第九班的三人都是第一次来海之国，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也不着急找寻日向悠斗，而是走走停停，结合村子提供的海之国情报，先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 木叶忍者在火之国待惯了，潜意识就觉得海之国肯定很落后，跟原始部落似的，渔民拿着铁叉下海与大鱼搏斗，日子过得苦哈哈的。 但没想到一路走下来，三人组却发现，这个国家的生活方式很……文明。 他们在海边凿开山崖，将巨大的齿轮插进海水中，引入河流驱动齿轮，然后用奇特的化学方法引鱼群过来，一个直径十米的捕鱼齿轮，一天就能有上百吨的收获。 海之国地势陡峭，捕获的鱼总不可能当场远销，大部分都要做成鱼干或者鱼饼之类容易保存的东西，因此在大路的两侧，修建了传送用的履带，工人把鱼装进箱子里，箱子就自动升入高处的加工点，极为省力。 宇智波止水琢磨不出这东西的动力来源，忍不住开了写轮眼仔细观察，这才发现，很多装置都连接到海岛中心，从那里分得动力，至于中心究竟有什么东西，是海底漩涡还是火山什么的，止水便猜不到了。 虽然看不到，但木叶的三名年轻忍者都明白，虽然没有查克拉，但海之国却巧妙地利用了大自然的能量，人们一样过得很好……不，看这里居民的穿衣打扮，他们的生活质量肯定要超过大部分火之国平民。 所谓边陲，只不过是“忍者文明”的边陲罢了。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七章 “圣徒” 海之国某处茶馆，止水将鱼饼撕碎泡进热茶里，犹豫好久后才囫囵个儿地一口吞下。 “哎我？”写轮眼少年眼睛一亮： “这种食用方式很胡来，但味道却意外地不错啊。” “别再炫了，宇智波猪猪。”白发少女瞪了他一眼： “要不你直接学老师，在护额上划一刀，然后留在这里开鱼饼店算了。” “……这话你可千万别在外人面前说。”止水苦笑道： “行吧，办正事。” 止水将一份报纸放在桌子上： “作为队长，我再复述一遍情报。” “这是海之国发行的刊物，在这里属于畅销品，时事啊政评啊什么都有，在最后一页，一般是连载的奇幻小故事什么的。” “老师的信息，就隐藏在这一期的轶事里。” “平本东弥是某鱼获加工厂的小组长，有一天，他下班很晚，便和同事喝了些酒，散场后他晕晕乎乎的，不小心走进了森林里，夏季的海岛蚊虫极多……嗡……嗡……嗡……嗡……” 砰！ 白发少女面无表情地一拳捣在油女慎野的肚子上： “不要拿出虫子配音，再有下次，姑奶奶就把你皮扒了卷寿司……宇智波猪猪，你继续。” 看着慎野翻得比日向一族还要白的眼睛，止水抹了一把冷汗，不敢计较“猪猪”的称呼，正色道： “平本东弥为躲避蚊虫，越走越深，居然看到了一栋林中小屋。” “小屋中，有一个男人。” “看见不速之客，那陌生男人也不驱赶，反而邀请他来家里坐坐，看到平本东弥满身大包，男人手掌轻轻一碰，东弥的皮肤便完好如初。” “你是忍者么？——平本东弥这样问道。” “是的，这叫掌仙术。” “因为海之国已经很久没有忍者露面，平本东弥既害怕又好奇，问东问西，男人耐心很足，有问必答。” “说来说去，话题终于绕到了海之国岛民最关心的问题上——你认为，没有查克拉的我们过得比你们差么？” “男人先是夸赞一番，说他这些年游历世界，海之国是他见过的最安逸的国家，富足和平。” “然而，男人的下一句话却让平本东弥脸色大变。” “——但是，这个世界终究是查克拉的世界，没有忍者，意味着海之国没有足够的武力，一旦发生席卷所有国家的超级大战，海之国必亡，就像涡之国那样。” “平本东弥不服气，他说外面已经打了三次大战，海之国从来没有被波及到。” “可男人只是轻笑着摇头，没再争辩。” “二人又聊了很久，平本东弥看天色太晚，便向男人告辞。” “在离开前，东弥再次说出他的理论，海之国从没被战火侵扰过，这里是世外桃源，以前是，未来也是。” “男人喟叹出声，无奈道——” “东弥啊，装鸵鸟要装到什么时候？偏居一隅，便觉得战火永远不会降临在自己身上，连睁开眼睛看向深渊的勇气都没有，你的懦弱远在我想象之上啊……” 饭桌上的气氛陡然沉闷下来。 日向悠斗在猩红之夜说的所有话、做的所有事，都被木叶高层整理记录下来，逐字分析，原第九班的三个人都能从头到尾背诵。 在“鳗屋”酒肆下方的暗部第一分队据点，日向悠斗杀掉分家“日向直人”前，也说过类似的话。 句式虽然稍有改动，但结合其施展的掌仙术和说话的语气，平本东弥遇到的神秘男人，就是那位最恶s级叛忍的可能性相当大。 最起码，值得宇智波止水他们跑一趟。 “好了，不管是不是老师，我们去看一眼就知道了。”止水叹了口气： “每次读到这份情报，我都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四年间，老师踪迹难寻，现在却突然爆了这种东西……这种……只有木叶才能发现的[暗语]，是巧合么？还是……故意的？”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强打起精神： “行动吧，首先，要找到平本东弥，让他带着我们前往森林小屋……唔，他工作的地方叫做大鳜加工厂。” “我来吧。”望月琉璃站起身： “打听消息，我有属于自己的奥义。” “奥义？”宇智波止水好奇道： “认识伱七年了，怎么没听过这件事？是新型忍术么？” 白发少女回头灿然一笑，指了指嘴角浅浅的梨涡： “我这张脸，就是无往不利的必杀奥义啊。” 看着琉璃蹦蹦跶跶地走向茶馆老板，止水回头小声对慎野道： “这就是女人么？她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啊……虽然我承认她确实很漂亮……呃，也许是天下第一漂亮吧？” 然而，二人还没说几句话，望月琉璃便大声嚷嚷着叫他俩过去了。 擦着茶碗的中年老板看着少年少女，好笑道： “我说你们怎么神神秘秘的，还拿着这份报纸……你们是来找[圣徒]的吧？” “圣徒？”止水感到一丝荒谬。 “不就是平本东弥那天晚上遇到的神秘男人喽？这事早就传开了！”老板眉飞色舞道： “你们是没看到那场景，好多人钻进森林寻找，晚上也有上千号人，经过不懈努力，终于找到了圣徒他老人家。” “圣徒真是個好人啊，治好了许多人的疑难杂症，真的，我见过许多外来的忍者，但从来没遇到过像圣徒这种级别的人物。” “不管多重的伤，只要一碰，就能立马痊愈，圣徒他老人家还谦虚说是普通的掌仙术……怎么可能嘛，那根本就是神迹！” “你们要去见他？很简单啊，现在去大街，往西边的森林里钻，虔诚一点，一直走，就能遇到与你们同路的人，记住，虔诚！虔诚！” …… 木叶三人晕晕乎乎地出来，互相看了一眼，不发一言，按照老板的指引前往森林。 一路上，他们碰到了很多同行的人。 海之国远离大陆，没法及时更新医疗知识，因此疑难杂症特多，很多人都是被抬着上来的，能下地的病人三步一叩首，表情恭敬到了极点。 终于，行进林中深处，原第九班的三人看到了那栋小屋，以及微笑着盘膝而坐的英俊年轻人。 他有一头耀眼的红发。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八章 都是本体的任务罢了 “圣徒大人，这是我的孩子，最近一直高烧不退，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可怜的孩子。”红发的年轻人叹了一口气，拿出小刀，分别割破自己与小孩的手掌，然后紧紧握在一起： “我的血会保佑他。” 肉眼可见的，微微抽搐的小孩很快平静下来，呼吸也不再急促，痛苦的表情消失，舒服地酣睡过去。 “圣徒大人……”怀抱幼童的母亲捂着嘴巴，泪流满面： “您简直就是仙人转世……” 亲眼看见奇迹的海之国居民更加狂热，纷纷跪倒在地，垂下头颅，不敢直视红发年轻人的脸庞。 “好厉害的手段……漩涡一族么？”止水的三颗勾玉缓缓转动，虽然不能像白眼那样透视人体，但写轮眼可以看到查克拉的颜色，而且极具洞察力。 在止水的视界中，奇特的查克拉伴随血液一起流入那孩子的血管，并很快覆盖全身，持续发挥着治愈作用。 漩涡一族的生命力太过强大，在辉煌的涡潮村时代，也出现过这种天生具备自愈能力的人。 原第九班的三人躲在大树后面，没再往前走。 “他肯定知道老师在哪。”止水歉意地看了白发少女一眼，接着道： “琉璃，我就直说了。” “你、雨隐村的橘结玄、还有这个圣徒，分别是尸骨脉、千手木遁、漩涡。” “种种迹象表明，老师似乎对你们这种拥有强力血脉的人很感兴趣，他身边出现漩涡一族的后人，我丝毫不会觉得奇怪，再加上他说出了和老师差不多的话……” “等人少的时候再进去吧，必须问清楚。” 三人藏在隐秘的位置，太阳落山后，深林中的海之国居民才渐渐散去。 他们又等了一会儿，直到明月高悬，小院前只有红发的年轻人独自静坐。 三人组戴上木叶护额，从大树后出现，径直走向“圣徒”。 “终于出来了啊，你们。”红发年轻人笑呵呵道： “今天很早的时候，我就感知到了三团庞大的查克拉……是木叶的忍者么？” “是的，圣徒先生。”宇智波止水也很客气： “你似乎并不吃惊。” “怎么会吃惊呢？我经常见到这种标志的护额，只不过……”红发年轻人将大拇指对着自己，在额头上轻轻一划： “只不过那一块，中间有道很深的划痕。” 止水呼吸一滞，没想到眼前的家伙不按套路出牌，上来就爆猛料。 写轮眼少年定了定神，继续道： “我是宇智波止水、这是望月琉璃、油女慎野，我们都是木叶隐村的忍者，那块护额的主人是你的……” “我名为夏目真羽，那位是我的老师。” “他在哪？”止水脱口而出： “也在海之国么？” “不知道哇。”夏目真羽一脸真诚：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老师了，他走之前也没跟我说要去哪。” “真羽先生，我们也同样是那个人的学生，你不必如此防备……” “实在抱歉，我确实不知道。”红发年轻人叹气： “如果你们也是老师的弟子，就应该知道，他不是个能对徒弟说心里话的人。” 原第九班的三人沉默下来，夏目真羽看起来并没有撒谎，但也不能百分百肯定这就是真话。 最好的办法就是“上点手段”，可…… 别动手、别动手、别动手，止水再次将猿飞日斩的嘱托在心中重复了三遍。 油女慎野偷偷在背后拽了一下止水的工具包，写轮眼少年回过神来，没再逼问，而是继续和夏目真羽聊天，避开了关于老师的话题，气氛还算融洽。 过了半晌，木叶三人不便久留，于是向夏目真羽告辞，这个年轻的红发男人似乎真的是個没脾气的好好先生，送客之余还不忘大声嘱托： “如果你们要离开海之国的话，最好下个星期之前就走，飓风季就要来了，坐船的时候伱们也体会到了吧？最近风浪很大……” 回到旅店，原第九班的三人都有些缄默。 油女慎野率先开口道： “别灰心，也不算一无所获，起码找到了与老师有关联的人物，只要一直等在这里，就有再相见他的那一天。” “可谁也不知道，老师什么时候会来海之国。”止水烦闷地挠挠头： “看样子，村子必须派遣忍者常驻这里，我们明后两天再去找夏目真羽聊聊，实在不行就马上回去，向火影大人说明海之国的情况……” …… 后半夜。 夏目真羽睁开眼睛，打了个哈切： “我等了你整整三个小时啊……来的太慢了，大姐头。” “哼，躲过止水的写轮眼，你以为是很简单的事么？”望月琉璃从林中走出，不客气地道： “本体呢？” “这我确实不知道，我白天说的都是真话。” “为什么要暴露自己的行踪？” “都是本体的任务罢了。”夏目真羽摸着下巴道： “上次见到他，还是在两个月前，他对我说[引木叶的人过来]，说完便消失了。” “……他到底想做什么？” “以前还能猜到一点，现在是完全琢磨不透了。”夏目真羽将一个分叉的红发拔掉，叹息道： “四年前，大概是猩红之夜爆发后的第三个月，本体用小南收集的漩涡血肉创造了我，也就是说，我只知道本体十六岁时的想法和记忆。” “本体屠灭日向、叛出木叶、杀了不知道多少人。” “那时，他明明有更好的选择，比如栽赃家族，迫使日向举族反叛，自己再化身正义使者。” “可本体偏偏站在了木叶的对立面，堂堂正正告诉忍界所有人——老子日向悠斗灭族叛村，就是受不了笼中鸟这口鸟气！” “用咱们前世挺流行的话说，就是猩红之夜后，本体念头通达了，如果咱们穿越的是仙侠世界，说不定本体都能解除心魔立地飞升了，哈哈哈哈……” 漩涡分身尬笑一阵，倏地叹息道： “你明白我的意思么……用血腥手段完成夙愿、挣脱牢笼、然后游历世界，那之后，本体就像第一次飞翔在空中的鸟儿，反正从猩红之夜到我被创造出来的那三个月期间，本体的心思每天都在变化。” “如今，他现在心里究竟想着什么，没有任何人能猜到。”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九章 漩涡、长刀 “任何人？也包括我们吗？” “那是自然……”夏目真羽蓦地一愣，若有所思道： “半年前，宇智波分身被制造出来，如果是他的话，大概能明白本体的想法，因为在那之前，本体已经在神神叨叨鼓捣什么东西了。” “宇智波分身么。”白发少女轻叹一声： “看样子，我们很快就能完成使命了。” “谁知道呢，我虽然没有橘结玄那么狂热，但说心里话，我也很期待重归本体的那一刻。”夏目真羽笑呵呵道： “大姐头，到时候咱姐弟四人齐聚，在被吞噬后重铸大筒木血脉，本体直接脚踩九尾手捏须佐，那不得老风光了？” 望月琉璃噗嗤一乐，摆摆手： “如果那个时候是明天就好了……既然本体没有特别交代的事情，我就随波逐流、听他安排啦。” “您随意，大姐头，我估摸着本体很快就会出现，他让我引木叶忍者过来，总不可能是为了好玩吧。” 夏目真羽笑得合不拢嘴，他看着白发少女窈窕的背影，直到少女隐没在黑暗的前一刻，夏目真羽才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嬉皮笑脸道： “哦，对了，止水开启万花筒了么？现在宇智波的处境比原著强了一万倍，不如咱也做一回世界线小卫士？弄死油女慎野助力万花筒开眼，哈哈哈……” 虽然在笑，但夏目真羽的眼中却没有半点轻松和喜悦，他只平静地盯着望月琉璃的背影，捕捉这位“一号分身”的每一个肢体语言的细节。 白发少女顿住，耸耸肩，哀叹道： “如果为了本体的大业，当然谁都可杀，要不明天……” “欸欸欸，开句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大姐头。”夏目真羽吐了吐舌头： “这不活跃活跃气氛么，我没事杀无辜的徒弟干嘛……” “你们怎么都跟神经病似的……”望月琉璃回头瞪了他一眼，消失在深林中。 夏目真羽啪的躺在地上，拽断一根青草含在嘴里，久久无言。 他想到了橘结玄和宇智波分身，虽然性格有很大差异，但包括自己在内，漩涡、千手、宇智波三具分身都表达了强烈的“想被本体吞噬”的欲望。 夏目真羽认为，虽然有点变态，但对于分身来说，这却是再正常不过的想法——影分身会抗拒消失么？黑绝会背叛大筒木辉夜姬么？ 但……尸骨分身诞生的时间太久，久到……已经和止水、慎野产生了羁绊。 夏目真羽生怕尸骨分身横生枝节，破坏了自己“被吞噬的美妙命运”，因此才出言点了两句。 现在看来，是自己纯纯想多了。 “唉，真是的，我操这么多心干什么……都是同源的分身，谁不知道谁啊。” “有羁绊就有羁绊呗，我不也喜欢躲在林子里给人看病么？都是可以思考的生物，和外界产生羁绊不是很正常吗？” “都是分身，她肯定知道轻重，不会做出太过的事，有底线就行，他娘的总不可能和止水啵一个再死吧……” 夏目真羽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坏笑几声，颇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将双手枕在脑袋下，就这么沉沉睡去。 …… 接下来的几天，木叶三人时常去骚扰夏目真羽，你一句我一句，想从他嘴里刨出日向悠斗的信息。 但就像夏目真羽说的那样，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 “老师没跟我说过。” “啊？忘了。” 否认三连击，将原第九班的忍者们弄得没脾气。 最后，止水他们也看出夏目真羽确实不知道老师在哪，无奈之下，只得启动b方案——马上离开海之国，向火影大人报告，派遣忍者常驻这里！ 当然，为了避免“前脚走后脚来”的情况发生，油女慎野被暂时留在了这里，他行事倒也光棍，直接在夏目真羽的旁边盖了一间石屋，将死缠烂打进行到底。 在买了一些鱼饼之类的特产后，宇智波止水和望月琉璃登上了返回涡之国的客船。 一进船舱，止水就眉飞色舞地舀了一杯海水，撕碎鱼饼泡了进去，随后咕咚一口咽下。 “……你们宇智波是盛产神经病还是怎么的？”白发少女看得直皱眉头： “生喝海水？” “你不知道，琉璃。”止水献宝似的举起小杯子： “海之国的鱼饼简直万物可泡，茶水、海水、井水，放在哪里都好喝。” “嗯，姑奶奶明天给你一盆洗脚水，你就享受去吧你。” 写轮眼少年刚想下意识地还嘴，却突然想到什么，讷讷不语，脸色发红。 “呀？真是变态啊伱？”白发少女呦嚯一声： “好样的！回村之后，我就到处宣扬瞬身止水大半夜不睡觉，偷窥女队友的小脚……” “我才没有！” “呵，会有人相信你么？哪有女孩子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啊。” 止水瞪大眼睛，脸色涨红，猛地抽出刀，想吓唬吓唬望月琉璃，却没想到白发少女反应更快，嘤咛一声跌到在地，伸手去解胸前的扣子，惨兮兮道： “别杀我……” “欸不是！”止水慌张地低头认错： “琉璃，你不要再闹了，我攒点名声不容易……” 砰的一声，大船震荡，白发少女正笑眯眯地逗着止水，一个没注意居然被掀到空中。 宇智波止娴熟地接住她，刀锋向外，将少女牢牢护在自己怀里。 “好大的浪……”琉璃皱眉，不再逗队友玩，站起身来眺望远处。 直径数十公里的超级大漩涡在客船的左前方咆哮，飓风和暴雨同一时间肆虐，将这处天地染成漆黑。 “这就是飓风季么……”望月琉璃皱着眉头： “看样子，村子如果想派遣忍者常驻海之国的话，必须要带专业的航海专家才行……止水，将这条写在报告上。” “啊？哦，好好好……” 写轮眼少年忙不迭地点头，想不通为什么天下最美的少女表情变化得如此之快，一会儿嬉闹一会儿正经，比这片大海还难以预测。 然而，客舱里的少年少女都不知道的是，极远处，还算平静的海面上，独眼面具的男人已然矗立。 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把长刀。 (本章完) 第二百章 日向悠斗，参上！ 飓风呼啸，水手们忙成一团，大船拼命驶离海上漩涡，客舱也随着海浪剧烈颠簸。 舱里的少年少女将查克拉聚到脚上，稳稳当当站在原地。 “风太大，回村的时间肯定要延迟好几天了……” 宇智波止水轻叹，刚想继续说话时，余光却倏地瞥到一抹银白。 极度危险的警兆在心中升腾，少年下意识地往后一退，勉强躲过脖颈断成两截的命运，肩膀却依然被划开，噗嗤一下鲜血飙出，溅射到船舱的天花板上。 “混蛋！”望月琉璃怒吼，骨刺狰狞，一肘狠狠打向不速之客的腰间。 足以将大楼洞穿的凶狠重击，却从那人的身体穿透而过。 “先解决一个。”戴着独眼面具的男人冷哼，单手伸出，就要按住少女的额头。 然而就在此时，几枚角度刁钻的手里剑和苦无飞来，将独眼面具男的手臂和身体全部笼罩住。 虚化开启，苦无和手里剑穿体而出，不速之客的手也穿过了少女的额头。 望月琉璃趁此时机跳到止水的旁边，一起面对强敌。 少年的猩红勾玉缓缓转动，语气极为凝重： “这个家伙，似乎可以将自己的身体藏起来……好吓人的时空间忍术，看起来唯一的机会，就是在他进攻的同时反击！” 吓人的是你吧大哥……这么快就把带土的能力分析出来了？ 望月琉璃心中嘀咕一句，双眼紧盯着宇智波带土。 “两个不简单的小鬼。”带土擦了擦刀锋上的鲜血。 止水和琉璃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撞穿船舱冲到外面，踩在浪花翻滚的海面上。 面对这种拥有时空间忍术的敌人，开阔地带是对己方更有利的战场。 还来不及站稳，二人前方的空气就出现了螺旋状的扭曲，拿着长刀的带土再次出现。 “你就是四年前控制九尾的人？”止水冷冷地盯着带土露出的那颗写轮眼： “如果你还自认是宇智波的话，就报上名字。” “我么……”带土的声音夹杂在狂风骤雨中： “宇智波，斑。” “什么……”少年瞳孔巨震，心中的忌惮更深一份。 那位和初代火影一起创立村子的先祖还活着？控制九尾的强大瞳力、神秘的时空间忍术，如果真是宇智波斑的话…… “集中精神，止水。”白发少女拍了拍同伴的肩膀： “不管他是谁，反正肯定是对村子心怀不轨的家伙。” 宇智波止水点头： “那就按照平时的训练来吧……辛苦了，琉璃。” 望月琉璃咧嘴，砰的猛踏脚下海水，朝敌人冲去，与此同时她的皮肤刺出根根骨头，将自己牢牢保护起来。 拥有尸骨脉的血继限界，力气大骨头硬，最适合诱敌和贴身缠斗！ 宇智波带土挥刀横砍，手腕被震得一抖，知道自己无法和尸骨脉较力，没有硬拼，任由望月琉璃穿过自己的身体。 一人诱我使用神威，另一个人在我使用神威的瞬间发动攻击，这個距离，如果是[瞬身止水]的话，确实来得及。 一个很硬的乌龟壳子、一个速度很快的宇智波，战术相当不错，可惜……能力上差了点。 带土看了一眼蓄势待发的止水，结束虚化。 他像一只鸟儿般灵巧翻身，用力踏在望月琉璃的骨甲上。 “呜哇！”白发少女惊叫出声，被踩进海里。 海水冲天而起。 但当这巨浪还没掀起的时候，宇智波止水就杀到了，他在敌人踩到骨甲时就消失在原地，眨眼间就跨越了百米距离。 带土的脚底碰到海水的同一时刻，他和杀过来的宇智波少年已经面对面，彼此的距离不足半米。 短短的刹那，他们看到了相同的东西——对方眼中冷漠肃杀的猩红勾玉！ 噗嗤！ 几根巨大的楔子贯穿了宇智波带土的身子和四肢，它们封住查克拉，震慑每一根神经和肌肉，带土只觉得全身被束缚，无法动弹，即使知道自己中了强力幻术，但却不能唤醒身体。 ——魔幻·枷杭之术！ 这家伙……幻术比瞬身术更强啊…… 带土心中闪过这个念头，随即看到了平平无奇的刀光。 止水反握短刀，狠狠捅在带土的胸膛上，手指一旋，刀锋就捅碎心脏。 此时此刻，带土那一脚的力量才彻底爆发，巨浪掀起，化作雨滴落下。 与海水一起滴落的，还有宇智波带土的血。 望月琉璃从水下弹出来，看到了这一幕。 “琉璃。”止水回头，长舒一口气： “这家伙的内脏已经粉碎了，用医疗忍术处理一下吧，最好能把他活着带回木叶……” 他话还没说完，就发现不对了。 白发少女的脸上并没有惊喜和放松的表情，反而查克拉爆发，朝自己这边冲了过来。 “精彩的攻击，这就是日向悠斗带出的第九班么？”独眼面具男的声音在止水身侧响起。 即使是[瞬身止水]，在如此短的距离内也躲不开了。 噗嗤！ 带土同样挥刀前刺，正正捅在了止水的身体上。 鲜血四溅，千钧一发之际望月琉璃握住刀锋，不顾被割得血肉模糊的手掌，用里面的骨头卡住长刀。 宇智波止水忍着痛，向后让了半步，让刀尖抽出自己的身体，随即双手结印，依然没有放弃。 然而下一刻，带土手腕一抖，拿出苦无，甩向望月琉璃的脖颈。 苦无上，还绑着起爆符。 止水下意识地停止结印，扒住白发少女的肩，往怀里一搂。 轰隆隆…… 起爆符炸开，少年少女同时倒飞出去，啪的摔倒在海面上，勉强使用查克拉不让自己沉下去。 带土藏在面具后的左眼，缓缓闭合。 他的心脏和躯体恢复原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伊邪那岐！ 宇智波斑也收藏了一些写轮眼，死亡后这些东西自然全部归带土所有。 带土轻甩长刀，缓缓走向满身鲜血的少年少女： “你们的老师呢？” “不知道。”止水喘着粗气，眸子里没有半分屈服的神色： “藏头露尾的家伙，你绝对不是宇智波斑……如果他真的还存活于世，不可能弱到要用伊邪那岐战胜我们。” “你居然连这种术都知道。”带土语气淡淡： “最后问一句，你们老师呢？不需要详细地址，任何情报都可以，说出来，就放了你们。” 少年少女谁都没再开口，只是互相支撑地站起身。 想以忍者的身份死去啊……宇智波带土这般想着，蓦地感到无趣，举起刀锋。 然而这一刀，终究是没有劈下去。 因为在远处的海面上，一个年轻男人正徐徐走来。 他大概二十岁左右，双手插着兜，长发垂到腰间，他面容极度俊美，即使是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也仿佛行走在风暴中的神明。 “止水、琉璃。”青年走到少年少女的身后，将手搭在二人的头上，语气温和： “伱们都成长了啊。” “老、老师……” “日向悠斗！”带土的声音打断了久别重逢的师徒叙旧： “我有件事要跟你……” 轰！ 一道金光从天而降，从虚化后的带土身体里穿过，撕裂风暴，卷起的怒涛比山还高。 “我记得四年前，我对你说过……”长发的青年轻笑： “跟我说话的时候，要用敬语。” (本章完) 第二百零一章 暴乱的导火索 止水怔怔地望着眼前长发的年轻男子。 记忆中，老师并不算高——在猩红之夜时，笼中鸟才十六岁，身体没有完全长成，虽然按忍界的传统已经可以订婚娶妻，但终究还是少年。 然而今日，出现在暴风与海啸中的日向悠斗，却是二十岁的高大男人了。 更加完美的瞳力和查克拉在他身上咆哮，即使双手插兜，散漫随意地站着，也在告诉旁人和这个世界相同的道理——我是超越了普通忍者认知的存在。 名为日向悠斗的男人，很强。 强到五大忍村相继吃下闷亏后也不敢随意报复、强到木叶村的某些忍者会在心里偷偷念叨“其实有一说一，日向家弄出笼中鸟那种东西确实有点混蛋”、强到拥有神威的宇智波带土也只能选择忍耐。 “……月神先生。”带土轻声开口： “抱歉，为了见到你，我只能用这种手段。” 日向悠斗不置可否地摆摆手： “刚好，我也有点事，要找我可爱的徒弟们。” 看着日向悠斗背影的止水一愣，暗道果然，老师让那个夏目真羽引村子的忍者过来，肯定是要做某些事……可惜，自己对老师想干什么一无所知，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 “月神先生，要不要我们先单独聊一聊？然后您再和……” “没问题呀。”日向悠斗灿烂一笑，回头道： “我的好徒弟，老师要和这个藏头露尾的家伙商量毁灭世界的大阴谋，你们回避一下？” 宇智波带土、望月琉璃、宇智波止水：“……” ——四年不见，您老人家居然狂成这样么……连掩饰都不屑去做了？ “蛞蝓，给他们疗伤。”没等止水他们回话，日向悠斗就用逆向通灵术将少年和自己的分身弄到了湿骨林。 暴风骤雨的海面，只剩下日向悠斗和宇智波带土二人。 “月神先生。”带土这次学乖了： “抱歉，我去过雨隐村，但是小南和橘结玄都不知道您在哪。” “快点进入正题吧。”日向悠斗打了个哈欠： “我一会儿还要跟我的徒弟说点事情。” “是。”带土有点憋屈地叹了口气，发现自己没有任何能拿捏日向悠斗的东西。 面前的年轻男人，四年前就强到令人发指，这么长时间，他肯定又进了一步，斑和柱间那一辈的传奇都死绝了，如今还活着的人，已经没有能阻拦他的存在，自己虽然拥有神威，跑肯定是能跑，但想完成月之眼计划，怎么都要和日向悠斗达成协议才行。 虽然日向悠斗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但带土觉得双方应该是能谈的。 ——这四年里，日向悠斗并没有向外界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就算此刻单独相处，也没有叫破自己的名字，起码的默契和底线还是有一点的。 “月神前辈，我听说，您的手里有一颗轮回眼。” “嗯，怎么？现在要收走么？” “不不不，您随便用，只是我知道，您与别人做过约定，那颗轮回眼终有一天会给回我们，移植到被选中之人的身体中。” “谁？我跟谁做的约定？” “……就是那個人啊，那个……” “我听不见。”日向悠斗依然双手插兜，笑眯眯地盯着他。 带土剧烈地喘息几声，像放弃了抵抗似的： “您跟宇智波斑做的约定。” 哟？不说自己是斑啦？日向悠斗摇摇头： “宇智波斑死前帮了我一个忙，所以，我会信守承诺。” 带土松了一口气，不昧下那颗轮回眼就行。 “月神先生。”带土组织下语言，虽然觉得自己打不过日向悠斗，但拥有神威的他也不至于连话都不敢说： “您对忍界有什么看法？” “哦？聊完干货，就开始畅谈理想了么？”日向悠斗轻笑着开口： “忍界啊……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您说的很对，月神先生。”宇智波带土发自肺腑地道： “忍界是死亡和绝望之所，我从史料上看到，瘟疫、饥荒、战争……从古至今，无数灾难笼罩着这片大地。” “初代火影平定乱世，创立一村一国的制度，甚至将尾兽也平均分给其他忍村，目的就是让忍界永远和平，让小孩子能健康长大。” “这个梦想是绝对不错的，可实际上，初代火影的这些举措收效甚微。” “木叶建立才五十五年，就参与了三次忍界大战，一村一国的制度，非但没有长久维持住和平，反而让各大势力有更多的时间积蓄力量，以更血腥的方式参与战争；九只尾兽被均分给各村，可在战场上，造成最多伤亡的兵器恰恰是人柱力！” “这个世界是……地狱啊。” “所以呢？我听斑说过所谓的月之眼计划。”日向悠斗耸耸肩： “将所有人都拉进美梦中，真的好么？” “真的不好么？”宇智波带土反问： “没人知道那是梦，人人都能与自己的爱人和同伴生活在一起……不，那不是梦，那就是现实！” 二人在大海中静默伫立，半晌之后，日向悠斗才轻声道： “没兴趣。” 宇智波带土暗叹，他也没有奢望日向悠斗会立刻加入自己的计划，说这么多，他其实是想让面前的男人也透露一下心底的想法。 以前，日向悠斗的目标是解开笼中鸟重获自由，可现在呢？如愿以偿后，他心里真正的想法究竟是什么？对这个世界…… “说完了么？” “是，说完了……月神先生。”带土欲言又止，他本想再聊聊削弱各大忍村与收集尾兽的事，但又担心说的太多惹恼对面，索性见好就收。 反正日向悠斗既然在木叶忍者的面前现身，以后大概不会躲躲藏藏了，有的是机会。 神威发动，独眼面具的带土缓缓消失。 感知到附近没有带土的查克拉后，日向悠斗再次施展通灵术，将止水和琉璃召唤出来。 “我费劲心思让木叶的忍者过来，是想利用你们做一件事……止水，不要用这种震惊的表情，我想，村子会心甘情愿去做的。”日向悠斗顿了顿，看着远方轻声道： “那个家伙，是宇智波带土。” (本章完) 第二百零二章 悠斗与蛞蝓 日向悠斗坐在海面上，看着薄雾中的大船。 即使相隔很远，他的眼睛也能清晰捕捉到站在甲板上的少年少女。 直到大船彻底消失，日向悠斗才收回目光，用出逆行通灵，返回了湿骨林。 “你该剪头发了，悠斗君。”大地轰鸣，蛞蝓仙人的声音从幽深之处传来。 “嗯。”青年应了一句，躺在干净的石台上，随手摘掉中间有一道划痕的木叶护额。 一枚紫色的棱形印记点在额头上，这是“百豪之印”。 棱形印记的旁边，交叉着四条绿色细线，这是笼中鸟的残留。 四年间，日向悠斗的封印术造诣愈加深厚，已经能将咒印的绝大部分封印起来，只差些边边角角，如果再有人发动笼中鸟，日向悠斗绝不会痛到发癫，有充足的时间反杀。 ——前提是真的有人发动了这个咒印。 不过，即使是高阶封印术，做到这一步也已经是极限了，日向家用千年时间完善的笼中鸟绝非浪得虚名，用常规手段很难彻底解决。 吞噬四大分身的计划依然是重中之重，这不仅是为了将笼中鸟最后一点残余清理出去，也是为了得到力量——如果想颠覆这个世界的规矩，就必须先把一切打碎才行。 “悠斗君，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仙人您重回地面后，第一件要做的事。” “我啊，我会……睡觉。” “睡觉？”日向悠斗嘿笑： “仙人老糊涂了吧，您不是天天在地下睡觉么？” “悠斗君，那是被迫失去意识，可不是睡觉啊。”万寿无疆之仙的声音温柔可亲，呢喃般倾诉着小小的可怜梦想： “所谓睡觉，可不能在黑咕隆咚的地下。” “要睁眼就能看到太阳和天空、带着青草香气的风必须吹拂在身上、随便翻身、怎么打滚都行。” “随时能够起床，那才叫睡觉啊，悠斗君。” 长发青年轻笑着点头： “我的眼睛，已经能看到那一天了。” “悠斗君，别太勉强自己，其实我……” “仙人，我们俩的关系，不需要这种客套。”日向悠斗顿了顿，接着道： “我会斩断六道仙人看到的所有未来。” 蛞蝓仙人多年来一直在帮助日向悠斗，是他的强力后盾，而且在猩红之夜后，召唤蛞蝓的忍者仅剩悠斗一人，他没道理不帮助蛞蝓仙人完成夙愿。 ——那一夜，日向悠斗重塑双眼的忍术是湿骨林开发的秘法，加上那些年战场上藏匿日向尸体的事逐一曝光，全忍界都知道蛞蝓仙人站在了悠斗那边。 木叶对蛞蝓无可奈何，但也不可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因此湿骨林的“通灵血契卷轴”被束之高阁，三代火影更是下令，禁止任何忍者通灵蛞蝓。 “我出现在止水他们眼前，肯定是一件大事。”日向悠斗站起身，嘴角咧起，有点坏坏的感觉： “但这段时间，木叶的注意力一定会集中在宇智波带土身上，按大蛇丸的行事风格，应该会想方设法地围杀带土……无论怎么想，带土死亡对我都只有好处，就算他没被木叶弄死，我也能趁着这次动乱把通灵血契卷轴搞到手。” 释放被困地底的蛞蝓仙人，需要满足特定的条件，拿到湿骨林的通灵血契卷轴，抹去那上面除了自己之外所有人的名字，就是第一步。 “你要杀进木叶吗？别冲动，悠斗君，木叶现在可是拥有两位九尾人柱力啊。” “两只九尾确实棘手，不过放心，没有必要的话，我不会硬来……用偷的就好。” “偷？悠斗君，难道你知道如何溜进木叶的护村结界么？” “这确实是个问题。”日向悠斗摸了摸下巴，突然噗嗤一乐： “我有一个挺荒唐的想法……” …… 五天后，木叶村。 “团藏那家伙的手，伸的越来越长了。”大蛇丸站在火影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火影岩上波风水门的头像，面色平静： “老师，需要我帮他剁掉么？” “说什么浑话，大蛇丸，团藏也是一心为村。” “老师，你对团藏太过纵容了。”金色蛇瞳的男人轻哼出声： “团藏创立的[根]已经影响到了暗部的正常运行，而且他数次在高层会议上否定我的决意，更何况四年前的那個夜晚，团藏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敢于直面强敌的只有四代和老师你……”大蛇丸顿了顿，声音中讽刺的意味已经懒得遮掩： “如果[我爱木叶]是免死金牌的话，我干脆在护额刻上这几个字算了。” “哈哈哈……”猿飞日斩没有生气，他现在已经年近六旬，随着身体的衰弱，脾气也越来越好： “大蛇丸，难得看到你这种孩子气的模样，就这么容不下团藏么？”老人吧嗒抽了一口烟斗，在桌子上嗑了嗑，语气倏地严肃： “你可是要成为第五代火影的人，要学会包容属下的缺点。” 大蛇丸沉默不语，不再说话。 办公室里的师徒、暗部、村子……甚至整个忍界都知道，木叶的下任火影，必定是大蛇丸。 自来也断腿被废、纲手离村远游至今杳无音信，没有任何人能在资历上与大蛇丸相争，为了解决危机，猿飞日斩将大蛇丸做的人体实验都推到了日向悠斗身上，“洗刷冤屈”后，这位昔日的木叶前线统帅临危受命，帮村子渡过难关，确实劳苦功高。 要是这次，猿飞日斩还不把位置传给大蛇丸，那就真的一点道理都没有了。 缄默中，一名暗部成员突然出现，他单膝跪地，敬声道： “火影大人、部长大人，这是雨隐村的公函。” 猿飞日斩轻咦一声，接了过来，扫了几眼后诧异道： “雨隐村的晓组织首领，想拜访我们木叶……” 大蛇丸也被这封公函的内容弄得发愣，然而就在他想要凑过去细看时，办公室中，又出现了一名暗部成员。 “火影大人、部长大人，止水队长回来了，他有特大情报想向您二位单独汇报……”暗部顿了顿，接着道： “在汇报前，他希望在这间办公室布下结界。” (本章完) 第二百零三章 借刀、藏人 旗木卡卡西敲了敲门，在得到允许后推门而入。 刚一进屋，他就闻到了刺鼻的烟味。 火影办公室云遮雾绕，猿飞日斩的桌子上已经铺了一层燃烬的烟灰。 卡卡西一愣，自他懂事起，就没见过三代火影连抽这么多烟，就算琵琶湖大人逝世后，没人能“管教”三代，这种抽法也确实夸张了些。 “卡卡西啊，坐。”猿飞日斩握紧烟斗，轻声叹气： “让我看看你的那颗写轮眼。” “是。”卡卡西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遵从命令露出了眼睛，三颗勾玉嵌在眸子里，神秘而美丽。 “写轮眼、宇智波……”三代火影轻喃，苦笑道： “我有一个老朋友，名为宇智波镜，他是连二代大人都认可的优秀忍者，跳出了宗族的桎梏，将村子的整体利益置于一切之上，那天……唉，老了，我也忘记是哪年的事了，我只记得他对我说，[如果你在未来成为火影的话，请务必紧盯我的家族，没有人比宇智波更懂爱，也没人比宇智波更懂恨]。” 老人叹了口气，吐出惨白的烟圈： “村子找到日向悠斗了，收获出人意料……他说出了那个夜晚，控制九尾的宇智波究竟是谁。” “……谁？”卡卡西心中蓦地跳出一个死去之人的脸庞。 “宇智波……带土。” “不可能是他！”十九岁的卡卡西站起身，居然不顾礼节，将手狠狠锤在桌子上： “四年前就拥有控制九尾的瞳力，带土怎么可能做得到？” “如果带土身后站着斑，倒也不是没有捷径。” “斑？” “宇智波斑，那个和初代火影一起创立村在的男人。” 卡卡西怔然： “火影大人，这些情报的来源……” “都是日向悠斗告诉村子的。” “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一個叛忍的话？” “因为，他没必要撒谎。”猿飞日斩的语气很轻： “根据止水的叙述，我和大蛇丸已经讨论过了，一致认为日向悠斗的想法是借刀杀人……利用我们木叶，杀死宇智波带土！” “如果所有情报都是真的，带土的写轮眼拥有时空间瞳术，日向悠斗虽然强大，但带土躲来躲去的话，谁都拿他没办法，确实难杀。” “很高明的计策，因村子一旦得知带土的身份和瞳术类型，必定出手。” “日向悠斗叛村是因为笼中鸟，虽不能原谅他的所作所为，但我必须承认，他的背叛某种程度上是符合逻辑的。” “可带土呢？他有什么理由在师母分娩的那一夜偷袭？水门和玖辛奈都对他视如己出啊……除了刻苦铭心的恨意，我想不到其他。” “拥有时空间的瞳术、对木叶存着不知从哪里来的深仇大恨、和斑有某种紧密的联系、成长速度飞快……宇智波带土，必须尽早将其杀死！” 卡卡西握紧拳头，试图洗刷朋友身上的冤屈： “可是火影大人，日向悠斗自己都难以搞定的棘手敌人，为什么要让我们木叶出手？” “因为，我们有带土无法拒绝的诱饵啊。” 卡卡西愕然，下意识地轻轻碰触左眼。 带土……真的是你么？ 怎么可能，你可是背负英雄之名死去的忍者啊…… …… 看着卡卡西失魂落魄的背影，猿飞日斩叹息出声： “白牙，你的儿子和你一样优秀，连重视同伴的心情也如出一辙……” 砰的一声，旁边的墙壁打开，大蛇丸从密道中走出，金色的竖瞳冷漠地看着紧闭的木门： “什么时候动手？” “越快越好，等卡卡西稍微打起精神吧。” “行……那么老师，让我们聊聊另一个事。”大蛇丸看了一眼办公桌上的公函： “老师你认为，晓组织的首领，为什么要突然拜访我们村子？” “要么是心血来潮，要么是日向悠斗授意的行动……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后一种的可能性更大。”猿飞日斩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我在想，除了晓组织的首领小南，还会有谁跟过来？” 师徒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之色。 ——有没有可能，日向悠斗会藏在雨隐村的队伍里？ 死一般的寂静出现在办公室中，猿飞日斩年老成精、大蛇丸心思缜密，但二人都承认，自己绝不是日向悠斗的对手。 四年前的那一发【天之丛云】，已经让木叶的忍者感慨“这是属于神明的忍术”了，这么长时间过去，日向悠斗那种男人绝不可能丝毫进步都没有。 “木叶整体战力弱于日向悠斗”，这是概率不低的事情。 于是一道难题就摆在了木叶面前——让不让雨隐村的人拜访木叶？要不要对他们实施超规格的严密监控？ 一口回绝雨隐的请求，几乎不可能。 毕竟当年木叶和雨隐缔结过和平契约，那上面明确写了“睦邻友邦”的字样，如今友邦的最高领袖正式申请拜访木叶，没有正当理由的拒绝，实在说不过去。 就算木叶拉得下那个脸，万一日向悠斗真的在那支雨隐使团里，被拒绝后恼羞成怒怎么办？ ——好，给脸不要脸是吧，看来我当年杀的人还是不够多，今天就再给你们增加一份美好的回忆…… 可要是让雨隐村的拜访使团进来，似乎也不太安全。 三代火影和大蛇丸只感觉左右为难，怎么选都会造成不可控的后果。 归根结底，还是日向悠斗的战力太强，发起飙来就是实打实的当代忍界最强，现在的木叶才刚刚缓过气来，要是再来一次猩红之夜，猿飞日斩只能下去给先代火影磕头谢罪了。 “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最终，猿飞日斩做出了决定： “晓组织的首领想来就来，我们木叶会以标准规格的礼节接待她，至于队伍里有什么人，我们一概不管……只要日向悠斗没有大摇大摆地出现就行，如果他真的正面露脸……那就无论如何都要打了，大蛇丸，我允许伱在那时使用任何禁术。” “好。”大蛇丸轻叹一声： “那么老师，我们现在来讨论第三件事吧。” “我这辈子真的可以安享晚年么……”猿飞日斩苦笑： “不用讨论了，走，我们去找富岳当面说。” (本章完) 第二百零四章 来自雨隐的访客 “抱歉，您先等一等，火影大人……” 宇智波富岳皱着眉头道： “您的意思是，带土他因为女性队友的死而痛恨这个世界，不仅在失踪的一年内获得了可以操控九尾的强大瞳力，还在那个夜晚袭击了无冤无仇的老师和正在生产的师母。”他顿了顿，苦笑道： “虽然我也知道，很多村民都觉得我们宇智波的脑子多多少少有点不正常，可带土这个行为……是不是太神经了？” 也难怪宇智波富岳不相信，在他的印象里，带土一直是那个扶老奶奶过马路的好孩子，热心肠到不像是宇智波家的种，实在无法和那個放出九尾的可恶家伙联想到一起。 大蛇丸轻咧嘴角，笑中含着冷讽： “富岳族长，这个时候还抱着刻板印象，可是会吃大亏的啊……四年前，谁能想到堂堂的[火影之手]会屠灭自己的宗族？” 宇智波富岳沉默下来，大屋中的三人都不再说话。 “如果真是带土的话，一定是在开启万花筒后，才得到的时空间瞳术……”富岳突然开口，沉声道： “火影大人，可以让卡卡西过来么？” “当然。” 猿飞日斩冲着大蛇丸微微颔首，大蛇丸心领神会，将手臂伸到嘴里，弧度越来越大，直至上下颚脱臼分开，才从喉咙里抓出一条蓝蟒。 蓝蟒带着黏液与腥味在地板上滑动，眨眼就消失不见。 “这只小宝贝会带卡卡西过来的……嗯？老师、富岳族长，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算了，随你开心吧。”猿飞日斩叹着气掏出烟斗，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他已经想到继位大典时，自己的好徒弟张开大嘴猛蛇吐信的模样了。 “对了，老师。”大蛇丸擦了擦嘴角的黏液，当着宇智波富岳的面道： “我会以火影大楼的名义，召回自来也和纲手。” 猿飞日斩满目愁容地吐出烟圈： “两个王八蛋，村子刚有好转就一走了之……伏杀带土之前，他俩能来得及回村么？” “差不多可以，我上个月与他们通信的时候，自来也在汤之国泡温泉，纲手在泷之国的地下赌场大输四方，离村子都不太远。” “嗯，那就叫他俩回来吧，对付拥有时空间瞳术的敌人，高手越多越好。”猿飞日斩犹豫一会儿，还是继续道： “我相信纲手一定能按时出现，可自来也会回来么？” 自来也断腿后，身为忍者的生涯基本就结束了，失去了高速移动能力，即使查克拉水平与从前相差无几，战力也十不存一，几个配合默契的中忍小队都能取其性命。 虽然在猩红之夜后，自来也在村子待了一段时间，帮了猿飞日斩不少忙，但木叶步入正轨时，自来也便告别了好友和老师，坐着轮椅消失在村口。 虽然在离别时，自来也依然哈哈大笑着道“安稳不是一个男人该追求的东西”，但日斩、大蛇丸和纲手都看出了自来也眼中的落寞。 三代火影心里同样不好受，他把三名徒弟都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不忍心看到自来也那个样子。 气氛有些压抑，但好在凝固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 就像大蛇丸说的那样，蓝蟒确实带着旗木卡卡西过来了。 这位现任暗部第二分队队长的优秀忍者面色疲惫，半个小时前，他从猿飞日斩的口中听到了往昔好友的消息，一时半会儿还消化不了这个可怕的事实，整个人都是懵懵的，见到大屋内的三人后，也只是强打起精神。 宇智波富岳轻声道： “卡卡西队长，能把你的左眼睛露出来么？” 旗木卡卡西木然地照做。 “失礼了……”富岳猛地聚集查克拉，飞快结印，三颗勾玉急速转动。 “呜哇！”卡卡西打了个哆嗦，只觉得带土的那颗写轮眼如同被针扎了似的，他下意识地半跪在地，狠狠捂住左眼。 半晌之后，他才回过气来，冷汗淋漓地放下手。 那颗来自于带土的写轮眼，已经变成了奇异的三刃之瞳。 “我解释一下。”富岳死死地盯着卡卡西眼中的万花筒： “刚才是我们宇智波一族特有的瞳术，可以刺激写轮眼，是只有族长才能掌握的……啊，抱歉，说了一堆废话，我只是太震惊了而已。”他心情复杂，继续道： “万花筒，只有屹立在宇智波顶点的忍者才能拥有的传说之瞳，瞳术会因个人禀赋和意志的不同而天差地别，上次明确记在族史中的万花筒拥有者是宇智波斑和他的弟弟，宇智波泉奈。” “卡卡西不是宇智波的族人，无法闭合写轮眼，对这枚眼睛的变化也不敏感，因此一直不知道它早已进化成了万花筒。” “左眼是万花筒的话，右眼也应该是一样的……卡卡西队长，如果方便的话，能施展一下瞳术么？放松心情仔细感知……” 嗡——！ 他话音未落，螺旋状的空间扭曲便出现在天花板上，用特殊材料铸造的密室合金被瞬间撕碎。 卡卡西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才，对“术”的感知很敏锐，虽然是第一次使用，但还是将神威用了出来。 查克拉急速流逝的痛苦袭来，旗木卡卡西喘着粗气捂住左眼，万花筒再次变成三勾玉。 和袭击止水的独眼面具男一样，都是时空系的超高阶忍术！ 仅这一条，就足以坐实带土的身份了。 “卡卡西啊，好好休息。”沉默良久后，猿飞日斩出声宽慰： “养足精神、将身体也调理好，伏杀带土的行动，你是关键。” “……是，火影大人。”卡卡西站起身，依然揉着左眼。 虽然是带土的好友，但在卡卡西的心中，村子的安危远在朋友之上，而且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薅住带土的衣领，将拳头狠狠打在带土的脸上—— “你这混蛋，为什么要伤害老师和师母？因为琳么？可琳是为了村子而坦然赴死的英雄啊……” 卡卡西心里翻江倒海，猿飞日斩的脸色却很平静： “富岳族长，你打算怎么做？” “全凭火影大人吩咐。”富岳没有犹豫，很干脆地低头道： “宇智波也是村子的一份子。” 木叶之领袖、暗部部长、关键的诱饵、村内最大的宗族势力首领，四个关键人物都达成了一致。 虽然“宇智波帮村子杀掉族内的万花筒天才”很不好听，但把任何人放在富岳这个位置上，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带土做的那些事，已经可以确定他就是个失控的疯子，放任不管甚至对其手下留情，那简直是自寻死路，日向族地的遗址现在还屹立在村西头呢，富岳不敢赌宇智波会不会也步入日向的后尘。 而且猩红之夜后，猿飞日斩和大蛇丸的政策很偏向宇智波，写轮眼家族这几年过的确实很舒服，和村子并无矛盾，当年斑想拉着族人一起走，都没有人跟他离开木叶，更别提现在了。 于是，一场巨大的风暴在木叶悄然酝酿。 大蛇丸手写书信，召回自己的两名好友。 暗部队员的轮岗顺序悄悄改变，随时都能拉起一支战斗能力超群的精英小队。 伏杀的策略和时间经过无数次讨论，已经有了雏形，七年前围杀月神失败，木叶总结了许多教训，这次刚好能派上用场。 当然，为防止走漏消息，如今木叶的知情人员除了猿飞日斩、大蛇丸、宇智波富岳、旗木卡卡西外，就只有原第九班的少年少女而已。 时间一天天过去，名为“木叶”的利刃已经磨好，时隔四年，随时准备跳出匣中痛饮鲜血。 然而，带土的血还没喝到，木叶就迎来了雨。 ——雨隐村的访问使团，到了。 就像猿飞日斩说的那样，雨隐和木叶在第三次忍界大战结束时就签订了和平契约，虽然彼此之间依然存在仇恨，但起码面儿上是“和睦友好的邻居”。 晓组织的首领小南先是递交公函，再派使者商议细节，最后才大张旗鼓地过来，整个流程相当顺滑，非常正式。 雨隐高层来的这一天，木叶也以相同的礼节回应。 身为火影的猿飞日斩虽然不可能亲自出村迎接，但大蛇丸却带着一干忍者等在大门前，礼数也做的很足。 雨隐村来的忍者并不太多，一共才十六个人，都穿着相同制式的红云黑袍，安静沉默，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精英小队。 紫发的漂亮女人走在最前面，面容冷俏。 “欢迎光临木叶……小南首领。” 自从漩涡长门死后，小南已经做了五年的晓组织和雨隐村的领袖，早就是一名真正的上位者，虽然心中仍然仇视木叶，但表面却没有显出半分不悦，反而轻声道： “大蛇丸部长，下次我再来木叶的时候，火影岩上恐怕就有你的雕像了。”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维护与雨隐村的和平交流一定会是我终生坚持的政策……进去再说吧，雨隐村的诸位，木叶安排了府邸和晚宴。”大蛇丸回头对一名漂亮的女忍者道： “红，带客人们去府邸。” “遵命。”夕日红引路，雨隐的忍者们一一进村。 大蛇丸依然站在原地。 他似乎在履行迎客的责任，笑眯眯地看着雨隐忍者，但如果站在他正对面，就会发现那双金色的蛇瞳没有半点笑意，反而充满凝重之色。 最终，一个坠在雨隐队伍最后面的忍者，出现在了大蛇丸的视线中。 他身量高大，同样穿着红云黑袍，头戴斗笠，垂帘将脸部遮住，明明是进入有仇怨的别村，却依然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走过来，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这么不加掩饰啊，悠斗君……不过还好，你戴着斗笠。 