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父母下放，嫁兵王认亲京圈首长》 第1章 重生了，救母亲 “许暖暖，犯故意杀人罪，处死刑，你认吗？” “我认。” “好，下辈子要做个遵纪守法的公民，不要再犯错误了。” * 砰！ 子弹飞来，穿破胸膛…… 许暖暖躺在床上，回想起上一世自己被枪毙的场景，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重活一世，她一定不要再走上辈子的老路。 转头看了眼桌子上的日历，一九七六年七月六号。 她暗道了一声不好。 前世的今天，父母被抓走还没有被送到乡下去，妈妈在被批的大会上摔下高台，磕坏了脑袋，造成了双眼失明和神经错乱，她要立即去救妈妈。 下床穿了鞋，走出了屋子。 来到外面，看到大街上喊着口号的人群，还有街道两旁墙上醒目的标语，她不由自主想起了前世。 她父亲许振清是一名机关干部，母亲方素云是纺织厂的车间副主任，她今年十九岁，在机械厂做会计。 一个月前，父亲被人举报是资本家，母亲也遭到了举报，两人在单位就被直接抓了起来。 那些人来家里搜查的时候，真的从她家的书房里查出了一篇批判的文章和几本外文书籍。 小姨方素环一家和外婆刘翠英在她爸妈被抓后，就以照顾她为由从郊区低矮的房子里搬到了她家。 那天，小姨告诉她，说革某会副主任沈东岳的儿子沈长安喜欢她，只要她愿意嫁给沈长安，就能让沈东岳帮助她救出她的父母。如若不肯，她父母就危险了。 她知道这是变相的威胁，要想父母平安，就必须嫁给沈长安。 她只想父母平安，便答应了这个要求。 结果，她嫁到沈家后，才知道沈长安就是个变态，专门以折磨女人为乐。 沈母和沈长安的妹妹沈青竹也经常欺负她。 没多久，沈长安厌倦了她，经常夜不归宿，沈青竹因为一点小事，就用水果刀划破了她的脸，把她关进了地下室。 数天后，沈青竹因为和家里的保姆争吵，把保姆推下楼梯，致其死亡。 沈家人立刻把她从地下室放出来，给她精心打扮，好像对待少奶奶一般。 沈青竹笑着，轻描淡写地对她说：“嫂子，我杀了人，得让你给我顶罪，辛苦你了，呵呵。” 沈母则是直接威胁：“你父母都拿捏在我们手里，你要是答应，你父母可以在乡下好好的生活。若是拒绝，你连他们的尸体都别想看到。” 她自己不怕死，唯一的牵挂就是父母。 在她临死前，赵佳悦打扮的光鲜亮丽，特意去“看望”她，把一切真相都告诉了她。 “许暖暖，我的好表姐，我来告诉你一些事情，你知道吗？你爸爸是资本家的事其实是我爸妈举报的，那些材料也是我妈放进你家书房的，才让你爸妈被抓都能做上伴。我妈和外婆怂恿你嫁给沈长安，怎么可能是为了救你父母，他们是为了给自己换取在工厂的升职，可是你就快死了，知道了，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了。 呵呵，我还要告诉你一个你意想不到的消息，你知道空间吗？我现在就有一个，而且是从你的那块玉佩里滴血认主得到的，空间是能绑定在人身上的，里面好大，能种植农作物，还能储存各种物资，哈哈哈，真是太神奇了。 许暖暖，以后我将利用这个空间成为全国女首富，而你，早就是孤魂野鬼了。哈哈哈，许暖暖，在你人生的最后一点时间里，你就羡慕我吧。” 她说完，便得意洋洋离去，只留下已经被仇恨折磨到麻木的许暖暖。 三天后，许暖暖做了沈青竹的替死鬼，被枪毙在了荒野之中。 本来她的魂魄是要去投胎的，却有一个叫团子的系统找到她，说只要她愿意绑定它做任务，就能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 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在做任务前，她去看望了父母，发现父母已经死在了乡下。 之后，她跟着团子，经过坚持和努力，终于做够了九十九个恶毒女配任务，团子信守承诺，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 前世，她听从父母的叮嘱，并没有去观看过他们任何一场批判。 是方素环和刘翠英观看后，回到家里，告诉了她她妈妈从高台上跌倒的事情，为了父母之后免遭磨难，她立即答应了可以嫁给沈长安。 父母被批的地点是一处开阔的广场上，她来到广场上，本来打算直接进去，突然在街道拐角处看到一个红袖章好像要去上厕所，她立刻尾随上去，在后面偷偷打晕了对方，并把她拖到了一间隐蔽而破旧的房子里。 这时候的红卫士一般都穿军绿色或者蓝色制服，袖子上带着红色袖章，她脱掉了这个红卫士身上的绿色制服，摘掉了对方的帽子，穿戴到了自己身上。 她们两个身材差不多，制服穿在她身上还算合身。 才来到广场外面，远远的她就看到了十来个人，其中就有她的爸爸和妈妈。 第2章 给她报名下乡去 这十来个人里，只有她妈妈一个女同志，看起来最单薄。 她的眼眶瞬间便红了起来。 她知道现在不是该哭泣的时候，救妈妈要紧，她凭借着身上的这套衣服，很快便挤到了高台旁。 爸妈站在一起，爸爸就在妈妈的旁边，他们都半垂着眼睛，不敢去看任何人，也没有发现她。 一个月的时间，他们面容枯槁，好似已经饱经沧桑。 突然，妈妈好像体力不支，整个身子倾斜，从高高的椅子上摔了下去。 台上的许振清吓得大喊了一声；“素云。” 他快速的跳下椅子，想救妻子，但他无论怎么快，都快不过地球引力造成的自由落体运动。 方素云的身子砸向地面，却被许暖暖稳稳地接住，许暖暖为了不被其他人看穿自己故意救人的戏码，果断躺在了地上，做出自己不小心被方素云砸到的假象，把脸扭到一边，不让方素云看到是她。 方素云心有余悸，要不是这个小同志帮她挡着，她很可能就要磕到旁边的石头上了。 “小同志，谢谢你。” 再怎么说，这些人里总有好的，只是被有些别有用心的人给误导了。 许暖暖没有说话，用手把方素云托了起来，在她起身的时候，方素云还是看到了她的脸。 “暖。” 原来是女儿救了她。 许暖暖立刻给了她一个眼神，方素云心领神会，马上闭嘴，眼睛里却露出了担忧。 许暖暖故意冷着脸，对她说：“下回小心点，你都快把我给压死了。” 方素云在起身的时候，小声对许暖暖说：“太危险了，以后不要再来了。” 他们最不想的就是连累女儿，不能再让女儿跟他们扯上关系。 许暖暖没有说话，为了能让妈妈放心，她轻轻往下拉了一下帽檐，告诉妈妈自己会听她的话。 方素云艰难地走上高台，对那些人说说自己刚才扭到了脚，没办法再站在椅子上，他们便让她站在了旁边。 许振清此时被好几个人按着，看到妻子没什么大碍，紧绷着的神经终于稍稍松懈了下来。 他刚才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妻子身上，许暖暖一直把帽檐压的低低的，加上刚才又太混乱，他并没有注意到刚才接住妻子的人是他的女儿。 两个小时后，这些人都被押走了，许暖暖想在晚上看望一下爸妈，便在后面跟着，直到爸妈被推进了一个小房子里，小房子被上了锁，那里就是暂时关押她爸妈的地方，她暂时还不能过去见爸妈，只能转身离开了。 她回到那间破房子里，地上的红卫士还没醒，她赶紧把制服脱下来，给那人穿好，尽量不留下什么痕迹。 等她回去，方素环和刘翠英就该跟她说，让她嫁到沈家的事了，前世她答应了沈家的婚事，父母直至被送下乡那一段时间都是安全的。 她要利用这段时间，把这些仇人通通都干掉，然后下乡去陪伴父母。 回到家里后，家里依旧是空无一人，方素环刘翠英和赵佳悦今天一起出去的，他们都还没有回来，不然就能要回自己的那块玉佩了。 她回到房里，躺到床上小憩了一会儿。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许暖暖知道外面是方素环和刘翠英。 “进。” 方素环一进来就说：“暖暖，小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沈家那边说只要你肯嫁过去，你爸妈的事他们会帮你解决。沈长安可是沈副主任的儿子，不说有你父母的事，单说平时你能嫁给他，也是打着灯笼都寻不来的好亲事。” 刘翠英也说：“暖暖，你嫁到了沈家，他们父子一定会帮你把爸妈救回来。” “暖暖，你不知道我今天又去广场看人家开大会，有个老头被推倒在地上，当场就没气了。哎，希望姐姐和姐夫不要有这种遭遇，要是姐姐和姐夫也被这样对待，我，我都不敢想……”方素环说着还抬手抹了一下眼角。 刘翠英也叹了口气：“素云，你可千万不要有事，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妈可怎么活啊？” 方素云见许暖暖一直不说话，便又道：“暖暖，你可要想清楚，沈家那是什么人家，人家都主动提了，你要是不答应，那不是得罪了沈家吗？要是得罪了沈家，你爸妈下场会更惨。姐姐，姐夫，你们千万不要有事。” 许暖暖静静地看着她们二人的表演，真是和前世的时候没什么差别。 从她记事开始，就知道刘翠英不喜欢她妈妈，连带地也不喜欢她，除了跟她妈妈要钱的时候，其他时候根本不怎么搭理她们。 刘翠英说当初生她妈妈的时候自己差点大出血送了性命，所以，很不喜欢这个大女儿。 至于小姨，为了她自己和小姨夫的工作，为了能尽可能的从他们家捞好处，倒是一直讨好她妈妈。 现在想想，她讨好她妈妈时的笑容真的太假太虚伪了。 从她得知自己能重生的那天起，她就开始筹谋重生后对这些恶人的报复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和她们翻脸无异于打草惊蛇。 他们的背后是沈东岳，她父母的安危还掌控在沈东岳手里，如果跟她们闹翻了，她父母势必会遭受到更严苛的对待。 假装答应了，可以暂时保住父母，给自己争取报仇的时间，若是不答应，父母现下就可能凶多吉少，刚才在广场发生的事情她不想再有第二遍。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扳倒沈家，还要拿回自己的玉佩。 她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刘翠英：“外婆，我想要回我的那块玉佩，那是我爸爸给我的，是属于我们许家的东西，跟你们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你把它拿过来，我想自己保存。” 第3章 教训 这块玉佩是之前刘翠英从她这里拿走的，她当时一心牵挂父母的事，并没有在意这些身外之物，没想到，却让赵佳悦占了大便宜。 刘翠英顺口就来：“暖暖，不就是一块玉佩嘛，佳悦喜欢，你就留给她吧。外婆告诉你，等你到了沈家，你想要什么样的玉佩都能有，何必在乎这一个？” 许暖暖微微眯了下眸子，暗道这老太婆知道的还挺多。 她前世在沈家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什么金银财宝，甚至有一次死对头去专门带人去搜查都没有搜到，死对头还被安上了一顶帽子，下场很惨。 可见沈家人在这点上有多谨慎，即使手里有东西也会小心翼翼的藏着，更不会大大剌剌的放到明面上。 “沈家是沈家的，沈家的东西再好，也没有这个有意义，我只想要回我自己的。”本来她想自己去拿，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不止要拿回玉佩，还要让他们都把自己的钱都给她掏出来。 正好自己下乡前要买好多东西，需要钱票，不宰宰他们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这样，外婆，你把我的那块要回来，等我到了沈家，沈家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佳悦想要什么样的我就给她什么样的，岂不是更好？” 刘翠英一想确实是这样，为了以后能通过许暖暖从沈家获得更多的好处，她站起身：“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过来，不过，还要看看佳悦回来了没有。” 她到了赵佳悦的房里，发现里面没有人，便回来对许暖暖说：“暖暖，佳悦还没有回来呢，那玉佩在她脖子上挂着，必须等她回来了才能给你。” “没回来？”许暖暖拧眉：“你们不是一起出去的吗？” “是一起出去的，后来她遇到了她同学，她就跟着她同学走了。” 许暖暖生怕她是骗自己的，亲自去了赵佳悦的房里查看，赵佳悦真的不在。 许暖暖见赵佳悦不在房间，便回到了自己房里，再次面对那两个老妖怪。 方素环刚才听到许暖暖答应嫁去沈家，一时间欣喜不已。 她和赵树林就快要升职了。 “暖暖，你嫁到了沈家，就等着享福吧，你爸妈也能被放回来，小姨也不用天天为他们担惊受怕了。” 许暖暖心里恶心的想吐，她尽量忍着，方素环，你蹦跶不了多久了。 “小姨，我爸妈出事后，就只有你和外婆在我身边，我的婚事也只能靠你们给我张罗了。” “暖暖，这是自然的，在小姨心里，你和佳悦的位置一样，小姨一直都把你当亲女儿看待，肯定会好好给你张罗。” “那好，小姨，你就把之前从我妈这里拿走的五百块钱给我，让我置办嫁妆吧。当然，你是我小姨，另外给我一些钱用来置办嫁妆，也是应该的吧。三百五百就行，我不嫌少。” “什嘛！”方素环那虚假的笑顿时凝固在了脸上，小贱蹄子还真会狮子大开口，“暖暖，小姨手里没多少钱，恐怕给不了你。” 她们来到许家好多天，都没能从许家翻到钱，这死丫头居然还跟她要钱。 “暖暖，你手里应该有钱吧，你爸妈肯定留了很多钱给你，对吧。” 许暖暖看着她的眼睛，对方眼里的贪婪之色毫不遮掩。 “小姨，不瞒你说，我爸妈的工资也不多，我们家平时花的却不少，你还经常过来借，外婆也老是过来拿钱，哪里还有钱？” 方素环知道那两口子最舍得在许暖暖身上花钱，许暖暖平时穿的用的都是从百货商店里买的最好的，有的甚至是从友谊商店里买回来的，她闺女一直都很眼馋许暖暖的那些呢子风衣，布拉吉，小皮鞋，还有雪花膏，香水等日用品，可是他家买不起，她闺女只能捡一些许暖暖不要的，那简直就是施舍。 她娇养闺女，那两口子也娇养闺女，可养出来的闺女一点都不一样。 许暖暖因为穿得好，显得有气质，那皮肤保养的又白又嫩，好似能掐出水来一般。 相比之下，她女儿本来漂亮的的脸蛋，就显得有些粗糙了。 还不是因为钱的问题。 以后，她和赵树林平步青云路了，也能把闺女养的这么好。 她还想再诈一下许暖暖，看她家是不是还有钱。 “暖暖，我姐在被抓走前，说这家里还有两三千块钱呢，怕你拿着不安全，想让你交给我保管呢，你放心，你把钱交给小姨，小姨一定给你保管好，你什么时候花小姨什么时候给你。” 许暖暖直接露出惊讶的表情，“小姨，是吗？我们家里还有钱？我怎么不知道？我妈能把这种事告诉你，怎么不告诉我呢？我们家可穷着呢，不然我也不会向你们开口。” 老狐狸想从她手里抠钱，做梦去吧。 她爸妈被抓前，确实留给她一笔钱，不过，她只有存折，钱都在银行里存着呢，那都是她爸妈的合法所得。 爸妈叮嘱她，那是他们留给她自己的，一定要保存好，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 方素环嘴角抽了抽，“哦，是吗？可是姐姐为什么要那么跟我说？” 许暖暖接着说：“小姨，我真的没有钱了。小姨你把我当亲女儿，我也不会亏待小姨，等我到了沈家，小姨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 方素环听到她后面的话，一下子就动心了，沈长安说能让她当生产小组的副组长，只比普通员工高上一级，她其实很想当组长，那就要让许暖暖帮忙了。 以后想要多从许暖暖身上获得好处，势必要讨好着这丫头才行。 当下便答应了许暖暖的要求：“暖暖，你放心，小姨手里虽然没有钱，小姨就是借钱也要凑够置办嫁妆的钱。” “那小姨就再给我五百吧，小姨那么疼我，一定会给我的，是吧。再说，要是我的嫁妆太寒碜，会给副主任家里丢人的，也给你们丢人。” “这？”方素环皱眉，许暖暖嫁妆好坏关她何事？不过，她思量着以后能从许暖暖身上得到的利益，猛地下了决心：“那小姨就给你三百吧。” “才三百，小姨你够小气的。口口声声把我当亲女儿，五百块钱都不舍得，就只会说好听的，那好，你以后也别想从我这里捞到好处。” “暖暖。”方素环咬咬牙，死丫头真够狠的，“五百就五百吧。”反正是以小博大。 “好，谢谢小姨，等我把工作卖了，还能再凑一些，买东西的钱应该就差不多了。” “什么，你要卖掉工作？” 方素环大惊失色，那工作可是留给她女儿赵佳悦的。 许暖暖知道她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想让她白白把工作给了赵佳悦，门儿都没有。 不，不仅不会白给，不坑她们一笔，怎么对得起自己一家前世吃过的苦，受过得罪。 她微微勾唇：“等我嫁到了沈家，肯定就不会再出去工作了，我想把工作卖了给自己买嫁妆，我那工作好多人都眼红呢，怎么着也能卖上一千块钱。” “别卖，别。”方素环下意识阻止。 “我不卖工作，买嫁妆的钱就不够。” 方素环赶紧想着对策。 刘翠英也慌了，“一千块钱还不够你置办东西，你还想要多少？” “外婆，你知道我要嫁到哪里，嫁妆寒碜了，他们家人肯定会不高兴。那好吧，我不买那么多嫁妆了，我会跟他们解释，你们不让我卖工作不让我买嫁妆。” “啊？” 方素环和刘翠英又吃了一惊，许暖暖这是要在沈家人面前告她们的状啊。 第4章 钱拿来，要共工作没门儿 刘翠英倒还不觉得有什么，方素环和赵树林还要依仗沈家父子升职，可不能把人给得罪了。 要是许暖暖以后在沈长安跟前吹枕头风，说他们的坏话，他们两个别说升职的，可能连现有的工作都难保啊。 为了能让赵佳悦得到那份工作，她咬咬牙：“暖暖，一千块钱那是外面的行情，小姨没那么多钱，我给你五百，你把工作给佳悦。” 许暖暖暗道方素环手里的钱还真不少。 “可是再加五百块钱也不够我买嫁妆的。小姨，我可不是为了要你们的钱，我只是缺钱买嫁妆，你想啊，我要买友谊商店的进口货，我还要买侨汇券，这得花多少钱啊。” “可是小姨真的没那么多钱了。” “那我只能把工作卖给别人了，谁叫别人给的钱多呢。” “我，我给你七百，再多真没有了。” 许暖暖能坑一点是一点，钱可以拿来，想要工作，没门儿。 七百就七百，要是让方素环再多拿，对方可能就不上当了。 “既然小姨的钱不够，那外婆呢？外婆手里肯定有很多钱吧。”她转头看向刘翠英。 刘翠英脸上的表情也僵住了，死丫头居然都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了。 “我，我。” 她下意识捂了下自己的口袋，但凡进了她口袋里的钱，就跟穿在了她琵琶骨上一样，想让她往外倒，比割她的肉还疼呢。 许暖暖沉下了脸：“原来外婆一点都不喜欢我，连给我一点钱置办嫁妆都舍不得，我本来还想着，就算外婆给我五百，我要回报外婆一千呢，以后得到了什么什么好东西，我也要先给外婆。算了，我还是别嫁到沈家了，我连像样的嫁妆都没有。” 刘翠英和方素环立即对视一眼，她们眼睛里都流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慌张。 方素环急忙给刘翠英使眼色，刘翠英老奸巨猾，诡计多端。 “暖暖，你要是不嫁过去，你爸爸妈妈怎么办？他们就回不来了。” “我爸妈要是知道我如此窝窝囊囊的嫁人了，他们心里会更难受，我还不如不嫁呢。” “这？” 刘翠英一时间也没有了别的办法，真是的，又不是她亲外孙女，她一分钱都不想给她花。 可为了以后能获得更多的钱财，她咬咬牙答应了。 “暖暖啊，外婆没说不想给你钱置办嫁妆，外婆虽然没什么钱，但外婆决定把我所有的积蓄都给你，外婆给你七百。” 她给了的多一些，以后能得到的回报也就更多一些。 “外婆，你真是太好了，谢谢外婆。” 许暖暖僵硬地抱住了刘翠英，刘翠英便僵硬地受着。 这死丫头还以为他们真心为她好呢，若不是为了能从她身上捞到好处，谁愿意哄着她？ 许暖暖放开刘翠英，看着她和方素环：“我想明天就去置办嫁妆，你们现在就把钱给我吧，别误了事。” 方素环计算着，她一共要给许暖暖一千七，她手里根本没那么多钱。 “暖暖，小姨手里现在只有一千块钱，给不了你。” “那就先给我一千吧。”她看看外面天色：“小姨还有一下午的时间，其余的可以晚上再给我。” 晚上等赵树林来了，还要再跟赵树林要点，那几个人，一个都别想跑。 方素环好像从许暖暖话里听出了宽恕的意思，心口积了一口气不上不下。 原本她是想帮着沈长安，让许暖暖心甘情愿嫁到沈家，用许暖暖和沈家人交换利益。 现在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受制于许暖暖了。 如果以后想通过许暖暖获取更多的利益，就必须顺着许暖暖，一直讨好她才行。 这个死丫头居然也能拿捏她了。 她心里很是不爽，却又不能不答应。 “好，小姨现在就给你拿钱去。” “除了钱，还有票，没票的话，我买不了多少东西。” 方素环和刘翠英心口疼，用眼神交流后，便都乖乖出去了。 方素环回到卧室，打开上锁的抽屉，里面一共有一千一百三十多块钱，拿出了一千，狠狠心，又拿了几张她珍藏的棉花票和布票，给许暖暖送了过去。 刘翠英的钱一直都藏在自己身上，只不过藏钱的地方有点奇葩，不好当着其他人的面拿。 她在卧室里，把门关好，解开裤腰带，从缝在内裤的兜里掏出了一叠大团结，里面还夹着一叠票证。 颤颤巍巍拿出来，对着那叠大团结注视了好一会儿，这些都是她从方素云那里要来的，如今又要倒回去了。 她数钱的时候，手都在颤抖，终于数出了七百块钱和十张票，剩下的一百又被她放回了内裤兜里。 她把那些钱票握在手里好一会儿，才打开门，出了卧室。 回到许暖暖房间的时候，正看到方素环把一千块钱和几张票证递到了许暖暖手上。 她也很是不舍的把钱给了许暖暖，看着那么些大团结都到了许暖暖手上，她的心都在滴血啊。 “暖暖啊，你看到外婆对你的心意了吧，以后可要多孝顺外婆。” “我知道了，外婆，我肯定会多孝顺外婆，也会孝顺小姨。”才怪呢，打不死你们！ 许暖暖分别把她们的钱接到手里，没有一张一张的细数，光看钱的厚度也差不多了。 “暖暖，钱你已经拿手里了，不如明天就跟佳悦去厂里交接一下工作，好让佳悦早点上班。” “不忙。”许暖暖直接拒绝：“等我到了沈家自然会把工作给佳悦，要是我没了工作嫁到沈家，那多不体面。” 方素环找不到许暖暖话里的漏洞，便答应：“那好吧，我和你小姨夫晚上去沈副主任家里一趟，给他们回个话，顺便商量一下你们的婚期。” 提到婚期，许暖暖怔了一下。 上一世，她答应和沈长安结婚，三天后就直接领了结婚证。 沈东岳说因为政治局势动荡，只让他们领了结婚证，并没有办婚礼，结婚结的平平静静。 如果按照上一世的轨迹，她三天后就要跟沈长安领证了，也就是要住到沈家去。 她这辈子绝不可能跟沈长安结婚，三天的时间想扳倒沈东岳时间又太短。 沈东岳身为市革委会副主任，相当于副市长，他并非单纯靠运动坐上了这个位置，而是经过多年的沉淀和积累，其人脉广阔，所涉及势力盘根错节，想要扳倒他并非易事。 还好她早就有了打算，不过需要多花几天时间。 她捂着嘴干咳了两声，对方素环说：“小姨，你们跟沈副主任说的时候，告诉他们我生病了，恐怕这两天不能跟长安领证，等我感冒好了，再去领。” 第5章 把东西要回来 方素环想让许暖暖赶紧嫁过去，死丫头别耽误他们升职啊。 “暖暖，你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嘛。” “没，我刚才就不舒服了，只是没告诉你们，我待会儿出去医院找医生看看，吃点药，估计几天就能好了。” 方素环点头：“那好吧，就按照你说的。” 方素环生怕许暖暖再跟她要东西，忙往外走：“暖暖，你身体不舒服，我们就不耽误你休息了。” 她拉了刘翠英出去，到了外面，又一把拉住刘翠英到了卧室说话。 “妈，这死丫头一下子要把我的钱包给掏空了，我没钱给她了，你给我几百块钱吧。” 刘翠英立即就不乐意了：“你没钱，我就有钱了？这些年我就在你们家住住，老是给你们买这买那，你说说你们家沾了我多少光，我从这边拿的钱拿的东西都贴补给你们了，你说说你给过我什么？还有脸跟我要钱，我没钱。” 方素环闹了个没脸，沈家和他们说好的，他们帮着让许暖暖心甘情愿嫁入沈家，就在纺织厂找人给他们升职，断然是不会再给彩礼。 如今为了能凑够给许暖暖的钱，只能出去找了。 许暖暖因为没能拿回玉佩，心里感到惴惴不安。 前世，赵佳悦告诉她，通过对玉佩滴血认主，就可以得到空间。她却不知道赵佳悦是什么时候得到的空间，也就是只要玉佩在赵佳悦身上一天，赵佳悦就有得到空间的可能。 空间一旦被滴血认主，怕就不能再要回来了。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去找找赵佳悦，哪怕是一分一秒都不能放过。 她出了门，没看到方素环，刘翠英见她慌慌忙忙，瞥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她走过去，问刘翠英：“你知不知道佳悦去了哪里？” “不知道啊，她说她们就随便溜达去了，不一定去哪儿。暖暖，你那么着急干嘛，她回来一定会把那块玉佩给你的。” 许暖暖生怕她会发现什么，说：“我出去买点药，顺便问一下，没什么事，我走了。” “哦，那个，要不外婆陪你一起去吧。” 许暖暖第一次听到刘翠英这么关心自己，不过，她知道刘翠英的话有多假。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来到外面，许暖暖一时间却不知该去哪里找赵佳悦。 她仔细想了想，赵佳悦经常缠着她去公园玩，要她用自己的相机给她拍照，她先去公园碰碰运气，兴许赵佳悦就和别人在那里玩耍呢。 此时，赵佳悦正和两个小姐妹在供销社的服装柜台前挑选衣服，她看着同学夏夏试穿漂亮的布拉吉，她自己也看中了一件，因为她今天没准备买衣服，身上只带了一块钱，问了下售货员，买下这件布拉吉需要十块钱，等明天，她就用从大姨那里要来的钱给自己买下那件布拉吉。 眼睛看着那件蓝底小白碎花的布拉吉，她心里痒痒的，便让售货员拿了给她，她在试衣间穿上后出来，照镜子的时候，夏夏突然看到她脖子上挂着一个漂亮的凤凰形状玉佩，很是喜欢。 便问她：“佳悦，你这玉佩是从哪里弄到的，好漂亮。” 赵佳悦捂住自己的玉佩：“别人送给我的。” 她看出了夏夏眼睛里的喜欢，反正是从许暖暖那里抢来的，还不能明面上戴，要是能用这玉佩换点东西，比如，她身上这件布拉吉。 “你很喜欢吗？”她问夏夏。 夏夏点点头，她爸妈都是厂里的小领导，手头有钱，便问赵佳悦：“佳悦，你能不能跟我换这块玉佩，我真的喜欢它。” 赵佳悦假装一副不舍得样子：“本来我很宝贝这块玉佩，不过，你要是能为我买下我身上的这件布拉吉，我就把这块玉佩给你。” 夏夏立马就答应了：“就这么说定了。” 赵佳悦穿上那件布拉吉没舍得脱，等夏夏帮她一起付了钱票，到了外面，她才把玉佩摘下来给了对方，两人出了供销社，准备再在外面转悠一会儿就回家。 许暖暖出了家门，还没走多远，就碰到了两个熟悉的人。 沈青竹和陈暮。 陈暮是沈青竹现在的对象，陈暮以前喜欢的却是自己。 前世，她嫁入沈家被沈长安厌恶后，那天陈暮去沈家多看了她两眼，沈青竹就说她勾引陈暮，狠心的用刀划破了她的脸。 在距离她大约十几米远的地方，戴着黑框眼镜，身材颀长且有些瘦削的陈暮正在定定看着她，而他身旁站着的沈青竹，一边拉着陈暮，一边盯着她，眼睛里冒出的熊熊火焰几乎要烧到她身上去了。 她和陈暮还有沈青竹是高中同学。 从她和沈青竹分到同一个班里开始，沈青竹就处处和她作对。 沈青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容貌，看到比她长相出色的女生，她就心中嫉妒。 陈暮是他们班长相和学习都最出色的男生，也是沈青竹一直以来的爱慕对象，奈何陈暮倾心的却是外貌和品学皆优的自己。 即便自己根本不喜欢陈暮，也避免不了沈青竹的妒恨。 陈暮之前一直没有答应沈青竹的追求，估计是觉得和自己没希望了，才跟沈青竹在一起了。 陈暮家境不好，没有背景，上一世，他即使高中学业优秀，在没有普通高考的年代，毕业后，并没有进入大学学习的机会。 但他在和沈青竹处对象后，便顺利拿到了工农兵大学的推荐名额，成为了一名令人艳羡的大学生。 不管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陈暮都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她现在不想和这两人有什么交集，便把头扭向一旁，从他们身边走过去，沈青竹却叫住了她。 “许暖暖。” 许暖暖假装没听到，沈青竹以为许暖暖不给她面子，小跑到许暖暖跟前，伸手拦住许暖暖。 “许暖暖。” 许暖暖这才停下了脚步，看着她：“什么事？” 沈青竹的眼睛里依旧闪烁着恶毒，许暖暖，等你到了我家，我会让你好看。 “许暖暖，你走那么快干嘛？你刚才难道没有看到我们两个吗？” “我眼睛又不瞎，当然看到了。” “既然你看到了，为什么要躲着我们？” 许暖暖不想和她过多掰扯，冷笑道，“难道你想我停下来和你们聊聊天，叙叙旧啊？好啊。”她目光直接投射向陈暮，问：“陈暮同志，好长时间不见，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陈暮对她扬起了唇角：“我还好，你呢？现在过的怎么样？” “我。” “够了。”沈青竹见他们两人说话很快就急红了眼，打断了他们，用力扯了下陈暮的手臂：“阿暮，咱们还有事，不跟她说了。” 陈暮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看了许暖暖一眼后，没说什么，就跟着沈青竹离开了。 许暖暖目光锐利地扫过沈青竹那张被化妆品精心涂抹过的脸，上一世她被沈青竹用刀毁容，那无边又窒息般的痛楚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沈青竹，你对我做过的，我会十倍偿还给你。 许暖暖来到了她和沈青竹去的最多的一个公园里，在里面找了一遍，并没有看到赵佳悦的身影，只能再去别的地方找找。 她快走到一个路口的时候，正好和夏夏打了个照面，夏夏正隔着衣服摸着自己胸前的玉坠子，许暖暖不认识她，两人擦肩而过。 眼看着要中午了，许暖暖想着赵佳悦中午肯定要回家吃饭，便也回到了家里。 她刚进门，就看到赵佳悦正在给方素环和刘翠英展示自己新买的布拉吉。 许暖暖立即走过去，扒开她的衣领，没看到玉佩。 “我的玉佩呢？” 赵佳悦吓了一跳，“这是我新买的裙子，你别给我弄坏了。” “我问你我的玉佩呢？你弄哪儿去了。” 赵佳悦还是不明所以，“不就是一块玉佩，你那么紧张干嘛？” “你快说玉佩现在在哪儿就行了，别给我啰嗦。” 赵佳悦刚用那块玉佩换了身上的这件裙子，许暖暖这时候跟她要玉佩，那她的裙子岂不是又要还回去。 “我，我把玉佩弄丢了。” “丢了？！”许暖暖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在哪里丢的，快给我去找。” 第6章 开启空间 “我也不知道在哪儿丢的，我回来才发现不见了。” 许暖暖看了眼她身上的新布拉吉，并没有相信她的话，上一世赵佳悦能得到空间，她肯定知道玉佩在哪里。 她生怕赵佳悦死鸭子嘴硬一直不说实话，便迂回引诱道：“佳悦，你不要害怕，你告诉我那块玉佩在哪儿，把它还给我，等我去了沈家，你想要什么样的玉佩我就给你拿什么样的，沈家的那些东西可比这块玉佩好多了。” 赵佳悦一下子就动心了，对许暖暖也用上了敬称：“姐姐，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 “好，我告诉你，我，我用它还布拉吉了，就是我身上的这件。姐姐，你要是能帮我给那同学十块钱，就能把玉佩换回来。” “什么，你把它给同学了。你的那个同学住在哪儿，我们一起去把玉佩要回来。” 她不管前世玉佩又是怎么回到赵佳悦手里的，现在必须是她的。 “好的，姐姐。” 赵佳悦立马答应了，到了那里让许暖暖把买布拉吉的钱给她同学，她就白捡了一件布拉吉，以后还能从许暖暖那里得到更多的好处。 方素环眼看着她们要出去，“快吃饭了，你们吃完饭再去不行？” 许暖暖没听她的，继续拉着赵佳悦往外走，赵佳悦告诉方素环：“我们回来再吃。” 方素环跟刘翠英嘟嘟囔囔：“要一块破玉佩有那么着急吗？真不知道那玉佩有多好，都不能往明面里戴了，她还那么宝贝。” 刘翠英也觉得有点奇怪，“死丫头看起来有些不寻常，你有没有觉得她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方素环点点头：“比以前心眼多了，一直跟我要钱，以为自己要成少奶奶了，哎，要是能嫁到沈家的是我的佳悦多好啊。” 许暖暖和赵佳悦到了夏夏家，夏夏正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乘凉，许暖暖才发现她是自己在路上遇到过的女孩儿。 赵佳悦对夏夏说：“夏夏，我不能把玉佩给你了，那是我表姐的，我表姐想要回去，你把玉佩给她吧。” 夏夏下意识就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赵佳悦，你说好的给我了，我还给你付了布拉吉的钱，这东西已经是我的了，你们不能拿走。” “我表姐会把钱给你。” “那也不行，现在它是我的，我不想给你们，你们用钱是买不走的。” “小妹妹，钱好商量。”许暖暖出声，走到夏夏跟前：“我可以看一下是我的那块玉佩吗？如果不是，我就不要了。” 夏夏把那块玉佩掏出来，许暖暖看到正是自己的那块，直接从夏夏的脖子上摘了下来。 “这就是我的那块，我拿走了。” 夏夏不肯：“我没说给你，你不能拿走。” 许暖暖瞟了赵佳悦一眼：“她没经过我的允许，就把东西给你，你找她要吧。” 她说完走出了夏家院子，夏夏只好去找赵佳悦说事，赵佳悦喊了许暖暖：“姐姐，你把钱给她啊。” 许暖暖已经走了，根本没有理她。 夏夏拉着赵佳悦不依不饶，赵佳悦只好答应明天给夏夏钱，包赔夏夏的损失。 许暖暖本来想找地方把玉佩滴血认主，还没找到隐蔽的地方，赵佳悦就追过来了。 “姐姐，你怎么不把钱给她？” “你把东西换出去的，凭什么要我给钱？” 她加快了步伐回到了家里， 方素环已经做好了饭，“暖暖，佳悦，快吃饭吧。” “我等会儿再吃。” 她说完回了自己房间，把门关上并反锁。 摊开手掌，看着掌心里躺着的泛着细润柔光的碧色玉佩，立刻从桌子上拿了小刀，在手指上轻轻割开一个小口子，把血滴在玉佩上。 下一秒，轰的一下，她手里的玉佩就真的凭空不见了，同时在她的意识里出现了一个空间。 她闭上眼睛默念“进”，随之，就出现在了那个空间里。 睁开眼睛，便看到空中挂着一个类似于太阳的发光体，它发出的光和太阳光一样，可以照亮整个空间，打在她身上暖融融的，很是舒适。 “太阳”下面是大片大片的黑土地，黑土地中间有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应该就是用来灌溉的灵泉了。 赵佳悦说，这灵泉还有美容保健，强身健体的功效，上一世，赵佳悦得到这个空间后，天天用空间灵泉水洗澡，皮肤变白了，人也变漂亮了。 她变成魂魄回到安市的时候，确实发现赵佳悦比之前好看多了，应该就是这灵泉水的效果。 她走到小溪边，蹲下身，掬一捧喝掉，甘甜可口，沁人心脾。 整个空间的面积目测有五百来亩，几乎都处在尚未耕种的状态，以后她想在这里种什么就种什么。 但如此大的耕种面积，在没有机器助力的条件下，单单只靠一个人根本种不过来。 她在空间里看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可以购买农机和其他物品的界面，上一世，赵佳悦极有可能是用意念在种地，那么她定然也可以用意念进行耕种。 她先用意念指挥在距离她最近的地方翻地两亩，几乎是在她命令下达的一秒钟后，在她所指定的那个地方，那两亩地便翻好了，整个变化完全在瞬息间完成，她几乎看不到翻地的过程。 既然翻地如此简单，那么灌溉应该也不难。 她再次用意念指挥灵泉浇灌那新翻出来的那两亩地，也是转瞬的功夫，清澈的灵泉水就已经把那个地块覆盖了，并且灌溉量看起来也很合理，不会造成水量不足，也不会造成农田滞涝。 她出了空间，用意念把房间里的一把椅子放入空间，那张椅子转瞬间就消失了，并且出现在了空间里，空间果然可以存储外界的东西。 她又把椅子挪了出去，正准备出空间，她突然想起了团子。 她跟着团子做了那么多任务，团子不仅是她做任务时的指挥系统，更是她的伙伴，突然有点想团子了。 团子说它在和她完成那九十九个任务后，就可以退休过养老生活了，团子现在应该已经退休了，不知道它的养老生活会是什么样的，一定很惬意，很舒适。 她往后退了一步，脚后跟突然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往后一看，就见地上躺着一个足球一般大小，通体墨黑色的“蛋”。 她刚刚并未看到有这样一个蛋，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伸手敲了一下蛋壳，蛋壳似乎有一定的厚度，只发出了道闷闷的响声，蛋壳表面没有丝毫的变化。 许暖暖一时间很是好奇，在这个蛋里会藏着什么动物。 第7章 发现方素环出轨了 上一世，赵佳悦并没有提到这个空间里有什么奇特的动物，如果它是空间里自带的，也就是上一世在赵佳悦的空间里就存在过，那么它应该是能听主人话的。 还不知道这颗蛋里的小动物什么时候才能孵化出来，她突然想到，既然空间需要滴血认主，那么这颗出现在空间里的蛋，是不是也需要滴血才能破壳。 她再次用小刀划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那颗蛋上，然而，蛋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要等着它自己孵化。 再次出了空间，她倒了一杯热水放进去，过了大约二十来分钟拿出来，那杯热水居然和刚进去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也就是说空间具有保热功能，那么是否也具有保冷功能？等明天出去买了冰棍就可以实验。 回到房间里，她掀开床垫子，拿出压在下面的一本红宝书，并把夹在红宝书里的存折放到了空间里，又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棉衣，从棉衣里拿出一叠票证，也放到了空间里。 这是她妈妈下放之前交给她，让她妥善保管的。 “爸爸妈妈以后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了，这些钱票不多，却是爸妈能给你的最稳妥的保障。” 人能不能靠得住，至少钱不会出卖她。 妈妈像交代遗言般，还隐晦地告诉了她一个地方，说如果有朝一日，时局变了，那里的东西或许能帮她更好的生活。 那么，肯定就是宝藏了。 她听她爸爸说过，她祖上确实是经商的，还是皇商，那些宝藏应该是家里先人们积累下来的财富。 上一世，她并没有过去挖宝，因为以她当时的实力，即使把宝贝挖出来，放在身边不仅帮不到她，反而还会给她带来祸患。 现在她有了空间，把宝贝挖出来，放到空间里谁也发现不了。 确定空间已经和自己绑定，她才出去吃了饭。 饭后，其他人都在房间里休息，她回到房里，把自己房里现在能收的东西全都收到了空间里，她要出一下门。 她手里现在有从仇人手里抠出来的一千八百多块钱，方素环那里还有七百块没给她，她自己手里有五百块钱，既然不久要去下乡，存在银行里的钱自然要取出来，另外还有很多东西需要采购。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尽快扳倒沈东岳。 她要先去找一个人，但她前世和这个人并不熟，可以说他们根本不认识，为了能接近他，她还需要做一点准备才行。 她家是一座独立的小院，不像大院里有那么多邻居，出了门也不用跟其他人打招呼说太多的话，她先去了银行，顺利取出了存在里面的两千块钱。 来到百货大楼，直奔服装区，在角落里挑了两套最丑的深蓝色和深绿色长袖长裤女装。 她又去男装区，按照自己的身材比例，买了两套最土气的衣服，旁边有假发柜台，买了一顶假发，一顶蓝色解放帽。 晚上打算去牛棚看一下爸妈，买了水果糖，两罐五花肉罐头，两袋鸡蛋糕，晚上给爸妈送的够爸妈吃一顿就行了，拿的多了，反而会被检查出来，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发现自己买的东西已经不少了，再多可能提不下了，便选择结账，明天再继续来买。 临走前，又买了一根冰棍，放进了空间里。 她提着两大袋子东西到了外面，依旧是找到没有人的角落，收到了空间，并把冰棍放到了空间里。 下一站她要去药店走一遭。 她妈妈去年冬天得了严重肺炎，到现在都没有除根，经常咳嗽，被抓走后，连药都没的吃了。 她要给妈妈买些止咳化痰的药物，另外，常备药也要买一些。 最后向老师傅询问有没有针灸针售卖，老师傅还真给她拿出了一套华佗牌针灸针。 又买了一瓶消毒酒精和一包无菌棉，两支体温计，加上其余的药，一共七块三毛钱。 许暖暖走出药店，照例把药和银针放到了空间里。 天色不早了，她打算回家，明天再进行其他行动，没想到在走到一个巷子口的时候，看到了方素环，此时，在她身边还站着一个陌生男人。 那男人明显比方素环大不少，看起来有五十多岁，长相比赵树林要差得多。 许暖暖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接近他们，躲在一面墙后面，仔细倾听他们的对话，为了避免他们发现，隐身进了空间，她在空间里也可以看到他们，并能清晰地听到他们的对话。 她空间里有收录机和照相机，立即打开录音机开始录音。 方素环：“老郑，我怎么说我都跟了你那么久，哪次没把你伺候地舒舒服服，我现在有困难了，急需要钱，你可不能坐视不管。” 许暖暖似乎吃了一口惊天大瓜，原来这男人是方素环在外面的姘头。 真好，要是能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再上床，她一定要带人抓他们的奸。 老郑紧锁了下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之后目光便在方素环身上扫视起来。 “七百块钱，老子能找好多回黄花大姑娘了。” “你。”方素环被气到了：“老郑，你难道一点情分都不念？你以前有困难的时候，我还出钱帮过你呢，你不能忘恩负义。” 之后，方素环放低了声音，也不知道对老郑说了什么，老郑答应：“好，给你就给你，不过今天晚上。”他说的意味深长。 “今晚不行，还有事情，明天吧。” “明天那黄脸婆恐怕出院回家，应该不行。” “怎么就没毒死她！？” “那是她命大，被儿子及时发现拉到医院洗胃了，她根本不知道是我下的药。这样，三天后，我让那黄脸婆再进一次医院，让她儿子照顾她，咱们晚上八点钟老地方见。” “好啊。” 许暖暖得到了重磅消息，暗自为这个老郑的妻子感到惋惜，老郑这样危害他人的败类，还是早早除掉的好。 她又看了一会儿，见老郑伸手抱住了方素环，并把嘴凑到了方素环的脸颊上，顺手拿出放在空间里的照相机，给他们连拍了两张甜（恶）甜（心）蜜（死）蜜（人）的合照。 拍完以后，她生怕会被方素环发现，赶紧收起照相机离开了。 方素环，三天后就要你被原配收拾，还要把你的床戏现场直播。 她想去照相馆冲洗照片，可是想到照相馆的师傅看到是这种照片会拒绝冲洗，可能在照相师傅看来，这种照片是极度不雅观甚至低俗的，有悖于伦理道德，洗这种照片会脏了他们的手。 所以，她想自己冲洗。 自己冲洗照片的前提，就是必须拥有一套用于冲洗照片设备。 只有照相馆才有这种设备，只能去照相馆买了。 她想购买洗相设备，并非只单单为了洗这两张照片，她自己喜欢照相，以后免不了要经常洗照片，另外，购买洗相设备，她还有别的用途。 冲洗照片最主要用到的是各种药水，各种容器可以用普通的塑料盆或者瓷盆代替，剪刀、夹子自己家里就有，计时器可以用手表代替，她空间的温度恒温，正适合相片的冲洗。 照相馆是国有资产，一般是不会倒卖里面的东西给个人的，许暖暖想去照相馆碰碰运气，看能不能从照相师傅那里买到洗相药剂。 洗相设备属于稀缺物资，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她不打算用自己的真实身份去购买，必须要更换一下行头，化过妆才行。 于是她隐蔽地方进了空间，穿上自己刚刚买的男式军工装，黑布鞋，戴上假发和解放帽。 空间里的黑土土质非常细腻，用黑土把自己的脸抹黑一些，再把眉毛画粗，觉得自己有爷们儿味儿了，才算满意。 第8章 商议婚事 她来到照相馆里，只有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在整理照片。 许暖暖在做女配任务时就掌握了声优的技能，她立刻把嗓音加粗，变成符合这个年龄男子的声音，跟师傅交谈了一番。 最后，她花了高于药水进价两块钱的价格，从照相师傅这里买了显影剂，漂白剂，定影剂，稳定液四种药水。 外加五块钱，买了二十张相纸，五毛钱买了两双橡胶手套，一台抽片器。 她回到家里后，先进空间，发现空间里的那个发光体已经西斜了，正好和外面的太阳运动轨迹一样，等到晚上这里变成了黑夜，就可以作为冲洗照片的暗房，以后如果睡在空间里，也可以享受和外面一样美好的宁静黑夜。 她又查看了下那根冰棍的情况，冰棍和被她刚放进去的时候一样，她的空间兼具保冷和保热的功能，总的来说就是具有无限保鲜的功能，以后不管往里面放什么东西，都不担心会变质。 至于那颗黑乎乎的蛋，还是老样子。 许暖暖忍不住开始想，想要这颗蛋里的东西出来，是不是也要像母鸡孵小鸡一样孵一下，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孵这颗蛋。 算了，再过一段时间看看，要是里面的东西一直不出来，她就想想办法让它出来。 还有一种可能，这是一颗没有受精的蛋，里面不会出现小动物，那就只能当摆设了。 许暖暖把那颗蛋抱起来，估测约莫有十几斤，用力摇了摇，没有感觉到里面蛋液的流动，应该是有小动物存在的，把蛋放回地上，继续等着。 现在还不着急冲洗照片，出了空间，把刚买的那瓶维生素片拿出来，撕掉了药瓶上的包装纸。 过不久，方素环也回来了，进了她的房间。 她把七百块钱掏出来，给了许暖暖：“暖暖，这是剩下的七百块，你拿着吧。” “好。” 许暖暖伸手接钱的时候，发现方素环死死地捏着钱，目光里的不舍显而易见。 许暖暖用力一把夺了过来，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她随后就到赵佳悦的房间里，二话不说，就从柜子里拿出了自己以前给赵佳悦的衣服，这些衣服虽然有点旧，却还是可以卖些钱的，而她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她动作很快，等赵佳悦反应过来，她已经拿完了。 “你干什么，这是我的衣服，你别动我的衣服。”赵佳悦气呼呼的。 许暖暖并没有听她的，只是淡淡瞟了她一眼，然后又去桌子上拿东西。 把赵佳悦之前从她那里索要的雪花膏，蜗牛霜，眼霜，口红通通拿走。 “佳悦，你放心，我以后会给你买新的。” 赵佳悦立即就心花怒放了，“那好吧，姐姐，你拿走吧，全拿走。” 许暖暖冷冷嗯了一声，把目光转移到她的右手腕上，那手腕上还戴着她妈妈的一块半旧的沪市牌手表呢。 直接摘了下来，“以后给你买个梅花牌的。” 赵佳悦脸上笑嘻嘻的，心里却在暗骂许暖暖人傻钱多。 “姐姐，你真是太好了，姐姐对我的好，我会永远记住。姐姐对我好，我也会对姐姐好。” “知道姐姐好，姐姐要出嫁了，还不给姐姐红包，你给我多少，等你结婚的时候，我肯定包的比你的大得多。” 赵佳悦听着许暖暖话里满满地都是财大气粗，便把自己的一百五十块的存款全部给了许暖暖，许暖暖接过，摸了摸她的头出去了。 饭菜做好后，方素环亲自来叫许暖暖去吃饭。 这时候赵树林也回来了，许暖暖看向赵树林：“姨夫，我已经决定要嫁到沈家了，小姨，外婆都给了我几百块钱的红包，连佳悦妹妹都给了，不知道姨夫你要给我多少？” 赵树林刚吃一口菜，一下子就卡在了喉咙里，差点没把他给噎死。 方素环赶紧道：“暖暖，小姨已经给过你了，你姨夫就不用了吧。” “小姨的是小姨的，姨夫的是姨夫的，难道姨夫不想要在厂里得到更高的职位，不想挣更多的钱吗？” 方素环一想，许暖暖之前确实只答应给她升职，没说赵树林。 赵树林艰难地咳嗽几声，缓过来后，赶紧对许暖暖承诺：“姨夫给你三百，你看行吗？” 好在他有些私房钱。 等他升了职，以后倒卖厂里物资就更加方便，也能倒卖的更多了。 “可以，谢谢姨夫。”许暖暖的笑意不达眼底。 若不是她妈妈，赵树林根本进不了厂，只怕一分钱都挣不了。对于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一点都不能留情。 “姨夫什么时候把钱给我，我着急买结婚用的东西。” “我。”赵树林看了一眼方素环：“姨夫身上没有，我要出去借一下。” “好，姨夫你吃完饭赶紧去借吧。” 吃过饭后，赵树林果然出去了，没多久回来，就把三百块钱交到了许暖暖手里。 之后，方素环叫了赵树林：“咱们一起去沈家，跟沈副主任谈谈暖暖和长安的婚事。” 她脸上堆满笑容，仿佛能跟副主任坐在一起谈事情，是一件无上光荣又自豪的事情。 赵树林也腰背挺直，好像他此时已经成为了一位大人物。 “素环，咱们走吧。” 两人来到沈家，沈家人都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着，却没有一个给他们让座的，俨然是看不起他们。 两人心里虽有些失落，却没有觉得有太大不妥。 他们本来就不能跟沈家人平起平坐，对沈家人点头哈腰才是他们该做的。 赵树林首先开口：“暖暖已经答应这桩婚事了，沈主任，你想让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沈母首先哼了一声：“答应了？她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她以为她是谁？” 眼睛里满是冷厉和鄙夷之色。 第9章 十天以后领证 沈东岳道：“既然同意了，那就挑个好一点的日子让他们把婚给结了。” 沈长安突然出声：“爸，我觉得越快越好，我想尽早和暖暖领证。暖暖来到咱家，我就能好好照顾她了。” 许暖暖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越是漂亮的女人折磨起来越刺激。 “可是暖暖她生病了，还是等她病好了吧。”方素环按照许暖暖的叮嘱说道。 “那就晚几天吧，我可不想看到一个病恹恹的女人来咱家。”沈青竹脸上满是不耐之色。 沈东岳点了头：“十天以后，她的病怎么也该好了，就十天以后领证吧。” 那时候许振清夫妻已经被发配到了穷乡僻壤，知道自己女儿受辱受折磨也回不来了。 “行。”方素环答应。 沈家人打发走了方素环和赵树林，沈东岳面上的和善表情立刻崩裂，取而代之的是几分阴冷。 “许振清，跟我斗，你们全家都不会有好下场。” 沈长安没有说话，沈青竹则叫嚣：“她以前在学校里一直跟我作对，等她进了咱家的门，我要教训一下她。” “妈帮你。”沈母附和。 赵树林和方素环离开沈家，心情大好。 “总算把这件事给定下来了，咱们升职也指日可待了。”方素环沾沾自喜：“等我当上了副组长，看我怎么修理那几个嘲笑过我的贱女人。以后那死丫头再在沈家人跟前为咱们美言，车间主任副主任的位置早晚都是咱们的。哼，那死丫头都被咱们卖了，还要帮着咱们数钱呢。” 说着她又冷哼一声：“要不是觉得她有用，我早给她报名下乡，让她去乡下吃苦了，最好死在乡下。她在那个家里一天，我就膈应一天，要是她下乡了，那房子就彻彻底底归咱们所有了。” 赵树林劝她：“想开点，等她嫁人了，就能少看到她了。等咱们都升了职，以后还用发愁房子？” “树林，你说的很对，我不应该太计较眼前的利益，我要把目光放长远一些，有那个丫头给咱们做垫脚石，咱们的未来肯定会越来越好。” “那是肯定。” 大约十来点的时候，许暖暖往空间里塞了一个水杯，出门后看到其他的房间里都没有了光亮，断定他们应该是睡着了，便悄悄开门出去。 外面到处都是漆黑的一片，和白天的熙熙攘攘随处可见游行的队伍不同，此时静悄悄的，连一个人都看不到。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她先进空间换上了白天新买的一套蓝色工装，戴上解放帽，去了牛棚那边。 晚上牛棚外面并没有看守，只要把“牛鬼蛇神”锁在屋子里，他们就逃不出来。 许暖暖来到了她爸妈所在的屋子外面，两扇木制的房门已经被铁链和锁头锁住，唯一的窗子也被钉上了木板，里面的人没有特殊能力根本逃不出来。 她站在窗子外，抬手在一块木板上轻敲了一下，里面尚未熟睡的许振清和方素云便被惊醒了。 “谁！” 方素云吓得缩了一下身子，许振清从茅草堆里坐起身，小声对妻子说：“你先别害怕，我去看看是谁。” 方素云在黑暗中点点头，然后朝窗子走去。 他来到窗子边，看不清外面人是谁，轻声问：“谁啊？” 许暖暖听到爸爸的声音，忍不住鼻头又酸了起来。 “爸，是我，暖暖。” “暖暖！” 许振清意外又惊喜，同时，还有些担心。 “暖暖，闺女，你怎么来了？” “爸，我来看你和妈。” “哎，可别让其他人看到了。我和你妈都很好，你，你还是赶快回去吧。” “爸，这边没有其他人，他们都去睡觉了，没有人看到我，你不用担心。”就算有人过来，她也能立即跑掉。 “暖暖。” “我妈呢？”许暖暖朝黑暗不见五指的屋子里看着，许振清赶紧去叫了方素云：“素云，女儿来看我们了。” 方素云几乎和许振清一样，既欣喜又很担心女儿的安全。 她赶紧起身来到窗台前，小声跟许暖暖说：“暖暖，你不该来这里。一个女孩子大晚上出门太危险了，况且又是来这种地方。” “妈，你不用担心，我既然敢出来，就能保证自己能安全回去。先不说那么多了，我带了东西，你们赶紧吃一些。” 她从包里，其实是从空间里拿出一罐五花肉罐头，打开后，透过木条缝隙递到里面。 “爸，妈，你们快吃吧。” 许振清和方素云从被抓，吃的都是差不多跟猪食一样的东西，此刻看到五花肉，便忍不住分泌起了唾液。 “暖暖，你。” “我当然还有。”爸爸妈妈无论什么时候，最先想到的都是她，“爸，妈，你们不要迟疑了，你们吃完，我还要把空罐子带走呢。” “好。” 许振清和方素云这才吃起了罐头，很快就吃完了，许暖暖收回了罐子，直接丢进空间，避免明天被其他人发现，她又给他们拿了一包鸡蛋糕递进去。 “爸，妈，什么都别说，赶快吃吧，你们吃得好，我才放心。” 许振清和方素云吃完鸡蛋糕后，许暖暖收回包装袋，丢进空间里，把盛满空间灵泉水的水杯递给他们：“爸，妈，你们喝点水。” 许振清接过水杯，先让方素云喝。 方素云喝了一些，擦擦嘴：“嗯，这水真好喝。也可能是这些天一直没喝到干净的水，所以觉得好喝。” 她把水杯推给许振清：“你也喝。” 许振清也喝了一些，两个人喝完里面的水，把水杯还给许暖暖。 许暖暖最后拿出给方素云买的药，“妈，这里有蛇胆川贝液和甘草片，你的病还没好，需要吃药。” 方素云接过药瓶，立即喝了一小瓶蛇胆川贝液，把药瓶还给许暖暖，含了三片甘草片，又倒出几片放到了衣服口袋里，其余的还给了许暖暖。 “暖暖，不能被他们发现有人来看过我们，否则，他们连你也会抓，我存些甘草片就行了。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好。”许暖暖打算明天再来一趟，但因为怕爸妈担心，所以没说，“爸妈，我走了。” “一定要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了，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 “嗯。” 许暖暖离开后，许振清和方素云趴在窗台处往外面看了好久，即使看不到女儿的身影了，他们也依然在那里站了好很长时间。 第二天早饭过后，许暖暖便跟方素环要了他们一家的户口本，好给赵佳悦报名下乡。 “小姨，我想今天到厂里，先给佳悦登记一下，等过几天厂里批下来了，佳悦直接去上班就可以了。” 赵佳悦很是高兴：“姐姐，我跟你一起去厂里吧。” “不用，你现在还不是厂里的员工，门卫不会让你进去。等我给你办理好了入职手续，拿到了工作牌，你就可以戴着工作牌进厂了。” 赵佳悦没有进厂工作的经验，也没有买过工作，并不知道买卖工作的流程，便不再嚷着去了。 许暖暖出了门，先去了机械厂，跟科长打了招呼。 “科长，我要结婚了，需要做结婚前准备，所以想请几天假。” 科长很是好奇：“你要跟谁结婚了？” 第10章 明天就结婚吧 “沈副主任的儿子，沈长安。” 许暖暖直言不讳，她报出沈东岳和沈长安，能更容易的获得假期。 果然，科长在恭喜过她后，爽利地给她批出了十五天的假期。 “这么久，够你结婚用了。” “谢谢科长。” 许暖暖想了一下，又对科长道：“科长，等我结婚后，就不打算出来工作了，我想把我这个工作卖掉，先跟科长你打了招呼，如果现在有人买，我也可以立即就卖。” 科长一想她的一个外甥女正好刚高中毕业，还没有找到工作，马上就不得不去乡下插队，现在有个工作正好。 “暖暖，我外甥女正愁找不到工作会被派去下乡呢，你这个工作就卖给我外甥女吧。你放心，价格方面好说，你这个岗位需要一千块钱，她一分都不会少给你。” 许暖暖自然信得过科长。 “好的，科长。” 许暖暖下乡前打算置办很多东西，少不了要用到很多票证，于是对科长说：“科长，我结婚要置办很多东西，科长可不可以让你外甥女家尽可能的把买我工作的钱折算成票证，我现在最需要的是票。哦，当然除了粮票，其他的票都可以。” 她空间里可以种粮，她打算去黑市购买粮食种子，现在大家最宝贵的无疑是粮食，想必科长家的亲戚不会舍得把粮票给她，即使勉强给一点也没有多大用处，倒不如换成其他的票。 “我会跟他们说，让他们准备。那好，明天下午，你们一起来厂里，咱们把工作交接一下。” “行，科长。” 许暖暖出了机械厂，又去了知青办。 小姨一家上一世害惨了他们一家，她要给沈佳悦找个好去处。 知青办里只有一个负责给知青报名登记的大姐，此时她正在低着头织毛衣，看来本职工作确实闲得很。 许暖暖坐到她对面，叫了声：“姐。” 大姐听到声音赶紧抬头，就见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相貌十分标致的姑娘正坐在自己的对面。 她快速打量了许暖暖一眼，“姑娘，你要报名下乡吗？长得这么漂亮，就不怕到了乡下，被狼给吃了，那里粮食多，豺狼虎豹也多。” 大姐作为知青办的人，自然知道一些知青下乡后所经历过的遭遇。 越是漂亮的姑娘，就越容易被村里作风不正的干部以及二流子盯上。 这姑娘长得着实可人，水灵灵的眸子，白皙娇嫩地脸庞，出色俏丽的五官，仿佛看她一眼就能将自己的心给融化掉，让她忍不住会为许暖暖担心。 这一去，不知道会遭遇到什么呢。 即便她有业绩任务，也忍不住想要提醒许暖暖。 许暖暖笑笑：“谢谢姐姐的关心，建设国家人人有责，不能因为个人原因就逃避这项责任。不过，并不是我要下乡，而是我妹妹要下乡。她因为感冒了，身体不舒服来不了，就让我代她来报名。” “你妹妹？” “是的。”许暖暖把赵家的户口本拿出来，翻到赵佳悦的那一页给大姐看：“这就是我妹妹的名字，下面有家庭住址。” 大姐看了一下那户口本上的信息，问许暖暖：“你妹妹想要去哪儿插队？” “西北。因为那儿有她认识的人，她想和那个朋友在一块，所以，选择了西北。” 大姐拿出西北的登记簿：“西北哪个地方，可以说一下具体地址，对于积极报名参与国家建设的同志，我们会尽力给她安排她想去的地方。” “谢谢大姐，她说她要去甘省瓜州。” 名字叫瓜州，其实是甘省最干旱的地方，风沙天气还多。 赵佳悦去了那里，能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风吹日晒。 大姐记了下来，“知青下乡是有补助的，是你帮她领了，还是让她亲自来领。” “她说了，让我帮她领回去，省的她再来跑一趟。” “好。” 大姐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大团结和几张票证给许暖暖：“那边条件艰苦，补助的比其他地方多一些，一百三十块钱，还有十斤棉花票，九尺布票。” 大姐把钱票递到许暖暖手里，并告诉她：“回去让你妹妹准备一下，七天后走人。” “好的，姐，我回去就帮她一起准备。” 许暖暖出了知青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先去黑市一趟。 前世她并没有去过黑市，也没有注意过黑市在哪个地方，不过，很快她就在一个小胡同里找到了。 进黑市前，她要先乔装打扮一番才行。 她和昨天一样，找到背人的地方进到空间里，打扮成昨天去照相馆时的样子。 她把那些旧衣服都放在一个床单里包好，背着出了空间，朝黑市走去。 在门口给了看门的三毛钱，就进去了。 她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地时间，就把带来的衣服全卖了，就连三双皮鞋都卖出去了，一共收获三百六十五块钱。 她卖完衣服和鞋子，在旁边的地摊上买了三个搪瓷盆，用来盛放照片冲洗药水。 她在下乡前置办东西，不仅需要钱，还需要票证。她不确定科长的亲戚会给他弄多少票证，还是自己专门买一些比较稳妥。 她找到卖票证室额，向他买了二十张副食票，十斤肉票，二十尺布票，二十斤棉花票，两张牙膏票和十张洗头粉票。 接下来，就是买种子。 直接给了看门的五毛钱，看门的便找人替代自己站岗，带着她去见了黑市老大。 通过询问，许暖暖得知黑市老大还做种子生意，小麦种子最便宜每斤种子只比相应的粮食价格高出几分钱，其他的种子用量少，价格自然也高。 两人商量好价格后，许暖暖提出从他这里购买两千五百斤小麦种子，三百斤的水稻种子，五百斤玉米种子。她又向黑市老大预定了二十斤棉花，三十尺棉布。 黑市老大是个爽朗的人，他们很快就达成了交易，并约定好晚上十二点在北部城郊的小树林里交易。 许暖暖交了五十块钱定金就离开了。 晚上除了收货，她还想把他们家祖传的宝藏找出来，宝藏存到空间里最安全，以防被别人给找到给偷了去。 挖宝需要用到铁锹，在黑市里转了一圈，花了一块钱买了一把。 离开黑市，她就要去找那个跟她一样和沈家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 她进到空间里卸了妆，来到一处有些破落的小院外，透过小院开的门，看到院子里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年轻人半垂着头，表情颓丧又无助。 许暖暖今天要找的人，就是他。 第11章 沈长安开公车撞人 他叫魏大年，许暖暖想找他和自己一起对付沈家。 许暖暖在前世在沈家的时候，在报纸上看过一起刺杀新闻，新闻的主角正是魏大年和沈东岳以及沈长安。 魏大年想把沈东岳和沈长安全杀了，奈何沈长安和沈东岳平时都是比较谨慎的人，陌生人一般近不了他们的身。 他冲到沈东岳和沈长安所乘坐的汽车前，刚拿出刀，就被那两人和他们身边的人发现，并被沈长安和警卫反过来打倒，送去了公安局。 后来，他被按上了敌特的帽子，被判了死刑。 许暖暖一开始看到那则新闻的时候，并不知新闻背后的事情，以为魏大年真的是敌特分子。 后来，她偷听到沈东岳和沈长安在书房里的对话，才发现魏大年并非敌特，而是为了给自己的妹妹报仇。 魏大年的妹妹魏玲玲因为长得漂亮被沈长安盯上，魏玲玲不想被沈长安玩弄，却在抵抗后被沈长安强迫失去了清白，并被沈长安开车撞死。 沈长安当时开的是单位用车，事发后，沈东岳的司机主动投案揽下了所有罪责，帮助沈长安逃脱法律制裁。 可是，在一个月后，法院竟判决是魏玲玲自己撞到的车子，司机无罪释放。 魏大年大概是知晓沈长安和司机之所以能逃脱罪责，完全是有沈东岳在背后做靠山，于是，他便想杀了这两人，为自己的妹妹报仇，不料，他没能报的了仇，反而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沈氏父子当时尤为沾沾自喜，根本不觉得他们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反而很享受权利所带来的便利。 许暖暖知道外面那些被沈长安所玩弄的女子，肯定不止魏玲玲一个。 其他的或许有想攀上沈家，心甘情愿跟了沈长安的，当然也肯定会有像魏玲玲一样被沈长安所逼迫的，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不敢反抗，或者即使反抗了也没有被曝光出来。 许暖暖进到院子里后，轻声喊了魏大年一声：“同志，你好。” 魏大年抬头，便见一个年轻的姑娘走了进来，蹙眉问她：“同志，你是？我和你并不认识，你，你要找谁，你是不是走错门了？” “我没走错门，我找的人就是你，魏大年。” 魏大年更疑惑了，他以前并未跟这个女同志见过面，对方居然知道他的名字。 许暖暖不多说废话，开门见山道：“魏大年同志，我先自己我介绍一下，我叫许暖暖。我来找你是有很重要的事，关系到你的妹妹，魏玲玲同志的杀身之仇。” 她说到最后一句把声音放的很低，以免引起对方的过度悲伤。 果然，她在提到魏玲玲后，魏大年突然站起了身子，脸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了崩坏。 “玲，玲玲。”他瞪大了眼睛，难以控制自己的表情。 激动，悲痛，惋惜，仇恨，种种情绪在他胸腔内交织，使他难受地用手捂住了胸口。 妹妹的死，是深深扎在他心口里的一根刺，一把刀，只要被触及，就会窒息的疼痛。 几秒钟后，他努力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下意识往屋内看了眼，又转头看向许暖暖，压低声音：“你是怎么认识玲玲的，又怎么知道她的事情的？” “我之前并不认识你妹妹，但我知道我和你有共同的仇人，我们可以一起报仇。” 魏大年听后踌躇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他的确有替妹妹报仇的计划，不过，他现在还分不清对方是敌是友，如果对方是沈长安派来试探他的，那他绝对不能和对方说实话。 如果对方真的是来找他合作的，多一个帮手，就能给他的报仇计划多增添几分胜算。 他走到许暖暖跟前，“我母亲在屋里，她病的很重，我不想让她知道我的计划，省得她不能安心养病，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好好聊一下。” 许暖暖诧异，原来魏大年还有一个生病的老娘，那么上一世他冒险去刺杀沈家父子的时候，这个老娘还在吗？ 以她的判断，魏大年能不顾自己性命做那件事，定然是没有后顾之忧了，也就是说那时候这个老太太已经不在了。 她往屋门的方向看了眼，“可以。” 她跟着魏大年走到院子的角落里，魏大年先开口：“既然你说要跟我找同一个人报仇，那就先说说你和那个人的恩怨吧。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妹妹的事的。” 许暖暖知道会被对方盘问，便道：“沈长安风流成性，仗着他爹的权势胡作非为，因为他用权势逼迫我委身于他，我如果不答应，他就要对我的父母下手，所以，我想除掉这个祸患。 至于你妹妹的事，是他亲口告诉我的，她说，我如果不答应，他有的是办法整治我，不仅会对我的父母下手，还会对我使用和对你妹妹一样的手段。” “这个畜生！”魏大年听到许暖暖的话，又联想到自己妹妹的遭遇，气的一拳砸在了身旁的枣树树干上，手背被砸破，渗出了几颗鲜红的血珠，他咬牙切齿：“姓沈的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他害死了玲玲一个还不算，还要继续祸害别的女孩子，应该只有他死了，才不会再继续做坏事，不会再继续危害人间。” 他说话的时候，两眼猩红，拳头都在颤抖。 许暖暖知道他在想什么，单打独斗，去刺杀沈家父子。 魏大年现在肯定还不知道自己刺杀失败的结局，但她是知道的。 “魏大哥，如果你想报仇的话，咱们可以商议一下，找一个万全的办法。” “什么办法？” 魏大年眼睛亮了一下，他妈已经病入膏肓，他本来打算等他妈一走，他就去找仇人拼命，为妹妹报仇。 如果能有更好的办法，他就应该不用等那么久了吧。 许暖暖道：“只要那个司机自己承认他之前是给沈长安顶的罪，让他站出来指证沈长安，再找到案发时司机的不在场证据，以及沈长安在那个时间段使用公车的证明，沈长安就逃脱不了了。 不过，司机既然肯为沈长安顶罪，不是迫于沈家的权势，就是受过沈家的恩惠，怕是不会轻易去揭穿沈长安。” “咳咳咳。” 从屋子里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魏大年赶紧跑回了屋里。 “妈。” 第12章 为妹妹报仇 许暖暖也赶紧跟了过去，屋子里光线有些昏暗，许暖暖看到一个形容枯槁，削瘦无比的老太太正躺在一张陈旧的木板床上，她双目无神，双颊下凹，大概是因为病情的缘故，连布满皱纹的嘴唇都染上了白色，一看就是病入膏肓之兆。 魏大年来到为魏母床前，“妈，你又不舒服了。” 魏母摇摇头，早已没有了光彩的眼睛里噙着泪，像是在留遗言般，抓着魏大年的手，跟魏大年说： “大年，你要答应妈，等妈死了，你也不要去找沈家人报仇，咱们只是平头老百姓，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你搞不倒他们，别再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妈已经失去了玲玲，只剩下你了，你可千万不要再有事。” “妈。”魏大年叹了口气：“或许，我可以不用跟他们拼命，有别的办法为妹妹报仇。” 老太太想向儿子询问他的办法是什么，扭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许暖暖。 “这个姑娘是？” “她也是沈长安的仇人，咱们的朋友。”魏大年介绍。 许暖暖走到魏母床前，“大娘，你好。” 魏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许暖暖，许暖暖自我介绍：“我也是被沈家所逼迫的人。” “你也被那个混蛋给盯上了！哎，看你长得这么漂亮，不被他惦记才怪呢。你遇上他，真是太不幸了。” “大娘，我承认遇上他是我自己倒霉，但我不能认命，我要反击，不想被他控制和压迫，就要想办法扳倒他。” 魏母像是被许暖暖的话震撼到了，一个外表看似柔柔弱弱的小姑娘，骨子里却是如此的坚强。 “你，你该不会也想去找他们拼命吧。姑娘，我佩服你的决心和气魄，可是自古民不与官斗，咱们势单力薄，跟他们斗就是拿鸡蛋碰石头，到头来被他们记恨上，只怕会受到他们疯狂的报复。咳咳咳，咱们该怎么办啊？” 魏大年赶紧把她扶起来，给她拍背。 许暖暖抓起魏母的一只手腕，为她诊脉。 “大娘，你的病原为贫血和营养不良，都是一些小问题，后来为严重七情内伤所致，如果我没有猜测，你是因为你女儿的事情，伤心过度，又不能为她报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冤死，以至于气急攻心，又累于身体其他脏器，你这是伤到极致了。” 魏老太太点点头，拍着自己的胸口。 “我唯一的女儿没有了，我心疼的要死，可是，最让我难过的事，她居然这么白白死掉了，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偏偏我们又拿那人没办法。我好恨自己，我不能为女儿报仇，我想下去陪她。” “妈，你不要这么说。”魏大年赶紧抱住了魏母：“妈，你想想，你还有我，你不能丢下我。玲玲走了，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魏母眼角泛起了泪花,伸手触摸儿子的脸。 “大年，妈也舍不得你，要不是因为还有你，妈早就下去找玲玲了。” 她心里其实一直都很矛盾，一方面想早点了结自己，去地下陪死去的女儿，一方面又放不下在人世间的儿子，如果自己撒手人寰，儿子没有了牵挂，势必会去找仇人拼命，那儿子离死也就不远了，这是她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 许暖暖以为上一世有过和父母生离死别的经历，心会变得很硬，可她看到眼前的一幕也不免很难过。 “大娘，为了魏大哥，你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 “我，我是想坚强的活下去，我不想让大年孤苦伶仃，可是，我这身体已经快不行了。” “或许，我有办法能治好您呢。”许暖暖说。 许暖暖的话一出，魏母和魏大年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许暖暖，同时，二人的目光里也多了几分希冀。 “许，许同志，你说你可以医好我妈？”魏大年十分惊喜。 许暖暖点点头：“我之前跟一位老先生学过医术，不知道大娘和魏大哥能不能信得过我，同意我给大娘治病？” 魏母就道：“小姑娘，我相信你。说实话，我是真的舍不得离开大年，不忍心看着他一个人在这世上孤苦伶仃，如果可以继续活下去，我当然希望儿子还能有个伴。” 魏大年也赶紧道：“许同志，既然我娘答应了，我当然不会有意见。” “那能有啥意见啊？”魏母说：“反正许同志不给我医治，我也是等死，许同志出手还能都给我一线希望。我先谢谢许同志了。” “我也谢谢许同志。”魏大年呵呵笑了笑。 许暖暖又仔细观察了一下魏母的面相，舌象，并向魏家母子详细了解了魏母的病情发展以及以往的治疗情况，把这些都弄清楚以后，才能制定出详细且具有针对性的治疗方法。 “大娘，我先给你针灸，再配合一些中药汤剂的服用，相信你的病不久就能好起来。” 魏母听说自己的病能快速的好起来，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许暖暖扶着魏母坐好，打开针灸盒子，从里面拿出针灸包，摊开，再从包里（其实是从空间里）拿出消毒酒精和无菌棉，通过给针灸针消毒后，刺入魏母头部和胸部相应的穴位，半个小时后，把针灸针拔掉，魏母就有了感觉。 “小同志，你的医术真不简单，我已经觉得有好转了。” 许暖暖对自己的针灸术有信心，她在其中一个世界做任务的时候，那个女配可是顶级中医世家传人，从小就具有极强的医学天赋，又刻苦学习，成为大陆上医术最为高明的女子。 无奈恋爱脑的她，因为太喜欢男主，对男主掏心挖肺，她想用毒物攻击女主，结果被男主轻易套话识破，毒物反倒被自己误食，凄惨的死去。 许暖暖对魏母笑笑：“我写个方子，魏大哥可以自己去山脚下挖些草药，也可以去药店购买，我再告诉他煎服方法。” 魏大年在屋里找了一会儿，终于拿来了纸和笔，许暖暖把药方写在了上面。 魏母终于又想起了给魏玲玲报仇的事情，“刚才你们说到给玲玲报仇的事情。” 话题终于又回到了对付沈家父子这件事情上。 魏大年安慰魏母：“妈，你不用太担心，这位同志许同志是来跟我谈报仇的事不假，但不是冒险去刺杀他们，我们有比刺杀更好的报仇办法。” “什，什么办法？” 第13章 除掉沈长安的办法 魏大年便把许暖暖的办法说了出来，魏母忧虑道：“那司机跟沈家是自己人，他怎么会主动指认沈长安？” 许暖暖说：“如果我们掌握了这个司机的其他把柄，或者，发现他跟沈东岳父子之间存在胁迫与被胁迫关系，我们就有办法让他跟沈家父子脱离关系，指认沈长安是杀人犯。或者，要是沈家父子触犯到了他的切身利益，他还会维护沈家父子，帮助沈家父子隐瞒实情吗？” 魏大年想了下：“我可以去找那个司机，或者悄悄跟踪他，一定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不止要跟踪他，还要跟踪他的家人和沈家人的往来。魏大哥，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跟踪的事情，恐怕要麻烦你了。” “没事，要是没有许同志你，我就要单枪匹马的跟他们干了。也是用最蠢最笨的方法跟他们干，要是有别的方法能给玲玲报仇，我当然选择能保住自己的那种。” 他说着，看向了魏母。 魏母仿似也看到了希望：“只要大年你不去找他们拼命，妈一定会支持你给玲玲报仇，不能让玲玲白白冤死。不过，要是此计不成，千万不要和他们硬碰硬。“ “大娘，办法总比困难多，我们不会拿自己的命跟他们硬刚，但也不能白白被他们欺负。” 魏母点点头：“如果玲玲的仇能报得了，她在地底下应该也能安生一些了，我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许暖暖跟他们提出了告诉，“大娘，我过两天再来给你针灸，好好养病，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我知道了，只要大年不去跟他们拼命，我就不害怕了。” “好。”许暖暖跟他们提出了告辞，魏大年出去送她，走到门口，她叮嘱魏大年：“魏大哥，咱们一定要智取，切不可鲁莽。” “我知道了，许同志，为了我妈，我也不能鲁莽，我要好好的活着，我还要给她老人家尽孝。” “嗯。” 许暖暖离开魏家，去了国营饭店，想买些肉包子，晚上带去给被关在牛棚里的父母吃，却在门口遇见了沈长安。 准确地说，是沈长安和另一个年轻的女孩，女孩看起来没有她大，脸庞有些婴儿肥的稚嫩，清澈的眼神里透着淡淡的懵懂和无知。 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大约不到一尺，许暖暖不认识这个女孩，因为前世见识过沈长安的风流，便猜想这个女孩和沈长安的关系极可能不一般。 沈长安在看到她后，就把女孩打发走了，“楠楠，我有事情，你回家吧。” “长安哥。” “听话。”周楠楠很不情愿，离开前还瞪了徐暖暖一眼。。 周楠楠走后，沈长安到许暖暖跟前，对她说：“真巧，在这里碰见你，咱们进去吃顿饭吧。” 许暖暖现在就是刚想进门的架势，要是当下走了会让沈长安起疑。 “好啊。” 到了里面，沈长安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冷，问许暖暖：“暖暖，你真的生病了？” 许暖暖瞬间警惕，这家伙不相信她。 “当然，我还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沈长安轻笑一声：“我觉得你气色挺好的。” “我生病一般不会表现在脸上，你看不出来。” “是吗？”随后，沈长安离她稍微近了些，压低声音道：“许暖暖，你应该想想你的父母，可千万别跟我耍花招。” 许暖暖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不怕沈长安对自己做什么，她就怕这家伙会对她的父母不利。 她尽量做无辜状：“瞧你说的，早晚都要接受的事，我犯得着没病装病？” 许暖暖不知道他相信了没有，他似乎又恢复了一些高高在上，口气稍凉：“最好不是。估计几天能好？好了咱们尽快领证。” “这我可说不准，我尽量好好调养，让自己好得快一点。” 许暖暖要了一碗素面，沈长安点了别的东西。 吃过饭后，许暖暖先起身，买了一笼肉包子先离开了，沈长安也随后离开。 许暖暖转身走到转角处停下来，看到沈长安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她把肉包子放到了空间，拿出空间里的解放帽戴上，在后面悄悄跟着沈长安。 如果不是怕化妆会耽误时间把对方跟丢了，她肯定要在空间里乔装一番。 沈长安走到胡同口的时候，特地向四周看了下，才放心的走到了胡同里。 许暖暖继续跟着他，每到一个没有其他人的拐角处就躲到空间里，避免沈长安会发现自己。 最后看到沈长安来到一座废弃的房子前，再次观察四周无人后，才走了进去。 许暖暖停留了半分钟，才朝那座旧房子走去。 她在外面，仔细聆听了一下里面的动静，就听到了一道十分相似于周楠楠的声音。 “长安哥，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长安哥，我想死你了，看到你和那个狐狸精在一块，我就难过的要死，不过，好在你现在是我的了。” “傻丫头，我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以后你就知道我会怎么对她了，现在，你才是我的宝贝。来，爷的小心肝，快让爷亲几口。” 许暖暖似乎又找到了对自己有利的东西，钻进空间里，伸长脖子往这边看了一下，就见两人已经抱在了一起，并且在激情拥吻。 许暖暖没有任何迟疑，赶紧打开录音机，并用相机拍下那两人拥吻的画面。 咔！ 快门声接连在空间里响起，外面人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异样。 许暖暖得到了照片并没有立即离开，又盯了一会儿，发现那两人居然已经开始脱衣服了，她等到他们俩上半身都光溜溜的，她果断按动相机拍下了两张，关掉录音机，离开了。 另一边，魏大年专门去找了给沈东岳开车的司机周天成。 第14章 逃往港市 周天成正好下班回来，猛地看到魏大年，吓了他一跳。 之前法院审判的时候，魏大年每次出庭都欲对他大打出手，他必须防着。 他一边躲避魏大年一边冷冷道：“你来我这里干什么？你妹妹是故意撞到我车上的，根本不是我的错。都已经判过了，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你如果想让你妹妹在九泉之下过的好一点，就在过节的时候多给她烧点纸钱。” 他说完还看了一下四周，生怕别人听到会说他搞封建迷信。 魏大年道：“你不要紧张，我只是路过这里，并不是特意来找你的。我知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再追究了，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如此，便能让对方降低对他的提防，方便他跟踪这家人。 周天成似乎松了一口气，“你早点能这么想多好。” 他转身欲走回家，这时，一个女孩跑了过来，喊了他一声：“爸。” 这个女孩正是周楠楠，周天成看到周楠楠，问：“你又跑哪里去玩了？” 周楠楠迟疑了一下才回答，“就和同学随便玩的。” 她爸妈教育她要洁身自爱，可不能让她爸知道她现在跟沈长安混在一起，不然，肯定会阻止她。 周天成回头看了一眼魏大年，然后拉着周楠楠往家里走，魏大年多看了周楠楠两眼，彻底记住了对方的样貌，才转身离开。 许暖暖刚走到家门口，还没出门，就见从对面走进来一个推着自行车，大约四十来岁的妇女，自行车车把上上还提着一网兜水果。 这是爸爸一个部下张保华的妻子，叫常春丽。 自从爸妈被抓走后，爸妈的那些朋友都不和他们来往了，只有他们夫妻经常过来看她。 上一世，她嫁入沈家后，常姨去看了她几回，沈母怕常姨知道自己在沈家遭虐待的事，警告常姨以后不许再去沈家。 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常姨，她原本以为是沈母的话起了威慑作用，等她死后魂魄回来，才知道常姨夫妻都被扣了帽子，被送去了偏远乡下。 她知道极有可能是自己连累了常姨夫妻，他们才会被冤枉。 这一世，她不会再连累他们了。 常春丽见她眼眶发红，赶紧推着车走过去，心疼地问：“怎么了，暖暖，是有人欺负你了吗?我刚下班，就想着来看看你，他们要是谁敢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常姨。” “没有。”许暖暖摇摇头，伸手抱住了常春丽：“常姨，见到你我真高兴。” 常春丽拍拍她的后背：“傻孩子，常姨只是两天没来看你，你是不是想常姨了，那我以后天天都来看你。” “不不，常姨，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要开启自己的复仇计划，不想再把常姨夫妻卷进来，“常姨，我长大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以后我去看你和张叔叔，不用你老往这边跑了。” “没事。” “常姨，你听我的。”她拉住常春丽的手：“我们家人多嘴杂，还是我去找你们好一些。” 常春丽点点头：“你去了常姨家里，常姨给你做好吃的。” “谢谢常姨。” 许暖暖突然想到了常姨已经出嫁的女儿张兰，前世她变成魂魄回来后，特地去看望了这个姐姐，她看到她面容憔悴的被婆家人嫌弃磋磨，眼看就要被婆家人扫地出门。 并不是因为张兰被她下放的父母所牵连，而是张兰在半年前失去了生育能力，不会生孩子的女人在任何时候都会遭婆家嫌弃的，因为大部分都觉得娶媳妇过来就是为了给家里传宗接代，不能生孩子，也就意味着这个女人对婆家没什么用了。 许暖暖得知，在七月八号这天，张兰因为婆家的大嫂二嫂打架，无意中撞到她，致使她摔了一跤，导致才怀了三个月的孩子流产，流产以后子宫受损太过严重，造成了终身不孕。 尽管许暖暖不知道她以后的遭遇，想必也不会太好。即便她能遇到不嫌弃她的人家，但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也会成为她心里的一块伤疤，一辈子永远的痛。 七月八号，也就是明天，她觉得自己应该可以阻止这个悲剧的发生。 她对常春丽说：“常姨，我想明天去你家做客，我想兰姐了，你让她明天也去你家吧。” “好。”常春丽一口就答应了，“阿姨明天多买点菜，咱们好好吃一顿饭。” “好的，常姨。” 常春丽把车把上的水果拿下来递给许暖暖，许暖暖接过请常春丽去屋里坐坐，常春丽摆摆手：“你明天就要去阿姨家里了，阿姨就不坐了。” 许暖暖送走了常春丽，并没有把水果拿回家里，而是走到无人的角落，直接放进了空间。 许暖暖一回屋里，赵佳悦就凑了上来。 “姐姐，你给我二百块钱吧，我有急用。” 昨天她把钱给了许暖暖，今天夏夏跟她要布拉吉的钱，还故意当着她的面又买了小皮鞋，她也很想买，可是她身上没钱，根本买不了。 虽然她昨天把自己的所有私房钱都给了许暖暖，是为了能得到以后的五百块钱大红包，但是到了真正想买东西却没钱花的时候，她才知道有多难受。 五百块钱非常遥远，眼下没钱花才是困难。 许暖暖直接一巴掌打在了她脸上，该从他们那里拿到的已经拿到了，不翻脸还等着何时？ 赵佳悦完全被这一巴掌给打懵了，大声质问许暖暖；“许暖暖，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打我。” “想打你就打你，还需要为什么？若真要问原因，就是因为你长了一张欠揍的脸。” 话落，又抬手在赵佳悦脸上打了起来。 赵佳悦也开始打许暖暖，可惜她根本碰不到许暖暖，反而被暖暖揪住头发，她脸上狂扇。 啪啪啪啪啪！ 响亮且清脆的巴掌声一叠声地在密闭的室内响起，等许暖暖停下来，赵佳悦被打的晕头转向，脸上火辣辣的疼着，摇摇晃晃跌倒在了地上。 等她缓过神来，看着站在自己眼前如同恶魔降临一般的许暖暖，手缓缓抚上自己刚刚被许暖暖打过的脸蛋，气得她咬牙切齿。 “许暖暖，我要掐死你！” 第15章 一家打架大乱炖 赵佳悦彻底红了眼，又站起来扑向许暖暖，许暖暖便再次成全她，给了她几个大耳刮子，并且还免费赠送给她一套前胸按摩组合拳，把赵佳悦的咪咪都快打爆了。 “啊~许暖暖！” 赵佳悦护住自己的胸口，疼的眼泪不停地往外冒。 此时，她连辱骂许暖暖的力气都没有了，也或许是见识了许暖暖的厉害，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会在遭来许暖暖的咪咪组合拳伺候。 她身上只有一对，根本承受不住啊。 正在她感到万分委屈，又找不到办法暴揍许暖暖的时候，方素环和刘翠英从外面回来了。 方素环一见到赵佳悦的脸快成了猪头，都要把她给心疼死了。 “佳悦，你这是怎么了？” 刘翠英也很心疼：“佳悦，哪个杀千刀的把你打成这样了，真是岂有此理！” 赵佳悦看到救兵来了，立马告状。 “妈，外婆，是许暖暖，她把我打成这样的，你们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方素环也不管许暖暖为什么要打赵佳悦，立刻冲到许暖暖跟前厉声质问：“你为什么要打佳悦，还把她打的那么狠，她可是我唯一的宝贝女儿。你打她，我就要打你。” 同时，她挥起了巴掌，朝着许暖暖的脸颊刮去。 许暖暖不慌不忙在，在她的手还没落下来的时候，抬起一脚，精准地踢到了她的小腹上，把她踢倒在了地上。 “方素环，想打我，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你！“方素环被她这一脚踹的生疼，倒在地上捂着肚子，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你这个死丫头，你爸妈不在，你连你小姨都敢打，你真是无法无天了。” 许暖暖冷哼了一声：“小姨，从今天起不是了，我根本不需要你这样的小姨。” “许暖暖，你大逆不道，你不孝。” 赵佳悦见方素环治不了许暖暖，便开始怂恿刘翠英，“外婆，你看姐姐根本没把我妈这个长辈放在眼里，你可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 刘翠英可是家里辈分最高的，她料定许暖暖怎么也不敢打刘翠英。 刘翠英恶狠狠地看着许暖暖，“你这个畜生，你瞧瞧你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你上不孝小姨，下殴打你的表妹，你爸妈不在，没人管教你，我就替他们好好教训教训你。” 其实，这就是她平时看许暖暖的眼神，即使许暖暖不惹她，她也讨厌许暖暖。 当初，她偷偷把自己的女儿和那户人家的孩子调换，为了抱住自己女儿在那户人家家里的地位，她本想掐死方素云，永绝后患。 可是因为一些事情，方素云终究是命大的活了下来，再后来，方素云乖巧懂事，在家里任劳任怨，她便把她当丫头使唤。 再后来，方素云嫁了一个好人家，很能帮衬他们，她便一直容忍着她了。 因为方素云终究是自己亲女儿的威胁，所以，她一直很恨她，连带她生的女儿也被她恨上。 她立即举着巴掌朝许暖暖走去，还没接近许暖暖，迎面就被吐了一脸的口水。 许暖暖可不会让着这个上一世害过他们全家的恶毒老太婆。 直接抓住她的手臂，咯嘣一声，把她的手臂卸了下来。 “死老太婆，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一把老骨头还想跟我打，不自量力！” 刘翠英觉得自己快死了，不仅仅是手臂被卸的痛，眼前的死丫头居然真的敢对她动粗，她觉得这个世界都玄幻了。 “许暖暖，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我可是你的亲外婆，你如此对待自己的亲外婆，你对得起你妈吗？你妈要是知道了，你想让她难过死？” “现实是我妈和我爸已经快下乡了，他们根本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了，他们也不会可怜想欺负我的人。你是她的长辈又怎么样，我妈最疼的人是我。” “死丫头，你无法无天了。哎哟哟哟。”她的手臂要了命的疼：“死丫头，你把我手臂掰下来了，你给我接上。” “行啊，我直接给你接骨折。” “死丫头。” “老妖婆。” 刘翠英感觉到心口一疼，她已经被气的说不上话来了。 赵佳悦缓过神来，知道她们三个人也不是许暖暖的对手，对刘翠英和方素环道：“外婆，妈，别怕，我们还有爸呢，咱们打不过她，不代表我爸也打不过她。” 半刻后，赵树林也回来了，方素环赶紧向他诉苦，并让他教训许暖暖。 他二话不说，撸撸袖子，就去打许暖暖。 一拳没有砸中许暖暖，倒被许暖暖砰的一下，把他的鼻子砸出了血。 接着，他就被许暖暖当做沙包一样猛揍了，直到被打的趴在地上不动了，赶紧向许暖暖求饶。 “外甥女，别打了，求你别打了，姨父知道错了，千万不要再打了。” 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儿了，为了不被打，认错准是对的。 方素环有些生气：“树林，死丫头快把咱们给打死了，你干嘛还向她求饶。不行，她把咱们打的这么惨，咱们要去报公安，让公安来把她抓走，让她蹲大狱。” 许暖暖却是不以为意，挑着眉道：“想报公安，去吧。我倒是看看你们能不能把公安叫过来，即使公安来了会不会抓我。你们可别忘了，我现在是什么身份，沈家人不会不管我，哼，我定然不会被抓进去，倒是你们把我惹恼了，你们想有好果子吃？” 这一句话，顿时就把那正在得意的四人给镇住了。 他们经过短暂的思考，又重新认清了现实。 许暖暖的背后是沈家，他们得罪了许暖暖，就等于得罪了沈家。 得罪了沈家，他们不仅不能获得更好的工作，恐怕连安市都不能混得下去了。 许暖暖往外轰他们：“本来留你们在这里，是看在我妈的份上，现在你们一个个都跟我过不去，你们也不要再留在这里了。我家的房子我做主，绝对不能留给白眼狼住。限你们立刻搬出我家，该滚回哪儿去滚回哪儿去。” “暖暖，你怎么能如此无情。我们搬过来是为了照顾你，我们走了你怎么办？” 啪！ “走不走？” “暖暖。” 又啪！ “还想挨揍！” 可是，四个人谁也不想再搬回那座低矮的平房里。 方素环两片嘴唇都合不上了，还叨叨：“暖暖，我们都给了你钱买嫁妆，你看在这个份上，也不能赶我们走啊。” 第16章 赶了出去 “那些钱又不是你们给的房租，不能混为一谈。” “你是说我们给了你房租，你就能让我们继续住在这里？” “不吗，房租可以给，但人不能留，因为我看到你们会影响心情。” “暖暖。” 许暖暖的巴掌再次挥过来，方素环留下两颗门牙后，又灰溜溜回房间收拾东西了，其他三人也去收拾了。 许暖暖会挨个监督他们收拾东西：“你们原来带来的东西你们可以拿走，我家的东西，你们一根线头都别想动。” 四个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多少东西，加上许暖暖的暴力催促，不出半个小时，他们就收拾好了东西。 “暖暖，我的胳膊你还没给我接上。” “那就让它吊着。” “暖暖，我们还没吃中午饭。” “滚回你家吃去。” 许暖暖在他们走后，再次仔细检查了一次家里，发现她爸妈房里以前放在柜子里的一床新被子没有了，墙上挂钟也被摘走了，她妈妈新买的棉衣也没有了，还有厨房里的两个热水瓶现在也只剩下一个了。 还是她爸妈被抓的那段时间，她整天出去找人救她爸妈，心情烦闷，浑浑噩噩，方素环和刘翠英从她家里拿走了不少东西，她都没来得及去追究，对了，还有她妈妈的缝纫机，也被他们搬走了。 他们不仅住在她家里，还趁乱从她家里往外倒腾东西，不知道那些东西有没有被他们卖掉，她要赶紧过去都要回来才行。 赵家 一家人除了刘翠英，都在顶着满身的疼痛收拾屋子。 刘翠英自己坐在床上气哼哼的：“要不是大妮子现在被关了起来，我一定要告诉她，让她好好管管那个死丫头。唉，真是作孽啊，大闺女就是讨人嫌的，生个死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 要是大妮子在外面，我一定叫她狠狠管管那个死丫头。” 赵佳悦看到里屋放着的缝纫机和挂钟：“妈，咱们现在没钱花，把那台缝纫机还有挂钟卖了吧，大姨懂得爱惜东西，那两样都不怎么旧，应该能卖不少钱。 方素环摸摸自己的口袋，他们现在在钱的方面确实有些吃紧。 “行，卖了就卖了。死丫头现在不跟咱们一条心了，保不齐哪天一开窍，又来跟咱们要东西，与其还给她，倒不如咱们自己拿去换钱。还有，还有你大姨的那一床新被子，一套新棉衣，我也不穿了不盖呢，都拿去卖钱。死丫头有一天想起来跟咱们要，我就说被人偷走了，以后咱们有钱了，再买新的。” “行，妈，我去跟爸说，咱们赶紧把东西拉过去。” 赵佳悦去找了赵树林，赵树林也觉得可行。 “与其被那丫头发现再抢走，倒真不如咱们立刻卖掉。” 赵树林立即去附近的本家借来了三轮车，和方素环一起把那些东西都装了上去，还特意用绳子把缝纫机绑到车上，以防半路歪下车子。 赵佳悦因为脸肿了，不方便到处乱跑，就准备和刘翠英留在家里，方素环和赵树林一起去黑市卖东西。 只是，他们刚装好车子，准备出门，许暖暖就来了。 许暖暖看到三轮车上装着的正是原来她家的那台缝纫机，车上还用破布包着一团类似于杯子棉衣之类的东西，走的近了，发现三轮车斗角落里还放着一只挂钟，正是她家客厅里原来挂的那只。 赵树林和方素环都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来，心里暗恨她不该来的这么及时。 方素环嘴角发抽，“暖，暖暖，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你应该在家里好好休息。” “是，是，是啊。你打我们打的那么累，怎么不在家里好好歇着呢？”赵树林因为心虚，慌张的有些结巴。 “想让我歇完再打？”许暖暖朝他们亮起了拳头，“我不用歇，想打你们也能照样打。” 赵树林和方素环齐齐颤抖了一下。 赵树林觉得自己身为大丈夫，要能屈能伸，在未来的沈家少奶奶面前低头，不算丢人。 “不是，咱们之间以和为贵，之前是我们的错，你打我们出气，我们毫无怨言。” 他琢磨是不是还要在后面再加上一句“打得好，打得妙！”呢？ 许暖暖扯开车上的包袱，里面果然是新棉被和新棉衣，都是她家的。 这两人着急忙慌，应该是想拉去卖掉。 “你们这是要去干什么？” “我们？”方素环知道肯定不能向许暖暖说出实情了，也不想把东西还给许暖暖，便说：“缝纫机坏了，我们想拉到百货大楼，让师傅给修一修。” “既然是去修缝纫机，拿我们家的棉衣和棉被，还有挂钟做什么？” “我，我们。” “我们想把这些东西给你送家里去。”赵树林生怕方素环说出实情，咬着牙说：“暖暖，这些东西都是你们家的，当初拉到这里是怕被人搜查，现在安全了，理应送回你们家。”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也肉疼啊。 没想到，到嘴边的鸭子又给飞了。 许暖暖弯唇笑道：“既然如此，就拉到我们家去吧。不过，还少了东西。” 她直接走到赵家屋里，在厨房里发现了自家的暖水瓶，提了出来，一起放到三轮车上，她自己也坐了上去。 “既然是去我家，那就赶紧走吧。” 她本来以为需要自己找车装，没想到还能碰上免费的车和免费的劳力。 “好。” 车夫赵树林在前面答应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把东西拉到了许家，并帮助许暖暖一起把东西卸下来，放到了屋里。 两人垂头丧气的离开，他们怎么就那么点背啊！ 许暖暖在他们走后，关好大门，回到屋里，把刚拉过来的五样东西全都收到了空间里，这些东西到了乡下也可以用。 她又回到其他房里，把被子衣服全都收进了空间，她爸妈下放的地方在东北，冬天比安市要冷得多，除了这些棉衣棉被，恐怕她以后到了那里还需要再准备一些才行。 幸好她还向黑市老大定了二十几棉花和三十尺棉布，再把从黑市买的十五斤棉花票加钱兑换成棉花，估计就够用了。 她躺到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准备冲洗照片。 第17章 挖出宝藏 空间里现在是白天，她只能把买来的药水和器材拿出来，在外面冲洗。 先把需要使用的药水倒在瓷盆里，拿出相机里的胶卷进行曝光后，把窗帘拉上，使屋内成为一个暗房，再戴上橡胶手套，进行照片的冲洗。 她把自己拍到的底版每一帧都冲洗了两张，冲洗完后，挂起来阴干照片表面的水分。 不知不觉，天都快黑了。 许暖暖今晚还要再去看望爸妈，然后跟黑市老大交易，最后去挖出家里的宝贝。 她晚上不打算做饭，从空间里拿出一个肉包子，肉包子还是热气腾腾的，她吃完一个后，又从里面拿出了四个，放到外面晾着。 她要到快半夜的时候才去看爸妈，如果爸妈拿到的是热腾腾的包子，她根本没办法解释，毕竟国营饭店不可能营业到那么晚。 之后，她又进了空间，用今天买回来的种子进行小范围的种植实验。 她在一块大约两平米的土地里，种入了各种种子，浇入灵泉水灌溉，出了空间，等过一段时间再来观察种子的发芽情况。 眼看到了十点多，许暖暖直接换上了深蓝色工装，把家里的门锁好，悄悄去了牛棚。 在外面透过窗子轻轻唤了爸妈。 许振清和方素云都还没睡。 他们昨天已经告诉女儿不要再来了，可还是害怕许暖暖会偷偷过来，心里七上八下睡不着，只能坐着等看许暖暖是否会过来，他们的女儿果真还是来了。 “暖暖。” 夫妻俩一起到了窗前。 许暖暖拿出两个肉包子，递到里面：“爸，妈，一边吃一边说话。” 这回夫妻两个没有迟疑，都拿着肉包子吃了。 “暖暖，爸爸妈妈不是不想你，可是你天天过来，真的有点危险。” “爸，妈。我要是不来看你们，我在家里也会寝食难安，你们担心我的安危，我也很担心你们。你们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方素云道：“暖暖，也不知道今天他们怎么了，居然没有让我和你爸出去挨批，我们就一直待在这里一整天，不知道明天还用不用出去，还是会一直这样到下放。” “妈，这样多好，希望能一直维持到你们下放。” 果然还和前世一样，只要她答应了沈家提的婚事，她爸妈这几天应该就不用受苦了。 但沈长安似乎不怎么信任她，这种平和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 扳倒沈家父子迫在眉睫。 “希望吧。”方素云能和闺女相见，觉得十分幸福，然而一想到下放的事，又开始担心：“暖暖，我和你爸还不知道会被下放到哪里去呢，我们走了，只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至于你外婆，她从来都不待见我，你小姨小姨夫巴结着咱家我也知道是为了啥，我不太指望他们能照顾到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保存好爸妈留给你的钱，留着你自己花，千万不要给了她们。 这里只有你让妈放心不下，你从小就没离开改过我们，也没吃过什么苦，妈不知道等我们离开了这里，你该怎么生活下去。” 她说着眼泪已经哗哗的流了下来。 许暖暖把手伸进去，试图给她擦眼泪。 “妈，你不用担心，女儿长大了，我会坚强的，也会照顾好自己。” 她不能把自己重生的事情说出来，也不能告诉他们她之后会去乡下找他们。 “爸，妈，倒是你们要照顾好自己，可千万别让我担心。” “放心吧，我们也会照顾好自己的。” 许暖暖在他们各自吃完一个包子后，又分别给了他们一个，方素云只吃了半个，许振清吃了一个半。 许暖暖又递上装有灵泉水的杯子，等他们喝完了水，她就离开了。 接下来她要去北部城郊树林和黑市老大进行交易。 她先找地方进空间，化好妆，戴上假发。 看了下时间，距离和对方交易还有二十几分钟，没有再等，出了空间直接去了交易地点。 她来到这里不过两三分钟，就从远处传来了两道十分明亮的光束，很像是汽车的前照灯发出的，很快她就听到了汽车的引擎声，随后，一辆小型货车便停在了路边。 车门打开，黑市老大和司机一起跳下车子。 黑市老大拿着手电筒，见到许暖暖：“小兄弟，你要的货，我给你拉来了，先上去验一下吧。” “好。” 许暖暖和他一起上了车子，车斗上堆积着大约十几个鼓囊囊的粮食袋子，还有一个装棉花的小袋子，一卷棉布，许暖暖许暖暖自己也有手电筒，一一检查过那些粮食袋子，里面的种子都是她所需要的，干湿度也可以，黑市老大和司机一起把货物卸下了车子。 卸下来后，还要称重。 做生意要明明白白，许暖暖势必要看粮食重量，还没等她提出来给粮食和棉花称重，司机就已经从汽车上拿下来了一杆大型的木杆秤，这种秤最多能称三百斤，公斤市斤两皆可称。这张图秤杆有点细，秤杆粗一点的那个图片传上来不太合适，图片仅作参考　　黑市老大和司机一起称粮食，许暖暖负责读数。 称完粮食，就该算账了。 许暖暖早就算好了钱，黑市种子的价格是种子站的两倍，小麦种子四毛一斤，两千五百斤就是一千块钱，其他种子的用量小，但价格比较贵，水稻种子三块二一斤，三百斤一共九百六，玉米种子是水稻种子的一半，五百斤需要八百块钱。棉花每斤两块二，三十斤一共六十六块钱，棉布每米两块四，三十尺是十米，一共二十四块钱。 所有的东西加起来，一共应该两千八百五十块钱，加上之前已经给了黑市老大五十块钱的定金，只需要再支付两千八百块就可以了。 许暖暖把钱给了他们，他们就开着车离开了。 他们并不关心大半夜的许暖暖要怎么把那些种子运走，他们只负责把东西拉出来卖掉，至于之后买家要怎么把东西运走，就完全是买家自己的事了，跟他们不再有半点关系。 许暖暖看到他们走远了，不再能听到汽车的引擎声，才把全部货物收回了空间。 她喝了点灵泉水，提提神，下一站，去挖祖传宝藏。 她来到西郊的一片倒塌的建筑物废墟前，这里正是她要挖宝的地方，也是他们一家以前住过的地方。 运动开始后，他们都搬到了市区，他爸爸特意叫人把这里的房子都推倒了，现在废墟上已经长满了杂草，还零星的覆盖着几块白色布条和白色纸钱，看起来不止荒凉，还有些恐怖和瘆人。 因为传说他们搬走后，这边就开始闹鬼，晚上甚至有人看到穿着白衣的鬼魂出来飘荡，到了白天，真的会看到白布和纸钱，所以，平时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极少有人敢接近这里。 但她知道，那一切都是她爸爸搞的。 他们当初不得不搬离这里，地窖的宝藏根本带不走，只能用特殊的办法“保护”起来。 她走到她爸妈原来居住的卧室的地方，确定具体位置后，扒开上面的碎砖块，下面是一个木桩子，这个木桩子下面就是藏东西的地窖了。 从空间里拿出铁锹，在木桩子周围开始挖掘，挖地是个体力活儿，不大会儿，她就出了一身的汗，喝点灵泉水，休息一会儿继续干。 大约一个小时后，她把木桩周围的土挖完，把木桩拿了出来，下面露出了一块石板，再把石板掀起来，洞口就出现了。 她用手电筒往里面照了一下，除了下去的台阶，并没有发现任何其他东西。 顺着台阶下到地窖里，里面大约十平方左右的样子，只有一些快要腐烂的救赎旧报纸，和一点旧衣物。 这里并不是藏宝的地方，是为了防止万一有人发现这里，布置的一个障眼法，真正的藏宝地，其实还在下面。 许暖暖数着墙上的砖块，用力拔掉了其中一块，几秒后，另一面墙壁居然从中间自动分离，形成了一个宽度一米的小门，许暖暖进去，顺着里面的台阶，进到了一间密室里，这里面才是他们家藏宝的地方。 第18章 前世流产真相 密室只有不到二十平方大，一共堆着四个木箱子，她过去把每个箱子都掀开检查了下，真的有整箱的黄金白银，玉石玛瑙，字画古玩，她赶紧把东西都收到了空间里。 其实，这些财宝并非她祖上的全部宝贝，而只是一小部分。 之前战争的时候，她爷爷和她大伯都要逃去了港市，她爸爸为了以后能支援国家建设，不愿意离开。 临行前，她爷爷把家里所有的财产分成了四份，她爷爷自己占两份，她大伯和她爸各占一份，但她爷爷和她大伯离开的时候，却又从她爸爸那份里多拉走了两个木箱子，所以，这里原本应该有六箱的财宝才对。 密室里空气不怎么好，收走宝物后，她没怎么逗留，出来后，把密室大门复归原位，又出了地窖，来到地面上，把地上的土填回去，离开回家。 早上醒来后，进空间里查看昨晚种到土地里的种子，发现所有种子都已经有发芽的迹象了。 如果是在普通的土地里，用普通的水进行灌溉，这些种子起码需要一至两天才会发芽，现在他们发芽的速度明显高于在外界发芽的速度，那么它们以后生长的速度必然也会高出外界许多。 她立即用意念把所有的地都翻完，把买好的种子全种了进去。 起床后整理一番，去厨房做了西红柿鸡蛋面。 看到西红柿红红的，已经熟透，便把里面的籽种到了空间的土地里。 她答应了常姨今天去他们家做客，吃过饭，就出门了。 她先去供销社买了一些水果，两瓶水果罐头，三斤五花肉，提着去了张家。 张家只有常春丽正在做家务，见许暖暖来了，赶紧笑着迎了过去。 “暖暖，你来了。” “阿姨。” 许暖暖把自己买的东西放到桌子上，没看到张兰，便问：“兰姐还没来？” “我昨天特意过去告诉她你今天要来，她估计也快来了。” “张叔又去上班了。” “嗯，中午回来。” 张家还有一个在外面当兵的儿子，也是张兰的弟弟，不到过年根本不在家。 常春丽问许暖暖：“暖暖，你想吃什么，你想吃什么咱们中午就做什么。” 许暖暖突然想起了饺子，因为吃饺子才有家的味道，前世，自从她和爸妈分开，就没有再从饺子里品尝出家的味道了。 常春丽和张叔基本上和她的家人差不多，晚上，她再去给爸妈送一些。 “常姨，我买了肉，咱们能包饺子，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 他们两家人向来无话不说，常春丽并没有跟许暖暖客气，拿起那块五花肉去厨房，“我去把肉剁了，再把面给和了。” “常姨，我跟你一起做，咱们还能聊聊天。” “可是暖暖你。”她下意识打量了一下，她知道素云有多娇养这个闺女，估计在家里都没做过这些活儿：“暖暖，你可能做不了。” “我会做。”许暖暖很有底气：“常姨你就是太小看我了，不就是剁肉馅和面吗，我会。我连饺子馅都能调的出来。” “你，你妈以前教过你？” 许暖暖点点头：“我有时候会帮着我妈一起做。” 其实大部分都是她在小世界里做任务的时候学的。 “那行吧。” “我来剁肉。”许暖暖主动揽过剁肉的活计，把肉放到菜板上，开始拿刀切块。 常春丽给她拿了围裙，见她确实做的有模有样，便去和面了。 许暖暖告诉常春丽自己把方素环一家和刘翠英都赶走了，常春丽叹息了一声：“原本觉得他们是你最亲的人，可是他们做的事情却那么让人心寒。既然他们都那么坏，把他们赶出去是好事。 要是他们以后再找你的麻烦，一定要告诉我和你张叔，我们会帮你对付他们。” “常姨，他们被我打怕了，估计不会再自找苦吃了。” “希望他们能老老实实，规规矩矩。” 两个人说着话，许暖暖想起了张跃，问常春丽：“建军哥在部队还好吧。” 上一世，她死后匆匆离开人世间，并不知道张建军后来怎么样了。 “好，好。诶，刚刚邮递员还送来了两封信，有一封是给你的。” “给我的？”许暖暖有些诧异。 常春丽赶紧去拿了信，交到许暖暖手上。 许暖暖接过信，立刻打开来看，常春丽很尊重她的隐私，没有在一旁观看，也没有向她打听信里的内容。 许暖暖看过信后，没说什么，折好放进了衣兜里，洗了手，继续和面。 两人把面和好，肉馅剁好，常春丽见张兰还没有来，便对许暖暖说：“咱们去一趟县市场吧，再买点别的菜，顺便去兰兰家看一下，咱们买完菜，让她跟咱们一起过来。” “行，常姨。” 她们出了门很快就到了菜市场，买完菜后，便去了张兰兰的婆家，胡家。 张家一家十来口都住在筒子楼里，一套房子七八十平，却住了十来口子。 她们走进狭窄又阴暗的楼道里，还没走到张家门口，就见张兰正好出来。 张兰的肚子刚刚显怀，见到常春丽和许暖暖，高兴的说：“妈，暖暖，你们怎么来了，我就说去家里呢。” “我和暖暖刚从菜市场回来，顺便拐了弯来叫你一起过去。” “好，那咱们走吧。” 张兰拿着包还没走几步，突然在她背后冲过来一个小男孩，小男孩跑得太快，在她身上狠狠撞了一下，张兰身子前倾，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兰姐，小心。” 许暖暖眼疾手快，迅速冲过去扶住了张兰。 张兰双手护着自己的肚子，几乎被吓得六神无主。 刚刚撞她的那个小男孩已经跑远了，她对那小男孩喝了一声：“小辉，你跑那么快干什么，你差点把我撞倒。” “我，我要去找爱虎玩，我走了。”说完，又猛地跑走了。 许暖暖问她：“兰姐姐，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暖暖，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及时扶住我，我可能就摔倒在地上了。” 说完，她下意识看了下自己的肚子，若真的摔倒了，肚子里的孩子恐怕就危险了。 许暖暖也是心有余悸，她记得上一世张兰是在中午流的产，现在才上午九点多，也就是说这次摔倒可能会给张兰带来重创，并不能直接造成她流产，加上中午的那次，才造成了她最终流产，且永远都失去了生育能力。 常春丽也赶紧走过来，扶住张兰：“兰兰，你怎么样？没事吧。” “妈，幸亏暖暖及时扶住我了，你不用担心，我没事。” 这时，胡家大嫂从屋里探出头来，往外看了一眼。 常春丽看到她，赶紧说：“她大嫂，以后你看好孩子，刚才你们家小辉跑得太快，都撞到兰兰了，兰兰还怀着孕呢，要不是暖暖扶着，被撞倒在地上可就不得了了。” 胡大嫂似乎不以为意：“这不是没出事儿吗？那孩子我说他了，可他就是那性子，说不听，我也没办法。” “说不听也要说，小孩子忘性大，你多说他几遍，管好他。” 胡大嫂没再说话，倒是一脸的不耐烦。 张兰拉住常春丽：“妈，先别跟她说了，咱们回家里吧。” 她不想让自己婆家的事，搅扰了她们相处的心情，也不想把许暖暖拉进来和婆家吵架。 常春丽撇撇嘴，似乎也顾及到了许暖暖，才硬压着不吭声了。 许暖暖觉得这件事好像并不那么简单，到了外面，问张兰：“兰姐姐，大房的孩子这么横冲直撞，二房的孩子会好一些吗？” 张兰道：“稍微好一些，也没好太多。” “大房的两个女儿都不小了吧。” “一个十六，一个十三。” 许暖暖暗暗嘘口气，“那么大两个姑娘了，她们应该有自己睡的房间吧。” “没有，家里房间太少，大哥一个人上班，单位里没分房，他们又买不起，还挤在一间屋里睡呢，晚上在屋中间拉道帘子。大英和二英早就开始抱怨不想跟爸妈睡一个屋里，可惜家里根本没有多余的房间。” “你大嫂和二嫂的关系怎么样。” “不好，她们老是争吵，我婆婆又管不住，尤其是这段日子，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开始吵。” “你的意思是，她们以前吵得不多，最近才出现频繁的争吵。那她们只是争吵，不会打架吧。” “有时候吵得厉害了就会上手，除非他们的男人在，否则谁也拉不开。” “那兰姐姐你在那个家里岂不是很危险，小孩子跑起来横冲直撞，他们的妈妈又老是吵架和打架，你现在怀着孕，万一把你撞倒了，可怎么办？就像今天一样，太危险了，或许搬出来才安全一些。” 常春丽在旁边听着她们的对话，吐槽胡大嫂：“瞧瞧小辉他妈，我说让她管管孩子，她一副置之不理的态度，这不是在纵容孩子吗？ 我们今天要是不来，你就要被他撞倒了。哎，妈真担心你继续住在他家，哪天会出事。要不你还回咱家住，等把孩子在医院里生出来了，再回去，不然妈每天都要担心。” 张兰听了许暖暖的话后，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又听到常春丽的话，几乎明白家里人争吵和孩子老是横冲直撞是怎么回事了。 “暖暖，妈，前天，大英还问我他小叔单位里什么时候分房，这肯定是打上我们那间房的主意了，想逼我们搬出来，让那两个妮子住进去呢。” 常春丽想了下，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去他娘的吧，为了让自己的女儿有房子住，就想把我女儿逼出来，这人心肠咋就那么坏？你现在还有孕在身，他们居然不想让你住在家里。” 第19章 想抢房子 “可能他们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把兰姐姐逼出来呢。如果是兰姐姐没怀孕的时候，他们再闹腾也没什么用。” “呸，真是黑心肝的家伙。”常春丽担忧的抓住张兰的手：“兰兰，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如果他们不搬出去，你就搬出来，咱们不能拿你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 “可是我怕我们搬出来后，那两个妮子强行搬进我们的房间住。” “兰姐姐，你可以搬出来和常姨住，让姐夫还住在家里。要是你们都搬出来，等再回去的时候，她们好不容易搬进去了，恐怕不会轻易把房子让出来。” “暖暖说的是，他们既然有了这个打算，就是想霸占我们的房子，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好好。”常春丽道：“既然这么决定了，再回去直接收拾东西，让志成自己住在那里，看他们还怎么占你们的房子。咱们快回家吧，还等着包饺子呢。” “等我搬出来，也不用给我婆婆伙食费了，才不会便宜他们。” “嗯。” 等她们三个人包完饺子，张河生也回来了，常春丽把张兰的事情告诉他，他也很气愤。 “看看吧，要是志成能照你说的做，就这么办吧。” 吃过饭后，还剩了一些饺子，不等许暖暖开口，常春丽就把煮熟的饺子装到保温盒里，准备让许暖暖带走。 “你一个人在家里，拿走晚上热一下就能吃。” “谢谢常姨。”许暖暖接过饭盒，和张家人说了再见，到了外面，把饭盒放到空间里。 下午，她还要去厂里处理工作的事，便径直去了机械厂。 来到财务科科长办公室，办公室里除了科长，还有一个年轻女孩，和一个中年妇女。 她猜测这个年轻女孩应该就是科长的外甥女了。 科长见到许暖暖，向她介绍自己身旁的这对母女：“暖暖，这就是我的外甥女，莫文丽，你可以叫她文丽。” 许暖暖笑着看向莫文丽：“你应该没我大，我就叫你文丽妹子吧。” “可以，暖暖姐。” “这是文丽的妈妈，也是我姐姐。”科长指着中年女人补充。 “阿姨好。”许暖暖向莫母打招呼。 “小同志，你也好。” 许暖暖笑了笑，对方长得慈眉善目，使她觉得放松不少。 科长道：“既然大家都来了，就不浪费时间了，抓紧把工作的事儿定下来吧。” “好的，科长。” 莫母从皮包里拿出厚厚一叠票子，目测都是大团结，又拿出了一沓子的票证，全都递给了许暖暖。 “许同志，这是九百块钱，和一些票证，你先看一下。” 许暖暖接过钱，先数了起来。 亲兄弟还明算账，钱财交易不管跟谁都要算的清清楚楚，以防弄出糊涂账，事后再出麻烦。 许暖暖数完，一共是九十张大团结，九百块钱不多不少。 那沓票证里有十斤糖票，二十斤副食票，十张工业券，十尺布票，五斤肉票，还有二百斤斤的煤票。 莫母道：“许同志，我也想多给你弄些票，但我们实在没那么多，这里面好多还是我们从亲戚朋友那里换的。 “阿姨，我知道谁家的票证都没有太多多余的，有这些已经不少了。” 科长站起来：“既然钱票都没有问题，暖暖，你证件都带了吧，我带你和文丽去人事部办理一下工作转让手续。 “好的，科长。” 一切手续办好，许暖暖的工作便正式变成了莫文丽的，莫文丽明天正式上班。 许暖暖和莫母，还有莫文丽边聊天边一起出了机械厂，到了厂子外面，她们才做了分别。 这时候，从道路一旁走过来了一个戴口罩的女人，许暖暖一看辨认出了她是赵佳悦。 赵佳悦因为太心急机械厂的会计岗位，在家里坐不住，想来这边看看，顺便如果见到了许暖暖，再跟许暖暖确定一下工作的，免得自己心里一直七上八下。 她刚走到这里，就见许暖暖和一对母女从厂里面走了出来。 那三个人说了什么她没听清楚，她走到许暖暖跟前，问：“我的工作你什么时候给我？” 许暖暖隔着她脸上的口罩也能看得出她的脸和嘴巴肿起来的轮廓，抿嘴笑了笑。 “我不是早跟你说过，过几天就会给你，你别那么着急，就算想要上班，也得等你的脸好了，不然，你会影响厂容的。” “你可要说话算话，一定会把工作给我。” “我从来不会骗人。” 赵佳悦心情似乎松弛了许多，点了下头，眼睛止不住地往厂子里面巴望。 许暖暖道：“你把脸遮的严严实实，眼神还鬼鬼祟祟，就不怕看门大爷会把你当敌特给抓起来？” 赵佳悦很是不屑：“我只是往里面看几眼就能把我当敌特？我才不信呢。” 许暖暖越是不让她看，她就越要看。 许暖暖笑了笑：“那好，你继续巴望吧。” 她作势离开，赵佳悦问她：“你要去哪儿。” “我请了假，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赵佳悦对着她的背影努了努嘴，然后继续往厂子里巴望。 看门大爷在亭子里看了她一大会儿了，这女人脸上戴着大口罩，一直在大门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那就很可能是敌特。 抓捕敌特，人人有责。 大爷立即去叫了厂里的保卫科人员，等大爷和两个保卫科一起走来，赵佳悦还不明所以，继续用她好奇的小眼神往里面瞧呢。 两个保卫科人员一起把她抓住，大爷怒意横生地审问她：“哪个国家派来的奸细？！” “啊？奸，奸细？我不是奸细！“ 赵佳悦下意识想逃，求生欲极强的她，甩开了两个保卫科人员，不料因为跑得太快，脚下绊住了石墩，啪地摔到了地上，摔得她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脸上的口罩掉落，露出了一张又红又肿好似猪头一般的脸来。 “我的娘啊，天蓬元帅下界了！”老大爷惊呼：“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脸呐。” 赵佳悦赶紧捡起口罩戴上，两个安保比较大胆，抓住她把她押到了厂子里。 “我不是敌特，我是这里的人，你们放我走。”赵佳悦挣扎。 “等着你家里的人来了再说吧。” 许暖暖继续为下乡做准备，她在黑市买的票证和莫母给她的那些票证，都是本地票，并且有时间限制，必须在下乡之前就花完。 幸亏她有万能保险的随身空间，可以把买的东西全都存里边。 她去了供销社，打算先用掉那十斤糖票，大白兔奶糖属于这个时期最好的糖果，价格也是最贵的，一块五一斤，许暖暖买了两斤；各种口味的水果什锦糖一块钱一斤，许暖暖买了三斤，白砂糖七毛八一斤，许暖暖本来还想买点红糖，奈何这里缺货，只能买了五斤白糖。 下乡后自己和爸妈都要干农活，按照他们各自脚的尺码，每人两双黑色布鞋，一双两块五，四双十块，一双胶鞋，每双三块五，两双七块，三十双纱线劳保手套，三块钱，三个草帽一块五，五条毛巾四块五，两支牙膏五块钱，三块肥皂六毛，两袋洗衣粉一块，十小袋洗头粉八块钱。 票证没有用完，但买的东西已经够多了，至少她徒手勉强能拿完。 现在是下午，供销社里的猪肉早卖完了，她打算明天一早就过来买猪肉，顺带再继续买别的东西。 结完账，把东西装好，满满的两大袋子，沉甸甸地提出了供销社。 到了外面，没走多远，就找了隐蔽的地方，把东西全都收到了空间里。 两手空空，轻轻松松。 却在准备回家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正是和方素环有着奸情的老郑，在老郑身边还有一个稍显肥胖的中年妇女。 许暖暖观察两人的言行举止，很像是夫妻关系。 不过，中年妇女的长相并不突出，甚至算得上有些丑。 她和老郑站在一起，瞬间让人有种老郑是被强迫了的感觉。 许暖暖悄悄跟着他们，直到他们走进了肉联厂家属院。 她继续跟着，又看到他们走进了哪栋楼哪个单元哪一户，两人进门后，她才离开。 刚才老郑在跟他媳妇儿说话的时候，唯唯诺诺，许暖暖判定老郑媳妇儿的来头一定不简单，说不定老郑就是个倒插门，靠脸吃饭的软饭男。 偏偏还要背着老婆偷偷在外面乱搞。 不知道是因为太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还是特意要在外面找一下属于他男人的尊严。 傍晚，赵树林和方素云一起赶到机械厂，向厂里领导说明了情况，把赵佳悦领了出来，他们出了厂子，赵佳悦这才想起了什么。 “爸，妈。你们还记得许暖暖之前说进这个场需要厂牌是吧，可是我在厂里看到那么多人，并没有看到他们戴厂牌，你们说许暖暖是不是骗我的？” 方素环立刻就急了：“死丫头，连这也骗咱们，真是的。” “妈，你说，那工作的事她会不会也是骗我的？那天她拿咱家户口本干啥？” 方素环立马拉上赵佳悦掉头，“走，咱们去厂里问问她工作的事。” “问啥？” “问她领导她是不是已经把工作转让给你了，她不是说厂里要先登记上吗？咱们问问登记了没，要是登记上了，就不用担心了。” 可是她们刚走到厂门口，门卫大爷就掐着腰朝她们走了过来，尔后又撸撸胳膊。 “咋滴，还说自己不是敌特，不是敌特老在这儿鬼鬼祟祟干什么？哦，我知道了，不只是这个脸大的是敌特，你们全家都是敌特， 第20章 被当做是敌特 “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敌特，我们进去打听点事。”方素环为了能进去，对着大爷好声好气。 大爷笑了笑，那笑有点瘆人。 “进去打听点事，还不是敌特吗？说白了，想知道厂里的秘密，我要是放你们进去了，不就是和你们同流合污了吗？” “我们不是敌特，真的不是。我们想问工作的事。” 大爷才不管她们那么多：“我不管你们使什么借口，今天我要是把你们放进去了就是我的失责。要不，我再叫人来把你们给抓起来。” “别，别抓了。” 吓得方素云拉着赵佳悦赶紧往后撤。 “佳悦，算了，咱们回去吧。” “妈，那死丫头拿咱家户口本到底干啥？” “干，哎，我也不知道。先回家，再从长计议。” 他们三口走到国营饭店门口，赵佳悦突然想吃肉包子了。 “妈，我今天受了这么大气，我想吃肉包子。” 方素环已经没啥钱了，见女儿想吃，还是答应了：“好，妈去给你买。” “妈，咱们一起去。” 方素环顾虑地看了一眼女儿用口罩遮着的脸，虽然显得有点大，好在有口罩挡着，别人见了兴许会以为那是胖的呢，不会吓到人。 母女俩一起走进了国营饭店，赵树林在外面等着。 方素环和赵佳悦刚进国营饭店的大门，就看到了正在和陈暮一起吃饭的沈青竹。 沈青竹一边吃饭，一边和对面的人聊着天，根本没看到她们。 方素环和赵佳悦却想过去跟沈青竹打招呼。 “妈，你看，沈青竹同志在这里，咱们去打个招呼吧。”赵佳悦跟方素环说。 方素环笑笑：“妈也是这个意思。” 他们支持许暖暖嫁给沈长安，最主要的目的无非是想跟沈家人攀上关系，如果她们自己跟沈家人打好了关系，以后说不定不用通过许暖暖，就能从沈家这里得到好处呢。 方素环抬手捋了下自己的头发，拽了拽衣摆，拉着赵佳悦：“走，咱们去跟青竹说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沈青竹跟前，方素环先笑着开口：“青竹，在这里吃饭啊。” 沈青竹转头，厌恶地看了方素环一眼，又转回头去。 她讨厌许暖暖，也讨厌许暖暖的亲戚和朋友。 方素环见她表情冷淡，笑的又谄媚了一些：“青竹，你怎么了？不认识阿姨吗？我是暖暖的小姨啊。” 沈青竹更是不屑，白眼直翻：“我知道你是许暖暖的小姨，又怎么样？看到你们就烦。” “什么？”方素环疑惑不解：“青竹，暖暖以后就是你的嫂子了，我是暖暖的亲小姨，咱们以后就是亲戚啊。” 她觉得沈家的闺女不能这么没礼数吧。 沈青竹听得不耐烦了：“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许暖暖的小姨，不用你再跟我重复一遍。可我看到你们还是烦，怎么了？你还能管得了我了？” “不是，我。”方素环有些愣住了，沈青竹对她也太不客气了。 倒是赵佳悦一直想跟沈青竹做朋友，这回可一定要搭上话。 哎呀，她早就上沈青竹手腕上的那块表了，要是她和沈青竹成为了好朋友，沈青竹会不会也像许暖暖那样财大气粗把好东西送给她？ 她轻声细语，跟沈青竹说：“青竹姐姐，你认识我吗？我是你未来嫂子的表妹，我很早以前就想跟青竹姐姐做朋友，能成为青竹姐姐的朋友可是我的荣幸啊。” 沈青竹这才把又把视线转向她，就见一个戴着口罩，目测脸有脸盆那么大的一个怪物正在跟她说话，她下意识往后仰了一下身子。 “丑八怪，你离我远点。” “啊，我。” 赵佳悦立马慌了，下意识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可是爱美的女孩，竟然当众被人家说丑八怪，难堪地她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要是其他人如此侮辱她，她一定立马把对方骂个狗血淋头，奈何对方是沈青竹，她只能打碎牙齿混血吞，她根本不敢发作出来。 方素云向沈青竹解释：“青竹，我们家佳悦她不是丑，她的脸，她的脸磕到了地上，所以肿了，你不要害怕。” 沈青竹冷哼一声：“我管她是怎么弄的，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晃了，我想吃饭，别让我看到你们恶心。” “恶心？青竹，我们都是暖暖的亲戚，也是你的亲戚，你就是看在暖暖以后是你嫂子的面子上，也不能对我这么说话吧。” 方素环没想到自己在沈青竹跟前，竟能端起了长辈的架子。 别说，还真有一种好像自己当了皇亲国戚的感觉。 沈青竹继续给她们白眼，“哼，不就是嫁到我们家一个许暖暖嘛，搞得你们一个个好像是天王老子似的，我告诉你们，许暖暖到了我们家也不是去享福的，你们以我们家人都很稀罕她？我不喜欢她，我哥也不喜欢她，连她到了我们家都不会有好日子，还想让我给你们好脸色。” “什么？”你，你说，你哥不喜欢暖暖，那他为什么要娶暖暖？” “娶回去折磨她，行了吧，反正她许暖暖不敢不嫁。听到了赶紧滚，别再碍我的眼了。” 沈青竹从小就自认为自己高别人一等，向来心直口快，加上她革委会副主任千金的身份，从来不把那些普通人放在眼里，尤其是眼前这两个来阿谀谄媚的，她更看不起。 陈暮听到她的话，想说什么，动了动唇，最终又沉默地低下了头。 方素环和赵佳悦这时候还没反应过来，沈青竹见她们愣愣地，又催促她们：“你们去一边发愣，别在我跟前，走开！” 她顺势推了一下那母女俩，方素环回过神来，意识到大事不好，拉着赵佳悦直接离开了国营饭店。 她们见到赵树林，方素环赶紧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他。 “树林啊，大事不好了，你知道我刚刚从沈青竹嘴里听到什么了吗？她说她哥哥根本不喜欢暖暖那个死丫头，他们家人也都不喜欢那个死丫头，还说她哥娶死丫头回去是为了折磨她。 树林，这么就是说，死丫头到了沈家根本不会受宠，还怎么帮咱们在沈家人那里捞好处啊。可惜，咱们已经给了死丫头那么多钱，这不是都打了水漂了吗？可怎么办啊？” 赵树林的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沈主任的千金真的是这么说的？” “那还有假？刚才我和佳悦在里面看到她，都主动找她说话，你不知道她对我们那个态度恶劣的啊，显然一点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肯定是因为不喜欢许暖暖那个死丫头，所以，对咱们也不客气。” “妈，咱们现在该想想，许暖暖拿走了咱们那么多钱，她以后在沈家不受宠，咱们的钱该怎么要回来。” “是是是，我发愁的就是这个。死丫头看起来没有利用价值了，咱们的钱可不能白花。” 赵树林深锁眉头，这回他连“皇亲国戚”也当不成了。 愁云惨淡地思索了一番，他大丈夫能屈能伸地说：“素环，佳悦，就算是这样，咱们现在也不好把那些钱要回来。虽然沈家人不喜欢她，却不见得不会不给她撑腰，毕竟那些有权有势的人都是好面子的。 二来，那死丫头的身手有多厉害你们也看到了，咱们直接跟她要她恐怕不会给咱们。” “那要怎么办？咱们家所有的钱给她了，结果什么好处都捞不着，我不甘心。” “还有我的工作，我给了一百多的红包，她在沈家不受宠，还能再还我五百吗？呜呜呜，我连布拉吉都舍不得买，都便宜那个死丫头了。” 赵树林道：“你们先不要着急，咱们可以试着想想办法。” 赵佳悦突然灵机一动：“爸，妈。她现在肯定还在做着自己到了沈家能享福的梦吧，咱们过去把实话告诉她，沈家人日后不会善待她，她要依靠的不还是咱们吗？不就乖乖的把钱还给咱们了吗？” 方素环立即像是开了窍一般：“哎呀，还是我们家佳悦聪明。说的是，去告诉她，让她知道她自己有几斤几两，以后她还得依靠着咱们，量她不敢不屈服。” “走，找那死丫头去。” “再问问她，那天拿咱家户口本干什么。” 他们一起到了许家，许暖暖正在房间里休息，听到外面有拍门声，便出去查看，打开大门，就见赵家三口子都站在外面。 他们一个个气势汹汹，面露凶狠，俨然来者不善，许暖暖却面色淡然：“你们来干嘛？” “许暖暖，我们是来要钱的，你把我们的钱还给我们。”赵佳悦趾高气昂的叫嚣。 许暖暖淡笑：“什么钱？” “死丫头，你别装蒜。”赵佳悦道：“我和你外婆，还有你小姨夫，佳悦给你的钱，你之前又是跟我们要嫁妆钱，又是要出嫁红包，说是以后嫁到沈家了会给我们好处。 可是你知道吗？我们今天在国营饭店遇到了沈青竹，沈青竹说他们一家人都不喜欢你，还很讨厌你，他哥哥娶你只是为了把你能到他们家方便折磨你。” 第21章 讨要钱财 “就是，许暖暖，你现在知道你的真正价值了吧。你到了许家就是去受罪的，你根本不能帮我们捞到好处，快把我们给你的钱全都还给我们。”赵佳悦恶狠狠说。 许暖暖早就知道了这些，只是有点意外赵家人知道的太早了。 钱她绝对不会给的，外面就是大街，为了避免把事情闹大，让别人看了热闹，她对那三个人说：“你们可以进来说。” 三人一起她要还钱了，就跟着她走了进去。 到了屋里，许暖暖双臂环胸，问他们：“是现在老老实实的离开，还是等被我打一顿再离开。” “死丫头，你欠我们的钱，你不还还有理了？” “我不欠你们任何人钱。” “你明明欠了，你别不承认。” “哦？我欠你们钱了，有什么可以证明？” “这？”那一家三口顿时一噎，方素环道：“这需要什么证明，我们每个人都给你钱了，你识相地就快点把我们的钱还给我们。死丫头，你可要想好了，沈家人已经不待见你了，你爸妈不在这里，你以后都靠着我们，还不快点把钱交出来。” 许暖暖却好整以暇：“我不欠你们钱就是不欠，跟沈家有什么关系，要是再敢敲诈，我可会用拳头让你们闭嘴。” “你。”三个人不怕许暖暖的拳头是假的，方素环道：“你难道就真不怕无人可依，你可想好了，沈家人以后要是欺负你，我们可不会帮你。” “你们会帮我？你们怕是会落井下石。” 方素环被戳中了心事，难道许暖暖知道了什么。 “许暖暖，你不能那么想小姨。” 许暖暖冷哼：“你们这些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爸妈就是被你们给举报的，我还想把你们千刀万剐呢。” 方素环和赵树林都慌了，他们不明白他们秘密举报的，许暖暖是怎么知道的。 肯定不能承认啊。 方素环死鸭子嘴硬：“你听谁胡说的，我们没有举报你爸妈，是别人举报的。” 许暖暖眸色猩红，朝他们挥了挥拳头：“你们现在赶紧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们。” “许暖暖。” 砰！ 许暖暖一拳砸在了方素环下巴上，把她门牙砸掉了两颗，吐出一口鲜红的血来。 方素环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并且继续后退。 “妈。”赵佳悦扶住方素环，对许暖暖叫嚣：“许暖暖，你太过分了。” 砰！ 赵佳悦肚子上挨了一下，疼的她话都说不出来了，用双手紧紧捂住了肚子。 赵树林本来就没打算和许暖暖硬碰硬，见方素环和赵佳悦都没有好下场，想快点离开现场，以免许暖暖的拳头会波及到自己。 “暖暖，暖暖，我跟你小姨和佳悦的想法不一样。”这样就不用挨打了。 砰！ 赵树林也没能逃过许暖暖拳头，他还没来得及防备，许暖暖的拳头就已经到他脸上了，眼球似乎要被打凹进去了一般，他抬手捂住了那只眼睛，身体由于惯性往后倒退。 “你，你怎么连我也打？我没跟你说要钱，也没有骂你，死丫头，你不分青红皂白。” 许暖暖斜睨他：“你应该感谢我的一视同仁，让你们一家人整整齐齐。” 赵树林咬了咬牙，碍于自身实力问题，面上不敢跟许暖暖势不两立，心里却悄悄给许暖暖下了战书：死丫头，你等着，你欠我们的，我会让你加倍偿还。 他叫了方素环和赵佳悦：“咱们走。” “树林，钱。”方素环不舍得离开，又怕被打，表情纠结。 赵树林给她们使眼色：“走吧。” 三个人准备灰溜溜的离开，赵佳悦冒险问了一句：“许暖暖，你拿了我们的钱是为了买东西，可是你拿我们家的户口本干嘛？我们今天去厂里，根本没见里面的额工人戴厂牌，你是骗我们的。” “我就是给你登记。”不过，不是登记工作。 “你。”赵佳悦因为对工作还抱有几分希望，便有了几分动摇：“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不过，在我把工作给你之前，你们最好都给我老老实实的。” 赵佳悦也不敢再问什么，和赵树林方素环一起离开了。 到了外面，方素环着急问赵树林：“树林，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能制服那丫头，让她把咱们的钱吐出来？” “咱们的武力值不如她，想跟她要钱估计要不来，还要挨她的拳头。硬逼她不行，哄她估计也会哄不住，只能使点计策了。我要把咱们失去的都捞回来，还能大赚特赚一笔。” “你有什么计策？快说。”方素环和赵佳悦都凑到赵树林跟前。 赵树林眯着眼睛笑了笑，一只眼睛是故意眯起来的，另一只眼睛是因为疼痛肿胀不得不眯着。 他嘶了一口，说道：“山人自有妙计！” 方素环和赵佳悦听了他的计策，都夸高明。 “爸，你就是在世诸葛亮在，这招很妙，死丫头说家里没钱，肯定是骗咱们的。” 方素环犹疑：“妈也给了那死丫头七百块，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妈，让她也来跟死丫头要钱。” 立刻遭到了赵佳悦的反对：“妈，先别告诉外婆。别忘了我的工作还在许暖暖手上，要是让外婆来闹，她不给我工作怎么办？在她把工作给我前，咱们只能给她来阴的。” “那好吧，先不告诉了。”方素云说，接着她又自言自语：“就是那房子，咱们什么时候还能在住进去，住了几天大房子，觉得这小房子里挤的不得了，一点都不舒服。” “那也没办法，住一段时间就习惯了。” 突然，赵佳悦灵机一动，想到了什么。 “爸，妈。你们别灰心呀，沈家人把许暖暖娶回去不是专门要虐待折磨她吗？等沈家人把她虐死了，那房子自然又是咱们的了。” 方素云也是眼睛一亮：“是啊是啊， 胡家 张兰离开张家回胡家的时候，因为提前有了防备，在回到筒子楼时，特别留意着自己周围会不会突然冲出来小孩子。 楼道里倒是安全的，进门后，她婆婆和胡大嫂正坐在小小的客厅里择菜，她刚走到客厅中央，就突然从老大房里冲出了一个小炮弹，直直地朝她冲了过来，冲到了胡大嫂的怀抱里。 张兰脸色沉沉道：“小辉，不是告诉了你，不能这么横冲直撞的吗？你要是把我撞倒了怎么办？” 胡母也出声教育小辉：“小辉，你三婶儿怀宝宝了，以后在家里走路慢点，别撞倒她了。” 胡大嫂仍旧不吭声，小辉呛道：“我喜欢来回的跑，你们不让我跑，我浑身不舒服。” “那就去外面玩的时候再跑，别在家里面跑。” 小辉在胡大嫂怀里撒着娇：“我不嘛我不嘛，我就喜欢跑着玩，我在外面跑着玩，在家里也要跑着玩。” 胡母让胡大嫂说他：“你是他妈，你说的话他总会听吧。” 胡大嫂却道：“妈，我都说过他好多回了，他小孩子根本改不掉。那谁家小孩子不是喜欢蹦蹦跳跳，跑跑闹闹的，靠咱们大人说没用。” 胡母叹口气，看看张兰，表示为难。 张兰道：“妈，我跟你说件事吧，我今天上午差点被小辉给撞倒。幸亏我妈和暖暖来找我，暖暖及时扶住了我，要不然我这一要是摔倒了，还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呢。 我知道小辉是个孩子，我不能太责怪他，既然我在这个家里有危险，我想回我妈那里住一些时间，等孩子生下来再回来。” 胡大嫂一听立即就乐了，她千等万等，总算是等到这一天了。 心里面高兴，面子上还要装一下为难。 “哎呀，三弟妹，你说，哎呀，都是因为孩子小，他要是大一点也不会那么不听话，就不用你搬出去了。” 胡母倒没什么意见：“也行吧，当下你和孩子的安全最重要，你要去你妈那儿住就去吧。” 胡大嫂赶紧说：“三弟妹，你现在才怀孕三个月吧，要等生了才回来，那不得六七个月啊。你看你和志成搬出去这段时间，能不能让大英和二英先搬进去住一段时间，等你大哥单位分了房子，我们就搬走，把房间给你们腾出来。” 这话被刚进门的胡二嫂听道：“大英二英要搬到老三房里，那就让我们三英也搬进去吧，她们都是姑娘家，住在一块也好。” 他们二房有两个孩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三英是老大，已经十岁了，儿子才五岁，搬到别的房间，她和她男人晚上干点啥，也不用老是伸展不开，还不敢太激烈。 要是等老三家生完后，老大家的两个闺女还赖在里面不搬，他们家三英也不搬。 张兰看看她们，暗哼一声，果然这两家都在打他们家房子的主意呢。 她笑了笑：“大嫂，二嫂，大英二英和三英恐怕不能住进去。” “为什么？” “我虽然不在家里住了，可志成还要住在这里，总不能让他和侄女们住一屋吧。” “什么？你。” 胡大嫂和胡二嫂一时都语塞了。 第22章 粪坑里游泳 张兰看着他们的表情，“怎么？难道大嫂和二嫂很失望。” 胡大嫂巧舌如簧：“不是啊，三弟妹，我有什么失望。我就是觉得你现在怀孕了，一个人住在娘家，让志成过去能照顾到你。“ “不用了，我妈会照顾我。” “那不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 “我又不是小孩子，就算怀孕了，我也能照顾好我自己。再说了，我娘家那屋子也不大，里面只有一张单人床，说不了两个人。“ “可是。”胡大嫂还想再争取一下，被胡母打断了：“别可是了，让老三家一个人去娘家住就行了，志成还在家里住，多往那边跑跑就行了。” 要是儿媳妇和儿子都去了亲家家里住，别人恐怕要笑话她儿子倒插门了。 “妈，以后我的那份伙食费就不用往家里交了。” “行。”胡母答应。 张兰说完，就回屋收拾东西了。 胡大嫂还不放弃：“志成还没下班呢，这事儿得志成回来，你跟他再商量一下吧。” 胡志成要是粘媳妇儿，非要过去呢。 可是，等胡志成下班一回来，张兰把情况跟他说了一下，他很尊重张兰的决定，并对张兰表示了自己的歉意。 “媳妇儿，都是我不好，我没本事，没能给你一个稳定的生活环境，让你怀孕了还不得不去娘家住着。” 张兰并没有怪他，并嘱咐他：“以后大房二房再想利用孩子从你这里要钱要东西，别惯着他们。” 胡志成知道了大房二房的阴谋诡计，自然不会再惯着他们。 “我不会了，对他们好，他们却反过来想害咱，我不会再让他们占便宜。” “这就好。” 许暖暖趁着半夜，再次去了父母那里。 因为有了前两次，许振清和方素云见到许暖暖过来，已经不那么意外和惊慌了。 其实他们知道自己待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也想多跟女儿相处相处。 许暖暖拿出盛着饺子的保温盒还有两双筷子，递给爸妈，“爸，妈，有饺子，你们快吃。” “饺子！” 饺子寓意着团圆，他们夫妻两个马上就要跟女儿分开了，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一起吃顿饺子呢。 方素云夹起一个，透过窗户递到许暖暖嘴边。 “暖暖，咱们一家人一起吃。” “好。”许暖暖把那个饺子咬到了嘴里：“爸，妈。你们也快吃。” 一家三口很快吃完了饺子，许振清告诉许暖暖：“暖暖，我们今天也一直都待在这里，他们还告诉我们，三天后，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至于去哪儿，他们说是一个三省交接处，那地方应该是属于辽省的，和蒙省冀都相邻，叫瓦沟寨公社清平湾大队。” “瓦沟寨公社，清平湾大队。” 许暖暖上一世就知道这个名字了，也知道那个地处于三省之间的县，是凌市安丰县。 “暖暖，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方素云叮嘱。 “妈，我会的。” 许暖暖离开后，往回家的路上还没走多远，刚过拐角，就见一个人影朝这边走了过来，她立刻进到了空间里。 当那人影从她跟前经过时，她发现是赵树林。 再看赵树林要去的方向正是爸妈那边。 赵树林去那边干嘛？ 或许跟她的父母有关系。 她的空间可以固定隐身，但不能移动，她等赵树林走的远一些了，才出了空间，在后面跟着赵树林。 赵树林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也没有人跟着他，他才放心大胆地去了许振清和方素环所在的屋子。 他走到窗户处，对着窗口压低声音 ：“姐姐，姐夫，你们睡了吗？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们。” 因为许暖暖刚走，许振清和方素云都还没有睡，他们听出了是赵树林的声音。 “那家伙过来干什么？”许振清小声跟方素云说：“势利的东西，我觉得不会是好心来看咱们的。” “先去看看吧。” 两个人一起从地上的茅草堆里起来，来到了窗边。 “你怎么来了？”方素云问。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呀，姐姐，姐夫。”赵树林假装擦擦额头上的汗：“暖暖，暖暖她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尽管许暖暖刚从这里离开，方素云一听到还是有些紧张。 倒是许振清比她要镇定一些，不是不关心女儿，而是怀疑这是阴谋。 他生怕方素云会一时沉不住气，说出许暖暖刚从这里离开的话来，轻轻扯了下她的衣角：“先别着急，一定要让树林把事情说完。”接着，转头看向赵树林：“你接着说吧，暖暖她到底怎么了？” 赵树林丝毫不知道这对夫妻对他的防备，继续说：“暖暖，暖暖她被一帮小混混给绑走了，不知道把人给弄哪儿去了。但是他们走之前说，只要给他们一笔钱，放到指定的位置，他们就肯把暖暖放回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许振清继续问。 “哦，大概一个多小时前。我本来也不想来找你们，可是绑匪要三千块钱，我和素环还有妈都凑不出来那么多，只有来找你们了。姐，姐夫，你们把钱藏在家里哪个地方了，得赶紧拿出来把暖暖赎回来，我真怕那帮畜生会伤害暖暖。” 只要许振清夫妻说了，他就想办法把那钱给偷出来。 这回许振清和方素云心里都有底了，赵树林这是自导自演，想着法套他们的话，跟他们要钱呢。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赵树林他们和许暖暖的关系怎么样，暂时并没有戳破他。 许振清道：“树林，我们没有钱，你一定要帮我们把暖暖给赎回来，我们也出不去，只有靠你了。” 赵树林顿时沉下了脸：“姐夫，我就是没办法才来找你们的。你们真的没钱吗？” “真的没钱，我们有钱会不赶紧拿出来吗？我们也想救暖暖。” 赵树林心思急转：“你，你们没有钱，那你们总有宝藏吧。姐夫，你们家祖上来头可不一般，一定有很多宝贝，咱们凑不够钱，就拿一些宝贝给那些土匪，也能把暖暖赎出来。” 许振清在黑暗中眯了眯眼睛，这家伙还打他们家宝藏的主意呢。 “宝藏？哪来的宝藏，根本没有。树林，你快去救暖暖吧，事不宜迟，全靠你了。” “姐姐，姐夫，可是我没钱啊。” “那我们也没办法，不如，不如我想办法出去，树林，你和我一起去找那伙土匪，大不了我把命赔也要把暖暖救出来。” 赵树林可不敢让他出来，他出来了，自己的计划就要被戳破了。 “不用了，姐夫，还是我自己回去再想想办法吧。”说完，转身就离开，按照原路返回家里。 黑天半夜，到处都是黑咕隆咚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若不是如此，他也不敢跑到这里来。 当然，他兜里是装着手电筒的，等走的距离牛棚稍远一些，他就拿出了手电筒照路。 因为刚才没有从许振清和方素云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而有些气急败坏。 “妈的，居然不告诉我钱在哪里。两个黑心肝的东西，看来你们根本不关心你们的女儿，她是死是活跟你们没关系是吧。行啊，就等着你们女儿被沈家人虐死吧。 哼，老子动不了她，有人会收拾他。哪天她被沈家人虐死了，老子会专门来给你们报喜。” 他正走着，突然从旁边冲出来一个黑影，他刚有反应，“谁？”想用手电筒去找对方，手电筒就被那人给夺了去。 “谁？谁？谁？” 黑暗中，有人用力推着他，还没挪动多远，他就觉得自己脚下一空，掉到了一个坑里。 不，这不单单是一个坑，这坑里有东西，在他掉下去的一瞬间，就有一股刺鼻子的臭味冲到了他的鼻腔。 自己的下半身已经泡在了一堆浓稠的物质了，即使他现在已经被臭味熏的无法正常思考了，也知道自己已经掉进了粪坑里。 “是谁？你是谁？为什么要推我？” 许暖暖站在旁边，好整以暇，变成了方素环的声音，说：“赵树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老娘要代表全家消灭你，老娘要去会老情人了。你就在这里吸收大粪精华，尽情在里面遨游吧，祝你用餐快乐！” 说完，她拍拍手走人了。 粪池里的赵树林听出了方素环的声音，一开始有些不敢相信，可那声音确实是方素环的。 顿时急的大吼大叫：“方素环，你这个死婆娘，我怎么惹你了？我做什么亏心事了？你居然要害死我。还，你去找老情人，妈的，你居然背着老子在外面找人，你找死！等着，等老子回家非揍死你。” 许暖暖没过多理会正在粪池里游来游去的他，径直去找爸妈了。 问清楚了赵树林的来意，许暖暖把自己和赵树林他们闹翻的事情告诉了爸妈。 “爸，妈。我怀疑他们就是背后使坏，举报你们的人。” 但她并没有把自己答应嫁给沈长安的事情说出来，反正只是一场虚假交易，不说出来，是为了避免爸妈为自己担心。 第23章 想要毒死她 许振清和方素云都重重叹息了一口。 方素云道：“知道他们两口子不是东西，居然能做出这么恩将仇报的事，当初要不是看在亲情的份上，他们没工作我也不会管他们。” “至少现在已经看清楚了他们的真面目。”许振清说。 “还有我妈，她因为生我的时候遭了罪，这都多少年了，就一直过不去了？无论我怎么孝敬她，她就是一直抓着那次不放，这辈子估计都不能让她放下。” 许振清劝她：“别难过了，你回报她的已经不少了，她给你的气也够多了，生养之恩确实大，但也不是一味地对她付出不抵抗。她现在都欺负到咱们闺女头上了，你说你还能向着她吗？” “我，我不会向着她。我闺女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才不会像她那么狠心。她欺负我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欺负我闺女。” “这就对了。接着，许振清悠悠道：“说真的，就你妈对你那态度，我都怀疑，她真的是你亲妈吗？” “啊？”他的话说的方素云一愣，她还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呢。 许振清其实也是随便说说，生怕方素云心里不舒服，便道：“就随口一说，你别在意，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一个亲妈如此对待自己的女儿。咱们要去下乡了，以后估计也见不到她了，别想那么多。” 方素云点点头。 他们最担心的还是许暖暖：“暖暖，以后我们不在你身边，他们又是豺狼虎豹，你一个人在这里可怎么好？” “那我就跟你们一起下乡去，我主动报名去那里当知青，我们一家人还可以在一起。” 许暖暖觉得这样她去下乡，对于父母来说，反而名正言顺，也能让父母放心。 之前没有在父母面前揭穿那几个人的真面目，也是怕父母担心自己，现在既然已经说开了，她就顺势抛出了下乡这个话题。 “你要去当知青？” “暖暖，当知青要下地干活儿，很辛苦。”方素云忍不住就心疼起女儿：“那边吃的住的肯定也不好，你怎么能受得了。” “妈，我不怕，只要能跟你和爸在一起，什么苦我都吃得了。再说了，吃些苦能磨砺我，帮助我快些成长。你们也常说，人人平等，任何工作也都是平等的，不论是什么样的工作，都要有人来做才行。你们也说很佩服农民同志，他们通过自己的辛勤劳动，种粮食养活了全国的人民，种地也是一种很高尚的职业。” 许振清和方素云都被女儿的这一番说辞给拿捏住了。 “好，妈同意你去下乡，也比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孤苦伶仃要强。” 许振清也同意了：“乡下虽苦，至少爸妈能经常看到你，苦中作乐，苦中也有甜啊。” “是啊，苦中也有甜，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在哪儿其实都一样。”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亮，赵树林好不容易从屎坑里出来后，又去水坑里遨游了一通，拖着一具臭烘烘的身子，怒气冲冲的回到家，一见到方素环，就立即给了对方一拳。 “臭娘们儿，死女人，吃里扒外，陷害老子，老子揍死你。” 说完，就揪住方素环的头发，把方素环撂倒在了地上，一拳一拳猛地往方素环身上砸。 方素环原本就晕晕乎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被砸的更加迷瞪了。 惨叫之余，她向赵树林询问：“树，树林，你干嘛要打我，我怎么你了？” “你怎么我了，你心里不知道，明知故问，看来我是打得轻了。” 砰砰砰！ 带着努力要给他家再添一个猪头的气势，一拳一拳往方素环的脸上和脑袋上砸。 方素环拼命护着自己的脸和脑袋，向赵树林求饶：“树林，求你别打了，别打了，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你告诉我行不行。” 这么一来，赵树林打的又狠了：“死娘们儿，还不肯承认，你问我，我打你！” 刘翠英和赵佳悦听到声音，赶忙从屋里出来，看到外面的情景，顿时都惊傻了。 赵佳悦叫道：“爸，妈，你们为什么要打架？” 方素环向那两人求救：“妈，佳悦，快叫他别打了，我快要被他给的打死了。” 赵佳悦试着去拉架，可赵树林打的太凶，她根本近不了他们的身，还是刘翠英吼了一嗓子：“赵树林，你再打素环，我就拿刀劈了你。” 赵树林还是不理，直到刘翠英真的拿来了菜刀，赵树林因为害怕她来真的，才放开了方素环。 方素环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赵树林打不到她的头，就打她其他地方，她浑身上下都快要被打散架了。 她指着赵树林的鼻子大骂：“赵树林，你个杀千刀的，你凭什么打我？” 赵树林依旧恼怒的瞪着她，一副他才是受害人的模样。 “为什么打你？方素环，难道你心里真的没有一点逼数吗？背着我偷人，盼着我早点死呢。狠心的婆娘，老子跟你过了那么多年，你居然想让我死！” 方素环听到“偷人”两个字，背后顿时冒出了冷汗。 她跟老郑的事，什么时候被赵树林给知道了？ 可她不能承认啊，“树林，你从哪里听说的，那是别人在胡说八道，我没有背着你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刘翠英出来帮腔：“赵树林，你少冤枉我闺女，我闺女嫁给你这个窝囊废，我一直都觉得她委屈。她肯跟你过日子就不错了，你居然还冤枉她。” “我没冤枉她，昨天晚上，她摸黑把我推到了粪坑里，还说要跟她的老婆情人约会，她，她们去干苟且的事了。” “没，我没有把你推到粪坑里。”方素环为自己辩解，怪不得她刚刚闻到赵树林身上一股子大粪味儿，原来是掉粪坑了。“树林，我昨天一直在家里，我哪儿也没去。” “是啊，我妈一直在家里，根本没去别的地方。”赵佳悦说。 刘翠英也为方素环作证：“素环昨晚根本没有出去。” “我知道你们都向着她，自然会为她说话。昨天晚上那个女人的声音跟方素环一模一样，我不会听错的。” “你光听到了声音，你亲眼看到是妈推的你吗？” “那倒没有。” “肯定是和素环声音相似的人，你误会素环了。”刘翠英疾言厉色看着赵树林。 赵树林也开始糊涂了，他一边思索一边观察着那边三人的表情，她们好像没有说谎。 “赵树林，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仇人，你的仇人故意冒充我的声音，她把你推下了粪池，又故意让你误会我，回来打我？” “我，我在外面没有仇人啊。要，要说有一个，就是咱们共有的仇人，许暖暖。可是许暖暖跟你的声音根本不一样，差得远呢。” “那，那会是谁？” 一家四口四头雾水。 方素环突然道：“赵树林，是不是你在外面有人了，你故意瞎编的来骗我们，好打死我给那个贱人腾位置。” 赵树林立马大喊冤枉：“没，没有人，我怎么可能在外面找人？我只有素环你一个，打死我我也不敢在外面找人。” 他此时才知道，原来被人冤枉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接着，就成了赵树林在外面有人，被家里其他三人讨伐了。 一个早上，他们也没弄清楚昨晚推赵树林下粪池的人究竟是谁。 方素环和刘翠英一起回到屋里，抹着泪对刘翠英说：“娘，你看到了吧，死赵树林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我想跟他离婚。妈，你别怕我跟他离了找不到好的，我实话跟你说吧，我的相好可比他有本事多了，等老郑甩掉了他那个丑婆娘，我们就能结婚了。” 刘翠英向来是个势利的，听说方素环找了个更有本事的，立马就表示赞同了。 “素环，虽然妈觉得家和万事兴，可赵树林做的太过分了，问都不问就把你打了一顿，你不说跟她离婚，妈都想提，妈就怕你再跟着他，过不上好日子别说，还要受他的气，挨他的打。” “妈，老郑可比赵树林强多了，等我们结了婚，他一定会孝敬你。” “好。”刘翠英眼里闪烁出算计的光芒。 就算方素环指望不上，她还留有后手呢。 赵佳悦从赵树林那里得到了昨晚行动失败的消息，悄悄告诉方素环，方素环更加看不起赵树林了，心里更坚决要跟这个没本事的家暴男撇清关系。 她已经跟老郑约好今天晚上老地方风流快活，老郑会给他媳妇儿下毒，希望下的重一些，一次性能把那婆娘毒死。 若是毒不死，她就再催催老郑，尽早除掉那个碍事的婆娘。 另一边 许暖暖很早就起床了，因为她今天要去供销社买肉。 计划经济时代，猪肉作为最受老百姓欢迎的食物之一，向来供不应求，想要买到猪肉，不仅需要钱和肉票，还要一早就来供销社排队，如果来的晚了，就有可能买不到了。 许暖暖来到供销社的时候，已经有三四个大姐大妈在那里排队了，不过很快就轮到了她。 她拿出自己手里所有的肉票，一共十八斤，对售货员说：“大姐，我一共要十八斤猪肉，我自己要四斤，另外的是给别人捎的，一个要三斤，一个要两斤半，一个要六斤，还有一个三斤半的。” 由于物资紧张，她如果说这些都是自己买的，就怕售货员会盘问她点什么。 售货员听后，按照她报出来的斤数，又根据她要的部位，给她切好了肉，几块猪肉分别用纸包好，递给她。 她看着只有十几斤的肉，以后到了下乡，知青和当地农民一样，不会得到肉票补贴，看来这些肉要放到空间里省着些吃了。 许暖暖正打算去买别的东西，一转身就见一个稍显肥胖的妇女出现在了猪肉柜台旁，这女人许暖暖认识，正是老郑的媳妇儿。 老郑媳妇儿跟其中一个售货员好像讨论了些什么，因为后面的人要继续买肉，把她挤到了一边，她等会儿要找机会和这个女人谈谈。 许暖暖本来没打算特意去找老郑媳妇儿，但恰好在这里看到了，她想让老郑媳妇儿跟着自己一起去抓奸。 人多了才热闹，人多才更能把恶人钉在耻辱柱上。 她又去食品柜台买了五斤桃酥，三斤蜜三刀，两斤山楂片，十斤面粉，两斤江米条，两斤桂花糕，一包茶叶，五斤瓜子，买完后，到了外面，把东西全部都收到了空间里。 立刻进入空间，改变了一下装扮，把自己打扮成男同志，并给自己粘了一撮小胡子，看起来更有男人味。 他又折返回供销社，老郑媳妇儿还在里面。 她昨天以为老郑媳妇儿是在肉联厂工作，现在又出现在供销社里，不过，她依然觉得老郑媳妇儿是肉联厂里面的人。 一是，在大部分人因为粮食短缺而比较消瘦的情况下，能吃的胖一些必然是平时碰的油水不少，而且，她只在卖猪肉的柜台逗留，可能是代表肉联厂过来检查什么。 她猜老郑媳妇儿一会儿应该会从供销社后门离开，但又怕对方选择前门，所以，在里面假装买东西，一直盯着老郑媳妇儿，直到看到老郑媳妇儿要从前门离开，她便提前走了出去。 老郑媳妇儿是骑了自行车来的，车子就停在供销社外面。 许暖暖趁着老郑媳妇儿走向自行车的时候，走到她跟前，加粗嗓音跟对方打招呼：“大姐。” 老郑媳妇儿抬眸看了一眼许暖暖，是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男同志，但她不认识对方，便问：“这位同志，我不认识你，你找我有什么事？” 许暖暖看着她的脸，开门见山说：“大姐，你前几天是不是因为中毒住院了，我要找你说的事跟你中毒有关。而且，我看你面色仍然有发紫迹象，怕是余毒未清。” 对方一见她这么说，表情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同志，你，你知道我中毒，还知道我是怎么中毒的？” “我还可以帮你化解你体内残存的余毒，余毒量虽小，但残存在体内总不是好事。” 老郑媳妇儿对许暖暖以及她说的那些话好奇的不得了，她推了自行车：“同志，咱们一边走一边说。” 老郑媳妇儿自我介绍：“我姓刘，你可以叫我刘大姐。你是光看我面色知道前几天中毒的吗？好像你还知道很多事。” “刘姐，你很聪明，不过，你也很仗义，轻易不怀疑你身边的人，才让对方有了伤害你的机会。” “医生说我是食物中毒，依你的意思，是有人给我下毒，还是我身边的人？”她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我家只有我和我丈夫，还有我两个儿子，他们……” 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刘姐，咱们找个僻静点的地方，我有很重要的东西要给你看。 刘姐心中疑窦丛生，便答应了一声“好。” 两人一起到了一处无人的角落里，许暖暖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录音机。 “刘姐，我想先请你收听一段录音。” 随后，她便按下了录音机上的一个按钮，里面传出一段男女的对话： “今晚不行，还有事情，明天吧……明天那个黄脸婆要出院了，恐怕不行……怎么就没毒死她？！……那是她命大，被儿子及时发现拉到医院洗胃了，她根本不知道是我给她下的药。这样，两天后，我让那黄脸婆再进一次医院，让她儿子照顾她，咱们晚上八点钟老地方见……好啊。” 许暖暖把录音放完，发现刘姐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了。 她听出了里面的男声正是她丈夫老郑的声音，他和那个女人所说的事情也正是她前两天中毒的事情。 “这个畜牲！”她气的狠狠拧着车把手，“他一个没爹没妈差点饿死的家伙，老娘给他吃给他穿，给他找工作，让他过上了好生活，他却去勾搭外面的女人，反过来坑害老娘，王八蛋，气死我了。” 她咬牙切齿的时候，模样异常可怖，好似能把人吃了一样。 “妈的，老娘现在就要找他去，我跟他没完。” “刘姐。”许暖暖叫住她：“切不可能莽撞啊，他的心已经被外面的女人勾走了，你直接找他闹，小心她狗急跳墙，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来。万一再暗中陷害你，你会防不胜防。” 刘姐这才又冷静了下来，“是是是，他就是个奸诈小人，对付这种人确实不能莽撞。我跟他同床共枕十几年，他在我跟前一直唯唯诺诺，尽说些好听的话给我，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好男人，原来都是花言巧语哄骗我的，亏我还一直相信他。” 她看向许暖暖：“同志，你怎么会有这些录音，还有，这录音里的女人是谁？” 许暖暖故意露出尴尬的神色，说：“不瞒大姐说，这婊子正是我家那个不要脸的。” “你媳妇儿？” “嗯。”许暖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点点头：“就是贱内，很贱的内人，贱的不得了！老郑今天还要对你下毒，还不知道这次的毒会不会比上次还厉害。就算你这次挺过去了，以后呢？那娘们儿心太狠毒了，我就怕她也给我下药，或用别的办法害我，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24章 两天后，民政局见 许暖暖又拿出那两人苟且的照片，给刘姐看：“大姐，你看，这就是我家那贱人，这个是你家的。” 刘姐一看到那照片，她男人和别的女人搂在一起，还亲亲，她差点又血压飙升，恨不得立即就掐死方素环。 “既然他一心想让我死，我又何必留他？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大姐，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家那死娘们儿，我也不会便宜她。大姐，咱们今晚上一起去抓奸。” “好，去抓奸。”刘姐一口就答应了，“可是他们说的老地方在哪儿？” “我还不知道呢。” 刘姐又道：“不要紧，我会让我儿子盯着他，不信找不到他们。我今天会防着他，他要是给我下毒，我就将计就计，假装中毒，我去了医院，她才能放心地会狐狸精。” “对的，大姐，是这样。” “那好，我回家就跟我儿子一起部署一下，晚上悄悄跟着那畜牲，过去抓奸。” “好，我也跟着我家那贱婆娘，咱们到时候一起把他们抓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 最后刘姐向许暖暖询问了清除体内毒素的办法，许暖暖告诉了她两种药，买来服用便可。 许暖暖和刘姐分开后，进空间卸了妆，去了张家找常姨和张兰。 却在半路遇上了沈长安，沈长安这时候挺低调，只骑着一辆自行车，看到许暖暖后，停在了许暖暖跟前。 “暖暖。”许暖暖暗道了一声点背，居然遇上了这家伙，早知道她就换条路走。 她面上平和说：“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机械厂找厂长谈点事情。” “哦，我有事想去我小姨家，你去机械厂有事快去吧，我不耽误你工作。” “暖暖，其实我昨天已经去过机械厂了，我听说厂长说你辞职了。” “是啊，不是要结婚吗？所以，我先把工作辞了，有问题吗？” “没问题。”沈长安勾唇，正好可以不抛头露面，在家里任他宰割。 沈长安又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有病，我只想快点结婚，要不明天就去。” 许暖暖脸色微变，这家伙真的一直都在怀疑她？ “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我的病还没有完全好，还是再等等吧。结婚这么大的事，不在乎多等这一两天。” “许暖暖。” 他伸出手想去抓许暖暖的手，被许暖暖躲开了。 “这里是大街上，咱们还是保持点距离好。” 沈长安脸色差到了极点，似带着警告的意味跟许暖暖说：“许暖暖，收起你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你知道，我沈长安想要的东西，无论如何我都会弄到手。我能容忍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样，我可以为对你保持一些耐心，但你不要得寸进尺，妄图挑战我的底线。你爸妈还在这里，他们几天都没被拉出去，你应该知道是谁的功劳。如果你让我生气了，你也应该知道后果，你能承受的起，你父母可承受不起。” 许暖暖在心里诅咒了沈长安一百遍。 “我知道该怎么做，可是我真的还没做好准备，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这是我人生一辈子的大事，我不想就这么草草就办了。” 沈长安似很不耐烦，“那好吧，就再给你两天的时间，再多我就等不了了。” 许暖暖不知道这两天能不能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但若执意不答应，她恐怕沈长安会拿自己的父母开涮。 “好吧，就依你说的。” 先答应，到了时间再说。 沈长安这才满意：“好，就两天，可不许食言了，不然我一定会生气的。” 他看到许暖暖点头才肯离开。 “那好，暖暖，我先走，两天后，咱们八点钟民政局门口见。” “嗯。” 沈长安走后，许暖暖心里七上八下，又拐了弯去了魏家，询问魏大年有没有什么发现，魏大年摇摇头：“我还叫了我两个好兄弟帮忙，目前还没有发现周家其他人跟沈家人有接触。” 许暖暖有些失望，“那好吧，再继续盯着吧，我也会留意他们的。” 许暖暖走后，魏大年又去外面对周家人进行跟踪了。 刘姐没有直接回肉联厂，而是去找了一个认识的医生，之后才回了肉联厂，她的两个儿子成年后都在肉联厂工作，她找到儿子，把老郑的事情跟他们说了，也说出了自己对付老郑的计划。 “有他没我，有我没他。要是我不把他干掉，他早晚会毒死我。” 两个儿子都十分愤怒，老二甚至连杀了她爸的心思都有了，他们一致地站在刘姐这边，准备晚上一起捉奸。 刘姐也知道这两个儿子势必会站在她这边，平时她两个儿子就跟她比较亲近，这次做错事的又是老郑，儿子站她这边是应该的。 郑运安，今天你敢去私会狐狸精，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老郑这边，他今天晚上要和方素环约会，前提是他必须让刘姐中毒住院，那死娘们儿就不会看着他了。 他在厂里的职位要比他两个儿子高，他便让他两个儿子出去收购生猪了，两个孩子将计就计，乖乖地去了。 他在厂里购买了一块五花肉，下班后拎着和刘姐一起回家。 并十分殷勤地对刘姐说：“媳妇儿，我今天还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刘姐平时最喜欢的就是他的皮囊，还有他会哄人的那一套。 若是以前，她一定会被他哄得心花怒放，觉得他是一个无比贴心的好男人。 可现在她已经知道了他的目的，他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见他如此殷勤，心里不仅高兴不起来，还十分的厌恶。 她目光扫向那个包着新鲜猪肉的油纸包，这应该就是老畜生给自己下毒的东西吧。 上次他就是殷勤地为自己炖羊肉，结果自己吃了羊肉就中毒了，到了医院，医生也说是食物中毒，并非有人故意下毒。 就算医生告诉了她，是她男人给她下毒，她也不会信。 没想到还是自己最信赖的枕边人背叛了自己。 她内心对老郑极为抵触，但为了不让老郑起疑，她和往常一样开心的笑着。 “还是我们家老郑知道心疼我，这辈子嫁给你是我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老郑看着刘姐那张满脸横肉又有很多雀斑的脸，忍不住一阵恶心反胃。 这张脸他看了多少年，就厌恶了多少年。 若不是这女人有点本事，而自己又是个无依无靠的穷小子，他连看她都懒得看上一眼，省的引起生理性反胃。 他在她身边卑微讨好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凭借着她的关系，当上了厂里采购科的副主任，是该一脚把她蹬了的时候了。 这娘们儿在跟他结婚的时候，就已经跟他约法三章了，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她不提离婚，他就没有提离婚的权利结婚后来他为了工作一直没敢跟她提，现在年龄大一些了，他就想离她也不会答应。 害得他想找漂亮女人，还必须偷偷摸摸。 有时候，他觉得家里有个能干的，能帮着自己的，外面有个能给他乐子的，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前提是，不被她发现才可以。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到了家里。 进了屋，老郑温和地对刘姐说：“媳妇儿，你上班累了，去房里歇着，我给你做红烧肉。” 刘姐也笑了笑：“那就辛苦你了，运安。” “这是我应该做的。”一会儿你吃了，就更能知道我对你有多好了。 刘姐回了房，老郑便去屋子里煮红烧肉了，他把肉块下锅后，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罐子，打开小罐子，倒出几朵干菊花在手心，又丢到了锅底，担心这几朵菊花太少，起的作用小，又往里面放了几朵。 刘姐躲在厨房外悄悄的看着他在里面操作，老郑背对着他，她看到老郑往锅里放的是菊花，她不明白老郑往锅里放菊花干嘛。 生怕老郑会发现她，她又赶紧回到了屋里。 老郑在把红烧肉煮熟后，用筷子夹出来了里面的菊花，丢到了垃圾桶里，把红烧肉盛出端到外面，喊了刘姐：“媳妇儿，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做好了，你快出来吃吧。” 刘姐从屋里出来，脸上仍旧保持着笑容。 老郑想回厨房给自己下面条，刘姐叫住他：“运安，我突然想吃葡萄了，你去供销社给我买点吧。” 老郑在心里头骂了刘姐一声：癞蛤蟆还想吃葡萄，不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面上还是笑眯眯的：“好，我现在就去。” “运安，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你赶紧把肉吃了吧。” “好。” 刘姐立即夹起一块，放到了嘴里，老郑看了放下心来，他就知道这娘们儿不会不吃，接着出去买葡萄了。 等他走后，刘姐便把嘴里的肉吐了出来，并把那一碗的红烧肉全倒到了保温饭盒里，找地方藏起来，自己吃了些鸡蛋糕填肚子。 等老郑回来，她已经躺在地上了。 “媳妇儿，媳妇儿，你怎么了？” 刘姐装出十分虚弱的样子：“运安，我好难受，你带去医院吧。” 老郑心里暗自高兴，面上焦急：“好，我带你去，你一定要撑住。” 他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带着一百五十多斤的刘姐去了医院。 再接着，刘姐便在医生好友的安排下成功住进了医院，她让自己的朋友医生照顾着，让老郑回厂子里。 刘姐也是在医生朋友这里得知，原来猪肉和菊花是相克的，同时食用这两种食物，轻则中毒出现不适症状，重则死亡。 到了这一步，刘姐想把老郑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对方真的太毒了。 傍晚，刘姐的两个儿子下班回来，都去医院找刘姐了，他们告诉老郑，他们守着刘姐，让老郑回家休息。 老郑正想晚上去找方素环约会，假意推辞了一下后，便屁颠屁颠地离开了。 另一边，许暖暖下午回到家里，进空间查看了一下地里的种苗长势。 仅仅只是过去了一天半的时间，昨天早上播种下去的种子，不仅发了芽，而且还有了一定的生长。 小麦，玉米，高粱和大豆的苗都拱出了地面，苗神的地上部分已经大约有五六厘米长了。 水稻苗和这些苗差不多，最多到了明天就进行插秧了。 沈长安下班回到家，先见到沈青竹，便把自己两天后要跟许暖暖领证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个女人就要来咱家了，你不兴奋吗？” 沈青竹眼神凶狠：“好啊，我当然兴奋，看我怎么掌掴她，让她长得那么漂亮，我就专打她的脸。” 沈长安觑了她一眼：“她刚来咱家，你下手要轻点，那么如花似玉的一张两，你哥还没欣赏够呢。等我玩够了，腻味了，你再下手狠点。” “行啊，等你玩腻她了，但凡她敢不顺着我，我就划花她的脸。她就算处处顺着我，我也要划花她的脸，谁让我最讨厌的就是她那张皮囊。” 沈长安垂了下眼皮，算是默许了。 …… 许暖暖吃过晚饭，出了门，在快走到赵家的时候，进空间把自己化成白天男人的样子，去赵家外面进行蹲守。 当然，她的蹲守不同于别人，她完全可以进到空间里，在空间里观察外面的一切。 她提前在空间里放了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准备好了瓜子糖果和茶水，一边喝茶吃瓜子，一边监控着方素云什么时候能出来。 大约晚上七点钟的时候，方素云才从家里走了出来，到了外面，看看四周无人，还用手整理了一下头发。 那搔首弄姿的样子，跟青楼女子差不多。 许暖暖在她离开一会儿后，从空间里出来，在后面悄悄跟着她。 方素环估计是因为要做亏心事了，心里虚得很，一边走路还东张西望，前瞻后顾。 许暖暖有空间这个能隐身的金手指在，是绝对不会让她发现自己的。 方素环最后来到一座废弃的屋子前，又看了下周围没人，便放心走了进去。 过了不到五分钟，老郑也过来了，进到了那间屋子里。 许暖暖没有立即进去，总得等里面的人脱脱衣服，酝酿酝酿，摆好姿势了…… 大概在老郑进去后一分多钟后，刘姐就带着她两个儿子过来了，许暖暖朝他们走了过去：“大姐。” “同志。”刘姐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连对方姓氏都还不知道呢：“请问同志，你贵姓，称呼起来也方便。” “我免贵姓赵。” “赵同志，他们刚刚进去，我们先等一会儿。为了给那畜牲定罪，我还把我家亲戚和邻居也叫来了，叫他们做个见证，大家都看着，这畜生以后别想有翻身的机会。” “做得好啊，刘大姐。” 本来他还想在这里制造点混乱，或者点把火把附近的居民招过来，如此看来这一步倒是可以省了。 刘大姐的亲戚和邻居应该比那些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更顶用。 刘大姐向她两个儿子介绍：“这是你们赵叔叔，是他告诉了我你们那个畜生爹的阴谋，要不是他，我现在可能已经被那个畜生给毒死了。” 两个孩子对许暖暖十分感激，一起对着许暖暖鞠躬道谢：“谢谢赵叔叔，救了我们妈妈一命。” 许暖暖摆摆手：“没啥没啥，救人一命也是为自己积德。” 第25章 搞破鞋被抓 不大会儿，就有一帮大约二十来个人也朝这边走来了，他们来到刘大姐身边：“秀珍，叫我们来看戏，好戏开场了吗？” “开场了，我先进看看，我叫你们你们再进去。” “好。” 许暖暖和刘大姐都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刘大姐在前，许暖暖在后，一起朝那个破屋子走去，只是还没冲进去，他们先听到了从里面传出来的说话声。 “老郑，我受不了了，赵树林那个东西今天早上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我委屈死了。你快跟你家那个黄脸婆离婚，我也要跟赵树林离婚，跟他们离婚后，咱们两个结婚。” “素环，我当然想，我每天都想甩掉那个丑八怪，哪天看到她我不想吐？忍了十几年，也恶心了十几年。这些日子，要不是每天晚上要把她想象成你，我连碰她都不想碰。”不过，我要是跟死肥婆提离婚，她肯定不会答应的。” “那就直接把她给毒死得了，一了百了。” “嗯，这回没死，下次我就想办法，给她来个一次性解决，以后咱们两个就能双宿双飞，自由自在了。” “老郑，你太好了。” “快点给我吧。” 刘大姐的眼睛里几乎要火星子了，她终于再也忍不住，在老郑和方素环刚开始不久就闯了进去。 屋里地上，两人的衣物散落一地，老郑和方素环两人皆是一丝不挂，刘姐到了里面，先甩给了方素环两个大耳刮子。 “狐狸精，不要脸的贱人！” 又咵咵给了老郑两个嘴巴子：“白眼狼，忘恩负义，畜生不如！老娘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老郑和方素环这才反应过来，震惊又害怕无比的看向了刘姐。 老郑首先甩开了方素环，去找自己的衣服，一边向刘姐求饶：“媳，媳妇儿，你怎么来了，你的身体好了？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死肥婆怎么像一点事都没有，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风流？ “我都看到了，还有想吗？”刘姐冷笑一声：“郑运安，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下毒害我的事，我也知道了。” 她把他们的外衣全都拿走了，只留下内衣内裤，老郑和方素环都穿上了内衣，许暖暖才闯了进来，揪住方素环的头发，对着那张脸就是猛扇。 “不要脸的婊子，贱货，老子给你吃给你喝，你却背着老子找野男人，老子打死你这个骚狐狸。” 啪啪啪啪啪！ 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在不大的屋子里，光是听着就让人感觉到面皮疼。 方素环只觉得刚刚闯进来的男人她不认识，她不认识对方，对方为什么要打她啊？ “你，你别……打我。” “我别打你？你不让我打我就不打？臭娘们儿，老子不行吗？满足不了你吗？我的脸面都快被你给丢尽了，老子，老子。” 方素环：“……” 她什么时候需要这个男人满足过？ 她根本不认识他好嘛。 许暖暖打的自己手心疼了，便随手捡起地上方素环的一只鞋，用鞋底子猛抽方素环的脸。 “死女人，臭女人，烂了根的女人，老子把你的脸打烂，看你以后还怎么勾引人。” 许暖暖这边打着方素环，刘姐那边也没有消停。 大概是她被许暖暖感染了，打起老郑也更起劲儿了，后来，她的亲戚朋友闯进来，按住老郑又是一阵暴打。 许暖暖这边，素环丫头的脸上好似一次性打了好几桶的玻尿酸，又红又肿又胀，早已经痛到麻木的感觉，她觉得好像整张脸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等许暖暖停了手，她还是没弄清楚打她的人是谁，为什么要打她？ “你，你到底是谁？我认识你吗？” 许暖暖撇撇嘴，“打完了还不知道老子是谁？你就装糊涂吧，哼，你不想认老子，老子还不想要你呢。啊呸！” 方素环疼死了，也快晕死了，还不待想清楚那人是谁，为什么要打她，刘姐的亲戚朋友就来教训她了。 最终，这两人被一众人以搞破鞋为名押着去了派出所。 刘姐再次向许暖暖表示了感谢：“赵同志，还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要被他骗到什么时候，耍到什么时候呢。那个，我是肉联厂的干部，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跟我说一声，可不要客气。” 许暖暖看得出刘大姐是个爽朗之人，说到肉联厂，她正愁自己空间里的肉不够多呢。 她挠了挠头，假装不好意思。 “本来我不想麻烦大姐，但听说大姐是肉联厂的，我还真有点事想让大姐帮忙。” “那就说吧，以我在肉联厂里的地位，私下里给你倒腾出来百八十斤肉还是没问题的。” “那大姐就帮我弄出来一百斤肉吧，不知道会不会有困难。” “没困难。”刘大姐拍着胸脯表示：“我这人从来不来虚的，我说能帮你弄到就绝对能帮你弄到。咱们定个地址，明天一大早，你去那个地方取货就行了。” 这么重要的恩人托她办事，就是有困难也要给解决了。 “那就太谢谢大姐了。” “不用谢不用谢，你对我的恩情可不只是这些就能报答的。对了，我已经把那个畜生害我的东西交到公安局了，希望他们都能受到重罚。” “对，罚得越重越好。” 老郑和方素环搞破鞋的事已经是铁板上钉钉了，许暖暖打了方素环一顿，浑身舒畅。 她和刘姐说好买肉的事，看了下时间，和刘姐分开后，找地方进空间休息了一会儿，便去看望爸妈了。 赵家，夜已经很深了，方素环都没回来，赵树林在家里干着急。 “不是出去串门找人聊天吧，他妈的都十一二点了还不回来，找谁聊天聊到大半夜？” 他又想起了昨晚：“我说那婊子是出去找野男人了，你们一个个都护着她，现在还不回来，不是出去找野男人了才怪！等着吧，贱人你明天一回来，老子非再给你点颜色看看。” 他坐立不安，想出去找方素环，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坐在客厅里烦躁不已。 第二天天不亮，许暖暖就打扮成“老赵”，去跟刘姐约好的地方接肉。 按照约定时间，刘姐和她大儿子准时用自行车驮着一个大口袋来了，里面装着许暖暖需要的肉。 刘姐道：“赵同志，这里面就是你需要的肉，一整块的，你回家自己可以自己分割。” “谢谢刘姐，太谢谢刘姐了。”许暖暖从口袋里拿钱给刘姐，“刘姐，多少钱？” 刘姐推辞没接：“赵同志，那边我已经给过钱了，你这个钱我就不要了，就当是我对你恩情的报答。” “刘姐，这。” “别跟姐客气，我这个人直肠子，也说一不二，我说不要你的钱就绝对不会要，你快收起来吧。” 许暖暖早就了解了刘姐的性子，便把钱收了回去。 刘姐见他一个人前来，“赵同志，你没骑车来，不如趁着天还没亮，让大虎帮你把肉送到家里。” “不用了，不用了，大姐，我家离这里不远，我自己搬走就行了。” 她说完，搬起放在自行车后座上的肉，轻而易举的就放到了肩膀上。 “刘姐，你们都忙，也回去吧。” “好，那你自己小心点。” “我会的。” 刘姐和她大儿子走后，许暖暖直接就把肉收到了空间里，距离天亮还有大约一个小时，她回家再补个觉去。 早上起来，发现空间里的水稻苗已经可以插秧了，便用意念都拔了种到了水田里。 至于其他的作物，长得也都很好。 她根据这些作物的生长情况，估测它们在空间里生长的速度，几乎是在外面生长速度的十倍，也就是说十多天后，她就可以收获空间里种植的第一批粮食了。 她忍不住又去看了下那颗黑蛋，和这些粮食作物相比，黑蛋就显得不怎么给力了，还是没有孵化出壳的迹象。只能继续等 赵家，赵树林等到天亮也没把犯了错的方素环等回来，刘翠英和赵佳悦起床后，也都疑惑方素环为何还不回来。 好在刘翠英心里是有点数的，她闺女不回来，肯定是还跟老郑在一起，应该是老郑那边的黄脸婆已经被毒死了，等她闺女回来，就跟赵树林这个窝囊废提离婚。 十几分钟后，敲锣打鼓的队伍从他们家门口经过，赵佳悦忍不住好奇跑出去看热闹，就在人群的中间看到了她妈。 只是，她妈现在的形象有些狼狈。 头发凌乱不堪，身上绑着绳子，旁边不断地有人往她身上丢石子，丢烂菜叶，甚至泼脏水，骂她是破鞋。 在方素环身边还有一个同样被绳子绑着的男人，受到的待遇和方素环无异样。 赵佳悦震惊的看了一会儿，听到周围人骂她妈和那男人的字眼，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赶紧回家去告诉了赵树林和刘翠英。 赵树林知道了，气的差点没撅到地上，想去暴打那对男女，又不敢出去。 刘翠英心里咯噔了一下，她这个女儿真的没指望了。 但她并没有太难过，因为她压根就没指望过方素环什么，她以前靠着对方素云吸血，以后就只能靠自己真正的大女儿了。 在投奔大女儿之前，她要把被许暖暖骗走的钱拿回来才行。 她看了眼赵佳悦，她不止要把在自己的钱要回来，还有方素环他们给出去的也拿回来，但不能让赵佳悦和赵树林知道，她拿了钱立刻赶往京市，以后就不和他们来往了。 她立刻就去找了许暖暖，许暖暖吃过早饭，要给魏母针灸，顺便了解一下魏大年的调查情况，刚出门就碰上了来要钱的刘翠英。 “你来干什么？”许暖暖锁上大门。 “许暖暖，你把我的，还有素环他们一家给你的钱都给我，我有急用。” 许暖暖白她一眼：“我不欠你们钱，你缺钱也别找我要。” “死丫头，你不认账了，你快把钱给我，那是我的。” “我没钱，说有钱你找谁要去。” 许暖暖快走几步，不想跟这个老太婆纠缠。 刘翠英年纪大了，没许暖暖走得快，很快就追不上许暖暖了，那丫头看起来态度强硬，她只能退而求其次。 “暖暖，他们的我不管，你把我自己的钱给我就行了。” “我没钱，也不欠你的。” 许暖暖走得非常快，拐了弯，她再追上去，对方已经没影了，气得她跺了跺脚。 “死丫头，你不给，我就去找你妈要。” 她在许暖暖走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邮局，给京市那边去了一个电话： “喂，玉蓉啊，你妹妹搞破鞋被抓了，妈在这里没什么依靠了，就是许暖暖那个死丫头还拿着妈七百块钱没给，我想把要钱回来就去京市找你。”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刘翠英听后点点头，就挂断了电话。 * 魏大年个好兄弟跟踪了周家人好几天，终于有了重要发现。 第26章 跟他离婚 周天成一直规规矩矩，他媳妇儿和十来岁的儿子也没什么破绽，倒是让他发现了周楠楠和沈长安在一起鬼混的事情。 他没有立即揭穿，等着和许暖暖商量怎么利用这件事干掉沈长安。 他还不知道许暖暖住哪儿，加上他一个大老爷们，根本不方便去人家家里，只能等着许暖暖到来。 许暖暖一到魏家，魏大年就把自己调查到的事情告诉了她。 “姓周的给沈家当狗，他女儿也给沈长安做妾，一家子的不要脸。” “给沈长安做妾？” 许暖暖一下子想到了那天她拍到的女孩，她便把照片拿出来给魏大年看，当然能拿得出来的是不太露骨的照片。 “是上面这个女孩吗？” 魏大年看了忙点头：“是她，她就是周天成的女儿。” 他立即有了想法：“许同志，你居然有他们苟且的照片，不如咱们把这照片贴出去，别人就都知道他们的事情了，看他沈长安怎么解释？” 许暖暖摇摇头，“要是沈长安说他跟这个女孩在处对象，不就成全了他们吗？并不能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再说了，只要有沈东岳在一天，他一定会护着沈长安。魏大哥，我有个办法，我会拿着照片去找周天成，也会让他同意主动站出来指证沈长安。” 魏大年很相信许暖暖：“好，许同志，我听你的。有哪些地方你不方便出面，需要我冲锋陷阵的，一定要对我开口。” 许暖暖现在就是他报仇路上最大的助力，也成了他的主心骨。 “会的，我去看看大娘怎么样了吧。” 魏母因着有了给女儿报仇的希望，这两天气色比以前好了些，许暖暖再次给她进行了针灸， 中午，许暖暖再次打扮成老赵的模样，去找了周天成。 她在周家门口等候着，等周天成下班回来，她就走上去，叫了一声周同志，然后把一张照片亮在了周天成面前。 周天成不认识眼前的男人，但他一看到照片上的内容，瞬间瞳孔放大，面如土色。 那上面居然是自己女儿和沈长安苟且的画面，而且他女儿上衣都被脱了，正在被沈长安“侵犯”。 他伸手想去抢照片，却被许暖暖先一步躲开了。 “你，你是谁？怎么会有这样的照片？” 他家楠楠什么时候和那个浪荡公子搞在一起了，他居然不知道。 许暖暖把照片塞回包里（空间），不慌不忙地对周天成说：“想拿回照片，你跟我来，咱们好好谈一谈。” 许暖暖前边走，周天成在后面跟了去。 来到没有其他人的地方，许暖暖又拿出录音机，播放里面的一段录音给周天成听。 “长安哥，你终于来了……我的小心肝，快让我亲几口。” 周天成其实早就听不去了，但录音机在许暖暖手上，许暖暖不关，他就必须听着。 听到最后，他的脸色已经由土黄色涨成了猪肝色，两只手紧紧握成拳头，额头上也爆出了青筋。 他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怎么能跟那种人混在一起？十几年的教导白教了！” 许暖暖看出了他有多不想让沈长安祸害自己的女儿，于是道：“周同志，你对此有什么想法呢？如果你想借此攀上沈家，我手里有很多这样的照片，我把这些照片都贴出去，让所有人都看见，就能迫使沈长安娶你女儿，似乎还可以帮帮到你呢。” “你敢！”周天成怒道：“你要是贴出去了，楠楠的一辈子就毁了。” “那你就去揭穿沈长安开车撞死人的真相，不然我就把这些照片公布出去。” “你，你究竟是谁？”周天成不认得眼前的人。 “我是谁不重要。而且，即使你把这件事告诉了沈家父子，他们也抓不到我，你就任由你女儿被人家玩弄，然后再像破抹布一样丢掉，甚至杀死吧。” 这些话好像真的触动到了周天成，他的女儿，决不能让那个畜生给毁了。 可是，他真的要背叛沈家吗？ “你，你给我时间考虑考虑。” “最多两天，如果我得不到你揭发沈长安的消息，我就到处贴照片。” “我会的，你别贴。” 许暖暖还想要一些有关沈东岳的信息，“你给沈东岳做了那么久的司机，肯定知道他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对不对？你告诉我。” “我。你太过分了，要求那么多。” “不说我就贴照片。” “我，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司机，并不知道什么。”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周天成似乎做了片刻的心理斗争，咬咬牙，说：“他在外面有一个小老婆，我也是无意中知道的，我知道了以后，他就经常让我开车去给那对母子送物资，有时候还会载他过去，跟那对母子团聚。” “那他通常什么时候会过去？” “也不一定，通常会在工作日的傍晚过去小聚一会儿，星期天绝对不去。” 许暖暖觉得他还有所保留：“你不说出确切的时间，就等着那些照片被贴出去。” “我说，他这个星期还没有去过那边，估计今天下午五点钟下班后他会过去。” “好，我知道了，告诉我那个女人的地址在哪儿。” “我告诉你。” 许暖暖得到了这些信息，生怕周天成耍诈，警告他：“你不许把今天咱们的谈话告诉沈东岳，也不能提醒他什么。实话告诉你，不止我手上有你女儿的照片，还有几张在别的人手上，万一你敢出卖我，我出了什么事情，那些照片就会出现在整个城市的大街小巷，你女儿可就全市出名了。” 许暖暖主要是怕他告诉沈东岳，让沈东岳有了防备之心。 周天成紧咬着牙关：“放心，我不会出卖你的，也不会任由那畜生玩弄我的女儿。” “等沈长安和沈东岳都垮台了，我会把所有的照片都给你，任你处置。” 许暖暖说完，转身离开了，独留周天成一个人默默地做着最艰难的决断。 “沈副主任，我欠你的已经还的够多了，我要为我自己考虑考虑了，你儿子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玩弄我的女儿。” 他回到家里，周楠楠也回来了，他面色沉沉，问周楠楠：“今天去哪儿了，和谁在一起了。” “去丽红家里了，玩了一上午。” “没有跟沈长安在一起？”周天成阴沉沉的看过去，把周楠楠吓了一跳：“爸，你说什么呢，我干嘛要跟沈长安在一起，你跟我说过，我还小，不着急处对象，就是处对象也不能找沈长安，他就是个风流公子，不会给我名分的。”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鬼混？你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他勾勾手指，你就心甘情愿为她宽衣解带了，我没想到我周天成的女儿，居然也如此不讲伦理底线，没有羞耻之心。” 一席话顿时把周楠楠说的羞红了脸，“爸，你说什么呢，你说的那些根本就不存在。” “别狡辩了，你和他发展到什么程度我都已经知道了，楠楠，他会毁了你的。我命令你，现在立刻跟他断绝往来，从今天起，不能再见他了。” “为什么？我不，长安哥他那么好，长得好，手里还有权有钱，我就喜欢他那样的，他不娶我就不娶，我还是愿意跟他在一起。” 啪！ 一巴掌狠狠刮在了她脸上，“孽女！我怎么生出来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 周楠楠被打的流出了泪水，捂着被打的脸颊，对他说了句：“我恨你。”转身跑出去了。 “楠楠。”周天成气的心口疼，可惜周楠楠根本没有理他。 周天成坐下来想了想，他两个月前还乖乖巧巧的女儿，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一定是被沈长安那畜生用花言巧语给哄骗了。 他知道沈长安最擅长的就是哄骗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让她们心甘情愿跟着自己，还不求名分。 为了女儿，他一定要把沈长安弄进去，最好送上断头台。 可是，他还有顾虑，如果他指证了沈长安，沈东岳必然不会放过他和他的妻子和儿女。 若是只整治他一个人也就算了，怕只怕他会连自己的妻子和儿女都不放过。 他现在只盼着今天那个人能扳倒沈东岳，他没有了后顾之忧，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去指证沈长安了。 沈长安没有了靠山，把他弄进去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下午四点钟，许暖暖化好妆出门，提前到了周天成说的那个地方。 这边位于西边郊区，到处都是平房，看起来一点都不富裕。 她站在那个女人家的不远处，看到女人家的居住条件也和这里的其他人一样，估计里面会有不一样的风景。 她趁着周围没有其他人，钻进了空间里，在空间里嗑着瓜子喝着茶，观察着外面的一切。 不大会儿，果然从门里走出来了一个大概二十六七岁的女人，还牵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 女人年轻漂亮，身姿婀娜，行走之间尽显妩媚风骚，怪不得能被沈东岳包养。 大概是女人觉得这里没有其他人，便对小男孩子说：“你爸爸一会儿就来了。” 不知不觉女人和小孩就走到了许暖暖的身边，可是，当女人小声自言自语的时候，许暖暖却听到她说的并不是汉语，又仔细听了两句，居然是岛国语。 妈的！ 许暖暖忍不住爆了粗口，原来沈东岳不仅养小老婆，这小老婆还是个岛国人。 接着，她又想到了一种可能。 第27章 贴出她的不雅照 这女人居住在这里，勾搭高官，会不会是岛国派来窃取我方情报的间谍？ 她觉得极有这种可能。 如果沈东岳明知对方的身份，还与之交往密切，那么沈东岳还是个卖国贼。 女人带着孩子在路口望了一会儿就回家了，不大会儿，便有一辆车子开了过来，并在女人家门口停下来。 沈东岳从车上下来后，立即让车子开走了。 接着，沈东岳进到了女人家里，关上了门。 许暖暖从空间里出来，爬到矮墙上，就见沈东岳已经在院子里抱住了那女人在亲吻，丝毫不顾及有孩子在旁边。 许暖暖立即用空间隐身，先打开录音机录音，再快速拿出照相机，对着他们咔嚓咔嚓猛拍了几张。 沈东岳抱起女人进到了房间里，还不忘把房门关上。 许暖暖立即轻手轻脚跳到了里面，来到窗台下，利用空间隐身后，站起来，隔着窗子上的玻璃，看见屋里的两人正在撕扯着衣服，很快即进入了正题，而小男孩子就静静地在旁边看着。 许暖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简直是禽兽败类，做这种事的时候就不能避避孩子。 许暖暖立刻给他们拍照，并使用录音机录音。 那两人一番云雨后，便开始交谈事情。 从他们的谈话中，许暖暖已经可以确定，女人就是岛国间谍，沈东岳不仅经常交给女人情报，还用权力庇护女人和在安市的其他一些间谍人员。 许暖暖听后义愤填膺，即使不为前世之仇，她也要沈东岳死。 同时他们提到了革某会的一把手，姜主任。 沈东岳和岛国间谍合作，岛国间谍不仅在政治上拥护他，必要时还会帮他暗中除去姜主任，帮他登上革某会一把手的宝座。 过了会儿，沈东岳穿好衣服，从屋里走了出来，又独自一人走出了院子。 许暖暖躲在空间里，没有立即离开。 沈东岳走后，那女人就拿出藏在床底下的电报机，向外面传递消息。 许暖暖当然要给她拍两张她和电报机的合影，之后女人去哄孩子，她见大门开着，直接从大门离开了这里。 外面已经没有了沈东岳的身影，也没有了刚才那辆汽车的身影。 她回家时，还没走到家门口，就看到了一张令她十分讨厌，又令她十分憎恶的脸，脸的主人正是沈青竹。 沈青竹脸上带着轻蔑的笑：“你好了，许暖暖。” 许暖暖对着她连假笑都装不出来，声音有些冷。 “你来这里做什么？” 沈青竹摆起脸色：“哟，这怎么说也快要嫁到我们沈家了，对我就这态度。许暖暖，你最好掂量清楚你自己几斤几两，你们家本来就不如我们家，你爸妈现在又被抓起来了，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底气在我面前高高在上。” 许暖暖转头正视着她：“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沈青竹见她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更生气了，许暖暖难道不应该讨好自己吗？ “许暖暖，你什么态度？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真以为嫁到我们家就是我嫂子了，我呸，你做梦去吧。我哥娶你，你以为是真的喜欢你，你太天真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许暖暖态度依旧冰冷。 沈青竹气的鼻子冒烟，对许暖暖咬牙切齿：“许暖暖，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永远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哥说了，他娶你回家只是为了折磨你，侮辱你，把你像垃圾一样踩进泥里。等你到了我们家，我也不会放过你。” 许暖暖早就知道了这些事情，很是淡定。 “所以，你来告诉我这些又是为什么？知道我无力反抗，故意来气我的？” “对，我就是故意来气你的。你也不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我想怎么欺负你就怎么欺负你，没人会给你撑腰。但你若是不肯，你爸妈就不会有好下场，所以，就算我告诉了你这些，你也得乖乖嫁到我们家。 按说，我哥能娶个门当户对的，才不会选你，奈何你的脸长得漂亮，让他欲罢不能。他说了，等他玩腻了，就能让我随意处置你。” 她故意凑近许暖暖：“你说我要是把你的脸划烂，有人会为你抱不平，会护着你吗？” 许暖暖也看了她的脸一眼：“我还没嫁到你家呢，现在说什么都太早了，还是等我嫁过去了再说吧。” “呵，早什么早，不早啊，我现在就要打你。” 她看到四周无人，抬手就朝许暖暖脸上掴去，被许暖暖轻而易举抓住手腕，并把她甩到了一边。 沈青竹没打到许暖暖不罢休，又扬着巴掌过来：“许暖暖，你去死。” 第二次，她又被许暖暖给甩开了。 眼看着旁边有人过来，沈青竹收了手：“许暖暖，明天你到了我们家，我会好好跟你算账。” “那就明天再说。” 沈青竹咬咬牙：“明天我要给你十巴掌，你就等着受吧。” 说完，她昂着头，假装自己是胜利者，趾高气昂的离开了。 许暖暖有点不放心爸妈，她生怕沈青竹会对她爸妈做什么。 她立刻赶到矮屋附近，躲到空间里，观察着矮屋附近有没有人过来。 她吃了饭，一边观察，一边进行照片的冲洗，一共洗了二十多张。 不仅要保证爸妈的安全，还要尽快把证据交出去。 她自己折好了一个信封，把其中一张沈东岳和间谍苟合的照片，还有一张间谍和电报机的合影放到里面，又写了一封举报信，和照片放到一起，外加那卷录音磁带也一同放进去。 又把两张同样的照片，和相同的举报信放到另一个信封里，预备投到公安局去。 双管齐下，沈东岳离死也就不远了。 在这里观察了两三个小时，突然发现黑暗中有个人影朝矮屋这边走了过来，因为天太黑，距离有点远，她没办法看清楚是谁。 于是出了空间，小心翼翼地靠近，发现是刘翠英。 她没有过去，在旁边观察着。 刘翠英走到关押着许振清和方素云的矮房前，在窗户外喊了方素云：“方素云，死妮子，你给我出来。” 方素云听到那语气那说话的声音，身子不自觉打了个抖，这是她从小被刘翠英打骂形成的条件反射，到了成年也没能消除。 可以说，只要有刘翠英在，她就消除不了。 许振清察觉到了妻子的异样，轻声安慰她：“我听到了，是她来了，别怕，她不能把你怎么样。你也别忘了，是谁害的咱们被抓，你妈跟他们是一伙的，她来肯定不会有好事。走，咱们看看她想干什么。” “嗯。” 两个人来到窗前，方素云问刘翠英：“妈，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刘翠英对方素云从来都是恶狠狠的，“你以为我大晚上跑到这地方干啥，还不是因为你家那死丫头，死丫头偷偷从我这里拿走一千块钱，我现在生病了，需要钱治病，可是她不给我，我只能来找你。” “妈，你别这么叫暖暖。”顿了下，她还是询问刘翠英：“你，你生病了，你现在怎么样？” 即使她知道这个母亲唯利是图，可这毕竟是她的生身母亲。 刘翠英重重哼了一声：“我不好，都是被那死，都是被你闺女给气的，你叫她把钱还给我。” “什么钱？暖暖怎么会要你的钱？妈，我知道你手里有钱，可你太贪心了，一直贪得无厌，你不必用这种法子来套我们家的钱，因为我们家根本没钱，我还想让你帮衬着一下暖暖呢。” 方素云绝对不会轻易让许暖暖把钱给她，别的可以但凡涉及到她女儿，她必不能妥协。 “你！”刘翠英气的跺脚，“我没说谎，就是许暖暖拿了我的钱，我跟她要她不给。她最听你的话，我拿来了纸和笔，你给她写封信，让她把钱给我。” “妈，我还是不相信，你以前为了能跟我要到钱，你什么理由都能找的出来。暖暖她一个人在外面，你要是不帮衬她，也别剥削她。” “我没剥削她。”刘翠英对着方素云破口大骂：“好啊，大妮子，你怎么都不肯相信我，你就是这么对你妈的，我生你养你那么辛苦，结果就换来了一个忤逆我的白眼狼，呜呜呜呜，我的老天爷啊，我多命苦啊。” 她说着便哭了起来。 方素环的心顿时软了一下，尔后又道：“妈，这些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从我记事起你就开始说，我知道我亏欠你，所以，从小即使你让我干最多的活，吃最少的饭，你打我骂我，我都没有半点怨言。我跟二妹在家里一个像丫鬟，一个像小姐，我有说过什么吗？ 后来我嫁人了，你也只想从我这里捞好处，我能给你就会尽量给你，我以为我迁就着你，满足你，你就能忘掉生我时候的事，我们母女俩就能像正常母女一样相处，可是我想多了，我如论怎么做，都换不来你的亲近。 我是你的生的，你想怎么着我，我认了，可你不能动暖暖，她不欠你的。” “你这么说，就是不管你女儿是吧。” “我相信暖暖不会拿你的钱，我求你不要为难她。” “死妮子！”刘翠英痛心疾首，只能使出了杀招：“好啊好啊，方素云，早知道你是这么狠心，一生下来，我就应该把你给掐死。 我现在只要你一句话，你要是不写，我，就死在这里，方素云，你逼死你妈，我看你下半辈子心里怎么安生。” “妈！你别。” “我别？哼，你心里根本没有我，我大闺女不孝，我死了算了。” “妈，你这也是逼我。” “是你先逼我的，你把信写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你不写我就死。” 老太太把纸和笔往窗台上一拍，梗着脖子，方素云左右为难起来。 这时，许暖暖走了过来，对方素云说：“妈，你不用为难，我没拿她的钱。她就是想从我这里要钱，不用怕，她就是吓唬你的，她舍不得死。” 刘翠英见许暖暖也来了，“好啊，你当着你妈的面，你还不承认。” “我没干过的事，为什么要承认？你不是要死吗？你死啊。” “我。”刘翠英气的一口气上不来。 许暖暖刚才听到她妈妈说的话，想到妈妈在方家所受的苦，忍不住问刘翠英： “刘翠英，我问你，你真的是我妈的亲妈？” 突如其来的盘问，吓了刘翠英一大惊。 虽然这个大女儿以后没用了，但她决不能把实情吐出来，不然她亲女儿在京市的地位就不稳了。 第28章 那女人是间谍 “你，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不是她的亲妈了？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为了生她差点死掉，如今还要被人怀疑不是亲的，老天爷，我快冤枉死了。” “妈，我还给你的已经够多了，你就别为难暖暖了。”方素云出声。 “你的命都是我给的，你怎么还得清？” “那你把我的命拿走吧。” 方素云的话倒让刘翠英愣住了，而后道：“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我要的是钱。” “反正我没钱给你，你要死要活也没用。”许暖暖道。 刘翠英快要被气出心肌梗塞了，她太后悔给许暖暖钱了。 现在要不过来，只能缓缓再要，冷哼一声，对方素云道：“素云，我说的都是真的，既然你那么在乎你的女儿，就别认我这个妈。” “妈，你这又是何必呢？” 刘翠英见方素云还是没表示，冷哼了一声离开了。 她走后，方素云也没有向许暖暖询问钱的事：“你外婆眼睛里只有钱，我给的已经不少了，她就是贪得无厌，不能因为她，搞得咱们没办法生活。” “妈，有些人就是不能惯着，咱们以后走了，离他们远远的，她喜欢谁就让他们一直待在一起。” “嗯。” 之后许暖暖假装离开，实则在附近没走，她选择继续在空间里待着，一直到天亮，这边都没有异常发生。 她直接打扮成“老赵”，出了空间，准备去投递举报材料。 此时，沈长安已经来到了民政局门口，却没有见到许暖暖，他有些生气。 “跟老子结婚也敢迟到，许暖暖，老子给你好脸子，还真以为老子有多疼你呢，不自量力。” 他在民政局门口等了一会儿，许暖暖还是没有来，他更着急了。 “许暖暖，谁叫你在今天惹怒我，到了我家，别怪我在新婚第一天就对你动狠手。” 这时候，许暖暖已经在公安局了，她把一封不带磁带的举报信交给了里面的公安就离开了。 又带着另外一个信封去了革某会，跟门卫说明情况后，让门卫把装有磁带照片和举报信的信封给了姜主任。 姜主任打开信封后，便看到了照片上那辣眼睛的一幕，令他震惊不已。 又收听了那盘磁带，更是让他恨不得立即捏死沈东岳。 他手里现在有了抓捕沈东岳的证据，一定要让相关部门立即把沈东岳逮捕，并把与之勾结的间谍抓获。 姜主任快速部署，直接就让保卫科的人在单位控制了沈东岳，沈东岳一开始反抗激烈，不肯服罪，在姜主任拿出证据后，沈东岳自知事情败露，便老实了下来。 可令他百般疑惑的是，究竟是谁拍摄了这些照片和录的音，当时他们旁边根本没有其他人。 这个问题，只怕他到了地底下也不可能弄得清楚。 之后，公安局的人又把女间谍给抓了，但姜主任和公安大队长都想找到那个提供情报的人，那个人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许暖暖的目的只是把沈东岳搞下台，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她并不想把自己牵扯到那些人的争斗之中，能撇干净当然要撇干净。 沈长安在民政局门口等了许暖暖大半个小时，许暖暖都没来，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许暖暖却来了。 他控制不住地对许暖暖低吼：“你干什么去了？不是跟你说好今天领结婚证，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呵，我还真是给你脸了，也不想想你爸妈能不能安全谁说了算。 好了，先不说那么多了，我劝你以后给我识相点，咱们现在快进去登记吧。” 许暖暖却说：“你跟我来一个地方，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跟你说。” “什么话？我还要结婚呢。”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说完了就登记。” 沈长安不知道许暖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许暖暖绝对不敢反抗他。 其实他心里也有些好奇，便跟着许暖暖走了过去。 许暖暖一直走，走到一个偏僻的巷子里，这里四周空无一人，只有他们两个。 沈长安高高在上，昂着下巴问许暖暖：“你到底想干什么，有什么话快说吧。” 许暖暖道：“我不想跟畜生结婚了。” “你，你说什么？” 沈长安好似听到了一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在说话，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许暖暖。 许暖暖无所畏惧道：“我说了，我不想跟你结婚，因为我不喜欢你，我才不要跟一个我讨厌的人结婚。沈长安，我告诉你，我最讨厌，最恶心，最看不起的人就是你。你个无耻下流，卑鄙狠毒的禽兽，我许暖暖嫁谁都不会嫁给你。” 她骂完沈长安，顿时感觉身心舒畅。 沈长安想当然被她给激怒了，“许暖暖，你敢骂我，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他高高扬起了拳头，就朝着许暖暖身上砸去。 可还没杵到许暖暖身上，就被许暖暖一脚把他踹在了地上。 “许暖暖，你敢打我。” 许暖暖扯唇笑笑：“不敢打你才怪！” 接着，她再也不保留了，抡起拳头，猛地朝着沈长安脸上砸去，下半身则用脚踢。 砰砰砰！踏踏踏！ 她的每一招每一下都带着浓浓的仇恨，也使出了狠劲儿，上一世，她是沈长安出气的沙包，这一世，她要痛痛快快地暴揍沈长安。 沈长安没料到许暖暖会有这么好的身手，还没几下，他就已经被许暖暖打趴在了地上，他知道以许暖暖的身手，自己怕是对付不了许暖暖，又赶紧搬出了许振清和方素云。 “许暖暖，你这么对我，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别忘了你爸妈。纵然你身手再好，也抵挡不了武器，抵挡不了千军万马，你就不怕吗?” 许暖暖冷笑：“我怕，我当然怕啦，等我把你打个半死，你就叫那些人来抓我吧。” 她现在才不会告诉沈长安沈东岳被抓的事，省的这家伙得到警惕逃跑了。 她把沈长安揍得如同死狗一样趴在地上起不来，才收了招。 临走前，留给沈长安一句话：“沈长安，你一定会恶有恶报的。” 沈长安摇摇头，他不相信，没有人能报复得了他。 反而向许暖暖叫嚣：“许暖暖，咱们就走着瞧，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让你们全家都付出代价。” 许暖暖冷笑：“那就等着瞧。” 然后，潇洒转身离开了。 周天成在革某会亲眼看着沈东岳被抓，他心里既高兴又难过，心情复杂。 沈东岳一被带走，他就去了公安局，主动向公安交代了自己受沈东岳指使，替沈长安顶罪的事，并且可以提供案发那晚自己不在场的证据。 还说出沈长安当时开的车非是从自己手里接的，而是直接从革某会大院开走的，找到革某会的车辆管理人员，便可以得到证明。 公安人员迅速出动，去抓沈长安。 沈长安拖着浑身伤痛的身子，摇摇晃晃地才回到家，公安就来了。 沈长安不明所以，公安却直接给他拷上了手铐。 “你们干嘛？为什么要抓我？你们应该去抓把我打伤的人，你们去抓许暖暖，许暖暖把我打伤了。” 然而公安并不理他：“我们这奉命来抓你，别的不管。” 他这种杀了人还利用权利逃避责任的人，活该被打，就该狠狠打。 况且，即使公安受理，没有证人证明许暖暖打了他，也不能拿许暖暖怎么样。 公安人员还从的革某会取得了车辆使用的记录表，魏玲玲被撞死那天，确实是沈长安去领取的车辆，管理员是受了沈东岳的意，让沈长安开的车。 而周天成也有能证明自己那天不在案发现场的证明，当初审判此案的法院副院长和沈东岳是故交，他受沈东岳之托，故意错判了此案，因此也受到了惩罚。 