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反派的信条》 第1章 你爸妈来看你了 2016年,扶南,金边国际医院,某vip病房内。 “看着光,不要动。” “还记得是怎么昏迷的吗?” “这是几?” 华人医生对病人进行一系列的检查过后,对病房里的人讲:“片段性的失忆,可能是外界刺激导致的应急反应,再留院观察一段时间看看。” 中年男人不放心。“她昏迷了半个月,要不要再全身检查一遍?” 戴眼镜的年轻医生打量他。“你的伤比她还严重。我这边建议你能做次全身检查。” “我不用。谢谢医生。” 中年男人有些尴尬的送走医生,看病床上呆怔的人儿。“少爷,有感到哪里不适吗?” 莫扶光望着年轻不少的管家,疑惑的问:“钟伯,是你救了我吗?” 她只记得那把自己特别定制的匕首,毫无预兆却用力扎进她心脏,后面…… 后面她重生了,在前往芝加哥的邮轮上,被加西亚家族的继位者注射了l-1。 但注射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一点也想不起来。 钟国辉看懵懂的人,迟疑片刻,如实讲:“是少爷你救了我。” 莫扶光看着钟国辉,不明白他意思的思索着。 六年前的自己,是完全没能力救他的。 他可能是想哄她,或是那些救援为她去的,才这么说。 莫扶光想的有点头痛,抬手扶额,无意看到自己长得过份的指甲。 做为灰网最大的军火商,她尽管有一支顶极保镖团,自己也还是坚持习武练枪的,怎么会把指甲留这么长? 莫扶光看了会指甲,抬帘看床边的管家。 她一个眼神,管家就明白什么意思。 钟国辉找来剪刀,给她修剪l-1引发的小小后遗症。 莫扶光原意是想问指甲怎么回事,但既然他都做了,便心安理得享受着管家的服务,没有因为重生一次,就变得体恤人了。 做为父亲唯一的孩子,她从小便是受尽宠爱,高高在上的,所以即使她身边死的只剩下一个人了,她也还是那个矜贵的少爷,不会因为处境的变化,改变自己的习惯。 莫扶光不想管家看出自己的异常,正想自己上一世在医院醒来都做了些什么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 莫扶光听出不是医生或护士的脚步声,抬眸看逆着光进来的男人。 男人穿的一身黑,身高腿长,宽肩窄腰,衣服底下肌肉线条明显,像行走的荷尔蒙,极具侵略性。 这男人,长得英俊帅气,神色严峻冷僻,光站在那都气场十足,似浑身上下都写着莫挨老子。 但谁能想到,这男人,给她这个帮派少爷当过一年的保镖呢。 莫扶光望着战承锋,有些怔忡。 这怔忡,不是想起自己虐他的那些事,而是自己亲手杀了他的事。 那是她第一次亲自杀人,她用他教自己的枪法,用他送自己防身的手枪杀了他! 只是——杀了他之后,她才发现红门被灭一事,没那么简单。 莫扶光上辈子唯一对不起的人,大概就是他了。 现在想来,自己后面被最信任的人杀死,也是因果报应。 莫扶光想到这,莫明的想笑。 她这种祸害竟然重生了?是老天想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战承锋看又呆又痴,笑得几分诡异的女孩,向她介绍。“你爸妈来看你了。” 莫抚光是莫爷的孩子,莫爷开创了红门,而红门是金边市甚至是全亚洲都排得上名的组织,她要想平平安安的生活,只能是换个身份。 莫扶光看同样对自己不熟的爸妈,又看回战承锋。“医生说,我只是失去一段时间的记忆。” 不是完全失忆,可以任由他忽悠。 她向来以自我为中心,任性蛮横,就是要天上的星星,莫爷也会想办法给她摘下来。现在面对这种未知的事情,她当然会反抗,即使她差点被抓去芝加哥,即使她差点死掉,她也不会屈服或任人摆布。 战承峰同夫妇示意,在他们出去后,把一打资料给她。“从现在起,你要以这个身份生活。” 莫扶光漫不经心的翻看资料。 资料上写着,莫晚,今年16岁,就读马德望市一所三流高中。 莫扶光上辈子看过这份东西,现不过是做做样子。 她扫了眼后,明知故问:“钟伯,你知道这事吗?” 钟国辉怕她不愿意,谨慎的讲:“少爷,这是相对安全的办法。” 不是相对,而是保障她安全的唯一办法。 由于海权的关系,邮轮顶层的人没能处理干净,这就意味着有人知道她还活着,并且l-1的超级基因实验成功了。 现在不仅仅是黑白两道的人怕她这个莫家少爷说出些什么要命的信息,还有那些l-1的狂热份子,也不会放过她这个活生生的实验体。 l-1的基因实验,原本就源自国外,所以外边也不安全,最好的办法是换个身份就近保护。 莫扶光思考半秒,望着战承锋。“我可以叫莫晚,也可以有爸爸妈妈,但——我要留在这里。” 她上一世是直到杀了他,才开始真正的了解他,才知道自己能接手父亲残余的势力,能在灰网来去自如,多半是因为他。 战承锋为自己做这么多事,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莫扶光要弄清楚,红门被灭一事,他战承锋在其中到底担任着什么角色。 战承锋对莫扶光这个要求感到棘手。“这是你长生的地方,熟人多,不便隐藏。” 莫扶光抬起手,看管家修剪整齐的指甲。“这是你的事。” 傲慢又不讲理,真一点没变。 战承锋看欠收拾的女孩,又看小心伺候着的管家。“我去叫你爸妈。” 这便是同意了。 莫扶光抬帘瞧着他挺拔的背脊,唇角微扬。 金边市很危险,但爸爸的人脉和资源都在这里,以及——杀她的那个人也在这里。 她一定会让他们后悔认识自己! 第2章 不太富裕的新家 莫扶光——不对,莫晚的爸爸是修理厂的工人,妈妈是护士,两人都是本本分分的华裔。 他们结婚二十多年,因为一些原因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现到这个年纪又觉得有些孤单,所以才想收养一个。 但太小的孩子他们没精力带,太大的又怕人家不愿意,现有熟人引荐,两老都十分开心和重视。 在莫晚出院当天,他们精心准备,给她买了新衣服,还有一束向日葵。 莫晚穿着土不垃圾的黄色裙子,拿着用报纸简单包扎的向日葵,跟着局促又小心翼翼的爸妈出了医院,看到那辆不知几手的破大众,无奈的再次接受一遍事实。 战承锋给她找的新家,不太富裕,还可能有点穷。 钟国辉避免两老看出她的情绪,越过她笑着讲:“卫哥,开下后备箱,我把东西先放一放。” 莫洪卫和张玉梅,两人都很随和开明,他们只是不知道怎么跟新女儿相处。 听到钟国辉的话,一个热络的去帮忙,一个领着女儿上车。 张玉梅很细心,怕她一时接受不了他们,没有立即刻意的建立感情,体贴的让她和她大伯坐后面。 莫洪卫上了车,转身问后面的女孩。“晚晚,你饿不饿,是先去吃饭,还是想先回家?” 莫晚看前面一脸慈祥,处处照顾她感受的新爸妈。“——我不饿。” 那就是先回家。 钟国辉连忙讲:“这孩子性格从小孤僻,不太爱说话,你们多担代。” 漠洪卫夫妇都笑着说没关系,然后便夸她文静乖巧,他们喜欢还来不及等等。 文静,乖巧? 钟国辉听这些完全不符合少爷的夸奖,笑笑不说话。 车里氛围一团祥和。 莫晚在车开出去时,瞧着马路对面的黑色车,思索着什么。 等破大众离开医院。 黑色大奔的车窗滑下来。 副驾的男人趴在车窗上,看走远的车。“长官,你确定这种普通家庭,经得起她的折腾吗?” 战承锋点了根烟,深邃的眸子隔着烟雾,眺望着远去的旧车。“什么家庭都经不起她折腾。” 所以她和钟国辉最好能老老实实的,这样大家都能相安无事。 副驾的梁成建,非常纳闷。“挺好奇的,明明是个女孩子,为什么都叫她少爷啊?” 战承锋睨了他眼。“你这话,最好别让她听到。” 梁成建“啊”了声。“我又没骂她,为什么不能让她听到?” 因为少爷就是这么喜怒无常。 战承锋想到一开始当她保镖,因为这句话,被她的十个保镖打得三天下不了床的事,转移话题。“都安排好了吗? 梁成建立即讲:“安排好了。退役的两个兄弟,就住他们楼上楼下。” 说完又忍不住八卦。“长官,你这么照顾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 虽然调查显示她是无辜的,但做为一个黑老大的孩子,哪有那么干净的?要他说,死了就死了,还又是跨国营救,又是给她找父母,整得跟英雄后人一样。 战承锋没解释,驱车离开医院。 - 莫晚没参与他们大人的人情事故。 她打开从战承锋那里“借”来的电脑,登录灰网的帐号。 灰网,顾名思义,里面干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事,随便拧一条出来都能判个无期。好的是,这网站的安全等级高,不用担心信息泄漏的风险。 莫晚一登上帐号,就看到封面醒目的,芝加哥邮轮事件。 这件事没有公开新闻,民众是完全不知情的。但灰网不仅有专门的贴子,详细的死亡人数,甚至还有全方位的高清大图。 莫晚看着死伤无数、血淋淋,惨不忍睹的照片,眉头微蹙。 她不记得注射l-1后的事情,可还是知道,她和管家,是被战承锋带领的小队给营救的。 战承锋他们这么猛的吗? 虽然是在公海海域,可离m国就几百海里了,稍有一点差池,他们全都得上军事法庭。 看不出来,他原来这么暴力。 在莫晚看得津津有味时,车停在一个商场旁边。 钟国辉对前面的老夫妇讲:“我去给她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 莫洪卫和张玉梅听到他的话,都极力说不用买,等会他们带晚晚出来选购,却拦不住已经下车的人。 莫晚看下车去按自己喜好采购的管家,又看前面想去拉人,可又不放心自己留在车里的二老。 她关掉贴子,回到首页,进到悬赏版块。 就她和管家现在这个身份,就战承锋给她找的新家,她要不想办法赚钱,恐怕什么也做不了。 莫晚在悬赏版块翻来翻去,眉头越皱越紧。 悬赏任务都是找人找东西等,还有就是两万块帮我杀个人。 难道世界和平了? 莫晚来来回回的刷新,在点进自己的主页后,明白了原因。 她现在还是等级为1的新手帐号。 莫晚想了想,重新回到悬赏版块,随便选了个任务。 任务赏金是一万块,内容是要一家上市企业老板的黑料。 莫晚直接联系对方,让对方先给定金。 对方看她的新手帐户,不是很放心的问:你真有黑料? 少爷:你想要什么程度的都有。 白开水:你都有这种黑料了,还要来赚我这点钱? 少爷:帮助弱小。 白开水发来一段不带星号的脏话。 少爷:想要就打钱。 不是她吹,但凡生意上跟她爸沾点关系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白开水过了两分钟,转过来一千块。 有点少,胜过没有。 莫晚正想点收款,车子就被人追尾,撞得她手一抖,把接收点成拒收。 莫晚:…… 莫洪卫和张玉梅匆匆忙忙下车查看情况。 后车的司机,一下车就怒气冲冲,骂骂咧咧。“你们怎么停的车?这是停车场吗?!” 莫洪卫指着标示牌,用蹩脚的高棉语讲:“这是路边停车场。小伙子……” “什么小伙子?少跟我客套,赔钱吧!” “这……你想要多少钱?” 莫洪卫说完,张玉梅就打断他。“赔什么赔,明明是他撞的我们。” 莫洪卫返头看自己的车,用方言小声讲:“老婆子,女儿第一次回家,求个顺顺利利,别跟他扯。” 张玉梅听他这话,才不情不愿的答应。 黄毛司机见他们年纪大,又是外国人,直接讲:“我也不多要,就给五万吧。” “什么?五万?”张玉梅是做护士的,嗓门宏亮。“你这就掉点漆,就要五万?!” 黄毛司机鼻孔朝天。“你们看看我开的什么车,这可是最新款百万级的跑车,撞了要直接返原厂修的!” 百万级跑车?! 莫洪卫和张玉梅不懂车,被他吓的,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办好。 带女儿回家第一天就报警,不太吉利。 可赔的话——这也太多了。 莫晚见他们迟迟没解决,下了车。 她扫了眼挨着的两辆车,抬帘看傲慢无礼的黄毛:“国产十五万的跑车,返哪个厂维修都用不上五万吧?” 她说的是普通话,但也不影响交流。 黄毛被她戳穿,像被人踩到尾巴。“少废话,快赔钱!” 莫晚颔首。“是得赔,不过是你赔我。” “我看你们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黄毛气冲冲的折回车里,拿出把长刀。“我今天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说完就直接动手。 莫晚侧身躲过他的袭击,顺带伸腿将人拌倒。 黄毛摔个狗吃屎,凶神恶煞的还要骂人,就“嗷”的一声叫出来。 莫晚踩住他拿刀的手,在他痛得哭爹骂娘时讲:“我连敬酒都不喝,怎么可能喝罚酒?” 黄毛满头大汗的咒骂。“你知道我爸是谁吗?我要让你们在金边呆不下去!” 莫晚听到这话,哧笑一声。 她没有松开脚,而是踩着他手臂优雅的蹲下。“那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黄毛疼得撕心裂肺,破口大骂,哪还管她爸是谁。 莫晚微微倾身靠近他。“你该庆幸,是碰到此时的我。” 声音清悦低缓,像穿过雪山冰川的风,带着深入骨髓的寒意。 莫晚说完起身,抬开了脚。 钟国辉提着大包小包跑过来,紧张的问:“怎么都下车了?” 而刚才还张牙舞爪的黄毛,突然莫名的安静了。 张玉梅本能的想上去看黄毛的情况,但被他凶狠的眼神吓得后退。 钟国辉看明情况,劝着二老上车,说他来处理。 第3章 给我打断她的腿 经过一点波折,好在顺利的回到了破旧的新家。 钟国辉边整理她的东西,边对抱着电脑的人讲:“少爷,以后你要自己学会照顾自己。生活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你的新爸妈,或者打电话给我。” 他现在只是她父亲的一个普通朋友,不能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照顾了,所以唠叨叮嘱的有点多。 莫晚等他念叨完,划着电脑的触控版,沉默半会问:“钟伯,家里出事之前,爸爸有跟你说什么吗?” 钟国辉把她唯数不多的衣服叠放整齐。“少爷问这些,是想莫爷了吗?” 莫晚转身看他。“我想重振家业。” 钟国辉闻言一怔,抬头看一脸认真的女孩。“这种事情,现在、以后都不要想了。” “你不想报仇吗?那些人会一直追杀我们,直到我们死的那天才会停止。” “莫爷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 钟国辉结束这个荒唐的话题,看时间。“我得走了。你好好跟新家人相处,要乖乖听话,不要惹他们生气。” 看来战承锋说的没错,他跟在她身边,只会让她依赖自己,甚至还幻想回到以前的生活。 应该让她独自面对这一切,尽快溶入这个普通的家庭中去。 钟国辉见她不说话,把身上所有的钱留给她,出去跟她的新爸妈道别了。 莫晚听着外面的谈话声,看着桌上带毛票的零钱,心情很复杂。 她消沉了片刻,再次进入灰网,给骂自己的白开水发信息。 少爷:定金是赏金的百分之五十,少一分也不行。 白开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 少爷:信不信是你的事,规矩不能坏。 白开水:你是什么人? 少爷:爷的事少打听。 对方过了几分钟,转过来五千。 白开水:你要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想她死的人能排到缅甸去,不差他这一个。 莫晚把钱收了,给了对方一点黑料,就立即退网下线。 这个企业家位居财富榜榜首,一点点黑料对他造不成什么影响,但足以让对方感兴趣。 莫晚的目的不是这一万赏金,而是想让他掏出更多的钱来。 但这事急不得,要让对方上勾才行。 莫晚伸着懒腰起身,走到小小的窗户前,看外面垂着的腊肠树花。 钱的事解决了,接下来就是战承锋。 莫晚看了眼对面楼上喝咖啡的肌肉男,在他看过来时,垂帘看巷口。 新爸妈的房子破旧,地段也不是很好,却也不算偏僻。 莫晚看着巷里巷外的车水马龙,在一辆锃亮的黑色桥车驶过眼前时,恍神的想起了一件事。 她要没记错,金边很快会有场隆重而盛大的葬礼,这葬礼的主角,正好是战承锋的长官。 莫晚回想上一世,战承锋反复观看的爆炸视频,仔细思索。 那视频上的日子,好像就是今天。 莫晚看向日历,犹豫片刻就往外跑。 莫洪卫和张玉梅见她冲出去,追上去问她去哪。 莫晚头也没回的讲:“找人。” 说完坐进辆出租车。 莫晚在车子启动时,看到从对面楼上跑下来的肌肉男,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战承锋派人在这里守着,是为保护她,还是拿她做诱饵? 自己能钓的鱼很多,够养活十四分部、情报局、反恐局等一帮人了,要是技术好,说不定他们未来几年的工作都能有着落。 莫晚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一个大胆的计划渐渐形成。 战承锋要想拿自己钓鱼,自己为什么不能反过来,让他甚至是十四分部为自己所用? 莫晚坐起身,对司机讲:“我赶时间,麻烦再快一点。” 现在是下午三点半。 四点二十分,十四分部的负责人,就会坐上一辆开往机场的专车,向上层汇报一件会给他惹来杀身之祸的事情。 她得阻止他上车,这样他不会死,战承锋不会成为十四分部的负责人,他或许就不会满世界的追杀自己了。 华人司机大叔见她紧张的样,笑着安慰她。“放心啦,我开车是出名的又快又稳,不会迟到的。” “叔,不稳也没关系,但要快。” “那会有一点颠颠的哦。” “没关系。” 司机大叔得到她的话,一脚地板油,车子唰得一下弹射出去。 车子一路闪电带火花,在就快到目的地的时候,被交警给拦下了。 莫晚看走过来的交警,把管家给的现金全塞给司机,便麻利的下车。 十四分部位置偏僻,她上一世还没重振家业之前,跟战承锋来过一次,但那次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以为是处寻常的办公场所。 后面两人反目成仇,她几次想端掉这地方,在地图上反复的画了一遍又一遍标记,最后还是没有付诸实行。 莫晚跑过两条街,按着记忆穿过一条绿化带,跑进个又小又旧的篮球场。 球场稀稀拉拉有几个穿着背心的年轻人在打球,周边是散步的老人和跳绳的小孩。 在哪里。 十四分部在哪里? 左边还是右边? 她记得好像是…… 莫晚转身,看着篮球框上渐落的太阳。 就是这个方向! 那天是傍晚来的,她还说太阳进框了。 莫晚确定方向,正想跑,就被一个迎面飞来的球打个正着。 被当头一击,莫晚顿时脑袋嗡嗡响,鼻血横流。 打球的青年跑上来。“嗨,你没事吧?” 莫晚看留着寸头的青年,以及从四周围上来的球员,预感到不对。 周边都是居民,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做什么。 莫晚一边拒绝他们的关心,一边往后退。 她在快退到巷子时,拔腿就跑。 五六个青年见状,冲上去追。 莫晚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头皮发麻,一路狂奔,鼻血也顾不得擦。 但戒备的青年们早有准备,追上她就是一脚。 莫晚躲过背后的袭击,再利用奔跑的冲劲,抱住挡路大兵的腰往前推——没推倒。 被她撞得后退了步的梁成建,抓住她衣领,单手将人提起来,看满脸都是血的女孩。“小鬼,你想干嘛?!” 他本来就不待见她,现她还跑来这里,有好脾气才怪了。 莫晚看人不高,却能轻轻松松拧起自己的大兵,着急的讲:“我要找你们长官。” 梁成建眉毛皱得更高。“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给我哪来回哪去!” 莫晚荡着腿。“你要放我下来,我才能走啊。” 梁成建松开她。“你要敢再跑……操,给我追!” 莫晚冲着太阳落山的方向狂奔,边跑边喊:“战承锋,战承锋,你给我出来!” 听她大喊大叫,梁成建一个头两个大。 可她跑得贼快,他们几个大男人居然都有点落下风。 梁成建气得,拿过队友手里的篮球扔过去。 篮球砸地上,再弹起来撞女孩的背上。 莫晚被球砸得一个踉跄,摔了个五体投地。 她顾不得疼,手脚并用爬起来接着喊,被梁成建抓住往回拖也喊。 个高的大兵见她这么执着,拦下梁成建。“说不定她真有急事。” 莫晚忙不跌的点头。 梁成建停下来。“那你说吧,我帮你转达。” 莫晚装做认同,正想说什么,感到鼻子有东西流出来,反射性的抬手擦。 她看到满手的血,有些怔愣。 两个球都是梁成建打的,他有点过意不去的松了手,准备拿东西给她擦鼻血,就见她“唰”一下又跑掉了。 这黑道少爷的话,果然一个字都不能信! 梁成建咬牙怒吼:“给我打断她的腿!” 第4章 兵不厌诈 莫晚忽略身后的警告,奋力跑出巷子,逆着耀眼的阳光,看到被铁网围起来的建筑,以及停在操场上的黑色桥车。 十四分部,是处理特殊事情的部队,他们位于各国的中心城市,大楼没有标志,士兵们更不用穿军装,将大大隐于市贯彻的很彻底。 因此铁网内外的大兵,看到跑来的女孩,以为她是走错地方了,没有在意。 直到看见她身后大喊抓住她的梁成建等人,才迅速戒备。 等他们动身拦的时候。 莫晚已经冲到了铁网门口。 铁网门里的士兵,一把抱住她往外推。 莫晚用手肘撞击士兵后背,见他还抱住自己不松手,索性抓住他腰带,借着往后摔倒的惯性,将他从身上扔了出去。 一得到自由,莫晚还想往里面冲。 赶到的梁成建等人,一个个扑上去,将要跑进铁网门的人死死按住。 正要走去桥车的几人,听到动静都看向铁门。 铁门处的几人,一个拼命的往前爬,几个拼命的将人往后拉,扭打一团,场面实在难看。 战承锋看到情况后,神色不明的讲:“老板,这里我来处理。” 意思是让他先走。 穿着黑色冲锋衣,头上几许白发的中年男人,看着混乱的场面,笑着讲:“不着急。走,去看看什么情况。” 莫晚还没放弃反抗。 梁成建按着仿佛有使不完牛劲的女孩,在被她打一拳后,要不是看到长官和老板过来,真想抓住她头发,让她给大地母亲磕个响头。 中年男人来到铁门前,批评教育他们。“几个大男人,连个小姑娘都拦不住,这说出去,怕是要被其它分部的人笑几年吧?” 梁成建拧起地上的人,愤愤的讲:“老板,她耍诈!” “兵不厌诈。说明还是你们的能力有问题。”中年男人说完,向他们示意。“还不松开。看把她打得,没个轻重。” 梁成建满腹不甘,还是松了手。 莫晚拉了拉衣服,看了眼似不太开心的战承锋,再看随和亲切的中年男人。 徐正辉,原是一位极出色的部队指挥官,后面因为一些原因从政,成立了十四分部。 莫晚上辈子没见过徐正辉,但因为战承锋的原因,现看到竟不觉得陌生。 徐正辉看一身灰,满脸血,狼狈不堪,却站得挺直,眼睛黑亮有神的女孩,好奇的问:“你这么执意要进来,是有什么事吗?” 莫晚望着面上祥和,实则一点也不简单的徐正辉,想是直接说,还是委婉的提醒。 她想阻止这场悲剧,但又不想惹麻烦。 梁成建不想浪费时间,直接替她讲:“老板,她是来找长官的。” 莫晚再次看战承锋,没从他眼神读出什么信息来,便对徐正辉讲:“徐先生,我刚过来看到路上堵车。” 徐正辉和战承锋闻言,心里微怔。 战承锋是因为她的称呼。 徐正辉无论是在部队还是在十四分部,都未在公众场合露过面,他的名字,她是怎么知道的? 徐正辉也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叫他先生,但没多想,以为是战承锋告诉她的。 他是因为的她反常行为,意识到这句话可能潜藏着其它信息。 而梁成建只想她快点走,别影响老板出行,便不耐烦的讲:“这个时间堵车不是很正常吗?” 莫晚望着战承锋。“今天特别堵,要没有急事的话,建议改天再出行。” 战承锋知道她的身份,那他应该清楚,自己这话背后的意思。 战承锋看了半会目光坚定的女孩,转身对徐正辉讲:“老板,我给你安排直升机。” 这是在居民区,直升机太高调了。 徐正辉摆手。“不用麻烦。这小姑娘说堵车,那我就换条道走。” 换条路,或许可以避免事故的发生。 但——那些人要没能阻止他,不会有其它行动吗? 莫晚还是不放心。 可这个时候她要再说,就很难解释清了。 徐正辉看灰头土脸,还淌着鼻血,却担心自己的女孩,准备走的时候,想了想问:“你多大了?” 莫晚瞧着他。“十六。” “现在是读高几?” “高三。” “想过读什么专业吗?” 莫晚心里疑惑,看旁边的战承锋。 他这长官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了? 徐正辉笑着讲:“我是看你资质不错。你要有兴趣,高考成绩又合格的话,可以考虑读个军校。” 读——军校? 这真是个全新的思路! 莫晚望着仿佛给自己孩子指点方向的徐正辉,郑重道:“徐先生,我会认真考虑的。” 徐正辉满意的笑了笑,和战承锋说了几声,这才上车。 战承锋目送车子离开院子,跟梁成建交代了些事情,就抓着女孩往外走。 他下手重,步伐大。 莫晚被他拉得踉跄,想这战承锋还真是翻身做主,不把她这个前老板放在眼里了。 但看他的脸色,莫晚把那些少爷脾气忍下了。 战承锋把人扔进车里,开车送她回去。 路上两人全程都没说话。 等车停下,莫晚远远望着巷子里的新家,挺慌的。 上一世战承锋知道自己重振家业后,都没有这么生气,反而给她清除了不少阻碍。 这一次,她是哪惹到他了? 因为告诉他,他长官有杀身之祸吗? 莫晚想不明白。 她看掏出烟盒,最后又没抽,还不开车锁让自己下去的战承锋,想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莫晚看战承锋那修长的手指,一下下叩击着烟盒,心里紧张,面上漠然。“送我去酒店。” 她可是红门的少爷,在气势上,怎么也不能被他这个保镖压一头。 战承锋收回视线,垂帘瞧她。 莫晚讲:“你是想我第一天,就被新爸妈弃养吗?” 这么大个孩子,跑出家还弄得一身伤回来,哪个好人家敢继续养下去? 战承锋看她理直气壮的样,收起烟盒,启动了车。 不过不是去酒店,而是去医院。 莫晚没反抗,配合的在医院检查,拿了一堆药。 回去的时候。 莫晚看窗外绚丽的夕阳,看得有点打磕睡。 “想读军校?” 蓦的,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车里响起。 它宁静中透露着危险,像风平海静的深海,让人无法忽视。 莫晚闻言转头,看专注开车的战承锋。 他生气,是因为这件事吗? 一个黑帮之子想要读军校,也确实挺荒诞的。 莫晚想了想。“我无所谓。” 她其实是心动的。 在军校里,她能学到更多专业知识,这不仅有利她以后的工作,还能提前熟悉未来的敌人,简直是两全其美的事。 战承锋看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女孩。“你知道他叫徐先生,难道他会不认识你吗?” 莫晚听到这话微顿。 战承锋去营救她,肯定是接到上级的指令。 这就说明,徐正辉不仅知道她是谁,可能连她祖宗十八代,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莫晚意识到不对劲,可又一时想不明白哪里不对劲。“认识我又怎么样?我不是我爸。” 自己目前又没犯罪,凭什么认为她不能成为一个保家卫国的好人啊? 战承锋停好车,对心虚的女孩讲:“放下关于你爸爸的事情,好好生活。” 莫晚沉默。 战承锋开了车门锁。“这是他最想看到的。” 莫晚开门,下了车。 她走出两步,又折回来,对车里的人讲:“战承锋,他最想看到的,是亲自看到这一切。” 可惜他再也看不到了。 战承锋对上她充满仇恨的眸子,正想说什么,手机响了。 第5章 更大的灾难 莫晚回到破旧的新家,就被新爸妈拉着说赶紧吃饭,没有问她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在医院的时候,战承峰给他们打了电话。 莫晚看热情的二老,以及桌上普通但还算是她喜欢的几个菜,在家里出事后,再一次感受到纯粹的温暖。 不得不说,战承锋在给她选新家这事上,非常的上心。 莫晚这次没因为独自面对新环境,而耍脾气不吃饭。 莫洪卫和张玉梅见她愿意吃东西,立即殷勤的给她夹菜,寻问她还喜欢吃哪些菜等等。 莫晚没回答,不过氛围总体还不错。 但有煞风景的。 “哥,嫂子,正吃饭呢?” 四个人也没敲下门,进来就笑嘻嘻的打招呼,不过几个人的眼睛,都在房里多出来的女孩身上。 他们是莫洪卫的亲弟、弟妹,以及他们的两个孩子。 莫洪卫和张玉梅起身的招待他们,端茶倒水,问他们吃饭没,要不要一起吃点。 莫洪守的媳妇皮笑肉不笑的讲:“嫂子,饭就不吃了,我们是特意来看新成员的。” 她这阴阳怪气的话,听着让人不太舒服。 莫洪守也不解。“哥,你们怎么就想着收养孩子呢?不是说好,到时两个侄子侄女给你们送终么?” 张玉梅听出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脸色不太好看。 莫洪卫人老实,加上是自己亲弟弟,笑着解释:“看着机会合适,就想着收养一个。你们也知道,这一直是我跟你嫂子的心病。” 莫洪守媳妇问:“办完手续了吗?” 张玉梅抢在丈夫前面。“已经办好了。”她说着,有些炫耀的讲:“弟妹你瞧,晚晚多好呀,我们也是经过层层筛选,才拿到领养她的资格,所以我们这两天特意请的假,第一时间把该办的都办了。” 听到这话,莫洪守也急了。“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莫洪卫这才听出些什么来。“你们不一直支持我们领养个孩子的吗?” 莫洪守结结巴巴讲:“是支持,可你们都没提前跟我们商量,也没有额外的约定,那以后这房子,不是要给她这个外人吗?” 这房子,才是他们迫不急待上门的原因。 张玉梅黑着脸,把女儿拿回来的一袋子药给她,柔声讲:“你先回房间去,等会吃了药早点休息。” 莫晚上一世没吃饭直接回房的,不知道这回事。 她看有点生气的莫洪卫和张玉梅,以及人还没死,就惦记着房子的一家子。 莫晚没说什么,接过药讲:“好的妈。” 说完,上楼了。 而张玉梅听到这声妈,腰杆瞬间挺直,仿佛化身保护崽子的母狼。 莫晚听着楼下的争吵声,想战承锋的功课还是做少了。 也可能他认为自己,能解决这些麻烦? 莫晚把药扔桌上,打开电脑,想进灰网看看自己的鱼钓得怎么样了,就看到头版头条飞机爆炸的新闻。 新闻时间就在半个小时前,地点是金边市国际机场! 莫晚有股不好的预感,迅速点进去,浏览里面的信息和伤亡情况。 飞机是在刚起飞不久后爆炸的。 好的是,坠落在非居民区。 坏的是,机上一共153名司乘,无一生还。 莫晚看到死亡名单上,徐正辉这三个字时,一股寒意直冲心脏,忍不住浑身发颤。 她害怕的不是徐正辉死了,而是这一百多个原本可以活下去的人。 莫晚不是什么好人,甚至她做的生意,可能杀死的人比这要多的多。 但这么多无辜的人,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丧生,她还是无法保持平静。 莫晚克制住找战承锋的想法,以及查找背后凶手的冲动。 徐正辉死了,最难过的就是战承锋等人,自己这个时间去寻问,没有任何意义。 至于查找凶手的事,有警察还有十四分部,她要再搅进去,也许只会乱上加乱。 莫晚攥紧拳头,思索许久后,说服自己不要再多管闲事。 可这种愧疚,不是说不想就能释怀,就能当做无事发生的。 在这一刻,莫晚可笑的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原来她竟然还有良心。 莫晚自嘲了番,没心思上网了。 她关了电脑,张玉梅便敲门进来。 张玉梅一脸和蔼,笑眯眯的把手机给她。“是战先生的电话,他说有事跟你说。” 张玉梅把手机给她,出去时体贴的关上了门。 莫晚拿着手机迟疑了下,放在耳边。“在听。” 战承锋听她这高冷傲慢的两字,便知道她已经看到了新闻。 以她的性格,在不欢而散后,都懒得搭理他,更不会主动开口说话。 战承锋沉默半秒后讲:“该为这153人负责的,是投放炸弹的人,我们会尽一切办法抓住他们。” 意思是,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 莫晚垂帘,用棉签戳着消毒水,不说话。 战承锋等不到她回应就讲:“我让钟伯去找你。” “不用了。”莫晚眼也不眨的,单手用消毒水清洗伤口。“你们有线索了吗?” 线索这种事,是机密来的。 战承锋却直接讲:“已经找到安装炸弹的人,我们正在深入调查。”他说完便讲:“快要高考了,你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这便是不想让她插手和过问。 莫晚撇了撇嘴。“我知道了。”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战承锋对被挂断的通话,见怪不怪。 他看回墙上的机场监控,对梁成建讲:“确定了吗?” 梁成建放大细节。“不是很确定,但就他的嫌疑最大。” “资料有了吗?” 高个的大兵张砚坡,把刚打印出来的资料给他。 战承锋看了眼资料便讲:“赶在当地警方之前抓住这人。” “是!” 几个大兵应下,一刻也不耽搁的纷纷行动。 战承锋在他们走后,来到老板的房间,看白板上还未来得及擦掉的作战战略图。 战略图是如何在公海进行营救的。 老板这次回国,目的是亲自向上层汇报l-1的进展,以及将剩余的药剂交上去。 这件事,只有老板和他知道,是谁走漏的风声? 战承锋看着左上角醒目的l-1符号,知道这次的飞机爆炸案没那么简单。 第6章 别把命搭在这里 莫晚动了去军校的念头,但战承锋不准,她也只能作罢,这导致她对去新学校的事,一点也提不起兴趣。 倒不是必须要听战承锋的话,只是他对自己来说比较特殊,毕竟即使他对自己有所图,也不至于真害她。 莫晚在管家替自己搞那些入校资料时,依在栏杆上,打量同样破破旧旧,连蝎尾蕉都养得蔫了吧叽的学校。 也是,只有这种地方,才能断绝一切可能认识她的人。 毕竟学习第二,安全第一。 莫晚打个哈欠,想找个阴晾的地方坐会,就看到管家匆匆忙忙的出来。 钟国辉一手提着装满书的书包,一手拿着各种资料,来到走廊就讲:“少爷走吧。” 莫晚看出他神色不太对,但他不说,便也没问。 上了出租车。 钟国辉对司机讲:“去中新医院。” 去医院? 莫晚疑惑的看钟国辉。 钟国辉含糊的解释。“你爸受了点伤,我们去看看他。” 他这么紧张,大概担心是自己连累他们的吧。 莫晚仔细回想,上辈子好像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会是谁对一个老人家下手? 莫晚没想出个结果,等到了医院,安静的跟在管家身后。 莫洪卫伤得挺重的,一条腿打着厚厚的石膏,旁边穿着护士服的张玉梅,边给他换药边哭。 钟国辉进去水果都没放下,就担心的问:“卫哥,你这是怎么回事?有报警吗?” 莫洪卫原本在安慰媳妇,一见到他们就笑呵呵起来。“不小心摔了跤,没什么大事。对了,晚晚入学的事,办妥了吗?” 钟国辉讲:“都办妥了,明天可以入学。” 张玉梅连忙擦干眼泪,勉强挤出笑来。“她伯,你看这原本是我们的事,又麻烦你跑一趟。” “哪里的话,晚晚是我看着长大的,做这点事应该的。”钟国辉坐到床边,打量一脸伤的莫洪卫,小心的问:“真的不要报警吗?还是有其它原因?” 莫洪卫闪烁其词。“不用这么紧张,玉梅是这的老护士,她见过的事比我们都多,要是有不对劲的,她肯定第一时间报警了。” 莫晚看左言他顾的莫洪卫,和哭肿眼睛的张玉梅,拿了个苹果,坐到对面的空病房上。 此时,在莫洪卫两次示意下,张玉梅也出来打圆场,说没事,让他们不要担心。 钟国辉怕他们后面还会受到伤害,改用另种方式,看能不能套出些什么信息来。 莫晚在他们拉扯的时候,一圈圈,把整个苹果皮完好的削下来。 她把削好的苹果给莫洪卫,问:“是昨天那个黄毛吗?” 从进来到现在,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 莫洪卫怔住,望着说出这话,又给他削苹果的女儿,脑子一下转不过来。 但他这片刻的愣神,众人便知道了答案。 昨天那黄毛,说到底是他们舍不得给钱,才给女儿得罪人的机会。 怪不得莫洪卫怎么也不肯说。 张玉梅此时非常后悔,没有为丈夫打好辅助。 钟国辉也暗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道上的人就好。 莫洪卫怕她自责,笑呵呵的解释。“我打也挨了,他不会再找我们麻烦的。” 张玉梅也连忙讲:“是啊晚晚,我们即使定居这里几十年,在他们眼里也始终是外地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莫晚颔首。“我知道。” 她把苹果放到张玉梅手上,坐回原来的位置。 钟国辉连忙替女孩向他们道歉,说回头好好教育她。 莫洪卫和张玉梅觉得这事在他们,一个劲的说不关她的事。 莫晚明天要上课,新学期的课落下了个把月,得回去看书。 张玉梅想到这事,借机让歉意的钟国辉,先送她回去。 莫晚没多说什么,老老实实的跟新爸妈告别。 钟国辉没因昨天黄毛的事说她,毕竟确实是对方有错在先,就只叮嘱了些上课要注意的事项。 莫晚都听麻了,直接讲:“我上楼看书了。” 说完拿走了书包。 钟国辉看她背影,没察觉出什么异样来,也就没多想。 这个时候的少爷能做什么呢?她保自己都困难,就算再不服气,也得忍着。 但——现在的少爷,能做的事可太多了。 莫晚进入灰网,通过帐号搜索,找到一个名叫小锦鲤的,让他替自己找个人。 小锦鲤:我不接十万以下的单子。 少爷:没钱。 小锦鲤:那不要浪费老子的网。 少爷:我可以替你保守你喜欢你亲姑姑的秘密。 小锦鲤:卧槽,你是谁!这事我谁也没说过! 少爷:扶南、黄毛、车牌号,三分钟内,名字、地址。 隔两分钟,小锦鲤发来了她要的东西。 小锦鲤:就查这么个小瘪三,我怀疑你是来侮辱我的! 少爷:给你升级一下难度,弄好后发这个邮箱。 小锦鲤:等等,你到底是谁…… 莫晚发完信息,便“啪”一下合上电脑,未再看他后面的话。 她要做的这些事,对小锦鲤来讲,不过是一加一的难度,不用担心他会拒绝。 莫晚拿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她先去最近的银行,把白开水打给自己的五千块全部取出来。 接着在一个小商店买了顶帽子,在另一家店买了两桶汽油。 莫晚用黑色袋子把汽油包着,打车直奔小锦鲤给的地址。 - 昨天那个黄毛叫马德望,父亲是警察局里的小队长,收入也就比普通人好一点,可他们却住着独立的小别墅。 莫晚从出租车上下来,抬头仰望三层楼高,爬满绿植和紫色小花的白色别墅。 这小别墅在金边市来讲,不算多豪华,胜在被人打理的很好。 阳台花园,到处都是盛开的鲜花,看着温馨浪漫极了。 挺好看的。 莫晚打量完,一手一桶二十公斤的汽油,拧着进去别墅。 别墅里的佣人看到她,上前问她找谁,有没有提前预约。 莫晚礼貌的问:“马德望在家吗?” 佣人一下笑起来。“在家的。我去帮你叫他。”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一看就是少爷新交的女朋友。 “不用了。”莫晚对她们几个讲:“你们逃命去吧。” 什么?逃命?! 莫晚没管她们,提着汽油继续往里走。 佣人们反应过来,立即喊人,同时想阻拦她。 莫晚睥睨的瞧她们。“一个月几千的工资,别把命搭在这里。” 第7章 放火烧别人家 莫晚睥睨的瞧她们。“一个月几千的工资,别把命搭在这里。” 佣人们被她的眼神吓得,迟疑的不敢上前。 这时屋里的人听到外边的动静,纷纷出来察看。 马德望家里,就他和他妈妈在。 马德望看到她,心底有些发悚,嘴上凶狠的讲:“你想干什么?你再往前走一步,信不信我让你们一家人在扶南呆不下去!” 莫晚脚步没停,友好的讲:“我打算烧了这里,你们要想活命的话,就赶紧跑。” 马德望的母亲不知道怎么回事,上前温和的讲:“姑娘,我们有话好好说,别冲动。是不是我儿子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莫晚没看她,也没回答她的话。 她走过花园的石板,抬腿迈上原木地板的阳台,直定定的对峙马德望。 马德望的母亲还想说什么。 马德望从她沉静坚毅,仿佛狩猎般的眼睛里看出危险,便抄起身边的棒球杆,直接动手。 莫晚侧身躲过他的攻击,在他再次打过来时,伸腿一勾,把身边小腿高的花盆踢了出去。 花盆滑出两米撞马德望腿上,将人打倒。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的时间,不仅快速有效,她手里的两桶汽油还稳稳当当。 莫晚把人放倒,越过害怕大叫的马德望母亲,跨过哀叫的马德望,进到大厅,把汽油放在桌上。 她没再废话,扯下塑料袋,拧开汽油桶盖子,满屋子倒汽油。 马德望的母亲见儿子被打,吓坏了,心疼的想拉他赶紧跑。 可这时的马德望又被打一顿,心里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他不愿意跑,更不可能任由这疯子烧他的家。 马德望甩开母亲,冲回房里,拿出他爸的备用枪。 握着枪的马德望回到一楼,瞄准把汽油洒到他家电视上的女孩。 莫晚敏锐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转身看到举着枪的马德望,舔了舔尖尖虎牙,露出笑来。 马德望看她诡异的笑,直接连开两枪。 “呯呯”两声枪响,吓得外面的人呲哇乱叫。 好在,两枪都没有命中目标。 马德望见对方没死,不信邪的到处找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冲了出去。 这力道大的,仿佛要把他的胸口打穿。 马德望摔出十几米远,撞倒了桌子和椅子,最后撞到了墙角才停止。 莫晚捡起掉落地上的手枪,踩着浸了汽油的地板,走到摔得口吐鲜血的马德望跟前。“马卡洛夫9毫米手枪,1951年被苏军选作装备部队,别名校官手枪。但在21世纪已经初撤装了。” 莫晚垂帘看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弹夹、弹膛、枪筒等部件一一拆卸。 她动作优雅,手指纤长,仿佛在拆一件极昂贵的艺术品。 马德望感觉自己断了的肋骨戳进肺里,每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他惊惧的望着面前女孩,张着血口,咬牙切齿的讲:“我爸爸一定会不放过你的!” 莫晚扔了最后一样零件,挑了挑眉。“是吗?” 马德望冲她吼:“不仅是你,你的家人也会一并下去陪你,我说到做到!” 莫晚漫不经心讲:“那你得快点告诉他才行。” 说摆。 离开别墅的时候,在财神爷面前拿了柱快要燃完的香。 莫晚看着屋外战战兢兢,似无辜无害的妇女。“他就算做错了再大的事,你也会替他摆平的吧?” 马德望的母亲正要辩解。 莫晚却指尖轻弹。 半截香火,落在她身后洒满汽油的地板上。 刹那间,房间窜起冲天的火光。 马德望见她真放火,脸色大变。 他吃力的爬起来,用力撞破侧门的玻璃门。 马德望的母亲此时顾不上女孩,满心都是儿子的大喊大叫着。 浇了汽油的火势,又快又猛,顷刻烧了整个别墅。 马德望的母亲,顶着冲出窗户的大火,找到摔在垃圾上被火烧着的儿子。 她顾不上危险,哭喊着冲过去灭了火,又扛又拖的,拖着儿子努力往外跑。 马德望刚疼得差点晕过去。 他等母亲把自己扛到别墅外,渐渐恢复些神智,看到围在外面的警察,指着一个方向吃力讲:“她…她……!” “咔咔”两声,手铐戴在他伸向半空的手。 马德望的母亲看到这幕,焦急的喊:“你们抓错人了!放火的人往那边跑了!” 铐住马德望的当地警察讲:“马德望,你涉嫌多起谋杀,请同我回局里接受调查,包括你的母亲和父亲。至于烧你们家的人,会有专人负责调查。” 在马德望及他的母亲,被警察押进警车的时候。 刚被马德望指着的女孩。 她走出人群,摘下帽子,戴在一个跑去看热闹的小男孩头上,便双手揣兜,迎着夕阳,肆意潇洒的走了。 - 莫晚走后不久。 几个人跑的跑、追的追,等出了巷子,抄近道出来的人,一脚把逃跑的人踹倒,再利索的按住。 在他们准备将人绑走时,发现一群警察在看他们。 梁成建看十几个警察,以及警察身后烧得旺旺的大火。“什么时候消防也归警察管了?” 张砚坡望着那些警察讲:“还是先想想怎么脱身吧。” 梁成建目测了下距离。“跑的话,问题应该不大。” 在他们商量怎么跑时。 一个穿着白t灰色裤子,绑着高马尾的女人过来。“麻烦你们也动动脑子,别锈坏了。” 梁成建棘手的讲:“长官说这人不能交给当地警察。” 女人反问:“所以我们就要变通辑犯吗?” 张砚坡见那些警察往这边过来,对女人讲:“白语,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白语挑了挑下颌。“看好了。” 她说完自信大方的走向那些警察,跟他们熟络的打了声招呼,掏出本证件。 梁成建看跟他们说说笑笑的白语,不放心的问:“她那办法能行吗?” 张砚坡警惕着四周。“放心吧,她总有办法搞定那两个警察的。” 文的不行,武的也成,有一样好使就行。 梁成建在那些警察越过白语,看他们的时候,尽量装做友善的笑了笑。 大概一两分钟。 白语回来对他们几个讲:“走吧。” 梁成建和张砚坡等人,二话不说,立即抓着人跟上。 等回到车里。 梁成建好奇的问:“你都跟他们聊什么了?这么爽快的放我们走。” 白语瞧了他眼,把证件丢给他。“要喜欢送你了。” 梁成建打开证件,看到上面便衣警察证几个字,一整个无语。“这玩意一看就是假的吧?” “是啊,所以要说得真才行。”白语看车窗外骚动的人群。“这里每天的犯罪高达上千起,没人会愿意多管闲事。” 只要不是在他们面前杀人,那些警察才不会给自己增加额外的工作。 这就是金边市甚至是整个扶南的现况。 第8章 我对你们不感兴趣 莫晚解决完欺负她新爸爸的人,在路边打包了份小吃,回到家准备开门的时候,看到从旁边巷子出来两个人。 是她新爸妈的侄子侄女。 莫晚没管他们,开了门径直进去。 “喂,你真的很没礼貌哎!”男人见她就这么走掉,直接跟着进屋。“你信不信我们随时让你扫地出门,无家可归?” “哥你少说两句。”女人说了她哥一声,把两袋东西放桌上,对漂亮不爱说话的女孩讲:“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买了点水果。” 莫晚同样没理她和她的东西。 她有点渴,进屋连喝了两杯水,准备吃东西的时候,看到自己买的小吃在男人手上。 男人端着小纸盒,正要伸手拿里面的春卷,就被人一撞,纸盒脱手而出。 莫晚接住飞起的纸盒,坐到桌边,拿筷子吃起来。 男人被抢东西,又失了面子,没好气的讲:“吃你一口怎么了?还不是花我伯伯、伯母钱买的!” “晚晚估计是饿了,哥你别跟妹妹计较。”女人说着,笑眯眯的讲:“晚晚,我叫莫学玲,他是我哥叫莫学枫,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 莫晚吃掉一个土豆馅的春卷。“我对你们不感兴趣。” 莫学玲坐她身边。“你叫莫晚是吧?那天是我爸爸妈妈的意思,实际我们才看不上这房子。” 莫晚见他们听不懂好赖话,继续吃自己的春卷。 莫学玲好奇的问:“晚晚,你之前是住在哪里的?” 她之前住的,佣人宿舍都比这大,比这豪华。 莫晚吃完东西,看房间的两兄妹。“你们要没事,就去中新医院看望他们,这样你们拿到房子的机会还大些。” 莫学玲装做意外。“中新医院?是伯伯生病了吗?” 莫晚起身,一幅赶客之姿。 莫学枫瞧她傲慢无礼的样子,真想给她脸上来两拳,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寄人篱下。 好在莫学玲拉住了他。 “等等。”莫晚叫住要走的两人,把桌上的三瓜两枣扔给他们。“把它们拿走。” “你还真是给面不要脸!”莫学枫挣脱他妹妹的手,照着她脸就是一拳。 可惜没打中。 莫晚平静道:“看在我爸妈的面子上,这次就算了,再有一下次——”她冷冷的瞧着莫学枫。“我希望不会有下一次。” 漠然毫无感情的声音,像旷野无波的风,越是安静,越是危险。 莫学枫被她仿佛看死物的眼神望着,莫名感到后背阵阵发寒。 莫学玲也有点怕怕的。 她捡起掉地上的水果,迅速拉走她哥。 等出了房间。 莫学枫一脚踢翻路边的垃圾桶,双手叉腰。“我一定要想办法把她赶出去!” 莫学玲打量又矮又破的房子。“这房子我找人估过价了,连房带地皮,至少百来万,是得好好想个办法才行。” 莫学枫拿手机讲:“我现在就叫人来收拾她。” “打她一顿,只会让那两个老不死的更心疼她。”莫学玲想了想。“哥,反正你也没工作,你没事就跟着她,看她每天都做些什么。” “我跟着她做什么?一小屁孩,不是上学就是放学。” “你傻啊,她要每天打架斗殴惹事生非,那两老不死的肯定会弃养。” 莫学枫一下明白过来,一脸坏笑的冲她竖大拇指。 而另一边。 莫晚把两兄妹赶出去后,回了自己的房间,看着灰网的后台界面发呆。 现在是该发消息的人安安静静。 不该发消息的人,头像蹦哒个不停。 莫晚看跳得欢快的小锦鲤,直接忽略它,点开白开水的灰色头像。 怎么没有上勾呢? 连尾款都没给。 别自己接个小单玩一玩,最后被人给玩了。 莫晚磨了磨牙,想再给他点时间。 要真敢玩她,别说是扶南,就是太平洋北岸,也要把他抓出来分尸。 莫晚退出对话框,看首页关于飞机爆炸一事的讨论。 讨论都是阴谋论,有国际的、派系的,等等。 这上面的人,唯恐天下不乱。 但不得不说,他们说的都是事实。 距离爆炸已经过去几天了,后续却迟迟没动静。 是那些警察是查不到,还是查不了? 战承锋呢? 他上次说找到投放炸弹的人,现情况如何了? 莫晚看到153这个数字,一连间想了许多事。 她犹豫几秒,最终还是关上电脑,打开书包。 - 新学校,总归是充满未知的,却激不起莫晚的任何兴趣。 莫晚看着课台上的秃头老师,注意力被墙壁上的日历吸引。 距离高考还有一百多天。 距离见到杀害自己的凶手还有小半年。 莫晚望着日历,眼神微眯。 她想阻止徐正辉的悲剧,结果造成了新的灾难。 现要提前找到她,又不知会引来什么后果。 莫晚指尖转着笔,若有所思。 一个没有她,就随时会死的人,暂时还不值得花费这功夫。 “那个新同学,莫晚是吧?”秃头老师指着她。“我注意你很久了,一节课就没正眼看过黑板,怎么,你题都会做了?” 莫晚看他,没回。 秃头老师见她半死不活的反应,加重了语气。“你上来做!” 莫晚权衡轻重,起身。“老师,我不会。” 这题她会,但她不能上去。 做出来了,老师下不来台,自己混日子的人设也立不住。 她现在不想招麻烦。 秃头老师看她一脸别人欠她钱的拽样,说的话倒是实诚,熄了点火。“念在你新转来的,这次就算了,以后要好好听课。” 莫晚点头应下,生熬到放学。 她没有参加晚上的课,且希望哪个恐怖分子半夜来把学校炸了。 恐怖分子…… 莫晚看着公交车上播放的,关于机场失事的新闻。 新闻上的主播和专家门在分析,猜测会是谁制造的这次恐怖袭击,以及目的是什么。 真没用,这么久还在猜。 莫晚有些不高兴了。 战承锋上次说有线索,现也不知道抓没抓住炸飞机的人。 这事要快点了结,她心里还好受些。 现一直悬而不结,她想忘记都难。 莫晚思索再三,用新买的手机给张玉梅发了条信息,中途下车了。 第9章 十四分部的麻烦 “已经过去三天了,你们谁能给我一点有用的信息?” “情报局那边什么情况?” “反恐局呢?” 十四分部议会厅里,不悦的质问,一句比一句严厉,生冷寒沉,让在座的士兵们大气也不敢喘。 准确的讲,他们是站着的,因为根本不敢坐。 做为特殊行动小组,这是长官第一次提出这么多问题,也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说来也是。 他们向来是接到任务,拿到详细或不详细的资料,接着便可以行动了。 像现在这种几乎什么都不确定的,还是头一遭。 然而,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老板都要埋了,他们还没有一点有用的情报,换谁都得急。 战承锋在贴满线索的白板前转身,对不说话的几人讲:“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24小时内,我要知道这个三胖子是谁!” “是长官!” 情报部的几人正声应下,纷纷行动起来。 他们用电脑的用电脑,打电话的打电话,大概是在联系身边可能用得上的人脉,好找出目标人物是谁。 莫晚看吵吵嚷嚷又乱七八糟的大厅,眉头从进来就一直微蹙着。 她以为这个时候的战承锋,该满城追击凶手了,谁想他们连背后的策划者都没找到。 莫晚走到白板前,看贴着的照片和写着的关键信息,目光停在三胖子这个代号上。 “据我所知,十四分部是两年前在扶南成立的。” 听到她的话,忙碌的大兵们抬头看她,面面相觑,不知道她是谁,以及她是怎么进来的。 莫晚转身,看望过来的战承锋。“两年了,你们还不知道三胖子是谁?” 梁成建看到她,立即起身。“你怎么进来的?给我赶紧走!” 说着要把她拉出去。 她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长官刚发完火,她就来火上浇油。 莫晚没动,斜眼瞧梁成建。“把我赶走,别说24小时,就你们老板头七,怕是都抓不住凶手。” 梁成建想让她少耍花样。 战承锋沉默片刻,对梁成建讲:“带她来我办公室。” 莫晚睇了眼梁成建一眼,直接跟战承锋走了。 战承锋等她进来办公室,关上门问:“怎么进来的?” 和刚才的大发雷霆不同,低沉平和的嗓音,与以往无二。 莫晚如实讲:“一个姐姐带我进来的。” “你认识白语?” “不认识。”莫晚耸肩。“也许她认识我?” 芝加哥邮轮的营救行动,白语是小队的成员之一,自然是认识她的,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战承锋看平静漠然的女孩,没再计较她进来的事。“你知道三胖子是谁?” 莫晚反问他。“这个信息,你是怎么得来的?” 战承锋把电脑屏幕推向她。“这是飞机上安装炸弹的人。我们审了两天,审出来的唯一有用信息。” 莫晚看着监控上奄奄一息的嫌疑犯。“他没说三胖子是谁吗?” 战承锋讲:“他也不认识,只说是这人让他做的。” 莫晚闻言抬帘,看靠在办公桌上的战承锋。“三胖子也就有胆炸炸下水道。炸飞机这样的事,他不敢。” “敢不敢,要审了才知道。现问题是,我们动用了一些关系,也没查到这人是谁。” “他只是扶南一个勉强称得上名号的小人物。” 莫晚拉椅子,在战承锋对面坐下,抬头看他。“战少校,这样的人物你们都查不到,不是你的人没用,就是你们的这些关系,不想告诉你。” 首先,十四分部和情报局、反恐局是独立的部门,但三个部门都有密切的合作。 其次,这三个部门联手,就是顶盛时期的红门都要忌惮三分。 所以可以排除人没用这一点。 不是能力的问题,那就剩下不想告诉他这一点了。 战承锋本就高,他是站着的。 莫晚本来就矮,她是坐着的。 两人身高位置相差悬殊,气场却是不分伯仲,甚至后者隐隐高居一头。 莫晚望着战承锋,好整以暇的讲:“看来你遇到了麻烦。” 这个麻烦不是来自敌人,而是来自内部。 战承锋对视她漂亮狡黠的眸子,沉默许久。“给我个名字。” 之前他不想让她参与进来,让她好好学习。 现在为了查出杀害他老板的凶手,到底还是来求她了。 莫晚微微一笑。“可以。但我有个要求。” 战承锋不置可否。“说说看。” “我想参加徐先生的葬礼。” “——原因?” 莫晚认真的想了想。“当是我没能救下他的遗憾吧。” 不仅是没能救下他的遗憾,更是对其他152人的悼念。 只是那些人她素不相识,便由徐正辉替了吧。 战承锋望着不知为何想要参加葬礼的女孩半会,看时间讲:“我送你回去。” 莫晚想了想,撑着椅子扶手起身。 她走出办公室,在一众士兵的注目下,仿佛战承锋仍是她保镖的,大摇大摆的离开十四分部。 梁成建看没把人打一顿或骂一通,反而护送她出去的长官,想不通这小鬼有什么魔力。 白语悠闲的靠在椅子上,笑着道:“愿赌服输。接下来一个月的饭,就拜托你们了。” 梁成建和张砚坡等人抓头挠脸,一脸便秘样。 - 金边市最近发生了一些大事。 关于一些犯罪组织,被杀或被捕的事件,频繁的出现新闻上,让无数民众拍手叫好。 莫晚吃着食堂毫无技术水平的饭,看着电视里被特警包围的抓捕画面,内心毫无波澜。 三胖子只是顶枪的,真正的策划者另有其人。 徐正辉要向国内汇报的事情是什么?能让这人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也要把人灭口? 不过不管背后的操纵者是谁,战承锋连同当地警方整这么一出,除了打掉那人几处赚钱的生意,还多少算是给民众一点交待了。 莫晚喝了口跟洗锅水差不多的汤,看兴奋的同学们,吐出嘴里的骨头渣子,起身走人。 三胖子被抓,他的窝点也被人端了,该是重新洗牌的时候了。 莫晚离开学校,坐进停在门口的面包车里。 第10章 少爷从不喝酒 等她一上车。 一个手臂上纹着窜数字,剪着短碎发的帅气年青,递了杯刚泡好的茶给她。 莫晚喝了口茶,眉头微蹙。 数字哥立即讲:“是新茶叶。你要喝不惯,我下次换一种。” “没关系。”莫晚把茶杯给回他。“再怎么换,也换不回我喜欢的。” 既然换不回喜欢的,那喝什么都一样。 数字哥低头,接着恭敬的讲:“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经招集了十几个兄弟。” “那几个地盘,被警察这么一闹,也争不了几个钱。”莫晚看着路上的行人,无所谓的讲:“你们接下来之后,做点正经生意。” 正经生意? 听到这话,面包车里的几人都看她。 莫晚瞧着他们意外的神色,平静道:“现在不像以前了。只有正经生意才能长久。” 数字哥不理解,口上还是讲:“少爷说的是。我们一定严格照做。” “不照做也没关系。” 莫晚收回视线,看回面前这个年轻有想法的男人。“罗石,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少爷了,你们要听我的,大家就一起赚点钱。要不愿意听,这也是你的事。” 罗石,几年后将是扶南新一任帮派老大,而自己和他的关系一直是对立的,即便有时候他们会有一些合作。 要说他们的关系为什么会那么僵,完全是他十年前向自己求救过。 当时她是红门人见人怕的少爷,面对他的求救,她不仅一脚把他踹开,还让保镖把他打了顿。 莫晚现在找上罗石,不是想化敌为友,是她需要一些能为她赚钱的人。 当然,她并不信任他。 莫晚看罗石,以及他带来的几个人。“以后有事发信息,别再来找我了。” 她说完,开车门走了。 等她下车。 开车的司机就讲:“老大,她一丫头片子知道个什么。我们今晚就把地盘抢过来,有三胖子前期铺的路,我们不愁没有生意。” “是啊老大,这年头正经生意能赚几个钱。” “黄赌毒,只有这些写进刑法的行当,来钱才快!” 这些小弟不知道女孩的真实身份,只以为她是老大追的小女朋友,所以刚才才捧着她。 罗石看走进学校的女孩背影,用她喝过的杯子,给自己沏了杯茶。“来钱快,也命没花。” 他说完,一口喝了茶。“走!” 等车子走远。 莫学枫拿着手机从花坛后出来。 他看走掉的车子和学校,再看手机上拍到的东西,想了想拦了辆出租车。 莫学枫坐上车,对司机讲:“跟上前面的车。” 刚才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要是能拍到他们违法的视频或照片,到那时,看她怎么跟伯伯、伯母解释。 - 索拉酒吧位于金边市的东边。 生意火爆,每天都是人满为患,在酒精加上药物的辅助下,说它是人间天堂也不为过。 至少来玩的许多人,都把它当天堂。 可天堂和地狱,也就一线之隔。 莫晚坐在露天酒吧的角落,五颜六色的灯映在她雪白的皮肤上,使得漂亮的五官愈加精致立体。 她就静静的坐在那,像午夜盛开的夜花树兰,高贵、冷傲又夺目,轻易便能引人注目。 莫晚未在意这些目光,望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车,想他们会不会来。 罗石这人有勇有谋,他要今晚动手,说明自己的话对他来说,还是有点用的。 他要不动手……不动手也理解,毕竟她现在是个落魄少爷,自身都难保,他一个地方的小头目,有自己的主见很正常。 莫晚没着急,独自坐着,跟身边成群结队猜拳和玩乐的男男女女,形成鲜明的反差。 不多时。 一个穿着制服的服务员,端着托盘穿过人群走到她面前,弯腰递上杯酒。 酒色从深蓝到浅蓝,冒着雾气,上面放了颗红樱桃点缀。 服务员放下酒讲:“隔壁桌那位先生送你的,还有这把小雨伞。” 他说着,显意不远处的花臂大汉,又将一把红色的小纸伞插到酒杯上。 莫晚没看服务员指的人,直接把两百放他的托盘上。 两百块,正好是这杯酒钱。 她一言未发,却胜过千言万语。 服务员有些尴尬的欠了欠身,收下钱走了。 “不喝酒、不聊天、不约人,你来这里做什么?” 刚请喝酒的花臂大汉坐过来,把手臂搭在她的椅子上,凑在她耳边说得极为下流。“像你这种装高冷钓鱼的小婊子,我见多了。” 大汉一身的烟酒气,身上像是被薰入味了一样,不光看着反胃,就连闻着也恶心。 莫晚在看到那辆熟悉的面包车后,转头看油腻大汉。“你碍我眼了。” 你碍我眼了,极平静的陈述。 这要是红门还在,她的保镖团,下一秒就会让他消失。 大汉听到她的话,咧嘴露出两颗金牙。“脾气挺冲啊,跟个小辣椒似的,我喜欢……” 说着,想摸她脸。 莫晚在第一声枪响时,一脚踹开大汉身下的椅子,在他一下跪自己面前的当,抓住他头发一把将他脑袋砸桌上。 她一招把大汉砸得毫无还手能力,再把酒杯上的红色小纸伞,生插进他脑袋。 大汉被小小的伞杆扎成猪叫。 莫晚优雅的低头,凑在他耳边讲:“少爷从不喝酒,记住了。” 说完扔开他,在一片尖叫和枪声中,从容的走了。 罗石带着人一路进入酒吧,途中杀了好几个看场子的小弟。 莫晚和他擦肩而过,在混乱的人群中,敏锐的发现一道反光。 是狙击枪吗? 莫晚定睛一看,见莫学枫被人挤倒,手里还高高的举着手机。 在莫晚想要不要过去处理,好几辆警车就风风火火的来了。 警察来的,有点出乎意料的快。 莫晚看那些警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跟罗石的人干起来,心里有了答案。 这些警察是来保护酒吧的。 看来罗石想要拿下这里,还得再下点功夫。 莫晚不再停留,正想走,酒吧内部就发生了爆炸。 爆炸范围不大,但炸飞的响声和震飞的玻璃渣子,还是吓得人一哆嗦。 那些警察也都往后退,躲在警车后面不敢轻举妄动。 莫晚反头看酒吧,忍不住想未来的扶南地下老大,不会就这样挂了吧? 在她想这些的时候。 一件衣服盖住她头,并强行将人带走。 莫晚被人抱着塞进车里,在外边的枪声远去一点后,才扯下头上的衣服。 战承锋低声讲:“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莫晚一点不带怕的,无所谓的讲:“学习辛苦了,出来放松一下。” “你以前从不来这种地方。” “——家道中落,只能来找这种低级的消遣了。” 莫晚说着,抬头瞅他。“那爆炸你们搞的?” 战承锋垂帘看她,沉默半会反问:“你在担心什么?” 担心你们把罗石炸死了。 她现在好像每做一个改变命运的决定,就要死一堆无辜的人。 这罗石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可他到底是听自己的话,愿意愉快合作的。 莫晚不吭声。 战承锋讲:“不说三胖子不敢炸飞机吗?得找出敢这么做的人。” 莫晚趁机讲:“那些警察有问题,你们可以查查。” 他们要找警察的麻烦,警察可能也不会愿意继续罩着酒吧,这样罗石接手的机率就大一些。 战承锋反问:“你怎么知道那些警察有问题?” 莫晚整个僵住,想要怎么狡辩。 战承锋声音冷了个度。“你现在是莫晚,不是莫扶光。” 不要过两天安心日子,就忘记这一切是怎么得来的。 莫晚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讲:“知道了。” 战承锋看了眼心口不一的女孩,没多说什么。 说到底,三胖子的事是他开的口,是他把人拉入这场战争的。 而在战承锋把人送回新家的时候。 索拉酒吧外。 警察清理战场,抓住个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男人,经过简单的盘问后,拿走了他记录枪战的手机。 第11章 参加葬礼 距离飞机爆炸后第七天,金边市那场隆重的葬礼,还是到来了。 以徐正辉的身份,他也只能在扶南,才能举办一场像样的葬礼。 这天正好是周末。 莫晚一早去找战承锋,发现他才刚起床。 门一开,莫晚看着眼前的八块腹肌怔了几秒,才抬头看打电话的战承锋。 他不仅让她来找他,还要让她等他? 太可恶了! 要不是怕他不带自己去葬礼,她才不可能这么上赶着! 战承锋开了门没管她,对电话那边的人讲:“找技术部调沿途的监控,把他这段时间去过的地方,见过的人,都给我查清楚。” 莫晚看工作的男人,碍于自己没钱没势的处境,压下脾气找地方坐。 除了等,她也没更好的办法了。 战承锋挂了电话,边穿衣服边问她:“吃早餐了吗?” 莫晚生气了,不吭声。 战承锋穿上白色的衬衣,没听到回应,转头看一脸怨气的女孩。 他想了下,在冰箱里找了瓶牛奶和面包给她。“等你吃完就可以走了。” 主动低头并报备时间,态度还不错。 莫晚拿了牛奶,拧开盖子喝了口,便撕扯着面包。 面包不知道放多久了,很硬。 莫晚现已经不是红门养尊处优的少爷了,吃东西没那么多讲究。 但这面包硬得都有点咬不动了。 莫晚看了眼面包袋上的日期,直接把它扔垃圾桶。 然后再看一眼牛奶。 牛奶还好,刚过期一天,勉强能喝。 莫晚又喝了口牛奶,看卧室里穿着军装,仰着脖子扣风纪扣的男人。 十四分部在扶南,明面上是连同当地政府,一起处理贩毒、走私、军火等违犯事件的,毕竟这些事情,他们有着优秀且丰富的经验。 跟维和有点类似,只不过一个是国际的,一个是扶南花钱请的技术安全团队。 所以像葬礼这种正式又私密的场合,大兵们是可以穿着正装参加的。 莫晚看战承锋扣好扣子,把军服皱褶抚平,再把勋章、战斗绶带配戴整齐,最后拿上端放在床上的军帽,心想他们这些大兵就是矫情。 不就是去参加个追悼会么? 人都死了,这么重视又有什么用。 战承锋穿戴好,对一脸不屑的莫晚讲:“走了。” 莫晚等他走近,目光从他硬朗帅气的脸,落到他胸前闪亮的勋章上,轻嘲的讲:“也没多厉害。” 战承锋恬不为意。 他们所展示的,都是在当地可以对外公开的。 另一个,他也不在意这些。只是去参加长官的追悼会,勋章是一种奖赏,更是一种特殊的纪念。 “参加追悼的人比较多,各个领域的人都有。” 战承锋开车出发,跟她说注意事项。“你可以去吃点东西,但最好呆在车里。” 莫晚想了会,好奇的问:“你同意带我去的目的是什么?” 她才不会天真的以为,这是她拿三胖子交换来的。 战承锋知道问题所在,可以越过当地的情报局,另外想办法查到三胖子的信息。 他之所以答应跟自己交易,肯定有其它原因。 战承锋对聪明又多疑的女孩讲:“你就当是陪我了。” 莫晚不知道他这话真假,不过她自己也另有打算,便没有多问了。 战承锋对她的安顺有些不放心,途中频频看她。 “放心,我不会扰了你长官的葬礼,这点良知我还是有的。”莫晚拿出口罩戴上,闭目养神。“不用管我,我会在这里老老实实的等你回来。” “结束后带你去吃东西。” 这是对她听话的回报。 莫晚突然想笑,莫名觉得现在的战承锋有些……幼稚? 战承锋停好车,跟她交待完,戴上帽子走进热闹的礼堂。 他一出现,就有许多人向他打招呼,随即被人潮淹没。 莫晚瞧着热闹的葬礼,没有动作。 战承锋的长官,是中情局第十四分部的老大,他死亡的真实原因莫晚不是很清楚,但上面愿意冒着风险,为他准备这个盛大又体面的葬礼,便可知道,此人的真实身份不仅重要,这场葬礼还相当不简单。 莫晚来,是为了悼念徐正辉,以及另外的152人。更是想看能不能弄清楚,那个需要徐正辉亲自回国汇报的秘密任务是什么。 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十四分部将由战承锋接任,他会继续前老板未完成的任务。 而这个任务,同样会为他惹来杀身之祸。 莫晚看清一色,穿着军装或黑西装来参加葬礼的人,在想要不要下去遛达,车门就被人敲响了。 是梁成建等人。 莫晚想了想,放下车窗。 几个理着寸板,看起来有点愣头青的大兵见是她,满脸意外。 梁成建和张砚坡以及白语,都跟她打过交道,远远站着没动作。 另一个高高瘦瘦,刚出任务回来的大兵,上前问:“长官呢?” 这个人叫肖遥,长了一张极帅的脸,走到哪都能搞出点绯闻来,现在见莫晚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自然是大方的施展着个人魅力。 莫晚戴着口罩,看展露笑容,妥妥一枚阳光大帅哥的肖遥,以及防备的梁成建等人,给他们指了方向。 白语得到长官已经进去的答案,说了声谢谢,便要走。 梁成建和张砚坡也跟上。 肖遥犹豫了下,在梁成建的催促下才走。 梁成建等他过来就讲:“这小鬼挺诡异的,你离她远点。” “诡异?你们想保护她,也不用编这种理由吧?”肖遥说着讲:“放心啦,我不会打她主意的,就好奇长官怎么把人带来这里。” “所以你要从她下手?” “难道你有胆从长官下手?……” 莫晚听他们的对话声走远,重新关上车窗。 在车窗快要关闭时,一只大手伸进来,生生将玻璃按停。 莫晚看玻璃上的手,又看车外的人。 穿着黑色西装,有几分粗犷的男人向她勾勾手,示意她下车。 莫晚本来挺想下去的,但这会她偏不下了。 她滑下车窗,一点没惧的问:“有事?” 男人客气又有点审问的意思。“你和战承锋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雇佣?父女?兄妹?好像连朋友都不是。 这问题莫晚不好回答。 第12章 莫道桑榆晚 男人见女孩不说话,态度又强硬了分。“我知道你是红门的少爷莫扶光,也知道道上的人都在找你。” 莫晚等着他下面的话。 “你要愿意配合我,我可以替你把这些麻烦都解决。” 替她? 说得真好听。 莫晚平静的讲:“你认识我,以为我不认识你吗?成组长。” 成霖讲:“既然这样,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不答应。” 成霖意外。“为什么?” “我跟你合作他们还能放过我?”莫晚扫了眼他胸前的国标。“成组长,反黑局的都没急,你一个反恐局的急什么?” “你没必要知道。” “那请走吧。” “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因为下次对话,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莫晚一脸慢走不送。 现在的莫晚一片空白,虽然是红门的少爷,可她确实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以她是莫淮的女儿这事进行盘问,他们这些部门都要客客气气,不能动武恐吓的。 成霖吃了瘪,警告的看了眼莫晚,装模作样的整理衣服要走。 莫晚一来就碰到这种事,想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车里算了,车门就被人大力拉开,接着她被拽了下去。 突然的失重,让莫晚莫名的烦躁。 她正想打人。 可这反恐局的组长,除了有点身手,还特别能演。 成霖把人扯下车就松了手,礼貌又不失风度的讲:“莫小姐,别呆在车里了,跟我们一起进去哀悼吧。” 莫晚看前前后后望过来的人,不想惹麻烦的收敛情绪。 她冷瞅着成霖,一点也不忍气吞声。“好的成组长,我会好好练习,以后为你哀悼时就有经验了。” 成霖被她怼的想揍她。 莫晚对怒目横眉的成霖,似是友好的笑了笑。“成组长,我还是未成年哦,你一定会死在我前面的吧?” 我是未成年,你是行政人员,名知故犯是严重违纪的。 她是警告完还要卖个乖,把成霖气得不轻。 “成组长。”战承锋过来,打声招呼问:“有什么事吗?” 成霖明显感到战承锋的不悦,压下怒火,恢复道貌岸然。“没事。我这是见战少校你朋友一个人在车里挺无聊的,叫她下来透透气。” 战承锋寻问的看莫晚。 莫晚之前答应过他,会乖乖呆在车里。 被强行扯下来的莫晚,昴着下巴,不屑解释。 她不是自己搞不定就要别人出气的那种人,因为睚眦必报的她喜欢亲自动手的那种欺凌感。 因此即使是在红门,她都很少向爸爸告状,现在更不可能向战承锋当面揭穿成霖。 战承锋对成霖礼貌讲:“可以给我们一点私人空间吗?” 成霖虚伪的离开了。 莫晚等成霖走掉就讲:“我回车上等你。” 战承锋问:“想进去吗?” 听战承锋的话,莫晚迟疑的点了下头。 抛开其它因素,自己原本就是来悼念的。 于是,跟着战承锋进去的莫晚,引起了一点小小的轰动。 来参加徐正辉葬礼的人,多是些职场好友,有扶南的高官,也有国内的朋友,他们大多认识战承锋。 战承锋的父母不是等闲之辈,他以往的战绩更是没得说,再传言他可能是十四分部下一任负责人,所以许多人都想结交拉拢他。 因此他突然带个无关的女孩来追悼会,大家都不由多看两眼。 说起来,战承锋早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也有不少人想跟战家结亲,但因为他一家人好像都不关心婚姻大事,这事便一直处于静默状态。 现在他带个女孩出现他长官的葬礼,大家心思活络起来,要不因为这是追悼会,估计都有人上前打听了。 追悼会是沉闷、压抑、无趣的。 莫晚望着被鲜花簇拥,盖着国旗的棺椁,又看青一色西装礼服的军官政客,对他们隐约打量的目光,感到不自在和无趣。 她整个过程,不知打了多少个哈欠。 还好战承锋要代表十四分部上去发言致词,不然肯定会挨说。 谈论完死者的平生事迹,接下来的安葬事宜同样繁沉无聊。 并且安葬的地方不远不近,走了半个小时的莫晚捏着眉毛,将自己的破毛病忍下来,然后不断安慰自己当是为了战承锋。 等葬礼结束,晚上还有个聚会。 这些前来参加葬礼的人都是些大人物,好不容易抽空聚一起,这晚会是很有必要的。 战承锋得去,那莫晚就不好中途退场。 “不会太久,我去露个面就走。”战承锋找到调队离谱的莫晚。“累了?” 莫晚点头。 她开始是挺期待的,以为能在这里扒出些关于战承锋的事情,或者是听到些关于徐正辉死因的讨论,谁想一无所获。 再加上刚来就被成霖认出来,这搞得她很扫兴,以至于这一天都是煎熬。 找过来的梁成建讲:“长官,这里挺多老头老太的,她还能调队调成这样,真是稀奇。” 莫晚:…… 肖遥笑着道:“成建,这些老头老太可不是一般人,少爷是不想那么高调,对不对?”他的对不对是对莫晚说的,连少爷两字都喊得……特别风情。 梁成建紧张的看战承锋,怕他一脚把人踹死。 不管长官跟这“少爷”是什么关系,肖遥这轻挑的态度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战承锋面色没变,只提醒他。“长官才刚入土。” 肖遥做了个举手投降的动作。 “莫晚。” 肖遥和梁成建都望向她。 莫晚再次讲:“你们可以叫我莫晚。” 肖遥愣了下就笑起来。“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真是个好名字。你爸妈一定很爱你吧。” 爸爸妈妈确实很爱她,只不过这名字不是他们取的。 莫晚看战承锋,不说话。 战承锋在肖遥还要说什么时,打断他。“时间不早了,你们去喝两杯就先归队。” 意思是要么去喝酒,要么现在滚。 梁成建他们好不容易得到出来浪的机会,这酒爬也要爬去喝,怎么能现在归队? 他们深刻知道长官这平静话语背后的含意,二话不说的应下跑了。 等他们走掉,战承锋在莫晚前面蹲下。“上来。” 红门的少爷非常娇气,走路从来不会超过一公里。 现在的少爷不是从前的少爷了,但站了一天的她,确实累了。 莫晚看还记得自己习惯,并照顾她的前保镖,小小的纠结了下,还是扑了上去。 战承锋背着她往前走,在她头频频撞到他帽子时讲:“把它摘下来。” 莫晚单手取下。 “拿好。” 莫晚双手捧着,感觉自己像个傻逼。 她仰着身子,快要往后翻了。 战承锋拍了下她圆翘的屁股。“抱好,别管帽子。” 莫晚便一手抱着他脖子,一手玩着帽子,心想:真折腾,累死了。 第14章 别耽误吃饭 战承锋原先是特种部队的教官,他的警惕能力根本用不着莫晚提醒。 越野大奔在高速公路呈s型疾驰,后面的人瞄不准,清空两个弹夹就催促同伴再开快一点。 莫晚看镇定的战承锋,也冷静下来,想这些人是胖子上面的人,还是灰网的。 自己现在换了身份,按理来说,道上的人不太可能找到她,而且即使他们找到自己,给他们十个胆,也不可能在一群政权大佬的宴会上跟踪他们。 那只能是势力庞大的灰网了。 这些人可不好对付,个个是亡命之徒,希望战承锋能快点解决,别耽误吃饭。 战承锋跟她没良心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打开车上的暗格,拿出把手枪。 是m500左轮手枪。 这是世界上威力最大的手枪,它发射的子弹动能是沙漠之鹰的一倍,可以与大威力步枪媲美,是货真价实的手中大炮。 别问莫晚为什么这么了解,因为她以前的工作是军火卖家,还一不小心成了灰网最大的军火商,对这些东西熟的不能再熟了。 让莫晚惊讶的是,她没想到战承锋会用这种枪,以为他会喜欢莱塔或是眼镜王蛇。 战承锋问怔愣的莫晚。“会开车吗?” “一点点。” “把好车盘。” 莫晚还没明白他的意思,就见他钻出了车窗。 她看车速接近两百码的前方,安全带也顾不上解,硬扑过去把住方向盘。 大奔还是呈s型前进,只是这个s像是喝了酒,好几次差点撞着路中间的隔离带。 战承锋没管左摇右晃的车,向后方车子的驾驶位开了枪。 后面高速行驶的车,顿时失控撞到隔离带的石阶,侧翻路上。 后边的车见同伴遇难,几人钻出窗户,拿着m16突击步枪,朝战承锋一顿扫射。 战承锋被打得回到车里。 他没来得及让女孩让开,以近乎抱着她的方式,双手一上一下握住方向盘就猛打,避开前方的车,调转车头,打开远光灯。 大奔的远光灯,明亮得像天上的太阳。 战承锋在他们停止射击的短暂当口,一枪打中对方道路外侧的车轮。 碰的巨响,有手枪的炸裂声、车轮的暴胎和翻车声。 战承锋开枪的时候,捂住了莫晚的耳朵,可差不多被他抱在怀里的莫晚,还是感到了强烈的震动。 等一切声响停止,莫晚听到了战承锋规律的心跳声。 干翻两辆车的人还这么平静? 战承锋拍了拍她背,让她起来,开门下去。“你留在车上。” 莫晚坐正,揉被安全带拉痛的肩膀,看去检查活口的战承锋。 战承锋围着车转了圈,把他们的枪扔远,将一个还活着的人,从车里扯出来。 那人头破血流,看顶在脑袋上的左轮手枪,也没有丝毫畏惧。 “谁派你们来的?” 战承锋的声音沙哑低沉,富有金属质感,如割破空气的锐利刀锋,让人不由胆寒。 被他审问的人紧咬着牙,视死如归的仇视着他。 战承锋熟悉每一种眼神。坚韧的、刚硬的、崩溃的等等,也有对付他们的办法。 他移开枪口,干掉企图去捡武器的人,把滚烫的枪口重新抵住他太阳穴。“再给你一次机会。谁派你们来的?” “呸!”那人朝地上吐了口血水。 战承锋毫不犹豫朝他大腿开了枪,接着在他的惨叫中,打了个电话。 抱着腿痛苦呻吟的人,听到他打电话叫人,一头磕死在柏油路上。 他头像开了瓢的西瓜,鲜血四溅。 战承锋看了眼自杀的男人,让电话那边的人来接手这里,就回去了车上。 莫晚看他沾着血的裤腿,随口问:“怎么了?” “解决了。”战承锋开车上路,问她:“想吃中餐还是西餐?” 他像什么事没发生,声音温和平静,像忠诚不会逾越的守护者,另人无比安心。 莫晚早在红门就习惯鲜血和死亡,更别说经历过灰网之后。 她同样漠不在意,思索的说出一个餐厅名字。 这个餐厅是以前莫晚常去的,她特别喜欢那里的海鲜粥。 现隔了一年没去,想想口水都快出来了。 战承锋二话没说,直接打电话订位。 - 鼎盛楼是金边市消费最贵的餐厅之一,有点权力和身份象征的意味,因此这里常年一位难求。 别说是突然决定来用餐,就算是提前预定,都不一定能吃得上。 莫晚这次没有像上世那样冷嘲热讽,说以一个大兵的身份,他明年都不一定能订到位置。 可惜战承锋是权贵人家的孩子,金边市大把人想抱他大腿,这区区两个位子,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等到了鼎盛楼,莫晚望着三个烫金大字,微有触动。 自红门出事后,即使她有能力了,都再没来过这里。 现在看到这熟悉的招牌,她有种红门还在的错觉。 正在莫晚怀念时,店里出来一个客人。 “这不是红门的少爷吗?” 宽敞的大门,走出个肥头大耳的男人。 男人挺着像有十个月身孕的大肚子,豆大的眼珠像癞蛤蟆一样打量莫晚。 莫晚冷清的秀眉紧皱。 要是以前,她一定让保镖先把他打一顿,因为看着他就讨厌,可现在她没保镖了。 战承锋问莫晚。“认识?” 莫晚讲:“胖子的表弟李全,掌管金边市南区的生意。” 李全见战承锋跟莫晚凑那么近,摆手赶苍蝇似的想推开他。 战承锋抓住他的蹄子往后掰,对他涨成猪肝色的脸讲:“没人告诉你,要离少爷远点吗?” “你是谁!”李全疼得满头大汗,怒气冲冲。 “少爷的保镖。” “我劝你识相点,现在放开我,我还可以饶你一……啊!” 不等李全说完,咔嚓的响声与惨叫,淹没了他后面的话。 战承锋直接把他膀子缷下来。“以后离少爷远点,否则把你们连锅端了。” 李全粗声吼。“你给我等着!”说着就要打电话。 战承锋没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对莫晚讲:“走吧少爷。” 莫晚看真挚说着这话的战承锋,仿佛回到了他还是自己保镖的时候。 第15章 一场酣畅淋漓的心里战 莫晚看真挚说着这话的战承锋,仿佛回到了他还是自己保镖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战承锋,比现在更低调,存在感极低,他只有在你需要的时候,才会出现。 他现在还是低调,虽然已经换下军装,可还是让人感到危险,不敢轻易造次的气场。 当然,他这是对别人。 莫晚仍然知道这是她熟悉的战承锋,不管是什么身份,他都会保护自己安全,并且将这置于他物之上。 “战承锋,你变仁慈了。”莫晚瞧着搬救兵的李全。“你应该让他丧失行动力,而不是由他在这里大吼大叫,影响别人食欲。” 战承锋同意莫晚留在金边市,就做好她会被人认出来的准备。 现他这么做,是想告诉李全,莫晚不是落魄少爷,动她的时候要掂量掂量。 可这少爷一点不客气,本色出演的毫无破绽。 嗯……她根本没有演,这少爷一直都是这么高高在上的。 对她的指责,战承锋讲:“你应该饿了。闹大了,会耽误吃饭时间。” 莫晚确实饿了。 她如看蝼蚁般,蔑视的瞧了眼李全,就如女王般进了大厅。 战承锋在莫晚进去后,给这里的老板发了条信息。 “处理好了吗?”莫晚点了餐,问进来包间的战承锋。 战承锋讲:“不会有人来打扰。” 意思是解决了。 莫晚便没再问。 战承锋看习以为常的女孩。“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莫晚冷傲的望着他。“我应该问什么?” 问他用什么办法解决的李全? 还是问他身为自己的保镖,为什么成了陆军少校? 易或是,红门被灭是不是与他有关? 战承锋对视莫晚半会。“你会接受我的照顾吗?” 现道上的人知道她还活着,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除非你结婚。”莫晚平静的讲:“我讨厌不忠诚的人,任何人。” 结婚与是否忠诚不挂钩。而且现在的莫晚别无选择,她根本没有和战承锋谈判的筹码。 战承锋沉默片刻。“我知道了。” “如果有变更,你要提前通知我。”莫晚毫不在意,毫无感情。“我需要时间找到安全的退路。” 熟悉战承锋的人都知道,他刚才的回答是什么意思,莫晚更清楚。 所以她这句近乎无意义的话,就显得不自信,以及害怕的下意识自我保护。 战承锋看冷然的莫晚,拿出烟盒,抽了根烟出来。 莫晚看抽烟的战承锋,喉咙干涩,心脏一鼓一鼓的清晰跳着。 以前当保镖时,战承锋抽烟会避着她,现在他一声不吭,也没礼貌性的寻问她意见,这让她觉得很危险。 是的,就是那种危险,像被猎人盯上一样。 包厢静谧的诡异,升腾的青烟,让战承锋棱角分明的脸,变得愈加性感和神秘,就连指尖弹烟灰的动作,都带着几分扣人心弦。 这是场心理战,莫晚不能输。 不久后,服务员进来上菜。 莫晚脸色未变。 战承锋将只燃了三分之一的烟,按灭烟灰缸,恢复平和,对服务员讲:“帮忙开下窗。” “好的先生。”高一级的服务员让同事去开窗,自己从小推车上拿出瓶白葡萄酒。“先生,这是老板送的,他说祝你们二位用餐愉快。” 战承锋带着她刚参加完葬礼,来这鼐盛楼又为她打了李全,先不管是不是大家以为的那回事,把这颗大瓜吃了再说。 就一瓶酒嘛,这里的老板还是送得起的。 战承锋没解释。“放下,出去吧。” “好的。”高一级的服务员恭恭敬敬放下酒,带着另外两名服务员离开,并轻轻关上包厢的门。 莫晚还在跟战承锋硬杠,瞧着一桌美食没动作。 战承锋率先开口。“如果有变更,我会提前告诉你,并为你找好退路。” “你只要告诉我就好。”莫晚拒绝他的好意。 战承锋没纠缠这个问题,转而讲:“这一年,你的变化有点大。” 拿起银制勺子,准备喝粥的莫晚一顿。 她看望着自己的战承锋,缓缓放下勺子。“你想说什么?红门被灭,我爸爸死了,保护我的人也死了,可那些人还是追着我和管家不放……” 莫晚说着,讥讽一笑。“你是想知道我过得多惨,好满足你被我虐待过的事实是吗?” 少爷可不会因为受他照顾,就心存感激的。 莫晚为了不让他怀疑,傲慢道:“你现在照顾我,恐怕也不是受人之托吧?我爸爸是红门的老大,与你们这些人势不两立,怎么可能有共同的朋友?” 战承锋看着像突然受惊,满身是刺的女孩,没有说话。 莫晚脸色更冷。“你之所以带着我,不过是想告诉大家,你可以不计前嫌接纳红门老大的女儿,将曾经把你当狗一样的红门少爷,像人一样养在身边。这一定足够成为你仕途大肆宣扬和笼络人心的活招牌吧?” 莫晚尖酸刻薄的话,谁听着都不好受,更何况还是真心想要帮助她的人。 但这就是红门的少爷,她自私又傲慢,会这么惴测不足为奇。 战承锋对她慷慨激昂的话,不置评价。 他等酒醒的差不多,给自己倒了杯,又替她沏上茶。 “没有虐待。”战承锋把茶杯放到她面前,对上她漂亮的眸子。“当保镖是我自愿的,现在所做的,也是我自愿的。” “你以为我会信?” “——你诚实的遵从自己内心,真实的像一面映射我们有多虚伪的镜子。”战承锋讲:“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我确实有私心。不是提醒别人,而是提醒自己。” 莫晚不解。 刚才那些话,完全是她随口说的,因为战承锋根本没有从军转政的想法。 战承锋示意她面前的杯子。“喝口茶,冷静下。” 莫晚犹豫的端起茶杯,呷了小口。 这茶是她喜欢的口感,应该是战承锋特意准备的。 莫晚不着痕迹的挑眉,忽略他的这点贴心,继续追问:“提醒什么?” 战承锋食指轻击着烟盒,说得深意。“提醒我们所做的这一切,不是毫无意义。” 做的什么? 维护正义,还是保护人民群众? 这两点,都跟红门的少爷没关系。 莫晚望着不再接受寻问的战承锋,想不通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战承锋未多做解释,对挺直背,一脸戒备的女孩讲:“吃饭吧。” 饿扁了的莫晚,想了想,埋头喝粥。 第16章 七块钱 吃完饭,战承锋接到一个电话,给女孩打了辆车,让她自己回去。 莫晚刚为了不让他发现自己重开一次,不太友好的跟他交涉了番,现在自是不想看到他的,所以二话不说,上了车直接让司机走,连句再见都没说。 战承锋看一遛烟跑掉的出租车,想到刚才的电话内容,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之前马路上的那波人,前一辆翻掉的车里还有两个活口。 这两个人,在梁成建等人的接连审问下,终于开口了。 他们确实是冲着莫晚来的。 准确的讲,是冲着红门少爷来的。 红门的少爷,只是一个被她父亲百般宠大,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仗着自己有个保镖团,平日里横行霸道、唯我独尊的小孩罢了,虽然平时也作恶多端,见死不救,但也没到伤天害理的地步。至于她父亲的生意,更是一点边都没沾。 战承峰一边开车,一边思索。 红门意外被灭之后,莫爷的地盘已经被扶南大大小小的帮派瓜分,国外的势力也相继倒台,他唯一的孩子也没了夺权夺利的价值。 会是什么人,这么契而不舍,几次三番的追杀她? 是寻仇的,还是冲着……l-1来的? 如果是寻仇还好说,就怕是后者。 战承锋想到因此丧命的老板,沉下眉,加快了车速。 而另一边。 莫晚上了出租车不久,就收到条短信。 罗石发过来的。 是个好消息,也是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他还活着,没有死在索拉酒吧里。 坏消息是,他得到消息,李全知道她还活着,正满城找她。 莫晚看着罗石的信息,想要怎么解决这个小麻烦,罗石又发来信息。 罗石:给我两周时间,我来解决他。 解决李全,便接收了三胖子一半的地盘。 这就是语言的艺术,即显得罗石替自己考虑,又能实现他的目的。 莫晚想了想,回了他三个字:知道了。 李全没什么能力,对自己构不成威胁,她真正要担心的,是之前马路追杀她的那波人。 他们找自己,无非就是因为那件事。 莫晚把玩着手机,若有所思。 这人的势力和关系网庞大,自己上一世要不是战承锋及时赶到,都得折他手上。现在即使重来过,她也一时没有好的破局办法。 或许可以尝试跟十四分部联手。 莫晚想到把战承锋叫去的电话,有点犹豫不决。 就在这时,司机说她到了。 莫晚停止思考,开门下车。 司机是本地人,操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结结巴巴的连忙叫住她。“你还没给钱,一共243块!” 莫晚:…… 战承锋居然没给自己付钱! 莫晚无语的,从兜里掏出250给他。 司机接了钱看她,意思是她可以走了。 莫晚提醒他。“你还没找钱。” 司机赶人似的挥手。“没零钱,赶紧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莫晚面无表情。“找钱。” 生冷两字,一听就是硬茬。 司机迟疑了下,大概在思考是把她拖去卖了还是恐吓她,最后看她不好惹的样子,操着高棉语,叽里咕噜一边骂一边把七块钱找给她。 莫晚拿到零钱,也干脆的抬腿下车。 她双腿刚站地面,身后的出租车就带着司机的咒骂声,“唰”一下跑远。 莫晚低头看手里以前掉地上都不会看一眼的钱,陷入沉思。 这是七块,不是七百万,更不是七千万。 什么时候少爷拿回属于自己的钱,还要被人骂上两分钟的? 得赶紧想办法赚钱才行。 莫晚攥着钱,回到新家,意外看到莫洪守和他媳妇还有女儿也在,莫洪卫夫妇也没去加班。 他们几个凑一屋子,一个个愁眉苦脸,焦头烂额,仿佛天塌下来般。 看到她回来。 张玉梅上前关心寻问:“晚晚,你吃饭了吗?要没吃我去给你弄点。” 莫晚没管其他人,看着张玉梅讲:“吃过了。” “那就好。”张玉梅呢喃的说完便讲:“晚晚,我们跟你叔叔婶婶商量点事,你先上楼写作业。” 莫晚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听她这么说,点头直接走。 “她不能走!”莫学玲叫住她,厉声质问:“莫晚,我哥去哪了?!” 原来是莫学枫不见了。 莫晚看气势汹汹的莫学玲,没说话。 而莫学玲这一句话,让屋里的四个长辈都十分诧异。 莫洪卫不解的问:“学玲,你哥失踪跟晚晚有什么关系?” 张玉梅也护女心切的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晚晚天天要上课,怎么会知道你哥去了哪?” 就连莫洪守夫妇,也是一头雾水的望着女儿。 莫学玲着急的跺脚。“我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说,反正跟她脱不了关系!” 莫洪守听女儿这么肯定的话,看房中有些冷的女孩,收起对她可能继承这房子的不满,长辈式的问:“晚晚,你这段时间有见着学枫吗?他已经几天没跟我们联系了,我们都很担心他。” 莫晚抬帘看打探的莫洪守,一脸凶相的莫学玲,以及同样担心的新爸妈。“人不见了,你们怎么不去问警察?” 索拉酒吧发生血拼,警察没通知家人认尸,人又没回来,大概率是被警察抓走调查了。 莫洪守的媳妇兰小英,心切的讲:“我们就是问了警察,报了案,但都没有一点消息。晚晚,我现在是急得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你要知道你哥哥的消息,就告诉我好不好?当是我求你了!” 兰小英说着真给她跪下了。 莫洪卫和张玉梅连忙拉她。 莫晚看痛哭流涕跪下来,跟新爸妈拉拉扯扯的兰小英,无动于衷。 做为红门的少爷,最不缺的就是别人求她了。 莫学玲见妈妈卑微到了这步,她却还是一脸冷漠,气上心头,拿出手机讲:“莫晚!我哥都给我发照片了,说你跟那些小混混是一伙的!” 莫学玲说着冲上去,把照片怼她脸上。“是不是你叫人把我哥绑了?或是……杀了?!” 她的杀了两字带着颤音,想是无法承受这个最坏的结果。 连莫学玲都害怕了,她的父妈更不用说了。 莫洪卫和兰小英看到女儿手里的照片后,顿时跪地求情,一个让莫晚放人,一个哭天喊地,好像莫学枫真出了什么事,而这事就跟她有关一样。 看到这一幕,莫洪卫一时不知真假,没再去扶他们起来。 张玉梅也不安的问:“晚晚,学玲说得是真的吗?” 莫晚眉头微皱,瞧着怒目横眉的莫学玲。“你们跟踪我?” 莫学玲语噻。 莫晚低睨着哭闹的夫妇讲:“我不知道你们的儿子在哪里。”说着走向莫学玲。“要你哥真有什么意外,要怪就只能怪你。” 从容的态度,冷静的声音,带着慑人的气势和无可置疑,瞬间压倒莫学玲的气焰。 莫学玲被她逼迫的后退了半步。 莫晚下颌微抬,眼眸余光扫了眼他们,便越过众人,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等她走掉好会儿。 莫洪卫咳了声,有些尴尬的讲:“洪守和小英啊,晚晚跟学枫无冤无仇的,她就算真认识两个小混混,也不至于绑架或杀他的。” 张玉梅心里是一点也不信莫学玲的话,坚定的站在女儿这边。 但他们儿子失踪几天了,不好多说什么,就让他们先回去睡一觉,明天再一起找人。 莫学玲没有直接的证据,又说不过莫晚,只能不甘心的和爸爸妈妈离开。 第17章 柯管家 金边市西部,一间废弃仓库。 几个小混混坐在地上打扑克牌,身前有零有整的放着现金,多的大几千,少的只有几十,看他们激烈的争论与架势,大概是有人输红了眼。 在他们几人的远处,吊着个人。 这人脚尖刚刚够到地,双手被绳子死死绑着,鲜血从他身上的各处伤口流下,顺着裤腿流到地上,聚成了浅浅的小血滩。 看着他的人接了个电话,起身对赌钱的几个兄弟讲:“柯管家来了,快把东西都收起来!” 听到他的话,几个小弟迅速收牌,并把钱揣口袋里。 等他们匆匆忙忙做好这些,仓库的门正好被外面的兄弟推开。 进来的男人,皮鞋擦得反光,穿着考究的三件套西装,胸前口袋仔细的叠放着手帕。 男人背脊挺拔,目光深邃,举手投足间充斥着极好的教养,不仅让这废弃的仓库蓬荜生辉,还似瞬间把小混混们分隔成另个世界的人。 刚才说话的混混福仔,恭恭敬敬的双手递上东西。“柯管家,这是他的手机。” 柯管家拿出胸前的手帕,包着沾了血的手机,一张张翻看里面的照片。 他看的很仔细,不知是在辨认照片里的人,还是意外她竟然还活着。 柯管家看了会儿,把手机给混混,走向被吊着的男人。“你是她什么人?” 从薄唇吐出的声音,温暖低哑,像刚煮好的蓝山咖啡,充满魅惑,不具任何危险性。 莫学枫被打得鼻青脸肿,一边眼皮高肿,快要脱水的他,瞧着与这里十分违和的男人,没回答。 福仔见他不配合,拿出匕首,上前给他腰上来了刀。 莫学枫痛得大叫,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福仔拿刀抵着他后腰。“快回答柯管家的问题!” 莫学枫痛得浑身发抖,他死死望着光鲜亮丽的男人,憋着气讲:“我不知道你在说谁!” 福仔把照片贴他脸上。“你手机里全是她的照片,还不知道是在说谁?”说着,抵着他的刀又往前送了送。“给你三秒钟。三、二……” 在福仔又要刺下刀时。 莫学枫害怕的荒乱大喊:“是我暗恋的人!” 这就解释得通了。 女孩还挺漂亮的,被他这种三无人员舔着也正常。 福仔收了刀,等着柯管家的下一步指示。 柯管家望着莫学枫,接着问:“她住哪?” 莫学枫腰上的伤口还在呼呼流血,他痛得憋不住,愤怒的讲:“我不知道,我才刚认识她没几天!” 话要说得一半真一假才有人信。 莫学枫确实只认识她几天,至于其它的信息,是不能说的。 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虽然他挺想要那个便宜妹妹滚出家,但他要说了地址,这些人肯定会找他伯伯伯母麻烦,甚至还会给他们一家人带去生命危险。 游手好闲,做什么什么不行,还怕死的莫学枫,不得不说他这一点做的十分正确。 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个回答,暂且救了他的小命。 柯管家瞧了他会儿,对福仔讲:“看着他,别让他死了。” 福仔立即应下。“柯管家放心,我一定把他看好!” 他和其他几个混混,一起低头哈腰的恭送这位爷出去。 等仓库的门再度关上。 几个混混这才直起腰杆来。 其中有人好奇的问:“福哥,这柯管家看起来挺好说话的,你为什么那么怕他?” 福仔看了眼新来的小弟,叮嘱他:“以后你见着他,有多远躲多远。还有,把牌给我烧了,要让他知道你们工作期间还在赌,一定会让你们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莫学枫在他们讨论刚才那男人的时候,吃力的喊:“水,我渴了,给我水!” 他一喊,福仔才想起他这号人。 再不管他,他可真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柯管家可是特别叮嘱让他活的。 福仔让人把他放下来,没给他喝水,而是叫人给他包扎伤口。 莫学枫被吊了两天,原本就体力不支,是因为被扎一刀才勉强清醒的。 福仔看奄奄一息的莫学枫,再看手机里的照片。 这个女孩是谁? 竟然值得柯管家亲自来一趟? 柯管家只是诺罗敦家族的管家,但权力极高,手段极强,从不轻易露面,像藏身暗处的利刃,处理着家主需要解决的各种问题。 而诺罗敦家族是最大最古老的帮派组织,红门在时,还能与它有所抗衡。现红门被灭,放眼望去,整个扶南几乎找不出能威胁它的人,包括这里的国王。 福仔想了想,走向莫学枫,踩住他的头。“小子,我既然能把你从警察局弄出来,就能弄到你的所有资料。” 莫学枫饿了两天,又受伤严重,已无力反抗。 福仔把手机里的照片给他看。“再问你一次,她是谁?” 莫学枫极力摇头。“不认识,真不认识。” “不认识?”福仔松开脚,拿着刀蹲下来。“不认识,你还去学校门口蹲人?” 福仔之前看到过那张照片,认出面包车停着的位置是哪里。 他当时没在意,是还不知道柯管家为什么要绑这人。后面知道了,也另有心思。 柯管家既然这么重视这个女孩,那由他把人找出来并送到他面前,自己还愁没有出头的机会吗? 莫学枫闻言着急解释。“我就是在学校附近碰到她的,真的,你相信我!” “我这人,最讨厌别人骗我。”福仔用拇指摩挲着带血的刀刃,看着慌张失色的人,对手下讲:“按住他手。” 几个混混熟练的按住莫学枫,再把他手硬掰出来,死死按地上。 莫学枫剧烈挣扎,大声求饶。 “再问你一次,她是谁,现在在哪里?”福仔把刀插在他手指缝间。“想清楚了再回答,不然的话,你这根手指可就保不住了!” 莫学枫哆嗦的吓哭了,但还是惊恐摇头。 他不是要保护女孩,而是他非常清楚,自己一开始没说实话,现在就算说了,他们不仅会杀了自己,还会连累家人。 福仔见他不说,压下手中的刀。 就在他要切掉莫学枫的手指时,一个混混随着枪声猝然倒地。 这个混混是被剧烈挣扎的莫学枫踹倒,才替福仔挡了子弹。 福仔没看倒地的小弟,掏出枪就朝子弹射来的位置清空一个弹夹。 在他们朝着窗户打时,仓库大门被车粗暴的撞开。 莫学枫在双方火拼的时候,使出吃奶的劲,连滚带爬的躲到废弃物后。 第18章 资本家本家 第二天,天刚刚亮的时候。 莫洪守一家正打算出去找儿子,一开门就看到门口的大麻袋。 他们壮着胆子上前打开,发现里面正是他们失踪几天的儿子。 又惊又喜的莫洪守夫妇,连忙驾车送去中新医院,又打电话给哥哥,让他们赶快来。 张玉梅是这家医院的护士长,她接了电话匆匆忙忙赶着出门,让莫洪卫和女儿后边来。 莫晚原本是不想去的,想了想,还是不好拂二老的意。 虽然那一家子都不喜欢自己,可她能感受得出来,新爸妈还是希望他们这些小辈能好好相处的。 毕竟,他们一把年纪了,也想让自己在这个世上有人能帮衬下吧。 莫晚去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刚好结束。 她没往前凑,在他们围着医生和莫学枫时,出了病房,来到医院的走廊。 “原本是想灭口的。”穿着休闲的罗石,自如的来到她身边。“但他宁愿丢掉一根手指,都没把你供出来,我就改主意了。” 莫晚听到这话,意外的看他。 罗石示意。“我也很意外,他这种一无事处的垃圾,嘴还能这么硬。” “这至少证明他不是一无事处了。”莫晚依在护栏上,瞧着底下行人的慌张。“看来我得换住处了。” 罗石没接话。 两人一阵沉默。 罗石在她要走的时候讲:“绑他的,是柯管家的人。” 莫晚顿住。 罗石看着她问:“柯管家找你做什么?” 他现还只是这条道上的新人,不知道这个柯管家是什么人,甚至都极少听到这个称呼。 可即使是这么少的信息,他都知道此人不简单。 莫晚用眼角睨了他眼。“有些事,你还是少知道的好。” 说完便走了。 罗石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站了片刻,便也走了。 莫晚回到病房。 莫学枫已经醒了。 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罗石去的及时,他除了失血过多,倒也四肢齐全,没什么致命的伤。 莫学枫正被家人团团围着问东问西。 他脸色不太好,勉强正常的回答问题,可在看到莫晚时,突然噤声,人也往后缩了缩,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发现他的变化,以及出现病房的女孩。 莫学玲激动的拔高声讲:“看,还说不是她做的,为什么我哥一看到她就害怕?!” 兰小英看到儿子遭这么大的罪,哭的差点背过去,现在听到女儿的话后,突然重振起精神来。 她狠狠瞪着房中的女孩,为儿子撑腰的讲:“小枫,你快说,是谁绑架的你?是不是她那些混子朋友?你说出来,爸爸妈妈一定给你讨个公道!” 闻言,莫洪卫和张玉梅也挺担忧和紧张的。 他们是喜欢这个新收养的女儿,可这是他们的亲侄子,这件事要真是她做的,他们也很难办。 莫晚面对莫学玲的指控,面无表情的看着莫学枫。 莫学枫对上她的视线,拉了拉被子,遮遮掩掩,吞吞吐吐的讲:“没、没看清楚,不知道是谁绑的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 坐在病床边的莫学玲暗暗掐他,又给他使眼色。“哥,你是不是被人打坏了脑袋?你再好好想想!” 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她做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让长辈相信她不是什么好人,从而让伯父伯母把遗产留给他们。 莫学枫哪里不知道妹妹的意思,可是这女孩不知道什么路子,他不敢惹啊。 他被妹妹掐得疼肉,面上还要装做无事的讲:“我想休息了,你们都走吧。” 莫学玲气得瞪他。 一方是血亲,一方是寻常的喜爱,两者是不一样份量的。 莫晚没想融入这个家庭,对新爸妈讲:“我去学校了。” 是通知,不是寻问和商量。 莫洪卫和莫洪守两家人都没说什么,目送她离开,接着又看回莫学枫。 莫学玲没放弃,推搡她哥。“你刚是不是因为害怕才不说的?现在她走了,你可以说了吧。” 对妹妹的激将法,莫学枫直接拉被子盖住头。 几位长辈看他这样,也只好做摆。 - 莫晚离开医院,没有去学校。 她直接回了家,打开电脑登录灰网。 罗石带人把莫学枫救出来后,放出风声,假装是帮派之间的斗争。 但姓柯的既然已经怀疑她还活着,就迟早会查清真相。 她得赶紧赚点钱,从这里搬出去。 莫晚进入灰网界面,在聊天栏里,看到了两个跳动的头像。 其中一个便是前顾主的。 莫晚没犹豫,点开消息,看到里面的内容后,扬起了唇角。 这鱼,总算是上钓了。 莫晚想了想,直接回了句:二十万,定金。 白开水:二十万?! 少爷:少一毛都不行。 白开水:你这是想要我命! 少爷:你的身体,黑市价格156万起。 白开水:…… 少爷:我给你的信息,能为你带去超越这个数的财富。 要不是她现在急着要钱,才懒得哄他。 当然这也不是假话,对方要有本事的话,肯定不止是回本的事。 过几分钟。 白开水:行吧,你给我一周的时间。 少爷:48小时,从这一刻开始计时。 白开水:草!你是资本家本家吧?现在我是你老板,你凭什么命令我! 少爷:你还有47小时59分。 白开水:你是我大爷,我现在去筹钱行了吧! 莫晚看了眼对方暗下去的头像,点开小锦鲤的聊天界面。 小锦鲤给她发了几十条信息,最新一条问她是不是在扶南。 颇有点威胁警告的意思。 莫晚看着对方的话,沉思两秒,还是没回他。 她从小到大最不缺的就是威胁和警告,尤其是在红门被灭后,哪会怕他这个死宅? 他能一个人出趟国都是稀奇事,还怕他来找自己不成? 莫晚关掉聊天,进入悬赏版面,看能不能赚点零花钱。 跟着管家逃亡的时候,她也没为生活发过愁,现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口袋没钱,寸步难行。 说起来,钟伯自把她送进这家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莫晚想了想,给钟伯打电话,告诉他那些人可能知道自己还在扶南的事。 钟国辉听到她的话,过了会讲:“少爷,我们离开这吧。” 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建议,也是最稳妥的建议。 莫晚靠在椅背上,望着书桌上的向日葵。 老夫妇的好,她上辈子就体验过了,没有道理这辈子给他们带来祸端。 但…… 莫晚沉默一阵后讲:“钟伯,我暂时还没危险,说明他们也不确定消息是真是假。” 意思是她不想走。 钟国辉听出来了,没有硬劝。“可能是改名的原因,而且战先生做事比较全面,你现在的身份,常规的手段,一般查不出问题来。” 战承锋做事确实考虑周道。 莫晚“嗯”了声。 钟国辉紧接讲:“我明天搬到你新家附近去,到时把位置发你。” 说到底还是怕她有危险。 莫晚刚想拒绝他。 钟国辉就疑惑的问:“少爷,这不是你新爸妈的号码,你用谁手机给我打的电话?安全吗?” 莫晚愣了下,把话反过来又说一遍。“战承锋给的。” 说完找借口结束通话。 第19章 改成大床房 第19章 莫晚不想离开金边市,所以都没去学校,一直在想办法搞钱。 对于她成天呆在家里,需要上班的二老没发现异常,毕竟那末流的学校,也不会因为她没去就给家长打电话。 但她忘了,她还被人监视/保护着呢。 莫晚看打电话叫自己出来的战承锋,想到对楼的肌肉男,暗骂一句大意了。 战承锋靠在车门上抽烟,看到过来的女孩,随手把烟头扔地上踩灭。“上车。” 语气平静,但气场慑人,让人不敢轻易置疑。 莫晚没动。“去哪?” “送你去学校。”战承锋手扶在车门上,问女孩。“不想上学?” 确实不想。 但现在就算她想也不能去啊,书都没拿。 他绝对不是送自己去学校的! 莫晚挺直腰杆。“我不去是有原因的。” 战承锋没听她的解释,仍示意她上车。 莫晚对视他半会,最终抬腿上了车。 战承锋把车门落了锁,却没开车走。“说说你的计划吧。” 莫晚闻言心里一惊,看说这话的男人。 他这么了解自己的吗?她的计划都还没有开始启动! 战承锋对进入戒备状态的女孩讲:“你已经两天没去学校了。” 原来是这事! 战承锋讲:“不管你以后想做什么,都要把书读完再做决定。” 莫晚思索半秒,气势从戒备改为进攻。“战少校,学习的前提是活下来。现在我的处境,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马路上的追杀,想也知道是冲着她来的。 莫晚再透露一点。“莫学枫在索拉酒吧被警察带走后,失踪了三天,今天早上才被人装麻袋扔回来。” 战承锋听到这话,脸色微凝。 如果马路上的追杀是冲着莫扶光去的,那莫学枫出事则有可能是冲着莫晚来的。 两者是一件事,但性质完全不一样。 莫晚对战承锋的反应很满意,理直气壮讲:“你应该感谢我,没有在监护人手续上签字。” 一但签字,她就和莫洪卫夫妇有了法律层面的联系,那些人稍微一查,就能查到她这个人的存在。 战承锋问:“你是觉得呆在家里不出去,就是安全的?” 莫晚讲:“总比到处晃悠,给他们招来危险要强。” 战承锋望着居然懂得为别人考虑的女孩,想该拿她怎么办的时候,收到条信息。 战承锋看了眼信息,没有犹豫,直接发动引擎。 莫晚对要去的地方漠不关心,她心里惦记着白开水的那二十万。 有了这笔钱,做事就方便多了。 莫晚把玩着手机,偶尔看看时间,等车停下后,才知道战承锋带自己来了酒店。 看来,刚才他收到的短信和自己有关。 也间接说明,老夫妇家不再安全。 至少目前来说,是有风险的。 莫晚挑了挑眉,揣上手机,抬腿跟上。 “先生您好,请问要几间房?” “一个小单间。” 一个小单间? 前台听到这话,有些意外的看充满侵略性的男人,再看一脸单纯,涉世未深的女孩。 莫晚感受到服务员异样的目光,突然劣性大涨。 她对战承锋讲:“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你就要个小单间?” 少爷以前外出,不是大别墅就是五星级总统套房,哪这么委屈过。 战承锋看队友发过来的视频,眼帘都没抬一下。“先对付一晚。” 莫晚讲:“就算是一晚,对我来说也很重要。” 战承锋回完信息,看一脸认真的女孩,对前台讲:“改成大床房。” 这少爷睡觉喜欢滚,床大些,睡得也舒服点。 莫晚没想到他真给自己改房型,有点意外收获的开心。 前台见此不再多问,直接给他们办了入住。 毕竟在这种地方,没有谁会跟钱过不去的。 - 办好入住手续。 战承锋送莫晚到房间,叮嘱她别随便给人开门,便赶回了十四分部。 梁成建早在门口等着。 他见到战承锋,就把一份文件给他。“长官,经过面部系统识别,我们抓住的这个人叫王伟雄,三年前因吸毒被抓过。这是他的资料。” 战承锋接过资料,边看边问:“这和灰网有什么关系?” “我们怀疑他和灰网的三大毒枭其中之一有联系。”来到作战指挥区,梁成建把一张照片调出来。“这是当时缉毒队行动时的卫星现场照片。在行动前半个小时,坐车离开的男人,后经缉毒大队的确认,正是在东河市活跃的大毒枭-太攀蛇。” 白语这时过来,补充了一份东西。“王伟雄被抓时,死了好几个警察,但他却在当天被抓,当天就消失警局了。” 梁成建讲:“是太攀蛇的人救了他。” 一个吸毒又敢杀警察的人,是最好的赚钱工具。 这里的禁毒力度一直都不大,警局也有毒枭的耳目,太攀蛇救王伟雄就是一句话的事。 王伟雄也是真有点东西,他从送货接头做起,现在已经是太攀蛇手底下排得上名号的头目了。 战承锋看他们查到的资料,沉默片刻讲:“继续审。” 梁成建有些为难,“长官,多大限度?” 这几天,常规方法都试过了,对方愣是一个字也没说。 战承锋平静而深邃的眸子,望着监控器里的人讲:“最大限度。” 最大限度,就是不论死活。 梁成建没有迟疑,应下就去办这件事。 而在十四分部逼供王伟雄时。 酒店的莫晚刚好洗完澡,躺在床上看电视。 电视放的是国际新闻。 莫晚看了会儿,接到管家的电话,说今天来接她放学。 莫晚如实讲:“钟伯你别担心,战承锋已经给我安排了酒店。” 钟国辉更担心了。“少爷,你怎么住酒店了?” “这酒店环境还可以,床也够大。”莫晚拍了拍枕头,宽慰他。