大蛇丸心中轻叹。 最终，他和高大的斗笠男人擦肩而过，彼此都没有说一句话。 远处的火影大楼，使用望远镜之术的猿飞日斩看到了这一幕，也暗暗松了口气。 …… “这里就是村子给您们的府邸了，小南大人，有什么问题可随时找我，我叫夕日红。” 雨隐村的忍者依次进入，屋外只剩小南和戴斗笠的男人。 “悠斗大人，您不进去么？” “路途有点远，想吃碗拉面。”日向悠斗打了个哈切： “要跟我一起么？” “如果您允许的话，小南当然想。” “这语气……是怕我突然失心疯回归木叶？”悠斗失笑： “放心，叛村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怎么可能有反悔一说？忍者如果不能行走在自己的忍道上，便和猪狗没什么区别，而且就算再来一次，我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紫发女人不好意思地缩了缩头： “抱歉，悠斗大人。” “别露出那种表情，别人一看就知道我是日向悠斗了……威严些，把我当成吊儿郎当的属下。” “是，大人。”小南柔柔地应了一句，然后马上抬起下巴，冷漠地看着日向悠斗： “磨叽什么？还不赶快带路？” “欸~对味了……”日向悠斗舒坦地笑了笑，二人把红云黑袍脱下，在木叶闲逛。 一开始的时候，最恶的s级叛忍只是随意溜达，慢慢的，他忍不住絮絮叨叨道： “以前，这里是个巨便宜的酒肆，水煮花生不要钱，盐炒黄豆也免费，只有酒水花钱，可惜，现在改成忍具店了。” “那个巷子拐角的地方，是流浪猫的地盘，可别小看它们，聪明着呢，稍加训练就是忍猫，村子里有专门的培训基地，许多退休的忍者都会去那里工作，待遇高，还可以撸猫。” “鳗屋酒肆，下面就是暗部第一分队的据点，不过现在肯定转移到别的地方了，以前，队伍里的人就喜欢在这根电线杆下面集合……嗯？电线杆呢？”日向悠斗说着说着，猛然顿住，随后啧了一下，唏嘘道： “想起来了，那天夜里，被我当成武器砸了个稀巴烂……可惜了。” 他挠了挠头，带着小南又走了几条街，来到繁华之地。 “幸好，这家店还在。”日向悠斗嘿笑： “这是我去过的最好吃的拉面馆。” (本章完) 第二百零五章 恰似故人来 两名男童从暖帘下面钻进来，轻车熟路地蹦到椅子上。 一乐拉面的老板名为“手打”，是个慈厚的中年人，对活泼的小男孩一点也不恼，反而笑眯眯道： “还是两碗拉面、各加一分炖肉？” “是的，老板！”金色头发的男孩大声回道，整个人散发着蓬勃的活力，简直像小太阳似的，他旁边红色短发的小孩倒是沉稳许多，坐在那里彬彬有礼地道谢。 一乐拉面能在木叶长久做下去，靠的就是调汤揉面的硬功夫，即使是一碗拉面，每步工序都必须一丝不苟，绝不偷手，因此制作时间较长，食客需要耐心等待。 金发男童是个活泼热情的性子，坐在椅子上也不老实，左看看又看看，也不知道哪根筋搭得不对，对旁边的食客产生了兴趣： “大姐姐，你是从其他地方过来玩的么？我从没有在村子见过你……你真漂亮！头发好好看！” 小南笑了笑，抚摸自己紫色的头发，对幼童的夸赞挺受用： “谢谢，你也很可爱啊。” 金发男孩脸色一红，这种年纪的男生已经有了朦朦胧胧的两性意识，会不自觉地亲近漂亮的异性，但他又倏地想到些什么，梗着脖子道： “才、才不要可爱呢，我要变强……我可是要成为火影的忍者！” “火影么？” “嗯！”男童蔚蓝色的眼睛一亮，指着窗外若隐若现的火影岩： “我要成为伟大的火影……就像我父亲那样！” 小南瞳孔猛地一缩，刚要说什么时，旁边的日向悠斗就拍了拍她的手臂： “专心吃面，这家店什么都好，就是面条容易吸汤。” “哈哈哈……看来这位客人来过我们小店啊。”老板端着餐盘从后厨走出来，将两碗拉面放到男孩们的面前： “鸣人、我爱罗，你们的拉面。” “辛苦老板，我开动了！”x2。 小鸣人拿出鼓鼓囊囊的钱包，将面钱递给老板。 两名小男孩都已开始忍者修炼，身体素质相当出色，饭量也大，三下五除二把拉面吃完，一口汤都没剩。 放下碗筷后，小鸣人走到小南旁边，不好意思道： “大姐姐……你头发那么好，有什么保养的秘方吗？我想送给我的妈妈……” 护发秘方？小南轻怔，有点为难，这倒不是她不顾身份为难四代火影的遗孤，而是这头秀丽的紫发确实没做过保养，纯纯天生丽质。 然而就在这时，旁边戴着斗笠的日向悠斗突然出声： “我说，你记，樱花粉6克，蝾螈油3克、五年树龄的金桂树液35克……最后，取最上层的乳白液体，记住了么？” “啊？我、我……” “嗯，都记住了。”我爱罗插嘴道，复述一遍，半字不差。 “好厉害哇！”小鸣人崇拜地看着同伴，转而朝日向悠斗深鞠一躬： “谢谢大哥哥！” 我爱罗也跟着道谢，转头就被小鸣人搭着肩膀拖走，看那架势，恐怕现在就要去抓蝾螈。 现在不是饭点，一乐拉面里客人不多，小南看无人注意自己，悄声道： “那个孩子是四代火影的……” “嗯，漩涡鸣人，他出生那天我还见过呢。” “他妈妈怎么了？没听说过漩涡一族的人发质不好啊。” “那天晚上，漩涡玖辛奈先是被抽出尾兽，然后我和水门合力塞了一半九尾回去，一进一出之间生命力耗损严重，头发全变白了，任何护发手段都没用……不过，那孩子的孝心倒是值得鼓励，水门在地下也能安眠了。” “悠斗大人……”小南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道： “您似乎很开心。” 日向悠斗微微一顿，看着小鸣人和小我爱罗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语。 前世在课堂偷看漫画的记忆从脑海里浮现，原本的世界线中，漩涡鸣人的童年可谓凄惨，吃过期的泡面、被村民和同龄人孤立、被人指着鼻子骂“妖狐、怪胎”，只能以恶作剧的方式搏人眼球，这种行为又引得变本加厉的敌视和欺辱。 然而现在，鸣人的童年比原著中要幸福太多了。 衣服干净整洁，是今年春季的新款，上面还有皂粉的香味。 青蛙钱包鼓鼓囊囊，零花钱相当充裕，一乐拉面随便吃。 和我爱罗是发小死党，而且除了我爱罗，小鸣人也有许多朋友。 说一千道一万，漩涡玖辛奈还活着，有妈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只要玖辛奈杵在这里，就没人敢隐藏漩涡鸣人“英雄之子”的身份。 “他毕竟是水门的孩子，我既是他父亲的挚友，也是他的杀父仇人……还在鸣人小的时候，我们之间就结下了深厚的羁绊。” 看着紫发女人欲言又止的神色，日向悠斗摇头道： “不过，小南，还是像我说的那样，既然叛村灭族，我就不会回头。” “我将在自己的忍道坚持走下去，无论对错，尸山血海也无所谓。” “您是指引忍界未来的存在，悠斗大人。”小南低头行礼，将自己的脑后和脖颈露出，对于忍者来说，这是不设防的臣服姿势。 “动作幅度太大了，小南，大庭广众之下会引来别人的注意啊。”日向悠斗好笑地抓住女人的肩膀，将她扶了起来。 就在这时，暖帘又被掀开。 “老板！”好听的女性嗓音响起，爽直明快，没有丝毫胭脂的娇柔味道： “还是招牌拉面套餐，果然，回村后的第一件事必须是来你这里吃拉面啊，否则总感觉少了点了什么。” 下一刻，小南发现扶住自己肩膀的手闪电般地缩了回去，速度快得吓人。 她眨巴下眼睛，看到自己视为神明的男人坐直身体，一本正经地扒拉碗里的拉面，仿佛在研究高阶禁术似的。 鼻尖嗅到了淡淡的柑橘香味，小南转头，隐秘地瞥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金发美人。 是纲手姬啊……悠斗大人的老师……查克拉给人的感觉相当厉害，长得也够漂亮。 她坐在二人中间，蓦地有点不自在。 ——怎么感觉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本章完) 第二百零六章 带土伏杀战，开幕！ 悠斗大人这么尊师重道么？ 小南心中疑惑，看到日向悠斗的样子，她聪明地没有吭声，只是低着头小口喝汤。 纲手大大咧咧地坐下，将金色长发绑成马尾，豪气干云地道： “手打老板，赊账！全记在火影大人的头上！” “好的，纲手大人。”老板笑眯眯地回应，已经习惯了这位大人物的行事风格。 “嗯？你……”直到这时，纲手才注意到旁边的紫发女人： “你是雨隐村的那个……晓组织的首领？” 小南放下碗筷，面向纲手： “是的，蛞蝓公主，我如今在正式拜访木叶。” 纲手点点头，她知道以木叶现在的结界和防卫水平，不至于疏漏到让晓组织首领大摇大摆地溜进在村里吃面，于是松开暗中握紧的拳头，唏嘘道： “在你小的时候，我们还见过面……唉，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我仍然记得那个雨夜。”小南的表情很平静： “我们碰到了你、大蛇丸部长和自来也老师，那个夜晚雨真大啊……和自来也老师杀长门时一模一样。” 纲手的神情陡然一滞，刚想说什么时，就听小南接着道： “不过，现在的我已经是晓组织的首领，会站在雨隐村的角度思考问题，不会乱来，而且，自来也老师既然以[忍界的和平]为理由击杀长门，我就一定要证明他是错的！” 她站起身，大踏步往店外走去，声音坚定决绝： “居然将和平的梦想寄托在一只老蛤蟆的梦境上……可笑！” 金发女人面色复杂地看着离去的小南，在那个高大的戴斗笠的随从离开座椅后，忍不住开口道： “你追随的人，已经是個出类拔萃的忍者了，听说那个叛忍是雨隐的幕后主宰？看来你们从他身上学会很多。” 日向悠斗没敢回答，将面钱放在桌子上，也离开小店。 “真是没礼貌的家伙……”金发女人蹙起眉头，虽然心中不悦，但也不至跟一个随从计较，转过身去安心等待。 “拉面来啦~”手打老板再次端着餐盘出来，先是递给纲手，然后再收走日向悠斗放在桌子上的钱财。 “欸？这俩人的钱也没给够啊。”老板数了好几遍，小声嘟囔道： “这是四年前的价格啊……” 纲手正开心地干饭，耳朵听到了这句话，但并没有在意。 …… “老头子，我回来了！”纲手推开门，随意地坐在桌子上，从猿飞日斩的抽屉里翻出一块糖塞进嘴里。 “你偶尔也淑女一点吧。”三代火影头痛地扶额： “叫外人看去，指不定怎么笑话你呢。” “外人？这里哪有外人？”纲手无所谓地耸耸肩： “大蛇丸、自来也，伱们会说出去么？” “哈哈哈……当然不会，你可是大名鼎鼎的蛞蝓公主，木叶最耀眼的花朵！”自来也豪迈地大笑。 他坐在轮椅上，盖着毛毯，膝盖以下的裤腿空荡荡的，一身本事去了九成，但好在精神头还算不错。 大蛇丸轻笑，却被纲手一眼瞪了回去。 ——别人也许不清楚，但屋内的师徒四人都知道，当年偷走初代火影细胞做人体实验的家伙就是大蛇丸。 直至现在，纲手对大蛇丸仍然心存不满，每次看到这个刨自己爷爷坟墓的家伙，都要费很大劲才能忍住一拳打过去的冲动。 “咳咳……”猿飞日斩摆了摆手，苦笑道： “这个时候就别起内讧了，屋子里就咱们四个，有话我就直接说了。” “四年前那个操纵九尾的家伙，就是宇智波带土……自来也，别激动，情报来源很可靠，而且卡卡西已经使出了大同小异的时空间瞳术，我们可以百分百确认就是带土。”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比日向悠斗更可怕。” “至于情报来源等具体细节，等任务结束后再公布。” “总之，带土是个仇视村子与忍界的疯狂之人，必须杀死！” “我、大蛇丸、卡卡西、富岳，我们四个是动手的主力，但也要暗部和村子的精英忍者配合。” “面对时空间忍术，谁也没有把握活下来，如果我阵亡，五代火影就是大蛇丸！” “一旦我和大蛇丸全都在那天死亡，纲手顺位继承影的名号。” “自来也，你不要直接参加作战行动，待在火影大楼里，代替我监视村子的异动，纲手你随时待命。” 纲手应了一声，对老师的安排极为信任。 自来也则垂下头，神色黯淡地看着不完整的双腿。 猿飞日斩和大蛇丸并没有公布情报的来源，更没有透露日向悠斗很可能藏在雨隐的队伍里进来了。 纲手当年因为徒弟的事差点把千手族地砸烂，虽然不知道她情绪为何如此激动，但为了防止她直接跑到雨隐的临时府邸大闹，猿飞日斩还是决定暂时隐瞒下来。 至于为何伏杀宇智波带土的行动如此之快，没有等雨隐一方离开村子，则全是因为日向悠斗。 透露本身的行踪、告知带土的情报、紧接着就是雨隐进村，虽然没有直接会晤，但日向悠斗却赤裸裸地传递了一个信息—— 我要在你们杀带土的时候做点事情，木叶必须在这个时间段进行伏杀！ 你们做你们的，我做我的，你好我好，如果出了偏差…… 和同伴一样，敌人之间也有默契，因为对彼此的利害关系知之甚详，反而更容易达成“协作”。 因为战力存在事实上的差距，木叶无可奈何地被日向悠斗牵着鼻子走。 但好在村子也能通过这次行动除掉大患，达成某种程度上的利益交换，猿飞日斩倒也不是那么难受。 …… 时间一天天过去，雨隐一方按照流程参观木叶、拜访名宿，猿飞日斩偶尔会接待小南，宾主之间相谈尽欢，大蛇丸则依然是值得信赖的暗部部长，当之无二的下届火影。 就在一片祥和之间，某个事件突然爆发，起先只是小范围的村内大人物知晓，随后间谍出手，将这珍贵的情报送出了木叶。 ——“木叶暗部第二分队在执行某高危任务时遭遇突发情况，死伤大半，队长旗木卡卡西阵亡，其英雄之名将镌刻在慰灵碑上。” (本章完) 第二百零七章 情感 砰！ 巨大的轰鸣在空中炸开，日向悠斗拉开窗帘的一角，看向远处送葬的队伍。 四名戴面具的暗部扛着棺材，在村民和忍者的注视下走向墓地，队伍静悄悄的，人们沉溺在哀伤的气氛中。 “卡卡西这小子，现在恐怕躺在棺材里发呆呢。” 日向悠斗嘴角轻翘，坐回椅子上，对小南道： “你觉得，宇智波带土那家伙能活过今天么？” 紫发女人想了想，有些不确定： “应该……不会死吧？他可是拥有时空间忍术的男人啊，一心想着逃跑，木叶很难拦住他。” “我赌宇智波带土必死。”日向悠斗摇头： “大蛇丸是个不择手段的领袖，相比于三代，他的底线更低。” “欸？可是悠斗大人，现在木叶的主事者应该还是三代吧？” “马上就是大蛇丸了，这里毕竟是我生活长大的村子，只看这两天接待你时木叶高层的微表情，我就知道第五代火影的继位大典肯定在筹备了……最迟在明年这个时候，猿飞日斩就要退了。”他顿了顿，饶有兴趣地摸了摸下巴： “说实话，我挺期待大蛇丸今天的表现，木叶三忍中，就属他心智最高、潜力最大。” 小南噗嗤一乐： “悠斗大人，我还以为您会偏袒您的老师蛞蝓公主呢。” “有什么可偏袒的，就事论事罢了，虽然老师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确实很高，但作为忍者，大蛇丸是更出色的那个。” “好像确实是哦，我第一次看到[大蛇流]替身术时都惊呆了，没想到一个人的身体可以扭成那种形状，跟野兽一样……” 跟野兽一样？ 不知怎么的，日向悠斗脑海里突然蹦出很多不合时宜的画面—— 四年前的那個夜晚，自己和老师做了师徒间不应该做的事情，当时自己情绪激荡，过程中没有控制力量，把老师弄得着实有些惨。 不过话说回来，那晚，老师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勋章”也不少，离开木叶后，自己检查了身体，发现最严重的伤居然是背后的抓痕和胸膛的咬痕。 哼，我们师徒两个才是野兽呢…… 日向悠斗摸了摸鼻子，将纷乱的念头压下，摆摆手回到里屋： “小南，接下来不要打搅我，在木叶和带土爆发大战的时候，我要把湿骨林的通灵血契偷出来，你不用做任何动作，和其他人待在这里就好。” “是，悠斗大人。” …… 猿飞阿斯玛蹲下身子，两只臂膀托举轮椅的底座，连带着轮椅上的自来也一起抗上台阶，轻轻放在办公室里。 “辛苦了，阿斯玛。”自来也锤了下阿斯玛的手臂： “锻炼得很好啊，小伙子。” “自来也前辈，四年前村子遭遇危机，我就明白身为火影之子的我，必须背负更重的责任才行，锻炼强度提高了一倍！” “好小子，不愧是猿飞家的种，来，本仙人送你一个好东西，这可是畅销忍界的《亲热暴力》啊……” “唉，自来也前辈，我不看这些东西的……”猿飞阿斯玛将书藏在怀里，偷偷给对方竖了个大拇指。 “阿斯玛，快点走啊？”正在这时，不远处的夕日红皱眉道： “集合的时间快到了。” “好的！”猿飞阿斯玛先是应了一句，然后回头对轮椅上的男人道： “自来也前辈，这段时间火影办公室就属于你了，只要别被外人看出破绽，你想做什么都行……”他顿了顿，补充道： “除了去东石街45号。” “我知道。”自来也笑了笑： “那是雨隐村的临时府邸，我杀了漩涡长门，如果小南看到我，恐怕会控制不住自己吧。” “自来也前辈您理解就好……”猿飞阿斯玛苦笑着挠挠头： “毕竟，当时您不宣而战杀入雨隐村，还弄死了她唯一的挚友长门，咱们关上门说一句实在话，村子确实有点理亏啊……” 自来也一愣，陡然沉默下来。 他怔了很久，刚想抬起头说些什么时，却发现台阶上已无猿飞阿斯玛和夕日红的身影。 不宣而战侵略雨隐、杀掉晓组织的领袖……我这么做，不都是为了村子么？ 蛤蟆仙人预言，我的徒弟是命运之子，会给世界带来重大变革，长门已经深陷痛苦和仇恨之中，又有轮回眼，如果不杀，忍界必会遭受前所未有的灾难。 然而自来也知道，此刻的自己，连追上去纠正阿斯玛错误说法的能力都没有——自己还坐着轮椅啊。 他黯然叹气，扬起脸，任由夕阳的光晕射在自己脸上。 远处的火影岩静默无言，四座巨大雕像俯视着村子，每天都被无数人敬仰。 大蛇丸的脸……很快就会出现在那上面吧。 自来也这般想着，叹了一口气。 继位大典的时候，必须把这小子灌醉才行。 …… 深夜。 木叶陵园。 深邃黝黑的林子里，穿着黑袍的宇智波带土缓缓走出。 他戴着奇异花纹的面具，并且剪短了头发。 独眼面具下，写轮眼的三颗勾玉缓缓转动，流露出就连带土本人也察觉不到的复杂情感。 卡卡西，天才如你，也会在不到二十岁的年龄死去么……即使脱离战争，忍界也依然是被血液浸透的地狱啊。 宇智波带土离开林子，靠近那个白天新挖的坟墓。 陵园是木叶重地，但看守力量从来都是形同虚设，墓地的精神属性大于实际价值，而且毕竟位于村内，这里的保卫工作一直不受重视，对于拥有神威的带土来说，侵入陵园简直是轻车熟路。 他在途中摘了一朵白色的花，走到卡卡西的坟墓前，将小白花放在墓碑下，然后抬起手，开始挖坑。 只过了不到两秒，带土就碰到了棺材盖，他双手一撕，棺材的顶部粉碎，露出了旗木卡卡西的身体，他穿着代表安眠的特制和服，双眼紧闭，看起来仿佛睡着似的。 宇智波带土弯下腰，就要摘掉卡卡西的左眼。 然而就在这一刻，他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东西。 卡卡西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攥着一个相片。 金色头发的俊朗青年、充满活力的宇智波男孩、没精打采的白发少年、欢快美丽的少女……相片里，水门班的四人眼中都带着笑意，似乎跨越时空，正看着带土笑。 戴着面具的年轻人身体一颤，足以打碎山崖的手臂居然重于万钧。 ——他露出了破绽。 (本章完) 第二百零八章 扑杀 破绽！ 旗木卡卡西没有睁眼，但作为亲历忍界大战的真正天才，对战机的敏锐直觉已经深入骨髓。 当你觉得可以出手的时候，这一刻就是最好的时机。 卡卡西有这个自信。 思绪激荡间，纲手提前打入身体的封印术被冲破，查克拉汹涌，他单手一抬，高速旋转的查克拉出现在掌间。 ——螺旋丸！ 不用结印、单手发动，没有比这更适合偷袭的忍术了。 旗木卡卡西作为波风水门的弟子，自然会使用螺旋丸，只不过他在这方面的天赋并不高，无法在其中加入“雷”的性质变化，便很少使用。 但即使是半吊子的螺旋丸，这个时候也够用了。 砰！ 螺旋丸狠狠印在带土的胸口，措不及防下，带土被打飞出去，肋骨也断了好几根。 “糟了……” 宇智波带土的后背砸断大树，知道自己陷入了敌人的埋伏中。 来不及想“为什么自己的秘密会被木叶知晓”，神威就已经发动了。 只要进入神威空间，任何埋伏都形同虚设。 螺旋状的空间扭曲出现，以带土的右眼为中心扩散到全身，就要把整个身体吸入异空间。 这是带土今夜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右眼的神威，一共有两种使用方式，其一就是虚化，外界的身体只是“影子”，神威空间里的那部分才是实体；其二则是吸取实物，可以把包括自己在内的人或物整体转移至神威空间。 第二种无疑是最稳妥安全的逃跑方法，但相比于常规虚化，它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太慢了！ 慢到宇智波带土施展神威的一瞬间，大蛇丸就扑了上来。 唰—— 大蛇丸的脖子诡异地伸长，速度奇快，上下颚分离，牙齿变得尖锐，眨眼就就跨越了数十米的距离，一口咬在了带土的后背上。 某种古怪的查克拉从牙尖注入，涌进宇智波带土的身体。 撕裂般的痛苦传来，查克拉变得不受控制，正在施展的神威也维持不住，带土半跪在地，表情狰狞。 大蛇丸的脖子如弹簧般回缩，但直到此时，他的牙齿也紧咬着带土的后背不放，于是身体也跟随着脖子而来，一脚踏在带土身上。 宇智波富岳和猿飞日斩同时出现，猿飞日斩用金刚如意棒压住带土的颈椎，富岳则掐住带土的脖子，把他的面具摘掉，露出了那张右半边被毁的脸庞。 真的是你，带土……宇智波富岳轻抿嘴唇，但作为资深上忍的他同样不会贻误战机。 三颗勾玉急速转动，富岳将所有瞳力和查克拉注入进去，用出了自己最强大的幻术。 带土身体一颤，不再挣扎。 “比想象中的还要轻松……你太大意了，宇智波带土。”大蛇丸缓缓站起身，金色的蛇瞳冷冷地俯视被两大高手压制在地的年轻人。 “大蛇丸，你刚才用的是什么术？”猿飞日斩双手结印，一边准备封印术，一边好奇询问。 “名为[咒印]的小玩意，离开村子那几年，我找到了一些具有特殊体质的家伙，其中有一個刚出生的小孩，他可以无意识吸收自然能量，将这种能量混入身体制造难以掌控的查克拉……类似于仙术。” “可看宇智波带土的样子，咒印这东西并没有你说的那么美妙。” “毕竟是半成品，只能制造特殊查克拉，除了将忍者的身体搅得乱七八糟外别无用处，呵呵……” “干扰查克拉，让他无法使用瞳术么？不愧是你啊，大蛇丸。” 猿飞日斩的双手停下，复杂的封印术结印已经完成。 然而，就在他想要将这道封印拍在带土身上时，异变突生。 带土的腿，突然动了。 他以极强大的腰腹力量扭动身体，双脚一分，同时把大蛇丸和猿飞日斩踢了出去。 “富岳，怎么……”猿飞日斩大喊，紧接着就看到宇智波富岳也闷哼一声，整个人倒飞到陵园中。 宇智波族长的幻术，被破了。 “不能让他缓过来，不活捉了，赶紧杀！”大蛇丸低吼，重重踏地，拼命冲了回去。 猿飞日斩和宇智波富岳也控制住身体，返回战场。 在这过程中，三位优秀忍者同时看到了拽住带土脚裸的那只手。 ——怪不得可以解开幻术，原来地下潜伏着他的同伴！ “带土，醒醒！”黑白双面的绝钻出地面，说话的同时忍术发动，无数微小的孢子出现在木叶三人的皮肤上，吸取查克拉飞速膨胀，虽然没有太大的杀伤力，却成功减弱了他们的速度。 “我没事，可恶的木叶和卡卡西……”带土捂着后背站起身，表情狰狞。 “没事就好，赶快走！” “和他们的距离太近，来不及将全身吸入神威空间了。”宇智波带土冷冷地看着甩开孢子之术的三名木叶强者，一字一顿道： “而且就算能进去，我也不跑……我今天要杀光他们！” “你开什么玩笑……” “猿飞日斩老了，宇智波富岳在我眼里不值一提，就只剩一个大蛇丸而已，这次就将木叶彻底打废，以后捕获九尾也能轻松些。” 带土深吸一口气，视线在三人的脸上游荡一圈，最后放在了陵园里的旗木卡卡西身上： “卡卡西，我的眼睛，还好用吧？” 白发的青年眼神黯淡，没有回答昔日好友的话，只是拿出苦无架在胸前，态度再明显不过。 沙沙的声音在林间响起，多名暗部的精英忍者正往这里赶来。 …… “很强的查克拉波动啊。” 日向悠斗掀开窗户，看向远处的陵园，闭目感知一会儿后，蓦地消失在房间。 下一秒，他就站在了空无一人的大街上。 木叶自然是没什么夜生活的，到了晚间，家家户户都要回去睡觉，日向悠斗还是木叶忍者时，挺喜欢一个人游荡在街头，吹吹夜风喂喂野猫什么的。 “也不知道带土能不能活过今晚……要是侥幸存活，就再给他补一刀吧，反正那时他肯定身受重伤，用不出神威了。” (本章完) 第二百零九章 墓碑、称呼 日向悠斗独自走在木叶的大街上，远处的查克拉风暴激荡嘶吼，即使在村子的中心区域也能感受得到。 “真热闹。”悠斗往那边看了一眼，继续低头赶路。 奇特的纹路在手臂的皮肤上生成，随着方位的变化而变化，这是蛞蝓仙人传授给日向悠斗的一门秘术，可以探知湿骨林通灵血契的位置，作用跟指南针差不多。 他一边盯着手臂图案的变化，一边放轻动作，避开人群。 陵园那边的轰鸣声越来越大，显然与带土的战斗已经白热化，日向悠斗甚至还看到了巨大的罗生门。 忍者们纷纷从睡梦中醒来，带上忍具走出家门，街道不再进寂静。 屋顶出现了暗部的身影，这些戴着面具的火影直属部队如同木叶的神经组织，将火影大楼的命令传到各处。 细心观察了一段时间后，日向悠斗就知道这些命令大概出于自来也之手，排兵扎实、非常重视薄弱处的守卫，标准的自来也风格。 九尾之乱和猩红之夜的惨痛教训，让木叶有了抵御超级高手的经验，围攻带土的主要战斗人员，只有猿飞日斩和大蛇丸师徒二人而已，宇智波富岳和旗木卡卡西都是辅助，其余上忍则在旁掠阵，唯一的作用就是使用联合忍术压制带土，消耗他的查克拉。 日向悠斗脑中猜测着今夜的战斗结果，速度没有放慢，与目的地越来越近。 经过一座石墙时，他停下了脚步。 石墙不算太大，也并不好看，其上有很严重的烧焦黑痕，杂草从石缝里钻出，仿佛无人打扫的墓碑。 日向悠斗看了许久，轻叹出声，伸手轻抚墙皮，凭着记忆摸到一个凸起的“表札”，上面没有字，只有一个像云又像雨滴的日向族徽。 ——辉煌了千年的日向，如今只剩这座焦黑的石墙了。 出于“最大效率利用土地”和某种考量，木叶把烧毁的日向族地推平，并在上面盖建了新的街道，放眼望去，曾经的族地被分割成了“住宅区”、“训练场”、“商业街”等几个区域。 “聪明的做法。”日向悠斗低喃，将石缝里的杂草全部拔掉。 如果木叶任由这片废墟留在村内，来来往往的忍者们每天路过，“日向悠斗曾给自己的家园造成严重伤害”的印象便会被无数次加深，说不得会有热血青年找日向悠斗报仇，整不好又是一轮仇杀锁链，这是木叶高层绝不想看到的。 静立在石墙前面的青年扶正了斗笠，继续向前走去。 不多时，他就看到了一座三层的圆形建筑。 看风格和用料，很明显这是近年新盖的，圆形建筑的顶部，还有一个卷轴样式的图案，大概是机密所或者图书馆。 白眼开启，守卫的位置被日向悠斗一一找到。 即使没有使用仙人模式和半瞳模式，悠斗也强过那些护卫太多，没费多少力气，他就将忍者们打翻在地，双手插兜，悠哉悠哉地进入建筑。 手臂的图案翻转向下，日向悠斗弯腰，挖豆腐似的切开地板，顺着阶梯进入地下建筑。 甬道很长，墙壁的花纹颇具艺术感，每隔十五米便有一支燃烧的特制火把，没有任何巡逻人员。 湿骨林的通灵血契被放在村子的角落、防守力量不足、连报警机制也没有……这些古怪的设计无不透露着一個信息——木叶大概猜到了日向悠斗想要什么，特意将血契卷轴放在了这里。 你想拿就拿，别杀人就行。 “村子里还是有能人的啊……” 日向悠斗喃喃自语，终于走到甬道的尽头，进入了摆放着血契卷轴的宽敞石室。 然而，他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卷轴，而是坐在地上背对自己的金发女人。 猿飞日斩和大蛇丸能分析出来的东西，更了解日向悠斗的纲手自然也能看破。 那天一乐拉面的偶遇，就注定师徒二人在这里相见。 日向悠斗摸了摸鼻子，还是走到金发女人的身后，轻声道： “老师……” 砰！ 秀气的拳头砸在日向悠斗的胸口，怪力爆发，日向悠斗倒飞出去，撞穿甬道的墙壁，滑出去很远。 他轻呼一口气，揉了揉胸口，鲤鱼打挺蹦起来，再次走进石室。 这次日向悠斗改变了语气，更恭敬了： “老师……” 砰！ 纲手依旧没有回头，面无表情地用拳头狠狠一砸。 日向悠斗又撞塌墙壁，岩石滚落，大半甬道成为废墟。 不过这一次，日向悠斗没有急着起来，而是躺在碎石上，静静思考了一会儿。 最后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摘掉斗笠，坐到金发女人的旁边。 “……笨蛋。”日向悠斗将掌仙术拍在自己的胸膛，语气随意： “我可是[月神]啊，最好照头打。” 金发女人睨了日向悠斗一眼，冷哼道： “你可以将脸伸过来，我会碾碎你的喉咙。” 说出的话毫不留情，但却没有再度挥拳。 日向悠斗眨巴下眼睛，面向老师，随后双手掰住纲手的腿，让她的身子朝向自己。 四目相对，密室中的一男一女都是盘靓条顺，因为阴封印的存在，身体时刻精力充沛，抛去忍者的身份，作为单纯的“男性”和“女性”，都相当完美。 “干嘛？”金发女人向后仰了仰，手臂撑住身体，朝旁边微微颔首： “拿上血契卷轴，赶快滚。” “不打算阻止我么？” “打不过你，而且老师和大蛇丸正与强敌作战，我不想节外生枝。” “带土那家伙，不论是对木叶还是对我，都是祸害，今夜必死。”日向悠斗通灵出蛞蝓，将那枚血契卷轴放进湿骨林。 纲手真的没有阻止，只是有些慵懒地把玩头发。 “不介意的话，”日向悠斗看了看纲手细腰和白皙皮肤，直言不讳： “我晚上找你去。” “王八蛋，滚！”金发女人怒目而视： “你是背叛村子的罪人，我是村子创立者的孙女，晚上来找我？你让我死后怎么面对爷爷和同伴？” “唉……”日向悠斗挠了挠头：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一提到这事，纲手就控制不住脾气，她一把薅住日向悠斗的衣领，咬牙切齿道： “混蛋，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往酒里下了东西？” “欸欸欸，老师，那真的只是迷……” “做出那档子事，还敢叫我老师！？” 轰隆隆…… 二人说话间，地面突然剧烈颤动起来。 “不能在这里多待。”日向悠斗打横抱起金发女人，脚底一踏就冲出地下。 来到地面，纲手轻哼，勾住日向悠斗的脖子，拧身跳到一旁。 她正欲说些什么时，就看到日向悠斗紧皱眉头，若有所思地盯着远方。 金发女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了震惊的一幕。 夜色下，形如枯木的巨大怪物昂然伫立，体型居然比九尾还大！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章 围攻、疯魔 五分钟前，木叶陵园。 猿飞日斩双手持着金刚如意棒的末端，死死钉在原地，如意棒伸长，顶着带土的身子砸穿森林。 “威风不减当年嘛，老头儿。”大蛇丸嘴角咧起，在如意棒伸长的一瞬间就踩在上面，雷霆般冲到带土的身前。 他宽阔的袖口突然伸出几十条蟒蛇，嘶嘶吐信间猛地蹿出，要咬住眼前的敌人。 千钧一发之际，带土缓过气来，用出虚化，如意棒和蟒蛇从他的身体穿透而过，大蛇丸的草雉剑也落空。 “他们配合得越来越好了……”宇智波带土呸掉喉咙里的鲜血，阴沉地看向逼近自己的四个人。 随着战斗的进行，神威的秘密逐渐被木叶一方洞悉，带土已经不再游刃有余。 只要结束虚化，猿飞日斩和大蛇丸的攻击必然同时降临，而且起码保证有一人贴身缠斗；宇智波富岳一直保持距离正对着自己，随时准备发动幻术；除此之外，最外面的旗木卡卡西也在积攒查克拉，左眼神威蓄势待发；更让人心烦的是，那些木叶上忍已经施展了好几次大威力联合忍术，每次都能耗掉自己大量的精力。 “走吧，带土！” 黑白双面的绝钻出地底，他的身上多处带伤，叶子状的绿色外壳也破破烂烂： “我先拖出猿飞日斩和大蛇丸，你赶快跑，拉开距离后将自己吸入神威空间……” “你拖出他们。”宇智波带土冷冷道： “我在原地准备一下那个术。” “你疯了！这个时候还不走？” “我必须杀掉他们，四年前我用九尾闹了一次、日向悠斗屠杀了整个家族，没想到木叶居然还能凝聚如此程度的力量，不愧是由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创立的村子啊……”他面无表情地抠掉左眼，又拿出某個东西啪嗒一下摁了上去： “如果要实现月之眼计划的话，这个村子是最大的阻碍，就算杀不光，也起码拿回那颗神威左眼才行。” “带土，你……”绝欲言又止，他拥有很强的感知能力，可以轻易察觉到一切细微的变化。 身上传来的颤栗感让绝明白，宇智波带土的瞳力和查克拉再一次“进化”了，变得更加黑暗冰冷，仿佛埋在寒潭里的毒刃。 旗木卡卡西那一发螺旋丸，让带土更堕落了啊……嘿。 绝这般想着，咬了咬牙，双手结印。 密林的地面翻滚，数不清的白色人型生物钻出，嗷嗷叫着扑向木叶众人。 “他想拖住我们。”猿飞日斩喘了几口粗气，他现在已经六十岁，身体素质大幅下滑，与带土的鏖战着实吃不消。 “突破时间大概需要三秒。”大蛇丸杀死一个白绝分身，估算着时间。 这些白绝分身只有下忍水平，虽然木叶一方喷口唾沫都能带走好几个，但分身们悍不畏死，即使被杀也没有半点惧色，反而越打越凶，组成人墙玩命阻拦。 “火影大人、部长大人，我来！”远处的卡卡西轻喝出声，睁开左眼，三颗勾玉变成了三刃的万花筒，看向宇智波带土，积蓄的查克拉疯狂涌入。 “神威！” 超远距离的时空间忍术发动，螺旋状的空间扭曲出现。 “该死的瞳术……”危急时刻，绝猛地撞开带土，替他承受了这一记神威，空间在他的腹部扭曲，咔嚓一下，绝的上下半身分离。 旗木卡卡西捂住左眼半蹲在地，身体因疼痛而微微抽搐。 “干得漂亮！” 猿飞日斩和大蛇丸同时发力，突破了白绝分身的封锁，再次杀到带土身前，然而还没等他们出手，某种惊悚的直觉就突然出现，师徒二人知道有意外发生，没有盲目攻击，而是停在原地防备。 也是在这时，宇智波带土放下了手，双眼同时睁开，他神色冷漠，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查克拉在空气中燃烧。 右眼是猩红的万花筒，左眼是紫色的轮回眼！ “……轮回眼。”猿飞日斩抿了抿嘴，苦笑道： “五年前，自来也和某个神秘人合作杀掉了漩涡长门，看样子，那人居然和宇智波带土有关……危险的眼睛，转移到了更危险的人身上……” “老头儿，现在不是责怪自来也的时候。”大蛇丸很冷静地盯着焕然一新的敌人： “一颗万花筒、一颗轮回眼，看着吓人，但是改变不了他体力所剩无几的事实……再厉害的仙人眼，也需要查克拉的支撑。” “大蛇丸，你的意思是？” “照杀！” “哈哈哈……”如此剑拔弩张的环境下，猿飞日斩居然笑了起来，他拍了拍徒弟的肩膀，只觉得心中畅快： “大蛇丸，无论今夜我能不能活下来，五代火影的交接流程都会从明天开始。” “老头儿，说这些干什么，交代后事？”男人金色的蛇瞳瞥向自己的老师，嗓音沙哑森冷： “我并不觉得自己比波风水门那小子差……因此继位大典的规模必须和他相当……给我递上御神袍的人，一定要是上代火影才行。” 猿飞日斩和大蛇丸两人虽然看似在闲谈，但实则却在拖时间，这么一会儿工夫，宇智波富岳他们已经将白绝分身清理干净，重新围了上来，木叶再次占据主动。 带土双眼紧盯着大蛇丸，暗道这确实是个危险的男人。 他明白，大蛇丸说的没错，自己的查克拉已经所剩无几，再厉害的仙人眼，如果没有查克拉的催动，也与装饰品无异。 “但是，作为凡人的你们，还是小看了仙人的力量啊……” 宇智波带土轻喃出声，双手结印放在胸前，一字一顿道： “通灵·外道魔像！” 吼—— 仿佛灭世的魔神降世，外道魔像咆哮在木叶村的边缘。 巍然巨大、外形接近人型、体表呈枯木之色，身后有十根柱状凸起，狰狞恐怖。 嗖嗖嗖…… 十几根黑色长棒从外道魔像的皮肤射出，尽数插入带土的身体，压抑不住的痛呼中，他的肌肉急速枯萎，整个人暴瘦如柴。 “嘿、嘿，你们都要死……”宇智波带土狞笑着抬起头，状若疯魔。 查克拉耗尽，没关系，移植了柱间细胞后，我还有旺盛的生命力！只要能创造一个有琳的世界，付出什么都没所谓……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一章 瞳术、钢拳 “外道……魔像。” 日向悠斗凝视着远处的巨大通灵物，忍不住啧啧称奇。 带土那家伙，一只轮回眼就能通灵魔像，还真是了不得……是因为柱间细胞么？ “从没见过这种查克拉。”旁边的金发女人抚了抚自己的胳膊，只觉得空气中似乎多了些细小的锋利冰晶。 她把金发绑起来，活动肩膀，系上了护腕和铠甲。 “要走？”日向悠斗看她这副英姿飒爽的女武神模样，忍不住开口调笑道： “不多陪陪我么？那葫芦酒可还剩下一半呐。” “王八蛋，别提那破酒……我们俩的事回头再说。”纲手瞪了他一眼，就要前往战场。 然而在动身的前一刻，日向悠斗却突然叫住了她。 “咳，等等……如果事出紧急，你就通灵蛞蝓吧。”他顿了顿，接着道： “再过些天，我会抹除血契上除我之外的所有名字，能用就赶紧用，别逞强，以后可没机会了。” 金发女人皱了皱眉，却什么都没问，继续往前走。 日向悠斗看着她的背影，平静地戴上斗笠，环视四周，施施然返回雨隐的临时府邸。 …… “这鬼东西真不是开玩笑的。”猿飞日斩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要用尸鬼封尽了，大蛇丸，村子以后要靠你……” 哇—— 大蛇丸嘴巴大张，全新的身体撑开喉咙从里面钻出，看得猿飞日斩直皱眉。 “还不到那个时候。”脸色变得愈发苍白的大蛇丸盯着兴妖作孽的外道魔像，拿出一个卷轴： “但老头儿，你有一点说对了，面对这种东西，必须使用禁术……我要用秽土转生。” “等等，不至于。”猿飞日斩按住徒弟的手： “用尸鬼封尽，也能达到一样的效果。” “可是你会死。” “我活了六十年，够了，在我出生的时代，三十而亡都算寿终正寝，死前还能燃烧一把照亮村子，没什么可遗憾的。”老人踟躇一会儿，还是叹道： “而且，我不想让你背负[玩弄死者]的恶名，秽土转生终归不是带来和平的忍术，一旦使用，旁人必然不会再信任你……你可是未来的第五代火影啊。” 大蛇丸看向握住自己的腕部的手，老师的皮肤已经松弛，长年累月的战斗让他快速衰老，已经有了老年斑，但这只手依然如铁钳般按住自己，里面蕴含的强硬意志在六十年的岁月摧残下也没有半点褪色。 真是个倔老头儿，大蛇丸金色的蛇瞳似乎闪过一抹黯淡。 不远处，外道魔像的咆哮声震天撼地，木叶已经集结了一大票高手，秋道一族以倍化术增大体型挡住魔像，宇智波的上忍们朝着插满黑棒的带土发起刺杀，擅长土遁的忍者则合力建立高大的墙体，尽量封锁魔像的行动。 九尾之乱和猩红之夜过后，木叶村的团体作战能力明显拔高了一截，比四年前强出很多。 然而即使精锐尽出，也依然没法拦住外道魔像，有了带土身上柱间细胞的加持，魔像几乎是个永动机，除非使用超级忍术或者直接把带土镇压，否则别无他法。 “老师。”大蛇丸终于收回卷轴： “那就按照你的办法来吧，如果这是火影的命令，我会遵守。” 猿飞日斩拍了拍徒弟的肩膀，笑道： “好，我想到了一個战术……” “战术？有我的份么？”正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女声突然响起。 ——纲手终于到场。 “离近了看，真是个恐怖的怪物啊。”金发女人看向外道魔像的下方，很快就发现了插满黑棒的带土： “好强的瞳力，这种爱与憎恶的矛盾感只有在宇智波的身上才能看到啊……老头儿，伱刚才说到哪了，什么战术？” “小纲手，没那么多时间细说了，你来的正好，我的计划是……嗯？” 师徒三人同时轻呼。 纲手在看到宇智波带土后，左眼突然闪过一抹金色，随后闪耀的光晕在眸里喷涌，尽数灌入掌心。 猿飞日斩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脸迷糊的纲手，不确定道： “这……天之丛云？日向悠斗的瞳术？小纲手，你怎么会……” “是改良版的转写封印。”大蛇丸突然插嘴，他是[术]方面的天才人物，瞬间就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写轮眼的技巧之一，将瞳力与瞳术封印在旁人的眼中，在达到特定条件时就可自动释放……看来，日向悠斗也掌握了这门技巧，并且发动的条件大概率就是[看到宇智波带土的脸]。”他顿了顿，喟叹道： “看来，日向悠斗也很希望带土死。” 金发女人怔怔地看向自己的掌心，想不明白那小王八蛋的瞳力什么时候进入了自己的身体。 [别逞强] 原来，他是暗示我使用这个瞳术么…… “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纲手垂下臂膀，语气很轻： “我会用这个瞳术杀死带土。” 猿飞日斩和大蛇丸对视一眼，都没反对，无论怎么说，这个方案可比尸鬼封尽好多了。 “行，那就用你们小时候最喜欢的弹弓战术。”猿飞日斩深谙糊涂之道，没有追问日向悠斗的事，而是拿起金刚如意棒立在地上： “来吧。” 两名徒弟踩在如意棒上，三代火影用出某种增大力气的秘术，奋力一弹，将二人甩到空中。 吼！ 外道魔像立马做出反应，伸手拍向二人，纲手没有任何反应，大蛇丸却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身体如同皮筋般拉伸，把纲手再次往前一推。 轰的一声，大蛇丸被魔像扇飞，重重砸在某座小山上。 于此同时，经过两次加速的纲手，已经冲到了宇智波带土的上方。 “蛞蝓公主么。”带土抬头，冷笑着举起手臂，斥力的屏障倏地出现： “不自量力……” 纲手不为所动，瞬间开启百豪，然后简简单单地收拳下砸，千锤百炼的怪力倾泻而出，掌心的金光也裹挟在肌肉和经络中昂然咆哮。 带土瞳孔猛地一缩，看到了女人皮肤下隐隐的金光。 “不好！日向悠斗那混蛋在算计我……” 他脑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金光割破斥力屏障，轻松得如同热刀插入黄油。 纲手的拳头，狠狠砸在带土的胸膛。 轰隆隆隆…… 大地破裂，山川悲鸣。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二章 八岐、英雄 “死！” 纲手眼中闪过暴虐的杀意，在百豪的状态下，她不仅获得了巨量的查克拉，还能随时开启创造再生修复身体，根本不惧受伤。 更何况，她的皮肤下，还沸腾着日向悠斗的瞳力。 轰……砰！ 纲手按着宇智波带土砸塌大地，二人越陷越深，地表出现一个大坑，仿佛陨石轰击形成的环形山。 在某一刻，纲手的拳头，终于碰到了泥土。 ——她的手臂洞穿了带土的腹部，砸了个透心凉。 “还不够……” 纲手彻底发了狠，抓住带土的脊椎，狠狠一捏，将这支撑人体的中轴骨骼硬生生碾碎，连带着里面的中枢神经也搅得稀巴烂。 金发女人心中松了一口气，却没想到外道魔像突然暴动，一只手将她打飞，可怜的纲手直接砸穿森林，瘫在粉碎的巨石上，痛得直抽冷气。 “呜啊啊……啊啊啊——” 外道魔像的下方，宇智波带土疯魔般嘶吼着。 脊椎被完全破坏后，大脑的指令已经无法传递到四肢，除了在原地叫喊，什么也做不到。 但，他是宇智波带土，从某种意义上讲，是能创造奇迹的人。 “该死的木叶、旗木卡卡西、日向悠斗……”带土咬着牙，凭着无穷恨意，操控外道魔像，将自己托到魔像的脖颈后面。 都死吧，死吧。 他哈哈大笑，彻底失去理智，外道魔像在他的感染下也对月狂吼，然后义无反顾地冲向火影岩。 在这过程中，魔像的躯体愈发膨胀，宛如枯木的外皮斑驳脱落，似乎孕育着什么。 “完蛋了……”宇智波富岳眼中的勾玉急速转动，瞬身到猿飞日斩面前： “它要爆了。” “什么？这东西也能自爆？” “也许不是自爆。”富岳苦笑着解释道： “它的力量高速旋转、压缩，这过程不可能是无限的，到达某一个临界点后，一定会释放出去，至于是在身体里爆开还是吐出，我也不知道。” “听起来有些像尾兽玉……”猿飞日斩脸色发白，二话不说开始结印，就要用尸鬼封尽解决问题。 然而才刚结了一半，猿飞日斩就停下了动作。 有人比他更快。 火影岩，穿着战甲的大蛇丸站在了猿飞日斩的雕像上。 金色的蛇瞳紧紧盯着狂奔而来的巨大魔像，它的身体愈加膨胀，吼叫声也越来越凄厉。 不知怎么的，大蛇丸的脑中突然蹦出几年前，自己东窗事发后，讽刺志村团藏的那句话—— [所谓影，就是在任何时候都敢站出来承担一切的忍者] “八岐。”大蛇丸平静地说出s级禁术的名字。 他一步踏出三代火影的雕像，坠地的同时身体变化，眨眼间就成了八个头颅的白色大蛇。 两個巨物彼此对视，大蛇丸变化的八岐大蛇只稍微在原地舒展了一下身子，查克拉不计后果地倾泻，八岐大蛇再次涨大，随后猛地蹿出，缠绕住魔像的身躯。 白色大蛇没有外道魔像大，但毕竟是蛇类，而且还有八个头，长度相当够用，左一圈右一圈地把魔像裹住，几乎密不透风，从远处看，仿佛套了一层白色的盔甲。 没错，大蛇丸的方法简单粗暴，就是自己硬抗魔像的搏命一击！ 八岐之术不是威力最强大的s级禁术，但只论“抗揍”的话，绝对是佼佼者，被斩下蛇头也无所谓，眨眼间就能复原，唯一怕的就是封印术。 要是这怪物反手掏出十拳剑之类的玩意，他大蛇丸认栽。 缠绕外道魔像的同时，大蛇丸还颇有闲情逸致地找到宇智波带土，张开大嘴一口咬了上去，但奈何魔像的手牢牢护住脖颈，八岐的蛇头突破不了，只能放弃将带土嚼吧嚼吧吞进肚里的想法。 也许过了两秒，又或许过了五秒，外道魔像突然顿在原地不动。 “要来了！”八岐大蛇绷紧全身，用全力压制魔像。 轰隆隆隆隆…… 无数细小的爆炸在外道魔像的体表咆哮，就像富岳猜测的那样，魔像没有自爆，反而在表面吐出数不清的“小型高压炮弹”，虽然威力不如尾兽玉，但胜在数量极多，近乎无穷，有些类似于互乘起爆符。 只一瞬间，八岐大蛇就被炸得血肉横飞。 大蛇丸没有痛呼，更没有惨嚎，只是将这份痛楚化为沉默，冷静地修复身体，将爆炸的威力尽数承受。 夜空下，外道魔像和八岐大蛇的身体时而膨胀、时而缩小，二者的血液四处飞溅，破损的肢体和肉块满街都是。 慢慢的，爆炸结束。 这当然不是外道魔像的全部威力，宇智波带土的身子被纲手打烂，已经没有多少生命力供魔像攫取，否则即使大蛇丸再玩命，也限制不住这无尽爆炸的威力。 最后，白色的大蛇和狰狞的魔像双双消失。 无数木叶忍者和村民屏住呼吸，注视着战场中央，眼睛不舍得移开一点。 尘烟散尽，鲜血染透全身的大蛇丸缓步走出。 他单手掐住带土的脖子，平静得仿佛行走在回家的路上。 带土彻底昏厥，双眼紧闭，两股血水从眼窝流下，凄惨无比。 显然，不论是右眼的“神威万花筒”还是左眼的“轮回眼”，全都被大蛇丸挖了下来。 大蛇丸这种级别的忍者，绝不可能让带土逃跑。 “居然还能喘气……命硬的小子。”大蛇丸咳出一口鲜血，将昏死的带土交给一名暗部： “封印术锁住他的查克拉、金刚枷控制他的身体，关在火字大监，二十四小时警戒巡逻……至于何时处死，由火影大人定夺。” “是，大蛇丸大人。”暗部缚住宇智波带土，语气比平日更恭敬。 大蛇丸轻轻颔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头向火影大楼走去。 然而大蛇丸没有想到的是，没走几步，身后就响起了人群的欢呼声。 先是稀里哗啦的几声，而后慢慢连成一片，最终竟如沸腾的怒涛，淹没整个村子。 “英雄！” “大蛇丸大人！您是英雄！” “大蛇丸，我们木叶的英雄！” “英雄！英雄！” 大蛇丸轻轻一顿，某种激荡的情感在心中复苏。 ——很久以前，自己学成第一个忍术时，也是这般慌乱喜悦的心情啊。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三章 千年之志 “纲手大人，您慢点，小心腿。”静音扶着金发女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千手族地。 “静音，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我可是……嘶。”纲手蹙眉痛呼，一只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揉了揉腰。 昨天，木叶一方强者尽出围攻带土，纲手虽然凭借日向悠斗的瞳力打断了带土的脊椎，但也被暴怒的外道魔像一巴掌扇飞，伤势不轻。 如果不是正处于战斗中，纲手便很少使用创造再生，那种消耗生命力的禁术透支太大，因此她只是用常规的医疗手段，等待身体自我愈合。 “静音，我可是千手和漩涡的后代，这点伤算什么。”金发女人缓过气来，推开房门，笑嘻嘻道： “不过啊，我这人一受伤就喜欢吃好东西，铁东街那家夫妻开的甜品店，铜锣烧最……” 她话说到一半时忽然顿住，不再往前走，卡在房门靠里的位置，把旁边的静音挡在外面。 “静音，现在去买吧，我好饿。” “啊？哦哦……”静音傻乎乎地点头，乖乖听话。 金发女人进屋，将房门合上，脸色不善地看着站在角落的年轻男人： “不是让你别来找我么？” 日向悠斗懒洋洋地靠在墙上，笑眯眯道： “你不让我晚上来，可现在是大白天啊。”他走向纲手，弹了弹木质的拐杖： “怎么还拄上拐了？” “被那个怪物打了一下，没死就不错了。” “什么时候能好？” “呵呵。”金发女人抓住讽刺的机会，仰头冷笑： “枉我教导你四年医疗忍术，那些知识难道都喂狗了？这种小问题都诊断不出来么……” “您教训的是。”日向悠斗眨巴下眼睛，快如闪电地捏了捏金发女人圆润的臀部，触碰间查克拉一发即收，已然将伤势探明清楚： “三天能跑能跳，七天就可痊愈。” “日向悠斗，你、你。”纲手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你怎么不用白眼？” “容易误诊。” 金发女人被气得喘了几口，但再恼羞成怒也做不了什么，只得放下拐杖，她先是坐在榻榻米上，随后又觉得腰不舒服，索性躺了下来。 她把头歪向一边，感受着投射在自己胸口和腰间的视线，无奈道： “别动那心思，否则我就开创造再生喊人了。” “这话说的。”日向悠斗躺在她边上，语气很严肃： “光天化日，这是在千手族地，你还受了伤拄着拐，我底线有那么低么？” “好有底线哦，要不是那天晚上在酒里下药，我还真信了。” “唉……那真是单纯的迷药而已啊。”日向悠斗苦笑： “咱们聊点正经的……我过几天就要随雨隐离开木叶了。” “哦，然后呢？” “走之前，有个事我得跟你说清楚。”长发青年顿了顿，皱眉道： “木叶到底什么时候处决带土？” 纲手犹豫一会儿，还是道： “刚才的高层会议上，宇智波带土的行刑日期还没定下来，但肯定不会拖太久。” “早杀为妙，他的生命力很顽强。” “放心，村子有那么多普通人，我们更怕放虎归山，带土既然被抓到，便不可能活着出去，必须将他的生命从这个世界彻底抹去才能放心……老头儿和大蛇丸都明白这个道理。” “嗯。”日向悠斗点头： “那是我多虑了。” 想想也是，以猿飞日斩和大蛇丸的智商，肯定不可能让带土活着，说不定现在带土那小子已经死了，即使没死，那具濒临崩溃的身体也必然被做了手脚。 至于为什么要公开行刑，则完全是出于政治上的考量，木叶作为忍界顶级的暴力组织，这是必须要做的事，震慑宵小，以此增加村子的凝聚力。 