沈长安没有了沈东岳的庇护，一下子从纨绔不羁的官二代，变成了阶下囚，并且还要为自己的杀人行为负责，少不了一颗花生米。 沈家没有了沈东岳，沈长安又被抓走，沈母和沈青竹一下子像塌了天。 可沈母一直坐在沙发上长吁短叹，“完了，完了，全完了。” 沈母一想到自己失去了沈东岳的庇护，她暗地里的生意估计也不好做了，眼下最主要的是跟沈东岳撇清关系。 她对沈青竹说：“青竹，等过几天，有了合适的时机，我就跟你爸离婚。” 沈青竹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她家落魄了，她不再是安堂堂革某会副主任的千金了，陈暮会不会不要她？ 魏家，魏大年听说沈东岳和沈长安被抓的消息，立即告诉了魏母，魏母跑到院子里跪下，对着苍天磕了三个响头。 “老天有眼，恶人终于得到了报应，给我女儿报仇了。” 魏大年道：“妈，你别净感谢苍天了，你应该感谢许同志，这是许同志的功劳。” 魏母擦擦眼泪：“是是是，是该好好谢谢小许同志，要不是小许，咱们一家人说不定就家破人亡了。” 第29章 遇到小混混 这时，许暖暖也松了一口气，前世今生最大的仇敌已经被抓了，剩下的小喽啰再解决了，就报名下乡去。 她在国营饭店吃完饭回家的时候，走到小胡同里，突然从胡同两边蹿出来几个小混混，围住了她。 为首的那个眉间有一道斜疤，看起来最凶恶。 他歪起脑袋看着许暖暖：“小娘们儿长得够标志啊，比那个什么沈，沈家大小姐沈青竹可强多了。” 他后面有人笑道：“什么沈家大小姐，沈东岳都被抓了，她还屁大小姐呢。” “哈哈哈哈。这么说，咱们以后连她也能玩了。” “是啊，她现在没了靠山，只要她敢出门，我就敢弄。” 许暖暖听着他们的话，好似他们跟沈青竹还发生过什么。 刀疤男舔了下嘴唇：“要不是那贱人，老子也不会被沈东岳整，老子就是看了她两眼，差点害得老子进了监狱。” 许暖暖忍不住发笑：“我还以为你已经把她弄到手玩了，原来只是看了两眼。” “那有什么办法？谁叫他爹的官大，不过，现在也垮台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大罗神仙把他给弄进去的，真是大快人心。她没了爹和哥哥，等老子看到她就把她抓起来。他老子以前整我，我以后就整她。 许暖暖也正想整沈青竹，上一次刀割之痛，替罪之苦，她一直都牢记着呢。 刀疤男说完，又看向许暖暖，笑的猥琐。 “不过你可比她好看多了，我想玩她纯属是为了想出一口恶气，想玩你才是我真心想要的。” “我也好想啊。”他身后的二流子舔着舌头，流着口水说。 许暖暖表情从容，内心淡定。 她搓了搓手，“正好我手痒，也想玩玩你们，你们可不许逃哦。” 刀疤男哈哈笑了笑：“没想到你长得这么温柔漂亮的女孩也会吓唬人，哎哟哟，美人要打我，我好怕怕哦。” 许暖暖看着他那十分欠揍的样子，快速冲过去，对着那家伙的面门就是一拳。 刀疤男根本没把许暖暖放到眼里，没有一点防备，加上许暖暖出其不意，攻击速度又快，这一拳快准狠的打在了刀疤男的嘴巴上，刀疤男嘴里脱落的两颗门牙，混着血水一起喷了出来，在空气中形成了一阵夹杂着牙齿的血雾。 刀疤男迅速后退几步，稳住身形。 伸手下意识去抠自己的嘴巴，气得他大叫一声。 “你敢打掉我的牙，老子非要叫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厉害。”她朝旁边的弟兄一挥手：“兄弟们，咱们一起上，抓住了她都有份。” “好啊，快冲！” 六个小混混一起朝许暖暖围了过来。 这些小混混都没有学过正规的功夫，只是空有花架子，说他们是出招，倒不如说他们是在张牙舞爪。 许暖暖不慌不忙，来一个踢一个，来两个打一双，不多大会儿，六个小混混全被许暖暖揍得趴在地上叫奶奶了。 “姑奶奶饶命，饶命啊。” 许暖暖拍拍手，在刀疤脸身上踢了一脚。 “狗胆子挺肥，连姑奶奶的主意都敢打！”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刀疤脸双手合十祈求，然后爬起来跪在了许暖暖跟前：“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其他的小弟在后面也朝许暖暖的方向跪下来，“师父在上，收我们为徒吧。” 许暖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纯属是被刀疤脸身上那股味儿给熏的。 刀疤脸见许暖暖跑了：“师父，你那么厉害，我们想拜你为师。你，你难道嫌弃徒儿，不愿意收我们为徒？” 许暖暖哼了一声：“我为什么要收你们为徒？你们想做我的徒弟还不够资格。” “那要怎么才算够资格？” “怎么样你们都不会有资格，因为我根本不收徒弟，我嫌麻烦。”这些人都是社会的蛀虫，她才不会成为他们做坏事的助力。“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一个大哥比我还厉害。他很喜欢沈青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睡到沈青竹。如果你们能帮他完成这个愿望，把沈青竹送到他床边，他应该会满足你们的要求。” “真的？”刀疤男眼里立即亮起了小星星。 “当然是真的。” “你大哥在哪儿，我们今天晚上就把沈青竹绑了给他送去，反正她爹她哥都被抓了，没人会再给她撑腰了。” “好。”许暖暖给了他一个地址：“晚上八点前把她送过去，交给我大哥就行。我大哥姓赵，别给错了人。” “行嘞！明白了。” 刀疤男之所以答应地这么爽快，是因为他们也馋沈青竹的身子，想享受一番呢。 其实他们更想睡眼前的美人，奈何他们实力不允许，只能退而求其次，睡沈青竹了。 转念想一想，其实睡沈青竹也不亏，等他以后跟着美人大哥练习功夫，能接触美人的机会就多了，说不定美人慢慢的还能爱上他，心甘情愿被他睡呢。 许暖暖看见他脸上迷醉的表情，就知道这二流子心里在想什么。 “你们只有一次机会，晚上我大哥会在那里等着，如果你们办不到，以后就不能拜我大哥做师父了。” “放心吧，我们一定能办到。老子被她坑害一回，一直让手下注意着她呢，以前是不敢动她，现在嘛，呵呵，谁还管得了老子。” “那好，就这样吧，我要回家了。” 许暖暖把这件事交给这些二流子，这些二流子人多，又特别注意过沈青竹，很容易就能掌握沈青竹的行踪。 她先回家休息一下，晚上好好虐一下沈青竹。 她在家里吃过晚饭后，休息一下才出门。 沈青竹想让陈暮安慰她，更重要的是她怕陈暮会因此而嫌弃她，提出和她分手。 不若她今天就用点手段，和陈暮把生米煮成熟饭，陈暮就甩不掉她了。 她一个人出了门，还没走多远，就被几个小混混给盯上了，而她自己却不知道。 她到了陈暮家里，陈暮却一见到她就把她往外赶。 “青竹，我不怕什么，但我的家人已经不许我再和你来往了，我们就此分了吧。” 沈青竹赖着不想走，被陈母拿起大扫把就给撵走了。 “呸，不看看自己什么样？爸爸和哥哥一个卖国贼，一个杀人犯，还不知道你暗地里是个什么货色呢。还想进我们陈家的门？最好滚得远远的。 其实，她就是因为沈家现在失了势，没什么利用价值，不想再让儿子跟她交往。 沈青竹失去了陈暮，心里难过极了。 为什么连陈暮也不要她，为什么全世界都要抛弃她？ 她一抬头便看到了许暖暖。 本来就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她又是被陈暮抛弃的那个。 陈暮会抛弃她，一定是又选择了许暖暖，不然许暖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许暖暖，你要来找陈暮。” 她站起身，对许暖暖疾言厉色，眼睛里恶毒的光芒几乎要将许暖暖生吞活剥。 许暖暖没理她，她却猛地朝许暖暖扑了过来。 “许暖暖，你这个狐狸精，是你勾引了暮哥哥，暮哥哥才不要我了。” 她把一切责任都归结到许暖暖身上，根本不认为是自己的问题，也没有觉察到陈暮是个势利至极的渣男。 “许暖暖，暮哥哥会喜欢你，还不是因为你的这张脸，我要把这张脸毁了，把它刮得稀巴烂，我看暮哥哥还喜欢你什么！” 她愤怒的冲到许暖暖跟前，伸手想去划许暖暖的脸，却被许暖暖抬起一脚踹到了肚子上。 这一脚力道不轻，沈青竹被踹的躺在了地上，发出了大声的惨叫。 陈暮一家和旁边的邻居立即出来查看，许暖暖冷冷瞟了他们一眼，便离开了。 她只是恰巧经过这里，没想到会遇到沈青竹。 本来刚才就想把沈青竹的脸给毁了，但旁边人太多，不方便出手，还是在小黑屋里保险还刺激。 陈暮一家看到是沈青竹被打了，立刻回家了，陈暮看到许暖暖也没有追上去，因为许暖暖早就不在他追求的行列里了。 邻居们看到是外国贼的女儿挨了打，他们都乐呵呵的，有一个人还跑过去，在沈青竹身上补了一脚才回家。 过了一会儿，沈青竹才拖着疼痛又疲惫的身子准备回家，没想到，还没走多远，便被一个麻袋套住了脑袋，砰砰两拳就把她砸晕了。 刀疤男和手下把沈青竹整个身子装到麻袋里，轮流背着走了一段路，手下笑呵呵道：“老大，咱们弄到这娘们儿，是不是自己先尝尝鲜啊。” 刀疤男早就盘算好了：“瞧你小子色的。” “反正那个大哥只是要睡沈青竹，又没说一定要处，也没说不让咱们先睡啊。” “说的是，咱们绑到的，当然是咱们先睡。走，找个地方，老子快活快活去。” 趁着沈青竹没醒，几个人轮流着来，眼看着就快要八点钟了，享受够了的刀疤男把最后一个兄弟从沈青竹身上扒拉下来。 “行啦行啦，再晚就要误大哥的时间了。” 十几分钟后，他们便带着沈青竹来到了一座破屋前，刀疤男先进去，见里面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 这个人定然就是会功夫的大哥了。 眼睛里忍不住流露出激动的神色。 “大，大哥，你就是赵大哥？” “嗯。”男人点点头：“人带来了吗？” “带来了，我。”刀疤男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大哥，可否让在下见识一下你的功夫？” 许暖暖立刻从地上捡起了一小块砖头，握在手里，片刻后，那块砖头便变成了粉末，从她手心溜走。 刀疤脸一下子就被震惊住了，对眼前男人的崇拜又盛了许多。 “大，大哥，你稍等，人马上带来。” 他到了外面一挥手，扛着沈青竹的小弟就立马过来了，把沈青竹放到了屋里，又赶紧转身出去。 “大哥，人带来了，你好好享用。” 许暖暖叮嘱他们；“你们都走吧，不用在外面守着。” “好，行的。” 刀疤脸点头哈腰退了出去，心里有些后悔先睡了沈青竹，万一大哥在乎沈青竹是不是处呢。 刚走出去又回来，“那个，大哥，你不让我们守在外面，我们也不敢打扰你。可是我们想拜你为师，等你完事你会在这里等着我们吗？我们多久才能过来？” 许暖暖反正也没想着真教这些人功夫，便说：“我之后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今天怕是教不了你们了，我会留下一张纸条，上面有我独创地秘密招数，我会塞进一道墙缝里，你们可以拿走练习。” “好的好的，谢大哥。我已经见识到大哥的实力了，大哥独创的功夫肯定非同一般。” “嗯，先出去吧。” “好，大哥，您慢慢享用。我们天亮后再过来，省得搅扰了大哥。” “嗯。” 刀疤脸心里美滋滋的，转身出去等着天亮后过来取“武功秘籍”。 他们走后，许暖暖又出去看了一下，确定外面没人了，回到屋里，解开麻袋，看到了里面正处于昏睡状态的沈青竹。 第30章 前世的仇，今世报 许暖暖紧紧盯着沈青竹的那张脸，从空间里拿出小刀，朝沈青竹脸上划去。 期间，沈青竹因为太痛醒了过来，想张嘴呼叫，许暖暖直接用破布把她的嘴巴紧紧塞住，手中的动作继续。 这样也好，仇人醒着，才更能真切地感觉到被刀割的痛楚。 才能体会到她前世被割脸毁容的遭遇。 前世，沈青竹对她下手的时候，她也很痛苦，也求过沈青竹，让她放过自己，可换来的只有沈青竹加倍的狠毒。 沈青竹一睁开眼睛，就发现有人在拿刀划自己的脸，她眼睛里布满了惊恐和绝望，脸上的疼痛使她全身不由自主地打颤。 她看着眼前的人，可是这个人是谁，她根本不认识。 为什么一个陌生人要毁她的容。 她想挣扎，奈何全身被绳子紧紧的绑着，根本动不了分毫。 想喊人，可嘴巴被塞着，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了。 “呜呜呜。” 她的脸太痛了，她不想变成丑八怪，谁能来救救她，谁来救救她！ 她拼命地摇着头，可惜根本改不了什么，该承受的一样要继续承受。 终于，眼前的人说话了，“沈青竹，这都是你该有的报应，你活该！” 沈青竹不明白，她怎么该被报应了？ 她突然想起了两年前，陈暮的一个追求者整天缠着陈暮，那个女孩还比她漂亮，她生怕陈暮被那个女孩抢走，所以，找人绑了那女孩，划花了她的脸。 她家里有权有势，就是她的底气，是她的资本，她比那个女孩高贵，她根本不必付出同等的代价。 她又想起了许暖暖，许暖暖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女孩，也是她最嫉妒，最想毁容的女孩。 “呜呜呜，不要，不要。” 她痛苦地流下了眼泪，看着眼前的人，难道这个人是那个女孩的什么人，要给那个女孩报仇？ “呜呜呜。” 她想向许暖暖询问，是不是要给那个女孩报仇，许暖暖听不懂她要说什么，但猜出来了一些，问她：“沈青竹，你是不是想问我是谁，我为什么要这么报复你？” 沈青竹赶紧点点头，许暖暖却摇摇头。 “你想知道是吧，可我偏偏就不告诉你，郁闷死你。哦，其实，你应该能猜到自己做坏事做多了，自然会遭到报应的。” 沈青竹口中的那个女孩，应该就是被沈青竹害过的，正好一块替那女孩把仇给报了。 许暖暖也不知道自己一共划了多少刀，直到达到了令自己满意的程度，她才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把刀身往沈青竹衣服上擦擦，站起身。 沈青竹，变成这个鬼样子，以后你即使活着，也会生不如死。 许暖暖答应刀疤脸要留下武功招式图，朝进了空间，拿出几张纸，在上面随便画了一组芭蕾舞的动作图，并在图下附上练功说明，放在和刀疤脸说好的地方，便离开了。 沈青竹因为太痛晕死了过去，后来有个乞丐跑进来，大概是因为太饥渴，尸体他都不介意。 许暖暖离开后，到空间里卸了妆，赶往牛棚。 她爸妈明天就要被下放了，今晚过去跟他们告了别。 沈东岳倒台了，牛棚这边更没有人看守了。 许暖暖打开一瓶肉罐头，递给爸妈，并递上筷子。 “爸妈，你们吃吧，等到了乡下，你们还可以吃得到。” 许振清和方素云即使要离开了，心情也都还不错，他们不用因为丢下女儿而难过，不用担心女儿在这里过得不好，很快他们就能在乡下重逢了。 许暖暖对他们说：“爸，妈。我明天就去报名下乡，咱们过几天乡下见。” 现在沈东岳和沈长安已经被抓，他们伤害不到自己爸妈了，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已经没有太大的负担了。 爸妈去哪儿她去哪儿，什么都没有他们一家人在一起重要。 她估摸着报了名，也用不了几天就该离开了。 许振清点点头，特意提醒道：“咱们虽然都是去那个地方的乡下，可性质不一样，以后到了村里见到我们，在有别人的情况下，可别跟我们说话，就当是不认识，私底下没人了咱们再相聚。省的他们知道你的身份，会难为你。” 许暖暖点点头，欣然接受来自老父亲的教导。 她爸爸考虑的确实很周到，“爸，我知道，我会记住的。” “暖暖，坐火车的时候要小心，人心难测，又是些你不认识的人，爸妈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东西，最重要的是要保护好自己。” “妈，我知道了。” 老母亲的唠叨，她听着最舒服。 “爸妈，你们叮嘱完我了，我也要叮嘱你们。就是相信我，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你们千万不要为我担心，你们每天高高兴兴才最要，你们女儿最想要的也是这个。” 许振清和方素云一起笑了笑。 “放心吧，小棉袄，我们会的。”许振清道。 许暖暖离开爸妈这边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回家的路上，来到废弃糖果厂外面，听到里面好像有人说话的声音，还有明明灭灭的光亮。 她趴在墙头上往里面看了下，居然发现里面有人在进行交易，那些光亮有的是手电筒发出来的，有的是火把发出来的。 里面的人交易的物品好像是布匹，她原以为是黑市的人在这里交易，跟她没关系，不想去打扰，可在她准备离开之际，竟然看到了赵树林。 交易的人一共有四个，应该是买家卖家各两个。 赵树林现在还只是纺织厂里的普通员工，估计是帮着上面的领导倒卖布匹，不管他是在帮谁倒卖布匹，她必须帮他在其他领导面前露露脸。 于是用空间作掩护，拿出照相机，拍下他们的交易画面，每张里面都必须要有赵树林。 虽然拍摄的距离有点远，但还是可以让人看得清楚赵树林的相貌和他所干的勾搭。 许暖暖回到家，把照片洗出来才睡觉，今天又要去举报，还真的有点累。 * 天刚蒙蒙亮，刀疤脸和两个小弟来破屋子里取“武功秘籍”，他们一进屋，就看到了脸上血肉模糊的沈青竹，把他们吓了一跳。 他们平时就不干好事，找人放血也是常有的，但他们从没见过如此残忍的手段，和这个比，他们的简直就是小打小闹。 “大哥，等她好了，你认她做干妹妹吧，她比你脸上的刀疤还多。”一个小弟突然说。 “我去你大爷的吧，她那么丑，鬼才认她做干妹妹。” 和沈青竹一比，他顿时又觉得自己帅多了。 “大哥，这会是赵大哥干的吗？他不是只睡人。” “不知道。”刀疤脸摇摇头：“可能昨天还发生了其他的事情吧。唉，不管那么多了，这女人不是个好鸟，背毁容了也活该。咱们找找赵大哥留下来的武功秘籍，赶紧出去练功。” 他们在一道墙缝里找到了许暖暖留下的东西，大喜过望，理也没理地上的沈青竹，跑出去找地方练功了。 刀疤脸拿着那张图，走一路看一路，也啧啧称奇了一路。 只是那些动作图那边还写着一行小字，刀疤脸不认识字，跟着他的两个小弟也都是文盲，都不知道下面那一行写的是什么。 小弟道：“大哥，这上面还有字，兴许是练功的方法，咱们三个都不识字，不如等瘦猴来了，让他看看这是什么。” 刀疤脸倒不怎么在意：“练武嘛，当然是招式最重要，管他什么字，照着图练就行了。” “行行行，咱们先练着。” 半个小时后，在另外的地方，一个小弟踮起脚尖在地上转圈圈，“大哥，这叫什么武功，为什么要用脚尖走路，还要转这么多圈圈？” 刀疤脸一脸严肃：“这果然是赵大哥独创的功夫，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招式，赵大哥真是个奇人。大家都好好练，别那么多废话。” 小弟便不再多说什么了，一心一意专心致志练功。 刀疤脸也开始练习：踮起脚尖，旋转，跳跃，我闭着眼…… 手臂轻轻扬起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一只小天鹅。 没多久，瘦猴和另一个兄弟过来，见这三个人好像在跳舞，问：“大哥，你们好高兴，昨天玩爽了，今天精神头就是不一样。诶，你们跳的这是什么舞啊？还有，赵大哥给的武功秘籍呢，快给我们看看。” 刀疤脸听到他的话，停下来，撇撇嘴：“什么跳舞，我们练得就是赵大哥给的武功秘籍上的招式。” 瘦猴顿时吃了一惊，“还有这样的招式。” 刀疤脸把那几张图给了他看：“对了，瘦猴，赵大哥还在上面留了一句话，你看看赵大哥写的是什么。” 瘦猴凭着自己小学三年级的文化水平，磕磕巴巴读出了那一行小字：“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什么意思？” 瘦猴想了一会儿，突然脸色大变：“大哥，赵大哥叫咱们自宫。想练成这图上的功夫，必须先噶了那玩意儿。” “嘎了那玩意儿？！”刀疤脸一下子就变了脸色，并下意识地低头：“难道这还是一门邪门功夫，这，这。原来赵大哥练的是这种邪门的东西。”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知道了，赵大哥昨天晚上应该没有睡沈青竹，因为他已经没那玩意儿了，他昨天就是为了划烂沈青竹的脸，看来他跟沈青竹也有着大仇，要不然就是跟沈东岳有仇，干不掉沈东岳，就拿沈青竹出气。” “大哥，那你要不要自宫？” 刀疤脸吓得赶紧把图纸扔了，本能的捂住自己某处，“不行，老子不自宫，老子还没睡够女人，还没媳妇儿孩子呢，我不练了，不练了。” 其他人也没有舍得自宫的，只能对那“绝世武功”望而兴叹了。 沈青竹在破屋子里醒来后，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她身上的绳子被解开了，脸上和身体某地方却都火辣辣的疼。 她想回家找沈母，走到有人的地方，一下子就把人给吓跑了。 “啊，鬼啊，太吓人了！” 沈青竹基本上走到哪儿，哪儿的人就会被她恐怖的容颜所吓跑，并辱骂她丑八怪，不应该出来吓人。 沈青竹忍着身上的疼痛和心里的难受回到了家里，沈母看到一个浑身脏兮兮，脸上血肉模糊的人进来，一时间吓坏了。 根本没认出来那是沈青竹。 “你，你这个妖怪，来我家干嘛？” 沈青竹听到连她妈也称她是妖怪，立即委屈地哭了出来。 “妈，是我，我是青竹。” “青竹？” 沈母这才稳了下心神，大着胆子走过去，看到女儿的样子，又忍不住的心疼。 “青竹，你，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是谁，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 沈青竹摇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妈，我现在一定很丑，对不对？” 沈母不知道该说什么：“青竹，你别担心，妈带你上医院,让医生，给你包扎一下。” 她们去了医院，回来一进门就见保姆提着一个很大的皮箱，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一台收录机，正走到楼梯拐角处。 沈母立刻走过去：“你干什么？皮箱和收录机都是我们家的，你把我们家的东西放下。” 保姆却不听她的：“啥你们家的东西？你们家欠我工资不给，这东西我必须拿走，就当抵工资了。” “我们家才欠你多少工资？几块钱而已，你居然要拿走这么多东西，这些东西得有上百块了，比你的工资贵多了，你快给我放下。” 保姆才不会听她的，不屑地冷哼一声。 “哟，也不看看自己家里现在什么情况，还把自己当高官太太呢，你们家现在啥也不是了。你男人是卖国贼，你儿子杀人犯，你们一家恶人，我拿恶人的东西，是为民除害，是伸张正义，公安来了都不会管，你最好给我闪开。” 沈家虽然落魄了，但沈母长期养成高高在上的威严没有落。 她可受不了自己被一个“下人”如此威胁，干脆上手和保姆争夺皮箱和收录机：“一个保姆，你反了天了，我要是不给你点颜色，你还要把我们家掏空呢。” “我就是不给，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第31章 想要生下他的孩子 她也是看沈家没落了，想趁火打劫一番，作为一个穷人，她硬气得很。 可沈母也不是吃素的，她表面上天天讲人人平等，其实她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完全是两码事。 她的力气没有保姆大，恼羞成怒起来便口不择言：“下贱坯子，你一个下人，居然敢跟主人叫板。” “呸！”保姆很正直地朝她脸上吐了一口：“你居然说我是下人，你这是搞对立，你们等着，我要去揭发你们，你们就等着人来抓吧。” 保姆其实是想吓住沈母，她好脱身。 不料却惹怒了沈母，“好啊，你要揭发我。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她伸手用力把重重推了保姆一下，保姆便连人带东西一起顺着楼梯滚落了下去。 保姆的头重重栽到地上，人躺平后就没有知觉了。 沈母和沈青竹这才有点害怕，沈母赶紧过去摸了保姆的鼻息，这一摸，把她的脸都吓绿了。 保姆竟然已经没了呼吸。 沈母纵然经历的事情多，心也够狠，但第一次杀人，她还是心惊肉颤。 “怎么办？该怎么办？她死了。” 沈青竹也大吃了一惊：“妈，你杀人了，死人了该怎么办，这回事大了。” 沈母六神无主之际，盯上了女儿那张脸。 女儿已经毁容了，未来的人生只会是灰暗的，而她有生意，有健康的身体，她的人生还可以活的很精彩。 所以，她想…… “青竹，你听妈说，你毁容了，后半生也毁了，你再活在这个世上也不会痛快。妈生你养你一场，是你该报答妈的时候了。” 沈青竹一听吓坏了：“不，妈，你说要我去自首，替你顶罪。” “青竹，你应该庆幸你还有这样的用处，妈没有白疼你一场。” 沈青竹本能的拒绝：“不，不，我不要顶罪，我不想死。我还很年轻，我有好几十年的时间要活。” “可你已经毁容了，你没脸见人了，你连个男人都找不着，这样的生活你活着有什么意思。” “那我也不想死。”这是她本能的求生欲。 “不行，你必须去。”沈母来到了她身边。 “不要，不要，我不去。” 可现在已经由不得她了，沈母一把扯开她脸上的纱布，顿时那张布满道道伤口的脸便暴露在空气中，沈母揪着她去照了镜子。 “青竹，你看看，你仔细看看你的脸，你自己看见难道不害怕不厌恶不恶心吗？这样的一张脸怎么展现在世人跟前，怎么有胆子到街上去。你就是个丑八怪，魔鬼，不，鬼都比你好看。” 沈青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烂乎乎的一张脸，连她自己看了都觉得可怕。 沈母的声音如同魔咒一般敲击在她的脑海里，她是丑八怪，她是魔鬼，她比鬼还丑，她到了街上会吓到人。 这样的她，怎么还有勇气再活在这个世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毫无预兆的傻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是鬼，我不是鬼，我是美女，全安市最漂亮的女孩，许暖暖都没有我漂亮，啊哈哈哈。” 沈母见她好像有些精神失常，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沈青竹才更好掌控。 “青竹，你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妈一会儿就会回来。” 她主动到公安局报了案，并大义灭亲，“正直”的指出沈青竹失手把家里的保姆推下楼梯，致其死亡。 半个小时后，沈青竹就被逮捕了。 这时候还没有精神病人杀人不判刑的法律出台，所以，沈青竹极可能会得到一颗花生米。 沈青竹被抓后，沈母也慌了，她想收拾了家里贵重点的物品卖掉，不料就有一队人上门，把她家里的好东西全搜了去。 她呆呆地站在客厅里，看着家里的空房子，人没了，钱财也没了，待在这里还整天提心吊胆。 现在她只有一条路可选择了，那就是和她以前的下属一样，直接参与到生意里边去。 许暖暖估摸不清楚纺织厂里哪个领导会搞私下里搞倒买倒卖，于是准备了两封相同的举报信，一大早其中一封交到了市革委会，另一封交给了纺织厂门卫，门卫很快送去了厂长办公室。 很快，赵树林就被厂里领导令人抓了起来，赵树林也随之把指使自己倒卖物资的副厂长供了出来，而那个副厂长就是陈父。 赵树林被厂里开除了，并且被公安拘留了起来，私下里倒卖厂里物资，属于偷盗国家财产，待查明倒卖布匹数量后，再对他做具体处罚。 而陈父作为幕后主使，罪名就比他大得多了，受到的惩罚也会比他严重的多。 许暖没忘了去知青办给自己下乡报名，这回在知青点坐镇的还是上一次的大姐。 不过，这次大姐没有打毛衣，换成了纳鞋底。 总要做一样手工活。 “姐。”许暖暖坐下叫了她一声。 大姐抬头，又看到这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了。 人不仅有爱美的天性，也有喜欢欣赏美的天然属性。 大姐对许暖暖笑了笑，说：“你这个小姑娘，前次来是给你妹妹报名的，这次呢，总不会又是给别人报名的吧。你都快专业报名跑腿的了。” 许暖暖也笑了笑：“这回我可不是给别人跑腿的，我是给我自己报名。” “给你自己？”大姐摇摇头：“你还真要去啊，又不是不知道那乡下是什么地方。算了，其实你想去我还求之不得呢，能主动报名，倒省得我们去家里动员。叫什么名字，户口本带了吗？” “带了。” 许暖暖赶紧把户口本交上去，让大姐做登记。 “想去哪里插队，还是去农场？” “我想去辽省凌市安丰乡，瓦沟寨公社清平湾大队。” “那边有你亲戚？”大姐像是跟许暖暖随意聊天般问了一句。 “是的。” 片刻后：“给你登记上了，明天就要走一批，估计你不行，这么短的时间，你肯定来不及收拾行李，七天后还有一批去吉省的，可以把你捎到辽省。” “大姐，我明天可以走，准备东西很快的，来得及。” “那就明天吧，回家好好准备行李。明天早上六点钟，准时在火车站和其他一起下乡的同志集合。” “好的，姐。我知道了，一定准时赶到。” 大姐给许暖暖登记上，从抽屉里拿出了下乡补贴给许暖暖。 “辽省那边粮食丰富一些，也不是太冷，给你一百块的补贴，外加三斤棉花票，三尺补票。” 她把补助交给许暖暖，许暖暖接过：“谢谢姐。” 随后拿了户口本离开了。 她之前答应过周天成，若他肯出面指证沈长安故意开车杀人，就把那些沈长安和周楠楠的照片交给周天成，任周天成处置。 她准备现在就把照片给了周天成，她留着已经没用了，看到反而辣眼睛。 既然辣眼睛，就去辣别人的眼睛吧。 先进空间“变装”，出来后直奔周家而去。 刚走到周家门外，还没进门，就听到了从里面传出的争吵声。 “楠楠怎么会怀孕呢？她才多大啊，我女儿这么小就怀孕了，可怎么办啊？” 许暖暖听得出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应该是周楠楠的妈妈。 周楠楠居然怀孕了，一定是沈长安的。 发生这种事，怪不得别人，只能怪周楠楠太不懂得自爱了。 随后，里面又有男人的吼声传出：“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当初我告诫过她多少次，切不可跟沈长安混在一起，谁让她不听我的。” “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沈长安已经被抓，想找他娶楠楠都不行，去医院打胎又需要夫妻的结婚证，楠楠还那么小，就是，就是找别人结婚那年龄也达不到啊。 哎，造孽啊，造孽！这，这要是被别人发现，举报上去，后果可就严重了，要被送去农场的。” “何止是去农场那么简单，去了那里，肚子里的孩子照样得流掉。” “老周，这孩子是绝对要不得的，可是该怎么流？” 随后就是周楠楠的抵抗：“不，我不要流掉，这是我和长安哥哥的孩子，我喜欢长安哥哥，要留着他，我要给长安哥哥留个后。” 第32章 留下照片 “你个傻孩子，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一个大姑娘家，别说没人允许你这么做，你要是真这么做了，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可怎么过啊，谁还会娶你？” “再怎么困难，我也不能把长安哥哥的孩子给打了。” “够了！”周天成的怒吼，夹杂着屋里瓷器落地碎裂的声音，还有拳头打在木桌上的声音一起响起：“可恶的沈长安，他究竟给你灌了多少迷魂药，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也怪我，当初我就不应该听他们父子的主动去替沈长安顶罪，就应该那个畜生坐牢，被枪毙，要不然我的女儿也不会被他祸害至此。” “我不许你这么辱骂长安哥哥……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去指证长安哥哥，她也不会被抓起来，更不会被枪毙，我恨你。” “楠楠，这不怪你爸，你别怨他，都怪那个沈长安，他不是个东西。” “妈，连你也骂长安哥哥，我不许你骂他。” 许暖暖没有再听他们争吵，是她把沈长安搞进去的，周天成见了她可能会怪她让他女儿失去了一个负责的人。 可是周楠楠这个恋爱脑也是无敌了。 关键是沈长安那么一个不负责任的花花公子，还被她爱的死去活来，许暖暖也是醉了。 她没打算进去，周家的乱麻绳让他们自己去理吧，谁种的因，谁就应该承受果。 周天成当初若不助纣为虐，帮助沈长安逃脱杀人罪责，周楠楠也不会被沈长安哄骗地迷失了自我。 她把装着照片的信封丢进了周家门内，转身离开了。 赵家 方素环搞破鞋被抓，赵树林也因伙同他人倒卖厂里物资被抓起来了，家里只剩下了赵佳悦和刘翠英。 赵佳悦哭的眼睛红红的：“外婆，爸妈都被抓了，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啊？” 刘翠英在方素环北抓走后就打算离开了，现在赵树林也被抓了，她更加没有依靠了，一个赵佳悦只会是她的累赘，倒不如…… “佳悦，你爸妈都不在你们身边了，外婆年纪大了，也照顾不了你了。外婆不想你跟着外婆受苦，所以，外婆想给你找个婆家，你有了人照顾，外婆就放心了。” 四十多年前，她和本地那个大户人家换了孩子，这么多年，她为了保护大女儿在那家的地位，连方素环都没有告诉。 后来，那家人举家搬去了京市，在京市混的越来越好，她女儿也过得越来越好。 因为她知道方素环是个爱占便宜的，就怕方素环知道后，会去京市找关玉蓉，若是她和关玉蓉相认，被关家人发现就不得了了。 关玉蓉恐怕就要被换回来了。 大女儿在关家的支持下，做着重要的工作，可不能因此而失去了关家这个靠山，坏了前途。 再有就是，抱回来的孩子长大嫁的还不错，这些年让她和小女儿一家捞到了不少好处，这样既能剥削这个养女，又能保住亲生女儿在京市的地位，她就规规矩矩的在这里生活着，能享受着养女和亲生女儿两边给的好处。 她一直对赵佳悦都不错，以后她离开这里，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赵佳悦，倒不如现在就让赵佳悦报答她。 “嫁人？外婆，可是我还没有嫁人的打算呢。” “以前没有，现在有就行了。你想想，家里没了你爸妈保护你，外面那些小混混要是趁机对你做什么怎么办？反正迟早都要嫁人，何不早点嫁？” 赵佳悦考虑了下：“外婆，你说的到没错，不过，我现在连对象都没处，跟谁结婚去？” “没对象也不要紧，以前都是媒妁之言，外婆去找人给你介绍一个，你要是看着行，就跟他处处，处得来自然就能结婚了。” “外婆，一定要给我介绍长得帅，工作好的。” 刘翠英笑着，眼底的恶毒隐藏的很好。 “我们佳悦自然要找个好的，外婆也希望你能找个如意郎君，你等着，外婆出去问问，等回来就告诉你消息。” “好的，外婆。” 刘翠英出去后，赵佳悦又惦念起许暖暖的那个工作。 沈东岳和沈长安都被抓了，许暖暖不用嫁到沈家，许暖暖肯定不舍得把那个工作给她。 或许，从一开始许暖暖就没想着把工作给她。 那么，许暖暖之前拿她家户口本到底做了什么？ 她觉得她还是要去问问许暖暖，争取一下总比什么都不做强，万一就能把工作要过来呢。 她正要出门，外面就来了一个干部模样人，他手上还拿着笔和本，问她：“你是赵佳悦同志吧。” 她不明白这人是干什么的，但又不敢不如实回答，点点头：“我是。” “哦，赵佳悦同志，我们两个知青办的，对于去偏远地区下乡的同志，临出发前，我们都会特地上门提醒一下。明天你就要下乡了，不知道你的下乡物资有没有采购齐全，一定要把自己需要带的东西都准备好，甘省瓜州那地方有些艰苦，不好找供销社，在这里尽量买全你需要的东西，避免到了地方再捉襟见肘，手忙脚乱。” “什么？你们说什么？”赵佳悦听得一头雾水，又感觉到大事不妙。“你们说，我要下乡。” “是啊。”知青办同志笑了笑：“小同志，年纪轻轻，记性可不大好啊，前几天报的名这就给忘了。” “我没报名，我没有报名下乡，我也不想下乡。你们肯定是弄错了，是别人报的名，你们去找别人吧，走错门了。” 知青办同志看看手里的登记表，又问她：“就是你，赵佳悦，没错。” 他把登记表给赵佳悦看了下：“这不是你的名字吗？地址也是你家的，没错。” “可是我没有报名，我根本不想下乡，乡下那是什么地方，又穷又苦，傻子才想去。” 知青办同志顿时就沉下了脸来，严肃地看着她，沉声道：“赵佳悦同志，为国家建设出力人人有责，请你不要歧视农村，更不要侮辱那些正在农村为国家建设添砖加瓦的优秀青年。 我不管你现在为什么又不想去了，总之，既然你的名字已经登记在册，后悔是没用的，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明天早上七点，你要是不能按时出现在火车站，会有同志上门抓你过去。抓了你就要把你送到农场，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说完，懒得再跟赵佳悦争辩，转过身走出了赵家院子。 赵佳悦一头雾水，气的跺着脚：“怎么回事？怎么搞的？我什么时候要下乡了？”她指着知青办同志离开的方向大骂：“你个混蛋，你肯定是弄错了。” 她想破头皮都想不到自己怎么就报了名了。 忽然，她想到了一个人，还有她家的户口本。 她已经好久没看到她家户口本了，没有户口本，谁给她报的名？ 她思来想去，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做，那就是许暖暖。 同时，她又想明白了另一件事，那天许暖暖跟她妈妈要了户口本，而她恰好被报了名。 许暖暖，一定是许暖暖干的。 “许暖暖，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她红着眼睛，立刻出门要去找许暖暖算账。 许暖暖打算去国营饭店买点现成的饭菜，放到空间里，下乡途中，或者下乡后可以直接拿出来。 还没走到国营饭店门口，就见一个老太太倒在国营饭店前的地上，一个年轻的女孩，大概是不懂急救方法，在旁边一边摇晃着老太太的身体，一边干着急。 “外婆，外婆，你不要有事。” 在她们旁边，还站着两个正在说着什么的路人。 许暖暖猜想这老太太不是因为摔倒出现了问题，就是身体疾病突然发作。 她提醒那女孩，“你先不要摇晃老人家，”然后走过去，在老太太跟前蹲下身，一边查看关老太太老太太的情况，一边问旁边的女孩：“这位奶奶怎么了？” 林如烟看了她一眼，说：“我外婆刚才好好的，突然就发病了。” 许暖暖检查了关老太太的脉搏和呼吸，又翻开关老太太的眼皮查看，基本上确定了关老太太的病症，为了百分之百确定，她又问女孩，“你外婆有什么病？” 第33章 金珐琅彩古董怀表 “我外婆是心脏病。” “我可以救你外婆，但你要保持安静。” 林如烟似乎有些不高兴，最终点点头：“你确定能救我外婆，你可不要胡来。” 许暖暖直接回怼了她一句：“谁吃饱了撑的，会拿别人性命开玩笑？你要是想让你外婆好起来，就给我老老实实闭嘴。” “你。” 林如烟有点不服气，旁边人拉了一下她：“人家要给你外婆看病，救治你外婆要紧，你就不要再说了。” 林如烟不情不愿闭上了嘴，许暖暖开始给关老太太施行急救措施。 关老太太本来就是平躺在地上的，许暖暖把关老太太的衣领解开，对关老太太进行心肺复苏。 问林如烟：“有没有随身携带的药品。” 林如烟这才从包里拿出了一瓶速效救心丸，旁边那人立刻说她：“你有药你早点给你外婆吃了。” 林如烟瞪了那人一眼，呛回去：“我刚才因为太着急没想起来嘛。” 许暖暖扶起关老太太，把药给关老太太吃下去，国营饭店里的服务员端来了水，给关老太太喝下一些，带动药物进入老太太胃里，接着，许暖暖把关老太太身体放平，继续给她做心肺复苏。 约莫过了五六分钟，老太太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许暖暖，对方的手还放在自己身上，刚才一定是她救了自己。 “小同志，咳咳。” “奶奶，你醒了。”许暖暖把关老太太扶起来：“奶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稍微还有点不舒服，不过一会儿就好了。小同志，谢谢你。” 关老太太看着许暖暖，情不自禁抓住了许暖暖的手，握在了自己掌心里。 “不用客气，奶奶，举手之劳而已。” 关老太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想一直看着许暖暖，拉着许暖暖的手也不舍得松开。 或许是因为许暖暖对自己有恩，也可能是觉得许暖暖长得太漂亮太可人了，忍不住想跟许暖暖多亲近一些。 许暖暖被一个刚刚认识的老太太拉着，还被她不断地打量着，竟然没有半点的不舒服。 老太太慈眉善目，莫名地给她一种温和亲近之感。 她奶奶早年跟她爷爷大伯一家去了港市，可以说，她生下来就没见过自己的奶奶，更没有体会过和奶奶相处是什么感觉。 外婆刘翠英因为不待见她妈妈，连着也不待见她，每次见她都是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她小时候一看到刘翠英就会害怕。 可是眼前的老太太让她觉得有道道暖流滑过心田，很舒服，很温馨。 如果她有一个心慈面善的奶奶或者外婆，她跟她们相处，大概也会是这样的感觉吧。 两人谁也没有先打破这种温馨又美好的宁静，林如烟却看不下去了。 她叫了关老太太一声：“外婆，你怎么了？你一直拉着人家干什么？” 关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生怕自己一直拉着许暖暖，会让许暖暖误会，便放开了。 此时，她已经基本恢复正常了，对许暖暖说：“小同志，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不然的话，兴许我这条老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奶奶你言重了，其实奶奶除了有心脏病，身体其他部位都挺健康的，只要保养得当，一定能长寿。” 关老太太笑了笑：“你这小姑娘，长得漂亮嘴也甜，奶奶非常喜欢。” 刘翠英着急忙慌去给赵佳悦找买家，路过国营饭店门口时，转头就看到了许暖暖。 她还是要找许暖暖要钱，这边人多，她想装病卖卖可怜，利用别人对她的同情心，逼许暖暖给钱。 随即，她便掉头往许暖暖这边走来。 可当她看到坐在许暖暖对面的老太太和老太太身边的女孩，并仔细看清楚了她们的长相后，她瞬间放大了瞳孔，满眼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立即转回身，不给她们看到自己的机会。 那两个人，一个是被自己换了孩子的女人，一个是自己亲外孙女，外孙女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存在，老太太年轻时却是见过自己的。 万一自己被她认出来可就糟了。 可是，许暖暖和那老太太在一起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们相认了？ 一想到这里，她心里蓦然咯噔了一下。 自己在京市的女儿怎么办？她还想着进京跟着大女儿享福呢。 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决定先躲在一旁偷看着，如果真的是许暖暖和关老太太相认了，她要立即打电话通知自己的女儿。 她按照原路走回去，躲到了一堵矮墙后，悄悄观察着许暖暖和关老太太这边的动静。 关老太太把手伸进口袋，从里面摸出来一块怀表，递给许暖暖：“小同志，奶奶不是本地人，我姓柳，夫家姓关，我们以前住在这里，后来全家都搬到京市去了，我这是回来祭祖的，身上也没什么好东西，你把这个收下，就当是奶奶给你的答谢礼物。” 许暖暖看到那是一块金珐琅彩古董怀表，忙摇手拒绝： “奶奶，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我跟您说了，就是举手之劳而已，不能要你的东西。” “小同志，你救了我的命，一块怀表根本不值得一提。” 她又往许暖暖手边送了送。 林如烟在旁边看着，心里很是不满。 那么贵重的古董手表，老太太居然想要送人。 许暖暖没有去接，林如烟便道：“外婆，人家不要就算了，人家根本就不稀罕，还是拿回去吧。” 她这么一说，关老太太脸上瞬间露出了愧疚之色，想把手收回去，许暖暖却一把接过了怀表。 转头看着关如烟说：“谁说我不稀罕？我很喜欢呢，谢谢奶奶。” 关老太太也很高兴，“你能收下我就安心了，要不然，这些天我都要寝食难安了。” 许暖暖自我介绍：“奶奶，我叫许暖暖，你可以叫我暖暖。” “暖暖，这个名字很好听，喊起来心里都觉得暖。” “哦，这是我妈给我取的名字，她想让我像一个暖暖的小太阳一样，永远都活的开朗。” “是吗，你妈也一定是个很开朗很温柔的人吧，看得出，她非常疼爱你，你在家里肯定很幸福吧。” “嗯嗯，我爸妈只有我这一个女儿，他们可疼……” 第34章 诈骗分子? 许暖暖被打开了话匣子就关不上了，她还有很多话想跟关老太太说，却被旁边的林如烟给打断了。 “许同志，外婆，你们还是不要再说了。外婆，我有点累，咱们回招待所吧。” “你不舒服了，好好，咱们回去。”关老太太应道。 许暖暖和关如烟一起把她扶起来，她对许暖暖说：“暖暖，我们要回旅馆了。我告诉你我家在京市的地址，以后如果你也去了京市，有事就去家里找奶奶，没事也可以去找奶奶聊天。” 关老太太便把自己在京市的地址告诉了许暖暖，引得林如烟一阵“吹胡子瞪眼”。 许暖暖点头，“奶奶，我记住了，如果我能去京市，一定会去找您。” “好。”关老太太笑着回应。 林如烟扯了下关老太太：“外婆，咱们走吧。” 关老太太又对许暖暖笑了笑，才跟着林如烟离开了这里，许暖暖也进到了国营饭店里。 她出门前特意在空间里放了饭盒，饭菜做好后直接放到饭盒里就能打包。 外面，躲在矮墙后面的刘翠英已经露出了头来。 刚才她把许暖暖和关老太太之间发生的事情都看得清清楚楚，原来是许暖暖救了那个老婆子，而她们并不清楚彼此的真正关系。 也就是还没有相认。 都是她虚惊一场，抬手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走进国营饭店去跟许暖暖要钱。 许暖暖在窗口点好了菜，里面师傅正在做着，刘翠英突然进来走到了她身边。 “许暖暖，你还有钱买好吃的，你还我的钱。” 许暖暖不想跟刘翠英在这里掰扯，她的菜都点了，钱票都给了，人家师傅正在厨房里做着，又不能立即离开。 急中生智，对刘翠英道：“你是谁啊？见了我就跟我要钱，我根本不认识你，走开，想讹我的钱，门儿都没有。” 她刚才看了一圈，在这里吃饭的都是陌生人，不会知道她和刘翠英的关系。 刘翠英气的差点吐血：“许暖暖，我是你外婆，你欠我一千多块钱，你快点还我。我，那是我看病的钱，你给我，我要去医院看病。” 许暖暖啧了啧嘴：“我不叫许暖暖，我叫艾香兰。连我名字都不知道，还跟我要钱，说吧，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刘翠英瞪大了眼睛，许暖暖太狡猾太善变了。 “我是你外婆，你拿了我的钱，我要去看病，你不能连老人看病的钱都霸占。” 许暖暖猜到她下面可能要装病卖可怜了，便道：“我不认识你，你装病卖可怜，装晕倒都没用，你别想讹我的钱。” 她看向正在吃饭的众人：“大家快看啊，这里有个老太太，我不认识她，她连我的名字都叫不对，她却说我欠她的钱。这不是想讹钱吗？你们都看着，她一会儿可能还要装病装晕倒，大家给我作证，她病了晕倒了，可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立刻有人开始对着刘翠英指指点点：“哪里的骗子真大胆，竟然跑来国营饭店骗人，谁去叫公安把她抓起来。” “我不是骗子，我没骗人。” 刘翠英懵了，她可预计着，应该是她来煽动舆论，让大家都站在她这边，帮她讨伐许暖暖，迫使许暖暖把钱还给她。 没想到这么关键的机会让许暖暖给截胡了。 她对着众人辩解：“不是那样的，你们听我说，这个女人叫许暖暖，我是她亲外婆，她确实欠着我钱，我想让她把钱给我，我没有想讹她的钱。” “我不叫许暖暖，我也没有外婆。你说你没想讹的钱，那你接近我就还有另外一个目的。你是人贩子，故意说我欠你钱，好把我骗到外面去，然后把我掳走。各位，她是人贩子，快点把她抓起来，送到公安局啊。” “哦哦哦，是是是，我也想起来了。”突然有一个人说：“人家公安同志都说现在好多人冒认亲戚，尤其是喜欢冒认漂亮的小姑娘和小孩子，说小姑娘或小孩子是他们自己的女儿，孙子或者孙女，他们之间因为吵架了，对方才跑出来，她借着要把人带回家的理由，强行把人给拐走，最后卖掉。瞧这小姑娘长的多漂亮，可不就容易被人贩子给盯上吗？”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对刘翠英仇视起来。 “既然是人贩子，咱们就赶紧把她送公安局吧，决不能再让她祸害人。” “不是，我不是人贩子，你们都搞错了，我是这个许暖暖外婆，她真的是我外孙女，她不想给钱，所以不承认。” “呵，你们人贩子的招还真是高，我请问你，你一个老太太从哪儿弄了那么多钱。” “都是跟你妈要的。” 许暖暖翻了个白眼，这时她已经把自己要的东西都打包好了，提上自己的东西。 “老太太，我是不会上你当的，我要回家了，在座的要是有好心人，就帮我拦着她，别让她一直缠着我，我不想被拐。” 一个中年妇女站出来，按住了刘翠英，对许暖暖说：“小姑娘，你放心大胆地走吧，我们一会儿还就把她送去公安局。” “大姐，谢谢，谢谢你。” “许暖暖，你不能走。” 许暖暖出了国营饭店，刘翠英被那个中年妇女按着，根本挣脱不开。 后来，她又被人押着送去了公安局。 刘翠英：常年打雁，不想今天被雁啄了眼。 许暖暖又去了供销社，她手里还有工业券和一些其他的票证，明天就要下乡了，今天必须全花完。 明年冬天爸妈就可以回来了，家里的那套锅碗她不打算动，再买一套，留着下下乡后使用。 刚走进去，就有一个尖利的声音叫住了她。 “许暖暖。” 许暖暖扭头，就见她以前的同班同学余青青，正双臂环胸，昂着下巴，盛气凌人地看着她。 说起来，余青青也算得上是她前世的一个仇人。 余青青以前是沈青竹的爪牙，最喜欢跟在沈青竹身边，和沈青竹一起跟她作对。 在她嫁入沈家后，余青青经常跑去沈家帮着沈青竹一起欺负她，她被沈青竹划破脸，也有余青青的助力。 她暂时没空搭理余青青，径直往前走去，余青青却快走几步，拦在了她的身前。 “许暖暖，你居然一点也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叫你难道你没听见吗？” 许暖暖轻哼一声：“我听见了，但我不想搭理你。” 余青青生气了：“许暖暖，你还是那副样子，你以为谁想搭理你。” “那就赶紧滚开，正好我看见你就烦。” “你。” “青青。”那边传来余母的喊声：“青青，你在跟谁说话？你明天就要下乡去了，咱们还是抓紧时间买东西吧。” 许暖暖循声看去，就见卖鞋子的柜台边，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妇女手里还拿着其他东西。 余青青要下乡了，他们正在准备下乡物资。 还跟自己一样也是明天走，她觉得自己和余青青不可能分到一个地方，她是主动报名的，余青青家里有两个哥哥，她定然是被强制的，她们两个不可能那么巧分到一块。 余青青瞪了许暖暖一眼，“许暖暖，我告诉你，我下了乡，我爸妈不久也会想办法把我给调回来，我是不会让你看我笑话的。反正你爸妈已经被下放，等我回来，有你好看的。” 许暖暖觉得好气又好笑：“那我就祝你死在乡下，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第35章 下乡前准备 “许暖暖，你！”余青青差点被许暖暖气炸毛 “青青，说什么呢，快回来买东西吧。” “好的，妈。” 余青青转身离开了，许暖暖过去买自己需要的东西。 她买了全套的锅碗瓢盆，一个暖水瓶，还有一个搪瓷脸盆，一面小镜子，把自己所有的工业券都花完了，三斤棉花票和三尺补票也花了。 还买了五斤鸡蛋，五斤挂面，两斤江米条，两盒饼干，两袋麦乳精。 她结完账出门时，余青青和余母还在挑选东西，她出去后找地方把东西都收到了空间里。 准备回家收拾其他物品的时候，许暖暖想起附近有一家废品站。 据她对历史的了解，一年多后国家就会恢复全国统一高考，对于没参加过高考的她，自然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她要去废品站找一套数理化丛书，下乡后有空就进行复习，希望两年后能考入自己心仪的京大。 她走进废品站里，里面只有一个正在对一堆废品进行分拣的老太，她走到老太跟前说：“大娘，我想找些旧报纸糊墙。” 大娘听“旧报纸糊墙”几个字，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这年头，估计就旧报纸最吃香了。 她朝着一个方向摆摆手，“去那边刨吧。” 许暖暖看到那边有一堆旧书旧报纸组成的“小纸山”，便往那边走了过去。 她在纸堆里翻了一会儿，这些书本被分的零零散散，想一次性找全整套的并非易事。 整套书籍一共十七册，她翻找了大约半个小时，只找到了十册，她明天就要下乡了，时间有限姑且先用这些，等到了乡下，再去其他废品站找找，应该就能凑齐了。 她又拿了几张旧报纸，站起身，准备去找老太算账，走过一堆残破家具旁边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暖暖注意，暖暖注意，你身边有宝贝，你身边有宝贝。】 “谁？谁在说话？” 旁边除了一个分拣废品的老太，根本没有其他人。 那老太听到她的问话，还抬起头瞪了她一眼，好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暖暖，是我啊，我是你的空间灵宠，我叫团子。】 “团子。” 许暖暖这回听清楚了，那声音确实是从她脑海里发出来的，并不是来自外界。 能得到团子的消息，许暖暖非常高兴。 希望这个团子就是和她一起做任务的那个团子。 刚刚团子是在用意念和她进行交流，那她和团子交流的时候应该也可以用意念。 她此时还来不及跟团子叙旧，问团子：【团子，你说有宝贝，宝贝在哪里？】 【就是你旁边的那两把椅子。】 许暖暖这才朝那堆破家具看去，果真有两张椅背靠在一起的破太师椅。 她过去把那两把椅子拿出来，仔细看了一下，是黄花梨实木做的，椅子的靠背上雕刻着一条四爪青蟒。 并在椅子的卷口牙子内侧找到了“宋·建德”三个黑字。 也就是说这两把是宋朝的太师椅，以后必定价值连城。 既然这废品站里有宝贝，她想让团子再找找。 【团子，这里还有其他的宝贝吗？】 【没有了。】 【好，咱们回家。】 她把东西拿给老太看，老太要价：“小姑娘，这椅子一对要一块钱，其他的给一毛就行了。” “没问题。” 许暖暖立刻给了老太太一块一毛钱，拿着东西走人了。 她搬着两把椅子特地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椅子收到了空间里。 并在空间里看到了一个正趴在地上，黑乎乎圆滚滚的小奶狗，再看看原来的黑色巨蛋，已经只剩下一堆蛋壳了。 她原来以为里面会是龙，恐龙，或者其他厉害的动物，没想到会是一条小黑狗。 “你就是团子？是以前跟我一块做任务的那个团子？” 小黑狗点点头：“就是我。” 许暖暖蹲下身，摸了摸它的狗头：“好吧，团子，即使你变成狗，也是一只可爱的狗。” 团子耷拉着脑袋，好像对于自己现在的形象并不大满意，可是它也没办法，这根本不是它自己能决定的。 “团子，你不是说做完任务就去养老了吗？怎么来到了这里？” 团子懒洋洋的说：“我现在就处于退休状态，以后我就待在你的空间里了，你会欢迎我吗？” “欢迎，当然欢迎。正好我也想你了，咱们能互相做个伴。” 她和团子属于互相成就，她帮团子做任务，团子帮她获得重生的机会，还使她获得了很多超高的技能，他们不仅是合作伙伴，也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嗯呐。” 许暖暖没有跟团子聊太多，出了空间，临走前，她要去跟常姨他们告个别。 路过煤场附近，顺便过去把莫母给的二十斤煤票，加上两块六毛钱，买了二百斤的煤，蚊子再小也是肉，直接放到了空间里。 赵佳悦找了许暖暖一圈没找到人，又闯进机械厂，询问许暖暖的工作情况，才得知许暖暖已经把工作卖给了别人。 她激动之下和莫文丽打了起来，被人赶出了厂子，没想到在半路碰上了许暖暖。 张牙舞爪地朝许暖暖扑去：“许暖暖，我什么都知道了，都是你干的，一切都是你干的。就你投了我们的钱，又给我报名下乡，你给我去死！” 许暖暖一脚把她踹倒在了地上。 “赵佳悦，你想谋杀。” “许暖暖，你给我报名下乡，你太无耻了。” 许暖暖冷笑：“比起这些，你们家人才叫狠毒无耻，赵佳悦，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纯属活该。” “许，许暖暖，你都知道什么了？” 许暖暖走到她身边，“你们做的亏心事我都知道，恶有恶报，你们终于都得到了报应。” “许暖暖，我爸妈是不是你害的。” “我没有害他们，他们都是自己做了亏心事，应该被抓起来，至于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许暖暖！”赵佳悦瞪着许暖暖，依旧咬牙切齿，许暖暖直接把她的下巴给卸了：“要是其他地方还贱，我不介意帮你修理。” 赵佳悦吓了一哆嗦，哪还敢跟许暖暖硬碰硬，只能把对许暖暖的恨都发泄在了眼神里。 许暖暖到张家的时候，常春丽和张兰都在家里，许暖暖见到她们，把自己明天就要下乡的事情告诉了她们。 常春丽和张兰都大吃了一惊。 “暖暖，你要去下乡？” “是的，我已经知道我爸妈要被下放到哪里了，我想去那里做知青，顺便可以照顾我爸妈。” 常春丽和张兰听到是因为这个原因，既心疼许暖暖，又非常感动。 “暖暖，你爸妈有你这样的女儿，是他们的福气。就是你明天就要走了，是不是走的太急了，常姨还想给你准备下乡物资呢。” “常姨，你不要忙，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其实也不用带多少东西，就带些衣服，带一床被褥，和生活用品。” 常春丽扭头回了卧室，从里面拿出一条毛巾和两块肥皂，还有一百块钱给了许暖暖。 “把这些都拿着。” “常姨，我有。” “拿着。”常春丽不允许她不要：“你这么匆匆忙忙就要走了，常姨很不安心。” 许暖暖接过了东西，可是那钱，她真的不缺。 奈何她不接住，常春丽就一副不罢休的架势，只好拿住了。 “常姨，我到了乡下会给你们打电话报平安。” “一定要记得打。” “我会的，还有，常姨，等我走了，我们家没人了，房子我不打算出租，也不打算卖掉，还要请你平时帮我们照看一下。” 一年多后她爸妈就能回来了，就怕租的出去，遇上了无赖租客不好收回。 一年多也收不了多少租金，许暖暖就不打算出租了。 “这个没问题，我会经常过去打扫的。” 许暖暖跟她们聊了一会儿，离开了张家，她还要去魏家一趟。 刚进魏家的大门，魏母就迎了过来，拉住她的手，满眼的激动。 “许同志，真是太感谢你了，沈长安已经被抓进去了，我们玲玲的仇终于得报了。许同志，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许暖暖笑了笑：“伯母，我也是在为自己报仇，沈长安作恶多端，早就应该受到惩罚了。其实，魏大哥也出了不少力，我们互相帮助，谁也不用对谁说谢谢。” 魏大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许同志，你就不要谦虚了，这次主要还是靠你，你是玲玲的恩人，也是我们魏家的恩人。你还给我妈看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魏大年和魏母同时向许暖暖鞠了一躬。 “伯母，魏大哥，你们真的不用客气。”许暖暖告诉他们：“我这次是来给伯母做最后一次针灸，顺便跟你们告别。我明天就要乡了去了，以后什么时候能回来还不一定呢。” “你要离开这里了？” “是的，至于是什么原因，伯母和魏大哥就不要问了，我先给伯母检查一下身体。” 许暖暖给魏母检查完后，又给她针灸了一次，并开了一张新的药方，交给魏大年。 “魏大哥，以后就按照这张药方给魏大年抓药，我估摸再吃上两个月，伯母应该就能好了。” 许暖暖离开前，魏母拿出一对龙凤呈祥的金手镯送给许暖暖。 “许同志，伯母没有别的能报答你的，这个你拿着。” 许暖暖推辞：“伯母，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伯母，你还病着，可以拿这对手镯换了钱给自己抓药。” 许暖暖空间里有很多这样的宝贝，不缺这一对，恰好，它们又是贫苦人家能救命的东西，她不能要。 “许同志，你不收，我们心里不安生。抓药的事，我们会有办法的，许同志不用担心。” “许同志，你就拿着吧。”魏大年在旁边说：“你放心，我不会让我妈断药的。” 魏母强硬地把镯子塞到了许暖暖的手里，又按了按：“可不要再还回来了。” 许暖暖没法再推辞，只能收下了。 第36章 一定要抓到许暖暖 公安局里，刘翠英被扣押了两个多小时，在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她是人贩子的情况下，公安只能放掉她。 期间，她向公安举报许暖暖骗她七百块钱，公安要她拿出证据才能受理。 她出了公安局大门，气呼呼地咬着牙齿：“许暖暖，你个卑鄙小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几乎忘了要给赵佳悦找婆家的事，冷静了又想起来，赶紧去找了。 最终成功联络上了一个接头人，让对方晚上去家里“拿货”。 许暖暖回到家里，把她妈妈的旧衣服都拿出来，每一件上面都打了补丁，这些衣服，她穿上正合适，到了乡下，也可以给妈妈穿。 在自己的被子褥子上也打了补丁，辽省现在还不太冷，留一床薄点的被褥打包，其余的全放到空间里。 又把一些生活用品打包好，和被褥放到一起。 到厨房，拿出家里剩余的高粱面和玉米面掺在一起，磕入两个鸡蛋，和好后，做了十来个杂粮饼子，应该足够她路上吃了，若是不够，她再想办法吃空间里的东西。 收拾完后，把要带走的衣服，劳保手套，布鞋胶鞋和部分生活用品装在一个包袱里。 这些东西坐火车的时候不方便带着，许暖暖便想通过邮局把它们邮寄到下乡地点。 之所以不放空间里，就是为了在达到下乡地点后，能有个名正言出现的理由，不然，空间的秘密就可能暴露了。 把这些东西先放到空间，出了门，在走到邮局附近的时候，把包袱拿出来，进了邮局，跟工作人员要了包裹单，在上面填上和自己信息相关的内容，和包裹一起交给了工作人员。 许暖暖没别的事情，打算离开，突然想起了集邮的事情。 这时候的有一些邮票到了后世会成为稀世珍宝，抛开金钱价值不说，把它们收藏起来作纪念也是非常有意义的。 她向工作人员询问了现有邮票的价格，工作人员拿出了三套纪念性邮票，这三套邮票分别为一套三枚，一套五枚，和一套七枚的，一共五块钱。 许暖暖想起还有一种邮票，是六八年发行的，因为印在邮票上的地图有误，只发现了半天，被发现错误后，便立即停止发行，并把已经发行出去的迅速召回。 当时发行出去的只召回了一半，其余的就散落在民间各处，或许当初邮局哪个犄角旮旯里积压着几张也说不定呢。 于是，她便试探性的问了一下工作人员：“同志，不知道咱们这里有全国山河一片红这种邮票没有？” 工作人员早看出她想集邮，不然也不会一口气买那么多邮票。 笑了笑：“小姑娘，你别说，还真有一张，都放在我抽屉里几年了，我去给你拿。” 因为是作废的邮票，价格比其他的邮票便宜一半，许暖暖只用了五块钱，就买了一张五十枚的全国山河一片红邮票。 许暖暖还想到了后世稀有的大龙票和猴票，不过这两种邮票一种是在七八年发行，一种是在八零年发行，现在还买不到。 至于更值钱更有收藏价值的海军蓝军邮，是海军部队专用邮票，她怕是连见着的机会都不会有。 回到家里，躺到床上睡一觉，一直到天快黑了才起床。 咚咚咚！ 有人来敲门，许暖暖下床去开门，就见常春丽和张兰站在门口，她们手里都拎着东西。 “常姨，兰姐姐，你们快进来。” 常春丽道：“暖暖，阿姨给你做了些点心，你带在路上吃。” 张兰笑笑：“暖暖，我没有我妈手巧，不会做什么好吃的，但要是不给你准备什么，我心里会不舒服，所以，我就去供销社买了一些，你一定要收下。” 许暖暖开心的说：“常姨，兰姐姐，谢谢你们。我走了以后这个家就麻烦你们照料了，我会经常给你们写信或者打电话。” “我们也会给你打电话。”张兰说。 然后许暖暖就听到常春丽把她爸爸妈妈叮嘱她的那一套又说了一遍。 “暖暖，到了那里，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再照顾好你爸妈，我和你张叔叔有时间了就去那边看你们，我每个月再给你们寄些东西，一定要记得去拿。” 许暖暖空间里什么都有，又不好推辞。 “好的，常姨。” 她以后要经常往这边寄些药材山货什么的给常姨。 常春丽临走前，她把自己家里的钥匙每个门上的都给了常春丽一把。 常春丽想明天早上去送她，张兰想今晚在这里陪她睡觉，都被她拒绝了。 她还要往空间里装东西，有其他人在身边就太不方便了。 安市另一边，关老太太带着林如烟提着亲戚家给的本地土特产回了招待所。 “如烟，要是在这里没别的事情在，咱们就回京市吧。” “好的，外婆，咱们走吧，这边一点都不好玩，可比咱们京市差远了。咱们京市还是一国的首都，很多人都羡慕咱们能生活在京市呢。” 关老太太摇摇头：“好不好，都是咱们的故土。我和你外公老家都是这里的，我们的根也在这里，这可不是一个城市的繁华所能比的。如烟，你还小，也不是从这里长大的，自然不能理解外婆的心情，等你以后到了外面，你就会知道你的根在哪里，你就会牵挂着哪里。” 林如烟不置可否，她觉得，哪里繁华，哪里生活便利，在哪里生活更有地位，哪里就值得她向往，并不在乎关老太太所说的根不根的问题。 赵家 赵佳悦因为心情不好，什么都不想干。 “该死的许暖暖，可恶的许暖暖，居然不给我工作，还把我报下乡，我不会放过她的。” 刘翠英做好饭，亲自给她端进屋里，“心情再不好也要吃饭，吃饱了才能想得出办法。” “外婆，我该怎么办？明天他们就要抓我去下乡了。” 刘翠英一定要她把今天的饭给吃了，“那个，佳悦啊，你也别难过，你不想下乡，外婆给你想想办法。 外婆听说，这个下乡也是可以找人顶替的，大不了外婆去找个人顶替你下乡，有那家里孩子多，吃不饱饭的就愿意去。要是人家在想要点部补偿啥的，你放心，外婆也会给你出。” “真的？外婆。” “那当然了，外婆会骗你吗？” “外婆，你太好了，谢谢外婆。” “来，你把饭吃了，吃完饭，外婆就出去找人。咱们就当死马做活马医了，最坏的结果大不了跟着他们下乡，又死不了。” 虽然赵佳悦觉得刘翠英最后一句话不怎么中听，心里对下乡的事却不似之前那么害怕和抵抗了。 至少，她现在还有能避免下乡的机会。 她把刘翠英端过来的饭全吃了，刘翠英见此很是满意，把碗筷收走。 “佳悦，你要是觉得累，就躺下来休息一下，外婆这就给你找人去。” “外婆，我。” 赵佳悦想跟刘翠英一起出去找人，奈何刚起身，就觉得身子软绵绵的，眼皮也沉的厉害，很快就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半个小时后，两个男人骑着三轮车过来，下车和刘翠英接洽后，便进屋验货，经过双方的讨价还价，他们最终给了刘翠英三百块钱，把已经中了迷药的赵佳悦装入麻袋，带走了。 刘翠英跑到外面，看他们蹬着三轮车走远，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回屋从那三百块钱里拿出两张大团结，其余的全都缝到内衣兜里，收拾了一下东西，明天一早就坐火车去京市。 许暖暖睡觉前，进到空间里和团子聊了一会儿，她想让团子出空间到外面来，可团子却出不了空间。 “暖暖，可能是我现在才变成实体，力量比较弱出不去，可能以后就能出去了。” “希望可以越快越好。” 第二天一早，许暖暖四点多起床，换上了一套补了补丁的衣服，煮了十个鸡蛋，先吃了两个，剩下的放到了空间里。 五点钟的时候，她提上行李，坐公交车去火车站。 却不想在半途看到了提着行李上车的刘翠英。 刘翠英见到许暖暖就想急眼，还想要回那七百块钱，可她也见识了这丫头的手段，不敢上去硬碰硬，要是再被这狡猾的丫头煽动群众舆论，把自己送去公安局就不好了。 她老老实实地在距离许暖暖两米的地方找了座位坐下，许暖暖没说什么，老东西不来找她，她也懒得搭理老东西。 可是老东西提着行李要去哪里。 方素环和赵树林都被抓了，赵佳悦也该去下乡了，老东西要去投奔谁？ 她在脑海里搜索着刘翠英的亲戚关系，貌似都在安市，而刘翠英明显是要去外地。 这时候，其实刘翠英也在猜测许暖暖要去哪里。 二人互相猜测着，谁也没有把心里的问题问出口，因为就算问出了，也不会得到对方的回答。 此时，市公安局内，公安大队长看着桌子上的一张人物肖像图，拍板道：“一定要抓住这个许暖暖，绝对不能让她跑掉。” “是，队长。” 第37章 贼眉鼠眼的老太婆 许暖暖在火车站旁边下车的时候，刘翠英也下了车，两人互看了一眼，又都各自别过去脸。 许暖暖年纪轻，走得快，先进了站，去指定地点和其他下乡的知青进行会合。 “去辽省下乡的知青，到这里来。” 一个戴着红袖章的年轻男人，拿着喇叭喊道。 许暖暖看那边已经有了一支十几人的小队伍，立刻提着行李走了过去，走近了，就看到穿着一身白色碎花布拉吉，脚蹬小皮鞋的余青青也站在这支队伍里。 她没理会余青青，直接站在了队伍的末尾。 余青青看到她，眼睛里立刻流露出了浓浓的不满，昂起下巴，一副要挑衅的意味，但因为她们两人中间隔着好几个人，余青青不方便发言，只能暂时保持沉默。 刘翠英进站后并没有看到许暖暖，她见有一帮年轻人在站队，知道那是要去下乡的知青，看了几眼，找了座位旁边等候检票。 这时，关老太太和林如烟也提着行李走了进来，刘翠英坐着的长椅上正好还有两个空位，关老太太指着那两个空位对林如烟说：“如烟，咱们先坐下来等会儿吧。” “好的，外婆。” 两人的到来，引起了刘翠英下意识的转头打量，这一瞧，吓得她猛地站了起来，抓起行李就往一边去了，越远离关老太太和林如烟越好。 因为她反应够迅速，关老太太和林如烟还没注意到她，她就已经提着行李走人。 关老太太见她形色匆匆，疑惑道：“那个同志怎么咱们一来她就走了，还走得那么快？” 柳如烟满口不屑：“管她呢，我刚才倒是看了她一眼，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像是好人。她走了也挺好的，要是跟她坐在一块儿，我还害怕她会偷咱们的东西呢。” 关老太太看向不远处的青年队伍：“那些小姑娘小伙子应该是要下乡去的，一个个看起来都蛮有精神的。” 林如烟挑挑眉：“都是去受苦受累的，还是能待在城里好啊。” 自己的优越感瞬间拉的满满。 关老太太纠正她：“人家那是下乡参与国家建设的，应该值得敬佩和表扬。虽然城里确实好，但我们应该尊重每一个人和每一个行业的从业者，没有他们，就没有咱们安定的生活。” 林如烟有些不耐烦，“好了好了，外婆你又要对我说教了，你说的我都知道了。” 关老太太淡淡白了她一眼，叹口气。 十几分钟后，知青办干事开始点名，人员到齐后，统一发放火车票，组织知青们按队伍顺序检票上车。 关老太太和林如烟跟其他人排在知青们的后面，在她们前面还有一个抱着婴儿的中年妇女，这个中年妇女正是沈母。 沈母现在已经开始直接参与到人口买卖运输的环节中了，她现在抱着的婴儿正是她从医院里偷来的男婴，已经给孩子吃了安眠药，准备运到京市去。 她为了掩人耳目，特意剪了头发，戴上了解放帽，抛弃了以前光鲜亮丽的连衣裙，现在只穿着一套破旧到发白的蓝色工装。 刘翠英为了避免和关老太太和林如烟相遇，自觉和她们拉开距离，准备坐在最后一节车厢里。 许暖暖跟着知青们上车后，很快找到了自己车票上的座位号，把手里的大包放到了行李架上，身上只留一个挎包。 她旁边的位置已经有人了，是一个圆脸的小姑娘。 “你好。” 许暖暖主动跟她打了招呼，圆脸女孩也跟她打了招呼，笑起来甜甜的：“你好。” “我是去辽省插队的知青，你呢？” 圆脸女孩点点头：“我也是去辽省插队的，我要去安丰县瓦沟寨公社清平湾大队。” “我也是啊。”许暖暖高兴的和她握了握手：“咱们是去一个大队的，以后就在一个知青点了。” 女孩笑了起来：“真是太好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苗。” “我叫许暖暖。” 接着，许暖暖的对面也坐下了一个小姑娘，不过对方也是去黑省插队的，三个人不全是去同一个地方插队，却因为坐在一起，很快聊得热络了起来。 余青青坐在许暖暖的斜对面，从一上车就开始盘算着整治许暖暖，现在在车上不欺负一下许暖暖，要是他们分不到同一个大队，可就见不着许暖暖了。 她很盼着自己能跟许暖暖分到一块去，以后能一直欺负许暖暖，可又觉得这种可能很小。 许暖暖正在跟两个女孩聊的欢快，她很想过去揭穿许暖暖资本家小姐的身份，让大家都来鄙视许暖暖，嘲笑许暖暖，和她一起欺负许暖暖，可他对面来了一个男同志，这男同志长得还不赖，她便跟对方热聊了起来。 先主动跟对方打招呼：“你好，我叫余青青，是去辽省凌市安丰乡插队的知青。” 男人立即朝她笑了笑，并朝她伸出了手，：“你好，我叫吴国志。真巧，我也是要去辽省安丰乡插队，我去的大队是瓦沟寨公社，清平湾大队。” “我也是啊。”余青青只以为笑的妖娆又灿烂，并且伸出手和吴志国握了握：“咱们去的是同一个大队，真是有缘分啊。” “是挺有缘的。” 吴志国两眼定定地看着余青青，不舍得把手松开。 余青青似乎也没什么想反抗的意思。 她天生丽质，人长得漂亮，性格又活泼开朗，吸引男同志喜欢是很正常的。 大约过了好几秒，大概是生怕旁边有人会说闲话，余青青先把手抽走了。 她不仅证明了自己有魅力，得知自己和吴志国会在一个地方插队，等到了大队里，说不定还能让吴志国帮自己干活呢。 她再次下意识看向许暖暖的方向，朝那边昂起了下巴，可惜许暖暖看都没看她，更不会羡慕和嫉妒她。 余青青觉得没趣，回过头就发现吴志国正在扭头看着许暖暖，他久久的盯着许暖暖的方向，那眼神并不像是看陌生人时的随意一瞥，而静静地盯着，好像还有些痴。 她心里顿时升起了一团无名之火，叫了吴志国一声：“吴同志。” 不知道是不是吴志国没听见，依旧在看着许暖暖，没有把头扭过来。 余青青生气，加大音量又喊了他一声：“吴同志。” 吴志国这才转过了头，“余同志，怎么了？” “吴同志，你刚刚在看那个女孩，她家世可不好，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别跟她来往。” 吴志国哦了一声，转头又看了一眼许暖暖，转回头后继续和余青青说话。 这几车厢里坐的不全都是知青，还有一些其他的人士。 许暖暖起身想去上厕所，走在过道上的时候，看到有个女人怀里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宝宝，宝宝正在熟睡着，紧紧地闭着眼睛，没有半点动静。 本来这是陌生人的孩子，她只是看一眼，没打算上前仔细盯着看，或者逗弄，但是突然从对面走过来一个大姐，见到那小宝宝，突然就停了下来，并在孩子大人未允许的情况下，伸手捏了捏那孩子的脸蛋。 “哎哟，这孩子可真漂亮啊。” 突然袭来的一只手，吓得沈母立即抬头看向了大姐，眼神里盛满了恐惧和慌张。 并下意识挪动小孩的位置，对那个大姐吆喝：“你干什么你！” 她这一抬头，无法再用帽檐遮脸，许暖暖便看到了她的脸，居然是沈母，又看向沈母怀里的小孩，这会是谁的孩子。 刚才摸孩子那大姐有点被沈母吓到了，解释说：“我就是看你家孩子长得肉乎乎的，很漂亮，我就忍不住摸了一下。” “我又不认识你，你就摸我的孩子，要是你家孩子，你能让不认识的人摸？” 第38章 火车上 那大姐知道了沈母不是个善茬，说了声对不起，就往一边走了。 就是在沈母和大姐争吵的时候，许暖暖发现了猫腻。 沈母身上穿的衣服有些破烂，和她之前光鲜亮丽的穿着相比，显得大相径庭。 沈东岳倒台不过才两天而已，沈母就已经如此落魄了？ 再看看那孩子和沈母是什么关系。 刚才那位大姐捏过孩子脸蛋后，包括沈母和大姐的争吵，都没能让孩子有半点清醒的痕迹，甚至连熟睡小孩睡着后遇到惊扰翕动嘴唇的动作都没有，更别提挥起小手在空中乱挠哭泣了。 沈母赶走那个大姐后，又低头去看孩子了。 许暖暖生怕她会发现自己，往前走了几步，正好站在她的背后。 沈母本来是挨着过道坐的，生怕会再有人过来摸孩子，便和里面的乘客换了座位。 许暖暖猜到沈母心中一定有鬼，这孩子也极可能有问题。 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测，这个孩子应该是被沈母下了迷药，那么沈母应该就是人贩子了，不然的话，就算她抱着的是亲戚家的孩子，也不能给孩子喂迷药啊。 许暖暖一直记得沈母上辈子对自己所做过的事情，既然沈母当了人贩子，那她一定要把沈母揭发出来才行。 除了为自己报仇，还能为民除害抓捕一个人贩子，解救出一个无辜被拐的小孩子，又何乐而不为呢？ 她可以把立即把情况报告给火车上的乘警，但在此之前，她必须百分百确定沈母就是人贩子才行，以免闹出乌龙。 她直接走到沈母跟前，对沈母说：“你怎么抱着我表哥的孩子，说，你什么时候把我表哥家的孩子给偷出来的？” 沈母听到许暖暖说的第一句话就慌了，她抬头看见是许暖暖，此时，她因为太过慌张，脑子很乱，根本来不及思考许暖暖的表哥是谁。 “我，我没偷孩子，这是我表弟家的孙子。” “你胡说，这就是我表哥家的孩子，我能不认识？哼，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承认，哪有小偷肯自己承认自己是小偷的，人贩子肯定也不会承认自己是人贩子。” 她说着，就伸手去抱那个襁褓，她的手刚碰到襁褓，沈母就用力往后扯了一下。 许暖暖能感觉出她是用了狠劲儿，一点都没心疼那个孩子，小孩在剧烈地晃动中，竟然也没有半点苏醒的迹象。 “这不是你亲戚的孩子，你刚才对孩子太粗鲁了，如果她是你亲戚的孩子，你不会一点都不心疼他。” “这就是我表弟的孙子，不是你表哥的孩子，麻烦你离我们远一点，不要吵到孩子睡觉。” 许暖暖怎么可能离开，她要是走了，沈母抱着孩子逃了怎么办？ 她对旁边的其他人说：“这个女人是人贩子，她偷了我表哥家的孩子，我生怕会伤到孩子，不敢跟她硬抢，你们谁帮我去叫一下乘警，让乘警把她抓起来。” 大部分人对人贩子都是深恶痛绝的，听到许暖暖这么说，立刻就有人去别的车厢找乘警了。 沈母这下子更慌了，直接叫出了许暖暖的大名。 “许暖暖，你究竟想要干什么，这孩子绝对不是你表哥的，你才是说谎的那个。” “不是我表哥的，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不是？” “因为，他是，他是我表侄的孩子。” “是我表哥的孩子。” 沈母害怕乘警会过来，不敢再跟许暖暖耗下去，准备起身离开。 可是不止许暖暖不允许她离开，她旁边的女乘客也不允许她离开：“你如果不是人贩子，怕什么，等乘警来了还你一个公道啊。” “我觉得这里太吵了，我怕会影响到孩子睡觉。” “已经吵了这么久了，孩子都没有醒，你确定会吵到他？” 这时候，周围的人才纷纷反应过来，刚刚那个大姐和沈母吵了一架，现在许暖暖又跟沈母大吵了一架，一般来说，孩子谁的再怎么熟，经过这么久的吵闹也该醒来哭闹几声了，可那孩子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连动都没动一下。 他们也开始怀疑沈母是偷孩子的人了。 “她就是人贩子，偷了人家的孩子，怕被揭穿，所以想赶紧溜之大吉，可不能让她走掉。” “放心吧，咱们这么多人看着她，她逃不掉的。” 沈母眼见这么多人都识破了她的真面目，要是不逃，就真的要等着被乘警抓了。 她恶狠狠地瞪了许暖暖，要不是许暖暖故意揭穿她，她也不至于陷入现在的窘境之中。 一不做二不休，她站起身，直接一只手掐住孩子的脖子，威胁其他人：“你们都给我闪开，不然我就掐死这孩子。” 此举吓得周围人一惊，瞬间，搞得大半个车厢都沸腾了起来。 大家生怕她会伤害孩子，都不敢轻举妄动。 沈母似下命令般：“你们谁去叫司机停车，不然我就掐死这孩子。” 有人劝她：“你千万不要冲动，你别伤害孩子，顶多也就是进去住几年，要是你动真格的，可就不止是坐牢这么简单了。” 沈母冷笑一声：“我该怎么做我自己明白，不需要你来教我，你们都往后退，离我一米才行，都不许靠近我。” 众人给她让开了一条道，她试图往后退着朝车厢门走去。 许暖暖也不敢逼她，就怕她会狗急跳墙，真的伤害孩子。 那孩子还是个小婴儿，比较脆弱，即使被摔到地上，都可能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决不能轻举妄动。 她想了想，假装不是跟沈母要孩子，却是朝着沈母的方向走去的。 沈母警告她：“你不要过来，不然我就掐死这孩子。” “放心，我不是找你的，我是看到了一个熟人。” 沈母不怎么信她，却还是下意识侧头往那边看了一下，许暖暖觉得距离差不多了，突然喊了一声：“沈长安，怎么是你？” “长安！” 刷的，沈母的注意力全被吸引了过去，许暖暖趁机在她脑袋上砸了一拳，在她抬手护脑袋的时候，准确无误的接住了那个小小的襁褓，把孩子抱在了怀里，并远离了沈母。 不用许暖暖说出来，旁边就立即有三四个人一起按住了沈母。 “人贩子，坏蛋，看你还怎么逃。” 沈母拼了命的挣扎，奈何根本无济于事，只能死死的瞪着许暖暖，瞪着抓她的人。 许暖暖看了下怀里的婴儿，即使经过了这一番的吵闹和折腾，那孩子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许暖暖探了下他的鼻息，发现呼吸有些弱，但很平稳，只是他体内安眠药药效还没完全消失，没有太大的问题。 接着，两个乘警走了过来，了解情况后，接过了沈母和孩子，并对许暖暖进行了表扬。 “这位女同志不仅心怀正义，身手和智慧也都很过人，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周围其他人也纷纷对许暖暖表示了赞扬。 此时，坐在这节车厢里的关老太太和林如烟也看到了许暖暖，关老太太见许暖暖机智地从人贩子手里救出了小婴儿，不免对许暖暖又佩服了几分，潜移默化中也更喜爱了。 她兴奋地看向许暖暖的方向；“暖暖居然也在这列火车上，还从人贩子手里救出了一个小孩子，连公安都表扬她了。” 柳如烟地心情却在瞬间冷了几分，瞧着关老太太看到许暖暖时那高兴的样子，听着关老太太对许暖暖的夸奖，心中醋意横生。 小声嘟囔了一句：“暖暖，暖暖，叫那么亲热。” 第39章 被挑明是资本家小姐 关老太太听到她说了什么，但没听清楚，扭头问：“如烟，你刚才说什么？” 林如烟赶紧改口：“外婆，我没说什么，你听错了。” 关老太太起身，“我去找暖暖说说话。” 林如烟不想去，也不想关老太太和许暖暖亲近，她一看到自家外婆对许暖暖那么好，那么亲，就是打心眼里排斥关老太太和许暖暖的亲近。 她拉住关老太太：“外婆，那边太乱，你还是别去了。” “可是我。”她很想和许暖暖说说话，即便才第二次见面，就情不自禁想要亲近她。 “外婆，你听我的，人家现在正和乘警在一起，兴许想出出风头呢，你去了，就破坏了人家那边的气氛了。” “出风头？”关老太太皱眉：“谁都看得出来，暖暖那是见义勇为，人家是做好事，可不是为了显摆。如烟，可不能把人给想歪了。” 林如烟似乎在关老太太刚才的话里，听出一股子护犊子的味道。 哼，许暖暖不过是一个外人而已，自己才是关老太太最亲的人。 “外婆，反正你现在不要过去了，那边过道上都是人，要是你被挤到了怎么办？咱说看看情况再说。” 关老太太想了下，这才不急着往那边去了。 “要是真被挤着了，说不定还得让暖暖救我，算了，不能再给人家添麻烦。” 林如烟默默翻了个白眼，暗恼关老太太太向着许暖暖了，处处都在关心许暖暖，她很吃醋。 沈母被一个乘警和一个乘客一起送到了火车上的关押室，等火车停站后，就会交给站内的铁路公安局进行处理。 另一个乘警抱着尚在昏迷之中的婴儿，对许暖暖表示了感谢：“我先代表孩子的家人谢谢你了，鉴于同志你的见义勇为，我们会为你申请相应的奖励，还请你待会儿跟我到一号车厢，把自己的姓名等相关信息登记一下。” 许暖暖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能得到什么奖励，但是乘警说要给，她也不会就不要，无论什么时候，得到一个好名声总是有好处的。 许暖暖跟在乘警后面，列车广播提示将要进站，请即将在下一站下车的乘客，做好下车准备。 车厢里人听到广播，很多人便开始忙碌起来，将要下车的乘客急忙取自己的行李，站着的乘客则准备抢那些下车乘客的座位，车厢里有点乱。 许暖暖和乘警走到第四节车厢的时候，突然看到动乱的人群中，有个女人将自己的手里的黑色公文包和另一个人的黑色公文包进行了调换。 女人的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并且快速消失在混乱的人群里。 许暖暖立即喊了一声：“有贼，有人调换了人家的包。” 她的话一出来，几乎所有乘客都开始检查自己的物品，特别是包包。 乘警也立即提高警惕，在人群里寻找小偷的踪影。 许暖暖快他一步，挤进人群，追踪那个小偷。 此时，火车还没有开始减速，车厢门也没有被打开，她看到那女人提着黑色公文包快速闪进了厕所，许暖暖走到厕所外面，发现厕所门被人从里面上了锁。 许暖暖叫了乘警：“小偷钻进厕所里了，快把厕所门打开。” 乘警赶紧拿出自己身上配备的万能钥匙，把厕所门打开，然而里面已经没有了女人的身影，厕所里的窗子却是被打开的状态。 许暖暖和乘警透过车窗玻璃都看到了女人逃跑的身影，非常之快速，堪比顶级的短跑运动员。 因为火车还尚处于高速行驶的状态，并没有开始减速，如果现在通知司机减速的，等火车彻底停下来，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到那时，那女飞贼指不定已经逃的无影无踪了。 许暖暖看着狭小的窗子缝隙，一个男人根本过不去，但身材纤细的女人却可以。 许暖暖立即从那个窗口缝隙钻出去，又找准时机，调整好身体姿势后猛地跳下了火车，着地后，顺势滚了两圈，适应了火车惯性后，稳住身体，就去追赶女飞贼了。 她确定能让一个人冒如此大风险偷走的东西，必然是十分贵重的东西。 女飞贼快速奔跑了一段时间，以为自己可以轻轻松松干完这单，获得一笔不小的财富，却不料后面有人追来了，看起来和她一样，也是个女人。 她立刻又施展自己的“轻功”，想摆脱许暖暖的追捕。 她凭着自己伶俐的身手，经常在火车上作案，从未失手被擒过，她对自己很有信心，这次也不会被抓到。 乘警都拿她没办法，一个女人能奈她何？ 可是她却低估了身后的许暖暖，她根本不知道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穿越九十九个世界做任务后，归来的重生者。 许暖暖比她奔跑的速度要快得多，终于在几分钟，她被许暖暖赶上，两人过了两三招，她便知道自己并不是许暖暖的对手，跟许暖暖商量：“你别抓我，我可以把包里的东西分给你一些。” “我要全部。” 许暖暖不给她讨价还价的机会，不仅抢回了包，还一举将她制服。 女飞贼被许暖暖卸了两条胳膊，一条腿被踢伤，既没办法逃跑，也没办法反击，气的她对许暖暖咬牙切齿。 “你是什么人，为何能如此厉害，连我都抓得到？” 许暖暖给了她明确的回答：“专门克你的人。” “我们就不能再谈谈。” “不能！” 许暖暖把那个黑色公文包捡起来，提着沉甸甸的，里面装的好像是金属类的东西。 她一下子就想到了手表，估计里面至少有几十块甚至上百块手表了，能让这个女匪贼冒那么大险去偷的东西，果然价值不会低。 许暖暖看到火车已经停了，两个乘警骑着自行车赶过来，其中一个拿出手铐拷走到女匪贼跟前，待他看清楚了女匪贼的长相，了然的点点头：“果然是你，许暖暖。” 许暖暖得知女匪贼居然和自己同名，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两个乘警用自行车，分别把她们载回了火车站。 铁路公安局门口，公文包的失主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公安把公文包交给了他，并指着许暖暖告诉他：“是这位女同志帮你追回了包。” 失主是个四十来岁，戴着眼镜的男人，他立即对许暖暖感激涕零，鞠躬道谢：“同志，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可就要倒大霉了。” 许暖暖叫了他一声大叔：“你还是赶紧看看你里面的东西有没有丢什么。” 男人打开了拉开公文包的拉链，发现里面布口袋还是缝好的，整个公文包沉甸甸的，伸手摸了一下，还是原来的东西。 “没少，一点都没少，原封不动。” 他把那布袋撕开，从里面拿出了两块沪市钛合金手表给许暖暖：“同志，我要是把包东西丢了，把我的小命抵上都不够的，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男人想给许暖暖两块手表，但是当着乘警的面，怕许暖暖不好意思要，就没有往外拿。 他叹了口气：“为了能保住这包东西，我一路换了好几回火车，没想到还是被人给盯上了。” 乘警说：“那个女飞贼是个惯犯了，很多人都遭过她的毒手，因为这人功夫真的不错，还异常狡猾，连我们一直都没能抓到她。这次多亏了许同志挺身而出，才能一举将她拿下。” 她看向许暖暖：“虽然你们俩有着一样的名字，人品却大不相同，这个许同志是见义勇为的女英雄，那个却是个心思歹毒的女土匪。” “名字可代表不了什么。”旁边的男人笑着说。 “是啊是啊，代表不了什么，只是人的一个记号而已。许同志，来登记一下信息吧。” 他们进到了警务室里，乘警得知许暖暖是要去乡下插队的知青，便让她把下乡地址留了下来。 在回火车上的时候，丢公文包的男人跟着许暖暖，从公文包里拿出两块沪市钛合金手表递给许暖暖：“同志，我刚才当着乘警面说的那些都是空话，这两块手表拿着，就当是我对你的报答，希望你不要嫌弃。” “大叔，你客气了。” “你要是嫌少，我再给你那两块。” “不不不。” “快拿着吧。” 许暖暖只好接过了手表，男人又道：“小姑娘，你就是我这辈子的恩人，我叫程冠华，老家是京市的，以后希望我们还可以再见到。当然，以后再见面也不要出现这种让你冒险追飞贼的戏码了。” “哈哈哈哈。” 许暖暖回到了火车上，一进车厢，就看到余青青正捧着饭盒，气呼呼的看着自己。 她给了对方一个白眼，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准备吃午饭。 余青青生气的离开座位，拿着饭盒去找许暖暖。 许暖暖今天又是抓人贩子，又是抓女飞贼，出了那么大的风头，她越看许暖暖越是不顺眼。 正好嘛，借此机会去刁难一下许暖暖，她走到许暖暖跟前，对着许暖暖冷声质问：“许暖暖，你刚才瞪我做什么？” “只能王八看我，还不许我看王八了？” “许暖暖，你才是王八。” “骂我的全部反弹。” 第40章 你要去哪里? 许暖暖低头慢条斯理的从包里掏着东西，气的余青青有口难言。 “许暖暖！” 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己早就准备好整许暖暖的办法使了出来。 她呵呵笑了两声，对周围的人说：“你们有谁没见过资本家小姐什么样吗？我告诉你们，这里就有一个。”她手指着许暖暖。 其他人听她说许暖暖是资本家小姐，顿时对许暖暖见义勇为的形象大大降低了好感。 有冷血一些，又爱凑热闹的甚至开始对许暖暖指指点点。 “原来是个资本家小姐，那她救再多的人我都不会夸她，她可是咱们的敌人。” “对对对，这位女同志不说，我还不知道咱们车厢里有一个资本家小姐呢。哎哟哟，资本家以前剥削穷苦人民，她有资格坐着吃饭吗？让她站起来。” “站起来站起来，别坐着吃。现在是我们穷人当家做主的时候，以前你们坐着我们站着，现在就应该我们坐着你站着。” 许暖暖身边的两个女孩也微微露出了别样的眼神，似乎对许暖暖资本家小姐的身份也有些排斥。 许暖暖听着那些人刺耳的话，并不怎么在意，这是时局造成的大众化观念的变化，她没办法改变。 倒是余青青见到别人都在指责许暖暖，脸上露出了无比得意的神色。 “许暖暖，你没听到别人让你站起来吗？你根本没有资格在这里坐着。” “站起来，站起来，快站起来。” 许暖暖正好把包里的杂粮饼子拿出来，咬了两口。 她听到那些声音后，是站起来了，却不是因为被她们威胁才站了起来。 她刚才就闻到了余青青饭盒里红烧肉的味道，对着那些人说：“我之所以站起来，是因为我要纠正一件事，我并不是她所说的什么资本家小姐，真正的资本家小姐恰恰就是我身边的这位。 不信你们看，我穿的是什么，她穿的是什么。我吃的是什么，她吃的是什么。她手腕上还戴着手表，我手腕上有吗？” 她夺过余青青的饭盒，给大家看：“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那些人立即顺着她的话，对她们两人进行了对比。 许暖暖穿着一身打了补丁的破衣服和布鞋，而余青青穿的是漂亮的布拉吉，小皮鞋；许暖暖手腕上什么都没有，余青青手腕上却戴着最新款式的女士手表；许暖暖吃的是杂粮饼子，余青青吃的却是香喷喷的红烧肉，有人光是看着那红烧肉就已经分泌出了口水。 余青青赶紧收回饭盒，不过大家都已经看到里面的红烧肉了。 许暖暖继续说：“大家看到了吧，这个余青青才是真正的资本家小姐，她以前就喜欢刁难我，上了火车还不放过我，故意往我头上扣帽子。你们想讨伐资本家小姐，讨伐她就好了。” “许暖暖，你才是资本家小姐，我不是。” “你说你不是你就不是？一身的资本家气息，当别人都是傻子看不出来，你是就是，嘴硬也没用。” “你说你不是？那把你身上的这身衣服给脱了，手表摘了，再把你的红烧肉给别人。”旁边有个妇女馋兮兮的看着余青青身上的衣服和手里的饭盒，还有手腕上的手表。 “她才是资本家小姐，我们刚刚听了她的话，差点误会了见义勇为的女英雄，反而放过了真正的资本家后代。” 说这话的中年男人主动走到许暖暖跟前，向许暖暖道歉：“小同志，刚才叔误会你了，你可不要跟叔一般见识。” 许暖暖若是跟他一般见识，早把他踢一边去了，“叔，我不会的。” 随后，余青青便成了大家讨伐的对象。 “资本家小姐，别人都吃不饱饭，你还吃红烧肉，你吃那红烧肉，就是在吃我们劳苦大众的肉，喝我们的血。心太黑了，自己什么德行，还理直气壮的诬赖别人，你有什么底气？” “我不是，我不是资本家小姐，你们听我说。”余青青这时候才慌了，解释道：“我们家清清白白，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你穿的好，吃得好，你就是资本家小姐，狡辩没用。” “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谁信你？你就是。” 余青青急的团团转，谁来给她作证啊，可是这节车厢里，只有许暖暖知道他们家的情况，偏偏许暖暖还倒打一耙。 她对那些人狠狠撒气，“算了，你们不相信我，我也没办法。” 她转身想回到座位上去，可是有人及时拦住了她：“资本家小姐就该站着吃，不能坐。”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站着吃，不能坐。” 余青青被人拦着回不到座位上，气呼呼的看着那些人。 她回不到座位上，只能站在那里吃了。 忽然，她就不觉得不舒服了，她站着吃的是红烧肉，就让那些吃不起肉的穷鬼羡慕去吧。 她夹起来一块肉，往嘴里面送的时候，故意举得高高的，眼神还有意无意瞟向那些眼馋的人，一副高高在上又无比高贵的姿态。 不料，她还没把红烧肉送到嘴里，她跟前拦着她的那个人，因为忍不住红烧肉的诱惑，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饭盒，并对她疾言厉色：“以前你们吃肉我们吃糠，现在应该换一换，你的肉归我，我的窝窝头归你。你们家以前剥削我，这肉就算是补偿给我的。” 他把自己手里的干巴巴的高粱面馒头塞到了余青青的手里，端着一盒的红烧肉去旁边吃去了，他的身后立即跟了好几个人。 “资本家当初又没只剥削你一个人，也得补偿一下我们，咱们一块吃。” 他们开始美美地享受余青青的红烧肉，余青青却只能握着那个硬邦邦的高粱面馒头，气得她，直接把那个高粱面馒头给摔了。 “谁爱吃谁吃去，我才不吃呢。” 她回到座位上拿鸡蛋糕吃，结果吃蛋糕刚拿出来又被抢了。 那人一副泼皮无赖相：“早就翻身农奴把歌唱了，资本家小姐吃的东西，我也想尝尝。” 余青青气的不轻，却不敢再往外拿东西了。 此时再看许暖暖，正在啃着窝窝头。 许暖暖不仅吃得不好，穿的也不好，许家现在落魄了，许暖暖可不就成了可怜虫了吗？ 仔细想一下，许暖暖以后下了乡没人接济，自己好歹还有父母给零花钱邮寄物资，和许暖暖一比，她心里很快又平衡了起来。 可是现在，她肚子咕噜咕噜地叫着，却不敢往外面拿吃的，她包里的都是好东西，就怕一往外拿就被抢走了。 可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她猛然看到自己的手腕，发现手腕上的手表已经没了，她的手表什么时候被人给摘走了？太可恶了。 一定是刚才的那帮穷人干的，可刚才他们一窝蜂朝自己袭来，她并未看清楚近她身的究竟哪几个人。 她不甘心就去找了乘警报案，乘警说会帮她找找。 她回到座位上，看着周围一帮虎视眈眈的眼神，仍旧不敢从包里往外拿吃的。 吴志国见她没东西吃，便把自己手里的馒头掰下来一半，递给她：“你要是不嫌弃，就吃这个吧。” 随后，他视线转移到余青青将要伸手的地方，余青青实在是饿了，便伸手去接他的馒头：“谢谢你。” “不客气，咱们都是下乡知青嘛，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可余青青在接馒头的时候，明显觉得吴志国的手刮了一下她的手背，她抿了抿唇，把手收回去之后，没说什么。 不过，下一秒，她就看到吴志国又在偷看许暖暖了。 “吴同志，你在偷看那个许暖暖，她长得很漂亮吗？” “没你漂亮。”吴志国面不改色，说起违心话毫无负担。 他的话显然是成功取悦到了余青青，余青青顿时笑得阳光灿烂。 刘翠英在最后一节硬座车厢里窝着，火车停站后上来了新的乘客，她身下的座位正好是一位新乘客的，那个乘客让她起来，她便没座位可坐了。 她在车厢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空位，想去前面车厢看看，大不了坐自己本来的位子。 此时，关老太太已经站起了身，“现在够安静了，我想去找暖暖聊聊天，看看她要去哪儿。” “外婆。”林如烟觉得好烦，那个许暖暖究竟有什么好的，她外婆就那么喜欢许暖暖，她外婆除了对她还是第一回如此喜欢别的女孩。 她外婆一提去找许暖暖，她就有些心慌意外。 虽然这种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可她就是控制不住。 许暖暖能怎么呢？许暖暖再优秀，再能得她外婆喜欢，还能抢走她的外婆吗？ “外婆，我跟你一起去。” 她们把贵重物品都随身携带着，皮箱里只有几件衣服和从安市带的土特产。 离开前，关老太太嘱咐了自己邻座的人帮忙看着行李，才和柳如烟一起去找许暖暖了。 她们很快便来到了许暖暖所在的车厢，找到了许暖暖。 “暖暖。” 关老太太走到许暖暖跟前，叫了许暖暖一声，许暖暖一见她过来，赶紧站了起来：“奶奶，你过来了。” “刚才知道你也在这趟车上，来找你说说话。” 她让关老太太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奶奶，你坐下说。” 关老太太坐了下去，许暖暖和林如烟站在一起，林如烟看到许暖暖穿的破衣烂衫，心里忍不住鄙夷。 暗想，许暖暖该不是因为家里穷，才故意接近她外婆，讨好她外婆的吧。 关老太太问许暖暖：“暖暖，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第41章 下乡去插队 “我去下乡插队，当知青。” “当知青，你们家有几个孩子？” 城里人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下乡知青有多苦，想到许暖暖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要去乡下受苦，她心里就很不忍。 “我们家只有我一个，我在城里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又想参加国家建设，所以就报名下乡了。” “你不怕下乡吃苦？” “我不怕，吃的苦中苦方得人上人，国家的发展，社会的进步，是每个个体奋斗出来的结果。包括个人的生存，都是必须经过努力的，我觉得吃点苦很正常，如果人人都不能吃苦，那要靠谁来养？况且，我这么年轻，正是该好好奋斗的年纪，怕什么吃苦？” 这是许暖暖的心里话，即使不去乡下帮扶父母，她在其他领域也会以这样的姿态发光发热。 关老太太被许暖暖的一席话说的有些动容：“好孩子，是个好孩子。你爸妈也一定是很明事理的人。” “是啊。”许暖暖点了下头，“他们非常爱我，但在这件事都很支持我，他们一直都很尊重我的意愿。” 关老太太也不好再说什么，又问了许暖暖下乡的地方，许暖暖如实告诉她了。 关老太太笑了笑：“我老婆子平日没什么事情，喜欢到处走走，说不定哪一天我就会你下乡的那个地方看你。” “好的，奶奶，我等着您。” 她余光无意瞟向林如烟，发现对方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接着便听林如烟对关老太太说：“外婆，咱们还是回去吧，你看你坐在这里，许同志都没位置坐了。” 许暖暖笑着摆摆手：“没事，奶奶坐着吧，我坐那么久了，想站一会儿。” 关老太太也不好意思一直霸占着许暖暖的座位，站起身来跟许暖暖提出了告辞，站起来和林如烟回自己的位置。 刘翠英为了寻找座位，顺着过道一路走过来，还没找到自己的座位，就看见了对面正朝她走来的林如烟，她下意识转身，立刻又往回走。 林如烟年轻眼神好看到了她，对关老太太说：“外婆，我又看到那个咱们在候车室见到的那个贼眉鼠眼的老太太了，她怎么又跟逃跑似的，是不是真的偷人家东西了？” 关老太太没有林如烟反应快，也没林如烟眼神好，过道上来回走动的人很多，此时，她连刘翠英的背影都没有找到。 “别管她了，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两个小时后，火车进入京市火车站，关老太太下车前想去跟许暖暖告个别。 她们提着行李直接过来，关老太太对许暖暖说：“暖暖，我们到站了，要跟你说再见了，祝你后面一路顺风。” 许暖暖赶紧站起来：“谢谢奶奶，奶奶，您也慢点。” “诶。” 车厢门打开，林如烟扶着关老太太在过道里走了一段距离，突然跑回到许暖暖跟前，小声对许暖暖说：“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请你不要再接近我外婆了，我外婆也不会去乡下看你，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她说完，立即转身去找关老太太了。 许暖暖当下就想过去，当着关老太太的面和林如烟把话说清楚，可关老太太已经快下车了，况且关老太太本身就有心脏病，最受不了刺激，她生怕关老太太会因此而生气，累及到她的身体，她只能打消了这个想法。 她和关老太太只不过才有两面之缘，如果她们有缘就一定还会再见面，别人想挡是挡住的。 关老太太问林如烟，“你刚刚又回去跟暖暖说什么了？” 林如烟故作神秘：“说了关于我们女孩家的话题，外婆，这是个秘密，你就不要问了。” “还跟我保密了，既然是你们的秘密，那我就不问了。” 两个人说着话，一起下了火车。 刘翠英下火车的时候，特意避着关老太太和林如烟，等到那两人出了站，她才混在人群里，磨磨蹭蹭走出去。。 车站外，穿着一身黑色得体列宁装的关玉蓉，在看到关老太太和林如烟后，立马迎了上去。 “妈，烟儿，你们终于回来了，在老家那边玩的还开心吧。” “还好。” 关玉蓉指着停靠在路边的吉普车，“妈，咱们家的司机在车里等着，咱们回家吧。” “好，回家。” 关老太太在关玉蓉和林如烟的左右簇拥下，上了吉普车。 刘翠英刚从车站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她嫉妒地两眼发红。 自己的女儿叫别人妈，搀扶着别人上车，自己却连面不都敢在女儿跟前露。 可她心里也跟明镜似的。 女儿能对关老太那么殷勤，只不过是想从关家获得的多的利益罢了，关家只是她女儿利用的工具。 她故意躲在人群里，等那辆吉普车开走了，她才露头。 京市车站是个很大的交通枢纽，有很多人在京市车站下车，也有很多人上车。 许暖暖这个车厢至少下去了一半人，又上来十几个，其中有几个提着行李，看起来和她年龄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可能也是下乡去当知青的。 其中一个男同志刚进来，就立刻吸引了余青青的目光。 此人目测一米八几的个头，穿着白色的确良短袖和黑色裤子，帅气清隽的脸上透着几分桀骜不驯的痞气，余青青立刻拿他和吴志国作比较，发现他无论长相还是气质都能甩吴志国几条街了，目光立即好似胶水一样黏在了那男人身上。 男人上车后，淡淡瞟了一下车厢里的情景，然后和另外一个年轻的男同志找了地方坐下，好巧不巧，他们正好坐在了余青青的后面。 余青青马上扭头过去，和他们搭话，视线却是盯在那个高帅男同志脸上的。 “同志，你们好，你们也是下乡的知青吗？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余青青，是要下乡到辽省安丰乡瓦沟寨公社清平湾生产队的，不知道我们去的是不是同一个地方。” 傅云祁视线扫向窗外，用余光瞥了余青青一眼，没有说话，他旁边的陈大陆对余青青点了点头：“同志，好巧啊，咱们是去同一个公社同一个大队的。” “那太好了，我们好有缘分啊。”余青青的视线依旧黏在傅云祁身上。 陈大陆发现她对傅云祁的色眯眯，僵硬地扯了扯面皮，“是啊。” 此时，坐在余青青对面的吴志国俨然已经不香了，便时不时把视线投射到许暖暖那边。 余青青见傅云祁不说话，主动开口：“这位同志，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傅云祁还是看着窗外，陈大陆说：“他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 这时，傅云祁转过脸来，面无表情对余青青说：“不想搭理你。” 说完，又转脸看向了窗外。 余青青被他说的瞬间两颊通红，有点无地自容。 陈大陆打圆场：“余知青，云祁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你别往心里去。” 都是同一个地方下乡的知青，他不想和对方闹得太僵。 这似乎给余青青台阶下，依旧不肯放弃能和傅云祁搭话的机会。 “傅知青肯定是性格内向，正好我活泼开朗，我们多相处一下，傅知青也能变得开朗阳光了。” 傅云祁终于忍不住又转过了脸来，认认真真地对余青青说：“你听清楚了，我不是性格内向，我只是单纯的不想跟你说话，甚至还有点讨厌你，你说话的时候可别再提我了，行吗？” 余青青霎时间快委屈死了，眼睛红了起来，帅哥怎么可以对她说这么重的话。 陈大陆也是没辙了，对余青青说：“余知青，你还是转过头去吧，不然……” 他指了下傅云祁。 余青青脸色涨的更加难看了，可心里却给自己定下了一个目标。 她要追到傅云祁。 越是难追的人越能勾起她的兴趣，况且又是傅云祁这样的大帅哥，她就不信以自己的魅力，能搞不定他。 她思索了一会儿，既然傅云祁不喜欢太热情的她，那她就先不往傅云祁跟前凑了。 京市郊区的一处低矮民房里，刘翠英坐在破旧的小床上长吁短叹。 在安市住这样的房子，到了这里还住这样的房子，什么时候，她能风风光光地住上大房子。 傍晚时分，关玉蓉过来，对她说：“妈，要暂时委屈你住在这里了。” 刘翠英知道大女儿现在还不能离开关家，点点头表示理解。 “玉蓉，妈没什么，等你往上爬的高高的，不再依赖关家，关家也不会影响到你的时候，咱们母女就大大方方的相认。” “嗯。” 关玉蓉心里却从没这么想过，她一个女流之辈，若不是依靠着关家，根本不可能有现在的地位。 她可以利用关家，却不会离开关家，除非关家到了对她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地步。 本来她从小就自认为自己是关家的娇小姐，被父母和两个哥哥宠着，过着“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刘翠英突然出现，告诉她她根本不是关家的亲生女儿，她只是在出生时和关家的亲生女儿调换了，她当时知道这件事情非常害怕，生怕哪一天那个亲生女儿就会跑回来，把她美好的生活给抢走了。 但刘翠英向她保证，那个亲生女儿不会知道这件事，她可以继续在关家享受自己的千金大小姐生活，但她心里却一直对那个亲生女儿耿耿于怀。 “妈，你说他们两口子一起下放了，下放到哪儿了？” “下放到哪儿我不知道，反正她在乡下除了那个地方哪儿去不了，不会威胁到你了吧。” “那可不一定，有一点点的威胁也是威胁。妈，以前你说需要她照顾家里，需要她给你钱花，现在她对你已经没有用了，留着只会是个祸害。” “你，你要除掉她？”刘翠英表情阴恻恻的，并没有什么惊慌。 “看情况，我不会轻举妄动。如果她对我真的没有威胁，我不会冒险派人去杀她。” 刘翠英又提醒道：“玉蓉，我还发现了一件事，我在安市的时候看到她生的死丫头救了你养母，不过她们并没有相认，你养母好像很喜欢她。这次她要下乡，不知道去哪里插队呢。希望她以后不要再有跟你养母遇见的机会了。” 关玉蓉听了心头一跳：“她们居然已经接触过了。” “嗯，好在那死丫头长得像她爸多一些，你养母根本认不出来，可是，你养母对她真的很不一般，我看到你养母送了她一件非常名贵的礼物，还跟她说了一些别的事情，你可以旁敲侧击问一下如烟，她当时就在跟前。” “好，我会的。” 她拿出一叠钱票递给刘翠英：“妈，你最好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不要到处乱跑，当然，最好不要出现在关家人跟前，你明白的。” “妈明白，妈会配合好你的。” 火车上，吴志国视线不停落在许暖暖身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幻想许暖暖成为自己的人无数回了。 第42章 夏季的移动空调 许暖暖背对着她，一直没有注意这边的情况，并不知道自己身后那道赤裸裸的目光。 傅云祁两次上厕所的时候，都发现吴志国在盯着许暖暖看，那眼神里情欲藏都藏不住。 知道吴志国是居心不良，便停下来问他：“你认识那位同志？” “不认识。” “不认识，你还一直用那种眼神看着人家，你有什么目的？如此轻佻，我都可以告你对女同志耍流氓了。” 吴志国恼恨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多管闲事的人，听到耍流氓三个字又感到了害怕，不得不把目光收了回来。 小声问了句：“你是她什么人，为什么要管她的事？” “我不认识她，我只是看不惯你这种人，要是再被我发现，我就告你耍流氓。” 吴志国心里很是鄙夷，但他确实对许暖暖有不轨之心，即使傅云祁多管闲事，他也不能大声嚷嚷出来，要是让许暖暖知道了，自己在她心里的印象就不好了，许暖暖估计还会感激这个姓傅的，提升姓傅的在她心里的形象呢。 他在心里暗恨傅云祁，余青青却因为傅云祁帮着许暖暖而暗恨许暖暖。 许暖暖，你就是祸害。 陈大陆对傅云祁这种爱管闲事的性子习以为常，都没问他跟吴志国究竟说了什么。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快到凌市火车站，乘警也没有找到余青青丢失的那块手表，因为火车上的人太多太杂，不可能给每个人乘客都搜身，即使搜了身，因为人的流动性太大，也不容易查出来，只能给她备上案，让她留下下乡地址，什么时候找到什么时候给她。 很快，火车到达了辽省凌市，去凌市下乡的知青都要在这里下车，再乘坐公共汽车去往各个县或者公社。 许暖暖和李苗一起下车，后面跟着个吴志国。 吴志国此时已经在盼着许暖暖能跟她分到同一个大队了，余青青提着一个大行李箱，吃力的走着，她想靠近傅云祁，可是傅云祁提着行李走的飞快，她小跑都追不上。 因为公交车还没有来，所有的知青都必须在站牌前等候。 傅云祁站在最前面，许暖暖和李苗跑得快，都在他后面，再后面就是吴志国了。 吴志国主动跟许暖暖搭讪：“同志，我叫吴志国，是去瓦沟寨清平湾的，不知道你是不是？” 许暖暖察觉出这家伙眼神里猥琐的光，她没有挑破，点点头；“是的。” “原来我们都是一个大队的知青，以后就要一起干活，一起生活了，你一个弱女子，你放心，我会多帮助你一些的。” “那倒不用了，我是女子，但我不弱。” 吴志国为了能继续在许暖暖跟前刷存在感，笑着道：“可你看起来真的很柔弱。” “那你就感受一下吧。” “什么？” 许暖暖抬起一脚踩在了吴志国的脚上，疼的吴志国腾地跳了起来，嘴里发出嗷嗷的声音，一时间引起了周围其他人的注意。 他痛苦的抱着自己脚，质问许暖暖：“这位同志，我好心说帮你，你为什么要踩我？嘶~疼死我了。” 许暖暖则是一脸无辜：“同志，你刚才说我是弱女子，我说我不是，可你非不相信，我只能用我的方式告诉你我真的不弱，这回你真真实实感受到我的实力了吧。” 吴志国都快无语死了，哪有许暖暖这种不按照常理出牌的。 “吴同志，看吧，我这个人很诚实的，从来不会骗人。” 吴志国这才想起许暖暖在火车上抓人贩子，抓女飞贼的事，许暖暖不是个弱女子，而是个十分强悍的女汉子。 刚才他一心想接近许暖暖，居然把这些事都抛到脑后去了。 站在旁边的傅云祁为许暖暖鼓起了掌：“厉害，厉害，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啊。” 许暖暖对他点了点头：“谢谢。” 吴志国忍着痛，把嘴巴闭得紧紧的，提着行李重新站到了人群里。 很快，公交车就来了，大家并没有按照规矩排队上车，反而为了抢座位，一窝蜂地拥上去，把车门都快挤坏了。 傅云祁第一个上去，自己找了座位，还给陈大陆占了一个。 许暖暖和李苗的动作也很快，找到了相邻的位置坐。 余青青走的最慢，还提着个超大的箱子，到了车上，已经没有空座位了，只能站着。 她看到傅云祁在那边坐着，硬是忍着没有凑过去。 还是保持一点距离吧，免得傅云祁看不起她。 车子晃晃悠悠，开了两个小时，终于到达了安丰县汽车站，知青们出了汽车站，再乘坐拖拉机去瓦沟寨公社。 大部分知青都先把行李扔上拖拉机车斗，轻轻松松上了拖拉机，余青青又是那个最慢最困难的，她的箱子太大，需要找个男知青帮她。 她看到傅云祁靠着车斗，便喊他：“傅知青，你帮我把箱子提上去吧。” 傅云祁直接没理，余青青只好又找吴志国，吴志国不好不管，便帮她拉了上去。 到了公社后，就是要分大队了。 公社院子里停了五辆牛车，牛车前都站着大队来接新知青的人，基本上都是本村的大队长。 其中一辆牛车前站着两个男人，有一个手里拿着本子，对着那些知青高声喊道：“去清平湾大队的知青，到这里来。” 他这一嗓子喊出来，几个知青陆陆续续朝这边走了过来。 这几个知青里，有傅云祁、陈大陆、许暖暖、李苗、吴志国和余青青。 许暖暖见别的牛车旁只有一个人，而这辆牛车旁站着两个男同志。 那个手里拿本子的，站的位置距离牛车远一些，看起来大约不到四十岁的样子。 这个人她认识，也可以说是她的魂魄在上一世见过这个人。 他是清平湾公社的大队长，叫沈孟安，他爹沈良田是支书，他们都是沈氏一族的里的成员，而清平湾正是沈东岳的老家。 他们凭借着沈东岳的关系，分别成为大队里的一二把手，在大队里说一不二。 上一世，她的爸妈在下放到牛棚后，也是被人有阴谋的害死的。 沈孟安和他爹沈良田就是为沈东岳传话的人，告诉她父母她在沈家的遭遇，把她受虐待的照片拿给她父母看，又专门找人盯着她父母，在她父母逃跑的时候抓回来，借她父母逃跑的名义，对他父母进行惩罚，最终导致他们因为身体和心理太受折磨，双双死亡。 沈东岳才刚刚出事，这两人暂时还没有受到影响，不过，很快他们就要为上一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她再往后看去，另一男同志大约二十来岁的样子，紧挨着牛车站着，几乎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身上穿着发黄的白色背心，黑色的裤子挽到膝盖处，脚蹬着一双破了洞的黑色布鞋，额前的碎发稍微有些长，几乎盖住了那双狭长的凤眼。 乡下汉子受风吹日晒，通常皮肤都会被晒的黑黝黝的，而他的皮肤却很白，是冷白皮无疑了。 他一身的淡漠气质，紧抿着薄唇，冷冰冰的杵在那里，许暖暖即使距离他很远，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层层冷气。 炎炎夏日，此人应该能为其他人解暑。 余青青再次拖拖拉拉走在最后，当她看到前面有两个男人，第一个看着有些老，长得也不好看，还胡子拉碴的。 而第二个，就长到她的心坎上去了。 她忍不住在心里感慨，她究竟走了什么好运，昨天遇到傅云祁，今天又遇到一个大帅哥，这两人都是要个头有个头，要长相有长相的，只不过，傅云祁看起来活泼开朗，这个看起来有些阴沉和忧郁，两个她都很喜欢。 她想快点知道这个帅哥叫什么名字，好和他认识认识。 前面站着拿本子的男人看到他们几个，说：“我是清平湾大队的大队长，去清平湾大队的一共有六个知青，你们恰好六个，我先点一下名。”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扫过每一个知青，却在三个女知青身上多留了一些时间，特别是看到许暖暖和余青青，这两个长得都比较漂亮，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点完名后，他收起本子，说：“你们把行李放到牛车上，咱们一起回大队。” 大家都把行李放到了牛车上，余青青箱子大，自己放不上去，赶紧走到车头，问江野：“同志，我的箱子太大太重了，你能帮我放一下吗？” 傅云祁好似松了一口气，余青青去缠着别人吧，可别再来恶心他了。 可是，江野淡淡瞥了余青青一眼，说：“我只管赶车，别的不干。” 说着，把头扭到一边，坐到了车子上，准备赶车。 余青青那个行李箱真的是又大又重，没人帮她，她根本放不上去。 江野不理她，她看向傅云祁，“傅知青，你。” “我只管自己的，不管别人。” “咱们都是一同下乡的知青，难道不应该互相帮助吗？” 傅云祁撇嘴：“哟，我和你只是一同下乡的知青而已，又不是你爹也不是你妈，要管你那么多？是不是还要给你把屎把尿，管你吃喝拉撒？” 第43章 威武的江母 “噗哈哈哈哈哈。”旁边响起了一阵哄笑。 “你。” 饶是余青青脸皮厚，此时一张脸也涨红了。 傅云祁和江野都不肯帮她，她最后只能可怜兮兮的求助于吴志国，吴志国在给她放箱子的时候，又趁机在她手上重重摸了一把。 她明面上还要向吴志国道谢：“谢谢你，吴同志。” 车上除了放行李，还有不小空余地方能供人坐下。 三个男知青都坐在了后面，余青青想坐到江野这个大帅哥身边，却被大队长制止了，他小声对余青青说：“你确定要坐一个狗崽子身边？” 他随意瞟了江野一眼，要不是因为牛这段时间发疯，除了江野谁都控制不住，他也不用江野跟着来。 余青青瞬间定住了，连带着看江野的眼神都变得鄙夷了起来。 一个狗崽子，长得再好看，她也不稀罕亲近他。 沈孟安说的声音不大，但许暖暖也听到了。 前面那个人是狗崽子，能在农村称得上狗崽子的，一般都是地主家里的后代。 他们俩一个资本家后代，一个地主家后代，本质上是没什么区别的。 上一世，她变成魂魄来这里，并没有见过江野，并不知道江野是地主的后代。 刚刚沈孟安可能是故意让她听到那句话，让她也远离江野。 不过，她才不会鄙视江野，江野的出身又不是自己能选的，再说，他们两个本质上的身份是一样的，犯不着谁看不起谁。 至于，为什么沈孟安不敢大声说出来那句话，难道他害怕江野？ 沈孟安和沈良田在村里面只手遮天，上面还有人罩着，为什么会害怕一个狗崽子，她有点不能理解。 余青青上了车子，坐在了中间的位置，这倒和沈孟安的距离有些近，两人几乎要贴到一块去了。 李苗拉了许暖暖一下，“暖暖，咱们也上去吧。” “好。” 李苗坐上去后，车上只有江野旁边有一点位置了，许暖暖便坐在了那里，目测自己和江野之间的距离只有两个拳头那么大，许暖暖往他后背瞟了一眼，透过单薄的外衫，可以看到他背部流畅且饱满的肌肉纹理。 余青青看着他们这边心中冷笑，狗崽子只会找狗崽子。 等大家都上去后，江野头也不回问了一句：“都坐好了吗？” 他的声音不重，却好似夹了冰碴子，许暖暖不自觉打了一个寒战。 “坐好了。” 大家回答他后，他便挥动鞭子，打在了精壮的牛屁股上，牛也开始奔跑了起来。 下乡的土路坑坑洼洼，牛车在这样的道路上行驶，十分颠簸，车上的人也晃来晃去。 “哎哟哟，余知青，你可要坐稳点。” 余青青不知道跌到了沈孟安身上几次。 而许暖暖也没能幸免，有两次胳膊贴在了江野的后背上，江野微微偏头往后看了一眼，又立马把脸转到了前面。 许暖暖发现江野的耳朵居然红了，是害羞了？ 她赶紧往后挪了一下身子，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避免人家的尴尬。 不说人家喜不喜欢和她有直接的身体触碰，万一人家要是个有妇之夫，人家有媳妇儿在家里等着，被她碰了，人家肯定会有心理负担的吧。 农村人一般结婚都比较早，像他这个年纪结婚的根本不是稀罕事，说不定人家连孩子都有了吧。 现在还是夏季，许暖暖一路上都能看到道路两边绿油油的庄稼地，地里种植的玉米，大豆，棉花等农作物长势喜人，估计今天会是个丰收年。 在过了一座桥之后，她发现小河这边的庄稼突然变得不那么葱葱郁郁了，反而有些稀疏，甚至枯黄。 难道小河两边的土地土质不一样，才会导致了种出的庄稼也不一样。 沈孟安指着小河那边向他们介绍：“过了这条河，就是咱们清平湾大队了。” 许暖暖往那边看去，那边地里的庄稼几乎长得都不怎么好，究竟是什么原因？ 车子很快到了村子里，还没走到知青点门口，许暖暖就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手里提着只兔子，晃动着一只胳膊，大摇大摆的从田间小路走来，看到江野后，立即迎了过去，“阿野，接新知青回来了。” 江野把车子停下来，看到她手里的兔子：“妈，你又上山了。” “嗯，搞了只兔子，中午妈给你们煮兔子肉吃。” 说完，她瞥了眼车上的知青，特别是看到许暖暖的时候，啊呀，小姑娘长得白白净净，水灵灵的，真是讨人喜爱。 她在打量许暖暖的时候，许暖暖也在瞧着她。 许暖暖认出了她，眼前的这个大娘，正是前世给她爸妈收尸的人。 原来她是江野的母亲。 这个大娘笑呵呵的，一看就是个热心肠，不然不会冒险去给她爸妈收尸。 他们是地主后代，可是她看沈孟安并不敢怎样他们，就算看到江母手里提着兔子，也没放半个屁。 正当江野想赶牛进知青点的时候，那边又跑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江母看到他，拧眉：“你跑来干啥，都这么大了，又不用吃奶了，还跟着你老娘。” 江阳小麦色的脸庞突然涨红：“妈，你说什么呢，我这么大人了，你别把我当一岁小孩子。” “那我把你当半岁小孩子。” “我是来看看我哥接新知青的，不是来找你。” “嗨，新知青也是人，跟咱长得一样，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儿，不缺胳膊也不少腿儿。” 江阳往那边瞅了两眼，发现坐在了他哥后面的漂亮姑娘，捂着嘴笑了笑。 “走，咱们回家吧。”江母正想拉着二儿子回家，突然又跑来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江母无语了：“一个个都跑来干啥？老娘不在家里，你们是不是还在家里哇哇哭了好一大会儿啊？” 江婷跑的气喘吁吁，“妈，我不是来找你，我是来看我大哥接新知青的。” 江婷伸长脖子往牛车上看，还不等江母说什么，江阳就说：“新知青跟咱长得一样，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儿，不缺胳膊也不少腿儿。” 江母瞪了他一眼：你小子抢我台词。 江婷还是往车上瞅，一下子就看到了许暖暖，颜控的她立即走过去，摸着自己的麻花辫，眼睛里散发出崇拜的光芒，对许暖暖说：“姐姐，你长得好漂亮。” 许暖暖笑了笑，看着眼前的漂亮女孩，用手轻点了一下她略带婴儿肥的脸颊：“你也很漂亮。” 不愧是江野的妹妹，长得可爱又漂亮，江阳也是个帅气的小伙子，江母现在看起来仍旧风韵犹存，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大美人。 可以说他们四口都是高颜值。 江阳和江婷长得像江母，不过他们都是一般的肤色，并没有像江野这么白，江野肯定是长相随了父亲。 江婷笑的很开心，“谢谢漂亮姐姐夸奖。” 余青青看到江婷只夸许暖暖，不大满意了，故意咳嗽了一声，并看着江婷，想让江婷也夸夸她。 江婷看到她，赶紧说：“这个姐姐是不是有肺痨，我看你脸色不大对，应该是得了传染病了吧。” 余青青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你才有病，你们全家都有传染病。” 江母、江野、江阳、江婷：他们全家都在这里呢。 除了江野眼神较冷，其他一个一个都怒视着余青青。 余青青不知深浅，见他们瞪着自己，便怒道：“你们瞪着我做什么，地主家的狗崽子，下等人，还不让人说了。” 江母张口就骂了起来：“去你娘的蛋腚眼子，敢说老娘，老娘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一兔子摔到余青青脸上，把余青青的摔得头偏了过去，脸上火辣辣的疼，把她眼泪都摔出来了。 江婷对她哼了一声：“活该！” 余青青不明白，江家一家的黑五类，为什么当着大队长的面也敢打她，难道他们不怕大队长？ 她试着向沈孟安告状：“大队长，这个老太婆打我，她殴打知青，你说该怎么办？” 沈孟安支支吾吾：“那是兔子打的，不是人打的，兔子已经死了，还能怎么惩罚？” 关键是那一家人都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狠起来不要命的主，又有些身手，连他都得罪不起。 她现在要是敢说江母的不是，那兔子就该甩到自己脸上了。 没办法，这一家人都是疯子，动不动就要跟人拼命，根本不会给自己退路，更不会给别人退路。 他们其中死一个，也要拉上好几个垫背的。 “兔子是被人拿在手里打的，归根结底还是人的，必须惩罚人。”余青青继续为自己争取。 沈孟安差点嘴瓢了，他在这清平湾称王称霸，唯一不敢惹的就是江家，余青青怎么就不能有点眼力劲儿，承认是兔子打的她呢？ “余知青，反正我只看到兔子打你了，别的我没看到，我下令把兔子处死得了，反正它已经死了，不用再追究了。你要还是想追究，那就让他们回家把那兔子噶了，给它开膛破肚，剥皮拆骨，大卸八块，蒸焖炖煮，煎炒烹炸；都上刀山，下油锅了，这样总行了吧。” 沈孟安在心里暗暗咬牙，他根本不想为江家人说话。 该死的江家人，啥时候能都去死！ 害得他大队长的威严都发挥不出来。 “大队长。” 余青青咬着嘴唇，好不甘心。 她被打了一下，就这么给揭过去了。 傅云祁不自觉地就被江母给吸引了，下了车，屁颠屁颠跑到江母跟前：“大娘，您威武啊！” 江母笑呵呵的摆摆手：“不算啥，不算啥，打了一只蟑螂而已。想当年俺打虎的时候，一巴掌就给拍死了。” 傅云祁震惊：“大娘，您打的是壁虎吧。” 江母尴尬的笑笑：“不管啥虎都是虎，哈哈。我告诉你，我还打过俺们村的母老虎，一脚就把她的大屁股踢两半了，哈哈哈哈。” “妈，人的屁股本来就是两半的，您再怎么踢还是两半。”江婷说。 “我踢过以后的第二天，她就成一个了，肿的太大了，那大屁股连裤子都包不住了。” “哈哈哈哈。”傅云祁对江母开启了无话筒采访模式：“大娘，要是您遇见了真的老虎，您敢不敢打？” 江母左右转动眼珠想了想，“那我肯定跑的比谁都快，我又不傻，不能等着被老虎吃啊。” “哈哈哈哈哈。” “大娘，您太幽默了。” “哈哈哈，没墨没墨，我们该回家了。” 第44章 知青点的那些事 江母叫了江阳江婷：“二狗子，婷婷，咱们该回家了。” “好的，妈。” 江婷走之前，又看了许暖暖两眼，然后和江阳一起跟在江母屁股后面，活活像跟在妈妈屁股后面跑的两只小鸡仔。 江野把牛车赶进知青点的院子里停好，他下车牵着牛，依旧是面无表情，对车上的人说：“你们可以下车了。” 知青们纷纷下了车，他顺势就把许暖暖的行李给提了下来，许暖暖赶紧道谢：“谢谢。” “没什么，不用谢。”他抬眸看她一眼，小姑娘白皙俏丽的脸庞立即映入他的眼帘，启唇道：“我妹妹好像很喜欢你。” “啊？” 许暖暖觉得好笑，原来对方是个妹控，因为他妹妹喜欢她，所以，他就帮她拿行李。 她开玩笑说：“那我应该谢谢你妹妹了。” 江野不置可否，微扯了唇角，说了句：“都可以吧。” 余青青见江野给许暖暖拿行李，还跟许暖暖说话，又不满了。 她全然忘记了刚刚挨的江母的揍，她觉得很不公平，便对江野叫嚣：“我刚才让你帮我搬行李你不管，你为什么要帮许暖暖拿行李？我们都是知青，我们刚来你就要对我们搞区别对待吗？” 江野的俊脸瞬间黑了下来，声音也阴沉的不像话：“我想给谁拿行李就给谁拿，哪轮得着你来指手画脚？你的行李有没有人拿关我屁事？” “可是你为什么要帮着许暖暖？” “因为。”他看了许暖暖一眼：“因为我妹妹喜欢她。” 为了许暖暖的名声，他有必要解释一下，省的别人瞎猜点什么。 余青青这回闭嘴了，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许暖暖？ 其他知青也分别把自己的行李从车上拿了下来，余青青再次让吴志国帮自己搬大箱子，吴志国都有点不耐烦了。 好处不给他，净让他出力气了。 当着沈孟安的面，他想做优秀知青，再一次帮了余青青。 许暖暖站在院子里看了下，知青宿舍有两大间，男女知青各一间。 牛车上没有了行李，江野便赶着牛车出了知青点。 到了半路，遇上正在回家的江母江阳和江婷，不用他出声提醒，那三个人就很自觉的一起跳上了车子，三个人跳车时产生了车震，连带着把老牛都震得跳了三下。 牛：俺这叫牛震。 知青院里，沈孟安告诉知青们：“马上要吃午饭了，你们先把行李放到宿舍里，安顿一下，我下午来了，再给你们做其他的安排。” 许暖暖和李苗一起进到了宿舍里，里面是大通铺，基本上能睡八九个人。 铺上已经有四床被褥了，许暖暖和李苗紧挨着占了两个中间的位子，余青青走进来时，只剩下炕尾了，她下乡前就听下过乡通过结婚才回到城里的表姐说，东北的大炕炕尾冬天最冷，她可不想睡炕尾。 她命令似的问许暖暖和李苗：“你们谁愿意跟我换一下位置？” 许暖暖没有理她，开始铺自己的床铺，李苗摇了摇头：“余知青，这是我自己找的位置，我不会跟你换。“ 余青青从兜里拿出一块钱，“谁跟我换，这一块钱就是谁的。” 许暖暖还是不理她，李苗也依旧坚定地摇头：“不换。” “两块。” 许暖暖还是老样子，李苗看了眼许暖暖，还是没答应余青青。 余青青没换成位置，一口气不上不下，憋在胸口有些难受。 许暖暖和李苗都铺好了自己的床铺，余青青没办法，也只好睡在炕尾了，她暂时没铺炕，一会儿等老知青回来了，她再跟老知青商量着换一下。 没多久，上工的老知青就都下工回来了。 一共有七个老知青，三个男知青，四个女知青。 许暖暖看到这些知青，一个个都面黄肌瘦的，明显是营养不良。 想起她来时看到的那些庄稼地里萧条的景象，就知道这里的收成不好，粮食打得少，不管是社员还是知青，分到的粮食就少。 普通地的收成可能都会让人饿肚子，就别提现在这些地的产量了。 这七个人中，倒是有一个面色红润，身材比较丰盈的女知青，她的样貌也是中上等的。 四个人进到宿舍里，见了三个新知青，一个看起来比较成熟的大眼睛的女知青，大概是上工太累，有气无力的介绍自己。 “你们好，我叫卢心月，今年二十四岁，来这里六年了，是咱们女知青的负责人，你们刚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也可以问其他同志。” 接着，另一个女知青介绍自己：“你们好，我叫王佳佳，我二十岁来这里三年了。” “我叫孟芹，二十一岁，来这里两年了。” 最后做自我介绍的是那个比较红润丰满的女知青，她特别看向许暖暖和余青青，说：“我叫秦玉萍，来这里三年了，今年二十岁。” 许暖暖发现她一直紧盯着自己，被她看的稍微有些不自在，她觉得这个秦玉萍好像对她有点仇视。 她刚来这里，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对方仇视的。 老知青介绍完后，轮到新知青介绍自己，许暖暖先开口：“我叫许暖暖，今年十九岁，初来乍到，还请多多关照。” “我叫李苗，十八岁，请多多关照。” “我叫余青青，今年十九岁。”她看着眼前面黄肌瘦的知青，高昂着下巴，一股子优越感。 她来到这里，就算她不干活，她爸妈也会给她邮寄过来生活费，她绝对不会被饿的面黄肌瘦，跟这些人相比，她就是大小姐。 孟芹主动笑着向她示好：“青青，你的皮肤好白，你长得真漂亮。” 余青青很是欢喜，“是吗？我从小就是我们班里最漂亮的。” 许暖暖垂眸不语，任由余青青发挥。 秦玉萍不怎么开心，讽刺长相一般的孟芹：“人家长得好跟你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就长那样儿。” 孟芹立马来了脾气：“秦玉萍，我又没说你什么，你干嘛冒出来放屁？” “你。”秦玉萍瞪着她：“我就是看不惯你那穷酸的，看到谁有钱就使劲巴结人家的样儿。” 孟芹立马啐了一口：“你看不惯我，谁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我还看不惯你呢。呸，婊子。” “孟芹，你说清楚，我怎么了，我清清白白一个，你不能冤枉我。” “谁干了什么自己心里知道，不用别人再说清楚。” “孟芹，你诬赖我，我要去大队长那里告你，让大队长过来给咱们评评理。” 孟芹突然想到了什么，不敢再多说了。 反而向秦玉萍道歉：“算了，我刚才一时冲动，胡乱说了一些话，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以后管好你的嘴巴，不要胡乱说话。” 至此，两人才不吵了。 许暖暖刚来就看了一场大戏，根据她从这两人吵架中得到的信息，可以判断，秦玉萍养得好，应该是通过出卖某种好处得来的，其中涉及到沈孟安，秦玉萍是婊子，定然是和沈孟安有一腿。 孟芹长相一般，经过在地里风吹日晒，一张脸又黑又瘦，倒显得有些苦相。 可能她也想从沈孟安那里换些好处，奈何皮相达不到要求，所以没有被选中。 卢心月道：“大家再到外面和男知青认识一下吧，以后大家都要在这里生活，知青点就是一个大集体，我希望，大家能互相帮助，互相友爱，类似于今天的事情，尽可能少发生。” 她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外面，新老男知青，一共六个人，他们已经认识过了。 男知青的负责人，也是知青点的总负责人叫张磊，他很有礼貌地向新知青做了一下自我介绍。 其他两个老知青分别叫佟庆民，冯志伟。 大概是许暖暖长得太漂亮，男知青们免不了要多看她两眼，这又惹了余青青不快。 她冷哼一声，当着所有知青的面说：“虽然许暖暖以前是资本家大小姐，她的爸妈都被下放了，但我们也不要歧视她，我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我们是老乡，你们对她一定要一视同仁。” 第45章 贼喊捉贼 余青青的话刚说完，啪，她的门牙就被打掉了两颗，同时还伴着从嘴里冒出的血花。 这一巴掌是许暖暖打的。 “余青青，在火车上你污蔑我还不够，到了这里，你还没完。看来，我得把你打的不能说话，你就不会在瞎逼逼了。” 余青青赶紧往后退了几步，“许暖暖，你，你太凶残了。” “余青青，都是你自找的。还要我再说一遍，咱们两个对比一下，你以为人家谁看不出你才是资本家大小姐？” 傅云祁站出来，对余青青说：“我觉得你就是贼喊捉贼，明明你穿的比许知青好，提了那么大的一个行李箱，还一副鼻孔朝天，看不起人的样子，明显就是资本家小姐做派。可你偏偏污蔑许知青，难道是想以此来掩人耳目，遮盖你本是资本家大小姐的真相？” 陈大陆和傅云祁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傅云祁站出来多管闲事，他就站出来帮傅云祁多管闲事。 对着余青青撇撇嘴：“我看也是，有些人就喜欢欺负老实人，被人家打了，活该！” “你们都分析错了，我没有污蔑她。” “你以为我们都眼瞎，什么都看不出来？”傅云祁睁大自己雪亮的大眼睛，瞪着余青青：“我劝你以后少在我们跟前摆你的资本家小姐的大架子，在这里有奶的也不是你爹妈，没人会让着你。” 余青青看到傅云祁一直向着许暖暖，她觉得好委屈，也好恨傅云祁。 “傅云祁，你为什么一直帮着许暖暖，在火车上的时候你就帮着她，现在还帮着她，你，你该不是对她有什么心思吧。” 傅云祁立即下意识看了许暖暖一眼，许暖暖也在看着他，他在火车上还帮过自己？ 他摇摇头：“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我这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用有些人的话说，吃饱了撑的爱管闲事，可我站的都是占理的一方，绝不助纣为虐，我就是看不惯你这么欺负人。” 可是余青青不相信他的话：“你说的自己很清白，谁信?你那么帮着她，肯定是对她有什么企图。” “我企图你大爷。”傅云祁气的扬起了巴掌，都想打余青青了，“我告诉你，余青青，我傅云祁行的端，坐的正，立的直，我和许知青清清白白，你要是再敢编排我们，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不方便动手，我来打。” 啪啪啪啪啪！ 许暖暖直接把余青青推倒，骑到余青青身上，对着余青青那张欠扇的脸左右开弓，一连给了对方好多个嘴巴子。 “叫你嘴欠！” 等许暖暖停手，余青青捂着发疼发胀的脸，一个劲儿的流眼泪，闭紧了嘴巴，紧紧咬着牙关，不敢再哔哔了。 张磊和卢心月看了都只能摇头，新知青刚来就这么猛，以后他们两个不知道能不能吼得住他们啊。 张磊劝道：“大家都是初来乍到，能和气一些就千万不要闹矛盾。余知青，希望你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以后不要动不动就给人扣帽子。咱们知青们在一起要友爱团结，互相帮助，不要伤了大家的和气。 好了，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你们第一天来，还没有领到粮食，可以先吃我们的，不过，等你们领了粮食就要还回来。不是我们小气，而是这里的收成太差了，我们自己都吃不饱，还请你们体谅一下。” 卢心月道：“快要吃饭的时间了，先这么定，如果有想自己开火做饭的，等下午我们下完工，有时间了再说。另外，你们刚来，今天就先不用你们做饭了，明天再给你们分工。” 卢心月说完，便和王佳佳一起去厨房做饭了。 许暖暖和李苗商量了一下，都进去帮忙了。 余青青被抽了一顿，生气地回了宿舍，即便不生气，她也不会去帮别人干活儿。 院子里人少了，陈大陆因为好奇，悄咪咪问傅云祁：“老傅，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帮人家许知青，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立即就被傅云祁给否决了：“大陆，你说你问这有意思吗？我傅云祁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咱们俩从小穿一条开裆裤长大，我什么性格你还能不知道？我这人就是单纯地喜欢多管闲事。” “闲得蛋疼。” “是，闲得蛋疼……你，你才蛋疼呢。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在别的地方胡说，别影响了人家的名声。” 陈大陆笑了笑：“老傅，其实我觉得许知青那么漂亮，还能抓人贩子，抓女飞贼，这样的女孩子可不好找，你就真的对人家没意思。” 傅云祁抬手往他嘴上拍了一下：“不是不让你说了吗？人家是很优秀，各方面都很好，我很佩服她，也很欣赏她，但我对她绝对没有那方面的意思。难道优秀漂亮的女孩子我都要喜欢，都要去追吗？你俗不俗气，那不叫喜欢，那叫见色起意，唯利是图，我才不是那样的人，以后少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我呀，这辈子我都不打算娶妻，一个人潇潇洒洒，自由自在，不会被任何的儿女情长所牵绊，你说多好。”他说完那些，目光突然暗淡下来，好像自言自语，“儿女情长啊，最烦人了。” 陈大陆摇摇头：“我不懂，我要是遇上我喜欢的女孩子，我就嫁了……我是说，我就娶了。我妈还等着我给我们家延续香火呢，我不会有你这样的思想。” “你们家你是独生子，我们家还有我哥呢，没人逼我娶妻生子。” 江家“这么说，我还应该羡慕你?” 傅云祁的脸色僵硬了一瞬，沉沉应了一声嗯。 此时，京市洛家 十九岁的少女洛雪得知傅云祁下乡的消息，难过地落下了眼泪。 “他为什么要下乡，难道是为了躲着我吗？我就那么令他讨厌吗？早知道，我就离他远远的，不去见他，让他自由自在。” 洛母安慰她：“小雪，你不要难过。他虽然是领导的儿子，可他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应该要去下乡的，跟你没有关系。” “妈，我喜欢他，可是我希望他能过的快乐，活的潇洒。不知道他在乡下过的怎么样，能不能像在城里一样自在。” “去了乡下肯定是要干农活的，风吹日晒，怎么能比得上在城里？” “那谁去照顾他？” “这个你就不要操心了，他喜欢什么就让他去做吧，正如你所说的，还他自由自在，不去打扰他，就是对他最好的尊重和报答。我听说，我听说关家的外孙女也喜欢他，好像要托媒人提亲了，他这个时候下乡，两家的亲事怕是定不成了。” “林如烟？”洛雪想起了什么，“原来她也喜欢云祁，怪不得，她见了我老是对我横眉竖眼的。” “你别理她就是了。云祁这孩子好像就没有过喜欢哪个女孩子，我看他们不一定能成。” 洛雪听了洛母的话，低下头，忍不住回忆起了从前…… 江家 江家一家四口到家后，江野和江阳就去剥兔子了，江婷在一旁看着他们处理兔子。 江婷想起了许暖暖的盛世美颜，问江野：“大哥，今天坐在身后的那个女孩好漂亮啊，大哥，你喜不喜欢？” 江野随即扭头看了她一下，转瞬间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兔子身上，没有说话。 倒是江阳抬手在江婷脑袋上敲了一下，他好像能听到里面呼啦呼啦的水声。 “我真怀疑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大哥今天就只是去接人，难道看人家一眼就要喜欢上人家？” 江婷反手也在江阳头上敲了敲，发出两道梆梆的声音：“你不过就比我早出生一个时辰，还真把自己当哥哥了，老是用长者的姿态教训我。” 江阳被妹妹打过来，也不生气，嘿嘿笑了笑。 “小妹，婷婷，我最漂亮懂事，温柔可爱的妹妹，你别生气，二哥是说呀，咱们都长大了，不能用小孩子的眼光去看待问题了，喜欢一个人不是那么简单光看看外表长相就可以了，最主要的要看内在，看对方的性格适不适合自己。想了解一个人的内在，了解对方的性格，需要长时间的相处才行，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真是个花痴！” 这回对于二哥的批评，江婷没有反驳。 “我不管你们喜不喜欢，反正我喜欢，我就是肤浅，随便你们怎么说。” 江野把兔子杀好，兔子皮泡在了盐水里，把兔子肉洗干净后，拿到厨房剁块。 江母梅香草亲自动手烹调兔子肉，一个小时后，香喷喷的兔子肉就出锅了。 梅香草先拿一个粗竹筒做成的饭盒，夹了一些兔肉放到里面，盖上盖子，交给江野。 “阿野，你去牛棚，给那三个人送去吧，都是天涯苦命人，跟咱们同病相怜，能帮助他们一些是一些。” 她自己淋过雨，就想为别人撑把伞。 情不自禁想起了从前，短暂的回忆后，赶紧把自己拉回现实，叮嘱江野：“一定要小心点。” “我知道的，妈。” 江野接过竹制饭盒，放到一个草编的袋子里，趁着中午其他村民都在吃饭，悄悄绕过一片玉米地去了牛棚。 牛棚里，方素云正在烧火，另一名下放人员莫无畏正在给她烧火，许振清昨天因为被野猪咬到了小腿，躺在炕上休息。 江野走进来，把竹筒递给方素云：“阿姨，这是我妈做的兔肉，给你们送过来了一些，你们一起吃了吧。” 方素云一看到是江野来了，还给他们送来了兔肉，一时间感激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伙子，真是太谢谢你们了，昨天在山上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们两个不知道能不能下得了山呢，你把老许背下来，还给了药，现在又送肉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了。” “阿姨，先别说那么多了，你们赶紧把肉吃了吧，别让其他人发现了，多给叔叔吃点，补充营养，帮助伤口愈合。” “诶，小伙子，真是谢谢你，也替我们谢谢你妈。” “阿姨，不用客气了，你们吃吧，我走了。” “哦，好，小伙子，你慢走。” 江野离开牛棚后，方素云把那些肉拨出来三分之一放到了莫无畏碗里，莫无畏又给了许振清：“许大哥，你有伤在身，应该多吃一些。” 之后三个人通过分配，许振清吃了将近一半，其余的方素云和莫无畏吃了。 方素云想起江野和梅香草还是感激得不得了。 “能遇到这样的好人，咱们还真是挺幸运的。” 许振清笑了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以后但凡人家有用得着咱们的地方，一定要竭力相助。” “就盼着人家又能用得着咱们的一天吧。” 方素云下意识想提许暖暖的事，她估摸着许暖暖这几天就应该来了。 但是有莫无畏在场，她还是还不敢提出来。 他们昨天才来这里认识了莫无畏，对方看起来人品也不差，但毕竟相处时间短，对对方没有十足的了解，就不能把自己的底牌全亮出来。 许振清也默契的没有提起许暖暖，夫妻两个在心里非常盼着女儿到来，也期盼女儿能平安。 第46章 送礼的规矩 知青点 知青们中午吃的是野菜杂粮饼子和野菜汤，许暖暖咬了一口饼子，又粗又糙有点剌嗓子，比她自己做的杂粮饼子口味还要差得多。 这还不算，每人只有一个小饼子，估计很难吃得饱。 卢心月说：“大家将就着吃吧，咱们这里的情况就这样，时间长了，慢慢就习惯了。” 王佳佳叹了口气：“也是咱们倒霉，分到了这个大队，人家隔壁的大队地里收成好，吃的可比咱这些好多了。” “那也没办法，到哪里当知青都是上面分配好的，咱们做不了主，只能想办法适应。” “为什么这边的地收成低，而其他村的收成高呢？”许暖暖问她们，“我们来的时候，我看到其他地里的庄稼长得都很好，但这边的就比差较了。” “对，小河那边的长得好，这边的长得差，大队长说是咱们这里的土质不好，种不出好粮食，只能挨饿。”秦玉萍说。 许暖暖不太相信秦玉萍说的话，毕竟，她怀疑这女人跟沈孟安有一腿呢，歪心眼肯定不少。 而卢心月和王佳佳却不说话了，好像故意对这件事避而不谈。 余青青只咬了一口那饼子，还没仔细嚼就一口吐了出去。 “什么东西啊，味道不好别说，还剌嗓子，呸呸呸，难吃死了。” 她把饼子扔在了地上，几个老知青看到地上被咬了一口的饼子，眼睛里都泛起了光。 佟庆民第一个挪到那块饼子旁，准备出手拿走，抬头问余青青：“你真的不吃了？你要是不吃就得饿肚子。” “我不吃了，我有别的东西可以充饥。” “那好，我拿走了，别怪我事先没问过你。”伸手把那块饼子拿走了，拍了拍上面的灰土，照吃不误。 余青青撇撇嘴，很是看不起佟庆民的这种行为，佟大年才不管那么多，他知道不饿肚子就行了。 冯志伟还嘟囔了他两声：“就你手快。” 佟庆民淡笑了一声，从那块饼子上掰下来一点，放到了冯志伟手里。 “这回可别在说我了。” 冯志伟得到了饼子，果然心情好多了，还咧开嘴对佟庆民笑了笑。 许暖暖有些震惊于他们对粮食的渴求，可是想一想，常年处在粮食短缺的境况中，如此稀罕一块饼子也就不稀奇了。 她看了一眼其他的老知青，他们面色如常，都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 傅云祁拿着饼子，一大会儿了还没有吃，他见余青青扔饼子，对着余青青的后背说了声“娇气。” 可当他把饼子放到嘴里的时候，发现自己也他妈的很娇气。 不过，他不会像余青青一样嫌难吃就不吃，再难吃他也要吃下去。 至少比吃屎强多了。 老爷子说他受不了苦，他就让他看看自己究竟能不能吃苦。 他宁愿坐在屎堆里笑，都不坐在吉普车里哭。 他三口两口就把那饼子给吃完了，两边的腮帮子撑的鼓鼓的，把一旁的陈大陆都给看呆了，原来从小“锦衣玉食”的公子哥，也可以这么能吃苦。 许暖暖和李苗都把饼子吃完了，吴志国慢慢悠悠也吃完了。 余青青到了屋里，打开自己的皮箱，从里面拿出了一盒肉罐头，刚打开盒子，孟芹闻着味儿就过来了。 见余青青手里拿着肉罐头，立马恭维余青青：“余知青，你弄得什么好香啊。” 余青青瞥了她一眼：“我来的时候，从老家那里买的肉罐头。” “哎呀，肉罐头。余知青，你长得这么漂亮，家境一定也很不错。” 余青青果然被捧起来了，”我爸妈都是厂子里的领导，我们家就有我一个女儿，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紧着我。哎，要不是每家都得有一个下乡的，其实我也不用下乡。不过，有我爸妈给我张罗着，相信我很快就能回去了。” “那我真是太羡慕你了。” 孟芹眼睛紧紧盯着余青青手里的罐头，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余青青想到床铺的事，便跟孟芹说：“孟姐姐，我这个人冬天怕冷，不知道你能不能跟我换一下炕上的位置，我请你吃两片肉，再给你两块钱。” 孟芹几乎要抵制不住这样的诱惑，她看一眼余青青坐的位置，“你睡在炕尾。” “嗯，所以才想找人跟我换。” 孟芹当然知道炕尾有多不好，但为了钱和肉，她决定忍一忍，冬天前或者别的知青能回城，她再搬回去就得了。 她想多捞一些：“余知青，你知道是炕尾冬天有多冷，两块两片肉是不是太少了。” “那就再给你加一块钱一片肉。” “四块钱加四块肉。” 余青青琢磨了一下，答应：“好，就这样。” 余青青给了孟芹四块钱四片肉，和孟芹交换了炕位，却发现孟芹原来的位置和许暖暖的挨着。 但她还是挪了过去。 知青们吃过饭，便陆陆续续回宿舍休息了。 许暖暖想起余青青说的，傅云祁在火车上帮过自己，她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 她走到傅云祁身边，问：“傅知青，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 “余青青说你在火车上帮过我，我想知道是什么事。” 傅云祁哈哈笑了笑：“就一点小事而已。” “到底什么事？” 傅云祁止住了笑：“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吧。那天在火车上，吴知青一直偷看你，我看他眼神不纯，就批评了他几句。其实就是我爱管闲事，见不得他这样的，也没帮你什么忙。” “原来是这样啊。”许暖暖也笑了起来：“不过我还是要谢谢傅知青，要是这在其他地方，我没有自保能力的话，可能傅知青就能帮了我的大忙了。” “哎呀呀，不足挂齿不足挂齿，你要再说我就不好意思了。” 他不自觉抬手捂住了自己半边脸：“其实真的不算帮忙，我现在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许暖暖见他如此，便不再提这件事了。 “傅知青想必也累了，回宿舍休息一下吧。” “嗯，你也休息吧。” 两人分道各自回了自己宿舍。 许暖暖一进屋，就见余青青躺在了自己的旁边，再一看孟芹，已经把铺位挪到了余青青原来的位置。 许暖暖烦余青青，但不怕余青青，余青青要是敢作妖，她大嘴巴子伺候就得了。 其实，她早就打算在牛棚附近盖房子，以后给父母送东西能方便一些。 但现在村里的一二把手都是她的仇人，那两人又都不是正派之人，她即使去找他们申请宅基地，他们也不一定会批，或者会难为她。 等把他们弄下台，大队里换了新的带头人，她就在外面建房子，搬出知青点。 至于租房，她暂时没想过，她对这里的人都不太了解，知青点不太平，不一定住到别人家就太平。先在知青点住几天，也能多一些对这里的了解。 她刚坐下，王佳佳是有些阴阳怪气道：“你们新来的知青，不知道你们懂不懂一个规矩，那就是送礼好办事。初来乍到，要是能讨好一下这里的大队干部，对你们是有好处的。” 余青青最不怕送礼，因为她有钱，皮箱里还有东西。 “有什么好处？你说说。” “能有什么好处，这边的大队干部都是铁面无私的，不会徇私情，送礼也白搭。”秦玉萍打断她。 她的死对头孟芹立刻站出来：“秦玉萍，你是怕别人跟你抢什么吧？呵，人家想送就送，关你什么事？” 秦玉萍冷哼一声：“我就是怕他们白花钱嘛。” 孟芹跟余青青说：“余知青，咱们这里的大队长和支书是一家，还是父子关系，你见了大队长和支书，你就说你本来想给他们送点东西，可是秦知青拦着不让送。” “你干嘛说我啊？”秦玉萍急了，他可不敢得罪沈孟安和沈良田，“送吧送吧，送送礼能少干活，村支书和大队长都会关照你们的。” 她像是赌气般的说完后，到宿舍外面去了。 余青青瞪了眼秦玉萍的背影，这个秦玉萍肯定是怕自己跟她抢好处。 她正好不想干农活，去给村支书和大队长送点礼，不就可以避免劳动了吗？ 上工时间还没到，老知青就起床走人了，到了上工时间，正好能走到地里。 李苗悄悄问许暖暖：“暖暖，你要给大队干部送礼吗？真是的，分到这种贫瘠的地方就算了，咱们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靠工分吃饱肚子呢，还要掏钱给大队干部买礼物，那，那也太亏了吧。” 许暖暖摇头：“你没看我穿的什么样，反正我没钱给他们送礼。” 沈良田沈孟安都是自己的敌人，给自己的敌人送礼？她想送他们两砖头还差不多。 “反正下乡就是来干活儿的，我还能怕干农活儿？他们要是敢跟咱们穿小鞋，咱们就去找地方告他们。” 就算沈良田和沈孟安后面还有保护伞，她也要把他们都揪出来。 李苗很赞同她的说法：“暖暖，不瞒你说，我挺不喜欢动不动就送礼的，多不公平啊。” 许暖暖也觉得不公平，但人情世故是一种不成文的规则，不可能一点没有，不过，这种规则有一定的适用范畴，不然处处走人情，没有半点的法制，那人就又变回原始社会了。 不多会儿，沈良田又来了，把新知青们叫出来开会。 “一会儿你们就去大队里领粮食，你们来之前，你们当地的知青办已经把该给你们的补助发给你们了，你们在大队里领的粮食都是你们预支两个月的口粮，等秋收后要用你们的工分作为抵偿。” 明天你们还可以休息一天，去置办一些你们需要的东西，后天就要跟着老知青正式上班了。好了，我就说这么多，你们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提出来，以后遇到什么事自己处理不了的，也可以找我处理，现在去大队部领粮食吧。” 六个人跟着他一起去了大队部，路上，余青青特意追上沈孟安，问了他家的地址，沈孟安大概知道对方的意图了，马上告诉了她。 江婷在路上正好看到了他们，屁颠屁颠跑到许暖暖跟前：“漂亮姐姐。哦，我不知道咱们俩谁大，先那么叫你了。我不到十八，你多大？” “我十九。”许暖暖回答。 “那我叫你姐姐就没错了。”江婷见他们浩浩荡荡的，知道他们要去大队部领粮食，以往每次来了新知青都是这样，她对许暖暖说：“姐姐，你们要去大队部领粮食，我叫我哥去帮你扛粮食吧，我两个哥都壮得很，特别是我大哥，浑身是劲儿都没处使，让他帮你，你就不用背了。” 第47章 看望父母 许暖暖其实自己就可以，笑了笑：“不用，我自己背就可以了，别麻烦你哥了。” “那我帮你吧。”她伸出自己的细胳膊：“你别看我瘦，我身上确实没有肉，但我很抗揍。哦，我是说，我身上的力气可不小。” 许暖暖忍不住笑出了声，想起江母也是这么可爱，他们一家是不是都是这样的活宝。 可是一想起江野那张冷的像冰块一样的脸，她有些否定自己的想法了。 亦或是，江野是个闷骚型的，表面上冷酷，内里其实也是个活泼的。 “你就当是跟着我溜达了。” “好嘞。” 沈孟安看到江婷吊儿郎当的在路上晃荡，也没有说什么。 跟疯子有什么规则可讲？ 反正他们不挣工分就少发粮食，饿肚子是他们自己的事。 他们一行人到了大队部，知青每人领到了四十斤高粱，六十斤苞米棒子，回去后要自己脱粒，还有十斤小麦就没了。 这些加起来也有一百一十斤了，三个口袋，江婷先拿走了一个六十斤的，许暖暖把四十斤的放到肩膀上，小麦直接提着就可以了。 李苗没她们力气大，根本背不走那么多粮食，许暖暖估摸她连六十斤的都背不动，便帮她背了一个六十斤的，剩余的两个她自己背。 这里面最没力气的还要数余青青，她弄不走这么多粮食，傅云祁正好在她身边，便厚脸皮的对傅云祁说：“你不是吃饱了撑的爱管闲事吗？你帮我把这些粮食运回知青点吧。” 立即遭到了傅云祁的摆手指拒绝：“第一，今天我没吃撑，还稍微有点饿。”他下意识摸了摸肚子：“第二，我从来不管像你这种人的闲事，除非我吃屎了。” 陈大陆听到，走过来：“哎哟哟，老傅，跟你说多少回了，别老把‘屎’挂嘴上，不嫌臭？” “滚一边去。” 傅云祁扛上自己的粮食，径直离开了大队部，陈大陆跟了上去。 余青青没辙，只能再去找吴志国，吴志国这回也不想白干了。 “余知青，我已经帮过你很多回，我中午本来就没吃饱，你还要我干这么多活儿，我吃不消。” “我，你帮我背过去，我的粮食分给你一些。” “那好吧，我帮你。” 两人具体商量了一下报酬，吴志国满意了，才肯帮余青青运粮食。 知青点在村子的边缘地带，大队部在村子的中央，两个地方相距将近两里地，知青们除了许暖暖，运完粮食都觉得很累。 江婷帮许暖暖把粮食放好，很不舍的走，但她还要去地里干活，就跟许暖暖告了别：“姐姐，我要去地里干活儿了，再见！” 许暖暖把她送到了知青点门口：“我们后天也要去地里上工，希望咱们能在一起干活儿。” “那太好了，对了，姐姐，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叫什么，我叫江婷。” “我叫许暖暖，我可以叫你婷婷吧。” “当然可以，暖暖姐，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嗯，再见！” 许暖暖回到屋里，李苗已经躺在炕上休息了，见到她，问：“暖暖，你不累吗？快躺下来休息休息吧。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又坐汽车，拖拉机牛车，我还是第一次把这么多车一下子坐全了，还搬了粮食，好累啊。” 许暖暖想去牛棚看一下爸妈，正好李苗太累就不用跟着她了。 “苗苗，我倒是不累，我想出去四处走走，你太累的话，就在知青点里休息吧。” 李苗了解许暖暖的身手，体力也肯定不是她能比得了的，便点了点头：“那暖暖你去吧，我实在是太累，不能陪你了。” “没关系，你休息吧。” 许暖暖和她交代完，就出了知青点。 牛棚距离知青点只有不到二百米的距离，许暖暖按照前世的记忆，穿过一块玉米地，很快就到了牛棚里。 这边的牛棚只有三间低矮破旧的房子，旁边还有草棚，应该是以前大队里养牲口的地方，现在一个牲口都没有了，可能是把牲口赶到其他地方去养了，可见简陋的屋子，甚至比牲口住的还不如。 她本来想从空间里拿出一些东西来给父母，又怕牛棚里还有其他人不方便，想先了解一下情况。 她走到第一间房门口，靠着墙往里面巴望了一下，竟然真的看到了她爸爸妈妈，眼见这里没有其他人，她便走了进去。 “爸，妈。” 许振清和方素环看到她过来，都很意外，又很欣喜。 “暖暖，你来了。”许振清小腿受伤了，在土炕上躺着，方素云赶紧迎过来：“暖暖，我们还以为你需要几天才能过来呢，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我们也是昨天才到了这里。” “你们离开安市的那天，我就去知青办报了名，正好第二天就有到这边来下乡的知青，我就抓紧点过来了。” 许暖暖生怕他们担心家里的房子和其他东西：“爸，妈。你们放心，我已经交代过常姨，让她帮咱们照看着房子，兴许过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回去了。” “回去？” 许振清和方素云互看了一眼，眼睛里都流露出了期待又有些颓丧的神色。 许振清好似在自言自语：“咱们还能回得去吗？这些年下放了不少知识分子和干部了，还没听说能回去的。” “爸，他们没回去，不代表以后一直不能回去，世界一直在变化，以前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待在城里好好会被送到农村来，以前想不到的事情都发生了，现在想不到的事情，在以后也很可能会发生。” 方素云笑了笑：“闺女说得对，时局一直在变，真的希望有一天，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大家都能平平静静的生活，努力搞好自己的工作，过好自己的日子。” 仅仅是这些最普通平凡的东西，对他们来说都只是畅想。 许振清听后也笑了：“但愿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许暖暖一进来就发现了许振清的腿伤，问：“爸，你的腿怎么了？” 许振清便把自己昨天刚来就受伤的事情告诉了许暖暖。 “我和你妈昨天刚来，这两天不用上工，我们和这里原来的一个同志搭伙做饭，他叫莫无畏，他上工去了，我和你妈想去山上捡点柴，谁想到头一次上山就遇到了野猪，哎，真是点背，我为了不让那野猪攻击你妈，想把它赶跑，结果就被它的獠牙咬了一下。” 方素云接着说：“幸亏有个年轻人及时赶到，帮我们把野猪赶跑了，人家又把你爸给背下了山，还从家里拿了一瓶金疮药送过来。小伙子人可真不错，他妈也是个热心肠，今天他们打了兔子，煮了兔子肉还给我们送了些，说是让你爸补伤口，看，多好啊。” “兔子。” 许暖暖听到兔子两个字，忽然就想起今天江母提着的那只兔子。 这两个人很可能就是江母和江野。 许暖暖一边给许振清检查伤口，一边问方素云：“妈，你说的这个小伙子，他长什么样，兴许我见过他呢。” “他呀，长得可高了，比你爸还高一些，还挺白的，我以为农村人天天在地里晒着，都会被晒黑，没想到还能见到那么白的小伙子。这小伙子不光个子高，长得也俊，比咱们城里头那些小伙儿还都要俊上几分呢。” 许振清笑了：“我看你描述时那么高兴，好像给咱们闺女相女婿似的。” 他说完看向许暖暖，意识到了什么忽然闭嘴，怕许暖暖不高兴：“暖暖，你别听爸爸胡说，爸爸刚才嘴巴一时没把门。” 他在自己嘴上拍了一下：“瞧我这张嘴。” 许暖暖笑了笑：“爸，我没在意，你不用怪自己。就是别让人家听到了，会让人家误会的。” “不会的，不会的，爸以后不说了。就是人家那么好，咱们以后可得好好报答人家。” 许暖暖已经知道了她妈妈说的这个人就是江野。 “爸，妈。你们说的这个小伙子，我还真认识。今天，就是他赶着牛车是公社接的我们知青，我今天还在知青点见到了他妈妈，他妹妹，还有他弟弟，他们一家四口都挺好的，也挺好玩。” “你连他家人也见到了了。” “是，除了他爸。” “他们一家肯定都是好人。” “那是。” 毕竟许暖暖已经见识过了，梅香草上一世为她爸妈收尸，江野又给他们送兔子肉，江婷很可爱还热心肠，江阳看起来有点调皮，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至于江父，许暖暖还没见过其人，不好猜测对方人品，应该也是个很好的人。 “爸，虽然咱们现在有些落魄，但只要他们家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会尽力相助。” 许振清皱了下眉：“暖暖，这些事你不用管，你一个女孩子，顾着自己就好了。” 许暖暖点点头，反正他爸妈不会去村里，自己做什么他们又不知道，如果江家人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她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她看到许振清的伤口已经结痂，不过，要是喝点灵泉水，肯定能好得更快。 她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厨房在里面，一会儿进去，往水缸里放些灵泉水。 她站起身，“爸，妈，我去看一下你们的厨房。” 几步走到厨房里，生怕方素云会跟着进来，赶紧往水缸里加了一些灵泉水。 果然，她刚加完，方素云就进来了。 “暖暖，这里比我们想象的要好一些，我们现在跟莫同志一起吃饭，莫同志也是个很好的人，非常容易相处。” “那就好。” 许暖暖很是欣慰，爸妈到了这里遇到的都是好人，比在城里的时候，被亲人算计要好得多。 许暖暖没有在这里多待，跟爸妈告了辞。 “爸，妈，知青点那边待会儿还有点事，我先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们。” “闺女，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尽量不要老往这边跑，被人看到了不好。”许振清老婆婆一般叮嘱。 “我知道了，爸，我会注意的。” 许暖暖出门前，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大把大白兔奶糖给了爸妈，“爸，妈，这是我在老家买的，我还有别的东西，下次来再给你们带。” 没办法，暂时还不能让爸妈知道她有空间的秘密，怕会吓坏他们。 方素云把她送到了门口，她看到附近没人，按照原来的路线，返回知青点。 因为中午吃得少，她现在又饿了，从空间里拿出两个鸡蛋，剥了皮吃了，鸡蛋皮都放回了空间里。 第48章 定制家具 许暖暖回到知青点，来到宿舍里时，李苗还躺在炕上休息，旁边还有个余青青。 李苗 见她回来，问：“暖暖，你回来了，转了一圈，累吗？” “不累。” “暖暖，你体格可真好，我可羡慕死你了。” “加强锻炼，你也可以拥有。”许暖暖无奈只能画大饼，想要她这种体格，李苗也得冤死一回。 她看到老知青们都有柜子和日常用品的木架子，她还没跟李苗说，李苗就先说了出来。 “暖暖，你看人家老知青都有箱子和木架子，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买的，咱们以后还不知道要在这里生活多久，咱们也去买一套吧。” “好，咱们现在就去找找谁家做木工，要是找不到，他们可能就是从县城买的。” “走，咱们出去问问。” 两个人商量完就往外走，自动忽略掉了躺在炕上的余青青。 余青青见她们要去打家具，也赶紧跟上，毕竟她也需要木箱子和木架子，如果可以，她还想买一个带镜子的大立柜。 她们出了宿舍，傅云祁和陈大陆也在院子里，许暖暖问他们：“你们需要去买放东西的木箱子和木架子吗？” 他们两个大老爷们儿心粗，本来还没想到，许暖暖这么一说，他们才想起来，自己这边也没有柜子和木架子。 “那好，我们跟你们一起去吧。” 吴志国本来在屋里，听到声音也出来了，六个新知青便一起出去了。 他们见到有在自家门口坐着的老太太，傅云祁上去询问：“奶奶，我们几个是新来的知青，您知道不知道这边谁家打家具。” 老太太顺着村里的路往南边一指：“江大愣子家，去吧，他家打家具，你们一直往南边走，他家以前是地主，一溜的青砖大瓦房，可好找了。” “谢谢你啊，大娘。” 许暖暖一听就明白了，是江野家。 可不知道这个江大愣子是江野，还是江野他爹。 她走到老太太跟前，给了老太太两颗大白兔奶糖，老太太笑着接过，剥开一颗放到嘴里，鼓动着凹陷下去的腮帮子，能嚼上老半天。 余青青也弄明白了这个江大愣子家是谁家了。 冰山大帅哥，应该就是那个大愣子。 早上在公社，江野对她冷冰冰的，她心里还不舒服，现在想起江野的外号，愣子嘛，他对谁应该都是冷冰冰的。 她这回去他家是让他们赚钱的，这些知青里数她最有钱，她多花些钱，江野还不屁颠屁颠地对她示好。 有钱能使鬼推磨，江大愣子，她让他变成见了钱会对她摇尾巴的江大狗子。 他们按照老太太指的路，朝着江家走去，还没走到江家门口，就听到从江家院子里传出的咒骂声和求饶声。 “混小子你不干正事，你要气死你老娘！” “妈，饶了我吧，别打了，谁那么大了还被打屁股？屁股好疼啊，别打了，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几个人听到后忍不住笑出了声，进去后，就见梅香草正举着鸡毛掸子正满院子追着江阳跑，江阳一边捂着自己的屁股一边求饶。 “母亲，饶了孩儿吧。孩儿不就是看了会儿书，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看书有啥用，你又上不了大学，净白费时间了。” “妈，有人来了。” 闻言，梅香草立即收住了鸡毛掸子，看到从外面来的知青后，用手捋了捋头发，同时也扬起了笑脸，好像刚满院子追着儿子打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你们几个来，是有什么事吗？”虽然她已经猜到了这些人来她家的目的。 傅云祁兴奋地蹦到梅香草跟前：“大娘，我们又见面了。” 这把梅香草吓了一跳，然后笑了笑：“你这小伙子见人打招呼的方式有点特别啊。” “哈哈哈哈哈，大娘，我一见到您就特别高兴。” 傅云祁接着对梅香草说：“大娘，我们都想打箱子和木架子，就一起出来找打家具的，没想到找到您家了。” 梅香草道：“我们家老大老二都会打家具，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新知青，来了新知青就少不了打家具，这不，我家老大就已经在刻木板了，提前准备上。” 几人的视线都齐齐朝着正在院子里江野望去，此时，他正在低着头，认真地用刨子打磨木板。 梅香草的目光又不自觉转移到了许暖暖身上，大概是因为许暖暖长得太漂亮，不光是她女儿喜欢，她也很喜欢。 但是在看到后面的余青青时，她的脸色顿时就不好了。 “她怎么也来了？” “我来打家具。”余青青挺直脊背，昂起头颅，钱就是她的底气。 梅香草用手往眼前扇了扇：“出去出去，我们家不接你的活儿，不会给你打家具。” “我要做的东西可多了，你们不接我的活儿，就是一大损失。” “损失多少我们都不在乎，就是不想给你做东西。你最好自己走，别逼我用我的大蒲扇扇你。” 梅香草所谓的大蒲扇，就是她布满老茧子的大手。 那威力绝非一般的蒲扇可比。 余青青不理会梅香草，直接走到江野跟前，继续用钱财诱惑江野。 “同志，我想打一个大立柜，最好是带镜子的那……” “出去吧，凡是你的活儿我一律不接。”江野头都没抬，出声打断她。 “你可想好了，我要大立柜，他们没有一个人要得起的，我能给你很多工钱。” “不需要。” “我不止要大立柜，我还要木箱子，木架子，还有……” 忽然，她感觉到一道掌风袭来，梅香草的蒲扇真的扇过来了。 啪！ 把她扇倒在了地上，引得其他知青一阵哈哈哈哈哈。 并非大家没有同情之心，而是她真的令人同情不起来，她被扇了，反而让人觉得痛快。 傅云祁像小迷弟一样给梅香草鼓起了掌：“大娘厉害！大娘威武！老当益壮，现世穆桂英，巾帼不让须眉啊。” 梅香草摆摆手：“过奖了，过奖了，他们都叫我母老虎，还是第一次有人夸我是穆桂英，哈哈哈哈，老了不中用了，不然我直接就能把她扇出去了。” 傅云祁：“有时候母老虎也是夸奖人的称呼，谁叫大娘那么厉害呢。” “哈哈哈哈，我就当你这是夸奖我的话吧。” 余青青嘴巴被扇的肿的老高，死死的瞪着梅香草，梅香草又过来：“好言相劝你不走，非得弄点大嘴巴子尝尝，你要是想吃，我还给你。真没想到，还有人好这一口，喜欢吃大嘴巴子，老娘还就这个多。” 把巴掌又往余青青跟前送了送。 余青青哪里还想吃什么大嘴巴子，她现在逃命要紧。 踉踉跄跄站起身，跑了出去。 到了外面，才呼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 回头，鄙视着江家大门，不屑地啐了一口：“一家黑五类都能这么猖狂，真是无法无天了。你们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找人收拾你们。” 院子门，梅香草在余青青滚了之后，面色瞬间变得和蔼起来。 其实，刚才人家对待余青青的时候，也挺和蔼的，一直笑着，就是那笑有些瘆人。 现在则是一个长辈，面对众多小辈，发自内心的笑。 “小知青们，你们都想打什么，跟我说就行了，我再让我儿子去做。” “大娘，我想要一个木箱子，最好这么大的。”傅云祁首先开口，还用自己的胳膊向梅香草比划了一下箱子的尺寸，“再跟我做个放东西的木架子，大概这么大。”再次用手臂比划尺寸。 梅香草笑着道：“你先不用比划了，我们做的木箱子，木架子尺寸都是一样的，一个箱子要是装不下，你就打俩，大小就跟你们知青点的那些箱子一样。” “那好，就要那么大的吧，再要一个木架子。”傅云祁先定好了。 陈大陆和他一样，也要一个木箱子，一个木架子。 其余知青也都和他们一样，基本上一个木箱子放衣服，一个木架子放日常用品足够了。 梅香草跟他们说了一个大概的交货日期，每人交了一块钱的押金，就决定回去了。 离开之前，许暖暖想起父母说的，昨天江野救了他们，今天又给他们送兔子肉的事，忍不住朝那个正在认真干活的精壮身影看了一眼。 没想到她刚看过去，他正好也抬起了头，二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两人同时怔住。 第49章 称霸整个村子 许暖暖先向江野扯了一下唇，江野薄唇难得弯出一个弧度，然后继续低头做事了。 许暖暖又往江家院子里看了一眼，发现除了有一个菜园子外，很多地方都种上了漂亮的花花草草，梅香草和江婷一定都是非常喜欢花的。 新知青到了知青点没多久，老知青们就从地里下工回来了。 老知青们一边走，冯志伟发着牢骚：“地里的苗稀稀拉拉，今年的收成比去年还不行，等到分粮食的时候又分不了多少，真他妈干着没劲儿。” “干着没劲儿也要干，不然更分不到口粮了。” 张磊和卢心月回来后，再次把六个新知青召集在了一起。 卢心月看到余青青脸上被加深的巴掌印，知道余青青不是个省油的灯，肯定是又惹事了，只能在心里说了一声“活该！” 张磊道：“中午有些事情没跟你们说，就是关于做饭挑水打柴，还有打扫卫生的事。知青点的锅是我们老知青凑钱买的，你们想加入，我们也不会再收你们的钱，但是谁要是弄坏了要赔。 我们一直都是男知青负责挑水打柴，女知青负责做饭和打扫院子里的卫生，包括给菜地浇水。”他看向新来的三个男知青：“挑水的和打柴的两个人为一组，每组干一周。” “我跟陈知青一组。”傅云祁直接看向陈大陆，张磊便明白了，“那吴知青就和我一组吧。” 张磊分配完了男知青，卢心月还要来分配女知青。 她看着许暖暖，李苗还有余青青，说：“咱们女知青和男知青一样，也是两人一组，轮流负责知青点的伙食和卫生，每组一天，两人可以分开干，也可以合作。” 她的话落，李苗立即拉住了许暖暖：“我跟暖暖一组。” 如此，就剩下余青青一个人了。 余青青本来本来就嫌弃知青点的伙食不好，便跟卢心月提出：“我想自己开火做饭。” “可以，那么挑水打柴也要你自己干，同时，你也要负责一部分知青点的卫生和给菜地浇水。” “我自己挑水打柴？” “当然，你要单独开火当然自己挑水打柴，如果你用公中的，吃亏的就是别人了。” 余青青觉得头疼，她自己既挑不了水，也打不了柴，又不想跟那帮人一起吃饭，那些饭太难吃了。 她对卢心月说：“卢知青，我可不可以找别的知青帮我挑水打柴？” “这个当然可以，不过，你自己要单独弄一口大缸，不要跟我们的混合到一起。” “好，我可以。我从今天晚上就自己单独吃。”反正那些饭太难吃，她也吃不下。 “可以，不过，要把今天中午吃的口粮补上。” 余青青中午根本没吃什么，但她不在乎，“补上就补上。” 还没有开饭，李苗就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许暖暖中间吃了两个熟鸡蛋，暂时不怎么饿。 李苗撑不住，只能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那个馒头先垫垫底。 知青们的晚餐依旧很寒酸，和中午的几乎差不多。 余青青自己在宿舍里，吃着自己从安市带过来的饼干，因为吃饼干太噎，需要喝水，她便拿着杯子预备去厨房找水喝。 但走到院子里，看到南墙下那红彤彤的西红柿忍不住嘴馋，便跑过去一口气摘了五六个，反正卢心月说她能吃菜，她干嘛不多吃点。 她回到宿舍，没多大会儿，就把那些西红柿吃完了。 正在她吃完感觉美滋滋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道惊恐的叫声：“谁，谁摘走了那么多西红柿？” 王佳佳站在菜地里叫了一声，其他知青赶紧走过去，往那几棵西红柿植株上看。 王佳佳说：“这里的西红柿被人摘走了六个，一下子就少了六个。” “啊？这是谁吃的？” 大家面面相觑，基本老知青都看向新知青，而新知青里除了余青青，其余的五个刚才都和老知青在一起吃饭，根本没有人去摘西红柿。 “那就一定是余青青了。” 王佳佳带头走进了宿舍里，余青青吃完了饼干和西红柿，正坐在炕沿上消食呢。 在她脚下散落着零星的西红柿皮，而在余青青的嘴巴周围还残留着一点西红柿的红肉。 这下变更清晰明了了，那些西红柿都是余青青摘的。 “余青青，谁叫你摘了那么多西红柿？” 余青青做无辜脸：“我作为这里的知青，你们说了，我可以吃这里的菜。” 卢心月站出来，道:“我是说了你可以吃菜，但你也要考虑一下蔬菜的数量，你一个人就吃了那么多，你还让人家吃什么？难道我不特别说明一下，你就一点自觉性都没有吗？” 余青青并不觉得自己有错：“西红柿在植株上长着，你们没人摘，我哪知道你们吃不吃。我喜欢吃，所以就多摘了一些。” 王佳佳撇撇嘴，“余知青，请你弄清楚，这里是知青点，不是你家，西红柿首先是我们老知青种的，其次才是知青点的。这些菜你一天水还没浇过，你有什么资格摘这么多。” 余青青破罐子破摔：“反正我已经吃了，不可能再还回去。” “那你按照你每天吃一个西红柿，六天之内，你不许再吃西红柿。” 许暖暖突然想到自己空间里的西红柿，刚才进空间也没仔细看，只知道植株长得不小了，不知道结果子了没有。 大家出去后，卢心月直接进了菜地里，把西红柿植株上红掉的西红柿全摘掉了，除了余青青外，所有知青一人一个新鲜的西红柿。 许暖暖发现菜地里的蔬菜葱葱郁郁，长势还算不错，至少比外面的庄稼强多了。 同样都是这个村子的土地，种出的东西却不一样，那应该不是土质的原因。 她问卢心月：“心月姐，咱们这菜地上过肥料吗？” “尿素那些东西可轮不到咱们知青种菜用，只有春天的时候用了点农家肥做底肥，其他的什么都没用过。” “哦，我知道了。” 如果真如卢心月所说的，也可能是这块菜地用的农家肥数量可观，但村里土质不好一说，她还是心存怀疑。 天还没黑，余青青便从皮箱里拿出两包红糖，一罐肉罐头，一罐水果罐头，还有两包江米条，准备去支书和大队长家拜访一下。 她特意向孟芹打听了那父子的住址，孟芹便告诉了她。 她把东西装好，便去了村支书和大队长家。 这个村里沈姓并不是第一大姓，却因为沈东岳的关系，沈家能在村子里彻底立足。 沈东岳当时离开这里的时候，这边还有很多他提拔过的人，为村子里的沈家做保护伞。 村子里最大的一把手二把手都是沈家人，可以说沈家称霸了整个村子。 余青青来到沈家的时候，沈家人正在院子里围在一起吃饭。 沈家人的饭桌上的摆着一叠杂粮窝窝，其实杂粮只是外面的一层皮，里面全是白面，其他村民家里就只能吃纯正的杂粮饼子。 沈良田，沈孟安都在，还有他们家的孩子和女眷。 沈孟安见余青青提着满满当当一袋子东西过来，对于余青青的来意，他心知肚明。 沈良田是根老油条，自然知道余青青是来送礼的。 沈孟安笑着道：“余知青在知青点那边安顿好了吧，这是有空来家里坐坐。” 余青青一脸的谄媚：“大队长，我听说您和支书是一家，就一起过来看望你们了。” 她把自己带的礼物奉上：“这是我从老家带过来的一点东西，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沈孟安媳妇儿赵盼娣一点也不客气，赶紧接过：“这个小知青就是聪明，会来事，知道来了这里该做些什么。”看了下袋子里面的东西，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转头对沈良田和沈孟安说：“瞧这小知青多好，以后咱们在大队里可得多照顾着人家点。不像其他的那些愣头青，来到这里，就知道在知青点待着。” 余青青听到她的话，知道自己送的礼起了作用，暗自为自己的聪明点赞。 她送了礼，大队长一家都照顾她，那么没送礼的，是不是就要被大队长一家刁难了。 大队长媳妇刚才还斥责那几个没眼力见的，许暖暖，你也是愣头青，也在大队长一家的记恨之列了。 她出声道：“我觉得支书和大队长肯定都是德高望重之人，所以，刚安顿好，就迫不及待来拜访了，没想到见了婶子，婶子也是个识大体，善解人意的。其实我来的时候，那几个新来的知青都知道，可他们不屑来这里。” 赵盼娣立即冷哼了一声：“几个小鳖崽子而已，居然敢不把村支书和大队长放在眼里，也不看看他们现在在谁的地盘上。” 沈良田轻咳了一声：“老大家的，你少说两句。” 这是提醒她太过张扬了。 赵盼娣仗着支书和大队长都是他们家的，上面还有人罩着，嚣张惯了，还是那么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姿态。 “哼，爹，我说的都是实话，那几个新知青就是不识好歹，还是这位余知青好啊。”她又在余青青身上打量了一圈，见对方穿着漂亮的布拉吉和小皮鞋，“啧啧啧，别说，这闺女长得也是好看得很呐。” 她抬头看看天，拧紧眉头，好似想到了什么。 “哎哟，春梅天天跟我念叨想要买布拉吉小皮鞋，可惜咱们这乡下太穷，家里没什么钱，我们家要是能像余知青有那么好的家境，我就不用发愁了。” 余青青人傻钱多，财大气粗，想到这正是讨好大队长一家的好时机啊。 便问赵盼娣：“婶儿，一件布拉吉和一双皮鞋加起来得用二十块钱吧。” “哎，二十块钱在我们这儿可是一大笔钱，我们乡下穷，不能跟你们城里比，哎呀，余知青家里想必在城里也算是不差的。” 余青青笑笑：“我爸妈都是工厂里的领导，这样，婶儿要是没有钱给妹妹买布拉吉和皮鞋，我这里有，我借给婶儿，婶儿以后有钱就还给我，要是没钱，就当是我送给妹妹的。” 赵盼娣还假装客气了一下：“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她看了眼沈良田和沈孟安，二人不好待在这里，一起站起身去了外面。 第50章 给村干部送礼 赵盼娣继续发挥自己的演技,夸赞余青青：“你说说你这孩子，咋就，咋就那么好，那么善解人意，真是好姑娘。” 余青青随手就从自己兜里掏出了二十块钱给了赵盼娣：“婶儿，你拿着。” “哎哟哟。”赵盼娣笑的更加合不拢嘴了：“果然是城里干部家的女儿，一出手就比我们干了两个月挣的钱还多。” 她赶紧接了过去。 沈春梅从屋里走出来，赵盼娣赶紧叫了她：“春梅，你快过来，见见这位知青姐姐，知青姐姐可是给你拿钱买布拉吉和皮鞋呢。” 沈春梅：她什么时候要买布拉吉和皮鞋了，她本来就有好嘛。 不过，她立刻想到了这是她妈打劫新知青一贯的套路，便赶紧走过去，对余青青笑着：“那就谢谢姐姐了。” 余青青被沈家人如此捧着，瞬间觉得自己以后可以在清平湾横着走了。 “没什么，没什么，这是应该的，我以后要在这里待很长时间，还要劳烦你们多照顾着呢。” 沈春梅抬了抬下巴，一副就是这样的表情。 余青青觉得自己已经跟沈家人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应该可以让沈家人为自己做点什么了。 她委委屈屈地看向赵盼娣：“婶儿，我看到你们一家都很和善，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有那么野蛮，一点道理都不讲的人家，婶儿，你看，那个疯婆子把我的脸都打肿了。” 赵盼娣一听到野蛮两个字，就大概能猜到余青青说的是谁家了。 “余知青，你说的是江家那四口吧。” “他们家以前是地主，婶儿，我就不明白了，这种人家怎么敢在村里横行霸道，难道不应该把他们都扔进农场里吃苦受罪吗？婶儿，你看那个老婆子给我打的。” 赵盼娣叹了口气，“闺女，你要是说别人，你队长叔估计能为你做主，要是他家，估计不好办，听婶儿一句劝，你最好别惹他们家人。” “为什么？”余青青很是不解，为什么村支书大队长加起来，还要害怕一个黑五类家庭。 “因为，因为他们家人野蛮啊，跟一般人不一样，谁要是惹他们，他们会跟人拼命，我们也拿他们没办法。” 其实他们家人也早想把江家人铲除了，江家人虽然凶悍，却从未主动在村子里主动挑事，他们用诬告的方式报公安来抓，次次都没被江家人化解，他们根本拿江家人没办法，时间久了，是要江家人不损害他们的利益，他们都可以对那家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余青青狠狠拧了拧眉：“居然还有这样的人，连你们拿他们都没有办法，报公安呢？让公安来抓他们。” “你可以去试试。” 余青青顿时泄了气，赵盼娣这是不打算管了。 “婶儿，还有一个新知青，她也打我了，她叫许暖暖，把我打的可惨了。” “我记住她的名字了，你放心，会让人在干活儿的时候关照她。”她说“关照”两个字的时候，表情阴恻恻的，一听就是反义。 “那个，婶儿，我在家里的时候就没干过活儿，我怕我干不了田地里的活儿。” “这好办，你就说你生病了，跟你孟安叔请个假，在知青点歇着就行了。” “那许暖暖呢？” “放心，我们在这村子里多少年，她一个刚来的小丫头，等她上工了，我们有的是办法对付她。” “谢谢婶儿。” 她这一趟还真没白来，钱和东西送的也都很值。 沈良田和沈孟安一直也没有回来，她便向赵盼娣告了辞。 “婶儿，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等有时间了，我再来看您。” “哎呀，好好好，余知青，别客气，有空就来坐，陪婶子唠唠嗑。” 这样的大财主，人傻钱多，不捞白不捞。 余青青走了一会儿，沈良田便和沈孟安回来了。 沈良田阴沉沉道：“只有这一个知青过来送礼，那几个都很穷吗？是不懂规矩，还是不把支书和大队长放在眼里。哼，再瘦也得抠出两斤肉。等他们都上工了，好好敲打敲打，让他们有点觉悟。” 沈孟安道：“我见过那几个知青，从各方面来看，就数这个余知青最有钱，从京市来的那个男知青看着也可以，其余的就一般般了，还有一个最穷的，那衣服上的补丁比咱们这里的村民身上的还多，下乡估计就是为了讨口饭。” 但他一想到那女孩的脸蛋，却是女知青里最好的。 “有钱就让他们把钱交出来，没钱从别的地方捞。”沈良田眼神恶毒。 赵盼娣道：“爹，孟安，那个余知青送东西又送钱，你们该照顾就照顾，好让别的知青都看看，至于那些一毛不拔的，该给点颜色也得给点颜色。” “是啊，我们会的。” 最后，赵盼娣又说了一件事：“余知青说江家人欺负了她，江家人都是疯子，咱们动不了。不过，还有一个叫许暖暖的知青也欺负她，这咱们就不能不管了。” “许暖暖？”沈孟安笑了下：“就是那个穿的最破烂的知青，可是，江家人好像有点喜欢她。” “江家人，江家人，你就那么怕他们？他们是地主后代，你们是干部，别总被他们吓住了。” 沈孟安轻咳了一声，“我知道了，我会有办法治她的。” 他们正在说话，他们家的傻儿子从厕所里跑了出来。 “妈，妈，我刚才在蹲茅坑拉爸爸的时候，是不是有漂亮姐姐来咱们家了，我想让漂亮姐姐给我做媳妇儿，嘻嘻，给我做媳妇儿，我就能抱着媳妇儿睡觉觉，生娃娃了。” 赵盼娣拉住从生下来就是先天智障的儿子，“大宝啊，你是看上那个姐姐了吗？不要着急，她刚来，你别把人给吓坏了，等过几天咱们跟她熟悉了，妈就把她介绍给你。” “几天？”沈大宝掰着手指头数着：“一天，两天，我不嘛，我不嘛。我现在就要，我要快点抱着媳妇儿睡觉觉。” “好好好，等妈下次再见了她，就问她有没有对象，要是没有，找媒人把她介绍给我们家大宝。” “嗯，妈妈你真好。” 捧住赵盼娣的脸就用力亲了上去。 “啊~”赵盼娣发出一声惨叫：“大宝，你咬到我的肉了，快松口。” 沈大宝松嘴的时候，嘴唇上还挂了几滴血珠。 赵盼娣抬手摸一下自己被儿子咬过的地方，真是疼死她了。 早点给这个傻儿子弄个媳妇儿，让他咬他媳妇儿去，自己就不用受罪了。 她正这么想着，沈大宝突然把她抱了起来。 “妈，我媳妇儿还没来，我先借我爸的媳妇儿用用，你陪我去睡觉觉吧。” “大宝，妈不能陪你，不合适。” “有啥不合适，就借给我用用嘛。”他转头看向沈孟安，憨憨的笑着：“爸，我借你媳妇儿用了，用完再还给你，嘿嘿。” 看他多讲武德，借了还知道还。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大宝，你放开我，快把我放下来。”赵盼娣用力拍打着他。 沈孟安也去制止：“大宝，那是你妈，不能对你妈胡来。” “我就用用嘛，用用嘛。” “不能用，快放下。” 沈大宝在沈孟安的极力呵斥下，才放开了赵盼娣，为此他很不高兴：“哼，爸爸真小气，真抠门，连媳妇儿都不让我用。” 他从地上拿起一块砖头，啪地砸在了沈孟安的脑门上，把沈孟安脑门砸的鲜血直流，转头丢掉砖头又一蹦一跳跑回茅厕了：“不好玩，我还要去拉爸爸。” 沈孟安赶紧用手捂住伤口处，对着沈大宝的背影大骂。 “你个不孝子！我是造了什么孽，才生出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赵盼娣过来帮沈孟安捂住伤口，回屋给他上了金疮药。 两人平静下来，沈良田走进来，问沈孟安：“有没有去牛棚那边看看，安市那边让咱们‘关照’他们，有啥指示没？” “那对夫妻已经安顿好了，安市那边暂时没什么指示，等那边有话了，咱们再整他们。” 京市，关家 关玉蓉来到林如烟的房间里，问起了关老太太和许暖暖的事。 “你这次陪外婆回老家，没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吧。” 林如烟想起许暖暖，立即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妈，要是没有那个人的出现，我们倒是挺愉快的。” “谁？”关玉蓉知道自己一下子就问到点子上了。 “她叫许暖暖，是安市本地人，现在可能已经是东北的一名下乡知青了。” “具体是怎么样的，你好好给我说说。” 第51章 夜晚打呼噜 林如烟把她和关老太太头一次见面许暖暖，还有在火车上再次见到许暖暖的经过都告诉了关玉蓉。 “我觉得她接近外婆，肯定是别有用心，想从外婆身上捞好处呢。可外婆还偏偏就吃她那套，给了她那么珍贵的一块怀表，还说要给她寄东西，以后去乡下看她，妈，你说她是不是暗中给外婆下了迷药，外婆就被她搞得服服帖帖的了。” 关玉蓉听到林如烟的那些描述，惊慌地心跳都快了好几拍，脸色也有了微微的变化。 心里的危机感也更盛了一些。 “你说她要去乡下当知青，知道她去的具体是哪个地方吗？” “我听她说，好像是辽省一个叫凌市安丰乡的地方，对了，叫什么瓦沟寨公社，清，清平湾大队。外婆怎么那么容易就上了她的当呢？外婆惯着她，她以后肯定还会更加的得寸进尺，一直从外婆这里哄骗东西。” “凌市安丰乡瓦沟寨清平湾大队。”关玉蓉记下了这个地方。 她和林如烟担心的完全不一样，损失些东西她并不怎么在乎，她在乎的是，关老太太和许暖暖认识不久就对许暖暖如此上心，不是许暖暖太过讨人喜欢，就是因为血缘关系的羁绊。 如果让关老太太继续和许暖暖联系下去，就怕哪天关老太太就能发现，其实许暖暖才是她的亲外孙女，那么自己也做不成关家的女儿了。 林如烟见她愣住，摇了下她。 “妈，咱们应该劝劝外婆，别让她被那个许暖暖骗了。我在火车上的时候，就说了一点许暖暖的不好，外婆就开口责怪我。在外婆眼里，许暖暖做什么都是对的，外婆一定是受了她的蛊惑，咱们不能再让她蛊惑外婆了。” 关玉蓉在心里也开始埋怨起了关老太太。 她从小在关家长大，是关家人细心呵护的掌上明珠，在她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世之前，她一直把关老太太当做自己的亲妈妈。 可在刘翠英出现后，她和关老太太在感情上就开始单方面有了隔阂，即使关老太太对她始终和小时候一样疼爱，可她知道自己不是关老太太的亲生女儿，她和关家人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从那时起，她对关老太太和关家人就只有利用了，甚至因为有那个亲生女儿的存在，她对他们还有点敌视。 “如烟，我会找机会跟你外婆说的。” 关玉蓉并没有对林如烟提起刘翠英，如果让林如烟知道刘翠英才是她的亲姥姥，她一定会接受不了的，再去找刘翠英，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暴露了她们和关家人没有血缘关系的真相，就得不偿失了。 另一间房里，关老太太把自己在安市老家以及在回来的路上发生的一些事情，告诉了关老爷子。 “我认识了一位小友，我觉得自己和她特别有缘，她不仅救了我的命，还给了我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我非常喜欢她。” 关老爷子笑了笑：“这么大岁数了，倒喜欢跟小朋友交朋友了。” “哎，交朋友不在岁数大小，我喜欢那丫头，她去乡下插队当知青了，给我留个地址，我想平时给她寄点东西，有合适的时间就去看看她。” “你这么喜欢这位小朋友，倒是也引起了我的好奇，在我的印象里，除了咱们家里的孩子，没见你这么喜欢过谁，弄得我也想见见她了。” “有机会了吧。要是暖暖能来京市，我一定把她拉来咱家跟你见个面。” “好好。” 清平湾大队知青点 余青青刚刚出门的时候，提着一袋子的东西，其他知青都看到了。 孟芹道：“看吧看吧，余知青以后就是支书和大队长跟前的红人了，估计以后都不用去上工。” 秦玉萍白了她一眼：“你眼红啊，眼红你也比不了人家。还不是你，非要她去送礼，不然她能成什么红人。” “呵，我看你才嫉妒呢。我是在夸奖人家余知青，害怕的是你。” “我怕什么？我才不怕呢，我靠自己的劳动混饭吃，我很光荣。” 孟芹看着许暖暖和李苗都没去送礼，许暖暖就算了，光看那一身的穿着就知道家里有多穷，李苗家里情况估计也只是一般，以后就有这两人受得了。 半夜，大家都睡着后，宿舍里突然响起了重重的鼾声。 许暖暖被吵醒后，听到是从孟芹那边发出的，她没有立即出声，过了会儿，就听到旁边余青青恼怒的声音响起。 “是谁在打呼噜，吵死人了！” 因为她太大声，这一下，其他人都醒了，孟芹也“醒”了，赶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余青青大小姐脾气上来，继续怒斥孟芹。 “你还问怎么了？你刚才一直打呼噜，把我们都吵醒了，你可别再打了。” 孟芹假装不知：“啊？我刚才打呼噜了吗？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秦玉萍道：“孟芹，你以前可不打呼噜，今天怎么了？” “我哪知道怎么了？可能是我身体有地方不舒服，你以为我愿意打呼噜？” 卢心月开口：“孟芹，你是不是往枕头底下垫东西了，枕的太高就容易打呼噜。” 孟芹赶紧检查了一下枕头，“还跟以前一样不高啊，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打呼噜，可能过两天就会好了。” 人都会有个头疼脑热，谁也不能因为这个而责怪孟芹。 “睡吧睡吧。”卢心月对其他人说，大家又陆陆续续入睡了。 许暖暖听着他们的对话，想起白天余青青和孟芹换炕位，孟芹不是个能吃亏的主定，然是收了余青青的好处。 她知道余青青是个大小姐脾气，如果受不了她打呼噜，可能会想着搬出去呢，那么她就可以再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 她并不想听孟芹打呼噜，于是悄悄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团棉花，搓成两个小团子塞住了耳朵。 一个小时后，这里再次响起了响亮的呼噜声，许暖暖因为耳朵塞着棉团的原因，听到了一点点，并不妨碍她继续沉睡。 而余青青又和刚才一样，愤怒的斥责起了孟芹。 “孟知青，你一直打呼噜都影响到别人睡觉了，我觉得你还是搬出去住吧。” 孟芹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搬出去？知青点是免费给我住的，到了外面，我租房要交房租，建房自己要掏建房费，你给我掏钱？” 卢心月劝道：“余知青，孟知青以前不打呼噜的，你将就一下，可能过两天就好了。” 余青青烦躁地抓了抓头，“知青点的破事也太多了，今天孟芹打呼噜，明天还不知道谁会打呼噜呢。” 她真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如果能出去租房或者建房子，自己一个房间该多好。 她问卢心月：“知青真的可以在外面租房子，或者直接在外面建房子吗？” “当然可以，你可以去村民家问问，谁家有空余的房子能租给你。或者你去找支书申请一块宅基地，自己买材料，找人建房。” 余青青想着自己一个人住，简直不要太爽，就决定听卢心月的，这两天就找到租的房子，或者自己建房。 反正他跟这里的支书大队长一家关系非常好，建房的话，申请一块宅基地也是非常容易的。 他们睡下没多久，孟芹再接再厉又打了两阵呼噜，吵的余青青想立刻就搬出去。 第二天一早，老知青们吃过饭都去地里上工了，新知青还有一天准备生活物资的时间。 许暖暖要去取包裹，李苗想去买些生活用品，顺便去这里的县城逛一逛。 余青青昨天没有在江家买到家具，她决定去县城买一套好的，气死江家那几个人，顺便再在知青点风光一把，让那些在江家打家具的知青羡慕死。 男知青里，只有吴志国想要去县城，傅云祁懒洋洋躺在炕上，对陈大陆说想去山上转转，他们就一起上山去了。 许暖暖和李苗，还有余青青差不多一起出了知青点，只不过互相之间不说话，吴志国紧随她们其后。 他的目光一直盯在许暖暖的背影上，他已经占过余青青的便宜了，要是能再占了许暖暖这个超级大美人的便宜，他晚上睡觉做梦估计都能笑醒。 刚才他在宿舍听到傅云祁和陈大陆商量上山的事，他们两个肯定不会去县城了，没有傅云祁这个多管闲事的在场，他想找机会和许暖暖有点身体接触就容易多了。 几人来到村口，牛车已经等在了那里，老牛被拴在树上，牛车已经坐了三个同村的妇女。 江野在牛车前面坐着，他依旧是低垂着眉眼，冷冷清清的样子。 许暖暖和李苗走过去，许暖暖主动和他打了招呼：“江野同志。” 江野扭过头来，“许知青，要去县城。” “嗯，去取一下包裹，待会儿还劳烦你给我拉过来。” “这没问题。” 许暖暖开始注意这里的每一种植物，她见这边的树都长得比较茂盛，又去观察附近的草。 “暖暖，你去干什么？”李苗问她。 “我看点东西，你先上去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李苗不知道她在好奇什么，这边除了树就是草，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她知道自己看不透许暖暖，便坐到车上去了。 余青青想到自己要买家具，家具都是大件，必须有人给自己拉过来才行。 她脸皮厚地去找江野：“江同志，我要买家具，也需要你给拉回来。” 江野皱了一下眉：“拉的东西太多可要付运费，而且，还要在牛和车的承受范围之内，不能让别的乘客没有地方坐。” 余青青想买一个大立柜，她看了眼那牛车，要是放个大立柜，就不能坐人了。 再看看车上的人，加上他们四个，估计能再放一个木箱子。 “我到县城看看再说吧。” 江野又忽然补充道：“待会儿其他同志还要取包裹，买东西，如果你买的东西太大，还是找人专门给你送吧。” 余青青听了她的话，立即就有了别的主意。 “不如你空闲了，专门跟我一起去县城把家具拉回来，我给你钱。” “我没空，牛车是大队里的财产，你可以叫大队长跟你去。” 第52章 被他抱下了车子 余青青觉得江野是有意拒绝自己，“江同志，你该不会是因为之前的事情，一直跟我记仇吧。好吧，我承认我昨天不该那么说你们，我向你以及你的家人道歉，我，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说你们了。” 江野扭过脸去：“不好意思，我这个人从来都记仇，你的道歉一分钱不值，我不会接受。你要坐车就坐，不坐就走。” 余青青见江野软硬不吃，暗骂了对方一声，上车后，和那三个妇女坐在了一起，尽可能远离江野，她可不愿意跟狗崽子坐在一起。 吴志国坐在了牛车前头的另一边，方便待会儿他对牛下手，并且，牛车上就剩他身边那一小块地方了，待会儿许暖暖来了，势必会坐在那里，一会儿牛开始发狂，他就伺机假装保护许暖暖，抱住许暖暖。 许暖暖在周围观察了一圈回来，到车上就只有一个小片空位了，这个位置在车子靠前的地方，距离江野和吴志国都很近，她坐了上去。 她明白吴志国的为人，为了能和吴志国拉开距离，只能靠近江野那边多一些。 她用眼睛衡量了一下，他们俩现在之间的距离，和她昨天坐牛车来这里的时候，跟江野之间的距离差不多。 她昨天去江野家，并没有在江家见到有年轻的女人，也没有看到小孩子，那么江野到底结婚了没有，希望他不要介意。 牛车上坐满人后，江野就赶动牛车出发了。 这车上的三个本村妇女，有两个上了年纪的，一个三十来岁的，她们见了新来的知青，特别是漂亮的女知青，自然要评头论足一番。 许暖暖因为长的太过漂亮，自然会成为她们品评的对象。 “哎哟哟，这个小知青长的真漂亮啊，我就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姑娘。” “我也觉得诶，瞧那的小脸长的水灵的，比大队长家那春梅长得漂亮多了。就春梅长那样，自称是咱们村村花，这三个小知青，哪一个都比她长得好。” 旁边的妇女用胳膊肘捣了捣她，小声提醒：“小心可别让他们家人给听到了。” “就别提那春梅了，她说她全村第一漂亮，就全村第一漂亮吧，谁都别否定她。可咱们眼睛又不瞎，好不好看咱们弄不知道？跟她比，这小知青就像仙女下凡。” 许暖暖听着他们的夸奖，只是笑了笑。 可余青青心里就不舒服了。 在学校的时候，许暖暖就凭美貌一直压着她，没想到到了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她还要被许暖暖压着。 她记住这三个女人了，等回来了，她就要去大队长家，把她们说过的话告诉大队长家人。 三个妇女说完许暖暖，就开始八卦江野了，不因为别的，只因为江野是他们村里的小伙子里长得最好的。 一个大婶跟他开玩笑道：“江野小子，咋地说你还是咱们村年轻后生里长的最好的，啥时候能把媳妇给娶进门呢？” 江野家成分虽然不好，但江野自身条件那是没得说，喜欢他的小姑娘也多的是。 江野听到大婶问话悄悄红了耳根子：“还不知道呢。” 许暖暖刚才还疑惑，江野有没有娶媳妇，这会儿便有了答案了。 原来还是光棍汉一个。 紧接着，大婶又说：“你说说你那四年，要是不被骗进黑煤窑，在咱们这儿找个姑娘娶了，你妈现在估计已经抱上大孙子了。” 江野回头，“我现在没有多大，我妈也没太着急抱孙子。” 大婶儿啧了啧嘴：“可惜那四年了，多好的小伙子，咋就被弄到了那种地方，幸亏你命大跑出来了，我可听说有的被骗进去的根本不被当人看，给弄死在下面，再跟煤厂要赔偿。” 接下来，三个妇女就主动开始议论有关黑煤窑里的事了。 暖暖下意识看了眼江野白皙的胳膊，江野这么白，难道不是天生的，而是长久的在矿井里作业闷出来的？ 毕竟他们家江母江阳和江婷都不是这样的肤色。 她至今还没见过江父，许是江野的肤色随了江父呢。 牛车走到半路，吴志国见前后都没有车辆和行人，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便打算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他先悄悄趁着许暖暖不备，往许暖暖那边靠了下，在没有人注意他的时候，他拿出自己藏在口袋里的竹签，快速的朝着牛屁股上最脆弱的地方扎了下去。 因为他提前做好了准备，这一下快准狠，力道很大，竹签子扎到牛的肉里，牛被疼痛刺激的一下子就疯了，猛的蹿起了老高，带着后面的车子也颠了起来。 许暖暖坐在前面，牛窜起时，她受到的颠簸比后面的人要大，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没有任何的准备，便下意识地抓住了江野的一只胳膊。 “小心！” 江野顺势把手臂横过来，在吴志国扭身朝许暖暖扑过来时，他一只手把许暖暖抱下了车子。 她被江野抱着，身子紧紧贴在江野的身上，江野一只手还要牵着发疯的老牛，她赶紧从他身上下来，和他一起抓紧老牛的缰绳。 后面坐着的人都被吓得大惊失色，其中一个大婶儿，还因为没抓紧车帮被颠下了车子。 要不是有江野紧紧拉着缰绳，老牛早就带着车子疯跑远了，车上的人都会被颠下车子，不会有人幸免。 吴志国奸计未能得逞，假装去帮忙牵牛。 “江同志，许知青，我来帮你们。” 江野和许暖暖一起拉着缰绳，他的手却是朝许暖暖的手摸去的，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徐暖暖的手，他就被徐暖暖一脚给踹走了。 “不用你，走开！” 他知道吴志国不是真心想帮忙，这人花花肠子多着呢，表面上帮忙，心里头却在打着别的主意。 吴志国被踹倒在地上，看着江野跟许暖暖一起拉缰绳，挨得那么近，他恨不能把江野生吞活剥了。 那好，一次不能把老牛扎疯，那他就再来一次，老牛跑没影了，看江野怎么跟大队里交代。 在江野和许暖暖的一起努力下，牛车已经稳定下来了，但牛的疯劲儿还没有被制止住，只要江野和许暖暖一放松下来，就有可能发疯乱窜跑得无影无踪。 趁着车子暂时平稳，江野赶紧命令车上的其他人下车。 车上的人接到命令，马上从车子上下来，远离了牛车。 此时，吴志国已经站起来，想从另一边再去扎牛。 许暖暖和江野见其他人平安，两人对视一眼。 江野说：“放手吧。” 他们便一起放开了牛的缰绳，牛没有了束缚，果然疯狂乱窜起来。 吴志国正好走到牛的对面，牛猛地朝他冲了过来，他赶忙往旁边躲闪，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老牛毫不留情的用头顶起他，把他顶的飞了起来，砸到了路边的臭水沟里。 江野生怕老牛会跑的没影了，便去追它。 吴志国掉到了臭水沟里，想让人拉他一把，便喊了许暖暖。 “许知青，许知青。你过来拉我一下，把我拉上去吧。” 许暖暖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你最好直接死在里面。” 一个对她图谋不轨的人，她会救他才怪呢。 余青青见许暖暖不肯救吴志国，便对许暖暖嘲讽起来。 “许知青，人家张知青都说了，咱们知青之间应该团结友爱，互相帮助。你怎么能对吴知青见死不救呢？” 许暖暖直接走到她跟前，“你想跟他团结友爱，你想跟他互相帮助，你去救他啊，别在这里放空话踩着别人装好人。” “我。” “我知道你不想去，不过，我还非要帮你过去。” 余青青只是犹豫了一下，就被许暖暖拎起来，丢进了臭水沟里。 余青青：她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臭水沟里游泳。 她只是嘴上说说，她并没有想帮吴志国，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其实臭水沟里的水并不深，只是到了人膝盖处，我刚刚就是故意想让许暖暖救他。 眼见自己的计划又没能得逞，不能占到许暖暖的便宜，好在又过来了一个余青青，“余知青，我帮你上去吧。” 二话不说，一双大手在余青青身上胡乱摸了一通，然后抱起余青青，回到了岸上。 他们两人的衣服都湿漉漉的，还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味，走过去找那几个人，那几个人都离他们远远的。 “好臭好臭臭死了，离我们远一点吧。”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江野制服了老牛，赶着它回来了。 此时的老牛已经温顺了下来，和刚才发疯的样子，大相径庭。 江野再次看到那个俏生生的小姑娘，想到自己刚才抱她时触碰到的那抹柔软，耳根子不由得发烫起来，都有些不敢看许暖暖了。 许暖暖自己跑过去，问他：“牛已经没事了吧？” “没事了。”他目光闪躲地把头扭到了一边，许暖暖正好看到了他一只发红的耳朵。 大概是他皮肤太白，所以显得那只耳朵尤为显眼，红的好像能滴出血来。 再联想到江野对她闪躲的目光，难道江野是因为看到了她才害羞的。 江野扭过头去，又突然扭回来，看了许暖暖一眼，动了动唇，想说什么，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江野同志，你想对我说什么？”许暖暖主动问他。 第53章 扎他屁股 江野看到旁边过来的人，“还是回去了再说吧。” “那好。”许暖暖接着跟他说：“你以前赶牛的时候，牛会无缘无故的发疯吗？” “我一个月前才回来，那几天牛确实疯过，不过都没有这次的疯狂，也不会疯的这么突然。” 许暖暖又想到了吴志国，刚才江野抱她下车的时候，她清楚的看到吴志国朝她伸出了胳膊，显然是想占她便宜。 刚才吴志国又紧挨着牛坐着，牛会突然发疯，说不定就跟吴志国有关呢。 她去检查了牛屁股，果然在牛屁股上看到了一个红点点，还有少量的血液冒出来，一看就是被伤到不久。 而如此小的伤口，定然是被竹签或者铁签一类的东西给扎出来的。 她告诉江野，“这头牛屁股后面有伤口，应该是被人用很尖的利器扎伤的。” 江野也赶紧过去查看，发现确如许暖暖所说，他锐利的目光立即投射向了吴志国。 刚才只有吴志国坐在那边，一定是吴志国所为。 这时，吴志国已经走了过来。他假装什么都不知，径直要往牛车上坐。 江野拦住他：“刚才是你故意把牛扎伤，牛才发疯的吧？” 吴志国哪肯承认，他摇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下一秒他就觉得屁股上被接连扎了两下，惨叫两声，疼得他腾地跳了起来。 慌忙用手捂住屁股躲了老远。 转头就见许暖暖，手里正拿着一根竹签子。 “许暖暖，刚才是你扎的我。”那竹签子还是他刚才掉在地上的。 许暖暖：“你刚才故意扎牛，害的我们差点被摔。你扎牛，我就扎你。你扎牛一下，我扎你两下，才算公平。” 虽然，她完全可以和江野一起去村支书和大队长那里告吴志国的状，但她和沈良田，沈孟安是仇人，不管那两人公不公正，她都不会往他们俩跟前凑。 况且，即使他们告了吴志国的状，也可能是不痛不痒的惩罚，还不如自己直接给吴志国点教训。 吴志国捂着腚上的眼子，不敢靠近许暖暖。 这个女人表面上看着柔柔弱弱，骨子里比谁都要凶残。 三个妇女知道是吴志国故意扎牛，害得牛发疯，都纷纷批评起了吴志国，甚至动手去打吴志国。 “你他娘的吃饱了撑的，你故意扎伤老牛，使老牛发疯。要不是江也和这个小知青，我们几个都要被摔下车，要是摔伤了可怎么办？” “他就是欠种，揍他！” 就这样，吴志国又被打了一通，还没走到县城，他就已经满身伤痕累累了。 他屁股上被许暖暖抓了一竹签子，往车上一坐就疼，他想躺在车上，可地方不够。其他人也只允许他坐在原来的位置，他干脆不去县城了，躺在路边等着他们几个人回来。 牛车又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终于到达了县城。 江野把车子停在一个牌坊旁边，让其他人下车各自办各自的事，他在这里等着他们。 许暖暖李苗和余青青刚下车，旁边不远处也停下了一辆牛车，从上面下来了几个年轻人，三个女人和一个男人。 三个年轻女孩看到了江野，都露出了花痴的表情。 “你们看他长得多帅，可惜是地主家的后代。” “地主家的后代怎么了？他要是喜欢我，我就嫁给他。” “诶，好看能当饭吃啊？你嫁到他们村里，连饭都吃不饱，等着饿肚子吧。” 大概是女孩见将也不理她们，说了几句，便不再议论了。 她们三个看到许暖暖三人，便一起走了过来，对着许暖暖三人上下打量。 许暖暖穿着带补丁的破衣服，自然显得比较寒酸，李苗穿的也不怎么好，唯有余青青穿的是从老家买的布拉吉，只不过因为掉到臭水沟里，把衣服弄脏了，失去了光鲜，看起来活活像个乞丐。 那三个女知青打量完她们，捂着嘴嘲笑起来。 一个高瘦尖脸叫张露露的女孩说：“昨天分大队的时候，我们好像见过你们，你们都是清平湾大队，新来的知青。呵，清平湾大队是个穷大队，收留的知青也都是一些穷知青，哈哈哈哈。” “清平湾大队的粮食产量年年算公社倒数第一，分到清平湾大队的知青都是一些倒霉鬼，唉，可怜啊，可怜。”另一个矮胖叫胡圆圆的女孩说。 “咱们大队和清平湾大队紧挨着，咱们大队的粮食产量年年全公社第一，我就怕清平湾大队的知青会到咱们那里要饭呢。可能看在同事知青的面子上，我会施舍一点给他们吧，哈哈哈哈。”第三个叫刘小芳地女孩开口。 “这么说，他们就是乞丐咯。” “哈哈哈哈。”三人一起笑了起来。 她们在说话的时候，高昂着下巴，一副鼻孔朝天看人地架势，好像她们有多高贵和优越，而许暖暖三人就是他们嘲笑的对象。 她们是隔壁杏花湾大队的新知青，昨天在公社分大队的时候，她们确实见过许暖暖三人，却没有特别注意她们的穿着。 许暖暖也觉得他们熟悉，是和他们一起坐火车下乡的知青，但昨天没注意，她们究竟被分到了哪个大队。 余青青没什么集体荣誉感，被嘲笑了，也没什么表示。 李苗朝她们呛了一句，“你们全公社第一又怎么样？我们大队粮食产量少又怎么样？我们才不会去你们那里要饭。” “哈哈哈。”那三个女孩继续笑着。 张露露笑说：“哎呀，还挺有有骨气的嘛。嘴上这么说，心里不知道有多羡慕我们呢。” “我没有羡慕你们。” “死鸭子嘴硬，你们就是羡慕我，只是嘴上不肯承认罢了。” “我真的没有羡慕你们。”