“战承锋会照顾好我的。” 应该是,她会照顾好自己的。 但很显然,现在的管家并不相信她有这个能力。 钟国辉听她这么说,稍稍放心了些。“那少爷,你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钟伯,战承锋的战斗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个人把爸爸给我挑的十个保镖全干废了。”莫晚想到这有点感叹。“可惜啊,让他躺了三天,我应该让他当天上岗的。” 现在想奴役他都没机会了,能不可惜吗? 钟国辉听她这没人性的话,没反驳,没说教,微笑的听着。 不是因为她是少爷,而是一个帮派首领的孩子,就别期望她能成为祖国的花朵。 应该说,只要她不无恶不作,就是最大的善良。 莫晚难得放松,跟他叨叨。“钟伯,你说我们还有没有机会,让他继续做我的保镖?” 说真的,从小到大的所有保镖里,就对他最满意了。 钟国辉无奈的笑了下。“他现就在保护你。” “不是这种保护。我是指花钱请他,可以让他跪地上汪汪叫的那种。”莫晚一下就兴奋起来。“他现在高高在上,一幅主宰的嘴脸,我很不习惯。” 钟国辉讲:“少爷,他没有高高在上,是你多想了。” 这忠诚的管家,总算是替外人说了句公道话。 莫晚想说服管家尽早跟自己重振家业,坐起来正要摸黑战承锋,就听到了敲门声。 莫晚听到这动静,压低声对钟国辉讲:“我晚点回给你。” 知道她住这里的只有战承锋,而战承锋有房卡。 几乎是本能的,莫晚警惕起来,贴着墙壁来到门边。 她从猫眼看,外边一片黑,想是有人把它堵住了。 这些人是有备而来的,自己目前又还不想让战承锋起疑。 莫晚略想了半秒,抄起旁边的摆件扔向窗户,就撑着墙壁挂到天花板上。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立即大力撞门。 那些人粗暴的撞开门,分头搜找,一下把小小的房间找了个遍。 见没找到人。 就有人怒骂的讲:“她一定是从窗户跑了,快叫下面的兄弟拦截!” 另一个人讲:“不可能吧?这是六楼,她能从这里逃走?” “别把她当普通人,她可是红门的少爷……” 他们说着急急忙忙往外追。 莫晚等他们的声音远去,又等了片刻才跳下来。 她没有停留,拿了衣服就走,怕他们在下面找不到又回来。 莫晚小心翼翼探出头,确认走廊没人,快步走向安全楼梯。 可她刚出门,就看到从楼梯上来的混混们,又迅速折回去。 莫晚看一览无余的空荡走廊,直接敲身后的房门。 “谁啊?” 听是个男的,莫晚撑到门框上,压着嗓子讲:“客房服务。” “我没有叫……”打开门的男人,看穿着浴衣的女孩,转得非常自然。“我没有叫宵夜。” 莫晚微微一笑,推着他往里退。“你可以叫的。” 男人见此,等她进来就等不及的凑上去。 谁料对方关上门瞬间翻脸。 莫晚黑着脸低呵。“一边去” “你可真调皮。”男人以为是情趣,继续往前扑。 莫晚抬手抽了他一嘴巴子。 男人被打懵了,看她一脸寒霜,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莫晚没废话,直接讲:“外面的人都有枪,想活命就把嘴闭上。” 男人不信,要去一探究竟,就被女孩一脚给踹飞了。 莫晚低睨着他。“我没想打你的。” 简而言之,这是你自找的。 第20章 什么破酒店 十四分部的审问室里,王伟雄正在接受物理手段逼供,场面有些残忍。 战承锋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如同一尊雕塑般,全程盯着审问室的监控画面。 要论逼供人的手段,没有人比他们更懂,因为这些不过是训练当中的日常。 只不过,不是训练如何审问别人,而是如何承受住审问。 战承锋在王伟雄痛不欲生骂人时,挥了挥手。 白语收到指示,拿着电脑进去审问室。 审问,生理上的伤害是最容易的,要想达到效果,得从心理开始。 催毁一个人的灵魂,才是最大限度审讯的开始。 战承锋执意要撬开王伟雄的嘴,就是要知道太攀蛇为什么要追杀红门的少爷。 红门不是什么生意都做,其中之一就是毒品。 不管是扶南还是芝加哥,即使全世界的地下帮派杀追女孩,他都能理解,只有这毒枭……他又和红门有什么仇什么怨? 战承锋要知道太攀蛇追杀少爷的原因,更要知道他跟莫爷是不是真有生意上的来往。 这件事,非常重要。 战承锋看着审问室的王伟雄,目光沉了沉。 在他屏息等着结果时。 静谧的办公室,突然响起电话的震动声。 是钟国辉打来的。 钟国辉从莫晚突然挂断电话起就不放心,但他不知道她在哪家酒店,所以才给战承锋打电话。 战承锋听完讲:“我让人去看看。” 大概是因为女孩的话,也可能是担心着急,钟国辉口气不太好的讲:“你要不在意,就告诉我地址!” “那酒店很安……” 钟国辉粗声打断他。“你要觉得麻烦,就把她还给我!” 战承锋沉默半秒,关了电脑。“我现在过去,晚点联系你。” 结束严刑拷打的梁成建,看到要出去的战承锋,连忙讲:“长官,他撑不了多久的。” 战承锋没停留。“有结果马上告诉我。” 梁成建看走得头也没回的长官,摸了摸头,自言自语。“不是急着知道答案吗?怎么这会又走了?” - 战承锋开车回酒店的途中,想到钟国辉的话,打了个电话。 他等对方接通就讲:“看下万豪酒店附近的监控。” 肖遥进入卫星频道问:“长官,你想看哪方面的?” 战承锋问:“有异常吗?” 肖遥把酒店前前后后仔细看了个遍。“长官,没有值得关注的异常……等等。” 肖遥在面部识别弹出结果时,严肃起来。“长官,被反恐局通辑的小头目在那里出没。酒店里是住了什么人吗?” 战承锋听到肖遥的话,再次加快车速。 肖遥没得到长官的回答,就继续关注酒店周边的情况。 梁成建坐到肖遥身边,看着电脑讲:“能让长官这个时候离开的,可能只有那位少爷了。” 肖遥不确定的问:“红门的少爷?” 梁成建点头。 肖遥摸下巴。“这少爷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也想知道。 梁成建没多说,起身讲:“你盯着这里,我去看看审问室的情况。” 肖遥对他的离开潇洒挥手,显然他现在对这个少爷更感兴趣。 战承锋担心女孩遇到麻烦,把车停到路边,就大步进去酒店。 他来到房间,看被翻乱的地方,以及破掉的窗户,让肖遥调取这里的监控。 就等着他这句话的肖遥,麻利又速度的取得酒店的监控权限。 肖遥十倍速的倒着往回放,花了半分钟的时间,看到遛出门的女孩,乐呵的讲:“长官,她还在这里。” 正要追出去的战承锋,听到这话停下脚步,心里微松。“在哪里?” “你身后的房间。”肖遥把画面放大。“她进去有会……长官你敲什么门?直接踹啊!晚了少爷得吃亏了。” “吃不了亏。” 在战承锋挂掉电话的时候,他面前的门也开了。 战承锋看面前桀骜不驯的女孩,再看房里瑟瑟发抖的男人。 莫晚皱着眉头,嫌弃的讲:“给我找的什么破酒店。” 战承锋没解释,把人拉进电梯,按了一楼。 莫晚已经换好了衣服,但大晚上的还是有点冷。 只想在被窝睡觉的她,看下行的电梯问:“这次又去哪?” 战承锋讲:“先离开这里。” 当然知道是离开这里,问题是目的地呢? 莫晚还想再问,这时电梯到达一楼,她看到进来大门的两个男人,闭上了嘴。 这些人没有特定的着装和标识,全靠多年道上浸淫的直觉。 进来的两人,看到莫晚的眼神都变了,但在看到她身边的战承锋,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将手返到了背后。 战承锋抱着莫晚肩膀往怀里带,低声问她:“会开枪吗?” 莫晚搂住他腰,摸到了他腰上的枪。“会倒是会,不过你这手枪我可能用不了。” m500左轮手枪,这小钢炮可不是谁都能驾驭的。 “先拿着。” 战承锋金属质感般的低沉嗓音从头顶传来,莫晚不由仰头看了他眼,便不着痕迹把他背后的枪抽出来。 莫晚熟练的单手把保险打开,手指扣在板机上。 以前她玩沙漠之鹰的,按理说用m500问题不大,她担心的是现在这身体没怎么开过枪,而酒店大厅又太多人了,怕失手伤及无辜。 战承锋脚步没停,脸色如常,与进来的两人擦身而过。 那两人没有动作,只相互交换个眼神,折回来跟在他们后面。 这两人没动手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外面还有人,他们准备把莫晚和战承锋给包抄了。 果然。 战承锋刚走出酒店大门,便被一把枪抵住后背。 战承锋配合的举起双手。 拿着枪的皮衣男讲:“把少爷带走!” 莫晚看四周随时拔枪的几个人,寻问的看战承锋。 战承锋微微颔首。 莫晚摸不准他这个点头,是要自己跟他们走,还是要自己动手的意思。 按现在的情形来说,被七把枪包围的他们很危险,但也不是没有胜算。 纠结的莫晚,在他们来抓自己时,直接抬手就是一枪。 “呯!”的一声枪响,像扰乱平静水面的巨石。 战承锋趁机夺过对准自己的枪,利落干掉对方,就拉着莫晚边打边退。 那些人见他们要跑,子弹跟不要钱似的,对着他们一阵狂打。 被拉走的莫晚,感受到子弹灼热的温度擦身而过,仿佛被死神紧追不舍的她,没有害怕,反而很兴奋。 再过不久,他们都得从自己这里进货,这么大消耗量,哪能不开心? 莫晚一心想着生意,没有发现目前的形势有多严峻。 第21章 我们有麻烦了 酒店前面的枪声,把四处找人的小弟们都吸引了过来。 对方人数变多,战承锋的枪里的子弹却在减少。 战承锋接连击毙几人,把女孩推到走廊的转角,自己躲到一根柱后。 他等后面的人追上来,一拳打折对方拿枪的手,接住掉落的枪,向冲过来的人连开几枪。 “呯呯呯”三声枪响,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倒地。 可这三个倒下了,后面又出现更多人。 战承锋看远处追来的人,向女孩伸手示意。 莫晚看战承锋敞开的怀抱,脑子一下没转过来。 干掉这些人是他的职责,怎么,还要奖励抱抱吗? 战承锋讲:“快点,跳上来。” 听到他的催促,反应过来的莫晚犹豫了下,还是跑出去熟练的跳他身上。 莫晚搂住他脖子,双腿夹住他劲瘦精壮的腰,极罕见的感到有点羞耻。 她已经不是那个连乌鱼都跑不过的娇贵少爷了,不会拖他后腿。 但他既然这么想,自己不这么做,倒显得可疑。 战承锋等她跳上来,把自己的枪别她后腰,就一手抱人,一手拿着夺来的枪,走出障碍物便向身后的敌人连续射击。 趴在他肩上的莫晚背对敌人,看不到交战情景,只听到震耳的枪声和呼啸的子弹。 她不担心自己会成为战承锋的肉盾,也什么不用做,只要小心别掉下去就行。 战承锋抱着她边打边退,成功的来到停车场。 现在他们只要绕过停车场,就可以到达他停放在路边的车。 战承锋扔掉没有子弹的枪,拔出莫晚腰后的m500左轮手枪。 莫晚在战承锋抱着自己往外跑的时候,看后面风风火火开进酒店的几辆车,想了下讲:“他们的增援来了。” 不愧是红门的少爷,见过大场面,现在这种情况,都还平静得跟没事人一样。 战承锋问:“还有多远?” “两三百米。” 战承锋闻言加快了速度。 莫晚像树袋熊一样抱住他,在颠得快抱住时,像以前那样提醒他。“要掉下去了。” 现在这种情况,换其他人都是使出吃奶力气,死死抱住他这个救命稻草的。 这少爷倒好,不仅跑不得,连抱不住,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战承锋用拿枪的手臂托住她屁股往上颠,抽空抬手开枪,击毙前面的敌人。 解决阻碍的战承锋没停留,抱着莫晚换了一条路。 莫晚看到地上的尸体,好奇后面的战况,想返头看。 “趴好。”战承锋的声音,在她要转头的时刻响起。 莫晚只好又把下巴搁他肩上,抱着他脖子讲:“我长高了。” 趴的再低,也会露出头的。 战承锋精力都放在交战上,随口讲:“也变重了。” 这不是战承锋第一次以这样的形式把莫晚带离交战区,也不是第一次救她,只不过那个时候她还像只软萌的小凶猫,现在变成了小狼狗,不止体型上的变化,还比以前更不安份。 战承锋听到身后的追赶与汽车的轰鸣声,把她又颠上去些。“抱紧别乱动。” 莫晚看这下是真不好搞了,就配合的收拢双腿,紧紧夹住他腰。 她这次很配合,抱的很紧,紧到她能感受到战承锋强烈的心跳。 战承锋解决窜到眼前的枪手,抱着她穿过枪林弹雨和绿化树,径直朝车子跑去。 趴在战承锋肩膀上的莫晚,漠然的瞧着后边。 酒店的人因为枪击慌乱不堪,只有一个人无动于衷的,站在光线不那么明亮的车旁边。 他像个旁观者。 但莫晚知道,他是主使者。 柯明礁。 诺罗敦家族的管家,红门生前最大的劲敌。 莫晚塌下腰,把脸埋在战承锋汗湿的肩膀处,嗅到了强烈的男性气息,让她嫌弃又安心。 战承锋没发现这位少爷的异常,以为她是累的。 他跑到路边,拉开副驾驶的门,把女孩塞了进去。 莫晚自觉的系好安全带,再扭头看还站在那里的柯明礁。“我们有麻烦了。” 之前的追杀,以及莫学枫被人绑架,可能都还是在确定她是不是红门的少爷。 现在柯明礁见到了自己,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他的信条上会多出一则:抓捕她,追杀她。 战承锋开车离开酒店,从后视镜看到几辆飞也似的冲到马路上的车,认同的讲:“确实有点麻烦。” 他一边开车急速逃离,一边打电话。 战承锋等对方接通就讲:“成组长,我这有你想要的线索……” 莫晚听到这话,转头看战承锋。 战承锋简短说完,挂了电话,对女孩讲:“反恐局的人比我们多。” 确实多,不仅有专门的反恐小队,还有许多高科设备,找到他们现在的位置,是轻轻松松的事。 现后面一窝蜂的敌人,不多叫点人来,今晚不到凌晨,他们两是别想休息了。 莫晚对他的解释没说什么,只问:“我们去哪?” “安全的地方。” 战承锋一说完这话,再次加速,跟后面的车展开逐角。 没会儿。 在他们与对方的车辆飞驰大约十几分钟后,反恐特勤小队的车辆出现,拦截了大奔后面的追杀者。 战承锋确认后方安全,便对女孩讲:“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现在可以说了。” 莫晚平静的反问:“你想听?” 战承锋没接话。 莫晚靠坐位里,不屑讲:“你逊毙了,都得到消息了,还搞得这么狼狈。” 这少爷是坐着说话不腰疼。 战承锋对她的刻薄习以为常,也未再追问。 他在下个路口后,拐进一条林荫大道,最终停在个破小的蓝球场旁边。 战承锋停好车,对她讲:“下车。” 莫晚看外面熟悉的环境,跟着下了车。 十四分部。 是个不被外界知道的一个特别行动组,甚至可能执行一些不被国家承认的行动,所以它不会有相应的一些支持和配置,一切都得靠自己。 这里偏僻接地气,装备也极为简陋,给人一种轻易就能被一锅端掉的感觉。 莫晚瞧了眼这个时候就没人打球的球场,心想自己倒是安全了,就是不知道这里还能安全多久。 莫晚跟着战承锋进入十四分部的作战中枢。 在等他的梁成建,看到战承锋,直接把人叫走。 战承锋跟梁成建去办公室的时候,对白语讲:“给少爷倒杯水。” “收到长官。” 白语目送战承锋和梁成建走掉,便重新打量波澜不惊的女孩。 她知道这小孩不一般。 但这也太不一般了。 长官带着她从枪林弹雨中逃出来,她竟没有一丝害怕和恐慌? 这心里素质,简直比变态还变态! 对白语的审视,莫晚也大大方方的回视她。 白语不像其她女兵那样留短发,她绑着高马尾,给人干净利落的气势,手臂上覆着漂亮的肌肉,以及肩膀处有个雄鹰纹身。 这么酷的小姐姐,要是能加入自己的保镖团队就好了。 第22章 少爷的输出 白语见她没有躲避,逗小孩的冲她笑。“少爷,你要喝饮料吗?” 莫晚陈述的讲:“水就好。” “不用这么严肃。”白语转身去倒水。“我们这里都很随和的,大家也好相处。” 她话刚说完。 两个大兵就架着个被折磨得疯疯癫癫的人出来。 白语把水给她,看到不成样子的王伟雄,轻松的讲:“放心,他暂时死不了。” 莫晚喝水,没说话。 白语唰一下凑近她,对视她漂亮的大眼睛。“你是不是害怕了?” 莫晚对视她,沉默片刻后,淡漠道:“怕你吗?” 白语歪头、凝视,最后挑眉,直起身来。 此时整个大厅,不止她一人的视线深长。 肖遥和其他大兵,都停下手上的工作,打量屋中被长官带回来的女孩。 准确点讲,是红门的少爷,一个帮派、灰网、反恐局都想得到的女孩。 当然,也包括他们十四分部。 莫晚感受到周围异样的视线,并不真心道:“谢谢你的水。” 白语摆手。“我接受你言不由衷的谢意。” 说完便去做自己的事了。 等白语走开。 肖遥滑过椅子,向女孩挥长手。“少爷你好,我叫肖遥,之前在葬礼上见过的。” 不仅是葬礼,他们上辈子就认识。 只不过,上辈子是自己想端掉他们十四分部,而他们的任务是追捕自己,是两个不同维度的认识。 莫晚望着他,不说话。 肖遥没搭上话,有点尴尬的笑着讲:“我以为你需要聊天。” “你以为我会不知所措吗?在一个完全与我身份对立的地方。” “或许吧。” “看来你也不够了解我。” 肖遥无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对。 莫晚望向远方,挑颌。“刚才那人是谁?” “原则上我不能说。”肖遥自信又回来了。“但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你和长官之间的关系,我可以悄悄告诉你。” 莫晚眉梢微挑。“不用了,我自己去问他。” 肖遥看当真就去找长官的女孩,不可思议的惊叹。“酷啊。” 白语单手支着脑袋,看她背影。“我喜欢她。” 肖遥诧异。“为什么?我以为你会不喜欢她。” 白语收回视线看他。“为什么?” 肖遥凑近她,压低声。“你不觉得,长官对她很不寻常吗?” 白语追问:“然后?” 肖遥有些意外。“你不是喜欢长官吗?” 白语笑了下。“我喜欢你爸。乖儿子,叫声妈来听听。” 瞬间,工作大厅又恢复了往日的“打”闹。 而此时战承锋的办公室里,气氛则与之全然相反。 梁成建等了阵,提议的讲:“长官,我们要不要直接问她?” 经过他和白语的双重审问,王伟雄如实交待了。 王伟雄不知道太攀蛇为什么要抓莫扶光,只知道红门莫家欠了他东西,而这东西要拿不回来,会追杀她到天涯海角。 意思就是,这不是第一次追杀,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现太攀蛇找不到,莫爷又死了,问他的孩子,是最直接方便的。 战承锋思索了阵。“你说,莫家能欠他什么?” 梁成建不假思索的讲:“他们这些人要有矛盾,多数是黑吃黑引起的。” 红门全盛时期,是整个扶南的地下霸主,吞了太攀蛇的货也不奇怪。 毒品,不管任何时候都是暴利的东西,它的市场比军火还要大。 战承锋听了梁成建的话,看着王伟雄交待的东西,沉默着。 莫爷如果真吃了太攀蛇的货,这件事性质就不一样了。 红门在这里,不管是开赌场还是走私军火等非法事情,都与他们无关,但涉毒,这是底线。 国内是世界毒品的超级市场,而扶南距离近,又毒品猖獗,是他们打击的重要对象。 如果真是这样,可能连自己都无法保障他孩子的安全。 梁成建看凝沉的长官,知道他不想对那孩子下手,正想再说什么,就被敲门声打断。 战承锋望向门。“进来。” 莫晚听到战承锋的话,豪不犹豫的推开门,就感到房间的氛围不太对。 她看了眼神色复杂的梁成建,直接问:“刚从审问室拖出的人,是谁?” 梁成建趁机问:“你不认识?” 莫晚看智障一样的看他。 她要认识,还要来问吗? 梁成建被她看得有点不爽。 他见长官没有阻拦,如实讲:“追杀你的人。” 意料之中的答案。 莫晚印证后,也没放在心上。 梁成建见她反应,好奇问:“你不意外吗?” “我最不缺的是仇人。”莫晚不感兴趣,对战承锋讲:“你应该给我找个睡觉的地方,我困了。” 梁成建听她趾高气扬,指示人的话,气不打一处来。“你困了?我们还困了!” 他们这一大群人在这加班,可都是因为她! 莫晚静瞧着对自己不爽的梁成建片刻,抬腿走近他。“大兵,你们困了是你们自找的,而我不一样。” 莫晚停在他面前,俯视着他。“在我无法自主选择的年纪,你们既然替我做出了决定,就应该给我提供安全无虞的环境,保障我最基本的生活。” 宁静清悦的嗓音,从容优雅,带着强大的气场,仿佛她还是红门那个拥有无上特权的矜贵少爷。 甚至,比盛极一时的少爷更强。 被按在地上摩挲的梁成建,抬头看面前居高临下,像是主宰的女孩,一时没反应过来。 梁成建怔住了。 他努力思考,企图理清关系的讲:“我要没记错的话,是我们在向你提供保护。” 对啊,他们把她从芝加哥的轮船上救下来,长官还给她安排新的身份,给她新的生活,他们才是救世主啊,她是不是把顺序搞反了? 莫晚低睨他半会,轻嘲的笑了下。“我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就证明你们的保护不怎么样。” 一击要害。 梁成建被怼得哑口无言,有种百口莫辩的无力感。 战承锋看理直气壮的女孩,对被她绕进去的大兵讲:“成建,你先出去。” 在少爷的世界里,她永远是正确的,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观念不一样,再多的理论也无法得出结果,只能是看谁气势更胜一筹。 现在很显然,女孩的深以为然,打得梁成建一个措手不及。 梁成建见长官发话,迟疑半会,很不得劲的走了。 战承锋等梁成建出去,对房间的人讲:“你不该这么对他,他是个很优秀的士兵。” 莫晚一屁股坐刚空出来的椅子上,毫不在意。 战承锋讲:“你的新身份,都是他一手办理的。” “所以我应该对他感恩戴德吗?”莫晚瞧着他。“战承锋,我不质问你们为什么残忍审讯,你也别期望我会善心大发。” 她可是红门的少爷,从来没有人在惹到她之后,还能全身而退的。 以前不能,以后也不能。 第23章 计划成功! 战承锋对视女孩清冷漂亮的眸子半会,起身讲:“走吧。带你去休息室。” 少爷三大准则,其中一条就是,早起和睡觉时千万别惹她。 他当保镖那一年,在这事上,没少受她虐待。 战承锋没跟脾气上来的人讲道理,想带面露愠色的女孩去睡觉。 但女孩没动。 莫晚靠在椅子上,跷着腿,一幅她才是这屋子主人的看他。 战承锋看了她半会,无奈的坐回去。“说吧。” 莫晚讲:“我有麻烦了。” 冷静客观的陈述,甚至还有点事不关已的意思。 战承锋讲:“你的麻烦从没停过。” 对他的调侃,莫晚没在意,而是问他:“知道酒店那些是谁的人吗?” 战承锋没回答。 酒店那些人,成组长还没有给他确切的回复。 莫晚望着战承锋深邃而税利的眼睛,没有隐瞒,如实讲:“我不知道你查到了多少线索,但你应该听说过诺罗敦家族。” 诺罗敦家族,扶南历史最久也是最大的家族,曾是红门的头号竞争对手。 红门之所以能在扶南如此迅速发展的原因,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上面有为制衡诺罗敦家族,放任其壮大的意思。 战承锋听到她的话,脸色微凝。“你是说,诺罗敦家族也在追杀你?” 莫晚颔首。“酒店出现的人,是诺罗敦家族的管家,柯明礁。当时距离有点远,不确定他是不是认出了我。” 但柯明礁这人深居简出,能让他出现酒店,便说明他是得到了确切消息的。 莫晚对战承锋讲:“诺罗敦家族的势力涉及各行各业,柯明礁要确定我还活着,就算是翻遍整个扶南也会找到我。” 战承锋问说出这事的女孩。“你想离开这里吗?” “我要不离开,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甚至影响你们在此地的工作。” 影响他们的工作? 这少爷什么时候会为别人考虑了? 战承锋有些意外。“你是在担心我们?” 莫晚不作回答。 这少爷,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就算是关心他们,也不会亲口承认。 战承锋欣慰讲:“我们最擅长的,就是处理各种各样的麻烦。” “他们不一样。”莫晚再次提醒他。“战承锋,红门被灭,一定跟他们脱不了关系。” 意思是,红门都斗不过他们,你们这个办事处这么点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战承锋来兴趣了,问总算是有点良心的女孩。“对我们这么没信心吗?” 莫晚面无表情。“我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是听说过一点诺罗敦家族的事。”战承锋承认。“他们的势力确实大。” 莫晚等着他下面的话。 战承锋讲:“我们也有我们的优势。” 莫晚挑眉反问:“比如?” “我跟扶南的官员有过接触,要没记错,诺罗敦家族有个无法轻易触及到的行业。” 这个行业,就是扶南的部队。 军队是保障国王以及整个扶南机制安全的体系,诺罗敦家族极少能干预到。 莫晚听到战承锋的话,确认的问:“是部队吗?” 战承锋望着她明亮而澄澈的眸子。“——是军校。” 军校,目前暂时还算安全的地方,也是那些人不可能想到的地方。 而且即便那个什么柯管家知道了,也得衡量一下,为了抓她,值不值得冒这个风险。 莫晚疑惑。“你之前,不是不想让我去吗?” “今时不同往日了。”战承锋起身,垂帘瞧她。“也正好如你所愿。” 如你所愿。 这四字尤其的意味深长。 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莫晚抬头仰视着战承锋,内心紧张,面上微微一笑,不作回应。 这一系列的追杀,不能说是她一手策划的,只能说,跟她脱不了关系。 战承锋怀疑她也合理,可没凭没据,她又是一个娇贵少爷,怎么会拿自己的生命冒险呢? 战承锋审视女孩半会,没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便走了。“没有特权,考上就去,考不上……” 战承锋打开门,对坐得四平八稳的小孩讲:“考不上,就送你回国。” 回国,不仅切断她跟红门的所有关系,还得接受管教,甚至是监禁。 她会是个无父无母,无权无势,无依无靠,口袋没一毛钱的穷光蛋,要靠勤劳的双手,才能勉强养活自己的芸芸众生。 这对尊贵的少爷来讲,无疑是酷刑。 莫晚看威胁自己的战承锋,双手撑着椅子扶手,从容起身。“我会考上的。” 说完,径直越过他,走出办公室大门。 外面办公大厅的人已经走了些,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在做收尾的工作。 梁成建还在。 他看到站在长官身边的莫晚,暗暗磨牙。 肖遥热情的问:“长官,需要为你们点宵夜吗?” “不用。”战承锋问他:“还有空余的休息室吗?” 肖遥童心未泯的,一边转着椅子晃,一边看他旁边的莫晚。“长官,唯一一间休息室被小白占了,现在你可能只能睡地板了。” 让少爷睡地板是不现实的事。 战承锋看时间,显然不考虑他的提议。 肖遥玩味的讲:“长官,旁边就是情侣酒店。” “你可以滚了。” “好勒,收工喽。” 莫晚看欢快收拾东西下班的肖遥,叫住他。“情侣酒店是几星的?” 拿上背包的肖遥,听到这话顿住了,看问得认真的女孩。 不是她,情侣酒店的重点,不应该是情侣两字吗?她为什么关心它是几星啊? 战承锋处理完手机上的信息,瞧了眼蚌住的肖遥,对女孩讲:“不住酒店。” 莫晚冷漠强调。“我也不睡地板。” 对她的抗议,战承锋直接无视。 他拿上外套,拽着女孩走。 莫晚真的困了,被他强行薅走,多少有点不爽。 但在去军校这事上,是她耍了点手段,现暂且忍忍吧。 战承锋把她塞上车,开车离开十四分部的时候,接到个电话。 是成霖打来的。 成霖等他接通就讲:“战少校,酒店外面的监控都坏了,没有拍到你说的那个男人。” 战承锋不知是方便开车,还是特意给旁人听的,点的是外放。 莫晚困得只想睡觉,听到成霖的话,也没抬下眼帘。 战承锋讲:“酒店监控没有,就找找其它地方的。” “都找过了,没有。”成霖讲:“被我们通辑的人,交待的一些事,是跟诺罗敦家族有关,但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们还需要再调查。” “调查什么?” “跟诺罗敦家族核心成员有关的有力证据。现在这些小鱼小虾,反黑局出面就够了。” “少爷在酒店外看到的人,就是核心成员之一。” “真的?”成霖态度一下变了。“那个人,少爷认识?” 战承锋垂帘看副驾上睡觉的女孩。“不仅认识,还被他吓到了。” 莫晚闻言坐起。“你才被吓到了!” 成霖听到她的声音,相信了战承锋的话,直接讲:“我会扩大排查范围。” 他说完挂了电话。 战承锋对炸起来的人讲:“反恐局加大力度,才能最大限度的保障你的安全。” 诺罗敦家族势力庞大,要是反恐局找他们麻烦,他们才没时间找女孩的麻烦。 这就像索拉酒店那晚,莫晚想让战承锋找警察局麻烦,好让罗石顺利抢夺三胖子的生意一样。 莫晚无可辩驳,把火散向别处。“我们现在是要去什么鬼地方?” 她要睡觉,立刻,马上! 战承锋把车开进小区,停好,对脾气暴躁的人讲:“我家。” 莫晚:…… 第24章 烈性军犬 莫晚来过战承锋的住处,又累又困的她,没问那么多,洗漱完就直接占他主卧睡了。 对少爷来讲,这就是该她的,才不可能因为现在的处境,就睡沙发或是次卧,她在现有的条件下,理所应当享受最好的待遇。 当然,这也是出于她料定战承锋不会拿自己样,才这么做的。 她不会蠢到分不清大小王。 战承锋看栽床上呼呼大睡的人,没教她怎么做人。 他关上主卧的门,来到阳台,掏出盒烟,抽出一支点着。 - 莫晚睡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按照以往的习惯,多数会睡到第二天的中午。 但很显然,她享受了舒服的床,自然就要付出些什么的。 七点被叫醒的莫晚,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面无表情的看穿着背心,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战承锋。 莫晚从小到大,身边的保镖团都是精挑细选,身手、身材和颜值都是一等一的,就连那些跟爸爸关系好的叔叔伯伯,都是一身的腱子肉。 可饶是见惯这些的莫晚,还是觉得战承锋的身材最为养眼。 但养眼有什么用? 在她眼里,他不过是只毛色漂亮的军犬,根本平息不了没睡够的怨气。 战承锋把早餐放桌上,对起床气严重的人讲:“过来,吃完送你去学校。” 学校…… 莫晚想到昨晚的事,犹豫了。 战承锋同意她去读军校,条件是凭本事考上。 以她现在的知识体系,不去上课是不行的。 莫晚想到这,起床了。 人是起来了,却因为还没睡醒,动作拖拖拉拉磨磨蹭蹭的。 战承锋看了下时间,对洗漱完的人讲:“把早餐拿上,走。” 莫晚闻言,拿上早餐跟他走。 她这么听话,不是因为她乖巧懂事,或是屈服战承锋的威严,完全是因为她习惯了。 习惯事事都有人安排好,还有便是,她对学习还没有一个清晰的规划。 所以在她没有主见的时候,她还是好相处的。 莫晚坐到车上,没什么胃口的吃完不怎么好吃的早餐,逐渐清醒的她,看不是去学校的路,也没问什么。 没多久。 战承锋把车停她新家门口,对她讲:“去收拾东西,你这段时间去我那住。” 莫晚看已经出来门口的新爸妈,挣扎了下,开门下车。 不知道战承锋跟莫洪卫夫妇说了什么,他们对女儿要去外边住的事,欣然接受,并且还一个劲的感谢战承锋,并让莫晚听他的话,好好学习,争取考个好成绩出来。 莫晚听到这话,瞅了眼诡计多端的战承锋,原本就打算搬出去的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她上楼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蹲在院子角落画圈圈的莫学枫。 莫学枫对上她的视线,先是害怕的怔了下,接着迅速低头数蚂蚁。 上次他之所以被人绑架,丢了半条命,都是因她。 但也是因为她,自己才能捡回这半条命。 莫学枫知道救自己的人是她的朋友,因此也不知道是该恨她,还是应该谢她,所以在得知她要搬出去住一段时,才想来看看。 莫晚才来新家不久,东西不多,很快收拾好了。 莫学枫看背着包下来的女孩,鼓起勇气问:“你还会回来吗?” 莫晚脚步没停。“这是我家。” “那你现在搬出去,是怕、怕那些人找我们麻烦吗?” 莫晚听到这话,看还不算太笨的莫学枫。 在她想说什么时,远远听到门外管家的声音。 莫晚闻言扔下莫学枫,出去看和战承锋争执的钟国辉。 毫无疑问,钟国辉能更好的照顾自己,而且自己要做什么事也更方便。 至于战承锋。 住他那里确实安全,可他到底是条烈性军犬,不会咬她,也不属于她。 莫晚怕新爸妈起疑,出面讲:“上课要迟到了。” 钟国辉看到她,熟练接过她手里的包。“我送你去。” 莫晚看了眼战承锋,跟管家上了出租车。 莫洪卫和张玉梅看到这幕,有些担心的问战承锋:“战先生,这……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去你那里短住吗?她伯伯怎么把人领走了?” 现是高考冲刺的最后阶段,他们二老年纪大,又还要上班,有战承锋这个信得过的人照顾,他们自然是放心的。 可现在,他们担心女儿跟她大伯关系过亲,会导致她以后不愿意再跟他们继续生活。 战承锋看走远的出租车,收回视线对他们二老讲:“钟伯是替我送她去上学的,她住还是住我那里。” 莫洪卫夫妇听到这话松了口气,不停歉意的表达感谢。 战承锋跟他们说了句应该的,就上车走了。 这些事,确实是他应该做的。 战承锋回到十四分部,把梁成建叫进办公室,让他派人盯着钟国辉,并让他下午去接女孩放学。 梁成建听完讲:“长官,钟国辉之前照顾得挺好的,现在他继续做那少爷的管家,你能有更多的时间工作,多好的事啊。” 干嘛非得接这个烫手山芋——不对,干嘛非得接那带刺的少爷? 战承锋坐到办公桌后,对说得轻松的大兵讲:“他要能照顾得好,就不会发生芝加哥轮船事件。” 梁成建讲:“有我们的暗中照料,不会再发生那种事。” 梁成建跟战承锋分析。“长官,王伟雄交待的东西,是没有指明红门跟太攀蛇有生意上的来往,但嫌疑也非常大。现在钟国辉和这红门的少爷在一起,说不定能给我们引出点什么线索来。” 战承锋望着梁成建。 梁成建有些紧张。“有什么不对吗?” 战承锋讲:“你既然知道这件事还没有调查清楚,就敢把人放跑掉?” 战承锋把女孩带在身边,除了保障她的安全外,更重要的是,在没查清红门是否涉毒之前,不能让她脱离他们的掌控。 红门跟太攀蛇没关系还好,要有关系,她就不再是个普通公民。 至于钟国辉,他是莫爷身边的老臣,也不单单是个管家那么简单,放他们两个在一起,变数太大了。 他得把女孩带在身边,掌握在手里才行。 战承锋对梁成建讲:“看好她。” 梁成建见长官这么说,只好应下。 第25章 向大企业学习 莫晚隔了几天再次回到学校,上半天在想是跟管家过还是跟战承锋走,下半天则被学习弄得心情郁闷,导致她接到罗石的电话,也兴致缺缺。 罗石说完事情,便问她:“少爷,新酒吧周六开业,要来玩玩吗?” “没空。” “我让人在鼎盛楼订了位,晚上一起庆祝下。” “不去。” 罗石对她接二连三的拒绝,好奇问:“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莫晚单肩背着书包,皱着眉头,看破破烂烂的学校。“确实遇到事了。” 自战承锋同意她考军校后,她就开始认真学习。 但学习这事吧,以前自己对它爱搭不理,现在它变成自己高攀不起的了。 妈的。 这玩意怎么那么难?两门考试,她都是勉强及格。 就这水平,考个好一点的大学都难,别说考军校了。 罗石听她为难的声音,掏出烟点着,看着酒吧忙碌的工作人员讲:“说来听听,也许我可以帮上忙。” 他现有人有钱,一些小问题,还是可以解决的。 莫晚犹豫下,问他:“你高考过吗?” 你高考过吗? 她这话就像问一个妓女,你从良过吗? 罗石深深的抽了口烟。“……十年前是有这机会的。” 十年前那个下着大雨的晚上,罗石跪在她面前,声嘶力竭的求她救救他的爸妈。 那次她要伸手了,他的人生或许会完全不一样。 也是那一次,做为一个优等生的罗石,透过重重保镖,望着被管家背在身上的女孩,具象的知道了什么叫低到尘埃里。 他以为知识可以改变一切,结果告诉他,事实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莫晚听罗石这意味深长的话,一时语塞。 她这辈子没少做缺德事,也懒得记事,可唯独罗石这事自己有点印象,后更是在他做大做强,在生意上跟自己过不去的时候,查清了来龙去脉。 莫晚没想化解跟他的矛盾,也不想解释,直接讲:“我自己想办法。” 罗石也不准备跟她翻旧帐,而是问:“你是准备高考,彻底的洗白了吗?” “不是。”莫晚走出校门的时候,扫了眼蹲在墙边,明显不像学生的混混们。“我想去那里学点东西。” 去军校学点东西? 这思路真是清奇! 不愧是红门出来的少爷,连想法都是常人想都不敢想的! 罗石顿了顿,不理解,但尊重。“我给你请个好一点的补课老师?” 莫晚看朝自己过来的混混们,停下来,对手机里的人讲:“过两天再看吧,我现处理点事情。” “行。”罗石想起件事,告诉她:“每月15号,我会把三胖子产业利润的百分之四十,按时打你卡上。” 本来要结束通话的莫晚,听到这话讲:“5号。” “什么?” “5号给我打钱。” 罗石疑惑。“是有什么讲究吗?” 莫晚讲:“我保镖是5号发工资。” 罗石问:“那个老管家?” 不是管家,是战承锋。 莫晚不会透露战承锋的事,便讲:“国企都是5号发工资的。” 罗石听了,眉头皱成川字。 他感觉这少爷,现在是越来越红了。 罗石又抽了口烟,把烟头按灭水晶烟灰缸里。“好。以后每月5号给你打钱。” 5号就5号,谁说他们这些帮派,不能向大企业学习了? 而另一边。 莫晚挂掉电话,对围上来的几个混混讲:“敢不敢跟我去个地方?” 怎么把他们的话给抢了? 几个混混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莫晚直接越过他们,走向他们刚呆的地方。 现在是放学时间,三流高校多少还是有点临时抱佛脚的学生,要动手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 莫晚的做法,正合混混们的意,但他们很不爽被一个小孩带跑。 福仔紧盯着女孩,一等走到墙后,冲小弟们使眼色。 他们在这里蹲了几天,今天终于蹲到她了,说什么也要抓住她。 抓住她,怎么也能让柯管家高看自己一眼。 福仔的人收到示意,没管什么江湖道义,直接背后偷袭。 莫晚敏锐的闪身躲开,在另一个冲上来时,抬腿就是一脚,直接把人踹墙上。 被踹墙上的人,脑袋瓜撞得非常响,顿时间就血流满面,看着极为吓人。 福仔和他的人见她这身手,一下有点愣住。 这小姑娘看着瘦小娇弱,没想到身手这么好,暴发力这么强。 但强又有什么用? 福仔拔出手枪,对准不惊不惧的女孩。“站好了,别乱动,我这枪可不长眼睛。” 莫晚垂帘瞧他手里的枪,舔了舔虎牙,再看拿枪的男人。 福仔对她的反应很满意,走近些,近距离观察她比照片还要漂亮的脸。“莫晚是吧?” 莫晚眼光微闪,反问:“你是谁的人?” 找来这里,却又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真是稀奇。 “我是谁的人,你跟我走不就知道了?”福仔说完,对小弟们讲:“请莫同学上车。” 莫晚扫了眼又围上来的混混们,再看面前拿枪的男人。“我要不上车,会怎样?” 福仔摆了摆手里的枪。“你觉得,你有跟我商量的资格吗?” 莫晚瞧着嚣张的男人,在他要变脸时,一拳击他手腕上,顺势夺过他手里的枪。 她这招速度极快,快到被抢的人没反应过来,就被自己的枪口对准了。 莫晚平静的反问:“现在有资格了吗?” 福仔看面不改色的女孩,惊出一身冷汗。“你……你是什么人?!” 莫晚轻巧熟练的将弹夹和枪壳都卸了,同时一步步走近他。“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就说明你还不够格知道。而我……” 莫晚反手抓住偷袭自己的拳头往下一掰,在一声清脆的咔嚓和叫喊声中,从容道:“而我不用枪,是我还不需要。” 她说完,在男人动手时,将折了手的混混扔过去,躲过身前棍子的袭击,就抓住对方的衣领一个过肩摔。 顷刻之间,群战激烈。 但也没持续多久,顶多两分钟左右。 莫晚将为首的男人摔地上,一脚踩住他脖子,在他痛苦挣扎的时候,俯身看他。“再有下次,我把你们的头拧下来。” 优雅而温柔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不是在威胁,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把他们头拧下来的事实。 莫晚说完抬开脚,没管咳嗽到喘不过气来的男人,弯腰捡起地上的书包抖了抖。 莫晚背上书包往外走,想要怎么处理这些麻烦,就听到为首的混混大笑。 福仔跪坐起来,对女孩讲:“莫学枫你认识吧?” 莫晚闻言停下来。 福仔见此笑得更猖狂。“你要想看到他的尸体,可以继续走。” 莫晚没有走,转身低睨着他。 第26章 习惯性被绑 莫晚没有走,转身低睨着他。 福仔在小弟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起来。“只要你听话,我会让你们兄妹见最后一面。” 兄妹? 莫晚瞳孔微缩,静静望着猖獗的混混。 福仔见她反应,脸色一变,看她身后的小弟。 小弟收到大哥的信号,想直接给她一棍子。 莫晚对为首的人讲:“我要晕了,怎么见他最后一面?”她说完示意的讲:“走吧。” 这到底谁绑谁? 福仔气得给了她一拳,在几个小弟同时按住她后,又给她来了两脚。 他边打边骂。“操他妈的,我杀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敢命令我,活腻了!” 福仔发泄的,揍到她口吐鲜血,才挥手让小弟把她弄走。 一辆破旧的二手车,前脚急急忙忙的从学校门口开走,后脚一辆私家车和出租车同时抵达校门前。 钟国辉因为酒店的事,想自己照顾女孩。 梁成建接到军令来的,自然不可能让钟国辉把人带走的。 两人看到对方,谁也没有搭话,一人站一边等女孩放学。 但—— 梁成建等了会儿,看时间,再看关上的校门。 他算好的,是这个时间放学,怎么人还没出来? 梁成建犹豫要不要进去找人,见钟国辉在打电话,想了想过去问他:“钟伯,她是要上晚自习吗?” 钟国辉的电话被人挂断,他看过来问的梁成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接叫住个路过的学生,问他高三的情况。 学生刚好也是华裔,听到熟悉的话,非常热情的讲:“三班明天中考,早放学了啊。” 钟国辉听到这话感到意外。 学生见他慈祥和善的模样,又出于都是华人的情素,提醒他们。“你们接到人就快走吧,刚听说这里有人打架。” 梁成建笑着讲:“你这小孩还挺热心肠的。” 学生机灵的讲:“一看你们就知道是刚来的,不知道这里有多乱。” 梁成建没多说,顺势夸了他两句,让他赶紧回家。 在梁成建跟学生唠嗑的时候。 钟国辉不放心的再给女孩打电话,对面却提示不在服务区。 不在服务区只有两个可能。 一个是地方没信号。 一个是手机被毁了。 钟国辉早上跟莫晚约定过,放学来接她,她也答应了,按理说不会擅自去太远的地方。 至于第二个可能…… 钟国辉立即叫住准备走的学生。“你刚说打架,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在哪里?” 学生被他严肃的样吓到,指着个方向,不太确定的讲:“好、好像是在那边,就十几分钟前。” 钟国辉得到位置,迅速跑了过去。 梁成建也紧跟了过去。 巷子空空如也,只有打斗的痕迹,以及地上的小滩血。 梁成建扫了眼巷子的情况,暗吸了口气,跟钟国辉讲:“应该还没走远。走,上我的车!” - 绑架这种事情,对莫晚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还是红门少爷那会,就被绑架过两回,另还有无数次被保镖团扼杀在半道上。 至于红门被灭后,她不是在被人绑架就是在被人绑架的路上,即使她成为灰网s级榜单人物后,也不能幸免。 总之,要论绑架的流程,她可能比绑匪还要熟悉。 莫晚被人绑着双手,头上套着袋子,被扔麻袋似的扔地上,不吵不闹,安静得像个死人。 福仔的手下见了,问他大哥。“是不是刚才下手太重,把人打出问题了?” 福仔不知道柯管家跟这女孩什么关系,有些后怕的,示意小弟去看看。 两小弟把人扶起来,把头套扯掉。 福仔原在担心不好给柯管家交待,谁料头套一摘下,就对上女孩平静淡漠的眼睛,被浅浅的吓了跳。 福仔咬牙,有些脑怒。“看什么看?再看我把你眼睛挖出来!” 莫晚瞧了眼福仔,便打量四周。“莫学枫呢?” 福仔根本没绑莫学枫。 他上次被罗石打得只剩下几个兄弟,自己也是死里逃生,根本没时间也没精力查莫学枫的底。 现罗石势力越来越大,福仔知道只有柯管家,才能让自己快速翻身和报仇,所以带着仅剩的兄弟,一心在学校蹲人。 福仔其实也不知道她跟莫学枫的关系,是在同学那里打听到她的名字,根据姓氏猜的。 莫晚见福仔的反应,自嘲的笑了下。“你演技不错。” 福仔有些得意。“空手套白狼。这招总是让人屡试不爽。” 莫晚漠然道:“你是空手。我不一定是白狼。” “确实不一定。”福仔拿出手机。“等柯管家一来,就知道你是白狼还是死狼。” “在你通知柯管家的时候,为什么不顺便告诉害你这么惨的罗石?” 福仔听到这话眼神一冷。“你认识罗石?” 莫晚平静的望着他。“你不会以为,罗石那天是恰好要找你寻仇吧?” 莫学枫是她哥,罗石那天杀过来就是为了救他,而他现在把她绑了! 现在他拥有这么重要的筹码,一个电话就能把恨之入骨的仇人叫来,没有一个正常人在知道这事后,还能保持冷静的。 福仔握着手机,走过来走过去,挣扎要不要这么做。 他身边的小弟,也一个个满是复仇的怒火,劝说他打电话。 莫晚撑着地起来,坐到缺了一角的椅子上,问挣扎纠结的人。“有这么难吗?” 福仔怒瞪她。“既然是你搞的鬼,我现在杀了你,一样能为我的兄弟报仇!” “现在杀我,你既不能在柯管家面前邀功,也无法干掉罗石,夺走他的地盘。” 莫晚说着,用绑着的手抹了下嘴边的血,抬帘看他。“你可以同时通知他们两。” 福仔不善的反问:“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这是最好的办法。”莫晚跟他分析。“罗石的势力比你强。你们现在做好万全准备,要真打不过他,不是还有柯管家吗?” 柯管家一出手,罗石连渣都不会剩。 到那时,福仔不仅能杀了罗石报仇,说不定柯管家还会看在他抓到女孩的份上,直接把罗石的地盘给他。 有柯管家的受权,他接手罗石的地盘和生意,不过是吹灰之力的事。 福仔戒备的望着莫晚,犹豫不决。 她说得有道理。 可她为什么要帮他? 福仔疑心重。 他的小弟们,觉得这主意非常不错,一个个劝说,甚至有人说他去给罗石送信。 这些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寒了他们的心,人心也就散了。 福仔在他们的劝说和冷静思考下,对复仇心切的兄弟们高声喊:“去把所有的钱换成枪,今晚我们干场大的!” 小弟们听到他这话,一阵欢呼,喊着老大英名雄武。 莫晚看兴奋忙活的混混们,耐心的等待着。 第27章 我一直都是危险人物 夜幕很快降临。 买到枪的福仔,先恭恭敬敬的通知了柯管家,后打给罗石,不客气的告诉他时间地点。 福仔不给罗石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对冷静得可怕的女孩讲:“接下来,就看他们谁先来了。” 柯管家先来,那没有罗石的事了。 要是罗石先来,就避免不了一场恶战。 莫晚望着福仔,没有接话。 福仔挥手,在底下的人,把她五花大绑的时候讲:“把她推到里面点,别被乱枪打死了。” 他等人把女孩安排好,便带着兄弟们布置猎杀现场。 这是栋废弃的危楼,面积庞大,路况复杂,想上来救人不是件容易的事。 在福仔等人一阵忙活后,整栋楼很快安静下来,偶尔的交谈声,还没外边的青蛙叫得响亮。 莫晚听着让人心静的哇哇叫,盘算着时间。 柯明礁找了自己一年,他得到消息,一定会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罗石的话…… 罗石就很难说了。 现他接手三胖子的地盘,自己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更何况,她一死,他能独占全部利润。 百分之四十,钱不多,但对普通人来说,也不算少。 莫晚有点犹豫,却也不是很在意,转而想酒店外看到的男人。 柯明礁,这人几乎没什么把柄。 有点难搞。 在莫晚想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应对麻烦时,一声刺耳的枪声,打破了彻夜的宁静,让她提着的心也落回了一半。 不知道是罗石还是战承锋。 总之不是柯明礁就好。 莫晚被推在一面墙后,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听到枪战的荒乱,和偶尔的大骂声。 不久后。 枪声停止,有人过来了。 莫晚听到进来的脚步声,眉梢微挑。 “少爷,感谢信任。” 随着玉石般礼遇的嗓音,罗石进来房间。 莫晚打量他脸上的表情,再看他手上沾着血的刀。 罗石走向女孩,用刚杀过人的刀,切断绑着她的绳子。“也感谢少爷给机会。” 确实是在给他机会。 莫晚把罗石拉进来,除了让他救自己,更多是想看他有多少能力,以及他为自己能做到哪种程度。 他要不来,他们的合作就到此结束了。 现在—— 莫晚起身,活动因绑太久而有些麻的手。“有些机会,不是谁都能看得见和抓得住。” “这么看来,我是抓住了。”罗石看她脸上的血,反手把刀递给她。“那人就在外面,随你处置。” “你看着办吧。” “不想亲自报仇?” 红门少爷的第一信条,谁让她流血,她就要谁的命。 这个信条在红门被灭之前,从未有人例外过。 莫晚抬帘看罗石。“你会让他活着吗?” 斩草不除根,他休想在扶南的地界长久下去。 罗石不会让福仔活,但他好奇睚眦必报的少爷,怎么突然变性了? 他正想问原因,就听到轰隆的引擎声。 接着楼下的人慌张喊:“老大,有人来了!” 外边来了七八辆车,率先抵达的,车没停稳,就架着机枪冲屋子扫射。 对方人多,武器火气也非常猛,跟罗石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一楼的小弟看到这架势,全都抱头找地方躲。 罗石一把抓住女孩,将她按在转角的墙,低声问:“这些是什么人?” 他这动作,看似是保护她,实则就差掐她脖子了。 莫晚瞧着生气的罗石,如实讲:“诺罗敦家族的管家,柯明礁。” 罗石听到这话,抓住她的手紧了紧。 被他抓痛的莫晚,若无其事讲:“罗先生,你可以把我交给他,成为柯明礁的狗。也可以选择把我带走,成为下一个诺罗敦。” 这样的饼,但凡换个人说或换个人听,它都是不成立的。 可这是红门的少爷,听的人又野心勃勃。 莫晚在罗石迟疑的时候,微微一笑。“我一直都是危险人物,你现在才知道吗?” 罗石看她镇定自若的模样,迟疑下,就忍下怒气,拽着她上楼。 莫晚被他大力的拽走,回头往后看。“你还没杀掉那人。” 那个福仔必须死,不然会给她新家带去麻烦。 换句话说,要不是为了灭他口,她哪能被小瘪三绑架。 罗石冷声讲:“先想想自己能不能活吧!” 罗石来到二楼里屋,推开没了玻璃的窗户,把还要说话的人扔下去。 下边有人接应,莫晚倒没摔着。 罗石紧随跳下来,对接应的人讲:“阿龙,带她先走。” 叫阿龙的男人也不废话,人高马大的他,扛起女孩就跑。 莫晚想说她能自己跑,但这莽夫,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阿龙跑得很快。 被颠来颠去的莫晚,被一人多高的茅草划得肉疼,只好努力护着自己不被割伤。 阿龙扛着人,一口气跑出两三公里,来到条双车道的土路才停下。 土路的树下,停着两辆车。 很显然,这是他们早计划好的撤退路线。 阿龙把女孩扔上车,就把几个手榴弹揣兜里,再把机枪挂脖子上,临走还拿了两把手枪。 莫晚看闷声干事的阿龙,在他气势汹汹要杀回去时,望着他们刚才逃离的方向讲:“你要不要先上车?” 阿龙闻言抬头看她,再看她望着的方向。 月光下,茂密的茅草地里传来阵阵波纹,波纹有前有后,眼看就要跑出来了。 阿龙不知跑来的人是敌是友,迅速上车戒备。 罗石的人跑出草丛就喊:“把车开过来!” 阿龙听到这话,立即把车开到路边,把机枪架在窗户上,冲他老大身后一阵扫射。 在他密集的子弹掩护下,罗石等人顺利回到车上。 罗石没有恋战。 他们上了车,开枪的开枪,开车的开车,以最快的速度,摸黑离开这里。 莫晚见他们开车跑都不开灯,一辈子没怕过什么的她,还是有些紧张的把安全带系上。 这山卡拉翻车,可不是开玩笑的。 罗石确定把那些人甩掉,关上窗户坐回来,转头看身边脸不红气不喘的女孩。 他没说话,脸上肌肉微动,眼神严厉,像藏着怒火的野兽。 莫晚对黑夜里虎视眈眈望着自己的罗石,没作任何回应,由他瞪着。 罗石看了她近半分钟,收回视线,对前面开车的阿龙讲:“进市区。” 第28章 你知道她是谁吗? 罗石看了她近半分钟,收回视线,对前面开车的阿龙讲:“进市区。” 进市区三字,声音低沉嘶哑,看得出来他非常克制了。 阿龙和车里的另个兄弟,听到老大的话,都看了眼后面的女孩,没说什么的听话照做。 在外人面前质疑老大的决定,这是极不尊敬的事。 从这件事上来看,罗石行事做风不够狠辣,但底下的人还是很信服他的。 莫晚感受到罗石的愤怒,也看出车里异样的氛围。 她没有缓和,在进入市区后讲:“前面路口放我下去。” 不卑不亢,清冷平和再正常不过的话,莫名给人一种天然高位的施令,没有一点被救者的弱小、可怜和无助。 阿龙没有听她的,过了路口依旧往前开。 莫晚看到这,没有被无视的不悦,也没有可能再次被绑的担忧。 她面无表情,连眉都没抬一下。 这了半分钟。 罗石开口。“前面停车。” 阿龙这才踩下刹车。 莫晚没急着下车,对罗石讲:“借下手机。” 一说起这事就气,她这次被绑,不仅没把那小混混灭口,还损失台手机。 罗石瞧着女孩,把自己的手机给她。 莫晚拿了手机,给钟伯打电话,让他来这里接自己。 她简短说完,挂了电话。 罗石问:“打给谁的?” “我管家。”莫晚讲:“他现在应该满城找我。” “我为了救你,不仅跑了满城,还死了三个弟兄。” “不会让你白跑。”莫晚手指一转,把手机还给他。“前三个月的利润,我一分不要,当是给他们家人的抚恤金。” 罗石望着她冷漠而漂亮的眸子,沉默片刻后,接过了她递来的手机。 莫晚等他接过去,就开门下车了。 罗石看她清瘦孜然的背影,拍了拍前边的座位。 阿龙收到老大的信号,一脚油门开车走了。 等女孩完全消失后视镜。 副驾驶的人,终于憋不住了。“老大,就这么让她走了?” 这人就是之前面包车里,说毒品才是最赚钱的混混,也是他带罗石入的行。 罗石没回答他的问题。 等了阵。 阿龙不知是维护罗石,还是出于公正的讲:“三个月的利润,不算少。” 做他们这行的,哪个不是图钱。 现在既然钱有了,也不算白死。 罗石深意的讲:“她能给的,不止是这些。” 少爷在钱这方面,跟她父亲一样,从不会亏待别人。 因此这钱,不过是少爷跟他做的正常交易,正真的合作还在后面。 副驾驶的吴跃青,见他们两个一边,更来气了。“三个月的利润是不少,但我们得罪了柯管家啊!在这道上混的,谁敢跟诺罗敦家族过不去?!” 吴跃青越说越气。“她今晚就是想拉我们去送死的!” 他说得没错,莫晚根本没在意他们的死活。 这就是罗石愤怒的原因。 但像她说的,她一直都是个危险人物,更何况做他们这行的,本身就没什么安全可言。 而要想获得安全的最好办法,便是成为行业里最强的那个。 罗石现虽说手底下有几个人,能赚点小钱,可充其量也就是个小人物,小到连诺罗敦家族这种大帮派,都不知道他姓什名谁。 做为一个小人物,他能看到的东西很有限,连努力都没有方向。 她就不一样了。 少爷自出生就在塔尖尖上,即便她被莫爷保护的很好,可她无意看到或听到的东西,都可能是他们这些人一辈子也够不到的高度。 所以当她说出那样的话时,罗石是心动的。 他们这种人,哪个不是拿命换明天? 既然没有退路,既然大不了都是一条命,为什么还要唯唯诺诺活在别人的影子下?为什么不能赌把大的,像红门那样,成为诺罗敦的对手,甚至是在它之上? 罗石拆下手机里的电话卡,把它丢出窗外。“阿龙,派人盯着福仔,看到就把人处理了。” 阿龙点头。“知道了老大。” - 而此时福仔那边。 外面强烈的灯,打在千疮百孔的墙上,在屋里投下道道光柱,乍一看像是破了洞的星空,有几分废土之上神秘浪漫的意思。 在十几名核枪实弹的枪手警戒下,一个穿着皮鞋和定制西装的男人,进到昏暗落败,在光柱下充满粉尘的房间。 他站在光影下,鹰隼般的眸子,扫了圈屋里的几具尸体,视线最终落在浑身是血的人身上。 福仔跟罗石一战身受重伤,倒地不起,刚好躲过子弹的扫射。 几个幸存的小弟,也都趴在地上,没一个敢上前帮自己的老大。 福仔看到柯管家,捂着流出半截肠子的腹部,挣扎着想要起来。 但他试了很多次,发现都是徒劳的。 不知过了多久。 追出去的人回来,说他们跑了。 福仔听到这话,吓得立即趴下,额头死死磕在地上。“柯管家,她刚才就在这里!” 有人扶起张凳子,擦干净灰,放在柯管家身后。 柯明礁没坐。 他打量着满目疮痍的建筑讲:“我要的是现在。” 平静深沉的嗓音,像绵延不绝的千山,带着远古的神秘,让人猜不透其背后的意思。 福仔却控制不住的浑身颤抖。“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把她带到你面前!” 柯明礁踱着步子。“找到她,为什么没第一时间通知我?” 福仔看眼前来回走动的锃亮皮鞋,身子俯得更低。 柯明礁停下来,站在他头前。“想出头,想在我面前邀功?” 想出头、想邀功是对的,只要把事情办好,没人会在乎他的这些技俩是否高明。 可现在——他失败了。 他把一件本该轻易的事办坏了。 赶过来的柯明礁,瞧着地上的窝囊废问:“你知道她是谁吗?” 带着死亡气息的嗓音,宁静而醇厚,让人不寒而栗。 失血过多,又被柯管家一眼看穿的福仔,在他一步步的压迫下,感到身体在一点点变冷,意识也离自己越来越远。 福仔还不想死。 他摇了摇头,努力保持清醒,积极弥补。“柯管家,我知道她是谁!我都调查清楚……!” 没等他说完,一声枪响,结束了这场闹剧。 柯明礁把枪扔给身边的男人,没看地上多出来的尸体,也没再浪费时间。 他离开废弃的建筑,对跟在身边的人冷声讲:“给我继续找。就算是把扶南翻过来,也要给我找到她!” 跟在他身边的男人,恭敬的应下。“好的柯管家。” 随着他的话,柯明礁上车走了。 同样穿着衬衣西裤的男人,目送领导的车走掉,转身看身后似风一吹就会倒的房子。 红门的少爷,只要她一天还在扶南,对他们就是一种潜在威胁。 一个小弟上前问:“郝哥,里面的人,怎么处理?” 男人讲:“烧了吧。” 听到他的话。 小弟们一把火将房子烧了,连同幸存的人。 第29章 谁都不能影响我学习 莫晚在路灯下,被蚊子咬了几个包,想要不要自己打车回去。 打车回去是个很容易的事情,对她现在来说却有些困难。 第一,她不知道回哪里去。 第二,她手机被砸,身上的现金也被搜刮走了。 莫晚抬手拍死只蚊子,想那些小混混真没道德,连这种小钱也要拿,真没出息。 她以后赚了钱,不仅要让跟着自己的人吃香的喝辣的,还要让他们卡上富足,别到时连零钱都要拿,丢她的脸。 在莫晚想这些时,一辆私家车,风驰电掣的停到她面前。 是钟国辉和梁成建。 钟国辉率先下的车,第一句话就问她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去医院。 莫晚讲:“我没事,也没碰到危险。” 事情都过去了,说出来只会让他紧张担心。他一紧张担心,就想带着她跑路。 钟国辉不信。“那少爷怎么会在这?电话也打不通。” 莫晚面不改色的讲:“放学早,想出来买点东西,谁想手机被偷了。” 从小到大,谁敢偷她的东西啊? 被保护得很好的少爷,独自来这些地方,被小偷光顾也正常。 钟国辉和梁成建听她这么说,两人半信半疑,不好再多问。 钟国辉便对梁成建讲:“辛苦你送我过来。现少爷没事,我先带她回去了。” 梁成建礼貌的讲:“钟伯,应是我带她回去。” 钟国辉听到这话,严肃了几分。“什么叫应该?她一直是我在照顾,不应该跟我走吗?” 梁成建不想跟钟国辉争,可把女孩接走是他的任务。 不过他也没因为是指令,就强行抢人。 梁成建从女孩成长上出发,说她总要学会独立,加上是高考的关键时候,一个安全的地方,胜过舒适的照顾。 钟国辉说他能保护女孩的安全。 总之两人说得都在理。 莫晚看争执起来,互不相让的两人,眉头微蹙。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说她被绑架了。 梁成建说干嘴都没说服钟国辉,渐渐有些窝火。“钟管家,我知道您对她就跟对自己的孩子一样。可您有没有想过,您年纪这么大了,迟早是会死在她前头的。” 莫晚听到这话,诧异的看梁成建。 钟国辉也愣了下,接着讲:“梁长官,你也有可能死在少爷前头。” 不紧不慢,还是温和的语气,却一点不客气。 莫晚看以温和着称,从不轻易得罪人的老管家,罕见的生气了,觉得不能再让他们说下去。 好在梁成建也意识到了这点。 梁成建没跟钟国辉对骂,以晚辈的姿态,商量的讲:“钟伯,我也是替人办事。不如这样,您先跟我上车,我送你们去长官那,由他来向您解释。到时你听了再做决定,看这样可以吗?” 长官的命令是把她带回去,没说只能带她一个人回去。 梁成建本身就不怎么喜欢这女孩,现只要能完成命令就行。 钟国辉知道这事是战承锋的意思,想了想就同意了。 莫晚看为了自己妥协的管家,心理是偏向他的,不过她想看战承锋能有什么招。 战承锋这玩意,确实得有人压压他的锐气才行。 莫晚决定,在管家跟战承锋辩上几百个回合之后,大声的说跟管家走,当众甩他一脸子。 莫晚心里暗搓差的兴奋。 但—— 战承锋只用了一句话,就让钟国辉自愿退出了。 战承锋讲:“钟伯,她要能考上军校,将会是个完全不一样的人生。难道你希望她重走莫爷的老路,或是一直生活在他的影响下吗?” 考上军校,她就有摆脱过去,重新选择的机会。 她能脱离帮派之间的角逐,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甚至是做个对国家有贡献的人。 就这,试问哪个家长能拒绝? 钟国辉看说出这话的战承锋,再看一脸平静的女孩。“少爷,你想去军校吗?” 莫晚不吭声。 战承锋讲:“是她自己提出来的。” 钟国辉在女孩没有回答的那刻,就知道了答案。 她想去的,钟国辉自然不会阻止,更何况这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样一来,她不仅能走上正道,还有可能摆脱道上的追杀。 钟国辉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她如果要读军校,这事少不了战承锋的帮忙,由他带在身边管束,是件有益的事。 战承锋对犹豫不决的钟国辉讲:“家具和床我都买好了。这些钱您拿着,有时间带她去买几套像样的衣服。” 道理讲了,还把细节处理到位,没什么好说的了。 钟国辉看战承锋递来的卡,再看皱着眉头的女孩,决定什么的讲:“钱我有。” 战承锋便把卡给女孩。“这是给她的。” 莫晚看战承锋吃瘪没看成,反倒把自己卖这了,心情正郁闷。 她一把接过卡,直接问:“里面有多少钱?” 钱多的话,勉强能弥补一下。 战承锋讲:“应该有一万左右。” 莫晚当即脸搭了下来。 一万现金也砸不死人啊,甩什么卡? 富了十几年的少爷,还是头一次见人给卡,卡里只有这么点钱的。 她变脸跟变书一样,瞎子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梁成建忍不住讲:“怎么,嫌少啊?这快顶我一个月工资了!” 莫晚挑帘瞧他。“你工资挺低的。” 梁成建暗暗咬牙,想揍死她。 一万对以前的少爷来说,有时还不够一顿饭的钱,确实不算多。 战承锋没在意。 钟国辉是坚决不同意的。 莫晚在管家开口前讲:“钟伯,我需要买台手机。你也想随时能联系上我吧?” 这钱可是有正经用途的。 钟国辉看攥着别人的卡,不打算拿出来的女孩,无奈的对战承锋讲:“战先生,你之前给她买的手机被人偷了,这——又让你破费了。你放心,这钱我记着,以后有了一定还上。” 战承锋疑惑:“之前的手机?” 莫晚心里一紧,连忙打断的讲:“我饿了。” 晚饭还没吃呢。 战承锋看心虚的女孩,没再问下去,让钟国辉带她去吃饭。 他刚是从分部赶回来的,现还要回去处理些事情。 莫晚对这个时候还要回去工作的战承锋,一点没有这是他辛苦钱的觉悟,直接带着管家去吃大餐。 莫晚不仅吃,还把卡给管家,让他去给自己买手机。 钟国辉犹豫下,还是答应了。 在送她上楼时候。 钟国辉对双手揣兜的女孩讲:“少爷,你今晚或明天见到战先生,要记得谢谢他。” 莫晚不吭声。 钟国辉知道她没跟人低过头,也不懂什么人情事故,耐心的跟她解释。“现在你住他的吃他的,以后不管是读书还是从军,多多少少都要依仗他的人脉。适当的表达感谢,更利于建立长期友好的关系。” 莫晚不屑的扯了扯嘴角。“钟伯,我们跟战承锋的关系,不是一句感谢就能建立的。” 他们的关系,建立在爸爸的超级基因实验上,建立在灰网深处s级人物上。 十四特情分部设立在扶南,除了做些不被国家承认的机密事件外,还有一个潜在任务,就是阻止非法货品流入国内市场。 这些货品包含毒品、军火,甚至是生化武器。 上一世,她荣升灰网s级榜单人物后,就被十四分部盯上了,自己走到哪他们跟到哪,直到她杀掉战承锋才得了一点清静。 总之,莫晚不认为战承锋有斯德哥摩综合症,会在当保镖被自己虐了一年后,还无条件的来照顾她。 钟国辉知道她说的没错,还是讲:“就算他有别的原因,也不能掩盖他想你好好活着的事实。” 不管战承锋有什么目的,都是他们这些大人的事,她的责任是好好学习,健康成长。 莫晚在电梯到了,抬腿出去的时候,无所谓的讲:“我知道了,会好好感谢他的。” 钟国辉还想说什么。 莫晚用战承锋给的钥匙开了门,把他挡在外面。“钟伯,你该走了。” 钟国辉看赶自己的女孩,有些意外和失落。 莫晚天真无邪的笑了下。“现在谁都不能影响我学习。” 她的目标可是军校。 钟国辉怔了下,接着露出欣慰的笑。“少爷,加油。” 第30章 从不了良了 三个月后。 因整个扶南地下组织猖狂,恐怖份子导致金边市一位重要官员死亡的事件后,军校的录取比往年更为严格,它除了分数卡得严格,背调也十分重要。 做为红门的少爷,以两分之差落榜,基本是录取无望了。 莫晚坐在灯红酒绿的酒吧里,喝着服务员端来的柠檬水,面无表情的看着舞台上跳舞的性感女郎。 她坐在c位的卡座上,神色慵懒,睥睨中带一点戾气,像暗夜的帝王,又像躯体被掏空了。 非常奇怪的,她占据着酒吧最好的位置,模样清涩又漂亮,像冲破腐叶完美无瑕的花骨朵,却奇异的没人上前染指。 吴跃青斜坐在吧台边,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在这里坐了两小时的女孩,想她什么时候才会走。 阿龙处理了个喝多闹事的客人,回来后让吴跃青换个地方磕。 在这里磕瓜子,要客人都像他这样,他们还赚不赚钱了。 再说,也影响市容。 吴跃青没动,瞅着c位的人讲:“要走也是她走。那张台,一晚能为我们赚多少钱啊!” 阿龙看了眼c位上的人,再次提醒他。“她是老板。” 没错,她是老板,占股百分之四十。 说起来,他们都是为她打工的。 吴跃青听到阿龙的话,心里更不得劲,但也没办法。 他把瓜子壳收了收,对阿龙讲:“你看着点,我去后面抽根烟。” 在吴跃青走开后没多久。 罗石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坐到了卡座上,侧向女孩。“要不喜欢,我换一批。” 莫晚没有回应。 罗石接着讲:“刚好新增加了个女士节目,你过过目。” 他说着,也没等她的意见,冲酒吧的经理示意了下。 不一会儿。 酒吧暧昧性感的音乐,换成了劲爆兴奋的,连灯光都变得动感起来。 莫晚瞧着走上来,又帅气又有张力,脱掉衣服后还有肌肉的帅哥,仍旧提不起兴趣。 倒是客人们一下活跃了很多。 女孩们嗷嗷的叫声,直接说明这次的营销有多成功。 罗石看站起来叫的女客人,无奈但认同的讲:“少爷,你的想法是对,我不应该忽视女性市场。” 对他想方设法的逗她开心。 莫晚夺过他手里的杯子喝了口。 罗石提醒她。“这是酒。” 莫晚喝了口酒,被辣得闭上眼睛,倒在沙发上讲:“我从不了良了。” 她这神情,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下海赚了赎身的钱,结果这钱被负心汉骗走了。 罗石听到这话,被她气笑。“就这么想洗白?” “不是这个原因。”莫晚感到无比疲惫。“我从来没在任何一件事上,这么用心过。” 红门在时,爸爸重视她的学习,倒也没要求她必须读出个什么来。 红门不在后,她上辈子,除了报仇就是赚钱。 现在,她呕心沥血、奋发图强、悬梁刺股的努力学习这么久,她竟然失败了? 她失败了! 比起被战承锋扔回国,比起自己的计划要全部推倒重来,她最无法接受的是,自己居然没考上! 莫晚从看到分数就在想,想这两分到底丢在哪了? tm,这两分倒底丢在哪了! 罗石安慰她。“你能在最后两个月考出这样的成绩,已经很厉害了,怎么也能读个不错的大学。” 莫晚听到这话,更颓废了。“我只写了一个志愿。” 她就冲着扶南最好的军校去的,没有第二第三志愿。 罗石对执着又任性的女孩讲:“你该正确的认知自己的身份。就算分数够,在这种时候,背景审核也不一定能过。” 莫晚不甘心。“我是一介良民。” “一介国外的良民,不是高棉族的。” 简而言之,她不仅分数不够,政审过不了关,还是个外国人! 多重bug叠满,能被录取才怪。 莫晚听到罗石的话,扭头看周围跟自己不太一样的扶南人,叹了口气,接受了现实。 罗石掏出张卡给她。“酒吧和其它的生意,收益超出原本的估算。这是扣掉抚恤金多出来的。” 莫晚瞅着他递来的卡。“里面不会就一万吧?” “这点现金我还是有的。”罗石把卡放她手上。“不是想从良吗?以后的钱,我会在每月5号打这张卡上,不挂你的名字。” 行吧,看在钱的份上,心情勉强好点了。 莫晚把玩了会儿卡,便还给他。“我说三个月就三个月。多的钱,你是给死着家属,还是给自己买装备,是你的事。” 罗石拿着她退回来的卡。“不想知道这里有多少钱吗?” “这是你的事。”莫晚不在意,准备走。 罗石坐了半秒,还是起身护着她挤出人群。 等走出舞池,音乐稍微小点。 罗石问径直往外走的女孩。“少爷第一次过来,没有其它要交待的吗?” 这是三个月来,他们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说话。 莫晚见罗石主动提起,停下来打量他。“有人生气了,总得来哄哄。” 罗石反问:“确定是你来哄人,不是别人哄你吗?” 他可没觉得这少爷是来哄他的,倒是他怕人抑郁,想着法子开导她。 莫晚挑了挑眉,没回答,把帐单给他。“今晚的消费,能给我报了吗?” 罗石看理所当然的人,接过账单,看到背后的电话号码。 莫晚讲:“我的新号。罗先生,以后有事直接联系。” 上次过后,莫晚给罗石打过电话,但却是空号。 莫晚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没有点破,只说是自己换号。 罗石看聪明的女孩,把帐单收口袋里。“要没有这个号码,少爷是打算一辈子也不踏进这里吗?” 莫晚刚要说话,酒吧的灯光突然变成蓝色,音乐也换了。 对这一变化,来玩的客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是另外的节目。 莫晚和罗石心里都清楚是怎么会事。 酒吧有人吸毒。 在扶南这地界,酒吧吸毒是普遍的现象,没什么好奇怪的。 莫晚一开始就跟罗石说过,生意要合法才能长久,现在看来,他有在恪守这一约定。 罗石在几个手下进去处理时,对女孩讲:“我送你出去。” 莫晚颔首。 第31章 没用的善良 走出酒吧的时候。 罗石提醒前面的女孩。“少爷,再好的节目,也会很快被人看厌,单靠酒水,是很难留住客人的。” 人的新鲜感也就那么几天,要想长久营利,就要有客人戒断不了的需求。 尤其是在几乎百分之九十的酒吧都这么做之后。 莫晚想了想讲:“我相信除了毒品,还有其它能留住客人的办法。” 意思是除了毒品,其它都可以。 罗石看作出让步的女孩。“世界上赚钱的生意就这些。” 应该说,毒品是这世界上最赚钱的生意之一。 莫晚没接话。 罗石讲:“我手底下的人,他们也是要生活的。” 他说这些,最终目的是要赚钱。 要想赚更多的钱,就要做大做强。 莫晚看着终于说出意图的罗石。“罗先生,我没考上理想的大学,许多事也得重新计议。” 她有时间重新计议,他没有。 在这道上混的人,随时都有被他人取代的风险。 罗石望着女孩半会,最终讲:“少爷,你的车到了。” 莫晚看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再看妥协的罗石,犹豫的想说点什么,就看到旁边巷子吵吵闹闹的。 巷子那里是酒吧的侧门,平时不开放,只有工作人员有钥匙。 现十几个人相互推搡,场面严峻,随时有打起来的可能。 那些客人不知道是玩嗨了还是抽嗨了,面对阿龙这些体型魁梧健硕的保安,也一个个没带怕的,恐吓、威胁,叫嚣的挺疯狂。 阿龙也没惯着他们,在他们动手动脚的时候,直接把他们揍了顿。 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年青人,被揍得抱头乱窜,最后拉着哭哭啼啼不愿走的女人跑路。 女人很纤瘦,头发乌黑发亮,裙子轻柔飘逸,看着像是富裕家庭的孩子,跟那些黄毛不像是一个世界的。 莫晚漠然的看拼命挣扎,向行人伸手求救的女人。 女人喊得撕心裂肺,路边行人也均冷漠的没有动作。 这是扶南的中心城市,位置不算偏僻,但人们看到这种情形,多数人怕惹祸上身,选择冷眼旁观,甚至都不敢帮忙报警。 似乎,这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 女人眼见要被几人拖回车上,极度恐慌的她,抓住沿途能抓到的东西就死死抱住。 几个青年刚被人揍了顿,他们打不过人高马大的打手,还对付不了她一个文弱的女人吗? 他们一个拽头发一个拽衣服,直接把女人拖走。 莫晚被女人拽得身体一晃,要不是早有准备,大概会被她拽倒。 罗石看着绝望的女人,对身前的女孩低声道:“少爷,你该走了。” 红门的少爷向来骄贵,她嫌求救的人哭得难听,嫌地上的血弄脏了鞋,所以她身前永远是层层保镖守护,永远是被人抱着走出污秽。 她像开在地狱的花,干净又无情。 罗石刚在女人扑过来的时候没阻拦,是想看看在红门被灭后,她是否也有一点底层人的感同身受。 现在看来,少爷就是少爷,不会因为身处泥潭,就生出多余的善心。 莫晚在女人快要被拖上车的时候讲:“挺吵的。” 挺吵的。 冷漠淡然的话,像是陈述,也像是嫌弃。 并且,她说完就抬腿走了。 罗石看上车的女孩,再看扒着车门做最后挣扎的女人,看了眼身边的阿龙。 莫晚坐进车,系安全带的时候,看带着人走向女人的阿龙,想到上辈子杀死自己的人。 上辈子她唯一一次善心大发,不仅要了她的命,还让她所有的努力付之一炬。 善良对他们来说,就是致命的缺陷。 莫晚在车子开动后,收回视线。 她拿出手机,看还挂在头条的新闻。 新闻内容是,金边市两个月前上台的市长和她的孩子,被发现死在臭水沟里。 她上位的那天,发表了大力禁毒的言论,并扬言要在三年内打掉所有的黑恶势力,还扶南一片光明。 非常伟大的想法。 但禁毒、反黑,在扶南是难上加难的事。 不过因为这个市长被害,政府加大惩治力度,形势相对会要严峻些。 莫晚刚才救那个女人,不全是因为没用的善良,而是不想给自己和酒吧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这女人可是下一任市长的女儿。 莫晚关掉手机上的资料照片,再次看向窗外。 - 与此同时的十四分部里。 “长官,根据王伟雄的口供,缉毒队的同志查实了一些信息。”梁成建风风火火的进去办公室,把一打资料放办公桌上。“这是他们后天交易的时间和地点。周队说,这次交易预估有十吨可卡因。” 战承锋从电脑屏后抬头,看梁成建拿来的资料。“让他们注意安全。” 梁成建问:“我们不去吗?” “这是缉毒队的事,我们不便插手。”战承锋对他讲:“上面要我们把王伟雄移交回国。你找个时间把人给周队,让他们负责这件事。” 梁成建不赞同。“长官,我们还没查清楚他跟红门的关系!” “红门跟莫爷都已经不在了。” “这是打算人死帐消吗?” 战承锋抬帘看他。“梁中尉,上面有上面的安排,你要有意见,可以去跟上峰反馈。” 在工作上,战承锋对他们向来严厉。 可严归严,从来没有不管他们的时候。 现是让梁成建直接越过他这个上级,向上峰的领导投诉。 梁成建被战承锋一句话,说得哑口无言,只好拿上资料走了。 战承锋等梁成建走掉,继续看回电脑。 电脑上,是一张被摧毁的实验室照片。 照片拍得不太清晰,里面的建筑被炸得破破烂烂,只能从裂开的墙上,勉强看清扶光两字。 扶光生物科技。 这曾是扶南最大的生物研究基地。 l-1在芝加哥发源,最终在这里面市,是红门唯一不赚钱,且每年耗资上千亿的产业。 然而,这点钱对红门来讲,不过是九牛一毛。 但它的崩塌和红门走向灭亡,只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 战承锋看着照片里快要解体的扶光二字,想红门在l-1即将面市时被灭,是巧合,还是那些人就冲着它来的。 l-1超级基因,在那少爷未被注射之前,都是一堆理想化的数据和资料,没人能证实它是真的成功了,还是一个骗局。 战承锋想到护送l-1剩余血清回国,却因此牺牲的老板,陷入沉思。 在战承锋思考这些时。 出去的梁成建,把资料甩肖遥面前。“我不想管了!” 肖遥瞧他样子,拿着资料凑近他。“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是跟女朋友吵架了吗?” “滚你丫的。”梁成建转过椅子,不看他。 肖遥见他不理自己,便看资料。“这是好事啊。周队要抓到人和货,就是大功一件,我们也应该能加个鸡腿。” 白语路过讲:“别高兴的太早。太攀蛇知道王伟雄被抓,现在冒险交易,肯定是做好准备的。” 肖遥认同的点头。“避免不了一场恶战。” 他说完问梁成建。“长官怎么说,我们要去支援吗?” 梁成建不吭声。 肖遥对白语讲:“他气得自闭了,你快来哄哄他。” 第32章 从不了良就干回老本行 肖遥对白语讲:“他气得自闭了,你快来哄哄他。” 白语屁股一抬,坐到梁成建桌子上。“跟长官吵架了?” 梁成建还是不说话。 白语拿过肖遥手上的资料,翻到王伟雄的信息,再看无精打采的梁成建。“长官让我们把它交出去?” 梁成建极不甘心的讲:“我们都还没有查完,凭什么要把他交出去?还是移交回国!”他越说越气。“路途这么远,万一他死半道了怎么办?” 肖遥向来心态好,安慰他:“该问的,我们都问得差不多了。” 白语也讲:“长官肯定是不想把他交出去的,但有些时候,命令就是命令。” 梁成建听到这话,眉头拧得更紧。“我看长官就是想把他交出去,甚至希望他死半道才好。” 肖遥立即打住他。“唉唉唉,你这话可不能乱说。” “那你说,现在他跟红门的关系都没查清,怎么就同意把人送走?”梁成建咬着后槽牙。“他肯定是想保护那个奇奇怪怪的少爷,才想顺手推舟,把王伟雄送出去。” 肖遥摸下巴思索。“王雄伟跟少爷有很大关系吗?” 梁成建有些激动。“怎么没关系了?莫爷要是真吞了太攀蛇的货,那就是涉毒,我们应该把她抓起来审问,而不是保护她!” 肖遥讲:“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 所以他在查证啊! 梁成建懒得跟他们争辩,从资料中抽走王伟雄的。 白语拉住要走的梁成建。“别冲动,长官可不是我们,你别这个时候去找他吵。” 梁成建讲:“我是想趁王伟雄没移交之前,抓紧时间对他进行审问。” 肖遥疑惑。“还有什么是你们没审问到的吗?” 梁成建很执着。“有没有,问问就知道了。” 白语想了想,问他:“你有没有想过,不管是王伟雄还是莫爷,或者是少爷,他们其实都没有那么重要?” 梁成建闻言,停下来看她。 白语继续讲:“红门被灭,莫爷死了。至于那个女孩,她只是个孩子,即使她的父亲真犯了不可饶恕的罪,我们也不能看着她去死。” 肖遥点头。“是啊建哥。营救少爷,是老板在时就下达的命令,不是长官的决定。” 白语很直接的讲:“别把你的偏见上升到工作中来,我们的任务不是这点毒品或是黑手党。” 梁成建被她这么一说,逐渐冷清下来。 白语从桌上下来,把手上的资料还给他。“王伟雄只是个小头目,该审的也都审了,照长官的话去做吧。” 白语说完就接着干自己的事去了。 叫她来哄人的肖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建哥,我们工作的目的,不就是国泰民安,让孩子健康快乐的成长嘛?你把那少爷当一普通女孩,调整下心态。” 梁成建看都为女孩说话的战友,想说他不是要针对她,而是——他真觉得那孩子不普通啊! 梁成建欲辩无词。 他无力的叹了口气,坐回位置。 肖遥见他听劝,笑嘻嘻的讲:“跟你说件高兴的事。我刚利用一点手段查了下,少爷这次高考考了六百多分,差点就被录取了。” 肖遥分享的喜悦是前半句,毕竟孩子学习好,也算是个讨喜的优点。 可梁成建高兴的是后半句。“她真没被录取?” 肖摇不太确定。“录取结果还没出来。但差两分,希望不大。” 梁成建听到这话,差点笑咧了嘴。“没录取就对了!” 一个黑道之子读什么军校? 这事就算是在国外也很离谱! 战承锋出了办公室,刚好听到梁成建的话,便问肖遥。“高考成绩是不是出来了?” 肖遥立即高兴的讲:“出来了长官。少爷考得挺不错的,在国内保底能进个211。” 战承锋听到这话,看梁成建。“你们刚说的没录取,是怎么回事?” 肖遥解释:“是这样的。少爷考的很好,但她的志愿是扶南皇家军陆军学院,分数离录取线还差两分。” 皇家军陆军校院,与国内相比还有很大一段差距,却也是扶南最好的军校,能进去里面的学生,不是高官贵族,就是具有一定天赋的。 莫晚不是前者,后者够不上,加上现在形势严峻,录不录取基本是已成定局了。 战承锋颔首,对他们讲:“你们整理下王伟雄的资料,明早九点跟周队交接。” 肖遥正声应下。“是!” - 对于莫晚要考军校的事,除了她自己,没人比战承锋知道她有多努力。 这少爷从小到大,只要是她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现在她付出百分之两百的努力,却还是失败了,这对她一定是个不小的打击。 战承锋想到为了专心学习,几乎把他赶出来的女孩,下了个早班,准备带她出去吃顿好的。 但他回到家没看到人。 战承锋看了眼被她占据的主卧,再看桌上没动的早餐,给她打电话。 电话很久才接通。 战承锋没听到声音,看了下时间就讲:“六点回来吃饭。” 对方隔了两秒,才勉强答应。 估计不是躲在哪里哭,就是在钟国辉那里发脾气。 战承锋没多想。 他放下手机,看着干干净净的冰箱,想为什么要叫她回来吃饭? 他刚明明是要带她出去吃的。 战承锋想到此时惨兮兮,需要人关心安慰的女孩,还是出去买菜。 而此时的莫晚。 她挂断电话,走出巷子,看河边被群殴的人。 那些花臂大汉,下手非常重,一拳能把人肋骨干废的那种。 莫晚看了眼群殴的地方,便转头望着停在百米远的警车。 站在她身边,戴着金链子,矮矮胖胖的本地男人,用着还算纯正的普通话讲:“在这一带跟我做生意,保证安全的!” 矮胖男说着,非常得意的挑起头。“看到没?这些杂种警察还想查我,简直就是自找麻烦!” 莫晚没说话。 矮胖男拍胸脯。“只要你买我的货,就相当是被我罩着,你要有什么麻烦就报我森达的名字,绝对好使。” 对他的自我推销。 莫晚面无表情的讲:“五千万。” 森达笑嘻嘻的问:“这是什么……?” “扶南币。” 听到这话,森达脸色一下就难看了。“我们说好的,最少八千万!” 莫晚瞧着河干上被群殴的警察,直接讲:“五千万。这次合作的好,下次就是人民币。” 第33章 要不要考虑跟我? 莫晚看着河干上被群殴的警察,直接讲:“五千万扶南币。这次要合作的好,下次就是人民币。” 五千万人民币? 这可是超超超级大客户! 但她真能拿出五千万来?现在这十万,怕是都有点悬。 森达左右为难,犹豫一阵讲:“行!扶南币就扶南币,我们交个朋友!” 一个毛头小孩,她要敢耍花样,他就把她抓去酒吧,先卖活的,然后再拆成一块块的卖。 莫晚收回视线,看了会面露阴狠的矮胖男。“钱已经准备好了,你现在有货吗?” 森达讲:“一周后。我到时联系你。” 莫晚不太好说话的讲:“我急用。” 森达想了想,决定的讲:“最快也要三天。” “那就三天后,还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 “没问题。” 森达见她爽快,他也很爽快。 谈好事情,他冲手下们挥了挥手,就上了车。 那几个手下收到指令,总算停止殴打,纷纷上车,跟他走了。 两辆车呼啸的离开,留下漫天的黄沙飞舞,和荒芜的寂静。 河干上被殴打的警察,咳着血,吃力的爬起来。 他佝偻着腰,拖着腿,一瘸一拐挣扎的走向警车。 百来米的距离,他刚跑过去只用了几秒,可他爬回来,用了几分钟也还未到达。 他途中支撑不住的摔倒两次,每次摔倒都要缓一阵,才能攒点力气再重新起来。 就这样,他用了十多分钟,才终于回到警车旁。 浑身多处骨折,且多处流血的男人,抓着车门艰难的坐进车,颤巍巍拿起对讲机。 他的手机被打坏了,要不回车上向同事求救,大概率会死在这里。 男人忍着咳嗽,用尽力气说完地标,瘫在座位上喘息,才发现车前站了个人。 莫晚打量咳血又断腿的男人,带点赞许的讲:“没想到扶南还有你这种警察。” 男人受了内伤,每次呼吸都疼。 他看着外车十分冷漠的漂亮孩子,没有被她的外表欺骗,但此时他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 莫晚看了眼他车上的装饰,视线停在小小挂件里的照片。“要不要考虑跟我?” 男人没接话。 不过从他的神色里能看出来,他十分不屑,并且似乎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 莫晚对他的反应,从容闲适的讲:“你一个人出警,说明你是个负责任的好警察同时,还证明没有其他人愿意陪你冒险。” “水清无鱼,人清无友,无友则无道。我想你的收入,应该也高不到哪里。”莫晚走近男人,对上他充血的眼睛。“就警察这点收入,够你养活妻儿吗?” 男人态度依旧没有转变,只是可能因为妻儿两字,让他多了些戒备。 莫晚不在意他的态度,直接讲:“兼职一个月三万,偶尔可以给你充点功绩。全职每月六万,做得好有额外奖励。” 时勤望着面前的女孩,好奇的问:“你是谁?” 莫晚讲:“你跟了我,自然会知道。” 相反,要不愿意,也没有知道的必要。 时勤对她小大人的话感到好笑。“你还是学生吧?时间不早了,快点回家去吧,这里的晚上,只会比白天更不安全。” 莫晚看了下时间,颔首道:“我是该回去了。”她说着,走的时候对他讲:“你好好考虑下。要愿意的话,三天后还是这个时间,来这里找我。” 她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根本不关心他是不是能活到三天后,又或者是他三天后能不能出院。 时勤望着她走远的背影,再也忍不住的咳出大口血。 - 莫晚回到战承锋的住处,不多不少,刚好六点。 她开门进去,看做好饭菜,专程等自己的战承锋,心里微紧。 住在他这里的三个月,倒是有吃过他做的饭,但没有哪次是这么正式的。 莫晚看桌上都是自己喜欢的菜,把这段时间做过的事情都回想了遍,也不确定他是为哪件事,来找她兴师问罪的。 是罗石新扩的地盘? 是勾结当地军火商? 还是她收买警察? 不应该吧,都还没交易,他就算知道,也要人脏并获才能来问罪。 战承锋对门口一动不动的女孩的讲:“去洗手。” 莫晚压下疑虑。 她去洗了手,回到餐厅,以不变应万变,等着战承锋开口。 战承锋见她紧张,没有提考试,缓解的问:“今天去哪了?” 莫晚听到这话,顿时觉得夹到碗里的肉都不香了。“去河边走了走。” “以后要单独出去的话,尽量天黑前回来。” “嗯。” “想出去旅游吗?” 旅游? 旅什么游? 莫晚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战承锋讲:“等忙完这两天,带你出去转转。” 莫晚不理解,还是顺着往下问:“等两天,是几天?” 她三天后还要去收货。 战承锋见她想去,就确定的讲:“最多三天。” 又是三天。 莫晚听到这话,若有所思的想这是巧合,还是最近是不是什么事发生。 战承锋问她:“在想去哪里玩了?” 莫晚收回思索,看他。“我是在想,你是不是真有时间带我去玩。” “一两天还是可以抽出来的。”战承锋宽解的讲:“我以前高考完,跟同学骑行了川藏线。现在这里情况特殊,不建议长途旅行。” 不是这里情况特殊,而是她的情况特殊。 莫晚听他说起高考,才明白这晚饭是什么意思。 她分数不够,这是准备在她临行前,让她吃好玩好,然后老老实实滚吗? 莫晚想到要被送回国的事,想计划要加快才行了。 战承锋确实是想把她送回国,但在这之前还需要查清楚一些事情。 因此在这之前,除了他允许的地方,她哪也不能去。 现在高考结束,没有让她继续住在这里的理由,可要派人看管,她跟钟国辉一定会再度藏起来。 得先稳住她。 战承锋对女孩讲:“这几天好好想想,有想去的地方告诉我。” 莫晚望着战承锋深邃俊逸的眸子,极平静道:“好。” 各怀心思的两人,顺利的吃完了一顿饭。 饭后没多久。 一个被电话叫了出去,一个想三天后是什么日子。 莫晚回到房间,把书桌上没用的书都搬开,坐到椅子上思索。 五千万扶南币,也就十万块钱,这钱用于购买日常用品不算少,但要是买武器的话,真不多。 森达连这点货都拿不出来,要么是他手上没货,要么是这些货有别的用处。 莫晚打开日历,看三天后的时间。 上一世这天,有发生什么重大事情吗? 她当时在马德望市的三流学校打酱油,高考完跟管家回来这里的新家,也是过着再普通不过的生活,没注意道上的这些事情。 管家倒是可能会关注,但他又怎么会知道三天后的事? 莫晚努力回想许久,也没想起那天有什么特别的。 也许就是单纯的巧合吧。 莫晚放弃思考,关掉日历,登录灰网。 经过这几个月的努力,她已经从新人变成了lv5的会员,能看到的东西更加的丰富多彩了。 莫晚扫了眼首页充斥着犯罪的头条,进入赏金版块。 第34章 找其他男人 高考是一个时间节点。 一个决定学生们何去何从的节点,也是家长们十几年来收获成果的节点。 这两点,对莫晚来说也不例外。 莫晚因为无人管束,很晚才睡的她,第二天被几个电话吵醒。 她忍着起床气,在新爸妈和管家的双重劝说下,不得不去参加所谓的升学庆功宴。 有什么好庆的? 她要不被战承锋打包送回国,也只能选个专科或是复读一年。 但关于她只写了一个志愿的事,她没跟管家说,只告诉了他分数。 新爸妈大概也是从管家那里听到成绩,张罗着说要庆祝。 莫晚不想他们操没必要的心,艰难的爬起来,去到他们订的餐厅。 餐厅很豪华,人很多,看得出来新爸妈非常高兴和重视她。 莫晚看莫学枫和莫学玲,以及他们的爸妈,外加一些没见过也无关紧要的亲戚,在莫洪卫和张玉梅的炫耀夸赞下,低头吃饭。 说实在的,全场真正开心的,就她新爸妈和管家,其他人都是来凑热闹的。 毕竟,莫洪卫和张玉梅的这个孩子,他们一没生,二没养,现考得好,不过是碍于老亲戚、老朋友这层关系,嘴上吹捧两声,权当是给他们面子了。 莫晚在他们虚伪客套的赞美下,全程没怎么说话,好在钟伯替她打圆场,让场面不置于太尴尬。 在饭吃得差不多时。 张玉梅有些紧张的问:“晚晚,这考也考完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回来住?” 她说完看了下老伴,笑着讲:“之前我们是怕影响你学习,现高考结束了,有空就搬回来吧。” 莫洪卫也笑呵呵的讲:“是啊晚晚,房间都打扫好了,像被子和衣服这些,你妈妈都给换了新的。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去战先生那把你接回来。” 这顿饭,除了给孩子庆祝升学,还有就是把她接回来。 张玉梅和漠洪卫这话一出来,饭桌上的氛围瞬间就变得微妙起来。 莫学枫和莫学玲两人相互交换眼神,谁都没有说话。 亲朋好友们也个个放下酒杯和筷子。 张玉梅和漠洪卫没什么钱,他们早年间赚的钱都买房子。 这房子虽说旧,但随着这几十年的发展,那里地段越来越好,要有钱了拆掉重盖,那可是相当让人眼红的。 原本这些东西,在他们两老死后,大头是莫洪卫弟弟家,其他亲戚也能分得一星半点。 但现在…… 他们都快入土了,还收养个孩子,就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了。 餐桌上僵持了几秒。 莫洪守认同的笑着讲:“嫂嫂和大哥说对,晚晚是该搬回来住了。我们莫家现好歹出了个会读书的高材生,哪里能天天住别人家。” 他老婆兰小英也讲:“是啊,女孩家家的,跟个大男人住一块,总归是不好的。”她说着,对莫晚亲呢的讲:“晚晚,你是女孩子,还这么漂亮,不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走太近。” 他们是才知道,战承锋是个男的吗? 莫晚望着莫洪守夫妇不说话。 钟国辉见少爷不高兴,出声解释。“这战先生我和卫哥梅姐也认识,是信得过的人。不过二位说的也是,一直住别人家是不太好。” 兰小英讲:“这人呐,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信得过?再说啊,你们这些男人好好想想,敢说自己真是个好东西吗?” 这说搬家的事,怎么一下扯到男人身上了?还被莫名其妙的骂一顿。 餐桌上的男士,脸色各异,都不搭理她。 兰小英还自许高明,滔滔不绝的说着她那套大道理。 莫晚再也坐不住。 她跟新爸妈说了声自己有事,就先走了。 对她的突然离席,多数客人表示理解,少数阴阳怪气,说这孩子没礼貌之类的。 钟国辉听了,连忙陪笑替她说好话。 虽然他也不认同少爷的这种做法,但她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 莫晚离开餐厅,走在人群里,看周边热闹又繁华的大街,想接下来的打算。 刚才的饭局,也不是一无所获。 她要同意被莫洪卫和张玉梅收养,那就有正而八经留在这里的借口,战承锋也不能一意孤行的送她回国。 可——留在这里的办法多的是,有必要把新爸妈拉入危险之中吗? 以她现在的能力,还无法保护他们任何人。 莫晚走了会儿,觉得有些热。 她抬头瞧了下晒人的太阳,见旁边有个小教堂,想了下便抬腿进去。 教堂很小,没什么游客和信徒,非常清静。 莫晚随便逛了逛,找个阴凉的台阶刚坐下,手机就响了。 是个新号码。 莫晚犹豫了下,接起来。 是罗石的。 莫晚听到他的声音,再次看了下时间。“你这电话,比我预想的早。” 她前两天才给的号码,现大白天的打过来,总不能是约她喝下午茶。 罗石顿了顿讲:“少爷,最近我这里可能会不太安全,你后面来的时候提前说一声。” 莫晚不太在意。“忙着,暂时没空去。” 罗石疑惑。“高考结束,又没作业,你忙什么?” 莫晚想到那个被打得骨头上一根下一截,还能凭着毅力爬回警车的警察,毫不避讳的讲:“找其他男人。” 罗石讲:“你还真一点不背着我。” 莫晚没有一点道德上的负罪感。“爸爸从小就教我,不要把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 鸡蛋都不要放一个篮子,她的安全当然要多重保障才行。 战承锋这玩意靠不住,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保护她。 罗石不过是生意上的伙伴,而且这伙伴还嫩了点,随便一个帮派针对下,都怕是自身难保,哪还有精力管她? 她现没钱请战承锋和白语这种级别的保镖,总得找几个年轻又抗揍的,不然后面的事谁帮她去做? 至于钟伯……他那把老骨头,已经不适合打打杀杀了。 莫晚调侃完,回到正题。“知道是谁在找你麻烦吗?” 罗石犹豫了下。“听说柯管家在找我。” 柯明礁找他,多半是福仔绑架她那晚的事。 从他眼皮底下跑掉,他不迁怒才怪。 莫晚看了下周边偶尔路过的游客,起身边走边讲:“当雷声传到你耳朵里的时候,就说明已经开始下雨了。” 罗石讲:“我正在寻找避免被雨淋到的办法。” 莫晚漠然的陈述道:“这是场绵延不绝的暴雨,避雨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罗石更正她。“是唯一的办法,不是选择。” 要是真被那个柯管家知道,是他从他眼皮底下,把红门的少爷救走,自己就算再能躲,怕是也躲不了几天。 现在只希望是空穴来风,不是真的暴雨。 莫晚听着罗石的话,不确定他的这通电话,是真的担心她,还是侧面提醒她,他为救她所付出的代价。 莫晚望着教堂后院的菩提树,一时没有决定。 在她沉默思考时候,教堂门外的垃圾桶旁,突然陆续围了许多人。 第35章 教堂前的命案 教堂外的人,有大声尖叫的,有慌张打电话的,就是没有人敢上前查看。 莫晚放下电话,抬腿过去。 垃圾桶就在教堂后门的旁边,十几米的距离。 莫晚跟围观的人一样,站在街道旁,冷漠的看着躺在垃圾桶旁边的女人。 准确的讲,是尸体。 尸体轻柔的裙子被撕破,姣好的身体布满淤青。 脸上也全是伤,大睁的瞳孔即使此时失色,也看得出她死亡时是何等的惊恐。 围观的路人,胆小不敢上前,又好奇心大的交头咬耳。 “这么惨,是得罪什么人了吗?” “啧啧,真可惜,多年轻一姑娘。” “我看都是她自找的,你们看她的衣服,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是啊,看她这样,说不定是吸毒吸死的。” 莫晚看了眼尸体,扫了眼议论纷纷的行路,转身往外走,同时问电话那边的人:“那晚的女人,你是怎么处理的?” 罗石以为她挂了,突然听到这话,拿起书桌上的手机。“少爷,你这是在关心她吗?” 莫晚沉下眉。“她死了。” 罗石平静的讲:“很遗憾。” 莫晚求证的问他:“没有明显致命伤,尸体有紫络,下颚松弛,死因会是什么?” 罗石沉默片刻讲:“我不是法医,无法给你确定的答应。但要是你说的那个女人,有可能是吸毒过量。” 罗石想到这少爷难得善良一回,结果对方还是死了,便主动汇报。“那晚阿龙把她救下后,给她打了辆车。” 这么说,这个女人当天脱险后,又再次被抓了吗? 女人大意被骗一次,不可能再被骗第二次。 如果不是被骗,就说明那些人是专门冲着她去的。 莫晚想到什么,确认的问:“那些闹事的,是些什么人?” 罗石讲:“不清楚。只知道他们吸的是可卡因。” 需要静脉注射的可卡因。 扶南的可卡因生意,百分之八十掌握在太攀蛇手上。 太攀蛇在上一任市长死后没多久,杀了接任者的女儿,还衣不避体的抛尸教堂外,这不是宣战是什么? 莫晚想到要三天后才能交货的森达,想到要三天后才能带自己去旅游的战承锋,意识到这不是单纯的巧合。 莫晚走过一个车站牌,接着又倒回去。 她望着车站牌上的广告问:“我们的新任市长,哪天上岗?” 罗石拿起旁边的报纸。“后天。” 果然。 莫晚沉默半秒后讲:“你之前的麻烦,我有个解决办法,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罗石听到这话,坐起来讲:“少爷,没有人喜欢躲躲藏藏。” 莫晚提醒他。“这会有点危险。” “比起柯管家的追杀,任何的危险都值得尝试。” “屠爷膝下无子。” 屠爷膝下无子,这短短几个字,信息量却非常大。 屠爷创立的兴安堂,在十几年前,也是能跟红门争高下的。 现在虽说是没落了些,更无法跟诺罗敦家族相比,但也是罗石两三年内无法达到的高度。 罗石听到女孩的话,思考片刻问:“我要同意做他干儿子的话,少爷要帮我引鉴吗?” 莫晚眉梢微挑。“我像是拉皮条的吗?” 罗石调侃道:“所以我要挨家挨户的敲门,问他们认不认识屠爷?” “信息等会发你。” 莫晚说完便挂了电话。 她重新看车站牌上,关于新任市长的宣传。 新任市长是后天上任,大概明天就会有人再给他一份大礼。 平静一年的扶南,看来又要再起波澜了。 这里的乱世,能不能出英雄不一定,但对军火商来说,一定是个赚钱的好机会。 莫晚唇角微扬,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反正她进军校无望,就让这混乱来得更猛烈些吧! 而此时房间的罗石。 他看着短信上的时间地点,陷入沉思。 不管是柯管家的追杀,还是诺罗敦家族的势力,他要想在这条道上快速的壮大起来,就得找个更大的靠山。 这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破局,在这个行业占据重要一角,不然他永远只是个小混混。 兴安堂当家的,以收保护费起家,当年他们兴起的时候,街上砍人的事,十个里至少八起是他们干的,所以人赐外号屠爷。 现在屠爷的主业还是这个,只是随着政策越来越严峻,他们做事也越来越规范。 但也不过是把明面上的事,转到地下而已,实际还是一样心狠手辣。 屠爷这人,没成家,没孩子,没软肋,像少爷说的,想要跟他接触甚至抢他生意,不是一般的危险。 罗石想了半会,把阿龙和吴跃青等信得过的人叫进来。 - 对扶南即将到来的大战,莫晚一点不在意。 因为不管谁输谁赢,她都会是赢家,只不过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莫晚现关心的是,森达能不能按时给她货,以及怎么把旅游的时间差开。 战承锋这狗东西比警犬还灵敏,自己在没有正当事情下,冒然改时间,一点会引起他的怀疑。 要被他盯上,她想完成这次交易的可能性,几乎是不太可能的。 莫晚想到这,给管家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钟国辉关心的问:“少爷,我看你今天有点不太开心。” 莫晚想让他做好心里准备,也没瞒他。“钟伯,我没考上。” 钟国辉安慰她。“录取结果还没出来,不要太早下定论。” “我自己什么情况,自己清楚。”莫晚靠着椅子,把腿搭在书桌上,看堆满架子的书。“战承锋可能会把我送回国。” 送回国,她或许能免于刑事。 但钟国辉回国,就是死路一条。 可要放她一个人回去,钟国辉再怎么相信战承锋,也是绝不会答应的。 他答应过她爸,只要他还活着,就一定会照顾好她。 钟国辉沉默片刻问:“少爷,你想回国吗?” 莫晚看又长长的指甲,漠然的讲:“我虽然生在那里,却没有一点关于那里的记忆,回去做什么。” 钟国辉听到这回答,松了口气。“少爷,只要你不想,就没人能把你送回去。” “嗯,你明天跟战承锋说我搬出去的事。” “你同意搬出来了?” 莫晚抬帘打量还挺宽敞的主卧。“我从来没说不搬。” 不要以为她不知道战承锋打的什么主意。他让自己住在这里,不过是想扣下她而已。 现在既然要另谋打算,自然是不能住这了。 钟国辉高兴的讲:“少爷,我让你爸妈跟他说。” 莫晚讲:“我是搬出去,不是搬回去。” 由新爸妈出面说是更合理,但她既然决定不回去,就也用不着惊动他们。 钟国辉想到他们两今后的处境,没再多说,答应自己去找战承锋谈。 第36章 玻璃房子 两天后。 金边市某豪华独栋别墅里。 阳光洒在玻璃阁楼上,在硕大的水晶灯衬托下,折射出璀璨炫丽又华贵的光芒。 这间小小的阁楼,金色的器具、世界名画、价值上万的地毯,每一样装饰无一不透着贵气,是普通人连做梦都不敢这么刻画的奢靡。 穿着黑白色制服的年轻女佣,端着罗马纯金打造的茶杯进来,给屋里尊贵的客人递上茶水后,便又恭敬的弯腰低头离开,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响声。 房间里一共两人。 中年男人穿着扶南特色服饰,颧骨高耸,脸上无肉,下巴又尖又长,长得有点像三星堆出土的文物。 他跷着又细又长的腿,没有约束的侧坐在沙发上,手欠的玩着嵌在古建筑积木上的夜明球。 站在他旁边的,是个身高约有一米九,穿着纯手工定制的三件套制式西装,戴着精致的袖扣和白色手套。 逆着光的他,脸庞线条分明,眼眸深邃,整个人像是被雕画般,版正又极其英俊。 等女佣送上茶。 英俊的男人恭敬讲:“先生请用茶。” 中年男人听到这话转过身来,看杵在身边,具有压迫感的高挑男人。“柯管家,你主子呢?” 语气轻佻,不够尊重,不够礼貌。 柯明礁眼皮没抬,礼貌讲:“家主有事处理,抽不开身。您要有事可以跟我说,我会代为转达。” 太攀蛇摸下巴想了下,抬了抬旁边的位置。“既然柯管家都这么说了,那你坐,跟你说说我的事。” 对他的热情,柯明礁没动。“职责所在,站着听也一样。” 太攀蛇见他始终保持着客与仆,实际是对待陌生生客的姿态,和气的笑着讲:“早听闻柯管家是个又有能力又有原则的人,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柯明礁没有谦虚,也没有恭维他。 太攀蛇有些不爽,追着问:“诺罗敦先生是不愿意见我吗?” 柯明礁看了他一会,再度讲:“家主正在会见几位领导,之后还要招开两个董事会议,请您见谅。” “行吧。我也不是多大的事。”太攀蛇看了下时间,见不能再等下去了,就对年轻英俊的管家讲:“我今晚要在巷口办点事,你替我问问诺罗敦先生,这样做行不行。” 太攀蛇跟诺罗敦家族除了一些合作关系,在扶南这个地方,两人算是平分秋色,说不上谁听谁的。 只不过诺罗敦到底是老牌黑帮,和政府的关系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太攀蛇现在过来说这事,不是自己一个人玩不起,只是想来打个招呼,要是能得到诺罗敦家族的同意跟合作,他的风险和麻烦都会小很多。 太攀蛇靠沙发上,手搭着椅背,对柯明礁讲:“要行,我们就来谈谈分成。就是……不知道这件事,柯管家你能不能做主。” 对他上位者的桀骜。 柯明礁平静道:“关于这件事,家主事先有过交待。” 靠沙发上的太攀蛇听到这话,上心的坐起来。“他怎么说?” 柯明瞧讲:“家主说:现在不是十年前,那些警察比你想像的聪明,上面要整治的决心,也比你想像的大。” 太攀蛇听了立马呛声。“我也没他们想像中的好惹!我就是让他们看看,在扶南到底谁说了算!” 柯明礁望着勃然大怒的男人,没有接话。 太攀蛇吼完又迅速冷静下来,继续问他:“诺罗敦先生除了刚才这句话,还有说别的吗?” 柯明礁讲:“他说的,我都转述了。” 太攀蛇再次问:“所以他是支持,还是不支持?” 这次柯明礁看着他,没表态。 太攀蛇阴戾的对视他,一定要他给个答案。 过了半会。 柯明礁反问他:“你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很好,你问到点上了。”严肃的太攀蛇,突然笑起来。“柯管家,你们也一定知道了,少爷还在扶南的事吧?” 柯明礁没回答。 太攀蛇势在必得,凶狠的讲:“父债子偿。她爸爸欠我那么大一笔债,我不可能轻易放过她!” 柯明礁讲:“她不知道这笔债的存在,也无法偿还。” “哈哈哈!无法偿还?柯管家,你是真不知道,还是以为我好骗?”太攀蛇笑完后质问他:“她要偿还不起,你又为什么找她?” 在这道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柯明礁要抓红门的少爷,他太攀蛇收到风声也正常。 太攀蛇一步步走近柯明礁。“大家都是聪明人,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好吗?” 对他强势的话与态度,柯明礁不为所动,雕塑般的脸上也没有任何情绪。 太攀蛇得不到他想要的回应,野心勃勃的讲:“莫淮欠我的,我一定会原封不动的拿回来,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要跟多少人做对!” 他这狠话,是对柯明礁说的,也是对他身后的诺罗敦家族说的。 意思是莫淮的女儿是他的,你们就算先抓到人,也不能吞了原本属于他的东西,不然别怪他翻脸。 柯明礁对太攀蛇的狂妄,沉默一阵后,疑惑问:“她和你今晚的计划,有什么关系?” 她现不过是只过街的老鼠,跟他又是谋杀又是火拼的,能有什么关联? 就算红门还在,她也不会伸头去凑热闹。 太攀蛇听到他的话,咬着牙得意的讲:“你家主子要答应参与今晚的计划,我就告诉你们!” 柯明礁不置可否。“不想说可以不说。” 本以为十拿九稳的太攀蛇,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顿时瞪着眼睛对峙柯明礁。 柯明礁脸色从容,没有半分着急或不耐。 片刻后。 太攀蛇冷哼了声,沉着脸甩袖走了。 对他的暴怒与失礼。 柯明礁依旧客气讲:“先生慢走。” 听到他的话,外面等的保镖知道老大要出来了,纷纷起身跟着离开。 漂亮的玻璃阁楼,很快恢复宁静。 柯明礁把桌上没喝的茶,连茶带杯扔进垃圾桶,再把手套脱下来扔掉。 他离开房间,对外边的女佣讲:“把客人碰过的地方都清理遍。” 女佣十分恭敬的弯腰应下。 第37章 人在家中睡,锅从天上来 在新市长上任的前一天。 莫晚没有试探战承锋,也没有去十四分部打探情况,更没关注时政新闻。 对她来说,她只在意明天跟森达的交易能不能顺利。 莫晚在干燥许久的天,打雷又下雨的时候,早早的关门回了房间。 这场雨下的又大又急,能见度非常低,给出行造成了极大的不便。 像这样的天气,就该在家里休息。 莫晚看着窗户外让人寒毛卓竖的闪电、震耳欲聋的雷声,和噼里啪啦拍在窗子上的雨,拉被子睡觉。 在她舒服的进入梦乡时。 十四分部忙翻了天。 在漏水又停电,通讯不明的情况下,确保时效性的他们,传话全靠喊,那叫一个热闹。 “肖遥,你的无人机被雷劈坏了,能不能修啊?” “长官,周队他们已经就位,就等卖家和买家出现。” “船马上就要靠岸……” 话没喊完,办公室的灯光,伴随着巨大的雷声咔嚓一闪,停电了。 正是关键时刻。 大兵们也来不及骂人,立即去仓库把备用发电机开上。 等他们一阵忙活,把电续到核心的几个设备上,就发现雨太大了,路边的监控根本看不到巷口的情况。 梁成建在他们调试一阵,实在没办法后,给在那边的同事打电话。 “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见!” “喂?喂?喂?刚才是雷声吗?” “不是雷声?” 梁成建手机音量调到最大,还堵住另一边的耳朵,仍然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他在隐约听到不是雷声后,着急的他,冲旁边的队友讲:“把那破桶拿开,吵死了。” 举着桶接水的肖遥,看艰难通电话的梁成建,又抬头看漏水的屋顶。 行吧,不接就不接。 肖遥把桶放下,仍由水滴到桌上,再流到地上。 梁成建还跟电话里的人喊,在没听到什么有效的信息后,急得都快爆血管了。 白语聚精会神看着电脑讲:“情报局的朋友给我发了个文件。” 梁成建听到她的话,索性挂了电话,过去她身后。“是什么?” “我正在打开。” 停电,网络也跟着不好。 白语和梁成建两人,忐忑的紧盯着电脑,祈祷它能顺利的下载完。 没一会儿。 文件百分百下载成功。 白语立即点开。 文件里面是张军火照片,以及军火数量清单。 梁成建看了立即讲:“把它打印出来。” 肖遥这时讲:“我开大屏了,用卫星应该比路边监控清晰点。” 他刚说完,办公室又是一阵闪电带火花,接着彻底的陷入黑暗。 梁成建看全部停止工作的机器,气的骂他。“你开大屏做?这下好了。” 肖遥无辜的讲:“这应该跟我没关系吧?” “大功率造成的短路,你说跟你有没有关系。”梁成建说完他,便对张砚坡讲:“去看看是不是跳匣了。” 张砚坡二话不说的应下,打着手电筒去旁边的库房。 而挨了顿骂的肖遥,正想跟着一起去维修,就闻到了一股烧焦的气味。 他举着手电筒四下看了看,最后照着冒烟的插线板讲:“是短路了,不过不是我开大屏造成的。” 肖遥说着,拿手电筒照梁成建。“建哥,是水把插线板泡坏了。” 这水是他说不用接的,所以是他造成的短路才对。 梁成建低头看桌子低下。 白语却讲:“快让重启发电机的同事停下来!” 她刚说完,灯就是亮了。 张砚坡回来讲:“是跳匣了。已经打开……” 他话未说完,肖遥和白语、梁成建等人迅速跳桌上。 