日向悠斗估摸着，此刻村内高层可能有点混乱，火影大楼和宇智波恐怕都在为那两颗神威万花筒扯皮。 时空间忍术是日向悠斗也眼馋的东西，只要弄到手，保底也是影级强者，偏偏不论是火影大楼还是宇智波，都有正当的“法理”得到。 “伱在想什么？”正在这时，纲手突然开口。 日向悠斗没有瞒着她，直接道： “那两颗万花筒的事……算了，不说这個，要跟我去见蛞蝓仙人一面么？趁你的名字仍然在通灵血契上。” “你还没抹除？” “就差你了。” 金发女人默了默，轻声叹气： “好。” “那就走。” 日向悠斗熟练地划破指尖，使出逆向通灵，二人同时出现在湿骨林。 依然是无边的沼泽和浓密的林海，植被茂盛到极致，但却没有任何动物的叫声和气味。 “等我一下。”纲手皱眉： “你逆向通灵的速度太快，忘带拐杖了，我去弄根树枝……呀！” 日向悠斗没等金发女人说完，就一把搂住她的腰，让她靠着自己走路： “在湿骨林，我们只是蛞蝓的通灵者，而不是什么木叶的公主和叛忍。” “嗯。”纲手闭上眼睛： “出去后就杀了你。” 日向悠斗哈哈大笑，和金发女人一起沿着小路行走。 很快，二人到了一处干净的石台。 巨大的轰鸣从地底深处爆发，蛞蝓仙人的声音依然温和： “欢迎，悠斗君还有……小纲手。” “蛞蝓大人。”金发女人抿了抿嘴： “我四年没见到您啦。” 她的语气中夹杂着些许委屈。 纲手还是个孩童时，便与湿骨林签订血契，族人大规模凋零后，她时常会来这里散心聊天，在她心中，蛞蝓仙人就是自己珍贵的长辈。 然而猩红之夜后，忍界谁都知道，强大的蛞蝓仙人站在了日向悠斗这一边。 “小纲手，你和以前一样，一点也没变。”蛞蝓仙人喟叹： “是我让悠斗君带你过来的……在做那件事之前，我想着总归要跟你道个别……哈，这就是羁绊么，人类的情感，居然也出现在了我身上啊。” “蛞蝓大人。”金发女人有点焦急： “您和悠斗要去做什么？很危险吗？如果……” “不用再劝了，小纲手，所谓拥有智慧的生灵，归根结底都是被情感驱使的蠢蛋罢了，我活了一千多年啊，直到最近才想明白，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不知道距离地表多远的幽深地底，庞然巨物笑着开口，声音震透数以万亿吨的泥土和岩石，传到了青年和金发女人的耳边。 孩子气的言语中，夹杂着无法掩藏的决绝意志： “我想……晒太阳了。”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下一任 咚、咚、咚。 脚步声响彻在寂静之地，即使轻轻落地，激起的声音也如同金属敲击在木石上，听力再差的人也能察觉到。 很明显，这里的一切都特殊处理过，包括噪音在内的所有异动都会被放大，让人无处遁形。 低垂头颅的年轻男子微微晃动，他外形凄惨至极，上半身和下半身之间有一个恐怖的弧度，隐隐可见断裂的脊椎和裸露在外的神经组织，但即使是这样，年轻男子也被大如马车的金刚枷死死锁住。 脚步声停在了他的身前。 “是……卡卡西么？”年轻男子涩声开口，沙哑得仿佛几天没有喝过水的将死之人： “果然，第一个来看我的人是你啊。”他的身体如筛糠般颤抖，竟然硬生生抬起头，露出空荡荡的眼窝： “看到我这样，开心么？旗木卡卡西。” 白发的青年握紧拳头，痛苦地皱眉： “带土，为什么要放出九尾，你明明知道师母会因此……” “玖辛奈不是没死么？”带土冷笑： “我听说了，日向悠斗那家伙居然与四代火影合力分割九尾，一半一半封印在了玖辛奈和鸣人的体内……真是的，装模作样的软蛋。” “带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为什么要那么做？” “跟你说，你也听不懂，卡卡西，你终究只是个平庸之人罢了。” “我确实是个失败的忍者。”白发青年黯然道： “所以我才无法保护老师、无法拯救琳……到现在，也无法让你得到救赎。” 被重重锁链和金属钉束缚的宇智波带土陡然沉默，最终他嗤笑一声，语气中满是讥讽： “我的救赎终会到来……那一刻，我将冲出牢狱、屠尽木叶。” “你没有这個机会了，带土，伱会在虚无的黑暗中死去。”卡卡西叹息着摇头，不再多言，转过身去，在轮值暗部的注视下原路返回。 咚咚咚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感觉到卡卡西离自己越来越远，带土倏地发狂： “卡卡西，那一天终会降临！” “木叶、你、大蛇丸、纲手、日向悠斗……我会杀掉所有人，喝掉你们的血、将皮肉和神经也嚼烂咽进肚子！” “会死的！你们都会死的！我遭受到的所有痛苦，都会施加在你们身上。” “琳！琳！琳对我笑了，她在祝福我哟，卡卡西！” “哈哈哈哈……” 旗木卡卡西推开门，又经过了四道检查，再通过山中一族的精神检测后，他才回到封闭的小屋。 “怎么样，卡卡西。”猿飞日斩吐出一口烟圈： “能套出什么吗？” “一无所获。”白发青年有些踌躇地道： “火影大人，带土他似乎真的疯了……” “不要让情感影响你的判断。”抱着手臂的大蛇丸冷冷道： “在你出去的一瞬间，带土的耳朵稍微动了一下，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他记住了门的位置！” 卡卡西默然不语，半晌后才苦笑出声： “万分抱歉，火影大人、部长大人，带土成为这个样子，我也是原因之一啊，五年前雾隐村利用琳……” “这种无意义的话，以后不要再说。”大蛇丸毫不客气地打断： “即使是传说中的六道仙人，也没有重塑时间的忍术。” “好了，大蛇丸。”猿飞日斩摆摆手，和蔼地宽慰： “卡卡西，对往昔友谊的眷恋，也是弥足珍贵的火之意志，但如果你想成为独当一面的优秀忍者，就必须学会斩断某些情感。”他顿了顿，继续道： “带土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左眼的那颗万花筒，也留着吧。” “火影大人，您和富岳族长达成协议了？” “嗯。”年老的三代喟叹出声： “富岳是个顾全大局的人，这些年我们对宇智波一族多有照顾，他很感念村子的恩情；我和大蛇丸也认为，九尾之乱和猩红之夜后，木叶能恢复到今天的程度着实不易，不宜再起争执，所以那两颗眼睛，你一颗，宇智波家族一颗。” 卡卡西轻舒一口气，只要村子别发生内讧，这颗万花筒怎么样都无所谓。 猿飞日斩又嘱托几句，便让卡卡西下去休息，屋内只剩他和大蛇丸。 “有人来救带土么？” “没有。”大蛇丸摇头： “火字号大监，是我这两年花大量时间改造的绝地，链式陷阱从地下二百米深的位置开始布置，甚至门口也做了手脚，特意让宇智波带土听到位置也在我的计划之中……现在看来，全是无用功。” “那个黑白相间的家伙，还没找到？” “完全消失了，他的查克拉很奇怪，似乎不是正常的人类忍者，那晚卡卡西明明用瞳术撕碎了他的身体，但等一切尘埃落定时，便没人能找到那家伙的踪影了，连尸体也无。” “真是的，忍界哪来这么多古古怪怪的家伙？”猿飞日斩揉着眉心： “我本以为可以安度晚年呢……不过好在，你马上就要接下我的重担了，大蛇丸，你想什么时候继位？” “明年年初吧。” “行，接替你的下任暗部部长，你推荐……” 大蛇丸默不作声，显然在谨慎思考，好久之后他才做出决定，平静道： “宇智波，止水。” “哦？”猿飞日斩惊讶道： “我还以为你会推荐旗木卡卡西呢。” “他也不错，但是和止水比，还是差了一点。” “这么看重止水？可是他的年纪……” “作为日向悠斗的徒弟，这四年我很关注他，从各方面来讲，他都是天生的优秀忍者，气量、天赋、秉性、意志一样不缺，而且他明年就十三了。”大蛇丸顿了顿，用前所未有的语气肃然道： “而且我认为，止水拥有成为【影】的资质。” “宇智波的火影么，这是不是太……”猿飞日斩刚要反驳，却突然想到什么，默默地抽了一口烟斗： “算了，等你选择第六代火影的时候，老头子我早就入土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 与此同时，生着叶子状的绿色外壳、黑白相间的绝钻出海面。 “又是这种见鬼的天气……” 他喃喃自语，捂住还在发痛的恐怖伤痕，掏出一枚戒指，继续向前走去。 消失在了浓密的雾气中。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五章 血雾之哀 建在巨岛上的领地，空气大概率都很潮湿，雾隐村更是其中的代表。 四面环海、多山地丘陵，特殊的护村结界甚至还会析出大量水汽，正如它的名字一样，雾隐村是个被浓雾和海水遮蔽的隐秘之所。 这种孤悬于世的封闭，在三年前第五代水影·鬼灯满月掌握大权后愈发严重了。 不仅实施了故步自封的锁国政策，对内政策更是堪称血腥，即使是晋升中忍的考核，死亡率也高到离谱。 渐渐的，这个隐藏在浓雾中的忍村，被冠上了“血雾之里”的称号。 “水影大人！” 辉夜悟郎赫然抬头，双眼死死盯着端坐在主位上的白发青年： “请您重复一遍您的命令。” “辉夜的剩余族人，全部搬到淋秋涧。”鬼灯满月的脸庞隐藏在阴影中，说出的话比雾隐的湿气还要寒上三分： “这是命令。” 辉夜悟郎握紧拳头，生怕自己因愤怒而亮出骨刺，被鬼灯满月找到借口牵连家族。 可是淋秋涧……那地方远离村子中心区域，紧挨着三尾栖息的大湖，几乎天天都有大浪和地震，举族搬过去，总有一天都要死光！ 辉夜悟郎咬了咬牙，抬起头，用近乎哀求的目光看向坐在鬼灯满月左手边第一位的红发女人。 照美冥的神情似有犹豫，几番挣扎后却没有开口。 “如果这是水影大人的命令，我们辉夜会遵守。”辉夜悟郎心中疲惫，转身就走。 因为日向悠斗的关系，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他第一次以月神的身份出世时，杀掉了许多辉夜族人，辉夜失去了大量精英忍者，便没有叛乱的底气，阴差阳错地逃过一劫，鬼灯满月也因此顺利成年，成为了第五代水影。 但也有许多事，和原著并无太大不同。 “水影大人！”看现任辉夜族长离开，照美冥立刻站起来质疑道： “您为什么要让他们……” “这是我的决意。”鬼灯满月打断她的话，离开座椅，一点沟通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这位年轻的第五代水影隐没在黑暗中，进入暗道，很快来到一处圆柱形的水塔内部。 裹着绿色的叶状外壳、黑白相间的绝已经等在这里了。 他的食指，还戴有刻印着“朱”字的戒指。 鬼灯满月浑身一震，肌肉抽搐，两种意志在他体内交锋，白色的短发浸透了汗，湿哒哒地贴在皮肤上。 “呼哧、呼哧……” 鬼灯满月和绝同时跪倒在地，大汗淋漓，仿佛经历了一场恶战。 “差一点、就差一点……”绝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膛： “幸好带土提前在[朱之戒]中储存了瞳力和查克拉，否则今天鬼灯满月就靠自己的力量冲破幻术了。”他疲惫地靠在墙上，轻声下达命令： “水影，将三尾封印在身体里，跟我去木叶。” 被写轮眼幻术重新控制的鬼灯满月站起身，默默点了点头。 真是一个好用的傀儡，黑绝看着鬼灯满月消失在雾气中的背影，在心中计算着己方和木叶的差距。 但再怎么想，就算鬼灯满月变成人柱力，自己这边也敌不过木叶。 可恶……如果让鬼灯满月以水影的身份发动战争，雾隐肯定会掀起叛乱，而且时间上也来不及，但不投入雾隐的全部力量攻击木叶，自己又很难救出带土…… 如果失去带土和轮回眼，复活十尾的计划肯定实现不了，母亲也无法重见天日，难道还要再等个一千年…… 该死的日向悠斗！黑绝内心生出无边怨恨。 他向木叶透露了带土的情报，卡卡西那记螺旋丸不仅取得了先机，也让带土心境大乱，怎么劝也不用神威逃跑，受伤后铁了心要和木叶拼到底，而且最后重创带土的纲手，身上似乎有日向悠斗瞳术的味道！ 母亲大人，我何时才能再看到你啊…… …… 夜晚，淋秋涧。 震天撼地的哀鸣声响彻整個大湖，封印术在空中展开，铺天盖地将巨大的龟形尾兽缠住，往鬼灯满月的身体里拉去。 没过多久，在封印卷轴的辅助下，鬼灯满月的腹部出现了环状的封印术式，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披上长袍，朝村子的边缘急速移动。 然而，在雾隐的结界处，棕红色长发的女人拦住了他。 “你到底要干什么？”照美冥的眼中闪过悲伤和怒色： “封印三尾、半夜离村，鬼灯满月，你还记得你是谁么？你是第五代水影！” “这是我的决意。”白色短发的青年依然冷冷地回了一句，没有任何解释，和照美冥擦肩而过，连头也不回。 “满月……”照美冥紧咬嘴唇，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何尝不知道，鬼灯满月是一个不合格的影？ 上任后，鬼灯满月以“加强村子战斗力”的名义大肆改革，每名忍者小时候都要经历层层血腥的选拔，好好的雾隐，如今却蒙上抹不去的血色。 尾兽那东西其实无关紧要，鬼灯满月离开村子，也许对谁都是件好事，可是、可是…… 可是，照美冥还是忘不了那个背影。 五年前，第四代火影继位大典那天，她与鬼灯满月组队前往木叶，和日向悠斗大打出手，玉狮确实不是虚名，日向悠斗以一敌三仍是绰绰有余，最后以互乘起爆符收尾，那一战是照美冥活到现在经历的最凶险的战斗！ 危机时刻，鬼灯满月使出水化之术，变成水之巨人，将照美冥和另一名队友护在身后，威力那么惊人的互乘起爆符，居然只震断了照美冥的两根肋骨。 然而作为守护的代价，鬼灯满月重伤垂死，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好。 直至今日，那个清瘦的背影依然清晰地印在照美冥的脑海中。 村子结界的边缘处，棕红色头发的女人抬起头，看向鬼灯满月消失的方向。 “起码让我知道，我们的水影去了哪。” 她喃喃自语，发动秘术，开始召集某些忍者，在犹豫一会儿后，又通知了雾隐村内的“暗部”——追杀忍者部队。 和鬼灯满月不同，照美冥很得人心，而且此时已身居高位，只要鬼灯满月不出面，她就是雾隐村最有权力的人。 潮湿的夜风中，照美冥系上了刻着雾隐标志的护额。 …… “奇怪啊，鬼灯满月的身后……大量查克拉正在集结。”白绝挠了挠头： “和计划的不一样，怎么这么多雾隐忍者出动了？你比我聪明，猜一下呗？” 黑绝没有回话，他掐住自己的皮肤，生怕控制不住大笑出声。 比预想中好太多了……甭管那些水之国忍者的初衷是什么，只要到了火之国，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动手！ 只要把控好鬼灯满月和身后大部队的距离，就能在木叶反应过来前，点燃导火索。 至于木叶和雾隐的冲突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 不管了，嘿嘿…… 黑绝咧嘴，露出野兽般残忍的笑容。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六章 颠倒的黎明 “大蛇丸大人，早！” “您好，部长大人，这是此次晋升上忍的候补名单。” “大蛇丸大人，您辛苦了。” 皮肤苍白、金色蛇瞳的男人走进专属办公室，一路上，凡是看到他的木叶忍者，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尊重。 不论是离村前的余威、还是这四年力挽狂澜的表现、又或者是前天晚上用血肉之躯硬抗爆炸的义举，大蛇丸在任何村民眼中，都是当之无愧的“火之意志继承者”。 谁都明白，三代火影已经太老了，对于六十岁的忍者来说，每天一觉醒来，身体机能都要比昨天弱上一点，猿飞日斩比谁都累，可惜波风水门的早夭打乱了他的退休计划，只能打起精神，重新扛起身为影的责任。 第五代火影就是大蛇丸，板上钉钉的事。 猿飞日斩已经在很多场合提起这件事，比当年对待波风水门还要热络，看老头的眼神，要不是实在不合规矩，说不定都要强行给大蛇丸套上御神袍，自己二度退休了。 刚坐下去，大蛇丸便叫宇智波止水进来了。 “部长大人，您找我？” “嗯。”大蛇丸直接道： “我成为火影后，这间办公室归你了。” “啊？”背刀的短发少年很快反应过来： “我？暗部部长？” “这件事已经获得了火影大人的首肯，不论你心里有什么想法，都不能推诿，这同样是身为木叶忍者的责任。” “可、可我是宇智波，而且我的老师……” 大蛇丸轻声开口，嗓音沙哑，有种奇特的磁性： “在我眼里，不论是宇智波还是一乐拉面的老板，都是村子的一员，未来的暗部部长是宇智波止水，他是我的下属，也是一名非常值得信赖的木叶忍者。”他顿了顿，看着面露动容之色的少年，赶苍蝇似的摆摆手： “别露出那种不值钱的表情，给你放一天假，从明天开始，你就要以超越普通忍者的视角看待问题。” “是，部长大人……感谢您的信赖。” 止水郑重行礼，离开部长办公室。 大蛇丸没什么情绪波动地拿出纸笔，刚要批复今天的文件，就听到了楼上老师的召唤。 他瞥了一眼堆积如山的公务卷轴，忍不住皱眉。 日向悠斗那小子……听说当年天天工作到深夜，看起来这事是真的啊？ 得再梳理一下人员结构，大蛇丸这般想着，一路低头沉思，进入了火影办公室。 “啊，大蛇丸，你来的正好！”猿飞日斩将烟斗狠狠磕在桌子上，吹胡子瞪眼道： “你听听，自来也说的叫什么话？” “欸，老头儿，你发这么大火干嘛……”坐在轮椅上的自来也讪笑： “我不就是提了一嘴么？” “提也不行！”猿飞日斩的表情很严肃： “利用初代火影的细胞，再造你的下肢？伱是想亵渎先辈的遗体？柱间大人他老人家为木叶拼了一辈子，到头来就落得个被自己人挖坟掘墓的下场？大蛇丸你听明白我的意思没有？不许帮他！” 自来也低下头，一只手扶着轮椅的握把，一只手捏着自己空荡荡的裤脚。 看到他这副模样，老人倏地有些愧疚，吧嗒抽了一口烟斗，语气缓和下来： “抱歉，自来也，任何事我都能答应你，唯独这件不行，你是堂堂的三忍之一，代表着木叶，村子绝不能背上玩弄死者的骂名……” 大蛇丸将二人的表情尽收眼底，金色的蛇瞳闪过若有所思的光芒。 虽然“改邪归正”，但大蛇丸的本质还是那个拥有强烈探索欲望的狂热之人。 在他看来，术就是术，和邪不邪恶有个屁关系？ 老师就是太死板了，不用秽土转生还有点道理，可放着断肢重生的技术不用，白白搭上自来也的忍者生涯，那不是纯搞笑么…… “可是宇智波带土……”自来也开口嘀咕，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他是叛忍，放出九尾祸乱村子，你总跟他比什么？”猿飞日斩摇头，瞪了大蛇丸一眼： “大蛇丸，我要你答应我，别在这件事上帮自来也。” 金色蛇瞳的男人面无表情，好久后才缓缓开口道： “是，老师，我发誓，不会帮自来也重塑双腿。” ——才怪！ 大蛇丸憋住想笑的冲动，如果不是老师今天提到“柱间细胞”，他还真没有确切的方向。 因为柱间细胞离村，他对这东西有点说不出的忌惮感觉，但仔细想想，初代火影的细胞大概是能帮到自来也的。 嗯，等当上第五代火影后，自己就抽出时间研究重塑断肢的技术，成功后偷偷给自来也用上就行，那时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再阻拦也来不及了。 大蛇丸还真不相信，老师能狠得下心断掉自来也的新腿。 至于为何心中决定帮助自来也，口中却坚定地发誓不做这事，则要归结于这四年大蛇丸的成长了。 以前，他的地位虽高，但上面还有团藏和朔茂、自来也和纲手也与自己平起平坐，算不得木叶的“话事人”。 但这四年来，大蛇丸和猿飞日斩大事小事都商量着来，虽然没有名分，但却是实打实的领袖人物。 身为首领，说话做事无论如何都要比以前圆滑很多。 大蛇丸想着别和老师硬刚，偷偷把事情办了再说，因此嘴上说的很严肃，以此表明决心。 老师，别怪我，我这也是为了咱们木叶好，至于为什么未来自来也能长出腿来，这就是所谓的人算不如天算了……嘿。 大蛇丸内心愉悦、猿飞日斩心中不是滋味，对外界的感知都弱了半筹。 正是这区区半筹，让他们没注意到相当不正常的东西。 自来也听到大蛇丸的誓言，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在轮椅上，双目黯淡，丝毫没有往日的豪迈风采。 巨大的失望下，他没有猜到大蛇丸的想法，也忽略了猿飞日斩话语中的强烈内疚和犹豫。 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 …… 嘎吱，嘎吱。 “欸？自来也大人您来啦？”静音露出笑脸，邀请白发男人进入千手族地： “我去叫纲手大人……” “不用，我是不小心走到这里来的。”自来也挠了挠头，心中烦闷稍解。 抱着小猪的静音捂嘴轻笑： “哎呀~都知道您、大蛇丸大人、纲手大人是至交好友，彼此能托付后背的存在，聊聊天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就麻烦你了，静音。”自来也松了口气，事关大蛇丸和老师，他没办法向别人倾诉，只能和纲手说说心里话。 失去双腿的忍者，遭受到的不仅是身体上的摧残，常年累月下来，就连心灵也脆弱许多。 然而没想到的是，静音一溜烟消失，又很快折了回来。 “不好意思，自来也大人。”少女止不住地道歉： “纲手大人把门关上了，我进不去。” “啥？” “哦哦，是这样的。”静音解释道： “前夜大战宇智波带土后，纲手大人身负重伤，经常一整个白天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 “她真的没事吗？” “肯定没事啊，我感觉纲手大人最近心情可好了，见面时总是笑眯眯的，饭量也增大许多。” “那就好。”自来也放下心来，虽然有点失望，但也没有纠缠，嘱托几句后离开了千手族地。 唉……还是去喝点酒吧。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七章 受刑日 “纲手大人，今天早上，自来也大人又过来了。”静音清脆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他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自来也？”门的另一侧，纲手给旁边的日向悠斗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弄出声音，自己开口回道： “是村里有什么变故么？” “没有呀，医院里也没听到任何小道消息。” “那就奇怪了，这个家伙也会有心事么……”金发女人一边说话，一边打掉摸向自己腰间的手，三两句把静音打发走后，立刻蹙起眉头怒视年轻男人： “你要干嘛？” “我在你这里待了三个白天，除了刚才，连你的手都没碰过，反而还把你的伤治好了。” 在纲手面前，日向悠斗依然是嬉皮笑脸的无赖模样： “给个奖励？” 纲手一把薅住他的衣领，狠狠按到墙上，面色不善道： “想吃一拳头么？小子，我是考虑到村子的安全，才由着你白天躲在这里，你以为老娘是面团么？随你拿捏是吧？” “哈哈哈……老师，四年前我就知道，您确实可以像面团一样弄成各种……” 砰！砰！ 日向悠斗接住纲手的两個拳头，反手一掰，将金发女人的手臂锁到她身后。 刚过二十岁生日的年轻叛忍已经比纲手高出一个头，臂长肩宽，顺势将金发女人搂在怀里。 “日向悠斗！你真以为我……”纲手勃然大怒，查克拉流转激荡，就要不管不顾将年轻男人弹出去。 ——说两句就得了，伱小子还真敢来硬的是吧？ “老师，不干别的，就抱抱。”日向悠斗轻笑出声，像安抚小猫咪似的摸了摸纲手的脑袋： “五分钟后，雨隐的使团就要集合返回雨之国了，我也要跟着出村，抱一下吧，我想记住你的体温和气味。” 金发美人的手倏地顿住，犹豫好久才放下胳膊。 二人的屋内，只有一声幽幽的叹息。 日向悠斗将头埋在女人的颈窝，深深吸了口气，整个鼻腔都充斥着淡淡的柑橘香气，纲手只感觉被男人闻嗅的地方酥酥麻麻的，皮肤滚烫，腿也有点发软。 “你……见好就收。”纲手咬着嘴唇，拼命控制自己不发出奇怪的声音： “我身体已经痊愈了，一记天守脚下去你也不好受！” “老师，我可是绅士，放心。”日向悠斗轻叹： “而且我也要保存体力……您知道的，我要让蛞蝓仙人重见天日。” 金发女人被日向悠斗的话语转移了注意力，睁大眼睛，脱口而出道： “你才二十岁，身体极为强悍，甚至还有阴封印积蓄精力……不至于吧？” “身体没事，可精神上绝对不会平静……因为在那之后，我脑子里肯定全是你啊。” “哼，从哪学的鬼话。”虽然心底有点受用，但纲手还是瞪了他一眼： “骗骗小姑娘还差不多，放开我，拥抱时间结束了。” “太无情了吧。”日向悠斗苦笑，但还是松开手臂： “离开木叶后，我就把你的名字从血契卷轴上抹去了。” “随你。” “那就来日再见？” “快滚！记住，下次见面时，绝对要了你的命！” “我很认同这点，您的腰是够要命的。” “？？混蛋……” …… 木叶村大门口，大蛇丸注视着离去的雨隐忍者，眼睛眨都不眨。 戴着斗笠的高大男人，也在雨隐的队伍中。 直到那些忍者不见了踪影，大蛇丸才带着下属返回村子。 火影大楼，一众高层默默静立着。 “四天过去，依然没有人来营救宇智波带土。”猿飞日斩直接开口道： “本来的计划是把带土的同伙一网打尽，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早日行刑吧，大蛇丸，你觉得哪天好？” “就今天，不能再拖了。”大蛇丸的声音依旧沙哑森冷： “富岳族长，你觉得怎么样？” 宇智波富岳点头，丝毫没有为同族争取求情的打算，反而补充道： “宇智波不会包庇伤害村子的人。” 见没有任何人反对，年老的三代火影下令道： “好，那就去准备吧，还是老规矩，在太阳落山前的最后一个小时，用铭刻着木叶标志的苦无刺入反叛者的心脏。” 众人散去，开始安排公开行刑的事宜。 其实大蛇丸和猿飞日斩都明白，为避免夜长梦多，最好在捉到带土后的第二天就杀，拖到现在，实在太过危险。 然而，因为猜到了“日向悠斗跟随雨隐来到了这里”，木叶高层制定计划时就不得不考虑这位最恶s级叛忍的存在。 ——处死带土时，肯定是要说些“背叛木叶罪不容诛、村子必会将所有叛忍剥皮抽筋”之类的话，这会不会刺激到在旁边看热闹的日向悠斗？ 而且日向悠斗一直待在村子里，木叶猜不透意图，就必须耗费巨大心力提防他，大蛇丸和猿飞日斩轮流盯着雨隐的临时府邸，半刻也不敢放松。 你一个战力当世最强的叛忍回村待这么多天干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计划？总不可能是找老相好吧？你在木叶的那十六年，跟苦行僧似的，也没和哪个小姑娘传过绯闻啊？ 日向悠斗做梦都没想到，心心念念的行刑日，居然是因为自己才一拖再拖。 因为事先已经做了预案，公开行刑的事宜推动得极快，各种命令从火影大楼四散出去，连忍者学校都要提前放学，老师组织学生现场观看行刑——火影世界的爱村主义教育了属于是。 几个小时眨眼就过。 日落前的第九十分钟。 哒、哒、哒。 熟悉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又是你啊……卡卡西。”金刚枷的锁链轻颤，带土的声音夹杂着不屑掩饰的讽刺： “终于要杀我了么？” “我是你的处刑者。”旗木卡卡西在一众暗部的注视下结印，解开监牢的结界术式，将宇智波带土整个提起。 脊柱折断、双眼被挖、遍体鳞伤，虽然医疗忍者让带土活了下去，但木叶一方还没有好心到为他消弭疼痛，带土下意识地倒抽一口冷气，嘴唇痛得哆嗦。 卡卡西立刻放轻了动作，把他背了起来。 “哼……卡卡西，你这家伙，事到如今还装模作样。” “带土，即使是死亡也没有让你忏悔么？” “忏悔是罪犯要做的事，我不需要。” “可你就是木叶的罪人，放出九尾、祸乱村子，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卡卡西，未来会证明一切，当我再次莅临木叶时，这里的所有都将被抹去，包括你那视若珍宝的可笑过去。” “你没有那个机会了。”卡卡西摸了摸腰间的专用行刑苦无，声音很轻，仿佛在安抚背后这个罪大恶极的曾经挚友： “九十分钟后，你将魂归净土。” …… “什么嘛，居然真叫我赶上了……”绿色的叶子状外壳缓缓打开，黑白相间的绝盯着远处的木叶村，不由自主地感慨道： “本来已不抱希望，只是尽人事罢了，可没想到带土居然真的活到了现在……木叶村，你们终将被今日的优柔寡断付出代价。” 他伸出手，拍了拍旁边面无表情的鬼灯满月： “听我的命令，大闹一场吧，雾隐村大部队还在穿越火之国西部的密林，离我们还有两个小时的脚程，记住，务必确保自己在雾隐忍者的面前被木叶杀死……”绝的语气带上了丝丝恶意： “死之前，记得放出三尾。”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八章 水影来袭！ 木叶东南角，行刑场下，村民乌泱泱地聚在这里。 忍者学校的学生们集中在右侧，低年级生因为身材矮小，自然要站在最前面。 “我爱罗。”漩涡鸣人捅了捅身边男孩的腰： “一会儿咱们去吃拉面吧？” “不去，我要完成伊鲁卡老师的功课。” “我请你！”小鸣人晃了晃鼓鼓囊囊的青蛙钱包。 “……还是算了吧。”红色短发的男孩犹豫很久，才忍痛拒绝好友的邀请： “如果不及时完成功课的话，就没法和佐助争第一了。” “哼，那个臭屁的家伙。”小鸣人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帅气男孩，眼珠子一转，笑嘻嘻道： “我爱罗，放心，下次忍术对战的时候，我帮你教训他！” “好像你打得过佐助似的……” “所有人，安静！”一道清朗的声音在行刑场的高台上响起，宇智波止水环视一周，见大家伙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才朝着某处沉声道： “卡卡西前辈，可以开始了。” 锁链拖曳在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宇智波带土被两名暗部架上去，卡卡西持着比正常型号大一倍的特制苦无走在最前面，虽然面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但止水还是能感觉到这位前辈的哀伤和烦躁。 想想也是，挚友叛村、自己成为处刑者，这事搁在谁身上都很难接受。 到达指定位置后，两名暗部解开带土身上的金刚枷，站在高台两侧垂手而立。 猿飞日斩和大蛇丸也走了上来，包括止水和卡卡西在内，四人分别站在带土的四个方向。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木叶一方也保持着谨慎。 行刑场下面的小广场鸦雀无声，谁都知道，这个傍晚的重头戏来了。 “五年前，”猿飞日斩开口，声音传到每個人的耳朵里： “时值忍界第三次大战，宇智波带土在神无毗假死脱身，一年后趁封印减弱之际释放九尾，不仅给村子造成难以抹去的伤痛，还嫁祸宇智波家族。” “罪大恶极，死不足惜。” “木叶不会放过任何背叛村子的人。” “我在此宣布，处以宇智波带土极刑，并剥夺其[战争英雄]的身份。” “旗木卡卡西，开始吧。” “是，火影大人。”卡卡西按住带土的肩膀，举起了苦无。 苦无的尖芒对准了带土的脸，卡卡西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他右脸的伤痕吸住，手中的处刑之刃迟迟不能落下。 “卡卡西。”脊椎折断、双眼被挖的带土咧起嘴角，讥讽道： “终究是不敢下手么？即使是我这个瞎子，也能看到你内心的脆弱啊。” “带土……”卡卡西手指颤抖，虽然心中痛苦万分，但也明白这种场合容不得自己犯糊涂，于是狠下心肠，就要用苦无割断带土的脖子。 剧变就在这一刻发生。 海啸般的狂涛在木叶村大门口爆发，瞬间就将那片区域的围墙砸得稀烂，即使相隔很远，行刑场的众人也能感到扑面而来的水汽。 “终究是来了……”大蛇丸眼瞳之中闪过冰冷的怒意： “老师，您在这里看着带土，我去处理。” 说罢，大蛇丸就集结了一批暗部高手，一马当先地朝着木叶大门冲去。 留在原地的猿飞日斩通灵出猿魔，令其变成金刚如意棒后单手握住，立在带土的身前。 防备暗中的敌人是件极辛苦的事，这对师徒早就在计划好了，一旦有人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就来一个杀一个，把这个隐患彻底消除！ 另一边，大蛇丸就冲到了大门处。 这里已经一片狼藉，大水漫过膝盖，满地都是木叶忍者的尸体，短短几秒钟，这处防线就被打开了一个缺口。 年轻男人踩在洪水上，平静地看向木叶深处。 嘴有尖牙、面容清俊、白发刚刚盖过耳朵，身后背着一把缠着绷带的大刀。 “第五代水影……鬼灯满月。” 大蛇丸站定，即使冷静如他，此时内心也翻江倒海。 雾隐村和带土有联系？他们之间是盟友还是…… 然而，深陷幻术的鬼灯满月当然不会给大蛇丸思考的时间。 五代水影的手臂突然变得极度强壮，[水遁·豪水腕之术]用出的一瞬间，大刀鲛肌便握在了那只肌肉虬结的手中。 轰！ 鲛肌打在大蛇丸刚刚站立的地方，把洪水分开，地面也被砸出一个窟窿。 “潜影多蛇手”！ 森冷的声音在鬼灯满月的身后响起，几十只蟒蛇从木叶暗部部长的袖口飞射而出，啪的将鬼灯满月整个缠住。 这种可以将普通上忍束缚至死的强大忍术，却不能阻碍鬼灯满月分毫，他化成流水，从蛇群的缝隙中钻出，看也不看大蛇丸，朝木叶村深处冲去。 “一句话也不说，鬼灯满月的表现很奇怪……可他手上还有鲛肌，与这样的敌人交手，如果不抱着[杀死他]的觉悟，根本阻止不了他！” 电光石火间，各种念头在大蛇丸脑中闪过。 金色的蛇瞳出现了遏制不住的杀气。 ——擅闯木叶，即使你是五代水影也得死！ 不再犹豫，大蛇丸脖子猛地拉长，几百米的距离瞬息就至，同时他的嘴巴大张，舌头往前顶，吐出了锋利的草雉剑。 鬼灯满月转身，将鲛肌横在胸前，想用伤换速度，再度拉开距离，却没想到大蛇丸的嘴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接着全新的身体钻出，湿漉漉的，还带着黏液。 大蛇丸弃剑不用，一脚狠狠踏在鲛肌上，连带着把第五代水影也踩得砸落在地。 鬼灯满月咽下喉间腥甜，鬼灯一族得天独厚的水遁天赋在这个时候体现了出来，他连结印也无，一鼓腮，就喷出了洪水。 与此同时，鲛肌绷带尽碎，露出了根根倒刺的奇异生物。 洪水减缓了大蛇丸的追击，趁着这个时机，鬼灯满月与鲛肌已经完成了融合。 他长出了蹼和鳃，头发消失、身体涨大，尾椎骨变成了有力的尾巴，半人半鱼！ “水很重……是水牢术么？只是这范围也太……” 大蛇丸看到了几百米外也被圈入水中的木叶忍者，正想着再加点力气与鬼灯满月拼斗时，这位五代水影却凭借半人半鱼的可怕游速，将他甩在身后，向着行刑场高速逼近！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九章 仇恨的锁链 如果此时此刻，有人在木叶的上方俯瞰，就会看到村子靠近大门的区域已被大水淹没，半球状的巨大水牢正高速移动，半径超过百米。 “止水，卡卡西，你们留在这里，如果有异动，就立刻杀了带土！” 猿飞日斩看到巨大的水之半球，知道大蛇丸不擅长应对这种东西，当机立断，提着金刚如意棒走上前去。 因为预料到这种情况，木叶做了充足的预案，即使时间很短，也成功转移了行刑场附近的村民和忍者学校学生，大批忍者守在这里，盯视着高速逼近的敌人。 “纲手，这里由你指挥。”猿飞日斩撂下最后一句嘱托，分出了四名影分身。 包括本体在内，五个方位各站一个，猿飞日斩的查克拉急速消耗，火、雷、水、土、风，五种不同属性的遁术按顺序使出，一齐轰在半球上。 ——五遁·大连弹之术！ 和那年相比，猿飞日斩已经衰老许多，战力下滑严重，但这道复合型忍术的破坏力却没有半点折扣，最适合攻击目标巨大的乌龟壳子。 轰隆隆隆…… 水之半球扛不住五遁复合的叠加威力，眨眼间就被破开，数以万吨计的沉重液体飞射四溅，将街道砸出无数小坑。 直到半球散去，猿飞日斩才看清来者是谁。 老头的脸色瞬间就有点不好看了。 现年六十岁的猿飞日斩，非常清楚杀掉鬼灯满月的后果是什么，算上枸橘矢仓，那就是两代水影都死在了木叶的手上，绝对的深仇大恨，解不开的那种——好好好，杀水影是你们木叶的传统艺能对吧？继位大典的余兴活动？ “真的不能让我安享晚年么……” 猿飞日斩暗自叫苦，虽然心中郁闷，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半刻停滞，他把金刚如意棒戳到地上，撑杆跳似的朝鬼灯满月扑过去。 跟在鬼灯满月身后的大蛇丸也是如此，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草雉剑拿了回来，直直地杀向敌人。 虽然杀死第五代水影的影响巨大，说不得就要拿火、水二国的无数人命去填，可这个时候，猿飞日斩和大蛇丸都不能表现出半点犹豫。 归根结底，木叶是世界顶尖的暴力集团、合法政权，之所以能独霸最肥沃的土地，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能打敢杀！ 别人来到你的地盘，二话不说就是大瀑布之术砸下来，你要是不以更酷烈的手段回击，和正式承认“木叶软弱可欺、快来割肉”没什么区别。 到那個时候，可就不是打几场战争就能解决的事了。 当然，凡是都有例外，如果是袭来的日向悠斗，那就另当别论了。 ——毕竟是真的打不过。 四年前日向悠斗表现出的战斗力简直就是传说级别，看起来和千手柱间、宇智波斑那种绝代猛人差不多，面对这位最恶的s级叛忍，木叶也只能想办法装糊涂，一旦开战，就必须使用秽土转生之类的禁术，赌上全部底蕴，不然没得打。 可鬼灯满月终究不是日向悠斗。 眨眼间，师徒二人就冲到了鬼灯满月的身边，一前一后，刚好锁住退路。 他们对视一眼，颇有默契地同时出手，一人拔出苦无捅进胸口，一人挥舞草雉剑刺穿脖颈。 即使是一对一，鬼灯满月也不是三代火影和暗部部长的对手，更别说剧烈消耗查克拉后被二人夹击了。 嗬……嗬…… 空气大量涌入肺部，喉间全是血水，鬼灯满月痛苦地吸着空气，从融合状态退出，鲛肌也啪的落地。 鲛肌的握把部分弯成了一个弧度，搂住主人的腿，仿佛在哭泣。 “咦？”大蛇丸惊讶道： “这东西居然是活物……嗯？它在给鬼灯满月输送查克拉续命！好忠心的……” 然而，木叶师徒都没想到，正是这续命的查克拉，让鬼灯满月有了最后的力气。 他闪电般冲自己的肚子一拍，将封印术的“钥匙”扣进了术式的中央。 鬼灯满月的身体深处，被巨大荆条束缚纠缠的三尾开始挣扎，所有束缚都如冰雪般融化。 暴虐的查克拉在鬼灯满月身上咆哮。 猿飞日斩和大蛇丸同时色变，作为忍术大师，他们太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了。 苦无狠狠一拧，震碎了心脏；草雉剑改刺为削，将颈骨完全斩断。 可惜的是，师徒二人反应已经很快，但终极还是慢了一线。 三尾一直在雾隐的控制下，这事木叶知道，但谁都没想到堂堂第五代水影居然将这玩意封在了自己的体内！ “调封印班的人过来！快……” “吼——！” 撼天震地的咆哮打断了猿飞日斩接下来的话，三条尾巴的巨大龟型生物钻出了鬼灯满月的身体。 凶悍而狂怒的查克拉风暴席卷一切，时隔四年，木叶村内再次出现了不受控制的尾兽。 …… 木叶东南方向，距离大门口不到一公里的密林处。 雾隐的精英部队遥遥看着嘶吼的三尾，久久伫立，无一人开口说话。 红棕色长发的女人瘫靠在树上，紧抿着嘴，生怕眼泪流下来。 一面水做成的镜子立在雾隐众人的身前，这是某种可以观测到远处画面的忍术，准备时间颇长，不能移动，遭遇战时如同鸡肋，但用在这个时候却挺合适。 所有人都看到猿飞日斩和大蛇丸一前一后杀掉了鬼灯满月。 至于为什么水影大人会突然袭击木叶、又为何要把尾兽封印在自己体内，在此刻已经不重要了。 “己方的最高领袖被木叶杀死了”，这是绝对的事实，即使鬼灯满月对内施以苛政，但只要那顶水影的帽子还戴在他头上，水之国上上下下都要认。 就像“木叶必须弄死袭击的水影”一样，雾隐一方也被某种残酷的野蛮规矩架了起来。 缄默中，最老成的辉夜祐树轻声开口： “照美冥大人，水影大人已去，我们该怎么办，是现在冲进去迎回尸体，还是……” 所有人都看向综红发女人，等着她发话。 照美冥的脑海中，再次浮现了五年前鬼灯满月替自己挡下互乘起爆符的那个瞬间。 指甲没入掌心，鲜血从指缝流出。 “……回村，发布五代水影阵亡的讣告。”照美冥顿了顿，率先往回走去。 夕阳下，她的背影孤单决绝。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章 致命的营救计划 三只尾巴的庞然巨物在木叶村肆虐，查克拉风暴将大片建筑物掀飞摧毁，虽然力量远不及九尾，但三尾也是货真价实的战争巨兽！ “要糟……” 猿飞日斩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他并不是觉得己方对三尾束手无策，而是“先水影再尾兽”的猛攻太过骇人，敌人营救带土的决心如此坚定，以至于木叶一方很难预估接下来还有什么阴谋等着他们。 ［以带土为饵，引诱在暗处窥伺的敌人，将隐患连根拔除］的作战计划几乎宣告破产。 师徒二人对视，看出对方的心思也和自己一样，于是猿飞日斩没有回头，大喝道： “止水，杀了带土！” 为避免节外生枝，三代没让卡卡西下手。 止水虽和带土认识，但羁绊不深，只是较熟的同族而已，听到猿飞日斩的命令后没有犹豫，拔出背后短刀，唰的一下朝带土的脑袋削去。 刀锋凛冽，快得如同一道闪电。 然而，这刀锋终究是没有斩到带土的脑袋上。 叶子状的外壳突然从地下钻出，牢牢护住了带土，防御力虽然不高，但挡住没有附加查克拉的金属武器却也绰绰有余。 ——绝终于找到了木叶的破绽，千钧一发之际现身！ 大蛇丸和猿飞日斩被三尾绊住手脚，虽然营救带土依然千难万难，但起码不是毫无希望。 滋—— 短刀切入叶子外壳，在砍进二十公分时停住，寸进不得。 “还真敢来……”止水的眼瞳划过冷意，作为天才，在这种危急时刻，他的反应比普通忍者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弃刀不用，瞬身术爆发，也钻进叶子外壳，和带土、绝几乎脸对着脸。 狭窄空间内的贴身搏杀，止水同样是一把好手！ 外壳里漆黑一片，但在三勾玉写轮眼的视界中，这里依然亮如白昼。 不，不对……太亮了！ 转瞬之间，年轻的宇智波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写轮眼的视物水平确实相当高，晚上也能看得清，可就算再怎么厉害，也达不到白天黑夜一般无二的程度。 之所以这么亮，是因为那个黑白相间的可恶家伙，挥出了一沓起爆符！ 在叶子外壳拢住带土的瞬间，绝就掏出了厚厚的起爆符，看也不看就全部甩出，止水的速度太快，在完成“刀砍—冲进去”的动作后，起爆符的查克拉引信才刚刚烧完，释放出了爆炸前的耀眼白光。 猿飞日斩很果断，意识到事情有可能脱离木叶掌控后就下令杀死带土；宇智波止水也没有掉链子，高效得仿佛一台机器。 然而，黑绝的行动计划却更偏激，他明白木叶一方高手众多，要想救出带土，就必须做木叶意料之外的事。 ——包括但不限于在带土身边用出起爆符，就算承担“带土被自己炸死”的风险，也要争取营救成功的最大概率！ 反正对于黑绝来说，自己几乎不死不灭，随时可以逃跑，大不了再等个一千年，将带土的生命放到赌桌上虽然肉痛，但总比一点希望都没有好得多。 砰！ 止水双臂挡在前面，整个人缩成一团，将爆炸的冲击降到最低，但即使这样，他也被炸出十多米，很多地方都被烈火灼伤。 他哇的喷出一口鲜血，脑袋浑浑噩噩。 “神威！”正在这时，卡卡西用出了左眼的万花筒瞳术，在听到三代火影的命令后，他就开始默默积蓄查克拉，以备不时之需，只是没想到这一刻来的这么快。 然而，这发强大的时空间忍术却落到了空处。 原地除了一滩鲜血外，已经没有了带土和绝的踪影。 止水和卡卡西的表情全都滞住。 这一系列的激烈交锋，只用去了不到一秒钟，从猿飞日斩下令斩杀带土到卡卡西神威落空，眨眼之间形式逆转，木叶一方失去了最好用的牌。 猿飞日斩和大蛇丸怎么也想不到，前来营救的敌方同伙，居然敢顶着弄死带土的可能性乱甩起爆符。 “追！他们跑不了多远。”直到此时，纲手才落到行刑场上，她金发梳成双马尾，随意披在身后，穿着铠甲，仿佛发怒的女武神： “百张起爆符，就算有同伴护着，带土也绝对不好过……封锁村子，三尾交给三代和大蛇丸。” 吼—— 纲手说话间，不远处的三尾再次咆哮，声音中夹着若隐若现的凄厉，显然猿飞日斩和大蛇丸已经掌握主动，击败甚至封印尾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止水和卡卡西挣扎着起身点头，照着纲手的命令行动。 …… “带土，你还可以么。” 木叶的某处，绝放下满身血污的带土，脸色阴沉。 带土低喃几声，绝凑过身去，却怎么也听不清。 “快要死了么……” 绝眼神复杂，知道这個唯一的同伴正处于弥留之际。 头骨多了个窟窿、右侧胸膛被炸塌、鼻子不翼而飞、超过九成的皮肤烧毁…… 即使绝已经玩命保护，但被囚禁四天并且脊椎折断的宇智波带土也扛不住起爆符的冲击了。 逃出行刑场的代价，是可怕的。 可是……为了母亲大人，我必须救他。 黑绝这般想着，开口道： “坚持住，想想野原琳。” 奄奄一息的带土倏地睁开眼睛，眸子里有了一丝光亮。 有效果，可是怎么把他带出木叶？绝烦闷地挠了挠头。 救活他的唯一方法，就是再次用柱间细胞融进身体，神无毗的时候带土半边身子都完成了移植，对柱间细胞已没有排异反应，肯定是没问题的。 “他的身体状况太差，最多还能坚持十分钟，手术的话必须现在做，来不及带回去了……不管了，拼了！” 绝咬了咬牙，背着带土来到木叶内某个较为隐秘的地方。 他伸出一根树枝插入大地，小心翼翼地用白绝分身运送来大量柱间细胞，随后也不耽搁时间，开始原地修补带土的身子。 因为日向悠斗的原因，如今木叶已经没有成建制的“白眼搜查团队”，搜索能力较以前下降很多，这让绝有了一些自信。 与此同时，戴着木叶护额的搜索部队开始穿梭在逐渐黑暗的街道上。 双方都在争分夺秒。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一章 脱缰的世界 三尾的咆哮声渐渐衰弱了。 这种级别的庞大查克拉聚合体，也不可能是猿飞日斩和大蛇丸的对手。 但即使尾兽之乱已经有了平息的势头，木叶村的神经依然紧绷。 ［如何处理三尾］是件很棘手的事，［与水之国的外交关系］更是令人头痛的地雷。 可现在，木叶最迫在眉睫的危患却是—— 搜索队依然找不到宇智波带土！ 日向大规模凋零的后续影响，在四年后的今天显现了出来。 木叶的搜查能力大幅降低，对内部环境的把控已经不再坚固如铁桶，更何况绝本就是隐匿潜藏的大行家，一来二去，短时间内木叶居然一无所获。 太阳落下，残月升起。 黑夜中，木叶灯火通明，忍者小队遍布整个村子，仿佛蛛网，渗透进每一个隐蔽的角落，不断搜索着带土的踪迹。 …… “该死的木叶忍者……” 某处，绝背着双目紧闭的带土，躲在巷子的阴影中，等到搜查队过去后才钻出来。 宇智波带土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绝把大量柱间细胞移植到了带土身上，即使依然不能动弹，但起码暂时不用死了。 可如果想让带土恢复战力，一系列大手术是必须的，而且除了肉体的康复，用什么东西填补带土空空如也的眼眶，才是更令绝为难的事。 “不想那么多了，先离开木叶再说，带土，还能坚持么？” 绝等了很久，才听到宇智波带土细弱蚊蝇的轻哼声。 在这肉耳难辩的虚弱回应中，夹杂着无法消弭的憎恨。 带土再次朝无边的黑暗坠落，只要迈过今夜这道坎，他的查克拉将会发生质变……前提是真的能活到明天。 又躲躲藏藏走了十几分钟，绝蓦地顿住，趴到墙角下： “不行，根本出不去，木叶的忍者太多。”绝紧握拳头，发狠道： “看来只能杀出去了。” “等等……”正在这时，带土突然出声，他似乎积攒了些力气，压抑着疼痛，缓慢开口道： “我听不见三尾的吼叫了，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可能猿飞日斩他们处理掉三尾了吧。” “那就是说他们两个随时都会出现……放弃吧，绝，你冲不出的。” “那怎么办？要放弃么？” “不，不是放弃，而是赌上一切，进行最后的冒险！”带土咬着牙道： “我看不见东西，现在的位置是哪？” “路牌上写着南宿六街。” “好，绝，沿着这条街往北走，在第一个十字路口转向到西，一直前行……但愿村子的道路规划没变，当你看到一栋墨绿色的房子时，进去。” “啊？那不是木叶的核心位置么？” “灯下黑，那边的搜寻队伍不可能比边缘地带密集……去吧，绝，那是我们唯一的生还希望。” 绝别无他法，只能听话照做，他背着带土，按照指示朝木叶村的深处走去。 没过多久，他就来到了那栋墨绿色房子的前面。 吱呀一声，绝打开窗户跳进去，将带土平放在沙发上，确定无人后便给他处理了一下崩裂的伤口，几分钟过去，绝才有时间仔细观察这栋房子。 “好重的酒味……”绝皱了皱眉： “这是哪？” “看墙上的东西。”双目空洞的带土平静道： “我只来过这里几次，但按照那人的脾气，相片肯定不会摘下来，肯定还挂在客厅里。” “嗯……嗯？这是……年轻的猿飞日斩和幼年时期的三忍？” “没错，这里就是……” 二人说话间，门突然从外面打开。 醉醺醺的中年男人坐在轮椅上，面色红润地进入客厅。 这里是自来也的家。 在门被重新关上的刹那，自来也便察觉到了不对——即使断腿五年，忍者的本能终究还是烙印在了身体深处，酒精也无法完全消弭他的敏锐。 没有丝毫犹豫，一张起爆符出现在自来也的手上，他想的很简单，只要引爆这個东西，必会有大量忍者前来查勘，绝和带土必然无处可逃！ 至于自己…… 死就死吧，对于废掉的忍者来说，也许为村子而死才是最好的归宿。 “自来也大人……”宇智波带土突然开口： “绝，不要动，我想跟自来也大人说两句话。” “说什么说？带土，你看不见，他的手上攥着起爆符！” “闭嘴。”带土的语气很轻： “听我的。” 绝捶了捶自己的脑袋，还是无可奈何地杵在原地。 “自来也大人，许多年没见了啊，抱歉，我看不到你现在的样子。” “带土，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来看看同病相怜的你罢了……毕竟，我们都是被木叶抛弃的人。” “真是鬼话连篇。”自来也摇头嗤笑： “木叶从来没有抛弃你，是你自己背弃了自己的忍道，而且我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错，自来也大人，我们都一样。”