李苗有些底气不足了啊。 许暖暖可看不惯他们那一副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你们大队的粮食收的多，不过是因为你们的地多罢了，有什么显得优越的？” 张露露立刻道：“什么我们大队的地多？我们大队的地和你们大队的地一样多。但我们大队的粮食长得好，亩产高。再看看你们大队的那些庄稼，又稀又黄，想有好收成，除非你们做梦。” “哈哈哈哈。”他们又笑了起来。 许暖暖不相信两个紧邻的大队，不会因为土质而导致粮食产量相差那么多，土质应该基本一样，肯定是别的方面出了问题。 “既然两个大队的耕地面积一样，你们大队粮食的产量高，肯定就是因为你们上的肥料多了。” 按说上面给大队里的肥料应该是定量的，每个大队按照耕地的面积大小得到相应的化肥数量。 那三个人都是新来的女知青，只知道她们大队的粮食产量高，并没有往别的方面想。 “我们大队比你们大队的土质好，所以产量高，怎么样？你们一帮吃不饱饭的穷酸鬼，羡慕我们去吧。” “谁羡慕你们，少得意。”李苗不服气。 许暖暖道：“我也觉得她们得意的太早了。” 张露露仍旧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我们得意是因为我们有得意的资本，你们想得意还得意不起来呢。” “那好，暂且让你们今年再得意一年，明年，我们大队的粮食产量肯定能超过你们，我看你们还得意什么。”许暖暖实在忍不住了，如此说。 她已经知道了两个大队粮食产量差异的原因，今年把这个问题解决了，明年的粮食产量肯定就能增长上去。 那三个女知青却以为她在说笑话。 “你们大队都多少年粮食产量全公社倒数第一了，想超过我们，做梦去吧。” “那咱们就明年看看。” “看看你们也超不过，你们就等着输吧。”突然，她想跟许暖暖打赌了，“既然你非要说大话，不如咱们赌一下。我叫张露露，明年你们大队的粮食产量能出了全公社倒数前三，我就趴地上，把我的头给你当板凳，怎么样？” “可以。” “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对了，你叫什么？” “许暖暖。” “好，我记住了。” 她说完，转身叫上其他两人走了。 许暖暖和李苗要先去供销社，余青青也要去供销社。 余青青身上的味道实在重，许暖暖故意拉着李苗远离了她，“那边太臭了，咱们还是离她远远的吧。” 余青青感觉到了许暖暖对她的鄙视，立刻去找许暖暖理论。 “许暖暖，你为什么要鄙视我？” 许暖暖没理她，拉着李苗又走远了一些。 “太臭了，太臭了，别再让她追上咱们。” 魔法打败魔法。 余青青之前鄙视她，她就让余青青尝尝被鄙视的滋味。 李苗顺便发泄了自己对余青青的不满：“刚才隔壁大队那三个人嘲笑我们，她连个屁都不放，真是的，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 “不理她，知道她是个小人就行了。” 许暖暖和李苗先进了供销社，她所有的日用品都已经买齐了，只在旁边等着李苗买东西。 当余青青进来的时候，一股子恶臭的气味也随之而来。 许暖暖和李苗闻见了，在供销社里购物的其他顾客也闻到了，包括供销社里的售货员，他们闻到那味道，都立刻皱起了眉头，纷纷把目光投向恶臭的来源，余青青身上。 余青青见别人都朝她看过来，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的美貌吸引了别人的注意，便好不得意洋洋。 许暖暖，你在这里又怎样？别人还是会注意到我。 她终于知道，原来自己是比许暖暖漂亮的，比许暖暖更能吸引别人的目光。 于是挺着胸脯，昂着头颅，得意洋洋的往里面走去。 正当她朝糕点柜台走去，想去买几斤糕点时，两个女乘客忍受不了，拦住了她。 “这个小同志，你身上什么味道？你在这里都影响到我们购物了。” 余青青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人注意到她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因为她身上的气味。 优越感顿时降得一无所有，还有些羞耻。 她把这些羞耻一股脑转化成了仇恨，全都转到了许暖暖身上。 都怪许暖暖，要不是许暖暖把她丢进臭水沟，她也不会弄得这么狼狈，被这么多人讨厌。 第54章 被赶出供销社 她指着许暖暖，对那两个顾客说，“是她把我丢进臭水沟，我身上才这么臭的。” “我们不管谁把你丢到臭水沟，你在这里影响到别人购物了，你要是不走，我们就走了。” “那你们走吧。” 余青青这话说的毫无心理负担，却引来了那两位顾客的极度不满。 “呵，你还真好意思让我们走？一点眼色都没有。好啊，你要是不走，我们就叫售货员来把你赶出去。你不止影响了我们两个购物，你还影响到别的顾客购物，我不信这里的工作人员会不管。” 这个女顾客立即就去找售货员了，售货员拧着眉头走过来，对余青青说：“这位同志，虽然我们没有权利把你赶出去，请你体谅一下我们，你可以换了衣服再过来，配合我们保持这里的一个良好的购物环境。” 余青青不满：“我是顾客，是人民，你们是为人民服务的。我为什么要配合你们？凭什么我要出去？我就是不出去，把你们这里的顾客都臭走，我看谁还来买你们的东西。” 于是她便开始在供销社里走来走去，哪儿人多就去哪儿。 那些顾客被她熏得捂住了鼻子，售货员不好赶人，只能在一旁着急，顺便去叫了销售科长，科长过来也没有办法，他们是为人民服务的，总不能把人民赶出去吧。 他们拿余青青没辙，但有人可以治余青青。 有几个顾客被余青青熏得确实受不了了，直接架起余青青，把余青青给拖了出去。 那个看起来最难惹的抡起拳头警告余青青：“我劝你在我们走之前最好别进来，不然我会对你不客气。” 售货员和科长见余青青被拖出去才松了口气，顾客赶走顾客跟他们无关啊。 余青青不信邪又走进去，直接被那个顾客在脖子上挠了一把，这才老实了。 她是外地人，人家是本地人，人家根本就不怕她，只能在外面等着了。 然而一直等了很久，那几个顾客走了，她再进去，还是被会被轰出来，因为她身上的味道一直没有消散过。 许暖暖和李苗从供销社里出来，她气愤地走到许暖暖跟前。 “许暖暖，都是你害的我。你把我推进粪坑里，我现在连买东西都买不了。” 许暖暖直接一个大耳刮子打过去。 “滚开，离我远点儿。” 余青青被许暖暖扇到了一边，委屈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可惜没人理她。 在许暖暖和李苗走远后，她恶狠狠的盯着许暖暖的背影。 “许暖暖，我治不了你，有人能治得了你。你再厉害，难道不怕支书和大队长？” 许暖暖和李苗正要去邮局，在半路看到了一个被两个老人拉扯的年轻姑娘，旁边站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暖暖，那边出什么事了，咱们去看看吧。”李苗说。 “好，咱们去看看。”许暖暖自己没什么急事，就和李苗一起去凑凑热闹。 她们走到人群外面，看清楚了里面正在拉扯的三人。 里面的两个老人，一男一女，看起来像是一对夫妻，大约都是四五十岁的样子，身上穿的衣服有些破烂，脸也被晒得黝黑黝黑的，皮肤粗糙，离了三四米远，许暖暖甚至能看到他们手上的老茧。 而这个姑娘长得白皙水灵，身上穿的衣服也不错，甚至比一般人穿的都要好，在她的手腕上还戴着一只沪市牌手表，一看就是县城里的人，而且是家境很优渥的那种。 两个老人，一人抓着姑娘的一只手臂，中年女人哭丧着脸道：“英子啊，你快跟我们回家吧，爹娘真的没有钱给你买自行车，你不能因为这个就跟我们怄气，不跟我们回家。” “英子，爹娘的钱早就在你身上花光了，实在是没有钱再给你了。不过你跟我们回家，爹娘再想想办法去亲戚家里借一点好给你买自行车，你看行吗？” 他们两个看似苦口婆心的劝着姑娘，姑娘却一脸恐惧，死命的挣扎。 “你们放开我，我不认识你们。我叫方文玉，不是你们说的什么英子。你们认错人了，我不会跟你们走的。” “哎呀，英子。爹娘就是没钱，你也不能不认爹娘啊。你看看你身上穿的戴的哪一件不是爹娘省吃俭用给你买的，你是我们唯一的女儿，我们从小就不让你干活，只怕你吃苦。我们就是不吃不喝，也要把钱省下来给你花。 可是爹娘只是种地的，能力实在有限，你再给爹娘一些时间，等我们再攒些钱就给你买自行车好吗？” “我真的不认识你们，我自己有自行车，根本不用再买。请你们放开我，我要回家。”方文玉继续挣扎。 而旁边看热闹的人却斥责起了方文玉。 路人甲：“哎呀呀，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不孝的女儿，一点都不懂得体谅父母。父母辛辛苦苦劳动，不舍得吃喝，把挣的钱都给你花了，你还得寸进尺，难道还想把父母的血都吸干净吗？” 方文玉看向路人甲，“你弄错了，我不是他们的女儿，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中年女人哭道：“英子啊，你再怎么跟我们怄气，也不能装作不认识我们，你这样，你知道爹娘有多伤心吗？” “就是就是。看你爹娘就是太惯着你了，他们常年在地里晒得黑的，你再看看你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没有干过农活的样子。他们一心娇养，结果养出了白眼狼，要是我有个这样的女儿，我直接就不认了。”路人乙说道。 而中年老太太转头就斥责起了路人乙，“请你不要这样说我的女儿，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心疼她还来不及呢，她想要什么我都会给她，只要我有。” 路人乙摇摇头：“你就是太心软，太惯着她了，你看都把她惯成什么样子了。六亲不认，你心疼她，可惜她不心疼你们啊。” “那我们也愿意，谁叫她是我们的女儿呢。”中年男人说。 他们继续拉着方文玉，旁边便有人劝方文玉跟他们回去。 “姑娘啊，别跟你爹娘拗了。他们也不容易，你应该体谅他们，跟他们回家吧。” “就是就是。他们对你那么好，你应该想着报答他们，而不是气他们。你要是想要自行车，就找个人嫁了，让你婆家给你买，别再为难你爹娘了。” “闺女啊，快跟我们走，咱们快点回家吧。” 方文玉被那两人死死地拖拽着，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对方两个人虽然年纪有些大，身上的力气却不小，她拼命挣扎都没什么用。 “你们快放开我，放开我。” “不放不放。闺女，快跟我们回家。” 方文玉无助的看向人群，“你们谁来帮帮我？他们不是我的爹娘，如果他们不是认错人，就是故意的。他们可能是人贩子，你们帮帮我吧。” 中年妇女立即道：“英子，你不肯跟我们回家，也不能说我们是人贩子啊。这样爹娘会很伤心的。” 路人丙：“被自己的女儿说成是人贩子，换我我也很伤心，你这孩子也太不孝顺了。” 方文玉眼见她说什么都没有人相信她，急得她都想哭了。 到底谁来救救她？ 许暖暖观察了一会儿，已经确定那对中年人就是人贩子了，可惜，他们太会演戏，把周围的人都给麻痹了。以至于根本没有人相信方文玉是受害者，反而纷纷谴责她。 就连李苗也说：“这个女孩儿太不孝顺了，要是我有这样的女儿，我肯定就不要她了。” 许暖暖摇摇头：“你为什么不觉得那两个人就是人贩子？” 李苗愣了一下，许暖暖道：“你不要出声，一会就会真相大白。” 她就怕一会儿李苗不明真相会戳穿她。 她走到那三人跟前，对着方文玉叫道：“表妹，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原来你在这里。” 方文玉看到许暖暖，立即愣了一下，她不认识这个姑娘，这个姑娘却说自己是她表妹。 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和这个姑娘攀上关系，就能摆脱这两个老家伙。 这个姑娘应该是见义勇为来救她的吧。 于是她赶紧回答，“表姐，表姐，你可来了，你快帮帮我。这两个人是人贩子，他们非要拉着我去他们家，我看他们是想把我给卖了。” 许暖暖立即戏精上身，对着那两个人，每人给了一个大嘴巴子。 “人贩子敢对我表妹下手，你们是活腻歪了，快点放开我表妹，不然我还对你们不客气。” 说着，对着他们又是咵咵几个大嘴巴子。 第55章 救了县委书记的女儿 中年夫妇还不明所以，就被许暖暖打得晕头转向。 她因为心虚本能地相信许暖暖就是方文玉的表姐。 中年男人也不会轻易放了黄文玉。 他们长期从事这项工作，若是现在放方文玉，就代表他们承认了自己是人贩子，于是保持嘴硬。 “我们不是人贩子，我看你才是人贩子。我们的女儿，我们想把它带回家。” 方文玉着急说：“我认识你们，她是我真正的表姐，你们两个都是冒牌的。” 许暖暖不跟那两人废话，先抓住老太太，把她的两只胳膊给卸了，又抓住老头，把他胳膊也卸了。 那两人想要逃跑，被她腾腾两脚都踹倒在了地上。 许暖暖想让路人帮忙，押着那两人去派出所。 于是对路人道：“你们看到了吧，他们两个确实是人贩子，不然不会心虚的，想要逃跑。请你们帮忙把他押到派出所，交给公安处理。” 方文玉走到许暖暖跟前，继续叫她表姐。 路人们此时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两个中年男女确实是假装的，他们不是方文玉的父母，眼前的这个姑娘才是方文玉的亲人。 路人甲打了自己嘴巴一下，“我怎么就那么傻？看走眼了。竟真把人贩子当做了可怜人。谁跟我一起押着他们去派出所？” 立即有人主动报名：“我去。” “我也去。” 最后，那对中年夫妇分别有两个人押着去了派出所，方文玉和许暖暖也要跟着一起去录口供，李苗也跟着去了。 到了派出所，公安大队长看到方文玉，很是惊了一下，“人贩子居然连县委书记的女儿都敢拐卖，真是太无法无天了。” 因为这个县委书记比较低调，他的女儿就跟普通人家的姑娘一样，县里的大部分人都不认识，所以人贩子才敢拐卖方文玉。 许暖暖也是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自己一出手救的竟然是县委书记的女儿。 公安们听了方文玉许暖暖和几个路人的描述，又通过对那两个人贩子的盘问，确定那对中年夫妻是一个人贩子团伙中的成员。 许暖暖因为见义勇为，得到了公安大队长的表扬，之后还会去她插队的村里给她派发奖励。 方文玉对许暖暖很是感激，得知许暖暖比她大一个月，便称呼许暖暖为姐姐。 “谢谢姐姐，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我可能就要被他们带走卖掉了，谢谢你。” 许暖暖摆手：“没啥没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说实话，我自己对人贩子也深恶痛绝，有多少个无辜的妇女和孩子被他们卖掉，有多少个家庭因为他们而破裂，他们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方文玉听到许暖暖的话，对她更加佩服了。 “姐姐心里有大爱，姐姐是个好人呐。” 许暖暖笑了笑，对方文玉口中的好人两个字并不反感，当好人总比当恶人强。 刚才许暖暖在派出所做了登记，方文玉知道她是在本地下乡插队的知青，也记住了她在哪个大队，便也把自己家的地址告诉了她。 “姐姐，我们家在县委大院里，你和你的朋友去我家做客吧，让我好好招待你们，表示一下对你的感谢。” 许暖暖拒绝了，“不了，我们今天还有事。等我有时间了，去县委大院找你。” 方文玉不便勉强，“那说好了姐姐，等你有时间了，一定要去找我玩，我有时间了也会去看你。” 方文玉很喜欢许暖暖。 不仅是因为许暖暖今天救了她，许暖暖长得漂亮，还为人仗义，机智勇敢，她很欣赏这样的人，想和许暖暖成为好朋友。 “好的，文玉，我们还要去邮局取包裹，我们要走了。” “好的，再见，姐姐。” “再见。” 许暖暖和李苗来到了邮局，暖暖取到了自己的包裹，之后他们就返回到停牛车的地方了。 江野和牛一起等在那里，许暖暖把包裹放到牛车上，从兜里（其实是从空间里）掏出了几块大白兔奶糖，递给江野。 “江野同志，谢谢你刚才救我。” 江野看看她手里的大白兔奶糖，“谢我？” 他刚才还以为自己冒犯了许暖暖，想跟许暖暖说抱歉呢，没想到暖暖还要谢他。 其实许暖暖不单单为刚才的事情，江野和江母都对她父母有恩，她想尽量的报答他们，几颗糖根本不算什么。 见江野没接，她说：“江野同志，你快拿着吧。你不接，难道是嫌少？” “没有。” 江野伸出大手，从她细嫩的小手里接过了那几块大白兔奶糖。 撕开糖纸放到嘴里一块。 嗯，真的很甜。 她刚才在供销社里做做样子，买了一点大白兔奶糖，李苗也买了一些，她不用给我李苗。 他们三个人一起在牛车旁，等着其他人到来。 余青青终于等到中午，供销社里人少了，她才进去，想买套衣服把自己身上的换下来，奈何售货员嫌她身上太脏，不让她试穿，若是穿了，就必须买下来。 最后，她买了一件不太合身的布拉吉，因为她觉得自己腰细，选的布拉吉也是小码的，穿到身上，把腰上的赘肉都给勒出来了，还有些呼吸不畅。 她又在供销社里买了一点零食，看了一下家具，挑选了一个带镜子大立柜，一个木箱子，一个置物架，还有一个脸盆架子。 她要的大件多，供销社管送货上门，但送货的车现在没空，等下午才能给她送过去，她便留下了定金，拿着供销社开的条子先回大队。 出了门，她就把那套臭烘烘地旧衣服给丢掉了。 她还没走到牛车旁，远远的就看到许暖暖和李苗已经等在那里了，还有看着牛车的江野。 她穿着新买的布拉吉，以为自己肯定比许暖暖漂亮了，不信江野还不对她感兴趣。 然而，事实却是，他故意走到江野跟前，江野都没有理她。 三个村里的妇女还没有回来，她也只能等着。 清平湾大队里 傅云祁和陈大陆才走到山上一点，就看到了江阳和梅香草正在拉动着一把锯子锯树。 山上的树是集体财物，他们砍了以后还要给大队里交一部分买树钱。 傅云祁看到梅香草，赶紧走了过去，“大娘，我们又见面了。” 梅香草听到声音扭头，就见傅云祁和陈大陆一起来了。 “你们两个小知青今天不用上工，到山上来耍耍？” 傅云祁笑了笑，“那几个新知青都去县里买东西了，我们两个不缺生活用品，在知青点也闲着无事，就出来转悠转。” 他看着江阳和梅香草在辛苦的拉锯子，昨天也只看到了他们俩，加上江野和江婷，却从没有见过他们家的一家之主。 他便问梅香草，“大娘，我怎么一直没有见到大爷？大爷不在家吗？” 他说到这里，梅香草的脸色忽然暗沉了下去，而后笑了一声，“谁知道他去哪里了，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江阳的脸色也不好了，抿着唇，终究没有说出来什么。 傅云祁立即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东西，忙转移话题，伸手去接梅香草手里的锯子，“大娘，你歇会儿，我来帮你干。” 梅香草不好意思：“那怎么能行呢？你们想转悠就去转悠吧，我们自己干就可以了。” “大娘，你别跟我客气。我们是觉得无聊才出来转悠的，干点活反而觉得有意思。那个，我们刚来，对这里还不了解，你给我们讲一下这里的一些人和事吧。” 于是，傅云祁便代替了梅香草锯树，梅香草给他和陈大陆讲了一些村里的事情。 梅香草是个爱凑热闹，爱八卦的人，不知不觉他就跟傅云祁讲起了，村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八卦事件，傅云祁倒听得津津有味，他发现自己居然也是一个八卦体质的人，因为他非常喜欢听梅香草，跟他讲那些八卦的事情。 不知不觉，一棵碗口粗的树已经被他和江阳锯完了根部了。 树被锯倒后还要修理树枝，先把树干拉下山，再推车上来把树枝运走。 傅云祁帮他们一起往山下运树干，一边走，还让梅香草给他讲那些村里的事儿。 梅香草倒是不厌其烦，说起来一直滔滔不绝。 他们走到山脚下的时候，被在田里耕作的两个妇女看到，见傅云祁帮着江家干活儿，梅香草和傅云祁又走的那么近，便猜测起傅云祁和梅香草的关系。 这两个女人都是本村的闺女，也是本村的媳妇儿，她们和梅香草差不多大的年纪，但她们祖上是贫农，梅香草的爹是大地主，香草从小就是千金大小姐，锦衣玉食，是她们十分羡慕的存在，自然也会遭到她们的嫉妒。 后来，地主被打倒，梅老爷子不堪折磨死去，梅家的上门女婿莫名失踪，就剩下梅香草带着三个年幼的孩子。 她们曾趁机欺负过梅香草一段时间，哪知过了一段时间，梅香草就突然变得厉害了，她像是疯了一般，谁敢欺负她和她的孩子，她就举着菜刀和谁拼命。 再后来，她的身手越来越厉害，逐渐成了村中一霸，之后，她的孩子渐渐长大，也和她一样打架不要命，加上他们体格和身手都好，不仅没有人敢欺负他们，甚至很多村民见了他们都害怕。 两个人因对梅香草不满，便开始嘀嘀咕咕。 “哟，你说这梅香草是多耐不住寂寞，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勾搭小白脸。” “谁叫她男人走了十几年不回来，可不就想男人想疯了吗？关键是那小白脸还上她的套。” “还不是因为他长了一张狐媚子的脸，老了老了，还骚的不行，指不定是用什么手段把人家勾到手了呢。” 这边两人窃窃私语，那边的人因为离得太远并不知情。 第56章 冒犯了她 傅云祁一直帮他们把树干往家里拉，陈大陆偶尔帮一下忙，在快走到江家的时候，看到一户家里的婆媳吵架，梅香草停下来看热闹，傅云祁也觉得挺好玩，便和梅香草一起吃瓜。 并从兜里掏出了一把瓜子，递给梅香草。 “大娘，看着热闹嗑着瓜子才有意思。” 梅香草接过他手里的瓜子，哈哈笑了笑，竟然有一种找到知音的感觉。 “小知青，算是忘年交了吧？” 傅云祁点点头，“大娘你不嫌弃，咱们就做忘年交。” “行。”一起吃瓜的朋友。 那对婆媳吵得很激烈，几乎到了要死要活拼命的程度，然而过程却不够持久。 点火快，烧的旺，熄火也快。 仅仅维持了十几分钟的时间，他们就各自偃旗息鼓了。 几个人看完了热闹，回到了江家，梅香草让傅云祁和陈大陆坐下来歇歇，赶紧去菜地里摘了西红柿和黄瓜，洗干净了，拿给他们吃。 “你们两个中午都在这里吃饭，大娘给你们做好吃的。” 傅云祁和陈大陆拒绝了，“不用了，大娘，我没出多大力气，我们就当是出来散心了。” 他们吃完黄瓜和西红柿，就回了知青点。 此时，江野许暖暖等一众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江野赶着车，来到刚刚丢下吴志国的地方，吴志国捂着屁股，还等在原处。 他本来想慢慢走回大队去，奈何屁股上因为多了两个眼子，一走路就疼。 牛车过来后，他一坐上去那腚更是疼得不得了，可车上已经被挤得满满当当，根本没有供他躺下的地方，他只能忍痛坐在原来的位置。 乡间道路坑坑洼洼高低不平，牛车很是颠簸，江野挥着鞭子赶牛，牛跑得飞快，车子颠簸地非常厉害，震得他屁股好像被刀割了一般，感觉那两半屁股好像已经不是他的了。 余青青因为买了小一号的布拉吉，仅是站着的时候都能勒住身上的赘肉，坐到牛车上，直接勒的她喘不上来气，突然，车上的人听见呲啦一声，她身上的布拉吉居然被撑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里面的肉和胸衣，惊得她叫了一声：“我的布拉吉。” 吴志国赶紧把头扭过来，吓得她忙用手捂住，却已经被吴志国看走了一部分春光。 许暖暖和李苗都捂着嘴笑，每次看到余青青狼狈的样子，都能让她们赏心悦目，心情愉悦。 余青青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只能花了五毛钱，向同行的大婶租了一件外套罩在身上，等回到知青点就还给人家。 牛车到村口的时候，下去了两位大婶儿，之后又下去了一个大娘，车上只剩下四个知青。 片刻后，从知青点门口经过，江野停好车子，许暖暖李苗和余青青都从车上跳了下来，许暖暖还有话问江野，暂时没有离开。她知会了李苗一声：“苗苗，你先进去吧，我跟江野同志有几句话说。” 反正江野是个单身汉，只要对方不介意和她单独相处，她绝对不会介意。 “那好吧。”李苗进到了知点里，余青青嫉妒的看了许暖暖一眼，也进去了。 最后剩下吴志国，他现在两个屁股都疼的厉害，根本没心情再去肖想什么，捂着屁股回到了知青院。 现在就剩许暖暖和江野两个人了，许暖暖看看四周没有其他的人，便问江野：“江野同志，之前你制服老牛后要跟我说什么？你还记得吧。” “记得，我当然记得。”脑子里想到了什么，他耳朵又有些红了，有些不敢去看许暖暖：“许知青……” “大哥，大哥，不好了，妈的头疼病又犯了。”江婷慌慌张张一边跑一边喊。 闻言江野确实紧张了起来，对许暖暖说：“我妈生病了，我要赶紧回家。” 他伸手去拿车上许暖暖的包裹，被许暖暖制止了。 “我和你们一起去看看大娘吧。”生怕那两兄妹疑惑什么，她解释道：“我会医术，我去给大娘看看。” “上车吧。”江野说。 许暖暖和江婷一起跳上了车子，江野驱动牛车回江家。 三个人进到堂屋的时候，就见梅香草躺在炕上，两只手捂着头疼的打滚，江阳不知道该怎么办，在旁边紧拧着眉头干着急。 “妈。”江野赶紧走到炕边，“妈，你现在怎么样了。” 梅香草稍稍还保持些意识，看到江野和许暖暖一起回来，似乎又清醒了一些，对江野说：“妈，妈不要紧，你不要着急，妈挺挺，一会儿就好了。” 江野眉头瞬间拧了起来。 他妈妈为了他们吃了太多的苦了，他们三个每次生病受伤的时候她都着急的不得了，可她自己不舒服的时候，却都会说她挺挺就好了，要他们别担心。 “妈，这位许同志说会病，让他给你看看吧。” 许暖暖直接抓过梅香草的手腕，“大娘，我会些医术，我给你看一下。” 梅香草的眼眸顿时亮了，感觉头疼又轻了几分，她尽量克制着自己不来回乱动，让许暖暖给她把脉。 许暖暖给她把完脉，便把双手放在她头顶，轻轻按摩上面的几个穴位，梅香草竟觉得越来越轻松。 渐渐的，头上的痛感被消除掉，莫名的还有些舒服和愉悦。 许暖暖停下来后，她高兴的看着许暖暖。 “闺女，你可真神啊，就这么按几下我的头就不疼了。” 旁边的江阳江婷同时发出了惊叹之声。 “好神奇。” “暖暖姐，你太厉害了。我妈头疼了十几年了，每次都是硬挺，你居然能制止这种疼痛，还如此的快速。”江婷道。 江野比较内敛，但难掩眸子里的惊艳之色。 梅香草坐起身，对许暖暖很是感激。 “小许同志，谢谢你了。没想到折磨了我老婆的十几年的疑难杂症，竟然能这么轻易的就被你化解了。” 许暖暖笑了笑，“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你们觉得难，是因为你们不是内行人，不懂得其中的关窍。” “可是，我以前也找大夫看过，他们都束手无策，你一上手，我就觉得完全好了。” 许暖暖摇摇头：“大娘，这只是暂时的，为你止疼，并不是完全治好了你的病。你头疼的毛病已经持续了十几年，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完全治好，并不是我按摩一下就能去除的。想要根治，需要外部治疗和内部调理相结合，就是针灸按摩加吃药，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配合我的治疗，假以时日就会痊愈。” 梅香草听了不胜欣喜。 “这么说，我这头疼的毛病还是有希望能治好的。” “是的，正好我包袱里就有针灸针，大娘，要是有空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您针灸。” “有空有空，我哪里会没空？只要你有空我就有空。” “那好，我去拿针灸针。” 许暖暖走到外面，从车上的包袱里，其实是从真空间里拿出了针灸针，酒精和消毒棉。 回到屋里一边把针灸针进行消毒，一边对梅香草说：“大娘，你一定要放松，闭上眼睛，深呼吸几下。” “好的好的。” 梅香草立即按照许暖暖说的，闭上眼睛，进行深呼吸。 江婷想帮忙做点什么，问许暖暖：“暖暖姐，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不用，只要大娘能配合我的治疗就行了。” 江野在旁边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对许暖暖说：“许知青中午在这里吃饭吧，我去杀鸡。” 他说完就转身出去了，以至于许暖暖刚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人就已经不见踪影了。 “杀鸡？” 许暖暖觉得江野有点太隆重了，她刚才瞥见江家鸡圈里，一共才三只鸡，都是用来下蛋的，江野居然说杀鸡就杀鸡。 梅香草暗叹他儿子够开窍，不用她提点就知道怎么做了。 “小许同志，你能给我治病，我们杀一只鸡算得了什么？再说，这不我们自己还吃吗？” 许暖暖对梅香草的大实话竟无言以对，但归根结底，她不在这里，江野估计是不会杀鸡的，毕竟那都是正在下蛋的母鸡啊。 江阳也出去了：“我去帮给大哥拔毛，不是，我去帮大哥拔毛，要是大哥的毛给拔了，他会揍死我。” 江婷问许暖暖：“暖暖姐，需要去你们知青点跟带头的说一下吗？” “行，你去帮我跟那里卢知青说一声，就说我中午不在知青点吃饭了。” “好的。”江婷立刻出去了。 出门前，顺便去厨房丛柜子里拿出一把干野山菌泡上。 许暖暖给梅香草扎完针，静下来的时候，发现屋里有一种很特别的香气，清爽宜人，沁人心脾。 “大娘，你家屋里怎么会这么香？” 梅香草指着关在墙边的几个漂亮的香包：“是那些香包发出来的香味。” 许暖暖过去，味道果然更浓了，忍不住多闻了几鼻子。 “大娘，真的好香啊。” “这都是我自己做的，你要是喜欢，我送你几个。” “你自己做的？”难道梅香草会调香，果真，下一秒，梅香草就道：“我们家祖上就是做香料生意的，家里每一代都会调香，只不过现在不让私人做买卖了，我就做出来，自己家留着用。” 许暖暖拿起一个香包，放到鼻子下面，即使距离如此之近，香包里散发出来的香味也不是太浓，依旧十分宜人。 怪不得江家院子里种满了花草，那些鲜花就是用来做这些香包的原料。 几个香包的味道各不相同，许暖暖没那么贪心，指着一个桂花味的：“大娘，可以把这个送给我吗？” “当然可以，你想要那个拿走就是。” “谢谢大娘。” 许暖暖把那个香包取下来，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梅香草头上的针暂时不能拔，她就站在门口看了会儿江野和江阳杀鸡。 她再次瞥见墙角的那个鸡窝，里面只剩下了比较小一点的两只鸡了，江野杀的这只是最大的。 一个小时后，许暖暖把梅香草头上的针都取了下来，让她躺在炕上休息一会儿，江野那边也快把鸡炖好了。 江婷和江阳都待在厨房里，只有江野在院子里收拾垃圾。 许暖暖出了屋子，朝江野走了过去。 许暖暖问江野，“江野同志，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我。”他不由自主看向暖暖，盯着她白皙漂亮的脸蛋，眼睛一点也不敢往下移，收回目光后，他说：“今天无意中冒犯了你，我很抱歉。” “冒犯了我？” 她想了想，瞧着江野发红的耳根子，突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今天，牛在路上突然发疯的时候，她下意识抓住了江野的手臂，而江野直接把她抱下了车子，应该是他碰到她身上的某个地方，所以，觉得冒犯了她。 江野抱她的时候，正好吴志国也朝他伸手扑了过来，如果不是江野，她可能就要遭遇到吴志国的咸猪手了。 大概是因为她相信江野是正人君子，江野碰了她，她也没觉得有什么。 而吴志国就不一样了，那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流氓。 “原来你要跟我说这个，你当时也是为了救我，不用跟我说抱歉的话。” 厨房里传出了江婷的喊声，“暖暖姐，你快来尝尝鸡肉味道怎么样。” “好。”许暖暖进了厨房，江野却站在原地发起了呆。 野鸡肉已经炖好了，里面配了野蘑菇和木耳，江婷又凉拌了黄瓜，主食是二和面馒头。 吃过饭后，许暖暖写了张药方交给江野：“按照这个药方给大娘抓药就可以了，上面有药材的煎服方法。” “谢谢你，许知青。” “不用客气。” 他都对她父母那么好，她对他妈妈好也是应该的。 她去车上拿包裹准备走人，他走过来，牵了牛：“我送你过去吧。” 许暖暖没有推辞，拎着包裹走路到底没有坐在牛车上舒服。 她坐上了牛车，江野也坐了上去，赶着牛出了江家，朝着知青点走去。 第57章 她要做江野的媳妇儿 他们走出江家还没多远，从相反的方向走过来一个女孩，这女孩叫张晓燕，是梅香草父亲梅老爷子一个好友的孙女。 张晓燕见江野载着一个陌生并且十分漂亮的年轻女孩，在疑惑那女孩的身份时，一股醋意直冲脑门，期盼着许暖暖不要跟江野有点什么。 因为，江野是她的。 梅老爷子以前是地主，即便后来被抄家，私底下藏起来的宝物也不少。 想当初她爷爷就想她爸爸能娶了梅香草，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个江大河，把梅香草给抢走了，江大河又失踪了近二十年，梅香草也没有再嫁。 后来，江野渐渐长大，她爷爷就想把她许配给江野，可亲事还没提，江野又失踪了。 这四年里，她本来也可以和江阳订婚，无奈，她看中的不仅仅是江家的宝藏，还有江野这个人，江阳无论哪方面都不如江野，她一直都等着江野回来，江野终于回来了。他们打算下个月就跟江家提亲，现在杀出的这个程咬金又是谁。 那个女孩比她漂亮的多，江野哥哥可不要被她勾去了魂。 正好江阳在门内看到她，问：“晓燕姐，你来有事吗？” 张晓燕走到她跟前，立即就问：“我刚才看到江野哥哥载着一个女孩，那女孩是谁啊？” “是一个新来的知青，昨天才到。” “刚来的知青，那她来你们家干啥？”一个新知青这么快就跟江家人混熟了。 “我妈的头疼病犯了，她会医术，给我妈看了头疼病，中午留了在这里吃饭，吃完大哥送她回知青点。” 张晓燕听了江阳的解释，稍稍松了一口。 幸亏江野和这个女孩没什么，等她做了江家的儿媳妇，江家的宝藏照样是她的。 至于眼前这个二弟…… 她看了江阳一眼，想办法让他一直打着光棍，他就用不着分财产了。 “梅姨怎么样了，我去看看她。” 然而，到了江家院子里，最先干的却是下到菜地里摘西红柿，摘黄瓜吃。 江阳见了也是无语，每次来都要捞点东西。 张晓燕一边吃着西红柿，才进屋里去看梅香草了。 江野把许暖暖送到了知青点，帮她把包裹拿了下来。 许暖暖接过包裹，对她笑了笑：“江野同志，再见！” 江野突然被女孩甜甜的笑晃了神，点头：“再见！” 许暖暖走进知青点，还没进入宿舍门，就听到了里面阴阳怪气的声音。 “瞧人家多会勾引人，刚来一天就去人家家里吃饭了，呵，不就是长了一张狐媚子会勾引人的脸罢了，今天去狗崽子家吃饭，明天说不定就又找一家。” 许暖暖听出了是余青青的声音，二话不说，进去后，直接大嘴巴子打在了余青青的脸上。 余青青没想到许暖暖会突然回来，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捂住脸颊恶狠狠的瞪着许暖暖。 “许暖暖，你又打我。” “你活该，嘴巴不干净，我帮你改正一下。” “我又没有说你，我提你名字了吗？“ “呵，你不提我名字，我就不知道你指的是我，你以为人家都是傻瓜听不出来，只有你聪明吗？” 旁边的知青都在吃瓜，余青青想到了村支书和大队长，他们会教训许暖暖，许暖暖很快就会受到惩罚了。 “许暖暖，你等着吧，你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那咱们就走着瞧。” 杏花湾大队 张露露，刘小芳和胡圆圆回到村里，在路上看到她们的大队长张伟民，张露露为了能拍到大队长的马屁，赶紧走过去。 “大队长，大队长，我们今天遇到了一件很好笑的事情，我来告诉你，是有关咱们大队和隔壁清平湾大队的。” 张伟民听言，眼睛里划过一丝暗芒，尔后笑了笑：“是什么事啊，这些年清平湾大队闹出的笑话可不少啦。” 张露露道：“我们今天在县城见到了清平湾大队新来的知青，她们中有一个叫许暖暖的知青说，她们大队的粮食产量明年能超过咱们大队，你说可笑不可笑？哈哈哈哈，都快笑死我了。” 刘小芳和胡圆圆也在旁边笑了起来。 接着，张伟明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们大队想超过咱们大队？还是一个新来的女知青说的。城里娃刚到这里懂得种地吗？不自量力，大言不惭。咱们就当一个笑话听听就行了，可千万别当真。” “嗯嗯，我们没当真，我们也当笑话了，过来跟大队长分享。” 张伟民眯了眯眼，声音放低了些：“只要清平湾的当家人还是沈家的，他们大队就别想翻得了身。” 清平湾大队 下午，女知青宿舍还是只剩下了三个新知青。 余青青脸上还火辣辣的疼着，不敢再惹许暖暖。 一直到了快傍晚的时候，老知青下班后，县城供销社的人才开着车把她购买的家具全都送过来了，拖拉机后面还跟着几个观赏大立柜的社员。 “咦，这是谁家买的大立柜，多漂亮，多气派。” “会不会是谁家要娶媳妇儿买的。” “那为啥不在咱们村子里打，要去供销社里买？那不是多花钱吗？” “那谁知道，走走，咱们跟着去看看。” 他们一直跟到了知青点，看到拖拉机在知青点门口停了下来，才知道那些家具是知青买的。 余青青听到拖拉机声，赶紧迎了出去，看到那放在拖拉机上的木箱子木架子，最主要的是那一个高高的带着穿衣镜的大立柜，还有拖拉机周围那些土包子艳羡的眼神，她顿觉在其他知青跟前倍有面子，本来因为被打而郁闷的心情，也因此变得豁然开朗了。 社员们知道这是她买的家具，有的过来夸奖。 “哎呀，小知青，你一下子买这么好的家具，这得花费不少钱吧。” 余青青一副财大气粗：“其实也没花多少钱，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足挂齿。” “果然是城里来的千金小姐啊，那口气就是不一样。”有个大娘阴阳怪气了一样，可余青青根本没有听出对方话里的讽刺，仍旧沾沾自喜，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样子。 知青点的门太矮太窄，拖拉机开不进来，送货的只能栽面就把拖拉机上的家具卸了下来。 本来供销社工作人员想直接把余青青要的家具抬到女知青宿舍，但余青青没有提前在宿舍里收拾出放家具的地方，先让工作人员把那些家具放在了院子里，那些好奇的群众也跟着走了进来。 崭新的大立柜，又是带镜子的，放在破旧的知青点尤为的显眼。 余青青看着那个最能给他长脸的大立柜，对上面的镜子照了又照，满脸都是得意之色。 知青点里，她可是唯一一个拥有大立柜的人，就让其他知青羡慕去吧。 等供销社工作人员离开后，便有村民凑到镜子前去照自己，你照她也想照，有的以为自己很美，照完了还不想走，一直停留在镜子前，被旁边的人推搡，挤来挤去，差点把大立柜给挤倒。 余青青在女知青宿舍拾掇了一大会儿，才腾出了放家具的位置。 她出去后，看到还有社员在她大立柜前照镜子，便想让他们帮着搬家具。 “你们照了我的镜子，帮我搬一下东西吧。”唰的，立柜前一个人影都没有了，光速跑完。 气的余青青咒骂：“以后你们谁也别想照我的镜子。” 她想把所有家具都搬到屋子里，小件可以找女知青帮她，那个大立柜女知青是搬不动的。 她只能去找男知青了，吴志国屁股疼在炕上趴着，傅云祁和陈大陆闲着也不会帮她，她便找了佟庆民和冯志伟 ，给了他们每人几块水果糖，让他们帮自己搬家具。 佟庆民和冯志伟倒也好说话，接了糖，便答应帮她搬东西。 先把木箱子，木架子，脸盆架子放到了屋里，最后是大立柜。 然而这个立柜太大，宿舍的门只有八十公分宽，一米八高，里面对着宿舍门一米多的地方就是大土炕，佟庆民和冯志伟费了老大力气，怎么搬都没办法把立柜搬到宿舍里，因为立柜上带着镜子，又不敢太暴力，最后只能放弃。 “余知青，你的立柜搬不到宿舍里，只能放在外面了。” “什么？放在外面？”余青青一下子就急了：“我这么好一个立柜居然要放在院子里，风吹了雨淋了日晒了可怎么办？” 佟庆民和冯志伟硬憋着不敢笑出声来，其他女知青也都觉得好笑，余青青却十分的气恼。 “余知青，你买的柜子太大，放不进去我们也没有办法。”佟庆民说。 冯志伟劝她：“放不进去就别放了，这不能勉强，你就在外面照镜子也行，多亮堂。” 余青青即使生气也没有办法，只好让他们俩先把立柜放在了外面靠墙的地方。 她把自己的衣服放到木箱子里，大立柜既然买来了，就不能空着，又特意拿了两件风衣放到了里面，大立柜上带着锁，直接锁好。 孟芹和秦玉萍凑巧地一起去照镜子了，两人因为是死对头，都抢着要照镜子，谁也不让谁，差点打起来，又差点弄倒了大立柜。 王佳佳和卢心月经过那个立柜的时候，也会忍不住对着镜子检查一下自己的形象，还有男知青，只要经过那个立柜跟前，都会不由自主地照一下。 于是，余青青立柜的内部空间是她的，外面的镜子就成了公用的了。 余青青见别的知青都在用她的大镜子，心里很气，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花那么多钱，到头来却方便了别人。 许暖暖趁着大家都在稀罕那面立柜的大镜子，悄悄去了牛棚那边。 她爸妈都在牛棚里，和她爸妈一起的，还有一个三十来岁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男人，正在翻看这一本失去了封面旧了发黄的新华字典。 许暖暖倒不怕被这个人看见，她要经常来看父母，他们之间的关系早晚要被这里的其他人知道。 况且，这个人和她父母的身份一样，他犯不着去宣扬他们一家三口的关系。 方素云赶紧站起来，“暖暖，你怎么又来了，明天就要上工了，休息好了没？” “妈，我休息的很好，你不用担心。” 许振清当即把她和莫无畏做了介绍，“暖暖，这是你莫大哥。” 许暖暖对莫无畏点点头，喊了一声：“莫大哥好。” 莫无畏收起字典，站起身，笑的有些谦逊：“你好。” “莫大哥，我叫暖暖。” 莫无畏笑了下：“暖暖，你好。” 许振清又对莫无畏说：“暖暖是过来这里当知青的，外面人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莫无畏了解他的意思：“咱们都是被下放的人，我不会在外面说你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相信你，无畏。虽然咱们认识不久，但我们能看得出你是一个十分能靠得住的人。” 许暖暖见许振清的鞋子上沾着黄土：“爸，你也去上工了，你的腿还疼吗？” “腿好多了，真不知道人家给的金疮药原来这么好，一天的时间，我就感觉不到疼了。” 许暖暖笑了笑，她爸肯定不知道她的灵泉水还起了作用呢。 “爸，妈，他们有没有为难你们？” 方素云摇摇头：“一天就是让我们干活儿了，不过，说的话比京市那边的还难听呢。” 许暖暖吁了口气，看来沈良田和沈孟安还是等着听从沈东岳的命令行事，可惜沈东岳这辈子都不再有可能给他们下达命令了。 许暖暖从兜里掏出一块五花肉，对那三人说；“这是我今天去县城买的，你们煮了吃吧。不过，要小心一些，别被其他人发现了。” 主要是她爸爸有伤在身，还必须补补。 莫无畏在她爸妈刚来的时候，就帮助过她爸妈，回报人家一些也是应该的。 第58章 送礼的好处 许暖暖回到知青点，知青点的饭菜已经做好，吃过饭，时间太早，上炕也睡不着，就跟其他知青坐在院子里聊天，屋子里不点灯，还能省煤油。 这时，余青青又出去了，但手里没有拿任何东西。 她一出门，秦玉萍就使劲撇嘴：“这回咋不拿东西了，还要给人家送什么？” 孟芹笑了笑：“有的人心知肚明，还非要明知故问，人家有什么送什么呗。” 秦玉萍恼怒地瞪着孟芹：“这么说，好像你什么都知道。我就是不懂，孟知青你什么都懂，你说说送的是什么，还是说你送过？” “我当然没送过。”她就是送人家也不要啊，所以才嫉妒那些长得好看的，“我就是猜测而已。” “猜猜猜，管好你的嘴巴，有些事你最好不要瞎猜。” 这边余青青来到了大队长家里，尽管她两手空空，赵盼娣见到她还是高兴的迎了过去。 “是余知青啊，快快快，来家里好好坐坐，跟婶儿聊聊天。” 谁叫这位不仅是个大财主爷，还是他们儿子喜欢的对象呢。 但她也知道余青青肯定无事不登三宝殿，找他们来想必又有什么事情了，她不管那些，她只想帮儿子争取到这个媳妇。 余青青觉得这个家里属赵盼娣最亲切，有事先跟赵盼娣说吧。 “婶儿，我今天来还有点事找大队长，另外还有点儿事儿，想跟春梅说。” 余青青在大队长家院子里看了一圈，没有看到沈梦安和沈良田， 赵盼娣说：“你队长说他爷儿俩都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我会向他们转告。” “那好，婶儿，我就直接跟你说了。我们知青点晚上有人打呼噜，吵得我睡不着觉，所以我想搬出来。我想大队长能给我批一块宅基地，我自己盖房。或者，婶儿能帮我找找谁家有空房子，我租房子也行。” 赵盼娣一听，顿时计上心头，让余青青住到他们家，不就方便他儿子和余青青培养感情了吗？ “嗨，余知青，还找啥房子啊？我们家里就有空房子，你住到我们家里来吧。再说你一个姑娘家，单独住在外面，或者住到不相熟的人家里，不定会发生点什么呢，至少住到我们家，我们家人都会保护你的。”还能跟余青青收一下房租，何乐而不为呢？ 余青青顿时被赵盼娣的花言巧语说的动心了，住到大队长家里，自然能和大队长家人的关系更进一步，外面人知道她和大队长家人关系深，也会敬重着她。 “那好啊，婶儿，我就住到你们家吧。” “好好好。” 赵盼娣又说：“你住到别人家一个月，至少要交两块钱的房租，我们家绝对不会跟你多要。” “才两块钱嘛，没问题。”余青青大方表示，当即就从兜里拿出了两块钱交给了赵盼娣。 赵盼娣喜得合不拢嘴，这下既得钱，又能儿子找个媳妇了。 “今天天已经晚了，明天你把东西收拾收拾，过来就行了。” “婶儿，我刚买了一套家具，还有一个大立柜，需要用车子拉一拉。” 赵盼娣一听还有大立柜，更笑的合不拢嘴了，这大立柜拉过来就成他们家的了。 “好好好，明天让你队长说给你拉过来。” “好的，婶儿。”她往屋子里看了看，“怎么没有看到春梅妹子？” “春梅她在屋里呢。”赵盼娣随即喊了沈春梅一声，沈春梅就从屋里出来了。 问赵盼娣：“妈，什么事？” “是你余姐姐想跟你聊聊天。” 沈春梅便走到余青青跟前：“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徐青青装模作样，把沈春梅打量了一番，说：“春梅妹子长的好看呀，要我说，这村里应该没有比春梅妹子更漂亮的姑娘了。” 沈春梅最喜欢听这样的话，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这村里最漂亮的，骄傲的撸起了自己的大辫子。 随后余青青叹息了一声，“可是有的人却说春梅妹子不漂亮，配不上‘村花’二字。说，说你长的不如那个新来的知青许暖暖，还说你比许暖暖差了好多呢。” “谁？谁说的？”沈春梅立刻就发起了脾气，“那个许暖暖是谁？我怎么就没她漂亮了？” 余青青勾唇：“春梅妹子你别生气，那就是三个嘴碎的妇女而已。” “她们都是谁？” 余青青便把那三个妇女的模样，向沈春梅描述了一下，沈春梅对本村人都比较熟悉，很快就知道那三个人是谁了。 然后又问：“许暖暖是谁？” “是新知青里那个穿的最破烂的。” “好，我记住了。那三个女人我要修理。我还要看看这个许暖暖到底哪里比我强？” 余青青这下满意了，那三个妇女向着许暖暖说话，这回让沈春梅教训她们。 至于许暖暖，就要受到大队长和沈春梅的联合教训了。 余青青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跟赵盼娣和沈春梅告了辞，他刚走不久，沈大宝就从茅厕里跑出来了，大概是跑的慌忙，他连裤子都没来得及提，一边往外跑，一边提裤子。 “姐姐，知青姐姐。刚才是不是知青姐姐来过了？她在哪里？我要找她。” 他没在院子里看到余青青，便朝着门外跑去。 沈春梅一把拉住他，“你这反应可真够慢的，人家来了一大会儿都走了，你才发现？你裤子都没提上，还是别追了。” 沈大宝有些气恼：“呜呜呜，刚才知青姐姐来的时候，你们不告诉我，害得我见不到知青姐姐，我还要抓住姐姐给我当媳妇呢。” 赵盼娣劝他：“大宝，别急。你知青姐姐说了，她明天就搬来咱家里住，以后你就能天天见到她了。” “真的！” 赵大宝一高兴，抱住赵盼娣，就在赵盼娣脸上猛亲了一口，然后拉着赵盼娣要同房，赵盼娣甩开他：“等知青姐姐来了，你跟知青姐姐同房去，别老扯我。” …… 知青点 余青青回来后，天也快全黑了，许暖暖和其他知青聊完天，就回屋上炕休息了，以便养足精神和体力，明天顺利上工。 余青青向大家宣布了，她明天就会搬到大队长家里去住，但暖暖不能确保孟芹今天就一定不会打呼噜，所以提前做好了准备，油灯已被吹掉，她就往耳朵里塞好了棉团。 果然不出她所料，到了半夜，孟芹又开始打呼噜了，别人都被吵醒了，只有许暖暖还在安稳的睡觉。 余青青晚上说了孟芹两遍，孟芹依旧没改。 她打算做戏做到底，后半夜那呼噜还是没有停。 和她呼噜一起来的还有半夜里的雷声，和一场来也快去也快的雷雨。 大雨哗哗来临之际，余青青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放在外面的大立柜，里面还放着衣服呢。 她冒着雨跑出去，把里面的衣服拿了出来，可大立柜却要独自在外面接受暴风雨的洗礼。 立柜的前面是实木做的，后面和侧面多采用比较薄的三合板，并且因为后面靠墙，通常不用刷油漆。 于是洒落在柜子顶端，又顺着后面的板子流下去，木材吸水，后面的板子很快就被淋湿了。 这场雷雨之前，这边已经好多天没下雨了，所以，这场雨并不会妨碍人们下地干活儿。 江家 江野从躺下就一直没睡着，半夜里还在翻来覆去，脑子里徘徊的一直都是他和小姑娘在一起的画面，以及，他曾触碰到的那一抹柔软，扰的他心猿意马，黑暗中，他睁着眼睛，思绪不受控制的飘远。 他抬了下今天抱许暖暖的那只手臂，另一只手覆上去，过了好久，才渐渐睡去。 知青点 第二天一早，老知青们早早起床，许暖暖和李苗也和她们一块起床，只有余青青赖在炕上不起。 卢心月过去叫她：“余知青，今天要上工，你要起床了。” 余青青懒洋洋的：“卢知青，我身体不舒服，不想去上工。” “那你跟大队长请假了吗？” 余青青想到赵盼娣嘱咐的话，她还要去跟大队长走个请假的过场，算了，先起床吧，等请完假回来再接着休息。 秦玉萍一边洗脸悄悄瞪了余青青好几眼。 余青青起来后，看到其他知青都在院子里对着她的大立柜镜子梳头，一口气卡在了胸口，上不来下不去，气得她紧紧握拳，恨不得把那镜子给砸了，看他们还怎么照。 终究是没下去手，反正她决定搬出去了，到时候自然要把这个柜子带走，那些知青想照也照不了了。 等知青们洗漱穿戴完毕，突然就进来了几个妇女，她们是专门来照大镜子的。 余青青也是无语了，她这是给全村人买的镜子吗？ 她想把那些妇女赶走，又怕她们说她小气，只能忍了再忍，只要许暖暖不去照她的镜子，她绝对不会说什么的。 许暖暖当然不会去照她的镜子，她用谁的东西，都不会用余青青的。 眼看着到了上工时间，张磊和卢心月喊了他们一起去扬谷场那边集合，需要用到农具干活的还可以在那边仓库里领相应的农具。 知青们锁好大门，都去了扬谷场。 老知青直接领了农具去干活儿了，张磊让新知青站在一起等着，一会儿大队长就会给他们分配小队，然后再让小队长领走他们。 张磊和卢心月都走了，只剩下了六个新知青。 不大会儿，沈孟安就过来了，他的额头因为昨晚受伤，还包着纱布，用不满的目光依次扫过那几个新知青，只有在看到余青青的时候，眼睛里才有了笑意。 因为许暖暖已经知道了余青青送礼的事情，沈孟安给余青青笑脸，给他们黑脸，明显是对她们没有去送礼而感到不满。 三个男知青也知道送礼的事情，傅云祁和陈大陆单纯看不惯这种规矩，没有去给沈家送礼，吴志国因为舍不得钱财，所以没去。 许暖暖猜测他接下来可能会说出什么暗示性的话，悄悄用意念打开了空间里的录音机，给他录音。 沈孟安声音冷沉，看着那些没送礼的知青。 “你们出门在外，既然到了这里，就应该明白这里的规矩。” 知青们一个个噤声，沈孟安生气的哼了一声，暗骂一帮愚蠢的家伙，他提点都提点不了，只能刁难他们一下了。 “现在开始分小队，许暖暖，第一小队，李苗，第二小队，傅云祁，第三小队，陈大陆，第四小队，吴志国，第五小队，余青青第六小队。” 旁边分别站着六个小队的小队长，许暖暖看着排在第一个的小队长，面相有点凶，一看就不是个善主。 她又看到第六小队的小队长，面相有些苦，像是经常为琐事烦恼的人，估计不会为难人。 小队刚分好，余青青就走到沈孟安跟前，装模作样咳嗽了两声，对沈孟安说：“大队长，我昨天被冻感冒了，我想请假。” 沈孟安笑眯眯的：“好，批你假，回去好好休息吧。” 众知青纷纷翻白眼，眼睛里鄙视余青青，心里大骂沈孟安。 沈孟安就是要他们看看，给他送礼的好处。 许暖暖见此，把鼻子揉的红通通的，也走到沈孟安跟前，“大队长，我也生病了，你也给我批假吧。” 第59章 就是不给批假 沈孟安的脸色立即就不好了，横眉怒斥许暖暖：“你怎么那么多事，人家生病你也生病，不批，给我去田里干活儿。” “可是，大队长，我真的生病了，你听我说话声音都变了。” 许暖暖有声优的技能，自然要比余青青装的逼真。 但因为她没有送礼，沈孟安还是不肯批她。 “这个小知青，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批你假的，说什么都没用。” “为什么余青青都能批，我就不行？” “我是大队长，我说不行就不行。” 此时，余青青正昂起下巴瞧着许暖暖，眼神里充斥着显而易见的得意。 许暖暖又重重咳嗽了两下：“大队长，你行行好，我真的上不了工了，你就批我一天假，让我去看病，在休息一下。” “半天也不批。” “我不要工分，我只想休息。” “不行。” 许暖暖越是想请假，越想休息，他就越是不批，还要下地给他干重活，他就是要折磨许暖暖，为余青青出口气。 “大队长。”许暖暖变成了哀求的语气，可沈孟安此时的心是铁的，“我是绝对不会给你批的。” 余青青见许暖暖那个惨兮兮的样子，别提多开心了，突然，她想起了傅云祁，这个时候为什么傅云祁不站出来帮许暖暖了。 然而，下一秒，傅云祁就不顾陈大陆的阻拦，为许暖暖说话了。 “大队长，刚才那位余知青看着好好的，你二话没说都给他批假了，为什么就不能给这位许知青批假？” 虽然，他知道是余青青送礼的，但大队长刁难没送礼的就是不对的。 大队里立即斜睨了他一眼，“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除了许暖暖，他最想整治的还有这个家伙，穿的那么好，却不去他家里拜访他。 傅云祁忍着怒气：“大队长，我能平和着语气跟你说话，是因为你是一队之长，我敬重你，并不是我怕你。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你觉得你配当这一队之长？” “老傅，你别冲动，别说了。” 陈大陆拽着他，把他往后拖，并用手去堵他的嘴巴。 沈孟安也是被他激的气急了，指着傅云祁破口大骂。 “你以为你小子是谁，你是天王老子吗？在老子的地盘，就得听老子的，我让她休息她就能休息，我不让她休息，她就得给我干活儿，你们谁都管不着。” “你这么做，就不怕我们举报你，我要去公社举报你。” “你去吧，老子才不怕，你看看公社干部是会信你，还是信我。” “你。” 许暖暖觉得差不多了，也过去劝他：“傅知青，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不用再为我说话了，真的，你快站回去吧。” “许知青，他就是故意刁难你。” 许暖暖摇摇头，沈孟安却指着傅云祁发话了： “老子就是故意刁难她了，咋的啦？” 许暖暖给傅云祁使了个眼色，不让傅云祁再说话，“傅知青，咱们听大队长的，无论他怎么安排，肯定都有他的道理，咱们别反驳。” 傅云祁接受到许暖暖的眼神暗示，才哼了一声，闭嘴退回到了队伍里。 沈孟安看傅云祁时的眼神更加轻蔑了，“小子，跟我斗，你还嫩得多。不过，我奉劝你一句，年轻人年轻气盛可以，但要识时务，不然，就是鲁莽，愚钝。” 这回傅云祁硬憋着没有说话。 旁边第六小队的小队长于国宝看着他们，已经连连叹了好几口气了，无奈他只是一个被边缘化的小队长，根本没有实力帮许暖暖，说了话也是白说，沈孟安根本不会听他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孟安横行霸道。 江婷从这里经过，正好看到傅云祁跟沈孟安争吵，也看出了这件事好像跟许暖暖有关，赶紧走过来，问许暖暖：“暖暖姐，出什么事了？” “没事儿。” 因为江家人也都有敏感身份，他们能在村子里混的不受欺负就已经不错了，若是真的正面跟沈孟安叫板，恐怕会惹上麻烦，她不想让江婷参与到这里面来。 江婷不信，“我刚才分明听到了你们的争吵，暖暖姐，你快说，怎么了？” “没事儿，你去上工吧。” “你不说，我不走。” 许暖暖只好告诉了她：“我，我想跟大队长请病假，可是大队长不批。” 江婷吃了一惊：“暖暖姐，你生病了。”怪不得她看许暖暖鼻头红红的，然后就把火力对准了大队长：“暖暖姐生病了，你为什么不批她病假？” “我想批就批，不想批就不批，你管得着？” “你。” “婷婷。”许暖暖赶紧把江婷拉到一边去，“婷婷，你别担心，也别跟大队长起冲突，他要是非不批我病假，我就带病上工。” “那，那待会儿我去帮你干活儿。” 许暖暖笑了笑，捏捏她的脸蛋：“好，不过，你要先干自己的，快去吧，别人都走了。” “暖暖姐，你在哪个小队，我待会儿好去找你。” “第一小队。” “好，我知道了。” 许暖暖等江婷走了，又去找了沈孟安：“大队长，你看我请假的事。” “你是装的，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别给我整那么多事了，赶紧给我干活儿去。” “我没装。你刚才怎么那么容易就批了余知青的假，你怎么不说她是装的？” “余，余知青她不会是装的。” “为什么？” “因为，因为。” 他再次看了眼许暖暖身上的穿着，他就是告诉了许暖暖所谓的规矩，许暖暖也没好东西送给她，不过，她这身好皮囊倒也是一种本钱。 “因为余知青比你聪明，她不会说假话。”他放低声音道：“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去干活吧，待会儿我会亲自去地里检查你。好了，别磨蹭了，去干活儿。” 他说完，不再给许暖暖讨价还价的机会，走到几个小队长跟前吩咐去了。 许暖暖关掉了放在空间里的录音机，“委委屈屈”地站回了队伍里。 余青青这会儿更加高兴了。 许暖暖，我终于赢你了。 她打算先回知青点，一会儿再去地里看许暖暖狼狈的模样。 第一小队长叫沈孟军，和沈孟安是堂兄弟，他叫了许暖暖一声：“你跟我走吧。” “今天干什么活儿？” 沈孟军看了她一眼：“拔草。”累不死你。 许暖暖知道这家伙不会给自己安排什么好活儿，先过去，静观其变吧。 其他四个知青，跟着其他四个小队长走了。 傅云祁往许暖暖那边看了一会儿，陈大陆扯他：“老傅，天下不平的事太多了，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他今天跟大队长吵了一架，定然要被穿小鞋了。 许暖暖跟着沈孟军来到了一块红薯地里，和其他田地里的庄稼一样，这块红薯地的红薯秧植株小，叶片还有发黄的迹象，就好像是人的影响不良。 红薯苗长得不好，旁边的杂草长得也不怎么好，它们同属于这块地里的植物，土壤肥力不足，草都长不好。 沈孟军指着眼前的一大块的红薯地：“你负责把这块地的草全拔完。“ 许暖暖目测这块地大约有三四亩了，别说一天拔完，两天她也拔不完。 她赶紧打开空间里的录音机，对沈孟军说：“这块地太大了，我拔不完。” “拔不完也得拔，这是分给你的任务，你必须完成。” “要是我今天完不成呢？” “拔不完就别下班，一直拔，什么时候拔完什么时候下班。” “我要是一直拔不完呢？” “要是拔不完，你就死在这块红薯地里吧。” 许暖暖瞪了她一眼：“我觉得你们在针对我，不然，不可能这样为难我。” 沈孟军冷笑了一声：“你倒是不傻，但你知道了又能怎样，你只是一个来下乡的知青，这是我们的地盘，你能把我们怎么样？” “你们这么明目张胆欺负人，就真不怕有人去公社举报你们？” 沈孟军还是一脸淡然，“告我们？你有得有证据啊，我还是那句话，这是我们的地盘，你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能把我们怎么样？你以后不想回城了？不想上工农兵大学？还是我们能给的那些指标你都不要？ 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干活儿吧，别真的到了晚上也下不了班。我告诉你，这是杂草，这是红薯苗，你要是把红薯苗给拔了，把你工分全扣完。我还有别的事情，先走了。” 沈孟军刚转身，许暖暖问他：“我想知道，其他知青也和我的待遇一样吗？” “那我不知道，反正大队长嘱咐我关照你，我照做就是了。” “关照？”许暖暖咬重这两个字：“你说的，好像我得罪过大队长一样，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沈孟军摇摇头，再次打量了许暖暖一番。 “具体原因我不知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好好干，不许偷懒。你知道为什么要把你安排在红薯地，而不是安排在玉米地或者棉花地吗？就是怕你偷懒，我可随时都会来监督你。” 沈孟军离开这里后，许暖暖便蹲在地里干活儿，不过，她可不会像沈孟军吩咐的那样，一定要把这块地的草拔完，她就慢慢悠悠，越让她快她就越要慢点，反正她现在有病在身啊。 过不久，田边闪现了一道身影，沈孟安背着手过来，脸色比刚才好多了。 他走到许暖暖跟前，盯着许暖暖，脸上带上了温和的笑容。 “许知青。” 许暖暖瞧他那样子，忍不住想吐，“大队长，你来这里，是为了监督我拔草吗？我生着病，根本快不了，你们不让我下工，我就累死在这块地里好了。” 知道他可能又要说什么雷人的话，便把空间里的录音机打开了。 沈孟安语气温和了不少：“许知青，你说你这是何必呢，太倔了，太执拗的话，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你要是能听我的，可能就不用受这份罪了。” 许暖暖假意不懂：“不知道大队长想要我做什么？” 沈孟安警惕地朝四周看了下，对许暖暖说：“我想要你一样东西，你要是肯给我，我也能给你你想要的，咱们这叫交换。” 许暖暖还是装作懵懂无知：“我，我们家很穷，我连件像样穿的衣服都没有，我能给你什么？” 沈孟安呵笑一声：“你若是个男人，确实没什么能给我的，可你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你的青春，你年轻的……咳咳，不用我多说，你应该能明白了吧。” “我明白什么了？大队长，你。”她下意识捂住胸前，并转过身去，暗骂沈孟安老色批，还不知道被他糟蹋了多少女知青呢。 第60章 帮她拔草 沈孟安却色眯眯笑了笑：“许知青，你终于你理解了，我想要的就是你的身体。你长得这么漂亮，要是你肯答应我，你的优势可比其他知青好太多了。 呃，今天余知青跟我请假的事你也看到了，为什么她请假就那么好请，而我还知道她没一点病，而你却不行？” “她，她把自己的身体给你了？” “不是，因为她有钱，她给我送了很多礼物，拿人手短，接了人家的东西，自然要给点好处。所以，我是说到就能做到的。而且，也是她让我好好关照你的。我知道你没钱，但我很想要你的身体。” 许暖暖：“……” 要你娘的大头鬼。 “大队长，女孩子的清白很重要，我，我，你让我好好想想。” 沈孟安一副”我就知道你会妥协的表情”，“好，你想想吧，不过，咱们今天的谈话你要是敢泄露出去一个字，被我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就算你说出去，我也会说你造谣我，跟我做对不会有好下场。我先回去了，你如果想好了，可以直接去找我。” “我知道了。” 等沈孟安走后，许暖暖关掉了空间里的录音机，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老狐狸，你离死不远了。 东北夏天的天气不会太热，可以说得上是宜人，许暖暖一直慢悠悠的干活儿，有时候拔几棵草就要坐在田埂上休息一会儿，从空间里拿点零食出来吃，喝点灵泉水，在地里干活儿也挺惬意的。 沈孟安刚走，余青青就来了。 她看到偌大的一块红薯地里，只有许暖暖一个人在干活儿，得意地走到许暖暖跟前。 居高临下的看着许暖暖，笑着说：“许暖暖，你这活儿干的还舒服吧。我没生病大队长都批我假，即使你生病了，大队长还是会让你继续干活儿。哼，来到了这里，你根本就斗不过我。” 许暖暖猛地站起来，啪的一巴掌打在了余青青的脸上。 “狗东西，在大队长跟前告我的状，现在又来耀武扬威，我打死你。” 又一脚踹在了余青青的肚子上，余青青被踹倒在地。 余青青穿着白色碎花的布拉吉，摔在地上后，她又挣扎着站起来，立即被地上的青草和红薯叶子染上了青色。 她往后退了几步，不敢再靠近许暖暖。 “许暖暖，没有大队干部向着你，你居然还如此嚣张，你敢打我，你等着，你绝对会后悔的。” “我后悔你大爷的头！” 余青青没在许暖暖这里讨到好处，转身准备离开，才发现自己新买的布拉吉上被染上点点青色，气得她差点没昏厥。 早知道，她就不来了。 她离开地里，就去找大队长，让大队长帮她搬家。 大队长又去找江野，让江野赶牛车帮忙拉东西。 余青青先回了知青点，一进门就发现她大立柜的镜子被人打碎了，上面有明显的圆形小孔，像是弹弓留下的痕迹。 她一抬头，正好看到对面墙头上趴着三个小脑袋，他们手里还拿着弹弓，正冲着她笑。 余青青冲过去：“你们三个小崽子，是你们把我的立柜上的镜子给打坏的，三个小鳖孙，你们是谁家的孩子，我饶不了你们。” 三个人意识到大事不好，赶紧跳下了墙头逃跑了。 余青青不知道那些是谁家的孩子，想立即找到并非易事。 她走到大立柜旁，都要心疼死了。 立柜门原来装镜子的地方是个木框，现在镜子被打碎了，里面没有木板的阻隔，可以直接看到立柜里面。 若是不再安装一片镜子，这个大立柜恐怕就要废掉了。 另一块地里，傅云祁被第三小队长分配到了一大块花生地里，他的任务也是拔草，拔不完不许下工。 傅云祁看着将近四五亩大小的地块，对着第三小队长发了飙：“这么大块地让我一人拔完，老子才不干呢。” 第三小队长看得出傅云祁不是个好惹的主，但他仗着自己的是地头蛇，对傅云祁横眉冷对：“干不完也得干，否则，你休想走出这块田地。” “你给我站住，你为什么要给我分这么大一块地，你们这是在公报私仇。” 第三小队长打量着他笑了笑：“瞧你穿的这么好，可惜不懂规矩，自然要想办法给你点教训才行。” “给我教训，就因为我没有给你们大队长送礼。” 傅云祁也是无语了，他穿得好也成罪了，果然没给那家伙送礼，就真的被穿小鞋了。 沈孟安叫人刁难他，是逼着他给沈家送礼呢。 江婷在地里努力把自己的活儿干完，就打算去帮许暖暖，可她走到半路，忽然觉得小腹疼痛，接着有股热流，她也顾不得许暖暖了，着急忙慌回家了。 江野和江阳都在家里给知青们做家具，所以，没去地里上工。 江婷回到家里，先回去拿了月事带，到厕所里解决了事情，可小肚子还是疼的厉害。 想到许暖暖现在还在地里艰难地干农活儿，她目光不由自主看向了她大哥，她想让她大哥去帮帮许暖暖。 至于，为什么没有想到让江阳去，一是，江阳和许暖暖不熟，二来她让江野去其实是有自己的一点小心思。 她走到江野跟前，“大哥，大哥，暖暖姐出事了，你快去帮帮她吧。” “什么事？”江野赶紧问。 “暖暖姐生病了，跟大队长请假大队长不批，还被安排去第一小队干活儿，我觉得沈孟安可能是故意想刁难暖暖姐，暖暖姐现在在地里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我本来想去，可是我肚子疼，恐怕去不了了。” 江野立可丢掉了自己的手里的刨子，站起身：“我去看看。” “你去了得帮暖暖姐干活儿。” “我知道了。”他回头看她一眼，一副“还用你说？”的表情。 江野刚出了门，沈孟安就找上了他。 “江野，正要找你呢，余知青要搬家，你赶快赶牛车跟我去给余知青拉东西。” “我没空，你找别人去吧。” “你要去哪儿？” “不用你管。” 沈孟安见他一副不愿意搭理自己的样子，忍不住想发火。 “那头牛只有你能驾驭，你不去谁去？快点跟我去。” “你们爱搬不搬。”江野没再理他，朝地里走去了。 沈孟安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又不敢再命令江野。 想当初，那小子才十来岁就能以一挑三，把三个大人打的满脸流血，他就怕他一发疯打到自己身上来。 江野不干，他只能再去找人，或者自己干了。 可是江野这么心急火燎的要去干啥？ 江野来到田地边，径直朝着第一小队的地里走去，先在低矮的庄稼地里找，比较能更容易找到许暖暖，不大会儿，便在红薯地的低头看到了正在田地坐着的许暖暖。 他大步走过去，须臾就到了许暖暖跟前。 许暖暖正在数着地上的一窝蚂蚁，蓦然看到了一双穿着布鞋的大脚出现在了自己跟前，抬头，就看到了江野。 “江野同志，你怎么来了？” 江野一时间有点发懵，他看许暖暖精神状态还不错，面色也是红润的，希望她没有生病。 他蹲下身，随手便把自己身边的草拔掉了。 “我听婷婷说你生病了，跟大队长请假他不批，怕你支撑不住，就过来帮你一下。” “我没事的，江野同志，你不是还要打家具吗？快回去吧，不用帮我。” 江野没听她的，依旧拔着地上的草。 “江野同志，我真的没事，我自己干就行了。” 她本来就是装的，不想因此耽误江野干活儿。 江野还在拔草：“你不用管我，好好休息。” “江野同志。” 江野拔草的速度很快，许暖暖下意识看向他的手，真的是人高马大手也大，那一只手至少能顶她的一个半了。 许暖暖现在倒觉得心中有愧了，她只是想揭露一下沈孟安的真面目，倒把无辜的人给牵扯进来了。 “江野同志，你为什么要帮我？” 江野抬眸看了她一下，他为什么要帮她，他听到她有困难，不由自主的就想来了。 许暖暖没等他回答就笑着道：“不会还是因为你妹妹吧。” 江野愣了一下，回答：“也不全是，还有我妈。你给我妈看病，我帮你干活是应该的。” “好像也有道理。”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这地里就咱们两个，你不怕别人看见，对你有什么影响吗？我听说你还没有对象，你不怕我耽误你找媳妇儿了？” 江野听了就笑了：“我才不怕，他们看到爱怎么说怎么说。” 许暖暖的话给了他提醒，“我什么都不怕，那我会不会影响到你？” 这么久了，他还不知道许暖暖是不是有对象，人家怕不怕自己影响到人家？ “我当然也不怕，我也是单身女青年一个，只要你不怕，我就不怕别人说什么。” “那就好。”他嘴角又咧了起来。 第61章 肥料被卖掉了 许暖暖觉得在这里有个人陪她也挺好的。 她从田埂上起来和他并肩拔草。 红薯地里的草有狗尾巴草，牛筋草，其实牛筋草居多，这种草植株坚韧，根系发达，不太好拔。 许暖暖没干过农活儿，刚才拔的时候就觉得这种草有点勒手。 江野看到她白皙纤细的小手上勒出了一道道青色的印子，说：“你还是别干了，让我来就行了。” 许暖暖立刻从包里（实际上是从空间里）拿出了两双纱线手套，给了江野一双：“咱们戴上这个。” 她刚才没打算好好干，只是做做样子，就没往外拿手套。 江野看看自己手上布满的老茧，其实他戴不戴手套都是一样，不过，还是从小姑娘手里接过了那双手套。 “江野同志，昨天去县城的时候，我听别人说你以前被骗到了黑煤窑，咱们就当是闲聊天，你能跟我说说吗？” 江野便把自己早就编好的那一套故事说了出来。 “也不算是被骗的，四年前，我不小心被山洪冲走，再睁眼就已经待在那座黑煤矿里了。” “你是被黑煤矿里的人给救了?” “我也不知道是谁救的我，已经落到了他们手里，他们说是，我相不相信其实都没有什么意义了。接着，就是没天没夜地给他们打黑工了。” “那几年一定很不好过。” “不好过，好在我都熬过来了，还趁他们不注意逃了出来，也算是我命大吧。” “逃此大难，必有后福。江野同志，我觉得你未来可能会成为了不起的人物啊。”许暖暖笑着说。 江野也笑道：“借你吉言。” 他笑起来的时候，薄唇扯动，使许暖暖没有了之前冷冰冰的感觉，反而觉得有些阳光的温热。 已经到了下工时间，田地边陆陆续续有人经过，江野对许暖暖说：“该下工了。” “我们走。” 他们快走到江家门口的时候，江野道：“去我家吃饭吧。” “不了，我还是回知青点，都已经交了粮食，不吃白不吃。” 江野没有勉强，两人说了再见，许暖暖朝知青点走去，半路上遇到了傅云祁和陈大陆。 傅云祁一边走还骂骂咧咧“去他娘的吧，让老子一个人拔那么多的草，老子才不干呢，老子就是要下班，谁也管不住老子。” “老傅，你说你要是不多管闲事，兴许你也不会被那么刁难，你这性子啥时候能收敛收敛。” “你别瞎说了，不关人家许知青的事，没有许知青，他们也会刁难我，不就是想让我送礼嘛。” 他们刚说完，扭头就看到了许暖暖。 “许知青。” “傅知青，陈知青。” 傅云祁走过来，问：“许知青，你那边怎么样？他们有继续为难你吗？” 许暖暖点头：“他们就是故意的，让我一个人干三四个人的活儿，给了我一大块地让我拔草，拔不完不许下班。” “我也是啊。”傅云祁说：“看来他们对付咱们的办法还是一样的。我踏马出来当个知青，本来就够苦了，还得给村干部送礼，我是来干啥的？受罪就不说了，还得花钱？” “不过，不是因为我没有送礼，而是余青青在他们跟前告了我的状，沈孟安想帮余青青出气。因为我没钱，他还对我提出了别的要求，但我绝对不会答应的。只怪我们运气不大好，碰到了这样的大队干部。” “什么？他居然……这种畜生！” “傅知青，他们几乎想一下就把咱们逼上绝路，咱们要是不扳倒他们，他们就要折磨死咱们。” “是的，反正我不会给他送礼，大不了鱼死网破，你死我活，给这种人送礼，就是助长贪官污吏的嚣张气焰，就是在帮助他们危害其他人民群众。” “说的没错。” 傅云祁想到了什么，接着问许暖暖：“你今天跟沈孟安请假的时候，为什么不让我跟他们闹了，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许暖暖点点头，然后拍拍自己的包。 “我这里面有录音机，我已经把他说的那些混账话都记下来了，不过，光有这些录音还不够，咱们还要继续多收集他们称霸乡里胡作非为的证据，到时候把他们一举拉下马，那些凡是参与了他们勾当的人，也都要受到一定的惩罚。” 傅云祁很是赞同，“辛苦你了，许知青。” “没什么，我也是在为自己奋斗而已。” 余青青的所有东西中午就被拉到了沈家，以后她都要住在沈家了。 沈大宝也终于有了和余青青相处的机会，他流着哈喇子走到余青青跟前，笑嘻嘻说：“知青姐姐，知青姐姐，你长得好漂亮。” 余青青眼见一个满脸脏污，流着口水，身上也脏兮兮的男人朝自己靠近，恶心的她想吐。 赵盼娣赶紧拉住了沈大宝，不想余青青刚来就被沈大宝给吓走了，他们对余青青要徐徐图之。 “大宝大宝，你离知青姐姐远一点，别吓坏知青姐姐了，要不然知青姐姐就不敢在咱家里了。” 沈大宝这次倒很听话，没有再向余青青扑去。 “知青姐姐，我不吓你，我不吓你。” 然后，赵盼娣在沈大宝耳边说了几句，沈大宝就跑回屋里去了。 余青青不知道沈家还有一个智障，一时间又不想住在沈家了。 可是她刚刚搬过来，不好意思立马跟沈家人说搬走。 算了，先将就着住下吧，一个傻子还能把她怎么着。 许暖暖下午去地里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江婷。 “暖暖姐，咱们一起去地里。” “好。” 江婷在家里休息了一阵，已经好多了，她在江野回家后，向江野询问了许暖暖的情况，现在见到许暖暖，又亲自问了下：“暖暖姐，你还好吧。” “我没事，不就是干点农活儿，他们还能把我怎么样，况且，还有你大哥帮我呢。” “嗐，我大哥这个人平时可没那么热心肠，我今天一说暖暖姐你有事了，他就立马丢下刨子去找你了，别提多速度了。” 许暖暖听着江婷的描述，哦了一声，江野是挺速度的，是为了着急报答她给江母治病吧。 她们一起走着，江婷在地头看到了坐在渠沟上，对着地里庄稼长吁短叹的第六小队的队长。 江婷走过去问，“于叔，你是吃过饭回来了，还是上午下了工还没有回家啊？” 不怪江婷会这么问，因为他曾好多次看到余国宝坐在低头长吁短叹，有时候遇上下雨天，田里发生滞涝，他能一直守在田地不休息。 这大队里的干部，她就属看于宝国最顺眼了，因为于宝国是最公正，也是最为村民着想的一个村干部，可惜只是一个小队长。 在清平湾大队，于姓是村里的第一大姓，一般来说，村里的一把手一般都是由第一大姓的人里选出来的。 奈何，沈家上面有人，才在村里占据了主导地位，而于姓人则被排挤在外，于姓家族里最有权威的人，也顶多弄个小队长当当。 于宝国扭过头来，江婷看到他眼角还带着泪花。 “我没事儿，就想在这里坐会儿，你们下工吃完饭都有回来了。”他看到了许暖暖，这是被沈孟安故意为难的那个知青，问她：“小姑娘，你现在怎么样了？你得罪了沈孟安，她肯定刁难你了吧，依我猜，定然给你安排了一些你干不完的活儿。” “我还好，我干不完就慢慢干。” “哎，他就是故意为难人，你被分到这个大队也是运气不好。” 江婷看到他眼角还湿润着，忍不住问他：“于叔，你怎么哭了？” 于国宝擦擦眼角：“没什么，就是看到咱们地里的庄稼一直长这么差，心里难受，一直这么下去，咱们大队社员什么时候能混上一口饱饭啊？” 还有今天新知青那个被刁难，让他看不到这个大队的希望。 许暖暖从他的话里听得出他有多无奈，或许他知道其中一些秘密，只是自己无能为力。 她问于宝国：“叔，咱们大队的土质真的不如隔壁大队吗？我觉得应该不是，咱们这里两边的树和草长得都挺好的，不比别的大队路边的差，咱们大队的土质和其他大队的应该是一样的。”她一针见血的指出：“既然不是土质的问题，那就是肥料的问题，” 闻言，于国宝立即看了许暖暖一眼，随后又摇摇头：“小知青，你就是知道了又能怎样，咱们阻止不了什么。” 许暖暖料定于宝国肯定知道更多的事情，问他：“于叔，上面派下来的肥料量肯定都是一样的，为什么咱们村的庄稼就是没别的村长得好？既然都把肥料领回来了，为什么要少上肥料？” “这？”于宝国看看周围，犹豫了一下，似乎实在是忍不住了，才对许暖暖说：“被偷偷卖掉了，当然不能多上，小知青，这点你知道就好了，可不要跟别人多说，否则，对你没有好处。” “被偷偷卖掉了？”许暖暖终于知道怎么回事了，这肯定又是沈孟安和沈良田搞的鬼，她还想知道更多的细节问题，继续问于国宝：“如果肥料不被他们卖掉，咱们大队的收成肯定不会这么低。” 第62章 长的那么好看，还不让人多看两眼? 于国宝还是照样接了话：“是啊，可咱们管不了，他们上面有人，咱们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大叔，偷卖肥料的肯定是村里的一二把手，既然是如此显而易见的事情，他们为何还敢如此猖狂呢？大家是不是去举报过他们呢？” 这下于国宝迟疑了，似乎有话想说又不敢说。 许暖暖道：“大叔，我看得出你是一个想为这里大队社员谋福利的好干部，你想让大家都过上好生活，可是你无能为力，如果他们不存在了，偷卖肥料的事情就能被终止。你也看到了，我刚刚来到这里，就因为我没钱给他们送礼，就要被他们刁难。如果我知道他们私底下有见不得光的勾当，我一定要去举报他们。” “他们做的其实挺隐秘的，他们沈家有一个村支书，还有一个队长，四五个小队长，每次都是他们家人去买肥料，一开始只是卖一点，地里头少撒一些肥料，根本看不出来什么，粮食也只减产一点点。后来才慢慢增多，他们说粮食产量少，上面分配的化肥量就会减少，这些年粮食产量真的是越来越少了，化肥也越来越少，形成了恶性循环，粮食产量也就越来越低。” “就没有人去举报他们吗？” “举报，去哪儿举报？”于国宝苦笑，他们不会让人抓住小辫子的，而且，他们在公社有人，又不允许越级上访，即使有人告到县里面，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他们也会把黑的说成白的，到头来，谁举报谁遭殃。” 许暖暖在来这里之前，着实没想到一个农村大队居然也能黑暗到这种程度。 “大叔，庄稼收成不好，上的公粮肯定也会减少吧，公社能饶得了他们吗？” “不不不，公家是按照土地面积征收农业税，虽然我们大队里粮食减产了，可农业税一点都没少上，公粮没少，就只能我们这些社员少分粮了，这几年，除了沈家人，估计村里没人能吃饱过。” 许暖暖越来越痛恨沈孟安和沈良田了，还真是跟沈东岳一样的心黑，也可以说比沈东岳心还黑。 许暖暖想到既然沈孟安和沈良田敢把肥料卖给别人，就一定会有账本，这账本定然在沈家。 江婷看到沈孟安朝这里来了，对他们说；“于叔，暖暖姐，沈孟安来了。” 许暖暖往那边瞧了一眼，便跟于宝国说了一声，和江婷一起离开了。 她暂时不能让沈孟安察觉到什么，以免对方会有所警惕。 她和江婷来到红薯地边上，看到江野就已经在红薯地里了。 江婷笑着道：“我说我大哥那么早就出来了，原来是已经过来给暖暖姐干活儿了，我大哥好勤快啊。” 许暖暖也有点意外江野会来这么早帮她拔草。 江婷：“暖暖姐，有我大哥在这里我就放心了，我要去另一块地里了。” “嗯，去吧。” 江婷走后，许暖暖来到了江野身边：“江野同志。” “许知青。” “你这么早就来了。”江野一直帮她干活儿，她心里多少有些愧疚：“我的箱子架子倒不打紧，就是你还要给别的知青做家具，我肯定耽误到你了吧。” “放心吧，不会耽误，答应你们的交货日期，不会延迟的。” 许暖暖在他身边蹲下身，一股沁脾的清香瞬间钻入了江野的鼻子里，竟觉让他得精神一振。 两个人一起拔着草，田边沈孟安走过来，本来想询问一下，许暖暖对于他提出的要求思考的怎么样了，可是看到江野也在这里，他就下意识想打退堂鼓。 若在这里的是别人，他可以把对方赶走，可江野不一样，他对江野下命令等于是对牛弹琴，对方才不会听他的。 二来，江野如此帮着许暖暖，难道是对许暖暖有意思？ 若江野要护着这个人，她欺负了许暖暖，江野还不知道会怎么报复他呢。 有些东西不能吃，有些肉不能轻易尝。 他想放弃许暖暖，心里又痒痒的，实在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姑娘，对方还在他的管辖之下，就这么放弃又觉得可惜。 他身为一队之长，知青们来到这里，不仅要被他管着，他还掌握着那些知青梦寐以求的很多指标，比如说回城指标，推荐上工农大学的指标，当民办教师的指标等等。 那些女知青想在这里过得好一些，就会主动过来讨好他，想要获得指标，也必须要拿出一定的东西和他进行交换，当村干部这几年，他不说是夜夜做新郎，也尝到了很多城里年轻姑娘的滋味，结果不仅上头还上瘾，想要的越来越多。 许暖暖是他最垂涎的一个了，不过她现在有江野守着，他先退一步，观察他们几天，若江野和许暖暖并不是他想的那种关系，他再去找许暖暖。 他转身准备离开，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牛棚里的那对夫妻男的姓许，许暖暖也姓许，他们会不会有某种关系？ 这种想法只在他脑子里停留了数秒，他便不再想了，身体里有股邪火烧的厉害，转而去了另一片玉米地里找秦玉萍了。 这时候的玉米有一人多高，他来到和秦玉萍约好的玉米地外，弯腰低头摸了进去。 他事先安排好这一块地里只有秦玉萍一个人，所以并不担心别人会发现他们。 沈孟安一见到秦玉萍，就立马把她推倒在地上，并伸手去扒她的裤子，秦玉萍却抓住自己的裤腰带，阻止沈孟安脱自己的裤子。 她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你现在都有余知青了，又来找我干嘛？对人家那么好，你想消遣找余知青消遣去啊。” 沈孟安笑的笑：“咋啦？吃醋了？余知青她给我送礼了，所以我才照顾着她，我们俩可没你想的那种关系，她呀，是留给我儿子的。” “嘴上说的好听，你儿子的还不是你的吗？她到了你们家，你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沈孟安为了有好一点的体验，哄着秦玉萍。 “好了好了，你就别吃醋了。今年冬天的回程名额保准有你一个。” “真的！”秦玉萍脸上立刻就笑出了花儿，“这可是你说的，一定要说到做到，到时候不许跟我耍赖。” “肯定做到，肯定做到。哎呀，快憋死我了，快点叫老子爽爽。” 接着，两人一起倒下，他们附近的玉米杆子开始摇晃起来。 眼看又到了下工时间，许暖暖和江野一起走出红薯地准备回家，却被沈孟军拦住了去路。 “许知青，交给你的任务，你还没有完成呢，等干完了再回去吧。” 许暖暖想说什么，江野却对沈孟军说：“让她走，我留下。” 许暖暖转头看向江野，她其实整夜都不回去也没有关系，她有空间，晚上直接进到空间里就可以了。 可她又不能让别人知道她有空间的事情。 沈孟军为了为难许暖暖，拒绝江野：“你是你，她是她。她的工作本来就应该由他来做，你不能代替他。” 江野直接挥出一拳打在了沈孟军的脸上，锐利的目光投向沈孟军，声音冰冷道：“现在可以了吗？如果不行，咱们再来切磋几下。” 沈孟军没想到江野说出拳就出拳，让他一点防备都没有。 江家人果然是又疯又野蛮。 他被江野这一拳打得跌倒在了地上，一只手捂着被他打过的地方，咬牙切齿的样子指着他：“你，你小子居然真敢打我。你，你简直无法无天了。” 连许暖暖都没想到，江野出手居然会这么突然，真的迅猛果决，完全不给对手防备的余地呀。 江野道：“我从来都是个好社员，这是你逼我打你的。” 沈孟军踉踉跄跄从地上站起来，不敢再靠近江野。 确实如江野所说，这些年，只要别人不欺负他们家人，他们家人就不会主动去找别人的茬，一直在村里规规矩矩，但若别人主动惹了他们，那对方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他打不过江野，便放下了狠话。 “江野小子，我可是大队干部，公职人员，你敢打我，我一定会上报公社，让人把你给抓起来。” 江野没有说话，一副“你爱怎么样怎么样”的表情，对许暖暖说：“我先送你回知青点。” 许暖暖也不太清楚江野究竟会不会受罚，她就怕自己会连累了江野和江家。 “江野同志。” “有什么话，咱们边走边说。” 于是他们越过沈孟军，朝着知青点走去。 许暖暖最终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江野同志，他们毕竟是大队干部，你为了我和他们对着干，真的不怕他们报复你。” “他们要是想报复，早就报复了。以前就算我们家人规规矩矩，本本分分。他们也总会找各种理由刁难我们，不是说我们不反抗，他们就会放过我们，我们越是不反抗，他们就会变本加厉。 你放心吧，这么多年了，我们一家能在这村里好好的，你就应该相信我，他们动不了我们。” 许暖暖被他的一番话安慰的释怀了，同时，她也好奇江家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可以跟村里的干部抗衡，仅仅只是因为他们家人身手好，会发疯吗？ 会不会还有别的原因？ 江野可能还有一种他不知道的身份。 这个身份肯定不简单。 江野一转头，就发现小姑娘正用亮晶晶得眼神看着自己，他赶紧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许暖暖转过头去，莫名说了句：“长的那么好看，还不让人多看两眼啊？” 第63章 能吸引她的地方 “啊？”江野一瞬间就愣住了，小姑娘刚刚说她什么，难道他听错了？ 许暖暖说完才发现自己脸颊有点热，她也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居然对江野说出了那样的话，不摆明了她是个花痴吗？ 啊呀，算了算了，人都有欣赏美的天性，江野是她见过最帅的男人，她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而已。 只要江野不介意，她自己也不要介意了。 而江野此时仍旧处于懵逼状态。 刚才小姑娘好像说他长的好看，她喜欢看他的脸，所以多看了几眼。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长的好看也是一种莫大的福利。 他转头去看许暖暖，发现小姑娘微微低着头，他其实也很喜欢看她啊。 每次见到她，无论之前心情怎么样，都会变得开心起来。 就是不知道她看他时的感觉，和他看她时一样不一样。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知青点门口，许暖暖问他：“你待会儿不会真的还要再回到地里吧？” “我会过去的，不然他们肯定会来找你，不用担心，你刚才已经看见了，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许暖暖相信江野，于是点了头。 “你小心一点。” “没事的。” 许暖暖走进知青院，在门内和江野挥了挥手，江野才离开了。 江野回到家，江婷，梅香草江阳都坐在院子里，准备开饭。 “阿野回来了，雁门吃饭吧。” “你们先吃吧。”他淡淡地说了一句，便直接去了江婷的房间里，找到江婷的镜子，对着镜子照了又照。 正脸，侧脸，下巴，究竟是哪里吸引了许暖暖？ 一通照下来，他对自己的脸越来越满意。 只要小姑娘喜欢看，他就觉得好。 就连鬓角上的那道疤，都让他觉得顺眼多了。 江婷走进来，见他正在认认真真的照镜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我以前很少见你照镜子，你不是不在乎自己的长相吗？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回来就照镜子，还一直照。” 江野把她的镜子放下来，“我听别人说我脸上起了痘，我怕会吓到你们，所以照照看严不严重？” 江婷赶紧在他脸上检查起来，“没有啊，大哥，你脸上平平的，啥也没有。” “啥也没有？鼻子，眼睛和嘴巴呢？” 江婷一下子就笑了，“那倒是有。大哥，你变的幽默了，走走走，咱们到外面吃饭去吧。妈想知道你今天是怎么帮暖暖姐干活儿的，跟咱妈说说。” 到了院子里，江野把今天在地里发生的那些事说了一遍，梅香草道：“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欺负了暖暖，他们刁难暖暖就是跟咱们江家过不去。” “妈，你是不是也很喜欢暖暖姐？就算暖暖姐不给你看病，你也喜欢她。”江婷听到老妈的表态，赶紧问。 梅香草点点头，“那么好的一个姑娘，谁能不喜欢？” “我也喜欢，好在我现在和暖暖姐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不过暖暖姐要是能成为我的嫂子，那就更好了。” 她说着，还特意看了一下江野。 哪知正在埋头吃饭不明所以的江阳先出声了：“我先声明，咱们家传宗接代的大业要由大哥来完成，可千万别找我。” 梅香草立即用筷子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 “没出息的东西，连媳妇都不想娶，我看你还能干啥？” 江阳觉得冤枉，“妈，不娶媳妇儿，也不能代表我没用啊。人活一辈子，难道就为了娶媳妇儿生孩子而活啊？我有别的目标和抱负不行吗？娶媳妇儿对我来说就是耽误我时间和精力，我才不要。” 梅香草看着自己二儿子，仿佛已经看到了江阳光秃秃的头顶。 “阿弥陀佛，佛祖啊，你真的要带走我的儿子吗？” 江阳听出了她什么意思：“妈，我不是要当和尚，哎，你们这代人思想守旧吗，跟你说也说不明白，你就别管我了，反正我大哥给你生孙子，你就当我，当我不会生得了，好吧。” 梅香草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果然是不能把家里大事交给你，家里要是没你大哥，咱们家估计就真的要绝后了，罪过罪过啊。不过，你现在还小，我倒不操心你的婚事，我现在只操心你大哥的。在黑煤窑呆了四年，也耽误了四年，都二十二了，也该到娶妻的年纪了，别人家的儿子这么大，孙子都会去地里拔草了。” 江婷笑着道：“妈，我觉得大哥和暖暖姐很配呢，让暖暖姐做我大嫂多好。” 梅香草听了一下子就乐了：“哎呀哎呀，我当然很喜欢许知青了，可是我却没往这方面想。一来是我觉得许知青太漂亮太优秀了，我真的没瞎想过，人家能给我当儿媳妇儿。 再就是你们大哥一直没有娶媳妇的打算，他连女孩子都不肯接触，之前我甚至都不打算他能为咱们家传宗接代了。不过，这两天他好像能跟许知青走到一起，也不是完全不能跟女孩子接触嘛。” “妈，暖暖姐对我大哥就是特别的那个，我觉得他们肯定是有缘分，大哥，你要快点把暖暖姐追到手，娶回家，给我当嫂子。” “哈哈哈哈。”梅香草高兴地笑了起来，“要说嘛，我们家阿野也不差，他们要是能成一对，那就太好了。” 江野却一直没有开口说什么，直到江婷逼问他：“大哥，快说，你是不是喜欢暖暖姐？” 江野立刻在心里审视了一遍自己对许暖暖的感觉，好像除了许暖暖，还没有其他女孩能让他牵肠挂肚，魂牵梦绕，在乎起自己的外表。 他没办法欺骗自己的内心，点点头。 “不过，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我们毕竟才认识不久，你们千万不要在许知青面前乱说什么，要是人家不想找对象，或者，或者喜欢别的类型的，再把人家给吓坏了，我们再见面也尴尬。 我想尽量顺其自然，不要把人家逼得太紧，影响她的心情。” 江婷笑了笑，“看我大哥多心疼暖暖姐。” 梅香草很赞同江野的说法，“是应该尊重人家，你们喜欢暖暖是我们的事，不能因为这个给暖暖带来困扰，给暖暖增加心理负担，至少要看得出暖暖暖对你们大哥也有意思才行。如果硬要人家也喜欢咱们，那就是强人所难了。可能不能帮你们大哥追到人家，还会适得其反。” “不过，我们都会支持大哥，希望大哥早点追到暖暖姐，自己如愿以偿。” “嗯。” 江野对自己稍微还是有点自信的，至少他知道许暖暖喜欢他的颜值，总算有一点是让她喜欢的。 看来他以后要好好保护自己这张脸了，他可是要靠这张脸吸引她呢。 他们刚讨论完这个话题，张晓燕就来了，“梅姨，你们正在吃饭呢。” 江婷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儿，这个点谁家不吃饭？可张晓燕偏偏要这个时候来。 梅香草客气道：“晓燕，吃了没有？要是没吃，坐下来吃点吧。” 张晓燕是一点也不客气，随即就坐了下来，没人给她拿筷子，她就又主动去厨房拿了筷子，坐下来跟江家人一起吃饭，视线时不时瞟向江野那边。 江野很快吃完饭，去做木工了，张晓燕吃完，去了江野身边。 “江野哥哥。” 江野头都没有抬，问道：“什么事？” 张晓燕在她身边蹲下，“没别的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聊聊天。” 被江野拒绝：“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聊天。”接着，起身去拿别的东西了。 张晓燕见在这里和江野搭不上话，便离开了，等江野闲了，她再来找江野。 天黑以后，沈孟安想去地里找许暖暖，却不想在半路被人套住了麻袋，按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 黑暗中，他听到了那人阴恻恻的声音：“不许再为难许知青，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这一顿几乎快要了他半条老命，不敢不答应。 “知道了，知道了，不会再为难她了。” 其实，他猜那人很可能是江野，江野这小子给他玩阴的，他要想办法报复回来才行。 但他暂时不敢动许暖暖了，即使公报私仇都不敢了。 许暖暖这边有江野顶着，傅云祁就没那么幸运了。 晚饭过后，第三小队队长沈孟平和沈孟军就来找傅云祁了。 沈孟平：“傅知青，你地里的活还没干完呢，快回地里干活儿去。” 傅云祁也是没想到，这两个小队长居然真的找到知青点来了。 他想到许暖暖的计划，打算忍一忍，站起身：“行，我去地里，不就是在地里睡一晚上嘛，能怎么样？” 他拿了厚衣服出了知青点，沈孟平和沈孟军在他身后，却露出了恶毒的笑容。 还没走到那块花生地里，傅云祁突然觉得自己脑后有拳风袭来，尽管他反应迅速，在转头的瞬间，还是被沈孟军打到了脸。 “小兔崽子，敢跟我们叫板玩心眼，这就是你不服从管教，不听从指挥的下场。” 第64章 夜晚赶车去县城 傅云祁没想到他们居然敢动手，这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他也不管和这些村干部闹翻了会有什么后果了，随即出手和他们打了起来。 厮打间，沈孟平似乎是在提醒傅云祁：“臭小子，这里都是我们的人，你要是再敢还手，小心我们多叫几个人围殴你。 ” 傅云祁没被他吓住，一拳一拳砸在那两人身上。 “有本事你们叫啊，小爷还能怕你们不成？” 不多久，三个人身上都挂了彩。但最终以沈孟军和沈孟平两个人不敌傅云祁，败下阵来。 他们不甘心被一个知青教训。 沈孟平叫嚣：“臭小子，你等着，我们这就去叫人，等我们回来，打不死你。” 两个人屁滚尿流逃跑后，傅云祁也不打算在地里待着了，他转身准备回知青点。 沈家，沈孟安被打后，一声不吭地回到家里，憋闷的坐在屋里抽旱烟。 余青青如愿以偿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单人间，她刚吃完饭，想在炕上躺一会儿，沈大宝就进来了。 沈大宝和白天一样，依旧流着哈喇子，见到余青青，狠狠吸了一口挂在嘴边的透明丝状物，对着余青青呵呵的笑着。 “知青，知青姐姐。大宝来了，大宝来找你了。” 余青青立即警惕起来，坐起身：“你来我屋里干嘛？” “我，知青姐姐长的好漂亮，我想跟知青姐姐洞房房。” “洞房房？什么洞房房？”接着她就想到了什么，再看到沈大宝那解裤腰带的动作，立即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她赶紧伸手驱赶沈大宝，“你走开，我才不要跟你洞房呢。” “不嘛，我要跟知青姐姐洞房房，我们一起生宝宝，生一对像大宝这样的好宝宝。” 他嘴里念念有词，呵呵笑着就朝余青青扑了过来。 沈大宝在沈家是最受宠的一个，有好吃好喝的都先紧着他，把他养得肥头大耳，即使平时不干农活，身上也有把子力气。 他一下子就把余青青按到了炕上，从未刷过牙如茅坑一样的臭嘴，朝着余青青的脸亲了下去。 余青青用力反抗，还是被沈大宝按住亲了好几下。 “沈大宝，你起来起来。” 可沈大宝根本不听她的，她便扯着嗓子朝外边喊人，沈家人没有一个应声的。 赵盼娣和沈春梅已经躲了出去，沈良田出去串门儿了，沈孟安也把油灯吹了，装作自己不在家。 余青青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正在她绝望之际，突然急中生智，对沈大宝说。 “你别亲我了，有一个比我还漂亮的女人，你想不想得到她？” “比你还漂亮的？”沈大宝呵呵笑着，他最喜欢漂亮的女人了，“她是谁？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找她。” “他是知青点新来的知青，叫许暖暖。” “许暖暖，找她，我要去找她，我要她给我当媳妇，你没她漂亮，我不要你了。” 她当即撇开了余青青，并挥起拳头砸在了余青青的脑门上，“哼，不好看，不漂亮，打死你。” 余青青捂着发痛的脑门，好无语。 她不漂亮就应该被打吗？ 沈大宝跑出去后，余青青跟在他后面，她想看看沈大宝怎样对付许暖暖，许暖暖要是敢反抗把沈大宝打伤了，沈孟安绝对不会放过她。 知青点 傅云祁从地里回来，许暖暖和李苗还有其他几个知青正在院子里坐着，许暖暖在恍恍惚惚的光线里看到他脸上受伤了，走过去问：“傅知青，你怎么受伤了？难道是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傅云祁咬牙切齿，“那两个狗东西，到了地里想打我，我和他们打了一架。他们说是回家叫人了，老子不怕他们，想打就打吧。” 许暖暖一下子就听出了情况不好，这里毕竟是沈孟安和沈良田的地盘，如果他们真的把家族里能打的大老爷们都叫来，傅云祁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就算她和傅云祁一起上，恐怕也只会纠缠不休，两败俱伤。 不管对方会不会受伤，但她首先要保证自己不受伤，所以，她不会眼睁睁等着沈家那些人过来。 来事不宜迟，一定要现在就揭穿那对父子的真面目了。 现在这个时间去县委肯定找不到人了，不如就去县委家属院。 她想到了方文玉，方文玉是县委书记的女儿，应该能帮助到他们。 她对傅云祁说：“傅知青，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县里揭穿他们的罪行。” “现在就去……行。” 两个人立马就往外走，“可是咱们怎么去？” “我有办法。”她去找江野就得了。 两人出了知青点，还没走多远，就遇到了正往知青点赶来的沈大宝，哦，沈大宝后面的余青青。 许暖暖不认识沈大宝，自然没把他当回事儿。 沈大宝之前也没见过许暖暖，天色昏暗，他没有看清楚许暖暖的脸，继续朝知青点走着。 倒是余青青认出了许暖暖，叫了沈大宝一声：“大宝，这位就是许暖暖许知青，她就在这里，你不用去知青点了。” 沈大宝一听闻许暖暖就在跟前，立刻朝许暖暖那边跑了过去。 “知青姐姐，漂亮的知青姐姐，嘿嘿嘿，大宝来找你了，咱们今晚上洞房。” 他刚跑到许暖暖跟前，就被许暖暖一脚踹出了几米远。 “回家找你娘洞房去吧。” 她知道这肯定是余青青搞的鬼，于是又快步走到余青青跟前，抓住余青青，啪啪啪啪猛扇了余青青几个大耳光，然后一脚踹倒在了地上。 “敬酒不吃你吃罚酒。一天不给你大耳刮子，你就浑身难受。” 她其实都有些好奇余青青的脸是什么做的了，为什么怎么扇都扇不烂，那就多扇几下，打的手心都疼了才罢休。 余青青恨恨道：“许暖暖，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他可是大队长的儿子，村支书的孙子，你打了他，支书和大队长肯定饶不了你。许暖暖，你才是欠收拾。” “我欠你妈的狗头。”许暖暖又走过去，直接把她当球一样踢了起来，“这么想被收拾，我就成全你。” 她把余青青踢了出去，还要和傅云祁着急去县里，便赶紧离开了。 他们来到江家，取暖暖直接在院子里喊了江野。 “江野同志，你在家吗？” 江野该不会真的去地里顶替她吧，要不然大队干部怎么没去知青点找他的麻烦呢？要是江野不在家，他们还要去地里找江野。 江野听到喊声，就从屋里走了出来。 紧随其后的还有江婷，江母和江阳，江阳端着煤油灯出来，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傅云祁和许暖暖。 许暖暖直接对江野说：“江野同志，你现在可以驾牛车带我们去下县里吗？我们有急事要找县委的干部。” “发生什么事情了？”梅香草赶紧过来问，又看到傅云祁脸上有伤：“小傅同志，你这是被谁打的？” 傅云祁跟平时一样冷静淡定，对梅香草说：“大娘，我没什么事。是村里的几个干部故意为难我们，我刚才跟他们打了，现在我和许同志想去县里揭发他们。” “那就赶紧去吧。”梅香草看向江野，江野已经去套牛车了。 因为这头牛这些日子不定时的发疯，沈孟安不仅让江野赶牛，还把牛直接安顿在了他们家里，没想到使江野今天套牛车的时候也是方便了一些。 江野套好牛车，赶紧让许暖暖和傅云祁坐了上去。 江野也坐上车，却下意识扭头观察了一下傅云祁和许暖暖所坐的位置，傅云祁坐在车前头另一边，许暖暖正好坐在了他们中间，目测，她和他之间的距离，和傅云祁之间的距离一样。 他转过头，让江婷给他拿了手电筒，接过后，就赶着牛车出了家门，直奔去县城的方向。 他们走了之后，江阳疑惑地自言自语：“许知青和傅知青是什么关系，他们看起来关系不错。不会，不会许知青喜欢傅知青吧，他们在处对象？那我大哥和许知青还能有希望吗？” 梅香草和江婷都听到了他的话，心里面都咯噔了一下。 忍不住把傅云祁和许暖暖的关系想的近了一些。 毕竟，傅云祁和许暖暖是一起下乡的知青，傅云祁外貌出色，穿着打扮也不错，人品她也是见识过的，是个好孩子。 许暖暖能看上傅云祁，似乎也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事。 梅香草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江婷比她皱的还紧，那额头上的皱纹差点比她妈的还要多。 “妈，傅知青和暖暖姐应该只是普通的知青关系吧，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梅香草声音里没什么力气，“我们想的那样？原来你也那样想了。” “妈，你也觉得傅知青和暖暖姐关系不一般吗？可能人家只是为了知青们的共有利益呢。” 梅香草摆摆手：“婷婷，我们都觉得暖暖好，都喜欢暖暖，那么就证明暖暖确实很优秀，优秀的人自然会有很多人喜欢。不管她和傅知青是什么关系，我还是很喜欢她。她如果喜欢是别人，无论那个人是谁，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我会祝福她，她如果成了我的儿媳妇儿，我会全心全意的宠着她。” 江婷心里不高兴，还是点头赞同了梅香草的说法。 “妈，就算暖暖姐不能成为我的嫂子，我也会把她当做我的好姐妹。” 这么一想，她似乎不那么心痛了，她好像也没有完全失去暖暖姐，最多，就是她大哥得不到自己心爱的女孩子罢了。 她嘿嘿笑了笑，希望她大哥能原谅她的没心没肺。 她大哥要是争不过傅云祁，也只能怪他技不如人了。 三个人胡乱猜测了一番，又回到了屋里，没有立即睡觉，梅香草在煤油灯下纳起了鞋底，等着江野回来。 路上，江野把牛赶的很快，牛似乎也知道发生了重要的事情，十分配合江野，尽自己的全力在奔跑。 大概是牛太过兴奋，越跑越快，竟然在毫无预兆间发狂起来，把车子颠起了好高，许暖暖不由自主抓住了一只手臂。 “小心！” “小心！”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第65章 连夜赶往县城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许暖暖已经抓紧江野的手臂，身体朝他靠了过去。 同时，江野眼疾手快，第二次把她抱在了怀里。 本来准备带她下车，却发现牛只是颠了一下，已经稳定了下来。 许暖暖这才发现自己躺在江野身上的姿势，江野依旧在牛车上，她整个上半身都歪倒在江野身上，正被他一只强壮的手臂紧紧的箍着。 “你没事吧。”他垂眸问。 “没事没事。”她从江野怀里起来，重新坐好。“那个，谢谢你，江野同志。” “不用客气。” 此时，江野嘴角再次咧了起来。 他和傅云祁和她的距离一样，但是有事情发生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抓住了他的手臂，那就证明他在她心里是不一样的吧。 傅云祁也向许暖暖表达的问候：“许知青，刚才没被吓到吧。” “没事没事。” “没事就好。” 朦胧的夜色里，老牛继续拉着车前进，奔向县城。 另一边，许暖暖在路上打过沈大宝和余青青之后，沈大宝先抹着眼泪跑回了家，留下余青青一个人。 余青青捂着被许暖暖踹疼的腹部，在黑漆漆的夜晚，独自慢悠悠的回沈家。 孰料，她走到半路，黑暗中突然窜出一个人影，捂住她的嘴巴，一路把她拖进了路边的玉米地里。 她想喊救命，可嘴巴被死死的捂着，什么都叫不出来，后来，大概是她挣扎太过激烈，直接被对方打晕了过去，在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她就一点也不知道了。 知青点，等沈孟军和沈孟平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冲到知青点的时候，知青点里已经不见了傅云祁和许暖暖的踪影。 “那两个知青去哪儿了，特别是姓傅的那个知青，他们干什么去了？”沈孟军问知青们。 秦玉萍是这里面最喜欢讨好这些村干部的，赶紧说：“他们一起出去了，好像要去县里，揭发什么罪行。” 她的话一说出来，旁边几个知青除了吴志国，都对她投去了鄙视的目光。 他们都是从外地里来到这里插队的知青，又同住在一个院里，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抱团取暖，可有些就是势利眼，为了一己之私，不顾他人利益。 沈孟军并没有太过惊慌：“他们现在去县里，人家县委的人早就下班了，他们去了，也不会有人见他们。不过，他们胆子确实挺大的，敢越级上告，等他们回来，看我怎么整治他们。” “他们去了也没有证据告咱们，白费力气罢了。姓傅的把咱们俩打伤了，咱们明天去叫公安来抓他。”沈孟平说。 沈孟军摸了下自己傍晚被江野打的那下，等明天公安来了，他还要向公安告江野的状，不管能不能被江野那小子逃脱干系，他都要试一试。 随即，他把目光投射到那些知青身上：“你们既然知道他们要去县里，为什么不阻止？难道是想让他们胡来，破坏咱们大队的名声吗？” 秦玉萍首先为自己洗脱罪名，“他们一个个都好厉害，我一个弱女子想来也拦不住啊。” 孟芹思量了一下，她要明哲保身：“我也拦不住。” 吴志国本来想说假话，告诉沈孟军和沈孟平他拦了但是拦不住，趁机和那两人靠近乎，又怕许暖暖和傅云祁真的会把这些大队干部弄下台，便不敢贸然找出来。 沈孟军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张磊和卢心月身上，“你们两个是知青点的负责人，你们怎么也不拦着点？” 张磊：“他们走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拦着。 卢心月也用了相同的理由，沈孟军暂时没把他们怎么样，也没心思去追究他们，他们立刻去了沈家找沈孟安和沈良田商量。 沈孟安鼻青脸肿地出现在他们跟前，沈孟军忙问：“堂哥，你脸怎么了？” “还能怎样，被江野那小子给打的，他为了那个姓许的知青，就把我打成这样了。” “这小子真是无法无天了，我还不信就没人能治得了他。” 沈孟安叹口气，“想整治这小子咱们还需要从长计议。” “堂哥，那个许知青和姓傅的已经去县城告我们了，我们刚刚去了知青点，他们已经走了。” “嗯？”沈孟安紧张了一瞬，随后又放下心来：“他们去了也白搭，他们拿什么告咱们？他们就是聚众闹事，污蔑大队干部。再说，他们现在去县城，到了那儿，也该是大半夜了，县里哪还有干部办公，等他们回来，一定要给他们好好按个罪名。” “咱们再跟老支书说说，毕竟他比咱们的点子多，认识的人也多，让他给出出主意。” “行，我这就去叫我爹。” 沈孟安准备去请沈良田，然而，他还没出屋门，几个人便听得隔壁屋里传来一声惨叫，继而就听到了赵盼娣着急的声音。 “爹，爹，你可不要有事啊。爹，你醒醒，你醒醒。” 沈孟安赶紧朝隔壁屋跑去，沈孟军和沈孟平紧随其后，他们来到沈良田的屋里，就见沈良田倒在地上，两眼白翻，浑身抽搐。 “爹，爹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沈孟安意识到不好，“爹赶紧找人给爹看病。” 奈何他们村太穷，之前公社给分配的村医，过不了苦日子离开了，想要找村医还得去隔壁大队。 沈孟军：“我去隔壁大队找村医。” 沈孟军火急火燎的离开，骑了沈孟安家的自行车，不到半个小时，就把杏花湾大队的村医给找来了，然而，村医一看到沈良田的模样，就知道情况不妙。 “这估计是要脑溢血了，我可看不了，你们赶紧把人给送到县医院去吧。一定要快，再晚一些就来不及了。” “好好好，送医院，赶紧送医院。“ 沈孟安一直视沈良田为主心骨，可不盼着沈良田有事，他吩咐沈孟军：“赶紧去找江野，让他赶牛车送我爹去县城。” 跑腿的沈孟军立马就去江家了。 奈何到了江家才知道，江野根本不在家，连同那头老牛也被江野赶走了。 气得他直想骂娘，要是队里能再多头牛，多头驴子和马也行，村里很多人家都有木板车，用别的牲口套木板车，也照样能拉着沈良田去县城。 他们村以前其实有好几头牲口，驴子骡子马都有，但是后来因为粮食连年减产，用不了那么多牲口，沈良田就把其他牲口给卖了，只留下了一头老牛。 现在老牛也不在了，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要惩罚沈良田。 他就去沈家复命，气的沈孟安使劲拍桌子。 “这个江野，难道是赶牛车送那两个造反的知青去县城！妈的，我爹生病都用不上牛车，他居然用牛车载着那两个跟我对着干的知青。” 他咬牙切齿的说着，恨不得把江野和那两个找事的知青给生吞活剥了。 “没办法了，只能再去隔壁大队借车了。” 这回是沈孟军和沈孟平一起去了杏花湾大队，借了比牛要跑得快的骡子车。 骡子车一被赶进来，几个人就把沈良田往车上抬，谁知，沈良田还没被抬上去，沈大宝一下子跳上去，坐在了最中间的位置，嘿嘿的笑着。 “我要坐车，我要坐车，我爷爷已经死了，他还坐车干啥？” “你爷爷没死，我们带他去医院看病，你快点下来。” 沈大宝不听，一巴掌拍在骡子的屁股蛋子上，骡子开始发疯起来，沈孟军牵不住骡子，骡子便载着沈大宝跑掉了。 沈孟安气的差点上不来气，又去看沈良田：“爹啊，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又过了半个小时，沈良田因为一直得不到救助，终于两腿一蹬，脖子一歪，嗝屁了。 沈家院子里随之响起了一片鬼哭狼嚎的哭泣声。 县城 江野载着许暖暖和傅云祁来到县城后，许暖暖直接让他赶车去了县委家属大院。 大院门口有看守，许暖暖下车后，向看守说出了方文玉的名字。 “我叫许暖暖，是方文玉同志的朋友，麻烦你去告诉她一声，我来找她了。” 之所以没直接说找县委书记，是怕现在不是办公时间，门卫不肯通融，这个时候来访，万一被当做敌特就不好办了。 门卫觉得她是有私事找方文玉，便去楼里叫方文玉了，不多会儿，方文玉就走了出来，看到真的是许暖暖，可把她高兴坏了拉住了许暖暖的手。 “暖暖姐，你真的来找我了。” 许暖暖不说废话：“文玉，你估计也能猜出来，我能在这个点找你，肯定不是来找你闲聊，我们是有事情的。” 她向方文玉介绍了傅云祁和江野：“这个是我一起下乡的傅知青，那位是我们大队的江同志。文玉，我和傅知青才来大队，就被我们村的村干部给刁难了，傅知青还遭到了他们的殴打，他们还要对付我们，我们几乎是逃出来的。 文玉，我们手上有大队干部欺压我们的证据，我们能见一下你爸爸，也就是县委书记吗？” 方文玉听了许暖暖的话，即使许暖暖不是她的朋友，她也觉得非常气愤。 但县委家属院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方文玉告诉他们：“你们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去里面叫我爸爸。” “麻烦你了，文玉。” 第66章 把贪官都抓了起来 方文玉回到了里面，不多时，从里面走出一个大约四十多岁，戴着眼镜，看起来十分沉稳的中年男人，也就是方文玉的父亲，方书记。 方书记见到了许暖暖三人，先对许暖暖表示了感谢：“小同志，上次多亏了你，把我家文玉从人贩子手里解救出来，你可是我们家的恩人，我还说有时间了要亲自去感谢你呢。” “叔叔客气了。不过今天冒昧打扰，实在是有很急很重要的事情，还请叔叔能谅解。”方书记招呼他们：“你们可以来我家，跟我详细说明一下情况。” “好的，方叔叔。” 江野因为要在外面看着牛，只有许暖暖和傅云祁跟着方家父女走了进去。 他们到了方家，在灯光的照耀下，方书记看到了傅云祁脸上的伤，“这是他们打你的。” “是。” 随后，他和许暖暖把在清平湾大队的遭遇都告诉了方书记，许暖暖从包里拿出自己的录音机，打开后，让方书记听里面的录音。 方书记听后勃然大怒，“真没想到居然有如此猖狂的村干部，强行收取知青贿赂，虐待没送礼的知青，还，还强迫女知青，简直是无法无天。他们在村里横行那么久，至今能安然无恙，看来这下面的领导班子要好好整顿一番了。” 他原来并不是这个县里的人，也是在三个月前才调过来的，对县里的大致情况了解，对大队这种小级别单位里的情况就不怎么清楚了，暂时也没那个精力去调查。 许暖暖还把沈孟安一伙偷偷倒卖大队化肥的事，也告诉了方书记。 “这些我都会派人去调查的。” 傅云祁道：“我们来的时候，那两个小队长已经回家叫他们的人了，说要修理我，如果方书记现在不能叫人把他们抓起来，我们回去后，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呕？那咱们现在就去一趟公安局吧，我跟公安局长见个面，立即部署这件事情。” 他们一起去了公安局，公安局长已经下班，又被方书记打电话叫过来，公安局局长马局长也认得许暖暖。 “这是昨天见义勇为，在大街上，智斗人贩子的那个小姑娘啊。” “马局长，我们遇到难处了，还请您和方书记跟我们一起去解决一下。” 方书记简洁地和马局长说了一下，马局长当即表示要亲自带人跟着许暖暖三人去清平湾大队，方书记不放心，也要亲自跟着去，他们便立即出发了。 此时的清平湾大队 沈家人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那匹骡子找到，车上早不见了沈大宝的身影，他们连夜在村里各处找也没有找到。 沈孟安死了爹，儿子又失踪了，他狠狠握紧了拳头。 “都是因为江野和那两个知青，如果不是他们，我们就能被送去医院救治，我儿子也不会被疯骡子弄丢，都怪他们！” 就在他们怨天尤人的时候，江野带着许暖暖和傅云祁从县城回来了，后面还有一辆汽车，车上坐着方书记，公安局的马局长，以及三个公安。 此时已是深夜，村里人基本上都进入了梦乡，只有沈家灯火通明，鬼哭狼嚎，异常热闹。 沈良田已经死了，沈氏一族的人都聚集在了这里，沈孟安打算明天让江野给他爹打口棺材，不日下葬，到时候，村里那些社员哪家不得给送丧失礼金，如此想着，他还能大赚一笔呢，他爹死的似乎也值了。 站在门口的沈孟军突然看到有辆汽车朝他们这边驶来，很是疑惑。 他自认为见多识广，一看就知道那是汽车前照灯发出来的灯光 他们村居然来汽车了，那么这汽车里坐着的到底是谁啊。 会是哪个大领导。 他此时脑袋兴奋，还以为是哪个大领导来找他们有好事，倒把许暖暖和傅云祁去县里告状的事给抛到脑后了，立即跑回去禀告给了沈孟安。 “堂哥，堂哥，外面来了一辆汽车。” 沈孟安和沈孟军的反应几乎一样，第一反应就是以为哪个大领导来了，想立即出去迎接。 “这是哪个领导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他爹刚死，家里还在办丧事，所有人都哭哭啼啼的，要是领导来了，看到多晦气。 他立即命令众人：“你们都不要哭了，有大领导过来了，为了迎接大领导都给我笑起来。先把我爹的尸体藏好，等领导走了，咱们再哭。” 家族里的人都十分听话，赶紧把沈良田的尸体藏好，并露出了笑脸。 外面，江野把牛车赶到沈家附近，把牛拴到了一棵树上，汽车司机则直接把车子开到了沈家门前。 沈家人都在门口等候着，看到汽车真的在他家门前停下，一个一个都欣喜的不得了。 特别是沈孟安，那张脸都快笑僵了。 车门打开，方书记和马局长都从里面走了出来。 沈孟安认得马局长，但至今没能跟马局长说上过话，至于眼前这个戴着眼镜的高瘦男人，他倒不认识。 他立刻走到马局长跟前，点头又哈腰。 “马局长，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您这个时候来到我们村子，快请去家里坐坐吧。” 马局长朝他抬抬手：“会去你家里坐坐的。”他指着方书记：“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咱们县里新调来的县委书记，方书记。” 沈孟安又马上对方书记满脸堆笑：“哎呀呀，原来是方书记。方书记大驾光临，快到家里坐一坐，歇一歇。” 方书记点点头，“行，那就去里面坐坐吧。诶，许知青和傅知青呢？这两个当事人可一定要在场啊。” 沈孟安一听到他提到的两个知青，立即就想到了许暖暖和傅云祁，脑筋急转的他，同时也在心里立即暗叫了一声不好。 许暖暖和傅云祁去县里告状，难道真的把县里的领导给搬来了？ 他立刻变得惊慌失措起来，不敢置信又十分彷徨的看着方书记和马局长，瞬间吓得双腿发软，身子也忍不住抖了起来。 傅云祁和许暖暖都走了过来，沈孟安努力调整情绪，见到他们后，假装镇定。 “你们两个知青，这么大晚上的，不在知青点睡觉，跑出来做什么？” 傅云祁冷哼了一声：“幸亏我及时跑出了知青点，要不然恐怕已经被你们打死了。” 沈孟安的脸色一下子变成了酱紫，“什，什么？你不要瞎说。” 方书记抬手，“沈队长，在外面不方便，还是去你家里好好说说这件事吧。” 沈孟安已经预料到了大事不好，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带着方书记，马局长一起去了家里。 许暖暖，傅云祁都跟了进去，江野不放心他们，把牛拴好也过来了。 方书记在院里看了一圈，问沈孟安：“你爹呢？把他也叫出来吧。” 毕竟这里面也涉及到了沈良田。 “我爹？”沈孟安支支吾吾，“我爹他，他睡着了。” “睡着了也得把他叫醒，我要跟你们说的事情很重要。” 沈孟安很苦恼：别人没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他又如何能叫醒一个已经死掉的人。 “我，我爹他死了，刚死了，所以，出不来。” “哦？死了？”方书记稍微震惊了一下。 报应这么快就来了，倒不用他们出手了。 “那好，就只跟你说说吧。” 面对一院子的人，方书记让许暖暖放出了录音，里面都是白天沈孟安和小队长说的那些混账话。 沈孟安无论怎么都没想到，他说的那些话，居然都被许暖暖录音了，他冲过去想抢许暖暖的录音机，却被许暖暖轻易躲开了。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我说的话。” “我刚才有说过那是你说的吗？”方书记冷哼一声，生气地说：“你自己已经承认了，这就是你陷害新知青的证据。你只是一个大队长，好大的胆子。收受新知青贿赂，还强迫新知青，简直目无王法，猖狂至极。” 马局长命令两个手下，“去他们屋里搜一搜。” 两个手下立即进了屋里，沈孟安焦躁至极，从未见过如此场面，他该怎么办怎么办？ 可惜他爹已经死了，连个给他出谋划策的人都没有了。 公安在屋里发现了沈良田的尸体，报告后，继续搜查。 大约半个小时后，他们便从屋里搜出了一个账本，正是他们偷偷倒卖肥料的证据，交给了马局长，马局长和方书记一起查看。 方书记道：“原来你们暗地里还做着这种勾当，真是活活坑害了一大队的人啊。” 沈孟安立即把偷卖肥料的事推到了沈良田身上，“这件事我不知道，是我爹干的，全是他干的。” 马局长冷笑，“账本上有你的亲笔签名，难道你爹和你都叫沈孟安吗？” 沈孟安这下无话可说了，可他真的不想被抓。 马局长要人把他带走，许是他平日里嚣张惯了，情急之下，竟命令自己的那些本家人：“快，你们把那个收音机和账目都给我抢回来，绝对不能让他们带走了。” 这些人也是非常听话的，便去往许暖暖和马局长手上抢东西。 马局长和三个公安都是能打的，立即把证据保护了起来。 许暖暖也把录音机放到了包里（其实是放到了空间里。）几个人围向她自己，不过她还没有出手，就有人先挡在了她前面，是江野。 傅云祁也没有落后，两个人一起把他挡在了身后，没几下就把那几个青壮年教训的趴下了。 不过，这里面多半是江野的功劳，傅云祁有几下子，但跟江野比还是很有差距的。 方书记气坏了，“好啊，你们不仅违法违规，你们还想造反，真是村霸地头蛇啊，我会对你们严加惩罚的。” 同时，他也表扬了许暖暖，傅云祁和江野。 “三位是帮助我们扫黑除恶的好同志啊。” 沈孟安被带走了，沈孟军和沈孟平因为殴打知青，也会给予相应的处罚。 沈良田死去，沈孟安被抓沈家的那些人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生怕这团火会烧到自己头上，人人自危，没有人管赵盼帝母女的死活，都纷纷回自己家里去了，巴不得立即和沈家撇清关系呢。 闹了大半夜，江野把许暖暖和傅云祁送回了知青点，许暖暖和傅云祁一起从车上下来，傅云祁道：“谢谢你，江野同志。要不是有你的帮助，我们今天也不会这么顺利。” 江野笑了笑：“没什么，你和许知青都帮过我们家，就不用跟我客气了。你有伤在身，快点回去好好休息吧。” “哦，好。”傅云祁扭头看了许暖暖一眼，便回到知青院去了，外面只留下了江野和许暖暖。 到处都是黑洞洞的，许暖暖却好似能看到江野眼睛里闪烁的光，在夜里还真是亮。 江野挠了挠头，对许暖暖说：“天，不早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我知道了，你也是。忙活了大半夜，回去好好睡一觉。” “嗯，你先回去，我马上就走。” 第67章 在玉米地里醒来 许暖暖往周围看了一圈，江野这是担心她一个人在外面会有危险？ 她对江野点点头，“好，我先回去。” 许暖暖进到知青院里后，江野看不到那个身影了，才牵着牛离开回家。 天亮以后，余青青渐渐醒来，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躺在玉米地里，她上身的衣服被扯破，裤子也被脱掉了，动一下还能感觉传过来的疼痛。 想起昨晚她被人掳到这里，现在又这副样子，她就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她，她已经不干净了，她被人给玷污了。 “畜牲！那个畜牲到底是谁？”她愤愤地用拳头砸着地面，“要是我知道你是谁，我一定会把你给杀了。” 她本想整理好衣服离开这里，可是还没来得及提裤子，旁边就过来了一男一女，都是这大队里的两个社员，还是夫妻。 男的见她衣衫不整，立即就被吸引了目光，眼睛都看直； 而女的瞧了她一眼，便赶紧拉着自己的男人走了。 “别看了，别看了，妓女而已，小心长针眼。” 余青青听到妓女两个字，联系到自己现在的情况，羞愤的要死。 想她在几天前还是城里的一个大小姐，被父母宠着，被全家人疼爱着，从来不会为钱发愁，不会为生活吃苦。 可是现在，她却在玉米地里被人给玷污了，她还不知道那畜生是谁。 她已经很受伤很委屈了，还要被人称作妓女。 为什么只是下个乡当知青，竟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她朝那女的大叫：“我不是妓女，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我是被人害的，可我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女人冷冷看了她一眼，没打算再理会，便拉着自家男人离开走了。 余青青浑浑噩噩起身，穿好裤子，上衣因为被扯破，无法遮盖，只能用手扯着。 等她回了沈家，见到了沈孟安，一定要让沈孟安为自己做主，把那个强迫她的那个人给揪出来，送那个人去吃枪子。 她头发凌乱，上身衣服也烂了，走在路上，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她看到那边站在路边的村民，忍不住疑惑，现在已经到了上工时间，为什么这些人都在路边站着，而不去地里干活？昨天的这个时候，路上可是没有人的。 她一边走着，还能察觉到那些人对她的指指点点，甚至低声议论。 好不容易回到了沈家，却见沈家一片狼藉。 赵盼娣像个傻子一样坐在院子里，沈春梅蹲在她跟前哭哭啼啼。 “妈，可怎么办？咱们可怎么办呀？爷爷死了，爸被抓走了，咱们娘俩怎么活呀？” 赵盼娣如同是失了魂，任凭沈春梅怎么摇晃她，跟她说什么，她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余青青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去问沈春梅，“春梅，你家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沈春梅告诉她：“我爷爷昨晚死了，我爸也被抓走了，我们娘儿俩现在连个依靠都没有了，大宝也失踪了，不知道死哪里去了，希望他一直都不要回来，别给我们当累赘。” “啊？”余青青听后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一夜之间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沈孟安沈良田不仅是赵盼娣和沈春梅的靠山，也是她的靠山啊。 她的靠山没了，她以后靠谁？找谁给她出气？ 她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没有了任何支撑，浑身发软，瘫坐在了地上。 可她想了想，自己至少没有沈家母女那么惨，她还可以回知青点，以后像个普通知青一样在这里生活。 她赶紧回屋收拾了东西，准备再搬回知青点去。 她也是点背，只是才搬过来一天，就要搬回去了。 而且她如果不搬出来，也就不会发生昨天的事。 她来的时候那些家具都是用牛车拉过来的，若是不用牛车那些家具根本就拿不回去。 她去找江野给她拉东西，江野会干吗？ 正在她犹豫的时候，外面突然冲进来了一帮村民，进到沈家屋里，看到什么拿什么，赵盼娣和沈春梅赶紧跑过去阻止，可惜对方人太多，她们的阻拦根本无济于事。 那些村民很有自己的理由：“这些都是沈能安和沈良田贪污我们的，我们只是拿走了自己的东西而已。” “对啊，我们来拿走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错吗？” 那些人拿的拿，搬的搬，很快就把沈家的东西给抢完了，余青青死命的捂着自己的那包东西，才没有被他们抢走。 可是她一转眼，她的大立柜，她的木箱子，木架子全都不见了踪影，都被那些人搬走了。 她去追赶，“这是我的东西，你们不能搬。” “哼，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了？你向着沈家人，跟沈家人是一伙的，该打！” 她被两个女人推倒在了地上，还被其中一个踢了一脚。 委屈如同潮涌般袭来，她捂着脸哭了起来，“呜呜呜，为什么我的命会这么苦？要遭受到这么多不平等的待遇？” 她提着自己的包往知青点走，却被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那男人五官有点丑，脸上胡子拉碴，对她说：“余知青，你被人按在玉米地里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不嫌弃你，你嫁给我吧，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余青青没想到这个消息会传得如此快，眼前这个要模样没模样，年龄还大的泥腿子居然也敢肖想她。 她随即就朝那人淬了一口，“呸，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样，你一个泥腿子，居然也想娶我，做梦去吧。” 男人叫胡青山，见她如此，也没有了好脸色。 “看不起我，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被人家睡了，就是破鞋一个，我肯要你是可怜你，你还不知足，呵，那你就等着吧，看谁还要你。” 他转过身，特意朝余青青肚子上看了一眼，才扬长而去。 余青青回到了知青点，知青们都在院子里，没有上工。 村支书和大队长都没了，大队里暂时没有主持事务的人在，所以，大家都闲了下来。 知青们正激烈地讨论着沈良田之死，和沈孟安被抓的事，一个个看起来都很高兴，可见他们平时也是对那对父子深恶痛绝。 在这些人里，唯有一个沉着脸闷闷不乐的，那就是秦玉萍。 她一个人独自坐在角落里，被孟芹一顿冷嘲热讽。 “哎哟哟，依靠的男人没了，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就是再会卖肉，也得有人买不是。” 秦玉萍瞪了她一眼：“我没找男人，倒是你，想找男人恐怕都没人要。” “那也比这个千人骑万人枕的破烂货强。” 余青青一走进来，大家便都向她投去了异样的目光，她越过那些目光，直接去找了张磊和卢心月。 “张知青，卢知青。我没办法再在沈家住了，我想搬回来。” 知青点本来就是知青该住的地方，张磊和卢心月都没办法赶她，只能同意。 余青青还没走进屋里，迎面正好遇上了许暖暖，许暖暖伸手就给了她几个大逼兜。 “不要脸的东西，在沈孟安跟前说我坏话，不给你一点教训，我咽不下这口气。” 余青青被打蒙了，许暖暖昨天在地里就已经打过她了，今天怎么还打她？ “许暖暖，你昨天不是已经打过了吗？” “打过了，我也要打。”许暖暖朝她昂着下巴睥睨着她。 余青青之前仗势欺人，现在余青青没有了靠山，她也要余青青尝尝被别人仗势欺人的滋味，虽然她现在仗的只有她自己。 余青青被教训了一通，连个屁都没敢放，灰溜溜的滚回了屋里。 她看到自己原来的位子已经被孟芹霸占，想把孟芹的被褥挪开，却被及时进来的孟芹给制止了。 “余知青，当初是你自己要搬出去的，你没权利挪我的铺位。” 她挑衅地看着余青青，余青青知道孟芹也不好惹了，她现在又没有多少钱了，只能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在沈孟安被抓后，沈家的那些人，生怕会连累到自己，一个个都龟缩了起来，那些原来的小队长都不敢露头了，只剩下于国宝一个人能主持大局。 但现在上级还没有赋予他指挥全大队事务的权利，社员们也没有投票选他做大队长，他暂时不能做什么。 下午就传来了公社一二把手被抓的消息，同时公社里还派来了干事，为村里主持选举大会，让村民们自己投票选出新的大队长。 王佳佳兴奋的跑回知青点：“好消息，好消息，大家快点去扬谷场集合，要选新的大队干部了。” 知青们都很兴奋，只有秦玉萍蔫蔫的，不过，她已经盘算好了，新的村干部怎么了？还不是男人，只要是男人，她就有办法拿下，她就不信，这里哪个泥腿子是不喜欢白嫩女人的。 孟芹也没有兴奋，不管换了谁当村干部，她没有姿色，照样找不到靠山。 李苗对许暖暖说：“暖暖，你说换了大队长，这队里以后的收成就能好起来了吧。” 许暖暖在心里是看好于国宝的，她觉得于国宝当选新大队长的可能性很大，但她也不能保证于国宝绝对就能不步沈孟安的后尘。 “这个我说不准，不过，有很大可能会比以前好，毕竟，像沈孟安沈良田那样的村干部只是个别的。” 他们一起去了扬谷场，那边已经聚集了很多社员，他们一个个脸上洋溢着喜庆的笑容，好像今天要过年一样。 许暖暖在人群里看到了江家人，却只有三口，梅香草，江阳和江婷，独独没有江野，江婷也看到了她，赶紧跑了过来。 “暖暖姐，你好棒，说是去县城揭发他们，还真的把他们拉下马了，这回选举新的村干部，我猜一定是于叔当选，咱们村以后就有希望了。暖暖姐，你说你要是能早点来，那沈孟安沈良田估计就能早点下台了。” 许暖暖笑了笑，虽然她不知道沈东岳是怎么操控这里的，但在她没有除掉沈东岳之前就来这里，这件事还不知道能不能进行的这么顺利呢。 “婷婷，恶人自有天收，他们作恶多端，应该遭到报应了。话说回来，这次还有你大哥的功劳，要不是他连夜送我们去县城，也未必能这么顺利。” 江婷立刻就笑了起来：“只要是暖暖姐你发话，我大哥不会不干的。” “嗯？”许暖暖听后，疑惑的皱眉，她怎么觉得江婷的话有些暧昧不明，江野这么听她的话，应该还是因为她给梅香草看病的原因吧。 “江野同志确实是个好同志，他人呢，怎么没有来？” “他呀，不喜欢参加这种没意义的聚会，在家里打家具呢。” “你大哥很务实。” “嘿嘿，我大哥向来勤劳能干，村里人就没有不夸他的。” 江婷笑着，这回她没有强行把她大哥和暖暖姐绑定在一起，她只是想帮他大哥在暖暖姐面前多刷刷好感。 果然，许暖暖也笑了：“你大哥很有前途啊。” “哈哈哈哈，借暖暖姐吉言，我也希望我大哥以后能有大出息。” 第68章 张晓燕的野心 在社员和知青都到齐后，选举大会正式开始。 十位候选人先站出来，里面没有一个是沈家人，沈家已经落败，以前仗着沈孟安和沈良田出风头的人已经人人自危，自顾不暇，不敢再出风头，连参加选举都不敢了。 大家要在这十位候选人中选出新的大队长和六位小队长。 在清平湾，于姓是第一大姓，因为于宝国之前就担任过小队长，村民们也比较信任他，所以，大家对他的呼声最高，他是最有希望能当选大队长的人。 其余的九个人里，也有于家人，还有其他家族里的。 由于村民们基本上不识字，选举的时候不用搞什么选票，只要公社干事提出候选人的名字，让村民举手就行了，按照社员和知青举手的数量来进行统计，无需在意会不会有重复举手造成选票叠加。 最终，于国宝的呼声最高，当上了清平湾大队的新一届大队长。 至于支书人选，暂时也交由于国宝担任。 后面又陆陆续续选出了新的六个小队长，清平湾大队新一届的领导班子便由此诞生了。 于国宝担任了大队长，当然要当众讲话。 他知道了是昨晚许暖暖和傅云祁一起去县里告发沈孟安和沈良田，沈孟安才能被抓起来，许暖暖和傅云祁可以说是给他们村除了大害，若不是他们，自己也坐不上这个大队长兼村支书的位置，他们村也不会迎来新的希望。 所以，当他站出来后，说：“既然大家选我作为咱们大队的大队长，我一定不负大家期望，改变咱们大队落后的面貌，争取积极的把咱们大队发展好，带领咱们乡亲们种好粮食，吃饱饭，努力不让大家饿肚子。” 人群里立即发出了一阵如同雷鸣般的掌声。 他们基本上都知道了沈孟安沈良田偷偷倒卖集体化肥，中饱私囊的事情。以后由于宝国带领他们，不会再出现同类事件，他们种的粮食产量自然就会得到提高，挨饿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少。 接着，于国宝特意在人群里搜寻着两个身影，对大家说：“其实，这次能铲除咱们村里的毒瘤，还是靠了新来的知青，许知青和傅知青，是他们连夜进县城揭发了沈孟安和沈良田，那两人的罪行才能被方书记所发现，沈孟安才能被抓起来，这都是他们的功劳啊。是他们解救了咱们清平湾，给咱们大队带来了希望，我们应该感谢他们。” 台下又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社员们也纷纷在知青队伍里搜寻那两人的身影。 傅云祁没出什么力，公然被大队长表扬，心里有愧，便主动站出来澄清。 “大家好，我就是大队长所说的傅知青，但这次能把那两个贪官搬下台，真的不是我的功劳。说起来，我也是被那两个狗官迫害的一员，我也应该感谢许知青。这全靠许知青的机智和勇敢，才能扳倒他们，你们要感谢就感谢她吧。”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就全集中在了许暖暖身上，原来许暖暖才是他们村人的大救星，是他们这里的大功臣。 有人呼喊她：“许知青，站出来讲两句话吧。” 接着又有了同样的呼喊，许暖暖其实没什么可说的，她之所以要扳倒沈孟安和沈良田，完全是不想自己父母受他们迫害，当然也有她自己和傅云祁被刁难的原因，没想到就成了村里的大功臣。 许暖暖拒绝了不了村民的盛情邀请，便站了出来。 “惩奸除恶，向来都是正义之事，既然这世上有奸恶，就应该有站出来惩治他们的人。我只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想对抗他们的刁难，真正除掉他们的是咱们公正无私，秉公职守的上级领导和公安干部，我们应该感谢他们。” 她可不敢把这么大的功劳全都揽在自己身上，不然就是无视方书记和马局长了。 况且，如果没有上面的好干部，他们也不能这么顺利就把沈孟安和沈良田拉下马。 话虽如此说，可大家还是心知肚明，对于他们的村子而言，这功劳就是许暖暖的。 方书记和马局长早就存在了，若不是许暖暖来了这里，即使有方书记和马局长，他们依然摆脱不了沈家父子在村里的霸权主义。 许暖暖受表扬，不忘把江野拉上：“其实这次我们能顺利揭发他们，还有江野同志的帮忙，是他不辞辛苦，拉着我们去了县城，我要感谢他。” “我也感谢江野同志。”傅云祁笑了笑。 旁边立刻就有人说了：“江野，可是我们村里的好小伙子，别看平时瞧着凶，人好着呢。” 梅香草听到那些夸赞声，特别是听到许暖暖对江野的夸赞，心里说不出的熨帖。 可惜他那傻儿子不在这里，不然一定能高兴死。 而人群里的张晓燕此时却不高兴了，江野半夜载着许暖暖去县城，就怕江野和许暖暖会有点什么。 她也看得出江婷和许暖暖走得很近，可不要帮着江野和许暖暖拉近关系。 她哥哥张晓刚在一旁却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许暖暖，好似着迷了一般。 大会结束后，于国宝提议村子里做大锅饭，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村民们每家的粮食都不多，虽然没多少粮食，但他们一个个都十分兴奋，和之前吃一样的粮食，仿佛现在吃着比以前香。 要吃大锅饭，村民们一个比一个积极，从家里拿来粮食和蔬菜，垒简易灶台，架铁锅，好不忙活。 许暖暖想跟他们一起干活儿，被他们拒绝了。 “许知青，要是没有你，我们还要被那两个狗东西压迫呢，不用你干活，我们自己来就行了。” 许振清，方素云和莫无畏作为下放人员，不参与村里干部的选举，他们今天也用不着上工，都在牛棚里歇着。 许暖暖趁着其他人在忙，便悄悄去了牛棚，想看一下爸妈。 她绕路来到牛棚外，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江野。 江野身上背着一捆柴，衣服前面还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走进了牛棚里。 她暂时没打算让江野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便没有过去。 江野把柴送到牛棚里，方素云和莫无畏赶紧迎了过去。 “哎呀，小伙子，咋还送柴来了？” 江野把柴放下，从自己衣服里掏出一个袋子，里面是一兜的鸡蛋。 “怕叔叔伤口恢复不好，就给叔叔送来了这个，顺便捎点柴过来。” 方素云感激的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伙子，你人太好了，一直记挂着我们，你叔叔的伤已经快好了。” “是吗？那太好了。” 许振清也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江野，很是欢喜，并把裤管挽起来让他看。 “小伙子，你看，我现在一点都不疼了，快好了，你给的那药效果还真是不错。” 江野见他那块被野猪咬过的地方，结痂的边缘已经翘起了皮，像是即将脱落的样子，也就是说，伤口快要长好了。 他微微蹙了蹙眉，他的那瓶金疮药确实比市面上一般的金疮药效果好，却也无法让人的伤口愈合的如此之快。 许振清比他年龄大，这种伤在他身上也不可能有这样好的效果。 难道是因为许振清的体质比较特殊？ 许振清脸上的笑意明显：“小伙子，你一直帮我们，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了。” “叔叔，阿姨，你们不要有心理负担，谁都有落难的时候，既然知道了你们困难，能帮助你们一把，我也心安。” “真是个好小伙子。”许振清觉得很愧疚，人家对他们这么好，他们现在这种情况，可怎么回报人家？ “小伙子，你对我们这么好，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 “叔叔，不需要报答，你要是这么说，我反而心里有愧了。” “哈哈哈，那我就不说了。”心里却还在想着以后该怎么报答人家。 江野和上次一样，没有过多停留，即刻便离开了。 许暖暖看到他离开，才去了牛棚里。 在进去之前，她先从空间里拿出空间里成熟的西红柿，还有两袋鸡蛋糕，一斤桃酥。 进去后，赶紧给了方素云：“妈，这鸡蛋糕桃酥是我在县城买的，西红柿是在农户家里换的。” 方素云接过，先放到了柜子里。 “我爸的腿怎么样了？”许暖暖看着许振清。 许振清的裤管本来就是挽着的，说：“已经快完全好了，多亏了小伙子给的金疮药，这药挺灵的。” 许暖暖还是没有点破真相，空间的秘密还是继续瞒着吧。 “暖暖，你带着东西往这边跑，就不怕他们会发现。” 许暖暖笑道：“爸，妈。我今天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这里原来的村支书和大队长死的死，被抓的抓，现在的大队长我觉得比他们好多了，应该在以后也不会为难你们。” “好好好。也是巧了，那个小伙子刚走，你就来了。人家又来给送了柴，还给送了鸡蛋。我听说这农村人可宝贝鸡蛋了，一般的人家自己不舍得吃拿去换东西，可人家却给我们送来了，说要给你爸补身体。哎哟，这可怎么回报人家啊？” 许暖暖知道又是江野来了，她对方素云说：“妈，别着急，一定能找到机会报答的。” 她的医术是在其他世界做任务时获得的，现在还不能让爸妈知道，等她找到了合适解释的理由，在告知他们。 她一扭头，看到莫无畏正趴在桌子上写什么，便走过去：“莫大哥，你在写什么？” 莫无畏大大方方的让她看了，“闲着没事做，随便写一点东西，打发时间。” 许暖暖见他在写微型小说，她只是看了一点就觉得不错，文采飞扬，故事生动，便顺口提议道：“莫大哥，你写的这么好，不如我帮你投给报社，你就不会白写了。” 莫无畏听后，愣了一下。 因为他就是因为写东西被下放的，多少有点抵触。 思考了一会儿，“我的名字肯定不适合发表文章了，那就需要用你的名字了。” “没问题。” “那好吧，就麻烦暖暖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写不能写的东西。” 许暖暖笑道：“我自然要当你的第一编辑，你写的每一篇我都会先检查，要是有不合时宜的东西出现，我也会修改掉的，或者，直接给你退稿。” “哈哈哈哈。” 许暖暖估摸了一下时间：“我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我要回去了。” 扬谷场 张晓燕担心许暖暖会跟江野有什么，她在周围看了一圈，没看到江野，也没看到许暖暖，因为刚才她就害怕江野和许暖暖之间有什么，这会儿又不见他俩，心里七上八下的，猜测许暖暖是不是去找江野了。 她先找到梅香草，问：“江野哥哥怎么还不来，要不我去家里叫他吧。” “不用去，我已经告诉他了，他一会儿就会来。” 可张晓燕等不了，一想到许暖暖现在正和江野在一起，她就坐立不安，她必须亲自去一趟才行。 另一边，许暖暖正朝扬谷场走来的时候，正好在半路碰到了江野。 第69章 勾引小白脸 “江野同志，你也是要去扬谷场的吧？” “嗯，我妈非让我去，说为集体出力了，集体的饭不吃白不吃，也省的自己在家开火。” “就是，不吃白不吃。我也要去扬谷场，咱们一起走。” “好。”某人求之不得。 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走着，这一幕正好被张晓燕看到。 张晓燕咬咬牙，她猜的一点都没错，江野真的和许暖暖在一起，他们边走着还有说有笑，顿时让张晓燕气愤不已。 许暖暖是新知青，才来这里三四天而已，居然就跟江野混的这么熟了，看起来比她和江野认识十几年的关系还好。 她不禁回想起，许暖暖来的第二天就在江野家吃了饭，昨天还帮着许暖暖一起去县城，现在又如此亲密，好像成双成对。 大概是因为许暖暖长得太漂亮，还有江野平时清清冷冷生人勿近的性格，她下意识认为是许暖暖勾引的江野。 她不能让江野跟许暖暖成了一对，那样，那些宝贝以后就会落到许暖暖手里了。 她真想过去，一把将许暖暖推开，让她别离江野那么近，但想了想，她还是沉住了气。 走过去，先跟江野打招呼：“江野哥哥，你怎么才来，都快要开饭了。” 江野抬眸随意瞟了她一下：“我现在来也不晚。” 张晓燕讪讪笑了笑：“江野哥哥，你还真是一会儿都舍不得闲，刚才又在家里做家具了吧。” “答应人家了交货日期，就必须要在规定时间里做不出来，不然就是不守信用。” 江野跟她说话就好像是机械性的，语气生硬，还有点冰冷。 张晓燕心里恼恨，他跟她说话就不能有点温度，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他刚才和许暖暖说话的时候还笑呢。 她又故意看向许暖暖：“这个知青看着面生，应该是新来的吧。” “是，我是今年来的新知青。” 许暖暖看出了眼前的女孩不带善意，但她和江野认识，她就给她一些面子。 张晓燕再次问许暖暖：“那你就是前几天刚来的，最多不过三四天吧，可是你看起来跟江野哥哥很熟啊。” 许暖暖笑了笑：“我来的时间短就不能跟江野同志熟一些了吗？你是谁啊，管的到挺宽的。” 许暖暖让她一句就行了。 “我，我是。”她本来想直接告诉许暖暖自己是江野的未婚妻，可是一想到江野的性格，他们还没走到那一步，提早说出来了，恐怕会引起江野反感，“我是跟江野一起长大的。” “但我跟你不是很熟。”江野说。 “江野哥哥，可是我们两家交情很好啊。” “那都是大人之间的事，我跟你没什么交情。”他们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扬谷场外，江野看到了张家父母，对张晓燕说：“你爸妈在那边，你赶紧去找他们吧。” 张晓燕很生气，江野驱赶她，是怕她耽误他和许暖暖在一起吗？ 她脸一沉，说：“江野哥哥，我刚刚看到你和这位知青单独在一起，有些话我不能不提醒你，你光棍单身汉一个，你跟人家在一起，你就不怕别人说这位知青的闲话？你要为人家考虑一下啊。” 许暖暖笑了笑，“我不怕。我和江野同志只是在路上遇见，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江野同志不怕单独跟我在一起别人会说什么，我也不介意，至于你，就更不用操那份心了。” 江野点头：“许知青说的没错。” 张晓燕眼睛逐渐发绿，这两人一唱一和，跟对恩爱夫妻似的，倒显得她跟第三者似的。 不行，她不能让许暖暖把江野给抢走。 她转变话题，跟江野说：“既然这位知青对梅姨有恩，那我也应该报答她一些，江野哥哥，我想跟这位知青交个朋友，我想以后能帮助到她。” 反正她就是要在他们身边，阻拦江野和许暖暖的相处。 许暖暖呵呵笑了笑：“我来这里已经交了不少朋友了，暂时不想交新朋友，可能要辜负你的一片美意了。” “可是，我想帮梅姨报答你啊。” 江野却说：“这是我们家的事，跟你又没关系，不需要你做什么来报答。” “我。”张晓燕想说以后有关系，可她现在毕竟还没跟江野定亲，只能含蓄道：“你想啊，你外公和我爷爷关系那么好，咱们两家的关系就跟一家人差不多，我一直都把你外公当做我自己的亲外公，我为你们分忧不是应该的吗？” 江野：“可我并没有觉得咱们两家的关系有那么好。” 在他记事前，他外公跟张老爷子关系怎么样他不知道，但自从他记事起，他们家跟张家来往的并不多，张晓燕虽然喜欢去他家，多数都会捞点东西回家，他对这个女人一点好感都没有，反而有些厌恶。 “江野哥哥，你这些年不在家，可能是我们长时间不见面，你对我生疏了，等我们再相处的时间长了就好了。” 江野烦躁的皱了皱眉心：“我们要去吃饭了，你快找你爸妈吧。” “江野哥哥。” “她不走，咱们走。”江野对许暖暖说。 然后，他们一起走向梅香草那边，许暖暖并未向江野打听有关张晓燕的事，倒是江野主动告诉她：“我听我妈说我外公和她爷爷以前是好友，周围邻居也是这么说的，我刚出生不久我外公就去世了，在我四岁的时候，我爸就失踪了，我妈一个人拉扯我们三个长大，我也没见他们家对我们家帮助过什么，我跟她真的不怎么熟。” 许暖暖笑了笑：“无关紧要的人，不去理她就是了。” 梅香草见江野和许暖暖一起过来，还真像是一对恩爱的小两口。 赶紧笑着迎道：“阿野，暖暖，你们一起过来了。” “大娘，我在路上遇到了江野同志，就和他一起过来了。“许暖暖说。 “好好好，先等一会儿，马上就要开饭了。” “好。” 江野和许暖暖一起往那边走后，张晓燕脸上有些挂不住，她一再地被江野拒绝，又不好再追过去，只能气的在原地跺了跺脚。 扭头看了眼她爸妈的方向，正好她妈叫她一声，她便去找她妈了。 她一走到张母跟前就开始嘀咕，“妈，你和爸刚才应该也看到了，江野哥哥和那个女知青多要好啊，江野哥哥可不能跟那个女知青有什么，不然，我还怎么嫁到江家去。” 张母心中存疑，扭头特意看了一眼许暖暖，撇撇嘴：“她一个城里来的知青，长的还那么漂亮，江野不仅是泥腿子，还是狗崽子呢，她能看得上江野？” “那谁知道啊？你想想咱们村里以前的几个女知青，有的那就是看不上咱们村里的汉子，也会主动勾引，好让人家给她干活儿。我觉得她也差不多，等过一阵子，她能回城了，就会把江野哥哥给甩了。万一，再把江家的宝贝骗走了就不好了。 还有一种可能，她已经迷住了江野哥哥，让江野哥哥告诉了她江家宝贝的存在，她愿意嫁给江野哥哥，为了宝贝，会一直跟江野在这里过日子呢。” 张母啐了一口：“简直就是个狐媚子，你先别慌，等咱们回家跟你爷爷好好合计合计，绝对不能让江家的宝贝落入到外人手里。” “好的，妈。” 许暖暖正和江家人聊着天，李苗找到她：“暖暖，你刚才去哪儿了，我去知青点拿碗筷的时候，没看到你，就帮你拿过来了。” “谢谢你，苗苗。” 许暖暖接过碗筷，几分钟后，就开始打饭了。 社员和知青不用分开，都站在一个队伍里打饭，许暖暖和江家人一起打的饭，然后和他们一起吃。 大家打完饭后，都没有回家，因为两口大锅里都还剩这些饭，要是吃得快的还可以回碗。 扬谷场没有坐的地方，大家就蹲在地上，许暖暖入乡随俗，也跟着江家人蹲在了地上。 傅云祁端着碗笑呵呵地来找梅香草聊天，梅香草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蹲这儿吧。” 傅云祁立即就蹲了下去，虽然觉得姿势有些奇怪，让他想起了在家里蹲厕所的时候，不过，能这么热热闹闹的吃一顿饭，他倒觉得挺快乐的。 江婷觉得傅云祁蹲的有模有样，笑道：“傅大哥，你蹲的挺自然的，你们在城里也经常这么吃饭吗？” 因为傅云祁帮过他们家，也帮过许暖暖，觉得傅云祁比较亲切，所以用了比较亲近一些的称呼。 傅云祁笑了笑：“我们在城里吃饭的时候都是坐着，上厕所的时候才蹲着。” “哈哈哈。” 江阳和梅香草都忍不住憋笑，江婷觉得羞窘，刷的红了脸，“我又不知道，早知道我就不问了。” “没什么好笑的，都是客观存在的事实嘛。”傅云祁说：“我没来这里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和我们一样呢。” “就是就是，我又不知道。”江婷觉得没那么尴尬了。 第70章 吃瓜看戏 梅香草看了眼傅云祁脸上的伤：“挂了彩，估计得过几天才能好。” “没事，都是小问题。” 他们正说着话，旁边不时传来被热饭烫嘴时发出哧溜哧溜的声音，和哎哟声，加上那些人的表情动作都很滑稽，乐的傅云祁合不拢嘴。 他们为了吃的快一点，恨不得把脑袋给拔了，直接往肚子里面灌，好再去回碗。 梅香草警告江阳：“你可别吃那么快，小心烫到了。” 正在正常速度吃饭的江阳，突然被梅香草点名，一脸懵逼的看着梅香草：“妈，你为啥只提醒我，不提醒大哥和婷婷？好像只有我穷种似的。” “因为你刚才说了，你要吃三大碗。” 江阳笑了笑：“妈，放心，我悠着呢，吃不了三大碗，我不吃就是了，不会使劲往自己肚子里灌。” 傅云祁对梅香草道：“大娘，我觉得咱们农村其实挺好的，你看吃个饭都能这么热闹。” “那是，想当初吃大食堂的时候，天天都热闹。” 傅云祁有些懊悔了，“为什么我那时候不来这里？” “都过去十几年了，那时候你还小，估计连农村是啥都不知道。” 梅香草和傅云祁聊天时，又被之前议论过她和傅云祁的妇女看到，其中一个叫张来娣的说：“诶，诶，你们快看，梅香草又跟小白脸在一起了，那小白脸也是，真的被他勾到手了，你们刚才看到没，是那小白脸主动去找她的。” “诶哟哟，人家年轻的时候是村里一枝花，那是好听点的说法，说的不好听就是个骚狐狸，只是发挥了本色罢了。”赵香兰说道。 “要说这些年他光拉扯三个孩子了，没找男人鬼都不信，表面上看着是个烈女，几个光棍去找她都被她赶跑了，私下里不知道跟人家都睡过都少回了。” “老黄瓜了小白脸也稀罕，关键是那小白脸我觉得配黄花大闺女绰绰有余，咋就看上了梅香草，眼瞎。” “说明梅香草有手段，再白再年轻的小白脸，到了人家跟前，估计都得把裤子脱下。” “要不咱们多注意着梅香草，啥时候他俩偷情，咱们好去抓奸。” “行行行，说好了，就这么着。” 在另一旁吃饭的梅香草丝毫没有注意到她们，傅云祁无意间看到她们朝这边指指点点，跟梅香草说了：“大娘，那三个人是谁，她们刚才看着咱们这边好像在说什么。” 梅香草也朝那三个女人看了一眼，没怎么在意：“三个嘴碎的婆娘，别理就是了。” 从十几年前，江大河突然失踪，留下她和三个孩子，别人就把她当寡妇看待了。 寡妇门前是非多，她一个人独自拉扯三个孩子，又坚决不肯改嫁，议论她的声音便越来越多，那些闲言碎语她早就听腻了。 只要她们干涉不到她的生活，她干脆就当听不到。 过了会儿，他们几个人才把饭吃了一半，跑到大锅前要吃第二碗的社员，就有悻悻然空着碗回来的，一脸的沮丧。 傅云祁八卦的小眼神往这边看看，再往那边看看，突然，不远处又响起一阵喧闹。 “噗！噗！噗！” “刘招娣，你咋往我碗里吐口水？里面有你口水，我不吃了，你吃吧。” “哈哈哈，你不吃拉倒，我吃。你们谁嫌脏不想吃了，都给我。” 傅云祁听得有些东西虽然奇葩，却也笑的前仰后合。 他摸了摸口袋，今天没带瓜子，只能一边喝着稀饭，一边吃瓜了。 吃过饭后，大伙正准备散会呢，突然开过来了一辆吉普车，昨天见过这辆吉普车的人都认得，这是县城公安局里的车子。 作为一队之长的于国宝赶紧放下饭碗去迎接，车子停下，从车里走出来两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公安，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两个公安分别是县公安局的副局长孙保成，和一个普通的小公安，年轻女孩正是方文玉。 许暖暖看到方文玉也来了，想着会不会是来找自己了。 果然，在方文玉看到她后，就朝她走过去了。 “暖暖姐。” 许暖暖站起身来，“文玉，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感谢暖暖姐的，孙副局长他们是来给暖暖姐发奖励的。” 因为这三人的到来，周围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他们身上，现在又集中在了许暖暖身上。 许暖暖帮他们村除掉了村里一霸，是不是还有他们不知道的更光荣的事迹。 孙副局长和小公安的手里还拿着奖状和锦旗。 他们一起来到许暖暖跟前，方文玉向他们介绍：“这位就是许暖暖同志。” 孙副局长对许暖暖说：“你好，许知青，我是县城公安局的副局长，我们今天是特意来表扬你的。” 他先把两张奖状给了许暖暖，又拿出了一个信封：“你在下乡途中的火车上见义勇为，先后抓获人贩子解救出被拐儿童，又抓获了女飞贼，挽救了乘客的损失，那边的铁路公安已经把档案传到了我们这里，这两张奖状是特别奖励给你的，另外还有一百块钱，是被救儿童家属拿出来，让帮忙送过来的，因为路途遥远，他们不方便过来，就让我们代劳了。” 许暖暖接过了奖状和装着一百块钱的信封，孙副局长又拿出一面锦旗和另一个信封递给她，锦旗上写着见义勇为四个大字，右上角写着赠给许暖暖同志，左下角写着赠送人方文玉。 “这是你上次在在县城见义勇为，智斗人贩子，从人贩子手里解救除了方文玉同志的奖励，另外还有两百块钱，拿着。” 许暖暖知道这两百块应该是方文玉给的吧，直接给的话怕她不要，所以让公安代劳。 既然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她就收下了。 孙副局长拿出最后一张奖状，上面写了三个人的名字。 “这是奖励给一起去县里揭发黑恶势力的许知青，傅知青，还有和你们去县城的江野同志的，你们这次的勇敢举报，不仅让我们成功的拔出了清平湾大队里隐藏的毒瘤，还揪出了长期在瓦沟寨公社胡作非为的坏分子，为瓦沟寨公社以后的政治清明做出了贡献，非常值得表扬。” 傅云祁听到孙副局长提到了自己，赶紧走过来，又看到那张奖状上确实有自己的名字，惭愧的说：“其实，能拔除这些毒瘤，主要靠的是许知青，当然江野同志也发挥了作用，但我嘛，真的没出什么力气，应该是说是许知青帮我解决了困境，我还应该感谢她呢。” 江野也过来说：“我也没出什么力气，就是赶了下牛车，要是我也有贡献，那老牛的贡献也不小。” “哈哈哈哈。” 孙副局长笑了笑：“我口头表扬老牛就行了。”同时，也有点囧，那两人都说自己没贡献，三个名字都写好了，再临时改掉吗？ 许暖暖道：“傅知青和江野同志就是太谦虚了。”她接过奖状：“谢谢县里对我们的表扬，也谢谢孙副局长。” 人群里，张母和张晓燕见许暖暖得到了那么多表扬，还有钱财奖励，眼红的不得了，也嫉妒的不得了。 “妈，你看她多出风头，这下，江野哥哥是不是更喜欢她了。哎，真是的，她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张晓燕咬着牙说。 张母安慰她：“你先别慌，妈已经跟你说过了，她是城里来的知青，江野只是个泥腿子，家世还不清白，她越是优秀她就越看不上江野，兴许，她就是吊着江野，想让江野在各方面帮她。 你看看，他昨天晚上不是赶着牛车送人家去县城了吗？傻小子，不知道人家只是在利用他。还有，你别忘了，咱们家跟江家是什么交情，只要你爷爷说出让江野娶你，她梅香草一定会答应的。” 张晓燕一下子宽心了不少“妈，咱们可不能让江野哥哥被她骗了，要是宝贝真的落到外人手里就不好了，一定要快点让爷爷把我们的婚事定下来。” “知道知道，这里不方便说，咱们回家再商量。” “好的，妈。” 第71章 江野这块肥肉不能落到外人手里 此时，与张家人一起担忧的，还有梅香草。 之前，她知道许暖暖长得漂亮，会医术，现在才知道原来许暖暖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优秀的多。 可惜她大儿子除了一张脸，一副高个子，再就是会做几件家具，其他的就真的没能拿得出手的了。 现在看来，她大儿子已经配不上许暖暖了。 配上配不上还不是最主要的，最关键的是，人家能看得上她儿子吗？ 她颓然叹息一声，低声自言自语：“哎，不知道这么好的姑娘，最后会成为谁家的儿媳妇儿，嫁到谁家那家人可有福了。” 方文玉闻着许暖暖身上有一股清淡的桂花香味：“暖暖姐，你身上好香啊。” 许暖暖笑了笑，给她看了自己口袋里的香包。 “是这个香包的功劳。” 方文玉把香包拿在手里，尽情闻了下。 “太好闻了，整的我心旷神怡，暖暖姐，你从哪儿买的，我也想买一个。” 梅香草看到方文玉和许暖暖关系好，也怕许暖暖会念在朋友之情把自己喜欢的香包送给方文玉，便对方文玉说：“暖暖戴着的这个是我做的，你要是看得上，我送你一个就得了。” 虽然，不指望许暖暖能成为她的儿媳妇儿，但她对许暖暖还是如往常一样。 方文玉不知道梅香草和许暖暖的关系，问许暖暖：“这位大娘是？” “是我来这里认识的，我和大娘关系很好。” “那就谢谢你了，大娘。”方文玉看向梅香草感谢。 “你想要什么香味的跟我说，我让婷婷回家拿。” “我，不知道你们家还有没有这种桂花味的，我挺喜欢这个味道。” “有，我叫婷婷给你拿去。” 江婷在旁边已经听到了她们的谈话，没等梅香草吩咐，她就跑回家拿香包了，不大会儿就回来了，把香包给了方文玉。 这完全是赠送，一方面是因为方文玉是许暖暖的朋友，二来，根本不允许私有买卖，所以，只能赠送。 于国宝热情招呼孙副局长：“大老远的跑来，到家里坐坐，喝口茶水吧。” 孙副局长看到社员们吃大锅饭的场景，好似看到了这个村里未来的希望。 “不了不了，我还有别的事情，你们也忙，就不留下来叨扰了。” 方文玉是跟孙副局长一起坐车来的，孙副局长要走，她也只能跟着走。 “暖暖姐，等我有时间了再来看你。” “好的，文玉，我有空了，也会去找你。” “好。” 正当孙副局长一行人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猛地扑过来，跪倒在了孙副局长跟前。 “公安同志，公安同志，你别走，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老知青们看到这个女人，都眼前一亮，因为这正是七年前来到这里的一个老知青，丁茹慧。 她在来这里三年后，嫁给了沈孟军的儿子沈建设。 孙副局长道：“你先起来，有话慢慢说。” 丁茹慧好似很紧张，说话根本慢不了。 “孙，孙局长，你可一定要给我做主，你，你把沈孟军那个畜生抓起来吧，快把他抓起来。” 一时间，大家吃瓜的眼睛纷纷注视到了这里。 梅香草喊了傅云祁：“注意吧，有瓜吃了。” 傅云祁便赶紧全神贯注开始吃瓜。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好好说说。” 丁茹慧此时也不管有没有其他人在场，把沈孟军的罪行向孙副局长控诉了一遍。 “他，沈孟军，她从一下乡过来，就，就仗着他是小队长，强占了我，还威胁我嫁给他儿子沈建设，我和沈建设结婚后，他还不放过我，对我施行长时间的占有，孙副局长，一定要把他抓起来。” 她在沈家早就待不下去了，但长期处在沈孟军的威胁之下，根本不敢做什么。 若不是因为沈孟安被抓，沈良田死去，沈建设一年前磕伤了腿，不然，她也不会把这些事情说出来。 她今天不仅要揭发沈孟军，她还要跟沈建设离婚。 孙副局长一听她的话便勃然大怒，他们直接带着丁茹慧去找沈孟军，又把他们一起带回了公安局。 孙副局长一行人走后，周围的人便停止吃瓜，转而眼巴巴的看着许暖暖手里的东西，特别是那两个信封，里面可是足足有三百块钱。 一个一个都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但要说这些人里没有不眼红的，那肯定是假的。 农民上工分，一年顶多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在田里，按照每天十个工分，一年也顶多能挣两千四百个工分，收成好的时候，一个工分能顶一毛，但他们村，一个工分顶多值四分，也才九十六块钱。这还是壮劳力能达到的，妇女和老人孩子比这还要少。 三百块钱比一个普通家庭一年的毛收入都多。 许暖暖捏着手里两个装着钱的信封，思索片刻，转头对于国宝说：“于叔，我知道咱们大队现在十分困难，庄稼长得不好，秋收的时候大家又分不到多少粮食。我愿意从这里面拿出二百块钱，用来给咱们大队的庄稼买购买追肥，希望庄稼能长得好一点，秋收后，咱们大队里的社员和知青都能分到更多的粮食。” 二百块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却可以获得大队长和这里乡亲的爱戴，以后如果她和父母的关系被曝光，村民们对她父母的恶意也能减少，兴许，他们还会因此善待和帮助她的父母。 如果自己一毛不拔，这些钱估计还会某些人给惦记上呢。 天下乌鸦一般黑，不能说这些村民可怜，就代表他们里面没有坏人，身处其间，只能尽力去平衡这种关系。 于国宝一听到许暖暖的话，眼圈差点红了。 现在地里的农作物正是疯狂生长的时期，也是最需要肥料的时期，之前播种的时候，肥料被沈孟安和沈良田偷偷卖掉了不少，底肥没跟上，如果现在追施一些肥料，效果自然会很不错的。 他膝盖一弯，差点给许暖暖跪下。 许暖暖赶紧扶住他：“于叔，你不用这样。” 于国宝道：“许知青，这本来是你的个人所得，你居然要拿出来一大半捐给大队，许知青，你是我们全大队的恩人，也是我于国宝的恩人。” “许知青是我们大队的救星，要不是许知青来这里，我们还不知道啥时候能看到点希望呢。” 有个老太太走到许暖暖跟前，趁着许暖暖没注意，竟真的扑通一声，跪在了许暖暖跟前。 她伸手抹着自己布满皱纹的眼睛，“许知青，谢谢你帮我们铲除了村中一霸，我们已经好多年没吃饱过肚子了，谢谢你。” 老太太给许暖暖磕起了头。 老一辈人比他们这辈更能感受到粮食的珍贵，许暖暖能感受到老人家是真心实意的感谢，赶紧把她拉起来。 “老人家，您不必这样，我既然来到这个村子，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你这样我可承受不起。” 于国宝道：“许知青，我会尽快向上面申请化肥，钱你先拿着，等我的申请得到了批准，你再给我。” “行。”许暖暖点头。，“不过，我觉得这些化肥，可能还不够，咱们还可以自己制作些农家肥撒到地上，做得好的话，也会起到很不错的效果。” “农家肥？以前我们这里都是从羊圈猪圈那边挑粪晒干后撒到田里，社员们自家厕所里的粪也没放过。” “这样是一个办法，还有用树叶，杂草制作更多的肥料，让庄稼长得更好。” 于国宝听了更高兴了：“好好好，许知青，你懂得很真多啊，你告我怎么制作农家肥，我好安排去做。” 许暖暖便把沤农家肥的方法告诉了于国宝。 “你可比我们农民知道的还多啊。” “都是从书上看的。” 于国宝也感叹于读书的重要性，可惜他们大队太穷，学校都废了，要尽快把学校再办起来才行。 众人都散去了，许暖暖想起今天又该给梅香草针灸了，便对她说：“大娘，该给您针灸了，咱们去你家吧。” 梅香草简直受宠若惊，欣喜若狂。 许暖暖都那么优秀了，得到那么多人的认可，居然还惦记着给她针灸。 感动的她一把抓紧许暖暖的手，要是许暖暖和她大儿子真没可能，能给她当干女儿也挺好的。 第72章 商议他们的婚事 晚上，张家一家人坐在一起商议张晓燕和江野的婚事。 张老爷子脱了鞋，光着脚盘腿坐在一把破旧的太师椅上，抽着旱烟。 “行，那就找人直接去江家提亲吧，这么一块肥肉决不能落到外人手里。” 张母喜笑颜开：“我一会儿就出去找媒婆。” 张晓刚站在一旁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等江野和他妹妹成了，他就找媒婆给自己说媒，求娶自己心爱的姑娘。 * 大队里在更换完大队干部后，很快就稳定了下来。 第二天是全体社员和知青在换完干部后第一天上工，就连之前给沈孟安送过礼的余青青，现在没了特权，也必须去地里上工了。 这件事立即成了知青点的一个笑话。 花了二十多块钱送礼，结果只享受了一天的优惠，这要是放在普通社员身上，就真的是比窦娥还冤。 许暖暖得到了正常的分配工作分配量，甚至还有些照顾，早干完就可以早下工。 巧的是，她居然还是在红薯地里拔草，只不过只给了她半亩地的工作量，拔半亩地的草并不难。 和她在一块地里干活的，还有本村的两个村民。 她刚戴上纱线手套准备拔草，突然，她眼前的杂草就自己被拔了出来，把她吓了一大跳。 接着，她脑海里响起了团子的声音。 【暖暖，暖暖，我已经帮你把草给拔掉了。】 这下许暖暖不奇怪了，原来是团子在帮她拔草。 【团子，你好厉害，在空间里就能拔掉外面的草。】 【暖暖，只要在你周围三米以内，我都能处理。】 【真的好给力！团子，这么说的话，空间里的那些庄稼你更能处理了。】 不是她贪得无厌，想让团子给她干更多的活，她只是好奇。 【是的，暖暖，你的空间交给我就行了，我会帮你打理好它们。】 许暖暖突然又有些愧疚：【团子，说好的，你来我空间里养老，这么一来，你又要操劳了。】 【这么什么，和咱们在其他世界做任务的时候，简直不要太轻松。暖暖，你知道吗？我之前一直以来最希望的，就是在完成任务后能够过上轻松惬意的田园生活，现在终于实现了。】 许暖暖突然有一种团子解甲归田的感觉。 采菊东篱下，悠然现南山。 真的是很怡然自得。 【团子，你什么时候能出来，我带你见识外面真正的大好河山，田园之美。】 空间里立即传来团子兴奋的声音：【暖暖，我想试试】 下一秒，一个圆滚滚的黑色小奶狗就凭空出现在许暖暖跟前了，昂着狗脑袋，用它灰溜溜的狗眼看着许暖暖。 “暖暖，我出来了，我终于出来了。” 许暖暖也特别高兴，伸手抱起了肉嘟嘟的团子，也觉得团子现在小奶狗的模样有些搞笑，毕竟这以前可是超级厉害的系统啊。 她看着地上的草：“团子，你出来以后还能继续帮我拔草吗？” “当然可以，我不在空间里，技能也不会少。” 团子往前跑了几步，跑到了杂草堆里，它周围的杂草立刻就被清除了。 “团子，你真的太哇塞了。” 这么一来，她就是坐在原地不动，团子就能轻轻松松把分配给她的活儿全部干完。 但在有其他人在周围的情况下，她还是要蹲在地上做做拔草的样子。 团子刚跑开了几步，许暖暖突然看到了赵晓燕，生怕张晓燕会往这边来，马上叫住了团子。 【团子，有人过来了，你先停下。】 团子立即就刹住了狗腿，跑回到许暖暖身边，用脑袋去蹭许暖暖的脚踝。 许暖暖摸摸它的狗头，还真有狗的样子。 不出她所料，张晓燕果然往她这边来了，她走到许暖暖跟前，对许暖暖道： “我有话要跟你说。” “你说吧。” 张晓燕便开口：“其实我是想跟你说，我和江野哥哥快定亲了。我们两家三代交好，我和他定亲是亲上加亲。” 许暖暖听到这个消息愣了一下，然后道：“你要跟江野定亲，关我什么事，有必要找我来说吗？” “我想请你不要再跟他走的那么近，以免影响他的名声，而且，我看到也会吃醋。” 许暖暖想起江野说过他跟张晓燕不熟，不熟的两个人也能定亲？ 但这不关她的事，“你们可以定你们的亲，但你没资格来警告我，我跟江野同志又不做什么龌龊的事情，他要是真的喜欢你，在乎你的感受，不用你说，也自然会远离我。” 这一下子便戳到了张晓燕的痛处，江野对她和对其他女人没什么两样，只对许暖暖很不一般。 所以，她才害怕许暖暖会抢走江野。 不过，现在看来，许暖暖和江野还不是对象关系，不然，许暖暖不会那么说。 “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找江野哥哥，江野哥哥不好意思拒绝你呢？就像前天你们夜里一起去县城，我希望以后这样的事不要再发生了。” “我还是那句话，我们之间光明磊落，我没有逼他，他要是不想去可以直接拒绝，不用你专门跑过来多此一举。” “他是我未婚夫，我不允许别的女人接近他。” 许暖暖才不吃她这一套：“未婚夫？等你们订了亲再这么说吧。” 张晓燕站起身：“很快的，他马上就要成为我的未婚夫了。” 此时，隔壁的杏花湾大队 清平湾大队支书和大队长同时落马，并且更换领导班子的事已经传到了他们这边。 他们的大队长张伟民有些愁眉不展，只要他们大队再有两年成为全公社粮食生产第一名，就能得到公社里奖励的一台拖拉机，可不能被别的大队给抢了。 以后还不知道清平湾大队会不会继续在私下里把肥料卖给他们呢。 而在他们大队知青点，三个男知青凑在一块说起了许暖暖。 “真没想到清平湾的大队长和村支书居然被一个刚来的女知青给干掉了，这女知青当属女中豪杰啊。” “听说长得还贼漂亮，比咱们这新来的那个张露露可漂亮多了。” “我知道是哪个了，下乡的时候我见过她，说真的，比仙女下凡都不差。” “不知道她有没有对象，我，我想去追她。” “哎，去你的吧，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还追人家，人家能看上你。你追张露露，张露露都不瞧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他们旁边只有一个人没有吭声，此人名叫李承德，长得五官端正，一身的书卷气息，听闻那三个人的议论，才开口：“你们都死心吧，那么优秀的女同志肯定已经有对象了，你们就不要瞎想了。” 那么优秀的女同志，怎么也得他这么优秀的男同志去追。 那三个人各方面都没他条件好，一听他这说，他们瞬间就没了士气。 “嗐，我就是说说，我知道人家看不上我，我也不会去人家跟前自讨没趣。” “我也不去。” 李承德得逞的勾了勾嘴角。 清平湾大队 许暖暖很快干完地里的活儿，在地里休息了一会儿，让团子进了空间，准备下工，还没走出田地，就被一个本村的年轻汉子拦住了去路。 年轻汉子长相憨厚，看到她后好似还有些羞赧，稍微低着头，吞吞吐吐的对她说：“许，许知青，你吃了吗？” “啊？”许暖暖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还没吃午饭呢。” 男人又鼓了鼓勇气，开口：“许，许知青，俺叫王大叻，是，是俺娘让俺来的，俺说俺配不上你，俺娘偏让俺来碰碰运气。俺就知道你看不上俺，好啦，俺说完了。你就当别听见好了。” 他一口气说完，赶紧扭头朝后面的玉米地看了一眼，因为她娘就藏在玉米地里盯着他呢。 许暖暖见他这副奉命行事的样子，笑道：“王同志，我现在并不想找对象，你还是去追别的姑娘吧。” 王大叻突然就笑了起来，许暖暖还真给他面子，没有直接说明看不上他。 “是啊是啊，许知青，既然如此，俺就去找别的姑娘。不好意思，打扰了，俺走。” 扭头一溜烟跑没影了。 此时，江家 张家托的的王媒婆趁着午饭的时候，特意找了过来。 一进门就喊梅香草的名字，“香草，香草，好事，我找你有天大的好事啊。” 王媒婆天生的鸡叫嗓，江家人都听出来了是她，但凡她去谁家里，十有八九是说媒的。 江阳首先起了鸡皮疙瘩：“真是的，真是的，不知道人家不想娶媳妇儿，来干嘛啊？” 江婷撇撇嘴：“二哥，为什么那次你都那么自恋，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老几，老大还没娶媳妇儿呢，你着急啥？” “我不是着急，我是害怕。是大哥，肯定是给大哥来说媒的。” 江野的眼眸立即暗了下：“可以直接把她赶出去了。” “就是，我大哥心仪的是暖暖姐，其他人根本入不了我大哥的眼。” 梅香草站起身：“都是街坊街坊的，我出去看看，再把她打发走。” 梅香草来到院子里，王媒婆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对梅香草说：“香草，好事，给你家老大说媒来了。” “我们家老大不娶，你别说了，说了也白说。” 第73章 都来表白了 “啥？”王媒婆怔了一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了，人家跟他这么大的都小孩满院子跑了，他干啥不娶？你就不想抱孙子。” “不娶就是不娶，没干啥不娶，还非要个啥理由？” “那是，人家都娶妻，他不娶，到底是为啥？哎呀，算了，我去问问人家本人。” “你问了他也不娶。” 王媒婆又走到屋子里，满脸堆笑地看着江野：“江野小子，给你说个顶好的姑娘，订了亲就能娶。” “我有喜欢的女孩子了，王大娘不必开口了。”江野直接回她。 “啥？你有喜欢的姑娘了，谁呀？你娘刚刚还说你不娶呢，这么快就有了。” “我娘她不知道，我喜欢知道那个姑娘，所以，麻烦王大娘不要再给我介绍了。” 这下王媒婆彻底愣住了，信心满满地来给人家说媒，结果人家又喜欢的人了。 “那你喜欢的姑娘究竟是谁啊？” “这个我没必要告诉王大娘，总之，我不需要你再给我说媒了。” 王媒婆想了一番，村里究竟哪个姑娘跟江野走得近，她一时间想不起来，但她知道江家和张家的关系最好，会不会是张晓燕私底下已经跟江野处上了，特意来让她走个过场、 “真是的，这张家人也不跟我说一下，你说你们处对象就处对象了，有个媒妁之言不是更名正言顺吗？要我说，咱们这村里，就你跟晓燕最配了，那咱们接下来就商量下定亲的日子吧。” 这回换做江家人懵逼了，不过他们很快反应过来，梅香草道：“看来你是受张家之托来给我们阿野说媒的。” “是是是，就是啊，江野跟晓燕处上了，也得有个说媒相亲的过程不是。” 江野提醒王媒婆：“大娘，我跟张晓燕不熟，请你不要把我跟她扯到一起。” “啥，你们不熟？”王媒婆又吃了一惊，原来她以为错了，江野喜欢的那个姑娘根本不是张晓燕，那这个媒势必说不成了，不过，她很好奇江野究竟看上了哪个姑娘：“江野，你老实跟大娘说，你看上了哪个姑娘，让大娘开开眼界。” 江野可不会说的，毕竟这现在还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也是他用来驱赶王媒婆的挡箭牌。 “大娘，这是我个人的隐私，我不方便告诉你。” 王媒婆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你都有心上人了，我还给你说什么媒，我回去告诉那张家人便是。那个。”她那散发着精光的小眼睛突然又看向江阳，“小二，你呢？” 江阳直接被吓跑了：“你给我介绍谁我揍谁！” 好家伙，把王媒婆冷汗都吓出来了。 她给他介绍谁他揍谁，算了算了，这孩子注定是打光棍的好料子，强求不来，不能因为这个闹出人命。 她一转头，发现江婷正用警惕的目光看着她，她笑笑：“你别害怕，我不给你说媒。”怕把这个也吓跑了。 江婷直接挥挥拳头，谁给她说媒她揍谁！ 王婆出了江家大门，忍不住嘀咕。 “江家下一代都不怎么喜欢异性啊。” 她立刻去张家，把消息告诉了张家人，张老爷子气的拍起了桌子。 “他有喜欢的人了，他喜欢谁？除了我家晓燕，他谁都不能娶。” 张晓燕道；“爷爷，我就说他跟那个许知青不清不楚，我今天去问那个许知青她还不承认，江野哥哥说的人肯定是她。哼，狐狸精，她要是不主动勾引我江野哥哥，我江野哥哥能看上她？” 张母对张老爷子说：“爸，我看这件事媒婆去说不管用，只能你亲自出马了，梅香草再怎么着，看在你和她爹的交情上，也得同意这门亲事。” 张老爷子心里想着梅老爷子之前积攒的那些财宝，“东西决不能落入外人手中，我去就我去，豁出去这张老脸，能让咱们家以后过上好日子，值了，白天外面人太多，晚上去吧。” 傍晚，许暖暖下工，还没走到知青点门口，迎面就走过来了一个陌生人的年轻男人。 男人走到他跟前，做了自我介绍。 “你好，许知青，我是隔壁大队里的知青，我叫李承德，今年二十岁，我老家是京市的，兄妹一共四个，我在家里排行老三，我父母都是厂里的干部，那个，见到你很高兴。” 许暖暖有些发懵的看着眼前向她报户口的男人。 “所以，你我不认识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这回换李承德懵了，他一口气告诉许暖暖他是京市人，父母又是领导，自己还主动跟她示好，可是他观察着许暖暖的表情，她好像无动于衷啊。 他讪讪笑了笑：“许知青，是这样的，你不要怪我冒昧，我也是听说了你的事迹，很感动于一个女同志居然敢村里的黑恶势力作斗争，我非常敬佩你，也非常欣赏你，我们都是同一辈的有识之士，我想问，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咱们可不可以交个朋友。” 许暖暖其实并不介意多交朋友，但她想交的是确实跟她志同道合，心底纯良的朋友。 眼前的这个人突然闯过来，很明显是带着某种目的性，她不想跟这样的人交朋友。 况且，男女大防，一般男女之间所谓的交朋友，有可能就会被曲解为处对象，这就更不可能了。 “很抱歉，我觉得我们没有交朋友的必要，我也不想跟太多不相干的人扯上关系。” 李承德着急的挠了挠头，眼前的女同志确实优秀，除了长相漂亮，和她的那些事迹外，她身上有一种泰然自若，清清冷冷的气质也很吸引他。 如果他不努力一把抓住这个女同志，或许就会是他一辈子的遗憾。 讪笑一声：“那个，许知青，我知道我可能有些唐突，但我在听到你的事迹后，确实被你感染到了，想跟你成为好朋友，是纯粹的友谊，不惨有任何的杂志，多一个朋友多一条出路，可能我会某些地方能帮助到你呢。” “可是我真的不想跟你做朋友，我也不需要你的帮助。” “许知青，你仔细想想，我们做朋友对你绝对没有坏处的，你为什么要拒绝呢？” 许暖暖念在同是知青，没有一脚把他踹走：“既然有那么多好处，我不稀罕，你找别人吧。” 李承德面对许暖暖的一再拒绝，也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许同志，你到底在执拗什么？论长相，我有长相，论家世我有家世，别人想跟我交朋友我都不稀罕搭理，我能主动来找你，是给你面子，我希望你能重新考虑我的提议。” “所以，你这是在威胁我，脸挺大，我凭什么给你面子？” 这回许暖暖也没有耐心了，正想一脚把这个自大又狂妄的家伙给踹出去，忽然瞥见自己对面过来了一辆车子，她不动声色暗笑了一声。 下一秒，江野推的木板车就快速驶来，撞在了李承德身上，把李承德整个身子撞飞了出去，李承德在空中做了一个不太完美的抛物动作后，啪叽，摔在了地上。 他倒在地上，浑身快散了架，双眼愤怒的看把他撞倒的罪魁祸首，江野。 此时，江野也在用他那狼一般的眼神看着他，大概是那眼神太过锋利，让他忍不住又是一哆嗦。 怎么有种，他侵犯了他领地而被他敌视的感觉。 江野的木板车上堆满了木箱子和木架子，一看就是个木工，这个木工为什么要撞他。 等他回过神来，边起身边质问江野：“你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不走你的路，偏要撞我，你是没长眼睛吗？” 此刻因为追求许暖暖不成功，又被江野撞，才恼羞成怒，彻底暴露了他的真实本性。 “我看你刚才在纠缠我们大队的女知青，我怕你图谋不轨，撞你有错吗？” “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她图谋不轨了你就撞我？我，我只是想跟许知青交个朋友，我们想建立纯洁的友谊，可你这个莽撞的大老粗，什么都不懂，就自以为是地来撞我，你以为你是英雄救美，你就是来捣乱的，你妨碍到我跟许知青交往了。” 江野这才看向许暖暖，他刚才看到有一个男人拦在许暖暖面前，看到许暖暖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他就推着车子撞了过来。 “许知青，他说的是真的？” 许暖暖笑道：“你没有错，你撞的好。他说找我交朋友，我都拒绝他了，他还不走，挺烦人的。你要是不撞他，我还打算打他呢。” “那，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还能把我怎么样？” 此时，李承德已经站了起来，走到江野跟前，为了撒气连带着报刚才的被撞之仇，伸手便朝江野的胸口打了一拳。 哪知，他文弱书生没力气，这一下不仅没推动江野，他的手反而被江野身上硬邦邦的肌肉给硌的生疼，并把他弹得往后退了几步。 “你，你是石头做的吗？”他随即轻蔑一笑：“哼，农村的大老粗，身上硬点也是正常的。” 江野朝他勾了勾手指，“你可以再来！” 李承德看了下自己的拳头，刚才砸过江野的地方已经红肿了起来。 对方的体格太好，肌肉太硬，那他攻击他不硬的地方就可以了。 他看得出眼前的糙汉子跟许暖暖关系不错的样子，他有些嫉妒，就让这个大老粗下半身不举吧。 他来到这里观察过很久，农村人没有法律意识，就算被踢成了重伤，也不会去报公安。 于是，他跑过去，抬脚朝江野的下三路踢了过去。 “这可是你让我踢的，你自找的。” 砰！ 他没踢到江野，倒被江野随便一抬脚踢中了自己，疼的他下意识捂住了脆弱部位。嗷嗷叫了起来。 江野几乎没用力气，若他稍稍用力，李承德肯定就要鸡飞蛋打，此生无性了。 李承德见识了江野的不好惹，有这样一个莽夫在许暖暖跟前，他怕是不能跟许暖暖交朋友了。 他好奇江野和许暖暖的关系，按说许暖暖连自己都看不上，可不能看上一个农村大老粗，这家伙应该也是一厢情愿想保护许暖暖吧。 “我问你，你一出现就阻止我和许知青的交往，我想知道，你跟许知青是什么关系？” 第74章 上门逼娶 “我和她。” 江野看向许暖暖，他该怎样介绍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好像还没有一个确切的定义。 许暖暖开口：“我和江野同志是很好的朋友，江野同志真诚善良，可比你这个家伙强多了，我真心实意想跟他做朋友。”她转头又看向江野，小声道：“不知道我这样介绍你可不可以。” 江野弯弯嘴角，点了头。 虽然，这并不是他最终想要的关系，但小姑娘夸赞他，现在已经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好朋友，他就很心满意足了。 他们认识也不过才几天，以后日子很长，或许她会慢慢发现他身上其他的优点，他们可以进一步发展别的关系呢。 只要他能经常见到她，能在她需要他的时候出来保护她，他就觉得很幸福。 而且，据他现在的观察，除了他和傅云祁，许暖暖还没跟哪个男同志走的很近，眼前这个家伙主动要跟她做朋友都被她拒绝了，在他和傅云祁之间，他好像又比傅云祁更和小姑娘亲近，综合判断之下，他觉得自己还是很有优势的。 心底的欣喜忍不住表现在了脸上，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许暖暖在他没由来的憨憨傻傻的笑，问：“江野同志，你笑什么。” “我，想起了一点好笑的事情，不由自主就笑了。” “什么好笑的事情，待会儿能不能说给我听听，让我也笑笑。” 江野开始编故事，“就是我在山上发现了一窝小猪仔……”他想给许暖暖讲野公猪和老母猪谈恋爱的故事，没想到却被李承德给打断了。 李承德刚刚听了许暖暖对江野的介绍，对江野冷笑说：“瞧你刚才着急英雄救美，我还以为你们在处对象，原来只是好朋友。许暖暖同志，我再正式说一遍，我想跟你交朋友其实就是个想接近的理由，我实话说吧，我其实看上你了，想跟你处对象，不知你。” “流氓！” 砰！ 他肚子上又重重挨了一脚。 这回打他的是许暖暖，“大胆的登徒子，居然到我们村来耍流氓了，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大队长。” 江野过去按住了他，并让许暖暖把车上的绳子拿过来给他绑上了。 江野是来给几个新知青送家具的，许暖暖先看着被绑的李承德，他把那些家具送到知青点，傅云祁和陈大陆帮着一起卸了下来，他就回去和许暖暖一起把李承德押到了大队长跟前。 “大队长，这家伙来咱们村耍流氓，见了我对我出言不逊，把我给吓坏了。”许暖暖对于国宝说。 李承德大喊冤枉：“他们都快打死我了，你应该为我做主。” 于国宝不想破坏两个村子的关系，又不想自己村里的知青吃亏，况且这个知青还是对他们村子有重大贡献的许暖暖。 “这样吧，公安部门对耍流氓事件一向会从重处罚，我觉得把你交给公安，让公安处置你最适合。” “不，不，不要。” 最后于国宝把李承德送回杏花湾大队，交到了张伟民手中。 “张队长，请你管好你们大队里的知青，不要让他们再到我们大队找事。” 张伟民了解了李承德干的事，觉得脸上无光，清平湾大队刚换领导班子就给了他一个大耳光，等于国宝走后，他便把李承德狠狠教训了一顿了，并命令自己大队的知青，以后不许再擅自去清平湾。 张伟民其实也听说了许暖暖给清平湾大队捐肥料的事，他冷笑：“就凭一点追肥，你们大队今年肯定还是全公社倒数第一，你们是赶不上我们的。“ 无论是和公社还是每个大队，最看重的都是粮食产量。 只要清平湾大队追不上他们大队的粮食产量，他们大队在公社里的地位就永远高于清平湾大队，于国宝也不过是他的手下败将。 许暖暖也是醉了，今天一天就有两个男的出现在她面前，跟她说要跟她处对象，虽然第一个王大叻很好打发，但第二个李承德确实个不要脸的主，她不想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她真的懒得应付。 她又不能主动到处去说自己还不想处对象，那样别人会以为她是个自作多情的神经病。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要是清平湾也来个李承德这样的，直接就让大队长在村里开会警告得了。 江野把也暖暖送回了知青点，并帮她把木箱子和木架子搬回了宿舍里。 “江野同志，谢谢你。” “不用客气，咱们，咱们是最好的朋友嘛，以后不要再跟我说谢谢了。” “嗯，好的。” 许暖暖从兜里掏出大白兔奶糖塞到江野手里：“拿去吃。” 江野欣然接受，因为小姑娘给的糖最甜了。 晚上，江家人刚吃过饭，张老爷子就上门了。 因为张老爷和梅老爷子是故交，梅香草见了张老爷子还是十分客气的。 “张叔，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坐快坐，我给你您沏茶。” 江野，江阳和江婷见到他，都叫了人。 这是他们传下来的惯例，也是对客人的尊重，一直没有丢。 张老爷子见梅香草对自己殷勤备至，那三个人孩子对自己也是恭恭敬敬，就知道自己是很有分量的，梅香草不敢不卖给他面子。 她摆摆手：“香草，你也不必忙活，我今天来是有喜事跟你们商量。” 他转头瞟了眼江野，对垂着头的江野：“江野小子，你是张爷爷看着长大的，张爷爷从小就看好你，虽说你们家至今没有摘掉黑五类的帽子，但张爷爷一直都没有嫌弃过你们家，一直都觉得你很棒。不只是我，晓燕也一直对你抱有好感。” 转头看向梅香草：“说实话，本来我想在他们十几岁的时候就给他们定亲，延续咱们两家的情谊，可那时候晓燕有点小，就往后搁了，谁知道，江野不幸被洪水冲走，大家都说他活不了了，可晓燕还是等了他四年，有人给她说媒，多好的小伙子都被她给拒绝了。 她说她相信自己的江野哥哥没死，她要等着江野回来，或许是苍天也被打动了，江野竟真的活着回来了，咱们就把他们两个亲事定了吧，让两个有情人钟情眷属，咱们两家亲上加亲，也算了了我和你爹的一桩心愿了。” 他一把年纪，演技撩得，一番煽情的话说出来，可能把自己都感动到了，还从兜里拿出手帕擦拭了一下眼角。 尽管他演戏演的逼真，梅香草却是知道张晓燕到现在还没有定亲的原因。 根本不是在等江野。 张家人自觉张晓燕长得漂亮，早就放出话，相亲只相在县城里有工作的，其他的免谈。 她一个农村丫头想找城里有工作的小伙子，简直就跟她自己混个城里工作的难度差不多，没有合适的，又看不上这村里的其他小伙子，高不成低不就，才一直没把自己嫁出去。 张老爷子这么一说，好像张晓燕对江野有多深情似的。 莫说儿子心里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她都不会让张晓燕这种两面三刀的女人进门，况且张晓燕背后还有一个难缠的张家。 “张叔，看来这一趟要让你白跑了，我们家阿野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不能跟晓燕定亲。你刚刚说的，晓燕等了阿野四年，我也不敢苟同，因为我早就听说晓燕要找城里的男同志当对象，她并没有再等我们阿野。” “啥？”张老爷子没想到自己来了，梅香草还是会拒绝，真的不给他一点面子。“香草，你不要听别人瞎说，那些人觉得香草一直不嫁人，就胡乱说三道四，根本没有的事。 至于你说江野心里有喜欢的人了，是谁，你把名字说出来，看她是不是能配得上江野，要是那姑娘还不如咱们晓燕，那还喜欢她干啥？” 梅香草说不出那姑娘的名字，只能说：“张叔，我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不管我说不说那姑娘的名字，阿野跟晓燕也没可能了。你们倒是可以再帮晓燕寻一下城里的小伙子，不比嫁到我们家好？” 张老爷子觉得梅香草是在说风凉话讥讽他，“香草，晓燕是真的喜欢江野，你不能不拿孩子们的感情当回事。” “我一向尊重我的孩子，所以，我也尊重他们的决定。张叔，你也是个明白人，为什么要强人所难呢？强扭的瓜不甜，而且，阿野的性子你也知道，他不喜欢的，就是绑也不能把他们绑在一起。” 张老爷子又逼问江野：“你说，你到底喜欢谁，你说出来。” 江野不像梅香草那么顾念两家交情，也不怎么给张老爷子面子，他冷着脸吐出四个字：“无可奉告！” “你，你这小子。”张老爷子被气到了，“你说你有对象了，问你你还不说，你不说就是没对象。” “没对象我也不会跟张晓燕定亲，我不喜欢她，她爱跟谁定亲跟谁定亲去。” “你你你。”张老爷子气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脸都绿了。 梅香草装模作样劝他几句：“张叔，这孩子从小实诚，没什么拐弯抹角的心眼，净会说大实话了，你可千万别生他的气。” 要是把这老头子气出个好歹，张家人肯定会借着由头来闹，但让她儿子跟张晓燕定亲，绝无可能。 张老爷子不得到江家的宝贝誓不罢休，指着江野道：“江野，你不能辜负晓燕，晓燕可是等了你整整四年，你必须给她一个交代。” “你说她等了她就等了？那你说说，这四年里，我不在家，你们给过我们家里多少帮助，她张晓燕又为我们家做过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江阳和江婷一起回答。 江野：“你们所谓的等，就是看着我家人受苦冷眼旁观，她自己该找对象找对象，找不着就说在等我，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你们说什么我们就相信，就该接受吗？” “不是，不是的，江野，你听张爷爷说，晓燕她真的只喜欢你。” “可我不喜欢她，这就够了，别再提这件事。我的人生大事我自己做主，你要是再说即使我妈不轰你，我也会把你轰出去。” 第75章 胯下之辱 张老爷子下意识闭上了嘴巴，他多少了解江野，这家伙从小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他说要做什么，是一定能做的出来的。 他不敢惹怒江野，只能用一副委屈求全的样子看着江野。 “江野，你就真的不念在你外公和张爷爷的交情上，想当初，你外公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咱们两家能长久的保持着这这份情谊，你可不要让你外公失望啊。” “张爷爷，我敬重你叫一声张爷爷。我外公活着的时候，我没听他说过要我娶张晓燕，也没听他说要我牺牲掉自己的幸福来维持两家的关系。我不妨再跟你说一次，我的婚姻只有我自己能做主，别人谁也左右不了。” 梅香草赶紧对张老爷子道：“张叔，现在可不是以前了，不兴包办婚姻那套了，孩子们的终身大事由他们自己来决定，当大人的就不要掺和了。” “香草，孩子小不懂事，难道你也不念咱们两家的旧情吗？” 梅香草听他这么说，也忍不住拉下了脸：“第一，我孩子不是不懂事，他只是有自己的主见，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第二，你口口声声让我念旧情，那么你念旧情了吗？你好好想想，自从我爹死后，大河失踪，我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他们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你有站出来帮我，为我鸣不平吗？ 我们吃不上饭的时候，你有伸出你的援助之手吗？我看在我爸的份上，对你客客气气，你倒真摆起你长辈的架子了，你来命令我，你有什么资格？ 好，既然你非要扯什么两家的情谊，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梅香草和我的三个孩子，从今天起就跟你们张家不再有任何关系，以后两家也不再有任何往来。” “啊！香草你。”张老爷子用大逆不道的眼神看着梅香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话吗？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说出来，你爹在九泉之下要是知道你做了这样的决定，你知道他会有多生气。” “我爹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你就别扯我爹了，你也别管我孝不孝顺，我爹都不说什么，你就更别说。” “你爹都死了，还怎么说你？“ “所以说，我们家现在我做主，我不想跟你们家来往就不跟你们家来往了。好了，我们家现在不欢迎你，麻烦你麻溜地出去吧。”她差点就说滚了。 张老爷子这回脸上是真的挂不住了，他就这么被一个晚辈给赶了，站在原地，面色尴尬地要命。 处于这种境地，即便是没什么目的的，也不知道该去还是留，走了太丢人，不走人家又不欢迎。 但张老爷子并没有太过纠结，因为他今天来这里就是带着任务来的。 为了能分到江家藏起来的宝藏，他豁出去面子，他不要脸了又怎么样？ 人情又不能当饭吃，宝藏才是实打实的财富。 他直接往地上一坐，学起了老太太骂街的那一套，拍着大腿哭嚎：“东升啊，你看看你看看，你养的好女儿，还有你的那些孙子，他们一个个大逆不道，完全不念咱们老哥儿俩几十年的旧情，不提听我的话，还要把我赶出家门，东升，看来你想咱们两家缔结秦晋之好的愿望是实现不了了，东升，咱们两家的关系维系不了了，可怎么办啊？” 梅香草不愿意听他在这里唱大戏，吵的她脑仁疼。 “江野，江阳，张老头看来没力气出去，你们帮帮他吧。” 这是要把张老爷子请出去了。 “好的，妈？” 江野和江阳直接抬起了张老爷子，老头儿蹬着腿死命挣扎。 “你们放开，放开我。”他咬牙切齿的说：“我，我要是有个就是被你们给气出来的，你们得负责任。” 张老爷子眼看着就要被抬出门外，干脆也不挣扎了，叫了一声：“你们要逼死我。”两眼一闭，脖子一歪，没声息了。 江阳吓了一跳，“大哥，他怎么了，不会有事吧。” 江野则不紧不慢，随手搭了一下张老爷子的脉搏，“估计是死了。” “啊！”江阳刚想大叫，江野提醒他：“你先不要出声，咱们赶紧把他抬出去，丢得远远的，别人发现也赖不上咱们。” “那咱们要把丢到哪里去？” “山根下吧，那边狼多，一晚上就能连肉带骨头给啃干净了。” “行，咱们快点走，回来好睡觉。” 张老头儿一听那两家伙的计划，吓的心中一跳，不过他老谋深算一辈子，怕这是江野的激将法，于是继续不动声色，假装晕倒。 走到大门处，江野突然停下来。 “大哥，你怎么了？”江阳问。 “给你那块糖吃。” 他把张老头儿的头往胯下一夹，去上衣兜里掏糖吃。 可怜现在的张老头儿，他受的胯下之辱啊。 他这也等于被人给骑了？ 狠狠咬着牙，为了财宝，都是为了财宝，他忍，他忍了。 江阳提醒江野：“大哥，他都死了，你直接把他扔地上就行了呗。” 江野给了江阳一块糖：“我怕他把咱家的地给弄脏了。” “你就不怕他脏了你的裤裆？” 江野：“……” 有个话多的弟弟真的好么？ “那换你夹着吧。” “不不不，我怕他把我裤裆弄脏了，人家冰清玉洁的一个小伙子，万一被他咬一口可怎么办？” “反正你不想娶媳妇儿，这样不是更好吗？妈也不会催你了。” “那也不行，东西要在，我这东西是给自己长得，又不是给媳妇儿长得，自己还有别的用处。” 要被郁闷死的张老爷子：你们怎么那么多话，就不能快点走？ “把糖吃了，咱们赶紧走。” “好。”江阳塞了一块糖到嘴里：“哇，大白兔奶糖的味道，大哥你从哪弄的？” “你嫂，哦，许知青给的。” 此时快要窒息，以咬牙切齿，非常有咬人冲动的张老头儿：你们能不能别聊了，赶紧走行不行？ 江野和江阳吃了糖，江野才从下面即将发疯咬人的张老爷子给拉了上来，挽救了自己的裤裆。 张老爷子也终于得了畅快呼吸的机会，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江阳和江野都听到了他呼吸的声音，这回江阳也知道怎么回事了，都没揭穿他，两人继续抬着他往外走。 可当江野和江阳出了大门，真的往山根下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从远处传来的一声狼嚎，张老爷子听到打了一个哆嗦，江野和江阳还是假意不知。 江阳笑了笑：“哥，我听到狼叫声了。” “我也听到了，该扔了，就放这儿吧，狼很快就会过来。” “行。” 两人把张老爷子放到地上，转身就往回走。 突然，远处又传来一声狼叫，吓得张老爷子赶忙从地上起来，呼喊江野和江阳：“你们两个臭小子，你们别扔下我，别跑。” 江阳和江野哪里会听他的，两人听到他的话喊，立即撒丫子跑远了。 张老爷子呼哧呼哧跑回家，到家里歇了好大会儿才把气儿给喘匀。 “爸，咋弄的啊？”张母已经在旁边问了好大一会儿了。 张老爷子把气喘匀后，想起自己在江家被赶，又被江野夹裤裆，特么的心口又憋了一口气，再次喘了起来。 “那，那个梅香草根本不念及旧情，他们说的跟王媒婆说的一样，江野那小子说他有喜欢的人，可他们又不说那人是谁。我给他们好话说尽，又豁出老脸要江野必须娶晓燕，可是那梅香草居然说要跟咱家断绝往来，哎，真是的，不孝子孙，完全不顾她爹和我的交情，气死我了。” 张母和张晓燕一听，都失望极了。 张父是个老实的，蹲在墙角不说话，只叹息了一声。 张晓燕：“爷爷，我知道那个他喜欢的人是谁，肯定还是那个许知青，她表面说她跟江野哥哥没什么， 暗地里却还在缠着江野哥哥，若不是她，江野哥哥怎么会不同意跟我定亲？” 张母：“既然还是她，那咱们一定要让她离江野远远的。” “可是，我们要是去找她，她还和以前的态度一样可怎么办？” 张母仔细想了想，终于有了一个办法。 “谣言。” “谣言！” “对，我们可以散播点谣言，来拆散他们俩，不仅要让那个许知青离江野远远的，还要别的姑娘也远离江野，到时候江野娶不到其他的女人，还不得过来求着你嫁给他。” “妈，你的具体办法是。” “……就是这样。” 第二天一早，江野和江阳现在没有打家具的活了，和梅香草江婷一起来地里上工，他们在路上正好遇到了张母和赵晓燕。 母女两个那态度叫一个好，好似昨天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都对江家人笑脸相迎。 张母主动朝江家人打招呼：“香草，你们家四个都上工啊。” 梅香草懒得理她，一声没吭，扭过脸去，一家人继续往田间走。 张母却追上去，给梅香草说好话。 那么大一块肥肉，能争取还是要尽量争取一下的。 “香草，你这是干啥？咋就不理人了。哎，她爷爷昨天登门的事情我也是才知道，你说这两个孩子的事本来就应该你情我愿，他怎么还拿两家的交情说事。香草，那都是她爷爷的主意，为了让两家能亲上加亲，使两家关系更好，他就是好心办坏事了，人年纪大了，做事多少有些不理智，你别怪他。” “我昨天已经跟他说了，咱们两家以后再也别有来往，我说话算话，咱们两家以后见了面就当是陌生人了。” “香草，哎哟哟，你咋还这么说，咱们都多少年的交情了，不能就这么断了啊。” “已经断了，你就别说了，不跟你们家来往，我们会活的更潇洒。” 她撇开张母往前走，张晓燕又跑到江野跟前：“江野哥哥，我什么都没做，都是我爷爷自作主张，你不能不理我。” “以前会跟你说几句话，是看在你爷爷的份上，现在更没理你的必要了。” “江野哥哥。” 许暖暖刚好走到他们对面，就见江家人和张母张晓燕在说着什么。 突然，有人凄惨的叫了一声：“啊～” 第76章 他不能生 发出惨叫声这个人正是张晓燕。 她刚刚一扭头，眼尖地发现许暖暖就在不远处看着这边，她便顺势一倒，往江野怀里靠了过去。 可他低估了江野的眼疾手快，只是一个轻轻的闪身，就躲开了，张晓燕倒在了一堆荆棘丛里，荆棘刺破了她的皮肤，疼的她呲牙，喊了张母过来拉她。 “妈，妈，好痛，你们快把我拉起来。” 等张晓燕被张母拉起来，江家四口已经走开了，他们和许暖暖打了个照面，江婷委委屈屈走到许暖暖跟前，替她大哥向许暖暖诉苦：“暖暖姐，好可怜，我大哥好可怜。” “怎么了？” “我大哥，他……昨天有人找上我家，逼迫良家少男，非要我大哥娶她孙女，我大哥太可怜了，居然要被逼着娶自己不喜欢的女人。” “那，那他确实挺可怜的。” “就是，太可怜了。”你快去安慰安慰他吧。 许暖暖看了眼江野，想起他刚才差点被张晓燕强行染指，他被逼娶的人是张晓燕吗？ 她走过去问了江野：“你还好吧。” 江野心里很温暖，看着小姑娘关切的表情。 “我没事，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刚才婷婷说的逼你娶的人应该就是那个张晓燕吧。” “是，她爷爷昨天去我们家，非要我娶她，还拿我们两家的交情做威胁，我们家已经决定跟他们家绝交了，以后不会再有来往。” “这样的交情确实没什么好的，断掉也好。” 张家母女恨恨地看着那一对远去的身影，张晓燕：“妈，你看到了吧，他们又在一起了。” “等她知道江野身体有毛病，她就不会喜欢江野了。” 江家四口都是第三小队的人，而许暖暖是第一小队的，他们走到第一小队地头，梅香草对大儿子说：“暖暖一个女孩子，不擅长干农活，阿野你帮着点，至于你的那点任务，我们会帮你完成的。” 江野刚答应，就被许暖暖拒绝了：“不用不用，大娘，我现在的工作量不大，我自己就可以干完。你们去干你们的活吧，不用担心我。” 人家的心意她收到了，但她毕竟有团子这样的机器型帮手，再让江野留下来就是浪费人力。 “这？”梅香草不喜欢勉强许暖暖：“那好吧，等我们干完过来，你要是没干完，我们再帮你。” “好的，谢谢大娘。” 许暖暖今天的活是去玉米地里拔草，玉米杆子快有一人高了，这回团子给她干活就更不容易被人发现了。 她到了里面直接放团子，团子摇着尾巴在前面跑着，她慢慢悠悠的在后面跟着，走一段就坐下来歇歇。 团子道：“暖暖，你可以进空间看看，里面的粮食已经收完了。” 许暖暖立即用意识进入空间查看，发现里面以前种植的粮食真的都被收获，而且，先种下去的种子也有了发芽的迹象。 在田地的旁边，已经堆起了一座座粮食的小山，这都是团子的功劳啊。 她看着那几座粮食小山，问团子：“你能测出这些粮食的重量吗？” “可以的，小麦亩产一千五百斤，一百亩的总产量就是十五万斤，玉米亩产两千斤，一百亩地总产二十万斤，一千五百斤，百亩总产十五万斤，大豆……” 许暖暖简直被团子的汇报给惊呆了，她空间里种植的粮食不仅生产速度比外面快得多，产量也比外面的高。 一下子收获了这么粮食，堆在空间里就是浪费，看来她要抽时间去县城黑市里卖粮了。 许暖暖干完上午的活儿，准备提前下工回知青点，刚走出地头，就遇上了于国宝，于国宝风风火火的，走路飞快。 来到许暖暖跟前说：“许知青，我刚才去公社了，咱们大队申请的化肥给批下来了。” “哦，那我现在就把钱给于叔吧。” 她直接就从自己随身的挎包里拿出了二十张大团结，给了于国宝。 于国宝犹豫了一下，才接到了手里。 再次对许暖暖表达了感谢。 “真是太谢谢你了，许知青。” “没什么，于叔，还是尽快把肥料弄回来要紧。” “是啊是啊，明天就让江野陪我一起去县里农业站把肥料拉回来。许知青，要不你也一块去吧。” 许暖暖正想去黑市里卖粮，但跟着大队长好像不太方便，没关系，她去看看莫无畏的稿子写出来了没有，要是写出来，她就帮他邮寄出去，如果没写出来，她就当是去县城玩了。 “好的，于叔，那我就一块去吧。” 于国宝看着自己手里的二百块钱，发自内心的激动，自从他被选为大队长，他就一腔的热血，一定要清平湾大队的社员和知青都有足够的粮食吃。 眼看着不远处有一群村里的羊，他便想到了能在地里干活的牲口，他们大队现在只有一头牛，等粮食增产了，势必活计也多了，还需要把以前卖出去的牛和骡子买回来才行。 可是他现在……他看看手里的钱，只有二百块买化肥的钱，还是别人给的。 等以后有了钱，再把牲口买回来。 他和许暖暖一起往村子里走，经过那群羊旁边的时候，许暖暖发现地上的羊粪基本上都不成型，羊的肚子也都扁扁的，一个个无精打采。 旁边放羊的是一个大约十来岁的男孩，男孩看到于国宝过来，赶紧跑到他身边，说：“于大爷，羊们都拉稀了，你看看咋回事？” 于国宝赶紧就追着羊屁股蛋子观察，问男孩：“瓜蛋儿，你小子几点就把羊赶出来放了，不是告诉你要等草上没露珠了才让羊出来吃草吗？羊吃了带露水的草肯定会拉稀。” “我就是等露水干了以后才把羊赶出来的，在羊圈里的时候，吃的是昨天割的青草，可它们还是拉肚子了。” “那它们有吃别的东西吗？比如说红薯秧子。” “没有，我哪敢让它们吃红薯秧子，那不是破坏庄稼吗，没吃。” “那是咋回事？”大队长急的几乎额头冒汗，抬手抹了一把已经光溜溜的额头。 他们大队粮食收成不好，好在还养着这二十只羊和三头猪，过年他们能不能多吃点肉，就看能不能把这些羊和猪养好了，要是羊出了问题，不仅不够交上去的指标，他们也吃不到羊肉。 许暖暖去查看了一下那些羊拉的粪便，又在羊正在吃草的草地上观察了一会儿，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对正在焦急的于国宝说：“于叔，我知道这些羊为什么拉肚子了，它们是吃了有毒的青草，才造成了腹泻。” “有毒的青草？”于宝国在惊讶于许暖暖懂养殖的同时，紧皱眉头问许暖暖：“这里到处都是草，究竟哪种才是毒草？” 以前大队里放羊，羊拉肚子了，就以为是羊凉到肚子了，或者吃到了沾染露水的青草，还有就是吃了一些水分太大，凉性的植物，都会导致羊拉肚子。 但从来没想过羊会因为吃到毒草而拉肚子。 许暖暖给他指了地上一种开着白花的草，“这种草叫毒芹，羊吃了就会拉肚子。” 她问瓜蛋，“你刚才还去别的地方放羊了吗？” 瓜蛋儿点点头，“那个地方好像也有这种东西， 我看羊在那边吃草拉肚子了，就把它们赶到这边来，没想到来了这边还是吃到了毒草。” 许暖暖道：“不止这一种，还有其他的毒草，比如黑麦，毒菜，羊吃了这些都会导致不同程度的中毒，一般会表现为拉肚子的情况。” 瓜蛋儿困惑的挠挠头。 “原来羊有这么多东西不能吃，可我根本不认识那些毒草啊。” 于国宝重重拍了一下脑袋。 “怪不得队里的羊经常拉肚子，拉肚子就会影响羊长肉，有的甚至在长时间拉肚子的情况下，导致了死亡。要是早知道羊不能吃这些草，把这些草除了，或者不再有这些毒草的地方放羊，就能避免羊拉稀的情况了。” 他看向许暖暖：“许知青，没想到你不仅懂得怎么制作农家肥，连养殖方面的东西都懂。我跟你比起来，我都觉得自己好像白当了几十年的农民。” 许暖暖笑笑，“这也我是在书上看的。” “哎呀，读书多了就是好啊，什么都能懂。”立即告诉瓜蛋儿，“以后不许再有独情的地方放羊了，或者你把地上的毒芹给揪掉，再让羊在那儿吃草。” 瓜蛋儿连忙点头，“知道了，我知道了。可是可是羊要是吃到了别的毒草该怎么办？” 许暖暖暂时没在这个地方看到其他毒草，也不好向瓜蛋儿形容那些毒草的样子，于国宝道：“许知青，这孩子认不清毒草，要不你跟着瓜蛋儿一起放羊吧，顺便教他认识一下那些毒草。” 许暖暖没什么犹豫的，立即就答应了。 她在地里干活虽然有团子帮助，不费自己什么力气，却只能待在地里，有些无聊。 如果去放羊的话，就能赶着羊群四处溜达溜达，看看这大山里的风景。 “好的，于叔，我愿意和瓜蛋儿一起放羊。” 她数了一下，这些羊大的加小的，一共才二十只，两个人放二十只羊，实在是太轻松了。 “那就这么说好了，下午你就和瓜蛋儿一起放羊吧。每天给你记六个公分，你看行吗？” “可以的，于叔。” 她不在乎公分多少，只要能轻轻松松就行。 “一会让刮蛋告诉你羊圈怎么走，你下午到那边找他就行了。” “好的，于叔。” 于国宝走后，许暖暖和瓜蛋儿聊了一会儿，到了下工时间，他们一起赶着羊回了羊圈。 于国宝走到第四小队的地头，正好秦玉萍在这块地里干活，看到了于国宝，正好这周围没有其他人，她便跑到于国宝跟前，做出一副娇滴滴，楚楚可怜又弱不禁风的模样，对于国宝抛着媚眼。 “大，大队长，我身体还有点不舒服，我能不能提早下工回去休息。” 说着，身子软软绵绵，就要往于国宝那边倾斜。 下的于国宝赶紧后退两步：“秦，秦知青，你可要支持住。” 秦玉萍不知道于国宝是太老实，怕别人看见，还是故意躲着自己。 她再次往往他身边倾靠，“大队长。” 于国宝再次后退，并冷下了脸来：“秦知青，你最好是真的有病，要是没病装病，我会罚你的。” 