白语冲他喊:“你别过来,水里可能有电。” 张砚坡看紧张的三人,又看被水泡了的地面,再看他们的身后。“长官为什么没事?” 闻言,肖遥和白语、梁成建三人齐齐转头,看身后的长官。 战承锋扫了他们眼,径直走了。 看到长官离开。 张砚坡不确定的讲:“我记得小学老师教过,鞋是绝缘的。” 怪不得刚才长官一幅看白痴的表情看他们! 他们真该死啊! 梁成建跳下桌子追上去。 战承锋对追上来的人讲:“你留在这里,尽快把办公区恢复原样。” 梁成建着急的讲:“长官,我们刚收到情报部一份军火清单,有可能是跟今晚的行动有关!” “已经不重要了。”战承锋来到停车场,看着错愕的大兵,想了想讲:“你跟我一块去吧。” 梁成建迅速上车。 一路上,战承锋都没有说话。 梁成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忐忑不安的想他们这是要去哪里,口袋的手机就响了。 是他之前打过去的同事打来的。 梁成建看了下长官,低头接通电话。 他听着对方的话,眉头渐渐皱紧。 那批军火清单,确实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它都用完了! 巷口的战争只持续了三十分钟,但单军火花费预估上百万,死伤更是惨不忍睹。 梁成建想到那密密麻麻的军火清单,跟着长官进入缉毒大队,看浑身是血,不少带伤坚持工作的同事,心情无比沉重。 带伤工作,除了体现敬业外,还有可能是,他们能动的人,就剩下这些了。 现缉毒大队,所有文职同事全部在岗,却还是有些人手不足,可见这次行动还是成功的。 梁成建看对抓回来的毒贩连夜审问的警察们,好奇长官来这里做什么。 卖家和买家都抓了,货也缴了,他们过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没多久。 衣服也没来得及换的周寅,在同事那里接过毛巾,边擦脸上的血,边匆匆忙忙的过来。 周寅是个老警察,四方脸,看到战承锋就跟他握手,歉意的讲:“战先生,真不好意思,这么大雨还要让你跑一趟。” 战承锋讲:“周队长客气了,都是份内的事。” 周寅无奈的讲:“你们前面都帮了我们这么大忙,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 战承锋没跟他客套,直接讲:“周队,开始工作吧。” “好,这边请。” 周寅也不想搞这套,只是第一次正面跟他打交待,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加上在这事上吃过几次亏,所以才想先做人后做事的。 现他见这人不打官腔,自然也不多废话。 周寅边走边给他讲:“我们这次行动算是比较成功,连同太攀蛇在内,一共活抓了十几个毒贩。” 战承锋有些意外。“抓到太攀蛇了?” “对!我们这次布这么大的网,主要就是为了抓他。”周寅说着眼神暗淡了不少。“只是没想到会牺牲这么多兄弟。” 战承锋没有安慰他,而是讲:“我们也在找他。” 所以,他要这个人。 周寅听出弦外之意,一下警觉起来。 他叉开话题讲:“战先生,我们已经审过一轮了,这太攀蛇还挺配合的,交待了不少事情,只是我们也不知道真假。” 周寅带他们进到自己的办公室,就看着战承锋讲:“太攀蛇说跟他交易的人,是红门的少爷。” 第38章 合理怀疑 周寅带他们进到自己的办公室,就看着战承锋讲:“太攀蛇说跟他交易的人,是红门的少爷。” 红门的少爷? 听到他这话,战承锋和梁成建两人脸色微变。 周寅接着讲:“红门我倒是知道,可我在这干的几年里,没查到也没听说过红门有沾手毒品的事。” 他说着皱眉,棘手的讲:“至少这个什么少爷,我更不知道他长啥样,只知道好像挺难搞的。” 不仅难搞,还挺难见的。 莫爷护她比护眼珠子还重视,所以别看她平时嚣张跋扈,到处惹事生非,但她从不轻易露身,像照片、视频、新闻,就更不会出现她的身影。 周寅讪笑着讲:“要不是我师傅说你见过红门的少爷,我也不想麻烦你。” 不是不想麻烦,是不想把其它部门的人牵扯进来。 虽然这件事,一开始是十四分部交给他们缉毒队的,但既然交过来了,要干不好那就是他们的能力问题。 周寅不喜欢跨部门合作,尤其是他们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往往一句话就把他们辛辛苦苦抓的人要走,并且他们怎么要还要不回来。 像刚才,他就想要太攀蛇。 这可是大毒枭啊,他做为缉毒大队的队长,死了这么多兄弟才把人抓住,怎么可能轻易把人交出去?! 战承锋看客套谦虚又防备的周寅,沉默阵讲:“是见过。” 周寅兴奋的讲:“那太好了!” 战承锋问:“你抓住她了?” “这倒没有。”周寅又不太好意思的讲:“说真的,他即使真在那里,我也认不出来,别提抓了。” 战承锋问:“你让我过来的意思是?” 周寅想起这事,立即拿来电脑,给他看张截图。“太攀蛇说这个人就是跟他现场交易的人。” 截图的画面是巷口,背景是货船,前景是大雨,隔着百来米远,根本看不清照片里的人长什么样,只看得出大概是十六七岁的孩子。 战承锋看了会照片问:“有清晰一点的照片吗?” 周寅摇头。“近的监控都被子弹打坏了,这是唯一幸免于难的。” “技术团队能处理吗?” “这已经是处理过后的。” 周寅有些不甘心。“战先生,真认不出来吗?哪怕是有点相像?” 战承锋看着希冀的周寅讲:“单凭这照片,我判断不了。” “这样……” “周队,我能见见太攀蛇吗?” 周寅迅速从遗憾中回神,抱歉的讲:“我的队友还在审问他,可能暂时还不太方便。” 战承锋讲:“只是问他几个问题,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倒也不是不行。”周寅看着他,为难的讲:“战先生,不瞒你说,我那些人硬拖着不去医院看伤包扎,就是想赶紧审问,以免夜长梦多。” 周寅说着,示意了下自己。“你看,我衣服都没换,为的就是能早些查出太攀蛇的其它窝点,避免更多人受害。” 理由很多,总之就是不能战承锋去见太攀蛇。 周寅见战承锋不说话,退一步讲:“战先生,我也很想帮你。要不你把想问的问题告诉我,我等会审问完后,第一时间转告你。” 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战承锋看了周寅片刻。“不用了。周队,你接着忙。” 说完便走了。 梁成建总着离开。 周寅看他们两背影,心里非常忐忑。 不安的他,立马叫来几个能干的部下,连夜开会,让他们轮流参与审问太攀蛇的工作。 这次一定要避免,他们事情没办完,人就被其它部门要走的情况再度发生。 - 战承锋离开缉毒大队,就让梁成建去办人员交接的事。 梁成建也想查清楚,红门到底有没有跟太攀蛇做交易,但从刚才周寅的态度来看,他们恐怕不会轻易放人。 “长官,我们要不要给周队长一点时间?”梁成建设身处地的讲:“他牺牲这么大换来的,要不查出点有用的东西,很难向死去的战友交待。” 战承锋驱车离开缉毒大队,看着车前的雨讲:“比起向死人交待,更重要的是活着的人。” 活着的人。 梁成建想到刚才的事,观察他的脸色。“长官,那照片里的人,确实有点像少爷,为什么要说无法判断?” 战承锋反问他:“你能确定吗?” 当然不能。 只是这种天气,又是在巷口那种地方,出现个十六七岁的小孩,这很奇怪吧? 战承锋面无表情讲:“不确定的事,就不要给任何指示性的回答,避免给人造成误会。” 那人是不是少爷,还需要更多证据佐证,这是要持续去做的事情,不是他一句话可以决定的。 梁成建明白长官的意思,但他心里更倾向那人就是红门的少爷,尤其这信息还是太攀蛇提供的。 梁成建犹豫的讲:“长官,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战承锋问:“关于她的?” “嗯。”梁成建想了下,便讲:“上次我把她从钟国辉手上接去你那里的时候,并不是在学校接到的人。” 战承锋在前面红灯的时候停车,转头看他。 梁成建讲:“她失踪了三个小时,连钟国辉都以为她出事了。可当我们找到她时,她却说是去买东西,手机被偷了。” 手机丢了的事,战承锋后面知道。 但她失踪的事,他并不知情。 梁成建始终对她保持怀疑,分析的讲:“她失踪的那三个小时,也有可能是去见了太攀蛇,跟他确定这次的交易。” 然后继续在他们面前装无辜。 梁成建提醒他。“长官,我们都清楚,她不是普通人。” 芝加哥轮船上的惨案,可不是他们造成的。 那个女孩,有着天使般无辜的面孔,也有着恶魔般变态的力量。 现虽说她失去了邮轮上的记忆,不代表她就是单纯无害的。 战承锋沉默半秒,沉声讲:“不管她是不是普通人,定罪都需要证据。” 梁成建解释:“长官,我这是合理怀疑。” 战承锋问他:“按你之前的推测,红门要真吞了太攀蛇的货,他为什么还要跟少爷合作?” 梁成建听到这话,陷入沉思。 他觉得有可能是太攀蛇假意合作,好借这次合作抓她,但没想到反倒被缉毒队的人抓了,所以才毫不犹豫的供出她。 可这些都是他的猜想,没有实际的证据。 梁成建知道在没证据证明下,是说服不了长官的,就讲:“长官,我今晚就打申请,向周队要人。” 第39章 红门被灭的当晚 梁成建知道在没证据证明下,是说服不了长官的,就讲:“长官,我今晚就打申请,向周队要人。” 是不是猜想,把太攀蛇要过来,一审便知。 战承锋没回他。 他等把车开回分部,对下车的人讲:“时间不早了,叫他们都下班吧。” 梁成建看了下时间,正声应下。 战承锋没下车。 他看跑上楼的梁成建,拿出烟盒,抽出支烟。 战承锋打开车窗,看着还在持续下着的大雨,抽着烟,想到那张模糊不清的照片。 照片里的人,他确实无法确定,却也有八分像她。 他抽了半支烟,最终还是拿起手机。 电话那边的人,迟迟没有接。 战承锋在漫长的等待中,眼神愈加晦暗不明。 终于。 在电话即将自动挂断后,它通了。 战承锋听着那边轻浅的呼吸声,指尖轻弹掉烟灰。“在哪?” 莫晚紧捏着眉毛,破口大骂。“滚!” 对方骂完就挂掉了。 战承锋被这声滚,吼得的拿远手机。 他看断掉通讯回到屏目的界面,基本确定这件事跟她没关系了。 这少爷尽管做错事也理直气壮,却也还是能从微细的变化中窥探其本质。 她要真出现巷口,这会就不是让他滚,而是开始训人。 现很显然,她没想把黑的说成白的,把不合理说成合理,只有睡觉被打搅的怨气。 战承锋放下手机,看陆续出来的队友。 现是凌晨三点,身体素质再好的大兵,在连续几天高强度的工作下,也一个个搭拉着头,没有平日的朝气蓬勃。 最年轻的肖遥,大概是心态好,他还精神抖擞的。 肖遥看到长官的车,就招呼的讲:“长官,你也快点回去吧,新闻说过几个小时还有台风。” 战承锋挥手回应了下。 肖遥跟领导说完,同梁成建等人边走边讲:“建哥,上次下这么大雨,还是一年多前吧?” 红门被灭的那晚,也像今天一样大雨倾盆,巨雷炸响,让人仿佛置身风暴中。 梁成建后面说了什么,淹没在雨声中。 战承锋看撑着伞,艰难前行的几人,突然想到什么,迅速按灭烟头,开车离开。 肖遥被呼啸过去的车溅了一身的水。 他抹了把脸,看飞也似的车,诧异的讲:“长官这也太缺德了吧?!” 用伞挡住身子的梁成建讲:“让你看路你不看。” 肖遥看空旷无一行人的街道。“现在这时候看啥路,难不成怕撞鬼吗?” 张砚坡连忙呸呸两声。“各位大哥大姐,小孩子童言无忌,你们别当真啊。” 肖遥切了声。“大哥,我们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要相信科学啊,唯心主义要不得……” - 红门的保镖来自世界各地,多是退役特种兵或是雇佣兵,因此别墅里尽管人不多,安保确是十分严苛的。 他们在莫爷高明的手段和金钱的喂养下,个个忠心,绝无反叛可能。 尤其是少爷的保镖,称他们为死士都不为过。 因此生在最危险的红门,莫扶光从小到大鲜少感受过真正的危险。 直到那个晚上。 枪声在雷声下震耳欲聋,它们像是愤怒的野兽撕扯着黑夜,无休止的像是要吞噬整个世界。 从睡梦惊醒的莫扶光,鞋都顾不得穿,跑出去找父亲,却被保镖拦下,并且无论她如何呵斥都无济于事。 出不去的莫扶光,冲父亲的房间大声呼叫,在没得到任何回应后,便回房间打电话,决定换掉这几个不听话的保镖。 没等莫扶光打通电话,外面的保镖似是接到命令,进去房间就把撒泼要找爸爸的女孩抱走。 莫扶光被他们撸走还紧紧攥着手机。 她在电话被接通的瞬间大喊:“爸爸,你在哪里?我……” 话没说完,手机便被保镖拿走。 保镖对电话那边的人沉着恭敬道:“莫爷请放心,我们正在撤离。” “直升机已经就位,保证安全将少爷送出去。” “莫爷……” 他的话被对方的枪声打断,接着是一片茫音。 保镖们不知道莫爷是死是活,但仍旧执行接收到的任务。 他们一路往天台跑,在经过窗户的时候,被外面飞来的子弹干掉了两个。 莫扶光的手机是被扛着自己的保镖拿走的,由于距离较近,她清楚听到电话那头巨大的枪声,接着电话就中断了。 她脑袋嗡一下,强烈的危机袭来,让她彻底慌了神。 莫扶光浑沌中听到保镖大喊有狙击手,以及他们追上来的话。 在一阵混乱和枪声里,莫扶光第一次感到家里的楼梯如此之长,好像永远也跑不出去。 她望着一个个倒下去的保镖,意识恍惚。 在她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时,便嗅到了渗杂着泥土味的冷风。 莫扶光被突来的狂风暴雨咂回神,发现她的保镖只剩下两个人了。 断后的保镖进入天台,把铁门关上落锁,紧接跑向已经就位的直升机。 直升机的螺旋桨呼呼转着。 飞行员看到他们,做好起飞准备,只等他们上机。 扛着莫扶光的保镖,因为带个人,加上中枪的原因,跑在后面。 先跑过去的保镖拉开机门,不断挥手示意他们快一点。 被拦腰扛肩上的莫扶光,看不到他们距离直升机有多远。 她看着手上保镖的血,再看后面被人不断撞击的门,在保镖顶着螺旋桨的气流往前跑时,忽然感到浑身一轻。 不是逃脱危险的轻松,是物理上的。 巨大的爆炸冲击,撞飞了他们两。 被保镖护着摔地上的莫扶光,好一阵才爬起来。 她在耳鸣中,反身看被火箭弹炸毁的直升机。 就在这时,天台的门也被子弹完全打烂,敌人冲了上来。 保镖看到追上来的人,顾不得自己皮开肉绽的伤势。 他爬起来,抱起女孩继续跑。 莫扶光在他奔跑的颠簸中,感叹他体力真好,在中枪和被炸后,居然还能抱着她跑。 可他要跑去哪呢? 这可是天台。 莫扶光看后方瞄准自己的枪,认命的闭上眼睛,便再次感到身体一轻。 突来的恐惧让她慌忙睁开眼睛,就看到黑沉沉的天划过道刺眼的闪电,接着在惊天的雷声中,看到被冲天火光照亮的草地。 “啊!” 急速下坠的失重,让人发出不可抑制的尖叫。 莫晚惊坐起,大口喘息,抚着额想那保镖真是颠。 天台沦陷,地面更是早被人占据,他跳下去用身体做肉垫,也不一定就能救得了她。 但也幸好,他那么做了。 莫晚从梦魇中缓过来,意识到什么迅速抬帘,看坐在床边的战承锋,眉头微蹙。 这狗东西什么时候回来的。 第40章 成为军火商的第一步 战承锋打开床头的灯,问极力克制的女孩。“是做恶梦了吗?” 莫晚这一觉睡得精疲力尽,不想理他。 战承锋讲:“我认识个不错的心理医生……” “我需要的是休息。”莫晚冷睨着他。“只要没人半夜问我在哪里,我就比任何人都健康。” 这是记仇了。 也对,她是出名的睚眦必报。 战承锋看了她会儿。“钟伯想把你接走,你什么想法?” “当初搬进来,是为了专心高考。”莫晚靠床上,看灰亮的天。“我今天就搬出去。” “想跟新爸妈住?” 莫晚收回视线瞧他,没有说话。 战承锋得到她否定的回答,便讲:“你可以继续住这里。” 莫晚仍旧没说话。 “你不回新爸妈那里住,也是要租房子。这当是你租的,省得搬家。”战承锋见她仍不为所动,继续讲:“你要不想看到我,我可以少回来。” 莫晚望着他深邃的眸子,十分好奇。“这么想我留下来?” 这回轮到战承锋沉默了。 莫晚坐起身,倾向他。“你到底有什么意图?” 女孩发丝凌乱,双手撑在床上,柔软的睡衣贴着肌肤,勾勒出若隐若现的线条,莫名的撩人。 然而她不可方物的脸上,又是洁若冰霜,纯净漂亮的眼睛,更是带着某种危险的信号。 这种危险不致命,但总是不可忽视的。 不知情的,还以为是谁家娇妻,一大早的想来点什么特殊嗜好。 战承锋看着她半会,往后退的靠在椅背上,换了个姿势。“你认为能有什么意图?” 声音平静沙哑,没被她不怀好意的质问,带起任何波澜。 莫晚眉捎微扬。“我要知道,还会问你吗?” 战承锋提醒她。“让你搬来这里,是为你的安全着想,不是因为高考。” 莫晚等着他后面的话。 战承锋讲:“你的危险不会因为高考而结束。你要不想住这里,我可以联系大使馆,引渡你回国。” 妈的,这人真阴险! 竟然拿回国威胁她! 莫晚咬牙瞧他,暗中攥拳。 战承锋看着不悦的女孩,好整以暇的等着她的回答。 她不会想回国的,就算是为了钟国辉,她也会留在这里。 而他正好,在新的问题没调查清楚之前,不打算这么快放走她。 最终的结果,两人都心知肚明。 但是吧,莫晚偏不愿意开口低头。 在长久的对峙下。 战承锋的手机响了。 他看着来电号码半秒,把它挂掉。 战承锋收起手机,对僵持的人讲:“时间还早,你接着休息,明天再带你去玩。” 如常得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还把她当小朋友哄。 莫晚看说完就走掉的战承锋,感到好气,又不知道气哪里。 算了,反正不影响她的交易就行。 莫晚看了下时间,拉被子闷头。 - 下了场特大暴雨的金边市,在中午的时候总算停雨了。 但因为台风的原因,温度还没有完全回升。 莫晚补了一觉,起来吃点东西,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出门赴约。 希望今天一切顺利。 莫晚心情莫名的轻松。 可能是回到了熟悉的赛道,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莫晚穿着薄薄的长袖外套,嗅着夹杂着泥土气息的新甜空气,看着像被洗过的纯净天空,有种这城市重获新生和焕然一新的错觉。 还是离谱的错觉。 莫晚到达约定地点,来到无人清扫满是树叶杂枝的河道旁,看等得有些脑怒的森达。 莫晚没跟森达客套,也没解释迟到的原因,直接讲:“我只有七万人民币,你要愿意,我们就是朋友。” 声音平静,像河道清冽透彻的风,从容优雅,没有一点失信军火贩子的恐惧与胆怯。 森达等了会儿,本就愤怒的他更加气愤。“我们一开始谈好的,十万,我也带来了十万的货物!” 莫晚讲:“你误会了。我这七万,是要买你车上所有的货。” 什么? 她这简直是打劫! 而且还是打劫一个军火贩子! 森达气得咬牙。“你敢耍我?” 莫晚打开袋子。“七万,一张不少。” 原本气得要打人的森达,看到里面整整齐齐的钱,又有点迟疑了。 莫晚看出他的犹豫,真诚的讲:“先生,我决心做此生意,但年纪小拿不出这么多钱,我想你应该能理解的。” 森达没有回复,只是怒瞪着她。 莫晚合上袋子,给他。“在这里生存是件艰难的事,你当是扶持新人。这次少赚些,等日后我强大起来,一定把今天的双倍还上。” 不卑不亢的话,真诚坦荡。 森达气了半响,最终抢过袋子,查看里面的钱是不是真的。 等确定后。 他看着目光坚定的女孩半会,冲身后的手下示意卸货。 莫晚看从车上搬下来的三个箱子,向森达伸手。“先生,合作愉快。” 森达讲:“你不验货吗?” 莫晚讲:“我相信先生的为人。” 森达听到这话,满意的讲:“小姑娘,冲你这番话,我就知道你是个干大事的人。” 他说着,跟她握手。“合作愉快。” 莫晚望着森达的眼睛,微微一笑。 森达见她这耀眼的笑,阴沉半天的脸也终于和善起来。“你叫什么……” 叫什么名字还没说话,话便戛然而止了。 被人一枪爆头的森达,鲜血溅了莫晚一脸。 莫晚面不改色,在他矮胖的躯体倒下去时,冷漠的抽出手。 森达的人见老大出事,立即戒备,但没等他们找到枪声来源,就都被无情的射杀了。 不出半分钟,河道恢复宁静。 时勤收起枪跑过去,看一脸血的女孩。“你没事吧?” 莫晚平静道:“没事。” 时勤还是有些后怕。“你确定这样做,真不会惹来麻烦吗?森达是这一带有名的二道贩子” 莫晚拿帕子擦脸上的血,看河里奔涌的水。“他要真有传说的厉害,就不会连我这点钱都要。” 一开始莫晚也不确定,这个森达是什么水平。 但在第一次谈判中,他愿意接受自己的砍价,便在心里打了折扣。 至于刚才。 森达听到她临时改变交易条件后,调头就走或是把她打一顿,他都不会死。 然而,他接受了这次的合作,只能说明他是个外强干中的纸老虎。 莫晚转身,看还没恢复好的警察。 她明明还很小。 脸上的血也还没擦干净。 可时勤被她看得,莫名有点紧张。 莫晚瞧着他讲:“欢迎你加入我的团队,时勤。” 时勤有些意外。 对他的意外,莫晚讲:“如果我不了解那个人,是不会把自己的安危交付他的。” 时勤疑惑。“你刚才就真确定我能把他们都杀了吗?” 但凡晚几秒,她都有可能被森达的人杀死。 莫晚笑了下。“我既然选择你,就说明你有这能力。” 她说完,扔掉带血的帕子,抬腿走了。“那袋钱给你了,你可以用于女儿的医治或是给自己找点帮手。” 时勤问潇洒走掉的人。“你想让我怎么做?” 莫晚头也不回。“那是你的钱,你怎么处置我都不会过问。” 战承锋今早回来一下,又匆匆忙忙走了,足可见昨晚的事情,超出他预想的严重,才导致他无法兑现答应自己的事。 扶南黑白两道陷入大混乱中,那军火就是畅销品,区区几万块的货,是赚不了多少钱的。 她今年的目标,是扶南整个军火市场! 而市场越大,她越需要人手。 莫晚想到昨晚的梦,目光微冷。 既然已经开始,就没人能阻止她的计划,她一定会让参与那晚行动的人,付出他应有的代价! 在莫晚快要离开河道的时候,她的手机响。 莫晚通讯录就那几个人。 她没看谁打来的,直接接通了。 听了会儿。 莫晚停下脚步,确认的问:“你刚说——体检?” 第41章 考上军校啦 对莫晚考上军校一事,最高兴的就是钟国辉了。 他再也不想跑路或让她搬出来住的事了,反而兴高采烈的,拿出这几个月赚的钱,给她买这买那,还给战承锋也买了份礼物,并说要请他出去吃饭。 战承锋以工作为由,拒绝了他的盛情邀请。 但钟国辉没就此放弃,他买了很多菜,说他既然不肯出去吃,那就在家里做好等他回来。 反正是一定要当面谢谢他。 莫晚看自得知这消息就笑咧嘴,到现在还没合上的管家,心情极为复杂。 钟国辉是真的开心,因为这样一来,走上正道的她,几年或十几年后,就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到那时,即使没有自己的照顾,她也能过得很好。 他年纪大了,像那大兵说的,他不可能陪她一辈子。 而且,要真是这样,他死后碰到莫爷,也能给他个交待。 钟国辉真是差点喜极而泣。 他在上电梯的时候,见她拉着个脸,严肃的讲:“少爷,你这次真得好好谢谢人家。” 差两分还能被选上,这个中原因,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莫晚看仿佛自己不答应,就要跟她翻脸的管家,在电梯到时,暗吐了口气,妥协讲:“我知道了,会好感谢他的。” “你的人生里需要感谢这个词吗?” 江筱筱双手抱胸,对出现转角的女孩,冷嘲的讲:“你应该一辈子弯腰九十度,向那些被你和你爸爸残害的人不停的道歉,这样才有可能洗清你身上的罪孽!” 莫晚瞧着她,眉都没抬一下。“洗清罪孽有什么用?我又不想上天堂。” 江筱筱冷嘲的讲:“你还真是没有一点悔改之心!” 莫晚面无表情。“后悔是无能之人的借口。” 江筱筱质问:“即使是错的吗?” “哪个反派会觉得自己做的是一件错事?”莫晚上前,近距离对视她。“小姐,对和错,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资格评判。” 江筱筱被她气场压迫得后退半步。 她张口结舌,一时没想到反击的话。 钟国辉见机上去中止战火,笑呵呵的问:“少爷,这位是你新结交的朋友吗?她叫什么名字?” 这属于是强行拉和了。 莫晚不吃他这一套。 钟国辉见女孩不说话,就转向门口的女人。 江筱筱好歹是受过正经教育的,她看慈祥和蔼的老者,礼貌但不算客气的讲:“我是战承锋的朋友,跟她不熟。” “原来是战先生的朋友,真是失礼。”钟国辉说完便对女孩讲:“少爷,快开门,别让客人在门口干站着。” 钟国辉做了几十年的管家,待客这方面是信手拈来。 他想把她们两人的关系搞好,却间接导致女孩像是这房子的主人,跟战承锋青梅竹马的江筱筱倒成了生客。 江筱筱听到老者的话,惊愕的望着拿钥匙开门的女孩。 莫晚瞧她吃惊的模样,开了门对管家讲:“钟伯,你去做饭吧,我接待客人。” 钟国辉听她不怎么友善的话,想调和她们的关系,但想着她们以后可能会频繁的交集,她总要试着自己去交朋友,就点头同意了。 等钟国辉提着大袋小袋进去。 江筱筱一下撑住门,拦住女孩的路,不准她进去。“锋哥怎么会把钥匙给你?这不会是你偷来的吧?!” 莫晚也不恼。“是偷是抢,江小姐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江筱筱看了她半会,放下拦路的手。“进去就进去。” 她说完转身,率先进去房间。 战承锋可能从小就没吃过苦吧,租的是个三室一厅,还挺大的,就是布置得极像商品房,想来他就没把这当家,只是个落脚的地方。 莫晚倒是在这里住了三个月,可她这少爷也不是过生活的料,平时卫生还是战承锋搞的,所以这里除了她的一些必须品,其余的一样没动。 江筱筱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她打量宽敞简洁,没有一点女性居住痕迹的大厅,心里十分高兴。 这说明,刚才女孩说的话都是假的。 她就知道锋哥不会随便让人住进来。 莫晚看得意的江筱筱,没再刺激她。 说起来,自己杀了战承锋,多少是有点对不起她的。 江筱筱放下包,坐沙发上,对房中的女孩讲:“你刚不是说住这么?既然是主人,是不是该给我倒杯水喝?” 莫晚瞧着她,没说话。 钟国辉这时刚好从厨房出来。“来江小姐,喝杯水。刚刚泡的,可能会有点烫。” 江筱筱看笑容可掬,慈祥和善的老人家,有点讪讪的接过杯子。“大叔,你是她什么人?” 钟国辉和蔼的讲:“我是她伯伯。” 江筱筱警惕起来。“亲伯伯吗?” 她是红门老大的孩子,他要是她亲伯伯,那也不是什么好人! 钟国辉看出她的防备,笑着解释:“不是亲伯伯。我嘛没有孩子,看她没什么生活常识,就多照顾下。” “原来是这样。”江筱筱又挑剔的上下打量女孩。“都多大的人了,生活还不能自理吗?” 她家住海边的吗?管得真宽! 莫晚翻个白眼,懒得理她。 她坐去阳台的椅子,用手机处理些事情。 钟国辉则宠溺的讲:“孩子还小,慢慢适应阵就好了。”他说完问她:“江小姐,我准备做饭了,你今晚也留下一起吃吧?” 江筱筱看了眼阳台孤僻的女孩,拔高声讲:“可以啊,正好有一阵没跟锋哥一块吃饭了。” 钟国辉笑着问:“那有什么忌口的吗?” 江筱筱讲:“除了香菜,其它没什么忌口的。” “好的。那江小姐你休息下,我去做菜。” 钟国辉在红门当了十几年的管家,这人几斤几两,是好是坏,有什么心思和目的,他一般聊上两句就能摸到个大概。 他经刚才一阵闲聊,确定这女人没什么坏心眼,是个可以结交的人,就放心去厨房忙活了。 江筱筱一个人无聊的在大厅坐了会,起身去厨房,看买一堆菜,忙前忙后的老人。“大伯,需要帮忙吗?” 钟国辉见她进来,连忙讲:“不用麻烦,江小姐你去跟少——去跟晚晚玩吧,这我一个人还方便些。” “真不用吗?” “真不用。” 江筱筱见他一再拒绝,只好离开厨房。 她看阳台上沉迷手机的女孩,过去踹她椅子。“你现在不是什么少爷了,还真心安理得啊?” 莫晚给时勤发了个地址,让他把三箱军火送去那里,就听到江筱筱的话。 第42章 拿粉色步枪突突这个世界 莫晚关掉手机界面,转身看她。“江小姐,你也真喜欢多管闲事。” “我这是在教你,做人要有基本的德行。”江筱筱坐她身边。“都一年了,还没适应你的落魄人生吗?” 江筱筱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她在徐正辉的葬礼上,误会她跟战承锋的关系,又突然得知她的身份,才对她充满偏见的。 这几个月她多加打听,知道她其实也挺惨的,也就没那么讨厌她了。 莫晚看要给她当知心大姐姐的江筱筱,还是喜欢她高傲蛮横的样子。 江筱筱瞧她漂亮的小脸蛋,思考的讲:“你还没成年吧?” 莫晚不说话。 江筱筱自言自语。“锋哥肯定不会喜欢你的,你们相差太多了。” 莫晚还是不说话。 江筱筱接着讲:“锋哥为什么要对你特殊照顾啊?他完全可以把你送回国的,那里安全。” 莫晚不想忍了。“江小姐,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锋哥是个变态,就喜欢年纪小的?” 江筱筱完全不信。“不可能,他三观比电线杆还直。” “他三观直,我三观歪啊。” “就你?一小孩三观再歪,也别想把他掰歪。” “你真的了解他吗?”莫晚恶劣的讲:“他以前可是很乐意俯下他挺拔的脊梁,亲吻我的脚。” 江筱筱闻言,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莫晚扬起唇角,凑近她。“我把他踩脚下的时候,你猜他是享受还是屈辱?” 江筱筱唇抖了抖,坚定的讲:“这都是你编的鬼话!” 莫晚毫不在意。“是不是鬼话,你去问战承锋不就知道了?” 她说完,舔着虎牙,眯着眼睛讲:“我还挺怀念他给我当牛做马的日子。” “啊!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你个生活不能自理,一辈子也翻不了身的臭小鬼,肯定会被人打死和饿死哪个臭水沟的!” 江筱筱突然发疯的踢椅子,把她能想到的恶毒话都骂了遍。 听到动静的钟国辉,紧张得出来问怎么了。 面对他的寻问。 江筱筱气到不想说话。 始作俑者靠着椅子,悠闲的玩着手机。 和谐的社会太无趣了,还是发疯才好玩。 钟国辉看把知书达理的小姐气成这样,就对悠然自得的女孩讲:“晚晚,你跟我来!” 莫晚抬帘瞧了眼管家,揣上手机跟他走。 钟国辉训斥她:“一天天就知道捧着个手机,好的不学,尽学些坏的。把这蒜剥了!” 钟国辉说得很大声,阳台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江筱筱见她被骂、被指派活,不仅不吭声,还乖乖的照做,这才稍稍冷静些。 这臭小鬼简直是混世大魔王,再不好好管教,肯定得长歪。 而厨房里。 钟国辉骂完女孩,便又小声讲:“她能找到这里,说明跟战承锋的关系不错,你惹她做什么?” 莫晚生疏的扒着蒜。“她想拯救世界。” 钟国辉讲:“这有什么不好?说明她有爱心,是个好人。” 她是个好人。 但她想毁灭世界。 莫晚没说话,剥半天,蒜皮都没破。 钟国辉也不指望她干活。 他拿走她手里的大蒜,用刀平着一拍,自己三下五除二,把事情干完。 莫晚不想跟江筱筱大眼瞪小眼,索性呆厨房。 不久后。 战承锋回来,跟江筱筱打了招呼,看到在厨房的女孩,还挺意外的。 他进去厨房讲:“钟伯,我来吧。” 钟国辉原就是来感谢他的,哪能让他动手?强硬的说让他出去歇着,等着吃饭就可以了。 战承锋被赶出来,看客厅不太对劲的江筱筱,想到厨房的女孩,过去问:“筱筱,你这是跟人吵架了?” 江筱筱自莫晚说过那些话后,都无法直视他了。 她望着还是那么俊朗熟悉的战承锋,蹙着眉,隐晦的试探问:“锋哥,你以前是不是认识她?” 果然是因为她。 战承锋了然,没回答她的问题,反问:“她跟你说什么了?” 说什么了? 她想想都说不出口! 江筱筱红着脸,实在不敢相信从小到大,连恋爱都不谈,励志成为一名合格士兵的邻家大哥,会是她口中的变态。 战承锋瞧她难以启齿的样,无奈的讲:“她就是个嘴有点坏的小孩,说了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 江筱筱执着的问:“所以你在这之前就见过她?” 关于他在红门做保镖这件事,属于机密来的。 它可以说是任务,也可以说是人情,总之是不能随意透露的。 战承锋见钟国辉端菜出来,就讲:“先吃饭吧。” 他说完过去餐厅,看着满桌子的菜讲:“钟伯你太客气了,说了不用,还做这么多菜。” 钟国辉一想到做这顿饭的原因,便忍不住高兴。“本来说下馆子好好吃一顿,你非不肯。我只好冒昧的上家里来做,还希望战先生不会嫌弃。” “怎么会嫌弃。”战承锋边帮忙拿碗筷边讲:“说起来,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吃钟伯您做的饭菜。” 钟国辉笑容满面的讲:“那赶紧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说着,拿出来提前准备好的酒。“喝一杯?” 在红门时,钟大管家即使下厨,也不是做给他们这些保镖吃的,也更不可能出现现在这种,主动拿出酒,还怕对方不给面的情况。 这极大的身份反转,一个不在意曾经的过往,一个接受当下的处境,坦然相待。 倒是有人不开心了。 战承锋看热情的钟国辉,以及满脸写着“开心”的女孩,颔首道:“行。就陪钟伯喝一杯。” 钟国辉在为人处事这上面,是面面具道的。 他不仅陪战承锋喝酒,还照顾他的朋友江小姐,甚至还没有冷落女孩。 因此这晚饭,即使有两个拖后腿的,氛围还是挺不错的,达到了庆祝的目的。 江筱筱看通达的钟国辉,在他真诚的夸奖下,心情好了不少,好奇的问:“大伯,你这么开心,是有什么喜事吗?” 当然有喜事啊。 钟国辉向来低调,但在这事上忍不住炫耀。“是晚晚,她考上军校了。” 真好啊,莫爷在天之灵,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莫晚看开心得像个孩子的钟国辉,一直有点犹豫的她,还是决定先把学上了。 钱什么时候都可以赚。 而学习也是为了更好的赚钱。 并且这两者不冲突。 江筱筱听到钟国辉的话,则不可思议的看向女孩。 就她? 就这个感觉随时要创飞这个世界的女孩,她要读军校?还考上了? 江筱筱心情极度复杂,祝贺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去读军校做什么? 是要改邪归正做个好人? 还是更方便她拿粉色步枪突突这个世界? 第43章 原来我是最佳炮灰 钟国辉看江筱筱的反应,没因为她的态度而感到不悦。 他巧妙的叉开话题,对战承锋讲:“晚晚能考上军校,这都是托战先生的福。” 战承锋听他这话,知道他误会了。“钟伯,这是她自己努力的结果,跟我没有关系。” 钟国辉会意的点头。“是是是。但还是要谢谢战先生,为她提供这么好的学习环境。” 不管被军校录取这事,是不是跟他有关系,可她以后的路,多少都需要他的关照,多说几句感谢的话,也没什么损失。 战承锋看心情是真不错的钟国辉,和即使不开心,也坐在这里的莫晚,没做过多的解释。 莫晚不喜欢这种商业互夸的局,她坐在这里,纯粹因为自己是这个局的角,并且钟国辉的面子自己还是要给的。 江筱筱虽然对莫晚有点疙瘩,却也没忘记自己来这里的主要目的。 她坐起身,张扬的讲:“我其实也有个好消息要宣布。” 闻言,饭桌上的人都看向她。 江筱筱转向战承锋,笑眯眯的讲:“我决定留在这里工作,并且已经拿到offre了!” 听到这话,原本想说恭喜的几人,都沉默下来。 留在这里工作? 脑子有病才留在这里工作! 现桌上四个人,有两个是只能留下的,还有一个是必须留下的。 而且,哪个好人家的孩子,不远万里,专门跑到这里来工作啊! 江筱筱看到他们的反应,脸上的笑容收了些。“怎么?不替我感到高兴吗?” 战承锋思考过后问她:“这件事,你爸妈知道吗?” 江筱筱连连点头。“我跟他们说过了,他们也支持我的决定。”她说着,看向战承锋。“再说,这里有锋哥在,没什么好怕的,对吧?” 没什么好怕的? 还真是温室出来的大家小姐,不知室外环境有多险恶啊。 莫晚和钟国辉,对一脸天真烂漫的江筱筱,没有说什么。 战承锋望着江筱筱满是期待的眼睛,没有哄她开心,直接讲:“我会给你爸打电话。” 江筱筱得意的讲:“你打也没用,他答应了的。” 这件事,她爸妈本来是非常反对的,但哪能架得住她要建设扶南的伟大愿望,以及——打滚撒娇的? 她江大小姐,也是家里的掌上明珠,说什么做什么,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爸妈都会支持她的。 更何况,她跟战承锋分开两地,要什么时候才能修成正果哦? 江筱筱瞧着莫晚,故意讲:“锋哥,我这次过来,是想问能不能住你这里?”她说着解释。“我还没找到合适的房子,现都是住在酒店。然后想着住你这里,我爸妈也会更放心些,不然成天念叨我,烦都烦死了。” 战承锋没被她牵着鼻子走,拿手机讲:“我现在就给你爸打电话。” 江筱筱满不在乎。 而这别人的事,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钟国辉起身收拾碗筷,同时心里默默有了打算。 这战承锋认识江小姐的父母,加上年纪又相仿,看着关系不一般。 但不论他们是什么关系,江小姐要真选择留在这里工作,前期来讲,跟战承锋合租是最为稳妥的。 江小姐要住进来,少爷倒正好有搬出去的理由。 钟国辉想着这些,把厨房卫生收拾好,出去想跟战承锋说这事,发现少了个人。“江小姐呢?” 战承锋讲:“走了。”他看已经收拾好的桌子。“不好意思钟伯,让你做了饭,还要让你收拾了。” “这小事我应该做的。”钟国辉说完,回到刚才的事上。“江小姐一个女孩子住酒店,会不会不太安全?” “让同事给她找住处了。”战承锋看欲言又止的钟国辉和老实的女孩。“不用担心,我已经给她买了回去的机票,她过两天就走。” 钟国辉计划落空,有些局促的笑了下,连说两声那就好。 现没有恰当的理由,钟国辉也不好在刚感谢完他,转头就说要把人接走。 钟国辉想了想,没有多留,礼貌的找个借口走了。 热闹的晚餐归于平静。 战承锋问沙发上的女孩。“想好去哪里玩了吗?” 莫晚双手抱胸,看着如常的战承锋,纳闷的问:“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这么好的合租机会,他说拒绝就拒绝,并且直接一张机票把人送走。 人大老远的飞过来,好歹陪她玩两天啊。 莫晚刚一声不吭,完全是不想再刺激江筱筱,想着给战承锋留线机会。 谁想,他不中用啊! 战承锋没明白她的意思。“答应带你去旅游的,没跟你开玩笑。” 莫晚蹙着小眉头,看一本正经的战承锋,直接讲:“江筱筱是你未婚妻吧?” 战承锋意外的问:“你从哪里听来的?” 从哪里听来的? 好像是江筱筱的嘴里,还是他那些队友的口中,具体是谁说的记不清了,但肯定是有这么回事的。 战承锋坐下来讲:“她是我爸战友的女儿,两家离得近,我一直把她当亲妹妹照顾的。” 莫晚讲:“但她喜欢你。” “我已经跟她说了这事。” “她显然没有放弃。” “我无法控制别人的感情。”战承锋看着她讲:“喜欢我是她的自由。就像你讨厌我和我的战友,这也是你的自由,但这不防碍我们仍然要保证你的安全。” 莫晚望着战承锋不说话。 战承锋接着讲:“军校录取的事情,是你自己凭本事考上的,跟我没关系,在这件事上你可以保持高度自信。” 莫晚不太相信。“扶南现在这样的局势,会录取我这种三无人员?” “这可能恰好证明,你的背调是最干净的。”战承锋说完,反问她:“战争中一定要有人打头阵,你会选谁去?” 当然是那个无牵无挂,还一门心思往前冲的人。 莫晚一下想通了。“原来我是最佳炮灰。” 她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还只填了一个志愿,这种一意孤行的做法,不当炮灰都可惜了。 战承锋听她这话,忍俊不禁道:“不是所有的头阵都是炮灰,还有可能是单兵之王。” 莫晚不屑的挑帘瞧他。“像你们这样?” 战承锋没在意她的嘲讽,提点的讲:“到那时你有很多种选择。只要你不随意站队,并且顽强的生存下来,你的晋升会比普通士兵更快。” 前提是要活下来。 莫晚若有所思。 战承锋还想说什么,他的手机就响了。 是梁成建打来的。 战承锋接通电话,听了两秒就讲:“我马上过来。” 他说完,看沙发上的女孩。 莫晚微微仰头,望着战承锋,面无表情讲:“如你所说,我讨厌你,一点也不想跟你去旅游。” 战承锋犹豫了下,还是走了。 莫晚无所谓的进去卧室,做自己的事情。 第44章 确保她能就读皇家军校 莫晚打开电脑,网站头版头条就是《新任市长上任前夜抓获大毒枭太攀蛇并缴获十吨可卡因,扶南未来可期!》。 这条新闻,是在新市长带着失去女儿的悲愤激情致词前所发布的,想是为了提升民众对政府的信心,以及他们打击毒贩的决心。 莫晚看了会欣欣向荣的新闻评论,就登录灰网。 做为新闻,大众看到的,都是政府想让他们看到的,实际情况如何,还得看他们控制不到的地方。 莫晚一进入灰网界面,就看到首页有个贴子说,太攀蛇已经从缉毒局逃走了。 贴子反响不大,多半人是不相信的,剩下的也都是猜测,只有贴主信誓旦旦,还说要跟他们打赌。 莫晚想到刚才走得匆忙的战承锋,想这人可能说的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也没什么好奇的。 警察有卧底在毒枭那里,那警察局自然也有毒枭的人。 在这里,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莫晚不以为意的关掉贴子,点开白开水的消息。 白开水已经用从她这里拿到信息,赚到超出本金几倍的收益,现在他仍然不满足,还在问有没有更猛一点的料。 钱这东西,没有人会嫌少。 莫晚靠在椅背上,看着对方的信息足足两分钟,才坐起身回复他。 少爷:你能付出什么? 白开水:条件你开! 少爷:你支付不起。 白开水:还没问,怎么知道我支付不起? 少爷:你的命。 白开水:……你开玩笑的吧? 莫晚没回。 她没时间,也没精力跟人开玩笑。 他能赚到那么多钱,说明事情已经给对方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他要再做下去,极有可能没命花这些钱。 过了一阵。 对方大概是考虑清楚了,发来一段话。 白开水:如果能掰倒他们,我愿意去死! 莫晚看到这句话,挑了挑眉悄。 她不想知道这个白开水有什么悲情的故事,现既然对方愿意承担最坏的结果,这桩生意就能继续谈下去。 少爷:这张照片,你可以考虑公开,或是直接发给马氏集团的董事长。 白开水:照片上的另个男人是谁? 少爷:你会知道的。 白开水:这次我需要付你多少佣金? 少爷:你已经付过了。 马氏集团,扶南最赚钱的公司。 这张照片一但暴光,短时间内一定会对他们造成极大的影响。 虽然只是暂时性的,但足够她在股票低价位时买入。 赚钱嘛,方法多的是。 莫晚合上电脑,起身活动。 - 此时的另一边。 战承锋坐在车里,看进出缉毒局嘻嘻哈哈的当地警察,问副驾的人。“人跑多久了?” 梁成建现还平静不下来,带着情绪讲:“具体不清楚。” 他说完诉状的讲:“我拿到提人的文件就来了,可他们一直在拖延,是我想办法冲进去,才知道太攀蛇根本不在里面!” 毒枭从缉毒局跑了?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事! 梁成建就想不通。“他们怎么能让这么重要的人跑了?还是在没有任何武力冲突的情况下,一个被重重监视的大毒枭,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说到这里,梁成建沉着脸讲:“太攀蛇不仅跑了,他还杀了王伟雄!” 王伟雄原本是要移交回国内的,但因为查出太攀蛇要跟人交易的事,周寅他们就暂时把移交的事搁置,全力对付太攀蛇。 现太攀蛇大摇大摆地走了,唯独杀了王伟雄,这让怀疑他是不是奔着灭人口来的。 但不管太攀蛇是奔着什么目的被抓的,这缉毒局里都有极大的猫腻! 梁成建越想越不甘心。“长官,这周寅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战承锋沉默了会。“不一定是他。” 那会是谁? 没有证据,谁都有可能是,也谁都有可能不是。 梁成建后悔的讲:“早知道就不把王伟雄交出去,全都我们自己来查了。” 不交出去,抓捕毒犯的时候,也还是需要当地警方的协助。 这里面的水太深了,不是他们想防就能防住的。 战承锋看到周寅出来,开门下车。 周寅从抓捕后到现在,都没有好好睡个觉,现他整个人像是从太平间爬起来似的。 周寅来到路边,晦暗不明的对战承锋讲:“我应该早点把人给你的。” 战承锋看着萎靡不振的周寅,直接问:“查清原因了吗?” 说到太攀蛇跑掉的事。 周寅的脸色非常难看,甚至不敢跟他们对视。“还能是什么原因。” 一个内部的同事,趁他们暂停审讯,上厕所休息的功夫,就把人给放了。 还是从正门上的车。 当时他的人看到监控,要不是旁人拉着,真跟当地的警察动手了。 这种事,周寅想想都觉得无地自容,哪好意思说。 战承锋递了根烟。“人已经跑了,接下来你们什么计划?” 周寅接了他的烟,有些茫然。“我们牺牲了几名队友,现又发生这样的事,上面很生气。” 不仅是上面生气,他们也无比的愤怒。 可是——愤怒又有什么用? 这是扶南,一个连几岁小孩都能闻出大麻成没成熟的地方,一个大毒枭能光明正大从警局跑掉的地方,他们再多理想和志向,都快要被磨没了。 他们甚至在想,这么做值不值得。 战承锋给他点着烟,没说什么。 梁成建也打消刚才对他的怀疑,安慰他。“周队,这件事要容易办成,就不会落到你们头上。你想开点,人跑了就再想办法抓回来。” 周寅点着烟,深深的抽了口烟,从疲惫和压抑的情绪里抽离出来,看着他们讲:“你说对,得把他抓回来!” 他想到牺牲的兄弟,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夹着烟的手指微颤。 周寅很快镇定下来,进入工作状态的问战承锋:“战先生,你那里有关于红门少爷的资料吗?” 战承锋靠在车门上,也点了支烟,没回答。 梁成建问他:“周队,你要少爷的资料做什么?” 周寅讲:“这是太攀蛇交待的重要线索,现全局都在找这个少爷。” 梁成建讲:“太攀蛇说的,也不一定都是真的。” “不管是真是假,这人都跟太攀蛇脱不了关系!”周寅看战承锋和梁成建两人。“少爷要是背后的主谋,我们应该抓住他。他要不是,或是太攀蛇的仇人,我们更应该找到他,不是吗?” 他们要找出这个传说中的少爷,就能弄清楚不少问题。 这就是审讯时要保持沉默的原因,因为聪明的人,总能在只言片语中寻找出蛛丝马迹。 战承锋望着重振精神的周寅,知道了太攀蛇来警局一日游的目的。 他是自己找不到人,想要整个扶南的警局帮他们找。 战承锋抽了最后一口烟,扔地上踩灭,走了。 梁成建见长官径直走掉,对意外的周寅解释了声,跟着上车。 等车开走。 梁成建从后视镜看路边的周寅,担心的讲:“长官,万一他们要知道少爷在我们手上,我们要把人给他们吗?” 战承锋冷声讲:“他们要查到少爷在哪里,就是我们的严重失职。” 老板的任务,除了芝加哥邮轮上的营救,还有长久的保护,所以他们才会给她新的身份。 莫扶光改名换姓后,还能被人找到,不是他们的失职是什么? 梁成建被点醒,打消跟周寅合作的想法,转而讲:“我听说少爷被军校录取了,是真的吗?” 战承锋沉默片刻,对他讲:“她过两天体检,你到时陪她去。” 梁成建诧异。“又是我?” 战承锋转头看他。“后续一系列的事情,你全程负责,确保她能就读皇家军校。” 是确保。 这就意味着,即便她面试或体检有问题,也要想办法解决。 梁成建顿了半秒,便中气十足讲:“是长官!” 第45章 开学就被人找茬 扶南皇家军陆军学院,是这个国家唯一一所军校。 它相比起五常国家的军事技术来说过于落后,也就二十世纪中期的水平。 但落后也有落后的好处,另外它还在周边一家上三常的国家摇来不少军事人才,所以这里尽管设备落后,管理不够专业,但只要认真学习,还是能让人学到不少东西的。 开学当天。 莫晚下了车,看着学校大门的招牌,心里一阵感叹。 她早有准备,可当她真的做到,并即将踏进这所自己完全陌生的学校时,感受还是不太一样的。 出身红门,后被各个部门追杀大半个地球的她,真没想自己还有这一天。 军校生。 一个单说出来就让人觉得是大好人的抬头。 真是梦幻。 莫晚被太阳晃得眼睛微眯,克制不住的扬起唇角。 钟国辉也堪是欢喜,再次叮嘱。“少爷,这是封闭管理,你在里面要听老师的话,要跟同学处好关系,不要耍性子……” 钟国辉唠唠叨叨的说了许多。 直到一辆豪车按着喇叭快速开到校门口,才打断他后边的话。 一个女生被突然窜出来的车吓得后退,撞到了身后的同学。 女生连忙紧张道歉,用扶南语问她有没有撞到哪里。 莫晚看吓得仿佛头发都要竖起来的女孩子,再看从豪车上下来的人。“该道歉的人,是他。” 女生听到亲切熟悉的话,惊喜得抬头看她,用普通话问:“你是中国人吗?” 莫晚垂帘看她,没说话。 女生还想说什么,听到周边一阵尖呼。 她看到从车上下来的男生,刚吓白的脸升起抹红晕。“是、是我自己不小心啦,不关他的事。” 顶级豪车上下来个身高腿长的大帅哥,引起周边同学一阵不小的尖呼,尤其是女孩子们看得眼都直了。 钟国辉看这帅哥的作派,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怕少爷还没进学校就跟人结梁子,就催促她。“少爷快进去吧,要迟到了。” 莫晚看了下钟国辉,再看单肩背着限量版包,瞧了她一眼就潇洒进去学校的男生,便抬腿跟上, 而撞到她的女生,眨着扑闪扑闪的眼睛,看全程用普通话交流的两人,小小的挣扎下,便跟上高冷又漂亮的同学。 “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余燕娴,在这里土生土长,祖籍是潮汕那边的。”余燕娴兴奋的讲:“虽然我话说得不太标准,但一听到你们说话,就觉得很亲切。” “你是过来留学的吗?还是跟我一样,也是在这边长大的?” “爸爸妈妈一开始是不同意我来这里读书的,现在好啦,有你在,他们肯定不用担心我交不到朋友啦……” 余燕娴身材娇小,长像清秀,胆子不大,看着内向腼腆,实际挺能说的。 她小声又温柔的叨了一路。 莫晚全程没接话。 她在志愿者的指引下,来到报道处。 现时间还算早,报道处很多人,有问表在哪里拿以及问资料怎么填的,场面混乱又喧哗。 莫晚看排得挺长的队,想晚点再来。 余燕娴拉着她到一条队伍后面。“好多事情要报道完才能做。这队伍也不是很长,聊会天很快就到我们啦。” 莫晚看还在往这边过来的新生,再看熟稔热情的余燕娴。 她把手从她手中抽出来,却也没有离开。 余燕娴见她同意自己的决定,心里十分高兴。 为了不让她觉得无聊,余燕娴努力寻找话题,同时找志愿者拿了表,跟她说等会填写的注意事项。 莫晚看天真烂漫又积极阳光的女孩,仍旧没有回应。 余燕娴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她刚才跟家人就是这不冷不淡的德行,现不可能跟她这个陌生人大谈其谈的。 但她相信,凭着自己持之以恒的热情,一定能感染她,让她跟自己成为好朋友的。 余燕娴在队伍前面只有一个人时,跟她换位置。“同学,你先来。” 莫晚对谦让的余燕娴讲:“不用。” 这是她跟她说的第二句话。 余燕娴觉得自己成功了第一步,笑嘻嘻的推着她往前走。“没关系的,反正你后面就是我了,我不急这一会……” “既然你们都不急,就我先来吧。” 随着这句纯正阳刚的高棉族语,一个穿着紫灰格子民族服饰的男生,直接排到她们前面。 男生在扶南来讲,算高的,皮肤黝黑,五官深邃,神色倨傲,没有一点插队的羞耻感。 他不仅插队插的理所当然,还一幅恩赐的模样,仿佛她们应该为此感到荣幸。 余燕娴看到他,不想惹事,对新交的朋友,用普通话小声讲:“他背后有人,我们等一下吧。” 莫晚看着男人,等一下也无所谓,没必要为了这一两分钟惹事…… “嗨,菲尔德,你已经排到这里了啊?我刚还想让他们先来排队的。” 四五个当地小伙,一窝蜂的涌进来,跟“背后有人”的菲尔德勾肩搭背,天经地义的就排在他身后了。 余燕娴幽怨的瞧着他们几个,没敢说什么。 莫晚直接讲:“你们是赶着投胎吗?” 听到她的话,嘻嘻哈哈的几个男生,都意外的转头看她。 他们没听清她在说什么,但能感觉到她现在不是很高兴。 刚和菲尔德说话的卷毛男生,看她漂亮得跟画儿似的小脸,笑着友善问:“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余燕娴赶紧挡着新朋友,用扶南话讲:“她说你们都很帅。” 卷毛男生听她这话,笑得更开心了。 莫晚面无表情,用扶南话说了遍。 这下他们听懂了。 几个十几二十来岁的小伙,瞬间黑下脸,氛围急骤下降,看着挺吓唬人的。 莫晚没管他们,转头对前面的老师讲:“这里有人插队。” 她这一喊,周围的同学和老师都看过去。 同学们看到她指着的几人,都退一旁看热闹。 老师一早就看到他们插队了,只是不想多管闲事。 现在她们提出来了,不能不管。 那老师挤过人群,来到她们身边,问几个男生:“你们插队了?” 菲尔德等人没有答理他。 老师对他们这种不敬的态度很不满,硬气的讲:“都给我出列,去后面排队!” 第46章 我有自己的解决方式 老师对他们这种不敬的态度很不满,硬气的讲:“都给我出列,去后面排队!” 菲尔德跟他僵持了半会,才抬腿移了脚。 就移了一脚,站在过道上。 他的那几个朋友也是一样。 菲尔德在老师还要说什么时讲:“我们不知道怎么填表,站这里学习一下总可以吧?” 老师知道他什么底细,看了他会,最后对两个女生讲:“你们去填表吧。” 余燕娴看不善的几人,不敢去。 莫晚直接越过他们,拉椅子坐下的时候,还毫不客气的撞了下离得近的人。 她把带的资料拿给老师确认,同时拿笔填写新的表格。 菲尔德在她写的时候,看着表格上原籍那栏,鄙夷的讲:“原来是中国人,怪不得了。” 他跟自己的朋友阴阳怪气的嘲讽调侃,言语间满是轻蔑不屑。 莫晚没在意。 她迅速写完,把表交给负责这块的老师,走的时候看了下余燕娴。 余燕娴看要走的新朋友,再看过道上的几个青年。 咬咬牙,也越过他们,坐到了椅子上。 莫晚看到她的决定,还是有些意外的。 但也仅此而已。 - 报完道是分宿舍,领物资。 余燕娴紧赶慢赶,提着东西找到勇猛无比的新朋友,小跑的追上去。“同学你去哪?不先去宿舍放行李吗?” 莫晚头也没回。“你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 “我跟你一个寝室唉。” “所以呢” “所以我们在这个新地方,应该互帮互助,团结一致。” 她雄赳赳气昂昂的话刚说话。 报道处几个插队的年轻人就讲:“看到这些外国佬就他妈的烦人,也不知道招她们来干嘛,还团结,是要团结起来对付我们吗?” “看她们弱不禁风的样,该不会有什么病吧?” “这是军校唉,她们这些弱鸡拿得动枪吗?” “最烦这些外地猪了,在这里赚我们的钱,抢我们的名额,真打起战来,肯定跑得比狗还快。” 五六个青年,说得一点没有避讳。余燕娴听了很不高兴,却无可奈何。 她咬着唇角,低头不说话了。 莫晚看冲着她们来的几人,当做没听见,抬腿径直走向他们。 五六个青年见她们过来,硬挺的站着,脚都没挪一下。 余燕娴暗里拉她的衣袖,小声讲:“别乱来,这些都是皇亲国戚。” 莫晚看一个个抬着高傲头颅的青年,漠然的讲:“请让让。” 礼貌的话,带着层冷冽的冰霜,气势一点也不低。 刚说她们会当逃兵的菲尔德,没有让路,还往前走了步。“说让就让?你谁啊?!” 莫晚讲:“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挡道了。” 菲尔德双手抱胸,一幅我就挡你道,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嚣张劲。 莫晚瞧他,以及他身后的几个伙伴。 余燕娴企图修复糟糕的关系,友好的讲:“不好意思菲尔德少爷,我们只是想去超市买点东西,可以麻烦你们让下路吗?” 她声音软软糥糥,像是可爱的毛绒动物。 菲尔德等人很受用,脸上的神色也愈加傲慢。“一来就要买东西啊?该不会是避孕套吧?” 他说完,他身边的同学哈哈大笑的附合: “还是她们好啊,学不会的课有人课外辅导,受不了的训练也有人放水。” “喂,你们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们啊?有我哥菲尔德在,保证你们这个学期都会过得很舒服~” 菲尔德嫌弃的讲:“马格你别拉上我,我最讨厌这些外国佬,看着就恶心。” 莫晚看他们几个,又看超市门口上的监控,摩挲了下有点痒的指尖。 余燕娴脸色白了个度,浑身紧绷。 最后她理智战胜情绪,拉着身边的同学讲:“我们等会再来吧。” 莫晚没动,盯着面前的男生问:“你叫菲尔德是吧?” 菲尔德不悦的讲:“你还没资格叫我的名字!” 莫晚无所谓。“也好,无名之辈,我还懒得记。” 菲尔德听到她这话,准备给她点教训,就被他身后的兄弟拉住。 马格他们几个看到有老师过来,纷纷让他先忍一忍。 刚开学就打架,影响不好。 菲尔德被他的朋友拖走,不甘心的冲她放狠话。“莫晚,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 对他的威胁,莫晚只觉得吵。 余燕娴紧张的讲:“完了,我们一来就得罪人了!” 莫晚充耳未闻,进去超市买了洗漱用品和一瓶水。 余燕娴见她来超市就为了买这些东西,眼睛瞪得老大。 莫晚喝完水,对惊恐的同学讲:“要完也是我完,跟你没关系。” 余燕娴沮丧的讲:“我还想跟你抱团的。” “另外找人吧。” “我不,相撞就是缘,哪能说换人就换人。” 余燕娴想了想,踌躇满志的讲:“这事我去帮你解决,你以后千万别再跟菲尔德过不去了。” 莫晚挑帘瞧她。“你要怎么解决?” 余燕娴神秘的笑了笑。“这你就不用管啦。” 莫晚没承她的情。“我有自己的解决方式,你别插手。” 她冷漠的说完,喝完剩下的水,把瓶子盖起来,扔操场边的垃圾桶。 “啪”的声,瓶子没进垃圾桶,而是掉在了地上。 莫晚看滚了两圈的瓶子,再看挡在垃圾桶前面的人。 就是校门外,从豪车上下来的男生。 男生约183,身材挺拔修长,长像极为英俊,高挺的鼻子和深邃的眼睛,再加上白皙的皮肤,看着有点混血。 他这人,站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 余燕娴一看到他,红着脸迅速低头。 莫晚瞧着他,眉头微蹙。 男生看她微愠的样子,捡起地上的空瓶子。“不好意思,挡你瓶子道了。” 他说着,顺手将瓶子扔进垃圾桶。 莫晚看了他半秒,礼貌讲:“谢谢。” “不用客气。”男生说完,对她们讲:“你们能考进这里,就说明你们有过人的学习能力,不用在意别人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 莫晚没接话。 余燕娴见冷场了,鼓起勇气讲:“谢谢马少爷的鼓励!” 马崇英,扶南首富最小的儿子。 一个集家室、长相、教养为一体的超级富三代。 莫晚沉默阵,对余燕娴讲:“走吧。” 余燕娴诧异的看头也不回走掉的新朋友,反应过来,尴尬的向马崇英说了声,便匆匆忙忙追上她。 马崇英看着女孩潇洒又倨傲的背影,玩味的笑了。 第47章 让我求饶的人还没出现过 开学前一个月是军训。 这些对莫晚来说没有难度,她在开学前就开始晨跑和体能训练,所以体能好、方向感强的她,属于新兵里较好的那类,获得提前休息的特权。 获得这项特权的,还马崇英和菲尔德等十几人。 人数不算少,但除开有钱有权的,真正有能力的就那么几个,因此当里面出现个无名的漂亮女孩,还是挺惹人注目的。 在这些注目里,真正羡慕和敬佩的占少数,多数还是嫉妒和敌意。 尤其是,在这种种族意识较强,思想固执保守的团体里,她的出色只会让他们积累更多不满。 莫晚没在意一个个冷漠的瞧着自己,仿佛是她抢了他们休息名额的同学。 她若有所思的,看不远处的两个教官。 一个教官是当地的,又黑又瘦,没二两肉的脸总板着,看着就非常严厉。 另个教官应该是旁边上三常国家特聘的,不是很高,长着张娃娃脸,至今为止没见他发过火。 他们拿着文件夹,不知道是在记录学生的成绩,还是在研究数据,偶尔会抬头看女孩一眼。 莫晚默默的瞧了他们会儿,从箱子里拿了瓶新的矿泉水。 她的成绩是破格录取的,以她对训练的态度,也只能评为中等偏上,远远达不到可以中场休息的地步。 那个黑瘦的教官把自己叫出来,如果不是特殊照顾,就是想给她找麻烦的。 而她的直觉告诉她,很可能是后者。 没关系,麻烦总会来的。 早来好过晚来。 莫晚拧开瓶盖,仰头喝水,余光瞧见菲尔德向自己走来。 菲尔德走到休息区的左边,没掩饰的扬声讲:“你们说,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是怎么支付得起学校如此高昂学费的?” 他身边的朋友们讲:“这还不容易,像她这种上乘货色的,白天鹅酒吧一夜就能赚够本。” “好歹人家也是凭本事赚的钱。” “说的没错,她都这么努力上进求学了,我们应该给以尊重。” 说要尊重的卷毛马格,转头问她:“什么价?一万够吗?” 他们从根本上瞧不起她,在行为上贬低她,再否定她进入这所军校的一切成绩。 这要换成一般人,不是委屈的哇哇大哭,就是气得跳起来跟他们拼命。 莫晚没生气。 她不为所动的看着他们,仿佛他们是马戏团的猴子,等着看他们接下来的表演。 菲尔德没得到预想的结果,直接一巴掌打掉她手里的矿泉水。“马格跟你说话呢,别给脸不要脸,信不信我今天就让你滚出学校!” 莫晚没在意滚地上的矿泉水瓶。 她看搭着娃娃脸肩膀走开的两个教官,再微微抬头,望着威胁自己的菲尔德。 “我从来不威胁别人,也很少有人能威胁到我。”莫晚起身,对视菲尔德不悦的眼睛。“但我接受你的威胁,因为你的认知告诉你,我是一个危险人物。” 而危险,是弱者敏锐的雷达,感应到强者的存在。 她一句话反转局势。 菲尔德语塞,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冷笑的高声讲:“在我眼里,狗都比你危险!” 莫晚唇角微扬。“是吗?菲尔德少爷原来还怕狗啊。” 菲尔德听到这话,怒气瞬间上头。“你信不信我弄死你,还不用负任何责任,死孤儿!” 他越是愤怒,莫晚越是高兴。 她轻轻摇头。“我不信。” 平静的我不信三字,是对他死亡威胁的淡然,更说明菲尔德的威胁,对她毫无危险可言。 菲尔德死死瞪着云淡风轻的女孩,咬牙低吼:“给我弄死她!” 莫晚看着要被自己气炸的菲尔德,想他可真暴躁。 “同学们都在,确定要在这里动手吗?”莫晚体贴的讲:“我们可以约个时间地点,这样你输了也不会太难看。” 菲尔德已经是怒发冲冠,再被她这句话说得,恨不得她立即死。 他起了杀心的直接动手,准备将她一拳打地上,再把她脑袋拧下来。 刚才的话不是他吹,他真不怕打死一个半个人,尤其是她这种毫无背景的孤儿,就更没什么顾虑。 对他的攻击,莫晚优雅的闪身躲过,面不改色的确认:“你真要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大打出手吗?” 她来这里是学习的,不想刚开学就成为话题人物。 更何况,炮灰要有炮灰的清晰认知,低调才是她最安全的生存方式。 菲尔德一拳打空,脸子上更挂不住,凶神恶煞的讲:“别说是当着同学的面,就是当着教官的面,你这顿打也跑不了!” 莫晚挺好奇的。“我想我没有哪里得罪你,所以你的仇恨是来自我的祖国,或是我的同袍同泽对你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 气定神闲的平静分析,莫名带着股居高临下审视的气势。 菲尔德被她彻底激怒,指着她咆哮:“给我弄死她!” 马格等人听到他的话,纷纷动手。 莫晚刚才一直跟他们保持着距离在周旋,在确实避免不了这顿打后,在马格他们冲过来的时候,直接一脚把最近的菲尔德踹飞。 莫晚踹出个口子,转身接住马格挥来的拳头,一脚扫倒个侧面袭击的人,再度转身一个过肩摔,把马格狠狠摔地上。 毫无防备被踹飞的菲尔德爬起来,拿起桌上教官的保温杯就用力砸向莫晚。 莫晚感到后脑勺异常的气流,微微偏头躲开,就把马格扔一边,转头看一脸阴戾的菲尔德。 菲尔德对上她的视线,先是大步走,接着跑起来。 他目光凶狠,气势汹汹,如狂风暴雨般的冲向莫晚,似要徒手将她撕碎。 莫晚站在原地没动。 她浅薄黑沉的眸子静静瞧着菲尔德,在他虎虎生威的拳头即将要打到自己时,一个高跳高踢将人拍地上。 “碰!”声巨响。 菲尔德再次摔飞,并贴着地倒擦出几米远。 看到这幕,周边的同学发出不小的惊呼。 莫晚睨着摔得吐血的菲尔德,正想结束这个闹剧,头就被人敲了一棍子。 马格双手握着木制打棍,在女孩转头看自己时,有些紧张的看看棍子,再看她的头。 莫晚瞧着马格,眼睛微眯。“看来你们是真喜欢搞偷袭。” 马格心里有点慌,但这时已经容不得他多想。 他大喊一声,跟几个兄弟一起上。 从动手到现在,一直都是她占上风,他们要再不把这丫头片子按倒,真就脸都要丢尽了! 所以不管是偷袭还是群殴,他们都要把她打趴下! 莫晚没被那一棍子打晕,但头晕头痛这些还是有的。 有点恍惚的她,在反应滞碍,以及对方人多的情况下,一开始被马格他们打中好几下。 他们出手都挺重的,拳拳到肉。 莫晚一时腹背受敌,连防守都变得及为艰难。 她节节败退。 马格却没放过她,一拳揍她腹部,在她痛得痉挛时,抓住头发将她提起来。 马格看因为运动而红润的漂亮脸蛋,伸手按她被打青的颧骨,在她痛得竖起眉毛时讲:“你要现在给我们磕头求饶,兴许还能留你条小命!” 莫晚肚子痛,被马格按着的地方也痛。 但感谢疼痛让她肾上腺素飙升,让她终于从头晕的恍惚中清醒过来。 被迫仰头的莫晚,瞧着得意的马格,低冷道:“这世界能让我求饶的人,还未出现过!” 马格听到这话,正要再给她点颜色瞧瞧。 莫晚在他动手前,抓住他手旋身跳起,用腿夹住他脖子一个空中转体,将他死死摔在地上。 她这招又快又狠。 被她放倒的马格手抓着地面,青筋暴露,垂死挣扎。 然而他的挣扎没有半点作用,脸色瞬间从涨红到紫红,眼瞅着要没气了。 莫晚双腿死死剪着马格脖子,低睨着他冷漠道:“你们还不配让我破例。” 说摆,在菲尔徳等人冲过来时,松开了腿。 终于能够呼吸的马格,立即反趴地上,大口喘息的干呕起来。 菲尔德扶起马格,正准备让人继续动手,两个教官就吹着哨子跑来了。 黑瘦的教官,维克托呵斥的讲:“你们在干什么!校内禁止打架斗殴!” 娃娃脸教官郑铎,看了下鼻青脸肿的菲尔德等人,问同样有些狼狈的女孩:“怎么回事?” 维克托盯着女孩讲:“不管怎么回事,违反规定者,一律给我关禁闭!” 他不由分说,让士兵把他们所有人都带下去。 莫晚瞧了下他们两位教官,没有解释。 她弹了弹衣服上的灰,直接跟士兵走了。 郑铎看女孩洒脱的背影,对维克托讲:“她需要医生。” 维克托让新生们都解散了,摆手讲:“死不了。” 第48章 被人遗忘的禁闭室 莫晚被带到禁闭室,看着小小的空间,迟疑了下,张嘴想说什么,就被士兵一把推了进去。 “碰”的声。 关上的铁门,不仅阻隔了唯一的出路,还把光严丝合缝的挡在了外面。 禁闭室里一片漆黑,就算睁大眼睛,也看不清一星半点轮廓。 仿佛置身无尽的深渊,触摸不到边际的恐惧,让人呼吸都变得急促。 莫晚双手攥拳,一动不动的站了半分钟,最终一头栽倒。 门外走掉的两个士兵听到动静,转身看刚锁上的门。 其中一个问:“你刚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另一个讲:“什么都没听到。快走吧,别管她了,吃饭去。” 两个士兵闲聊的走远。 01号禁闭室也恢复宁静。 学校因为年轻新生们的加入,此时正处于活跃和忙碌的状态,谁也没有在意被教官惩罚的人。 没有人在开学不久就被关禁闭的,毕竟是个跟外面完全不一样的新环境,人难免会犯错。 至于那天训练中发生的插曲,同学们很快被扑面而来的训练压迫得叫苦连连,也根本没空操心别人的事。 包括余燕娴。 余燕娴身体弱,训练中晕倒几次,吐得天昏地暗,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天,又被人送进医务的她,吊水吊到一半被人吵醒。 她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让军医多包扎两圈的菲尔德,脑子缓了两秒,才想起那天他被打的事来。 菲尔德等人也看到了她,但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 菲尔德对军医讲:“脑袋也疼。” 军医看他皮都没破的脑袋瓜,二话没说,拿起白色的绑带又包起来。 菲尔德问:“医生,我这伤大概多少天能好?” 军医小心翼翼的问:“你想什么时候好?” “怎么也要个把星期吧。” “你这伤,确实得需要休养一个星期。” 军医包扎完后,坐下来开单子。 菲尔德对他的回答很满意。 余燕娴看到这,撑着床一点点坐起来,错愕的讲:“你们——你们……” 马格冲余燕娴不善的讲:“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啊。” 余燕娴被他吼得合上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打量他们几个。 过了会。 余燕娴等菲尔徳几人拿着单子和药走掉,就问收拾器材的军医。“莱特,他们是今天才来的吗?” 莱特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校医,而余燕娴因为是这里的常客,跟他有点熟了。 莱特听到她的话,叹了口气。“前天就来了。” 前天? 这说明他们根本没有被关禁闭! 余燕娴想到几天都没回来的室友,连忙对他讲:“莱特,你快把我的针拔了,我有急事!” 莱特看她的吊瓶。“这才刚吊了半瓶,不能拔,拔了你下午的训练别想……唉唉唉,你干嘛!” 余燕娴根本不听莱特的话,拔掉吊针就往外跑。 现在是午休期间。 教官们不是在吃饭,就是在办公室休息。 余燕娴先去食堂找了遍,没看到人便往办公楼跑。 她一口气跑上五楼,看到走廊上正要进去房间的维克托,张着嘴嘶哑的喊他。 维克托看她喘气如牛的样,皱着眉讲:“跑不动就用走的。你要死在这里,我还得写报告。” 余燕娴顾不上他的讽刺,喘息的讲:“教、教官,莫晚呢?” 维克托听到这个名字,更加不满。“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 他说完要走。 余燕娴情急之下拉住他。“教官,你把她放了吧!” 维克托一把甩开她。“你是教官我是教官?再以下犯上,我连你一块关!” 余燕娴被他吼得抖了下,害怕被惩罚,又咽不下这口气。 这时办公室的其他教官,听到动静出来。 郑铎看凶巴巴的同事,再看双眼含泪要哭不哭的学生,过去问他们:“这是怎么了?” 维克托抢先讲:“没什么。郑少校,你去休息吧。” 余燕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连忙讲:“郑教官,你能帮帮我舍友吗?” 郑铎疑惑的问:“你舍友是谁?” “是莫晚!”余燕娴看了下维克托,压下个人情绪。“那天维克托教官说让所有人关禁闭,可先动手的菲尔德等人,他们一天也没被关过!” 维克托解释的讲:“菲尔德他们伤势过重。我让他们先看医生,有什么问题吗?” 完全合情合理。 余燕娴被他这一句话堵的,张了张嘴,想要不要把医务室的事说出来。 郑铎见她说不出什么来,就严厉讲:“余燕娴同学,你的任务是好好训练,专注学习,其它的事不用操心。” 他说完,换了平和的语气,问维克托:“那同学关几天了?” 维克托脸色也缓了缓。“今天应该是第三天了。” 郑铎想了想,商量的讲:“维克托教官,她还是个新生,三天也应该起到了惩戒作用,不如就让她出来吧。” 关三天,已经是犯比较重的过错了。 并且她还是个新生,再罚下去,确实说不过去。 维克托看求情的郑铎,心里虽然不满,还是讲:“郑教官说的是,那就把她放了吧。” 余燕娴听到这话喜出望外,立即跑去禁闭室接舍友。 按刚才余燕娴说的,这莫晚同学,是新生里唯一被关禁闭的人。 那种地方,正规的士兵都不好受,更何况还是个刚来学校的孩子。 郑铎有点担心,跟着去看看情况。 维克托不想理的,但他见特聘的教官去了,自己做为目前这阶段的负责人,也只好跟着去。 来到禁闭室。 维克托让看管的士兵,把01号室开了。 刚吃完饭,有些困意的士兵,听到长官的话还有点懵。“01号禁闭室?” 维克托催促。“是的,快点把它打开。” 士兵看他们三个,来不及细想,立即去拿钥匙。 他边带他们过去,边讲:“两位教官,01号禁闭室前不久刚升级,要是学生犯错建议选其它的房间。” 选其它的房间? 余燕娴听他这话,觉得不对劲。 郑铎有种不好的预感。“01号禁闭室,现在有人使用吗?” 士兵脱口而出。“刚开学,哪里有人……” 他说到一半,想到什么顿住,一脸不安的看他们两个教官。 郑铎看他反应,直接拿了钥匙去开门。 维克托也紧张起来。 而负责这件事的士兵,更是觉得眼前一黑。 他怎么把这件事忘了? 三天。 整整三天。 他们没给禁闭室的人送过一顿饭! 余燕娴见他们一脸严肃,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她顾不上骂哆嗦的士兵,匆匆忙忙跟上。 算49章 你什么也改变不了 沉寂的01号禁闭室,再度被人打开。 光像倾泄的沙子,瞬间洒进不足三平米的空间,将漆黑驱赶到最深处的角落。 如同极昼碰到极夜的刹那,谁的眼睛都不能马上适应。 莫晚伸手挡住刺眼的光,看着又长长许多的指甲。 门口的人见她还活着,心里都松了口气。 郑铎进去房间,看脸上毫无血色的女孩,担忧的问:“莫晚同学,你还能起来吗?” 莫晚缓缓收手。 她望向郑铎身后的维克托,视线在紧张的余燕娴身上扫了眼,最终落在说话的人脸上。“——我可以出去了吗?” 声音沙哑而平静。 郑铎点头。“可以。” 莫晚想起身。 郑铎要去扶她。 莫晚抬高手,拒绝他的帮助。 郑铎只好收回手。“你要觉得困难,可以先等一等,吃点东西再走。” 莫晚漠然讲:“再大的困难都过来了。” 她这一句再正常不过的陈述,带着一种平静的疯感。 莫晚扶着墙壁站起来,走出禁闭室,眯着眼睛看正午的太阳。 郑铎伸手挡住她眼睛。“先跟我去趟医务室。” 他说完,直接抓住她手臂,准备搀扶她一把。 但下一秒,女孩就晕了过去。 郑铎立即抱住她,迅速往医务室跑。 维克托见她出事,想降低影响,就拦住想跟上去的余燕娴。“你既然没事,现在就去完成上午的训练!” 余燕娴被吼得心怯了下,为舍友打包不平的那点勇气,全在刚才用完了。 她瞅着严厉的维克托,心里担心舍友,可又不敢多言,最后只好应下。 维克托等学生走掉,立马黑下脸,对士兵讲:“好好想想怎么解释吧!” 原则上来讲,莫晚只是个新生,还不是士兵,关禁闭还不给食物,这属于虐待。 不管是哪国的法律,这都是不允许的。 好在人没死。 没死就没什么大问题。 维克托不觉得这有什么,把事情甩出去后,就继续下午的训练。 而此时的医务室。 莱特给病人做完检查,吊了瓶营养液,去跟外面的人讲:“郑教官,我知道你们的训练标准很严苛,但对一个孩子,这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 他用到了残忍。 郑铎没解释,望着病房的门问:“她怎么样了?” 莱特摇头。“血糖和心率快要掉到底了,而且……她精神状态似乎有点不对劲,建议找心理医生给她看看。” 郑铎点头。“我去看看她。” “别去,她睡着了。”莱特看着检查单,摸下巴讲:“真奇怪。” 郑铎没去打扰伤者休息,问他:“哪里奇怪?” 莱特百思不得其解的讲:“按理来说,像她这种状况,没在太平间躺着也该在tcu睡着。” 但她短暂的昏迷后很快醒了,甚至还能清晰的回答他的问题。 郑铎心里一紧。“这么严重吗?” 莱特抬头看他。“虽然我不能解释这种现象,但我可以肯定,你们这次真的很过份,但愿她没有个厉害的爸妈。” 她还真没有。 郑铎在她被关的那天,特意看过她的档案。 一个没有任何直系亲属的完美孤儿。 智力和战斗力都不错,培养的好,是杆好枪。 郑铎对莱特讲:“照顾好她。” - 莫晚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黑了。 说实话,她在禁闭室根本没怎么休息,现在也没睡够,纯粹是饿醒的。 莫晚看了眼窗外,嗅到阵香味。 她撑着床起来,看到桌上的饭菜。 菜还冒着热气,应该是刚端来不久的。 莫晚顾不得这是不是给她准备的,拔掉手背上的吊针,扑向桌子。 托学校的福,跟管家逃亡过一年的她,这下终于体验到,饿死人是种什么感受了。 因此等郑铎进来的时候,她已经狼吞虎咽,吃得差不多了。 郑铎看被扫荡干净的几个碗,对头也未抬的女孩讲:“医生说你第一次恢复进食,不能吃太饱。” 莫晚喝完最后一口汤,拿旁边的消毒纸巾擦了嘴,这才看房中的人。 郑铎坐她对面。“怎么样?有好些吗?” 莫晚刚吃饱喝足,不想说话。 郑铎看靠在椅上,神色松驰慵懒,气势却一点不弱的女孩,主动讲:“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这件事,确实是他们的失误,才害她遭这么大的罪。 莫晚沉默片刻之后,开口问:“维克托教官呢?” 郑铎讲:“维克托教官有事情,暂时无法来看望你。” “是无法,还是不想来?”莫晚见他不回答,不以为意的笑了下。“无所谓谁来,就像你们无所谓我的死活。” 郑铎郑重的讲:“有所谓的,你是我们的学生。” 因为是学生,所以他们需要为她的安全负责。 莫晚懒得争论,直接讲:“你替我告诉维克托教官,我是自愿接受惩罚的,不会向上反应。” 郑铎听到她这话有些意外。“你没有别的需求吗?” “郑教官,这是扶南,我比你更了解它。”莫晚撑着椅子扶手起身,抬腿往外走。“你什么也改变不了。” 从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当地的老师和同学来看她,便足以看出她遇到的麻烦,不是他一个人能改变的。 更不是付出一两条性命,就能改变他们根深蒂固的观念。 莫晚不需要谁帮忙。 她想要的,会自己分毫不差的拿回来。 郑铎听她这透澈的话,问要走的女孩:“你去哪?” 莫晚头也未回。“回宿舍。明天我会如期参加训练。” 郑铎讲:“这恐怕有点难。” 闻言,莫晚转身看他。 郑铎对上她视线,笑着示意:“明天周六,没有训练。” 莫晚眉梢微展。 郑铎也起身,对她讲:“这个周末你被允许外出。莫晚同学,去收拾下吧,你的朋友已经来接你了。” 朋友? 莫晚疑惑。 郑铎提醒她。“你档案上的紧急联系人,那应该是你的朋友吧?” 她档案上的号码……因为钟国辉是前红门的人,所以她留的是战承锋的! 莫晚瞳孔微缩,冷声问:“谁让你联系他的?” 郑铎见她不高兴,跟她解释。“军医说你需要休息。我想你应该乐于回到熟悉的环境,见到熟悉的人。” 实际情况是,军医怀疑她有精神类的问题,让她看心理医生。 郑铎觉得是关小黑屋留下的心里阴影,所以想她在亲朋好友的照顾下,也许能更快的恢复过来。 对他的好心。 莫晚冷嘲的讲:“你还真是够贴心的!” 她说完,甩门走了。 莱特被粗暴的关门声吓了跳,匆匆忙忙戴上眼镜过去。“郑教官,病人还没好全,你别在这里发火……” 莱特话没说完,见房间就郑铎一个人,诧异的问:“病人呢?” 郑铎无奈的讲:“你的病人甩门走了。” 莱特更惊讶了。“这么猛的吗?为什么啊?” 谁知道为什么。 她要跟那个朋友关系不好,为什么还要写他的联系方式? 可要是关系好,怎么好端端的突然生气了? 现在的小孩,真奇怪。 第50章 不服气就多练练 莫晚已经过了受委屈,要找人安慰的阶段。 她能解决自己碰到的这些麻烦,更不想见到战承锋。 他一不是自己的监护人,二不是她的朋友,生活上本不应该过多牵扯。 尤其是,这种不太光彩的事。 不知道郑铎怎么说的,但刚开学就被关禁闭,她这少爷不相好处、体弱多娇的事,算是坐实了。 莫晚回宿舍拿了手机,不太情愿的晃荡出学校,看到在外面等的战承锋。 战承锋在打电话。 他看到拖着躯体出来的女孩,跟对方说了句,挂了电话。 莫晚没跟战承锋说话,直接上了车。 战承锋跟着上车,倒车走的时候,看到校门里的男人。“他是谁?” 莫晚面无表情讲:“给你打电话的教官。” 这郑铎真是有病。 不知道是怕她偷偷努力还是怎么的,非得监督她离校。 战承锋望着那教官讲:“挺负责的。” 莫晚不置可否。 她在战承锋开车离开学校的时候,想到什么讲:“这件事你没告诉钟伯吧?” “你想告诉他,自然会告诉他,不用着我转达。”战承锋说着,转头看她。“看你这情况,是也不想告诉我?” 莫晚懒得跟他装。“我很好,是那个教官自作主张。” “不要逞强,所有的训练都要循序渐进,惩戒也是。” “你被关过吗?” “没有。” 莫晚:…… 战承锋见她一脸失望,便讲:“没被关过禁闭,但被停职过。” 莫晚闻言眼睛一亮。“什么时候,什么事情?” 战承锋看她反应,忍俊不禁道:“这下心里平衡了?” 莫晚微顿,接着讲:“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没什么好说的。”战承锋一句话带过,回到她的问题上。“说说吧,为什么要跟人打架?” 郑铎给他打电话,说她因为跟人打架,才被关的禁闭。 战承锋对这事,是即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 以她的性格,跟同学有摩擦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她在受到那么重的惩罚后,居然还一声不吭,不哭不闹。 这要换成以前,她高低把学校的屋顶掀下来。 莫晚不想说,原封不动的把话还给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战承锋被她堵的哑口。 车内沉默一阵。 战承锋看她毫无勾通意愿的状态,想到郑铎的话,寻找话题。“军校的生活,还适应吗?” 莫晚不吭声。 战承锋接着问:“训练强度能承受吗?要不要多休息两天?” 莫晚不耐烦的讲:“我很适应大学的生活,训练强度也能接受,我现在就能把那些人再打一顿,所以不需要多休息。” 战承锋垂帘看暴躁的女孩。“——还想打架?” 莫晚瞪着战承锋,不想跟他说话了。 她头扭到一边,双手抱胸,卷在座椅里睡觉。 战承锋看她瘦了不少的脸,关了车里的灯。“不服气就多练练,争取一次把他们打服。” 莫晚闻言,睁开眼帘,看车玻璃上的倒影。 战承锋讲:“在此之前,你得学会收敛。” 莫晚没听他后面的话,又闭上眼睛,盘算着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 而面对她的反常。 战承锋回到家,在她去休息后,给钟国辉打电话,问他一些情况。 事关少爷的隐私,钟国辉一开始不愿意说。 战承锋去到阳台,坐到椅子上讲:“钟伯,军校的训练范围涉及广,后面也会越来越重,她要真有无法克服的问题,还是要尽早干预,以免造成无法挽回的境地。” 钟国辉敏锐的问:“少爷是不是在学校出什么事了?” 战承锋想了想,如实讲:“一点小摩擦,关了三天禁闭。” 钟国辉紧张追问:“什么摩擦?她是不是受伤了?严重吗?她现在人在哪里?” “人在我这里。”战承锋想到半句怨言都没有的女孩,疑虑的讲:“看着没受伤,就是过于安静了。” 这不是少爷的作风。 就算是一年的逃亡生活,让她吃了不少苦头,她也不是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的人。 学校她不能反抗,在他这里,怎么也该骂两句的。 钟国辉听到战承锋的话,沉默了许久,最终叹口气,把事情告诉了他。 红门被灭的当晚。 被保镖拿命救下来的少爷,最后还是被抓了,是钟国辉暗中带人将她救出来的。 当时各个帮派和几个部门的人都在找她,钟国辉谁也不敢信,也不敢再呆在城里。 为了保障少爷的安全,钟国辉将她安置在一个货箱里,由仅剩的两个保镖护送出城。 钟国辉的计划是,让他们先走,自己负责去引开追杀的人,然后去巷口找他们,几人再一起乘船离开金边市。 只要离开金边市,就成功了一半,剩下的他都安排好了。 但—— 那些人早在各个出口设了埋伏,并加大了搜索力度。 一时间,似满城的人都在找他们。 等钟国辉解决层出不穷的追杀者,去到巷口才发现,保护少爷的两个保镖已经死了,而少爷也不知所踪。 钟国辉当时心都凉了,找遍巷口各个角落,确定那些尸体都不是少爷,这才冷静下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钟国辉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知道那些人并没有抓住少爷后,就根据当天那个时间段的出船记录,最终在一条私人鱼船的货舱里找到她。 那时,已经是一周之后了。 货箱里有提前准备好的食物,但货舱是封死的,加上残留的死鱼烂虾,在阳光与海水的混合下,环境极度恶劣。 那种地方,大概突破了少爷这一辈子所能想像的糟糕限度。 钟国辉痛心的讲:“当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了。” 无尽的黑暗,漂荡的海水,以及不知是否有明天的等待,这是一种怎样的绝望? 这大概便是,她现在过于反常的原因。 战承锋掏出烟盒,抽出支烟。 钟国辉忧心忡忡的讲:“战先生,少爷不喜欢提及这件事,还请麻烦你当做不知情。” 战承锋答应了他。 他挂掉电话,点着烟。 幽闭恐惧症。 一个身、心都不健康的人,是怎么在那又小又黑,还没有食物的情况下,度过三天的? 他把人送去军校,是想把她培养成阳光开朗的孩子,现怕是往另一个方向推了。 战承锋没了心思,抽了口烟,就把它按灭烟灰缸里。 第51章 你不会炸学校吧? 第二天一早,十四分部办公区。 “少爷,你的早餐。”肖遥看到莫晚,把两份早餐给她。 莫晚接过,停都没停一下。 肖遥转头对走掉女孩讲:“嘿,你不说声谢谢吗?” “不是我让你带的。” 肖遥见她头也不回,自讨没趣的摸了下鼻子。 梁成建过来讲:“肖遥,问问成组长,那边有什么进展。” “好。”肖遥一边工作,一边抱怨。“成建,我为她排了四十分钟买的早餐,她都不跟我说声谢谢……” 而打开早餐的莫晚,见是鼎盛楼的粥,心情终于好了点。 战承锋不知道抽什么风,上班也要把她带上,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莫晚喝着粥,看时勤给自己发的信息。 时勤说仓库已经给她找好,问她要不要多招募几个人。 莫晚回他两字:不用。 时勤:森达的手下和上级,知道是你吞的货,在四处找你。 莫晚:不用管他们。 柯明礁都找不到她,那些小杂碎更不值一提。 她现在应该把精力放在学校上。 莫晚想到学校的事,让时勤等自己信息,就放下手机。 手机刚一放下。 白语就凑过来。“这么积极,是在跟哪个小哥哥聊天吗?” 莫晚没接话。 白语在她身边坐下,撑着下巴打量她。“少爷,你是不是瘦了?” 莫晚讲:“饿的。” 白语异常兴奋。“是有心上人了,所以注重身材管理了吗?” 莫晚懒得回答,继续喝粥。 白语自顾自的讲:“少爷,亏待谁都不能亏待自己,你再瘦就脱相了。” 肖遥也伸脖子讲:“对对对。说你胖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莫晚看飒爽的白语,阳光的肖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他们过于热情了。 白语冲她挑眉:“少爷,你要不开心的话,姐带你看帅哥去?” 不开心? 她哪里不开心了? 莫晚放下勺子,看他们两个。“有事直接说吧。” 白语和肖遥都有些局促的看着她。 莫晚问白语:“想让我指认嫌弃人?”说完问肖遥:“还是想让我供出毒枭的地址?” 她要能提供这些帮助当然好啊。 但他们真不是因为这些才关心她的。 肖遥纠结了下,直接讲:“少爷,学校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莫晚闻言,挑眉看他们两。 肖遥信誓旦旦讲:“要有人欺负你,你跟我们说,我替你去教训他们。” 莫晚面无表情。“我能解决。” 肖遥小心翼翼的追问:“你是想解决欺负你的人,还是想解决学校?” 解决学校? 莫晚疑惑的望着他。 肖遥压低声。“你不会炸学校吧?” 莫晚:…… 妈的,战承锋带她来上班,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她是这样的人吗? 嗯—— 现在已经不是了。 莫晚把早餐盒扔垃圾桶,对他们讲:“我回学校了。” 肖遥紧张的问:“你不会真要去炸吧?” 白语没阻拦,靠椅背上对她讲:“仓库有c4炸弹,喜欢拿去玩。” 肖遥连忙打住她。“姐,你别火上添油了,她万一真炸了,你也是有责任的。” 莫晚头也不回的讲:“放心,就算要炸,也要等我学完之后再炸。” 她又不是傻子,好不容易考上的,炸它干嘛? 听到她这话,两人觉得很有道理。 战承锋从办公室出来,看了圈办公区。 肖遥主动讲:“长官,少爷刚走了,说是回学校。” 回学校就回学校吧。 战承锋对他们讲:“所有人来会议室。” 办公区的人听到这话,立即起身应下。 会议室里。 战承锋把手上的资料给梁成建,对下面的人讲:“刚收到消息,太攀蛇在马德望市出现过。而根据情报显示,两天后会有一批军火进入那里。” 梁成建看完资料,把它传递下去就讲:“不会那么巧合,这两件事一定有关联。” 肖遥看着资料讲:“难道太攀蛇还没死心,想再拼一把?” 战承锋讲:“不确定是他购买的军火,还是他想趁机逃离扶南。” 白语接到肖遥传来的资料讲:“要是能知道这批军火是谁的就好了。” 肖遥讲:“扶南市场的军火商就那几家,我可以进行排查。” 查清楚军火的来源,就基本可以推断出,太攀蛇是想再反击,还是想逃跑。 如果是反击,就要做好火拼的准备。 如果是逃跑,行动方案又有所不同。 但他们现在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只能做两手准备。 战承锋没多想,直接讲:“肖遥,你留在这里负责查清军火的来源。梁成建、白语、张砚坡你们准备下,今晚跟我去马德望。” 被叫到的人,唰一下起立。“是长官!” - 莫晚是周日下午回的学校。 因为放假不能外出的原因,学生们有的三五成群玩耍,有的压操场谈恋爱,非常热闹和谐。 莫晚一路上碰到不少同学,他们态度友善,有些顺路的还主动攀谈。 其实都是亚洲人,如果不是有人事先看过资料,没人看得出她是外国人还是本国人。 至于前几天打架的事,那些学姐学长也只知道有这么回事,具体是因为什么事情、谁和谁打,他们都不是很清楚。 只有到大一的新生宿舍,那种明显的敌意,便强烈了起来。 莫晚在她们的目光和小声议论中,回到自己的宿舍。 宿舍是四人间的,但她这里不知道是故意安排还是什么原因,只有她和余燕娴两个人。 余燕娴正躺在床上看书,突然听到开门声,惊得跳起来。 她等看清是莫晚,又惊又喜的问:“莫晚同学,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还以为你会多休息两天。” 莫晚放下手里的东西讲:“在有水的情况下,人至少可以活七天。” 所以饿三天而已,不是死了三天,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 余燕娴讲:“可是他们真的很过份啊,怎么能对一个新生进行这样恶毒的惩罚。” 确实恶毒了点。 莫晚打开电脑,看着课表若有所思。 教训只剩下最后一周了,接下来都是文化课。 余燕娴见她看得那么认真,好奇的凑过去,见是课堂表就讲:“放心吧,我们接下来一周,都看不到菲尔德他们,不会再有人找你的麻烦了。” 莫晚抬头看她。 余燕娴坐她床边,跟她吐槽。“他们为了逃避惩罚,说被你打伤了,还让医生包得像被车撞碎了一样。” 所以这些吃不了苦的少爷们,直接让医生开条子,休息一周。 这也没什么,未来要真到上战场的时候,有的是人冲锋陷阵,哪会让那些权贵家的孩子去扛枪。 莫晚听到余燕娴的话,有些失望。 第52章 读军校的原因 莫晚听到余燕娴的话,有些失望。 余燕娴看她反应,以为她心里不平衡,立马转移话题,问她要不要去食堂吃饭,或是给她带回来。 在莫晚犹豫要不要去的时候,电脑右下角弹出个小窗口。 是条新闻。 余燕娴看到弹窗新闻,惊讶的咦了声。“马氏集团与黑帮有勾结?” 她好奇的催促。“莫晚同学,你快打开看看。” 莫晚点开这条名为《惊!扶南首富竟与前红门帮派大佬是故交,交谈场面大爆光!》的新闻文章。 文章写的有鼻子有眼,还有两人的合照,以及业务重叠的分析图。 评论更是精彩,一众网友把细节一扒再扒,几乎是把这事实锤了。 莫晚看着报道的新闻,以及新闻底下满天飞的评论,脸上一片淡色。 余燕娴却感到不可思议,连连惊叹。“红门不是杀人放火的吗?马氏集团的业务,怎么会跟他们有关系?” 莫晚抬帘瞧着余燕娴。 “红门都被灭一年多了,死的死,抓的抓,牵扯极大,给扶南造成多大的经济损失啊。”余燕娴坐她床边,点开图片。“这照片肯定是合成的,想以此来搞垮马氏。” 莫晚沉默阵问:“这张有可能是合成的照片,就能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一张照片是不能,重点是这照片里的人。”余燕娴指着合照里的其中一个男人。“莫晚同学,这个就是扶南最邪恶的人之一。” “邪恶?” “是啊。他创立的红门,建立了扶南史上最大的赌场、最大的跨境走私集团,同时也是最大的安保公司。这个安保不是普通的安保,而是黑吃黑。” 被余燕娴指着的男人,莫约四十多岁,穿着寻常,低调内敛,俊朗的五官被岁月拂平了棱角。 中年男人看着平平无奇,却给人一种莫名安静的魔力,从而忽略站在他身前,频繁出现大众视野的扶南首富。 余燕娴看着照片上的人,严肃的讲:“这么说吧,在红门盛极之时,这个男人的话就是法律。” 但这里的法律,没他讲规则。 莫晚看着父亲的照片,内心仍然无法平静。 不管过去多久,她都无法坦然接受父亲的离开。 余燕娴庆幸的讲:“莫晚同学你不用害怕,他已经死了,不会再对社会造成任何的危害。现在大概是有人想陷害马氏集团,就把他翻出来吧。毕竟凡是跟红门沾点关系的公司和行业,几乎都受到了灭顶之灾。” 莫晚面无表情问:“有没有一种可能,这照片是真的?” 余燕娴完全不信。“不可能的啦,马氏集团是家上市公司,不会跟这种黑暗势力勾结的。” 莫晚没接话,看照片里穿着绅士的马首富。 毋庸置疑,首富好人的形象,塑造得很成功。 可越是看起来好的东西,她就越想毁掉。 莫晚关了新闻页面,平静的讲:“走吧,去吃饭。” 余燕娴见她愿意出去吃,立即高兴得跟她走。“莫晚同学,你的每一次决定,都在我的意料之外。” “是吗?” “是啊。我以为经菲尔德一事,你会不想去公开场合。” “才开学,我不可能一直不见人。” “说的也是。” 余燕娴下了宿舍楼,一路东张西望。“莫晚同学,你说马同学要看到刚才的新闻,会不会担心他老爸呢?” 莫晚漠然的反问:“你很关心他?” “也没有。这不是无聊嘛,顺嘴一说。” “你很了解他吗?” 余燕娴低头,红着脸讲:“就一点点,也不是很了解。” 还好你不了解。 莫晚眼底闪过抹寒光,接着很快恢复如常。“你要不介意,可以跟我说说他。” 余燕娴一喜。“真的吗?那我可说了。” 余燕娴本来就话多,现谈起自己的男神,话更密了,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关于马崇英的消息,全告诉她。 莫晚听着她的叨叨来到食堂,对提起他就异常兴奋的同学讲:“你把他说的这么好,不怕我也喜欢上他?” 余燕娴闻言顿了顿,接着羞红了脸,蚊子似的讲:“很多人喜欢他的,多你一个也不多。” 这确实。 马崇英样貌、学识、身价,样样都是顶天的。 在学校能与他相比的,只有菲尔德。 菲尔德祖上有人,权力涛天,但他人品不行,脾气不好,还打女孩子。 所以现马崇英,是学校当之无愧的风云人物。 莫晚看着向她们过来的马崇英,对余燕娴讲:“我看上他了,你换个人喜欢吧。” “啊?” 余燕娴张着嘴,望着霸道的舍友,大脑宕机。 马崇英来到食堂门口,关怀的问:“莫晚同学,你身体好点了吗?” 莫晚调侃的讲:“如果没好,我会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控诉每一个人。” “事实是你没有这么做,也没有找教官们的麻烦。”马崇英同她们一起进去食堂,给她们拿了餐盘。“能说说为什么吗?” “教官惩罚不听话的学生,天经地义。”莫晚接过餐盘,瞧着他迷人的眼睛讲:“但让教官欠学生人情的,少之又少。” 架是她打的,禁闭是常规手段,至于没送饭这事,只要人没死,都不算什么大事。 她躺地上哭,顶多换来教官的道歉,或者上级部门对他们疏忽的处罚。 而他们承受到的处罚,会在往后训练的日日夜夜里,在她身上加倍的体现出来。 所以,让他们欠自己一个人情,虽然不至于改变他们的偏见,也总不至于再被处处针对。 马崇英听了她的话,赞赏的讲:“你很聪明。” 余燕娴在他们经过一回合的谈话,才终于从舍友的霸道宣言中缓过来。 她看帅气英俊的马少爷,再看漂亮勇敢的舍友,沮丧的低下头。 他们郎才女貌的,简直是天作之和。 莫晚瞧了眼黯然神伤的余燕娴,对马崇英讲:“论聪明我比不上你。马少爷,你做为这次高考的状元,怎么会选择这里,没有出国留学呢?” 这就是马崇英的魅力之处。 不仅外在条件和附加条件好,还是一等一的学霸。 他身上任何一点单拧出来,都足够让人变得不平凡。 马崇英对她的恭维,笑着谦逊道:“我只是运气好了一点。至于出国这件事,我也考虑过,但最终我还是决定,选择一个自己感兴趣的专业。” 说话间,他们三人打好饭菜。 去座位的时候。 马崇英问她们两个:“你们又是什么原因报的这里?” 余燕娴见他看自己,红着脸讪笑的讲:“我——我是想来锻炼一下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马崇英点头,问她身边的女孩。“莫晚同学,你呢?” 莫晚对视着他,若有似无的笑了下。“因为一个人。” 第53章 你是我的朋友 莫晚对视着他,若有似无的笑了下。“因为一个人。” 她这话一出,瞬间吊起两人的好奇心。 余燕娴眨着大眼睛,问她:“谁啊?能说说吗?是偶像还是喜欢的人?” 莫晚笑而不语,由他们猜。 余燕娴没得到答案,抓耳挠腮,有点茶饭不思了。“莫晚同学,你就告诉我们吧,不然我会难受一辈子的。” 马崇英看沉静如海的女孩讲:“能让莫晚同学做出这种选择的人,必然是让人值得尊敬的。” 莫晚直定定的瞧着他。“或者,是让人唾弃的。” 马崇英听到这话疑惑不解。 余燕娴又“啊”了声。“不是吧?这个人是你的仇人?所以你要来这里磨练自己,然后好去找他报仇吗?” 她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莫晚没回答,低头吃饭。 余燕娴看什么都不肯说,再次退出群聊的舍友,无奈的放弃追问。 她吃了小口饭,思索半会,就鼓起勇气问:“马少爷,你看新闻了吗?” 马崇英讲:“你叫我名字吧,什么少爷不少爷的,在这里大家都是同学。” 真是亲和又众生平等的富家少爷,谁会不喜欢跟他做朋友呢? 莫晚敛下眸子,将吃完的骨头扔桌上。 余燕娴很高兴,感觉自己又跟男神近了一步,羞答答的继续讲:“崇英同学,我刚看到马氏集团的新闻……它会对你们家造成影响吗?” 马崇英并不关心。“应该会有一点。” 余燕娴看了眼舍友,求证的问:“新闻上写的,都是假的吧?” “家族的事我不知道,都是父亲和两位哥哥在打理。”马崇英说完,问她们:“你们觉得这新闻,是真的还是假的?” 余燕娴讲:“那肯定是假的啦。崇英同学你放心,我坚定的站在你这边。” 马崇英看不紧不慢,从容自得吃饭的女孩。“莫晚同学,你觉得呢?” 莫晚喝了口汤,抬帘对视他。“马同学,这是你家的事,我的看法起不到任何作用。” 余燕娴听她疏离冷漠的话,疑惑的看之前说照片是真的,后面说喜欢马崇英,现在又跟他唱反调的舍友,实在搞不懂她倒底在想什么。 余燕娴蹙着眉,犹豫了下,还是没有把舍友的真实看法说出来。 马崇英却追着问:“我们谁的看法都起不到作用。平心而论,你认为它是真是假?” 面对他的话,莫晚冷嘲道:“马崇英同学,做为一个高考状元,你这是在跟我探讨唯心主义吗?” 马崇英讲:“追求真理和遵从内心欲望,两者并不矛盾。” “不好意思,我是唯物主义的。”莫晚起身,端起餐盘。“你慢慢吃,我得去寻找真理了。” 余燕娴看说完就走的舍友,再看俊美的男神,紧张的她,顾不上淑女不淑女,端起汤一口闷掉,就端着餐盘匆匆忙忙走了。 马崇英看一前一后走掉的两人,忍不住笑了。 这女孩挺有意思的。 看来这学期不会太无聊。 马崇英打开手机,看了眼一如既往安静的家族群,便点进未读消息99+的群聊。 他看着里面的照片,边翻阅边吃饭。 - 出了食堂。 余燕娴小跑的追上舍友,十分不理解。“莫晚同学,你刚说喜欢马同学,是不是逗我玩的?” 莫晚脚步没停,头也没回。“没逗你。” “那你是真的喜欢他?”余燕娴认真讲:“你要真喜欢他,那我就不喜欢了。” 莫晚闻言,眉梢微扬,用眼角瞧她。“这么大方?” 余燕娴无奈叹气。“他本身就不属于我,谈不上大方。你就不一样了,你是我的朋友。” 一个是未知的关系,一个是已经拥有的,哪个重要她还是分得清的。 朋友? 莫晚念着这两字,感到陌生又可笑。“我不需要朋友。” 余燕娴看她高山抑止的劲儿,嘻嘻哈哈的笑着讲:“是是是,你不需要朋友,我需要。” 她说完追问:“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真看上马同学了?” 莫晚毫不迟疑。“是的。” 余燕娴拔高声。“那你刚才为什么说走就走?不应该是趁难得的机会,好好跟他拉近距离,建立好感吗?” 莫晚讲:“我喜欢他,我跟他的距离就是零。现在要拉近距离的是他,不是我。” “你说得有道理,但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人只对超出自己认知的事感兴趣。” “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简单的说,喜欢他的人太多,普通的追求手段无法吸引他。”莫晚停下来瞧她。“余燕娴同学,跟聪明人谈恋爱,得动脑子。” 余燕娴看清醒又强大的舍友,瞬间折服。 她虽然不是很明白,却还是一个劲的点头。“莫晚同学,我觉得你有点帅唉,这是怎么回事?” 莫晚吊眼角睨了她眼,转身走了。 余燕娴心情愉快的跟上。“你的竞争对手太多了,我帮你追马崇英同学吧?”她展开想像。“像什么情书啊、约会啊,我都可以帮你参谋参谋,争取这个学期把他拿下。” 这个学期? 太久了。 莫晚抬腿迈上台阶,想怎么快速拿下马崇英,就碰到转角出来的菲尔德等人。 还真是冤家路窄。 菲尔德没有逃避处罚碰到正主的局促,他大方坦荡,嚣张傲慢。 菲尔德看到女孩,对身边的人讲:“马格看到没?我没说错吧?她们这种人啊,只会想着怎么勾引男人,好不劳而获,哪有一丁点反思的样子。” 马格中文不是很好,刚才听的不是很明白,不确定的问她们:“你们刚是在说,要追马崇英?” 余燕娴看到他们几个,本能的往后退了步。 莫晚漠然的讲:“我想这不关你们的事。” 菲尔德满脸嫌弃。“怎么不关我们的事?你是这里的学生,而在这学校出去的人,代表着整个扶南的军事水平!就你这种贱货,我连看着都嫌脏,跟你成为同学,真是晦气!” “菲尔德少爷说的是啊,这要传出去,对我们校学的名声不好。” “她们这些外国人,是故意来搞事情的吧?” “看她们样子真有可能。你们看,连马格之前都帮她们说话。” “马格,这些人都是骗子,你千万别被她们无辜的脸蛋骗了!” 马格被他们说得,非常没有面子,冲她们两喊:“还不快滚开,别挡着我们的路!” 余燕娴脸皮薄,被他们这么说,气得眼睛都红了。 她浑身发抖,双手握拳,可就是没骂出一个字来。 莫晚看趾高气昂一干人,没有动。“我要不让呢?” 菲尔德冷笑。“看来你还没有长记性,应该再多关几天禁闭。” 第54章 猎杀时刻 菲尔德冷笑。“看来你还没有长记性,应该再多关几天禁闭。” “说起这事,我记得你的处罚跟我是一样的。”莫晚打量包着头、吊着手臂的菲尔德。“你刚提到扶南的军事水平。我想教官是否言行合一,是否公平公正的处罚每一个学生,这也间接代表着一个学校的教育水平,你说呢?” 菲尔德毫不惧怕的讲:“这当然。但我不用关禁闭,完全是合法合规的,没有任何一点不公正不公平。” 莫晚挑眉。“是吗?” 菲尔德示意自己被吊着的手。“我现在受伤严重,在伤好之前,可以免于惩罚。” “我不信。”莫晚认真的讲:“我非常肯定,我当时没有下那么重的手。” “你不信关我什么事?” “那教官就是偏袒你们。要是这样,我将质疑当初执意报考这所学校的决定是否正确。” 莫晚说完,对余燕娴讲:“没想到这里也排斥外国友人,还以为军校的包容性会更强些。” 她用的是中文,说的也是句不痛不痒的抱怨,他们也听得懂。 但……就是给人一种,被当面偷着骂的意思,让人十分不爽。 余燕娴不知道舍友是什么意思,又害怕菲尔德等人的报复,讪笑的回应。 菲尔德则气得瞪眼睛。 刚才是他们骂她败坏学校风气。 现在是倒过来了,她指责他们行为不端,这哪能不生气的? 虽然教官是偏袒他们,虽然他们就是瞧不起她们这些留学生,可这也不能亲口承认的。 马格不服气的问:“那你要怎样才信?” 莫晚瞧着他们几个,想了想讲:“你们跟我一起去找教官吧,我要听他亲口说才信。” 马格看了眼菲尔德就讲:“去就去。你想找哪位教官?是那个叫郑铎的吗?” 莫晚讲:“谁惩罚的我,我找谁。” 那就是维克托。 他们自己人。 马格很干脆的讲:“那走吧。” 他说完,直接跟菲尔德走在前面,一点没带怕的。 落在后面的余燕娴,看前面飞扬跋扈的几人,扯了扯舍友的衣袖,压着声诽:“你找维克托教官有什么用?他们都是一伙的!” 莫晚看了眼跟小媳妇似的余燕娴。“你要害怕,可以先回宿舍。” 余燕娴倔强的摇头。“二个人,总好过你单枪匹马的。” 而且他们刚才连她一块骂了,她哪能在这个时候丢下她?这不更让他们有了嘲笑她们的机会吗? 虽然她已经是这里的国籍,但她也不能允许他们这么侮辱人。 莫晚见余燕娴要跟着,也没说什么。 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办公楼。 马格和菲尔德找到维克托,主动说明情况,仿佛他们才是过来讨要说法的。 维克托本不想理会这种事情,作为教官,他也不需要向学生解释什么。 但是吧……开学一个月,就关学生禁闭,还让她饿了三天,这在以前确实是没有先例的。 维克托出于这一点点愧疚,再看女孩一幅真诚求解,不像来闹事的模样,就打了个电话,让医生把他们几个的病历本送来。 莱特接到指令,很快赶来。 维克托给病历给女孩,并讲:“莫晚同学,你看完要还有疑问的,可以直接问军医。” 莱特笑眯眯的看着她,一幅你随便问,我一定好好回答的亲和态度。 这女孩在所有新生面前,以一敌五的局势,辗压菲尔德和马格这些权贵家的少爷,获得了绝对的胜利,这真是大快人心,不禁让人拍手叫绝。 要不是维克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惩罚她,菲尔德等人这会在学校,怕是连头都抬不起来。 莫晚接了病历,仔细的一页页看完每一张单子,才问莱特。“医生,这些病历写的,都是真的吗?” 莱特笑着讲:“是真的。” 莫晚再次确认:“菲尔德同学有脑震荡、左手臂上则骨折,加右腹肋骨骨裂,及多处软组织挫伤,是吗?” 莱特点头。“是的。” 莫晚继续问:“马格同学是脾脏出血,右手骨折,外加尾指错位,对吗?” 莱特再次点头。 莫晚又接着往下问。 莱特听着她的话都迷糊了,想上面都写的清清楚楚,为什么还要再问一次? 是她要找麻烦,发现找不到证据,所以在拖沿时间,企图思考出来点什么吗? 莫晚没在意笑僵的莱特,把每个人的病历都问了一遍。 她在得到莱特肯定的答复后,对维克托讲:“教官,您是根据这份病历,以此决定对他们暂不做出惩罚,是吗?” 维克托点头:“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莫晚讲:“没什么问题。我只是确认一下,莱特医生写的这些东西的真实性。” 说完,她把病历还给莱特,并对他和维克托讲:“谢谢,我已经弄清楚,没有疑问了。” 莱特听到她的话,略有失望。 维克托便讲:“既然弄清楚了,就回去休息吧,明天的训练我可不会手软。” 莫晚向他们二位老师恭敬的低头行礼,转身毫不犹豫的走了。 余燕娴也行了个礼,匆匆离开。 她出了办公室,沮丧又意料之中的讲:“我就说没有用的。菲尔德他们敢来,肯定早有准备的。” 莫晚没接话。 余燕娴还是不得劲,心情郁闷,可是她又无能为力。 在她们快到一楼的时候。 菲尔德叫住她们,狂傲不羁,仿佛是这里的主宰,而她们是向他们俯首的小狗。 莫晚停下脚步,看还要找茬的菲尔德。 菲尔德看了眼马格。 马格上前,还算礼貌的讲:“莫晚同学,我们之前是有点误会,所以菲尔德想请你去个地方聊聊。” 聊聊是愰子,主要还是收拾她,让她知道这里谁才是老大。 之前她让他们在同学面前丢脸,这笔帐怎么也要算回来的。 莫晚看神色不善的几人,目光回落到马格脸上,反问:“我要不去呢?” 马格见她不识相,脸色微变。“我们都陪你来教官这求证了,你现要不去,怕是说不过去吧?” 看他们样子,似是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莫晚仅思考了半秒,爽快的讲:“带路吧。” 余燕娴悄悄拉她衣服。“来者不善,还是不要去了。” 马格不善的问她:“这位同学,你要一起去吗?” 余燕娴害怕得往后缩了缩,纠结半会,还是摇头。 “不去就给我闭嘴!”马格警告完她,对莫晚讲:“莫晚同学,这边请。” 莫晚没有迟疑,抬腿往他示意的方向走。 她身姿昂扬,从容的走进灯光渐暗的黑夜,像是新生对学校的好奇,去探索未知的风景。 马格见她不知天高地厚的乖乖听话,跟菲尔德交换了个眼神。 菲尔德便向身边的人示意。 一个小跟班收到信号,迅速往另个方向跑。 余燕娴看到他们几个的小动作,再看头也不回的舍友,着急的原地转圈。 这些人为所欲为惯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看他们这情形,不像是简单教训她一顿,就会收手的。 余燕娴咬着唇角,直到快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便一跺脚,蹭蹭跑去打小报告。 这方法很低级,还有可能两败俱伤,但至少能救舍友命啊! 顾不得那么多了。 - 莫晚刚才从维克托的办公室出来,一直思考怎么找机会报复回来。 禁闭她不能白关,饿也不能白饿。 她这辈子吃过的亏,一只手能数得过来,不可能在这事上忍气吞声。 再一个,像战承锋说的,既然要打架,就要把人打服了,不然就不要打。 莫晚很清楚,自己跟菲尔德的梁子,要不彻底解决,她别想安心上课。 所以对这种他们自己送上来的机会,她是不可能拒绝的。 莫晚看越走越偏的路,没有害怕,反而异常的兴奋。 她看着茂密的龙血树林子,好奇的问:“这里没风景好一点的地方吗?” 马格对闲庭散步的女孩讲:“这里不好吗?你看这些树长得多壮实。” 后面壮实两字,说得别有深意。 莫晚似是没听出他话里的话,在走过一颗树时,拍了拍树杆。“壮实是壮实,但也不过是外强中干。” 马格讲:“它能从裸露的花岗岩和石灰岩的石缝中生长出来,怎么可能外强中干?” 莫晚不以为然的讲:“破点皮就血流不止,挺讨厌的。” “为什么讨厌?” “嫌脏。” 莫晚低冷二字,在看到新挖的土坑,以及土坑那边拿着家伙的几人,结束了龙血树的话题。 她转身看马格和菲尔德。“这就是你们说的聊聊?” 菲尔德皮笑肉不笑的讲:“你猜我要现在弄死你,再把你埋了,我会受到怎样的处罚?” 莫晚听到他这话,也扬起唇角来。“按照法律,扶南没有死刑,但你仍旧会被抓起来,面临长期监禁的处罚,但是……” 莫晚话锋一转。“但是我没有家人,而你有个位高权重的父母。你大概率不会受到任何处罚,而我的尸体会滋养着这里的龙血树,让它们成长的更为壮实。” 不怕敌人强大,就怕敌人冷静而疯狂。 菲尔德和马格等人,原本是想看她嗷嗷哭和跪地求饶的。 可她对自己之死,过于平静又清晰的分析,在昏暗光线的衬托下,显得十分诡异。 尤其是,她最后又回到龙血树的壮实一词上。 搞得好像这里的树,之所以长得这么好,是因为埋过不少人。 菲尔德和马格带来的人,顿时感到后背凉飕飕的。 马格维持威严,压着气势讲:“莫晚同学,你要识相点,现在跪下来求饶还来得及!” 莫晚扫了圈在场的几人,眉梢微扬。“该求饶的是你们。” 