带土平静的声音回荡在屋内： “村子唾弃我，但也抛弃了伱。” “堂堂三忍之一，二战三战皆为村子立赫赫功勋的自来也，现在却只能坐在轮椅上，在动乱的黑夜酩酊大醉。” “那年神无毗桥，我右半边身体被压得粉碎，但通过移植初代细胞，依然能活蹦乱跳，丝毫不影响我成为忍者，即使是现在，稍作处理后，我也能保住性命。” “初代细胞和相应的技术，木叶村都是有的，可却没有选择用在你身上。” “宁拥抱枯朽的道德，也不愿拯救村子的英雄，这还不算抛弃么？” 自来也紧握起爆符的手指蓦地更加用力，他想起了几天前，火影办公室内，老师逼着大蛇丸做出的承诺。 不论是老师和大蛇丸，都没有选择违背规矩帮他。 “你说的……大错特错。”白发的中年男人回过神来，冷冷地看着带土： “身为木叶忍者，保护先烈遗体是我份内之事，我不会使用柱间大人的细胞，村子也不会认可这样的事发生。” 带土面无表情，空荡荡的眼眶与自来也遥遥对视。 “何等伟大的忍者操守……可是自来也大人，为何大蛇丸能回到木叶？” “笑话！关大蛇丸何事？那是日向悠斗的实验室。” “自来也大人，你居然搬出了官方发布的谎言，这恰恰说明你动摇了……我们都很清楚，是大蛇丸盗取初代火影的尸体，然而即使这样，他也能返回木叶，成为板上钉钉的下任领袖！” 充满酒气的屋内，带土的语速越来越快： “看看吧，自来也大人，村子在抛弃你的同时接纳了大蛇丸。” “他做过那么多人体实验，杀孽无数，可谁还记得？” “当年，我们双方联合攻入雨隐，杀掉了长门，不论我这边有什么打算，你自来也确确实实是为了忍界的未来，可现在谁还念你的情？” “今天雨隐的使团才离开，难道猿飞日斩不知道晓组织和你有深仇大恨？可他还是放小南进来了，完全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关于第五代火影的讨论，为何从来没有出现过你的名字？哦……你已经双腿齐断，不能动武，对于忍者来说与废人无异。” “所以啊，自来也大人，你还没注意到么？” “你珍视的一切，村子、猿飞日斩、大蛇丸都相继抛弃了你。” “哈哈哈……最起码还有纲手啊。”自来也豪迈地大笑，摇动轮椅转过身去，就要开门离开，他扯着这块最后的遮羞布，举止匆忙，仿佛逃亡。 然而，带土空洞的眼眶似有所感，紧盯着自来也的后背，放出了致命一击： “自来也大人，没人向你说起这事么？纲手之所以能打断我的脊椎，是因为她手臂里有【天之丛云】啊，啧啧……” “就算屠杀宗族、彻底和木叶决裂的日向悠斗，木叶也能厚着脸皮借用其力量，但唯独就是不肯治好你的腿。” “唉？自来也大人，我突然想起来，转写封印这种东西需要身体接触，我在想，日向悠斗这家伙不会跟着雨隐村一起来了吧？他住哪？难不成还是千手族地？” 白发男人触碰到门把的手，倏地顿住了。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二章 轮回之地 “第五代水影鬼灯满月死于火之国、三尾被木叶捕获、带土成功逃走……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日向悠斗看着手上情报，有点傻眼。 他是真没想到，双眼被挖的宇智波带土居然成功逃亡，摆了木叶一道。 “下次碰到带土，也不知会是个什么情形……” 砰的一声，日向悠斗粉碎密信，摸了摸旁边小蛞蝓的头，让它返回湿骨林。 他眯起眼睛，感觉有什么东西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但现在跑到木叶也是为时已晚，即使失去神威，带土在地底世界的秘密基地依然多得可怕，此时肯定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而且关键是……自己距离火之国实在太远了。 日向悠斗叹息一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无尽深蓝。 汪洋之上，只有一叶扁舟。 十天前，日向悠斗离开火之国，就靠着这么个简陋小船，从波之国一路向东，越过海之国所在地，进入了远离人类文明的汪洋。 这里的海水呈深蓝色，近乎于墨，非常深，即使开启白眼向下透视，也远远望不到头。 越过海之国的地盘后，大海便静悄悄的，别说船只了，就连海鸟的叫声也没有。 这似乎不是忍者应该来的地方。 “办完事就返回，这片海域看着还……真挺瘆人的。” 日向悠斗喃喃自语，即使是他，也不喜欢在这种鬼地方待太久。 用查克拉在小船上做了个标记，日向悠斗调整好状态，一头扎进深蓝的海水中。 “好冷……” 日向悠斗嘶了一口气，往深处潜去。 从木叶48年开始，蛞蝓仙人就一直力挺日向悠斗，是他最坚定的盟友，刚才那封情报卷轴，也是蛞蝓想办法送过来的。 投桃报李，日向悠斗也想兑现自己的承诺，让蛞蝓仙人从湿骨林挣脱出来，重获自由。 关于这件事，蛞蝓和日向悠斗讨论了很久。 最笨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从湿骨林开挖，将那片沼泽和森林整个毁去，朝地心钻洞，弄出一個宽度以公里计的庞大地窟，让蛞蝓仙人顺着这个通道爬上来。 但这方案很明显极难完成，工程太大、用时太久，忍者的短暂寿命指定做不完。 因此，日向悠斗在这个方案的基础上做了一定改良。 既然直接挖行不通，那就从另一个方向把蛞蝓仙人推出来！ 找到这个世界上压力最大的深海之底，用通灵术弄出一个传送海水的“出水口”，跟高压水枪似的，顶着蛞蝓仙人冲破地底，重获自由。 这套方案听起来非常不靠谱，但确实有成功的可能性—— 其一，蛞蝓几乎免疫肉体伤害，海底压力再高，也弄不死它。 其二，就算海水的力量无法冲破地底的封锁，也可以慢慢腐蚀岩石层，到时候蛞蝓自然能爬上来。 释放蛞蝓，本就是忤逆命运的事，如果再按部就班，那便一点希望都没有。 蛞蝓仙人赞同了日向悠斗的计划，并传授了他布置超大型通灵术式的方法。 那个湿骨林血契卷轴，便是不可或缺的“路标导航”，但凡少了它，深海之水降临的位置肯定会有偏差。 计划的关键，是找到足以冲破一切的超高压海水，高到足以瞬间将钢铁压成薄片、山体放进去也会变成小球！ 于是日向悠斗来到了这里，四年间他游遍世界，爬过最高的山峰、进入过最隐秘的原始森林，想来想去，也只有这里最合适。 海之国的土著居民，一直称呼这里为“漆黑的死神之海”。 没人知道漆黑之海有多深，上次日向悠斗来此探险时，裸身下潜数千米，实在扛不住水压，无奈游了回来。 但这一次，日向悠斗决心踩到海底。 咕噜噜…… 漆黑的海水中，冒出一团气泡。 日向悠斗双脚并拢，垂直下降，因为可以用卷轴封印空气，他倒不担心缺氧，只需对抗庞大的水压就行。 最开始的时候一切顺利，日向悠斗剃刀般切进海水，途中还有心思用白眼观察四周，仿佛观光旅游。 但当这种“自由落体式下潜”突破千米的深度后，日向悠斗便没有那么轻松了，他绷紧全身肌肉，查克拉在经络里流转激荡，拼命抵抗水压。 然而在某一刻，日向悠斗的皮肤还是渗出了鲜血，这是他单凭体魄硬抗的极限。 金色的光华第一次在漆黑之海的深处闪耀，不知道沉寂了多少年的无人绝地，此刻居然熠熠生辉。 ——仙瞳模式，开！ 日向悠斗一口气亮出绝招，天之丛云变成了梭状，将他包裹在内，硬生生劈开海水，向着更深处坠落。 轰隆隆隆…… 这一过程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除了金色的瞳术，深海再没有光源，四周都是一片漆黑，人在这种环境很容易失去对方向和时间的感觉。 不过日向悠斗也有自己的方法，他凭着丛云回馈的触觉，一路往压力大的地方挤去，倒也没出现反向冲锋的尴尬情况。 不过，仙瞳模式的力量也无法让日向悠斗到达海底，随着一声声脆响，金色的长梭出现了裂纹。 “太深了……”日向悠斗脸色剧变。 五万米？十万米？二十万米？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来到了多深的位置，但日向悠斗却明白，如果再继续下去，瞳力肯定顶不住深海的压力了。 短暂的踟躇后，日向悠斗选择继续前进。 这一次除了仙瞳模式，他还解放了百豪之印。 嘎吱嘎吱…… 仿佛耗子啃食木桌，金色的丛云被压得越来越小，最后紧贴日向悠斗的皮肤，眨眼间就压碎骨骼。 创造再生启动，修复了日向悠斗的伤势，随后丛云再次破坏，百豪之印里储存的查克拉再次修复…… 痛苦和麻痒轮回出现，日向悠斗被折腾得死去活来，在不知道第多少次毁灭和再生后，他的脚底倏地一顿。 日向悠斗终于踩在了海底的岩石上。 “这里的石头可比金属强太多倍了……” 他这般想着，身体依然不断被摧毁、不断被修复。 艰难地拿出准备好的材料，日向悠斗在石头上一插，牙酸的声音响起，他借着金光一看，石头没有半点破损。 “丛云！” 日向悠斗心中轻喝，用上了伴生瞳术，将那东西插进了岩石中。 “每隔五百米就布置一个通灵术式的定位点……只能祈祷我储存的查克拉够用了。” 日向悠斗一边飚血一边移动，熟能生巧后，手上动作越来越快。 砰！ 手上传来震感，日向悠斗心中一喜，这是最后一个了，接下来只要将那枚血契卷轴放到最核心的位置，就大功告……嗯？ 移动中的身体突然加速，眨眼间就跨越百米距离，撞到了大山上，包裹着金色丛云的日向悠斗仿佛流星，将那座那山整个砸穿。 ——海水突然消失，巨大的压力也随之不见，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裹着丛云横飞了出去。 日向悠斗有点傻眼，他站起身，将头上的灰尘拍掉。 白眼开启，在看清周围环境的一刹那，他就瞥到了永远不能忘记的明亮淡蓝。 那是……属于波风水门的颜色。 日向悠斗在原地怔住，慢慢地，他蹲在地上，将沙子握在手中。 从指缝流出的灰色沙砾，有着许多似曾相识的查克拉。 “可是，你们都已经死去了啊……” 日向悠斗低声轻喃，面色复杂地打量这片荒芜之地。 他知道这是哪了。 这里是忍者的往生之地，查克拉轮回的无间秘境。 ——净土！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三章 日向悠斗眼中的火影世界 日向悠斗躺在铅灰色的沙海上，拥有白眼的他可以轻易看到这片名为“净土”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无垠的沙漠、没有边界的夜幕，二者中间空无一物，仿佛正待涂抹的画布。 近乎永恒的死寂充斥在这个世界，这是比湿骨林还要可怕无数倍的绝地。 但即使是这样，日向悠斗的眼中也倒映着许多色彩。 那是死去忍者残存的查克拉。 身处净土，日向悠斗却没有半点慌张。 在海底深处布置通灵术式，虽然危险性极高，但总不可能把日向悠斗这种级别的大高手瞬间碾碎压死。 他很明白，自己并没有死亡。 日向悠斗轻阖眼睛，就这么躺在净土的灰色沙海上，他发现自己居然感到极度舒适，仿佛置身于温暖的羊水里。 “你看起来很轻松。” 一道声音在净土中响起，却不属于日向悠斗。 “情绪这种东西，很多时候都毫无作用。”日向悠斗睁开眼睛，没有起身，依然躺在沙砾上： “参见……冕下。” “冕下？很少见的称谓啊。” “用在你身上还挺合适的，毕竟……”日向悠斗顿了顿，轻声到： “您可是六道仙人。” 砰的一声，身穿白袍的老人坐在了日向悠斗旁边。 他外貌很奇特，褐色头发，留着山羊胡，长着两根角，除了两颗紫色的轮回眼外，额头还有一枚猩红的眼睛。 召唤日向悠斗到“无间轮回之地”的人，乃忍宗的开创者——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 夜空渺渺，沙海苍苍，天与地之间缄默寂寥，似乎只剩下了抉择命运的一老一少。 “我还以为，您会二话不说上来就用阴阳遁开打呢。”日向悠斗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轻笑道： “我准备了八位数的互乘起爆符，想着即使没用，但能拿个先手也总是好的……祖师爷，说个准话，起爆符对您有用么？” “没用。”六道仙人的表情很认真： “阴阳遁可以将炽焰变成微风。” “啊……真是不客气啊，所以六道仙人冕下，您要杀死我么？” “你似乎并不惧怕死亡。” “对于忍者来说，死亡即是最终形态。”日向悠斗抓了一把灰沙，任其从指缝流走： “只有在死亡的那一刻，我们才能看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从某种原因上讲，我期待着长眠。” 大筒木羽衣看着这個躺在自己旁边的年轻人，那双白眼似曾相识。 千年前，羽衣也喜欢坐在地上，一边打量远处的神树，一边和自己的弟弟羽村说话。 因为没有颜色差异极大的瞳孔，纯白的眼睛很难表达太过丰富的情感，但大筒木羽衣和自己的弟弟相处太久，久到弟弟几乎成为了自己的一部分。 此时此刻的六道仙人，将日向悠斗眼中的情绪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年轻人没有撒谎，即使失去一切，他也会在那条路上越行越远。 劝说日向悠斗这种人，没有任何意义，阻止他的唯一办法，就是杀！ “唉……” 六道仙人长叹一声，没有动手。 他活了千余年，在“死亡”后，依然能凭借查克拉维持精神不灭，行走在净土和现世，被冠以仙人之名，实在不算后人吹捧。 可即使是他，甚至他的母亲大筒木辉夜姬，也不是全知全能的神，力量也有上限。 而且更重要的是，六道仙人的查克拉，是准备用来对付母亲的。 他能杀日向悠斗，甚至杀完后还能剩不少力气，但如果未来辉夜姬破开封印…… 日向悠斗和母亲，谁会带给世界最大的伤痛？六道仙人很难判断这点。 但他明白，母亲的复活几乎迫在眉睫，而日向悠斗要走的那条路，只是才露出雏形而已。 “所以，您还是决定不动手么？”日向悠斗起身平静道： “那就把我送回去吧，我还要布置通灵术式。” “生者不能长时间待在净土，再过一会儿，你会自动离开这里。” “多谢。” 又是一阵沉默，最后还是六道仙人轻声开口： “年轻人，非要走那条路不可么，这个世界还……” “我不会回头。”日向悠斗笑着打断他的话： “我大概能明白您为什么不现在就弄死我，也知道我的想法肯定会被绝大部分人反对……可既然是忍者的话，就要坚定地走下去才行。” 不再是笼中鸟的年轻人抬头看着净土的夜空，声音在灰色的沙海上回荡： “查克拉这种东西，也许从来不是和平的关键。” “拥有最强忍者力量的核心大国，平均十八年就要打一次席卷世界的战争。” “我亲历第三次忍界大战，也是初代暗部部长，知道很多内幕，从木叶48年到50年，火之国人口锐减了三成。” “这还是强大国家的死亡数字，其他小国的损失更加惨重。” “我离开木叶后，去过很多地方，没有忍者的海之国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被查克拉抛弃的他们，也过得很好。” “没有火遁，就开采地下的不可再生资源；力气不足，设计机械即可；冬天太冷的话，就用保温的材料盖建房子。” “海之国上次爆发大型战争是在三十六年前……爆发的原因，是为了抵御忍者海盗！” “所以我在想，查克拉不应该在世界占据如此重要的位置。” “不！你错了。”大筒木羽衣突然开口，紫色的轮回眼饱含真挚： “查克拉绝不是带来死亡的武器，我创造忍宗的目的，是让世间的一切相互连接，人人都能理解对方的痛苦和情感……” “我信，我真的相信。”日向悠斗回头，肃然道： “千年前，您开创忍宗，将查克拉的真谛传给世人，是真的想创建一个相互理解的和平时代。” “数百年前，那位开发笼中鸟的日向先祖，也绝对是秉着保护家人的念头。” “五十五年前，千手柱间创立一村一国的制度，从来不是要独裁，而是建造一个能让孩子活过童年的安全环境。” “可直到现在，忍界也没有出现过持续二十年的和平……每一代忍者，都要经历属于自己的忍界大战。” “你们为【和平】付出的所有努力，都宣布失败。” “但你们都没有错，当年那一腔热血为万代开太平的愿景，不该被任何人否定。” “可没有用，就是没有用，客观上就是如此。” “于是我在想，摩天大厦轰然倒塌的原因，或许是地基打的不好……不，这种说法还是太温和了，你们压根就是在云层上盖房子！” 金色的光华流转，空间的力量撕扯着日向悠斗的身体，他闻到了海底深处的咸味。 生者不能长留净土，他的时间到了。 日向悠斗的身体慢慢消失在净土之中。 留在原地的，只有后面那两句【大逆之语】： “没错，这个世界根本不需要查克拉。” “我将终结忍者的时代。”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四章 若为自由故 咕咚一声，一枚水泡在海底深处出现，高压冰寒的海水灌入日向悠斗的口中，瞬间就撕裂了肺部。 创造再生自然运转，细胞高速分裂再生，以消耗大量生命力和查克拉为代价，日向悠斗的身体刹那间便痊愈了。 净土中的经历，迷幻得犹如短暂的梦，日向悠斗的脑袋有些昏沉，被海底深处的冷意一激才提起精神，继续布置通灵术式。 存储着查克拉的材料已经插在了岩石上，海底世界旗帜飘飘，看起来别有一番意境，但日向悠斗毕竟体力消耗太大，不敢耽搁，游到超级通灵术式的中央，先挖出一个槽，再拿出血契卷轴，轻轻按了上去。 “走了……” 逆向通灵术在海底展开，日向悠斗身子一轻，踩在了洁白的石台上。 “悠斗君，你回来了。”蛞蝓仙人的轰鸣声从大地深处传来，重获自由的前夕，即使是这位活了千余年的万寿无疆之仙，话语中也夹杂了一丝急迫的意味： “顺利么？” “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但总归圆满完成了任务。”日向悠斗停下百豪，脸色发白： “我这就开始。” “别急，悠斗君，你再歇歇吧。” “不行，通灵血契在深海环境很快会失去效用的。” 日向悠斗摇摇头，双手结印： “一鼓作气就是指的这种情况……忍法·无界通灵！” 以那封血契卷轴为坐标，海底深处的通灵术式在查克拉的牵引下倏地启动，就像蛞蝓仙人和日向悠斗计划的那样，顷刻间数以万吨计的海水从通灵术式的中心处喷涌而出，源源不断。 “蛞蝓仙人，有感觉了么？”日向悠斗趴在地上，仔细感受来自极深处的震颤。 “……” “什么？ “……” “蛞蝓仙人，您再说一遍？没听清。” “快跑！” 往日温柔的女声变成了急切的大喊，语气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焦躁。 日向悠斗二话不说，咬破指尖，啪的拍在了自己的身上。 ——忍法·血契通灵！ 这是以湿骨林为基点的秘传空间忍术，可以将自己视为通灵兽超距离传送，但传送的地点必须是血契卷轴的所在地，且卷轴上只能有自己一个人的名字！ 听到“快跑”，日向悠斗却并没有跑，而是想着再次前往海底，帮助蛞蝓仙人摆脱困境。 事实上，就算当年他还是木叶忍者时，在战场上也不曾临阵脱逃过，更别说面对帮助自己很多的蛞蝓仙人了。 然而，日向悠斗不仅没有成功传送，甚至还被反噬到了。 鲜血从他嘴角滑落，日向悠斗面无表情地抹了一把，已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通灵血契卷轴被海底的高压和低温破坏，无法当成坐标使用，但海底与蛞蝓仙人栖息之所的连接却已被打通，想要关闭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海底与地底并不仅仅是“打通”的程度而已。 因为血契卷轴的失效，再加上高压低温、六道仙人的查克拉、净土的气息……在多种意外因素的影响下，计划中通灵通道“恰到好处的大小”并没有实现，而是扩张了太多倍，将蛞蝓仙人整个囊括在里面。 ——于是，它顺着通灵通道落在了海底。 更要命的是，因为血契卷轴失去了效用，日向悠斗无法通灵蛞蝓，将它的一部分转移至地表拖延时间。 “快跑，日向悠斗。”蛞蝓的声音变得更加模糊，这是通灵兽与血契者之间的对话，即使跨越了极远的距离，蛞蝓也能将自己的话语传递到日向悠斗的耳中： “湿骨林快没了。” “没了？”日向悠斗一愣： “失败了？我感觉到通灵通道的直径比计划中大很多，虽然和预想有出入，但脱离地底应该没问题啊？” “成功了一半，我现在整個身体都进入了深海。” 日向悠斗的心沉了下去。 “哈……你果然很聪明，悠斗君。”蛞蝓仙人的声音已经模糊到极致，但其中蕴含的温和与宽慰却没有打半点折扣： “我没办法浮上来，而且我们都忽略了一件事……深海的含盐量太高，我已经开始脱水了。” “可以分裂么？或者想办法先扛过去，我会过去救你！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我去那边只需要五天！” “太晚了，悠斗君，那时的我，早就成了一具沉沦海底的巨大尸体。” “就没有什么办法……” “没有了，说到底，我也只是一只活了太多年的蛞蝓罢了。” “您可是湿骨林唯一的仙人啊。” “所以在我死后，湿骨林的奇特地貌便会改变，我也弄不清会发生什么事情，只是有一点我很清楚……赶紧跑吧，悠斗君，不要陪着我葬在这里。” 日向悠斗怔怔地看向大地，七年前，还是笼中鸟的少年来到这里，和蛞蝓仙人立下守望相助的契约，从此不离不弃，湿骨林已经成了他依靠的后盾。 “坚持住，蛞蝓！” 日向悠斗咬了咬牙，坐以待毙不是他的风格： “四天！给我四天时间返回海底！我会带一份空白的通灵血契，将你召回地表，失去百分之九十九的身体力量也没所谓，起码你还活着！” 蛞蝓仙人的声音更加模糊，也更加温柔了： “果然，你已经是个很好的男人了啊，悠斗君，可惜我……” “别说那么多，保存体力。”日向悠斗甩下一句话，撒开腿向外面跑去。 正如他说的一样，因为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加上不要钱似的使用查克拉，日向悠斗的速度非常快，一路风驰电掣，很快就来到了海边。 因为在那艘小船上留下了查克拉，日向悠斗很清楚蛞蝓仙人所在的位置，为了提高速度，他甚至还解开百豪释放查克拉，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第三天的第二十一个小时，日向悠斗再次回到了这里。 然而，他却没有跳入深海，只是呆立在小船上，默然静立。 漆黑的大海，漂浮着巨大的光滑皮肤和肢体碎片，阳光打在上面，映出线条整齐的波纹，仿佛追逐太阳的向日葵。 蛞蝓仙人没有选择葬在幽暗深邃的海底，而是死在了炽热的阳光下。 短短的一刹那，不再是笼中鸟的年轻人想到了很多，这些年来，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自己的蛞蝓仙人…… 然而在下一刻，日向悠斗却猛地一怔，瞬身出现在远方的海面上。 一直可爱乖巧的生物，怯生生地看向他。 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捧起手掌大小的蛞蝓。 “初次见面。”日向悠斗嘴角咧起： “我叫日向悠斗。”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五章 木叶51年之夜(上) 日向族地大门右侧有个小洞，下方杂草茂密，刚好将其盖住，颇为隐蔽。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就是日向的“密地”——日向家的小孩子会把玩具藏在这个小洞里，那些承载着童心的小纸条也会通过小洞传递。 对于规矩严苛的日向一族来说，贪玩是不被允许的事。 每个小孩都知道这里有个“秘密基地”，每個小孩也终将长成大人，因此，凡是日向族人，都知道这个小洞的存在。 但奇怪的是，小洞却没有被水泥抹平，而是一直留在那里，看着一茬又一茬的孩童长大，装载着各式各样的玩具。 ——所有长大成人的孩童，都默契地遗忘了这里。 太阳落山前的两个小时。 日向夜弯下腰，将自己制作的弹珠塞进小洞里，瞄了一眼族地大门口值班的护卫，撒腿就跑。 他沿着族地的围墙奔跑，饶了一圈，又回到大门口，喘着粗气，随后装成如无其事的样子走了进去。 门口的两名日向中忍憋着笑，目不斜视。 “［偷放玻璃球大作战］圆满成功……嘻嘻。” 日向夜心中暗喜，轻车熟路地走回家中。 “妈妈，我回来啦！” 他推开门喊了一嗓子，在脱鞋的时候，饭香味已经飘到了鼻子里。 拿着勺子的女人从厨房探出头来： “小夜，先洗手，洗完手再吃饭！” “我知道啦～”日向夜回了一句，因为年龄太小的缘故，还有点奶声奶气的。 洗完手，他来到厨房，垫起脚尖，看着妈妈发呆，三岁半的日向夜还不知道对于忍者来说，将豆腐切成细丝并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他只觉得妈妈好厉害，菜刀耍得虎虎生风，白光一闪豆腐就变成了头发。 很快，菜肴全部做完，日向夜和妈妈一起把饭菜端到桌子上。 “妈妈，不等爸爸了么？” “嗯，你老爸今晚要在暗部执勤。” “欸～爸爸都连续加三天班了……” “听说玖辛奈大人要分娩了，村子会加强戒备，你老爸可是上忍啊，身上的担子很重的。” “妈妈，什么是分娩？” “就是生小宝宝……赶快吃饭！”女人用筷子敲了一下日向夜的头。 三口之家，没有食不言的规矩，日向夜一边和母亲聊天一边吃饭，说到“自己赢下了日向贵彦的玉石弹珠”时还手舞足蹈起来。 然而年幼的孩童没有看到，聊到这个话题时，母亲的表情倏地一变，白皙的脸颊居然有些灰败： “日向贵司么……宗家的小少爷……他已经到了可以打弹珠的年龄啊……” “是的，妈妈，但是他水平比我差远了！” 母亲沉默地伸出手，掀开儿子刘海，表情黯然。 年幼孩童的额头上，没有任何丑恶的印记，对于日向一族来说，这是自由的证明。 可是……当宗家少爷日向贵司年满三岁时，日向夜和其他适龄儿童便会通过“荣耀仪式”刻印笼中鸟，自此生死全由宗家掌控。 “妈妈，你怎么了？”日向夜腮帮子塞得鼓鼓的，跟田间青蛙似的。 “没什么……”母亲触电般收回手： “快吃吧。” 日向夜眨巴下眼睛，理解不了母亲的行为，但他还是乖巧地点点头，将烧鱼和豆腐全部吃下去。 即使在辉煌千年的日向，三岁半的孩童也没有太过繁重的功课，日向夜在母亲的指导下温习了一遍“人体要穴知识”，洗漱之后便去自己的屋子睡觉了。 嗷……吼！！！ 某一刻，比雷霆还要恐怖的咆哮降临大地，日向夜猛地惊醒，他惊慌地抱紧身体，某种沉重而粘稠的“感觉”几乎将他当场溺毙，日向夜大口喘息，痛苦地翻滚着。 现在的他还不知道，这种“感觉”，就是九尾充满憎恨与狂怒的查克拉！ 吼！ 飓风怒号，把日向夜的家吹得噼啪作响，窗户瞬间破裂，带着玻璃碎片的风吹进来，比刀子还锋利。 “小夜！” 危急时刻，母亲撞开门，扑倒日向夜，这些玻璃碎片足以杀死幼童，但还不至于对成年忍者造成致命伤害。 簌簌簌簌…… 血水飞溅，母亲的后背鲜血淋漓，玻璃扎进皮肉，直抵骨骼。 她闷哼一声，将怀中的儿子抱得更紧。 “妈、妈妈，血……” “小夜，没事哟。”母亲抬起头，对着他咧嘴笑道： “妈妈可是厉害的大人呢。” 日向一族卓绝的肉体力量在此刻发挥了出来，她活动肌肉挤出玻璃渣，抱着儿子躲在墙角。 透过撕裂的墙体，母子二人看到了宛如神祇的九尾狐妖。 红色的尾兽、慌乱的族地、咆哮的忍术，尖叫和愤怒充斥在平和的木叶村，这个夜晚，鲜血注定染红火影岩。 “没事的，小夜。”母亲再次移动，选择了一个更安全的位置，搂着儿子，无限的勇气从这位日向忍者的躯体深处爆发： “有火影大人在呢，还有三代大人、悠斗大人、纲手大人，而且无论发生什么，妈妈都会在你身边……” 日向夜筛糠般颤抖的身体逐渐平息下来，他只觉得妈妈的怀抱是世上最安全的港湾，那只可恶的狐狸才不会伤害到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波逐渐平息下来，宛如深海的可怖查克拉骤然消失，即使远在日向族地，母子也能听到“是火影大人的飞雷神！”之类的欢呼声。 又过了一会儿，察觉到九尾确实远离了村子，母亲才将日向夜放下： “躲在这里，小夜，妈妈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不用担心我，老妈是很厉害的大人。” 她嘿嘿笑着，拿出一个玩具小熊塞进儿子的怀里： “本来想着下周你过生日时当作惊喜送给你的，但小夜刚才的表现很勇敢，已经是个货真价实的小男子汉了……勇敢的男孩应该得到奖励。” 日向夜来不及说什么，就看见母亲匆忙跑了出去。 他抱着小熊，慌忙追上，但这种年纪的孩童如何能跟得上成年忍者？ 眨眼间就被甩在后面，日向夜无奈，只能回屋，捂着刚才摔伤的部位发呆，期盼着母亲快点回来。 他年龄太小，又被九尾查克拉冲击过，精神极度疲惫，起先只是打瞌睡，最后竟然坐着睡了过去。 时间在睡梦中缓缓流逝，蓦地，他感到身体灼热，于是迷迷糊糊地睁眼，还没等看清发生了什么，便被刺眼的光芒映得合上眼皮。 ——日向族地燃起了熊熊大火。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六章 木叶51年之夜(下) “火……着火了！” 日向夜大惊，在原地蹦了起来，他脱下衣服，对着远处的烈焰猛扇，随后反应过来，尴尬地给了自己一巴掌，穿了回去。 虽然才三岁半，但日向夜毕竟是忍界大族的孩子，镇定下来后跑到厨房，打湿毛巾捂住口鼻，按照记忆冲出房间，沿着路往族地外跑去。 然而，在脚底碰到青石路面的瞬间，日向夜便噗通一下摔倒在地。 “好痛……” 他摸着屁股，小脸皱成包子，借着熊熊燃烧的大火，日向夜很快明白了是什么东西绊倒了自己。 那是一截扭曲的断指。 他惊恐地睁大眼睛，站起身往后退去，却再次被滚动的头颅绊倒。 这次日向夜摔了个狠的，趴在青石板上久久爬不起来，但也正是这段时间，让他看清了周遭的一切。 血，全都是血。 辉煌了千年的日向，已被不详的红色染透，满地都是残碎的肢体，战斗痕迹从大门口一直延伸到族地核心，将一切生命抹除殆尽。 “妈妈……” 日向夜爬起来，恐惧、慌乱和担忧如同蚂蚁啃食着他的灵魂。 三岁半的男孩在燃烧的族地里奔跑，跌跌撞撞，四溅的火星把他的头发烤焦，但日向夜似乎感觉不到来自火焰的灼痛，发了疯似的狂奔。 族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知道。 大家究竟被谁杀死了？ 不知道。 妈妈在哪？ 不知道。 日向夜什么也不知道，他只是凭着一股顽强卓绝的意志驱动双腿。 如果没有意外，这名三岁半的孩童将在大火中被活活烧死。 但日向夜终究还是活了下来。 因为，他遇到了一个人。 族地的某座假山后面，少年缓缓走出。 少年是那种一眼便见之难忘的人，垂到腰间的长发、血红的和服，和一张俊美如玉的脸，比夜更深邃，比月更美丽。 “总算找到你了……”他轻声开口，抓住日向夜，瞬间就破开火焰，来到开族会的大屋前面。 啪嗒一声，俊美的少年打开机关，露出幽深的地底密室。 “进去吧，看你的样子，肯定没有我背后的卷轴高。” “您是……悠斗大人！我在画上见过您！”三岁多一点的男孩很聪明，他拉住少年的衣角，急切地哀求道： “可以找到我的妈妈么？她……” “日向沙惠么？”被血液染透的笼中鸟轻声道： “她说她的孩子才刚过三岁生日，肯定矮于这个卷轴，于是央求我找到你，我接受了这份请求，在她……”他顿了顿，复杂的情绪一闪即逝： “在她被我杀死之前。” 日向夜如遭雷击，几乎无法理解少年的话。 杀死？杀死谁？ 悠斗大人是分家的骄傲，所以是杀死敌人么？可他话里的意思，却…… “进去吧。”少年推了他一下： “外面着火，很危险。” 日向夜懵懵懂懂地进入地下密室，回过神来后，才焦急喊道： “悠斗大人，您能帮我找到妈妈么？” 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只是在密室大门关闭的前一刻，少年回头看了男孩一眼。 与那身染血的鲜艳和服不同，笼中鸟的表情淡得仿佛透明的月光，然而在抹杀一切的绝决下，某种无法言喻的哀伤却在他双眼中流转，如同欲滴的清泪。 在往后的很多年里，日向夜都以为那抹难忘的哀伤，是自己年幼时遭逢大变看到的幻象。 砰。 大门关上，日向一族最后一个符合“存活条件”的幼童进来了。 日向夜怔怔地看着厚重隔热的大门，顺着台阶往下走去。 惨烈的哭声在密室中回荡，离得近了，日向夜才看到这里都是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同龄人，除了孩童外，还有肚子隆起的女人。 “日向悠斗是叛徒，他，他杀了我的父亲和丈夫！” “呜哇，爸爸……” “族长大人也死在了他手上，他总有一天会下地狱的……火影大人会帮我们日向一族报仇！” “妈妈，我要妈妈……” “可是真的有人能杀死他么？听说他将暗部杀穿了！” “呜呜……” 哭喊、咒骂和抽泣充斥在这個不大的房间，各种声音涌进日向夜的耳朵，即使来自不同的人，这些话语却都汇成了相同的意思——日向悠斗叛村屠族，杀死了除这里之外的所有人！ 日向夜跌倒在地，脸色惨白，但他没有像同龄孩子那般放声大哭，只是死死攥着绒毛小熊的耳朵，紧咬嘴唇。 过了很久，也许是两个小时，也许是四个小时，密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了。 “和日向悠斗说的一样……这些孩子和孕妇都在密室里，把他们带上来吧，先送到医院。” 木叶忍者一个个下去，将这些日向的幸存者们抱上来。 日向夜踩在了踏实的地面上，此时天已放亮，阳光洒落大地，将庞大的废墟映成金黄。 目之所及，尽是倒塌损毁的建筑，偌大的日向族地，一夜之间变成了过去式。 日向夜突然发起疯来，挣开护士，跑到废墟深处，用一双稚嫩的手不断挖开碎石。 “不要这样，孩子。” 就在日向夜的双手被划得鲜血淋漓的时候，苍老的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叛村的人利用了同族的血肉……虽然这么说有些不近人情，但逝者永远不会回来了。” 男孩身体一颤，却没有停在动作。 三代的眼中划过黯然的神色，他吧嗒抽了一口烟斗，继续宽慰道： “孩子，在忍界，有个名为净土的地方，人们在死后会进入那里，以一种截然不同的方式继续存在着。” “据说净土的尘沙会倒映在忍界的天空上，形成夜晚才能看到的星星，没错，你的家人会在天空注视着你。” “有人的地方，树叶便会飞舞，火的影子照耀一切，没错，孩子，其实逝去的人永远陪伴着……” 日向夜蓦地站起身，然后啪的一声摔倒在地。 废墟某处，男孩失魂落魄，低喃声夹杂在风中，转瞬消失，短得只有世界听得见。 “可是我还想再见到你啊，妈妈。”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七章 木叶57年，遗族 “就是这些人了。” 宇智波止水将名单递给下属： “让火影大人过目。”他顿了顿，轻声道： “夜，你的申请通过了……你将跟随队伍出征。” 戴着狐脸面具的男孩躬身，弯腰行了一礼： “部长大人，我会用生命证明您的决策是正确的。” 他离开止水的办公室，来到楼上，得到许可后敲门而进。 火影办公室内，皮肤苍白、面容冷峻的大蛇丸坐在桌子后面，金色的蛇瞳里似有锋芒在流转。 即使成为了深受村民爱戴的第五代火影，大蛇丸的身上也有一种危险的气质，令旁人噤若寒蝉的同时，又让人忍不住靠近。 “火影大人。”日向夜将卷轴双手递上去： “这是此次增援的名单。” 大蛇丸接过，只扫了一眼，就看到了日向夜的名字。 他挑眉抬头，盯着眼前的男孩，然而戴着狐脸面具的日向夜只是垂首而立，没有丝毫情绪透露出来。 “定力不错，怪不得能磨动你们家部长。”大蛇丸不咸不淡地夸了一句，摆摆手道： “回去向家里告别吧，虽然大局已定，但你毕竟是第一次出征，战场和暗部可是两码事。” “是，火影大人。” 日向夜暗松一口气，离开火影大楼，踩在街上时摸了摸后背，才发现衣服已经湿透了。 他往火影岩瞥了一眼，觉得那些工匠的技艺实在一般，还没把第五代火影大人压迫感的十分之一刻画出来。 日向夜轻车熟路地钻进市井中，铁东街买铜锣烧、南坊买小风车、宇智波族地右侧买苦无和手里剑，钱包见底的时候，他才抱着满满一背包回家。 “夜哥哥！” “夜君回来了！” “小夜，辛苦了。” “夜，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你的津贴也没多少……” 还算宽敞的院子内，不论是妇女还是孩童，都对日向夜投以信赖和尊敬的目光。 “没事，我要出门做任务，走之前买点东西给大家……宁次呢？” “宁次哥哥还在村郊练拳。”一名只到日向夜肩膀的女童将铜锣烧塞进嘴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行，那就等他回来后再把这个绷带给他，这可是从雷之国弄过来的好东西，特别耐磨……麻美，慢点吃。” 日向夜摸了摸女童的头，坐到榻榻米上，笑眯眯地看着大家。 屋子里的人和他一样，都有着纯白的眼睛。 这间宅邸，就是日向遗族的居所。 自从族地被焚毁后，那些孕妇和孩童便在猿飞日斩的安排下住进了这里，六年过去，村子提供的条件并不算差。 “小夜，你过来一下。”墙角的年长妇人摩挲着精美的布料，对男孩使了个眼色。 二人心照不宣地来到旁边的小室，对着跪坐下来。 “小夜，你要上战场了？” “嗯。”男孩挠了挠头： “村子答应了我的请求，明天，我就要随部长大人出发前往……” “他们怎么能这样！”日向芽衣子眼眶通红，咬牙道： “你才九岁！” “这没什么问题吧？初代火影大人那个时代，五岁的娃娃都能提刀上战场了。” “小夜，不走行么？我可以去求火影大人……啊不，也许三代大人更好说话……” “不用劝我了，芽衣子阿姨。”日向夜笑了笑，语气中没有半点迷茫： “水之国就快撑不住了，在这场破灭雾隐村的决战中，需要白眼发出声音，再说了，村子里的人都在前线拼命，宇智波家三天两头出殡治丧，咱们一个人也不出，别人会说闲话的。” “可是、可是。”妇人抿嘴喃喃，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啜泣声： “抱歉，要是我再强一点就好了，如果我是上忍……”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精悍的男孩抱住： “芽衣子阿姨，可别小瞧自己啊，族地被焚后，您顶在最前面，把我们这些小崽子养得白白胖胖的。” 日向夜抬起头，露出暗部同伴绝难见到的灿烂笑脸： “在我眼里，您比火影大人厉害多啦！” …… 深夜时分，日向夜结束晚间例行训练，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可不要小看“拥有自己的房间”，在落魄的日向宅邸，空间较为拥挤，通常都是几個人挤在一起睡觉，有自己的独立小屋，这可是了不得的特权！ 年仅九岁的日向夜，已经是如今破落户日向的第一高手，去年就成为中忍的他被特许进入暗部，前途光明，同年龄段能稳压日向夜的，只有比他大了十七个月的宇智波鼬而已。 回到自己的房间，日向夜揉了揉肩膀，洗漱过后仰头便睡。 对于忍者来说，年少成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秘术大多失传、无人指导的日向遗族更是如此，做到这种成就，日向夜付出的努力相当恐怖，训练已经到了“自虐”的程度。 当第一束光照在日向夜脸上的时候，他砰地弹起来，没有丝毫懒床的意思，麻溜地穿衣服洗脸，带上昨晚整理好的忍具背包，离开日向宅邸。 据说在家族还没落魄的时候，新出征的族人都会被叫到头人的住所耳提面命，有时还会被传授几手保命的窍门，不过对于现在的日向一族来说，“战前辅导”已经成为了不可能的奢望，家族大猫小猫三两只，一个经验丰富的资深忍者都没有。 不过，日向夜不是那种会沉浸在过去辉煌中的人，他快速穿梭在清晨的街道中，没多久就出了村子。 大门处，已经熙熙攘攘地聚集了很多木叶忍者，他们以放射状排列，最核心的地方，当然是暗部部长宇智波止水。 作为止水的亲近下属，日向夜有多种隐形特权，他挤过人群，来到止水身边，恭敬打了声招呼，随后便站在原地。 又过了半个小时，增援的队伍全部集结完毕，止水半眯着的眼睛睁开，拔出身后的短刀。 “以火之意志的名义，出发。”他屈指一弹，刀锋发出震鸣： “三天后，水之国将成为历史。”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八章 水火之争与雾隐灭亡战 日向夜是天生的忍者。 抛开一切哲学上的定义，现实地讲，优秀忍者从来都只有一个字——强！ 心理素质、对忍术的掌握程度、体魄是否足够强悍、提炼查克拉的速度…… 不论是仰仗天赋还是从不间断的努力，日向夜都是“每个纬度达到九十分”的天才。 甚至，他的学习能力也很出色。 跟随增援大军一路向东，他一边随侍宇智波止水，一边观察这位暗部部长的行为举止。 人员调配方案、紧急情况的决策、与后方联系的频率……现年15岁的宇智波止水，已经以【瞬身】之名震动忍界，政治地位和战斗水平都是木叶前三的存在，是真正的大人物，能力相当强悍。 日向夜如同海绵一样汲取着，如果日向一族仍然辉煌，负责教学的族老会教授许多知识，然而如今的日向终究是落魄了，很多事只能靠不要脸地“偷”。 宇智波止水看出男孩的心思，很多事都特意多说了两句，将道理掰开揉碎，让男孩可以更加直接地理解。 日向夜不傻，自然明白部长的成全之意，但他除了一身还算拿得出手的天赋外，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便索性闷着头，更加辛苦地学习，将这份恩情牢记心中。 增援部队从村子大门出发，以急行军的速度前进，分批次休息，比一般的战争还要辛苦。 然而，这些木叶忍者的脸上，竟然没有多少疲惫之色，反而有种奇特的亢奋。 他们当然有理由激动。 因为这次，木叶增援部队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协助前线大军，攻破水之国最后的防守阵地，毁灭雾隐！ 五大忍村，五大强国，忍界大地的平衡已经持续了近六十年，然而也许三天后，这个看起来稳定无比的局面就要成为过去式了。 谁都没想到，事情能发展到这种地步。 两年前，也就是木叶55年，第五代水影鬼灯满月被绝控制，先将三尾封印到自己身上，又跑到木叶大闹，最终一人一兽都折在了火之国。 跟随其后的雾隐众人将那夜的一切看得分明，虽然碍于木叶的战力没有当场发作，但终究是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在第六代水影照美冥掌握权力后，仇恨的种子越来越大，最后竟破土而出，结下了名为战争的果实。 实际上，对于“水火之战”的起因，忍界到现在也众说纷纭。 最开始，水火双方都保持着相对克制，雾隐只想要回鬼灯满月的尸体，木叶也没有得寸进尺，交涉过后立刻交接遗体。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连串意外事件。 护送尸体的队伍全部失踪、火之国驻扎在水之国的特使精神崩溃、木叶暗部发现了雾隐和云隐岩隐的密信、第六代水影照美冥遭到刺杀…… 一件件突发事件不断挑动两個忍村的神经，即使有人隐隐察觉到，或许有只藏在暗处的手在搅动风云，但毕竟没有证据，且各自忍村对彼方的仇视已经达到极限，无论如何也安抚不下去了。 于是，战争在木叶56年的早春爆发。 从一开始互相试探侵略的拉锯战，到后来大兵团铺开对撞的惨烈交锋，这场水与火的战争，已经持续了一年半。 局势在如今的木叶57年彻底明朗。 木叶以猛狮之姿不断扑灭雾隐的有生力量，战线从汤之国一路朝东北方向碾压过去。 水之国节节败退，火之国斥巨资打造战船，木叶忍者登船越海，打进水之国内部，朝着雾隐村高歌猛进。 上个月，雾隐的长老团发了一封求和密函，语气极度卑微，许以天大好处，只求火之国停下越收越紧的死亡铁钳。 然而，木叶一方却并没有罢手。 第五代火影大蛇丸、原三代火影猿飞日斩、暗部部长宇智波止水、各大忍族头人一致认为，在这种时候停下战争是愚蠢的行为。 ——雾隐和木叶，已经结下了死仇。 枸橘矢仓和鬼灯满月相继死在了木叶手上，忍刀七人众、成千上万的雾隐忍者……这些构成了水之国脊梁的人，也大多亡于木叶的苦无。 即使是前三次忍界大战，雾隐也没有失去这么多宝贵的羁绊，更何况这些人都被木叶这一个村子弄死，仇恨的锁链将两个忍村紧紧缠绕，如何也化解不开。 既然化解不了，干脆彻底弄死！ 木叶秉持着这样的想法，挤出村内留守的最后一点力量，组成增援部队前往水之国。 兵贵神速，放在破灭雾隐的决战中，对速度的要求还更上一层楼。 灭掉雾隐，打破五国五村的平衡，其他强大势力必然前来干涉，为了防止他国插手，木叶必须集中力量先一步毁灭雾隐，到时候有了主动权，不论是瓜分水之国还是谈判别的，火之国都立于不败之地。 也正因为此，日向夜才想着在这场决战中露露脸，重拾白眼一族的名望。 木叶如今越打越凶，在战场上几乎呈现碾压之势，每个忍族都会派人立功建勋，日向虽然没落，但又不是死绝了，总不能真当缩头乌龟。 更何况雾隐毕竟是强大忍村，不是待宰羔羊，一年半的“水火战争”中，折在雾隐手上的木叶忍者也不在少数，村子的慰灵碑又添了很多名字，日向从头到尾不露脸，实在说不过去。 急行军持续了一天半，宇智波止水一马当先，带着增援部队穿过火之国边境和其他蹴尔小国，很快来到了海岸线。 在这里，一艘艘大船停靠在岸边。 水之国是座庞大的孤岛，忍者可以踩在水上行走，但这么远的距离，就算真的能跑到战场，也剩不下多少查克拉，在水火大战中，火之国大名拨款建造了许多战船，用以木叶忍者泅渡大海。 “休息半个小时。”宇智波止水和负责大船的人交谈几句，回头嘱咐道： “水之国的形式很复杂，虽然我方军队正在攻打雾隐最后的防线，但也不排除敌人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后手。” “一刻钟休息，一刻钟熟悉海上航行，太阳落山前到达正面战场，和三代大人汇合。”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九章 狂战 “止水啊。”猿飞日斩干巴巴地抽了一口烟斗，遥遥看着隐藏在黑暗中的雾隐村： “你说，我还有机会享受退休生活么？” 英俊的短发少年挠了挠头： “大概……有吧？如果没有意外发生，打完这场战争，我们就能回去了。” “还是你小子实诚，知道用［大概］这个词。”老头儿笑呵呵地道： “换作是大蛇丸，肯定是许诺一大堆空头支票，呵，别看这家伙总是一副高高冷冷样子，其实坏得很。” 前任顶头上司吐槽现任顶头上司，宇智波止水当然不能附和，只能站在原地苦笑。 “不过，对方确实没什么办法了。”猿飞日斩吐出一口白烟： “可惜了，没想到第一个被毁灭的大忍村居然是雾隐……” …… 于此同时，在距离木叶前线指挥中心不到一里的地方，日向夜也看着远处的黑暗发呆。 和木叶一样，雾隐也有感知结界，不同的是，雾隐的结界会析出大量水汽，遮天蔽日地将村子隐在浓雾中，仿佛吞云的庞大蜃怪。 但如今，对峙在“噬虎山”两侧的木叶和雾隐忍者都知道，再过不久，存在了五十七年的雾隐村便会被木叶大军攻破，从此成为历史。 噬虎山一破，去往雾隐村的路就是一马平川，再无阻碍，也许在其村内会爆发惨烈的巷战，但和破灭雾隐的伟大功绩比，那些牺牲都是值得的。 “队长。” 正在这时，一道女声在日向夜身后响起： “统帅大人那边召开了作战会议，所有中忍队长都要参加。” “好。”日向夜轻轻颔首，嘱咐几句后，来到作战中心。 验明身份后，日向夜站定在角落，屋内的人不算少，其中有近五十个黑发黑瞳的宇智波族人，这可是只有中忍队长才有资格参加的精英会议，写轮眼对战力的加成可见一斑。 木叶能在“水火之战”中高歌猛进、一路打到雾隐大门口，宇智波家族功不可没。 [前线大统帅]猿飞日斩坐在正中央，[暗部部长]宇智波止水站在一旁，另一侧是[红骨]望月琉璃和副统领油女慎野，以及比日向夜大一岁的宇智波鼬，再之后就是十几名颇有威望的骨干上忍，木叶聚集在噬虎山的战力已经足够推平如今的雾隐，从高端到低端，都可稳稳拿捏。 日向夜进来后，许多忍者都若有若无地看向他，作为日向被灭后第一个名声鹊起的白眼遗孤，日向夜的身上总是汇聚着审视和好奇的目光，对此，年仅九岁的男孩已经习以为常。 “咳咳。”猿飞日斩轻咳两声，压下窃窃私语，平静道： “五個小时后进攻噬虎山，明日天亮前，冲锋部队必须要踏进雾隐。”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已宣判了雾隐村死刑。 屋里鸦雀无声，沉闷的杀气弥漫，透过纯白的眼睛，日向夜能看到许多忍者血液的流速快了半分。 男孩的肌肉下意识地绷紧，也被这种氛围感染。 “止水，你来布置战术。” 短发少年应了猿飞日斩一声，随后摊开卷轴，将早就准备好的行军路线宣之于口。 作战会议一共持续了不到十分钟，各支队伍都被安排在了最恰当的位置，日向夜随着人群走出，召集自己的小队。 除了日向夜，小队还有下忍猿飞久作和下忍宇智波夏希，都比日向夜大一点，今年刚从忍者学校毕业。 从人员配置就能看出，日向夜这支小队颇有种“镀金”的性质，成员都是忍族出身，在决战雾隐的前夜编成小队，只要不死，就能在履历上添上漂亮的一笔。 “夜队长。”猿飞久作和宇智波夏希的态度都挺恭敬，毕竟日向夜在忍者学校时以跨越年级挑战闻名，二人知道他的厉害。 “原地休息四个小时。”日向夜递给两名下属手拟的地图： “这是进攻路线，看完就烧掉，我们隶属于第二正面部队，大队长是琉璃大人，这位大人的作战方式很……直接，记得准备好医疗包，兵粮丸提前含在嘴里。” “是，队长！”两名下忍接过地图，当着日向夜的面默默背诵。 时间慢慢流逝，四个小时后，日向夜带着两名下属朝集合地点靠拢，又过了十几分钟，第二正面部队的忍者们便尽数到齐了。 此时已过凌晨，明月高悬，白色长发的少女身披绿甲，站在队伍最前头，也不说话，只是抱着臂膀懒洋洋地靠在树干上，闭目凝神。 对于忍者来说，所谓的正面部队其实并无太多精妙战术可言，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跟着老大往前冲就完事了。 缄默的等待中，扑簌簌的声音在林中响起，以宇智波止水为箭头的突袭部队在此刻出发，再之后是远攻部队、特殊战术部队、第一正面战斗部队…… 轰！ 蓦地，高耸的噬虎山爆发出耀眼的火光，裹挟着血腥味的浓烟蒸腾，即使在几公里外的木叶大营也看得分明。 “杀！” 望月琉璃冷冷开口，猛地追随先头部队而去，包括日向夜在内的所有下属也跟着她发起冲锋。 男孩单手结印，眼角两侧青筋暴起，三百六十度的视界展开，毫无死角，将一切看得分明。 ——日向遭受劫难后，除了那几个怀孕的女人，孩童们的额头都没有笼中鸟。 一公里、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日向夜心中默数，随着战友们冲入战场。 