秦玉萍眼见自己勾引不了于国宝，现在承认自己没病肯定受罚，只能继续装下去。 “大队长，我是真的不舒服。”这回他站在原地没动。 于国宝准备给她留一些情面：“既然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好了再回来上工。” 于国宝说完就走了，走的很快，好像生怕秦玉萍会再追上来似的。 秦玉萍却对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跟个老和尚似的，哼，勾引不到你，还勾引不到你的手下？” 反正她有美貌，有年轻的身体，一定要尽量为自己换取利益才行。 许暖暖回到知青点，就听到女知青在议论着什么。 “怪不得那么大了，还不着急找媳妇儿，原来是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地里头的那个大娘说的有鼻子有眼儿，说是以前受过伤。” “小点儿声，大姑娘家的议论这个不好。” “我知道，就咱们几个人说说。” 第77章 告诉许暖暖，他身体很健康 许暖暖不知道她们在说谁，李苗却跑过来问她：“暖暖，我发现你和那个江野同志走的很近，你，你和她不是在处对象吧？” “没有，我和人家才认识几天而已，怎么了？” 她突然反应，他们刚刚说的那个人不会是江野吧。 她下面果然听见李苗支支吾吾的说：“暖暖，告诉你一件事情，我也是刚刚听她们说的，她们说江野好像没有生育能力。” 说完她的脸就刷一下的红了，连忙向许暖暖解释。 “暖暖，本来我不想讨论男人的那些事情，可是我看你和他走的很近，万一你们是在处对象，我告诉你一下，你还有别的选择。” 许暖暖有些不敢相信江野那么强壮的一个人，居然没有生育能力。 “我听她们说是听这里的大娘说的，虽然我没有跟江野同志处对象，但我觉得那些大娘说的事情不一定就是真的。” “你要是没跟他处对象，当然不用担心这个，管他能不能生呢。” “是是是，说的没错。可如果这是假的，会影响江野同志找对象吧？” 思索到这里，她突然又想起今天在地里，张晓燕故意往江野身上扑的情景。 若江野真的没有生育能力，张晓燕还会硬往他身上扑吗？ 张晓燕还提醒过自己，不许自己接近江野。 或许这就是张家人不想让江野娶别人的一个计策呢，也不知道江野现在知不知道。 余青青自从搬回来后老实得不得了，但她只是表面上老实，处于劣势不敢作妖。 他知道江野和许暖暖走得近，可能两人正在处对象呢，许暖暖知道江野不能生育，不管许暖暖会不会抛弃江野，自己心里都是平衡的。 许暖暖吃过饭后，就去羊圈找瓜蛋儿。 却在半路看到了梅香草，正在抓着一个女人的头发在打那个女人。 “赵香兰，我儿子好好的，你造谣他是不想让他娶上媳妇儿。嘴碎的婆娘，我家阿野娶不上媳妇儿，对你有什么好处？” 赵香兰被她按在地上，被她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很快就说出了真相。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先说的，你去找张家人吧，是他们这么说的。我以为他们说的是真的，你找他们去算账吧。” 梅香草这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张家人想逼江野娶张晓燕不成，就造谣江野不会生，让别的姑娘也不喜欢江野，江野若是不娶，张晓燕就没人可娶了。 “好他个张家人，我会找他们算账的。” 她在赵香兰身上狠狠拧了几把，“你帮他们传播谣言，损坏我们家阿野的形象，今天给你个教训，敢再传我们家人的谣言，下次比这次教训的还狠。” 赵香兰浑身都疼，好多年不欺负这个梅香草了，她心里痒痒，在别人说江野不能生的时候，她就赶紧把这个消息扩散了出去。 没想到梅香草很快就找到了她，梅香草的武力值不减当年，打架她根本不是梅香草的对手。 “不说了，不说了，以后再也不说你们家人了。”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梅香草站起了身，一抬头就看到许暖暖站在不远处。 不知道许暖暖有没有听说那个消息，万一听说了当了真，肯定会嫌弃他儿子吧。 她几乎来不及思考更多，便走到许暖暖跟前说。 “暖暖，你有听说关于阿野的那些事吧？大娘告诉你，那都是假的，是他们胡说的。他们想造谣阿野，不让别的女孩接近阿野，阿野其实健康着呢，身上一点毛病都没有，根本不会影响生育，我跟你说，这村里就没有比他更健康的，你可不要嫌弃他。” 这回换许暖暖一头雾水了，梅香草跟她解释这么多干嘛？ 好像江野健不健康，身上有没有毛病，跟她有很大的关系。 梅香草 特别提到江野生育的事，还要她别嫌弃江野……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脸热热的。 难道，难道江野喜欢她？ 这个想法一在她脑子里出现，她就开始回想这些天，和江野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江野确实对她很好，但她和江野才认识不久，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 她一直以为江野是个外冷内心热的人， 他对她好，老是帮助她，凡是对于她的事有求必应，是感念于她对他妈妈的治疗，不想， 他居然是喜欢她的。 可是江野没有直接对她说，她也不能完全确定就是这样。 梅香草跟许暖暖说完，才发现自己把儿子的秘密给说漏嘴了。 她伸手在自己嘴巴上轻拍了一下。 “哎呦，瞧我这张嘴啊。这么一不小心，就把阿野的秘密给抖落出来了，希望阿野不要怪我。” 她看着许暖暖表情的变化，并没有在小姑娘脸上看到反感的情绪，心里暗自欢喜，许暖暖应该是不讨厌她儿子的吧。 嗯，现在只能判断是不讨厌，还不能确定是喜欢。 但她无意间把儿子的秘密说了出来，可能会影响以后儿子的亲自表白，于是对许暖暖说：“暖暖，我什么都没说，你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好了。” 说完，她拍拍屁股，赶紧溜走了。 许暖暖来到羊圈，只看到了羊圈里饥饿的羊，却没有看到瓜蛋儿。 羊圈和猪圈是挨着的，如此便于养殖，也便于看守。 负责养猪的张老头晚上住在这边，可以看猪也可以看羊。 他看见许暖暖，“小姑娘，你是新来的知青吧。你不去地里，怎么来这边了？” “大队长说让我和瓜蛋儿一起放羊，瓜蛋儿还没有过来吗？” “还没有呢。”张老头回答，“那孩子平时一向勤快，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要不你就在这儿等一会儿吧，应该快来了。” 他还要喂猪，回到猪圈那边去了。 许暖暖在羊圈边等了一会儿，才看到瓜蛋儿捂着肚子慢悠悠走了过来，在看到许暖暖后才用力跑了几步。 “姐姐，姐姐，我今天放不了羊了，因为我也拉肚子了。” “你怎么了？是晚上着凉了，还是吃坏了肚子。” “回家就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就开始拉肚子了。我已经跟大队长请了假，我想回去休息。” “是水和东西不干净吧？喝的是生水吧？” “是，都喝习惯了。” “以后可不要喝生水了，生水里有大量的细菌，很不健康，要喝煮熟的水，知道吗？” 瓜蛋儿听了点点头，“我知道了，姐姐。” “有没有吃药？” 拉肚子这事可大可小，有的休休息一下就能恢复了，有的则会拉到脱水。 瓜蛋儿小脸苍白，摇摇头。 “咱们大队里太穷，没有村医。要看病，还要到隔壁杏花湾大队去，我们家就我自己了，没钱看病，也没有人送我去看病。” 许暖暖立即抓住他的手腕，“姐姐会看病，姐姐给你看看。” 她给瓜蛋儿把过脉，“我先给你针灸一下，再服用一些草药回家注意保暖，多休息，很快就会好转。” 瓜蛋儿昨天听许暖暖说羊吃的那些毒草，没想到许暖暖还能给人看病。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许暖暖随身携带着挎包，从里面拿出针灸针，让瓜蛋儿躺在地上，把针灸针扎到他腹部的相应穴位上，扎好以后她就去找草药了。 半个小时后把针拔掉，又把自己找到的草药交给瓜蛋儿。 “回家把这些草药煎服，一定要多喝点热水。” “我知道了，姐姐，谢谢姐姐。”瓜蛋儿很感激许暖暖，接过草药，跟许暖暖说了再见，就回家去了。 许暖暖看着那些羊，因为是第一次放羊，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放得了。 这时，空间里的团子说话了。 【暖暖，我可以帮你放羊哦。】 许暖暖喜出望外，【团子，你还可以做牧羊犬呢。】 【是的是的，你想让我做什么犬，我就能做什么犬。】 许暖暖忽然就笑了起来。 【我要是想让你当军犬或警犬，你也可以？】 团子没带犹豫的回答，【团子拥有狗的所有本领。】 许暖暖非常满意，现在已经拥有了一只无敌全能犬。 正好瓜蛋儿不在，团子能帮她放羊，她就更加自在了。 正当许暖暖要赶羊出圈，大队长又过来了。 “许知青，瓜蛋儿这孩子今天生病了，你要是一个人放不了羊，我就再找个人和你一起。” “不用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她可是拥有无敌全能犬的人。 “那好吧，要是放不了，你一定要跟我说，我再找个人和你一起。” “好的，于叔，你去忙吧。” 许暖暖把羊放出来，让团子也出了空间，和她一起赶羊。 那些羊果然有点怕团子，要有团子在的地方，它们就不敢乱跑。 他们往山脚下走着，在经过一片田地的时候，又看到了有人打架。 这回打架的人里还有梅香草，彪悍的她把对方按在身下，用大蒲扇般的巴掌啪啪啪的抽着对方的脸蛋子。 “秦菊花，以前和你们家有交情，让着你们，你们是不是就觉得我们好欺负？不要脸的骚烂货，你闺女是没人要了，还是被人玩了成了破鞋，死皮赖脸非要嫁给我儿子，我儿子不要她，你们就造我儿子的谣，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 许暖暖看清楚了，被梅香草压在心下的正是张母，那个谣言的源头也应该是张家了。 而在梅香草和张母战场的不远处，张晓燕也正在被江婷压着打。 “叫你嘴贱，叫你们造谣，要是被我嫂子听到，我嫂子嫌弃我大哥，我大哥可就追不上她了。死女人，我打死你。” 张晓燕根本不是江婷的对手，他打不过江婷，便用手死命护着脸。 可是一扭头，发现许暖暖正站在不远处。 她得不到江野，她现在所遭受的殴打，都是因为许暖暖而起。 她便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了许暖暖身上，对着许暖暖破口大骂。 “许暖暖，你这个狐狸精，都是因为你勾引江野哥哥，江野哥哥为了你才拒绝我们的提亲。是你挡在了我们中间，要是没有你，我和江野哥哥现在已经是一对了。狐狸精，我恨你。” 第78章 撕烂她的嘴 “不许骂我嫂。” 江婷这一句话没说完，就察觉到了什么，扭头一看，许暖暖正站在她的身后。 她啪啪给张晓燕吃了两个大嘴巴子，“我不许你骂暖暖姐。” 许暖暖交代团子看羊，她走到张晓燕跟前，直接下手撕烂了张晓燕的嘴。 “这就是你嘴欠的下场。” 张晓燕的嘴巴流出了血疼的不得了，只能惊恐的看着许暖暖，连一句骂许暖暖的话都不敢说了，也说不出来了。 江婷也是惊呆了，她嫂子果然不凡，一出手就要让对方见血，让她佩服。 “嫂，哦，暖暖姐。” 许暖暖应了一声，并对她笑了笑：“嘴贱的人就该打，狠狠打。不知道我刚才的凶残有没有吓到你？” “没，没有，暖暖姐你很厉害，我以后也要向暖暖姐学习。” 许暖暖摆摆手，“学习就不必了，毕竟太凶残了也不好。女孩子家，还是温柔一些吧。” “可是我觉得我温柔不起来啊。”江婷看了看自己的拳头，“还是凶点好，不受欺负。” “好，凶点就凶点，不过对爱你的人要温柔点。” “不知道呢，以后再说吧。” 江婷接着对许暖暖说出了打人的缘由：“暖暖姐，那两个人太可恶了。张晓燕为了嫁到我们家，居然造谣我大哥不能生育，好不让别的姑娘接近我大哥。暖暖姐，我大哥好着呢，一点毛病都没有。” 许暖暖笑着点点头，“大娘跟我说过，我都知道了。” 江婷也笑了，“真好，你不误会我大哥就行了。” 说完，她意识到许暖暖这种淡定自若的样子，自己这么说，许暖暖一定知道自己大哥喜欢她了吧，她好像并没有什么反感。 心里一喜便脱口而出问，“暖暖姐，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大哥啊？” “嗯？”许暖暖没有回答。 江婷挠了挠头，笑得很尴尬。 “看我，些问题不适合我来问，好了，我不问了。” 但她知道她大哥和暖暖姐有戏了。 张母和张晓燕都灰溜溜的滚了，梅香草也走了过来，看到旁边的羊群问许暖暖。 “暖暖，你要去放羊？” “是啊，大队长给我派了放羊的活儿，待会儿就要去山根下放羊。” 江婷道：“我赶紧干完活，一会儿我去找暖暖姐。” “好。” 许暖暖和团子赶着羊走后，江婷立刻欣喜地对梅香草说。 “妈，暖暖姐都知道大哥喜欢她了，可是她好像不反感。你说暖暖姐是不是也喜欢大哥啊？” “这个我不知道，得让那臭小子亲自问问人家才行。” “对对对，我刚才问了暖暖姐，暖暖姐都没有回答我。” 梅香草在她脑袋上点了一下，“没谈过恋爱的小傻妞，你问的，暖暖怎么会直接告诉你？必须你大哥亲自去问才行。” “我要赶紧去跟我大哥说，让他去问。” 梅香草又一把拉住她，她的傻闺女哟。 “你不能这么着急，给人家一点消化的时间，你让你大哥着急忙慌去跟人家表白，会把人家吓坏的。再说你大哥今天拉草去了，你又摸不着他的人影。” “哦哦哦，好的，那就等大哥下工了告诉他，让他自己看着安排吧。” “放心，就是咱们不着急，他自己也会急的。” 许暖暖和团子赶着羊还没走多远，就遇见了赶着老牛从地里往外拉杂草的江野。 江野也知道了那些关于自己的谣言，别的他不在乎，他就怕许暖暖会误会他，正苦恼该怎么跟许暖暖解释，一扭头就看到了许暖暖。 他从牛车上下来，牵着牛来到许暖暖跟前。 许暖暖已经知道了这家伙在暗恋自己，对他笑了笑，“江野同志，拉草呢。” “嗯。” 江野生怕许暖暖已经听说了关于自己不能生育的传言。 若是许暖暖知道了，他该怎么跟她解释？ 他能直接告诉许暖暖，许同志，我没病，我很健康，以后可以生孩子？ 这个方法立马被他否决掉。 都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他，直接这么说，许暖暖一定会觉得他脑子有病。 许暖暖见他紧锁眉头，又问他：“江野同志，你不舒服？” “哦，我没病。” 他下意识就说了出来， 只不过此“没病”非彼“没病”。 许暖暖被他逗得笑了起来，“江野同志，你好像有点紧张。” “没，没有。”他抬手擦擦额头上的汗，终于对许暖暖说，“那个，我没病，我真的没病。” “我知道了，你很健康。” 江野不知道她指的是哪方面，他又没办法再继续问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个问题，站在她对面，不知道该说什么，紧张又无措，有些尴尬。 正好老牛配合的狂躁地跳动了两下，他拉住老牛坐上了牛车。 “许知青，我要去干活了，先走了。” “好，我也要去放羊了。” 江野赶着牛车离开了，许暖暖赶着羊来到了山脚下，让团子看着羊，自己去检查地上的草，在确定没有毒草的情况下才放心的让羊在那里吃。 有团子在，她确实不用一直盯着羊群，可以在周围到处走走，或者坐下来安安静静欣赏美丽的大山。 另一边，张晓燕和张母狼狈地跑回家里，张晓刚才睡醒从屋里出来。 看到张小燕的嘴烂了，张母也被打得鼻青脸肿，她赶紧问：“晓燕，妈，你们怎么了？” 张晓燕立即向她哥哭诉：“哥，是那个许暖暖，她太凶残了，把我的嘴给撕烂了。” 张晓刚听后，不仅没有心疼张晓燕，反而乐了起来。 “他还真是个泼辣的。”他正喜欢这样的呢。 “她为什么要撕你的嘴？” 他知道他妈和他妹的嘴都有点欠，该不会是因为他妹和江野的事得罪许暖暖了吧？ 张晓燕一边疼的呲溜呲溜抽着嘴角，一边跟张小刚说，“哥，那个狐狸精勾引江野哥哥，我生气骂了她两句，她就撕我的嘴。哥，你要替我报仇啊。” 张晓刚点点头，“晓燕，你想嫁给江野，哥倒是有办法。我先去地里，见到那个许暖暖，我会教训她的，你们等我的好消息。” 许暖暖快要下工的时候，江婷突然跑过来。 “暖暖姐。” 她并没有打算提许暖暖和江野的事情，生怕自己一直提，许暖暖会不耐烦，她只是想来找许暖暖聊聊天，顺便在这里玩一玩。 她看到正在围着羊群转的团子，问许暖暖，“暖暖姐，这只小狗好可爱，它还会放羊，你从哪里弄的？” “去羊圈的时候，在半路捡的。” “捡的！暖暖姐，你运气真好。” 江婷小心翼翼走到团子跟前，团子发现她向她昂昂狗脑袋，她便又大胆了一些，伸出咸猪手，往团子头上摸了一下。 见团子非常乖顺一点都不抵抗，又把团子抱了起来。 团子知道这是许暖暖的朋友，所以它并没有抵抗。 江婷摸着肉乎乎的团子，很是喜欢，一直抱着它不肯撒手。 她和许暖暖一起赶着羊往羊圈走，还没走到羊圈，再经过一片小树林的时候，突然从树林里冒出来一个男的。 第79章 来自嫂子的保护 许暖暖这两天对这些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倒是江婷比较警惕。 “张晓刚，你想干什么？” 他们家和张家正在闹矛盾，张晓刚难不成是来帮张母和张晓燕报仇的？ 她立即挡在许暖暖的前面，对张晓刚道：“你要是想给你妈和你妹妹报仇，就冲我来。” 张晓刚却摇了摇头，“我不找你，我找她。” 她指了指江婷身后的许暖暖。 江婷以为张晓刚要找许暖暖报仇，坚持道：“你找我吧，你不能找她，这里面没她的事。” 张晓刚却朝她昂了昂下巴：“这里面没你的事，我就是要找她。” “你，你找暖暖姐干嘛？” 许暖暖走到前面对张晓刚说：“如果你是想给你妹妹报仇，我可以奉陪。” 张晓刚看着眼前的女孩，貌若天仙，肤如凝脂，通身气质也不是一般女人可比的。 他太喜欢了。 他对许暖暖笑了笑道，“你别误会，我不是来找你报仇的，我是来向你表白的。” “啊噗！” 江婷最先忍不住，差点把胃酸都吐了出来。 直接对张晓刚呛道：“你得了吧你，你跟暖暖姐表白，简直就是对暖暖姐的侮辱。我劝你最好先回家照照镜子，二师兄站在你面前都能称得上五官精致，你呀，出门不是为了吓人，就是为了丢人现眼。” “哈哈哈哈。”许暖暖笑得几乎肚子疼。 张晓刚脸红了一阵，并没有退缩，对许暖暖说：“许知青，我很喜欢你的泼辣，我觉得我们俩在一起很合适，你觉得呢？” 许暖暖：“我觉得你应该听听婷婷的。” 江婷：“我觉得你应该去猪圈里找对象，里面三婚带崽的老母猪可能不嫌弃你。你去了就喜当爹了，一下子能有能有好几个猪儿子猪女儿。” “哈哈哈哈。”许暖暖在旁边都笑的肚子疼了。 张晓刚却被气得咬牙切齿，满脸通红。 这个江婷，害得他在许暖暖面前太丢脸了。 许暖暖不待他再开口便说，“婷婷说的就是我想说的，你明白了吧？” 张晓刚握了握拳，死死的瞪了江婷一眼。 “江婷，咱们走着瞧。” “瞧就瞧，谁怕你。” 张晓刚转身想走，可想了想，大概是不服气，又转回身，突然抬起他沙包大的拳头，朝江婷冲了过去。 “死丫头，敢骂老子，老子饶不了你。” 令他意外的是，他还没冲到江婷跟前，就被许暖暖抬起一脚给踢飞了，身子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不太优美的抛物线后，着地后，脸好巧不巧贴在了一泡粑粑地雷上。 农村人不是太讲究，特别是年纪较小的孩子，走哪儿拉哪儿，也在某些地方就是天然的露天厕所。 许暖暖叫了张婷一声，“婷婷，咱们走。” 大概是许暖暖刚才踹张晓刚的那一脚动作太帅，也可能是江婷体会到了被嫂子保护的滋味，再看许暖暖的时候，两只眼睛亮晶晶的散发出了崇拜的光芒。 走的远了，许暖暖叹息了一声：“昨天两个，今天一个，真够烦的。” “啥？暖暖姐你说什么？” 昨天两个，今天一个，难道都是来向许暖暖表白的人？ 自从许暖暖在全村大会上得到表扬后，村里人夸赞和议论许暖暖的确实特别多，想必有些人也看上了许暖暖。 如此一想，她便立即有了危机感，是替她大哥感到了危机。 昨天有两个向暖暖姐表白的，今天一个，明天还不知道有几个呢。 她回家一定要跟他大哥说，要她大哥尽快向暖暖姐表白。 正如她所想的一样，许暖暖告诉她：“他们都说想跟我处对象，真的好烦。” 她们来到羊圈，把羊赶到了圈里，在羊圈外分道扬镳。 团子和许暖暖回了知青点，江婷回到了江家。 几个知青看到许暖暖抱回来一只小黑狗，都纷纷询问这小狗是哪里来的，软软告诉他们，小狗是她半路捡的，不过这狗她会用自己的粮食喂，不会吃其他人的。 因为团子的身子是圆滚滚的，毛色又比较油亮，又干净，它有着一双圆溜溜黑乎乎的狗眼，一对软软的向下趴着的毛绒绒耳朵，看起来呆萌又可爱，知青点的大部分人都很喜欢它。 卢心月和王佳佳在询问过许暖暖后，还抱了它，团子非常乖顺，他们便更加喜欢它了。 团子可以吃东西，也可以不吃东西，不吃东西的时候就不会排泄，不担心它会到处乱拉。 可是有人却想借此发挥，此人便是余青青。 她故意找茬道：“许知青，你弄了一条狗，要是它在知青点或者宿舍里乱拉乱尿怎么办？我看还是把它扔了吧。” 团子立刻露出不太锋利的獠牙，朝余青青汪汪叫了两声，表示了它对余青青的不满。 “团子，你好可爱哦。”王佳佳夸了它一声，它便立刻去王佳佳身边，用狗脑袋蹭人家的脚踝了。 王佳佳啧啧嘴，“看吧看吧，狗也是能听懂人话的，谁说的话好听，谁说的话不好听它都知道。” 团子：那是当然，它可不是一般的狗。 许暖暖把团子抱起来，对余青青说：“它要是拉在院子里或者宿舍里我负责清理，你要是再敢哔哔，我就让它拉在你嘴里。” 团子立刻翘了翘尾巴，表示它要是吃了食物也是可以做到的。 许暖暖考虑到团子在知青点不方便进到她空间里，必须给团子弄个狗窝。 卢心月找到了一个已经回城的老知青留下了圆篮子，给许暖暖。 “在里面铺点细茅草，让它晚上睡在里面行吗？” “可以的，谢谢心月姐。” 团子不是一般的狗，能适应各种环境，只要“狗窝”能容得下它的身体，它睡在哪儿都没有问题。 江家 江野赶着牛回家的时候，家里其他人都已经下班了。 梅香草一见他回来，就走过去问他了。 “阿野，你有没有听说外边关于你的谣言？” 江野还没说话，江阳因为心怀八卦也凑了过来。 江婷一个大姑娘家不好意思凑过来，现在在门口看着这边。 江野对梅香草点了点头，“我已经知道了，我自己倒没什么，就怕许知青听说了会误会。” “暖暖她已经知道了。” “暖暖她已经知道了，你怎么知道她知道的？那她说什么没有？” 梅香草把今天跟那两个女人打架时，被许暖暖看到的事情告诉了江野。 “阿野，你放心，虽然暖暖已经知道了，但我已经跟她解释过了，我告诉她你没病，你健康着呢。而且我……” “什么？” 梅香草小心翼翼道：“我一不小心把你喜欢他的事情给说出来了。”她又详细解释了一下，“我就跟她解释你身上没毛病，不会影响生育，让她不要嫌弃你。这么说，她一定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那她有没有表现出反感，或者不耐烦什么的。”江野赶紧问。 “没有没有，她还是和以前一样。” 江野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许暖暖并不反感和他牵扯在一起。 这时，江婷跑过来，对江野说：“大哥大哥，你快帮帮暖暖姐吧，她都快被烦死了。” “怎么了？”他蹙眉问。 “暖暖姐天天被那些要跟他处对象的男人纠缠，昨天两个今天一个，暖暖姐说她觉得好烦。” “今天是谁？”他昨天只见到了一个李承德，难道前还有一个？ 看来他的敌人很多啊。 不过，也不奇怪，毕竟许暖暖真的十分优秀。 “今天的是张晓刚，就他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被我和暖暖姐连打带骂，估计不敢再找暖暖姐了。要说，也得我大哥这样的癞蛤蟆。”她赶紧捂嘴，求饶地看着江野，“大哥，我刚才说癞蛤蟆说的太顺嘴了，说错了。我是说怎么也得我大哥这样玉树临风的，才配得上暖暖姐呀。大哥，你要不赶紧表白，你跟暖暖姐处了对象，别人就不会再去骚扰暖暖姐了。” “真的要这么快吗？”他其实是很想这样的。 江婷挥拳给他鼓励，“当然了，你要为暖暖姐想想，也要为你自己想想。你要先下手为强啊，你难道想让暖暖姐被别人追走吗？这两天骚扰暖暖姐的人不怎么优秀，难保明天后天不会有更优秀的人来追求暖暖姐。” 江野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他按捺不住自己心里的激动，心开始狂跳起来。 “好，我会尽快向她表明我的心意。” 对方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他都会提前做好准备。 “太好了，大哥，我祝你成功。不，你一定会成功的。” 之后，江野便不再说话，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江婷和梅香草在旁边给他出谋划策，他也没听进去。 第80章 去找她 晚饭前，于国宝来到了江家，“江野，你明天赶牛车跟我去一趟县里，把化肥给拉回来。” “好的，大队长。” 于国宝临走又来了一句，“明天许知青也一块去。” 江野的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现在他一听到许暖暖的名字，似乎比以前更多了一些悸动。 张家 张晓刚刚才在地里，用青草和干土蹭掉了自己脸上的粑粑地雷，又跑到小河边狠狠清洗了一下，看着是洗干净了，实际上还有点味儿。 她回到家里，张晓燕和张母赶紧迎过来，张母：“晓刚，快告诉我们，你是怎么教训许暖暖的？” “哥，你说能让我嫁给江野哥哥，我现在能去找江野哥哥了吗？” 张晓刚下意识摸了把自己的脸，不咋疼，就是有些臭。 他追求许暖暖失败，为了面子也不能让张母和张晓燕知道自己的失败战绩，便对他们说：“我没去找他们，不过我有个很好的主意。’ “什么主意？” 他眼眸眯了起来，一副诡计多端，十分欠揍的小人模样。 “既然说不动江野让他娶晓燕，就只能让他们把生米煮成熟饭，两个人睡在一起了，他不娶也得娶，不然咱们就告他耍流氓。” 张晓燕听了，顿时红透了整张脸。 她毕竟是一个黄花大姑娘，想到这种事情，还是很难为情的。 张晓刚道：“晓燕，我知道你一个姑娘家，害羞是正常的，可是你想想，只要你能嫁给江野，你管用什么办法呢。人生早晚都要经历这一回，反正你以后也是江野的媳妇儿，想通了，就不会太难为情。” 张母一开始觉得儿子的想法有些炸裂，可是仔细想想，也确实是这样。 “晓燕，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想要以后荣华富贵，过上好日子，咱们就得冒冒险，努力一把。” 张晓燕想了一会儿，点头：“哥，妈，我愿意这么做，江野长得好，那么大个子，在地里干活是一把好手，又会做家具，他们家是黑五类，可基本上没什么人敢惹，最主要的还是他家的财宝。我嫁给江野，人财都得到了，我有什么不愿意的？不是你情我愿又怎么样，只要我能得到我想要的就行了。” “晓燕，这么想就对了，我的好妹妹，咱们家以后可就靠你了。” “可是，这件事要怎么做？晓刚，你有药吗？” “牲口配种的药就行，我找人去搞一些，这事包在我身上。至于，怎么给他下药，我也已经有了计划。咱们家跟他们家差不都算是闹翻了，我要是请他喝酒，他肯定不会来，别说我，就是我爷我爸去请他都没用。 所以，还得找别人帮忙，就找跟他家关系近的人，这个还由我来安排，你们就不用操心了。晓燕，你好好准备准备，妈，等他们睡到了一起，你就带几个街坊去抓奸，逼江野娶了晓燕。走，咱们回屋再好好商量商量。” …… 许暖暖跟大队长说好明天去县城，傍晚她告诉李苗和卢心月自己要去江家，让团子跟着她一起出门，出门后走到地里，就把团子收到了空间里，然后悄悄去了牛棚。 上次她跟莫无畏说过，等他写出了稿子，她要给他邮寄到报社去，去看看他有没有写出来。 她到了牛棚，那三个人正在吃饭，她走进去，问莫无畏：“莫大哥，不知道你的稿子有没有写出来，我明天要去县城一趟，要是写出来了，我给你捎到县城寄出去。” 莫无畏赶紧起身，回到自己屋里，在自己的褥子下面，拿出了一张折叠好的纸，交给了许暖暖。 “暖暖，都在上面呢，你再帮我看看，有没有不妥的地方。” “我当然要看。”并开玩笑道：“要是莫大哥真的写了不该写的东西，邮寄出去后，遭殃的可是我。” 许暖暖接过，坐在他们旁边看了起来。 莫无畏写的文章真的是文采斐然，故事叙事流畅，很有大家风范。 这样有才华的人，在未来可能会成为文学巨匠呢。 她读着读着，从稿纸上闻到了淡淡的松木香，问莫无畏，“这稿纸上有松木的香味，这是你喜欢的香？” “是啊，我很喜欢松木和松果的香味，空闲的时候就会上山捡一些松果，做成香。” “莫大哥还会做香，了不起。”许暖暖真诚夸赞。 “一点小小的爱好，不算本事。” “你吃饭了没有？暖暖。”方素云问。 “我吃过了，妈。” 她快速地把莫无畏写的稿子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便折好，放到了衣兜里。 “莫大哥，你想让我把稿子邮寄到哪个报社？另外，再取个笔名吧。” 莫无畏直接道：“《新花日报》吧，我以前就在上面发表过文章，是我比较心仪的报社。” 许暖暖却提出了质疑：“莫大哥，你的文章有很强的个人风格。你以前在《新花日报》上发表过文章，里面肯定有编辑熟悉你的文章风格，万一被编辑看出来了，有些人刨根问底，再仔细追究，万一查到咱们这里。我知道，报社的人都很忙，可能没这个闲工夫，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全国还有很多其他的报社，我们可以再挑一挑。” 莫无畏这才恍然：“暖暖提醒的是，那就别发给京市那边的报社了，换换别的地方的报社，知名度低一点也没关系。” “那就选南方的报纸吧，笔名，我随便取一个，就叫……。”他抬头看到窗外影影绰绰的白杨树树影，“笔名，就叫白杨吧。” “行。”许暖暖记下了他的笔名。 莫无畏又从兜里掏出两块钱，交给许暖暖：“这个是邮费。” “莫大哥，用不了这么多。” “拿着吧。”莫无畏塞到了她的手里：“这次是让你帮忙，而且，每次你拿过来的东西我也吃了。” “莫大哥你客气了。” 她没在牛棚多做停留，离开前，特意检查了他们的水缸，发现是新挑的一满缸的水，便悄悄在里面加了一些灵泉水，才跟他们告辞走了。 回到知青点，躺到炕上听女知青们聊了一会儿八卦，又想了想自己其实也可以和莫无畏一样写稿子挣钱，以后自己吃得好一点也能有合理的理由，她一边构思着要写的东西，慢慢睡了过去。 此时，在江家，江野却再次翻来覆去睡不着。 以前不管发生多大的事情，他都没有如此纠结过。 想跟她表白，告诉她他喜欢她，承诺一辈子爱她照顾她，给她一生的幸福。 又怕会听到她拒绝的话。 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与其，担惊受怕害怕她被别人，担心她被那些追求者烦到，倒不如直接出击。 如果她同意了，明天可能会乐的睡不着觉。 如果她拒绝了，大不了他难受的睡不着觉。 终于，在外面响起了几道鸡叫声后，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别的知青都早早起了床，许暖暖却还待在炕上。 她现在是个放羊的，大早上不适合放羊，便不用起那么早。 余青青沉着脸，很不服气许暖暖能拥有这样的待遇。 曾经，这样的待遇最应该属于她，现在却落到了她看不起的许暖暖身上。 她深吸一口气，她现在动不了许暖暖，便盼着许暖暖早点出点意外，那样，许暖暖就嘚瑟不了了。 许暖暖起床后，洗漱完，正好今天轮到她和李苗做饭，李苗还没回来，她就开始烧火烧饭了。 李苗早下工二十分钟，回来就见许暖暖已经开始做饭了，有些抱歉。 “暖暖，你怎么不等我回来再做？” “没关系，反正我在知青点也没什么事。” 李苗很羡慕许暖暖，不过，那都是人家自己用本事换回来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路，她这样普普通通每的人，就应该本本分分老老实实干活儿，走平平常常的路。 她赶紧洗了手，到厨房里和许暖暖一起做饭。 早饭后，许暖暖先去了羊圈，看瓜蛋儿好了没有，要是瓜蛋儿还在拉肚子，她今天就要留下来放羊，不能去县城了。 到了快九点的时候瓜蛋儿还没有来，许暖暖便打不算去县城了。 江野从家里赶了牛车和大队长汇合后，就去知青点找许暖暖。 他们没在知青点见到许暖暖，大队长一拍脑门儿：“昨天瓜蛋儿拉肚子，今天不会还没好吧，许知青应该是去羊圈那边了。” “我去看看。” 江野说完，赶着牛车就走了。 把大队长留在知青点门前，大队长刚反应过来，江野已经赶着车走远了，他朝江野诶诶了两声，江野好像没听见，继续赶着车往前走。 他看着那车，不由得佩服江野，居然把牛车赶出了马车的感觉，笨重老黄牛受得了吗？ “你小子走那么着急干啥，我也想去羊圈那边看看羊呢。” 他嘀咕归嘀咕，江野已经赶着车走远了，他只能跟在后面走着去。 江野来到羊圈，远远的就看到了站在羊圈外面的许暖暖。 第81章 邮寄稿子遇刁难 江野赶着车来到许暖暖跟前，叫了她一声：“许知青。” “江野同志。” 江野从牛车上下来：“大队长说你今天跟我们一起去县城拉肥料，刚刚没在知青点见到你，就到这里来看看。” “瓜蛋儿昨天拉肚子，应该是还没好，他要是来不了，我就要留下来放羊，不能跟你们一起去县城了。” “哦，那就再等等吧。” “要不我亲自过去看看吧，他们家只有他自己，万一真出点什么事，别人可能也不会知道，就是不知道瓜蛋儿住在哪里呢。” “我知道，咱们一块去。” 江野心里又有些触动，她喜欢的女孩，不仅能力突出，还有一颗非常善良的心，对于一个和她关系不大的小孩子，也能如此的关心。 “你上车，咱们现在就去。” 许暖暖上了车，江野把牛头调转，才走到半路，就见瓜蛋儿过来了。 走的近了，许暖暖还发现他面色红润，精神头很好，看来昨天的拉肚子对他已经没有大碍了。 “姐姐。” “瓜蛋儿，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许暖暖问。 瓜蛋儿来到牛车前，笑着对许暖暖说：“姐姐，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我觉得挺好的，我可能连药都不用再吃了。” 许暖暖心下安了一些，下了牛车，抓起瓜蛋儿的手腕，为他把脉。 “嗯，好的确实挺快的。” 她又拍了拍瓜蛋儿的瘦削的肩膀，虽然看着瘦，却有点精壮。 “这还得依靠姐姐的医术好。”瓜蛋儿笑得露出两颗洁白的小兔牙。 “好，先不说了，姐姐一会儿要去县城，又要让你一个人放羊了。” “没关系的姐姐，你去吧，我一个人能放得了，以前不也是我一个人嘛，不用担心。” 许暖暖把自己昨天放羊的地点告诉了他：“那个地方的毒草已经被我清理干净了，你去那边放吧。” “好的，姐姐。” 他们顺路把瓜蛋儿拉到羊圈附近，又在半路碰到了大队长，拉上大队长一起去了县城。 大队长有点啰嗦：“我说江野你小子刚才慌里慌张的去找许知青，有啥急事啊？害的我想去羊圈那边看看，连车都搭不上。” 江野回头笑着看了许暖暖一眼，话是对大队长说的：“没啥急事，我不知道你要去羊圈。” 他们到了县城，许暖暖不想去农业站等着他们装化肥，也不好意思让他们拉完化肥还要等着自己办事情。 牛车快走到邮局的时候，她告诉江野：“江野同志，我想去邮局寄点东西，你们把我放到邮局门口，一会儿我就在那儿等着你们回来。” 大队长笑着答应了一声，“行，这样谁也不耽误谁。” 江野把车子停下来，许暖暖下了牛车，就让江野和大队长走了。 许暖暖进到邮局里，在邮局窗口处放着几份今天的报纸，她特意在几份报纸里找了一下，拿起了一份《东南日报》，在上面找到了报社的地址，准备把莫无畏的文章邮寄给这个报社。 柜台里面坐着一个比较年轻的姑娘，大约二十岁的样子，正轻挑着眉毛看着她，眼神里似有轻蔑。 她对那姑娘说：“麻烦你给我一个信封，我要邮寄信件。” 唐玉甜高昂着下巴：“邮什么信件，先给我看看。” 许暖暖第一时间拒绝：“同志，你身为邮局工作人员，难道不知道查看别人信件是侵犯别人隐私吗？我可没听说，在邮局邮寄信件还需要给工作人员查看，你没有查看别人隐私的权利，你这是侵犯。” “哦？是吗？”唐玉甜很不以为意，“看来你知道的还挺多的，不过，有些规矩你可能不知道。现在特务活动猖獗，我们检查信件是为了防止有特务利用普通信件偷偷传递消息，你要是不让我查看，是不是你这信里有问题，害怕被我发现了。” “真是笑话，照你这么说，谁寄信都要被你看一下，那你不是能知道这里很多人的秘密了，以后是还敢在这里寄信？群众有信不敢寄，虽然，你所说的查敌特很重要，但人民的正常生活更重要。” “如果不查出潜伏在人民群众中的敌特分子，人民群众就会时时刻刻受到威胁，这对人民是有利的。” “那你怎么不去当公安，挨家挨户去查查，不是比你在这里单单查信件更有效果吗？” 唐玉甜有些被许暖暖噎住了，冷下脸来。 “反正在我这里必须查看信件内容，你要是不想邮寄，就把信拿回去。” 许暖暖没在这里看到其他的工作人员，对唐玉甜说：“我不用你帮我邮寄，我找你们这里的其他工作人员。” “他们都在做别的事情，这里只有我自己。” 许暖暖嘘了一口气，她以后还要经常来这里邮寄东西，尽量不与这里的人发生冲突。 反正她邮寄的是稿子，只要报社通过，就会刊发在报纸上，早晚都要曝光，她就是给唐玉甜看看又能怎么样？ 虽说，她不能排除唐玉甜是故意要刁难自己，她初来这里，和唐玉甜是第一次见面，唐玉甜为什么要刁难她？ 她立即想到了一点，她不是个自恋的人，但女孩子之间相互攀比容颜是常见的事，她们俩之前没有任何的过节，也就只能让她往这上面联系了。 她把手里的稿子递给唐玉甜，“我其实是想邮寄稿子，上面上一篇小故事，绝对没有你说的问题。” “等我看了再说吧。” 唐玉甜打开稿子，查看上面的内容。 她看着那纸上的文章，觉得比她上学时学的课文写的还好，不免更加嫉妒许暖暖。 长得漂亮就算了，还能写出这么好的文章，都是女人，眼前这个女人怎么就能比她强那么多。 她直接把那稿子收了起来：“你这上面有违禁的东西，我给你没收了，你先回去，在家里等着公安同志去找你。” 许暖暖这下可忍不了了，那稿子上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唐玉甜这回真的是故意刁难了。 “你把我稿子还给我，上面根本没有不能写的东西，你没有权利没收我的稿子。” “你说没有就没有？我有义务没收有问题的东西，我不会把稿子还给你，还给你你恐怕就要拿去销毁了，这可是你包藏祸心的证据。” 许暖暖看了一下其他地方，还是没发现有其他的工作人员，只能扯开嗓子喊人了。 “有人吗？有人吗？快来人啊，救命啊，要出人命了。” 唐玉甜大声阻止她：“你，你喊什么喊？这里可是邮局，你大喊大叫的，我现在请你立刻出去。” “呵，你也知道这是邮局，你以为是你家，你想干嘛就干嘛，你私吞我的稿子，你想赶我出去我就出去？来人啊，救命啊，这里的工作人员要杀人啦，快来人啊。” 唐玉甜隔着柜台玻璃处的小窗口想去堵许暖暖的嘴，可惜她根本够不着。 接着，进来了两个群众，听到许暖暖喊杀人，他们下意识警觉：“姑娘，谁要杀你，那个人在哪儿？” 许暖暖指着唐玉甜；“就是她。” “我没有要杀她，你们不要听她胡说。”唐玉甜解释。 许暖暖见那两人手里没拿什么东西，问他们：“你们是来寄信吗？” “嗯，是的。”两人同时点头。 许暖暖说：“你们寄信可是要给里面这位女同志先过目，你们怕不怕被她查看到你们的隐私？” 那两人齐齐惊讶，其中一人道：“什么时候寄个信，还要让这里的工作人员先看看内容？咱老百姓还不能有一点隐私了？” “人家说，是为了搜查敌特，怕咱们人民群众里有敌特潜伏，要用这种方式把敌特揪出来。” “真是笑话，抓敌特用这种办法，咱老百姓还要不要生活了。” “那你们可以试试，看她会不会检查你们的。” 那两人便走到柜台前，跟唐玉甜要信封，她因为刚才要求检查许暖暖的信件，现在来了新客户，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延续刚才的做法。 她只想为难许暖暖一个人，不能把其他群众也得罪了，若被人投诉了，领导会怪她的。 但她若是不检查那两人的，就证实了自己是故意针对许暖暖，就没理由扣押许暖暖的稿子了。 “你到底给不给我们信封？”其中一人催促道。 第82章 故意刁难，不给邮寄 唐玉甜一扭头，见许暖暖正在盯着他看，于是嘴硬的对那两人说：“先把你们的信件拿出来，让我看看你们都在信里写了什么，我检查过没问题，才能给你们邮寄出去。” “啊？你还真要检查！” 两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又很不愿意配合。 “我这信是写给我在外地工作的儿子的，里面什么违禁的东西都没有，给你就给你，看完赶紧给我。” 他把信递了进去。 另一个人却不愿意交出，他是写给他上工农兵大学对象的，里面有些嘘寒问暖的语气，稍稍有点肉麻，根本不好意思给别人看。 “这信里有我的隐私，我不能给你。” 正在她犹豫之际，邮局的陈局长从后门进来了，问：“发生什么事了，刚才谁在这里喊救命，怎么杀人了？谁要杀人？” 他进来这里，看到这里平平静静的，悬着的心才放了下去。 不过，有人在邮局胡闹，他不能不管。 他看着眼前的四个人，问：“你们刚刚谁在喊救命？” “是我。”许暖暖看得出眼前人是个局里的大人物，道：“不过，并没有人想杀我，我只是先把你们这里其他的工作人员叫过来，因为这个同志要检查我邮寄的信件，在她看过之后还扣留了下来，我现在没办法正常在这里邮寄信件，东西还被扣留，我想有个人能出来解释一下，并为我做主。”她指着唐玉甜说。 “检查信件，扣留？”局长蹙眉看向了柜台里的唐玉甜，此时唐玉甜已经面露窘态，陈局长质问：“小唐，有这样的事吗？” 唐玉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旁边的两个男同志帮她做出了回答。 “有，我给我儿子邮寄的家书，刚才就已经被她检查过了，本来不想给她看，上面写的都是我们家里的事，你说给外人看干嘛？可是她说不看就不给邮寄，我能有什么办法？哎，咱们邮局什么出台的新规定，人民群众邮个信都要被检查？” “刚才这位同志想检查我的信，我没给她，我也想问问咱邮局的领导，我的信是不是不给这里的工作人员看，就不能邮寄了？” 陈局长听了，表面上保持着冷静，内心已经火冒三丈了。 “小唐同志，你怎么能私自看人民群众的信件呢？更不能以邮局的名义擅自查看人家的信件，我们应该尊重别人的隐私，保护人家的个人权益不受侵害。” “我，我。”唐玉甜努力给自己寻找着理由：“我，我是为了防止邮敌特混在人民群众里，利用信件和其他敌特传递消息，所以，我才要检查一下。” “为了查敌特？那可不是咱们的事。咱们的规章制度上写的什么你没看清楚？咱们的主要任务是为人民群众收发信件，方便他们与亲人朋友间的信息传递和感情联络，你只要把自己分内的事情做好就行了。你来调查敌特，人民群众就不用邮寄信件了？咱们的根本是人民，首先要为人民群众服务好，其他的事情有专门的人员进行处理，不用你瞎操心。” 唐玉甜被局长教训，脸色涨红的厉害，死死咬着下嘴唇。 要不是她爸爸非要让她来邮局上班，她根本不用受这等气。 刚才给她看过信的男同志说：“原来邮局真的没有这样的规定，真是的，要是这位同志能早点过来，我才不要她看我的信呢。” 陈局长睨了唐玉甜一眼，“偷看了别人的隐私，给人家道个歉吧。” 唐玉甜面色羞窘的站起身，对那人弯身鞠了一躬：“对不起。” 赶紧给那人拿了信封，又给第二个人也拿了信封。 现在就剩许暖暖了，许暖暖对局长说：“她私自扣押我的稿子，请她把稿子归还给我，也给我道歉。” 唐玉甜却嘴很硬：“她写的东西有问题，我才扣押的。” 她只要在那篇文章里找出某些有争议的东西，给许暖暖扣个帽子就可以了。 “你把她的文章拿出来，我看看。”局长朝她伸手。 她不情不愿的把稿子拿出来，递到了局长手里，局长检查完一遍，不禁眼前一亮。 然后还给了许暖暖：“真是不好意思，我看了你写的文章没问题，反而很积极向上，非常有感染力，是不可多得的好文章。” 这样的文章，让谁看了都不能说有问题，只会夸赞写得好。 许暖暖看向唐玉甜：“那她是不是该给我道歉呢？如果不是这位领导到来，我不仅不能把稿子寄出去，我的一番心血可能就要被糟蹋，或者被别人窃取了。” “窃取？” “是啊，你找理由扣押我的稿子，不是为了糟蹋我的心血，就是想据为己有，你再自己邮寄出去，赚取稿费，不是窃取我的劳动成果吗？” “我没有那样打算，我真的没有。” 唐玉甜慌了，她只是嫉妒许暖暖，不想许暖暖能投稿而已，根本没想着窃取啊。 “你说你没有，有谁能够证明？” “我真的没有。”唐玉甜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陈局长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并命令道，“小唐，你给这位同志造成了困扰，也差点造成了损失，现在向这位同志道个歉，再写一千字的检讨给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唐玉甜的脸色比刚才涨得还红，身子慢慢转向许暖暖的方向，再次弯下腰，对许暖暖说：“对不起。” “你给我道歉了，不代表我就能原谅你。”许暖暖转头对局长说：“虽然她已经给我道歉了，但我不放心再把我的稿子交给她，万一她再对我的稿子动手脚怎么办？还有，我以后还要经常来邮局邮寄信件或者其他东西，我真怕我的东西会再次受到她的破坏。” 那两个男同志还没把信邮出去，所以，还呆在邮局里。 他们也提出了相同的顾虑。 “我也害怕，这样动不动就利用自己工作徇私的人，一点也不按规章制度办事，我可不敢把自己的东西交到她手中。” “我也不敢。” 陈局长思索了一下，对唐玉甜说：“唐玉甜同志，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可是你的行为已经对人民造成了伤害，也造成了人民群众对邮局的不信任，我只能开除你，作为对你的惩罚。” “局长。” 唐玉甜不怎么想出来工作，以她家的条件，她完全可以在家里做大小姐，可碍于父亲的意思，又怕自己丢了这份工作，回家会被父亲惩罚。 “局长，你别开除我，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以后一定改，一定改，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要是杀了人可以用一句‘我知道错了，我改。’敷衍过去，那这世上的杀人法都可以继续逍遥法外了。”许暖暖说。 陈局长道：“小唐，我也是没有办法。”为了局里的声誉，他必须这样做。 陈局长立刻去找了另一个年轻的女同志，接手了唐玉甜的工作，唐玉甜马上就要被赶出去了。 许暖暖和那两个人都顺利邮寄完了信件， 许暖暖走出邮局，在门口站了会儿，发现江野和大队长还没有过来。 她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突然看到一对骑着自行车的男女在她跟前经过。 “暖暖姐。”自行车后座的女孩向她招手，正是方文玉，然后让前面载她的男同志停下车子：“我要去找暖暖姐，你停一下。” 男同志也看到了许暖暖，在看到许暖暖的一瞬间，忍不住眼前一亮，用他被黑色裤子包裹着的大长腿支住了车子。 等方文玉下了车子，他才把用自行车上的撑子把车子支好，紧随着方文玉来到了许暖暖跟前。 “暖暖姐，太好了，能在这里见到你。”方文玉见到许暖暖很高兴，忙拉住了许暖暖的手，看到许暖暖身后的邮局，问：“暖暖姐，你过来寄东西？” “嗯，寄了一封信。” 男人已经走了过来，方文玉介绍道：“暖暖姐，这是我哥方文济，刚从大学里回来，来家里探亲。哥，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暖暖姐。” 许暖暖看向方文济，对方足足一米八几的个头，身材偏瘦，长相斯文俊雅，和方文玉有几分相似，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一身干净整洁黑色的中山装，看着就有大学生的气质。 方文济从看到许暖暖的第一眼，就有些晃了神。 对方又是一个了不得的女同志，免不了心生好感。 向许暖暖伸出手：“许同志，刚回来就从我妹妹口中得知了你的大名，今日能见到本人，幸会幸会。” 许暖暖瞟了眼他伸出来的手，淡笑道：“不好意思，方同志，我没有跟男同志握手的习惯。” 方文济立马讪讪收回了手，“抱歉在，在学校里养成的习惯，请不要见怪。” “没有，这是一种很好的礼节，只是我个人不习惯而已。” “谢谢你的体谅。”方文济对许暖暖的好感度又上升了一些。 这时，陈局长在里面看到了方文济和方文玉，县里的一些领导都相熟一些，甚至有些交情，他跟方书记很熟，便走了出去。 “这是文济啊，什么时候回来了？” “昨天刚回来，陈叔叔，工作很辛苦吧。” 陈局长笑笑：“为人民服务，哪有辛苦不辛苦的，只要人民群众满意就行。” 第83章 遇见了情敌? 他见方文济，方文玉和许暖暖很熟，便随口问了句：“你们兄妹跟这位许同志是怎么认识的？” 方文玉道：“陈叔，还记得咱们这儿前几天发生的拐卖案吗？哎，不幸的是，我就是那个差点被拐卖的人，但幸运的是，我被暖暖姐看到给救了，哦，暖暖姐就是你说的许知青。” “哦？是吗？”陈局长一听更对许暖暖刮目相看了，你不止文章写的好，还抓过人贩子。” “写文章。” 方文济和方文玉一起看向许暖暖，原来许暖暖不仅能武，还能文呢。 许暖暖面色羞囧了一瞬，那文章又不是她写的，可她又不能在别人面前又不能说出实情，只能谦虚的承认。 “其实不算什么，随便写写而已。” 陈局长： “诶，你这随便写写就已经很厉害了，我看过那么多报纸，都觉得那篇文章写的非常好，你就不要谦虚了。” 方文济掩饰不住心里的喜欢，笑着对许暖暖说：“许同志，陈叔叔都说你写得好，就不要谦虚了。” 江野和大队长拉完肥料，江野赶着牛车，还没走到邮局门口，就看到了这一幕。 邮局门口，一个长相上乘，看起来还很有文艺范的年轻男同志正在跟许暖暖交谈着什么，他们看起来还相谈甚欢。 大概是对方条件太好，他一时之间竟然有了自惭形秽的感觉。 心里猜测着许暖暖和这个男同志的关系，也在犹豫今天还要不要把自己的心里话告诉暖暖。 有距离有人叫了陈局长一声，陈局长便返回邮局了。 方文济对许暖暖道：“许同志，真的很感激你之前救了我妹妹，快中午了，我想请你吃顿饭，你不会拒绝吧。” “不了，我其实是在这里等人，等他们来了，我们就要一起回大队了。” 方文济稍感悻悻，“那就下一次吧。” 这时，大队长喊了许暖暖一声：“许知青。” 许暖暖转头便看到了一起回来的江野和大队长，还有牛车上堆满的肥料。 她看向江野的时候，发现江野的脸色不怎么好，难道发生什么事了？ 她跟方文济和方文玉告了辞：“我等的人回来了，我们要回大队了，再见！” “再见！” 许暖暖走到牛车前，上了车子，许暖暖再次朝方家兄妹挥手告别，江野啪的一鞭子，狠狠打在了老牛屁股上，老牛便加快了速度奔跑。 许暖暖见江野一直臭臭的脸，便问他：“江野同志，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江野跟她说话时，语气仍旧是温和的：“没有。” 他想问许暖暖那个男同志是谁，他们有什么关系，可又怕自己会听到不想听的东西，终究也没有问出口。 他们走后，方文济还看着牛车驶去的方向，方文玉见方文济久久不能回神，便叫了他一声：“哥。” 方文济这才扭过头来，表情似有恍惚。 “怎么了？” 方文玉笑了笑：“我见你一直盯着那边，就叫了你一声。” 方文济也笑了笑：“居然忘了回神了。” “天快晌午了，咱们也该回家了。” “走。” 方文济骑着车子也是心不在焉，终于向方文玉询问道：“文玉，我问你，救你的那位许同志，她，她有没有对象啊。” “啊？”方文玉一下子就能感知到她哥要干嘛了，“哥，怪不得你刚才盯着暖暖姐离开的方向出神，你这是看上暖暖姐了？” “文玉，你的暖暖姐那么优秀，有人喜欢不是很正常。” “是是是，暖暖姐不仅长得漂亮，还特别有正义感，有智慧，安静下来的时候，人还温温柔柔的，要我是男的我也喜欢。不过，哥，我记得你以前说是想在大学里找的。” “那只是打算，现在遇到好的，也可以改变一下打算嘛。” “说真的，我跟暖暖姐也才见第四面而已，每一次都很匆匆，我对暖暖姐了解的并不是很多。” “了解的不多都知道她这么优秀了，要是了解的再多一点，肯定能发现她身上更多的优点。” “哥你说的是啊。暖暖姐绝对是个好姑娘，人品没的说，能文又能武，这样的姑娘还真的不好找。哎呀，我哥对暖暖姐有意思，我肯定会想办法帮你打听暖暖姐有没有对象，要是她没有对象，你就去追她，想办法让她当我嫂子。” “那肯定的，不过你要行动快一些，我过不了多久又要回学校了，时间不是太多。” “我会尽快去问的，你先准备着。” “行。” 正在地里干活儿的江婷突然猛地打了个喷嚏。 “谁，谁在骂我？” 她揉揉鼻子，没有多想，继续埋头干活儿。 另一边，唐玉甜气呼呼的回到家里，对她爸唐金德抱怨。 “我邮局的工作丢了，以后我就在家里当大小姐了，什么也不干了。” 唐金德眉头紧锁，忙问：“怎么丢的？你怎么那么不小心，那么重要的工作居然让你给丢了？” “爸，那你再给我找别的工作吧。” “别的工作？”都没有那个重要，“再看看吧。” 可唐玉甜却一直不懂，她爸是黑市老大，随便挣点就够她花了，居然还一直想让她出去工作，真是的。 …… 江野，许暖暖还有大队长回到村里，走到知青点门口的时候，停下车子，先让许暖暖回了知青点。 江野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知青院门内，心里还是闷闷的。 知青们还没有回来，许暖暖进到知青院里，先把团子放了出来，然后去菜地里摘菜，做饭，不大会儿，李苗就回来了，和她一起做饭。 大队长让江野直接把肥料拉到了一部分地的地头，今天就要把肥料撒到地里，撒完以后，如果能下雨，雨水把肥料融化，就不需要特意浇水了。 若是没有雨，就需要用水渠里的水把撒过肥料的地都浇一遍。 由于牛车上的空间有限，他们并没有把所有肥料都拉回来，下午还要再去县城农业站一趟。 这些肥料覆盖不了的田地，便使用大队里沤的农家肥。 此时，正是下工时间，张晓刚在路上找到了正在回家的梅大勇。 梅大勇的爷爷和梅老爷子是亲兄弟，梅大勇是江野的表哥，平时跟张晓刚玩得不错。 “大勇哥。” 张晓刚见了梅大勇立即递上了一根自制卷烟，往自己嘴里也放了一根，并拿出火柴，点燃后，两人一起对个火。 梅大勇一家都老实巴交的，到现在还不知道江家和张家发生的那些破事儿。 梅大勇之所以跟张晓刚玩得好，还是因为梅老爷子和张老爷子是故交的关系。 张晓刚拉了下梅大勇：“大勇哥，咱们到树底下凉快凉快，我跟你说点事。” 梅大勇跟着他走到了树荫下，张晓刚还特地检查了一下有没有粑粑地雷，上次已经把他弄出阴影了。 “究竟有什么事儿？”梅大勇问。 张晓刚把张晓燕想嫁给江野的事跟梅大勇说了，不过，他肯定不会把他们家人做的那些无耻之事全告诉梅大勇。 “大勇，也是晓燕太喜欢江野了，也不管人家江野喜不喜欢她，就主动找过去说想要嫁给人家，结果把人家给吓坏了，还影响了两家的关系。我们都说过晓燕了，不让她再找江野了，人家不喜欢她就是不喜欢，强扭的瓜那能甜吗？那个，我找你主要是想让你帮个忙，让我们和江野和好。” “我怎么帮你们？你不如直接去江家，跟江野好好说说，让晓燕给他道个歉，这事还过不去？” “不管用，人家根本不搭理我们。你这样，我今天晚上准备好酒菜，拿到你们家，你去江家叫江野，哦，把他们兄弟都叫上，咱们哥儿几个喝点，把这件事说开了。你说两家都几十年的交情了，不能因为这点事就坏了和气不是。” 梅大勇一口就答应了：“行，没问题，我去叫他们。” “可你叫他们的时候，别说我在你家里，也没说是我让你找他们，你说了他们可能就不去。什么都别说，就说你想找他们喝喝酒，等他们到了你家，我先躲起来，你跟他们喝一会儿，他们能坐得住了，我再出去跟江野赔不是，你看咋样？” “行，就这么说定了。” “好，晚上六点钟，我准时去你家，你提前跟他们打个招呼。” “行嘞。” 两人商量完，分道扬镳。 张晓刚背对着梅大勇的时候，嘴角扬起了一抹狞笑。 “江野啊江野，敬酒不吃吃罚酒，非得给你弄点配种的药吃吃，你才肯就范。等过了今晚，你碰了我妹妹，就必须对我妹妹负责了。” 他想起自己以后的荣华富贵，忍不住笑了起来。 江野刚回到家里，梅大勇就进门了。 梅大勇本来想按照张晓刚说的，晚上再来找江野和江阳，可恰好经过江家门口，就顺便进来告诉那两兄弟一下。 他看到江野笑呵呵的：“江野，刚下工回来啊。” “是啊。” 梅大勇接着问：“你今天晚上有没有别的事，要是没有的话，你跟江阳一起去我家，咱们哥儿三个在一起坐坐。好长时间没在一块喝过酒了，咱们今晚喝两盅。” 第84章 找到人参 “江阳呢？”梅大勇因为没看到江阳，问道。 这时，江阳和梅香草从屋里走了出来，梅香草招呼梅大勇：“大勇，中午在这儿吃吧。” “不了，姑，我回家吃吧，我就是来找江野和江阳让他们晚上到我家里坐坐，我们兄弟聊聊。” 江阳也答应了，“好的，表哥。” 梅大勇跟梅香草客套了几声离开了，江野脑子里现在还都是许暖暖和方文济站在一起身影，要不是答应大队长还要去县城拉化肥，真想现在就把自己灌醉。 下午，许暖暖又带着团子和瓜蛋儿一起去放羊了。 许振清和方素云，还有莫无畏都在山脚下开荒，许暖暖想去那边看看，顺便把稿子已经邮寄的事告诉莫无畏，他们便特意赶着羊经过那里。 远远的，她看到她爸爸正挥舞着锄头一下一下地抡在荒地上，她妈妈在旁边割野草，莫无畏也是刨地。 她从他们跟前经过，趁着瓜蛋儿不注意，对着她父母摆了摆手，并用口型告诉莫无畏他的稿子已经被邮寄走了。 接着，他们继续赶着羊往前走，因为有了许暖暖和团子的加入，瓜蛋儿现在胆子也大了，他们不知不觉便赶着羊上了山。 团子很快就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发现了宝贝，叫了许暖暖：“暖暖，这边有人参。” 许暖暖叮嘱瓜蛋儿看好羊，她立刻走了过去，看到裸露在地面上的人参植株。 她看了一下周围，或许是因为这里比较隐蔽，所以没有被人发现，不然，说不定早就被挖走了。 人参的根须一般较长，挖人参也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她空间里倒是有铁锹，不过，挖起来不仅费劲儿，还容易发出很大动静，引起瓜蛋儿的注意。 她想起了团子在地里拔草的神奇情景：“团子，你能利用意念拔草，应该也能刨人参吧。” 她只能在空间里使用意念做一些事，到了外面就不行了。 团子点点狗脑袋；“暖暖，现在就是让你见证奇迹的时刻。” 它刚说完，那块刚刚长着人参的地方就已经只剩下一个窟窿了，而在那个窟窿的旁边，赫然躺着一根带着泥土的人参。 许暖暖拿起那株人参，目测了一下整个人参加上参须的长度，估计有个几十年了，她把人参放到了空间里。 “团子，你再找找，看别的地方还有没有？” 没办法，她就是这么贪心，有这么好的东西谁不想要？ “好的，暖暖，我再去别的地方查看一下。” 许暖暖先跟瓜蛋儿一起放羊，让团子去找人参，等团子叫她的时候，团子已经找到人参，并把人参给挖好了，她过去只要收到空间里就可以了。 一个下午，团子一共给她找到了三株人参，以后她还要出来到处放羊，找人参的机会也多的是。 除了挖了三株人参，团子还打到了一只野兔子，也被许暖暖收进了空间里。 许暖暖摸摸团子的脑袋，等有时间了，给你炖肉吃。 团子蓦然想起，在跟许暖暖一起做任务的时候，许暖暖做的饭菜的味道。 伸了伸狗舌头，表示它很期待。 地里，第二趟化肥也被拉回来了，上午被拉回来的化肥已经撒到了地里，因为化肥挥发较快，作用效果明显，撒完后就要立即灌溉，不然，不仅会造成化肥因挥发而损失，还会因为肥力过大，对庄稼根部造成灼烧，此时，那些撒过化肥的地已经开始利用渠水灌溉了。 大队长又叫来了有些人撒化肥，撒完一块地就开始灌溉。 至于以后要用的农家肥，因为里面的养分挥发慢，而且作用效果也慢，撒完以后不需要立即灌溉，比化肥省事。 说起方文玉的办事效率还真是高，中午答应方文济打听许暖暖有没有对象，傍晚就来找许暖暖了。 骑着自行车，车把上还挂着给许暖暖买的一些吃的东西。 许暖暖放完羊回知青点的时候，在路上遇见了她。 “暖暖姐，刚才去知青点没见到你人，她们说你在山脚下放羊，准备过去找你呢。” 许暖暖惊讶于方文玉居然这个时间来找她，眼看就要天黑了，方文玉回去的时候恐怕不安全。 她赶紧招呼她，方文玉让她坐上车，两人一起回了知青点。 方文玉把车把上的东西给了许暖暖，里面有一部分是她买的，有一部分是他哥买的。 许暖暖：“文玉，你太客气了，你人来了我就高兴，下回可别带东西了。” “暖暖姐，你跟我还客气？不想跟我见外，不然我会觉得你把我当外人，我会难过的。” 许暖暖笑了笑，把她带过来的糖给同宿舍的女知青一人分了两块，当然除了余青青。 方文玉自然不会介意，给了许暖暖的东西就是许暖暖自己的了，再说人家都在看着，不让吃点说不过去。 许暖暖然后去菜地里摘了三个红彤彤的番茄，她正在院子里清洗番茄的时候，方文玉来到她跟前：“暖暖，屋里人太多，咱们在外面聊聊吧。” “好。” 许暖暖把洗干净的番茄给了方文玉两个，自己吃一个。 “我们知青点自己种的番茄，很好吃。 “谢谢。”方文玉接过番茄，开始跟许暖暖闲聊天，实则是在想着怎么开口询问许暖暖有没有对象才不会显得突兀。 他们聊了一会儿，她终于问了出来。 “暖暖姐，其实我一直好奇，你这么优秀，肯定早就有男同志追你了吧，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对象。” 许暖暖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了江野的样子，点点头：“有。” 反正她知道江野喜欢她，尽管他还没对她表白，不妨碍她这么说。 方文玉立即在心里叫了一声不好，许暖暖已经有对象了，那么她哥就没希望了。 可是她又很好奇许暖暖的对象是个什么样的人：“暖暖姐，我能问一下他是谁吗？他也一定很优秀吧。” “他。”江野现在还只是个种地的庄稼汉而已，还会打点家具：“他是这个村里的，你昨天在邮局门口见过，赶牛车的那个。他，他就是个种地的，还会打点家具。” “是哪个同志？” 方文玉想起了昨天在邮局门，确实见过许暖暖说过的那个人。 颜值上倒不差，可是，想了想对方的能力……在心里哀叹一声，各花入各眼，许暖暖能看上那个男同志，肯定是有她自己的考量，应该是那个男同志身上还有其他的优点。 再次为她哥哀伤了几分钟，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女同志，可惜他们下手晚了。 她想起自己拉这里还有另外一件事，“暖暖，上次你送我的那个香包，我两个朋友见了都很喜欢，她们问我大娘那里还有没有了，她们可以出钱买。” 许暖暖一想，这是给梅香草拉生意的机会。 “好，我带你去她家看看还有没有。” “行。” 两人来到了江家，许暖暖没看到江野，梅香草和江婷都在家里，刚下工回来，正在院子里清洗。 “暖暖，你们来了。” 梅香草一边擦脸一边招呼她们。 许暖暖把她们的来意告诉了梅香草，梅香草拿出两个香包给了方文玉，并把每个打算卖两毛的香包，看在许暖暖的面子上，只收了一毛五，两个就是三毛，要是别人想要，两个香包至少要五毛。 香包里的花和香料都是她自己种的，有的是在山上采的，一个收一毛五也是赚了。 得到许暖暖和方文玉离开的时候，江野还没有回来。 天已经有点擦黑了，许暖暖不放心方文玉自己回县城。 “文玉，天太晚了，我怕你路上有危险，不如你在我们知青点睡一晚，明天再走。” “不了，暖暖姐，我骑自行车很快的。而且，明天一早还要上班，我怕明天再走来不及。” “可是，我真的担心你。” “放心吧，暖暖姐，不会有事的。” 许暖暖把方文玉送到了村口，直到方文玉骑着自行车在路上看不到了身影，许暖暖才转身往知青点走。 方文玉离开清平湾大队二里地后，在两边见到了等在那里的方文济，方文济一见到她就赶紧问：“怎么样，许同志有对象了吗？” 方文玉摇摇头，又点点头：“哥，你没希望了，暖暖姐她已经有对象了，就是今天咱们在邮局门口看到的，赶牛车拉肥料的那个。” “他。”方文济当时并没有怎么注意江野，现在想起来，江野颜值身高都是很在线的，即使只是个种地的，但许暖暖喜欢，他又能说什么，“我和许同志有缘无分，也只能祝福他们了。” 清平湾大队 江野回到家里后，本来想用冷水擦洗一下上身，然后去找梅大勇喝酒，可一闲下来，忍不住又想起了上午在邮局门口看到的画面，直接一盆水从头浇了下去，把整个身子都淋湿了。 江阳看到，“哥，你这怎么洗澡的？” “我想怎么洗就怎么洗。”又端了一盆，从头淋到脚，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却冷却不掉。 他回到了屋里，江阳擦了下身子，也去屋里换衣服，看到江野盖着床单躺在炕上。 “哥，你快点换衣服，咱们还要去找大勇哥呢。” “行。” 可是起身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愿意起来，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他现在连想借酒消愁的兴致都没有了。 “你先去吧，我休息一会儿，等会儿再去。” 江阳努努嘴，伸手去摸江野的额头：“不烫啊。哥，你今天怎么了？究竟是哪里不舒服？” 他中午就发现江野脸色不大好，现在又一副闷闷不乐加病恹恹的样子，很为他担心。 “没事，我真的没事。”江野为了不让江阳担心，勉强笑了笑：“你什么时候见我生过病，就是今天你有点累，歇一会儿就好了。” “那行，我先走，你可别去的太晚了。” “知道了。” 过了会儿，梅香草做好饭过来叫江野：“一会儿才去你大勇哥那儿，先在咱家里吃点饭吧。” 江野一点东西都不想吃，“妈，我不饿。” “你不饿？一天干那么多活儿，能不饿？”梅香草紧紧蹙眉。 他大儿子平时干的活儿最多，吃的也不少，今天是咋啦？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跟妈说说，别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 “没事儿，妈，你别问了。” 梅香草想了想，“你不是说要跟暖暖表白吗？准备什么时候行动？” “我，我还没想好。妈，我觉得要是许知青遇到更好的，我还是不要追她了，我对自己没信心。”也想许暖暖能找到比他还好的。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烦恼？怪不得呢，我说什么能打倒我儿子，是遇到了情敌啊。哎，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遇上情敌了？诶，你跟妈说说，你怎么知道自己有情敌了？那个男同志是啥样的。” 江野便把他在邮局看到许暖暖和方文济的事情告诉了江母。 江母摇摇头：“那你怎么不问问暖暖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妈，他们要是真的，我听了会更难受。” 其实，他也很责怪自己没有去问一下的勇气，可事实他真的就不敢去问。 害怕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 “那，你也没确定啊，那个人不一定就是你的情敌。傻儿子，你也太会给自己找心理负担了。” “妈，我想安静一下，你让我缓缓，或许，明天我就有勇气去找她，把我所想的告诉她。无论她作何回答，我都能承受。” “那行，明天就能知道答案了，我希望你们中间不会有任何人的干扰，那个人应该就是个误会吧。那你还吃饭吗？” “不吃了。” “还去喝酒吗？” “等我缓一会儿再说吧。” “行。”梅香草答应了一声，起身走出了屋子。 江阳一个人去找了梅大勇，张晓刚早就提着东西来了这里，单独安排了一个房间，一个饭桌，没和梅大勇其他家人在一起。 并在梅大勇不注意的情况下在其中一个杯子上抹了给公猪配种时吃的药，只要江野用了那个杯子中了药，药效一发作，就只能用女人来解决。 她妈和她妹妹都在隔壁串门，等江野药效发作的第一时间，他就可以通知她妹妹过来，做江野的解药。 现在屋里只有他自己，听到外面响起梅大勇的声音，“江阳，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你大哥呢？” “我大哥身体不舒服，他先在家里休息一会儿，晚些过来。” 张晓刚听到江阳的话，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不过，没关系，只要江野今天来了这里，他就绝对能让江野和他妹妹睡在一起。 他面前酒桌上三个酒杯都倒满了酒，他本来打算江野能和梅大勇面对面坐在炕沿上，便在那个杯子里下了药，既然江野还没来，江阳来了肯定要坐那里，赶紧把两个杯子调换了位置。 做完，估摸着江阳和梅大勇要进来了，立即闪进了隔壁的房间里。 梅大勇的父亲，也就是梅香草的堂哥梅东亮，和他媳妇儿李小杏，两个女儿都在院子里吃饭。 江阳见了他们分别问了好，然后和梅大勇进了摆酒的屋子，梅大勇招呼江阳坐下，江阳便和他一样都坐在了炕沿上。 梅大勇说：“既然江野过一会儿才能来，咱哥儿俩先少喝点。” “表哥，你就是想让我多喝我也喝不了，我来一小点就行了，真正能喝的是我哥，等他来了，你俩喝上他个半斤八两。” 梅大勇笑了笑：“江野那酒量，我是自愧不如啊。” 他拿起杯子抿了一小口，让江阳也喝，江阳端起距离自己最近的那杯，不习惯喝酒的他也抿了一小口，觉得辣，赶紧吃了点炒花生。 眼看两人小口小口地喝着，不知不觉过去了半个小时。 第85章 江阳想要的东西 梅大勇一直不见江野过来，就没办法说是，问江阳：“你哥到底啥时候来呀？咋一直不见人影？” 江阳也茫然了，“他说会来的，可能现在就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我出去看看。” 梅大勇来到大门外，天已经黑了，他用手电筒往江家的方向照照，还是不见人影。 回到屋里，继续跟江阳喝酒唠嗑，等着江野。 这时，张晓刚也急了，江野迟迟不过来，他就怕江野今晚不来了。 江野要是不来，这样的机会就不好找了。 不知不觉又过了半个小时，江阳已经喝了两杯酒了，头有些晕，也越来越兴奋。 端起旁边留给江野的那杯酒也喝了。 梅大勇再次去外面看了，还是没看到江野的人影，反而在屋里的江阳觉得难受起来。 “好热啊。” 他受不了解开了上衣扣子，用衣襟使劲扇了扇，不管什么用。 慢慢的，他又感觉到了其他地方的不适。 他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看梅大勇却好好的，难道是因为他喝的太多了，这是醉酒的表现。 梅大勇见他面色潮红，眼神迷离：“江阳，你喝醉了吧，你先躺下歇歇，等江野来了，再走的时候把你弄回去。” 江阳听他的，躺在了炕上。 可他还是觉得身上好热，越来越难受，忍不住扭动起身躯。 嘴巴渴的厉害，跟梅大勇要水：“表哥，我好热好渴，你给我弄点水。” 梅大勇赶紧去弄了，江阳喝了水，觉得不起作用。 “表哥，喝醉了都是又渴又难受吗？为什么我喝了水还是觉得渴，我好热啊，好难受。” 张晓刚在另一间屋子里听着这边的动静，察觉到江阳的症状并不太符合醉酒，而像是中了那种药。 他心里猛地惊了一下，给江野下的药，江野没喝，倒喂给了江阳。 这可怎么办？ 然而，他只着急了几秒钟，就淡然了。 江野这个时候还没来，今晚还不知道会不会来呢，倒不如让他妹妹和江阳成了好事。 反正江野江阳都是江家的孩子，他妹妹嫁给江阳，照样能分得江家的财产。 他赶紧悄悄出去，去隔壁通知张母和张晓燕了。 屋里，江阳越来越觉得火烧火燎，自己好像被架在了火堆上面一样，无论如何都消除不了那股子热意。 “表哥，表哥，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越来越热了？” 梅大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觉得江阳的反应，好像不仅仅是醉酒那么简单了。 张晓刚带来的是自家酿造的散装白酒，他觉得度数不怎么高，为何江阳会醉的如此厉害。 “你要是觉得热，我扶你起来，去外面冲冲凉吧。” “好的，表哥。” 梅大勇把他扶到了外面，端了一盆水，从头淋了下去。 梅东亮和李小杏看到，赶紧过来。 李小杏问：“这是咋啦？” “江阳喝醉了，浑身发热，我给他降降温。” 在梅大勇一连给江阳浇了好几盆冷水后，江阳只是短暂舒服了几分钟，又开始难受了。 他现在觉得，比之前还要难以忍受。 隔壁，张晓刚叫了张晓燕和张母，对张晓燕说：“你快去吧，已经中药了，只有你才能做她的解药，机会只有这一次，错过了可能再也不会有了。” “好的，哥，我现在就去。” “妈，你等会儿再过去，等那边闹起来了，你听到动静就叫人去捉奸。” 张晓刚嘱咐张母，张母点头应是，他们家就快能分到江家的宝藏了。 张晓燕和张晓刚一起来到了梅大勇家，张晓燕一看在院子里的是江阳，她立刻进去找江野。 并问张晓刚：“江野呢，我要找江野。” 张晓刚这才说出了实情：“江野没来，中药的是江阳，反正都是江家的子弟，都一样。” 可是张晓燕准备献身的人是江野，突然换成江阳，她做不到顺顺滑滑，麻麻溜溜的接受。 张晓刚抓住她的手：“妹啊，你可要想清楚，错过这次，真的没有机会了，江阳其实比江野也不差，你就将就一些吧。” 张晓燕还是犹豫，江阳见那边有两个人影，却看不清楚是谁。 梅大勇见张晓刚把张晓燕带来，以为是要张晓燕给江野赔不是，没有多想，他这边要照顾着江阳，也没过去问。 张晓燕最终在张晓刚的劝说下，决定接受江阳。 她注定是和江野有缘无分，不能让他做自己的丈夫，那就做自己的大伯哥吧。 她因为待会儿要跟江阳发生了点什么，甚至想到了以后跟江野住一个院子，朝夕相处，会不会也能发生点什么。 她走到江阳跟前，问：“江阳，你是不是很难受？” 江阳本能地点点头，听到女人的声音，他居然有很种本能地冲动。 他突然好像有点明白怎么回事了，他听别人说过那种药，人吃了会控制不住自己。 难道他？ 他看向梅大勇：“表哥，你的菜里，或者酒里放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吗？我觉得，我好像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大表哥要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梅大勇心里一惊，看向张晓刚：“东西是你带来的，你应该知道里面有什么。” 张晓刚可不会承认：“没呀，我什么都没放，我不知道江阳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江阳却察觉到了什么，这些菜和酒都是张晓刚弄来的，张晓刚自己却躲了起来，让梅大勇出面邀请他们，里面肯定藏着阴谋。 张晓燕想嫁给江野，而他刚刚喝了一杯留给江野的酒，自己就变成这样了，可见这杯酒应该是给江野喝的。 原来，梅大勇和张晓刚合起伙来害他们。 他一把揪住梅大勇的衣领：“我已经知道我怎么回事了，你们在酒里加了东西，本来是给我哥喝的，可是我哥没来，就被我喝了。表哥？你臭不要脸。” 他抬起一拳打在了梅大勇的脸上，梅大勇却叫苦：“江阳，我不知道啊，都是张晓刚，药肯定是他偷偷下的。”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被张晓刚当枪使了，赶紧向江阳解释：“张晓刚今天在路上找到我，说张晓燕主动找江野说他们的亲事，江野不答应，你们两家关系闹僵了，想让我在中间帮你们和解一下，我哪知道他会出这种阴招。” 他说完，急的额头冒青筋，转头对着张晓刚的脑袋狠狠砸了一拳。 “你他娘的，真不是个东西，你居然骗老子，让老子骗自己的表弟。” 张晓刚挨了一拳，赶紧后退，说：“你们都不要再打了，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还是想办法解决一下江阳身上的药效吧。现在只有女人能帮他解除药效，我们家晓燕不计前嫌，可以帮他解毒，别说没用的了，赶紧把他们送到房间里。” “不要，我不要。”江阳本能的拒绝，可身体又难受的不得了：“我就是要头母猪也不要张晓燕，让她给我滚。” “江阳，可是你自己根本解决不了药效，自己坚持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江阳没啥在意了，大不了那玩意坏了，反正又不打算找媳妇儿了。 可想归想，他发现他根本顶不住那药劲儿。 江家 江野足足在炕上躺了两个小时，他已经不打算去找梅大勇喝酒了，也估摸着江阳快回来了。 倒是梅香草跑过来，“阿野，要不你去看看你弟弟怎么还不回来，我就怕他不懂得掌握酒量，喝多了。兴许现在已经喝多了，回不来了。” 江野从炕上起来：“好，我去看看。” 梅大勇家 江阳已经难受的在泥坑里打滚了，他誓死都不让张晓燕碰她。 张晓刚鼓励张晓燕去引诱江阳，张晓燕便走到江阳跟前，去扯江阳，江阳努力克制着，并给了她一拳，把张晓燕给打哭了。 张晓刚气急败坏，骂起了江阳。 “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晓燕好心救你，你不接受，你急等着死掉吧。” “死了也不会碰你妹妹，呸，贱货！”他叫了梅大勇：“你把他们赶出去，快赶出去啊。” 梅大勇其实也恨张家兄妹，可是现在江阳的情况，根本离不了女人，他把张晓燕赶走了，江阳就无药可救了。 且不说，他们家和江家的关系，就是一个普通街坊在他家出事，他也不能全身而退。 “江阳，你，你听表哥说，你现在已经是这种情况了，不如你告诉表哥，你喜欢的姑娘是谁，表哥给你去叫。” “我，我没有喜欢的姑娘，我踏马打算打光棍一辈子呢。” “这？”梅大勇就更不能把张晓燕赶走了，又不能留，弄得他左右为难。 江阳就怕自己会控制不了自己，用拳头在自己脑门上狠狠砸了几下，企图把自己砸晕，逃避药效的控制。 可他对自己根本舍不得下狠劲，更不敢把脑袋往地上猛磕，所以，不起什么作用。 他难受着，最后就哭了出来。 谁来救救他？ 不，他要挺过去，不需要谁来救他，可是，慢慢的，慢慢的，他真的扛不住了…… “我，我想要，给我，一个，一个……” 张晓燕赶紧过去：“江阳。” 江阳这才说完刚才的话：“快给我一个，一个老母猪。” 第86章 想要考大学 江阳已经没有了挣扎之力，张晓刚扶起他，想去屋里：“很快，江阳，你很快就能没事了，晓燕会救你的。” “我要母猪，我要母猪。” 嘴里哼哼唧唧，被张晓刚扶着，却没有半点的反抗。 他们就快要走到屋里的时候，江野走了进来，察觉到不对劲，快步走到江阳跟前。 “江阳。” 江阳看了江野一眼，“你，你是？”好像不是老母猪啊。 “我是你哥。” “我哥。”江阳一头扑进了江野的怀里，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哥，我要老母猪，快给我弄头老母猪，我好难受，我要老母猪，快给我吧。” 江野一摸江阳的额头，非常烫，再摸他身上，也是一样烫，再往下摸，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江阳他怎么会成这样？”他怒视着院子一圈的人。 当然，他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现在最要紧的是救江阳。 他一把将江阳扛到了肩上：“江阳，哥先带你回家，咱们再想办法。” 他扛着江阳往外走，张晓刚拦住他：“江阳他现在中了给公猪配种的药，没有女人救他他会死的。” “是你给他下的药。” 江野一脚踹在张晓刚肚子上，剧烈的疼痛使张晓刚瞬间觉得自己要死了。 梅大勇想帮江野的忙，并追着他解释。 “江野，不是我，是张晓刚那个贱种他利用我。” “我现在没时间听你说，等明天你在跟我说吧。” “好，我跟你一起回家。” “不用，你去揍张晓刚一顿吧。” 梅大勇愣了一下，然后立即答应，嗯了一声：“好，我现在就去揍他。” 江野扛着江阳回家，梅大勇也回家，在半路上就碰上了背着张晓燕回家的张晓刚，抡起拳头对着张晓刚就是一顿锤。 “你居然利用我给我们家的亲戚下药，狗玩意，我跟你做朋友还是看在我堂姑家人的份上。今天揍完你，从今以后，我们不再有任何关系。” 江野把江阳扛到家，告诉了梅香草和江婷江阳的情况。 “我想现在就送他去县医院，必须尽快得到治疗。” “县医院那么远，小阳他撑得住吗？” “没别的办法了，只能送医院。” 情急之中，江婷想到了许暖暖，“暖暖姐他会医术，我去叫暖暖姐过来给二哥看看。” “可是,好，你去吧。” 江婷刚出门，江野便追了出来：“女孩子家出去不安全，让妈看着他，咱们一块去。” 他们很快到了知青点外面，知青点已经上了门，江婷扯开嗓子喊许暖暖：“暖暖姐，暖暖姐，你睡了没有，我找你有急事。” 许暖暖正要睡觉，听到外面的喊声，又支棱了起来。 很快就穿好了衣服，拿着手电筒来到外面，看到是江野和江婷。 “暖暖姐，你快去我们家，我二哥中了给猪配种的药，你能不能救救他？” “可以的。” 可是她没拿挎包，就没有合理的理由从空间里拿针灸针。 “你们等一下，我去拿针灸针。” 很快她又出来了，和江野江婷一起去了江家。 他们到的时候，江阳又躺在了院子里的地上，梅香草正在往他身上浇凉水。 许暖暖让江婷给她拿着手电筒，让江婷给她照着，她过去检查江阳的情况。 “老母猪，啊~快给我弄头老母猪，我好难受，我快难受死了。” 许暖暖叫了江野和梅香草：“你们一起按住他，尽量别让他乱动。” 江野用了抓猪的方式，把江阳狠狠按住，梅香草也用力按着。 许暖暖拿出针灸针，在江阳身上找到了穴位，刺下去，江阳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江野在旁出了一脑门的汗，刚刚她还以为需要给江阳脱了所有衣服进行治疗，看到许暖暖把针扎到了江阳身上别的地方，他才长舒了口气。 幸亏没有污了小姑娘的眼睛。 他看着许暖暖，眼眸没有之前看她时那么明亮，声音也有些低沉：“谢谢你，许知青。” 许暖暖朝他笑笑：“没什么，只是扎几针的事。对了，江阳她怎么会吃了这种药？” 是自己弄错了，还是被人陷害的？ “他被人算计了。” 江野这才猛地想起，他今天没去找梅大勇喝酒，如果他去了，是不是也会和江阳一样。 极有可能，张晓刚和张晓燕的目标就是他，只是因为他没去，才让江阳替他承受了。 江阳没有了肢体上的动作，但是嘴里依旧哼哼唧唧：“老母猪，快给我弄头老母猪过来，猪猪，我快想死你了。” 声音比之前弱了不少，如果不仔细听根本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江婷摇了摇头：“怪不得二哥不想娶媳妇儿，应该就是喜欢老母猪，不如给他娶头老母猪。” “哈哈哈哈哈。” 其他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进一步冲淡了刚刚紧张的情绪。 “婷婷，你可真是个活宝。”许暖暖说。 过不会儿，梅东亮，李小杏和梅大勇都来了，特地来看望江阳，再跟梅香草江野解释今晚发生的事情。 三个人看到江阳已经安静下来，才都松了一口气。 李小杏：“香草，江阳是在我们中药的，你一定很埋怨我们，早知道，我才不让那个张晓刚进我们家门。” 梅大勇很不好意思，甚至不敢去看梅香草。 “堂姑，这，要说这都怪我了，要不是我太蠢太笨，没事破张晓刚的阴谋，二表弟也不用受这种罪。堂姑，我已经把那家伙揍一顿了，而且，以后再也不跟他来往。” 梅东亮又在梅大勇脑门上拍了一下：“一定要给我记住今天的教训，以后要是再敢跟他来往，我第一个不饶你。” “不会了，不会了，我会跟他来往，还是因为他们家跟堂姑家的关系，他们既然都跟堂姑家闹翻了，又整了这出，我再也不会搭理那个张晓刚。” 梅香草并没有怪他们，把事情说开，就让他们回家休息了。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江阳不哼哼要老母猪了，嘴里依旧念念有词。 “学习，我要学习，我想考大学，可是我考不了，呜呜呜，我好想上大学。” 大概是这个执念太重，他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呜呜呜，别人能上大学，为什么我就不能？” 江阳的话似乎说中了江家所有人的伤心事，梅香草也忍不住鼻头酸涩，眼圈发红。 她的三个孩子，二儿子是最喜欢学习文化知识的，也是最用功的，可是他们家因为成分问题，江阳只上完了初中，连高中都没能上，就那还是人家学校见他们可怜，江阳肯学给的施舍，更别提只有“家世清白”的孩子才能上的工农兵大学。 她把江阳的手握在自己手里：“小阳，你听妈说，上不上大学根本没那么重要，你在妈的眼里永远都是最棒的。” 江婷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安慰江阳：“二哥，你在我心里也是最棒的，我二哥学习最好了，不上大学也很厉害。” 江阳现在神志不清，并不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如果他是清醒的，他根本不会提起上大学的事，让家里人跟着他伤心。 这些人里，只有许暖暖知道未来的历史走势，一年多后国家就会放开高考，虽然第一年的学生政审还会卡家庭成分的问题，但第二年就放开了，江阳也是可以参加高考的。 他对梅香草和江婷说：“你们先不要难过，国家一直在发展，未来会怎么样，咱们谁也预料不准，兴许过不了多久高考就又恢复了。” 梅香草和江婷听了她说的，好像豁然开朗。 梅香草说：“是啊，之前取消高考就很突然，兴许就突然又恢复了呢，可是我们家这成分。” “万一，哪一天不再计较成分问题了呢？” “真的能吗？”梅香草眼神里都是期盼，又怕这种愿望根本实现不了。 “大娘，我们应该多往好的地方打算，说不定你所期盼的真的能成为现实。” 许暖暖的话暖到了梅香草的心窝里，她笑了起来：“说不定可以呢。” 不大会儿，江阳彻底清醒了过来，许暖暖刚给他拔掉针，他就要去找张晓刚算账。 “狗娘养的，利用大勇哥给我下药，老子要去揍死他。” 许暖暖拦住他：“你药效刚解，先好好休息，明天去揍人也不迟。” 江阳确实觉得身体有些疲惫，只能等到明天再去揍人了。 江婷告诉他：“二哥，你刚才糊里糊涂的时候，说起高考的事了。暖暖姐跟我们说，说不定国家以后可以恢复高考，你还可以考大学。” “我能考大学？”江阳好似在做梦一般，他赶紧掐了一下自己，然后不敢置信的看向许暖暖。 许暖暖道：“江阳，你要对咱们国家未来的发展抱有希望，自从停止高考后，国家各个方面肯定造成了人才的短缺，只要国家在向前发展，就肯定需要人才，高考就一定还有机会恢复。说不定就在明年，也可能在后年。既然你想上大学，应该抓住空闲时间多学习，为高考做准备。” 江阳听了许暖暖这一番话，好像那个曾经死去的大学梦又活过来了，也好像他自己得到了重生。 “高考可以恢复，我还能考大学，我能考大学。” 大概是喜悦来的太猛太凶猛，十七八岁的少年潸然落下来了泪来。 许暖暖平时看见江阳都是很滑稽很调皮也很开朗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江阳哭。 可见在这个少年心里，对于上大学有着怎样的执着和情怀。 江阳落了一会儿泪，抬头看向许暖暖，点点头：“我，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不管高考在哪一天到来，从现在起，我要努力准备，不管最终我能不能上得了大学，至少不会有遗憾。” “对，只要努力尝试过，就不会有遗憾。” “只要努力尝试过，就不会有遗憾。”这句话似乎也激励了江野，他看着在恍恍惚惚光影里侃侃而谈的女孩，他准备今天就把心里的话告诉她。 已经快十点钟了，许暖暖起身跟江家人告辞：“既然江阳已经没事了，我也该回去了。” 江婷突然捂住肚子：“哎哟，我肚子疼，让大哥去送暖暖姐吧。” 江野立即朝许暖暖淡声道：“许知青，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可以让我妈跟我一起送你。” 梅香草暗地里搓着手看向江野，有些不想去。 许暖暖道：“大娘在家里吧，用不了那么多人。” 江野脸上立即浮起了夸张的笑容，完全是不受控制。 “那好，许知青，咱们走吧。” “好。” 第87章 都是黑五类 梅香草去屋里拿了手电筒给江野：“给暖暖照着。” 许暖暖和江野一起出了门，外面到处都是黑漆漆的，江野打开手电筒，在地上照出一个明亮的光圈，对准了许暖暖走的地方，自己则隐没在了黑暗里。 许暖暖笑道：“你光给我照着路了，自己怎么看得清？” 他视线落在她身下的光圈里，便朝她的方向靠了靠，把手电筒的光圈往前移了一下，两人前面的路都能照的到了。 江野刚刚靠过来是做了心理斗争的，他在堵他在靠过去后，许暖暖会不会下意识远离他，继续和他保持着距离。 如果她远离他，一是代表她真的有了别人做对象，二是仅仅只代表她不喜欢他，不想让他靠得太近。 然而事实是，她并没有远离他，那么，前面的那两个假设就都不成立了吧。 “江野同志，你今天怎么没去你表哥家喝酒呢？听你表哥一家的说辞，张晓刚其实想让你表哥请你们俩，你怎么没去呢？” “我，我身体不舒服，所以没去。” “你身体不舒服？哪里不舒服？”许暖暖停下了脚步，“你刚才要是说了，我给你看看。没事，现在看也行。” “已经好了，没有不舒服了。”江野笑着说，他想了想，决定向许暖暖询问一下，今天在邮局门口那个男人的身份，如果证实那男人和许暖暖不是自己想的那种关系，他觉得自己也可以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许知青，我想问。” 他才吐出这几个字，突然发现水井旁边有个人影鬼鬼祟祟。 “那边有人。” 许暖暖也看到了，“是有人，咱们快去看看。” 这村子里一共有两口水井，供给着全村人的生活用水，对整个村子都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他们速度都比较快，冲到水井旁，发现赵盼娣正站在水井边。 许暖暖一把抓住她：“大半夜的，你在这里干嘛？” 赵盼娣被抓住了，似乎也没什么紧张，抹了两把眼泪。 “孟安北被抓走了，大宝也不见了，我们都被搬空了，村里的那些人都跟我作对，我没法活了，我想死，让我去死。” 许暖暖并没有劝她，而且还放开了她。 “原来是一个想寻短见，为国家和集体节省粮食的人，那你去死吧。不过，你要是跳到井里，会把井水给污染的。能死的方法千千万，我觉得你在家里吊死，撞墙而死，喝毒药毒死都可以，就是别弄脏了大家喝的水。” 赵盼娣冷哼了一声：“你还说呢，都是你去举报我们家孟安，不然他也不会被抓走。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何不给孟安报了仇再死。贱人，我要掐死你。” 她说着，便伸手去掐许暖暖的脖子，手还没触及到许暖暖，不用许暖暖出手，江野就一脚把他踹开了。 她倒在地上不甘心，又向许暖暖扑来，这回毫无意外又被踹了出去，疼的她啊啊大叫。 “杀人啦，杀人啦，有人要杀人啦。” 大概是她呼喊的声音太大，把周围的社员吵醒了一些，便有人出来查情况，便看到大声嚷嚷的人是赵盼娣。 赵盼娣对那人说江野和也暖暖打了她，那人甩甩胳膊，说：“打得好，打得好，沈家的人作恶多端，就该被打。” 赵盼娣在黑暗中死死剜了那人一眼，心里恨得要死。 你们都是坏人，统统都去下地狱。 之后又有人从自己家里出来，对她说了同样的话，因为没一个人帮她，她很快便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的回家了。 江野和许暖暖又走了一段路，许暖暖想起刚才江野想跟她说什么，可是经过刚才的事情便没有了下文。 她没有出声问询，一定要等他自己张嘴。 他们就快要到知青点的时候，来到一片比较空旷的地上，江野再次停下来，叫了她一声：“许知青。” “嗯？”许暖暖也停了下来。 黑暗中，他们相互对视着，江野鼓鼓勇气，问许暖暖：“许知青，其实我想问你一个私人问题，你现在有对象吗？” 许暖暖忽的就笑了：“前几天才告诉你没有，不会这么快就有的。” “那太好了。”那个方文济根本不是，他终于释怀了很多，继续道：“许知青，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一个男同志向你打听这种问题，你应该知道了他的想法。” 许暖暖没有吭声，继续听他说，可她发现自己心跳已经快了起来。 前世今生，第一次听到自己心仪的男同志表白，不紧张那是假的。 江野继续：“许知青，我知道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你可能对我也没有深刻的了解。不过，我一直觉得你挺好的，从我见到你的第一面，就对你心动了，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我，这些话现在说出来可能太早，但我怕我不说的话，以后会没有机会说。 许知青，这句话憋在我心里好几天了，我也想等咱们再多接触一段时间，你对我彻底了解了，我再说出来，可是我发现我等不了了。 许知青，可能我现在说想跟你处对象你可能会接受不了，我想说，如果你觉得我也不错，以后有了想处对象的想法，可不可以先考虑我。或者，你有了喜欢的人直接告诉我，好让我死心。再或者，你根本看不上我，现在就拒绝我……” 最后一句话的声音变得很低很低。 之后便是短暂的沉默。 许暖暖这才知道，原来江野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对她有了心思了，那她可不可以认为他是见色起意。 哎，其实她见到他的第一面也花痴了一番了，既然都是见对方第一面都有点想法，姑且，她就认为他们是一见钟情吧。 加上他们都是黑五类，他就是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他们谁也不会嫌弃谁，即使在七八年以前结婚，也不会有什么障碍。 虽然，她现在考虑结婚有点早，虽然，她现在还没有打算把她的真实身份告诉他。 等时机在成熟一些，他们的关系再近一些，她再告诉他也不迟。 两个人暂时谁都没有说话，抿着唇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对方。 江野紧紧握着手掌，紧张到手心冒汗，额头上也冒出了汗珠，就怕会听到许暖暖拒绝的话。 最终许暖暖点了头。 “江野同志，其实我对你的感觉也很好，不妨我们可以试着处处看。” 她本来并没有处对象的打算，来这里是为了保护和照顾父母，其他的事情根本没有想过。 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前世今生，江野是给她感觉最好的一个男同志，前世没有恋爱过，这辈子可以弥补一下。 “真的，你愿意跟我处对象？” 他好像在做梦，原来，他喜欢的女孩子也是喜欢他的。 许暖暖：“你没有听错，我愿意跟你处对象，咱们可以试试看，反正处对象又不是结婚。” “是是是。”江野已经高兴的不能自已了，小姑娘能给他这个机会，愿意跟他处对象，让他觉得四肢都无处安放了。 可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现在还不能把自己的真正职业告诉她，也就不能跟她坦白自己的所有，他懊恼的拍了一下额头。 “怎么了？”许暖暖问他。 他很快冷静下来，问许暖暖：“既然咱们要处对象了，以后很大可能会结为夫妻，我想问你，会不会介意自己的另一半去做很危险的工作，可能，随时会丢掉性命。” 许暖暖听此，心里咯噔了一下。 江野以后要做什么危险的工作？ “江野同志，你是对以后有什么规划吗？” “不是，我觉得很多外部事物都一直在变化，谁也不能把握住自己一直不用做危险的工作。我是假设，有一天我要做一项很危险很危险的工作，你会同意吗？” 忽然有些后悔今天的表白了，假若自己在未来的哪一天真的牺牲了，消失了，就会在小姑娘心里留下牵挂和负担，白白成为她的负累。 像他这样的人，或许就该终身孤独，尽量不要有那么多感情的牵绊，一旦牺牲，也能少一个人为他伤心。 可接下来，许暖暖就给了他回答。 “江野同志，我不知道你所说的危险工作是什么样的，但有一点，只要你不做违法，危害国家和别人利益的事情，我都能接受。 这世上有很多行业，每行每业都需要有人去做，才能保证整个社会的正常运行。所以，只要你做的是正规合法的工作，我都不会阻拦你。 但你也要知道一点，我不阻拦你做危险的工作，并不是不在乎你，不要多想。” “谢谢，谢谢你的谅解。” 他激动的想握一下小姑娘的手，但想一下他们现在的关系，只怕为时还早，只能把手缩了回去。 当然，如果她想调戏他，无论何时，他都可以任她调戏。 “暖暖。”江野随即便改变了对许暖暖的称呼，直接喊出这个名字，他觉得好幸福，“既然我们已经开始处对象了，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当然可以，我以后也不叫你江野同志了，我要叫你阿野。” “嗯，很好听，我喜欢。” 接下来他们的聊天就比较轻松愉快了，江野问许暖暖：“你对我有没有什么要求，我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我说出来你就听我的？”许暖暖没想到他现在就想被她给管着了。 “也许不能完全达到你的要求，你说出来，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尽量去做。” 许暖暖笑道：“我暂时对你没什么要求，你还做你原来的自己就好了，不过，不代表以后没要求，我慢慢想着以后怎么要求你。” “行。对了，你介意我让其他人知道咱们正在处对象的事吗？” “我不介意，要是你也允许的话，我想全村人，甚至外村的人也知道呢，省的又有人来骚扰我。” “啊？你不会是因为想避开那些骚扰才跟我处对象的吧。”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江野同志，你要对自己有信心，难道你身上就没有让我喜欢的地方？” 江野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知道许暖暖喜欢看他这张脸。 许暖暖笑笑：“阿野，你身上有很多优点，我答应跟你处对象，你就应该对自己有自信。不过，话说回来，你喜欢我身上哪点？” “你的一切，我都喜欢。” “这个回答太笼统了，会让我觉得你是在敷衍我，具体点。” “真的一切都喜欢。”江野觉得自己已经很诚实了，站在许暖暖跟前，乖得像个面对老师的学生。 许暖暖换了个询问的方式：“那你最喜欢我的是哪点？” “无论哪点我都喜欢。” “你现在还没有全面了解我，可能你只看到了我的优点，要是你以后知道我的缺点，我身上的一些坏毛病，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我还是会这么说。暖暖，我以前没喜欢过别人，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同时喜欢她身上的优点和缺点，或许，在你看来的缺点它并不是缺点呢。” “江野同志，你很会说花言巧语，你这是哄我的吧。” 江野突然愣住，转而郑重其事：“暖暖，我说的都是真的，若有假话，天打雷劈。” 许暖暖：“……” 她已经确定了，江野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恋爱脑了，他喜欢的人，身上任何的优缺点都能成为他喜欢的点，就是这么的无脑和无条件的喜欢，虽然很无脑，但她很喜欢。 有哪个姑娘，不想让自己的对象无条件的喜欢着自己，哎，就算是花言巧语，她听着从江野嘴里说出来，也那么好听，没有半点的腻味和反感。 第88章 都中毒了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知青点门口，江野在许暖暖进去后，才回了自己家里。 家里其他三个人还没睡，江婷赶紧跑到江野跟前：“大哥，刚刚你一个人送暖暖姐，都说了什么悄悄话？” 江野：“你都说了是悄悄话了，我们的悄悄话能告诉你吗？” 江婷看着他那从一进门，嘴角就压不住的笑意，说：“你今天跟暖暖姐表白了，而且，她还答应跟你处对象了，对不对？” 江野给了她一个“你还不笨”的眼神，江婷也高兴起来，兴奋的抬起拳头在她大哥肩膀上捶了一下，可疼的只有她自己。 “嘶~哈~大哥是石头做的。大哥，祝贺你向暖暖姐表白成功，早日把嫂子给我娶进门。 “我们先处着对象，只要暖暖能一直不嫌弃我，我会把她娶回咱家的。” 梅香草反应了一大会儿还是觉得受宠若惊。 “人家一个下乡的知识青年，要长相有长相，能文能武的，能看上咱们种地的，是咱们祖上烧高香了。最主要的，人家不嫌弃咱家成分啊。” “咱也不是光种地，我哥还会打家具呢。至于成分……那肯定是我大哥太有魅力，人家就给忽略的。”江阳补充。 “要说优秀，暖暖可比你哥优秀多了。对了，你哥有了对象，后面就该你了。” 江婷道：“妈，我二哥这对象可不好说，人家要咱们队里的老母猪，大队长能给他吗？” “去去去，你才喜欢老公猪呢，我现在只想考大学，不想那些事。” 江野，江阳和江婷都睡下后，梅香草回到自己房里，弯腰从炕洞里面拿出一个小木盒，木盒里放着一枚玉扳指，扳指底下是一张男子的照片。 她把玉扳指拿出来，在灯光下，能看到扳指内侧刻着一个“江”字，而照片上的男人虽然身着粗布衣衫，却难掩通身的贵气和出色的长相，很像她的大儿子，江野。 她看着照片，摩挲着那枚玉扳指片刻，忍不住潸然泪下。 “大河，你究竟在哪里？你到哪里去了？咱们的孩子我已经把他们养大了，老大还处了对象，对方是个非常漂亮又优秀的女孩子，你快有儿媳妇了。大河，到底在哪里？” 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几年，虽然大家都说江大河已经死在外面了，可是她不信。 她期望有一天他还能回来 京市 “闺女！” 关老太太半夜在梦中醒来，回想起自己刚刚做过的噩梦，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梦里她看到一个女人正在被人追杀，她看不清那女人的面庞，也没办法帮助她，眼睁睁看着女人倒在了血泊里，女人临死前还叫了她一声“妈”。 关老太太爷子，也被她吵醒了。 问她：“你刚才怎么了？梦到玉蓉了?玉蓉怎么了？” 关老太太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梦到的东西告诉关老爷子。 “你常说梦里都是假的，我说的你也不会信。” “我信不信，你说出来我可以开解开解你，省的你再疑神疑鬼的害怕。” “我，我梦见咱们闺女被人，被人杀了，吓死我了。” “玉蓉被人杀了？这，这怎么可能？玉蓉一直好好的，还是你自己吓自己。别想那么多了，睡吧睡吧。” 关老太太当然也不希望梦是真的，闭上眼睛想继续睡。 可才有了一点睡意，又突然醒了过来。 这会她不仅梦见了那个女人，还有许暖暖。 许暖暖趴在那个女人面前叫妈妈。 她觉得奇怪，那个女人叫自己妈妈，就是关玉蓉，许暖暖又为什么叫关玉蓉妈妈呢？ 她这回没有打扰关老爷子，自己暗暗思索，翻了个身，难道是她太喜欢许暖暖，所以在梦里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外孙女？为什么不是孙女呢？ 她突然想起，自己说过要给许暖暖邮寄东西，好多天了，也该买了给她寄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江阳一起来，就先去了张家，把张晓刚狠揍了一顿，又叫上梅大勇一家去找了大队长，把张晓刚给他下药的事告诉了大队长。 给猪配种的药属于兽药，也是人类禁用药物，只有村里的饲养员张老头那里有。 可张老头说自己的药数量有限，根本没有给张晓刚，还说张晓刚曾经跟他讨过那种药，被他拒绝了。 最后大队长得出结论，张晓刚的药是在黑市里弄的。 他们找到张晓刚，张晓刚无奈也承认了，被大队长罚了二百个工分，全贴补给了江阳。 早饭后，许暖暖去羊圈之前，先去了江家。 从包里（空间）里掏出了三本数理化丛书分册，给了江阳：“我也在时刻准备着，这三本书先借给你看，等你看完给我，我再给你其他的分册。” 江阳接过那三本书，很宝贝的捧在手里，对许暖暖道谢：“谢谢你，嫂子。” 叫出这声嫂子，他还有点害羞。 江野看到许暖暖给江阳送书，得知许暖暖在备战高考，他想到自己也该提升一下文化知识了，不然自己初中都没毕业的学历，怎么配得上许暖暖？ 他从前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因为自己心爱的姑娘，还需要恶补学习文化知识。 不过反过来想，一个优秀的对象确实能激励他提升自己，使他变得更加优秀。 就连江婷听到许暖暖以后准备考大学，都有点蠢蠢欲动了。 “二哥，我要和你一起学习，我想跟嫂子一起上大学。” 许暖暖也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能一下子带动着姊妹俩，江婷是个爱动的，如果能沉下心来学习，她都会佩服她。 她叮嘱他们：“未来会不会恢复高考，还只是一种猜测，这件事你们千万不要往外说。” “我们知道，不会说的，说出去了，别人信不信都会跟我们唇枪舌剑，争论一番，我们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到了上工时间，他们一起出了门，江家人去地里，许暖暖去了羊圈。 现在所有的人还都好好的，该干嘛干嘛，可是到了中午，村里就有人出现了腹泻，呼吸不畅，畏寒发冷的状况，还几个受不了中途跟大队长请假下了工。 许暖暖和瓜蛋儿放羊，并不知道那些人的情况。 等她回到知青点，发现身体本就娇弱的余青青已经躺在炕上了，面额苍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许暖暖没有理她，打开柜子，从里面（实则是从空间）拿出了几根江米条吃。 酥酥脆脆，香甜美味。 余青青见不得许暖暖那副自在又得意的样子，“许暖暖，你故意在我跟前吃，是想气我吧。” 许暖暖瞟她一眼：“我想在哪儿吃就在哪儿，就是故意气你了，咋啦？瞧你那病恹恹的样子，看着像快死了，最好死的快一点。” “你才快死了呢。” “我好着呢，身体倍棒，是嘛嘛香，你死十回我都死不了。” 她对余青青可没什么怜悯之心，余青青越难受她就越高兴。 过了一会儿，院里的其他知青也回来了，他们一个个也都无精打采的，看起来像病了一般。 李苗嘴唇苍白，走起来虚弱无力，一进门就直直往炕上倒去。 她看到许暖暖安然无恙，精神十足，便问：“暖暖，咱们知青点的人都病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好着呢。” 她观察李苗的情况好像跟余青青差不多，接着又进来了卢心月和王佳佳，她们看起来和李苗的情况差不多，也都是一进屋就往炕上躺。 王佳佳看着许暖暖有气无力道：“暖暖，真羡慕你健健康康的，没一点事，咱们知青点的其他知青都生病了，很奇怪，大家居然一起生病了。” 许暖暖也觉得奇怪，立即抓起王佳佳的手腕诊脉，发现对方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了。 她又给卢心月和李苗把脉，两人的情况和王佳佳都是一样的，再看一眼余青青，估计也是中毒。 她对那三人道：“我会些医术，我发现你们并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了。” “中毒！” 几个人包括余青青在内都很惊讶，因为她觉得自己也是中毒了。 “是的，我再去男知青那里看看。“ 她刚走到门外，就见傅云祁和陈大陆无精打采的回来了，傅云祁还一只手捂着肚子，他们同样是脸色苍白。 “老傅，咱们去隔壁大队找村医看看吧，这么撑着也不事儿，太难受了。” “我想去，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走得到隔壁大队的医务所里。” 许暖暖叫住他们：“傅知青，心月姐她们都中毒了，我觉得你们可能也是。“ “中毒！” 傅云祁点点头：“应该是吧，我在地里还看到很多这边的社员也出现了和我们一样的症状，可是，大家怎么会都一起中毒了呢？” 陈大陆这时的注意力却在别的地方：“许知青，好像你没事啊。” 许暖暖这才意识到自己和平常一样，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 她和其他知青吃的一样的饭，但她每天都会喝空间里的灵泉水，体质比普通人要的好多。 “可能是我体质比较好。” 这却引起了别人的质疑，秦玉萍见此，便觉得是许暖暖给他们的饭里下的毒，许暖暖有解药，所以安然无恙。 她觉得这是自己在大队长跟前正大光明表现的机会，便忍着不舒服去找了大队长，向大队长告发许暖暖。 许暖暖见她刚回来又出去，不知道要去干嘛，也没有往其他方面猜疑。 知青点的人除了她几乎都中了毒，还有村民中毒，这些毒存在于食物中的可能性最大，知青和村民吃的粮食不好同时投毒，那就只有水了。 她突然想起昨晚在水井边看到赵盼娣的场景，赵盼娣说她要自尽，这个理由应该是假的，是往井里投毒才是真的。 沈孟安被抓，沈家现在已经成了全村人的公敌，赵盼娣这些天过的不好，狗急跳墙想要报复全村人也不一定。 村里一共有两口井，这边的一口被投了毒，另一边不一定就能幸免。 她的灵泉水可以解毒，却不能立即拿出来，要找个合理的理由和途径才可以。 她对傅云祁和陈大陆说：“我昨天在水井旁看到了赵盼娣，我觉得这毒应该是她投的。你们可以把这件事告诉别的知青，让他们不要着急，你们体内的毒已经被井水稀释，不会有大碍，这件事也会有解决的办法。我现在去找大队长，跟大队长一起商量怎么给大家解毒。” “好的，许知青，辛苦你了。” 许暖暖又回到女知青宿舍，告诉了她们相同的话。 她没打算告知余青青，但余青青在屋里，听到了她也没有办法，制出了药不给余青青用就是了。 她交代完，就出了知青点去找大队长。 突然想到她爸妈，虽然他们一直喝着自己空间里的灵泉水，但看不到爸妈安然无恙，就有些不放心。 于是，赶紧去了牛棚一趟，发现爸妈都好好的，莫无畏也好好的，她就放下了心来。 许振清问：“暖暖，你没事吧，我们在地里看到其他社员都突然不舒服，有的知青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就很担心你。” “爸，我没事，好着呢，我还有事不能跟你们多说，我走了。” 许暖暖走到半路，又遇见了江野。 “阿野。” “暖暖。” 江野见小姑娘和以前一样，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许暖暖见江野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病态，应该是没有中毒。 “阿野，你没事吧。” “你也没事吧。” “我没事，你要去哪里？” “是这样的，我们今天在地里的时候，看到很多社员和几个知青都出现了不适，我猜想可能是赵盼娣昨天在水井里下了毒，喝了井水的人都中毒了，我想去知青点看看你。” “我没事，我也猜想是赵盼娣往水井里下的毒，正要去找大队长说这件事，顺便商量一下给大家解毒的办法。“ “需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对了，梅大娘，婷婷和江阳他们怎么样？” “他们都没事，我们家今天吃的水是昨天打的，那时候水井还没被下毒。” “那就好，我去找大队长了。” “好。” 两人分道扬镳，江野又去了一趟牛棚。 牛棚里的三人也安然无恙，他去厨房去看了一下他们的水缸，里面只有半缸的水了。 “叔叔，你们这水是前两天打的吧。” “是前天打的。”许振清回答。 江野告诉了他们水井被人下毒的事情，“叔叔，你们这两天先节约着吃水，在水井被处理干净前，千万不要再去打水了。” 许振清和方素云听说村里水井被下毒，不知道他们女儿知不知道，该怎么去通知女儿。 他旁敲侧击江野：“井水里被下了毒，一定要让这里的村民和知青都知道啊，不然会有更多的人中毒。” “叔叔，你放心，很快就会通知所有人知道，防止更多人中毒。” “好好好，一定要尽快通知。” “好的，叔叔，我先走了。” 许振清因为太过紧张，紧紧抓着江野的手，江野想要告辞，却发现自己的手还在许振清手里握着。 方素云提醒他：“老许，人家小伙子要走了，你别一直抓着人家不放了。” 许振清这才反应过来，放开了江野。 江野心里多少有些疑惑，许振清作为下放人员，似乎很担心这里人的安危，这些人里，一定有他非常在乎的人。 许暖暖来到大队长家，刚进门，就看到了辣眼睛的一幕。 第89章 批评秦玉萍 大队长家院子里，秦玉萍身子软绵绵的，似弱柳扶风般要往大队长身上靠。 大队长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闪的很快，秦玉萍幸亏扶住了旁边的大树，不然铁定就摔在地上了。 大队长面色铁青：“秦知青，请你注意着点。” 秦玉萍气息微弱：“大队长，我就是身体太虚弱了，我没力气。” 大队长已经看到了许暖暖，许暖暖用手指朝他做了个手势，他便继续询问秦玉萍：“说吧，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秦玉萍背对着许暖暖，并不知道她要状告的人就站在她身后。 “大队长，我要揭发许暖暖许知青，我们知青点的知青都中毒了，只有许知青一个人好好的，一定是她给我们下的毒，请大队长一定要严厉处罚她。” 大队长一听更不高兴了，训斥道：“你这个知青的觉悟真的低，现在大家有了困难，应该共同想办法度过困难，而不是像你这样在人家背后告状，嚼舌根子。许知青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比你清楚？她为了咱们村子好来不及呢，根本不会下毒坑害大家，你给我好好检讨检讨你自己。” “可是，整个知青点只有她自己好好的，一定是她干的。” 许暖暖这才知道秦玉萍拖着病恹恹的身子离开知青点，原来是为了来这里向大队长告自己的状。 她静悄悄，猛不丁的来到秦玉萍身后，说：“秦知青，你亲眼看到我给你们下毒了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秦玉萍吓了一跳。 扭头看向许暖暖：“你，你怎么来了？” 许暖暖好整以暇，“你能来我怎么不能来？我要是不来还听不到你告我的状呢。” 秦玉萍见许暖暖依旧安然无恙，止住慌乱，对大队长说：“大队长，你看，咱们都中毒了，只有她好好的，难道还不是她下的毒吗？” “笑话，我也没中毒，难道我也有下毒的嫌疑？”大队长说。 秦玉萍：“可是，可是其他知青都中毒了啊。” 大队长严厉警告秦玉萍：“秦知青，我劝你最好能拿出证据，不然你就是诬告，故意陷害咱们的好同志。” 许暖暖说：“于叔，她诬陷我的事可以先搁一搁，咱们还是尽快解决一下眼前的事，我昨天晚上和江野同志看到赵盼娣在北边的水井旁鬼鬼祟祟，她当时说她要跳井自杀，可她根本不舍得跳下去，当时我们没有猜到她会有其他意图，现在看来，她当时应该是往水井里下了毒。” “赵盼娣，这个该死的娘们儿。”大队长骂了一声：“怪不得我们家人没中毒，我们今天没有往井里打水，所以没有喝到有毒的水。咱们队里一下子有那么多不舒服的，我还以为他们得了传染病，正好咱们这儿连个村医都没有，我还想着去上报公社呢，没想到是中毒了。” 许暖暖：“叔，要尽快让人通知全村所有人，不要再喝今天从那口水井里打的水，并让人在水井边看着，以防有人再去打水。” 大队长赶紧叫了他两个儿子，“快去通知那些小队长，让他们挨家挨户通知人，找人看住水井。” “好的，爸。” “还有，要把赵盼娣母女控制起来，防止她们闻风逃跑。他们家里可能还会有剩下的毒药，叫人把他们家包围起来，不许闲杂人进出，并立即把这件事报公安。”许暖暖补充。 “是是是，叫人把她们两个关起来，再去报公安。”大队长再次对两个儿子下达命令。 这是江野来了，大队长刚给自己儿子下达完命令，又对江野说：“江野，你昨天也看到赵盼娣在水井里下毒了，你去县城报公安吧，让公安来抓她们。” 江野办事可比他那俩儿子牢靠多了，江野往许暖暖的方向看了一眼，“行，那我去了。” 大队长又对自己俩儿子，“你们也赶紧去啊，把那母女俩都控制起来。” 他们村里没有通电，村支部连个大喇叭都没有，不然的话，用大喇叭喊一下，整个村子的人都能听见了。 大队长眉头锁的能夹死蜗牛：“那么多人中毒了，我先去看看他们的情况，哎，这么多人，要是都送医院，可不容易啊。大家兜里都没钱，拿啥交住院费？” 许暖暖道：“叔，我给我们知青点的人看过了，他们的情况都不是太严重。因为那些毒已经被井水稀释，毒性已经大打了折扣，只要想办法缓解他们的症状，清楚大部分的毒素，少量的毒会在他们体内慢慢分解代谢和排泄掉，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大队长再次对许暖暖感到惊讶：“许知青，你还懂给人解毒？” “专门和别人学过医。” “原来咱们村里还有这样的人才。”他夸完许暖暖，又朝秦玉萍啐了一口，“你看，你看看，这就是你所说的会给大家下毒的人，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能怎么给大家解毒。” 转头看向许暖暖：“许知青，你说该怎么给大家解毒？” “我有个解毒的方子，是几种很常见的草药，不过需要大队长组织一下人手跟我去山脚下采药，一定还有不少没中毒的，叫上他们，有了草药，很快就能制作出解药，还能中和一下井水里的毒。” “好好好，我赶紧叫人，咱们一起去采草药。” 他们家还有两个儿子媳妇儿，虽然都带着孩子，但不影响采药，还有两个十几岁的女儿，他媳妇儿，他六七十岁的老爹老娘也叫上，都去采药。 又到外面叫了一下人，一共二十几个劳动力，和许暖暖一起去了山脚下。 沈家 赵盼娣在地里的时候，就观察着其他的村民，见他们一个一个捂着肚子难受，她开心的不得了。 昨晚，她和她闺女分别行动，回到家里后，去查看了她们剩下的药粉。 这次只是给这些村民一点教训，下次再来点狠的。 本来她想直接把药放到大队长家里的水缸里，或者把许暖暖毒死。 可是她们根本进不到大队长家里，知青点那么多知青看着水缸，也不好下毒，于是便想到了把毒下到水井里。 他们不仅恨于国宝和许暖暖，也恨向着于国宝和把他们家搬空的那些村民，干脆一块给他们教训。 她把粉末包好，放到褥子下面，正打算去做饭，从外面来了四个五大三粗的庄稼汉子。 其中就有于国宝的两个儿子，于金刚，于银刚。 赵盼娣最恨的就是于家人，最怕的也是于家人。 “你，你们来我家干啥？” 于金刚说：“有人看到你昨晚往水井里投毒，我们来你家检查检查。” “看到我投毒？”她开始思考，昨晚究竟谁看到了她。 她想起了江野和许暖暖，可是晚上黑咕隆咚的，他们怎么能看的清楚她在做啥？ 她已经说了是想跳井，他们是怎么猜到的？ 她在另个井里下毒的时候，更没有人看到。 肯定是那两人胡说，她现在最需要做的是把药藏起来，他们无法在她家找到药，就不能证明那药是她下的。 “谁？谁说的，净是胡说八道，我要是知道是谁，我一定要把她舌头给拔了，我让她造谣我。” 沈春梅不知道她妈干的事，嚷道：“胡说，你们胡说，我妈怎么会在水井里下毒，我们自己还要吃水呢，你们看家里就剩我和我妈呢，你们就欺负人。” “就是就是，欺负人。想当初孟安在的时候，他们哪儿敢啊。春梅，什么样的屎盆子都能往咱们头上扣，咱们要被欺负死啊。” 她这么一说，沈春梅闹得更凶了。 “你们欺负人，看我家没了男人，随便找个理由就想搜查我们家。你们要是不想让我们活了，干脆直接给我们一刀得了。“ 第90章 被抓走了 赵盼娣借此机会，想溜进屋里，把药藏好，谁知，还没进屋，就被于金刚抓住捆了起来。 随后，他们把赵盼娣绑了，因沈春梅具有作案嫌疑，也被绑了，把她们捆在院子里的枣树上，四个人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进入。 大队长家里，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就采够了许暖暖所需要的草药，其实并没有一定的数量限制，许暖暖觉得可以加入足量的灵泉水了，就让他们停了。 这些药也都是一些健脾健胃和消炎的药，人吃了也具有一定的滋补和抗炎作用。 他们回到大队长家，许暖暖让人把草药捣碎，她在药汁里加水的时候趁机掺入空间灵泉水，之后做成了一大桶的药汁。 许多中了毒的村民知道许暖暖在大队长家里做药，已经在旁边等着了。 许暖暖让大队长媳妇儿拿了一个碗，在碗里放入小半勺，可以供一个人服用。 物质匮乏的年代，不像现代社会可以每人发一个一次性杯子，农村人也不太讲究那么多，能把药喝到肚子里就行，要是真的每人给他们发一个一次性杯子，他们肯定会当成宝，用完也不舍得丢掉。 许暖暖和大队长商量，让等待服药的人排着队，按照老人儿童优先的原则，在后面是妇女和青壮年，当然如果有情况特别严重的，也可以优先服药。 大部分人都很遵守规则，有序服药，有故意插队的，大队长便让他排在最后面，最后服药，有这样一个例子，其他蠢蠢欲动想插队的也老实了，乖乖排队等着。 秦玉萍排在几个妇女后面，等轮到她的时候，许暖暖直接叫了下一位。 秦玉萍眼珠子都要瞪圆了：“许暖暖，你凭什么不让给我喝药，我也是清平湾的一员，这药又不是你采的，你不能剥夺我服药的权利。” 许暖暖把药碗递到她身后的人手里，告诉秦玉萍：“才告完我的状就忘记了，我做的药怎么会给污蔑我的人喝？让你好了，再来污蔑我？呵。” 秦玉萍喝不到药，便去找大队长。 “大队长，这事你得管管，这是别人采的药，可是许知青不让我喝药。” “不让你喝你就别喝，谁叫你吃饱撑的没事干，人家一心为整个村子考虑，你却想背后捅刀子，要是没有许知青，谁也喝不上解药，就你也有脸来领药，我要是你，我疼死都不来。像你这样的人，被毒死都活该。” 大队长知道自己就是个芝麻官，就是言论上有什么不妥，他不上电视也不上报纸，不担心自己会说错什么话，多少有点肆无忌惮的。 “大队长。” 大队长有点不耐烦了，“反正不喝也出不了人命，忍着吧。” 秦玉萍站在原地会影响其他人领药，队伍里便有两个十分有眼力劲的人出来，直接把她架出了大队长家。 知青们也都过来领药了，傅云祁和陈大陆都自己带了碗，许暖暖给他们每人盛了药，后面轮到吴志国，许暖暖念他这两天没作妖，也给他盛了药，在后面是其他知青，余青青龟缩在最后，虽然她把头垂的低低的，许暖暖还是注意到了她，直接略过她，把药碗给了她身后的人。 余青青刚才是见识了秦玉萍下场的，生怕自己也会和秦玉萍一样被人架出去，便没有嚷嚷。 身上难受的厉害，想了想，如果以前跟许暖暖有过节，如果她向许暖暖低头认个错，许暖暖应该就会给她药喝了吧。 可是刚想开口，她那该死的自尊心又开始作祟。 从在学校里开始，她不服许暖暖习惯了，现在要她向许暖暖低头，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可是，腹部又传来一阵刀绞似的疼痛，容不得她再端着自己大小姐高傲的架子了。 她实在忍不了了，与其痛得要死，真的不如向许暖暖低个头认个错，反正只是表面上低个头，能换取自己恢复健康，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她便对着许暖暖开口：“许，许知青，我知道我以前有过得罪你的地方，我知道自己不该那么做，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向你赔不是了，咱们重归于好，做好朋友好不好？” 许暖暖淡淡扫了她一眼，“请你让开，别耽误其他人喝药。” “什么？”余青青疑惑：“许知青，难道你刚才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我听到了。我说让你离开这里，你没听到吗？” “许知青，你为什么不肯原谅我？我都那么有诚意向你道歉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原谅我又能怎么样？” “你道歉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让你给我道歉了，你给我道歉了我就该原谅你？不过，我这个人也没那么小气，你想喝药，先在院子里给我表演个倒立行走十圈？” “许暖暖，你这是在强人所难。” “爱喝不喝，不喝就走，这是我做的药，大队长都让我做主了，你不做倒立，哔哔再多都没用。” 余青青咬着牙：“许暖暖，你不念在咱们同是知青的份上，也要念在咱们是老乡的份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许暖暖朝旁边喊了声：“来人啊，这个女人严重干扰了我给后面人盛药，谁过来把她拉出去。” 立即就有两个人过来了，架着余青青，拖到了外面，和秦玉萍作伴了。 除了秦玉萍和余青青，大队长检查统计过，所有中毒的人都服了解药以后，水桶里剩下的药汁，许暖暖让人倒到那两口水井了。 梅香草没有中毒，她知道许暖暖在大队长家里做药，担心许暖暖没吃饭，便过来问了下：“暖暖，你忙活了那么久，吃饭了没？” 许暖暖摇头，中午下工忙活到现在，很多人都没有吃饭呢。 梅香草便拉起她：“走，跟我回家，大娘给你做好吃的。” 许暖暖便起身要跟梅香草走了。 许暖暖跟大队长说了一声，“叔，我一会儿再来。” “好好好。”大队长家也没做饭，一家子人都饿着肚子，不好留许暖暖。 其他人见梅香草和许暖暖十分亲密的样子，都在猜测那两人的关系，梅香草脸上现出几分得意，她有这么好的未来儿媳妇儿，让那些人都去羡慕吧。 有妇女甚至拦住了梅香草，问她：“你对许知青这么好，你们是啥关系？” 梅香草笑笑：“自己猜去吧。” 那妇女便道：“许知青在跟你家江野处对象。” 不得不说这妇女实锤了，梅香草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还是笑笑，拉着许暖暖走了。 随即，江野和许暖暖可能在处对象的事，就在一小股人群里传开了。 大家对梅香草和江野那是羡慕嫉妒恨啊，好几个老婆子都后悔自己儿子没早早下手去追许暖暖，结果让梅香草和江野捡了大便宜。 王大叻听到那些老婆子唧唧歪歪，说：“你们也不看看你们儿子那什么样，我都觉得自己配不上许知青，他们就更算了吧。” 随即，他背上被人捶了几下。 他嘿嘿笑了笑，就算是别人免费给他捶背了。 不过，既然许暖暖已经有对象了，这些妇女也不打算让自家儿子去骚扰许暖暖了。 许暖暖和梅香草到江家，许暖暖没看到江野：“阿野还没有回来？” “没呢，你先歇着，我去做饭。” 江婷从菜园子里摘了西红柿，洗干净递给许暖暖。 “嫂子，干那么多活儿，你累不累？” “还好。” 许暖暖接过西红柿，大半天没吃东西，觉得红彤彤的西红柿还挺香甜的。 许暖暖也没有看到江阳，问江婷：“你二哥呢？” “我二哥在屋里面学习呢，还说我要是不学习，不让我打扰他。二哥他学习可用功了，现在还在屋里看书呢，只要一空闲下来，他就一直看书。” 许暖暖笑了笑，她很可能要为国家发掘出一个栋梁之材了。 第91章 组装自行车 梅香草给许暖暖做了西红柿鸡蛋面条，刚端过来，许暖暖就闻到了香喷喷的味道。 “大娘，你做的饭真香。” 梅香草笑了笑：“你喜欢就好，我还怕自己做的不合理的口味呢。” “已经很好了。” 许暖暖看了下，是手工面条，在农村，一般人家可不舍得吃纯白面。 她拿起筷子吃了点，味道也不错。 吃过饭后，她们又一起去了大队长家，许暖暖还要查看那些中毒人的恢复情况。 大概距离他们服药已经过去了一小时了，这些中毒社员和知青们的情况都得到了好转，大队长松了一口气，许暖暖本来就对自己做的药有信心，不过亲眼看到大家一个一个好转，心里也很高兴。 这些社员也是纷纷惊叹于许暖暖居然有如此医术，也都很感激许暖暖。 虽然他们现在不能给许暖暖明显的报答，但他们都把这份恩情铭记在了心里。 大队长当即表示要一次性给许暖暖记一百个工分，作为她这次救人的奖励。 社员和知青们都没有意见，但许暖暖没要。 相比于一百个工分，只能合两三块钱，许暖暖宁愿要大家的人情，和那点工分相比，人情的作用就大得多了。 “大队长，我还是那句话，我现在身为咱们大队的一份子，大队里有困难，我不会袖手旁观。能为给大家做点事，我感到特别高兴，希望咱们大队的人以后都能健健康康，共同建设咱们的大队，让咱们大队里的人都过上好日子。” 许暖暖这不是什么激情发言，却引来了周围一阵热烈的掌声。 大队长特别欣慰，“许知青果然是值得大家学习的榜样，大队里能有许知青这样的积极向上，热心为他人着想的好同志，是咱们整个大队的福气。” 有人提议：“咱们村子里没有村医，许知青这么厉害，不如让许知青当咱们村子里的村医吧。” 此言一出，立即得到了其他人的附和。 他们这里因为没有村医，有个头疼脑热的病症都要去隔壁村子看医生，白天还好，要是到了晚上身体不舒服，跑到外村看病太麻烦了，忍着又很难受，如果自己村里有医生，就能叫医生上门去看诊。 大队长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不过还要看许暖暖的意思。 “许知青，你看呢？” 许暖暖并不想当村医，因为当村医就要天天在村医所里坐班，还没有她放羊自在。 况且，她可知道，一个村里只有一个医生，无论白天晚上，只要村子里有人生病，她都要去给人家看，晚上可能连觉都睡不好。 她暂时还不想过上那样的生活。 她告诉大队长：“我恐怕我学的东西不全面，胜任不了村医这项工作，万一给人看不好，会出事故。不过，我会继续努力学习这方面的知识，等我能胜任得了这份工作了，我一定义不容辞。” 大队长听许暖暖如此，也不好勉强，“那好吧，就等过一段时间再说。” 这时 ，县城公安局的人也来了，依然是孙副局长带着两个公安前来的，大队长带他们去了沈家，后面跟着一串看热闹的人。 许暖暖，江婷和梅香草也跟着他们去看热闹。 一帮人到了沈家，于金刚四人都守在沈家门口，公安来后，直接进到里面搜查。 公安在沈家的屋子里搜出了一包白色的粉末，孙副局长收了起来，“把两个嫌疑人先带到公安局，这包东西也要拿回去化验。” 事到如今，赵盼娣不想承认都不行了，“我承认是我下的毒，可是和春梅没关系，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沈春梅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妈，还真是你下的毒啊。” 她没想到她妈会那么大胆。 孙副局长道：“你自己承认了，也不能代表你女儿就没有嫌疑。沈春梅，你真的没有参与？” “我，我没有，我根本不知道我妈下毒的事，她也没跟我说。” 之后，沈春梅拿出了自己昨晚不在场的证据，她昨天在堂姐家睡觉，那个姓沈的小姑娘站出来给她作证，她才没有被带走。 这件事处理完，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大队里再次放假，不管是有没有中毒的社员或知青，都可以继续休息。 这样大家挣的工分跟就不会有太大差异，比较公平一些。 江婷对许暖暖说：“反正不用上工，暖暖姐，去我们家里，咱们唠嗑。” “好。” 她们和梅香草来到了江家，一进门就看到了正在院子里围在一堆大大小小自行车零件中间的江野，他正在低头认真的组装着。 许暖暖走过去，问他：“阿野，你在组装自行车。” “是，在县城废品站和修理铺凑了好多回，终于凑够了这些零件，想自己组装一下，待会儿组装出来，看好不好骑。” 许暖暖蹲下身，认真看着自己的对象干活儿。 不得不说，长得帅的人，做什么都非常帅。 那些零件有大有小，组装过程看起来容易，其实也有一定的难度。 “你怎么连这个也会？” 她觉得江野肯定还有别的技能，他真的只是个村夫？ “我从小就喜欢摆弄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喜欢组装东西，也喜欢拆东西，可能是有这方面的天赋吧。” 江野差不多花半个小时，就把自行车组装好了，他自己先在院子里骑了几圈试了试，随后递给许暖暖：“要不要试试。” 许暖暖便接过，也在院子里骑了几圈，发现这即使是用旧零件组装的车子，骑起来也特别轻便。 “阿野，你太厉害了。” 江野心里很是得意，那条看不见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被自己对象夸奖，心里就是爽。 “你想要吗？” 许暖暖想要，有一辆自行车确实挺方便的，“我买零件，你给我组装一辆。” “我给你买一辆新的。”江野说，顺手把自己手里的旧的塞给了江婷：“你骑着玩去吧。” 江婷赶紧接过了自行车，她就是听到江野说给许暖暖买新自行车，也不会有任何的意见。 大哥要娶媳妇儿，她要嫂子，什么都不付出怎么能行？ 许暖暖愣了一下，她没打算要新的啊，而且，她也没打算让江野给她买。 江野待了四年黑煤窑才回来，算是白给别人打工，哪里有钱给她买自行车？ 梅香草和江婷江阳都只是在地里刨食的，江家的条件也不是太好，不能让人家如此为她花钱。 “还是不了，我只是想要一辆旧的就行了，买新的放在知青点太招摇了。你们家的情况我了解，我有公安局之前奖励的一百块钱，你听我的，我出钱买零件，你给我组装。” 江野摸了摸头发，他该怎么向小姑娘解释自己的收入来源？ “你现在要去县城吗？想去的话，咱们现在就去。” 许暖暖看了下时间，现在是四点钟。 “好，去吧。” 江野瞥了眼新组装好的自行车：“你要是不介意，咱们就骑那辆自行车去，正好试试它的质量。牛车颠簸，这比牛车好得多。” 许暖暖脸稍微红了下，他们两人同乘一辆自行车，不是很容易有肌肤接触吗？ 算了，前面都被他抱过两次了，又何必再在乎这个。 “好，就骑它吧，不过，买的零件要怎么弄回来？” “我有办法。” 许暖暖没有再问，他说能弄回来就按照他说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的相信他。 江野从江婷手里要回了车子，并告诉梅香草他们要去县城，梅香草见两个人这么要好，笑的嘴都快合不拢了。 “好的好的，去吧，一定要保护好暖暖。” “我知道了，妈，你就放心吧。” 他们两个刚出门，就有一个女人朝他们走来。 第92章 给许暖暖买东西 江野认得这个女人，是他嫁到外村的表姨，梅若晴。 “表姨，你怎么来了？” 梅若晴见江野身边跟着一个漂亮女孩，赶忙问江野：“江野，这姑娘是谁？” 江野朝后看了许暖暖一眼，眼睛里满是宠溺：“她是我对象。” “对象？你都有对象了。”她泄了口气，把本打算要说的话咽到了肚子里，再次仔细打量许暖暖，笑着说：“长得白白净净，挺漂亮的，配得上你江野这小子。” 江野向许暖暖介绍梅若晴；“暖暖，这是我表姨。” “表姨好。” “好好好。我没见过你，你是下乡的知青吧。”梅若晴问许暖暖。 “是的，今年刚来的。” “哦。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呀？” “随便转转。”江野回答。 “那行，你们快去吧，我去找你们妈说说话。” 江野长腿一跨，上了自行车，许暖暖坐在了后面。 他们这样一前一后同乘一辆自行车，被同村的人看到更是实锤了两人是对象的关系。 之前打着许暖暖主意和江野主意的人家看到，便都偃旗息鼓，歇了对他们俩的心思。 因为乡间土路太过颠簸，江野并没有把车子骑得太快，并随时询问许暖暖的情况，如果她觉得颠簸，他就会把车速放的更慢一些。 许暖暖生怕他骑的太慢，到了天黑也到不了县城。 “你可以骑的快些，不然，我怕我们到不了县城天就黑了。” “好。” 江野立即加快了速度，车子也立即颠簸了起来，许暖暖本能的去抓江野的衣服，然而他只穿了一件衬衣，隔着薄薄的布料，她其实是覆住了他的腰。 他腰部紧实的肌肉非常有手感，甚至还感觉有点硬硬的。 许暖暖脑子里忍不住胡思乱想，光着两块就如此有手感，那么他身上其他地方，一定更好摸。 江野只觉得有一双软软的小手搭在了自己腰上，透过布料传递着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些痒，不止皮肤痒，心里也有些痒。 他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在过了一会儿后，才慢慢放松下来。 对她说：“你要是还害怕，直接抱住就行。” 许暖暖看了下四周，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她便又大胆一些，把两只小手完全环在了他的腰上。 路上，江野想到了一件事，问许暖暖：“暖暖，咱们现在处对象了，我们家人都已经知道了，你看需要告诉一下你的父母吗？要是需要写信或者打电话，我陪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自己的岳父岳母，有点紧张。 就怕到时候，岳父岳母看不上他。 许暖暖：“……” 她父母就在这里，而且早和他见过面了啊。 “这个不急，等过一段时间，我能确定自己不会抛弃你，我再跟我父母说，让你和他们见下面。” “好，我肯定会努力，不让你抛弃我，希望伯父伯母也能对我满意。” 十几分钟后，他们就来到了县城。 江野并没有去废品站，而是骑到了一片居民区里。 他停下车子，对许暖暖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会回来。” “你要去哪儿？咱们不是要去废品站找自行车零件吗？” 江野没有回答她：“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那行。”许暖暖便守着自行车等他，大概二十几分钟后，他就骑着一辆自行车回来了，那自行车是女式的，比他组装的这辆还要新一些。 把车子推到许暖暖跟前：“这是给你的。” 许暖暖不禁惊讶：“你从哪里弄的？” 她突然想到：“你去黑？” 江野摇头：“不是，是我一个朋友他不用了，卖给我的。黑市里的东西来路可能不干净，可不能给你骑。” 许暖暖接过车子，“多少钱，我给你。” 江野有些黑脸了：“你是我对象，难道我就不能给你买点东西？” 许暖暖歉意，她跟他处对象，又不是图他的东西，她是觉得他们家困难啊。 “可是你们家里。” “我们家里你不用担心，我做木匠挣了点钱，我妈又给了我点，说是让我给她未来儿媳妇花的，你可不要辜负了她的一番美意。” 许暖暖同意，收下了自行车。 他们回到大队的时候，天色已经稍稍暗下来了，到了知青点，江野依旧看着许暖暖回了知青点，她才回自己家。 知青们见许暖暖推着自行车回来，看起来不像是新的，就问她从哪儿弄的自行车。 许暖暖已经发现孟芹眼睛里冒出的亮光了。 人和人之间总有人情世故，许暖暖不介意把自己的东西借给别人用，但她不待见喜欢占别人便宜的人。 于是便道：“这车子是江家的，我借过来骑一骑。” 孟芹立马道：“许知青，我们都知道你和江野同志现在处对象，他们家的东西也就是你的了。” “不，处对象不代表结婚，他们家的东西也不能算成是我的。这样的话让别人听到了，以为我多霸道，以为我跟人家处对象就是为了人家的东西呢。” 孟芹想占便宜被堵了回来，有些失望，知青点好不容易有一辆自行车，却不能骑。 京市 时间倒回到早上，关老太太昨晚做了那个奇怪的梦，起来后看到关玉蓉，想开口跟她讲一下，却觉得哪里有些别扭，到底没有说出来。 早饭过后，关老爷子六十多岁还没有退休，去上班了。她儿子关铁军和关玉蓉也要上班，家里只剩下她和林如烟。 她想去给许暖暖买东西，便对林如烟说了声，林如烟一听她要给许暖暖买东西，就有些不乐意了。 “外婆，你还真要给她买东西呀。” “那当然了，不说我已经许诺给了暖暖，就看在她当初救过我的份上，也算是对她的一种报答。” “外婆，你都送给她那么名贵的怀表了，难道还不够吗？就算有恩，也不能一直这样报下去。你越是这样，她恐怕还会得寸进尺，贪得无厌呢，以后她要是一直跟你要东西，怎么办？难不成她要什么你就一直给她买？” 关老太太很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脸色稍稍沉了些。 “如烟，你要相信外婆的眼光，外婆没有看错人。暖暖她是个好孩子，她在乡下当知青那么艰苦，外婆想帮一帮她，你应该理解外婆也要理解她。跟救命之恩相比，一点东西真的算不上什么。” “外婆。”林如烟的心里没有理解，只有怨恨和嫉妒。 嫉妒！ 当她发现自己有这种感觉时，她简直不敢相信，她作为官老太太的亲外孙女，居然要嫉妒一个只和关老太太有过几面之缘的外人。 “外婆，您常跟我说，外面的人不能轻易相信，他们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面上纯良无辜，内里还不知道有多贪婪呢，这是您教育我的，可到了您这里，您怎么还这么轻易相信别人呢？” “外婆不是轻易相信别人，外婆告诉你那些，是想让你防着点人心难测，有些人表里不一，怕你上当。但暖暖绝对不是表里不一的人，她救我的时候又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怎么会另有所图呢？如烟，你年纪还小，不能一下子分清好人和坏人，等你经历的多了，有些是有些人一看就能明白了。” “外婆。” “好了好了，不用再说了。反正我觉得暖暖是个好孩子，你要是想去就去，你不去我自己去。” 林如烟说不动关老太太，为了不惹关老太太生气，她便跟着关老太太一起出去了。 “好好，外婆，我跟你一起去。” 她倒要看看关老太太能给许暖暖买什么好东西。 她们来到了百货大楼，关老太太考虑到许暖暖在下乡，紧着实用的东西买，一套军绿色的长衣长裤，回想着许暖暖的身高和胖瘦，选择了相应的码数。 想想现在天还不凉，等过段时间再给她买秋衣秋裤。 买完又去又去食品柜台，买了京市特产驴打滚，蜜三刀，其他的一些小点心。 生怕买的太多，许暖暖一下子吃不完会变质，她只买了这些，等下次再买吧。 林如烟也在，她不能厚此薄彼，便给林如烟也买了衣服和零食，一起付了钱票。 她们出了供销社后，关老太太直接把给许暖暖买的那些东西拿到邮局邮寄。 刘翠英已经来到京市几天了，关玉蓉让她待在那屋子里，只能在屋子周围活动，不许她到处乱跑。 可她怎么待得住，她有那么有本事的女儿，还有一个跟大小姐一样的外孙女，她们都风风光光的在关家享福。 她心里痒痒的，总想着能尽早跟林如烟相认。 可心里痒归心里痒，她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大局她还是很听关玉蓉的话，所以，她只想过来看看，缓解一下心痒。 林如烟和关老太太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她正在一个胡同口处，看到了林如烟和关老太太。 关老太太一把年纪了，还穿着漂亮的裙子，看起来干干净净，而她却穿着粗布做的衣服，林如烟手里提着一大袋子的东西，应该是刚买的，而她现在只有关玉蓉给的生活费，根本不敢乱花钱。 关玉蓉说是怕她有钱了到处乱跑，才没给她那么多钱。 林如烟一只手臂搀扶着关老太太，两人有说有笑，十分亲密。 她瞧着那两人，眼睛不自觉泛起了红。 什么时候她也能跟关老太太一样，能光明正大的过上如此优渥的生活，能被自己的亲外孙女拥戴着，能活的风风光光。 她因为嫉妒而瞪着关老太太狠狠咬牙。 “哼，我女儿我外孙女现在孝敬你又怎么样？她们没有一个是真心对你的，只是为了通过你们获得更多的好处罢了，等你没了利用的价值，她们就不要你了，而取代你的那个人就是我。” 第93章 要去下乡 刘翠英看着那关老太太和林如烟，不停地脑补着自己以后也像关老太太风光的画面，竟不知道林如烟已经发现了自己。 林如烟看到她后，立即就认出了她，并指着她的方向，告诉了关老太太。 “外婆，我又看到那个贼眉鼠眼的老太太了，就在那边，你快看，她刚才一直在盯着咱们。” 关老太太闻言，便朝着林如烟所指的方向看去，也发现了刘翠英。 但她一时间没认出刘翠英。 林如烟直接向刘翠英叫嚣：“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们，有什么目的？” 刘翠英知道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现在的确不是和林如烟相认的时候，立即转身离开了。 她并不怪林如烟。 如烟，等你知道我才是你的外婆，你就不会对关老婆子那么好了，你该孝敬的只有我。 林如烟对着她的背影愤愤道：“我觉得这个老婆子可能有问题，她在火车站和火车上没能偷得了咱们，居然追到这里来了。外婆，咱们要不要找人调查一下她？我生怕她会对咱们图谋不轨。” “找人调查她？”关老太太想了想：“我都没看清她长啥样，等你舅舅你妈回家了，你跟她们说说那老太太的长相，让他们以后见了注意着点。” “好的，外婆。” 她们回家前，林如烟又朝刚刚刘翠英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总有一天要把你揪出来，查出你的目的，或者把你绳之以法，交给公安局处理。 她陪着关老太太回到了家里，突然发现自己挑选的新布拉吉上有一个地方开线了，便脱下来， 关老太太太累躺下了，她便自己返回了百货大楼。 从百货大楼出来没走多远，就看到了自己的情敌兼往日的死对头洛雪。 她特意走到洛雪跟前，假装笑着对洛雪说：“洛雪，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和云祁哥就快订婚了，我想请你去参加我们的订婚宴。” 如果林如烟之前对洛雪说，这些洛雪并不会怀疑。 因为傅老爷子曾经是关老爷子的部下，关老爷子对傅老爷子有恩，若是林如烟看上了傅云祁，傅老爷子一定会让傅云祁同意和林如烟定亲的。 但是现在，傅云祁已经下乡去了，还怎么跟林如烟订婚？ “林如烟，你是故意来气我的吧？可是你编谎言也要编的像样一点，云祁他都下乡去了，你们还怎么订婚？难不成你要追到乡下去和他订婚？” “什么，云祁哥哥他下乡了？这怎么可能？云祁哥在城里好好的，乡下那么艰苦，他下乡做什么？”林如烟很是震惊。 洛雪忽然就笑了起来，“你连云祁下乡的事情都不知道，还好意思一口一个云祁哥的叫，搞得你和他好像有多亲密似的，一看就知道是你装出来的。” “你别胡说，我们家正打算去傅家提亲，我们关家和傅家的关系匪浅，只要我外公一开口，傅爷爷他肯定会答应的。” 洛雪真的不愿意傅云祁找林如烟这样的一个女人做终生伴侣，可傅云祁不喜欢她，她也没办法。 这大概就是命，有缘无份的人，终究走不到一起。 她对林如烟冷冷说，“既然你要和他订婚，那就等你们的订婚日期敲定了再来告诉我吧。” 洛雪抬步走了，林如烟还在疑惑。 洛雪告诉她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傅云祁真的下乡去了吗？ 会不会是洛雪因为嫉妒她而故意编出来的。 她前几天陪关老太太回了一趟老家，回来以后心里一直装着关老太太和许暖暖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去找傅云祁，她想去傅家问一问。 她来到了傅家，直接找到了傅老爷子。 “傅爷爷，我听说云祁哥下乡去了，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傅老爷子点头，“一家人只有他在城里没工作，按照上面的号召，应该下乡去。况且，你也了解他的性子，不怎么能受约束，让他下乡干点农活，吃吃苦，也是对他的一种磨练。” 林如烟顿时失望极了，原来，傅云祁真的下乡去了。 可是这件事情她居然没有洛雪知道的早。 “傅爷爷，洛雪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嗯？洛雪知道了吗？我不知道谁告诉她的。” 林如烟心里顿时生出了一种危机感，会不会是傅云祁告诉洛雪的。 他不是不喜欢洛雪吗，怎么还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落雪，而不告诉自己。 她想了又想，觉得傅云祁不会喜欢洛雪，洛雪这些年一直追在他屁股后面，如果他喜欢洛雪，他们估计早就在一起了。 是洛雪，因为洛雪太缠着他了，才会把他逼下乡。 “傅爷爷，云祁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们难道不打算把他调回来？” 傅老爷子笑笑：“什么时候能回来，要看政策，还有他自己的努力，我们不打算干预。他估计想凭自己的努力在乡下闯一闯，即使我们想干预，他也不让啊。” 林如烟当下就做出了决定，对傅老爷子说：“傅爷爷，我也想下乡，我要去找云祁哥，我到了那里可以照顾他。” 傅老爷子皱眉，林如烟一个千金大小姐，自己都需要人照顾，到了乡下，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 可他又不能阻止林如烟：“如烟，你要想清楚了，那个臭小子不服管教，根本不值得你为他追到乡下。” “傅爷爷，我觉得值得，只要能跟云祁哥哥在一起，做什么都值得。” 到了乡下，就能有更多和傅云祁相处的机会，傅云祁一定会喜欢她的。 “傅爷爷，你告诉我云祁哥哥在哪个地方插队，我好去找他。” “这？”傅老爷子犹豫了一下，之后便答应了，谁叫这是他首长的外孙女呢，首长对他不仅有知遇之恩，在其他方面也帮助过他很多，他理应报答：“行吧，我现在就给云祁写封信，叮嘱他，等你到了那里，让他好好照顾你。那是辽省凌市，一个叫安丰乡瓦沟寨公社清平湾大队的地方。如烟，你真的要想好了，去了乡下很辛苦的。” “我不怕。” 林如烟回想着傅老爷子说的那个地方，好像跟正是许暖暖下乡的地方，她居然要跟许暖暖在一个地方下乡了。 许暖暖长得那么漂亮，又有勾引人的手段，万一云祁哥喜欢上了许暖暖可怎么办。 她到了乡下，可以阻止许暖暖勾引傅云祁，还可以警告许暖暖不许再缠着她外婆。 想到这里，她就更加坚定了要下乡的决心。 “傅爷爷，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能好好照顾自己，再说，还有云祁哥嘛。” “好好，那你去吧。” 傅老爷子写好了给傅云祁的信，交给了林如烟。 “交给那臭小子，他会照顾好你的。” “谢谢傅爷爷。” 林如烟离开了傅家，想到洛雪把傅云祁逼去了乡下，害的她和傅云祁不能和她订婚，她想去找洛雪算账，并告诉洛雪她要下乡去找傅云祁。 可又怕洛雪听到这个消息，也会下乡去，跟她强傅云祁，所以，就歇了这个心思。 回到家里后，便把自己要下乡的事告诉了关老太太。 “什么，你要去下乡？” 关老太太觉得很不可思议，毕竟林如烟从小在蜜罐里长大，没受过苦，前段时间还说下乡不好呢。 “如烟，你，你为什么要下乡啊？” 林如烟知道自己瞒不住，也就没有瞒关老太太。 “外婆，云祁下乡去了，我想去找他。” 关老太太知道她喜欢傅云祁，而且，他们已经准备为了林如烟向傅家提亲了，却不想傅云祁居然提前下乡去了。 “如烟，乡下可是很苦的，你想清楚了吗？真的愿意为了云祁到乡下去受苦？”说完，她摇摇头：“你们这些小年轻，真的是为了感情什么都可以不管，什么都可以不顾，真要是到了乡下吃不了苦头，可就有你受得了。” 第94章 去接一个女知青 “外婆，你不用担心，傅爷爷已经给云祁哥写了信，他会让云祁哥照顾我，以后外婆你多给我寄点东西，我妈还有我外公，我舅舅，表哥们，她们肯定也不舍得我在乡下吃苦，会给我寄钱票和东西，我到了那里，绝对不会吃苦的。” 关老太太听着林如烟说的一大串，忍不住又想起了许暖暖在火车上说的那一番话。 她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国家的发展，社会的进步，是每个个体奋斗出来的结果，年轻人就应该好好奋斗，为自己，为国家，为社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和许暖暖相比，林如烟就像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一点苦都吃不得，是该去锻炼锻炼了。 “如烟，既然你想要下乡，外婆觉得这正是锻炼你的一个好机会，你去吧，外婆不会拦着你。不过，李要去哪里找云祁。” “他。”林如烟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辽省凌市，安丰乡瓦沟寨公社，清平湾大队。” “那不是暖暖插队的地方吗？居然这么巧。”到时候，她可以两个人一起看。 …… 关玉蓉下班后，没直接回关家，而是去了刘翠英那里。 刘翠英一见到她就板着脸问：“什么时候能让我跟如烟相认？” 她其实是想逼关玉蓉早点脱离关家，自立门户，她好光明正大的当有钱的老太太。 关玉蓉脸色变了一瞬：“妈，你着急什么，你才来这里几天，咋就着急跟如烟相认呢？” “我，我就是看着她跟关老婆子那么亲近，我心里不舒服。今天我又差点被如烟当做坏人，我这心里难受啊。” “什么？你这么说，意思是你已经在这里见过她们了，妈，我不是跟你说过，尽量待在这里，不要乱跑。可你倒好，还偏偏要往她们跟前去，你说说你，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你不要出现在他们那些人面前，省的他们认出了你。要是被他们发现我不是关家亲生的，他们把亲生女儿接回来，我和如烟恐怕就要被他们赶出家门了。你要为我和如烟想想，也是为你自己的以后着想。” 刘翠英被她说的没了气焰，叹口气，“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再忍忍。对了，你不是在查那个大妮子两口子的下落，他们被下放到哪里去了？” “才过去几天而已，还没查出来呢。” “要是查出来，就尽量除掉吧，省得她会威胁你在关家的地位。死了我看她还怎么跟关家人相认？”刘翠英露出了凶恶的眼神。 关玉蓉面上不动声色：“妈，我有自己的打算，你现在只要多配合我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管。” 晚上，关家人都知道了林如烟要去下乡的事，其他人都对她进行了劝说，但她心意已决，没人能劝说的动。 关老太太道：“你们都不用劝了，她都已经去那里吃苦的准备了，就让她去吧，正好能锻炼一下她。等她走了，你们也不要给她寄钱票，我给她寄就行了。” 关老爷子还是很心疼的，林如烟从小父母离婚，小时候就是在关家长大的，他因为没有孙女，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掌上明珠来看待，但既然林如烟坚决要去，他也没非要拦着。 “如烟，既然一心要去，那就去吧。到了那里有什么困难，要立即给外公打电话，外公能给你解决的肯定会给你解决。” “我知道外公疼我，谢谢外公。”立刻走过去给关老爷子捶背了。 关铁军笑笑：“咱们家就如烟这一个女孩子，我还从来没想过让她下乡去吃苦呢。可话说回来，去那里长长见识也行，对如烟以后会有好处的。” 最后，林如烟对他们说起了刘翠英。 “外公，舅舅，我跟你们说一个人，希望你们可以多留意一下她。她是我和外婆回安市老家的时候见的，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老太太，我在火车站第一眼见到她就觉得她不像好人，而且她好奇怪，一见到我和外婆就跑，今天我们还在咱们家门外看到了她，她一直盯着我们，被我们发现后又跑了，你们说她会不会是敌特，反正我觉得她有问题。” 关玉蓉一听，这说的是刘翠英啊。 她可不想让关老爷子和关铁军去调查刘翠英，要是查出来她和刘翠英的关系，那她们就玩完了。 “如烟，你也太大惊小怪了，见到一个特别点的老太太就说她是敌特，那这世上的敌特也太多了，草木皆兵。” “妈，我真的觉得她有问题，你没见过她，自然感觉不到。” 关老爷子道：“既然有这样的怀疑，咱们就要警惕起来，如烟，你说说那老太太的长相，我们好留意一下。” 关玉蓉阻止：“爸，真的不重要。只不过是一个老太太而已，咱们没必要花那么多心思。” 关老爷子却坚持：“国家安全无小事，咱们家的安全也很重要，你就让如烟说说嘛。” “我觉得没那么严重吧，爸，您年纪大了，平时还要工作，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用您操心了。” “我说了，国家无小事，玉蓉你也在军部，难道不知道敌特的那些戏码，他们无孔不入，无恶不作，越是看着不起眼的越能搞成大破坏。” “这。” 林如烟皱眉不解：“妈，你为什么不让我说不让外公查？” 关玉蓉很想立刻把她们的真实身世告诉林如烟，关家人不是她真正的家人，刘翠英才是她的亲外婆，让她知道真相，避免林如烟因为不知情，一直把刘翠英当坏人。 可一想起林如烟对刘翠英的厌恶，如果林如烟接受不了，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反而会加快她和刘翠英关系的曝光。 “我，我没什么，我就是不想给爸增加负担，不如我派人去查也行。” 关玉蓉心中恼怒，却不能一再反对关老爷子。 “别光你自己，咱们都用着点心。” “行。” 关玉蓉心里恼恨刘翠英不该到处乱跑，净会给她惹麻烦。 林如烟便把刘翠英的长相形容了一遍。 关玉蓉没办法，只能多提醒提醒刘翠英，把自己藏严实。 她心中恼火的不得了，不仅是因为李翠英的事，还有林如烟要下乡的事。 在家庭会议散了之后，就把林如烟拉到了自己房间里。 林如烟却告诉了她一个重要的消息：“妈，你知道我要去哪个地方下乡吗？就是许暖暖在的那个地方。” “许暖暖！”关玉蓉下意识就想到了方素云，“不知道她爸妈在哪里。” “她爸妈？妈，你管她爸妈在哪儿干什么？” 关玉蓉道：“你不是说她接近你外婆另有目的，要是能找到她父母，就让她父母管管她，别让她再从你外婆身上捞好处。” “等我见了她，我会警告她的。” “好，你去吧，我有时间会去看你。”然后再会会那个许暖暖。 关玉蓉知道她这个女儿从小被她惯的很娇气，还有些任性，就怕她到了乡下吃不得苦。 “如烟，既然你做出了下乡的决定，就代表你长大了。听妈的，到了乡下可不要任性，也不要耍你的大小姐脾气。那边不比在咱家里，他们不会让着你的。” 林如烟觉得自己为了傅云祁可以改：“妈，我知道了。” 第二天，关家人陪着林如烟去知青办报了名，并为林如烟准备了下乡物资，很快就坐上火车出发了。 清平湾大队 许暖暖给了大队长沤农家肥的建议，好几天过去了，大队长和许暖暖一起查看了那些农家肥的发酵情况。 许暖暖检查后，觉得可以往地面撒了，大队长就让江野赶车，和其他人一起把那些农家肥拉到了地里。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开眼，这些农家肥刚被撒完，天就阴沉了起来，不久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大雨下了整整一个下午，大部分的田里都积了水，社员和知青们至少几天不用上工。 许暖暖暂时也不用放羊了，羊可以待在羊圈里吃以前存储的干草料，由张老头和瓜蛋儿进行投喂。 她一闲下来便想起要去县城黑市卖粮的事，需要白天去探探情况，结识一下黑市老大，才能把粮卖出去。 大雨过后，路上到处都是水洼，许暖暖站在知青点门口往外看了下，路上根本骑不了自行车，江野大概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赶牛车去县城，她在知青点没事干，便去了江家。 刚到江家院子，就看到大队长在这里，江野正在套牛车。 “于叔，你要和江野去哪里？” “去公社接一个新来的女知青。” “一个？” “是啊，就一个，应该是自愿报名来咱们这里的，我和江野去，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第95章 一起去抓鱼 江野听到接女知青就不想去了，“叔，你自己去吧，这牛已经不发疯了，你自己去就可以。” “可是，可是，万一我赶它它就发疯呢，我怕它已经认人了。” “你可以先赶着试试，看它发疯不发疯了。” 大队长便自己驾着牛车在路上溜了一圈，发现老牛确实听他指挥，便一个人赶着车走了。 梅香草笑着说：“暖暖来了，今天都不用下地，咱们一起包饺子吧。” “行啊，大娘。”许暖暖欣然答应。 梅香草去和面，许暖暖和江野去菜园里割韭菜。 江家的院子大，菜园子也比别家的大，里面种着黄瓜，西红柿，小葱，韭菜等时令蔬菜。 架上的黄瓜刚被雨水清洗过，鲜翠欲滴，许暖暖摘了一个，咬在嘴里，嘎嘣脆响。 江野抬头看到小姑娘吃黄瓜的样子，粉白的桃腮鼓起来一些，像小仓鼠一般，很是可爱。 他们把韭菜拿到屋里，还要摘掉烂叶。 江阳学习着了魔，在屋里看书没有出来，江婷要去打鸡蛋，梅香草想起了傅云祁。 “要不叫小傅一起来吧，那孩子也喜欢热闹。” “行啊。” 其他人都没有意见，梅香草为了避免打扰江野和许暖暖相处，叫了江婷：“婷婷，你去？” 江野主动站起身，“外面路太不好走了，我去吧。” 他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剩下许暖暖一个人择韭菜，梅香草道：“我把江阳叫出来帮忙。”被许暖暖制止了：“大娘，他想学让他学吧，用不了那么多人。” 梅香草笑了笑，许暖暖这么好的儿媳妇，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她和好面，过来跟许暖暖一起择韭菜，择好后拿出去洗，就让许暖暖歇着了。 许暖暖又去厨房和江婷一起煎了鸡蛋，等她们把韭菜鸡蛋馅调好，江野才和傅云祁来了。 傅云祁带来了一包京市的点心，梅香草和气道：“小傅你见外了，大娘是真心想让你来吃饺子。” “我也是真心请大娘吃点心。” “哈哈哈哈。” 随后，他们就坐下来开始包饺子。 梅香草负责擀皮，江婷和许暖暖负责包，一个人供两个人正好供得上。 江婷看了许暖暖包的饺子，忍不住惊讶。 “嫂子，你包的饺子好漂亮。” 梅香草也觉得：“比我包了几十年的都好。” 许暖暖也没有办法，做了那么多女配任务，都是在任务里锻炼出来的技能。 “哈哈，或许是我有包饺子的天赋吧。” 江野洗了手，坐到她跟前：“我也来包。” 江野包出来的饺子虽然比不上许暖暖，但看起来也不错。 “阿野，你也会包饺子，包的还挺好的。” 江野笑了笑：“可能我也是有这方面的天赋吧。” 傅云祁见别人都在包饺子，他也加入到了里面，没地方坐，就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江婷的旁边。 大概是他的忽然靠近，搞得江婷的脸一阵热。 她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不应该啊，她是个女子汉，向来男人是她兄弟，女人是她姐妹，不能男同志靠近她一些，她就脸热。 而傅云祁根本没有注意到这点，拿起一个饺子皮，向距离他最近的江婷讨教：“江婷妹子，你教我怎么包。” 他笑了笑，问江婷：“你不介意我把你当妹子吧。” “不介意，不介意，你本来就比我大。来，我教你包饺子，你看着，这样包……” 因为包饺子的人太多，梅香草不得不加快了速度擀皮，以至于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就把饺子包完了。 现在才不到上午十点，距离饭点还有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江婷说：“现在河里的鱼肯定多，咱们去河边抓鱼吧。中午还能再配个菜。” “好主意。” 傅云祁第一个出声赞同，他就喜欢玩，有这样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江野看向许暖暖，问：“要去吗？” 许暖暖也想去玩，“去。” “我去拿鱼杆和渔网。” 他们家里什么都有，把钓鱼和捕鱼的工具拿出来，又拿了两个桶，四个人一起去了河边。 经过昨天的雨水，河里的水上涨了不少，水里的鱼也多了不少。 他们找了河道弯曲出来，静水的地方，这里没有河水的冲击，里面的鱼比较好捕一些。 江野拿出鱼杆，给了傅云祁一个渔网和一个水桶。 傅云祁见正好可以两人分为一组，便道：“江野，你跟许知青在这边钓鱼，我和婷婷去那边捞鱼，咱们互不打扰。” “好。”江野点了头。 江婷微微发愣，傅云祁叫了她一声：“江婷，咱们走。” “哦。”江婷反应过来，跟着傅云祁走了，并且跟江野和许暖暖说：“大哥，嫂子，咱们比比谁弄的鱼多。” 这倒是激起了傅云祁的兴致，“诶，咱们就跟他们比赛比赛。” 许暖暖道：“比就比，两个小时后过来，看谁的鱼多。” “行。” 江野在泥地里找了蚯蚓，挂在鱼钩上，然后到岸边，把鱼钩甩进了水里。 许暖暖说：“你在这里钓鱼，我去抓蚯蚓。” “你不怕？” “那怕什么？小小的一条蚯蚓，还能吃了我？你太小看我了。” 江野忽然觉得是自己多虑了，许暖暖可是能抓捕人贩子，手拿女飞贼的人，怎么可能会怕一条小小的蚯蚓。 “那好，你捉吧。” 他递给她一个小陶瓷罐子，捉了可以放这里。 许暖暖接过就去捉蚯蚓了，这边只剩下江野一个人，安安静静的，适合钓鱼。 另一边，江婷和傅云祁为了完全不打扰江野钓鱼，走的有点远。 “傅大哥，咱们找个鱼比他们那边多的地方，咱们捞的一定要比我们钓的多。” 傅云祁掰了下自己手里的渔网：“只要你哥做的这渔网够结实，咱们肯定比他们快。” 他们终于找到了一处鱼比较多的地方，江婷甚至看到了有鱼跃出水面，她兴奋的抓住傅云祁的手臂。 “傅大哥，你看，鱼跃龙门，这应该是个好兆头。” 傅云祁对她弯唇笑笑：“嗯，咱们开始吧。” 傅云祁找了个河水较浅，同时水流比较急的地方，这种地方容易适合用网捞鱼。 他脱了鞋，把裤管往上扁到膝盖以上，直接跳到河里，很快就网到了一条大约一斤重的鲤鱼，拿出来，丢到岸上。 “婷婷，装桶里。” “好嘞！” 江婷兴奋的去捡鱼，在瞥见傅云祁抓鱼的时候，竟觉得他那么帅。 其实，她刚见到傅云祁的时候，就觉得傅云祁长得帅，只是那时候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现在近一步的接触，对方的魅力便越发明显。 她想不到自己一个女子汉，有一天居然也会有欣赏帅哥的兴致。 真是见了鬼了。 许暖暖这边，江野只用了十几分钟就钓上来了一条大约三斤重的大鲤鱼，他往上拉线的时候，许暖暖赶紧跑过去，和他一起接鱼。 这种收获的感觉，比她自己花钱买鱼爽多了。 江野把鱼拿下来，重新做哎鱼钩上挂上蚯蚓，再甩到水里。 几乎又过了和刚才差不多的时间，浮漂又狠狠动了起来，江野看准时机，快速收线，把鱼拉了上来，又是一条甩着尾巴的大鲤鱼。 他从鱼钩上摘下来放到桶里，问许暖暖：“你要钓吗？” “行，我来。不就是钓鱼吗？我觉得谁钓都应该一样。” 江野把鱼钩给她，他自己去捉蚯蚓了。 许暖暖把鱼钩甩到水里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浮漂震动，稍微有点心急。 她想起了自己空间里的灵泉水，若是在这边洒些灵泉水，估计能把其他地方的鱼吸引过来，鱼多了以后，掉到的几率就大了。 可是如果真的使用灵泉水引鱼，钓鱼就没意思了。 她克制住自己想使用灵泉水的冲动，就不信自己钓不上来鱼。 然而，又过了几十分钟，还是没有鱼来咬她的钩。 “怎么回事？” 因为她是女人，江野是男人，鱼就只咬江野的钩，不咬她的钩？ 这河里的鱼都是母的？ 刚才钓上来的那两条不是母的，就是同性恋。 她没有死心，继续钓。 江野捉了几条蚯蚓后，便站在她身后靠在一棵树上，静静地看着她钓鱼。 十几分钟后，她还是没有钓到鱼，终于有点破防了。 对着河面抱怨：“你们这些公鱼母鱼，你们只喜欢江野，是不是因为他长的帅，你们就只上他的钩，我鱼钩上的蚯蚓就不香吗？” 江野听到了她的抱怨只觉得好笑，他的小姑娘真是太可爱了。 他走过去，把钓竿接过来，说：“其实钓鱼也需要一些技巧，然后就是运气，我觉得我们的运气都差不多，应该就是技术的问题。” 他向她讲解了如何才能更容易钓到鱼，许暖暖听了一些，不太感兴趣，就把鱼竿还给他，让他去掉了。 “你钓吧，我只负责吃鱼。” 第96章 掉到了河里 经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傅云祁已经捞到三条小鱼，两条大鱼。 江婷看着水桶里活蹦乱跳的鱼，“傅大哥，咱们一定能赢了我哥我嫂子吧。” 傅云祁很谦虚：“还不知道呢，兴许人家那边也钓了挺多了。” 他已经在水里站了一个小时了，虽说现在的河水还不是太冷，在里面站的时间长了，也难免出现不适的症状。 傅云祁走上来，坐在岸边。 “歇会儿，等下再捞。” 江婷却捡起了傅云祁放在地上的渔网，“傅大哥，你歇会儿，我去捞。” 她刚才看着傅云祁捞鱼，早就手痒痒了。 “江婷。”傅云祁提醒她：“你还是别去了，水太凉，又流的那么急，你在岸上，一会儿我捞就行了。” 可是江婷实在手痒：“没事，傅大哥，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傅云祁见她兴致勃勃，不忍心再拦着她。 “那你去吧，一定要小心，捞一会儿就上来，知道吗？” “知道了。” 江婷也把裤管挽了一下，推到膝盖以上，然后捡了傅云祁丢在地上的渔网，下到刚刚傅云祁所在地上的捞鱼。 其实，她低估了自己对水流和水里的凉意，刚刚看着傅云祁在水里待着很轻松，可是自己下去后才知道，那河水又急又凉，要是站不好，就有可能被冲走。 可是她都下来了，不能轻易就回去，哪怕能捞一条鱼，她就上去。 傅云祁休息的时候，一直注意着她这边，可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见江婷在水里捞鱼的时候，突然跌倒，喊了一声救命，就被水给给冲走了。 “江婷！” 他赶紧起身，跳进了河里，在湍急的河水里寻找江婷的身影。 幸亏他发现的及时，找到了江婷，把她带上了岸。 他们上岸的时候，他的一只胳膊是搂着江婷腰的，把她放在了草地上。 “江婷，江婷。” 江婷并没有失去意识，她知道是傅云祁救了她。 “傅大哥，我刚才，我刚才不小心跌倒了，我，我不会游泳。傅大哥，谢谢你救了我。” 他的头发和脸上都淌着水珠，浑身也都湿透了：“没事，只要你平平安安就行。” 江婷没什么大碍，坐起身，却看到傅云祁小腿上流了很多血，现在还在流。 “傅大哥，你受伤了，刚才救我的时候，碰到石头上了吧。” “没事，小伤而已，不用担心。” 江婷有些着急，自己和傅云祁浑身都湿漉漉的，该用什么东西给傅云祁止血。 她没办法，想到许暖暖和江野都在附近，不如去求助他们。 “傅大哥，咱们去我哥我嫂子那里，他们应该有办法给你止血。或者，你在这里等一等，我去告诉他们。” “还是我过去吧，反正止不止血，我都要走到那儿去。” 他站起身，但是因为刚才小腿碰到石头上，太痛了，起身的时候有些困难，江婷赶紧扶住了他，把他扶了起来。 “你去拿上咱们捞的鱼，已经受伤了，鱼不能再不要。”他勉强笑着说。 江婷赶紧去拿鱼和鱼网了。 路不好走，江婷一只手拎着水桶和渔网，一只手扶着傅云祁，终于走到了江野和许暖暖那里。 “大哥，嫂子，傅大哥受伤了，伤口还在流血，你们有没有办法给他止血？” 江野和许暖暖一扭头，就看到两人湿漉漉的一起过来，江野赶紧走了过去，问：“你们怎么了？” 江婷道：“我刚才捕鱼的时候不小心落到了水里，傅大哥为了救我，腿碰到了石头。” 江野看了眼傅云祁的伤口，这时许暖暖也走了过来，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小瓶酒精和无菌棉。 “我随时都携带着这个，就是担心自己会受伤，先给傅知青消下毒吧。” 她每次出门都会带着挎包，为的就是方便随时从空间里往外拿东西。 傅云祁又坐了下来，在许暖暖要给傅云祁消毒的时候，江野接了过来。 “我来吧。” 许暖暖看了他一眼，这是不愿意自己和别的男同志有和比较近的接触，差点吃醋了。 “好。” 她把酒精和无菌棉给了江野，“我去周边找点止血的草药。” 江野给傅云祁的伤口消完毒，许暖暖也拿着草药回来了，江野再次接过，用手掌碾碎成药泥，涂在了傅云祁的伤口上。 他们已经没有了捕鱼的心思，休息了一会儿，等傅云祁的伤口不流血了，便准备打道回家。 傅云祁腿脚不便，江野考虑到他和妹妹的名声问题，便由自己来扶着他，许暖暖和江婷拿其他的东西。 可是他们到了村里，因为傅云祁和江婷两个人浑身都湿漉漉的，免不了遭到几个嘴碎婆娘的围观。 “哎呀，江婷，你和这个男知青是怎么回事，你们俩浑身都湿了，这是都掉到河里去了，谁救的谁啊？” 江婷知道这些嘴碎婆娘不安好心，喜欢看别人家的八卦，看到她和傅云祁都浑身湿漉漉的，肯定要多想些什么了。 她这才想起，刚才傅云祁救自己的时候，他们的确贴的很近，小脸不由得又是一红。 接着，又有个妇女说：“你们大小伙子大姑娘的，要是其中一个被另一个救，肯定有肌肤之亲了吧，这姑娘家啊，被男人抱过可就没有了清白了，你们什么时候办酒席啊？” “办酒席？” 傅云祁蓦地蹙起了眉头，他就是救个人，怎么就要扯到办酒席了？ 难不成，救一个姑娘就要对她负责？ 突然，想到他从河里救江婷上岸的时候，两人确实贴的很近，不能因为这个他就要娶了江婷吧。 江婷生怕他多想，说：“傅大哥，你别听她们说的，不要理她们。” 她对那些嘴碎婆娘道：“李大嘴，最好把你的嘴闭上，不然我打得你满地找牙。秦香兰，上次你被教训的还不够惨，还想再吃点拳头。“ 她干脆丢了手里的水桶和渔网，走过去就给了秦香兰两个大逼兜，他正想打李大嘴，发现李大嘴已经被许暖暖给打完了。 “再敢胡说八道，还饶不了你们。” 江婷很是欣慰，嫂子又帮她出气了。 “嫂子，谢谢你。” “跟我就别客气了。” 收拾了两个老娘们儿，他们继续往家里走。 江婷在路上又开始跟许暖暖说说笑笑，好像并没有被刚才的事情影响到，傅云祁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他刚才抱江婷的时候，虽然没有触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可别人却说江婷因为失去了清白，要是江婷再因此被说闲话可能怎办？ 四个人到了家，梅香草第一眼看到了就是浑身湿漉漉的江婷和傅云祁，随后就看到了傅云祁腿上的伤。 “哎呀，这是咋回事啊？婷婷你。” “妈，我不小心掉水里了，是傅大哥救了我。” 傅云祁却很愧疚：“大娘，我不知道这边救人还要被指指点点，我倒没有什么，就是江婷妹子，就怕别人再说她的闲话。” “啊，这？” 这一席话倒把梅香草给整不会了，人家救了她闺女，还受了伤，首先担心的却是她闺女，还跟她道歉。 “小傅，别的先不说，你的怎么样了？” “大娘不用担心，小伤而已，已经不流血了，没什么大碍。” “快，快去屋里歇着，我让江野找他的干衣服给你穿，婷婷，你也赶紧去换身衣服。” 傅云祁生怕自己再待在这里会遭来更多的闲话，便跟梅香草告辞。 “大哥，不要麻烦了，我还是回知青点换吧，我的衣服都在那儿，有现成的，也方便，我换完就不过来了。” “这。”梅香草很不好意思：“小傅，本来是叫你来吃饺子，你还救了婷婷，这怎么好意思呢。” “大娘，你不用抱歉，我走了。” 他转身就往外走。 “等一下。”江野叫住他，给他拿了一瓶药：“专治跌打损伤，回去往伤口上撒点。” “好。” 第97章 娶了她吧 两人到了外面，果然又有几个碎嘴的女人围在江家门口，甚至有个大胆的，一看到傅云祁就问：“这个知青，有人看到你在河里救了江家闺女，你啥时候娶人家啊？” “我，我那只是救人而已。” “可是，你肯定摸了人家的身子了，哪有不娶人家的道理？你不娶人家，小姑娘没了清白，可还怎么嫁得出去？” “闭嘴！”江野冷声一喝，加上他那骇人的眼神，让那老婆子闭了嘴。 其他人见江野凶恶，也没敢说什么。 傅云祁越想越不对劲，别人都说他毁了江婷的清白，江家人会不会这样想。 “江野。” 江野知道他要说什么：“你什么都不用说，你救了婷婷，是我们家的恩人，那些都是嘴碎的婆娘，她们说的那些话，你不用在意。” 傅云祁其实也不想在意，他着实想不通，为什么救个人会出这么多事。 他其实可以完全不在乎，自己想娶谁是自己的事，那些人根本做不了主，可一想到那些人说江婷以后会嫁不出去，他就不忍心了。 可他真要这样娶了江婷吗？ 但他根本没有成家的打算，很是纠结。 对江野说：“你们都好好安慰安慰江婷，别让她因为这件事想不开，要实在不行的话，我。” 江野道：“傅知青，你真的不要想那么多，你下水救人，做的好事。不能因为这个就让你搭上一辈子的幸福。你有你自己的感情，婷婷她也有自己人生规划，没必要别人几句话就把你们绑定到一起。我看得出你是个爱自由的人，婷婷也喜欢无拘无束，你们以后还是你们自己，不要被这件事所困扰。” 傅云祁当然觉得江野说的没错，“是我考虑的不够全面。” 他娶不娶江婷是一码事，人家江婷还不一定想嫁呢。 他们正走着，迎面就见大队长赶着牛车回来了，他在两人跟前停下，看到傅云祁一身湿衣服：“傅知青，你这是咋啦？掉水里边了？” “嗯。”傅云祁点头承认了。 大队长道：“那你快回知青点换衣服吧，对了，我刚刚把你未婚妻给接来了，她在知青点等着你呢？” “我未婚妻？” 傅云祁一下子就懵了，他哪来的未婚妻啊？ “大队长，你说的是谁啊？” 他这话问出来，开始换大队长懵了。 “傅知青，你连自己的未婚妻是谁都不知道？” “不是我不知道，是我根本没有未婚妻。” “可是，她说她是你的未婚妻，哦，她叫林如烟，已经在知青点等着你了，你去看看她是不是你的未婚妻。” “我认识她，但她真的不是我的未婚妻。” 大队长摇摇头，人家的私事，大队长不便掺和那么多，赶着牛车离开了。 江野对他道：“你把牛赶你家去吧，它不疯，我不赶了。” “行。”大队长答应了一声，赶着车走了。 江野把傅云祁送到知青点，就折返回家了。 他回到家里，江婷就问他：“傅大哥怎么样了，你把他送回知青点了吧。” 江野嗯了一声：“他未婚妻来了。” “他未婚妻？”江婷心里咯噔了一下，她赶紧捂住胸口。 人家未婚妻来了关她什么事，总不能人家救她一次，她就真的要赖上人家，那种事她可干不出来。 再说，她根本没想着找男人，可心里一直想着傅云祁是怎么回事？ 哎，人家救了她，她肯定是感恩的。 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人家。 许暖暖倒是对傅云祁的未婚妻有几分兴趣。 因为傅云祁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看起来潇潇洒洒，好像一个四海为家的浪子，他的未婚妻会是什么样的，是来追他的吗？ 她问江野：“你见到他未婚妻了吗？” “没有，不过，他好像不知道这个未婚妻的存在。” “那就是强塞的。” 许暖暖曾经在做恶毒女配的时候，也被长辈强塞给过男主，不过下场凄凉，她可以预见这个不受待见未婚妻的下场了。 梅香草记挂着傅云祁的伤势：“人家没在这儿吃成饭就算了，还受伤了，一会儿炖了鱼，给他送点去。” “大娘，鱼是发物，身上有伤口不宜吃鱼，会造成发炎。” “哦，那就杀只鸡吧，那么大的恩情，咱不能一点不管人家，他能吃鸡吧？” “吃鸡肉没问题，能补身体。” 于是梅香草便去鸡圈里捉鸡了。 知青点 林如烟刚来到知青点，吴志国帮她把行李提到了宿舍里。 “谢谢你。” “没什么。”吴志国很是谦虚。 林如烟打量了一下宿舍，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简陋一些，不过，为了追到傅云祁，只能将就一些了。 她并不知道睡土炕炕头和炕尾的区别，便把行李放到了余青青的旁边。 今天天气有点凉，余青青见她外面穿着薄风衣，里面穿着布拉吉，手上戴的表是梅花牌的，就知道对方的来头不小。 林如烟暂时没空儿跟谁说闲话，她放好东西，就去男宿舍找傅云祁，结果看到了陈大陆。 “云祁哥呢？”她问陈大陆。 陈大陆在京市的时候就认识林如烟，他对林如烟和傅云祁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暗暗为傅云祁捏了把汗。 说好的要打光棍，却偏偏被女人追着跑。 “老傅出去了，你在宿舍里等一下吧。” “他去哪儿了。”她想到许暖暖也不在，“他是和许暖暖一起出去的吗？” “不是，他们一前一后走的，都是去人家家里吃饭。” “他们去同一户人家家里吃饭，那他们是在处对象？” “没有，许知青已经有对象了，就是她去吃饭那家，不是老傅。” “那就好。”林如烟这下放心了。 “云祁哥什么时候回来？” “去人家家里吃饭，现在还没到饭点，得吃过饭了才能回来吧。” “那家人住在哪里？”他想现在就去找傅云祁。 陈大陆可不敢说，要是说了，林如烟现在去找傅云祁，肯定会破坏人家吃饭的氛围，傅云祁也会怪他的。 “我才来没几天，老傅跟人家混得熟，跟我不熟，我不知道。” “那你认不认识请他吃饭的人？” “不知道人家姓啥叫啥，不好找。” 林如烟有些丧气，看了眼这里的男知青，有两个在睡觉，吴志国刚刚还在，这会儿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不然就能问一下吴志国了。 倒不如去女生宿舍那边问一下许暖暖去哪儿了，反正傅云祁和许暖暖去的同一户人家家里吃饭，知道许暖暖去哪儿，就知道傅云祁去了哪儿。 她出了男生宿舍，正好看到余青青在院子里，便问了余青青。 “你知道许暖暖的对象家在哪儿吗？” “许暖暖的对象？”余青青皱眉，林如烟跟许暖暖对象有什么关系，跟许暖暖又有什么关系？ “你跟许暖暖是什么关系？” “我，我跟她没什么关系。”说起许暖暖，林如烟想知道许暖暖在知青点的人缘怎么样：“你跟她关系很好吗？” 余青青嗤之以鼻，“我跟她关系才不好呢，我最讨厌的就是她。” 林如烟如同找到了朋友：“说实话，我跟她其实有过过节，她就是骗子。” “骗子，怎么说？”她还想告诉林如烟许暖暖是黑五类呢。 第98章 你不是我未婚妻 “就是她.........” 就在这时，傅云祁从外面回来了。 林如烟看到傅云祁也顾不得跟余青青说话了，赶紧跑到了傅云祁跟前。 “云祁哥。” 傅云祁却立即皱紧了眉头，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他讨厌的东西：“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 “找我？你不是来这里当知青吗？难道？” “我就是为了陪你才来这里当知青的。云祁哥，你下乡了也不告诉我，我知道后就立即来找你了。” 傅云祁觉得有些头疼，捏了捏眉心。 “所以，你就觉得你是我的未婚妻？” “是啊，云祁哥，我们家本来就要去你家提亲了，可是你却下乡了，我喜欢你，我想和你结成伴侣。” 傅云祁掏了掏耳朵，连他都要佩服林如烟的脸皮厚了，这样的话也能说得出来。 他面色沉下来，带着警告的语气跟林如烟说：“你想在这里插队，我不拦着你。但我警告你，以后不许以我的未婚妻自居，最好不要说我认识你。” “云祁哥。”林如烟没想到傅云祁对她会是这样的态度：“云祁哥，你不能对我这样，我到底哪里不好？” 傅云祁急的想挠头：“你好不好跟我没关系，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就没打算结婚，你去找别人吧，别找我。” “云祁哥。” 傅云祁觉得好烦，准备转身回宿舍，林如烟叫住他：“云祁哥，傅爷爷给你写了信，让我带过来了，你看看。” 傅老爷子在傅云祁这里还是有一定的威慑力的，傅云祁停住了脚步，林如烟赶紧回屋里取了信，交给了傅云祁。 傅云祁打开，里面便是傅老爷子的叮嘱，要他在乡下照顾好林如烟，别让林如烟在他这里受委屈。 傅云祁有些窝火，他爷爷不是他的爷爷，是林如烟的爷爷。 他对林如烟说：“我爷爷让我照顾你，但我不会全听他的话，你要是有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找我，但我不一定能给你办。还有，我再重申一遍，我们只是老乡关系，不是未婚夫妻关系。想嫁给我，除非你去当尼姑。” 他把信又塞到林如烟手里，回了屋里。 陈大陆发现他浑身湿漉漉的，“你不是去江家做客了吗？怎么把浑身都弄湿了。” “我因为。”算了，他还是别提起江婷了：“我们几个一起河边捞鱼，我不小心掉到河里了。” “你会掉到河里？”噗哈，陈大陆忍不住笑了出来，很快笑的肚子逗疼了：“老傅，你会那么笨，会掉到河里？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爱信不信。” 他把大门关上，拉好窗帘，换衣服了。 林如烟一来就被傅云祁拒绝，心里很难受，回到宿舍余青青就迎上来。 “林知青，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可是林如烟什么都不想说，除了傅云祁，她不想听其他人说话，于是拒绝了余青青：“我现在心情不好，你不要跟我说话了。” 然后她就坐在炕上一言不发。 余青青见她如此，只能再找时间跟她说许暖暖的事了。 江家 江野负责杀鱼，江阳负责杀鸡。 一共有大小八九条鱼，根本吃不完，留下来两条炖煮，剩下的梅香草和许暖暖一起把鱼淹了起来。 梅香草见许暖暖什么都会，忍不住感叹：“暖暖，你怎么什么都会？” “我，我也是个吃货，平时跟我妈在家的时候经常弄吃的，所以关于吃的方面也会很多。” 梅香草一直还不知道许暖暖的家里情况，也没听许暖暖提起过，到现在，她连未来亲家是干啥的都不知道。 她想着，既然提到了许暖暖的父母，她不问候一下也不好，到现在她连许暖暖的家里情况还不了解呢。 就怕他们家成分不好，未来亲家会嫌弃。 便道：“你爸妈在家还好吧。” “好，他们很好。” “上班忙吗？” “有点忙，也不是很忙，都行吧。”许暖暖敷衍回答。 梅香草忍不住又问了一个问题：“你们家有几个孩子啊？” “就我自己。”许暖暖没办法再给自己变出兄弟姐妹，只能如实回答。 “那你爸妈舍得你下乡，不是说独生子女不用下乡吗？”她赶紧又说：“你不要多想，你要是不来，我们家阿野还找不了这么好的对象呢。” “我想来就来，我爸妈不管我。” 许暖暖觉得解释的好累，真想赶快跟他们坦白了。 哎，还是再看看吧，要是她和江野长不了，公开的东西太多反而不好。 梅香草底下没有再问了，至于两方家长见面的事，还要等许暖暖和江野处一段时间再说。 江野先把杀好的鸡炖了，一出锅就先盛出来了一部分。 江婷很积极的接过饭盒：“我给傅大哥送去吧。” “还是我去吧。”江阳接过饭盒，对江婷说：“我们都知道你想报答傅知青对你的救命之恩，可是外面现在正有人说你的闲话，你就尽量别往他跟前跑了。” 江婷心里很牵挂傅云祁，听二哥这么说，还是不要去给傅云祁添麻烦了。 再被别人传出闲话，她这个一辈子都不打算找婆家的人倒是没什么，可别耽误了傅云祁找媳妇儿。 “好吧，二哥，你去吧。” 把饭盒递给江阳的一瞬间，又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 江阳提着饭盒来到了知青点，把饭盒交给傅云祁：“傅知青，多谢你救了我妹妹，还受了伤。我妈杀了只鸡，这里的肉还热着，你赶紧吃了吧。” “大娘真是太客气了。”傅云祁拿出自己的饭盒，把肉倒在了里面，问江阳：“江婷现在还好吧。” “她没事儿，好着呢。”为了能让傅云祁放心，他说：“刚才还想来给你送肉呢。” “她没事就好。” 许暖暖离开江家后，江野又去牛棚给那三人送了些肉，把那三人感动的稀里哗啦，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许暖暖回到知青点，想一睹傅云祁的未婚妻是谁，结果一进宿舍就看到了林如烟。 宿舍里只有林如烟一个新知青，看来就是傅云祁的未婚妻了。 想到此，她忍不住为傅云祁默哀了几秒钟。 林如烟终于见到了许暖暖，她叫了对方一声：“许暖暖。” 许暖暖不想理她，冷冷来了句：“干嘛？” 林如烟走到她跟前说：“我想告诉你，我外婆已经开始讨厌你了，虽然这次她给你寄了东西，但是你别想着以后还有。” 许暖暖倒不在乎那些东西，不过听到林如烟说关老太太讨厌她的话，她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她知道林如烟不想让她和关老太太有关联，会说谎气她也有可能。 但她真的没有再跟关老太太关联下去的必要。 “关奶奶讨不讨厌我都无所谓，本来就是一面之缘，我谢谢她回去了还记挂着我。” “以后不会了。” “那也无所谓。” 之后，林如烟又去找傅云祁，可是傅云祁待在宿舍里根本不见她。 她便又回来和余青青聊天。 许暖暖为了打发时间，干脆拿出纸和笔，写点文章，说不定还能挣点钱，以后花的钱多了也好对钱的出处有个合理的解释。 加上她上次给莫无畏寄了稿子，以后要有汇款单或者现金寄过来，肯定要直接给她，也需要有个合理的解释。 她从木箱子里拿出纸和笔，就引来了王佳佳和卢心月。 “暖暖，你要写什么？” “闲的没事干，写篇小故事，看能不能挣点零花钱。” “暖暖，你还会写稿子，全材料啊。”王佳佳道。 这倒引起了有些人的嫉妒，不过，她们也不完全相信许暖暖能挣钱。 “我家是京市的，我听说这钱可不好挣。”林如烟说。 许暖暖为了表现的知青点和气，平静说：“难者不会，会者不难，你觉得难是因为你不会，我就不觉得难。” “你。”林如烟不想承认自己不如许暖暖：“那就看看你能不能得到稿费，要是得不到，就代表我说的不假。” “你这么说，好像你写过一样，应该是没过稿吧，否则，你也不会说很难。” “我没写过，我听别人说的。” 许暖暖看向她：“我觉得你对我好像不服，不如你也来写一篇，试试看你能不能写得出来。” 并把笔给她，林如烟没接。 “你是写不出来吧。”许暖暖说。 林如烟依旧很有傲气：“我不想写。” “我看你就是写不出来，故意嘴硬。” “谁说的？我能写，而且我写的还能挣钱。”为了从许暖暖那里争一口气，林如烟嘴硬道。 孟芹道：“那许知青和林知青你们就一起写吧，谁挣了稿费谁请客。” “写就写。” 林如烟去接许暖暖的笔，许暖暖却把笔收了回去，“我自己还要用呢，你再找吧。” 林如烟便趁此机会去找傅云祁借，傅云祁没有，陈大陆拿了自己的给她用。 她回到宿舍里，趴到桌子上准备写的时候，却不知道该写些什么，可是一看许暖暖，现在已经动笔在写了。 实在不知道写什么，便想起了在学校写的作文，凭着记忆，再加点自己现编的，反正她自己写的好不好，她也感觉不出来。 只要是写出来了，她就觉得很好。 其他知青偶尔看一眼，但不能一直盯着人家，毕竟个人创意也是机密，不可偷窥。 晚饭前，许暖暖就把稿子写好了，并给自己取了个笔名，叫青柳，许是受了莫无畏的启发，她下意识就起了这样一个名字，写在稿纸下部，然后把稿子收了起来。 林如烟也写好了，对许暖暖说：“希望咱们都可以过稿。” 许暖暖挑挑眉：“希望。” 余青青看不惯许暖暖，便向着林如烟说话：“我觉得林知青一定会过稿的，还能挣到稿费。” 这把林如烟哄笑了：“谢谢余知青，等我挣到稿费，请你们吃糖。” 许暖暖没说什么，林如烟过不过稿，和她都没什么关系。 昨天下过雨后就天晴了，今天一天的太阳都很毒辣，地上的积水蒸发了不少，到了傍晚，外面的路上的泥泞已经消减了不少，在泥土路的边缘地带被人走出了两条平整的小路。 江婷一个下午都心不在焉，脑子里时不时闪过傅云祁的影子。 吃过晚饭，梅香草在屋里做香包，江阳在学习，江野在屋里做小板凳，她便拿上手电筒想悄悄出去，被梅香草发现，叫住了她。 “婷婷，都晚上了，外面的路又不好走，你要去哪儿？” 第99章 商量举报许暖暖 江婷坦白说了：“妈，傅大哥受伤，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去看看他。” “你还去？！”梅香草拦住她：“不是不去了吗？不怕别人说闲话？” “妈，我不怕，我没打算嫁人。“ “嗐，嘴上说没打算嫁人，还能一辈子不嫁人？你嫁不嫁人，人家还要娶妻呢，别为难人家。” 江野也走了过来：“他未婚妻都来了，你就更不要去了。” 江婷觉得自己冲动了，“那我去找我嫂子。” “也别去了，天都黑了。” 江野道：“你想你嫂子，我把她叫过来。” 江婷点头，“咱们一块去。”顺便看看傅大哥。 江野和梅香草似乎都猜出了她心里的小九九，无非是太关心自己的救命恩人了。 梅香草道：“算了，去吧，反正有你哥跟你作伴，又是晚上，那些长舌妇在家里也不会看到你们。” 兄妹两个出了门，不多会儿就来到了知青点。 江野在院子里等着，让江婷去叫许暖暖，顺便往女知青宿舍里多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一个她以前没见到过的女知青，应该就是傅大哥的未婚妻了。 许暖暖：“婷婷，你怎么来了？” “我大哥也来了，他在外面。” 许暖暖便和她一起出去了，林如烟好奇许暖暖找了个什么样的对象，走到门口，就见院子里站着一个身材十分高大的男人，由于光线不好，她不能太看清楚对方的脸，不过能看得出是一个很英俊不凡的男人。 许暖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了这么好一个男人，她还真是低估了许暖暖。 不过，她不羡慕许暖暖，她有她的云祁哥。 云祁哥不仅长相好，家世比这泥腿子要好上一千倍。 余青青从里面走出来，问她：“我想上厕所，可是我怕黑，你能陪我一起吗？” 林如烟看出来余青青和许暖暖不怎么对付，很乐意跟对方作伴：“好，咱们一起去，正好我也怕黑。” 两人一起朝厕所走去，边走还边小声嘀咕。 余青青：“你刚才看到许暖暖处的那个对象了吧。” “看到了，怎么啦？” “长得怎么样？” “长得？”林如烟想说江野是顶级男人的长相，可那是许暖暖的对象，她才不会夸奖：“也就那样吧，不怎么样。” 余青青知道她在说瞎话，便说：“长相先不说了，可他是个狗崽子，地主的后代。” “地主的后代！” 林如烟对江野的印象瞬间又打了不少的折扣，刚才是因为许暖暖的原因，本能地想贬低江野的颜值，现在就是纯粹的看不起了。 “一个地主家的后代，长得再好又有什么用，注定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看来许知青找对象也只是看脸。” “嗐，她看什么脸，自己都没有清清白白的身份，他们两个都一样。” “你什么意思？你说许暖暖的家世也不清白。” “可不是嘛，他们家是资本家，黑五类。” “黑五类！你怎么知道的？” “我跟她一个地方的，跟她从小就是同学，对他们家的事非常清楚。” 林如烟好像是吃到了什么惊天大瓜，同时又得到了重磅消息。 她外婆非要跟许暖暖来往，若她告诉她外婆，许暖暖是黑五类，她外婆就会跟许暖暖斩断关联了吧，肯定还会讨厌许暖暖。 “她是黑五类，那她父母在哪儿呢？” 她之所以会询问起许暖暖的父母，完全是想起了关玉蓉之前说的那句话，便本能地问了出来。 “我不知道她父母在哪儿，肯定被下放了，就是不知道下放到哪儿去了。管他呢，爱下放哪儿下放哪儿去，反正都是住在牛棚里受苦。” “那你们就没有人把这件事告诉大队长，大队长要是好知道了，她怎么还能安安稳稳地在这里当知青？就没有人惩治她？” 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厕所外，里面只有一个坑位，林如烟却没有进去的意思，想缠着余青青聊有关于许暖暖的事。 余青青其实也没想着上厕所，就是想在林如烟面前贬低一下许暖暖，两人可谓是祸心一致，一拍即合。 她们躲在墙根下，余青青：“我跟别人说过她是黑五类，可是没人相信我。况且，人家现在可是大队长跟前的红人，没人动得了。” 林如烟眼珠子动了动：“一个黑五类知青，还没人动得了，查一下她的档案，不就知道她的家庭背景了吗？” 余青青的眼睛瞬间亮了：“怎么查？” “向上面举报她，让上面的知青办去查，一定能查出来。” 余青青大喜过望，她想整治许暖暖正愁没办法，这就有人给了好计策了。 “咱们明天就去。”余青青建议。 林如烟很想看到许暖暖被罚，可有了余青青这把枪在，何须她再出手。 “我明天没空，你去吧。”许暖暖，这一下就要把你给干趴下了，等着去农场吧。 许暖暖离开了这里，她外婆就找不到许暖暖了。 余青青答应：“行，我去就我去。对了，白天你说许暖暖是骗子，怎么回事？” “她骗了我外婆，要我外婆对她特别喜欢，又是给她寄东西，又是要来看她。她的骗术太高了，连我外婆都看不出来。” “那你一定要阻止她再和你外婆往来，她那么厉害，别把你外婆抢走了。” “抢走了！” 林如烟心头猛地一跳，她最害怕的就是这个。 “我不会的，她怎么说都是个外人，我不会让她得逞的。” 两人说好后，轮流着进厕所方便了。 院子的另一边 许暖暖来到江野跟前，“江野，你们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是不是大娘她？” “我娘没事，婷婷说想嫂子了，我就跟她来找你了。” 许暖暖看向江婷，发现她正往男知青宿舍的方向巴望，问她：“婷婷，你想我了？” 江婷扭过脸来，向来直来直去的她，不习惯说谎，有些磕巴道：“是，是的。” “那就去你们家坐坐。” “好。” 可是江婷又看向了男宿舍的方向，不见傅云祁出来，便扯了下江野的衣服：“大哥，你去看看傅大哥怎么样了。” 许暖暖再次看向江婷，“婷婷，你真是想我了，特意来找我的？” 江婷不敢在江野面前说真话，依旧嘴硬。 “嫂子，我真的是想你了。” “好吧。”许暖暖也不打算戳破她了。 江野去男生宿舍找了傅云祁：“你的腿怎么样了？” 傅云祁正在屋子里看书，赶紧给江野看了自己的腿，“止过血，又涂上药以后好多了。” 江野点点头，他知道傅云祁的伤口不会有太大问题，这回能出去跟妹妹交差了。 “行，没事就好，你休息吧，我出去了。” 傅云祁往窗外一扭头，就看到了江婷也在外面，正在跟许暖暖说话，应该是来找许暖暖的，他转过头来，继续看书。 江婷却又往他那边瞟了好几眼，许暖暖觉得待在知青点闷，就跟他们说：“要不咱们出去随便转转，透透气。” “行。” 他们一起往外走，就快要走到门外的时候，江婷突然跑到傅云祁的窗台处看了一下， 傅云祁为了使腿上的伤更好的愈合，受伤的部位一直裸露在外面，江婷一下子就看到了，随后，视线下意识上移，落在傅云祁的侧脸上。 正好傅云祁扭过脸来，看到是她，对她笑了笑，她也忍不住笑起来，然后跟傅云祁挥了挥手，就跑回来找江野和许暖暖了。 “大哥，嫂子，咱们出去吧。” 她觉得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的厉害，脸又开始发热了。 他们出去后，林如烟和余青青才从厕所那边走了过来。 晚上，江家又有一个人睡不着了。 江婷觉得今天好像过了一年那么长，脑子里还是止不住出现傅云祁的影子。 他让她教他包饺子，他把她从水里头捞出来，救上岸，还有在知青点他对着她笑。 想着想着，她自己竟抱着枕头笑了起来。 不知道想了多久，最后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许暖暖决定骑自行车去县城一趟，吃过早饭后，她便推着车出了门。 林如烟看到，知道许暖暖应该是去邮局邮寄稿子，她也要去，余青青要去县城知青办举报许暖暖，她们俩便商量做伴。 离开知青点前，林如烟终于在院子里看到了傅云祁。 傅云祁受了伤，担心一直闷在屋子里会不利于伤口愈合，便坐在外面树荫下的石头上看书。 林如烟走过去便见他右腿上伤了一块，并且已经上药结痂，不是今天新受的伤，昨天她居然没有注意到，又想起傅云祁昨天回来时浑身湿漉漉的样子，他昨天到底做什么了。 “云祁哥，你的腿怎么受伤了，哦，我昨天见你浑身湿漉漉的，你做什么去了？” “没事，跟你没关系，不要问那么多了。” 林如烟直接在他跟前蹲下，查看他的伤口。 “你受伤怎么会跟我没关系呢？你受伤我心里难受啊。” 傅云祁无言的翻了个白眼：“你想难受就难受吧，我控制不了你，但我有权利不告诉你。” “云祁哥，你为什么要一直排斥我？不如，不如先把我当妹妹看待也可以。”先多接触，以后再慢慢培养感情。 傅云祁摇摇头：“你是你，我是我，我不想跟你扯上任何的关系。我要看书了，你别打扰我。” 林如烟生气了站了起来，还想说点什么，余青青已经走了过来。 “林知青，咱们走吧。” “云祁哥，我们要去县城，你要不要我给你带点东西回来？” “不用，我什么都不缺。” 林如烟觉得没趣，就跟着余青青出去了。 江野已经不赶牛车了，大队长便亲自赶牛车，带村里人去县城。 林如烟和余青青一起去坐了牛车，余青青见了大队长主动打招呼。 “大队长，怎么是你赶车，那个狗崽子呢？” 大队长还是很喜欢江野的，纠正余青青：“他家虽然成分不好，你也不能动不动就把狗崽子挂在嘴上，江野为咱们村做的贡献也不少呢。” 余青青在心里哔哔，一个黑五类不该是全村人打击到的对象吗？大队长居然能护着江野，下意识她就往别的方面想了。 她想起梅香草长得漂亮，四十来岁，风韵犹存，两人底下说不定有点什么勾当。 林如烟倒是旁敲侧击问起了大队长：“大队长，如果咱们知青点里有黑五类会怎么样？” 第100章 你给我组装自行车 “知青里有黑五类？”大队长便立即开始猜想，究竟谁才是知青里的黑五类，下意识看了眼余青青，尔后他摇摇头：“这个我不管，知青都是上面分下来的，上面能分下来的肯定是没问题的，我把他们安顿好，安排好工作，其他的我不管，也管不了。” 林如烟之后随便跟大队长聊了一会儿。 她竟然发现自己出来后，真的成长了。 大队长还要等其他的人，不能立即走，她和余青青也在旁边等着。 突然想起许暖暖刚才骑着自行车，要是自己也能有一辆自行车骑那就太好了。 可她没有自行车票，无法在这里买到自行车，正在她思索着想让关家人给她寄自行车票的时候，江野骑着自行车恰好从这里经过。 大队长叫住江野，问他：“你小子这是自己组装的自行车？” “是。” 大队长呵呵笑了笑，摸摸鼻子：“啥时候能给我也组装一辆，这多省钱啊。”又往自行车上摸了摸：“还挺结实。” 江野答应：“啥时候等你凑够了零件，你叫我一声就行。” “行行行。” 林如烟也想要这样的自行车了，用点破零件就能组装，那她今天就能去县城买零件。 她问江野：“我也想要辆这样的自行车，我买零件你给我组装吧。” 江野本能地不想给许暖暖之外的异性服务，“你不是傅知青的未婚妻吗？你找他去吧。” 说完，就骑上自行车朝着去县城的方向走了。 林如烟咬牙切齿，一个地主家后代而已，居然不理她。 大概是她已经把许暖暖当做敌人的缘故，不自觉的就和许暖暖作比较，她到底哪里不如许暖暖？ 许暖暖来到了县城邮局门口，这时邮局刚开门，她进去后，把自己写的稿子邮寄给了《新花日报》。 出了邮局，打算去找一下黑市，却不想在一个胡同拐角处，遇到了一个和自己有过过节的人，唐玉甜。 此时，在唐玉甜身边还跟着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一个是她表哥，叫狂龙，一个是他爸的手下，叫飞虎。 唐玉甜立即指着许暖暖对那两个男人说：“表哥，虎子哥，就是这个女人故意跟我作对，让我丢掉了在邮局的工作，我还被我爸教训了，你们要为我出气啊。” 那两人都是无赖，根本不会说不打女人，有时候反而会以折磨女人为乐。 他们看到许暖暖长得非常漂亮，忍不住动了色心，两人眼中都流露出了显而易见的垂涎。 这边没有其他人，他们的胆子反而更大了一些。 两人一起朝着许暖暖围了过来，狂龙道：“小姑娘，你有眼不识泰山，居然敢欺负我表妹，我这个做表哥的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看你细胳膊细腿，又细皮嫩肉的，哥哥我真的不忍心对你动手，识相地，就下来向我表妹赔个不是，并给她磕三个响头，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那是不可能的，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哪舍得放走，必须带走蹂躏一番才行。 飞虎也是虎视眈眈，那眼神似乎就要把许暖暖生吞活剥。 许暖暖不慌不忙，从自行车上下来，并把车子挪到一边支好。 那三个人见此都狞笑起来，狂龙对唐玉甜道：“你看人家要给你要给你磕头了，你要准备好啊。” 唐玉甜昂了昂下巴，表情好不得意，准备一会儿给许暖暖几个大耳刮子。 想她堂堂黑市老板的千金，居然被许暖暖给欺负了，不好好报这个仇怎么能行？ 许暖暖停好车，一步一步朝唐玉甜走来。 唐玉甜的下巴便又抬高了一些，并搓了搓手掌，目光犀利地看着许暖暖。 许暖暖走到距离她大约一米的地方，直接抬腿往她肩膀上一压，迫使她咚的跪倒在了地上，然后啪啪啪啪几个清脆响亮的大耳刮子上去，打的她晕头转向，眼冒金花。 不知今夕是何夕，不知自己为何会被打。 明明被打的应该是许暖暖，她是施暴者才对。 狂龙和飞虎一见许暖暖不按照常理出牌，不是来受死的，反而是来施暴的，赶紧冲了过来。 “死丫头，敢打我表妹，老子卸了你胳膊。” 许暖暖一脚把唐玉甜踢到地上，返过身来教训狂龙和飞虎，不出二十分钟，狂龙趴在地上狂不起来了，飞虎躺在地上，别说飞了，连爬都费劲。 他们真真实实见识了许暖暖的实力，被打的嗷嗷惨叫的同时，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许暖暖外表柔柔弱弱看似弱不禁风，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对方居然有如此厉害的身手。 唐玉甜也被吓坏了，连她两个表哥都治不了许暖暖，她还怎么报仇。 许暖暖打趴下了渣渣，虽然她用这三个渣渣活动了筋骨，但对方挑衅在先，无疑是耽误了她的时间，耗费了她的精力，不收点损失费怎么能行？ 她先走到狂龙跟前，伸手：“身上有什么好东西，包括钱，都拿出来。” “你，你要抢劫？” “废话，我这是索赔损失。” “我们都伤了，要赔也是你赔给我们损失才对。” 啪啪！ 他脸上挨了两个大耳刮子，“快点交出来。” 狂龙觉得好委屈，委屈地都快要哭了。 许暖暖直接在他兜里，倒是掏出了钱和票，又去飞虎那边，不待她动手，飞虎就把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献上了。 最后是唐玉甜，这个更好办，许暖暖把她身上的兜全掏个遍，还撸走了一块国外进口手表，把东西都收进了空间，骑上自行车潇洒离去了。 唐玉甜几乎被气个半死，咬牙切齿：“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 首先就是要弄清楚许暖暖是哪儿的人。 可惜上次她在邮局，太过意气用事，都没机会看到许暖暖在信封上写的地址。 要想办法查出来才行。 三个人都受了伤，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去医院包扎伤口，刚走到外面，唐玉甜就被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帅气男青年给吸引了。 那男青年骑在自行车上，两条大长腿简直逆天，目测有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模样也是出类拔萃一顶一的好。 唐玉甜不知不觉看的入了神，竟然追着去喊人家。 “同志，同志，你停一停车子。” 江野听到喊声，往后微微侧头，就看到了一个脸部红肿的女人在叫自己，他蹙了蹙眉头，用腿支住车子，问她：“你有什么事？” 唐玉甜实在是被眼前男同志的颜值给迷住了，江野问她话她也没吭声，江野骑上车子走了。 这时唐玉甜才反应过来，又叫了两声：“同志，同志。”她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呢，她刚才就是想问他的名字啊。” 可惜江野已经走远了，她再追也追不上了。 江野来到一座堆满废品的小院前，推着车子进去，里面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老太太。 他们互相打了招呼之后，老太太在外面捡废品，江野和中年男人进到了屋子里。 “乔伯，最近还好吧。” “挺好的。” 乔伯给江野倒了一杯茶，问：“行动了吗？” “已经进入到里面了，不过想要确定武器藏匿地点的具体位置，还要一些时间。” “他们肯定会藏的很严实，但只要在九月底前找到，不让他们运出凌市就行。若真是让他们把武器运到京市可就糟了。” “我知道，乔叔，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再有两个月就是国家成立的周年庆了，每年周年庆的前两三个月都是特务们最活跃的时候，他们谋划各种针对在京市举办的庆典，其最主要的目标就是制造大型混乱，最终目的刺杀首脑人员。 他们接到在敌人内部的线人报告，间谍在这个三省交界处的城市有一个武器集合点，也是武器转运点。 他们会把从各个渠道收集过来的武器从这里运出，最终运往京市，进行破坏行动。 所以，必须阻止这些武器的运出，防止敌人们搞破坏。 线人得到的情报有限，不知道武器的所藏地点，也没有提供藏匿人员名单，只能摸索着寻找。 “和你一起行动的还有其他人员，但我不知道他们的身份，组织也不会让我们知道，万事小心。” “嗯。乔伯，这些年多谢你对我们家的暗中照顾。” 乔余年笑了笑：“这不是应该的嘛，你‘消失’了四年，为组织上做贡献，组织上有义务照顾你的家人。” 这也就是为什么沈孟安沈良田曾经屡次陷害江家而不成功的原因。 其实在江野十几岁的时候，就认识了乔叔，跟着乔叔为组织上铲除了好几个特务，才被破格去掉了帽子，进入组织进行特殊培训，进行秘密任务。 这次任务在他的家乡，便顺理成章让他回来，可以陪陪家人。 江野和乔余年聊完，就离开了。 许暖暖在县城里转悠了一圈，看到从一个胡同里进进出出的人有点多，并且那些人进去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空着手，或者提着空篮子，但是再出来的时候，手就不会闲着了。 许暖暖想那里面应该就是黑市了。 她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在附近寻找和黑市老大的交货地址。 因为，如果她进去和黑市老大谈好了，就要跟人家约定好交易地点，这个地点必须提前找好才行。 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废品站前，远远的就看到有个个子高大的年轻男人推着自行车从里面出来，再仔细一看，居然是江野。 江野来废品站做什么？ 可能是他没有看到她，还不待她叫他，他就已经骑上了自行车离开了。 她没有过多在意，继续寻找能交易的地方。 终于在郊区看到了一大片树林，骑车过去看了看，树木很茂密，但林中有路，很适合交易。 就定在这里了。 第101章 举报她 许暖暖再骑车回到黑市附近，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把自行车收到了空间里，然后走过去向一个大妈询问一番，得知里面真的是黑市。 她折返回来，找了隐秘的地方进到空间里，乔装打扮一番后，变成在安市老赵的模样，用背篓装了玉米，大米和小麦的样本，背着出了空间。 她在黑市入口向看门的交了三毛钱才被允许进入黑市，但她是直接来找黑市老大的，于是又拿出来五毛钱，问看门的：“其实我是来找你们老大做生意的，能不能麻烦你给引荐一下。” 看门的直接竖起一根手指：“一块钱。” “成交！” 看门的有点傻掉了，他故意多要了点，还等着许暖暖砍价呢，至少能砍下来一毛钱呢。 可许暖暖直接给了他一块钱，她根本不在乎那几毛钱，让看门的忍不住佩服：“果然是来做生意的，出手给钱就是大方又爽快。”随后就告诉了她黑市老大的位置。 “我进去后要怎么称呼你们老板？” “他姓唐。” 许暖暖背着粮食见到黑市里，发现这里的黑市和安市的黑市差不多，在和黑市老大做生意前，她需要先了解本地的粮食价格，做到心中有数。 她向几个摆摊卖粮的人询问了各种粮食的价格，她按照看门的给的信息往里走，在两扇黑色大铁门前停下，三长两短地敲了五下门，大门就被打开了。 开门的人正是狂龙，此时狂龙脸上受伤的地方已经贴上了胶带和纱布，遮住了一只眼，看起来有点滑稽。 她才知道，原来狂龙是黑市老大的手下。 此时的狂龙的又狂了起来，仗着比她有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凶巴巴的。 “干什么？” “我找你们老大。” “找我们老大干什么？” 许暖暖见他这么废话，真想再给他几拳。 “找他谈点生意。” 里面传来唐金德的声音，“谁？让他进来。” 狂龙便闪开道，带着许暖暖进到了里面，并关上了大门。 可是更令许暖暖意外的事，她到了里面居然又看到了两个“熟人”，飞虎和唐玉甜，此时唐玉甜正在唐金德面前哼哼唧唧。 “爸，那个女人把我们打的太惨了，你要替我们报仇啊。” 唐金德挥挥手，“有人来，先不说这个了。” 唐玉甜这才抬头看向进来的人，只这一眼，就让唐玉甜暂时愣住了。 眼前来人虽然个头不是太高，身材也不算魁梧，甚至看起来有点单薄，但是那张脸，那通身的气质，却深深地让她着了迷，她的心不自觉狂跳起来。 许暖暖此时也在看着她，许暖暖虽然惊讶她是唐金德的女儿，眼神里却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情绪，只是平平静静地看着唐玉甜。 她看着唐玉甜，唐玉甜看着她，大概是唐玉甜眼神里流露的东西太过明显，蓦然让她有了一种王八看绿豆看对眼的感觉。 当然，唐玉甜是那个王八。 她没跟唐玉甜看对眼，她还是她自己。 她收回自己的目光，对唐金德道：“唐老板，我开门见山说，我找你来就是想跟你做生意的。” 只要这人能跟她做生意，她管他是谁的爸。 唐金德此时也忽略了唐玉甜的表情，对许暖暖正色道：“既然是想跟我做生意，一定是把样品带来了，我先看一下样品。” 干他们这行的就是没那么多废话，做生意就是做生意，你出我买，只认东西只认钱。 许暖暖把身后的背篓拿下来，放到他跟前，让他检查里面的粮食样品。 唐金德看了一下，里面的粮食都是上乘的，他也很久没见过这么好的粮食了。 他问许暖暖：“说出你想要的价格。” 许暖暖道：“唐老板，你也看到我粮食的质量了，我要小麦四毛，玉米两毛，大米四毛。” 这个价格已经比外面供销社的零售价要高一倍了。 唐金德思索了一下，“有点贵了。” “要是唐老板觉得贵，我可以再去找别家。” 说着背上背篓就打算走，唐玉甜赶紧拉了他爸的胳膊一下，不想让她爸放许暖暖走。 唐金德随即便叫住了许暖暖：“留步。” 她叫住许暖暖，完全是想要许暖暖手里的粮食，而不是因为唐玉甜。 许暖暖几乎猜到了他会有此举，便停下了脚步。 “唐老板，你若是能按照我说的价格，咱们就做生意，我说的已经是最低的价格了，不会接受你的讨价还价。” 唐金德咬牙答应了，“好吧，就按照你说的价格。” 实在是许暖暖的粮食质量真的好，如果货多的话，肯定能让他大赚上一笔。 “你有多少货？” “每样一万斤。” “好，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交易你来定。” “今天晚上十二点，县城那边的树林，你觉得可以吗？” “可以。”