她说着,视线停留在菲尔德身上。“你猜,我为什么会愿意跟你们来这?” 马格见她不见棺材不掉泪,懒得再跟她浪费时间,低吼的喊:“给我动手!” 听到他的话,土坑那边的人纷纷跳过坑,挥着木制打棍攻向女孩。 对方声势浩大,眼神凶狠,似都跟她有仇似的。 莫晚面对不善的同学,眼都没眨,一脚把最前面的人踹进坑里,便夺过另个人的棍子。 顿时间。 树林里的打斗声非常激励,不时伴随阵阵惨叫。 带人找来的余燕娴,看晃动得厉害的树木,吓得大叫:“教官!郑教官、维克托教官,他们在那里!” 闻言,灯光瞬时从若大的树林里四面八方照来。 余燕娴去办公室找教官,说是菲尔德绑架了她的舍友。 维克托担心他们这些少爷真闹出人命,赶紧叫上郑铎带了几号人来找。 现他们听到余燕娴惊慌失措的叫声,迅速往她那里跑去。 维克托见那边动静挺大的,在还有点距离的时候就大喊:“菲尔德快住手!” 他喊完,刚好冲进树林里。 其他人也赶到了。 一时间,几把手电筒,一下把昏暗茂密的树林照得堂亮。 维克托等人赶到事发地,在看清现场情况后,倒吸了口凉。 这是军校,能在这里读书的,都有几分血性,更何况是菲尔德和马格这些人。 他们从小惹事生非,且又不会受到多大的处罚,在维克托等教官眼里,他们要报复莫晚这种草根,不会有任何的负担和手软的。 维克托做了最坏的打算,想只要女孩没死就是万幸,要是假如真死了,他也只能多写份检讨了。 可…… 维克托看伫立林中的莫晚,再看地上嗷嗷惨叫的菲尔德等人,震惊得久久无法回神。 菲尔德和马格等人,有的口吐鲜血,有的手脚有违常规的反折,还有的摔倒土坑里。 那土坑一看就是现挖的,大概两米的深度,现在里面叠罗汉似的躺了好几个人。 醒着的同学,想是伤得太重,他踩着同伴的躯体,都没从坑里爬出来。 场面实在是,太惨烈了。 郑铎看了会,伸手把坑里的学生拉上来,对士兵讲:“先把伤得重的送医务室。” 士兵们反应过来,立即组织救援。 维克托此时也清醒过来。 他看被抬走的菲尔德,再看双手揣兜,仿佛在欣赏夜景的女孩。“莫晚同学,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莫晚转身看他,略为疑惑。“解释什么?” 第55章 照炒还不会吗? 莫晚转身看他,略为疑惑。“解释什么?” 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 维克托没像上次那样直接处罚她,而是问:“他们是你打的吗?” 莫晚瞧了眼地上哀嚎的同学。“不是。” 她语气坦然,神色从容,不像是说谎。 但这怎么可能呢? 这里除了倒下的,只有她这个大活人在这里。 总不能是鬼干的吧? 维克托刚才问她,是想让她亲口承认,这样他就有理由抓捕她,然后向上面交待。 将军家的儿子,在军校被人打伤了,他要不能给个交待,还要不要在这混了? 维克托压着怒气,对事不关已的女孩讲:“来人,把她带回去!” 郑铎出面讲:“维克托,这件事还是等调查清楚,再做处罚不迟。” 维克托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拷到上级面前谢罪。 他看维护女孩的郑铎,介于他特聘教官的身份,以及维护学校的声誉,暂时压下怒气。 维克托脸色不善的讲:“好。郑铎教官,今晚你跟我一起彻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铎应承下来就讲:“她人就在这里,跑不了的,我们先去看看孩子们。” 在郑铎的安抚下。 维克托怒气冲冲的走了。 郑铎看走掉的维克托,转头看没有一点辩解欲望的女孩。 等维克托教官走后。 余燕娴来到舍友身边,紧张的问:“郑教官,要、要真是莫晚同学打的,她会怎么样?” 郑铎望着女孩讲:“如果真是她动的手,最好的结果是退学。” 余燕娴惊讶的啊了声。“那……那最坏的结果呢?” “被提起刑事诉讼。”郑铎对脸色平静,置身事外的女孩讲:“或是遣送回国。” 余燕娴听完急的不行。“那这要怎么办?莫晚同学,你刚没动手吧?你动手也千万不能承认啊!” 莫晚看了他们两一眼,没说什么,抬腿走了。 余燕娴紧跟上。“莫晚同学,要不我们主动去跟菲尔德道歉,让他别打不过就找爸爸。” 莫晚仍旧没回答。 她跟来的时候一样,闲庭漫步的走出昏暗的树林,向亮着光的大楼走去。 郑铎看着女孩昂扬而从容的背影,想到之前操场的打斗,以及刚才的场面,愈发觉得好奇。 刚才这些人,要真是她一个人打的,学校要提起诉讼的话,他也得想办法把她引渡回国。 一个情绪极其稳定,且拥有过人格斗力的好苗,要好好的正向培养下,会是把不可多得的利刃。 出了树林。 郑铎对前面的女孩讲:“莫晚同学,你也去趟医务室。” 莫晚脚步没停,头也没回的讲:“郑教官,我会配合你们调查的。” 郑铎讲:“这么说,他们真不是你打的?” “是我打的。” 她说得极为干脆。 余燕娴直接炸起来。“真是你打的啊?他们那么多人,都是你干倒的?” 郑铎也是一怔,想她这会承认是什么意思。 她是害怕接下来的调查,还是想逞英雄? 郑铎不理解。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 - 医务室里。 被打的十来人,占据医务室所有的病床和椅子。 他们凄凄惨惨戚戚,疼得哀叫不断,偶尔还会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 余燕娴来到医务室外,听到这叫声,吓得直哆嗦,寒毛都立起来了。 维克托和一干新生的各科老师,全都站在外面等,脸上无不担忧和着急,仿佛里面受伤的是他们的孩子。 这些学生,可比他们自己的孩子矜贵,外一出点什么事,他们全部要被问罪的。 文化课的老师,紧皱着眉,忐忑不安的讲:“要不都送医院吧?不要耽误了救治的时间。” 另一个老师讲:“再看看,实在有些处理不了的,再送去医院。” “是啊,这么多学生全送医院,肯定会引起上面和社会性的关注。” “这里医疗技术不比医院差,再等等吧。” 维克托听着老师们的讨论,看到姗姗来迟的女孩,气得牙痒。 都是因为她,一开学就给他惹出这么多事端来。 莫晚无所谓的,瞧着忙碌救治的医生们,由维克托看。 校医的工作,本来是相对清闲的,再加上这大晚上的,原本只有一个医生值班。 是值班医生看到源源不断被抬进来的伤员,便立即把所有医生摇来,同时还喊了懂点医学的士兵来打下手。 所以人还是够的。 莱特是几个军医里资历最浅,但医术最精的。 他看完不醒人事的,迅速做出来诊断,就让士兵把人抬走。 直到来到吐血的马格面前,对他查了又查,一时拿不出结论。 莫晚对满头大汗的莱特讲:“把马格同学送医院去吧。脾脏出血,你们这里治不了。” 听到她的话,忙碌的医生和维克托等人,都转头看她。 莱特看了她眼,去按马格的脾脏位置。 马格疼得大叫,差点坐起来。 莱特确定伤因,二话没说的讲:“得马上把他送去医院。” 维克托顾不得问罪,立马叫来两个士兵,让他们负责送马格去医院。 菲尔德这时刚好醒来。 他看满脸血,被抬出去的马格,急得从病床上起来,却一不小心栽在地上。 莱特见他掉下床,马上过去扶他。 菲尔德拒绝他的搀扶,同时大声质问:“你们要把他抬去哪里?给我回来!马格,马格!” 莱特连忙解释。“马格同学受了点内伤,得送他去医院手术。”说完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跟马格同学一起去医院?” 医院? 这么丢人的事,他才不要去医院。 菲尔德立即摇头,可一摇头,便又感到一阵眩晕。 但他被愤怒与仇恨硬撑着没有倒下,大吼的讲:“我要见校长,去给我把校长叫来!” 莱特听他这话就不惯着,一把将他按床上,准备给他检查。 可他一按,菲尔德像鱼一样弹跳起来,叫得比马格还大声。 莱特看他脸都青了,一手按住他肩膀防止乱动,一手摸他的腹部。 得,又来一个。 莱特对医务室外喊:“让送马格同学的人慢一点,这还有个要去医院的。” 而菲尔德被莱特刚这么一按,彻底撑不住了。 他冷汗直冒,奄奄一息的,被人抬走。 第56章 完美的犯罪 维克托看被士兵抬着从面前过去的菲尔德,压着怒气走向莫晚。“这么清楚马格的伤因,还说不是你动的手?!” 莫晚对峙维克托片刻,转头叫又去检查其他伤员的军医。“莱特医生,你过来一下。” 莱特闻言,看了下外面的情况,犹豫下,确认没有快死的,就把手上的活交给同事。 他出来医务室。 莫晚问他:“里面的人,都诊断完了吗?” 莱特擦着汗讲:“差不多吧。”他看着维克托等老师,算是汇报的讲:“除了菲尔德和马格同学,其他同学伤势还算比较轻,接好骨头,休息两天就行了。” 听到他的话,有的老师松了口气,有的老师还愁眉苦脸。 莫晚不在意的讲:“莱特医生,那你把诊断出来的,都跟维克托教官说说吧,看看能判我几年。” 莱特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 他看说这话的女孩,又看黑着脸的维克托,想难道这些伤员跟她有关系? 维克托非常不爽她的态度,对郑铎讲:“郑教官,你看到了,她亲口承认了,这件事还需要再调查吗?!” 郑铎看恨不得现在把她就地正法的维克托,再看没有惧意反而主导着事情的女孩。“维克托教官,既然事实清楚,我没什么要说的。” 维克托冲士兵挥手。“先把她关起来!” 莫晚瞧着他,疑惑的讲:“维克托教官,你又要武断的,再次随意处罚学生吗?” 又要? 再次? 随意? 老师们听到这几个关键词,才想起她就是前两天,被关禁闭的学生。 维克托看交头咬耳的老师,压着怒火讲:“你自己都承认了,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莫晚示意的看旁边莱特。 莱特想起她刚才的话,便让同事把这些学生的诊断拿来。 他拿着十几张病历单,边写边讲:“先从最近的说起来。经判断,菲尔德同学可能是有脑震荡,加左手臂上则骨折、右腹肋骨骨裂,以及多处软组织挫伤。” 莱特更新完病历内容,也刚好说完,换到下一个。“马格同学是脾脏出血,右手骨折,尾指错位……” 莱特说到这里,意识到什么的顿了顿,迅速翻看后面几个的病历单。 接着,他冲回医务室,找出之前那几份病历单。 莱特拿着两份病历一对比,再看面前过于漂亮的女孩,惊出一身冷汗。 这前后两次的病历,几乎一模一样! 她上次看完病历,还不嫌麻烦的念一遍,向医生确认,向教官确认,原来不是在思考怎么找茬,而是要记住它们! 维克托看莱特震惊的脸色,夺过两份病历仔细查看。 莫晚耐心的等着。 等维克托看得差不多了。 莫晚疑惑的问:“维克托教官,你已经就打架斗殴的事,关过我三天禁闭,并且你们的士兵,还粗心的忘记给我送食物。现在你还要因为这事,对我进行二次惩罚吗?” 莫晚说完,望向其他的老师。“几乎所有人都说读书是唯一的出路,军校是报效祖国最好方式。我付出全部的努力,只为考上这所我热爱的学校。现在请您们告诉我,这所学校是否值得我们这些普通人的赤诚信赖?” 她先说明事实,然后表忠心,最后再上升高度。 短短一番话,不仅说明她有一颗冷静而逻辑清晰的大脑,还拥有隐忍又大度的局格。 是指挥系的好苗子啊! 文化课的老师们,准备把一身本事教给新生,结果教官一开学就把新生整的怀疑人生,这他们哪忍得了? 战术课的老师讲:“莫晚同学,这当中肯定有误会。你不要着急,也不要因此质疑,等我们调查清楚,要确有你说的这种事情,我们一定会给你个解释。” 其他老师也纷纷附合。 维克托阴沉的瞧着诡辩的女孩,拿起几份新增加的病历。“前面的就算是你上次打的,那这几个呢?” 莫晚看都没看他举着的几页病历。“我要说是他们自己不小心掉坑里的,你信吗?” 掉坑里能摔晕过去? 维克托攥紧病历单,瞪着不慌不忙的女孩,知道她不是好对付的人,终是没有再发难。 维克托咬牙威胁的讲:“我会调查清楚,看到底是不是他们自己掉下去的!” 说完怒气冲冲的走了。 文化课的老师们,在事情没有明了之前也不好说什么,只说时间不早了,让她回去好好休息,就也陆续离开了。 莱特等他们走掉,再看沉着冷静的女孩,想说什么,在对上她的视线后,又打住念头,进去了医务室。 虽然他也不喜欢菲尔德等人。 虽然她的做法让人拍案叫绝。 但就是这种过于完美的犯罪,真是让人又喜又惊。 喜的是,难得碰到这么聪明的学生。 惊也是,她太过聪明了。 她就像把双刃剑,能伤别人,也有可能伤到自己。 太危险了。 等莱特走掉,医务室外面,就剩下莫晚和余燕娴及郑铎了。 郑铎望着从始至终方寸未乱,将事情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上的女孩,好奇的问:“这件事你谋划了多久?” 莫晚抬帘瞧他。“一个瞬间。” “你来这里的目是什么?” “学习。” “这里可能不太适合你。” 莫晚看着他,没说话。 郑铎问她:“有没有考虑过回国发展?” 莫晚不屑的走了。 郑铎跟上她讲:“国内有更好的教育。” 莫晚面无表情讲:“我的要求不高。” 她又不想当什么将军或首相,能够学到自己需要的知识就够了。 郑铎讲:“你应该清楚,即使你打服所有人,他们仍然不会真心接受你。” 莫晚毫不在意。“我不是来加入他们的。” 她不是来加入他们的。 郑铎听到她这句清醒又强大话,停下来,目送她的背影消失转角。 而等离开医务室大楼。 余燕娴确认周边没人,心有余悸的问:“莫晚同学,这样真的不会有事吗?” 莫晚揉着手腕,看担忧的余燕娴。 她这个舍友,明明胆小如鼠,又偏偏好奇心旺盛,什么事都要往前凑一下。 更让人意外的是,似乎还有点肝胆相照的意思。 不知是天性如此,还是她伪装的。 莫晚顿了顿,反问她:“你觉得呢?” 余燕娴皱着眉摇头。“我不知道。即使维克托教官查不出什么来,菲尔德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莫晚讲:“不会善罢甘休,也得给我憋着。” “为什么?他不像是会憋着的人。” “他犯的是军中大忌。” “再大的忌他们也犯了,这真的能行吗?万一他们说出实情……” 莫晚深意道:“病历上的伤情,就是实情。” 打架斗殴,杀人放火,在扶南这种地方,对菲尔德这种家庭来说不算什么事。 然而,在军中指使军医制造假的伤情,窜通教官来逃避惩罚,并对欺凌者进行严厉处罚,这事情一但坐实闹大,损失的将是整个军部体系的威严。 菲尔德做为将军之子,他应该懂得这事的严重性。 所以,不仅维克托不会说出实情,菲尔德也得叫他的人把嘴巴闭紧点。 至于她后面揍的那几个人。 相信他们在菲尔德无法保他们时,不会蠢到说是要挖坑埋她,然后把自己埋进去的事。 莫晚其实在战承锋担心她会炸学校后,就决定慢慢来,想后面肯定能找到机会,在不犯错的同时,把菲尔德他们打的跪地求饶。 谁想菲尔德跟花孔雀似的,总在她面前晃,还满嘴脏话。 莫晚就是在他骂人的那一瞬间,决定择日不如撞日,直接去教官那里,把收拾他们的路铺好。 以菲尔德招摇的劲,他随时会再找自己麻烦。 事实也证明那傻逼,受不了一点委屈,一离开教官办公室就找上门了。 莫晚计划成功实施,也不担心后面的事。 她回到宿舍,准备拿睡衣洗漱的时候,轻抽了口气。 余燕娴听到她的抽气声,看到她手臂上的半截青紫,迅速撸起她袖子。“你受伤了。” 莫晚看她抓着自己的手,再看一脸紧张疼惜的余燕娴。 她不像装的,似是真的为她受伤,而感到难过。 可——就算是真的,又如何? 人是会变的。 更何况,人最擅长的就是伪装。 莫晚抬高手,远离她。“一点小伤,不用在意。” 她说完,漠然的进去了浴室。 余燕娴看她清瘦又仿佛无坚不摧的背影,沮丧的垂下肩膀。 这舍友好难搞啊! 交朋友怎么这么难? 余燕娴躺床上,给同样高冷的妈妈发信息,问她有没有朋友。 意料之中的。 她妈妈没有答理她。 余燕娴放空几秒,就又在手机上找化冰的办法。 - 大一新生后面几天的训练,全程都是由郑铎负责,没看到过维克托的身影,不知道他是忙着调查,还是忙着跟上面的人解释。 莫晚不堪在意。 倒是余燕娴对此十分关心,可她不管是问莱特医生,还是向郑铎打听,都没探出一星半点消息。 另外对此好奇的,还有新同学们。 这过个周末,关禁闭的同学回来了,怎么教官和十几个同学,倒集体消失不见了? 同学们猜测纷纭,却也不敢明着说什么。 毕竟这关系到菲尔德,没人敢过多的议论他的是非。 莫晚结束最后一节训练课,在同学们围着郑铎要加联系方时,拿着手机往外走。 罗石说他新开了个菜市场,问她什么时候方便过去转转。 菜市场有什么好转的? 罗石这是在告诉她,他已经成功获得屠爷的信任,并且在管理他的地盘了。 莫晚看着这条信息,还是有点意外的。 上次她只给了罗石一个时间和地点,其它什么也没说。 罗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信了她的话,成功抓住那次机会,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获得屠爷的信任,属实难得。 不过想想也是情理之中的。 罗石上一世能够杀出重围,成为扶南帮派里的一个人物,就知道他注定不是个简单的人。 现在自己只不过是加快了这个过程。 莫晚想了想,答应了他的邀请。 罗石很快回了信息,说派人来接她。 不错,在获得屠爷的恩宠后,没有自以为是,在她面前摆架子。 莫晚没有拒绝罗石的提议。 她回宿舍洗了个澡,去找郑铎打报告。 郑铎正和两个老师说话,像是在谈论他要不要继续留校的事。 这一个月的训练计划是他做的,后面由于维克托缺席的原因,又是他一个人带的,学校希望能延长聘期。 莫晚看到郑铎办公室有人,自觉在外面等,没有偷听他们的谈话。 过了大概几分钟。 里面两人出来,嘴里还在讨论,他留校的几率有多大。 趴在阳台的莫晚,看走远的两人。 郑铎出来讲:“进来吧。” 莫晚闻言起身,进去他的办公室。 郑铎问她:“是来给我送行的,还是来问维克托和菲尔德情况的?” 都不是。 莫晚沉默了下,礼貌性的问:“你要走了吗?” 郑铎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原则上是要回去的,现在要等上面通知。”他收拾桌子上散乱的书,看面前人狠话少的女孩。“你是想我留下来,还是想我走?” 莫晚疑惑。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莫晚不想跟他唠了,面无表情讲:“这不是我要考虑的事情。” 意思是,你留不留跟我没关系。 郑铎听出她的意思,也没在意,转而讲:“维克托休假了。至于菲尔德和马格两位同学,也没什么大碍,估计很快就能回校。” 莫晚对此并不关心。 郑铎见她脸上没有一点反应,提醒她。“那晚的事情是过去了,但不代表这件事就结束了。” 莫晚对他多余的提醒,无动于衷,并直接讲:“郑教官,给我张外出条。” 郑铎看跟所有孩子一样,一说到问题就表现出逆反的女孩,没有那么快满足她。“你上周才外出,等下周吧。” 莫晚对视郑铎片刻。“郑教官,无法做到的事,不要轻易承诺。” 批个外出单,这怎么会是无法做到的事? 第57章 省下的钱给你花 莫晚反过来提醒他:“你自己说不一定能留下来,我打架的事也不会就这么过去。你要怎么保证,在你离开之后,其他老师能批我下周的外出?” 莫晚拿过外出单,推到他面前。“现在,这才是你能百分百决定的事情。” 郑铎闻言,靠椅背上,打量教育起自己来的女孩。 她说的没错。 自己的去留未定,答应批她下周的外出,可能是张空头支票。 所以现在签,是最合适的。 他要是真走了,没有老师会追究,他批的这条子是否有问题。 他要留下来,就更不会有人说什么。 郑铎不想让她得逞,但他确实没有不签的理由。 临走之际,顺手的事情。 没有哪个老师,不想在学生心目中,留下个好印象。 郑铎想了想,最终在外出单上签了字。 他看目的达到,也不见多开心的女孩。“你一直这么冷静吗?” 莫晚疑惑看他。 郑铎讲:“我发现你情绪很稳定。” 稳定的漠视一切事物。 莫晚沉默片刻,向他笑了下。“郑教官,我没有情感障碍,也没有反社会人格。” 她只是单纯觉得这些事无聊,却又不得不去做。 郑铎看她虚假但还是耀眼的笑,把外出条给她。“周日六点前回来。” 莫晚向他微微低头。“谢郑教官。” - 莫晚以为来接她的,会是阿龙或是吴跃青,没想到是罗石本人。 罗石坐在车里,手臂搭在车窗上。 他看到意外的女孩,望向她身后的学校大门,笑着讲:“没见过军校长什么样。托少爷你的福,我来瞻仰下。” 莫晚坐进他车里。“军校怕是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会被我们这种人瞻仰。” 罗石开车出发。“倒也不能这么说。你能进去,说明你是合格的。只有我才是它的不速之客。” “没必要比谁的羽毛更黑。” “少爷说的是。” “你来这里,屠爷不会起疑吗?” 罗石讲:“上次我去晚了点。屠爷身中三枪,现还在家里休养,大概没精力管我去哪。” 莫晚闻言,转头看单手开车的罗石。“晚到刚刚好救下他?” 罗石侧头看她。“就是这么巧合。” 是巧合还是故意设计,已经不重要了。 显然罗石经过这几个月的努力,现已几乎接管了兴安堂。 莫晚没有追问下去,转而问:“那你不方便在电话里说的,是什么事?” 罗石沉默了片刻。“这事晚点说,我先带你去看看菜市场。” 菜市场在学校的另一边,路途有点远。 莫晚他们去到的时候,许多当铺的老板都在收尾,甚至有些已经盖好布收当了。 市场的老板,收工的收工,扫地的扫地,吆喝的吆喝,看着和其它的菜市场没什么两样。 应该说,比普通的菜市场更正规。 莫晚看卖猪肉当铺里的营业许可证,再看清扫自己铺面周围垃圾的老板,以及乐呵呵聊天的大叔大婶,对身边的罗石讲:“看来这里的生意挺不错。” 如果生意不好,这些小老板是笑不出来的。 罗石瞧着这个点还热闹的市场讲:“商贩都是从源头进的货,所以价格比其它地方都要低些。” 这个源头是哪,就不用说了。 其实不止是这些货,还有这些铺面、这条街,它都是兴安堂的。 当然,这都还只是面上的,面下的生意才是大头。 罗石带她来到海鲜当,看着玻璃缸里的鱼讲:“少爷想吃点什么?这楼上就可以加工,保证原材从煮到端上桌,不超过20分钟。” 莫晚看着鱼缸里,张开脚,一米多长的阿拉斯加帝王蟹。“就它吧。” 罗石笑着讲:“你这是一来就把大堂经理给吃了。” 莫晚讲:“那让它留着继续接客?” “不用。它都呆十天半个月了,正好让它解脱。”罗石对旁边的小店员讲:“要这只帝王蟹和澳龙,再来条石斑。” 小店员听到他要买这三样,笑得嘴都合不拢。 他一边快乐的捞鱼,一边笑呵呵的问:“老板,您准备怎么吃啊?我可以帮您处理好的老板。这澳龙给您对半开?老板……” 在小店员一口一句老板,喊得热情洋溢的时候。 一个光头胖子听到动静出来,看到是谁后,立即冲过来激动的讲:“罗先生,您怎么来也不提前说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他说完对小店员讲:“别称了,直接送后厨去。” 光头胖子交待完店员,看罗石身边漂亮的女孩,恭敬又小心翼翼的寻问:“罗先生,还是老样子?” 罗石跟他熟络的讲:“老唐,她喜欢鼎盛楼的海鲜粥,剩下的你看着做。” 老唐听到他的话,拍胸脯讲:“罗先生和这位女士放心,等会你们要觉得这粥比不过鼎盛楼的,这顿就当我请了。” 莫晚本来对吃的没什么特别的期待,现听他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趣。“唐老板,你都不知道我什么口味,就敢说这样的话?” 老唐十分自信。“真正的美食,是不挑口味的,你就等着吧。” 罗石讲:“走吧少爷。你等会要觉得不好吃,正好给我省钱了。” 莫晚在店员的引领下,边上楼边讲:“我就是不想给你省钱。但我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它好吃。” “省下的钱给你花。” “这是原则问题。” “那就当是入股了。” 入股? 莫晚停下来看他。 罗石把包厢的门关上,看她疑惑又带着戒备的漂亮眸子。“兴安堂所有市场百分之五的收益,感兴趣吗?” 莫晚看了他会儿,走向桌子。 罗石替她拉开椅子。 莫晚自然的享受他的服务。 她坐下来,思索片刻问:“你吞不下吗?” 罗石在她旁边坐下。“吞得下,但可能会消化不良。” 莫晚讲:“兴安堂的十二堂口,每个堂主都是屠爷一手带出来的,也是最讲义气的,只要是屠爷开的口,老堂主们几乎没人会反对吧?” 老堂主们会听屠爷的话,但屠爷一死,他们的后辈会怎么做就不一定的。 但这是罗石吞下兴安堂必须要面对的事,避无可避。 罗石摇头。“不是十二堂口。” 莫晚等着他下面的话。 罗石看着她,凝沉的讲:“屠爷有个私生孩子。” 莫晚听到这话,诧异的挑眉。 罗石确定的讲:“做过dna比对,是屠爷的孩子。” 这个孩子,是一个舞女生的。 她开始以为怀孕就能嫁给屠爷,结果屠爷直接让人把她拉医院打胎,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最终把孩子生了下来。 舞女想把孩子养大点,建立母子感情,再让孩子去找屠爷认亲,这样她就既能拥有孩子,又能拥有长期的经济来源。 让她没想到的是,屠爷被仇家偷袭、被自己的人出卖,眼见活不了多久,她这才匆匆忙忙带着孩子出来认亲,打乱了罗石的计划。 莫晚听到罗石的话,也是蹙起眉头来。 罗石问她:“一个是屠爷亲生的少堂主,一个是几个月前认的干儿子。少爷,你要是十二堂口的堂主,会支持谁?” 莫晚想都没想。“不知道。” “这就是我现在最担心的情况。” “你怎么想?” “想听听你的建议。” 莫晚沉默片刻,抬帘看他。“你想让我说,杀掉私生子,以绝后患吗?” 罗石反问:“你不认同?” 莫晚讲:“如果杀了他能解决问题,你就不会来问我。” 确实解决不了问题。 私生子一出现,不管他是生是死,都对罗石接手兴安堂产生极不利的影响。 罗石是因巧合救了屠爷一命,后认他做的干爹,并在这几个月里,获得屠爷和各位堂主的认可,才做到了核心位子。 可当屠爷的孩子一出现,那些堂主在有了可能更利于自己的选择时,说不定会有别的心思。 罗石给女孩沏了杯茶,放到她面前。“少爷,还请指条明路。” 莫晚把玩着茶杯,玩味的看他。“罗先生,你现在是兴安堂的继承人,很快将是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还需要我这个落魄少爷给你指路?” 罗石面对她的调侃,谦卑的讲:“红门的少爷即使落魄,也曾立足于群山之巅过。而我自始至终都身陷泥潭,又怎会知道纵横交错的叉路,它们最终会通向何处?” 既然是蝼蚁,自然看不清棋局的走势,更不知道自己在棋盘的什么位置。 他这一步要走错了,可是满盘皆输。 莫晚瞧着罗石半会,抬手喝了他沏的茶。“那个私生子多大?” 罗石讲:“六岁。” 莫晚眉头微蹙。“已经记事了。” “记性特别好,非常聪明。” “留着是个后患。” “确定不能杀吗?” 莫晚讲:“罗先生,二选一的二消失,不会变成一。它会有三、有四,甚至有十二个选择出现。” 私生子一死,肯定有人会怀疑是他罗石动的手,这样一来,十二堂主当中一定会有人不服。 罗石讲:“屠爷一死,总堂主争夺之战,是必不可少的。” 莫晚冷嘲的讲:“罗先生,不是我小瞧你,而是一对十二你都能赢的话,也没必要惦记这个兴安堂了。” 要有这能力,直接杀屠爷抢了他的地盘,哪还需要认人做干爹的。 莫晚想了想,给他发了条信息。“你给这个人打电话,他能给你找到最好的医生。” 罗石看着手机上收到的号码,再不解的看她。 莫晚讲:“你能不能接手兴安堂,决定权在屠爷手上。他要真想把自己的毕生心血交给你,临死前一定会给你铲平所有障碍。” 罗石不确定。“他总不能亲手……” 莫晚打断他。“你知道大家为什么叫他屠爷吗?” 那是因为他足够狠。 一个杀人如麻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没见过的孩子,就让他辛苦建立的兴安堂,毁于相互残杀? 更何况,这个孩子,是他本来就不想要的。 屠爷要是长命百岁,他无聊的时候,幸许想要个孩子玩玩,体验一下父子之乐。 现在他都快死了,哪会在意这些血脉亲情的。 莫晚对罗石讲:“罗先生,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给屠爷找最好的医疗团队,尽可能的让他活久一点。另外——对他的孩子,以及孩子的母亲慷慨些。” 孩子的母亲,能背着屠爷把孩子生下来,并偷偷养到现在,说明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她在拿到钱,尝到甜头后,一定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屠爷要钱,甚至企图继承他的所有资产。 这时躺在床上与死神拉扯的屠爷,面对的将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吸血母子,和救了他的命,给他找来最好的医生,且有能力管理好兴安堂的干儿子。 只要屠爷神智还清醒,都会知道怎么选。 莫晚把茶杯放下。“私生子一定得死,但一定不能是你动手。” 罗石听完她的话,舒展了眉宇。 他再次给她沏茶。“少爷,感谢的话不说了。在我没正式接手兴安堂之前,百分之五的利润,走酒吧的帐。” 莫晚想了会儿讲:“不要钱。当是你欠我个人情。” 罗石顿了顿。“人情债是最难还的。” 莫晚望着他。“罗先生,我从不为人所难。” 罗石听到这话,感慨万端。 从不为人所难。 这是她父亲的行事守则。 罗石看冷静沉着,眼里没有丝毫感情的女孩。“少爷,你想让我做什么?” 这便是同意了。 莫晚讲:“等我需要的时候,会找你的。” 这时房间响起敲门声。 是店员来给他们上菜了。 在这个不起眼的菜市场饭店里,菜做得倒是挺讲究的。 阿拉斯加的帝王蟹和澳龙还有石斑鱼,每样都做的十分有特色,连摆盘都跟五星级酒店一样漂亮。 莫晚看着这些色香味俱全的佳肴,顿时觉得饿了。 罗石给她夹了个开好的蟹腿。“少爷,你试试看合不合胃口。” 莫晚用筷子,轻松夹起手指粗的蟹肉,一口吃掉。 她细细咀嚼了会儿,点头讲:“确实跟鼎盛楼的不相上下。” 话刚说完。 老唐亲自端着个沙锅,笑呵呵的进来。“姑娘,你等尝过这道菜,再做评论啊。” 第58章 这是我的工资卡 老唐亲自端着个沙锅,笑呵呵的进来。“姑娘,你等尝过这道菜,再做评论啊。” 莫晚看穿着厨师服戴着厨师帽的老板,在他双手捧着沙锅过来的时候,嗅了嗅鼻子。“从香味上来说,是要略盛一筹。” 老唐把沙锅放桌上,用布包着盖子打开,边给她盛,边笑着讲:“不止是香,还清而不淡,浓而不烈。来,你尝尝。” 莫晚看笑眯眯,一脸期待望着自己的老板,用勺子吃了小口。 这粥怎么说呢? 鲜香浓郁,软糥入味,真是棒极了。 莫晚毫不吝啬的讲:“老板,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海鲜粥,没有之一。” 老唐听到这话,顿时哈哈大笑,跟弥勒佛似的。“姑娘你能这么说,我比赚几百万还高兴。” 莫晚好奇。“老板,你有这手艺,怎么不开家大一点的店?” 老唐笑着摆手。“嗨,我这手艺也伺候不过来多少人。就在这弄个小铺面,接待下合适的朋友。” 他说着看了眼罗石,收住话题,拿起沙锅盖子识趣的讲:“姑娘、罗先生,不打扰你们用餐了。” 等老板走掉。 莫晚又喝了口粥,确定它味道是真不错后,琢磨着以后怎么挖他来给自己做私厨。 罗石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给自己盛了碗粥,闲聊的问:“少爷,学校的生活还适应吗?” 莫晚淡淡的讲:“会适应的。” “这么说,是过得不太顺心?” “一些不用在意的小问题。” “是小问题就好。”罗石说完,犹豫的问她:“还记得你那个便宜哥哥吗?” 莫学枫。 之前福仔把他从警察局带走,罗石去救他的时候见过一面。 莫晚手顿了下,接着继续喝粥。“他怎么了?” “柯管家的人找到了他。”罗石观察着她的神色。“不知道他说没说,但即便他什么也不说,以柯管家的人脉,查到你的新身份,是迟早的事。” 莫晚放下勺子。“这么慢,真让人失望。”” 罗石想到什么笑了下。“说起来,他本来早就该知道这件事的。是他见福仔办事不利,直接把他杀了。” 柯明礁的性格,这么做倒不奇怪。 莫晚若有所思。 她担心新爸妈的安全,同时又清楚的知道,她不能回去看他们。 罗石见她心事重重,安慰她:“别太担心。你现在进了军校,算是预备役了,柯管家即使看到你,也要掂量能不能动你。” 莫晚看了他眼,低头继续吃饭。 “而且现在扶南形式不太好,他恐怕也没太多时间找你。”罗石给她夹了半边澳龙。“上面加大了禁毒力度,前两天马德望市又发生一起火拼事件,现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 这种生意,越是打压,利润越高。 在扶南这种地方,最不缺的,就是不要命的。 莫晚没说什么。 她在罗石的讲解情势下,吃完饭,拿起手机看时间。 这时一个电话刚好打进来。 是战承锋的。 莫晚看到这个电话,眼睛微眯。 罗石会意的问:“需要我回避吗?” “不用。”跟他也说不了什么。 莫晚接起电话,沉默片刻讲:“可以。” 说完便挂了电话。 罗石看她表情。“你这是在跟哪个老大接头吗?这么谨言慎行。” 莫晚瞧了他眼。“我先走了。” “还剩这么多,你打包带回去吧。” “吃饱了。” “你喝了三碗粥,现在饱了,等会就饿了。” 罗石叫来服务员,让他把菜打包,同时对女孩讲:“都是蛋白质,当宵夜吃也不胖人。”。 莫晚念着味道确实不错,便同意了。 - 战承锋给她打电话,是问她明天可不可以外出,让她去趟十四分部。 莫晚想到罗石说的马德望市火拼的事,猜想战承锋让她去十四分部,应该跟这件事有关系。 既然是需要她出面的事,那估计他们有得忙了。 莫晚想着,战承锋这段时间肯定是泡在工作上,不会回家住。 谁想她一开门,还没开灯,就听到有人戒备起身的动静。 莫晚进了大厅,打开灯。 战承锋看是她,坐回沙发,拿了桌上的烟盒。“能外出怎么不早点回来?” 莫晚打量直接睡在沙发的战承锋。“见了个人,耽搁了。” 战承锋抽出烟,接着又把它放回来,看她手里提的东西。“那是吃的吗?” 莫晚把打包的食物给他。 给完就后悔了。 这些食物,显然是她一个穷苦大学生消费不起的。 战承锋打开打包盒,看着缺胳膊少腿的螃蟹和龙虾,再看面前局促不安的女孩,摸出钱包,拿了张卡给她。 莫晚没接,一脸他有毛病的瞧着他。 战承锋讲:“最近工作忙,忘记给你生活费了。” 莫晚还是没接。 “学校是个小社会,别让新同学轻易看穿你的底细。”战承锋示意手上的卡。“拿着。想吃什么就买,这种吃剩下的就别打包了。” 红门的少爷,什么时候吃饭打过包? 她前半生,每一天、每一顿的食材,那都是最新鲜最优质的,即便是她吃的五花八门的零食,那都是莫爷网罗天下厨师给她专门现做的。 至于后面跟着钟国辉逃亡,要有残羹剩饭也论不到她吃。 战承锋在她迟疑的接过卡,还一脸不可置信的瞧着自己,拆开一次性筷子。“上次那卡是不准备用的。这是我工资卡,里面应该有点钱。” 莫晚把玩着卡,看一口喝掉她小半碗粥的战承锋。 他要这么想,也行吧。 莫晚揣上卡,回去房间。 战承锋对她讲:“明早跟我一起去分部。” 莫晚头也不回的讲:“我晚点去。” 战承锋以为她不想早起,倒也没强制要求。 他看进去房间的女孩,再看面前味道不输鼎盛楼的粥。 这顿不便宜。 会是什么人,愿意花这么大手笔宴请她? 战承锋沉下眸子,把蟹肉和龙虾肉挑到粥碗,几口把它吃完。 - 第二天一早。 莫晚在战承锋走后没多久,也起床了。 她其实没什么大事,只是想着既然都出来了,有时间还是要见见她招聘的人,把生意正常往下做,不然会让他们觉得跟着自己没前途。 莫晚洗漱完,就去见时勤,让他当面给自己汇报一下,最近的工作情况。 时勤给了她两张单子。“一张是出货单,一张是租赁单。” 他在女孩看单子的时候讲:“你的货已经全部卖出去了,为什么还要租个这么大的仓库?” 莫晚看着两张单子讲:“会有用的。” 时勤望着她,欲言又止。 莫晚收起单子看他。“怎么了?” 时勤想了想讲:“森达的货是卖了个不错的价位,但已经有段时间了,这些钱根本不够你的支出。” 他还找了几个人,光这些都是笔不小的开支。 莫晚听他这话,拿出个纸袋给他。“这是你们这个月的工资。” 时勤拿着钱,感觉有些烫手。“我不是说工资的事。我们最近都没做什么,即使你不给也没关系。” 莫晚讲:“饭可以少吃一顿,工资不能不给。”她说完讲:“你放心吧,我既然招募了你们,自然有你们的用处。” 时勤还是觉得这不太好。 毕竟他真的什么也没干,而她的钱,花得跟流水似的。 这不符合常理。 莫晚见他实诚的样,便讲:“跟你打听个事。” 时勤立即讲:“你说。” “前两天马德望市的血拼,是怎么回事?” “这事不归我们管,具体的不太清楚。” “那就说说不具体的。” 时勤犹豫下,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她。 莫晚听着时勤的话,想战承锋让自己去十四分部的目的。 她来找时勤,就是看能不能了解到,战承锋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战承锋至今没问过她关于她父亲的事情,也没问过她关于诺罗敦家族和毒枭的事情。 他似乎并不想让她提供什么线索,也不想让她做什么证人。 现让她去趟十四分部,总不能是窜门这么简单吧? 莫晚听完时勤所说的,仍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难道战承锋特意打电话让她去十四分部,真是让她去窜门的? 这不可能。 没道理。 莫晚蹙着眉,若有所思。 难道这件事,跟马德望市没有关系? 在莫晚思索的时候。 时勤收到传呼。 他回应完上头的话,就对女孩讲:“少爷,你还有事要交待的吗?” 莫晚看他。“没有。” “局里在催我回去。”时勤看到袋子里的工资,大概是觉得扔下老板先走不太合适,就解释了句:“是关于血拼的事,好像是查到线索了。” 莫晚问:“你们也在查吗?” 时勤讲:“前两天的血拼,伤及太多无辜,上面让我们尽可能配合,调查出这批军火的来源。” “不是森达那条线?” “不是。” 时勤叹了声气,无解的讲:“它像是凭空冒出来的。数量多,规模大,还比森达的上家更先进。” 莫晚想了想。“你们查到了什么线索?” 时勤打开手机,把接收到的信息给她看。“这是上面刚发来的图。” 图片是个四角星加圆环的素描,看着像是审讯时,经犯人口述临时画下来的。 莫晚看到这个标志,敛下眸色。 时勤讲:“现在招我们回去,估计是要排查手上有这个标志的人。” 他说完对她讲:“少爷,你要没事,我就先走了。” 这是人家的正经工作呢,可不能耽误。 莫晚没为难他,直接下了车。 她望着警车离开,在路边站了会儿,才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坐上车,莫晚说了个地址,便全程没再说话。 她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有些心神不宁。 这个组织,这么早就进入扶南了吗? 莫晚若有所思,怎么想也想不通。 不知过了多久。 司机大哥反手拍椅背,在她面前挥手。“嗨,姑娘,你到地方了,车钱怎么支付啊?” 莫晚看急着去接下个客户的司机,再抬帘看外面又小又破的篮球场。 她拿出几张现金给他。“让我坐会。” 司机看到钱,立马眉开眼笑。“心情不好啊?那我开车带你附近转转?” 莫晚冷声道:“要么安静,要么下车。” 心情不好嘛,脾气冲点就冲点。 司机没放在心上,拿了盒烟就讲:“我去抽根烟,等你下车我再回来。” 莫晚没管司机,看着巷口后面,那栋再普通不过的建筑。 战承锋让自己来十四分部,是因为他吧。 灰网最大最神秘的军火组织,四角星芒。 这个组织向来在南美活动,号称只要有钱,什么都能在他那里买到。 他们不仅做私人的生意,还做国家的生意,并且——他能将快递发往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 这组织叫四角星芒,道上的人也叫它死亡之芒。 因为只要有它出现的地方,必定会带来惨重的伤亡。 莫晚当年成为灰网s级榜单人物,掌管整个东南亚的市场,都没能见上他们的老板一面。 现在这组织出现马德望市,是看上这里的市场,还是快递发错了地? 在莫晚想这些时。 小破旧蓝球场后面,那条并不宽敞的巷子里面,轰然发生爆炸。 爆炸威力巨大,地动山摇,路边的车子响起一片警报声。 莫晚望着冲天的火光,迅速下了车,在行人往外跑的时候,迎面朝着爆炸地方走去。 她神色震惊中又带着极致的平静,仿佛不知道那里有危险。 跑出来的人见她还往里走,拉住她讲:“不要过去,很可能会二次爆炸!” 莫晚推开他,却也没再往前走。 成霖见她停下来,没时间管她,一边让自己的人疏散群众,一边打电话报警。 莫晚没管成霖和外界的喧嚣。 她站在震塌的蓝球架子旁,看着长长巷子里面,变成废墟的地方。 死亡之芒。 果然名不虚传。 莫晚直定定的站着、看着。 直到一通电话,将她唤醒。 莫晚看到来电号码,麻木的接起来。 战承锋等电话接通便问:“你现在在哪里?” 莫晚看了眼四下。“蓝球场。” “快点离开,回家去!” 莫晚听着战承锋少有的急促与紧张,沉默半秒问:“你抓了谁?” 战承锋低声讲:“我叫人去找你。” 他说完挂了电话。 没多久。 梁成建灰头土脸跑过来,拉着她就往外跑。 第59章 仇恨是无可替代的源动力 莫晚看头发烧焦,额头流血,拉着自己走得飞快的梁成建。“你们有做防范吗?” 梁成建黑着脸,没说话。 那便是没有一点防范了。 莫晚调侃道:“你们还挺幸运的。” 梁成建脸色凝重的咬牙切齿讲:“有些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莫晚趁机问:“你们是不是抓了不该抓的人?” 梁成建听到这话,转头瞪她。“我们抓的,都是应该抓的人!” 莫晚对视他凌厉的眼神,想要不要再问下去。 他们的基地被炸,战友死伤无数,再问下去,真担心他会动手。 毕竟这梁成建,本身就瞧她不顺眼。 梁成建不愿跟她多说。 他在一个同事开来车后,一把将她塞进车里,自己上了驾驶位。 莫晚看把车交给梁成建,就往爆炸处跑的人,想他们赶来也没什么用。 这么大的爆炸,这么大的火,里边的人肯定是死了,资料也都化为了灰烬。 她之前一直以为,十四分部是因为房子太破或是人员扩张,才搬的新场地。 现没想到,是直接被人炸了。 这些人,还真挺嚣张,连十四分部都说炸就炸。 她当年早想端掉他们,可犹豫来犹豫去,也只杀了个战承锋。 莫晚看被大火映红的天,收回视线,看紧崩着脸开车的梁成建。 梁成建眼里,不知是含着泪水还是额头流下的汗水,神情专注,目光坚韧,握着方向盘的手更是青筋暴起。 他此时最想做的,应该是找到敌人,为战友们报仇,而不是给一小孩当司机。 可他又不得不这么做。 梁成建一路飙车,但每个红灯都会停。 也幸好从十四分部废址,到战承锋的住处,没几个红绿灯。 莫晚看要把腿踩进油箱里的梁成建,体贴的讲:“你要急着回去,我可以自己打车。” 梁成建忍不住吼她。“你以为我不想吗!” 这是长官下的死命令,必须要把她安全送回去。 莫晚看红了眼睛的梁成建,好奇的问:“你们长官叫我过去做什么?” 梁成建闻言紧闭着嘴,不想跟她说话。 莫晚对他的怒气与偏见,仍旧心平气和。“战承锋要是想问我什么,昨晚在家里大可直接问,没必要叫我过来一趟。” 她说着,问梁成建:“你们叫我过去,是想让我认什么人吗?” 梁成建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转头看冷静又聪明的女孩。 叫她去十四分部认人,这事是他提出来的。 长官起初不同意,说即便他们跟莫爷有生意往来,她也不一定见过。 后是实在查不到更多的线索,又在梁成建的强烈建议下,战承锋才打的电话。 梁成建看了莫晚一会,在变红灯的时候,继续开车前进。 沉默一阵后。 梁成建低气压的讲:“已经不需要了。” 刚才他们为什么没在办公室,就是想等她来认完人之后,再决定把不把人交给反恐局的成霖。 成霖之前来过两次,他们都没给。 今天这回是带着人和文件过来的,大有他们不给人就强制执行的意思。 梁成建提前收到消息,直接带人把成霖堵在大门外面。 这一回。 成霖是怎么也要把人带走。十四分部是怎么也不放人。 两方吵得就差动手了。 最后战承锋出面,说晚点把人给他们送过去,才缓和了一点气氛。 成霖职级没战承锋高,知道自己也不可能真强行把人带走,见他给台阶就顺势下了。 梁成建等人,看着反恐局的人离开,才回去的,谁料刚踏进大门,就被爆炸的气势冲飞。 说起来,他们也是因为这个少爷的迟到,才幸免于难。 梁成建把车停在小区楼下,送她到门口时讲:“最近外面会很乱,你要没事就早点回学校去。” 莫晚听到这话,意外的抬头看他。 梁成建没看她,说完就走了。 莫晚望着他背影片刻,关上了门。 她脱了鞋,光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在大厅里来回的走了两圈。 最终打了个电话。 莫晚等那边的人接通就讲:“替我约见森达的上级。” 时勤为难的讲:“我追了他两年,破坏了他几次交易,他应该不会想听到我的声音和跟我约会。” 莫晚眉头微蹙。 有个中间人好说话。 但有个警察当中间人,这话也不见得好说多少。 莫晚走到落地窗前,眺望着远山,做了个决定。“你把联系方式给我。” 时勤想让她打消念头。“少爷,刘宏是个敏感多疑的人,没人引见的话,他从不见生人。” 莫晚低声讲:“他会见我的。” 她说完挂了电话。 很快,时勤给她发来一个手机号码。 莫晚毫不迟疑,直接打了过去。 对方很谨慎,没接。 莫晚再打。 这次他接了。 莫晚等电话通了,就开门见山的讲:“刘先生,我有笔生意跟你做。” 对方很不客气的让她滚。 莫晚眉都没动下,平静道:“森达是我杀的。你要不跟我做生意,我就找你的对家尼亚先生。” 电话那头一下安静了。 莫晚确定通话没中断,直接讲:“下午两点,茉莉花茶餐厅。” 对方沉默阵讲:“明天三点,茉莉花茶餐厅隔壁的一鸣咖啡馆。” 改时间,是掌握主动权。 改地点,是确保安全性。 莫晚唇角微扬。“好。” 她挂了电话,看到阳台外,一只鸟儿落在树上,正低头梳理自己的羽毛。 四角星芒出现扶南,不管是快递发错地址,还是他们的人失了前脚,自己都得加快脚步才行。 上辈子没见过这个组织的老大,这辈子怎么也要见上一面才行。 - 金边市出现如此大的爆炸事故,消防警察都来了。 他们用了五个小时才完全把火扑灭,直至晚上九点,才完成全部的搜救工作。 伤亡正在统计,但据不完全统计,死亡人数至少在二十人以上。 至于十四分部的成员,在办公室的人员全部牺牲,无一幸免。 这是特情局近年来,最大的一次安全事故。 就今年,他们已经牺牲了位指挥官,现在又出现这样的事,足可见这个地方是有多么的混乱。 那些人明目张胆的,使用这种大规模的破坏性武器,简直是没把政府放在眼里。 也由此可见,十四分部以及其它部门,要想在这里开展工作,是件多艰难的事。 战承锋等救护车把最后一名伤员拉走,看着被烧焦的废墟,对梁成建他们讲:“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梁成建和白语他们,经过这一天的搜救,衣服被勾破,身上混合着消防的水和黑灰,脏得不成样子。 他们精疲力尽,可此时身体上的劳累,已算不得什么。 心里上无以慰藉的破碎,和失去战友的巨大悲伤,才是真正抽走他们精气的原凶。 分部里的每个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他们受过最严苛的训练,执行过各种各样,危险或以少胜多的任务,也经历过生离死别。 但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大的牺牲,甚至是被人端了家。 还是赤裸裸的挑衅。 梁成建和白语等人,听到长官的话,都没有动。 眼神疲惫暗淡,心身累到极致,却没一个人想此时回去休息。 有的同事缓过来,开始克制不住的哭。 一听到哭声,所有人紧绷的情绪松懈。 这一刻,感性战胜理性。 张砚坡忍受不了压抑的气氛,愤怒的大吼:“长官,我不需要休息,请让我工作!” 他一喊,其他人也纷纷跟着喊。 说要找出凶手,为战友们报仇。 战承锋看群情高涨的士兵,沉默了阵。 最后他看了下时间讲:“先回去洗个澡,两个小时后,2号安全屋集合。” “是!” 刚一个个像霜打了茄子的士兵们,瞬间激昂起来。 他们中气十足的应下,便迅速散了。 - 仇恨,是最原始,最无可替代的源动力。 它就像发条一样,催促着复仇者快一点,再快一点。 人的精力与潜能,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 没用两个小时。 有些路近的,半个小时就换洗完,来到了新收到的定位上。 2号安全屋,是用来避难的,从来没想过它有天会变成办公室。 这里只有一些食物和武器,没有办公所需的设备。 但没关系。 只要有人,没什么是他们解决不了的。 肖遥把几张手绘图,用匕首扎在墙板上,再把情报局发来的信息抄下来,一个个传递着看。 等人到齐。 梁成建拿着,凭记忆画下来的肖像讲:“他们对我们发起攻击,很可能是为了让他永远闭嘴。” 肖像上的人,就是他们在马德望市抓到的。 战承锋在梁成建根据已有的线索分析时,望着那张肖像陷入沉思。 只是为了灭口吗? 这个四角星的特殊纹身,代理着什么? 对方又是如何精准定位他们的? 十四分部不是菜市场,随便找人问问就能知道地方。 战承锋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握着,看梁成建在墙壁上画的信息点。 梁成建根据大家收集来的信息,越写越多,也越写越清晰。 最后。 梁成建把四角星画上,再画个圈,问底下的人。“之前让你们调查这个纹身,有进展吗?” 张砚坡摇头。“纹身的图形,已经下发所有警察局,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反馈。 白语也讲:“情报局的朋友说没见过,需要些时间去调查。” 梁成建听完他们不乐观的话,看回信息墙。 纹身没有线索。 抓到的人,查不到什么资料,现在还死了。 他们像是又回到了原点。 肖遥看了会儿信息墙,推测的讲:“我们本来是要去抓太攀蛇的,结果在抓他的时候,抓住了这个军火贩子。那有没有可能,他们两人是认识的?” 梁成建听到他的话,把太攀蛇和四角星关联上。“这个人会不会是,太攀蛇找来的帮手?” 太攀蛇上次被缉毒大队的周寅抓住,损失了大批的货和人,还丢了脸。 他逃到马德望市,很可能再购置武器,准备争回丢失的颜面。 白语在他们讨论的时候,敲着笔记本电脑,点开前几分钟收到的邮件。 看完邮件里的几张照片,白语立即把电脑转向他们。“火拼的前一天,太攀蛇跟他见过面。” 从照片上看,他们是在一家餐厅里,两人握手相谈,很熟络的模样。 这照片证实了肖遥的推测。 梁成建重重拍了下桌子。“我们去抓这个太攀蛇!” 只要他还在扶南,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梁成建和白语等人都很激动。 虽然他们不知道太攀蛇在哪里,但他们总算是有了个努力的方向。 现在只要抓到太攀蛇,他们就能知道这个四角星是什么组织,知道他们抓的是什么人,以及——为战友们报仇! 战承锋看忙得热火朝天,动用各个部门的人脉与关系,企图找出已经消失几天的大毒枭的梁成建等人,没有阻拦他们的激情。 战承锋走出安全屋,看着长毛的月亮,掏出烟盒,抽出支烟点着。 太攀蛇要抓。 四角星纹身要查。 兄弟们的仇要报。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谁泄漏了十四分部的地标? 从抓到人到现在,已经过去几天了,关于四角星纹身的图案没有任何线索,这就代表在此之前,它可能从没在扶南出现过。 准确的讲,是没在扶南犯过事。 所以一个刚来扶南地界的人,是怎么如此迅速查到他们的? 一定是有人出卖了他们。 战承锋静看着被风抽了大半的烟,想这个人会是谁。 十四分部的每个人,他都了如指撑。 梁成建这些更是他出生入死几年的战友,要不是反恐局来要人,他们也不会有坐在这里的机会。 会是反恐局吗? 还是之前有过交集的缉毒局? 战承锋想了许久,没什么头绪。 在没有证据之前,他谁也不能怀疑。 这时梁成建出来。 他看坐在台阶上独自抽烟的长官,走过去忐忑的问:“长官,是我们的方向,有问题吗?” 战承锋讲:“没有问题。” 磁性低沉的嗓音,极其的平静,像无风的深海,带着永夜的漠然。 梁成建感到不对劲。“长官,那是还有其它问题吗?” 战承锋看了他眼,便望着远处的树影。“周队长一直想再度抓到太攀蛇。你明天去找他聊下,看有没有新的线索。” 梁成建点头。“好。我天亮就去。” 战承锋弹了弹快被风抽完的烟,看烟灰飘入尘土,沉默片刻讲:“兄弟们明天回国,先送送他们。” 那么大的爆炸,有些连骨灰都难以找到,只能把他们的遗物送回家。 梁成建听到这话,刚重振起来的精神,顿时蔫了。 他摸了下身上的口袋,发现他的烟已经抽完了。 战承锋把自己的扔给他,起身走的时候讲:“让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梁成建看开车走掉的长官,点了支烟,默默的抽着。 第60章 与柯明礁照面 莫晚原以为战承锋不会回来。 谁料她一早起来上厕所,就看到他在浴室的镜子前刮胡子。 战承锋从镜子里看到她便讲:“马上好。” 除了声音低沉了些,没什么不正常的。 莫晚略有遗憾。 以为能看到他为战友哭哑嗓子的场景。 莫晚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打量宽肩窄臀,穿着他们特情局黑t恤的男人。“是要去参加葬礼吗?” 战承锋仔细的刮着胡子。“嗯。国内来人了。” 还真是去参加葬礼。 莫晚咋舌,想了想讲:“你有那人的照片吗?或者名字,我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战承锋刮完胡子,捧水洗掉脸上的泡沫,拿毛巾擦脸。 他边擦边转身,看门边突然善心大发的女孩。“你真想帮我?” 莫晚不以为然。“当是住你这的报酬。” “这报酬有点高。”战承锋把毛巾搭肩上,走近她,俯身望进她澄澈漂亮的眼底。“少爷,你似乎对昨天的事,很感兴趣?” 红门的少爷向来高高在上,理所应当的享受所有人对她的好,怎么会因为他做的这点事,因此感恩? 而且。 她的善良很有限度,不可能因为那些她毫不相关的牺牲者,便抱以同情之心。 面对他的逼问。 莫晚眼睛一眨不眨的对视着战承锋,极平静道:“昨天的大火,让我想到了两年前的雨夜。” 红门被灭的那晚,火也有那么大。 战承锋听到这话,眼神微变,略起身,与她拉开距离。“这件事你帮不到我,老实回学校上课去吧。” 莫晚看出去浴室的人,挑了挑眉,抬腿进去。 他们两,人一个是特情分部的老大,一个是在风风雨雨浸淫下长大的黑帮少爷,两人都将自己隐藏的极深,不是一般人能窥视到真实想法的。 现他不信她说的,她更不信他的话。 不过,他们也不会轻易拆穿对方。 尽管理由都很蹩脚。 莫晚洗漱完出去的时候,战承锋已经走了。 这倒省得编理由了。 莫晚看了下时间,想了想还是提早出门。 - 刘宏家是扶南最大的军火商之一,他父亲就是做这个起家的,是红门的一大竞争对手。 能在红门之下生存的人,都是有点东西的,莫晚没有大意。 她先是去茉莉花茶餐厅吃了个午饭。 后在附近转了转,熟悉周边的地势地形,才进去一鸣咖啡馆。 可能是时间的原因,咖啡馆里人比较少,零零散散的坐着三四个聊天的,还有两个趴桌上睡觉的。 莫晚一眼扫视了遍不大的咖啡馆,找了个靠墙又对着门的位置。 她坐下来的时候,咖啡馆里还一切正常。 聊天的男女笑嘻嘻的,睡觉的还在睡觉。 在莫晚喝完一杯加糖又加奶的咖啡时,睡觉的两人换了个姿势,偷偷看了她一眼。 莫晚抬帘看了下,大热天穿着严实的装睡二人组,以及磨着咖啡豆的老板,便若无其事的叫来服务员,要了杯白开水。 刘宏这军二代,没有一点他父亲的气魄,做什么事情都是小心翼翼窝窝囊囊的,生怕做不好被人抓住把柄似的。 不过也正是这样,莫晚才决定跟他做生意。 毕竟比起尼亚这个易怒、狂暴的疯子,刘宏还稍微讲点规矩。 莫晚没在意这些监视自己的人,低头看手机。 时间一点点流逝。 在等到三点过两分的时候,对方还没来。 莫晚有点不爽了。 她最讨厌不守时的人。 除非对方有不可抗力的因素,比如死半路来不了,不然她不会再跟对方合作。 三分钟,她的底线。 莫晚看着时间,在时间跳到3这个数字时,毫不犹豫的起身。 几乎就在她起身的同时,咖啡馆的门开了。 刘宏身形壮实,穿着鹅黄色衬衣,深褐色格子背带裤,戴着复古圆形墨镜。 在有专人开门以及风的衬托下,他如同帮派佬大般气势磅礴的进来,接着四目无人,精准的看向靠墙那桌。 嗯——他身材要能好一点,倒也能唬住人。 莫晚看着白白胖胖的刘宏,没有说话,也没有坐下。 刘宏在门口站了几秒,就双手插兜,走向比他瘦一圈矮一截的女孩。 他抬手拉下一点墨镜,把她从头看到尾,再从尾看到头。“是你杀的森达?” 莫晚对刘宏的话,平静的反问:“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 刘宏坐到保镖拉开的椅子上。“不是在找你,是在找杀死森达的人。” “你来了,就说明你已经有了答案。”莫晚也坐下来。“现在我想聊聊合作的事。” 刘宏警惕戒备的看着她,在服务员递来单子时,直接讲:“要一杯熟咖。”他说完,瞧着对面的女孩讲:“我不喜欢喝生咖。” 服务员应下走了。 莫晚望着态度生冷坚决的刘宏,沉默片刻讲:“总要去尝试新的东西,才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刘宏玩儿似的问:“那你喜欢喝生咖啡,还是熟咖啡?” “我不喜欢喝咖啡。” 干脆利落,没有一点犹豫。 刘宏摸着下巴,试图理解清楚。“你都不喜欢,怎么会有收获?” 莫晚看着还很年轻,加上胖乎乎的外表,像个童心未泯的大男孩的刘宏,再看他身边穿着长风衣,随时能拿出两把ak的胡子保镖。 莫晚想了下就讲:“我要收获的,不是喝咖啡的喜悦,而是跟我喝咖啡的人。” 刘宏听她这暧昧的话,也笑嘻嘻的。“我刚说了,不喜欢喝生咖,这该怎么办呢?” “一回生,二回就熟了。”莫晚不再费话,直奔主题。“刘公子,我在电话里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说到这事。 刘宏脸上的笑容消失,露出抹狠色。“我不会跟不认识的人做生意,也更不会跟杀了替我卖货的人做生意。还有……” 刘宏往后靠,在保镖上前时讲:“不管你什么来历,你今天都别想全手全脚的走出这里。” 莫晚没看他身边人高马大的保镖,而是执定的望着刘宏。“我既然敢来见你,自然是做好准备的。” 刘宏轻哼了声,挥了挥手。 在保镖活动着碗大的拳头时,外面突然响起警车的声音。 警车声越来越大,似乎就停在这咖啡馆外面。 胡子保镖听到这动静,停下来,等待老板的指示。 现在风头正严,像她这种来历不明的人,还不值得他们当着警察的面动手。 莫晚在服务员送来咖啡时,对刘宏讲:“刘公子,你是出了名的谨慎,这一点我很喜欢。” 刘宏望着她,不吭声。 莫晚继续讲:“森达一年能给你赚多少?” 刘宏很不情愿的讲:“至少一百万。” “你跟我合作,我能一个月就让你把这些损失赚回来。” “如果我的信息没错,你一毛钱也没给森达,导致我亏损了十万!” “你的信息没错,我确实一毛钱也没给他。” 刘宏听到这话,瞪圆了眼。 他没见过白抢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莫晚轻嘲的反问:“在扶南这种地方,一年才赚一百万,他不该把位置让出来吗?” 那这也不是她能白抢的理由! 莫晚无视对方的不满,递出一张清单给他。“把货送到上面的地址,你就会有一百万的到帐。” 刘宏对峙她半会,半信半疑的拿过单子。 他看完单子上的东西,一巴掌拍桌子上。“这些货至少需要一百九十万!” 莫晚望着他,眉都没抬下。“一百万,你还能挣十万。” 清单上的货,确实只需要九十万。 可谁冒着生命危险买卖军火,只赚这么点钱的? 就这利润,开公司都比它高啊! 但更重要的,不是利润多少,而是,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刘宏脸上的愤怒转为惊愕,接着极为警惕。“你是谁?” 莫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刘公子,我知道你的规矩,所以我给你两周的时间考虑。” 莫晚拿上手机起身,对刘宏讲:“两周后要没收到货,我会去找尼亚先生,或者——你的父亲谈。” 她说完,抬手扒开挡路的保镖,从容的走出了一鸣咖啡馆。 刘宏和他的保镖、刚睡醒的两人、前台的老板,都转身和伸着脖子,看她昴扬又靓丽的身姿。 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咖啡馆,众人才回来过头。 戴着帽子的老板,坐到刘宏对面讲:“小刘先生,我看她比森达强。” 刘宏看了圈围着自己的人,喝了口咖啡,就甩脸色。“你这咖啡真难喝!” 咖啡馆老板见他气冲冲的走掉,端起咖啡喝了口,咂着舌头品尝。“味道没问题啊。” 胡子保镖冲他讲:“找地撒气呢。” 说完跟着自己的老板走了。 - 莫晚离开一鸣咖啡馆,打了辆出租车。 出租车一走,停在咖啡馆对面的警车,正准备跟上的时候,一辆低调豪华的黑色桥车,突然转弯冲过来,走在警车的前面。 时勤看那价值不菲的车牌号,没有放在心中,以为是哪个赶时间的大老板。 直到—— 时勤做为女孩的兼职保镖,他在她跟刘宏会面后,怕她被人跟踪和报复,所以想送她回去。 可他在跟了几个路口,开出二十几里地,那豪车还紧跟着出租车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谁规定跟踪的车,不能是这种招摇的豪车呢? 时勤一脚油门追上去,想看看豪车里有几个人。 但豪车司机也是个高手,这么宽的路,硬是不给他一点超车的机会。 时勤验证了自己的想法,给前面的老板发信息,提醒她注意安全。 莫晚看到时勤发来的短信,返头看后面的豪车。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看后视镜,害怕的讲:“哦哟,那警车跟了我们一路了,我也没超速啊。” 莫晚看了会豪车,收回视线,对司机讲:“开快点。” 司机大哥暴躁的要发火,操着带口音的方言讲:“没看到那警车吗?再快我要被开罚单咧。” 那是警车,不是交警,开什么罚单? 因为开太快,压死了几只蚂蚁吗? 莫晚直接掏出几张红票。“可以快了吗?” 司机看到钱,一下眼冒红心,接过钱乐呵呵的讲:“没得问题,老子给你飞起!” 说完一脚油门,出租车唰一下冲了出去。 出租车一加速,豪车和警车也跟着加速。 三辆车一路风驰电掣,招摇过市的,以比预计快半个小时的时间,抵达了皇家陆军军校。 司机大哥看到军校的牌子,诧异的转头看后面的女孩,便呲着牙讪笑的讲:“原来你是这里的学生啊?误会了误会了。” 他很不舍的把钱还回去。“也没被抓,应该不会罚钱,这钱你拿回去吧。” 莫晚没要,开门下车。 司机大哥急切的讲:“我真不能要你的钱,你把它拿回去。” 莫晚讲:“给你了。” “你也不容易……哎哎……” 司机大哥嘴上百般不要,可也没下车。 莫晚没管司机大哥。 她站在太阳下,背对校门口,静望着停在不远处的豪车。 等出租车走掉。 豪车的司机这才下车,为后排的人开车门。 车门打开。 一只锃亮的皮鞋和修长的脚伸出车门,踩在被太阳烤得赤热的水泥地上。 不说别的,单这条长得过份的腿,就是许多男人比不了的,更别说那手工定制的西装,以及极为冷酷又英俊的脸。 柯明礁。 诺罗敦家族的超级管家,红门最紧密的合作伙伴,同时也是最大的竞争对手。 莫晚望着仿佛出现高级宴会的男人,没有意外。 这是扶南,他总会找到自己的。 柯明礁看着阳光下耀眼而冷静的女孩,摘了手套。 莫晚注意到他手上的动作。 这死洁癖,到哪都带着他那象征着管家标志的白色手套,现在摘下来,总不会是嫌热。 莫晚很早就认识他,但对他不堪了解,现在也没筹码与他抗争。 她和他保持着距离,对视半会,就什么也没说的,转身进了学校。 这是陆军军校大门,他权力再大,也总不可能在这里对她动手。 柯明礁望着进去学校的女孩背影,眼神微暗。 他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才抬头,看学校的名字。 扶南最顶尖的军校。 呵,可笑。 也,真有意思。 太攀蛇差点搭上自己,让警察把矛头转向红门失踪的少爷,现谁能想到,被全城全警寻找的少爷,摇身成了军校的学生。 还有比这更有意思,更倒反天罡的事吗? 柯明礁瞧着那学校名字好会儿,坐进了车里。 在司机开车离开学校的时候。 柯明礁瞧了眼跟他一路,停在学校马路旁边的警车,对司机讲:“查查她在咖啡厅见过谁。” 司机恭敬的讲:“好的柯管家。” 而时勤看到老板进去学校,豪车也离开后,才往另个方向走了。 第61章 创造不了更大的价值 莫晚回到学校,就看到余燕娴一脸欢快的,仰着头跟马崇英说什么。 单从外貌上来看,他们两个还挺般配的。 莫晚想到这,脸色暗了下来。 余燕娴看到她,又见她不开心,立即跑过去拉着她悄悄讲:“莫晚同学,我给你打听好,马崇英同学喜欢吃鱼,还喜欢养小动物,是个很有爱心的人哟。” 很有——爱心吗? 莫晚望着马崇英,在他过来的时候,转头看天真无邪,还乐于助人的余燕娴。 余燕娴冲她眨眼睛,给了她一个不用谢的眼神。 马崇英打量她空空如也的双手,笑着讲:“莫晚同学,难得能外出,不带点学校里没有的好东西回来吗?” 莫晚反问:“这世上还有什么好东西,值得马少爷心心念念的吗?” “这可多了。” “说来听听。” 马崇英望着她漂亮的眼睛,认真的讲:“春天的雪,夏天的雨,秋天的花,和冬天的风。” “违背自然规律的喜欢,不是少见的天才,就是极致的变态。”莫晚对视着他幽深的眸子。“马少爷,你是哪一种?” 她说得很平静,没有一点玩笑或是调侃的意思。 原本好好的谈风月,现气氛一下凝结了。 余燕娴尴尬的笑嘻嘻的破冰讲:“那当然是天才啦。莫晚同学,像马同学这种温文儒雅又绅士体贴的人,怎么可能是变态呢?” 莫晚没说话。 马崇英没生气,笑着讲:“莫晚同学,春天也有雪,夏天也有雨,秋天的花更艳丽,而冬天的风更刺骨,这怎么会是违背自然规律?” 是不违背。 但常人眼中的欢喜是春暖花开,而他却独爱寒风刺骨。 莫晚没与他争论。 余燕娴看一见着马崇英,就火药味十足的舍友,实在不知道她这是什么追人的操作。 她不能帮着对抗,就替马崇英说话。“不违背,就算违背我也觉得很酷啊,没人规定花就得在春天开是吧?” 余燕娴笑嘻嘻说完,立即叉开话题。“马崇英同学,你知道明天要上什么课吗?我们要不要一起复习?” 马崇英看似是不待见他的莫晚,找了个借口。“等会有点事情。我们下次再约。” “这样啊,真可惜。”余燕娴一脸婉惜的,看走掉的马崇英,对身边的舍友讲:“你看他多绅士啊,为什么总是怼人家。” 莫晚斜眼瞧她。“有吗?” 余燕娴疯狂点头。“你说他是变态!” 莫晚讲:“我也可能说他是天才。” “才不是。”余燕娴反驳完,一下又找不到立足的点。 莫晚不以为然。“这说明在你心里,他并非天才。” 余燕娴极力的解释。“我心目中的天才,是像图灵、莫扎特和梵高那样的人。” “他们都死得早。” “唉呀,莫晚同学,你真讨厌!” 她们两一路聊着回去宿舍。 途中一些女同学碰到她们,都刻意的避开,好像她们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莫晚昴首挺胸,目不斜视,没把她们的排挤放在眼里。 余燕娴也装做不在乎,可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 她想跟同学们玩一块的,不想被孤立,或是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这会让她很没安全感。 但是现在这种局面,已经不是她可以改变的了。 余燕娴极力隐藏,不想让舍友以为自己后悔跟她站一队了。 可实际她是不是表露出来,这对莫晚来说,都不会有丝毫影响。 像钟国辉说的,她从小到大就不知道什么是人情事故,所以即便她看出余燕娴的难过,也不会做出任何的改变。 莫晚回到宿舍,在余燕娴捧着手机聊天打游戏的时候,用电脑登录灰网,看消息那一栏。 白开水给她留了两条言。 第一条是:我家进贼了。 第二条是两天前的:我可能得出去躲一阵了,只是没能掰倒马氏,真的很不甘心! 单凭那张照片想要掰倒马氏,那是不可能的。 马氏集团做为首富,有的是手段处理这类的公关危机。 莫晚打开网页,看马氏已经有回弹的股市图,眼神微凝。 还不够。 她得在两周内赚够一百万。 莫晚给白开水回了信息,并留下一个虚拟自己又能接听的手机号。 一周之内,她要让马氏跌停! 莫晚给白开水留完言,这才打开另一个人的信息。 小锦鲤给她发来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面是扶南标志性的建筑。 意思是他来扶南了,马上就要找到她了。 莫晚看着小锦鲤的威胁,最终还是选择无视。 在她关电脑的时候。 余燕娴“歘”一下坐过来,把手机给她看。“莫晚同学你看,这里昨天发生大爆炸耶,据说死了好几十人!” 莫晚不着痕迹的关掉灰网界面,看她送到面前的手机。 手机上是关于十四分部爆炸的新闻。 莫晚没说话。 余燕娴紧张担忧的讲:“新闻说是煤气泄漏导致的爆炸,可是那里那么偏,就算是煤气泄漏,能造成这么可怕的后果吗?” 莫晚合上电脑。 余燕娴问她。“莫晚同学,你信吗?” 莫晚看忧国忧民,富有同理心的舍友。“信或不信,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余燕娴义正言辞的讲:“评区有人说是炸弹,还有人说是小型导弹,这要是真的,事情可严重了!” “是吗?” 余燕娴听她不咸不淡的话,激动的讲:“这都是军火!军火啊!要私人有这些东西,还用它打击平民百姓,那还了得?!” 莫晚看着像生活在童话里的余燕娴,没有说话。 余燕娴愤愤的讲:“等我毕业了,我一定要把这些坏人统统抓起来!” 莫晚平静的讲:“除了顺利毕业,你还得在军部获得一官半职才行。” “莫晚同学,我们读的是军校唉?毕业就是军官啦。” “是吗?” 莫晚这两字,意味深长。 余燕娴想到被她打进医院的菲尔德和马格,以及外面排挤她们的同学,刚燃起的正义之火,瞬间熄灭。 这是扶南,她们一开学,就把这里的权贵得罪光了。 能顺便毕业就是烧高香,别奢望还能获得一官半职,跟他们成为同事。 现在。 此时此刻。 同学这个称呼,是他们这辈子,最平等的身份。 莫晚把余燕娴推离自己的床。“我要休息了。” 余燕娴看淡然得跟圣人似的舍友,转着眼珠想了会,就又重振旗鼓。“莫晚同学你好好休息,我出去社交去啦,等会来叫你去吃晚饭。” 莫晚闭上眼睛,没管她。 等余燕娴走掉,宿舍恢复安静。 莫晚想着刚才看到的新闻,以及昨天亲临现场的爆炸。 她要没猜错,催毁十四分部的,很可能是阿斯特罗斯二式火箭炮。 这款火箭炮有3种变型发射箱,最大射程可达90公里,而且采用的是箱式模块结构,使用起来非常方便。 十四分部地理位置偏僻,只要把装有火箭炮的车开到无人的地方,两个人就能完全这次的袭击。 像这种轻便又大威力的箭炮,市面上极少,且价格不菲,要是四角星芒的话,便也不足为奇。 莫晚现在好奇的是,战承锋到底抓了什么人? 毕竟私人使用这火箭炮,太招摇了,很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对方冒着暴露的风险,催毁十四分部,让被抓的人永远闭嘴,这招是不是太极端了点? 除非—— 莫晚想到什么,睁开眼帘,望着宿舍的天花板。 除非不是因为那个被抓的人,而是单纯的打击报复十四分部! 莫晚立即坐起来,看墙壁上泛黄的扶南地图。 她在地图上找到十四分部原来的位置,在以此为中心,向方圆90公里以内扩散,迅速查看范围里的区域。 最终。 莫晚的视线,停在隔壁的马德望市。 看到这个名字,莫晚眼睛微眯,终于想明白了。 四角星芒不是发错了快递,它这个快递,就是为十四分部准备的! 战承锋在查什么? 会让那些人感到害怕,不惜大费周章购置这样的快递,并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将十四分部给灭了? 要知道十四分部,是在扶南公办的外国正规组织,不是无牌的私人调查员。 炸它的后果,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莫晚有些棘手的直皱眉头。 战承锋那狗东西,要想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比登天还难。 莫晚想到早上套半天,都没从战承锋那里套出一星半点的消息,心里的疑虑渐渐扩大。 她隐约觉得,这件事可能跟她有关,所以战承锋才不想把她牵扯进去。 莫晚瞧着十四分部的旧址,沉默良久,最终什么也没做。 原本她是想,把四角星芒的信息告诉时勤,借由警察的口,把信息反馈到十四分部去。 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 这个事端,可能自始置终,都是冲着她来的。 莫晚敛下眸子,回床上接着睡。 她的麻烦够多的了,再多这一件两件,也没什么大不了。 - 莫晚的麻烦,确实不少。 就比如现在。 莫晚看吊着手臂,头上包着纱布,一幅重伤未愈,但坚强不屈回来上课,并就坐她前面的菲尔德,顿时觉得那些追踪和扔火箭弹的麻烦好多了。 那些麻烦大,但离得远。 眼前这个麻烦很小,可他阴魂不散。 菲尔德坐下来,故意退了退凳子,把后面的桌子往后挤。 莫晚被他挤得,桌上的书都掉地上了。 她看前面脑袋裹了一圈又一圈的菲尔德,以及周围一圈看戏的同学,没有计较。 莫晚弯腰,捡起地上的书。 在她起身的时候,桌子又被人大力一推,直接撞她额头上。 “咚”的一声响,动静还挺大。 莫晚忍第一下,是看在他伤员的面子上,没跟他计较。 这下她没再忍,按着桌子直接往前撞。 莫晚完全没惯着他,力气大到,差点把菲尔德撞得摔倒,堪至坐他前排的人都被波及到。 菲尔德痛得推开桌子,跳起来指着她阴狠的讲:“别以为我会怕你,你再动我一下,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莫晚平静的望着他,没接话。 同学们一个个伸脖子看。 讲台上的老师敲桌子。“安静,现在是上课,你们在干什么?!” 菲尔德立即礼貌的讲:“教授,她推桌子撞我,不信你问大家。” 这位教高数的斐洛教授,年纪大,耳朵背,接收到的信息慢,而他由于身体原因,这周才来学校,不是很清楚他们之间的事情。 斐洛教授听到菲尔德的指控,看他惨兮兮的样,再看他指着的一脸冷漠的女孩,便寻问的看周围的学生。 马格举手做证:“教授,我看见了,就是她推的桌子。” “她推得很重,还差点把菲尔德前面的同学撞倒了。” “对,就是她动的手。” 一有人带头,不少同学纷纷符合。 余燕娴见他们都这么说,着急的站起来讲:“教授,是菲尔德同学先动的手。” 菲尔德冲她讲:“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余燕娴硬气的讲:“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我是位置太窄,不小心撞到了莫晚同学的桌子。”菲尔德面不改色的讲:“我刚本是想跟她道歉的,谁知道她捡起书就用桌子撞我!” 他要是不小心才有鬼了。 可现在他态度端正的解释,余燕娴看又都站他那边的同学,一时找不到有力反驳的话。 斐洛教授听了他们的话,无法决断的,问沉默的女孩。“你是故意撞的菲尔德同学的吗?” 莫晚没有解释,如实讲:“是故意撞的。” 余燕娴听到她的话,痛心疾首,心想她干嘛要承认。 菲尔德都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实诚啊?! 斐洛教授点头,也没怪她忧乱课堂,只道:“去后面站着吧。” 罚站。 这是斐洛教授最喜欢的惩罚手段,也是他教学的特色,似总把这些半大的孩子当小学生。 也正是因为这样,大家都很喜欢他的课,而且每每毕业时,大家都会攀比谁没被罚,谁被老师宠爱得最多。 对于这种处罚,莫晚是从没经历过的。 不管是幼儿园还是小学,她都被老师照顾得很好。即使成绩差,他们也只会打电话给她爸说。 只是现在,属于她的特殊关照,已经转到了菲尔德身上。 第62章 要比你更成功 莫晚看讲台上的老师,再看一脸得意望着自己的菲尔德,以及似是他们获得胜利的高棉族同学们。 她不喜欢这种处罚,但也没说什么。 莫晚拿着笔和课本,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教室的最后,靠墙站着。 见她乖乖照做,同学们捂嘴笑成一团。 斐洛教授敲敲桌子,让他们安静,便接着上课。 这堂文化课,上的异常慢长。 大学的高等数学,和高中是不在一个层面的,它理解起来有点吃力。 第一次站在最后听课的莫晚,心里或多或少受到些影响,没法完全集中注意力。 这导致,她做不出来老师留的作业。 等到放学。 莫晚看着那些不明白的题,没有太纠结。 课才开始,现在不懂,不代表以后也不懂,她不着急求成。 莫晚收拾东西准备走,一只手就按住了她的书。 菲尔德居高临下的瞧着她,极其友好的笑着讲:“莫晚同学,这才开始,接下来的学期,只要你还在这里上课,我们都会好好关照你的。” 莫晚看嚣张的菲尔德,嘻笑围观的同学们,把被他手压着的书强行抽出。 她起身,看也未看他一眼。“想要关照我的人很多,你们还不够格。” 说完就要走。 菲尔德身体一晃,挡住她的路,上下打量她。“我们不够格,谁才够格?那个郑绎教官吗?” 他这话一出,教室一片唏嘘。 依在桌上的马格,适时讲:“听说郑绎教官同意留任了。” “不是吧?当时不是说任教一个月吗?” “郑教官好像跟她是一个国家的吧?” “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件事。训练结束那天,我看到她去郑教官的办室了……” 说到这里,同学们顿时兴奋的讨论起来。 对他们污蔑和无中生有。 莫晚没在意,也没放在心上,倒是得知了郑绎决定留下来的消息。 按理来说,他在这里的工作已经完成,要不要留取决于他。 会是什么原因,让他决定留下来? 总不能,是这群顽劣又无法无天的学生吧? 对莫晚异常的冷静。 狂笑谈论的同学,倒显得有些尴尬。 原来笑着的菲尔德,脸色微变,眼神渐狠。 莫晚懒得赔他玩,直接撞他受伤的手臂,在他痛得抽气时,边往外走边讲:“菲尔德少爷,你还是好好照顾你自己吧。” 被她打的伤还没好,说什么照顾她的梦话? 菲尔德疼得捂住手,听到她的话,又气得想动手教训她。 马格等人见她撞伤菲尔德,反射性的纷纷起身想揍她,可很快想到自己打不过她的事实。 莫晚没管身后的动静,背着书包径直走了。 余燕娴见菲尔德等人吃瘪,忍着笑,拿上东西跑出教室,追上前边潇洒肆意的舍友。 “莫晚同学,你刚才太帅了!”余燕娴追上她,超过她,转身看着她边退边讲:“你刚走后,我看他们锤足顿胸的样,真怕自己再晚走一秒,会控制不住大笑出来。” 余燕娴兴奋的喋喋不休。“他们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赢。菲尔德这回是遭遇滑铁卢了,怕是这辈子也会记得你。” 莫晚对她的赞赏,没有感到半点愉悦。 余燕娴观察她毫无波澜,仍旧平静的漂亮小脸,好奇的问:“莫晚同学,你即不怕他们,刚才他们造你和郑教官的谣,为什么不回击?” 她说完,见舍友还是不愿意说什么,恍然大悟的讲:“你该不会……” 莫晚瞥了她一眼。“如果这种低级的趣味能让他们感到开心,就让他们尽情的讨论好了,反正他们也创造不了更大的价值。” 极平静的嗓音,可以听得出来,她是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这是需要多强大的心脏,才能面对众多同学的造谣,而面不改色,甚至还觉得无聊至极的? 更重要的是,她后面那句; 反正他们也创造不了更大的价值。 这种上位者对下位者无情的批判和蔑视,真是太酷啦! 余燕娴此刻对她的崇拜,达到了巅峰。 莫晚没管激动的余燕娴,拿出震动的手机,看上面的虚拟号码。 还有好多话要说的余燕娴,见她不接电话,立即会意的讲:“莫晚同学,我先去打饭占位置。” 莫晚看轻快跑掉的舍友,走向另条僻静的小路,接通了电话。 电话通了后。 莫晚没说话。 对方也谨慎的等了等,才试探的问:“你是少爷?” 是个女声,而且还是非常年轻的声音。 莫晚听到这声音,身形微怔,透过树林看外面嘻笑打闹的同学。 对方没听到她的回应。 顿了顿,直接表明来意。“是你让我打的这个电话。” 她这句话,验证了莫晚的猜测。 白开水。 一个想要马氏身败名裂的——女孩。 这确实是超乎了莫晚的意料。 她一直以为,白开水是个男的。 莫晚沉默阵,低声问她:“想好了吗?” 白开水坚定的讲:“要没想好,我不会联系你。” 莫晚再次提醒她。“会很危险。” “大不了就一条命。” “现在——不只是一条命了。”莫晚踩死只企图爬上自己腿的蚂蚁。“这世界有比死亡还痛苦的事。” 她是个女孩。 女孩能创造的价值,远比男人要大的多。 尤其是在扶南这个地方。 白开水下定某种决心的讲:“少爷,我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机会。” 要有选择,谁会选择一条死路呢? 莫晚垂帘,看形成线,往一个方向爬的蚂蚁。“你现在在哪里?” 白开水犹豫了会,还是把自己的位置告诉她。 莫晚看了下时间。“两个小时后,会有人去接你。” 白开水紧张的问:“你信任他吗?”她说完紧张的解释。“我不是不相信你,我的意思是,他要知道我是谁,真的不会把我供出去吗?” 莫晚挑了挑眉,漠然道:“——不要相信任何人。” 她说完,挂了电话。 - 余燕娴看到进来食堂的舍友,高挥手臂。 她等舍友坐下,塞给她筷子,看了眼旁边的桌子,压着声讲:“莫晚同学,这顿是马崇英同学请你的。” 莫晚转头,看旁边跟同学一起吃饭的马崇英,向他颔首致意。“谢谢。” 不同以往的生疏与冷漠。 她的这声感谢,和平而真诚。 马崇英笑着讲:“不客气,希望这能让你心情好点。” 莫晚疑惑的看他跟他的朋友。 坐在马崇英对面的同学,看了眼拉帮结派的本地学生,凑向她小声的用力讲:“你别在意菲尔德他们的话,他们都是疯狗来的。” 原来是课间的事。 莫晚看余燕娴。 余燕娴给她一个,我说了你没在意,他们也不信的眼神。 莫晚笑了下,对他们讲:“我很好。”说着,转移话题。“马崇英同学,今天的高数课你听懂了吗?” 看她这勉强的笑,就知道她不好啊。 马崇英和他的朋友吴凯越相互看了眼,不好在提造谣的事,跟她聊起高数来。 余燕娴一边扒饭,一边看相聊堪欢的两人,心里暗暗高兴。 她高兴舍友总算是跟马崇英同学破冰了。 另还高兴马崇英同学是个清醒的人,没有跟菲尔德那些烂人一边。 因此,尽管余燕娴觉得舍友刚才那句“我很好”的回答会引人误会,也没有在意。 毕竟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适当的示弱,更能激起男性的保护欲嘛。 余燕娴喜滋滋的想,她舍友就是聪明,把什么都拿捏得死死的。 - 吃完饭。 余燕娴看前边聊学习聊得停不下来的两人,找了个借口,把吴凯越拉走。 吴凯越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跟余燕娴走了。 等他们走掉。 在操场边走了两圈的马崇英,提议的讲:“莫晚同学,高数是个非常有趣的东西,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着聊,再顺便把作业写了?” 莫晚望着对高数情有独针的马崇英,点头讲:“可以。” 马崇英听到她的回答,克制不住露出抹欣喜。“我以为你会拒绝。” 莫晚点头。“本来是想拒绝的。” 马崇英好奇。“那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 “你在谈论到高数时,仿佛整个人在发光。”莫晚如实的讲:“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它。” “所有学课里,我确实最喜欢它。” “你未来想做什么?” 马崇英想了想。“我想做名数学家。” 莫晚打量深思熟虑的马崇英。“你用的是想,不是要。” 这两字,会导致两种决然不同的结果。 马崇英看等着自己回答的女孩,进到家奶茶店,拉椅子请她坐。 他等女孩落座,坐到她对面,望着她漂亮得仿若星辰般的眸子,遗憾的讲:“我要真能成为一名数学家,就不会来这了。” 莫晚没接话,等着他往下说。 马崇英自侃道:“太多人给我做规划了。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以后会做什么,成为什么人。” 做为马氏集团的孩子,在拥有一些东西时,也必然会失去很多东西。 尤其是,他还只是个生活在马家,并不被家庭承认的私生子。 莫晚静静的看着他,没有冒然安慰。 马崇英无奈的讲:“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来这里,是我唯一争取成功的东西。大概是他们觉得,这样做可能会有助于家族的发展。” 莫晚讲:“父母总是为你好的。” “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这样的。”马崇英没有继续说自己的事,反问她:“莫晚同学,你呢?你未来想做什么?” 莫晚看着奶茶的单子,无所谓的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马崇英讲:“挺好的,能百分百做自己。” 莫晚抬帘瞧他。“因为能左右我决定的人,都死了。” 这—— 一句话,把刚缓和的氛围,彻底干死了。 马崇英想到她的身世,顿了顿,有些生硬的讲:“会有新的人出现的。莫晚同学,人总是要向前看。” 莫晚不需要这些安慰,把单子给他。“我点好了,你看看要喝什么。我请。” “做为一个男士,怎么能让女士请。” “你已经请我吃了晚饭,这一杯奶茶就不用跟我抢了。” 莫晚决定的说完,拿出作业本,对上他清疏寡敛的眸子。“当做是你给我解题的报酬。” 是的,马崇英尽管体贴绅士,可他本质是个不屑与人共处,却善于伪装的孤僻份子。 可能是因为身世的原故,他总是能展露最好的一面,成为父母、老师眼中,公认的好孩子。 甚至是他的朋友,都会对他无可挑剔。 马崇英看着霸道的女孩,想到被她揍的菲尔德,发自内心的笑了。“好。你请。” 莫晚没管马崇英的笑是什么意思。 她根据他们刚才对课堂高数的讨论,开始做自己能理解的作业。 菲尔德这些家伙,虽不能拿她怎么样,但肯定会时不时给她找麻烦的,她不想再去后面站着上课。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她会在规定之内,做个还不错的学生,避免老师惩罚自己。 马崇英看认真做题的女孩,目光从她迅速写着的笔尖,到她精致白皙的脸上。 她像开在荆棘的玫瑰,坚韧、果敢,一往无前的冲破层层阻碍,朝着她想要的蓝天尽情生长。 漂亮,是她最不值一提的优势。 马崇英拿着无糖奶茶的手指紧收,视线微沉。 这么有趣的人,不管要花多少时间,他都会征服她的。 莫晚写到一半,感受到马崇英炽热的视线,想了想,把作业推向他那边。“这个固有特点,是高度的抽象性和严密的逻辑性吗?” 马崇英看她的作业本。“还有广泛的应用性。” 莫晚边写边讲:“有人说,数学是百科之母也是百科之父。马崇英同学,你未来不管做什么,都会比别人的成功机率更高。” 马崇英讲:“这些别人,不包括你吗?” 莫晚抬帘看他,深意的讲:“或许吧。” “我刚那句话让你不开心了吗?” “没有。” “如果我说错了什么,我可以向你道歉。” “我只是在思考,怎么比你更成功。” 莫晚说完,合上作业本,起身讲:“感谢你的讲解,我先回去了。” 她一来学校,就把菲尔德这几个本土权贵得罪光了。 这样一个无拘无束又无法无天的人,在未来的发展中,自然也是极度争强好胜的,怎么可能甘心屈居人下? 马崇英看生气走掉的女孩,没有去追。 他拿着女孩喝过的杯子,手指一圈圈的摩挲杯沿。 放得太高的风筝,不能一下拽得太紧。 还有时间,不着急,慢慢来。 马崇英瞧着外边女孩的背影,拿起杯子,一口仰尽。 第63章 把老师干沉默了 莫晚回到宿舍。 余燕娴一把从床上跳起来,激动的问:“怎么样,你跟马崇英同学到哪一步了?有交换联系方式吗?” 莫晚讲:“没有。”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没有更进一步啊。”余燕娴说着凑近她。“那这么久,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莫晚看八卦的余燕娴,把作业给她。“聊高数。” 余燕娴一脸失望。“吃饭就聊了那么久,怎么吃完饭还聊它?” 莫晚沉默下,问她:“不然应该聊些什么?” 她这话问得很自然,像是在真诚的寻问。 余燕娴看她疑惑的模样,试探的问:“你以前谈过恋爱吗?” 莫晚回想。“谈过。”说完补充。“但没追过人。” “这样啊……也对。”余燕娴拉她坐下来。“莫晚同学,你可以这样……” 余燕娴把见面注意事项,以及应该聊些什么,都如数家珍,噼里啪啦的说给她听。 莫晚看说得头头是道的舍友,听了阵后问她:“你谈过几个?” 余燕娴一下语塞,吱吱唔唔讲:“嗨,谈恋爱这东西,没谈过不代表不会嘛。” 莫晚没接话。 余燕娴被她看得心虚。“我就说说,你要不听,也、也没关系的哈。” 她讪笑的说完,就讲:“其实像莫晚同学你这么优秀的人,只要你也喜欢对方,不用特别做什么,就能轻易拿下他的。” 余燕娴说到这,想到什么,眼睛唰一亮。“我肯定,马崇英同学一定也是喜欢你的,不然你跟菲尔德闹这么难看,一般人肯定是跟你避之不及,不会请你吃饭,还跟你单独相处的。” 对她的找补,莫晚没放在心上。 余燕娴见她不说话,好奇的问:“经过今晚的相处,莫晚同学,你是不是更喜欢马崇英同学了?” 不然以她的性格,是不会听她说这些恋爱技巧的。 莫晚看着高数作业,深意的进:“确实对他更感兴趣了。” 余燕娴听她这话,高兴的讲:“是吧?我就说他很好的。” 莫晚瞧了眼余燕娴,没说什么。 而余燕娴扒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总算是心满意足了。 她在舍友去洗漱后,坐床上,边吃橙子,边看新闻。 没一会儿。 莫晚洗完出来,听着新闻主播的声音,看又勇敢又怂,还软糯可欺的余燕娴。“你喜欢看新闻?” 余燕娴嘴里塞着橙子,口齿不清的“嗯”了声。 “了解时事?” “不是,是看新闻能离老妈……”她说到一半顿住,抬头看她,笑着讲:“从小到大,老妈就让我看新闻。习惯,习惯哈。” 莫晚看慌慌张张的舍友,没有戳穿她。 余燕娴尴尬的放下橙子,拍了拍手,想到什么的转移话题。“我上次跟你讲的那个红门,你还记得吧?” 莫晚没接话,等着她往下说。 余燕娴讲:“之前不是警察都在找他嘛?我刚看新闻,说他死在了逃往芝加哥的路上。” 这个消息,是莫晚透露给警方的。 红门少爷一死,能让那些警察停止搜找,也能让一些人安心。 但—— 警察找她的事,并没有公示,她一个学生是怎么知道的? 莫晚走向余燕娴,转过她的电脑屏幕。 屏幕上,还在播放着晚间新闻。 内容是某区的菜市场管理有度,倍受当地人的青睐,让其它地方的菜市场向它学习等等。 很正常的新闻。 莫晚垂眸扫了眼屏幕,便看忐忑的余燕娴。“这么关注红门?” 坐着的余燕娴,仰头望着面前气场强大的舍友,艰难的吞了下口水。“没、没……就它名声大、大一点嘛,我要说这菜市场,也、也没意思吧?” 是挺没意思的。 余燕娴压着一鼓一鼓剧烈跳动的心脏问她。“莫晚同学,你不想知道红门的少爷长什么样吗?” 莫晚没有回答。 余燕娴讲:“据说他挺帅的。可惜,新闻说他死了,也没公布下照片。” 帅? 她不知道红门的少爷,只是个称呼,不是身份吗? 莫晚沉默半秒,把电脑屏幕转向她,回了自己的床。 余燕娴看她背影,好奇的问:“你说他逃去芝加哥做什么?是不是那里还有红门的势力?” “幸亏他死半道了,不然到了芝加哥,继承了他父亲的权势,肯定还会再回扶南,把这搅得鸡犬不宁的。” “莫晚同学,你说他要还活着,是会杀回来报仇,还是永远不回来这伤心地?” 莫晚沉声道:“余燕娴同学,好奇心不要那么重,尤其是对红门的。” 红门是扶南禁忌般的存在,它灭亡带来的巨大灾难,是人门至今想来都会颤栗的。 它给人一种,即便只是提到它,就会有灭顶之灾的危险。 因此。 尽管红门才被灭门一年多,现大街小巷、男女老少的口中,都鲜少有人提及这个名字。 余燕娴听到她的提醒,立即捂嘴,转着眼珠看不大的宿舍。“我就跟你说说,应该没事吧?” 莫晚瞧她单纯无知的样,看手机上的信息,没再理会她。 刘宏不一定同意跟她做生意,但这钱必须准好。 因为一旦刘宏拒绝自己,她就要去找他的对家,或者他的父亲。 不管如何,她都要在两周后购置这批货,向道上的人证明她的能力,不然她会很难在此立足。 莫晚看着五十万的空缺,想要怎么填补它。 罗石那里的钱,头三个月的已经花掉了。 而她原计划,是想在马氏最低点大额买入,然后在他们救市时全部卖出。 这是最快最安全的赚钱办法。 但—— 莫晚想到晚饭前接到的那个电话,迟疑了会儿,给罗石发了条消息。 - 此时,金边市,某僻静别墅里。 等医生收拾东西离开房间,外面等着的女人,就带着儿子着急的进去。 罗石坐在沙发上,看哭哭啼啼的女人和小孩,喝了口茶。 主治医生对他讲:“罗先生,你父亲的伤情已经基本控制,现只要找到合适的肺源,进行换肺手术,就有全愈的机会。” 罗石望着传来哭喊的房间。“我们有多少时间?” 主治医生讲:“最多一个月。”他说完低头讲:“我会联系各大医院,优先为您父亲供源。” “肺源的事,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罗石说完,挥了挥手。 他的人便会意的送医生离开。 厅里恢复安静。 只有房间传来女人关心的问候,以及孩子稚嫩又生怯的喊着爸爸。 吴跃青听到这动静,对罗石讲:“老大,你不进去吗?屠爷已经醒了。” 罗石不在意道:“屠爷刚醒来,肯定想跟妻儿说说话,我们就别去打忧了。” 他放下茶杯,正好看到手机上弹出来的短信。 罗石顺势打开手机,看莫晚发来的信息。 看到信息内容,罗石微凝了半会。 吴跃青担心的问:“老大,是出什么事了吗?” 罗石没有回避他。“少爷想让我照顾个人。” 吴跃青不喜欢她,但她是酒吧的半个老板,就敷衍的讲:“什么人?我叫下边的人去关照。” 罗石讲:“我也好奇是什么人,能值得她开这口。” 红门的少爷,可不是乐善好施之人。 她现在开这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人跟她正在做的事,至关重要。 罗石想了想,对吴跃青讲:“你跟阿龙留在这里,我出去趟。” 吴跃青见他要亲自去,心里非常不高兴,却又不好说什么。 阿龙送老大上了车,回来对黑着脸的吴跃青讲:“你这是失恋了吗?” 吴跃青白了他眼。“那少爷是不是对老大下蛊了?一条信息,他就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了。” 阿龙还以为是什么事。 他听到吴跃青的话,坐沙发上讲:“不要忘记她的身份。老大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用意。” 吴跃青哼了声。“什么身份?单这扶南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她的命。” 阿龙压着声讲:“说话注意点。” 吴跃青看了眼屋里屋外的保镖,收敛些的坐到他身边,还是不平的讲:“以我看,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老大是屠爷的干儿子,她不过是个黄毛丫头,老大能按约定准时给她分钱,她就该谢天谢地了。” 话是这么说。 可她再落魄,也是红门的少爷,谁知道她手上有多少筹码? 阿龙不懂这些,只知道老大要见谁、要做什么,他们无权干涉,便没再接吴跃青的话。 - “1867年,德国制造了世界上第一把金属外壳子弹的步枪,后在19世纪末开始出现自动枪械,并被应用到第一次世界大战。” “而在1884年,第一支现代意义上的自动式枪械研究成功,就是着名的马克沁重机枪,它在索姆兴哥战役上,德国仅用一天时间,就让英军伤亡达近6万人。” “由此可见,枪是战役中最不可或缺的武器。现在哪位同学来告诉我,第一支自动装填手枪是什么时候发明的?” 课堂上军事老师-加廖夫讲完,问底下的学生。 有同学积极的讲:“老师,我知道,是1364年前的希奥皮枪。” 加廖夫摇头。“我问的是自动装填手机,希奥皮枪是发射石弹的。” 他说完让同学坐下,再问其他人。 同学们不确定答案,纷纷低头,不敢跟老师对视。 最早的手枪雏形,是1331年诞生的。 他们连第一支手枪,是什么时候发明的都不知道,更何况是自动装填手枪。 这种古早的问题,大概只有军事迷,才能记得那么清楚。 莫晚转着笔,低头看书。 菲尔德瞧了眼后面不敢抬头的莫晚,在老师看过来时,侧了侧身。 加廖夫看了菲尔德一眼,对他身后的人讲:“莫晚同学,你来给大家回答下。” 莫晚在自己又一次被“幸运”的抽中时,已经无所谓了。 她站起来,没在意想看她出丑的同学,也没多加思考,直接讲:“1892年。” 莫晚在加廖夫看书验证时讲:“准确的讲,是1892年,由奥地利人约瑟夫·劳曼发明的,叫肖伯格手枪。但这款手枪弊病太多,还不实用,所以它面市没多久就被淘汰了。” 加廖夫看这么冷门事件都知道的女孩,接着问:“m1911是m国最出名的枪,前后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请问是什么原因让它如此受欢迎的?” 莫晚简言讲:“双重保险设计,故障率低,方便维护和保养。” 现今它的市场仍然很大。 枪虽老,胜在安全好用还不贵。 加廖夫见她清晰准确超出问题范围的回答,没有就此放过她,接着问:“你认为有比沙漠之鹰威力更大的手枪吗?” 怎么都是手枪的题? 莫晚眉都不带抬一下,脱口道:“威力最大的的手枪,是m国的史密斯·韦林公司的m500左轮手枪,它的口径比沙漠之鹰大,威力也更大。” 如果需要,她可以说得更详细些。 但很显然,这点信息足够应付他们了。 加廖夫一连三个问题,都没有难倒她。 他深意的望着平静的女孩,挥挥手示意她坐下,转而讲:“枪是士兵的第二条命,知道它的信息仅仅是最基本的,无论你们将来是去到部队或哪个部门,都必须熟练掌握它们。现在出去教室外面,进行实地演练。” 加廖夫说完,带头出了教室。 开学这么久,终于能摸枪了,同学们兴奋得跟野猴一样。 莫晚没有多少期待,随大流的出去教室。 学校里的枪型,不是常见的精典款,就是差不多要过时的。 总之能在大一拿出来玩的,不可能是什么好货,而这种货她三岁就开始玩了。 余燕娴被莫晚把老师干沉默的知识储备惊艳到。 她挤过人群,来到她身边,冲她竖大拇指。“莫晚同学,你刚才真厉害,帅呆了!” 莫晚看因为激动而脸颊微红的余燕娴。 这就帅了? 它不过是做为一个军火商最基础不过的常识,连入门级都不算。 余燕娴还想问她,有没有实操过,就看到训练场那一排排桌子后的维克托和郑绎两位教官。 第64章 已经很久没这么生气了 第64章 余燕娴还想问她,有没有实操过,就看到训练场那一排排桌子后的两位教官。 是维克托和郑绎。 余燕娴看到他回来了,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舍友。“听说维克托教官,因为菲尔德被你揍的事,挨了顿骂,还回家反省了一段时间。现在他回来,肯定不会放过你,你注意点,千万别跟他杠。” 莫晚望着维克托讲:“当一个人想找你麻烦时,是不需要理由的。” 所以,她再怎么注意也没用。 事情也果然如莫晚所料。 在维克托和郑绎两位教官的讲解下,同学们学着怎么拆解枪支。 莫晚在他们演示解说的时候,跟着把上了年纪的手枪一一解体。 马卡洛夫,世界名枪之一。 它体积小,重量轻,一般是中级或以上军官佩带的,又被叫做“校官手枪”。 枪是好枪,就是保养得一般,拆起来不够丝滑。 莫晚下意识想拿枪油给它擦,找了圈后,发现桌上没有这东西。 嗯,现在是教怎么使用,还没到如何保养这步。 莫晚把枪拆完,无聊的望着一处发呆。 这时菲尔德过来,把莫晚旁边的同学挤走。“莫晚同学,理论知识这么厉害,想必你实操,也不在话下吧?” 莫晚收回思绪,看了眼有些挡光的菲尔德,没有答理他。 菲尔德见她不回答,也没放弃。 他直接夺过她手上不知是没拆,还是已经组装好的手枪。“敢不敢跟我比试下?” 莫晚看嚣张的再次挑衅自己的菲尔德,再看注意到她这边,却没有阻拦的维克托。 以现在这种情况,似乎由不得她选了。 应该说,在她真把菲尔德和马格他们打去医生时,她就没有示弱和低调的选项。 莫晚抬帘,跟菲尔德对视。“你想怎么比?” 菲尔德把枪口对准她,示意的讲:“很简单,就比我们谁先完成枪支的分解结合。” 枪里装的是空包弹,但近距离中枪,仍然是有危险的。 莫晚看故意这么做的菲尔德,来兴致了。 “这么比没意思。”莫晚说着,卸下他手枪里的弹夹。“在拆解和组装完成之后,谁先开枪击中对方才算赢,如何?” 莫晚刚拆弹夹的动作,迅速而自然,眨眼的功夫,菲尔德手枪上的弹夹就到了她手上。 菲尔德惊骇失色,但他很快压下情绪,看她手上举着的弹夹。“你确定要这么比吗?” 莫晚望向不远处的维克托。“只要教官允许,我随时奉陪。” 菲尔德听到她的话,也看向维克托,用眼神示意他赶紧批准。 维克托早就注意到他们那边的动静了,也听到了他们刚才的话。 他在对上女孩的视线,以及菲尔德的暗示后,走了过去。 维克托检查他们两的枪,确认手枪是完好的状态后,就对找事的菲尔德和一点也不怕事的女孩讲:“比拼可以,但不能打头。” 郑绎教会一个同学如何组装后,听到动静过去。 他看剑拔弩张的莫晚和菲尔德,以及答应他们比拼的维克托,让同学们都散开,再让人把队列最前与最后的两张桌子打横。 一头一尾两张对称的桌子,中间相隔大概有十五米。 在这样的距离下,即使打中要害,顶多就是疼一点,不会造成危害性。 维克托在比赛场地摆好后,给了郑绎把手枪。 他们两位教官各自拿着枪,带着人,往一端的桌子走去。 等到了位置,把手枪放桌上。 维克拖看向郑绎,在得到他的回应后,让比赛的两人做好准备,就掐着秒表喊:“三、二、一,开始!” 话音未落,两方的选手迅速拿起枪,将它每个部位一一拆开。 看到他们熟练的手法,旁边围观的同学们大气不敢出,眼睛看过来看过去,想知道最终谁会获得胜利。 比拼的两位同学,争分夺秒,让同学们的心崩得老高。 维克托站在菲尔德身边。 郑绎站在莫晚身边。 他们看着手法娴熟的两人,除了确保他们每道程序都合格的同时,也确保他们最后开枪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故事。 莫晚说的是,打中对方才算赢,但其实谁先开枪,谁就是赢家。 这枪里有八发子弹,万一他们没打中,要追着对方打,他们也能即时按住。 适当的比赛,能激起同学们的胜负欲,有助于进步。 但要是,让他们两个新兵,拿着枪在训练场乱射,他们这教官也该下岗了。 维克托拿着记录本,在菲尔德每完成一项后,在相应的表格上打个勾。 菲尔德是将军之子,这手枪对他来说一点不陌生,拆解和组装都是十分迅速。 维克拖在菲尔德把手枪全部拆解,开始组装时,看了下秒表上的时间。 不到二十秒完成拆解,对新兵来讲算是快的了。 就在维克托以为,菲尔德能获胜时。 “呯”的一声枪响,惊得训练场的所有人心头一跳。 同学们是被吓一跳。 维克托和郑绎则是被惊到了。 维克托惊讶的是,对方仅在二十三秒内,完成一把手枪的分解结合,并开枪射击。 郑绎是看着莫晚组装好的,他惊讶的不是她的速度,而是她的枪法。 菲尔德则是被枪声,以及疼痛惊住。 他低头看冒烟的心脏位置,再抬头看对面已经放下枪的女孩。 莫晚对菲尔德讲:“你输了。” 平静的陈述,声音也没有一丝获得胜利的喜悦。 而菲尔德听到她的话,不可置信的睁大眼。 他怀疑自己的耳朵,怀疑这颗子弹的来历,就是没怀疑自己会输! 又输了? 这不可能! 她一个毫无背景的臭孤儿,别说摸枪了,怕是见都没见过几回。 就算她学习能力惊人,也不可能在学一次后,就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完成分解结合,甚至是向他开枪,并还拥有如此精准的枪法! 菲尔德双目赤红,瞪着对面不以为然,认为这只不过是个小游戏的女孩。“这不可能!一定是你作弊!” 对,就是这样的。 他八岁跟父亲去军营,十岁拿他的枪玩,十八岁就拥有了一把属于自己的枪。 在这件事上,他是不可能输的! 也绝不可能输给她! 一定是她作弊! 菲尔德无比自信,同时也被激怒。 菲尔德对维克托呵斥的讲:“这比赛不公平,她不可能比我更快,你们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维克托对这结果也很意外,他以为这局菲尔德稳赢,但没想到女孩的速度,比维克托快了将近一半,还一枪击中他的要害位置。 可意外归意外,维克托不太相信女孩会作弊,毕竟她是光明正大,把他们几个打进医院,还不用接受处罚的人。 维克托看气炸了,当众冲自己发火的菲尔德,碍于他父亲的面子,忍下不快。“菲尔德同学,你要有疑虑,可以看看郑教官手上的记录册。” 郑绎也讲:“菲尔德同学,莫晚同学分解结合的每一项,都是按规定流程完成的。你要不信,可以拿过去看。” 菲尔德根本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也不去看什么记录册,指着郑绎讲:“你跟她就是一伙的!你故意把记录全部勾上,而她也根本没有按照步骤操作!” 郑绎对菲尔德气急败坏的指控,感到无奈。“菲尔德同学,比赛是公平公正公开的。你要不相信我,可以问问在场的同学们。” 菲尔德立即看向马格等人。 马格吞吐的小声讲:“我刚才全程在看菲尔德,没看到莫晚同学的分解结合步骤。” 其他同学,也纷纷说没看到。 在菲尔德的怒目注视下,同学们就算看到了,也说没看到啊。 这种情况下,菲尔德输得这么难看,他们要说比赛过程没问题,以后都别想在这学校混了。 更何况,他们也都不想,菲尔德输给一个外国女孩。 余燕娴见他们都睁眼说瞎话,气不过的喊:“我看到了!” 她刚喊一句,就被身边的同学挤下去,同时故意嚷嚷来压她的声音。 余燕娴不服气的,跳起来喊:“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她大喊着,扒拉开人群,冲到最前面。 余燕娴望着舍友,大声而坚定的讲:“莫晚同学每一步,都是按照规定,一步步操作完成的,没有跳过任何一个步骤!” 莫晚看气喘吁吁,一幅英勇就义,傲骄又笃定的余燕娴,还是有些意外的。 这个舍友,平时软糥得跟包子一样,是又爱干冒险的事,可胆子又只有绿豆那么大。 这回能冲出来,跟菲尔德等权贵公然叫板,实属不易。 尽管,她这么做并没有什么用。 训练场因为余燕娴的话,一时安静下来。 可没过会儿。 马格就站出来讲:“你是她的舍友,又是她的朋友,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替她说话?” “是啊,你们两个从开学到现在,吃饭睡觉都在一起,不帮她说话才怪了。” “吃饭睡觉有什么,她们还经常用我们听不懂的语言交流,我猜她们肯定是一个地方的。” “这就怪不得了……” 维克托听马格等人的话,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 他不想引起不必要的种族纠纷,严厉的呵斥菲尔德,同时也是对马格等人讲:“输了就是输了,不要找理由!” 菲尔德得到同学们的支持,气焰更堪。“维克托教官,我不是要找理由,是要弄清这个什么特聘教官,是不是徇私舞弊,公然袒护自己国家的人!” 他这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 同学们交头咬耳,议论菲尔德说的这件事的真实性,以及怀疑这场比赛,可能真是他们这些外国人使的诈。 甚至还有人说,教官和同学联合起来,欺负他们这些本地的学生等等。 现在的事情是,从同学的问题,升上到教官的层面了。 维克托其实心里对郑绎,也是有点想法的。 他不认为,这个国外来的大兵,有什么过人之处。 当然,他这么想,完全跟自己被放假,他顶替自己,全权带教同学的事,没有任何关系。 维克托见同学们的情绪激烈起来,没有出面压制。 郑绎看着越说越不满的同学们,也没有解释。 解释什么? 这要放在国内,他高低让他们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徇私舞弊。 但这是在别人的国家,他们也只是学生,不是他的兵。 郑绎看时间,想结束这闹剧般的课。 莫晚瞧着死死瞪着自己的菲尔德,无所谓的讲:“他要不信,就再比一局好了。” 如清风似水毫无力量的一句话,奇怪的压下了所有怨言和议论。 莫晚对两位教官讲:“维克托教官,麻烦你跟郑绎教官换下位置。这次换你来给我记录,菲尔德同学总该服气了吧?” 他要再不服气,就是对维克托的不信任。 不信任维克托,便是不信任他自己的同袍。 并且,这还会让维克托对他产生不满。 莫晚这招,似乎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 可郑绎和维克托都知道,再来一局的意义不大。 女孩比菲尔德快了将近一倍的时间,根本没有可比性。 但再比一局,能让菲尔德心服口服,也能打消刚才同学们,对郑教官不公平的指控。 现在既然女孩提出来了,这局只能比。 维克托问菲尔德。“莫晚同学的提议,你接受吗?” 菲尔德想也没想,踌躇满志的讲:“我接受!” 于是维克托和郑绎交换位置,重新开始比赛。 莫晚在维克托检查自己的枪时,望着对面得意洋洋的菲尔德,想要不要给他个台阶下。 像他这种公子哥,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输得太惨,属实有点丢大人。 为了长远考虑,还是不要把事做得太绝。 莫晚想到这,想要是钟伯知道了,一定会夸她懂事的。 可—— 少爷少有的一次人情事故,换来的不是海阔天空。 莫晚原计划,是跟菲尔德打个平手,让他挽回一点面子。 但她的枪,在拆解到第二步时,卡住了。 是枪卡住了,不是她卡住了。 她看身边脸色如常,专注记录的维克托,没有说什么。 莫晚用了点技巧,把卡住的枪机和复进簧拆出来,就加快速度,争分夺秒把枪全部拆解完,再一一组装。 就在她组装好的下一刻。 训练场,同时响起两声枪响。 第65章 三枪定胜负 第65章 菲尔德打中了莫晚的肩膀。 莫晚再次击中了他的胸口。 要按枪法的精准度来算,莫晚要更胜一筹。 不过这项比试不在比赛行列,所以两人是平手。 屏住呼吸的同学们,听到教官的裁判,一个个可惜的直跺脚。 差一点。 就差一点点,菲尔德就能赢了。 不过婉惜之余,也进一步论证,之前菲尔德说不公平的事。 瞧瞧,在换成维克托记录后,莫晚就慢这么多。 还说她之前没有跳步骤?还说郑教官不是跟她一伙的? 菲尔德扬眉吐气,堪是得意。 同学们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大。 莫晚听着他们的声讨,看因暴力拆复进簧时划伤的手指。 很好。 她已经很久没这么生气了。 莫晚擦掉手指上轻微渗出的血,对傲慢又挑衅的菲尔德讲:“三局两胜。再来一局?” 极平静的嗓音,礼貌中似还带着些微温柔的假象。 熟悉少爷的人都知道,她现在很生气。 她一生气,保镖们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厨子也得回想是不是空运的美洲大虾不够新鲜,就连管家也得小心翼翼哄着。 但不熟悉她的人,只以为她是知道没人帮她,开始服软了。 