噬虎山的战斗甫一爆发，就迅速进入了白热化，木叶和雾隐的忍者如同两种液体般相溶，被对方分割成一支支小队。 “去死！” 望月琉璃大喝一声，白发如火焰般乱舞，她单手按在地上，数百根骨锥呈束状刺破大地，将前方五十米内的所有敌人穿插至死，血哗啦啦地往下流，瞬间就把白骨染成猩红。 [红骨]，这是少女如今的名号，忍界的绰号起得向来贴切，望月琉璃战斗时的疯狂姿态对得起这个称谓。 “可恶，她是望月琉璃！” “我们雾隐的血继限界，该死的木叶……” “杀了她！这帮小偷都要下地狱！” 面对雾隐，望月琉璃仿佛释放了嘲讽技能，数不清的忍术向她飞去，大大缓解了其他木叶忍者的压力。 “哈哈哈……想杀老娘？今天过后，世上的尸骨脉便只剩我一人！”白发少女放肆大笑，狂得没边。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章 同族 空气中传来蜂鸣声，一枚苦无从后方袭来，角度相当刁钻，正对后颈。 然而可惜的是，这枚被精英忍者投掷的苦无还是落空了。 因为它袭击的目标，是号称三大瞳术之一的白眼。 日向夜身子微微一转，躲开苦无，以更快的速度抓住苦无的握柄，虽然年轻，但五根指头的握力却堪比专精体术的成年忍者，他就这么攥住敌人的苦无，朝自己的后方一扎。 噗！ 温热的感觉溅射到日向夜的手上，他放开五指，一拳捣在苦无的末端，将这枚武器打进敌人的身体，查克拉随后而至，将对方的内脏全部碾碎。 “你……”戴着雾隐护额的中年忍者表情痛苦，死死地盯着男孩的眼睛： “居然是白眼……和那个最恶……” 暴戾的杀意在日向夜眼中划过，他面无表情地抠住敌人的喉咙，啪的一下将整个直接拽出。 “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男人的名字。” 日向夜一脚踢飞尸体，深吸几口气，尽量抚平情绪，随后杀向更深处。 噬虎山之战已经持续了一个小时，这座号称“雾隐最后屏障”的雄关被鲜血浇透，雾隐和木叶忍者的尸体满地都是。 胜利的天平开始朝木叶一方倾斜，在日向夜白眼的视界中，最前方的先锋部队已经冲破雾隐的阻碍，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中，显然杀向了雾隐村的所在之地。 部长大人和琉璃大人的查克拉都看不见了，必须跟上去…… 满脑子都是“重铸日向荣光”的九岁男孩咬紧牙关，将一颗兵粮丸塞进口中，一掌拍出，就要粉碎眼前敌人的心脏。 砰！ 日向夜和对方同时一愣，对彼此的力量感到诧异。 “高手！”日向夜一掌无果，立刻弯腰下沉，将查克拉聚集到肩膀，闪电般朝着对方撞去。 这一次，碰撞的声音更大，但和半秒前一样，依然打了個平手。 他们同时向后退去，拉开距离。 战场的某处，两名年龄相仿的男孩彼此对视。 “日向夜。”白眼男孩活动手腕，轻舒一口气，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辉夜君麻吕。”对面，白发且眉间有红点的男孩淡淡开口。 短暂的缄默中，二人都将对方的名字记在了心里。 短暂的缄默后，二人同时冲向对方。 ——【所谓忍者，抛开所有温情的面纱，终归都是渴饮鲜血的刽子手】 六年前日向遭逢劫难，无数族人死在眼前，日向夜便明悟了上面的道理，因此他对自己毫不留情，将己身视为兵器打磨，对待敌人也毫不留情。 君麻吕的肘部生出骨刺，脚下重重一踏，冲向白眼男孩。 因为看过望月琉璃的战斗方式，日向夜的心中并没有慌张，他知道自己年龄还小，没那么多查克拉，无法使用大威力的忍术，对面的君麻吕肯定也和自己一样，因此直直撞了上去。 拳头的激烈交锋，轰出了刺耳的尖鸣。 “骨头真硬……”感受着隐隐作痛的掌骨，日向夜皱眉，尸骨脉是得天独厚的血继限界，非常擅长窄小空间的拼杀，君麻吕不使用大范围攻击忍术，恐怕其中也有对身体素质极度自信的缘故。 不过，日向夜是个在战斗中很疯狂的家伙，见硬拼不过，他也没有退缩，而是荡开君麻吕的骨刺，任由其一拳打在自己的胸口上。 噼里啪啦的响声过后，日向夜的肋骨折断，但他的查克拉却从胸口穴位爆发，轰入了君麻吕的手臂。 砰！ 二人同时抬脚，踹中对方，都向后方摔去。 日向夜断了三根肋骨，辉夜君麻吕的右臂部分肌肉被撕裂，从受伤程度看，日向夜落入下风，不设防地换伤似乎是错误的举动。 但，这里不是有师长看护的忍者学校，而是噬虎山战场！ 白眼的超级视力在这种乱战中发挥了最大作用，日向夜那一脚很精准，将辉夜君麻吕踢向了木叶同伴所在的位置。 那个木叶同伴，名为……宇智波鼬！ 辉夜君麻吕在空中就感到了不妙，他以强大的腰腹力量扭转身子，面向后方。 然而他没有看到任何敌人，目之所及，尽是肆意鸣叫的乌鸦。 “糟了，是幻……”君麻吕的脑中划过这个念头，随后眼前一黑，永远陷入了长眠之中。 日向夜捂着胸口，看着宇智波鼬用一枚苦无刺穿了辉夜君麻吕的喉咙，暗道这人虽然奇怪了点，但作为同伴却足够可靠，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就和自己完成了配合。 鼬拔出苦无，确定敌人死亡后才抬起头，冲着日向夜轻轻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用出瞬身术离开。 看他消失的方向，显然也是跟随先锋部队冲击雾隐村了。 “一个个的，打起仗来是真不要命。”日向夜心中苦笑，龇牙咧嘴地将医疗包按在胸口上，看了一眼正在和敌人缠斗的两名下属，站起身来，想着先替队友解决敌人再考虑接下来的作战行动。 然而就在他直起腰的一刹那，白眼的视界中，君麻吕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敌人？也是辉夜一族的？日向夜这般想着。 不过在下一刻，他就把这个猜想推翻了。 因为那人实在不像雾隐的忍者，反倒像……一个偶然走到荒郊野外的游客。 他身材高大，穿着黑色的长袍斗篷，在辉夜君麻吕的尸体旁边驻足，饶有兴致地观察了一会儿，随后似乎察觉到了日向夜的窥探，歪着头，朝白眼男孩的方向看了一眼。 也许是十分之一秒，又或许是百分之一秒，强大的视觉神经将捕获到的图像传到大脑，二人都看到了对方的眼睛。 那是一双纯白的眼睛……和自己的一样。 日向夜当场懵住，当他想仔细看清楚时，却发现君麻吕尸体的旁边空无一人，仿佛那个穿着长袍斗篷的男人只是幻觉而已。 “是查克拉消耗过度的原因么……”白眼男孩皱起眉头，下意识地抚摸自己肩膀。 他只摸到了浓密的汗水和痉挛的肌肉。 这是属于天才忍者的本能，绝不会出错。 日向夜遍体生寒，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攥住。 真的是那个男人……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与照美冥的交易 “水影大人，该做决断了。” 辉夜族长看向照美冥，语气中有难掩的落寞： “今夜过后，雾隐村将成为历史，在风、土、雷三国按兵不动的情况下，我们绝对扛不住猿飞日斩和宇智波止水率领的木叶大军，更何况敌方还有望月琉璃和宇智波鼬这种高手，所以……” “所以，直接投降么？”照美冥没有回头，冷声道： “加入木叶，对于辉夜一族确实是个很好的选择。” “水影大人！”辉夜族长的声音倏地变重： “这场战争已经打了一年半，辉夜族人冲锋陷阵，从没有半刻退缩，此时此刻，我们一族最有天赋的孩子也在战场厮杀，留守在雾隐村的除了护卫和我，便只有尚不能拿起苦无的幼童！” “战争打到现在，村子死了太多人了，火之国也同样损失巨大，水火二国已经到了血仇的地步，真让木叶那帮家伙冲进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难道建立村子的愿景，是让大家都死绝么？” “悟郎族长……不要再说了。”照美冥转过身，直视屋内的众人。 和半年前相比，这里少了许多人，即使仍然站在自己面前的幸存者，也都身上带伤，四十二岁的辉夜族长辉夜悟郎，右臂空空如也，只有袖子在迎风飘荡——这是宇智波止水的杰作。 他们的眼中有抹不去的疲惫和哀痛，以及对未来浓浓的恐惧。 也许这些雾隐高层都不怕死，但没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妻儿死在面前，正如辉夜悟郎所说，村子建立时，怀揣的是“让所有人得到和平”的美好愿望，绝不该是大家伙抱着村子一起死去的下场。 夜风飘荡，吹起照美冥的红色长发，杂乱如田间野草，作为水影，自战争爆发以来，照美冥就没睡过一天好觉。 真是艰难的命令啊……她这般想着，轻声叹道： “悟郎族长、元师长老，我知道你们已经制定了投降计划……就按你们说的来吧。” 宽阔的屋内，接连响起如释重负的舒气声。 “水影大人，谢谢，这是英明的决策！” “水影大人，您看这封卷轴，我们打算以最低姿态向第五代火影……” “请您下达撤兵命令，让噬虎山的人放弃抵抗。” “不用跟我说这些。”照美冥摆摆手，转过身去： “悟郎和元师主持大局，至于我……身为影，可没有投降一说啊。” 她快步走出屋子，再也不管身后众人，通过幽暗的阶梯和长廊，回到自己的房间。 啪的一声，照美冥倒在地上，无能为力的绝望感充斥在心中，她不愿起身，只想着恢复些许力气，再冲到前线轰轰烈烈战死，去净土找历代水影谢罪。 照美冥很清楚，辉夜悟郎说的对，村子里的忍者也都是好样的，他们已经为雾隐拼尽了一切。 但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与其全部死绝，倒不如带着残存的力量加入木叶——虽然投靠岩隐和云隐是更好的选择，但第五代火影大蛇丸是个心思缜密的家伙，早就堵住了雾隐的退路，将水之国最后的力量牢牢锁在原地，鸟都飞不出去。 “抱歉，矢仓大人、满月，我终究没能守护你们交给我的东西。”照美冥喃喃自语，缓慢地爬起来，就要去准备战斗用的忍具。 然而，她连爬都没爬起来。 一只手按住了照美冥的头，将她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拥有溶遁和沸遁的你，居然这么轻易就被我近身，这一年半消耗了你太多精力……哼，战争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一滴冷汗从照美冥的鬓角滑落，作为第六代水影，她的办公室常年摆放着最绝密的情报，她认得这声音。 “你是……日向悠斗！” “耳朵倒是很尖，起来吧。”日向悠斗拿开按在照美冥头上的手，轻笑道： “不要用这种姿势趴在地上啊……不雅观。” 那不都是拜你所赐么？女人心中憋闷，但碍于日向悠斗的辉煌战绩和强大力量，也没有反驳，只是站起来，打量眼前的男人。 穿着黑色斗篷、长发垂到腰间、一张俊脸比宇智波还要标致，松松垮垮地站在屋中，仿佛这里是自己家一样。 “日向悠斗，【月神】的大名如雷贯耳，但对于我这种将要赴死的人来说，你再强也没有意义，如果想着最后从雾隐捞一笔的话，我劝伱还是……” “你错了，水影，强是有意义的。”日向悠斗坐在照美冥的床上，嗤笑出声： “雾隐就是因为不够强，才会被木叶打到这里；而你，带领村子走向灭亡的末代水影，更是弱小到可笑的程度，才只能以死亡的方法缓解自己的愧疚。” 照美冥握紧拳头： “想讽刺我的话，日后去我的坟地前尽情说吧……你来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给你一个选择，选择是否与我做交易。”日向悠斗歪了歪头： “要么任由雾隐在今夜灭亡，要么帮我一個忙，以此换取度过这次劫难的力量。” “你……你要亲自出手么？”照美冥碧绿色的眼睛闪过亮光，期盼地看向男人。 日向悠斗是公认的当代忍界最强者，一人的战力可以覆灭一村，雨隐村在他的庇护下已经和平了六年，如果这位最恶叛忍出手，肯定可以打退木叶的进攻。 “别做梦了。”日向悠斗懒洋洋地开口： “买我出手的价格可是很高的……卖了你们村也买不起一次，我会用另一种手段让他们知难而退。” “代价呢？我和雾隐，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继续和木叶打下去。”日向悠斗话让照美冥脸色大变： “控制战争的烈度，让其变成旷日持久的拉锯战，因为我会在暗中帮助你们，所以木叶不可能覆灭雾隐。” 红色长发的女人低下头，细细思索着日向悠斗的目的。 他想用雾隐拖住木叶，两大忍村的战争对他有利…… 半晌之后，照美冥抬起头来，轻声开口： “为什么选择雾隐？” 日向悠斗诧异地看了女人一眼： “还行，不傻，作为暂时的盟友，你问出这句话，我也能放心许多。”他顿了顿，接着道： “因为我和雾隐没有利益冲突……你们没有人柱力。”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二章 捏合体 “近了……” 宇智波止水停下脚步，猩红的写轮眼中，三颗勾玉缓缓转动，笼罩在整个雾隐村上方的半球状查克拉在他眼中清晰可见。 这种感知一村的超大结界，也挡不住止水的瞳力。 “废话。”白发少女跳到他旁边，毫不客气道： “前面那么大雾，瞎子都知道到地方了，瞪着那两眼珠子干什么？赶紧关了，浪不浪费查克拉啊？” “我好歹是你的顶头上司，给我一点面子吧，琉璃。” “在外称部长大人，私底下什么都可以，这不是我任职暗部第二分队队长时，你对我的承诺么？”望月琉璃歪了歪头，流氓似的将止水壁咚在树上： “想反悔？” “没……”少女的香气沁入鼻腔，短发的英俊少年脸颊有点红，无奈将头瞥向一边： “注意尺度，你这种动作很危险，一会儿和雾隐开打，我可能集中不了精神。” “你居然也会用这种正经的语气调戏女下属啊，看来我们家止水真是长大了……”望月琉璃笑嘻嘻地往后退去： “富岳族长有跟你说订婚的事么？” “没，暗部部长这个职位怎么说呢……从老师开始，到五代火影大人，最后再到我，都是每天忙到昏天黑地，族长和我交流的机会并不多。” 宇智波止水顿了顿，写轮眼的视力太好，即使今夜月光被乌云遮住，他也能将望月琉璃看得一清二楚。 少女十五岁，正是鲜花盛开的年纪，白发垂到臀部，皮肤比玉还柔滑，面无表情时清冷不可亵玩，嬉皮笑脸时却总让人脸红心跳。 “而且、而且……”写轮眼少年突然热血冲脑，理智被某种情愫占据，这一刻他将暗部部长的责任抛到一边，声音都有发点抖： “而且，琉璃，我……” 簌—— 破空声响起，止水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止水哥、琉璃前辈。”宇智波鼬赶到，站在止水旁边： “我观察了一下，附近没有埋伏。” “……鼬，你的瞬身术什么时候这么快了？” “止水哥，上次你指导我之后，我就在瞬身术一道上有了突破。” 噗嗤一声，白发少女捂嘴轻笑，冲止水眨了一下眼睛，随后看向远处的雾隐村，摩挲着苦无。 少年懊恼地挠了挠头，也没办法对鼬发火，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又过了几分钟，先锋部队陆续赶到，紧接着，更多的精英忍者突破噬虎山，出现在止水等人的面前。 “嗯，暂时就这么多人吧。”宇智波止水数了一下人头，决定立刻开始进攻： “统帅大人的命令是天亮之前踏进雾隐，我们要做得更好，一个小时内，找到第六代水影照美冥、辉夜一族的族长辉夜悟郎、长老元师，告诉我位置，爪前辈，这件事由你们犬冢一族负责，哦，对了……”止水朝某处道： “夜，伱也是搜寻雾隐高层的主力，让敌人见识一下白眼的威力吧。” 九岁的男孩抬起头，语气很轻： “是，部长大人。” 谁都没有看到，日向夜的指尖已经挖进了自己的掌心，血肉模糊。 然而，不论内心如何纠结痛苦，他都没有说出那双白眼的存在。 “那么从现在开始吧，终结雾隐村的历史。”止水深吸一口气，勾玉缓缓转动，一马当先杀向雾隐。 精通土遁的木叶忍者跟随止水飞奔在队伍两翼，宇智波的精英战力藏在土遁忍者后面，望月琉璃和宇智波鼬这种高手则隐于黑暗自由行动…… 一年半的水火战争，让木叶和雾隐对彼此都极为熟悉，早就开发了针对敌方优势的战术，打到现在，就是纯粹的底蕴比拼，木叶在这方面极有信心，扬言天亮前踏进雾隐，绝不是一句空谈。 然而，在木叶的先锋部队接近雾隐村外围三百米的时候，意料之外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雾隐并没有使出招牌的联合水遁阻止木叶一方，而是任由他们靠近，自己则缩在村子里，闭门不出。 “怎么回事……”止水皱起眉头，难道对面已经放弃抵抗了？ 他隐隐觉得不对，刚要停下脚步时，写轮眼就捕捉到了一道火光。 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在雾隐村的外围，这火光擦着止水的脸颊而过，在地上划出金红色的焰痕，打在百米开外的密林里，瞬间就燃起熊熊大火。 “好高的温度……是熔岩？”作为宇智波一族的大高手，止水对火遁非常熟悉，马上就认出了这东西。 他实在没有想到，雾隐村用来保卫村子的最后手段，居然是爆裂的火焰！ 木叶先锋部队的平均素质非常高，在火光轰到密林的时候，就排好阵列，苦无一致对外，勾玉转动、寄生虫飞舞、忍犬低吼，刹那间进入了搏杀模式。 雾隐结界的深处，慢慢走出来很多人，最先出现的以照美冥为首的雾隐高层，其后就是全副武装的普通忍者，坠在后方的，则是一群从未在忍界出现过的怪物。 它们大概是人的外形，两条腿直立行走，全身呈红色，皮肤冒出蒸汽，那是覆在体表的高温在蒸腾浓密的水汽！ 止水眼睛轻眯，紧紧盯着那些人形怪物，它们体内的查克拉杂乱无章，并没有忍者那种犹如道路车辆的有序流动，仿佛是一团被强行捏合在一起的面团，唯一能看清的，就是这些怪物都有着不俗的破坏力。 “一共五十二个……水影，这就是你的底牌么？”止水拔出短刀，锋刃在鞘中摩擦，发出渴饮鲜血的嘶鸣，身后的木叶忍者也随着他的动作一起绷紧身体。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还不够看啊。” 话音还未落到地上，宇智波止水就消失在空气中，瞬身术爆发，瞬间就突到照美冥的身边。 擒贼先擒王，谁都知道第六代水影是拥有两种血继限界的“远程炮台”，利用速度和写轮眼的洞察力将照美冥斩于刀下，这是宇智波止水此次前来战场的最重要任务！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三章 心照不宣的撤军 当—— 巨大的撞击声在夜风中炸开，止水角度刁钻的一刀，被辉夜悟郎挡了下来。 写轮眼少年表情冷冽，一脚踏在辉夜族长的骨柱上，五指松开，刀身脱手旋转，绕过阻碍，狠狠砸进敌人的胸膛。 “呜哇……”辉夜悟郎喷出一口鲜血，去年他和宇智波止水初次交战，就已经不敌，被砍断右臂后勉强逃走，如今一年过去，止水的战斗水平再次拔高，一个照面就伤到了他。 鲜血飞溅，辉夜悟郎却嘴角翘起，居然笑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的受伤是有意义的。 “离近了看，还真是一个小帅哥啊，该说不愧是宇智波家族的人么……”照美冥带着调笑意味的声音钻入宇智波止水的耳中，语气慵懒，让人感到一阵燥热。 这绝不是心理上的错觉，而是客观真实存在的温度变化！ 在照美冥开口之前，她就完成结印，嘴唇微鼓，喷出一团气体，将止水整个罩住。 ——沸遁·巧雾之术！ 这是火和水性质查克拉结合起来的超强血继限界，不仅拥有高温，还能调节酸度，可以将金刚石蒸发殆尽，其强度更甚于溶遁。 第六代水影照美冥，拥有两种大范围杀伤性血继限界，这份天赋放眼整个忍界也是金字塔尖的存在。 然而可惜的是，与她为敌的眼睛，是金字塔尖上的避雷针！ 高温与强酸组合而成的蒸腾雾气包裹了止水，但想象中的惨叫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连串“嘎吱、嘎吱”的声音。 巨大的绿色肋骨在止水身边狂野生长，将浓密的巧雾之术尽数挡在外面，即使不是感知型忍者，也能察觉到这宛如深海的骇人查克拉。 宇智波止水睁开眼睛，勾玉重新组合，变成了四瓣的万花筒。 ——须佐能乎·第一形态！ “了不得的术，沸遁么？”止水忍耐着查克拉急速消耗的剧痛，轻喃道： “居然能把须佐能乎的骨骼融化。” “这是……什么东西？” 看着被人形骨骼包围的宇智波止水，雾隐忍者发出阵阵嘈杂声，在现如今的忍界，万花筒几十年都难得一见，少有人见过须佐能乎这种攻守兼备的完美忍术。 止水当然不会回答敌人的问题，他只是觉得必须趁自己还有力气时杀光对面，于是将刀鞘解下，扔到地上。 身后的木叶忍者收到信号，一齐爆发速度，两三百米的距离对于这些精英战斗员来说，和脸贴脸差不多，眨眼间两方人马就纠缠在一起，忍术不要钱似的甩出，将大地映得五颜六色。 “水影是個麻烦，必须先弄死她才行。”宇智波止水心中划过这个念头，脚底微微一动，万花筒颜色愈深，就要释放更凶悍的瞳力，将须佐能乎完全展开。 那些皮肤深红的人形怪物，也在此刻瞬间同时行动。 在木叶忍者与雾隐交战时，这些会释放熔岩炮弹的怪物呆立不动，似乎没察觉到战斗已经开始，但当止水轻踏地面，它们却自然做出了反应，仿佛被事先设定了程序。 这些怪物飞扑过来，在空中划出刺耳的爆鸣，砰的撞在须佐能乎的骨骼上，当然，它们的蛮力远不如纲手，舍身猛撞不能撼动须佐能乎分毫。 刺眼的红光在它们皮肤下透射而出，五官凸起、骨骼膨胀、内脏被焚，一种类似火山爆发的现象在这些怪物身上发生，不到十分之一秒，熔岩便喷涌四射，将须佐能乎整个覆盖。 “哼……”止水脚步微微一顿，再次向前。 这些怪物的自爆相当于上忍全力施展火遁，威力确实不俗，但也不可能突破须佐能乎的防御。 然而下一刻，这位十五岁的暗部部长就发现了不对。 自己身前的熔岩怪物，太少了。 他猛地回头，发现许多怪物正冲向木叶忍者，而且那些被视作目标的木叶同伴，无一例外全都是宇智波族人！ ——这些怪物在追逐写轮眼的瞳力！ 轰隆隆…… 一连串爆炸在雾隐村外围咆哮，因为宇智波和村子并没有闹僵，关系还不错，许多木叶忍者都用防御性忍术替身边的宇智波挡住了这舍身一击，死亡人数不超过五个，但正是由于这个举动，木叶一方都或多或少地受了伤，就连望月琉璃都有些灰头土脸。 与此同时，这片烧焦的地面开始蠕动，泥土里伸出几十双红色的狰狞手臂，更多熔岩怪物爬了上来。 几乎在瞬间，宇智波止水就做出了判断—— 敌人针对宇智波做了陷阱，这些怪物不仅能喷射熔岩炮弹，在看到须佐能乎后，还启动了另外的功能，可以追逐写轮眼的瞳力自爆！ 但即使这样，雾隐的力量也无法挡住我们。 不计牺牲地冲过去，肯定可以斩杀水影。 可除了我自己，在场的族人，大概率会全部阵亡……就连鼬也扛不住这种级别的自杀式冲击。 让族人们离开这里，先不论其他木叶同伴会怎么想，失去宇智波的力量，这支先锋队很难冲进雾隐村，而且那时，我要面对所有自爆，恐怕没办法及时处理水影。 怎么办？要撤军么？返回大营从长计议，这是个好办法，但如果错过了今夜，风、土、雷三国就有机会插手，再想覆灭雾隐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止水眉头紧皱，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既是村子的暗部部长，又是深受家族信赖的优秀晚辈，左右为难。 “止水部长，请下令撤军吧。”正在这时，一道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扎着上翘的短辫、右脸有两道疤，看外表有三十多岁，正是木叶前线的两名副统领之一，奈良一族的族长，奈良鹿久！ “没必要做这种无谓的牺牲。”关键时刻，奈良鹿久替止水做出了为难的决定： “况且，雾隐很明显有未知的手段，这个时候冒进，是最错误的选择。” 被绿色须佐能乎包裹的止水，似乎松了一口气，他看向照美冥，发现这位年轻水影的瞳孔深处，也没有太多血战到底的死志。 双方心照不宣，这就是战争么…… 止水这般想着，开始收敛瞳力： “通知噬虎山的同伴，撤军吧。”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不愧是姓日向的 “你做的很好，止水。”猿飞日斩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身为统帅，要时刻铭记，我们打仗的目的是为了同村的伙伴，如果要牺牲所有宇智波，胜利便没有意义了。” “三代大人，我……”宇智波止水将头抬起，满脸感动。 他的目光扫过摊在猿飞日斩桌上的卷轴，眼中划过惭愧。 一共三封卷轴，内容大同小异，都是上报前线指挥处“风/土/雷三国有大规模调兵迹象”的紧急情报。 木叶之所以要在昨夜火急火燎地决战雾隐，就是仗着止水等一票高手偷偷来到前线的优势，过了那个时机，再想把雾隐一棒子打死就极度困难了。 ——为防止木叶战力膨胀到无法抗衡，风土雷三国都不愿看到雾隐灭亡。 “止水、鹿久，和老头子聊聊吧。”猿飞日斩摆摆手： “你们都是亲历者，说一说，那些会自爆的怪物是什么东西？” “抱歉，三代大人，我的瞳力还看不穿它们的本质，但些家伙会追逐写轮眼，而且在一开始的时候，它们并没有针对宇智波攻击……”止水顿了顿，思忖道： “我猜想，它们是看到须佐能乎后，才开启的自爆功能。” “所以，敌人不仅了解木叶，还了解写轮眼，甚至很清楚万花筒的秘密，嘿……止水、鹿久，你们觉得，雾隐有那个本事么？” 暗部部长和副统领都没有说话。 三人的心中，同时浮现了一个名字。 ——宇智波带土！ 两年前，不知道用什么手段从村子里消失的带土……终于要再掀起风雨了吗？ 猿飞日斩抽了一口烟斗，轻声吩咐： “事情很不对劲……无论那东西是否和宇智波带土有关，灭掉雾隐的作战计划都不可能成功了，赶紧回木叶吧，只有大蛇丸一个人在的话，防备力量肯定不足。” 止水和鹿久点头称是。 抽烟斗的老头又想了想，头痛地皱眉道： “但在走之前，必须把烂摊子收拾好，鹿久，你负责和风、土、雷三国的使者洽谈，表明木叶并没有吞并雾隐的心思。” “我会亲自写一封书信交给水影，开启和平谈判，停止战争，止水，你负责把这封信送到雾隐村，顺便把他们的[战争赔偿函]带过来。” “是，三代大人！”x2 二人起身的时候，止水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好意思道： “三代大人，书信我肯定会交到水影手上，可那個赔偿函……万一他们不同意停战怎么办？” “哈哈哈……”猿飞日斩笑呵呵地摇摇头： “不可能的事，都打到雾隐老家了，他们还不认输，难不成水遁用多把脑袋冲坏了？” …… “我们绝不认输！” 照美冥砸烂身前的桌子，冷声道： “不用再讨论投降的事了……一旦木叶派使者过来，我会表明决心，雾隐将和敌人血战到底，现在如此，日后也是如此！” 大厅内的众人陷入一阵沉默之中，但出乎照美冥的意料，虽然高层们大多脸色难看，却并没有反驳自己。 仔细想想，其实这也在情理之中。 ——从某种意义上讲，支付天文数字的赔款补偿，还不如接着打仗呢，忍者嘛，反正平时干的也都是刀头舔血的卖命活计，对待死亡，雾隐看得很开。 更何况，虽然不知道水影从哪里请来的救兵，但雾隐已经度过了灭村之危，待在自家村子，怎么着都比投靠木叶强得多。 至于“搬来的救兵有没有别的目的、会不会对村子造成伤害”，雾隐则没多少精力思考这个问题，几个小时前，村子面临全体死绝的危机，情况再坏，还能坏到身亡族灭的程度？ 见没人提出反对意见，照美冥暗松一口气，开始讨论接下来的战争计划。 …… “队长，您刚才看到了吗？” “什么？”日向夜不解地看向宇智波夏希。 “止水大人的那个术啊！”下忍少女急得跳脚： “我都听说了，在雾隐村门口，止水大人用出了超级厉害的瞳术！” “哦……那个么？”日向夜点点头，脑中浮现那具狰狞强大的绿色骨骼： “确实厉害，我第一次见识到这种攻守兼备的完美之术。” “哈哈哈，我们宇智波的写轮眼果然是最强的……”夏希笑眯眯地道，眼睛眯成一条缝，下巴都要翘到天上了。 日向夜不由失笑，虽然村子里很多人都认为宇智波有些傲慢，但他却觉得这是群不错的家伙，坦荡荡地以家族为荣，是村子不可或缺的力量。 家族、村子…… 九岁的男孩倏地一愣，似乎想到些什么，心中一阵烦闷。 他站起身，随便敷衍两句，离开木叶大营，也不知道该去哪，索性朝着某个方向狂奔。 半个小时后，他气喘吁吁地坐在一棵大树下面，摘掉护额，怔怔地看着那上面的木叶标志。 啪—— 他抽了自己一耳光。 “真是个混蛋，为什么不告诉部长大人那个男人的事……日向夜，你要背叛村子么？” 男孩喃喃自语，紧咬嘴唇，鲜血流下来也丝毫不知。 就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隐瞒那个男人出现在战场上的情报。 同族之谊？别开玩笑了，那混蛋不仅剥夺了九成以上族人的生命，还杀死了爸爸妈妈，自己恨不得生啖其肉！ 不确定情报的准确程度，所以不敢上报？也不对，自己虽然年纪尚小，但好歹是加入暗部的日向中忍，绝不可能认错白眼！ 那是因为什么呢？日向夜，在你心中究竟…… “在哭么？” 万籁俱寂的密林深处，一道清朗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男孩耳边。 日向夜猛地抬头，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大树顶端的长发男人。 “偷跑出来，可是严重触犯军纪的行为啊，但你运气很好，我不是一个爱嚼舌根的男人。” 日向悠斗低下头，俯瞰九岁的男孩，语气玩味： “话说回来，伱居然真的没有对木叶透露我的行踪……是叫日向夜么？” 年轻男人低笑，嘴角咧起一个险恶的弧度： “不愧是……姓日向的。”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五章 间谍与九幅画像 “日向……悠斗！” 男孩一脚踹在树上，砰的弹开，身子压得很低，三枚淬毒的手里剑扣在掌心，整个人仿佛压到极致的弹簧。 “架势还算紧凑，但和传统的柔拳发力姿势不太一样，哦，我想起来了……”日向悠斗恍然大悟道： “那些族老都被我杀光了，你学到的，只是大众体术的[起手式]罢了。” “叛村灭族的罪人，居然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话。” 九岁的男孩冷冷地仰头看着对方，手腕和眼皮控制不止地轻颤，这是巨大压力下的自然反应，日向夜的每一寸皮肤和肌肉，都在发出绝望的哀鸣—— …… ——日向夜明白，日向悠斗说的，全都是正确的。 长廊两侧，是九幅画像，每个画像下面都有人的名字。 日向夜皱眉，思考好久后才不确定道： “那个住在玖辛奈大人家里的孩子？” 忍耐着痛苦，日向夜气喘吁吁地开口道： 日向夜还来不及开口，长发的年轻男人就消失在大树顶端，但他的话语却随叶子飘落，啪的砸在地上，在男孩的心头重重敲了一下。 日向夜攥紧拳头，九岁的年纪，在忍界已经不算小了，他很明白这样做的后果。 “用尽你所有力量往上爬，止水很信任你，在暗部的点点滴滴都要告诉我。”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止水我出现在战场的消息？又为何站在这里认真听我说话？”日向悠斗嗤笑： “承认吧，在你眼中，为父母报仇大过一切！即使要背叛村子，即使要臣服在仇人脚下，你也要得到足以杀死我的力量……嘿，我们日向一族从来恪守规矩，可一旦出现反叛者，就会像你我这样，视所有规矩如无物啊……” 这些便是被视为兵器的九大尾兽！ “告诉我……你就真的不怕我有一天杀掉你么。” “是。” “没有排异反应，但不太智能，我要再想想嵌入灵魂的方案，即使注入了我的瞳力，也终究赶不上创造生命的阴阳遁啊。”长发的年轻男人摸了摸下巴，转去另一个方向： “走，去实验基地，我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跑！快跑！ “橘结玄呢？” “只有这样？” “能做到。” 谈话的节奏完全被日向悠斗掌控，但男孩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反驳。 “好，你未来应该会爬到很高的位置，又与我有血仇，木叶绝不可能怀疑你，做我的间谍吧，作为交换，我会教导你真正的力量为何物。” “怎么？复仇者，连这都做不到么？” “在外执行任务。” “……是我。” “不愧是姓日向的。”日向悠斗似乎叹了口气： “为了杀死我，宁愿伤害村子的利益……不错，有点复仇者的样子。”他顿了顿，接着道： “你的判断没有出错，如果想要得到[杀死日向悠斗的力量]的话，按部就班地接受村子的安排，终你一生，连匍匐在我脚下的资格也没有。” 日向夜紧咬嘴唇，鲜血顺着下颚滑落，他却仿佛什么都没察觉到。 “当然不会这么轻松……知道我爱罗吗？” “恭喜您，悠斗大人，我刚收到消息，雾隐已经拒绝了木叶的和平谈判，水火二国将深陷战争的泥潭，无法顾及其他，您那双眼睛看到的[新世界]，很快就会成为现实。” 在结界入口和大型实验基地之间，有一条银白的金属长廊。 “召他回来，仿生兽兵的作战效果没有达到预期。” 妈妈……如果您在地下看到我今天的选择，会怪我么？ 男孩轻出一口气，平静道： 为了报父母之仇，男孩愿意付出一切，将灵魂出卖给魔鬼也无所谓！ 半晌之后，日向夜苦涩道： “做间谍……你想要村子的什么情报？” 日向夜闭上眼睛，脑中再次划过那个场景——猩红的夜晚、咆哮的尾兽、将自己搂在怀里的母亲。 雨落如瀑，潮湿森冷，阴沉的铅云遮住整個天空，拔地而起的钢铁大厦刺穿空气，仿佛从地狱深处伸出的魔鬼之手。 “没人能杀死我，就连我自己也做不到，你更不行。”日向悠斗的长发随风飘舞，站在大树顶端，居高临下地俯视一切： “所谓反叛者，就要有为了梦想付出生命的觉悟，日向夜啊……包括你在内，那些还活着的日向、那些被我杀死的日向，全都有一个共同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好，不愧是姓日向的，这是订金。”长发男人眼中划过金光，一团查克拉轰入了男孩的身体： “记住现在查克拉在经络里的流动方式，这是我开发的新派柔拳，可比那老一套强多了……当你把我想要的东西送来时，我会传授给你真正的好玩意。” “嘴上功夫越来越好了啊，小南。”日向悠斗轻笑，走进高塔： “当他出村执行任务的时候，通知我。” “您回来了。”清澈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 日向悠斗的脚踩在高塔上，平静地俯视雨隐村。 小南跟在日向悠斗身后，忍不住好奇道： “悠斗大人，四尾查克拉和木遁人造体融合得不好么？” “你说什么？！”日向夜勃然大怒，白眼展开，青筋如火焰般弹动抽搐： “别开玩笑了，我是木叶的忍者！伱是杀死我父母的凶手，你认为我会背叛……” 二人从高塔的底部进入，穿过高级结界，踏入了只有少数人知道的绝密基地。 然而，日向夜却没有扭头逃窜，和“没有通知村子日向悠斗出现在战场”一样，男孩做出了连自己都诧异的选择，他压制着内心的恐惧，脚下仿佛变成钉子，死死看着懒散随意的长发男人。 “你们的眼睛，看不清遥远的未来。” “你在木叶村，似乎不算是小透明。”日向悠斗突然转换话题： “日向夜么……唯一在暗部任职的白眼，同年龄段仅在宇智波鼬之下。” 画像内容各不相同，但却都是奇形怪状的恐怖生物，章鱼与牛的结合体、长着海豚头的白色骏马、黑眼圈的古怪狸猫…… “是。” 九幅画像，只有第四幅闪耀着光华，其余皆黯淡无光。 而在第三幅画像的下面，写的是……“我爱罗”。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六章 尾兽计划 穿过冰冷的长廊，日向悠斗和小南来到了巨型实验基地。 这里距地表足有千米，特殊金属和结界覆盖在每一个角落，即使以雨隐村的财力和日向悠斗的力量，建造这里时也废了好大力气。 但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这座巨型实验基地极难被侦测到，暴露的风险接近于零。 从长廊的入口进来，基地泾渭分明，标准的日向悠斗风格，左边是数不清的仪器和药水，右侧是泡在溶液里的实验体。 一只巨大的红毛猿猴被绑在入口的对面，它拥有四条恐龙状的尾巴，从皮肤渗出的查克拉带着熔岩般的炽热高温，极度结实的金刚链条穿透火红猿猴的身体，将它死死钉在一座矮山上。 ——四尾！ “它的状态怎么样？”日向悠斗看了一眼四尾： “看起来没什么活力啊。” “悠斗大人，前几天例行的[查克拉抽取]后，它就变成这样了。” “小南，辛苦了，其实你不必陪着我。” 四尾、这座巨大的实验室、足以控制尾兽的“封印之山”、成百上千拥有一定战力的仿生兽兵，就是这两年日向悠斗做出的成果。 “慢慢来就行，我们的时间还算充裕。”日向悠斗展开通灵卷轴，一具尸体出现在手术台上。 于是木叶忍村有了三位人柱力——九尾阴·漩涡玖辛奈、九尾阳·漩涡鸣人、三尾·我爱罗。 时间缓缓流逝，时至今日，日向悠斗也保持着研究者的狂热心态，工作起来就忘了吃饭，当感到些许疲惫时，墙上的时钟已经转了一圈了。 “悠斗大人，没关系的，我想注视新世界的诞生。” 而且一旦查克拉雪崩式消失，引起的一连串反应肯定会对世界带来深重的灾难，日向悠斗感觉怎么着也得弄个“缓冲期”，和平过渡到无查克拉的时代，或者就算未来还有超自然力量，也不能以忍者时代的方式存在。 虽然以天生的查克拉量来看，我爱罗是当时最佳的人柱力人选，但日向悠斗还是想不明白，为何木叶高层会脑袋一抽，把三尾这种战争兵器封印在砂隐村质子的体内，但事实已经发生，不论那晚有过怎样复杂的考量和博弈，我爱罗都成了三尾的人柱力。 两年前，日向悠斗被六道仙人召至净土，说出了“要终结忍者时代”的话语，这绝不仅仅是说说而已，日向悠斗也在朝这目标努力着。 光是大蛇丸用出秽土转生，就足够日向悠斗喝一壶了。 ——如今的忍界，每隔十几年就爆发一次世界大战，这事怎么说也不合理。 只有当四具分身和本体融合、真正获得大筒木纯净血脉之时，日向悠斗才有自信和影级强者拉开天渊般巨大的差距，去摸一摸六道级的门槛。 “看来是力量消耗过甚，也对，每八十四个小时就进行一次查克拉剥夺，即使是尾兽也扛不住，这里距地表又太远，它恢复的速度肯定比平时慢很多。”日向悠斗戴上手套，开始摆弄实验仪器： “果然，还是再抓几只尾兽比较好，人柱力的具体行踪有了么？” “也许瞳力和查克拉的比例不太对……” 仇恨会蒙蔽一个人的双眼，真正的复仇者，往往是半个疯子。 火红皮肤、外表呈人形，这就是替雾隐村解围的“仿生兽兵”。 为了及时获悉人柱力的情报，日向悠斗需要一个位置不低的间谍，正巧，那个名叫日向夜的同族和他相遇，仅仅一瞬间，悠斗就看出这个男孩眼底的深深恨意，于是以力量为诱饵，让日向夜为自己做事。 未来的样子，在日向悠斗心中模模糊糊地有了雏形，即使还不能敲定最终的形态，但必需的准备工作却可以从现在开始。 改变整个忍界、对所有查克拉做手脚，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十尾。 因此，收集尾兽又成为了晓组织的任务，虽然日向悠斗现在还没有轮回眼，无法通灵外道魔像，但把尾兽攥在自己手中总是好的。 从某种意义上讲，日向悠斗是非常有理智的人，他知道，如果跳出来对所有人说“老子要将忍界的所有查克拉消灭”，必定会引起整个世界的反对，甚至雨隐也不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日向悠斗喃喃自语，不断在实验体身上忙活，紫发女人在旁边静静看着，偶尔还会给日向悠斗擦擦汗、递杯水什么的。 旁边，紫发的女人依然陪伴着他，手里还端着热水和毛巾。 至于那些“仿生兽兵”，则是日向悠斗制作的战争消耗品，六道仙人仍然存在，终结忍者时代的宏愿绝不可能一帆风顺，多准备一些后手总是好的。 由柱间细胞培育出的外壳、加上四尾的查克拉、再注入日向悠斗的瞳力，最后用蛞蝓的生命力捏合在一起，一只可以释放熔遁的仿生兽兵便诞生了。 不过，因为日向悠斗的乱入，原著的剧情与现在有了不小的出入，抓捕尾兽比想象中更艰难。 小南苦笑道： “抱歉，悠斗大人，除了那几个待在村里的人柱力，其他家伙都藏起来了。” 原本野生的三尾，在两年前因为鬼灯满月袭村的缘故，被释放在了木叶村，猿飞日斩和大蛇丸将其击败后，居然封印在了我爱罗的体内。 “智力太低。”日向悠斗叹了口气： “如果那夜不是我躲在一旁，用瞳力控制这些兽兵追逐宇智波自爆，恐怕雾隐早就被攻陷了，看来这帮家伙的脑袋，无法运行我事先设定的指令。” 只有在“忍界动乱”的情况下，日向悠斗才有充足的时间捕捉尾兽，毕竟他现在还没有一人战五国的强大力量，算上分身和雨隐村，大概是三个半大国的战力。 日向悠斗拿来热毛巾，贴在额头上，稍作整理后，慢吞吞地走向入口。 “你这家伙有时候还真挺……”日向悠斗苦笑，蓦地想到了什么，开口道： “有宇智波带土的消息么？他领导的【幽】，似乎也在寻找尾兽。”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七章 结伴寻“猫” “上次【幽】出现的地点，是在波之国。”小南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纸： “他们似乎喜欢在大陆边缘地带活动，轻易不靠近中心区域……唔，悠斗大人，这是幽组织的相关情报。” “纸遁真是方便啊，从没见过这么适合做小抄的忍术。”日向悠斗笑着接过来。 紫发女人捂嘴轻笑，但她似乎想到些什么，不好意思道： “悠斗大人，虽然不想麻烦您，可有件事……” “哪件事？” “悠斗大人，日向族学和木叶学校都教了伱什么啊……”小南张了张嘴巴，无奈道： “那家伙也太慢了。” 那男人的外貌更不了得，黑发没过腰间，面容俊美，属于那种“仅凭一张脸就饿不死”的程度。 女人一头紫发，身形苗条曲线迷人，穿着绣满各式花朵的长裙，旁边还立着精美的纸伞，比最近城里最火的花魁还漂亮。 三天后，涡之国遗址。 “要不我跟您一起去吧？既然是未来的伙伴，关系最好别闹得太僵，雨隐村有橘结玄在，不会出问题的。” ——不知什么时候起，涡之国永久中立城市“花园”，成为了举世闻名的销金窟。 “上菜啦……请让一下……二位，您们点的东西上齐了。” “万花筒嘛，很正常，我过些天要去外边办点事，刚好可以看看他的进度……要一起么？” 漂亮的女人他见过，但旁边大多是大腹便便的富商；漂亮的男人他也见过，可一般都依偎在满脸褶子的油腻妇女怀中，现在漂亮的男人女人凑到一起，肯定不是一般人。 和两年前一样，这片曾被毁灭的国土，绝大部分地区仍然荒芜破败，刻印着漩涡族徽的废墟掩埋在泥土中，对着天空，无声诉说过去的辉煌。 也许是终于可以出去散散心，紫发女人很明显有些雀跃，她努力压制着翘起的嘴角，轻咳道： “那我去准备几套衣服……” 但因为临海巨港的存在，病态的繁华出现在了某些角落。 两个星期后，还是在造型颇为艺术的高塔“舌尖”，小南递给日向悠斗一份情报： “水之国和火之国的谈判彻底破裂了，听说在最后的会议上，水影把枸橘矢仓和鬼灯满月的墓碑背了过来。” “没兴趣，就算我们都是你的分身，千手和宇智波血脉也注定了我和他尿不到一壶去。” “悠斗大人，您想要招揽那个人么？” 日向悠斗虽是雨隐村和晓组织的幕后主事人，但大部分事务都由小南打理，每每待在这个终年飘雨的四战之地，日向悠斗的精力便会投入到做研究和自我修炼上，只偶尔听听小南的汇报，日子过得相当悠闲。 日向悠斗叹了口气，摆摆手，没有让小南再说下去。 “很好，我们的‘招财猫’也找到了，小南，我要出去一段时间。” “好。”日向悠斗嘱咐道： 二人离开地底，回到高塔，发现橘结玄已经等在这里了。 “本来是没有的，可建造完这个地下基地后，积蓄就见底了。”小南皱着眉头，掰着手指头数： “揍到服，我记得他心脏很多，见面先掏出两颗，再问他跟不跟我走，不走再掏！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掏着玩呗。” “小哥。”不过，让侍者没想到的是，那漂亮的年轻男人回过头，笑眯眯地拉住了他： “坐下来聊聊？向你打听个事……” “是，悠斗大人。” “什么时候五合一啊？”长大成人的橘结玄懒懒散散道： 橘结玄点头领命，又聊了几句，便前往地下基地。 一男一女，都是盘靓条顺的人物。 日向悠斗笑着翻看情报： “你最近别出外勤了，去实验基地搞定新一代仿生兽兵的开发，我在桌子上标注了具体步骤，你照着做就行。” “有事您就问，我从小就来这里讨生活了，什么都知道！” “该死的东西，吃饭不给钱！打！打死他！” “好，这件事我会解决。”他头痛地揉了揉眉心，接着道： “防着点幽和宇智波带土，如果他们的目的也是尾兽，迟早有一天会和我们对上。” “首先，那些束缚四尾的金刚链条，实质是刻印了封印术式的特殊金属，极其稀有，是火山喷发后飞出地表的沉积物，价格是黄金的二十点五倍；其次，为了培育初代细胞，每天耗费的营养液要以吨来计算，还要定期更换……” ——自己的手心，突然多出了沉甸甸的东西。 “我都可以用出树界降临了。” “抱歉，客人，您也看到了，现在是饭点，真的特别忙，咱们是老字号，规矩很……”侍者刚露出八颗牙齿的完美微笑，就蓦地顿住。 街道上传来噼里啪啦的击打声，凑热闹是人类的天性，临街的一间酒肆，不少食客连吃饭都顾不上，抢着去看热闹。 小南看出这俩人有话要说，懂事地告退。 侍者低下头去，收敛心思，这种在酒肆里伺候食客的工作说起来轻巧，但最考验眼力，他明白这二位绝对大有来头，别说自己了，就算酒肆的老板也惹不起。 “好好好，今天算碰到硬茬子了……” 没多做思考，日向悠斗一口答应。 …… “我在等宇智波分身开万花筒。” 维持一个“囚禁并研究尾兽的大型试验基地”的运转，和用火遁烧钱没什么区别，而且就算拥有当今忍界首屈一指的武力，日向悠斗也不可能用抢劫的手段夺取所需的资源。 四通八达的海运带来了热钱和贸易，在换金所的暗中支持下，花园城从无到有拔地而起，是鱼龙混杂的自由之城。 “嗯，论挣钱，他是一把好手。” “您打算怎么招揽？” “哈哈哈……照美冥这家伙，还真想看看那场景啊。” “还差一点。”日向悠斗拍了拍他的肩膀： 侍者将茶水和食物摆在桌子上，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我们……没钱了。” “哟，不忙了？”日向悠斗笑着调侃一句。 据说，大名鼎鼎的换金所总部，就坐落在花园之城。 “哟？挺能抗啊？拿棍子，打死算我的！” “嗯？”日向悠斗轻怔： “雨隐村和晓组织的财政出问题了？” “还是很忙，但跟我没关系了。”侍者脱掉衣服，偷偷将钞票和银两包在里面： “我辞职了。”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八章 自由之城与赏金大师 “下面是怎么回事？”日向悠斗指了指街道上被群殴的男人： “打了这么久，也没人管管？” “客人，他虽然挨着打，其实心里正美着呢。”不再是侍者的年轻人道： “那些棍棒看着不起眼，但最外面绑了牛皮，里面还有石子，普通人被打一下，绝对会皮开肉绽，可那个家伙被殴了整整两分钟，打手都喘得不行，他却像没事人似的，这不就显出本事了吗？” “哦……”日向悠斗若有所思： “这是展示自己来了。” “精辟！”年轻人献上马屁： “几大海港各有各的地盘，少不得为了生意大打出手，稍有家底的商人，都会雇佣武士甚至忍者，有技艺傍身，就能卖钱！底下这人挺厉害，您看，街角那几个老板已经两眼放光了……” “那几个港口巨头，他们把持着航线与货运关税，衣食住行也有涉猎，花园城的每一寸土地，都有他们的痕迹。” “可是，总要有人露面吧。”星光海港的女人冷笑： “客人，我……”不知怎么地，年轻人腿肚子有点抽筋。 “我是孤儿，没有姓，因为小时候曾掉入井中，差点溺水身亡，所以朋友都叫我阿井。” “我雇佣了感知型忍者，但还是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从内陆来的过江龙是狠角色啊……” 这是没办法的事，当一个男人身具当世第一战力时，他的行为举止便会潜移默化地改变，说话时会不自觉地带着霸道和压迫感。 老头拿出一张画像。 对于这片地区的人们来说，港口带来繁华，港口就是一切，原本的四大海港已经够用，这几大商团在彼此对抗中慢慢达成平衡，都奈何不了谁，某些规矩也在四大海港的心照不宣中成为了共识。 日向悠斗对泷忍村的小角色丝毫不感兴趣，回过头接着道： “小哥，城里谁最有钱？” “不急。”日向悠斗的手如同大钳，将年轻人死死按在原地： “不过，杀手必须口碑过硬，否则被高塔商团的人反杀，就是丢我们的脸。” “我们就干这个了！” 名为“高塔商团”的外来客，来到花园城后，每天都能做出让人倒吸冷气的事。 “还没有问你的名字。” 脱去外衣的侍者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更恭敬了。 “这个人倒是知根知底，名叫阿井，似乎是漩涡的后代，不知道怎么搭上了高塔商团，真的要杀？” “高塔商团……没听说过啊，哪个大国的白手套？”戴着眼睛的[贝壳海港]负责人皱眉道： 紫发女人想了想，温声问道： …… 最近这几天，花园城最劲爆的新闻，就是那个猛龙过江的商团了。 第四天，高塔商团宣布，他们将在花园城的最北边建造一个巨型港口。 日向悠斗和小南对视一眼，看着年轻人那头浓密的红发，感受着从皮肤下渗出的旺盛生命力，不约而同地低头抿了一口茶。 “还是我来吧。”小南好笑地摇摇头，知道日向悠斗吓到小孩了。 “给你一个挣大钱的机会，只是有些危险，干不干？” 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别猜了，猜有个屁用。”[游鱼海港]的负责人脾气火爆： “是瀑岩流体术，泷忍村的东西。”小南突然开口： “那家伙是泷之国的下忍。” “好！”日向悠斗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吓了他一大跳： “查清楚这个商团的负责人是谁了么？”[星光海港]的主事者是个女人，但却最杀伐果断： “弄死吧，既然想从我们嘴里抢肉吃，就要证明有这个能耐才行。” “把他们抛头露面的人杀了也行。” “啊？哦哦……”年轻人挠了挠脑袋，不知道该以怎么样的表情面对这个漂亮到令人发指的男人，只能尴尬地笑笑： 第四天……第四天，他们捅了马蜂窝。 不用面对日向悠斗，年轻人很明显镇定了许多，他挠了挠红色的头发，小声道： 于是第四天，高塔商团宣布建立港口的当夜，四个海港集团的负责人罕见地聚在一起，吞云吐雾，一脸阴沉地低头思索着。 第二天，他们将一种珍稀香水放在了拍卖会上，这东西据说来自比风之国还要靠西的大沙漠，临海港口难得一见，遭到那些富商太太的疯抢。 “那没事的话，我就……” ——涡之国旧址，有四个港口就够了。 “如果是外来人的话，来钱最猛的就是强取豪夺，要是做正经生意，那当然是开辟新的海港，但前期投入太大，光混凝土就是个天文数字……” “火之国？水之国？可他们两家现在深陷战争之中，没那个精力插手这边的事啊，难道是风……” “杀！敢夺食，就做好崩掉大牙的准备！”女人顿了顿，嘱咐道： 阿井。 “找不到任何线索。”最后开口的是[白头海港]的老者，他嘬了一口茶水，轻声叹息： 漩涡阿井。 一旦有外人插手进来，就意味着四大港口的利益会被分润，对于商人来说，这是比失去生命还要痛苦的事，必须阻止这种意外发生。 第一天，他们买下了花园城西街最大的院子，然后短短几个小时内就将精美绝伦的庭院砸的稀巴烂，改建成了四四方方的办公屋。 第三天，他们把靠近办公屋的小偷全部杀死，尸体就这么扔到大街上，那个以“吃霸王餐被打十分钟却面不改色”的忍者也在其中，引以为傲的瀑岩流躯体，全是深可见骨的伤痕。 “垄断还是赚钱呐。”日向悠斗噗嗤一乐： “小哥，别紧张，我们没有打劫富商的意思……你在这里很久了，跟我们说说，什么最挣钱？” “如果是其他大势力，肯定会提前和换金所总部商议，定下条约和我们交换利益，可高塔商团在干什么？一声招呼也不打，这是做生意么？这是抢劫！” “放心，我知道一个家伙，是当之无愧的猎命大师。”老头神秘地笑了笑： “据说他可是……刺杀过忍者之神的男人啊。”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九章 入瓮 花园城西街最大的院子，如今已盖建成了四四方方的办公屋。 白纸顺着窗棂飘到屋内，扑簌簌地组成一名紫发女人。 “悠斗大人，那个家伙真的会来刺杀阿井么？” “财帛动人心，可不要小看金钱的力量，如果有人甩出一座金山，连我也要开仙人模式为他卖命……赚钱嘛，不寒碜。” 小南噗嗤一乐，花伞上的坠饰叮当作响，仿佛风铃： “我还以为您会化身强盗呢。” “怎么可能，我始终认为自己是个保守派，合理的规矩当然要遵守。”日向悠斗瞥了紫发女人一眼： “阿井那小子怎么样？” “他最近可风光了，震惊花园城的超新星欸，我听说，有好多人在喊[光复漩涡荣光]呢。” “这话可不兴说啊，要知道……”日向悠斗话说到一半，忽然怔住： “高塔商团……阿井。”合上卷轴，男人双手结印，用出某种侦察忍术，虽然这并不是他擅长的类型，但也完美地施展了出来。 小南放下心来，撑着花伞，跟在年轻男人后面。 “您可真会说话。” “当年我任暗部部长时锻炼出来的，木叶的高层都很擅长嘴上功夫，久而久之我也学会了。”日向悠斗包好花簪，继续向前走去： 这是嫌弃大街上送礼物没有仪式感？悠斗大人不会要选个好日子再送给我吧，他不会对我……等等等等，不可能啊，没听说悠斗大人有喜欢过女人啊。 “又说这种话……别说是你，我也有可能被忍界的大伙儿乱刀砍死啊。”年轻男人回过头，笑嘻嘻道： “不过，对于忍者来说，不论结局如何，只要在死亡的那一刻，依然昂扬行走在自己的忍道之上就足够了……带着未竟的遗恨死去，也是一种浪漫啊。” 所以当着我的面买下花簪，是在试探我的反应？要是我没有表现出很明显的反感，悠斗大人就要找机会…… “放心，终有一日，当我掌握了那份力量后，阳光同样会洒在雨之国的大地上。” “其实悠斗大人，还是光照充足的地方好，起码庄稼容易活，雨之国终年阴雨，能够生产粮食的地方就那么几处，养不活所有人，每个月收购粮食的金钱就是好大一笔支出。” 日向悠斗满意地点点头，买下这枚花簪，准备下次见到纲手时送给她。 “嗯？等等，先别说话。”日向悠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结界有反应了……嘿，拿人钱财，办事效率还真挺高！” 小南把心一横，脱口而出道： “悠斗大人，如果您实在想……” 小南不自然地旋了一下花伞，搓了搓脸颊： “悠斗大人，您……”她犹豫一会儿，还是没有问出来，只能干巴巴地道： “你这家伙，也太过捧着我说话了。”日向悠斗侧过头，轻吸一口气，不可遏制地想到了身上飘散淡淡柑橘香的纲手。 她是真怕日向悠斗二话不说就掏两颗心脏出来。 “你似乎很开心。”日向悠斗在一個首饰摊前面停下，挑挑拣拣，想着买点小玩意偷偷给纲手寄过去： “让晓组织那帮下属看到了，准会惊掉下巴。” “我留下了感知结界，杀死我护着的人，他以为他是谁？千手柱间么？” 紫发女人重重一跺脚，也按原路返回。 “啊？” 紫发的女人停下脚步，怔怔地看向高大的年轻男子。 “是，可……悠斗大人，万一那家伙趁我们不在的时候刺杀阿井怎么办？” “没有啊……哦，可能是香水。”小南拿出一个小瓶，将里面的液体滴到手腕上，伸到日向悠斗鼻子底下： “小南，你这次出来，怎么总撑着伞啊？” 算了，我就当是为理想献身…… 她脚步很轻盈，每每碰到开裂的青石路面，还会饶有兴致地跳起来。 然而他却没看到，旁边的小南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你买柑橘了？” 紫发女人正在思维发散，猛一听到日向悠斗叫自己的名字，吓得一激灵： “万分抱歉！悠斗大人，我果然还是不能……呃？伞？”她蓦地反应过来，尴尬得用脚指头抠地： “刚在外面买的，悠斗大人您好厉害哦，隔着玻璃瓶都能闻到。” “也对，靠海的城市，阳光确实浓烈。” 不过，自始至终，小南都落后日向悠斗半个身位，没有半点逾距。 他明明行走在人群中间，却仍然孑然一身，他是叛乱者、是开启另一个时代的男人、是领袖、是注定以传奇的姿载入忍界历史的人…… “太晒了。” 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有同伴，与他相伴终身的，除了力量，便只有孤独。 紫发女人抿着嘴唇，有些紧张兮兮地道： “悠斗大人，我太失礼了么……” …… “悠斗大人，我愿意为了这理想而死。” 蒙着面的男人站在阴影中，气息与周围融为一体。 “不，恰恰相反。”日向悠斗拿起一枚镶着红色玛瑙的花簪，在小南头上比量了一下，轻笑道： “太阳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让鲜花盛开。” 款式不错，质量也挺好…… 他倏地消失，连小南也看不清他是怎么用出的瞬身术。 感到有些烦躁，日向悠斗放下卷轴： “跟我出去走走，上次来这里是三年前，我记得有家夫妻店卖的生鲜切片很好吃。” “就是紫外线太强了啊。”小南清了清嗓子，将乱七八糟的情绪甩到一旁，正色道： “我生在雨之国、长在雨之国，除了出外执行任务，很少见到太阳，所以皮肤对紫外线很敏感，时间久了会起疹子。” 可是……他现在似乎二十二岁？开窍了？需要了？ 花园城西街最大的院子。 “目标在左边的第三间屋子，其他房间空无一人……但有感知结界。”计算了一下距离，男人几乎笑出声。 三秒！冲过结界、找到目标、击杀目标，我只需要三秒！保护目标的忍者也太托大了，就算能察觉到，也无法赶回来，起码来不及从我手中救下他。 这么傲慢……你以为你是千手柱间么？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章 哥们你真千手柱间啊？ 吐气，吸气，神经在呼吸间紧绷。 什么叫专业？这个就叫专业！ 半秒钟就调整好状态，刺杀普通人也会用出全力，将一切风险抹杀在摇篮中。 男人是历经风雨的狠角色，参加了三次忍界大战，亲眼见过折在普通人手上的忍者，知道刺杀这种活计可不是过家家，每次出手都要有死在任务中的心理准备。 正是这份难得的谨慎，让他活到了现在，在黑暗世界混的风生水起。 “呼……” 男人吐出最后一口浊气，在原地消失不见。 下一刻，他踩在了庭院的鹅卵石上，波动型的查克拉荡漾出去，男人明白自己触发了感知结界。 砰！ 他重重踏在海面上，激起几十米高的大浪。 “那么接下来就是第三秒，杀……”他拔出苦无，由于某种癖好，自然而然地瞄准了阿井的心脏。 抻了个懒腰，日向悠斗好笑地摇摇头： “角都？”年轻的嗓音传到他的耳边。 “这是仙术。” “所以只废掉了一颗心脏么？那还好那还好。” ——史上最恶s级叛忍，【月神】日向悠斗！ “该死的，是圈套！”角都咬牙，荧绿的眼睛死死盯着年轻男子： “啊……真的堪比千手柱间啊……”在昏迷的前一刻，角都只有这个想法。 纯白的眼角突然变成淡蓝，大筒木的力量在他身上流淌。 五颗心脏、五行遁术，坚韧卓绝的生命力在角都身上肆无忌惮地展露着。 “你是泷忍村的叛忍，所以准确地说，你要加入的是晓组织。” 直到此时，一浪一浪的气爆声才在空中炸响。 角都悚然抽了口凉气，他知道这是对方速度太快，一路冲过来，将声音也甩在后面！ 他缓慢转身，看向来者。 “好！”角都轻喝，摘掉包住口鼻的面罩，丝丝黑线从喉咙里伸出，关节也脱离身躯，四只外貌各异的怪物出现在他后面，打着粗重的鼻音，一齐面向日向悠斗。 “日向悠斗！”角都额头两侧青筋暴起： “你到底想干什么！” “是的。”日向悠斗不带丝毫烟火气地指向角都： “能活着见到这个术，你足以自傲了。” 仿佛深海，如同巍山。 “……”角都皱起眉头： “伱想让我加入雨隐？” 他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黑色的纹路在脸颊蔓延，组成独一无二的脸谱。 砰！ 小南看着破破烂烂的角都，头疼地抚额： “老大，千万别告诉我，您真的掏了两颗心脏出来。” 那份单纯的无敌之姿，值得任何敬畏。 “第一秒，被结界探知到。”男人没有犹豫，往前方冲去，庭院和房屋的结构在脑中展开。 “真是令人叹为观止的秘术。”日向悠斗微微颔首： “值得尊敬的力量，我也展示一下自己的诚意吧……” “第二秒，找到目标。”杀手咧嘴，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这倒是一个难题……钱你应该是不缺的，一般的忍术你也看不上，也没听说过你有什么必须要实现的梦想……”日向悠斗认真思考很久，倏地眼睛一亮： “给你一个机会，保证不死的前提下，和当世最强的忍者交手怎么样？” “如果小南回来的话，就让她去海上找我。”日向悠斗嘱咐阿井一句，也消失在原地。 “别着急，我这个人不善言辞，如果被你凶得忘词，指不定就要动手了。”跟着角都来到海上的日向悠斗，笑眯眯地拿出一件红云黑袍： “穿上它，跟我走？” “这就是被称作【神祇之术】的天之丛云么……日向悠斗！” 他很清楚，这是夹杂着恐惧和亢奋的……战意！ 凡是能在忍界留下名号的人，都想知道自己和“最强”的差距，这是争强好胜的忍者本能！ 没有人知道，角都对初代火影千手柱间的崇拜，已经刻入了骨子里。 即使没有落到身上，这个拥有五颗心脏的男人，皮肤也在慢慢渗血。 ——即使不是感知型忍者，他也察觉到了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庞大查克拉。 眨眼间，他就找到了那间屋子。 “怎么可能，一半。” 他并不是擅长侦察忍术的忍者，即使模模糊糊知道目标所在，也要结合视觉判断。 轰隆隆隆…… 咻—— 海上的风浪刹那间变得安静，一股莫名的气氛在二人中间激荡，角都的手指控制不住地轻颤。 “这是假面。” 角都被金光裹挟着飞越花园城，直至落入千米外的海水中。 …… 然而，男人并没有把苦无投掷出去，即使这个动作对于他而言，轻松得如同喝水吃饭。 没有看清那瞳术是怎么落到自己身上的，更没有本事抗住哪怕百分之一秒，角都在听到日向悠斗话语的下一刻，就被金色的光芒贯穿，砸落到深深的海底。 “日向悠斗，你这种程度的大高手，居然也需要别人的力量么……” 仿佛天空的仙人将星辰拉成满月，对准了自己。 这一天，自由之城外的海面，再次出现了宛如神罚的瞳术。 “日向悠斗，你在搞笑么？” “日向悠斗，我们之前有见过么？” “没有，所以不用紧张，我还不至于立刻弄死你……”日向悠斗的声音忽然拉近，角都骇然地发现，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的身后！ “人多眼杂，到没人的地方再聊。”日向悠斗抓住角都的肩膀，瞳力顺着皮肤流到对方的身体中，然后狠狠一抛，被金光包裹的角度就横飞出去，不见了踪影。 砰！ 一脚踹开门，年轻稚嫩的男性惊慌地抬头，红色头发、相貌清秀，和卷轴上的照片一模一样，正是这次的目标[阿井]！ 角都似有所感，抬起头来，看向云层上的金光。 极其英俊的面庞、长发没过腰间、额头有紫色的棱形印记、眼睛雪白。 “搞笑？如果你真的以为我在搞笑的话，那就太让我失望了……【五颗心脏】的角都。” “别误会，我看重的不是你的地怨虞，而是你敛财的能力！”日向悠斗耸耸肩，语气虽然也算温和，但说出的话却让角都气得七窍生烟： “加入晓组织，挣钱，给我花。” 身负地怨虞秘术的男人深吸几口气，压抑着怒气道： “作为交换，我能得到什么？” “用乘法。” “四颗么……”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一章 黄金蛞蝓 “好点了么？”日向悠斗推开门，把一筐橘子放在床头。 角都哼哼了两声，沙哑异常。 “下手还是重了。”日向悠斗叹了口气： “你这身体也不太行啊……欸？怎么还激动了？坐下坐下。”他拍了拍角都的肩膀： “再过几天，等你可以下地行走了，我们就返回内陆，顺便帮你把心脏补上。” 小南这时也走进充满药味的房间，关上门道： “悠斗大人，贝壳、游鱼、星光、白头四大海港的负责人想求见您。” “认出我了？也对，我昨天用了天之丛云。”日向悠斗轻笑： “都推掉，我不是什么人都见的。” “等等……”角都突然开口，虽然声音沙哑，但日向悠斗和小南却能听出其中急切和无奈的意味： “是，悠斗大人，可这些心脏的来源是……” “悠斗大人，这是？” 他和阿井将暂时留在这里，凭借“月神”的名号胁迫四大海港集团和换金所割让利益，建立第五座大港，开启晓组织日进斗金的时代。 “将这四颗心脏带给角都，我们就回雨隐。” 他双手结印，青筋暴起，三百六十度的超级视力爆发，将周遭一切看得分明。 “起码多到可以买下一半火之国。” “辛苦了，仙人。”日向悠斗摸了下小蛞蝓淡金色的身子，拿过卷轴。 “雷、风、火、水四种属性的忍者。”漫步在林间小路上，日向悠斗语气慵懒： “缺多少钱？” “悠斗君。”温和的女声响起： “让四大海港和换金所掏就行，他们不敢不同意。”角都冷笑道： 站在树上的青笑了笑，摘掉覆住右眼的黑色眼罩。 思考间，日向悠斗似有所感，咬破舌尖，将手按在地上。 地虞怨是可以增强生命力的禁术，再加上医疗水平首屈一指的日向悠斗，角都的伤势好的非常快。 “一個无法拒绝的价码。”日向悠斗的手指在脖子上轻轻一划： “我给了他，杀死我的希望。” “悠斗大人，需要隐瞒身份么？” 没过几天，角都便又活蹦乱跳了。 “你可是我用雷霆劈下来的珍贵伙伴啊，怎么会不信你？”日向悠斗摆摆手： …… “去换金所，按着悬赏榜单杀，一天一个，算上来回路程，这个星期内就能搞定。” 既然角都成了下属，日向悠斗也不好真的做甩手掌柜，起码要把人家的心脏补齐。 “你是说，真的在这里开辟第五座海港？可前期的投资……” “首领当年将你带出雾隐村，加入我们【幽】组织，真是个明智的选择。”赤砂之蝎赞了一句，接着道： “办完事后，记得带雷虎的人头去换金所，他已经被我们打成重伤，翻不起什么浪花，但还是要小心行事。” “日向夜，我安插在木叶的间谍，刚刚回到村子，就给我泄露机密了，真是可爱的晚辈啊。” “您的族人，成为了您的间谍？也许我这么问逾越了规矩，但悠斗大人，请务必告诉我，您是怎么策反他的？” “最绝顶的武力，就要用在这种时候。” “世界。”不再是笼中鸟的男人回头轻声道： “创造一个我想象中的完美世界，仅此而已。” 砰的一声，通灵之术的白烟弥漫，一只胳膊大小的蛞蝓弹了出来。 “……那真是很大一笔巨款了，仅靠杀人赚赏金，无论如何也攒不到，所以你们可以将编撰出的那个[高塔商团]变作真实。” “完美的世界么。”角都靠在枕头上，荧绿的眼中闪过稍纵即逝的憧憬： “我看看……呵。”日向悠斗打开卷轴，噗嗤一乐： “不愧是姓日向的。” 他和小南朝屋外走去，刚要关门时，却听见角都突然开口： “日向悠斗……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真能藏，干脆别叫雷虎，直接雷鼠得了。”穿着猩红长袍的独眼男人站在树干顶端，一边眯着眼睛看向远方，一边跟大树底下的同伴说话： “蝎大师，您能找到那家伙的踪迹么？” 这只黄金小蛞蝓就是仙人的本体，但如果比较力量，与纲手作战时召唤的那只没什么区别！ 用日向悠斗前世网文的专用名词，就是“活出了第二世”。 “好好养伤，我让小南安排你和四大海港的负责人会面，对了，床下面有一套红云黑袍，很拉风，穿上吧。” 小南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 “有你的信。” “这种事是你的看家本领吧……青，快点干活。” …… “要的吧，否则太麻烦了。”日向悠斗饶有兴致地挠了挠下巴： “这次叫什么呢……唔，服部平次？黑羽快斗？” 层层封印下，右眼的眼眶中，是一枚纯白的眼睛。 “我是傀儡师，不擅长找人。”同样穿着猩红长袍的赤砂之蝎操控机关傀儡，匍匐在地： 当角都二人与富商集团会面的时候，日向悠斗和小南已经离开涡之国旧址了。 “好！”日向悠斗大手一挥，做甩手掌柜： “这件事全权由你负责，你和阿井留在这里。”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也很想亲眼看看啊……” “找到痕迹了……蝎大人，我们走？” “嗯。”日向悠斗大大方方承认： “我们这些年做了许多事，雨隐的积蓄消耗得很快。” 两年前，深海之水冲进地底，蛞蝓庞大的身躯爆开，但那份惊世骇俗的生命力却不至于一点不剩，蛞蝓仙人牺牲了多年积累，舍弃过于臃肿的身躯，成功漂到海面，并等到了日向悠斗。 它失去了大部分力量，但却越狱成功，不用千年万年地生活在幽暗孤寂的地底，且随着时间流逝，蛞蝓仙人也在迅速恢复，更重要的是，它可以将体型保持得很小，不会无法遏制地疯狂生长。 “蝎大师，您不和我一起去杀死那家伙？” “如果伱信任我的话，可以。” “你要我加入晓组织，是为了钱吧？” “嗯。”赤沙之蝎缓缓转身，钻入泥土消失不见： “首领召见。”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二章 你不配拥有与我相同的眼睛 堀川幸三郎趴在地上，贴着腹部的衣服已被鲜血洇透，疼痛撕咬着他的神经，但这位被称为“雷虎”的云隐叛忍，却不敢发出哪怕一丝声音。 “可恶的幽组织……那个号称[白眼杀手]的青什么时候脱离了雾隐？而且那个傀儡师……赤砂之蝎？” 恐惧和恨意在堀川幸三郎心中翻腾，但作为资深上忍，他很明白这种时候必须保持专注。 他大张嘴巴，将浊气慢慢挤出，在林中不知名候鸟啼叫的瞬间暴起，猛地蹿出，想利用这声音作为掩护逃离原地。 计划相当不错、行动力也很强、时机把握更是妙到巅峰。 但可惜没什么用。 他动起来的一瞬间，带着水属性查克拉的手，便从视界的死角袭来。 “哈哈哈……小南，你这话也未免太偏心了，他们只怕恨不得生吃我的血肉。”日向悠斗好笑地摇摇头，刚要说些什么时，就被一道光亮吸引了注意力。 密林中的气氛陡然一滞，青只感觉自己被灼热的雷霆抵在喉间，连呼吸都痛苦万分。 如果是平时，堀川幸三郎肯定可以躲过去，但如今他的腹部已被赤砂之蝎的尾钩贯穿，战力少说去了七成，引以为傲的雷遁铠甲也用不出来，只能认栽。 “别担心，这点小事不至于让我动摇。”日向悠斗回头对她笑了笑： 噗嗤…… “见过月神大人。”青恭敬行礼，后背全是汗水： “我在此捕杀雷虎堀川幸三郎。” “悠斗大人……”身后的小南轻声开口，语气似有犹豫。 再之后，他用瞳术控制第五代水影鬼灯满月，实行高压政策，将雾隐变成“血雾之里”，以鬼灯满月的名义滥杀无辜，还捎带着处处针对青。 白眼开启，青将敌人的经络要穴看得一清二楚，手指缠绕水刃，狠狠打在幸三郎的身上。 在如今的忍界，一般的上忍连和日向悠斗“过两招”的资格都没有，能不被瞬杀的，最起码都得宇智波富岳那种大族首领。 青悚然回头，看到了年轻的一男一女。 砰！ 青抖开卷轴，幸三郎的尸体掉落在地。 在场的三人谁都明白，那個所谓的“一点东西”，就是青右眼眶里的白眼！ 噗通一声，云隐叛忍倒在了地上。 猩红之夜，月神的身份暴露，宇智波带土后知后觉，明白了自己从头到尾都被日向悠斗玩弄于股掌之间。 “堀川幸三郎？巧了么这不是，他也是我的目标……” “晓组织的小南和……日向悠斗！”他轻呼出声，不可置信地看着二人。 也就是在那时，带土对白眼有了莫名的执着。 “我们家的眼睛，你用起来很顺手嘛……” 他啧了一声，拿起掉落在地的戒指，瞳力狠狠灌入，破开了加之在上面的封印术。 密林深处，一道清朗的声音蓦地响起。 “同为叛忍的你，没资格说这种话。”青拍出手掌，打在敌人的胸口： “哎呦？”日向悠斗乐不可支： “你倒是满机灵的，行，我也没有以大欺小的习惯，这样吧，再留下一点东西，伱就可以走了。” 任务圆满完成的瞬间，异变突生。 日向悠斗很强，也是知晓剧情的穿越者，但当今世界已经改变太多，总有超过他预料的事发生。 再次结印，狰狞的青筋消失，相较于写轮眼，白眼并没有那么大的“排他性”，非日向族人也可以正常关闭。 “悠斗大人，您没有灭掉日向全族，反而留下了孕妇和幼童，已经是以德报怨了，那些死去的日向看到您的做法，恐怕也会心生慰藉吧。” “月神大人开口，他自然就是您的。” 青连一点反应也没有，就被日向悠斗拧断了脖子。 “月神大人，我的右眼有封印，这是我离村前，雾隐的[追杀忍者部队]费尽心力制作的，可以防止外人破坏和抢夺这颗珍贵的战利品，我也被这封印束缚着。” “……可是，一想到就连你这种货色，也跟我使用相同的眼睛，我就浑身不舒服啊。” “水遁·青龙惯手！” 咔巴！ 日向悠斗轻弹手指，青的尸体烟消云散，那颗白眼也被彻底毁去。 青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了年轻男人的下半句。 “大概是八年前，忍界第三次大战的时候，一个名叫日向宏彦的宗家长老被雾隐夺走了一只眼睛，当时很多族人都接下了[杀死凶手]的任务，嘿，这也算我对木叶未竟的责任之一吧。” 最终，带土成功策反了青，于是幽组织也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白眼。 即使如今，忍界都隐隐知道第五代水影当年做的那些事，大概率是受人控制，但米已成粥，青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怪不得没在雾隐村看到你，原来是做了叛忍啊。”日向悠斗倏地开口，懒洋洋地道： “不过该说不说，你们幽组织的审美还是挺在线的，这套猩红长袍很拉风。” “死去吧，堀川幸三郎，你那颗价值百万两的人头，将会成为新世界的基石。” 与此同时，日向悠斗也意味深长地打量着他，原著中那个忠心守护在照美冥身边的青，渐渐与眼前这个幽组织的成员重合在一起。 “那就算了，对于灭族叛村的我来说，家族荣耀什么的其实也无所谓了……”日向悠斗展颜一笑，俊朗得如同太阳的化身。 堀川幸三郎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摇晃晃，看着冷冷注视自己的青，忍不住讥讽道： “第三次忍界大战的时候，我曾带队和你交过手，那时的你，可是高呼着［为雾隐而战］的狂热者啊，怎么？誓言都被狗吃了么？居然加入了幽……” 青面无表情地缓步走上前去，将幸三郎的身体封印进卷轴中。 青攥紧了拳头，好半天才道： 青的声音仿佛恶魔，出现在堀川幸三郎的耳边。 “这是……幽组织用于联络的通讯工具么？真时髦。” 下一刻，日向悠斗就读到了赤砂之蝎发给青的信息。 “三天后，幽组织全体成员……袭击木叶。”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三章 木叶一方的战前准备 木叶村。 “辛苦了，止水。”火影办公室内，大蛇丸放下卷轴： “真的是宇智波带土在暗中帮助雾隐吗？” “没有确凿证据，但我、三代大人还有奈良族长都认为他的嫌疑最大，当然，也有可能是老师。” “其实，我也认为是宇智波带土。”大蛇丸站起身，双手背在后面： “两年前，宇智波带土从村子里消失，虽然没能彻底杀死他，但他不仅留下了一枚轮回眼，两颗万花筒也全被村子掌握在手中，带土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夺回自己的眼睛……让水火之战继续下去，牵制我们的力量，趁机袭击村子，确实说得通。” 这位第五代火影的金色蛇瞳闪过冷光： “说不定此时此刻，宇智波带土的新一轮阴谋已经发动了。”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是日向悠斗那家伙，我、我……” 这段话太过真情实感，谁听到都会相信，鼬也不例外。 “他没在这栋楼，他……”止水揉了揉太阳穴，望月琉璃既是羁绊深厚的挚友，又是暗部第二分队的队长，是真正的自家人，没什么保密的必要，于是直接开口道： “夜君，不要让复仇的火焰吞噬你，我们的巡逻事关村子安全，请务必集中精神。”这位宇智波家的天才放缓了声音： “这次任务过后，给自己放个假吧。” 把在路上买的礼物分给大家，日向夜找芽衣子聊了会儿天，看着对自己目露崇拜之色的族人们，他倏地感到特别不自在，于是收拾好忍具包，逃也似的离开日向宅邸。 带队上忍是名经验丰富的宇智波族人，他有条不絮地安排任务，很快，忍者们相继出发，监视一切风吹草动。 这是增援部队回归木叶后的第五个小时，就在刚刚，他收到了宇智波止水的命令，只扫了一眼，日向夜就知道村子加大了巡逻密度，似乎在暗中防备什么。 “是，火影大人。”止水恭敬领命，退出了办公室。 “可是琉璃，玩弄亡者的灵魂，终有一天会遭到命运的反噬，火之意志必须沐浴在阳光下。” “火影大人，真的不把三代大人召回木叶么？” 说来也巧，日向夜的队友刚好是宇智波鼬。 “嘶……”望月琉璃倒抽一口凉气： “火影大人的决心很大啊。” 宇智波止水点头，喟叹道： “没错，两年前带土消失在村子中，火影大人很自责，虽然失去了万花筒和轮回眼，但谁都知道宇智波带土必定会卷土重来，那时他会拥有怎样的力量，没人猜得出来，为了彻底消灭带土，火影大人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九岁男孩的心猛地一跳，几十分钟前，他将村子的情报泄露给那个男人，情绪自然会有起伏，他本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却没想到还是被宇智波鼬察觉到了。 真是個敏锐的家伙……他真的只比我大一岁么？ “我一定会杀了他！就算被他轻易碾死，我也要用这双眼睛盯着他！即使这双眼睛被毁去，我也会在净土中日日夜夜诅咒他！” “我们的任务是在村子正南方向巡逻，两人一组互为犄角，巡察半径五公里，每过七十分钟，就要回到这里汇总情报，暗号每轮一变……” “前线不能没有人，村子有我们两个就够了，你去调整防卫和巡逻的人员配置，顺便控制a级和s级的任务下发数量，这段时间，必须保证有足够的上忍待在村子里。” “夜君……”树叶沙沙的声音中，宇智波鼬突然开口： “你今天很奇怪，脚底一下轻一下重，是太疲惫了么？” 整个村子，能用如此刁蛮的态度对待他的人，也就只有那个白发少女了。 止水挠了挠头，无奈道： “好……抱歉了，鼬君。”日向夜松了口气，知道宇智波鼬已经打消疑虑，于是集中精神，将纷乱的情绪抛到一边，专心执行任务。 “交给那家伙吧。” 爸爸妈妈，我一定会给你们报仇。 日向夜毫无表演成份，甚至为了不吓到同伴，还特意收敛了一些，但即使这样，宇智波鼬也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绝不是作伪的滔天之恨： 如果有一天东窗事发，日向一族说不定会被冠以“基因里刻印着背叛的邪恶种族”之类的称号，永远遭人唾弃，成为不被信任的团体，千年辉煌彻底毁于一旦，连声誉也臭得烂掉。 “温馨提示，如果你不放手的话，我是没法把这枚卷轴放进身体里的。” 深夜。 犬冢、油女、宇智波……包括日向夜在内，这支小队的成员，全都是观察能力强大的忍者。 “好，夜君。”蛞蝓的声线依然成熟温柔： …… “火影大人？可他的办公室没有亮灯啊。” “秽土转生？” “能让村子如临大敌的人，除了另外四大忍村，就只有日向悠斗和宇智波带土了吧。” 砰的一声，木叶暗部部长的办公室被暴力推开，止水没有抬头，就知道了来人是谁。 日向夜这般想着，沉默一会儿才幽幽回道： “鼬君，你觉得村子防备的敌人，是谁？” 止水附和地点点头： 日向夜看向出现在脚下的黄金小蛞蝓，沉默半晌，最终还是叹息出声，递上卷轴。 他明白，从这一刻起，自己在事实上成为了叛忍，以后，自己泄露的秘密会越来越多，再难回头。 …… 按照止水的命令，他走出村子，来到某个秘密集合地点，与临时组成的小队汇合。 我才不要管呢……日向夜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大踏步走出房间。 “啊？哦哦……”日向夜后知后觉地松手，怅然若失，心里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 “正确的选择。”望月琉璃挑眉轻笑： “什么禁术不禁术的，能杀死敌人的，就是好东西。” “欸欸欸，这种语气你是从哪学来的？跟我还打官腔是吧？” 他们在忍者学校交过手，又同在暗部任职，年龄也相仿，但这俩人都是颇为内敛的家伙，一路奔行，除了正常的任务交流外，连只言片语也没有。 “没办法，为了防备可能的敌人，我要安排的工作太多，火影大人应该也没有休息。” “下班太晚了吧，部长大人。”望月琉璃指了指墙上的钟表： “都快凌晨了。” 这份珍贵的情报和暗部一系列的行动，都被他写在了卷轴上。 “嗯。” “火影大人在准备那个禁术。” “不聊这个了……琉璃，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事？” “废话，要不然大半夜的，姑奶奶来你办公室干嘛？贿赂上司么？”白发少女冷笑，扔给止水一个卷轴： “火影大人的召集令得到回应了……自来也大人将回到村子，但他行动不便，我们暗部要安排人去接他。”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四章 搅局者 “风、雷、水、火，四枚心脏都来自颇有名望的上忍。”日向悠斗将封印卷轴放在角都面前，四具尸体接连释放出来： “水属性忍者是名女性，可以用么？” “没问题，地虞怨并不拘泥于性别。”角都宝贝似的捧着尸体的手左摸右摸，两眼冒出绿光，看得小南一阵恶寒。 日向悠斗坐在宽椅上，懒散道： “开发巨型海港的事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那四个富商集团都很听话，甚至还主动提出承担那座海港初期的维护和运营费用。” “嗯？你上手段了？” “没有，可能在那帮人的眼中，这种行为属于交[保护费]吧，忍界有钱的人很多，但月神只有一个。” 短暂的缄默出现在这座石洞中，幽组织的成员站在原地思忖着首领的话，都没有反对。 “真有那么危险嘛……四代火影都已经不在了，难道大蛇丸还能强得过波风水门？” “只要完成我交给伱们的任务，其余的随意。” “再说一遍，这不是自杀式袭击。” “注意你说的话，绝，我们从来都不是同伴。”自来也冷冷道： “很长时间没看到带土了，他人呢？” “这就是我疑惑的地方了。”日向悠斗舔了舔嘴唇： “直觉告诉我，他肯定会给木叶和这个世界一个大大的惊喜……而且我很好奇，他居然能说服幽组织的成员执行这种自杀式计划……” …… “大概是死了。”赤砂之蝎无所谓道： 紫发女人被这句话弄得脑袋发懵，下意识地瘪了瘪嘴，看起来委屈巴巴的。 “那倒不用。”年轻的英俊男人摆手道： “时间来不及了，而且这次行动太危险，我一个人去就行，如果事情有变，我还可以飞走。” “这边的事就交给你和阿井了，我看那小子还算机灵，培养一下也没什么损失……小南，我们走。” “那副姿态和宇智波带土一模一样，令人作呕。”白发的强壮男人从黑暗中走出，他不再使用轮椅，而是以自己的双脚行走！ “是，悠斗大人。” “怪不得人家生意能做那么大。”日向悠斗感慨一句，站起身道： “因此，对木叶出手是危险的，即使我们这些人一拥而上，也不见得能打到火影大楼。” “您想借着这个机会，将九尾和三尾弄到手？” “就让我大开杀戒吧！我要把一切献给邪神大人，木叶忍者的血将是世间最美味的祭品，嘿嘿嘿……” 披着猩红长袍的男人站在最中间的钟乳石上，他的两侧是统一着装的忍者们，制式的猩红长袍、将整个面庞都覆盖的黝黑面具，强大的查克拉萦绕在每个人的身边，都不是简单角色。 “可是悠斗大人，我也会飞，起码让我陪着您一起……” 幽暗的石洞，迎来了更加深沉的缄默。 宇智波带土将率领幽组织袭击木叶，目的肯定是夺回那两颗万花筒，到时候木叶大乱，绝对有机会趁虚而入，将尾兽搞到手！ “悠斗大人，那我现在就回雨隐村，召集好手、组建大军。” “小南，我就直说了，你会成为我的累赘，呃，单从省粮食的角度考虑，带着你还不如牵一条忍犬。” “悠斗大人，您有心事？” “让你看到他，然后再杀了他？省省吧，自来也，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么？不愧是继承了火之意志的家伙……这么不要脸，明明已经背叛了木叶，却还是道貌岸然的……” “看来组织失去了白眼啊……真是可惜。”男人叹息着摇头，目送下属们一个接一个地离开。 “那肯定是关于幽组织和木叶的了……” “自来也，啧啧啧，你真应该照照镜子的，跟我说话时，眼里的杀机都快溢出来了啊……面对同伴，起码要学会控制表情吧。” “我的封印术水平很高，但也不可能同时封住千手柱间、千手扉间和波风水门，杀死施术者大蛇丸？他的生命力太强，抹杀他之前，我就已经被木人之术缠住了。” 脚步声在男人的身后响起，他没有回头，只是自顾自地脱掉猩红长袍，换上了与众不同的声线： “装深沉可真是累人啊，自来也，你说我刚才装的像么？” “但是组织不会强迫你们送死……”隐藏在猩红长袍的男人顿了顿，声音平静： “你们只需要尽全力破坏木叶村即可，在收到我的信号后，可以立刻回撤。” “欸？别这种表情啊。”日向悠斗叹了口气： “话不中听，但道理确实是这么個道理，太危险了。” 一男一女离开花园城，连船也没坐，只是将查克拉附在脚底，就这么在海面上行走。 “飞段，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男人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 “好，那就散吧……对了，蝎，怎么没看见青？” “在追杀雷虎堀川幸三郎的途中失踪了，我曾回头找过他，但原地什么也没有，连渣都不剩。” “我不会强逼着大家送命，木叶是这个世界最难缠的忍村，虽然表面上将禁术束之高阁，但第五代火影大蛇丸，本身就是一个实打实的禁术大师！可笑的是，他们居然还把做人体实验的黑锅扣到了日向悠斗的头上。” “可悠斗大人，照您这么说，宇智波带土的袭击计划岂不是注定失败了？” “可是，他会秽土转生啊。”一提到那个术的名字，日向悠斗的语气就会变得相当严肃： “嗯。” 绝的话才说到一半，就闭上了嘴。 咚、咚、咚。 “没错。”日向悠斗伸出手，遥遥对着挂在蔚蓝天空中的太阳一握： “我在思考，也许这件事能成为我实现梦想的契机。” 日向悠斗嘴角轻咧，眼睛深处划过精光。 “首领大人，你太小家子气了吧！”蓦地，一个幽组织的成员哂笑，他语气有些癫狂，背后缚着多刃的巨大镰刀，是个仅从外形上就能察觉出危险气息的家伙： 自来也的苦无，已经抵住了他的喉咙。 “欸……小心点，很锋利啊。”绝怪模怪样地笑道： “想杀了带土，就去木叶吧。”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五章 幽组织的袭击 宇智波鼬斜靠着树干，微阖双眼，看起来在闭目养神，日向夜百无聊赖地蹲在后面，白眼每隔一段时间就开启一次。 这是木叶增强守卫力量的第三天，宇智波鼬和日向夜已经习惯了每日巡逻，不过在今天早晨，暗部部长宇智波止水将他俩叫到办公室，下达了一项秘密任务—— “自来也大人预计在今天返回木叶，他行动不便，你们去村子南面接他。” 鼬和夜领命，等在这里，不知不觉日上三竿，已经到了正午。 自来也依然没有出现。 “鼬君。”日向夜单手结印开启白眼，前后左右依然荒无人烟，皱眉道： “要不要到前面看看？自来也大人双腿不便，如果在路上遇到敌人……” “即使坐在轮椅上，他也是三忍之一，就算遇到袭击，也不可能连信号都发不出来，再等等吧，夜君。” “欸？你这家伙，别这个时候揭我的短啊，我可是从小就很崇拜自来也大人……”日向夜反应过来，神色自如地拍了一下同伴。 “如果想要将邪神的名讳传遍整个世界的话，身为教徒的我就不能藏头露尾啊。” “哼……”飞段皱眉，刚要再有所动作时，却发现那两个木叶小鬼已经与自己拉开了距离。 他低下头，看到了胸膛的血迹，同时腿部传来阵阵剧痛，恐怕已是淤青一片。 “怪不得胆子这么大，原来是宇智波和日向的小鬼……哈！” 宇智波鼬摇头道：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不怕致命伤，把这个人的情报交给村子吧，幽组织来袭，我们的职责就是提前预警。” “退！” “他没有追过来。”日向夜轻吐浊气，后怕道： 密林在身后急速退去，白眼和写轮眼都处于开启状态，两名男孩跑了很久，才逐渐放慢速度。 宇智波鼬则踏地飞扑，凭借强大的控制能力旋转身体，同时将一直扣在掌心的苦无弹出，照着飞段心脏的位置捅去。 笑声中，日向夜舔了舔嘴唇，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附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自来也豪迈地大笑，即使坐在轮椅上，他的肩膀也依然宽厚。 宇智波鼬的大喝声在日向夜耳边乍响，没有丝毫犹豫，本来就察觉到不对的日向夜将重心压得更低，躲过了镰刀。 飞段既没有格挡，也没有躲避，而是弯曲手臂，将大镰刀收回，同时拧腰，镰刀的锋刃在空中闪过寒光，划向两名男孩。 于是，日向夜看到了不寻常的事——厚厚的毛毯下，自来也的双腿完好无损，血管和经络都极度健康，甚至可以说非常强壮！ 什么情况…… 因此，两名男孩都不觉得自己的攻击能落到实处，已经在脑中想到了接下来的战斗计划，只要敌人格挡或者躲避，等待他的就是一连串凶悍的连击！ 然而日向夜和宇智波鼬万万想不到，对面是个疯子。 他停下脚步，将血腥三月镰抗在肩上，邪邪笑了笑： 然而阴差阳错下，日向夜和宇智波鼬在靠近自来也时才关上血继限界器官。 接下来的战斗，飞段有信心逐一击杀二人。 “好，鼬君，你现在就回村子，我去找自来也大人……哎嘿？我们的运气真好，我看到他了！” “嗯？居然真敢跟上来。”飞段嘿笑一声，将黝黑面具摘下，随意捏碎： 沙的一声，宇智波鼬瞬身离开，日向夜也立刻跟上，顺手往嘴里塞了一颗兵粮丸。 虽然宇智波鼬和日向夜选择暂时撤退，但在最后关头都成功地“收了点利息”。 “你们就是鼬和夜吧，年轻俊杰啊，来，这是礼物，我的著作《亲热暴力》，这可是典藏的插图版，哈哈哈……” 几个呼吸间，他们就追上了不速之客。 因为眼睛太好的缘故，日向和宇智波都是非常擅长体术的家族，在躲开镰刀后，两名木叶忍者不约而同地欺身向前，三人彼此之间的距离不到半米。 “好，那就听你的，嗯？等等……”日向夜眼角一跳，青筋更加狰狞地凸起： “11点钟方向，八百六十米，有人！动作好快，高手！” “两个该死的小鬼。”飞段活动身体，拉出镰刀后面的链子，舌头狠狠舔舐自己的牙齿，直至口腔一片猩红： “必须杀了你们！” 根据敌人突袭时表现出的速度来看，他是個很擅长体术的忍者，绝对能躲开自己的反击，日向夜和宇智波鼬都明白这一点。 “唉？等等！混蛋小鬼……”飞段急得直跺脚，玩命追了上去，但受了伤的腿部却降低了他的启动速度，这位邪神教的狂热份子最终只能停下来，恶狠狠地看着日向夜和宇智波鼬消失的方向。 日向夜弯腰低伏，一拳捣向飞段的裆部，查克拉在皮肤下流转激荡，只要碰到，就能彻底摧毁敌人的要害。 日向夜拉着宇智波鼬朝某个方向跑去。 单以体术而论，飞段要强过这个年纪的宇智波鼬和日向夜，但他犯了轻敌的错误，没看得起这两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因此在第一轮交手中吃了亏。 跑过数百米的距离，一名坐在轮椅上的白发中年男子映入眼帘。 猩红长袍、戴着黝黑面具、手握三段血刃的大镰刀，仅看造型打扮，就知道是幽组织的人！ 日向夜有点发懵，宇智波鼬却走上前，恭敬地接过两本书。 “可惜了，没有试探出他的能力……难道他有方法能让我们血流不止？或者那柄镰刀上淬了毒？” 写轮眼能看到查克拉的颜色，宇智波鼬也发现了自来也的异常。 飞段怪叫一声，将地面踩出一个小坑，瞬间就突进到日向夜和宇智波鼬的身边，大镰刀撕破空气，竟然要一口气把他们斩成两截。 ——他居然要以命换伤！ “真是个疯子……”日向夜眼中涌动着冷芒，鼓紧背部肌肉，就要硬抗镰刀，将自己的拳头打在敌人的要害部位。 因为飞段的缘故，日向夜和宇智波鼬一直保持在战斗状态，即“白眼和写轮眼一直超负荷运转”！ 正常情况下，迎接自来也这种村中前辈，当然不能开启白眼和写轮眼，这是在窥视对方，属于极大的不尊敬。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对面的两个小鬼，全都躲开了自己的攻击。 砰！ 踏地的声音再次响起，日向夜和宇智波鼬并没有冲向敌人，而是同时向后退去，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然而在这电光石火间，一道闪电却蓦地划过他的脑海——对面这家伙真的是个疯子么？面对日向和宇智波，主动以一敌二选择近身搏杀，现在还要硬捱致命伤挥舞镰刀……有没有可能，这就是他的战术？以命换伤的结果是他死不了，完蛋的是我们？ “拿着吧，你上次说你很需要这个。”宇智波鼬转过身，将《亲热暴力》塞进日向夜的手中，并给了一个极为隐秘的眼色。 二人的手一触即分。 日向夜感觉到，宇智波鼬的手心也满是汗水。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六章 事发 两年前，宇智波带土被擒，在关进牢狱的那几天，木叶罗列了他好大一串罪名。 其中有一条，就是“亵渎初代火影”！ 宇智波带土在神无毗桥被压毁右侧身体，使用初代火影细胞才得以继续忍者生涯。 这个秘密依然被木叶封锁，但宇智波鼬和日向夜都是名声鹊起的暗部天才，深受止水信任，自然知道柱间细胞可以重塑肢体。 “帮助自来也大人的是宇智波带土，两年前自来也大人放走了他”，这是一条合乎所见事实的推测。 当然，凭第五代火影的才华，肯定也能做到重塑双腿，但问题是……如果真是火影大人帮助了自来也大人，用得着连暗部嫡系也不告诉么？ 日向夜和宇智波鼬隐秘地对视一眼，默默站在自来也后面，扶住轮椅，向前走去。 “这是电动的，不需要推。”自来也展示了一下调控方向的按钮： “我和他俩都打过交道，日向悠斗总是最难琢磨的那個人，听说几天前，东边的涡之国遗址有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可能是天之丛云。” 他马上明白了鼬的想法—— “日向夜，很聪明的小伙子。”自来也竖起大拇指，顺道掀开盖住下半身的毯子，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也许伱们两个希望我做出肯定的回答，可事实和理想往往有巨大差距啊。” 与这种级别的忍者战斗，不开白眼和写轮眼，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日向夜倏地有些想笑，觉得滑稽的同时，却没有任何恐惧，甚至还隐隐期待着战斗。 日向夜微微皱眉，察觉不到自来也话语中的任何破绽。 男孩的心底深处，更希望自己以英雄的身份死去。 正在这时，经过短暂的思考后，自来也回答了宇智波鼬的问题： “你们在前面走吧，我跟着就行。” 日向夜和宇智波鼬用瞬身术离开原地，和自来也、飞段保持着距离。 他和宇智波鼬对视，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为难和无奈。 可……一旦开启，就意味着告诉自来也，你双腿的秘密已经暴露！ 如果自来也真的背叛了村子，和宇智波带土组成同盟，那么他这个时候回到木叶的目的就非常值得深思了，绝不能让他这么轻易地看到村子大门！ 我，日向夜九岁。 年龄加起来还没人家一半大，难不成今日就要在荒郊野岭硬刚三忍之一？ 鼬推着轮椅，平静发问： “自来也大人，您觉得谁才是我们村最棘手的敌人？” 不论是用词还是微表情，这个白发男人都真挚无作伪，一言一行都是站在木叶的角度思考问题，丝毫没有背叛者的味道。 是隐藏得太好？还是…… 奶奶的，我特么是给日向悠斗泄露秘密的叛忍啊…… “仅讨论村子的话，那个更可怖的敌人无疑是宇智波带土；如果将目光放到整个世界，日向悠斗说不定会颠覆我们如今的一切。” 飞段夸张地做了个望远镜的手势，大叫道： “随你们吧……唉，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啊。”自来也懒洋洋地坐在轮椅上，仰着头，脖子毫无防备地露给两名男孩： “晓组织、幽组织、日向悠斗、宇智波带土……都是我们木叶的心腹大患。” 日向夜心中一突，知道这是同伴的试探。 “原来是你！自来也！我说这身影为何如此熟悉。”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自来也诧异地道： “鼬么？我听大蛇丸提起过你的名字，说你虽然年幼，但已经有了许多资深忍者都没有的思想……” “好好好，既然你也是幽组织的同伴，那就和我一起……” 砰！砰！ 两声轻响回荡，日向夜和宇智波鼬再无疑虑，撒腿就跑，他们默契地分开逃跑，朝木叶的秘密据点狂奔。 “自来也大人，您是三忍之一，应该在最前面。”日向夜笑了笑，组织语言的时候极度谨慎： “电动的东西虽然方便，但速度却太慢，我们推着您也能快一点回到村子。” “可恶……真是个疯子，偏偏在这个时候！”日向夜忍不住骂了一句，单手伸出，却在结印的前一刻定在原地。 “是我。”白发男人站起身，瞥了一眼两名男孩离去的方向。 “没法斩断仇恨锁链的话，这一切战斗都毫无意义啊，自来也大人。”鼬叹气道： “日向悠斗曾是初任暗部部长，宇智波带土也是四代大人的弟子，可却都背叛了村子，这样的事情在忍界并不罕见，互相仇杀是家常便饭，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迎来真正的和平。” 宇智波鼬似乎和日向夜想到了一起，他轻轻点头，稍微想了一下后再次张嘴。 那层窗户纸被捅破了。 “千万别告诉我，日向和宇智波首屈一指的天才，是两个连眼睛都开不了的家伙，还是说……”他顿了顿，接着道： “你们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他，宇智波鼬十岁。 “宇智波带土则更好懂一点，因为两年前的事，他视木叶为肉中刺，虽然不知道带土有什么样的计划，但起码能判断他的下一步动作，只要是武力冲突，村子就扛得住！” “自来也大人。”日向夜眼角青筋狰狞，在白眼的视界中，白发男人的双腿完美无损，磅礴的查克拉和生命力在经络里肆意咆哮，仿佛汹涌的大江： “您和火影大人可真能保守秘密……是火影大人帮助您接上这两条腿的吧？” 当着宇智波和日向的面，白发男人闭上眼睛： “这木遁的双腿，是拜宇智波带土所赐。” “但即使掌握了日向悠斗的行踪，也没人知道他的目的。” 肃杀沉凝的气氛中，自来也倏地大笑出声： 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的后果，是两名男孩不能掌控的。 轰！ 一柄大镰刀从天而降，猛地在林间的泥土中，穿着猩红长袍的飞段出现，打断了对话。 “哈哈哈……邪神眷顾，你们居然真的在这个方向。”他拽出镰刀后面的锁链，攥在手里摇啊摇，语气癫狂： “在血与暗的深渊里沉沦吧！” “就此打住吧，你这聒噪的家伙。”自来也收回目光，将早已准备好的封印卷轴平铺在地： “不死之身？哼……”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七章 熟悉的剧本 一条锋利的“链剑”刺穿空气，在两名木叶忍者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刺穿了他们的身体，随后如同蝎尾般狠狠一甩，狠狠砸在木叶大门上。 轰隆！ 大门倒塌，即使木叶村用了密度很高的珍贵木料，也不可能挡住赤砂之蝎亲自制作的傀儡。 刺耳的警铃从结界班爆发，眨眼间就遍布整个村子。 以傀儡的尾钩为号角，幽组织入侵木叶的战争全面爆发。 一个个猩红长袍的幽组织成员翻过围墙，落入村内，苦无和手里剑不要钱似的甩出，见人就杀，直至和赶来的木叶忍者纠缠在一起。 大蛇丸盯着日向夜的眼睛，平静道： “越来越快了啊，止水。”大蛇丸轻声开口： “卡卡西，看见宇智波带土了么？” “安啦，有火影大人坐镇在此，村子会没事的。” 是柱间细胞腐蚀肌体的正确描述，没见过的人绝对蒙不出来，而且日向夜和宇智波鼬的瞳力已经小有强度，想要同时骗过白眼和写轮眼，那样的幻术只有用万花筒才能施展出来，所以自来也，你真的……你真的…… “火影大人，我建议您调派日向过来，毕竟白眼才是……” 大蛇丸知道鼬虽然年龄小，但心思之细腻已经超过绝大部分成年忍者，因此让隐藏在角落的护卫退下，顶楼只有他和两名队长以及日向夜、宇智波鼬。 “没道理的猜测并不能让木叶赢下战争，你们两个做的很好。”大蛇丸摆摆手： “这场战斗你们两个不要参与了，我会让森乃伊比喜带你们去拷问部……不要这副表情，只是软禁罢了，自来也的事必须在战后调查清楚，作为重要人证，你们不容有失。” 轰隆一声，仿佛晴天霹雳，木叶的某处突然炸开，深坑出现。 “这种事还是问你这名日向比较好……你们遇到自来也，是什么时候？” 一旁的望月琉璃打了個哈切： “卡卡西前辈，遇到带土，你的心就乱了啊，他这次集结了这么多高手攻击村子，不就是为了那两颗神威万花筒么？只要你在这里，他总会出现的。” 