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好。” 许暖暖打算离开，唐玉甜却叫住了她：“请问，这位同志你姓氏名谁？家住哪里？” 许暖暖早看出了唐玉甜不仅个贱种，还是个花痴。 明显是看上她扮演的老赵了。 她转身，道：“我姓赵，平时别人都称我为老赵。至于家住哪里，就不方便透露了。” 唐金德装模作样的教训了唐玉甜两句：“咱们这儿的规矩，向来不能跟客户打听那么清楚，玉甜，别问了。” 许暖暖：“唐老板，告辞了。” “赵大哥，等一下。” 唐玉甜直接追过去，站到许暖暖跟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许暖暖。 许暖暖自动后退，视线瞥向一边：“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 “没事就让人家走吧。”唐金德道。 许暖暖这回也不管唐玉甜了，转身走了出去。 唐金德随即对飞虎使了个眼色，飞虎便跟着出去了。 唐金德对唐玉甜笑道：“看上那个男同志了？” 唐玉甜似有羞赧：“爸，你都看出来了，还问。” “玉甜，他虽然长得好，但知人知面不知心。” “爸，等以后要是他跟你合作多了，我多跟他接触，兴许能给您弄个乘龙快婿呢。” “江湖人多狡诈，我不敢想，你也不要做梦。” 许暖暖出了黑市以后，就觉得后面有人在跟着自己，她没着急回空间换行头，在绕了几个弯后，躲起来，等飞虎跟过来，她突然出现在飞虎面前。 “这位兄弟，你不知道道上的规矩，这样跟踪我可不对啊。” 飞虎没想到自己被对方发现了，连忙狡辩：“赵兄，你误会了，我没有跟踪你，恰好我要从这里经过。” 许暖暖没必要非拆穿他，对方心里明白就行，“既然如此，我走了。” 这次果然飞虎不再跟着她了，走了老远，都没在后面看到飞虎的身影，看来对方已经回去了。 许暖暖找地方，进空间，换装束，取出自行车，骑上自行车走人了。 另一边，余青青和林如烟来到县城后，两人一起去了邮局，林如烟寄了稿子，余青青给她爸打了一个电话： “爸妈，你给我寄钱啊，我没钱花了，还有那个许暖暖她欺负我，她在这里一直找我的茬……好，你们要尽快来看我。” 林如烟也想给家里打一个电话，告诉关老太太许暖暖家成分有问题的事，可是拨了电话号码过去，好大一会儿没人接。 家里其他人都在上班，不允许上班时间谈私事，她便跟邮局工作人员买了纸和笔，给家里写了封信，简略说了一下自己来到这里的情况，主要说了许暖暖的家世。 写完之后，她发现窗口处有几份展示的报纸，她随便拿起了一份《新花日报》，看了看，不感兴趣，又搁了进去，随手拿起旁边的《东南日报》，竟被她发现了一篇非常有意思的文章，虽然，她才看了那文章的开头，就发现了这篇文章地与众不同，一下子被吸引了，再看作者的名字，叫白杨，应该是笔名，她准备把这份拿回去仔细阅读。 询问了工作人员单份报纸的价格，给了一毛钱，就把报纸拿走了。 之后，她和余青青又一起去了供销社买东西。 出来后，余青青想拉着林如烟一起去县知青办。 “如烟，我都不知道知青办在哪儿，咱们一块去吧。” 林如烟却突然捂住了肚子，“青青，我肚子不舒服，只能你一个人去了。” “好吧。” 余青青便独自去了知青办，进了知青办，看到里面的工作人员就说：“同志，我要举报一个人。” 知青办副主任正在大办公室里，他打量一眼余青青，问：“你是谁？要举报谁？” “我是瓦沟寨公社清平湾大队的知青，我叫余青青，我要举报和我同一个大队的知青许暖暖，我举报她是资本家小姐。” “资本家小姐？她老家是哪里的，具体情况你说清楚点。” 副主任便拿起笔，准备在本子上记录。 “他们老家是俞省安市的，他们家祖上是资本家，她爸妈都被下放了，可她却能安安稳稳的在我们大队当知青，我请求组织把她查出来，送她去该去的地方，不能让她污染了我们知青点洁净的空气。” “她父母叫什么，你知道吗？” “她爸爸叫许振清，她妈妈叫方素云。” 第102章 给人针灸 知青办副主任把余青青说的都记了下来：“你所说的信息都已经被我登记下来了，我们会跟安市那边进行调查联系，过几天才能得出结果。” “好。” 余青青知道许暖暖这回肯定要遭大殃了，等结果一出来，许暖暖就要被送去农场了吧。 许暖暖本来想回大队，突然想起江野之前离开的那个废品站，便想进去淘点宝贝。 她推着车子进去，没看到人，只看到一堆一堆的破烂。 朝屋里喊了下：“有人吗？有人在吗？” 屋里，乔余年正拿着银针往郑林慧后背上比划，“你，你，这我不敢扎啊。” 郑林慧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银针：“瞧你怂的，人家说跟着老师睡，不学也能会。你跟了我那么久，连个穴位都找不到。” “我又没专门学过，就怕扎错了，这扎错了就不好办了。” “笨死了。” 郑林慧只能自己给自己扎针，可她后背上又没长眼睛，也怕扎错了穴位，反而会适得其反。 这时，他们听到外面有人喊。 “我去看看。” 乔余年起身出去，就看到一个推着自行车的小姑娘。 “小姑娘，你有啥事？” “大爷，我想在你们这里找点糊墙的报纸。” 乔余年见多了这样的，他们这儿收来的旧报纸，几乎都被买去糊墙了。 突然听到屋里叫一声，他赶紧对许暖暖摆手：“那行，你找吧，找完了叫我一声。” 随后又赶紧跑回了屋里：“老婆子，你咋啦？” “疼的呗。” 许暖暖本来想去找东西，听到屋里的哎哟声，便试探性的往里面瞧了瞧，就见一个老太太手握银针，就是不敢往身上扎。 针灸她擅长，便走了进去。 “大娘，你背痛可是你不敢给自己扎针。” 郑林慧点头：“后背上看不见看，就怕扎错了穴道，人年纪又大了，不敢乱扎。可是我这背啊，真是疼的厉害。” “大娘，正好我会针灸，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你。” “你会？” 郑林慧和乔余年都有些吃惊的看着许暖暖，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姑娘懂针灸。 郑林慧问：“小姑娘，你是学过这个？” “嗯，学过一点，不过，我保证不会给大娘扎错。大娘要是不相信，我可以说出我身上的一些穴位，也可以先在自己身上试验一下。” 她走过去，先对着郑林慧说出自己手掌的一些穴位：“这是劳宫穴，针灸或按摩这里可以转接心悸，心痛，癫狂和癫痫；这是合谷穴，针灸或者按摩这里，可以缓解头疼，牙痛，腹痛等作用；这个是少府穴，鱼际穴，神门穴……” 郑林慧听着许暖暖的介绍很是满意，“小姑娘，你年纪轻轻，懂得还真不少。我呀就是医者不自医，给别人看病可以，自己有病了却看不了。” “大娘，我可以帮您。” 郑林慧笑了笑：“你能帮我当然很好。” 可乔余年生怕许暖暖只会纸上谈兵，万一上手后弄不好，对郑林慧的身体是会有损伤的。 “小姑娘，你的理论知识确实说的头头是道，可理论跟实践毕竟不一样，我老头子跟着她大半辈子，以前也经常看她给人治病，可我却啥都没学会，小姑娘，你真的是专业的？要是扎不好，我老伴儿就要受罪了。” 他伸出自己的一条胳膊，“小姑娘，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你可以先在我身上试针，我觉得你可以，你再给我老板扎。” 许暖暖着实为乔余年的行为感动到了，她笑道：“大爷，可以看得出您很爱大娘，你们在一起一定很幸福。放心，我绝对不会胡来的。不过，为了能使您相信我，我不扎你的胳膊，我扎我自己的。” 她从郑林慧手里接过银针，扎在了自己的合谷穴上，又拿过来一根，扎在了神门穴上。 郑林慧见她手法熟练，扎入的穴位精准，忍不住点头夸赞：“好好好，不错啊。要不是看你亲自扎针，我老婆子真的难以想象，你这么年轻就有如此熟练的针灸手法了。好吧，那我就麻烦姑娘你给我扎针了。我这后背疼痛是老毛病了，经常发作，每次都要忍着，要是小姑娘你能给我扎几针，估计就能维持一阵子了。” 许暖暖把扎在自己手上的银针拔掉，给郑林慧扎针。 “老乔，你去外面看着吧。” 乔余年生怕许暖暖会有什么闪失，不舍得离去。 郑林慧道：“你什么都不懂，看着也白看，还是去外面吧。” “那好吧。” 乔余年听话的出去了，许暖暖笑笑：“大娘，你和大爷看着很恩爱。” 郑林慧也笑了笑：“都一把年纪了，你这么说我，我都要害羞了。不过，我和老乔结婚几十年了，他一般情况下都很听我的话。” 许暖暖想到郑林慧以前肯定是个中医，爸妈还不知道她会医术的事，以后他们知道了，何不说是郑林慧教她的。 “大娘，你以前在哪儿给人看病？” “以前？”郑林慧想到自己当教授的时候，没有对许暖暖隐瞒：“在学校里教学生看病，也在医院里给人看病，可是后来时局变了，学生们都开始反对这个行业，我没等别人举报我，就主动放弃了这个行业。表面上是投诚了，才没人算我的账。 我也是迫不得已，反正被人举报抓起来也要放弃，倒不如给自己来个全身而退，在这里隐姓埋名，只要我不冒头，他们几乎就把我给忘了。” “大娘，您真是有大智慧的人。” “可我心里还是有不甘啊，要是能继续给那些需要我的病人治病，把自己的专业知识传授给下一代，继续发扬光大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也比龟缩在这里强。” “大娘，没准哪一天这样的格局就会被打破，您还能再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呢。” 郑林慧摇摇头：“只是那时候的想法，现在不想了，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早就想开了，也没什么雄心大志了。能活一天算一天，跟老乔在这里生活也挺好的。” 许暖暖给郑林慧找好了针，“大娘，我先去外面找点糊墙的报纸，等时间到了就回来给您取针。” “好好好。” 许暖暖去了外面，乔余年赶紧进来查看郑林慧的情况。 许暖暖利用意念和空间的团子对话，【团子，你要帮我找宝贝哦。】 【那当然了。】 乔余年和郑林慧都不注意她，她便在废品站里随意走动翻找，等团子出声了，她再停下来。 找了好一会儿，团子都没有吭声。 【团子，你睡着了？】 【不是，暖暖，这里好像没有好东西。】 许暖暖倒也不觉得奇怪，不一定每个废品站都有好东西。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那个老头老太太屋里，好像藏着宝贝。】 “噗！” 许暖暖差点笑出声来，原来宝贝早就被乔余年和郑林慧拾掇到屋子里面了。 【那好吧，咱们不找了。】 她随意在纸堆上看了看，拿了两份旧报纸，在一堆碎瓷器里找出了一个豁了一个小口的青花瓷碗。 【团子，这个洗干净了，给你当狗盆。】 团子并没有介意，在空间里点了点狗脑袋：【好哒，暖暖，只要肉肉好吃就行了。】 说的许暖暖有些愧疚，来到这个世界她还没给团子做过好吃的呢。 空间里只有锅，没有材，便挑了些断掉的桌子腿，椅子腿当柴火。 该给郑林慧取针了，她回到屋里，从郑林慧背部把那些银针拔下来。 “大爷，大娘，没有别的事，我要回去了。至于大娘的背痛，等我下回来了，再给大娘扎针，估计用不了几天我会再来的。” 就算不为了生意，也想出来逛逛透透气。 许暖暖想往外走，郑林慧对乔余年使了个眼色，乔余年便叫住了她。 “小姑娘，等一下。” “怎么了？大爷。” 乔余年走到了里屋，出来后拿着一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躺着三条黄灿灿的小黄鱼。 “姑娘，这都是从那些烂东西里挑出来的，你要敢拿，这些就送你了。” 许暖暖被那金光刺的眼睛眨了两眨。 原谅她活了两世，做过那么多任务后依然爱钱，实在是，只要不是傻子，都爱这东西啊。 “大爷，我给大娘治病可不是为了这个。” “但我们也没有其他能给你的。” “那好吧。”她把盒子接到了手里：“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哦，我拿了几张报纸，还有一个豁口瓷碗，还有点木头。” “都拿走都拿走吧，不要钱。”乔余年摆手笑着说。 许暖暖便拿了那些东西离开了。 在回大队之前，找地方进到空间里，在里面架起铁锅，炖了一锅肉，馋的团子狗嘴里的哈喇子就一直没断过。 这些肉炖好不会坏掉，想吃的时候随时取。 她给团子盛了一碗，出了空间，骑上自行车回大队。 她没有直接回知青点，而是先去了牛棚，给爸妈留了猪肉，大米，和一些蔬菜。 告诉许振清和方素云，这是她在县城里买的。 没有过多停留，便回了知青点，刚进知青点的大门，就看到院子里停放着两辆自行车。 李苗就告诉她有人找她，她一看是方文玉，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大约三十来岁的女人。 方文玉向她介绍另一个女人：“暖暖姐，这是我表姐，也是县城供销社的采购员，秦玉红。她看到了你上次送我的香包，觉得很好，便想从大娘那里弄一些放到供销社试卖。” 第103章 看上了她做的香包 秦玉红立即笑着跟许暖暖打了招呼：“你好，许知青。” “你好，秦同志。” “我们本来已经知道江大娘的住处了，但之前文玉的香包算是你送的，你和文玉是朋友，我们这次过来就没有直接去找江大娘，而是等你回来。“ 许暖暖明白，方文玉这是没有直接越过她，带着自己表姐去找梅香草，也是想让她作为中间人，落一个人情。 “那好吧，咱们现在就去她家吧。” 三个人一起去了江家，许暖暖跟梅香草说了那两人的来意。 梅香草笑着道：“本来我就是自己种点花，又在山上摘一些，做几个香包就是给自己家孩子戴着玩的，没想到还能拿到供销社去卖。” 她要说明，她用的原材料全都是不用本钱，自己生产的，做香包也不是以盈利为目的的，生个一不小心，被安个投机倒把的罪名。 秦玉红笑笑：“大娘，您这个确实不是投机倒把，就是个手艺活儿，我今天来看看，您能做出多少香包，顺便拿走几个放到供销社实验着销售一下，要是销量可以，可能就要大量的从您这里订货了。” 这可把梅香草喜得，她从来没想过现在还能用家传的手艺挣钱。 她知道，这都是许暖暖的功劳，若不是许暖暖，她根本不可能跟方文玉认识，就更不会认识秦玉红了。 “我这个人喜欢花，喜欢种花，也喜欢到山上采花，家里还有很多干燥好的花，这院子里也有花，我还可以再去山上采。” 她从屋子里拿出几个香包给秦玉红看，秦玉红很满意。 “大娘，我先把这几个拿走，要是卖得好，我还会再来找您的。” “好好好。” “大娘，价格方面，我给您一毛五一个，以后如果批量采购的话，也是按照这个价格，您看怎么样？” 梅香草假意思索了一下，然后点头：“左右就是费些功夫，行啊。” 秦玉红给了梅香草一块钱，把那几个香包拿走了，方文玉也要跟着她回去，“暖暖姐，有时间再来找你。” “好。” “在这儿吃了饭再走吧。”梅香草客气道。 “不了不了，回去还有事呢，谢谢大娘。” 秦玉红说了一声，和方文玉推车离开，梅香草和许暖暖把她们送到大门外。 梅香草拉着许暖暖往家里走：“暖暖，你想吃什么，大娘给你做去。” “大娘，我吃什么都行。” 许暖暖本来想从空间里拿猪肉出来，可是知青们不发肉票，根本没有合理的理由，只能作罢。 她看到了院子里翠绿的黄瓜，忽然想起了一道风味美食，凉皮。 “大娘，咱们做凉皮吧。” “想吃了，行，做凉皮。” 两人几乎是一拍即合，许暖暖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小袋面粉。 “大娘，这里面是面粉，用这个。” 这时候谁家的白面也不多，她再吃下去，就要把人家留出来过年包饺子的面给吃光了。 “不用，家里有。” 许暖暖直接提着去了厨房，“那我去和面。” 梅香草赶紧跟过去，自己和面，许暖暖拿了两头大蒜去剥。 江婷过来和她一起剥，开口便问：“嫂子，你知不知道傅大哥的伤势怎么样了？” 许暖暖今天倒没有专门去看傅云祁：“应该没问题了，不要担心。” 她没看到江野：“你大哥呢？” “被大队长叫走，说要我大哥给他组装自行车。” 知青点 林如烟从县城回来，就拿着一盒饼干，一瓶水果罐头去找傅云祁了，正好傅云祁在门口站着，她便走了过去。 “云祁哥，这是我从县城买的，给你吃吧。” 傅云祁看到却像看到了烫手的山芋，她还没放下，就催促她赶紧拿走。 “你拿走吧，我不会要你的东西。” “云祁哥，你跟我还见什么外？” 傅云祁还是不肯接受，这个女人对他动机不纯，他要是接受了她的东西，以后还不知道要被她怎么讹上呢。 “林知青，你听我说，你的东西我是绝对不会要的。你拿走吧，就当我身上有伤吃不了这些东西，要是闹得动静太大，被别人知道，你面子上就不好看了。” “云祁哥。” “你放下我也会给你送过去，我受着伤根本不能吃。” 林如烟见他态度坚决，如果自己执意留下，再被他送过去，真的会闹得很难堪。 她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打动傅云祁。 “云祁哥，我对你是真心的，就算你不要这些东西，你也应该能看到我对你的好，总有一天，我会用我的真心打动你，让你喜欢上我。” “不会了，我这辈子不会喜欢任何人，你永远都不可能有机会。” 林如烟紧咬着嘴唇，傅云祁究竟为什么不喜欢她？ 傅云祁去了院子里，从兜里掏出一本书，看书。 林如烟被拒绝，内心伤感，回屋拿出自己买的那份报纸，阅读起自己喜欢的那篇文章。 文章讲述一对山里小夫妻在经历生活中的种种磨难后，仍心有阳光，坚强向前，积极上进的故事，很励志，也很治愈，她以前贵为千金大小姐，什么都不用发愁，不会去读这这种东西，可这篇文章却莫名的能吸引到她。 现实中，傅云祁伤她，拒绝她，她却能在这篇文章里找到慰藉。 仿佛她就是文章里的女主角，和顶天立地的男主角惺惺相惜，互相勉励，在苦难中恩爱幸福。 可文章再怎么好也是虚构的，男主角是假的，塑造男主角的作家却是真的。 她想，这个作家白杨之所以能塑造出那么出色的男主角，想必他自己也是一个像文中男主角那样优秀的人。 情不自禁就对白羊升起了崇拜之意。 江家 梅香草把面和好，加水揉搓出面团里的淀粉，这些淀粉水还要沉淀一段时间。 许暖暖用厨房里的干辣椒做了辣椒油，做辣椒油里面有辣椒籽会发苦，她在给辣椒去籽的时候，顺便丢几颗辣椒籽到自己的空间里，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吃上空间里长出来的辣椒了。 她先把去掉籽的辣椒段炒香，再碾碎，把热油分三次倒入辣椒段里时，发出滋滋的声音，油泼辣椒的香味很快飘满了整个院子。 “好香啊。” 江婷闻了几鼻子，对梅香草说：“妈，你有没有觉得嫂子炸的辣椒油比咱们炸的香。” 梅香草赞同，“都是一样的东西，为什么会这样呢？” 许暖暖道：“因为用热油一次性泼进去辣椒很容易糊掉，而且，我这里去掉了辣椒籽，还加入了胡椒粉，白糖，还有一点点白酒，这样炸出来的辣椒油才更香。 江婷和梅香草好像学废了，都点点头。 半个小时后，凉皮做好了，但还有到饭店，江野也没有回来。 许暖暖突然想起来自己中午不回去吃饭，还没有告诉卢心月，不然知青点做了自己的饭自己也吃不了，就白白便宜了别人了。 蚊子再小也是肉，她不能做便宜别人的冤大头。 而且，自己不回去也不打招呼，说不定还会被某些人埋怨，她没必要做不守规矩的人，便对梅香草说自己要回知青点一趟。 这倒让江婷内心蠢蠢欲动：“嫂子，我跟你一块去。对了，妈，给傅大哥做碗凉皮端过去吧，人家好歹救了我一回。” 梅香草笑笑：“就知道你记挂着你恩人呢，我做好了，让你嫂子给端过去。” 她很快就做好了一碗不加辣的凉皮，交给了许暖暖。 许暖暖离开后，江婷却在后面悄悄跟上。 “嫂子，我跟你一起回去。” 许暖暖以为江婷得到了梅香草的允许，便没有拒绝。 “嫂子，我来端着。” 两个人到了知青点，傅云祁还坐在外面，许暖暖跟卢心月说了中午不在知青点吃饭，江婷把凉皮给了傅云祁。 “傅大哥，你的伤怎么样了？这是我们做的凉皮，给你带了一碗。” 傅云祁赶紧去接：“谢谢。” “傅大哥别客气，要说谢谢，还得我跟你说，你对我可是有救命之恩的，要不是你，我现在就是个落水鬼了。” 江婷看到傅云祁腿上的痂结的又厚了一层，比昨天的情况有所好转，又放心了一些。 林如烟在宿舍里听到有人找傅云祁，便赶紧走了出来，看到傅云祁和江婷在聊天，傅云祁还接过了江婷给的东西，她立即怒火中烧。 傅云祁不接受她给的东西，却接受那个女人给的，难道自己在傅云祁心里的地位还不如那个女人。 她猛然又想到了什么，昨天傅云祁浑身湿漉漉，那个女人又说傅云祁对她有救命之恩，他肯定是下水救过她。 一想到那两个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她就恨不得杀了江婷。 立即走过去，扬起巴掌，趁着江婷不注意，就要往江婷的脸上掴。 可她的巴掌还没落下来，就被过来的许暖暖抓住了手腕，把她甩到了一边。 “神经病，你干嘛要打婷婷？” 江婷也意识到了林如烟要打她，立即撸起拳头想去揍林如烟。 林如烟往后退了几步，对江婷叫嚣：“你跟云祁哥什么关系，为什么云祁哥会接受你给的东西？” “你跟傅知青又是什么关系？”江婷问完，才发现自己好像多此一问了，这个女人应该就是傅云祁的未婚妻。 “傅大哥，她是你未婚妻？” “不是，她跟我没什么关系，未婚妻是她自封的，我根本没承认。” 林如烟又问了一遍：“云祁哥，你为什么接受她给的东西，而不接受我的？” “我想接受谁的就接受谁的，你管得着？” “可是傅爷爷说让你照顾我，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 傅云祁烦躁的蹙了蹙眉心：“林如烟，我请你不要过问我的私事好不好？我能跟你说话，没有对你爱搭不理，已经是看在我爷爷的份上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许暖暖不想看他们吵架，也不想江婷待在这里，继续跟他们纠缠不清，就拉着她离开了。 “婷婷，我饿了，咱们该回去吃饭了。” “好。” 江婷心里其实是有点小窃喜的，原来傅大哥根本没有未婚妻。 林如烟跟傅云祁吵架后，难过的回到屋里，躺到炕上用被子埋住头。 蒙头难过了好一会儿，傅云祁每次都是那样的冷冷的对她，她可以在他面前把姿态放的低低的，心甘情愿为他做一些事，可就是得不到的喜欢。 别说喜欢，连他一个笑脸，一点温和的对待都得不到。 她忍不住又想起了那篇微型小说里的男主肖扬，如果傅云祁能像肖扬对待秦晚一样对待她，该多好。 不过肖扬再好只是独属于女主角秦晚的，而创作他的白杨是属于读者的。 她试图想象着白杨的样子，想象他会是一个怎样顶天地里的男子汉，或者他有着怎样细腻的感情和温柔的胸怀，此刻，她竟把傅云祁假想成了白杨，自己在脑海中幻想着白杨的样子，不知道不觉，她竟睡着了。 梦中，她看到了和白杨见了面，白杨努力温柔的开导她，他告诉她，太执着于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就是在伤害自己，人生有很多条路要走，珍惜自己的人生，珍惜爱自己的人。 梦里白杨为了安慰她，还给了她一个温柔的拥抱。 “白杨。” 睁开眼睛却发现这只是一场梦，看到的只有结着蜘蛛网的破旧房梁。 然而，仔细回忆着梦境，她却想不起白杨是什么样子了，好像她在梦里根本就没看清楚白杨的模样。 下午的时候，许暖暖考虑到晚上要去县城交易的事，她现在还住在知青点，不可能大晚上的出去再回来。 于是，在傍晚的时候，她就跟卢心月说：“心月姐，今天文玉来的时候，让我现在去她家，晚上我就住在那里了。” “好吧，路上要小心点。” 许暖暖天不黑就从大队里出发，到县城的时候天刚黑下来。 找个地方，直接进到空间里，在空间里吃点了肉，觉得腻，又摘了两个西红柿吃。 躺下睡一觉，醒来已经是十点多了。 她一睁眼，就被景象的东西吓了一大跳，她的空间…… 第104章 在空间里乘奔御风 只见自己跟前站着一个陌生的动物，这动物跟半大小马差不多，仔细一看，不是马，是条狗。 那狗全身纯黑，毛色鲜亮，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很像藏獒。 藏獒！ 她的空间里怎么会有藏獒？ 她的空间里只有一只可爱的小黑狗，就是团子啊。 咦！团子去哪里了？ “暖暖。” 许暖暖听到团子的声音，像是从这只大狗嘴里发出来的，有点不敢相信，“团子，是你吗？你身体怎么变这么大了？” 再看看四周，还真的没有小狗的影子了。 “是我呀，暖暖，我就是团子。我可以把身体变大，如果你现在想去哪儿，你骑着我去就可以了。” “我骑着你？” 许暖暖没骑过狗，她听说骑狗烂裤裆，好吧，只是传说而已，只要裤裆质量好，骑什么都一样。 她站起身，目测团子的背能到她的胸部，比一般的成年马矮一些，但绝对可以驮得了她。 团子只是身子变大了，浑身还是肉嘟嘟的，它的背也不硌人，许暖暖骑上去觉得下面软乎乎的，还挺舒服。 “团子，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的身体能变大？” “这是我退休后才获得的新功能，今天我才发现。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等我退休了才给我，主脑它有病。” “团子，试着跑几圈吧。” “可以，你不用给我栓缰绳，抓住我的耳朵就可以了。” 许暖暖抓住了那两只依旧趴着的软软的大耳朵，还挺舒服的。 “团子，驾！” 团子立刻撒开四爪跑了起来，慢慢加快速度，最快的时候不亚于身高腿长的千里骏马，许暖暖骑着它，真的有了乘奔御风的感觉。 “团子，你太棒了。” 许暖暖骑着狗在空间里溜了几圈，还不了解团子变大后的武力值，便问：“团子，你的杀伤力怎么样？” 团子看了下四周，不忍心破坏空间里的东西，两人便到了外面，团子直接张开血盆大口，把一棵大概碗口粗细的树干咔嚓一声给咬断了，又用狗爪子刨开了树干上的树皮。 许暖暖简直大开眼界，“团子，你的防御力怎么样呢？” “暖暖，你用你空间里的刀在我身上砍几下。” “啊？”许暖暖以为自己听错了，笑道：“团子，你要我杀狗吗？我现在还不想吃狗肉。” 不过，她还是按照团子说的，拿出菜刀，就朝团子身上招呼去。 团子让她拿刀砍，定然是它对自己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受伤。 果然，那刀砍在团子身上，发出清脆的铿铿铿的响声，连带着冒出一阵阵散落的火花，震得许暖暖手心发麻。 “团子，你是钢铁做的。” 她摸摸团子的皮毛，依旧是原来的柔软光滑，却能刀枪不入。 “暖暖，这是我的特殊本领，谁都伤不了我。” “团子，那你变小的时候呢,还具有这样的能力吗？” 团子有些失落的摇摇头，“变小了就没了，而且，每天只能变大三个小时。” “哦，没关系，这已经很厉害了，放在这些普通人和普通狗面前，已经是无敌的存在了。” 她又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到交易时间了。 “团子，我现在骑着你去交易地点吧。” 自行车会造成颠簸，但骑着狗不会，并且狗比自行车更安全，不怕会摔。 还有，团子跑起来的时候，完全是静音模式，一点声音都听不到，是自行车完全无法比拟的。 “行嘞。”团子答应。 许暖暖直接骑在团子背上没有下来，直接奔向县城那边树林方向。 一人一狗很快到了城南树林附近，许暖暖先让团子去查探一下树林里面的情况。 团子快速跑到那边又跑回来。 “暖暖，很安全，咱们现在过去吧。” “好。” 许暖暖化好妆，再次骑上狗，一人一狗去了树林里。 许暖暖把和唐金德商定好要交易的粮食放了出来。 她和团子早就商量好了，如果唐金德敢黑吃黑，她就放狗咬人，除了放狗，还有她自己的武力值和空间。 即使那边人武力较强，大不了丢了粮食，之后会让对方加倍奉还。 不多时，许暖暖先看到了从北边传来的车灯光亮，紧接着又有隐隐约约的汽车轰鸣声传来，极可能是唐金德带着手下来了。 因为团子现在的身形比一般的成年狗要大得多，为了避免对方怀疑，她让团子稍微缩小了一下身子，看起来还是挺大。 团子她蹲在她跟前，有这么一只凶猛的大狗在，也能起到威慑对方的作用，迫使对方不会轻易黑吃黑。 等那车子中间靠近了，果然是朝他们这边开来的，车子停下，唐金德从车窗处看到只有许暖暖一个人，按照这人还真是胆大，就不怕自己黑吃黑她。 他先从车上下来，后面跟着个唐玉甜。 “赵大哥~” 唐金德还没有开口，唐玉甜先喊了许暖暖一声，声音嗲嗲的，带着尾音，瘆得许暖暖身上的鸡皮疙瘩都掉半地。 团子立即朝他们嗤起牙，露出了凶狠的模样，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唐金德轻咳了一声，叫了唐玉甜一声：“玉甜。” 他女儿不能这么轻浮，这多让老赵看不起，太掉价了。 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蹲在许暖暖跟前的那条狗，那狗个子很大，威风凛凛，比他养在仓库的几条狗可威猛多了，不知不觉就开始喜欢。 怪不得“老赵”敢一个人过来，原来还带了一只凶猛的狗。 唐玉甜听到他爸的叫喊，又看到凶狠的团子，便止住了欲奔向许暖暖的脚步。 也不知道是害怕她爸，还是害怕团子。 紧接着又从汽车后面下来五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有两个手里挑着火把，为首的目测有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脸黑黑的，长着一圈络腮胡，看起来凶神恶煞。 后面的四个里，有两个是许暖暖认识的，就是狂龙和飞虎。 他们都站到了唐金德的身边，应该是唐金德的打手和搬运工。 唐金德笑着问许暖暖：“赵老板，既然来了，咱们立马交易速战速决，我们要先验货。” “可以。”许暖暖闪身，货都在后面呢。 唐金德对身边的人吩咐：“狂龙，飞虎，你们四个都去验货，傲天留在我身边。” 狂龙和飞虎有点不情愿，他们一个是跟了唐金德好几年的手下，一个跟唐金德是亲戚，可他们现在的地位还不如一个来这里不久的傲天。 凭啥啊，还不是因为傲天身手好，能打嘛。 等他们再练练，一定能把傲天挤走。 他们身后的两个人一个叫猎豹，一个叫野狼。 猎豹的视线偶尔朝其他几个人身上瞟几下，究竟谁才是他的同伴。 唐金德自己也过去了看了几眼，觉得没问题，等狂龙和飞虎验完货，报告没问题，唐金德把交易的钱款拿出来交给许暖暖。 “你点一下，点清楚了，等咱们交易完，即使发现有问题也不能找后账。” “我懂这个规矩。” 许暖暖查钱的时候，让团子盯着他们，唐金德给的居然不是大团结，也可以说只有一小部分的大团结，大部分都是块票和毛票，甚至还有几分的。 妈妈的！ 许暖暖很怀疑这是唐金德耍的计谋，整这个多零碎的钱，故意让她算错账；再就是想利用她点钱的这段时间里，找机会搞点小动作。 可唐金德这个普通人严重低估了她，她做恶毒女配的时候，可是在银行里做过营业员，点钞速度和精准度赛过验钞机。 只见一叠一叠的票子在她手里翻飞，不出十分钟，她就把那些票子点完了。 一万块钱，不多不少。 唐金德竟被许暖暖的点钞速度给惊住了。 对方虽然年轻，但光从点钱速度上就能看得出是个老油条了。 经常干这行，敢一个人带条狗跟他们交易，想必他自己的身手也是很了得的。 许暖暖收完钱，便跟唐金德提起下次交易的事。 “唐老板，既然这次咱们合作愉快，那么下次合作要到什么时候？” 第105章 送偷玉米的贼去公社 唐金德是老手，知道这批货肯定好卖，加上有唐玉甜在旁边一个劲儿的使眼色。 便说：“一个星期后吧，还是这个地方，老时间，还是这样的交易量，你看如何？” “可以的，不过，下次咱们交易的时候，希望你尽量弄整一些的钱。不过，零钱我也不介意，反正我点的快。你们慢慢装货，我先走了。” “赵大哥。”唐玉甜又想上前，许暖暖有意逗一逗她，轻声问：“妹子，什么事？” 这一刻唐玉甜的心都要化了，赵大哥人长得好，声音也好听的能腻死人。 唐玉甜哒哒跑到了许暖暖跟前：“请问赵大哥，我要是想见到你，能去哪里找你？” “这个嘛，我天天都很忙，不一定会在哪里，有缘自会和妹子相见。” 许暖暖说完，便转身离开，团子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他们，以防他们突然搞偷袭，进行黑吃黑。 直到他们一人一狗隐没在黑暗里，唐金德才想起，没看到许暖暖拉粮食的车，许暖暖是怎么把这么多粮食运过来的，应该是车子把粮食拉来又开走了吧。 唐玉甜却是盯着许暖暖离开的背影，盯了好久。 自言自语：“赵大哥，我明天还能见到你吗？” 粮食装完，江野以傲天的身份跟随着唐金德来到了他们的据点，唐金德想起唐玉甜对“老赵”的痴情，无奈地对着江野叹了口气。 要是眼前的傲天长得能再好看一点，他一定要他做他的女婿。 即使模样太丑，女儿看不上。他倒有意再发展发展他，让他为自己和组织做更多的事。 许暖暖离开树林没有直接回大队，回去了也没地方睡，总不能大半夜的回知青点。 她空间里还没果树，倒不如去山上搞点果树。 “团子，咱们去山上移植果树。” “行嘞。” 团子立即把自己变大，让许暖暖骑上去，奔向山上。 许暖暖在山上找到了野生的苹果树，李子树，桃树，还有枣树，枇杷树，柿子树，各移植了几棵小苗到空间里。 她空间里的时间流速快，小树苗也能在短时间内结出果子，没必要移植那些大树。 “团子，咱们下山吧。” “好。” 在他们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团子发现了东西。 “暖暖，我发现这边有东西。” 许暖暖下了狗，和团子一起找那个东西，结果在一条小路边发现了一把54手枪，许暖暖检查了一下，弹夹里装满了八发子弹。 她试着给手枪上膛，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然后对着一个地方射击，团子却要求她：“暖暖，向我开枪！向我开枪！” 许暖暖立即想到了那句“我已经被敌人包围，向我开炮！向我开炮！” 团子道：“你要实验枪是好的还是坏的，不如同时测试一下我的防御能力。” “团子，要是你抵挡不住子弹怎么办？” “我觉得不可能，万一真抵挡不住，也不会受太重的伤，你是医生，又有灵泉水，我不怕，大胆的射吧。” “好吧，团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不满足你。” 她离开团子远一点，避免子弹反弹到自己身上，在她距离团子大约三十米处，扣动了扳机。 噗! 一颗子弹快速破膛而出，砰，径直打到了团子身上。 只听见一道金属相撞的巨响，一团火花的闪过，团子毫毛无伤，大摇大摆的来到许暖暖跟前。 “暖暖，你看我够硬吧。” “够硬，够硬，团子，没有比你更硬的了。再在这附近找找，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武器。” 团子赶紧又找了一圈：“暖暖，没有了。” “好，咱们走人……走狗。”一人一狗到底该怎么说：“咱们走。” 天大亮后，许暖暖去了国营饭店吃早餐，正在她吃着香喷喷的油条，喝着热乎乎的豆腐脑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熟悉又令她讨厌的声音。 “赵大哥很可能会来这里吃饭，我等等他。” 寻暖暖一扭头，果然看到了唐玉甜那张欠揍的脸。 唐玉甜在等“赵大哥”，不会就是她吧。 一想到唐玉甜会满县城地找“老赵”，她硬憋着笑，差点没把嘴里的食物喷出来。 等她吃完饭起身，唐玉甜看到了她，立刻横眉竖眼，“你怎么在这里？” 许暖暖朝她昂起下巴，仗着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看着她：“真是笑话，这又不是你家开的，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在这里遇到你真是晦气。”唐玉甜没好气的来了一句。 “大早上的，你都吃过屎了还来这里干嘛？喷粪啊。”许暖暖没有太大声，只要唐玉甜能听到就行了。 “你，你才吃过屎呢。” 她一会儿要吃饭，被许暖暖说的都没胃口了。 许暖暖哼了一声，“你不吃屎，就是吃大便。” 说完，转身出去了。 恶心的唐玉甜想吐，她就不该在早饭的时候遇到许暖暖。 许暖暖先不管她呢，反正自己吃完了。 她到了外面，找地方从空间里取出了自行车。 要不是大白天的不能骑狗，她就直接骑着团子回去了。 还没进村，就看到了骑着自行车迎面而来的江野，两人一起停住车子。 “暖暖。” “阿野。”许暖暖问他：“你去县城？” “不是，去我表姨家拿点东西，你要一起去吗？” “哦，我就不去了。”昨天交易耽误睡觉了，她要回去休息。 江野好奇大清早她回来时的方向。 “你是去县城了吗？” “是。昨天文玉叫我去她家，天黑前就走了，一早又回来了。” 两人分道扬镳后，许暖暖考虑到以后可能要经常去黑市卖货，半夜走半夜回，住在知青点肯定会不方便。 加上团子要进出空间，在知青点人多眼杂太麻烦，倒不如搬出来，住的距离爸妈近一点，给他们送物资也方便。 这样想着便打算回到村里就去找大队长，然而还没进村子，就看到过来一辆牛车，牛车上坐着四个人，其中两个是佟庆民和冯志伟，还有杏花湾大队的大队长张伟民，赶车的人他不认识，应该是也是杏花湾大队的。 佟庆民和冯志伟身上都绑着绳子，一个个哭丧着脸。 他们见到许暖暖，赶紧呼救：“许知青，许知青，救救我们。” 许暖暖拦住那车子，问张伟民：“张队长，你怎么绑着我们大队的知青，要去哪儿？” 张伟民说：“这两个人到我们大队偷玉米，我们要把他们送到公社去。” “我们没有偷，就在地上捡了一穗玉米，被他们看到，就说我们偷的。”佟为民委委屈屈的说。 “什么捡的？你们倒是挺会为自己找理由，我没见过去人家地里捡玉米的。” “那玉米就在路上，真的是捡的。” 张伟民哼了一声：“玉米能自己跑到地上去？不用再狡辩了，事实就是事实，你们偷了就是偷，不管偷多少都是偷，我一定要把你们交给公社处理。” 清平湾大队出了这样两个败类，想翻身照样困难。 许暖暖知道一旦这两人被送到公社，对清平湾大队的声誉影响是非常大的，清平湾大队本来在公社的地位和风评就不好，再闹上这一出，对整个大队只有打击。 这时候公社给什么指标，不仅仅要看大队的粮食产量如何，还要看这个大队的风气好不好。 他们大队里有小偷，传出去不仅会被人笑掉大牙，以后公社有什么福利也轮不到他们大队。 她对张伟民说：“叔，就一穗玉米，教育一下他们就可以了，用得着送去公社处理吗？” 张伟民其实很眼红清平湾出了许暖暖这么一个好知青，但也有点记恨许暖暖，若不是许暖暖把沈家父子拉下台，清平湾大队的肥料还能继续低价卖给他们大队呢。 今年他们大队的粮食产量估计比不上往年，全公社粮食产量第一大队的地位恐怕也不保了。 而且，他还听说，许暖暖不仅抓人贩子，抓盗贼，解救了县委书记的女儿，抬高了清平湾大队的风评，还出钱给他们大队里买肥料，还教村民们沤农家肥，现在清平湾大队的庄稼长势一天比一天好，今年的粮食产量赶不上他们，说不定明年就能赶上了。 地里能打多少粮食，他左右不了，那就破坏一下清平湾大队的风评。 “许知青你说的轻巧，他们偷了东西，不管偷多少都是偷盗行为，必须拉到公社处理。” 许暖暖觉得张伟民好像是有意为难，便道：“叔，咱们两个大队紧挨着，你这是一点情面都不念。” “规矩不让我讲情面，我就不能讲情面。” “看来你是忘了，你们大队知青上次去我们大队耍流氓的事情，我们都没有把李承德送去公社，你是一点面子都不讲。” 张伟民这回铁了心，要给清平湾大队摸黑，要让于国宝丢面子，要让整个清平湾大队在全公社抬不起头来，直接回绝许暖暖：“许知青不用多说了，我也是按照规矩办事，这样的盗贼不严加惩处，只会增长大队里的歪风邪气，没什么可商量的余地。” 他叫车夫绕开许暖暖，直接去公社。 许暖暖知道张伟民这是故意小题大做，有意想给他们大队添堵，自己拦不住，便赶紧去通知大队长。 她骑着自行车飞奔起来，几乎把两个轮子蹬出了风火轮的气势，到了大队长家，快速把事情跟大队长讲了一遍，大队长便骑上昨天江野给他组装好的自行车，不管道路坎坷，也好像踩着风火轮一般，很快就看到了杏花湾大队的那辆牛车。 那辆牛车已经停了下来，牛车前面正是江野，江野正在跟张伟民说着什么。 大队长也不知道自己的车轮冒烟了没，踩到牛车前，气喘吁吁地对张伟民说：“张队长，不看僧面看佛面，把他们两个人留下来，你们大队的损失，我们十倍赔偿你们。” 第106章 耍阴招 张伟民根本不吃这一套，“老于，你难道也不懂规矩吗？” “好，你张伟民是忘了前几天，你们大队李承德的事了，既然如此，许知青和江野都在这里，我们去把李承德绑了，我们不送公社，我们把他送公安局。” 于宝国说走就走，许暖暖和江野也很配合，张伟民突然就怕了，赶紧叫住了于国宝。 “老于，老于，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和气。” “是你自己非要伤和气，怪不得我。” 张伟民叫了许暖暖：“这种事传出去对你的名声可不好啊。” “我也实事求是，把他骚扰我的事告诉公安就可以了。” “他又没对你做什么，犯得着吗？” “骚扰女同志，还叫没做什么，难道还真要他做点什么？” 江野的视线立即朝张伟民投射过来，如同锋利的刀子一般，刺的张伟民一哆嗦。 最终张伟民败下阵来，要是真把李承德送去公安局，可比佟庆民和冯志伟偷玉米的事大多了，他只能把这件事做罢，放了佟庆民和冯志伟，给他们解开了绳子。 于国宝要求他把那两人送回了清平湾。 等佟为民走了，于国宝狠狠把佟庆民和冯志伟批评了一顿。 “大队长，那玉米确实是我们在路上捡的，不过就是靠他们那边的路上而已，我们刚把玉米拿到手里，他们的人就从地里出来，说我们偷了他们地里的玉米。” 其实，他们俩是被安排到那边看地的，现在的玉米穗已经能煮着吃了，就怕有人会去偷玉米，便叫人看着。 于国宝仍然很生气：“明知道是他们那边的东西你们还捡，不然他们怎么会抓你们。罚你们每人五十个工分，看你们以后还贪不贪便宜。这回要是不把你们截下来，被他们送到公社，咱们大队就又要出名了，是臭名！” 但他这回又要感谢许暖暖了，是许暖暖及时把这件事告诉了他，还帮他救下了那两人，挽救了大队的声誉。 “叔，如果佟知青和冯知青所说属实，往路上丢玉米应该是就是隔壁大队有意而为之，为的就是搞坏咱们大队的风评。” 大队长点点头：“可惜咱们的知青还真就上当了。” 佟庆民和冯志伟把头垂的低低，一副心虚至极的模样。 大队长毫不吝啬地骂了他们：“蠢货！要是这件事闹上公社，不止咱们大队的声誉会受到影响，你们两个以后别想回城，别想上工农兵大学，别想……反正，别的知青可能得到的指标，你们都没有。” “大队长，我们，我们都知道错了。” 许暖暖道：“队长叔，以后我们可要防着他们村了。” “嗯，我会想办法通知大家的。”最后他咬牙切齿：“张伟民，这个小人！” 许暖暖提起自己要搬出知青点的事，跟大队长说：“队长叔，我还想跟您说一件事，我觉得我可能不适合住在知青点了，我养了狗，有的知青会嫌弃，我也不想它会打扰到别的知青，所以，我想搬出来。队长叔能不能给我批一块宅基地，我想盖一座房子。” “你要搬出来，可是你一个姑娘家。”可想到许暖暖的武力值，他就不担心了：“行，你想在哪儿盖房子？” 许暖暖把地方告诉了大队长，”我喜欢清净，想把房子盖在那儿。” “行，正好那边有空地，我就划一块给你。” “谢谢队长叔。” “诶，谢啥？真要说谢，还得是我多谢你。” “队长叔，我对咱们大队的社员还不是太熟，你得帮我找几个泥瓦匠。” “没问题，你要盖砖瓦房，还是土坯房。” “土坯的就行。” 一来可以和这里的人住的一样，二来，她用不了多久就离开这里了，没必要盖砖瓦房。 “行，这些天我们家那俩孩子还有他们媳妇儿都闲着，我再给你找找别的人。” 许暖暖看向佟庆民和冯志伟：“你们两个愿意干吗？” “愿意，愿意。” 两人一起回答，他们都差钱的主啊，不然也不会稀罕别人扔的玉米。 许暖暖和大队长还有佟庆民冯志伟商量好了工钱，按照包工的形式，做一块土坯一分钱，一间房需要三四百块土坯，也就是三四块钱，拉院墙需要大约七八块土坯。 挖地基一共给两块钱，基本上两个人一天也能挖好了，在后面就打夯，需要的壮劳力多一些，也花不了多少钱。 许暖暖打算盖三间房，一间做卧室，一间是客厅，另一间做杂物间。 门窗除掉手工费，木材需要两块钱，铁钉等杂七杂八的，预算下来，大约需要七八十块钱。 “要先把土坯做出来，把地基给打了，趁着现在下过雨不久，泥土都是湿的，这些就更好弄一些。” “行嘞，队长叔，事不宜迟，下午就开始干吧。” “行。” 土坯房的房顶也需要盖瓦，他们大队没有砖瓦窑，可做不出砖瓦，就需要到公社的砖瓦厂去买瓦片。 大队长估算了一下需要瓦片的数量，给许暖暖开了购买瓦片的条子：“下午，我跟你一起去把瓦片拉过来。” 许暖暖相信大队长，便把需要的钱给了大队长，让他自己去拉回来就行了，还给他买各种铁定和木门合页的钱，那些七零八碎的东西，都让大队长帮自己买了。 两个人先去宅基地那边看了下，大队长亲自给划定好了桩基线。 许暖暖回知青点之前，又去了江家。 她还要给新房做门窗，就需要江野和江阳出手了。 江野还没回来，梅香草道：“你要是不想在知青点住，就来这里，大娘给你单独收拾出来一个房间。” “还是不了，我跟江野毕竟还只是在处对象，住进来，别人会说闲话的。放心，我能照顾和保护好自己。” 梅香草倒是不怀疑许暖暖的自保能力：“那行吧，等江野回来，就让他们兄弟俩上山砍木头，下午，我和婷婷都去那边帮忙。” 京市 关玉蓉在单位去上厕所，看着路好好地就被人撞了一下，她本来想法做，教训那人一番，却发现自己手里被塞了一个纸条。 她打开那张纸条，看到上面的内容，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呼吸困难。 纸条上写着对方知道她不是关家亲生的，若她想要保住在关家的地位，就要跟对方合作，上面还写了对方要和她见面的地址，要她在指定时间指定地点去找对方。 关玉蓉没料到自己身世的事还有别的人知道，对方要找她合作，她也只能听从。 不过，既然是合作，对方肯定要她为对方做事，她也要对方帮她做一些事情。 她一定要找出方素云，除掉方素云，方素云一死，方家真千金没了，她就永远是方家的真女儿了，别人也就不好再用这个威胁她了。 清平湾大队 许暖暖拿着大队长给的划批宅地基的文书回了知青点，告诉张磊和卢心月自己要在外面盖房子，等房子盖好了就搬出知青点。 大家听说她要在外面盖房子，拥有自己单独的房间和院子，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窃喜和高兴。 余青青想到自己因为搬出知青点而失了身，就一肚子后悔。 虽然许暖暖有功夫在身，她倒是希望能有几个比许暖暖还厉害的流氓，晚上去到许暖暖那里，强了许暖暖。 如此，她心里倒是高兴的。 林如烟听到这个消息，突然也生出了搬出去的想法。 她才来这里一天，就觉得知青点宿舍有种难闻的味道，不管白天还是晚上睡觉前都有些吵，而且，她习惯了自己单独住一个房间，能更好的保护自己的隐私。 如果能搬出去，就舒服多了。 于是，她也去找了大队长，“大队长，我听说许知青要搬出来了，你已经给她划分了宅基地，我也想搬出来。” 大队长有些吃惊：“你也要搬出来？人家许知青能打，四五个男人都不是她的对手，要是晚上你院子里进流氓，你能打得过他们吗？” 第107章 知青点里的好戏 林如烟刚刚只考虑了搬出来舒服，却没有考虑到单独住会遇流氓的问题。 那她就把宅基地申请到许暖暖隔壁，应该能借到许暖暖的光。 “我跟许暖暖做邻居，应该就好一点了吧。” 大队长摇了摇头：“你是你，人家是人家，你可以去问问，看人家愿不愿意做你的保镖。如果不愿意，晚上有流氓去骚扰你，可没人救你。” 林如烟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住确实危险，便放弃了搬出来的想法。 她离开了大队长家，去看了许暖暖要盖房子的地方，是一片空地，距离知青点大约一百多米，而另一边也有几间房子，只是那几间房子很是破旧。 她有些好奇，便走过去查看，进到门里发现院子里坐着一个人，待她看到那人的长相，忍不住心头一颤。 “怎么是你？你居然在这里。” 林如烟说话的时候，眼神里的嫌恶之色瞬间流露。 莫无畏在看到她后，也表现出了厌恶和憎恨，但又没有那么的憎恨。 “你要是没事的话，赶紧离开这里。”他不想看到她。 林如烟看看他身后的房子，瞬间明白了，“原来这里是牛棚，我说你被下放到哪儿了，原来是被下放到这儿来了。没想到我下个乡还能跟你在一个地方。” “怎嘛？看到我在这里，还不甘心吗？有本事再去举报我一次。” 林如烟见莫无畏说话口气不好，有些生气。 “你什么语气，你自己写了不该写的东西，我发现了自然要积极举报。有错的是你，不是我，你应该检讨你自己，而不是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莫无畏吸了口气，并不想跟她掰扯太多。 “我没有怨恨你，是我的错，我不该写那些东西。好了，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你该走了吧。要是被别人看到你跟我在一起，你怎么向他们解释？” 他不是担心林如烟，单纯的是不想跟林如烟说话。 林如烟转身：“早知道这里是牛棚，我就不来了，晦气！” 说完，便离开了这里。 她走后，刚做好饭的方素云才从屋里出来，叫了莫无畏：“无畏，该吃饭了。” “好。” “刚才我在屋里的时候，好像听你在跟谁说话。” “是我以前的一个学生，就是她联合其他同学举报我，我才被送到了这里，没想到她居然也来这里下乡当知青。” “当知青的。” 方素云已经对莫无畏产生了滤镜效应，下意识认为林如烟不是个好的，希望许暖暖在知青点不要跟林如烟有什么冲突。 * 中午，江野特意来了知青点，询问许暖暖想要什么样式的门窗，聊着聊着，许暖暖就跟卢心月打了招呼，直接到江家吃饭去了。 下午，所有人便开始动工了，江阳和江野上山砍树做门窗，以及准备搭建房顶需要的椽子房梁等木柴，于金刚和于银刚跟他们的媳妇抠土坯，佟庆民和冯志伟拿着铁锹负责挖地基。 梅香草和江婷来了，许暖暖已经把活儿给包出去了，但还需要做铺在房顶的苇芭，她们一起去了河边割芦苇，编苇芭。 梅香草和江婷都是干农活儿的好手，两人割起芦苇，速度十分快。 她们只拿了两把镰刀，梅香草让许暖暖歇着，可许暖暖哪好意思，又去大队部借了一把镰刀，和他们一起割芦苇。 她平时一直喝着灵泉水，加上本来就功夫底子，干起农活的速度，比那两人也不差什么 三间土坯房，面积没有砖瓦房的大，也不需要多少芦苇，芦苇割下来，直接就在河边摊开，晾晒一下，把芦苇中的水分晾干，不然太脆容易被折断，最好是晾晒完了，再往上面撒上些水，晚间和清晨的露水也可以。干芦苇吸收水分能更大程度上增加芦苇的柔韧度。 傍晚，许暖暖一回知青点，就听见孟芹在院子里跟其他知青讨论秦玉萍。 “哎呀，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到过，人家现在又去勾引大队长了，大队长在路上走着，她突然冒出来往人家怀里靠啊。你们说大队长都一把年纪了，又是个憨憨实实的庄稼人，这一靠差点把大队长给吓坏了，赶紧闪开了，才没被弄脏身子。 她以为是个男人都会稀罕跟她上床，那是以前了，沈孟安稀罕她，不一定别人就稀罕。你们看她现在没了大队干部做靠山，人都瘦了。” 秦玉萍站在宿舍门口听着，气的眼睛都快瞪到孟芹身上来了。 心里也把孟芹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骂了一千遍。 若是以前沈孟安没有被抓的时候，孟芹绝对不敢这么欺负她。 她想冲过过去抽孟芹几巴掌，可她现在已经没了靠山，就怕和孟芹打起来，自己打不过孟芹，吃亏的会是她自己。 幸好孟芹没有题名道姓，她倒是还有一丝脸面，生着闷气回屋里去了。 可是到了饭后，估计是孟芹觉得秦玉萍压根不敢怎么着她，她便得寸进尺，更大胆更过分了一些。 趁着还没休息，和其他知青在外面聊天的时候，又开始说起了秦玉萍的闲话。 “她长得好看吗？她有的东西别人也都有，就是比别人不要脸罢了。” 秦玉萍这回忍不了了，蹬蹬蹬走到孟芹跟前，“孟芹，你说谁呢？谁往大队长身上靠了，你哪只眼睛看到了，不要胡说。” 孟芹现在完全是觉得秦玉萍没了靠山好欺负，所以就得寸进尺的欺负她。 “我说谁谁心里清楚，要是她自己身正影子直，不做肮脏事就不怕别人说。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想的倒是挺美。” “孟芹，我要掐死你。” 伸手就朝孟芹脖子上掐去，孟芹也不是吃素的，反手也掐在了秦玉萍的脖子上。 “你个不要脸的贱人，自己做了卖屁股的事情，还不让人说了。我就要说，就要说，秦玉萍不要脸，秦玉萍勾引沈孟安，连沈良田那个糟老头子都不放过，那两头老黄牛，咋就没把你那一亩三分地给耕烂？” “孟芹，你长得丑没人要你，你就嫉妒别人。呸，还没变老就已经是黄脸婆了，你给人家端洗脚水人家都不要你。长得丑，一辈子嫁不出去。” “我去你爸的，你千人骑万人枕，人尽可夫，门外找个老汉都能当你丈夫，祝你早点被人睡死压死。” “我掐死你！掐死你！” 两个人你掐我，我掐你，嘴上又唇枪舌剑。 最上面动嘴，中部用手，下面用脚，一边骂着，很快便扭打着倒在了地上。 其他知青纷纷吃瓜，要说这瓜也挺香的，至少许暖暖吃的是津津有味。 秦玉萍不是个好鸟，孟芹也确实有欺软怕硬的嫌疑。 想当初，秦玉萍靠着沈孟安得势的时候，孟芹对秦玉萍羡慕嫉妒恨，虽然也会编排秦玉萍，但更多的是忌惮秦玉萍，有时候还挺憋屈的。 只有张磊和卢心月去劝说他们，张磊作为男人，不要伸手去拉架，只是口头上呵斥不许她们不要再打了。 卢心月动手去拉她们，无奈两个女人打的太凶了，她根本拉不开，一不小心，还差点被她们抓到了脸，赶紧闪开了。 李苗拉了拉许暖暖：“暖暖，咱们离远点，小心砰身上血。” “哈哈哈哈。”许暖暖和王佳佳一起低低笑了起来。 傅云祁和陈大陆也在旁边安静吃瓜，知青点闹得这一出就跟唱大戏似的，有演员，有观众。 两个女人一直打的难舍难分，秦玉萍因为平时在地里偷懒耍滑，不怎么干活，虽然看起来比孟芹丰盈，身上的力气却没有孟芹大，两人开打没多久，她就落了下风，被孟芹压在身上打了。 孟芹下手没咋留情，像是把以往对秦玉萍的嫉妒全都发泄了出来，打的秦玉萍哭爹喊娘。 许暖暖一扭头，就发现吴志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孟芹和秦玉萍因为打架被掀衣服，裸露出来的地方，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好似能放出光来。 等秦玉萍和孟芹分开时，两人身上都挂了彩，但秦玉萍明显要比孟芹严重的多，秦玉萍的脸上被孟芹抓出了两道血印子，恐怕是要毁容了。 她回去照了镜子：“呜呜呜，孟芹，我要杀了你。” 于是，跑出来，跟孟芹又打起来了。 京市 关玉蓉下班后，便按照那个人的指示，去了他们见面的地点，进到一个单间里，却只能看到一个背对着她的男人。 “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关家亲生女儿的？” 那人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我不会跟你解释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需要了解到这个事实就可以了。如果你想要继续待在关家，只要你为我办事，我绝对不会把这个秘密透露出去，反而如果有别人知道这个秘密想泄露出去，我还可以帮你除掉他们。” 关玉蓉知道，这人让她做的事情肯定不简单，于是小心翼翼问：“你，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事？如果是会威胁到我生命的事，我是不会干的，毕竟，当不当关家的亲生女儿，都没我的命重要。” “当然不会让你做非常危险的事情。”也不能一上来就让关玉蓉做太出格的事情，一方面要测试关玉蓉的真心，二来，他们要循循渐进，不然，这颗棋子很容易就会暴露，失去利用的价值，“你放心都是一些小事，你很容易就能办得到。” 关玉蓉道：“既然咱们是合作关系，你先帮我查一个人。”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查不到那两人下放的地址。 对方眯了眯眼，答应了：“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吧。” “她叫方素云，她丈夫叫许振清，他们原来都是安市的。” * 清平湾大队 第二天，许暖暖吃过早饭，先去工地上视察工程进度和施工情况，然后去河边，让江野把她们割好的芦苇来到庄基地附近。 昨天割下来的芦苇，在河边晒了一下午，已经有些干燥了，再往上面撒些水，下午的时候开始编苇芭。 江婷和梅香草上手就会编，许暖暖好奇，按说农村谁家都不可能经常盖房子，梅香草和江婷编苇芭的手法看起来却很熟练，像是经常做一样。 她自己试着编了一下，发现并不是太好编。 “大娘，婷婷，你们编起来好熟练。” 梅香草道：“三个孩子小的时候，我就靠着这个为生，当然编的熟练。” “婷婷也跟着你编？” “嗯，当初带着他们三个，他们虽然年纪小，但都能帮忙干点活儿。” 许暖暖想起梅香草曾经独自拉扯三个年幼的孩子，忍不住又是一阵心酸。 他们正在干着活儿，李苗突然慌慌张张找过来，对许暖暖道：“暖暖，暖暖，不好了，大队长媳妇儿找过来了，说，说要找你算账。” “找我算账？”许暖暖有些疑惑，梅香草和江婷也开始了警惕，许暖暖站起身问李苗：“苗苗，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第108章 造谣生事 李苗看了眼梅香草和江婷，小声在许暖暖耳语了几句，瞬间便把许暖暖给气到了。 “这是哪个王八蛋造我的谣？” 许暖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余青青和林如烟，这两个人跟自己最不对付，当然还有一个秦玉萍，这三个人跑不了。 只是，还不等她去找那三个人，大队长媳妇秦香莲就已经找来了。 她瞪了许暖暖一眼，然后走到自己的儿子儿媳妇儿跟前，把他们旁边做好的土坯给踢了。 “不做了，不做了，谁让你们给她做土坯，都别给我做了。” 四个人都很好奇秦香莲为什么会这么做。 于金刚问：“妈，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干活儿干得好好的，你净来瞎胡闹。” “我胡闹？我才没有胡闹。你们知道吗？你们爸一心一意帮助这个女人，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一腿，你们难道要帮助一个外人欺负你们的妈吗？” 她的话一说出来，眼前的四人愣住了，就连梅香草和江婷也愣住了，但梅香草很快反应过来，走到秦香莲跟前，质问：“你胡说什么呢？暖暖现在正跟我们家江野处对象，你这么说，是想破坏暖暖的名声，你安的什么心？” “我安的什么心？你去问问她许暖暖，她盖个房子，我家老头子那是忙前忙后，比自己家盖房子操的心不少。她说要宅基地就给批宅基地，她说要盖房材料，老头子就立刻给她买去，咋就那么好使呢？还让我儿子儿媳妇儿给她扣土坯，呸，不干了，谁给她干谁就是大冤种。“ “妈，我们给许知青扣土坯，许知青是会给工钱的，又不是白干。”于金刚说。 秦香莲不听，”你们别给他说好话，肯定是你们爸让你们这么说的吧，这个老东西，没见过女人，人家长得漂亮一点就把他给迷得武魂三道的。” 许暖暖现在还顾念着和大队长之间的和气，不然肯定就大耳刮子抽到秦香莲脸上了。 她走到秦香莲跟前，说：“你听谁说我跟大队长有什么，我让他帮我买东西都是给了钱的，至于大队长为什么要帮我，我想除了你大家心里肯定都很清楚。” 意思是，只有秦香莲自己是个糊涂蛋。 “你说我不明事理，人家都看见了，说你，你跟他，你们之间有不正当关系。” “谁看见了？把那个人说出来，当面对质。”许暖暖和梅香草一起说。 “好多人都说呢。”秦香莲脸上显出痛苦的神色：“我知道我老了，哪儿哪儿都不如你，可是你年轻又漂亮，干嘛要勾引他？哎，你无非是看上了他是个大队长，想从他身上得到好处罢了。狐狸精，饿了找食儿，真是一点都不挑。” 啪！ 一个响亮的耳刮子打在了秦香莲的脸上，把她打倒在了地上。 梅香草打过人的手还没有落下，对她叫嚣：“再敢胡说暖暖，我打死你。” 于金刚和于银刚立刻去扶秦香莲，秦香莲此时怒火中烧，她知道自己打不过梅香草，便命令于金刚和于银刚：“梅香草打我，你们快去教训她。” 于金刚和于银刚都没有行动，于金刚说：“妈，你到底听谁说的？我觉得这不可能吧。” 许暖暖给大队里做了多大的贡献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他也相信他爸是个正直的老实人，不会干出垂涎知青甚至逼迫知青的事。 况且，许暖暖不仅长得漂亮，本事还那么大，怎么会去勾引他爹一个小小的大队长？ 于银刚也摇摇头：“妈，这件事你问清楚了吗？你亲眼看见了吗？不能只听别人说什么，你就要把事情闹大。” 秦香莲见他们俩都不帮着自己，便站起身来，正要去打梅香草，这时于国宝来了，对着秦香莲高喝一声： “住手！” 秦香莲见到于国宝，便又跑去于国宝跟前告状了。 “国宝，你来了，你可要为我做主，梅香草这个女人刚才打我，你要为我做主。” 于国宝并没有听她的，而是问：“你说说，她为什么要打你？” “她，她向着许暖暖，所以打我。“ “许知青？你们之间又发生什么了？” 于国宝很是疑惑，难道是他家这个婆娘惹了许暖暖了。 秦香莲见于国宝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便生气道：“你果然也是向着她的，你还装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村里人都说疯了，你跟她有一腿，要不然你不会给她批宅基地，给她买建房材料，还忙前忙后地帮着她盖房子，把什么心都操了，还让金刚银刚也帮着。” 啪！ 这回连于国宝自己也忍不了了，给了秦香莲一个大耳光。 “这些都是谁说的？”他于国宝一辈子清清白白，居然有人敢这样污蔑他。 秦香莲被于国宝这一个耳光给打蒙了，要是外人打她，她可以往于国宝仗着自己大队长的身份教训对方，可现在连于国宝也打她。 “于，于国宝，连你也打我。” “你个败家婆娘，别人说什么你都信，还来找许知青的麻烦，我不打你我打谁？” 可秦香莲却觉得是于国宝因为护着许暖暖才打她。 她往后退了两步：“好你个于国宝，你还是向着她，不然也不会打我。” 于国宝急的额头上青筋暴跳，早知道就不把这个不讲理的娘们儿给娶回来了，竟会给他没事挑事。 “我打你是因为你胡说八道，我于国宝为人行的端坐得直，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也没做过见不得人的事。第一我给许知青批宅基地，那是人家有申请的权利，别的知青想申请我也会批。 第二，我给许知青买建房材料，人家都是给了钱的。人家一口气给咱们大队捐了二百块钱的肥料钱，又帮助咱们制作农家肥，要不是许知青，咱们大队里地里的庄稼还黄巴巴的，哪能像现在的绿油油的？你到秋天能分多少粮食。 许知青没来多久，就给咱们大队做了这么多的好事，我帮忙买点建房材料怎么了？你个傻不拉几的败家娘们儿，咋就那么听别人的话，别人让你吃屎你去不去？” 秦香莲面色囧了一下，问于国宝：“你，你到底跟她有没有什么？” “当然没有，我一巴掌呼死你！”于国宝快要被她给气死了，“你快说，到底是听谁说的闲话，我要把那个人给揪出来。” 秦香莲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便把说闲话的人招了出来，“就是那几个老婆子。” 于国宝：“我现在就去找她。” 离开前，他拉着秦香莲去给许暖暖道歉：“你误会了许知青，快给她道歉，多说点好话。” 秦香莲不愿意去，于国宝叹息了一声：“你光会给我找事了，不行咱们就离婚吧。” 他没当大队长的时候，这女人还算老实，自从他当了大队长，三天两头的不是找这家的事，就是说那家不行，其实，他也烦了。 五年前，他第一任妻子去世，他本来不打算再娶，他的两个儿子都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别人说家里没有个操持的女人，儿子们可不好娶媳妇儿。 他就在亲戚的介绍下，娶了这个刚死了丈夫的女人。 这女人比他还大几岁，那边的儿子们也都成家了，守着自己的家庭，她便自己嫁了过来。 刚开始，她还安安分分，虽然对他两个儿子都不怎么上心，但好歹不怎么作妖。 可现在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以前跟别人家小打小闹，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他都忍了，现在连许暖暖这个大队里的功臣都不放过，以后还不知道会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和她离婚，但不能在这里说。 秦香莲不愿意去道歉，只有于国宝自己去找许暖暖道歉了。 “许知青，真是对不起，我家那婆娘她不懂事，我回家会好好教训她的。“ 许暖暖道：“队长叔，究竟是谁造的谣，一定要把那个造谣的人揪出来才可。” 第109章 造谣之人 “我现在就去查。” 于国宝赶紧拉上秦香莲去找造谣的人了，许暖暖想了想，为了澄清谣言，和梅香草江婷也去了。 最后，通过对村里一些嘴碎老娘们儿的排查，得知最先说这话的人是孟芹。 老娘们儿还一口咬定是孟芹说看到大队长和许暖暖有过分的举动，说的大队长老脸都红了。 “胡说八道，简直一派胡言。” 于是他们又一起去了知青点找孟芹。 许暖暖心里的目标一二三号人物都不是，居然是孟芹。 她知道孟芹是有点小心眼，但也是个会见风使舵的，她造谣自己对她根本没什么好处。 江婷撸撸袖子，立刻要去揍孟芹，被许暖暖拦住：“先听听她怎么说。” “嫂子，你要听她狡辩？” “不是，要先确定她究竟是不是那个人。” 果然孟芹一脸茫然地大喊冤枉：“我没说，是谁说我看到了，我根本没说，谁要是说了，谁不是人，是狗，是畜生，是有娘生没爹养的，下半辈子不能生，生的孩子没屁眼，倒拉屎。” 她发了一大堆毒誓，竭力证明自己不是那个说闲话的。 又去质问那几个老娘们儿，“我什么时候跟你们说过我看到大队长和许知青在一起，你们都给我说清楚。” 老娘们儿们又都摇摇头：“你没跟我们说，是秦知青告诉我们的。” 向来爱喜欢八卦别人的孟芹都想揍这几个老娘们儿了。 “你们长脑子是用来当豆腐脑吃的吗？秦玉萍说啥你们就信啥？” “我们为啥要不信？” 如此算是明了了，造谣的人不是孟芹，是秦玉萍。 这回许暖暖不再拦着江婷，江婷和梅香草先抓住秦玉萍就是一顿猛揍。 “欠收拾的玩意儿，敢造暖暖的谣，你是嫌自己活的太舒服了。” 秦玉萍没想到自己的谣言这么快就被戳破了，不肯承认：“我，我没说。” “还敢嘴硬！” 啪！ 这回是秦香莲打上去的，要不是秦玉萍造谣，她也不会去找许暖暖的麻烦，到头来自己被打了两巴掌，于国宝说要跟她离婚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些账她都要算到秦玉萍头上。 秦玉萍此时也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她因为找不到靠山，昨天被孟芹打，心里十分有怨气，又见许暖暖那么得大队长待见，她心里不忿。 要知道，以前这大队里的知青，最受大队长待见的就是她，现在却被许暖暖取代了。 被孟芹欺负的委屈，被许暖暖抢走风头的恨，最终她决定造谣许暖暖，毁坏许暖暖的名誉。 她缩着脖子像个鹌鹑，连那几个老太太现在也开始数落她。 “我们就说大队长和许知青应该是清白的，都是你跟我们说的那些，害的我们差点误会人家。” “行了，你们。”大队长教训她们：“以后别给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胡说八道，谁再敢胡说罚工分，你们不上工，就罚你们儿子的，儿媳妇儿的，叫你们没事胡说八道。” 几个嘴碎婆娘立即闭了嘴，往后缩了缩，努力把自己当透明人。 孟芹也过来扇了秦玉萍几巴掌：“臭不要脸的，你自己造谣别人，还想嫁祸于我，我抽死你这个不要脸的。” 秦玉萍被挨个教训一番后，脸被打的又红又肿，低着头掉眼泪，连呜呜的哭泣都把声音放的很小。 大队长余火未消，“秦知青，对于你这次故意造谣抹黑他人，罚你一百个工分，再去挑三个月猪粪，希望你能改正自己的错误。” 江婷警告秦玉萍：“再敢找我嫂子的麻烦，我饶不了你。” 秦玉萍这回是真的知道害怕了，以后再也不敢惹许暖暖了，不说许暖暖会把她着怎么样，单单是许暖暖身边的人都不会放过她。 “不会了，我再也不会了。” 秦香莲此时也知道自己错怪许暖暖了，碍于面子，不想去认错，大队长一再给她使眼色，她才走到许暖暖跟前。 “许知青，对，对不起，我，我不该听信那些嘴碎婆娘的话，是我不好，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许暖暖没想把和大队长家人的关系闹得太僵，便说：“希望婶儿以后不要再犯这种错误了。” “不会不会，我保证不会。” 晚上，大队长家 大队长当着全家人的面跟秦香莲说：“咱们离婚吧。” 秦香莲一听就害怕了，“国宝，为啥啊，就因为今天的事吗？我不是也没弄清楚，我哪知道那是别人给造的谣？” 于国宝现在可是大队长，是这个村子里最有权力的一个人，她好不容易等上他坐到这个位置，绝对不会轻易放手的。 于国宝叹了口气：“不单单是因为这件事，你想想你这些天干的事情，昨天跟谁吵架了，前天又跟谁闹矛盾了，从我当上了大队长，你就没有消停过。” “国宝，你别跟我离婚，我现在去给许知青赔罪，我不该误会她，我给她道歉，让她原谅我。” 于国宝叫着她：“你别去找许知青，咱们离婚跟人家没关系，即使没有今天的事情，难道你以后不会再闹什么幺蛾子。早点离婚，我早点省心，你放心，虽然我没几个钱，但该补偿你的还是会补偿的。” 秦香莲还是不愿意走，她现在走了，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儿媳妇儿会不会让自己进家门呢。 “国宝，你原谅我吧，我改，我保证改，再也不犯这样的错误了。” 于国宝没有说话，她又去找两个儿子，于金刚和于银刚也没有说话，实在是从这个后娘进门后，帮的忙不多，惹的事倒不少，还时常为难他们的媳妇儿，他们看到他们爸的面子上一直没说什么，但他们爸要跟她离婚，他们也不会有意见。 “国宝，国宝，你原谅我这一回吧，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 最后，大概是于国宝心软了，也考虑到如果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婚，难保村里人再说什么闲话，便道：“你明天也去挑猪粪，挑够三个人月才行。” “啊？国宝，你怎么这么狠心？” “不挑就离婚。” “好，好，我挑，我挑。” 之后，许暖暖盖房子的过程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三天后，土坯全做完了，地基挖好了需要打夯。 这时候的打夯方式，就是用绳子绑住一块大石头，几个年轻壮汉抬起来再落下去砸到地基上，反复多次，就能把地基砸结实。 打夯的有于家兄弟，佟庆民，冯志伟，还有江野江阳，打完夯，土坯也干了，可以盖房了。 许暖暖想趁着地里潮湿，还不能上工之前，把房子盖好。 三间土坯房很好盖，许暖暖又让梅香草找了村里的两个资历较深的泥瓦匠，基本上两天的功夫就把房子盖好了，又盖了院墙，还专门砌了灶台，准备晾晒两天，就搬进去。 距离余青青举报许暖暖已经过去五六天了，但是知青办那边还没有给出处理结果。 余青青有些着急，问林如烟：“怎么回事？都过去五六天了，知青办那边应该能把许暖暖的家庭背景调查清楚了，为什么现在不来人处理。” 其实林如烟心里也着急了，她可盼着许暖暖早点被送去农场呢。 “先别着急，可能是那边已经查到了，兴许马上就能来处理了。” “嗯，那就等等吧。” 她们正在院子里说着话，就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推着自行车，穿着制服的人。 林如烟和余青青看到来人，眼睛一亮，不过在看清楚来人身上穿得深绿色制服，和那被刷成了深绿色的车子，以及车子上搭着的一个深绿色的包时，他们好像又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那个绿色包上印着邮局的标志，这个人是邮局的，并不是知青办的。 男同志站在院子里喊了声：“许暖暖同志，许暖暖同志出来一下。” 许暖暖听到声音，便从宿舍里走出来。 “同志，是有我的信吗？” 邮递员从包里拿出一封信，一张取款单和三张包裹单，递给许暖暖：“这些都是你的，你有时间去邮局取一下。” 许暖暖看了看，一张汇款单是从东南日报邮寄过来的，肯定是给莫无畏稿子的稿费，而那封信也是报社邮过来的，至于三张包裹单，倒是把她给整懵了。 看了下，有一张是从安市过来的，是常春丽给她邮的包裹，另一张的邮寄地址是京市，是关老太太给她邮寄的东西，还有一张的邮寄地点是墨省军区，邮寄人是张建军。 建军哥居然也知道她下乡的事了，还给她邮寄了东西。 她把信件，汇款单和包裹单都收好，对邮递员说了声谢谢：“同志，辛苦了，我去给你倒点水喝吧。” “不了不了，自己带着水杯呢。” 他说着，下意识去拿自己放在车栏里的水杯，打开准备喝几口，这才发现里面没水了。 便把水杯交给许暖暖：“那就麻烦同志给我倒点你们知青点的水了。” 许暖暖拿着杯子去了厨房，从暖瓶里给邮递员倒了热水，出来把水杯还给了邮递员。 “谢谢你了，小同志。” “没啥。” 第110章 三个包裹 许暖暖准备第二天吃过早饭就去邮局取钱取包裹，打量一下自己的自行车，三个包裹用绳子绑在车子后座应该可以了。 到半路再拆开放到空间里一些，反正自己的包裹，别人谁知道里面放的什么。 她出了知青点大门，余青青问林如烟：“要不咱们也去县城一趟，问问对她的调查结果出来了没有。” “要是没出来，你问了也白问。” “那，那就这样等着。” “要是有了结果，人家自然会来，再等两天吧，省的咱们跑一趟。” 许暖暖到了县城，因为去邮局要路过供销社，她想进去看看梅香草的香包卖的怎么样了，结果进去后在里面转了一圈，连一个香包都没见到。 正想询问售货员是卖完了，还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了从里门进来的秦红玉。 秦红玉走到许暖暖跟前，说：“许同志，你来了。既然你来了，就不用我再去你们大队跑一趟了。上次我从梅大娘那里拿来的香包两天就卖完了，这几天忙也没时间再去拿货。你回去后，能不能帮我转告梅大娘一声，等她做好了五十个香包，一起拿到这里，我们跟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果这次买的好不错，我们就会继续加大采购量。” 许暖暖觉得这是一笔“大生意”，至少对比之前的几个算是很多了，以后可能会越来越多。 她甚至想到了等开放了，给梅香草投资开香料香水公司。 “好的，我会转达的。” 离开供销社，她到了邮局先拿取款单取到了五十块钱的稿费，还有几张票证，很是惊讶，莫无畏的一篇稿子居然能值这么多钱。 然后取了自己的三个包裹，提着出了邮局，按照她预定好的方法，从包里拿出一条细绳子，把三个包裹都都绑了上去。 她回去的时候，大路旁边有小路，便钻进小路，趁着没人，连人带车，一起进到了空间里。 先打开常春丽寄来的包裹，里面大部分是吃的，糖果，点心，还有腊肉。 在拆开关老太太寄来的东西，几乎也是吃的居多，还有一套绿色军装。 第三个拆的是张建军寄来的包裹，也是吃的居多，还有香皂，新毛巾，洗头粉，她猜这应该是他们部队发的，自己没舍得用，倒给她寄来了。 常春丽虽然住在城市里，但现在正是物资短缺的时候，饶是他们想买到这些东西，也必须拿出自己限有的票证。 关老太太的家世如何她不清楚，就算关家境殷实，她也不打算白白占对方的便宜。 至于张建军，一个人在部队，他其实可以把自己省下来的东西寄回家里，既然给她寄来了，就是念在两家和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 她会给他们每个人都回寄东西，不能单方面的让别人出东西。 主要是她现在有能给他们回寄东西的能力，如果自己没那个能力，就只能以后再回报他们了。 她只把那身绿军装拿出来，其他的都留在了空间里，很是轻松地回到了大队里。 等她回到了知青点，一进门就遇见了林如烟，林如烟见她只拿着一个小包回来，便迎上去问道：“东西呢？我外婆给你邮寄了那么多东西，你都弄到哪儿去了？” 许暖暖微微蹙眉，原来林如烟对关老太太邮寄的东西这么清楚。 但现在是绝对不能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关奶奶给我邮寄的东西，就是我的了，怎么处理我自己做主，你来过问是不是很多余。” “我怎么能不管？那是我外婆拿着我们家的钱给你买的东西，你要是把东西丢了，随便送人了，就太对不起我外婆了，也是在浪费我们家的钱。” 许暖暖瞪了她一眼：“有本事你当初别让关奶奶给我寄啊，管的倒挺宽，我看你不是从京市来的，你是从海边来的。” 她把衣服放到宿舍，就去了江家，把供销社要继续订购香包的事情告诉了梅香草。 梅香草喜出望外，下午，许暖暖就跟梅香草和江婷一起在江家做香包。 傍晚，许暖暖回知青点的时候，趁机溜到牛棚，送了些吃食，“爸妈，常姨和建军哥，还有我在安市认识的一个奶奶，他们都给我寄了东西，这些就是那些东西里面的。” 方素云欣喜之余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你张叔叔和李常姨在安市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应该没事，不然也给咱们寄不了包裹了。” 许振清道：“建军也知道你在这里了，还寄来了这东西，这孩子也是个重情重义的，身在部队，没因为咱们现在的处境就害怕跟咱们往来。” “张叔叔他们一家都是有情有义的人，爸妈，是你们看人的眼光准，没看错人，也没结交错人。” 方素云问：“暖暖，你刚刚说还有一个你在安市认识的一个奶奶，是谁，看我们认不认识她。人家能给你寄东西过来，想必你们之间已经结下了不浅的情谊，跟妈妈说说，你是怎么跟这位奶奶认识的？” 许振清也很好奇：“倒是怎样的一位老人，这不跟我们家暖暖成了忘年交了吗？” 许暖暖便向他们说了自己和关老太太认识的经过。 许暖暖解释自己给关老太太做心脏病急救，“我也只是看了眼医术的皮毛，没想到居然能帮上人家的大忙。不过，我现在正在跟一位很厉害的老人学医，爸妈，以对后我就能给你们治病了。” “那太好了。”许振清把话题又扯回关老太太身上：“姓关的，老家是安市的，三四十年前迁到了京市，素云，你有印象这样的人家吗？” 方素云摇摇头：“三四十年前，那时候我多小啊，安市又那么大，我怎么能知道？” “妈，这位奶奶长得慈眉善目，待人也非常温和，我没奶奶，她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我的亲奶奶一样。” 许振清纠正她：“你有亲奶奶，就是现在不知道是死是活。” “亲不亲的又如何，你外婆倒是亲的，对咱们一点都不好。”方素云有些抱怨地说。 许暖暖道：“这个奶奶是不错，可她外孙女现在在这里下乡，她说我哄骗她外婆，以后不让她外婆给我寄东西了。其实我没想着让关奶奶给我寄东西，就是有点舍不得她老人家。” 许振清和方素云沉默了一瞬。 莫无畏听着京市的关家，外孙女是来这里下乡的知青，他昨天看到了林如烟，该不会许暖暖说的那个女知青就是林如烟吧。 他问许暖暖：“暖暖，你说的是那个女知青是不是叫林如烟？” “就是她，莫大哥，你怎么猜到的？” “我认识她，她之前是我的一个学生，就是她带头联名其他学生举报了我，我才被下放到了这里。她前几天突然来了这里，我见到了她。” “原来是她举报的莫大哥。” 林如烟那么爱多管闲事，又对自己有成见，可不能让她发现自己爸妈之间的关系，不然她一定会去举报自己。 方素云：“原来那天你说见到了你的学生，就是暖暖老友的外孙女，她不止举报你，还不让暖暖跟她外婆来往，这孩子管的真够宽的。” 许暖暖叮嘱他们：“以后她要是再往这里来，你们一定要把她赶走，不让她再来，她不是好的，就怕她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嗯，我们知道了。” 许暖暖把莫无畏的稿费拿出来交给了莫无畏。 莫无畏不要，对许暖暖说，：“写作只是我的爱好，能帮我打发无聊时间，证明我自己的价值，我在这里花不到什么钱，这些你拿着吧，你经常往这里送东西，我每回都吃了，这些就当是我的伙食费。” “伙食费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最后莫无畏拿走了三十，剩下的二十和钱票，执意要留给许暖暖。 许暖暖没有把自己要搬出知青点的事告诉爸妈，就怕他们觉得自己一个人住在外面，会为自己担心。 等他们什么时候，再向他们坦白吧。 莫无畏又交给了她一篇写好的稿子，“没事了就想写写，又写出来了一篇，你看有时间就给报社寄过去吧。” “好的，莫大哥。” 京市 这天关老太太收到了一封从凌市乡下寄来的信件。 她在接收到信件的同时，估摸着自己给许暖暖邮寄的东西也该到了。 看了下信封上的寄件人，是林如烟写的。 打开看了下，上面是林如烟汇报自己在大队里的情况，最后却让她看到了有些刺目的字眼： 许暖暖父母是资本家，已经被全部下放。 看到这里，她心里忍不住涌起一阵酸痛。 怪不得许暖暖作为独生子女还要下乡，原来是父母都被下放了，小姑娘肯定是在城里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找不到工作，才会选择下乡找口饭吃。 如此，她便更加心疼许暖暖了。 很想把小丫头搂在怀里抱一抱，轻声安抚，给她一些亲人的温暖。 第111章 不待见林如烟 关老太太因为心疼许暖暖，很想明天就去凌市看一看她，好好安慰安慰她。 可是她大孙子两口子刚从外地带孩子回来，要在家里住一段时间，她暂时脱不开身，等一有时间，她就过去那边。 来到客厅里，她大孙子关荣光东问：“如烟怎么想着下乡去了，她从小就没干过家里什么活儿，更别提种地了。” “因为云祁下乡了，她要去乡下找云祁，我们说不听她，她想去就去吧。” “那她能吃得了乡下的苦吗？” 他媳妇儿陈英可不怎么喜欢这个表妹，她当初带着孩子在家里住的时候，孩子还小，在客厅里跑着摔倒，都不会帮着扶一下，更别提会哄孩子，总是搞得他们向外人，而她林如烟像是这个家的主人一样。 所以，她很不待见林如烟。 就怕关荣光会说出什么想办法把林如烟弄回城的话，便说：“就是因为吃不了苦，才应该多锻炼锻炼，等如烟再回来，一定会跟以前不一样。” 她倒盼着林如烟永远都别回来，最好能一直跟着傅云祁在乡下。 关荣光看向她：“你说的没错，我也是这样的意思。虽然如烟是女孩儿，但必要的锻炼还是要有的，咱们不能跟着她一辈子，总要自己能独立的一天。” 陈英这才满意，幸亏关荣光没说出让她担心的话。 关老太太道：“我想等你们走了就去看看她，顺便去看看那里一个我认识的小友。” “奶奶，要不咱们明天就去，我们陪着你，还能照顾你一下。” 陈英可不愿意去看林如烟，忙说：“哎呀，这不刚坐车回来，还挺累的，孩子也累，还是别去了。再说人家刚到那里，是去找云祁的，也不希望咱们打扰到人家不是？” 陈英顺便问自家的两个孩子：“你们想见到小姑姑吗？” 两个孩子都摇头，“不想。” 陈英心里满意，面上还是责怪了孩子两句：“可不要这么说，那可是你们唯一的姑姑，不许这么说，知道了吗？” 孩子们都昂着小脑袋，老大说：“小姑姑对我们不好，为什么不让说。” “哎呀哎呀，不让你说你还说。” 关老太太基本上也知道家里的孩子都不待见林如烟，便道：“不去就不去了，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等这两口子离开也就几天的时间而已，到时候她就去那边看看。 清平湾大队 许暖暖终于要搬进新房子了，梅香草和江婷提前帮她打扫好了，因为还要拉家具和大队里分的粮食，江野从大队长那里接了牛车，一趟就把东西给拉完了。 许暖暖有了自己独立的房子和院子，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比在知青点的时候爽多了。 中午她在江家吃的饭，江野还从自己家里拉了一口大水缸给她，并且往水缸里挑满了水。 这让许暖暖觉得有个男朋友就是好，把什么都给她弄好了。 她私下里可以喝灵泉水，表面上还是要挑些水的。 再有井水比灵泉水浑浊，弄些井水摆在面上，别人也不会怀疑什么。 江野挑完水以后，并没有离开。 对她说：“明天应该要上工了，咱们到山上去转转吧。” 许暖暖从来到这里，只在放羊的时候去过山脚下，连半山腰都没上过，倒是想去山上看看。 不过，她也好久没跟对象单独相处过了，一起出去转转也挺好。 “现在山上应该还会有蘑菇，我想去捡点蘑菇。” 正愁没什么东西寄给那三人，采点蘑菇晒干，给他们邮过去也不错。 可是发现家里连个盛放蘑菇的竹篮都没有。 “去我们家拿个篮子吧。” 许暖暖惊讶，难道江野能听到她的心声，她想什么他都知道。 “好吧，先去你家。” 许暖暖出门，自然要把团子也带上，团子蹬着两条小短腿跑得飞快。 江野看到，说：“它说不定有做军犬的潜质。” “军犬。”许暖暖心道，她的团子可是个万能犬：“你真是抬举它了，它的腿那么短，怎么适合做军犬？” “但是它跑得快。” “是吗？” 咦，好像江野见过军犬，很了解军犬似的。 随后江野道：“或许我有点夸张，随便说的，我就是挺喜欢这小狗。” “它要不是我的狗，你还喜欢不喜欢它？” “它是不是你的狗，我都喜欢你，我喜欢你，跟它没关系。” 许暖暖，她觉得江野好像偷换概念，她在和他说狗呢，可江野说的都是她。 两人一狗一起到了江家，拿了篮子，江婷也要去：“大哥，嫂子，你们要上山，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立刻遭来了江野的白眼：“好好在家里待着吧，别到处乱跑。” 江婷立即一副委屈脸，“好吧好吧，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许暖暖有点不忍心：“既然想去就去吧，跟嫂子一块去。” 大不了她再找时间跟江野相处。 江婷挽住许暖暖胳膊：“嫂子，你太好了，果然是我亲嫂子，比亲哥还亲。” 没想到三个人刚走到山上，就遇到了正在打柴的傅云祁和陈大陆，江婷赶紧跑到傅云祁身边，问：“傅大哥，你的伤完全好了吧。” 这些天她和她哥她娘忙着给许暖暖盖房子，一直没空去看望傅云祁。 “好了。”傅云祁对他说：“早就能自由活动了，不然我也不会上山来砍柴。” 江婷跟傅云祁聊起天，似乎就忘了那边还有她哥她嫂子，江野叫了她一声：“婷婷，还要采蘑菇呢。” “你和嫂子去吧，我跟傅大哥说会儿话。” 江野和许暖暖觉得江婷跟傅云祁在一起，肯定不会有危险，便离开了。 两个人走了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身影却越靠越近。 许暖暖发觉自己所有手背好像跟一只大手有了摩擦，酥酥痒痒的，好似能痒到心里去。 再渐渐地，她的小手便被那只大手给裹住了。 “暖暖。” 江野转头看她一眼，发现小姑娘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但并没有甩开他的手。 刚刚他的靠近也只是试探，发现她没有故意躲避他，才更大胆了一些，牵住了她的手。 许暖暖对他笑了笑，“你觉不觉得你这样好像一个小流氓？” “对自己的对象就该耍耍流氓，不然，你会认为我这个对象可有可无。” 许暖暖失笑：“你处对象就是为了耍流氓？” “当然不是，是为了疼她爱她，陪伴她照顾她一生一世。” 许暖暖都要怀疑江野那张嘴是开过光的，不说话的很沉默，说起甜言蜜语却能一套一套的。 她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吓得江野脸色一变，随后她转变成和他十指相扣，男人的脸色才再次好了起来。 她的手太小，他的手太大，两只手扣在一起，相差了好多。 他的手心和指腹上都有着厚厚的茧子，不怎么磨手心，倒是有些手感，刮的她手心里痒痒的。 两人行走在树林间，阳光透过树叶在他们身上留下斑驳的光影，现在的天气不冷不热，让人觉得很舒服。 许暖暖又有对象的陪伴，怎能不觉得惬意？ 团子跟着他们，恨不得堵上狗耳，再闭上狗眼。 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 许暖暖和江野一边浪漫的散步，一边找蘑菇，大概是现在两人眼里只有对方，也可能是不想破坏这美好的氛围，以至于有两三次蘑菇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他们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最后还是许暖暖先反应过来，他们是上山来采蘑菇了，怎么就把正事给忘了。 许暖暖有团子在空间里做引导，很快就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发现了一整片的菌子，和江野一起采摘。 她看了一下，这些蘑菇中有无毒的，也有有毒的，本来想提醒江野，却发现江野已经自动忽略掉了那些有毒的蘑菇，只采了无毒的蘑菇。 看来是她多虑了，江野懂得真的很多。 另一边 江婷想帮傅云祁砍柴，可是傅云祁没让：“我来就行了，怎么能让一个小姑娘帮我砍柴。” “傅大哥你救我一命，我帮你砍点柴算得了什么，根本报答不了你对我大恩的一丁点。” “还是不用了，让一个女孩子帮我干活儿，我在旁边站着，比让我干活儿还让我难受。” 江婷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她无意间想起了林如烟，问：“傅大哥，你跟那个林知青是一起长大的吗？” “不是，只是我和她爷爷有点交情，我跟她不熟。” “那她肯定是喜欢你的，不然也不会自称是你的未婚妻。” “可是我根本没打算娶妻，她自称什么都无济于事。” “你，你没打算娶妻？你是因为不喜欢林如烟吗？”江婷听到，心里无比失落，小脸都垮了下来。 “我对她没什么感觉。”可傅云祁低头砍柴，并没有看她，“不过，我没打算娶并不是因为她，即使没有她我也会是这样的想法。我觉得一个人挺好的，自由自在，浪迹天涯，四海为家，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也不用为那些感情的东西所烦恼，你说呢？婷婷。” 江婷沉闷的心情似乎被这一声婷婷所唤醒了，既然傅大哥不打算结婚，她何不做傅大哥的兄弟？ “傅大哥，你说的很对，我也觉得一个人挺好的。” “你也打算一辈子一个人，不打算嫁人了？” “是啊，本来就没打算嫁人。” 傅云祁摇摇头，他不打算娶妻，不光光是上面的那些原因，自古光棍就比老姑娘多，光棍又不需要别人保护和供养，可江婷一个女孩子家，不嫁人的话势必会比男人遇到的困难多。 “你真的没打算嫁人？” “真的。”江婷回答的斩钉截铁。 “那是因为你没遇到你喜欢的那个，等你遇到了你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是，是吗？”她看着傅云祁，既然人家没打算娶妻，还是不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以免造成他的负担，转过头去，说：“那也要看，我以后能不能遇到那个让我心仪的人。” 等傅云祁和陈大陆砍完柴，他们坐下来休息了一下，不大会儿，许暖暖和江野就提着蘑菇篮子过来了，几个人聊了一会儿，就一块下山了。 江野先陪着许暖暖回了许暖暖自己的家，把蘑菇晾到了院子里，两人又一起去了江家，许暖暖篮子里剩了点蘑菇，晚上在江家炒菜吃。 等在江家吃过晚饭，江野又把许暖暖送了回来，若不是他们还不能一直在一起，真的一会儿都不想跟对象分开。 许暖暖回到家里，反锁上大门，在进到屋子里，把屋门用门栓插好。 深深吸了一口，终于能呼吸到独属于自己的新鲜空气了。 她空间里的猪肉还有很多，想做点猪肉脯，自己和爸妈吃一些，再给那三人邮寄一些。 想给江家也送一些，可是肉的来源不好解释，只好先放弃。 还要做点黄豆酱，用来烹饪美食。 一样一样来。 不过，为了节约时间，她打算两样一起做。。 喝了一杯灵泉水，本来有些疲乏的身体又重新有了力气。 挑了一块瘦肉比较多的肉，只要瘦肉的部分，切成薄片，加入调料腌制一定时间，外面需要三小时，但在空间里只需要十八分钟，期间去泡了黄豆，猪肉腌制好后，在空间里晾晒一段时间。 此时，黄豆已经泡好了，放到锅里煮一下，煮好后，捞出来，混入面粉做成豆饼，放在碎麦秸秆中进行发酵。 做完豆饼，可以继续做猪肉脯，腌制的肉片直接放到炭火上烤熟就可以了。 把猪肉脯做完，许暖暖先喂给了团子吃，团子似乎对这种烤干的食物，不怎么感兴趣。 许暖暖想到上次炖的肉里，还有大骨头，丢给它一根，团子很是欢喜地叼了起来， 大概是不想让许暖暖看到它啃骨头的样子，便叼到一边去啃了。 许暖暖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多钟了，她今晚还要跟唐金德进行第二轮交易，也不管团子啃完了骨头没有，必须走了。 她找到团子，团子正在撅着毛绒绒的屁股啃骨头呢。 她叫了团子一声，“团子，今天还有交易，你再啃五分钟，咱们就出门。那个，你回来还可以继续啃骨头。” 团子扭头看一眼，点了下狗脑袋，赶紧这五分钟的时间，在那根骨头上多啃几口，甚至因为啃得太快，发出了嗷呜嗷呜的声音。 第112章 夜晚抓敌特 五分钟后，许暖暖先出门，团子又能啃一会儿骨头了。 许暖暖到了外面，查看到四周静悄悄的，她想顺道去牛棚看一下，先没让团子出空间。 走到牛棚附近，就发现有一个人影出现在牛棚外面，她生怕是爸妈或者莫无畏，便没有莽撞行事，也没有出声，万一是坏人，怕打草惊蛇。 她从空间里放出团子，“团子，你过去看看那边的人是谁？” 团子赶紧跑过去，它的狗眼在黑暗中也能看得很清楚，它不认识那人，便告诉许暖暖：【暖暖，我不认识他。】 【好，咱们再观察一下他。】 哪知那人在牛棚外徘徊了一会儿，并没有进入牛棚，而是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许暖暖没工夫一直跟踪他，便跟团子商量，他们一起制服他，想看看他是干嘛的。 启料那人察觉到了他们的动静，居然从兜里掏出了手枪朝他们打了两枪。 团子目标小，有因为毛发的原因隐没在黑暗之中，对方打不中，许暖暖也没有被打中，她赶紧钻进空间，拿起空间的54手枪，对着那人的方向打了几枪，对方的子弹又射过来，可是她在空间里根本打不到她。 但她还有团子这个攻击助手，等到枪声停止，团子告诉她：【坏人已经被抓住。】 可是她到了近前，发现那人已经死掉了。 拿出空间里的手电筒检查对方的身体，敌人右胸部中了一枪，是被她打中的，但没有打中心脏部位，不会立即毙命，小腿处还有有被团子咬伤的痕迹，他脸部发黑，嘴唇绀紫，许暖暖判断他最终的死亡原因为服毒自杀。 她猜测这个人可能是特务，因为任务失败，害怕自己泄露秘密，所以，给自己来个快速的毒发身亡。 可是，她又想不通，特务来牛棚这里干嘛，亦或是特务在找其他的东西。 那家伙已经死了，她在他身上搜了一下，也没有其他的发现，想得到一点线索都不能。 只在特务身边捡起了一把勃朗宁手枪，顺势丢进了空间里。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黑暗中走来，许暖暖在不知对方是谁的情况，想进入空间里，可是还没进去，那人就打开了手电筒，她被迫出现了对方手电筒的光线之下。 “暖暖。” 许暖暖听出是江野的声音，“阿野。” 江野加快了步子走到她跟前，“你没事吧。” “我没事，阿野，你是听到了枪声才往这边来的吧。”江野居然在这个点还没睡。 “是，你呢？暖暖，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刚才一定很危险。”虽然许暖暖住的地方距离这边很近，但如此危险，许暖暖居然也过来了。 “暖暖，你什么时候发现他的？刚才的枪声不会是他向你打的子弹吧？”江野很是害怕，就怕许暖暖会受伤。 许暖暖不知道该怎么向江野解释，她这么晚会出现在牛棚附近。 “我，我本来想睡了，可是我的狗一直呜呜的叫，我怕它憋闷，就带着它出来溜溜，没想到会遇到有人开枪，幸亏我闪得快，没被他打到。而且，我还在团子的帮助下，可能是侥幸抢了他的手枪，打中了他一枪。” 特务身上有枪伤，她绝不能让江野知道自己手里有枪，只能说成是特务的。 同时，拿出了那把54手枪给江野看。 一来，射入地方身体里的子弹肯定是她手里的54手枪发出的，二来，勃朗宁手枪的性能比较优于54手枪，她想留着那把勃朗宁。 当然，她没必要把手枪交给江野，江野也不会向她索要手枪。 江野看了那枪一眼，又去检查那人的身体，在左胸看到了枪口，右小腿处看到了被狗咬伤的痕迹，只是被狗咬的地方牙印比较深，很难想象是会是团子那样的一个小奶狗咬出来的。 他微微锁眉，对许暖暖说：“暖暖，太危险了，以后可不要再晚上出来了。要不，你还是回知青点，或者，去我家住吧。“ 他非常担心许暖暖一个人在外面会不安全，即使她有武力值，也非常让他感到害怕。 “没，没事的，我以后不出来了。这个人有枪，是不是敌特，咱们去告诉大队长一声吧。” “好。不过，我想去牛棚那边看看，这边距离牛棚那么近，不知道这人有没有伤害牛棚里的人。”他问许暖暖：“你会介意我跟牛棚里的人有来往吗？他们其实并不是坏人，是和我们家人一样的可怜人，希望你能谅解。” 许暖暖摇摇头，“我不介意。” 那里住着她的爸妈，她怎么会介意呢？ 而且，还很感激江野。 “那好，我过去看看。” 江野来到牛棚外，发现静悄悄的，但屋里已经燃起了烛火。 他在外面轻轻喊了一声：“叔叔。” 许振清打开门，江野问：“你和阿姨，还有莫大哥都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们刚才听到了枪声，怎么样了？” “那人已经死了，没事了，不过，你们晚上还是要小心点。” “好，我们知道了。” 江野折返回来后，和许暖暖一起去找了大队长，并让大队长叫了他两个儿子抬尸体，大队长不敢碰手枪，并没有向许暖暖索要，但叮嘱她要小心保存。 等大队长和他儿子把尸体弄走，江野把许暖暖送回家。 “在家里好好休息，我叫婷婷过来跟你作伴。” “不用，我没关系的，敌特都被带走了，不会有事的。” 在她的一再坚持下，江野只好打消了让江婷过来的想法。 “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把门锁好，千万不要再出去了。” “我知道了。” 等许暖暖确定江野走远了，赶紧锁好门，她又回到刚刚敌特交战的地方，捡走了从勃朗宁手枪里打出的子弹。 出了这么大的事，上面肯定会派人来查，如果让他们发现在现场有两种子弹，恐怕他们就要对自己产生怀疑了。 捡完子弹，她让团子变身，自己骑上大狗狗，尽量走小路，如此也能一路风驰电掣，几分钟就到了县城，比骑自行车快了不是一星半点。 到了县城后，许暖暖进入空间，乔装打扮好，再跟团子去和唐金德商量好的交易地点。 江野在骑着自行车去县城的时候，特意去了许暖暖居住的房子外看了下，看到里面的屋里没有了光亮，心想许暖暖应该是睡下了，才骑着车去了县城。 许暖暖今晚和唐金德交易的时候，不出意外，唐玉甜又跟着来了。 “赵大哥，真好，又见到你了。” 许暖暖笑笑：“我也很高兴，又见到了你。” 不过，她没想过多的跟唐玉甜耍着玩，跟唐金德交易完，就带着团子离开了。 离开前，特意看了眼那个身材高大，长相凶神恶煞的男人。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这人的身材和江野的很像，可惜长相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让她赏心悦目，一个让她一看就有点害怕。 当然，她喜欢江野并不是单单只有颜值的成分。 江野心灵手巧，谦虚温柔，有一颗正义善良的心，能善待苦难之人。 而眼前人，肯给唐金德做事，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光看他那面相，就能知晓一二了。 她和团子走远后，确定没有人跟着他们，许暖暖立马骑上狗，回到了大队里。 想到今天打死的那个敌特，她很担心爸妈的安危，在走到牛棚外面时，进到了空间里守着，如果牛棚附近有风吹草动，她在空间里可以立马察觉到。 一个小时以后，江野从县城回来，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再次来到了许暖暖的院子外面。 里面依旧是黑灯瞎火，他想小姑娘现在应该仍旧在沉睡。 他便停下自行车，蹲在墙根下，看守在这里，避免再有坏人出没。 快到黎明的时候，许暖暖觉得牛棚这边不会再有危险了，才从空间里出来准备回家。 可是当她走到她家墙外时，就看到江野坐在她家墙根下，生怕江野会发现自己，她没办法跟江野解释自己去干嘛了，赶紧躲进了玉米地里，并且进入空间里面。 江野这个时候还在这里，会不会在这里守了一晚上。 许暖暖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欣喜，心疼，也庆幸自己找了这么一个好对象。 眼看着天就要亮了，江野推着自行车回家了，许暖暖才从空间里出来，回到了家里。 昨晚没怎么睡好，回屋里，倒在炕上就开始呼呼大睡。 后来梅香草和江婷来这里看她，她才醒了过来。 打发走那两人，又躺下开始呼呼大睡。 可是，不多久，县里负责调查昨天特务事件的人就来了，要向许暖暖了解昨晚的情况。 许暖暖正在沉睡中被人拍门叫醒，她见了公安的马局长，两方都是熟人，马局长先是问候了几句：“昨天晚上没受伤吧。” “没有没有。” 虽然是熟人，嘴上客套两句后，还是要按照该有的流程办事。 许暖暖被带去了大队部做笔录，不等对方开口，她就主动交出了那把54手枪。 马局长知道许暖暖身手了得，当初在正在行驶的火车上狂追女匪贼，就知道她的本事有多大，能从敌特手里夺取手枪，并且把敌特干趴下，也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事情。 经过了这件事，马局长决定会特别派人过来这边盯着，弄清楚敌特出现在这里的目标和意图。 等马局长带人走后，大队长召开全体村民会议，告诉大家明天就要上工了，林如烟和余青青却还没有看到许暖暖被举报的结果。 两个人其实都很着急，余青青：“咱们现在就去县城吧，一定要问清楚，万一是那边的人查出来结果了，可是有别的事情，又给忘了，咱们正好过去提醒一下。” 林如烟其实不太想去，反正是余青青举报的，余青青一定会去，但她想去买一份《东南日报》，希望上面还有白杨写的文章。 去县城前，林如烟又去找了傅云祁。 白杨只是她精神世界里的一抹慰藉，她还是不愿意放弃现实世界里的傅云祁。 “云祁哥，我要去县城一趟，你要不要一起去。” “不去。” “那，需不需要我给你带东西。” “不用。” 如此被傅云祁拒绝，耳边迅速回想起白杨跟她说过的那些话，林如烟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以前那么伤心了。 她没有再说什么，叫了余青青一起走出了知青点。 两人坐牛车一起到了县城，直接去了知青办。 第113章 档案丢了 余青青没见到上次的副主任，便向其他工作人员询问举报许暖暖的事情，那个工作人员不知情，她们便等了一会儿。 副主任来了以后，告诉余青青，因为安市那边的档案室失火，很多档案都被烧毁了，他并没有查到方素云和许振清下放的事。 其实，他们只要能追究下去，尽力和安市那边联系人去查，是可以查出来许振清和方素云下放的事，但安市和这边毕竟没多大关联，谁会花费人力物力去找这种没什么用的事，二来这边的知青办也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处理，便懒得一查到底。 “档案丢了，就查不到了吗？”余青青不怎么相信。 知青办副主任冷着脸说：“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自己去查。” 余青青和林如烟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悻悻然回到了大队里。 “如烟，这回让她逃过一劫，咱们接下来该用什么样的法子治她？” “青青，你那么聪明，难道还不知道该怎么治她吗？你想想她现在是干啥的？想要治她，不一定非要从她本身下手，也可以从她身边的人或者事物上。” 余青青想了想，似乎明白了。 她们离开知青办，林如烟还要去邮局买报纸。 她直接在柜台橱窗里拿了一份《东南日报》，去查看有白杨文章的那一页，发现白杨又在上面发表了新的文章，她很是欣喜，跟工作人员说再买一份。 工作人员笑道：“你要是喜欢看这份报纸，直接按照月度，或者季度订阅一套多方便，邮递员还能给你送到家里，省的再跑过来买。” 林如烟一想是这么回事，便花了三块钱订阅了一个月的《东南日报》。 许暖暖因为太困，直到下午才醒来。 她想建一个面包窑，可以烤些东西给自己父母吃，还能给远在其他城市的亲人朋友邮寄去过一些。 可是她没有建筑经验，便又去找了江野。 再去之前，她把空间里的锅碗瓢勺拿了出来，有人问，就说是上午去县城买的。 不过，肯定不会有人专门盯着她，只有江家人来她这里的次数多一些，只要这样告诉江家人就可以了。 她叫来江野，江野按照她的指令，很快就建好了一个非常正规的面包窑，许暖暖非常满意。 她夸奖江野心灵手巧，真不是白夸的。 面包窑做好后，在里面烧火烘干一下，就可以用了。 许暖暖立马做了面包，自己留一些，让江野带走一些给江家其他人吃。 晚上，她便又开始制作其他点心，绿豆糕，红豆糕，花生酥。 空间里的豆饼发酵好了，把上面干燥的菌丝刷下来，开始晾晒。 第二天上工，她继续和狗蛋儿放羊，路上便看到了秦香莲和秦玉萍都在挑猪粪。 那两人都姓秦，也是大队里唯二干挑粪活儿的，真是绝了。 秦玉萍见到她瞪了一眼，秦香莲见到她倒是笑眯眯的，“许知青，放羊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许暖暖也笑着应了一声。 许暖暖依旧和瓜蛋儿一起放羊，其实不管是在放羊的路上，还是羊到了草地上，许暖暖都不用怎么操心，除了有瓜蛋儿在，团子一只狗就能把所有的活儿都搞定了。 顺便还在团子的指引下，又挖出了两根几十年参龄的人参。 晚上，把空间里晾晒好的豆饼放到水里，加入盐巴，以她空间里的时间流速，估计两天就能把大酱发酵好了。 两天后，大酱发好了，空间之前丢进去的辣椒籽，早就长出了辣椒苗，并且还结出了辣椒。 许暖暖摘了一些辣椒，做了六份辣椒酱，三份邮寄出去，自己留一份，给江家一份，再给牛棚里送一份。 她打算第二天去邮局邮寄包裹，顺便给他们每人寄一封信，表达自己对他们的问候。 她点起煤油灯，三封信写到了晚上十来点，收好信，就睡下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她再次跟大队长请假，收拾了自己晾晒好的蘑菇，做好的点心，还有辣椒酱，猪肉脯，一共分成三份，带着去县城邮局， 到了邮局，分别邮寄到三个地方。 工作人员见她一下子邮寄三个包裹，顿时想起来，她正是前几天一下子取走了三个包裹，还领取了稿费那个同志。 在看她在包裹单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确认了她就是清平湾大队的许暖暖，便告诉她：“同志，这里还有你一张收款单，既然你来了，就不用我们的同志再给你送一趟了。” 许暖暖看到，得知自己投给报社的稿子也被发表了，随即用取款单在另一个柜台取出了三十块钱，和两张布票。 虽然没有莫无畏挣得多，但已经很满足了。 不是人人都有一颗天才的脑子，莫无畏就是天生的文学创作家，她比不了。 她把莫无畏的稿子拿来了，三封信和包裹一起寄了出去。 许暖暖从县城回来，从空间里拿出一些点心和一瓶辣椒酱去了江家。 江家人吃了点心和辣椒酱，都对许暖暖的手艺佩服的五体投地。 江野也越来越自惭形秽了，许暖暖的技能越来越多，真怕许暖暖有一天会嫌弃他，把他抛弃了。 下午，许暖暖继续放羊，不过，这回瓜蛋儿因为上午一个人放羊，许暖暖便让他下午在家里休息，自己一个人放羊，其实主要还是把牧羊任务交给了团子。 余青青别的地方奈何不了许暖暖，便想从许暖暖放的那些羊上下手。 正好今天只有许暖暖一个人放羊，就更好下手了。 前些天，一只怀崽的母羊刚产下了三只小羊，要是她把其中的一只或者两只小羊偷走，大队长一定会责怪许暖暖把羊弄丢了， 她去地里上工的时候，特意从羊圈经过，看到许暖暖带着她那只狗赶着羊走了。 她悄悄跟在后面，看到许暖暖最终把羊圈赶到了一块草地上吃草。 正好这块草地距离她上工的地方不远，她一会儿跟小队长请假说肚子疼，再回来伺机偷羊。 半个小时后，她跟小队长请完假，再次回到了这里，看到许暖暖和羊群仍旧都在。 许暖暖不想一直看着羊群，她让团子看着羊，自己到别的地方转转。 团子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两月大的小狗，看上去小小的一团，站在白白的羊群里，只露出小小的一个黑点，余青青根本不会把它当回事。 余青青等许暖暖走了一会儿，才准备去偷羊。 但她发现，即使许暖暖不在这里，那些羊也安安静静的在草地上吃草，并没有逃跑的情况出现。 她有些疑惑，这些羊如此听话，难道是被许暖暖给驯服的。 不过，这些羊够老实也好，自己去捉它们的时候，他们就不会逃跑。 她看准了那三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羊，悄悄朝它们走过去。 团子看到她鬼鬼祟祟，只是淡淡朝她瞧了一眼，便假装没看见，圆滚滚的身子躺在地上打滚。 余青青直接忽略了它的存在，弯腰跑到那三只小羊前。 羊会本能的害怕人，老羊看到余青青过来，想躲又想护着自己的小崽崽，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而它身边的额其他羊都已经自动散开。 余青青抓住两只小羊羔，抱在怀里就离开了。 团子赶紧通知许暖暖：【暖暖，她已经把小羊抱走了，你快回来吧。】 正在小土山另一边吹风的许暖暖听到团子的话，赶紧赶了过来。 他们刚刚赶羊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余青青在旁边鬼鬼祟祟，许暖暖故意去了一边，让团子自己在这里看着羊。一来是想看看余青青究竟要耍什么把戏；二来，余青青要是想有小动作，她在这里，余青青恐怕不敢，于是，她便躲到了一边。 团子告诉了她余青青离开的方向，她便朝着那个方向去追余青青了，很快就发现了余青青的踪迹。 余青青抱着小羊不是要往知青点或者村里跑，而是往山里跑。 这种情况下，余青青应该不是想把羊弄到山里烤了吃。 今天瓜蛋儿不在这里，只有自己在这里放羊，羊少一只都是自己的错。 余青青跟她有仇怨，极有可能是想把小羊丢进山里，再诬赖她把羊弄丢了。 好啊，既然余青青想陷害她，她现在就坐实余青青偷羊的事实。 那边田地里有正在地里干活儿的人，她赶紧扯开嗓子喊：“来人啊，余青青偷羊了，余青青偷羊了，大家跟我一起抓住她。” 余青青正抱着小羊羔往山里跑，她还庆幸这两只小羊羔很老实，被她抱着居然都不叫，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 她听着那喊声像是许暖暖的声音，回头一看，还真是许暖暖。 死许暖暖，怎么这么快就追过来了。 不仅是许暖暖，那些在附近地里干活儿的人，一听到许暖暖喊有人偷羊，立刻便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有个别是因为想看热闹，大部分人是因为羊是集体财产，他们也都各有一份，余青青偷了羊，就等于偷了他们的东西，他们哪能不管。 有几个人丢下手里的农具，就去寻找余青青的中踪影。 许暖暖指着余青青逃走的方向，“她往那边跑了，咱们一起去追她。” 他们一边喊着让余青青站住，一边追着余青青。 余青青看到后面追来的人还不少，她本来想把这两只小羊丢下山崖，许暖暖的罪名就大了，可现在有人追过来，她若是真的把小羊丢下山崖，那她的罪名就大了。 想了想，她干脆不跑了，停了下来，等那几个人跑过来，她再向他们做别的解释。 许暖暖和那几个村民跑到她跟前，许暖暖道：“余青青，趁我不在偷小羊羔，赶紧把小羊还给我。” 她走过去，从余青青手里接过了小羊，小羊还是很温顺，不管在谁怀里都不闹腾。 许暖暖摇了摇头，有时候自己养的动物不闹腾也不大好，容易被坏人掳走。 余青青道：“我没偷羊，你们误会我了。我就是想带小羊去那边吃更嫩的青草。” 她的话差点把许暖暖气笑，“余青青啊，余青青，你觉得你现在撒谎还有用吗？你怎么那么好，想带小羊去吃青草？既然想带小羊去吃青草，为什么带走小羊的时候要偷偷摸摸，不跟我说一声呢？这就跟偷人家的钱被人家发现抓住了，你还要说去帮人家花呢，你觉得我会信！” 她问那几个村民：“你们会相信她说的话吗？” “脑子有病的才信她呢，我们又不傻。” “她说出这种理由想糊弄咱们，是她傻。” “哈哈哈哈，对，是她傻。” “既然她是贼，咱们把她带走找大队长去。” “走走走，送去让大队长发落。” 几个村民带着余青青去找大队长了，许暖暖抱着两只小羊羔，回到了原来放羊的地方。 第114章 余青青偷羊 团子把羊群管理的很好，她离开这一大会儿，羊群还在原来的地方吃草，团子也一直守在它们跟前。 “团子，我走了有人来过这里吗？” “有，不过，是帮着看羊的，他有事又走了。” 许暖暖还是相信这世上的好人更多一些，大部分的村民都是淳朴的，坏人只是少数。 “团子你再单独看着一会儿羊，我去看看大队长会怎么发落余青青。” 许暖暖要去大队部，却在一块田地边看到了大队长，以及正在被大队长训斥的余青青，还有那几个押送余青青的村民。 许暖暖走过去的时候，余青青还在用她笨拙的借口狡辩。 “我没偷羊，我就是想带小羊去更嫩的青草。” 那几个村民：你觉得大队长傻？ 大队长见许暖暖过来，询问许暖暖怎么发现余青青偷羊的。 尽管她非常信任许暖暖，但为了服众，必须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理清楚说出来给大家听听才行。 许暖暖道：“我就离开了一会儿，羊就少了，我赶紧去追，就看到余青青抱着羊往山里跑。她不经过我的允许就把羊抱走，不是偷是什么？” 大队长道：“余知青，偷到集体财产，罪名重大，罚你三百个工分，也跟着别人去挑粪吧，不过，他们挑猪粪，你就从别人家茅厕里往外挑粪 ，挨家挨户挑，都挑到地里。” 余青青一听，快恶心死了。 顺势就呕吐了起来，但她发现，她一开始呕吐就没完没了了。 有人笑：“余知青，你一直吐个没停，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去去去，我不是怀孕了，我就是想到那些粪，呕~” 她还是大姑娘一个，怎么可能怀孕？ 她因为在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是女儿身，便自动忽略了，初在玉米地里被人强了的事情。 可是她一连呕了几分钟都不带停下来的，许暖暖仔细看过她的脸色，确实有些不正常，肤色暗黄，是有怀孕的征兆。 抓过她的手腕，给她诊脉。 “许暖暖，你干什么？” 她本能往后撤，许暖暖却抓着她的手腕不放：“你别紧张，我怀疑你好像是得了一种很严重的病，我给你把把脉，看是不是那种病。” 她本来不相信许暖暖的话，但听到许暖暖说那可能是一种很严重的病，她便因为害怕下意识开始思考，以至于瞬间安静了下来。 许暖暖趁机诊脉，竟真的摸出了她的喜脉，对大队长说：“队长叔，根据我把脉的情况，可以判断余知青是真的怀孕了。” “怀孕了？真的怀了？” 大队长不愿意相信，因为在他们大队若是出一个未婚先育的女同志，会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 但凡是去医院打胎的女子必须持有和其丈夫的结婚证，医生才会给动手术。 若是没有结婚证，被医院发现未婚先育，医院会上报给革委会，女知青打胎后送去农场，大队也会遭到连累。 如果女知青自行打胎，不经过医院，又怕会闹出人命。 “余知青，说说吧，这孩子是谁的？” “我，我没怀孕，我没怀，呕~呕~” “你怀了就是怀了，你一直吐，人家许知青又给你诊断过了，肯定没跑了。哦，我倒是想起来了，前阵子你在玉米地里，被人给糟蹋了。那男的是谁，你说出来，嫁给他就行了。”一个妇女给余青青出主意。 余青青此刻还处在懵逼之中，反应过来后，就是无比的惊恐和害怕，以至于脸上在瞬间褪去了血色，变得苍白起来。 她六神无主的看着眼前的众人，他们一个个都用仇恨和鄙视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她是一个很肮脏的东西。 她怎么都不会相信，自己居然怀孕了。 她才十九岁，正是人生中最好的时光，她想回城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嫁了，可是她现在居然怀孕了，她连这个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个人谁。”她痛苦的摇着头，突然又看向许暖暖：“你是不是故意诊断错的？你跟我不对付，所以，故意诊断错，欺骗我，欺骗大队长。我没有怀孕，绝对没有怀。” 许暖暖：“我没有必要骗你。你想想，大队长都让你去挑大粪了，我给你诊断出了怀孕，大队长会让一个孕妇去干那种粗重的活计吗？” 余青青一听许暖暖的话，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自己是个孕妇，就不用去干那种重活了，对自己也是有好处的。 “我。” 可是，她还是不敢相信，她怎么就怀孕了呢？ “余青青，你可以想一想，你上次的月事是什么时候来的？如果超过一个月没来，你怀孕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余青青赶紧计算起自己上次来月事的日子，这一算，把她吓了一跳，居然真的超过一个月没来了。 “有，有快四十天了。” “究竟你怀孕了没有，你应该清楚了。” 余青青满头大汗，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大队长也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 余青青在玉米地里被人糟蹋的时候，沈孟安刚被抓走，他还不是大队长。 等他当上了大队长，便忙于村子里的其他事情，加上，根本没人向他反映这件事情，就被他忽略过去了。 现在闹出来，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处理。 他对余青青说：“余知青，你这种情况，去县医院做手术流产是要被送去农场的，如果不去县医院，你打算怎么处理，很危险的。” 余青青肯定不想留住这个生父不详的孩子，这孩子是她的耻辱，是她人生路上的绊脚石，她想立刻就把他（她）给打掉。 可她又怕危险，不敢自己动手。 于是，她看向了许暖暖：“许知青，你懂医术，应该也懂得打胎。” 许暖暖拒绝：“不，你错了，我不会打胎。” 莫说她没有给谁打过胎，就是打过，也不会给余青青打胎，这种人她可招惹不起，万一出了问题，她可担待不了。当然，换做其他人找她打胎出了问题，她也照样担待不起。 大队长想起刚才有人说的：“要不这样，许知青，有一个可以保住你的办法，你就在咱们这大队找一个人嫁了吧。只要你嫁了人，你想打孩子就能去县医院，你要是不想打，就说这孩子是那人的，你放心，我们保证不把这件事透露出去，不说你的闲话。” 大队长看向那几个人，那几个人赶紧保证。 “我们不透露消息，我们不说闲话。” 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他们甚至已经想好了，等离开了这个地方先去找谁说。 可余青青现在根本来不及思索别人会不会对她有看法，她要先保住自己才行。 大队长说要她嫁人，她要嫁给谁呢？ 她在急速思考着。 她现在真的不想嫁人，可她自己的单独打孩子又有几分胜算呢？ 万一真的出现在了危险，一尸两命，不，她不想死，她这么年轻，怎么可以死。 在她想到死亡后，似乎嫁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甚至只是这里的一个庄稼汉子，心里的抵触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我，我选择嫁人。我可以在结婚后，打掉这个孩子，不给那家人造成麻烦。” 反正她自己也不想要这个孩子，打掉孩子后，以后再找机会和那个人离婚。 “好，你想嫁给谁？先说出来，我好给你去问问。”大队长说：“就是，你现在这种情况，恐怕不容易找到条件太好的。” 余青青还真不知道自己想要给谁，“大队长，你，你帮帮我，我也不知道该选谁，你帮我问几个人吧。” “那行吧，我帮你问问，你等着消息。不过，一码归一码，你偷羊的事儿还不能算了，你挑不了粪，就罚你工分吧。” 余青青没问题，反正她有家里人给她寄钱，不在乎那几个工分。 她走到路上，忍不住又想起那次在玉米地里被糟蹋的事情，对于那个男人的生理性恶心，加上早孕的反应，呕吐情况居然比在地里的时候，还严重了一些。 纸是包不住火的，看到的妇女十有八九都往她怀孕的方面猜想。 有八卦心强的拦着她询问：“余知青，你这是怀孕了吧。” 上次余青青在玉米地里糟蹋的事，早就传的人尽皆知，余青青现在呕吐的厉害，很大可能是怀上那人的孩子了。 余青青被问的面红耳赤，摇摇头，小跑了起来。 那妇女提醒她：“你要真是怀了，可要慢点走，别动了胎气。” 余青青似逃跑一般，哪还能听得进她说的话，恨不得立即跑回知青点。 这时，胡青山正从她对面走过来，他刚才已经听到那妇女提醒余青青的话，也就是说余青青已经怀孕了，兴奋之余，目光下意识便往余青青的小肚子上看去。 第115章 拿结婚证去医院打胎 余青青发现眼前之人，是她失身的那天早上，在路上截住她，跟她说，要她嫁给他的那个男人。 这男人长得胡子拉碴，邋里邋遢，看向她时目光里带着猥琐，她觉得恶心，赶紧越过了他。 男人的目光却跟随她移动了很久。 小娘们儿，这是怀上他的孩子了。 晚上，大队长和自己的老娘商量以后，两人便去找几个条件不怎么好的单身男青年，和那几个年岁稍微大一点的光棍汉“说媒”。 年纪轻点的一听是余青青，还怀了孕，他们和家人考虑到个人和家里的声誉问题，不约而同摇头否定了。 毕竟余青青就是在他们村失的身，又闹的人尽皆知，谁要是娶了余青青，肯定会成为其他村民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话。 虽然余青青说会在结婚后打掉孩子，但总归是被人弄脏过身体的，一进门就打胎，传出去又是笑话。 他们条件都不是很出众的，但好在年轻，不愁娶不到媳妇儿，所以，即便余青青是漂亮的城里知青，他们也没有选择余青青。 当大队长准备去其中一个年纪大些光棍家的时候，半路上却遇到了胡青山。 胡青山向大队长问好：“大队长，你要去干啥？” 大队长把他拉到一个角落里，小声跟他说了余青青的情况。 “她现在怀孕了，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不能去医院打胎，自行落胎又怕会有危险，可不能在咱们大队闹出人命，这不就想给她找个婆家。等有人跟她结了婚，她就会去县医院把孩子打掉，不会让人家给她和别的男人养孩子。” 胡青山听了，立即喜出望外了。 这可真是刚打瞌睡，就有人来给送枕头。 他兴奋地搓了搓手，“大队长，你看，我都三十了，还是光棍汉一个，不如就把余知青嫁给我吧，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她。” 正好余青青肚子里怀的就是他的孩子，余青青嫁给他把孩子生下来，他养也是养自己的孩子，还能省下一笔打胎费。 大队长立即就答应了：“那好，你明天跟我一起去找余知青，让她也相看相看你。” “行。” 大队长揪了下他的衣领：“回去了好好收拾收拾，人家好歹是城里来的知青，长得年轻漂亮，你别太寒碜了。” 胡青山撸撸自己油腻腻的头发，“诶，我知道了，大队长，我回去就捯饬。” 第二天一早，打扮好的胡青山，洗了头，刮了胡子，还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去找了大队长。 “大队长，你看我这还行吧？” “行，你等着，我让你嫂子去叫人。” 大队长让秦香莲去知青点把余青青叫过来，余青青猛地见到胡青山，竟没认出来。 后来知道他是她两次在路上遇到的那个人，看到他比以前穿的整齐干净，人也好看了一些，对他居然也没有那么排斥了。 在大队长一番巧舌如簧的撮合下，她最终答应嫁给胡青山。 因为他们是奉子成婚，余青青被强怀孕又是村里的一大丑闻，所以他们结婚的时候，没有热热闹闹的婚礼，也没有香喷喷的酒席，两人拿着各自的户籍证明和大队长开的介绍信，一起去了公社，领取了结婚证。 当天晚上，胡青山就要跟余青青同房。 两人也根本不知孕早期同房的坏处，胡青青单纯因为接受不了胡青山这个农村老男人，不想这么快与之同房。 胡青山这个老光棍却等不了，自从那次在地里头尝过鲜以后，他每天夜里想的都是余青青，现在人儿就在他手心里，他那还能等得了？ 余青青不肯，他强硬一些就行了，当初在玉米地里都能霸王硬上弓，现在有了结婚证，他想咋折腾就咋折腾。 余青青身体柔弱，终究拗不过身强力壮的胡青山，可胡青山在她上面时发出的闷哼，却让余青青觉得异常熟悉。 终于，胡青山在快活到一定程度时，自己忍不住说了出来。 “小娘们儿就是得劲儿，自从那天在地里以后，老子想你想的都快疯了，最后还是到了老子的被窝里。” “你说什么！” 余青青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黑暗，目光恨不能化为利刃，刺穿胡青山的脑袋。 她咬牙切齿：“原来那天是你！” 胡青山却笑了笑：“咱们都成了夫妻了，睡在一个被窝里了，其实也没什么可隐瞒了。没错，那天的人就是我。难道这样不正好吗？你怀的孩子是我的，咱们又成了夫妻，以后就是真正的一家三口，不比你生别人的野种强？我也不需要给别人养孩子，多好。” 余青青死死的等着他，此刻杀了这个男人的心都有了。 胡青山大概是知道自己说出了真相，她会反抗，此时正紧紧地钳制下，他的力气很大，她连动都动不了，慢慢的，她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胡青山害得她失身，还让她怀上了孩子，她自然恨胡青山恨得要死。 她本来打算和胡青山结婚，拿着结婚证去医院打胎后，就跟胡青山离婚，即使这个孩子正好是胡青山的，也不能留着，她要利用胡青山，所以，现在必须顺着胡青山。 她柔声跟胡青山商量：“青山，我觉得咱们应该去医院把这个孩子打了。” “为什么？”胡青山顿时激动起来，一只手掐住了余青青的脖子：“余青青，你想要打掉我的孩子，你为什么不想生下他？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知道我胡青山多盼着有一个儿子，你找死！” 余青青被他掐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干咳几声，祈求：“你，你听我说，你这样会掐死我的。” 胡青山冷静下来，放开了余青青。 他还发着怒：“说吧，你为什么要打掉我的孩子？” “因为，因为，因为我也不知道他是谁的孩子。青山，其实在和你那次之后，我去山上的时候，又被人玷污了一回，我好怕这孩子是那个人的，我不想让你给别人养孩子。如果是我们自己的孩子，我当然愿意生下来，可万一是别人的孩子，你还愿意让我生下来吗？”为了能打掉这个孩子，她不惜撒谎。 “贱人！你这个烂货，谁都能上。” 胡青山一巴掌打在了余青青的脸上，他刚刚还为自己将要有儿子而高兴，谁知转眼这孩子就可能不是自己的了。 在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他决定听从余青青的建议。 反正余青青是他媳妇了，把这个生父不详的孩子打掉后，他以后再跟余青青生几个就是了。 “我可以答应你，陪你去医院打掉这个孩子。” “太好了青山，咱们明天就去吧。” “行，不过，我现在没钱，打胎费要你自己出。” “行，我出。” 胡青山很是满意，他差点忘了余青青可是个有钱的主，以后还能从余青青身上捞到不少好处。 第二天，胡青山便跟着余青青去了县医院。 在医院拿着结婚证，身份证明登记完毕后，医生简单的为余青青做了检查，就把她推进了手术室。 然而因为医院里有经验的老医生因为某些原因被送去了别的地方，医院里留下的都是一些没有什么经验的年轻医生，甚至还称不上医生的年轻护士来给余青青做手术。 手术过程很是潦草，所幸没有造成大出血，余青青忍着巨大的痛苦下了手术台，却不知道她的子宫根本没有被清理干净，还被那些冰冷坚硬的医用工具划出了新的伤痕。 她和胡青山回到家后，就一直觉得下腹缀痛，两人都以为是落完胎后的正常反应，直到晚上，胡青山硬要跟她同房，她吵着身体疼都不管用，胡青山就是要硬来，不大会儿，就从她身体里流出了很多血，她脸色苍白，几乎晕厥过去。 胡青山这才害怕了，生怕会闹出人命，赶紧去找大队长借了牛车，拉着胡青青再次去了县医院。 县医院那些护士一看情况，她们也束手无策。 忽然有人想到了住在废品站的郑林慧，便把她叫来救治余青青。 郑林慧再次给余青青做了清宫手术，却摇头道：“落胎手术很失败，没清理干净胚胎，还划伤了子宫，当晚就着急同房，造成二次创伤，恐怕以后不好再怀孕了。” “什么？我以后不能生了。” 余青青听到了这个消息，如遭雷劈。 早知道她就不打掉这个孩子了，她不能生了，跟胡青山离婚后，以后谁还会要她。 胡青山也很是失望，还想着以后能跟余青青多生几个孩子呢，没想到余青青这么早就不能生了。 他垂头丧气的把余青青带回了家，虽然余青青不能生了，但至少还是个漂亮女人，能给他带来快乐，他尝到甜头，可不舍得跟她离。 余青青痛苦地想了一路反反复复思索着自己是如何走到的这一步，最后，她把大部分责任都归结到了许暖暖的身上。 那晚，她因为陪着沈大宝去知青点去找许暖暖，许暖暖把沈大宝打跑，才剩下她独自一人回沈家，以至于半路被胡青山截住，拖到了玉米地里。 如果没有许暖暖，她那晚根本不会出门，也就不会遇到胡青山。 许暖暖，都是你害得我，你害我被老流氓糟蹋，害我不能再生孩子。 许暖暖，我恨你！ 几天之后，常春丽，关老太太和张建军几乎差不多同时收到了来自凌市一个大队里来的包裹和信件。 常春丽知道许暖暖在乡下困难，自己当知青，还要照顾父母，生活一定非常拮据，她便想力所能及的帮助他们一些，没想到许暖暖又给自己寄来了东西。 她和张兰一起去取的包裹，回家后，两个人笑着商量，张兰：“你拆信，还是拆包裹。” “我拆包裹你拆信。” “行，妈，我就让着你。” 常春丽很早以前就想让许暖暖做自己的儿媳妇儿，可她知道自己儿子配不上许暖暖，如今把许暖暖当闺女疼，看到闺女寄来的信和包裹，心里止不住的涌起阵阵温暖。 她把包裹打开，里面基本上都是吃食，有饼干，花生酥，大酱，干蘑菇，还有猪肉脯，最小的一个纸包里，放着一根干燥的人参。 看到这些东西，她顿时有些惭愧。 “暖暖给咱们寄这么多东西，好多吃的，还有人参。这孩子，我都觉得给她寄的那些东西，还不如她给咱们寄的多呢。“ 张兰道：“妈，这证明暖暖在乎咱们。妈，这里还有信呢。” 她们把信打开，一起看信，许暖暖先在信上向他们表达了问候，介绍了她和她爸妈在大队里的情况，他们一切安好，勿让他们挂心。 还告诉他们，那些食物是自己做的，做猪肉脯用的肉，来自于在山上打的野猪，人参也是自己在山上挖的，都不需要花钱买，让他们不要担心自己的经济问题。 部队 张建军提着包裹正往宿舍走，遇上了和他同一个营的连长，也是好兄弟的关星耀。 “哟呵，老张，家里又给你邮东西了，这回邮的是什么？” 他的目光盯在张建军手里的包裹上。 第116章 江婷被掳 他们身在军营，几个好哥们儿无论谁家里邮来了东西，都会跟好兄弟共享。 “不是家里邮过来的，你就不要想了。” “不是家里，那是谁，你对象？你小子什么时候有对象了？” “也不是对象，是我一个妹子。“ “妹子？”关星耀想了想：“妹子不就是对象的意思？” “不是那种妹子，就是个妹子，从小一块长大的妹子。” 关星耀似乎能理解了，“一起长大，但只是你的妹子。” “是的。” “那她给你邮的啥？” “邮的啥，你都别想，这回你们都没有份儿。” 说完，提着包裹回宿舍了。 关星耀倒没多在意，人家不跟他分享，他也不能勉强。 可是等晚上下了训，发现张建军没去食堂，回来特意去找张建军，发现张建军宿舍的桌子上摆了一堆的好吃的。 他想那肯定是张建军拿的包裹里的东西。 本来人家都不打算跟他分享了，他就不打算进去了，可还是被里面的香味给勾引了，双腿不听使唤就走了进去。 看到那桌子上有点心，有猪肉脯，有大炸好的辣椒酱，虽然每一样都摆了一点，却把他肚子里的馋虫给勾出来了。 他说好了不吃人家的东西，就没吃，只是问道：“老张，这点心，这猪肉脯好吃吗？都什么味道？” 张建军手里正拿着一块猪肉脯在吃，对他说：“点心是点心的味道，猪肉脯是猪肉脯的味道。” 关星耀：“……” 这不等于没说吗？ 他恼恨，对方咋就不能说句“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啊，老张，你光说这么说，我又没吃过猪肉脯，谁知道猪肉脯啥味道。” 张建军便张开了嘴，凑近他：“我嘴里还有，你闻闻就知道了。” 光星耀嫌弃地往后仰着头，“你还是别让我闻了，再美味的东西，从你嘴里过滤一遍都会变成臭的。” 张建军阴沉了脸，从桌上拿起一块猪肉脯，递到了关星耀的嘴边：“自己尝尝就知道了。” 关星耀眼睛立马亮了起来，闻到嘴边的香气，立刻接过来，放到嘴里咬一口，是他从来没有品尝过的味道。 接着，也不管张建军允不允许，他就自己拿着桌子上其他东西吃了。 “建军，你妹子这手艺可真不错。” 张建军这也是第一次吃许暖暖做的东西，怎么吃都是好吃的。 没多大会儿，两人便把桌子上的东西给吃完了。 关星耀问：“建军，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这个妹子，也没见她给你邮寄过东西。” “以前她在家里有父母照顾，现在下乡了，我给她邮寄了点东西，没想到她又给我邮回来了一些。等有时间了，我就去看看她。” “下乡，她在哪儿下乡？我跟你说，我妹妹也下乡了，我也打算有时间去看她呢。” 张建军对他的话不以为然：“我妹妹在辽省凌市下乡，跟你妹妹肯定不在同一个地方。” “我妹妹也在辽省凌市下乡，你再说说你妹妹哪个县，哪个公社，哪个大队，说不定就在同一个大队呢。” 张建军愣了一下，然后一口气说出来：“我妹妹在安丰乡瓦沟寨公社清平湾大队。” “我妹妹也在安丰乡瓦沟寨公社清平湾大队，真是绝了，咱们俩的妹妹居然在同一个大队。” 张建军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这么说，咱们要是去探亲看妹妹，还真能做上伴。” “要是咱们能一起出去做任务，回来一起休息，肯定就能一起请探亲假。” 到了凌市，他说不定能沾上张建军的光，吃到去暖暖做的饭菜呢。 “那好，等一有任务，咱们就联合申请。” “行。” 京市 关老太太同样也收到了来许暖暖给她寄来的包裹。 在拿到包裹单后，老太太的嘴就没合拢过。 对着光荣光道：“哎呀，她怎么还给我寄东西了，我就怕她吃不好穿不暖，他倒好，还记挂着我呢。” 关荣光看到那包裹上的地址和陌生的人名，又瞧着自己祖母脸上欣喜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 “奶奶，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好好跟我讲一讲。” 关老太太便把自己遇到许暖暖，和之后发生的一些事告诉了关荣光。 “我就差告诉她，别让她给我寄东西，这不是让小丫头破费了吗？诶，咱们一起去邮局，把包裹领回来吧。” 等领了包裹回还有一封信到家后，关老太太亲手拿剪刀拆开了包裹。 里面都是吃的东西，又打开信，里面解释了那些吃的东西都是许暖暖自己做的，不是买的，要关老太太不要内疚。 关荣光的两个孩子就在跟前，两个小家伙不用大人吩咐，就拿了里面的点心吃。 “呀，饼干好好吃哦。” 之后，他们每人吃了一点里面的东西，关老太太，关荣光和陈英都赞不绝口。 或许是因为如烟和许暖暖年纪相仿，还在一个地方插队的缘故，关荣光下下意识说：“要是如烟也有这样的手艺就太好了。” 陈英白了他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异想天开”。 她知道林如烟连饭都不会做，更别提能做出这么美味的东西了。 清平湾大队 一眨眼又过去了好几天，自从那天出现特务后，县公安局特别派人驻扎在了大队里，这些天反而一直安安静静，没有再见到特务的踪影。 因为那两人时常会去牛棚附近和山脚下观察，许暖暖这些天一直没有去牛棚。 倒是每天都会让团子跑去那里看一看，确定父母一切安好才放心。 这些天也不能跟唐金德交易，她想白天要去一趟县城，告知唐金德暂时不能交易的事情。 刚出门，准备把团子收进空间里，就遇见要去供销社送香包的江婷。 “嫂子，你是要去县城吗？我也要去，正好我们可以作伴。” “好。” 许暖暖生怕在县城会遇到突发事件，需要用到团子帮忙，现在又不能把团子收到空间里，就让团子蹲在了车后座上。 江婷有点担心：“嫂子，你把狗放到后座，不担心它会摔下去？” “不会的，团子能抓住车后座的铁杆，不会跌下去。” 路上，江婷一直留意着许暖暖的车后座，就怕团子会不小心跌下去。 可她发现团子在上面一直坐的稳稳的，比人坐在上面还稳，慢慢的就放下了心来。 他们一起到了县城，在路边正好被唐玉甜看到。 这回唐玉甜还是跟狂龙和飞虎在一起，唐玉甜很想立即捏死许暖暖，然而她和狂龙飞虎加在一起都不是许暖暖的对手，根本不能把许暖暖怎么样。 可是她发现了和许暖暖一起的江婷，一个小丫头而已。 她看到那两人说说笑笑，江婷好像喊许暖暖嫂子。 原来是许暖暖的小姑子。 许暖暖也看到了她和狂龙，飞虎，那三人不是她的对手，见他们都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就把他们当做透明人一样对待了。 狂龙，飞虎对许暖暖有些本能的忌惮，故意把头扭到一边，连看都不敢去看许暖暖。 可是唐玉甜却有了另外的主意。 她既然动不了许暖暖，就盯着她的小姑子，要是能折磨一下这个小姑子，也算为自己上次出气了。 “龙哥，虎哥，你们看她身边的那个小姑娘，那是她的小姑子，咱们悄悄盯着，弄不死那个女人，就弄她的小姑子。” 狂龙，飞虎心里痒痒，又因为对许暖暖心存忌惮不敢答应。 “龙哥，虎哥，她上次把你们揍的那么惨，你们就不想报一下仇？” 狂龙，飞虎立即又一思考，想起江婷长得也挺好，最终抵抗不了美色的诱惑，狂龙：“报了仇，还能弄个小娘们儿玩也挺爽的。” 飞虎似乎被狂龙带的有了胆量，也露出了痞痞的笑，大拇指抹了下嘴唇。 “行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那个小姑娘确实挺漂亮挺嫩的，咱们先跟踪一下。” 许暖暖和江婷在供销社送完香包，许暖暖就打算去黑市，但不能让江婷跟着，于是对江婷说：“你先回家吧，我还有点事，可能要到中午才能回去。” “嫂子，你要干嘛，我陪你去。” “哦，不用了，你还是回去吧。” 江婷猜想许暖暖可能是要去找方文玉，嫂子不让跟着，那她就回家去。 “好吧，嫂子，我先走了。” 她们两人出了供销社大门，打算分道扬镳。 许暖暖余光一瞥，好像看到了狂龙和飞虎，那两人鬼鬼祟祟肯定不怀好意，她暗暗搓了搓拳头，那两人要是再敢找她的麻烦，她就再给他们好好上一课。 她和江婷分开后，直接去了黑市江婷按照原来返回大队。 可这时，躲在暗处的狂龙，飞虎已经悄悄瞄准了江婷。 江婷在经过一段无人的路段时，车子后座突然被人给拽住，并把她的车子推倒，她差点被摔倒在地上。 回头一看，就见两个蒙着面的男人，眼神凶神恶煞的看着她。 她被迫下了车子，踉踉跄跄站稳身形。 “你，你们是谁？” 狂龙和飞虎立即上前去抓她，江婷三脚猫的功夫都算不上，在村里跟那些老娘们儿打架还行，但如果对付狂龙飞虎这两个练家子就差得远了。 狂龙和飞虎很快就抓住了她，她想喊人的是时候，嘴巴已经被堵上了。 飞龙用拳头在她头上猛砸了两下，她顿时就晕晕乎乎，神志不清了。 第117章 解救江婷 许暖暖离开供销社后朝着黑市的方向走了一段距离，本来她在供销社门口发现狂龙和飞虎都鬼鬼祟祟的，还以为他们会跟着自己来，可是她都走了很远了，都没发现那两人的影子，也没有发现唐玉甜的身影。 他们既然不敢跟跟踪她，刚才看到她后，为何还鬼鬼祟祟的？ 忽然，她想起感刚刚江婷也和自己在一起，他们报复不了自己，会不会拿江婷开刀就未可知了。 不行，她要回去找江婷。 如果江婷是平安的，现在可能已经出了县城了，那自然最好，可如果江婷遇到危险，她必须按照原路返回去寻找江婷。 她从空间里放出团子：“团子，你快跑去找找江婷在哪里，找到以后立刻报告给我。” “好的，暖暖。” 团子立刻撒开四爪，奔跑着去找江婷。 另一边：飞龙拖着她，飞虎推着她的自行车，两人甚至把她放到了自行车上，来到了一座事先找好的房子里，飞虎把自行车也推了进去。 江婷仍旧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头好痛，她不知道绑架她的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身处在什么地方。 狂龙和飞虎关好院子的大门，飞虎把一块破抹布塞到了江婷的嘴里，接下来他们就可以对江婷为所欲为了。 两个人看着貌美的江婷，脸上都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小娘们儿，不是我们非要跟你过不去，谁叫你是那个死婆娘的小姑子呢，我们教训不了她，就只能拿你撒气了。” “大哥，别废话了，我都开始痒痒了。”飞虎用手戳着裤裆。 狂龙勾唇笑了笑，然后视线飘向了江婷的领口，大手伸过去一扯，就把江婷上衣的扣子扯掉了两颗。 这一下倒使江婷恢复了一点神智，她看到眼前是两个陌生的男人，此刻，他们脸上已经没有了围巾，她却仍旧认不出他们是谁，她好像没见过他们。 她拿掉嘴里地破布，看着他们：“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狂龙和飞虎都齐齐摇头，不管江婷问什么他们都不会说的。 “你什么都别问了，反正你今天逃不出去了，乖乖伺候我们，还能免受皮肉之苦。不然，我就再把你打晕。” 江婷瞧着他们猥琐的样子，便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 “你，你们这两个畜牲。” 她想站起来逃走，或者和那两人打斗一番，可惜，没过几招，她又被狂龙按在了地上。 狂龙这次也不给她反抗的余地了，他按着她的两只手，用腿压着她的双腿，叫了飞虎一起撕扯她的衣服。 她的上衣纽扣被一颗颗粗鲁地扯掉，露出了里面瓷白娇嫩的肌肤，狂龙和飞虎看了都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 “小娘们儿，脸长的好看，里面的皮肤也白啊。” 江婷又羞又恼，此刻比让她死了还难受。 飞虎再次把破布塞到她的嘴里，她连声音都发不了了。 狂龙和飞虎一起伸出大手，朝他娇嫩地肌肤摸去，江婷拼命的反抗，根本无济于事，闭上眼睛，只有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角滑落。 那些被尘封已久，被她努力忘却，她早就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她回忆里的画面，又一贞贞，残忍的闪现在她的脑海里，过去了那么多年，却仍旧好像发生在昨天，她的身子忍不住的颤抖，战栗…… 从她还是个吃奶的娃娃的时候，她就没有了父亲，她和二哥是双胞胎，大哥那时候才三四岁，母亲独自一个人抚养他们。 从小那些同龄的小朋友就喜欢欺负她，因为她没有爸爸，没有“大力士”的保护，而且，她还从他们口中听到了一个新的名词，她叫狗崽子，是比别人低一等的存在，也是一种罪恶的，活该受别人践踏的存在。 无论她走到哪里，那些大人小孩子都叫她狗崽子，小孩子骂她爸爸死了，用石头，泥巴丢她，有的甚至用粪水泼她，她每次都会委屈的哭出来，可是她打不过他们。 妈妈每次知道后，就会去找欺负她的人给她出气，遇到不讲理的大人，还会跟对方打架。 有时候，妈妈被打的浑身是伤回家后，还是会把她紧紧搂在怀里笑着哄她，安慰她。 哥哥也会替自己出气，奈何他们都也还小，他们自己也经常受到大孩子的欺负，再为她出气，只会遭受更多的欺负。 妈妈不怎么让她出去跟别的小孩玩，可她在家里待不住，就会偷偷跑出去，还是会受到别的孩子的欺负，特别是那些男孩子，还会扒她的裤子，嘲笑她。 她讨厌那些欺负她的孩子，更讨厌那些扒她裤子的男孩子，他们都是恶魔。 可是她真正见识恶魔，是在她八岁的时候。 那天，曾经扒过她裤子的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把她拉到一个小屋子里，再次去扒她的裤子。 她已经觉得自己是个大姑娘了，被男孩子扒裤子是一件非常羞耻的事情，她打不过那个男孩子，那个男孩子扒了她的裤子，还得寸进尺想摸摸她，她觉得羞耻的不得了，拿起砖头砸在了那男孩的头上，自己才得以逃脱。 可是那次她没有哭。 她明白只有自己强大了，把对方打倒了，对方才不能欺负她。 可也是从那次起，她觉得自己不干净了，难过了好几个晚上，也悄悄哭了好几个晚上，她也更加痛恨和讨厌那些男孩子了。 除了她两个哥哥，她不喜欢任何的男孩子，她觉得他们都是魔鬼。 她决定一辈子不嫁人，她要远离他们，如果他们非要骚扰她，她就用砖头砸。 那次，她一战成名，熊孩子们都不敢欺负她了。 外面没有孩子跟她玩了，但她告诉自己，快乐是自己给自己的，不是从别人那里得来的。 只要她愿意，她的每一天都是美好的。 她感觉到自己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滑落，她哭了。 不能这样，她是江婷，最快乐最开心的江婷，她不能哭。 “小娘们儿，你哭啥，不过，你这一哭还挺好看的，哥哥我更想欺负你了。”飞虎笑嘻嘻的说。手就要碰到江婷的肌肤。 此时，忽然一个小小的黑影，从墙头处窜了进来，跑到狂龙和飞虎跟前，分别在他们两人的屁股上咬了一口。 狂龙和飞虎吃痛，便下意识去捂自己的屁股，团子便又窜到他们身上，在他们身上撕咬起来。 两人发现咬他们的是一个小狗，不明白一只笨笨的小狗，看起来却有十分巨大的威力。 他们此时也顾不得江婷了，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和这只狗做斗争，把它抓住，摔死。 然而，他们还是低估了团子的实力，团子虽然身材圆滚滚的，却能上蹿下跳，十分灵活，嘴巴无论碰到他们身体的哪一处都会咬一口。 江婷看到了团子，就立刻想到了许暖暖。 她嫂子来了！ 嫂子来了，她就不害怕了。 她以前只知道团子是一只圆滚滚的，可可爱爱的小狗，这是他她第一次见团子大显身手，还是十分令她惊讶的。 不多时，狂龙和飞虎身上都被咬的血淋淋的，衣服也被团子扯烂了好多，他们不敢再跟团子斗下去，企图逃离这里，甩掉这只凶猛而讨厌的疯狗。 而就在他开门后，发现外面站着一个煞神。 在开门的一瞬间，许暖暖的大耳刮子就朝他们脸上狠狠打了过去，然后一人一脚把他们踹倒在了地上，拳脚重重往他们身上招呼，直到打得他们动弹不得，爬都爬不走了，才肯罢休。 许暖暖蹲下身问他们，“你们自己要这样做的，还是有人指使你们？” 如果有人指使，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唐玉甜。 狂龙和飞虎为了自保，肯定要把唐玉甜供出来。 “是，是她叫我们这么做的。她说那个女孩是你的小姑子，我们动不了你，就拿你的小姑子出气。” 许暖暖一人给了他们一个大逼兜，“你们俩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让团子看着狂龙和飞虎，站起身把大门关好，进屋里去找了江婷。 江婷刚刚受过惊吓，像一只缩着脖子的鹌鹑，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襟，在看到许暖暖后，惊惧的眼神里才出现了一点亮光。 “嫂，嫂子，你来了。” 许暖暖赶紧走过去抱住她，拍着她的背安抚。 “别怕，她们已经被打趴下了，伤害不了你了。” 许暖暖现在尤为的自责，和黄龙飞虎有仇的是她，狂龙和飞虎想报复的也是她，最后却害了江婷。 她看了一眼江婷的身上，握紧拳头：“他们都对你做了什么？” 江婷摇摇头：“没，没有，他们还没给我做什么，你的狗就来了。” 许暖暖还是不安心，江婷的衣服扣子都被扯掉了，既然已经这样，就代表那个畜生已经看过江婷，虽然江婷里面有内衣护着。 她用意念对外面的团子吩咐，【等我们出去后，戳瞎他们的眼睛，拔了他们的舌头，再让他们断子绝孙。】 戳瞎眼睛，是因为他们看到了江婷身上不该看的地方，拔了舌头，是为了不让他们说出自己喝团子，断子绝孙，当然就是为了阻止他们在耍流氓，当然，更多是对他们这次行为的惩罚。 并不是他们没有对家庭造成太严重的伤害，就可以轻易放过。 第118章 喜欢上赵大哥 许暖暖不敢想象，如果不是她和团子及时赶到，或者他们找不到这里，那两个人就可能已经得逞了。 那么，她对江婷的亏欠恐怕这一辈子都弥补不了，她也不会原谅自己。 先处理了这两个畜牲，至于唐玉甜，她不会放过的。 团子对两个流氓没什么怜悯，立刻就答应了。 许暖暖从她的百宝包里拿出针线，把江婷的衣服扣子缝好，又给她擦掉脸上的泪痕。 “婷婷，咱们先离开这里。” 江婷和她走到外面，许暖暖去推自行车，江婷对着那两个人渣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畜牲，流氓，你们不得好死，姑奶奶打死你们。” 许暖暖还以为江婷要难过一阵子，现在连打人的心情都不会有，看到她狂踢那两个畜生，看来他并没有那么脆弱。 这样或许还能使她憋闷在心里的委屈情绪发泄出来一些，更利于放空心情。 等她们出去后走远了一些，团子就伸出罪恶地小爪子，挠瞎了那两人的眼睛，又分别扯出他们的舌头，用嘴巴衔主，不是咬掉，而是真的硬扯着拔掉了，再在他们脆弱的地方咬上几口，保证他们后半辈子娶十个老婆都生不出孩子，老婆生出来的孩子也是别人的。 办完事儿，它撒开小短腿，得意洋洋的跑了出去。 艾玛，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惩罚过坏人了，尊的感觉好过瘾。 江婷忽然停下了车子，“嫂子，你的狗还没有跟过来呢，咱们要不要回去找找它？” 许暖暖正想说不用，狗鼻子很灵会闻着味道自己过来，可是一转眼就看到了正在跑来的团子。 “它已经来了，不用再回去找了。” 江婷也看到了圆滚滚的团子，“真的回来了。”她对许暖暖道：“嫂子，今天的事儿，等回去后你千万不要告诉我家里人，连我哥我妈都不要告诉，我没什么事儿，我不想他们为我们担心。” 许暖暖叹口气，对江婷说：“婷婷，我很抱歉，我觉得他们之所以会抓你，应该是因为我。 因为我之前来县城的时候跟他们有过过节，我把他们都打趴下了，他们大概是教训不了我，所以就把气转嫁到了你的身上。 “婷婷，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江婷却安慰她：“嫂子，我没事，你不要自责。你要是难过的话，我也会跟着你难过。” 许暖暖心里还是过意不去，“婷婷，不如你以后就跟着我学功夫，我再教你一些药学方面的知识，你想学吗？” 江婷其实是不爱学习的，要不然也不会连三脚猫的功夫都没有。 但有了今天的事，她决定跟许暖暖好好学功夫，“好的，嫂子，我跟你学功夫。不过药学嘛，我就怕我学不会。” “没事，你要是不想学，我也不会勉强。如果想学的话，能学多少算多少，没有什么要求。” “那好吧，嫂子，两样我都学。” 许暖暖把团子放到了车上，和江婷一起骑车回家了。 下午，许暖暖把羊群交给瓜蛋儿，并跟大队长请了假，又去了县城一趟。 这次他一到县城，就打扮成了老骚的样子，专门去供销社附近转悠了一圈，没有碰到唐玉甜，就转去了黑市。 在黑市还是没有看到唐玉甜的影子，他直接去了和唐金德商量生意的地方。 这次给他开门的是唐金德的另一个手下，还没进门就听到了从里面来的唐金德的声音。 “你们三个究竟干什么去了？他俩怎么就弄成了这个样子？现在也哑了，也瞎了，你们两个人字都不会写，你们就算知道是谁干的，也没办法告诉我，我该怎么给你们报仇？” 许暖暖进去后，就见唐金德垂头丧气的在厅里来回踱步，一面数落着唐玉甜。 而在厅里的两个门板上，放着的便是半死不活的狂龙和飞虎，有个小弟正蹲在地上给他们消毒上药。 看样子这两人是才被找到抬回来，唐金德没有把他们送医院，而是弄来了这里，可见他知道他们做了坏事，根本不敢送到医院去。 狂龙和飞虎眼睛看不见，嘴巴也无法言语，因为受伤面部肿胀扭曲，丑陋的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他们一动不动的躺在门板上，往日他们的嚣张跋扈，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唐玉甜本来呆呆的站在他们跟前，表情上好似有些愧疚，可是在见到“老赵”进来后，就立即喜笑颜开了。 立刻一蹦一跳地跑到许暖暖跟前，用嗲嗲的声音给许暖暖说：“赵大哥，你怎么现在就来了？不是要晚上才跟我爸交易吗？” 许暖暖这回不仅没有回避她的接近，还对她笑了笑，“我来是想跟唐老板商议，能不能允许我再之前交易量的基础上，每样粮食在增加五千斤。” 唐金德因为失去了两个得力干将而心烦气躁，根本无心交易的事情。 便对许暖暖说：“赵老板，你也看到了我的两个重要手下，刚刚被人打成了重伤，我还没能把那个凶手揪出来，不能为手下报仇，就没有心情谈生意。” 许暖暖对唐金德有点看不起，只是折损了两个手下，就无心生意，实在不是一个黑市老板该有的气魄。 “那好吧，我。” “等一下。”唐金德捏了捏眉心，又对许暖暖说：“赵老板，莫要见怪，我收回刚刚说的话。我并不是不想交易了，而是心里有点儿乱。”他深呼了一口气，“好，我们现在谈谈交易的事吧。” “唐老板，我想每种粮食加五千斤的交易量，你能吞得下吗？” “可以。” 许暖暖卖给他的粮食，他转手就卖出了两倍的价格，而且非常好卖。 他本来还想找许暖暖谈谈加量的事呢，许暖暖倒先找来了。 “好的，唐老板，既然咱们说定了，那我就先告辞了，明晚准时交易。” 她说话的时候，特意深深看了唐玉甜一眼。 转身准备出去，却被唐玉甜拦住。 唐金德去查看狂龙和飞虎的伤势，并没有拦着唐玉田。 “赵大哥。” 唐玉甜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定定的看着许暖暖。 “唐同志，你还有事？” 她故意说话很温柔，一双眸子也温柔地看着唐玉甜，把唐玉甜的心都融化了。 想把自己那颗倾慕的心，亲手捧到老赵面前。 “赵，赵大哥，你着急回去有事吗？” “没事，但我没有继续在这里留下去的必要。” 唐玉甜想说什么，害羞的咬着唇。 终于对许暖暖说：“既然你不着急回去，不如我们一起出去转转吧。” “啊？”许暖暖假装惊讶了一下，扭头瞥了眼唐金德：“承蒙唐同志的抬爱，你要跟我出去溜达，我自然没意见，就怕唐老板会不同意。” 唐玉甜知道她这是答应了，心头止不住的欢喜。 “赵大哥，你等一下，我去跟我爸说。” “好，你去吧。” 唐玉甜走到唐金德跟前，跟他说了几句。 唐金德思考了一下，然后烦躁地摆摆手，“好好，去吧去吧，记得要早点儿回来。” 他和老赵是很好的合作伙伴，料定老赵不会对他不会对他闺女怎么样。 况且他还有个目标，老赵手上有那么好的货源，他要想办法通过唐玉甜，把老赵的货源套出来，他就能赚的更多了。 现在老赵肯带唐玉甜出去玩，代表他对唐玉田还应该是有些意思的。 他扭头对老赵说：“赵老板，就麻烦你帮我照顾玉甜了。” 许暖暖笑，“这是自然的，唐老板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唐同志。” 唐玉甜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对唐金德说：“爸，你就放心吧，我们走了。” 说着用手稳住了许暖暖的胳膊，许暖暖假装稍微挣扎了一下，便由着她了。 可是在出去前，唐玉甜突然想到了什么，“赵大哥，你等我一下，我去拿点儿东西。” 许暖暖十分体贴：“好，你去吧。” 唐玉甜回屋里拿了包，并在包里塞了一包药，然后回来找许暖暖。 继续挽上许暖暖的手臂，“赵大哥，咱们走吧。” “好。” 他们在黑市里转了一圈，许暖暖主动买了一只发夹，送给了唐玉甜。 “唐同志，希望你不要嫌弃。” 唐玉甜欣然接过别在了自己的头发上，“谢谢赵大哥。” 她似乎察觉出了老赵对她有意思，便问：“赵大哥家里有对象吗？如果有对象的话，我就要跟赵大哥保持一下距离了。” “没有，这些年光顾着做买卖，都没空娶媳妇。” 唐玉甜别提多高兴了，“老赵”居然是单身男一枚。 那她今天就一定用不着对她使用那种东西了。 两人不知不觉出了黑市，唐玉甜想跟“老赵”进行单独相处，便带着他往僻静的地方走。 许暖暖也是诧异，唐玉甜想跟她单独相处，可以跟她去公园，或者其他人少的地方，她就不怕到了没人的地方，她会对她怎么样？ 也可能她想让自己对她做点什么呢？ 呵！这倒是正中了自己的下怀。 他便任由着唐玉甜把她偏僻的地方带，等走到了一个十分僻静的小胡同里。 唐玉甜便一把抱住了她，“赵大哥，我喜欢你，我知道我这么做会有些唐突，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接受我，本来我打算跟你慢慢来，可我实在是控制不了自己。” 许暖暖对她有生理性厌恶，但为了自己的计划没有躲开。 温声宽慰她：“唐同志，说实话，我挺意外的，我没想到你会喜欢我，我应该是喜出望外吧。” “赵大哥，这么说你也喜欢我？” 唐玉甜的眼睛里快要冒出星星了。 许暖暖僵硬的点了下头，“虽然咱们认识的时间短，但我对唐同志的印象不错。应该说，我在见到唐同志的第一眼，就有些对唐同志动情了，我觉得我们可以试着发展一下。” “太好了，赵大哥，原来你对我一见钟情。” “嗯。” “赵大哥，我好像在做梦。” 许暖暖：“……” 可惜你的美梦刚做上，马上就要破灭了。 她推开唐玉甜，往四周看了看：“突然内急，我想找个地方方便一下，你先在这里等等我。” 唐玉甜联想到某种画面，不由得脸红了，害羞地低下了头。 “你去吧，赵大哥，我在这里等着你。” “我可能时间会有点儿长。” “没关系，你去吧。” 许暖暖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她找到一座破房子，进去后立即进入空间，换了身衣服，把脸上的妆容也换了一下，带上解放帽，除了身高没变，其他完全就成了另一个人。 为了更好的伪装，她还在脸上蒙上了黑布。 她出了空间，悄悄来到唐玉甜身后，抱住唐玉甜，并捂住了唐玉甜的口鼻。 唐云甜发出了两声呜呜的声音，许暖暖变了声音提醒她，“别挣扎，老老实实跟爷走。” 唐玉甜知道她这是遇上歹徒了，往四周看了下，她的赵大哥还没有回来，希望赵大哥快点回来救救她。 许暖暖很轻易就把她两条胳膊卸了，把她拖到了原来的那座破房子里，从她嘴里塞上破抹布，又两脚踹在她的膝盖上，疼得她走不了路。 唐玉甜痛苦的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想喊救命，想问他是谁，想叫自己的赵大哥赶紧来救自己。 可是她的嘴被堵着，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许暖暖做出流氓的样子，抬手挑起她的下巴。 “小娘们儿，姿色不错，待会儿好好伺候爷。” 唐玉甜拼命的摇头，她的身子是赵大哥的，不能让别人得到。 许暖暖正想给她脱衣服，无意间瞥见她的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纸包，纸包里面是白色药粉。 她观察了一下，是那种药的可能性很大，掰开唐玉甜地嘴巴，整包药都倒在了唐玉甜的嘴里。 第119章 赵大哥，快来救救我 许暖暖两只手扒着唐玉甜的衣襟，嗤啦，就把唐玉甜的上衣扯破，把她的内衣也扯了下来，接着扒她的裤子和裤头，把唐玉甜扒的一丝不挂。 随即便从包里拿出了照相机，给唐玉甜拍了两张照片，在她要拍第三张的时候，发现唐玉甜出现了异样。 由刚刚对她拍照的羞赧抗拒，变成了媚眼如丝，搔首弄姿。 她现在 能百分之百确定，刚才她给唐玉甜吃的药是什么药了。 唐玉甜出来随便溜达，居然还带着这种药，有可能就是打算给“老赵”吃的。 唐玉甜想给她用这种药，她现在把药用到唐玉甜身上，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报还一报，虽然她是歪打正着，但就莫名的公平。 她赶紧又给唐玉甜拍了几张照片，然后丢下正处在药效发作阶段的唐玉甜，拿着相机逃之夭夭了。 在她出门时，还听到唐玉甜嘴里呜呜咽咽，“赵大哥，赵大哥，你快来救我啊。” 许暖暖回到空间，换回女装，取出自行车，骑着回家，晚上还要回来再干票大的。 她以老赵的身份把唐玉甜带出来，唐玉甜出了事，唐金德势必会怀疑到他身上来，他不能再以这个身份和唐金德做生意了。 她也很难保证唐玉甜和唐金德会不会把今天的两件事串联，发现她的真实身份，找她替她的手下和女儿报仇。 所以，唐金德也没必要再在这里混下去了。 她离开之后，一个男人经过这里，听到里面传出的女人的声音，立即精虫上脑，走了进去。 他看到趴在地上向他们乞求的女人，二话不说就脱了裤子。 这家伙好像几辈子没碰过女人似的，直到唐玉甜觉得自己清醒过来，他还没有停下。 唐玉甜想扇他巴掌，无奈胳膊动不了，只能用脚去踢他。 “你个流氓，臭流氓。我一定要报公安抓你。” 男人见她清醒，赶紧起身，提上了裤子。 “刚才是你求着老子，现在又要报公安抓老子，臭女人，你想死。” 他伸手在唐玉甜脸上打了几巴掌，但也怕唐玉甜真的报公安来抓他，慌慌忙忙离开了。 唐玉甜回想起把自己抓过来，又被下药，如果要让她知道那个人是谁，她一定要让她爸杀了他。 她现在衣不蔽体，没办法给自己穿衣服， 不穿衣服就不能出去。 她没办法回家，只能等着她爸爸的人来这里找她。 对了，赵大哥呢？ 她被掳的时候，赵大哥不在她身边，若赵大哥回去见不到她，一定会很着急的吧。 他现在肯定在到处找她，她先等等，兴许赵大哥一会儿就找到这里来了。 就是不知道赵大哥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得知了自己被人玷污的事情，还会不会要她？ 她好怕，赵大哥嫌弃她可怎么办？ 她那么喜欢赵大哥，不想失去他啊。 许暖暖回到大队，并不知道瓜蛋儿去哪儿放羊了，不过，她有团子的指引，团子奔跑速度快，狗鼻子又灵得很，很快就找到了瓜蛋儿放羊的地方，她见到瓜蛋儿后，便和瓜蛋儿一起放了一会儿羊。 下工回家后，吃过晚饭就进入到空间里洗唐玉甜的照片。 那些照片被洗出来，她自己看着都觉得恶心，一共洗了几十张，挂在空间里晾着，晚上在县城里到处撒撒，明天她就让唐玉甜轰动整个县城，成为整个安丰县的名人。 唐玉甜，你不是大小姐吗？我就让你好好出出风头。 县城 傍晚时分的时候，唐金德从自己的房里出来，一边整理衣服。 不大会儿，便有个青青涩涩的女孩也从他房里走了出来，半低着头来到唐金德跟前。 唐金德再次瞟了眼她那青春白净的脸蛋儿，抬手给了她两块钱。 “记得明天准时过来。” “我知道。” 女孩接过钱，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伸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泪痕。 唐金德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六点钟了，还不见唐玉甜回来，便有些担心了，忍不住开始怀疑老赵带走唐玉甜的目的不纯。 万一老赵是个伪君子，真畜生，趁机对她女儿做点什么就不好了。 狂龙飞虎都受了伤，傲天只在有重大交易的时候才来为他保驾护航，他只能指使猎豹和灰狼和另一个小弟，出去寻找唐玉甜。 几个手下一直找到天色完全暗下来，都没有带回来唐玉甜被找到的消息。 “老赵！” 唐金德气的咬牙切齿，啪的一掌落在红木方桌上，震得桌子上的茶杯茶壶掉了一地，啪啪啪都碎掉了。 “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你到底把甜甜带去哪里了？要是让我知道你对甜甜做了什么，我定然饶不了你！” 一直到了九点多，还是没有唐玉甜的音讯，他今天晚上还要跟另一个人交易，女儿找不到，就怕会凶多吉少，他现在连交易的心情都没有了。 到了十点钟的时候，几个出去寻找唐玉甜的手下都回来了。 “老大，今天晚上还要交易。可是小姐还没有找到，这可怎么办？”猎豹询问。 “找，再给我去找，什么时候找到玉甜，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唐金德发出低低的怒吼，烦躁的捏着眉心，钱以后可以再挣，但女儿只有一个，再多的钱都顶不住他女儿重要。 他自己也想出去找，奈何他把手下都派出去了，这边没有看门的，人一旦走光了，就怕会被人偷家，他必须在这里守着。 半个小时后，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满脸胡子的男人，他赶紧叫了那男人。 “傲天，你可来了。玉甜白天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恐怕她会凶多吉少，其他人都去找了，你也去找找她吧。” “傲天”很傲，往椅子上一坐，“让我出去找一个女人，我不去。” “你……那好，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对于傲天，他还是十分信任的。 只要有傲天在，他的交易就没有出现过差错，仓库也会十分安全。 反正仓库钥匙在他身上，他不怕傲天会偷了他的家。 “行，你去吧。”傲天淡淡的答应了一声。 唐金德着急忙慌走了出去，江野扮演的傲天在他走后，锁好大门，去庭里坐了一会儿，然后去了后院。 清平湾大队 夜已深，许暖暖出门之前，先让团子出去查看一番，确定外面没有县里的公安盯着，也没有其他人在附近，她才出门和团子一起去了县城。 先去了给唐玉甜拍照的地方，站在门外，进入空间往里面张望，看到唐玉甜已经清醒了，不过因为双臂吊着，仍旧一丝不挂，不过现在的她头发比之前更加凌乱，身上也多了很多青青紫紫的痕迹，某个地方更是狼藉不堪。 许暖暖立即便想到，定然是有其他男人光顾过这里，还光顾了唐玉甜。 唐玉甜失踪，唐金德肯定会亲自或者派人过来找她唐玉甜，她在外面撒了几张唐玉甜的“美照”，要真是唐金德自己来了，就让他好好欣赏欣赏，若是他的手下来了，就让他手下欣赏。 毕竟那么“美”的唐玉甜，必须要被所有人看光光。 放过照片，她身骑黑狗，奔驰在寂静的黑夜里，赶往唐金德的老巢。 到了黑市唐金德的老巢外面，她进入空间里化妆，依旧先让团子去打探里面的情况。 几分钟后，团子打探回来告诉她，“那些人都出去了，唐金德也出去了，但那个满脸胡子的高个子在这里。” “他？” 许暖暖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和江野身材很像的男人。 唐金德和手下都出去了，极有可能是去找唐玉甜了，可是这个高个子为什么没去？唐金德把他留在这里，好像对他十分的信任，也定然是他身手非常的好，唐金德才肯把自己的老巢交给他看管。 “高个子现在正在做什么？” “他好像在后院找什么东西。” 许暖暖弯了弯唇，“看来他对唐金德也不是那么忠心，是想趁着唐金德不在这里，搜查唐金德的贵重之物吧。他搜他的，咱们干咱们的，走，去仓库里搬东西。” “走，暖暖，咱们赶紧去。” 说起零元购，团子也是非常的兴奋啊，毛都炸起来了一些。 人爱财，狗也爱啊。 他们走到仓库外面，团子快速变身，隔着高高的墙头，把许暖暖驮了过去。 团子落地非常稳，没有一点的震荡，比许暖暖自己跳墙安全，又很舒服。 团子带许暖暖找到了仓库，仓库前面有两扇铁制大门，大门上拴着粗粗的铁链子，铁链子上又连着一把大锁。 许暖暖走过去，打开手电筒照了一下那把锁的锁芯孔，从空间里拿出铁丝捅了几下，好像并不管用。 这应该不是一把普通的锁，不是一般的小偷能打开的，她便求助于团子。 团子张开血盆大口，硬生生把那把门上的一根铁链子给咬断了。 许暖暖打开仓库的门，他们一起走进去。 许暖暖发现这仓库里不仅有粮食，还有其他的一些货物，都是市场上地紧俏货。 许暖暖也没有仔细查看，直接就嗖嗖嗖，所过之处的东西全都搜到了她的空间里。 几乎只有不到一分钟的功夫，整个大约一千平的仓库里的东西就都被她搜完了。 “团子，搜刮干净了，咱们走。” “别走！”团子叫住她：“我感应到这地下还有东西，并且是比上面这些要重要很多的东西。” “啊？” 许暖暖一下子就想到了金银财宝，古玩字画，古董玉器之类的东西，还有大把大把的大团结。 唐金德仓库上面放粮食和一些其他商品，下面的就可能是宝贝了。 团子一双狗眼斜睨着她，“暖暖，你想要吗？” “要，当然要啊。不过，咱们要怎么进到地下？一定是有机关的，咱们快找找机关所在吧。” 第120章 被偷家 团子用他的狗鼻子使劲的嗅着，终于找到了机关的所在，是一块地上的板砖，因为它曾经近距离接触过唐金德，刚才在这块板砖上面闻出了唐金德的味道，所以，它确定唐金德会经常触摸这块板砖。 然而，它用狗爪子把那块地砖刨开后，下面什么都没有，旁边也没有出现其他的动静。 “嗯？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生？”唐金德老是动这块地砖做什么？ 狗眼睛转了几下，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许暖暖走过来看了看。 “这可能是他的障眼法，万一有人知道他这里有机关，一定会感觉这个就是，咱们再找找。” 终于，团子在找到十块这样的地砖后，终于在一个老鼠洞口找到了机关所在。 “暖暖，原来那些松动的地砖都是障眼法，真正的机关在老鼠洞里。” “那就快打开吧。” 许暖暖在老鼠洞里摸索了几下，就听得对面的墙有移开的声音，扭头看去，有一小面墙确实在缓缓移动。 “团子，那边有密室。” 他们俩一起走过去，团子先下去探路，上来后告诉许暖暖，“你可以下去了，你看到下面的东西一定会被惊喜到。” 许暖暖琢磨不透团子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下面肯定是安全的。 “好。” 许暖暖进到了密室里，团子在外面望风。 此时，唐金德和手下找到了唐玉甜所在的那座院子。 他和手下都拿着手电筒，一进门就看到了洒落在地上反着光的照片。 唐金德和手下各捡起了一张查看。 妈的，居然是唐玉甜的果照，他立即别过脸，老脸臊的通红，把照片狠狠捏在手里，又撕的粉碎。 她带来的两个手下看到照片的女人，眼睛都瞪直了，在发现那是他们老板的女儿后，心里猛地一惊，却不舍得把照片放下去。 唐金德朝他们看了眼，走过去，看到那两人手里的照片也是他女儿的果照，夺过来撕了，并在两个手下脸上各自猛打了两巴掌。 “把你们刚才看到的都给我忘掉，要忘得干干净净！” 老板说下，手下不敢不从，他们赶紧点头。 心道：老板，你自己能忘了吗？ “玉甜肯定在这里面。” 唐金德赶紧往屋里走，手下在他后面又各自捡了一张照片，揣到了衣兜里。 他到了屋里，果然看到了唐玉甜，可是他只看了一眼，再次赶紧把头扭到了一边，脸上火烧火燎的，心里骂自己是畜生，退到了门外。 两个手下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被他喝止住：“你们都给我站住，谁敢往里面走一步，我就废了他。” 两个手下也是明白了，里面的画面定然是跟照片上的一样，老板能看，他们不能看。 算了，作为下属，他们必须听老板的话，不该看的不看。 赶紧往后退了几步，转过了身去，背对门口。 唐金德站在门口，额头上冒出了汗，一眼也不敢再往屋里面瞅。 唐玉甜在暗处看到有人拿着手电筒来了，吓得她赶紧扭过身去，至少要先挡住自己的关键部位。 她等了几秒钟，外面的人并没有进来，等等，她听那人说的话的声音和她爸爸一样，应该是她爸爸找来了吧，便喊了她爸爸一声：“爸，是你吗？” “是我。”唐金德在门口答应：“玉甜，是爸爸，爸爸见你一直不回家，所以带人来找你了。” “爸爸。”唐玉甜见到亲人，委屈的哭了起来：“爸爸，你终于来了。” “玉甜，爸爸知道你受委屈了，你先穿上衣服，跟爸爸说说是怎么回事。要是谁敢算计你，爸爸一定剥了他的皮。” 可唐玉甜现在连穿衣服的能力都没有。 “爸，我两只胳膊都被卸了，我，我穿不了衣服。“ “啊，这？”唐金德为难，他没有带女人过来啊，“玉甜。”难道要他亲自进去给她穿衣服吗？ 想了想，他问：“玉甜，爸爸带来的两个手下都是男同志，爸爸把手电筒关了，能让爸爸进去帮你吗？” 唐玉甜犹豫了一会儿，“好吧，爸爸，你进来吧。” 唐金德关了手电筒，小心翼翼走进去，在地上摸到衣服，又小心翼翼，颤颤巍巍的给唐玉甜穿好了衣服，一遍遍的在心里责怪自己，真是造孽！ 等给唐玉甜穿好了衣服，他才打开了手电筒，看到自己女儿狼狈不堪的样子，还有脖颈处的草莓印子，以及红肿的嘴巴，经常私下里找女人的他自然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他恨得几乎把牙咬碎了。 他唯一的女儿，那么冰清玉洁的女儿，居然就这么被人给糟蹋了。 “该死的，谁把我的女儿弄成这样了。玉甜，你到底经历了什么？等我抓住个人，老子要毙了他。” 他眯了眯眼睛，脑子里最先想到的就是老赵。 老赵把他女儿带出去的，偏偏他女儿跟着老赵出去一次就弄成了这样，而老赵不见踪影。 “玉甜，那个赵老板呢？是不是他，他把你骗出来，把你弄到这种地方，然后对你？” “不，不是赵大哥。我和赵大哥来到这里，赵大哥说他找地方方便，后来我被人弄来了这里，也不知道赵大哥在哪里。赵大哥兴许还在找我吧。” “是她把你骗到在这里？” “是我自己要来这里的。” “不是老赵，那，那个欺负你的人是谁？” “我不认识他，他，他只是脱了我的衣服，并没有对我做别的，是另一个男的对我，呜呜呜，我不清白了，以后还怎么见人？” “不是老赵，一个男的，又一个男的。“唐金德觉得头很疼，这三个男的之间有没有关联，他们是不是联合作案，他们和他是仇敌？ 不，他和老赵并没有仇怨，一开始也并不是老赵非要唐玉甜跟他出来，是唐玉甜自己要求出来的，又是唐玉甜主动带老赵来了的这里。 老赵真的没有嫌疑吗？ 若老赵是清白的，后面那两个男人他又不认识，该怎么给他女儿讨回公道？ 他明天就要跟老赵进行交易了，想办法套套老赵的话，如果那家伙果真有参与，他会让对方生不如死。 毕竟，在折磨人这方面，没有谁比他更擅长了。 黑市仓库 许暖暖在进到那堵墙里面以后，才发现墙后有一个密道，密道是向下的，通往仓库下面的地窖里。 许暖暖勾唇，做得如此隐蔽，下面放的东西不是她想的那些宝贝才怪呢。 她用手电筒照着路，沿着密道继续往下走，拐了好几个弯，才到达了最终端的密室。 然而，密室里的情景和她想象中的又不一样，这里并没有什么珍奇宝藏，连装宝贝的木箱子都没有。 有的只是铁制的十字架，也可以叫脚手架，刑架，还有旁边的一些刑具，带着倒钩的钢鞭，钢管，烙铁，铁签，电椅。 许暖暖光是看着就忍不住头皮发麻，很难想象这些东西居然会出现在现在的太平盛世里。 想想唐金德虽然是个黑市老板，但表面看起来斯斯文文，更像个读书人，没想到私底下是个恶魔。 她拍了拍胸口，尽量不去想那些折磨人的画面，她下来是找宝藏的，团子说有宝藏，不可能是团子的感应能力出现了偏差，你这些东西当做宝藏了吧。 她隔空传音询问团子：“团子，我在这里看到了很多刑具，却没有看到金银珠宝。不会是你感应错了，把这些钢铁做成的刑具当做宝贝了吧。” 团子狗眼睛转了转，它刚才感应到的确实像是金属一类的东西发出的能量波，不能排除金银，当然也不能排除钢铁。 “暖暖，我下去看看。” 团子很快到了许暖暖所在的刑房，释放出能量波感应了一下：“暖暖，下面还有一层，宝贝应该在下面那层。” 许暖暖又燃起了希望，“机关，机关在哪里？” 团子走到墙壁前，用鼻子顶了下上面的一块地砖，另一个密道就出现了。 它先去查看，确定安全，才让许暖暖下去。 “暖暖，我还去放风，你进去收宝藏。” “好。” 许暖暖走到密道，下面是另一间密室，用手电筒照着，放眼望去，密室里果然有好几个木箱子。 她一想到那好几箱的宝贝，比她在老家收走的那些要多的多，顿时觉得自己未来可以躺赢了。 团子说会给她惊喜，还不是想用金银财宝打瞎她的眼。 这些箱子都是上着锁的，她试着用铁丝开锁，还真的打开了。 可是，在打开箱子的一瞬间，她又愣住了…… 第121章 所谓的宝藏 许暖暖在打开箱子后，并没有看到里面的金光闪闪，也没有看到任何的财宝，只看到了三把冷冰冰的狙击枪。 她又打开其他的箱子，发现那些箱子里无一例外都是现代化的小型热武器，种类却又不尽相同。 除了狙击枪，还有步枪，手枪，这些枪械所使用的子弹，手雷，还有两个箱子里放的是火箭筒和迫击炮。 这着实使许暖暖意外，甚至惊讶地不得了。 却不怎么欣喜，因为这些玩意儿对她用处不大呀。 然而，唐金德只是一个区区的黑市老板，居然拥有热武器，这些箱子里都是枪械的话，那么，唐金德可能就不纯粹的是黑市老板了，他肯定还涉及到其他的见不得光的领域。 他在做军火生意？ 国内对这种贸易是严重管制的，唐金德已经有了粮食等商品的生意，应该不会为了钱而如此冒险。 如果是混黑道的，用手枪的可能性很大，步枪和狙击枪很少用，火箭筒和狙击炮就更别说了。 她思来想去，觉得唐金德极可能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间谍。 他们偷偷收集这些武器，再提供给其他的间谍，想在国内造成混乱和破坏。 想到这里，她不禁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如果这些武器真的都被用上，不知道会有多大的破坏力，这些军火又会被用在什么地方？ 她觉得一个小小的安丰县，并不值得敌人冒险摧毁，敌人的目标肯定在大城市或者大人物身上。 不管敌人要用这些武器做什么，她都要阻止。 她倒想把这些武器都收到空间里，然而，她一个下乡知青，拥有这么多的武器好像以后也不会有什么用武之地，放在空间里反倒是浪费了。 她决定仍旧采用双线举报的形式，写匿名信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公安局和县领导，让他们派人过来把这些武器收缴掉，再把唐金德抓起来。 不过，自己有了这么大的发现，又没打算做留名英雄，稍稍的收走几件小型武器应该不算过分。 她在一个装有手枪的箱子里拿走了三把手枪，一把狙击枪，和数发这两种枪用的子弹，又拿走了几枚手雷，最后因为贪心个手痒，拿走了一支火箭筒和六发火箭弹。 他还没用过火箭筒，万一哪一天用得上呢？ 把这些武器都放到了空间里，她回到了地面上，正当她要去和机关的时候，团子向她报告：“暖暖，有人来了，你快出来吧。” “高个子！”许暖暖猜，“好的，我马上出去。” 她出了放有武器的密室，关闭了机关。 上来后，因为总机关和地窖在相反的方向，此时已经有人来了，她再去合机关的话，恐怕就会被那个人发现。 仓库的粮食都给她搬完了，决不能让那个高个子看到，不然，她空间的秘密就有可能暴露。 她赶快往外走去，大不了出去把那个高个子干趴下，一并送到公安局去。 她一出门，果然那人就在外面，并拦住了她，目光直直打在她身上。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江野问她。 江野此时的声音也是变化过的，许暖暖并没有听出来是他。 而许暖暖现在的打扮，也不是之前的老赵，江野把她当做了陌生人。 许暖暖很是不屑，“明知故问，这个时间点来这里，我说是来串门的，你信吗？” “来这里偷东西？” 江野眼前的男人看似身形单薄，手里也没拿什么东西。 可是这人是怎么把身后的铁门打开的？ “你究竟是谁？” 许暖暖没好气哼了一声，“你大爷。” 哼，她反正已经跟敌方撞上了，大不了两人打一架，她怎么着还有团子做后手，怕这个唐金德的狗腿子干嘛？ “唐金德的狗腿子，识相的，我劝你离远一点，否则打起来，我怕你不是我的对手，反遭皮肉之苦。” 江野倒不在乎谁会偷唐金德的东西，但如果唐金德此时丢失了很重要的物品，那就是他的失责，他也会失去唐金德对他的信任。 在没把东西找出来之前，他势必还要留在唐金德身边。 他声音冷沉，问许暖暖：“你从这里拿走了什么，交出来我可以放你走。” “我什么都没拿。” 江野皱了皱眉，“我需要到里面看一下。” 可是许暖暖不会让他进到里面，在江野往里面走的时候，她就直接一脚朝江野踢去，江野反应迅速，抓住了她踢过来的脚，往后一扯，另一只手去抓她的肩膀。 蓦然，一股熟悉的香味飘来，江野的动作下意识放轻了很多，扣住她的肩膀。 问：“你到底是谁？” 许暖暖也察觉到对方好像对她手下留情了，刚才抓她的脚手劲挺大的。 不过，野怪她仗着有团子写个外挂轻敌了，这人好厉害，至少在她见到过的人里是身手最好的。 “打就打，问那么多干嘛？” 她猛地挥出去一拳，却被江野的快速闪身躲过了，她暗叹这大个子的身手灵活，接着，她反身弓腿想攻击江野的下三路，也被对方给躲过去了。 江野跟她说：“如果你没拿东西可以走了。” “可是，你们私藏军火，我要把你送去公安局。” “私藏军火！” 江野眸子瞬间亮了几分，原来他一直在找的东西真的就在这里。 那么眼前的小个子男人还是个正义之人。 “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他还要感谢一下他呢。 “好啊，我走。” 许暖暖嘴上答应，可是却趁着江野此时没有防备，猛地去抓他的手臂，想给对方来个过肩摔。 她抓住了江野的手臂，江野也抓住了她的一只手臂，两人无意间就撞在了一起，许暖暖想挣脱，江野并不想伤害她，又想让她认输投降，乖乖离开，便没有放过她，两人撕扯间，江野两只胳膊抱住许暖暖，就把任务给压在了地上。 许暖暖此时好后悔，她不应轻敌，不应该跟这个人硬碰硬。 怪不得在她和唐金德交易的时候，这人只在旁边看着不用干活，原来他只负责做唐金德的保镖。 江野在钳制住，并把许暖暖压在身下的那一刻，那种熟悉的香味再次侵入鼻腔，而且比之前更浓了。 许暖暖本来想让团子过来帮忙，却闻到了对方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很像她在江家闻到的那种，也是他曾经在江野身上闻到的味道。 她和江野只拉过小手，并没有太过亲密的接触，之前在他身上闻到的那股味道有些淡，现在比之前的稍微浓了些。 这人去过江家吗？他和江家有什么关系？ 对了，他之前觉得这人的身材和江野很像，又突然想起那天早上江野守在她家外面，离开的时候却推着自行车，他们在一个村子里，江野没必要骑自行车去她家外面。 还有她抓敌特的时候，那天已经很晚了，江野却能及时出现，应该不是睡下了又特意起来的。 她把这些事情都串联在一起，很快一个大胆的想法，便在她脑子里冒了出来。 眼前这人会不会就是江野？ 毕竟，她会化妆伪装，不代表别人就不会。 江野化了妆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一是，纯粹给唐金德当保镖，害怕对手发现他的真实身份，会针对他的家人，所以伪装。 第二，并不是单纯的想在这里混口饭吃，而是有别的目的，这个目的是什么，她暂时猜不出来。 江野感受到身下人柔软的身躯，并不像一般男人那么硬朗，而且，此人的身材竟和许暖暖很像。 他哑声道：“你打不过我，乖乖投降，我放你走。” 许暖暖不能确定他来这里真正的动机，里面还有威胁国家安全的武器呢，她要不要叫出团子帮她制服他？ 她问道：“你为什么要放我走？” 如果他是江野，那么他是不是也猜出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才要放自己走。 “因为你没有偷东西。” 许暖暖笑了笑，一般的守卫抓到了贼，可不会因为对方没有偷东西，就把对方给放走。 显然，江野应该猜到她的身份了吧。 “好，我可以走，我会报公安来这里。” “你去吧。” 江野很是淡然。 “你不怕公安抓你？” “我没做违法的事，不怕。你最好尽快把公安找来。” “你，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江野地身份肯定不简单。 “你问的话太多了，要走就走，别管那么多。” “好，我走。” 第122章 特殊的消息 江野放开了许暖暖，许暖暖便直接翻墙出去了。 团子小小的一团，在黑暗中稍稍溜出仓库，在江野进入到仓库里面以后，也翻墙出去了。 可它在溜出仓库的时候，江野却看到了它，他唇角轻轻弯了起来，看来那个人确实就是许他媳妇儿了。 他媳妇儿大晚上来这里干嘛？ 他媳妇儿和他一样会用化妆术来伪装自己，来这里肯定有所目的。 虽然他现在并不清楚他媳妇儿来这里的额真正原因，但他知道，他媳妇儿是个好同志，不会做危害国家和社会的事。 然而，他转头发现仓库里连一粒粮食都没有了，黑市老板的仓库不可能这么干净，可他并不是天天时时刻刻都待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仓库就被搬空了。 会和他媳妇儿有关吗？ 他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密道入口，许暖暖说这仓库里有武器，就在这密道下面了。 尽管他知道许暖暖刚才已经下去过了，但他也没有立刻下去，而是在检查密道地安全性后，才走了下去。 到了下面他先发现了那个刑房，然后又在刑房里寻找新的机关，找到后打开，发现新的密道，下去后，便发现了那些装着武器的箱子，检查完毕，准备立即把这件事报告给自己的上级，或者自己想办法去报告给公安，因为他不确定许暖暖是否会把公安叫过来。 唐金德和那几个手下还没有回来，如果他们回来发现密道被别人打开，定然会想办法转移这里的武器。 他要么现在就关闭密道，要么在唐金德转移武器前，带人过来阻止。 他先去寻找关闭密道的机关，快速地敲击墙壁和地板，都没有什么发现，余光瞥见墙根下的一个老鼠洞，走过去蹲下身在里面摸了摸，竟真的在里面发现了机关。 用手指轻轻转动里面的机关，身后传来重物挪动的声音，那两堵墙壁就真的慢慢的合上了。 江野想立即去通知乔伯年，让乔伯年暗中调动力量，查获这里的武器，再把唐金德等人抓起来，进一步逼问出隐藏在这里的其他敌特。 可他刚出了仓库的门，唐金德就带着手下回来了。 唐金德把唐玉甜安顿好，就亲自带人过来查看仓库，正看到江野从仓库里走出来。 他顿时惊讶道：“傲天，你怎么从仓库里出来了？”只有他有仓库的钥匙，他走的时候把仓库门锁好了，别人不可能进去。 “我不放心，怕里面的东西失窃，就进去查看。”江野保持淡定，已经在想着脱身之法了。 “可你是怎么把门打开的？”他赶紧去查看大门上的锁，发现那些锁都被掰开了，是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这是他专门定做的铁链和大锁，一个人力气再大，也不能撬开。 但傲天不是一般人。 他不善且警惕的目光立即投射到江野身上：“是你把大门打开的？你要偷东西？” “不是我，我发现的时候已经被打开了。” 唐金德睨了他一眼，立刻拿出枪，对准了他的脑门，一边用手电筒查看里面的情景，竟发现他原来把货物堆积地满满当当的仓库，现在就真的只剩下一个仓库，一个壳子，里面的东西全没了。 “傲天！” 他生气的想给江野一颗子弹尝尝，可就转眼的功夫，他的枪已经出现在江野手上了，枪口反过来对着他的脑袋。 “我说了，我发现的时候，仓库的门就是开着的。” “可是里面的东西都没了，你可知道我那是我多大的心血，我的本钱都在里面啊。” 他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 今天他女儿和老赵头一次一起出去就失踪了，而他出去找女儿的空档，又被偷了家。 这一定是事先计划好的，是傲天和外人联合陷害他。 他双目猩红，恼羞成怒，又悔不当初地看着江野。 “傲天，你说，你为什么要背叛我，虽然你投靠我的时间不长，可你知道我对你有多信任，你不该联合外人算计我，偷了我的家。” 江野语气冷冰冰：“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来的时候，大门就开着，里面的东西也没了，至于是怎么没的，我不知道。我承认这是我的失职，但我绝对没有联合外人来坑害你。” 原来仓库里一直都有东西，那么小姑娘是怎么把那些东西都弄走的？ “我不信，不然，事情不可能这么巧。” “脑子长在你头上，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江野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能先跟唐金德周旋一番。 唐金德向那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要他们去抢江野手里的枪，可他们都知道江野的厉害，根本不敢贸然过去，只敢稍稍的试探。 堂金德此时很是后悔没有好好训练这些小弟，没给他们配枪，而有能力拿枪的，已经被打成残疾了。 江野没有留情，直接一枪打在了唐金德的膝盖上：“既然你不相信我，想抓我，我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江野走过去，又在他身上搜了搜，没有再发现武器。 而眼前那两人只是小喽啰，身上更不会有枪了。 就连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唐金德用枪。 江野很快就把那两个小喽啰给制服了，用绳子把他们绑了起来，把唐金德也绑了起来，通通打晕，丢在了仓库旁边的一个小暗房里。 他离开了这里，去了废品站，叫醒了乔伯年，把这里的事情告诉了他。 “找到了，真的太好了。” “也可能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点，还有其他藏匿地点也说不定。” “是，先把这个端了，再继续找别的。” 乔伯年立即拿出一个小型发报机，和上级取得联系，报告了这件事情。 许暖暖在离开黑市后，就去公安局扔了一封举报信，在公安局里值班的副队长见那人匆匆的来，匆匆的去，便怀疑起了举报信的真实性。 万一是有人恶作剧，他大晚上的辛辛苦苦去调派人手，再被耍了怎么办？ 一番思虑后，他决定明天早上再去。 而此时，县武装部的人员已经开始行动了，武装部大队长以最快的速度纠集了十几名武装人员，来到黑市大院，查出来藏匿在仓库下面地窖里的武器，并把唐金德和那两个手下抓走了，唐玉甜也没有被放过，还在唐金德的卧室里发现了一个微型电台，确认唐金德为敌特无疑。 因为唐金德被抓，县城黑市暂时被查封，许暖暖暂时也不打算再去卖粮食了，反正她的空间有保鲜功能，粮食成熟了，直接放在空间里就行了，想什么时候卖可以随时拿出来。 京市 关玉蓉一直没能查到方素云的消息，这让她很是恼火。 “方素云，你究竟有什么本事，怎么就是查不出来你在哪儿呢？” 她下班后回到关家，就听关老太太说要去凌市乡下。 “我去看看如烟，再去看看我那个小朋友。” 关玉蓉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老太太要去看许暖暖，万一老太太知道了许暖暖是她的亲外孙女怎么办？ 不行，她要阻止。 “妈，你这么大年纪了，哪适合到处乱跑，你在家里歇着，我去。这么多天不见如烟了，我也挺想她的，就怕她在乡下过的不好。” “没事没事，我去得了。你去了只看如烟，我还要看暖暖呢。” 关玉蓉没有再劝，她知道老太太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更改，自己劝多了反而会引起对方的反感。 正好，她跟着关老太太一起过去，还能有机会接近许暖暖，一方面，从许暖暖口中套出方素云的下落，二来，想办法阻隔许暖暖和关老太太，不让她们太过亲近。 “好吧，妈，既然你想去，我请假陪你一块去。” 关老太太倒没有反对，“那好吧，你看什么时候能请得了假，我先在家里准备准备，等你请了假，咱们就去。” “我把工作安排一下，很快的，估计一两天的时间就可以了。” “行，我明天就开始准备，给她们俩买些东西。”而后她自言自语：“上次暖暖给我寄了那么多好东西，我要给她买点什么？” 因为，许暖暖给她寄的那些吃的，比她再京市买的最好买的还好呢。 关玉蓉听了心里很不舒服，关老太太还没跟许暖暖相认，对许暖暖就比对林如烟上心了。 真是的，她们之间有血缘关系就算了，那个死丫头还这么会笼络人。 清平湾大队 江野总算松了口气，总算把武器找出来了，至于其他地方会不会还藏匿着武器，其可能性是很小的。 唐金德被抓走，还会被审问，即便有其他藏匿武器的地方，也可能被审问出来。 他或许在这里待不了多少天了，一想到离开就十分的不舍。 不舍得离开了分别了那么久的家人，不舍得离开他的小姑娘。 他和许暖暖谈对象还没多久，真希望能再跟她多相处一些日子。 吃过早饭，他们一家人上工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要去羊圈的许暖暖，江婷立刻跑到许暖暖跟前：“嫂子，一大早就能看到你，你不知道我心情有多美丽。” 许暖暖捏了捏她尚有些婴儿肥的脸蛋，见她还和以前活泼开朗，欣慰了很多。 “我看到你心情也很美丽。”许暖暖笑着说。 “真的吗？是因为看到了我，不是因为看到了我哥？” 许暖暖的脸颊红了，下意识看了下那边的江野，对江婷点头：“都有吧。” 正好江野也在看着这边，看着自己心爱的小姑娘，他那眼神几乎能拉出丝来。 忽然，有村民从他们身边经过，他们无意间从一个村民口中得知了一个特殊的消息。 第123章 喜欢的女孩要嫁给别人了 两个村民边走边说：“看到了没，咱们村的工农兵大学生回来了。” “看到了看到了，哟，听说是她爸妈叫她回来的，指不定是家里有啥事。” “那倒不知道。诶，你们家三儿子不是正找媳妇儿，找人上门给说说去呗。” “嗐，人家是大学生，能相中咱这儿的农村汉子？” “试试呗，说不定就能看上你家三儿。” 两个妇女经常干农家活儿的，身体倍棒，走路飞快，说着话很快就走远了。 他们正走着，突然，有人在身后喊了江阳一声。 不止江阳，其他几个人也齐齐扭过头去，就见一个梳着两条麻花辫，穿着红白格子衬衫，黑色棉麻布长裤的年轻姑娘。 那姑娘长得水灵灵的，一双眼睛大大的，高瘦的身材，脸蛋皮肤也不像这里长期风吹日晒的姑娘那么黑，反而有点白嫩。 女孩的目光直直的锁定在江阳身上，江阳在看到她后，眼神里透出了满满的惊喜和惊讶。 “秀，文秀姐。” 他不由自主走到沈文秀跟前，像看女神一般看着比他还要矮半头，却被他崇拜着的女孩。 沈文秀笑了笑：“江阳，我走了有一年了吧，你在家过得怎么样？” “我很好，一切都很好，我妈也很好，我哥我妹都很好，总之，一切都很好。你呢，文秀姐，你在学校里也很好吧。哦，你们能上大学，本来就是令许多人羡慕的事情，在里面怎么能不好呢？” “也还行吧。” “那你这次是专门回来探亲的？” 沈文秀抓了下衣角，然后点头：“是。”又对江阳说：“我知道你从先就爱学习，不管能不能考大学，学习都是有意义的。学习不仅能给你带来知识和技能，还能美化你的心灵，丰富精神世界。我这次带回来了一些手抄的东西，你要是感兴趣，我拿给你。” 其实，是她在上了大学后，接触了更多有学识有能力的人，逐渐开拓了眼界。 他们私下里会讨论国家的发展问题，现在国家发展缓慢的原因之一就是缺乏人才，如果以后国内的政治矛盾解决了，国家就会大力发展经济，因为需要很多优秀的人才，那时候估计就会恢复停止已久的高考，江阳可能就有机会了。 但这话揣测国家发展的话，她不能轻易的说出来。 “谢谢你，文秀姐。” 江阳觉得自己眼角有些湿了，自己喜欢的女孩成了大学生，走了那么久，居然还挂念着他。 可惜，他们属于两个不同的阶层。 其实，她很想把自己正在学习高中知识的事情告诉沈文秀，也想跟她说不定高考很快就能恢复。 但考虑到许暖暖和家人叮嘱他的那些话，他又把话咽回到了肚子里。 真希望他以后也能考上大学，和她在同一所大学里学习，自己能经常见到她，不知不觉，他脑子里又有了其他的想法。 如果在他没打算考大学前，那些想法就是非分之想，如果他能考得上大学，他们不再被隔绝在两个阶层，而是能并肩而立，希望文秀姐也能喜欢他。 他们结婚，做相敬如宾，同床共枕的夫妻…… “江阳，江阳。” “嗯？文秀姐。” 江阳这才知道，自己刚刚因为太沉浸在幻想中，愣神了。 沈文秀说：“我先回家了，等中午我把东西送到你们家。” “不用了，文秀姐，我下了工去你家拿吧。” “也行，那我先回家了。” “好。” 等沈文秀转头走远了，江阳还呆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回不过神来。 小声念着沈文秀的名字：“秀儿，文秀姐。” 许暖暖向江婷打听：“那个女孩是谁啊？” 她看着江阳在那个女孩面前，乖的像个听老师话的小学生，知道两人的渊源必定匪浅。 “她是文秀姐，也是咱们大队为数不多的大学生，在我们小时候，文秀姐经常教我们学习，我不爱学，她就教我二哥，跟我二哥关系挺不错。” “你二哥喜欢她？” 江婷眉头锁了锁，“我不知道，可能是崇拜吧，他希望自己能像文秀姐一样优秀，能成为大学生，可惜我们家的成分不允许，二哥连高中都上不了，更别提当大学生了。” “你二哥是个学习的好料子，是金子总有一天会发光的。” 江阳还像雕塑一般愣着，定定地看着沈文秀离开的方向。 梅香草过去拍醒他：“江阳，咱们该去地里了。” “哦，好的，娘。” 转过身去，还是会在回过头来，看几眼沈文秀离开的方向。 沈家 沈文秀一回到家里，蹲在墙根下，抽着旱烟袋的沈父就道：“文秀，回屋好好收拾收拾吧，人家张同志就快要来了。我和你妈已经跟小队长请了假，专门在家里给你们操持这件事情。” 一想到他就要跟公社副主任做亲家，他上咧的嘴角压都压不下，烟袋锅都被他挑高了。 沈文秀沉着脸，她在学校是时候，她爸妈给她写信，说她妈妈病了，让她回家看看，她便抛下每日的刻苦学习回来了，可她回来后看到她妈好好的，能吃能喝能下地，身上一点毛病都没有。 原来，她妈装病叫她回来，是为了让她嫁人，嫁给公社副主任的儿子。 “爸，我正在上学，还不想嫁人。” “哎哟哟哟哟，啥不想嫁人？你今年都二十了，咱们这儿十六七的都嫁人了，你早该嫁了。至于你说的那啥上学，我问过别人了，结了婚也照样能去上学。 你想想副主任家那是啥家庭，你嫁过去就是享福的，等你大学毕了业，也不一定能找到比副主任家条件还好的。要不是因为你是大学生，人家也看不上你。” 沈母也过来劝：“文秀啊，姑娘大了，迟早都是要嫁人的。你想想咱们家这条件，你能嫁到副主任家，咱就知足吧。” 他家两个闺女两个儿子，沈文秀是老大，底下的两个弟弟年岁相差不大，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家里条件不好，又想给俩儿子讨个好媳妇儿，要是闺女能嫁个好人家，给的彩礼多一些，自然能和公社干部攀上关系，以后干什么事都是能借到光的，以后让副主任托关系给俩儿子每人找份工作，他们家就蒸蒸日上了。 沈文秀心里很不是滋味：“爸，妈，现在是新社会，早就不兴包办婚姻那套了，我的婚姻我做主，我想自己给自己找对象。” “啥？你要自己找对象。”沈父站起身，走过来，对着沈文秀的脸就抽了一巴掌：“果然是长大了，翅膀硬了，能自己给自己找婆家，连父母的话都不听了。” 沈文秀被打的很委屈，捂着脸默默地流着眼泪，不敢再反驳一句。 从小到大，她作为家里的老大，父母又是好吃懒做的性格，她不仅要承担家里的很多繁重劳动，还要照顾弟弟妹妹。 但凡她哪里做的不好，或者弟弟们哭了，不管是不是她的错，父母都会打骂她。 她到了上学年龄，他们说她是女娃不让她上学，她那次因为在河边救了一位老师的孩子，老师感激她，问她想要什么，她说她想要读书，以后考上大学，远离这里，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生活。 老师答应了她，送给了她几本书，晚上还会让她去家里辅导她。 在老师的帮助下，她在小考的时候考了全公社第一，老师又答应给她资助学费，沈父沈母一开始不想让她去上学，怕耽误干活。 有人对沈父沈母说，姑娘念书多，以后能找个有本事的婆家，他们都能沾上光，两口子才让沈文秀去读书了。 她一直都很争气，上学时各个方面都很优秀，好名声人尽皆知，后来是高中校长破格推荐上她了工农兵大学。 她本来以为，自己上了大学，就能逃脱父母的手掌，可以做主自己的人生了，没想到，到头来她还是要在他们的操控之下。 沈母抹起了眼泪：“真的女大不由爹娘了吗？文秀啊，娘生你养你，你现在成了大学生了，就不听娘的话了。呜呜呜，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女儿不听我的话了。” 沈父疾言厉色：“人家副主任家是多好的人家，咱们村里好几家的妮子想嫁过去，人家都看不上。这门亲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我跟你说，待会儿人家来了，你得给我好好迎接人家，要是有让人家不满意的地方，我饶不了你，这大学你也别想再上了。哼，不顺着老子，老子有的是办法治你，我就不信了，我是你老子，还不能拿你怎么样了？” 沈文秀心里咯噔了一下，沈父都说那样的话了，她若还不答应，他们不让她去学校，或者去学校闹，她就真的没办法上学了。 沈母：“文秀，文秀，你就答应了吧，别让你爸生气。你再想想，爸妈也是为你好。” 沈文秀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紧握拳头。 “好吧，我答应你们。” 一个小时后，媒婆便领着公社副主任的儿子，张红旗上门了。 张红旗长相不怎么好，个子矮，皮肤黑，还有点胖，国字脸，长相算不上太丑，但绝对算不上好看，和沈文秀心里的对象差距还是很大的。 他今年二十三岁的年纪，大概因为是副主任的儿子，从小受家庭环境的影响，非常健谈，言行举止非常得体，和人相处进退有度，也可以称得上是圆滑。 他之前看过沈文秀的照片，现在看到真人更加满意了。 两人交谈的时候，他像根通达人情世故的老油条，沈文秀在他跟前倒显得拘谨许多，她并不喜欢这个其貌不扬，反而心眼子像塞子一样的那人，和他在一起，她总有种自己时刻都被牵引着，被他掌控的感觉。 可是，她若不答应这桩婚事，她就上不了大学了。 张红旗对沈文秀很满意，长得漂亮，大学生，这些拿出去都可以给他撑门面，性子软好拿捏，不影响他在外面乱搞。 不像他之前娶的那个因为性格太强，太干涉他在外面的事情，最后落了个离婚的下场。 以后若是沈文秀毕业后，在大城市混得好了，他也跟过去，到那边混混。 两个人表面上看起来谁对谁都没有意见，媒人便和沈父沈母商量：“文秀这次回来在家里也住不了几天，不如后天就让他们领证，隔天摆摆酒席，就算过门了，结完婚，文秀还可以回学校里。” 沈母觉得有些仓促，沈父却没什么意见，“什么时候结婚都行，我听张副主任那边的意思。” 双方商议着，沈文秀在家里住不了几天，嫁妆不用买了，当然彩礼也会相应的少给一些，沈父沈母都答应了。 张红旗和媒婆走后，沈父沈母喜不自胜，沈文秀则一个人悄悄躲到屋里哭去了。 到了中午下工时间，江阳按照沈文秀交代的，让家里其他人先回家，他去沈家找沈文秀借书。 他来到沈家院子里，没看到人，开口喊了沈文秀一声：“文秀姐。” 沈文秀在屋里听到江阳的喊声，擦擦眼泪，拿了几本书走了出来，把书递给江阳。 “江阳，这些都是，你拿走吧，好好看，好好学习。” 江阳见她眼睛红红的，忍不住担心：“文秀姐，你怎么哭了？有人欺负你了？” “没事，你不用管，快拿了书走吧。” “文秀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江阳很是着急，到底是谁把文秀姐弄哭了。 “我真的没事，江阳，刚才我烧火熏到眼睛了，所以眼睛有点红。” 第124章 关老太太和关玉蓉来清平湾 江阳不怎么相信，总觉得沈文秀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愿意让他知道。 这时候，沈父从屋里出来，对着江阳就是一顿劈头乱骂。 “地主家的小狗崽子，你来我家里干嘛？谁允许你来的？”他挥着烟杆要去打江阳的头，被江阳躲到了一边。 他从沈文秀手里夺走了那些书，“你，你拿书给这个小子看，你不知道他家是什么成分，你居然还跟他来往。 说着，烟杆就要朝沈文秀头顶砸下，江阳一把抓住他的烟杆。 “你不要打文秀姐，是我自己要来的，我不要她的书，我走。” 沈父依旧很生气：“小兔崽子，以后永远都不要来我们家，要是再被我看到，我非扒了你的皮。也不看看自己身份，还想跟我们贫农家的女儿来往，赶紧滚得远远的。” 江阳没跟他计较，跟沈文秀说了声：“文秀姐，我走了。” “你赶紧走！”沈父再次驱赶他：“以后再也不许来我们家里，不许再找文秀。” “是我叫江阳来的，不怪他。” 沈父瞪了沈文秀一眼，“你还说。”又驱赶江阳：“小兔崽子，你还不走。” 沈文秀看着江阳，动了动唇，想对江阳说什么，沈父在旁，她始终说不出口。 江阳走到外面，还能听到沈父在里面骂骂咧咧的声音。 “好你个死丫头，你都跟副主任的儿子定亲了，你还拉拢那个兔崽子来咱家。你也不看看他那是什么身份，你跟他来往。呸，以后你给我离他远点，不许跟他有半点瓜葛。要是被红旗知道了，退了这门婚事，你别说上大学了，我还要修理你。” 江阳听到这些话，心猛地沉了下去。 文秀姐要结婚了，嫁给了副主任的儿子。 他多年的梦也碎了。 其实，他早就知道这是个梦，他的家世根本配不上文秀姐。 可他在得知高考有可能恢复的时候，是燃起希望的，可惜，这么快，他又要失望了。 希望那个副主任的儿子可以善待文秀姐，希望文秀姐以后能够过得幸福。 中午的阳光有些烈，他走在太阳底下，却觉得浑身冰寒的难受。 愤怒，挣扎，都被无奈所打败。 眼角有液体流出，他却没有抬手去擦。 他的青春，他的梦，好像太阳晒过的眼泪，慢慢消逝，慢慢蒸发，慢慢枯竭…… 只留下一抹孤独的背影。 * 许暖暖带着团子，和瓜蛋儿在山坡上悠闲地放着羊。 瓜蛋儿从包里掏出一把炒瓜子递给许暖暖：“姐姐，这是我自己在院子里种的向日葵，收了籽，自己炒的。” “哟，你还会炒瓜子，很棒。” 许暖暖笑着接过了瓜蛋儿给的瓜子，夸了瓜蛋儿一句。 瓜蛋儿笑嘻嘻的，自从许暖暖和他一起放养后，他终于不再那么无聊了。 而且，比以前轻松了不少，许暖暖大多时候喜欢到处转，可他仍旧觉得轻松很多，因为姐姐的狗就能帮他们放羊。 最主要的是，每只羊都比以前肥了不少，其中两只母羊还生了崽，一只生了三胞胎，一只生了罕见的五胞胎，五只小羊羔长得都很好。 并且，又有两只母羊怀孕了，过不了多久，又能多添几只小羊羔。 瓜蛋儿想起这些，忍不住对许暖暖夸赞：“姐姐，咱们队里的羊从来没有被养的这么肥过，自从姐姐来了，一切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咱们这里的母羊怀孕，一般都是生一两个，顶多三个，姐姐你一来，居然有羊生了五个，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羊一胎能生五个的呢，姐姐，你太厉害了。” 许暖暖怎么没听出来小屁孩是在夸她。 “那是羊自己生的，跟我没关系。” “额？”瓜蛋儿茫然地摸摸脑袋：“我是说姐姐给大队里带来了好运气，要不然，咱们大队里的羊不会长得这么好，还生的那么多。” 下午的时候，许暖暖一直守着羊群觉得乏味，就想带着团子到山里转悠几圈。 她把羊群交给了瓜蛋儿：“我要带团子到别的地方转转，留你一个人放羊行吗？” “没问题，姐姐，你走吧。” 他享受了那么久的轻松时光，自己单独放放也是应该的。 许暖暖便带着团子离开了。 许暖暖想让团子给她找野山参灵芝之类的珍贵药材，不知不觉他们进了山，往里走了很多。 团子帮她找到了两株几十年份的人参，还有一根百年份的人参，一朵超大的灵芝草，她喜出望外，抱住团子，在它的狗脸上猛亲了几口。 团子一下子就脸红了，好在有毛发的遮挡，许暖暖根本看不到。 艾玛，人难道就不知道狗也会害羞吗？ 许暖暖把它放到地上，它小短腿一蹬一蹬的，跑的却尤为的快速。 不多久，许暖暖又往里面走了不少，而团子因为跑的太快，早就不见踪影了。 但许暖暖知道它不会失踪，一点都不担心它。 很快团子又跑了回来，告诉许暖暖：“暖暖，那边有好东西，我带你去。” 这边地处密林地区，很少有人过来，团子快速变身，载着许暖暖在草木茂盛的地方穿行，他们很快就到了团子所在的地方。 在深山的最深处的一个峡谷里，四周高山环抱，幽深昏暗，有些瘆人。 “团子，你说的宝物在哪里。” “马上就到了。” 最后，团子把她栽到了一处非常偏僻的山洞里。 这个山洞之所以说偏僻，是因为它的洞口很小，却处在峡谷最低处，最角落的一个地方，洞口还被茂密的大树覆盖，很难被人发现。 他们进了山洞，蹚着山洞里端流出来的溪水，在里端一个拐弯的山洞里发现了五个大木箱子。 许暖暖把那些大木箱子挨个打开，发现里面放的都是金银珠宝，亮闪闪的，诱惑死人了。 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那些财宝，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等会儿她要都拿走。 上次在黑市仓库没有找到金银珠宝还有些不愉快，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把这种不愉快给填补上了。 她没有立即把这些东西收进空间，而是拿起来先过过手瘾和眼瘾，看够了摸够了，才一起收到了空间里。 “团子，你是我的大功臣。” 抱起团子，又在团子脸上亲了几口。 小狗狗害羞的情绪淡了一些，可能许暖暖只要天天亲它，它就不会再害羞了。 离开之前，她在山谷找到了柿子树，山楂树和核桃酥，还有苹果树，分别移栽了几棵大树旁边冒出来的小树苗到空间里，又摘了一些野果子。 下山的路上，许暖暖无意间想起之前出现在牛棚附近的那个敌特，那个敌特一开在牛棚附近晃荡，像是要对牛棚里的人做什么，后来又朝山上跑去，很可能他的目标并不是牛棚里的人而是想上山来找这些宝藏吧。 因为，她听说当初小日子之前在这里搜刮了不少的好东西，后来因为战败，不能把这些宝贝带回国内，便找地方藏了起来，企图以后有机会再运走。 这些东西，有可能就是那些小日子藏起来的。 哼，自己国家的东西，才不能流落到那些贼人手里。 她和团子回到山坡上时，瓜蛋儿嘴里叼着狗尾巴草，正悠闲地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 羊们都在旁边安静地吃着青草，倒没有不老实的。 许暖暖觉得这些羊应该是在团子看它们的时候，形成了一种习惯，就算团子不看着它们的时候，它们也不会乱跑。 许暖暖拿出自己摘的野核桃，野苹果，分给了瓜蛋儿一些，瓜蛋儿简直受宠若惊，接过那些野果子，点头如捣蒜地道谢：“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许振清和方素云现在已经知道许暖暖在外面建房子的事情了，许暖暖晚上再去给他们送点东西。 林如烟下工的时候，看到莫无畏正用扁担挑着水往牛棚走，两只水桶可能是盛的水太满，晃晃悠悠的，洒出了不少的水。 林如烟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故意撞了一下他，莫无畏身子倾斜，重心不稳的情况下，两只水桶连带着扁担从他肩膀上飞了出去，水都洒在了地上，他本人也踉踉跄跄，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他朝林如烟吼了一嗓子：“林如烟，你干什么？我挑我的水，我找招你惹你了？” 林如烟一副鼻孔朝天的架势：“你当然招我惹我了，你一个住在牛棚里的坏人，人人都该惩罚你，我只是代表了他们罢了。” “林如烟，你欺人太甚。” 林如烟却笑了笑：“我是伸张正义，你自己干了好事，理应受到这样的惩罚，早知今日，当初就该安分点。” 莫无畏忍了又忍，毕竟没有人会为他做主。 “林如烟，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我请你立刻离开我的视线，我不想看到你。” 林如烟一副“我就知道你会如此”的表情，上学的时候，她这个老师就特别的好脾气，要不然也不会让她抓到把柄。 “你以为我想看到你？在半路上遇到你真是晦气，真希望以后再也不会看到你。” 莫无畏在林如烟走后，捡起地上的水桶，又去打了一遍。 林如烟刚回知青点，邮递员就给她送来了电报，她接过电报，得知关老太太和关玉蓉要来看她。 她很欣喜，又有些担忧，真的不想看到关老太太和许暖暖在一起，那是她的外婆，她不想和别人分享。 哎，两人已经决定要来了，明天就要出发，她阻止是阻止不了了，不如等她们来了，让她们给傅云祁做做思想工作，让傅云祁接受自己。 虽然她心里还藏着另一个人，但那个人毕竟是看不到摸不着的，现实中她要找结婚对象，首选还是傅云祁，白杨只是她一个美好的崇拜。 她这段时间，一直在阅读白杨的作品，忍不住想跟白杨互动，于是她给白杨写了一封信，交给了邮递员，期待能得到白杨的回应，慰藉自己的心灵。 又过了两天，关老太太和关玉蓉果然来了清平湾。 她们先来了知青点，见到了林如烟。 关玉蓉看到林如烟晒黑了一些，可心疼坏了，“如烟，你看看你，非要来这里受苦。” 关老太太道：“你来这里不是说为了云祁吗？你跟她现在怎么样了？” 林如烟把实话告诉了她们：“外婆，妈，这里有个女孩一直缠着云祁，云祁为了她都不怎么理我。” “女孩？谁啊？”关老太太和关玉蓉一起问出来。 “是这里一个地主家的闺女。” “我听你这意思，是云祁喜欢上那女孩了？既然如此，就让她们在一起吧。”关老太太说。 林如烟和关玉蓉都很不认同她的说法，关玉蓉心思深沉暂时没表态，林如烟抱怨：“那个女孩子一看就不是个好的，我怕她是有目的的接近云祁哥，云祁哥要是被她骗了，可怎么办？” 关玉蓉道：“等云祁来了，我去问问他怎么回事。” 她们把给林如烟带的东西拿了出来，关老太太心里记挂着许暖暖，又没在知青点看到许暖暖，便问了林如烟：“如烟，我怎么没见到暖暖。” 林如烟的脸色立即就不好看了：“外婆，她在外面盖了房子，搬出去了。” “在哪儿，我去看看她。” 林如烟知道自己不说，关老太太也会去问别的知青，便告诉了关老太太许暖暖所住的地方。 “妈，我陪你一起去吧。” 关玉蓉想去会会许暖暖，看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125章 关玉蓉的试探 关老太太却拒绝了关玉蓉：“你还是在这里陪陪如烟吧，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反正离这里不远。” “可是，妈，你一个人。” “没关系，你在这里就行了。” 她想和许暖暖单独相处一下，不想别人来打扰。 况且，她对许暖暖这么好，林如烟有意见，不见得关玉蓉就没意见，还是自己一个人去的好。 林如烟：“妈，既然外婆不用你陪，你就跟我说说话吧。” “行。” 关老太太一出去，林如烟立刻向关玉蓉表达起了自己的不满。 “妈，你看看外婆，心里想的都是那个许暖暖，这还没来多大会儿，就着急去看那个许暖暖，到底是我这亲外孙女重要，还是她半路认识的一个外人重要？” 关玉蓉也很苦恼，有很多事情林如烟不知道，她却是一清二楚的。 果然是血缘的关系强大，关老太太才那么在意许暖暖吗？ “如烟，妈刚才就想去看看那个许暖暖是何许人，你外婆没让去，不过，我会找机会会会她的，看她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虏获你外婆的心。要她真的是用了不正当的手段，妈会阻止她和你外婆来往的。” 林如烟把她知道的重磅消息告诉了关玉蓉。 “妈，你知道吗？那个许暖暖还是黑五类的孩子，她爸妈都被下放了，她居然还能在这里安稳的当知青。青青已经去县知青办举报过她了，可是知青办那边根本查不出来她爸妈的档案。” 关玉蓉暗暗吁了口气，她也没查到那两口子究竟被下放到了哪里，就连那个组织都没查到，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烟，你是怎么知道她身份的？” “青青，也是这里的一个知青，她跟许暖暖是老乡，是青青告诉我的。” 关玉蓉满怀心事的哦了一声：“既然这边知青办都查不出来，妈暂时也没办法，估计只能让她自己说出来，咱们才能知道。” “妈，你想套她的话？“ “我试试。” 林如烟想起了傅云祁：“妈，你劝劝云祁哥吧，别再让他跟那个狗崽子往来了，他们不往来，云祁才能把心收回来，才可能放到我身上。” “放心，我会跟他聊聊的，也会去警告那家人。” 关老太太拿着自己亲手做的糕点，一个人出了知青点，走到小路上的时候，却有些找不准方向了。 幸好看到有个人在树林里砍柴火，便走过去询问：“同志，我想请问，你们这里的许知青把新房建在了哪里，我第一次来这里，不熟悉路线，还劳烦你给我指引一下。” 许振清一听关老太太打听许暖暖，想起这是闺女之前提到过的，在火车上认识的那个老太太。 老太太居然来看她闺女了。 “哦，你说那个许知青啊，我知道她住在哪里，我带你去。” “那就麻烦你了。” 关老太太拿出一包点心给许振清，许振清说什么都不要。 “一点小忙，您可别折煞我。” 他带着关老太太来到了许暖暖的房子外，许暖暖正在门口的空地上种菜，就见她爸爸和关老太太一起来了。 许振清没有走得太近，看到她后跟关老太太告辞：“大娘，那个就是许知青，你去找她吧，我走了。” “谢谢你啊，同志。” 关老太太再次向许振清道谢，许暖暖赶紧丢下铁锹走到她跟前：“关奶奶，你来看我了。” 关老太太笑的自然又温暖，在许暖暖跟前没有任何的隔阂和拘束，好像她们是亲密无间的家人一般。 “奶奶说会来看你，就一定会来的，奶奶还给你带了点东西，我自己做的，要是没你做的好吃，你可不要嫌弃。” 许暖暖赶紧把关老太太往家里迎：“奶奶，快去家里吧。奶奶，你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不是，我跟我女儿玉蓉一起来的，她来看如烟，我来看看你们两个。” 许暖暖愣了一下，她怎么就忘了，关老太太也是林如烟的外婆啊。 关老太太能来看她，她很感激，林如烟是林如烟，关老太太是关老太太，她不能因为跟林如烟不对付，就辜负了关老太太的心意。 两人到了屋里，许暖暖给关老太太倒了一杯加热过的灵泉水。 关老太太觉得很好喝：“这水味道与众不同，里面好像还有一丝甜味。” “奶奶，我这是专门从山上弄下来的山泉水，和你平常喝的地下水有点不一样。” “哦，原来是山泉水，怪不得这么好喝。” 关老太太一口气把杯子的水给喝完了，许暖暖又给她倒了一杯。 许暖暖起身：“奶奶，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厨房做饭，你再尝尝我做的饭好不好吃。” 关老太太本来不想麻烦许暖暖，但又特别馋许暖暖做的饭菜，就笑着答应了，并和许暖暖一起走进了厨房。 “奶奶跟你一起做，我给你打下手。” “好啊，奶奶。” 许暖暖做饭，关老太太烧火拉风箱，感受着无比真实的烟火气息，关老太太心情舒畅，好久都没有这么放松愉快的感觉了。 知青点 在傅云祁回到知青点之后，关玉蓉就找他谈话了。 傅云祁见到关玉蓉，很有礼貌地问好：“关阿姨，你什么时候来了。” “今天，和你关奶奶一起来的，不过她现在出去找许知青了。” 两人寒暄了一番，关玉蓉便把话题引到了傅云祁和林如烟身上来。 “云祁，你是个优秀的孩子，阿姨在你小时候就看好你，还一度想让你做我的女婿，现在你和如烟都长大了，我希望你能和她走到一起。” 傅云祁一早就猜到关玉蓉可能会跟他说这件事情，果断拒绝。 “阿姨，婚姻不是一个人的事，我无才无德，配不上如烟，她一定能找到比我更好的。” “你怎么会这样觉得？如烟她很喜欢你。” “可是我不想娶，阿姨，我并没有娶妻的打算，你别让如烟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关玉蓉可不会相信他的话，分明就是被狐狸精勾走了魂，看不上她家如烟，还用这样的理由搪塞她。 “你是真的不想娶，还是有别的原因，毕竟你条件这么好，一辈子不娶妻就太可惜了。” “我不想娶，无论女方是谁，我都是这样的回答。” “那好，记住你自己说的话，可不要到时候被打脸。” “我。”傅云祁语塞，他娶不娶妻关玉蓉管得着吗？不过，他还真是不想娶：“你放心，我不会娶的，永远都不会被打脸。” 知青点已经做好了饭，关玉蓉和林如烟没见关老太太前来，她们也没去找。 “等会儿，我去看看你外婆。”关玉蓉说。 她们和其他人都坐在院子里吃饭，江婷端着碗兔子肉过来，给了傅云祁。 傅云祁接受的自然而然，因为他即便推辞，江婷也不会再把肉端回去。 可这一幕落到关玉蓉和林如烟眼睛里，就不那么友好了。 林如烟立马告诉关玉蓉：“她就是那个地主家的闺女。” 关玉蓉不动声色，用眼神示意林如烟，要她稍安勿躁。 若是当着傅云祁的面对江婷说着什么，恐怕不仅不能拆散他们，还会引起傅云祁的反感，她不希望林如烟冲动行事。 另一边，许暖暖和关老太太一起做好了饭菜，炒了梅豆角，凉拌了黄瓜，煮了疙瘩汤，主食是二合面馒头。 许暖暖把桌子放在院子里，把饭菜摆在上面。 “奶奶，饭菜有点简陋，你不要嫌弃。” “没有没有，我觉得很好。”关老太太食指大动：“比我在京市吃的好多了，我现在特别有食欲。” 一是饭菜确实做得好，二来她心情好，吃饭自然吃得香。 关老太太想起许暖暖的父母，想问一下，又怕提起来许暖暖心里会不舒服，便把话埋在了心里。 大门处有吱呀响动的声音，江野来了，他手里还端着一个碗，里面是满碗热气腾腾的兔子肉。 他看到许暖暖这里坐着一个陌生的老太太，便问许暖暖：“这位老人家是？” 许暖暖站起身，把他手里的碗接过来，放到桌子上。 “这是我在安市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奶奶，后来我们在火车上又见到了，奶奶前些天给我邮寄了东西，今天又来看我了。” 江野很礼貌的向关老太太打了招呼：“奶奶好。” 关老太太瞧着眼前身材高大，长相俊俏，又有礼貌的小伙子，笑着让许暖暖给她介绍：“这小伙子是？” 她觉得这小伙子和许暖暖关系很好，两人在样貌上也很般配，难道是…… “奶奶，他是我对象，江野。” “哦，小江同志，你是暖暖的对象，挺好的小伙子。” 许暖暖拉了下他：“你吃了没有，要是没吃，跟我们一块吃吧。” 江野便坐了下来，吃多吃少，能跟对象坐在一起吃饭就是幸福。 第126章 和狗争宠 关老太太随后开始询问江野一些问题：“小伙子，你多大，做什么的，家里还有什么人？” 许暖暖听着她好像在查户口，没有反感，倒有种自家的老人给自己把关挑女婿的感觉，莫名觉得很温暖。 江野乖乖回答了：“我今年二十二，在家里种地，有时候给人打打家具，我家里还有我妈，我弟弟和我妹妹，我爸爸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失踪了，一直没有音讯，我们都当没有他了。所以，我们家现在是四口人，以后加上暖暖就是五口了。” 这时，关老太太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问的太多，唐突了。 她对许暖暖和江野道歉：“瞧我，一个来做客的，管的事情太多了，暖暖，小江，你们千万不要介意。” “关奶奶，我没介意，你这是关心我。”许暖暖说。 江野道：“奶奶，我看得出暖暖她很敬重你，你是她的长辈，也是我的长辈，长辈问这些是应该的。” 他们俩的话说的关老太太心里一片温暖，好像自己真的成为了他们俩的长辈，这种感觉她很喜欢。 “暖暖聪明善良，小江同志也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你们两个在一起非常合适，奶奶很看好你们。” “谢谢奶奶。”江野话是对关老太太说的，眼睛却是看着许暖暖的：“能遇到暖暖是我用了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暖暖能答应跟我处对象，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许暖暖抿唇笑了笑，幸亏江野是这个时代的人，不然她觉得他都要说出“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这样的话来了。 “汪汪汪。” 一阵狗叫声和吱吱的声音传来，三个人都朝着声源看去，就见团子捉住了一只大耗子，正用爪子按着，老鼠嘴里发出吱吱吱的声音，好像在对团子骂骂咧咧：“狗拿耗子，你多管闲事。” 看到这一幕，许暖暖，江野和关老太太都笑了起来。 江野走过去，那铁锹抵住老鼠脑袋，团子松开后，他一铁锹拍死了老鼠，铲起来隔着墙头丢了出去。 团子摇着尾巴跑到许暖暖跟前，许暖暖把它抱起来，下意识就在它脸上亲了一口。 “团子好棒，还会帮我清理老鼠。” 刚扔完老鼠，转过身来的江野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就酸了。 媳妇儿还没亲过他呢，居然先亲了一只狗。 瞬间觉得，自己难道还不如那只狗？ 忍不住想和一只狗争宠是怎么回事？ 许暖暖的注意力都在团子身上，并没有注意到他那快要泛出酸水的表情。 江野坐下来后，忍不住朝许暖暖如花瓣般迷人的嘴唇上看去，眼神里透着幽怨，媳妇儿什么时候能亲亲他啊。 许暖暖给团子夹了一块兔肉，放到团子的狗盆里，它闻了闻，觉得味道不怎么好，一点面子都不留，半口没吃就跑开了。 许暖暖无奈摇头，狗这么不给面子，她也没有办法。 她看向江野，江野道：“这回是江阳煮的肉。”他是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煮的。 连狗都嫌弃他，就怕媳妇儿看在狗的份上也会嫌弃他。 他弯下身，伸出手想抱抱团子：“小狗狗，可以被哥哥抱一下吗？” 没办法，为了讨好媳妇儿，必须在媳妇儿的狗面前刷刷好感，让媳妇儿的狗也待见他才行。 团子狗脸懵逼的看着他，看在许暖暖的面子上，脑袋在他掌心蹭了蹭，然后江野就把它抱了起来一只手轻轻撸着它的后背，小心翼翼给它顺毛。 许暖暖看着江野讨好她的狗的样子，忍不住觉得好笑。 江野回家还有些事，不大会儿就离开了。 关老太太许温暖暖平时都做什么活计，许暖暖道：“我这些天一直在放羊。” “放羊？这边的草地多吗？” “山根下有草地，有时候我们还会去山上放羊。” “那肯定很好玩。”关老太太蓦然就想起了山清水秀，白色的羊，绿色的地，忍不住想去看一看：“暖暖，你嫌不嫌我老婆子累赘，我想跟你一起去放羊。” 许暖暖没想到关老太太一个儒雅端庄的老太太居然也这么喜欢玩，大概人都是有玩心的，不在于年龄多大，什么身份什么地位，越是老了就越像个孩子。 “奶奶，我们今天在山脚下放羊，待会儿咱们一起过去。” “好，好。” 她们还没出发，关玉蓉就来了。 关玉蓉在看到许暖暖的那一刻，就被对方的美貌给惊艳住了。 这死妮子长得这么好看，她妈妈长得会是什么样子呢？希望没有关老太太和关老爷子的长相特点。 许暖暖见进来了一个陌生的女人，这女人看上去跟她妈妈年纪差不多，穿着打扮显得非常干练，像个机关干部。 应该就是关老太太的女儿，关玉蓉了。 果然就听关老太太问：“玉蓉，你怎么来了？” “妈，你一直没回去，我猜想你可能会在这里跟小许知青一起吃饭，但又有些不放心，怕你会迷路，就过来看看。” 她虽然恨不得立即把眼前的丫头掐死，但表面上还要笑盈盈，用亲切的语气称呼许暖暖。 许暖暖瞧着她满脸笑意，说话也很得体，但她却莫名觉得这个女人并不待见她。 应该是林如烟在她面前说了什么。 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对她客气，她就不能失了礼数。 招呼关玉蓉：“阿姨，请坐。” 关玉蓉坐到关老太太身边，随意打量了下许暖暖的院子。 “小许同志，你关奶奶回家可一直夸你呢，说你能文又能武，德才兼备，这些知青里，敢一个人出来住的，应该就只有你了吧。这身上要是功夫，可不敢单独出来住啊。” 她先多夸奖夸奖许暖暖，在对方面前刷刷好感，拉近和对方的距离，再从她嘴里套话就容易多了。 许暖暖笑笑，没有谦虚：“阿姨说的倒是不假。” 关玉蓉脸上表情一僵，心道许暖暖怎么就不含蓄点，这种女孩应该没什么教养。 她站起身走到许暖暖跟前，伸手拉住许暖暖的手：“你长的可真好看，阿姨就喜欢长得漂亮的小姑娘。哎呀，瞧这可人的，真想让你当我的干闺女，就是怕你爸妈不同意。” 许暖暖已经感觉出了她的拿腔拿调，认她做干闺女，莫说她爸妈是否同意，她自己都不会同意。 无事献殷勤，林如烟那么恨她，关玉蓉凭什么这么待见她？ “阿姨，认干亲可是大事，不能这么草率的，我就当是阿姨跟我说的一句玩笑话。不过，阿姨的心意我领了，谢谢阿姨对我的垂爱。” “阿姨，瞧这姑娘懂事的，刚刚是我唐突了，不能咱们才见一面，我就提什么认干亲的，这不是跟你的父母抢女儿吗，哎，怪阿姨了。” 关玉蓉在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再提起许暖暖的父母，以便了解到许暖暖的父母在哪里下放。 “小许知青，我听你关奶奶说，你家里就你一个孩子，爸妈肯定经常给你写信打电话吧，他们在老家一定很挂念你。如烟就这样，非要一个人来下乡，让人担心挂念的哟，这不，我就跟你关奶奶来看她了。” 许暖暖眼神暗了暗，关玉蓉居然一直提她的父母。 “我和我爸妈经常会互通信件，有时候打电话，他们知道我能照顾好自己，不会担心的。” “那就好，那就好，一看你就是个省事的孩子，比我们家如烟强。不过，你爸妈是做什么工作的，难道就不能在城里给你找份工作吗？” 许暖暖：“……” 还提她的父母。 她其实最不想在外人面前说起的就是父母，就怕自己会一不小心说漏点什么，是一种本能地避讳。 “我爸妈都在厂子里工作，普普通通的工人而已，没有能力给我弄到工作。” 她表情平静，并不能被看出撒谎的痕迹。 “那他们……”她还想在用别的方式套许暖暖的话，被关老太太制止了：“好了，玉蓉，跟查户口似的，别问那么多了。” 她现在也弄不清楚许暖暖的父母到底有没有下放了，毕竟林如烟可能为了让自己和许暖暖疏远，而对自己编织谎言。 况且，许暖暖即便父母下放，谁又愿意把这样的事挂在嘴边呢？ 关玉蓉讪讪笑了笑：“妈，我这不是关心小许知青吗？你喜欢她，我也喜欢她啊。” 许暖暖看了下时间，对关老太太说：“奶奶，我的上工时间到了，咱们走吧。关阿姨，我要去上工了，就不留你了。” “妈，你也要去放羊？”关玉蓉问关老太太。 “出去跟着暖暖随便走走。” “可是您这身体能吃得消吗？放羊怕是要跑很多地方吧。” 许暖暖说：“还有另外一个小孩子和我一起放养，加上我的狗能看羊，要是关奶奶吃不消的话，我们不用走太远。” “要不，我也跟你们一去吧。我觉得这景色也不错，我跟着你们欣赏一下，顺便能照顾一下我妈。” 许暖暖可不想跟关玉蓉在一起，这女人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一直在故意套她的话，她想帮林如烟整自己，自己绝对不会给她机会。 “阿姨，我们放的那些羊胆子有点小，人太多了，会吓到它们的。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关奶奶的。” “玉蓉，你还是多陪陪如烟吧，我没事，我就当是锻炼身体了。要不，你跟着如烟去地里面看看，难道你大老远跑来，不想守着如烟吗？”关老太太说。 她们都抛出了不让关玉蓉跟着的理由，关玉蓉似乎也找不到其他的借口能跟着她们了。 笑了笑：“瞧我，怎么把自己的闺女都忘了。行，你们两个作伴，我找如烟去。既然来了，当然要好好陪陪我的女儿。那行，你们一起去放羊吧，我回去找如烟了。” 她一转身，脸上的笑意瞬间僵硬下来，表情阴沉沉的。 那个死丫头心眼真够多，一点也不提自己爸妈下放的事情。 她出了许暖暖的住处，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建在树林边的一座破房子，旁边还有一排敞篷。 她刚才来的时候就从这里经过过，她十分清楚这种是用来做什么的，从城里过来的那些牛鬼蛇神就住在这样的房子里。 这时，从里面出来了两个男人，她认得其中一个，是她女儿上高中时的老师，另一个不认识。 又听得门里传出一道女人的声音…… 第127章 一起放羊 方素云对已经走到外面的许振清和莫无畏说：“我还要回去一下，拿点东西，你们等等我。” 外面的关玉蓉发现莫无畏在看着她，想必是认出了她。 她不会跟这些牛鬼蛇神有更多纠缠，这又不是她要找的人，暗哼了一声，抬脚离开了。 她走后，方素云才从里面走了出来：“刚刚忘记了拿水壶了，已经带上了，咱们走吧。” 三个人一起往地里面走，他们平时不跟这些社员和知青在一块干活儿，而是去山脚下开荒。 许暖暖和关老太太一起出门，团子跑在她们前面。 “暖暖，你的狗可真可爱，是从谁家里领养的吗？” “不是，是我在地里面捡的，它很通人性，很听话，我就把它带回来了。” 她们一边讨论一边走，很快到了羊圈，瓜蛋儿正坐在羊圈外，等许暖暖来了，他就把羊从圈里赶出来。 “姐姐，这个奶奶是谁？” “她是我在下乡的时候认识的奶奶，你叫关奶奶就可以了。” “哦，关奶奶好。” 关老太太笑眯眯的：“小朋友，你也好。” 瓜蛋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里人都叫他瓜蛋子，兔崽子，小王八羔子，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还没谁叫过他小朋友，这个词好好听，让他有种别高看的感觉，很幸福，又不能适应。 他和团子在前面赶着羊，许暖暖和关老太太跟在后面。 照顾到关老太太年纪大了，许暖暖主动把走路速度放慢，和她达到一致的程度。 但关老太太并没有觉得累：“我在京市的这么走路就会觉得有点累，但来到了这里并没有那么觉得。” 许暖暖想了想，难道是她给关老太太喝灵泉水的缘故，暂时增强了关老太太的体质。 “奶奶，这里空气清新，能帮助你更好的呼吸新鲜空气，兴许是这个原因呢。” “说的是，可能是这样吧。” 他们先来到山脚下的一处草地放羊，距离他们几百米的地方，就是许振清，方素云和莫无畏开荒的地方，但因为有山坡和树木以及农作物的阻挡，他们并不能看到那边的情况。 许暖暖先带着关老太太在这附近走了走，休息了一会儿，他们又去别处转转。 很快便来到了许振清他们开荒的地方，关老太太眼神不大好，但大致看出了许振清，指着道：“暖暖，你看那个就是今天给我指路的人，他们怎么没跟别的人在一起干活儿？咱们过去看看吧。” 许暖暖不想其他任何人知道自己父母的事，包括关老太太。 “奶奶，他们是牛棚里的下放人员，咱们别去那边了，我带你去别的地方。” “哦，那行吧。我觉得那个人挺好的，可惜现在这个世道。” “奶奶，你今天住在哪里，知青点的大炕睡得下吗？” 知青点那炕挤挤睡下七八个人没问题，她搬出看来后，余青青嫁人，女知青宿舍里还住着五个知青，加上关玉蓉六个，如果关老太太也睡不说挤不挤得慌，肯定不方便。 “我晚上跟她们挤一挤。” “奶奶，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去我那里睡吧，正好我一个人，你过去了，晚上还能陪我聊聊天。” 关老太太喜不自胜，“暖暖邀请我了，那我肯定要去。” 关玉蓉陪着林如烟下了地，和林如烟磨磨蹭蹭把活儿干完，下工后，关玉蓉先让林如烟回宿舍，自己去江家找江婷和梅香草谈话。 她来到梅家的时候，除了江野还没有回来，江家其他人都在家里，江阳回屋里学习了，江婷和梅香草在院子里。 三个人对于她都不认识，梅香草问：“同志，请问你是谁，要找谁？” 关玉蓉压根看不起江家这样的家庭，进门后，甚至连虚伪的表情都懒得做。 拿捏她高高在上的姿态，语气很冷，好像是高官在对囚犯说话。 “我来林如烟林知青的母亲，我有事想跟你们谈谈。” 梅香草诧异：“你有什么事跟我们谈？我们跟林知青可没打过交道。” “你们没跟我女儿打过交道，但是你闺女跟傅云祁傅知青打过交道。” 梅香草一听，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她倒是听说一点林如烟和傅云祁的事情，眼前这女人应该是误会什么了。 随后，关玉蓉便把视线转移到了江婷身上。 眼前的女孩看起来十七八岁，正值花季的年纪，一张小脸既显妩媚，又透着清纯，在她眼里这种长相就是狐狸精的代表。 能够做到清纯和妩媚来回切换，俘获不同男人的心。 她又看了眼梅香草，也是一副狐媚子长相，她听她女儿说，梅香草在她丈夫失踪后十几年都未改嫁，明面是在守寡，暗地里还不知道是个什么货色呢。 她问江婷：“你就是这村里和傅云祁走的很近的女孩？” 江婷也看出了来者不善，“傅大哥他是个很热心肠的人，救过我，还帮助过我们家，跟我们家的人关系都很好。” 她喜欢傅云祁又怎样，人家一辈子不打算娶妻，要是傅大哥喜欢她的话，她就大胆承认他们的关系了。 关玉蓉不相信她说的：“真的就只是这样的关系了，没有其他的？” “你想要他们是什么关系？”梅香草反问：“还是直接点，说出你来我家的目的，不用拐弯抹角。”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开门见山吧。我来是想告诉你们，以后别让你女儿再缠着傅云祁，不要再跟他来往，云祁是我们如烟的未婚夫，我们两家在京市的关系特别好，两家长辈都特别看重他们的婚事，你女儿可不要横插一脚。 好吧，我再告诉你们，云祁迟早要回京市，你女儿就算横插，等云祁该走的时候，照样会把你女儿抛弃在这里，你们辛辛苦苦，最终也是得不偿失。” 她的一番话说的江婷和梅香草都羞愤不已。 梅香草再次强调：“我刚才都跟你说了，婷婷跟小傅不是那样的关系，我们都觉得小傅人很好，还帮助过我们很多，所以，我们愿意跟他交好。至于你说的什么横插一脚，别说婷婷跟小傅没那种关系，就算有，也不叫横插，你觉得小傅喜欢过你女儿吗？” “听你这么说，还真是你女儿缠着云祁，怪不得他不待见如烟，这是有人勾着魂呢。” “我请你说话注意着点，我们家婷婷和小傅没什么，你脑子有问题，怎么就听不明白。”梅香草继续呛道。 江婷知道自己跟傅云祁不会有结果，说：“我跟傅大哥顶多算是好朋友，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那你能保证，以后再也不靠近傅云祁吗？要是你能做到，就证明你们之间是正常的普通男女的关系。” “我凭什么听你的？我想找傅大哥就找他去，你管不着。傅大哥不待见你女儿，那是她自己的问题，你应该叫她检讨自己，反思自己究竟哪里不得傅大哥喜欢，而不是在这里命令别人。呵，你以为你是谁，你想命令谁就命令谁？” “你。”关玉蓉被江婷怼的满脸通红，“我过来提醒你，是为了你好，你也不想想，你们家是什么背景，云祁家里可是根正苗红的红色背景，你觉得你们家能配得上吗？” “配不配得上都不关你的事。” 梅香草走过来，抓住她的手臂把她往外拉：“你出去吧，你京市来的大佛，我们家可盛不下你。婷婷说的没错，小傅不喜欢你女儿，该往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别动不动就觉得是别人的问题。” “你们都在狡辩，我不管你们承不承认，我把话撂在这儿了，要是江婷敢再去破坏云祁和如烟的关系，我饶不了你们。你们家成份不好，我爸爸可是首长，你们要想清楚得罪我们家的下场。” “神经病，你们家爱是什么是什么，跟我们家都没关系，赶紧走赶紧走。” 许暖暖和关老太太放完羊后，正好经过这里，许暖暖拉着关老太太，指着江家给她介绍：“这就是我对象家。” 关老太太看着那一排的砖瓦房，还有大院子，就知道江家的身份也是敏感的。 他们两家都是一样的家世，至少算是平等了，她也不担心许暖暖以后去了婆家会受到欺负 他们才刚走到江家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吵闹声，听到了关玉蓉说的她爸爸是首长的那些话，关老太太蓦然觉得很难过，又很生气，再就是看到了梅香草正在驱赶关玉蓉。 “玉蓉。”关老太太面色铁青的叫了她一声。 关玉蓉看到是关老太太来了，大惊失色：“妈，妈你怎么来了？” “我和暖暖放完羊，经过这里。她说这是他对象家，我们就一起过来瞧瞧，可是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这居然是许暖暖的对象家？” 原来许暖暖找了一个狗崽子。 狗崽子配狗崽子，还真是绝啊。 “是，我见过她对象，是一个很优秀的小伙子。说说你来这里干什么吧。” “妈，我。”她该怎么跟关老太太说刚才的事情？ 她知道关老太太是个什么样的人，跟她养父一样的正直，如果这件事被关老太太知道了，关老太太不一定会向着她。 “妈，没什么大事，咱们回去，我到了知青点再跟你说。” 第128章 和他的关系 梅香草却拦住了关老太太和关玉蓉，大概是梅香草见关老太太和许暖暖在一起，因为对许暖暖有滤镜，下意识对关老太太的印象也很好好了起来。 而且关老太太一看起来就很面善，而她这个女儿不仅长相刻薄，人更刻薄。 便对关老太太说： “这位大娘，你来的正好，你来给我们评评理。你女儿刚才来我们家，说小傅知青不同意跟他女儿在一起，是因为我们家婷婷，我们家婷婷故意勾着小傅知青。 先不说我们家婷婷跟小傅知青，根本没有什么，小傅知青救过婷婷的命，我们都很感激他，他本身也是个很好的同志，跟我们家人的关系都很好。 小傅同志不跟你的外孙女在一起，可能是有别的原因，但绝对不关我们家婷婷的事。你女儿便威胁我们，说我们家成分不好，而她有一个当首长的爸爸，她用这个来威胁我们。” 关老太太气愤至极，忍不住想抬起手去打关玉蓉，因为他是自己的女儿，最终是没能下得去手。 “玉蓉，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云祁能不能接受如烟的是他们俩的事，你找人家来做什么？” “妈，我觉得云祁不肯和云如烟在一起，很可能是喜欢上了别的女孩子。” “就算喜欢上了又怎么样？那是人家的自由，你不能强加干涉。” 江婷站出来表示，“这位奶奶，我和傅大哥是清白的，并不像这位阿姨所认为的那样。我们都跟他解释了，还以为是我缠着傅大哥。傅大哥他根本就不想结婚，不是别人能左右得了的。” 关老太太点点头，“我清楚是怎么回事了，我为她刚才的行为向你们道歉，你们放心，我不会再让他来找你们的麻烦了。” 她拉上关玉蓉，“你跟我回知青点去。” 然后又转头，对许暖暖说话的时候，明显是换了一副表情。 “暖暖，你先回去，奶奶一会儿去找你。” “好的，奶奶。” 关玉蓉被关老太太扯着走了一段距离，关老太太斥责她：“你都那么大的人了，怎么能如此不明事理？云祁喜欢谁是云起自己的权利，你不能因为云祁喜欢谁就去找人家的麻烦。 你要想清楚，如果云祁不喜欢如烟，你阻止他和别的女孩在一起，你觉得她能不恨你吗？他即使和别的女孩分开了，能接受如烟吗？他肯定也会恨如烟。 再说了，人家跟云祁都不是那种关系，你还去找人家，好好的，你这不是给人家添麻烦吗？” “妈。” “还有，以后你在外面不许提你爸爸，也不能提你哥哥。他们坐到那样的位置，是把人民放到第一位，为人民做事换来的，不是为了欺压人民，咱们家人坚决不干那样的事。” “他们家背景不好，家里以前是地主。” “人家家世背景不好，你也不能随意践踏人家。” 关玉蓉知道不能再反驳关老太太，便向关老太太认错。 “妈，我就是一时糊涂，不忍心看着如烟独守相思，想帮她一把，可惜我用错了方法。妈，我知道自己错了。等回去后我就劝下如烟，既然云祁不喜欢她，让她放下就是了。” “嗯，我回去也开导开导她。” 两个人一起回了知青点，林如烟还等着关玉蓉的回话，见她妈表情沮丧的回来，旁边还跟着关老太太，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然关玉蓉没有给他带来他想要的消息，他反而被关老太太教导了一番。 “妈，外婆，你们觉得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江婷真的不喜欢云祁哥，云祁哥也真的没打算娶媳妇？” 关老太太：“如烟，难道你没听说过强扭的瓜不甜？不管云祁有没有跟别的女孩处对象，不管他有没有娶媳妇的打算，他不喜欢你这些，就跟你没关系。如果云祁对你有意思，他就不会做不娶媳妇的打算，你明白吗？” 林如烟再次被伤到了，原来她妈妈和她外婆来了，也是同样的结果。 “妈，外婆，他现在不想娶媳妇儿，我就再等一等，或许等她他想娶的时候，他也会喜欢上我呢。” 关老太太摇了摇头，“如烟，你这又是何必呢？” 林如烟心里受挫，又想起了白杨，她拿出自己经常看的报纸，找到白杨写的那篇文章，告诉关玉蓉和关老太太。 “妈，外婆，你看这上面的一对小夫妻，他们坚守自己爱情的经历多美好。” “他们坚守那是他们互相的，你这只是你自己单方面的。”关老太太毫不留情地指出来，“如烟，美好的当然值得去坚守，那错误的呢？要是坚守下去，就是一错再错。 反正外婆跟你说这么多了，你想继续喜欢引起我们，谁也阻挡不了你。你一定要用正确的方法，你坚守你的，不要去为难其他任何人。” 林如烟看着手里的报纸，上面有一段要笑看人生的话，顿时有些安慰了。 傅云祁真的不如白杨，傅云祁一次一次的给她打击，给她安慰的却是白杨。 她手指摩挲着那篇文章，“要是白杨能在这里该多好。” “什么白杨？”关玉蓉和关老太太一起问。 接着，林如烟便饶有兴致的给他们介绍起了白杨，并跟她们讲述白杨写的故事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打动人心，不知不觉就把傅云祁的事情给忘了。 眼看着天要黑下来，知青点还没做好饭，关老太太答应要去许暖暖那里，准备要走时，关玉蓉要去送她。 “妈，天快黑了，你自己去，我不放心。” 还是要多接触接触许暖暖。 关老太太刚想答应，许暖暖就过来了，接了关老太太，一起回到自己的家里。 两个人要一起下厨，吃过饭以后拿了凳子，并排坐在院子里聊天，等到了八九点钟才回屋睡觉。 在知青点的关玉蓉和林如烟却忧心忡忡。 两人单独在院子里谈话。 “妈，你让外婆单独跟许暖暖相处，就不怕她们关系越来越紧密，外婆越来越喜欢她，她会把咱家的好东西都骗走的。” “你外婆想去，我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死命拦着她吧。我明天跟你外婆说说，我们尽量早点儿回京市，省得她一直跟那丫头在一块。” “好的，妈。” 一直到了八点多，许暖暖和关老太太才回了屋里。 刚走到屋门口，关老太太觉得一阵眩晕，赶紧用手扶住了额头，许暖暖也赶紧扶住她。 “奶奶，你怎么样了？” 关老太太的头还有点晕，“没啥没啥，又是一种老毛病，休息休息，睡一觉就好了。” “奶奶，我给你检查一下吧。实不相瞒，我是懂医术的，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我给你瞧瞧。” 关老太太以为许暖暖只是懂一些急救方法，没想到竟是专业的医者。 “好，你给奶奶看看吧。” 许暖暖对她进行望闻切问后，“奶奶，你这是习惯性偏头痛，是反复发作的过程神经性头痛，每次发作都不容易除根，逐渐演化成了慢性病。” “是治了很多次，还是会反复发作。平时发作要是难受得厉害就吃点止疼片，没有其他的办法，那些医生都束手无策，他们说这种病根治不了，受着就行了，反正要不了命。” “奶奶，我给您治一下吧。现在医院里的医生大部分是西医，有些病啊，还针对咱们中医才能彻底治愈。” 关老太太点点头：“我也说，还是咱们中医好，就是现在可不好找到中医了，没想到暖暖你居然会，我来的这次还真是来值了。” 许暖暖取出针灸包，用酒精消毒，在找准关老太太头上相应的穴位后，把针灸针一根一根插入穴位里。 关老太太对许暖暖十分信任，因此表情淡定，很是放松。 半个小时后许暖暖给她取下银针，两人洗了脚，躺到炕上，一夜好眠。 第二天，许暖暖一睁眼，发现关老太太已经起来了。 给她准备好了洗脸水，还把她换下来的衣服衣服拿出去洗了。 她好像一个被奶奶疼爱着的孙女，感觉好幸福。 “奶奶，你什么时候起来了？” 关老太太已经洗好衣服，又去厨房里做饭了。 “人老了，觉少，早早就起来了，你要是觉得困，就再睡会儿吧。” “我不困了。”便和关老太太一起做饭。 吃过饭后，许暖暖才发现自己的辫子还没梳。 她拿了梳子准备梳头发的时候，关老太太叫住她。 “丫头，奶奶给你梳。” 许暖暖想再体验一遍被奶奶疼爱的感觉，就把梳子给了关老太太。 关老太太梳的一丝不苟，蓦然间把十九岁的许暖暖当成了一个小妞妞。 关玉蓉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许暖暖坐在椅子上，关老太太正认认真真给她梳头。 还真像一对亲的祖孙啊！ 她走过去，对关老太太说：“妈，咱们是来看孩子的，这孩子也看过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关老太太微愣了一下，她可不想走啊。 “玉蓉，你那边工作要是有问题，你就先回去吧，我还要在这里再待一阵子。” “妈，你还要待在这里做什么？” “我，暖暖说能给我医治头疼的毛病，我想让她给我治一治，等她给我治好了，我再回去。” “原来小许知青还会看病啊。” “会的不多，不过恰好懂怎么治疗关奶奶的头痛。” 关玉蓉没想到还有这一出，老太太不回去，那她也再待一阵子。 “既然如此，我也过几天再走吧，在这里好照顾我妈。”她笑了笑，“这还要辛苦小许知青了。” “没什么辛苦的。” 关玉蓉假惺惺的，又开始夸赞许暖暖。 “小许知青，你这头发可真好啊，人长的也漂亮，你这是随了你爸，还是随了你妈啊？” 大概是许暖暖听到关玉蓉提到她父母的次数太多了，本能的有些反感。 “我跟他们俩长的都不像，我也不知道是怎么遗传的。”这回关玉蓉该满意了吧。 “这，要是跟爸妈长的都不像，那倒挺少见的。” “阿姨，你跟关奶奶长得也不像啊。” 第129章 沈文秀嫁人 关玉蓉心头陡然一惊，心跳猛的加速了不少，然后又快速恢复平静。 她观察着许暖暖和关老太太的表情，说：“我，我跟我妈确实不怎么像。” “你不仅不跟我长得不像，你跟你爸长得也不怎么像。”关老太太说，“这世上的孩子，跟自己的父母长得特别像的其实不多，大部分人的长相都和自己的父母不怎么一样。” 关玉蓉听到关老夫人说的前一句话，心里再次突突狂跳起来，她现在最怕有人说她跟关老太太关老爷子长得不像了。 “妈，你说的倒是，这姜还是老的辣，您见多识广，比我强多了。” 眼看没办法再去套许暖暖的话，她起身告辞离开了。 许暖暖和关老太太出出门后，没走多远就遇上了秦香莲。 秦香莲是个八卦篓子，她好像忘记了之前和许暖暖的恩怨，主动跑到许暖暖跟前，说：“许知青，今天咱们大队可有热闹可看了，咱们村唯一的一个女大学生要出嫁了，还是嫁给公社副主任的儿子，中午那排面一定大，到时候要去看看啊。” 许暖暖立刻想到了前几天找江阳的那个女孩，是她要出嫁了。 她还没有看到过这里的姑娘出嫁，“行，是哪家的姑娘，我中午去看看。” 正好带上关老太太去凑凑热闹。 “那姑娘叫沈文秀，我告诉你老沈家怎么走。” 因为是大队里唯一的女大学生出嫁，又是嫁给公社领导的儿子，大队长要参加和主持女方出嫁的事宜，一早就下工了，其他沈家的人也早下工了一些，过去参加婚礼。 许暖暖把羊交给瓜蛋儿，让团子和他一起放，自己和关老太太去观看热闹了。 公社副主任家确实有排面，光自行车就来了八辆，还有两辆驴车，每辆车上都挂着红绸子，这可把同村的人都快羡慕坏了。 “瞧瞧人家，来了驴车，还有那么多自行车，这谁家姑娘出嫁能有这么好的排场？哼，我家姑娘出嫁的时候，啥车都没有，就来了一头毛驴。” “人家嫁的可是公社副主任的儿子，你姑娘嫁的是泥腿子家的儿子，那能一样吗？” “嗨，我家姑娘没她命好。”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人家文秀可是个大学生，要不也嫁不到副主任家里。” 几个乐手在沈家吹吹打打，院子里热闹无比，非常喜庆。 沈父比任何时候都要兴奋，嗤着一口大黄牙招呼客人，那嘴角都没下来过。 他还叫他的两个儿子在外面迎宾，两个儿子也欢喜的不得了，见了张红旗恨不得点头哈腰。 只有沈文秀一个人在屋里，大喜的日子，俏脸上却写满了忧郁， 直到有客人进到屋里看她，她才露一露笑脸。 她爸妈说了，今天的戏她一定要演好，要让张家高兴，要让全大队的街坊挑不出任何毛病，不然她的大学就不能念了。 沈家院子里都是人，屋里也有人，就连门口也站了很多人。 许暖暖和关老太太就在外面看着，新郎张红旗把新娘沈文秀从屋里抱出来，抱上了他的自行车，放在车后座，周围人响起一阵阵喝彩，并给他们送上了祝福。 江家四口下工的时候，正好赶上迎亲的人要回镇上。 江婷发现了热闹的迎亲队伍，“妈，你们看咱们队里谁要出嫁？你们看好多自行车，还有驴车呢，这排面可不小。” 其他三人也很好奇，“咱们过去看看，凑凑热闹。”梅香草说。 江野对这种事没兴趣，“你们去看吧，我回家做饭。” 看那些无聊的事情，哪有他们吃饭重要。 而江阳似乎已经猜出了今天的新娘是沈文秀，他的心好像被千斤巨石所击中，一点一点的沉下去。 他想回家，害怕看到会令她心痛的一幕，可是脚步却不听使唤。 她今天做新娘，是她一辈子最美丽的时候，她想看着他，不想错过他最美好的时刻。 迎亲的车队过来了，沈文秀穿着一身大红，坐在张红旗的车后座上，车子走得比较慢，后面跟了一大堆送亲和凑热闹的亲戚街坊。 沈文秀没有忘记父亲的叮嘱，一直笑靥如花，直到她看到现在人堆里的江阳，表情僵硬了一下，然后继续保持自己的女儿笑脸。 自行车越过江阳，他看到文秀姐笑的很幸福，她心里一定是幸福的。 文秀姐，希望你能一直幸福下去。 随着车队的走远，沈文秀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文秀姐，再见了！ 看完以后，他没有回家，而是躲到一个角落里，哭了很久。 关老太太没有一直跟许暖暖在一起，下午她去地里看了林如烟，林如烟正在锄地，关玉蓉没有在她身边，她去接林如烟手里的锄头。 “如烟，外婆帮你，你歇会儿。” 林如烟就真的把锄头递给了她，自己去旁边歇着了。 谁叫老太太对许暖暖那么好，她一定帮许暖暖干活儿了，既然如此，她也该帮帮自己。 老太太一辈子没种过地，这会儿拿起锄头觉得有些吃力，她虽然是千金大小姐出身，却并不娇气，拿着锄头一点一点地锄着地。 和林如烟一起锄地的是村里的一对老夫妻，老夫妻都看不惯林如烟这样子。 老头儿跟林如烟说：“林知青，你外婆年纪大了，就别让她干活儿了。” 关老太太笑笑，“没事没事。” 林如烟被说的想从关老太太手里拿回自己的锄头，可是一想到许暖暖，她的心又硬了下来。 “外婆，你要是真的锄不动就给我吧。” “没事没事，外婆能干，不就是锄个地吗？没有多难。” 一直除了大半个小时，实在锄不动了，才把锄头还给了林如烟。 她想去草地那边歇一歇，和林如烟说了声就走了。 饶是她帮林如烟锄地了，林如烟也很生气。 “许暖暖，许暖暖，你又去找许暖暖了，你想帮她放羊，你心里只有许暖暖。” 关老太太走到半路，实在走不动了，坐下来歇息，许暖暖四处溜达看到了她。 “外婆，你怎么在这里？” “刚才帮如烟锄了会儿地，太累了，想过去找你，可是走不动，在这里歇会儿。” 这边比较空旷，有树木的遮挡，头顶就是炎炎烈日，有些晒。 许暖暖道：“奶奶，这边太热了，我背你到那边去吧。” “你背我？”他看了一眼许暖暖，那纤细的肩膀。 许暖暖在她跟前蹲下身，“来吧，奶奶。我能背得动你，我的力气可大了，你见识过的。” 关老太太欣喜又欣慰，伏在了徐暖暖地后背上。 许暖暖把她背起来，“奶奶，你一点都不重，对我来说还挺轻的。” “是吗。”关老太太笑了笑。 其实心里五味杂陈。 亲外孙女好像一点都不心疼她，反而还没认识多久的女孩把她当亲奶奶一样看待。 “暖暖，奶奶要是真有你这么个孙女就好了。” “奶奶，你没有亲孙女吗？” “没有，只有三个孙子，一个外孙女。” 许暖暖诧异，关老太太虽然没有亲孙女，但有一个外孙女还不是一样的吗？ “奶奶，只要你愿意，我就是你的孙女。” “好好好，太好了。” 时隔几日，林如烟下工时，在路上遇到了上次那个邮递员，邮递员认出了她，把一份《东南日报》的回信交给了她，并交给了她一份今天的《东南日报》。 她在街上就迫不及待的把信封给打开，查看信上的内容。 然而，事实是令她失望的，信上说，他们报社人员不能随意透露作者的地址，如果林如烟把信邮到报社，报社再转邮给作者，作者再回复给报社，报社再给到读者手里会是非常麻烦，所以他们不会答应这个要求，最后还表达了对林如烟的歉意。 林如烟失望至极，当下就把那封信连同信封撕得粉碎，随意洒在了路上。 一抬头，又见莫无畏在挑水，沉重的水桶压着它微微弯曲脊背，两只水桶在他身前身后晃荡。 林如烟心里有气，现在看到令她讨厌的莫无畏，她就把气全撒到了莫无畏身上。 她大步朝着莫无畏走去，满脸的怨气。 莫无畏见她摆着一张臭脸，正朝自己这边走来，已经猜出了她不会干好事，便想方设法的躲着她。 当然，有些人不是他想躲就能躲得掉的。 林如烟故意去找他，他看着林如烟靠近自己，直接把水桶放在了地上，可是林如烟走到近前，竟然用脚直接把水桶都踢翻了。 “林如烟！”莫无畏彻底被她气坏了，“你太过分了。” 林如烟踢翻了两个水桶，又看着莫无畏恨的咬牙切齿的样子，她愁闷的情绪得以发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对莫无畏笑了笑，“老师，你不用表现的那么凶，你再凶你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我。”莫无畏伸出了拳头，林如烟却一点都不怕，“莫老师是从来都不会动手打人的，尤其是对女孩子。” 她情绪发泄完毕，甩甩头发走人了，留下了莫无畏收拾烂摊子，把两只水桶捡起来，重新再去挑。 林如烟回到知青点，跟关玉蓉说了自己欺负莫无畏的事情。 “妈，他现在就是我的出气筒，我心情不好了，想怎么欺负他就怎么欺负他。” 关玉蓉倒没什么反对，“一个被下放的人，欺负就欺负了。” 林如烟心情舒畅了，翻开报纸去找白杨写的故事，果然又有了新的连载，拿给关玉蓉一起欣赏。 “妈，你看白杨写的多好，他又发表新文章了。” 第130章 月下相见 关玉蓉见自己女儿对这个白杨如此感兴趣，跟林如烟开玩笑道，“白杨这个名字听起来像男同志，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男同志，有没有结婚，要是没结婚的话，给我们家如烟做对象也行啊。” 林如烟顿时就被说的脸红了，心里却有点小雀跃。 如果白杨现实中也没有结婚，就在她身边该多好啊。 “妈，人家是个作家，写的东西好，肯定有很多人喜欢。白杨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真名字，咱也不知道人家究竟是男是女，岁数多大，你就别瞎说了。” 可是她的脸却越来越红了。 她嘴上那么说，心里想的却恰恰相反。 白杨就是她了虚幻世界里的白马王子，在她心里的地位一点也不比傅云起差，甚至还要高于傅云祁。 她每次受伤，都是白杨在给她疗伤，他对白杨越来越依赖了，也越来越喜欢。 关玉蓉想到了一个主意，便跟林如烟商量：“如烟，咱们晚上去许暖暖那里坐坐，拉近和她的距离，你也向她示示好。” “我向她示好？我凭什么要向她示好？”林如烟不太懂关玉蓉安排的路数：“妈，你是不是也糊涂了，外婆都快被她抢走了，我们为什么还要讨好她？有必要吗？” “因为，因为。”关玉蓉还是不能把真相告诉林如烟：“如烟，我教你跟她示好，又不是真的要你跟她做好朋友。假装一下先跟她和好，才能更好找到她的弱点和她身上见不得光的秘密，除了对付她，把她身上见不得光的东西，告诉你外婆，让你外婆远离她。” “我都告诉外婆她爸妈被下放了，外婆对她还是那么好，还有什么办法。” “算了算了，你不去我去。” “妈。”林如烟真的就不明白了，她妈为什么要来这一套，假意讨好也是讨好啊，这么做对她们有什么好处？ “好，妈，我跟你一起去。” “嗯。” 林如烟想到了另一件事。“妈，下午咱们下工了，你陪我去山上捡松塔吧。” “你要松塔干什么？” 林如烟再次脸红了，“妈，我喜欢松树的香味，我想用松塔做松香。” 其实，是因为白扬小说里的男主角肖扬喜欢松香，可能白杨也喜欢，潜移默化，她想和白杨有同样的爱好，所以也喜欢上了松香。 “行，就当是闲转了。” “谢谢妈。” 她们两个人一起干活下工早，从山上捡松塔回来，天还没完全黑，先把松塔泡水里，过两天再进行其他处理。 晚上吃过饭后，她们一起去许暖暖那里了。 今天的月亮升起来的比较早，也比较亮，投射到地面，镀上一层淡淡的银色。 许暖暖和关老太太吃过饭，老太太想让许暖暖陪她出去赏月，感受一下乡下宁静而美妙的夜晚。 许暖暖便陪着她一起出去了，她们不知不觉便走到了牛棚附近，许暖暖带着关老太太拐了个弯，去了别的地方。 她们来到一片树林附近的时候，看到树林里有三个晃动的人影，那三人反复的弯着腰，像是在从地上捡东西。 许暖暖知道那是她爸妈和莫无畏又出来拾柴火了，白天他们上工时间紧，干的活儿又累，没时间捡柴火，很多时候都是晚上才出来捡。 关老太太指着他们：“那三个人在干什么？” “奶奶，他们是牛棚的人，经常晚上出来捡柴火。” “那咱们去帮帮他们吧。”她想起为她指路的那个人。 许暖暖拉住她：“还是别去了，他们都自知身份敏感，不喜跟这里的人接触，咱们要是去了，恐怕会打扰了他们。” “哦，那行，那就不去了。” 关老太太觉得有点累，“咱们不去打扰他们，咱们坐这儿歇会儿，看他们捡柴。” “这？哦，那好吧。” 反正这边在树荫暗处能遮挡月光，距离树林又有些距离，她们坐下来，那三人也发现不了她们，她们也就不会打扰到那三人。 关玉蓉和林如烟经过这片树林的时候，也看见树林里有三个人影，两人随即防备起来，但看那三人都好像在弯着腰捡东西，从他们的动作和发出的声音来判断，关玉蓉觉得他们是在捡柴火。 这个时间，在这地方捡柴火，难不成是住在牛棚里的人。 “妈，他们在干嘛？” “应该是牛棚里的人在捡柴火。” “牛棚里的人？对，他们距离这里最近。” 她突然就想到了莫无畏，自从欺负莫无畏两次后，她似乎在这上面找到了乐趣，便走了过去。 “如烟，你干什么？” “我去那边看看。” 许振清，方素云和莫无畏都听到了不远处传过来的声音，许振清和方素云倒还没有什么，莫无畏倒有些慌了。 她就怕林如烟又过来找事，便赶紧收拾自己捡的柴，可是林如烟已经到了近前，一脚把他刚堆积到一块的柴给踢散了，踢得七零八落，四处都是。 莫无畏对林如烟吼了一声：“林如烟，你到底想干什么？” 许振清和方素云也赶紧走了过来。 “无畏，怎么回事？” 随后，他们就在恍恍惚惚的月光里，看到了那些被踢飞到别处的柴。 他们第一次见林如烟，因为光线不好，看不清楚林如烟的脸，不过在莫无畏和许暖暖嘴里都听过林如烟的名字，知道是这人把莫无畏举报下乡的，现在居然又过来欺负人。 许振清道：“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无畏他前世欠你多少，你要这么对他？” 林如烟不觉得是自己的错：“他是大恶人，我教训一下大恶人，你们有意见？哦，不仅他是大恶人，你们也是，也该被教训，增加你们的思想觉悟，帮助你们剔除掉资本主义的那些臭毛病。” 她又走到一个柴堆前，准备去踢那一堆，方素云抓住她。 “这是我们的劳动成果，你不能践踏。” “你们这些人都是坏人，你们吃好了喝好了，还要去祸害别人，我这是为民除害。” 可是她并未踢到那堆柴火上，反倒是被方素云推开了，莫无畏也推了她两把。 关老太太得知是林如烟在那边找牛棚人的麻烦，气得她想过去教育林如烟，许暖暖却先她一步站了起来。 “奶奶你在这里，我去看看。” “我的外孙女闯了祸，我不能视而不管。” 许暖暖没有再说，先走了过去，抓住林如烟的手腕：“林如烟，大晚上的在这里欺负人，你是太闲了是吧。” “许暖暖，我教训他们关你什么事？” 许振清和方素云都得知女儿来了，差点喊出许暖暖的名字，这里有外人在场，他们绝对不能露馅。 “我看不惯你嚣张跋扈，你以为这是你家？” 要不是因为有关老太太在，她直接就用大耳光抽林如烟了。 关玉蓉要过去帮林如烟，这时关老太太也走了过去。 关玉蓉眼尖，发现关老太太后，立刻止住了脚步，躲进树下的阴影里，不让关老太太发现她。 关老太太走到林如烟跟前，训斥道：“如烟，你太放肆了。” 林如烟一惊，关老太太居然也来了，以为她刚才欺负人了？ “外，外婆，你怎么来了？” “我吃过饭，跟暖暖出来散步，本来我们见这三个人在这里捡柴，没过来打扰，没想到你居然会找人家的麻烦。” “外婆，他们都是被关在牛棚里的人，你应该知道他们都干过什么事，你怎么还帮着他们说话。” “他们干没干过什么事，都是以前的事了，我问你，他们捡点柴火碍着你的事了吗？你故意过来搞破坏，欺负别人，你觉得你自己有多高尚？” “外婆，我。”林如烟语塞，她确实说不过关老太太。 可是她被关老太太这样教训，也太没面子了。 关老太太从没有如此严厉的批评过她。 她小时候即使犯了错误，她也不会对她如此疾言厉色。 是许暖暖，都是许暖暖，因为有了许暖暖的出现，外婆越来越不向着她了。 她生气的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委屈。 “外婆，你想想，你以前什么时候这样教训过我，你再想想，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对我的态度的，外婆，我才是你的亲外孙女！” 她说完，扭头跑掉了。 关老太太站在原地迷茫：“我，我有错吗？” 她只是制止一下外孙女欺负弱者，不，她没错，家里出了一个嚣张跋扈的孩子，就应该好好教育一下。 关玉蓉站在那边过来不是，不过来也不是。 眼看着女儿跑走，她也很心疼。 都怪这个半路出现的许暖暖，要不是许暖暖，她女儿何至于受这么多委屈。 算了，那几个人应该是没看到她，她便转身离开。 树林里，关老太太向牛棚里的三个人道了歉：“对不起，刚才那个是我的外孙女，我们没教育好她，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次最后欺负的是莫无畏，他最有权力说原不原谅。 “大娘，错不在你，不用你给我们赔不是。至于林如烟，希望她以后少过来找麻烦就行了。” “我会说她的。” 许振清见关老太太和自己女儿关系这么好，想跟关老太太说几句话，可是又想到自己的身份问题，不能暴露了身份连累了女儿，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 方素云叫他，“振清，无畏。咱们赶紧把柴捡捡回去吧。” 她也怕多说多错，尽管她知道关老太太和许暖暖关系不错，奈何关老太太的外孙女不是个省油的灯，要是自己泄露了和女儿的关系，就怕会在传到林如烟的耳朵里。 林如烟和她闺女关系不好，要是对方拿这个对付她闺女就不好了。 许振清和方素云一起帮莫无畏捡刚刚被林如烟踢散的柴，许暖暖叫了关老太太一声：“奶奶，咱们回去吧。” 关老太太却去帮那三个人一起捡柴。 “我帮他们捡一下。” “大娘，你不用这样。”莫无畏说：“又不是你踢散的柴，你年纪大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没事，要是就让我这么走了，我心里不安生，晚上恐怕连觉都睡不好。” 莫无畏叹息了一声，有这么好的外婆，怎么就出了那样的一个外孙女？ “奶奶，既然你不走，我也来捡吧。” 徐振清和方素云尽量不说话，默默低着头捡柴。 关老太太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方素云跟前，夜晚看不清路，被地上的树枝绊了一下，身子前倾，就要摔倒，幸亏方素云及时扶住了她。 第131章 掉进了陷坑里 “大娘，你没事儿吧？”方素云扶住关老太太后问。 “没，没有。”月光本来就淡，树下又有阴影，关老太太看不清方素云的脸，对她道了谢，“谢谢你。” “大娘，你客气了，你帮我们捡柴火，是我们应该谢谢你。” “怎么了？”许振清走过来问，他刚走到关老太太和方素云跟前，脚往前踏一步，突然踩空，啊的一声，整个人掉到了一个陷坑里。 幸亏陷坑不太深，他站在陷坑里，地面只到达了他的腰部，可是他猛地踩到了坑底的石头，崴到了脚。 他忍不住一顿咒骂，“哪个兔崽子在这里挖陷坑，害得老子掉下来，还在坑里垫这么多石头，害得老子崴了脚。” 方素云赶紧拉他，“振清，我把你拉上来。” 关老太太目测了那个陷坑和自己的距离，就在她跟前。 她刚刚栽倒的时候，若不是方素云及时扶了她一把，先掉进陷坑的应该就是他了。 而且她和许振清掉下去的方式不一样，她会头朝下，头先砸到坑底。 那么她伤到的应该就是脑袋了。 她简直不敢想象后果会是怎样的。 兴许方素云这一扶就是救了她一命。 许暖暖和莫无畏也走了过来，和方素云一起把徐振清拉到了上面。 许振清坐在地上，轻轻触摸自己的脚腕。 许暖暖道：“叔叔，我会接骨，我帮你接一下吧。” 许振清立即配合他演起戏来，“哦，那我就先谢谢小姑娘了。” 腿很自然的伸了出去。 许暖暖三下两下就给他接好了，“叔叔，你站起来，走几步路试试。” 许振清便大摇大摆地站了起来，他虽然是第一次见识他闺女施展医术，但是他很相信他闺女，他闺女说接好了，那就肯定没问题。 于是大大方方的走了几步，“好，好，完全好了，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了。” 方素云不想跟其他人有过多的接触，并催促许振清和莫无畏。 “既然好了，咱们就赶紧弄了柴回去吧。哦，以后来这里可千万要小心，可别再掉进去了。” 说到这里，关老太太拉住她的手说：“闺女啊，刚才要不是你，可能掉到这坑里的就是我了，你对我老太太的恩情可大了。” “大娘，你言重了，只不过是顺手拉了您一把，谈不上什么恩情。我们还要收拾柴火，就不跟你们聊天了。” 她转身继续去拾柴了，许暖暖叫了关老太太，“奶奶，人家都快捡完了，不用咱帮忙了，咱们回去吧。” 关老太太看着方素云的影子犹豫了一下，然后答应道：“好，咱们走吧。” 她们两人到了家里，关老太太心情有些复杂。 今天她亲眼看到林如烟故意欺负人，又遇到了三个牛棚的人，为什么她觉得那个捡柴的女同志，和徐暖暖给她的感觉一样，都让她觉得很有亲近感，而她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却有些生疏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太过跋扈了，引起了她的反感。 而许暖暖和那个女同志都是善解人意的人，她喜欢品行端正，心地纯良的人，所以，让她有近亲之感。 许暖暖见她坐在炕上发呆，有些担心：“奶奶，你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有心事？” 她反应过来对许暖暖笑了笑，“奶奶没事，就是想起了刚才在树林里的事情，心里有点难过。 “暖暖，你跟奶奶说说，如烟她来以后在这里的表现怎么样？有这样欺负过其他人吗？” 许暖暖立刻想到了自己和江婷。 林如烟来到这里以后，第一个看不惯的是她，而第二个就是江婷。 “奶奶，本来有些事我怕说出来会影响你和林知青之间的感情，既然你问起了，就是察觉到什么了，那我就跟您实话实说吧。 林知青她从咱们认识的时候就看不惯我，说我是为了想从您身上捞到好处，才故意接近您。还说我用了特殊手段讨好您，你才对我那么好？还说奶奶你已经知道我的骗术了，以后不会再接近我。” “暖暖，不管她怎么说，奶奶从来都是相信你的，你也要相信奶奶，我根本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她没想到，林如烟居然编出这样的谎话来，挑拨她和许暖暖之间的关系。 她的心瞬间更寒了。 “我知道，不然奶奶也不会来找我，我相信奶奶。” “如烟这孩子就是被家里人惯坏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说说她。” 许暖暖淡淡嗯了一声，这是人家的家事，她管不着。 第二天一早，关老太太回到知青点，见到关玉蓉和林如烟后，把她们叫到了一边。 先说了关玉蓉几句，无非是说她不会教导孩子，没有把林如烟教好。 关玉蓉面子上答应以后会好好教育林如烟，心里却鄙夷得不得了。 关老太太根本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也不是如烟的亲外婆，却口口声声教育和责怪她们。 她若不是为了继续能从关家捞好处，才不会搭理这个老太婆。 关老太太又对林如烟说，“如烟，以后不管谁都不要欺负人家。他们已经够可怜了，不想帮助他们，就离他们远远的，别让他们雪上加霜。你看暖暖是怎么做的，她可不会像你这样。” 林如烟并不像关玉蓉知道的那么多，她现在还把自己当做关老太太的亲外孙女，听到老太太捧着许暖暖而贬低自己，心里的怒火立刻就发泄了出来。 “暖暖，暖暖，又是许暖暖，你就那么喜欢她。外婆，现在你应该已经把许暖暖当做你的亲外孙女了吧，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一个外人，对不对？ 暖暖做什么都是对的，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教训一下那些坏分子，我哪里有错？她去帮着那些人，她才有错。” “如烟，你怎么还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那些牛棚的人不管犯了什么错，他们已经被关了，就是对他们的惩罚，你不能再去欺负他们。” “说来说去，你还是说许暖暖好，我不如许暖暖呗。外婆，你要想清楚。咱们才是一家人，许暖暖就是个外人，你一直帮着一个外人说话，忽略你亲外孙女的感受，你觉得这样好吗？” 关老太太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如烟，我在跟你说昨天的事情，你不要往别人身上扯。” 她知道许暖暖确实比林如烟优秀很多，但她并没有拿两人作比较的意思。 关玉蓉生怕他俩吵起来，影响了她们母女在官家的地位，便劝道：“如烟，外婆说什么你就听着，不许跟外婆顶嘴。” “妈，可是外婆一直向着一个外人，我好生气。” “我没有向着谁，我只是就事论事。”关老太太说。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这件事了。”关玉蓉继续打圆场，“再争吵下去，伤的就是咱们的感情。” 她对关老太太保证，“妈，您别生气了，我会好好跟如烟做下思想工作。” “妈，不是我的错，我根本没错。” “好好好。”关玉蓉一边朝他使眼色，“你年纪小，有些事等一下再说。” 到了上工时间，林如烟和关玉蓉一起去地里，关老太太又去找许暖暖了。 林如烟不忘向关玉蓉诉苦，“妈，我知道你是怕气到外婆，才说是我的错。你看到了吧，外婆最喜欢的就是那个许暖暖，她觉得我没有许暖暖好，在外婆眼里，我哪里都不如许暖暖。” 关玉蓉面色冷沉，她刚才被关老太太教训，心里就不舒服了，关老太太还说她的如烟不懂事，哼，以前她还悄悄感念那老太婆的养育之恩，现在她已经开始讨厌那老太婆了。 不止是她，通过这次，林如烟现在应该开始讨厌关老太太了，等再过一阵子，彻底厌烦了那个老太婆，她就把关老太太不是她亲外婆的事情告诉她爸她。 到时候，还能让她帮自己做一些事情呢。 “如烟，妈能理解你的心情，你外婆这次确实做的过分了，其实妈也看不下去了。你外婆从来到这里，就心心念念的要去找那个许暖暖，还一直跟许暖暖住在一起。仿佛她们才是亲人，咱们都是外人。 妈心里其实也不好受，可是，咱们只要在心里知道这件事就行了。你想想，如果你一直顶撞你外婆，只会更加把她往徐暖暖那边推，她越是喜欢许暖暖，就越不喜欢你。 所以，你只要知道她心里装的是谁就可以了。她没有真心对你，你也不用真心对她，但绝对不能让许暖暖占了便宜，我就怕你外婆越来越喜欢她，咱们家的东西一点一点地送给她，积少成多，我就怕会酿成大患。” 林如烟甫听到关玉蓉的话，还是有些震惊的，顿时想起关老太太照顾她那么多年的点点滴滴。 “妈，外婆以前对我那么好，我怎么能不真心对她？除了你，外婆就是对我最好的人。” 关玉蓉继续给林如烟洗脑：“那是以前了，以前她对你好，是因为她只有三个孙子，没有孙女，她稀罕小女孩。” 林如烟此时也不耍小孩子脾气了，她仔细琢磨着关玉蓉的话。 “妈，外婆她要是早有孙女，估计根本不会对我那么好。” “那还用说？” “可是许暖暖又不是她的亲孙女，说起来她还是一个外人，没有我这个亲外孙女亲。” 关玉蓉叹了口气，她女儿现在还是十分想做那个老太婆的外孙女的。 “亲有什么用？有血缘关系又有什么用？她现在不待见你，他待见的是许暖暖。你听妈的，不管你外婆喜不喜欢你，你以后在她面前尽量注意点，别惹她生气。 咱们要尽量把她的心拉回来，阻止她和许暖暖越来越亲近，最好能破坏一下她们现在的关系。所以，你要找机会主动向你外婆认错，虚心接受她的教导，努力恢复和她的关系，知道吗？” 林如烟对关老太太的感情越来越淡了，她心里想的只是不想让许暖暖占便宜，她要保住自己的地位。 “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132章 狗咬人了 许暖暖和关老太太吃过早饭，许暖暖不想让关老太太跟着自己放羊跑的太累，就专门跟大队长请了假，在家里陪着关老太太，或者陪关老太太四处溜达溜达。 “奶奶，一会儿我带您去县城逛逛，我有自行车，我载着您。” 关老太太欣然答应了，跟许暖暖在一起，她觉得每天都很高兴，甚至想到段时间要和许暖暖分开，就很舍不得。 许暖暖本来想用肉给关老太太做好吃的，可是她空间里的肉不能拿出来，又没有肉票去供销社买肉。 她要叫上江野去山上打点野味回来才行，要到明天了。 快到上工时间的时候，关玉蓉和林如烟一起来了。 两人见到关老太太就是道歉。 林如烟先说，“外婆，对不起，我知道自己昨天错了。我回去后我妈说了我一顿，我自己又想了想，确实是我太小肚鸡肠了，我不该误会外婆，不该怀疑外婆对我的真心和疼爱。 我也会请遵您的教导，我以后不找牛棚那边人的麻烦了，外婆，还请你能原谅我。” 关玉蓉笑着说，“妈，如烟这孩子年龄太小，好多事情都不懂。她昨天一回到知青点跟我说了那件事，我教育过她了，她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妈，如烟知错能改，还是个好孩子。” 关老太太点点头，“如烟，你经历的确实太少了，犯了错，知道改正，外婆非常欣慰。 你要相信，外婆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疼你爱你的，我来到这里也是觉得有你妈在你身边，暖暖又一个人，才一直在她这边，你能理解我就好。” “外婆，我理解你。许知青毕竟对你有恩，我不反对你为她做些什么，我，我也很感激许知青。” 她看向许暖暖，“我以前太任性，可能许知青之间有些误会我，希望许知青不要怪我。我想了想，许知青那么优秀，我应该和许知青做朋友，做榜样，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和许知青一起进步。” 她自己都没想到，她在一夜过后，可以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违心的话，能做出真心想和许暖暖和好的样子。 是呀，人心狡诈，许暖暖用她虚假的外表欺骗了她外婆，他也要用同样的方式把外婆再争回来。 许暖暖觉得林如烟很不对劲，一个人的本性是很难改变的，林如烟才一个晚上，做人态度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度的大转弯，若说这背后没有人指点，她绝对是不信的。 那么这个指点她的人应该就是关玉蓉了。 她们肯定是怕关老太太和自己越走越近，反而疏远了林如烟，所以林如烟才主动过来示好，林如烟对关老太太是不是真心她不知道，但对她绝对不是真心的。 林如烟能对她做到虚以委蛇，她若是直来直去，拒绝了林如烟，反倒落个小肚鸡肠。 “林知青，我们都是知青，知青之间本来就该互相帮助，共同进步。” “那我可以跟暖暖你做朋友吗？”林如烟又问，表情真诚。 关玉蓉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不仅给关老太太道了歉，还主动提出和许暖暖做朋友。 许暖暖若是答应，那她想接近许暖暖套出她爸妈的下落，就又多了一个机会。 许暖暖若是不答应，那就是不通情理，不识好歹了。 许暖暖目睹着林如烟的一系列操作，笑着回她：“当然可以，谁不喜欢多一个朋友啊？” “那太好了，暖暖，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林如烟走过来，亲切地拉住了许暖暖的手，“暖暖，我还想跟你做好姐妹呢。” 许暖暖仍旧顺着她，“如果相处时间长了，我们或许可以成为好姐妹。” 关老太太看着林如烟如此乖巧懂事，愿意找许暖暖和好，还要和许暖暖成为好姐妹，她感到十分的欣慰。 “如烟，暖暖，你们的关系能这么好，我非常的高兴。如烟，和一个优秀的人交朋友，会促使你进步。 外婆不是贬低你，你也很棒，外婆是觉得暖暖足够优秀，你和她做朋友，一定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林如烟心里不舒服归不舒服，却不会再像以前表露出来了，她笑着对关老太太道：“外婆，我有哪里不够好的地方，一定会努力向暖暖学习的。” 许暖暖看了下时间，暗说这俩人演戏也该演够了，便说：“阿姨，林知青，已经到上工时间了，你们该去地里了，要不然就迟到了。” “哦，那我们走了。” 林如烟和关玉蓉易出了门，立即变了脸色。 “妈，许暖暖那个傻冒还真上当了，以为我是真心想跟她做朋友，做梦去吧，她永远都是我的敌人。” 许暖暖骑自行车载着关老太太去了县城，她们先在供销社买了点东西，许暖暖想去看望一下郑林慧，又去了废品站，给郑林慧做了针灸。 关老太太看到这些，无疑对暖暖更喜欢了。 她们回家后打算包野菜饺子，去家门口附近的地里挖了野菜。 关老太太感念昨天方素云救她，就说：“暖暖，咱们要不要多包点，给牛棚那边的人也送一些，奶奶不怕，奶奶在趁着外面没人的时候给他们送去。” 许暖暖也想着她爸妈和莫无畏呢，老太太居然跟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好啊，奶奶，咱们多包点，等中午的时候我给他们送过去。比你年轻，比你灵活，我去更保险一点。” “那就辛苦你了，暖暖。” 许暖暖哪敢说辛苦，她照顾的那是她爸妈啊。 “奶奶，其实我也觉得他们人都挺好的，我在这里住着，常和他们见面，对他们多少了解一些。” “是啊，他们好多人都是被冤枉的，本身他们并不坏。” 她们包完饺子煮熟，许暖暖先盛出了一小盆，足足有三碗的量了，放到一个竹篮里，趁着大家吃饭的时间，外面没人，挎着篮子去给牛棚送饺子。 她刚出门不远，发现有一只半大的黑狗在后面跟着她，估计是闻到了她篮子里饺子的味道，想吃她的饺子。 她直接把篮子放到了空间里，狗越喂越馋，你给它一个饺子吃，它就会一直跟着你。 她把饺子放到空间里，狗闻不到味道了，应该就不会跟着她了。 这招果然有效，那狗竟然真的不再跟着她了。 她来到牛棚外，又把篮子从空间里拿出来，挎在手臂上，进了牛棚。 方素云他们下工不久，刚往大锅里添上水，把灶堂里的火点着，许暖暖就来了。 “爸，妈，莫大哥，我给你们送饺子来了，你们要是觉得够吃就别做饭了。” 许暖暖端出那一盆饺子，方素云目测了一下，“这么多，看来真的不用做饭了。” 许暖暖又道：“妈，关奶奶可一直记挂着你们呢，说起送饺子，还是关奶奶先提起的，不然我也不会在她在的情况下给你们送东西。” “那个大娘还真是个大好人啊，可惜她那个外孙女太不是东西了，成天就知道欺负无畏，昨天连我们都不放过。” 许暖暖目光移向莫无畏：“莫大哥，林如烟在这里也欺负你。” 莫无畏道：“她嚣张跋扈习惯了，我两次挑水碰到她，她把我的水桶给弄翻了。” “真是岂有此理。” “算了算了，我没跟她计较，像她这种人，自然会有人惩罚她。” 知青点 林如烟因为有关玉蓉帮着干活，下工较早。 回去后就拿从宿舍里拿出报纸坐在院子里读，其他知青回来看到她在院子里读报纸，坐在了他身旁和她一起看。 林如烟就忍不住向他们说起了白杨，“白杨是我见到过的最懂女人心，最温柔，也是最大气的作家，要是我在哪一天能见到他一面就好了。” 孟芹玩笑道：“林知青，天天听你说起白杨，你该不是喜欢上白杨了吧？” 林如烟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她不知道她还不自由住心跳加速呢。 “哎呀，孟知青，你可不要胡说。我对白杨只有崇拜，并不是你想的那种感情。 再说了，我连人家白杨长什么样子，有多大年龄，有没有结婚都不知道呢，何谈喜欢？喜欢也是喜欢他的文章。” 王佳佳接过话道：“林知青，这么说，如果这个白杨很年轻，长得也帅，还没有对象，你就会喜欢他了。” 她这句话刚说完，傅云祁和王大陆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林如烟羞答答的，本来想向王佳佳袒露自己的心事，点头说是，但在看到傅云祁后就迟疑了。 最终，她还是点了下头。 “这么优秀有才华，又年轻帅气的作家谁能不喜欢？” 说出这句话，她觉得自己对傅云祁释然了，可以放弃了。 就算活在一个美好的梦境里，也比一次又一次的被傅云祁拒绝的好。 傅云祁听到他说的年轻又帅气，还以为说的是自己，后面听到他说的是作家，就放下心来了，只要林如烟说的不是他就行了。 她也希望林如烟能喜欢上别的男人，就不用再缠着他了。 许暖暖给牛棚送完，快走回家门口的时候，发现那只半大的黑狗又出现了，很快又跟上了她。 呵，这家伙。 难道是闻着她篮子里还有饺子的味道？快要到家了，她没必要再把篮子丢回空间，它跟着就让它跟着吧，待她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团子从家里跑出来，朝那大狗汪汪了几声，那大狗便吓得跑开了。 “团子，还是你厉害。” 刚刚她没有带着团子去牛棚，就是因为自己不在家，想让团子留下来保护关老太太，虽然关老太太发生的意外的几率不大，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凡事小心点，准没错。 关老太太已经把剩下的饺子煮好了，捞上来一人盛了一碗。 她们刚把饭吃完，就有人哭闹着找上门了。 “许知青，许知青，你看看你们家狗，把我家孩子给咬了，你得赔偿我们医药费，再给孩子买点儿好吃的。” 许暖暖一看到来人，居然是她们。 第133章 疯狗的主人 来的人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和后面跟着的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 许暖暖认识她们，中年妇女是沈文秀的母亲，沈母，小女孩是她的妹妹，沈二妞。 不过许暖暖很是疑惑，她家团子会咬人？ 确切的说，团子不会无缘无故的咬人，更不会轻易咬人，若是被团子咬了，估计不死也得残了。 刚刚她吃饭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团子，团子却立刻向她表示：【暖暖，我刚才一直在家，没有咬过人。】 【团子，我相信你。】 沈二妞流着眼泪，眼睛哭的红红的，她的右腿挽着裤管，小腿上有两排很清晰的牙印，还流出了血，其中四个牙印显得又大又深，像是被大狗的四个獠牙所咬。 沈母阴沉着脸色道：“许知青，你看看你家狗，把我家姑娘的腿咬成啥样了。你可得给我们拿医药费，我家姑娘不能白白受疼，你要再补偿她些好吃的东西才行。” 许暖暖觉得好笑，“你见过我家狗吗？你知道我家狗才多大吗？你有亲眼看见我家狗咬你闺女吗？” “我当然认识你家狗，这就是你家狗咬的，我知道你不想承认，不就是不愿意赔偿我们，可是狗既然是你养的，你是它的主人，它咬了人，你就得负责。” “你们应该是弄错了吧，团子那么小，那么乖，怎么可能咬人？” 关老太太说，她也很喜欢又萌又可爱的团子。 “你们的狗咬了人，你们当然不想承认，你们这样可不行，都是一个大队的人，你们虽说是外地来的，可是不能这样不通情理。你们不承认也不行，我们要是去大队长那里告你们，赔偿一点都不能少。” 许暖暖问她：“你非说是我家狗咬了你闺女，那么它是在哪儿咬的你闺女？” “就在你家外面，我闺女被咬了，他刚才太害怕没来找你说，先回家找了我，就告诉我，你家的狗咬了她。” 许暖暖立刻想起了之前在她家门外出现的那条大狗，莫不是那条大狗咬的沈二妞沈母却跑过来讹诈她。 许暖暖走到沈二妞跟前，又把团子叫过来，“团子，你张开嘴。” 团子把自己的嘴张开，许暖暖把团子嘴里的牙和沈二妞腿上的牙印作比对，对沈母说：“你好好看看，这是我家团子咬的吗？” 沈母脸色变了一下：“是，就是它咬的。” 团子气的对她呲起了牙，死女人，臭女人，真想让你见识见识狗爷的真本事。 许暖暖又问沈二妞：“那只大狗咬了你，你却来诬赖我们家的小狗，是你妈让你这么做的吗？” 沈二妞瞬间破防，本能的张嘴想说真话，沈母却抢先开口。 “许知青，你什么意思，你家狗咬伤了人，你不想负责，还想说我们讹诈你是吧。二妞，你别怕，妈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沈二妞便对许暖暖说：“是，是你家狗咬伤了我。” “听到了吧，就是你家狗咬的人，还一直不承认。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你说你有必要闹的这么难看吗？” 许暖暖站起身：“你讹诈人都不觉得难看，我为自己澄清怕什么难看？我家狗是清白的，想要赔偿，去找咬你闺女的那条狗的主人吧。” “是你家狗咬的，我就找你，你必须给赔偿。” “你叫我给我就给？做梦！我劝你还是趁早去医院给你闺女打狂犬疫苗，省得她染上了狂犬症。” 沈母才不怕什么狂犬症，更不舍得花钱给闺女打疫苗，她听说那疫苗贵死了，而且，还只是预防，保不齐就白打了，等于白花钱。 要是男孩的话，花点钱也就算了，一个女娃子，花那钱就是浪费。 “你给了我钱，我才能带我闺女去打疫苗，不然我们拿什么买疫苗。” “你们爱打不打，关我什么事，反正会得病的又不是我。” “你。” 沈母见许暖暖就是不肯给钱，直接坐在了地上，一拍大腿，唱起了大戏。 “哎呀，许知青的狗咬了我家二妞，一分钱都不赔，我可拿什么去给二妞打预防针啊。哎呀，可怜的我家的二妞啊。这要是得了狂犬病，可咋弄啊？谁来给我们做主，谁来帮帮我们。” 她苦恼的声音很大，奈何许暖暖这里地处郊外，住在村里的人根本听不到，只不过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罢了。 许暖暖听的头疼，直接拎起沈母的衣领。 “你赶紧给我滚出去，别让我看到你心烦。” 沈母眼见自己的招数对许暖暖起不了作用，只能使出了杀手锏。 “许知青，你居然敢这样对我们，你知道我的亲家是谁吗？那可是公社副主任，我大闺女嫁的是他儿子，你敢这样对我，副主任饶不了你。” 许暖暖神色淡然：“我知道你闺女嫁给了副主任的儿子跟我有什么关系，就是副主任亲自来了，我还是这样的说辞。” 沈母被气的喘不上气来，这村里居然还有人不怕公社副主任？ “好啊，许知青，你等着，我先去找大队长，让大队长来处理这件事，大队长一定会给我们做主的。” “那你就去吧。” 许暖暖本来想放任她去找大队长，但想了想，如果她真的去叫了大队长，再过来还要经历一番扯皮，倒不如她也去找大队长，尽早把这件事弄得水落石出，揭穿这对母女的真面目。 关老太太担心她：“我和你一起去吧。” “行，咱们带上团子。” 两人和团子跟在那对母女的后面，他们到了大队长家，沈母先向大队长哭死了一通。 并明里暗里向大队长提示，他们家和公社副主任的关系，他们等于是皇亲国戚啊，大队长能不帮着他们？ “我大闺女命好，嫁给到了副主任家，可惜我这儿闺女，要是没钱打疫苗，得了狂犬病可怎么办啊？” 大队长听到公社副主任自然是有些忌惮的的，但他还是决定公平公正的处理这件事情。 以前他当小队长的时候，最恨的就是沈家的独权和强权，暗暗发过誓，如果自己当上了大队长，一定要做到公正无私，努力为队里做贡献。 现在自己做了大队长，不能忘记初心，要能恪守住自己的信念和原则才行，不然，就对不起把他扶上这个位置的人，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大队长，你还是先检查一下她家闺女的伤口和我家团子的牙齿吧，我家团子还是个奶狗，不可能咬出那么宽还那么深的牙印。” 在许暖暖的“指挥”下，团子张开嘴巴给大队长查看，大队长稍微一对比团子的牙齿和沈二妞腿上的牙印，立即就看出了这不是团子咬的。 “这么小的狗哪能咬出这样的牙印，不可能。二妞，你跟伯伯说，到底是谁家的狗咬的你？” 秦香莲自从上次惹了许暖暖之后，就一直变着法想讨好许暖暖，赶紧马后炮道：“哎呀，这肯定不是许知青家的狗咬的，你们要是不信，就让那狗再在二妞腿上咬一口，就能更准确的对比牙印了。” 许暖暖都想给秦香莲竖大拇指了：“婶儿，你说的倒是挺有道理。” “是吧。”秦香莲挑着眉笑了笑。 “那就再咬一口吧。”许暖暖说：“要是牙印不一样，就是她们诬告我，我一分钱都不会赔，要是一样的话，我再给二妞打针，还给她买好吃的。” 团子张着嘴巴，眼神凶狠，要去咬沈二妞，被沈二妞躲开了。 被狗咬真的太疼了，她不想再经历一遍。 可是她接收到沈母的眼神暗示，仍旧指着团子，“是，是它，就是它，它咬的我，没错。” 团子：“……” 它不想跟小小凡人一般见识，可这丫的真想让它咬她。 许暖暖问大队长：“队长叔，我上午在我家外面见到了一只黑色半大的狗，那狗没有尾巴，脖子上还拴着一条白色的呢绒绳子，你知道是谁家的吗？” 大队长想了想：“那是卢宝财家的狗。” “我觉得如果沈二妞真的是在我家门外被狗咬伤了，也应该是那条狗给咬的，跟我们家团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沈母仍旧坚持：“是这个小狗咬的，不是大狗，我们家二妞不会说谎。” “她会不会说谎，可能你比谁都要清楚。咱们一起去卢宝财家对比一下，看你家二妞的伤，是不是那条狗给咬出来的。“ 沈母哼的把头一扭：“不去，我们不去，就是你的狗咬的。” 许暖暖也被气到了，人家说阎王易躲小鬼难缠，沈母就是那个小鬼。 许暖暖说：“大队长，既然她们不愿意去卢宝财家，那么她们对我就是诬告，请大队长为我做主，惩罚她们。” “我们没有诬告，没有诬告。” “那就去卢宝财家里看看吧。” 沈母还是坚决不去，甚至坐到了地上。 “你不去，诬告人家许知青，扣你一百个工分。” 沈母一下子就急了，于国宝居然敢扣她工分，不知道她的身份。 “于国宝，你敢扣我工分试试？” 于国宝似乎并不慌张：“我知道，你仗着自己跟公社副主任是亲家，以为我不敢扣你的工分，我还真就要扣，要不，你现在就去告诉副主任。” “于国宝，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大队长见她不去，就让秦香莲去叫卢宝财过来，秦香莲二话不说，立马就去了。 几分钟后，卢宝财来了，一进门就发牢骚。 “我把钱赔给她们了，为什么还要叫我过来？” 他说出这句话，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真的是卢宝财家的狗咬了沈二妞，并且，人家已经赔偿过了。 卢宝财见到沈母和沈二妞，便劈头盖脸道：“不是给过你们钱了，我赔了你们五块钱，再多就没有了。你们就是把公社副主任叫来，我也没钱了。要杀要剐，随便吧。” 他想起那被讹走的五块钱，就气的面色铁青。 要不是沈母搬出公社副主任，他顶多赔两块半。 其他人又明白了，原来沈母不仅跟卢宝财要过钱了，还用公社副主任威胁人家，从人家手里多要了钱。 沈母想去堵卢宝财的嘴，奈何人家已经把话给说出来了。 “你，你胡说，我们没找你要钱。” 卢宝财立即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几行小字。 “这是我专门找大队会计写的，上面有你按的手印，你这么快就不承认了，呸，真不要脸。” 大队长接过那纸条看了下，许暖暖也去看了，白纸黑字，写着卢宝财就他家的狗咬了沈二妞一事，自愿赔偿人家五块钱作为医药费和营养费，上面有卢宝财和沈母各自按的手印。 大队长道：“这收据错不了，张凤莲，你已经收了人家卢宝财八块钱，又跑去许知青家里要钱，你可不可耻！现在已经证明了，许知青家的狗根本没咬你闺女，你却上门去讹诈，你，你真是贪得无厌，不要脸。” 事到如今，沈母似乎也无话可说了。 大队长道：“既然已经弄清楚了是你故意诬陷讹诈许知青，扣你一百个工分归许知青所有，算作对许知青的补偿。” “不行。”沈母从地上站起来，很是硬气的对大队长叫嚣：“你不能扣我工分。” 她可是公社副主任的亲戚，自然要享受特殊待遇。 “于国宝，你不能扣我的工分，否则，我跟你没完。” “你把副主任叫来了我也得扣，扣完，你愿意去副主任那里告我的状你就去告吧，我既然坐在这个位置上，我就要对得起全村的社员，对得起大家对我的信任。我不管别人怎么样，我于国宝就是这样的人，就算明天副主任不让我当大队长了，我也要这么做。” 沈母气的牙痒痒，一边暗骂于国宝不识时务，一边心疼自己丢掉的工分。 等着，明天就该他女儿带着女婿回门了，她在她女婿面前告告状，这些人都得遭殃。 她站起身，拉着沈二妞，“走，咱们回家。” 第134章 被方素云听到 沈二妞小手抹着眼泪：“妈，我腿疼，你给我去打预防针。” “打打打，回家再说。” 卢宝财却叫住了她们：“你们先别走。” 他对大队长说：“她们一下子跟我要了五块钱，真的太多了，打针三块钱就行了，我再赔给她们两块做为营养费。当时她搬出了副主任，我因为害怕才答应的，大队长，你知道那三块钱有多难挣，能不能让她退还给我。” “呸，给了都给了，哪有再退还的道理。”沈母脖子一歪，瞪着眼睛，典型的不讲理的样子。 大队长道：“你不退也可以，你讹诈卢宝财同志，罚你三块钱。” “我，我没有。” “那就从你的工分里扣，不过因为你拒绝退款，还要再多加一百个工分的罚款，全部补偿给卢宝财同志，咱们大队绝对不能出现这种恃强凌弱的现象。” 卢宝财听到大队长的安排，激动的都想抱住大队长亲一口了。 “好官，大队长，你可真是咱们村里的好官。我们这些村民也是有福气的，遇到了你。” 大队长表情没什么变化，他已经能轻松承受如此美丽的夸赞，依旧定定地看着沈母。 沈母快要被气死了，讹到手里的钱要被退还回去，那不等于到了嘴里的鸭子又飞了吗？ 她紧紧咬着牙，十分不情愿的从兜里掏出了三块钱，往地上一扔，卢宝财赶紧走过去捡了起来。 “二妞，咱们走。” 沈母拉着沈二妞走了出去，可是她们回了家，沈父看到他们回来，问：“要了多少钱，那个许知青手里有钱，没少给吧。” 沈母也没有带沈二妞去打针的意思，一个丫头片子，哪配花他们那么多钱？ “二妞啊，你别害怕，你爸说你不会得就不会得，放心吧。” “可是，妈，我害怕。” “哎呀，烦死了，一个丫头。也不看看你自己值不值那么多钱？别说了，再说也不会去。” 沈二妞想自己给自己去打针，无奈她没有钱。 还没到晚上，她的那条腿就肿的不成样子了。 村里连个赤脚大夫都没有，她咬牙忍着走到了隔壁大队的医务所，村医见她可怜，用了点酒精给她的伤口消消毒。 但村医所里的东西都是公家的财物，村医不敢私自动用，眼一针消炎针都没敢给她打，只给了她几片消炎药，就这还要从村医自己的工资里扣钱。 “小姑娘，你这被狗咬了，还是要尽快说服你爸妈，让他们带着你去县医院打狂犬疫苗和破伤风才行，要是超过了二十四小时小时，就有感染狂犬病的危险了。” 沈二妞想起自己父母的决绝，扑通给村医跪下了。 “叔叔，你帮帮我，我父母不肯带我去打针。他们拿到了人家给的赔偿费，却不舍得花在我身上，我没有办法。” 村医一时手足无措，他很同情这个可怜的孩子。 可他能力有限，真的无能为力。 “小姑娘，叔叔要是有办法，肯定会帮你的，可是叔叔也没有办法。” 他自己家里的事还多着呢，真的无力再去帮助别人。 最后，不管沈二妮如何好说歹说，村医都没有答应，可是，沈二妞却趁着村医不注意，却打开医务所里的人抽屉拿钱，被村医抓住。 教训道：“你这孩子怎么可以偷钱？” “我，我真的很需要钱。” “你可怜是因为你父母不管你，这不能成为你偷盗的理由。你有想过吗？把这些钱拿走了，我就要被别人为难了。” 他之前对沈二妞的同情，瞬间就化为乌有了。 谁知道二妞是不是故意借此，联合她的家长博别人的可怜呢？ “你走吧走吧。我不追究你偷钱的错误，我希望你以后能走正路。” 沈二妞艰难回到了大队里，又去找大队长。 “队长伯伯，你帮帮我，让我爸妈出钱给我打针。” 大队长想起沈二妞帮着沈母一起说谎，他真的不想理这个女孩。 可是看着她又着实可怜，便陪着她一起回了沈家，让沈父沈母出钱给沈二妞打针。 沈父沈母的钱那都是别在肋骨上的，想薅下来可难了。 沈父沈母不仅不出钱，还怪大队长多管闲事，大队长只好甩甩手走人了。 许暖暖因为打猎的事，在离开大队长家后，和关老太太一起去了江家。 许暖暖和江野商量，“咱们明天去山上打猎吧，我想给关奶奶炖肉吃。” 江野一口答应了，“山上太危险，我自己去就行了。” 虽然这是跟小姑娘相处的一个好机会，可他不想把她置于危险之中。 “不行，我要去。你呀，也是的，难道。忘记了我能手拿女飞贼，生擒人贩子地事了，我就是上山打几只小动物，可难不倒我，再说，不是还有你保护我吗？” 院子里没人，她在他手臂上轻轻掐了一下。 江野似乎被他最后一句话鼓舞到了，能做小姑娘的依靠，他觉得无比自豪。 “好，明天咱们一块儿去，不过需要早起。” “起多早？我能起得来。” “天不亮，大概四五点钟的时候就得起，不耽误上早工，你能起得来吗？” “能，我今天晚上早点睡。” “行。” 两人说话，手已经紧紧拉在一起了，谈完了事情，都还不舍得松开。 主要是江野拉的太紧了，许暖暖想回屋看关奶奶了，他却不肯放手。 他指着自家的菜园子，对许暖暖说：“你来看看想吃哪样菜，哦，还有我新种的小白菜萝卜都长出来了，咱们进去看看。” “好。”许暖暖笑了笑，答应他。 两个人一起进了菜园子，3在里面溜达。 屋里，关老太太和梅香草闲聊，便说到了今天许暖暖差点被沈母讹诈的事。 梅香草一听火气就上来了，“去她娘的沈家人，虽然讹诈到暖暖头上来了，老娘不能放过她们。” 关老太太生怕她再去找沈家人算账，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赶紧劝她，“大队长都给过她们惩罚了，你就消消气吧。就是谁要是跟她做亲家，估计都得被她黑连累。” “谁爱给她做亲家谁做，反正我是跟他做不了亲家。”梅香草笑着说，“她大闺女已经嫁出去了，二闺女还小，我们家姜洋是不可能的。我们家婷婷也绝对不会嫁给她儿子，她祸害谁都祸害不了我。” 屋里的江阳听到，心里没有什么波澜。 反正她和沈文秀已经不可能了，随便怎么样吧。 晚上，许暖暖叫了江婷去自己那里睡，以便她第二天天不亮起床了，江婷可以留下来陪关老太太。 至于团子，她要带着上山的，团子还可以帮她捕捉猎物呢。 江婷很是乐意，“嫂子，我能比我大哥早跟你睡觉，我大哥肯定会羡慕。” 许暖暖赶紧捂她的嘴，“别让其他人听见了。” 心想这妮子和别的人不一样，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嘿嘿嘿，嫂子你害羞了。” “换你你不害羞？” “我，我就是当老闺女的命。” 她们到了家里，一进屋就发现关玉蓉和林如烟也在。 江婷一看到那母女俩，小脸立刻垮了下来。 关老太太赶紧解释，“玉蓉和如烟都是刚刚过来。” 江婷坐到一边，“没关系，你们聊，你们的，我正好有点困了，我洗洗就睡了。” 说完她就出去打洗脚水了。 关玉蓉只是想来找许暖暖，没想到江婷也会来这里。 为了表面上的相处和谐，她拦住江婷，向她道歉。 “小江同志，那天是阿姨不对，阿姨在这里跟你道歉了，你不要再记恨阿姨了。 其实，人家如烟也放下云祁了，不会再干涉云祁的任何私事。” 江婷没有一点高兴，“你们放下放不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跟他又不是对象关系。” 撂下这句话她就出去了。 林如烟拿出一份报纸给许暖暖看。 “暖暖，我知道你在写作，不知道你写的怎么样了。我在这份报纸里看到一个作家写的东西非常出色，我想推荐给你，你看一下你是不是能有帮助？” 许暖暖怀着一颗好奇的心，接过了林如烟手里的报纸，她想看看林如烟的品位有多差。 可她接过来看了一眼，才发现林如烟给她的是一份《东南日报》，而林如烟跟她说的作家是白杨，白杨就是莫无畏，林如烟要她向莫无畏学习写文章。 她不可否认，莫无畏的文章确实写得非常好，早就被她赞颂过了，没想到林如烟还是有些品位的。 “暖暖，你读一下就知道他的文章写的有多好了，是我见到过的最棒的作家，也是我最喜欢的作家。” 许暖暖瞧着她说起白杨时，那一副崇拜又有些暧昧的神情，不免觉得这个世界太过于讽刺。 如果她知道她最喜欢的作家也是一个被她讨厌，被她迫害颇深的一个人，她会怎么样。 为了不暴露莫无畏的身份，许暖暖当然不会告诉她白杨就是莫无畏，也并不打算把林如烟喜欢白杨的事情告诉莫无畏，一切维持现状就好。 “哦，他写的确实很好，不过这份报纸我已经看过了。”准确的说，应该是她看过了那篇文章。 她把报纸还给林如烟，关玉蓉道：“暖暖，你长得这么漂亮，又如此的优秀，阿姨想找一个京市的子弟给你介绍一下，你的对象，你看如何？” 若是许暖暖答应了啊，两人相亲后，免不了要见家长，她就看看许暖暖的家长究竟在哪儿。 许暖暖和关老太太的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 关老太太斥责关玉蓉，“我不是跟你说过暖暖已经有对象了吗？你怎么还说出这种话？” “妈，我是觉得暖暖的条件那么好，要是能嫁到京市比在这里强啊，还能离开这里去京市居住呢，这不是离咱们也近吗？咱们看暖暖怎么选择？” 许暖暖觉得关玉蓉肯定不是想给她介绍对象这么简单，关玉蓉和林如烟肯定不盼着她好。 “阿姨，我对我现在的对象非常满意，我觉得没有人比他还好。” “可是他家的成分，能跟京市的干部家庭比吗？” “我认准了他这个人，我不在乎他的家庭情况怎么样。” 这时，江婷冲了进来，“谁？谁要给我嫂子找对象？” 许暖暖瞧她恶狠狠的样子，说：“婷婷，你别着急，不管谁给我介绍对象，我只中意你大哥，我觉得呀，谁都没有你大哥好。” 江婷立即就哈哈笑了起来，“嫂子，你这话要是被我大哥听到，他肯定会乐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许暖暖翻了个白眼，“那他还是别听到了，省得三天三夜不合眼，影响睡眠。” “哈哈哈哈。” 江婷知道了刚才是关玉蓉提出来的，要给她嫂子介绍对象，她更痛恨关玉蓉了，以后要多防着关玉蓉才行。 关玉蓉此行目的又落了个空，失望的带了林如烟离开了这里。 她们走到牛棚外的时候，关玉蓉还在发着牢骚。 “那个许暖暖太鸡贼了，我都抛出了京市干部子弟那么强的诱饵，她居然都不上钩，真不知道她爸妈到底在哪里。” 她的话，正在墙头另一边露天茅厕上厕所的方素云听到。 第135章 一起打猎 方素云在听到外面人的话后，不止疑惑，还担心。 她担心的是，外面的人肯定和她女儿不对付，在想方设法对付她女儿。 迷惑的是，这人非要弄清楚自己和许振清的下落做什么？ 墙外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了，她提上裤子回了屋里，跟许振清说起了这件事。 “振清，那个女人说要给暖暖介绍对象，还说要弄清楚咱们在哪里？她，她到底是谁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她会不会伤害到咱们的女儿？” 许振清也顿时愁眉不展，“她能从这里经过，还要给暖暖介绍对象，应该是刚刚去了暖暖那里，肯定不是暖暖明面上的敌人。 你先别急，咱们要想办法尽快见到暖暖，问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现在就去吧。现在大晚上的，她那边应该没有别人。” “别。”许振清拉住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一个不忍，若是真的暴露了女儿和咱们的关系，你就害了她。” 方素云坐下来，深呼吸了好几下。 “咱们一定要尽快见到暖暖，询问她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再把这件事告诉她。” “嗯。” 夜里沈家，沈二妞的疼得睡不着觉，可是没有一个人管她。 第二天天不亮，许暖暖就起床了。 为了不惊扰其她两个人，她蹑手蹑脚地穿衣服。 江婷睡得像死猪一样，她下炕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脚，她都没醒。倒是关老太太听到一点动静，睁开了眼。 “暖暖，你要出去了，一定要小心啊。” “奶奶，我知道，有江野在，你就放心吧。” 许暖暖和团子一起到了外面，一个黑影站在她家门口，应该就是江野了。 “阿野。” “暖暖。” 许暖暖把大门关上，“阿野，咱们走。” “走。” 许暖暖自然而然往前走，江野却主动看过来，黑暗中，她感觉自己的手背被另一只手摩擦了几下，然后那只大手就牵住了她的小手。 她对他笑道，“江野同志，你今天带了什么样的工具？” 江野的打猎工具在他的另一只手里，“一只弹弓和一把自制的弓箭。” “我带了团子，当我的猎狗。” 耳边立刻传来了江野的低笑，“团子虽然个头小，但我相信它的能力。” 团子小小的一只，在黑夜里根本看不到它。 哼，江野笑它个头小，等哪天知道它变大后的体型，可别吓坏了。 他们来到山上的时候，东边的天空刚刚泛起了一点鱼肚白。 江野让许暖暖坐下来休息，“上山累不累？坐下来歇一会儿，我去打。” 许暖暖要了他手里的弹弓，“把这个给我，你用弓箭。” 他弯唇，“好。” 团子不打扰他们妇唱夫随，自己去找小动物了。 江野和许暖暖很快发现了一只山鸡。 “咱们看下谁能打中它？”许暖暖说。 “行。” 两人同时在自己的武器上放好了石子和箭矢，许暖暖先一步发射出了石子，然而，因为她是第一次使用弹弓，手感生疏，石子打在了野鸡身旁二十多厘米的地方，野鸡受到惊吓，猛地拍起翅膀准备飞走。 却在腾空以后，被江野一箭射了下来。 许暖暖刚才还在失望的心情立即变的雀跃了。 “阿野，你好棒哦。” 江野立即扬起了笑容，不是因为自己打到了野鸡，而是由于小姑娘的夸赞和她欢快的心情。 江野过去把野鸡捡起来交给了许暖暖，还专门给许暖暖说了下，“这是只公的，你看它的羽毛多漂亮。还有，它身上的肌肉也很发达。” 他越说把自己的脸和许暖暖凑的越近，媳妇儿能不能亲亲他？ 不能只有狗给她做了事，才能得到她的亲亲奖励吧。 许暖暖一抬眼，就看到了他那张凑的很近的俊脸，再近一些，就要主动贴到她唇上了。 她眨了眨眼睛，伸手抱住他的脑袋，在他的侧脸上轻轻印了下。 “你好棒，这是奖励给你的。” 江野感受到侧脸上温温软软的触感，心里雀跃的同时，一下子脸红了，把脸扭到了一边，兴奋的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了。 小姑娘亲他了，小姑娘真的亲他了。 许暖暖见他脸颊和耳朵都发了红，她察觉自己脸颊也热热的。 两辈子第一次主动亲吻男同志，她其实有点紧张。 “喜欢吗？”她问他，眼睛弯成了月牙。 他这才扭过来脸，看到女孩也是欢喜的，嘴角带着压制不住的笑意，点点头。 许暖暖发现他此时特别可爱，像个十七八岁地毛头小子一般，和他平时严肃冷酷的形象大相径庭。 “你要是再打一只，我就再亲你一下。” 江野：那这山上的野鸡估计要被他打绝了。 他兴致更加高涨，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在打野鸡的时候，还特别注意自己的姿势是不是够酷够帅，一定要让小姑娘看了赏心悦目，同时，也不至于在小姑娘面前失了形象。 他一连打了一只野鸡个一只野兔子，许暖暖在欣赏帅哥的同时，还能得到猎物，她很开心，甜甜地给他送上了两个香吻。 江野心里别提多美了，对许暖暖说：“这一只野兔子能顶两只野鸡了。” 许暖暖又在他脸上印了一吻，男人心里已经窃喜的不成样子了。 “我再去打。” 许暖暖却拉住他，“你再发下去，就要把这山里的小动物给打绝了，大队长见了，也会罚咱们的。不如先留着，以后再来打。” 江野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脸，今天不能再要亲亲了，有些沮丧。 因为他表现的太过明显，许暖暖看出了他的心事，应该说他是故意想让她看出他的心事。 她摇摇头，樱唇一连在他脸上印了两下：“这下可以放过那些小动物了吧？” 江野得了便宜还卖乖，“媳妇儿说放过它们，那我肯定听媳妇儿的。” 说完，他盯着媳妇儿白皙俏丽的小脸，喉结下意识滚动了两下。 “媳妇儿，你都亲了我那么多下了，我好怕你吃亏。” 许暖暖白了他一眼，把小脸凑过去，“那你就亲过来吧。” 江野垂眸盯着那雪白的肌肤看了会儿，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唇凑过来，贴在了小姑娘娇娇嫩嫩的脸蛋上。 起来后，又小心翼翼的贴了一下，好像得到了几斤糖果的孩子那般满足。 团子跑了一圈也回来了，叼回来了一只刚死掉的野兔。 两人一狗带着两只野鸡，两只野兔子下了山。 许暖暖只留下了一只野鸡和一只野兔，剩下的让江野带走。 江野走之前，帮许暖暖把那只野兔杀好了，他想把野鸡也杀了，被许暖暖和关老太太阻止了。 “我们还要享受拔鸡毛的快乐，就不用你动手了。”许暖暖说。 其实是，关老太太很想自己动手杀鸡。 等江野走后，这家里就更热闹了。 关老太太要自己杀鸡，她让许暖暖帮她揪着鸡翅膀，自己拿着刀，野鸡好像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才被关老太太给杀死了。 关老太太好像也经历过了九九八十一难，脸上身上都被砰上了鸡血，她却很兴奋。 “好久没杀过鸡了，挺惊心动魄的。” 烧好热水，以后两个人又一起拔鸡毛，再给鸡开肠破肚…… 沈家 早饭后，一家人除了沈二妞都在忙活张罗沈文秀回门的事情。 他们吃完饭就坐在院子里等着了，沈母沈父还时不时站在门口巴望几下。 可一直到了十点钟都不见沈文秀和张红旗的影子。 一直到了十一点钟，沈文秀才揣个包袱，走路过来了。 沈父沈母一看只有沈文秀自己，还是自己走路过来的，手里也没拿多少东西，顿时很是失望。 “可能女婿在后面用自行车驮着东西呢。”沈母猜测着。 “是是是，应该是买的东西太多，耽误了，就让文秀先过来了。” 沈文秀来到家里，老两口就赶紧打听张红旗的情况。 “红旗在家里有事，晚点过来。”沈文秀说。 “不是在买东西吧？” “买东西？”沈文秀冷笑，把手里的包袱递给他们，“东西都在这里了。” 老两口接过打开，只看到了几把画面，连包点心都没有，也没有肉。 “这，这，咋就这点儿东西？点心呢？肉呢？”沈父很是生气。 “等张红旗来了，你们问他去。” 沈母却则怪起了沈文秀，“是不是你在张家表现不好，你公公婆婆还有红旗不待见你，还没有准备好东西。” 沈文秀很无所谓，“你们说是就是吧。” 这时，沈二妞抹着眼泪，从里屋走出来。 “大姐，大姐，我的腿被狗咬了，爸妈都不带我去打预防针，你带我去吧。我的腿好疼，我怕以后会得狂犬病。” 沈文秀赶紧去检查沈二妮的腿，发现她的右腿上确实肿了一大块，又青又紫，那块肉鼓的老高，上面还有几个深红色的牙印。 她知道自己的这对父母爱财如命，既然他们不肯带二妮打针，自己跟他们要打针的钱，恐怕也是白搭。 “二妮，你再忍忍，姐这就带你去打针。” 她连自行车都没有，听说大队长家里有，便去大队长家里借。 大队长没说什么，把自行车借给了她们。 他们来到县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距离沈二妞被咬已经过了二十四个小时。 然而，这还不是最悲催的，最悲催的是，由于医药物资的短缺，县医院的狂犬疫苗昨天用完还没能补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补上，医生再次给沈二妞的伤口消了毒，并给她打了消炎针。 但对于想打狂犬疫苗的她们来说，无疑等于跑了个寂寞。 “姐，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沈二妞害怕的腿打颤。 沈文秀想要去市里，可她手里没有介绍信，等回去在大队长和公社主任那里拿了介绍信，再到市里，估计天都快黑了。 但她并没有放弃，带着沈二妞回到大队，让大队长给开了介绍信，又去公社让公社干部开了介绍信，带沈二妞来到了市医院。 第136章 废弃煤窑里的秘事 此时，沈家院子里正停着一辆自行车，正是张红旗的。 他来到沈家的时候已经喝的醉醺醺的了，把车子往院子里一扔，看看沈文秀没在这里，沈母告诉他，沈文秀带沈二妞去打预防针了，他没怎么在意，进屋里就躺炕上睡觉去了。 等他醒了，沈父沈母把今天的事情添油加醋告诉了他。 无非是说许暖暖和大队长不给沈母面子，不给沈母面子，就是不给公社副主任面子，他们作为副主任的亲戚，在村子里挨欺负，丢人的是副主任。 在他们看来公不公正并不重要，反正“公正”两个字在他们眼里显得尤为的可笑。 公正就是老老实实按规矩办事，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不会利用手里的权力，就是傻。 张红旗为了装逼，张口就应下了可以帮他们处理这件事情。 “我回去会跟我爸说的，绝不会让你们白白受了欺负。” 等他和沈文秀回到家里，便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爸，征求他爸的意见。 张副主任其实很看不起自己的穷亲家，但他们毕竟是亲家，沈父沈母受了欺负，他面子上也不好看。 “仇是会帮他们报的，但现在不是时候。他们刚刚被戳穿讹诈人家，我就去找人家的麻烦，不摆明了我在公报私仇吗？ 等过一阵子，找到了合适的时机，再帮他们教训那几个人。” 沈文秀带着沈二妞来到了市医院，大概是老天爷要绝了沈二妞的命，连市医院都出现了狂犬症疫苗短缺。 医生好像很习以为常，“现在什么东西不缺？退烧药和消炎药还有供不上的时候呢。” 沈文秀暂时也没了办法，只能带沈二妞回到了村里。 时间再回到中午 许暖暖和关老太太炖好了肉，许暖暖先丢给了团子一些，团子闻到那熟悉的香喷喷的味道，开始美滋滋的享用。 关老太太又想起了救过她的方素云，想给方素云送点肉过去，可是一想到这些都是许暖暖的，自己也是沾了许暖暖的光，怎么还能拿别人的东西去做人情呢？ 倒是许暖暖也想着她爸妈。 “奶奶，牛棚里的叔叔阿姨那么好，咱们留些肉，我晚上给他们送去吧。” “好好。” 关老太太喜不自胜，许暖暖竟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晚上，许暖暖盛好了肉，关老太太道：“暖暖，我和你一块儿去吧，黑天半夜的，谁也发现不了我们，我想去看看那个丫头。” 许暖暖明白关老太太嘴里的“丫头”就是她妈妈，按照关老太太的年龄，叫她妈妈丫头并不为过。 “好吧，奶奶，咱们一块去。” 可是他们一出门，就看到两个人影，从他们门口经过，她们赶紧又回到了家里。 许暖暖见那两人只是路过而已，但她却不敢掉以轻心，万一走到半路，再遇到这村里的人怎么办？ 只能把老太太留在家里，她自己去了。 她有空间，出了门就能把篮子放到空间里，到了牛棚外再拿出来，别人在路上遇到他也不知道她要去干什么。 “奶奶，你恐怕去不了了，我怕半路再遇到这村子里的人，他们会发现什么。咱们少一个人目标就小一些，引起他们注意的几率就降低一些，如果真的有人，我还能快速的跑掉。” 关老太太很是失望，“那好吧，你一定要小心。” “奶奶，我会的。” 许暖暖去了牛棚，许振清三人还没有睡下，给她开了门。 她把自己带来的野鸡肉和兔肉拿出来给他们。 方素云顾不得吃肉，把那晚在厕所里听到墙外的那些话，告诉了她。 “暖暖，你最近在和什么人来往？那个女人说要用相亲的名义诱惑你，还想知道我们在哪里？她是谁？” 许暖暖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方素云说的是关玉蓉。 关玉蓉为什么执意要知道她父母的下落？ 她想了想，还是因为关老太太和林如烟。 她和林如烟不想自己和关老太太关系太近，若是得到了自己父母的下落，她们就可以去举报自己。 那么，自己以后就不方便再跟关老太太接触了。 不过前提是，她们已经知道了自己家里的情况。 究竟是如何知道的？很简单，因为还有一个余青青，余青青喜欢和自己作对，会把自己的情况告诉林如烟，一点都不稀奇。 她把自己的分析告诉了爸妈。 “那个女人应该就是关奶奶的女儿了，若是她们知道了你们究竟在哪里？就能坐实你们下放的事实，然后再去举报我。” “他们母女可真够毒辣的，关大娘怎么会有那样的女儿和外孙女？”不过她最关心的还是许暖暖，“暖暖，她们都要针对你，你可一定要小心啊。” 她自己也很苦恼，她们居然给女儿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 “那我们这段时间最好还是少见面的好，省得被她们发现什么？” “妈，我会小心的，这几天我就不过来了，如果你们真的有什么事，就让莫大哥帮帮忙到我放羊的附近找我，我就知道是你们要见我了。” 莫无畏一口答应，“我没问题。” “谢谢莫大哥。” 许暖暖把这件事说完，就回了自己家里。 到了外面，她深深叹息。 希望这段时光能尽快的过去，父母早日得到平反，他们的相处就不用再这样偷偷摸摸的了。 余青青在嫁给胡青山后，经历了流产，绝育，人生仿佛一下子跌入了最低谷。 胡青山在娶到她后，因为她的家世原因，对她并没有太差，可是每晚一到了炕上就会折磨的她生不如死。 她给她老家那边打了电话，希望她爸爸可以快点来看她，来拯救她，带她逃离从守着恶魔般痛苦的深渊。 关老太太照旧还是跟着许暖暖放羊，多数时间许暖暖把羊交给瓜蛋和团子，就带着关老太太四处去闲溜达了。 她们喜欢在山脚下的树林里转悠，官老太太年纪大了上不了山，又特别喜欢采集一些野菌子野菜，她们多数都去茂密的树林里找菌子，找到了回家都晾在院子里。 下午刚上工，秦玉萍就以身体不适，要去公社卫生院看病，向大队长请假。 大队长蹙眉，“你不是刚看过病吗？” “没办法，又复发了。” 大队长摆摆手，“去吧去吧。” 秦玉萍还用一毛钱租了大队长家的自行车，大队长也答应她了。 她骑着车子很快到了镇上，却没有去卫生院，而是去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 这里之前有一座煤窑，后来因为地下煤矿采完了，便转移了地方，留下了一排排破旧空置的房子。 推着车子走进一个房间，里面坐着一个四五十岁，穿着灰色中山装，略微发福的中年男人。 男人一见她进来，就接过她的车子，放到一边，抱住她亲了起来。 没过多久，两人就滚到床上去了。 秦玉萍躺在破旧吱呀摇晃的木板床上，任由男人的耕耘，不由得回想起了她这些天境遇的转变。 算算，她已经在猪圈里挑了好多天的猪粪了，从来到这里就没有干过什么重活累活的她，每天折磨让她觉得生不如死。 让她时不时回忆起以前沈孟安还在的时候，那时候的他干的是最轻巧的活，挣得却是最多的工分，是这些知青理国的最快活的一个。 却在换了大队长后，她的待遇已经一落千丈，她一直都想能再回到以前的日子。 她之前色诱过于国宝，奈何于国宝太过老实，她又把目标放到几个小队长身上。 可是那些小队长都说他们受到过于国宝的警告，若他们敢做出和她搞破鞋的事情，于国宝定然不念街坊之情，会把他们交给公社处理。 那些小队长为了保全自己，谁都不肯和她接近，告得她连一个小队长都勾引不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苍天有眼，她有一次身体不舒服，来到公社卫生院看病，大概是太过劳累差点晕倒，没想到被一个来这里看望病人的公社干部扶住，其实是已经把她抱住了。 他见此人一副干部的模样，可意识到是不是老天又开始眷顾她了，立刻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那男人对她特别温柔，把她扶好，又向她询问了一些情况。 她添油加醋的说自己有多无助，好想有人能帮帮她。 一来二去，他们就达成了协议，她可以出卖自己的身子，而男人作为公社的副主任，可以帮他她到回城的名额，或者推荐她去上工农兵大学，如果县里有工厂需要招工，他手里有名额，也会第一个推荐他她，并且，她若在床上表现得好，他还能给她一些零花钱花。 秦玉萍当天就到了张前进给的一块钱，有钱能拿，还能获得很多机会，她对此很是满意。 今天又到了和张前进约好的日子，她要告诉张前进，她不想再挑猪粪了。张前进通知于国宝，给她换个轻巧的活儿。 还和上次一样，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张前进已经等着了，一番迫不及待地亲热和云雨之后，秦玉萍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 我不想再挑猪粪了，你跟于国宝说说，让他给我换活。我现在可是你的女人，你愿意抱着我的时候闻到我身上的猪粪味吗？” 她是特地擦了身子换了衣服才来的，顺便还喷了些香水，张前进并没有闻到猪粪的味道。 张前进却道：“你需要忍耐一下，今年想回城或者想获得工农兵大学的名额，你必须要好好表现。不要求你表现的最好，至少不能太差。 如果你连这点苦都吃不了，我把你推荐上去，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你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吗？” 秦玉萍有点不甘心，“我都做了你的女人了，还要努力。” 张前进安慰她：“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你想想，你回城或者上了工农兵大学后，就不用再受苦了，是不是。” 秦玉萍还是很郁闷，“你不帮我调工作就算了，可你一定要着答应我的事。我想上工农兵大学，你一定要帮我争取到。” “好好好，不就一个大学生的名额吗？十拿九稳的事。” 秦玉萍高兴地笑了，补充：“要是有什么指标，可千万不要落到许暖暖和孟芹的头上，这两个人都欺负过我，我不想他们好过。” 张前进温香软玉在怀，哪愿意仔细思考别的事情，还是一口答应。 “放心，我记住这两个人了。” 秦玉萍感觉自己当了公社夫人那般快乐，很快她就能把所有知青踩在脚下，再次成为她们羡慕的对象了。 “也不能让那俩人好过。” “好，我记下了。来，宝贝儿，咱们抓紧时间。” 突然，外面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 第137章 沈二妞之死 小破屋里，张前进和秦玉萍抱在炕上滚了两圈，张前进正啃着秦玉萍的嘴巴，两人互相脱着衣服，却听到外面突然响起的脚步声，吓得他们一机灵，两人还没开始进入正题，无奈只能停止，着急忙慌的穿衣服。 他们还没把衣服穿好，就从门口探进一个头来。 虽然那张脸背着光，隐匿在暗影里，张前进还是认出了来人。 瞬间停止了系扣子的动作，开口对那人破口大骂起来。 “你个混蛋小子。竟会坏老子的好事，你不在公社里好好上班，来这里干什么？” 这人是张前进的侄子，叫张胜，本来不务正业，游手好闲，被张前进看关系提拔进了公社当干事。 张胜以前当混混的时候，喜欢到这边做坏事，他平时上班基本上就是浑水摸鱼，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到这边来溜达。 刚才看到有一男一女进了这个屋子，他便想进来瞧瞧，想着兴许能捉了这对野鸳鸯，好歹能立个功，或者，自己也可以到炕上和那女人缠绵缠绵。 却没想到，里面的男人是自己的叔叔，也是自己在公社的上级兼靠山。 他一副偷窥了皇帝就寝的模样，赶紧缩回了脑袋。 “叔，叔，我不知道是你呀。我，我来这里瞎逛，我不小心看到的，纯属是不小心看到的。” 张前进此时不怕了，有的只是生气。 他提上裤子走到外面，教育张胜，“无论你刚才看到什么，都给我烂在肚子里，一个字都不能给我说出去。” 张胜点头如捣蒜，“放心吧，叔。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要是敢说一个字，您随便处罚我。” 既然已经被张胜看到，向前进也没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把张胜给杀了？ 好在张胜是他带到公社里的，而且还只是个小小的干事，自然忌惮于他，不敢把这件事说出去。 他命令张胜，“你离的远一点，在外面守着，要是有人敢来，帮我应付着，或者疾速过来告诉我。” “叔，我知道了，叔，放心吧，我会好好看着的。” “嗯。” 张前进不甘心好事中断，又转回到了屋里，抓住秦玉萍，再次把她按在了炕上。 “张主任。” “没事，那是我侄子，让他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事的。” 张胜站在这距离那座小屋二十米的地方，想到小屋里的情景，他心就痒痒的很。 小碎步悄悄移动到了小屋外面，听着里面断断续续女人的声音，下意识两手向下。 玛德，它也想啊。 心里忍不住暗骂张前进一个老东西，还找那么嫩的女人，等他以后高升了，也要找几个女人，每天轮着换。 他无声地勾起了唇角，他发现今天的事，也算拿捏住了张前进的一个把柄。 以后，他想让张前进帮他办什么事，有这个这把柄在手里就容易些了。 * 今天已经是沈二妞被狗咬的第三天，沈文秀今天回了学校，沈二妞彻底没人管了。 她因为没有及时打狂犬疫苗，已经出现了狂犬病的症状。 浑身又疼又痒，好像有很多蚂蚁在啃食着自己的骨肉一般。 她去求沈父沈母，“爸，妈。我身上好难受，我该不是得了那什么狂犬病吧？爸妈，我好害怕，我要是真得了狂犬病，可怎么办呀？你们带我去看医生，你们快带我去看医生啊。” 沈父很不耐烦，沈父瞅着旱烟瞪着眼，“看看看，看什么医生啊？自己那命值多少钱，自己不知道？我看你就是想霍霍家里钱。 你也别自己吓自己，狂犬病哪那么容易得，我小时候被狗咬过，我就没得，就你娇贵。” “我难受，我真的很难受。”沈二妞拼命的抓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有的地方甚至挠出了血印子。 沈母有些害怕了，“老头子，二妞这样子，要真的是得了狂犬病，可怎么办？” “别瞎说，邻居家的小瓦片被狗咬了，不也没得吗？” “他家小瓦片要的轻，都没破皮。” “那西头的的张俊子被狗咬了，都一年多了，人还好好的。” “那，那。”沈母想说人家可能是打疫苗了，但心理作祟，没有把话说出来，反而劝沈二妞，“你别自己吓自己了，今天不用你上工，你就在家里歇着吧。” 沈父却来了脾气，“我看她就是不想上工，才给自己找的借口。” 沈二妞摇头，“我没有。” 并把自己的那条腿给他们看，已经溃烂化脓了。 沈父看过也有些担心了，担心沈二妞又要花他家钱。 他从墙根处弄了些细土，撒在三二妮的伤口处，“这样就行了。”然后和家里其他人去上工了。 三天后，沈二妞便躺在屋子里，浑身衰弱，呼吸困难，连挣扎都挣扎不了了，皮肤随时都可能会死掉的样子。 沈父沈母此时才慌了神。 “这可咋弄啊，她要是没了命，家里少了一个劳动力，连点彩礼都换不了了。”沈父着急的话拍着手背，此刻，连抽旱烟的心情都没有了。 大概是母女连心，沈母对沈二妞除了有利益上的期望，对沈二妞还是有些心疼的。 “二妞啊，你可不要有事，你不要吓唬爸妈。” 沈二妞眼神涣散的看着他俩，想着自己被狗咬后他们对自己的决绝，她好恨啊。 如果那天他们能及时带她去医院打狂犬疫苗，她现在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他们耽误了自己。 “咋办，咋办啊？老头子你快想想办法，别人说得了这病就没得救了，二妞她不能真的会死吧？” 沈父也很头疼，“要不拉到县医院，让医生给她看看，兴许能救活呢。” 沈父赶紧去借可牛车，可是把沈二妞拉到县医院后，医生一看就被吓住了，都不敢靠近沈二妞。 “她，她已经患上狂犬病了，这种病是治不好的，你们把她拉过来，我们也没有办法。 还是拉回你们家吧，一定要注意，看好她，不要让他和别人有亲密接触，不然就可能会把这种病传染给别人。” 医生的话让沈二妞彻绝望了，她还没断气，朝如一具死尸般躺在车子上被拉回了家里。 在沈父沈母抬她下车的时候，沈二妞一口咬在了沈父的手臂上，沈父吓得赶紧跑到一边了。 “我要打针，我要打预防针，快点去跟我打预防针。” 沈母也急坏了，赶紧把沈二妮弄到了房间里，关起来，他们去了县医院，县医院里仍旧没有疫苗，他们又去了市里，好在这次医院里补上了狂犬疫苗，沈父才避免了狂犬病发的危险。 等他们回到家，沈二妞已经躺在炕上死透了。 沈母此时才知失去女儿的痛，坐在在沈二妞尸体前哭了一大会儿。 “二妞啊，是妈对不起你啊。早知道这样妈就给你去打针了。” 本来是心存侥幸心理，将省下打狂犬疫苗的钱。 结果不但没能把这笔钱省下来，还把沈二妞的性命给搭进去了。 可沈二妞即使死了也不得安生，沈家毕竟失去了一个孩子，沈父沈母忍不住又把责任归结到了卢宝财身上。 即使他们知道卢宝财已经尽到自己的责任了，但他们觉得他们家亏的太多，便又去找了卢宝财，跟宝财要钱。 卢宝财死活不肯出钱，拿着“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架势”的架势，往地上一躺。 沈家人要不到钱，还真的把卢宝财打了一顿。 卢宝财本来想叫本家和亲戚去沈家算账，是忌惮于沈家那个做副主任的亲家，只能忍气吞声，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懊恼地咒骂，若有朝一日那个副主任被拉下马，他一定要住得沈父满地找牙。 林如烟已经有四五天没见过莫无畏了，傅云祁仍旧是不理她，现在除了读白杨的文章，就只剩下欺负莫无畏能给她带来乐趣了。 她白天和关玉蓉在地里干活，在她周围根本看不到莫无畏的影子，其实她平时也很少在地里看到莫无畏，猜想牛棚里的人和自己干的活肯定不一样。 但她又不敢专门去牛棚人干活的地方找莫无畏，被别人看到，会以为她和牛棚的人有牵连。 傍晚下工后，她和关玉荣在小路上突然看到了莫无畏，和莫无畏在一起的是许振清。 她立即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块，悄悄跟上莫无畏，准备走到距离莫无畏身后五六米远的时候，砸向莫无畏。 关玉蓉见此也并未阻止。 莫无畏一边走一边和许振清说着话，似乎并未察觉到后面有人跟来。 很快，林如烟就走到了莫无畏身后，拿起石头猛的朝莫无畏的身后砸去。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她并没有砸中莫无畏，反而传出了一道女人的惨叫声。 因为她砸中的人是秦香莲。 秦香莲没想到啊，她刚从玉米地里钻出来，脑袋上就被人砸了一下。 当他看到砸她的人是林如烟，立刻从地上捡起石头，要砸回去。 “姓林的知青，我咋着你了，你要砸我？我要砸过来。” 林如烟此时愣住了，要砸的人是莫无畏，想到秦香莲会突然从玉米地里钻出来。 莫无畏和许振清也回过头来，看到了后面的三个女人。 莫无畏几乎在第一时间猜出来是林如烟想要整他，可能是砸错了人。 他不管这之后三个女人会发生什么，拉了许振清，“许大哥，咱们走。” 许振清也没有凑这种热闹的爱好，加上他身份敏感，遇到事情能躲远一点，还是躲远一点的好。 这边林如烟眼看着秦香莲要砸她，她赶紧闪躲开。 对秦香莲解释，“我刚才不是要砸你，我是要砸那个姓莫的，谁知道你会突然从地里窜出来。那个姓莫的他是下放人员，我要代表人民惩罚他。” 第138章 去砸他们的厨房 秦香莲不听他解释那么多，她头上被淋几根烟炸出来一个大包，还疼着呢。 “我不管你要惩罚谁，你砸了我，我就必须砸过来。” 她又从地上捡石头往林如烟头上砸，因为砸了几下砸不中，她只能抓住林如烟，往她头上砸，或者按着林如烟打一顿了。 关玉蓉见此肯定要拦着她：“我女儿又不是故意的，你不能打她。” 秦香莲的嗓门儿大又尖，喊起来的时候时候跟野鸡叫似的。 “你说她不是故意的，她就不是故意的？不管她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我受了伤，我就必须给自己讨公道。” 关玉蓉拦着秦香莲，秦香莲干农活儿的身上力气大，猛地一推关玉蓉，就把关玉蓉推地躺倒在了地上，瞬间四脚朝天。 秦香莲又去抓林如烟，“死妮子，不让老娘砸过来，老娘是不会放过你的。” 关玉蓉朝她喊着：“你这个女人，你都推过我了，就别打我女儿了。” 她心里其实恼恨一个乡野村妇，居然敢打她，她从来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恨不得撕了对方。 可眼下她是强龙遇到了地头蛇，暂时有本事也伸展不开。 秦香莲很快抓到了林如烟，抓起一块石头在林如烟头上砸了一下，砸出了一个比自己头上稍微大点的包，她才罢手。 拍拍手准备走人，关玉蓉却叫住了她，“你，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我告诉你，我爸可是首都军区的首长，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她以为这样能吓到秦香莲，可秦香莲却不以为意，“手掌？我也有手掌，有啥了不起的。” 她一个本地人，又是大队长的媳妇儿，还能让外来的给欺负了？ 她下巴一抬，哼了一声，离开了。 林如烟倒在地上捂着自己鼓包的额头，骂的确是莫无畏。 “莫无畏，都怨你，我要不是为了打你，怎么会被她砸？” 她恨死莫无畏了，可是路上已经没有了莫无畏的影子，她叫了关玉蓉。 “妈，咱们去牛棚找他，我要砸了他的锅，砸了他的碗，我看他拿什么吃饭。我还要撕了他的衣服，丢了他的被褥，我让他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你要去牛棚？” “妈，你怕什么？咱们是去教训他们，又不是去帮助他们，本质上咱们是和他们对立的。你想想他们干过的那些事儿，他们凭什么享受安稳的生活？不就该被咱们惩罚一下吗？” 关玉蓉想起前面许暖暖跟关老太太一起帮着牛棚里的人，她心里也很看不惯他们。 “那好吧。不过，他们要是反抗，咱们两个人恐怕打不过他们。” “你放心，我那个老师脾气有多好你还不知道？我就砸他的，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那行吧，既然你想出去，我就跟你一块去。” 两人如同正义之师般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牛棚走去。 牛棚里，方素云比莫无畏和许振清提早下工，回来做饭。 她一面烧火，一边做饭，就快要把饭菜做好了。 许振清回来后帮她烧火，莫无畏在外面劈柴火。 厨房里用的柴有点湿，烟大的有些呛人。 “素云，你出去吧，饭我来做。”许振清说。 “没事就快做好了。烟这么大，我走了你也得被呛，都一样。”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林如烟叫骂的声音。 “莫无畏，臭老九，你害的我妈被人推，害得我被砸额头，我要找你报仇。” 莫无畏知道对眼前的人根本没有道理可讲，不过，对方一再的对他屈辱挑衅，令他很是气愤。 他用砍柴的斧头对着林如烟，“林如烟，你不要以为我好欺负，我不会一直忍让你的。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林如烟第一次见莫文蔚发这么大的脾气，有些被吓愣住了。不过很快，她就淡然一笑。 “就你？吓唬我的吧。你也不看看现在自己什么身份，你敢对我怎么样，你将会受到更严重的惩罚。” 她从地上捡起石头去砸莫无畏，被莫无畏躲过了。 莫无畏踢动脚下的一颗石子，被林如烟踩到，林如烟摔倒在了地上，她更加痛恨莫无畏了。 “莫无畏，你竟然敢阴我。妈，咱们一起上。” 两人一起朝莫无畏扑了过去，绕院子转了几圈也没抓到莫无畏。 方素云和许振清都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想到外面看一看。 许振清站起了身，“我出去看看。” 方素云做的是大碴子粥，锅底的火也烧着，她要用勺子不停地搅到锅底，不然怕粥会糊。 她想出去却出去不了，外面的事只能交给那两个男人解决了。 许振清去阻拦林如烟和关玉蓉，“你们都出去，你们不能一直欺负无畏。” 那母女俩不理他，暂时又打不到莫无畏，林如烟说：“妈，咱们进厨房砸了他们的锅。” “好。” 两人又朝厨房里冲，结果刚进厨房的门就呛了一口浓烟，又立刻退了出来。 “咳咳咳，怎么这么大的烟？” 方素云还等着挥起铁勺打她们呢，她们倒自己退了出去。 等到她们准备发起第二轮冲击的时候，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叫住了她们。 “如烟，玉蓉，你们干什么？都给我停下来。” 关玉蓉和林如烟一听到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她们本能地停在了原地。 许振清和莫无畏都站在厨房门口，阻止她们两个进去。 关老太太召唤她们，“你们都给我过来。” 两个人乖乖的走过去了，关老太太面色阴沉，“你们来这里干嘛？” “我。”两个人不肯说，莫无畏就替她们说：“大娘，你的外孙女一直看我不顺眼，她在路上想朝我扔石头，结果扔在了大队长媳妇身上。 大队长媳妇儿给了她教训，她可能是生气又来找我的麻烦，还要砸了我们的锅碗。” “我们没有。” “你们没有，那你们为什么要在这里？” 此时，连关玉蓉都找不到狡辩的理由了。 关老太太过去再次向莫无畏表达了歉意，“对不起，小莫同志。我没管好她们， 如烟一再的找你的麻烦，我心里很过意不去，不知道怎么才能补偿你。” 她把手伸进口袋里，估计只能用钱来赔偿了。 莫无畏却制止她，“大娘，你不用这样，我只希望以后不要再见到她就行了。” “我。”关老太太都不知道该怎么承诺莫无畏了，“我会尽量管着她的。” 她又向许振清道了歉，“真是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许振清对关老太太的态度很好，“没什么，老人家，我们没事。” 关老太太又看向厨房里，里面有很多烟雾，朦朦胧胧的只能看见一个女人的身影。 她想进去跟方素云说几句话，许振清却道，“大娘，里面烟太浓，您还是别进去了。” 许暖暖也不太清楚叫了她：“奶奶，咱们走吧。” 关老太太再次往厨房里看了一眼，才转身去找许暖暖了。 到了牛棚外面，老太太对着林如嫣和关玉蓉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特别是教育林如烟。 “以后不许再欺负莫老师了，莫老师他就是脾气好，一再让着你，你不能得寸进尺。” “外婆，他现在已经不是老师了，他根本不配当我的老师，他现在是阶下囚。” “别说了，莫老师以前对你不好吗？他写文章又不碍着你的事，念在他以前悉心教过你地份上，你别找他的麻烦，就是对他的报答。” “我报答他？”林如烟很是不屑。 “如烟，人活着要懂得感恩，总之，我不许你再欺负莫老师。” 林如烟这边低下头不吭声了，老太太又说起了关玉蓉。 “还有你，不好好管着她，还和她一起过来胡闹，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你不传授给如烟就算了，自己也不好好恪守。” 关玉蓉对于关老太太的教训实在是不服气，又不是她亲妈。 她先忍着，老太婆，我看你还能活多久。 咬着牙低下头：“妈，我刚才糊涂了，是我不好，你说我骂我都是应该的。我会谨记您的教训，也会好好教育如烟。” 等快走到许暖暖家的时候，关玉蓉问关老太太，“妈，你还不跟我们回知青点吗？” “我在这里跟暖暖一起吃饭，我想跟暖暖多呆一呆。”话出口，说得自然而然。 关玉蓉僵硬地点点头，暗忖那两人越来越亲近了。 她们分道扬镳后，林如烟再次对关玉蓉发起了牢骚。 “妈，你看看外婆，不仅骂我，还骂了你。你看她对咱们的时候，脸色多难看。可是一提到许暖暖，她就立刻变了，她还说她喜欢和许暖暖在一起。她怎么就没说过喜欢跟我在一起？” 其实在以前，关老太太对她说过很多次，只是被她刻意选择性给忘记了。 “我就不明白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她现在到底是我的亲外婆，还是许暖暖的亲外婆？” “她根本就不是你亲外婆！” 关玉蓉憋了一肚子气，忍不住对林如烟说出了这句话 第139章 洛雪 林如烟听后却愣在了原地，不敢置信又无比迷茫地看着关玉蓉。 “妈，你说什么呢？你说的应该是气话吧，外婆怎么会不是我亲了呢？” 关玉蓉很快反应了过来，犹豫现在该告诉林如烟真相吗？ 还是先不要说了，她女儿容易冲动，有可能这一辈子她都不能让她知道。 “如烟，妈说的就是气话，妈气你外婆跟别人亲近，气她有事净向着外人。” “就是，每次都不帮咱们。” 不知不觉，关玉蓉和关老太太已经来这里五六天了。 关玉蓉想了那么多办法都没能从许暖暖口中得知，许暖暖父母的下放地点，反而引起了关老太太的一些反感，多少有些心力交瘁。 同时，由于工作问题也该回去了。 她暂时没有精力再去打听许振清和方素云的下落，让林如烟在这里盯着许暖暖也行。 她去叫老关老太太，“妈，咱们来的时间不短了，该回去了。你一直在人家许知青家里住着，人家也麻烦。你也别跟我说你以后自己回去，你自己回去，我们可担心着呢。你再想想爸，爸能不担心你吗？” 关老太太真的不想走，她很不舍得和许暖暖分开，可又真的怕自己会麻烦许暖暖。 毕竟她在这里住着的日子里，许暖暖每天都是照顾她的，连跟他对象相处的时间都很少。 她想着先回京市，等过一阵子再回来看许暖暖。 她便跟许暖暖说了自己要离开的事情。 “暖暖，玉蓉在京市的工作需要她，我和她就要离开了，奶奶过一阵子再来看你。” 许暖暖听到这个消息，眼眶不自觉就红了起来，抱住了关老太太。 “奶奶，我好舍不得你走。” 她从小没被自己的亲奶奶疼过，外婆在她眼里就是个虎姑婆，只有关老太太让她感受到了被家里老人疼惜的幸福。 关老太太蓦然有些心软了，想继续留下来，可想了想，她还是不得不回去，家里还有个老头子需要她照顾呢。 他轻轻拍着许暖暖的背：“孩子，别伤心了，奶奶过一段时间还会来看你的。” “奶奶。” 许暖暖给关老太太准备了干木耳干蘑菇，准备让关老太太带走。 晚上，又做了一些点心，还给关老太太写了药方，让她回到京市继续服药。 第二天，关老太太和关玉蓉就离开了清平湾。 许暖暖和林如烟一起把她们送到了县城火车站，她们两个上了火车，火车刚开走，洛雪就从另一列刚停下的火车里走了出来。 可是她运气不好，刚一出车厢门，她的包就被人偷走了。 “我的包，有人偷我的包，谁帮我抓一下小偷？” 她一边喊着，一边向着小偷逃走的方向追去。 可她哪里有小偷跑得快，很快就和小偷拉开了一大截，许暖暖这时候和林如烟正要出站，听见有小偷，又见一个女孩朝着一个方向跑的气喘吁吁，并指着那个方向大喊。 “小偷，你别跑，你还我的包。” 许暖暖明白了，小偷在那个方向，赶紧便追了出去。 林如烟看到那是洛雪，不想让许暖暖帮落雪追包，可是许暖暖已经跑出去了。 即便她制止了，许暖暖恐怕也不会听她的。 几分钟后，许暖暖把那个小偷制服，交给车站的工作人员，然后拿着洛雪的包回来了。 洛雪对她非常感激，“同志，谢谢你，谢谢你帮我拿回了包。” 并拿出二十块钱作为对许暖暖的感谢。 被许暖暖给拒绝了，“没什么，小事而已。” 她们一同去车站派出所做了笔录，公安估测了一下洛雪被偷物品的价值，以便对小偷做出相应的量刑。 同时，公安在好人好事的名单上又为许暖暖记下了一笔，给她颁发了奖状。 出来后，洛雪问许暖暖：“请问同志你是哪里的？你不收我的钱，你总要让我知道你家是哪里的，就算你不想要我的报答，我们能不能成为朋友？” 许暖暖笑了笑，“我是在这边下乡的一个知青，我在清平湾大队。” “清平湾大队。”洛雪眼睛一亮：“我也要去清平湾大队当知青。” “当知青？”许暖暖疑惑：“你怎么一个人？哦，今年的知青一波又一波的来，好像有点多啊。” 洛雪叹了口气，“不瞒你说，我是来找人的，京市那边不给开长期的介绍信，我就报名下乡当知青了。” “你要找谁啊？是清平湾的村民，还是知青看我认不认识？” “我找傅云祁，他也是知青，你应该认识的。” “傅云祁！”许暖暖觉得傅云祁真是魅力无边，之前来了个林如烟，现在又来了个洛雪，都是找他的，莫不是都喜欢他。 “哦，认识认识，我们还挺熟呢。他和我一起下的乡，傅知青是个特别好的人，你是他的？” “我是他的一个朋友，来这里看看他。” “哦。” 许暖暖觉得她应该不单单是傅云祁的朋友那么简单，也可以说不是简单的朋友。 但她没有一来就自称是傅云祁的未婚妻，这倒是许暖暖对她的印象还挺好。 “我就要回大队，咱们一起走吧。” “行，正好我是一个人过来的，也没有人给我指路，咱们做伴正好。” 她们回到原来的地方，林如烟还站在那里，正一肚子火气地瞪着往这边走来的洛雪。 “洛雪，你来做什么？” 她如果猜的没错，洛雪肯定是来找傅云祁的。 本来她已经对傅云祁没什么感觉了，可在看到洛雪后，瞬间挑起了她的胜负欲。 如果洛雪是来追傅云祁的，她绝对不能输给洛雪。 “我想来就来，你管的着？你以为哪都是你家啊？” “洛雪，我告诉你，你根本追不到云祁哥，他喜欢的是我，不会看上你的。” 洛雪心里刺痛了一下，她自己都弄不清她此行的目的。 本来她已经放弃傅云祁了，不想再打扰她。 可是，一想到他如果跟林如烟在一起，她就不放心，忍不住就想过来看看。 如果他找到了其他更优秀的女孩，她才能放心。 她道：“又不是来追云祁的，没人跟你争。” 林如烟根本不相信，“洛雪，现在就回京市去，不许去见云祁。” 这道把洛雪给气笑了，“林如烟，你现在就滚回京市去，你看云祁哥会不会去追你？” “洛雪。” 许暖暖见她们一见面就掐架，想必原来就是死对头。 两个女人都喜欢傅云祁，大队里还有一个江婷，不敢想象这三个女人凑在一块将会是怎样的热闹场面。 此时，林如烟的真正嘴脸似乎又露出来了，许暖暖拉了一下洛雪，“咱们走吧。” “暖暖。” 林如烟恼恨洛雪一来，就拉拢走了许暖暖，真是她天生的对头，到哪儿都能跟她作对。 她们出了车站遇到赶牛车的大队长，大队长见到洛雪说：“本来还要说到公社去接你，现在直接跟我去村里吧。” 她们一行人回到了大队，许暖暖陪洛雪去了知青点。 傅云祁正坐在院子里看书，他在看到洛雪后，眸子里的光突然亮了一下，许暖暖看得出他应该是喜欢洛雪的。 那么江婷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洛雪并没有特意去找傅云祁，反倒是傅云祁主动来到她身边，问：“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来这里当知青。” “当知青？”傅云祁深深疑惑起来，“好好的，怎么想来这里当知青了？你应该是自己主动报名过来的吧？不然，不会只让你一个人过来。” “是，我是主动报名过来的，不过跟你没关系，我就是单纯的想为农业建设做贡献。” 傅云祁淡笑了一声，“我又没说你来这里跟我有关系，你想做贡献就做贡献呗，你做你的贡献，最好跟我保持点距离，别让我跟你扯上关系。” “放心，我不会打扰你。” 她说完，提着行李箱往宿舍走，傅云祁则转身又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看书。 第140章 余青青爸爸来了 站在院子里的张磊在看到洛雪的第一眼就被对方吸引了，主动过去向洛雪介绍起了知青点。 傅云祁看了他们一眼，接着继续看书。 林如烟本来还想阻止傅云祁和洛雪相处，看到他们两人自己就闹掰了，倒省的他出手了。 可是洛雪来这里做什么，不是为了追傅云祁？ 而且，她看出了，张磊好像对洛雪有意思。 洛雪铺好床铺，她得知许暖暖住在外面，领了粮食后，就拿着两包点心去了徐暖暖那里。 她头一天来不用上工，和许暖暖一起去放羊了。 两人闲聊之际，许暖暖问起了她和傅云祁的事情。 “你和傅知青之间挺奇怪的，你不是为了找他吗？为什么又没向他承认？”说完，她怕自己唐突，“当然，这是你们的私事，你也可以不说。” 洛雪觉得自己和许暖暖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便把自己和傅云祁的事情告诉了她。 “其实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和他从小在同一个大院里长大，小时候，他很调皮，老是逗我，对我恶作剧，我很不喜欢他。 后来，我们都长大一些，他好像改了很多，变得乖了，稳重了，变得比同龄的人成熟了，我对他的好感也增加了一些。 后来对他了解的多了，发现他这个人其实挺好的，他不再老是都弄我，还给我买好吃的，逗我开心，说是要弥补小时候对我的亏欠。 我们变成了很要好的朋友，但也只限于朋友。 一直到了我十六岁那年，我在小巷子里被几个小混混围住，他们要对我用强，就在我以为自己逃不掉的时候，他好像天神出现了，一个人对付四个人，把我从他们手里救了出来。 可是他却受了很严重的伤，住了院。 我从那天起，对他的感觉也发生了变化。 我觉得我好像喜欢上他了。 也是因为我对他的亏欠，我去医院看望他，我想在那里照顾他，可是他却性情大变，见了我向看到了瘟疫一般，把我赶出了病房，不让我呆在那里。 我以为他刚受了伤，心情不好，才会脾气暴躁。 等过了一阵子，我又去看他，他还是那样对我。 命令我不许再去看他，以后也不要再找他，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恨我，要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受那么严重的伤，他跟我在一起会倒霉，所以，他连朋友都不跟我做了。 我后来想，是不是她以为我被那些流氓调戏过了，不干净了，所以离我远远的。我跟他解释过，那些流氓还没对我做什么，他就已经出现了。他说这些跟他没关系，他依然要跟我保持距离。 可是，我却怎么都放不下他。 就好像，就好像是为一个人着了魔，怎么都无法把他从自己的脑海里抹去，还一心一意地念着他，牵挂着他。 这些年走一直试图找他修复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惜都无济于事。我对他来说就跟臭苍蝇一样，他看到就心烦。” “也不是吧，他在知青点看到你的时候，是他主动去找你的。”许暖暖说。 “他是生怕我会像在京市的时候，那样缠着他，先给我打了预防针。我知道他现在很讨厌我，我不能嫁给他，只想看着他能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许暖暖还是觉得他俩怪怪的，虽然这两人明面上水火不容，但她觉得江婷还是没什么希望。 可能是想曹操曹操到，许暖暖都打算和瓜蛋儿赶羊回去了，这时，江婷从地里走了过来。 “嫂子，要赶羊回去？咱们一块儿走。” 她看到许暖暖身边的洛雪，问，“这位同志是。” “她是今天新来的知青，叫洛雪。” “哦，洛知青。”她知道这些知青喜欢和人握手，便伸出手想和洛雪握一下，“洛知青，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江婷，是我嫂子的小姑子，嘿嘿。” 洛雪觉得她挺好玩，和她握了手，“你好，你长的很漂亮，很可爱。” “哦，谢谢。那个，洛知青，你多大了？”她这回是不是能当一回姐姐？ “我十九。” “你跟我嫂子一样大，比我大一些。”她做不成姐姐了，还得叫别人姐姐。 “是啊，江婷妹子。”洛雪笑了笑。 江婷暂时不知道洛雪来这里的真实目的，三个人说说笑笑下工了。 两天后，余青青的父亲余光正来到了清平湾，余青青在看到她父亲的那一刻，委屈的眼泪唰唰唰的就流了下来。 “爸，你可来看我了，你可来了。” 余光正看着破落杂乱的农村小院，看着自己小不了多少，来邋里邋遢的女婿，看着女儿伤心可怜的样子，忍不住泛起一阵阵心疼。 他的女儿才下乡多久，就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还嫁给了一个屁本事没有的农村老男人。 他紧紧握起拳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当初，他要是多动动关系，不让女儿下乡就好了。 原本他打算让余青青下乡后，他再想办法把余青青弄回城，没想到会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发生了这么多事。 她青春洋溢的女儿，现在已经是个被光棍糟蹋，去生育能力的农村妇女了。 他气愤地走到胡青山跟前，在胡青山的脸上打了两拳。 “你这个畜牲，强奸犯。是你害苦了我的女儿，我恨不得打死你。” 胡青山硬忍着没有还手，事实上他确实理亏。 若不是他那晚把余青青强暴了，余青青根本不可能嫁给他。 “爸。” “别叫我爸，我不是你爸。” 可除了这个称呼，胡青山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总不能叫哥，那样叫出来，余光正肯定会更生气。 “爸，我知道我有对不起您和青青的地方，但无论如何我都是爱青青的。我们已经结了婚，我会一心一意对待青青，求爸就不要再计较以前的事了。” “我不计较你妈。”余光正抬起拳头，砰砰！又在胡青山的脸上打了两下，随后把胡青山摁在地上打。 胡青山握了握拳，在他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反手给了余光正两拳，他的力气比余光正大，仅这两拳就反客为主把余光正打倒在了地上。 他站起身，挑衅地看着余光正。 “老子刚才是为了青青才忍着你，你却得寸进尺，想要老子的命。” 余光正此时更恼怒了，颤抖的手指着胡青山的脑门。 “强奸犯，强奸犯，你毁了我女儿，我要把你送进监狱。” 胡青山以前不仅是光棍汉，还是个孤儿，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威胁胡青山。 “我从小没爹没娘，没什么牵挂。要是再没了青青，就又是光棍汉了。你敢把老子送监狱，老子就先宰了你。” 他恶毒的话，配上他凶狠的表情，吓得余光正浑身一颤。 他无论如何都要把女儿弄回去，绝对不能让她女儿搭在这样的混蛋手上。 “我先不跟你说那么多了。”他拉上的销售的余青青，“青青，咱们不在家里吃了，爸带你去国营饭店吃。” 他去大队长家租借了自行车，带着余青青去了县城。 父女俩单独相处的时候，他还能向余青青详细地了解这些日子女儿在这里发生的事，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们在国营饭店里一边吃着饭，余青青的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爸，这两个月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她便将从一开始下乡跟许暖暖不对付，到村里后又跟许暖暖闹了很多矛盾，再到因为帮打包找许暖暖，被胡青山拉到玉米地里，一个人月后，被许暖暖看出怀孕，不得已嫁给了胡青山。 她说起每件事都不离许暖暖，把许暖暖描绘成了一个罪大恶极之人，仿佛她的悲剧全是拜许暖暖所赐。 她的话果然管用，余光正便把对胡青山的恨几乎全部的转嫁在了许暖暖身上。 “这么说，你之所以会落到这个地步，还是因为这个许暖暖。要不是她，就不会发生后面的种种事情，你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爸，上学的时候许暖暖就看我不顺眼，处处跟我作对。从火车上就开始欺负我，到了乡下以后，她仗着自己会掉拳脚功夫，更是肆无忌惮，她还打了我几次呢。” “什么？她居然动手打我的女儿。”余光正恨得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毕现，用手狠拍了一下桌子，“好大的胆子！” 他要是不给余青青报仇，就枉为做余青青的父亲。 “青青，等咱们回到村里，爸爸就去找她，爸爸帮你教训她。她当初打你几下，爸爸要她双倍奉还。” “爸，你要找她去打架？” “怎么了？她打你了，难道我不该去找她算账吗？爸爸可不会不打女人，我要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余青青摇头，“爸，你不要去找她打架。你不知道她的功夫有多厉害，她能在火车上擒拿女飞贼，能捉拿人贩子，这边的大老爷们儿都不是她的对手。 而且她还在这里找了对象，你去找他打架肯定占不到便宜。况且打架伤的只是她的皮肉，我们要再想想别的办法，最好能一击便给她致命的打击，让她无可翻身。” 第141章 副主任答应帮忙 余光正沉吟着想了想，说：“他爸妈被下放了，她就是个狗崽子。狗崽子焉能安安稳稳地当知青，还那么猖狂？她就应该像她的父母一样，也被下放。” “爸，我之前举报过她，但是这边的知青办人员说，安市那边管委会档案室失火，找不出她父母的资料，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余光正摸着下巴，“档案室失火之事倒是有，不过我还有别的办法。” 他们出了国营饭店，余光正就去邮局给安市那边打电话了。 “你给我调查一下许振清和方素云夫妇被下放到了哪里，最好找到他们的下放证明。” “爸，你说陈叔叔能找到他们的资料吗？” “看看吧，你陈叔叔在革委会工作多年，估计应该可以。” 对方说第二天给他答复，他先带着余青青回清平湾了。 回到胡家，胡青山满脸伤痕，依旧恭敬的叫他岳父。 余光正冷眼瞥着胡青山，听到那声岳父，他就觉得恶心想吐。 不过，他暂时也不跟胡青山计较了，他现在最大的敌人是许暖暖，一定要先惩治了许暖暖再说。 他在胡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再去邮局给那个人打电话，那人给他的是令他失望的回答。 档案室失火，根本查不到许正清和方素云夫妇的下落。 而熟知他们去向的沈东岳，早就没了消息，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被秘密扣押着，总之接触不到。 余光正气的想要砸电话，想到这是邮局的东西，砸坏了不仅要赔钱，还要被扣帽子，赶紧用另一只手阻挡住了。 他沮丧的出了邮局，思索着其他报复许暖暖的办法。 大概是脑子里的坏点子够多，没多久他就想出了一个主意。 他经过打听，找到了公社主任，向公社主任举报许暖暖是资本家后代的事情。 基于之前许暖暖在火车上抓女飞贼和人贩子，来到清平湾大队后在县城解救了县委书记的女儿，后来帮助公社清理了沈梦安沈良田这样的败类，公社主任对许暖暖的大名那是如雷贯耳。 “资本家后代？你有证据吗？如果有证据拿出来，我要看到证据才行，不然就冤枉了一个无私奉献，正义凛然的好同志。” “好，好同志？她怎么无私奉献，怎么正义凛然了？” 余光正十分好奇，许暖暖怎么就得到公社主任的赏识了？ 公社主任便把许暖暖的那些事迹告诉了他，“许知青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同志啊，我从来没见过哪个知青能这么厉害，尤其还是个女知青，所以我请你在举报许知青的问题上，一定要慎重考虑，慎言。也不要在外面到处宣传莫须有的东西，以免坏了许知青的名声。” 余光正正苦恼于没有证据证明许暖暖是资本家的女儿，并且他看着这个主任明显对许暖暖有些青睐，口吻里有威胁他的意味。 他告了辞，在镇上徘徊了很久，又回到县里买了些礼物，等到公社干部们都下了班，他又去了副主任向前进的家里。 生怕副主任会像那个主任一样护着许暖暖，他没有直切正题，而是说起了自己的来历。 “我女儿余青青在咱们公社的清平湾大队下乡，我这次特地来看她，顺便来拜访一下咱们这里的领导。” 把自己买的东西放在了张前进的跟前。 张前进看得出来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找他必定有事。 他看着那些礼物面上笑呵呵的，“呵，来就来嘛，带什么礼物？人民的公仆就是为人民服务的，你有什么问题尽管向我反映，拜访也不用带东西。” 话是这么说的，可人家已经把东西带过来了，没坚持说让人家再拿回去，就是不拒绝。 余光正也深谙这个道理，对方只是表面上的客套罢了。 张前进没说让他把东西拿回去，就代表这家伙是个贪财的，那么他就可以说出下面的事情了。 “张副主任，不瞒你说，我还真有一点小小的事情。我原来在老家的时候不知道，到了这里，我才我听我闺女说，她在清平湾大队受到了很多欺负，可是对方太霸道，连大队长都向着人家，她受了委屈也没人给做主。” “所以，你想让我为她出头。”若余光正给的礼酬丰厚，他不是不可以管一管，左右就是帮助女知青摆脱恶霸欺负的事，他还能给自己的钱任职履历上增加点成绩，“说说，她被谁欺负了？我倒要看看这个恶霸是谁。” 说完，从余光正带来的那些礼物里，烟拿出一个大前门，撕开抽出了一根，叼在嘴里，余光正赶紧掏出自己身上的打火机给他点火。 说道：“是他们大队一个叫许暖暖的知青。” 张前进蓦然惊愕了一下，“是她！” 随即便有些欣然了。 他正好想教训一下许暖暖和于国宝，为他的亲家和他的姘头秦玉萍出气，也给自己找找脸面，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许暖暖的仇人了。 这回势必能教训了，仇人还能拿到一些酬劳，这就是一举几得的好事情。 余光正也来了精神，“你认识她。” 张前进不可能把早就要整治许暖暖的计划说出来。 “不怎么认识，只是听说过，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知青罢了。 不过，就算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知青，想要动它，也要有一个差不多的理由，我想想得给她安个什么样的罪名。” “不用专门找罪名，她父亲是资本家，和她母亲都已经被下放了，你用这个理由就可以抓她了。” 张前进笑了笑，又立刻表示做了为难。 “就算如此，这件事也不好办啊。她父母被下放到了哪里？你有证据吗？” “我，我要是有证据，就直接举报她了。” 言外之意：还用得着来给你送礼？ 张前进却是想跟他多要点钱，“要是这样的话，我还真得好好计划计划，不好弄啊。” 余光正赶紧从兜里掏出一叠大团结，拍到了桌子上。 “这是五十块钱，是给张副主任的辛苦费。” 张前进瞥了一眼那钱，还是假装为难。 “我倒没什么，就是这公社不是我一个人做主，我需要其他人协助啊。” 余光正道：“张副主任别急，等事成了之后，我还会再送上这么多。” 张前进腾的笑了起来，“行，那就这么说好了，你就等着听我的好消息吧。” 余光正还想把余青青调回城，便跟张前进说了，“我女儿在这里吃了不少的苦，她迫不得已嫁给了那个胡青山，我个人是很看不上那个女婿，我想让我女儿和他离婚后，我带她回安市。这中间孔还需要张副主任多多辛劳，帮我女儿争取一下回城调令。” 张前进又使出了他的老一套招式，余光正直接再许给他五十块钱的酬劳，他果断的就答应了。 两人商量妥当，余光正乐呵呵地回清平湾了，等着看许暖暖被抓走。 余光正回到胡家，胡青山这会儿不在家，余青青赶紧问余光正：“爸，怎么样，陈叔叔炒到许暖暖爸妈的下落了吗？” “没有，但爸爸找到了其他的办法对付她，很快她就要被抓走了，你也能出口恶气了。” 余青青听了喜不自胜，“爸，谢谢爸，我就能看到许暖暖得到惩罚了。太好了，爸，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许暖暖，马上就要被抓走了。” “我还跟公社副主任说了，让你跟姓胡的离了婚，就把你调回城。你就不用在这里受苦了。 等你回去后，谁也不知道你在这里所发生的事情，爸再给你找一个好婆家。” “爸。”余青青感动得要哭了，她爸爸一来，她的生活就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终于可以不用待在这里，可以回去了。 这一晚，胡青山碍于余光正在这里没有折腾余青青，余光正也是格外的好眠。 盼着第二天一早就能看到许暖暖被公社的人带走。 第142章 公社来人了 然而到了第二天上午，他们也没听到许暖暖被抓走的消息。 余光正微微有些担心，会不会是那个副主任收了钱财却不办事？ 余青青要下地干活，他就去地里帮着余青青。 他们干活儿的地要经过许暖暖的住处和牛棚，走到许暖暖住处外面的时候，余青青特地给他指了指。 “这就是她住的地方。” 此时，余光正有些后悔自己的手段了，早知道许暖暖住的地方离村子那么远，他就直接去黑市收买几个混混，晚上翻墙过来，把许暖暖给毁了就行了。 他们又经过牛棚，余青青拉着他赶快走。 “这里是那些牛鬼蛇神住的地方，咱们快点儿过去吧。” 余光正好奇地往牛棚大门里面望了一眼，没有看到一个人。 等他们走得远一些，许振清三人才从里面出来，去另外的一块地里开荒了。 余光正和余青青在地里提早干完了余青青分配的活计，余光正看到不远处连绵起伏的青山，想四处转一转，让余青青陪着他一起。 他们经过一片草地的时候，草地上白白的正在吃草的羊群显得尤为显眼。 余光正暂时没有看到许暖暖，惊叹道：“这些羊长得不错啊，看起来都挺肥，毛发又那么白。”他忍不住开始想象那羊肉的滋味该有多鲜美。 大队里每年都要向公社交猪交羊，要是能让副主任想办法从这里弄一头羊，他们分了吃该多好。 余青青却不满地撇撇嘴，“爸，你知道是谁在放这些羊吗？” “谁？” “就是许暖暖。” 他们正说着话，许暖暖就从一边过来了。 他刚才把羊群交给瓜蛋和团子，自己到别处去溜达了，回来正好遇见了余青青和余光正。 以前学校里开家长会的时候儿，她见过余光正，那时候，余青青就老是拿余光正和她爸爸做对比。 余青青没她长得漂亮，余光正也没有他爸爸的外表出色，余光正在市钢铁厂工作，若是按照国营厂的干部级别来衡量，余光正当初也是不如她爸爸的。 大概是余青青太爱和她做比较，余光正也认得她和她爸爸。 她暗忖余光正应该是看望余青青来了，这个中年男人没什么风度，以前在安市的时候，因为余青青的关系，见了她就没给过什么好脸色，她瞟了他们一眼，就把目光移向别方，准备去羊群那边。 余光正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眼睛里就淬满了恶毒。 他想起自己女儿在这里被许暖暖欺负，这是压制不住胸腔里的火气，叫住了许暖暖，“你别走！” 许暖暖停下脚步，“干什么？” 余光正道：“你在安市的时候就和我们家青青不对付，到了这里，一直欺负青青，我要你现在向她道歉。” 许暖暖冷笑一声，“你自己养的女儿什么德性你自己不知道？她要不是老往我跟前凑，你以为我愿意搭理她？” “你说什么？”余光正被气的面色铁青，这不是说他女儿贱吗？“你不能那么说我的女儿，你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吗？” “呵，刚才说话真是对你们客气了。女儿贱，喜欢没事找事，原来是从他爸这里遗传的，果然他爸也是个贱种！你们父女俩合一块儿，那就是超级无敌贱。” “你，你气死我了，竟敢如此跟我说话。” 余光正怒视着许暖暖，他眼前只有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他似乎忘了许暖暖有身手，走过去，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他走到徐暖暖跟前，果然抬起了拳头。 “小孽障，你爸妈被下放了，没人管教你。就替他们出手，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天为什么那么高地，为什么那么厚？不是谁你都能惹得起的。” 她一拳用了很大的力气，直接朝着许暖暖的头部砸去。 然而，他笨拙的身体，刚把拳头挥出去，却只砸到了一团空气。 同时，腹部一痛，他的身子就朝后飞了出去，落在了一片荆棘丛里，后背的皮肉瞬间被尖利的荆棘刺破，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 加上腹部的绞痛，难受得他面部扭曲。 许暖暖看了眼他的大肚子，她刚才在踢的时候，其实还犹豫了一瞬，因为她觉得余光正的大肚子太像孕妇的肚子了，所以迟疑了瞬间，但之后下手并未留情。 余青青见余光正被许暖暖打倒在地，她懊恼余光正不听她提醒的同时，赶紧去搀扶余光正。 “爸，爸，你怎么样了？” 余光正捂着自己的肚子，“青青，爸爸肚子太痛了。” 余青青把他扶起来，却见他背后被荆棘刺破了好多地方。 “爸，我扶你回家，给你上点药吧。” 余光正恶狠狠地看了许暖暖一眼，他真想过去撕了这丫头，奈何他知道自己不是许暖暖的对手。 “死丫头，你还真有两下子。” 许暖暖轻哼了一声，“至少对付你这头肥猪，还不费什么力气。” “许暖暖，你找死。你才肥猪，你们全家都肥猪。”余青青不敢跟许暖暖动武，只能耍耍嘴皮子。 “谁是肥猪，谁自己心里有数。” “你。”余青青快被气死了，他爸爸打不过许暖暖，她也骂不过许暖暖。 “许暖暖，至少我有我爸爸陪着，我爸爸能来看我，可是你，想见你爸妈一面都见不到。” 她要专挑许暖暖的痛处说，刺激许暖暖。 许暖暖还是很不屑，“让你爸来这里，知道你被人拉进过玉米地，看看你挑的女婿有多好。” “许！暖！暖！” 余青青气的额头上青筋都爆了出来，“许暖暖，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很快就会得到报应了。” 许暖暖仍旧没怎么在意她的话，余青青还不是想过过嘴瘾。 余青青扶着余光正回胡家了，许暖暖继续放羊。 一直到了第三天，公社那边才来人了。 来了两个干事，他们一个叫刘超，另一个就是张胜。 他们先去大队长家要带走于国宝。 刘超说：“于国宝同志，经有人举报，你们大队的里知青里，有个叫许暖暖的知青，她是资本家的后代，而你故意包庇资本家后代，跟我们去公社受罚吧。” 刘超态度中规中矩，一副秉公办事的模样。 于国宝瞬间傻眼了，“啥？啥？许知青是资本家后代？不可能吧，许知青思想那么先进，为人那么无私，怎么可能是资本家的后代？” 张胜仗着自己是公社副主任的侄子，态度比刘超恶劣嚣张一些，他像审问犯人一样问于国宝：“你别装傻充愣了，说吧，收了她多少好处才肯帮她隐瞒？” 于国宝更觉得冤枉了，“我收啥好处了？我实话实说而已。许知青确实是个好知青，好人呐。” 刘超：“是不是好人不是你说了算。她家背景不清白，我们要把她抓回去再行发落，你也要跟我们走。” 于国宝不敢反抗，秦香莲跑出来大喊大叫，不许刘超和张胜带走于国宝。 张胜一句，“你要是再叫把你也带走。”瞬间就把秦香莲给吓住了。 然后他们又去找了许暖暖，他们行走在田间的时候，张胜忽然看到了在地里劳动的秦玉萍。 想到那天他看到秦玉萍光溜溜的和张前进躺在一张炕上，想起她那如玉般的美好胴体，和那妖娆的身姿，她就忍不住想吞口水，甚至那天回去，他做梦还梦到她了，想象着自己能取代张前进和她躺在一起该多好，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她了。 他十分张狂地走到秦玉萍跟前，说：“这位同志，我们又见面了。” 秦玉萍一抬头看见是他，立刻想到了那天被他撞破的画面，她的脸不自觉的红了些。 “请问你有什么事？” 她其实不怎么想搭理这个家伙，对方只是张前进的一个狗腿子，对她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张前进笑了笑，“第二次见你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你无需知道。” 她说完，不再搭理张前进，去到另一边拔草了。 反而在她身后的孟芹，看到有男人来找她，肚子里的酸水止不住的往外冒。 秦玉萍啊秦玉萍，你就那么招人喜欢？ 张胜见秦玉萍走了，不甘心就这么搭讪没成，还想私下里找秦玉萍沟通沟通呢。 他看到旁边还有一个姑娘，不过这姑娘又黑又瘦，看了只会让他倒胃口。 他走到孟芹身边问：“刚才那个姑娘叫什么？” 孟芹可不想告诉他秦玉萍的名字，但看他这个架势像个干部，可不敢瞒他。 “那个呀，是我们这儿的秦玉平，秦知青，请问你找她有什么事？” “我觉得他长得像我的一个失散多年的表妹，就想和她认识认识，看她究竟是不是我的表妹。” 孟芹表面上哦了一声，心里却骂这男的不正经，说什么找表妹，肯定是看上了秦玉萍。 同时也骂秦玉萍狐狸精，骚货一个，要不然怎么是个男人都想往她身上靠？ 张胜得到了秦玉萍的名字，也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想着过两天空闲了就来找秦玉萍耍耍，最好当天就能引诱秦玉萍上钩，他好吃到肉。 呵呵，这样浪荡轻浮的女人，还不是给她点儿甜头，或者稍稍威胁一下，她就乖乖臣服了。 之后，他们找到了许暖暖放羊的地方，张鹏对许暖暖说：“有人举报你是资本家的女儿，是藏匿在无产阶级里的人蛀虫，我们要把你抓走，再重新对你改造。” 许暖暖见此事无疑是震惊的，又很疑惑究竟是谁举报的她？ 她见于国宝也在，此时，于国宝正焦急地看着她。 “许知青，你，你真的是资本家的女儿吗？” 许暖暖顿时反应了过来，原来大队长还没弄清楚这一点，应该还不知道许振清和方素云就是她的父母。 那么，这两个公社干事清楚吗？他们如果清楚应该会告诉于国宝吧。 她问刘超和张胜，“谁说的我是资本家的女儿？那个人是谁？他（她）有什么证据能证明？” 张胜冷冰冰的，“无可奉告，省得你以后再蓄意报复人家，我们有为举报人保密的责任。至于证明，你到了公社就知道了。” “你们弄错了，我不是资本家的后代。”对方不拿出确切的证据，她就不能承认。 “你是不是资本家后代，不是你说了算，跟我们走吧。” 第143章 把她抓了起来 许暖暖很是踌躇，该不该跟他们走。 如果跟他们走了，真的把她下放到农场里怎么办？可如果不走，势必还要被他们安上别的罪名。 瓜蛋儿见到两个凶巴巴的公社干事，为许暖暖感到害怕。 “姐姐，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抓你？” 许暖暖告诉瓜蛋儿：“你下工了帮我告诉江野哥哥，我被公社的人带走了，今天不能去他家吃饭了。” “姐姐，你不要走。你能不能不跟他们走啊？” “瓜蛋儿乖，你帮我给江野哥哥传个话就行了，其他的不用担心。” 张胜死鱼脸：“再传话也不会有人能救得了你，最好死了那条心。” 许暖暖要被带走时，问于国宝，“队长叔，你怎么也要被带走？” “他们说我包庇资本家后代，我，我压根啥都不知道。许知青你不是资本家后代，咱们去了，和他们把事情讲明白，就回来了，对吧？” “嗯。”许暖暖点点头。 他们被带到了公社以后，许暖暖对两个干事道：“你们的领导呢？你们说我是资本家后代，总要拿出相应的证据吧。” 两人还是老一套说辞，张胜：“你爸妈被查出是资本家，已经被下放了，这就是证据，你还要什么证据？” “既然你这么说，我问你，我爸妈下放到了哪里，你说说，你能说的上来吗？” 刘超和张胜都不知，张胜：“我没功夫跟你废话，是我们审你，不是你审问我们？老实点，否则，就算你是女人，也要受皮肉之苦。” 许暖暖料想自己问不出个所以然，希望能很快见到他们的领导，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怎么突然就暴露了？ 是余青青举报的？ 她蓦然想到余青青昨天说她快得到报应了， 果然和余青青有关。 可是如果是余青青举报的，这边人应该能查到她的父母的一些资料，并且知道他父母在哪里下放。 然而，这些人连她父母的一点信息都没透露，究竟知不知道她父母的下放地点？ 余青青只知道她父母下放，大概并不知道她父母就在清平湾大队，不然以余青青的个性，肯定要宣传的大队里人尽皆知了。 公社干事要把她和大队长分别关起来，大队长第一次被对这样的事，吓的两腿发抖。 问张胜和刘超，“那个，我犯的这有多大事儿？要关我多久？我用得着坐牢吗？咋样儿才能放我回家？我们大队里有一大堆的事情，等我处理呢，离开了我，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进行生产了。” 张胜点燃了一根烟，“我们只负责把你们带过来，至于会把你关多久，我们还不知道。但是她，恐怕是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许暖暖和大队长都吃惊了一番，大队长问：“你们要把许知青带去哪儿？” “该去哪就去哪，有些事情不该你知道，就不要问那么多。” “我是她的大队长，我为什么不能知道？难道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于国宝自己也没想到他胆子会这么大，居然敢公开质疑公社里的人。 张胜立即斜睨了他一眼，“真是大队干部干到头了，不是告诉你不该问的别问吗？怎么处理？还要等领导发话，我们也不知道。” 他们一人被关在了一间小房子里，许暖暖所在的房间大约有十来平的样子，面堆着一点破旧的报纸，一堆宣传手册，还有一些木屑垃圾，像是公社里的杂物间。 那两个干事在外面窃窃私语。 张胜跟刘超商量：“这两人都得罪了副主任，咱们是不是要先教训一下他们，在副主任跟前落个好？” 刘超没那么大胆，“副主任还没有发话，咱们最好别胡乱出手。再说，我可没有打女人的爱好，打女人多没风度。” 万一出了事，张胜有张前进帮着，他可没有后台。 “嘿嘿，你不打女人我能打。你看那女人柔柔弱弱，长的还他妈的特别漂亮，光看着老子就手痒。” “我觉得还是再等等副主任安排吧。” “李主任这几天不在，张主任特地趁着这个时间让我们去抓人，我估计这小娘们在这里待不了多久就得被送走。咱们现在就去找副主任，看看他怎么安排。” 张胜眼神色眯眯的，搓了搓手，迫不及待地想去蹂躏许暖暖。 他们说着话，看到前面有一只小黑狗。 “咦，这怎么有一只小狗？谁家的狗跑到这儿来了？” “捉住它，就算小一点，多少也能吃些肉。” 两人便一起去抓狗。 可是他们抓了好大一会儿，不仅没抓住狗，他们还在好几次为空重重摔倒在地，磕得鼻青脸肿，膝盖流血，脚腕还被狗咬了几口，忙着去打狂犬症疫预防针去了。 而那只小狗戏弄完了他们，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身影。 清平湾大队，瓜蛋儿受了许暖暖的指示，他想让团子看着羊，他去找江野。 可是一转眼就看不到团子的影子了。 “哎呀，姐姐的狗没了，姐姐回来后看不到狗，会不会怪我？” 现在，他不仅要忙着找江野，还要找许暖暖的狗。 他提早把羊赶回了羊圈，一边找狗一边找江野。 许暖暖被抓的时候，团子没办法直接进到她的空间里，在他们走后，便一路悄悄地跟着。 刚才戏弄完了那两个狗干事，便跳到了杂物间的窗台上，用狗爪子抓了抓窗子玻璃。 “团子。” 许暖暖赶紧打开窗户，让它进来。 团子跳到了里面，“暖暖，究竟是谁得知了你爸妈的下落？”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公社的人不一定有确切的证据，不然我在问他们的时候，他们不会一直含糊其辞。” “暖暖，咱们先待着，有我在，他们不能对你怎么样？” 许暖暖笑了笑，轻轻撸着团子的毛发，有时候面对这些干部，她不方便出手的时候，就靠团子了。 “团子，你真好。” 她下意识就在团子脑袋上亲了几下。 团子：“……” 它感觉好懵，怎么办？ 许暖暖亲完发现，团子已经变成了星星眼。 啊，难道团子也会害羞？ “团子，你是公的还是母的？” 他们相处这么久，她居然还不知道团子的性别。 大概是以前不在乎这个，并没有关注过。 团子赶紧检查自己，“我，我不知道啊。” 许暖暖也扒拉着它检查，她也看不出来。 “团子，你不男不女哦。” 团子很是羞赧，“暖暖，你不要看了。唉，算了，性别根本不重要，这样就省得找伴侣了。” 清平湾大队 瓜蛋儿没有找到团子，倒是找到了正在地里干活儿的江野。 他跑到江野身边，跟江野说了许暖暖被抓走的事情。 江野正牵着牛，和第六小队长在耙地，听到瓜蛋儿的话后，丢下牛就走了。 小队长扶着犁子在后面喊他，“唉，怎么回事儿？你走了，谁给我牵牛？” 可是，对方留给他的仍旧只有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没有半分的回答。 气的第六小队长咬牙切齿，“真是不按套路出牌，你就不能跟我解释一下你要去干嘛？有那么着急？多说两句话能死啊！” 瓜蛋儿站着没走，“叔，我给你牵牛。” 六小队长的脸色立刻阴转晴天了，“好好，瓜蛋儿，真是个好孩子，我把他的工分分给你两个。” 江野回家的时候被江婷看见，江婷见他步履匆匆，一向如同面瘫一样的脸上，居然出现了焦急之色，想必她大哥一定是遇到了很着急的事情。 她赶紧追了过去，“大哥，大哥，你怎么了？好像很着急。” “你嫂子被抓走了。” “啥？嫂子被抓走了。”江婷被吓了一跳，“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说说。” “有人举报她是资本家后代，把她抓到公社里去了。” “资本家后代？”江婷挠挠头，“嫂子，怎么会是资本家后代呢？嫂子一直都很简朴的。” 两人到了家里，江野推了自行车，江婷非要跟他一起去，十来分钟后，两人就到达了公社。 江野直接去找了公社主任，却得知公社主任出差学习的消息，于是又去找了向前进，询问张前进许暖暖被抓的事宜。 张前进就是利用了公社主任这几天不在，把许暖暖抓来直接下放到农场，等公社主任回来以后，便神不知鬼不觉把这件事给办妥了。 “请问张主任，为什么要抓许暖暖许知青？” 张前进得知了江野和许暖暖的关系，他也知道江野家的成分。 “你是地主家的后代，她是资本家的后代。你应该呆在你们村子里不要乱跑，保全自己别惹事，她家的成分摆在那里，查出来了自然要抓她。” “我想见见她。” 他要把事情弄清楚，即便许暖暖真的是资本家的后代，也要把她救出来。 张前进却拒绝了他，“你没资格见她，老老实实的回你村子里去吧。” “你说她是资本家的后代，你可有证据？” 张前进冷哼了一声，对江野横眉怒视：“你算什么？这一点还轮不着你来管。” 第144章 刑讯逼供 “你肯定是没有证据，胡乱抓的人，你到底为什么要抓她？” 张前进被江野说得心虚了一下，大概是这个年轻人的气场太强，目光和语气太过犀利，他居然在对方跟前出现了慌乱。 但他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有一定的城府，很快就稳住了心神。 他是谁？公社里的副主任，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对方只是个毛头小子罢了，焉能把他吓住？ “我把他抓过来，自然是有证据，只是我没有必要告诉你。” 江野知道对方是个嘴硬的家伙，不肯拿出证据，应该是没有证据。 “好，既然副主任想决定什么就决定什么，公社主任不在这里，我就去找找县委书记，我想他来跟你要证据，你应该会给他吧？” “县委书记？”张前进惊恐了一瞬，随后哈哈笑了起来，“县委书记要真的来了，我就把证据给他。” 江野一个狗崽子，想把县委书记请过来，简直是痴人说梦。 江野和江婷往外走，突然跑过来一只小黑狗。 江野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它是团子，团子一定是跟着他媳妇来的。 他问团子，“暖暖现在还好吧？” 团子轻轻点了下狗头。 江野摸摸它脑袋，他一早就看出这狗不简单，真的是很有灵性。 “我估计公社副主任根本没有暖暖是资本家后代的证据，我和婷婷去县里找县委书记，我们很快就会回来，把暖暖暖救出去。” 团子这回没点头，而是用脑袋在他手心蹭了蹭，低低吱呜了几声。 江野和江婷走后，团子便去找许暖暖了，并把江野江婷来过的消息告诉了许暖暖。 “他有没有相信我是资本家的后代？”许暖暖问团子。 “我不知道，我觉得他一定能救你出去。” 许暖暖也是十分相信江野的，她的眼光肯定没错。 江野和江婷来到了县里，他们本来想直接去县委找方书记，却在路上看见了方文玉。 姜婷赶紧让江野停车，她喊了方文玉，“文玉姐。” 方文玉一看到是许暖暖的小姑子和许暖暖对象，便停下了车子。 “你们两个来县城有事吗？暖暖呢，她在大队里还好吧？” “文玉姐，我嫂子不好，她被公社里的人给抓起来了。” “公社里的人抓她？为什么？” “他们说我嫂子是资本家后代，可我哥给他们要证据，他们什么都拿不出来，还不让我们多管闲事。 文玉姐，公社主任不在这里，只有一个副主任，我们本来想去找方叔叔帮忙，既然在这里遇见你，就先跟你说了。” 方文玉听了十分气愤，“他们无凭无据就敢抓人，也太嚣张太狂妄了，我现在就去找我爸，把这件事告诉他。” 他们三个人一起去了县委，到了县委大门外，方文玉进去找方书记，江野和江婷在外面等候。 过了会儿，方书记便出来向江野和江婷了解情况。 本来这种事他可以指使自己的手下，用不着亲自插手，但这是女儿亲自来找他，又关系到女儿的救命恩人，他便亲自出来了。 江野向他叙述了一遍许暖暖被抓的事，方书记道：“无凭无据就把人抓了起来，他们也太横行了。我会派人亲自去瓦沟寨公社调查一下，还许知青一个清白。” “多谢方书记了。” 江野和江婷等了一会儿，方书记派了两个调查员跟他们一起去瓦沟寨公社。 此时，张前进还在沾沾自喜，他一点也不信江野和江婷能把县委书记给找来，就凭他们的成分，就不可能能跟县委书记搭上关系。 他已经在县委找好了人，做样子写一份报告交上去，就能把许暖暖发配农场了。 很快他就能再得到五十块钱，等余青青一走，又有五十块钱进账，除去用作打点的还剩一百来块。 这钱挣得非常轻松，比他兢兢业业工作强多了。 虽然公社主任在政治地位上压他一头，但私下里的收益他可比对方多得多，他一直在私底下拉帮结派，培植自己的势力，有朝一日他当上了公社主任，还能挣得更多。 此时，刘超和张胜都从县里回来了，他们去了县医院，县医院只剩下了一套狂犬病疫苗，给张胜打上，刘超心里有些埋怨。 张胜却幸灾乐祸的很，在刘超面前洋洋自得。 “我叔这名号可真管用，在县医院里有认识的人，我跟人家一说他，这针就给我打上了。” 刘超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战胜现在就狂犬病发作，不得好死。 不就是有个破后台吗？要不是因为张前进，张胜就是个无所事事的小混子，什么都干不成。 “我觉得那狗不像是疯狗，我没打预防针应该也不会有事。” 张胜冷笑：“那狗小小的一只能那么厉害，不是疯狗才怪。你就是自欺欺人，不过也没办法，谁叫人家医院里就只剩这一支狂犬症的疫苗了呢。” 刘超心里的怨气更盛，可张胜说的是实情，他无权无势，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张前进想去看一下于国宝和许暖暖，张胜赶紧跑到他跟前。 他叔平时提拔他护着他，他也要为他叔分忧解难。 “叔，那两个人都被关起来了，要不要我先教训他们一顿？” 张前进扯了扯唇，“我先去看看，如果他们拒不承认，你再揍他们，就等于是审问他们了。” 公社主任不在，他就是公社里的天。 他先去见了于国宝：“你身为大队长，不好好审查自己大队里社员和知青的政治情况，还故意包庇，就是知法犯法。” “我，我不知道。我以为许知青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知青，知青办都没调查出来的东西，我哪能知道？ 诶，你们说许知青是资本家的后代，既然你手里有证据，可不可以让我看一下？” “嗯？你这么说是在质疑，如果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叫人抓了许知青？” “如果你有证据，为什么不能让我看看呢？” 于国宝惧怕张前进不是假的，毕竟人家比他的官大。 但现在是人人平等的新时代，就算面对比他官大的也要挺起脊背才行。 张前进冷哼了一声，“你没资格看。” 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心里因为于国宝顶撞了他很是不爽。 张胜见他阴沉着脸色，“叔，那家伙跟你顶嘴了？” “就是欠点揍。” 张胜一歪嘴，知道该怎么做了。 等张前进一离开，他就进去，教训起了于国宝。 “不能，你们不能打人。又没有证据证明我有罪，你们这是动用私刑。” 然而没有人会听他的，张胜打了他一顿，把他打得鼻青脸肿，趴在地上了不动了才肯出去。 其实，张前进并没打算把于国宝教训得那么狠，只是张盛年轻气盛，身体的暴力因子太强，又以为事情有张前进兜底，而且，一旦出了事，担心张前进不会保他，因为张前进有把柄在他手里，张前进要是不保他，他就把张前进和那个女人的丑事说出来。 有了这些砝码，他更加意识不到后果的严重性，才肆无忌惮地对待于国宝。 张前进又去了关着许暖暖的房间。 许暖暖看到他，顿时就想起了余光正，这家伙的肚子和余光正的有一拼啊。 看来也一定贪了不少。 张前进冷冷看了她一眼，“说说吧，你到底给了于国宝多少好处，他才肯帮你隐瞒？” 许暖暖却反问他，“是你叫人把我抓过来的吧，那我请问你，你们说我是资本家的后代，你们的证据在哪里？” “我有证据，你爸爸叫许振清，你妈妈叫方素云。他们以前在安市的时候，一个是机关干部，一个是纺织厂的车间副主任，我说的没错吧？” “就这你就能证明他们是资本家了。” “但是他们现在已经不在安市了。” 许暖暖哼了一声，“你最好把他们的资料，下放地址都拿过来，否则，你们就是冤枉我。” 这些信息余青青和余光正都知道，但是他们谁都说不出他爸妈的下放地址，幸亏自己一直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问题，不然，正中他们下怀了。 张前进过来只是走走过场，“你的嘴巴还挺硬，哼，看来不给你点儿颜色，看来你是不会说实话的。” “怎嘛？你们还要打人，刑讯逼供。” “你要是能老老实实交代，还用得着这样吗？” “你们要是有充分的证据，拿出来啊，还用我交代什么？” 张前进冷哼了一声，说了句“死鸭子嘴硬”，便拂袖出去了。 他走后，张胜便走了进来。 张胜一看到许暖暖，眼睛里立刻迸发出了下流的光芒。 “许知青，不承认自己是资本家小姐，对吧？我有办法让你承认。” 许暖暖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你，你要对我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帮助你说实话。” 张胜狞笑着，看许暖暖的眼神显得的猥琐猖狂。 他一步一步看靠近许暖暖，伸手想去掐许暖暖的脖子，被许暖暖一脚踢在了肚子上，仓皇往后退了几步，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你，许暖暖，你竟敢殴打公社干事。看来把你下放到农场的处罚太轻了，我会向张主任报告，给你更严厉的惩罚。” 但他现在苦恼的是，他想占许暖暖便宜，却近不了许暖暖的身，这个女人竟如此厉害。 刚才那一脚踢的他肚子很痛，让她一瞬间有了打退堂鼓的想法。 可是放着如此一个绝色大美人他不能碰，错过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他冷笑了一声，“许暖暖，死到临头了，你很硬气什么？你跟我们做的是没有好下场的，你要是能乖乖顺着我，倒可以少受些苦头，如果你执意反抗，你只有一个人，我却可以叫来很多人。” “那你就叫啊，可以把你们全公社的人都叫过来，看他们是不是也都像你一样，喜欢欺负无辜的女同志？” “你。许同志，你要想清楚，你以后面临的会是什么。如果你肯讨好我，可以我去农场看你，让那边的人多多照顾你，能过得好一点。反之，你知道会怎么样，肯定要吃更多的苦头。” “所以，我就必须顺着你。那你说，要我怎么做？” 张胜终于有了一点得意，瞧瞧吧，他的威胁还是很管用的，主要是他有在公社这个地位，就不信治不了一个平民。 他兴奋得挑挑眉，“很简单，你让我过去，我对你做什么你都不要反抗。” “那你，要对我做什么？”她做出一副很无知懵懂的样子。 “你现在不需要知道，不管我做什么，你不要反抗就行了。” “要是你打我，我也不反抗吗？” “不会打你，我只会好好疼你。宠爱你，小姑娘，知道什么叫宠爱吗？就是哥哥会用手摸你，会亲你，你都不要反抗哦。” 第145章 县里派人来了 许暖暖恶心得想吐，却默默忍受着，因为她要给这个家伙录音。 “你说的那些是耍流氓，你堂堂一个公社干事，不能做出如此下流的事情。” 张胜猖狂地笑了几声，笑声里又带着嘲讽。 “你就是年纪小，见识的太少了。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表面上那样的两袖清风，你看着有些人表面正直，其实背地里不知道多肮脏呢。啊，哥哥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黑白两道，人心是不能用职务来衡量的，哈哈哈哈。” 他肆意猖狂地朝许暖暖走去，许暖暖往后退了一步。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你乖，听话，哥哥不会伤害你，只会好好疼爱你。你知道吗？被疼爱的感觉是非常美妙的。” 他很快就走到许暖暖跟前，许暖暖这回没反抗，却从角落里冲出了一只小狗，在他脚后跟重重咬了一下。 那是他今天刚被咬过的地方，在医院消了下毒上了药，这么快伤口就又被扯开了。 “你这条死狗！怎么又蹦出来了？净坏我的好事。” 他狠狠甩出一脚，想把团子甩到墙上，他的力气很大，团子是被他甩走了，不过也带走了他脚踝上的一块肉，把他的腿筋给咬断了。 团子草许暖暖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许暖暖微微点了点头。 “团子，做的很漂亮。” 张胜腿上被咬走了一块肉，还断了脚筋，疼痛的感觉锥心刺骨，很快，额头上就浸出了汗珠。 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再去觊觎许暖暖的美色了，蹲下身，用手紧紧捂住伤口处，发出了凄惨的嚎叫。 “啊～” 只是此时，张前进为了方便他教训季暖暖，已经特意躲出去了。 刘超在外面倒是听到了他的叫声，听着好像有些凄惨。 他不知道张胜是真的受了伤，还是装出来的，就算张胜真的受了伤，他也不打算去帮忙，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张胜刚才在他跟前得意洋洋，让他心里不爽，现在他倒有些高兴了。 为了避嫌，它躲进了厕所，之后，张胜和张前进若是怪他没帮忙，他就说自己没听到张胜的惨叫。 小屋里，张胜捂着自己受伤的腿，盯着团子怒吼：“死狗，我要将你大卸八块。” 她因为太痛恨团子，忍着痛去抓团子。 他一条腿已经废了，只能单腿蹦着去抓团子，团子非常灵活，怎么可能被他抓着？ 她突然又看向许暖暖，“它是不是你带来的狗？” “你眼瞎吗？我来时候带没带狗，你没看到我一个人来的吗？” 张胜知道自己多虑了，可是这条狗太可恶了。 他捉不到狗，就拿许暖暖撒气，“是你，肯定是你带过来的狗，它咬伤了我，你难逃干系。” 他狠狠地朝许暖暖扑过来，许暖暖本来要反击，却听团子报告。 “暖暖，江野带着人来了。” 于是，许暖暖必须装作一副可怜又无助的样子。 “你说什么？真的不关我的事？你不能找不到狗的主人，就说那狗是我的，你也太不讲理了。” “哼，我是公社里的干事，你只是一个小小的知青，我还要跟你讲道理吗？我告诉你，我说那条狗是你的，就是你的，就等着经受更重的惩罚吧，嘶～” 他的腿实在疼得厉害，特别是右边那条腿，脚好像不听使唤了。 但他到现在还没有往脚筋被咬断的方向想，这以为是腿太疼，致使脚暂时失去了知觉。 “死丫头，我也要去看一下腿，等我回来，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老子我一定要睡了你。” 他拖拉着一条腿去开门，可是刚打开门就看到外面站着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其中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和年轻的姑娘，他不认识，看他们旁边那两个男人他很眼熟，是县委里的人。 这两人其中一个是方书记的秘书，菅鹏，另一个是副县长，佟图治。 张胜看到菅鹏和佟图治顿时就傻掉了，县委的人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他自动忽略到江野和江婷，忍着痛，强硬的挤出一丝笑容，招呼菅鹏和佟图治。 “二位领导，怎么突然过来了？李主任不在公社里，你们先去办公室休息，我去找找张副主任。” 菅鹏和佟图治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菅鹏问他：“你是谁在公社里任什么职？” “我叫张胜，是这里的一个干事。” “哦，我是县委方书记的秘书，和我同来的这一位是副县长，我们听说你们无凭无据，就抓了清平湾大队的一位知青和大队长，那位知青是资本家小姐，大队长有包庇之嫌疑，你们的证据呢？既然认定人家是资本家小姐，为什么不拿出证据？” 张胜苦恼地挠了挠头，“这，这个我不知道啊，我们就是奉了副主任的命令，去把他们抓了过来，其他的事情我们一概不知。这这样吧，你们想了解事情具体的情况，先到办公室坐坐，喝着茶，我去把我们副主任找来，让他跟你们说。” 他心里很是害怕，生怕大祸临头。但越是这样的情况下，他越要讨好这两位领导，一定要尽力把责任往张前进身上推。 佟图治说：“我们在这里就行了，你也不用去找你的副主任，在这里等着，让你的副主任自己来，我们有话要问你。” 他们都看到了张胜的腿伤，却又都自动忽略了。 张胜感到一阵害怕，那里人说话都阴沉着脸，口气还挺严厉，他们刚才在外面，该不是听到自己对许暖暖说的那些话了吧？ 该死的，怎么这么巧？那他们也应该知道自己被许暖暖的狗咬了吧。 此时，江野和江婷已经走进了屋里，他们快速来到许暖暖跟前。 “暖暖，你怎么样了？” “嫂子，你还好吧？” “没事，我好好的呢。”她小声对江野和江婷说，“那家伙根本近不了我的身。” 菅鹏和佟图治走进来，看到许暖暖。 “许同志，是书记让我们来的，你还好吧？” “我没事。”许暖暖假装虚弱的样子，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们，“两位同志好，幸亏你们及时来了，不然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个人要对我使用一些非法手段，我虽然会一些功夫，可我不敢跟公社干部对着干，谢谢你们过来给我解了围。” 张胜还是不服，“你有什么不敢的？你刚才还踢了我一脚呢。” “我那是本能的反应，是你先想对我动手，我忍不住才踢了你，可是后来你说，我跟你作对下场只会更惨，所以我就不敢了。” “你别胡说，我没威胁你，别想冤枉我。” 菅鹏道：“张胜，我们刚才在外面，已经听到你对许知青说的那些话了，你确实威胁了许知青，还不想承认。” “我就说了那两句而已。也就是嘴上说说，哪敢真动手，谁叫她一直不承认自己是资本家小姐。” “所以你就想吓唬她，让她承认。难道这不是屈打成招吗？”佟图治说。 “我，我没有，我就是跟她开个玩笑而已。”张胜继续狡辩。 可惜傻子才信他。 菅鹏：“张胜同志，你不用狡辩了。你以为你这么低劣的借口能糊弄得了我们？” 张胜无奈只能承认，“我，我就说了那两句。” “不，你说了很多。”许暖暖从包里掏出了自己的录音机，“幸亏我出门带了录音机，刚才他说的话我都录音了，两位领导想听听吗？” 菅鹏和佟图治都点了点头，“这是证据，自然要听一下的。” 张胜没想到许暖暖还有这一招，特么他怎么能想到许暖暖出门还带着录音机，况且现在能拥有录音机的人少之又少，若不是亲眼看到许暖暖拿出录音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这，你拿的是我们公社里的录音机吧，偷公社里的，给我。” 他抬手就要抢许暖暖的录音机，想办法把录音机摔了，许暖暖就播放不了录音了吧。 可是他的手刚伸出来，就被江野抓住了手腕，江野力气太大，抓的他啊的叫了一声，把他的手被甩到了一边，他整个人也往后踉跄了一下，若不是贴住了身后的墙，定然会栽倒在地上。 许暖暖冷笑：“张干事，你是做了亏心事，害怕被我揭穿，所以狗急跳墙。” 张胜的脸已经憋成了酱紫色，看来他是在劫难逃了。 许暖暖便打开录音机，这里面不仅有张胜说的那些污言秽语，还有张前进说的威胁的话，菅鹏和佟图志听了都忍不住发出一阵唏嘘。 菅鹏冷笑：“这就是人民的好干部，好领导？张前进同志去年还受了县里表扬呢，没想到是表面上做一套暗地里做一套。” 呵呵，这回能把他背后的人给揪出来了。 佟图治也是叹息，“这些人混在领导班子里边，不是为人民服务，是祸害人民啊，必然严惩不贷。” 张胜立马喊冤道：“两位领导，请明察秋毫。这完全是张副主任的主意，我只是替他办事，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他授意我的，他的命令我不敢不遵从。求你们放过我一马，放过我吧。” “放不放你不是我们说了算，先不要慌，你和问题会和向前进的问题放在一块儿，由整个县领导班子一起讨论处理。” “可，可这都是他让我做的呀。” 张胜没有放弃，依旧思索着自救方法，他对菅鹏和佟图治说：“两位领导，我虽然说了那些话，但这个许知青也不无辜。她让她的狗咬我，你们看她的狗把我的腿都咬烂了，她的狗要是不咬我，我也不会一怒之下威胁她。” 第146章 承认罪行 “那不是我的狗，再说，又不是我让它咬你的。”许暖暖说，“你肯定找不到其他给自己掩盖罪名的理由了，就拿一只狗做文章，把责任都推到狗身上。” “是你的狗，就是你的狗，就是因为它我才犯了错。” “你说它是我的狗，你有证据证明吗？” 张胜赶紧在屋里四处扫视，企图找出那那条狗，可是屋里已经不见了那狗的身影，刚才他并没有看到狗出去，不知道那狗究竟去哪里。 “行了，行了。”菅鹏冷声喝道：“这里根本就没有狗，你想怪罪那只狗也没机会了。” “可是我的腿真的是被那狗咬伤的。” 菅鹏摆摆手：“你被狗咬伤是你和狗的事情，跟我们要说的事情无关，先不要再说了。” “可是我。” 他就白白被那只狗给咬了？ 他恨得咬牙切齿，他一个堂堂的公社干事，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还是吃一条狗的亏，他居然拿那条狗没办法。 他腿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啊，可惜没有人管他。 菅鹏和佟图治又去看了于国宝，两人看到于国宝被打的鼻青脸肿，得知是张胜干的，顿时对张胜更失望了，也对这里的干部更失望了。 张前进刚从公社外面回来，看到公社院子里多了三辆自行车，他心头立刻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蹙着眉下意识向办公室，依旧锁着门，隔着玻璃窗也能看到里面没人。 他很担心两个关押室那边的情况，正当他犹豫要不要过去看一下的时候，便从关押于国宝的那个房间里走出来了几个人。 张前进在看到菅鹏和佟图治后，把他吓了一大跳，这两个可都是县委的人，旁边还站着江野和江婷，他们应该是江野找来的吧。 虽然江野没有把县委书记找来，却带来了其他两位干部，他这回恐怕凶多吉少。 他短暂的震惊过后，赶紧收拾表情，笑着朝那边走过去，边走边从兜里掏着烟。 走到那几人跟前，首先给菅鹏和佟图治递烟，“菅秘书，佟副县长，你们俩怎么大驾光临了，是什么样的风把你们给吹来了？哎呀，我刚刚有事出去了，我要是知道你们会来，我一定在这里等着迎接你们。” 两人都没有接他的烟，佟图治冷笑一声：“我们要是不亲自来，怎么能知道原来张副主任还有那么多的丰功伟绩？” 张前进听他这话，觉得有些讽刺，却又不敢不当正面的话听。 他笑着说，“佟县长过奖了，我哪有什么丰功伟绩？只不过是日常的为人民服务罢了，本来就是我分内的事情，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佟图治笑了笑，“张副主任，为人民服务当然是应该的，没事没不要去找人民的麻烦。” 张前进立即变了脸色，佟图治指着身后的于国宝，道：“你看你的人都把人家大队长打成什么样了？你把人家都抓过来，有证明许知青是资本家后代的证据吗？” 张前进看到于国宝鼻青脸肿的，而许暖暖却安然无恙，他此时不知道是该庆幸许暖暖没受伤，还是该责怪自己之前不该默许张胜打人。 他假惺惺的对于国宝说，“哎呀，于大队长怎么受伤了？是，是我那两个不听话的手下干的？他们怎么就那么不听话？趁着我不在，就对于大队长私自动刑。” 说着，瞪起了张胜。 张胜赶紧说：“叔，是你让我打的，你说他欠揍。” “我，我没说，你瞒着我动用私刑。” “叔，就是你说的，你不能不承认。” “我没说，你别冤枉我。” “好了好了。”菅鹏制止他们叔侄两个的争吵，向许暖暖要了录音机，“许同志，把你之前录的录音让他们听一下吧。” 许暖暖把录音机掏出来递给他，他接过录音机，对张前进说：“你之前跟许知青说的那些话，已经被她录下来了，你想听听吗？” 张前进脸色黢黑，动了动唇，却是无言，菅鹏并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而是直接打开了让他听。 张前进很快面如土色，呼吸困难。 菅鹏又问他，“既然你把许知青和于大队长抓过来了，那么你究竟有没有能证明许知青是资本家后代的证据？” “我，我，是别人向我举报的。” “这么说就是没有证据。那么你经过调查了吗，你就把人给抓过来？” 张前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手里的烟都被他掐烂了。 他知道这回是在劫难逃了，很后悔听了余光正在挑唆，不该被那点钱蒙蔽了眼睛，接了这档子烂活。 “我没有调查，不过，举报许知青的人跟许知青是老乡，他们肯定对许知青很了解，说的话应该不会有假。” “就凭这个，你就把人给抓回来了？应该？就是莫须有呗。”菅鹏很是生气，“要是有人去公安局告你，说你有杀人嫌疑，没有一点凭据，难道公安就直接能把你抓过去枪毙？ 张前进同志，你身为公社的副主任，你的判断力难道连一个小孩子都不如吗？你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抓人，还让人殴打了于大队长，许知青经过反抗没有遭到迫害，但是如果我们不来的话，她遭受张胜的威胁，恐怕也无力反抗张胜，那她岂不是更冤？ 张副主任，你滥用职权，为所欲为，不是一个干部该有的作为。你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还想对他们屈打成招，张副主任，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张前进面色铁青，情知自己可能难以逃脱了，对方已经抓住了他的把柄，如果拒不承认，恐怕会罪加一等，倒不如主动坦白了吧。 “我，我承认这些事我都做过，但我是受人挑唆，我是经不住诱惑才这样做的，并不是我主动想要冤枉许知青。” “那个人是谁？” “就是许知青的那个老乡，他给我钱，要我给许世清安个罪名，抓起来，然后再把许知青送到农场去。” 许暖暖也想到了余青青，就是余青青如果想对付他，不会等到现在，那么就是余光正了。 “她那个老乡为什么要你这么做？” “因为她女儿和许知青关系不好，他说许知青经常欺负他女儿，她想帮她女儿出气，就找上了我，让我替他公报私仇。” “我没有欺负她女儿，每次都是她女儿先找我的麻烦，我只是自保，可是却被他们扭曲了事实。”许暖暖为自己澄清。 “那个人叫什么？他现在在哪里？” “他叫余光正，应该还在清平湾大队里。” 菅鹏和佟图治都点点头，“我们会去找这个人的。” 菅鹏去了办公室，给县公安局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抓人。 张前进已经没有什么可挣扎的了，张胜却不想就这么进去了。 早知道他就不给张前进办事了，到头来什么都没落着，还搭上了一条腿。 悔恨的同时，他也在寻求自救的方法。 突然，他对菅鹏和佟图治说：“我要举报张前进，能不能给我从轻发落？” “先说说你举报张前进什么。” 张胜豁出去了，或许举报了张前进，他能戴罪立功，受到从轻发落呢。 “我举报他作风不正，私下里跟清平湾一个叫秦玉萍的知青搞破鞋，那天在废煤窑那边被我看到了。可是张前进威胁我不让我说，不然我早就举报他了。” 张前进立马喊冤：“张胜，你不要胡说。我可不是那样的人，你为了给自己减轻罪名，也不能诬赖你叔啊。” “你们先不要吵，有没有这件事，我们自会调查。”佟图治说。 张胜和张前进暂时先闭了嘴，眼神交流之中却火药味十足。 随后，他和菅鹏都对许暖暖和于国宝表示了慰问，“让两位同志受苦受惊了，我们会对他们进行严厉的处罚，还你们一个公道。” “谢谢，谢谢两位领导。” 于国宝抹了一把辛酸泪，好好的，他还是第一次被冤枉的抓捕，也是第一次在公家的地盘被殴打，心里既无语又委屈。 刘超在厕所里战战兢兢，听着这边已经处理完了这件事，而谁也没有提到他，他想等这些人走了他再出去。 无奈张前进喊了他一声，“刘超，刘超，你给我出来，你别想逃避责任。” 刘超不得已出去，但他完全是奉命行事，也未参与打人，因此并不用对此事负什么责任。 这件事总算落下了一点帷幕，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扭头看去，发现张胜已经晕倒在地上了。 菅鹏让张前进叫了公社其他同志送张胜去医院。 等公安局的同志来了以后，两个公安带走了张前进，另一个公安跟随菅鹏和佟图治去清平湾做调查。 于国宝坐上了那个公安的自行车，江野和江婷是同乘一辆自行车来的，许暖暖想要坐江野的自行车，就必须坐在自行车前面了。 但考虑到有县里的领导在这里，他们这样可能会让别人觉得有失风化，她让江野去坐了菅鹏的车子，她和江婷同乘一辆自行车。 到了清平湾大队，天已经快黑了，在地里干活的人也都下工了，他们一行人先去了胡家找余光正。 余光正为了庆祝许暖暖被抓，让胡青山给他买了酒还准备了菜，正在胡家喝着小酒，突然，一行人就上门了。 余光正看到那些人，除了许暖暖和于国宝，他一个也不认识。不过那三个推着自行车的男人，一个一个都很有干部气势。 他们旁边的于国宝鼻青脸肿，许暖暖安然无恙，这两个人怎么都回来了？ 他立即预感到了不祥，询问：“请问你，你们有事？” 胡青山见此情形也很慌张，这几个人该不会是来找事的吧？ 第147章 被放了出来 菅鹏问：“你们哪个是余光正？” 余光正主动承认，“我就是。” “好，你就是余光正。你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涉嫌诬告许知青是资本家后代，并贿赂公社副主任张前进，让他派人把许知青和于大队长抓走，于大队长在公社里受到了私刑殴打，许知青也受到了威胁，若不是我们及时赶到，后果极可能非常惨重，而这一切起初都是你造成的，张前进已经被抓，而且交代了是你用金钱贿赂的他，目的是想帮你女儿报复许知青。” 余光正知道事情不妙，没想到会败露的这么彻底。 他坚持自己的说辞：“许暖暖她确实是资本家后代，我没有说谎。” “证据呢？你把证据拿出来。” “我，我没有证据。我也不知道那些证据怎么就没了。可是许暖暖欺负我女儿是实情，她身为知青去欺负别的知青，你们也该管管啊。” 菅鹏说：“据许知青说，你女儿下乡后经常找她的麻烦，但都被她化解了。不是她欺负你女儿，而是你女儿经常欺负她。” 余青青在旁边听着觉得非常委屈，“许暖暖她老是打我，是她欺负我。” 许暖暖看向她，“余青青，要不要让别的知青给我们作证？哪次不是你先出手，我只是自我保护罢了。你欺负我，我总不能一点也不还，眼睁睁的被你欺负吧。不然你要拿刀杀我，我也要站着不动被你杀吗？” “适当的保护自己是正当防卫行为。”菅鹏说。 他和佟图治不在乎这些女孩子之间小打小闹的事情，他们的目标是余光正。 佟图治，“余同志，这么说，你已经承认了贿赂公社干部的事，那么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余光正吓得把碗摔在了地上，“你，你们要抓我。我可不是这边的人，我是来这里看我女儿的，你们不能动我。” “都是一个国家的人，都在祖国的地盘上。你蓄意伤害这里的人，我们为什么不能动你？” 公安同志给余光正戴上了手铐，拷在了自行车后座上。 之后他们又去知青点找了秦玉萍，秦玉萍得知张前进已经被抓，很是震惊。 他攀上的干部又完蛋了。 本以为张前进是公社里的副主任，比沈孟安要强大得多，她可以飞上枝头做凤凰了，能利用副主任轻易得到各种别人做梦都想得到的指标。 哪知道这么快张前进就黄了，她的那些想法也黄了。 唉，她又白白出卖身体了。 她拒不承认自己和张前进有关系，“我跟他没有关系，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是有人故意污蔑我。” 因为这只有张胜的指证，而没有其他证据，并不能把秦玉萍怎么样？ 秦玉萍除了白白出卖了两次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其他方面的损失。 但是那些人一走，孟芹就对她冷嘲热讽了。 “哎呦呦，还真是能耐啊。连公社副主任都能勾得上，有的人啊就喜欢被那些老男人骑。诶，可能是年轻的，嫌她脏，不要她。只可惜啊，老男人一个个都进去了，她白花花的身子没人疼惜了。” “孟芹，你住口！” “咦，你叫我住口，我就偏不住口，我还就是要说。秦玉萍给老年人疼了，年轻人又不要她，唉哟，以后没有男人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孟芹，我掐死你。” “你来啊，看你能打得过我！” 两人立即就掐在了一起，知青点里又是一阵腔林贱语…… 江野直接带着许暖暖和江婷回了自己家，梅香草看见许暖暖，快心疼死了。 赶紧走到许暖暖跟前：“暖暖，你没事吧？我在下工的时候才听瓜蛋儿说你被公社的人给带走了，阿野和婷婷去找你了，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大娘，我没事，好着呢。” 梅香草把许暖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发现许暖暖真的没有问题，才放下心来。 “快到屋里歇一歇，我给你们做吃的。” 他们进到了屋里，江野才想起许暖暖的狗没有跟过来。 应该说，从他和两个县领导去了工作，就没有看见团子。他越来越肯定了自己心里的那个猜测，上次在黑市，真的是他媳妇儿把那么大的粮仓给搬空的？ 闹团子很可能是被她带在身上，但是他又看不见。 他媳妇儿身上有一个很神秘的空间，能装得下很多的东西，还能让小狗在里面活动。 虽然他很不愿意相信这种超乎科学认知很多的东西，但他不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断力。 他媳妇儿比他要厉害的多，只期望他媳妇儿能一直不嫌弃他，不离开他。 吃过晚饭，江野送许暖暖回去的时候，许暖暖等着他，问他一些话。 发生了今天的事情，江野应该对他的身份有所存疑吧，他应该问一下她究竟是不是资本家小姐。 只要他问，她就把实话告诉他。 然而，一直快走到她家大门口，江野都没有提到这个问题。 算了，其实对他们而言，究竟是不是资本家小姐有什么重要呢？ 反正，他不是当兵的，也不是政府人员，她是什么身份都不会影响到他。 到了门口，他还舍不得放开她的手。 两人面对面站了一会儿，江野把她抱在了怀里，很歉意的对她说。 “暖暖，对不起。今天你出事的时候，我没有在你身边。” 虽然她有功夫，但被政府的人抓走，她当时一定很害怕，毕竟，再厉害的人也不能和某些机构相抗衡。 许暖暖道：“阿野，你不用自责，我不是小孩子，不能让你一直守着我，反正没事，是你把我给救出来的，不用埋怨自己了。” 她抬起手捏捏他的脸，“别不高兴，来，冰山大帅哥，笑一个。” 江野真的就笑了，但并不是因为她的命令，听到了她那句冰山大帅哥。 他在她的印象里很冰，但，是个大帅哥呀。 他希望做她心里唯一的帅哥。 他盯着她的小脸一会儿，最终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上了一吻。 “好好睡觉，别胡思乱想。” “放心吧，不会的。” 她准备回去，他拉着她还是不放手。 她笑道：“你不会是想睡在这里吧？” 他在暗处勾起唇角，没说话，媳妇儿这是完全认可他了？ “当然要等我们结婚以后。” 许暖暖进到门里以后，向江野挥了挥手，“再见！” “再见！” 江野又在她门外站了一会儿，才回家。 胡家 余光正被抓走了，余青青彻底没有了依靠和主心骨，好像失了魂般。 情急之下，他居然去求胡青山。 “你，你找找人把我爸弄出来，我爸可千万不能有事。” 胡青山用手摸了几下头，余光正一来这里就打他，还要告他耍流氓，把余青青弄走，他巴不得余光正能进里边，一直不出来。余青青就能一直留在这里，做她的媳妇儿了。 哪天等他玩腻了，想要孩子了，再一脚把余青青踢开，但现在他还需要余青青。 “青青，我不是不担心岳父，也不是不想把他救出来，可关键是我没那个能力啊。 你嫁给我那么长时间了，你难道还不清楚我的情况，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你以为我是县委书记？” 余青青被他说的有些清醒了，是啊，胡青山以前是个游手好闲的老光棍，但凡他有点本事，都不可能三十来岁了还娶不上媳妇。 她刚才就是病急乱投医，救不了余光正，她就要一直留在这里做胡青山的媳妇儿。 本来已经燃起的希望又破灭掉，她好似从天堂跌入了地狱，身边环绕的全是绝望的气息。 她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胡青山赶紧过来把她抱起，向屋子里走去。 余光正不在的这两天他都没敢碰余青青，那老家伙不在了，他想怎么折腾余青青就怎么折腾余青青，而余青青躺在炕上任他宰割，既没心思反抗，也没勇气反抗。 只能默默祈祷余光正不会有大事，用不了多久就能被放出来。 另外，县里又派人特地对张前进进行了一系列的调查，不仅发现他平日里的一些胡作非为，还查到了他儿子张红旗利用他的庇护，偷运煤矿，和多名妇女有不正当关系，也被抓走了。 镇上张家的天塌了，清平湾沈家的天也塌了。 沈父沈母听说亲家和女婿都被抓了，他们肠子都快悔青了，当初真的不该贪图张家的地位，把女儿嫁到他家。 现在张家就是个火坑，而他们女儿可是个大学生啊。 他们要尽快让女儿和张红旗离婚，还能再找个好人家，沈父赶紧去县里给沈文秀发了电报。 可是在回来的路上，他却被一辆大卡车给撞飞了，拉到县医院不治身亡。 曾经被沈家欺负过的卢宝财，得知张前进父子被抓，沈家没有了靠山，便想着带人去沈家报仇。 恰逢沈父身亡，他带着自己家里的人来到沈家，把沈家两兄弟狠狠揍了一顿。 沈母眼见自己丈夫尸骨未寒，儿子们又被打得半死，无能为力的她，在旁边哭成了泪人。 有看热闹的邻居对他们嘲讽，“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仗势欺人？落到这副田地，真是活该啊！” 县城 许暖暖来供销社给自己爸妈买些日用品，并为自己空间里的一些东西过明路，回家前去了废品站，给郑林慧做针灸。 乔伯年非常感激许暖暖，不知道该怎么报答许暖暖，只能再给对方一些金银首饰之类的俗物。 许暖暖对这些俗物向来也是没什么抵抗力，稍微推辞一下就接住了。 她走后，那老两口子笑呵呵的，郑林慧道：“小姑娘一直惦记着我的病，固定时间来给我做针灸，长的还那么可人，真想让她给我做姑娘。” 乔伯年叹口气，“你之前还想让江野那小子给你做儿子呢，人家有父有母，哪个孩子都是父母辛辛苦苦养育出来的，咱们就别跟人家的父母抢了。” 郑林慧接着说，“你没提起江野，我还想不起来，你这么一提起，我倒觉得他和暖暖很配呀。 不管是他们两人的长相人品还是能力都十分的相配，哎呀，我都觉得没有比他们两人更合适的了。” 乔伯年也笑着说：“我也觉得他们配得很啊，这么一比较下来，他们两个若是在一起，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都不为过。” “诶，咱们俩做媒给他俩介绍介绍咋样？” “江野还没对象，就是不知道人家小姑娘有没有对象呢。” “等暖暖再来了，咱们问问她。” “行。” 五天后，余光正真的被放出来了。 因为他的行为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被抓后认错态度较好，公安对他进行了批评教育和罚款，只拘留了五天。 但是，他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再把余青青弄回安市了，甚至在他回到胡家后，胡青山对他的态度都没有以前那么恭敬了。 他准备立即回安市，逃离这个晦气的地方。 “青青，爸爸现在没办法把你弄回城了。不过，不代表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你先在这里待一些时间，等爸爸再有了办法，一定会带你回安市的。” 余青青心里还存着希望，“爸，我等着。” 父女两个一起收拾了行李，他们在提着行李准备去村口坐牛车的时候，半路上遇到了江野。 第148章 让她找别人去嫁吧 余光正已经知道江野是许暖暖的对象，江野现在盯着他的视线冰冷，好像一匹凶恶的狼崽子在盯着猎物一般，看得他身体本能地发颤。 很快他告诉自己，对方即使恨自己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他大大方方地走就是了。 在他走了以后，江野便骑自行车去了县城，来到废品站，找到了乔伯年。 乔伯年一见到江野，就邀请他坐下来喝茶。 “来来来，喝点龙井吧，这是我从那个办公桌里找出来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大领导没喝完的。虽然生了虫子，好在没有发霉，生了虫子更好喝，哈哈哈哈。” 江野知道他在开玩笑，但他现在没有心情接对方的玩笑，直接问道： “乔叔，你在安市有没有认识的人？如果没有，我就亲自去安室一趟，把这件事给办了。” 乔伯年惊得落下了茶杯：“什么事？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 一般能让姜堰这么大费周折的，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有人想要害我媳妇儿，这个人被抓起来又被放出来了，我不想他继续在外面，再威胁到我媳妇儿。” 乔伯年一听到他说有媳妇儿了， 这回真的把刚喝进嘴里的茶都给喷出来了。 抹了把脸，吃惊地望着江野。 “你，你小子刚才说啥？你有媳妇儿了。” 江野不喜欢别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我有媳妇儿就有媳妇儿了，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至于，当然至于啊，你小子平时身边连只母蚊子都见不到，突然就有媳妇儿了，我能不震惊吗？” 既然江野都有媳妇儿了，那他也不能把许暖暖介绍给江野了。 “本来说要把一个很好的姑娘介绍给你，现在看来不用啦。” “当然不用了，我媳妇儿最好，谁都不如我媳妇儿。” “你这是认定人家了。” “那是自然，我这辈子非她不娶。”江野喝了一口茶。 乔伯年啧了啧嘴，“可惜了，可惜了。那么漂亮那么优秀的一个姑娘，和你那么相配，可惜你们没有缘啊。” “那就让她去找别人吧，反正她那么好，不缺个男人嫁了。” “是是是，他肯定还要找个一顶一好的，根本不愁嫁。” “好了好了，咱们不说她了，说说我跟我媳妇的事吧。” 乔伯年得知将野对象是外地来到这里的一个知青，被人陷害是资本家小姐，被抓到公社里又被放了出来，可是害她的人却也安然无恙。 乔伯年猛地想起许暖暖也是来这里下乡的知青，会不会江夜的媳妇就是许暖暖啊，于是他问道，“你媳妇儿是不是一个姓许的小姑娘？” 江野的眸子亮了一下，“是。” “她叫许暖暖。”乔伯年已经笑了起来。 江野又应道，“是啊。” 乔伯年笑的更大声了，“我刚才说要给你介绍的小姑娘，也是许知青，哎呀，没想到你们两个已经在处对象了。哈哈哈，诶呀，你刚才还说让她去找别人处对象呢，等许知青来了，我告诉她。” “别。”江野一激动，直接捂住他的嘴，“你要是敢说，我就说你老不正经，偷偷找村里寡妇，让郑阿姨跟你离婚。” 乔伯年顿时瞪大了眼睛，瓮声瓮气：“好好，论起狠毒，还是你小子啊。” “别插科打混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好好好，说正事。说起来，暖暖对我们还有恩呐，老婆子的病就是她给治的，隔开你这一层，我也要帮忙。我在那边倒是有认识的人，我们去给他打个电话。” 他们来到了邮局，乔伯年给那人打了电话，交代了一些事情，两人便离开了。 又过了几天，远在安室的余光正就因为贪污厂里经费和倒卖厂里物资被抓了。 当余青青得知这个消息后哭的撕心裂肺。 完了，他爸爸被抓进去了，他们家里的顶梁柱倒下了，没有人能再帮助她回城，她要在这里过一辈子。 此时，胡青山却是高兴的，余青青又能任他宰割了，他甚至想到了一个能让余青青帮自己挣钱地办法。 反正余青青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依靠，出了事也不会有人帮余青青讨回公道。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好多天，眼看要到国家的周年庆了，若是周年庆不出任何差错，江野就能回去复命了。 自从洛雪来到这里，除了来了第一天和傅云祁说过话后，后面基本上和傅云祁没打过什么交道，反而和张磊的接触非常多。 她似乎看出来了，张磊对自己的照顾不是一般的多，她有两次跟张磊说过，不用他对自己那么好。 可是张磊说她是新知青，他又是知青点的老大，照顾她是应该的。 总之，张磊没有开口承认喜欢她，却又一直在帮助她，她赶都赶不走。 这天，村子里丢了一个四岁的小男孩，是知青点很近的老丁家的孩子，小丁丁。 大队长发动全村的社员和知青全村，甚至到周边村子以及山上去找小丁丁，还报了公安，可是两天过去了，都没有小丁丁的消息。 丁家人一个个每日以泪洗面，声称谁要是能找到小丁丁，就给他二十块钱。 然而，即使如此，也没有小丁丁的下落，很多人都猜测小丁丁是被人贩子给拐走了。 因为小丁丁的丢失，全村的人都很注意看好自己家的孩子，防止人贩子再把他们家的孩子拐走。 一场小雨过后，全村社员知青休息，秦玉萍叫了王佳佳去山上采蘑菇。 “天气已经转凉了，这是最后一茬鲜嫩蘑菇了，要是现在不去，以后再上山捡到的就都是那些干的，说不定很老呢。” 王佳佳有些害怕，“村子里刚丢了小孩，咱们还是不要乱跑了。” 秦玉萍笑她，“你还真是胆子小，丢的是小孩子，又不是大人，小孩子能被拐走，大人也能被拐走吗？你咋就那么害怕？” 王佳佳犹豫了一会儿，就被她说服了，决定和她一起上山去采蘑菇。 王佳佳向来喜欢和卢心月作伴，便又叫了卢心月，三个人一起上山，还能更加安全些。 他们走在路上，王佳佳看到许暖暖的房子，便想让许暖暖和她们一起去。 “许知青那么厉害，我去叫许知青和咱们一块儿去吧。” 秦玉萍可不想让许暖暖跟着，“还是别了，你们忘了我跟她关系不好，她去了，我会觉得别扭。” 卢心月倒想着让两人化干戈为玉帛。 笑道：“玉萍，咱们同事之间哪有那么多仇？咱们四个一块上山，说说笑笑，你们的关系就能缓和了。” “卢知青，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想让我们和好。可她那个人可不是那么好相处的，我怕我们一说话，不仅不能缓和关系，反而会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弄得更糟。” “那你就别跟她说话不就行了，你撒你的蘑菇，她采他的蘑菇，谁也挨不着谁？。” “还是别叫了吧，我不跟她说话，也觉得别扭。” 秦玉萍一再坚持不让叫许暖暖，卢心月和王佳佳正打算听她的，却在前方看到了许暖暖，王佳佳随口就叫了许暖暖一声。 “暖暖。” 许暖暖见他们拿着竹篮，“你们要去山上？” “嗯，暖暖，我们要去山上采蘑菇，你去吗？” 许暖暖倒也想上山去采点蘑菇，毕竟现在不去采，以后就很难能采到又鲜又嫩的蘑菇了。 她看到了秦玉萍，却被她自动忽略了。 “好，我跟你们去，你们等会儿，我回家去拿篮子。” 可是秦玉萍却叫住了她，“我看你还是别去了，我不想跟你在一起，我也不想看到你。” 许暖暖哼了一声，斜睨着她。 “这座山是你家的呀？我想去就去，你管的着吗？” “是我先提议和佳佳去采蘑菇的，我们都说好不叫你了，没想到又看到了你。” 她这么说，但凡许暖暖有一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被嫌弃了，应该就不跟着去了。 许暖暖总是会出乎她的意料，“这山不是你家的，这地也不是你家的。你不想看到我把眼睛闭上，或者你别去。反正我要去。” “许暖暖。”秦玉萍急得跺了跺脚。 王佳佳和卢心月见她俩不和，她们两个夹在中间，脸色也不好。 王佳佳说：“这样吧，是我叫的暖暖，要不我跟暖暖一起，你们两个做伴吧。” 卢心月觉得这是解决今日的矛盾最好的办法了，“行，那就这样吧。” 可是秦玉萍还不同意，“佳佳，你不能跟她在一起。咱们说好的咱们三个人做伴，不能分开。”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许暖暖要不然一个人上山，要不然就别去。 其实她最终的目的还是不想让许暖暖上山。 许暖暖觉得她有些奇怪，即便自己跟她有过节，也犯不着如此的针对自己。 不就是一起上个山，她不理自己，自己不理她不就得了吗？又不影响到各自采蘑菇，秦玉萍为何非要排挤自己？ “秦知青，你千方百计不让我去，不会是有别的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秦玉萍的脸色立即一变，说：“我只是单纯的不想跟你在一起，凭什么我非要跟我的仇人一起上山？” 许暖暖轻笑一声，“如果我非要去呢？” “那你自己去。心月和佳佳反正是要跟着我的。” “玉萍，你这又是何必呢？”卢心月劝她：“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说话不用这么刻薄。你们之间的矛盾过去了就算了，哪还能记一辈子。 咱们都是来这里下乡的知青，有事情了要互相帮助，团结友爱，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不计前嫌，忘掉以前的不愉快，重新和好，建立起美好的友谊。” “哼，让我和她做朋友，不可能。”秦玉萍的态度很坚决。 许暖暖道：“我倒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但是秦知青态度如此坚决，我一个人想和人家和好也是白费。既然秦知青不想让我去，那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秦玉萍松了一口气，许暖暖总算不跟着她们了。 卢心月和王佳佳都有些愧疚。 卢心月，“暖暖，等我回来把我采的蘑菇分给你一些。” “谢谢心月姐。” “暖暖，我也给你点。” “谢谢佳佳。” 秦玉萍终于如愿以偿带着卢心月和王佳佳朝山上走去。 许暖暖觉得秦玉萍十分可疑，便悄悄在后面跟着，并放出了团子，交代道： “你跟紧了秦玉萍，发现有什么情况立即告诉我。” “好的，暖暖。我走了。” 小黑狗后腿一蹬，嗖的窜出去，跑的飞快，很快，许暖暖就看不到它的身影了。 许暖暖从空间里拿出篮子，以正常速度朝山上走去。 如果有情况发生，她正好也在山上。如果一切正常，她就当是在山上采蘑菇了。 一直到她来到了山上，采了半篮子蘑菇都没有情况发生，当她以为是自己多疑误会了秦玉萍的时候，团子隔空向她传来了报告。 “暖暖，这边疑似有人贩子，他们掳走了卢知青和王知青，还把秦玉萍给打伤了。” 许暖暖一听，果然有情况。 卢心月和王佳佳都被掳走了，而秦玉萍只是被打伤，刚才第一个提出上山的是秦玉萍，最反对她上山的也是秦玉萍。 把这些情节串联起来，不得不让她认为秦玉萍和人贩子是一伙的。 她故意让王佳佳和卢欣月跟着他上山，就是为了把卢心月和王佳佳带到山上，给人贩子抢。 然后自己再使一出苦肉计，被人贩子打伤，自己就能脱离嫌疑。 “团子，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团子把自己和人贩子所在的位置告诉了许暖暖，许暖暖以最快的速度往那边赶去。 第149章 两个女配商量大事 许暖暖在半路便看到了，脸部红了一块还一瘸一拐的秦玉萍。 她勾勾嘴角，秦玉萍这戏演的还真够逼真啊。 她没惊扰到秦玉萍，反而在秦玉萍快走过来的时候，隐藏到了空间里。 离得近了，就听秦玉萍说，“卢心月，王佳佳。你们不要怪我心狠，我也是身不由己。要不是许暖暖扳倒了沈孟安，我现在也不会如此穷困。我自己要花钱，我家里还跟我要钱，我没办法了。 哼！其实我最想让人贩子抓走的是许暖暖，可是她太鸡贼太厉害，若她来了，人贩子不但抓不到她，可能还要搭进去他们自己。许暖暖，我现在动不了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也要把你卖给人贩子。” 许暖暖很想告诉她，明年的今天就是你进去的周年纪念庆，想动老娘，下辈子都没有机会。 秦玉萍突然停下来休息，“我才不能这么早下山呢，至少也要等到人贩子把他们两个人弄走了。” 许暖暖现在在空间里，不能有任何的移动，要是秦玉萍不走，她就不能出来。 她在空间的地上捡起一颗土块，往不远处的灌木丛丢去。 秦玉萍内心紧张，草木皆兵，立刻去灌木丛那边检查情况了，许暖暖从空间里出来，立刻离开了这里。 等她找到团子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深山里。 团子隐匿在一处草丛里，许暖暖找到了它。 “团子。” “暖暖，你来啦。” “人贩子和心月，佳佳他们呢？” 团子往前跑了一下，告诉许暖暖，“周边有个山洞，他们都进到山洞里去了。” 许暖暖站在原地，遥望那个山洞。 山洞并不是位于山崖上或者山坡底部的，而是好像地窖一样，位于地下。 洞口还有很多的灌木遮挡，以及人贩子故意放置的一些遮挡物，很不容易被发现。 “团子，你有下去查看过吗？下面的情况如何？” “是的，暖暖，我已经看过了。刚才我一直在卢知青和王知青身边，她们都被人贩子迷晕了，暂时没有危险。哦，里面还有一个妇女，两个小孩。” “好，我知道了。咱们这就下去把人贩子制服。” 许暖暖嘱咐团子不要咬他们，因为团子咬过后会留有牙印，其实只要搅扰到他们就行了，她负责抓人。 他们商量好了计划，下到里面后，看到三个五大三粗的人贩子，正在商量事情。 “姓秦那娘们儿果然不简单，这么快就又带来两个如花似玉的漂亮女人。嘿嘿，等那两个女人醒后，老子要先尝尝他们的滋味才行。” “大哥，还有我呢？” “还有我。” “咱们三个男人，就两个女人，怎么分？” “笨蛋，轮着来就行了。再不行，那边不是还有一个吗？肯定人人有份，哈哈哈哈。” “其实，我现在就想上，她们昏迷着，正好不会反抗。” “那有什么意思？跟奸尸差不多，我可不想。” 许暖暖听了会儿那些恶心的话，然后招呼团子开始行动。 团子立即跳出，撞倒了人贩子放在地上的油灯，由于从洞口射下来的光线很少，洞里面顿时陷入一片灰暗，三个人贩子都慌了。 “什么东西把我们的油灯给踢灭了？” “黑不溜秋的好像是只狗。” “狗？打开手电，把这条狗捉住，咱们把它扒了皮烤着吃。” “好啊好啊，捉狗。” 只是他们才开始行动，胸前就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挥舞着木棍，对他们砰砰砰一通乱砸。 还没待他们看清对方的样貌，弄清楚对方是谁，他们一个个就被干趴下了。 团子在洞里找到了绳子，叼给许暖暖，许暖暖把三个人贩子全都绑了。 “你，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们？”人贩子老大问。 许暖暖没有回答，却是去看了被人贩子抓来的儿童和妇女。 两个孩子是清醒着的，问一个正事，前两天丢失的小丁丁，另一个是个女娃，她不认识，应该是其他村子里的。 两个孩子见了她，有些害怕，又有点激动，因为他们实在弄不清楚这个干倒坏人的，究竟是好人还是另外的坏人？ 许暖暖从包里掏出糖，撕开包装纸一人给他们嘴里塞了一颗，并给他们解绳子。 “放心，姐姐是来救你们的，坏人已经被打倒了，你们也得救了。” 卢心月和王佳佳还昏迷着，但另一个妇女是清醒的。 许暖暖跟团子说，“你先在这里看着，我下去通知大队长，让他带民兵过来。” “好的，暖暖。” 许暖暖下山的时候，刻意换了一条路，避免遇到秦玉萍。她知道秦玉萍为了拖延时间，肯定磨磨蹭蹭的下山，估计在天黑前都会留在山上。 她很快就到了山下，把事情告诉了大队长。大队长又去找了民兵排长，排长集合了村里的几个民兵，一起去了山上，按照许暖暖说的地址，找到了那个山洞。 他们抓走了人贩子，并把里面的人质也救了出来。 他们下山到了大队部，人贩子把秦玉萍供了出来。 卢心月和王佳佳都一阵后怕，他们后悔不该跟秦玉萍上山，若不是许暖暖过去救她们，她们现在就凶多吉少了。 丁家人得知小丁丁被找到了，赶紧过来大队部领人，同时也知道了是许暖暖发现了人贩子的老巢，并把人贩子抓了起来，回来报告了大队长。 他们对许暖暖非常的感激，小丁丁的爷爷老丁，直接跪在了许暖暖跟前。 “许知青啊，您就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往后让我们一家当牛做马报答您都行。” 他一口一个您您的，叫得许暖暖怪不好意思。 许暖暖把他拉起来，“大爷，您客气了哈。” 老丁擦擦眼泪，拿出二十块钱给许暖暖，“许知青，你把这钱收了，刚才许下的报答还作数。” 许暖暖没要他的钱，都是一个村里的街坊，加上根本就不缺钱，所以就没要。 天擦黑的时候，秦玉萍跌跌撞撞从山上下来，她先去了大队长家，准备把王佳佳和卢心月被人贩子掳走的事情告诉大队长。 可是大队长不在家，秦香莲让她去大队部找于国宝。 她刚进了大队部的门，见到于国宝就哭着说。 “大队长，不好了，不好了。我和卢知青和王知青今天去山上捡蘑菇，谁知道遇上了人贩子，人贩子把他们两个人抓走了，我死命反抗，才得以挣脱他们的魔掌，逃下山来，大队长，你快带人去救救她们吧。” 大队长很是淡定，直接跟她说：“秦知青，你跟我过来看看，你说的人贩子是不是他们？” “啊？！”秦玉萍一下子就定住了，在她还懵逼的情况下，三个人贩子一起出现在了她面前。 “秦知青，我们都已经招了，你也招了吧。” 秦玉萍顿时就傻眼了，“怎，怎么会是你们？” 她的靠山和合作伙伴是什么时候被抓的？ 到此，她已经穷途末路了，以前沈孟安被抓，张前进被抓，她都侥幸逃过一劫，这回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 第二天，公安前来，把他和四个人贩子一起带走了，将会给予他们严厉的惩罚。 同时，许暖暖再次受到了公安局长的表扬，并颁发了奖章。 两天后，余青青悲催地在地里干着农活，可能是因为他爸爸陷害过许暖暖的原因，小队长给她分的地有些偏僻，活儿也不好干。 无意间让她发现了两个熟悉的人。 许振清和方素云。 她看到那两人的时候，那两人正在山坡下翻地，尽管他们都已经晒黑了不少，但她还是认出了他们。 她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他他很想找的人，居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而他却一直都没有发现。 她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农具，恼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一点看到这对夫妻？如果他早早的就知道许暖暖的爸妈在这里，她爸爸就不是诬告许暖暖了。 她想现在就去举报许暖暖，揭发许暖暖，让人把许暖暖抓起来，有了这个发现，许暖暖绝对翻不了身了。 可是，她又一想，便迟疑了下来。 之前负责抓许暖暖的张前进和张胜都没能幸免，而她爸爸因为举报许暖暖也被抓进去了。 许暖暖背后究竟有多少能量她不清楚，也让她感到害怕。 她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了，没有人帮她，她不能轻举妄动，不然，步了她爸爸的后尘就完蛋了。 毕竟，她在胡青山的威胁和怂恿下，已经做起了见不得人的勾当，若是被人发现，她自己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她必须从长计议，想想别的办法才行。 最好能借别人之手，除掉许暖暖。 于是她便想到了林如烟。 林如烟和许暖暖不对付，她先把这个消息告诉林如烟，如果林如烟解决不了许暖暖，她再自己想办法。 她一下工就去找了林如烟，林如烟在知青宿舍里，正在模仿白杨的文章写东西。 她这些日子对白杨的感情日渐加深，曾无数次幻想能和白杨肩并肩，举案齐眉，相依相伴，地久天长。 她甚至想到，如果白杨是有妻子的，她就想办法让白杨和他妻子离婚，自己取代他妻子的位置。 即使这种行为有些不耻，可在伟大的爱情面前又有什么呢？ 她现在还不知道白杨在哪里，长什么样子，却不妨碍她在心里对这些东西有所期待。 白杨是个出色的作家，她为了能够配上白杨，便想到写文章上来。 她要努力配得上白杨的优秀，首先要做的就是提高自己。 上次她和许暖暖较劲，她的稿子由寄出去便石沉大海，不用想也知道没有过稿。 她的基础太差，虽然这条道路很难走，任务很艰巨，她还是决定现在为起点，一点一点的向白杨靠近。 她正趴在桌子上仿写稿子，余青青就来了，屋里没有其他人。余青青直接说了出来。 “如烟，告诉你一个重大消息，我看到许暖暖的爸妈了，就在咱们村子里。” 林如烟听了大喜，她妈妈就一直在找许暖暖父母啊。 第150章 找人去清平湾 林如烟赶紧问余青青：“青青，你在哪里见到的他们，他们现在在哪里？” “我下午的时候看到他们在山脚下开荒，还有牛棚里的另一个人，他们三个。” “那个人叫莫无畏，我认识，原来是京市的一个老师。青青，你要确定你看到的确实是许暖暖的亲生爸妈。” “没错，我绝对不会看错，那的确是他的爸妈。” 林如烟想了想，“我有时间专门会留意一下他们。” “好。”余青青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如烟，你打算去举报许暖暖吗？” 林如烟没打算去举报许暖暖，因为她拿不到许暖暖父母的档案，要是她说了那是许暖暖的父母，对方若是死活不承认，还是不能坐实许暖暖资本家小姐的身份。 “青青，许暖暖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扳倒的，你让我好好想想这件事，咱们一定会有办法对付她的。” “好的，如烟，我现在什么情况你也知道，我能保住自己就不错了，暂时什么都做不了，这件事就先靠你了。” “放心交给我吧。” 第二天上工的时候，林如烟特意从牛棚门口经过，不巧牛棚关着门，那三个人可能是去上工了，她便又去开荒的地方寻找那三个人。 等到她走近他们的时候，莫无畏先发现了她，他以为林荣燕又是来找自己的麻烦，立即警告林如烟。 “你过来又想干什么？如果你是为了戏弄我，欺负我。那你说吧，怎么才能不来打扰我？” 她其实更不想让林如烟打扰到许振清和方素云。 林如烟现在的心思不在他身上，但她为了不引起许振清和方素云的怀疑，便装作是专门来欺负莫无畏的。 她昂着下巴，勾唇坏笑一声。 “你说对了，我还就是来找你的事的，谁让你那么好欺负呢。” 她的视线却是朝许振清和方素云看去的，这时，许正清和方素云也朝她这边看了过来，她猛地看到方素云那张脸，潜意识里觉得她好像一个人，可是这种感觉只出现了一瞬，随即，她就觉得方素云的长相很平常了。 而方素云在看到她的时候，也觉得她好像谁，但就是想不起来。 他们耳边传来莫无畏的声音，“林如烟，你究竟要干什么？我想请你尽快离开这里。” 林如烟又看了许振清和方素云一眼，走到莫无畏跟前，想去夺掉莫无畏手里的锄头，丢的远远的。 但因为她一直注意着许正清和方素云没有看到脚下，在快走到莫无畏身边的时候，突然踩到了一块石头，脚崴了下，身子毫无预兆地朝着莫无畏飞扑了过去。 莫无畏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以为林如烟想夺他的锄头，便把锄头藏到了身后，没想到林如烟竟扑到了他身上，他一时躲闪不及，被林如烟抱了个满怀，一张被太阳晒得微黑的脸顿时就红了，并往后撤退，躲开林如烟。 林如烟也觉得自己很晦气，她怎么就那么倒霉，踩在了石头上，又扑到了莫无畏身上。 她完全是身不由己啊，如果她自己可以控制，打死她她都不会抱莫无畏。 然而，就在莫无畏企图躲闪，她也准备推莫无畏的时候，她却从莫无畏身上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 这种味道特别熟悉，她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哪种味道，于是抱着莫无畏又闻了闻。 莫无畏却觉得这是一种煎熬，一把将她推开了，并往后走了很远，好像躲避瘟神般，最大限度的拉开和林如烟之间的距离。 “林如烟，你有病啊？” 林如烟却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呆呆的站在原地，继续回味着她刚才闻到的味道。 过了会儿，她终于想起来了，这是一种淡淡的松香的味道，和白杨小说里男主角肖扬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立即把莫无畏和肖扬进行对比。 莫无畏是一个腐朽的下放分子，而肖扬正派十足，积极向上，莫无畏根本不配和肖扬身上有一样的味道。 她抬起头向末位叫嚣，“莫无畏，你身上怎么可以有和肖扬一样的味道？肖扬是我最喜欢的男主角，我不许你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你以后不许再有这种味道了。” 莫无畏听到肖扬两个字，蓦然惊了一下。 林如烟竟然读他的小说，还喜欢里面的男主角。 他摇了摇头，觉得像林如烟这般娇纵跋扈，喜欢仗势欺人，品行低劣的女人，怎么可能喜欢那种阳光正派的主角？ 同时又觉得可笑，“林如烟，你还真是个神经病，我喜欢松香我就不能用吗？我就是要用松香，你管得着？” 说完，她愣了一下，刚刚林如烟朝他扑过来的时候，好像也有一阵淡淡地松香随之而来，林如烟也在使用松香？ 耳边又传来林如烟的叫嚣：“你什么身份？肖扬是什么身份，你怎么可以和他一样？” “林如烟，你是走火入魔了吧？有本事你就去举报我，这松香是我自己制作的，你去问问会不会有人制裁我。” “你。”林如烟真的受不了自己最喜欢的男主角，竟然和自己最讨厌的人身上有一样的味道。 她以前想到这种味道，脑子里首先浮现的是肖扬，然后就是创作肖扬这个人物的白杨，会不会白杨也喜欢这松香。 可以说这两个都是他最喜欢的人。 就是她现在一想到这种香，脑子里浮现的不仅有肖扬和白杨，同时还有莫无畏。 莫无畏他怎么配？ 她死死地盯着莫无畏，许振清和方素云为了避免林如烟知道他们和许暖暖之间的关系，他们尽量避着林如烟，背对着林如烟刨地，林如烟对莫无畏叫嚣，“既然你不听我的，非要跟我的男主角用一样的香，别怪我一直对你不客气。” “你本来对我就没有客气过，还有什么招数，只要你不伤害我身边的人，随便你使出来。” 林如烟勾了勾唇，“放心，等我回去想好整治你的办法，我再找你。” 她又把视线投射到许振清和方素云身上，她妈妈在这里的时候，想让这两口子劝许暖暖离他外婆远点，那么她现在是不是可以过去警告他们一下？ 于是她便朝着许振清和方素云走去，而一直防备着她的许振清方素云，都察觉到她过来了，为了避免林如烟认出他们，他们在小声交流后，一起拿着锄头往别的地方去了。 林如烟刚才崴了脚，有点痛，走不快，她追不上许振清和方素云，便决定离开这里。 她走到莫无畏身边的时候脚更痛了，于是死死地盯着莫无畏。 莫无畏被她盯的心烦，以为他这么快又要找自己麻烦，不过他说了不怕就不怕。 林如烟把气都撒到他身上，就不会去找他身边人的麻烦了。 “林如烟，你一直盯着我干嘛？你真的有病，应该早点去医院治治。” 林如烟看了一下自己的脚，“莫无畏，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崴脚。” 莫无畏却笑了，“苍天有眼，恶人有恶报。” 他见林如烟成了个瘸子，暂时也无法为非作歹，兴风作浪了，便拿起锄头也去了别的地方。 独独把林如烟留在了原地。 林如烟很是气恼，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这里。 路上她还在思考，她觉得许暖暖和一个人长得像，那个人究竟是谁？ 可是，无论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 第二天，她便去了县城，把自己写好的稿子邮寄给《东南日报》，期望这次能过稿，以后就能和白杨在同一份报纸上发表文章了。 然后去了邮局给关玉蓉打电话。 “妈，我终于找到许暖暖的父母了。” 那边的关玉蓉显得十分的兴奋，“好，那太好了，如烟，他们在哪里？你快告诉我。” “就在清平湾大队的牛棚里，原来他们被下放到了这里，可是我们却一直都没发现。” 那边关玉蓉沉沉叹了口气，“居然是他们，咱们以前跟他们打过那么交道，只是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居然是许暖暖的父母。” 一想到关老太太曾经和方素云走的那么近，她就后怕得要死，幸亏关老太太没有跟方素云有进一步的接触，不然关老太太认回了亲生女儿，自己可怎么办啊？ “对了，你是怎么发现这一点的？” “是青青告诉我的，她认识许暖暖的父母，她知道后就告诉我了。妈，你要亲自过来跟许暖暖的父母谈话，警告他们的女儿，别再缠着我外婆？” 关玉蓉眯了眯眼睛，她好不容易得到了方素云的下落，她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对方死。 斩草除根，一了百了。 即便以后关老太太会再去清平湾找许暖暖，也见不到关玉蓉了，如此才能彻底巩固她在关家的地位，使她高枕无忧。 但她绝对不会自己的计划告诉林如烟：“如烟，你外婆现在已经回来了，这件事倒不打紧。妈跟你说，你先不要管这件事了。好好照顾自己，至于妈什么时候过去找他们谈话，妈自有安排。” “好的，妈。我听你的。” 她现在光考虑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除了基本的上工以外，她要多读书，多学习，勤练习写作。 因为她的目标是当白羊的伴侣，只要她肯努力，相信功夫不会辜负苦心人，总有一天，她要站在白杨的身侧，和他并肩而行，相守一生。 关玉蓉在得到方素云的消息后，就开始计划怎么除掉方素云了。 现在最安全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找那个组织帮她出手，对方神秘而强大，杀一个方素云几乎等同于碾死一只蚂蚁。 可是自从她和那个组织接触两次后，就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他们一直都是单方面接头，对方想见她的时候就会派人找她，然而，她想找对方的时候，却摸不到对方的影子。 也不知道他们还想不想用她。 她花了三天时间，去找那个组织的人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可是却一无所获。 她不确定那个组织是离开了这里，还是已经湮灭了，既然对方靠不住，她只能想别的办法。 她其实是想雇人去那边，直接杀了方素云，可是想想这种办法实在危险。 若是对方一不小心被抓，供出她是幕后主使，那她就完了。 思来想去，她去找了刘翠英。 这件事她需要刘翠英帮她。 第151章 刘翠英来了清平湾 她害怕刘翠英会在关家人面前暴露，已经帮刘翠英搬了两次家，刘翠英现在住的地方更加的偏僻，距离关家最远。 她找到刘翠英，把方素云和许振清的下落告诉了她。 “没想到就在如烟的眼皮子底下，我在清平弯的时候还跟他们见过面，有过争执，真是没想到，他们居然是许暖暖的爸妈！” 刘翠英也叹息了一口，“早知道我就该把那两口子长什么样告诉你，上次你去清平湾的时候，说不定就能认出他们。” “谁能预料到他们就在清平湾，和那死丫头一个大队啊？真是太巧了。 他们一家三口，两个下放，一个下乡。能弄到一个地方，老天爷还挺待见他们。”她最后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 “对了，我养母还在清平湾见过方素云，不过那是晚上，谁也看不清谁的样貌，若是让她在白天看到，不知道她能不能认出来。” 刘翠英眯着眼睛，眼神里盛满了恶毒，问她：“既然知道他们在哪儿了，又怕你养母会跟那死妮子相认，你打算怎么做？” 关玉蓉蹙紧眉头露出了为难之色，“妈，我当然是想除掉这个祸患，一了百了。妈，我想让你过去干掉她。” “什么？我？” 刘翠英手抖了一下。 缺德事她没少干，可杀人的她没干过啊。 她要是敢杀人，在方素云小的时候，就把方素云给掐死了。 关玉蓉看出了她的害怕，说：“妈，我想过用别的方式干掉她，可是我思来想去，杀人这种事太过危险，万一我雇的人失败，一不小心把我供出来，我就完蛋了。 我完蛋了不说，我和如烟的身份很可能也会曝光出来，到时候，你可怎么办？ 妈，再怎么说，你在方素云眼里还是她的亲生母亲，她对你肯定没有防备。你去了清平湾假意看她，在她喝的水里或者吃的东西里下点东西就行了。” “你要我毒死她？” “难道这不比让你直接用刀杀了她，更隐秘，更安全吗？” 刘翠英还是不怎么敢，“玉蓉，我没干过这事儿。” “妈，你没干过，我也是第一次干。你想想哪个做大事的不得心狠点？你想想你当初换孩子的时候，胆子不也挺大的嘛。为了咱们以后的荣华，为了你以后能安度晚年，咱们冒点险怎么了？ 你老是跟我说富贵险中求，当初你偷换了我和方素云，不也是冒了险吗？不然，咱们现在都是穷困潦倒呢。二妹二妹夫都在监狱里，没了我们，你以后可依靠谁呀？” 刘翠英渐渐被关玉蓉说动了，她们三个现在就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林如烟和关玉蓉出事，那她也享不了福了。 她这辈子本就没打算平平淡淡的过，不然当初也不会去冒险换孩子。 “行，玉蓉，我答应你。那死妮子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在我跟前也没少吃苦，但我知道她一直非常孝顺。 我专门去找她，就说是去看她的，她肯定不会对我有所怀疑。你说让我什么时候去清平湾？咱们赶紧把这个祸患解决了，我也能松一口气了。” “妈，我需要时间弄药，你准备一下，用不了几天，你就可以去了。” 三天之后，关玉蓉把一包药粉交给了刘翠英。 “妈，这种药粉洒在食物和水里会很快溶解，无色无味，你小心点儿，千万不要让他们发现。” 刘翠英拿着药包的手抖了抖，“放心吧，妈会把这件事办好的。” 关玉蓉亲自给刘翠英收拾行李，为了让刘翠英到了那边演戏逼真，还特意买了些东西让刘翠英带过去，不是什么贵重的，省得让方素云起疑。 她把刘翠英送上了火车，“妈，我等你的好消息。” “好。” 两天后，刘翠英来到了清平湾大队。 她来到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方素云。 她是第一次来这里，但之前从关玉蓉口中了解过清平湾大队的一些情况，来到这里并不算很陌生。 她来到大队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经过知青点的时候，知青们刚从地里下工回来。 林如烟一眼就看到了她，并走到她跟前。 “你这个老太婆，你怎么会来这里？”这老太婆不是来找她的吧？“你在惊世的时候就喜欢跟踪我和我外婆，没想到你还跟来了这里，你究竟要干什么？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刘翠英被自己的亲外孙女凶巴巴地质问，觉得很委屈，她是她的亲外婆啊，可她现在对她却像对待仇人一般。 她定定地望着林如烟，如果她能现在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林如烟该多好啊。 如烟，很快你就能明白了，我才是你的亲外婆，亲外婆。 可惜林如烟并不能听到她的心声，依旧用厌恶的眼神看着她。 “死老太婆，你最好离我远点，如果让我知道你的目的，我不会放过你。” 刘翠英此时才想起了解释，即使林如烟对她恶狠狠凶巴巴的，她也能对林如烟和颜悦色。 “不，不，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找你的。” “那你来干什么？” “我，我是来找人的，反正跟你没关系。” 林如烟见她对自己态度挺好，哼了一声，“想找谁快去找吧，最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她说完没有再理会刘翠英，和其他知青回到知青点。 刘翠英却看着她的背影不肯离去，孟芹发现后，对林如烟说：“林知青，那个老太太跟你究竟什么关系？她不走，一直看着你干嘛？诶，她好像很喜欢你。” 林如烟赶紧扭过头去，对刘翠英依旧露出厌恶的眼神，刘翠英生怕林如烟再把她当做恶人，便赶紧离开了。 林如烟：“她喜欢我？呵，可能是个人贩子呢。你们可都要注意了，我听说有很多这样的老太太，专门拐卖年轻姑娘，咱们一定要防着她。 人贩子，下次再敢盯着我看，我一定打你。” 她这才想通了，怪不得在从安市回京市坐火车的时候，在她在京市的时候，刘翠英会特意跟着她，原来对方是个人贩子。 许暖暖已经因为被抓人贩子被表扬了两三回。她要是识破这个老太太的目的，把她送到公安局，就也能得到表扬了。 刘翠英接着又去牛棚，却在一条小路的拐角处看到了许暖暖。她赶紧躲起来，发现许暖暖朝着离牛棚不远的一处房子走去了，又看到许暖暖进到了那座房子的门里，死丫头应该是住在那里了。 死丫头坑了她那么多钱，下了乡还有单独的房子住，倒是挺会享受。 等你妈死了，我让你难受。 她随即便去了牛棚，莫无畏，许振清和方素云都在院子里，她一进去就看到了他们。 许振清和方素云看到她来，都很震惊。 许振清眼睛里流露出了厌恶，方素云就比较复杂一些了，但不难看出，有对刘翠英的排斥。 她冷着脸走到刘翠英跟前，问：“你怎么来这里了？” 刘翠英一改往日对她的恶毒形象，声音放软，态度温和，好像个慈母。 “素云，妈听说你在这里，就特地来看你了。” “你会想到来看我？”方素云蹙眉疑惑：“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待见我了？我现在又这么落魄，你会那么好心专门来看我？” 刘翠英装模作样地挤出了两滴眼泪，并抬手擦擦。 “素云，妈知道以前可能对你严厉了一点，但有一点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那就是咱们得骨肉亲情。你是妈的女儿，妈怎么能不担心你？ 你知道吗？你妹妹妹夫都被抓了，佳悦也被坏人掳走了，你和振清又被下放，暖暖下乡，就剩妈一个人了。 妈孤苦伶仃漂泊了一阵子，越来越感觉到亲人的重要，妈知道你在这里，就赶紧来看你了。 素云，咱们是亲母女，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妈向你认错了，你原谅妈吧。” 方素云非常非常意外，刘翠英能说出这些话，两个月不见，她好像换了一个人。 她看刘翠英比在安市的时候并没有瘦，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差，她说她女儿拿了她的钱，肯定是假的。 “妈，你这段日子去哪儿了？没一直在安市？” “没有，你们都不在安市了，我去京市投靠一个老乡，人家又给我介绍了一个老伴。素云，你别看不起妈，妈也是没办法，妈一把年纪了，要是不找个依靠的人，就只能等死。” “那你就守着你那个老伴儿享福吧，来这里干啥？” “妈想你了啊。” 方素云嗤之以鼻，以前不待见她，现在又有老伴儿了，还会想着她？ 她扭过脸去，“你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觉得你肯定不是单纯的想我了，以前你那么恨我，说我就是你的灾星，恨不得我去死，现在却突然说想我了，我不相信。” “素云，妈真的是想你了。妈现在只有你这一个亲人，妈才知道你有多好。哦，对了，还有暖暖，我外孙女她在哪里？我现在很想跟我的亲人在一起。” 她觉得自己演的很逼真，说的理由也够充分。 她悔悟了，她忏悔了。 以前对这对母女是不好，但她现在的表现应该能说得过去吧。 第152章 苦肉计 方素云不仅想到了刘翠英在她小时候对她的虐待，还想到她和许振清被下放是方素环两口子的手笔，而这背后就有刘翠英的纵容，想必刘翠英肯定是知道这件事的。 不管刘翠英怎么忏悔，她都接受不了刘翠英。 “妈，你不要说了。你现在健健康康，又有人接济你，没有我你也能活得下去。 你说我生来就是个不祥之物，我现在已经落得这么惨了，你跟我在一起只会连累你，我希望你能快点离开这里。 我自认为我对你的报答已经够多了，我不亏欠你什么。即使以后我不在你身边，我良心上也过得去。” “素云！你怎么能这么说？” 刘翠英一下子就破大防了。 方素云这么说，是不想给她养老的意思，还好像要跟她断绝关系。 呵，她以为最傻最愚孝的方素云居然会这么做。 忍不住暴露出了本性，嗔怒：“素云，你什么意思？我来看你，你要撵我走，还说什么不亏欠我的话，你这是要跟你妈断绝关系吗？ 你亏欠我？亏你说的出口，我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养你那么大。你的命都是我给的，你能说跟我两清吗？你，你简直大逆不道，忤逆不孝。” “我没有。” 方素云从小看着刘翠英恶毒的嘴脸长大，骨子里刻着对林翠英的恐惧，刘翠英一旦发起火来，她就不由自主地害怕，不敢去看刘翠英凶狠的样子。 许振清见方素云又对刘翠英露出害怕的样子，赶忙走过去把方素云拉到自己身后，把她和刘翠英隔绝开来。 许振清对刘翠英说，“素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她不想和你有来往，我也不希望看到你，请你立马离开这里。” “许振清，你也要赶我。好啊，你们是看我老了，不中用了，还好欺负，你们就这样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我们要是跟你一样，我早拿大扫把把你拍出去了。” “许振清，我可是你岳母，你要拿扫把把我拍出去，你比方素云还忤逆不孝。” “呵，你是我岳母？那只是你自己认为的，我早就不把你当我的岳母了，因为你从来都不配。 以前对你恭敬，是我看在素云的面子上，现在不必了。趁我还没有拿扫把，你赶紧离开这里。” 许振清用力指着门口，想立即把这个老婆子给赶出去。 “我不走。”刘翠英气的叫了方素云，“素云，你听听他说什么？他说要用扫把把我拍出去，素云，妈想留下来跟你好好谈谈，妈不走。” “你不走，真想让我把你拍出去？” 许振清竟真的去拿了扫把，他直觉这老婆子突然来到，不会有什么好事。这老太婆以前把她媳妇祸害的那么惨，现在，他不能再让她害他媳妇儿了。 他拿着扫把举到刘翠英跟前，眼睛狠狠瞪着刘翠英。 “你快走。” 刘翠英却躲到了方素云身后。 “素云，素云，我可是你妈啊，你看看他要对我做什么？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无动于衷吗？” 方素云扭头看向她，“妈，为了弄得都不难看，你还是自己走吧，别非逼着震惊动手。” “啥？啥？你还想让他对我动手。” “所以我要让你自己走啊。” “素云，你不能这样对我，妈已经悔过了，妈想跟你好好的。妈第一次向你低头，你就原谅妈不行吗？” “我。” 许振清生怕方素云会心软，毕赶紧又过来，对刘翠英说，“你别再白费心思了，我们都已经对你死心了。 你在素云小时候虐待她，她出嫁后，你想方设法从她身上捞好处，我们都没有说过什么，因为素云她孝顺，只要你不再伤害素云，我也可以由着你。 可是你知道你最令我们心寒的是什么吗？我们已经知道了，我和素云会被下放，都是方素环和赵树林搞的鬼，而这些事你都知道，你纵容了他们，就等于是帮凶。 你把我们害的这么惨，就算是亲妈，也不值得被原谅。” “啥？你们说啥？” 刘翠英更加慌乱了，那两口子竟然知道这件事了，是谁告诉他们的？ 她忽然想到在安市的时候，许暖暖好像这样怀疑过他们，死丫头骗了他们的钱，还把他们赶出许家，难道是因为知道了背后真相才那么做的？ 可死丫头是怎么知道的呢？ “不是，你们怎么会那么想？振清，素云，素环和素林绝对不会那么做。是别人举报的你们，跟他们无关，我更不知情啊。” 许振清肯定相信许暖暖，方素云也是一样的。 毕竟，女儿和她的关系最近也是一心一意为她好，而这个妈不是她自己一个人的，还一心一意地想要为难刁难她。 可刘翠英毕竟是她的妈，她对刘翠英下不了手，便对许振清说：“振清，我去厨房做饭了，你请我妈出去吧。” 说完进厨房里去了。 许振清见此，才松了一口气，驱赶刘翠英，“你看到了吧，素云她根本不想让你在这里，快出去” 他把扫把朝刘翠英挥了挥，刘翠英被吓得往后一躲，但她不能放弃。 为了自己的亲闺女，她也要拼一拼啊。 很快，她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 “素云啊，我的女儿，你不能如此绝情。咱们可是亲母女啊，你想想，妈虽然在你小时候儿对你不好，那是因为妈生你的时候太受罪了。 你再想想，要不是我养你，你也长不了这么大，又怎么嫁人，又怎么能有暖暖？ 素云，世上无不是的父母，可是妈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难道还不能消你心头之恨吗？你对妈这样绝情，你知道妈心里有多难受，妈连死的心都有了，你想眼睁睁的看着妈死吗？” 方素云在厨房里听到她的话，心顿时又软了一些。 那是她妈，她真的要绝情的一点也不管她吗？ 接着，她又想到她对自己家人做的种种，她就无法原谅她。 “妈，我了解你，你不会死的，你舍不得死。毕竟你现在还有个老伴儿呢，你那么说，只是为了骗我，想让我心软。你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我能有什么目的？就是想跟你在一起。” “我不信，振清，你和无畏一起把他请出去吧。” “素云素云，你不能不相信我，妈说的都是实话啊。” 方素云没有再给她回答。 许振萍和莫无畏一人架起她一只胳膊，把她往外拖。 老家伙提高了嗓门叫唤，拼命挣扎。 “放开，你们放开我。素云，素云，你不能一点儿母女之情都不念，我可是你的亲妈啊，我是你亲妈。” 等许振清和莫文蔚把她拖到牛棚大门外的时候，她喊的嗓子都有点哑了。 “素云啊，素云，你不能这么绝情，不能这么……” 啪！ 莫无畏和许振清把她丢到门外后，立即回到里面关上了大门。 刘翠英看着紧闭的大门，恨得咬牙切齿。 “方素云，你还真一点骨肉亲情都不念，原来我以前是看错你了。以为你是个有情有义的，没想到是个无情种。” 她起来狠狠拍了几下大门，朝里面叫喊着：“素云，素云。你给妈开开门，开开门啊。” 可惜没有人搭理她。 她又拍了几下，拍得手都痛了，还是没有人理她。 她气得跺了跺脚，究竟怎么才能让方素云容她进去，留下她呢？ 反正已经到饭点了，她不如就坐在这门前，她不信方素云能眼睁睁地看着挨饿。 待会儿她在委委屈屈的朝里面叫几声，说自己快饿死了，方素云应该就会来给她开门了吧？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里面的人已经开始吃饭。 她砰砰砰又敲了大门几下。 “素云素云，妈饿了，你让妈进去吃点儿东西吧，妈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 不大会儿，便从大门下的空隙里丢出来了一个窝窝头。 “妈，你吃吧，吃了就饿不着了。” “素云，你让我进去。” 然后里面就没有声音了。 她看一下那窝窝头，一点食欲都没有，她包里还有好东西，才不稀罕这个，拿起来丢到了一边的沟子里，转而从包里拿出一包点心来吃。 吃完以后，她还在牛棚门前坐着，方素云还能一直不出来了？ 牛棚内 本来方素云在厨房里做饭，许振清知道她心里难受，让她在一旁歇着，他和莫无畏一起做了饭。 吃饭的时候方素云也是心不在焉，许振清道：“素云，不必为她伤心。她都对你那么绝情了，你就当没有她了。 莫无畏见他们说起私事，端起碗，想要回避。 方素云阻拦他，“没事，你可以听。” 他们了解莫无畏，早就把莫文蔚当成了一家人，许振清更不会跟莫无畏见外，“无畏，听了以后兴许还能劝劝你嫂子呢。” “那你们就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许振清把一些重要的事尽量简洁的告诉了莫无畏，方素云听到他提起往事，忍不住又掉起了眼泪。 莫无畏道：“既然她以前那么不念亲情，证明她是一个心狠的人，嫂子也不必为她难过。你因为她难过，就是在伤害自己。你伤害自己，反而会让在乎你的人伤心。” 许振清很是赞同的点点头，莫无畏一开口安慰人就是不一样，方素云果然停止了哭泣，“无畏，你说的非常有道理。她不在乎我伤害过我，我为一个伤害过我的人而痛苦，真的是对不起在乎我的人。” 她擦擦眼泪，接着笑了一下，对许振清说，“振清，我没事，你不用为我担心。” 许振清轻拍着她的后背，“只要你能想开就行。”并悄悄向莫无畏竖了下大拇指。 “我觉得她这次来，肯定不是他表面说的那样，应该是走投无路了，才想起了我。” “就是就是，她要是有好事，一准想不起你。” “就让她在外面自生自灭吧，反正不会收留他，我现在自身难保，也收留不了她。她之前能找一个老伴儿，就能再去找另一个老伴，不用我管。” “这就对了，她总会想办法给自己找个容身之处的。” 第153章 主动认错? 到了快上工的时间，许振清先打开门，看到刘翠英还在门前坐着。 “你怎么还没离开？” “我在等我的女儿。”她很是讨好的喊了许振清一声，“振清，素云不肯原谅我，我心里好难受。我在等着素云出来，我好好跟她认错，只要她能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许振清无语地挠挠头，“我不信你没有素云不行，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不缺吃不缺喝，我们现在又是下放状态，你好好的用得着素云？” “我，我。”她不能说出真相，只好再编别的谎话，“我，我其实是被赶出来了。那个男人的孩子容不得我在他们家，把我赶了出来，我没地方可去，只能来找素云。” 许振清轻笑一声，“呵，还真是无家可归了没地方去了啊，不然怎么可能想得起素云？” “振清，我一大把年纪，你让我到哪儿去？我现在能依靠的只有素云了。” “你爱去哪儿去哪儿。你能找一个老伴就能找第二个，你再去找个老伴收留你不就得了。” “我。”刘翠英想扇许振清两个大嘴巴子：“我是你丈母娘，你竟然能这么说我。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找啥呀？ 我再找，人家还是有自己的亲生孩子，我不是人家孩子的亲妈，人家还是会把我赶出来。唉，还是我亲生的亲，知道心疼我。 后半辈子我只想跟素云在一起，不管让我干啥我都愿意，我不求别的，只求能和女儿在一起，能够有个栖身之所就行了。” “呵，刘翠英，你算计了一辈子。到老了，不中用了，还是只为自己着想。” “我就是想有个容身的地方，我的要求高吗？素云能有个亲人陪着，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啊。我以后一定好好疼她，给她以前不曾有过的温暖。” “温暖？你给的温暖她早就不需要了。” 许振清见这老油条赖着不走，倒不如她们先去地里，刘翠英还能跟着他们去地里？若刘翠英在这里等不了她们下工，可能就去别处了。 接着，莫无畏也走了出来，最后走出来的是方素云。 许振清赶紧拉了方素云，让莫无畏锁门。 可是刘翠英一见到方素云就喊，“素云素云，你不能不要妈，妈就剩你这一个孩子了，妈只能指望你了。你要是不管妈，妈就只能去死。” 方素云脚步停了一下，许振清赶紧用力拉她往前走。 “素云，她就是个祸害，你想想我，想想咱闺女，不能跟她和好。” 方素云的心又硬下来，和许振清快步朝地里走去。 刘翠英追了几步，她没有对方三人走得快，她追不上。 在走到许暖暖门口的时候，许暖暖正好出门看到了她。 两人对视一眼。 许暖暖除了震惊于她会出现在这里，剩下的就只有仇恨和厌恶，而她看许暖暖时，眼神里流露出来的也只有凶狠和厌恶，但很快就转换过来。 轻轻唤了许暖暖一声。 “暖暖。” 许暖暖听到这一声呼唤，差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刘翠英立即发挥演技。 “暖暖，太好了，原来你也在这里。真是啊，我和你妈妈还有你又能团圆了，真好！” 许暖暖却恶心的不行，“刘翠英，你怎么来这里了？” 刘翠英答非所问，“暖暖，我是你外婆，你不能直呼我的名字。” “那我叫你老太婆好了。” “我是你外婆。” “狼外婆，反正我不是狼，那只狼是赵佳悦。” “暖暖，你不能这样称呼外婆。” 刘翠英这时显得很耐心，不厌其烦的纠正许暖暖。 许暖暖摆摆手，“我没有你这样的外婆，从小你在我眼里就是老巫婆，虎姑婆，你喜欢这里哪个名字，我就叫你哪个。” “暖暖，你不要这么打击外婆，行不行？外婆已经够可怜了，我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外婆好辛苦啊。” 许暖暖蹙了下眉，她还是要尽快问清刘翠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你还没跟我说，你怎么来了这里？” 当初她离开安市的时候，看到刘翠英也进了火车站，但她不知道刘翠英要去哪里。 刘翠英道：“你小姨小姨夫都进去了，佳悦也失踪了，我无依无靠，漂泊了一阵子。后来听说你爸妈在这里，我就来找他们了。” 许暖暖眉心一跳，刘翠英知道她妈妈在这里，肯定又是来祸害她妈妈的。 况且她妈妈下放的地方余光正和张前进都查不出来，刘翠英是怎么知道的？ “谁告诉你我爸妈在这里的？” “是我在京市认识的一个老乡，她还有亲戚在安市革委会工作，告诉我的。” “所以，你知道我妈在这里，又想来吸她的血。” “不是，我没想吸她的血。我这么大岁数了，又漂泊了那么久，一个人孤苦的时间多了，我才知道儿女对我有多重要。 我已经没有了你小姨，现在只能来投靠你们了。暖暖，我真的没想到你也在这里。我真的太高兴了，我不仅找到了女儿女婿，我还找到了外孙女。看来老天爷还是眷顾我的，对我一点儿也不薄。” “呸，对你不薄，就是对我们刻薄。老天爷要是这样安排，我就说他不好。” “可别，不能说老天爷不好，会遭天打雷劈的。” 许暖暖往牛棚相反的地方看一眼，“你知道我爸妈在哪里吗？” “在那边牛棚，我刚才去过了。” “那你现在要去哪儿？” “本来想去地里找你爸妈，却没想到走到这里遇见了你。” “那你见到我爸妈了吗？” “见，见到了。” 许暖暖：所以，她爸妈根本就没想要收留刘翠英，刘翠英又想去地里死缠烂打。 “刘翠英，我爸妈不理你，是因为你太坏了。我警告你，你最好离我们一家远远的，我们不想再和你扯上关系。” “可是咱们之间的关系是剪不断的。暖暖，你听外婆说，外婆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外婆不该在你妈小的时候那样对待她，外婆也后悔以前没有好好疼爱你。 现在只求你们都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以前对你们的亏欠。好好疼你们，爱你们。外婆不管以后有多苦多难，只想跟你们在一起。” “这话你就去骗骗鬼吧，就算你知错了，也不是真心的知错。现在沦落成这样我很高兴。哈哈哈哈，我快乐的不得了。刘翠英，你最好能再惨一些。” 她锁上大门，去羊圈那边了。 “暖暖，你在这里有房子，你让外婆跟你住一起吧。” 她说完没有人回答。 刘翠英见许暖暖也不理自己，哼了一声。 她刚才是在故意装可怜，只是想让许暖暖相信她现在真的很落魄，并不是真的想跟许暖暖住在一起。 她现在的目标是方素云，至于许暖暖，已经在关老婆子跟前和如烟争宠了，势必也不能放过你。 等除掉了方素云，下一个就是许暖暖。 她绝对不会让那母女俩损害到她亲生女儿和亲外孙女的利益。 方素云不理她，她就去地里找他们。 只要她装的足够可怜，能让方素云相信，她就不信方素云能一直不心软。 毕竟从方素云的角度来说，她们可是亲生的母女，血脉的相承怎么缩断就能断得了呢？ 况且方素云又是那样的孝顺，心即便硬了一点，又能硬到哪里去？ 她找了一路，没有看到方素云那三个人的影子，却在一块田地旁遇到了林如烟。 现在只有林如烟自己，她便用那种渴望又充满慈爱的眼神看着林如烟，林如烟却仍旧把她当作恶毒老太婆。 朝她狠狠瞪了一眼，“老太婆，我真是晦气，又看到了你。” “我，你肯定是误会我了，我对你没有恶意。” 林如烟眼看着自己就要迟到了，“我没那么多功夫跟你废话，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跟着我，我就把你送到公安局。” 刘翠英心里好委屈，“你要相信我，我对你真的没有恶意。” 林如烟没再理她，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恰好许暖暖在一棵树后看到了她们，林如烟对刘翠英好像厌恶至极，可是刘翠英对林如烟明显有讨好的意思。 刘翠英的这种表情，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见到过，至少刘翠英没有在她跟前流露过，那么刘翠英为什么要讨好林如烟？而林如烟对她又是一副嫉恶如仇的表情。 能让刘翠英极度讨好的，自然是对她有利可图的，可是他觉得刘翠英眼里好像还有其他的情愫，应该不单单是为了利益。 她们两个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第154章 请求收留她 刘翠英在地里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方素云开荒的地方，可是，方素云依旧不理她，见她过来，他们就去别的地方开荒了。 反正只要能开垦的地方，他们就能在那里干活。 刘翠英毕竟年纪大了，不能一直追着那三个人跑，她根本追不上，也受不了。 再说方素云死活不肯跟她亲近，她追着跑也没什么意思，她觉得累了，在地里休息了一会儿，又回到牛棚附近。 不如在这里等着，晚上她没地方去，方素云还得收留她。 许暖暖让瓜蛋和团子先放着羊，她去找了许振清和方素云，把自己遇到刘翠英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方素云说：“她说她离开了安市后，在外面找了一个老头，人家的儿女又把他赶了出来，她无家可归了就来了这里。” 许暖暖问：“妈，如果她一直扮可怜，一直求你原谅她，那你会收留她吗？” “我。”方素云摇摇头，“她对咱们就没心软过，我为什么要对她心软？欠她的我早已经还清了，她既然能在京市找到一个老伴，那就让她在别的地方再找找吧。她这个人，绝对不会让自己白白饿死，我不管她，她也会有办法活下去的。” 许暖暖笑了笑，“妈，你这样想就对了。人就应该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咱们不会像她一样做恶人，但也不能去照顾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那就是对不起自己，我们首先要对得起自己才行。” “是啊，暖暖，你说得很对，以后我不会再让她伤害咱们。” 还没下工的时候，看来方素云要提前回来做饭，但许振清考虑到刘翠英可能会在牛棚门口等着，就没有让方素云提早回来，一直到他们三个人挣够了今天的工分，才一起下工。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远远的他们就看到刘翠英在牛棚大门口坐着，许振清特意走在前，面对刘翠英说：“你就是真的无家可归，我们也不会收留你。” 刘翠英装的比之前更可怜了，她一副面容憔悴的模样。 “振清，我的女婿，我的好女婿，妈一直都觉得你很好，妈很待见你。妈现在落魄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许振清冷哼一声，“你待见我？你待见的是赵树林吧？真是笑话，你喜欢的一直是你二女儿和你二女婿，你但凡有想到我和素云的时候，也是想从我们这里捞东西。” “那，那不是因为你们比他们有本事吗？妈心里其实看中的是你们，只是他们太没用了，妈不得不帮着点他们。振清，做老人的，有哪个不希望自己孩子好的，请你能理解我。” “可拉倒吧，别为你自己的偏心找借口。你从前对谁好，现在落魄了就去找谁？死心吧，素云不会理你的。” 许振清打开门让方素云先进去，刘翠英赶紧叫方素云。 “素云素云，妈已经没地方去了，你不能不管妈啊。素云，妈现在就你一个亲人了，你让妈跟你一起进去，你收留妈。” 可是方素云根本不为所动，径直进到了门里。 莫无畏也进去了，许振清进到了里面关好了门。 刘翠英眼看着那两人心硬如铁，忍不住在外面叫骂了起来。 “许振清，方素云，你们两个都是白眼狼。许振清你也不想想，当初要不是我肯把女儿嫁给你，你能娶到素云吗？可是现在你居然要这样对我。 还有素云，咱们可是亲母女，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血缘关系是斩不断的。你们都这么不孝，就不怕遭天谴？” 许振清对刘素英的话很是不屑。 当初刘翠英为了钱财，想把刘素云嫁给一个死了三个媳妇的老鳏夫，他借遍了自己的亲戚朋友，才凑够了钱给了刘翠英，自己却因此还了好多年的债务。 所以，他对刘翠英根本没什么感激。 方素云在里面定住脚步，许振清朝她摆摆手。 “进到屋里就听不见了。” 方素云随即去厨房做饭了，许振清也没有再搭理刘翠英，在方素云之后进到了厨房里。 刘翠英眼看着那两人仍旧是心如铁石，心忍不住凉了半截。 她并不是因为那两人没有人情味而生气，而是因为自己的计划不能顺利进行，多少有些丧气。 许暖暖站在门口朝牛棚那边看了几眼，发现刘翠英一直待在牛棚外，她才放心了。 回家后，她又叮嘱团子让团子注意着那边刘翠英的动向，一有情况随时向她报告。 一直到了天黑下来，刘翠英仍旧待在牛棚外面。 她此时已经感觉到方素云对她寒了心，“死大妮子，没想到你也有心如铁石的一天。早知道你的心会变得这么硬，会威胁到我亲生的女儿，当初真不该心软，留着你的命，应该在你小时候就把你给掐死。” 她当初留着方素云，并不单单是因为她不敢杀人。 而是想从方素云身上捞好处。 毕竟方素云小小年纪就承担起了家里的大部分家务，就跟个免费的老妈子一样，她长得漂亮，长大了一出嫁又能换不少钱，所以她才留下了她。 不然，即使不敢掐死她，丢到深山里也可以啊。 现在天已经黑了，方素云和许振清不让她进门，她也不能一直在外面待着。 天气有些凉了，要是在外面待一晚上肯定会生病，她要找个地方借宿下来才行。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知青点，毕竟她的亲外孙女在那里呢，虽然现在还不能相认，但她好想和自己的亲外孙女亲近。 在去知青点之前，她去拍了许暖暖的门。 许暖暖打开门见视她随即就关门，她伸手阻拦，被许暖暖用门夹住了她两根手指，疼得她哎呦哎呦直叫唤。 “老太婆，赶紧滚一边去，别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污了我的眼。” “暖暖，外婆无处可去，你让外婆在这里住一晚吧。” 可以先和许暖暖缓和关系，再去找方素云和解，其实也可以呀。 许暖暖翻翻白眼，“刘翠英，看来坏人的脸皮果然都够厚。自己对我们做了什么你不清楚？想让我收留你，做梦。你就是冻死，饿死在外面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暖暖，原谅外婆吧。难道你就忍心看一个孤苦的老人在外面受苦？” “要是别的老人，我可能不忍心，但是你，死了我心里更舒坦。” 啪的一下就把门关上了。 “暖暖，暖暖。” 接着就是一阵狗叫的声音，团子从门下留出的空档里跑出去，对着刘翠英汪汪的叫，还去撕扯她的衣服，把刘翠英给吓跑了。 刘翠英这下对这边彻底死心了，只能去知青点找林如烟了。 她没有先去找大队长，而是直接去了知青点。 知青点这个时候还没有关门，她来到院子里，往里面看了看，分清楚哪个是男知青宿舍，哪个是女知青宿舍后，直接朝着女知青宿舍走去。 女知青都在宿舍里，大家看到她都齐齐诧异，只有林如烟除了诧异，情绪还比较激动。 恶狠狠地朝刘翠英说：“老太婆，你来干嘛？” 刘翠英急忙好声好气跟林如烟解释，“小同志，你又误会我了，我不是人贩子，真的不是人贩子。我过来投奔亲戚，可是他们家没人，这么晚了，我没地方去。我就想着能不能在这里借宿一宿？” 这回发话的又是林如烟，“借宿？呵，你的我们这里是免费的旅馆，你想住就住？ 你就是个人贩子，借数肯定只是一个借口。你莫不是把主意打到我们几个人身上来了？肯定是觉得我们几个年轻漂亮，就想把我们骗走了拐卖掉。 你好大的胆子啊，小孩子单个的妇女你觉得没意思，就盯上我们了，胃口挺大。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把你送去公安局。” 她立即向卢心月说明情况，“卢知青，他是个人贩子。之前我和我外婆从安市回京市的时候她就跟着我们，后来我们回到了京市，又看到了她，她老是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们。 可是今天她又来到了这里，我怀疑她是人贩子，不知道，已经拐卖过多少儿童和妇女了，咱们赶紧叫男知青一起把她送到公安局吧。” 林如烟这么说，其他知青自然是相信几分的，再看向刘瑞翠英时，目光里多少有些不善。 加上刘翠英这个时候登门要借宿，她说的理由明显有些牵强，就更让人怀疑她是人贩子了。 “你是人贩子。”孟芹说：“怪不得你看到林知青就显得特别亲，你跟人家又不熟，对人家那么亲热肯定不安好心。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的就是你这种。” “不，不是，我不是人贩子，你们都误会我了。”这可把刘翠英给吓坏了，就怕这些人会真的把她送到公安局去，“我真的只是来找人的，想在这里借宿一宿，我没别的意思。我哪能是人贩子，打死我，我也不敢拐卖人口啊。” “人贩子都会装的无辜可怜，博得别人的同情，其实内心里脏的很，心黑着呢。”林如烟说。 刘翠英极力解释，“不，不是，我真的不是人贩子，你要相信我。” 被自己亲外孙女冤枉的滋味可真不好受，林如烟怎么就不肯相信她？ “如烟，你听我说。” “嗯？”这回更令林如烟吃惊，刘翠英居然知道她的名字，“你连我的名字都知道，肯定是事先打听好了才好了点。说什么来这里找人，其实就是来找我的吧。 你在安市，在火车上没能得手，现在又追到这里，你为了拐到我真是大费周章啊。卢知青，咱们快去找张知青，把他抓起来，送到公安局吧。” 鉴于刘翠英的反常举动，卢心月也开始怀疑刘翠英了。 她问刘翠英，“你说你是来这里找人的，你找谁？” “我，我要找。”她该把自己和方素云的关系说出来吗？刚才她都说那个亲戚不在家了，“我，我来找张金来。” “张金来？”卢心月没听过这个名字，其他知青也没有听说过。 当然，她们只是外地来的知青，对这里的人不是说每个都认识，对刘翠英的话没什么怀疑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想住在这里就要先去向大队长申请，大队长批准了，你才能来这里借住。” 刘翠英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去找大队长，大队长要是知道了她和方素云的关系，把她也当做黑五类，以后一直不让她离开就麻烦了。 “不用那么麻烦，我只在这里借宿一宿。这么晚了，大队长肯定睡了，不方便，还是别去了。” “没什么不方便，我陪你去吧。要是不告诉大队长一声，我私自把你留在这里，大队长知道了，肯定会批评我的。” 刘翠英还是哼哼唧唧地不想去，“姑娘，你就大发慈悲收留我吧，咱们别去找大队长了，行不行？我怕大队长不让我住在这里。” “大队长要是不让你住在这里，那我就更不能留你了。不是我不愿意收留你，这里毕竟是公家的房子，知青点是村里的财产。我不能在未征得集体领导同意的情况下收留你，否则我是要受罚的，还请你能谅解我。” “姑娘，你说我一个老婆子家多不容易，你们收留我一晚怎么了？我保证我不是坏人，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的，我只是单纯的想住一晚上。” 她显得楚楚可怜，然而，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去找大队长，就更加重了别人对她的疑心了。 第155章 夜晚投奔知青点 林如烟讽刺一笑，“老太婆，说什么自己不是人贩子。只是让你去见见大队长，还有卢知青陪着你，你都不敢，肯定是心里有鬼，你不敢去见大队长。 卢知青，还等什么？一定要把她送到公安局才行。要不咱们先把她送到大队长那里，让大队长处置也行。” “别别，我不是人贩子，真的不是人贩子。” 刘翠英无力的解释，如果她告诉林如烟自己是她的亲外婆，自己就不用处在这种为难的境地了。 她眼巴巴的看的林如烟，一副想告诉她真相，又不敢告诉的样子。 林如烟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还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大队长。” 林如烟拉着她往外走，她发现不告诉林如烟真相已经不行了。 此时，她倒也不反抗了，如果能有和林如烟单独相处的机会，也不失为告诉林如烟真相的一个好办法。 “林知青，我拿件衣服跟你一起去。”卢心月说。 林如烟继续牵着刘翠英的手腕，已经走到了宿舍外面。 “好，卢知青，我在院子里等着你。” 刘翠英想到如果有卢心月在场，她就不方便和林如烟坦白真相了，赶紧小声对林如烟说：“如烟，我是你外婆，是玉蓉的妈妈，你不能带我去见大队长。” “什，什么？”林如烟猛地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刘翠英。 她刚才好像听刘翠英说是她的外婆，还提到了她妈妈的名字，她怎么可能是他的外婆，她是假的。 刘翠英就怕她会不信，赶紧又说：“你先不要大声告诉别人，也不要怀疑我。你妈妈和方素云从小抱错了，我才是你的亲外婆，你仔细看看我跟你妈妈长得像不像？” 接下来，林如烟好像定住了一般，仔仔细细地盯着刘翠英看，忽然，她好像刘翠英的长相上发现了什么。 五官先不说，她看到刘翠英和她妈妈的头发都是一样的微自来卷，而她也有这样的遗传，关老太太的头发却是笔直笔直的，就连关老爷子也没有微自来卷的特征。 仅仅是发现了这一个地方，她就好像是被五雷轰顶。 要她如何接受得了这样的事实？ 在她呆愣着的时候，刘翠英说：“我们可以去外面，我仔细跟你说说。” 她扯了一下林如烟，林如烟才反应过来，扭头就跑了出去，刘翠英在后面追她。 卢心月走到门口，大声问，“林同志，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林如烟大声回她，“我没事，卢知青，你先不要过来。” 卢心月不知道林如烟在搞什么，她知道林如烟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便不想去管对方的闲事，林如烟不让她过去她就不过去了，反正有其他知青作证，林如烟出了事也不用她负责。 林如烟出去后便慢跑，以便让刘翠英能够跟上她，她来到了一处树林里，刘翠英走得慢，过了会儿才追了上来。 “如烟，如烟。” 刘翠英追得气喘吁吁，走到林如烟跟前，忽然有一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林如烟怒之欲裂地看着她，“戏演够了吧？你不是我的外婆，绝对不是我的外婆。我的外婆只有一个，现在在京市，她刚离开这里没几天，你就冒出来来冒充她了，我告诉你，我不会上当的。” 刘翠英被她掐得喘不上气来，觉得她好像要真的掐死自己一样，即使不相信她，也不应该如此恨她吧。 她呼吸困难咳了几声：“如烟，如烟，我知道你一时间可能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可是我真的是你的外婆，你妈妈不是你外婆亲生的，而方素云才是你外婆的亲生女儿。” “许暖暖就是我外婆的亲外孙女。”这句话是林如烟说出来的，她的声音十分颤抖，充满了无助，悲凉和绝望，还有些许恨意，然后又拼命摇着头，眼睛里擎着泪花，“不，不，她不是。我才是我外婆的亲外孙女，你说的都是假的，我一句也不会相信。许暖暖她根本不配做我外婆的外孙女，只有我才是。” 但她骗不了自己。 为什么她外婆刚和许暖暖认识，就对许暖暖那么好？她们好的就像一对亲的祖孙一般，她一直纳闷，一直嫉妒，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她外婆和许暖暖之间有血缘关系的牵绊。 为什么？ 为什么她的外婆会突然变成许暖暖的？ 好好的，为什么要出现这样一个事实？ “如烟，外婆其实并不想现在就告诉你。可是我发现不告诉你不行了，所以我才说了出来。” “不，不，不。”林如烟还是拼命的摇着头，却没有离开的念头，“都是假的，是假的，是你捏造出来骗我的。你想把我拐卖掉，就骗我说你是我的外婆。你的人呢？你叫他们出来把我抓走啊。” “没有，外婆不是人贩子，怎么可能叫人出来抓你？”刘翠英看得出林如烟有多喜欢关老婆子，若不是如此，他怎么不愿意认自己？ 所以为了能让林如烟尽快和她相认，她就要尽量的去抹黑关老太太，还要讨好一下林如烟。 “如烟，其实你妈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她之所以没告诉你，也不让我告诉你。就是不想打扰到你成长的轨迹。我听你妈说，官老婆子来到这里后一直跟许暖暖住在一起，还老是骂你，唉，我刘翠英的外孙女，哪一点不如那个许暖暖好了？在我眼里，我的如烟就是最棒的，她许暖暖算什么。” 她的话还真的起了作用，林如烟前几天在管老太太那里受了不少伤，有一大半都是因为许暖暖。 果然，外婆还是亲生的好，关老太太向着许暖暖，而她的外婆向着她。 “外。”她转头看向刘翠英，可是因为身份突然的转换，还因为她觉得刘翠英上不了台面，打心底里不愿意认刘翠英，“你还是先具体跟我说说，你当年是怎么换掉的孩子，又是怎么跟我妈联系的？” “好，如烟，咱们坐下来我都会告诉你。” 她们坐到了一起，林如烟又有些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 因为她还是觉得刘翠英有种贼眉鼠眼的感觉，根本看不起刘翠英。 刘翠英察觉到自己被亲外孙女嫌弃了，她暂时没有生气，要先让林如烟接受她才行。 她把林如烟问的问题仔细的回答了一遍。 “如烟，我当时和关老婆子在一个病房，她嘲笑我穷，我一气之下就想让她给我养女儿，我让他的女儿去受苦。 如烟，事实证明，这些年你和你妈妈在关家，真的过得不错，这些都是关老婆子嘲笑我的报应。” “你说的是真的？” 她觉得关老太太不像是那样的人，但也有可能关老太太有着她不知道的另一面。 可是现在不管怎么说，她和关老太太是没有血缘关系了，反而许暖暖成了关老太太有血缘关系的人。 她真的好恨甚至想杀了许暖暖。 如果许暖暖不再存在于这个世上，刘翠英和她妈妈不把事实讲出来，她应该永远都是关老太太的亲外孙女。 她问刘翠英，“你这次来是专门要跟我相认的吗？” “不，因为上次许暖暖和方素云见过关老婆子之后，因为关老婆子和许暖暖走得太近。” “你叫我外……” “怎么了？” “没事。”林如烟现在已经能接受刘翠英称呼关老太太关老婆子了，“你可以继续说。” 刘翠英继续道：“好，关老婆子跟许暖暖走得近，很有可能会因为许暖暖而接近方素云，你妈怕她们三个人会相认，那对母女会威胁到你和你妈在关家的地位，我是来专门除掉方素云的。” “除掉她！”林如烟心惊了一下，她妈和刘翠英居然要杀人。 不过想一想，放在她自己身上，她不是也想让许暖暖死吗？ 她转头睨了一眼刘翠英，既然对方是来杀方素云的，如果让她连带许暖暖一起干掉，也不是不行吧。 她妈没有了方素云的威胁，她没有了许暖暖的威胁，她们就可以继续在关家高枕无忧了。 而她根本不想认刘翠英，以后刘翠英没有利用之处了，直接一脚踢开就行了。 不，刘翠英知道了自己和妈妈身世的秘密，应该是不能留的。 她亲亲热热的喊了刘翠英一声，“外婆，你才是我亲外婆。我之前一直误会你，还以为你不好，没想到你才是真正为我们好的那个。” “你们是我的亲人，我当然为你们好。如烟咱们之间的误会解开了，外婆心里就不那么难受了，不然，我的心里可堵得慌了。” 她知道林如烟痛恨许暖暖，便告诉林如烟：“外婆在方素云小的时候就没让她好过过一天，她的女儿也没得过我的好脸色，我还诬陷她犯错误打过她，死丫头那时候甚至一看见我就害怕，吓得哇哇大哭。 如烟，外婆真的没对她好过，外婆的心里只有我的亲外孙女。” 林如烟听到这些果然笑了起来，好像她因为许暖暖受到的委屈，有人替她出了气一般。 “外婆。”她拉住刘翠英的胳膊，把脑袋靠在刘翠英肩膀上，显得尤为的亲密，“还是我外婆对我好。” “嗯嗯，外婆肯定会对你好的。” 随后，她们便把话引到正事上来。 “外婆，你说我妈让你干掉方素云，你要怎么做？” “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给她下毒。可是我今天中午去找他们，他们都不让我进门。下午又去田里找他们，他们还是一副不愿意跟我和好的样子，就连我晚上去找他们，又被他们关到了大门外面。 那个死妮子是铁了心要跟我断亲，他们两口子一个鼻孔里出气，根本不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我什么办法都用了，就是没办法进到他们家里。 我后来又去找许暖暖那个死丫头，那个死丫头也不是个好的，比她妈她爸还要绝情。当初在安市的时候要不是因为她，我根本不会损失好几百块钱。现在他们死活都不让我进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 林如烟也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她略微了解许暖暖，身手厉害心眼贼多，刘翠英之前和她闹得那么僵，假装和她和好，估计骗不了她。 方素云性子软也不认刘翠英，这件事就难办了。 她忍不住喟叹了一声，“之前余青青两次告发许暖暖是直本家的女儿，可是都失败了。” “为什么？他们住的那么近，难道这村子里的人还不知道他们是一家人吗？” 林如烟摇摇头：“他们平时都避嫌，有人的时候根本不会往一块凑，除了我和余青青，其他人还不知道他们是一家人。之前举报他们的时候，也因为没有下放证据而不了了之。如果我现在再去举报她，也未必能够成功。” 刘翠英紧锁眉头想了想，突然就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第156章 再住一晚 她对方素云夫妻俩来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并把这个办法告诉了林如烟。 “既然这里的人还都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那就好办了，我有办法利用这一点让方素云放我进门。” 林如烟对她的想法很是赞同，尽管她对杀人这种事有些恐惧，就算不是让她去杀她也觉得瘆得慌，好在刘翠英是为了她和她妈妈铲除祸患。 “外婆，我觉得你这个办法很好，我祝你能够成功。”随后，说着违心的话：“不过，我有些心疼外婆，外婆你一定要小心啊。” 要是刘翠英能和方素云许暖暖来个玉石俱焚就好了。 刘翠英很是感动：“好的，如烟，为了你和你妈妈外婆甘愿去冒险。” 亲女儿和亲外孙女都这么孝顺她，以后肯定会让她享福，那么，她做这些都是值得的。 话题又转移到他现在的处境上来，“可是我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该怎么办啊？” 林如烟想了想，“如果你要去知青点住的话，就必须要经过大队长同意，你没有合适的，留下来的理由恐怕不能住在知青点。” “那我现在就去找方素云，把我的办法使出来好了。” “可以，不过还是那句话，外婆你一定要小心啊。” “放心，外婆拿捏了方素云那么久，这一次一定能再拿捏住她。” “好的，外婆。” 两人在知青点附近分离，林如烟回了知青点，告诉卢心月刘翠英不是人贩子，但是已经找到了别的住处，不会再来知青点住了，卢心月和其他知青都没有追究。 刘翠英则又去了牛棚。 此时许，暖暖也在牛棚里，她和方素云，许正清在讨论着刘翠英今天来这里的事情。 许暖暖说：“爸妈，刘翠英中午找过你们之后，居然不肯死心。她穿的还行，带着那么多东西，不像是落魄的样子。 可是我们现在才是真正的落魄，她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讨好我们，我觉得她此行应该另有目的。” 许振清和方素云都点头赞同。 许振清：“她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弱势隔以前，就我们现在的处境，她恨不得离我们八百里远，怎么可能还上赶着往枪口上撞？来找咱们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咱们已经没什么可利用的了，估摸着是来害咱们的。” “可是她为什么要害咱们啊？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方素云说，随后，她怕丈夫女儿误会她，赶紧解释，“我不是向着她，我也不会对她心软。 我是说，她这个人做事向来图利，咱们已经没什么值得它榨取的地方了，他陷害了咱们，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想知道她有什么目的，其实也容易。”许暖暖眯了眯眼，说：“我看她不达目的势必不肯罢休，不如这样，等她再来这里，你们假意收留他，细心观察着，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闺女说的这是个好主意。”许振清笑着。 许暖暖站起身，“今天晚上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再来，我先走了，你们记得见机行事。” 她又特意叮嘱方素云，“妈，无论她做什么你都一定要冷静，不要让她看出来咱们对她有防备之心，也千万不要再对她心软。” 方素云点点头，“我会的。” 许暖暖走后，又专门让团子过来，在暗处盯着，万一刘翠英真的来了，要对她爸妈使阴招儿，就怕她爸妈有一丁点的闪失，会让刘翠英钻了空子。 她一定要百分之百保证她爸妈的安全才行。 她走后不久，刘翠英就出现在了牛棚外。 她在牛棚大门上狠狠拍了几下，惊动了屋里面的三个人。 方素云和许振清正等着她，两人听到敲门声互相递了一个眼神。好像在说他们女儿真是料事如神，外面的人一定是刘翠英了。 两个人一起起身，方素云明显忐忑不安，刚起来，又微微屈身想坐下，两只手紧紧捏着一角，脸上的表情也不断变化，许振清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她开门。记住闺女的话，一定要淡定，切不可让她察觉到什么。” “哦，好好好。” 方素云连声答应着，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内心有多不安。 莫无畏还没有睡觉，不过这是许振清和方素云的家世，他不方便表面上掺和，可以暗中适当的帮方素云和许振清监视一下刘翠英。 许振清来到了大门后，问道：“这么晚了，外面的是谁？” 刘翠英一听是许振清的声音，心中大喜，连忙又装可怜说：“振清，振清，是妈啊。” “你一直没走吗？还是走了又回来了？”许振清的口气里是十足的不耐烦。 “振清，妈刚才是走了。可是我找不到住的地方，只能再回来投奔你们。振清，你就可怜可怜妈，收留妈吧。” “我们这儿没地方住，你走吧。要是实在找不到地方，就去问问大队长，让大队长给你安排一下。” 刘翠因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一半，暗恼许振清还是那么无情。 “振清，大队长也给我找不到地方，我要是没地方住在外面，肯定会被冻病的。你就当我是一个普通无家可归的老人，你大发善心，收留一下我又能怎么样？” “可我们这里又不是敬老院，也不是慈善机构，我凭什么收留你？” “振清！”刘翠英咬牙切齿，“你动一下恻隐之心怎么了？你就收留我一晚，我明天就走人，不会一直赖着你们的。” 这时，方素云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许振清忙道：“素云，你怎么也出来了？我把她赶走就是了，不用你出来再赶她。” 而刘翠英一听到方素云也在，又开始疯狂发挥她的演技。 “素云素云，我那孝顺又听话乖巧的女儿，妈真的是无处可去了，你让我进去吧，我已经跟振清说过了，我住一晚上就走，绝不会多留，只一晚上而已。” “这？这？我都说了不会收留你了。”方素云假装为难了一下。 刘翠英听出了方素云口气的松动，自己夸夸这个死妮子，死妮子果然感动了。 她赶忙乘胜追击，“素云，素云。妈知道你心里是有妈的，你还是我那个最懂得孝敬我的大女儿，妈真是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对你。你让我住一晚，我明天就走。” 只是这一晚，就能让你归西了。 方素云一连叹息了好几声，“还是怪我太心软，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外面的人毕竟是我的妈呀。”她跟许振清商量，“既然妈只住一晚，明天就走，那就让她进来吧。” “素云，你忘了她以前对你做过什么，你居然又对她心软。” “杀人不过头点地，怎么说她都是生我养我的人，我做不到那么狠心。” “行行行，那就让她进来吧，明天一早就让她给我滚蛋。” “好的，振清，谢谢你能理解我。” 方素云去开了门，刘翠英看到她的一瞬间喜出望外。 “素云素云，你真好，终于给妈开门了。” 方素云冷着脸，“咱们可说好了，你住一晚就走，不能多待。” “我知道，我知道真的住一晚就走，我绝对不会多呆。” 方素云见她口气坚定，是笃定自己住一晚就行，应该今晚就会有所行动。 许振清看也不看刘翠英一眼，径直走回了屋里，刘翠英才不跟她计较，自己能住进来就行了，就算这里的人都给她臭脸她也不在乎，毕竟她是来下毒的，又不是真正的想和他们和好。 她和方素云走进了屋里，牛棚三间房子有一间是厨房，另外两间里才有炕。 方素云对许振清说：“你去那屋跟无畏兄弟挤一挤吧，我和我妈住在一起。” 许振清冷冷哼了一声，“只能这一晚，不然我怕人家无畏兄弟会介意。” “当然只这一晚，我妈明天就走了嘛。” 刘翠英得意洋洋，心里的雀跃都写在了脸上，笑着对许振清说，“女婿，今天晚上就委屈你了。” “委屈的不是我，是人家无畏兄弟。” 许振清说完就去了莫无畏屋里。 方素云铺好了床铺，叫了刘翠英：“妈，该睡了。” “好的，素云。” 方素云特意睡在里面，让刘翠英睡在外面，方便对方的行动。 刘翠英自然是也很乐意如此。 方素云见让她睡在外面也没有叫唤，更加确定刘翠英要有所行动了。 她闭上眼睛假睡，刘翠英脸朝外也一直睡不着，她心里蠢蠢欲动着，想立刻把事情给办了。 也一边思索着该把毒下在哪里。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放在水缸里，但如果放到水缸里，水缸里的水很多的话会稀释掉毒药的毒性，就算那三个人都中毒，也未必能死一个。 终于熬过了一个多小时，她准备去厨房先看一下水缸里有多少，再决定把毒下在哪里。 她轻轻叫了方素云一声，方素云没有应，她耳边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她这下放心了，方素云睡得很死，不担心她会发现自己。 她刚下了床，方素云就睁开了眼睛，等着看她要去哪里。 刘翠英本来想去厨房，可是突然尿急，只能先去了厕所。 方素云见她出去了，也下了床，在她后面跟着。见她去了厕所，依旧在后面悄悄跟着，刘翠英要是发现她，她就说自己也要上厕所。 刘翠英来到厕所里，方便完提裤子的时候，顺便摸了一下上衣口袋，因为她的药就放在那个口袋里。 可是当她摸的时候，发现口袋里什么都没有了。 咦！她的药呢？ 她以为是自己放错口袋了，赶紧又在其他口袋里找了找，但是都没有。 她懊恼地拍了一下大腿。 “难道是丢了？” 丢在哪里了呢？她怎么会如此大意？ 她苦丧着脸着急地出了厕所，正好撞进了方素云，吓得她啊的大叫了一声。 得知是方素云后，拍着胸口：“素，素云，你怎么在这里？” “我要上厕所，妈，你上个厕所那么慌张干什么？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你把什么东西丢了？” 刘翠英因为心虚，脸色十分精彩，不过因为有黑夜的遮挡，别人倒看不出来什么。 “我，我的两块钱丢了，可能是丢在外面了，今天很晚了，又黑咕隆咚的，我明天出去找找。” 方素云哦了一声，见刘翠英回了屋里，她做做样子走进厕所又立即出来。 刘翠英又去翻自己的包袱，想着万一是她没把药从包袱里拿出来呢。 可是她找了找包袱里也没有，“究竟丢到哪里了？” 今天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害得她不能办成大事。 她为了给方素云下药，一来到大队就把药从包袱里拿出来，放到了口袋里，她思索着白天去过的地方，想去那些地方找找。 可是现在天黑黑的，外面什么都看不到，估计找了也是白找，只能明天一早再去找了。 方素云见她又躺在了炕上，自己也躺到炕上继续休息了。 一直到了后半夜，刘翠英都没有其他的动作，倒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刘翠英就起了床。 方素云发现刘翠英一起来就去外面，很像是急切找东西的样子。 难道真的是为了找那两块钱？ 那她昨晚执意要留下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天亮了，她不好跟着刘翠英，便叫住了对方，“妈，你要走了，拿上你的东西呀。” 不管对方有什么目的，既然说了要对方住一晚就走，就必须让她走。 第157章 发现毒药 刘翠英猛地回过头来，随口就有了说辞，“我去找找那两块钱。” “你把你的东西拿走，找完就不用回来了。” “啊这？” 刘翠英可不想走，她还没有把毒下给方素云呢。 又折返回来：“素云素云，我不能走。我走了，我没地方去呀。” “可是你说了住一晚就走，不然我们也不会留你。你昨天答应得好好的，没理由今天又改变主意了。” “素云，我真的不能走，求你开开恩，让我留在这里吧。” 她着急找药，又着急说服方素云让她留下来，情急之下她居然给方素云跪了下来。 “闺女，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吧，我真的没地方可去，我没办法啊。” 方素云把她扶了起来，“妈你这是干什么？你要折我的寿啊，我跟你说吧，我已经铁了心，就算你给我跪下来，我也不会再留你。” 老太太昨天那么肯定今天就走，为什么又变卦了？应该是她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素云，我的好女儿，你就再收留我一天，就一天，我明天立即就走。” “又一天，谁知道你明天会不会还赖着不走？” “不会不会，我保证走。”她今天白天把药找回来，给方素云下了药，明天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方素云假意思考了下，然后说，“那就再留一天吧，要是你明天还不走，我们就把你赶出去。” “行行行，我明天一定走，不用你们赶我。” 她说完便出去了。 许振清在屋里听着他们的对话，走出来和方素云说：“昨天有什么发现吗？她突然又不走了，是目的没有达成？” “我也这么觉得。昨晚她就上了一趟厕所，没做其他的。她说她的钱丢了，出去找钱了。” 他们在院子里和屋子里都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可疑。 许振清盯着刘翠英的包袱，“虽然我知道翻人家的东西不对，但刘翠英不是好人，我觉得我们还是检查一下她的东西为好。” “行，看一下吧。对付她这样的人就不能使用常规方法。” 许振清笑了笑，方素云对刘翠英越来越冷情了，也越来越清醒了。 他们打开了刘翠英的包袱，里面除了一些吃的就是衣服，还有一些钱，并没有其他可疑的东西。 检查完以后，他们又按照包袱原来的样子给刘翠英包好。 方素云没有做刘翠英的饭，等他们吃完饭直接锁门去上工了，谁管刘翠英回不回来，什么时候回来。 刘翠英把她昨天去到的地方全都找了一圈，却没有发现那包药粉，她以为是自己没有找仔细，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等她饿得头蒙眼花，想回牛棚吃东西的时候，却发现牛棚紧锁着大门，她根本进不去。 看了下墙头，大概有一人多高，却不在她能翻过去的范围，也只能放弃。 又累又饿的她，本来想坐在门口等着方素云他们回来，可是一想到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她还没有找到药呢，于是站起来又去找药。 许暖暖在地里放着羊，看到刘翠英在找什么东西，这已经是她今天第三次见到刘翠英找东西了，而且对方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她突然跑到刘翠英跟前：“老太婆，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找找吧。” 刘翠英下意识想脱口而出：“我在找。”可一抬头发现是许暖暖，赶紧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我在找钱，我昨天丢了两块钱，我要找回来。” “老太婆，你永远是那么爱钱。不过也就两块钱而已，值得你这么大费周章。” “两块钱少吗？够我吃几天饭了，我怎么能不找？” 说着她又去别的地方找了。 团子已经把刘翠英昨晚的一举一动都告诉了许暖暖，许暖暖扁扁嘴，“真的是在找那两块钱？” 她对团子说，“要不你也跟着他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特殊的东西，毕竟你的狗鼻子灵，应该比她的眼睛好使多了。” “好，那我也去找找。”说完撒开四只爪子跑走了。 方素云和许振清也看到了刘翠英在地里找东西，方素云说：“难道她还在找那两块钱？” “她一向爱财如命，不过为了那两块钱，她倒是挺舍得下功夫的。” 团子很快走完一圈，来告诉许暖暖：“什么都没有找到。” 许暖暖摸摸鼻子，看来老太婆丢的东西已经被人给捡走了。 林如烟也在地里看到了刘翠英，她本来想听到牛棚那边出人命的消息，可是一大早上工的时候，她就看到方素云安然无恙，定然是刘翠英失败了。 她恼恨刘翠英是个废物，有这样的外婆真是她的耻辱。 刘翠英一直找到了中午，她甚至连路边草丛都翻了，就没有找到药包的影子，连一块碎纸都没有看到。 她估摸着那包药应该是被别人给捡走了。 那里面装的是毒药，我不担心谁捡走误食了会死掉，反正也是和他无关的人。她心疼的是自己的损失，没有了药粉，她该怎么毒死方素云？ 只能再跟关玉蓉要一份了。 她先回去休息一下，下午就给关玉蓉打电话，让她再给自己邮寄过来一包药。 垂头丧气地回到牛棚，方素云已经做好了午饭，她和许振清莫无畏三人正在吃饭，依旧是没做刘翠英的饭。 刘翠英看到饭桌上只有三个饭碗，她又去锅里看了下，里面已经没有饭了。 回来质问方素云，“你居然没做我的饭。” 方素云回答，“你只是说在这里住，没说要在这里吃饭。况且，我们这里只有三个人的口粮，做不出来你那一份。” 她觉得自己已经心硬如铁了，她居然可以毫无负担地对刘翠英说出这些话，没有半点的内疚和负担。 若是在以前，刘翠英肯定会发怒大骂方素云一顿，可她现在有自己的任务，硬生生给忍住了。 “唉，算了，你们不给我吃的，我吃自己的就行了。” 她回屋里，从包袱里掏出一盒饼干，打开咔哧咔哧吃了起来。 等到了该上工的时间，方素云把他赶到了外面，“我们不在家的时候，你也不要在家了。” “怎么？还怕我偷你们东西不成？”老太婆歪着嘴，好像露出了本性。 许振清瞟她一眼：“看来你也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 “你。” 老太婆还要住在人家这里，不好再说什么难听话。 “你们放心，就算我呆在里面也不会动你们的东西，你们真是多虑了。” “小心驶的万年船，对于你这种人，我们防着一点都不算多虑。” 三人去了地里，刘翠英望着他们的背影冷哼了一声，正好方便她去县城给关玉蓉打电话。 她来到县城，进到邮局里，给关玉蓉打了电话，因为她害怕别人听到她和关玉蓉的谈话内容，她只告诉关云荣，她把药给弄丢了，关玉蓉再给她邮寄过来一包。 关玉蓉一听就明白她指的是什么药，很生气她居然如此办事不力，连药粉都能搞丢。 如此毛毛躁躁粗心大意，她很担心刘翠英到底能不能把这件事办好。 “妈，如果你办不好这件事就回来吧。” “不用，玉蓉，我能办好。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干掉方素云。” 毕竟用别的办法，让其他人来做，肯定比这个要更冒险，搞不好，他们就会全军覆没。 关玉蓉只能再相信她一次，“那好吧，等我买到药就会给你邮寄过去，你要注意接收包裹。” “我知道了。” 刘翠英回到大队里，其他人还在上着工，她想去看看林如烟，想和自己的亲外孙女待在一起。 于是她就去找了林如烟。 林如烟正和两个知青还有几个村民在一块地里上工，她不敢走过去，只在地头静静的看着。 许暖暖闲逛的时候正好经过这里，发现刘翠英正在看林如烟，那种眼神和昨天她看到的一模一样。 她便又开始琢磨起那两人的关系。 她几乎把所有可能的关系都想了一遍。 林如烟是刘翠英私生子或者私生女的后代，所以刘翠英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了亲人。 如果是前者，林如烟的父亲是刘翠英的私生子，那么，刘翠英去京市应该去找这个私生子去了。 可是为什么林如烟看到刘翠英会厌恶？应该是接受不了，自己有这样一个奶奶吧。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关玉蓉就是刘翠英的私生女，也就是关老太太替刘翠英养了女儿。 她随即否定了这种想法。 关老太太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给别人养女儿，这对关老太太太不公平了。 林如烟正在地里摘棉花，一抬头便看到了刘翠英，本来想卖刘翠英个好，对她笑一笑，却突然又看到了站在旁边的许暖暖。 她不能让许暖暖看出她和刘翠英之间的关系，于是一直低着头摘棉花，一眼都不敢再看刘翠英。 刘翠英一转头就看到了许暖暖，吓了她一跳，这死丫头，有没有发现她和林如烟之间的不寻常。 “你个死丫头，一声不响的站在我身后干嘛？快要吓死我了。” 她拍着胸口骂着许暖暖。 许暖暖对她也不客气，“你这个死老太婆，有事找我的时候暖暖长暖暖短，现在又开始骂我了，你这是露出本性了吧？ 呵，刚才见你看林如烟的时候，那眼神儿别提多温和可亲了，可是你面对我的时候呢？好像我就是你的仇人。 我觉得呀，我跟你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你跟林如烟，你们俩才有血缘关系呢。” 刘翠英心里蓦然一惊，一张脸变成了土黄色。 这死丫头怎么看出来的？看来还是她大意了。 “暖暖，你可不要胡说。那个林知青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看她长得可人，多看了两眼。” “你还知道她姓林呢。” “我昨天去知青点知道的。” 刘翠英害怕自己再呆在这里会露出什么马脚，死丫头太鸡贼了，老是观察她。 真希望这个死丫头能赶紧消失掉。 “我不跟你说话了，我要四处去转转。” “老太婆，注意点，一把老骨头了，小心掉沟里摔死。” “你，你。”刘翠英急得差点憋死，“我不用你提醒我。” 许暖暖就是个不孝子孙，还是她的如烟好。 许暖暖和瓜蛋儿把羊赶到了一片林子里，他们用长木棍打了树上的树叶下来给羊吃。 瓜蛋儿看到地上有一只大鸟一动不动，捡起来发现那鸟奄奄一息，已经快死了，拿给许暖暖看。 “姐姐，我捡到了一只鸟，我看它快死了，等它死了，咱们把它烤着吃吧。” 许暖暖仔细看了一下那鸟，发现鸟的身上并没有伤，也不像是要寿终正寝的老鸟，这鸟为什么会奄奄一息？ 她把鸟接过来，放在自己手里，仔细观察，发现这鸟呼吸缓慢，嘴巴和爪子都发绀，浑身抽搐，在鸟身上摸了一下，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的伤口，她判断这鸟是中毒了。 第158章 刘翠英护者着林如烟 团子赶紧过来闻了一鼻子，【暖暖，我好像闻到了毒药的味道。】 【是的，这鸟中毒了。】 接着，瓜蛋儿在距离原来减鸟不远的地方又捡到了同样的一只鸟，交给了许暖暖。 “姐姐，这回咱们能吃饱了。” 许暖暖摇头：“瓜蛋儿，这鸟是中毒死的，咱们不能吃，咱们吃了它的肉也会中毒。” “中毒死的？谁会给鸟儿下毒？” 许暖暖想到了地里的庄稼，“会不会是大队里为了保护地里的庄稼，怕鸟去啄食庄稼，而在地里头下毒？” 瓜蛋儿也摇头，“没听说过这样的。” 许暖暖也觉得这样的效率不高，反而会浪费买药的钱。 那么就应该是鸟儿误食了，谁家里下的毒药吧。 她问团子：【你能闻得出这毒药的成分吗？】 【是砒霜。】 【砒霜！】 砒霜是老鼠药的主要成分，能很好的杀死老鼠，但也经常用来杀人。 她觉得鸟儿误食老鼠药的可能性大一些，毕竟光天化日，下毒杀人的事情还是少之又少的。 “这些鸟都误食了老鼠药，不能吃了。” 瓜蛋儿很是沮丧，眼看着到嘴里的鸟肉就这么飞了，他眼睁睁的看着那鸟，嘴边的哈喇子一串串地往下流。 可是中毒的鸟儿不能吃，为了自己的小命，他很是不舍地把那两只大鸟丢到了一边，却在那边看到了别的中毒的鸟儿，这些死鸟中间的地上，有一张被啄烂的白纸，白纸的旁边还残留着少量的粉末。 他赶紧叫了许暖暖：“姐姐姐姐，你快看。这里有白面，而且这边的死鸟更多，鸟儿是不是吃了这些东西才死的？这些是毒药吗？” 瓜蛋儿自己说着，脸上露出的惊恐表情显示出他有多么的害怕。 许暖暖赶紧和团子一起过去，团子一闻就闻出了那是砒霜，并告诉了许暖暖。 这边的几只死鸟明显也是吃了地上的砒霜，因为吃的多，所以死的快，连飞都没有飞走。 许暖暖捏住那张烂纸的一角，小心翼翼拿起来查看，发现在白纸的背面还有一个符号，一个红色的圆形，里面还有一颗星星。 看起来好像是某种组织的标志，但究竟是不是她一时也弄不明白，只是有人随意印在上面的呢。 这是砒霜，而不只单单是老鼠药。 砒霜作为特殊药品管控是非常严格的，一般人根本买不到，想买也只能去黑市里。 谁会买了砒霜放在这里？ 也可能这包药就应该是鸟儿叼过来的，那么，谁又会那么大意，放鸟儿叼到自己的药，这人买砒霜又是来做什么的？ 杀人吗？ 谁会如此大胆？ 一系列的问题，使许暖暖暂时理不到头绪。 马上就要秋收了，下工后，大队长把所有人都召集到了晒谷场开会，无论是知青还是大队社员，都有两天的休息时间，休息过后就要正式开始秋收。 今年的庄稼长得好，预计产量能比去年高出一大截，大队长开会的时候情绪激昂，丰收已经近在眼前。 散会后，村民各自回去。 许暖暖找到大队长，给大队长出主意。 “叔，过了秋天马上就要入冬，养殖场的动物们就没有青草和嫩一点树叶子吃了。” “是啊，所以一到冬天就发愁。只能吃一些甘草，至于粮食，谁舍得喂动物啊。不咱们大队的猪羊长得都不怎么肥。” “队长叔，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动物们在冬天也可以吃到比较新鲜的饲料。” 大队长立马就来了兴趣，“许知青，我就知道你点子多。到底有什么办法，快跟叔说说呗。” “叔，其实就是趁着那些草和树叶现在还绿着的时候，用特殊的方法把它们贮存起来，以最大可能的保证它们的新鲜度和营养不流失，这种办法叫青贮。 当然，咱们大队秋天砍下的绿色植物秸秆，就是玉米高粱这类的，还有花生秧子和红薯秧子，地里的杂草，都可以用来做青贮饲料。 青贮饲料不仅可以保持绿色植物里的营养，还能消除里面的一些毒素，对动物很有好处。” “青贮饲料！”大队长，听说有这种办法兴奋的不得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饲料，许知青，你果真是个能人啊。 那这个饲料要怎么才能做成？以前为了防止那些割下来的植物变质，都特地晒干了，这青贮饲料需要的技术肯定不简单吧。” “说起来其实也不难，只要把这些植物堆放在一起，隔绝空气就可以了。” 接下来，许暖暖详细跟大队长说了青贮饲料的制作方法，大队长听完好似醍醐灌顶。 “这可真是个好办法，你说我们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哎呀，还是读的书多了好，比我们这些只会出力气的大佬出强多了。干了半辈子的农活儿，我都不如你这个从城里过来的小姑娘啊。 行，等开始干活了，我就给大家开会把这件事说了，咱们集体开始给咱们大队的猪羊准备青贮饲料。 哈哈哈哈，我还怕猪羊们冬天营养跟不上变瘦了呢，这下不害怕了。” 大队长眼睛里满是对徐暖暖的感激。 “许知青，你对咱们大队里的帮助真是太多了，你就是咱们大队里的福星。” “哈哈哈，队长叔，我可不想挂在树上。” “哈哈哈哈。” * 莫无畏正在路上走着，忽然觉得后脑勺疼了一下，扭头一看，一颗鸡蛋大的石子在他身后落了地，差点把他砸晕。 再往后看，便见在他身后三四米处，林如烟一副恶作剧又理直气壮的嘴脸。 他气得鼻孔冒烟，“林如烟，你太过分了。” 他忍无可忍，直接也从地上捡起了一颗石子，朝着林如烟砸去。 然而，他的狮子还没有砸到林如烟，突然从旁边冲出了一个老太太，挡在了林如烟的跟前。 那石子便不偏不倚砸在了老太太的头上，在老太太的额头上砸出了一个包。 这老太太不是别人，正是刘翠英。 刘翠英被砸的脑壳生疼，还不忘教训，莫无畏，“不许砸我……不许砸这个小姑娘。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欺负小姑娘呢？” 方素云许振清都在场，他们和莫无畏一起好奇，为什么刘翠英会突然冒出来，能如此舍己帮林如烟挡石子？ 特别是方素云和许振清，他们都知道刘翠英是个极其自私的人，能被她如此保护的人，想必和她的关系必定非同一般。 莫无畏气呼呼的看着刘翠英：“请您看清楚，是她先砸我的，我忍无可忍才还击的她。你是她什么人，管的倒挺多。” “我，我看不惯你这种以强凌弱，以男欺女。” 她的话倒更让方素云和许振清怀疑了。 虽然刘翠英帮林如烟挡了石子，林如烟却只在心里感激了她一瞬，因为她这样的举动，很容易使方素云和许振清怀疑她们之间的关系。 她对着刘翠英恶狠狠的叫嚣：“死老太婆，别在这儿假惺惺的装好人了，就算你帮我挡了石子，我也不会感激你的。谁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想接近我门儿都没有，我不会上你的当的。” 林如烟说出这番话，方素云和许振清更疑惑了。 难道刘翠英接近林如烟另有目的？刘翠英不是个好人，可能真的如林如烟所说吧。 刘翠英有那么一瞬，被林如烟的话所伤到。但是想了想，她就不怪林如烟了。 如果林如烟不那么说，方素云和许振清应该会怀疑她们的，她刚才就是不想让莫无畏伤害林如烟，才赶紧出来阻挡，并没有考虑到太多。 林如烟生怕再露出什么破绽，又瞪了刘翠英一眼，实际上是在暗暗朝她递眼神，要她千万不要穿帮，她暗示完，自己往旁边走了。 刘翠英假装委屈，“我，我怎么装好人了？我就是看不惯他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孩。” 许振清走过来，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心，这么有正义感？居然还帮起了无关紧要的人，你是她的亲人吧？” “你别胡说，我不认识她。” “那你对她那么好，做什么？” “我，我不做什么。” “哦，她刚才说你接近她另有目的，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好心。我觉得你来这里并不是想投奔我们，你还干着别的事情。” 刘翠英这才松了口气，只要许振清和方素云不怀疑她和林如烟之间有血亲关系就行。 “我什么事都没干，你就当我是突发善心好了。” “那你对我们也发发善心，别再住在我们那里了。” “那不行，你们答应了让我再住一晚，我不住的话我就没地方住了。” 许振清扁嘴，“那我就看看你究竟是不是人贩子。” “连你也觉得我是人贩子？”太好了，许振清这么想就对了。 “有可能你还想做别的坏事。” 刘翠英的脸又耷拉了下来，“放心，我不会做坏事的，我今天还会老老实实。” 可是今天她注定下不成药了，许振清和方素云只允许她再在这里住一晚上，明天他们再赶她，她就要使出自己的杀手锏了。 他们回到牛棚，方素云照例没有做刘翠英的饭，而一晚上，刘翠英确实也老老实实的，方素云发现她比昨天晚上还要规矩，一整晚连厕所都没上。 第二天一早，方素云又赶刘翠英，“这回该走了吧？” 刘翠英却往炕上一坐，没有半点儿要走的意思。 “我不走，我走了，没地方去。” 许振清走过来，“那你也不能一直赖在我们这里，我们已经很大度的收容你两晚上了，你不能得寸进尺。” 就连好脾气的莫无畏也很烦这个卑鄙无耻，又不讲理的老太太。 “许大哥，你要是有什么帮忙的，随时叫我。” 老太婆不走，他们可以把她抬出去。 许振清果真对刘翠英撸了撸袖子，“你不走，看来是真要我们把你抬出去了。” 莫无畏也撸着袖子走了过来，刘翠英急忙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不能乱来。” 许振清笑了笑，“老太婆，你懂的还挺多。不过我听不懂，无畏，来，咱们把她抬出去丢掉。”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你们要是敢丢我，我就把你们和许暖暖的关系说出去。”刘翠英梗着脖子说。 这下把许振清和方素云给吓住了，他们最在乎的就是许暖暖，也最害怕许暖暖会出事，如今，刘翠英抛出了这样的条件，他们几乎无条件的妥协。 许振清嘘了口气，没有继续再赶刘翠英，方素云也没有说话。 刘翠英知道自己拿捏住了这两口子的七寸，看来搬出许暖暖果然有用，她就知道这两口子最心疼那个死丫头了。 “你们放心，暖暖是我的外孙女，其实我也很心疼她，但凡我有一点办法，我都不会把你们的关系说出去。只要你们同意，让我继续留在这里，我是绝对不会说出你们的关系的。” “那你就继续住着吧。”许振清冷冷道：“不过，你一直住在这里，为大队长发现你和我们之间的关系，恐怕你以后就要留在这里做苦力了。” 刘翠英其实是很害怕这一点的，但那又怎样？她还有关玉蓉这个大靠山，等除掉了方素云，关玉蓉一定会想办法把她弄回去。 “我没关系，反正我现在已经是无家可归，让我跟我的女儿和外孙女在一起，我正乐意呢。” 方素云和许振清心情沉闷，没有再搭理刘翠英，屋子里一下子变得死气沉沉。 过了会儿，方素云才去做饭了。许振清要盯着刘振英，便让莫无畏去帮着烧火。 刘翠英稳稳的坐着，要是她手里有药，她现在就去帮忙了。 今天不用上工，许振清，方素云和莫无畏打算弄些柴，便把水缸里的水挑满，尽量把秋收期间要用到的柴准备好，以防秋收了太忙没有时间再弄。 他们决定先去山上打柴，回来后再挑水。 他们临走的时候，刘翠英稳稳当当的在院子里坐着，没有一点要动弹的意思。 许振清说：“你要在这里住，又要在这里吃饭，你就得跟我们一起去打柴。” 刘翠英本来不想去，她拿捏着那一家三口的把柄，她凭什么要干活？ “我不去，你们要是逼我，我就把你们三个人的关系说出去。” 许振清拧眉：“老太婆，看来你真的是装的，你根本不和素云和暖暖亲，说吧，来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我没什么目的，我就是想跟你们在一起。算了，我跟你们一起去打柴。”省得许振清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她。 他们四个人都拿了绳子一起去山上捡了柴，就用绳子扛下来。 许暖暖平时放羊的时候就喜欢到处乱逛，见到哪儿有柴随地就收到了空间里，所以她根本不缺柴用。 虽然她不缺，但有人为她想着。 吃过早饭，江家四口人就推着板车过来，梅香草问许暖暖需要多少柴，江野则直接进到她的厨房里查看，发现厨房里只有一小堆的柴，便决定先拉柴把她的厨房堆满。 许暖暖想要阻止，她有柴，她有好多的柴，一个冬天都烧不完。 可是她的柴不在外面，她该怎么解释？ “你们不用给我弄那么多，反正我平时放羊挺闲，我可以一点一点的打。” 江野还是决定先给她拉一车，他们五个人一起上了山，很快就捡了一车的柴拉了下来，放到了许暖暖的厨房里，一下子堆满了半个厨房，许暖暖可以烧好一阵子了，然后再去打江家的柴。 他们又在山上打柴的时候，看到了许振清，方素云，莫无畏，还有刘翠英。 方素云和许振清看到许暖暖和江家人在一起，他们在一起打才还有说有笑的样子，两个人先是疑惑的对望了一眼。 后来想到他们女儿说要替他们报答江家人，所以才主动帮江家人打柴吧。 第159章 刘翠英和林如烟的关系 许暖暖也看到了他们，但她没有过去，继续和他们装作不认识。 倒是江野看到他们拿着绳子绑柴，赶紧走过去说：“叔叔阿姨，我们拉了车上来，一会儿你们把柴放到车上，我给你们拉下去。” 刘翠英立即就答应了一声好，她正不想背柴火呢。 她打量江野一眼，她听关玉蓉说，那死丫头在这里找了对象，应该就是这个年轻男人吧。 长的倒是一表人才，啊呸，人模狗样，只不过是个地主家的狗崽子，一辈子都见不得光。 许振清对江野客气道：“我们有力气还是自己背下去吧。放到你们车上净占地方。” “没关系的叔叔，我们今天有一整天的时间打柴，不会耽误什么。” 许振清和方素云笑了笑，“既然你帮我们拉柴，那我们帮你捡柴，你也不要推辞，不然我们就不用你了。” 江野领了他们的好意：“那好吧。” 许振清和方素云把自己捆的柴放好，又去帮江家人捡柴，莫无畏也过来帮忙，只有刘翠英在旁边歇着，但并没有人说她。 梅香草很快和方素云振清搭上了话，梅香草渐续暖暖额头上有了汗，赶紧让她坐下来歇歇。 “暖暖，不用你来捡，我们捡就行了。” “大娘，没事，我不累。” “瞧你都出汗了。” “干活儿出点汗不是正常吗？大娘，你们比我出的汗还多呢。” 梅香草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太心疼儿媳妇儿了。 她笑了笑，对方素云和许振清说：“这是我儿媳妇，人长得漂亮，还能干，我们家阿野能找到这样的对象，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 “对象？” 一句话把许振清和方素云都说愣了。 他们闺女有对象了，什么时候搞的对象啊？他们居然都不知道。 不过对方是江野，他们倒没什么意见，只是，女儿没有通知她们，她们有些郁闷。 许暖暖听到梅香草爆出了她和江野对象的关系，既然她爸妈已经知道了，也就不用再隐瞒了。 本来她也打算告诉他们了，她知道他爸妈一定会同意的。 她对许振清和方素云挤了挤眼睛，肯定了梅香草的说法。 方素云和许振清一时还回不过神来，不是接受不了江野，而是女儿突然就有对象了，他们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梅香草见他们发愣，用手在他们眼前晃了晃。 “你们两个怎么了？是不是也觉得我儿媳妇和我儿子特别配？这世上找不出比他们更相配的了。” 许振清和方素云都笑了笑，连着说是。 他们两个故意到远一点的地方去捡柴，许暖暖趁机走到他们跟前，主动跟他们报告。 “爸，妈，其实我跟江野已经处了一阵子了，我一开始怕我们成不了，就没有告诉你们。” 许振清和方素云都笑呵呵的，根本没有怪她的意思。 许振清：“没关系，你知道我们两个都很中意小江同志，爸爸妈妈为你们高兴。” 说着，又忍不住心酸，自己的小棉袄就要成别人家的人了。 他忍不住掉出了两滴眼泪，赶紧抬手擦掉。 方素云看见无语的摇了摇头。 虽然她心里也很舍不得女儿，但男婚女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没有像许振清表现得这么激动。 “你别哭，不要被别人看出来什么。” “谁说我哭了？我眼睛里进沙子了，我揉揉不行啊？” 许暖暖很是心酸，“爸，反正我和他也没有什么，不如不谈了算了。” “啊？！”许振清受宠若惊，女儿能为他放弃对象，一颗老父亲的心，顿时就被暖到了，开口笑了笑，“哪能这样啊，爸就是再糊涂也知道女大不中留，你迟早要嫁人的。 小江是个好孩子，你能和他走到一起，爸为你们高兴。爸就是一听说我的小棉袄就要嫁人了，爸很舍不得。没事，你嫁人了也是我们的小棉袄，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许暖暖很想抱住爸妈，给他们一点温暖。 “爸，妈，现在还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等有了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方，我们好好谈谈。” “好，好。” 没香草见许暖暖在和许振清方素云说话，笑呵呵的走过来，对许正清和方素云说：“我看到你们和暖暖在欢快的聊天，怎么样，你们是不是也很喜欢暖暖？” 许振清和方素云都笑着点头。 “是，是啊，暖暖是个好姑娘，我们很喜欢她。”方素云说。 梅香草一副“我就知道会如此”的表情，“我儿媳妇儿那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们全村的人都很喜欢她。” 许暖暖觉得有点脸热，在自己的爸妈面前被婆婆夸，她好像还有点害羞呢。 这时知青点里的人也过来打柴，为了能准备到充足的柴火，他们不分男女，每个人都要捡柴火背柴火，林如烟也在其中之列。 好巧不巧，他们距离江家人和牛棚人捡柴的地方不远，互相都能看得到。 自从落雪来了以后，张磊一直对她悉心照顾，知青们捡柴没有车子，捡到柴都要自己背下山。 女知青背一大捆，男知青背两捆相对小一点的，整体上要比女知青背得多。 张磊已经背了两捆柴，可是怕洛雪飞不动，便主动要求帮洛雪背柴。 洛雪拒绝：“张知青，你已经背的挺多了。我自己能背的了，你不用担心我。” 可是张磊看着洛雪实在文弱，即使洛雪，那么说他也要帮落雪背。 “洛知青，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我是男同志，力气大，就是四捆我也背得了。” “不行不行，让你背那么多，我却空闲，这怎么可以？” “没什么不可以，我心甘情愿。” 他注视着洛雪的眼睛，很是认真，洛雪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依旧摇头。 傅云祁不由自主就被这边吸引了目光，他知道张磊喜欢洛雪，他信任张磊这个人，本来应该放心了，却还是抵挡不住自己内心里的欲望，时不时就往这边瞟两眼。 看到洛雪和张磊的相处，他心里其实并没有怎么轻松，反而有种沉甸甸的被某种情绪压着的感觉，呼吸好像都不顺畅了。 陈大陆见此，说：“老傅，你不是说不喜欢人家，怕人家缠着你吗？正好人家和张知青好上了，你能彻底摆脱她了。可是我看你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傅云祁瞬间扭过头来，龇起一口大白牙，笑了笑，“我有什么不高兴的，我高兴的很啊，你没看到我在笑吗？” “咦，你那是在笑？比哭还难看呢。老傅，你跟我说实话。你要是喜欢人家就把人家给追回来，不要等她和张磊成了，你再后悔也晚了。” 傅云祁微愣了一下，然后很坚定的说，“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我看到她就烦，她最好赶紧跟张磊成了。” 陈大陆摇摇头，他琢磨不透这个古怪的傅云祁究竟在想着什么，低头继续捡柴，而傅云祁的目光还是不受控制的，时不时瞄向洛雪这边，观察着她和张磊的情况。 王佳佳就在洛雪旁边，她嬉笑着玩闹，“张知青，你这是在追洛知青吗？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吃到你们的喜糖？” 洛雪赶紧说：“没有的事儿，我和张知青的关系和你们跟他的关系一样，你们可不要多想。”说完，她看向张磊：“是吧，张知青，你不是在追我？” 张磊刚才还挺兴奋，现在就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脸色瞬间暗淡了下去。 他表情僵硬了几秒钟，语气不太自然的解释，“是，我只是像帮助一般的知青一样在帮助洛知青，并没有在追她，你们可不要误会。” 张磊嗓子有些哽住了，傅云祁的心情却变得舒畅了。 然而，这种舒畅只是一瞬间，他就开始恼恨自己。 他和洛雪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又自私的希望洛雪不会和别人好上，他很讨厌自己这种矛盾的心理，可是他又无可奈何。 如果没有当初的事情，他现在应该可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了，他们两情相悦，双向奔赴，而不用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去追她，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知青们都背着柴下山，洛雪也背起了自己的柴，她以前并没有干过这样的粗活，但既然来了这里，就要适应这里的生活，努力把柴放到了肩膀上，一步一步走下山。 她看到了许暖暖，朝许暖暖挥挥手。 “暖暖。” “小雪。” 江婷见洛雪柔柔弱弱，走过去，跟她说，“洛雪姐姐，要不你把柴放到我们车上吧，我们帮你拉下去。” 被洛雪给拒绝了，“我既然来当知青，就要有当知青的样子。人家都自己背柴下山，我不能搞特殊，不然别人会说我享乐主义。” 主要她还是想凭自己的实力，不想连背柴这么小小的事情都依靠别人来做。 “谢谢你，婷婷。” “没什么，既然如此，你自己小心点。” “我会的。” 洛雪背着柴先走了，傅云祁跟在她后面，和她相距只有两三米远。 江婷一扭头就看到了傅云祁对洛雪关切的眼神，她很快明白了些什么。 心顿时就像刀割一样的疼。 原来傅大哥并不是不喜欢女孩子，只是他喜欢的女孩子不是她。 一时间，空气好像都凝固住了。 她呼吸不畅。 过了会儿，她才有可思考的能力，既然傅大哥喜欢洛姐姐，他为什么不去追呢？ 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是有什么误会吗？ 她正在想着，傅云奇已经走到了他跟前，问她：“小丫头，你在想什么？” 江婷抬起头，很想问问他和洛雪的事，可是现在并不是时候，她瞧着自己喜欢的人，摇摇头，“没，没什么，傅大哥你捡完柴快下山吧，一会儿我们也要走了。” 她说完扭头朝板车那边跑掉了，傅云祁也和别人继续下山。 这些女知青里，论起柔弱，除了洛雪，林如烟也不遑多让。 她刚才看着洛雪有人帮忙，其实是有些嫉妒的。 当洛雪接连拒绝了张磊和江婷的好意后，她又觉得洛雪很傻，可是这里连一个说帮她的人都没有，如果有的话，他就立刻让那个人背了。 此时，刘翠英正在那边看着她，刘翠英很心疼她，恨不得过去帮她背柴。 她金枝玉叶的外孙女，怎么能干这种粗活？ 她很想过去帮林如烟，奈何她们现在的关系还不能曝光，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外孙女受苦出力气。 许暖暖见她又注视着林如烟这边，赶紧对她爸妈说了。 “你们看老太婆一直盯着那个林如烟，那眼神有些不对劲啊。” 第160章 刘翠英和林如烟有血缘关系? “我估摸着她想当人贩子，或者她现在已经是人贩子了，她的目标是林如烟。”许振清说，“昨天在路上的时候，她就护着那个林如烟，肯定是打上对方的主意了。” 许暖暖不置可否，她爸爸以为刘翠英想拐卖林如烟，她却觉得刘翠英和林如烟有血亲关系。 究竟会是哪一种？ 等他们把菜弄到山下后，已经是中午了，许暖暖直接留在江家吃饭。 饭后，江婷一副踌躇的样子找到她，“嫂子，我想跟你说件事，咱们俩单独聊聊。” 许暖暖其实早就察觉她在山上见到傅云祁和洛雪后，脸色就不怎么好，应该是看出了傅云祁和洛雪之间的一些事情。 小丫头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心里装的却是另外的人，她心里一定不好受。 江野见江婷把许暖暖往菜园子里拉，他也正想找许暖暖独处呢，最终，他把机会让给了小妹。 女孩子家肯定会有一些共同的话题要聊，他看了两眼，转身又回到了屋里。 菜园子里，江婷深呼了几口气，问许暖暖，“嫂子，你跟我说实话，你跟洛姐姐有过不少接触，和傅大哥也很熟，你有没有感觉出来傅大哥喜欢洛姐姐？” 许暖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就怕这样的答案会伤到江婷，可是江婷的表情却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平静。 “我也察觉到了。”江婷说，目光不自觉转移到一边，许暖暖似乎能察觉到她声音里的哽咽。 她没有说话，等着江婷慢慢消化，慢慢调整自己的情绪，过了会儿，江婷才转过头来：“既然洛姐姐是来找人的，那她一定是来找傅大哥的。 你知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喜欢彼此却不敢表达？ 嫂子，我喜欢傅大哥，我希望他能幸福，即使她不喜欢我，我也希望他能幸福，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爱而不得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这种痛苦她已经体验过了，不希望傅大哥也如此承受。 “嫂子，我觉得他们之间可能有过什么误会，不知道我能不能帮到他们。” 江婷的这一席话，更是出乎了许暖暖的意料。 江婷喜欢傅云祁，她以为江婷知道了傅云祁喜欢的是洛雪，她会伤心，会难过，会独自一个人承受痛苦，独自疗伤，会把对傅云祁的喜欢永远的深深的埋藏起来，和傅云祁划清界限。 但她没想到江婷想做的远远要比这些多，她居然还在为傅云祁以后的幸福所谋划，虽然这样会把傅云祁推的更远，更加断了自己和傅云祁在一起的机会，无异于是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 她只希望，她喜欢的人能得到幸福。 那么，她现在受的伤，又有谁来抚平呢？ 一个刚对爱情产生懵懂冲动的小姑娘，还没有向爱人表明自己的心意，这份感情就要被永远的扼杀在摇篮里了。 有过如此惨痛的经历，第一次尝试爱人就被爱情所伤，她以后还会再相信爱情吗？ 她自己已经受了伤，还要带着伤去拯救别人，许暖暖敬佩江婷的同时，也为她感到心疼。 记得她从第一次见到江婷，江婷一直都是个活泼爱笑的小姑娘，除了在县城破房子里那次，这是她第二次见江婷脸上露出不愉快的表情。 她抓住江婷的手，把她抱在怀里。 “婷婷，嫂子很庆幸你能如此正确的看待感情，不纠缠，不强求，该放下就放下，相信嫂子，你一定能遇到一个懂你爱你疼你的人，好姑娘一定会有人来珍惜。” 顿了下，她又说：“其实我也觉得傅知青和小雪之间很奇怪，小雪是喜欢傅知青的，不然不会跑这么远来找他，只为了能看到他幸福，也许这才是爱一个人地真正表现。 婷婷，嫂子知道你心里现在肯定很难，他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咱们不管。” 她不想江婷忍着伤痛，再去帮别人舔舐伤口，她需要时间给自己疗伤。 江婷说：“嫂子，我知道我不应该插手别人的感情，我也知道你是心疼我。可是，我觉得她们之间肯定有过误会，若是他们又解除不了这个误会，如果任由这样发展下去，很可能有情人也会分道扬镳，落得爱而不得的下场。 我知道爱而不得所带来的痛苦，傅大哥他不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也一定很痛苦，我想帮他。” 许暖暖见她如此执着，犹豫为她担心，如果傅云祁真的和洛雪解开了误会，两个人在一起了，江婷就能开心起来吗？会不会变得更痛苦？ 她对江婷说，“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了，你还会难过吗？” “我，我不会难过，我会祝福他们，恭喜他们在一起。” “那你还会相信爱情吗？如果有别的优秀的男同志追求你，你会给人家机会吗？” 江婷挠了挠头，“再遇见傅大哥之前，我是没想过要嫁人的，我讨厌那些男的。” 许暖暖撇撇嘴，“这么说，就是你的傅大哥在你心里已经无可取代了？” 江婷沉默了，她心里是认同这种说法的。 至少现在，傅云祁在她心里的位置是独一无二的，不能和傅云祁在一起，她还是会选择终身不嫁的决定。 不过，她为了让许暖暖帮她，她摇摇头：“既然有一个傅大哥出现，就可能会有第二个傅大哥。” “不，一定还有比傅云祁更适合你的。” “嗯嗯，是呀，嫂子，我等着他出现。”她嘻嘻笑了笑。 许暖暖看出她笑得没那么真诚，应该是敷衍她的，她没有拆穿江婷，决定帮这个小妮子一把，把洛雪和傅云祁的一些事告诉了江婷。 “这么说，应该是傅大哥一开始追着洛姐姐，在经过那件事后，洛姐姐喜欢上了傅大哥，傅大哥却选择了远离洛姐姐，这听起来确实是很矛盾的。” “小雪以为傅知青觉得她不干净了，我觉得傅知青不是那种不辨是非，太过较真的人，他们之间肯定还有别的问题。” “会不会是傅大哥受到了什么威胁，有人不想让他和洛姐姐在一起，否则就会对他的家人或者洛姐姐不利。” 许暖暖想了一下，随即否定了她的想法。 “你说的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但我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小。因为我认为傅知青不是一个会受别人威胁的人，而且，傅家好像很不简单，没有人轻易能威胁得了，小雪也没有别的追求者，这种概率是很小的。” “那，那。”江婷继续紧锁眉头思索着，“那会不会是傅大哥在那次和流氓的打斗中受了很严重的伤，留下了治不好的病根，他不想拖累洛姐姐，所以不跟洛姐姐在一起。 其实，并不是他嫌弃洛姐姐，想让洛姐姐远离他，而是恰恰相反，他所做的是在为洛姐姐考虑。” 江婷的话说出来，好似一语点醒梦中人，许暖暖顿时也想通了。 她为什么之前没有想到？ 可能是对傅云祁和洛雪这对冤家的关注度不够，可能是她没有被爱情伤过，没有想的那么深。 江婷为傅云祁，和傅云祁为洛雪，其实应该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自己所爱的人而伤害自己。 “婷婷，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傅知青究竟伤到了哪里，会一辈子都好不了吗？” 江婷用手指敲着自己的脑袋，“这个嘛？还得问傅大哥自己吧，可是我觉得他肯定不会说的。” “我觉得傅知青看起来一直都很健康，没有一点病弱的样子。”许暖暖说。 如果一个人受了严重的内伤，单从面相和平时的一些行为举止就可以看出来，她觉得傅云祁很强壮，干什么活都挺有力气的。 江婷也点头，“是啊，我也觉得傅大哥健康的很。平时他在地里干活就不说了，那次他上山和我们一起拉木头，我觉得他力气好大。还能下水救我，身体健康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吧。可不是身体的原因，又是因为什么要远离洛姐姐呢？” 小姑娘一时想不清楚。 许暖暖比她多活了一世，又穿越过那么多世界，懂的东西自然要比她多得多。 她突然想到了江野。 在她和江野决定处对象之前，村里就有谣言说江野没有生育能力，为的就是让她远离江野。 那么，傅云祁那么健康的一个人，会不会也是因为……？ 她看向江婷，发现小姑娘紧蹙眉头，还在苦思冥想着。 她没有经历过那种事，现在的人又很保守，几乎人人谈性色变，如果有人说起这方面的事，即使是正面的科学的，恐怕也会被认为是低俗有伤风化，甚至会被认为是耍流氓而被抓起来。 她知道该怎么把这件事告诉江婷，便不打算跟她说了。 “婷婷，既然咱们猜不出来，我会把这个可能告诉洛雪，让洛雪亲自去问。如果付之清变成什么样子，洛雪都不会嫌弃的，傅知青应该会把答案告诉洛雪吧。” “我倒希望是这样。” 午后她们帮着梅香草做了一会儿香包，就出去四处溜达，许暖暖怕洛雪会不在知青点里，打算在晚些的时候再去找洛雪。 她们刚出门不久，就看到有好些人焦急地朝一个方向跑去。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第161章 神圣的爱情 “村里出人命了，大家都快去看看吧。” 江婷和许暖暖也都很好奇，准备过去看看，江婷正想去找梅香草，就见梅香草也来了。 她们一起到了事发地，刘家。 刘家大门外已经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许暖暖三人走进去，发现院子里的人更多。 三十岁的刘大伟已经重伤死亡，躺在院子的最中央，在他的脖子上，胸口还有腹部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刀伤，鲜血淋漓，几乎把他身体染了个遍。 在他的尸体旁边跪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这两个人和他差不多的年纪，女人是他的媳妇金巧妹，男人是本村的痞子男人张爱岗，张爱岗也已经结婚，有四个孩子。 经许暖暖像旁边的人了解到，今天刘大伟是去远房亲戚那边帮忙，金巧妹就把和自己相好的张爱岗叫到家里，两人做起了羞羞的事情。 本来以为刘大伟到天黑才能回来，却不想刘大伟早早回来了，一进门正撞见那两人，之后发生了冲突，刘大伟被金巧妹和张爱岗联合给杀害了。 大队长也在这里，张爱岗眼看着大祸临头，很后悔当时自己不该一时脑热把人给杀了，实在是刘大伟太咄咄逼人了，说什么都不肯放他走，不仅要让他身败名裂，妻离子散，还口口声声说要杀了他泄愤，他可能也是一时失手才杀了刘大伟吧。 可这一切都是金巧妹引起的，那女人要是不勾引他他怎么会来这里？就算是他的责任，他也要推到金巧妹身上。 “大队长，不是我撒子的，刘大伟是金巧妹，是她干的。” 金巧妹为了保住自己，当然不肯承认。 “不是我干的，张爱岗，你不要说谎。我一个女人，我怎么能杀得了他？张爱岗，那些刀伤都是你砍的，你休想抵赖。可怜我的男人，就这样被你杀死了。” “金巧妹，你少假惺惺。刚才就是你怂恿我的，你说他死了就没人能管得了你了，你非让我杀了他。 哼，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之前就说过想用老鼠药毒死他，他就是你杀的。” 许暖暖听到他说的老鼠药，就想到了自己和团子在树林里见到的砒霜。 难道那些鸟儿吃掉的砒霜，是有大鸟从刘家叼出去的？ “张爱岗，你说谎。我没有想杀死大伟，我怎么可能想杀死他，他可是我们家的顶梁柱，是我的依靠啊。” 没多久公安就赶来了，走了一系列的程序，带走了两个杀人凶手。 此时，林如烟已经在县城了。 她昨天回到知青点，就连夜写了一篇稿子，今天拿到这里邮局邮寄。 因为她知道自己写的不怎么好，就怕上一篇稿子不会被报社采纳，所以又赶出了一篇，照样给《东南日报》邮寄过去，她回去还会继续写，不投稿成功誓不罢休。 她回到村里的时候，走到村口，看到了刘翠英，正好她要找刘翠英，旁边没有其他人，她便走到刘翠英身边。 刘翠英看到外孙女主动向自己走来，她心里无比雀跃。 “如烟。” 林如烟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记住，以后不论我在哪里，你都不要去我身边，也不要用特别的眼神看着我，不然别人会怀疑我们的关系。” 她的口气严厉，带着十足警告的意味，不像是跟刘翠英商量，而更像是命令。 刘翠英心里凉了一些，外孙女找她，原来是来警告她了。 “好，好，我知道了，如烟，我不会再去找你了。我也会注意自己的眼神，不让她们怀疑咱们。” “行。对了，你不是说要给方素云下毒，她怎么还活的好好的？” “我，我把药给弄掉了，可是我已经让你妈重新给我寄了。” “唉！” 林如烟恨铁不成钢的叹口气，怪不得她说怎么看刘翠英都不顺眼，即使知道了她是自己亲外婆， 她对她的印象也没有好多少。 心里暗骂刘翠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那你就再加油吧，下次可千万不要再出现什么闪失了。” “我知道，我一定会谨慎的。” 林如烟嗯了一声，转身离开的背影决绝，对刘翠英没有丝毫的留恋，刘翠英却扭头定定的看着她。 她什么时候才能跟自己真正的亲人团聚，和她们共享荣华富贵啊。 许暖暖答应了，江婷要去找洛雪谈她和傅云祁的事情，正好看到林如烟从村口那边过来，隔得老远，她好像看到刘翠英正站在村口处望着这边。 她能想象得到刘翠英此时的眼神，肯定和之前看林如烟时候的一样，刚刚刘翠英和林如烟接触了吗？那么她们相认了吗？ 在关老太太和关玉蓉在这里的时候，林如烟曾和她姐妹相称。 可是现在见了她却连招呼都懒得打了。 林如烟淡淡瞟了许暖暖一眼，就想从她身边走过去。 她之前接近许暖暖，是想从许暖暖嘴里套话，得到她父母的下落，现在她已经知道方素云和许振清在哪里了，根本没有必要再去讨好许暖暖。 眼看着她要走进门里，许暖暖却说，“林知青，刚才见到你的亲人了吧？” 林如烟吓了一大跳，许暖暖知道了什么？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跟刘翠英，你们是亲人啊。” 林如烟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许暖暖。 许暖暖真的知道了她和刘翠英之间的关系，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看到许暖暖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如果许暖暖知道自己的外婆不是亲的，还能这样淡定吗？ “许暖暖，你到底在说什么？我真的不明白。” 许暖暖轻笑了一声，“没什么，跟你开个玩笑。” 林如烟大大松了口气：“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请你以后不要开了。” 她说完走进了知青点里。 许暖暖也进到了知青点，先在院子里看到了傅云祁，傅云祁抬头看向她，跟她打了招呼，“许知青。” “傅知青，我来找洛雪，想给她介绍个对象。”许暖暖笑着说。 傅云祁的表情顿时僵住了，然后铁青着脸哦了一声，“那你去找她吧。” “嗯。” 洛雪在宿舍里听到了许暖暖的声音，赶紧迎出来。 “暖暖，你来找我。” “小雪，我找你有一点点事，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什么事啊？” “咱们到外边去说。” 许暖暖拉着洛雪往外走，傅云祁定定的盯着她们俩离开的方向，许暖暖发现后，忙让洛雪往后看，“小雪，你们宿舍门口有个小动物。” 洛雪下意识往后转头，正好对上了傅云祁的目光。 四目相接，洛雪才发现傅云祁正注视着自己，那眼神似曾相识，好像已经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瞬间把洛雪拉进了尘封的回忆里。 记得在那件事发生之前，同一个大院的翩翩少年老是追着她，她因为被他戏弄过，每次她不搭理他的时候，他都会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无助，渴望又彷徨。 难道他对自己…… 此时傅云祁已经低下了头，不再去看洛雪。 许暖暖知道洛雪已经看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叫了她一声，“小雪。” 洛雪回过神来，“暖暖，不好意思，刚才想到一点事情走神了。” 许暖暖接着刚才的话题，“我刚才是看到了你们宿舍门上的鸟窝，鸟窝里有两只小鸟。” 洛雪也回头看了一眼，“平时没怎么注意，里面还真的是有小动物。” 她们走到了外面，去了树林里，一边散步一边聊天。 洛雪低着头，好像有心事。 许暖暖说：“小雪，我觉得傅知青还是喜欢你的，我觉得他看你的眼神和看别人的时候很不一样，你有没有感觉到？” 洛雪想到了刚才，点点头，“这家伙藏的太深了，刚才我也感觉到了，可是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还老是让我远离他？” “也许是因为那次他受了很严重的伤，留下了终身性的后遗症，他不想拖累你呢？”许暖暖一下子点到重点上。 “啊！” 洛雪听完她的话顿时就怔住了，然后又陷入某种矛盾的情绪之中，表情变得苦恼。 自责，懊悔。 “暖暖，我明白怎么回事了。可是我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那么明显的一个拐点，他对我态度那么明显的变化，我居然都没有想到是为什么？ 我还以为她觉得我不干净了，他不想让脏东西近他的身，污了他的眼，才一味的驱赶我。 我真是太笨了，我怎么这么笨呢？” 她抬手在自己脑袋上敲了起来，许暖暖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 “这也不是你的错，毕竟他那时候在你面前伪装的太好了，而你又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加上，他看起来确实很健康，所以，很难往别的地方想。” “暖暖，你是说，他的伤，不容易看出来。” “咳咳。” 许暖暖很不想谈论别的男人，但这又是个不可回避的问题，要帮助洛雪和傅云祁和好，就不能拘泥那些小节。 “小雪，咱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谈到有些成年人的问题，咱们要大大方方的面对。当然，这是我的猜测，究竟是不是，还要傅知青亲口说出来才行。。” 洛雪想到了什么，不由得脸红了。 “暖暖，我明白，他表面上看着十分健康，就一定是那个地方受伤很严重吧？” “咳咳，你明白就好。其实我并不太关注傅知青，若不是有人给我提醒，我也不会想到这一点。” “谁？” 许暖暖总要解释一下，避免洛雪以为她对傅云祁有什么龌龊的想法。 “这边有一个小女孩，她也喜欢傅知青，可是她知道傅知青不喜欢她。她想让傅知青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在她发现傅知青喜欢的是你的时候，她就觉得你们之间可能是有误会，想帮你们解开误会。 最先是她想到的傅知青可能因为重伤留下了病根，不想拖累你，所以选择远离你。 可是她一个小女孩家，对某些生理性的知识很陌生，正好我学过医，就想到了那一点。” “你说的小女孩是婷婷。”洛雪一下子就想到了，“她就是那个小女孩。” 许暖暖点头，“小女孩崇拜救过自己的英雄，可能也喜欢这个英雄，她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婷婷她真是个好姑娘。”洛雪很是感动。 “如果不是婷婷，人们可能都想不到傅知青想要终身不娶地真正原因。” “对啊，他也跟我说过，他一辈子都不要娶媳妇。我真的好笨，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其实现在想到了也不晚。”许暖暖安慰她，“傅知青坚决要自己喜欢的女孩远离她，并做出终身不娶的决定，想必他已经从医生那里得知了，他应该是治不好的，他心里肯定也是十分痛苦的。” “他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还老是装出一副嘻嘻哈哈，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他心里比任何人都要苦，真不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洛雪越想越自责，当即就表了态。 “暖暖，既然我知道了云祁故意远离我的原因。我要去找他，我要告诉他，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在乎。我这辈子只想嫁给他，永远跟他在一起，我要跟他结婚。” 她说着就要回去，许暖暖拉住她。 “小雪，你不要冲动。你想想，既然他之前怕自己拖累了你，你再去找他，他就会接受你吗？” “可是，我已经知道他是喜欢我的，我想立刻跟他在一起，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你不在乎，可是他在乎。他现在不完美了，他肯定害怕你知道他不完美的一面。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喜欢你，他一定想让你得到幸福。” “我跟他在一起就是幸福啊。除了他，我嫁给谁都不会快乐。我跟他挑明心意，无论什么样的他，在我心里都是最完美的。大不了，大不了我也把自己弄残缺，他就不用害怕连累我了。” 许暖暖摇摇头，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啊！ 第162章 求婚 “小雪，爱情是美好的神圣的，但也不必要用伤害自己的身体去换取。你听我说，现在咱们还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傅知青是有那方面的问题。假如他真的是，也不代表一点治好的希望都没有了。” 她有医术，有灵泉，应该可以帮助到傅云祁。 可是，灵泉水她可以给傅云祁用，至于用医术治疗方面嘛，她是绝对不会亲自碰傅云祁的，要不怎么对得起她的阿野？ 不过她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郑林慧，她希望郑林慧可以帮到傅云祁。 “小雪，我在县城认识了一个老太太，她的医术非常好，我可以去问问，说不定她可以帮助到傅知青。” “真的。” “嗯。” “那太好了。”洛雪心里燃起了希望，“老太太，他们应该都不会介意吧。” “医者眼中无男女，这个大娘可是个十分有医德的好大夫，不要多想。” “好，我不多想。你要什么时候去问她？明天就秋收了，恐怕来不及了。” 许暖暖看了下天色，“现在去应该还来得及。至于傅知青那里，就靠你打开他的心扉了。” “我会努力的。” 她两只手紧紧的绞在一起，很激动，也很纠结该怎么让傅云祁对她敞开心扉，坦然面对自己难以宣之于口的旧疾。 “我回家推了自行车就去，等我的消息。” “好。” 许暖暖走了，洛雪也回了知青点。 他一进知青点的门，发现傅云祁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坐着，手里仍旧捧着那本书，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 她的目光再次和他的相接，她很坚定的看着他，没有任何的避闪，他却收回了目光。 对她冷冰冰说，“一直看着我干嘛？别说你对我还没有死心。” “我就是对你没有死心，我对你一直都没有死心。” 洛雪大胆的走到他跟前，夺走他手里的书，“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还喜欢我。你自以为你伪装的很好，可还是被我发现了。” 傅云祁突然像个被教训了的孩子，他微愣了一下，夺过自己的书。 “你少自作多情了，看你一眼就是喜欢你，我每天都要看那么多人，男女老少都有，难道我都要喜欢他们？” “可是你看我时的眼神跟看别人的时候不一样。” “我看老母猪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神。” 噗嗤！ 直接把洛雪给逗笑了。 “云祁，你还是那样的好玩，好幽默，好像我们又回到了三年前。就算你说我是老母猪，我也喜欢你。” 傅云祁无奈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有病！想当老母猪，去找公猪结婚去吧。” “我找你，我要跟你结婚，我是老母猪，你是公猪。” 洛雪很是理直气壮，傅云祁倒用怪物看怪物的眼神看他了。 “你出去一趟，把脑子给磕坏了，傻不愣登的。” 洛雪拿了个凳子在他身边坐下来，这家伙没有赶她，她要乘胜追击啊。 “云祁， 我觉得我们这样的状态真好。你可以骂我，可以戏弄我，我也可以骂你，用拳头砸你，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傅云祁的脸色突然暗淡了下来，想起了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欢快时光，可是已经回不去了。 “洛雪，你不要天真了，咱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是自知之明？我不想让你靠近我，你应该明白为什么吧？” “你觉得我被别人玷污过了，我脏了，不配跟你站在一起，是吗？” “是，是。”他真的不想用这种方式伤害洛雪，“既然你都知道，还问我。” “我不脏，他们都没有碰过我，但当时你要是不出现的话，我可能就已经脏了。” 然后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跟他说：“是你救了我，我想把干净的自己献给你。” 她这话说的太露骨，把傅云祁都整的脸红了，很不自然的扭过了头去。 “你干不干净都跟我没关系，我不需要你。” 洛雪觉得气氛又变回了凝滞状态，赶紧逗傅云祁开心，好像傅云祁以前调皮得罪了她，立马哄她向她道歉一样。 “我刚才就是开玩笑的，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你就当，你就当是你媳妇儿对你说的，不用不好意思。” “你。” 傅云祁笑了一下，立即又转成了冷脸。 “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媳妇儿，你又自作多情了。” 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又是坐在角落里，洛雪犹豫着要不要把傅云祁的秘密说出来。 女知青宿舍里，林如烟一有空就开始撰写文章，她的心里现在只有白杨，就连看到洛雪和傅云祁在一起，她都不打算去阻拦了。 男知青宿舍，张磊一出门便看到了院子里的那两人，他顿时好似麻木了一般，原来洛雪一直拒绝他的接近，是因为她有喜欢的人。 他觉得心口沉甸甸的，鼻子酸酸的，身上也仿似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这一刻，他生不如死。 可是他又做得了什么？ 他喜欢的女孩不喜欢他，是他自作多情了。在门口呆呆站了一会儿，就返回了屋里，继续呼吸着能让人窒息的空气。 院子里，在洛雪纠结的时候，傅云祁也在纠结。 他很喜欢和她在一起待着，可是她还年轻，要找对象，要嫁人，以后的路还很长，他不能耽误了她。 于是起身，准备走掉。 洛雪却一把拉住了他，漂亮的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云祁，我要跟你说一个秘密，关于我身体有缺陷的事，你想听一下吗？” “你身体有缺陷，怎么了？你又受伤了？”他的神情立刻专注起来，很担心她。 “我，我在京市的时候，去医院体检。医生说我子宫畸形，这辈子都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云祁，我好怕自己嫁不出去，我该怎么办？你能接受我吗？” 要搁平时，傅云祁肯定会来一句，“你以为我是捡垃圾的，什么都收？” 可是现在，他一点开玩笑的兴致都没有。 “你，你怎么会有缺陷？”她一直都是那么完美的一个人啊。 “我也不想，可这是先天性的，谁也改变不了。” 傅云祁又坐了下来，想听她仔细说说。 如果她的女孩嫁不出去，她不嫌弃她的话，他愿意照顾她一辈子。 “或许用现在的医学可以改变呢，医学一直在进步，如果现在改变不了，就再等等。一年两年，三年五年，总有能改变的时候吧。” “那要是一辈子都改变不了呢？总不能我四五十岁了，才看好病，到时候都成老太婆了，谁还要我？” “我。”他终于鼓足勇气，“如果你真的没人要，我要你。” 这回又换洛雪犹豫了，“这样不行啊，我是残缺的，你却那么完美。我嫁给你，不能给你生孩子，会耽误你一辈子的。” “我不在乎有没有孩子，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行，你愿意嫁给我吗？” “还是不行。”洛雪想找个私密点的地方和傅云祁谈论这种事情，“知青院不方便说这种事情，咱们到外边去吧。” “好。”傅云祁还真是听话。 两人一起到了外面，知青点对面就是田地和树林，他们去了树林里。 傅云祁迫不及待质问洛雪，“你不愿意嫁给我，是不是觉得我哪里不够好？” “不是，你很好，可是我有缺陷。你现在说要不要孩子无所谓，可是等你结了婚，一年两年三年五年或者更长时间以后，你看到和你同龄的人都有孩子，他们一家三口或者四口其乐融融，家里有孩子天真可爱的笑脸，有一家人因为孩子而产生的欢声笑语，你就会羡慕他们，而后悔你现在所做出的决定。” “我不会后悔，洛雪，我只要你，我们俩一辈子在一块，我真的不在乎孩子。” “不，不，我觉得我现在的我根本配不上完美的你，我们还是算了吧。” “可我根本不完美。” 傅云祁什么也不顾忌了，把这句话脱口而出。 三年了，他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秘密。 洛雪有些窃喜，他终于说出来了，希望他可以坦然的面对自己的缺陷，也希望那个大娘可以医治好他。 空气凝滞了一瞬。 接着，傅云祁便开始向洛雪坦白。 “其实，我之前因为受伤，伤到了根本，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咱俩正好一样，你要是不嫌弃我，咱们俩就搭伙过。” 洛雪发现自己脸红了，小拳头在傅云祁胸口捶了两下。 “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好，我答应你，咱们明天就去领证吧。” “啊？啊？” 傅云祁还是蒙的，他们这么快就要领证了？ “你啊什么啊？咱们这么相配，不赶紧领证还等着干嘛？” 洛雪见他还是不说话，“好吧，我是说好不容易有个要我的男人，我得赶紧把自己给嫁了呀。” 傅云祁还是愣着的，洛雪在他耳朵上拧了下。 “怎嘛，不是说不嫌弃我吗？你一直不答应，还是不想娶我，说的花言巧语都是骗我的。” “不是，我愿意娶你。” 傅云祁捉住若雪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为了让你相信我，我答应你，咱们明天就去领证。” “好，你说的。” 洛雪太激动，小手抓住她的胸口的衣服，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傅云祁再次石化掉了，这个吻他想了好久，终究还是属于他的。 他垂眸看着女孩明艳的小脸，和她微张的粉嫩小嘴，一时间迷了魂，大掌箍住他的后脑，薄唇缓缓朝她的唇上靠去。 女孩身上香香的，她的唇也是香香的，带着果冻般的软弹，他怎么亲都亲不够。 两人亲完又抱了很久，谁也不舍得松手。 “云祁，你知道吗？我好像在做梦。” “我也是，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了，没想到……”他叹了一口气，如果他不和洛雪在一起，能换来洛雪的健康，他宁愿选择第二种，“小雪，以后我们可以一直过二人世界了。” “是呀，其实也挺好的。” 眼看着天色要黑下来，洛雪不知道许暖暖回来了没有，她还要向许暖暖了解情况。 她对傅云祁依依不舍，“云祁，我还要去找暖暖，你先自己回知青点吧。” “没关系，反正很快就又能见着了。” “嗯。” 第163章 找人给傅云祁看病 一个小时前，许暖暖来到县城废品站，见到了乔伯年和郑林慧。 许暖暖把傅云祁的情况向郑林慧说了一下，一边观察着乔伯年的目光，就怕他会阻止郑林慧给傅云祁看病。 结果许暖暖刚说完，郑林慧还没发话，她就看到了乔伯年的黑脸。 郑林慧没有看乔伯年，只是站在医生的角度说，“医院里倒没有男科这一项，可以带他过来，我给他检查一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姨，真是太谢谢你了。” “没什么，你的朋友，我怎么能拒绝呢？” 一旁的乔伯年：这等不等于老婆子要给他戴绿帽子了？ 他心里怎么就那么不爽呢？ 郑林慧一扭头，看到他那别扭的表情，说：“医者眼中无男女，反正要是人家小伙子来了，我就给人家看，你要是不乐意也阻止不了，你离得远远的。” “我。”乔伯年“吹胡子瞪眼”，“我有什么不乐意的？一把年纪了，谁还跟小孩子计较？” 许暖暖说：“我这是先向阿姨询问一下，如果他决定要来的话，我再提前过来跟阿姨说。” “行，我随时都有时间。” 清平湾大队，许暖暖刚回到家，洛雪就上门了。 “暖暖，你回来了。” 许暖暖见洛雪春风拂面，小脸红扑扑的，嘴唇有明显的红肿，她明白怎么回事了。 两人肯定已经和好了，而且都亲上了。 突然想起自己，他跟江野好像还没有亲过嘴巴呢，他们也要快点亲上。 “小雪，你和傅知青和好了吧？” “嗯，我们已经说好了，明天就去领证。” “这么快。” “我并没有直接问他他那次受伤的事情，我说我自己子宫有毛病，怕自己嫁不出去，他就对我吐露真言了。暖暖，我终于要和自己心爱的人领证了，你快祝福我吧。” “嗯，祝你们结婚愉快，百年好合。” “谢谢。暖暖，你那边问的怎么样了？” “郑大娘说可以先给他诊断一下，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哦，我倒觉得其实也不用那么着急了。反正云起已经接纳我了，因为我用自己的身体健康骗了他，我怕我立即把事实告诉他，他会再次怕连累我而远离我，所以，我想过一段时间，等我们的感情和婚姻都稳定以后，再慢慢跟他提起这件事。” “当然可以。” 许暖暖从屋里拿出一个瓶子递给洛雪，里面装的是灵泉水。 “这是郑大娘给我的补药，你拿回去先让傅知青喝了吧。” “谢谢你，暖暖。” 洛雪回到知青点，便把灵泉水交给了傅云祁：“这是我特意给你打的山泉水，你一定要喝了。” 傅云祁满心欢喜，立即接过，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晚饭前，他们把即将要结婚的消息告诉了其他知青，得到了大部分人的祝福。 林如烟心里稍稍微有些不服，因为她的注意力几乎都在白杨身上，她觉得傅云祁根本比不上白杨，她不跟洛雪计较了。 要说最难受的还是张磊，短短的时间内，他喜欢的姑娘不仅喜欢上了别人，还要跟那人结婚，他此时只想一个人痛痛快快的喝一场或者哭一场。 他忍受着难言的哽咽，走到洛雪和傅云祁跟前。 “傅知青，洛知青，祝你们结婚快乐，百年好合。” “谢谢你，张知青。” 后天就要秋收了，傅云祁和洛雪没时间摆酒，等的秋收完了再摆。 第二天吃过早饭，洛雪去许暖暖那里借了自行车，和傅云祁带上他们的户籍证明，先去大队长那里开了介绍信，然后两人一起去了公社，没用多长时间就拿到了属于他们两个的结婚证。 洛雪看着那张认如同奖状一般的结婚证，无比欣喜的同时，也想到了那个默默为他们付出的女孩。 若不是江婷，她和傅云祁恐怕现在还形同陌路，又怎么可能结婚？ 江婷喜欢傅云祁，小姑娘为他们付出了这么多，可傅云祁却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她又什么都不能跟他说。 “云祁，跟暖暖在一起的江家小妹妹很可爱，我想让她做我的妹妹。” “你也觉得，我早就把她当做是我的妹妹了。” 清平湾大队 邮递员来到许暖暖家门口，给她送来了报社的汇款单还有一封信。 许暖暖看到信封上写着某军区的地址，这是张建军给她写的信。 “师傅，去家里喝口水吧。”许暖暖招呼。 “不了不了，还要去你们知青点送信送报纸呢。” 邮递员说完，骑着车走了，去了知青点，把一封信交给了林如烟。 林如烟拆开，发现是关星耀要来看她，她心里不是很高兴，还有些惶恐。 若她下乡的地点在别处，她肯定巴不得关星耀能来看她，能给她带些东西，能帮她干活。 可是，许暖暖和她爸妈也在这里，还有一个刘翠英。 她就怕关星耀来了，也和关老太太一样，有了和许暖暖接近的机会，就会和许暖暖越走越近，到最后发现她是假的妹妹，许暖暖才是真的。 不，她不要这样，所以，她不希望关星耀来这里。 关星耀过两天就要到这里了，现在应该还没有坐上火车，她一定要尽快阻止他才行。 时间太短，写信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去邮局发电报。 她在去县城之前，还不忘把自己刚写好的一篇稿子带上。 这边许暖暖也打开了信，上面写着张建军过两天有假期会过来看她，并且是和战友一起过来的，战友来看自己的妹妹，然后就是一些问候的话。 许暖暖倒不怎么在意张建军的那个战友，反正跟她没什么关系，不过，张建军能过来看她，她还是很高兴的。 她刚把信收起来，江婷就来了，她看似顺嘴打听了一下洛雪和傅云祁的事情。 “嫂子，他们两个把误会解开了吗？有没有和好？” 经过一个晚上，许暖暖看得出江婷憔悴了许多。 “一切都很顺利，傅知青以前的确受过很严重的伤，留下了后遗症，她已经跟洛雪坦白了，其实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他们说开了，已经和好了，今天去领证了。” “哦。”许暖暖明显发现江婷的脸更白了，江婷深呼吸了一下，不属于自己的始终要放下，“那很好，傅大哥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一定会很快乐，很幸福。” 许暖暖知道她心里一定会很难受，便想着转移话题，于是便跟她说起了张建军要来的事。 “我老家的一个哥哥过两天要来看我，你不如跟着他学习军体拳，怎么样？” “我。”江婷现在干什么都没有心情，但她不想让许暖暖为自己担心，也不想拂了对方的好意，僵硬的扯出一抹笑容，答应了：“好啊，嫂子，你老家还有个哥哥，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我们家我是独生女，这个哥哥是我爸朋友的儿子，他还有一个姐姐，也是我的姐姐，我们平时关系很好，有时候就跟一家人一样。” 许暖暖为了能让江婷开心一点，又提议：“婷婷，要不咱们上山捡菌子吧，我这儿还有常姨，也就是建军哥的妈妈给我邮寄过来的腊肉，我中午给你炒腊肉吃。” 江婷想起许暖暖的厨艺，又想到香喷喷的蘑菇炒腊肉，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 “好的，嫂子，咱们去吧。” “我去拿篮子。” 她们采了半篮子的蘑菇，从山上下来没多久，洛雪和傅云祁也来了。 他们来还许暖暖的自行车，还买了一些菜和零食，准备感谢许暖暖和江婷。 其中一部分的东西，洛雪是想要许暖暖转送给江婷的，却没想到江婷居然也在这里。 江婷正在院子里晒蘑菇，一转头就看到了傅云祁和洛雪相携而来。 傅云祁推着自行车，洛雪跟在他身边，脸上带着甜蜜的微笑，像极了一对平凡又恩爱的夫妻。 傅云祁笑着道：“婷婷，你也在这里。 大概是，他和洛雪都想要人江婷做妹妹，所以，顺口就叫出了江婷的小名。 江婷心塞了一瞬，很快就放松了下来。 “我嫂子留我在这里吃饭。” 这下，洛雪倒有些犹豫了，就怕他们和江婷在一块吃饭，江婷会不自在。 可是还没等她开口跟傅云祁说，傅云祁就又开口了。 “真巧，小雪也说想在许知青这里吃饭，我们还买了点菜，咱们一起吃。” 洛雪也只能顺着他往下说：“是呀，婷婷，人多热闹一点。” 江婷点头：“对啊。” 许暖暖从厨房里出来，问洛雪：“证领了吧。” “领了。” 洛雪从包里拿出结婚证，给许暖暖看了下。 许暖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年代的结婚证，上一世她跟沈长安结婚，因为是被逼无奈，她一眼都没看那张结婚证，后来那结婚证也不知道被沈长安丢在了哪里，她自始至终都没见到过。 她看过就让洛雪收起来了，傅云祁把他们买的东西交给许暖暖，“许知青，我和小雪结婚后的第一顿饭要在你这里吃了，你不会嫌我们打扰吧。” “不会，你们第一次来我这里吃饭，我欢迎还来不及呢。” “暖暖，我和你一起做饭。”洛雪说。 “好。” 许暖暖和洛雪进了厨房里，院子里只剩傅云祁和江婷，江婷忽然不知道该跟傅云祁说什么，傅云祁倒是还和以前一样的自然，走到江婷跟前说：“小雪她好像很喜欢你，你以后做我们的妹妹吧。” “妹妹。” 江婷看向傅云祁，似乎在这一瞬间，她自然而然地就接受了这个身份。 “洛姐姐亲口跟你说的？” “是啊。“傅云祁笑的阳光又温和：“其实，我也早就把你当做了我的妹妹，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江婷此时好像彻底释然了，“我也很喜欢洛姐姐。” 吃饭的时候，洛雪从包里拿出一对漂亮的珍珠发卡，送给了江婷。 “婷婷，这是姐姐送给你的，希望你能喜欢。” 江婷接了过去：“谢谢洛姐姐，我很喜欢。” 林如烟来到邮局，先给关星耀的军区发去了电报，告诉关星耀这边快秋收了，他来了，自己也没办法陪他，之后，便是邮寄稿子。 负责邮寄的工作人员都认识她了，笑着说：“同志，你太勤快了，你昨天刚邮寄完一篇，今天就又写出来了。” “勤能补拙，我就怕之前的过不了稿，所以，多写点。” 林如烟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现在有多诚恳，她心里想的只有白杨，为了白杨可以做很多她以前不屑一顾的事情。 关星耀很快就收到了电报，他和张建军已经请好假，刚刚去市里百货大楼买了东西，准备明天一早就动身出发。 这个时候收到林如烟发来的电报，他不仅没有打消要去清平湾的念头，反而更想去了。 第164章 张建军来了 关星耀跟张建军说：“如烟说他们那边已经开始秋收了，说我去了也不能陪我，要我别去了。可是我还偏要去，我去了正好能帮她干活，她那么娇娇弱弱，从小吃不得一点苦，我去了帮她，她还能轻松一点。” 张建军笑道：“那我去了也能帮暖暖干活儿，咱们这个时候去正好啊。” “就是，一定要去，必须去。” 他们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准备明天出发。 清平湾大队 傍晚，知青点又住进了一位男知青，这个男知青是这里的老知青，三年前跟这里村民家的姑娘结了婚，住进了那户村民家里，可是前几天他媳妇儿非要跟他离婚，后来才知道是他媳妇儿在外面找了相好的。 本来可以给对方扣一顶搞破鞋的帽子，可他是外地来的知青，惹不起本地人，被戴了绿帽子还要乖乖答应和对方离婚，今天才把事情处理清楚，搬了出来，回到了知青点居住。 第二天便开始了秋收。 因为秋收太忙，今年的粮食预产量又比往年高得多，所有的知青和社员都要下地，就连平时不下地的小孩和老人，有一些也要下地抢收。 瓜蛋儿和许暖暖也都要参加抢收，不过大队长对许暖暖的要求没那么多，只要她在地里就行，在哪块地干活，干什么活儿，全由她自己决定。 许暖暖想跟江野在一起干活，于是就去了江家所在了三小队收花生，羊都在羊圈里吃以前储存的草料，由张老头定时喂食，不会饿着。 刘翠英还在焦急地等待着关玉蓉邮寄过来药物，要是能快点把这边的事情解决掉，她一会儿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方素云和许振青都没有放松对她的提防，就怕她会暗地里搞什么小动作，可是她居然一直规规矩矩，他们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到了上工时间，刘翠英有好吃懒做的毛病，不想去地里上工，方素云和许振清不想把她单独留在家里，便提出让她跟他们一起去地里。 抢收期间，牛棚里的人也要去地里收粮食，暂时不用开荒了。 刘翠英再次使出杀手锏：“我不想去地里，你们要是非让我去，我就把你们三口的事情说出去。” 许振清道：“我看你根本不是想好好跟我们呆在这里，你不去地里干活，以后吃什么？你来这里定然是另有目的，若是你想对我们不利，那么你的那个目的一旦达成，对我们的伤害，肯定要比公布我们三个人的关系要大得多。” “没有目的，我能有什么目的？”刘翠英心虚，“好了，我跟你们去，省的你们一直对我有猜疑。” 刘翠英一到地里参加劳动，大队长自然注意到了她，也了解了她的身份。 大队长忙着指挥秋收，倒没说什么，只让她跟着许振清和方素云一起劳动，会把她干的工分记到许振清和方素云的工分里。 他们四个被安排掰玉米，刘翠英没干过农活，一天下来，差点没把她给累死。 距离她给关玉蓉打电话已经过去了三天了，按照关玉蓉之前搞药的速度，三天才能弄到药，还要再邮寄过来，算下来需要一个星期了。 哎，她在这里干一天农活儿就觉得很难熬了，这要是再过几天，不得把她给累死。 可想一想自己以后得荣华富贵和天伦之乐，她还是愿意咬牙坚持下去。 傍晚下工的时候，因为许暖暖估摸着张建军明天就要来了，特意把这件事告诉了江野，就怕到时候，她和张建军见了面，江野不明实情会吃醋。 “阿野，我跟你说一件事情。可能明天我有个当兵的哥哥要来看我。” “当兵的哥哥？”哥哥！“你不是独生女吗？” “我是独生女，他是我爸妈朋友家的儿子，比我大三岁，从小跟我一起长大，因为两家关系好，算是我的哥哥吧。” 江野眉头蹙了蹙，听到那句两人一起长大，他心里就莫名泛起了酸意。 为什么他没有陪媳妇儿一起长大？ 许暖暖伸手，用莹白如玉的指尖轻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 “你怎么了？吃醋了？他就是我哥哥，你不要胡思乱想。我要是跟他有什么，就不会跟你处对象了。” “不是，我是遗憾没有从小就陪在你身边，要是我们也能一起长大该多好。” 他脸上忧虑的神色没有一点夸张的痕迹，许暖暖安慰他：“虽然我们没有一起长大，但我们可以一起变老，你还有几十年的时光可以陪我，想一想，是不是很高兴？” 江野随即便笑了， 媳妇儿真会哄他开心。 “他明天什么时候来，需要去接吗？” “还不知道具体时间呢，他和他战友一起来，他战友也过来看自己的妹妹。我估计他那个战友的妹妹应该也是这里的知青，会是谁呢？” 许暖暖想到了卢心月，王佳佳，不过究竟是谁，很快就能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许暖暖一起来就特意去村口看了下，没见到有张建军的影子，吃过饭又去看了下，还是不见张建军，她便去地里干活儿了。 反正张建军是当兵的，体格好，就算提着行李步行几十里地也没有什么问题。 到了下午三四点的时候，瓜蛋儿跑过来给许暖暖报信。 “姐姐，姐姐，有个提着东西的人说要找你，他说他叫张建军。” “建军哥来了，瓜蛋儿，他在哪儿？” “在那边。” 他正指着，张建军已经走过来了，她一身笔挺的军装，身材壮硕，昂首挺胸，手上的行李看起来对他造不成一点压力。 在他身旁还跟着一个关星耀，关星耀和他一起走向许暖暖这边，两人都是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身形直挺挺的，像两座小山压了过来。 但许暖暖感觉还好，因为相比于他们，江野的个子更高，身材壮硕程度一点都不亚于他们，想到这里，她再次怀疑起了江野的身份。 眼看着张建军和关星耀一起走到她跟前，她也迎了过去。 “暖暖。” “建军哥。” 许暖暖把张建军的行李接过去，放到一个干净点的地方。 张建军笑呵呵的，“我们刚来到你们大队，打听到你在这里，就来这里找你了。” 他向许暖暖介绍关星耀：“这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战友，他叫关星耀，也是来找他妹妹的，不过，他现在还不知道她妹妹在哪里。” 许暖暖听到关星耀这个名字，里面带了一个关字，让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关老太太。 转头朝关星耀看去，对方正在笑咪咪的看着她，许暖暖对上关星耀那双好看的眸子，立即又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她妈妈。 因为，她觉得关星耀的眼睛和她妈妈的眼睛很像，因此，她多看了关星耀一会儿。 关星耀朝她开口：“你好。” 许暖暖没有回应，依旧定定地注视着关星耀。 关星耀不明所以，再次说了一声“你好。” 许暖暖还是没有回神，关星耀表情开始有点不自然了。 张建军看看关星耀又看看许暖暖，稍有疑惑。 而在许暖暖身边的江野已经开始打翻醋坛子了，他握着铁锹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反反复复，心乱如麻。 恨不得走过去，一把将关星耀推开。 他如此想着，就走了过去，问许暖暖：“媳妇儿，有熟人来了，你赶紧给我介绍一下啊。” 实际是宣示主权。 许暖暖这才反应过来，笑了笑，先向他介绍张建军：“这是我跟你说过的建军哥。” “你好。”江野礼貌对张建军颔首：“我是暖暖的对象，我叫江野。” 张建军也回以微笑，他立即把对方打量了一遍，对方身材高大，体魄强健，又有一股子二流子气息，对方到底什么来头，他是许暖暖对象，许暖暖究竟看上了他哪里？ 长相么？ 疑惑归疑惑，她还是很相信许暖暖的眼光，毕竟，许暖暖不是一个肤浅，也不是一个会胡来的人，尤其是自己的终身大事，不会儿戏。 他立刻回过了神，对江野笑了笑：“你好，江同志。” 接着，江野便把视线投射到了关星耀身上，那眼神锐利中还明显带着敌意，把关星耀看的心里有点发毛。 关星耀朝他笑笑：“江同志，你好。” 江野依旧注视着他，好像要把他盯出一个窟窿，咬着后槽牙：“你也好。” 幸亏关星耀和张建军都是胆子大的，要是胆子小一点的，估计就要被他给吓跑了。 关星耀想笑，难道是因为许暖暖刚才看着自己，江野吃醋了。 许暖暖刚才一直盯着他，他不觉得自己长得有江野好看啊。 其实，他对被许暖暖盯着并没有半点的反感，若是别人如此盯着他他早就受不了了，可能还会凶对方几句。 他明白，这并不是因为许暖暖的颜值。 可能是因为这小姑娘眼神里的东西不是他所厌恶的那种吧。 许暖暖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看到江野盯着关星耀的眼神不善，赶紧拉了一下他。 “阿野，你不干活儿了？” “不打紧。” 许暖暖见他一副想要干架的样子，哪有这么欢迎客人的。 她干脆把他拉到自己身后，和他的手握得紧了一点，扭头轻声问他：“你干嘛？” 江野感觉到手被小姑娘握紧，心情立马由阴转晴，笑了笑：“没什么，这不是人家刚来这里，我不得多多问候一下。那个，暖暖，既然这是你哥还有你哥的战友，中午让他们都去咱家吃饭吧。” “咱家？哎，还没结婚呢。这位关同志还要去找他自己的妹妹，再说吧。对了，关同志，你的妹妹是谁，我可能知道她在哪块地干活儿。”许暖暖问关星耀。 “她也是个知青，叫林如烟，你知道她在哪块地里吗？” “林如烟！” 许暖暖吃了一惊，关星耀要找的人竟然是林如烟。 不过想一想，关星耀姓关，关老太太夫家也姓关，关星耀又是林如烟的哥哥，那他就是关老太太的孙子了。 因为她跟林如烟不和的原因，她的心情低落了一些，“关同志，你应该就是关奶奶的孙子了，我听关奶奶说，她有三个孙子，但没有孙女，只有一个外孙女，那就是林如烟。” “你居然认识我奶奶。”关星耀也很意外。 “不只认识，我和关奶奶还是忘年交呢。我们在安市就认识了，前几天关奶奶来这里，还在我家住了，我非常喜欢关奶奶。” “哎呀，奶奶怎么都没跟我说过。其实这也怪我，我都已经半年没回家了，给家里打电话或者写信，也交流了不了多少。许同志，真没想到你和我奶奶还有这么深的渊源。” “我也没想到啊，建军哥说会跟战友一块过来，我起初没在意，不想你竟是关奶奶的孙子。” 第165章 目的不纯 张建军想多跟许暖暖说话，便问许暖暖：“暖暖，你说星耀的妹妹在哪块地，星耀一定很着急想见到自己的妹妹。” “其实我。”关星耀跟许暖暖聊起来，似乎忘了找林如烟的事，还想再聊一会儿，可是人家哥哥对象都在这儿，他不能这么跟人家黏黏糊糊的，于是顺着张建军的话说：“是啊，许知青，她在哪块地？” “那边。”许暖暖指了一个方向：“不过，我要先跟你说件事，虽然我跟关奶奶的感情很好，我甚至把她当做我自己的奶奶，但我跟林知青之间发生过一些小摩擦，我们的关系不并太好。如果你介意的话，就当我们刚才什么都没说。” 关星耀表情凝滞了一瞬。 他只是刚跟许暖暖认识，但许暖暖给他的感觉是真实明事理的，要不然他奶奶怎么会那么喜欢。 究竟许暖暖和林如烟有什么摩擦，为什么会产生摩擦？ 他现在还不方便向他们询问调查，便说：“我不是那么糊涂的人，那你们先忙吧，我去那边看看如烟。” “好。” 他转身按照许暖暖所指的方向去找了林如烟，没走多远就看到了林如烟。 这边，张建军已经成了江家的贵客，梅香草赶紧跑到他跟前，问这问那：“渴不渴，要不要喝水？饿了吗？你跟我回家，我给你做点饭吧。” “大娘，我不饿也不渴，谢谢大娘。” 许暖暖又向他介绍了梅香草，江阳和江婷。 “他们是我未来的婆婆，小叔子江阳和小姑子江婷。” “大娘好，江阳兄弟好，江婷妹子好。” 江婷见他确实强壮，又一副憨厚且彬彬有礼的样子，问他：“你都会什么拳？” “啊？”张建军愣了一下，许暖暖说：“建军哥，你不要怪我先斩后奏，婷婷喜欢学功夫，我前天跟她说你要来，想让你教她军体拳。”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当然没问题，军体拳包括的动作很多，不能单纯的把它归结于是打拳，等回到家里，我可以演示一套给你们看。” “好。”江婷看着张建军穿的那身绿军装，眼睛里流露出了崇拜的光芒。 刚才江家人和许暖暖都在刨花生，基本上是两人一组，江野和许暖暖一组，用铁锹铲花生，许暖暖把花生拔出来，并甩掉花生周围的泥土。 张建军撸撸袖子，也要加入。 梅香草赶紧阻止：“你是客人，不能让你干活。” “大娘，啥客人不客人，我跟暖暖我们就是一家人，您可千万别跟我客气。” “建军哥，你刚来到，还是歇歇吧。”许暖暖也说。 “没事没事，走这么点路，比我们平时训练轻松多了。” 许暖暖知道他是个实在人，要是对他太客气，他反而会不自在。 她和江野在一组干活，梅香草和江阳，之前江婷是自己干，正好能和张建军组成一个两人小组。 可他怕张建军和江婷不熟，在一块干活儿会不自在，想提议让江野跟江婷一起干，她跟张建军一组，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张建军就走到江婷那边了：“小妹妹，不介意我跟你一起吧。” “不，不介意。”江婷说：“我来挖，你把花生拔出来就行了。” “哈哈哈哈。”张建军笑了起来，“我一个大男人家，哪能让你小姑娘干重的，我干轻松的呢？” “因为你是客人嘛，不能让客人干重活儿。” 张建军直接从她手里接过了铁锹：“你可别把我当客人，把我当自己人就行了。” 他干起农活有模有样，挖花生的动作看起来和这里的农民不差。 “张大哥，你以前种过地吗？我看你干这种活挺熟练的。” 张建军笑了笑：“在家里的时候没干过，后来进了部队，在部队里干过。” “部队里还种地？我一直以为当兵的要一直训练，根本不做其他的。” “不是，我们吃的好多粮食和蔬菜都是自给自足的，在训练之余进行庄稼种植。能在不需要外界供应的条件下养活自己，也是军人作战必备的本领。 想当年咱们的老一辈革命家，就在根据地种地养猪放羊，尽量的实现自给自足，不给人民群众添麻烦。而且在长期的战役里，自给自足也非常重要。” 江婷听的有些入神：“张大哥，部队里是不是还自己养猪养鸡，有牛羊吗？” “有，这边农民能种能养的，我们那边都有。” 大概是江婷觉得张建军太过平易近人了，也是她本身就对军人有一层滤镜，和张建军聊着聊着，就一点也不拘束了，慢慢跟张建军开起了玩笑。 “张大哥，你养过猪吗？” “我，我没养过，不过那次人家叫我帮着抓猪，我被那头大公猪踢了好几下。” “哈哈哈哈哈。”江婷笑了几声后，捂住嘴巴，“对不起，张大哥，我不是故意笑的，我，我是真的觉得很可笑。”她不敢再那么大声了，可还是会笑的肚子疼。 “没事，我又没觉得丢人，不然我也不会说出来。” 许暖暖看到江婷这么快就跟张建军混熟了，还笑的那么开心，好像已经回到了从前的状态。 休息的时候，张建军和许暖暖在一起聊了他们这段时间各自的生活和工作的情况，因为有其他人在场，张建军并没有提起许振清和方素云。 另一块田地里，关星耀的出现让林如烟大吃了一惊，不是惊喜，是惊吓。 她都已经给关星耀发去电报了，要他别来，他怎么还是来了。 关星耀看出了林如烟好像很不欢迎自己，不然见到自己怎么不高兴呢？ “如烟。” “三哥，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发电报说不让你过来了吗？” 关星耀更不高兴了，林如烟这是嫌弃他？ 张建军到这里的时候，许暖暖可高兴了，人家还是没有血缘的兄妹，他们这倒好，有血缘人家也不欢迎他。 不过，他向来都喜欢让着林如烟，若不是有张建军作对比，他根本不会想这么多。 “如烟，你不叫我来我就不来了吗？三哥来了，正好可以帮你一起干活儿呢。” 林如烟想想也是这样，反正关星耀已经来了，不能再赶走他，就让他给自己干活吧。 “三哥，你真好，我不让你来就是觉得秋天太忙了，你要是帮我干活，还不如让你在部队休息呢。” “没事，我在部队哪敢休息，来这儿干点农活就相当于是休息了。” 林如烟所在的是一块黄豆地，林如烟刚才正在挥舞着镰刀割黄豆，关星耀接过她的镰刀：“我来割吧。” 林如烟便把镰刀让给了他。 “三哥，你这次来什么时候回去？” “我跟老张都请了几天假，估计能在这里待上五天。” “老张，你的战友，他家也是这里的？可是我没听说这大队里有当兵的。” “他不是这里的，他老家在安市，他这次来是看他妹妹的。” “安市的？”林如烟一下子想起了许暖暖和余青青两个人，但据她所知，许暖暖是独生女，难道是余青青的哥哥，余青青要是有这样的背景，还愁扳不倒许暖暖？ “三哥，你战友这个妹妹是谁啊？” “也不算亲妹妹，因为他们两家关系好，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算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 “他妹妹叫什么？”林如烟又问了一遍。 关星耀知道许暖暖和林如烟之间有摩擦，本来不想说了，可林如烟一再追问，他便告诉了林如烟。 “她叫许暖暖，也是这里的一个知青。” “许暖暖！” 林如烟立刻露出了厌恶的表情，被关星耀所捕捉到，刚才许暖暖提到林如烟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表情。 这大概就是他之前被许暖暖盯着，还看许暖暖顺眼的原因吧。 “怎么了？如烟。” 林如烟心里怨恨许暖暖，当然不会在关星耀的跟前说许暖暖的好话，另外，她要关星耀也讨厌许暖暖，省得他和许暖暖亲近。 不管怎么说，关星耀现在还是他的三哥，和许暖暖没有半分的关系。 “三哥，我实话跟你说吧，我跟许暖暖的关系不好。” “为什么？我刚才在那边已经见过她了，我并没有发现她哪里有问题，而且我听她说她跟我奶奶你外婆的关系还挺好，你们呢？究竟因为什么事闹过矛盾？” “原来三哥你已经见过她了。”对她的印象还挺好。 林如烟暗暗咬牙切齿，“三哥，有些话我说出来，可能你也不会相信我。毕竟外婆之前就不相信我。” “到底什么事？” “我怀疑她接近外婆另有目的，之前在安市的时候，外婆突然心脏病复发，她给外婆做过急救，外婆把自己珍爱的怀表给了她，那可是当年外婆的陪嫁之物。 后来在火车上，她又缠着外婆，外婆不仅给她寄东西，还专门来这里看她。她太厉害了。三哥，你见过有这么厉害的女孩，才见过人家两面，就能让人家给她寄东西，还大老远的来看她吗？” 关星耀摇摇头，“没见过，不过她毕竟救过奶奶的命，奶奶对她报答也是应该的吧。” “三哥你也这么说，我怎么就觉得她目的不纯呢？” 第166章 想要亲他 关星耀笑了笑，“你呀，肯定是吃醋了。咱们家从小就你一个小女孩儿，奶奶把你当眼珠子一样疼。现在奶奶去疼别的小女孩儿了，你就怕别人会把你外婆抢走，所以吃醋了呗。” 林如烟心里承认他以前是这样的想法，害怕许暖暖会把关老太太抢走，但现在，她完全是想保住自己在关家的地位。 “三哥，我承认我不想跟别人分享外婆，但我是真的担心外婆，担心咱们关家。” 关星耀停住割豆子的动作想了想，“我还要在这里待几天，不如我帮你观察观察，要是这个许知青人品真的有问题，我也会提醒奶奶的。 要是人家没问题的话，你也不要那么小心眼了。人家毕竟是奶奶的救命恩人，也就是咱们的恩人，咱们要知恩图报，可不能以怨报德。” 林如烟讨厌死关星耀的公正无私了，他就不能听自己的话，去警告一下许暖暖？ 接下来一直都是关星耀在割豆子，林如烟在一旁看着。 下工的时候，余青青经过这里，看到了高大帅气又威猛的关星耀，一边向关星耀抛着媚眼一边向林如烟打听：“如烟，这位男同志是谁呀？” “他是我三哥，特地跟部队请假来看我，帮我干活的。” 余青青羡慕死了林如烟，关星耀还在低头割豆子，她哒哒哒走到关星耀跟前，说：“这位同志你好，我叫余青青，是如烟的好朋友，很高兴能认识你。” 关星耀一脸懵逼的看向她，对她弯了弯唇，没说什么，继续割豆子。 林如烟把她拉过来：“余青青，你想干什么？你也不想想，你现在都是有夫之妇了，还想勾引我三哥。” 余青青不服，“我嫁了人，怎么啦？我才十九岁，我年轻漂亮，要是你三哥能看得上我呢？我离了婚照样能跟他在一起。” “你做梦去吧，你就是没结婚，我三哥也不会要你这样的。”连她都看不上余青青。 余青青冷哼了一声，“你不让我勾引他，他再看让许暖暖。” 林如烟眼睛一下子瞪直了，许暖暖和关星耀可是亲表兄弟，如果关星耀跟许暖暖在一起了，她似乎能找到一丝报复的快感。 “你别瞎胡说了，我三哥看不上你，你勾引也没用。你是有夫之妇，自己搞破鞋就算了，可不要连累我三哥。” “哼，以为我有多稀罕他，走了。”她的男人可多的是呢。 张建军和许暖暖跟着江家人一起去了江家，关星耀则和林如烟一起去了知青点。 关星耀其实也想去江家，今天有可能是许暖暖做饭呢，他可一直记得许暖暖做的东西有多好吃。 因为林如烟事先没有跟张磊和卢心月说关星耀要来，知青点并没有准备关星耀的饭菜。 恰好现在还没有分粮食，是知青们粮食最短缺的时候，加上他们上工出的力气大，粮食还不够他们自己吃，所以根本没有多余的粮食给关星耀吃。 张磊承诺，先让关星耀吃一顿，明天就让他去县城买粮食，当然，这一顿不能白吃，明天关星耀买了粮食，就要把这顿给补上。 江家，张建军吃过饭后，就要考虑住宿问题了。 许暖暖那边的房子够住，但孤男寡女住在一起，肯定少不了被人议论，所以张建军不能在那里住。 许暖暖和江也陪着他去了知青点，到了知青点，已经没有位置了。 在这里就已经住了七个男知青，加上关星耀，已经八个住满了。 江野说，“张同志，要是不嫌弃的话，就住我家里吧。” 张建军没别的选择，便答应了。 他和关星耀来到这里，还没有去见过大队长，关星耀想住在知青点，必须经过大队长的同意才行。 许暖暖江野和张建军还有关星耀一起去找大队长，林如烟也跟着去了。 大队长在得知张建军和关星耀的身份之后，二话不说就同意关星耀住在知青点了。 大队长也知道了张建军和许暖暖的关系，以及关星耀和林如烟的关系。 随后，她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张建军身上。 “哎呀，原来你是许知青的哥哥啊。” “不是亲的。” “不是亲的，也是哥嘛。不简单不简单，你们都不简单啊。许知青是女中豪杰，她哥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张同志，你这个妹妹虽然没参军，但我觉得她做的贡献比你们可不小。哎呀，你看啊，武能爪女飞贼，抓人贩子，拯救被拐妇女和儿童，文能写稿子，搞农业生产也是一把好手，比我在地里刨食几十年的都强，哈哈哈。” 张建军听着大队长对许暖暖的夸赞，自然是与有荣焉，许暖暖在这里混得好，他就能更放心一些。 关星耀和林如烟在一旁则冷冷清清。 林如烟心里嫉妒许暖暖，关星耀也有些不自在，他看到张建军那得意的样子是有些羡慕的，是为什么他觉得自己还有些嫉妒呢？ 肯定是因为自己的妹妹没有许暖暖厉害。 唉，那没办法，有什么样的妹妹自己又不能选择。 突然，他觉得自己这样想对林如烟不公平，立马把这个想法从自己的脑子里赶走了。 离开大队长家，许暖暖江野和张建军回了江家，关星耀和林如烟回知青点。 路上，关星耀开口：“如烟，你听到了吧？连你们大队长都夸赞许知青，看来她真是一个很好的同志，怪不得奶奶喜欢她，你不要再误会她了。” 林如烟很生气，她就不明白了，关老太太喜欢许暖暖，至少许暖暖救过关老太太。可是关星耀才见许暖暖，就开始夸赞许暖暖，还说她误会了许暖暖，这是不信任她啊。 难道血缘关系就真的那么神奇？ “三哥，现在下什么定论都还早，我们先保留这个话题，不说她了，好吗？” “行，那就不说了。” 两人无言地走回了知青点，关星耀觉得和林如烟之间的气氛和以前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了，他暂时也说不清楚。 江家，许暖暖一个人回去无聊，江家人多热闹，她便多待了一会儿。 张建军不好白住在江家，便要教江婷军体拳。 “江婷妹子，你累不累？你要是不太累的话，我教你耍几招。” “行，我不累。” 江婷精神抖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干了一天的活儿，却不怎么累。 以往秋收的时候，晚上下了工多少是有些累的，越往后越累，到了秋收快完的时候，他们基本晚上都成了烂泥。 她并不知道许暖暖经常在她家的水缸里滴入灵泉水，特别是临近秋收的时候，又多加了一些，喝了灵泉水，才不感觉那么累。 江阳对打打杀杀不感兴趣，回屋里看书了。 许暖暖已经不需要学这种东西了，她和江野坐在一起观看张建军教江婷打拳。 张建军教江婷的都是最基础的东西，江婷喜欢咋咋呼呼的，一边摆动作口中还要喊着“哼哼哈嘿”，搞得十分有气氛。 许暖暖看了几招，江野却没有一点兴趣，要不是因为和小姑娘在一起，他早就回屋里睡觉了。 等到了九点多钟，许暖暖也要回去了，江野要去送她，可是张建军有话要问许暖暖， “还是我去送暖暖吧。” 许暖暖知道张建军有话要跟他说，便让江野留了下来，并在他耳边小声道：“明天他们练拳的时候咱们出去，我要亲你的嘴巴。” 江野听到最后一句话顿时就变成了一块石头。 不由自主的抬手摸上了自己的嘴唇。 许暖暖叫了张建军，“建军哥，咱们走吧。” “好。” 张建军从包里掏出了许多东西，基本上都是吃的，拿走一部分，另一部分给了江婷。住在人家家里，不能没有一点表示。 等他和许暖暖出去，江婷拍了江野一下，江野才反应过来。 “大哥，嫂子对你念了什么咒语，咋就把你变成石头了？” 江野这才回过神来，小姑娘说明天要亲他的嘴，他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了。 他当然不会告诉江婷，笑了笑，回屋里去了。接着就开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照镜子，镜子中唯一的主角就是他的嘴唇。 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看？ 不然小姑娘怎么会喜欢？ 明天他要跟小姑娘接吻了，今晚可咋能睡得着啊？ 张建军和许暖暖在到田地边，他们聊起了许正清和方素云，许暖暖告诉了她爸妈在这里的一些情况。 “刘翠英那个老妖婆又来了，她虽然没有直接举报我爸妈，但她和方素环是一个鼻孔出气的，有时候我都怀疑她根本不是我的亲外婆，不然不会那么对我们。 她这次来找我爸妈，肯定不会有好事。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有摸清她的目的。” “暖暖，我也会多留意她的，我现在能不能见一下叔叔阿姨？” “如果那个老巫婆不在这里，我就带你去见我爸妈了。现在不行，被她看到，指不定要搞什么破坏呢。” “那行，她什么时候走？” “还不知道呢，估计她达不到目的是不会走的。” 张建军等许暖暖到了家里，他才回了江家。 第二天一早，许暖暖提了一大袋子的粮食，还有几根腊肉去了江家，把东西交给了梅香草。 因为这些天她和张建军都要在这里吃饭，不能光吃江家的。 一方面她自己空间里有很多粮食，不拿出来就是浪费。 再有江家的粮食也不富余，他们一家四口能吃饱就不错了，再加上她和张建军肯定就不够吃了。 虽然她每次在这里吃饭没香草，都紧着好的做，好像江家不缺粮食的样子，其实，她知道，现在每家都不好过。 上午他们都去地里上工，林如烟也和关星耀一起去了地里。 第167章 熟悉的声音 刘翠英今天没有去地里，关玉蓉说给她邮寄药物，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还不见邮递员送包裹单，她已经有些着急了，打算去县城邮局看一看。 于是吃过饭后，她就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动也不动。 方素云叫她，“妈，该去上工了。” “我不去。” “大队长都叫你在这里干活了，你不去，你喝西北风啊？” 刘翠英包袱里还有两盒饼干，至少还够她吃上一天。 “我不去，今天我不吃你们的饭。” 方素云和许振清没再说什么，他们知道这老婆子好吃懒做，上了两天工肯定累了，所以不想去地里。 “你不去地里也行，但你也不能留在家里。”许振清说。 “那没问题。”她正好要出去呢，反正留在家也没什么用。 四个人一起出了大门，许振清把大门锁上，他和方素云还有莫无畏一起去了地里，不管刘翠英会去哪儿。 刘翠英在她们三个人走后不久，就一个人去县城。 现在处于秋收时节，大队里的牛忙着在地里拉粮食，根本没有去现成的牛车，刘翠英只能走路去县城。 好在在中午前到达了县城，累的她双腿发软，浑身疲倦。 在邮局窗口询问了一下，根本没有她的包裹和信件，她用邮局的座机给关玉蓉的办公室打去了电话，打了两三遍都没人接，她心里顿时七上八下起来。 难不成她女儿出什么事情了？不然不会搞不到药也不给她写信，现在连电话也打不通。 她不死心，等了半个小时，又打了一遍，这回电话接通了，接电话的不是她女儿，那人告知她关玉蓉不在。 她问对方关玉蓉什么时候能接电话，对方说不清楚，她就更加担心关玉蓉的安危了。 “玉蓉出事了？玉蓉，你到底怎么了？”她搞不清楚情况，非常害怕。 要是关玉蓉出事了，她该怎么办？ 踉踉跄跄彷彷徨徨地出了邮局，又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大队里。 关玉蓉一出事，她现在唯一的亲人就剩林如烟了。 对了，她可以去向林如烟询问一下，或许林如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林如烟不知道，她就把这件事告诉林如烟，让林如烟有个心理准备。 她去田地里找林如烟，却发现林如烟身边有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她脑子里第一个想法是林如烟找对象了，可仔细一看，这男人跟关家的人长得有些像，那么应该是关家的那些子弟中的一个了。 况且林如烟身边还有其他的村民和知青，她脑子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关玉蓉那边情况不明，她现在可不能暴露了自己和林如烟的关系。 还是先忍忍，或许过两天关玉蓉就有消息了。 今天林荣烟的活基本上都是关星耀帮她干的，她在旁边不是歇着就是玩，可比她平时上工轻松多了。 和她一起干活的知青，一个个都羡慕她。 张建军也没有闲着，一直在和江家人还有许暖暖一起干活。 江野上工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一整天的功夫，眼珠子都不知道在许暖暖的唇上嘟噜多少圈了。 小姑娘说今天会亲他的嘴，到底什么时候亲啊？ 他既期待又紧张。 刚等到下工，关星耀就来找张建军，单独和张建军聊。 “建军啊，你一直都在哪儿吃的饭？你妹妹家吗？还是她对象家？” “她对象家。” “那他们家都是谁做饭呀？你吃到你妹妹给你做的饭了吗？” 他一直都没忘掉许暖暖的手艺，想起许暖暖做的那些东西，忍不住吞咽起了口水。 张建军斜睨了他一眼，“你打听这个干嘛呀？我在哪吃饭，有没有吃我妹妹做的饭，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不吃饭，跟你都没有关系吧？” 关星耀表情囧了一下：“那个，咱们是战友嘛，战友互相关心不是应该的嘛。” “那你怎么不关心我有没有拉屎，拉了几泡屎，在哪儿拉的，不是战友吗，怎么不关心我这个？” “建军，你要是让我关心，那也成。待会儿我就当着你妹妹和她婆婆家人的面问问你，好好关心关心你。” “算了算了，我不用你关心了。不过你心里想的啥我可知道，我从昨天到今天都是在暖暖她对象家里吃的饭，不过暖暖干活儿也累，不能再让她去做饭。” “那咱们临走岂不是都吃不上她做的饭了？” 张建军哈哈哈就笑了起来，“你瞧瞧你馋的，你想吃让你妹妹给你做去，你又不是没有妹妹。” “可是如烟她什么都不会呀。”关星耀又开始羡慕张建军了，可怜兮兮的说，“建军，你有那么好一个妹妹，不介意让兄弟沾点光吧。那个，到明天我也去你们那边，我帮她干活，我出钱买东西，那个，做饭就要麻烦她了。” “那行，你跟她说去吧。” “我？”关星耀难为情：“我怎么说？我们毕竟不怎么熟，哪有你说合适？” 张建军看着关星耀快要流到地上的哈喇子，点头答应了，“行，买东西的钱你出，你还要过去帮暖暖干活，我帮你跟她说你想吃她做的饭了。” “诶，行。”关星耀点头，心里美滋滋的，可是一想，好像又觉得不对，“建军，可不是我一个人吃，难道你就不吃？我跟许知青不熟，你不能光说我想吃了。” 张建军笑了笑，“行行行，我就说咱俩都想吃了。” “这还差不多，你是她哥，她肯定会给你面子的。” 关星耀又一副委屈的表情，再次羡慕张建军。 许暖暖察觉那两人在说话的时候时不时看向她，便走了过来，“建军哥，关同志，你们在聊什么，我能知道吗？” 她看着关星耀，越来越觉得对方的眼睛和她妈妈的很像。 “没，没什么。”关星耀怎么好意思承认自己嘴馋，“我和建军在聊别的事情。” “别的事情？”许暖暖笑了笑，“这个别的事情是相对什么事情而言的？”关星耀明显是心虚了呀。 张建军白了关星耀一眼，随后对许暖暖说了实话。 “暖暖，其实是，我和星耀都想吃你做的东西。” 关星耀刷的脸红了，把脸扭到一边，他怕许暖暖笑话他是个大馋猫。 许暖暖果然笑了起来，“原来是这个呀，我还以为你们在讨论什么重大机密呢。这个没问题，建军哥好不容易来看我，我肯定要做大餐来招待。我还想着要是关同志不嫌弃，想邀请一下关同志呢。” 关星耀简直受宠若惊，他没想到，许暖暖已经有了邀请他的心思。 “不嫌弃不嫌弃，我怎么会嫌弃呢？哎呀，这是我的荣幸啊。” 他从兜里掏出一些钱和几张全国粮票，递给许暖暖，“我出钱，明天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明天再去帮你干活。” “不用了，关同志。”他毕竟是张建军的战友啊。 “拿着。”关星耀又把钱往前递了递。 张建军也道：“那就拿着吧，不然他吃饭可不会安生的。” “那好吧。”许暖暖接过了那些钱票。 关星耀想着明天能吃到的美食，别提多开心了。 又拉上张建军，“既然都来到这里了，咱们去打点野味，弄两个肉菜。” “行，明天天不亮就去。” “行。” 关星耀回了知青点，林如烟提早下工回来，并不知道他去找了张建军和许暖暖，关星耀回来也忘了跟她提起。 江家，吃晚饭的时候，江野又开始心猿意马了，马上天都要黑了，今天也不剩几个小时了，小姑娘很快就要亲他了吧？ 手里面夹着菜，目光锁定在许暖暖脸上，不小心就把江阳放在桌子上的一只死麻雀夹起来放到了嘴里。 等咬了一嘴毛才发现那是只死麻雀，气的摔了筷子，朝江阳咆哮起来，“这是你干的，你怎么把死麻雀放到桌子上？” 其他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江阳很是无辜，“我放桌子上，我也没让你吃啊。你干嘛吃我的麻雀？你赔我。” 江野扒拉扒拉自己嘴里的鸟毛，去涑了口。 江阳笑的前仰后合，生怕江野再找他算账，暂时躲进了厕所里。 谁让江野今天一直都心不在焉的，要不他怎么能戏弄得了江野。 江野非常不开心，他吃了死鸟倒无所谓，就怕小姑娘会嫌弃他，今天不亲他了怎么办？ 他都那么期待了，要是许暖暖因为嫌弃那只死鸟而不亲他，他一定要弄死江阳。 吃过饭，他又去刷牙了，一连刷了好几遍才肯罢休。 休息了一会，张建军就开始教江婷打拳。 许暖暖仍旧坐着观看张建军教江婷打拳，江野明显有些不安，她也可以说是蠢蠢欲动。 他拿凳子在许暖暖身边坐了一会儿，见许暖暖表情和平时无异，心头突然猛跳了一下，小姑娘该不会是忘记了她昨天说的话了吧？不然就是嫌弃他今天吃了死麻雀。 他再次狠狠望向江阳的窗子：真想现在就弄死你！ 他端端正正坐了一会儿，已经急出了满头的热汗。 问许暖暖：“要不要出去转转？” “好。” 他们到了外面，天一黑，路上就没什么人了，因为白天干活太累，村民们吃过饭都在家里休息，大街上可没有夏天的时候那样热闹。 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小树林旁边，江野提醒许暖暖，“咱们到树林里去吧。” “好。” 许暖暖没有拒绝，江野的心情放松了许多，小姑娘还记得她昨天说过的话，也没有嫌弃他咬过死麻雀。 秋高气爽，夜风袭来，吹动树叶沙沙作响。 他们走到树林中间，江野停住了脚步，小姑娘一直不说要亲他，他要不要再提醒一下？ 诶，不行不行。 既然她主动说要亲他，他就不能太着急，以免打破了他们之间美好的氛围。 或许小姑娘正在酝酿呢。 他们又往里走了几步，江野突然转身，扣住许暖暖的后脑，把她按在了自己怀里。 “阿野。” 接着，她的手也被一只大手给轻轻堵住了。 “嘘，先不要说话。” 许暖暖便不再说话，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 忽然就听到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好像是从不远处的大石头后面发出来的。 男人和女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说不出的蚀骨销魂。 许暖暖下意识抬头看了江野一眼，朦朦胧胧中，他好像还是那张面瘫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你觉得他们是谁呀？”她轻声问他。 “不知道，咱们到那边去吧。” 他们正打算离开，石头后面又传出了说话的声音，他们听着都觉得耳熟。 第168章 野鸳鸯被抓了 “志国，志国，你给我想想办法吧，我不想再守着那个胡青山了。” 许暖暖一下子就明白，那石头后面的人是谁了，吴志国和余青青。 那两个人居然在这里搞破鞋，她肯定要宣传一下。 村里人都那么累，既然有这么好的娱乐八卦，肯定要让人家开心开心也好啊。 “阿野，我去叫人来看好戏。” 江野没有意见，只是要耽误他和媳妇亲嘴了。 诶，他刚才就怀疑他媳妇可能把这件事给忘了，再整一出抓奸，他俩今天还有机会吗？ 他见许暖暖兴致勃勃，就和她一起去村里叫人了。 许暖暖先去了大队长家告诉了大队长和秦香莲。 “有人在那边搞破鞋，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你们赶紧带人去看看吧。” 秦香莲那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可最喜欢抓奸了，大队长要去叫了别的人。 许暖暖还去通知了梅香草，毕竟梅香草和江婷都是八卦的爱好者呢。 等“大队”人马赶去地时候，余青青和吴志国还没有完事儿。 主要是吴志国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女人，根本舍不得放她走，其结果就是他们双双被抓奸。 吴志国和余青青被抓，他们惊恐之余，质问是谁发现的他们，大队长和秦香莲都没有把许暖暖说出来。 “你们自己做了伤风败俗的事情，还要追究发现你们的人，怎么有脸去追究？” 两个人被五花大绑了起来，从此以后，他们就要干村里最脏最累的活，挣最少的工分，吃最差的饭，还要无条件接受别人的谴责和辱骂，过上猪狗不如的生活。 至于回城和其他的分给知青的各种名额，一切都和他们无缘了。 闹完这一出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江野没觉得热闹有多好看，他在乎的是小姑娘还没有亲他。 张建军跟他说了明天打猎的事情，问他要不要去，他敷衍地答应了一声，真的是一点心情也没有啊。 许暖暖在江家待到快十点要回家了，江婷想去送她，江野赶紧起身把妹妹推到了一边。 “小姑娘家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在家里待着吧。” 江婷不服气，“总有一天我要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总有一天？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天。” 江野和许暖暖到了外面，江野牵住了许暖暖的手，许暖暖还是没提要亲他的事，他心里着急的不得了，要是今天亲不了，他又要一整晚都睡不着了。 怎么办？ 快走到许暖暖家门口的时候，他不安地挠了几下心口，终于开口问许暖暖：“媳妇儿，你想想有没有忘记什么事情？” 许暖暖想了一下，回答他：“没忘什么事情啊，怎么了？” 江野真的有想一拳锤死江阳的想法了。 他都提醒的这么明显了，许暖暖却给了他这样的回答，一定是嫌弃他吃了死麻雀，不想亲他了。 江阳！ 他死死的捏住拳头，要是此时江阳的脖子在他手里，肯定已经被他给捏断了。 忍不住咬牙切齿道：“江阳，你给我等着！” “啊？”许暖暖问他：“你要找江阳算账。” “对啊，谁让他坑我吃了死麻雀，回家揍死他。” “可你在家里的时候，为什么不惩罚他？” “我。”当时他也没料到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他问许暖暖：“媳妇儿，你说我就咬了一口死麻雀，我刷了好几遍牙，肯定已经刷干净了吧？” 许暖暖笑着点点头，“应该已经干净了。” “哦。”那你为什么还不亲我？ 眼看着走到了家门口，江野一直拉着徐暖暖的手不松开，指着天上弯弯的月牙，说：“媳妇儿，你看今晚的月亮可真圆啊。” 许暖暖点头，“是挺圆的。” 江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的指鹿为马，媳妇儿居然还附和他。 “那个那个，我是说，月亮过几天就圆了。” 许暖暖在他慌乱解释的时候，捧住他的脸颊，猝不及防就把唇贴在了他的唇上。 江野彻底懵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他还以为许暖暖忘了呢。 这一刻…… 他是谁？ 他在哪儿？ 大脑已经完全死机了。 唇上的触感柔柔的，软软的，还带着一丝奶味的气息，又香又甜。 接着他就欣喜的差点手舞足蹈起来。 媳妇亲他了，媳妇儿真的亲他了。 不是骗他的，也没有忘记。 这一吻似乎打开了他身体的某种开关，他不只想贴贴，还想要更多。 他伸出大手，按压住许暖暖的后脑，反客为主，霸道而用力地加深了这个吻。 好想一直沉浸其中，无可自拔。 许暖暖被他吻得七荤八素，身子渐渐软了下来，被他抱住。 一直到她觉得嘴唇发疼，舌头也发了麻，才捶打着他的胸口，要他放开。 “你怎么那么会？是不是以前亲过别的女孩？” “没有！”江野顿时六神无主，“我发誓，媳妇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我以前没有跟任何女孩子有过接触。” “那你这算是无师自通了，第一次就把人家的嘴给亲肿了，舌头都麻了。” 江野：看到媳妇这样，他也很心疼。 “媳妇儿，刚才没有控制住，下次不会了。” 许暖暖原谅他：“其实也没什么，不过下回你要轻点。”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会的。”男人忙不迭的答应，一定要以媳妇的感受为主。 他这话连他自己都骗到了，可是以后的每次和媳妇儿亲吻，都能验证他是个大骗子。 第二天，天还黑得很，关星耀就去找张建军了，张建军和江野都早早起来，江阳也要去，跟着起了床，四个人一起上了山。 在山上一个多小时，他们打到了三只野鸡和两只野兔回江家，让江阳拿走了一只野鸡和一只野兔，其余的都提到了许暖暖家里。 三个人在院子里杀野鸡野兔子，许暖暖去厨房做饭，关星耀也在这里，她便做了四个人的饭。 普普通通的大碴子粥，一盘青椒炒腊肉，一盘拍黄瓜，主食是杂粮饼子。 许暖暖把饭菜盛好，叫了他们吃饭，关星耀本来没打算在这里吃，有些不好意思，可是看到那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又舍不得离开，许暖暖稍微一客套他就留下了。 反正许暖暖都把他的饭做出来了，他走了就拂了人家的好意了。 “那个，我不在知青点吃饭，我回去跟人家说一下。” “好，你快去快回。” 他出了门，两条腿跟风火轮似的跑回了知青点，告诉张磊和卢心月他不在这里吃饭了，正好知青点做饭晚，饭菜还没有做出来，都不用浪费他的粮食。 林如烟问他：“三哥，你一大早怎么从外面回来了？你不在这里吃饭，你要去哪儿吃？” “我去找建军了，我跟他在一块儿吃。” “他不是在江家吗？”许暖暖很可能也在那里吃饭吧，她三哥要和许暖暖在一块吃饭？ 还没等她开口阻拦，关星耀又说：“那个，如烟，我今天就不跟你去地里了，我跟建军在一块。” “你要帮许暖暖干活儿？”林如烟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 关星耀也是佩服死她了，居然一下子就给猜出来了。 “你也可以这样认为，反正建军在那里，他是肯定要帮许同志干活儿的，总不能在人家那里干站着吧。” 林如烟不想让他去，既不想让他帮许暖暖干活，也不想他和许暖暖相处。 “三哥，你别去了，你走了，我怎么办？秋收的活那么重，我怕我受不了。” “如烟，我来了一天半就帮你干了一天半的活，你现在又不累。你先干着，我到下午或者明天就帮你干。” 林如烟咬着唇，还是一副非常委屈的样子。 她把头扭到一边，“三哥，你想去就去吧，我不会阻拦你。三哥已经帮了我那么多，我怎么会阻拦三哥呢？” 关星耀见她如此，自然是有些心疼。 一时间踌躇自己去许暖暖那里，究竟是对还是错。 “如烟，你已经长大了，要能够照顾自己。三哥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有些事还是需要你自己去做，慢慢的锻炼自己。” 林如烟抽了下鼻子，点头，“我知道了，三哥，我会坚强的。” 她越是如此，关星耀的心就越软，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甩甩头，“如烟，三哥不能再惯着你了，我走了。” 说完，他转身出去了。 林如烟气得要死，果然她三哥也开始亲近许暖暖了，不要命的往许暖暖那里跑。 是不是大哥二哥来了也会这样？ 他们都是许暖暖的亲人，总有一天要跟许暖暖相认的吧。 不，不要到来，不要到来，这一天千万不要到来，永远都不要到来。 关星耀又一阵风似的回到了许暖暖家里，那三个人都在等着他，等他坐下了，他们才开饭。 许暖暖把买菜剩下来的钱还给关星耀，其实就买了点儿豆腐和豆皮，花了一块钱。剩下的菜都是许暖暖从空间里拿的，还有她自己晒的野山菌，关星耀给了他四块钱，她还给了关星耀三块五。 关星耀看到许暖暖几乎没花他什么钱，很不好意思，算下来，他还多吃许暖暖的呢，推辞道：“你留着花吧。” “那不行，我怎么能花你的钱？” 许暖暖示意张建军，让他把钱接过塞到了关星耀的口袋里。 关星耀和张建军一样，都是不太拘小节的性子，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不过，关星耀对许暖暖的印象越来越好了。 吃饭的时候，四个人围着方桌，江野和张建军分别坐在许暖暖的左边和右边，关星耀坐在许暖暖的对面。 许暖暖又忍不住开始打量起了关星耀，江野身上就跟装了雷达似的，许暖暖才把目光投向关星耀就被他发现了。 他想起许暖暖昨天说的话，说关星耀的眼睛和她妈妈的眼睛很像，于是，他也开始打量起关星耀。 这么一看，还真觉得关星耀的眼睛和牛棚阿姨的眼睛很像。 他蓦然心头一震，视线移到许暖暖身上，又默默算起这里和牛棚的距离，他媳妇儿和牛棚那边的叔叔阿姨…… 包括那天有敌特出现在牛棚附近，也是他媳妇先发现的，她应该是有意识在盯着那边，保护她的家人…… 他弄明白了这一切，只是暗暗藏在心里，反正媳妇儿早晚都要告诉他。 尽管他知道许暖暖定了关星耀，看是因为关星耀的眼睛和她妈妈的像，但心里还是不舒服。 他不能去阻止，只能把头压的低低的，趴在碗上假装喝饭，可是，他发现今天的大碴子粥有点酸，还不好下咽。 第169章 粮食增产 关星耀再次察觉到许暖暖的目光，抬手往自己脸上摸了下，问其他三人，“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江野没有抬头，张建军说：“你要是把你的鼻子眼睛眉毛都去掉，就没有什么东西了。” “跟我说正经的。” “我说的就是正经话，我哪里不正经了？”张建军一副严肃脸。 关星耀摇了摇头，“老张，你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你那正直憨厚又纯朴形象的印象，已经在我心里毁于一旦了。” 张建军挑挑眉，“我觉得你好像在说我傻。” “谁让你不正经？” 他转头又看向许暖暖，“我脸上真的有东西吗？” “没有。”许暖暖摇头，把实话告诉了关星耀，“真的不好意思，你肯定是觉得我一直盯着你看，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其实，是因为我觉得你的眼睛长的很像我妈妈的眼睛，所以，我不由自主多看了几眼，对不起，让你多想了。” “原来是这样。”他又摸了摸脸，还以为自己脸上长了大疖子呢。“你妈妈现在一定在你老家吧，可惜我见不到她。” 张建军和许暖暖表情都凝滞了一下，许暖暖说：“你确实见不到她。先不说了，吃饭吧。” 吃过饭后，江野，张建军和关星耀一起去了地里，许暖暖骑上自行车去县里买点豆腐海带人造肉之类的东西，回来再做饭。 