菲尔德眉飞色舞,把失去的场子找回来。 他现在更加肯定,她之前就是作弊,也坚信自己一定能赢她。 菲尔德面对莫晚的提议,想也没想的讲:“好啊,比就比,谁怕谁?!” 莫晚对嚣张的菲尔德讲:“一样的方式比了两次,挺没意思的,不如我们增加点难度?” 菲尔德戒备起来。“你别又想耍诈!” 莫晚反问:“你还没听,怎么知道我会耍诈?” 这也是。 在他的地盘,还怕她不成? 菲尔德看了眼同学们,想了想讲:“那你说要怎么比,不过采不采纳另说!” 莫晚讲:“既然睁着眼睛我们比不出胜负,那这次就蒙眼比,如何?” 蒙眼比? 这可是他的强项啊! 菲尔德毫不犹豫的讲:“好!就蒙眼比!” 他说完,恨恨的想,这次一定要让她输得嗷嗷叫。 莫晚看着菲尔德,微扬起唇角。 而维克托看不懂见好就收,还一口答应的菲尔德,跟郑绎商量了,看他同不同意让他们再比下去。 郑绎也想知道,女孩刚才为什么会慢了那么多,便同样了他们的再次加赛。 维克托征得第二教官的同意后,让人找来专门用于蒙眼训练的布,开始第三次比试。 莫晚在道具装备好后,把自己刚组装好的手枪给维克托,望着他的眼睛讲:“教官,我这枪可能是老化了,想换一把。” 维克托看直定定望着自己的女孩,接过枪看了看。“你这枪确实有点老化。” 维克托说着,找来另把枪给她。“你自己试试看。” 莫晚没接枪,但仍旧望着他。“不用了。教官您检查就好。” 维克托看了她几秒,按照程序,检查她要用的枪。 莫晚虽然没有自己动手,但这次是看着他检查的。 她不能破坏规则,自己来检查枪。 也不能保证,维克托不会再次在她的枪上做手脚,所以当然得盯着。 等检查完枪。 莫晚和菲尔德同时蒙上了眼睛。 当一切准备工作做完。 一声哨声,突兀刺耳的响起。 听到哨声。 菲尔德和莫晚同时动手,在完全看不到的情况下,迅速将枪支分解再结合。 这一次比拼,时间确实拉长了些。 但也仅仅是慢了那么一两秒。 郑绎记录着菲尔德的操作流程,他刚在拆解的最后一步打上勾,就听到一声枪响,以及感到右边脸有小面积的风流。 在他以为是女孩打偏时,就听到一片惊叹的抽气声。 郑绎抬头,看对面双手标准握枪手势的女孩,再看被命中左侧额头的菲尔德。 蒙眼,25秒完成马卡洛夫手枪的拆装,和一枪爆头。 这三件事,即使是放在部队里,也是够震撼的,更何况是在学校,还是在大一的新生里! 郑绎看快、准、狠的女孩,又看记录册上,她第一次比赛的时间。 枪支的分解结合,她睁眼成绩是23秒,蒙眼成绩是25秒。 那她第二次比赛,跟菲尔德打成平手,是为了第三次好把鱼吊起来杀,还是有其它原因? 郑绎若有所思。 而他旁边的菲尔德,这回倒没像第一次那样气急败坏。 他十分安静,垂着头和肩膀,连蒙着眼睛的布,也没第一时间扯下来。 莫晚听到同学们的惊呼,以为自己打着教官了。 她抬手拉下眼前的黑布,在看到菲尔德额头上的印记后,扬了扬眉。“不好意思教官,枪法不好,打偏了。” 这次比赛,说好不能打头的。 郑绎和维克托,听到她不诚心的道歉,也不好说什么。 对着同学脑袋开枪是不对的,可她蒙着眼睛,打不准也正常。 这种情况,即使她是故意的,也拿她没办法。 然而。 莫晚这枪打偏了。 也把菲尔德打服了。 菲尔德扯下布条,望着对面的女孩讲:“你赢了。” 你嬴了三字,意味着他输了。 菲尔德少爷,亲口承认自己输了,这是多么稀奇的事。 马格等人欲言又止。 同学们也都不再吭声。 人群里,只有马崇英,望着英姿飒爽的女孩,露出欣喜之色。 是欣喜,不是欣赏,也不是朋友获得胜利的愉悦。 马崇英的笑,没多少人看见,淹没在同学们的沉默中。 莫晚把玩着枪,瞧着认输的菲尔德,也没什么好值得高兴的。 打赢他没什么用处,只希望他以后,别总是在她面前叽叽喳喳的叫唤,打扰她学习。 莫晚转头,对两位教官讲:“能继续上课了吗?” 维克托看了时间讲:“该下课了。” 事情搞成这样子,即使没到下课时间,菲尔德那一派的人,怕是也没心思学习了。 - 散了课。 余燕娴冲过一群情绪低沉的同学,欢呼雀跃的跑向舍友,同时克制不住讲:“莫晚同学,你真是太太太帅了!” 对她发自肺腑的真心夸赞,原本不待见她们的一些同学,现都远远看着,没有再出言讽刺和嘲笑。 他们还有什么好讽刺和嘲笑的? 是活腻了,不怕被人一枪爆头吗? 连菲尔德这种,平日横行霸道的人,都被打懵了。 连马格这些,有身份有背景的人,都不出声了。 他们的讽刺,是在嘲笑别人,还是嘲笑自己呢? 同学们很快散去。 莫晚看两眼冒光,鼻尖晒得出汗的舍友,心情不算太差。“帅也不顶饿。走,吃饭去。”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叫她唉? 余燕娴嗷了声,一把抱住她。“莫晚同学,你终于看到我的存在了,呜呜,我好开心啊!” “真的真的,这是我开学以来,最最最高兴的一件事!” “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就是朋友了?” “莫晚同学,我可以叫你晚晚吗?” “嗷嗷,晚晚晚晚晚~~” 余燕娴紧紧抱住她,边说边哭边蹭。 突然被她一把子抱住,并热情表白的莫晚:…… 嗯,有些事还是不能太主动。 莫晚僵硬了下,在旁边同学老师一个个都看过来时,难的抽出手,把她扒拉开。 余燕娴也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 她擦了擦眼角兴奋的眼泪,拉着她手讲:“走走走,比赛了这么久,你一定饿了,我们快去吃饭。” 在她们去食堂的时候。 马崇英对经过自己的女孩讲:“莫晚同学,恭喜啊。” 莫晚问:“喜什么?” 余燕娴的激动劲还没平息。她看到帅气的马崇英,不淡定的讲:“晚晚,当然是恭喜你打败菲尔德,让他颜面扫地啊!” 她这声晚晚,叫得倒是挺顺嘴的。 余燕娴说着气愤起来。“我忍他很久了。平时拽得跟个二五八万,就差把我爸是将军写额头上了。现在瞧他灰遛遛的跑掉,实在是大快人心!” 莫晚看神色颇为自豪的余燕娴,想她这么敢说,就不怕被菲尔德的人报复吗? 马崇英对大胆发言的余燕娴讲:“余同学说的是,也不是。我是来恭喜莫晚同学,又刷新了该学校的记录。” 余燕娴“嗯?”了声,好奇的问:“什么记录?” 马崇英讲:“第一次是莫晚同学单挑菲尔德同学。第二次,自然就是这一次。” 余燕娴确认的问:“又一次单挑晚晚失败,是吗?” 马崇英摇头,看着冷静出色的女孩讲:“是新生开学的射击记录。而且还是在时间和精确度上,同时刷新。” 莫晚望着马崇英眼里无法彻底掩下的喜色,漠然的讲:“这只能证明学校历史太短,给了我刷新它的机会。” 马崇英听到她话,不由的笑了下。“莫晚同学连谦虚,都说得这么特别。” 特别? 她在说学校建起来没多久唉?哪里特别了? 余燕娴看望着莫晚,笑中带着沉溺的马崇英,明白了什么的偷笑起来。 为了给他们两,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余燕娴伸长脖子,看食堂排队的窗口,同时故意大声讲:“晚晚,我去看看今天吃什么菜。” 说完抛下他们,先进去了。 莫晚看跑掉的余燕娴,再看马崇英。“你刚说我刷新了记录。” 马崇英点头。 莫晚问他:“这么说,你很了解这座学校?” “略知一二。”马崇英边排队,边跟她讲:“这学校建的时候,我还来这里玩过。” “——这是你爸爸投的资?” “你真聪明,一猜就中。” “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个了。”莫晚讲:“还是你父亲有眼光。别人投资做生意,他投资建军校。” 马崇英晦暗不明的讲:“当时许多人想投资,是我爸运气好,得到了这个机会。” 许多人想投资,最后却落到了马家。 这短短一句话,就说明扶南整个地界,都没人争得过他强大的家族。 可这一切,跟他这个私生子有什么关系? 他不过是想通过这种家族的荣耀,来获得女生对他的好感。 手段有点俗套,但是很有效。 没人能拒绝首富孩子的示好与攀谈,尽管他们处处透露着与底层人的格格不入。 莫晚也不例外。 她看着尽可能寻找话题的马崇英,想了想讲:“这也是你父亲做足了准备,才能接下这份好运。” 莫晚说完问他:“你一定很崇拜你的父亲吧?” “崇拜?”马崇英顿了片刻,看她漂亮而澄澈的眸子。“是,我确实崇拜他。” 莫晚不奇怪的讲:“每个爸爸都是孩子心目中的英雄。更何况你爸爸这么厉害,崇拜他也正常。” 马崇英看谈到这个话题,眼神都变了的女孩,顺着她意的点头。 在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食堂传来一阵不小的骚动。 莫晚看望着自己窃窃私语的人,没有理会。 马崇英笑着讲:“这下看来,你爆头菲尔德头的事,全校都知道了。” 这时余燕娴挤过人群,来到他们身边。 她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还在笑的马崇英,拉着舍友讲:“晚晚,那边有你喜欢吃的土豆烧排骨,我带你走。” 她走出半步才转头问:“马同学,你要一起来吗?” 马崇英跟上她们。“既然是莫晚同学喜欢的,味道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莫晚不是喜欢吃土豆烧排骨,而是这里的火食,也就土豆这种怎么做,也不会很难吃的东西,能让她多吃两口。 就在她排队,等打排骨的时候,知道了引起同学们骚动的原因。 莫晚抬头,望着电视上播放的新闻,绯唇微抿。 新闻上讲,警方连夜摸排,打掉了一个做人皮生意的会所。 如果只是普通的人皮生意,还不足以引起同学们的热议。 是从警察现场录像里看,他们绑架了大批少女,逼迫、虐待、下药,用尽一切引人心里反胃的手段,迫使她们表演和接客。 这一切,就发生在金边市,一所富丽堂皇的会所地下室。 而这所高档的会所,正是马氏集团旗下的。 莫晚看着新闻,脸上毫无情绪。 余燕娴看盯着电视的舍友,再观察马崇英脸上的反应,心里忐忑不安。 她怕舍友因为这条新闻,会不再喜欢马崇英同学。 但她更怕这新闻是真的。 余燕娴现在真是,比他们谁都紧张。 莫晚看了半会,在轮到自己时,对打菜的大叔讲:“多一点土豆。” 第66章 同意交往 莫晚看了半会,在轮到自己时,对打菜的大叔讲:“多一点土豆。” 马崇英放下盘子讲:“我要多一点排骨。” 打完饭。 余燕娴看他们两的菜,挑起话题,开玩笑的讲:“你们直接吃对方的菜就好了,都多余跟大叔说。” 她说完,没人接话。 话“啪叽”掉地上。 余燕娴尴尬的撩了下头发,低头闷声吃饭。 他们这一餐桌十分沉默。 其他同学们细碎的议论,偶尔会有飘过来。 有的说,这事情应该跟马氏集团没有关系。 有的说,证据都摆在这里,怎么就没关系了。 还有英雄感爆棚,说警察除了一害,马崇英就算跟他家族生意没关系,也不应该再在这里上学了。 总之,有许多不同的声音。 马崇英没在意这些闲言碎语,也未做解释,仿佛他跟这新闻没有半毛钱关系。 - 等吃完饭。 马崇英对要走的女孩讲:“莫晚同学,今晚——要一起去看电影吗?” 学校有放映室,片子很有限,但对约会的男女来说,放的什么片子一点也不重要。 余燕娴听到这话,屏住呼吸,竖起耳朵,睁着圆溜的大眼睛看舍友。 她知道舍友喜欢他。 如果是在新闻之前,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舍友会答应跟他去看电影。 但现在——她怕舍友会拒绝。 余燕娴想,在这个时候拒绝也好。 毕竟她刚让菲尔德那派人闭嘴,现又和陷入争议的马崇英交往,真是bug叠满,彻底成为学校的话题人物了。 莫晚望着马崇英,想了半秒。“——可以。” 马崇英听到她的回答,松了口气。“那我们放学见。” 莫晚讲:“放学见。” 余燕娴看雀跃走掉的马崇英,便转头看反常的室友。“晚晚,你真答应跟他去看电影了?” 莫晚颔首。“有问题吗?” 余燕娴看了下周围的同学们,拉着她离开食堂才讲:“你没看到刚才的新闻吗?那会所是马氏集团旗下的!” “我看到了。” “你看到了,这个时候还答应跟他去看电影?” “只是看电影。” 余燕娴急得跺脚。“不只是看电影那么简单——呸,我是说,你答应跟他去看电影,意思就等同于跟他交往了!” 莫晚看担心自己的舍友,再看和同学走远的马崇英。“我既然喜欢他,更应该在这个时候,站在他身边。” 莫晚收回视线,看她。“他如果这个时候,提出交往的请求,我想我会同意的。” 余燕娴张口结舌,望着为爱毫不犹豫奔赴山海的舍友,在她走后轻轻抽了自己一巴掌。 她居然把她,想成那种胆小怕事之人。 果然啊,自己的喜欢,根本拿不出手,也配不上马崇英同学。 - 对于莫晚跟马崇英看电影这事,她自己没觉得有什么。 吃个饭,看个电影,有什么好激动的? 她不在意。 余燕娴整得她要跟男神约会似的,每节课下课就往她座位窜,给她出谋献策。 莫晚看说得眉飞色舞的余燕娴,再看侧耳倾听,不找她们麻烦的同学们。 菲尔德在余燕娴第n次撞到他桌子后,忍无可忍的讲:“你们知道什么叫密谋吗?麻烦给老子滚出去说!” 余燕娴被他吼得,缩到舍友身后,瞧着他怯生生讲:“晚晚,他凶我。” 菲尔德看她们一幅可小怜,但每次有事,一个比一个比狠的人,太阳穴抽了抽,直接拍桌子走了。 他被气走。 马格等人却没走。 等最后一节课结束。 马格看着跟马崇英走的莫晚,对身边的好友讲:“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人,以为自己是灰姑娘啊?高富帅哪有那么多真爱。” 他身边的朋友讲:“哥你这就不懂了,真爱不能当饭吃,但它能骗人。” “而且是一骗一个准,还能让对方死心塌地的。” “不怕被骗去会所卖身吗?” “她倒好像也真不用太担心……” 他们不敢蛐蛐莫晚,就改成蛐蛐家里出事的马崇英了。 余燕娴看不下去,直接回怼。“那也比你们这些,只会阴阳怪气的人好!” 马格听到她的话,站起来。“你刚说什么?” 其他人也唰唰起身。 余燕娴看他们这架势,意识到自己的后台不在,双手抱胸“嗖”一下跑了。 马格瞧着跑得比兔子还快的余燕娴,切了声。 - 此时余燕娴的后台。 莫晚跟马崇英简单的吃了东西,就去了学校的放映室。 放映室,不知道是因为,话题女王要跟首富之子,在这里约会,还是怎么的,人巨多,快要把放映室挤满了。 马崇英看了影片介绍,回到座位跟女孩讲解。 莫晚对电影不感兴趣,但还是跟他讨论着影片。 等电影开始,放映室恢复安静。 影片是个战争记录篇,唯一让莫晚没睡着的,就是那老旧又落后的热兵器。 军校播放的战争片,大多是跟国家有关的。 其他同学们看得热血沸腾,恨不得当下就报效国家。 因此大家都文明观影,没有因为这是小情侣的约会胜地,就发生什么不适当的事情。 一切如常。 等影片结束。 马崇英送女孩回去的时候,犹豫又小心的问:“你是不是,不喜欢这部电影?” 这句话的背后意思,是她不喜欢电影,还是不喜欢他。 莫晚望着不安的马崇英,思考了下。“我不喜欢这部电影,但是你喜欢它。” 因为你喜欢,所以我愿意陪你来看。 马崇英听到这话,笑了起来。“我也不喜欢。只是如果能跟你多呆会儿,做什么我都高兴。” 莫晚扬起唇角,没有接话。 场面一下沉默。 两人在操场边走了会儿。 马崇英频频转头,看身边安静陪着自己的女孩,出声讲:“莫晚同学,我中午约你的时候,其实挺忐忑的。” 莫晚抬头看他。“是吗?” “嗯!我怕你不答应。” “我答应了。” “那——那你是同意跟我交往了吗?” “同意了。” 她回答得过于干脆,干脆到让人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马崇英停下来看她,郑重的再次问:“你刚说什么?你答应了?” 莫晚也停下来,望着他,没有马上回答。 马崇英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胸口了。 莫晚想到什么,忽然笑了下。“马崇英同学,我在认识余燕娴不久之后,就向她要了一件东西,你猜是什么?” 她问余燕娴要东西? 马崇英好奇。“是什么?” “你。”莫晚讲:“我跟她说,我看上你了,让她换个人喜欢。” 马崇英忽然听到,这直白又霸道的表白,一时又慌乱又激动。 莫晚看他反应,忍不住扬起唇角来。“所以,就算电影再难看,我也不会拒绝你发起的约会。” 马崇英先是克制不住兴奋,后又难过起来。“我太自私了,不应该在这种时候约你的。” 莫晚大方的讲:“没关系,我也很高兴,能在你有需要的时候,陪着你。” “新闻上所讲的事,我一点不知情,我也没接触过家族的生意,所以也不能向你保证,它一定是假的。”马崇英望着她,不安的讲:“晚晚,你那么单纯又直率,就像一颗永不凋落的太阳,而我的家庭又那么复杂,你真的愿意跟我交往吗?” 在这一刻。 马崇英没有了首富之子的傲气,也没有学霸的自信,沮丧得像只快要哭的大狗,还是忠心不二,为她可能要面对的问题,而感到难过的大狗。 莫晚看着惶恐自己拒绝的马崇英,拉住他手讲:“我没有家人了。” 极平静的话,跟她手心传出的炽热完全相反,也直接辗压刚才所有的痛苦。 马崇英不再自责自己的身世,望着她漂亮的眸子,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莫晚讲:“你有爸爸和妈妈,还有那么多兄弟姐妹。所以,即便你的家族再复杂,我想它也应该是很温暖的吧?” 温暖? 她想要的,就是亲人的关怀,和家庭的温暖吗? 真是单纯啊。 可他家偏偏没有。 马崇英用力的抱住她。“会有的。只要你想要,我什么都能给你。” 莫晚透过他的肩膀,仰头静静看着天上的星星。 半会后。 她伸手抱住他。“真温暖。” 对她的喟叹。 马崇英又抱紧了些。 - 余燕娴被马格他们吓得,不敢在外面乱晃。 她吃完饭,就在宿舍一边学习,一边焦着的等着。 嗯,主要是焦着的等着。 余燕娴第n次看时间,想这时间怎么过得那么慢。 明明都过去快一个世纪了,可一看时间才九点多。 还早还早,离关灯还有半个小时呢。 余燕娴拿起书,强迫自己看进见。 可是—— 真的看不进去啊! 余燕娴抓耳挠腮,想要不是她跟着去,会让人觉得是变态,她肯定早这么干了。 这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她舍友该不会——该不会不回来了……“啊!” 宿舍门突然打开,吓得余燕娴叫起来。 莫晚看一惊一诈的人,反手关上门。 余燕娴立即冲过去。“怎么样怎么样,晚晚,你把高富帅……不是,你把马崇英同学拿下了吗?” 莫晚瞧着比自己还来劲的舍友,想了想,微微颔首。 余燕娴见她点头,激动得跳起来。“哇晚晚,看你这幸福的笑,我就知道答案了!” 她兴奋的在宿舍走来走去。“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太好了,太好了。两情相悦,相互喜欢,这真的是件非常奇妙的事情!” 莫晚讲:“我也觉得奇妙。” 余燕娴惊讶的转身看她。“是啊,连高冷如同冰河世纪的女王大人,都变得平易近人,肯跟我多说几句话了,这能不奇妙吗?” 对她的调侃。 莫晚瞧了她下,便趁没熄灯,去洗漱了。 而余燕娴见她没有反驳,或站在高出许多维度指责自己,愈加相信这恋爱,果然使人性情大变。 因此。 在余燕娴,这个又怂又有脾气的舍友口播下,莫晚跟马崇英交往的消息,很快便走漏了风声。 当然,这也是因为两个当事人,都没有隐瞒的意思。 一时间。 莫晚跟扶南首富之子交往的消息,在学校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莫晚没管那些沸沸扬扬的议论,每天跟马崇英出双入对,享受爱情的乐趣。 见她整天笑嘻嘻的,有人不开心了。 菲尔德竖着眉毛,看似乎因为爱情的滋润,整个人都变得柔和,好似散发着光芒的女孩,想不通马崇英是哪只眼睛看上她的。 换个角度想。 即使是马崇英喜欢上她,她又怎么会喜欢马崇英呢? 她这种人,也会喜欢上人? 还以为她是冷血又变态的怪物! 菲尔德见不惯她这变态,居然也有人爱,直接动用点关系,让老师把马崇英调到了隔壁班去。 打不过她,他还不信动不了其他人。 莫晚看幼稚的菲尔德,对他的这点小动作,睁只眼闭只眼,没有找他麻烦。 一个教室的距离,走两步就到了,他菲尔德少爷开心就好。 沉浸在爱情里的人,总是那么好说话的。 莫晚等到放学,没有停留的,迅速收好东西。 余燕娴见她又要抛下自己,拉着她讲:“晚晚,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吃饭吗?就吃晚饭。” 舍友有了男朋友就抛弃她,她真的好惨啊! 莫晚看可怜兮兮的余燕娴,点头道:“可以。” 余燕娴闻言,整个人似瞬间活了过来。“晚晚你真好,就知道你不是见色忘义的人!” 莫晚笑起来,想再说什么,余光便看到郑绎进来了教室。 郑绎是军事训练的教官,跟文化课没一点关系。 莫晚看到他,第一反应,就是他是来找自己的。 果然。 郑绎看了圈教室里的学生,对她讲:“莫晚同学,你跟我来一趟。” 余燕娴见教官找她,立即紧张的问:“郑教官你找她做什么?我们现是大学生,你们不能再阻止我们谈恋爱了!” 郑绎看平时体能不行,胆子也不行,这会挡在莫晚面前,仗义维护的余燕娴,不禁笑道:“莫晚同学,看来你有迷妹了。” 余燕娴挺胸膛讲:“我是迷姐。” “行了。我找她了解点情况。”郑绎换了幅神色,对莫晚讲:“来我办公室。” 郑绎长得一张没什么说服力的娃娃脸,但凶起来的时候,还挺凶的。 余燕娴被他呵斥得身体一抖,又怂了起来。 莫晚没问是什么事,让余燕娴替自己转告马崇英,就跟郑绎走了。 第67章 被叫家长 教官办公室里。 郑绎坐到办公桌后,重新打量蕴含着无穷能量,一次次给人带来惊喜的女孩。“说吧,都是谁教你的?” 什么谁教的? 郑绎这句话没头没尾。 莫晚却一下明白,甚至毫不意外。 前两天她跟菲尔德的比试,一点也没手下留情,他们等到这个时候才来盘问自己,想是已经背地里调查或研究一圈了。 莫晚看着郑绎,警惕的反问:“我要不说,有什么影响吗?” 这意思,是她不打算说了。 郑绎望着话不多,但说一不二的女孩,想了想讲:“我们会调查你的背景,弄清楚你的来历,直到确定你不存在危险性。” 莫晚没被他吓唬到。“我相信,在我接到录取通知的那一刻,学校已经把这些事情,都做了一遍。” “现在很显然,之前做的不够彻底,不然我们不会对你一无所知。”郑绎敲着记录册。“不管是天赋还是手速,在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下,都不可能达到这种成绩。” 郑绎见她还不肯说,提醒她。“你的资料虽然是这里的人,但你身体流的血不是,这对当地人来讲,仍然是个不稳定的存在。” 如果不排存这种隐患,这所学校甚至是部队,都不会真心接纳她,这会对她以后的发展,造成很大的影响。 莫晚瞧了下空荡的办公室,目光又落回到郑绎身上。“维克托教官呢?还有教务处的,也没人来吗?” 郑绎靠在椅背上,看着十分聪明的女孩。 关于她技能过于突出的这件事。 郑绎在下课后,跟维克托说过,可他不知道是担心菲尔德向他爹告状,还是其它什么原因,根本没心思管这事。 郑绎只好自己再次翻出她的档案,还动用了些自己在这里的朋友,都没查出她有什么问题。 她的资料,普通得近乎完美。 一个完美的孤儿,却拥有惊人的格斗技巧,精湛的枪法,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郑绎这才找到她,想把这事弄清楚。 莫晚看不说话的郑绎,眉梢微扬。“还是说,郑教官,只有你在意我?” 被她一语道破。 郑绎咳了声,坐起来讲:“维克托教官在忙,由我代为处理这事。” 他说完,正了正神色,对身板挺直,从容不迫的女孩讲:“莫晚同学,你是想由我向他们说明,还是由他们来问你?” 对于她是否受过专业训练的事,要是由一个教官,向校方说明,信服度会比她一个学生大的多。 而且,他们问带教的郑绎,也就是他顺嘴一句话的事。 可要是校方或维克托查起来,就没这么简单了。 莫晚权衡半会,对郑绎讲:“别人教我的。” 郑绎听到这话,立即追:“是谁?” 莫晚讲:“你给他打过电话。” 目前为止,能教她这些东西的人,只能是她的前保镖。 郑绎回想。“我给他打过电话……是你资料上的紧急联系人?” 莫晚没说话。 郑绎见她默认,就讲:“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趟。” “你打。” 干脆利落两字,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郑绎看眼神态度都十分坚定的女孩,只好自己打。 他拨出电话,按了免提。 等待接听的声音,在办公室一声声响着。 莫晚有些忐忑的,看着桌上的手机,想他接,又不想他接。 想他接,是自己撒的谎,需要他圆。 不想他接,是因为自己撒谎了。 在莫晚纠结的时候。 电话通了。 郑绎一看到对方接了,就马上讲:“战先生你好,我是莫晚同学的教官郑绎,上次跟你通过话。” 对他的自报家门。 战承锋只说了句:“什么事。” 对他过于冷淡的话,郑绎看了眼莫晚,还是继续往下讲:“是这样的,莫晚同学在学校发生了一点事,你现在方便来趟学校吗?” “没时间。” “这件事很重要,我想你还是抽点时间来一趟。” “一定要现在吗?” “最好是现在。” 其实也可以是其它的时间。 但换个时间,怎么保证他们不窜供呢? 郑绎看着房里聪明狡黠的女孩,往重了讲:“战先生,这事关乎到莫晚同学,是否能继续在这里学习。” 那边的人沉默了阵,说了句现在过来,就挂了电话。 郑绎的等会见被截住。 他看被挂了的电话,顿了下,不太确定的问女孩:“他是你什么人?” 从刚才的对话来看,对方对她似乎挺冷淡、挺不上心的。 莫晚看小心寻问的郑绎,如实讲:“我爸以前的雇员。” 雇员啊? 难怪了。 郑绎好奇。“那你怎么把他当做紧急联系人?” 莫晚面不改色。“我只认识他。” 除了管家,她确实只认识和只相信他。 郑绎听到她这话,搓着手,想等会见着那位战先生,说话得注意点,不能让他觉得这孩子是个麻烦,以免让他们的关系更糟糕。 一个前老板留下来的孩子,他没不管她死活就很好了,不能要求太多。 莫晚看郑绎脸上丰富的表情变化,没有解释。 战承锋这个时候能接他的电话,估计知道他是学校的老师。 就更不用说,他还同意过来学校了。 可郑绎要同情她,她也没办法。 莫晚倒是觉得,对战承锋有点过意不去。 十四分部被炸,他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现却让他来学校圆谎,过后肯定会被说。 大约一个小时后。 战承锋赶到学校,听了来龙去脉后,看一声不吭的女孩。 郑绎看战承锋错愕的神色,再看一脸我没错的女孩,缓和的讲:“莫晚同学当时看不见,我想她一定不是故意要打同学脑袋的。” 她就是故意的。 从她提出蒙眼比赛的要求,为的就是爆对方的头。 战承锋太了解她了,哪还不知道她什么想法。 但让战承锋意外的,不是她的报复心理,而是她居然能做到这件事。 战承锋问郑绎:“你刚才说的——有证据吗?” 郑绎早有准备,把自己和维克托的两份记录表给他看。“战先生,莫晚同学说,这些都是你教她的,请问是这么回事吗?” 教她? 以前莫爷也想让她学点防身术,可她光磕破皮就哭了三天。 单纯的哭便算了。 她摔疼的时候打人,打疼了手就拿脚踹。 所以她的保镖们,都是宁愿自己多吃点苦,也不想让她努力了。 战承锋直到走的那天,这少爷连一块板都踢不破,子弹都按不进弹夹,更别说什么,二十五秒蒙眼完成手枪的拆解结合,再一枪爆了同学的头。 战承锋仔细的,看完两份详细的记录表,看不像开玩笑的郑绎,再看终于肯瞧他的女孩。 女孩眼神倨傲又淡然,像是料定他一定会帮自己圆谎。 战承锋对视女孩片刻,对郑绎讲:“是我教的。” 郑绎得到答案,接着问:“我能不能方便问一下——战先生你是做什么的?又是出于什么考虑,教她学的这些东西?” 面对追问的郑绎。 战承锋对女孩讲:“你先出去。” 莫晚瞧了他们两一眼,抬腿离开办公室。 她站在阳台上。 看底下在夕阳余晖下,聊天或玩闹的同学,想要怎么跟战承锋解释。 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下。 是马崇英的短信,问她是不是还在教官那里。 莫晚想了想,回复他:嗯。 马崇英:我过去找你。 莫晚:快结束了。 马崇英:那你想吃什么?我去买,这样你那边一结束就可以吃了。 莫晚反问他:你吃了吗? 马崇英:还没有。 莫晚正想说他们等会一起去吃,身后办公室的门就开了。 “战先生,情况我都了解,也基本没什么问题了。”郑绎出来,对战承锋客气的讲:“就是很不好意思,麻烦你亲自来一趟。” 战承锋看事不关已的女孩讲:“没关系,我也了解了许多新的情况。” 新的情况? 不会是因为她打人的事吧? 郑绎见他这么说,怕他回去责怪女孩,就讲:“战先生,莫晚同学会这么做,也是事出有因,不能全怪她。她平时还是挺听话的,学习也是名列前茅。” 战承锋讲:“郑教官,你不用夸她,我比你更了解她。” 郑绎有些尴尬的笑了。“这是。战先生既是她父亲生前的雇员,想是早就认识她了,不然她也不会说,在这里只信任你。” 郑绎是想着事实无法改变,那就打感情牌,免得他回去把她卡卡一顿胖揍。 而听到这话的莫晚:…… 这些没有边界感的人,真讨厌! 莫晚微蹙着眉,忍着不快问:“郑教官,我现在能走了吗?” 郑绎见她着急走,笑眯眯问:“怎么,你男朋友在楼下等你啊?” 男朋友? 战承锋看女孩。 莫晚压下眉头,也冲郑绎面无表情的笑了下。“所以我可以走了吗?” 郑绎挑了挑下巴,示意她问旁边的人。“莫晚同学,我是没事了,但你应该跟战先生打个招呼,毕竟谋种意义上来讲,他现在是你的监护人。” 监护人? 莫晚挑帘看战承锋。 战承锋已经几天没好好休息了,看着沧桑了几分,但还是那么冷峻落拓,给人一种十分可靠的感觉。 加上郑绎又跟他打过两次交道,可不就认定是她的家长代表么? 莫晚没做无意义的辩解,问战承锋:“我能走了吗?” 战承锋没回答她的话,对郑绎讲:“郑教官,我今晚能带她回去吗?” 带回去打吧,毕竟学校里动手,是会被人制止的。 郑绎看女孩带着压迫感的眼神,犹豫下就讲:“战先生既然都来了,就带她回家吧,刚好周末可以聚聚。” 不听话的小孩,该打还得打,不然这个大冤种前雇员不管她了怎么办? 战承锋跟郑绎握手。“以后她就劳郑教官多费心了。” 郑绎讲:“战先生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们两握手言和,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 开离办公楼。 莫晚看着前边战承锋的背影,暗暗想这次叫他来学校,是不是亏了? 郑绎要查就查。 查出来,也是他战承锋的失职,自己大不了不读—— 不行,这书还是得读的。 莫晚反思到这里,便恢复如常。 一点小问题,她能处理的。 “晚晚……” 来找她的马崇英,先是叫了她声,紧接便打量她身边的男人。“他是谁?” 莫晚看到他,心情好了不少。“他是我——”莫晚抬头战承锋,唇角扬起抹笑。“他是我监护人。” 马崇英听到这话,微松了口气,再次看过于年轻的监护人,却是问女孩:“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莫晚拉住马崇英的手,边走边随口讲:“他不重要。” 他不重要。 这话说得顺口又自然,好似他真是无关紧要的人。 马崇英这下彻底放下防备,问郑教官找她做什么。 莫晚便跟他说了刚才的事。 战承锋走在后面, 他看前边有说有笑的两人,想他大概就是郑绎教官说的,她的男朋友。 男朋友。 挺稀奇的。 竟然也有人,能入得了这少爷的眼? 战承锋打量还算不错的男同学,在他们商量等会去吃什么时,叫住女孩。 莫晚听到战承锋的话,想起什么的对马崇英讲:“今晚我恐怕不能跟你去吃了。” 马崇英警惕的看向她的监护人。“是因为他吗?” 战承锋反问,对自己充满敌意的男孩。“有问题吗?” 他说完,抓着女孩肩膀,将她带走。 莫晚反头对马崇英讲:“我回来跟你解释。” 解释? 她这高贵的少爷,什么时候会跟人解释了? 战承锋脸色微沉。 而莫晚一离开学校,也敛下眉色。 她坐上车,系安全带的时候,扫视了圈周边的车。 战承锋开车走,问警惕的女孩。“在看什么?” 看柯明礁有没有派人在这里蹲她。 莫晚没有告诉战承锋,柯明礁已经知道她在这里的事。 战承锋见她不说,也未再问。 两人一时没再说话。 等开出学校一段距离。 莫晚看着窗外,想他怎么还不问自己枪法是跟谁学的。 他应该很清楚,她的技术仅仅是到会开枪而已。 怎么还不问呢? 是不是在憋着什么大招? 莫晚眉头微蹙,想要不要给钟伯发信息。 在诡异的沉默中。 战承锋等红绿灯的时候讲:“老实交待吧。” 第68章 你要不跳车吧? 莫晚听到他低沉磁性的嗓音,早有准备的讲:“是钟伯教我的。” 战承锋瞧着前方的路灯问:“是吗?” 对他的质疑。 莫晚漫不经心道:“逃亡一年多,总要学会点东西的。” 战承锋转头,看坦然自若的女孩。“需要我现在给钟伯打电话吗?” 莫晚毫不退缩的,对视他深邃的眸子,没有半分心虚。“这是你的自由。” 玩心理战这块,自她拿下整个扶南军火市场后,还从未输过。 更何况,是他这个曾经被自己踩在脚下的保镖。 战承锋望进她清澈平静的眼底,在没看出半分异常后,拿出手机。“我现在打。” 莫晚眉梢微扬。 就这瞬间,她微细的反应,说明了一切。 战承锋在后面的车按喇叭催促时,边开车边讲:“上次是手机,你骗钟伯那是我买的,骗我说是他买的。怎么,同样的方法,想再玩一遍?” 被当面揭穿的莫晚,偏头看窗外,不说话。 战承锋讲:“怎么,可以跟你的男朋友解释,不能跟我这个前雇员解释吗?” 莫晚面无表情。“这不一样。” “那当然。我是你父亲选的,他是你自己选的。” 战承锋说完,过半响问:“他叫什么名字?” 莫晚想了想讲:“马崇英。马氏集团的。” 马氏集团的少爷。 跟她这少爷倒是挺合适的。 只不过,红门已不在,她也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孤儿。 战承锋回想刚才那男孩的表现。 目前来看,那个富家公子能跟她交往的原因,除了喜欢,也找不出别的理由了。 战承锋手指轻敲着方向盘,过了半会讲:“谈恋爱可以,但不能影响学习。” 莫晚听他这话,轻嘲道:“战承锋,你真把自己当监护人了?我想我做什么,都不需要向你批准。” “我确实不是你的监护人。”战承锋看着远处的人讲:“这些事情,你去跟钟伯解释。” “你……!” 战承锋把车停在路边,对不悦的女孩讲:“少爷,下车吧。” 莫晚看着路边,背似乎有点驼了的钟国辉,没有下车。 钟国辉头发白了不少,他频频伸头张望,想是以便第一时间看到她。 战承锋把车停的有点距离,不知是这里方便停车,还是在给她老实交待的机会。 她现在交待了,就不用面对最亲之人的盘问。 但要不交待,战承锋这狗东西,一定会把学校发生的事都告诉钟伯,包括她交了男朋友的事。 莫晚瞧着歹毒的战承锋。“一定要这样吗?” 战承锋看着钟国辉,答非所问的讲:“快点吧,钟伯在工地当搬运工,每天都挺辛苦的,你去好好陪陪他。” 工地当搬运工? 他之前可是红门的管家,就连马氏集团的董事长见着他,都得礼貌问声好。 现在却去做那种苦力?! 可被警察通辑、被仇人追杀的他,不做这个还能做什么? 现他生活已经如此坚苦,自己这点事情怎么好打扰他。 更重要的是。 战承锋不知道红门和马氏的关系,但钟伯是清楚的。 他要知道自己跟马崇英在交往,肯定又会担忧操心。 莫晚咬牙讲:“我说,这总行了吧?!” 战承锋瞧她凶恶的样,忍俊不禁道:“早这样不就好了。”他说着,按开她的安全带。“走吧。” 莫晚见他要下车,低吼:“我已经答应你了!” 战承锋示意前面的钟国辉。“这个时候了,总得吃个饭吧?” 妈的,这狗东西,早晚让他跪地上汪汪叫! 莫晚跟着下了车,哐啷一脚把车门踹上。 战承锋听到动静看了她眼,没说什么。 钟国辉看到他们两,焦着等待的脸上,瞬间露出笑来。“少爷,在学校这段时间还好吗?” 莫晚如常的讲:“还好,现在同学们都很友善。” 至少近几天,已经没人敢找她麻烦了。 钟国辉听到这话,欣慰的讲:“这就好,这就好。” 看来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她已经走向了一条正确的光明大道。 钟国辉看旁边的战承锋。“少爷、战先生,你们都还没吃饭吧?” 战承然讲:“还没,特意接她来跟钟伯您一起吃的。” 钟国辉笑着讲:“好好,我们边吃边聊。” 吃饭的时候。 钟国辉还点了瓶白酒。 就普通的白酒,极普通的包装,顶多二十块。 钟国辉很高兴的倒了两杯。 战承锋说他还要开车,婉拒了他的好意。 钟国辉也不介意,就自己喝。 莫晚看跟战承锋有说有聊,似是已经适应这种生活的钟伯,想重振家业的事,要不就不带他了。 她知道钟伯没有那么弱,他的经验和智慧,在往后几年都帮了自己不少忙,要不是那件事,他一定能安度晚年。 在莫晚若有所思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是马崇英的。 看到这个名字,莫晚目光沉了分。 她跟钟伯说了声,出去接听。 马崇英打电话,是关心她吃没吃饭,以及吃的什么。 莫晚对他的寻问,没有很热情,但每句都有回应,跟和战承锋的聊天完全不同。 马崇英聊了会,便迟疑又小心翼翼的问:“晚晚,你明天有安排吗?” 既然都出来学校了,明天自是有安排的。 莫晚想了下,便讲:“没有。” 马崇英有些紧张的问:“那我能约你出去玩吗?” 莫晚听到这意料之中的话,扬起唇角。“好。” “那我明天上午去找你。”马崇英笑着讲:“我们先去商场转转,吃过饭就去巴肯山看日落。晚晚,你喜欢看日落吗?” 莫晚低眉道:“只要是跟你一起,去哪都喜欢。” 马崇英听着她悦耳嗓音,说出的动人的话,松了口气。“晚晚,自你跟那个男人离开学校后,我心里就一直不安。” 莫晚意外。“有什么好不安的?” “我也说不上来。”马崇英讲:“总感觉你会因为他跟我分手。” “没有人能让我跟你分手。” 除了她自己。 莫晚不会哄人,说了句明天见,便挂了电话。 在她转身进去的时候,看到站在身后的战承锋,差点吓到她。 莫晚蹙眉。“没想到你还有偷听的癖好。” 战承锋跟手机那边的人,说了句马上过来,就结束了电话。 战承锋收起手机,对神色不悦的女孩讲:“少爷,这是公共场所,谈不上偷听吧?” 莫晚:…… 战承锋讲:“我有点急事需要处理。你是让钟伯送回去,还是跟我走?” 莫晚看出来的钟国辉。“我自己可以回去。” “是让你二选一。” “我想我可以多添个选项。” 莫晚说完,跟钟国辉打了声招呼,伸手拦车,当着他们两的面,说了住处的地址。 战承锋见她态度决绝,加上刚在学校了解到她的情况,在听到她是直接回家后,没再阻拦。 等出租车走远。 钟国辉不安的问:“战先生,她最近是不是在学校惹事了?” 钟国辉不知道新闻上的大爆炸,炸的是十四分部,但他单从新闻有限的报道,不难猜出扶南正陷入动荡之际。 现在这个时候,战承锋怎么可能有空,去学校接女孩出来,还叫他一起吃饭? 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战承锋看警觉的钟国辉,遵守约定的讲:“没事。她就想过来看看您。” 钟国辉确认的问:“真的?” “真的。”战承锋说完便讲:“我先走了,钟伯您也早点回去。” 钟国辉点头,目送他走掉,才步行回自己的住处。 - 而刚坐出租车离开的莫晚。 她在一个路口下车,坐进早停在那里的私家车。 私家车接到她便走了。 莫晚看启动的车子,看了眼前面的司机,扫了眼副驾驶的胡子西装男,再看身边的胖墩。 刘宏一手汉堡,一手可乐,吃得贼香。 莫晚瞥了眼后面跟着的两辆车,不由讲:“刘少爷,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 “不是针对你的。”刘宏狠狠的吸了口可乐,发出声满足的喟叹,才讲:“新市长逼得那么紧,多的是跳墙的人,我不得为自己的安全考虑啊。” “你是货主。” “嗨,客户有钱的时候我才是货主。没钱的时候,我就是被抢的。” 刘宏说完看她。“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 莫晚讲:“是的。”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你上次说的生意,我考虑了下,也不是不可以做。” 刘宏这话,说得很明白了。 但莫晚故意不接话。 跳墙的人多了,风险变大的同时,也意味着机会多了。 刘宏需要渠道销货,也需要向他的父亲证明自己,以此来掌管更多的产业。 所以,即便赚得少,他也要把销售额提上去。 而莫晚,她更需要借这个机会,打入市场。 刘宏同意合作,是个好事。 坏事是,她的资金还没到位。 刘宏见她不说话,沉下脸色。“你最好别耽误我的时间!” 随着这话,副驾驶伸出把,戴着消音器的手枪。 莫晚看对准自己的手枪,面不改色的,对愠怒的刘宏讲:“刘公子,我没有要耽误你时间的意思。” 刘宏挑高左边的眉。“你那现在是什么意思?”他把啃了一半的鸡腿,扔进全家桶里。“我告诉告你,惹怒我,对你没一点好处!” 莫晚颔首。“这我完全清楚。” 刘宏气势汹汹问:“那现在可以交易吗?” “不能。” 莫晚这话一出口,副驾驶的保镖,拉开了手枪的保险。 莫晚没在意那把枪,也没半点惧怕。“刘公子,你有你的规矩,我也有我的规矩。” 刘宏不怕她耍花样,玩儿似的讲:“是吗?你的规矩是什么?说来听听。” 莫晚讲:“我是个极重视约定的人。约定好的事,我从不会轻易改变,同样的,我也希望对方是个守约的人。” 因为,如果对方不能蹲守约定,她会非常生气。 这一点,她上次在咖啡馆就表露了出来。 刘宏瞧着女孩,思考她这话的意思。 莫晚提醒他:“刘公子,我给你考虑的时间,是两周。按照规矩,你当时没有提出疑问,便是默认了。” 所以,是你违反了约定。 她平静而友好的话,带着寸步不让,且不容置疑的气势。 不,不是气势,而是强势。 她一个毫无背景的孤儿,凭什么叫人遵守她的规矩? 就凭她杀了森达,以及空口白话吗? 莫晚在对准自己的枪口,以及刘宏的逼视下,看了下时间。“请在十分钟内,把我送到锦林华庭,我约了人在那里见面。” 锦林华庭。 那是屠爷的私人别墅。 屠爷做为扶南曾经最大的军火购买商,刘宏不可能没听过这个地方。 刘宏瞪着镇定自若的女孩半会,拿起鸡腿继续吃。 副驾驶的枪,也收了回去。 车一路前行,最终在一个路口调头,往市区外开。 在车队调头后没多久。 副驾驶的保镖,看着后视镜讲:“老板,有人跟踪我们。” 刘宏听到这话,紧张的问:“能不能甩掉他们?” 副驾驶的保镖给司机使了个眼色,在他加快车速的时候,拿起对讲机,让后面两辆车的人,去解决那辆跟踪的车。 这个保镖,就是上次见面,跟在刘宏身后的。 莫晚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警惕性挺高的胡子男。 刘宏反头看后边的情况,不安的讲:“看吧,就说我是块胖肉,每个人都想在我身上咬两口。他们有本事,冲我爸去啊。” 莫晚上下瞧了眼刘宏。“你确实是块肥肉。” “这个时候你就别调侃了。”刘宏对前边的保镖讲:“磊哥,你快问问后边的情况,看解决没有?” 聂磊拿起对接机,让后面的人汇报。 但——对讲机没有任何反应。 聂磊又喊了几遍。 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刘宏立即喊:“快快快,快跑!” 聂磊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让司机再次加速。 一时间,车里只听到车子的引擎声,和刘公子剧烈的心跳声。 刘宏紧紧抱着肯德基全家桶,忽然想到什么,对旁边的女孩讲:“他们是冲我来的,你要不跳车吧?” 跳车? 这怕得要死的刘公子,倒还挺仗义的。 莫晚想半会讲:“不一定是冲你来的。” 刘宏一口反驳。“不冲我,难不成还冲你啊?”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莫晚没说话。 聂磊举着枪,靠在座位与车门间,看着后视镜讲:“刚才那车又追上来了。” 第69章 一枪反杀 聂磊举着枪,靠在座位与车门间,看着后视镜讲:“刚才那车又追上来了。” 刘宏听到这话,一下白了脸,满头大汗,外加浑身克制不住的发抖。 这时。 后面的车突然加大马力,直接撞前车的车屁上。 刘宏被撞得哇哇大叫,紧紧抓住门把手。 聂磊看到后车伸出窗户的枪,大喊:“老板快趴下!” 后车的撞击还在继续。 嗷嗷叫的刘宏,下意识的死死抓住扶手,就算听到保镖的话,也不知道怎么去做。 聂磊见老板不敢松手,只好钻出窗户,率先冲后面的人开枪。 他一开枪,后面车的人打得更狠。 几把枪冲他们一顿噼里啪啦的打。 莫晚在后方的子弹射来时,一把拽住刘宏的衣领,直接将他从车门上方的把手上拽下来。 她趴下身,等了等,感到异样的微微抬头,便看到后面完好的玻璃。 防弹玻璃。 既然是防弹玻璃,他怕个毛啊?! 莫晚坐起来,想给旁边还在嗷嗷叫的人两脚。 对方车技好,人多枪多。 聂磊很快被密集的子弹打回车内。 他一边喘息,一边问后面的人:“老板,你没受伤吧?” 刘宏捂着鲜血横流的鼻子,咽呜的连连点头。 刚才他被女孩拽下来的时候,磕到鼻子了。 聂磊见他还能吭声,就松了口气。“支援马上就来了,你再撑会……!” 他的话没说完,车子便“呯”的声,被挤到路中的隔离上。 在高速的摩擦和挤压下,豪车一路闪电带火花,差点把里面的人也挤扁了。 好在刘宏的司机也有两把刷子。 他一脚地板油冲出去,再猛得往外打方向,与对方抗衡了阵,便顺利挣脱出险境。 但他们没跑出多远,就又被那车别得撞到隔离带上。 刘宏的司机,再次拿出看家的本事,拼命逃出对方的压制。 此时除了司机,聂磊和刘宏两人的肾上腺素,也都达到顶峰。 只有莫晚,仍旧平静。 她看到对方车上,那个眼熟的司机,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外边车上,穿着白衬衫的司机,正是柯明礁的左膀右臂-李忱。 李忱也在看她这边。 但在特质的车窗玻璃保护下,他估计什么也看不到。 李忱看了下还在挣扎的车子,往外打了点方向盘。 他在松出点距离后,再次往里边撞,同时让手下开枪。 车里的三个枪手听到指令后,对准豪车的一块玻璃清空了弹夹。 他们没停歇的,打完换个弹夹接着打。 在这么近距离的连续射击下,再好的防弹玻璃,也会被打破的。 莫晚问副驾驶的保镖:“还有枪吗?” 聂磊紧盯着对方,以便在窗户被打破时,第一时间回击。 他听到女孩的话,没多想,从储物柜拿了把手枪给她。 莫晚拿到枪,直接上膛,对准车窗上一处快要被击穿的蜘蛛裂纹。 她动手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这导致聂磊和刘宏发现她要干什么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呯”的声。 防弹玻璃从里向外打破,急速行驶的风“呼”一下灌进车里。 聂磊此时已无暇说她,打开自己这边的车窗,准备钻出去反击,就意外发现对方车子走偏了,甚至还慢下了速度。 聂磊没多想,趁机连开几枪,解决掉对方一个枪手。 莫晚返头看后面车里,被血染红白衬衫的李忱,对前面的司机讲:“快走,我们只有几秒的时间差。” 果然。 因防弹玻璃有阻力的缘故,肩膀中枪的李忱,又驾着车追了上来。 聂磊见此,拍着车门大喊:“gogogo!” 一时间。 前后两辆车,在高速路上急速奔驰。 两辆车你追我赶的,追逐了几公里。 就在后面的车,快要再次追上前车时。 前面几辆车突然逆行开来。 这些车看到了刘宏的车,就打开天窗,搬出了重型机枪。 聂磊看到过来的车,对后面的人讲:“老板,我们的人到了。” 在保镖说这话的时候。 后面追杀他们的车停住,接着迅速调头。 刘宏在几辆车“嗖嗖”擦身过去后,这才停止发抖,颤巍巍的坐起来。 刘宏捂着还在流血的鼻子,看反过来,被他的人追着打的车,不放心的讲:“打得差不多就让他们回来吧,我可不想上新闻头条。” 高速公路逆行,还架着枪机狂飙,这事要闹大了,他爸肯定得揪着他耳朵骂。 莫晚意外的看这个时候,还想要周全处理的刘宏,不禁讲:“刘公子,他们不是在吓唬你,是真想要我们的命。” 刘宏拿过保镖递来的纸巾,边擦鼻血边讲:“我知道,这不没死嘛。没死我就得回家,就得继续做生意。” 聂磊看了眼无语的女孩,对老板讲:“等下了高速,就让他们回来。” 刘宏这才满意。 他拿纸巾塞住两个鼻孔,问出奇冷静的女孩。“你认识屠爷?” 莫晚平静道:“不认识。” 刘宏诧异。“你不认识他,那你去那里做什么?找死吗?” “找他干儿子。” “这样啊……” 刘宏拖长音,便没再说什么。 他弯腰,把洒脚边的鸡翅鸡腿捡起来扔桶里,就打开车窗把它们扔出去。 - 没会儿。 刘宏看到豪华的独栋别墅,叫停司机,让女孩下车。 莫晚迟疑的看刘宏。 这里是能看到别墅了,可实际还有差不多一公里。 他要不送,自己能打车。 他现送到这了,为什么不能多踩脚油门? 刘宏拍了拍手上的炸鸡碎屑,摸了下还痛的鼻子。“你自己走过去吧,我就不去了。” 车子被人打得坑坑洼洼,脸也破了相,他这样子哪好去见人啊。 莫晚瞧还挺讲究的刘宏,开门下车。 聂磊看走去别墅的女孩背影,拿着她还回来的枪讲:“老板,要不是她那一枪,我们当时凶多吉少。” 刘宏抽出鼻子里被血染红的纸。“我知道,她当我面开的枪。” “得跟她合作,不能让她去找尼亚。” “当然。不然我们怎么拿下屠爷这个大客户?” 刘宏用新的纸巾塞进鼻孔,瞧着走远的人。“屠爷一直是跟尼亚先生合作的,现在他出了事,兴安堂也快易主了。” 新人新气象。 这换新的合作商,也是常理之中的。 刘宏之前,确实被女孩所谓的约定说服,觉得她有点东西。 但真正让他决定遵守她那破规矩的,是她说要来锦林华庭。 不管她来锦林华庭做什么,只要她能接近屠爷或屠爷身边的人,那便是为他跟兴安堂的合作,打开了一道口子。 屠爷现在的一切,是靠他自己真枪实弹打出来的,说他粗鲁也行,说他古板也摆,总之他认定的事,旁人很难更改。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爸几次想跟屠爷谈合作,都被他拒绝了。 对屠爷这个老顽固来讲,除非尼亚死了,不然他是不会换供货商的。 现在是个机会。 他要能抓住这个机会,将兴安堂从尼亚手上抢过来,他爸怕是做梦都会笑醒。 刘宏亲眼看着她进去锦林华庭别墅后,把沾了血的纸巾扔出车窗,对司机讲:“走,回家。” - 锦林华庭别墅里。 莫晚跟着阿龙进去,正打量四周园林式的花园,就听到屋里一阵小孩的尖叫。 落地窗大开,白色窗帘被吹得飞出来,几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子,你追我赶,玩得很是高兴。 他们的嗓门是真的大,每次被同伴追上,就会发出尖锐的爆鸣,和止不住的笑声。 也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又有什么好开心的。 莫晚看着喜笑打闹的孩子,对出来的罗石讲:“差点以为这是你的孩子。” 罗石西装革履,一幅年少老沉的模样,加上莫晚认识几年后的他,真有种他爬上顶峰后洗手归园,娶妻生子享受安稳生活的错觉。 罗石瞧着那些小孩讲:“我想我大概不会有孩子。” 莫晚有些意外,上下打量他。“为什么这么讲?是有隐疾吗?” 罗石无奈的看她,接着长叹。“生孩子做什么?这世界也没什么好看的。” “悲观,你太悲观了。”莫晚双手揣兜,打量灯火通明的别墅。“俗话说,总有人在缝缝补补。这世界没什么好看的,但你可以给他们创造一个好看的世界。” “有你这个想要毁灭世界的人在,怎么缝也缝不好的。” “这倒也是。” 罗石反问她:“你会想生孩子吗?” 莫晚莫不在意的讲:“一个喜欢毁灭的人,是不会喜欢上希望的。” 而后代,就是希望。 他们说着。 那几个小孩,又追着跑着冲出来。 罗石皱起眉,对阿龙讲:“送少东家的同学回去。” 阿龙点头正要去办。 莫晚叫住他。“可别。罗先生,那是少东家,他有妈教,还不用着你来多管闲事。” 罗石问她。“不觉得吵吗?” “我们一没病,二不用休息,吵点也没关系。”莫晚抬头,望着楼上。“只要屠爷不觉得吵就行。” 这对母子现在越作,越自以为是,就越会加快屠爷处理他们的决心。 罗石顺着女孩的视线看向楼上,明白过来的,让阿龙退下。 莫晚等阿龙走掉,便停下脚步,转身看罗石。“罗先生,你应该知道,我不是来找你叙旧的。” 罗石看她漂亮又执定的眸子,笑着讲:“少爷,你就不能假装,是来找我叙旧的吗?” “找你叙旧的代价可有点大。” “怎么,碰到事了?”罗石伸手请她进去,边走边讲:“我刚听到消息,来这里的高速路上出了点事。这事跟你有关?” 莫晚讲:“我倒希望跟我没关系。” “那你的人呢?要不要叫他们进来坐坐。” “他嫌丢脸,放下我就走了。” “能从追杀你的人手底下逃出来,算是很不错了。” 他们说聊着,来到二楼。 罗石示意前面的门。“你要见的人,就在里面。” 莫晚看着那门,没有马上进去。 罗石讲:“少爷交待的事,我都有好好落实,保证没少她一根头发。” 莫晚抬帘瞧他。 她只是让罗石派人照顾点,谁让他把人照顾到家里来了? 他这么做,不过是想搞清这人的身份,以及通过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摆了。 莫晚没有说破。 她在罗石开门后,抬腿进去。 房间里的女孩听到开门声,欣喜转身,但在看到罗石身边的人后,脸上的笑又收敛了几分。 女孩二十来岁,一头帅气的短发,还有对标志性的虎牙,笑起来的时候,率真又阳光。 莫晚看着比自己大不了两岁的女孩,虽然有心里准备,却还是感到意外。 更意外的是,她竟然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莫晚眼睛微眯,想自己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她。 女孩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问她身边的男人:“罗先生,这位是?” 罗石没回答她的问题。 莫晚走过去。“你给我打过电话。” 一听到她的声音,女孩诧异的睁大眼。“你就是少爷?!” 女孩激动的想抓她手,但被躲开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兴奋的讲:“少爷你好啊,我是白开水!” 白开水是个女的,这是莫晚整个反马氏计划的最坏结果,却也是可能成功的最大关键。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像马氏旗下那种高档会所,如果不以身犯险,很难拿到这么多的证据。 莫晚在白开水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说出这个提议并告知了风险,谁料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既然如此,莫晚只要确保警察能及时赶到,以及有人在她去警局录完口供后,护送到安全的地方即可。 她不可能一直保护她。 她既然自己做的这个选择,就要承担被马氏报复的后果。 可谁想,罗石把人接回来了。 莫晚坐到椅子上,看年纪轻轻,就自毁前程的人。“我们的交易到此为止。明天会有人送你离开扶南。” 白开水听到这话,有些慌。“离开?去哪里?” “去哪里都可以。” “可我不想离开这里,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完!” “你已经付不出筹码了。” 白开水目光凛然。“我还活着,这就是我的筹码!” 莫晚看着她笑了。 她这笑极轻,像是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人,叫嚣着自己的伟大。 第70章 不要让敌人看到你的底牌 白开水被她的笑刺激到,拿出张卡,拍到她面前。“我有钱,五十万!能继续合作了吗?” 年轻就是好啊,有冲劲。 莫晚看都没看她甩来的卡,歪着头,瞧着气势汹汹的白开水,想这种带刺人,她怎么就忘记在哪见过呢? 白开水对她轻挑的态度十分不满,可她也很清楚,自己能走到今天这步,都是因为她。 甚至是,现在这个照顾她的男人,都是她的朋友。 而罗石见情况不对,出面讲:“向阳,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跟少爷交易的。” 向阳。 向阳而生。 原来是她啊。 莫晚听到这个特别的名字,终于想起她是谁了。 向阳在罗石的提醒下,以及他对这位少爷的恭敬下,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态度有问题。 她吸了口气,压下那些不好的情绪,诚恳的讲:“少爷,我跟马氏有不共戴天的仇,如果能看到他倒台,我就算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绝不会有半分迟疑!” 莫晚平静的反问她:“你知道这世界上什么最公平吗?” 向阳一怔,下意识的问:“是什么?” “死亡。”莫晚瞧着她刚甩来的银行卡。“钱能买到健全的肾脏,也能买到年轻的心脏,它能让生命活得更长久。但死亡是绝对的公平,无论这人生前佣有如何的成就。” 莫晚说着,抬帘看她。“向小姐,你只能死一次。” 向阳见她再次拒绝自己,着急的讲:“如果你知道我经历过的事,一定会……!” 莫晚直接打断她。“我对你的故事不感兴趣。” 她说完,不想再同她浪费时间,直接对罗石讲:“天亮之前,我不想再在扶南看到她。” 向阳见她要走,追上去讲:“你没有权力干涉我的自由!我还要等开庭,我还没有把马氏掰倒,我是不可能走的!” 罗石拦下她。“向小姐,早点休息吧,你还要赶最早班的飞机。” 向阳见男人这么听她的话,情绪蹭一下上头,转回去拿了包就要走。 罗石看脾气还挺大的向阳,没有管她,跟着少爷走了。 这地方,不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莫晚下楼的时候,想到什么问:“她不会吵到屠爷吧?” “不会。那房间就是用来处理事情的,她叫破喉咙也没用。”罗石说完,稀奇的看她。“少爷,你这是在为我着想吗?” 莫晚瞧着大厅沙发上玩累的几个小孩。“只是不想让人觉得没礼貌。” 再不礼貌,这人也是罗石带回来的。 罗石想了想,猜测的问:“你认识她?” 以她的性格,能保证她活着离开扶南,已经是最大的恩典,不会再跟她多废话半个字。 尤其是,这向阳还妄图拿钱砸她。 要换以前,即使身边没保镖,她也要抬脚亲自踹两下。 莫晚看了眼罗石,没回答。 她确实认识她。 也大概知道她糟遇了什么。 向程林,也就是向阳的父亲,是她爸爸帮助的无数普通人中的一员,也是受惠人员中最忠诚的人员之一。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向程林在红门旗下的科研公司当保安,一当就是十几年,尽管他只会开公司大门,修一下老旧的电线,却也是一路从小保安干到保安队长。 他送走了多病的妻子,养大了两个孩子,小日子算是过得和和美美。 莫晚之所以认识他们,完全是那段时间被保镖们看得紧,无聊的她就抱着她爸的腿,说要跟他去上班,这才认识的向程林,以及来找他拿钥匙的向阳。 她们也就远远的打了个照面,没有说过话。 是她爸在她耳边叨叨,说向叔的两个孩子读书都很厉害,大女儿考上了本市最好的学校,想以此来激励她这个不学无术的。 莫晚当时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倒是向阳这个特别又好记的名字,落在了她的记忆里。 但也仅此而已。 莫晚走出别墅,对罗石讲:“这届市长跟以往不同,他现上层的毒枭扫了个遍,开始扫下面的小商小贩了,你让下边的人注意点。” 新任市长上任的前夕,女儿被注射过量毒品而死,这可真是不共戴天的仇。 莫晚要没记错的话,自己死的时候,这届市长还没换人。 不是他同流合污,就是他真有两把刷子,总之还是小心为好。 罗石问特意提醒他的女孩。“是有事情要发生吗?” 莫晚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再次讲:“罗先生,我父亲的规矩就是我的规矩。如果让我知道你不按照规矩办事,那就也没有合作的必要。” 莫爷的规矩是,无论利润有多大,都绝不碰毒品。 当然,他也不会阻止别人赚钱。 罗石看着她坚毅而冷漠的眸子,诚然道:“少爷放心,我会按照规矩办事的。” 莫晚颔首,没再说什么的走了。 罗石让阿龙开车送她回去,就叫来吴跃青,对他讲:“立马带人去酒吧和娱乐城,要发现有人售卖或吸食毒品的马上处理。” 吴跃青疑惑。“老大,我们不都一直是这么做的吗?怎么突然要查这事了?” 罗石望着开远的车讲:“她不是个多话的人。现在既然提醒我,就说明最近会有事发生。” 吴跃青“切”了声:“老大,你不要被她给迷住了。她一个落魄的少爷,混得还没你好,说的话能有什么可信度?” 她现在确实还没有他混的好。 可他能混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她。 罗石非常清楚,她能让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只要她想,也能轻易让他在扶南混不下去。 罗石沉下脸色,对吴跃青讲:“让你去就去。给我查仔细了,一点违禁品都不可以有,就连吸食过的服务,也全给我开掉。” 不仅不能卖不能吸,还在其它地方吸的都不行? 他们这是做生意呢?还是做警察呢? 吴跃青想再说几句,但看老大那脸色,只好应下。 罗石在他要去办的时候,想到什么讲:“那些菜市场也让人注意下,一些交易能暂停的暂停,不能停的推后。” 吴跃青听到这话,担心的讲:老大,这得跟兴安堂的几个堂主商量吧?” 他们才接手没多久,就开始干涉堂主的事了? 不怕那些老人带头闹事,或是给他穿小鞋吗? 那些可都是陪着屠爷打天下的老人,哪是他一个干儿子可以相抵的? 到时他们一人跟屠爷说句不好听的话,别说是接管兴安堂,怕是要被赶出家门了。 吴跃青考虑到的事,罗石当然也考虑了。 罗石仔细的想了片刻,决定的讲:“我会跟他们说的,你先带人去办这事。” 吴跃青皱起眉头来。“我怕他们不准啊,那毕竟是人家的地盘。” “这不是他们准不准的事,而是我一定要这么做。”罗石望着楼上讲:“冲突总要来的,早或晚的事。” 既然如此,长痛不如短痛。 尤其是,在屠爷可能动摇继承人决定时,他必须拿出不同他人的魄力和远见,为兴安堂规划一个更长远的未来。 罗石没有多说,只讲:“放手去办吧。” 吴跃青刚才说是这么说,但他见老大决心这么干,也瞬间提起劲来。 他带着人离开别墅,就打电话摇人,准备好好的大干一番。 而吴跃青刚走。 一辆毫车就开进别墅大门。 罗石看到下来的美艳女人,转身回了屋。 他来到二楼,让手下开了房间的门。 在房间搞破坏,企图砸开窗户的向阳,听到门开的声音,迅速回头。 向阳扔下金属摆件,跑过去讲:“罗先生,你知道你不是坏人,你放我走好不好?我不能离开扶南,更不想窝囊的活着!” 不想窝囊的活着? 这世界上又有多少人,不是在窝囊中艰难的生存? 罗石看鲜活又热烈的向阳,把纸袋扔桌上。“这是少爷给你的。” 少爷,那个比她还小的女孩? 向阳看罗石,又看那个纸袋,疑惑的打开它。 罗石在她拆袋子的时候讲:“这是五万美金。离开扶南后,你可以去任何一座城市,开启新的生活。” 向阳闻言,立即把袋子扔给他。“我不要,我不走!” 对她斩钉截铁的话。 罗石弯腰,捡起她摔地上的袋子。“向阳,我不是好人,少爷也不经常乐于助人。”他说着,把钱递给她。“毫无能力的逞能,是无知,不是英勇。” 是无知,不是英勇。 是啊。 她连这小小的别墅都逃不出去,怎么能对付得了若大的马氏? 向阳对视罗石许久,最后垂下肩膀,接过钱袋子。 - 莫晚回到住处的时候,战承锋已经回来了。 他穿着睡衣,独自坐在客厅,不知是在专程等她,还是在想事情。 客厅只开了一盏台灯,在昏暗的灯线下,使本就冷僻沉默的人,衬得愈加深邃神秘。 寂静得像是与黑夜融为一体,却又莫名的叫人不可忽视。 就连莫晚看到他,也无法装做平常。 不是有事吗?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莫晚进去大厅,没有开大灯,也没有出声。 两人对望了会。 战承锋问房中的女孩。“不准备说点什么吗?” 说什么? 说她今晚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吗? 她倒是想好了借口。 但—— 少爷是不需要向谁解释的。 她想去哪就去哪,没必要向他这个保镖汇报。 战承锋看态度平和又倨傲的女孩。“少爷,说谎就算了,现在是连你自己答应过的事,也要反悔吗?” 说慌? 答应过的事? 莫晚瞬间想起自己在学校被叫家长的事。 她为了不让战承锋把事情告诉钟伯,答应跟他解释自己为什么突然变成枪手的事。 莫晚脑子迅速转过来,反应却不疾不徐。 她去餐桌倒了杯水,喝了半杯,才回到大厅,拉椅子坐在战承锋对面。 每一步,从动作到眼神,都是从容镇定的,没有半分慌乱。 强大的内核与气场,丝毫不输战承锋,甚至还将这次谈话的主动权拉到她这边。 莫晚瞧着战承锋,反问式的讲:“战少校,你被人追杀过吗?” 战承锋看了她半会,还是回答:“不陌生。” “人在陷入绝境时,总能爆发出未知的潜能。” “肾上腺素能让你跑得更快,能让你死的更舒服,但不能让你百步穿杨。” “你们教过的,不止一次。” “你一次也未完成训练。” “以前完成不了,不代表以后也完成不了。” “你努力学习两个月,也只勉强考上大学。” 莫晚每句话都是感性的,她企图解释自己是如何在逆境中,靠着以前他们教的知识,成为一个优秀的枪手。 战承锋的回答都是理性的,最后甚至用事实告诉她,人不可能一蹴而就。 是有天才在短暂的努力后,取得不错的成绩。 但要想取得惊人的成就,还需要更专业更系统的训练。 战承锋有些失望。“你到现在都还不愿意说实话吗?” 莫晚扬眉。“实话说出来,你也未必会信。” “是真是假,我自有判断。” “最后那枪,是我运气好。” 确实是运气好。 莫晚就是干这行的,要不会玩枪就太说不过去了。 既然要玩,那就要玩好。 做为从底爬上来的军火商,她不仅对商品了如指掌,还都会使用它们,甚至必要时还能在客户面前秀下枪法,装把大的。 所以她极少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开枪,毕竟她有顶级的保镖团队,不用真让自己去拼命。 莫晚跟菲尔德提出蒙眼比拼,只有一半的把握。 她是想,在那种情况下,自己只要时间快过菲尔德就赢了,至于打不打得中那不重要。 因此,没把握能打中的莫晚,决定拼一把。 她没有保守的射击面积大的身体,而是选择对方的脑袋。 结局很显然,她那天的远气超好。 战承锋沉默半会问:“为什么不跟郑教官解释?” 莫晚反问他。“为什么要解释?” 她说完,轻嘲的讲:“战少校,在战场上,不要轻易让敌人看到你的底牌。” 学校不是战场,但有菲尔德和马格那些自以高贵的当地人。 如果不能一次震住他们,她就会一直处在不断的麻烦中。 所以她为什么要说,那天她是意外爆了菲尔德的头,实际她枪法没那么神吗? 战承锋看说得平静淡然的女孩,坐了会,起身开了灯。 客厅大灯一下亮起,让已经适应昏暗的眼睛,感到些微不适。 不过好在这个问题总算是过去了。 莫晚暗松口气。 战承锋转身看她。“现在来说说,你今晚去哪了吧。” 莫晚:…… 第71章 恋爱还是要看小年轻谈 莫晚望着站在身前的战承锋,思索片刻讲:“我想即便你真是我的监护人,我也没义务事事向你汇报。” 确实,除非是犯人,不然每个人都享有隐私权。 战承锋看理所当然又带刺的女孩,知道她性格就是这样,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一个从小娇纵养大的孩子,除了她的父亲,她不需要向任何人交待她的所作所为。 可——她刚才犹豫了。 这就说明,她是经过思考,权衡之下的决定。 莫晚在战承锋的注视下,无所畏的喝完剩下的半杯水,就放下杯子起身。“我明天还有约,先去休息了。” 战承锋讲:“我叫人陪你去。” 莫晚瞧着他,扬了下唇角。“我跟男朋友约会,他们跟着合适吗?” 她这若有似无的笑,带着微些的挑衅意味。 像是总算有件事,超出他的预想与掌控,那种自由上的胜利。 对她的得意,战承锋情绪没有变化,平静讲:“今晚高速上发生起三死二伤的枪杀。少爷,跟合适相比,安全更重要。” 金边市这么大,发生一点火拼的事情,罗石这个道上的人得到消息就算了,怎么战承锋也知道了? 莫晚摸不准战承锋是怀疑她,还是单纯觉得她出门在外不安全,便讲:“只要你那抽得出人手,我无所谓。” 她说完,再补一刀。“十四分部刚被炸,那些大兵还愿意来保护我吗?” 在他们失去大半战友之即,在他们急切复仇之时,让他们来保护她这个黑道之子,这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战承锋对她故意嘲弄的话,低声道:“少爷,他们会愿意的。” 莫晚扬了下眉梢,加大了唇边的笑意。“提前说好,我可不会顾及他们的感受。” 意思就是,她只会比平时更加变本加厉,不会因为他们死了战友,就变得友善起来。 莫晚说完就潇洒肆意的走了。 战承锋等她进入房间,便看手机上刚收到的信息。 是梁成建发给他的,关于十四分部新址的事。 太攀蛇现查无踪迹,特殊的纹身也无进展,更重要的是,是谁泄漏旧址的人也还没确定。 从种种情况来看,复仇是件需要付出极大精力与时间的事。 所以上面没说要撤出扶南,那现在重建十四分部,才是重中之重的事。 战承锋前两天回了趟国,向上级汇报情况,并顺利拿到资金和相应的人员支持。 他今天上午才回的金边市,还没跟梁成建他们开完会,就被郑绎喊去学校领人了。 现在确实如女孩所说,在新的人员没有到位时,他很难抽出人手去保护她。 但又不能放任不管。 战承锋想了想,给梁成建回了条信息,让他把手上的工作交给别人。 - 第二天一早。 天气有点阴沉,随时会下雨样子,但这一点不影响小情侣们的约会。 他们先是去室内的商场逛街买东西,接着去热闹的集市吃东西,精力那叫一个好,年轻朝气的脸上不见丝毫疲惫。 跟着他们转了一天的两大兵,见他们在商摊前挑挑选选,直接找个地方坐。 肖遥跟老板要了碗糖水,又买了支冰棍。 他拆开冰棍简易的包装袋,边吃边看跟女孩说话的男人,忍不住讲:“不得不说,这小子挺大胆的,竟然能把少爷追到手。” 梁成建搭拉着脸,根本不想接话。 肖遥嗦了口冰棍,撞了撞旁边的战友,挑眉示意。“看见没?这恋爱还是要看小年轻谈才有意思。一个几块钱的贴纸就把少爷哄得笑嘻嘻的,多单纯啊。” 梁成建在老板送来糖水,低头喝了大口,才看热恋中的目标。“单纯吗?那男的是马氏集团的三公子。” 昨天傍晚他就接到长官的指令,把她的新男友查了个底朝天。 以目前的资料来看,这马崇英除了家庭情况复杂些,其它没什么毛病。 既然没毛病,长官为什么叫他们来跟着? 梁成建在接到这个任务时,是极度不愿意的,还跟长官抗议过,可抗议无效。 肖遥看梁成建那大黑脸,知道他心里不痛快,安慰他。“成哥别气了,这工作也轻松,就当是给我们放假了。” 梁成建讲:“我宁愿加班加到死,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哎,怎么会是浪费时间?她可是红门的少爷,长官叫我们来保护她,肯定是有原因的。” “就算有原因,这原因能重要过抓太攀蛇,能重要过给兄弟们报仇?” “现在不是找不到太攀蛇嘛?安啦,我们早晚会让这些人付出代价的。” 梁成建皱着眉头,极为不爽。“昨晚已经查到了关于太攀蛇的线索!” 肖遥意外。“是吗?什么线索?” “有人说在金边市看见过他。”梁成建目光灼灼,咬牙切齿的讲:“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抓住他这条毒蛇!” 但他现在却被派来保护这个小鬼,真是见鬼了! 肖遥还想说什么,可抬头却没看到女孩以及她男友,急忙起身寻找。 梁成建也脸色一变,迅速去到刚才的商摊,问老板刚才的人去哪了。 商摊老板被他们两神情吓的,慌慌张张指了个方向。 肖遥就要去那边找。 梁成建瞧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冷静的讲:“我们去另一边。” 肖遥不明所以,还是跟他走。“我们来这边做什么?商摊老板说他们是去的那边。” “这里这么多人,她要遇到事了,一定会引起恐慌。”梁成建边走边讲:“现在一切正常,只能说是她想甩掉我们。” 果然。 不稍多久,他们就在家古玩店前找到目标人物。 肖遥松口气,冲他竖拇指。“哥,还是你了解她。” 梁成建对上女孩的视线,没有回答。 了解她的是长官。 是长官告诫他,遇事要理性分析,不要上她的当。 莫晚远远瞧着那两大兵,在马崇英买完东西过来时,收回视线。 “晚晚,你看这只猫喜欢吗?”马崇英拿着银制的复古猫胸针给她。“我觉得它有点像你,又凶又萌……嗯,我的意思是,你喜欢小猫吗?” 莫晚见他无措又期待的样,接过他手里的胸针。“它很特别。” 马崇英见她喜欢,开心的讲:“刚店家说它是从埃及那边过来的,还有个动人的故事。” “是嘛?快说来听听。” “说是一位埃及贵族小姐带着爱猫来这里旅行,小猫不幸病死路上,她悲痛至极,就命工匠将小猫的模样打造成胸针,这样她去哪都能跟她心爱的小猫在一起……” 小情侣们手牵手,有说有聊的走出喧哗的市集。 肖遥看时间。“这个点,他们是准备下一场,还是要回去了?” 梁成建非常不喜欢今天的工作,他也不喜欢爱耍小聪明的莫晚,更不想在这里干毫无意义的事。 他不想再耗下去。 梁成建在女孩去洗手间时,干脆讲:“我叫白语来替我。” 不等他打给白语,手机就率先响了。 是战承锋打来的。 看到长官的名字,他们两人相识了眼。 肖遥在梁成建接电话后,眼睛紧盯着洗手间方向,怕这调皮的少爷一转眼,又给他们整出个惊喜。 没多久。 女孩出来洗手间,跟她男友上了车,没有发生任何的小插曲。 肖遥坐在副驾,看着前边漂亮的豪车,无聊的讲:“你猜他们是回家,还是去吃晚饭?” 梁成建开着车,不紧不慢的跟着。“希望他们是回家。” “嗯,这样我们的任务就顺利完成了。”肖遥说到这里,疑惑的看他。“成哥,你刚有给白语打电话吗?” “没有。” “是觉得他们快要结束约会,不想麻烦白语了?” “不是。”梁成建深意讲:“长官正在往这边过来。” 肖遥听到这话,八卦的坐起来。“长官要过来?过来看小情侣谈恋爱吗?他这万年老单身狗看了,不会心理扭曲吗?还是……他终于坐不住,决定把少爷抢过来啊?” 梁成建十分嫌弃的瞧了他眼。“肖遥,不要什么都磕。” 肖遥仍然兴奋。“那你说是为什么?总不能是因为我们能力有问题,长官信不过我们吧?” “不可以吗?” “不能吧!” 肖遥见他不说话,收敛起来。“不是吧?长官真信不过我们啊?” 梁成建紧盯着前面的车。“是毒蛇跑这来了!” 最新线索,有人在吴哥窟附近见过太攀蛇。 而他们距离吴哥窟,只有几公里。 太攀蛇为了找到红门的少爷,不惜被周寅抓住,放出是她参与交易的消息,导致全警察都在找她。 现太攀蛇出现这附近,极有可能是冲着她来的。 肖遥听到梁成建的话,见前面的豪车拐个弯上山了,不妙的讲:“他们不是回家。” 梁成建看了下周边的风景。“也不是去吃饭。” 肖遥立即拿出电脑,查看他们此时所在的位置。 他在地图上看了会,目光落在距离他们不算太远的山上。 巴肯山。 那里有着世界上最美的日落传言,简直是情侣的约会圣地。 肖遥见前面的车一直朝着山上开,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就开启实景地图。 他边分析地势边对开车的人讲:“成哥,巴肯山是附近唯一制高点,这个时间点游客又多,如果太攀蛇真在那里动手,我们会很被动。” 梁成建凝重的讲:“现在就希望,那个太攀蛇,不是跟她新男友窜通好的。” 如果太攀蛇事先知道她会去哪里,早早在那里设下埋伏,后果真不堪设想。 肖遥讲:“不能吧?马崇英是她同学,还是马氏集团的少公子,怎么会认识太攀蛇?” 梁成建沉着脸讲:“不是最好。” “不行,这样太冒险了。”肖遥不放心。“成哥,我们超过去,阻止她上山。” 梁成建没有这么做。 肖遥见他没有加速的迹象,催促的讲:“跟她的安全相比,小小的约会算什么。成哥,别犹豫,超过去!” “她不去,太攀蛇怎么会现身?”梁成建看了他眼。“给长官发定位。” 肖遥听到梁成建冰冷的话,意识到什么,迅速冷静下来。 是啊,太攀蛇是冲着红门少爷来的,她不去,他们要怎么抓人? 可——真要在他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这么做吗? 肖遥想到被炸毁的分部,以及连骨灰都找不回的战友,挣扎片刻,还是给长官发去最新定位。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不能就这样错过。 肖遥发完定位,戴上无线耳机,给长官打去电话,向他汇报这边的情况。 在他们忙着制定抓蛇方案的时候。 前面的车里。 莫晚趴在车窗上,吹着暖风,看着干净又绚丽的晚霞,内心一片宁静。 马崇英看她被风吹起来的长发,和安静温驯的脸,不由问:“在看什么?” 莫晚讲:“我从未发现,这里的天空竟然会这么美。” “这才开始,等到山顶,你会舍不得眨眼。” “我相信登顶的风景会更旖旎,但此刻它就是最棒的,景是,心情也是。” “很荣幸能听到你这么说。不枉我通宵做的游玩攻略。” 莫晚闻言坐回身看他。“你一夜没睡?要不要我们这次先别登顶了,下次再来看。” “你不觉得无聊就好。”马崇英看远处的天际。“你看,早上还是阴天,下午就出太阳了。这么美的风景,不去看岂不是可惜。” 今天确实是天公作美,一滴雨都没下。 莫晚看执意要去的马崇英,再次讲:“车不能开到上面去吧?我们要徒步上去。” 马崇英转头看她,笑着讲:“能跟喜欢的人一起,再高的山我都能爬上去。” 他说着,一打方向盘,把车开近吴哥窟专属停车场。 莫晚看外面老旧的建筑,犹豫着,没有马上下车。 马崇英绕到副驾驶,开了车门,向她伸手。“走吧晚晚,都到这了,我们去转转。” 莫晚望着马崇英俊帅的脸半秒,便握住他的手。 等她下车,马崇英也没松手。 他拉着她,边走边跟她解说周边的名胜古迹。 第72章 太攀蛇的目标对象 吴哥窟是世界上最大的庙宇类建筑,历时三十多年才完成,也是高棉里古典建筑的艺术颠峰,所以它不仅庄严恢宏,还极为沧桑破旧。 莫晚在马崇英的介绍下,看着那些栩栩如生的精美浮雕,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每块如艺术般的石头都有它的故事,等待后人立足欣赏和解读。 莫晚看着夕阳下沉淀千年的建筑,忍不住讲:“站在这里,像是能看到当时文明的灿烂和辉煌。” 马崇英讲:“再辉煌的东西,也抵不过时间的流逝。” “但它仍然证明它曾热烈的存在过。” “曾经重要吗?” 莫晚收回视线看他。 马崇英对上她漂亮的眸子,笑着讲:“我觉得,当下我们眼睛看到的,才是最重要的。” 莫晚没说话。 马崇英看了下时间,拉着她走。“太阳快落山了,我们得早点去山顶选个好位置。” 莫晚扫了眼冷冷清清的吴哥窟。“山顶人多吗?” “多。大家一般都是太阳快下山才去。” “你以前是不是常来。” “来过一两次……” 在他们说着走远时,刚才他们原本要进去的建筑里,走出来两个人。 两人望着他们走远的方向,相互使了个眼色,转身从另个方向上山。 - 在莫晚和马崇英上山的时候。 战承锋带着白语和张砚坡也赶到了吴哥窟。 梁成建看到长官他们,下车向他挥手。 战承锋过去,瞧了眼停在不远处的豪车,就抬头看若大的吴哥窟。“现在什么情况?” 梁成建讲:“长官,我们放飞了架无人机,暂时还没发现可疑人员。” 白语讲:“这建筑群又大又复杂,不能掉以轻心。” 梁成建对战承锋讲:“长官,我跟肖遥先上去山顶布控,确保少爷的安全。” “少爷?”白语看梁成建和肖遥。“太攀蛇的目标是少爷的男友。” 什么? 白语瞧他们一脸诧异的样,不解的讲:“很意外吗?” 肖遥不明白。“怎么会是她男友?” “怎么不会?”张砚坡讲:“太攀蛇几次失利,又被缉毒大队弄成过街老鼠,他不弄点钱跑路,等着被我们抓住吗?” 而这里最有钱的是谁? 当然是首富马氏! 肖遥想到这,一脸那我没事了的表情。“既然是要钱,那应该弄不出人命来。” 梁成建讲:“就算太攀蛇的目标是马家的人,但少爷跟他在一起,要被认出来,保不准他会改变计划。” 不是保不准,而是他一定会改变计划。 太攀蛇现是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只有逃出扶南才有机生卷土重来,所以他对马崇英这个私生子动手,就是想低调又快速的弄点钱,好先离开这里。 但他要是能抓住红门的少爷,局势就完全不一样了。 扶南想要抓她的,可不止诺罗敦家族一波人。 这么说吧,现太攀蛇手上毫无筹码,所以没人愿意帮他。 可一但他有了红门少爷,将多的是人给他所需要的一切。 所以他们最首要的任务,是要保证女孩的安全,其次才是抓捕太攀蛇。 当然,他们一定会抓住太攀蛇,绝不会给他再次逃跑的机会。 这就是战承锋赶过来的原因。 肖遥知道事情又变得棘手了,蹙着眉头讲:“长官,少爷预计还有十分钟,就能抵达山顶。” 从这里到巴肯山,总共就一公里多些。 十分钟够了。 战承锋对梁成建讲:“你跟肖遥留在这里,有情况随时通知我们。” 梁成建和肖遥异口同声应下。 白语和张砚坡则迅速检查自己的枪,确认武器没问题,就跟长官一同上山。 - 巴肯山海拔不到七十米。 莫晚和马崇英两个做为军校的学生,这点山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马崇英看着山,摩拳擦掌。“晚晚,要比下吗?看看我们谁先登顶。” 平时的马崇英儒雅又绅士,虽然是学校校草级的人物,但没做过什么高调的事,他总是中规中矩的,维持着同学和老师眼中好好学生的形象。 他至今为止,做的唯一跌破大家眼镜的事,大概就是跟莫晚这个风云人物交往。 现马崇英主动说要比谁先跑得快,这是有点出乎意料的。 看来他今天的心情是真的很不错。 莫晚看马崇英映着夕阳的俊脸,又抬头看已经有不少游客在爬的山峰,没有满足他的愿望。“我想坐大象。” 马崇英闻言诧异的看她。“坐大象?” 莫晚颔首。“如果要体验盘山路径,我们下山的时候可以走下来。” 下山比上山轻松。 她这是在为他这个一夜没睡的人着想吧? 马崇英想到这,不禁笑着讲:“好,那我们就坐大象上去。” 大象有专门的象道。 这条道人流会少很多,另由于是坐在大象身上,视野也会开阔很多。 莫晚和马崇英坐上大象出发时,往后瞥了眼坐一头大象的两个大老粗。 她之前去洗手间接了个电话,是罗石打给她的。 说太攀蛇回来了金边,她要还没回学校的话,就要注意安全。 太攀蛇上次被缉毒大队抓住,可畏是轰动全城,后面他跑掉没多久,全警察的矛头便指向红门的少爷,明白人只要稍一想,就知道其中的奥妙。 现罗石收到消息,不管是出于合作伙伴,还是友好的提醒,都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权当是联络感情了。 莫晚听到罗石的话,多问了他一句,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太攀蛇被周寅盯着查,被十四分部追着打,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返回金边,无非是做最后一搏。 现在就是不知道,太攀蛇是冲钱来的,还是冲自己来的。 莫晚在马崇英叫自己的时候,收回思绪,看他指着的地方。 莫晚抬头望去,就在他们的正前方,是座被夕阳笼罩的中心塔。 夕阳橙黄,逆着光的中心塔只能看到个轮廓,从他们的角度看去,仿佛近在咫尺的山顶似要与他们融为一体。 这景色,漂亮得像油画,美得让人窒息,让人忘记时间的流逝。 马崇英望着中心塔讲:“马上就到了。” 对比兴奋期待的马崇英。 莫晚眼里仍旧平静,脸上也只是被夕阳染上些微的暖色。 随着与山顶的距离越来越近,他们的位置也越来越高。 莫晚瞧着眼丛林的苍茫,和山顶隐约可见残败的石头宫殿,对马崇英讲:“我们在这里下吧。” 马崇英疑惑。“这里吗?” 莫晚讲:“上面人多,我们走上去可能还快点。” 马崇英看山顶围着中心塔坐的游客,再看前面不算拥挤的象道。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说要走路。 但——女朋友嘛,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马崇英用当地的语言叫住象夫,说他们要在这里下。 象夫又问了遍,在得到他肯定的答案后,拉住大象,放下梯子。 在他们下去大象,往山上走的时候,后面那头大象也停了下来。 莫晚余光见那两人也下来走路,便对马崇英讲:“我们现在来比试吧,看谁先登顶。” “现在?”马崇英看山顶的距离,又看被太阳晒得脸蛋微红的女孩,笑着讲:“晚晚,虽说你能打过菲尔德他们,但这短距离的冲刺,对你来说可没什么优势。” 马崇英说的时候,还看她的腿。 意思是你这小短腿,还没等你发力,他就已经跑到山顶了。 莫晚歪头,向他微微一笑。“试试。” 她这笑吧,自信从容,还带着些上位者的傲慢与不屑。 就——勾得人心痒痒的。 马崇英找不出反对的理由,即使有,他也不会扫她的兴。 马崇英一口答应,同时做好跑步的架势。 他对身边双手揣兜的女孩讲:“先说好,等会你要输了不能哭。” 莫晚睥睨着他。“那公平起见,我来喊开始。” “没问题。” “三、二、一!” 莫晚喊了三个数。 之前就想跟她比拼的马崇英,一等她喊完,就“刷”跑了出去。 凡比拼就有输赢,既然有输赢,自然谁都是想赢的。 更何况,马崇英知道女孩的实力,现这小小的山顶冲刺,他总得体现一下男友力,证明自己也不算太差,便一点没有放水。 所以他一时都没发现,女孩根本没有跑。 连腿都没抬。 快跑了一半的马崇英发现不对劲,停下来刚要转身看,就猛得被一个人撞倒。 莫晚看如离弦之箭跑出去的马崇英,正伸手活动筋骨,让他知道什么叫实力。 两道人影就“嗖嗖”的从她身边跑过去,直奔马崇英。 莫晚看撞倒马崇英,按着他一顿揍的两人,动作僵住。 感情,不是冲她来的? 看来是她错怪马崇英了。 这时太阳已经开始落山。 要看日落的人,多数已经到了山顶,路上少有的几个游客,看到这打人的架势,有些吓得跑上山,而下面的人直接日落也不看了,调头就往回跑。 这可是扶南,本地人都不敢多管闲事,外地游客更是有多远跑多远,就怕稍不注意没命回家。 莫晚看奋起反抗,但还是被人打得鼻血横流的马崇英,在那两人要把他拖去丛林时,动了动脖子,抬腿过去。 军校里现在教的,都是锻炼体能为主,真要用到实战中,多少有点花拳绣腿。 马崇英被他们拖进树林,恐惧的他混乱间一脚踹开拖住自己腿的人,挣扎的刚要爬起来,身体就被人狠狠踹了脚。 刚要站起来的马崇英,被这一脚踹得滚下山。 顿时间,头上的天空和地上的树枝,旋转的混为一起。 马崇英在失控失速的下坠间,凭着求生的意志伸出手,经过几次尝试,终于抓住差点撞到头的树,这才停止无止境的翻滚。 他衣服被树枝勾烂,指甲裂开,全身上下都痛麻了。 马崇英粗喘着气,等缓过来一点,就强撑着起来。 必须回到路上去,得向人求救。 他艰难的站起,扶着树没走多远,便听到上面由远而近的脚步声。 马崇英抬头,看迅速向他跑来的两个打手,吓得加快脚步。 他途中几次摔倒也顾不得疼,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再拼命的往外跑。 但马崇英一个伤患,怎么跑得过两个专业打手? 马崇英在对方来到面前准备再动手时,厉声呵斥:“你知道我是谁吗?!” 留着胡子的打手问:“马氏集团的三公子是吧?” “你们既然知道,就劝你们……” 马崇英的话没说完,肚子就被人踹了一脚,疼得他双腿跪地。 胡子男踹倒他,拧起他衣领,瞧着他凶狠的眼睛讲:“我们抓的就是你!” 马崇英瞪着他问:“谁让你们来的!他给你多少钱,我给你们双倍!” “呸!”胡子男吐了口唾沫。“这话你留着跟太攀蛇去说吧。” 胡子男说完,抬起拳头就要把他打晕。 马崇英看到他身后的人,紧张大喊:“晚晚,你别管我,快走!” 胡子男及他的同伴,听到马崇英的话,都转头往后看。 距离他们莫约二十米的突出石头上,站着个女孩。 女孩大概是因为约会的缘故,穿着袭绿色长裙,眉眼如画。 当夕阳的余晖,透过层层树叶,照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好似整个人都在发光,美得像是丛林的精灵。 晚风轻拂起她的裙衫,看着恬静的女孩,美好而温良,让人感受不到任何的危险性。 一个十六七岁,美得如花似玉的女孩,能有什么危险可言? 莫晚在胡子男他们看过来的时候,友好的讲:“他是我男朋友,把他放了。” 把他放了? 她这话说得可真轻松! 胡子男乔四,看漂亮又天真的女孩,扔开手上的马崇英,对她讲:“放是放不了的。你要担心的话,就跟我们一起走吧。” 他改主意了。 本来他们是想放过她,把马崇英带去见太攀蛇,以确保能顺利完成任务。 现没想到她居然跟上来了。 像她这种年轻又漂亮的女孩,至少能卖好几百万。 这送上门的钱,哪有不要的道理? 莫晚见他好说话,也礼貌的问:“去哪?” 第73章 引蛇出洞 莫晚见他好说话,也礼貌的问:“去哪?” “去哪你别管。”乔四反手指着地上的马崇英讲:“你要老老实实的,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但你要反抗的话——可能会比你的男朋友更惨。” 莫晚看惨不忍睹的马崇英,又看嚣张的胡子男,舔了舔尖尖的虎牙。“我应该是老实的。” 听到她这话。 乔四跟同伴使了个眼色,便讲:“你下来吧。你男朋友也需要你的照顾。” 马崇英怕她真下来,立即讲:“晚晚,你别听他的,你快走!” 胡子男的同伴,抬手就给了他一拳。“你给我闭嘴!” 马崇英顿即疼得蜷缩在地,说不出话。 莫晚瞧了眼冷汗淋漓,痛苦呻吟的马崇英,仍平静的对胡子男讲:“我现在不想下去。” 乔四刚没直接动手,是不想弄花她值钱的小脸。 但他可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乔四听她不急不燥,不像是担心男友,反而像是在故意捣乱的女孩,拉着脸不善的讲:“等我上去抓你,这事就没那么简单了!” 莫晚平静的讲:“简单的。” 简单她娘的! 乔四彻底被她惹怒,准备上去逮她。 莫晚在他要上来的时候,拿起早就握在手里的石头砸他。 她这一石头,又干净又狠还相当精准,直接砸大胡子头上。 乔四被这一石头给砸得往后退,最后“哐啷”一声重重摔地上。 莫晚对头破血流的胡子男讲:“把你们打趴而已,多简单的事。” 胡子男捂着头,愤怒的指着她吼:“抓住她!” 随着他的话,他的同伴狗牙,冲上山去抓她。 莫晚在胡子男同伴跑上来的时候,提起裙摆跳下石头,再一个旋身,优雅的将人踹飞。 她这一脚,对方接连撞断两颗树才摔落地上。 乔四见她有两下子,顾不得流血的头,爬起来就向她进攻。 不仅是乔四,狗牙也迅速爬起,加入战斗。 他们动作迅猛有力,粗壮结实的手臂肌肉和碗大的拳头挥得虎虎生威,人要是挨上一拳,肯定半天爬不起来。 现问题是,他们再凶猛再致命的招式,要是打不中目标,那都是白瞎。 莫晚仰面下腰躲过胡子男的攻击,就一拳揍他同伴的脖子上。 被打到脖子的狗牙,瞬间软绵绵的倒下。 莫晚解决完一个,正准备去解决胡子男。 乔四就拧着马崇英的衣领往前推,警告她。“你再动一下,我就把他扔下去!” 莫晚瞧着急眼的胡子男,没有停下来,仍抬腿朝他走去。 她踩在枯叶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像是对胡子男无能的嘲笑。 乔四开始被她气势逼得往后退了两步,直到他看见女孩身后的人,眼里的惧意转为狂喜。 乔四定住脚步,冲她讲:“你再往前一步试试?” 莫晚看昏昏沉沉,逐渐缓过来的马崇英,再抬帘瞅胡子男。“我不会让你们抓走他的。” 说着直接冲奔跑的冲过去。 马崇英这时恢复意识,看到她身后的情况,对冲过来的人大喊:“晚晚小心……!” 他刚喊完,话音未落,丛林里就响起了枪声。 一颗子弹,直接把跑向胡子男的女孩打倒。 马崇英见她中弹,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挣脱胡子男的桎梏跑上前,堪堪接住跌落下来的女孩。 莫晚倒在马崇英的怀里,抓着他衣服吃力的讲:“对、对不起,没能帮到你。” 她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是他对不起她啊! 马崇英抱着她跪在地上,在感到手上一片温热的粘液后,抬起手,看那刺目的鲜红。 “不用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马崇英慌张的按住她后背血流不止的枪口,同时紧紧抱住她大喊:“晚晚,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一定不会!” 在他们这对死命鸳鸯,伉俪情深的时候。 乔四对拿着枪过来的狗牙讲:“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 枪声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而且他们本身就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 乔四说完,就一棍子把马崇英敲晕。 - 在乔四和狗牙一人扛一个离开丛林的时候。 有三人一直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 张砚坡担心的问:“真不动手吗?她中枪了,要不及时救治,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白语眉间也微有愁容。“太攀蛇没出现。” 这就是他们迟迟没动手的原因。 两个打手而已,抓了他们没有一点用,还只会惊动太攀蛇,到那时要想再找他,无疑是大海捞针。 所以已经到了这步,只能由他们把人带走,等见到太攀蛇再动手。 张砚坡也明白这点,可就是不放心。“万一中途出了点差错……这可是一条人命!” 是啊,一条人命。 但太攀蛇杀的人还少吗? 可他们又能因为太攀蛇会再害死其他人,就拿女孩的命去冒险吗? 这个题,似乎怎么解都是错的。 战承锋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沉默片刻后,收回视线,回去路面时讲:“通知成建,让他们看紧点。” 白语有些迟疑。“长官,我们不跟了吗?” 战承锋敛下眸子,沉声讲:“他们要想让她死,就不会把她带走。” 既然带走了,就不会让她死掉。 毕竟死人是一文不值的。 白语听到长官的话,和张砚坡相互看了眼,没再说话。 而山下的梁成建收到白语的信息,立即叫肖遥让无人机盯紧点,同时启动车辆开出停车场,停在路边。 肖遥看着无人机传输回来的画面,啧了两声。“成哥,少爷还挺痴情的,你说她是不是恋爱脑啊?碰到这种危险的事不仅不跑,反而疯狂的往前凑。” 梁成建专注着四周的情况,没有看他,随口讲:“是不是恋爱脑不知道,总觉得她这行为不正常。” “对普通人来说肯定不正常。”肖遥瞧着屏幕里流了不少血的女孩讲:“但对恋爱脑来说,那就太正常了。” 他也是真没想到,平时连长官都不放在眼里的女孩,谈起恋爱来会是这个样子。 还挺可爱,挺有人情味的。 梁成建瞧了眼也不太正常的战友,在那车过去后,立即开车跟上,同时讲:“我不觉得她是恋爱脑。” “嗯?”肖遥抬头看他,同时双手示意电脑。“这还不是?她都为爱中枪了。” “说不上来。”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她不像是个有感情的人。” “成哥,人家是对你没感情。”肖遥笑着讲:“你不能因为她对你冷淡,就怀疑别人冷血啊。” 梁成建没多想。“可能吧。” 肖遥可惜的讲:“本来还磕她跟长官的cp呢,现在看来是彻底没戏了。” 梁成建看恋爱经验丰富的肖遥。“你真觉得,少爷喜欢他?” 肖遥反问:“不然呢?” 他把之前的监控记录翻出来,指着可以当屏保的照片讲:“你看看,他们相处的多融洽,多开心。” 梁成建看坐在大象上的俊男美女,以及比赛冲顶时跟孩子一样嘻笑的两人。 确实,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可能这少爷,确实是个恋爱脑吧。 梁成建在前面那车进入城市后,对肖遥讲:“把无人机收起来。” “不用收,我开隐身模式。”肖遥一边操作电脑一边讲:“这次一定要万无一失!” 他们不仅要抓住太攀蛇,还要救出女孩。 可在车子快要汇入城市的主路时,前面发生了起碰撞事故,堵车了。 战承锋开到路口,对梁成建讲:“我们走小路。” 肖遥看长官走了另条路,又看前面快要失去秩序的车,对着电脑就是一顿敲。“免得离太远失去信号,得给它再加重保险。” 肖遥控制无人机,对目标车辆投放定位器后,给白语打电话,同时把追踪的信号传送给她。 梁成建也在前面的车挪开点位置后,寸步不让的挤上去。 经过几次周折,梁成建最终开出拥挤的路段,一路加速行驰,去追前边已经有段距离的车。 - 有些破的面包车,摇摇晃晃,最终开向一家伐木厂。 伐木厂面积大,位置偏僻,可能因为行情不好的原因,已经荒废多年,到处都落着厚厚一层灰。 厂里的木材和器材,能搬的都搬得七七八八了,连小偷都懒得光顾这里。 因此在夜晚来临的时候,四周都是一片漆黑,以至于它某个地方亮起灯火时,倒显得反常。 当车子开到厂前,生锈的铁门吱呀一声开了。 等车子进去后,它又吱呀一声关上了。 乔四跳下车,跟院里站岗的人打了下招呼,就和狗牙把车上的人带去屋里。 在他们两个进去的时候。 站岗的人讲:“乔四,回来得有点晚啊。” 乔四没有理会他的调侃,扛着人进去了。 狗牙示意手里的人。“搞了个外快,耽误了点时间。” 站岗的小子凑上去,抬起女孩的下巴瞧。“哎哟,狗牙,你们可以啊,这至少能卖个几百万。你们哪里搞来的?” 狗牙讲:“那小子女朋友,想不开,硬要往我们手上撞。” “啧,这富家公子吃的就是好,瞧她水灵灵的,往雅典娜会所一带,绝对辗压那里的头牌。”站岗的小子,边说边左看右瞧。“我看她流血了?伤得严重吗?可别死了。” 狗牙拧着女孩衣领讲:“没伤要害,应该死不了。”他说完便讲:“我先带她进去了。” 站岗的人连忙挥手。“快去吧,老大都等的生气了,你小心点。” 狗牙挥了下手,当是谢他提醒了,就进去房间。 空旷破旧的厂房里,只摆着张擦洗干净的桌子和椅子,还有一盏灯。 一个颧骨高耸,下巴又尖又长,像三星堆出土文物的男人,坐椅子上磕着瓜子。 看地上那一堆瓜子壳,和空掉的几个水瓶,就知道他等了很久,且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乔四把马崇英扔地上,对椅子上的人讲:“老大,人抓回来了。” 文物男太攀蛇看着乔四,呸的声吐出嘴里的瓜子壳。 他没问他们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扔了手里几颗没磕完的瓜子,抬腿踹了踹昏迷的人。“把他弄醒。” 乔四去墙边提了桶喝的纯净水,拧开瓶盖直接倒马崇英头上。 马崇英被水浇得呛醒。 他甩头挣扎的坐起,眯着眼睛看昏暗的环境。 这艰苦的环境没什么好看的,唯一能得到的信息就是,几乎不可能被人找到。 看来只能他们自己想办法逃走,或是满足对方要求。 马崇英冷静的分析当下形式,但在看到被拖进来的莫晚后,愤怒瞬间被点燃。 马崇英站起来,对椅子上的人讲:“你疯了,竟然敢对我动手!” 太攀蛇把瓶装的矿泉水倒到一次性杯子里,文雅的喝了口,才看房中发火的人。“马少爷,我为什么就不能对你动手?” 马崇英低吼的讲:“你别忘了,上次你是怎么离开金边的!” “你不说我都忘了。”太攀蛇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椅背上讲:“马少爷,你的那些人也不行啊,说好顺路带我离开扶南的,怎么半路丢下我跑了?”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原因!” “我就是不知道,这才来问你嘛。” 马崇英冷瞧着装傻充愣的太攀蛇,一口怒气没地发泄。 太攀蛇现不止是被缉毒局盯上,他还因为炸了架飞机,上了反恐局的名单。 他现要想离开扶南,只能是走陆面,要还想图舒服走航空,除非是一块块的分批出去。 太攀蛇对马崇英的怒目注视,和平的讲:“马少爷,既然上次你没帮到我,那就这次补上吧。我要的也不多,一个亿。” 马崇英脸色铁青。“我从没见过你这种背信弃义之人!” 太攀蛇对他的辱骂微微一笑。“你现在见着了。” 马崇英咬牙讲:“你就不怕我能让你出不了扶南!” “马少爷,我出来混的时候,你还在喝奶呢,别跟我整这套。”太攀蛇把手机给他。“给你老子打电话。只要钱到位,我就叫人把你送回去,还有你的女朋友是吧?” 太攀蛇说着,起身去看地上的女孩。“你说要介绍个人给我认识,是她吗?” 马崇英见他走向女孩,冲过去拦住他。“你不就是要钱吗?我现在就打电话!” 太攀蛇见他紧张的样,更来兴趣了。“钱我要,人我也要认识。” 他说着,看了眼乔四。 乔四和狗牙立即把马崇英拖到一边。 马崇英大吼:“放开我!” 他被人死死按着,挣脱不出来就冲太攀蛇讲:“你别动她!否则你休想拿到一分钱!” 第74章 这屋里谁是好人? 太攀蛇没管又喊又叫的马崇英,蹲下来,看似有苏醒迹象的女孩。 莫晚一开始没晕,后面因为流血过多,又在车上晃了那么久,才逐渐陷入昏迷的。 现她被吵得醒来,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蹲在面前的太攀蛇。 莫晚看到他,瞳孔微震。 太攀蛇看到她,却是露出笑来。“少爷,好久不见。” 确实是好久不见。 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唯一一次见面,是在莫家的新别墅里。 莫晚依稀记得,那晚下着很大的雨,他穿着西装淋着雨,来到她家找她父亲。 那时的太攀蛇要年轻些,脸上有些拘谨,态度也非常诚恳,以下位者的姿态同她父亲说着什么。 父亲似乎不喜欢他,礼貌的听他说完,就皱着眉拒绝了他,并在看到自己下楼后,抱起她,让管家送客。 太攀蛇很不甘心,但还是走了。 莫扶光趴在父亲的背上,看走进雨里的人,好奇的问:“爸,他是来做什么的?” 莫淮讲:“想跟爸爸做生意的。” “我看他不高兴的样子,爸爸你是拒绝他了吗?” “是的。” “为什么呀?” “因为爸爸不喜欢他的商品。”莫淮抱着她上楼讲:“晚晚你记住了,这世界上什么钱都可以赚,唯独一种钱,再穷也不能碰。” 晚晚是她的乳名,只有她爸爸才会这么叫她,至于妈妈,她不认识。 那时的莫扶光不明白父亲的话,但还是点头应下。 现在她明白了,这种钱,就是毒品。 其实直到现在,她仍然没有明白,父亲为什么不做这个生意,毕竟它的利润几乎高出任何行业任何商品。 可既然是父亲这么说的,她自然就会遵守。 莫晚看笑得诡异的太攀蛇,坐起身的时候,因为双手被绑着,扯到了肩上的枪伤。 她疼得抽了口气。 太攀蛇瞧她这惨样,对乔四他们讲:“你们怎么搞的?把少爷伤这么重,不想活了啊!” 他呵斥的笑说完,便瞧着女孩冷声讲:“狗牙,去拿支上好的货来给少爷止止疼。” 太攀蛇手里的货,除了大麻就是可卡因。 这上好的货,自然是后者。 可卡因是种高度成瘾性的毒品,一但沾上几乎不可能戒掉。 马崇英听到太攀蛇的话大骂。“你tm有病!放开她!有什么冲我来!” 太攀蛇现抓到了红门的少爷,哪还会在乎他啊? 只要有她在手上,不仅钱不是问题,连权力都轻松掌握。 这么说吧,现在他要离开扶南,有的是人给他开道,甚至是求着他离开。 但他还就不想走了。 太攀蛇嫌马崇英吵,对乔四讲:“把他的嘴给我堵上,免得打扰我跟少爷谈话。” 乔四收到老大的指示,一膝盖顶马崇英肚子上,在他痛得失声之际,拿衣服塞住他嘴。 太攀蛇等马崇英安静下来,对女孩讲:“少爷,你别看他现在为你要生要死的,实际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他这次原本便是要介绍你跟我认识的。” 莫晚看疼得满头大汗,却还担心紧张自己的马崇英,漠然的收回视线,望着面前的太攀蛇。“这屋里谁是好人?” 这屋里谁是好人? 这屋里没有一个好人! 所以他刚才说的话,又有什么意义? 太攀蛇听到她的话先是一怔,接着哈哈大笑。“不愧是少爷啊,活得比我们这些人都清醒。” 他说着,话锋一变。“想来少爷也不想知道,这位马少爷是为什么接近你的吧?” 莫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你知道你为什么总是失败吗?” 果然,她这一句话,成功激怒对方。 太攀蛇闻言,脸色微变。“失败?我再怎么失败,至少也还活着,而你——落到了我手上!” 红门被灭,莫爷已死。 要论失败,她才是这房里最大的失败者。 莫晚定定的望着太攀蛇半会,平静的反问:“你确定是我落你上,不是你落在我手上?” 他落在她手上? 太攀蛇听到这话,控制不住的哈哈大笑。 刚好这时,狗牙拿了货进来。 太攀蛇收住笑,对这个时候还天真的自以为是的人讲:“少爷,既然你认不清现实,那我就成全你。” 太攀蛇拆开注射器的包装,边抽密封瓶里的液体,边给她介绍:“市面上的可卡因一般都是稀释过的,纯度只有百分之三十左右,而我这个纯度至少在百分之八十五以上。” 太攀蛇将20毫升的液体全部抽入注射器,丢掉密封瓶,走向镇定自若,仿佛世界还是在她脚下的女孩。“少爷,你说莫爷要知道会有今天,他八年前还会不会拒绝跟我合作?” 莫晚毫不犹豫的讲:“不管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他都不会跟你合作。” 太攀蛇冷笑。“是吗?看来你还是被保护的太好,一点也不清楚它的威力。” “恰好相反,我非常清楚。”莫晚望着他手上的注射器。“静脉注射,毒性会迅速抵达心脏。” 莫晚说着,再次和太攀蛇对视。“第一次用这么大的量,我可能会因吸食过量而死。” 她没有丝毫的恐惧,像个残酷的屠夫,在冷静的分析着自己的死因。 太攀蛇瞧着知道它的厉害,也还是神色从容的女孩,迟疑了半会。 两人僵持半刻。 太攀蛇败下阵来。 “你说的没错,我现在还不能让你死。”太攀蛇推掉三分之一的量,抓起她的手,一字一顿的讲:“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莫晚被迫高抬起双臂。 她顾不得肩上被扯到的伤口,目光紧盯着扎下来针口。 在泛着冷光的细长针头,即将扎进女孩手臂内侧青色的血管时。 莫晚在子弹射穿玻璃、在外面传来枪声的瞬间,被邦着的双手手肘向下一放,腾出空间夺过太攀蛇手上的注射剂,就拉着他往地上一滚。 “呯!”的声,子弹落空打在地上。 那位置,原先是瞄准太攀蛇手臂的。 太攀蛇因为莫晚躲过一枪。 乔四和狗牙反应迅速,掏出枪对子弹射来的方向连开几枪。 在子弹的掩护下。 狗牙打翻桌子,用它掩护被女孩偷袭的老大。 乔四则弓着腰跑向太攀蛇,准备先带他撤。 乔四原以为,女孩的反抗无意中救了老大,可等他赶过去看清情况,却不由的倒吸了口气。 莫晚先是将太攀蛇放倒,在他挥拳的时候,反手用手肘锁住他脖子,并在制住他的瞬间,直接把手里的注射器扎进他脖子。 被扎的太攀蛇意识到什么,爆跳起来,抓住女孩的手臂想将它折断。 可他还是晚了一步。 女孩动作迅速,做事果决。 从她夺过太攀蛇手上的注射器,到把注射器里的液体推到底,全程只用了不到五秒的时间。 莫晚针扎的重,注射得又急。 仿佛这事她做过无数遍,又或者注射器里只是普通的药物,而不是纯度极高的可卡因。 她没有任何的迟疑,好似根本不用做心里预设。 太攀蛇被急速的注射疼得叫出来。 他抓住女孩的手臂将她扔开,就暴躁的一脚踹她肚子上。 太攀蛇这一脚是往死里踹的,直接把女孩踹开了几米。 不解气的太攀蛇,追上去还要揍她,可举到半空的拳头突然顿住了。 是药效开如发作了。 太攀蛇难受的皱着眉,拔出脖子上的注射器。 而感觉五脏六腑被踹移位的莫晚,看动作迟缓的太攀蛇,勾起了唇角。 乔四看太攀蛇手上空掉的注射器,再看笑得颠狂的女孩,后背一阵发冷。 太攀蛇身体逐渐不受控制。 他在理智还清醒时,爆怒的吼:“给我断了她的手!” 乔四听到老大的话回过神,感到强烈不安的他,抬枪想干掉她。 不知道老大为什么这种情况还不杀她,但他潜意识感到这个女孩极度危险。 乔四瞄准女孩的脑袋,就在他要开枪时,被一颗子弹打断手臂的同时,腿上也中了枪。 两颗子弹打穿肢体,威力大到让他直接跪在了地上。 在乔四猝然向女孩单膝跪下时。 外面的人冲了进来。 “不许动!把枪扔过来!” “呯!” 白语和张砚坡握着枪冲进屋,见窗户边的狗牙还要抵抗,直接朝他方向开了枪。 狗牙被枪声惊得一哆嗦,飞快的扔了枪。 而中了弹的乔四,看漂亮得像鬼魅的女孩,以及进来的枪手,心有不甘,还是把枪放地上,扔了过去。 张砚坡上前,一脚把地上的枪跺扁了。 莫晚看零件飞出的枪,再挑眉看长相斯文却爆力的张砚坡。 这十四分部的人,还是有点东西的,做事一点后路也不给对手留。 白语把乔四的手捆上,在张砚坡去捆狗牙的时候,看从头到尾都冷静得出奇的女孩。 女孩脸色不是很好,连唇都泛白了,可她刚才按住太攀蛇的狠劲,跟磕药一样凶猛。 白语上前问:“你还好吗?” 莫晚没回答。 她看有点发颠的太攀蛇,有些摇晃的起来。 可卡因已经起效了。 太攀蛇脸上是诡异的飘然的笑,仿佛不知道自己被抓,还以为躺在哪家会所享受呢。 白语怕太攀蛇发疯伤到似一碰就会倒的女孩,拿出扎带,准备把他捆起来。 在白语捆人的时候。 又一个人进来房间。 来人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坚实有力,一声声从远到近,像敲击人心脏似的。 莫晚忍着混身的疼痛,踉跄的坐到房间里唯一的椅子上,才抬帘看逆着光进来的人。 院子里因为战争结束的原因,车子亮起了大灯,把有些昏暗的房间照得锃亮。 莫晚坐在大灯直照的房中,漠然的瞧着进来的男人。 男人停在她前面,被灯光拉长的影子,完全盖住她的身影。 可比起居高临下,连影子都透着强势的男人,坐着的女孩气势也不弱,甚至比对方更强。 莫晚注视着仿佛电影主角,在事情都解决完后,帅气登场的战承锋,没有一点被他救的喜悦。 相反,她越想越气。 但——不能气。 再气也不能表现出来。 父亲说过,一个人成熟的标志,就是当她能够控制自己脾气的那刻。 莫晚对视战承锋半会,便讲:“不客气。” 不客气? 谁跟她说谢谢了? 白语抓起太攀蛇,看进来的长官,以及莫名其妙的女孩。 战承锋望着女孩,没有接话。 莫晚哪都痛,并感到精神有点倦,不想再跟战承锋耗下去。 心里战这玩意不费力,但它伤神。 莫晚撑着椅子扶手起身,向马崇英走去。 在她走出几步后。 战承锋挡住她,看她刚走过的路。“你在流血。” 她刚对付太攀蛇那么大的动作,又被他踹了脚,伤口不流血才怪了。 莫晚不以为然。 她瞧了眼白语手上的太攀蛇讲:“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替你们做了。趁他现在意志薄弱,抓紧去审人吧。” 她为了让他们抓到太攀蛇,不惜以身入局。 结果倒好,关键时刻他们迟迟不动手。 这要换以前,就算不把他们全部干掉,高低也得打成半残! 莫晚不再管他们,走向双手绑着,嘴巴塞着,快要着急死的马崇英。 那是她新交的男朋友,还是得管管。 可莫晚刚迈出一步,就感到身体一轻。 战承锋反锢住她腰,把人拧起来,对白语和张砚坡讲:“收队。” 白语和张砚坡看单手就把女孩薅走的长官,诧异了几秒,才匆匆忙忙应下。 就差被栓裤腰带上的莫晚:…… 这狗东西,真显着他了! 不过,她确实没精神力再做多余的事情了。 莫晚被战承锋塞进车里,感到大脑暖阳阳的,有点想睡觉。 肖遥反头看到趴在长官怀里的女孩,吓了大跳,立即朝梁成建挥手。“快、快快,去医院!” 妈的,各路神仙保佑,她可千万不能死啊! 