如果自来也硬闯，就说明他心里有鬼，如果他没有背叛木叶，这种安排也能让他远离战争保证安全，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这已经是很得体的处理方法了。 积蓄的查克拉涌入眼中，万花筒开启，卡卡西打算用一发神威扭断他的脖子。 再次睁眼时，金色的蛇瞳一片冷漠淡然： “以[保护残疾功勋]为由，阻止自来也入村，派两名暗部保护，并带他前往村外的七号安全屋。” 面具男似有所感，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伏低身体，将手按在地面上。 只要舍得下脸，即使是初步掌握查克拉的下忍，杀普通人也如同砍瓜切菜，短短时间内，木叶就损失了很多平民。 “其实，我看自来也大人不像是幽组织的成员，他和那个拿镰刀的家伙很不……” 戴着面具的男人，降临木叶。 几乎连声音也听不见，止水消失在原地。 “十五分二十二秒前，火影大人，我特意计了时。” “是，火影大人。”望月琉璃离开，安排下属去做这件事。 不过，就在大蛇丸通知森乃伊比喜的时候，异变突生。 “火影大人！队长大人！宇智波鼬和日向夜说有重大情报。” “很奇特，我见到皮肤下有如钩子般纠缠的肉芽，肉芽又组成了鳞，膝盖以上的经络变得很奇怪，似乎有烧焦的痕迹。” 长袍猩红，背后还负着大名鼎鼎的武器——宇智波团扇！ “自来也大人他……接受了宇智波带土的帮助。”鼬斟酌了一下，没有直接说出[叛变]这个词汇，细细地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两名男孩身上，宇智波鼬却不急着说出，而是低头道： “火影大人，请确保待在这里的人都有资格获悉s级隐秘。” “分别时他人在哪？” “村子正南方向六公里的位置。” 他是这次战争的最高统帅，绝不能露出半点迷茫。 日向夜叹了口气： “鼬说的都是真的，我的白眼看到了自来也大人完好的双腿！” 旗木卡卡西和望月琉璃对视一眼，低头领命，都觉得火影大人实在是太过谨慎，如今村内高手众多，还有三名人柱力，应付幽组织实在是轻而易举，怎么可能搞到火影战死的惨烈地步？ 就在这时，一名暗部出现在楼顶，旁边还跟着两个男孩。 “单独一个人？” 啵—— 火影大楼顶部的小平台，宇智波止水拔出短刀，清冽的刀锋倒映出少年冰冷的勾玉。 一头拥有五条尾巴、似马似海豚的巨大怪物，被面具男人通灵了出来。 “没有。” 暗部第一分队队长卡卡西已经摘掉了眼罩，查克拉缓慢积蓄，随时准备开启万花筒： “没了，火影大人。”日向夜有点迟疑地道： “连你也看出来我心不在焉了吗，琉璃。” “火影大人，我去处理那个傀儡师，你们保护好火影大人。” 大蛇丸闭上眼睛，不让复杂情绪外泄出来。 “伱说你看到了完好无损的腿，连接处是什么样的？具体点。” 嗷吼吼吼吼—— “开始的时候是，但后面来了一个拿红色镰刀的幽组织成员，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了……没有人追杀过来。” “鼬，夜，除了我们五个外，还有人知晓这件事么？” “卡卡西，琉璃，你们是第一分队和第二分队的队长。”大蛇丸突然开口，看着恭敬面向自己的二人，平静道： “三代不在木叶，如果这次我发生什么意外，你们都要听止水的，明白么？” “带土……”卡卡西紧紧盯着那个方向，从天而降用肉体硬抗冲击，一般上忍绝对做不到。 “不可能。”旗木卡卡西皱眉道： “夜、鼬，说话要谨慎，大敌当前，这有可能是对方的离间之计。” 日向夜和宇智波鼬对视一眼，无奈领命。 暴虐凶恶的查克拉风暴，再次席卷这个多灾多难的村子。 ——继九尾和三尾后，木叶又双叒被尾兽袭击了！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八章 秽土…… 我们村是尾兽窝么？ 在五尾震天动地的嚎叫声中，许多木叶忍者突然有种绷不住的感觉。 三年前是九尾。 两年前是三尾。 现在是五尾。 即使没有人无聊到专门记录这个，木叶忍者也都知道，自己的村子绝对是尾兽袭击最多的地方。 但有得必有失，对于这种巨大查克拉聚合体的袭击，木叶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再次建造好的房子，用的都是轻型材料，就算房屋倒塌，也很难压死人。 他双手机结印，使出了那个禁术。 然而正当止水打算使用万花筒的瞳术时，五尾就降临在了木叶村，他离得近，只能舍弃对手，用须佐能乎阻止尾兽破坏。 就在卡卡西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一个白色的人型生物钻出地面，替面具男挡住了这一击，身子被撕成两半。 面具男站起身，似乎觉得硌脚，将地上断成两截的同伴踢开。 伴随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五尾没有使用尾兽玉，而是直接发起冲锋，形似马蹄的爪子撕裂大地，往前狠狠一撞。 只是……这些基于尾兽和柱间细胞制作出来的玩意儿，说到底只是消耗品罢了，绝不可能强到能在木叶眼皮子底下夺回神威，也不知道带土后续有什么高招？ 上面这个问题，日向夜看不明白，木叶一方就更不懂了。 “神威！” 如果日向悠斗在这里，说不定会乐得拍手喝彩。 一具具人型生物被通灵出来，皮肤苍白，身上冒着大量蒸汽。 噗嗤一声，止水喷出一口鲜血。 从这里冲到带土身边，对于卡卡西和大蛇丸来说，都不是难事，可他们都明白，绝不能以“失去写轮眼的宇智波”来揣度带土的战力。 会自爆，就意味着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就算打赢战争，木叶也没多少人能活下来。 旗木卡卡西盯着远处的面具男，趁他使用通灵术的时候抓住了机会，扭曲的空间出现在面具男身上，就要拧断他的脖子。 轰隆隆…… 这是暗部抓住的幽组织成员。 “离开这里！它的力量比三尾还大！” 轰！ 未成型的土流壁没有撑住哪怕十分之一秒，五尾撞开土遁，冲向人群。 砰的一声，白色的烟雾出现，一具猩红长袍的男人被大蛇丸通灵出来。 “琉璃带人去帮止水，卡卡西，你的左眼是宇智波带土志在必得之物，跟在我身边……” 而且更要命的是，木叶不知道这些仿生兽兵外强中干，是智商低下的样子货。 然而木叶忍者不知道的是，就算尾兽的本质都是巨大查克拉的聚合体，但尾兽与尾兽之间仍有不同，五尾除了擅长沸遁、水遁和火遁外，还非常喜欢肉搏！ ——它头上有角，外形酷似马和海豚的结合体，冲起来势不可挡。 “土遁·土流……” 卡卡西看到这一幕，悲从心中起： “带土，你已经堕落到这种程度了么，以前的你，可是对我说出[不重视同伴的人，是废物中的废物]的忍者啊……” “这些东西会自爆！” “哼……”宇智波止水忍耐着须佐能乎开启后的剧痛，将五尾挡在原地，木叶的同伴也不要钱似的甩出忍术，尽力限制它的动作。 …… 没有火影，没有暗部部长，木叶的忍者们迅速组织好队形，留下一部分高手围杀幽组织成员，剩下的忍者则按照擅长遁术的种类聚集在一起。 “卡卡西，不要动摇。”大蛇丸将火影的帽子摘掉，金色的蛇瞳看向面具人：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被复仇驱使的武器罢了。” 危急时刻，绿色的骨骼挡在了尾兽和木叶忍者的中间。 他再次把手掌按在地上。 在脸部轮廓也清晰可见的时候，半身的巨人终于停止后退，宇智波止水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巨人也同样伸出手，按住了五尾的角。 他们的情报上，只有类似于这些东西挡住木叶先锋部队的报告！ 还是那句话，情报是忍者的生命。 “是，我明白的，火影大人。” 于是，在与幽组织的战争中，木叶犯下了最致命的失误——他们错估了仿生兽兵的战斗能力！ “不好……”旗木卡卡西脸色大变： 包括止水在内的木叶忍者都坚信，胜利必将属于村子。 “事到如今，不想用禁术也没什么办法了。”大蛇丸平静道： “卡卡西，记住我对你说的话，我如果不在，你们要听止水的。” ——带土这两年做的事居然和自己差不多，自己捕捉四尾制作仿生兽兵；带土也将五尾弄到手并且做了相同的实验，都有大量柱间细胞，科研思路惊人地相像。 “别露出这种表情，所谓忍者，就要看着终点一路走下去才行。”大蛇丸拿出一个装着血肉的黑色小罐，嘴角轻咧： “鸣人也长大了，就让他见一见自己的父亲吧……” 偏向土属性的忍者先行发起攻击，联合使用土流壁，就要困住尾兽然后再狂轰滥炸，就算困不住，最起码也要先防下一颗尾兽玉。 宇智波止水的双眼出现了根根细小的血丝，瞳力灌入万花筒，须佐能乎的骨骼外面，肌肉和皮肤层层出现，将止水保护在里面。 带土既然敢硬刚村子，肯定获得了某些力量，就算能赢，耗费的时间也绝对不短。 刚刚的几分钟，他一直和赤砂之蝎对战，在赤砂之蝎用出赤秘技·百机操演和人傀儡·三代风影后，打得难分难解，直到用出万花筒才占据上风。 因为是在战场上，大蛇丸的语速很快，但即使特意加快了速度，对于面具男来说也足够了。 仅仅是力量的比拼，宇智波止水和五尾脚下的大地便被撕裂，一圈一圈的冲击波扩散，房倒屋塌一片。 白发的青年动容，此时他才明白大蛇丸的意思，使用这個禁术后，必将背负玩弄死者的罪名，为了村子的清誉，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大蛇丸只能黯然辞职隐退。 寅—巳—戌—辰！ “秽土……”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九章 刺杀、假身 在大蛇丸拿出黑色小罐前的第十二分钟。 木叶正南方向，六公里。 “自来也，你这个混蛋……” 飞段的头露在外面，封印术式的字迹仿佛活过来的蜈蚣，将他整张脸变成了无法抹掉的漆黑。 “你居然背叛了组织……呃！” 自来也面无表情地挥手，把飞段的嘴打烂： “被封印的时候就少说点话吧，你不是邪神的信徒么？看来你的神明大人抛弃了你啊。” 面具男默不出声，只是单手拿着团扇立在身前。 “就在这个山洞里面。”自来也眯起眼睛，刚要布置陷阱时，就看到洞里走出了一个人。 补刀这种事情，历经两次忍界大战的自来也很熟悉。 猩红长袍、黑色花纹的面具，背后负着宇智波团扇。 他想通了关键。 “一切都结束了……”自来也坐在地上，解除了仙人模式。 自来也清晰地看到，对方眼里旋转着的妖异勾玉。 噗嗤！ 宇智波反弹！ 轰的一声，自来也被自己的仙术打飞，但他对此已有预料，并不慌张，张开嘴，吐出一口蛤蟆油。 “你说的没错。”自来也拍了拍封印卷轴： “我确实是个混蛋。” “血继限界的忍者都很强，可是，你们都太依赖那天生的神异器官了……” 果然，带土移植了同族的写轮眼。 自来也这般想着，向前走去，用这双带土为他重塑的腿。 高手对决，胜负往往就在一瞬。 但起码……我能为过去的错误做点什么。 只要是人类忍者，就不可能做到这种事。 自来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咬牙道： “你不是带土，你是……” “忍者的才能不在于所掌握忍术的多少，而在于永不放弃的毅力，笔直向前绝不违背自己的誓言，还有不管何时都不放弃的决心……” 砰！ 白烟倏地出现，继而消失，面具男不见了踪影，宇智波团扇也被带走。 “结束了。”自来也重复着说了一句，站起身，想要回到木叶，带着敌人的头颅向同伴谢罪，坦白自己的错误。 利用这短短的间隙，自来也用出了自己的术。 带土不在这里。 吼吼吼吼吼——！ 震天撼地的咆哮声响彻云霄，五只尾巴的巨大怪物出现，即使相隔很远，白发男人也感受到了暴虐的查克拉。 二人对视一眼，视线在空中几乎撞出火花。 得益于这双以柱间细胞为原始材料的腿，自来也掌握了些许木遁，威力不大，几乎可以说相当弱，远远比不上大和，但某些小窍门却可以派上大用场，譬如这颗能远距离感应的木遁孢子。 飞段愤怒地瞪视着白发男人，直至被形如蜈蚣的封印术彻底锁死。 谁看到他，都会以为他是宇智波带土。 ——某人用通灵术将他召唤了过去！ 我大意了，怪不得他这么弱……自来也冷汗流了下来，毫不犹豫地用出螺旋丸，想要将面具男制服。 自来也将手抽了回来，面色复杂地看向倒地的敌人： “我知道你一定准备了许多杀招，可用惯了万花筒战斗的伱，怎么可能适应得了别人的三勾玉？” 他的白发突然疯狂伸长，如利箭一般射向面具男，将其牢牢缠住，加持了仙术查克拉的乱狮子发之术非常强大，比同等粗细的钢筋还要坚韧百倍。 面具男的双手和双脚全被头发缠住，白发仿若铁丝陷入皮肤，勒出道道血痕。 白发男人心中轻叹，放下双手。 白发男人的心脏似乎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血液凝滞。 如今，他又重新站在了自己的忍道上。 一只手从后方袭来，撕碎脊柱、穿过面具男的胸膛。 一念之差，放走宇智波带土，让村子遭受今日的劫难，我不配背负三忍和木叶的名号。 砰！ 自来也脚下岩石炸裂，排山倒海般的冲击力作用在脚上，他瞬间杀到面具男身前，左手狠狠往前一按，直径超过五米的超大玉螺旋丸狠狠下砸。 但某个家伙伪装成了他的样子，还带着团扇。 此时此刻，幽组织入侵木叶的战斗已经全面爆发，即使相隔很远，白发男人也隐隐听到了夹杂着惨呼的轰鸣声。 “躲到这里来了啊，带土。”自来也停下动作，双手合十： “很久不见。” 头身分家的面具男，又接驳在了一起，如同树枝的肉芽彼此纠缠，将头颅缝合在脖颈上。 他一边说话，一边拿出苦无，砍断脑袋。 他的瞳孔变成方形，皮肤上浮现独一无二的脸谱，巨大的力量在自来也体内咆哮，不论是体术还是忍术，都有了夸张的增幅。 面具男不慌不忙，将团扇微微抬起，屈膝下蹲，一点也没有躲闪的意思。 一旦用出火遁，身上的蛤蟆油肯定会被引燃，相当于自焚！ 结出一个“巳”印，影级忍者的平均用时在0.03秒。 猛然间，记忆翻涌，自来也倏地想到了那年在雨隐村发生的事，自己杀掉长门的那个夜晚，似乎…… 然而就在这一刻，异变突生！ 他甩了甩手上的油，就要结印，却在做完第一個“巳”印后反应了过来，停止动作。 他想过告诉大蛇丸和老师，但要亲口说出“放走村子大敌的人就是我”，则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张嘴。 自来也松了口气，将封印卷轴收起来，遥遥望着耸立在远处的火影岩，自己的老师、自己的徒弟、自己的好友，他们的雕像全都在那上面。 断腿和长时间酗酒，除了让他的身体机能降到冰点外，也影响了他的心，自来也那晚放走了带土，为此悔恨两年，日思夜想该如何弥补。 自来也活到现在，内心最迷茫的时候，就是被老师和大蛇丸拒绝后的那几日，恰巧就是那个夜晚，带土好死不死地出现在他面前。 所以……带土呢？在这个他一手主导的入侵战争…… ——仙人模式！ 用柱间细胞重塑双腿后，自来也对自然能量的亲和力愈加强大，只需双手合十静立几秒钟，就能成功进入仙人模式。 沿着早就记在脑中的路线图，自来也最终站在了某处荒郊野岭中。 他脚下狠狠一踏，向正南方狂奔，离村子越来越远。 他想过自杀谢罪，但如此逃避的懦弱做法实在不成样子，自来也只想效仿历代火影死去。 这种覆盖面积很大的忍术难以用团扇挡住，没有神威的面具男躲闪不及，被蛤蟆油淹没，衣服也变得湿哒哒的。 三忍的名号，绝不是浪得虚名，两年时间，他多次参与幽组织的行动，已然摸透了一些秘密、做了许多后手，其中就包括在“宇智波团扇”中放置一颗木遁孢子。 “大蛇丸，千万别……”自来也咬牙，朝木叶村跑去。 碎裂的大地上，自来也顿住身形，闭着眼睛放下手。 “大蛇丸，千万……”自来也双目浮现血丝，仙术查克拉疯狂运转，速度快到极致。 “千万不能使用秽土转生……”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章 ……转生！ 木叶56年。 铁之国。 大雪漫天。 一袭黑衣的宇智波带土抖开身上的积雪，漠然往回走去。 他的身后，是复杂的特殊术式、渗入雪里的血肉、以及……一具被残忍杀死的忍者尸体。 回到洞内，坐在温暖的火堆旁边，带土只觉得身上冰冷。 “又失败了么？带土。”黑白相间的绝叹了口气： “你没有在净土行走的天赋。” “如果真的是陷阱，这里早就被木叶铲平了。”带土笑了笑，捧起清水，将自己的脸洗干净。 “好，那也是相当宝贵的情报了。”带土睁开眼，看着来者的面庞，一字一顿道： “伱说的没错。”带土点点头： “你疯了！”绝大叫，拉住带土的胳膊： 苦无由上自下挥舞，刺穿了年轻人的胸膛。 也许过了几天，又许是过了几年，又或者过了数百年。 “绝，我还真不知道，你也能说出这种安慰的谎言来，没有强有力的武器，我就拿不回万花筒和轮回眼。” “等等……”带土皱着眉头，捡起飘落在地上的长发： “下次来的时候，还是小心一点吧，你头发的颜色与常人不同。” 原来这就是死亡啊，琳。 “我没那个本事，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倒是可以查清楚那个移植了你右眼的宇智波是谁。” 时间又回到了他身上。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一个人来此，即使对于如今的你来说，也肯定冒了天大的风险……所以，你想要什么？” 疯狂的计划，但确实超乎所有人的意料。 但对于矢志复仇的行尸走肉来说，疼痛或许是件好事。 宇智波带土平静地看着头顶的岩石，他移植了旁人的写轮眼，又用柱间细胞修复了身体，但终归不是自己的眼睛，脊柱也被纲手打断过，一身本事去了至少九成，可能连普通上忍都打不过。 …… 琳。 春暖花开。 “别用这种表情看着我，我承认你是个帅哥，可你这种类型不是我的菜。”不速之客笑眯眯道： “要么让我帮你，要么拒绝我，顺带说一句，拒绝的话，我就打死你和你旁边的植物人，然后回去邀功，哈，说不定凭借这份功劳，第六代火影的位子我也能横插一脚呢~” “秽土……转生！” 绝眼睛一眯，挡在带土的身前，铁之国的这处秘密据点只有自己和带土两人知道，其他幽组织的成员绝对找不到这里，难道是偶然闯进来的猎户？不可能！只听这踏地的危险节奏，来者也肯定是個高手！ 宇智波带土站起，直视前方，掌心扣住两枚手里剑，失去了神威，宇智波家族最擅长的投掷技巧又被他捡了起来。 “两个疯子。” “哼……” “让人刮目相看啊，宇智波带土。”不速之客赞了一句，转身离开。 “刨根问底的男人是最没有魅力的，带土。” “来的还真是时候……”绝冷哼，将卷轴丢了过去： “我想让你得偿所愿。” 随后封入了卷轴中。 脚步声从远至近。 “怎么样，你赞同这个计划么？” 明媚的阳光、远处肆虐的五尾查克拉、战场的尘烟、巍然耸立的火影岩……以及脸色阴沉到极致的大蛇丸和卡卡西。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仔细想一想吧，那个家伙根本没有理由背叛木叶，说不定这是给你设下的陷阱！” “明年吧，我要准备很多……五个月后，你再来这里，绝会把那个东西交给你。” 挥舞苦无的人，也是宇智波带土。 五个月后。 “什么时候开始？” “带土。”黑绝的声音响起，比平时还要干涩： “……” 咚、咚、咚。 但谁都明白，如果想完成月之眼计划，这点家底远远不够。 噗嗤！ “哈……没想到，我居然以这种方式死亡。”他咧嘴狂笑，气息越来越弱，最终倒在了冰冷的岩石上： 山洞中，只有绝的一声幽幽叹息。 “居然是你。”带土舔了舔嘴唇： “真是疯了，带土。”绝咬着牙，做最后的努力： 不速之客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鼓掌。 苦无刺穿心脏，宇智波带土的记忆停留在这一刻。 他将死去男人的尸体收拾好，取下了一大块血肉。 “哼……”宇智波带土闭上眼睛，思考很久后才道： “……你的目的是什么？你和我只是熟人罢了，而且我想不到，一帆风顺的你有什么理由背叛木叶。” 最开始，带土的声音似有犹豫，但越到最后，他的表情便越平静。 “这种计划怎么可能……” “我可以慢慢跟你说，说多久都可以，从我怎么从火影的宅邸偷到秘密卷轴，再到如何抓住这个植物人的蛛丝马迹，最后一路跟踪站在了你的面前，只是……你和我的时间都很宝贵。” 某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将净土里的亡魂重新召回现实。 脚步声再次响起。 脚步声停下，他们都看清了来者的面庞。 “吃惊么？”不速之客靠在岩壁上，声音轻佻。 我还以为能再见到你呢，琳……如此说来，死亡可真不是一个好东西。 幽组织最近发展得不错，绝与赤砂之蝎不仅捕获了五尾人柱力，还招揽了那个神经兮兮的飞段，加上身在幽组织心在木叶的自来也，带土手上的战力可以抗衡一个大忍村。 “放弃这个术吧，再想想别的办法，最近那个新加入的飞段还不错，也许就靠我们幽组织……” 宇智波带土躺在地上，凸起的坚硬石块硌得腰部生疼。 “秽土转生拒绝了我……明明结印顺序和材料我都准备充分，而且为了确定这家伙已魂归净土，我还特意在施术前杀了他！” “那不就等于把性命交给这个家伙了么！带土，你再好好想想……” “没什么可想的，为了琳，我愿意冒任何风险。”宇智波带土笑道： “我有个计划……” 宇智波带土重新睁开眼睛。 听不见任何东西，也感觉不到任何东西，时间似乎停止，连思念和情感也不再喷薄狂涌。 半晌之后，带土和绝也没有等到任何回应。 咚、咚、咚。 “这就是命啊，带土，为什么你两颗万花筒都是极度珍贵的时空间忍术？为什么只有初代火影的木遁能够轻松压制九尾？忍者都是有极限的，也许只有六道仙人，才能掌握所有的忍术。” “可以帮我把我的眼睛拿出来么？” …… 砰。 “绝，这是我的决定。” 被刺穿心脏的人，是宇智波带土。 幽暗的山洞中，又剩下他们两个了。 我又回到这个世界了。 这个……没有你的虚假世界。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一章 夺眼 碎片状的泥土飞舞，将幽组织成员的身体牢牢覆盖。 玩弄亡魂的术、肮脏的不洁之土。 身高改变、服装焕然一新、查克拉也变得与众不同……那是带着炎热气息的火遁味道。 而那张斑驳得如同裂开泥墙的脸，大蛇丸和卡卡西都很熟悉。 通过秽土转生重新降临在这个世间的男人，名为宇智波带土！ 在场的所有木叶忍者，心脏都几乎跌入谷底。 显而易见的，村子面临着两个极其严峻的问题： 1.宇智波带土早已死亡，这场袭击的真正目的是诱导大蛇丸使用秽土转生，带土复活后，木叶的防御计划被彻底打乱，村子将陷入被动。 2.盛放着第四代火影波风水门血肉的黑罐，被人掉包了，木叶内部有身居高位的叛徒！ 电光石火间，大蛇丸和宇智波带土同时结印。 秽土之身的男人，速度要更胜一筹。 ——秽土转生·解！ 巨型手里剑斩进富岳的肩膀，斜着从腰腹划出，仿佛穿透了空气，最后轰地撞在木叶警务部大楼的外墙，烟尘四起。 …… 大蛇丸发现自己失去了对带土的控制，立刻改变作战方式，数十条粗细各异的蟒蛇从袖口飞出，缠住带土。 嗡—— 他的身影消失不见。 轰！ 锋利的草雉剑将面具男洞穿。 大蛇丸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脖子伸长，草雉剑从口腔里弹出，射向拿着宇智波团扇的红衣面具男。 然而，用神威躲过这一击的富岳，却倒在了地上，挣扎好半天才爬起来。 没有天赋去施展这个禁术，但将结印顺序倒过来施展一遍，连刚从忍者学校毕业的小孩子都做得到。 突变，在富岳踩到街道的瞬间发生。 “如果我不在了，你们都要听止水的。” 大半属下都在战场搏杀，身为宇智波头人和警务部队首领的富岳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在安排好某些事宜后，他也要去前线拼命。 “卡卡西、琉璃，你们帮止水对付五尾，记住我说的话。”大蛇丸瞥了一眼远处的火影岩，施展瞬身术离开： 他、五尾、那些携带尾兽查克拉的人型怪物，都不过是让木叶做出错误判断的烟雾弹罢了。 空间扭曲，宇智波带土左眼空空如也，但右眼的万花筒却以秽土的形势再度出现，神威发动，躲过了潜影多蛇手。 宇智波富岳将护额绑好，走出大门，五尾掀起的飓风吹到他脸上，即使相隔很远，他也能感受到针刺般的疼痛。 木叶警务部队。 手里剑锋利的边缘，没有半丝血迹。 果然是花架子。 一枚巨大的手里剑飞射而出，从宇智波富岳脑后的死角出现，速度和时机都堪称完美。 被他挪移到神威空间的部分躯体，居然出现了恐怖的伤痕，肋骨和胸腔外翻，内脏受创严重。 ——有人躲在神威空间守株待兔，暗算了富岳！ “族长大人，我的眼睛还好用么？” 带土缓缓出现，看着宇智波富岳，眼里的讥讽之色毫不掩藏： “神威是太过强大的能力，自从知道你移植了我的右眼后，我就在想，也许你会像我一样，变得过于依赖神威。” “带土。”富岳紧盯着对方脸上的斑驳痕迹，抿嘴道： “是秽土转生啊……你已经死了么？” “拜木叶所赐，所以，亡魂来找你们复仇了。”带土将指关节扭得咔巴作响： “既然拥有相同的右眼，族长大人，我们去神威空间里决胜如何？大蛇丸是个聪明人，说不定已经往这里赶了。” 情报是忍者的生命，带土的秽土之身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凭借这珍贵的情报差，他甚至一個照面就废掉了富岳！ 宇智波富岳惨笑一声，他不知道前线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却能肯定一点：此时的带土已经完全占据了主动。 不能让这颗眼睛落到他的手里…… 富岳这般想着，抽出苦无，刺向自己的右眼。 然而当苦无的锋尖离眼瞳只剩不到五厘米时，富岳却停下了动作。 因为带土的手上，出现了一个昏迷的男孩。 ——是宇智波佐助！ 即使出色如宇智波富岳，在看到小儿子被敌人抓住的短短刹那，也会不知所措。 就算这份迟疑和慌乱极度短暂，对于拥有神威的忍者来说，也足够做许多事了。 “还给你！”带土冷笑，将佐助往前一抛。 没有任何犹豫，富岳奋力一跃，接过小儿子，双臂紧紧环抱。 但蓦地，宇智波族长发现手感不对，写轮眼的动态视力在这一刻发挥到极致，他看到了粘在佐助后背上的起爆符！ “混蛋……” 轰！ 二十张起爆符同时被引爆。 佐助只感觉头疼欲裂，有什么巨大的声音在耳边嘶鸣，震得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 “我的脑袋……” 七岁的男孩捂住耳朵，睁开眼睛，却发现目之所及，皆是一片血色。 被炸得破破烂烂的街道、警报声不断蜂鸣的警务部大楼、以及……搂着自己的父亲。 强壮的身躯千疮百孔、从肩膀到腰间更是没有半块好肉、右脸几乎被整个挖去，只留空洞洞的眼眶。 七岁的男孩怔怔地看向自己的父亲，巨大的恐惧和愤怒涌入心头，纯黑的眼眸渐渐变得猩红，勾玉如火焰般跳动。 “跑……”富岳抓住小儿子的肩膀，声音沙哑到极致： “佐助，快跑……” …… “你们两个疯了么？”宇智波止水瞳力再次爆发，须佐能乎推开五尾，大喊道： “快去帮助火影大人，那可是秽土转生！如果再加上神威……” 卡卡西叹了口气，左眼再次变成万花筒： “火影大人要独自解决带土。” “那也不行！不能让火影大人乱来！卡卡西、琉璃，我以部长的身份命令伱们，立刻……” “别乱了阵脚，止水。”白发少女将自己当成炮弹，狠狠砸向五尾： “我们三个合力，两分钟内解决这只尾兽，再去帮助火影大人也来得及。” 宇智波止水咬了咬牙，知道现在最好的处理方式确实如望月琉璃所说，只能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战斗上。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二章 谁跟我走？ “咦？父亲死在面前，也仅仅是单勾玉么……” 带土将那枚失而复得的右眼封进卷轴里，慢悠悠地走向七岁的男孩： “该说你是天资太差？还是性情太稳定呢？” 宇智波佐助放下富岳的尸体，从父亲的腰间拔出苦无，不发一言，只是用牙齿死命地咬住嘴唇，将血和泪一起吞咽入喉。 “倒是很有骨气。”带土摇摇头： “和父亲在同一天战死，也算是佳话。” 两枚贴着起爆符的手里剑从神威空间取出，即使佐助开了单勾玉，但毕竟才七岁，带土杀他和喝水没什么区别。 然而，秽土之身的男人并没出手。 因为他的身后，多了一道宛如实质的杀气，带土只觉得自己仿佛被巨大的毒蟒紧紧缠绕，每一处肌肉都在承受相当大的压力。 带土明白，虽然杀死佐助简单如喝水，可一旦动手，自己或多或少都会露出破绽，虽然拥有“神威”和“秽土之身”两大保命手段，但如果敌人是那个男人的话，再小的破绽都是危险的。 “你弄丢了封印我的最好时机，火影大人。”带土歪着头看向身后，嗤笑道： “你应该趁着我杀宇智波佐助的时候，从背后偷袭我。” “二十年前……不，就算是八年前的第三次忍界大战，你也会毫不犹豫地牺牲这个孩子，来换取解决强大敌人的宝贵时机。” “仅仅过了两年，你就变了啊，火影大人。” 火影的蛇瞳闪烁着金光，眸子幽深，不知道再想什么。 “混蛋！” 正在这时，佐助大嚎一声，拿着苦无就冲了上来，单勾玉的写轮眼赋予了他更强的洞察力，连带着冲刺速度也快上几分，声音刚刚落下，他就“钻”进了带土怀里。 情理之中的，佐助穿过了带土的身体。 富岳，你的儿子太鲁莽了…… 大蛇丸的心中，升起这个念头。 两年前带土大闹木叶，神威的情报便被公开，从村子随便捉出一个人，都能将神威的特性倒背如流。 男孩的心思浅显易懂——带土一旦解开虚化杀死自己，火影大人就一定能找到机会解决敌人！ 很鲁莽，但并不能说这是毫无价值的作战计划。 大蛇丸没有浪费七岁男孩用命挣来的机会。 佐助离开带土身体的一瞬间，大蛇丸的草雉剑就隐伏在了带土正下方，火影有信心以对方始料未及的极速突刺。 只要能抓住，即使是秽土之躯，大蛇丸也有些信心封印其灵魂……只不过代价很大罢了。 不过，出乎大蛇丸意料的是，带土并没有离开虚化状态。 ——他压根就没想打。 “你以为我还会犯两年前的错误么，火影。”带土的身影慢慢没入漩涡状的扭曲空间： “拥有神威的我，打不过还可以逃啊……” 大蛇丸面色一沉，刚想做出动作，带土就消失不见了。 吃一堑长一智，宇智波带土毕竟不是傻子。 被起爆符轰塌的警务部大楼前，只留下刚刚失去父亲的七岁男童，和浑身飘散着冰冷杀机的火影。 不多时，戴着面具的暗部成员落地，半跪在大蛇丸面前。 “火影大人，前线来报……” 轰隆！ 话还没说完，冲天的火光就从火影大楼爆发，不到半秒钟，这座入主了五代领袖的地标性建筑就成了灰烬。 想明白的宇智波带土，将神威的机动性发挥到极致。 大蛇丸连远处的五尾也顾不上，立刻冲到火影大楼的废墟，快速结下几個印，等了半晌，却毫无回应。 ——那颗轮回眼，也被带土拿走了。 …… “再来一次！” 宇智波止水深吸一口气，望月琉璃的白骨锥林和卡卡西的左眼神威再次爆发，重重轰击在五尾的身上。 这只巨大的尾兽颓然倒在地上，筋疲力尽，直接昏厥过去。 止水三人放下心来，须佐能乎、骨刺、万花筒相继关闭。 头发灰白的漩涡玖辛奈也松了口气，她领着封印班上前，想先将尾兽封印到容器中，然后再考虑五尾人柱力的人选。 “金刚封锁！”玖辛奈的身上甩出数不清的金色链条，将五尾巨大的身躯牢牢缚住。 随后，封印班的忍者们将卷轴平铺在地，以整齐划一的结印增加封印术的威力，拖着五尾向容器移动。 止水气喘吁吁，须佐能乎带来的负荷痛得他直打摆子，十五岁的他并不算巅峰，没有那么大量的查克拉和瞳力任其挥霍，但他还是履行着暗部部长的责任，不断发布命令： “玖辛奈前辈，这里就交给你了，卡卡西、琉璃，伱们带着自己的部下随我去火影大楼，带土似乎袭击了那里……” “带土？” 一道清朗的声音出现在狼藉的战场，金光划过，长发的青年踩在五尾的头上，笑眯眯地对止水道： “好徒弟，带土不是被村子搞残了么？居然还有这么大的能耐……” 诡异的寂静弥漫，忍者们纷纷咽下唾沫，不自觉地紧绷身体，目光中带着戒备与深深的恐惧。 出现在木叶忍者前方的，正是世上最恶s级叛忍，日向悠斗！ “日向……” 声音划破空气，夹杂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愤怒和憎恶，漩涡玖辛奈几乎一瞬间就出现在日向悠斗身前，一拳挥出的同时，巨大的查克拉已经撕裂皮肤，和血肉一起变成了猩红的外衣。 “悠斗！” 女人愤怒的拳头砸在了日向悠斗的身上，最恶s级叛忍倒飞出去，百米后堪堪停下，他拍了拍碎裂的上衣，饶有兴趣道： “已经可以在六条尾巴的状态下保持清醒了，玖辛奈前辈，您非常有天赋，果然，水门前辈和您最般配了。” “水门、水门……”被白骨之甲和猩红外衣包裹的玖辛奈喃喃地重复几句，暴虐的查克拉不断撕扯她的理智，面对杀夫之仇人，那些往日的爱尽数化作了滔天的憎恨。 第七条尾巴缓慢成型。 “水门、水门……你不配提我丈夫的名字！” “你说得对。”日向悠斗的声音很轻： “我的灵魂不配有安息之时，终将飘零在无边修罗地狱，可[不论发生任何事，都要贯彻自己的意志]这一条，却是我在四代火影身上学到的道理，如果可以的话，真不想在他的遗孀面前说这句话啊……”他顿了顿，接着道： “我需要九尾，你和鸣人两个，谁跟我走？”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三章 四战开端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提那个名字！” 漩涡玖辛奈发出愤怒的咆哮，也不见脚下如何用力，整个人就如同彗星般飞出，暴虐疯狂的查克拉将大地与空气撕裂，仿佛天灾。 “丛云。” 日向悠斗平静开口，金色的长剑如流光，眨眼间汇聚到右手，他同样没有任何准备动作，举剑横挡。 轰隆隆隆…… 数百米内的空气全被排开，飓风摧毁房屋、折断街道，将观战的木叶忍者们全部掀飞。 长发青年半步不退，斥力变成大手将漩涡玖辛奈包裹在内，从四面八方疯狂挤压，力量之大，就算是一座大山也能硬生生压崩！ 玖辛奈的白骨之甲发出嘎吱嘎吱的碎裂声，面对如今的日向悠斗，区区六条尾巴自然不是敌手。 “玖辛奈前辈，放弃吧。”日向悠斗突然开口： “尾兽这种东西根本就是取祸之源，现在的木叶手握三尾和九尾，再加上五尾，已是众矢之的，说句实话，我对尾兽势在必得……想必带土那家伙也是这么想的，何苦同时对上我和那家伙呢？主动献上，说不定能远离接下的纷争……” 漩涡玖辛奈冷冷一笑，懒得回话，体内的封印拉开一个更大的豁口，第七条尾巴逐渐成型。 日向悠斗知道面前的女人绝无可能束手就擒，言语攻势也不会有用，于是另一只手在胸前结印，黑色的脸谱倏地成型，仙人和假面模式一起施展，就要一鼓作气拿下漩涡玖辛奈。 体内运转仙术查克拉的刹那，日向悠斗的感知能力拔高一大截，模模糊糊的危险感觉在大脑炸开，他没有犹豫，单脚跺在玖辛奈的脸上，轰的一声，瞬间拉开百米距离。 日向悠斗刚刚立足的空中，出现了漩涡状的空间扭曲。 还没等站稳，一道骨锥就从大地刺出，高如楼宇，直指日向悠斗。 “琉璃这家伙，把尸骨脉开发得很好啊，无限接近影级的水平了，看样子，我与四具分身的合体近在眼前……” 长发青年这般想着，躲过小山般的骨锥。 下一刻，他听到了刀锋划破空气的声音。 ——止水以望月琉璃的巨大骨锥为桥梁，成功冲到了日向悠斗的面前。 头一次，日向悠斗连碰也不碰就向后退去，他的瞬身术同样极快，而且会飞，宇智波止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师与自己越来越远。 好险…… 日向悠斗遥遥凝望止水的万花筒，知道刚才只要稍微迟疑，就会被世上最强的单体幻术【别天神】改变思想。 幸好别天神这种bug级瞳术，不能远距离释放。 “九尾人柱力、神威、别天神。”日向悠斗心中暗忖，脑海中不断生出作战计划。 最大的威胁无疑是别天神，以我现在的身体能力，肯定能扛住漩涡玖辛奈和旗木卡卡西的猛击，所以，如果要带走九尾的话，必须先杀了止水…… 日向悠斗似乎叹了口气，看向短发的英俊少年。 也是在这时，伴随着通灵烟雾，万蛇蓦地出现在他身后。 面容冷漠肃杀的大蛇丸昂扬而立，他的手上还拿着几个黑色小罐，随时准备召唤历代火影。 后有大蛇丸，前有宇智波止水。 秽土转生、别天神，木叶最大的两個杀手锏。 日向悠斗撇了撇嘴，知道硬拼下去，自己多半讨不了好。 这倒不是惜命，如果这是最终的决战，日向悠斗肯定一声不吭就杀上去了，可如今四大分身的力量已经完全成熟，只要吞噬他们，日向悠斗就能得到大筒木纯净的血脉，到那时，普通影级在他面前就完全不够看了，战力远超如今的仙瞳模式。 忍一忍，再忍一忍，吞噬之后，天下再无敌手。 日向悠斗深吸一口气，收敛散溢的瞳力。 事实上，日向悠斗不知道的是，如果现在豁出去硬刚木叶的话，大蛇丸不一定有那个魄力使用秽土转生。 几分钟前，大蛇丸本来想复活四代，但得到秽土之身的却是宇智波带土，这说明木叶高层一定有叛徒，那个家伙既然能掉包波风水门的血肉，保不齐其他小罐也被做了手脚。 大蛇丸在赌日向悠斗不知道带土复活的事。 幸运的是，他赌对了。 金光闪过，日向悠斗的丛云刺穿五尾，小山似的巨大尾兽被他扛起，就这么如同乌云一般遮蔽在天空中，木叶忍者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却都不敢阻止。 他转过身，扛着五尾消失在天际，没和昔日的村子说一句话。 在感知型忍者确认日向悠斗已经离开村子后，整个木叶都松了口气，旗木卡卡西仰头便倒，他本来查克拉总量就不算太高，从大战五尾到偷袭日向悠斗，身体已到了极限。 漩涡玖辛奈的尾兽外衣慢慢褪去，皮肤上血痕无数，在滋滋啦啦的声音中不断愈合。 宇智波止水也好不到哪去，他想去大蛇丸旁边，可没走几步就晃晃悠悠，望月琉璃索性让他趴在自己怀里，刚开始少年还不肯，琉璃瞪了一眼后才消停下来。 火影倒是没受什么伤，但庞大的压力让他有点喘不过气。 带土以秽土转生的方式复活，夺回右眼和轮回眼、村内高层出现叛徒、自来也可能的背叛、日向悠斗和宇智波带土似乎都对尾兽势在必得…… 短短几分钟，木叶便风雨飘摇，压力之大，甚至还要超过六年前的猩红之夜。 在大蛇丸头疼之际，一道蛙鸣突然传到他的耳中，如果是旁人，一定会不以为意，但火影却明白，这是好友在召唤自己。 只是……自来也，如今的你，还算是木叶的忍者么？ 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去向，大蛇丸面无表情地吩咐几句，从被毁掉的木叶大门离开，深入密林。 与此同时，木叶正西方向。 漩涡状的空间消失，秽土之身的男人缓缓出现。 黑白相间的绝钻出泥土，不可思议道： “这种乱来的计划居然……可惜，五尾被日向悠斗拿走了。” “没关系，既然他也想收集尾兽，总有一天会找上我。”带土拍了拍封印着轮回眼的小盒： “我现在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一心 大蛇丸回到火影大楼的时候，脸色相当不好看——他本来就是森冷的阴沉模样，如今脸又拉得老长，金色蛇瞳散发着危险的光，感觉随时都要咬人似的。 事实上，大蛇丸的心情比表面更糟糕。 “召纲手回村，三代也不能再在前线待下去了，村子需要高手坐镇。” “是，火影大人。”止水行礼后道： “可如果三代大人也返回村子，与水之国的战场会不会……” “顾不得那边了，区区雾隐，威胁远小于日向悠斗和宇智波带土。”大蛇丸揉了揉眉心，有些犹豫： “止水，一会儿我会将志村团藏叫到这间办公室，趁这个机会，你带人将根的所有成员软禁起来，如果遇到抵抗……可就地处决。” “……遵命。”止水抿了抿嘴，忍不住问： “火影大人，您觉得是团藏长老掉包了四代血肉？” “不一定，但不论是六年前的九尾之乱和猩红之夜、还是两年前处决宇智波带土、亦或是今天幽组织袭击村子，他和他的下属们都没有现身，实在不是一个安定因素。”大蛇丸平静道： “等三代回来，再讨论团藏的事。” “是。” “还有，止水，今天晚上，你处理村子大小事宜，我要去检查历代火影的血肉，如果对手是那两个家伙，我们不能失去秽土转生的力量。” …… 两天后，雨隐村。 “唉……真是被摆了一道啊。” 将手上的情报撇开，日向悠斗对旁边的小南道： “在无法确定手上的血肉归属何人的情况下，大蛇丸那家伙几乎不可能冒险使用秽土转生。” “没关系的，悠斗大人，木叶只不过在苟延残喘罢了。” “你越来越会说话了……橘结玄呢？” “还在实验基地。” “叫他过来见我，有点事，哦，对了，你不用跟他上来。” “是。” 紫发女人化作纸片消失，没过多久，橘结玄就攀上高塔，来到日向悠斗身后。 “结玄。”日向悠斗挠了挠头，犹犹豫豫道： “这段时间，你不用在雨隐村待着了，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便去享受吧，唉，话说回来，我还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千手分身一愣，很快反应过来。 他脸色潮红、呼吸粗重、声音颤抖，不断亢奋地吞咽唾沫： “本体，终、终于到那一天了？我回到你的身体……” “嗯，你们四个的血脉力量都开发得很好，现在是吞噬的最佳时机。” “英明的决定！”橘结玄原地蹦了蹦，手舞足蹈： “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还只是小孩子，因陀罗和阿修罗的力量还没有显现出来，如果伱得到了纯净的大筒木血脉，整個忍界谁能挡得住？就算六道仙人亲自下场，你也能和他斗一斗！” “别太激动了，出去散散心，在被我吞噬前，你可以……”日向悠斗拍了拍千手分身的肩膀。 橘结玄摇摇头，笑嘻嘻道： “本体，我知道，你也许感觉亏欠于我，可即便是你，也无法理解我们这些被剥离的分身的心情。”他顿了顿，语气极为严肃： “被你吃掉，是我梦寐以求的愿望。” “一点也不在乎自由和个人意志么……我一直以为，我和你们之间会有一颗相似的……【心】。” “为什么会这么想？你是你，我是我，举个不算恰当的例子，父与子的性格会完全相同么？当然，性取向这种东西肯定一样，哈哈……” 日向悠斗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仰躺下去。 几缕星光穿透雨之国上方的乌云，正好从他的指缝掠过，日向悠斗伸出手，没有丝毫烟火气地轻轻一握，仿佛将一切都抓在了手中。 …… 宇智波止水打了个哈切，揉着肩膀从火影大楼里出来，没走几步，就看到了熟悉到骨子里的白发少女。 “琉璃，这么晚了，在这里干嘛？” “刚从拷问部回来。”望月琉璃歪了歪头，小鹿般俏皮灵动： “去林子里玩一会儿？” “这话让你说的，”宇智波止水好笑地点了点少女的头： “想让我指导你手里剑的掷法就直说。” “你们这些宇智波老爷，手里剑不就是玩耍一样的技巧么？” “可不能这么说，里面的诀窍多着呢……” 二人说话间愈行愈远，直至走出修缮完毕的村子大门，来到原第九班的训练场所。 叮叮当当，各种暗器在夜空中飞舞乱撞，不断迸溅出一闪而逝的火花，这两人都是当之无愧的高手，喂招时还能一心二用，边掷边聊天。 “止水，三代大人怎么说？” “他很信任团藏长老，认为这人虽然私心重了些，但不至于掉包血肉让带土复活。” “他们和我们一样，年少时就在一个小队，感情很深，当然会这么说。” “琉璃，你认为是羁绊影响了三代大人的判断么……” “只是猜测罢了，凡是有机会获悉历代火影埋骨之地的人，都不能被排除嫌疑……哈，你和我也是嫌疑人之一啊。” “今天在拷问部，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不会的，木叶谁不知道，您老人家是我的靠山啊。”望月琉璃将手中的苦无全部甩出，抹了把汗，坐在高高的树干上。 “琉璃，回去吧。” “不，我还想再练一会儿。” “那我走了，你知道的，富岳族长战死，这个时候的宇智波需要我。” “好好好，你是大忙人。”白发少女摆摆手，笑眯眯地告别止水。 少年抬头，只看到一层朦胧的光辉笼少女身上，美得不可方物——因为最近万花筒的频繁使用，他的视力下降得厉害，看东西已经有些模糊了。 当然，不论怎么样，琉璃还是那么漂亮。 宇智波止水这般想着，收拾好掉落在地的暗器残渣，扭头返回村子。 寂静的深林，只留仰躺在树上的望月琉璃。 月光穿过树叶，落在少女的身上，她倏地举起手，狠狠一握，因为太过用力，白皙的皮肤居然暴起青筋，仿佛抓住枯草的溺水之人。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五章 乱世、聚集 一个月后。 黄沙滚滚，烈风从断裂的巨石缝隙中吹过，刮出凄厉的呜咽声，让已变成断垣残壁的砂隐村更显凄凉。 几十分钟前，宇智波的瞳力在这里拼命折腾，不仅造成了大量伤亡，还将许多建筑摧毁。 即使是忍者，在沙漠里过夜也是件辛苦事，砂隐的忍者们只能暂时将伤痛放在一边，先行搭建房屋。 砂隐村废墟中央地带，依然浑身渗血的罗砂面无表情，只是坐在地上，沉默地低着头。 躺在罗砂身前的，是一具被白布遮盖的女童尸体。 手鞠，罗砂的第一个孩子，在我爱罗被送去木叶后，情理之中地成为了一尾人柱力。 作为影级高手，罗砂的记忆力相当出色，细细翻看回忆，风影才发现女儿似乎并不爱笑，特别是成为一尾人柱力后，她便没有真正开心过。 即使绝情如罗砂，也不得不承认，作为父亲，自己亏欠手鞠许多。 可惜……没办法补偿了。 几十分钟前，宇智波带土袭击了这里，凭借秽土之身、神威和轮回眼，他轻松突破了砂隐的防线，将村子杀穿。 最终，宇智波带土解开了手鞠身上的封印，捕获一尾后扬长而去，身为人柱力的女童，也在随后失去生命。 “风影。” 一道苍老的声音惊醒了罗砂，他抬起头，尽力不让悲伤的情绪泄露出去： “怎么了？” “伤亡情况统计出来了。”千代叹了口气： “确认死亡的，共计三百二十二名忍者，这并不是最终数字，因为还有许多失踪的和正在抢救的……” “最坏结果是什么。” “死亡人数会达到四位数。” 罗砂捏了捏拳头，风之国并不像火之国那样地大物博，人口也远远不如，而且傀儡师培养不易，即使在第三次忍界大战时期，一次性损失百名忍者的战役也不多见，加上被宇智波带土捕获的一尾，砂隐村可以说是遭到了重创。 “可恶的家伙……”罗砂控制不住地狠狠捶地，砂砾刺进皮肤，但暴怒的风影却恍若未觉。 许久过后，罗砂才平静道： “那个从木叶来的使者呢？叫宇智波鼬的家伙，死了么？” “那倒没有，不过风影，你要明白一点，宇智波带土的袭村大概率和木叶无关，你绝不能盲目树敌，更不可迁怒……” “我还没那么糊涂。”罗砂的声音很轻： “让木叶的使者过来吧，火影说的对，绝不能让尾兽落入宇智波带土和日向悠斗的手中，而且、而且……” 他漠然闭上嘴，低头看向手鞠的尸体，娇俏稚嫩的脸蛋上，深色的黑眼圈仿佛一根尖锐醒目的尖刺。 而且我再怎么说，也是一名父亲啊。 …… 忍界，再次进入了巨大战争的倒计时。 即使是拥有超自然力量的世界，许多道理也是一样的，粮食和不可再生的矿物资源价格飞涨，各大国家和忍村频繁派出使团，就连闹了快两年的“水火之战”也偃旗息鼓——在某种前所未有的威胁下，木叶和雾隐都在收拢力量。 月神·日向悠斗和秽土·带土成为了遮蔽在所有人上方的浓重乌云。 晓，幽，也许他们之间是敌对状态，可无论如何，这两个组织的目的都是捕捉尾兽。 至于捕获之后会发什么，没人知道。 但单看日向悠斗和宇智波带土过去的行事作风，显然他们都是热衷于搞事情的家伙，放弃抵抗将剩下的尾兽双手奉上，简直相当于自戕。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第四次忍界大战随时都会爆发。 和以前一样，海之国，这处远离忍者世界中心地带的“穷乡僻壤”，再次成为了富人们躲避战乱的天堂。 “人多了不少啊。”海之国某处临街的酒肆，日向悠斗往窗外瞥了一眼，又结印施展结界，才回头对红发年轻人道： “好久不见，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夏目真羽笑嘻嘻道： “还行，我一直游历、一直给人看病，着实做了不少好事。” “看来你很喜欢[圣徒]这個名号，我见海之国许多家庭都给你立了碑。” “我承认，享受崇敬的目光确实不错。”夏目真羽顿了顿，表情很认真： “当然，本体，作为漩涡分身的我，最大的期盼和最终的结局，就是被你吞噬，助你成就纯净的大筒木之血，你不必为此心怀歉疚。” “……”日向悠斗摸了摸鼻子，苦笑道： “你这样说、橘结玄也这样说，被吃的是伱们，反过来还要安慰我，我总感觉自己是又当又立的绿茶男……” “哈哈……”夏目真羽耸耸肩，蓦地又遗憾道： “只有一点很可惜，那就是无法看到完全返祖的你，我还真想见识见识六道级的战力，不过那个时候我们已经融为一体，说这些也没意义了。” “抱歉，我真的需要这份力量。” “你是我们四个的王，王不需要道歉。” “抱……多谢。”日向悠斗叹息道： “我在出海的时候，听到了宇智波带土袭击砂隐村的消息，想来他已得到一尾守鹤，照美冥也有二心，看样子和原著一样，风火土水雷五大势力的联合已成定局。” “对于[大筒木悠斗]来说，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 “别小看任何人，喝完茶，我们就去涡之国旧址。” “呜呼~终于要合体了么？那里一片废墟，除了海岸线便人迹罕至，确实是个合适的好地方。” “嗯，宇智波分身就在那里，离开陆地前，我通知了琉璃和结玄，四天后，我们在那里汇合……” …… 与此同时。 涡之国绵长的海岸线。 黑发年轻人百无聊赖地坐在礁石上，外貌极度英俊，一双眸子如同浓墨。 他在这里坐了很久，直到一艘扁舟从远处飘来。 “真的很帅啊……该说不愧是宇智波分身么？”橘结玄摸了摸下巴，对旁边的望月琉璃笑道： “大姐，我们在这里等着本体和漩涡分身？” “好呀，都听你们的～” 她笑得很开心。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六章 意外的万花筒 日向悠斗和夏目真羽乘坐的大船靠岸的时候，刚好是正午。 阳光浓烈，把海水表面烤得灼热，海鸥有气无力地落在沙滩上，叫声也病恹恹的。 “吃点东西再出发。”日向悠斗对漩涡分身说了一句，又对角都道： “打包几份食物，我要带走。” “需要护卫么？” “不用，小事，很快就能回来。”日向悠斗想着既然看到下属，怎么都要关心几句，于是笑呵呵道： “这一个月，有遇到什么难处吗？” “赚钱还算顺利，世道要乱，出海的人很多。”角都将一叠单据递给日向悠斗，简单说了下最近的开支和进账。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日向悠斗和夏目真羽才一起离开。 又过了半晌，一个戴着面具的精壮男人急匆匆地找到角都，递上一封卷轴。 “怎么回事？”角都不满道： “都告诉你多少遍了，做事要稳……嗯？” 他倏地站起身，揉了揉眼睛，面色猛然变得阴沉。 卷轴是小南写的，绝对可信。 所以这卷轴上面的内容……恐怕是真的。 必须要告诉日向悠斗。 角都这般想着，刚要动身时，却突然想到日向悠斗刚才说的那句话——“小事，很快就能回来。” 既然是处理小事，那我便等他回来吧，唔，趁这个时间，我还可以想好措辞…… 角都头痛地捏了捏眉心，放下卷轴。 卷轴露出的边角，镌刻着樱花的环形图样；表达哀痛的文字和褪去颜色的相片被放置在卷轴中央，极简、极肃。 ——这是一封讣告。 …… 日向悠斗和夏目真羽来到了涡之国旧址中央。 因为许多年前的战乱，这個曾经辉煌的国度被完全摧毁，海水的潮气无时无刻都在侵蚀塌毁的建筑残骸，时至今日，这里已经变成了野生动物的乐园。 “确实是个合体的好地方。”夏目真羽抻了个懒腰，懒散地坐下： “怎么还不到……哦，已经来了。” 不远处，三个年轻人缓缓走来，与他们汇合。 从木叶48年到如今的木叶57年，从望月琉璃诞生的那一刻开始算起，整整十年，五人终于汇聚。 “跟龙珠似的，可以许愿了。”望月琉璃笑眯眯地开口： “本体，开始吧” “好。”日向悠斗双手合十，刚想结印时却突然顿住，状似随意道： “刚才让角都准备了几份吃食，你们几个要不要先填饱肚子……” 橘结玄噗嗤一乐： “吃饱了好上路么？安啦安啦，别有犹犹豫豫的，你可是我们的王啊。” 日向悠斗挠了挠头，站在四具分身的中央，一边结印一边道： “望月琉璃（尸骨脉）、夏目真羽（漩涡）、橘结玄（千手）、黑木龙马（宇智波）。” “多谢你们的牺牲，从今往后，你们的一切会如同血液，永远流淌在我的身体里，那么……” 他深吸一口气，仙人脸谱和金光同时出现： “永别了……忍法·四体逆生！” 仙人脸谱的黑纹突然拉长，蔓过脸颊和脖颈，从日向悠斗的腿部延伸到地面，缠住四具分身。 吞！ 日向悠斗心中轻喝，闭上眼睛，等待着分身们的重归。 然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咦……”夏目真羽摸了摸头发，看向日向悠斗： “什么情况？失败了？或者这术是缓慢释放型？早知道如此，刚才我就多吃点了。” 日向悠斗的心沉入谷底，[忍法·四体逆生]是自己开发的禁忌之术，瞬间生效型，出现这种状况，要么是自己结错印了，要么是…… 要么是，这四具分身，出了问题。 念头急转间，一枚巨型手里剑已经到了日向悠斗的额前。 “龙马？” “黑木龙马，你疯了！” 望月琉璃和夏目真羽的惊叫声同时响起，日向悠斗侧身躲过巨型手里剑，随后双手交叉，刚好架住了黑木龙马的拳头。 说来也巧，那枚巨型手里剑刚好撞在橘结玄身上，他连躲都没躲，身体就被一分为二，两个半身都化作烟雾消失。 “闇御津羽神，你右眼万花筒的能力。”日向悠斗叹了口气： “可以创造难以辨别真伪的假身，出现在这里的橘结玄是假的……他人在哪？” 黑木龙马不发一言，只是冷嗤着掏出两枚苦无，疯狂朝日向悠斗攻去。 “琉璃、真羽，你们去找橘结玄。”日向悠斗轻声开口： “分身死去的瞬间，我也会有些许感应，橘结玄应该被藏起来了，我来处理龙马。” 望月琉璃和夏目真羽恶狠狠地瞪着黑木龙马，骂了几句后才转身离开。 “就剩我们两个了，可以谈谈么？”日向悠斗喟叹道： “我还以为伱是个沉默寡言的忠诚家伙……抱歉，对你不够了解，是我的错。” 黑木龙马面无表情，眸子里的三颗勾玉疯狂旋转，玩命缠住日向悠斗。 什么都不愿意说啊。 日向悠斗苦笑一声，知道事情已经没有斡旋余地。 宇智波分身虽然拥有万花筒，但我和他都知道，区区万花筒根本不是仙瞳模式的对手，所以，他缠住我大概率是[某种战术]…… 必须速战速决…… 想起来了，他的左眼瞳术是“布刀玉命”，直接攻击的物理系，很强，但以我的身体，绝对能扛得住。 先制服他再说！ 日向悠斗眼睛深处划过精光，速度猛然暴增，和黑木龙马几乎脸对着脸。 受到仙瞳模式强大的压迫，黑木龙马瞳孔猛缩，于此同时，他左眼的三颗勾玉转速更快，变化成全新的图形。 日向悠斗将斥力聚在皮肤表面，准备硬抗黑木龙马左眼万花筒的“布刀玉命”。 在这一刻之前，战斗的走向和日向悠斗预估的一模一样。 在这一刻之后，一切却都变成了脱缰的野马。 黑木龙马并没有使出“布刀玉命”。 但，他的左眼确实开启了万花筒……而且这枚万花筒，日向悠斗很熟悉。 四瓣锋刃、形如转动的镖器—— 这是宇智波止水的眼睛！ 轰隆！ 日向悠斗单掌打在黑木龙马的胸膛，查克拉肆无忌惮地轰入，宇智波分身倒飞出去，将整座大山洞穿。 日向悠斗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默然站在原地。 白眼的视界中，黑木龙马的身躯嵌入大山深处，左眼先是退化成三勾玉，然后又变回最开始的纯黑，疲态尽显。 【别天神】，忍界最强单体幻术，近距离超级杀招，唯一的缺点是……如果不与柱间查克拉搭配使用，冷却时间将高达十几年！ ——刚才的短短一瞬，别天神已经成功发动了。 砰，烟雾升起，变身术解除，那枚一开始甩出的巨型手里剑，变回了白色长发的少女。 哒、哒哒。 望月琉璃背着手，蹦蹦跳跳地走了过来，腰身纤细，如风中精灵。 “琉璃……”日向悠斗轻声开口，没有责怪、没有怒骂、更没有歇斯底里： “止水还活着么？” 噗嗤。 短刀穿透了日向悠斗的胸膛。 他的瞳力依然强大、仙人模式下的查克拉依然可以撕裂大海，然而不知怎么的，日向悠斗就是不想躲开这致命一刀。 ——他所中的别天神之幻术，名为“不可对望月琉璃的攻击做出任何反应”！ 日向悠斗喷出一口鲜血，语气轻得吓人： “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止水怎么样了？” “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望月琉璃笑眯眯地钻进日向悠斗怀里，仰着头，白发拂过她娇俏绝美的脸蛋，仿佛一只终于偷到荤腥的狐狸： “真是悲剧，宇智波止水的命运居然和原著一样，栽在了同伴的手上，不过……面对面观察那副悲伤绝望的面庞，比看漫画有意思多了，嘿嘿。” 她吃吃地笑将起来，手掌已经按在了年轻男人的喉咙上。 “别……” “哎呀呀，堂堂穿越者，不可一世的月神殿下，死前也会求饶么？” 日向悠斗抬起胳膊，粘着血迹的手指拂过少女的脸蛋，抹去了止不住流淌的清泪： “别哭啊，琉璃。”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七章 六道·悠斗 “混账！” 如同雷霆在耳边轰鸣，一团红色的“火焰”眨眼间就在废墟炸开。 哼…… 望月琉璃冷嗤一声，五根指头狠狠收缩，碾断了日向悠斗的喉咙。 因为被【别天神】施加了“不可对望月琉璃的攻击做出任何反应”的幻术，日向悠斗结结实实挨了这一击，气管被整个撕裂。 轰隆！ 夏目真羽仿佛大枪般插在二人中间，红色的头发因为愤怒根根立起，仿佛燃烧的火焰。 金色的锁链从夏目真羽身体里激射而出，作为漩涡分身，日向悠斗传授了他许多封印术。 狠辣的对轰后，三人全被崩飞，在三个方向翻滚好久才堪堪停下。 嘶……咕噜咕噜…… 日向悠斗发出奇怪的声音，这是喉咙损坏造成空气倒卷进入肺腔，血色的泡沫不断翻滚，剧痛如蛛网将他紧紧缠住。 他伸手结印，就要使出百豪，先把伤治好再说，却没想到手势刚刚成型，望月琉璃又杀过来了。 白发少女一只手拍在日向悠斗的脖子上，速度不快、力量也不大，但日向悠斗却发现自己的动作停滞下来，精神意志懒洋洋的，什么都不想做。 ——依然是“不可对望月琉璃的攻击做出任何反应”的幻术起了效果。 千钧一发之际，夏目真羽再次拦在望月琉璃前面，他踢开白发少女，将日向悠斗牢牢护在身后。 “你疯了？混账东西，居然对本体出手！”夏目真羽气得两眼通红： “他是本体！创造了我们的造物主！是我们生命和思想的源头！” “这就是人和家禽的区别了。”望月琉璃歪了歪头： “我以这副身躯生存了十年，无法想象失去自我意识后会是个什么样子，我很感谢他创造了我，可这不足以让我牺牲……抱歉，我实在是个自私的家伙。” “哼……”夏目真羽咬了咬牙，看了一眼远处起身的黑木龙马，小声道： “本体，你快趁着这個时间施展创造再生，我替你挡住这两个叛徒，本体……本体？” 好半天没得到日向悠斗的回应，夏目真羽大惊失色，猛地回头，只看到一具尸首分离的躯体。 “如果你觉得我精心准备十年的刺杀计划，只是弄碎本体喉咙的程度，那也太小看我了。”望月琉璃闭上眼睛，声音很轻： “抱歉，本体、真羽、龙马、结玄，我会杀死你们所有人，从今天往后，我不再是谁的一部分……我就是我。” …… 净土。 铅色的尘沙铺满大地，天空是雾蒙蒙的灰黑。 日向悠斗再次出现在这里。 他摸了摸喉咙，心有余悸，气管粉碎、颈椎折断的痛感依然没有褪去。 “又见面了，年轻人。”六道仙人缓缓现身，还是那副头生双角、身披白袍的模样： “这一次，我可没有召唤你，所以你……” “已经死了。”日向悠斗淡淡开口，没什么表情。 他的身上萦绕着金色的光辉，这是仙瞳模式下查克拉与瞳力的结合体，正因为此，日向悠斗才能以这种姿态抵达净土。 “琉璃，真是厉害，不愧是我第一个【女儿】。”日向悠斗抚摸着完好无损的脖颈，躺在地上，止不住地乐： “龙马身上的查克拉流动很奇怪，看样子也中了幻术。” “所以止水的眼睛，一颗对龙马使用，另一颗移植到龙马身上偷袭我。” “你究竟谋划了多少年？五年？八年？或者是在我创造出伱的一刹那？” 六道仙人看着嘿嘿直乐的日向悠斗，忍不住皱眉道： “你看起来并不伤心。” “对于忍者来说，死在自己坚持的忍道上，就已经是泼天的幸运了。” “真的如此么？你努力了这么多年，却在最后关头失去一切，再过几分钟，半瞳模式的查克拉耗尽，你也会和忍界的所有亡魂一样，失去自我，永远沉睡在净土之中，这样的结局……” “这样的结局，也没什么不好。”日向悠斗轻道： “杀人者就要有被人杀死的觉悟，我曾想过也许有一天，我会被阿修罗和因陀罗的转世以［爱］之名杀死，但如果换成自由和尊严什么的……嗯，我也能接受。”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说话间，包裹日向悠斗的金色光华越来越弱，仙瞳模式本就是有时限的，从望月琉璃反叛那一刻算起，已经差不多到时候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流光从净土灰黑的天际划过，轰的一声坠入沙海。 日向悠斗和六道仙人同时色变。 不过不同的是，日向悠斗的脸上，全是带着复杂意味的喜悦。 “看来我命不该绝。” 他将手插入尘沙中，轻轻一提，就将一团查克拉攥在手中。 这查克拉之中，含有不加掩饰的磅礴生命力。 此查克拉名为……“夏目真羽”！ 短短几十秒，望月琉璃就已经斩杀漩涡分身。 六道仙人眉头轻皱，想阻止却已来不及了。 不，准确地说，并不是来不及，而是没办法。 ——【部分回归整体】，就像九只尾兽重新聚合成十尾，是暗合查克拉规律的必然事件。 日向悠斗微阖双眼，任由夏目真羽的查克拉进入灵魂。 紧接着，第二道查克拉从天而降，冰冷浩大的瞳力蕴含其中，仿佛被冰封的火焰山。 这是黑木龙马的查克拉。 日向悠斗同样将手插入沙砾，与宇智波分身的查克拉相融。 紧接着，是橘结玄的木遁查克拉。 “你杀光了你的兄弟啊……琉璃。”日向悠斗叹了口气，站起身。 大筒木的力量在他灵魂里沸腾，虽然缺少望月琉璃，还不能比肩六道仙人，但论“血脉纯度”，起码也是阿修罗和因陀罗级别。 “走了，祖师。”日向悠斗轻笑着开口： “我去处理家事，并且……给世界一点小小的惊喜。” 他倏地消失，从净土一跃来到现世的忍界。 独一无二的查克拉，发出豪迈的咆哮，震荡一切。 从涡之国的海风到雨隐村冰冷的雨滴，每一缕空气、每一捧泉水、每一根候鸟的羽毛，都似乎在颤栗哀鸣——仿佛臣子觐见君王。 无垠的净土，又只剩下六道仙人，他额头猩红的勾玉轮回眼看着天空，视线透过幽冥的世界，直抵风云激荡的忍界。 忍者的祖师叹息出声，缓缓往前一踏。 浩大的战争从此刻爆发。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八章 忍界的终焉 波风水门睁开眼睛之前，“鱼群”就已经出现在他的意识里了。 空气以一种特别的律动在他身边游动，就像深海里群聚的鱼，波风水门已经很习惯这种感觉，他非常明白，只要自己用出飞雷神，就能从空间的“鱼群”中钻进去，完成跨越距离的超级移动。 这里不是净土，而是……现世的忍界。 蔚蓝色的眸子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波风水门下意识地摸了摸胸膛，被撕裂的痛感如今已经消失殆尽，然而日向悠斗冰冷绝决的眼神却如疤痕一般刻在了他的心中。 波风水门轻叹出声，秽土的尘沙簌簌落下，在空中打着旋儿。 “四代，现在不是回忆感伤的时候，咳……” 大蛇丸的声音响起，比平时更沙哑，他的模样相当凄惨，右胸被掏了个大洞，鲜血哗哗地流，白色的小蛇疯狂蠕动，试图修复身体，但却无济于事。 “好厉害的术。”站在房间最中间的黑发男人开口，摸着下巴仔细打量，他声音浑厚，但举止动作却有一种孩子气： “伤口愈合不了啊……那上面有瞳力的味道，宇智波么？可又不是完全一样……” “是日向悠斗。”波风水门轻声道： “虽然比以前强大许多，但我确定这就是日向悠斗的瞳力。” 秽土柱间愣了一下，转而哈哈大笑，乐得眼泪都飚出来了： “哈哈哈哈……日向么！龙介那家伙，倒是有一个很有骨气的后代啊。” 白发的秽土扉间不悦地皱眉： “大哥，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很丢人。” “扉间，多少也要给我留点面子嘛……” “闭嘴。” 千手扉间瞥了一眼波风水门的御神袍： “第四代火影？” “是，初代大人、二代大人，您们的传奇故事我早有耳闻。” “啊！都已经这么多代了，木叶真是了不起啊，哈哈哈。”旁边的千手柱间又开始傻乐。 “诸位，叙旧就到此为止吧。”大蛇丸脸色煞白，语气虚弱： “我是第五代火影大蛇丸，水门，不要露出这种惊讶的表情，你死之后，我……”他话说到一半，又喷出一口鲜血，凄凄惨惨地染红胸膛。 扉间皱眉： “尽量少说话，五代，猿飞人呢？” “老师还在前线……”说话间，大蛇丸、柱间、扉间、波风水门似有所感，同时看向西北方向。 轰隆隆隆…… 大地震颤、大海倒卷、流星飞坠。 天灾般的力量席卷，即使是木叶村扎实厚重的房屋也没法抵御哪怕百分之一秒，火影大楼被连根拔起，街道也被飞舞的巨石砸烂。 雕刻五颗头颅的火影岩斑驳碎裂，变成残垣。 飓风将四位火影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仿佛嘶吼的战旗。 “好恐怖的查克拉……交战双方都是超级高手。”千手柱间表情严肃，眸子里燃烧着炽热的战意。 “出发吧，诸位，战局焦灼，而且胜利的天平在朝日向悠斗那边倾斜。”大蛇丸顿了顿，继续道： “虽然这么说很无耻，但你们都是为了木叶而死的先代火影，为了村子，请以秽土之躯最后再出一份力吧。” 震天撼地般的颤动中，四位火影相视点头。 他们以高速移动，最快的当然是波风水门，秽土转生后，这位黄色闪光的速度并没有任何削弱。 在前往核心战场的这段时间，展示在几位火影面前的疮痍的大地，怪兽般的痕迹在山川河谷中刻下伤疤，随处可见被斩成两截的峰峦，银月的光华也没有平时那么亮，世界一片昏暗。 即使是普通人，也能隐隐约约感觉到，造成这幅末日景象的始作俑者，恐怕已经不能用“忍者”这个词描述了。 越过碎裂的大地、截断的河流和堆积成山的尸体，火影们终于来到了核心战场。 只一瞬间，他们就意识到之前“月亮没有以前明亮”是一种错误的判断。 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只不过被一個巨大的黑色球体挡住了。 它横亘在天空中，直径以公里计算，比最高到山川更高、比最广的湖泊更宽，宛如拖曳到大地的漆黑月亮，正是这颗黑月挡住了光华，使得世界比平时昏暗。 ——这是一颗巨大的求道玉！ 巨型求道玉的顶端，不再是笼中鸟的日向悠斗回过头。 “哟……水门前辈，真是讽刺，被称作黄色闪光的你，总会慢上半步。” 他一身战国时期大忍者的扮相，铠甲赤红、腰挂长刀，鲜血从嘴角渗出，一只眼睛紧紧闭着，即使贵为当世六道，横扫忍界也耗了相当大的力气。 日向悠斗站起身，单手指向夜空，另一只手自然下垂，巨型求道玉落下，无与伦比的超级之术爆发。 黑月坠落。 “抱歉，这个世界是我的了。” (正文完结) (本章完) 番外一：笼中鸟的选择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自己——黑色长发、眸子雪白、极度英俊的少年。 “居然真的成功了……嗯？” 对面的“自己”说话了，她脑袋轰的一下呆住，意识到了一件事。 ——自己被［分离］出来，已经不是日向悠斗了。 宽大的外袍脱下，罩在了女孩的身上。 她抬起头，冷冷道： “没想到，你还挺绅士。” 对面的本体摸着下巴，眉头紧皱，喃喃自语着“为什么分身是女孩”。 女孩看着本体，不自觉地轻叹出声。 她上一秒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用忍术制造分身的时候，没想到下一刻的现在，自己却成了分身。 本体的记忆和情感在女孩心中翻涌，对千手纲手隐隐的爱恋、对自由的渴望、对日向一族的厌恶…… 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日向悠斗。 我是他的尸骨脉分身，是望月琉璃，一生之意义就在于爬到自身血继限界的顶点，让本体吞噬，进而获得完整的大筒木纯净之血，这样，本体就不再是笼中鸟。 笼中鸟是……我啊。 …… 木叶51年。 【猩红之夜】前七十五个小时。 “琉璃。” 女孩睁开眼睛，瞥向止水。 “干嘛？宇智波傻猪。” “别睡了，老师说一会儿要和我们小队照相……还有，别叫我傻猪了。”男孩叹道： “让我族人听到了，指不定又要找你麻烦，你如果实在想骂，就别加姓氏，那样就不算侮辱宇智波。” “好呀～”望月琉璃噗嗤一乐，跳到止水身前，往前一趴，将男孩怼到树上，嘴唇贴着他耳朵，笑嘻嘻道： “在外人面前，你是我的好队友止水；只剩咱们俩了，你就是我的傻猪。” 可怜的汤姆·止水直接弹了出去，脸色涨红，讷讷地说不出一句话。 哎呀呀……火影世界真是盛产纯情帅哥啊…… 望月琉璃心里这般想着，看向远方，下意识地啧了一下。 作为日向悠斗曾经的一部分，她很明白本体的想法。 照相？ 无聊……说到底，不过是安抚那颗拧巴又纠结的心罢了。 远处，烈阳将云朵染成黄金的颜色，将地上的木叶村映衬得宛如神国，四位火影的头像屹立，所有人都觉得，名为木叶的忍村将永远辉煌于世。 但望月琉璃却知道，再过几十个小时，本体会以酷烈手段终结这一辉煌。 对于灭族叛村这件事，她劝过本体好几次，倒不是劝说日向悠斗放弃这个想法，而是—— “你要做就做绝，干脆将木叶全屠了多好。” “什么？想办法放过波风水门？不想伤害纲手？” “甚至有忍者放弃抵抗，伱也想一并放过？” “你搁这过家家呢？放虎归山？培养敌方有生力量？” “来来来，你干脆就在这個小树林里把老娘吞了吧，有你这种本体，真是丢人……” 那个傍晚，望月琉璃越说越气，日向悠斗却叼着根杂草，笑眯眯地听着白发女孩的呵斥。 到最后，女孩骂累了，日向悠斗才站起身，摸了摸她的发梢，轻轻回了一句，便躺回草地上发呆。 也是这一次，望月琉璃发现自己已经不能百分百理解本体的想法了。 …… 木叶55年。 望月琉璃从睡梦中醒来，坐起身，往下摸了摸，面无表情。 前世上过生理课，她很明白，既然到了年纪，对女儿身的自己来说，例假再正常不过，甭管自己的本质是不是日向悠斗的魂灵碎片，都改变不了此身性别为女的事实。 只是…… 她烦躁地揉了揉白色的长发，褪去衣服，光溜溜走进浴室，将水龙头开的很大，任由热水在身上冲刷。 水汽蒸腾，浴室里的大镜子雾蒙蒙的，望月琉璃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躯体。 腰身纤细、双腿修长笔直、皮肤嫩得仿若剥了壳的鸡蛋。 记忆中，那副“男儿身”愈加模糊，好像脑子里也被装了一块粘满水珠的镜子。 她再次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这次用力更大，拽得头皮生疼。 本体灭族叛村后的这四年里，木叶面临的外交压力很大，作为年轻一代精英中的精英，她和宇智波止水经常结伴执行超高危任务。 刀口舔血、同生共死，多少次后背靠着后背，互相搀扶着从尸堆中走出。 望月琉璃很明显感觉到，随着年龄的增长，止水对对自己愈加喜欢了……这份喜欢纯粹而热烈，再冷硬心狠的人也不忍去破坏。 浴室里的望月琉璃苦笑一声，想起那张止水送给自己的拉面打折卡，在交到自己手上时，这小子还若无其事地说“宇智波家的族内福利，我不喜欢吃，扔了也浪费，拿着吧。” 情窦初开的少年，连示好中也带着小心翼翼的羞涩。 而让望月琉璃感到憋闷的，是对此心怀窃喜的自己。 女孩明白，这是身为女儿身的必然现象，随着年龄增长，分泌的雌性荷尔蒙终究影响到了她。 更何况，她已经扮演了“身负尸骨脉的孤伶女孩”整整七年，外界环境加自身因素，这种情感的变化，望月琉璃早已有所准备。 只是、只是…… 深夜的浴室中，镜子早就布满水珠，模糊一片，任望月琉璃如何努力，也看不清自己的脸。 “我”究竟……是谁啊？ 日向悠斗的分身？名为望月琉璃的木叶上忍？被宇智波止水喜欢的女孩？穿越者？ 咔嚓！ 望月琉璃一拳捣出，镜中人支离破碎。 这下子，彻底没人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了。 …… 木叶57年。 铁之国。 春暖花开。 “来的还真是时候……”绝冷哼，将卷轴丢了过去： “两个疯子。” “呜呼~”望月琉璃笑眯眯地吹了声口哨： “宇智波带土确定死了么？绝老兄，我可是要把这东西和火影大人的血肉罐子偷偷掉包的，人如果还活着，事情可不好办呐。” “放心，宇智波没有怯懦之辈。” “那就好，拜拜啦~” 望月琉璃将卷轴收入怀中，施施然地走出洞口。 外面的世界阳光明媚，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带着花粉的微风打着旋儿被少女吸入口中，她轻轻打了个喷嚏，蹦蹦跶跶的，像一只自由飞舞的蝴蝶。 她想起了木叶51年的那个傍晚，本体对自己说的话—— 【我以自己的意志做出选择，是生是死，都欣然接受】 番外二：未亡人 呼哧、呼哧…… 伴随着粗重悲痛的喘息声，一只手从湍急的河流中伸出，按在长满青苔的湿滑岩壁上。 年轻人拼命支撑着，将自己的身体翻出河面。 冰冷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有些粘稠，又有些鱼腥味。 宇智波止水已经分不清这是水还是血了。 夜风吹拂皮肤。 在稍早些的黄昏时候，止水看到了挂在天边的金黄晚霞，薄薄的云层如同鱼鳞，与村子的烟火气勾连，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几个小时后的现在，太阳早已落下，天空挂满群星，璀璨明媚，围绕着银月，在无边夜幕编织成星河。 可惜，此时此刻，宇智波止水看不见头上的星河。 ——他双眼空洞，血液混着河水淌下，宇智波一族骄傲的眸子，已经被生生挖去。 哒，哒，哒。 脚步声从河岸的一侧传来，比平时要沉重太多太多。 止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躺在原地。 “从我偷袭你到现在，你一句话也没有。”清悦的少女声传到他的耳边： “我还以为，你会骂我是个人渣婊子呢。” 望月琉璃坐到奄奄一息的少年身边，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绝望愤怒到连骂都懒得骂了么？” “可是止水，无论如何，你的那两颗别天神，我都必须得到。” “一颗用来催眠黑木龙马，一颗用来对付日向悠斗，哦，你肯定不知道黑木龙马是谁……” 宇智波止水突然歪过头，黑黝黝的眼眶对着望月琉璃，声音意外地平静： “即使杀死同伴，也要得到我的眼睛。” “不惜做到这种程度也要杀死老师，其中的原因我已经不想知道了，只是，只是……”他顿了顿，继续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站在伱这一边？” 你怎么知道，当你提出[我想借用你的眼睛对付老师]后，我不会和你站在同一阵线？ 你肯定明白，只有宇智波家族的人，才能发挥出写轮眼的最大威力。 这么多年出生入死，难道你不知道，在我的心中，除了村子，最重要的就是…… 望月琉璃默默地闭上眼睛，只感觉怀中装放两颗眼球的溶液小瓶滚烫无比。 因为我和日向悠斗的关系，是我无论如何都不想让你知道的秘密啊。 “这么多年，还是改不了爱说大话的臭毛病，小屁孩。”白发少女抿着嘴，故作轻松地弹了弹止水的额头： “我会分你一点查克拉，让你顺着河水漂到下游。” “大概是三天后，你会被村子发现，到时[望月琉璃背叛木叶]的消息也会传遍整个忍界吧……” “下個月的这个时候，去我们小队的秘密基地等着，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说不定能将眼睛还给你。” 如果不顺利呢？ 止水没问，琉璃也没说。 简易的竹筏被造好，望月琉璃将宇智波止水的身体搬到上面时，眼眶空洞的年轻人突然开口： “你和老师很像。” 少女的心倏地一突。 “从一开始，你就和老师最像。” “你们两个都喜欢蹲在屋檐上发呆，都如出一辙地在拉面碗里加两勺醋，甚至有的时候，你们会说些[下雨啦快收衣服啊]之类的莫名其妙的话。” “我不懂这是为什么，就像我不懂为什么老师要叛村灭族，也不懂你为什么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死老师。” “不过我总觉得，你们的心肠，并没有你们说的那么硬。” “六年前的猩红之夜，老师放过了不抵抗的人；现在，你又放过了我。” “琉璃……”止水的声音很轻： “生为忍者，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啊。” 白发少女苦笑地摇头，轻轻一推，竹筏承载着止水，顺着河水漂流而下。 皎洁的月光与星光下，望月琉璃怔怔地看着远离自己的止水，蓦地看到他举起右手，尽全力挥舞。 ——少年的手腕上，系着一根银白的长发。 望月琉璃控制不住地抬起脚，却在半秒后生生止住了，她用力咬着嘴唇，直至品尝到鲜血的腥甜。 “……傻瓜。” …… …… 一个星期后，涡之国遗址。 “这样就……全部结束了吧。” 望月琉璃将苦无插进橘结玄的胸膛，狠狠扭碎心脏。 本体已死，剩余的分身也全部被消灭，再没有人能束缚住自己，笼子毁去，剩下的只有自由的天空。 接下来就是清扫痕迹，哦，对了，还有止水，要把眼睛还给他……只是……我以后，该以何种姿态活在世界上？我…… 夙愿得偿，却不知前路何在。 然而，这份茫然和喜悦并没持续太久，巨变就降临在这个世界。 她看到天幕如瀑，无数火焰闪耀夜空，仿佛整片星空都压了下来。 这是巨大的查克拉在大气中燃烧。 地动山摇间，长发的男人从大地的裂隙中飞跃而出，带着净土的气息，重新莅临在这个世界。 下一刻，日向悠斗近乎瞬移般来到少女身前。 “漂亮的计策，琉璃，不愧是我的一部分。” 日向悠斗没有丝毫愤怒，目光中甚至流露出赞叹和欣慰。 轰！ 瞳力爆发，将白发少女的身体搅碎。 黑木龙马、橘结玄、夏目真羽、望月琉璃。 宇智波、千手、漩涡、辉夜、日向。 五种血脉，在此刻融为一体，查克拉始祖级别的伟大力量，在此刻彻底爆发。 最后的【六道仙人】，诞生了。 番外三：漩涡鸣人的大冒险 “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怪物。” “它的皮肤像山岩一样苍白，手指比高楼还巨大，张嘴就能喝干海水！” “呼吸就是火焰，行动间就能带起飓风。” “还有还有，它只有一枚眼睛，却有十条尾巴！” 教室里炸开了锅，哄笑声传进漩涡鸣人的耳朵里。 “鸣人，那都是睡前小故事，你怎么还当真啊？” “居然还这么煞有其事地讲出来，你都十六了吧？” “鸣人君，听哥们一句劝，你这么搞，可是要失去优先择偶权的哈哈哈……” 漩涡鸣人翻了个白眼，想解释些什么，却在这时突然瞄到坐在窗边的粉发女孩，赶紧把辩解的话咽了下去。 哼，算了，不与这些没梦想的庸人争辩。 但他实在按耐不住，就悄悄捅了捅旁边黑发的帅气少年，神秘兮兮道： “佐助，告诉你个大秘密，我真的，真的听到了某個声音在召唤我……” “吊车尾的。”宇智波佐助眼皮也不抬一下： “想留级么？期中考试你可是倒是第一。” 鸣人瞬间就蔫吧下来，愁眉苦脸地翻开课本。 过了几个小时，放学的铃声响起，学生们鱼贯而出，三三两两地离开校门。 鸣人跳上停在路边的无人驾驶汽车，轮子缩回，三栖汽车升空，载着他驶向远方。 巨大的城市里，这样的飞行器交错纵横，灯火璀璨远胜星河。 学生们以爱好选择自己的主修学科；大人们则一键驱使智能机械完成原本繁重的工作；就连流浪汉也是追求自由的艺术性职业，每月的城市补贴可供一年吃穿用度。 不需要工作，也没有纷争。 因为—— 海洋中心，有一座直接超过百公里的超级大漩涡，仅需一天，其动能转化成的电力就足够一座超级大城用五十年，这是【螺旋丸大漩涡】。 在某处，更有连绵不绝的火焰之山，产生的热量可以让所有北部城市度过寒冬，其名为【豪火灭却山脉】。 深邃的峡谷出口，每秒都会喷涌出各种动物，人们只需在谷口收集摔死的动物，便可制成肉食罐头，此为【通灵之谷】。 除此之外，还有【飞雷神通道】、【千鸟森林】、【起爆符之河】…… 没人知道，这些奇奇怪怪的地方为何会有这些奇奇怪怪的名字。 但有一点，却是世人皆知的真理—— 这些无时无刻挥霍着奇迹的地方，是真正的【永动机】。 《世界地理知识概述》扉页上，甚至写着这样一句动情的话： “我们赖以生存的家园是个不可思议的神迹，能源取之不尽，人们可以用无代价的方式从生态系统中获取能量和有机物……是的，我们被神祇所钟爱。” 鸣人有记忆以来，就生活在这样一个富足美好的社会中。 嗡—— 三栖汽车落在房屋后的停机坪上，漩涡鸣人跳下来，推门而入。 他轻轻脱掉鞋子，蹑手蹑脚地上到二楼，果然，厨房里的父母并没有注意到漩涡鸣人已经回家了，依然有说有笑地备菜做饭。 “呼……作战第一步，成功！” 漩涡鸣人掩住房门，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又把床底下的宝贝全都拿出来。 冲锋衣、登山镐、牛筋绳、战术手套…… 他穿戴整齐，却没有立刻行动，而是躺在地板上，双手盖住肚脐，呼吸极其平稳。 很快，他听见了那个声音。 “漩涡鸣人……” “漩涡鸣人，快过来……” “我听见你了！作战第二步成功！”漩涡鸣人压低声音： “伱在哪？我去找你！” “跟着感觉的指引……过来……快……漩涡鸣人……” “喂喂喂，你怎么翻来覆去就一句话啊？” “快……” 那声音粗粝中带着暴躁，但漩涡鸣人却从中听出了虚弱和衰老，仿佛飓风中的火苗，随时都会熄灭。 “跟着感觉的指引？那我可按照自己的第六感走了哈！找不到你可别怪我！” 漩涡鸣人咬咬牙，实在抵不住“这就是我获得超能力拯救世界的起点”的中二想法，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塞进背包里，啪的一下扔出绳子，滑到花园。 他跑到仓库，把父亲上个月买的无声空气摩托搬出来，指纹启动，从花园飞跃而出。 “小崽子！这么晚还出去！老娘拍死你！” 身后传来母亲的怒吼，漩涡鸣人缩了缩脖子，没敢回头看老妈怒发冲冠的样子。 “跟着感觉走……感觉……” 借着夕阳的最后一丝余光，漩涡鸣人按照那个声音的提点，往城市的边缘驶去。 黑夜彻底降临的时候，漩涡鸣人已经远离居住区，来到了市郊的山岭地带。 昏暗中，那粗粝暴躁的声音愈加清晰。 “漩涡鸣人……” “来……” “来到我的身边……” “那个男人，快死了。” 番外四：那胸膛里跳动着的 说是山岭，其实不如说是“放大几十万倍的拼接玩具”。 地质学的理论似乎在这里失去了作用，各种造型夸张的岩石结构交错纵横，朝上喷射的大瀑布、半球形的悬崖、仿佛被巨兽一口咬去半边的巨山…… 在如墨汁般浓密的昏沉夜色中，漩涡鸣人停了下来。 他把空骑摩托的大灯打开，映得眼前亮如白昼。 “好深……” 金黄头发的少年探出脑袋，咋舌地看向脚下。 宽不过十米，两边都是陡峭的岩壁，中间则黑得看不到头。 这是一处深渊。 阵阵暖风从深渊的底部吹来，和微凉的夜格格不入。 粗粝的声音伴随热浪落到漩涡鸣人的皮肤上，和之前相比，这声音愈加急迫了。 “鸣人……快。” “跳下来，和我再次融为一体。” 漩涡鸣人没有傻到大脑一热就跳崖，而是紧紧攥着钥匙，随时准备逃跑。 “你是谁？” “……” “说啊，不说的话，我现在就走，然后把你挂到网上，你这里就成旅游景点了！” “……九摩诃。” 九摩诃。 少年在心里嘀咕了一下，发现自己并没有在任何神话传说中听过这个名字。 “我还有另一个名字，九尾。”那声音接着从深渊传来： “十年前，我在你的身体里。” 漩涡鸣人噗嗤一乐： “十年前，我还在幼儿园大班。” “小鬼，你的记忆是错的……十年前是【忍界终末之战】！” 伴随九尾的声音，一股奇特的力量从大地的裂隙深处涌出，这力量是淡红色的，暴虐、混乱，眨眼间就缠在漩涡鸣人的身上。 轰—— 先是耳，再是尾，淡红色的查克拉外衣覆盖住少年，变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狐兽。 “这……这是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 漩涡鸣人大惊失色，却听到“咔嚓”一声，他愣在原地，摊开手掌，摩托车钥匙的残渣唰唰掉在地上。 少年不可思议地看着包裹自己全身的尾兽外衣，他知道，就算是最厉害的大力士，也不可能仅凭握力碾碎合金。 “这是查克拉，我九摩诃的查克拉。”巨大的困兽开始低语： “自从那个男人将【一切查克拉固化成巨型忍术】后，忍者这個职业便消亡了。” “他将十尾的力量据为己有，抹除了忍界所有人的记忆，再将查克拉封印，变成了巨大的固化【豪火灭却】、【通灵术】、【飞雷神】……变成了这些永动的能源。” “他重塑了这个世界，改变了一切。” “可他终究只是一个人，只是一个忍者。” “是人就会死，是忍者就会有极限。” “他没算到十尾会重新分裂，更没有想到，因为伱曾是我人柱力的关系，可以听到我说的话！甚至可以接收我的查克拉！” 少年站在深渊的边缘，仔细聆听九尾的话。 九摩诃的这些话，对于漩涡鸣人来说几乎是天方夜谭，可此时他身披查克拉外衣，无时无刻都能感觉到这磅礴汹涌的力量，亲身体会到超自然的存在，也容不得漩涡鸣人不相信。 “九摩诃，你想让我做什么？” “将那些固化后的巨型忍术释放出来，只有这样，查克拉才能再次在这个世界奔腾，我也能得到自由。” 漩涡鸣人皱着眉头，仔细琢磨九尾的话。 “释放的意思是……” “海洋中心的螺旋丸大漩涡，要填平；豪火灭却山脉，要熄灭；通灵之谷，必须将每一颗树木都毁去。” 漩涡鸣人一怔： “全都……毁掉？” 少年缓慢后退，尾兽外衣随着他的心绪起伏而絮乱波动，仿佛将熄的火烛。 九摩诃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让他从内心深处泛起惊惧。 就算不去想“毁掉人类赖以生存的能源之地”会引发何等恐怖的连锁反应，光是毁去森林和大海造成的灾难，就足以将盛世变作末日！ “漩涡鸣人，你逃避不了的，这是你的命啊……”九尾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唏嘘： “十年前，忍界终末之战，六道仙人莅临大地，说那个男人改变了既定的命运。” “原本，你是作为[拯救忍界的预言之子]而降生。” “然而那场大战改变了一切，这个世界和所有人，包括你，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不过，看样子你终究是预言之子啊……不论是曾经的拯救忍界的命运，还是如今作为我的人柱力毁去巨型固化忍术，你都是那个改变世界的人。” “谁要……做你见鬼的人柱力啊！”漩涡鸣人低吼一声，竭尽全力朝后方退去。 然而那些淡红色的查克拉已经变成了锁链，将深渊之底的九摩诃和漩涡鸣人连接了起来。 他拼尽一切控制自己的身体，玩命和九尾对抗，淡红色愈深，漩涡鸣人的皮肤开始撕裂，血液浸入查克拉，让他看起来宛如魔鬼。 然而这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无功。 即使是旧时代的影们，也无法轻易挣脱九尾的力量，更别说只是个普通人的漩涡鸣人了。 愤怒和惊恐的喊叫从少年口中脱出，他控制不住地发出绝望的呻吟。 漩涡鸣人明白，这个恐怖的尾兽将操控自己，毁去如今的世界。 “没有用的，小鬼。” 九尾再次开口，越来越多的查克拉聚集到漩涡鸣人身上，再过不久，它的力量就会夺去漩涡鸣人的神志。 “小鬼，接受这份命运和力量吧，和我一起毁掉这个世界！你无法像那个男人一样……” “闭嘴！！！”漩涡鸣人怒吼的声音宛如雷霆： “总是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的，也不说名字，打哑谜很烦啊你！！！” 他身体蓦地放松下来。 就像拔河一样，因为对面突然的不抵抗，九尾的查克拉出现了滞涩，然后疯了似的往漩涡鸣人体内钻去。 金发少年没有犹豫，手往怀里伸去，从内兜里拽出一张金属制的学生卡。 像所有调皮捣蛋的学生一样，漩涡鸣人的学生卡满是搞怪的图案、脏兮兮的名字、模糊不清的正面照，以及——磨得很锋利的边缘。 在禁止携带刀具的学校，这可是切果削铅笔的好东西。 今夜，这张学生卡显然不是用来切苹果的。 “小鬼，你认为这种东西能对我……？”九尾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手怼回嘴里。 因为漩涡鸣人并没有做出“手持学生卡直捣九尾”的荒唐举动。 他将学生卡对准了自己。 “我曾经是预言之子对吧？拯救世界的那种？真是酷毙了……” “我刚才一直在想，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十年前作为预言之子的我，这个时候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漩涡鸣人嘿嘿大笑着，用学生卡锋利的金属边缘划破自己的皮肤，向着更深处捅去。 “我的选择是……即使死去，也不会让世界在此终结。” …… …… 这是【忍界终末之战】后的第十年。 也是【巨型忍术固化】后的第十年。 亦是【忍者与查克拉灭绝】后的第十年。 真正的历史掩埋在时间之中，似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人们不再拿着苦无争斗，小孩也不必担心随时会上战场。 但即使是终结忍术的忍术，也无法改变某些东西。 ——名为【火之意志】的心脏，依然在漩涡鸣人的胸膛里跳动着。 番外五：柑橘 “鸣人，鸣人！” 漩涡鸣人扇开佐助的手，迷迷糊糊地直起腰，打着哈欠，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干嘛啊，真是的，一大清早就不能让我补个觉么……” “你家早上太阳在西边啊？吊车尾的，都快放学了！” 佐助捏着鸣人的下巴，强行把他的头转到一边，正对着夕阳的余光，又来回晃了晃。 橘色的阳光、宽广的操场、一脸酷酷的宇智波佐助、聊天打闹的同学、教室里被擦去一半的课表…… 世界还是那个世界。 漩涡鸣人有点发懵： “我……睡了一下午？” “是一天！” 金发少年眨巴下眼睛，下意识地摸了摸脖颈。 皮肤光滑，并没有任何割伤的痕迹。 狰狞的九尾巨兽、世界的可怖真相、用学生卡结束生命的自己…… “原来只是一个噩梦而已啊……混蛋，就连做梦也有可恶的谜语人……那個男人究竟是谁啊？” 漩涡鸣人暗诽了一句，挎上书包，就要离开教室。 “等一等，吊车尾的。”佐助叫住了他，纯黑的眼里闪过促狭： “刚才的生物课，老师点到你回答问题……” “什么？那你倒是叫醒我啊！” “你睡得太香，跟死猪一样，我已经很用力掐你胳膊了。” “我、我真的在做噩梦，你知道么，有个叫九……” “伱自己去跟生物老师说吧。”佐助拍了拍鸣人的肩膀： “他让你放学后去办公室找他。” …… “老师，那个，对不起，我……” “鸣人君。”年轻的老师抬起头，笑眯眯道： “即使到了青春期，也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啊，你长得不差，可小樱喜欢的是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男孩子哦~” “老师，你、你是怎么……” “你眼珠子都快粘人家身上了，老师还能不知道啊？” 他揉了揉少年的头，语气温和： “回去吧，注意休息，都有黑眼圈了。” “是！” “嗯，很有精神！对了，这个给你，在操场上捡到的。” 漩涡鸣人收起学生卡，不好意思地道： “我一直丢三落四的，真是麻烦您了……悠斗老师。” 日向悠斗瞥了一眼被鸣人拿在手里的学生卡，再次确认那上面的血迹和查克拉都已被抹除干净： “没关系……只不过是履行我该负的责任罢了。” …… 鸣人走后，办公室陷入寂静，日向悠斗拿起笔，继续批改作业。 伴随着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日头慢慢落下，当窗外又激射出各种颜色的霓虹灯光时，他才放下笔。 “悠斗君。” 温柔的女声响起，一只软糯的蛞蝓爬到日向悠斗的肩膀上，轻声道： “九尾的每一缕查克拉，全都压进海底了。” 日向悠斗没有答话，只是像过去的很多年那样，轻轻抚摸蛞蝓。 半晌之后，男人淡淡的声音才传到蛞蝓耳中。 “最后一个不安分的种子已被杀灭，这样也好，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对水门前辈的孩子下手。” ——九摩诃说的不错，日向悠斗只是个忍者而已。 但与十年前戴着护额的家伙们不同，日向悠斗太过强大，强大到六道仙人也在他手上饮恨败北。 因着漩涡鸣人和九摩诃的关系，日向悠斗一直在学校里教书，以便在九尾发动前做出应对。 直到昨晚，他才将这最后的钉子拔除。 如今的世界，终于变成了他预想中的模样，如同大筒木辉夜姬，日向悠斗成为了创立一个时代的【始祖】。 当然，作为人，日向悠斗终究还是有私心的。 譬如在用终极之忍术改造世界前，日向悠斗使用轮回天生术复活了波风水门。 又或者…… “真是一段漫长的人生啊。”日向悠斗抻了个懒腰，放下蛞蝓。 “你要去哪？悠斗君。” “我是人，总要休息休息吧。” “生物老师的工作，不做了？” “暂时用影分身顶一下。” “你要离开多久？” “期中考试之前吧，唉，这帮小崽子的成绩真让我操心……要是都像鹿丸那样科科满分就好了。” 声音渐行渐远，蛞蝓静静地待在办公桌上，确定日向悠斗走远后才小声嘟囔了一句。 “金发控。” …… 在离漩涡鸣人所住城市很远的地方，有一座小镇。 小镇不大，也不属于交通要冲，但依赖本地的旅游业，日子绝对是富足安康，夸一句“世外桃源”也不算过。 即使很晚，这里的游客也多到摩肩接踵，人们举着彩花在小镇青石铺就的路面上闲逛。 日向悠斗慢吞吞地向小镇边缘移动，不多时，就来到了僻静之处。 他的手抚粗糙的岩壁，细细感受着每一寸凸起的人造结构。 小镇名为“木叶镇”，是这个时代颇负盛名的古迹遗址。 人们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树木长得那般枝繁叶茂、岩壁为何会有巨大的人造雕像、小镇的名字又为什么会叫“木叶”，但这些让历史学家头疼的课题并不影响人们借此赚得盆满钵满。 旧时代的坟冢，变作了新世界的摇钱树。 在这个夜晚，日向悠斗再次踏入小镇，他从木叶大门口的遗址走入，来到一座隐蔽的宅邸面前。 “千手”二字被藤蔓遮住，日向悠斗静静看了半晌，才抬起手，轻轻敲了下门。 无人回应，日向悠斗在原地踟躇良久，才终于鼓起勇气，直接推开门。 屋内布局没有丝毫变化，淡淡的柑橘香气让日向悠斗的口齿发甜，他抿了抿嘴，走进里屋。 金发女人懒散地卧在榻榻米上，好看的凤眼半眯着瞥向来客，既没有暴怒呵斥，也没有嬉笑欢迎。 那枚紫色的百豪之印，依然嵌在她的额头上。 日向悠斗伸出手，却在离女人脸蛋一寸远的地方停下，好似前方的纲手是洪水猛兽。 两人就这么呆呆地僵住，谁都没有下一步动作。 终于，随着一声幽幽叹息，纲手细不可察地微微仰头，让自己的脸颊拂过日向悠斗的掌心。 刹那后，两位最后的忍者相拥，仿佛要将自己的血肉也揉碎进彼此的身体里，呵气之间吞吐着对方的气味，连头发也紧紧纠缠。 一如当年。 ————全文完———— 新书已发《从千手开始的木叶生活》 你看，这人情就是这么一来二去就有了不是，她帮帮秦浩，秦浩就会答应帮她。 还未进到第四层，叶梦都已经感受到了光舞飞动，似乎有某样宝物在发光。 能让变异兽和幸存者一起帮李智猎杀变异兽赚钱，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天王府的风格很类似于明朝时的宫殿，或者说就是按照天启心中的皇宫而打造的。 少年的眼神之中，透露了洞察一切的睿智，似乎一起谎言都无处遁形。 而对于秦浩那高冷地态度，三番五次地无视自己的“示好”，尚北行心里则是涌起了一股怨恨。 滚刀肉身边的七个壮汉，骂骂咧咧紧随其后。只有震三江眯着眼睛坐在预制板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热闹。 李天逸一下子就头大起来了，要说正厅级以上的干部，他倒是认识不少，甚至副省级正省级的他也认识一些，但问题是这些人大部分都在白云省，现在远在千里之外的燕京市，让他怎么去动员呢。 太虚天宫已经灭了，那两位不朽七重天的强者也被斩杀，这一切也都该结束了。 说罢，就要转身而去，她从不愿在无聊琐事上多浪费一点时间，哪怕她已活了很久。 东方云阳并没有给蓝发忍者继续留恋的几乎，看了一眼对方，然后双目寒芒微微一闪。 这有啥可保密的——不就是蛇佬腔其实是伏地魔在给哈利留下伤疤的那天晚上，把他自己的一些法力也转移到哈利身上了吗？ 对于玉玲珑那句我在家里做好饭等你回来……姬美奈表示，这话听上去怎么那么像妻子对出门的丈夫说的话呢？ 到了发成绩的那天，林初考了班第三名，童谣还是稳稳地占据了榜首。 风暴之抢与风暴之刃几乎击在护罩上，发出了嗡鸣之声，同时风暴随之骤然而起，将周围尽数笼罩其中。 等大家差不多寒暄完了，胖墩墩的韦斯莱夫人才三步并做两步扑向哈利。 “呃好好好。”那人畏惧吴菲菲的雌威，无奈之下只好将宝贵的实习名额给交了出来。 至于比赛结束之后，仍然在央视大裤衩门口，嚷嚷着上当受骗了的脑残粉妹子们，则很少有人去关心她们。 只是他们当初所在的省份，阻力远没眼下这数地的阻力大，一省都不如一个松江县的名士多。 这种强悍的暴力事件，让所有的人开始重思性门发生的玄妙，而不少的媒体当然也知道，自从南宫馨事件爆发以来，几乎所有涉及此刻的官员，都已经消失影踪，不接受任何的采访。 大家都傻眼了，这时冰霜史莱姆之王的身体再次胀大了一杯，已然变成了通体的蓝色，看起来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你以为我杀不了你么。”龙飞甲紧盯着忍者的双眼。两人目光相对。鼻尖几乎碰到一起。龙飞甲的双眼是血红的。身体也散发着惊人的高温。这一景象让灰衣忍者感到无比的惊骇。 而邢飞却没有关注这些，他将仙帝粉碎的同时，他用天之意念锁定了一道虚幻的灵识，让其不被九座山峰吞噬，径直抓到了手中。 至少是暂时的抹掉。一旦被国际刑警发现了这个实验室，那么，索尔纳西斯家族基本上就要彻底完蛋了。这一点笛卡尔比任何人都清楚，只不过他其实早已经给自己留下了足够的后路。 两人同是妖怪，长得又是丑陋，修为更是低的不值一提，一时间谈起话来自然十分投机，杨南使了大衍周天变之后，化出的妖身哪里会有破绽，除了修为比他还高的大圣人之外，想看破他妖身变化根本是痴心妄想。 凌天拿起桌上的白色瓶子，然后轻轻的解开瓶盖，刚一揭开一股浓郁的酒香飘了出来，凌天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旁边的几人也是一脸沉醉。 “叮”的一声北冥剑的装备名称后方出现了“灵魂+10”的字眼显然已经升级完成了。 “没关系，三浦同学，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没有受什么伤，只是你的脸不要紧吧？”中野月美道。 “姑娘，在下只是好奇，没什么恶意，没必要那么激动吧？”凌天歉意的说。 “警察同志，我是真的后悔了，我这次肯定会好好配合的，绝不会再说一句谎话！”张老三恨不能指着台灯发誓。 “我们拿报告给他，又不是拿钱给他，这样也能算贿赂？”齐遇表示不解。 郑亦辉进了电梯，失声哭起来，她再也忍不住了，她将头靠在电梯壁上，跟着裂开的心，放肆地大哭。 连绯城握在方向盘的手持续收紧，油门踩到了头，扁平的奔驰车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驰，转眼间高大楼盘已经映入眼帘。 就算已经做好了被自己的男朋友“撬墙角”的心理准备，那也不能被撬得如此轻而易举吧。 现在的这种聊天方式，对于ada来说，就已经是非常克制的了。 虽然她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但是抄家这种事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自然比上战场更加兴奋。 丁杭印转专业的事情，没有东窗事发的时候，齐遇自然也不好去说。 没有一点点防备，慌乱的飘飘把才咬了一口的苹果吓得掉到了地上。 噗！连绯城怎么觉得他这个样子，怎么说，就像跟大人告状的时候委屈巴巴求公道的样子。 三个时辰之后，他本就已经十分恐怖的神魂，不但已经完全恢复如初，并且还变得更加强大了。 “辛苦了，大黑，等我酿好了菊·花酒，第一个给你尝尝！”这菊·花酒是她为重阳节准备的，再过几日就是重阳节了，逢知楼开张的日子正好是重阳节前一天，到时候这菊·花酒酿就是他们的一道限定季节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