不然他们良心上又要多一项罪名了! 梁成建往后看了眼,见其他战友们赶来了,就直接开车走。 肖遥趴在座位靠上,对后面罕见得温驯的女孩讲:“少爷,你可千万别睡,我们的故事才开始呢!” 莫晚勉强睁开眼睛瞅了他眼,心想自己跟他能有什么故事。 “真的啊少爷,我们才抓住太攀蛇,后面还有一堆事情要做,你不能现在就挂了。”肖遥见她闭眼睛了,拔高声讲:“还有你刚交的男朋友。你还没花光他的钱,不能便宜其她人啊!” 莫晚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只觉得有点吵。 第75章 命悬一线 肖遥见女孩这样子,急得火烧眉毛。 战承锋沉着眸子,按住她后肩上还在流血的伤口,对肖遥讲:“让医院准备好o型血袋。” 肖遥闻言,立即给熟悉的医生打电话,告诉他伤员的情况。 莫晚听他们吵吵嚷嚷的,皱着眉讲:“别吵了,我没事。”说完便疑惑的讲:“可卡因还能通过皮肤吸收吗?感觉还挺舒服的。” 她以为自己说得很大声。 可她嘟囔的话,肖遥要竖起耳朵,才能勉强听清一字半句。 肖遥听了她的话大喊:“你快醒醒,别睡了!” 战承锋用力按住她伤口,在她疼得皱眉时讲:“少爷,这回你得听我的,不能在这睡。” 她中了一枪,不是在要害位置,可处理的不是很好,加上时间拖着的久,以及二度流血,本身已经很危险了。 但如果是失血过多,她只会感到寒冷。 从她目前的反应来看,很可能是受了其它致命的内伤,导致肾上腺素狂飙,才会让她大脑产生愉悦的感觉。 战承锋见她还不愿睁开眼睛,冷声问:“你想我把这件事告诉钟国辉吗?” 告诉钟伯? 他要知道自己做这么危险的事,一定会锤足顿胸,唉声叹气,然后怪他自己没有照顾好她。 莫晚眉毛皱得更紧了。 她想睁开眼睛,可怎么也使不上力。 她跟马崇英逛了一天,又打了半天架,真没力气了。 战承锋抬起她脸,凑近她。“你要敢睡,明天就把你送回国。” 妈的,反了他了! 自己都考进军校了,他还拿这招威胁她! 莫晚拼命的睁开眼睛,瞪着近在咫尺的战承锋,愤怒的大骂。“战承锋你这狗东西,我早晚让你跪地上汪汪叫!” 战承锋在她睁开黑亮的眼睛时,便抬手捂住她嘴。 肖遥没听清,好奇的问:“她刚才是说汪汪吗?是在说狗,还是想吃旺旺雪饼?” 梁成建瞧了眼肖遥。“你觉得她会喜欢吃那玩意?” “雪饼怎么了?在这里想吃还不一定吃得到。”肖遥说完,问醒过来的女孩。“少爷,你是想养条狗吗?” 莫晚被捂着嘴,说不了话。 战承锋睨了肖遥一眼,没搭理他。 肖遥落了个尴尬。 好在医院到了。 - 急救医生已经做好了准备。 车子一开进医院,伤员就被抬到担架上,直接进了手术室。 战承锋站在手术室外等,在戴眼镜的年轻华人医生过来时,对他讲:“她腹部受了重创,可能是内脏损伤。” 年轻的医生看了他和他的同伴一眼,公事公办的讲:“我们会检查的。”说完跟助理进了手术室。 看关上的手术室门。 肖遥坐了下来。 梁成建站了会,看了看时间,又看神色凝重的长官。 新队友还没有到,分部就他们几个人,现刚抓了太攀蛇和他的手下,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梁成建想说这里留一个人守着就行,毕竟有医生在,他们在这也做不了什么。 但从感情上讲,确实是因为莫晚,他们才能这么顺利的抓住太攀蛇。 现里面的人生死未卜,这个时候走掉,是有点过于理性了。 梁成建担心太攀蛇还有什么后手,以及怕白语他们忙不过来。 当然,他同样也很担心女孩的情况。 在梁成建纠结的时候。 战承锋接到个电话。 他听了会儿就讲:“知道了。” 战承锋挂了电话,对梁成建讲:“成组长过来了,你回去看看。” 成霖,反恐局的组长,十四分部被炸,他算得上是亲眼目睹,后面还参与了营救。 可能是十四分部太惨了,又可能是他自己想快点找出那个恐怖分子,最近有点频繁的往他们那里跑。 对成霖这个人,他平时来就来了,虽然系统不一样,但也算是半个同行,仅当是串门了。 现在可不一样了。 他们刚刚抓获太攀蛇,这个大毒枭罪犯累累,不仅是缉毒局的周队想要,反恐局也一直在找他。 这要被成霖知道太攀蛇在他们手上,肯定又得抢人了。 梁成建听到长官的话,想也没想的讲:“我这就回去。” 梁成建说着走了两步,看还坐着没动的人。“肖遥,你跟我一块走。” 肖遥没动,对他讲:“你回去吧,我留下来照顾少爷。” 留下来照顾少爷? 成霖这个时候去他们那里,就算不是收到什么风声来打探的,也可能从他们的反应中发现端倪,甚至是碰到他们抓住太攀蛇和他的人马。 太攀蛇一定跟分部旧址被炸有关。 现肖遥放着为战友报仇雪恨这么重要的事不去做,要留在这里照顾一个黑帮之子? 梁成建想不通,是自己心胸太狭窄了,还是那女孩真有什么特别魔力,把他们一个两个都迷得死心塌地的。 梁成建看了眼战承锋,坚持让肖遥跟自己走。“这里有长官就够了。” “之前够,现在不太够。”肖遥望着他讲:“成哥,她那个男朋友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或是早就知道她了的身份。” 如果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还想带她去见太攀蛇,这男人城府就太深了。 马崇英年轻又英俊多金,这种富家公子不学无术玩得花还好,就怕他专注又深情。 现马崇英不好好读书,跟太攀蛇这种人有染,不知道他为的是什么? 而如果马崇英不知道女孩的真实身份,在太攀蛇为了她,不在意他的死活之后,也会察觉出什么的。 总之,现这医院都是马家的,如果马崇英要来看望为他受伤的女朋友,没人能阻止。 所以女孩要抢救过来了,她身边不能离开人,光靠长官一个人是顾不过来的。 要没抢救过来…… 但愿没有这种可能。 肖遥望着手术室的门,不安的搓着手。 他们没能救出办公室的战友,不能连眼皮底下的人也保护不了。 战承锋对梁成建讲:“出什么问题我来背,你的任务就是看好太攀蛇。” 意思是,不管是用文的还是武的,都不能把太攀蛇交给成霖。 梁成建听到长官这话,知道他是同意肖遥留下了。 他没再多说,应下就迅速往回赶。 等梁成建走掉。 医院走廊恢复了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 肖遥看了下时间。 这都进去三个小时了。 肖遥想到最坏的可能,忍不住看对面长官的脸色。 其实在女孩被人带进厂房里面时,他们就已经到了,并通过无人机确认里面的人就是太攀蛇。 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动手。 一是想调查清楚,太攀蛇是不是跟红门有过合作。 二是弄明白,他们这么想找到少爷的目的是什么。 这两件事,一个关乎着他们对女孩的保护是否继续,一个关乎着女孩未来要遇到的危险等级,它们都至关重要。 可再重要,如果女孩死了,这一切都没意义了。 而长官做为这次行动的主负责人,需要为这件事负全责。 肖遥看脸色凝沉的长官,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 长官从把她从芝加哥的轮船上救回来,就一直依照老板的指示,亲力亲为的照顾她。 从新的身份到住处,再到送她进军校。 可以说,他们从没见长官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过。 她要现在挂了,真不知道他该有多难过。 肖遥想到这,再次看了下时间,手术室的门就开了。 只出来个身上沾着许多血迹的护士。 肖遥迅速上前问:“里面的人什么情况?!” 年轻的小护士根本没看他们,边往外张望边讲:“伤员大出血,血库的o型血用完了,我们正在等分院的血源。” 肖遥一听就着急了。“我打过电话提前报备的,怎么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小护士自己也着急。“这里的o型血库存本来就少,仅剩的毫升全给她用完了!” 护士说完,对问话的男人讲:“你能去楼下看看吗?如果五分钟内不能及时输上血,手术很可能失败!” 毫升,这是把她身体的血换了三遍吗? 肖遥听到小护士的话,不再废话,抡起腿往外跑。 战承锋则直接进去手术室。 小护士惊得大叫,追在后面让他快出去。 战承锋对急得满头大汗的护士讲:“我是o型血,抽我的。” 刚准备叫麻子出来叉人的护士听到这话,上下打量高挑强壮的男人,紧皱的眉头一松,脸露喜色。 小护士二话不说,拉着他往其它房间走。“你先去消毒。” 她把男人推给另个护士,进去手术室,对主刀医生讲:“祝医生,我找到供体——不是,我找到血源了!” 祝恒书没回应,直到完成手上的最后一个动作,才对助手讲:“擦汗。” 等助手给他擦完汗。 祝恒书转头看进来的男人,没有丝毫意外的,让一助安排输血工作,便继续手术。 - 莫晚的整个手术,长达四个多小时。 当手术室的门再次开启,等在外面的人纷纷起身,一个个都紧张的望着出来的医生。 祝恒书走在最前面,他看了眼围着的人,没有说明伤员情况,直接让助手把人送去病房。 在护士要把人推走时。 一个男人过来讲:“送她去608房间。” 608是超级vip室,一般情况下它都是闲置的。 祝恒书转头,看头上身上都包着纱布的年轻人,想他是什么身份。 马崇英对护士讲:“我已经跟你们院长打好招呼了。” 小护士戴菲瞧气度不凡,说得肯定的青年,在祝医生的同意下,就招呼同事把伤员推去608。 肖遥见莫晚被推走,看了眼从手术室里出来的长官,以及似带着敌意的马崇英,直接跟床走了。 战承锋对马崇英讲:“感谢马公子的关照,房费我会照付的。” 原来是大老板的儿子。 祝恒书确认青年的身分,没管他们间的关系,对战承锋讲:“病人只要渡过今晚就没生命危险了。赶紧去办理住院吧。” “生命危险?” 角落里,一个妇人紧张害怕的问:“祝医生,她、她怎么了?” 是张玉梅。 她怎么会在这里? 战承锋看到失魂落魄的张玉梅,眉头微皱。 祝恒书看到她,脸色倒缓和了几分。“梅姨,你怎么在这?” 张玉梅有些颤抖的递上保温箱,强忍着伤心讲:“我刚好、刚好要过来开会……” 原来这些血袋是给晚晚用的。 现她那么严重,是不是就因为她送的不够及时啊? 刚刚堵车时,她要坚持跑过来就好了。 祝恒书接过保温箱,扶着她边走边讲:“梅姨,手术很顺利,您不用太担心。” 张玉梅哽咽的点头,问他手术的注意事项。 等他们走远。 战承锋看挡在面前的马崇英。 马崇英伤得也不轻,但跟莫晚比起来,就不值一提了。 两人对峙了片刻。 马崇英率先问:“你是谁?” 你是谁。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则带着满满的戒备和敌意。 马崇英之前在学校见过他,晚晚说他不重要。 他当时是记住他的,但也只以为她是认识晚晚,或是认识她爸爸的人。 现在看来,这人没那么简单。 而从厂房里他们两人的态度来看,他也并不是女友口中不重要的人。 战承锋瞧着马崇英会儿,反问他:“你是在问,我为什么出现那里,救了你和她。还是在问,我是她的谁?” 心平气话的话,无不透露着运筹帷幄的从容。 无轮是从身高还是气势,马崇英都要略输他一筹的。 更重要的是,这种被救者的情况,更让他处于下风。 马崇英唯一能胜过他的,那便是年轻。 可单这一点,几乎就能盖过所有不足。 马崇英被他问的顿了片刻,就如实的讲:“你刚说的两个问题,我都想知道。” 年青热血的青年,没什么不敢做的。 就算他是她爸,他今天也得把这个问题弄明白。 战承锋对不冒进,还算沉得住气的马崇英讲:“马公子,我没有解答的义务。你要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她吧。” 要不是碍于他的身份太特殊,自己不好动他,早把他一并抓起来审问了。 战承锋不想跟他多谈,说完直接上楼了。 马崇英追上去讲:“我承认你救了我们,但晚晚是我的,你不能带走她。” 战承锋面无表情道:“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 “我知道你们都在找她,但她真的是无辜的!”马崇英着急的讲:“红门的事都是她爸所为,她什么都不知道!” 战承锋闻言停下来,看紧张担忧的马崇英。“你知道她是莫爷的孩子?” 马崇英见他这么问,一下语塞。 战承锋追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马崇英慌了下,很快便镇定下来。“太攀蛇提到她的父亲,还叫她少爷,还不明显吗?” 马崇英说完,斩钉截铁的讲:“我不管你是谁,是哪个部门或是哪一派的,我都绝不会允许你动她一下!” 战承锋望着马崇英坚毅的眼睛,和扞卫到底的气势,沉默半会问:“所以你让太攀蛇来对付她,是吗?” 马崇英立即讲:“这是个意外!” 第76章 徐正耀和莫爷的交易 马崇英立即讲:“这是个意外!” “是意外,还是故意的,只有你自己才清楚。”战承锋来到608号病房,看站在外面手忙脚乱,却什么忙也帮不上的肖遥。“马公子,她要能醒过来,你还有弥补的机会。她要醒不过来——也没人愿意听你的解释。” 马崇英听到醒不过来四个字,身体一颤,脸色极为难看。 肖遥瞧了眼难掩痛苦之色的马崇英,压着声对战承锋讲:“长官,医生说少爷有可能挺不过今晚,我们要不要把这事告诉钟国辉?” 别看钟国辉只是红门的一介管家,平时看着温和有礼,态度也好,但他可是最早跟着莫爷的那批人,并且还活到了现在,足可见他不是一般的人。 他要知道女孩因为他们死了,还不让他见最后一面,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战承锋隔着玻璃门,看着身上插满管子的女孩讲:“叫他过来。” 肖遥应下,走去一边打电话。 马崇英恐惧又极肯定的讲:“她不会有事的!” 对,一定不会有事的! 战承锋让人叫钟国辉来,不是怕女孩醒不过来,而是张玉梅已经知道这事了,他迟早会知道。 与其让钟国辉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事,还不如由他们来说。 战承锋看了眼惶恐又目光凛然的马崇英,推门进去。 马崇英刚想要进去。 一个有些胖的医生跑来喊:“那个病人,你的伤还没处理完,乱跑什么!” 说完强行要把人拉走。 马崇英不愿走。 戴菲刚把病人安置好,见门口吵吵闹闹的,直接讲:“都给我出去,病人需要休息!” 她一吼完,病房顿时安静得掉针可闻。 门口的几人僵了会,还是都出去了。 胖医生禁声,拉着自己的病人赶紧走。 他边走边讲:“现在这些年轻人,脾气真大啊,我是医生唉。” 而等人都出了608的病房后。 年纪稍长一点的护士,一脸崇拜的向她竖大拇指。“小菲,你是真勇啊,刚才那个可是能安排这间病房的人啊!” 戴菲心里也怕怕的,但还是无所谓的讲:“有什么好怕的,本来就是他们吵着我的病人了。” 她挂好点滴,又仔细按好被角,便看着病床上漂亮的女孩讲:“这是我的第一个病人,绝对不能让她死在我手上!” 年长的护士听她信誓旦旦的话,忍不住扑哧笑。“小菲啊,我们只是负责照顾的护士,祝医生才是那个掌管生死的神。” 护士怎么了?要没有她们这些护士,神也忙不过来的。 戴菲扬起下颌,朝气蓬勃的脸上满是不认同,但也不想吵着自己收治的第一个病人。 戴菲再次检查了遍刚才做的事,确保没有遗漏,这才离开。 病房外还有人没走。 戴菲看着移动血库和他的朋友,想了想,上前讲:“我刚看了病历,病人是断了的肋骨,不小心插进了肺里,再加上枪伤对凝血细胞造成一定影响,才会大出血,对手术造成了一定的难度。” 戴菲说完,安慰的讲:“你们不用太担心,病人应该很快就能醒的。” 战承锋颔首。“谢谢。” 戴菲听他成熟,略带沙哑的磁性嗓音,忍不住好感顿生。 她抬头望着沉默冷僻的男人,忍不住问:“里面的人,是你的家人,还是你的爱人?” 家人或爱人? 是家人还是爱人,和她有关系吗? 战承锋望着她,没说话。 肖遥通知完钟国辉回来,发觉什么的,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看了下,就立即夸张的讲:“好饿啊,还没吃饭呢。” 肖遥说完搂着她肩膀往外走。“小护士,你能带我去食堂或是饭店吗?” 肖遥生得极帅,是那种干净又张扬,不当兵能去做鸭的那种帅,而且他笑起来的时候十分阳光和坦荡。 所以他勾肩搭背的行为,加上他的话,一点不让人反感和油腻,还让人生起股助人为乐的满足感。 试问,哪个女孩子在外面,看到只非常漂亮又温顺的流浪猫,不会给它食物,顺带摸两把呢? 戴菲没动手摸,倒是愿意带他去找吃的。 肖遥见她没拒绝,加大了笑意,拉近关系的问:“刚她们叫你小飞,是飞翔的飞吗?” 戴菲讲:“是芳菲月的菲。” “山万里不可越,谁能坐对芳菲月。好名字啊,你爸妈也一定是个性情中人……” 肖遥娴熟的施展个人魅力,跟小护士聊得自然又融洽。 战承锋瞧着消失走廊的两人,站了会,便推开病房的门。 - 病房里,心电监护仪有规律的响着。 平缓的滴滴声,近乎是这个房间里唯一的声音,也是女孩还活着的最好证明。 战承锋听着生命的嘀嗒声,望着床上沉睡的女孩,不禁有些恍惚。 她这么做,是想向他证明,她无惧太攀蛇的指控吗? 太攀蛇第一次说与她交易,导致周寅紧追着她不放,她没有任何的解释,甚至毫不在意。 这足以说明她和太攀蛇没有关系。 以她的性格,她既然没做,就不屑自证,更不会因为他怀疑她的父亲,就冒这种风险。 这么看来,她真是因为她的新男友,才不顾危险的替他挡枪。 战承锋想到刚才那小子,不知出于什么,总感到些不悦。 大概是他们拼命从轮船上救回来的人,差点因为一个莫名的小子丢了命吧。 战承锋拉椅子坐下,想要不要转院。 这是全扶南最好的医院,现也是最不安全的医院。 在他思考这些的时候。 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 战承锋看进来的人,没有说话。 进来的人,也没跟他打招呼。 他走到病房边,看深陷病床上的人儿许久,才俯身小心翼翼抚摸女孩的头。 钟国辉摸着女孩有些凉的额头,抬头看监护仪上的情况。 他没有愤怒或指责,而是礼貌的问:“战先生,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昨晚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她就身体插着各种管子,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 战承锋沉默片刻讲:“我们抓到了太攀蛇。” 钟国辉根本不关心这些。 他不知是在确认女孩是否健全,或是怕女孩冷,细心的替她压好四周的被子。 战承锋喉咙微紧。“她帮的忙。” 钟国辉听到这,停下手上的动作,终于正眼看他。“——她要帮忙,你就同意了?” 这句话,明显感到他的不悦。 战承锋望着钟国辉,没有解释。 女孩是为了马崇英才受的伤,但也确实是他允许这一切发生的。 钟国辉见战承锋不说话,沉下脸色来。“我想莫爷跟你老板的交易,不会因为他死就结束吧?” 徐正辉和莫爷的交易? 战承锋听到这话,心里一震,瞬间想到老板对女孩反常的行为。 当时徐正辉急着回国汇报,但在看到拼命跑进来的女孩,竟然停下来了,还说让她去读军校。 他之所以那么做,难道真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 战承锋压下诸多疑问,看着钟国辉讲:“当然不会。” 钟国辉质问他。“那现在你要怎么解释?” 战承锋没解释,而是讲:“只要我还在,老板和莫爷的交易就作数,不管她未来发生什么事、成为什么人,我都会遵守约定,尽我所能保护她。” 战承锋说着,话锋一转。“但钟管家,我老板因为那个交易牺牲了。” 莫爷最看重最宝贝的,就是他的孩子。 他和徐正辉做的交易,无非就是让他保护他孩子的安全。 除此之外,战承锋想不到还有什么是莫爷不能失去的。 现既然已经知道一方交易的东西,剩下就是套出另一方的内容了。 战承锋对犹豫的钟国辉讲:“钟管家,我如果不找出杀死老板的人,我想我也可能重蹈覆辙。” 钟国辉警觉的问:“你们还没查到那人?” 战承锋讲:“在快查到的时候,出了点意外。” 这个意外便是,分部被人炸了,而多数资料和线索,全在那次爆炸中被毁,包括人证。 钟国辉不知是什么意外,但归结就是,他们离真相还有一段距离。 这段距离让他暂时安全,却也无法更好的保护少爷安全。 战承锋等了几秒,进一步讲:“钟管家,你应该很清楚,要再换一任领导,他不一定有我这么好说话。” 这点钟国辉非常清楚。 战承锋是徐正辉的兵,还在红门当过一年的保镖,虽然少爷对他不怎么样,可毕竟是认识的。 人就是这样,既然已经付出心力保护了一年,就多少是有点感情在的。 现要换一个人,他是否能遵从徐政辉生前的指令不说,单是见到少爷,也只会把她当成黑帮之子,而不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孩子。 徐正辉望着床上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迟疑了片刻,对战承锋讲:“出去说吧。” 随着这话,两人起身离开病房。 莫晚等脚步声走远,睁开眼睛,无聊的看着天花板。 她其实早就醒了,所以战承锋和钟国辉的话,听的一字不落。 之前她挺好奇,战承锋为什么会那么照顾她,现在知道了,倒有点索然无味。 莫晚想过,战承锋是享受翻身作主的快感,或者是想通过她抓住几个反派大boss,甚至是变态的喜欢被自己虐,就是没想过会是因为父亲的原因。 这么看来,他倒挺正常的,不正常的是她了。 莫晚很想知道父亲跟徐正辉做了什么交易,可她现在麻药还没全消,又吊着各种营养液,根本动不了。 莫晚叹了口气,听着房间仪器的嘀嗒声,算着战承锋和钟国辉出去的时间。 数着数的莫晚,不知是麻药的作用,还是他们出去的太久,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莫晚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期,恢复的比预期要好。” “祝医生,那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估计是在睡觉,睡醒就醒了,你们再等等。” “这样啊,谢谢医生。” “不客气。” 祝恒书说完,看了圈挤在房里的人,对助手讲:“小菲,病人需要充足的休息,你看着点,到时间就让家属们出去。” 戴菲郑重的点头。“放心祝医生,我一定严格把控时间!” 等医生团几人走掉。 张玉梅瞧着病床的孩子半会,便看房里的几人,心里憋着许多问题。 她做了几十年的护士,什么场面什么事情都见过,也知道许多事情不是非要弄个明白。 张玉梅心疼这个孩子,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她能快醒来,然后好好恢复。 至于原因,从她的伤情来看,似乎也不是她和她家老头子能解决的。 张玉梅拿捏不准,最终什么也没问,拿水壶出去打水了。 肖遥看从天亮就守在床边的马崇英,对战承锋讲:“长官,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跟钟伯,能照顾好少爷的。” 昨晚他打包些吃的回来,就去睡了觉,长官还一夜未眠呢,而且还是在给女孩输完血之后。他身体再好,也不能这么熬啊。 战承锋听到肖遥的话,看了下钟国辉,又望着床上的女孩,想了片刻就走了。 他走的时候,看了眼肖遥。 肖遥会意的,跟他一块出去。 战承锋离开病房,边走边讲:“你跟钟伯商量好,轮流值守,不要给马崇英和少爷单独相处的机会。” “好。”肖遥应下后讲:“长官,我们要不要把少爷转去中新医院?张玉梅在那里上班,方便照顾,这说起来也有由头。” “不用。马崇英是她男友,不管转去哪里,他都有正当探望的理由。” 肖遥担忧的讲:“我觉得这马崇英是个善于伪装的人,要不是这次事情,谁能想到他一富家公子,会跟太攀蛇这种大毒枭有染?” 战承锋目光微沉。“别忘了,她是因为救他,才躺在那里的。” 对啊,少爷是因为他才受的伤唉。 肖遥恍然大悟,想到马崇英从昨晚到今天的态度。 马崇英现在别说是非她不娶,高低也能为她眶眶撞大墙了。 战承锋进去电梯,对外面的人讲:“已经打草抓蛇了。现要注意的是,别让她被其它虫子咬着。” 太攀蛇被抓,不管再怎么保密,那些联系不上他的人,多少会猜到或收到什么风声。 现他们要防的不是马崇英,而是像诺罗敦家族那些同样想要抓女孩的人。 毕竟,莫晚跟马崇英这种人谈恋爱,一但公开,便很难再低调。 肖遥低声讲:“明白长官!” 第77章 谁规定只能你们男的骗人? 肖遥送走长官,回去病房,正想让钟伯去吃点东西,就看到床上的人醒了。 戴菲掐着点来赶人,见自己的病人醒了,立即敲锣打鼓的跑去喊医生,根本不给她和家属朋友说话的机会。 祝恒书带着学生,对病人进行详细的检查,最后为验证自己的猜测,给她开了张ct单。 莫晚瞧着对自己异常上心的医生讲:“昨晚看的还不够清楚吗?” 手术的时候把她肚子拉开,把她的器官都摆弄了通,现还有什么好看的? 而且是仅仅隔了十几个小时。 祝恒书听到她的话,顿了顿,面不改色讲:“仪器检查的要更详细和全面。” 莫晚讲:“我现在不想动。” 病人拒绝医生的要求,多少是有点不合适的。 尤其是祝恒生的学生还在这里。 可是吧,病人说的也不无道理。 她昨晚才做完大手术,现在确实不宜乱动。 张玉梅打完水回来,看到这幕就讲:“晚晚,祝医生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她说完,又对祝恒书讲:“祝医生,等晚晚情况好些,我们再去拍ct可以吗?” 祝恒书看张玉梅,以及房间几个像是会无脑护主的男人,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也行。梅姨,你先拿着单子,等病人好点就尽快带她去检查。” 张玉梅连连点头。“好的。辛苦祝医生了。” 她说着,送他出去病房后,就退去笑容,担忧的问:“祝医生,晚晚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突发情况?” 张玉梅其实是想问,是不是手术出了什么问题,但要这样问,像是在置疑他的医术,所以才问是不是身体出了新的状况。 不然怎么会在手术后,立马安排拍ct呢? 祝恒书见她满面愁容,知道很难骗过她,就讲:“梅姨,没什么突发情况。我是看她恢复的好,所以想拍ct看看骨头愈合的程度。” 张玉梅听到这话,拍着胸口重重松了口气。“祝医生,我这颗老心脏,刚扑通扑通的都快跳出来了。” 祝恒书无奈的笑着讲:“梅姨,你是元老级的护士了,你女儿要有什么情况,我肯定会如实告诉你,不会怕你受不了就有所隐瞒的。” “唉,这就好,这就好。”张玉梅整个人放松下来,挥手对他们讲:“你们也忙得没停过,快去吃饭吧,别饿着了。” 梅姨只请了上午的假,下午还要去上班。 她挥别祝医生,回病房跟女儿说了会话,走的时候不忘叮嘱她要听医生的话,等身体好点就去把ct做了。 莫晚没有管床头的检查单,也不打算再做什么检查。 戴菲推着车进来,边给病人换药边讲:“探望时间已经过了,你们都回去吧。” 房间三人,没有一个人动。 戴菲挂上新的营养液,转身看他们几个,加重了语气。“病人需要静养,你们在这里起不到任何作用!” 肖遥笑着讲:“她现动不了,身边有人照顾会方便些。” 戴菲瞧他那阳光灿烂的笑,退一步的讲:“那就留一个吧。” 留一个? 留谁呢? 钟国辉是女孩最信任的人。 肖遥是有任务在身的。 而马崇英是她男友。 一时间,房间三人都没有动作。 戴菲叉起腰,要发火了。 莫晚看着头发又白了不少的钟国辉,对他讲:“钟伯,你先回去休息吧。” 钟国辉讲:“少爷,我已经休息过了。” “那就去吃点东西。” 她是刚手术完,不能吃东西,他们可不一样。 莫晚知道他们是在保护她,但也用不着时时刻刻守着的。 肖遥讲:“钟伯,你先去吃饭吧,回来帮我也打包份。” 钟国辉看了眼肖遥,离开了病房。 戴菲把药换好,看房间里剩下的两人。 马崇英满脸憔悴,胡子拉茬的,一看就跟病人关系不一般。 至于肖遥,昨晚他还有闲情撩她,约她今晚吃饭,想来也是跟病人关系不近的。 戴菲抱着手臂,盯着肖遥,用眼神暗示他走。 肖遥笑嘻嘻祈求的讲:“亲爱的戴小姐,我都坐这么远了,保证不抢病人的空气,更不会说话吵着她,就让我留在这里好吗?” 戴菲翻了个白眼,转身亲切的问病人:“你想让我把他们都赶走吗?” 如果病人发话,她立即叫人把他们全叉出去。 莫晚看朝气蓬勃又率真漂亮的护士,瞧着不远处的肖遥讲:“没关系,就让他留在这吧。” 戴菲听到这话,有些意外的看向马崇英。 但她也仅仅是一眼。 戴菲没再说什么,推着小推车离开病房的时候,还特地看了下冲她笑的肖遥。 这些人,真奇怪。 戴菲想到昨天给女孩输血的男人,越发好奇她到底是什么人。 年长的护士见她失魂落魄的样,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讲:“小菲,你想什么呢?祝医生又骂你了?” 戴菲摇头,看着她讲:“怡姐,我是在想,我收治的这个病人,跟那几个男的是什么关系。” “哈?你不知道吗?”张怡说着,神神秘秘的往门外看了眼,确定没有其他人,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句。 戴菲听了,惊讶的睁大眼。“这是真的吗?” 张怡冲她挑眉。“你以为呢?那受伤的小奶狗,一句话就拿下了608号svip房,还给她安排了最好的医疗团队,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戴菲想到从昨晚后半夜就委屈吧啦守在女孩身边,让人忍不住怜爱的青年,顿时双眼放光。“小太子是男友的话,那另外两个呢?我看那个给女孩输血的男人,似乎也不简单。” 张怡摇头:“那个不太清楚,估计是小太子或是太子妃的保镖吧。” 戴菲惊奇的讲:“怡姐,连你都不知道,不可能是保镖这么简单吧?” 这医院里的秘密不一定飞得出院墙,但一定逃不过护士的耳朵,尤其是护士长的,她的消息比情报站的头子还厉害。 张怡耸耸肩,边整理单子边讲:“我看另个小帅哥似乎对你挺感兴趣的,要不你去找他打探打探?” 戴菲顿时红了脸,使性子的瞪她。“我又不喜欢他,才不去。” 说完拿着单子跑了,远远的喊:“我去找祝医生。” 张怡撑着下巴,瞧她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背影,忍不住笑。“年轻就是好啊,可以尽情的享受单纯而美好的爱情。” 而此时的608病房里。 肖遥靠在椅子上,拿手机打游戏,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一幅休想赶他出去的模样。 马崇英僵坐了许久。 他看着女孩漂亮的眸子,最终鼓起勇气,忐忑的讲:“晚晚,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从没想过会让你受伤。” 莫晚只是望着他。 马崇英见她不跟自己说话,心里更慌了。“真的晚晚,我要早知道你的身份,肯定不会带你去见他!” “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从昨晚就一遍遍在想,为什么受伤的不是我。” “尤其当我看到他要给你注射毒品时,我真恨自己为什么不能也救你一次!” 他越说越自则,痛苦得几近崩溃。 莫晚静静的看着他,始终没有说话。 马崇英对她的冷漠,紧张害怕极了。 他的扑到床上,拉住她的手讲:“晚晚,我发誓,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我保证!” 马崇英亲着她的手,无措的慌张讲:“晚晚,你是我遇到的所有人里最特别的。你的冷静与傲慢,大胆和果决,一举一动都吸引着我,现在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所以请你不要因此抛下我好不好?” 马崇英帅气的脸上贴着纱布,深邃的眼睛映着她一人,而深情的话更是说得极其真诚。 就好似,他的世界只剩下她了。 莫晚看马崇英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感受到他的恐惧与不安,沉默会问他:“你不介意我的身份吗?” 马崇英疯狂的摇头。“晚晚,我不在意你的身世,更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我只在乎你!” “——跟我在一起,你会很危险。” “我不怕,我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呸!” 马崇英话音刚落,房间就响起这声大大的呸。 两人返头看门口处的人。 肖遥盯着手机,两只手忙个不停,边操作边讲:“就你这小瘪三还想偷袭我,没门!” 马崇英顿了顿,收回视线,对女孩继续讲:“晚晚,只要你愿意,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见我爸妈。” 带去见家长,算是告白界最大的诚意了吧。 尤其是,他爸爸还是扶南的首富,任何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外界极大的关注。 “去你大爷的,现在叫爸爸晚了。”肖遥坐起来打。“今天我一定把你们全干翻!” 肖遥的话,在房间里显得十分突兀。 马崇英眉头微皱,忍他很久了,但也还是没说什么。 因为任何事,都比不过他求得女友的原谅重要。 莫晚看眼泪汪汪,一脸紧张惶恐的马崇英,抽出被他握着的手。 马崇英不安的想再次抓住。 莫晚抬手摸他脸,忍不住笑。“我早说过,我喜欢你,救你也是自愿的,怎么会抛弃你呢?” 马崇英听到这话大喜。“真的吗?晚晚,你真的不怪我……” “操!千防万防,没防住自己人!” 马崇英再也忍不了了,对身后的人讲:“你要打游戏能不能出去打?!” 肖遥百忙中抬头看他。“啊,你是说我吗?” 他说着无辜的问:“是我打扰你们聊天了吗?不好意思啊,打得太入神了,我注意,一定注意。” 态度很好,就是没有出去的意思。 马崇英知道他是负责看管女孩的人,很难把他赶走,只能压着跟他吵架的冲动,尽量忽略他的存在。 莫晚没管肖遥,安慰的拉着马崇英的手讲:“太攀蛇连你都能绑架,这点足以说明他是个不讲原则的人,我怎么会因为他这种人怪你呢?” 马崇英听到她这话,心里的担忧与恐慌好了些,眉间阴霾尽消。“晚晚,你放心,要是法律制裁不了他,我也一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法律? 他该不会以为战承锋是特警吧? 莫晚看天真又信誓旦旦的马崇英,点了点头,便疑惑的问:“我有一点不明白。” 马崇英立即讲:“你问,我要知道的,一定毫不隐瞒。” 莫晚讲:“你为什么想带我认识他?” 太攀蛇不是什么好人。 正常人,谁会带自己的朋友去见他? 马崇英听到这话,犹豫挣扎半会,才吞吞吐吐的讲:“本来是想让他制造点困难,然后我好英雄救美的。” 英雄救美? 莫晚挑眉。 肖遥也竖起耳朵。 马崇英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头小声讲:“你那么优秀,我——我怕你会嫌弃我。” 什么? 因为她把菲尔德那些人打趴下,因为他打不过自己就自卑了吗? 所以策划一出,她被人绑架,然后他闪亮登场,从太攀蛇手里把她救出来的英雄戏码? 真tm的幼稚啊! 莫晚唇角抽了抽,忍住笑。 她尽量正常的讲:“每个人都有他擅长的东西。你不嫌弃我暴力就很好了。” 马崇英连忙讲:“你又不会随便打人,是菲尔德他们太过份了。” “嗯。”莫晚有些难受的看床头。“我想喝水。” 马崇英看床头柜上空了的水壶,立马讲:“我去打水。” 说完殷勤的拿着水壶走了,似生怕晚一步她就渴死了。 等马崇英离开病房。 肖遥不装了,放下手机走去床边,对脸色苍白的女孩讲:“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别被他三言两语就骗过去了。” 莫晚望着他,唇角微扬。“谁规定只能你们男的骗人了?” 她这笑极浅,若有似无,不知道她是叛逆期喜欢唱反调,还是别的原因。 肖遥有些意外,不太确定这句是什么意思,却也没有深究。 肖遥见她精神状态还不错,就坐在马崇英的位置讲:“你是真不怕死吗?那可是子弹,稍微偏点,你就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了。” 莫晚不以为然,抬起手,看又长长不少的指甲。“怕有什么用?有些事总是要去做的。” 肖遥问:“值得吗?只是个男人。” 莫晚抬帘,看狠起来连自己都骂的肖遥,不经思索道:“值。当然值得。” 肖遥想不明白。“他刚都承认那是他一手策划的。” 莫晚反问:“那又如何?” “你们这些恋爱脑,真是无药可救!” 肖遥气急败坏,回去自己的位置。 莫晚瞧着他背影,加大了唇边的笑意。 第78章 深夜里的访客 没多久。 马崇英打了温开水回来。 莫晚喝完水,伸出手讲:“指甲有些长了。” 马崇英闻言,又迅速找来指甲钳,给她剪指甲。 钟国辉回来的时候,看到这幕都惊住了。 少爷从小到大都娇纵惯了,可也不是谁能近身伺候她的。 她有很严重的精神洁癖,如果不是她认可或极为熟悉的人,想近她身都难,更别说是剪指甲这种有肢体接触的事情了。 细数来,除了莫爷和他,也就是那几个天天跟着她的保镖替她剪过指甲。 钟国辉看心安理得享受着别人服务,以及心甘情愿为她服务的青年,疑惑之于又隐隐有些欣喜。 少爷去读书,他最担心的就是她不合群了。 现在看来,她适应的很好。 而肖遥看到病房里粘腻的一幕,受不了的,从钟国辉那夺过饭就讲:“钟伯你先顶着,我去外面吃。” 在里面吃,他怕消化不良。 钟国辉看走掉的肖遥,又看床边仔细给女孩剪指甲的俊帅青年。 少爷这是谈恋爱了吧? 虽然年纪还有点小,但也挺好的。 这样一来,读书和恋爱分散她的精力,就不会想着重振家业的事了。 马崇英感到老头的视线,在磨好一个指甲后,抬头看他。“晚晚,你认识他吗?” 莫晚望着钟国辉讲:“他是我的管家。你以后叫他钟伯就好。” 马崇英听到这话,连忙放下手上的活,给他搬椅子。“钟伯您坐。” 钟国辉坐下来,打量一表人才又懂礼貌的青年。“你叫什么?” “钟伯,我姓马,叫崇英,崇是崇山的崇,英是英雄的英。”马崇英说着,看了眼床上的女孩,详尽的讲:“跟晚晚是同学。” 他说的是同学,不是男友。 这样一来,他既照顾了女孩的感受,还尊重了钟国辉。 马崇英知道红门的事,也知道她的家人都死了,所以把这个管家当成了她的家人。 既然是见家长,在拿不准对方的态度时,当然要保守点,免得一句话说不好,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钟国辉听完他的介绍,确实又对他满意了不少。 这小伙说话条理清晰,谈吐从容,还懂得顾全大局,知道照顾别人感受。 更重要的是,他们是同学。 既然是能就读军校的人,身份背景应该是干净的。 钟国辉热络的笑着问:“马同学,晚晚在学校跟同学相处的还好吧?” 跟同学相处,应该是不怎么好的吧? 马崇英拿捏不准的看向莫晚。 莫晚打断他们的聊天,直接讲:“钟伯,他是我男朋友。” 钟国辉装做意外。“哦,是吗?没看出来啊!” 莫晚:…… 哪里没看出来? 他刚进来,那双比老鹰还厉害的眼睛,把马崇英扫描了几遍,不可能发现不了端倪的。 钟国辉忽略女孩的黑脸,笑眯眯看着马崇英问:“马同学,她说的是真的吗?” 马崇英见莫晚主动坦白关系,唇角都快压不住了。“是真的钟伯。我准备等她伤好些,就带她去见我爸妈。” “这么快?”钟国辉担心的讲:“你们还小,爸妈知道了,不会阻拦你们吗?” 马崇英笃定的讲:“钟伯您放心,我爸妈很开明的。”他拉住女孩的手,望着她讲:“而且晚晚这么好,他们一定会同意的。” 钟国辉瞧他情比金坚的样,点了点头。“好,有你这句话,不管他们是不是同意,我都相信你能照顾她好。” 马崇英保证的讲:“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晚晚的,绝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是不是能照顾好另说。 男孩子嘛,总有点英雄主义,先夸就是了。 钟国辉几句话,把马崇英拿捏得死死的,便拍大腿讲:“你们聊吧,我先出去了。” 他这是特意找借口离开,给他们两独处的空间。 马崇英感受到他的用意,感激的讲:“钟伯您去哪里?我让司机送你。” 吆喝,还有司机呢。 看来这小子家境还不错。 钟国辉挥手。“不远,不用送,我就去旁边给她买点东西。” 马崇英表现的讲:“钟伯,我跟你一块去吧,正好也熟悉下晚晚的喜好。” 肖遥去吃饭了,他们两要都走,这病房就没有人了。 钟国辉笑着讲:“你这孩子,我买回来你不就看到了?” 这倒也是。 马崇英不再坚持。 莫晚拉被子,躺下去讲:“你们都走吧,我想休息了。” 她醒来有段时间,刚才又聊了这么久,确实该休息了。 马崇英便把床摇下去,又替她盖好被子。“那晚晚你好好休息,我陪钟伯去买东西。” “好” 莫晚打了个哈欠,没管他们。 - 莫晚因为身体原因,跟学校请了一周的假。 军校管理严格,起初老师是不批的,是战承锋这个紧急联络人出面,说她遭到枪击,这才一改态度。 在扶南这种地界,表面看着平静,实际并不安全。 枪击案时有发生,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是一个军校生碰到这样的事,换成其他人,学校多少会出面看下,问问是怎么回事,需不需要动用关系调查,还学生一个公道之类的。 毕竟这些学生也算是半个军人了,打她如同打学校的脸。 但是吧—— 她一介孤儿,加上她的联系人都说不用帮助,自然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她安心休养,落下的课回去再派人给她补。 莫晚重伤去不了学校,其中最高兴的,要属肖遥。 因为马崇英不去不行。 没了他在医院,他能省不少事。 肖遥等床上的女孩睡着,确认房间周围一切如常,就把门窗关好,离开了病房。 “嗨。”在他经过护士值班台时,戴菲冲他小声招呼了声。 肖遥脚步方向丝滑一转,依到台上冲她抛媚眼。“小菲菲,什么事呀?是不是终于有空跟我吃宵夜了?” 戴菲无奈歪头看他。“你能不能正经点。” “好吧。”肖遥听劝,收敛了几分。“小菲护士,你半夜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戴菲探头看了下608的svip病房,示意的讲:“你今夜不用在里面守着吗?” 肖遥瞧着她,又扬起了唇角。“这不是想出来跟你聊聊天嘛。” 戴菲板起脸。“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怎么又不高兴了?我这都是大实话。” “我信你鬼。” “哎哎,小菲同志,这是医院,大半夜的不要说鬼不鬼的,怪吓人的。” 戴菲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你还会怕鬼啊?” 肖遥正色讲:“这当然,我做的亏心事可多了。” “这么说——你们是——”戴菲冲他眨吧眼睛。 肖遥装做不懂。“是什么?” 戴菲见他帅气的脸上没有不悦,鼓起勇气问:“你们这么严格的看着她,是在保护她,还是怕她跑啊?” 肖遥笑嘻嘻的反问:“你觉得呢?” 戴菲讲:“我感觉你们不像坏人。” 肖遥讲:“坏人不会把身份写脸上的。” 戴菲反问:“应该没有你这么帅的坏人吧?” “谢谢夸奖。”肖遥说着,叉开话题。“今天就你一个人值班吗?” 戴菲点头,又接着问:“这里怎么一直是你一个人,第一天那个男人不来了吗?” 这小妮子绕一圈,目的原来在这呢。 肖遥叹了口气。“小菲,我陪了你这么久,你却一直想着其他男人,我好伤心啊。” 戴菲顿时红着脸慌忙讲:“我没有,就、就好奇问问。” 肖遥难过的讲:“你们都这样,我到底哪比他差了。是我还不够帅吗?” 唉哟,他这张委屈得快要碎掉的帅脸,真是谁看谁心疼。 戴菲立即把头摇成拨浪鼓。“没有没有,你很帅,你天下无敌第一帅!” 肖遥讲:“我不信。” “那样怎样你才会信?” “请我吃早餐吧。” “好好好……” 在肖遥跟值班的护士聊天时。 608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 一个身影进入病房,并轻轻将门关上。 因为病人恢复不错的原因,监护仪器也撤了,现在病房非常安静。 安静到再轻的脚步声,也显得极其刺耳。 脚步声从门口到房中。 最终停在病床前。 修长的黑影在病床边站了会儿,便伸出了手。 在这只手即将碰到床上的人时。 病房突然“啪”的声,床头灯亮了。 莫晚静望着床边的人。 床边的人,看她清亮没有一点睡意的眸子,把手上的花放到床头柜上。 “听说你中枪了。” 罗石放好花,坐下来打量她。“阿龙跟我说你在这里的时候,就想来看看你,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莫晚撑着床坐起来,对他的关心并不领情。“没必要来的。” 战承锋的人天天在这里,要被看到了,会给她带来不少麻烦。 对她的冷淡,罗石依然讲:“你又一次帮了我大忙。现在你出事,我理应来看看。” 莫晚无所谓的讲:“说来听听吧。” “这两天全市开启全面缉查,不少酒店关门整顿了。”罗石望着她讲:“我让人检查酒吧的同时,顺带清理了屠爷的几个堂口。” 莫晚有些意外。“那些堂主没意见?” 罗石讲:“有很大意见。” 莫晚等着他后面的话。 罗石讲:“屠爷还在,他们有再大意见也不能真拿我怎么样。” 莫晚反问:“你就不怕我的消息是假的?” “跟他们的冲突是早晚的事。”罗石讲:“而事实证明我赌赢了。” 他的人把兴安堂所有地盘都巡了遍,清理了不少毒贩和隐君子,在新市长的大扫荡下安然无恙。 经这一事,那些堂主虽然对他还是十分不满,但获得了屠爷的高度认可。 屠爷对毒品的生意是不支持也不反对,但如果当它威胁到兴安堂时,自然是果断抛弃的。 这次罗石的做法,既说明他决策的正确,还说明他有着常人没有的敏锐和独道的眼光。 更重要的是,他还非常有魄力,敢在所有堂主都反对的情况下,毅然决然这么做了。 单单这一点,就是目前兴安堂最缺少的东西。 因为但凡有这样一个人,都不会让罗石的计划如此成功。 他具备着一个领导者的全部特质。 屠爷只要还能独立思考,就会知道谁才是接手兴安堂的最佳人选。 罗石望着女孩沉静漂亮的眸子讲:“屠爷已经让那母子搬出别墅。” 搬出别墅是第一步。 第二步便会让他正式接管兴安堂。 莫晚看靠坐在椅子上,脸色从容,说起这事时不露半分喜悦情绪的罗石,意识到他这个连名号都没有的混混,已经完成了他的转型,成为扶南新一代黑帮大佬。 她知道他会成功。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上辈子他用了几年的时间,才勉强爬到与自己说上话的位置。 而现在,他只用了几个月。 莫晚没有自己培养他成功的喜悦。 也没有他成功后不好掌控的担忧。 与她来说,他的成功是必然,自己只是加快了过程。 至于他后面要不愿意帮她了,她另找人合作便是。 莫晚同样平静的讲:“恭喜你。” “谢谢。” 罗石说完,打量病房。“我听说太攀蛇被抓了。”接着视线落回到她身上。“这和你的伤有关吗?” 莫晚直接讲:“太攀蛇你是见不着了。” 罗石问:“所以就这么算了?” 红门的少爷可是睚眦必报的。 像她这种情况,放以前,最轻也是让他们团灭。 莫晚目光微冷。“当然不是。” 罗石看向床头的花。“一束花不足以代表我的谢意。少爷,给个机会?” 莫晚瞧着罗石棱角越发分明的俊脸,想了想讲:“先欠着,这事我能自己解决。” “——好。” 话聊到这也差不多了。 罗石起身,对床上的女孩讲:“少爷你早点休息,有事随时吩咐。” 有事随时吩咐。 这不是一句客套话,是他对她的态度。 莫晚看着罗石的背影,想应该是能跟他长期合作的。 在罗石走后。 护士导台边的肖遥,在成功约到妹子后,看了眼她身后的钟表讲:“我得回去了。” 戴菲见他往反方向走,好心提醒他。“你走错方向啦。” 肖遥头也没回。“去放水。” 谁睡觉前不去个厕所的? 第79章 昨晚谁来过? 608的病房再次陷入宁静。 十四分部新址却灯火通明,里面的人忙得没有停止的迹象。 梁成建走路带风的进入指挥官的办公室,把一份文件放桌上。“长官,这是太攀蛇的口供。” 紧接白语也敲门进来。“长官,根据狗牙的信息,我们找到了制作炸弹的人。” 白语把一张照片放桌上。“已经让砚坡去抓人了。” 对他们雷厉风行,一丝不苟的汇报。 宽敞简洁的檀木办公桌后。 背对他们,看着信息墙的人,却十分平静的讲:“叫他回来。” 信息墙上的人名、身份,以及照片等,密密麻麻,就像张巨大的蜘蛛网。 这张网,看似形成完美的闭环,即将为老板报仇,可实际还潜藏着更多被他们忽略的问题。 战承锋转身,对白语讲:“成组长近期也帮了我们不少忙。恐怖分子的事,就交给反恐局的人去处理。” 机场的爆炸案,影响非常大,现时间过去那么久,该给民众一个交待了。 战承锋拿起张照片,看了眼上面的人,便给了白语。“连同那个狗牙,一并打包给成组长送过去。” 白语迟疑下,接过照片讲:“是长官!” 现在他们要做的事太多了,一些事情确实可以分出去,让其它部门的同事同步进行。 白语应下就去办事了。 战承锋这才坐下来,拿起太攀蛇的口供。 梁成建在他看的时候讲:“长官,你还记得让我去找周队长,向他打探太攀蛇线索的事吗?” 战承锋问:“怎么了?” 梁成建讲:“周队长今天约我见面,说他收到了太攀蛇回来的消息。” 这消息延后的有点久啊。 战承锋抬头看他。“你答应了?” 梁成建摇头,说出自己的顾虑。“太攀蛇是着名的毒枭,周队做为缉毒局的队长,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我怀疑他是想套我的话。” 战承锋讲:“你要不去,不也坐实了他的猜测?” “说得也是。”梁成建看时间讲:“我早上再回复他,约他出来见一面。” “注意纪律。” “是!” 战承锋看回口供。“太攀蛇还是不肯交待那批军火的来历?” 就是那批在马德望使用过的军火,最后炸毁了十四分部的旧址,杀死了他们十几个战友。 梁成建听到这话,压着眉讲:“他说不清楚对方是什么人,他只是想搭个离开扶南的顺风机。” 但最终因为他们的出现,没搭成。 战承锋听到这个回答,把没什么用的口供甩桌上。“现在是谁在审?” 梁成建讲:“刚刚结束。” “安排人继续审。”战承锋沉声命令的讲:“一定要他把箱子的线索吐出来!” 梁成建顾虑的迟疑半会,便如实讲:“太攀蛇说,这件事他只跟少爷聊。” 少爷,又是少爷。 她跟这些事有什么关系? 而且几天前差点死在他手里,怎么可能安排他们见面?! 梁成建对上长官冷锐的视线,知道这事不太现实,就讲:“我叫人继续审。” 他说完出去了。 战承锋望着梁成建的背影,在他离开房间后,转身看信息墙上的l-1标志。 老板跟莫爷的交易,就是它。 莫爷愿意把实验成果交给徐正辉,唯一的要求就是保护他的女儿。 但在红门出事后,发生了一点意外,装着l-1的箱子,经过几方人手的争夺,最终落到了芝加哥毒枭手中。 好在最后,他们救出了女孩,还成功找到箱子。 可就是这个箱子,它害死了徐正辉和152个无辜的人后,就再度消失了。 战承锋想到芝加哥油轮上的事。 因为天气原因,他们空降油轮上时,那里的战争已经差不多结束了。 战承锋面对一地的尸体,以及满身是血充满攻击性的女孩,直接给了她支麻醉弹,就带着人和箱子,赶在油轮驶出公海前撤离。 战承锋不确定油轮上的那些人是不是女孩杀的,但从仅存的监控录象里可以看到,她是被注射l-1后的唯一幸存者。 想到她在油轮上凄惨的遭遇,战承锋想再找回监控带,看能不能从中找到新的线索。 在他准备去库房拿的时候,才想起它已经随着旧址被炸毁了。 可惜了。 战承锋略有遗憾。 他坐回位置,转过椅子看着身后的信息墙,目光落在那个被圈起来的箱子上。 红门出事是因为它。 芝加哥的毒枭漂洋过海,也是因为它。 而老板遇害,太攀蛇转行做恐怖份子炸飞机,也是因为它。 甚至,连诺罗敦家族抓她,也可能与它有关。 战承锋想到外界对l-1的传言,以及上面给的指令,还是决定尽快找到箱子。 l-1超级基因,红门初期因为资金紧缺,对外融过资。 莫淮生称这项实验要是成功了,能让人获得异于常人的速度、力量和愈合力,可以进军部队和医疗、生物等各种行业,拥有巨大的市场蓝图。 在莫淮的激情演讲和描绘下,当时扶南几大财团都投过资,其中就包括诺罗敦家族和马氏集团。 战承锋对漠淮的宣扬保持怀疑。 经过他这段时间的观察,女孩除了学会打架摸枪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而她会的这些,部队经过严格训练的人,百分之九十都能做到。 现最好的证明便是,她还躺在医院里,连下床都费劲。 战承锋想到这,思索了下,开门出去。 外面跟新同事说话的白语,见长官要走,顺嘴问:“长官你去哪?” 战承锋头也没回。“医院。” 医院? 白语看了下时间。 这都快天亮了,他是不打算休息了吗? - 608病房很大,要不是有医疗仪器,看着就像是私人豪华套间。 私密性就更是不用说了,除了陪护和值班的专属护士,以及突发情况出现的医生,这个房间基本没什么人能进来。 尤其是在天刚亮的时候。 莫晚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事了,但为了不让他们怀疑,或是被人拉去拍ct,就硬生生躺了两天。 这两天她除了睡还是睡,所以她好不容易在天快亮的时候睡着,便恍惚间感到有人进来了。 莫晚不确定的,与周公拉扯半会,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她睁开眼帘,看站在床头,黑着脸,气压极低的战承锋,脑袋短暂的宕机了。 窗户是开着的,早晨微凉的清风,把放在窗台的花吹得微微摇曳。 被精心包扎的花,不是玫瑰也不是百合,它是蓝色的。 小小一朵,花瓣精致素雅,像星星一样簇拥着散落绿叶里,在微风拂动下像蓝色的小精灵, 这画面看着多清澈脱俗,多让人心情愉悦啊。 可偏偏花前站了个脸色不善的男人,尽管他侧脸绝杀,也让这浪漫的早晨变得不那么美好。 莫晚看到战承锋顿了半秒,便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床头上的花,知道了原因。 大概是躺久了脑子锈掉了,忘记让罗石把这花带走。 他也真的是,来就来,还带什么花。 战承锋垂帘瞧着醒来的女孩,低声喊:“肖遥!” 这声带着怒意的低呵,把旁边陪护的人惊得跳起来。 肖遥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手忙脚乱的起来,第一时间看向病床,就看到一米八几,杵在房中挡了不少光线的战承锋。 肖遥知道是他叫的后,瞬间清醒,快步过去。“长官,怎么了?” 战承锋转身看他。“昨晚谁来过?” 谁来过? 没人来过啊! 肖遥疑惑的对上长官慑人的眸子,心底一颤,知道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低头仔细思索时,看到床头的花,瞳孔微震。 肖遥指着床头的花,问躺平的女孩。“这、这花哪来的?” 莫晚面对肖遥的问题,没说话 而战承锋声音又冷了个度。“我在问你!” 肖遥一手心汗。 他不敢跟长官对视,迅速想了遍解决办法就讲:“我去查监控!” 莫晚看一遛烟跑掉的肖遥,再看站在床头,十分有压迫感的战承锋,躺不平了。 她撑着床坐起来,靠在床头。 战承锋拿起花,边检查边问:“知道是谁吗?” 莫晚望着他讲:“我睡着了。” 战承锋没在花里发现窃听器和卡片之类的东西,便把它放回原位,看床上的女孩。 女孩气色好了些,可还是能看得出来瘦了些。 全身大换血,又伤了内脏,也算是死里逃生了一回。 战承锋上次走的时候她还没醒,后面他在肖遥的汇报中,也实时掌握了她的情况。 但今天,还是她受伤后,他们第一次见面。 战承锋沉默半会,坐下来讲:“少爷,这次太攀蛇的事是我判断失误,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对他的道歉。 莫晚望着战承锋俊逸深邃的眸子,不以为意的讲:“没关系。当是还你了。” 战承锋听到她的话,不解。“还什么?” 当然是还命。 谁让她上一世杀了他。 莫晚懒得找借口解释,边找东西边问:“我饿了。你来的时候没带早餐吗?” 战承锋被她这一问,才发现自己做的很不到位。 这花虽然不知道是谁送的,可对方来看望病人,到底是带了东西的,就他什么也没带。 战承锋按了呼叫的按钮,便看她的病历。“你现在能吃东西吗?” 莫晚讲:“今天刚好能吃了。” 她被迫躺着就算了,还要一直输营养液,弄得她昨晚都想跟罗石出去吃宵夜了。 莫晚没找到吃的,正准备跟战承锋点菜,护士就来了。 戴菲一手推车一手抵着门,半个身子进来房间就讲:“你今天醒来的比昨天早。莫小姐,你感觉怎……” 她话说到一半,看到房里的男人时顿住。 戴菲看是那天输血的男人,很快恢复正常。 她有些慌忙的推着小车来到床边,尽可能自如的讲:“战先生,你什么时候来的?” 战承锋道:“刚来。” “你这来得也太早了,是赶着去办事,还是一晚没睡直接过来看望莫小姐的?”戴菲一边说着,一边把早餐和药端到桌上。 莫晚看到那清汤寡水的早餐,才不管战承然是要去办事,还是一夜没睡,直接对他讲:“战承锋,我要吃鼎盛楼的粥、虾饺皇、酱蒸凤爪,还有黑松露芋角跟烤乳鸽!” 她又饿又馋,难免说得急促些,在外人眼里就显得态度不是很好。 戴菲诧异的看向报出一串菜名的病人,连忙打住她。“莫小姐,你今天才刚能吃东西,不能一下吃那么多。” 莫晚也听劝。 她转头对战承锋讲:“那其它的可以不要,但粥一定要有。” 戴菲对她这么听话的病人,笑着讲:“这里就有粥,等我给你换完药就可以吃了。” 莫晚瞥了眼桌上的粥。“不要这种。”她说完对战承锋命令的讲:“我要鼎盛楼的,你给我想办法弄来,现在,马上。” “鼎盛楼要预约的。莫小姐你早上就先凑合一下吧。”戴菲给她换了吊瓶,拿起药准备给她换的时候,忍不住讲:“莫小姐,是这位先生给你输的血,不然等分院的血袋送过来,你可能都下不了手术台。” 所以啊,这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对人态度要好点。 莫晚听到护士的话,刚刚的气势确实矮了些。 不过不是因为指使他买早餐,而是…… 自己欠他的,终究还是没还完。 战承锋瞧她幽怨的眼神,起身讲:“先吃点垫垫肚子。” 这是准备去给她买了。 戴菲见男人出去,又看不见多高兴的女孩。“莫小姐,这战先生对你可真好。” 莫晚抬帘,看为战承锋打抱不平的护士。“一碗粥,就是好吗?” “这粥很难买的。” “再难买,也不过是碗粥。” 莫晚夺过她手里的药。“我自己换就行了,你出去吧。” 戴菲愣了下。“自己换?你自己怎么换?” “不用你管。” “你是不是怕疼啊?我有经验的,保证不会弄疼……” “出去!”莫晚冷冷瞧着她。“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戴菲看她森冷的眸子,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她几经犹豫,鉴于她是病人,以及小太子的女友,没再违抗的把药都放下。 戴菲走的时候,还是不放心的讲:“莫小姐,你要有需要,随时可以叫我。” 第80章 骗你们这种小孩的 莫晚等护士出去,撩起衣服,把肚子上的纱布扯下来,接着在完好的皮肤上,装模作样的贴上新的,就把用的和吃的药一并冲进马桶里。 骨头好没好她不知道,这外伤是已经全好了,连疤都没有。 像她这种情况,要是被护士和医生知道了,高低得拉她去解剖研究下。 莫晚看着药全部被水冲走,回到床上,看手机上的时间,目光又冷了分。 那些人联手摧毁红门,杀了她父亲,为的不过就是l-1的超级基因。 莫晚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宁可死,也不把l-1交出去。 但她知道,那些人都会被他们所追求的l-1一一杀死。 这时门外隐约传来说话声。 莫晚听到动静,出了洗漱室。 战承锋进来对她讲:“粥半个小时后送到。” 莫晚颔首,看他空荡的身后,再看房中眉间有些倦色的男人。“你不用去休息或工作吗?” 战承锋坐下来,吃医院原本给她准备的早餐。“在砚坡来之前,我会在这里陪着你。” 张砚坡? 战承锋望着她漂亮的眸子。“肖遥有其它的安排。” 是有其它的安排,还是昨晚没值好班被重新安排了? 莫晚对上战承锋审视的视线,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她回到床上,拿起频繁震动的手机。 是马崇英发来的信息,问她醒没醒来,有没有吃早餐和吃药,言语间处处透露着关心。 莫晚瞧了眼,没有回复。 战承锋喝完粥,问床上的人。“吃不吃包子?” 莫晚抬帘看他,没有动作,也没说话。 战承锋见她反应,直接把包子也吃了。 没多久。 张砚坡提着鼎盛楼的粥进来。 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看得出来他是生怕晚一点,就把这少爷饿死了。 “长官,那人有点多,来晚了。”张砚坡进到病房,跟战承锋打了招呼,把早餐给他。 鼎盛楼的生意,从早到晚都非常火爆,排队是常态。 张砚坡能买到招牌海鲜粥,还在早高峰期赶到医院,已经算快的了。 战承锋把早餐给女孩。“吃吧。” 莫晚在张砚坡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准备下床。 张砚坡听到长官的话,看到床上瘦了不少的人,立马讲:“你别动,别下来,我给你端床上去。” 说着搬来专用的小床板放床上,又帮着把粥和点心的包装袋打开。 他这眼力见,这细心的手脚,是比就会撩妹的肖遥靠谱。 莫晚默默的把伸出去的脚缩回来,装做生活不能自理,享受着别人的伺候。 战承锋在张砚坡忙活的时候讲:“你在看着这,我先走了。” 张砚坡在揭一次性包装盒,头也不回的讲:“好的长官。” 战承锋看拿着勺子盯着粥,头都没抬下的女孩,离开了房间。 张砚坡把塑料袋跟盒盖都打开,就讲:“可以了少爷,你请用餐。” 他像是做了件多伟大的事情似的。 莫晚吞了口口水,迫不及待的吃起来。 张砚坡见她狼吞虎咽的样,不禁笑着讲:“胃口这么好,看来你恢复的不错。” 这话听着怎么像哄小孩的? 莫晚没管他,继续吃自己的。 张砚坡打量房间,目光落在床头的花上。“蓝星花,挺别致的,你男朋友送的吧?” 莫晚眉头一皱。 怎么好像谁都知道她交男朋友了。 张砚坡转头问她:“少爷,你知道蓝星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莫晚抬帘,看总是打扰她干饭的张砚坡。 张砚坡以为她想知道,就讲:“蓝星花的花语是:你在的话,我会觉得我无敌。” 你在的话,我会觉得我无敌。 想让他闭嘴的莫晚,听到这话微顿,接着低头继续喝粥。 张砚坡感叹。“青春期的恋爱,真是热烈又无畏,让人看着都觉得年轻几岁。” 莫晚平静的讲:“把它扔了吧。” “扔了?”张砚坡惊讶。“扔了做什么?挺好看的啊。” “其他男人送的。” “这……” “让我男友知道了不好。” 看不出来啊,这脾气贼臭的少爷,居然这么多人喜欢。 张砚坡拿起床头的花看了看,把它拆开,插到大号的水槽杯里。“没名字没标签,就当是我们送的吧,扔了怪可惜的。” 他一大老爷可惜什么? 莫晚看张砚坡,再看插水杯里的花,没说那是自己喝水的杯子。 反正等会要喝水了,折腾得还是他。 吃完早餐。 莫晚闲得无聊,看板板正正坐在门口的张砚坡,转着眼珠想了片刻。“张长官,你们最近很忙吧?” 张砚坡听到她这样叫自己,连忙讲:“少爷你叫我小坡吧,长官二字我可担当不起。” 叫长官不过是普通老板性对他的尊称,他又没穿军装,不知道什么衔,总不能叫那个当兵的吧? 莫晚瞧张砚坡的反应,玩味的讲:“看来坡哥对这个称呼很抗拒啊?” 张砚坡坐着也没什么事干,现见这高冷的少爷愿意跟他聊,就笑着讲:“不是抗拒,这意味着责任重大。” 莫晚讲:“你难道不想当领导吗?” “领导不是想当就能当的。你看看长官他,就没睡过一天踏实觉。” “俗话不是说,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吗?” “骗你们这种小孩的。将军只有那几个坑位,士兵数不胜数,现在还说这话的人,就是想让我们内卷的。” 这样聊天的吗? 他好歹也装一装啊。 莫晚看实诚的张砚坡,想要怎么切入话题。 张砚坡见她不说话,想到她还是个大一军校生,便找补的讲:“不过这要取决与个人,以及你身边的人。” 莫晚讲:“说来听听。” “取决于你未来想做一个什么样的人。就好比少爷你,你如果想像你的父亲那样,就要学习领导力,学习怎么把人用对地方,发挥出他最大的才能,达到一加一大于三甚至是大于十的效果。” 张砚坡说完,强调的讲:“当然这只是比喻,我是让你学习向上的思维,不是让你成为他那样的人。” 莫晚不介意的问:“你刚才说的,身边的人,是什么意思?难道想不想当将军,自己说了不算吗?” 张砚坡说到这,换了个姿势,上心的讲:“你问到点上了。在我们这行,很多时候不是我们想当领导就当领导的,而是你不当领导,你和你的那些战友都会不好过。就像现在的长官。” 莫晚听到这话,眉梢微扬,疑惑的问:“战承锋不是自己想上位的吗?” 这事复杂又微妙,不好明说。 张砚坡斟酌了下。“扶南局势混乱,各方势力盘根错结,文明规定又几乎成为摆设,我们也是用了许多的时间,付出极大的心血才走到今天这步。长官如果不上位,无非是国内或其它部门调人这两种选择。” 国内的领导过来,至少得花个半年一年的时间才能完全上手,而他们刚刚死了老板,大家恨不得立即抓住背后的凶手,哪有时间和精力去配合新领导的节奏? 至于在扶南其它部门调人,就不知道他是否会按照十四分部的守则办事,更不确定他是不是跟当地的一些机关有勾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与牵扯太多,还不如从国内调新人来的安心。 因此,两相权衡,只有最熟悉十四分部情况,又是老板一路提拔的长官接任最为合适。 张砚坡感慨的讲:“我们这工作危险系数高,做为领导,要为每个战友的安全负责,压力不是一般的大。总之,我对自己的目标就是干好后勤,最大程度保障战友任务中的安全,至于将不将军的,下辈子吧。” 莫晚望着自我认知清晰的张砚坡,有些儿挑拔的讲:“很显然,你的长官没有保护好你们的安全。你那些同事,有几个、有几回是天黑之前下班的?” 她没有明说,但只要稍微一想,就知道她是指什么事情。 十四分部旧址被炸,除了他们几个在外面的,办公室的战友尸骨无存。 这件事,给他们每个人都造成不可磨灭的记忆,和无法弥补的伤害,即使是睡梦中也不可能忘记它。 张砚坡刚还与她夸夸其谈,教她做人做事的方法,现一下眼神暗淡不少。“这件事,是我们所有人的责任。” 莫晚冷嘲的讲:“还是他工作没做好,冲动行事,急功近利,才会导致这种结果。” 张砚坡一听她这么说,顿时急了。“你没凭没据的,为什么这么说长官?你知道长官为这件事承受多大的压力吗?我们还能发发火,该哭哭,该骂骂。长官他不行,他不能哭也不能骂,还得带着我们从头再来,不是谁都有这种勇气的!” 莫晚撇了撇嘴。“他可以有重头再来的机会,但你们那些牺牲的战友没有,他们只能长眠在此,连家乡都回不了。” 话虽如此,可是谁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谁愿意?! 张砚坡看床上说得轻松的女孩,攥了攥拳,忍下跟她的争执。 她一个外行,不了解他们的工作很正常。 而且为了让他们顺利抓到太攀蛇,她差点小命都丢了,心情不好骂长官几句出气,也是能理解的。 张砚坡转而讲:“少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使命。我们既然来了这里,就做好回不去的准备。” 这都能忍下? 莫晚看熄火的张砚坡,沉默半会问:“你们就这么相信战承锋?” 张砚坡看存心找长官茬的女孩,不想再跟她唠嗑了。 莫晚讲:“你们十四分部被炸,不是因为抓了那个手背有特殊图案的军火贩子吗?” 张砚坡疑惑的看她。“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你当天不是没来吗?怎么会知道他手背上有特殊图案?” “你刚提到了我的父亲,让我向他学习,所以我知道这些东西很难吗?” “你和你父亲的旧部还有联系?” “你想事情都这么简单的吗?”莫晚望着他,不着痕迹的扬唇道:“十四分部被炸的原因,你们的长官至今都没有告诉你们实情。” 张砚坡看着似笑非笑的女孩,察觉到不对劲,不确定的问:“你在套我话?” 这么晚才发现啊。 这脑子,果然不适合当领导。 莫晚加大唇边的笑意。“难道你不想知道,是因为什么害死了你那么多的战友吗?” “我想知道。”张砚坡斩钉截铁的讲:“但我再想知道,长官既然没告诉我,那就证明我不该知道!” 说完,拿起报纸抖了抖,举起来看,不理她了。 这黑道少爷,嘴里没一句实话,再跟她闲聊他就是小狗! 莫晚看被报纸挡住的张砚坡,可惜的叹了口气,又接着无聊起来。 不行,她得早点出院,再住下去,她感觉自己快长毛了。 - “出院?” 戴菲听到她的话,震惊的讲:“莫小姐,你是做了开胸手术,不是破皮缝了几针,少说也要两周才能出院,你这才几天!” 莫晚认真的跟她讲:“我感觉比之前好多了。” “再怎么好,也没到出院的标准。”戴菲非常坚决,不给她出院的希望。“你想点其它的吧,出院是不可能给你出的。” 莫晚跟她说不通,抬头看床头的主治医生。 祝书恒看脸色红润,气色也好不少的女孩。见她不死心,在病历上加了笔。“莫小姐你恢复的是要比预期的好很多,但安全起见,建议你还是多住院休养一段时间。” 莫晚抬头看宽敞的病房。“这里住一天不便宜吧?实话告诉你们,我没什么钱。” 钱? 什么钱? 这医院都是她男朋友的啊。 戴菲收吊瓶线的动作慢下来。“莫小姐,这些费用,你男朋友已经付过了。” 莫晚看她。“那是他的钱,不是我的。”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而且这点钱对马少爷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张砚坡听了会儿,出面讲:“少爷,这钱我们来想办法,你安心住着,好好的把伤养好才是重中之重的事。” 她这也是因工负伤,虽然不是他们的人,但兄弟们想办法凑一凑,再报销一点,还是没问题的。 不可能因为钱,就让她提早出院的。 莫晚睨了眼多嘴的张砚坡,对祝恒书讲:“祝医生,我在学校本身就不受同学和老师的喜爱,现已经落下很多课了,再不回去,我怕到时就回不去了。” 祝书院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把写好的病历单给她。“你拿着这个去学校,学校要还坚持开除你,你来找我。” 真开除了,他还能去学校找校长闹不成? 第81章 你对少爷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莫晚看仿佛能搞平一切的伟大医生,再看他手里的单子,垂下了头。 戴菲瞧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换个角度思考。“莫小姐一定是躺在这里很无聊吧?要不吃过晚饭后,我推你出去走走?” 这有什么好走的。 她就想出院。 莫晚看手机上的时间。 还有两天,就到她跟刘宏约定的交易时间了。 在莫晚想要不等他们都休息时,自己偷偷跑掉算了。 既然好好跟他们说说不通,就只能用她自己的方式了。 在莫晚想这些时。 张玉梅和莫洪卫二老,提着大袋小袋进来。 张玉梅见病房这么多人,忙笑着跟祝恒书和戴菲打招呼,说他们辛苦了,自己来给女儿送点吃的等等。 祝恒书看他们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对张玉梅讲:“梅姨,东西是可以吃了,但要注意别吃不好消化的。” 张玉梅立即讲:“明白明白,我就炖了只老母鸡和瘦肉粥。” “那行,你们聊。”祝恒书说完,对助理讲:“这里收拾完就去查寝吧。” “好的祝医生。” 戴菲等祝恒书走掉,把手头的工作收好尾,临走的时候,对跟长辈似的张玉梅讲:“梅姨、卫叔,你们两可要好好劝劝她,别刚好一点就想着出院。” 张玉梅惊讶。“出院?” 戴菲讲:“是啊。她刚还挺坚持的。” 莫晚:…… 这些人嘴吧合上会死吗? 一点子事怎么都哐哐往外说。 张玉梅送走护士,转回身看吃东西的女孩,几度欲言又止。 她其实对这个女儿还是很陌生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受这样的伤,这突然间要干预她的决定,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才不会让她反感。 莫洪卫瞧着乖巧老实的女儿,手不安的搓着裤子,有些局促的问:“晚晚,你是不是担心钱的事?” 莫晚抬头,看忐忑不安的二老。 张玉梅以为是老伴说中了,坐到床边好言讲:“晚晚,钱的事你别担心。我跟这医院还挺熟的,也做了几十年的护士,这点事情还是有办法的。” 莫洪卫也讲:“是啊。钱的事你别担心,只管好好养伤,别落下什么病根才是最紧要的。” 莫晚垂眼帘,看碗里还很热的金黄色鸡汤。“——我知道了。” 张玉梅和莫洪卫听到这话,这才松了口气。 喝完鸡汤和粥。 二老又陪了会儿,在钟国辉来了后,他们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等他们走掉。 钟国辉跟张砚坡交接,从他那里得知她想出院的消息。 张砚坡望着床上表面看着安静老实的女孩,对钟国辉讲:“钟伯,劳您上心些,我怕她晚上翻窗走。” 张砚坡跟这少爷打的交道不多,也就上次她想套他话的事,留下不太好的印象,其它的了解也不多。 他现在说她会翻窗,估计是在工作群里说了她想出院的事,然后被那群战友你一句我一句调侃的。 钟国辉看床上安安静静的女孩,又看陌生面孔的张砚坡。“放心,我会照看好她。” 虽然不知道这个新来的人,为什么对少爷有这样的认知,但他还是知道,她还是很有原则的。 她既然答应下来,就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钟国辉送走张砚坡,问床上的人。“少爷,你现在能下床了吧?要不要我推你出去透透气?” 莫晚看窗外还挺漂亮的晚霞,掀开被子。 钟国辉见她下床,立即去找护士借来轮椅。 莫晚也没再伪装。 她抬腿自如的坐上轮椅,心安理得享受着管家的服务。 这医院很大,权贵等级也很分明。 608病房有属于它的专属无障碍电梯,上楼下楼都不用等。 莫晚双手交叉握着,手肘搭在两边扶手上,坐姿是肆意随性的,眼神是漫不经心地。 她不像是刚大手术完病弱无力的病患,更像是巡察自己领土的大boss,还是腹黑的那种。 钟国辉进到电梯,对轮椅上的女孩讲:“少爷,你这伤,跟太攀蛇有关吗?” 莫晚不在意的讲:“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莫晚瞧着专属电梯才有的氛围装饰,脸上的神色又舒展些。 她的目标,不是要帮战承锋抓太攀蛇。 她的目标是,要让马崇英对自己死心踏地。 不管他的愧疚是真是假,总之,能让他为自己哭上一回,也还挺不错的。 莫晚无所谓的讲:“你知道的,这点伤对我来讲,算不了什么。” 钟国辉对她的态度很不满,皱起眉讲:“少爷,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人们最热衷就是挑战权威,以及打败权威。” 他说完讲:“这几天我多方打听都没有太攀的消息,不然我一定让他付出代价。” 莫晚在电梯到达一楼时,打胸膛往后靠在椅背上,在钟国辉推着自己出去的时候讲:“放心吧,没有人能破坏我的规矩。” 谁让她流血,她要谁命。 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在伤害红门的少爷后,还能安然的活下去。 尤其是那个父亲从一开始就看不上的小杂碎。 莫晚看着绚丽的夕阳,唇角微扬,眉梢舒展。 - 此时,距离医院三十公里的高速公路上。 两辆平平无奇的白色小车,朝着日落的方向,随着高峰的车流一路前行。 梁成建开着车,看着前面拥挤的路段,对旁边的肖遥讲:“你跟成组长说声,我们可能要晚点才能到。” 肖遥边给成霖发信息边讲:“干嘛非得挑这个时间段,车多人多,很容易走散的。” 梁成建讲:“只要一路安全顺利,走散走丢都是小事。” 他们现是要把乔四和狗牙送去给反恐局的成霖。 这件事吧,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太攀蛇盘居扶南多年,就算不是他本人,他身边那些亲信也能挖出不少东西。 而那些还藏在水里的大佬们,为了自己不被暴露,极可能对他们痛下杀手。 因此这次押送唯一的要求,就是无论是伤是残,只要保证把人活着交给反恐局,便算是完成了任务。 梁成建他们在确定交人的时间后,研究了两天的路线和制定了abc三种方案。 目的是即便消息走漏,即便真的发生意外,他们也能化解,确保任务的安全性。 现别看他们才两台车,实际这条路的周边都有他们的人。 梁成建在等红绿的时候,透过后视镜看后边的车,在对讲机里问:“小白,有发现可疑情况吗?” 后车的白语,注意着车外的动静,拿起对接机讲:“暂无可疑人员和车辆。” “好。注意保持警惕,不能有半点松懈。” “收到。” 白语放下对讲机,看了眼后排的狗牙,对新到岗的两位新同事讲:“看好他,要有人搞事,直接废了他。” 两个新同事,异口同声尊敬的讲:“收到白上尉。” 坐在副驾驶的张砚坡闻言反头,看还有点青涩和拘谨的新战友。“在这里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没人教你们吗?” 白净秀气的大兵,腼腆的笑着讲:“现在有人教了。” 这小子,还挺上道。 张砚坡瞧他们一脸乖巧的笑意,想到医院的女孩。 现在的人,一个个看着乖巧,实际没一个老实的。 张砚坡没说什么,转回去坐好。 这时对讲机沙沙响了两下,接着传来肖遥的声音。 肖遥详装关心的问:“砚坡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怕少爷今晚爬墙吗?” 张砚坡正想这事呢。 他拿起对讲机讲:“她应该爬不动吧?六楼挺高的。” 肖遥严肃的说他:“砚坡,你只能看到大楼的高度吗?你应该想的再全面点。” 张砚坡仔细的想了想。“医生不会同意她出院的。她除了翻窗,还能有什么办法?” 肖遥叹息。“你对少爷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张砚坡想这跟了不了解有什么关系? 她总不能飞吧? 在张砚坡思索的时候。 后排的狗牙往前凑,在被一左一右两个大兵制止后讲:“少爷能做的事,你根本想像不到。” 张砚坡好奇的转身看他。“你很了解她?” 狗牙摇头。 张砚坡呛他。“那你在这里狗叫什么?” 他可以叫狗牙,但他不能说他是狗叫。 狗牙不善的瞪着他。“我不了解她,但我们老大了解她的父亲,对她的事自然也有所耳闻。” 张砚坡来兴趣的讲:“那你说说,她这么大丁的人,能做出什么事来?” 狗牙讲:“她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死,也有一千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张砚坡不信。“她现在连个保镖都没有,只有一个快退休的老管家,怎么让人生不如死?” 狗牙压低声音用力讲:“她想做的事,从来没有做不成的。” 张砚坡反问他:“没钱没权没势的,你看现在能有几个人听她的。” 狗牙死死的盯着他,低吼的问:“你知道她的规矩吗?” 张砚坡问对讲机那边的人。“肖遥,少爷有什么规矩吗?” 肖遥讲:“老板在的时候,不是给我们做过功课吗?少爷不是生在红门才矜贵,是因为她才使得红门更加传奇。” 张砚坡没听懂。“别给我绕,说清楚的点。” 狗牙替对讲机那边的人讲:“因为红门会清理每一个伤害过少爷的人。至今为止,这个规矩还没被打破过。” “怎么就没打破过?她被芝加哥的毒枭沃尔夫抓去后不是……” 张破坡说到一半,想到什么停下来。 白语看向张砚坡,确认的讲:“沃尔夫死了,逃走的是他的小儿子洛克菲。” 芝加哥油轮行动,张砚坡没有参与,但白语是亲历着。 张砚坡看说得认真的白语,再看满是敌意瞪着自己的狗牙,缓了缓问:“那她这次,是谁开枪伤的她?” 狗牙鼻息加重。“是我!” 他要早知道那个女孩是红门的少爷,那一枪就不会打偏,他会直接打中她的后脑勺! 张砚坡看他大难临头的样,安慰他的讲:“放心吧,你现在想死也死不了。” 对他的自大。 狗牙哼了声。“你的朋友说的对,你对少爷的认知还是太片面了!” 张砚坡不服气,跟他掰扯。“怎么就片面了?我们等会就把你扔反恐局去,难不成她还敢跑到反恐局里去杀你?” 张砚坡说完就讲:“你死心吧,反恐局里没死刑,但你也绝对没机会再重获自由。” 所以只要他还在他们手上,那少爷就没机会动手。 狗牙想说他太乐观了。 但不等他说出来。 对讲机就传来肖遥的声音:“到了,准备下车。” 张砚坡闻言看窗外。 因为是接收太攀蛇下面的两个小喽罗,成霖也没搞多大的排面,就带了两个人在外面迎接。 毕竟这是反恐局的势力范围,周围都有24小时的监控和安全防护,即使是嚣张的太攀蛇也不敢在这里撒野。 梁成建停好车。 成霖过来跟他握手,打量后面下来的几人,客气的讲:“辛苦了。” 他的目标是太攀蛇,以便追查上次在马德望市发生的恐怖袭击事件。 这件事上面追的很紧,他们每天没日没夜的查找线索,终于得知太攀蛇想在离开扶南前再搞笔钱的信息,可还是比十四分部慢了一步,让他们抢先抓到了人。 成霖上次去十四分部,其实是得到风声,特意去那里打听情况的。 情况和他们猜测的一样,十四分部已将太攀蛇一伙人全部抓获。 成霖回来后,想了很多办法,但也知道十四分部跟太攀蛇的仇有多大,他们要想把人劫过来,怕是难如登天。 因此,成霖对他们送来的两个手下,说不上多高兴,却也还是挺感谢的。 梁成建跟成霖礼貌的握了手,没多客套的把交接单子给他。“成组长,最近事情有点多,你签个字,我们也好早点回去。” 成霖拿过单子,边签字边讲:“知道你们忙,却没想到你们还一定坚持给我们送过来。”说着把签好字的单子给他,笑着讲:“我们人手足,又闲得慌,也不给我们一点事做。” 对他的调侃。 梁成建也笑着讲:“成组长说笑了,我们怎么能跟反恐局比?我们就是个小打杂的,跑跑腿没事。” 把人送过来和他们去提人,虽然结果一样,但意思可完全不同。 梁成建没时间跟成霖虚与委蛇,确定程序都办完了,转身冲白语他们挥挥手,就讲:“成组长,这两人就交给你们了。” 随着梁成建的话。 白语便把乔四和狗牙推了出去。 第82章 在医院碰上柯明礁 成霖看了眼自己的人,在他们接收乔四和狗牙后,对梁成建试探的问:“建哥,关于那太攀蛇……” 梁成建知道他想说什么,直接打断他。“后面的事后面再说。成组长,要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太攀蛇不仅是他们反恐局想要,那缉毒局的周寅也在盯着,可现在不是谈把人给谁的时候。 现也不知道那太攀蛇什么时候肯配合,以及他们多久能查完,所以不确定什么时候能把人给出去。 成霖话没说完,就被梁成建堵回来,脸上有点挂不住。 他刚说的没错,反恐局就是大单位,他们就是小跑腿的,现跟他客气,他还高傲上了? 成霖往后靠的与他拉开距离,瞧着梁成建和白语等人。“既然你们都有事,那就不耽误你们时间了。” 他说完,开玩笑的讲:“看看我们谁先抓到炸毁你们办公室的人,毕竟这种恐怖分子不除,我们也是很难安睡的。” 妈的,好心给他送人,临走还要扎人一刀子。 肖遥和张砚坡两人,差点冲上去跟他干架。 梁成建心里也非常不快,但还是对挂脸的两战友讲:“走,上车!” 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可没时间因为打架斗殴写检讨。 成霖见他们要走,便笑着讲:“慢走啊,给我跟你们长官说句谢谢,改天有时间请他吃饭。” 肖遥忍不住呛他。“你是没脚吗?想说谢谢自己去跟他说!” 成霖看了眼身后的乔四和狗牙。“我这不是也要忙起来了吗?你们放心,我们反恐局很开明的,到时有进展一定跟你们十四分部同步,毕竟……他们是你们送来的嘛。” 你们审不出来东西,到我这就能审出来了,那是不是说明你们没用呢? 肖遥听他阴阳怪气的话,要过去干他。 两个新兵立即抱住他,让他别冲动。 他们虽然不了解这里的情势,但也还是知道打架不好的。 肖遥被两新兵死死抱住,过不去的他就指着成霖大骂:“tm的,自己连人都抓不到,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真是屎壳郎插鸡毛,你算个什么鸟啊!” 成霖对他的辱骂没生气,反而无辜的问:“怎么突然就生气了,我刚有说什么得罪人的话吗?” 梁成建瞧成霖欠揍的脸,最终还是对气愤的战友讲:“肖遥,走了。” 成霖挥手。“慢走,不送。” 就在他挥手,梁成建他们快要上车的时候。 一颗子弹,猝不及防的正中狗牙眉心。 正看他们吵架的乔四,见身边的狗牙倒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按扒下。 顿时间,所有人都寻找就近的障碍物,同时寻找枪手的方位。 成霖低着身子躲在车后,大声问怎么回事。 而肖遥和梁成建等人则已经追了出去。 是狙击手。 反恐局方圆几个狙击的最佳位置都被监控着,现在这个位置及子弹射来的方向,只能是斜对面那栋商场。 成霖见他们追了出去,也想跟上,就又遭到袭击。 成霖看差点被打死的乔四,立即讲:“快把他带进去!” 在反恐局门口乱成一团时。 斜对面大楼隔层的人,有条不紊的拆解完自己的狙,背着包离开。 那人一路乘坐电楼下到一楼,从特殊通道出了商场,走向停在路边的车。 他刚要坐上车,就被人抓住胳膊。 新来的大兵胡明明,急切的讲:“这楼里有狙击手,快叫人封锁这里!” 时勤看气喘吁吁的人,把包扔进车里,确认的问:“你是说这里吗?” 胡明明重重点头。“对!” 时勤也没质疑,坐进车拿起车上的对讲机,跟总部说明情况。 他做完这些,对外面的人讲:“虽然我不能让这商场关门,但你们要有需要,我可以在这里守着。” 胡明明正想说感谢,见肖遥他们下来,就迅速过去问情况。 时勤看说了两句便分开寻找的几人,关上车门。 他打了个电话,边开车边讲:“少爷,任务完成。” “按你说的,结束后再动的手。” “好,我知道了。” 时勤简短的说完,把警车停在反恐局门口,看那一滩血,对焦急眺望的人讲:“你好,我在那边听说有人受伤了,请问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成霖在等追出去的梁成建等人回来,看到他这个小警察,没好气的挥手。“没有没有。你快走,别在这里碍事。” 时勤没有在意他的不耐烦,友好的讲:“好的。我已经报了警,过不久我的同事就会过来的,请你们不要太着急。” 说完一脚油门走了。 成霖看开走的警车,叫来同事,让他们去找梁成建等人。 - 莫晚挂了电话,看替自己去买水的钟伯。 钟国辉把常温的瓶装水给她。“少爷,天黑了,回去吧?” 莫晚颔首。 在钟国辉推着她离开花园,快要到专属电梯时,一个西装革履与医院格格不入的男人走了过来。 正把玩着手机的莫晚,似是感觉到什么,抬头看与助手说话的男人。 男人这时也发现了走廊上的两人。 柯明礁看了眼钟国辉,视线落在轮椅上的女孩,露出抹不意察觉的笑。 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钟国辉看到柯明礁,攥紧了手,全身进入戒备中。 他低头对女孩讲:“少爷你先跑,我来对付他。” 莫晚望着柯明礁,脸上一片从容。 柯明礁的助手李忱,也看到了女孩,不动声色的低声讲:“先生,我去会会那个管家。” 意思是他去解决女孩身边的人。 柯明礁抬手拦住李忱。 少爷还好。 值得注意的是她身边的管家。 柯明礁不想在医院把事闹大,对李忱讲:“守住医院各个出口。” 这次,他要让她插翅难飞! 柯明礁交待完手下,这才走向女孩。 钟国辉看了眼走掉的李忱,再防备的盯着过来的柯明礁,随时准备动手。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柯明礁事先不知道他们在这里,现他就一个人,要真动手,他不是没有胜算。 又或着。 他可以拿下柯明礁,让他带他们离开医院。 钟国辉非常清楚,刚才走掉的人,一定会在医院外布好网,只等他们出去。 一时间,钟国辉想了许多种应对办法。 柯明礁这时来到轮椅前,瞧着如同以前一样,不把谁放在眼里的女孩。 红门的少爷。 这是自红门被灭之后,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她。 她应该死在那天的大雨中。 也应该死在各门派的追杀里。 更应该死在前往芝加哥的邮轮上。 她有无数种死法,也有无数次死的机会。 可她偏偏还活着。 并且还是这么水灵灵的,仿佛没受任何影响,光明正大又肆意妄为的活着。 这真不可思议。 面对柯明礁的打量与压迫。 莫晚心里忐忑,面上却镇定自若,没有丝毫惧意。 在这里碰到柯明礁,实属是她没预料到的。 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敌人轻易看到自己的底牌及真实的想法。 莫晚仍靠着椅背,从容又半分不退的,对视着柯明礁鹰隼般的眸子。 顿时间,走廊气氛凝沉,充满剑拔弩张和肃杀之气。 两人对峙许久。 柯明礁拿出怀表看时间。 莫晚依在扶手上的手臂肌肉紧崩。 钟国辉准备将轮椅拉置身后。 在走廊气氛一触即发的瞬间。 “晚晚,你在这啊!” 随着这声清朗又惊喜的声音,马崇英大步过来。 马崇英抱着花,脚步轻快,帅气的脸朝气蓬勃。 少年热烈急切又满怀憧憬,一下冲破刚才危险的暗涌,只剩下一路的芬芳。 马崇英的花是黄色的百合,开得张扬又香气四溢,好似要告诉所以有人,他们两正在交往似的。 莫晚听到马崇英的声音,眉梢微展,下颌微仰,瞧着柯明礁,唇边露出抹若有似无的笑。 马崇英飞奔来到电梯前,顺着女孩的视线看旁边的男人,有些意外的问:“柯管家,你怎么也在这?” 柯管家。 柯明礁再怎么厉害,也只是诺罗敦家族的管家,而马崇英是马氏集团的三少爷。 诺罗敦是扶南最古老的黑帮家族,有钱,也有势力。 但这两样东西,要想上得了台面,就需要一个媒介。 这个媒介,便是一个与他实力相当的财阀集团,能承接他的钱和势力,从而将这些东西变成合法化。 现放眼望去,也就马氏有这个能力。 所以,做为诺罗敦家族最大的合作方,柯明礁还是要给马氏几分薄面的。 柯明礁看平静中带点挑衅的女孩,再看跟自己说话的马崇英。“来取点药。马少爷,你们这是?” 面对他的问话。 马崇英没有隐瞒,大大方方的讲:“这是我女友,莫晚。” 他说着半蹲下来,把花给她。“晚晚,这位是诺罗敦家族的管家,柯明礁柯管家。” 莫晚看介绍的马崇英,再看柯明礁,礼貌而友好的讲:“柯管家好。” 柯管家好。 她当年不知什么原因讨厌他,总是直呼全名,后被她父亲撞见,才被押着喊了声柯管家好。 柯明礁看变了又似没变的女孩,微微点头。“你好。” 柯明礁说完,对马崇英讲:“马少爷,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马崇英也立马讲:“柯管家你忙。” 诺罗敦家族暗地里是马氏最大的合作伙伴,这柯明礁身份不一般,他未来想要接管马氏,少不了与他打交道。 对这种有能力的下人,还是有必要给予重视,免得被人记恨。 马崇英客气的送走柯明礁,转身对女孩讲:“晚晚,你认识他吗?” 莫晚收回视线看他。“不认识。” 不认识? 以诺罗敦家族与红门的交情,这少爷竟然没见过他? 看来这个柯明礁也没传说的神。 马崇英没多想,对钟国辉礼貌的讲:“钟伯,我来吧。” 钟国辉犹豫了下,让出位置。 马崇英推着轮椅进去电梯,跟女孩说着学校这周发生的事情。 莫晚拨弄着手里的花,静静听着,没有接话。 她若有所思片刻,在电梯抵达六楼后,抬头看推着自己的马崇英。“我要出院。” 马崇英对她突来的要求愣了下,便担心的讲:“晚晚,你现在还没恢复好,医生不给出院吧?” 莫晚看到过来的戴菲,皱起眉来。“我不喜欢这里。” 她这小眉头一皱,小嘴一抿,仿佛受很大委屈,又要强行憋着似的。 马崇英见她这样,疑惑的问:“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莫晚不说话。 马崇英耐心的讲:“晚晚,你有什么不适应的告诉我,或是不喜欢那些医生护士,我把他们全换了!” 来提醒她吃药的戴菲:…… 这祖宗,该不会因为她之前出院的事,跟她的男朋友告状了吧? 莫晚望着戴菲讲:“不关她们的事。我只是不喜欢这里的味道。” 提心吊胆的戴菲,暗里松了口气。 马崇英听到女孩的话,认真思考后,问过来的护士。“她恢复的怎么样?现在能出院吗?” 戴菲把水和药放床头,尽职尽责,友好又详细的讲:“不可以哦。莫小姐伤口还没恢复好,出院后环境不受控,很容易引起感染的。” 莫晚瞧着马崇英,也不说话。 马崇英看她水汪汪似会说话的眼睛,犹豫下就决定的讲:“给我们办理出院吧。” 戴菲见他就这样答应了,着急的讲:“不行,万一感染……” 马崇英打断她的话。“需要注意什么,你去跟我家的医生说。” 马氏的家庭医生。 那不是一个医生,是一个医疗团队! 别说是休养的环境,就是无菌实验室,也是分分钟能实现的。 戴菲诧异,看似要把女孩带回家的马崇英,把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她在马崇英出去打电话的时候,看望着自己的女孩。 女孩脸色平静,没有受到男友宠爱的喜悦,也没有成功出院的兴奋,更没有战胜自己的得意。 她漂亮澄澈的眸子,无波无澜,好像很难有东西能引起她的兴趣。 戴菲蹲下来,把床头的药和水杯给她。“莫小姐,出了院也要按时吃药,这样才好得快。” 莫晚扫了眼她手上的东西,看蹲在脚边的护士。“这么关心我?” 戴菲有些意外。“这是些基本的叮嘱啦,都是我们该做的。” “没有什么是应该的。” “你是我的病人啊,我当然应该照顾你。” “你上班多久了?” “啊?” 这和她上班多久有什么关系吗? 护士照顾病人,天经地义的事啊。 戴菲搞不懂她想干嘛,送了送手上的东西。“莫小姐,你快把药吃了吧。” 莫晚没管药,瞧着她干净无害的脸思索着什么。 这时马崇英进来。 第83章 马崇英的家 马崇英进入病房,对护士讲:“去安排吧,我已经跟你们院长打好招呼了。” 其实病人要强行出院,他们也没办法,哪里需要跟院长打招呼。 他这么做,无非是要让更多人知道,他要带人回家了,而且还是堂堂正正的。 戴菲无法的应下,去安排出院的事宜。 马崇英对房中的钟国辉讲:“钟伯,手续和晚晚的东西,就麻烦您来处理了。” 钟国辉想到刚才碰到的柯明礁,想出院也好,没多说的应承下来。 马崇英交待完事情,推着轮椅走到一半,想起什么来。“晚晚的爸妈那边……” 他想的还挺全面的。 钟国辉会意的讲:“他们那边我去说。” 马崇英感激的讲:“谢谢。” 钟国辉连忙讲:“不碍事,只要晚晚开心就好。” 马崇英点头。“钟伯,我给您留辆车,等会您收拾好东西就上那辆车,他会带您过来的。” 带他过去? 钟国辉有些疑惑。 马崇英讲:“晚晚第一次去我家,我怕她会不习惯,您要能在身边陪着她,我想她会更高兴。” 钟国辉看轮椅上的女孩,再看体贴的马崇英,再次露出满意的笑来。“好,那我晚点过去。” 莫晚却讲:“不用了。” 马崇英听到她的话,以为她是不想去他家,顿时紧张起来。 莫晚瞧着钟国辉讲:“钟伯,你有你的工作,我有崇英就够了。” 他要跟过去,就知道她的这个男朋友是什么人。 再者。 她也不知道这马崇英是真想让她高兴,还是另有安排,她跟钟国辉还是分开的好。 钟国辉不清楚原由,突然听到她这话,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少爷有了男朋友,所以不需要他这个老家伙了吗? 也好。 她有她的路要走,现既然生活已经回到正轨,他也是该放手了。 而被她肯定的马崇英,嘴巴都咧到耳后,别提多开心了。 他以为要费点功夫,才能把这少爷带回家,还为了安抚她,甚至提出把钟国辉也带上。 现没想到,一切会这么轻松和顺利。 离开医院,坐到车里。 马崇英看着安静漂亮的女孩,按耐不住激动的问:“晚晚,我现还住在主宅,等会你——可能会见到我的家人。” 莫晚偏头看他。 马崇英忐忑的讲:“我知道这有些突然,可我真的很想带你见见我的爸妈,也更想让他们知道你的存在。” 莫晚沉默半秒讲:“我也是。” 马崇英闻言,惊喜的问:“真的吗?” 莫晚颔首。“你能带我见去父母,说明你是重视我的,我很开心。” 马崇英狂点头。“重视,当然重视!如果不是年纪的问题,我现在就想跟你结婚!” 马崇英现就像毛头小子,没有那些光环的加持和伪装,只剩下纯粹的兴奋与欢喜。 这男人还真是,稍微对他好点,他就找不到北了。 莫晚看着喜不胜收的马崇英,觉得挨的这一枪,已经超出她预期的收获了。 马氏。 她不仅要让大厦倾塌,还要让他们永无翻身之地! 莫晚望着出现视线的宫庭别墅,目光森冷,攥紧了拳,指甲深深扣进手心。 在强烈的刺痛中,莫晚想起死前,马崇英说的那些事。 上一世,管家最大的愿望,就是她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她也确实那么做的。 莫晚对父亲的生意一无所知,也不知道是谁害死的父亲,她突然从象牙塔走出来,能活下来已经是幸运,根本不可能再多做余的事。 是马崇英带她进入灰网,告诉她谁是毁灭红门的凶手。 也是他,在一点点将自己的势力与野心养大的同时,又看不惯自己脱离他的掌控,便决定杀掉她取而代之。 马崇英最不该做的,是他在得逞后,把那些事说出来,似想通过她的痛苦,来证明自己的伟大。 不然,做为带领她走向不归路又或者是正确之道的马崇英,尽管他联手她人杀害自己,自己也当是权力相争的必然结果,谈不上恨。 身处黑暗,地盘、钱权、寻仇、利用,不管哪种死法都是应得的。 她最不能接受的,便是背叛与欺骗。 “晚晚,晚晚?”马崇英在她眼前挥手。“晚晚,在想什么?” 莫晚回神,从那宏伟的城堡上收回视线,望着面前一脸担忧的马崇英。 她煞费苦心的进入军校,不是为了走什么狗屁的正道,更不是为了躲避柯明礁等势力的追杀,而是为了他。 马崇英。 她醒来后做的绝大部分事情,都是为了接近马崇英。 一个合法的身份,一个合理的巧合,接着便是坐等猎物主动咬钩。 杀死一个人太容易了。 难的是,让一个人为她要生要死。 莫晚想要的,不仅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要让他家族欠自己的一并还回来。 马崇英见她呆愣愣的样,宠溺的笑着讲:“我第一次见到它时也跟你一样,震惊之余又不敢置信,不敢相信它竟会是自己的家。” 莫晚瞧着颇为自豪的马崇英,沉默片刻,微微颔首。 她再次看向那城堡似的别墅,顺势讲:“我只在电视看过它。” 红门不差钱,它差的是沐浴阳光之下的身份。 高调,从来不是莫爷的风格。 所以莫晚的家大归大,豪华归豪华,跟这种扣块砖都能让普通人发财的首富之家相比,还是有所出入的。 马崇英讲:“它以后也会是你的家。” 她没有家,也不需要家。 马崇英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在担心,保证的讲:“晚晚,一切有我在,我会替你摆平所有问题的。” 莫晚抬帘对视他半会,犹豫的讲:“一定要来这里吗?我的意思是,住其它地方也可以。” 马崇英头一次见她紧张,不禁笑起来。“我倒是有其它房产,只不过我更想带你回家。” 他说着,握住她手。“晚晚,你可以的。” 莫晚还是担心。“你家人真的愿意见到我吗?之前我父亲的照片,应该给你们造成了不小的困扰吧?” 莫淮与马氏老爷子的合照,确实给集团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马崇英讲:“那都是小问题。晚晚,我爸妈很开明的,他们也很重视你,不用太担心。” 莫晚还想说。 这时车已经停在了马氏主宅的大门前。 等车停下,车门被人打开。 车门外站着两排穿着统一服装的佣人,他们恭敬的九十度鞠躬,整齐的喊:“欢迎三少爷回家。” 据说养尊处优,天上地下第一蛮横和娇纵的红门少爷:…… 都说她排场大,都说她铺张浪费,这到底是谁造的谣? 马崇英下了车,对里面的人讲:“晚晚,早晚都有这步的,更何况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她救了马氏的三少爷,现在要养伤,接回家中照顾,这是多顺理成章的事情? 更何况。 要不把她带回家,父亲怎么会相信,她就是红门的少爷,莫扶光莫大小姐呢? 马崇英不等女孩回应,直接让人把轮椅搬下车。 莫晚是躺在病床上,坐着救护车来的。 十分的张扬,也应该十分的虚弱。 以退为进的莫晚,见好就收。 马崇英将她抱到轮椅上,再推着她进去。 莫晚上一世,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爱马崇英,但当时她确实想过跟他结婚的事。 再到后面,她对马氏起疑,怀疑他与灭毁红门的这件事脱不了关系,也想过去来这别墅探个究竟,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而现在,此时此刻。 她在马崇英的服务下,在数十名佣人的恭迎中,进入这个跨越无数阶级的别墅大门。 莫晚闲适的靠在椅背上,打量着这座矗立都市边缘,又与自然各谐共处的若大建筑。 这建筑,无论是从威严的大门,几何艺术处理的地砖,还是每一处都经过精心雕琢的立柱光影。 不得不说,这别墅真是把奢侈与品位体现得淋漓尽致了。 莫晚在经过种着各色各样名贵花材的花园,来到别墅里边的大门,看那汉白玉中间的鎏金莲花,和镶嵌的彩色宝石的装饰,心想这里确实配得起外界对它的评论。 宫廷别墅。 这别墅,怕是与皇宫难分伯仲。 进入大厅。 莫晚更是被内饰扑面而来的奢华气息给打得,差点以为自己进了龙王藏着宝藏的洞穴。 同时她脑子里不可避免的浮现一句话。 太张扬,太张扬了。 莫晚看着五层楼高的水晶灯,想怪不得寻常人不容易进来,怕不是被人惦记吧? “崇英,这就是你说的晚晚吧?” 随着这句温柔的寻问,将莫晚的思绪拉了回来。 莫晚抬帘,看大厅里穿着华贵的美丽女人。 女人优雅温婉,眼神柔似水,再加上她不似人间惊鸿的笑,简直是男女老少通杀。 如果只是远观,这世间应该找不出讨厌她的人。 莫晚望着女人,眸子微睐,轻轻摩挲着指尖。 马崇英看到大厅的人,立即跟她讲:“是的妈,她叫莫晚,跟我是同班同学。” 同班同学。 这就说明她也是军校的,能力没得说,背景也干净。 女人听后,满脸欢喜。 她走近女孩,对她上下打量,越看脸上的笑意越大。“我听说,她还救过你的命?” 马崇英点头。“妈。晚晚不喜欢住医院,所以我接她回来住阵时间,你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这是应该的。”女人瞧着漂亮的女孩,笑着安慰她:“晚晚,你安心在这里住下,有什么需要的,随时跟姨讲。” 莫晚看笑蔫如花的女人,微微颔首。“打扰了,马夫人。” 马氏集团创立者,马为君的第二任妻子,云思雨,马崇英的亲妈。 一个比马崇英还要善于伪装的女人。 莫晚对视云思雨柔情似水的眼睛,确定她已经认出了自己。 但她既然装做不知情,自己也不能没礼貌的真叫她姨。 马夫人这个身份,可是她花费许多心血得来的,自己就算是马崇英的女朋友,也不能真没界线的叫她姨。 果然。 云思雨对她的回答很满意,主动叫来管家,让他按照医生的要求去收拾房间。 马崇英看了下时间,拉他妈到一边,小声问:“爸今天回来吗?” 云思雨瞧了眼厅中的女孩,拍了拍他手讲:“放心,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他答应会回来的。” 马崇英接着问:“大哥和二哥呢?” 云思雨不确定的讲:“跟你爸说了一嘴,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一起回来。” 既然是跟父亲说的,那还是有很大机率回来的。 马崇英讲:“他们回来了叫我,我先带晚晚去转转。” 云思雨看一刻也离不开女孩的儿子,脸上笑着,心里忍不住担忧。 不过很快她也想开了。 刚交往嘛,是还新鲜,更何况这还是她儿子获得马为君肯定的关键因素。 红门的少爷,马为君为了找她,可差不多把扶南都翻过来了。 现她儿子把活生生的人带回来,别说是让马为君另眼相看,就是他进入马氏集团,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 莫晚坐在轮椅上,微微仰头,在转了一会后,望着挂在走廊尽头的油画。 油上像是个被风吹模糊的女人,看不清五官,只能从她眺望远方的神态上,窥探到她应该是个气质优雅的女性。 这画很抽像,像是幅艺术品,又像是一幅记忆里的肖像。 马崇英见她望着画出神,便问:“晚晚,你喜欢这画吗?” 莫晚仍然望着画,如实的讲:“我见过它。” 两年前,它就挂在父亲的书房里。 父亲的书房从不会客,只有她才能进去,这幅画自然也只有她才能看到。 莫晚不知道这画有什么意义,只知道它本该是被珍藏的,现在却挂在最不值一提,甚至不会被人留意的位置。 马崇英听到她的话很意外。“这画是我爸在拍卖会上买下来的。你确定没有看错?” 她当然确定。 自她有记忆以来,这画便挂在父亲的书房,从老宅子到新别墅,看了十几年,怎么可能看错。 莫晚不想一来就挑起两家的恩怨,收回视线漠然道:“可能是记错了吧。” 马崇英却抱着胸,看墙上的画。“晚晚,你在哪里见过它?” 莫晚抬头看他。 马崇英回想的讲:“这画是两年前才出现的,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可能真在某个地方见过它?” 毕竟两年前红门还在,她爸还没死,见过这些艺术品也不一定。 他在乎女友的感受,想弄清楚原因。 莫晚却不想再提。 有什么好提的?说你爸参与毁灭红门的行动,然后像强盗一样从我家把画抢来的吗? 抢来就算了,还挂在这里,也不知道是要侮辱谁。 莫晚越想目光越冷,要不是她足够清醒,现在就一把火将这别墅烧了。 在走廊氛围越来越凝沉时。 一个人走了过来。 第84章 你和你的母亲真像 过来的人,看着走廊尽头的画感叹的讲:“这是漠爷最喜欢的画,她当然见过。” 随着这话。 马为君走向他们,看着轮椅上的女孩讲:“你家出事后不久,这画就出现拍卖会上,我得到消息,第一时间打电话让朋友将它拍了下来。抚光少爷,你要喜欢,我可以将它送给你,当做我们再次见面的礼物。” 马为君非常儒雅,说的话又好听,像沉溺小辈的长辈,极具亲和力。 好似真只要她一点头,他就会把这画取下来送给她。 莫晚望着装得是这么一回事的马为君,想要不是她早知道答案,还真要信了他的鬼话。 马崇英看到他爸的反应,就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一半了。 他故作意外的讲:“原来这画是莫爷的。晚晚,我爸都发话了,你要喜欢我就把它取下来。” 莫晚瞧着马为君,再看与马为君几分像但更为英俊的马崇英。 莫晚思索半秒,扬起唇角讲:“既然是马叔买来的,自然就是他喜欢的,我怎么好横刀夺爱。”她说着,握住马崇英的手,望着马为君的眼睛。“更何况,挂在哪不是挂?我现能天天见到,某种程度来说也算是我的了,是吧?” 她要嫁给马崇英,这都是她家了,可不是挂哪不是挂? 马崇英听明白意思,立马讲:“爸,我觉得晚晚说得有道理,就让它继续挂这里吧。” 马为君看心花怒放的儿子,再看想讨好自己的女孩,沉默片刻就笑着讲:“说的也是。崇英,你既然把她带回家,就要对她负责啊。” 马为君说着,对女孩讲:“以后他要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以我跟你父亲的交情,即便你们没走到一起,我也会把你当亲女儿照顾。” 云思雨闻声过来,笑盈盈的讲:“是啊,为君三个儿子,做梦都想要个女儿呢。” 想要个女儿? 说得比唱得好听。 他们想要女儿,去福利院收养一个,不仅背景干净,还能赚个好名声,何必摊上她这个麻烦? 莫晚看笑容满面的一家人,也笑着讲:“好。” 马为君听她这声乖巧的好,加大了笑容。“时间不早了。崇英,带抚光少爷去休息吧。” 莫晚讲:“马叔,您以后就叫我莫晚吧。莫抚光已经死了。” 马为君听到她这话,叹了口气。“也好。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人是该朝前看。” 是啊,该朝前看。 莫晚向他们礼貌的道别,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眼眸寒沉如雪。 喜欢装是吧? 看谁装得过谁。 莫晚靠到椅背上,在快到房间的时候讲:“我饿了。” 饿了好,吃得下东西,证明身体恢复的好。 马崇英二话不说,立即叫来管家,让他把厨师都叫回来。 外边云思雨看折腾的儿子,担心的讲:“这样真的好吗?你公司前段时间,不还因为照片的事,受到不小的影响?” 马为君不在意的把外套给她。“只要有她在我们手上,再大的影响都算不了什么。” 云思雨好奇。“她就一丫头片子,真有这么重要?” “重要的不是她,是她背后的东西。”马为君坐到房间的沙发上,搂着她腰讲:“思雨啊,你不要因为她的身份就怠慢她,或是对她有偏见。你就把她当未来儿媳妇,不,把她当贵客,好吃好喝的让人伺候着她,别让她不高兴。” 云思雨轻轻的锤了他一下。“你以前对我都没这么上心。” 马为君目光闪烁,避开话题。“我这是怕你见不得儿子被人使唤,到时给她脸色看嘛。” 云思雨不满的讲:“家里那么多下人,她使唤谁不好,为什么偏偏要使唤崇英啊?” “谁让你儿子喜欢人家。” “我觉得她肯定没那么简单,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无害。” “行了。”马为君拍了拍她,让她起来。“人家都替你儿子挡枪了,你也别在这里挑刺了。要我说啊,她就是太简单了。” 马为君跟莫准关系不错,也见过他女儿几回,知道她就是个被娇纵贯坏的小孩,没什么心思。 云思雨听了马为君的话,也想起这件事来了,一改态度,打探的问:“你是因为她救过你儿子,才对她这么好的?” 马为君心情不错的笑着讲:“你猜。” 云思雨给他捏腿,娇嗔道:“我哪能猜得到你的心思。” 马为君被她捧得很受用,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讲:“有了她,即使马氏破产,我都能让它起死回生。” 云思雨美眸一转,惊奇又不信。“就她?真这么厉害吗?” 马为君讲:“你以后自然会知道的。” 红门和莫爷是都不在了,可他留下的钱还在。 据传言,那笔钱,多到可以买下整个扶南! 马为君对女人讲:“崇英这回总算是干了件正事,等他放假了,就让他去公司跟煜泽和煜帆学习怎么做生意吧。” 云思雨一听到这话,开心的讲:“谢谢老公!” 说摆抱住他一顿亲。 - 马氏的三少爷带了个女孩回主宅,这消息一下轰动全市,还登上了头版头条。 那是主宅,并且成功在那里住下?这不就间接承认,马老爷子承认她这个儿媳妇了吗? 一时间,之前还闹得沸沸扬扬的会所事件被压了下去,全城都在讨论这个三少夫人是哪家的小姐。 可任凭众网友怎么扒,也只扒到她是三少爷同学的信息。 对外界的猜测,马氏没有回应也没有处理,任由其发展。 这情况是超出莫晚意料之外的。 莫晚原以为,即便有所消息传出,马为君也会封杀。 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更知道这事情一但暴露,会为马氏集团带来多大的影响。 现在他就这么公之与众,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莫晚没有理会手机不停响起的消息提示,看着桌上的棋盘陷入沉思。 马为君不可能连这些花边消息都压不住,一定有原因。 莫晚落下一枚黑子,忽然想到在医院碰到的柯明礁。 柯明礁。 他不是个会善罢甘休的人。 莫晚若有所思的把玩着一枚白子。 这消息会是柯明礁放出去,想让其他人对马氏施压吗? 如果是这样,那倒有好戏看了。 莫晚扬唇极浅的笑了下,落下枚白子。 “晚晚,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下棋?” 云思雨带着佣人过来,让她们把东西放下,就关心的问:“是不是崇英不在,无聊了?” 马崇英回学校上课了。 莫晚原本也是想回去的,被马崇英和他父母极力劝下,便同意多休养一周。 莫晚看着年轻温柔的云思雨,放下棋子讲:“夫人,我只是在想些事情。” 云思雨颇感兴趣,坐下来问:“是嘛?什么事值得你思考这么久,说来听听,幸许我能帮你。” 莫晚犹豫几秒。“这两天有不少朋友给我发信息,我也看过一些网上的事。夫人,我怕再这么发展下去,会对你们不利。” 云思雨闻言笑了下。“有什么不利的?” “我的身份……”莫晚望着她,说到一半转言讲:“我怕那些仇人会将矛盾对移到您们身上。” 红门少爷的身份暴露,是会给马氏造成不小的舆论,可这到底是声誉与公关方面的工作。 没什么是钱不能解决的,除非是同样想要她的人。 那些人,可不是简单的钱财能摆平的。 云思雨听到她的话,略为诧异了下,接着便心疼的拉着她手讲:“晚晚,那些恩怨都是上一辈的事,与你无关。你大可放心,崇英既然选择了你,我们就一定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莫晚看她温暖不沾阳春水的纤手,再看她疼惜的模样,微微颔首。 云思雨看着她的眉眼讲:“你和你的母亲真像。” 母亲? 莫晚瞳孔微震。 她认识自己的母亲? 她从出生就没见过母亲,甚至家里没有一张关于她的照片。 云思雨见她反应,意识到什么的尴尬的笑了下。“不说这些事了。晚晚,你今晚想吃什么?我让厨娘做。” 莫晚沉默几秒,说了几样马崇英喜欢的菜。 云思雨笑得更开心了。“没想到你连吃的东西都跟崇英一样,你们还真是有缘。” 有缘吗? 缘份这东西,不会无缘无故来的。 她的母亲,从小到大,不知是父亲怕她伤心还是其它原因,她身边从未有人提起过,包括管家。 所以,她刚才提起,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 莫晚望着云思雨,将手里的黑子落下。 棋落,局定。 纵观全局,黑子已将白子围得密不透风,白子再无胜算的可能。 莫晚等云思雨离开,拿出震动的手机。 是管家打来的。 自新闻出来后,他就一直给她打电话,若不是这别墅不好进,估计他都会直接杀过来了。 莫晚想了想,接通电话。 钟国辉一等她接起就讲:“少爷,我们换个城市生活吧?” 果然,他一感到危险,便想带她跑路。 莫晚抬头,望着渐落的夕阳讲:“跑不掉的。” 上辈子她跑够了。 这辈子她哪也不去,就在这里,倒要看看她活不活得下去。 钟国辉压着声讲:“那你也不能跟马氏的人扯上关系!” 莫晚不想他担心,漠然道:“只是谈个恋爱。钟伯,马崇英你见过的,他人很好,你也很满意。” 钟国辉咬牙。“我当时要知道他是马为君的儿子,肯定把他打出去!” 莫晚讲:“已经来不及了。” 钟国辉沉默许久后,无奈又紧张的问:“你中枪受伤,真是为了救他吗?” 莫晚毫不犹豫的讲:“是。” 钟国辉听到这话,声音都颤抖了几分。“少爷,你是爱上他了吗?” 爱? 爱是什么? 除了父亲,她从未感受过真正的纯粹的爱,又怎么会爱别人呢? 有人教的事她都学不会,更何况是这种没人教的事。 莫晚反问他:“钟伯,你说柯明礁在医院为什么没动手?” 她不喜欢解释,也不想让钟国辉以为她因为马崇英失去理智,只好用事实告诉她,她现在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选择马氏这颗大树,至少那些人不敢在明面对她动手。 红门倒了,可马氏在这扶南,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 钟国辉明白这些道理,可对她的做法还是极不认同。“少爷,马氏没有你想的简单。你听我的,就算不离开扶南,也至少离开他们家!” 莫晚看着自己修剪圆滑的指甲讲:“我有分寸。” 她说完便挂了电话。 莫晚把玩着手机,看不远处向自己笑的云思雨,也向她笑着示意了下。 离开这里? 她好不容易才进来的,怎么可能轻易离开? 莫晚收起手机,控制着轮椅离开亭子,进去屋内。 - 而另一边。 被挂了电话的钟国辉,几经犹豫,给战承锋打电话,看他有没有办法把人弄出来。 弄出来? 战承锋挥退部下,看着审讯室的监控讲:“钟伯,马崇英是她男朋友,她也是自愿住进去的,她要想出来,自然就出来了。” 钟国辉眉头紧皱。“战先生,她还小,不懂事,我们这些做大人的,应该给她树立正确的恋爱观。” 战承锋挑眉。“哦?是吗?” 钟国辉急了。“她还没成年,哪分得清什么爱不爱的,指不定被人卖了还在给别人数钱!” 战承锋笑道。“我想马氏应该不差这点钱。” 确实。 马氏是扶南的首富,就算把她拆骨头卖,也瞧不上那仨瓜俩枣的。 钟国辉顿住,一时语塞。 对又急又气,焦头烂额的钟国辉。 战承锋耐心的讲:“钟伯,她已经是大学生,能独立自主了,感情的事我们还是不要干涉太多。” 钟国辉低气压的讲:“她喜欢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喜欢马家的人!” 战承锋讲:“马崇英跟她年纪相仿,又有钱又英俊,我看挺合适的。” 钟国辉咒骂的讲:“我宁愿她喜欢个年纪大的穷大兵,也绝不可能让她跟那个马崇英在一起!” 说事就说事,怎么还带骂人的? 战承锋好奇的问:“为什么?”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 钟国辉张口欲言,但最后闭上嘴,沉默不语。 电话那头太过安静。 战承锋看了下手机,确定对方没挂电话,靠椅背上讲:“钟伯,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钟国辉没有说话。 战承锋继续讲:“保镖的第一手则是确保雇主安全,其次是不该问的别问。” 战承锋说着停顿了下。“钟伯,你应该清楚,我现在不是她的保镖。” 所以,如果不知道更多信息的话,是不会提供服务的。 钟国辉明白他的意思,几经犹豫后,最终讲:“战先生,打扰了。” 这是宁愿她身处马家,也不愿意把他坚决反对的原因说出来吗? 战承锋有些意外。 他放下手机,看中断的通话。 钟国辉身为管家,他经历过许多事,见过许多人,按理来说只要不是原则性上的事,他不太可能干涉少爷的喜好。 用他刚才的话,就算莫晚找个大叔或老头,甚至是缺胳膊少腿的,大概也只会让她想清楚,不会这么强烈的想要阻止。 而且,钟国辉比谁都清楚少爷那破性格,她喜欢什么东西,从来都是非得到不可的,又怎么会在她兴起时做这种惹她生气的事? 有问题。 这个问题一定关乎原则,钟国辉才会坚决反对他们在一起。 可这个问题又涉及到女孩的安危,他才会选择沉默。 前者是过去,后者是未来。 战承锋想到这,抬头望着监控里的人会儿,便起身出去。 外面的白语看到他,把文件给他。“长官,这是太攀蛇最新的口供,刚想给你送去。” 战承锋没接,越过她讲:“跟我来。” 白语立即跟着他,重新进去关押太攀蛇的审讯室。 太攀蛇看到进来的人,不耐烦的讲:“都跟你们说多少遍了,想要知道什么信息,叫少爷来跟我谈。” 战承锋坐下来,没急着问话,打量着眼睛凹陷,满脸疲惫的太攀蛇。 太攀蛇来这里多少天,就接受了多少天的审讯,期间还要抵抗毒隐发作的痛苦,现早已是精疲力尽,精神状态极差,根本抵抗不了战承锋这种高压的审视。 太攀蛇换了好几个姿势,都觉得不舒服,烦燥的他暴怒的讲:“你再怎么看,我也不可能再告诉你一个字!” 战承锋沉默了会儿问:“你想在少爷身上得到什么?” 太攀蛇无所谓的讲:“在她身上能得到什么?当然是杀她泄愤啊!” 战承锋讲:“你抓到少爷的第一时间没有杀她,甚至她在对你注射毒品后,也只是让人断她的手,这是泄愤的做法吗?” 太攀蛇不屑的笑。“她爸爸对我做了那些事,我怎么可能让她轻易死掉?当然是留着慢慢折磨!” “莫爷都对你做了什么?” “想知道?叫少爷来跟我谈!” “她来了你就说?” “看心情吧。”太攀蛇吸了下鼻子,坐的不舒服的,又换了个姿势。“别再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你们不累我都闲累。” 他的毒隐快发作了。 也很显然,这里的人不会给他毒品。 第85章 她现在也不听我的话 太攀蛇情绪越来越焦躁,身体也越来越不受控制。 战承锋看着他难受的样,脸上面无表情,对他的回避也没任何不满,而是平静的讲:“最后一个问题,你要回答了,就让你休息。” 太攀蛇是个心高气傲不愿服输的人。 他卖了一辈子毒品,却从不沾这些东西,更不想被它战败。 太攀蛇不会问他们要毒品,也不想在他们面前满地打滚哀嚎不止。 所以他几经权衡后讲:“你问吧,不过说不说看我心情。” 他们想知道的事,哪是一个或几个问题能说清楚的?告诉他一两个也无防。 战承锋望着太攀蛇充满血丝眼睛,没有问他关于四角星纹身的事,也不是谁炸的十四分部旧址,而是问:“你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认识的马崇英?” 马崇英? 一个乳臭未干,喜欢寻求刺激的富二代吗? 白语听到长官的话非常意外。 太攀蛇也一样。 他顿了下,确认的问:“这就是你的问题?” 战承锋颔首。“你回答完,就可以去休息了。” 太攀蛇迟疑片刻便讲:“一年前,马为君的寿宴上。” 马为君的寿宴是在九月,而红门出事是在七月。 战承锋思索了半秒。“这么说来,红门被灭跟马家脱不了关系。” 他是怎么通过这件事,确定马家跟红门被灭有关系的? 马为君讲:“就不能是我去给马先生祝寿吗?” 战承锋讲:“你跟莫爷积怨已深,他一死,少爷失踪,不是你去找马为君帮忙找人,就是马为君想借你这把刀杀人。” 从钟国辉对马家的态度来看,要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怨,他不可能那么强烈的反对少爷跟马崇英交往。 战承锋问太攀蛇什么时候认识的马崇英,不过是想佐证这一猜测。 如果马崇英是在红门出事前认识的太攀蛇,只能说明马氏可能与他有生意上的往来。 要是认识不久,也可以说是这二富代误入歧途。 但刚刚好,就在红门出事的那段时间。 马为君在那个时间见太攀蛇这种人,想来是他已经用尽常规手段也没找到人,只好跟太攀蛇这种人合作,想看他能不能有点其它法子,找到凭空消失的红门少爷。 毕竟,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多个寻找的人,就多一分找到的机率。 太攀蛇被他说中,慌了下神就讲:“你少在这里装好人!别搞得好像红门被灭跟你没有关系!” 战承锋疑惑。“跟我有关系?” 太攀蛇讲:“你叫战承锋是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两年前在红门做过少爷的保镖!” “你离开红门后没多久,红门就被灭了,还说跟你没关系?”太攀蛇说着,阴戾的眼睛像毒蛇一样盯着他。“你猜少爷要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再听你的话?” 确实,战承锋走后一年,扶南传奇一般存在的红门被灭,而他现成了十四分部的负责人,说他不是去卧底的谁信? 这事用不着谁说,那少爷也早把他列入坏人名单。 要不是她现在还小,无权无势的还要靠他生存,早向他展开报复了。 战承锋看了会挑拔的太攀蛇,起身道。“她现在也不听我的话。” 他说完,让白语把人带下去,便离开了审讯室。 在战承锋经过楼道时,新来的大兵探出工位喊:“长官,建哥让您有时间找下他。” 战承锋没在工作上看到梁成建,问那大兵:“他人在哪?” 胡明明指着一处会议室。“他和坡哥进去好会儿了。” 战承锋便改变方向,过去会议室。 会议室里激烈争论什么的两人,听到开门声,齐齐转头看进来的人。 两人看到战承锋,都收敛不少,起身打招呼。 战承锋扫了眼投屏上反恐局正门的画面,坐到会议桌上方,问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人:“争出结果了吗?要不要出去打一架?” 现在正是忙的时候,他们这两个主力人员不去查证抓人,反倒在这闹不合,哪个领导看了会高兴? 张砚坡笑呵呵的讲:“不用不用,长官,我们已经讨论完了,这就出去干活。” 说着冲梁成建打手势,示意一起走。 梁成建知道张砚坡什么意思,毕竟分部事情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再节外生枝。 可—— 梁成建不同意张砚坡的做法,上前一步,把几张照片和一打资料推到战承锋面前。“长官,我怀疑狗牙的死,跟少爷脱不了关系!” 张砚坡见他还是说了,拍头捂脸。 战承锋没看他推来的资料,望着梁成建讲:“有证据吗?” 梁成建笃定的讲:“没有证据,但我敢肯定,这事就是她做的!” 怀疑是讲究证据的。 但做为老同志,他既然敢这么说,一定有他的原因。 战承锋看了会梁成建,拿起面前的资料。“说吧,怎么回事。” 梁成建见他愿意听,立即跟张砚坡使眼色。 张砚坡也迅速配合,把投屏上血腥的照片换成一段视频。 视频是他们移送乔四和狗牙时,身上带的记录仪拍摄下的,画面可以忽略不计,主要听的是车上的谈话内容。 战承锋看了下晃动的视频,便接着翻阅手上的资料。 等视频放完,他的资料也看得差不多了。 战承锋拿起张照片,看上面被人一枪毙命的狗牙。“你们怀疑的点,就因为他一口咬定,少爷一定会对他进行报复吗?” 梁成建斩钉截铁的讲:“长官,除了她,我想不到还有谁,会胆敢在反恐局的门口,灭这种小打手的口!” 战承锋抬头看他。“那个时间,钟伯在哪里?” 梁成建没想到他会问钟国辉。 张砚坡讲:“回长官,经过查证,钟国辉当时在医院陪少爷。” 战承锋问:“有证明吗?” 张砚坡看了眼梁成建,犹豫的讲:“这点,医院的监控和护士都可以证明。” 红门现在唯一还活着的,就一个还在读书的孩子,和一个照顾她生活的管家,还偏偏这两个人都有铁一般的不在场证明。 张砚坡觉得,狗牙是死得蹊跷,但他总归只是太攀蛇身边的小喽啰。 更何况,人是死在反恐局大门前,成组长自然会让人去追查的,他们这种时候不应该将精力花在这事上面。 战承锋听了张砚坡的话,把照片反转给他们看。“从现场的情况来看,这位狙击手不仅枪法好,还具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才能在你们和成组长的眼皮底下杀人,还能不跟你们打照面的顺利逃脱。” 战承锋把照片扔桌上。“用你们的经验来分析下,像这种级别的杀手,要花多少钱和多大的关系,才能请得动他。” 这也是他们刚才争执的点。 那少爷要还能调动这种高手,哪至于落得现在的下场? 至于钱,她读大学的学费都是长官出的,哪有这么多钱去请杀手? 张砚坡是很敬佩梁成建,可这件事的疑点太多了,不能光靠他的直觉办事啊。 梁成建叉着腰,看都站莫晚那一边的长官和战友,欲辨无词。 梁成建冷静的想了会,反问他们:“听了狗牙死前的话,你们难道一点都不觉得,这事跟她有关吗?” 张砚坡毫不犹豫的点头。“觉得啊。可是建哥,她帮助我们抓住太攀蛇,还因此受了重伤,我们不能因为觉得跟她有关,就要把她抓来审问吧?” 话是这么说。 可是——可是! 他真tm觉得杀死狗牙这件事,就是她干的! 梁成建烦燥的抓头,不知该怎么说服他们相信自己。 张砚坡看他难受的样,也不好过。 他感情上是相信他的,但事实是,他实在无法在已有的线索里,认同他的观点和做法。 战承锋坐了会儿,对抓耳挠腮的梁成建讲:“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们先去做其它的事吧。” 这么说,长官是相信他的话了? 梁成建心里好受了些。 张砚坡连忙应下,拉着战友离开会议室。 等他们出去。 战承锋重新拿起桌上的资料。 梁成建这几天做了不少事,他把狙击手埋伏的位置,以及他逃离的路线做了全面复盘,更是在成组长那里拿到了反恐局门前的监控录象。 可杀手怎么杀人,怎么撤离的,以及杀手是谁,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杀狗牙和乔四的目的是什么? 单纯的灭口吗? 对方既然有这能力,也不必等到那时再动手。 战承锋把反恐局提供的监控视频投屏,又播放狗牙车上说的话。 狗牙似乎很后悔自己开枪打伤她,每句话都透露着胆怯与恐惧。 全程里,他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少爷能做的事,你根本想像不到。”以及:“你知道她的规矩吗?” 红门少爷的规矩,战承锋自然是知道的。 谁让她流血,她要谁的命。 这规矩是在她第一次被绑架,莫爷大发雷霆,在把她救出来后,将绑匪、策划者、主使者甚至利益关联者,共计一百二十六人全部清理后,向外界放出来的话。 不得不说,莫爷这一招很管用,至少自那以后,敢打她主意的人少了许多,保镖们的工作也相对减轻了不少。 当然,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战承锋也是从其他保镖那里听来的。 战承锋若有所思,在录音放完后,又重新播放。 战承锋反反复复听了几遍,在狗牙坚定的说,至今为止,这个规矩还没被打破过时,看到投屏上反恐局前混乱的枪战视频。 视频中,狗牙中枪倒地,乔四被人按在地上躲过一枪。 从画面上来看,双方已经完成人员交接,基本是在放松状态的,以那个杀手的能力,同时干掉狗牙和乔四,也不是不可能。 但那杀手只是虚晃一枪就收手了。 战承锋按下暂停,仔细看四处寻找掩体的梁成建等人。 这时电脑里传来狗牙那句:“你的朋友说的对,你对少爷的认知还是太片面了!” 是他对那少爷的认知太片面了吗? 战承锋看电脑上的视频,再看投屏上的画面。 乔四比狗牙更受太攀蛇的信任,如果是其他人想灭口,应该两个都杀了,即便只能二选一,死的也该是乔四才对。 现死的是向莫晚开枪的狗牙,是不是真如梁成建所讲,这事跟她有关? 可如果真是她做的,她是用什么方法请动杀手的? 以他所掌握的信息来看,红门的所有势力已经被各门派瓜分,除了钟国辉,也不可能再有人替她冒这种风险。 唯一的可能,那便是金钱了。 钱吗? 战承锋想到这,回想这段时间太攀蛇话的话。 太攀蛇要是真为马为君做事,也不会想到绑架马崇英。 像他种人抓少爷,不是为了寻仇,那便是为了钱。 钱。 战承锋想到不久前钟国辉的电话。 马为君这些年来一直在找她,现在找到了却没急着灭口,难道他也是为钱? 连马为君都看得上的钱吗? 战承锋再听狗牙信誓旦旦的话,从资料堆里找出贴着女孩照片的文件。 战承锋望着照片里安静乖巧的女孩,叫来白语。 不一会儿。 白语敲门进来。“长官,你找我?” 战承锋把手上的资料给她。“我要红门成立以来,所有的资产情况。” 白语诧异。“所有?”她质疑完,便解释的讲:“长官,我们不一定掌握全部的数据。” 她说得比较委婉了。 真实情况是,红门成立十几年,产业涉及极广,他们是查到了不少的违规产业,可要说查清全部资产,是不太可能的事。 不,应该说,是绝不可能的事。 红门又不是什么正规的公司,直接去拉财报就行,它可是个黑道组织,明里暗里的,除了莫爷和那些核心成员,谁知道资产到底有多少? 而很可惜的是,这些核心人员已经全都死了,她根本无从查证。 战承锋也知道这事难办。 他思索了会,在纸上写下个电话,对白语讲:“去找这个人,尽最大努力查。” 白语见长官执意要这么做,没再二话的应下。 第86章 柯明礁深夜拜访马氏 “晚晚,在这住得还习惯吗?” 饭桌上,马为君对女孩讲:“我这段时间有点忙,家里的事也顾不过来,你有什么需求就跟思雨讲。” 莫晚看和蔼的马为君,温柔的云思雨,如实道:“夫人对我很好,我没有不适应。” 马为君见她们两相处的好,满意的点头。 云思雨笑着讲:“晚晚这孩子很懂礼貌,就总是想太多,怕给我们添麻烦。” 马为君问:“添什么麻烦?” 云思雨把下午她担忧的事说了。 她说完,趁势讲:“老公,你要不也管管,别让外边的人总关注着晚晚,她现在还是学生呢。” 马为君听完装做不知情的问:“这么严重了吗?你瞧,最近我都忙晕了。”他说完,对莫晚讲:“晚晚,网上的事给你造成不小的困扰吧?我现在就叫人去处理。” 马为君说完,叫来自己的私人助理,让他去把网上的事处理下。 莫晚看一唱一和,似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的马为君和云思雨,面上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云思雨讲:“晚晚,你见外了,这本来就是我们该做的事。” 马为君也笑着默认。 莫晚瞧着他们伪善的嘴脸,直接讲:“马先生、夫人,我有件事想跟你们说。” 云思雨立即摆出倾听的姿态。“你说。” 莫晚讲:“我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想我该回去了。” “回去?”云思雨十分意外。“晚晚,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让你不开心了吗?” “没有的夫人,我很开心。”莫晚为难的讲:“只是我跟崇英还在相处阶段,总住在这里也不合适。” 意思是,她没名没份,总住在男友家,这说出去也不好听。 马氏是大家族,自己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孤儿,实属是高攀,要理所当然的赖在这不走,也显得不知趣。 云思雨听了她的话,转头看马为君。“老公,晚晚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 她是在寻问马为君的意思,看他是什么意见。 让她住在这里是另有原因,但真要让儿子娶她,云思雨心里是不同意的。 马为君看了眼云思雨,笑着对女孩讲:“怎么不合适了?你跟崇英迟早是要结婚的。” 迟早。 那是迟,还是早? 凡是没有确定的答案,那都是在拖延时间。 云思雨明白他话什么意思,也笑着劝说。“是啊晚晚,你安心在这里住下,别再胡思乱想了。” 莫晚心里不屑,面上平静,嘴上坚持的讲:“谢先生和夫人的厚爱,只是我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适应新的生活。” 云思雨关切的问:“是不是崇英没在,才让你觉得无法很好的融入这个家?” 莫晚摇头,正欲再说。 管家便进来恭敬讲:“老爷,柯管家来了,说有要事同您商议。” 柯明礁? 听到管家的话,刚一片虚假和蔼的餐桌,顿时凝结起来。 柯明礁大晚上的来马家,绝对是冲着红门的少爷来的。 他明知道她此时住在这里,还登门拜访,无疑是在告诉莫晚,她就算是躲在这里,也不见得安全。 这是威慑。 又或者,是一次不错的交易。 马为君顿了顿,看了下莫晚,让管家带人进来。 在管家去叫人时。 马为君起身,对云思雨讲:“你在这里照顾晚晚。” 柯明礁来的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马为君让云思雨留下,一方面是怕莫晚多想,另一方面,也间接说明,他不会跟柯明礁做任何关于她的交易,所以才让妻子照顾她的情绪。 可—— 凡是不能太早下定论。 柯明礁既然这么做了,肯定是带着诚意来的。 莫晚看餐厅外,被管家领着经过客厅的柯明礁。 柯明礁似是感应到什么,也转头看餐厅,对上她坚毅又平静的眸子。 柯明礁停在门外。 莫晚心里一紧。 马为君这时出现门口,挡在他们两人之间。 柯明礁对他微微颔首,礼貌的讲:“马先生,打扰了。” 马为君也客气的讲:“柯管家,这边请。” 听着他们的说话声与脚步声远去。 莫晚暗里微松口气。 云思雨也一样。 她轻声寻问女孩:“晚晚,你吃好了吗?” 莫晚收回视线,抬帘看她。“好了。” “那你先回房休息,我晚点让人把水果送房间去。” “——好。” 莫晚看急着把她藏起来的云思雨,想这柯明礁倒是有点能耐,能让马为君的老婆都对他敬畏三分。 她没额外生事,在经过大厅的时候,看了眼传出说话声的会客室,便靠在轮椅上,目视前方,仍由佣人推自己回房。 此时的会客室里。 柯明礁看着窗外径直离开的女孩,对身后的马为君讲:“马先生,你考虑清楚再回答我。” 马为君沉思了片刻。“柯管家,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做为马氏集团的创始人,扶南最顶尖的商人,怎么可能听不懂其中的意思? 怕不是听不懂,是不想听懂吧? 柯明礁转身望着马为君,没有揭穿他,也没有解释。“这么说,马先生是拒绝跟诺罗敦先生的合作吗?” 马为君面上为难,态度却很明确。“不是什么都能交易的。我知道她是莫淮的女儿,但我更知道,她现在是我儿子的女友。” 马为君不容置疑的讲:“柯管家,要是我儿子向她求婚,她将是我马家的儿媳妇,我是不会拿家人来做交易的!” 语气坚决,不怒自威,一幅无论如何,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会保护好家人的大家主。 马为君今年快六十了,十几岁来的扶南,在这里摸爬滚打几十年,才拥有现今的成就,单一个眼神就足够震慑不少人。 现这柯明礁是有点东西,但到底是个小年青,还只是一个管家而已,马为君气势上怎么也是胜他一筹的。 更何况,要排姿论辈,柯明礁就没有跟他谈论事情的资格! 柯明礁望着马为君半会,对他的不配合,没有不高兴,而是认同的讲:“家人当然重要。” 柯明礁说着,话锋一转。“马先生,我要没记错的话,你前任夫人是因为实验室违规才进去的吧?这导致她心脏病发,又耽误救治才离世的。” 这是十年前的事情。 马氏集团旗下的实验室被暴不当实验,导致三十五人死亡,在知情人铁一般的爆料下,影响巨大,全国上下无不关注此事,根本没有可以操作的空间。 马为君为了自救,让原配顶罪,承诺会想办法救她出来。 当时的情况明白人都知道,马为君要想救他的妻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他搭上全部的身家。 但很显然,马为君不会放弃已有的一切,去救一个他本来就想除掉的人。 柯明礁走向马为君,平静友好的讲:“马先生,我还听说,二十五年前你为了新区的地皮,抛弃了此生至爱,是吗?” 马为君原本还无动于衷,只是对他挑起往事戳穿他而感到不爽,可在听到柯明礁后面的话时,瞬间沉下脸,眼神阴戾。 马为君低声警告他。“柯管家,你说诺罗敦先生是会更在意与我马氏的合作,还是你这个跑腿的管家?” 一个管家而已,惹怒他,他有的是办法让他消失! 柯明礁沉默了会儿,没再往下讲,也没有惧怕他的威胁。 他一如往常,从容不迫,冷峻又绅士,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的变化。 柯明礁站在房中,整理着有些皱的手套,睥睨着马为君,面无表情讲:“马先生,这世界没有什么是不可以交易的,尤其是在五百亿美元的情况下。” 柯明礁说完便抬腿走了。 干脆利落,没再留下任何的话。 他只是一介管家,确实没资格跟马为君谈这些。 但他来,便是代表诺罗敦家族的。 谈合了,事情都好说。 谈不合,后面会怎么发展,以及会发生会很事,谁也无法预知。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现在是柯明礁主动上门商谈,后面要想再谈,就得反过来了。 马为君满脸阴霾。 他在柯明礁离开后,气得一把扫掉桌上的东西。 - 莫晚趴在窗户上,抬头看天上的月,又低头看花园的草。 别墅城堡的晚上花园,也很值得一看,尤其是在高处往下看,在灯光氛围的加持下,那些五颜六色的花个个开得娇艳。 有点可惜的是,莫晚住的房间靠后,看不到正门造型漂亮的花艺。 莫晚撑着脑袋往前门瞧,远远看到有车驶离,想应该是柯明礁谈完事情走了。 挺快的,谈的不算久,应该没有聊很细的东西。 也不一定。 他们都是聪明人,再大的事也能一两句话说清楚。 莫晚现也不确定,马为君有没有把自己卖掉。 通常来讲,没有人会愿意跟人分享财富的,除非这个生意他一个人搞不定。 但现在自己住在这里,又是马崇英挡枪子的女友,不说百分百,马为君也有百分之八九十的把握能控制自己。 在这种情况下,像马为君这种有足够能力吞下那钱,并有办法将它洗白的情况下,一般人不会再找帮手。 即使找,也不是找诺罗敦家族这种他拿捏不住的人帮忙。 莫晚决定赌一把。 就赌人性的贪婪。 莫晚思索了下,给时勤发信息,让他别过来了。 莫晚的原备用计划是,要马为君谈完带着柯明礁来找自己,就翻墙跑路的。 马为君是商人,她又反向拿捏住了马崇英,进这虎穴来玩玩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要是落到柯明礁那变态手上就不一样了,他这种人可不会跟人讲道理。 一个是想让她自己把秘密吐出来。 一个是用各种办法强迫她把秘密吐出来。 这两者的利害关系她还是分得清的。 莫晚收到时勤简洁的回复,看了下日期,给他转了笔钱。 时勤很快回她:还没到发工资的时间。 莫晚:奖金。 时勤:你的钱都买货了,现在货没卖出去,哪来这么多钱? 莫晚:打工赚来了。 不开玩笑,这真是她在灰网接任务赚来的。 这是辛苦钱,但再苦不能苦了给自己卖命的人,她还得靠他们打天下呢。 莫晚见时勤不说话,又回了句:接下来会很忙,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时勤:仓库需要人看守,我这里有两个信得过的人,你要不要见见? 莫晚:你信得过就行。 时勤:有个是我前领导,他想亲自跟你谈。 莫晚:无非就是薪水的问题。你让他有时间先去看大门,我会找机会跟他们见面的。 时勤:好。 莫晚结束跟时勤的聊天,看钟国辉发给自己的信息。 钟国辉约她明天上午见面。 时间、地点都有,是很正式的邀约。 钟国辉做为红门的管家,对上恭敬,对下随和,以礼待人,可他在职的几十年里,红门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几乎没人敢忤逆他。 莫晚看着钟国辉的信息,心里清楚,明天的约会,要么她过去,要么他过来。 去就去,刚好她在这里呆腻了,也想出去透透气。 莫晚想了想,关上窗户,上床休息。 - 第二天一早。 莫晚下楼的时候,马为君还没走,正在餐厅吃早餐。 马为君见她自己走路下来,立即叫人去扶她。 莫晚摆手示意佣人别过来,同时对马为君讲:“马先生,我腿没事,至于身上的伤,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马为君笑呵呵的讲:“好了就好。” 云思雨也笑着讲:“晚晚快来,一起来吃点。” 莫晚瞧着还是一脸和蔼的马为君、风韵犹存的云思雨,抬腿进去餐厅。 云思雨边让佣人添幅碗筷边讲:“我还想着你们这些小年轻喜欢睡懒觉,让佣上晚点再给你送上去,没想到你就下来了。” 莫晚有些忐忑的看马为君。“马先生,昨晚柯管家……” 她被人追杀了一年多,再无知也该感受到这些危险的。 既然担心,那肯定是会睡不好的。 马为君见她不安的模样,主动解释:“昨晚柯管家来,是跟我谈些日常生意上的事,跟你没关系。” 莫晚听到这话,佯装松了口气。 云思雨无奈的对马为君讲:“你瞧瞧,看把孩子吓的。”说着给她盛了碗汤。“晚晚你大可放心,从今天起,不会有人再伤害你的。” 她关怀备至的话,说得跟真的一样。 这要换成以前的莫晚,肯定就信了她的鬼话。 莫晚点头,面上笑了笑,说了句感谢的话,就再次提出离开的事。 第87章 惹到她你算是踢到铁板了 莫晚点头,面上笑了笑,说了句感谢的话,就再次提出离开的事。 来这里小住两天,目的达到就行了。 现名不正言不顺的,住久不仅她自己不舒服,还会让别人以为她上赶着。 她才不受这罪。 莫晚态度温和,语气坚决,最后说等她跟马崇英都有时间了,再回来看他们,这才说服他们,让他们同意自己离开。 在他们二人的相送下,莫晚顺利离开马家城堡一般的别墅。 莫晚坐在车上看着外面的风景思考着什么,最后在距离目的地差不多两三公里路时,让司机停车。 莫晚从马家超豪华的车上下来,没有和司机礼物道别,直接进商场去了。 她在里面逛了圈,这才去找钟国辉。 钟国辉约的是个人很少的公园。 他穿着白色的背心和灰色的工装裤,头上戴着顶黑色的鸭舌帽。 低头抽烟的时候,远远看着他壮硕结实的身材,像是三四十岁的青年,谁能想到他已经快奔六了呢。 莫晚看似乎不想别人认出他的钟国辉,犹豫了下,还是径直朝他过去。 钟国辉见到她,掐了烟,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少爷,我们边走边聊。” 语气严肃,脸上也没往日的和熙。 莫晚瞧他认真凝重的样,低着头跟他走。 两人沉默的走了一段路。 钟国辉酝酿了半响讲:“少爷,你要从马家搬出来。” 是陈述,不是商量。 自红门被灭后,除非生死攸关的事,否则钟国辉都是以她为主,从来没有干涉她做任何她不愿意做的事。 在他的观念里,就算红门不在,她也始终是莫爷的孩子,始终是那个被娇贯的少爷,只要他能做到,她仍然可以像从前那样随心所欲。 但——唯独她喜欢马家的人,住进马家,这是他绝对不会同意的。 莫晚对钟国辉郑重的话,没多想的讲:“好。” 钟国辉听她爽快的回答,停下来看她平静的脸。“真的?” 莫晚再次点头。 钟国辉确认她不是骗自己的,缓和了一点态度。“少爷,我不想干涉你的喜好,但我希望你能跟马崇英分手,并离远他。” 莫晚思索了两秒。“现在还不行。” 钟国辉皱起眉头。“你真这么喜欢他?” “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莫晚望着钟国辉,无所谓的讲:“钟伯,等我兴头过了,自然就分手了,你不用担心。” 钟国辉不放心。“感情是会让人越陷越深的。少爷,到那个时候,可能你没有现在这么洒脱。” 莫晚耸肩。“那也要有感情才能让人陷进去,不是吗?” 她这意思,是跟那个马崇英没感情吗? 没感情还替他挡枪子? 钟国辉摸不准她这话什么意思。 莫晚不想在这事上浪费时间,直接讲:“钟伯,我今天就搬出来,明天便回校把落下的课追上来。” 搬出来了,心里又还挂念着落下的课,看样子是没被爱情冲昏头脑。 钟国辉看清醒的女孩,悬着的心,总算是安心了不少。 他的事解决了。 她的事还没有。 莫晚双手揣着兜,眺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问:“钟伯,你知道我母亲是谁吗?” 钟国辉神色一顿,看着她没说话。 莫晚接着问:“你见过她吗?” “或者是——”莫晚收回视线,转头看钟国辉。“哪怕是一张照片?” 钟国辉望着她水盈盈清澈而坚毅的眸子,沉默良久。“少爷,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 莫晚讲:“我从小到大,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钟伯,这个问题,是个人都会好奇的吧?” 确实。 没有人不好奇自己的母亲是谁,哪怕是她死了,也会想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钟国辉对视她一阵,转身继续往前走。“少爷,这些问题莫爷已经告诉你无数遍,你就不要再纠缠了。” 莫晚十分平静的问:“她是死了吧?” 钟国辉讲:“对。所以你知道的越多,也只是徒增伤感。” “我只是在想,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在她死后这么多年里,都能让父亲对她念念不忘,且不再另娶。” “这点只有你的父亲才最清楚。” “但他已经死了。” “他活着也没告诉过你。” 莫晚怨念的瞧他。 钟国辉对她讲:“少爷,我知道你很聪明,这点你不用反复验证。” 所以不要妄想从他这里套得一星半点的信息。 莫晚反问他:“钟伯,不管怎么样,我也是母亲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不信你们能将她在这世上所有的痕迹都抹掉。” 钟国辉看她目光灼灼,契而不舍的模样,无奈的讲:“少爷,你先专心读书,等到合适的时间,我会把我知道的故事告诉你的。” 孩子大了,不好骗了,能拖一拖就拖一拖吧。 钟国辉清楚她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性格。 莫晚也知道钟国辉不想说的话,自己很难改变他的决定,所以尽管知道这是他拖延计策,也毫无办法。 钟国辉看时间讲:“少爷,我得去搬砖了,你自己打车回战先生那吧。” 他说完掏出钱包。“我昨天刚发了工资,你拿着给战先生点几个好菜,买瓶好酒。” 莫晚:…… 她看着钟国辉那皱巴巴的钱,想到自己给时勤开的工资,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谁让他就想过这种安安份份的生活? 都是他自找的。 莫晚不客气的,把他手里的钱都抢过来。 喜欢吃苦,那就多吃点! 钟国辉见她把钱都拿走,几次欲言又止后,还是讲:“你给我几块钱坐公交车。” 莫晚脸更黑了。“走过去。” 说完就走。 钟国辉跟在她身后。“这里离工地十几公里,等我走过去天都黑了。” 莫晚头也不回,越走越快。“黑就黑了,关我什么事。” 钟国辉讲:“不工作的话,午饭和晚饭就得自己解决。” tmd的,他是怎么混的? 莫晚猛得停住,抽出几张零钱给他。“真没用,这么点钱还不够我喝碗粥!” 钟国辉对牙尖嘴利说话难听的女孩,没有生气,反而看她气呼呼的样忍不住笑。“少爷,你安心读书,我会努力赚钱的。” 以前她可会怼人了,最近这段时间,她乖得有点不正常。 莫晚瞪了他一眼,拦了辆出租车走了。 钟国辉站在路边,目送载着她的车走远,才去旁边的公交站等车。 - 莫晚在后视镜里瞧了眼路边的钟国辉,对司机大哥讲:“去索拉酒吧。” 司机大哥听是这地方,看了下时间,不怀好意的讲:“姑娘,现在这个点,酒吧还没开门呢。” 莫晚收回视线,看前边长得像茄子,面黄肌瘦的司机,想自己得要有个司机了。 虽然对她来说没什么好怕,可这多管闲事的人多了,还是挺麻烦的。 茄子司机在等红灯的间隙,转头看她,呲着参差不齐的大黄牙讲:“我知道家白天也能喝酒的地方,要不要带你去?” 莫晚冷睨着他。“去酒吧一定是喝酒吗?” 茄子司机反问她:“那不然还能做什么?约p?” 莫晚面无表情道:“收账。” 收账两字,说得像是去收尸一样。 茄子司机一下被她唬住,接着便觉得她肯定是故意这么说。 但他也是没什么胆,加上刚才看到她和人分开,不想惹麻烦,便还是规规矩矩的把她送到目的地。 茄子司机远远瞧着索拉酒吧的招牌讲:“这里清汤寡水的,没什么好玩的。” 莫晚没理他。 茄子司机从中后视镜看着她讲:“不过男模确实多,倒确实适合你这种年轻的女孩子。” 莫晚只觉得吵。 茄子司机继续讲:“这肯定是家女人开的店,玩的又素又花。不过也就一时的新鲜劲,等这劲过去了,它肯定得倒。” 茄子司机说着停好车,在乱得像垃圾堆的车里找出张名片,递给后面水灵灵的女孩。“姑娘,你以后要想玩点不一样的,可以来这里,包你满意。” 莫晚抬帘,瞧着笑得一脸丑陋的司机。 她看了会,没接名片,也没急着下车。 莫晚坐在车上,给罗石打电话,让他出来。 茄子司机见她不识好歹,收回名片,同时也收起了脸上的笑。 他等她打完电话,就催促她。“你说的地方到了,快下去吧,别影响我拉客!” 莫晚面不改色的讲:“不急。等我朋友来了,他会给你补偿的。” 茄子司机权衡的上下打量她阵,想一个小孩的朋友能有什么能耐?难不成还想打他不成? 想到这,茄子司机勉为其难的讲:“那你让你的朋友快一点啊,别让我等太久!” 莫晚仍旧没答理他。 她望着沐浴在阳光下的索拉酒吧,想刚才司机说的话。 酒吧的花样是很多,但对这里的大多数人来说,确实是素了点。 要想长期的留住客人,除了政策下的大趋势加持,还得要有点更炸眼的噱头才行。 在莫晚思索这些时。 罗石和他的人出来了。 莫晚刚才是跟罗石说,让他出来接下自己。 罗石现是只要屠爷一死,他就是兴安堂的老大,这智商和情商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少爷亲自打电话,让他出来迎接,不可能是她忘记怎么走,让他下来带路的。 不是带路,那便是给她讲排场的。 既然是排场,这红门少爷的排场,规格肯定小不了。 茄子司机看到那乌泱泱二十来个人,只想哪里又有大事发生,完全不觉得他们是冲他来的。 等到那些身强力壮,人高马大,左青龙右白虎,一看就不好惹的打手在他车边列队站开,才意识到他们就是冲自己来的。 茄子司机吓得直哆嗦,话都说不利索。“姑、姑娘,钱我不要了,求求你快下车吧!” 莫晚讲:“不着急。” 她不着急。 茄子司机双手合十,急得请她下车,都忘记开车逃了。 茄子司机见她没有动的意思,在一个穿着白衬衫,有点派头的青年帅哥过来时,吓破胆的他这才想起逃命。 莫晚冷瞧着慌张摸车钥匙的司机,漠然的问:“你跑得了吗?” 你跑得了吗? 是提醒,更像是春天的微风,寡淡无味,却莫名的让人不敢妄动。 怎么动? 这些人都是她一个电话摇来的,他难不成还能把她从这些人眼皮底下劫走不成? 茄子司机看挡在车门的打手,转身继续跟后面的客人求爹爹告奶奶。 莫晚未理会。 这时罗石拉开出租车后的门,对里面的人讲:“少爷,请下车。” 听到这话。 茄子司机的脸更白了,跟被雷劈了一样。 莫晚这才抬腿下车。 她站在地面,对眼里充满疑惑的罗石讲:“他惹我生气了。” 陈述的话,更像是在跟朋友或兄长抱怨或撒娇,正常人听了都会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就是跟司机闹不愉快嘛? 这人生在世的,哪能处处顺心如意? 茄子司机看长像英俊,还有点正派的青年,暗自祈祷他应该是个宽宏大量的人,不会跟他计较这点小事。 果然。 那男人听了她的话,什么也没说的带着她走了。 茄子司机看他们两背影,心里暗松了口气。 他也顾不得要什么车费误工费,只想赶紧走。 茄子司心慌慌的,手抖脚抖的几次才成功启动车子。 但不等他开车走,他的副驾驶玻璃就“碰”的下被人砸碎,吓得他想直接扔车跑路。 可他那边的车门被人顶住,他打不开。 在司机惊得哇哇大叫时,一只手穿过车窗打开车门锁,坐了进来。 吴跃青在主驾驶位解开后车门的锁,在两个兄弟坐上后排时,对吓得瑟瑟发抖的司机讲:“惹到她你算是踢到铁板了。” 司机痛哭流涕。“大哥,我真的什么也没对她做啊!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吴跃青冲他邪魅一笑。“你还想对她做什么?要那样,就算是最顶尖的法医来了,都不一定能查出你的身份。” 吴跃青说完,冲他低呵。“开车,往西走!” 第88章 少爷玩的挺花啊 莫晚来找罗石,主要是跟他谈合作的事。 她最近一次见刘宏,就上次在高速路被柯明礁的人追杀的那次。 莫晚很清楚,刘宏之所以同意按约定交易,主要原因是屠爷。 扶南的情势她很清楚,地盘只有这么大,要想生意兴隆,除了创造机会,便只能去抢别家的客户。 以刘宏这种处处小心的人,让他发起恐怖袭击或是战争,那是不可能的。 他唯一能向他父亲证明的,就是获得更多的客户,甚至是,做一件让他感到骄傲的事,尽管这生意不怎么赚钱。 刘宏想通过她来搭屠爷这条线,莫晚心里清楚,也会这么做。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她没有不这么做的道理。 罗石听了她的话,没急着答复她。 罗石打量着面色红润的女孩。“少爷,看你样子,伤都恢复好了吧?” 莫晚看转移话题的罗石,没有客套的感谢他的关心。 通常来讲,当一个人突然改变话题时,就代表他对刚才的事不感兴趣。 罗石是不感兴趣,还是他不想更换合作伙伴? 或者,他其实是不想同她合作? 莫晚面不改色,同样打量着正位上的罗石。 罗石从小混迹黑道,这一路摸爬滚打,使他即有硬汉的阳刚又同龄人的青春。 不过也仅仅是干净俊朗的脸看着稍显青涩,他深邃的眼神与举止,沉稳得像在此道浸淫多年,仿佛他本就该坐上此位。 十年前,他跪在大雨中向她求救。 十年后,他坐在了自己的对面,并主导着这次的谈话方向。 莫晚望着此时的罗石,没有掌控不了他的担忧,也没有无能的愤怒。 她只是好奇,他会用什么理由拒绝自己。 罗石见她不接话,给她沏了茶。“少爷,屠爷最讲江湖道义。他起家时,是尼亚提供的武器支持,现在富裕了,自然不会抛弃他。” 莫晚讲:“人是会变的。现在的尼亚,不一定是当时陪他起家的军火贩子。” 罗石摇头。“价格的高低,人品的好坏,都不是更换合作商的理由。” “即便物是人非?” “即便物是人非。” 罗石看着她,无奈的讲:“少爷,做我们这行,最忌忘恩负义。” 他这是替屠爷说的,也是替他自己说的。 罗石要答应跟她合作,换了尼亚这个军火合作商,既让屠爷负了义,也说明他是一个可以为了自己利益,而不顾别人死活的人。 这件事,无论罗石怎么做都是错的。 但也从这件事能看出来,屠爷愿意收他做义子,让他接手兴安堂,可能更多是在他身上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 莫晚沉默的望着罗石,把玩着面前温热的茶杯。“罗先生,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路要走。老规矩不适合新时代,同样,新团队更需要新的血液。” 罗石讲:“话没错,但需要时间过渡。” 莫晚问:“你需要多久?” “不好说。”罗石靠回椅背上,望着她。“人们总是习惯出现问题,然后再去解决问题。” 兴安堂易主,尼亚要还像之前一样,双方合作愉快,就不存在更换的事。 相反,如果不愉快,那罗石不与他合作,也算是师出有名。 莫晚听了罗石的话,若有所思会,喝了他沏的茶。 师出有名。 罗石说的没错,他们这行,最忌忘恩负义。 他现要换了尼亚,会引起老堂主们的不满,更证实他是个不讲道义的人,这与她来说没一点好处。 罗石看她喝完的茶杯,重新给她沏上。“少爷,你现是马氏的准儿媳,怎么还想来淌这浑水?” 莫晚反问:“为什么不能来淌这水?” “这很危险。”罗石意有所示的讲:“而你现在不差钱。” 她一个皇家军校生,交往了一个超级富二代,妥妥的人生赢家,前途一片光亮,怎么还来碰军火这种动不动就没命的生意? 哪像他们,都是走投无路的。 莫晚抬帘瞧着罗石,若有似无的笑道:“你觉得我什么时候安全过?” 她不仅不安全,还很危险。 罗石想到废弃大楼里,差点被柯大管家送走的事。 莫晚不是来跟他回忆的,说起另一件正事。“罗先生,我的卡好像出了点问题,到现在它也没有收到钱。” 她没骗那茄子司机,她确实是来收帐的。 罗石见她说起这事,不由的扬起唇角来。“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瞧他那样,好像就是故意的。 莫晚面无表情,不想回答他的话。 少爷就这样,一不开心就开始思考,她一思考,准没什么好事。 罗石收起笑,从钱包里拿出另一张卡给她。“因为一些原因,以后酒吧的生意走这个帐。” 莫晚望着他,等着他的解释。 罗石讲:“新来了个会计,说这样方便扣税什么的,具体我也不太懂。” 罗石见她还不说话,示意的讲:“要不我把那个会计叫来跟你解释?顺便让她见见你这个幕后老板。” “不用了。”莫晚讲:“以后做这种事之前,先跟我这个老板打声招呼。” 她咬重了老板两字。 罗石又不由的笑道:“行,以后酒吧的事,我让阿青定期跟你汇报。” 那倒也不用。 她只喜欢收钱,不想管事。 莫晚懒得跟他扯,收了卡准备走,就有人敲门进来。 阿龙行色匆匆,看到办公室的女孩,一改神色对罗石恭敬讲:“老大,堂口那边出了点事,需要你过去一趟。” 差点忘了,他现在是兴安堂的堂主,不只是这个酒吧的老板了。 罗石听了阿龙的话,眉都没抬一下。 他平静的喝了杯里的茶,才对女孩讲:“少爷,我去处理点事情,你要没事就在这休息吧,刚好晚上酒吧有节目,你把把关。” 莫晚没说留下或不留。 她看着罗石跟阿龙走掉,坐了会儿,起身走去窗户。 罗石还是挺会选办公室的,从他这里看出去,正好可以看到金边市最高的楼,而底下是生机勃勃的树林。 莫晚靠在窗户上看了阵,想也没什么地方去,决定先在这里睡一觉,晚上看了节目再回去。 这段时间躺累了,得看看男模放松一下才行,不然精神都要错乱了。 可—— 热情高涨的索拉酒吧里。 莫晚看出现这里的战承锋,大脑一时尚宕机。 不能吧? 自己虽然讨厌他,但也没到因为晚上要回去住,就紧张得出现幻觉吧? 莫晚揉了下眼睛,再看人挤人的吧台处。 没看到人。 莫晚又四处搜寻了下,还是没有看到他。 可能是看错了吧。 看来她这段时间太紧张了。 莫晚松了口气,靠到沙发上,喝着果汁,看台上穿着黑色制服跳擦边的男模。 酒吧音乐很有节奏,戴着猫耳朵的男模又野又欲,很快把舞池的气氛带到高潮。 这男模目前是酒吧的头牌,男女通杀,每晚都有不少人为他来。 莫晚不知道这些,只觉得这男模确实不错。 他的脸、眼神、动作,无一不到位,让人久看不厌。 莫晚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大概是心态不一样了,大大方方的欣赏,在男模看过来时,还给了回应。 男模收到她的回应先是意外,接着直接跳下舞台朝她过去。 他这一举动,激起人群一阵尖呼,许多人都争相摸他,有些更似恨不得直接窜他怀里去。 莫晚瞧着就那么水灵灵冲自己来的男模,没有被引起注视的反感,反倒加大了笑容。 现场这么多人,男模不冲别人,就冲她来,肯定是因为喜欢她啊。 被人喜欢不是坏事,尤其还是被帅哥喜欢。 男模来到c位的主座前,先是跳了几个动作,接着丝滑的单膝跪地,拉起她手亲了下,才抬头看她。 下位者对上位者的仰视,再配上俊美又深情的眼神,以及开到腰露着薄薄腹肌的男人,这谁能顶得住? 莫晚望着他魅惑的眼睛,顺势把他拉起来。 她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收放自如,熟练得像是这里的常客。 男模坐到她身边,凑在她耳边讲:“我看你有点面熟。” 搭讪的老套路。 一个小女孩坐在消费最贵的位置,标准的人好骗钱还多,不对她下手业绩怎么上来? 莫晚看着他问:“是吗?我对你没一点印象。” 男模撩起她的头发,在指尖缠绕。“那今晚我们留下点印象?” 莫晚抬起他下颌,仔细打量。“我不认识你,但我认识你老板。” 男模听到这话,坐得更近了。“真的吗?那我给你打折。” “嘘。”莫晚伸出一指挡住他唇。“一般情况下,凡是能被定价的东西都很廉价,我更喜欢你四目无人的时候。” “那我如果说什么都不要,就想认识你呢?” 男模说着,将她指尖含进嘴里,轻轻逗弄,眼神拉丝。 不得不说,这小男模,真有点东西。 莫晚手指微麻,心里有些躁动。 但也仅此而已。 莫晚把手指抽出来,把几百现金塞他腰带里。“去找别人玩吧。” 男模不想放弃。 莫晚已经失了兴致,看了眼不远处的吴青跃。 吴青跃收到她的示意,过去把男模提拎起来。 小男模不满的讲:“哥,我差一点就要成功了。” 吴青跃对他讲:“成什么功?她是你老板,她睡你你还得给她钱。” 小男模眼睛更亮了。“要是她,我也可以不要钱的。” “呸。你小子想得可真美。” 吴青跃把他带去包间,让他去陪客人喝酒。 莫晚看小野猫男模被吴青跃拉走,起身去洗手间。 这节目看也看了,玩也玩了,还把从钟伯那里薅来的辛苦钱给了小男模,是时候回去了。 而在她起身离开座位时。 舞池的另一边,人挤人的角落里。 张砚坡调整了下耳麦,对无线电里人讲:“少爷玩的还挺花啊。” 二楼的肖遥讲:“就一个男模,这有什么花的。” 张砚坡讲:“她不是有男朋友吗?我感觉那马氏的三少爷,比这男模强。” 肖遥讲:“男朋友是男朋友,男模是男模,两者同时拥有也不冲突。” 张砚坡讲:“不冲突,但不道德。” 肖遥笑了。“道德?砚坡啊,她可是红门的少爷,要道德做什么?” 这倒是。 她要有道德这玩意,就不是黑道之子了。 张砚坡沉默下讲:“我是不理解,她明明那么喜欢马崇英,为什么刚出院没多久,就来酒吧泡男模呢?” 肖遥讲:“可能是少爷想换换口味吧。” 张砚坡不理解。“她想换口味,也不至于来这找吧?” 肖遥反问:“不来这找去哪找?关在家里找吗?” 在他们讨论女孩该去哪里找的时候。 无线电里响起另道低沉的声音:“你们还要聊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话,肖遥和张砚坡都收敛起来。 战承锋冷声问:“看到人了吗?” 肖遥率先讲:“长官,没看到。” 张砚坡也压着声讲:“回长官,没有发现。” 战顾锋讲:“去其它地方看看。” “是!” 肖遥和张砚坡收到指令,两人分头行动。 他们来这酒吧,是在太攀蛇口中得到线索,说有个叫尼亚的军火商,他可能知道四角星纹身的事。 事到今日,不管太攀蛇说的是真是假,他们都要全力排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查到炸毁十四分部凶手的机会。 战承锋命人调查了尼亚,又收到他今晚会来这酒吧的消息,便带人过来蹲守,准备直接跟他谈谈。 也是没想到,会有意外的收获。 战承锋看了眼女孩消失的方向,没有去逮人,而是去了包间的方向。 莫晚去的是vip室的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刚准备跟罗石发信息,就碰到两个勾肩搭背仿佛站不直的的混混。 他们称兄道弟,聊得火热朝天,一路往包间里边走,途中还极不规矩的调戏路过的漂亮女生。 女生看他们流里流气的样,不敢计较,全都跺脚跑得飞快。 那两人见状,笑得更猥琐。 “刚那个胸可真大,跑起来一跳一跳的,不知道干起来什么感觉。” “也就那样啦,还不如先前那个屁股大的……”说话的混混话锋一转,色眯眯的打量迎面走来的女孩。“哟,小妹妹,你是来找哥哥的嘛?” 莫晚瞧了他们一眼,没有答理。 她现在心情好,懒得跟他们计较。 两混混以为她是被吓到不敢说话。 刚说调戏她的混混,在她经过息时,直接拍了下她屁股。 第89章 把尼亚的人打了 刚说调戏她的混混,在她经过息时,直接拍了下她屁股。 他拍完就得逞的哈哈大笑。 他身边的混混讲:“武哥你变态啊,这么小的都不放过。” 叫武哥的津津乐道的讲:“你不懂,这小也有小的好,做起来的时候……” 被打的莫晚,编辑信息的手顿住,同时也停了下来。 她转头,若有所思的看交流心德,走进前面一间包厢的两混混。 顾客是上帝,是花钱来消费的。 但,他们又不知道她是老板,打一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莫晚略思考半秒,就抬腿折回去,推开刚关上的门。 门一推开。 里面震耳的音乐和冲天的酒气就扑面而来。 这酒味中,还带着一丝特殊的金属气味。 莫晚闻到这味,眼睛微眯,打量着聚了十几人的超级vip包厢。 包厢里五光十色,可实际非常昏暗,只能隐约看到有人在喝酒,有人在夸夸其谈,还有几个趴在桌上吸什么。 是冰毒。 只有它才会散发这种气味。 太攀蛇主营的是大麻和可卡因。 现冰毒出现,再一次证实,这个行业永远不缺少冒险者。 在莫晚看的时候。 刚进去的两混混见门口站着人,其中一个过去不客气的讲:“你谁啊,在这鬼鬼崇崇……” 不等说完。 混混拉开门看到她,一下就乐了。 他转头冲里边的人讲:“武哥,你看是谁!” 武哥武文涛喝完杯下面人孝敬的酒,看到门口的女孩,也乐了。 沙发上几个搂着小姐,和吸得云里雾里的人,听到这话都好奇的看向门口。 有人问:“武哥,你这是又换人了?” “逆着光看不清长什么样啊。” “你是吸嗨了吧?只是逆光,不是停电。” “这还是学生吧?武哥你还真是十年如一的,就喜欢这些涩掉牙的小姑娘。” 武哥没理会他们的调侃,对门口的人讲:“小达,让她进来。” 小达听到他的话,直接把门外的人拉进来。“你今天走运,武哥看上你了。” 莫晚看拽自己进来的混混,再看身后关上的门。 这门十分厚重,关上后不仅里面的声音很难传出去,外面的光也很难照进来。 现它一关上,就像是来到另一个黑暗又荒诞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道德和底线,只剩下人类如同野兽般的纯粹渴望。 金钱、权势,还有欲望。 它是天堂,也是地狱。 尤其是那些不自量力,自投罗网的——杂碎们。 一阵稀碎的哐啷声与尖叫声后。 “啪”的声,包间的大灯被人打开。 原本就乌烟瘴气的包厢,桌上的玻璃裂了,凳子倒了,酒瓶更是不知碎了多少,现满地都是混合着血的酒水,看着触目惊心极了。 几个小姐抱团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看一地哀嚎的客户,再看站在门后一脸平静,连衣服都没一丝多余皱褶的女孩。 她是怎么做到的? 这些人可是出了名的凶狠,手上不知沾着多少条人命,谁敢惹他们啊? 可这不知哪里来的女孩,短短几分钟就把他们全打趴下,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莫晚拍了拍手,低睨着地上的人讲:“我原本不打算动手的,你们也是运气好,做了我最讨厌的事。” 武文涛满手的血,撑着桌子挣扎的起来,森森的望着她。“你是谁?” “这你就没必要知道了。”莫晚瞧着他讲:“武哥是吧?这不欢迎你们,你们去别处玩吧。” 她有她的原则,但也仅仅是对自己。 这些人要作死她拦不了,也不会阻拦,只要他们不出现自己的视线就行。 武哥还要说话,看到她身后立即露出喜色。 门打开,一把枪顶在她头上。 “这欢不欢迎我们,不是你说了算。” 随着他的话,门被完全推开,一个穿着中山装,留着山羊胡的老男人进来包厢。 老男人先是看了眼惨不忍睹的包厢,这才正眼看罪魁祸首。 莫晚看到他正脸,瞳孔微缩。 是屠爷的军火商,克里斯·尼亚。 克里斯·尼亚灰色的眼睛,上下审视的打量她。“你是谁的人?” 这老大就是不一样,问的问题都比下面人有水准。 她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是谁的人。 现扶南上头抓得严,下面的人又都想往上冲,正是混乱的时候。 尤其是,对克里斯·尼亚来说,屠爷行将就木,新的接班人不知道什么路子,现他来这里跟对方谈后续合作的事,结果他的人在他的地盘被人打了? 这个女人要是他的人,那这件事就没那么简单了。 莫晚看着克里斯·尼亚,想到白天跟罗石的谈话,大概猜到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跟罗石的关系。 即便是他的人在自己的地盘犯了原则的性错误,但不碰毒品是她的原则,不是屠爷或是罗石的,她不能就此事挑起他们的事端。 莫晚看了下拿枪顶着自己脑袋的打手,再看跟在尼亚身边的保镖们,思虑片刻讲:“我谁的人也不是。” 克里斯·尼亚仔细端详她。“我怎么看你有点面善?” 莫晚听到这话,笑了声。“今晚有人跟你说了一样的话。” 克里斯·尼亚好奇的问:“是吗?那人是谁?” 莫晚直视着他。“先前跳舞的男模。” “妈的找死!” 她极具侮辱性的话刚说完,其中一个保镖便狠狠给了她一拳。 莫晚被打偏脸,感到嘴里一阵血腥味。 克里斯·尼亚却没怎么生气。 他打量眼神孤冷桀骜,极其冷静的女孩,问她:“那个男模叫什么名字?把他找来,他要能证实你说的是真的,我就不跟你计较刚才的事。” 莫晚望着克里斯·尼亚,没有把小男模的名字说出来。 这是她的麻烦,没必要把不相关的人牵扯进来。 而且这克里斯·尼亚是出名的阴晴不定,谁知道他生起气来,会不会连小男模一块杀了。 莫晚直接讲:“尼亚先生,直接来谈谈,我要怎么做,才能平息动你人的愤怒吧。” 主动承认刚才这事是她做的,还直接谈解决方案。 不是谁都有这样的勇气的。 更不是谁在认识他的情况下,还有这份跟他对谈的魄力。 克里斯·尼亚看着年纪轻轻的女孩,意外的笑了。“这事不急,等我要见的人来了,自然就会知道该怎么解决了。现在,我们先来处理男模的事。” 克里斯·尼亚坐到手下腾出来的沙发上,跷着腿。 他对鼻青脸肿的手下讲:“去把这酒吧的所有男模找来。” 小达折了条手,可他听到老大的话,第一个站出来,带着人去外面找人。 莫晚见这阵仗,有些着急了。 克里斯·尼亚看出她的紧张,安慰她。“别害怕,我只是好奇,是谁跟我说了一样的话。” 可他的话,跟他的神情一点也不匹配。 莫晚攥紧拳,迅速思索解决办法。 现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吴青跃把罗石找来。 但这个克里斯·尼亚也不是吃素的,罗石只要为自己说一句话,他就会怀疑这一切都是罗石做的。 莫晚希望他们合作不愉快,但不希望是因为自己不愉快。 更何况,以这克里斯·尼亚的性格,即便罗石出现,他不杀两个人解决,也不会善摆甘休。 在莫晚着急时。 小达就带着男模进来。 一共八个,各有各的帅。 这些男模以为是来伺候什么大客户,进来看到一包厢男人,以及里面的情况,脸色顿时就白了。 克里斯·尼亚对女孩讲:“你看看,那个男模在不在这里面。” 莫晚没有动作。 拿枪指着她的保镖,子弹上膛。 莫晚听着耳边的声响,看着克里斯·尼亚的眼睛都没眨下。 她赌在他没把事情弄清楚前,不会杀她。 杀她多简单的事。 他现在还愿意陪她找男模,不过是在等他约见的那个人的到来。 克里斯·尼亚看临危不乱的女孩,露出笑来。 莫晚赌对了。 可枪声还是响了。 保镖枪口一转,打死了离她最近的男模。 男模应声倒地,没有任何痛苦。 缩在角落的小姐们吓得哇哇的大叫。 莫晚看倒在脚边,淌出一滩血的男模,脸色愈沉。 克里斯·尼亚很友好的讲:“姑娘,你不配合,我只好问他们了。” 他说着,问抖成筛子的七个男模。“你们今晚谁见过她?” 七个男模都吓得噤若寒蝉,慌张得一个劲的摇头。 克里斯·尼亚无奈的讲:“这样啊。那就都杀了吧。” 他的保镖们闻言,纷纷掏出枪。 “等一下!”莫晚瞧着沙发上的克里斯·尼亚,紧咬着牙讲:“他不在这里!” 克里斯·尼亚听她这话,又露出和善的笑来。“这就对嘛,游戏要有互动才好玩。说吧,那男模叫什么名字。” 莫晚低冷的讲:“不知道名字,只记得他戴着黑色的猫耳朵装饰。” 小达看向老大,在老大的示意下,便带着人再次出去找。 莫晚讲:“尼亚先生,这是我跟你的事,他们可以出去了吧?” “不急,事情解决了,自然会让他们走。” 克里斯·尼亚从手下那里接过雪茄,眯着眼睛抽了口,才看旁边脑袋被人开了瓢的得力助手。“怎么回事,解释一下吧。” 武文涛低头哈腰,不是很光彩的,把刚才的事简短说了下。 克里斯·尼亚听完,再次打量确实不俗的女孩。 这个不俗,不是指她的外貌,而是她的胆量。 现不仅是克里斯·尼亚的人,就是刚进来的男模也在看她。 就是她害死了他们的同事,现他们自己也可能死在这里,怎么能对她不好奇? 在死寂一般的凝视与打量下。 突然有人小声讲:“老大,我也觉得她有点眼熟。” 那人说着,到处找什么。 最后他从桌子底下找到自己的手机,捣鼓一阵就冲到尼亚面前。“老大,她好像就是那个救了马氏三少爷的准儿媳妇!” 此话一出。 包厢里的人,又全都重新审视她。 克里斯·尼亚看新闻上的照片,再看房中的女孩。“原来是马为君的儿媳啊,怪不得说怎么有点眼熟。” 他一开始,怀疑她是罗石的人,想在双方谈判前给他个下马威。 现在看来,可能纯粹是她被自己的手下调戏,老羞成怒才动的手。 莫晚敏锐发现尼亚的态度转变,没有否认。“既然你们都知道了,就开门见山的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克里斯·尼亚瞧着她抽了口雪茄,慢悠悠的吐出来,便示意身边的手下讲:“既然小伍瞧得起你,你就陪他一晚吧。” 莫晚冷瞧着克里斯·尼亚,低声问:“你确定吗?” 克里斯·尼亚反问:“你是在威胁我吗?” 莫晚极平静的讲:“我是在提醒你,如果这件事被马家知道,对你也不会有好处。” “我好怕哦。” 克里斯·尼亚说完,他的手下哈哈大笑。 莫晚看他们反应,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柯明礁没动自己,是因为诺罗敦家族暂时还需要马氏,但这个尼亚呢? 他只是个军火商,跟马氏八杆子打不着。 纵使打得着,像他这种不讲道理的人,也不会给谁的面子。 克里斯·尼亚收敛起笑,对身边的保镖讲:“把相机架起来。” 莫晚听到这话,有股不好的预感。 克里斯·尼亚对警惕的女孩讲:“我忘记你挺能打的。避免你晚上把小伍反杀了,你们就在这里做吧。” 莫晚看说这话的尼亚,再看已经架起相机的保镖。 尼亚带了六个人来,加上他自己身上的,至少一共有七把枪。 七把枪。 他们都是玩枪的好手,自己动手,胜算非常小。 莫晚不着痕迹扫视圈包厢,目光落在控制总灯光的开关上。 要是关了灯,也许可以搏一搏。 莫晚思考这里,猛得一声枪响将她拉回现实。 又一个男模应声倒地,他捂住中枪的腿,痛得撕心裂肺。 这一枪,震慑到了莫晚。 其他模特和小姐,也被吓得纷纷跪在求饶,说这不关他们的事,他们什么也没做。 还有人求她快答应对方的要求,说睡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她到底在犹豫什么? 莫晚看地上痛得说不出话的男模,抬帘瞧着沙发上的尼亚讲:“你会后悔的。” 第90章 被当男模的战承锋 莫晚看地上痛得说不出话的男模,抬帘瞧着沙发上的尼亚讲:“你会后悔的。” 克里斯·尼亚无所谓的讲:“三少奶奶,脱衣服吧。” 莫晚看房间里的几个枪手,抬手解扣子。 外套上的扣子就一颗,解开它也就一下的事。 莫晚放慢了速度,解开扣子,抓着衣角一边脱,一边计算自己与尼亚的距离。 李牧看着血肉横飞的房间,心中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人杀多了就像屠宰场里的屠夫一样,变得有些麻木起来。 “呛啷!!”一声清脆的利剑出鞘声响起,突如其来的声音将在场众人都镇住了,纷纷将目光转向被腹部川藏拔出来的长剑。 除了徐辰骏之外,所有人都傻了眼,这有点略大胆了些,这么嚣张的占徐辰骏的便宜。 这一天,不但是天月神殿最难为的一天,同时也是神界所有人最难为的一天,因为天月神殿强者就要飞升圣界了,惊天的消息引起神界一阵轰动,强者们都纷纷汇聚到南域了。 几滴池水渐渐从瓶子滴落出来,滴在了那似严重的伤口上,晶莹的池水与那些特殊红色的伤口融合在一起,一点点消融,而勒似乎因为这反应的过程而不住倒吸冷气,这个过程显然没有他之前描述的那么轻松。 骨魔的身体撞上了这团光环。就好像撞上了一个弹力墙似的。整个身体猛然被弹向了远方。 “事实不是摆在眼前吗?既然我的速度在你之上,那我就利用速度击败你!”聂天行冷笑道,话音落下,再度展开攻击了。 杨缺身子一震,那物更加坚挺起来,猛然抵住她的柔软的娇躯,就把她压在了身下。 “算了吧,他们对我们造不成什么威胁的。”查尔斯摇摇头说道。 “甲虫之墙出现了异动,希利苏斯的虫巢再次开始震颤,似乎在那魔法封印之后,有着什么东西即将出现。”王陌如实说道。 昨晚刚吃过重口味儿的麻辣烫,今天早上蓝绝吃的就很清淡了。至于午饭,在学院想不清淡都不行。他口味很叼,虽然没有美食家那么极致,但也相当挑剔。不过,他有一点好,好的能吃,普通的也能吃。只是吃多吃少罢了。 思及此处,赵俊臣不由是心中失望,但表面上依然是神态如常,继续是招待各路贵宾、维系宴席气氛。 这威压一出,于柏欢法宝所化暴风竟骤然颤抖起来,虽然他人无法听闻,可于柏欢却是清晰听到来到法宝之内器灵的一声哀鸣,让其瞬间面色大变起来。 不过还没等他自己高兴一下,一旁的几个负责观察的医生见状赶紧给他做起了各种检查,并在几分钟后宣布麦克斯身上的重度辐射病已经被治愈。 另希望所有参加高考的同学们,能够尽力拼搏,打好这不留遗憾的一仗。搏杀出个美好前程。 噜噜奔过来,有样学样的把头放在徐铮肚子上。毛球不知时候又跑到了噜噜身上,见状也钻了出来,大剌剌的肚皮朝天睡在噜噜身上。 星陌和死亡灰暗开始稳定军心,连续改良公会政策,这才暂时稳住了局面。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暗淡,在他的前方。还能看见邪恶守序部落的玩家们惊慌地四散逃逸着,一把血红色的匕首凭空悬浮在半空中,犹如旋风般不断疯狂舞动,发出一道道血芒。将这些玩家绞杀殆尽。 第91章 是不是少爷跟你说了什么? 梁成建一眼看到旁边的男模,对他讲:“去敲门。” 小男模听到这话,正想翻白眼,就看到他们都掏出了枪,顿时变了脸色。 肖遥双手握着枪,对要退缩的小男模讲:“你自己要来的。” 白语没吓唬他,握着枪靠门边讲:“别担心,我们会保护你的。” 小男模看他们四个的架势,只好硬着头皮上。 雄霸就盘膝坐在三丈远处,其周围零零散散横卧着几具尸体,死状都极为悲惨,但陈风施礼说话,连眼神都没有斜一下,只是盯着雄霸,似乎根本就没看见尸体的存在般。 “保护好四当家!”一壮汉大喝一声,双腿一夹马腹,向前窜出,一刀将一个砍向马奎的官军骑兵斩成两半。 昼因为种种原因暂时无法动手,而帝曦则是因为他们一族天生被昼这一族所克制。 一番算计,角都微弓的背部忽然鼓胀起来,隐隐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体内部挣扎着。 最后一句话生硬的,不带一丝友善的甩在了自己脸上,少年知道这终究是会发生的,所以他并没有作出什么反应,他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休息,以及思考,有些东西是绝对不能说出去的。 回到沧州后,陈风便没有回陈府,现在有任务在身,他自然不好换回陈风的身份,但并不代表着他就不能做些别的事了。 黄峰看到陈师长懵逼的样子,心里顿时大乐。继续说道:“第二点,我们陈师长十分赞同我们统帅的,‘战略上敢于藐视敌人,战术上必须重视敌人’这个观点。 意识修为每日都在稳步变强,只是进境越来越慢,现在一天只能增进两百米,但他很满足,感知范围近四千米,较最初翻了四倍。 玄鸟的翅膀已经无法控制,眼前一团漆黑,玄王的吼声被湮没,飓风扫来,耳边只剩下铺天盖地的惨叫声。 高顺见到貂蝉,担心她问起父亲任斌的事情,就假装昏迷,一声不吭。貂蝉十分担心,就配合着医生对他进行了伤口处理,然后就一直守在他的床边。 说到这里,华星灿忽然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重了,赵丽的心也像被针扎了一般。 大量的风之能量汇聚而来,却依然没能挡下这一剑,长剑划过陶怡婷的胸膛,将其血肉劈开,砍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巨大伤口。 话虽这么说,但章嘉泽知道,又一道不可克服的障碍横在眼前了。 “这能怪我吗?谁叫你们听话只听半句,我总要有时间把话说完吧!!”张雪玲本来就是冷淡的性格,见王麻子质疑自己自然忍不住回道。 田重源不屑于背后偷袭,所以他并没有现在进攻两人,而且,他现在的注意力也并不在这里,他注意到了战场的变化,一个非常大的变化。 考虑到妻子在外租房子不方便,章嘉泽便主动搬了出去。如果远离妻子能让妻子好受一点,那为何不可以远离呢? 太史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虽然认为不应该放弃莱阳城不管,但是也不能因为营救莱阳城,而使得即墨县城被黄巾军攻陷。于是就不发表意见。 他手一托,果然,五彩鸟立即飞到他掌心,彩翼张开,鸟喙里发出悠扬婉转的声音。 但是,夜凰却是知道的—自从那天晚上,他无意中偷看到晨旭身上恐怖的伤痕后,他就知道—他如果不是自斩的道,就是和人动手被人斩道·然后堕入此间。 第92章 她倒要看看这营盘是怎么打的 莫晚跟战承锋道别的,是有老实的回住处了,第二天也乖乖的回了学校。 只不过,在她回学校之前,她见了一个人。 仍旧是那家一鸣咖啡店,仍旧是那个位置。 不同的是,他们已经不再像上次那么生份和相互试探了。 莫晚看了眼坐在旁边跟美女聊天的大胡子保镖,便跟对面的人讲:“销路问题是我要考虑 我想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不过,我有个要求,要看到了房间再说。 轩辕霆野听后震惊,短短的时刻她竟能想到如此多层方面,清舞的心思如同九转玲珑将所有事情看的通透明白,似乎一切都逃不过她那双看似平静的眼眸。 既然佩利冬和尤弥尔两人互相爱慕,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成全她们,让她们终成眷属,这才是最后的攻略方法。 “那你说,我们团队里,关系最好的又是谁呢?”我故意用暧昧的眼神看了看林清寒,笑嘻嘻地道。 别看夜鬼的名字起得好像某种奇怪的外星生物,他们可是实打实的人类,额,起码曾经是。 “不一样,天运城里不光有佣兵团,还有欧胤,我们不能把动静闹大,我们不怕佣兵团可是我们怕麻烦。”南宫白适时道。 于是在兰斯洛特长到正常人类十几岁出头的时候的模样之时,他妈妈已经死了不知道多久了,只留下一个既不融于魔兽和怪兽也不能在人类世界生活的半魔兽斯洛特孤孤单单的独自生活。 刘全飞行着追来,这度完全不是他们可以比拟的,两人都无法逃走。 可以说,天启为了这枚在【圣域】结晶中处于食物链顶端的主宰级结晶的保密和控制,绞尽了脑汁,费尽了心力。 这是兽魂、武魂经过特殊手法炼制之后,纯粹无比的兽魂之力,敖广可以直接吸收,完全没有问题。 “好好好,青儿不喜欢他们,那父君就给他们都赶出去。”蒙卓真尊宠溺的刮了刮蒙青的鼻子。 其中有道庙、寺庙、天主教堂之类,有出名的,也有,没有名气的。 一年未见,李老汉肉眼可见地苍老了许多,李大郎也长高了好大一截。 平素里-一把三星神器的出现,已让不少拥有等级的人羡慕不已,趋之若鹜。 直到端着托盘的两只手有些发抖,坐下的青年军官顺手接下了她手中的托盘,秦柳才回过神。 他从来就不是要听她说什么对不起,压抑烦闷的气息一阵阵蔓延开来。 马昂能来这里,想来也是担着生命危险的,她非常感动又有点尴尬。 大总管在空中猛地举剑四顾,双眼已经红的看不到瞳孔了,甚至连口中都不断喷着黑气,并且连额头上都鼓起了黑筋。 她们两个,一个说老板是做大事的人,一个说老板胸无大志,但是竟然一点都不违和,两人似乎都很认同对方说的话。 “他是在救你的命!连我都不吃醋,你在这胡闹什么!”方琼狠狠地瞪了沈秀一眼,急匆匆地冲上去想要查看段天瑞的伤势。 孙俊彦眼睛微敛,双手交错连拍,身形连动,几股掌力拍向飞驰而来的子弹。 想眼有双瞳,以现在的医学临床经验所说,是眼睛中生长有一种变异的弓形寄生虫,这却不存在于访道修仙之人的身体中。 此时两只越南斗鸡斗战正酣,扑腾着翅膀,劈击着对方,那尖锐的鸡嘴狠狠地啄咬,如同是两位在沙场上的战士,使劲全身气力致对方于死地。 第93章 找来的小锦鲤 马崇英听到吴凯越的话,对女孩讲:“晚晚,我跟你一起去。” 莫晚拒绝他的提议。“我去看眼就去找你们。” 马崇英怕对方是来找麻烦的。 莫晚说了声这是学校就走了。 对呀,这是学校,对方要真找麻烦,还有保安在呢。 余燕娴和吴凯越两人说他们先去打饭占座位也好,别等会晚晚喜欢吃的菜 的确,绝壁工事的构筑,对这次战事而言攻不可没,也正因此,他才会下达不惜任何代价死守的命令。 就在那液体化为的利箭出现在他身前的一刻,他身体突然一跃而起,避开了那团毒液,随即身体更是在那蛇身之上连续个几个起跃,便到了九头蛇的脖子处。 常宁说着,心里又想道,尤丽这个骚娘们,话中有话呢,呵呵,也不怕孙华洋多心猜疑。 登时之间,从暗神之舟中,就有巨量的黑暗光芒,全部都扑击了出来,目标不是别人,正是那激战之中的米约上神。 以武勇为首的佣兵,虽然知道自己不是李家人的对手,但是做为被雇用的佣兵,他们知道自己的职责是什么,当即一个个面色肃然怒吼着挥动武器,冲向了李家来人。 既然林枫都这么说了,刘婧自然不会再阻止林枫,她感觉自己刚才就是哪根筋不对劲了,才去关心林枫。 只见他哭丧着一张脸慢慢的扭过头来,却看见那张大彪正两只粗壮的手臂正在解自己脖子里的一个吊坠。 龙组四灵将组成四灵绝杀阵,将那和服老头困在中间,四股截然不同凝重如山的气势瞬间连成一片,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场域。 她看着他走出大门,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他,真的要回来了吗? 外城墙的军队主要是由枪兵和弓箭手为主,不仅没有骑士、牧师这一类高阶位兵种存在,甚至就连剑士这样的中等阶位的士兵数量都很少,只有不到一千个。 有一名强者观察了地图,又感受了这仙之光秘境的震动,脸色大变地道。 贾青和戴夫同时仰天咆哮,那一刀一剑狠狠的朝那头爆熊砸了下去。 可能是害怕物是人非吧,以前他上大学的时候,每年寒暑假回这座城市,心里总有个盼头,毕竟自己的爷爷就一直在这里等着自己,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这座城对于他的意义,就只是一座空城了,是一座让他伤心的城市了。 一个石壁,三个石门,颇有一种道生一,一生三,三生万物的味道。 做完一切,芈广盛走出这座已经付下三个月租金的洞府,来到外面,身处在一个巨大的修真坊市中。 柳爸爸和柳妈妈都回来了,柳妈妈和连姨一起在端盘摆碗,柳爸爸和依依已经在餐桌上落座了。 柳池烟是大明星,公众人物,不适合在机场这种人流量大的地方公开露面,而且还是特地来接人的,就算是做好了防护措施,戴了墨镜口罩,但难免也会被人发现端倪给认出来。 看到他们身穿第一军校的校服似乎都很好奇的样子,表情就像在说原来还有帮手。城畔生随便逮住边上的一个青年,正要问问现在的局面,结果那青年就像惊弓之鸟似的连忙摆手。 老板的背影是如此的坚定,坚定地让肖逸飞有些害怕。“嘿,我在这里!”老板对着身后的火光大喊道,果然一听到这句话,那些个火光立马反应了过来,随后便一个个的往老板这里聚拢了。 第94章 少爷的好胜心上来了 莫晚落到地面,向上面的余燕娴伸手。“跳下来。” 迟疑不定的余燕娴,看到她坚定的眼神与伸来的手,狠狠点了下头,就抬腿翻窗户。 菲尔德不怕那些什么处罚。 他看去挤门的马格等人,余光撇见桌后的同学走去窗户,正好奇她去那做什么,就见她跳下去了,而她的舍友正小心翼翼的翻窗户。 菲尔德心 史晓峰翻出手机相册,里面有几张欧洲分公司开业剪彩时,为蒋珊拍的照片。 “你先睡吧,还需要到明日午前,先睡下,明早我军歇息就叫醒你。”新宗主虽然没有直接说,但已经是算的上‘明示’了,要两人交替换班,早上让叶振带兵赶路,不能休息,白天的时候新宗主则会休息。 夜航走后指挥中心将这条被拦截的消息重新编辑发送。当晚薛君怡被秘密转移。 此人正是骚乱一方中的大头目,一个无恶不作的恶棍,曾经身体被捅7刀都不吭声的狠角色,可这两处穴道一点,痛苦立刻超过了他的承受极限,竟然杀猪般惨叫起来。史晓峰心里嘀咕,点个穴值得叫成这样吗? 张碧薇看我头也不回,就一声不吭的寻找了一个地方,方便了一下,又回到帐篷里面。 蓝羽现在能做的只是在尽力微秒度回忆,那次滑翔训练的时候,她被只身从直升机上推了下来,练习在空气流中用身体动作控制你的漂浮方向,来靠近落地目标的那一段儿。 史晓峰说:“参考什么,全都买了,服务员,打包!”店员喜出望外,心想这个月的销售任务提前完成了。 “我爱你!”汪曼春直接扑倒在明楼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明楼表情冷若冰霜。 约尼得知一个消息,自己父母的死跟明凡有关,他一下子明白,难怪他对我那么好,是他害死我父母的,对吗? 这个被刘锜瞄准的虏酋正是完颜兀术,他近观刘锜,正想如何调配军马,阻止这干乱潮,突然听见身边韩常大叫一声,从马背上跳过来,将兀术扑下马来。 在闻到了那股气息,张天昊甚至感觉自己的空间意境之力都有了微微的提升。 黑水军士兵同时出手,一道道源能光华打向下方那巨型水母的身上。 “是在下灭的。”沐宇辰不想乌化天和6铁心为难,主动说了出来。 “老鬼,你逃不了的,乖乖的受死吧。”风元在五百米之外,手持铁胎弓瞄着百阴老祖说道。 三十恶鬼不愧是三十恶鬼,他们的身手的确是个个不凡,在刚才那么凶猛的攻击之下,他们的人中只有两个稍微擦破了一点皮,其他的人全都是毫发无损,死掉的全都是那血雇佣兵和杀手。 老巫师打个手势,角马慢慢地蹲下去,解开了阿德里安身上的藤条。 震天巨响传来,柴鸣祖在即将进入七彩光团的刹那,被极品灵器晶珠炸成了碎末。 “夫君,修罗神王过去了,拦住他!”婠婠向齐放神念传音叫道。 顾轻萝同样想不明白,本来是怒气冲冲兴师问罪的,为什么转眼之间却如丧家之犬落荒而逃。 所以就是,真死的送戮仙台,只是为了给他们的爱情增添点感天动地的背景的,就跳诛仙台呗。 第二天还跟昨天一样,沈浪没到市集,摊子前面就摆起了长长的队伍。 秦舒雨还是摇头,表示听不懂,等她母亲讲得比较直白后,她脸瞬间红了,直接摇头。 第95章 我能自杀 莫晚潇洒的挂了电话。 而此时电话另一边的人。 战承锋还想说什么,只能无奈的收起手机,过去梁成建那边,问他情况。 梁成建用望远镜观察对面楼的一个房间,边看边汇报:“刚吃完饭,进卧室了。” 梁成建说完,转头看他。“怎么?少爷又捅娄子了?” 总不能是她做好人好事,学校特意打电 所以这些品性拙劣的弟子不管是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把他们扫地出门反而是对天行门来说是一个好事,并不是什么坏事。 几次的死士追杀,差点让我招架不住,这凭这点,你与我,便不共戴天。 当慕容倾苒推开房门,房间内早已空无一人,她看向颤抖的掌柜子,开口问道:“从后门走的”? 目送主任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沈清欢才慢慢的坐下来,双手抚上脑袋,懊恼的拍了拍。 他们看见我们买来的东西,立马围了上来,从箱子里每人拿一盒炮竹,我们便跑到外面去放,把炮竹点燃后放在水潭里,听那一声噗通的一声,然后震起一滩水。 霍去病不可置信的冷笑,但是笑容越来越僵硬,因为他越想越觉得这事儿以平阳公主的脾气绝对干得出来。 许久,风吹落了一地的花瓣,空气中带着浓郁的琼花香飘散满院,夜雨缓缓转过身,晃动着那已然僵硬的双腿,离开了寝室,只要她高兴,就是杀光全天下的人,他也愿意,白魅儿,别怪我无情,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吧。 “看来我们成功了,世界末日没有爆发。”李随风松了口气,刘元第一时间找了台电脑,开始搜索哪些历史被改变了。 众人听了立刻点头称是。大家都摩拳擦掌,在洞口等候,并且侧着耳朵在听山洞里的声音。 虽然也在意料之中,但这种骤然减缓无数倍的升级速度,还是令他有些郁闷,连带着,他望向那些剩余怪物们的眼中也多了一丝不满。 闵梓冠跟在致通和刘北兴的后面,偷偷地进入了暗道。暗道是人工开凿出来的,成形时间还不长,走在洞内,还能闻到泥土的香味。 温意一愣,猛地收回视线看向床上的人。她还是绝美的容颜,紧闭的唇瓣,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肤,烟雾溟蒙的黛眉,而更烟雾溟蒙的,是她那双微微开启,还带着几分茫然的眸子。 于飞被赶出房间,百无聊赖之下去到叶灵心那里,却发现屋中没人。于飞便是一愣,心说话,这丫头又跑哪去了?想着他来到锦绣楼的后院,一阵哗哗的水声传来,像是有人在浣洗衣物。 墨阳不自觉的脑回路又开始跑偏,那咚咚咚的沉闷声,把又要开始愣神的墨阳,强行拉了回来。 “七伤盘龙阵!”随着墨辰枫的喝声,七位长老瞬间结印,一道巨大的阵纹推开四面八方,将众人全都包裹在其中。 黑色蛟龙乃是活物,闵梓冠一出现在他的肠胃里,他便感觉到了,闵梓冠沿着他的食道逆流而上,更是给他造成了强烈的不适感。 因为这个空间之下,是个无底洞,那玄光之处,其实也就是从那黑暗之中的一根擎天柱所撑起。 这样的你充满了活力,顾西爵只是看着言丹烟茫然的表情,并不解释。 安耀斯尽管感到压力重重,但却仍不肯后退,直直的对上宫祁暝的眼神,两人无声的对峙着。 第96章 野外生存第一课 郝嘉城权衡后问:“什么问题?” 战承锋对视他的眼睛。“你接到的最后一个指令,是清理掉少爷,还是抓住她?” 郝嘉城犹豫一阵讲:“抓住她。” 抓住她。 这么看来,还是为l-1来的。 战承锋没再多问,守信的讲:“感谢合作。建成,叫人送郝先生出去。” “是!” 梁成 冥河自知道行神通远不如接引道人,可在幽冥地府当中尚有平心娘娘,此时自己又身在幽冥血海,也非没有一战之力。 格兰也不再废话,缓缓闭上了双眼,然后一道在场所有人都理解不了的能量波动从格兰的身上传了出去。 “哐!”房间的门被人一脚踢开,惨烈的撞到墙上又弹回来,然后“啪”的一声,上好的梨花木门就这么报废了。 牛皋使的是不常见的吊射之法,箭支在空中划出一道高高的弧线。 子爵大人看到木车里的士兵,就知道米德亲王所谓的侵袭根本不会成功,对方显然是早有准备,他们靠近的太顺利了,子爵大人又不傻,这个时候玩命,只能是送命,最稳妥的办法是撤回去。 攻城这种事,只要先头部队登上了城墙,守住云梯,那后面的士兵再上就很容易了。尤其是现在凯岩城士兵没有半点防备,军营里的士兵还正在穿戴盔甲往城墙这边跑,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段可将凝香送到学校之后,和等在那里的喻君雯简单的聊了几句,这才赶去药厂,准备即将开始的剪彩仪式事宜。 想罢收起旋荒剑,双手灵诀再结,便见那黄袍妖道脚下的土地变成一个漩涡把他双脚吸住。 成功将这伙人与北信王世子彻底决裂,圆眼睛的探子立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默不作声地跟在大家后面一开出了赵将军的营帐。 他们前一刻还在家里看着电视,结果下一刻就有人闯入了他们的房间,给他们的脑袋上套上了麻袋。 所有人边走边聊,仿佛是去参加宴会,而非是去进行那天怒人怨的行为。 但双目被这里的杀气猛虎给弄瞎,现在都还没有恢复,他又怎么施展望气术查探他们? 只要把自己的贤弟婚配一事处理好,李二感觉这若是将来用起人来也就更为方便了。 比如学校里还有大脑强化机这种神器般的东西,至今为止,也没有任何老师向自己提及。 宋晚说话从来都是这样,不带情绪,平平静静的一句,却最是直戳要害。 花了大概十时间,唐三杠才到了武魂城,现在已经到了大夏,上温度太高,他只敢清晨和傍晚飞上一会儿,其他时间都在地面赶路。 自从那次近乎宣战般的谈判破裂,众位大佬们纷纷开始思考用武力轰开哥谭市的城门,但是他们都惧怕互助会干掉企鹅人和猫头鹰法庭的战绩,全都在观望等待别人出头。 洛挽凝想着这次的事情并不算什么不能说的秘密,索性就将事情说了一遍。 在她想来,这里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更多人发现,若是此时再不出手,拖下去对自己极为不利。 季婉滢犹豫了一下,接着猛地跺了下脚,下定决心道:“走!”这次不随他走,以后便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直到前面两人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元竼直直地看着他们俩,也知道这黑水的出现肯定和他们两脱离不了关系。 第97章 睡着就不饿了 这些新生的野外生存能力基本为零。 现教吧,太麻烦。 不教吧,人家又问到了。 更何况她这还有个伤员。 郑绎看了余燕娴会,最终讲:“先把地布辅好。” 余燕娴立即从帐篷布里找到那块地布。 郑绎没帮忙,在旁边指挥着。 其他同学见还可以求助教官,也纷纷喊起来。 方飞进连长连同那个排长扬胜领着这一排战士,猫下腰甚至是爬着往东跑,依仗是刚开始弹药一炸,鬼子的眼睛也可能被晃得不管事儿了,再加上草原上蒿草丛深,他们上气不接下气得总算爬到了安全草地。 尤其是在虚空尽头,黑暗尽头,射出来的一柄飞刀,度急无比,穿越了空间,破碎了虚空,可以在空间内隐匿起来。 听着守卫战战兢兢的回应,沐千寻抱着怀中的婴儿,摇摇晃晃的起身,直奔竹楼而去。 战争,本来就事事难料,这黑灯瞎火的,谁知道支那人在这挖好了陷阱,又倒进了大粪……可没有他说话的时间了,坑外边已然传来了脚步声了。 灵光渐消,漆黑一片的石洞中只能听见三人喘息的声音。再之后,头顶一阵飞沙走石的轰隆声,细碎的泥土坍塌下来,却被思恒之的阵法固定住。摇摇欲坠的感觉,就像是他们此刻忐忑不安的心。 龙兵心里还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在结婚那一天,方婕能够原谅她的父亲。 或许同样是意识到没人注意到这个套路后,今天,清风战队热血上头的想要把这个套路重新搬出来耍一耍。 这个时候杀人剑已经到达了十七层,回家之后,王凯买上了吸蓝刀之后,再次走上了屠戮的征途。 李恽觑着四下无人,便闪进了含水殿,外头大门一关,里头两人便都急不可耐地搂抱作一处,共赴巫山去了。 所有的人都稍微一愣神,又继续该杀得杀,该打得打,该奔逃的逃,该没命的没命了。 收拾行李时,除了秦王剑,我把那柄长剑也带上,虽然笨拙了些,既然这东西是那里得到的,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这次暗夜没有要求跟着,看来他对黑森林是有恐惧的。天刚亮,我们就出发了。 听到她说到这里,我忍不住笑起来,李立没说这些,估计也不好意思提吧。脑补一下希羽像黑社会大姐大的模样,我就笑得前仰后合。 她探出头,哈利眼睛随之转动,盯着她圆润的下巴,眉清目秀的脸庞。 可是,因为马尔福受伤的原因,没有人敢再继续亲近鹰头马身有翼兽,即使原因在马尔福身上。 魏无忌正要拒绝,没想到古甜甜一口答应,并拉着她的那些明星朋友,一同过来合影。 而此时,围拢在星空周围观察到这一景象的各族强者们,却一个个犹如打了鸡血一般,兴奋的难以自持。 收了三家的现金后,何淑萱的姑姑又坐庄抓牌,这一次杨光点炮让她胡了一个16番的牌面。别看1番只有1块元,可这么累积下来杨光却要输给她3万2千多现金。 大家揣测菲菲,沈钧在朝中做了什么事,大家都知道,显然不是因为他自己。 雁伶商作为雁家的掌事人,平日里放/荡不堪,有人为得到雁家的药方毒方,巴结雁伶商,不断进献美男子,用来侍候雁伶商。 第98章 有主了 一条巷子的民宿房间里。 张砚坡谨慎的开了门,等长官和战友进来,就关门出去了。 他点了根装饰性的烟,跟路边站街道的女人聊起来。 而进去的梁成建,则去窗户边观察外面的情况。 战承锋坐到唯一的椅子上,打量着房中负伤的郝嘉城。 房中不知是因为只开了台灯的原因还是怎么的,气氛非常 她家的院子很脏,好像很长时间没有打扫了,院子里长满了青春,草里居然还有蛇,见我和唐师父进来后,迅速的滑到一边的树下,上了树了。 不知道为何,见他这幅样子,我反而慌张了起来,他这是怎么了,再向我求和?还是说他有其他的目的? 疑惑间,低头吃饼的男孩猛地抬起头来,视线直直望进叶葵的眼中。 兽人族已经全部离去,玉儿和辰云也变回了人形,但黑风漩涡还在雪地上乱转,而这一主事者的暴风雨却自言自语地勾动着指头,似乎在算数,也许在算是一只神蚕珍贵些,还是一成粮食实在点。 岳仲尧初次上门时也给她们拎过一只,不过也就那么一回,还让他肉痛了好久。还是到处借的银子。 不愿让叶家出冰,却将尸体留在了叶家,日日花费着叶家的冰,这中间其实哪里有区别? “我只是想把你背上的棍子拔出来,这可是我刚买的,还没玩热呢!”莫白说道。 它这话一出,让我心里一紧,童瑶他们也赶紧攥紧了我隔壁,聚在了一块。 可严太医说的笃定,那考官又不得不信,派人将其抬出考场的同时,又喊了人让其往荣亲王府送信。 “无妨,我们二位来此也是为了寻找那位失踪的兄弟,不过听说他被人类杀死了,正要去查一下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敢杀我黑火凤凰一族,这里可是你的地盘?”韩冰问道,语气生硬,毕竟妖兽不像人类那样随和。 “笑话,你们的杀手是被刑浮屠杀死的,若是刑浮屠不出现,他足以杀得了韩冰,我们只是提供被杀之人的信息,刑浮屠可没人让你去对付。现在你们的杀手死了,完全是因为他运气不好,怪不得别人。”西方白灵圣尊说道。 何跃拨通了度假村各处的电话,让他们联合所有合作公司打压秦刚的公司,有时候太仁慈了不行,何跃要让秦刚看清楚,我既然能让你的公司恢复元气,也能让你的公司再次告急。 如玉公主此刻正想着刘安那里呢,连忙走到六皇子跟前,在其耳边细声说了起来,只听到六皇子惊呼。 场上的叶燕青使出了火光剑法攻向了那阵法,最终两者相碰叶燕青凭着火光剑法的威势击破了姜玉的阵法,然后毫不留情的打出了一掌,将姜玉击飞了出去。 陆家门口忙里忙外的进出着不少人,还全都是生面孔,景川一个也不认识,这些人自然也都不认识眼前这位货真价实的陆家族长,对这个少年不管不顾。 而那被耗费了一半威能的雷柱就带着余威继续而下,乒乓一阵碎裂之声响起,顿时挡在雷柱和紫金伏魔钵之间的守岛大阵在这巨大威能之下直接被一捣而碎。 “没事,我在这呢,星然别怕。”韩冰话音刚落,便感受到自己怀中的星然竟然释放出一股冰冷的杀气,没错,那是杀气。韩冰来不及惊讶,连忙撒开星然并调动起界之力形成屏障进行防御。 第99章 找个地方睡觉 莫晚是第一个走的。 讨论得热烈的同学们,纷纷停下来转头看她。 “莫晚同学不跟队员一起走吗?” “什么队员?队长是菲尔德少爷。” “那她是要自己一个一队吗?” “一个人一队也不是不行,毕竟她那么厉害。” “再厉害也双拳难敌数手,我们这么多人呢。” “切,他们那 “除了魔染大陆那边,东域这边各个势力都已经认识到了必须共度魔劫之险,到时候经阵法引动,在各个节点附近的合适修士自会归位,只是能发挥出多大的力量真不好说。 钱老太先是一直在夸自己的一个侄孙,说他如何如何俊俏能干。由于太挑剔,十七岁了还没有说亲,等等。 莫回想看看美国人民对这事都是怎么反应的,对此事都怎么看,他登入了美国这边的论坛,返检讨论这个新闻的帖子。 事已至此,畏畏尾,反而可笑了。不管有什么阴谋,好处先吃了再说。 先前她就认为严颂之所以入宫之后不能出来看她是因为祁王,因为祁王的心狠手辣伤了严颂,就将其关在养心殿受御林军牵制所以不能出来看她。 一路欣赏琉璃绿的优美海洋,奇峰叠翠的岛屿,三日后风遥天的双脚终于踏上了南瞻部洲的土地。 “主上不允,青竹唯有死谏,主上真要血溅黄土,以青竹之首祭旗,方肯伸出援手吗?”青竹表情十分沉痛的说道。 这二十间讲道堂就是分别对应五大势力之制艺师的讲座,每个势力都是四间,分别开设符、阵、丹、器的讲道。 那些来自于欠发达地区的移民们,削尖脑袋想法设法钻进这些国家,为了拿到一份最低收入无所不用其极,所有能够利用的政策漏洞都会被充分利用起来,哪怕暂时拿不到正式身份,就是偷渡也要先进来再说。 “有没有可能在那人拿到了紫玉匣便及时封印了煊哥哥呢?”骆巧雨问。 但他是在官场早已混得风生水起的老狐狸,最擅长的便是察言观色。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又怎会漏掉苏家兄妹脸上的每一个细节变化。 来的是墨彩,看到她出现,立即在脸上堆了笑,先是谢过他们送去的那两坛子葡萄酒,客套了几句,又恭恭敬敬地递上一封帖子。 想到萧砚也算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吧,现在却变的这么幼稚,只是赢了一个丫头,就这么开心了。这种感觉他是有多久没有体会到了,他已经不记得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花无痕体内最后一丝诡异的能量彻底消失之后,猿灵才停止了阴阳之力的输送,同时将妖识也撤了回来。 以后?慕容晴莞挣扎着从他怀里探出头,有些犹豫的问:“你……真的要与他为敌吗?”想到这几日萧昶阙愈发忙碌的身影,还有那眉宇间挥之不去忧愁,她便预感到那必是与他有关。 才吩咐完,回头看到宋如玉闷闷不乐的,公主有些无措,稍微一琢磨,她就想岔了。 他这句话虽然稍微有些夸张,至少朝堂之上反对的声音还是蛮大的。可是苏瑾言已经自动忽略了那些反对之声,只是将鼎力支持立苏夏为后的声音算在其中。 “我不知道。”宁远澜确实是不知道,她家大姨妈才结束没几天,这次应该不会这么交好运中奖的吧。 第100章 与全员为敌 肖遥看走掉的长官,想了想,还是动手查起来。 不是他要讨好领导,是他要吃饭了,刚好可以抽空把这个简单的事情做掉。 毕竟事关少爷,往小了说是关心一下熟悉的关键人物。往大了说,她这危险份子要出点什么事,他们近几个月大半的工作都白干了。 肖遥一手吃饭,一手敲着键盘,咔咔几下把信息找了出来。 这两个家伙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一个抡拳,一个踢腿,打得都滚得到地上去了,没有动枪舞棒的,估计还是手下留情了。 好一会儿,他终于又忍不住探进卧室,想看萧曦曦怎么样了。这个时候欣喜地看到,可能因为药效的发挥,她又安然睡着了。 莫曜辰冷着脸走过两个卧室,什么东西都没发现,虽然气氛不对劲,可这充其量就是单身男人的公寓,没什么疑点。 偏偏她们走到的是台阶处,谌子心根本无处可躲,骨碌碌就滚下台阶去。 可是就算这样,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吧?如果真是那样,看来,自己怎么躲都是在劫难逃,只能选择回去面对了。 蓝宛婷划破掌心,握紧神器,闭上眼睛许了愿后,她松开手掌,手心的珠子闪耀着莹白色的柔和光芒,将白轩之整个包裹在光束里。 不过村里的人们虽然不富裕,但因为距离市区不远,在见识上也不算差,最起码也能够从李新开来的那辆高档轿车上分辨出对方是个有来头的家伙,所以村民只是将李新团团围住在那里起哄,却不敢真的上去对李新动手。 不冲别的,光是那么高的课时费,也足以让肖克动力十足,更何况许莹和许征他们俩本来就不笨,别人无法管住的两个孩子,他能够顺利接管,而且刚刚开始指导,就已经看到了他们成绩提高的希望,这让肖克很有成就感。 刚才揍人时,系统有提示他恶意攻击玩家夜唱,依稀有点印象,仿佛是等级排行榜上的高手,唔,他不太关注那玩意儿。 双眼隐隐泛着红色血丝,林辰回过神来,看到了和自己一起滚落的迅猛龙,顿时不要命的抱住对方,脑袋死死地抵在它的下颚处,要死也要先让你死,此时林辰忘却了恐惧,忘却了抱着的是丛林杀手迅猛龙。 “后退一步从这到那,再从那到这跑十个来回,你再来和我谈极限,你现在还不够格。”沈铜指着海里的不远处道。 事情还算完美的处理完了以后,我就决定跟着晴萱一起去上班了,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买一套像样的衣服,毕竟我穿着一副学生的样子,到公司肯定会遭人怀疑的。 牟逸晨看见了那根权杖,代表着t集团至高无上权利和地位权杖。 “出发。目标玉发酒店。”晚上八点史敏和方玲的任务已经完成,沈铜按照约定带队前往。 史晓峰一凛,正色道:“什么规则,说!”他将韩仇视为生平头号大敌,深知此人的可怕,一旦撕破脸了要动手时,绝不敢再有半点戏谑之心。 他费尽一切,到最后,雷州城三百万的百姓都囫囵丧命,死的不明不白。 蹊跷的是,蓝羽也觉得身后还是有双眼睛盯着他们呢,想必丁振也有这种感觉吧。 不过众孩也不是傻子,当然不会傻乎乎的直追,而是采取包围的方法追赶。 墨影想着想着忍不住落泪,她马上擦干净,控制自己,微笑看着走向台上的明凡,今天的他,很帅气。 第101章 被熊追的满山跑 莫晚打完最后一颗子弹,就扔了枪,从树上跳下来,径直走向萨丽塔。 萨丽塔早已经震撼得说不出话。 她看着走向自己的莫晚,紧张得往后退了退。“你……你要干什么!我已经死了!” 莫晚站定她前面,瞧着她漠然道:“死了你还退什么退?快点把手榴弹给我。” 手榴弹? 她把人都给“杀”了 这段时间,一想到那天在国外,蒋寒笙的血几乎染红了整个后背,她便心有余悸。 四人中,除了当事人柳禾风悠闲地坐着喝茶,其余三人,不是来回踱步,便是绞着手中的手绢,面上皆是急躁。 也不管庄舟同不同意,直接从他身前拿起火腿肠和泡面给抢了过去,走的时候还白了他一眼。 一般的寒气最多只会受到刺激躲避一下,但是绝对不会像它这样四处乱窜,这明显不正常。 恐怕此时的大海比任何时候都要危险,病毒能够感染人类,那自然也能够感染海洋生物。 到了池子边的柳禾风,还是将铜钱放在双手合十,然后诚心祷告。 她们住的这条客船是一个四层的船,柳禾风与季扶清都是住在三层。 替苏聿潇掩好被角,时羡并未离开,而是斜靠在床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哄。 他说的很认真,可落在落在贺老太太眼里,更觉得他是对时羡情深难忘才说出这些胡话。 翌日清晨,江昭被一阵电话声吵醒,有些头疼的坐起身,接通了电话。 安博弈动了动嘴唇,还没来得及开口,安雪沫就了然的拍了拍他的胸口。 如果说,和程卿吵架让他这么伤心,她宁愿退出,默默的在背后喜欢他。 江城月也是最近刚知道的,当年秦伟只当她在闹别扭,并没当真,弄了个假的结婚证骗她。 林天佑望着她,怒气难消。一整夜,都没有睡得着,第二天一早起来,林天佑松口同意离婚。 龙眼仰头呆愣愣望着爸爸,看了会儿,又垂头,只玩着手里的魔方。 这话一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姚若雪身上,那眼神,恨不得在她身上凿出一个洞来。 这尼玛,他就算是夺舍了他心上人的灵魂,那他也不至于……就对着这一副空皮囊——发-情的吧? 她和权奕珩确实接触的日子不长,可陆七觉得,他们像是认识了很久,因为她想什么,要什么,那个男人都会洞穿,毫不犹豫的包容她,信任她。 教室里黑漆漆的,学校人越来越少。外面又刮了大风下了雨,夏时悠吓得蹲在门后,紧紧抱住自己。 “我出去一下。”凤天澜猛然起身,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他们的面前。 事到如此,大阿哥也知再争下去没有意义,便也换了笑脸,拉着常宁和胤禛聊起了家常。 纽葫芦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周围吃饭的都是些在华海比较知名的人物,冷哼了一声,只当做不认识得了。 园中在夜色笼罩下,朔风肆意,三人甫一出来,都不禁同时打了个寒颤,虽只短短几步路,却只觉得这天地外,是一番直透重衣的刺骨寒冷。 好几辆武警的吉普车一字型的拦在了大门口中央,值班室的负责同志出去怎么劝也不听。 最后许平也没能说过对方,顺王还是批准了吴三桂的请求,让洪承畴去给他当政务助手。 当白银色风暴消失时,两人静立在场中央,皆一瞬不瞬的盯着对方的眸子。怨恨之摩根,领主原本满眼的怒火依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谨慎。 第102章 她搁这许愿呢? 紧盯着山坡的菲尔德和马格等人,错愕的纷纷转头,看向那道光亮。 那是火光,更是他们生存下去的希望。 莫晚在他们怔怔望着自己时讲:“是让我放火烧山吗?” 先不说放火烧山这事不道德,就他们现在负伤的程度,大概也跑不出火海。 菲尔德和马格他们立即反应过来,纷纷围过去。 他们有的 队员们将一块块石头搬过来,堆垒成标准的环形工事,在两侧山顶上,几十名队员清理出几块空地,布置了几个火力点,当黑皮们进攻时,他们将同时遭受来自正面和空中的立体化攻击。 萧暖看到保姆车,手正握住车门,一道矫健的身影像一道光般飞速而来。 那些黑线对于冰蟾蜍来说,丝毫没有一点效果,它微微一挣,瞬间将那些黑线全都给震断了。 但很多人养的私人装备都远远超过职位的规定,朝廷对这方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毕竟这兵多也没有坏处,反正亲兵又不用朝廷支付费用,薪水、装备、抚恤金等各项支出均由自费供养。 不知道她叫顺口了,还是故意的,她的声音还蛮有魅力的,能勾人心神。 黑点诡异的在半空停滞片刻,齐刷刷的向下掉落,并且数量越来越多。 帝璎珞仔细回忆想了一下摇头,“没有说过他被关在哪里。我曾经问过两回,都被他打岔打过去了。 徐武双眼通红,拾起那断剑,见那徐武神色如此激动,高顺也是连忙挡住在贾诩的身旁,怕这徐武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梁军再靠近的时候,发现对方的穿的衣服,背后有字,看着他这衣服的款式,应该是校服。 所以岑墨才拉傅怀安出去打高尔夫,想要虐易一虐傅怀安什么的,可谁想到傅怀安打球这么厉害,和他不相上下。 最强王者公会几经扩张,实力隐约已是江华城二流公会中的第一公会。 这次事件,龙颜大怒。牵扯出不少的人,内府、礼部,甚至光禄寺都有官员受了牵连,可查出那红衣刺客是自幼就采选入宫的舞姬之后,却陷入了瓶颈。 在空中盘旋飞舞着的火龙扬起脖颈,吼出一声悠长的嘶吼,而后一张嘴巴,再度向着在岩浆湖泊上四夷飞驰追逐着自己所投射下的影子的风速狗吐出一道烈焰。 没来由地又想到了那晚的受辱,哼,嫁人之前一定要学好本事,打倒该死的面具男空临秋,摘了他的面具,哼哼。对,还要让他,道歉。 刚上任就忙着处理特警队全灭的善后工作就足够让她焦头烂额了。可是没想到,才接任的第二天华蓝市相对偏远的东河区之内又发生了大规模的恶性战斗,闹事的正是最近风头正劲的火箭军团。 待轰炸结束后、待硝烟退去后,梅林的超能力护盾已经支离破碎,他的衣服上也沾染到了几丝火星并被火炎和毒素给烧灼、腐蚀出了一些坑洞。他全然不在乎这些,他更关心不远处的九尾的状况。 想想蒋宸的人品风貌,这样的男子常常得见,难怪甄冰芳心暗动了。 “带了就好,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呵呵呵。”皇甫明媚笑的很开心,一想到有人步了自己的后尘,心情就非常明媚。 常晋神印微动,将至斩断。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他也没有继续查看下去。 第103章 16号中转站 莫晚抬帘看马格。“不想回去了?” 想,当然想。 他们已经失联好几个小时了,有条件的话,是得尽快联系教官。 马格无法,折回去。 菲尔德看跟他们说话的马格,又看眼睛没离开过那个青痣大汉的莫晚,暗想她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她明明可以自己去的,为什么非得指使他们? 他们有那 “既然你说方言杀了人,就必须给出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来。”莫长老不急不缓的回道。 随后,夏侯惇截住张飞;夏侯渊截住黄忠;曹彰截住典韦;曹仁截住张郃;乐进截住太史慈;于禁截住魏延;曹洪截住张辽;曹真、曹纯、曹休和吕虔分别截住周泰和庞德。 电铐启动,皮鹿立即浑身痉挛,倒地抽搐,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 田龙在看到林越突然出现时表现得十分惊惧,但当被完全束缚住的时候,他反而不怕了,一副老僧入定一般对林越毫不搭理。 当林越正打算动身前往二号联盟区进行开辟时,廖欢过来了。本来他是先回到元洞,但发现林越不在,便找到联盟区来了,要是再晚一点,估计他还得在跑一趟前往二号联盟区。 我一听心里就有了数,这个老头恐怕就是火车上的那个了。白开之前也讲过,他肯定会跟来。估计是等同伙来汇合才耽搁了一天,妈的老子在火车上心软,最后居然还是这个老头来摆了我们一道。 魏扬拧了下眉头,他打仗见惯了生死,想要平定战火必须有人牺牲,不过,三公主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的皇上才刚刚即位,如果被传出不顾百姓死活,根基的确很难扎稳。 大姐虽然是说,是对余明好像是没有什么感情的,可是苏乐是和大姐在说余明的事情的时候,还是感觉大姐一些情绪的微妙的。 曹朗带着治疗,掉的血可以加回来,肖寒带的是辅助,掉血没办法恢复。他知道这一次杀不掉曹朗,所以果断撤退,继续等待机会。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果断坚定,没有丝毫犹豫,显然是胸有成竹。 然而,下一秒,超级17号重新恢复了正常,只是他的身躯壮硕,面容也自信了许多。 到达朝鲜之后,钟南在第一时间召集了麻贵、陈璘、刘铤等将领开会。 上官云正要说话,怀中的萧莹莹却开口轻轻叫了一声:“柯姐姐。”原来她早已醒了。 她坐在城堡的栏杆上,风在吹动她的裙摆,眼中显露出哀伤的神色,酒红色的长发则是牢牢的靠在了墙壁上。 这时,变故突起。一道璀璨三色光突然从一处射出,往君天子而去。随后,一道身影也跟紧而出,漫溢的似血红光冲向君天子。 反正孙承宗暂时还中不了进士,也就无法步入仕途,不如先来自己帐下历练历练……钟南心里打着如意算盘。不过还不清楚对方的意愿呢,要是又像荆天楚一样,不喜欢幕后工作,那也是一件麻烦事儿。 克林、雅木茶等人自然第一时间加入了武术联盟,并在其中任职,领国家薪水。 就这样熬到了去年底,万般无奈之下,老爷子便寻思着到京师来,想着京师地大人多,总比待在青州府强。 徐达就不用说了,太祖皇帝的铁杆;徐增寿和张玉两人也不简单,都是帮成祖皇帝坐上宝座的功臣。 第104章 你从没这么关心过一个女孩 郑绎把同学们都接上机,清点完人数后,问菲尔德:“知道其他同学在哪吗?” 菲尔德看了他眼,没有说话。 少的是莫晚和余燕娴。 维克托对这两人没什么好感,加上这次训练出了这么大的楼子,就催促的讲:“我看他们伤得挺重的,先送他们去医院再说。” 维克托没管郑绎是否答应,直接让飞行员起飞 虽然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不过姑且就当这样吧,王浩默默赞同的点了点头,来到学校食堂吃过午饭以后,又开始找个角落坐下来码字,因为除了恋空以外,魔禁也要开始连载才行。 在走进办公楼后,老家伙先带着我们来到了一个改成会客室模样的地方。在这里他给我们大家各自倒了一杯酒,老毛子就是这样,我们见面倒茶,他们见面倒酒。特别是大家都是比较熟悉而且天气比较冷的情况下更是这样。 “真的十分抱歉,绝对不会有下次了!”河井一志冷汗连连的大声道歉道,旁边的编辑见到这一幕也更加同情对方了。 而且如今的张居正,行事起來,也不如同过去那般了,稳当依旧,可是却并不如同过去那么平和了,这一点,甚至于就连张居正平日里的生活中都能够看得出來一些。 因为冰河路径中已经出现的这三种怪物都比较难缠,林权他们也没有用传送技能来赶路,而是在复杂无比的岔道中稳步推进。 “不不,这里的色调不要这么昏黄,太棕了,稍微亮一点。”希德坐在环球影城的一间影院棚里,他一边看着大银幕上的画面,一边对后排的调铯师说道。 看到大屏幕上那件装备的信息,我胖故我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连忙大声的说了出来。 下一瞬间,又是一阵突然的灯光照了过来,差点把王浩眼睛都给闪瞎了,虽然心里有些想骂灯光师,但脸上还是不露声色的笑了笑。 山路在开始时还算好走,但没过多久便越来越崎岖难行,脚下发出的声响还有传来的感觉都在告诉我们我们走着的是一条由石头还有碎石为主要组成部分的山路。 刘亮这次出手时偷偷用眼角瞅着其他人的手,他要尽可能的与其他人保持一致。 周围的人没有笑,他们只是觉得疑惑而已,当白雾散去后,他们只看到了杨煌,但虎强却消失了。 以往的周一早上,教室里欢腾一片,总会有叽叽喳喳的声音响个不停,直到老师进来,才会逐渐安静下来。而今天,学生们都像一个个将要上绞刑架等待凌迟处死的罪犯一样,神情呆滞,两眼无光。 林时微微一怔,上车?哪里的车?随后他便看到劳斯莱斯的司机下车把车门打开了,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王大伟可过了瘾了,他都不知道应该夹那个菜了,看得眼花缭乱。 林氏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发饰,她怎么知道温家姑娘那枚玉簪子是怎样的?一时间,竟然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刚刚这啾啾怪一脸认真伸出手指头的模样还真有点萌萌的感觉,就连左修也都因此心中稍微动了一下。 但是这股力量却戛然停下了,一道完全不弱于卢明一指之力的气息弥漫整片空间。 “赵丹霞,你们想打就打,想走就走,真把我徐凤年当死人了?”年轻的北凉王昂首挺胸,傲然而立。 第105章 她的靠山是她自己 在罗石眼也不眨的清理门口的时候。 金边市某个新开业的美容店里,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如果细看的话,便能发现来的客人里,十个有八个是男性,还是大腹便便,不是中年大叔就是年老色衰的。 美容店的最大客户群,是爱美的贵妇,即便是客人不够漂亮,怎么也是精致时髦的,不可能是这些不讲究的老男人。 即便没血肉精能可用,没魂力配合,仅仅依仗积累的灵力,由这具千锤百炼的彪悍体魄,御使剑鞘作战,他也有信心,将眼前一众没抵达六级的异兽、妖兽尽斩。 “哈哈,笑话,单凭一些脚印就断定我们是盗窃金条之人,这不会是笑话吗?”奇大开始狂笑起来。 没陈家配合,“暗烬尘雾”应该从赤火大漠起,慢慢地蔓延过来,而不是顷刻间,就将城外四面八方淹没。 下一刻,国师连同着国师的徒弟被一巴掌拍出,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天空中。 他家里几代前就很富裕,专门做进出口贸易,是一个老牌的公司,比其余三人来说,家境要好的多。 赵玫儿道:“对,就是所谓的瑞士银行。”她笑吟吟道,“我没想到你还和这家银行有业务来往。”显然这是句说笑,张念祖作为赵维明的死党,身家底细她还是清楚的。 夏青柠曾也诟病于此,然而在现实面前,她才发现门当户对,对的是脾性,是学识是教养,还有门面。 虞渊瞥了一眼,竟透过层层雾瘴和阻碍,隐约看到了钟赤尘的身影。 有人研究过,人类社会之所以能以大集体的形态存在,八卦起了很大一部分作用。 杨山好歹也是在商场摸爬滚打二十年来,哪里没听出陈宋的意思。 电蛇微微受阻,威压顿时少了不少,但剑气却瞬间消散,电蛇继续向猴金轰来。猴金刚才乃是全力一剑,此时已是旧力己尽,新力未生,电蛇瞬间接近,无奈之下只有将飞剑挡在头顶。 席左辰当然知道,就算这辈子百里傲云在绝紫辰的身体里无法醒来,韩凝就会等一辈子的。 圣器的神殿和战斧咆哮着,催促它走向被压迫的魔法之光。然而,死亡之神的魔法呼吸的力量是极其强大的,而这场圣战的天空之战就像是掉进了沼泽。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陆真知道他背后有吴德撑腰,为避免不必要的损失,当机立断关了所有的猪肉铺。原是打算除了那些大客户,不再做零贩的生意,等张蜻蜓他们回来之后再说。 比如现在,一凡的龙象之身法决,便是从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丝毫的异状。 一风就地一滚,让开最后一个独眼妖兽的死亡凝视,转身便是拉着一易向着与一尘他们不同的方向跑去。 “没有,只是觉得有点头昏脑胀。”严绾应付了一句,决定不把闫老太爷造访的事告诉他。既然他顶着压力,她一无所知,她也没有必要把两份压力统统地推到她的肩上。 大家都停止争吵,一起看着妮珊,希望她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后退近百丈的陆飞堪堪稳住了身子,却发现那梅宇尧身形却是只后退了十余丈,这其中的差距可想而知。 连他那可斩金尊的绝世一剑都是没有让他占得一点上风,一刀,只不过是一刀而已,那怕是他的身子瞬间重组。 第106章 新成员 坐上车的莫晚,没看后面混乱的美容店。 时勤开车,在下个路口接到自己的人,就对捣鼓手机的女孩讲:“少爷,给你介绍下,白一点的是我朋友,黑一点的是我之前跟你说的。” 后面两个长相周正,身形高大,手臂肌肉隆起,看着一拳能打死好几个。 可时勤这个hr,对自己招募的人没有一点功能上的夸赞,一 “我们!没有钱!这里不收信用点!”时樾哈喇子流了一地,有气无力的说道。 最初是苏青所喊出来的,团体不同,但还不得不一同喊出这句话。月无双在发放修炼资源之后,然后便从此地离开,资源已然发放,至于如何分配,这些就不关她的事儿了,只是,在她离开。 董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愣怔,这衣服穿在身上将自己的缺点完全掩盖了,只衬得她是那样的瑰丽,看起来就像个陌生人,她都不认得了。 黑大汉明显修炼的是土系技能,已经能够汲取大地之力,在没有金系技能护体情况下,不惧食人花王,能够跟自己打个平手,可见天赋不凡。 董如听了怔住,下意识便朝着卫七郎看去,显然她根本没想到会客满,正在寻求他的意见。 琳眯着眼睛闪过宋哲攻过来的招式,随后怀中的长剑出鞘,一道剑光闪过,宋哲心中警笛大作。连忙收起攻势,和琳拉开距离。 嘴上不服,心中却是害怕之极,这些年来,他可没少吃倾城的苦头,当年若是倾城肯帮他免除体内的北天神禁,恐怕他会是武威门院弟子几名属下中一个踏入天仙境地之人。 一天,太祖设法会,亲自同众僧侍于筵席旁,道生说法精采非常,众人听得入迷,静下来时,食物已凉了,才意识到天色已晚。 这种超越科学常识的幻术,曾经令人类大为震惊,但是幻术师的诞生概率远远比正常武者要低,全球数十亿人,成型不成型的幻术师仅仅不到一万人,所以最终也没有形成一个有影响力的流派。 过了没多久,贾自在就来了,他正好在看手机,看到王耀更新的微博,就过来了。 “不用看了,走路双腿分开,步履发飘,身体散发着酸臭的味道,呼吸有气无力,脸色苍白无血色,再加上那病,我无能为力。”王耀直言道。 相传六道仙人拥有五件忍具,分别是芭蕉扇、晃金绳、七星剑、红葫芦以及琥珀净瓶。 对远月学园的学生而言,食戟是一项非常庄严的事情,但参加食戟的人不同,所受到的关注度会有差异。 陈叔此时所说的话,在赵佳昊看来非常幼稚,当然他知道这是陈叔关心他才这样说,陈叔不想让他去冒险才这样做的。 “等过上几天北上京城,这件事情也要好好的问问苏家。”王耀暗道。 竟然失去了听力,这实在太不方便了,付经伦又不懂得唇语,通过口型辨认,简单的短句还成,如果讨论剧情长篇大论的,肯定受影响。 一语冷杀,丁不二猛催元功,周身掀起血煞风暴,赫赫魔威展露无遗,刀如血龙,凌空劈砍,逼杀邪王门天人,刀势震寰宇,刀气撼天阙,狂风怒吼中,杀机已降。 然而这马不知是太老走不动路,还是平日不给吃的饿狠了没有力气,半天也没见它走出多少路。 现代钢琴基本分为两种,一种是舞台常见的三角钢琴,一种就是这间教室里不是太占空间的立式钢琴了。 第107章 夜海棠 夜海棠说是拍卖会,实际更多是为权贵寻找称心如意的商品,为他们的生活增加更多乐趣。 这个商品需要非常多的钱,但这里却从不缺少客人,甚至客人还以能进入夜海棠为傲,从而导致它经久不衰。 换句话讲,如果你不确定那人在扶南的地位,那就看他是不是夜海棠的会员。 他要是那的会员,就说明他的身份足 走进考场的时候,发现好多同学都不约而同抬起头。有冷漠、有厌恶,有好奇,但是看到林艺她,却是实打实关切的目光。我冲她轻轻笑了笑,然后就坐到了自己的座位开始了答题。 如今的郑忠,乃是大明水师第一人三宝太监郑和的唯一义子,更是大明东海舰队的第一任监军。 作为新时代的网络主播,有些信息是屏蔽不了的,她即便没看过,也听说过xx是个著名黄网。 若是能把紫金锤炼化为本命妖器,那鹿呦呦以后使用紫金锤,将会更加的得心应手,而不仅仅只当做一个重量型的武器。 牧清明琢磨了一下,并未开口说其他的只是直接了当开门见山的说道。 日月堂门前,两名老汉打着哈气的靠在柱子上,两人都有些欠缺,不是少胳膊就是少腿。 最后她只画了一株勿忘草,她希望以后萧祁能够记得曾经有过她这么一个朋友。 若是让张天来评选大明朝最危险的职业,他肯定会第一个投票,投给大明朝皇太孙亲卫这个岗位。 若是中枢真的要出什么事,张辅和徐景昌这两位背景深厚的人大抵是不会有什么事的,但他就说不定了。 这电话竟然是自己父亲打来的,孙思妙有些昏沉的脑子也瞬间清醒。 深秋,东北的天气异常的冷。街道上已经没了行人,广场上很近。 赵与莒忽然想问云华:朕能信你们的真心么?可一时连这句话也不敢问出了。为人君,真是莫大的悲凉。 难道今天开始她孙思妙要把上辈子没有得到的情感缺失都找补回来? 三位坐在沙发上的老人,收回视线,彼此看了一眼,多少有些明白其中的味道。 看到杨超然已经全部收拾好了,就准备走的时候,田经理仿佛还愣着呢。 “爸,我来背吧,这个有点沉,你拿我车子上的背包就行了”,黎峻一把夺过爸爸的包袱。 温酒下班回到家还没脱鞋,苏桃就蹭的一下跑过来,帮他脱下西装。 李红静转过身说道:“走吧,真不知道黎峻你是在搞什么,非得想出来这么一出自欺欺人的法子来。”说完长叹了一声向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对面的篮球架之下,四个高大雄壮的男生,好像是校队的人,在表演着扣篮。 密密麻麻,几十个腐尸魔的身体碎片,在他的周围飞起——犹如水滴坠入毫无波澜的平面中,溅起的浪花。 那些装备成军人模样的安保队成员出现在废旧工厂奔跑的时候,陈楚良就像看到了一款比较出名的游戏:反恐精英。 “叮叮叮……”这时酆如萱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过来一看是令狐秀华打过来的电话!随后酆如萱轻轻一划便接通了电话。 当看见灵豹魂魄的最后一丝都进入黑石听涛剑以后,赵炎的目中满是惊喜。 随着咔嚓声的响起,黄三的手腕彻底的断了,不是骨折了,是实打实的断了,黄三的右手要不是还没有一层皮连着,恐怕直接就掉到地上去了。 第108章 你猜为什么大家都叫她少爷? 李忱向她友好的讲:“莫扶光小姐,在这里玩的开心吗?” 莫扶光——小姐。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这么叫她了。 莫晚望着李忱问:“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最讨厌什么? 谁管她讨厌什么? 李忱不以然,正要让人抓住她,就感到一道劲风急速朝他挥来。 李忱第一时间闪躲,还 贺青山嘴角扯起一个不自然的笑意,自然是为自己这突如其来不切实际的想法感到可笑。 刚进门邵易就拿出一张贵宾卡,服务生恭敬地带领他们去一间vip包厢。 李乘舟并未理会他,不远处的淡青色身影逐渐消失,他正准备追过去,李玄就迎面走来。 关上门转身回来的朱雀城城主开始倒背着手来回踱步,哪有一点想要和云风商议的意思。 “扶瀛人不在他们那里建教,来我们大周作甚。”夜三更沉思片刻,还是选择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将眼下自己所知晓的,包括他们几人在一起的计划安排和猜疑推测,尽皆说给张九厄。 那么好的扇子,以后恐怕再难遇见。况且,燕弘信给他的时间也不足以让他再寻一样与之差不多水准的生辰礼了。 吃饱喝足,徐恩恩打电话问了一下她工作室的装修进度,那边预计还要十天左右就可以完工,徐恩恩发了个朋友圈,已经为营业开始做准备。 苏灵觉得自己的鼻涕都要流出来了,一只灼热手掌便按压在苏灵的肩头。 “张厂长,我都已经让你进去了,你还要怎么样?”荣志业沉声道。 陆阳控制雷分身来到了店门口,此时店里正有不少人在看古董,随着古董的流行,玩家们越来越认可这个游戏,也都希望自己能捡到几件古董发财致富。 他这么劝说着,赵父想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随即把剩下的十五块钱拿出来塞到了叶垂锦手里。 然而韩毅并没有在意,而是拿出了几管能量药剂,让迈克尔恢复。 尸鬼三没有想到这种情况下我还嘴硬,朝着我竖了一个大拇指,道:“你厉害。”说完带着众人便撤离了。只留下我,黑三和倒在地上的唐豆豆。 “找我谈谈?”白灵菁微微一愣,下意识的刚想拒绝,白敏的声音再次响起。 天地瞬间变色,晴朗的夜晚突然被乌云笼罩,无数紫红色的雷电在祭坛附近交织,天空中蓦然出现一个黑绿色的光影,在光影当中,有一个奇怪的身影,他对准苏哈比放出一道漆黑色的闪电。 “当然有了!你这不是废话吗。我都说了大部分都是真的。”肖恩翻了个白眼回答道。 我对于尸鬼三的理解彻底的败下阵来,只是呆呆的看着远方一阵无语。 韩毅兑换沧海世界典籍,自然就包括那号称终极灭世神器的“潜龙”的制造方法。 倪烟南脑袋微微偏着,不过只是惯性问题,他根本就不知道疼,可是此刻,疼,刺骨锥心的疼,疼在了心底最深处。 李慕华教练满意的笑着点头,同时内心有一个神奇的想法飘过,但他强迫自己掐断,还是好好观战这场球吧。 两人一路聊天回到部队家属院已经下午两点多了,天色因为下过雨,亮堂了不少。 要知道,一条幼犬卖出去之后,后续也还是会为店里带来大量生意的。 徐元浩从上场就没准备赢下孔振东。他的削球防守比龟壳还牢固,孔振东每一球要拿下,起码要攻十几板。 双马尾,林夕还是挺喜欢的,所以立即使用,而且双马尾,有一种微妙的萌感,特别是对于萝莉来说,所以林夕有点迫不及待了。 虽然隔着一层轻纱,霍柔风还是从那弱不禁风的身材上,分辨出这是霍思谨。 此刻,她穿着一身劣质的晚礼服,并且还化着很浓的妆,捯饬得非常成熟。 青丘国的一干人,立刻施法,卷起一阵狂风,带着叶知秋和幼蓝滚滚而去。 成功进去,再成功出来,对他来说便成功了大半,只要找个机会溜走便可以。 霍柔风心情好,和镶翠嵌碧玩东西南北的游戏,又到院子里跳百索,大冷的天,她玩出了满头大汗。 感染体的第一优先目标重新变成了诺言,大舅可以继续心无旁鹭的控场了,他将成为控场之王。 眼看今天就要成功控制苏雪梅,最后却是李天浩横插一脚,现在自己更是丢掉了性命。 伍千里并不在意火猴不禁允许就偷拿自己的零食,反倒是笑望着这一切。 程蘅脸色非常难看,当她听见陆决说这首歌要唱给他喜欢的人的时候,她心中就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这些钱财不算什么,只要我们的媒体公司开起来了,过得富足不是问题。”林见秋在厢房里四处看了看,对这间客栈很是满意。 几人商量到最后,只好先将人送到弄玉和胡夫人府上,以后在做打算。但是为了以备不测,嬴政还是命手下的人在暗中严加防范,以备不测。 不过林见秋倒有把握直接跟这叱干夏谈上一谈,毕竟他再有能耐,也不过是客栈的老板,这客栈再有特色,做的也是南来北往的武士的生意。 不,我们在看你,而且我们一点也不失望。酒客们虽然没有出声,但眼神还是暴露了他们内心的想法。 她没考虑过你醒了我就要把人让给你,或是防备着你死活不肯离婚,这一切都要看她和高建军的感情。 纪玖不太习惯不熟悉的人踏足自己的领地,也就没有带着邱淼去隔壁。放下东西后就出了门。 钱玉莹一脸无奈委屈的神色,让陆晨星明知道虽然钱玉莹是故意这么说的,但是却依旧是惭愧之极。 第109章 拍卖红门的少爷 等客人离开。 为首的打手推开门,按了旁边的电梯。 在等电梯的时候。 大概是因为抓到人,和马上就能交差了吧。 打手们开始打量被自己抓住的男人。 这小子能混进这里来,也算是有点本事。 但就一点,不多。 夜海棠是什么地方?就是皇帝来也得乖乖听话,不然也不可能从这里 白言的脸上有一抹苦笑,陈父陈母的态度太过暧昧,让他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都断掉了,那当然是没有用了,没用的东西,就要扔掉。”红莲理所当然地道。 其实工区总工程师的施工任务,负责的事宜,和此前项目部副部长负责的事宜,基本上没什么区别。 本来,他不需要向方运卑躬屈膝,数个时辰前只要在方运面前保持基本的尊敬,只要一心想当一名景国人,不妄想从庆国得到好处,那么,现在他已经在教化圣地之中。 哈敏多心里暗暗叫苦,他在想是不是要想办法逃走,越来越觉得这大明皇帝跟个疯子一样,跟着他只能白白送死。 张一安当时就防备上了,但是等了几秒钟对方也没什么动作,这就让张一安心里头有些犯嘀咕,正琢磨着对方到底要干什么呢,张一安就忽然感觉到自己口袋里一空!? 这道兵法的用途太大了,尤其现在妖蛮攻击、人族防守,这道兵法的作用完胜方运掌握的任何力量。 至于价格,由于英政府坚持付费,因此定了一个象征性的价钱,即每千加仑仅收人民币1毛,便宜得不能再便宜,聊胜于无而已。 穗唐铁路中标,意味着汉武铁路局工程总公司,在穗市铁路市场,正式开疆,迈入了历史性的一步。 寻找东海龙王,自然不是靠骸骨,而是要找到龙墓中央的龙鳞碑,每一条龙死去后,龙的逆鳞都会镶嵌在龙鳞碑上,龙鳞碑是龙墓中所有龙族的墓碑。 可惜,这个技能锻炼周期太长,只能用来辅助,没什么强攻手段。 辛影没想到叶询所说的好地方,竟然是市中心的一家画廊,好多国外知名画家带着自己的作品展出,场面不像其他活动那样盛大火爆,可进画廊里的人,多多少少身上都沾着几分艺术细胞。 开玩笑?别以为这句话是在开玩笑。随着“噔噔噔”的跑步声,一个又高又壮的魁梧男生奔了过来,兴奋的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的节奏。他的名字:李警查。 虽然都遭遇了变故,但是忘川明显比我要更能接受这些不幸。萦岚看向窗外,一如她曾在罗马时那样。 每一次顾忘川的战斗,总是在绝地反杀;每一次战斗,他的左眼都会散发出出令人震慑的银色光芒。而且,顾忘川经常会像个精神病一样发呆或者自言自语。 周辰脸色微变,准备安慰鹿蔓薇几句,耳边忽然响起冰冷提示音。 这些天陆地不断沉没,水位不断上涨,深达十米,也就是足以淹没三层楼,不时能看到海洋生物。 白墨闻言不乐意的挑了眉,感情今天他俩不分个胜负,就得承认自己是禽兽了? 辰尘从不远处抱来茅草,趁着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在哨塔底下铺开一层,接下来找一根火箭向里一扔,炽烈的火焰就腾空而起。 她刚说完,叶卓礼又从身上摸索出另外一张卡,随后交给叶锦凉。 第110章 天价拍卖 莫晚想到刚才乐川的眼神,还没从自己的错误事情里反应过来,就被人用力拽进聚光灯下。 从昏暗一下进到明亮的环境,莫晚被灯照得睁不开眼。 莫晚没有注意到周围突然的喧哗,她伸手挡住眼睛上方的光,这才勉强看清自己所处的位置。 她本来是在外面拍的,现在却变成被拍的那个了。 很好。 风雷龙牙侵袭而至,德尔多恩的魔导聚能环护盾倏忽张开,能量值直线下降,最终归于虚无。 尽管被人“监视”的感觉不会很不爽,但是沃菲尔德必然也是明白,这是恐怕是最好的情况了。因为只要有“幽灵”在他身边,他只需要表现的没有问题,伊斯塔也就肯定不会动他。 看看隔壁的泰伦帝国,皇帝都亲自上战场,将士们打仗谁不拼命?就算是牺牲了,根据规定部队缴获的战利品,是必须要分不分出来,交给阵亡者的家属,而且据说还有许多特殊待遇。 几个孩子都在船头甲板上打着手电往前张望着,以来要看看是否有暗礁,而来也得看看水面上还有没有什么邪乎玩应。 那是圣廷的钟声,延绵不绝,带着玄妙的韵律,有镇魂安神之效。 观众们都很清楚,从刚刚欧蕊儿的动作来看,她明显是帮纳兰修斯的,而金光学院和龙歌王家学院是同盟,也是众所周知之事。 八宝山的浓雾已经散了,驻守在这附近的倭国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好像这个传说中的禁山一下子变得不那么神秘了。 伊斯塔看到这个天坑,直径差不多有百来丈吧?不难想象如果这里面的主人飞出来之后,的确是会有遮天蔽日的壮观景象吧? “和尚,该咱们上了。骑兵团,冲!”李云天提着九环虎首刀,率先发起冲锋,鲁智深提着水磨铁禅杖不甘示弱,徒步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哎!你们都走了,看来我是要辍学了,考那么高的分还是没有学校愿意要我,看来我真是个丧门星。”马程峰垂头丧气说道。 迷蒙吓了一跳,扭身看向背后,发现自己的房间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她这里是高档别墅,安保极其严格,遇到这样的情况,她连忙按动了报警按钮,召唤这里的保安。 见到眼前的人,柳桥蒲还是吃了一惊,不仅仅是因为在蓝色塔楼房间里见到时的模样,还因为她有点不以为意的眼神。 如果不是因为我瞎了眼,一心以为伍峥就是我的天赐良缘;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不顾父母的反对死心塌地的要嫁给他,父母也不会拿出积蓄给我付首付,爸爸更不会替他作担保,更不会落到现在的处境。 在心里,秦浩并不是拿孙二当下人的,自然也就没有一定要孙二烧水干活的道理,自己又不是断手断脚了。 那随着螯钳的掠动而浮起的鬼脸,煞是吓人。现在的血纹蝎才是名副其实的“血纹”蝎,它们个个身上都沾满了鲜红的血液,就连眼睛都被染红。 这……根本就没有给人拒绝的余地吗。我暗地里扁了扁嘴,有苦不敢言。 开始他们只是作为老大的手下,他们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为首领卖命直到自己死去。他们之间互相不服气,作为杀手,他们有着各自的骄傲。 他手中握着手链,心不在焉的行走在林间,周围怡人的景象并不能让他开心起来,夕阳西沉,天边升起红艳霞光,仿佛为天空装饰上一层红色纱衣,妙曼且朦胧。 第111章 我才是那个麻烦 莫晚看似乎已经脱离危险的余燕娴,疑惑的问:“你不害怕吗?” 余燕娴讲:“害怕也没办法,我们现在就是被卖的糕羊,一切看天意吧。” 天意可不会救她。 莫晚看了会心态不是一般好的余燕娴,便抬帘看坐在角落默默哭的乐川。 前面三个已经完成交易被带走了。 现在这个房间只有她们三。 最后一轮的箭簇攻击结束后。外面响起了近身搏斗的声音,兵刃的撞击声响成一片。 51515d,老教授板着脸,盯着低头窜进宿舍的姑娘们,眼中满是嫌弃,看到最后一个进来的吴晗,眼神稍稍柔和了一点。虽然说,大学里学生的成绩不会影响教师,但为人师者,谁不希望自己的学生勤学好问呢? 环绕着她的真气流归于静止,长裙长发也随着重力飘落,现在的状况很糟糕,自己的经脉受到了不可逆的伤害,将来再也无法修炼了。 她不知道自己如何面对楚连城,这事情面对起来,总是让楚连城自己都说不出的紧张来,她也是有点尴尬,尴尬之中还带着一种难以控制的坚持。 大伙纷纷表示赞叹,躲到太阳里,那么有创意的办法为什么一开始没想到呢? 所以双方一拍即合,受荷兰人委托的英国人立刻来扮演和事老了。 这种事情不好拒绝,陈美娟态度这么坚决。张有平与刘荞叶推辞了一下,只能去把张叫花叫起来。 哪怕是废品很多都在普通神器市场价的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左右成交,神器碎片则普遍都拍卖到十分之一左右价格成交,这也就可以想象猎魔师公会在竞拍中收获到的利润了。 眨眼间,张龙的精神力便覆盖了大半个东港县,即张龙之前布下的雷神领域所能覆盖到的范围。 铺天盖地的掌力由上而下,拂过刘晨的枪头之时,刘晨不由得浑身一颤,嘴角溢血,白蜡杆枪寸寸断裂之后,他也是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被这强悍的掌力拂的倒飞了出去。 天授帝说到此处,叶太后已是无言以对,因为对方说的都是事实。可她抚育天授帝多年,自问不全是虚情假意,只不过相比亲子聂沛潇,她的的确确是偏心了。 看了一眼经验,涨了2%,没想到狮鹫的爆率高,经验也这么丰厚,带着九尾狐狸走进原始山林,此时,正是日落西山,树影斜落在这块空地之上,天空狮鹫翱翔,时不时的发出两声刺客的撕鸣。 \t“奶奶你好,我是秦风,您身子骨很硬朗嘛。”秦风看着老太太笑着说道,这老太太看起来慈眉善目,十分面善,年轻时应该也是个美人胚子。只是岁月不饶人,再美的美人也有迟暮的一天。 \t大家拿起野斑鸠开始品尝,肉质也十分鲜嫩,而且很有嚼劲,还有一种草木清香,应该是用柴禾烧烤的,吃完一只还有些意犹未尽。 而苏月祺自始至终没有见过帝少,根本就不知道帝少就是那位白想的男友。 这就是战争所带来的震撼吗,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君临天下的王者之气,这种感觉,我只能用激动又忐忑来表示。 “但我怎么听说,你昨晚去诚王府探望淡心时,他已经知会过你了?那你回府时怎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太夫人凝声再问,显然十分不悦。 这句话说完,两人都静默了。屋子里有一种突兀的尴尬在隐隐飘荡,惹得两人一阵窒息。 “没什么,是霍将军来了。”朝霞想到刚刚听到的,目光便止不住地在吕香儿身上打转,神情又还是那么的怪异。 一天下来,嬴子吴要为嬴政祈福一事,就在整个咸阳宫传的沸沸扬扬。 “写封信给我爹娘,明儿我就要个玲儿成婚了,这好事一定先告诉爹娘!”,我高兴的说道。 听着柳堂这般胡言乱语,玲儿便不知所措起来,就当是自己相公说梦话一般,继续帮他把鞋给脱了。 在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罗花生就已经猜到了苏念的动作,并准备好等苏念回来。 莫里还好,依旧面无表情,但眼底看向毛钰安闪过的慌张暴露了一切。 白浩强想了想来了一个借花献佛,让战士们将使用掉的手-雷,补充完毕之后,对欧阳子怡说道。 在两人惊异的目光下,一道半米长的查克拉锁链从他背后伸了出来。 第二天,林志峰来到工厂,准备今天的工作,却在工厂门口发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幸福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就在这时,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但是白浩强亲自操控的那发炮弹,正好落在鬼子堵住工事的沙袋上,连同鬼子两挺重机枪一同炸飞上天了。 徐阿婆的男人走了之后,这门生意也就断了,可是徐阿婆家说不定还存着些炮仗什么的,外头人也不知道。 夜晚的城市中传来许多变异生物的咆哮声,夜晚没有人敢在这样的城市穿行着,即便是洛天幻他们也不行。 孟少宁吓了一跳,回头时就看到卿安脸颊贴着的木门上,之前消失的水镜再次浮现出来。 “咳。”阿生轻咳一声,吕蒙连忙闭嘴。放在往日,诸葛亮这个时候都是要取笑一二的,但今天却不同。 第112章 越来越有莫爷的风采了 洛克菲看柯明礁带着些微嘲讽的笑,亮出自己的筹码。“我确实没有一百亿美金,但我可以帮你找到莫爷留下来的遗产,以及——扶南市场百分之四十的利润。” 太攀蛇失踪,现扶南的整个毒品市场,基本已经落于洛克菲的手里。 他在这里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不仅接下太攀蛇遗留下的市场,还将营业额提升了将近百分之十 此刻,林仙儿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她并不怕这个天空战师,毕竟她也是天幽城四大家族的人,但纪羽,却没有这种背景,她不能这样为纪羽拉到这么多的仇恨。 大量便宜的肉食使得本来不允许吃非反刍动物的教会在传播的时候,也改变了教义,据说,使徒传教的时候,头上落下一道白光,神启示说,过去我说什么什么不能吃,统统作废,你们就当我没说过,以后爱吃啥吃啥。 汤若望强打起精神,在南怀仁等人的帮助下对于杨光先的刁难一一化解,反观杨光先因为玄烨三番几次的提问而自乱了阵脚,言语开始有点词不达意了。 “呀!我忘记了!放心吧表弟,有我在,他绝对不可能进得了咱们诸王学院。”卫昔拍了拍卫其的肩膀,笑道。 想到这里,天月冷哼一声,不屑道:“韩斌,不管你玩什么花样,这伏龙鼎我都要得到。”说着,他一挥袖,一股狂风从袖子中释放,呼啸而出,瞬间将眼前的灰尘吹散。 风神一步一步走到蓝圣雪面前,平静的气氛下掩藏着的是深深的仇视和杀意。 眼前这名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曾经救过韩斌,并指点过他修为的曹立。 不一会儿,众目睽睽之下,那块石头就要被撬起。四月的心再一次拔到了嗓间。 这种速度只有顾北月能办到!中毒的难道是顾北月?又或者是龙非夜和顾七少其中一人中毒了,被顾七少救了? 这种感觉,从她入了天牢开始,一日一日只增不减。他的吻仿佛是某一种责备,怪她的不周,怪她的妄为,怪她的不理解。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未出仕的人,只有刘巴和张存出仕了。他们都在刘表手下当官,刘巴不想为张毅卖力才躲藏了起来,而张存则是和庞统不和,他一直看庞统不顺眼,连带着就不想为张毅效力。 魔法卷轴中,肖恩大师主要讲述的是魔法体系中另一个非常重要的力量,而且也是这个时代中往往被人们所忽视的力量。 陈幸运再次醒来的时候,条件反‘射’‘性’地从‘床’上弹坐了起来,黑漆漆的四周以及对这一界面的空白让她根本没注意到现在的她躺在的‘床’是架‘床’,于是她就悲剧了。 他走到夏清雅的身旁,径自捏起她吃了一半的三明治,就着她留下的弯弯的牙印,咬了一口。 宇智波竟然有三个堪比尾兽战力的忍者,这问题好像有点大条了。 这相比之下,自己耍点阴谋,玩点诡计,苦点累点,又算得了什么? “好吧!”袁子霞自知和李秋媛不是同一等级的人,她将信放在枕头下,拿热水壶去走廊尽头接热水。 大食国的进攻让中国商人非常的恼怒,商人们找到了在西州刺史姜维,向其表达了进攻大食国的愿望。 “我听别人跟我说,光明基地的负责人之前是一个大官,他们哪里肯定有很多吃的!”傅生一脸肯定地说。 第113章 少爷真可爱 莫晚一开始也不知道余燕娴的身份,也懒得管她是什么身份,是她一天到晚的看新闻,然后当着她的面骂她爸,还脑残的觉得马崇英和马氏是好人,她才动手查了下,怕她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派来接近她的。 毕竟父亲留下的钱,足够他们使出浑身解数来骗取和抢夺的。 马崇英用美男计,不排除有人用美人计。 莫晚后 烈阳天族的人,都是浑身一震。他们感应到了,确定自己没有错,眼前的燕云辰真的是洪荒血脉传承者。 就在淳于悠悠都感觉今天要遭的时候,那后来者却是一抬手,直接向他们的对手扑了过去。 虽然圣灵教也派人对魔族镇压,可根本无济于事,魔族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更加猖狂,他们没有公开和圣灵教作对,却在圣灵教弟子离开之后,加倍欺负当地百姓。 眼角余光扫过他们两者的状态,龙浩心头骤然一沉,心念闪转之间,九龙鼎破空而出,直接将他们两者笼罩。 如同灌铅一般的双腿,和火辣辣的咽喉只有意志力才能克服,对于这些刀口舔血的军士来说,他们当然也有意志力,并且正在实践当中。 在血魔圣族的领,天父与神母的带领之下,血魔圣族八大天王为,寰宇星海各地重要的星域当中开始生战争。 卡车司机见村民们围了上来,开夜车本身就烦躁,听着村民们的指责声,再次按下了喇叭。 黑甲魔族周身魔气汹涌,化成一柄柄魔刀,搅动的这片天地都要暴乱起来,声势浩荡。 “哼,既然如此,本座也不惧!”心中刚闪过这个念头,道神冷哼一声,然后扑了上去。 燕云辰想起来,道君真人曾经说过玉神星海早已经被人统治多年,这里主人是玉神大皇天。 “不过,蔓蔓,你觉得封妮知道你嫁给靳南辞的事情了没有?”苏迷尔发完了朋友圈把手机放回防水袋里面挂在脖子上面。 说罢见李英歌一脸无谓,怕她不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又嘀咕道,“英哥儿,我们入住松院两天,又有常青在,却愣是没能打听出竹院的人和事,可见竹院在王嬷嬷手中,被治理得有多水泼不进。 所以,苏迷尔完全不会太矜持什么,她现在的性格大方直接的很,想要什么自然就是自己要要。 她安慰地拍了拍秦向阳的肩膀,淡道:“那么接下来,你有何打算?”那高云虎既然存了这份心思,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轻易放过秦向阳的。 火麒麟轻吼一声,脑袋点了点,然后单蹄向着陵墓的石门指了指。 “对,没错,是你的错。”徐佐言被叶凯成一提醒,他就立刻想起他落到现在这下场的罪魁祸首就是叶凯成。用力的点点头,立刻就觉得他住在叶凯成的家里,那是在适合不过了,是理所当然的了。 这也是让叶枫憋屈的地方,明明知道乔峰接下来所要遭受的一切,却不能都告诉他。 吩咐完后,方冬乔便让木槿青萝二人下去好好准备了,她自个儿则进了药田空间里头,跟往常那般开始收割各种药草,收割了一批,她又留下一些,全部分株而种植。 便是见到了不远处走来的一行人,以宋倍朗为首,那些人均走进了办公室。 他知道她害怕雷声,特意向工头请了假,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哭成泪人儿。 第114章 我还是太善良了 郑绎见莫晚要走,就叫住她,同她边走边讲:“莫晚同学,这次的事情你做的很好,成功救出余燕娴同学,还打击掉这么大一个非法场所。” 莫晚对他的夸赞,面无表情讲:“郑教官,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用不着套我的话。” 郑绎被她戳穿,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你一个人来这种地方,真的不害怕吗?” 莫晚 三日后,最外围的冰层也已经消失,灵力已经不再向着墓的体内涌入。 “解决了他们之后,我们真的能过上那种太平生活吗?”尽管有这些资料以及教授等人,他还是有些怀疑。 三日的期限过去之后,令城内世家惊讶的是,城外大军调往城内足足有三千人,分作三部,将三个世家包围,理由就是这些世家没有将家族中的私兵全部遣散。 唐恩根本没听他的理由,只是注意到了“汤姆·罗斯曼”的名字。 升腾起来的沙浪在这时候恍若天上悬河一般倾泻而下,整个首都阿尔巴那都在此时颤抖不止。 老远,柳一鸣就听到了这个令人讨厌的声音,又在讽刺他的父亲。 “这家伙,是刚才的岩石巨人变得?”托尼看着这个已经化成了生命的巨人惊讶道。 一次次对抗乌孙的大军,让马合的城池更加的高了,俨然成为了大宛军队对战乌孙的重要之所在,此时驻守在马合城的大宛军队有着上万人。 “吖,冲过来了!”薰儿张开双眼,看着不断冲来的雾兽,惊奇到,就好像毫不在意星空堡垒是否能够顶住兽潮。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我也只有在你面前才没正形。”他就像想驳苏洛宁一笑而已,感觉她自从搬进皇宫以后,好像一直都有些心事的样子。 然,迦叶却是一脸惊疑未定的神情看着她,那神情,的确有几分中邪了的迹象,看的云千若愈发无语。 胆气陡生、勇往直前的四人冲到了林酒儿的身后,正欲开口劝走林酒儿的时候,林酒儿和工人的说话声传进了四人耳中。 iu也是醉了,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两个冤家总算是安静地坐了下来。 “你就吹吧你。”郑凯显然不相信会写、会唱的李逸篮球也打得那么好,而且他记得最开始的李逸瘦得跟竹竿似的,那种身材怎么可能打得好篮球,不过,郑凯用不了多久就会为自己这句话后悔的。 官仆刚刚离开,陈澈就蹑手蹑脚的爬了起来,从墨胆中取出夜行装备,无声的换好,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夜幕中,留下两方窗框,“吱呀”一声合在了一起。 菌血症是就是其中之一,细菌入血,然后大量的繁殖。但这里的菌血症一般是有可能会被人体的机能所清除的。 “乞耀,乞耀。”梵锦惊慌大叫,冲乞耀猛扑了上去,看着不停呕血的它,有些茫然无措。 云千若默默地抬手擦冷汗,另一只手却未闲着,一道内力聚集在掌心,指尖轻扬如流水般散开,宛若一道纤柔的轻纱,瞬间卷起那绣球。 “帝笙回来仙界,仙皇不是早就知晓。”司阙冷声道,并没多大情绪。 “且不管颜楼是生是死了,你才逃出来,就想着再找他,退一万步讲,这万一就是个圈套那呐!你怎么办,被他抓回来圈养着?”乔迁说得头头是道。 “你们感觉怎么样,魂力源被压制的厉害么?”叶北竹目光凝重的盯着袁林等人,沉声道。 第115章 看柯明礁吃瘪 柯明礁讲:“甚至还全程护送她回到学校。” 当时柯明礁就注意到那辆警车,以为是巧合或是冲他来的,便没有放在心上。 后面克里斯·尼亚跑来跟他诉苦,说刘宏这人不行,连小孩的生意都做,导致他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 他明里暗里是想让他帮他。 柯明礁原本不想管他的事,但因为一些事情还需要用 杜家主一点也不怀疑此时出现的画面是杜撰的,因为画面上出现的杜宾的衣服正是当初他送给杜宾的参赛服。如果不是真的见过杜宾,是不可能完全知道当时杜宾的穿着的。 林苏没有说话,房宇咂摸了一下,总觉得自己这样说话,有点怪怪的。 这做媒一事暂且打住,傅念君没有忘了先前宫宴时应了肃王,要择日去肃王府里听戏一事。 好一个一劳永逸,各自安静,穆家经此事以后,只怕要在金陵沉寂下去了。 他们临走前,净明倒是还给他心目中的“狐狸精”和“神仙中人”喜滋滋地准备了豆浆和干粮,给他们在路上吃。 几乎是同一时间,随着一阵更加剧烈的灵力波动传来,那束音波和那个防御法阵形成的灵力护罩就全都消失了,而聚在一处的那两百多只高阶虫族则因为躲闪不及被夏清渊等人的攻击打了个正着。 而后就看到眼前一摊烂肉,能够看出是之前的丧尸,但是丧尸的双臂都被他砍了下来,而且就连头都砍断了一半。 傅念君和夏侯缨偷偷地想留下记号,但是哪怕她袖口上的布短了半寸萧凛都能发现,只是冷笑着劝她别白费力气。 搅黄钱婧华的婚事,傅念君从先前就琢磨过了,可凭她现在的能力,根本不够格和张淑妃钱家硬碰硬去斗,这事又不像魏氏那回,可以在暗里算计筹谋,毕竟这是钱婧华的终身大事。 “头好晕,感觉站不住脚了。”汤圆捂着自己的头,往往夜北怀里倒。 问的方式相同,只是变了地名,问她的时候问的是衣名轩,如今问天韵问的是幽兰居。 她身上虽然锁着链子,但是链子却很长,足够她在一整个屋子里活动,包括去洗手间洗澡之类的。 “好样的,巴鲁拉,总算我没有看错你!”海泰菲丽丝在旁边鼓掌,对巴鲁拉赞扬欣赏。 她的疑问还没问完,余光就瞥到了一个健硕的身影,脸色蓦的一变,迅速的打量四周,这一看,脸色慢慢的白了下去。 他一来到都城,便又将面具戴上了,一直到雅间的门被关上,他才摘下面具来,如此,钟星月就更加确信了,这人必然是国都里的人,而且还跟很多人都十分相熟,他在避着他们。 有谁能想到,这么一个疼爱妹妹十足的哥哥,会成为弄死他妹妹的刽子手呢。 却没想到,在沧灵儿刚到了季候风手上的时候,她缓缓睁开双眸。 帝国最看重的是战功,无数老贵族渐渐没落,为了维持家族荣耀,只得派出最出色的嫡系后代进入军事学院去争取军功。 那焰火冲上天空,然后在天空之上炸响了,慕灵看着那焰火瞬间便是睁大了眼眸。 一个生活在世俗界的半步洞穴,本身的实力也必然被压缩到可怜,就算能够利用那个不完整的洞天来进行刺杀。 望见这幕的俊朗青年,双眼睁得滚圆,血丝迅速充斥视线,脑中轰隆巨响,两人柔情蜜意的对话不断在耳中回响,心里的怒火猛然炸开,汹涌的火气在胸膛中乱窜,忍不住哇得吐出一大口血。 她只觉脑子好晕,想不起自己为何躺在河边?她只记得自己好像遇上一个老乞丐,然后好像随着老乞丐去了一个山洞,之后的事就啥也记不住了。她在山里转了一会儿,没找着那山洞,眼看天要黑了,于是下山进城。 温良恭被人从马车上搀扶下来,落地后他不觉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安与烦躁,强自镇定的迈步朝前走去,早已有人与门丁交涉,门丁听说是京兆尹大人来了,没敢耽搁赶紧进去禀报了。 看着那几个青甲天帝,陈潇眼神变幻,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几个青年天帝都是到了天帝巅峰的存在,只要有足够的众生之力,就能成就帝主。 “天地初开,万物混沌,而混沌之中,孕育了一种叫洪荒的奇兽。”枫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讲起了故事,夜阳也不敢打搅,只能继续听着他的讲述。 那位中央记者记录了一番,坐下了。这时又有一位记者站了起来。 还别说,神魂稍有疲惫,屠明就来一口,立刻变得神采熠熠,倒也让临摹的速度提升了很多。 好久过后,他的神魂体都感觉到一阵的疲倦,这才到达一个充满了浓郁灰色雾气的中空空间。 夜阳瘫软在药液中,浑身剧烈颤抖,喉咙中发出嘶哑的咆哮,惨叫声不断在密室回荡,若非夜府的修炼室隔音效果绝佳,一连串的咆哮指不定要把整个永夜城都吓一跳。 她以为只要这句话一说出口,她一定会痛哭流涕的跑去月葬花那里。 结果还不错,没有短路的情况发生,而且纳铁也是开始的时候有带你麻酥酥的感觉以外,之后就什么感觉了。 拿起浴巾,林萧只能在心中默念两句阿弥陀佛,将毒岛冴子抱起来,用浴巾裹上送回房间休息。 开庭的前夕,凌墨找了凌宝鹿详谈,他心底还是希望凌宝鹿能让卓瑞凯在服刑之间能见齐越一面。 凌宝鹿笑起来,顺势靠在他怀中,看着漫天繁星,以及河水对面的灯火阑珊。 韩国就这么大,而且这几年韩流尤为凶猛,许许多多的人都想朝演艺事业发展。而综艺节目又是已经成为了韩流席卷亚洲的主要途径。 而场外也已经混乱,摄影师第一时间捕捉到刚刚还眯起笑眼微笑,此时已经冷着脸的李孝利。李孝利突然冲进场中要揍韩名劲,被孙丹菲和金钟国一起笑着拉住。 第116章 被开除 莫晚沉下声。“被怎么了?” 余燕娴吞咽了下,本着横竖是一刀的决心讲:“郑教官被解聘了!” 一场训练下来,学生们不仅差点被黑熊吃掉,还发生被人绑架,部长女儿险些被卖掉,这些事情教官不来背锅,难道还让学校来背不成? 炒掉一个外聘的教官,这事不管是对上还是对下,对里还是对外,都是再好不过 厉封爵报了唐子萱病房的位置报给了雷米助理之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擒贼先擒王,这一波进攻的魔族自然也是有头领的,她深入地方的阵营,找机会靠近他们的头领。 虽然每次云瑾瑶开价都会惊他三跳,可最终得到的好处是超值的。 “宋允儿,看在你是我表妹的份上,今日之事我不与你计较,再敢出言污蔑,我绝不轻饶。”墨战华开口,冷漠威严的声音带着令人胆寒的警告味道。 少奶奶目前只是昏迷了,相信少爷也肯定只是昏迷了,没有受伤。 夜晚,坐在寝殿中,看着到手的信息,靳澜的眸中升起一抹警惕之色。 却没有想到,尹子夜在收到短信的第一时间,就已经看了里面的内容。 尤其当她闻到从霍宸身上传来的一股浓烈血腥味时,登时急了,毫不犹豫的从他背上跳了下来。 然而追根究底,也不过是一个孤独的孩子,对于生命中唯一出现过的人,表现出的依赖感和强烈占有欲。 玺瑶的人都知道秦睿玺和云瑾瑶的关系,同时也知道秦睿玺的实力多变态,但是他们都不说,就等着看好戏。 清洌的声音响起,像是溪水潺潺流淌,叶如墨摇摇头表示自己不那么难受了。 说起来,也是刚开始从平妻变成妾一事打了她一个猝不及防,她才屡屡失态,在沈青鸾的攻势下失了章法。 刚才已经有警察审讯过u们,但u们从那些嫌犯嘴里得不到什么有用信息。吴用决定先从孙永全开始寻找突破口。 又过了几分钟,这酒香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浓烈,真的是要了老命了。 “我对时砂也不是太了解。”岳宸阳带着些劫后余生的后怕,一反常态拿了根烟点上,抽了两口平静心情。 有些事,若不当众解释清楚,只会如那皮肉下的脓包,越掩越大。 秋竹可是秋玥曈身边的人,如果秋玥曈真的安然无恙,这次的危机又能成功渡过,他们可不敢保证秋竹不会在秋玥曈耳边添油加醋,也不敢保证秋玥曈就不会记挂上他们。 個人主义在面对这样恐怖的装备,和这么冷酷无情的执法时,都会发生动摇。 “我嫁入镇远侯府时,侯爷还在边关杀敌,而后侯爷回京也并未在侯府居住,我与君鸿白合离时侯爷回侯府不足一月。 话音一落,刀声四起,鲜血流满了整个平台,沿着阶梯缓缓流下去。 不过看这台报废的微波炉的制式和型号,以及上面所贴的标签,郭永和也明白这台微波炉并不是家用的微波炉,而是漭北市动植物检疫站通过微波辐射对农作物种子进行灭虫所用的微波炉。 招娣站在柜台里,她穿着桃红色串珠双鸾纹的交领窄袖短襦,下系十二幅石榴裙,梳着简单的圆翻髻,脑后戴着一朵王记花坊自家产的,淡金色拼花的绢花。 花白雪连忙点头,陆沉再不犹豫,轻轻一踏脚下紫玉飞舟,速度瞬时提升一大截,一路乘风破浪,许久后,终于见到了玉玲珑,只见玉玲珑赤着玉足,正停留在黑水上方,仔细一看才发现。 第117章 我不是个不求回报的人 莫晚看着她,没回答。 余燕娴看她清澈漂亮无波无澜的眸子,手背上的寒毛不由的竖起来。“那个,不管你是红门的少爷还是谁家的少爷,你都是我的好舍友好朋友莫晚,这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改变的。” 莫晚看了她半会,低头继续吃饭。 余燕娴看她头顶温柔的旋,暗暗松口气,胆子又大起来。“晚晚,我对 陈玄的青鸾凤鸣剑发出一道圣白色的光芒将所有人都全部包裹着,眨眼之间,消失不见,一百个零八个孩子的身体逐渐变得清澈,他们身上的怨念全部都消散,一百零八个孩子全部跪在地上感谢陈玄! 客栈里一片嘈杂,掌柜惶恐地看着一大批府衙闯进来,一路跑到二楼。 白明虽然有点半强迫症,但也不是喜欢看着资源堆砌在那里而不是利用的蠢货。 简陌尘有注意到她的视线,也看向了夜墨,还没等他开口,夜墨就先出手了。 而然没过多久,“光头强”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弄到的这瓶果汁,“熊二”放到了她的面前,就自觉消失了。 前往罪孽宗,也是二话不说。有着逍遥宗的始祖庇佑,自然没有逍遥宗的弟子敢造次。 今天的火腿金钱、火爪,没有放任何佐料,甚至盐巴都没有放。冷锅下锅,大火烧开后慢慢炖……冬瓜是最后才放进去。 看来人类选择的基地市基本都是远离了河流的,毕竟这海兽的冲击,哪怕有些岸边都市十分的巨大,但为了日后的防守工作他们也还是果断的放弃了这些城市。 宁策刚到军营,陈进就迎面走来,陈进身后跟着的,是他的几个心腹。 如果许攸与赵晋有交情,他想要借许攸对付赵晋,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雪儿。我们回家!这个男人,我们就当从来没见过!”夏月扶着夏雪往走回了雪弗兰。 “不管我们在哪见年家兄。所以我们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年家兄妹来求我了。”苏荔长叹了一声。 任我行一听,眼睛亮了,在他的字典里,只有两个词,食物,战斗。 “哼,王法?在卡尔斯鲁厄,我父亲就是王法,我可以做得了他一多半的主,你说我怕不怕?”沙比鼻孔朝天的对郁无命说道。 丁大个子跟丧尸战斗的技巧倒是有了,但是实打实跟进化者之间的战斗还没有过,毕竟在希望之城,丁锐是最强的。 不过,因为搏天关之后那10座废弃关卡的缘故,所以后面的关卡强者数量就少了许多。 众人看着有人赢得了之前十多倍的筹码,顿时引起一阵惊呼,他们手中呃筹码更是如同雨点一般洒落在桌面之上。 幸好几人没有听见莫天跃后面的话,不然一句‘要钱不要命’是肯定跑不掉的。 “姐!”苏荔如抓救命稻草般抓着她,可是她却连自己都不相信这些话。 “啥?”莫天跃惊讶道。要知道他名下的美容公司,现在纯利润也才达到销售额的一半。盈利达到百分之六十,简单来说就是公司如果接了一单一百万的业务,自己就能赚六十万。 李维斯有些气急败坏地洗漱着,几乎捏断了牙刷,牙龈被戳痛了,他恨恨将它丢进洗脸池,而后又捞起来洗干净,扔在镜柜里。 他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似乎是发现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呼吸也开始急促了起来。 第118章 他刚是想撞死我 战承锋等了会问:“有什么想问的吗?” 郑绎从白板上收回视线看他。“战先生,你和莫晚同学什么关系?” 战承锋示意前边的座位。 他等郑绎坐下来,问他:“你认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对他的话,郑绎谨慎的讲:“我之前以为你是出于雇主情宜,照顾老雇主遗留下的问题。” 战承锋反问:“ 而在此时,仍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的纳基,眼见白鸠摆出架势准备干架的情形后,纳基即刻狠起脸来厉声大喊。 其中一位长着一张坚毅国字脸的协作搜查官,即刻脸色沉重的凝望着白发喰种说道。 昨天出门是为了那一丝渺茫的希望,而现在回归,洛林不但实现了他的夙愿,更是附赠了一个魔法师的天赋,如同在做梦一般,这样的惊喜,足够让他激动好几天了。 所以,略微迟疑了片刻,在孙凤华以及助手惊诧的目光中,她毅然在合同上印下了公司的印章。 有了决定,所有人就开始分工合作,一方面开始通知裘应愁,另一方面,准备积极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魔法交流大会仍在继续,对于观战席上的学员们来说,这的确是一次难得的视觉盛宴。 但是,修行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来说,究竟意味这什么?而帮助他修行的那个神秘人,是谁?为什么要帮助他? 北魏时期,曾经在这里设置高平、蒲骨津二镇,又在这里设置成了专业牧场,据历史记载,当时最繁盛时期这里马匹就有上百万马匹,可以想象当时这里是如何的繁荣。 “呵呵,别急,正前方五公里外有三百名突厥搜索队正朝咱们赶来,一会咱们十人消灭掉三百名突厥搜索队,有的你们玩的。”张少辉看着几名队员笑道。 邱德明一见到王雨辰,就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朝他撕咬就过去。 一道剑光斜斜的飞出,将这名考核者瞬间腰斩,一道血柱挥洒开来淋的那些考核者满头都是。 莫伦特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他知道,眼前的人,和袭击血堡的人恐怕是一伙的,他们是故意来拖延自己的援救时间,所以现在不能‘浪’费下去了。 说话间,绕至银雪身后,将其发髻后的浅翠琉璃珠纱绢,摘了下来。同时将手中的金丝宝石蕊粉绢花,妥妥当当的插入了髻间。 而且这一次吕不才更是为了立下大功,五大疆域之地,那他此时可就执掌着东神州十一个疆域之地,这才是真正拥有与大将神庭抗衡的资格。 张副市长打来电话,问陈大志建设陈家村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可以直接跟他报告。 老人笑了笑,告诉陈大志说,如果不是陈大志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可能这一次隐世家族的爪牙们应该还不会出现。 一路上,司琪儿明显是心里的欢喜多于悲伤,虽然说是在守孝,但没有一个名分那不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了吗? “哎,要真是这样容易就好了。莫说雀儿的病能不能治好,即使给治好也仅是一名宫婢而己。若大的皇宫,身居高位的皇上,岂会因为一名宫婢的话,便去治他后宫某位嫔妃的罪?”银雪轻叹道。 若是此时执棋人派出纪元王兽或是屠家的人偷袭天邪神庭,不仅天邪神都保不住,就是造化丹祖也会很危险。 第119章 这个世界不差我这个好人 莫晚抬帘看她。“他刚是想撞死我。” 余燕娴的笑僵在嘴边。 莫晚复又转头看车外倒退的风景。 余燕娴缓了缓,挣扎的讲:“不、不可能吧?马崇英同学看着挺正常的,应该不会这么变态的。” 看着挺正常,实际内里已经烂透了。 要不是她对马家还有用处,要不是他还得靠自己赢得他爸爸的另眼 片刻之后,天地之间翻滚的黑暗气息一扫而空,崩坏的林海也停止了塌陷,还原为寂静的雨林。 凌昊盘算了一下,最终确信,对转生之术的了解也是一件必要的事情,说不定就能像今天这样意外牵连出什么内幕,因此也在心里画下了重点。 郭娜夹起一块蟹粉狮子头优雅的塞进嘴里,立刻就被惊艳的双眼放光。 巨大的撞击力直接将杀手驾驶的车撞翻,三个没系安全带的杀手有一个直接被甩出了车外,一头撞在路边水泥的路灯杆上,脑浆子崩了一地。 根据叶重的建议,崔成章正尝试使用畜力,如此一来就可以摆脱流水线对水源的依赖。 然后,转眼三个月过去了,今天,徐无忧按照金翅大鹏鸟所指引的道路,来到了一片广阔无垠的湖泊。 “魏三儿,报警吧。把门关上,我们继续喝酒。”叶天坐在酒桌上,气定神闲的抱着膀子冲魏三吩咐道。 这时候,其他的虚神天骄也陆续都到场了。不过跟昨天不同的是,到场的虚神天骄不算太多,凌昊简单一看,发现就连上官晴都没到。 斑驳老脸猛地想到了一个传闻,张口又是一喝,只见青光一闪,扫过整个太昊部族,太昊部族的人一颤,也清醒了过来。 因为大乔的招数“宿命之海”,不但有传送能力,还有恢复能力。 但爹爹却是为了救他费了许多的心力,这些无陌都曾与他言说,父亲为周氏一门的血脉,亦是为了爹爹,为了他,此生再无其他孩子。 对于武者来说,想要达到先天境界很难,但是对于林凡和腊梅这样的修仙者来说,只要有足够的天地灵气,进入先天境界并不难。 郑浩然望着山下,在夜风中之中也只剩下了一声无可奈何的低语。 宁初然登时一僵,就听肚子又开始不可控制的第二声,这回还是极长的一声,咕了足足好几秒。 “不会。”沈期年温和笑着的样子哪像什么学弟,活像一个温柔体贴的大哥哥。 晁林直接来了以命宦命的手法,直接冲上去,逼得kk的队员不得不出来对付他。 那鞭子可以说是宁家孩子的童年阴影,以前宁家家教还是很严的,有家规,犯了重错的孩子就得拿鞭子抽,只是一般来说没人犯重错,加上现在慢慢时过境迁这条规矩才渐渐没了。 一个个身影腾空而起,朝着天下会弟子冲杀过去,同时还有无数箭矢射向虚空。 他的腰腹力量稳定强大,一双腿甚至没有任何抖动,唯一的就是,南倾能够感受到他起身时大腿肌肉瞬间紧绷。 季宇宁现在越来越觉得系统奖励的这种药的好处了。他发现这个时代有胃病的人特别多,俗话说十病九胃,这种现象普遍存在于几乎所有的国家。 百夫长想想有道理,便转身而去,过来片刻,就急急走来,很是恭维的对费厚中言道:“原来是大恪尊的贵客,大恪尊有请。”说着,就开门迎接。 第120章 太攀蛇对少爷说的悄悄话 莫晚看着黑着脸的战承锋,想他还怪有礼貌的。 跟战承锋解释不是什么难事,毕竟这世上除了钟伯,属他最了解自己。 只不过。 她给不给战承锋想要的答案,要取决于他是否愿意合作了。 莫晚望着似是审讯自己的战承锋,反问他:“战先生,我不知道救人还有错的。” 战承锋对避重就轻,企图扭 顾青看着实验室里的器械,开始有些笨拙的熟悉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这些器械慢慢变得了如指掌。 而另一个同样在金陵的东南大学则不乐意了,直接说自己这边此时z央大学旧址,应该来他们学校取景,甚至电话都打到宁远这边了。 但是当仅存下来的几人看到蚩尤向扶苏下跪时,一个个皆是惊骇的难以附加。 万一这个误会被撞破,霍老太会有多难过?整个霍家都会很失望很气愤。 顾青自己又不会去唱,他手里的好歌太多了,连这些歌他都唱不过来。 这使得秦帝的身体负担过于庞大,即便此刻已经恢复过一次巅峰时期,将其体内损耗一空的武道气机恢复。 “霆均哥哥,你觉得我外婆,会不会真的是被人害的?”顾言安问。 此时的山海苑二楼,陈立正在吃饭。前世作为天朝人,吃货的属性自是印入了灵魂。 甚至连左月和冬青也都坐在一模一样的位置,靠着墙睡在隔壁客房。 只不过上阳老皇帝毕竟是见多识广之辈,常年身居高位也使得其心高气傲。 沈月尘吃得心满意足,抬头看向春茗,只觉她虽是素着一张脸,却是红光满面。 “大将军王?”岚琪与和嫔都觉得奇怪,这是什么名号,到底是亲王,还是将军? 沐莎一身洁白的浑身,将她的身材衬托的格外优美,只见她雪白的手臂轻轻挽在买了的肘间,两人踩着长长的红毯缓缓而行。 君千汐眼底闪过莫名的光芒,她对布阵啥的可是一点都不懂,但是她看到了赫连灵眼底的杀意,有这个就足够了。 所以,她联想到自己的情况以后,就觉得这只猫搞不好也是这样了,要不然,夏墨清生前养的那只猫怎么会说人话?还具备人类的思考与习性?还懂得这么多事情?还这么一副臭脾气? 看来是灵魂之锁的副作用发作了,没想到端木冥在这丫头的心中地位居然这么重。 旁边几个宫妃瞧着皇帝这宠溺劲儿,微微酸楚,尤其是容妃,她进宫这么多年了,连个影儿都没有,不由得气节,“对了,皇上,这夏天来了,什么时候移驾去南苑呢”? 湘贵妃精致的妆容下划过一丝暗藏的无奈,“你我下的难道不是如今楚仪国的局势吗”? “姑娘,蓝斯学院很大,有很多地方我们都没去过,不如你说说具体位置吧。”一位少年连忙解释。 他都有些忘记了,当年他为什么要救夏紫萱,只有些模糊的印象好像是自己看她的表情太可怜,好像就是那个表情触动了自己的心弦。 汤姿闻言便陷入了呆泄,她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王天豪是自己的同事,前几天这个帮助过自己的邪气男人,她以为今后都不会有交集了,桌上的职位卡硬是把她拉回了现实中。 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都是真的,柳正义赶紧催促一旁的当事人肯定自己的话语。 第121章 向他们要人 战承锋回到办公室,就看到坐在他位置上的女孩。 女孩坐在若大的办公桌后,舒服的倚在转椅上,脸色从容,眼神平静,仿佛那本该就是她的位置,没有半点逾越或是高坐。 莫晚原本支着脑袋,晃着椅子看着某处,似在思考事情。 她在看到进来房间人后,挥手示意的讲:“坐吧。” 战承锋看鸠占鹊巢的人 我扶额挡住与碧落交汇的目光,弯弯绕绕走到了颜修身后席地而坐,颜修高大的身躯刚好挡住了碧落咄人的目光。 陆渊率先看到那边的草动了,发出沙沙的响声,其余几人也听到了动静,轻轻碰醒旁边睡觉的同伴。 不过他却没有注意,他的肯定语气,让徐骁虎和那罗长老在心中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可男人却不敢开灯。他有些不敢面对此刻的南笙。怕见她的泪,怕看到她委屈的表情,更怕她眼中有对自己的厌恶。 “这位兵马俑……不是,这位大哥你好,我们是来报道的。”诸葛野笑呵呵的说道。 不过李旋风并没有立即返回九州学院,而是在森林当中游荡起来。 “总而言之,你现在或是未来即将经历的一切,都是躲不掉的,你就认了吧。”楚江在地上坐着说道。 不过既然对方已经同意了自己的挑战,那么他就没有退缩的道理。 他们为了更加逼真一点,还在嘴角涂了鲜红色的如血一般的染料。 信息中认为,把握战机最关键因素是,无论斩击,躲闪,格挡或者突刺,都要自然地发出,灵活地应用。 说臧洪心里对刘成没有恨意是假的,可这么多年非但没有找回场子,刘成的地位还越来越高,两人之间的差距也越来越大。 他不敢多想了,就赶紧让自己糊涂吧。他现在巴不得自己是真醉。只有这样,他的内心才不会因为杨楠楠的伤心而产生共鸣。 “哈哈,太客气了,替我好好谢谢你爸爸。”蕾思边接过,不管里面装的是啥礼物,心意最重要,初次见面,也不可能会送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等离开时回送一个就够了。 只是心里却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至少从面上看,他镇静无比。 而在这时,一直用水晶球观察的猿飞日斩见鸣人总算离开,在叹了口气的同时,立马叫来暗部,告诉他们鸣人已经偷取了封印卷轴。 数千万里之外,一尊身影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猛地遁入大地,消散无形。 看着关上的房门,老巴顿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脸上却浮现了笑容,虽然心里很不爽,但能看到沃特的继承者,他还是有些开心的。 刘辩此时已经无所谓了,王爵就王爵吧。一般都只封皇弟和皇子为王,封宗室为王的很少,如今的宗室藩王都是继承下来的。 本就是达到了炼体极限,但是经过这种力量的灌注之后,白云飞的身体素质竟然成倍上升之中。 本来以为没有什么希望了的,但是世事就是这么的奇妙,堂堂的永利神王竟然被打爆了,而且还是被姬子卿两人给重创。 唐峥欣喜若狂,连连挥手狂舞,一条条空间之刃仿佛刀剑,在室内乱舞狂劈,把家具地板都劈烂了。 “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出现的是一个生的俊俏的千年,略微偏瘦的身体被一身紧身黑袍束缚,显得更加单薄瘦弱,不过那一双冰冷的眼睛却透露出一股无形的凌利之意。 第122 与马崇英订婚 马崇英看到朝自己走来的女孩,有些紧张的问:“晚晚,你从昨晚就不回我信息,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她不回信息,纯粹是懒得陪他玩了。 但他为什么这么在意? 莫晚望着马崇英,想他在害怕什么? 昨晚,她昨晚就去余燕娴回家里吃了个饭。 她跟余燕娴关系好,这在学校是公认的事,去她 木悠立马出门,当年公子亲眼见其生母去世,所受的打击在之后一年中迟迟没有恢复过来,若是这次……那后果不可想象的。 傅赫上次见白伊人对苏谦颇有好感,以为是她见苏谦开了豪车。 夜墨瑾有些别扭的抽开了手,两个大男人驾着他,总觉得很不舒坦。 虽则四皇子也不过十五,但是皇室子弟储位相争,本是再自然不过。 威胁结束,那怪物花裙子突然收起,直接跟着已经扎入地下的脑袋钻进去,没了影儿跑了。 当龙昊听着洛倾城这么说了之后,于是也就没有再继续的愤怒下去,毕竟对于他来说,现在这个时候已经算得上是有着一些火烧眉毛的形势了。 上面就没头没尾冒出来一句失败了吗,失败什么?我分明什么都没有讲好么吕烈心想。 岛上一片欢乐祥和,如今到了哪个军团,都是在热闹的排练节目,三千金币让大家都是红了眼。就连岗哨士兵都是松散的很。 白虎变得一脸正气的质问红驴,连续追问了几个有点歧义和带偏的问题。 太子妃有些委屈,眼圈也是红了起来。她并不分辨,只拿起一杯烈酒一饮而尽。 随后,凡尘使用了东皇太一之灵,召唤出来一只,跟刚才帝俊差不多的三足金乌。 随后。凡尘又查看了一下等级排行榜,发现现在除了他自己之外,等级最高的都才129级,跟他差距达到了几千级。 “他花心关我什么事?再说了,他的魅力确实很大,吸引人也正常。”薛子怡像是没听懂他话的意思一样。 轰隆一声,无尽的金色纹路在虚空中衍化,一枚金光闪闪‘乾’之一字从上空降下,覆盖一方天穹,将底下大片的普通大帝都遮挡住。 连城绝此时转头看向千佛无妖这个妖佛门的少主,眉头忽然一簇,满心满脸的不悦。这妖佛门的千佛无妖,满身的妖异邪气,眼神浑浊且贪欲太强。虽是邪派同道,可他确实对他喜欢不起来。 所以,华生只是简单在患者身体的几个部位施展了砭术,便立即产生了神奇效果。 郑婧莹很是不悦,在国内,很多事情,她感觉有一种无力感。光是有业务水平远远不够,还需要懂更多。这让单纯得有些过分的郑婧莹难以适应。 家丁虽然不如士兵的身份尊贵,但毕竟总比种田的农夫待遇好,不仅能够吃饱,隔三差五的话要是还能够获得一两个血食丹药,能够提高自尊的暗神之气,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不过虽然很嫉妒叶星,但是叶星平常也跟他没什么冲突,他倒也找不到找叶星麻烦的理由。 这种感觉和在朱紫国毁灭的时候所展现出来的态度真的是完全的不同,犹如天云之别。 苏童走在前方为我们带路,桥上雾气弥漫,如果自己走的话恐怕还真会走丢,而且桥的两边也没有桥栏。 一声大响震得我耳膜都有些震荡,但……门还是毫发无伤,我草,太邪门了。 第123章 讨工钱 钟国辉看目光灼灼,语气坚定的女孩,捏着水瓶沉默半会,便讲:“少爷,我有的选吗?” 她看似给了他选择的机会,实际他根本没有什么可选的。 事情都做到这一步,他不可能劝住她,更不可能看着她去冒险。 钟国辉把水喝完,把瓶子捏扁扔垃圾桶里,对过于冷静的女孩讲:“走吧。” 莫晚看和以前一 听到这里,五人同时暗暗松了一口气。来的是一二阶凶兽,刀头营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而就在此时,傅臣寒的身影确实出现在大厦门口,她心里一喜,下意识走近一步,可是下一秒,看到接下来的画面,宛如雷劈的僵在了原地。 “我……”沁杨霎时间呆若木鸡,连石丘俊摆在他面前的一大把烤串都没有将他唤醒。 傅臣寒伸出双手想要去抱她,孟歌然猛地挪动了一下身体躲避着他。 对了,就如同现在的杨寻一样,总能够创造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而杨寻,便是古珑在这个世界上第二个感到心甘情愿敬佩的人。 脖间的丝巾随着风舞动了一下,柳清歌想起白景轩说的话顿时想到这丝巾是孟歌然的。 “乔木居然死了?”眼看就要拿下郭丽的男子看到这一幕,脸上尽是不敢相信之色。 谢光耀闻言,点了点头,几个保镖立刻寻了一处解石机,开始准备起解石来。 至于四二嘛……依然被钳制在闻罗的手里,挣脱不得。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江千棠是我姐姐,不是情侣的。”苟浩东连连摆手解释。要是没有宋思萱在场这话说了就说了,现在苟浩东如芒在背,生怕宋思萱一个不开心给他家法处置了。 “终于突破七阶武徒了。”墨客脸上露出了笑容,消耗了一块翡翠内的灵气,他的修为终于是踏入到七阶武徒。 相比之下,凡间这口味极重的食材倒是有另一番风味,大多数的神仙都舍弃不掉。 这位皮肤黝黑,面容刚毅,身材高大的少年自然是那不喜言笑的韩土。 沈薇喝完了水放下来,听到沈隼说的话也只是微微笑了笑,斟字斟句地回答。 当即,罗万美便是简单的说了如何认识墨客,以及聘用墨客为赌石顾问的事情。 该男子声音嘶哑,像是魔窟里发出的声音,听着慎人。男子话毕,便如鬼魅一般飘向中间十人。 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篝火旁边那虔诚的教徒,一个个的双目当中似乎喷出了火焰,极其狂热。 成功吸引对手注意力之后他立马传入内线,助攻大前兰德尔得分。 江联和朱铭两个手下又分别有一批人。这些人平时看上去跟普通的保镖没有任何区别,但实际上都是个顶个,很多都是退伍的特种兵。 黑塔顶部平台,带着橙色面具的带土…看着出现的,不该出现的人,眼神阴鸷到了极点。 黑暗深沉、厚重,渐渐将红日的光辉吞没。当红日即将熄灭之时,红日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光芒之耀眼,如神人开天,以巨斧避开八方黑暗。 马老头儿的手下想要冲进去抓人,经过叶天身边的时候,忽然间被叶天叫住。 “恐怖!”它扎根于大地,身上爆发出一股强浑的劲气,劲气结与法域之力,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陈真,挡住陈真的进击。 首阳剑携纯阳之气,斩向前方,将击来的刀气斩碎。斩碎刀气,首阳剑毫无保留地落在持刀者身上,瞬间送其往生。 第124章 有你父亲当年之姿 莫晚望着在父母面前绝食,来她这里补给的刘宏,等他吃完盘饺子才讲:“你想骂回去吗?” 骂回去? 刘宏疑惑的看她。 莫晚讲:“你来当家做主,把你老子当儿子骂。” “哧……咳咳咳!” 喝水的刘宏一口喷出来,接着呛到的他咳得眼泪汪汪,差点没厥过去。 莫晚看小胖脸咳得通红的 那么后续就会有各种深度挖掘开发的可能,由此看来湘南卫视和路明团队不愧是国内顶尖级最懂娱乐,最会整合各种资源的团队。 不知华仔是从哪里弄回来的这些神奇的水果和蔬菜,郑莲香以前吃过苏俊华从外面买回来的丝瓜,榴莲,苹果,水蜜桃,还有香蕉,都比自己在菜农手里买的蔬菜和水果摊上买的水果还好吃很多。 白雪将她的愤怒迁移到李姨的身上,她以为李姨是沈玉荷叫来的帮手,跟她作对的。 内天地拉扯,铺天盖地的天地之力似乎找到了宣泄之处,滔滔不绝的灌入张百仁的内天地中。 又传闻:傅家四姑娘容貌丑陋,不通诗词,不擅歌舞,粗鄙无礼,人皆鄙夷。 墨氏人古板信奉天神,这雪狼的肚腹有世世代代的帝王骨血,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让外人侵犯? 明明老别墅附近也有一家不错的养老院,非要把她送到城西这么远。 不知道莲香嫂心里的想法是否和干妈李桂兰一致,店里这个时候没有客人,郑莲香听着两人谈话一直默不作声。 阿丽亚娜经过几次的对答渐渐找回了自信,脸上带着淡淡的微微一笑,将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这位大色狼不就是我吗?哈哈,这位何总虽然态度高傲冷淡,但肌肤的质感还是不错的,如果今晚何总主动想和我发生点别样的故事,我保证不会拒绝。 爱在心底,已经深深地扎根,又一起经历过了那么多的生生死死,分分合合,所以这才难以忘怀吧?所以这才总是会忍不住就会想起她吧? “徐爱卿,难道你与这些逆贼有什么联系不成吗?”崇祯皇帝面色阴冷的问道,就连声音也让人听着冷冰冰的。这一刻的他已经对徐光启产生了一点怀疑,毕竟徐光启刚才也等于在替阉党说话,现在又阻止了对厂卫动手。 槿听到都千劫叫自己嫂子,脸上像蒙上了一层红布,狠狠瞪了一眼都千劫,慌忙道:“谁是你嫂子?!你们聊,我出去检查检查!”说完,一溜烟地跑出了木屋,也不知道有什么可检查的。 此时我听见花轿外面响起了人的脚步声,门帘被打开,那道阻挡着我出去的门,也被打开了。 就在那个时候,东门家又惹了不知道哪个神秘强者,先后死了几名绝顶高手,于是就一蹶不振,退出了顶尖家族。 这个时候,距离火山已经非常的近,一道道热浪袭来,让人感觉空气中一阵憋闷。都千劫的魂力已经覆盖了火山周围,几乎瞬间就找到了烈焰部落的族人。 尤其是他那双空洞的眼睛里充溢着泪水时,我看到的是一个男人的无助和绝望,仿佛寒风吹灭了他内心深处的最后一丝光亮。 “我也是。”闻言,其他的人也是纷纷围了上来抱住了一脸迷糊的京子。 “放屁!我回去看看老爷子,听说这两天他的病情又加重了,走!”蒙广说完,抬屁股就往外走。 第125章 父亲的房产 索拉酒吧的生意比以往冷清了许多。 以前人山人海,卡座也是常常爆满,现在一半以上是空着的,而里面的客人又少又安静,看着不像是来玩的,倒像是来谈生意的。 莫晚打量着自己小圈子聊天玩乐的客人,低缓的音乐,寥寥几个工作人员,以及不太热情的dj。 这里处处透着低弥的气息,不复往日繁荣。 董氏说着,一抬手,慢慢的推开了吴氏的手,拉着四妞扬长而去。 董佩兰那凄婉一笑,以及那嫌恶的眼神,让赵明德猛地心上一阵钝痛。 乔斯年的气场自然跟普通人不一样,叶佳期和他相处久了,立刻就能感觉到。 三位先生来自上京,吃过的好东西多了去了,吴氏真怕人家嫌弃自家那些个东西。 有时候村子中那些太穷的人家,吃不起肉,偶尔也会去集市的酒楼或者是肉铺捡上一些脏的猪大肠回去沾点油沫星子。 对于穆琼月刚才擅自走开的事情乔希好像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看到穆琼月之后还是给了一个十分阳光的笑容。 没有月亮的夜晚,整片林子笼罩在诡异的黑暗里,气温似乎更冷了,可在两人身上,却像是燃烧了重重火焰。 “晚了!我已经杀了不少人了!哈哈哈!”变态杀人狂一双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样。 好在阴甘牧说的是“依常理而论”,且他最先言道,“所行之道,与从前截然不同。”那明显还是有路可走的,只是与预想不同。且这条路未必好走。 “我们要不要找位置坐呀!”这时,庞雅大声朝林苗苗等人说道。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林心也停下了哭腔,不可置信的看着刘浪。 此潭坐落于第十三峰山脚之下的一处空地。原本纵横里许的白石地面正中心,宛然突兀一座湖潭。若你留心于此,可谓扎眼之极;但是若你视野只在高山大湖之间,那却极为容易忽略过去。 重中之重的是,若此一战郑家输了,郑家的声望将是一跌千丈,不管郑家如何政治上得势,以后在商战之上只会处处被王、赵、谢三家压制,难以翻身。 比得分、比战绩、比什么都行,孙卓都不怕阿里纳斯,但今天阿里纳斯却要跟孙卓比这个提前庆祝,孙卓投篮命中率可不是百分之百,他怎么保证自己投的球一定会进,万一不进,那不得被人笑死? 邻座的观众也很是意外,纷纷感叹孙卓这个新秀真的不得了,才这么短的时间,就有这么狂热的粉丝了。 凌司记忆中总是对难题愁眉苦脸,甚至对他也出于某种求生恐惧的秦娴不见了。 “哈哈,那你的身体也太差了,要不你跟着我去健身房,保证你练成肌肉型男。”这是个健壮的家伙。 虽然笨笨鱼只有在固定的地方才有,可一般的出手精灵球和精灵蛋的地方都有卖,毕竟想拥有美纳斯的人不在少数,可大部分打算培育的人最后都是失望而归,不管他们怎么培育,笨笨鱼就是不进化。 “郑奇大哥,我要挨揍啦”眼看对方就要围住他,赵甲扯着嗓子大喊。 此拳看似简单直接,事实上却是暗藏妙着,势蓄而不发,不变里暗含变化,最厉害是此子已初窥先天真气的堂奥,一般高手遇上他,纵然在招数上与他所差无几,在真气硬拼下也要吃大亏。 第126章 生气的少爷 萧兰成先是一口答应,接着讲:“这个当口,马氏应该不会出面回应。” “他出不出来,取决于上面领导想不想让他出来。”莫晚讲:“让高山尽快搞定权威媒体,让他们把相关部门都拉下水。” 萧兰成讲:“今晚的宴会,那些权威媒体只来了些小员工,要想见到他们高层,可能还需要点时间。” 莫晚听到这话, 龙金刚脸上又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笑容,而扎克?兰多夫也没有想到这个亚洲人居然胆子如此的大。 虽然龙金刚极度的不爽,但是他现在只能被迫的接受这个该死的进入了正式使用期的系统,还有这个依旧改不了名字的系统助手“忒智能”。 而随着时间不断的流逝,萧十三只感觉自己左手圆盾上所传来的温度越来越高,到了最后都已经不能用滚烫来形容。 萧十三走向漆黑巨鳄,虽然此时漆黑巨鳄的身体如烂泥,但是漆黑巨鳄原本是那么的骄傲不逊,就算如此,也不会露出求饶的表情。 尼克·弗瑞返回神盾局,将自己关在办公室中,他在思考墨菲说的事情,神盾局到底因为什么而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自己都不清楚,那么墨菲是怎么知道的? 对徐铭来说,赤骆者这点实力,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于是,徐铭就把赤骆者“送”给了叶绝天。而叶绝天也频频利用赤骆者,在万古战场内“钓鱼”,引诱第一象限的强者出来,然后动手。 都说长兄如父,如今杨天佑还有瑶姬两人不知道是什么情形,所以杨蛟就成了杨戬、杨婵他们的主心骨。 萧敬松了口气,好歹争取到想要的结果,他也明白光靠他这张嘴,没法保住魏国公的爵,还得想其他办法才行。 地球,复仇者基地之中,墨菲面对着世界安全理事会的五位成员,尼克·弗瑞也在坐在这里,另外还有史蒂夫·罗杰斯和托尼·斯塔克,以墨菲为首的复仇者进行谈判。 管亥负责防守城池,虽然焦急,却没办法下去一战,眼看着陷阵营逐渐有败落的趋势,天火盟众人脸颊上,都露出了微笑。 因为光澜十分强悍,不但将整个蓝色的骨潮海海水染成灰白色,而且巨大的光涛冲出海面,翻滚在海面之上,以及荡向骨潮海海岸,故而形成那样的景观。 所以他们惊骇,他们大叫:“不!”终于被一道道火蛇击中,浑身起火,冒出一道道青烟。 蓦然想起,那晚自己的师弟性命垂危之时看见自己时眼中的希翼之色,七夜不敢想门中的师兄弟是不是都是这般模样。 “仙魂香王!”哮天狼王喃喃,镇定如他,在这一刻也不由得呼吸急促,目中闪过浓浓的贪婪。 而其他九人也是九天轩辕套的拥有者,但是谁不舍得将自己的部位拱手送人,最重要的是谁都没有得到护心境,不然或许他们还真的会试试看整套的威力。 “好,不过现在我们需要的是好好的战一场,请吧!”姜晓雪说道。 地平线的尽头,黑压压的魔族大军缓缓地向着帝国的防线靠近,整个大地都因为行军的脚步而不断的呢颤动着。 “只有这些事吗?”斗篷男道是有点意外。这个时候召开的世界会议就是因为这点事情。 可是,还没笑出来,洛离眼神忽然黯淡,心里莫名其妙难受的厉害,酸酸的失落感仿佛能把心口撕裂。 第127章 上门逮人 战承锋进去餐厅,看到地上摔碎的碗,和洒了一地的汤,知道这里刚发生过一场不小的争吵。 钟国辉是不会跟少爷吵的。 少爷又只有他这么一个亲信,按理来说不会跟他发生这么大的冲突。 在战承锋想少爷会因为什么事,跟这位年过半百的老管家吵架时。 莫晚回到主位上,并不欢迎的讲:“钟伯,给这位 “今夜注定将是狩猎生灵的盛宴!”公鸭嗓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 秦羿和丁香经过短暂的分离后,两人现在就像是膏药一样紧紧的黏在一块,无休止的在林子间翻滚、激战,累了就采点果子吃,困了就睡,醒了就做。 不光是皇室地赐愣住了,聊天室内几乎所有玩家都愣住了,一个名不见经传,整场拍卖会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静静地一直待在聊天室内的玩家,此刻报出了180万的大跨越竞价。 从‘床’上下来,瞥了一眼下界,便发现了一双满含埋怨的眼睛,然后他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林星辰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被两位神尊,给踢出了坟山之地。 船上的人不许说翻,出事就是那个意思,钱隽很紧张,这可是面对老天爷,谁都没有办法的。 童万千眼神一狠,运用最后的残力引爆了自己的驼峰,神火精元在瞬间绽放,化作一朵紫色的火云弥漫在擂台上空,触目惊心的艳丽。 想来是多罗城的城主太过自信,以为有风城在前面顶着,一切都可以无虞。 这一点确实十分的麻烦,但是的话……“”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那么自己倒是不怎么在意就是了,但是的话……深吸了一口气的瞬间,脸上也是露出了麻烦的表情。 一场噩梦,终于是搅得林月儿生死两难,如今她以再无牵绊,活着死了,也没有什么意义。只是活着的人,总还得活下去,去怀念那些美好的事,美好的人。 但这平静并未持续多久,几处缺口突然爆发炽烈的白光,仿佛白昼在几个点上剧烈膨胀。不知谁喊了一声,街区立刻乱成一片,不仅之前懵懂的市民争相逃向城中心,无数士兵也自觉不自觉裹挟而去。 “来的还真是时候……”叶泽明抬头看了看,第二架战斗机从他们头顶掠过。 那该死的,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还有既然父亲把自己送来这里,那所要完成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区区十数码的距离对于平时的阿努巴拉克和老唐来说,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能跨越的障碍。可现在不管是狼奔冢突的阿努巴拉克,还是穷追不舍的老唐对眼前这区区十几码都无能为力。 在吵闹和怒骂,天渐渐亮了,先期到达的乌斯满和他的嫡系人马占据一块最好的地段。 大让娜想不到这些,虽在他影响下有所改变,轻视底层的农夫、工匠,重视极少数jing英阶层的观念不会发生根本变化。但她虔诚,支持刘氓做法,也明白他的执拗劲。 “有一部分是,你知道,因为绝对的保密xing,那个兼职的报酬很高,然后还跟几个兼职的朋友借了点。”叶泽明随口扯道。 只不过很可惜的是,这个会议虽然是开了,但目的却并不是纠正这种风气,反而是为了政治阵营的需要,有点鼓励这种风气的意思,这就让陈平很无奈了。 第128章 跟踪少爷 战承锋出了别墅的花园。 外面的梁成建忙上前问:“长官,确定不是她吗?” 白语也看着战承锋,等着他的回答。 昨晚上他们收到上面的通知,说他们已经审问了太攀蛇这么久,让他们把人交出去。 上头这话的意思是,这么长时间,该审的都审了,这人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重要的用处,别耽误其它部门工 羊皮卷轴这东西,张诚是不可能让出去的,密藏副本非常珍贵,他在内测时也就进入过两次,第一次没打通,第二次是和天王一起去的,打通了整个副本,知道了一些关于密藏副本的秘密。 这是克里斯蒂娜成为警察以来最纠结的一个下午,整个下午她都不敢去看周末的目光,怕的就是自己被看出点什么来。 “天澜,你有没有觉得你太得寸进尺了,本座待你不薄吧?”魔夜停下手中的动作,实在是被水天澜的贪心气到了。 夜幕降临时,寻易仰望星空,此时他想到的不是师娘仰望星空的身影,而是与镜水仙妃初遇时她那在月光下美轮美奂的剪影。 然而现在,剑圣的剑已经不在身边,而是挂在林涛的腰间。剑圣其人也在这迷茫天地,破败石屋中悄然垂暮。 见寻易走得如此坦荡,那三人互望了一眼,最年长那人对另两人摆了下手,自己独自追了上去。 周全现在还有一个任务,其实这些年一直都是有着这么一些事情;周全很明白自己现在的一些生活到底是因何而来,他很清楚自己能够有着现在的身价是因为得到了一些神奇的传承。 如果从天空中朝下看,这道云桥也不过是空中划出的一条丝线,而整个大气层,也只是一颗行星上的薄膜。 没办法,就是这么现实;想要在家里说话的声音更响亮一些,还真的需要看一看家庭地位。 保镖愣了一下,虽然没有听说过国家特别行动局,但单单是这个名头就足以吓人了,肯定是什么国家的秘密组织,当下立刻进去通告。 而刘志达自然也是属于广州城建集团的职员,虽然说是主管广州塔。但是实际连核心都没进去,只能说是外派的高管,地位并不是很高,如果要是惹上面不满意,随时就会被换掉。 在他的那个时代,他曾经听说过这个名字,如今被提起,他一下子想了起来。 黄盈盈倒是没怎么听进去对方的抱怨,凑过来在队友的手机上瞄了一眼,表情顿时精彩了起来。 “夜游神,比起另外十五位,你还是差的太远了。”陆尘看着对方,缓缓的说道。 所以,这一次运气不好,它的灵智帮助他吞噬而来许多的修士,但同样,它的贪婪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到了此刻他显然是看明白了,这古牧必定是湘水市的一个大人物,连面对杜景浩都丝毫不乱,显然不是他能得罪的,再联想到此前杜景浩说古牧是个高手,则更加坚定了他的看法,此刻他不敢有丝毫动作。 “杀帝的隔代传人,这下事情大发了!”两人对视一眼,都暗自捏一把冷汗。 “晚上我要出去办点事情,你早些休息,不用等我。”慕景南松开云鄢的手,起身。 “这倒是我们之前没有想到的,还以为以她的性格会很怯场,很难发挥呢。”虚空行者们纷纷回应道。 天衰之毒还从未听说过,中者还活着的先例,他李长青当真是头一遭。 第129章 你母亲还活着 战承锋要真找到这里来,干掉他的话,除了有点困难之外,还不是很有必要。 可在惹毛战承锋之后,还想再从他眼皮底下跑掉,似乎也不太可能。 尤其是。 钟国辉进到房,看到少爷来见的是谁后,更确定后者的机率有多低。 太攀蛇! 少爷真把他从十四分部和反恐局两方人手里,把人劫过来了! “它拦不拦无所谓,反正也不重要。”柳梦媱带着无所谓的语气说道。 而百分之零点八看起来真的不错,可广日汽车的市值高达2000亿,如果折算一下,那么就是十六个亿。 “让我杀他?怎么杀?他的手机有我的通话记录,附近还有监控查到我和他的车子来这里了,杀了他,我会有大麻烦的。”张时东艰难的说道。 这次那些人能够知道他和星岛那边进行交易的这件事。估计就是北方的那些人给对方通报了消息。要不然对方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个消息。他明明已经下令封锁这个消息了。 周素月也慢慢的冷静了下来。虽说可能要失去黄天谷这座大山,但她还有周家这座真正的大靠山,不至于在这么多的宾客面前失了仪态。 她盯着我的脸看,看完了又去看电视,然后又把目光聚焦在我脸上,弄得我心里一毛一毛的。 此时,张凡跟战佛两人正在海域上方,十几米高处,周边尽是海域,在他们的正下方有一个螺旋形态直径大概一百多米的漩涡。 “还好提醒我了。”柳耀溪松了口气,“差点就放出去了。”说着,柳耀溪就将中指从回车键的上方移开了。 “当然了。”柳梦媱直勾勾地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它,那熟悉的面具,依旧没变。 杨嘉岩盯着我看了许久,他想说什么,但好像被硬生生的堵在喉咙里面,说不出话来。 只是想要告诉伯慎,这军中不同于朝中,你若是想要真正让将士效命,就必须要有车骑将军的模样。 两个修士一人点头,一人摇头,彼此对视了一眼,接着又同时摇头。 “三级以下的地震,我们一般是感觉不到的。”志愿者的声音随着耳麦传播开来。 林渡看过许多人,自觉看人还算准确,原来的陶显,像极了考入国企一步步升职加薪走到管理岗位就心满意足的老实人。 明明已经是身心俱疲的大汉将士,此时也再次生出来了几分气力,手持兵刃,再次策马狂奔。 冷如卿这种性子,确实更适合更广袤的天地,为了慕容曜,她却自愿囿于这一方城池。 皇上用冷水浸过头后,闭着眼任李康安擦拭,当合了川乌头和天南星的葱汁一点一点涂抹到他的太阳穴上的时候,他的面色也渐渐平和了下来。 可到底也不敢如何抱怨,如风先生本就在气头上,再拱火的话,只怕是对楚宇轩不利。 想到这里,她无比的懊悔和懊恼,她怎么就轻信了那么一个骗子。 “额,”这里毕竟是校车上,周遭都是许默的同学,顾雨馨这个外班的学生这么堂而皇之的坐在那里,还是要少言少语比较好。 因为刑决的潜力被评为变态,他的身份至今是迷,很多人都觉得,刑决日后的成就,将远非道境天可比。 这一刻众位长老,皆是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走上高台,这可是数千年间少有人能够做到的事情。 第130章 少爷想吃鱼 战承锋想到这,给张砚坡打电话,让他注意各个离开扶南的途径。 莫晚听到他的话,不禁讲:“你觉得要真是我干的,我会送太攀蛇离开扶南?” 战承锋讲:“你已经这么干了。” 莫晚讲:“要真是我干的,我只会送他离开人世。” 战承锋收起手机,打量她。“你花费这么大功夫把他弄到手,就是为的杀 想到这里,阿帝尔不由笑了笑,随后一步走出,瞬间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七个魔将都到齐了,这么看来……坤休那老杂毛终于打算露面了?”青辞皱着眉头,心绪却因为这周围凝重的气息而变得紧张起来。 白晨风挑挑拣拣的吃着饭,林空空使尽量少浑身解数他却怎么也不肯再吃一口猪肝,最终,在她的胁迫下喝了两碗鸡汤。 汉子耳尖无奈的说道:“公子面生,两个丹药也不少了!”签完协议,旁边的其余壮汉才离去。 剩下的灵监堂、执法堂弟子,也是一涌进入药园,直觉在外多待一刻,就多一分丢失脸面的可能。 她现在这个样子,按理说他不应该出去那么久,除非是有很重要的事。现在对他来说重要的事,大概也就只有她的病了。 与此同时,他不单把敛息术和防御法阵全部记录,还背的滚瓜烂熟,在胸中模拟过了无数次。 “如此说来,连如月姐姐也觉得姬姑娘的身份有问题了?”画倾城问道。 山谷之内灿霞弥漫,似乎还有着阵法笼罩,看不真切内里的情况。 孔和顺祖传百年秘方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噱头,到时候宣传的时候,肯定能引起很多顾客的好奇心。再加上秘方用的全部是药王谷洞府内出产顶级配料,因此加工出来的烫米粉以无与伦比的口味征服了所有试吃人的胃。 “好的,那咱们去祈福一下试试。”反正我迟早要和那个和尚打交道,也就答应了和宫紫琪一起去祈福。 兽皮上整齐摆放着三枚古铜色的硬币,并不是古币,应该是东方联盟发售的五毛硬币。非要说其特异之处,大概也就是制式及发行年份相同。 这铡刀宽大笨重,本不是给人挥舞使用,涂生却轻轻松松拎在手里,还觉得它份量不够,太轻飘了些。 林格原地沉默,不知柳阿泉为何让他出去,想等柳阿泉给他一个解释。 那人走了好半晌后,辛夷和身后的人才算是放松下来,撤去了隐藏。 总算等到三爷过足戏瘾,涂生如蒙大赦,忙碌不停。先要拦着村民,不准他们拷打俘虏。这都是没捞到东西的人,气恼不过,又不甘心,认定吴寨兵还有私藏财物没交出来,非再打一顿不可。 “你们好好游,我要休息一会。”孙美美说着就躺在沙滩上晒着太阳。 有着诸多限制,说的白了,就是棋逢对手的一次大战而死,才有可能晋升九转金身。 辛夷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收回了灵力。自渡劫后,她就找了一处隐蔽的洞府,稳定修为,巩固境界。因为之前有幸到冥界见识一番,辛夷消化了在那里收获的心得后,修为突飞猛进直至迈进了炼虚中期。 两人一路走进了老街,只见街道之上零零散散的有着几家地摊,摊位上或多或少都摆着些出售的商品,虽然有一些白鲤看不出作用,但光看其上面透露出来的那份灵韵,就远不是外面街区商店里的那些大路货能比的。 第131章 帮我找妈妈 莫晚正吃着自己亲手钓的鱼,看到坐到对面一言不发的战承锋,沉默下便问:“没找到吗?” 要找到了太攀蛇的尸体,他就不是坐在这里跟自己吃饭,而是把她提拎进审讯室了。 战承锋望着明知故问的女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也没有问她太攀蛇的事,而是问:“知道为民制药公司吗?” 莫晚听到这话,手上动作 “什么!梁山下的官兵已经被击破?”宋江忍不住站起身来喝道。 “人渣。”陈琅琊在凌云雨耳边轻声说道,就他们两个能够听到。离得近了,就连陈琅琊都不禁被凌云雨身上那股诱人的芬芳吸引住了,不过看到她身边凌雨燕那杀人般的眼神,陈琅琊却没敢多想,故作不知的回到了原位。 龙乞儿一时竟然无言以对,他听到杨羚的肚子叫,马上端出艾克蒙族的美食,不外乎还是那些炸虫子,还用虫子的蛹,当然少不了的是几碗白米饭。 “不是。”吕洪摇了摇头,却是起身准备出去,不想让吕香儿再猜下去。以吕香儿的聪慧,吕洪可不敢肯定她会不会知道实情。 “我与哥哥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是谁,所以想去京师躲一躲,顺便看看阿娘。”最后,吕香儿将下一步的打算说了出来。她是想清雅知道,心里有个准备。或者她还可以与吕洪好好聊聊。 “我自然知道,不过恐怕不出半年,我也会达到a级,而且那云门强者,给我留下了几个礼物!”陈天明诡异一笑,脸上带着骄傲的神色,拍了拍手。 一时之间,两个恶魔杀手也不敢去追,急忙扑入店内,看到店内的安吉丽娜和绘梨衣在,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呵呵,不敢当不敢当,都是为了百姓,为了国家嘛。和朱大人比起来,卑职还是差一点的。”秦通竟然还谦虚的推辞着。 说完拉着天生大步就走,这下反倒是轮到天生愣住了,不过反应过来后,面上却是露出了喜色,急忙跟上,两人一前一后的向山下走去。 \t“酒喝完了,你们是不是可以出去了?”秦风阴森着脸说道,你的面子就这么大,想多给你一分都不行。 一道紫青色的灵力匹练一闪而过,紧咬着前方一道凌厉的黝黑剑光不放,速度令人咋舌。 一时间战局再次陷入僵持阶段,袁尚也是行了狗屎运,好死不如赖活着的苦苦守城半月有余,竟然守下了邺城。 “每天吗?不见吧,你要是每天待在深宫哪有机会结交我呢?”佑敬言颇为自豪的讲道。 只见郭嘉用折扇的扇面遮住了脸,待司马懿冲过来,郭嘉拿开了折扇,司马懿赫然看到一张机关弩,而弩箭已经发射,直奔自己的肩头而来。 何彬兄弟俩看到他们的师傅和周晶交起了手,他们赶紧拉着何学平走到了一边。 但见吕布金盔金甲,罩袍束带,一身戎装,可谓老当益壮,不减当年。 好说歹说的老爹就是不同意跟王大一块走,其实也对着呢,人家老爹在人家的手底下干了一辈子了,感受最多的两个字便是忠心,你冷不丁的让他背叛自己的主子,人家肯定是不愿意的。 “众所周知李彬与臣关系非同一般,臣在这件事儿上还是应该避嫌为好,皇上如何处置臣都没意见。”李善长竟然主动挑明了与李彬的关系。 第132章 少爷的新体验 战承锋上车,对结束通话的女孩讲:“说说吧,你的计划是什么。” 莫晚看战承锋极俊的侧脸,没说,反问:“你真就一个人跟我去吗?” 战承锋开车上了主路,抽空看了她下。“现在能抽出身的就我一个。你要是能乖乖交待太攀蛇的下落,你想要多少人都可以。” 莫晚无所谓的讲:“只要你不怕就没事。” 穆天和沐月曦亲昵了一会,便告别了沐月曦,独自向岛国海域飞去。 “反正横竖都是个死,就算甩出十鞭,又有何妨?”高升急于消灭楚辰。 看到斩落下来的银芒,雨国皇室老祖宗心神骇然,立即调动磅礴神力,施展强大神通,希望能够挡住银芒,能够抗衡天地规则。 他眺望皇宫的上空,神识已经延伸到皇宫之内。在那浮动的空气中,幕毅感受到了一阵阵轻微但却异常紊乱的灵力波动,皇宫内的血洗,已经完全开始了。 谢云曦美目中露出嫉恨,谢元亭故作冷漠不屑。在一众喜气洋洋的脸孔中,显得格外醒目。 众人被碾压地,如同终于决堤的滔天海浪一般,慌不择路,完全乱成一团。 身为随行伺候的丫鬟,看似整日闲着无事,实则颇为辛苦。要随时随地候在主子身边,随时待命。 三道光柱向穆天集中而来,三秒不到,三头异兽的尸体便被穆天全部吸收。 难道说,在那个世界中,他经历的半年只是外界极为短暂的时间? 就仿佛是生在皮肤上的一块胎记一般,抹不掉也好误危害或益处。 危急时刻。但见远方一道寒芒光临,立于红蕊身前,是一把通体漆黑的长戟。样子三叉两面,方天画戟。远处一个三匹带翅膀的白马拉着一个马车。马车金碧辉煌,白马上系红色的鞍具。给人非常神秘贵气。 有水之地、确实更易结冰,可若是水足够之多,即便你在冷、在多的雪花坠落,都可以轻易吞噬掉。 “没什么。”权澈摇头,回答的语气很淡,但仍掩藏不住他眸底的柔软。 冲虚道人静坐石壁之上,只伸出一个手指,便挡下了叶玄的攻击。 那个白发老头也是激动得不行,不过他还在观看,还没有发表意见,还没有说出这个石头将会出现什么样的宝物,他只是激动得连连扶住眼镜框。 天色渐黑,空中遍布红云。仿若血色。犹如山河大地尽皆碎裂一般,血泣天穹。 然而,九十九那冰冷的表情,傲然的神色,以及杀意与威严满溢的血眸,都没有一丝改变。 不过这对叶天根本没有影响,长剑挥舞、剑光迸射,一尊尊傀儡直接倒飞出去,被轰出回廊。 “没什么意思。只是,有些层面的争斗,你们这些执法人员就没必要参与进来了。”叶军浪语气淡然的说道。 虽有人冷哼却也有人心动。不一会儿。就跳出來七八人。但修为都不值一提。筑基到金丹。这些人连丘始一招都无法抵挡。即使再多也沒用。就像秋风和落叶一般。落叶再多。秋风一扫。依旧扫得沒边沒际。 此时李天宇的心好像被人狠狠用刀割得支离破碎,充满了愤怒和无比悲痛之情。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被人炼制成了药人,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残酷? 胡戈施佩勒疾步走向挂着作战的图的墙壁前,几个参谋紧随其后。他们需要在几分钟之内判断出英国皇家空军的意图,决定派出多少空军进行拦截。 第133章 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战承锋没说话,只是收紧了抓着他的手。 莫晚感到手腕的力量,往前一步,凑近他。“如果为民公司是正规的,你又何必担心我和林纾被马氏报复?” 是啊。 为民公司要是正规的,即使发现了她,顶多是批评教育,最糟糕也是送警察局关几天。 战承锋看气势低敛而磅礴的女孩,稍稍往后仰了些。 就算是嫌弃无比的色水、孤僻冷漠的马忈、矜持的刘勃,自持身份的刘度……也趁人不注意偷偷咽了咽口水,面上却都是一本正经的不动声色。 下一秒,扰人清梦的家伙又出现了,唱着名为“起床”的歌声,颇有不叫醒顾叶誓不罢休的气势。 林安安随时闯入的危险让纪若敏极兴奋,迅速进入角色,抱着爱人脖颈,头颅交错,吻得无比畅美,还好大脑深层的理智,让她没忘情地叫出声。 床上的男人愣了一下,挣扎着开口说道:“不要抓走他们,求求你,求求你。”微弱的语气还是在重复着刚才的话,似乎并没有听明白无心刚才的意思。 说的那么恐怖,害他还紧张了一番,以为对方是那种干尸骷髅一样的存在,还怀疑他刚才吃的红烧肉也是对方用不知道什么的恶心东西做出来在添加幻境而成的不知名东西,让他好一阵担心自己吃了脏东西。 顾叶知道一塔很重要,知道蓝buff很重要,知道主宰很重要,却不知道兵线才是王道。 “神马!苏少,不可呀!你要滚那球,那可不行,那就真诚屎壳郎推粪球了!”刀郎忙是阻止道。 “姐姐,我娘生病了,我想要这些钱来给我娘买药。”云云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李谷雨看着哭的云云有点无措。 虽然培训发现,特钢厂所安装的设备比原单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自动化程度出乎想象的高。相应车间规章制度、操作流程也要远超以前单位,要复杂和严格得多。 “等等,安雄,拿大活人做实验是不是太残忍了,这样吧,我们找个动物怎么样?”冯艺馨忙是说道。她在为曹煞景求情。 “我给沈曼打个电话,让她一会别过来了。”想到沈曼还在拍摄画报,计薇连忙拿出了手机。 “我都好多年没发歌了,其实也很担心,担心大家会不会喜欢我的新歌。 “已经全都处理完了,不然的话我现在也不会回到学校了。”宫代奏说道。他返回京都已经差不多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该处理的事情自然也已经处理完了。 有日光落在余道的脸上,显得他睫毛修长,面如白玉,他的一头墨发蜷着,懒散无比,手腕伸出,亦是皓白如霜雪。 神奇的是,他总能把这种往严重里说可以定性为“偷窥”的事情说的这么名正言顺。 盛泽衍回家的时候,季萱正抱着一本杂志,看起来好像在研究什么。 后来,东方月顺口问了东方宇一句,能不能帮她弄到夏天演唱会的vip门票? 果断将枪口卡在他的嘴里,然后从他的舌头下取出了一颗无色的方块物。 就是新婚之夜的第二天,她身体有些不适,他也没有和她说这么多的话。 他原准备趁着北凉不稳的时候攻打下北凉的几座城,可现在顾夏依旧是北凉的大司马,四皇子名正言顺地继了位,时序又近年前,他是照着原计划这个时候北上呢?还是等到开春后,局势再明朗了一些再北上呢? 管124章 零号病房 莫晚被他拽得脚下一晃,上身撞他怀里,脚下一划踢倒了床边的垃圾桶。 垃圾桶倒地上,里面的瓶瓶罐罐稀里哗啦的滚出来,弄出不小的动静。 也是奇了怪了,使用这房间的人长期昏迷,怎么还在这里摆个垃圾桶。 莫晚看到滚出来的东西,头大的想是把垃圾桶扶起来,还是赶快走。 刚动静说大不大,说小 “照你所说,要之无用当然送人咯。”雷帝一脸赖皮的样子,丝毫没有拿了别人的东西而心虚,反而理直气壮。 的确没能完全控制祖术,遭到反噬,被怒火烧去不少大道奥义,祖术都施展不好,说出去让人笑话。 当丁原身后一骑冲出之时,杀机即显,画戟挥动间,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将。 听到姜麒之言,伙计上下打量着眼前不大的少年,接着骄傲的回道:“公子真有眼光,我们店里打造出来的百炼宝剑,削铁如泥”。 来到门外,开启了我新学的黑暗之门,按照技能介绍来说是可以将我传送到任何一个我去过的地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黑暗之门发动过,面前的空间的变得扭曲,黑色的能量从中渐渐渗出,形成了一扇和我一般高的虚拟门。 黎洛沒想到郝心会知道自己的名字,毕竟在他的映像中他并沒有告诉他老公他的名字,他老公也沒有问他的名字。这次他会來,主要还是看一下郝心醒了沒,人家毕竟是因为自己才昏迷,所以他多少有责任。 “他杀了我的父母。”一股无尽悲凉从心底升起,泪水弥漫在眼眶中,仿佛又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父母。 说起来克里特岛上有四大宫殿,但克诺索斯宫毫无疑问是代表作,也难怪以此作为主陈列,走进宫殿内有一排排玻璃展柜,承诺看第一眼就认出了费斯托斯圆盘和卡玛瑞斯陶瓶,再看第二眼时高闻已经走向了当中一块泥板。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休息不在着一时,如今此处虽然胜了,不过麒倒是十分担心子龙处如何了”姜麒听着渐渐变远的喊杀声心中忐忑道。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慕容方接过了慕容辰递过来的墨镜,稍微打量了一下,“你的品位还是这么酷炫,话说,不能低调一些吗?”说着,慕容方将墨镜带在了眼睛上。 实行范围这么广的威压,所要耗费的精神力不是一星半点,这得需要强大的意念支持。 李怀宇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白痴,能把圆圆的苹果削成惨淡的正方形。 随后便在光东省光州市的柏云机场,和瓦列莉亚和谢丽敏两人见了面,当时就把谢丽敏两人给吓到了。 然而无论他怎么喊,他的声音都穿传不出他自己的精神世界,他甚至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喊声。 李奇舒心地吸了口气,随着响声慢步前行,轻轻地拨开垂落而下藤蔓,一幕更让人陶醉的美景映入其眼帘。 不过这两只伊布看起来真的很废,刚刚出生的两只伊布的资质都只是黑铁,或许这就是先天不足。吕布不由得有些担心,不知道这两只宝可梦成长起来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也是这时,陈锡通过现实的鬼物,看到无数的柳条入门暴打鬼物,最后一幕见到房门大破,有绿色的柳条急先恐后地挤进房内。 心里都已经乐开花了,脸上还装出一副极其悔恨的模样,也算是难为他了。 第135章 红门的人 丁清说到一半,看到林纾身边的两人顿住,仔细想了会问:“你们是谁?” 他这个院长,虽然不说认得底下每全员工,但就算不记得名字,总归是有印象的。 何况还是这个层楼的。 林纾看到丁清,脸瞬间白了,紧张得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战承锋不着痕迹的把图纸揣口袋,也没说话。 是女孩要来的 敢动主子的,一律不得好死,陈百变,有你的家人陪伴,这黄泉路上该是不寂寞了吧? 但事情却有些出乎了波耀联的意料,这聂美琴不仅胆大的说出了心里的话来,在脸面上,竟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做作和伪饰,簿耀联这一人精,自然而然的也就明白了些什么,也不由的就更加高看了赵敬东一眼。 想当初,自己可是费了好大的一番力气才从诸葛剑强那里学到了一些招式,也才打败了孙家三虎,难得今天还有个机会可以再参观学习,赵敬东又何乐而不为?再说,他也想看看他诸葛剑强这段时间长进了没有。 虽然是他的亲儿子,但他也从被抓的那些叶宏海的心腹中拷问得知,叶宏海筹划背叛的计划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老大叶宏剑就是被他多次撺掇下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玉’芙蓉点头,伸手拿起一块类似树皮的‘药’材闻了闻,味道却是很像熬出来的苦味。 陆立明若有所思,也面带含笑的看着赵敬东,想看看赵敬东到底是种什么反应。 “当日,慕容宇率大军攻城,谁知却放出蛊毒,当时公主已经怀孕四个月之久,只是不查,有因为战事,所以有滑胎之象。 白冉冉的话音刚落,叶君如像是沒听清楚般,大叫了起來,手还紧紧地拽着白冉冉的双肩,一点都沒有刚刚那副落寞无助的模样。 “我有今日修为,关那宁若雪屁事,这老头喊我过来,难不成是认为我之所以能接好断脉,是因为宁若雪的元力场震伤所致,这才想到跟我说情,叫我放过那妞?”叶枫暗自一笑,也不解释。 管家婆婆见自己蓄谋已久的计划,今日却平白被这燕王搅了乱七八糟,心里愤愤然,但是又不敢声张。 突然,耳畔响起一道惊雷,将陷入故事中的杨逍宋彦吓了个哆嗦,杨逍立刻朝外走,只见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而且雨势愈演愈烈。 想到这里,靳修竹心里升起一股挫败,连带着把他的二叔也恨上了。 望着面前正对她缓缓露出残忍狰狞笑容的魔物,她心中一凉,默默闭上眼睛。 吴虎离家的时候妹妹才两岁,弟弟更是刚出生,连名字都没取呢。如今七年过去了,自然是认不出来的。 约莫1分钟不到,杨逍就听在卧室搜查的一名技术人员在叫自己,走过去一看,就在衣柜门后,贴着一张纸。 姜宝桃笑:“实际上也没有什么不同,投入去演戏时,大家都非常认真。 因为随着许多玩家在各个城市遭遇魇兽,令蓝星的众人亲眼目睹了那些怪物的狰狞与可怕之外。 这属于老走鬼一脉的东西,而镇祟府,某种程度上与走鬼本家,也并不能划上等号。如今自己虽然继承了镇祟府,但走鬼本家这几个字,却只剩了个名头。 粉丝以为「俞柳的第1恋爱顺位人」是嫌恶俞柳胖,纷纷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第136章 来自诺罗敦的邀请 自己十年前可是对他见死不救的,难不成他也有受虐倾向不成? 莫晚有些尴尬的咳了声,冷着声讲:“罗先生,来说正事吧。” 罗石恢复正常的讲:“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少爷你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就行。” 莫晚望着他。“就是你能力范围之外的。” 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不过少爷说过,她从不 听到了里,夜离手上的力度更大了几分,那千年玄铁竟然被他捏得变了形。 钱车峰和王诚点头示意,“我们也只是列席,不发表谈话,你们继续。”说完拉开了一般椅子,礼让王诚坐下来。 对于这种没有靠山的底层公务员,要在这个大院生存下去,真是难上加难。 出奇的,他更加笑得狗腿,看得面前的南陌夜眉头都一跳一跳的。 此时不过辰初。大多数玩了一夜心跳的赌客早已离开。留下不走的双眼已熬得通红,只是荷包未空,还想翻本。 陆凛打断了童朝华的话,这个老板分明不是一个好角色,向来喜欢调侃对方。 高磊也晓得自已打呼打得太响,影响人休息了,就算被人怼了,也乖乖的不作声。 雅馨看着低头急匆匆离开的她,眼底闪过一抹光芒,从一旁的桌上端起一杯葡萄酒悄然从另一个方向绕了过去。 安亚愣了一下,他忽然发现自己竟有点不习惯和这么单纯直白的人交流。 回合结束的赤马零儿有些疑虑,可是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以继续下去了。 看到姐姐被自己给打败了,青雅就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向着青青问道。 而沙发上,夏妍妍脸上带着几分错愕,不知道为什么陆羽脸色会这么沉重,之前自己说什么只要陆羽说不同意就直接是不同意,可现在为什么会是这么严肃的表情。 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头部被狠狠地打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留下来的人便失去了意识。 爱丽丝指了指睡在自己身上的沉静,看来她还没有从昏迷中醒过来。 当然,你要不是专门研究这个的,还真看不出来。肖林很幸运,被印第安人给看成了同族人,而不是白人殖民者,不然,等待他的绝对是昏迷中被砍下脑袋,而不是全力救治。 声音异常的激动就好像一个破产的人买彩票中了几百万一样。或者说买彩票中了几百万的人都没有此时的叶子欣那么高兴。毕竟这样的一个消息,也就意味着自己从病魔的手中夺回了自己的父亲。 姜陵这才倒退了半步,并且抬起左手竖在了脸前,挡下了溅出的鲜血。 “他怎么回事,竟然一动不动的!”琴云菲很是惊讶地看着演武场。 “您客气了,我就先离开了,照顾不周的地方望您老人家海涵。”百里东君微微一礼说完转身离去。 “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老爷子那天从鸿恩寺离开后就去学校里查看了,确定湖边树林就是泉眼,就开始张罗布阵,谁知昨天晚上学校忽然就开始狼哭鬼嚎的,差点就给我吓尿了。”徐福说道。 在接受告白的这段时间里,她一直缠着饶晨,想听他讲讲自己的故事,或者是带她去看看被无数粉丝惦记着的豪宅中。 “翎哥,你是人吗?”纪舒翟的惨叫被切断在了门板之后——毕竟是需要安静环境的制作工坊,隔音效果还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