林如烟在地里没有了关星耀的帮助，本来秋收的活就繁重，她不怎么能承受得了，心里对关星耀又有怨气，一上午只干了四分之一的活。 小队长两次过来提醒她：“秋收可不比往常，不是你不在乎工分就可以不干，今天分给你的，你要是干不完，晚上接着干。” 他们大队今年的粮食产量比去年能翻两番，每个人都很高兴，干起活来也十分有劲头，可是看到林如烟这个拖后腿的他就很不爽。 “许知青把咱们大队的粮食产量提高了，同样都是知青，你也向人家学习学习，积极上进，别在这儿半死不活的拖后腿儿。” 林如烟听到这话简直要气炸了。 许暖暖，许暖暖，又是许暖暖。 这些人都喜欢许暖暖，许暖暖她真的有那么好吗？ 她生气的无以复加，狠狠地割了几把豆子，就算把那些豆子全都当做了许暖暖，也难解她心头之恨。 到了下工时间，其他人都离开了，她为了晚上不在这里继续干活，便多干了一会儿。 要是她三哥不去帮许暖暖，她也不至于这样。 下工后，鬼使神差的他就走到了许暖暖家的门口，隔着大门，看到那四个人在院子里吃饭。 仍旧是许暖暖坐一边，其他三个男同志各坐一边。 林如烟站在门口，小声嘟囔：“一个女的被三个男的围着，简直狐狸精一个。” 此时他们边吃饭边有说有笑，特别是他在看到关星耀跟许暖暖说话的样子，显得十分刺眼。 她立即走进去拉起关星耀就往外走。 “如烟，你干什么？” 林如烟一心想把关星耀拉走，根本没有事先想好说辞。 “三哥，咱们去知青点吃饭吧。” “这里已经做好饭了，我怎么能走了呀？再说知青点也不会做我的饭。” 许暖暖知道是怎么回事，没有去劝关星耀留下，江野更没有说什么。 只有张建军站起来，“星耀，这就是你妹妹如烟吧？” “哦，是。” 张建军出于基本的礼貌，劝林如烟：“如烟妹子，你这是怎么了？星耀正吃着饭呢，你把他拉走不好吧。” “我，我想让我哥跟我一起回知青点吃。” “如烟，在哪里吃不是一样吗？”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在这里吃好的，可林如烟却要回知青点吃粗茶淡饭。 其实他也有叫林如烟一起过来的意思，但林如烟毕竟和许暖暖不和，他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他把筷子放到桌上，站起身，抱歉的跟林如烟说，“如烟，对不起，三哥没有顾着你，三哥不吃了，我跟你回去。” “可是你回去有你的饭吗？”张建军说。 “没关系。” 这倒把许暖暖整得心里不舒服了，但许暖暖什么都没有说，人家要走要留是人家的自由。 不过，她绝对不会提出让关星耀把东西带走，她做的东西绝对不能进到林如烟的嘴里，喂狗都不能给林如烟吃。 关星耀瞧着自己剩了大半碗的兔肉，端走是绝对不可能的。 看了一眼桌子下面的小黑狗，对许暖暖说，“你们要是嫌脏就喂狗吧。” 许暖暖道：“不会喂狗的，还是给你留着吧，你要是半晌饿了，可以回来热一下再吃。” 关星耀听了很是窝心。 他就这样走了，其他人心里肯定不好受，可许暖暖还给他把肉留着。 怪不得他奶奶喜欢许暖暖，张建军乐意把许暖暖当妹妹，她体贴周到，真的很温暖人心。 如果许暖暖是他的妹妹该多好。 可是稍微怔愣过后，他又回到了现实。 “谢谢你，许知青。” 他和林如烟回到知青点，知青点里已经做好了饭，却没有他的。 卢心月道：“关同志，你早上说不在这里吃饭了，我以为你中午也不在这里吃，就没有做你的。 再说你也知道知青点里的粮食不多，还请你能体谅。” “没事没事，我已经吃过了。” 他摸摸肚子，虽然才吃了三分饱而已。 林如烟盛好了饭，她今天干活出了力气，肚子咕咕饿得厉害，端着碗自顾自吃了起来。 其他知青也都在吃饭，只有关星耀一个人在旁边干坐着。 他一个大男人，又是经常接受训练的，本来饭量就大，在许暖暖那里吃了一点，就被林如烟拉过来了。 现在看着别人吃饭，他居然做出了下意识吞咽口水的动作。 肚子咕噜噜叫了几声，幸好被其他人吃饭的呼噜呼噜声给掩盖住了，没有在这些人跟前显露出他的窘迫。 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凄凉。 差不多他们吃完饭后就要立即上工了，林如烟又拉着他，“三哥，我上午干了整整一晌的活儿，真的好累，你下午帮我干吧。” “行。” 他们一到地里，林如烟就坐在旁边休息。 “三哥，我还剩了一大半儿的活儿，小队长说我干不完，就得晚上加班干，你一定要帮我干完。” “行，没问题。” 关星耀干活很快，大约两个小时后，分给林如烟的豆子就被割的不剩多少了。 可他自己却饿得头蒙眼花，转头发现林如烟并不在这里，不知道去哪儿溜达了。 此时，林如烟正来到了许暖暖和江家人干活的地方。 江家人没人理他，许暖暖也不理她，她便去找了张建军。 “张大哥。” 张建军觉得自己跟她并不熟，对她的印象也不好，面上也没有多热情。 “你怎么来这里了，你三哥呢？” “我三哥正在那边帮我割豆子呢，她说我一个女孩子家娇娇弱弱的干不了粗活，他替我把我的活全干了，我让他歇会儿我来干他都不肯，就怕会累到我。”她故意把声调扬高，好让许暖暖能听得到。 张建军淡笑了一声，“他原本就是来帮你干活的，不用心疼他。” 林如烟好似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依旧沾沾自喜。 “我三哥从小就疼我，可以说我三个哥哥都非常疼我，他们对我从来都是有求必应，不让我受一点委屈，我觉得我有他们我好幸福。” 他们跟许暖暖有血缘关系又怎么样？许暖暖不仅得不到他们一点的照顾，还得得羡慕她。 张建军说：“有哥哥的照顾自然很好，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自己学会独立自强。” 林如烟不喜欢听到张建军说这些话，可是她跟其他人又无话可说，炫耀完了就回去了。 关星耀已经把所有的豆子都割完了，她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肚子实在饿得厉害，头也有点晕，准备去找点吃的。 林如烟走过来，随便看了一下，就去找小队长记工分了。 关星耀不知不觉走到花生地旁边，看到许暖暖正提着篮子，给那几个人发吃的，她给了张建军两块绿绿的东西，好像是绿豆糕，张建军笑呵呵的接着，放到嘴里咬了一口，一副十分满足的神情，可把他给馋死了。 他想吃绿豆糕，想吃中午还没吃完的兔子肉，脚步不听使唤的想往那边走。 可又怕过去会给人家添麻烦，于是改变了方向。 见旁边有收玉米的，就掰了一根玉米杆，去皮后，吮吸里面的汁液。 我这种汁液味道并不好，他没计较那么多，只要能缓解饥饿就行。 林如烟见到了却说：“三哥，你怎么吃这种东西？这种东西很难吃的，用嘴巴去皮的时候，还容易划破嘴。” 林如烟自己没吃过，她是看别人吃的时候发现的。 关星耀皱眉看向她，难道她不知道他很饿吗？ 如果她真的关心他，就应该想到他中午根本没吃饱。 就不会在他正在吃饭的时候把他叫走，也不会在他饿肚子的情况下，还一直让他干活。 他以前并不在乎这些，可他刚才明明看到张建军那么幸福，人家没有血缘的妹妹都能对他那么好，他有亲表妹在身边，和人家的待遇却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没事，我觉得挺好吃的。” 林如烟撇撇嘴：“三哥，咱们干完活儿了，回知青点吧。” “你回去吧，我在这里待一会儿。” 林如烟一会儿也不想在地里待着，到处都是蚊子，还不如她回知青点休息呢。 “三哥，你还是跟我一块儿回去吧。”万一他又去找许暖暖。 这回关星耀没有顺着她，“如烟，我真的不想回去。” “三哥。” 关星耀有些不自在了，“如烟，我这么大个人了，没事，你走吧。” 林如烟好像感觉到了关星耀的反感，不能再要求关星耀了，对关星耀笑了笑，“好吧，三哥，你记得要早点回去啊。” “我知道了。” 林如烟想起了白杨，早点回去还能写一篇稿子呢。 关星耀继续啃着没什么水分的玉米杆子，表情一言难尽。 许暖暖四处遛狗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他。 “关同志。” “许同志。” 第170章 亲表妹不如战友的妹妹 许暖暖看到了他手里的玉米杆子，“你是不是很饿才吃这个啊？我家里还有肉呢，我带你去吃吧。” “我。”关星耀凄凉的心似乎被温暖到了，可他不好意思去，“没事，我不饿，就是看别人吃这个，我想尝尝味道。” 可是下一秒，他肚子里发出的咕咕声就戳穿了他的谎言。 许暖暖笑了笑，“关同志，你肚子里的叫声都快顶上打雷了，你真的不饿？” “我。” “你要是真的不饿的话，我就不管了，我去遛狗了。” 许暖暖说完转身就走，关星耀不舍得美味就这么溜走，关键是好不容易来个关心他的人。 他赶紧叫住了许暖暖，“许同志，许同志，我饿了。” 许暖暖强忍住笑意，“那你跟我回家吧。” “好。” 关星耀跟着许暖暖回到了家里。 许暖暖进厨房的时候，关星耀说：“还是我自己来吧，我在部队里什么都做过。” “你又累又饿的，还是歇着吧。” 关星耀：“……” 被照顾的这种感觉真好，无形中又把许暖暖和林如烟放在了一块比较，越比越心寒。 无言地抹了一把辛酸泪。 亲表妹还不如战友的妹妹呢。 许暖暖把他没吃完的肉热了下，还往里面多加了几块肉，热气腾腾地端到他跟前，还加了两块绿豆糕放到碟子里面给他吃。 他发现那碗肉多了，还有绿豆糕吃，“这，这都是给我的？” “是啊，都是给你的。”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抬受宠若惊，不由自主问道。 许暖暖“嗯？”了一声，“关同志，你心情不好？” “我，还好吧。谢谢你给我准备了这些。” “快吃吧。” “哦。” 关星耀大口大口的吃起来，那吃相几乎可以用狼吞虎咽来形容。 一边吃一边感慨：“太好吃了，太香了。” 吃完了肉，把里面的汤也喝了，就连手指上沾的油都没放过。 “你还要吃吗？锅里还有一些。” “不了不了。”他拿起绿豆糕，“吃完这个就饱了。” 等他吃完两个绿豆糕，肚子确实吃饱了，可是还想吃，怎么办？ 不行不行，不能再跟人家要了，要有点底线才行。 可是，许暖暖看到他舔着手上的残渣，又给他拿了几个绿豆糕，“都拿去吃吧。” “这多不好意思。” “不用不好意思，拿去吧。” 关星耀接过，“我就在这吃。” 要是许暖暖以为他拿回去给了林如烟吃，那多寒人家的心啊。 他把这几块绿豆糕也吃完，肚子已经撑了，喝了几口水就开始打嗝。 吃的这么饱，晚上就不用再吃东西了。 他吃完没有立即回清点，而是跟着许暖暖去地里帮着干了点儿活儿才回去。 就这还有点儿撑呢，回到知青点，他没有去找林如烟，直接去男宿舍休息了。 应该说，潜意识里对这个妹妹的好感少了许多，不想去找她。 以前，家里三个男孩子，只有林如烟这一个女孩。 他们觉得妹妹就应该是被呵护被保护的，所以无条件的对林如烟好。 可是他今天才体会到，原来被“妹妹”照顾的感觉是那么美好。 当然，这个妹妹是许暖暖，战友的妹妹，也是他的妹妹嘛。 而林如烟给他的只有不快。 他刚躺下，林如烟就出现在了窗外。 “三哥，你刚回来？” “嗯。” 林如烟的脸立即变黑了，不用说她三哥肯定又去帮许暖暖干活了，她冷冷说了一句“那你休息吧”，就转身离开了。 关星耀发觉她的口气古怪，心里很不好受。 但他没想着去哄林如烟。 想到许暖暖那么懂事，自己这个妹妹自私任性，一点也不体谅别人，他一味的付出，不仅没有换来她的关心，反而被她冷眼以待，再亲近的人也不免会心冷。 饭菜做好了，别人都在吃饭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在屋里躺着，林如烟别说叫他吃饭了，连过来问都没有问他一句，谁管他的死活啊？ 晚上，江野和张建军依旧过来许暖暖这边吃饭，吃完他们又一起去了江家。 九点多许暖暖回来的时候，江野这家伙食髓知味，刚到门口，就把人按到墙上亲了起来，不过这次，他显然轻了许多，时间却比昨天长了。 所以，等许暖暖把他推开的时候，嘴唇照样疼着，她摸了摸，又肿了。 “江野，你说了今天轻点的，又肿了。” “我。”江野很后悔，这次没把控住时间啊，“媳妇儿，不会了，下次绝对不会了。” “你骗鬼去吧。” 男人手忙脚乱，赶紧哄：“不会了，真的不会了，媳妇儿，我保证。” “江野，你说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我当然相信啊，媳妇儿，你也要相信我，下次绝对不会了。”他再次骗过了自己。 许暖暖轻哼一声，暂时不跟他计较那么多了，估计次数多了习惯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关星耀想着去县城买粮食交到知青点，以便维持他接下来几天的饭食。 他昨天在许暖暖家里看到了自行车，想借许暖暖的自行车去县城。 离开知青点的时候，林如烟拦住他：“三哥，你要去哪儿？” “我想去县城买点粮食，不然没啥吃了。” “三哥，你要怎么去县城？要是走着去，一上午都回不来。” “我去借辆自行车。” 林如烟立即想到，关星耀应该是想去借关许暖暖的自行车。 “三哥，要不我给你去买粮食吧。”潜台词就是让关星耀去地里帮她干活。 关星耀怎么看不出她的小伎俩，他对这个妹妹不会像以前那么心软了，况且她要去借许暖暖的自行车，把许暖暖的自行车借给林如烟骑，许暖暖知道了心里一定会不舒服的。 就算许暖暖不知道，他也做不出来这种事。 “如烟，还是我去吧，就不用你代劳了。” “可是三哥，我的活儿。” “我今天帮不了你了，你自己干吧。” 他说完就走了出去，到了许暖暖家里，刚跟许暖暖提出来，许暖暖就答应了。 “没事儿，你骑吧，反正现在我不用。”许暖暖生怕她还饿着肚子，“你有没有吃饭？我再给你做点吃的吧。” 她自己已经吃过了，便这样问关星耀。 关星耀哪里好意思，“我已经吃过了，谢谢。” 许暖暖给他拿了几块花生酥，“吃点这个吧。” 关星耀再次受宠若惊，抵抗不住美食的诱惑，接了过去，对许暖暖连连道谢。 又忍不住叹息，他妹妹要是有许暖暖三分之一的好也行啊。 他跟许暖暖聊着天儿，把花生酥吃完，才骑着自行车走了。 走在外面心里还暖洋洋的，被人关心照顾的感觉就是好。 他骑着车子快走到牛棚外面的时候，看到从牛棚里走出来三个人，两男一女，他随意看了他们一眼，突然觉得那个中年女人的长相有点熟悉。 好像，好像眼睛和他的挺像的，嘴巴有点像他爸爸，也有点像他爷爷。 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赶紧又去看一眼，幸亏人家还没有走过去，他再看还是原来的感觉。 突然想到许暖暖说他和她妈妈的眼睛长得像，不会这个就是许暖暖的妈妈吧？ 不对呀，许暖暖的妈妈在安市，这个阿姨又是谁呢？ 此时，他和那三人已经相距很远，这里居然有跟他爸爸他爷爷长得像的人，真是个稀奇事。 他一会儿去县里，正好打算给家里打电话，他要把这件事告诉他爷爷。 他来到县里，先去了邮局，用邮局的电话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号码。 接电话的是关老太太，“喂，你是。” “奶奶，是我，我是星耀……你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吗？我在清平湾大队，我特意来看如烟，还见到了你的忘年交许暖暖同志，我还在他家里吃过饭呢。”在他看来，这是一件十分值得炫耀的事情，“奶奶，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在这里看到了一个中年阿姨，她跟我爸爸还有我爷爷长得好像。” 第171章 又要去清平湾 关星耀继续在电话里说着：“奶奶，要不是你和我爷爷，只有我姑姑一个女儿，我都要认为他是你们的亲闺女了。” 后面的话他有开玩笑的成分，但其实也是心里的想法。 关老太太笑了笑，“你说的这个中年阿姨是谁呀？我在那边那么长时间，怎么没见过？” 到底是谁和他老伴儿长得像？毕竟他们的亲生女儿和他们长得都不像呢。 “他和另外两个男同志，住在许同志旁边的一座有点旧房子里，应该是那大队里的下放人员。” “下放人员？” 关老太太立刻想到了方素云，他在清平湾那么久都没有机会仔细看方素云的长相，竟不想是和他们家有缘的。 “星耀，你什么时候回部队？我想着等你爷爷有时间了再去那边看看那两个丫头呢。哎，我以前倒是见过你说的那个阿姨，就是没仔细看清楚过，我要是再去了，就得好好看看。对了，你爷爷也去，我给他们好好对比对比，看究竟有多像。” “我再过个三四天就要走了，可能跟你们遇不上了。”他重重叹息了一声，想说一下林如烟，考虑到电话费和其他原因，终究没有说出来。 “奶奶，没有重要的事我就挂了，回头我给你们写信。” “好好，挂了吧。” 他反正没什么事，似乎已经不关心林如烟干活累不累了，跟邮局工作人员要了纸和笔，趴在柜台上给家里写信，写完直接寄出去。 之后去了供销社买粮食，买完粮食，她看到柜台上摆着的雨伞，就想给许暖暖买一把。 至于为什么想买雨伞，因为他想到了挡风遮雨。 他觉得很奇怪，看到雨伞，他首先想到的不是给林如烟，而是想买给许暖暖。 他最终拿了两把，一把给林如烟，一把给许暖暖。 中午，她去还给许暖暖车子的时候，把雨伞给了她。 许暖暖诧异，“你怎么给我买了这个？” 关星耀解释道：“这两天有点麻烦你了。你做的东西那么好吃，我要是给你买点心一类的东西可能还不如你做的。所以就给你买了这个，希望你不要嫌弃。” 许暖暖没有推辞，反而欣然收下了。 “谢谢你。” 关星耀对她勾唇一笑，好想摸一下小姑娘的头顶是怎么回事？ 哎，不行，这不是他的妹妹，他不能这么做。 跟许暖暖说了一声就走了。 中午，刘翠英收到了邮递员送来的信。 方素云看了一眼，刘翠英赶紧把信给收起来了。 但方素云还是看到了，那信是从津市寄过来的，恍恍惚惚看到上面的寄信人，是一个十分陌生的名字，她觉得有可能是刘翠英找的那个老伴儿。 “妈，是你的老伴儿，让你回去了吧？既然人家叫你，你就收拾收拾走吧。” “还不知道呢，我看看信再说。” 刘翠英特意趁着上厕所的时候把信打开，那信封上虽然写着一个男人的名字，里面的信却是关玉蓉写的。 她明白，这是关玉蓉怕其他人会看到得知她们的关系。 关玉蓉在信里说，她那天搞到了药，想去邮局邮寄过来，却在邮局里看到了一个邮寄违禁品的人，被邮局工作人员当场抓住。 她从邮局工作人员口中得知，每个人在邮局里邮寄东西都要经过工作人员的检查，毒药，像汽油，以及一些其他的危险物品是禁止邮寄的，如果邮寄违禁品被查到，还会遭到逮捕。 她急中生智把毒药藏了起来，打消了邮寄的念头。 告诉刘翠英让她去本地的黑市买一包。 刘翠英看完赶紧把信纸揉成一团，想了想又展开，擦完屁股丢到了粪池里。 关玉蓉要她自己去这边的黑市搞药，她倒是犯了难。 一是对这里人生地不熟，二来黑市是个危险的地方，就怕会被抓到。 在思虑一番后，她最终决定了冒险。 此时，在京市的关老爷子终于没那么忙了，对关老太太说： “现在有时间了，咱们一块去清平湾看那两个孩子吧。” 关老太太自然十分乐意，顿时就有了精神。 “行啊，老头子，咱们明天就走。” 关老爷子笑了笑，嗔道：“你瞧你着急的，不过啊，我也想早点儿去。” “星耀今天给我打电话说他也在那里。他说他在那里见到了一个中年阿姨，和你长得很像。我以前倒见过那个闺女，就是没看清楚她的长相，这回去了咱们好好看看，究竟和你有多像。” “是吗，跟我长得像？那我得好好看看了，除了你儿子我还没见过跟我长得像的人呢。” 关玉蓉来到客厅里，听到他们商量要去清平湾，还听到他们说清平湾大队有和关老爷子长得像的中年女人，她心里顿时害怕的要死。 他们说的中年女人应该就是方素云吧，该死，她在清平湾那么久，居然都没有看清楚方素云的长相。 一个关老太太去了清平湾，她就提心吊胆了，再去一个关老爷子，他们若都见到了方素云，事情就糟了，他们可能会直接相认呢。 怎么办？ “爸妈，你们去那里干嘛？你们岁数都大了，可经不起折腾。再说我妈刚去过了，怎么又要去？” “你妈去过了，我还没去过呢。我的宝贝，外孙女在那儿，我不放心，想去看看。”关老爷子说。 关玉蓉心里发虚，下意识觉得关老爷子说的这个外孙女是许暖暖，而不是林如烟。 可是关老爷子现在还不知道许暖暖的身份，他说的肯定是林如烟，是她自己吓自己罢了。 关老太太也道：“虽然去过了，可是我还想去呀。好不容易你爸有时间了，我们一起过去看如烟和暖暖。” 关老太太如此说着，关玉蓉心里想的却是，关老太太其实是想去看许暖暖。 关老太太并没有这么想，完全是关玉蓉自己的心理因素造成的。 “可是你们两个老人去我不放心，我现在工作太忙又脱不了身，我哥他就更别提了。” “我们不用别人陪着我们，自己去就行了。”关老爷子道，“不用担心，我这把老骨头好着呢，我能照顾你妈。我们就当是出去散心旅游了，你们要是跟着我们，我们还不自在呢。” “是啊，你爸爸平时工作那么忙，好不容易有了闲工夫，让他出去散散心吧。” “可是，爸妈……” “别可是了，就这么定了。玉蓉，你和铁年安安心心在这里上班，我们保证能平平安安回来。” “要是这么说，可你们不能不让我们担心啊。” “嗐，要是这也怕那也怕，谁都不用去打仗了。你把我走南闯北那么多年，枪子都挨过好几个，出去散散心难不成还能要了我的命？你要是再阻拦，爸就不高兴了啊。” 关玉蓉最不敢惹的就是关老爷子，他是家里说话最有分量，也是最硬气的一个，自己怕是阻止不了他了。 她此时心急如焚，表面答应着：“好的，爸妈，既然你们这么想去，我当然不会一直拦着。不过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给妈带好药。” 心里却还在盘算着，阻止二老去清平湾的办法。 关老太太和关老爷子不会读心，他们就算再厉害也看不透她心中的想法。 “我和你妈准备明天就走，我们现在就去收拾东西了。” “我帮你们。” 关玉蓉无比殷勤，让人看不出一点的破绽。 关玉蓉晚上下班回来带回来一条鲤鱼和一块猪肉，交给了家里的保姆。 “我爸妈明天要出院门儿了，今天给他们做点好吃的。” 保姆接过，“肉和鱼都要做成什么样儿的？” “你看着做吧。” “行。” 可是在保姆炖鱼的时候，关玉蓉却趁着保姆不在，悄悄地在炖鱼的锅里加了一些甘草末。 以至于在吃过晚饭后，一家人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腹泻。 其中关老太太体质最弱，腹泻的最厉害，关老爷子也出现了腹痛拉肚子的情况，其他人的较轻一些。 就连做饭的保姆也没能幸免。 钢铁年质问保姆，是不是某些食物变质了，而保姆没有检查出来。 保姆摇摇头，“肉和菜都是刚买的，米和粗粮没有怎么检查，我觉得不会变质。” “你觉得不会变质，可能就已经变质了。” 可是变质的东西一般都会有特殊的味道，为什么他们没有吃出来？ 但他们都没有人往关玉蓉身上想。 一来，关玉蓉自己也中毒了，二来关玉蓉是关家人，怎么可能害他们呢？ 他们一起去了医院，因为是集体一家同时出现消化道的不良症状，医生也判定他们是食物中毒了，以他们现在的技术，无法判断出是吃了哪种东西中毒的。 况且他们的情况都不是特别的严重，也没必要一样一样的去检查食物，只能当做普通的食物中毒来治，要他们以后在做饭的时候一定要仔细检查食物是否有变质情况。 其他人都是在医院里输了点滴，或者拿了医生开的药就回家了，只有关老太太情况严重一些，需要暂时在医院里住着。 关玉蓉终于松了一口气，即使关老太太好了，也会伤了元气，需要在家里好好休息，暂时是去不了清平湾了。 等关老太太好了，关老爷子也应该忙起来了，他们还是去不了清平湾。 清平湾大队 刘翠英冒险去了黑市，想买到毒药。 在唐金德被抓后，因为市场需求的关系，没多久就又有人重新掌管了县城黑市。 可刘翠英倒霉的是，她刚进了黑市就来了稽查队的人，幸亏她什么都还没买，赶紧跟着其他人跑了出去，才没有被抓到。 出了黑市，她惊魂未定。 没想到黑市竟如此危险，怪不得就连她女儿那样的人搞一包毒药，还要费两三天时间呢。 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这样一直除不掉方素云，她女儿和外孙女在方家的地位就一直会受到威胁。 她狠狠叹口气，现在她也无可奈何，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再想其他的办法。 这天江野收到了一封秘密电报，电报上只有三个字，“废品站”。 他便打算骑车去县城找乔伯年，许暖暖一直和他在一起，见他要去县城，便问他去做什么。 “有点事。”可能很快他就能告知她，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许暖暖没有再追问他，知道他不主动说的事情，应该是她不能知道的，“那好，你去吧。” 江野来到了县城废品站，从乔伯年这里接到上级命令，这边的安全隐患已经解除，要召他回部队了。 “你小子立了功，就等着回去接受表彰个奖励吧。” 第172章 向她坦白 江野对表彰和奖励觉得受之有愧，毕竟，能成功找到那些军火，几乎都是他媳妇儿的功劳。 如果不是他媳妇儿，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完成这次任务。 乔伯年又道：“之前你一直对家里人隐瞒身份，现在也可以告诉他们了。 毕竟你不能再来一次无故失踪，那样会把家人吓坏的，也太过于巧合，对于别人也说不过去。” 江野可他却很不舍得走。 除了舍不得家人，也舍不得自己的小姑娘。 他回到大队后就去地里上工了，跟许暖暖说：“我今晚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许暖暖在心里猜测了一二，然后就等着他晚上的坦白。 张建军始终保持军人的自律，每天晚上都按时教江婷练拳，江婷觉得有些累了，恳求他：“张大哥，今天能不能休息一下，明天再练。” 张建军直接来了一句：“你今天可以休息，但明天我就不会教你了。”他不喜欢不自律的人。 然而，他说完以后，悄悄看着这个好不容易露出柔弱一面的姑娘，他竟然暗暗责问起了自己是不是对对方太严厉了？ 总而言之，就是他有些不忍心了。 “你要是真的累的话……”就忍忍吧。他想这样劝她，在他的观念里，正常严苛的训练，无论是在时间和教程安排上，都不能轻易有所改动。 “张大哥，我可以继续练。”江婷身形笔直的说：“张大哥，刚才说那样的话，是我太任性了。我知道，作为一名合格的军人，必须严格遵守纪律，每天勤加苦练。虽然我不是军人，但我是军人的徒弟。张大哥，我会好好练的，咱们开始吧。” 张建军笑了笑，江婷一直都是那么可爱，让他不得不爱。 爱？！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把自己吓了一跳。 难道他喜欢上江婷了？ 他想了想，应该是他觉得江婷是个可爱的小妹妹，所以对她疼惜吧。 可是他再看向江婷的时候，却觉得有点儿不自在。 “师父，你怎么了？”江婷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他。 “我怎么了？我没怎么呀。” “师父，你的脸好像有点儿红了。” 张建军常年在部队里风吹日晒，脸颊是古铜色的，可是那古铜色的肌肤现在稍稍透着点红晕，被江婷给看出来了。 张建军赶紧扭过头去，他也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热热的，伸手一摸还真有点烫。 他的脸真的红了。 是因为江婷！ 不仅脸红了，他的一颗心在胸腔里也躁动不安起来。 他不能否认，他真的对江婷动了心。 他不禁开始问自己究竟喜欢江婷哪里，短暂的思索后，他没有得到答案。 可是，江婷的一颦一笑，她说话时调皮古怪的样子，她跟着他训练时严肃中又透着的笨拙可爱，都不由自主的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勾动了他的嘴角。 “师父，你想到了什么，这么高兴？”江婷突然跳到他眼前，问他。 “没，没什么。”他转过脸去，一只手捂着脸，嘴角还挂着笑。 “师父，你到底怎么了？”江婷又凑到他跟前问他。 他再次把脸往一边扭，不让江婷看见，两人来一个你追我逃。 “没事没事，真的没事。” 许暖暖和江野像往常一样，搬凳子坐在一起，看他们打拳，可是他们却迟迟不开始。 江野依旧身形板正，面无表情。 许暖暖倒是看出了张建军的不寻常，那发红的脸，那害羞又躲避的样子，显然是喜欢上江婷了。 张建军的为人她再清楚不过，正直又非常负责任的人，家庭也很不错，要是江婷也能喜欢上张建军，他们结为夫妻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她下意识看向江野，想知道江野是什么反应，以及他对这件事的看法。 可是她一扭头，却又只看到了一张冰山面瘫脸，那样的毫无表情，好像对眼前的人一点都不关心。 若不是知道他们姊妹三人的经历，他都要怀疑江婷到底是不是他的亲妹妹了。 真是个无情的男人！ 好在这张脸长得是真的帅，就算是面瘫，她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她拉了拉江野的袖子，小声问他：“有没有看出点什么？” “什嘛啊？” 许暖暖：“……” 他怀疑江野的那两只眼睛完全是摆设，要不就是用来出气儿的。 许暖暖白了他一眼：“待会儿再跟你说。” 男人发现媳妇有点生气了，这才露出了笑脸，讨好道：“媳妇儿。” 许暖暖还是不给他好脸，“等会儿再说。” 张建军的脸一直热热的，就去用冷水洗了脸。 一边洗脸一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可当他抬头再去看江婷的时候，脸又热了，起来，再洗脸。再看在洗脸，直到盆里的水都被他洗热了，他才去找了江婷。 他努力变回严肃的表情：“婷婷，我们开始吧。” 江婷听到她叫自己的小名，微微诧异了一瞬，没有过多追究，然后就跟着他开始练拳。 许暖暖想起江野白天跟她说的话：“你到底有什么要跟我交代的？” “咱们还是出去说吧。” 他们到了外面，江野一直没有说话，许暖暖也没有着急问他。 一直到了许暖暖家门口，江野才开口，“咱们到里面去说吧。” 许暖暖打开门，他们来到了院子里，许暖暖直接替江野说：“咱们到屋里说吧。” 江野要跟她说的肯定是很重要的事。 江野露出“你最懂我”的表情，弯起了嘴角。 他们一起进到了屋里，坐到炕沿上。 许暖暖：“说吧。” 江野转头看向她，小姑娘在油灯明明灭灭的光线里，依旧那般动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暖暖，如果有什么事，我是迫不得已瞒了你好久，你会不会怪我？” “那要看是什么事了，如果你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你故意瞒着我，我肯定不会放过你。”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会有别的女人？我疼你一个还来不及呢。” “别花言巧语，说正事吧。” “就是我，我马上要回部队了。” “部队？！” 许暖暖震惊了一瞬，不过联系起自己之前的猜测，马上就了然了。 原来江野的身份真的不简单，他竟然是部队里的人，是个当兵的。 那自己呢？她可是个黑五类啊。 江野看到许暖暖有些魂不守舍，以为她责怪自己了，“暖暖，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组织上这样安排，我没办法向别人透露我的身份，就连我的家人也不知道。” 许暖暖缓过神来，“我明白，你应该是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不能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份，这也是上级给你下的命令，你不能违抗。” “嗯，暖暖，谢谢你能体谅我。” “没什么不能体谅的，你做的事情是光荣的，即使我现在才知道，我也很支持你。” “谢谢。”江野无比的感动，下意识伸出长臂，把小姑娘抱在了怀里，“你有可能会疑惑，我这种身份怎么能进到部队里。其实，规则是适用于大部分人的，但总有特殊的存在，我就是那个被他们破例招进去的。” “因为，你给他们做了很重要的贡献。” “对，我十几岁的时候，无意中帮他们抓住了一个从军中逃出来的特务，后来又给他们做了一些事情，他们就让我破格入伍，还进行了特殊训练。” “所以以前传说的你被洪水冲走，又进了黑煤窑，其实是表面上的说法。” “对，不然我这次回来也不能做卧底。” 许暖暖表情淡然，江野这次回来做卧底的任务是什么，跟县城黑市有关，是为了那批武器吗？ 看来他们还真是有缘分，连他做任务，他们也能凑在一起。 江野见她没有特殊的反应，也没听她询问自己的任务究竟是什么，是不是她已经知道了那晚在县城黑市的人是自己，她可是帮了自己的大忙。还有就是，她知道哪些事情该问，哪些事情不该问，很懂得分寸。 许暖暖当然那不会问，不给她知道的东西最好不要知道，一旦她说出那天县城黑市的事，她就该彻底向江野坦白自己空间的秘密了。 江野抿了抿唇，又道：“既然你知道了我真正的职业，你会不会嫌弃我？你知道，我们这样的，每次出任务都会有危险。” “我知道，可我为什么要嫌弃你？”她就怕自己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会嫌弃自己呢？“我还是那句话，你的职业很光荣，很伟大。我很敬佩，也很支持你。难道你不知道军人都是人民心里的英雄吗？” “英雄！”江野高兴了起来，他在媳妇心里也是英雄，“媳妇儿，谢谢你能理解我，接受我。” 他捧起许暖暖的小脸，想在她唇上亲几口，许暖暖却制止了他。 “你先不要这样。” “怎么了？你还是嫌弃我。”他表情委屈。 “不，不是。你既然坦白了你的真实身份，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媳妇儿要跟他说那个空间吗？ 许暖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定定的看着江野。 “江野同志，你现在是一名军人，如果你知道你现在处的对象，她的家世其实不清白，父母都在牛棚里住着，你会怎么样？我一开始以为，咱们两家的背景一样，所以才答应跟你处对象。你当时也不知道我真正的家世背景，现在你知道了，你还会跟我处下去吗？” 第173章 以后的计划 江野听到她的话，微愣了一下。 他媳妇儿的背景身世…… 他们好像阴错阳差。 “媳妇儿，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喜欢你，也认定了你，这辈子我只认你做我媳妇儿。” 许暖暖也是没有想到，她以为的门当户对，结果到头来是假的。 “你想好了，你跟我结婚肯定会影响到你，你就不怕耽误了你的事业？” “不怕，大不了我不干了。事业可以再选，可是媳妇儿只有一个。” 他这些年做的贡献也不少了，自认为无愧于国家和人民。 假如部队真的不让他干了，他就回来种田，和媳妇在这里长相厮守。 许暖暖很感动于他会有这样的决定，不过她不会破坏江野的事业。 她爸妈用不了多久就能平反了，反正他们现在也不着急结婚，等他爸妈平反了，什么时候都可以商量婚事。 “阿野，其实我们也不用太悲观。或许以后会有政策的变化，到时候，我们结婚，我可能影响不到你呢。” “不管会不会影响到，只要你愿意，你说什么时候结婚，咱们就什么时候结婚。” “我现在才十九，再等一年也不算多吧，咱们可以再当半年甚至一年的情侣。” 江野不会有什么意见，媳妇儿的话他都听。 只是想到这段时间里要跟媳妇聚少离多，他心里就堵得慌。 “那个，你说岳父岳母都住在牛棚里，该不是隔壁的那对叔叔阿姨吧？” 许暖暖笑着点头，“你帮过我爸妈的事，我都知道了，所以说你觉悟高，早就孝敬过自己的岳父岳母了。” 江野也笑了，“这或许就是缘分吧。” “是啊，我刚来这里的时候，我爸妈跟我说了你帮助他们的事，他们还发愁该用什么方式报答你，这下好了，你把人家闺女都给拐走了。” 江野挠了一下头，“不知道岳父岳母会不会怪我。” “那天检查的时候他们已经知道了，他们很满意你，谁让你长得好，还那么优秀。他们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愿意让我跟你处对象。” “那要是知道了呢？” “知道了也没事。你都不怕我拖累你，他们怕啥？” “我什么时候去看望他们？当面把咱们的事情跟他们说一下。” “这个就不用了吧，我外婆来了，现在在我妈那里住着。她可不是个好东西，我们还不知道她这次来做什么，你的身份还是保密一些的好，要是被她知道，肯定就要宣扬出去了。 我现在都不怎么去那边了，等那个老婆子走了我再去。” 江野想起那天在山上见到刘翠英，那老婆子确实一脸的凶相。 “媳妇，她以前对你不好。” “何止对我不好，对我妈也不好。算了，我们不说她了，提起她晦气。你就要走了，给我说点好听的。” 江野抱住媳妇，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把头埋在了她的颈窝里，贪婪的吮吸着她身上香香甜甜的气息。 “媳妇儿，你会不会舍不得我？” “这还用问，你会舍得我吗？” “当然不会，我恨不得把你也一起带走。”说完，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我也舍不得，所以，趁着你还没走……” 她搂着他的脖子，把粉唇印在了他的薄唇上，两人亲了一会儿，顺势就倒了下去。 江野除了亲了许暖暖的嘴唇，密密麻麻的吻，还落在他的脸颊，鼻尖，眼睛和耳朵上，最后又移到了锁骨处。 在他情不自禁想要继续下移的时候，理智阻止了他。 他不能太过分，如果任由着自己继续下去，她可能会一步一步的索取更多，做出违背自己底线的事。 其实许暖暖也有自己的底线，结婚前她是绝对不会把自己交出去的。 就算已经认定了江野，也要恪守底线。 他们坐好，许暖暖给江野倒了一杯水，“具体什么时候走，说了没有？” “大后天，媳妇儿，咱们明天去看电影吧。” “行，建军哥也待不了多长时间，明天我不去地里了，给你们做点东西，等你们离开的时候带走。” 江野把许暖暖给他的水喝完了，水再好喝也没有媳妇甜，抱住许暖暖又亲了起来。 江家 江婷和张建军练拳练到了九点多，江野还没有回来。 江婷疑惑：“我大哥应该是去送我嫂子了，怎么现在还不回来？” 张建军却不希望江野回来，“婷婷，你累了，想要休息吗？” “是有点儿累了，张大哥，你今天特别有精神啊，咱们一直都没停。” “没停？”张建军丝毫没有注意到，“那就停下来吧。” “好。” 江婷在收拳收腿的时候，突然脚底滑了一下，张建军赶紧接住她，“小心！” 小姑娘被他拦腰抱在了怀里，江婷不可思议地眨眨眼睛，她居然被一个男人抱住了。 她长这么大，在她还是一个奶娃娃的时候被她哥抱过，还没有男人抱过她呢。 张建军这也是头一次抱女人，还是他喜欢的小姑娘，他的脸刷的又红了，江婷看了不由得一阵大笑。 “师父，你脸又红了。” 是因为抱她抱的？ 张建军赶紧松开了她，把脸扭到一边，有些无地自容。 江婷摸摸自己的脸，奇怪，她都没害羞，张建军居然害羞了。 “师父，你还要去洗一下脸吗？”刚才张建军脸红了就一直在洗脸。 张建军不敢看她，在她面前，他就好像个小媳妇一样。 终于，他不想再逃避了，既然他喜欢上了江婷，过两天又要离开这里，倒不如现在就把心意向她表明了。 “婷婷，你跟我来。” 他把她拉到了一个角落里，保证在这里说话，其他人听不到。 “师父，你要跟我说什么？”江婷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 “我。”张建军准备好后说：“婷婷，你应该看出来了，我今天一直脸红，是因为你才脸红。” “啊？！”江婷眨巴眨巴大眼睛，“师父，你这么说，就是你喜欢上我了。” “我，是。”张建军再次脸红了起来，转过头去。 江婷在经过对傅云祁的感情后，以为自己不会再想着恋爱了，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对自己动心的男同志。 可是，她的感觉不会欺骗她，她除了把张建军当师父，还把他当成了哥们儿。 他要跟自己的哥们儿谈对象吗？ 张建军脸红之后，想到自己是男人，不能如此羞赧，便又鼓起勇气问江婷，“你是怎么想的？你对我有意思吗？” “没意思。” 张建军：“……” 差点要晕过去了。 江婷又赶紧说：“我把你当我师父，还把你当我哥们儿。” 江婷实话实说，她不想欺骗任何人，尤其是在感情方面。 张建军有些失望，不过想想，他和江婷才认识三四天，不可能这么快就两情相悦。 他喜欢人家，人家也不一定就要喜欢他。 “你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感情是需要慢慢培养的，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和你培养感情的机会？” 江婷又眨了眨眼睛，“师父，你这个人确实不错。跟你在一起，我觉得很开心，很放松，很自在。既然你想培养感情，那咱们就培养一下吧。” 张建军觉得她答应的太过爽快了。 “婷婷，你要好好想想，一定要以你自己的意愿为主，不用顾及其他。” “我没有顾及其他，我说的都是实话。师父，难道我答应跟你培养感情，你还不愿意？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我愿意，我愿意。”张建军心里偷着乐，又问江婷：“我刚才没有听错吧？你说你跟我在一起很开心，很放松，很自在？” “你没听错，要不我再跟你说一遍？” “不用不用，我知道了。” 江野回家后，把自己的身份跟家里人坦白了。 那三人都瞪大了眼睛，定定地注视了他十几秒。 他们怎么都不敢相信，他们一个黑五类的家庭，居然出了一个军官。 做梦都不敢这么想啊。 梅香草忍不住笑了几声：“没想到啊，没想到。老天爷会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喜，我儿子太有出息了，给我们江家长脸了。” 江阳对江野也是无比的佩服，给江野竖起了大拇指，“哥，你太棒了。” 江婷还是不敢置信，“大哥，你都当了四年兵了，你肯定会打拳，可是我还要跟别人学。” “跟谁学不重要，只要能学会就行。” 其实他在看张建军教江婷练拳的时候，并不是没有看出来什么，问江婷：“跟这个师父学的还好吧？” “还好还好，张大哥又细心又严厉，还很认真。” “你很喜欢他？” 江婷眼珠转了转，决定把自己的事也跟家里人坦白一下。 他们一家四口在这边屋里说话，张建军在另一间屋子里根本听不到。 “妈，大哥，二哥。我要跟你们说一件事情，今天张大哥跟我说，他想跟我处对象，我答应他跟他试着处处看。” 梅香草觉得女儿这发展的太快了，不过她对张建军的印象倒是蛮好的。 “婷婷，那你喜欢他吗？” “谈不上喜欢，我觉得张大哥这人很好。我跟他在一起我很开心。” “建军看起来倒是个靠得住的孩子，跟你嫂子又是一起长大的，你嫂子肯定了解他，你不如问问你嫂子，让你嫂子给你参谋参谋。” “行，我明天问问。” 第174章 早上教训他 黑夜里，江阳跟江野商量。 “张建军那家伙要追咱们婷婷，咱们要不要揍他一顿？毕竟咱们家的好白菜就要被猪拱了。” 要是张建军能心甘情愿的被他揍，一点儿都不还手就太好了。 江野摇摇头：“要揍你去揍，我不去。” 开玩笑，张建军还是许暖暖的哥哥呢，他揍张建军，就不怕张建军报复吗？ 他和张建军打一架倒没什么，被张建军揍也没什么，就怕张建军会因此对他有意见，阻止他和他媳妇交往。 他媳妇儿再听张建军的话，不跟他处对象了怎么办？ 江阳见江野不行动，有了放弃的打算。 张建军可是当兵的，体格和身手定然是不一般，他哥要是不帮着揍，他自己估计都不够张建军一只手打的。 可是第二天一早，他还是欠欠的去挑衅张建军了。 张建军起来去上厕所，刚从厕所出来，胸口就挨了一拳，同时他还听到了一声啊的惨叫声。 他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跟前正在甩着手的江阳，原来是江阳用自己的花拳打了他。 刚才那一拳好似没什么力气，就跟挠痒痒似的。 可江阳现在痛苦的表情…… 他对江阳笑了笑，“江阳同志，谢谢你，一大早起来就给我挠痒痒。” 江阳还在甩着拳头，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他胸口，发现自己有被侮辱到，立刻忍痛把手藏在了身后。 不服气的说：“我好歹是常年在地里干活儿的，我在你面前就是花拳绣腿？” “你刚才不是已经试过了吗？” 江阳不甘心，“我不信，你还能是铁疙瘩做的，采用的是左手，我现在用右手，我右手握成拳头可比左手硬多了。” “行，你来吧。” 张建军面不改色，身形笔直的站着，等着再次迎接江阳的拳头，不，等着江阳再次给他挠痒痒。 江阳这次卯足了劲，还抡起拳头，在空中挥了挥，然后咚的一声又砸在了张建军的胸脯上。 “啊～啊～” 院子里再次响起凄厉的惨叫，江阳甩着手，疼得直翻白眼。 反观张建军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江阳无语了，他这回又给人家挠了痒痒，反而他的手疼的厉害呢。 哼，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心甘情愿被他揍的，可惜，别人不痛不痒，疼的只有他自己。 他觉得不是他在打张建军，而是张建军在打他。 “你练那么壮干嘛？” “这还是我的错了？”张建军看看他，“你还打不打了？你不打我走了。” “我，小样儿的，我先放过你。我知道你要追我家婷婷，你给我听着，你最好给我认真着点儿，要是被我们发现，你拿她的感情开玩笑，只是哄着她玩，我，我就让我大哥揍死你，我大哥可比我厉害得多。” “放心吧，我对婷婷是认真的，绝对不是开玩笑。况且，你看我身上穿这套军装，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吗？” 江阳握了握手掌，还想找理由再揍张建军，可是谁叫他拳头没有人家的身板儿硬。 “算了算了，先不给你计较那么多了，以后看你表现。” 江婷走过来，问：“张大哥，二哥，你们在说什么？” 江阳笑着说：“婷婷，二哥知道这家伙在追你了，二哥刚才帮你试了下，他可扛揍了，正好日常给你当靶子练手。” “我保证打不还手。”张建军立即说。 江阳睨了他一眼：“一个靶子你还想还手？不过，你嘴巴还挺能说。” 张建军对江婷笑了笑：“但我说的都是实话。” 但江阳没想着就此放过张建军。 他就这一个妹妹，妹妹要有对象了，他不好好使唤使唤这个对象怎么能行？ 到了吃饭时间，张建军洗好手，准备坐下来吃饭，江阳却站在桌子旁。 张建军刚要坐下，江阳就叫了张建军一声：“张建军同志，你没看我没凳子坐？给我搬凳子。” 梅香草立马骂他：“哎呀，江阳，你怎么使唤人家建军？” 张建军赶紧把自己的凳子让给了江阳，“没事的，大娘，我再去拿一个。” “我去给你拿。”梅香草抢着去，张建军拦住她不让她去，“我去就行了。” 江阳坐在张建军给他腾的凳子上，别提多得意了。 原来当大舅哥的感觉是这么爽。 张建军找来了凳子重新坐下，刚拿起筷子准备吃饭，江阳又开始吩咐他：“张建军同志，哦，昨天干活儿可能是晚上没休息过来，这膀子还有点疼。” 张建军又赶紧放下筷子，起身去给江阳捏肩膀按摩。 梅香草再次阻止江阳：“江阳，你干嘛呀？别一直使唤人家建军，这还要吃饭呢。” 江阳扭头看了张建军一眼，“妈，人家建军想给我按摩呢，你就别说什么了。” 张建军也一脸讨好的笑，“是啊是啊。江阳干活儿那么辛苦，我给他按摩按摩是应该的。” “可是这耽误你吃饭啦。” “没事没事。”张建军还是很好脾气，“一会儿再吃也行。” 江阳一边被张建军服务，悠哉悠哉的吃起了饭，还不忘挑张建军的刺儿。 “哎呀，你轻点，你想捏死我啊？” “好好，我轻点儿。”然后把目光瞟向了江野。 等张建军给江阳捏完坐下，回到了位子上，直接对江野说：“江野同志，我膀子也有点疼，怎么办？” 江野吃饭的动作猛地一顿，嚼了半口的食物都嚼不动了，眼神阴恻恻地看向江阳，放下自己手里的筷子和饼子，去给张建军按摩了。 梅香草这回没竹阻止，大概也知道里面的关窍了。 江野仗着自己可能是张建军未来的大舅哥，就使唤张建军。而张建军也是江野未来的大舅哥，人家也能使唤江野。 张建军无比的满足，原来被妹夫服务也是这么爽啊。 许暖暖和江婷也看出了其中的关键所在，两人相视一眼，笑着没有做声。 江野给张建军捏完，得到他允许回去吃饭了。 可是他坐下来才发现，他要指使谁？于是看向了江阳：“江阳，你过来给我捏捏肩。” “我不去，我又不是你妹夫。” 江野直接朝他亮起了拳头，“不听话，揍死你。” 江阳害怕挨揍，这才放下了筷子，给江也去按摩了。 丫的，指使来指使去，最后他也要给人服务。 许暖暖和江婷都快要笑喷了，梅香草摇摇头，“江阳，你这是何必呢？” 可是江阳还不服气，在快去上去的时候， 他故意把自己的鞋踢下来。 像个大爷似的，对着前面正走着的张建军喊道：“张建军，我鞋掉了，你给我提鞋！” 江野立即回头：“江阳，你找死！” 上午，许暖暖在家里做点心。 她要给张建军和江野两个人准备东西，想起了关星耀，关星耀毕竟是张建军的战友，他们俩也算认识了，就多做出来了一些准备给关星耀。 半晌的时候，江婷过来找她。 “嫂子，你在做点心。我听我哥说了，他过两天就要走了。” “是呀，建军哥和关同志也要走了，我给他们每人做一点。” “那我跟你一起做吧，反正地里有他们忙活。对了，那个关大哥也去帮忙了，要不然我也没空过来。” “关同志也去了。”恐怕林如烟要不高兴了吧？ 不管那么多了，她觉得关星耀不惯着林如烟才是对的。 “我想做点绿豆糕，你帮我给绿豆去皮吧。” 江婷一看到那些蒸好的绿豆，要一点一点的去皮就觉得头皮发麻，不过，想起这绿豆糕是谁给谁做的，她还是很乐意干的。 “嫂子，我要跟你说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许暖暖揶揄的看着她，“不会是你的终身大事吧？” “嫂子，你真厉害，什么都瞒不了你。不算是终身大事，也差不多了。” 许暖暖知道她下面要提张建军了，果然就有听到她说：“嫂子，张大哥，昨天算是向我表白了吧，他说，他说喜欢我，问我对他有没有意思，我告诉他我对他没意思。” “哈哈哈哈，婷婷，你拒绝的好直白啊。建军哥他一定很伤心吧？” “嫂子，你就没有一点惊讶，张大哥他会喜欢我？”她嫂子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 “昨天他教你练拳的时候一直脸红，我就觉得是。他那个人其实挺保守的，对小姑娘脸红肯定是喜欢上人家了呗。” “嫂子，不瞒你说，我对张大哥确实没有男女之间的感觉，我觉得他成熟稳重，从我见到他第一面，就把他当做哥哥甚至长辈来看待。 他教我练拳的时候对我要求严格，有时候却也很能包容我。嫂子，你觉得我能跟他处对象吗？” “既然你对他的印象很好，何不试一试呢？” 傅云祁的事情刚刚过去，江婷定然不会再轻易对别的男同志动心。 “你现在把他当哥哥当长辈，以后或许就不会了。只是处对象而已嘛，如果你一直对他产生不了感情，或者不想再处下去，我相信他也不会纠缠你。” “嫂子，我肯定相信你的眼光，那我就决定跟他处处。” “婷婷，主要还是你得相信自己的眼光和感觉，我的意见只是作为参考。我对张大哥再了解，我毕竟不是他，我个人的意见不能完完全全代表他的想法。” “我明白了，嫂子。反正我不着急嫁人，我会给张大哥这个机会，告诉他，如果一年内我们处不出感情，再进行别的选择。” “可以。” 地里，关星耀帮林如烟干活儿的时候根本提不起力气，主要还是被这个自私的表妹给伤到了。 他给林如烟干了一半的活，就离开了。 “我心里烦，去找建军说说话。” “你在烦什么啊？”分明就是不想给她干活，要去帮许暖暖。 “我。” 他就是因为看到林如烟，心里不怎么畅快。 明明他就是专门来看林如烟的，现在却到了看到林如烟就有些心烦的地步。 “如烟，因为一些别的事情，我不方便跟你说。大队里秋收，你总要干一些活的，你干完就可以休息了，三哥回去还要训练，你就当是让我休息一下。” 他来之前，想把所有的活儿都帮林如烟干了，他并不是怕累，而是不想跟林如烟待一起。 他把镰刀递给林如烟。 “三哥。” 林如烟不接，他就把镰刀放在地上走了，朝着江家人那边干活的地里走去。 林如烟很是生气，关星耀越来越不顾及她的感受了，她的哥哥真的要变成许暖暖的了吗？ 关星耀只在地里看到了江家人和张建军，并没有看到许暖暖。 他突然想起自己刚才那么匆匆的走过来，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是要帮许暖暖干活啊。 问了张建军，才知道许暖暖在家里休息，张建军在干许暖暖的活儿，他心里有些嫉妒。 以前是因为张建军得到了许暖暖给的东西而嫉妒，现在看到张建军帮许暖暖干活他也嫉妒。 为什么他就不是许暖暖的哥哥，自己怎么就没有那么好一个妹妹呢？ 但既然来了，许暖暖不在，他就帮着江家人干活儿吧。 张建军也正有此意，便叫了江婷，“你关大哥来干活了，你去别的地方玩会儿吧。” 江婷没好意思立即离开，磨叽了会儿才去找许暖暖了。 林如烟一直到下工的时候还在生关星耀的气，她快步的走在回知青点的路上。 等他回到知青点，见了关星耀，她不理他，看他怎么办？ 突然，一架纸飞机飞过来，撞到了她的胸口上。 本来被纸飞机撞一下不痛不痒的，可林如烟心里有气看什么都不顺眼，捡起地上的纸飞机就想要撕烂。 却在撕的时候，看到机翼上有熟悉的字眼，肖扬。 这是她最喜欢的文章里的男主角的名字。 因为看到了这个名字，她手里的纸飞机才避免了被撕毁的命运。 又去看了纸飞机的其他的字，发现和他看过的文章内容相似，把整个飞机展开，成一张完整的纸，上面的故事竟然是她在报纸上看过的一篇，正是白杨所写的文章。 这上面所写的内容和报纸上刊登的稍有不同之处，还有勾勾抹抹的痕迹，是别人在抄写白杨的文章吗？ 可是相比于抄写，这更像是一篇草稿。 草稿！ 白杨的草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疑惑的同时又忍不住的惊喜。 既然白杨的草稿会出现在这里，那么白杨应该就在他身边吧，在这个大队里。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白杨居然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那么，他到底是谁？ 玩纸飞机的小男孩跑过来跟她要飞机：“你把我的飞机还给我。” 林如烟却问他：“你折飞机的纸是从哪里来的？” 小男孩儿没有回答她，哼了一声，转身跑掉了。 林如烟不知道那是谁家的孩子，她去追小男孩，小男孩儿却一头扎进了玉米地里，她再找就找不到了。 她不知道那小男孩儿是因为偷了人家的纸心虚，怕被扭送到纸的主人身边，所以才逃走了。 林如烟还是十分的欣喜，因为她终于要找到白杨本人了。 “白杨，我从来没想过咱们之间的距离会这么近，在我失意的时候，老天爷会给我这么一个大大的惊喜。” 相比于她对白杨的在乎，关星耀对它的意义就弱得多了。 又不是亲表哥，哪有她喜欢的人重要？ 第175章 最喜欢的和最讨厌的是同一个人 林如烟一边看着那篇文章一边走，突然觉得文章的笔迹眼熟，好像，好像莫无畏的笔迹。 当初，她从莫无畏的办公室里，偷出他写的那篇文章交了上去，莫无畏才被下放到了这里。 不可能，这绝对不是莫无畏写的。 他喜欢的人怎么可能是莫无畏呢？ 况且莫无畏一直呆在牛棚里，不可能拿稿子出去邮寄，写这份稿子的另有其人，这里大部分都是农民，找出这个人应该不难。 然而也是因为找这个人太容易了，他又想到了莫无畏。 这里的村民几乎大字不识，基本上可以把他们排除掉了。 知青都是有文化的，但如果是知青写的，她肯定早就发现了。 况且这个人的字迹真的和莫无畏的一模一样。 还有肖扬喜欢用松香，而莫无畏的身上也有松香的味道。 如此一来，莫无畏是白杨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是你，不是你。” 她喜欢的人不会是她最讨厌的那个。 她的心里无比的矛盾。 天降惊喜，找到了白杨在这里的线索，却发现白杨极可能就是莫无畏。 老天为什么要跟她开这样的玩笑，让她爱的和讨厌的是同一个人。 她心情极其复杂，走着走着就看到了莫无畏。 “白杨！” 她情不自禁就喊了一声，并且她发现她对莫无畏已经没有那么讨厌了。 莫无畏没听清她在喊什么，倒是觉得他的表情有些古怪，好像对自己没有那么大敌意了。 他没怎么理会，林如烟不知道又想对他耍什么花招呢，他下意识加快脚步，想远离林如烟。 “白杨。” 林如烟追了几步，可是莫无畏走得太快，她没有追上。 停下脚步后她才恍然，她现在看到莫无畏真的一点都不讨厌了，甚至还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他。 她对白杨的喜欢已经完全战胜了对莫无畏的讨厌。 即使他们两个是同一个人，她还是喜欢的。 这种喜欢早已在她心里根深蒂固，无法自拔，让她忽略掉了对莫无畏的讨厌。 也可以说，因为莫无畏有了另一层身份的存在，她原来觉得莫无畏身上的那些缺点，似乎也变得闪光了。 回过神来，她觉得自己的想法好可怕。 莫无畏就是白杨，白杨也是莫无畏。 她喜欢上了白杨，也喜欢上了莫无畏。 在确认了这一点后，她便无比的后悔自己当初不该那么对待莫无畏。 不应该举报他害他被下放，不应该在他下放后，还要不停的欺负他。 她很自责，很愧疚，很难过，为莫无畏受到的那些伤害而难过，而这一切都是她给他的。 她浑浑噩噩回到了知青点，饭菜做好了，她没有一点胃口。 心里闷得慌，想找关星耀说说话，发现关星耀根本不在，应该是在许暖暖那里吃饭吧。 她的哥哥不理她，她喜欢的人也不理她。 她觉得自己好失败，一个人躺在炕上生闷气去了。 莫无畏觉得今天的林如烟有点奇怪。 以往那女人见到他就是一副嫉恶如仇，想要捏死他的狠毒表情，而且每次也没有对他客气，变着花样地整他。 今天她好像很安分，并且看到他时的眼神都变了。 嗯？难道是他自己的错觉，看错了林如烟的表情？ 不对不对，他没有看错。 林如烟确实没有以前的凶狠了，反而对他有一种期待的表情。 她当时喊了他一句什么？ 那两个字好像是“白杨”，她怎么会对着他喊白杨，难道她知道了他的身份？ 对了，那次林如烟去地里责怪他跟肖扬用了一样的松香，想必林如烟是喜欢肖扬的。 所以，她已经知道了他是“白杨”，因为也喜欢他文章里的男主角，所以对他的态度也产生了改观。 莫无畏想到这些并没有高兴，林如烟日常会不会整他他不在乎，到底他是白杨的事情，是怎么暴露的？ 他回到牛棚先上了一趟厕所，从厕所出来就见一个小家伙，鬼鬼祟祟的溜进了他的房间。 他没有出声，在后面悄悄跟着那个小家伙，发现那小家伙进到他的房间以后，就在他屋里翻找起来，找到了几张草稿就准备往外走。 一扭脸看到他站在门口，吓得惊慌失措，赶忙把手里的草稿丢在了桌子上。 “我，我没拿你的东西，我要走了。” “先别走。”莫无畏拦住他。 莫不是这家伙已经把自己的草稿拿出去过，被林如烟发现了，林如烟才知道他是白杨的事情吧。 毕竟林如烟现在在读他的文章，也知道他的笔迹。 小家伙儿吓得腿抖，“我我就是拿你几张废纸，你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他吓得抱头。 莫无畏不会打孩子，“我问你，你来这里偷过几次纸了？” 小家伙竖起两根手指头，“偷过了一次，这是第二次。” “偷纸做什么？” “我，折纸飞机，擦屁股。” “那你偷走的纸有没有落到别人手上？” “那个那个，今天有一个姐姐拿了我的纸飞机，她不给我，她可能要用那纸擦屁股。” 莫无畏轻咳了一声，“什么姐姐？是这个村子里的吗？” “不是，她是外面来的，人家说那是什么知青。” 莫无畏清楚了，那女人就是林如烟。 莫无畏没有惩罚小家伙，也没有把那些稿纸给他。 而是警告小家伙，“这回我不罚你了，不许再来偷东西了，知道吗？你以后要是还敢偷，我绝对饶不了你。” “我，我，我知道了，我不偷了，我再也不偷了。” 莫无畏没有让他立即走，而是把这件事告诉了方素云和许振清。 他们先让一个人看着小家伙，各自在自己的房间里，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丢东西，才放掉了小家伙。 “哎呀，这青天白日的，咱们又是下放人员，居然还有人上门来偷东西。”方素云皱眉。 许振清：“以后得多注意着点儿，白天也不能开门了。” 知青点 卢心月叫了林如烟两回，林如烟才起来吃饭，要是她起的再晚一点，他的饭就被别的执行给瓜分了。 端着饭碗食不下咽，突然，大门外响起了邮递员的声音。 “林如烟，林知青，有你的信，出来拿一下。” 林如烟无精打采的走出去了，不是她妈关玉蓉来的信，就是关家其他人给他写的。 可是，当邮递员把信封递给她，她看到信封上《东南日报》四个字的时候，顿时眼睛一亮。 接过了信封，仔细看了下，邮寄单位真的是《东南日报》，地址是南方某首某城某街道。 她又看了下收件人，确实是她，这封信没有记错。 《东南日报》给她来信，一定是采纳了她的稿子了吧？ 功夫不果然不负有心人，她多日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可以和白杨在同一张报纸上发表文章了。 她激动地把碗放下，撕开信封，里面有十块钱稿费，还有一张约稿函。 也就是说，她以后可以继续在《东南日报》上发表文章。 她在文学上和白杨的距离又拉近了一步。 可现实中，她似乎又离他很远。 惊喜过后，她感受到的就只有讽刺了。 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会喜欢上一个被自己伤害过的人，在她对那个人进行多次伤害之后，她居然才发现对方就是她喜欢的人。 她害的他失去工作，被下放到这穷乡僻壤，她又那么欺负他，他一定恨死她了。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捉弄她？ 她一开始喜欢傅云祁，为了傅云祁心甘情愿来到这里，可是傅云祁不喜欢她，在她最伤心最难过的时候，是白杨安慰了她，同时，又通过欺负莫无畏缓解了伤感。 后来她在渐渐喜欢上白杨的同时，也一直在欺负莫无畏。 可笑的是那两个居然是同一人，她一直都在伤害自己喜欢的人。 林如烟很想给自己几刀，后悔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 可是事情已经过去，再后悔也不能使时光倒流，只能尽力去弥补以前对对方造成的伤害。 她以后只会对他好，再也不做伤害他的事了。 除了现实中弥补莫无畏，她也没有放弃写稿，精神和文化方面，一定要尽量做到和对方比肩，这样才配得上他。 中午，关星耀在江家吃的饭，许暖暖也在，跟他说，“关同志，我做了些糕点，你和建军哥走的时候，你们一人带走一份。” “啥？”关星耀激动的要跳起来，“居然还有我的份？” 他何德何能，他凭什么呀？ 居然能得到和张建军一样的待遇。 许暖暖：“你是建军哥的战友，咱们也是朋友，不用跟我客气。” 张建军白了他一眼，“暖暖看得起你，你就偷着乐吧。” 关星耀嘿嘿笑了笑，渺小又卑微：“建军，没想到能沾你这么大光。不过，还是要谢谢许同志惦念着我。” 他要是提出来想认人家当干妹妹，不知道人家能不能同意。 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 一旁的江野有些黑脸，他媳妇儿对关星耀是不是太好了点？ 可是他相信他媳妇不会对关星耀有其他的想法，他媳妇只对他一个人有想法。 下午的时候，张建军抽出来了点空，问许暖暖：“许叔叔和阿姨在哪块地干活儿，我不跟他们说话，只要看他们一眼就行，我就心里就踏实了。” “行，我带你去。” 许暖暖带着张建军来到了许振清和方素云干活的地头，远远地看着他们干活儿，在他们旁边还坐着一个正在捶腿的老太太，张建军自然认得那是刘翠英。 第176章 一起看电影 许振清和方素云看起来很有精神，一边干着活儿，聊着天，两个人脸上都有笑容。 张建军记得上次见他们是一年前了，现在的他们和那时候几乎没什么差别，反倒是刘翠英那个老太婆比之前沧桑了不少。 “暖暖，看到叔叔阿姨都挺好，我就放心了。” “放心吧，有我在这里，我不会让我爸妈太难过的。” * 江野和许暖暖约定好今天晚上要去看电影，张建军得知后也要去。 “我也去，我和婷婷一起去。” 江野立即瞪了他一眼，张建军不以为意。 他才不怕江野反对，江野要是敢反对他和江婷在一起，他就反对江野和许暖暖。 好在江野也是个识时务的，知道张建军相当于许暖暖的娘家人，马上就变了和颜悦色的脸，“既然想去，那咱们就做伴一起去吧。” 关星耀听着他们商量看电影，他也很想去啊。 可人家都是情侣，他只是一个单身汉，只能默默把这个想法压了下去。 他回知青点的时候，许暖暖给了他一些自己做的爆米花，他心里才有了些安慰。 他在路上把爆米花吃完了，才回知青点，一点也没有给林如烟留。 江野和许暖暖还有张建军和江婷，一早就把活干完，准备去县城看电影。 正好他们有两辆自行车，江野和许暖暖乘一辆，张建军和江婷同乘一辆。 在路上的时候，许暖暖和江也一直是正常音量的说话，偶尔说几句私密的都要把声音压低，他们旁边的那一对却是十分的闹哄。 确切的说应该是江婷比较闹哄，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不停地驱使着张建军，“驾驾驾，张大哥，你快骑着你的宝马，跑过我哥的笨驴。” “你的才是笨驴。”江野朝那边呛了一句。 而张建军对江婷的驱驶，不仅没有反感，还一副乐此不疲的模样，眼睛里都是宠溺和欢喜，并且很听话地加快了自行车行驶的速度。 其实许暖暖一开始根本没有想到，从小就是沉稳性子的张建军，会喜欢上江婷这种咋咋呼呼的小姑娘。 他们到了县城电影院门口，两个男人把车子停好，到了电影院里面后，两个男人都去买票，被江野抢了先，张建军便去买了小零食。 今天放映的电影是《小螺号》，讲了在海岛上的一帮孩子和想破坏石油钻探敌特斗智斗勇，并成功将敌特抓获的故事。 这年代的电影产量本就稀少，人们的生活水平又低，在他们看来，只要能坐在电影院里，看到荧幕上动着的画面，就是一种无比的享受。 谁也不会专挑什么电影去看，也没有什么日子，什么人看什么电影的说法。 即使许暖暖和江野，张建军和江婷都是情侣，他们也没想着要看什么爱情片。 第一是社会环境的影响，根本没有爱情片可看。 第二就是，他们骨子里的革命精神，让他们更喜欢看抗战谍战这一类的电影。 江野和许暖暖紧挨着，是一直手拉着手，江婷只顾着吃和看电影，看到激动的情节还为电影里地角色鼓鼓掌。 张建军就老实的多了，坐在江婷身边，像个老干部一样。 他的眼睛看似一直直直的注视着电影荧幕，其实余光一直都在江婷这边，心也没有在电影上，江婷要吃的要喝的，都是他在旁边服务。 到了电影结束，江婷发现自己肚子有些撑了，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在看电影的时候，嘴巴一直都没停。 可是她一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什么地方都没去。 她跟前的花生瓜子没了，有人给她送上，甚至帮她去了壳。 吃花生瓜子口渴了，有人非常及时的递上饮料，不知不觉，她跟前多了一堆的花生壳和瓜子壳，而张建军跟前的比他跟前的还多。 刚才，她吃的不带壳的花生和瓜子应该都是他给她剥的，想想还觉得不好意思。 她对张建军笑笑：“张大哥，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张建军抬手揉了下她的发顶。 “别忘了，咱们是在处对象。” 他们走出放映厅，江野和许暖暖还牵着手，张建军主动朝江婷靠了靠，抓住了对方的小手，江婷并没有避闪，任由他拉着手。 张建军心里窃喜，春风得意地问江婷：“婷婷，咱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啊？” “哥们儿。”江婷张口回答。 张建军：“……” 低头看看他们拉在一起的手。 算了，哥们儿就哥们儿，他就不信他们哪天结了婚睡在一个被窝里了，她还能把他当哥们儿。 林如烟在发现莫无畏就是白杨后，就对莫无畏开始疯狂了。 一大早她就守在牛棚附近，莫无畏和许振清，方素云一出来，她就立刻走到莫无畏身边，向莫无畏道歉。 “莫老师，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前不该那么对你， 我真的太不应该了。我知道我对你的伤害，不是几句话就能让你原谅我的。 我向你保证，我以后再也不捉弄你了。都是我的错，我任性不讲理，莫老师，你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莫无畏见她如此，不仅没有高兴，反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反正被林如烟粘上就是不祥。 林如烟喜欢他故事里的男主角，居然可以为了那个男主角给他道歉的地步，他很感叹文字力量地强大，对林如烟说：“你不用向我道歉，你以后不来找我的麻烦就行了。” “我肯定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那就好，咱们互不干涉，彼此就当不认识。” 这一点林如烟不能答应：“莫老师，你曾经是我的老师，怎么能当做不认识我？莫老师，我是真心的向你道歉，你不要再怪我了。” “好，我不怪你了，你不要再缠着我。” “莫老师，你原谅我了，我们不做师生，可以做朋友吧？” 莫无畏表情古怪地看着她，“林如烟，你到底想干什么？” 对方可能又在想着捉弄他的法子呢，不是不捉弄他，只是换了方式而已。 “我，我没想干什么。” 林如烟有些手足无措，她要怎么样才能扭转自己在莫无畏心里的形象。 莫无畏一字一句，表情严肃且认真道：“林如烟，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我告诉你，不管你是不是真心求我原谅，只希望能和你划清界限，彼此不要再有任何的纠葛，你离我远远的，我就谢天谢地了。” “莫老师。” 许振清和方素云也觉得古怪。 林如烟对莫无畏的态度可谓是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得不让人觉得里面有什么猫腻。 刘翠英也从牛棚里出来了，她对林如烟一味地讨好莫无畏，也很是不能理解。 昨天她看到林如烟视莫无畏还如仇人，为何今天就来讨好他了？ 她很想过去劝说林如烟，不让她对莫无畏低头，可碍于自己现在的身份，又什么都不能说。 许振清往她这边随意一瞥，就发现了她焦急的眼神。 这边林如烟还在纠缠莫无畏，莫无畏紧皱着眉头，警告林如烟：“林如烟，如果想让我原谅你，就立刻走开，不然我一辈子都会恨你。” 他的恐吓果然有效，林如烟虽然心里难受，却还是乖乖的离开了。 他们四个人继续往地里走去，许振清趴到刘翠英耳边问：“老太婆，我刚才发现你很关心那个林知青，你们什么关系呀？难不成你是她的亲人？” 刘翠英心里咯噔了一下，呵斥许振清：“不孝女婿，你少胡说。记住以后叫我岳母，不许叫我老太婆。” “切，那是赵树林儿该叫的，我就叫你老太婆。” “不孝女婿，你连半个儿都抵不上。” “那你去找你那半个儿，别在我跟前晃荡。” “不孝女婿，不孝女婿。” 刘翠英嘴里骂骂咧咧的加快了脚步，避免许振清再问她什么。 林如烟上工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要不是关星耀帮着她干活，她连最基本的工分都挣不到。 “如烟，你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关星耀问她。 “没，没什么事。” 关星耀有点往其他方面想，会不会这是林如烟，怕他去许暖暖那边帮忙，故意装作身体虚弱？ “如茵，你要是不舒服的话，我可以陪你去医院看一看。” “没事，三哥，我没病。” 她脑子里都是莫无畏，连撒谎的力气都没有了。 莫无畏那么讨厌她，她要怎样才能博得他的好感呢？ 她心里不安的厉害，又想去找莫无畏。 “三哥，你帮我干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你去吧。” 关星耀不在意的答应了一声，他就知道林如烟肯定会尽量把干活的机会留给他，自己不知道要去哪儿溜达了。 第177章 莫老师的好 林如烟刻意在地里寻找莫无畏，很快，她就看到了莫无畏的身影。 不过在莫无畏的身边，并没有许正清和方素云，也没有刘翠英。 只有他和旁边的两个村民，她赶紧走到莫无畏身边。 可是她不知道该跟莫无畏说什么，还说让他原谅她的话吗？是不是有点多了？ 莫无畏一抬看见了她，本来舒展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 “林如烟，怎么又是你？你来我跟前做什么？” 面对莫无畏的厌烦，林如烟很是无措，悔恨的差点哭出来。 “莫，莫老师，你不要跟我这样说话。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你给我一个悔改的机会。莫老师，我对我向你做过的事感到自责，你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好不好？” 莫无畏微愣了两秒，他看林如烟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她为什么会如此？ “林如烟，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你在我跟前可怜兮兮的，又是悔过，又是弥补。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没功夫跟你兜圈子，你直接说出来，不管你要对我怎么样，我都奉陪。” “莫老师，你什么意思，好像我要对你不利似的。” “难道不是吗？你说说，你哪次找我有好事？这回表面上装的挺好，暗地里一定憋着大招吧，想对我一击致命，你要是把我害死了，你自己也逃不了。” “我，我怎么会害你呢？莫老师，你就不能别把我往坏的方面想？” “不能，因为你本来就是个坏人，我要是把你往好的方面想，我脑袋才有问题呢。” “莫老师，请你相信我，我不会再对你有恶意了，咱们好好相处不行吗？” “好好相处？我为什么要跟你好好相处？” “因为，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突然很多久远的记忆涌了上来。 她学习落后，莫老师无偿在办公室给她补课；她调皮贪玩爬上教学楼围栏，要不是莫老师及时制止拉住了她，她就要直接摔下去粉身碎骨；她被班里同学霸凌，莫老师会保护她，让他免遭欺负。 莫老师，都是莫老师，原来莫老师有那么多的好。 可她自己却害了莫老师。 “老师，真的对不起。” 莫无畏仍旧是一脸的不耐烦：“你不用跟我说了，不管你跟我说什么，我都不会理。” “老师。” “你走！” “老师。” “你走啊！” 莫无畏吼了她一嗓子，接把林如烟的眼泪给吼出来了，一颗一颗扑簌簌往下掉，嘴唇颤抖着：“老师，就真的不能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吗？” “不用你弥补，我看到你就烦。”莫无畏依旧用力的嘶吼，对林如烟一点好感都没有。 林如烟的心像刀子在割，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莫无畏察觉到她这样子，一个小姑娘的眼泪确实容易得到别人同情，可惜这个人是林如烟。 她是没有心的，掉的眼泪也是假的。 “你要哭上一边哭去，别在我跟前碍眼，让我看着心烦。” 林如烟不走，莫无畏被她打扰了工作，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林如烟，你说你这是在干嘛？你死皮赖脸的赖在这，我吼也吼不走，骂也骂不走。你这样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他用一下激将法，林如烟那么讨厌他，他这么说，林如烟肯定会立即露出本性，哪怕他们对骂几句，她走了也行。 可是，林如烟的反应却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她没有发怒，也没有骂他，而是定定地看着他。 发掘出那眼神里的东西，他一阵头皮发麻。 “林如烟，你到底要做什么？” 林如烟还是定定的看着他，几秒钟后才缓缓起唇：“老师，你说的没错。我是喜欢上你了，很喜欢你。” “什么！”莫无畏好像被雷劈了一样，缓了好一大会儿才反应过来，“林，林如烟，你这又是一种整我的方法吧，你居然说你喜欢我，这应该是这个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我宁愿相信你会杀了我，都不会相信你会喜欢我。” 林如烟十分认真，“老师，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喜欢你，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要是有半点谎话，我就天打雷劈。” “得得得，那都是迷信的说法，不值得相信。算了，反正我又不会上你的当，那话我就当没听见好了。” “不是，老师，我真的喜欢你，没跟你开玩笑。” 林如烟觉得这是个向莫无畏表白的绝佳机会，如果现在不说，莫无畏会越来越远离她，倒不如现在说出来。 莫无畏定定看了林如烟一会儿，把脸扭过去，声音冷漠，“你说的真也好，假也好。就算你喜欢我，那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没关系，我希望你不要再来烦我。” “老师，我。” 林如烟很受伤，看来莫无畏已经相信她了，只不过他对她没有喜欢，只有讨厌。 不待她再说话，莫无畏又说：“林如烟，你听好了，我很讨厌你，一点也不想看到你。你如果有自知之明的话，就赶紧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林如烟心如刀绞，她听着她最喜欢的人说着伤她的话，迷迷糊糊，仿佛要晕死过去。 老师究竟怎么才能原谅她？ 有个村民呼唤莫无畏，莫无畏便去他那边了。 林如烟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摇摇晃晃的离开。 她一个人走到水渠边，坐在水渠沿上哭了好久，等她回到地里的时候，关星耀已经把活儿都干完了。 他本来想质问林如烟两句，问她去哪儿了，可看到她眼睛红红的，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如烟，你去哪儿了？谁欺负你了？” “没有。”林如烟摇摇头，想跟关星耀说一下她和莫无畏的事情，可她发现自己以前真的太卑鄙，太可恨了，她被莫无畏拒绝，羞辱，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她问关星耀：“三哥，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你从最想从什么时候再开始？” 关星耀觉得他很莫名其妙，“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觉得人生的每一步都很重要，都很有意义，我走过的路，我不想再重来一次。” 林如烟叹了口气，假如她从不曾伤害过莫无畏该多好。 晚上，江野，江婷和张建军来到了许暖暖这里，坐在一起聊天。 关星耀明天也要走了，在知青点待着无聊，就去了江家找张建军，得知张建军去了许暖暖那里，他便屁颠屁颠地过去了。 许暖暖给他们每个人准备了一份糕点，有她自己烤的面包，花生酥，还有绿豆糕，每人一罐辣椒酱。 关星耀看着就眼馋，不过许暖暖也给他准备了一份，他就不需要羡慕张建军了。 心里暗下决定，以后他就把许暖暖当妹子来疼了。 谈话间，他对许暖暖说：“我爷爷奶奶说会来这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对了，我那天在牛棚附近看到一个阿姨，我发现她的眼睛也和我的好像。 哦，不止她的眼睛和我的好像，我发现她的嘴巴和眼睛都很像我爷爷的。” “真的！” 许暖暖诧异，关星耀说的是她妈妈，她妈妈居然和关老爷子长得那么像。 “当然是真的，除了我爸爸，那个阿姨是我见到的，和我爷爷长的最像的一个人。” 许暖暖忽然想到了什么，可是因为旁边的人多，她没有充足的思考时间，一晃神又给忘了。 但她问了关星耀一句，“你有几个姑姑啊？” 关星耀诧异他的问题，还是做出了回答：“就一个，我爷爷奶奶就我姑姑和我爸两个孩子。” “哦。” “对了，我爷爷和我奶奶过几天都要来这里，他们来看你和如烟，到时候你看看你我爷爷跟那个阿姨长得像不像。” “关奶奶和关爷爷都要来，那好，我到时候看一下。” 关星耀住在知青点里是第一个离开的，之后江野让张建军和江婷先走，他留了下来。 屋子里又只剩他和许暖暖，两个人不能说为所欲为，至少搂搂抱抱卿卿我我是没问题的。 江野抱住媳妇儿，就吻住了她的小嘴。 “媳妇儿，我明天也要走了。” “嗯，我也给你准备了东西，比他们的要多。” “我知道媳妇儿最疼我。” 然后许暖暖稍微有些心不在焉，被江野发现了。 “媳妇儿，你有心事？” “阿野，今天关同志说我妈妈和她爷爷长的很像，你说这会是巧合吗？” “你在怀疑岳母的身世。” “我只是有个假设，因为刘翠英对我妈妈和我们都太不好了，以前我们都没往别的地方想，就以为是因为她生我妈妈的时候难产，所以她恨我妈。 假设，我妈妈真的和关爷爷有关系，应该就是他和关奶奶的女儿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妈妈就有可能是被刘翠英捡到或者偷走的。 我觉得我妈妈和关玉蓉的年纪相差不大，她们会是孪生姐妹吗？关玉蓉和关奶奶长得一点都不像，关奶奶说她和关爷爷长得也不像。” 她忽然推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关玉蓉和我妈妈是抱错的，或者，或者是被刘翠英故意掉包了。 我还看到刘翠英和林如烟的接触很不一般，刘翠英在看林如烟时，眼神里都是慈爱，她在看我时却满满的都是仇恨。 因为我不是她的亲外孙女，林如烟才是亲的。如果真的是这样，就说得通了。 我老家是安市的，关家以前也在安市的，后来才搬去了京市。刘翠英年轻的时候和我外婆在一个产房，或者同一家医院里生孩子，她们生的都是女婴。 她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就自己或者让别人帮助他调换了孩子。关奶奶并不知情，为自己养的女儿就是自己的亲女儿，对女儿和外孙女没有半分的隔阂。 而刘翠英知道这个女儿不是亲生的，当然不会有什么情分可言。所以就虐待她，没有任何顾忌的使唤她，尽可能的压榨她，为了利益，联合自己另一个女儿举报她。阿野，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第178章 秦无双 “暖暖，你推测的没错。太多的巧合都撞在了一起，就不是巧合了，更显得是精心的安排。” “阿野，我刚才只是一种假设，反过来想，如果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我妈是刘翠英亲生的，可是她对亲生女儿一直都很绝情，证明她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但她对林如烟却很不同，证明之她们之间还是存在特殊关系的。所以，我的第一种假设还是成立的，怪不得我第一次见到关奶奶，就觉得她很亲。见到关同志，也有一种说不明的感觉，原来一切冥冥之中本来就是关联的。” “对，关同志说他爷爷奶奶过几天要来，等他们来了，你特意调查一下，势必会真相大白。 就算他们不来，也可以多观察一下刘翠英，或者想办法，从她嘴里套话出来。” “阿野，我知道了，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查清楚。” 外面路上，张建军也有了和江婷独处的机会，至少要拉拉小手。 他们俩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张建军就觉得不对劲，“婷婷，你想跟我掰手腕？” “兄弟之间掰个手腕不是很正常吗？” 张建军：“……” “不如咱们打拳吧。” “行，一边走一边打……你可别让着我。” “废话，不让着你，把媳妇就给打飞了。” 天亮后，张建军和关星耀就背起了行囊，江婷和许暖暖都早起，把他们送到了村口。 林如烟许是不太把观星耀这个哥哥放在心上，也许是为了莫无畏的事情伤神，并没有太早起床，也没有送关星耀。 但关星耀并不觉得失落，因为有徐暖暖来送他，虽然她知道许暖暖应该是来送张建军的。 正值秋收，现在没有牛车坐，他们便和来的时候步行到县城坐火车。 许暖暖回家的时候经过牛棚，她想进去问刘翠英一些问题，突然就看到有白色的车辆朝这边行驶了过来。 白色车辆上写着公安两个大字，很明显是公安来了。 记得两个多月前，公安出警还是骑自行车，现在都已经有汽车开了。 他们来这边是抓人还是别做别的？要找谁呢？ 警车在牛棚门口停下，从上面下来两个公安，有一个许暖暖认识，是县城公安局里的副队长，另一个她就不认识了。 许暖暖见他们走进牛棚，更加疑惑他们的来意，她站在牛棚外面，仔细听着里面的声音，便听到： “哪个是刘翠英？……你就是吧，只有你看起来有五十多岁，又是女的，肯定就是你了。 我们是公安，安市那边查出来，你亲手卖掉了自己的外孙女，你外孙女从买家手里逃出来，跑到公安局举报了你。你涉嫌贩卖人口，已经触犯了法律，我要把你带回公安局，随后再送到法庭审判。” 许暖暖听到这些，才知道刘翠英的心比他想象的还要狠，她居然连赵佳悦都不放过，把她给卖了。 “你们放开我，我没有卖那死丫头，是她诬赖我的，你们不能抓我。” “放心，我们已经掌握了相关证据，你要是身子正就不怕影子斜，没有罪行，我们自然会放你回来。” 两个公安把刘翠英揪到了牛棚外，就要拉上警车带走，许暖暖很想过去问刘翠英一些问题，可是她现在冲过去，又怕刘翠英狗急跳墙，对公安供出她和她爸妈的关系。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刘翠英就被公安塞到了警车里，公安也上了车，发动车子把车开走了。 许振清，方素云和莫无畏都跟了出来，徐振清和莫无畏看到刘翠英被抓走，感到唏嘘的同时，都松了一口气，就连方素云见此都没有皱一下眉头，仿佛被抓走的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她没有半点的担心。 许暖暖从大门侧面走出来，“爸，妈，莫大哥。” 刘翠英不在这里了，他们见面也不用顾及那么多了。 “暖暖，那个老太婆把佳悦卖了，被公安查到，公安把她抓走了。”方素云说。 “妈，我刚才在外面听着都知道了。老太婆心太狠了，我以为她只对咱们狠，没想到她对赵佳悦也下得去手。” 刘翠英贩卖人口，被抓进去，估计这辈子都出不来了。她对他们已经造不成威胁了，她该不该把自己的猜测告诉妈妈。 想了想，过几天关老太太和关老爷子就要来了，到时候或许一切可以真相大白。 秋收依旧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每个大队都异常的忙活。 杏花湾大队 秋收前又来了两个新知青，一个男知青叫胡建邦，女知青叫秦无双。 之所以这批知青没有分给清平湾大队，是因为之前就来了林如烟和洛雪，人数已经够了，就没有再分。 杏花湾大队长张伟民，坐在地头抽着旱烟，“咱们大队今年的粮食产量不出意外，还能拿第一，明年就不一定了。” 主要是他们大队这茬的庄稼还用着沈孟安父子卖给他们的肥料，现在清平湾大队换了新支书，明年就没有这么好的条件了。 而且清平湾大队今年的粮食产量也不错，能比去年翻两三倍，就怕明年会超过他们大队。 正在他身旁干活的吴双月听到她的话，说道：“队长叔，你为何如此忧心？不就是粮食产量的问题嘛，有我在这里，我能保证咱们大队明年的粮食产量还能保持公社第一，其他大队就靠边站去吧。” 想她曾在九十九个世界里做过女主，身上的本领数不胜数，区区提高一个大队里的粮食产量，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张伟民看她一眼，“吴知青，听你这么说，看来你对种地很有心得，说说你提高粮食产量的办法。” “队长叔，这个容易，我就是农业大学里出来的学生，专门研究种植庄稼，提高农作物产量。今年的粮食已经收获了，明年我一定能让咱们大队的粮食增产一大截。” 张伟民高兴的笑起来：“你比清平湾大队那个许暖暖还要厉害的多呀，没听说她上过什么大学，她用的那些法子都是她自己从书上看的，你是专门学过农业生产的，一定比她的法子效果好得多。” 秦无双听到许暖暖这个名字，顿时心头一震，忙问：“队长叔，你说的这个许暖暖，她有多大，长什么样子？” 不会又是那个恶毒女配许暖暖吧，他和他的系统做了九十九个世界的任务，她一直都是女主角，而男主角却各不相同。 在每一个世界里，都有一个十分恶毒和她作对的女配角，并且她们是同一个人，那个恶毒女配就叫许暖暖。 她的任务就是攻略男主，打脸恶毒女配，在每个世界里走上人生巅峰，许暖暖则在每个世界都下场凄惨。 这是她做的第一百个任务了，系统告诉她做完这个任务，她就能和这个世界的男主长相厮守，恩爱百年了。 现在看来，不仅她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个恶毒女配也跟着过来了。 不对不对，按照张伟民的说法，恶毒女配已经在隔壁大队做出了一些贡献，那就说明比她来的还要早。 她现在猜测这个许暖暖应该就是那个恶毒女配，但是还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她要亲自过去看一下才行。 不过，不管谁早谁晚，恶毒女配的下场都是一样。 早上系统才告诉了她男主和几个配角名单但没有剧本，靠她自己发展剧情。 这个世界的男主叫江野，住在隔壁的清平湾大队，表面上是地主的后代狗崽子，实际上是一个卧底军官。 按照系统给她的人物介绍，这个江野在正在这里做任务，四五天后任务完成，就要回到部队。 他一回去就会得到升职，以后的升迁也是顺风顺水，最后做到军区一把手的位置。 她穿越了九十九个世界已经累了，能跟未来的首长结为夫妻，以后坐上首长夫人的位置，再随着国家实施开放政策，利用空间大赚特赚一笔，男人、金钱、地位，她通通都要最好最多的，这一世仍旧风光无限。 哈哈，谁叫她命定都是女主呢，每一世都要活在人生巅峰。 而许暖暖，这一世也注定被她打脸，其结局不死也是万劫不复。 江野很快就要离开了，她要到清平湾会会他，跟他来个偶遇，最好能让他对自己一见钟情。 系统跟她说了，这一世没有剧本，只能靠她自己发展剧情，反正她已经穿了那么多剧本，早就熟知这其中的套路，按照那些套路来，拿捏男主不在话下。 下工后，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了清平湾大队。 没办法，她的空间是一个商场，没有灵泉水，要是还和别的世界一样，有灵泉水的话，她喝些灵泉水就不会有现在这么疲惫了。 其实她每次做任务，在使用空间的时候都有一个附加条件，空间里低阶的东西可以随便使用，如果想使用高级一点，就必须接近男主，和男主产生一定的亲密行为才可以。 也就是说，即便她的空间里现在有个商场，她也不能随意使用里面的东西。只能吃点日常小零食和基础的五谷，里面的各种小吃和熟食她是接触不到的，卫生巾也使用不了，更隍论家电家具等大件物品了。 她要尽快和男主有所接触才行。 她按照系统的指引来到了江家，江家人刚刚下工回来，许暖暖也和他们一起回来，许暖暖和江婷进厨房烧火做饭，梅香草在院子里摘菜，江野和江阳准备劈点柴火。 秦无双一进院子，就看到了江洋阳和江野。 两个男人都很帅，不过江野比江阳个子更高一些，壮一些，模样也比江阳好，最主要的是他身上的那股沉稳刚毅的气质，是江阳完全比不了的。 不得不说，江野是她遇到过的最高最帅的男主，比古代的那些皇帝王爷，还有现代的霸总颜值还高，把这样一个极品大帅哥留到最后一个世界里，让他们长相厮守，这应该就是天道给她的福利吧。 江阳首先看到了她，问：“你找谁呀？是不是走错门了？” 秦无双自诩天下第一美人，不管在哪个世界里，她是女主角，永远都是最美的。 她其实不知道，那只是她自己和大部分被剧情左右的人认为的罢了。 她对江阳嫣然一笑：“我没走错门，你们家不是做木工吗？我想打两样家具。” “现在是秋收，都忙地里活呢，没时间打。”江阳表情没什么变化，跟她说。 秦无双有些疑惑，难道江阳没有被自己所迷到？哼，反正自己的攻略对象又不是他。 她看向江野，“同志，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给我打两样家具？” 江野做着手里的活，没有抬头看她：“我弟弟都说了没时间，你又何必再多此一问。” “同志。”秦无双摸摸自己的脸，江野怎么都不看她？ 对了，男主嘛，大多都是高冷的。 而这个男主又是高冷中的高冷，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对感情专一嘛，他一旦认定了哪个姑娘，就会爱那个姑娘一生一世，永远都不会变化。 她走到江野跟前，“同志，我是刚到这个公社的知青，着急用木箱子柜子，你能不能加班给我做一下？” 江野往后退了两步，抱起一捆柴火转身进厨房了，“你可以跟江阳商量。” “同志。”她的攻略对象是他啊，又不是江阳。 那边传来江阳不耐的声音：“没时间就是没时间，想要的话，要等到秋收后了。” 他想赶走这个听不懂人话的女同志。 “这位女同志，你是哪个大队的？我怎么没见过你？”梅香草走过来问。 第179章 女主是冲着你来的 秦无双看一眼梅香草，四十来岁，风韵犹存，现在打扮打扮也照样是个大美人，男主的妈，她的未来婆婆也果然不一样。 “大娘，我是隔壁大队新来的知青。我听说你们家打家具打的好，所以我就找来了。” “哎呀，现在没时间给你打家具，你要是着急用，就去县里买吧。” “大娘，我也不是太着急，你看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儿子跟你讲了，要到秋收后了。”她也觉得这个女的听不懂人话。 “哦。”秦无双眼睛盯着厨房，怎么才能再跟男主搭上话。“那个，大娘，你们家里做什么饭呢？好香啊。” “我儿媳妇在做饭，当然香。” “你儿媳妇？” 秦无双顿时愣住了，不会吧，难道江野已经有了对象？系统怎么没跟她说啊？她现在根本来不及询问系统，便对梅香草说：“大娘，你二儿子才多大，都有对象啦。” “啥我二儿子？我跟你说是他的对象了吗？那是我大儿子的对象。” 秦无双更震惊了，江野都已经有对象了，会是谁？那个恶毒女配？ 她心里七上八下，恶毒女配下手也太早了吧。 不过，不慌不慌。 恶毒女配早早成了男主对象又怎么样，他们注定是长久不了的。 既然自己来了，恶毒女配如果现在是男主的对象，她就让她变成男主的前女友。如果他们已经结了婚，她就让她变成前妻。 反正恶毒女配注定是不会有好下场，越是靠近男主，下场就会越凄凉。 “大娘，你大儿子已经娶媳妇了。” 梅香草眼神古怪地盯着她，暗道这女人管的真多。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管那么多干嘛？” “我，我就是随口问一下。哎呀，你家里做饭真的很好香，我情不自禁就想过去看一看。” 她说着就朝厨房走去。 许暖暖一直听着外面女人的声音和说话腔调都有些熟悉，很像她穿越过的那九十九个世界里的女主角，秦无双的声音，她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 不会是秦无双来了吧？ 没错，她穿越的那九十九个世界，女主角都是同一个人。 她每次都扮演作为炮灰的恶毒女配，受剧情支配，充当女主感情发展的绊脚石和催化剂，成为上赶着被女主打脸的工具人，不管男主怎么嫌弃她，恶心她，女主如何虐她，她仍旧爱男主爱得死去活来，为了男主什么蠢事都做得出来，并使劲在女主跟前作妖，好被女主打脸。 她就是典型的明知山有虎还偏要上山摸摸老虎的屁股，人家告诉她南墙是石头砌的，她还非要用脑袋检验一下南墙的硬度。 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呵，撞上去就已经死了，还怎么回头？ 总之，她每次到结局得不到男主，反而把弄得自己头破血流，成为故事里最惨的一个角色。 她以为自己做完了九十九个任务，就是个自由人了，这一世她的人生由她自己支配。 难道她现在还活在任务里？ 团子知道这些吗？ 如果团子知道，应该会告诉她的吧。 还是为了任务故意向她保密了？ 团子现在没在她身边，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不能询问团子，她先会一下外面的女人再说。 她往外走的同时，秦无双也朝这边走来了，两人在厨房门口相遇，在看到对方的时候，都不由得定住了视线。 她们都露出了“果然是你”的神色。 许暖暖神之子在秦无双头顶看到了一道圣洁的光环，也就是女主光环。 秦无双没有太慌张，她是天道之女，总有一天会把恶毒女配弄下线，她现在已经知道了许暖暖是那个恶毒女配，计划一下怎么把她弄下线就行了。 再说了，恶毒女配一般都比较喜欢作死，或者被天道惩罚，她等着打许暖暖的脸。 许暖暖心里却是十分不安的。 她现在仍旧活在一个任务里，秦无双是天命女主，那她就是恶毒女配。 恶毒女配注定不会有好下场，她会再次被情无双所打倒吗？ 江野最终会成为秦无双的，他们长相厮守，一生幸福？ 还在她思索着，梅香草就过来赶人了。 “我说你这个小姑娘，咋回事呢？一直待在我们家。我们上了一天班，都很累了，没空招呼你。”就差直接说让秦无双走人了。 秦无双视线往厨房里瞟去，江野正背对着她往锅里搅着。 她先不忙，恶毒女配一定会无限作死，拱手把男主让给她的。 “大娘，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我等秋收完再过来。” “行，你先回去吧。” 秦无双出了江家门，赶紧和系统商量。 “001，你出来，男主身边现在已经有别的女人了，就是咱们做过的那九十九个任务里的恶毒女配，我要等着她自己作死，还是主动出击。” 这个系统是睡在她空间里的一只小银狼，小银狼道：“这个很简单啊，她要是作死，你就直接打她脸。她要是不作死，你就主动出击。” 秦无双反应过来，第一次面对这种无剧本的剧情，她居然糊涂了。 “好，我们就再看看情况。不过，对于男主，我肯定是要主动出击的。” “那是当然，宿主，你赶紧攻略他。我还想吃你空间里的美食呢。哎呀，这么多肉肉，每天看着都馋的我流哈喇子。” “你以前吃了那么多了，还没吃够？” “当然没够。这跟你们人类每天都要吃饭一样，你几天不吃饭，能行吗？你快点和男主成为一对，你们两个和和美美，我就能一直吃肉了。” “好好，我就是为了我自己，我也会努力的。” 他们走了一会儿，团子才从外面跑了回来，后面还跟着一条半大的狗，它们跑到江家门口，那条半大的狗被团子汪汪几声吓跑了。 许暖暖见团子回来，想跟它说刚刚秦无双来过的事情，但饭菜已经做好了，她决定先吃饭。 吃完饭，她就和江家人提出了告辞。 江野舍不得和小姑娘分开：“我去送你。” 许暖暖抬头看着还有些发蓝的天空：“天还没黑，我自己走就行了。” 江野疑惑许暖暖为何今天走这么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我回去休息休息，等晚些时候你再过去，咱们一起去看我爸妈。” “行。” 许暖暖和团子离开江家一段距离后，许暖暖才跟它说了秦无双来过的事情。 “我觉得他好像是盯上了阿野，她在以前的世界里一直是女主，这会应该也是。” 团子很是惊讶，“暖暖，我并没有接到主脑的命令，我以为我们都不在任务里了，我还准备着养老呢，只能说主脑真是太狗了，特么的！” 团子忍不住爆了粗口。 许暖暖相信团子的话，“我也没有想到，不知道这会不会是最后一个任务了。团子，我每个任务里都是恶毒女配，从来没有好下场。我怕这一次也是一样，我在这个世界里有了阿野，还有我的父母，其他亲人，我不想失去他们。” “暖暖你不要着急。”其实它心里也很急，“暖暖，以前咱们都是有剧本的，可以按照剧情走，但这次主脑根本没有给我发剧本，你应该就不用走恶毒女配的路子了。” “可秦无双毕竟是天道女主，今天她就是专门去找阿野的，阿野应该是男主。他们一个女主，一个男主。我这个霸占着男主的女配能活得长久吗？”像她这样的从来都是炮灰啊。 “哦。”团子也沉默了，恼恨主脑的不按套路出牌，可是它在离开主脑管控的时候，的号码牌上显示它已经是退休状态了，所以它现在根本联系不上主脑。 “暖暖，不要灰心，虽然你是女配。好在这一世没有剧本，你的下场还没有决定呢。可能，你的结局会和以前的不一样呢。” “团子，谢谢你安慰我。可我注定是女配，现在又跟男主牵扯在一起，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那，那你愿意把江同志让出来吗？” “肯定不愿意。”她两辈子就爱过这一个人，她怎么舍得？ 可是如果她不把江野让给女主，天道会帮助女主惩罚她吗？会不会连累到她的爸妈？ 团子想了想：“暖暖，你也不要那么悲观。至少这一次你和前面九十九次有很大区别了。 以前你没有空间，而且每次任务都有剧本，现在不是不一样了吗？” “团子，你觉得女配能战胜女主吗？” “凡事都有可能，也许你就是第一个打败女主的女配呢。” 许暖暖笑了，“打败了女主，还能叫女配吗？” “那你就努力做主角，把女主变成配角。” 许暖暖听着团子的豪言壮语，思索了下，点头：“倒是可以挑战一下。” “是啊，暖暖。你都做了九十九次配角了，或许天道这次想让你做主角呢。” “哈哈哈哈，团子，你都这么说了，不管你是不是在逗我开心，我都要争取一下。” 可是她又有些担心，“团子，既然阿野是男主，那他会不会被女主吸引走？” 一般来说，就算没有女配的催化，男女主终究也会在一起，因为他们是命中注定的一对。 “嗯……”团子狗爪子在下巴上挠了几下，“这就要看你老公的定力强不强了，如果他自己经受女主的诱惑，活着无法打破天道的束缚，暖暖，你这恋爱就白谈了……哎呀，没他就没他了，你自己独美难道不好吗？”团子安慰她。 “行吧，这也算是对他的一次考验。如果他经受住了考验，证明我的眼光确实一顶一的好，我也相信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变心。 如果他经受不住的话……算了，该是别人的男人我也不会强留他。” “暖暖，你能想通就好。” 天黑后，江野过来，“暖暖，咱们现在要去见岳父岳母吗？” 许暖暖拉着他坐下：“先别着急。” “媳妇儿，还有别的事情？”媳妇儿想先跟他亲热一会儿。 许暖暖站在他对面，表情有点严肃。 江野有些疑惑了，媳妇儿这是闹哪样？肯定是想让他主动。 “媳妇儿。” 他站起来，伸手去搭她的肩，却被她一把又按了回去。 “媳妇儿，你想在炕上？不是说不结婚不能……” “咳咳。江野同志，还请你严肃一点，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对象可是军人，我更要约束自己的婚前行为。那个，你可能想错了，我是有事情要问你。” 江野心里突然就七上八下起来，“媳妇儿，你想说什么？” “今天来你家的那个女知青，我觉得她并不是单纯的想找你们打家具，我觉得她是冲着你去的。” 第180章 恶毒女配 “哪个女知青？”江野想了一下才想起来：“是傍晚那个？” “对，长得非常漂亮。” “不知道，没看到她长什么样子。” 许暖暖诧异：“你难道一眼都没看人家？” 那可是天命女主啊，人家还主动往他跟前靠。 “我看她干嘛？”江野一脸的莫名其妙。 许暖暖更加不能理解了，这真的是男主吗？ 男主就算不对女主一见钟情，至少也要在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互相给对方留下深刻并美好的印象。 江野倒好，还不知道人家长什么样子。 “人家长得非常漂亮，还有超多技能，比我漂亮，比我懂的会的东西还多，阿野，人家要是喜欢你……” “暖暖，不要在我跟前提别的女人行吗？”他微微有点不耐：“我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我只想跟自己媳妇儿多一些相处，做一些对于咱们两个有意义的事情，其他的人和事跟我无关。” “我……好，我不说了。” 现在看来江野对女主没一点兴趣，他应该不会被女主所攻略吧。 应该不会吧，应该不会，不会…… “咱们现在去看我爸妈。对了，还有一件事。” 他从口袋里掏出厚厚的一沓钱，交到许暖暖手里。 “媳妇儿，我可能今天晚上就要走了。这是我这些年攒的一部分津贴，其他的除了自己花的，都想着办法交到了家里。 以后我不在这里了，你想买什么就花吧。” 许暖暖目测那沓钱至少有两千了，江野居然给她这么多。 不过，对象给的，她接着就是了。 “好，我不会亏待自己的。”她把钱收到了口袋里，又从口袋里送进到了空间里。 “嗯。” 江野趁机在媳妇儿唇上偷了个香，心里美滋滋的，扯唇笑了起来。 他们到了牛棚，许暖暖先让团子进去，许振清和方素云看到团子来了，就知道许暖暖也来了，赶紧去外面给许暖暖开门。 可是他们打开门，看到外面来的不止有许暖暖，还有江野。 江野这时候跟着许暖暖一起过来，一定是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了。 “暖暖，小江同志，你们快进来。” 江野诧异于岳父岳母没对他的到来产生诧异。 许暖暖小声告诉他：“在山上打柴的时候，我就把我们的关系告诉我爸妈了。” 到了屋里，方素云对许暖暖随意，先招呼江野坐下。 江野对许振清和方素云恭恭敬敬喊了岳父岳母，方素云和许振清都乐的合不拢嘴。 “哎呀，小江，你说这还真是缘分，我们刚到这里，你和你妈就帮了我们那么多，没想到你还成了我们的女婿。”方素云道。 “那时候我就说该怎么报答你们的大恩大德，这倒好，把闺女报答给你了。” 许振清说完这句话，几道目光齐刷刷射向他，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嘴瓢了。 “那个，那个，小江，我不是那意思，我知道你们两个是情投意合，就算没我们俩，你们也会成一对的，这样不是更好吗？闺女都给你了，我们对你也没什么愧疚了。” “老许，你会不会说话了？” 许振清赶紧在自己嘴巴上拍了一下：“看我，小江，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许暖暖猜想他爸可能还在吃醋，“爸，我们俩处对象了，我还是你们的闺女，就算结了婚，也不是完全就成了他们家的人了。” 江野一点也不介意：“岳父岳母，谢谢你们同意暖暖跟我在一起，以后我会和暖暖一起孝敬你们，照顾你们。” 方素云笑着对江野道：“还是小江说话中听，你可千万别跟你岳父一般见识，他年纪越大，性子倒越像小孩儿了。要说起咱们两家，还真是门当户对。我们家有资本家的历史，你们家有地主的历史，光是这家庭背景，就够般配了。 ” 许暖暖却正色道：“爸，妈。我和江野今天过来，不单单是来看你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说。其实，江野他早就不是黑五类了，他现在是一名军人。” “军人？！” 方素云和许振清都大吃了一惊，特别是正要喝水的许振清，捧着碗的手一抖，里面的水都洒出来了一些，他自己也被呛到了。 “咳咳咳咳。” 他们现在最敏感的就是军人，公安之类的人。 人家那是根正苗红的正派，他们是抬不起头，见不光的反派，完全是两个对立面的人。 方素云给他拍着背：“老许，你慢点喝。” “我慢？我慢的了吗？我紧张啊。小江他是军人，咱们是资本家，我现在看他就像小偷见了公安，老鼠见了猫。” 许暖暖和方素云都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江野也是不自在，“岳父，你对我不用害怕，军人不管你们这事。况且，你们都已经被下放这里劳动了，还能再怎么样。” 许暖暖打趣她爸：“爸，你不是把自己比作小偷和老鼠，把江野比作公安和猫吗？从今天起，你是小偷也能指使公安做事了，你这只老鼠按着猫揍，他都不会还一下手。” 江野赶紧笑着附和：“是啊，是啊，我保证老老实实的。” 希望岳父不要再害怕他。 许暖暖的话把许振清也逗笑了。 “其实，也就是刚刚听说的时候，稍微有点抵触心理，不过想一想，他小子都不怕被咱们连累，咱们又怕啥呢。小江，今天知道了你还有军人的身份，岳父是打心眼里佩服你。你能被部队所收编，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吧，这里边应该还有别的机缘。” “岳父说的没错，一般来讲，像我这样的家庭背景，想进入部队几乎是不可能的，确实有一些机缘在里面。” 江野简单的把自己入伍的过程跟许振清说了一下。 “主要还是你个人能力出众，不然，有再好的机遇，能力不行也把握不住。” “所以，你们就相信你们女儿的眼光就行了，我找的对象不会错的。看吧，都把大军官变成你们的女婿了。”许暖暖说。 许振清和方素云都笑了起来。 但随即，许振清便想到了一件事情。 “暖暖，要说我在没知道小江军人身份的时候，我还没这层顾虑，现在知道了，倒有些为你们担心。小江是军人，但咱们还是黑五类，你们结婚的时候肯定要通过政审，咱们这样的条件，怎么过得了政审？” 江野赶紧说：“叔叔，阿姨，你们都不要着急，这些事都交给我，我一定会跟暖暖结婚的。” “那不是连累你了，我以前听别人说，你们这样的就算是过了政审，也会对小江你的前途产生阻碍。”方素云说。 江野看向许暖暖：“能娶到暖暖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造化，只要能和暖暖在一起，其他的我不在乎。” 许振清和方素云都很欣慰，他们看得出江野对他们女儿的深情，对方能为他们女儿放弃前途，一定是非常爱他们女儿的。 许暖暖说：“爸，妈，你们也不要想的太悲观。你们忘了，我以前跟你们说过，或许有一天时局会变化，你们能够得到平反呢，那到时，我就影响不了阿野了。” “那要到什么时候，你们两个都已经到了结婚年纪，顶多也就再拖个一两年。” “妈，那也要看一两年之后的变化呢，先不着急。”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许暖暖和江野就离开了。 两人出了牛棚，又依依不舍，江野跟着许暖暖回了家，没有外人在场，在院子里就吻得难舍难分。 “媳妇儿，记住，一定要想我，每天都想我。” “我会的，你也要想我。” “你不让我想怕都难。” 江野是半夜里走的，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有江家人和许暖暖知道他离开的消息。 江野谁都不让他们送，一个人悄悄的走了。 第二天，江野再次失踪的消息就快速地传遍了整个大队，江家人一口咬定不知道江野去了哪里，大队长忙于秋收哪里有空追究？ 就算不忙，村里没什么损失，江家人没要求他组织人手帮着找人，他也不会干涉的。 然而，在杏花湾大队的秦无双并不知道这件事，还准备今天继续过来攻略江野呢。 这天早上，林如烟捧着一堆报纸站在牛棚门口，她鼓起勇气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正是莫无畏。 莫无畏看到是她，便赶紧关门。 “老师，你别关门。” 林如烟一只脚先踏进去，然后整个人也挤了进去。 莫无畏和他保持两米远的距离。 “你来干什么？” 林如烟是一副十分诚恳的样子，仿佛之前那个盛气凌人的林如烟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老师，我，我还是来求你原谅的。” “原谅什么？林如烟，你不用白费心思了。我只想跟你划清界限，或者我们保持原来的对立也行，除此之外，我不想和你牵扯上其他关系。” “老师，你就不能听我好好说一说吗？” “没什么好说的。” 林如烟把自己手里的报纸往前递了递，“老师，你看，这些报纸上每一份都有你写的文章，我都很喜欢，而且珍藏了下来。” 莫无畏朝那报纸上看了一眼，“那又怎样？我写的东西有好多人喜欢，不然也不会一直都被刊登在这份报纸上。” “其实也不单单是喜欢。老师，你知道吗？你的文字无形中给予了我力量，在我难过的时候，在我伤心无助的时候。是你用你的故事激励了我，我诚然很喜欢你的故事，喜欢里面的男女主角。但我知道这些都是作者给予给他们的，其实我更敬佩的是你，我，我也是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了你。” “你，你不要再胡说了。”莫无畏这回彻底明白了，林如烟是先喜欢上了白杨，然后后又发现白杨是他，直接就把这种喜欢转移到他身上来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猛地一惊。 他的学生居然喜欢他，而且这个人还是林如烟。 “不不，不可能，林如烟，你还是在捉弄我。” “我没有捉弄你，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 “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你喜欢的是白杨，是存在你意识里，被你虚构出来的形象，而不是我，你不要老是对着我说。” “可你就是白杨啊。” “林如烟，你怎么就不明白？白杨的形象只是你想象出来的，他和现实中的我并不一样，你现实中是讨厌我的，不然你也不会一直找我的麻烦。” “可是在我知道他是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还有，老师，是我太笨，太绝情，其实我上学的时候你对我也挺好的，现实中的你也是那么好。” “我对每个同学都一样，不单单是你，你不要把自己想成那个特殊的。” “可你在我心里是特殊的，不管如何，我是喜欢你的，这一点你不能抹杀掉。” 莫无畏越来越头疼了。 林如烟的话越来越真，越来越不像是装的，但他不会接受。 “林如烟，就算你因此而喜欢上我，我也不后悔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好吧，你说你喜欢我，我知道了。但我不喜欢你，我也不想你纠缠我。” 这才是最令林如烟伤心的。 莫无畏知道她喜欢他，就开始跟她划清界限，如果她不知道他是白杨的话，她还觉得自己有希望。 而现在面临的却是失望。 不，就算白杨是莫无畏，她也不会放弃和退缩的。 “老师，我记得你在文章里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觉得我坏，如果我能改的话，你是不是可以原谅我，不把我当做仇人看待？” “嗯？”莫无畏没想到林如烟还有这种觉悟。“林如烟，其实你改不改好跟我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想改就改，不想改就别改，你不要说是因为我才改的。” 他绝不会跟林如烟扯上半点关系，让她有纠缠自己的机会。 “老师，我要改，只要是你不喜欢的地方我就改。” “你敢不敢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改了我也不会喜欢你。” “老师。” 第181章 年纪大了，臊的 林如烟咬着唇，莫无畏一直都在和她撇清关系，她心里很难受，可她还是不会放弃。 “老师，我会改的，我不会让你失望。” 她说完转身出去了，背影有点倔强。 紧紧地抱着那些报纸，每一张都是她的珍藏。 莫无畏无奈地抹了把额头，他现在宁愿跟林如烟保持之前的对立关系，也不愿她天天缠着他说喜欢他，还要为他改这改那。 他觉得心里还没有以前轻松。 许振清和方素云早刚才就听到声音，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们在旁边静静的看着林如烟和莫无畏对话，在莫无畏转头看向他们时，他们还都深深地拧着眉头。 “许大哥，嫂子。”莫无畏看到他们都在，想必自己和林如燕烟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不由得臊的脸红。 “我都一把年纪了，那丫头就是瞎说的。她怎么会喜欢我？她就是变着法儿捉弄我罢了。” 可是他不知不觉脸红了，他摸了一下，肯定是年纪大了，臊的。 许振清和方素云都没有发表什么看法。 他们自然是讨厌林如烟的，因为林如烟一直跟许暖暖作对，还有林如烟这段时间对莫无畏的所作所为，都十分令人憎恶。 而且他们刚来的时候，还听莫无畏说，他在被举报后，他的妻子立即跟他离婚，并和他划清了界限，还在他最艰难的时候对他落井下石，和别人一起批判他。 虽然他妻子如此做很不厚道，但这一切最开始却是林若烟造成的。 他们两个都缄默着，林如烟和莫无畏的事，是莫无畏的私事，他们管不着。 即使他们和林如烟再有仇怨，他们也不能干涉人家。 莫无畏见他们一个个都不发表言论，只睁着眼睛看着，他臊地更脸红了。 “许大哥，嫂子。” “无畏，别说了，洗洗手，该吃饭了。”方素云说。 “啊？哦。” 这个话题就此便中断了。 林如烟离开牛棚走了很远，才突然想起她刚才在牛棚里，没有看到刘翠英。 忽然想起，昨天有人说刘翠英因为拐卖人口被抓了，她当时浑浑噩噩，没有听清楚，现在发现刘翠英真的不见了，难道真的被抓了吗？ 她现在对刘翠英是否被抓已已经不怎么在乎。 她以前希望刘翠英能够除掉方素云和许暖暖，使她和她妈妈在关家的地位不再受到威胁。 也想刘翠英在办完事后就消失掉，她不想要这样的外婆，也怕刘翠英会不小心把她和她妈妈的身世说出来。 但她现在对这一切都淡然了。 因为莫无畏讨厌她，肯定是因为她太坏。 她不想做一个被喜欢的人讨厌的女孩子了，她不要再那么坏。 方素云和许暖暖死不死，她当不当关家的小千金都不重要了。 她现在只想她喜欢的人能原谅她，她能和他在一起。 杏花湾大队 秦无双心里对江野蠢蠢欲动，6江野很快就要回部队了，她一定要抓住这现有的时间，制造和江野接触的机会。 她是天命女主，就算将也再不容易接近，她努努力，江野照样会成为他的裙下之臣。 她昨天去江家，有好几个外人在场，她不方便接近江野，江野今天应该会去地里上工，她去地里找江野好了。 杏花湾大队也很忙，她特意装病去找了大队长请假，“队长叔，我很不舒服，想请假休息。” 张伟民其实不想批她假，可是昨天听她说能再明年带领杏花湾大队保持全公社粮食产量第一，不管她能不能达到，暂且先对她好些吧。 “行，回去好好休息。要不，就去医务所看看。” “谢谢队长叔，我会的。” 她离开地里的时候，几个女知青看到对她唧唧歪歪，但她一点儿不在乎，她才不会把几个连配角都算不上的小炮灰放在眼里。 她来到清平湾大队，直接去地里找江野，她不知道江野在哪块地里，就向人打听。 村民告诉她，“江野那小子又突然失踪了，上次失踪消失了四年，这次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呢？” “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儿？他昨天还在家里呢。” “就昨天晚上失踪的，估计是以前有得罪的仇家，把他给弄走……”那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秦无双不信，江野是天命男主不可能死的。 突然失踪？上次江也就是突然失踪，被秘密拉进了组织，那么他这次突然失踪，应该是回组织里去了吧？ 想到这里，她郁闷了起来。 便用意识问空间里的001：【你不是说江野还没有完成任务，要再过四五天才会回部队吗，为什么现在就走了？】 001也在纳闷：【我也很疑惑啊，为什么跟预定的轨迹不一样了？】 【他都走了，我还怎么攻略他？难不成要我到部队里去？可是我现在走不了啊。】 【你不去，难道他就不回来了吗？等他回来探亲的时候再接近他，或者以后有机会去部队里找他。】 【反正他是我的，无论如何都逃不掉。】 【就是就是，所以你不必惊慌，现在你还是解决一下恶毒女配吧。你要知道对你威胁最大的就是恶毒女配，况且男主现在似乎心悦于恶毒女配，比你以前做的任务都要难一点，赶快把这个恶毒女配干掉， 你就能尽早得到男主了。】 【你说的是，咱们现在就去会会这个恶毒女配。】 秦无双又向那村民打听了许暖暖所在的田地，可是她却在半路遇到了许暖暖，许暖暖手里还提着一个水壶。 许暖暖仍旧在和江家人一起干活，他们带的水喝完了，许暖暖做做样子，回家“打水”正要回田地里。 秦无双空间里的001，立即闻到了一股清甜又有灵气的味道，告诉秦无双：【我闻到灵泉的味道了。】 【灵泉！】 秦无双很是惊讶，【灵泉在哪里？】 【你自己找一找，就在咱们附近。哦，灵泉应该是存在于随身空间里的，若是在别人空间里的我闻不到，这些水肯定是在外面的。】 秦无双看向许暖暖手里的水壶，这里只有她和许暖暖两个人，难道灵泉在许暖暖的水壶里？ 也就是说，许暖暖身上有空间。 她不怎么相信，一个炮灰女配身上居然也会有空间。 许暖暖脚边跟着团子，这又让001有了新发现。 【宿主，我看到007了，就是恶毒女配脚边的那只小狗。】 【007？】 【是的，恶毒女配之前在做任务的时候，就是由007指挥的。】 秦无双眼神暗了暗，【我知道了，看来这个女配比以前厉害了不少，我先会会她再说。】 许暖暖再次见到秦无双，心里多少是有抵触的。 谁叫人家是拥有圣洁光环的女主，而她是注要被女主打脸的恶毒女配呢。 秦无双这个时候来是找江野的吧？反正江野已经回部队了，她找也找不到。 她径直从秦无双身边经过，秦无双叫住了她。 “许暖暖，你想装作不认识我吗？” 许暖暖停下脚步，还真的是那个秦无双。 “我怎么会不认得你？只是不想搭理你罢了。” “呵，你一个恶毒女配口气还不小。”秦无双有些生气。 “恶毒女配？谁规定我是恶毒女配了？你手里有剧本吗？” “我。”秦无双恼恨天道为什么不给她剧本看看，不然，她现在就能打许暖暖的脸了，“我有剧本。” “你拿出来给我看看。” “我有我也不会给你看。” “那你就是没有。既然没有剧本，谁是女主还不一定呢。可能这一世我才是女主，而你是恶毒女配。” 许暖暖“大言不惭”的说，一边暗自祈祷天道不要惩罚她。 她说完，周围都是安安静静的，天道并没有惩罚她。 “你一个恶毒女配，想当女主，做梦去吧。我告诉你，你已经当了那么多的女配，你就是做女配的命，绝对不会当上女主的。” 许暖暖梗着脖子，因为没有受到天道惩罚，更放大了胆子。 “我能不能当得上女主不是你说了算，咱们走着瞧。” “走着瞧你也当不上，只有我秦无双才能是女主。” 对了，恶毒女配不就是喜欢放大话吗？正好给自己打脸她的机会。 “许暖暖，那咱们就走着瞧，究竟谁才会是女主，你就等着被打脸吧。” “呵呵，小心自己的脸被打。” “一个恶毒女配，早晚都是炮灰，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许暖暖哼了一声准备走了，秦无双却又叫住她。 “你手里的是灵泉水，说，你是怎么绑定空间的？恶毒女配根本不会拥有空间。” 许暖暖诧异对方怎么知道自己有空间？不过对方知道的这么清楚，应该不是在诈她。 原本的那九十九个世界里，能拥有空间向来是女主的专有特权，秦无双身上现在也一定有空间。 “你能有空间，为什么我就不能有？” 她们都有空间，难道这个世界要出现两个女主？ “我的空间是天道赋予我的，因为我是女主角，你凭什么也有？” “呵，我没有。” “才怪呢。你手里有灵泉水，灵泉水就是从空间里移出来的。我的系统001一眼已经看破了，真是可恶，那么好的灵泉水居然出现在一个恶毒女配的身上。” 团子听到这个001，眼珠子立即转了转，表面上还稳稳当当，内心却直呼不妙。 许暖暖也听说过这个001，女主在那九十九个世界里攻略男主，打脸女配的时候，这个001也出过不少力气。 女主是无敌的，女主的系统当然也是所向披靡的。 她不是女主的对手，她的系统也敌不过女主的系统。 虽然两个系统没有直接较量过，但她们两个的胜败，也是系统的胜败。 许暖暖内心惶恐，这个女主的出现给她带来的压力不小，她要找时间和团子好好合计合计如何应对。 “我不跟你说那么多了，我还要去地里送水呢。” “江野虽然已经不在这里了，但他是我的，识相的你就离他远一点，不要和他联系，也算是给你一个活下来的机会。不然你的下场就惨了，你真的想当炮灰？” 许暖暖听着她的发言，真是像极了恶毒女配。可惜她拥有系统001，在这个世界她仍旧是女主。 许暖暖也进行了恶毒女配发言，“。你想让我把他让给你，那是你自己魅力不够吧，还需要别人的施舍。 哼，阿野他就喜欢我，我是不会放弃他的，我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看你怎么把他抢走？” “你。”秦无双听了很生气，接着她就冷笑，“果然是恶毒女配，不自量力，给你机会你不珍惜，非要往南墙上撞，摆明了是想要死的更惨，我成全你就是了。 到时候你不仅会被我狠狠地虐，还会被江野抛弃，你就等着吃苦果子吧。” “行，我等着，恶毒女主。” “我是女主，你才恶毒女配。” 许暖暖白了她一眼，抬步离开了。 秦无双冷静下来，和001商议。 “001，这个恶毒女配不自量力，油盐不进，非要我出手，把她整死才行。” “宿主，她本来就是给你打脸的，你不用客气。” “不过，她怎么会有空间，里面还有我想要的灵泉水？” “这个我不知道，在上一个世界的时候，她还是没有的。” “会是天道给她的吗？” “不会，据我所知，天道手里只有一个空间，就在你的手里，因为你是天命女主嘛。” “那她的空间就是个意外了。奇怪，居然还有在天道掌握之外的空间，最主要的是那空间里有灵泉啊。” “宿主，你想要灵泉，把她的空间弄过来就可以了。灵泉在他的空间里，她的空间属于你了，灵泉自然也就是你的了。” 秦无双顿时眼眸一亮，“001，这么说，你有办法把她的空间抢过来？” 第182章 整死那条狗 “我刚才看到了007，想不到她有了真身，居然是一条死狗。不出意外，它现在已经跟女配的空间进行了绑定，我把它弄到你空间里，和它进行绑定的空间，也自然就成你的了。” “那个空间会和我的空间进行融合？” “是的，她那个空间里有灵泉，应该也有田地，能种植。而你的空间里恰好缺少种植功能，你的空间和她的空间进行融合后，你空间的功能也会有所增加，你就能拥有全能空间了。” 秦无双对此很是心动，“看来恶毒女配不仅是给我打脸的，还是给我送空间的。” “对啊，宿主，记住，只有你才是真正的天命女主，这个世界里的好东西，最终都是给你的。” 秦无双的嘴角弯了起来。 “许暖暖啊，许暖暖。没想到你这一世还多了一个给我送金手指的功能，哼，以为自己是女主，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很快你就能知道你的下场会有多惨。” “001，你什么时候出手整那条狗？” 001在她空间里伸伸胳膊腿：“我随时都可以，刚才那死狗见了我都害怕了，它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对手，只要我一出爪，它肯定乖乖求饶。 不过现在是白天，我一个狼的身体可能不好出来，怕被这里的村民认出来，你知道的，这些人类对狼一贯不太友好，等晚上了我再去找它。” “好，先夺了她的空间，再抢了她的男人，所有的好东西都是我的。” 秦无双得意地返回了杏花湾大队。 秦无双和001合计了对付许暖暖的办法，许暖暖和团子也没有闲着。 “团子，那个001居然发现了我的灵泉，还知道我有空间。” “它是最厉害的系统，知道这些并不稀奇。我主要害怕，他们会觊觎你的空间和灵泉，会进行抢夺。” “抢夺？空间和灵泉都在我身上，和我进行了绑定，他们能抢得走吗？” “不知道啊，但他们的手段非常多，暖暖，我们必须严加防着点才行。” “我会的，秦无双毕竟是女主，虽然输给她的那九十九次都是有剧本的，我们不得不按照剧本来。 但他们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况且他们还有天道的帮助，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嗯，暖暖，针对他们，咱们还没有确切的应对方法，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瞧着他们下面会有什么动作吧？” “嗯。” 京市 关老太太已经出院了，她又想起了去青平湾的事，跟关老爷子商量。 “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咱们过两天就走吧。” 关老爷子想起自己的公务，倒还可以推一推，毕竟他已经老了，正在培养接班人，这倒是给接班人一个锻炼的好机会。 “我去倒是没问题，不过你这身子骨真的行吗？” “我没问题的，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娇弱，你让我见到暖暖，我的心情好了，身体自然就更好了。” “暖暖。” 关老爷子微微皱眉，为什么老婆子开口首先提的不是自己的亲外孙女如烟，而是和她认识才几个月的许暖暖呢？ “老婆子，看来比起如烟，你更喜欢这个暖暖啊。” 关老太太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没有提起林如烟，只提了许暖暖，老头子是不是不高兴了？ 可她看老头子的表情，并没有不愉快啊。 “老头子，你是不是觉得我疏远了如烟？刚才我脑子里想的什么就说了什么，谁叫我首先想起的就是暖暖呢。 唉，要说如烟才是咱们的亲外孙女，可有时候待见谁，不是由血缘关系决定的。 其实上次从清平湾回来，还有好多事情没跟你说呢。如烟她真是太不懂事了。你知道吗，她在那里老是欺负她的中学老师，就是被她举报下放的那个。 你说人家本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她举报人家，害的人家妻子跟人家离了婚，到了那里，她还不放过人家。” 关老爷子听了，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孩子，人家都那么惨了，她还欺负。玉蓉不是跟你们一块儿去了吗，如烟那样做，她就没有说说如烟？” 说起这个，关老太太更生气了：“那天如烟又欺负莫老师，玉蓉根本没有制止，还和如烟一起打到牛棚里，要砸了人家的锅。 还有她们刚去的那会儿，如烟说村里一个姑娘喜欢云祁，玉蓉就找到人家家里，威胁那个姑娘，要人家远离云祁。还，还把你的名号给搬出去了，为了就是让人家拖鞋，把云祁让给如烟。” “这。”关老爷子秉公一辈子，得知家人仗着自己的权利欺负人，他很是恼火：“这做的也太不对了，可不能仗势欺人啊。再说咱们哪来的势啊，我从来不觉得我比谁高一等。” “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女儿和外孙女秉性都差了那么一些。” “哎，是咱们没教育好吧。如烟要是跟暖暖一样该多好。她欺负人莫老师的时候，人家暖暖却在帮着莫老师，真是个好孩子。” “你那么喜欢暖暖，有没有认人家做干孙女？”关老爷子笑着道。 关老太太瞧了老头子一眼，“没有。玉蓉在那儿的时候想认人家做干闺女，人家都没答应。其实啊，做不做干祖孙并不是太重要，那都是明面上的东西，主要还是互相之间的真心。” 两个人在屋里说着话，被外面的关玉蓉听到，她死死地掐着掌心。 原来老太婆已经对她和她女儿有偏见了，他们还不知道真相，就开始对自己和林如烟有意见，如果知道了真相，会立即把他们母女扫地出门吧。 她不由得开始痛恨关老太太的无情，怎么说她们都做了那么多年的母女，她们又共同养育了林如烟将近二十年，可是她和林如烟在老太太心里的地位，还不如一个出现没有几个月的许暖暖。 这两人坚持要去清平湾大队，她越来越感觉事情不妙了，她妈现在还在那里，她妈以前换孩子的时候跟关老太太一个病房，不知道两个人现在见了面还能不能认出来对方？再加上一个关老爷子，他们此行有可能会让真相大白。 她的一颗心狂跳着，好像自己要大难临头了一样。 她妈在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到底有没有得手杀死张素云？ 她明知道没有，如果刘翠英得手了，肯定会给他打电话向她报告。 上次他利用食物中毒阻止了老两口去清平湾，这次他们又要去，她该怎么阻止呢？ 如果还用上次的老办法，应该就会引起他们怀疑了。 她装作没听到两人的谈话，转身走了。 过了会儿老两口出去，道士依旧把她当自己闺女，跟她说了要去清平湾的事。 关老太太开口：“玉蓉，我的身体好了，我打算过这就跟你爸去清平湾。” “爸，妈，你们怎么还想去啊？爸有时间吗？” “有时间，我把工作交给二把手，让他去处理吧，反正他早晚都要坐上我这个位子，早早培养锻炼一下。” “可是我担心你们。”她想了想，一味了阻止还是不如自己跟着他们一块去，“爸，妈，我实在是不放心你们，要不我跟你们一块去吧。” “这？玉蓉，这样会耽误你工作的。”关老爷子拒绝，“我就是想和你妈单独出去走走，你要是陪着我们，不是白耽误了工作？” “那不行，爸妈，你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我作为你们的女儿，不得不为你们的安全考虑。你们想单独出去转转我不反对，但你们也要想想我们做儿女的对你们的关心。这样，你们只要让我知道你们的行程，我能确定你们是安全的就可以了，其他的我不干涉。” 老两口觉得关玉蓉的话说的没毛病，这是在关心他们两个老家伙啊，他们也不好再推辞寒了女儿的心。 “那好吧，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好一起过去。” “你们给我三四天的时间，我把工作安排好，请了假就跟你们一块过去。” 她要先让刘翠英离开那里，刘翠英不在，就不需要和关老太太见面了，不至于被关老太太认出来。 关老太太对她的说法没什么意见，自己是个自由人，家里头就自己的时间最充裕，关老爷子想了想，点头答应了，“那我就再主持两天工作，到时候咱们一块去。” “行。” 关玉蓉先稳住了关老太太和关老爷子，吃完午饭就立即去了邮局，给刘翠英发了一封电报，让她赶紧离开青平湾。 傍晚，许振清和方素云，莫无畏刚下班，就见到有个邮递员踌躇在牛棚门口，见到他们回来赶紧问：“请问刘翠英同志在吗？” “我妈因为贩卖人口已经被公安抓走了。” “被抓了啊，那，这封电报怎么办？我要给谁？”他看向方素云，“你是她闺女，你代她把这封电报接了吧？” “电报！”方素云想到上次刘翠英接到信件的事，那信是她老伴给她寄的，这电报应该也是那个老伴给他发的吧，他接过那封电报，“那就给我吧。” 邮递员一走，他们把电报拆开来看，电报上只有四个字：立刻回来。 发报人是一个叫张清明的人，地址在京市。 方素云说：“这个张清明应该是我妈找的那个老伴儿，说什么人家不要她了，这不是又让她回去吗？可惜她已经回不去了。” 方素云琢磨要不要给张清明回封信，告诉刘翠英被抓了。 可想了想，又决定不告诉了，反正他们已经当刘翠英不存在了，又何必再去管刘翠英的事。 晚上，许暖暖来牛棚看望爸妈，刘翠英被抓后，她觉得自己来这里比以前还要自由。 许暖暖和爸妈谈到了刘翠英，许暖暖当着方素云的面也照样说：“那个老太婆作恶多端，总算是得到了报应，被抓走了，希望她住进去，再也不要出来。” 方素云一点儿也没有护着，“这是她该有的下场，她必须承受。” 她把今天收到的电报拿出来给许暖暖看，“就是今天经市那边给她发来的电报，这个张清明应该就是他那个老伴儿了。她人已经被抓进去了，可惜这个张清明还不知。” 许暖暖看了下电报上的发报人和地址，还有发报人的名字。 “说是她老伴，不知道是不是同伙呢？” “有这个可能。”许振清摸着鼻子，说：“说不定他们就是干这行当才认识的，这么说，该叫他们雌雄大盗，盗卖人口。” “哈哈哈，爸，你太有才了。不过万一这个张同志不是人贩子，可就要被你冤枉了。” “刘翠英诡计多端，最会骗人，说不定老头儿还真是被她骗了，现在还傻傻的给她发电报。” 他们很快结束了讨论刘翠英的话题。 第183章 许暖暖是缩头乌龟? 许暖暖想到张建军，她有必要把张建军来过的事情告诉爸妈。 “妈，前两天建军哥来了，因为刘翠英住在这里，就没来跟你们见面，那天我带他在你们干活的地头看了下你们，没敢叫你们。” “哎呀，建军都来过了，我们还不知道。”方素云很是遗憾的说：“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爸妈，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建军哥开始处对象了。” “处对象了，跟谁呀？他们部队里文工团的女兵，还是女护士，女医生？”方素云先说。 “兴许是老家那边的姑娘呢。”许振清猜想。 许暖暖摇摇头：“你们说的都不是。” “不是部队里的，也不是老家的，那会是谁？” 许暖暖笑了笑：“建军哥这次来，因为知青点没地方住，就在江家住了几天。” 许暖暖说到这里，方素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暖暖，你说的这个女孩，该不会是你未来的小姑子吧。” “妈，你猜对了，就是婷婷。” “真好真好，建军也有对象了，婷婷是个好姑娘，这是喜事一桩。” 许暖暖见爸爸妈妈都很高兴，情不自禁想把自己心里那个猜想告诉他们。 关老太太和关老爷子就要来这里了，倒不如及早告诉妈妈，让妈妈有个心理准备。 “妈，这次跟建军哥一起来的，还有他的一个战友，叫关星耀，是关奶奶的孙子。妈，我发现他的眼睛和你的长得很像，而且，他还说他已经见过你了，他说你的眼睛和关爷爷很像，嘴巴也很像关爷爷。妈，我心里已经有了大胆的想法，我觉得你极有可能才是关奶奶和关爷爷的亲生女儿，而不是刘翠英的女儿。” “什，什么？” 方素云本来平静的心情，在听到许暖暖的话后，立刻掀起了巨大波澜。 许振清也被狠狠震撼到了，两人皆目瞪口呆的看着许暖暖。 但许振清很快就回过神来，“我早就觉得素云不是那老太婆的亲生女儿，不然老太婆怎么会那么对素云？可是，可是素云真的是那个关奶奶的亲女儿？” 他觉得好巧。 方素云还没有回过神来，任谁一下子得知自己的生身父母另有其人，怕都不能立即接受。 父母一般代表血缘，子女和父母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有谁愿意相信自己的父母不是亲生的。 尽管现在的父母对自己不好，但他们毕竟在她生活里影响了她几十年，关系突然发生了转变，她需要时间消化。 过了好一会儿，方素云才缓过来了一些，目光依旧定定的看着许暖暖，好像许暖暖脸上有她想要的答案。 “暖暖，如果刘翠英真的不是我的亲妈，我很高兴。你知道吗？从我记事起，她就一直在我跟我念叨，我出生的时候把她害的有多惨，让我觉得自己是家里的灾星，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她的累赘，尽管我为家里拼命干活，她依然是不满意，而我也觉得自己好像很亏欠她。 这种负罪感一直伴随了我好多年，我觉得自己亏欠她很多很多，只要她不对我有好脸色，只要她还在提当年的事，我就觉得自己一直都是个罪人。 暖暖，就算到了现在，这种感觉也不能完全消除，就像一个噩梦一样，跟着我太久太久了，已经刻到了骨子里。虽然她被抓走，我什么都没做，但我还是稍稍有点负罪感，因为我觉得她是我的亲妈，我冷眼看着她被人带走，觉得自己很不孝。” “素云，你就是太讲孝道，心太软了，才会被那老太婆所利用。” 方素云擦擦眼泪，问许暖暖：“暖暖，那个小关同志说我跟他爷爷长得像，刘翠英对我也不好，可能我真的不是刘翠英的亲生女儿，但这就能说明我和关家人有血缘关系吗？” “妈，我还有别的发现。咱们之前不是看到刘翠英每次见到林如烟都一副慈爱的眼神吗？她以前看到我从来不会有那种眼神。就算她是想拐卖林如烟，故意对林如烟示好，可眼神里的慈爱是装不出来的。 还有，关同志告诉我他只有一个姑姑，我估计你可能是被刘翠英故意换掉的，而她自己的孩子进了关家，就是现在林如烟的妈妈。爸妈，还记得我跟你们说过，我第一次见到关奶奶的时候就很特别，我觉得这就应该是血缘的感应。” “兴许是呢。”方素云心里前所未有的轻松，“暖暖，不管我是不是方家丢失的女儿，我只要不是刘翠英的女儿，我就很开心。这么多年了，头一次没有了负罪感，没有了任何的心理负担，好像人生又重新开始了一样。” “妈，那你想认回自己的亲生父母，和他们团聚吗？” 方素云想了一瞬：“都这么大岁数了，风风雨雨经历了那么多，我现在最想要的还是咱们三口能在一起，能平平安安，其他的可有可无吧。如果他们真的是我的亲生父母，他们想认我，我自然不会回避，我会和他们相认的。” 她自己认不认亲已经不重要了，但暖暖需要更多的亲情围绕陪伴，生活的才会更幸福。 “好的，妈，等他们来了这里，我想办法让你们见面。” “好。” 杏花湾大队 秦无双下乡后，为了能悄悄从自己空间里拿东西出来，一来到杏花湾，就跟大队长租了村里的房子，独自住在知青点外。 晚上，外面到处一片漆黑，她和小银狼，准备去清平湾再会会许暖暖。 其实是想去抢夺许暖暖的空间。 让她的银狼打败许暖暖的那条小狗，把小狗带到她的空间，她就能夺取许暖暖身上的空间了。 他们们来到了许暖暖的院子外，秦无双一直当女主，自然是会功夫的。 小银狼很轻易的就窜上了墙，秦无双也跳了上去，他们一起进到了许暖暖的院子里。 许暖暖已经睡下了，不过她和团子为了安全起见，一向都睡在空间里。 他们一直喝林泉水，许暖暖的五感异于常人，而团子本就是听觉极强的狗，他们都感知到了外面的动静，一起睁开了眼睛。 “暖暖，是女主和001来了。” “嗯，秦无双想得到阿野，应该是想除掉我。” 她没想到，一个堂堂的女主居然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得到自己喜欢的男人，这样的人真的配当女主吗？ 她之前和秦无双交过无数次的手，秦无双是个全能女主，能文能武，但她在技能上并不比秦无双差，差的只是一顶女主光环。 但她不知道团子能不能对付得了秦无双的系统。 毕竟那可是最强系统，而团子是比较一般的。 如果团子帮不了她，她对付秦无双或许还行，但加上那匹狼，她绝对不是对方的对手。 “团子，我们先不要出去，我就不信他们能打到咱们的空间里来。” 团子弱弱的点点狗脑袋，这还是它和许暖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见许暖暖主动躲避仇人。 是许暖暖认为自己比女主差，还是因为它？它确实不敢跟001公开对抗。 它现在只是一条狗，而001是一只狼啊，狗可不是狼的对手。 而且在它还只是一串字母的时候，001就已经能变化成真正实体的金刚狼了，比它现在变化后的藏獒狗身只强不弱 它觉得躲起来是一种十分理智的行为，在自知自己实力可能不如对方的情况下，躲起来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有时候真的不要贬低缩头乌龟，乌龟把头缩起来，是为了保护自己啊。 秦无双和小灰狼来到院子里，001：“宿主，你要直接闯进去，还是把许暖暖喊出来？” 秦无双勾勾唇：“她知道我的厉害，肯定不敢出来。不如，喊她一下吧，看她是不是会当缩头乌龟？” 她在院子里叫嚣，“许暖暖，你出来。” 许暖暖听到她只是在外面叫喊，而不是直接闯到屋子里。 心道女主这也未免太大胆了，想杀她还要明目张胆的杀吗？ 妈蛋，想她在那九十九个世界里做任务的时候，每次都是她按照剧本主动挑衅女主，女主可以找到合理的理由反杀她。 现在都没有剧本了，她不逊挑衅女主，女主反倒是个不安分的。 可能女主天生就是这性子，贪婪，自私又无情，只是因为有了恶毒女配的衬托，才显得她高贵又圣洁。 许暖暖没有应答，秦无双又喊了一声，“许暖暖，你是想当缩头乌龟吗？你不要害怕，我只想跟你说几句话。” 许暖暖还是没有出声，秦无双哈哈笑了几声。 “许暖暖，你还真是个缩头乌龟。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要硬闯进去了。” 许暖暖：“团子，这家伙要搞破坏了。” “你要出去阻止他们吗？” “不，我要把咱们的东西都收起来，看他们能怎么样？” “好好好，赶紧把东西收起来吧。” 许暖暖立刻把屋子里的东西全都收进了空间里，一人一狗继续在空间里躲着。 秦无双见许暖暖还是不出来，“看来她是真的不敢跟我较量，既然他们不敢出来，那只有咱们冲进去了。” “好的，宿主。” 001立即变身，化作一匹半人高的金刚狼，它浑身好像用坚硬的金属打磨而成，闪烁着冰冷而刺目的光芒。 它一爪子就把许暖暖家的木门给拍开了，和秦无双闯进了许暖暖的屋子里。 他们进去后发现屋子里空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光溜溜的火炕，什么都没有了，甚至灶台上的锅都被揭走了。 “许暖暖一定是把东西都转移到了空间里，她现在躲在空间里不敢出来呢。” “她要是真的躲在了空间里，咱们也没有办法呀。” 001直言道，它还不具有直接进入到别人空间里的技能。 仅仅是这样，就让秦无双没了办法。 许暖暖哪哪都不如她，许暖暖的系统也不如她的系统，如果是在之前，她能把许暖暖轻易碾压。 然而，现在许暖暖有了空间，一下子就给她造成了这么大的障碍。 “许暖暖，你不觉得做缩头乌龟很丢人吗？” “我不觉得。”许暖暖在空间里回答她，“有本事你打进来啊。” 秦无双听了她的声音差点气吐血，许暖暖当了缩头乌龟还这么会气人。 “你以为你躲在空间里就安全了吗？你以为我找不到你的空间入口？” “那你找啊，看你能不能找得到。” 这个空间是她在她家祖传玉佩里得到的，和那九十九个任务一点关系都没有，难道还能被天道所左右？ 秦无双在屋里看了又看，到处都是透明的，她知道空间在外人眼里就如空气一般，如果许暖暖执意不出来，她就无论如何也动不了许暖暖。 “001，你说该怎么办？” “她不出来，我就把她的房子给毁了，嘿嘿，区区毁灭人类的几间房，可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第184章 给莫老师送饭 “你们就是毁我的房子，我也不会出去。大不了我再找别的地方去住，你们还能把这些房子都给毁了？ 另外，我还要去举报你们，我就说你们来一次就把我的房子毁了，我举报秦无双是妖怪，秦无双，你应该就要被拉去做切片研究了。 任凭你们再厉害，难道还能和整个国家为的人敌吗？” 秦无双也觉得这么做动静太大，她也很怕暴露自己的身份。 这里毕竟是一个新时代的国家，不是修仙界和魔幻界，表面上可不能出现太离谱的事情。 况且，如果许暖暖不在这里住，搬回了知青点，知青点人多，她想找许暖暖夺走那个空间就更难了。 如此奈何不了许暖暖，她赶紧和001沟通。 “他们都躲在空间里不出来，但不可能一直躲着不出来，不如咱们先回去，按兵不动一段时间，在在他们没有防备的时候，搞个突然袭击，你看如何？” 她没有灵泉水，现在就是普通人的体质，每天上工都很累，下了工再来对付许暖暖，是累上加累。 001同意了，“好，咱们先回去。反正他们两个不是咱们的对手，早晚都能收拾他们。” 秦无双骑到了001的背上，001带着她跳出了许暖暖家的墙头，离开了这里。 回去的路上，秦无双还在懊恼。 “恶毒女配，你为什么就不能主动作死？” 要是许暖暖能主动在她身边蹦哒，挑衅，找茬，她捏死许暖暖就有合理的理由，也就容易的多了。 为什么恶毒女配和原来世界里的不一样了？ 她没有了剧本支持，难道恶毒女配也没有剧本束缚了？ 在他们走后，过了一会儿，许暖暖和团子才出了空间。 他们看了一下那两扇被毁坏的木门，已经被001劈的七零八落了，上面还有三道又宽又深的狼爪印。 许暖暖轻轻吸了口气，“团子，你再试试能把这门劈成啥样？” 团子摇摇脑袋，“都成这鸟样了，再一劈肯定就全碎了。” 说着，它已经变大，伸出了钢铁般地狗爪子，啪的一爪子下去，原本就已经坏掉的木门，直接碎的只能烧柴了。 “暖暖，你是想让我劈柴吧，好了，你的门可以当柴火烧了。” 许暖暖怕秦无双和001再来，暂时也没有安新门的打算，省得再遭到他们的破坏。 反正她重要的东西都放在了空间里，白天家里没人，也不怕进来小偷。 * 林如烟在被莫无畏两次拒绝后，她几乎痛彻心扉，不管是在上工时间还是在下工后，都思索着怎么改变自己，怎么才能不让莫无畏再继续讨厌她，甚至怎么能让莫无畏喜欢上她。 傍晚下工后，她找到了一户人家，给了人家一块钱，想借用人家的锅灶和蔬菜做一顿饭，还不耽误人家自己做饭，那农户主人欣然应允了，还说可以教她做菜。 早上天不亮她就起床，去了农户家里，买了人家四个土鸡蛋，和农户家的女主人一起做了道西红柿炒鸡蛋，配上两个玉米饼子，和一盒她自己买的饼干，拿着去了牛棚。 她轻轻敲门，牛棚里早上一般都是方素云做饭，许振清给他打下手方便一些，莫无畏就在外面劈柴或者整理菜园子。 莫无畏问了一声是谁，外面没有应答，他没想那么多就把门打开了，打开一看才知外面的人是林如烟，她手里还捧着一个食盒和一个饼干盒子。 “莫老师。” “又是你！” 他和上次一样立马关门，然而，林如烟显然是防着他这一点的，一只脚已经跨了进去，接着整个人就都进去了。 莫无畏气恼：“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都告诉你，我看到你心烦了，你怎么又来了？” 林如烟却答非所问，“老师，其实你也没有那么讨厌我，要不然你刚才就直接用门夹我的脚了。” “我，我是对女孩子下不去手，你以为我会跟你一样狠心？” “老师，我看你就是舍不得。” “住口！” 林如烟这样调戏一下莫无畏，她的心情顿时就好了不少，而莫无畏的脸已经红了，并且沉的更厉害了，声音里带着怒意，指着大门命令林如烟。 “你现在立刻给我出去，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 “老师。”林如烟看到他有着狰狞的脸色，知道自己刚才又惹到他了，吓得眼睛突然红了起来，里面隐隐有泪花闪现。 “老师，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我刚才冒犯你了，我以后不会了。” 她把饭盒和饼干递过去，“老师，我再次向你认错。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害的你被下放，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我不求你能原谅我。但是你自己身体重要，这是我亲手做的，算是我对你的一点弥补。” 她直接把东西举到莫无畏跟前。 “你的东西你拿回去，我不需要你的弥补。” 莫无畏口气坚决，把脸扭到一边。 林如烟却不放弃，又把东西往前移了移，小心翼翼地看着莫无畏。 “老师，我知道你是一个大度的人，你怎么会和我一个小女孩儿家斤斤计较？你就接受我的东西吧。” “我说了不要就不要。” “老师。” “走开！” 他本能地一挥手，就把林如烟手里的东西全都打在地上了。 颜色鲜艳的西红柿炒鸡蛋从饭盒里流出来，溅了一地，两个玉米饼子落地后滚走了，饼干盒子也砸在了地上，好在还没有开封，饼干还在里面。 因为动静太大，方素云和许振清都出来查看，他们看到又是林如烟，许振清朝方素云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即又回厨房里去了。 这种事他们不该管不能管也不想管，把自己当做透明人就好了。 外面，林如烟鼻子酸酸的，很想大声哭出来，可她又怕莫无畏说她故意装腔作势，硬忍着没有做声。 然而眼泪是忍不住的，她觉得自己视线渐渐模糊，已经看不清了莫无畏那张发怒的脸，赶紧转身跑了出去。 “林如烟，还有你的东西。” 她跑出去后，一个饼干盒子又飞了出来，落在了她的脚边，紧接着就是大门被关上的声音。 莫无畏在门内脸色铁青，他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对一个小姑娘如此粗鲁绝情，可一想到那个人是林如烟，他就必须绝情了。 他只想让林如烟离自己远远的，彼此不再有任何的纠缠和瓜葛，不管林如烟怎么对他，他都绝不能心软。 门外，林如烟定定站了一会儿，眼泪终于汹涌的流了出来。 尽管她知道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并改变不了什么，可是亲眼看着他拒绝她，看着他把饭菜打翻，听到他和自己说话带着怒意的声音，她还是止不住伤心难过。 饼干盒子因为这是撞击的太厉害，盖子直接被砸开了，里面的圆形饼干滚出来，散落了一地，每一片都沾上了尘土。 她低头看了一会儿，然后蹲下身，捡起一片饼干，没有拂去上面的泥土，就直接放到了嘴里。 以前她觉得莫无畏十恶不赦，罪大恶极，是个满身脏污的人。 他因此受了很多苦。 这都是她害的，那么她现在所承受的就都是理所当然。 她把地上的饼干全都捡起来吃干净了，才拿着饭盒离开。 某军区 张建军和关星耀一回来把行李放到宿舍，就去找他们的上级销假，并且汇报假期情况。 营长办公室里，张建军和关星耀相继向刘营长汇报了假期情况，并进行了销假。 他们又跟刘营长聊了几句，这时，吴兴邦走了进来。 吴兴邦二十四岁，和张建军关星耀一样，都是刘营长底下的连长。 他比张建军和关星耀的年龄都大一点，入伍也比他们早，却和他们的职位一样。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们营长一直都比较器重那两个人，反而他显得是在这三个连长里面最弱势的一个。 他平时也最看那两人不顺眼。 当然，他们无论私下里怎么较劲，表面上见了，还是该打招呼打招呼，该称兄道弟还得称兄道弟。 他进来后，对着张建军和关星耀笑了笑，“张连长，关连长，都探亲回来啦。” “嗯，吴连长，这些天我们不在这里，辛苦你了。”张建军说。 “嗐，辛苦啥，我也是尽本职而已。” 他不喜欢关星耀和张建军，张建军和关星耀也同样不喜欢他。 张建军和关星耀虽然在同一级别，却是实打实的战友，有着很多出生入死的经历，是可以在枪林弹雨中互相依靠的好兄弟。 而吴兴邦就不一定是敌是友了。 因为他们俩知道对方看不惯他们，一直只把他们当做竞争对手。 刘营长笑着说，“兴邦，建军和星耀这回可是去了你的老家。” “我的老家？这范围得有多大，不可能是直接去了清平湾大队吧？” “说的太对了，就是清平湾大队。” 张建军说：“我们都有亲戚在那边当知青，我们去看亲戚去了。” 吴兴邦哦了一声，“我常年不回去，对那边的知青不熟悉。不过我早知道你们要去我的老家，我就给我家里打电话，让他们招待你们一下。”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就不用给大爷大娘添麻烦了。” 关星耀和张建军向他们提出了告辞，吴兴邦和刘营长说了两句话，也离开了刘营长的办公室。 张建军满面春风，“咱们赶紧回宿舍，我还要给婷婷和暖暖写信呢，告诉他们，我已经平安到达。” “你还真跟江家的小妹妹处上对象了，不然这么着急给人家写信。” “她答应让我追她，我可不得好好努力吗？” “那行，咱们回去，我也想写信。”可是他要给谁写呢？ 许暖暖，还是林如烟？ 给许暖暖写信不合适，又不想给林如烟写。 他们的谈话，被他们身后的吴兴邦听到。 吴兴邦注意到了他们所说的“婷婷”，还有“江家小妹妹”的字眼，让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江婷。 因为在他们大队只有一户姓江的，而且这户姓江地原来姓梅，后来招赘了一个姓江的男人，家里孩子们都姓了江，大队里的人也慢慢称呼那是江家人。 而江家只有一个女孩，那就是江婷。 张建军居然和江婷处上了对象，那可是在她八岁时，就被他看过的女人。 第185章 又来了 吴兴邦目光锁定在张建军那渐渐远离的背影，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 “张建军啊张建军，你能力比我强，立的功比我多又怎么样，你找的女人早就被我看光光了。 一个男人除了功业，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女人了，如果你和她结了婚，哪一天知道她早就背另一个男人看过，不知道你会作何感想。” 他甚至幻想起了那一天，张建军会不会把自己当成绿毛龟？ 他如此想的似乎找到了一丝安慰，他早早就看了江婷，他可比张建军强太多了。 而且要是张建军娶了江婷，张建军以后的升迁之路势必受阻，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他升职的几率又大了一些。 清平湾大队 今天晚上许暖暖依旧和团子在空间里睡觉，整个晚上，他们只听到了几声老鼠叫，周围便没有任何的动静了。 第二天早上，林如烟又去了那农户家里，依旧做饭，盛好后带去牛棚。 她已经不求莫无畏看在她做饭的份上会原谅她了，可她仍旧要这么做，因为她如果不为他做点什么，她心里就空落落的，甚至躁动不安。 她敲门后，莫无畏猜到可能是她，没有立即开门，而是问了句，“谁？” “是我，林如烟。”她坦白地说。 接着里面就没有声音了，莫无畏一听是她便回到了屋里，当做没有人来过。 林如烟也没有继续再敲门，一个人捧着食盒静静的在外面站着。 很快村里人就该上工了，那个和她一起做饭的农妇经过这里，看到她拿着食盒呆呆的站在牛棚门前，便朝她走了过去。 “林知青，原来你天天做饭不是给自己吃的，你要给这里面的人吃。那你也不能一直这么在这里站着，要是被别人发现你和这里的人有关系，对你可不好。” 林如烟可不在乎这个，确切的说她以前在乎，非常非常在乎，但现在已经被她自动忽略了。 “大娘，我没事，你不用管我。” 大娘还是忍不住提醒她，“你，你这要是被人看到了，真的没你好果子吃。” “我知道了，大娘，谢谢你提醒我，我不怕。” 只要莫无畏能原谅她，就算被关进牛棚又如何？ 大娘说不动她，摇了摇头，“反正我已经跟你说了，你要是不害怕，就在这里站着吧。唉，真是个傻孩子。” 里面的三个人也准备去上工了，莫无畏准备开门的时候就听到了外面那个大娘的话。 原来林如烟还在外面，他顿时就不想开门了。 许振清问：“怎么不开门？” 莫无畏没有说什么，许振清察觉他表情不对，便猜测是不是林如烟在外面。 他们都要按时去上工，可不能因为林荣焉在外面就耽误不去上工了。 他打开了门和方素云往外走，莫无畏也跟着走出来。 林如烟见到他赶紧上前，“莫老师。” “你离我远点儿。” 林如烟果然就乖乖的在原地站着了，方素云锁了门，他们三个人快速去了地里。 林如烟没有去追，她只吃了一个玉米饼子，饭盒里的菜一点没动。 突然有个小孩过来，盯着她手里的饭盒，馋兮兮的舔着嘴唇。 她问那小孩：“你想吃？” “嗯嗯。”小孩点点头，依旧在用力舔着嘴唇。 “那好，你吃吧。” 她把食盒盖子打开，让小孩吃里面的西红柿炒鸡蛋。 小孩像是饿了几辈子似的，直接用手去抓，没多大会儿就吃完了，还把里面的汤汁喝的干干净净。 “谢，谢谢姐姐。”小孩一面擦嘴，一面对她表示感谢。 林如烟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她以前对这种馋不拉几，像是几辈子没见过饭似又脏兮兮的的小孩儿是很讨厌的，根本不可能让对方靠近她，更不会让对方吃自己的饭。 可是现在她完全没有了那种感觉，听着孩子对自己说谢谢，她反而觉得很满足，心房有丝丝暖意划过。 原来满足别人，也可以快乐自己。 晚上，许暖暖和团子仍旧没有察觉到秦无双和001过来。 “暖暖，女主角和001没有行动了，他们会不会直接去军区找江野？” 许暖暖有些担心，就怕将也抵抗不了女主光环。 却嘴硬：“她爱找就去找吧，那男人要真是抵抗不住人家的魅力，咱们也没办法。” “对对对，大不了你自己独美。不是，大不了咱们两个一起美，嘿嘿。” 团子觉得他现在有点讨厌江野了，最好被那个秦无双给抢走吧，哈哈哈哈。 许暖暖不知道它心里的小九九，“听天由命，顺其自然。是我的，他就是我的。不是我的，他要移情别人，我也阻拦不了。” 团子肚皮向上躺下，顺：“会移情别人的，一般都是靠不住的，咱也不用舍不得。” “对啊。”许暖暖抱住它，在它毛茸茸地狗脸上亲了一口，“我现在就移情别恋了，哈哈哈哈。” “暖暖。”团子又被她搞得不好意思了，忍不住感叹：“哎呀，真希望自己是个男人。” 可是下一秒，它就被无情地抛在了一边。 狗嘴里哼哼唧唧：“……” 暖暖，你这么快就不要人家了，哼，渣女！ 早上，林如烟又准时出现在牛棚门口，一样的捧着饭盒，在等莫无畏。 然而，这次她敲了门，里面来问一问的人都没有了。 一直等到快上工的时间，牛棚里的三人走出来，莫无畏再看到她，她没有上前纠缠，他也不用开口去赶她了，就好像没有看见她一样。 两个人平平静静，如同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 他们走后，昨天那个小男孩又来了，林如烟把手里的西红柿炒鸡蛋给他，自己只吃玉米饼子。 许暖暖和往常一样在地里干活，团子不是待在她身边，就是在她周围很小的范围内活动，偶尔跑的远一些。 秦无双现在正在地里忙活，没空来找许暖暖，001却有无限的空闲时间。 “宿主，大白天的许暖暖要上工，那条笨狗可能在外面，我去找那条笨狗，抓住了它，你就能得到许暖暖的空间了。”它也能吃到群无双空间里的肉了。 “好，你去吧。” 先得到许暖暖的空间，再得到许暖暖的男人，她来到这个世界就基本圆满了，以后都是开挂人生。 001跳出她的空间，借由地里庄稼的遮掩，来到了清平湾这边的田地。 探寻一番后，找到了许暖暖所在的花生地。 花生的植株较矮，有一部分还被挖掉了，它站在地头，一眼就看到了许暖暖和她身边摇摆走动的小黑狗。 它作为狼，在狗面前有着天然的优越感，因为狼无论在力量还是智商方面都是优于狗的，所以，它看不起团子，即使没有任务在身，它也想欺负一下团子。 不由自主对看起来笨笨的团子露出了獠牙。 “007，看我怎么收拾你这条笨狗。” 团子也看到了它，并听到了它用意识说出来的话，立即报告给了许暖暖，“暖暖，001来了，在地头看着咱们呢。” 许暖暖朝那边望去，果然看到了一匹小银狼。 呵，子郎居然敢在大白天跑到这边来，他立刻朝身边的人大喊，“有狼，地头有狼，咱们一起把它打跑。” 001这条小银狼在外形上和小狗差不多，但二者之间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若是对于没有见过狼的人，或者对狼不怎么熟悉的人，或许会把它当做狗，但住在山脚下的村民，有很多都是见过狼的。 他们一眼就看出001和团子有着明显的区别，再仔细一看，就发现001身上所有的狼族特征了。 “有狼有狼，咱们把打跑。” “打跑干啥？把它捉住，剥狼皮，吃狼肉。” 顿时有好几个村民挥舞着铁锹和铁叉，朝着001飞奔过去，001没料想许暖暖会发动村民。 哼，恶毒女配居然长了点脑子。 若是它变身为机器型的金刚狼，打趴甚至打死这些人都不在话下。 可现在是白天它不敢啊，只能转身撒开蹄子，灰溜溜跑回去。 地里的人从四面八方涌过来，都拿着武器往001身上拍，001可不是一般的狼，行动十分敏捷，那些村民手里的武器根本打不到它。 它在没有变身的时候，就跟普通的狼一样，也是肉体凡胎，但还是成功逃走，没受一点伤。 许暖暖和团子交流：“001是来打探情况的吧？” “应该是，量它白天也不敢对咱们下手。” 001回到杏花湾大队，找到秦无双，立即钻进了她的空间里。 “001，怎么样？见到他们了吧？那条死狗呢？”001这么快就把那条狗给干死了吗？ 001嘘了口气，“他们两个都在地里，旁边到处都是人，我没能下手。你不要着急，咱们的机会多的是。” “我知道，要不是现在农忙需要干活，我肯定就会去找他们了。” 林如烟还是一如既往的给莫无畏做饭，每天送到牛棚门口，尽管莫文无畏看都不会看一眼，她还是坚持着。 就这样，每天的饭菜都进到了那个小男孩的肚子里，林如烟也没想过放弃。 关玉蓉在向清平湾发去电报后，就等着刘翠英回京市，可是她等了三四天，也不见刘翠英回来。 她更生气的是，刘翠英不回来就算了，也不给她打个电话或者发封电报，害的她不知道刘翠英在那里的情况，干着急。 这几天林如烟也没有跟她联系，她对清平湾大队那边的情况一无所知，眼看着她养父养母就要去清平湾了，刘翠英一点音讯都没有，真怕她养父养母去了会见到刘翠英。 “玉蓉，你工作应该安排好了吧？咱们该走了。”关老爷子问她，其实就是催她。 “好了好了，爸，咱们明天就能走。” 再推脱也没什么意思了，她现在倒有些心急想见到刘翠英了，想赶紧过去弄清楚那边的情况。 两天后，他们几乎是毫无预兆地来到了清平湾大队。 第186章 老两口都来清平湾了 此时，地里的人还没有下工，他们三个人先去了知青点，而知青点的大门紧锁着。 关玉蓉对关老太太和关老爷子说：“爸妈，咱们把行李放这儿，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地里找如烟。” 他们刚刚是从县城雇车过来的，若是提着行李去地里，确实不方便。 关老爷子应允：“那行，你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一等。” 关玉蓉去地里找林如烟，首先经过了花生地，看到了许暖暖。 幸好许暖暖在低头捡花生，没有看到她，她赶紧走了过去。 终于来到林如烟干活的地里，找到了林如烟。 “如烟。” 林如烟一直心不在焉，听到她妈妈的声音，才抬头看去。 “妈，你怎么又来了？上次来这里回去还没多久呢。” 关玉蓉瞧瞧周围，只有在十米外有两个割豆子的村民，她降低了声音，跟林如烟说话。 “别提了，你妈我还要工作，你以为我想来？是你外公外婆非要来。” 若是在以前，林如烟肯定会很生气的说一句“我外婆是来看许暖暖的吧。” 但是她现在很淡定，即使关老太太和关老爷子会立刻和许暖暖认亲，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因为她的心思早不在能不能继续当关家小公主这上面了。 “妈，我外公外婆要来就来呗，他们估计要和他们的亲女儿和亲外孙女相认了。” 关玉蓉看到林如烟平平淡淡地说出这句话，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如烟。 “如烟，你在说什么？什么他们要跟自己的亲女儿和亲外孙女相认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如烟，你怎么了？你生病了，哪里不舒服？” 不然怎么会无精打采的，还说胡话？ “妈，我没事。他们本来就是许暖暖的外公外婆，该相认的，迟早要相认。” “如烟，你到底怎么了？” 关玉蓉抓住她的手臂，用力摇晃了几下。只是大半个月不见，她觉得女儿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如烟，你是不是在这里遇到了什么事情？谁欺负你了？你跟妈说。” “妈，没人欺负我，是我欺负别人了。”林如烟想起莫无畏，想起自己以前对他做的错事，问关玉蓉：“妈，你说，我以前是不是犯了很多错？我是不是太坏了？” “如烟，你究竟怎么了？” 关玉蓉又摸了下林如烟的额头，觉得没问题，难道她女儿是被夺舍了？ 不可能，不可能，新社会崇尚科学，不会有那么离奇的事情出现。 “如烟，你可不要想那么多了，你做的都是对的，你没有错。” “不，妈，我错了。” 从小她妈就是这样教她，她做什么都是对的，从来不知道错误是什么，她做错了，也认为是自己的对的，所以她才那么令人讨厌。 “妈，我以后不会再听你的了。” “如烟。”关玉蓉有些头疼，她好像没听到林如烟的话，叮嘱林如烟：“如烟，你先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你听我说，你外公外婆来了，她怕他们和许暖暖母娘两个相认，你不是最不想他们相认吗？否则你就不能继续再待在关家了。” “妈，我不在乎能不能继续待在关家，他们相认就让他们相认吧。咱们霸占了她们母女几十年的生活，也该还给她们了。” 关玉蓉越来越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林如烟了，不禁在心里更加的疑惑，这真的是她的女儿吗？ “如烟，是不是许暖暖对你做什么了？她打你了，用什么威胁你了？” “没有，我跟她没什么来往。妈，我只是想通了，一个人想获得快乐，并不一定非要靠优渥的物质和优越的地位，也不是要靠去伤害别人。 相反的是，伤害了别人，最后悔的却是自己。做了太多的错事，就不配得到别人的喜欢，别人的爱，只会让别人讨厌。” 关玉蓉不想理会林如烟所谓的大道理，在她看来，那些想法简直愚蠢至极。 这个世界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不对别人狠，怎么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金钱和地位？良心，仁慈，都是骗傻子的东西。 “如烟，妈真的想不到你在这里究竟经历了什么。现在我要问你一件事，你在这里有没有见过许暖暖的外婆？” “许暖暖的外婆？”林如烟冷笑：“那是我的外婆才对吧，我都已经知道了，刘翠英是我的外婆，当初他在病房里把你和许暖暖的妈妈调换了，而且你让她来这里杀了许暖暖的妈妈，你就能继续待在关家，高枕无忧了。” “什么？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是，是你外婆告诉你的？” 她在心里狠狠骂了刘翠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是她告诉我的，不过她现在已经被抓了。” “被抓了！”关玉蓉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什么时候被抓的，为什么会被抓？” 怪不得她联系不上刘翠英。 她听到这个消息，并不担心刘翠英被抓后会受到什么刑罚，只是快速合计了一下，刘翠英被抓对自己有害还是有利。 “三四天前被抓的，我听说她在安市的时候把自己的另一个外孙女给卖了，表妹逃出来举报了她，公安就找来把她给抓走了。” 接着，关玉蓉就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好好，幸亏她被抓走了，她要是在这里跟你外婆见了面，情况才糟呢。如烟，咱们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你外婆外公和许暖暖她们母女相认。” “妈，我不管，我，我要去告诉许暖暖，她的亲外公和亲外婆来了，让他们赶紧相认。” “如烟，你干什么？！”关玉蓉赶紧拉住了林如烟，“如烟，你疯了。你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你这么做的后果，你有没有想过？” “我知道，我本来就霸占了许暖暖的家人，霸占了本该属于她的生活，现在还给她，怎么了？” “如烟，你不要去，不要去。”关玉蓉紧紧地拉住林如烟，“你一旦告诉她，咱们就都玩完了。” “妈，你在这里关家享受了那么多年，也该知足了。” “不，你懂什么？我不管你为什么变得这么蠢，总之，我告诉你一句，你不阻止他们相认就算了，但你绝对不能帮助他们。” 关玉蓉气得很想掐死林如烟，这小妮子居然胳膊肘朝外拐了。 林如烟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她的说法，那毕竟是她妈，她只要不再帮她就行了。 关玉蓉深吸一口气，对林如烟说：“如烟，你要记住，你是妈的孩子。咱们母女俩始终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绝对不能出卖妈。关于你外婆来这里的目的，你绝对不能透露一点出去，否则，妈就活不了了，若你外公外婆知道了，他们恐怕不会放过我的。” 林如烟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妈，你已经在关家享受了那么久，该知足了。趁着你现在还没有酿成大错，不要一错再错下去了。” “如烟，妈可能一时间接受不了，你让妈好好想想。接下来的事你就不要管了，知道吗？” 林如烟思索了两秒，点点头。 “你干活吧，我走了。记住，见了你外公外婆，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林如烟又点了点头。 关玉蓉心里七上八下的，她的女儿已经叛变她了，究竟是什么改变了她的女儿？她教了那么久，才短短的半个月，她就全变了。 林如烟不帮她，那她现在只能孤军奋战了。 走出了这块地，她还气的牙痒痒。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的女儿会变得这么多？居然连她的话都不听了，也不在乎荣华富贵了。 她走着走着，猛地转头一瞥，看见了许振清，在许振清旁边那个女的就是方素云。 方素云正在背对着她干活，她还是没有看到对方的脸。 许振清也在地头干活，她快速走过去，由于心虚，心扑通扑通跳的异常厉害。 自己享受了那么久的优渥生活会被这个女人给抢走吗？ 她到底该怎么办？ 她十分忐忑的返回知青点，心想着，要是现在她装病，让两老陪着她去医院，暂时他们就不能跟许暖暖见面了。 可这只能阻挡他们一时，并起不了根本性的作用。 怎么办？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啊？ 她使劲的挠着头发，头皮都快挠破了，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 若是之前的那个组织能知道她现在的困境，帮一帮她就好了， 但她知道，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幻想，她专门去找他们都找不到，他们又怎么会突然降临呢？ 她一路心神不宁，走路不自觉放慢了速度，好像自己走得慢一点，时间就能流逝的慢一些，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不会那么快见到许暖暖，也见不到方素云。 关老太太和关老爷子一直等不到她回来，关老太太道：“玉蓉一直不回来，难道还没找到如烟。老头子，不如你在这里等着她，我去看看暖暖在不在家。” “行，你去吧。” 关老太太便起身，朝着许暖暖家的方向走去。 关玉蓉即使再磨蹭，十几分钟后也再次接近了知青点了，她看到知青点大门口只有关老爷子坐在那里。 老太太呢？不会是去找许暖暖了吧？ 她脑子里立刻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同时暗呼不妙。 “爸，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我妈呢？” “这不是你一直不回来，你妈去找她那个小朋友了，哦，叫暖暖，许暖暖。” “我妈真的去找她了。” 关玉蓉看到关老爷子提起许暖暖时的表情就心烦，明明还一眼没见过，他却显得那么慈爱。 “是啊，玉蓉，怎么你一早就知道似的？” “爸，我猜的。我妈在这里除了跟如烟，就跟那位小许知青最熟。人家还没有下工，我就是怕她过去找人家，会耽误人家上工，这不是给人找麻烦吗？” “她说是去小许家里，要是看到人家没在家，估计就回来了。这边知青什么时候下工？咱们还要等多久？” “应该用不了多大会儿了，咱们等着就是了。” 关玉蓉眼睛止不住往许暖暖家的方向瞟，她真想过去拦住那老太太。 不过老太太去了也会扑空，因为许暖暖根本就不在家。 第187章 林如烟的转变 关老太太来到许暖暖家门口，看到大门紧锁，本来想回去找关老爷子，却又临时变卦，去了地里找许暖暖。 经过向人打听，找到了许暖暖干活儿的地方，可是还没走到许暖暖干活的地，就先看到了林如烟。 她喊了林如烟一声，“如烟。” 林如烟听到呼唤转头看去，是她外婆。 不，现在是许暖暖的外婆。 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关老太太。 关老太太觉得她表情有些古怪，便朝她走去。 “如烟，你这些天在这里怎么样？” “我，我很好。”她说完，低下了头。 “如烟，怎么连外婆都不叫了？好像跟外婆很生疏似的。” “我，我没有。”最终还是顺着关老太太：“外婆，我一切都好，谢谢外婆关心。” 关老太太发现她面容憔悴，眼神里的光黯淡了好多，声音也弱弱的，听着温柔，实则充满了疲惫。 虽然之前她嚣张跋扈，任性妄为，眼睛里却是有光芒的，不像现在如此灰败。 “如烟， 是不是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情了？外婆觉得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至少在外婆上次离开之前，你不是这样的。” 林如烟想了想，问关老太太：“外婆，你觉得我以前对莫老师做的事情是不罪该万死，是十恶不赦？” “啊？” 关老太太很意外，林如烟会跟她说这个。 在她的固有印象里，林如烟每次提起莫无畏都会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用刀刮了莫无畏的样子。 这，这是怎么了？ 难道林如烟不开心的原因和莫无畏有关？ “如烟，莫老师是个好人，也是个好老师。从那件事发生后，他的妻子离开了他，他又被下放到这里。想必生活上和心理上都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如烟，如果你知道那样做不对，以后就离开莫老师远远的。” 林如烟知道关老太太是怕自己再去找莫无畏的麻烦，可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外婆，你说我现在努力对莫老师好，还能弥补我以前对他造成的伤害吗？” 关老太太又有些讶异，林如烟不止不欺负莫无畏看到他们，还要对莫无畏好。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烟，如果莫老师能接受你的弥补，外婆是支持你的。” 林如烟好像看到了希望地光芒，“外婆，谢谢你，谢谢你鼓励我。” “那你为什么要对莫老师那么好？” “因为。”林如烟看向关老太太的眼睛，“因为我知道我以前错了。外婆，你说我以前是不是太坏了，太让人讨厌了？我做的每一件事估计都是在伤害别人吧。” “如烟。” 虽然关老太太有时候也觉得林如烟做的不对，特别是听到她以前说许暖暖的不是，上次来这里又看到她欺负莫无畏，对这个外孙女是很生气的。 “如烟，每个人每个生命都是平等的，我们就算不能去帮助那些苦难的人，至少要做到不去伤害他们。” “外婆，我知道了。”她以前真的很坏，很令人讨厌。 “你这些天在生活上没什么大问题吧，有没有人欺负你？” “没有，外婆。没有人欺负我，你知道像我这样的向来都是欺负别人。” “那就好，你外公也来了，我刚才跟你外公在知青点门口等着，一直不见你妈回去，我就去找暖暖了，暖暖也不在家，我就来了地里。” “我已经见过我妈了，她现在回去了。” “行，既然来了，我就去看看暖暖在哪块地里。” 关老太太说完，又有些小心翼翼，生怕林如烟会因为这个生气。 哪知道林如烟非常大方地告诉了她，许暖暖所在的地块。 “外婆，许知青她在那边，你去找她吧。” 关老太太又是愣了一下，林如烟对许暖暖的态度居然这么好了。 “好的，如烟，外婆过去了。” “嗯。” 关老太太按照林如烟的指引，果然很快就找到了许暖暖。 “暖暖。” 这回她是真的高兴了，仿佛许暖暖才是她真正的亲人，一看到许暖暖，脚下的步子都不自觉加快了许多。 许暖暖听到声音，立刻抬头朝着关老太太的方向看了过去，就真的看到关老太太正朝自己这边走来。 她一时有些眼热，这真的会是她的亲外婆吗？ “奶奶。” 她丢下手里的活儿，也朝着关老太太走了过去，“奶奶，地里不好走，你就别过来了。” 关老太太还是朝前走走，“奶奶看到你高兴，我想过去看你干活儿。” 许暖暖快步走过去扶住了她，“奶奶，你什么时候来的？” “才到这里没多多久，对了，你关爷爷也来了，正在知青点那边呢。” “关爷爷也来了。”关星耀说的果然没错，他们老两口一起来了。 她想现在就去见一下关老爷子，看一下究竟关老爷子和她妈妈长得像不像。 “奶奶，你肯定累了吧？先坐下来歇歇。” “没事，在知青点已经歇了会儿了。” 梅香草赶紧过来跟关老太太打招呼，老太太和她儿媳妇的关系好，就等于是她儿媳妇的娘家人，可不能怠慢了人家。 “大娘，您过来了。” “是啊，我回去这几天想着两个丫头了，正好家里老头子有时间，我们就一起来了。” “大爷也来了。” “是啊，现在在知青点，跟我女儿在一块儿。” “关阿姨也在？”许暖暖问，居然又来了。 “是啊，玉蓉不放心我们两个老的，非要跟我们一起来。” “大娘，去我们家里歇歇吧。”梅香草说。 “不了不了。”关老太太摆手，“你们都忙吧，我和暖暖说几句话。” 梅香草不再打扰，去干自己的活儿了。 “暖暖，这些日子，你还好吧？” “我很好啊，奶奶。” 关老太太见许暖暖气色红润，精神状态也很不错，还是她以前见的那个漂亮又精神的小丫头。 “奶奶，你这些天在京市怎么样？” 关老太太笑的慈爱：“奶奶也很好，就是想你了。” “奶奶，你中午去我那儿吃饭，我给你做好吃的。” “好啊。” 关老太太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似乎忘记了在知青点的关老爷子和关玉蓉。 等到了下工时间，关老太太和许暖暖一起回了家里。 林如烟和其他知青也回到了知青点，她在知青点门口看到关老爷子又是一阵陌生，呆呆的站着，没有，要跟关老爷子说话的意思。 倒是关老爷子笑呵呵的主动叫她，“如烟，你下工啦。诶，你看到外公来，怎么也不高兴啊？外公还想给你个惊喜呢。” 关玉蓉悄悄瞪了林如烟一眼，居然连演戏都不会演。 她走到林如烟跟前，提醒林如烟：“如烟，你怎么了？你没看到你外公来了？你不是一直想你外公吗？你外公都站在你面前了，你还发什么愣。哎呀，是不是因为太想你外公了，外公突然来了，所以有点不敢相信。” 关玉蓉一直笑着，十分会做戏。 林如烟看看她，又看向关老爷子，声音低弱的朝关老爷子喊了一声，“外公。” “诶。”关老爷子立马答应了，依旧笑呵呵的，走到林如烟跟前，“如烟，你下乡这么多天，外公早就想你了，你想外公了没有？” “我，我想外公了。”她的语气里没有一点感情，表情也是淡淡的，甚至有些冷。 关老爷子微微拧眉，“如烟，你好像不高兴啊。” 关玉蓉立马向林如烟使眼色，林如烟便朝许关老爷子挤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容。 “没有啊，外公，我很高兴，外公来了，我能不高兴吗？” 林如烟想着关老爷子这些年对她的好，心里五味杂陈。 关老爷子从包里拿出了给林如烟带来的礼物，“如烟，这些是我和你外婆去百货大楼买的，都是你爱吃的。你外婆还给你买了头花，发卡，女孩子嘛，就得漂漂亮亮的。” 林如烟听了一阵心酸，鼻头也酸了起来。 这根本不是她的亲外公外婆，他们却对她这么好，她接受他们的每一分好，都是在抢许暖暖的。 “外公，我什么都有。” 关老爷子沉下了脸，“你是不喜欢外公外婆给你买的东西？你以前最爱让我们两个老家伙给你买这买那了。” “不，不是。”林如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看了关玉蓉一眼，说：“外公，我很喜欢。” 许暖暖和关老太太在厨房里做着饭，关老太太突然想起了关老爷。 “哎呀，我刚才过来找你的时候，还跟老头子说会回去呢，这下子要在这里吃饭了，老头子还不知道呢。” “那就叫关爷爷一块儿过来吧，正好我刚刚在锅里多加了些水。” 关老太太犹豫着，不想太麻烦，许暖暖。 许暖暖又说：“知青们现在都缺粮食吃，知青点那边怕是做不了关爷爷的饭，还是让他过来吧，我这边什么都有。” 关老太太知道许暖暖不是光跟她说客套话，“那我现在去叫老头子过来。” “奶奶，要不我跟你一块儿去吧，咱们来了再继续做饭。” 她太想快点见到关老爷子了。 “行，咱们一块去。” 知青点 张磊和卢心月见又来了探亲的人，这又要吃他们知青点的粮食了，他们的粮食还不够他们自己吃呢，两个人告诉关老爷子和关玉蓉，知青点做不了他们的饭，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弄吃的。 关老爷子倒是带了些零食，不过他不喜欢吃那些东西，这边不管饭他要去哪里吃？她可不想再跑去县城国营饭店。 “同志，就先把我们的饭做出来，我们明天给你们粮食。” 张磊觉得有些麻烦，但也不能太拒绝人家，就点了头。 这时，关老太太和许暖暖来了。 许暖暖一进门，就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 第188章 叫关老爷子去吃饭 许暖暖见那老爷子现在看起来还有一米八几的个头，身形笔直，没有一点的弯腰驼背，一身整齐的黑色中山装穿在他身上板板正正，光是一个背影看上去就很有上位者的气势。 这应该就是关老爷子吧。 她现在只看到了老爷子的一个背影，期待着能看到老爷子的正面。 关老太太喊了一声，“老头子。” 关老爷子赶紧转过身来，许暖暖便看到了他的正脸。 老人家上了年纪，皮肤变得松弛，五官也有些松垮。 但许暖暖猛地一见到他，竟真的找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仅是关老爷子的整体的长相给她的，还有他眉眼间的神韵，都让她觉得和她妈妈很像。 此时，关老爷子也看到了许暖暖，他大大方方地走过去，看着许暖暖说，“跟着老太婆一起过来的，不用说，这个肯定是小许同志吧？” “是是是，她就是暖暖。”关老太太也笑着。 许暖暖看了关老爷子一会儿，越看他越像自己妈妈，突然反应过来，向关老爷子问好：“关爷爷好。” “好好好。” “老头子，我和暖暖是特意来叫你去她那边吃饭的。” “这，我也要过去吗？”他想过去，又觉得不好意思。 知青点里这么多陌生人，他还真有点不想在这里吃。 而且，很想尝尝许暖暖的手艺。 许暖暖：“关爷爷，我和关奶奶准备做好多饭，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 关老太太也说，“老头子，暖暖都亲自来叫你了，你可别不识好歹。” 关老爷子哈哈笑了笑，“那，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跟你们一起过去。” 他跟关玉蓉林如烟说了声，关玉蓉不想让他们去，“爸，妈，你们都去许知青那里，不是给人家添麻烦吗？” “不麻烦的，阿姨。反正我一个人也要开火做饭，一个人吃饭多无聊啊，我很想让关爷爷关奶奶在那里吃。” 至于你关玉蓉就不必了。 不管关玉蓉在她面前表现的多好，她都觉得这个女人不怀好意。 之前这女人想办法打听她的父母，她都怀疑关玉蓉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身世的问题了。 关老爷子说：“玉蓉，这是小许知青的一片心意，不能不领情。” 关玉蓉又想让林如烟出来阻拦，可是林如烟只静静地看着，一点要阻拦的意思都没有。 算了算了，她这个女儿废了，一点也帮不上她的忙了。 关老爷子又跟张磊说了声，要知青点，别做他的饭，然后提了一个提包，那里面装的是他和关老太太给许暖暖买的东西，然后就跟着许暖暖和关老太太离开了。 关玉蓉再次恼火，关老爷子居然也这么快就被许暖暖俘虏了，她特意跟着他们过来，本来是想阻止他们和许暖暖接触，现在看来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啊。 而和她在一条船上的女儿，此时也起不了半分作用。 她气得在林如烟的胳膊上拧了一把，林如烟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倒使关玉蓉更生气了。 这个女儿跟死了一样，她到底怎么了！ 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来到了许暖暖家，把他们带的东西给了许暖暖。 “小许同志，关奶奶在经世的时候就天天念叨你，是我们给你买的一点东西，你可不要嫌弃。” 许暖暖欣然接了过去，“谢谢爷爷和奶奶。” 许暖暖在和他们两个人说话的时候，还不时不时的观察一下关老爷子。 从小到大，他没有见过爷爷，也没有见过外公，哪怕是假的外公她也没有见过，她也希望能快点弄清楚她和他之间究竟存不存在血缘关系。 许暖暖做了西红柿鸡蛋挂面，非常适合老年人吃，关老太太和关老爷子吃的既满足又高兴。 并且关老爷子在吃完了饭以后，更觉神清气爽，好像那饭就是灵丹妙药一样。 饭后，他们坐在院子里聊天，关老爷子却坐不住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看到许暖暖的小菜园子，瞧瞧这菜，看看那菜，一脸的兴奋。 关老太太笑着说，“老头子，你这辈子就是选错了职业，你应该当农民。” 老爷子笑了笑，“以后卸了甲，我正打算种田呢。把我户口迁到农村去，看哪个大队能收留我。” 关老太太白他一眼：“你老不中用了，谁要你？” “那就来我们大队种地。”许暖暖说了一句。 这句话老爷子爱听，就算许暖暖是跟他闹着玩的，他听着心里也舒服。 该到上工时间了，许暖暖问他们俩，“爷爷奶奶，你们是要去地里溜达溜达，还是在这里休息？” “我们出去转转吧。”关老爷子说，“我很喜欢田园风光，来这里就当是旅游了。” 一方面人家主人都出去了，他俩不好再继续留在这里，再来，他也确实想出去溜达溜达。 “那好，你们想什么时候出去都可以，我把钥匙留给你们。” “啊？” 两个老家伙都受宠若惊了，许暖暖居然要把自己的钥匙交给他们，这是对他们有多信任啊。 “不用不用，我们跟你一起出去吧。” 他们一起出了门，老头儿老太太先跟着许暖暖去了地里，帮着许暖暖一起刨花生。 一边刨花生他们还一起打闹了起来，惹得许暖暖和江家人都觉得好笑。 一个小时后，老两口到别处去溜达了。 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都想起了林如烟的反常，关老太太问：“老头子，你这次见到如烟，有没有觉得她和以前不一样了？” “是是是，我是觉得有点儿不一样了。她见到我好像有点眼生一样，我把咱们给她买的东西交给她，她还不怎么想要，她以前可老是缠着咱们给她买东西呢。 唉，不是有点儿不一样，是很不一样。我看着精神头也没以前好了，这丫头是不是在这经历了什么事儿？” 老爷子眉头紧锁，很担心林如烟。 “我问过她了，她说她在这里一直都很好，她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咱们。她还，她还跟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她问我她以前是不是很坏，还说她伤害了莫老师，要弥补莫老师。还有，她，她这次没提暖暖，也没说暖暖的不好，没劝着我远离暖暖。” “这孩子一下子长大了好多。” “就是，我也这么觉得。她应该是受到什么打击了，不然不会看着那么萎靡不振，可问她她就是不肯说。 诶，会不会跟莫老师有关？我听那孩子说的话，大部分都是关于莫老师的，她跟莫老师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她不说咱们也弄不明白啊。算了，只要她人没事儿就行，她长大了，有自己的秘密，她不愿意说，咱们就不要再追究了。” 关老太太点点头，“那就让她自己处理吧。对了，我们来的时候还说要见见那个牛棚里的丫头，哎哟，说起来这丫头也救过我的命，咱们现在就去找她，还是晚上再去？” 关老爷子很有兴致，想见见这个和自己长得相似的丫头。 “先在地里看看能不能碰到她，要是碰不见的话，咱们晚上再去牛棚。说起来玉蓉跟我长的都不像，没想到在这边能见到跟我长的相似的。” “咱们就先溜达吧，说不定能在地里遇见她呢。” “嗯。” 关玉蓉也没有在知青点里待着，林如烟没说让她帮着自己干活，她倒主动去了田地里。 不过她并不是帮林如烟干活的，而是在地里寻找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 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还没走到方素云和许振清干活的地，就先遇到了关玉蓉。 “爸，妈。你们溜达呢。” “跟你妈到处走走看看。”关老爷子说：“之前星耀说这里有个丫头跟我长得像，我就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人，看她到底跟我有多像。” 关玉蓉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原来这老两口儿在找方素云。 怎么办？他们距离自己的亲生女儿越来越近了，而且他们还有长相上的相似之处，如果见了面，相认就更容易了吧。 他们的相认就昭示着自己地位的不保，蓦然而来的窘迫，让她觉得呼吸都困难了。 “爸，妈，他们是下放人员，应该不会跟这些人一起干活，你们恐怕没办法，在地里找到她。” “是这样吗？”关老爷子问。 关老太太上次来这里好像听别人说过，“好像是这样的。” “那就先不找了，咱们还闲溜达吧。” “行，溜达溜达。” “爸妈，你们不累吗？要不要去知青点休息？” “不累不累，要是累了，我们就坐在这地头休息，这边空气好，视野开阔，可比在知青点强多了。” 关玉蓉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们走了，“那我陪你们一起。” “你还是去帮如烟干活吧。”关老爷子驱赶关玉蓉，他不喜欢有人打扰他和老伴儿的独处。 关玉蓉又不想离开，又怕关老爷子生气，她现在矛盾的要死，又害怕的要死。 唯一值得她庆幸的就是，刘翠英不在这里，不然，情况就更糟了。 “那行吧，你们随便溜达，有什么事就去如烟地里找我。” “玉蓉，如烟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没察觉到他状态不对吗？”关老爷子问关玉蓉。 “爸，我不知道，我问她了，那孩子根本就不跟我说。”她现在更关心的是她身世会不会暴露。 “我和你妈都觉得和莫老师有关，你仔细看看。” “莫老师？如烟她不是一直讨厌莫老师吗？难道那个莫老师又欺负她了，他都下放了，怎么敢！” “不是不是，如烟说她以前对不起莫老师，她想弥补。” 关玉蓉一点都不能理解了，她女儿这是被人家换了脑子了吧。 “爸，妈，我会把这件事弄清楚的。” “那行，你去吧，多跟如烟说说话，要是她真的遇到了什么难题，咱们一起帮她解决。” “我知道了，爸。我走了。” 第189章 他就是个坏人 关玉蓉找到林如烟，立刻向她询问她和莫无畏的情况。 “好好的，你干嘛要弥补那个做错事的老师？” “妈，他没做错事，是我错怪他了。” 现在在她心里，莫无畏做什么都是正确的。 “你没错怪他，他就是个坏人。” “不，他是个好人，他比谁都要好。” 关玉蓉没心情跟她争辩这个，“你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 她现在可还想不到林如烟已经喜欢上了莫无畏。 后来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也来看了林如烟，并帮林如烟干活。 林如烟却拒绝：“外婆外公不用你们干，我自己就可以了。这本来就是该我自己干的，我自己的事情必须自己做。” 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更高兴了。 “如烟，你真的长大了，不用我们操心了。” “外公外婆，谢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的宠爱和包容，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孝敬你们：“以后，我要努力学会独立和坚强。” “好好好，人生是你自己的，你早晚要独自去经营，不依靠别人也是好事。” “嗯。” 关老太太和关老爷子在这里待了一会儿，他们提出去找许暖暖，林如烟不仅没有走廊，还说“你们快去吧。” 关老太太跟关老爷子嘀咕，“你看看，你看看，现在对暖暖的态度也不一样了，不怕，我跟暖暖在一起了。” 许暖暖除了干活，便抽空去找了方素云和许振清。 “妈，关奶奶和关爷爷今天都来了。” “他们来了！” 方素云心里咯噔了一下，既盼着和对方见面，又怕和对方见面之后，会打破现在的宁静。 “妈，我先告诉你一声，你要是想见他们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制造机会。” “我，我都可以，随缘吧。” “行。” 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天擦黑的时候，地里所有的人都下了工。 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又来找了许暖暖，关老爷子不好意思再去许暖暖那里吃饭，许暖暖却没有等她说出来，就主动邀请他了。 “爷爷奶奶，你们晚上还在我那里吃饭。对了，知青点你们住着可能不方便，我那里还有一间空房间，你们就住在里面吧。” 关老太太没想着推辞，他们人老了，住在知青点确实不方便，有单独的房间倒还好一点。 “好，我同意。”关老太太先举手，看了一眼关老爷子。 关老爷子笑笑，“那就又要麻烦小许同志了。” “不麻烦，不麻烦，咱们现在就回去收拾。” 晚饭的时候，关玉蓉也没有过来找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 饭后，关老太太跟许暖暖说：“暖暖，我们今天能不能去看看牛棚里的那个丫头？人家那次救了我，我想去看看她。” “好的，奶奶，你们想去的话，我陪你们。” “那太好了。” 关老爷子也笑呵呵的，他们转身从包里拿了些东西，准备带过去。 他们刚走到门口，关玉蓉就来了。 “爸妈，天黑了，你们还不回去，你们晚上想住在哪里呀？” 她其实知道这老两口应该要住在许暖暖这里了，她还必须过来问一问，已显示出她做女儿的孝顺。 她下午的时候想了很多，她似乎并不能阻止老两口和方素云的相认。 既然不能阻止，那就尽可能的保住自己，保证即使老两口认回了方素云，她也可以继续待在关家，享受关家人给她带来的便利。 现在刘翠英已经进去了，她就不怕刘翠英会把当年的真相说出来。 只要林如烟也守口如瓶，她就不怕什么了。 “我们已经跟暖暖说好了，她这里有一间空屋子，我们都住在这里。” “那好。”关玉蓉笑着看向许暖暖，“那就麻烦小许知青照顾我爸妈了。” “阿姨，你客气了。” “玉蓉，我们还想跟小许同志出去转转，看一下这里的夜色，你回去吧。” “好。”关玉蓉无比的听话乖巧，“就是，爸妈，天黑乎乎的，你们和小许知青在外面溜达要小心啊。” “我们知道了。” 关玉蓉转身离开了，却没有走远，暗处观察着那三人的动向，果然就见他们去了牛棚。 该来的迟早要来，她挡不住的。 牛棚里，团子先跑了进去，方素云和许振清知道是许暖暖来了，还可能跟着关家二老，方素云顿时紧张了起来。 “振清，外面可能不只有暖暖。” “素云，别紧张，先看看你和老爷子长得像不像再说。” 两个人一起出去，许振清在前方素云跟在他后面。 许振清开了门，看到了许暖暖，后面跟着关老太太，还有一个老爷子，他暂时看不清楚对方面容。 这极可能就是真正的岳父了。 “暖暖，你和大娘来了，你们赶紧进来。” 关老太太和关老爷子见许振清如此称呼许暖暖，都感到诧异。 许暖暖道：“爷爷奶奶，你们先进来，我一会儿跟你们解释。” 他们进到了大门里，关老太太和关老爷子都看到了，许振清身后的方素云，还是由于光线太暗，他们看不清方素云的脸。 许暖暖小声跟他们说：“爷爷，奶奶，其实他们是我的父母。” “你爸妈！” “是的，因为某些原因，我之前没能跟关奶奶坦白，还请奶奶见谅。” “嗐，这本来就是你们的家事，你没必要跟我坦白。” 她随后看向方素云，“丫头，我又来了。这次我老伴儿也来了，上次在树林里你救了我，我们两个就想来看看你，没想到你还是暖暖的妈妈。” 方素云听着关老太太叫自己丫头，觉得很亲切。 刘翠英以前都是叫她死妮子的。 “大娘，大爷，外面不方便说话，你们来屋里吧。” 她率先转身朝屋子里走去，其他人跟在后面。 等到了屋里，在煤油灯的火光下，关老爷子和方素云都不由自主看向了对方，并对对方进行了短时间的凝视。 此时，关老太太的目光也落到方素云脸上，仔细打量着她。许振清同样也在打量着关老爷子。 一时间，屋子里很是安静。 许暖暖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们“研究”对方地长相。 过了几秒钟后，方素云首先收回目光，她发现自己和关老爷子长得真的很像。 除了眼睛和嘴巴，脸型也相似。 而关老爷子也发现了这一点。 许振清则观察的更清楚一些，关老爷子和方素云不仅长得像，连眼神也像，这应该就是他的亲老丈人了吧？ 少许时间后，关老爷子也收回了目光，对方素云解释：“丫头，你不要见怪。我刚才一见到你就觉得你和我长得像，我们俩是不是有缘啊？” “有缘有缘，肯定是有缘。”关老太太说：“我第一次见到暖暖，就觉得和她很亲近，后来见到这个丫头，那种感觉又出现了，原来他们是亲母女俩。” 她又一想方素云的年龄，好像和关玉蓉差不多。 “闺女，你多大了？” “我四十。” “哪一月哪一日出生的？我，我觉得你和玉荣的年龄差不多，她今年也四十了，会不会你们两个的生日也一样啊？咱们这么有缘，我觉得很可能。” 方素云心里既激动又忐忑，“我是六月初八的生日。” “哎呀，玉蓉也是六月初八的生日，你们居然是在同一天出生的。” “那，那你妈是在哪个医院生的你？” 她在没见到方素云的时候，并没有想那么多，以为方素云只是凑巧和她家老头子长得相似。 后来知道方素云是许暖暖的妈妈，这母女俩和她第一次见面给她的感觉一样，她就有点觉得这应该不是凑巧了。 又看到方素云的长相和她老伴儿的长相，比她想象的还要相似，而关玉蓉跟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 之后才想起询问方素云的年龄和生日，这么一通串联下来，她突然开始怀疑某件事了。 恰好她当年是在安市生的闺女，而方素云也是安市的，她迫切地想知道她们之间究竟有没有什么联系。 “我，我妈当时生我的时候难产，在安市济仁德医院生的我。” “济仁德！”关老太太一下子激动起来，抓住了方素云的手，“我也是在那儿生的孩子。” 她记得当时医院里一共有两个产房，还要在向方素云询问一下当时的产房号吗？方素云肯定是不记得的。 “那你出生的时候是白天还是晚上？” “这个我不记得了，我妈没有跟我说过。” “没事，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和方素云的妈妈在同一天，在同一所医院里都生了闺女。 再加上前面一系列凑巧的地方，她忽然对方素云说，“孩子，我怀疑你才是我的亲生女儿。” 她又赶紧问关老爷子，“老头子，记得你说过我生孩子的时候，医院里发生了人命案，所有的人都手忙脚乱，还有好多人都去看热闹了。 你说，会不会是在那个时候咱们的孩子被人给抱错了？不，抱错的可能性很小，她当时就睡在我的身边啊，可能是被人给偷换了。” 关老爷子听此，顿时就愣在了原地。 第190章 凄惨童年 关老爷子回忆起了四十年前的往事。 当时他陪着妻子生产，妻子刚生完孩子，医院里出现了医闹事件，有死亡病人的家属，以为医生治死了他们的亲人，便挟持了那个医生，准备杀死对方。 他得知后，便过去阻止这场事故。 而当时妻子还昏迷着。 他想到这里，狠狠握起了拳头，脸上尽是自责的神色。 他很恨，恨自己，恨那个制造医闹的家属，更恨那个偷换了她女儿的人 关老太太还不待他说什么，又问方素云，“孩子，你小时候过得怎么样，你，你妈对你好吗？” 方素云想起小时候，忍不住又掉下了眼泪。 凄惨的童年是她一辈子的痛。 关老太太见此，顿时明白，“你，你在那个家里过得不好。” 方素云因为太过哽咽，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泪光闪闪得看着关老太太。 许暖暖眼圈也红了，她说：“我妈从小就是被刘翠英虐待着长大的。她是家里的长女，从小她就干家里最多的活儿，吃最差的饭，还要经常受到刘翠英的打骂。 就算她长大嫁人后，刘翠英也一直在吸我妈的血，不让我们过安生日子。其实，这次我爸妈之所以被下放，就是刘翠英二女儿两口子的手笔，刘翠英肯定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听她说完，关老太太也湿了眼眶。 “她对你那么不好，肯定就不是你的亲妈了。”她紧紧握着方素云的手，激动到颤抖，“孩子，可能我们才是亲的母女，不然不会有这么多的巧合，你才是我和老头子的亲生女儿。” 虽然方素云早就料到极可能是这样的，也做过和关老太太关老爷子相认的准备，但在这一刻，她亲眼看着自己的亲生父母，手被亲生母亲紧紧地握着，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来自母亲给予的温暖。 她眼泪哗啦哗啦地往下流，却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连许振清都控制不住自己，把头扭到一边，抹了把眼角。 关老爷子定定的看着母女俩，他比任何一个人的心情都要复杂。但无外乎，他也是老泪纵横。 还是许暖暖先开口，“咱们都是冷静冷静，然后坐下来把这件事具体分析一下。” 她的话惊醒了在场其他人，关老爷子很赞同许暖暖的说法，理智，清醒，知道该怎么处理事情。 即使，都已经心知肚明的事情，也要捋清捋顺，不糊里糊涂。 他再次抹了一下眼角，“大家都坐下来吧。”他先坐到了椅子上。 方素云主动拉着关老太太坐到了炕边，许暖暖和许振清也坐了下来。 关老爷子道，“现在已经很能证明暖暖妈就是我和老婆子的亲生闺女。” 许暖暖和方老爷子说：“爷，爷爷，我暂时还叫你爷爷，你可以叫我妈的名字，她叫素云。” “哦，好，素云。现在看来，素云应该就是我和老婆子的亲生女儿。当初老婆子刚生产完，人还在昏迷状态，医院里有病人家属劫持医生，我见她已经没什么危险了，就出去抓捕歹徒了，当时病房里的医生和护士也出去了。应该就是那个时候，素云和别的孩子换了。当然，这个孩子就是玉蓉。” “关爷爷，当时刘翠英应该也是在那个病房里， 她长的真有点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关老爷子仔细想了想，时隔的时间太长，他已经想不出当初同病房人的模样了。 “她究竟什么样子我倒想不起来了。她那时因为生了一个丫头，她男人和她大吵了一架，她男人指着她鼻子骂的时候，好像就叫她刘翠英。” “那就没错了，肯定是她换掉的孩子。她知道我妈不是她亲生的，所以就一直虐待我妈。 可是她对她自己的二女儿却不是这样。她一直说生我妈的时候发生难产，差点要了她的命，说我妈天生是克她的，其实就是为虐待我妈找的理由。” 关老太太听不得这些，抱住方素云哭了起来。 “素云，妈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 关老爷子：“不，是我的错，我没有做好安排就跑出去了，是我造成了这一切，害的女儿和咱们分开四十年，还让她在这四十年里，过得那么艰难。”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方素云也没有说什么，这不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 不管是以前的方素云，还是现在的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他们都因为当初的事情承受了痛苦，但最苦的还是方素云，她所受的伤一辈子都疗不完，不需要再去安慰别人。 许暖暖也没有去安慰关老太太和关老爷子，她没有权利说这件事过去了就算了，即便当事人是她自己，她也不会这么说。 许振清道：“大爷，大娘。你们能和素云相认，想必大家都很高兴。为了避免出现什么误差，有时间还是去做个血型检查吧。” 关老太太和关老爷子都没有反对，有了血型鉴定，他们和方素云的关系就能在明面上完全确定下来了。 “好，我们随时有时间。” 许暖暖道：“现在秋收太忙了，估计要过几天才能找大队长请假。” 关老太太说：“就算不做鉴定，素云也肯定是我们的女儿没错了。明面上的结果什么时候出来都可以，但现在我们已经是母女了。” 她搂着方素云，一刻也不肯撒手。 她贪婪地看着方素云，小心翼翼地说：“你，现在能不能叫我一声妈？” 关老爷子不悦地瞪了她一眼，暗道她太心急了。 其实他心里面也想让方素云叫他一声爸。 可是想想，他们对方素云从来没有尽过一点抚养的义务，现在才刚刚相认，有什么资格去要求方素云呢？ 方素云没有责怪他们，就已经是对他们的宽宏大量了。 方素云暂时还没打算改口，她倒没有如关老爷子想的那么多。 只是一时间不好改口，或许等鉴定结果出来，就是她改口的好机会了。 “大娘，我还是先叫你大娘吧，能不能过段时间再改口？” 关老太太没有勉强，“瞧，是我太心急了。闺女，没关系，咱们慢慢来。还是要感谢你能给我再当你妈妈的机会，谢谢你能原谅我们当时的过失。 妈不敢说能把以前亏欠你的都补偿给你，你所受到过的伤痛，是怎么样都弥补不了的。妈只希望，你以后有了更多亲人的陪伴，可以过得更开心一些。” 关老太太顿觉很无力，女儿失去的太多太多了，她该拿什么去弥补？ 方素云说：“当我知道刘翠英不是我的亲妈以后，我就已经开心多了。” 关老太太想起刘翠英的罪行，她恨不得把那个老婆子碎尸万段。 “她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 “她在暖暖下乡之前，卖了她另一个外孙女，也是她的一个亲外孙女。前几天东窗事发，公安找过来把她带走了。” “她还真是心狠。” 关老太太想了想，觉得不踏实，打算离开后和关老爷子商量去见见这个刘翠英。 这毕竟是换了她亲生女儿的人，她对对方恨之入骨，不亲眼见见怎么可以呢？ 不知不觉，许暖暖三人已经来了将近一个小时了，他们不能长时间地待在这里。 许暖暖道：“关爷爷，关奶奶，咱们该回去了。” 老两口可舍不得走，特别是关老太太，一直紧紧的抱着方素云，不舍得松开半点。 许振清道：“大娘，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真相，素云又飞不走，明天或者后天再来看她也行。” 关老太太还是不肯撒手，这可是和她失散了四十年的女儿，四十年的时间，她和她的女儿失去了多少温暖幸福的抱抱。 虽然一个老太太把一个中年女人抱在怀里有些滑稽，但在场人看到都没想要笑的意思，反而有点心酸。 每一个母亲都想让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的手心里，在自己的怀抱里长大。 每一个孩子也都希望自己能在妈妈温柔地抚育和呵护里成长。 她们缺失得不仅仅是时光，更是彼此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 第191章 又来送饭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关老爷子来劝关老太太：“我知道你有多不想离开女儿，我也不想。咱们失去了太多陪伴女儿的时光，真想一下子全补回来。 可是你也不能意气用事，该回去还是得回去，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不能打乱了女儿的生活。” 关老太太是没什么动作，过了会儿她才缓缓放开了方素云。 “闺女，妈不能在这里一直陪着你，妈先走了，妈明天再来看你。” 方素云点点头。 许暖暖这时候想起了关玉蓉，不知道老两口会怎么处理这个养了四十年的非亲生女儿。 她总觉得关玉蓉很不对头，好像关玉蓉早已知道了其中的一些事情似的，但她又没有确切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点。 刘翠英已经被抓，假若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认为关玉蓉是无辜的，除非关玉蓉主动离开关家，否则老两口应该是不会赶关玉蓉走的。 她现在倒不担心自己妈妈和关玉蓉的相处，她爸妈还要在这里再待上几个月。 即便以后得到平反，也不一定会回到关家居住，她现在先不考虑这个了。 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牛棚，到了外面，关老太太又冲进去抱了抱方素云。 重复着刚才的话，“闺女，妈还会来看你，妈明天再来。” 老两口和许暖暖回到了家里，关老太太很是感慨，“暖暖，怪不得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很亲，原来咱们有这么浓的血缘关系。” “是啊……关奶奶。”许暖暖觉得现在这么叫好像很别扭，干脆叫了外婆，“外婆，咱们私下里我这么叫你，有外人在的时候，我还叫你奶奶。” “行行。”关老太太很是高兴，没听到女儿叫自己妈妈，听到了外孙女叫自己外婆，她也很幸福。 关老爷子听到外孙女叫了老婆子叫了外婆，他也凑过来，“暖暖，看来外公这次真的来对了，不仅找到了我们的亲生女儿，还让我们知道我们有这么优秀的一个外孙女。 我老头子何德何能？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老天爷又把亲生女儿还给我了，还给了我这么一个好的外孙女。” 许暖暖听着有些好笑，外公夸她夸得好像有点太夸张了。 她似乎明白老头儿心里想的什么，“外公，可能咱们这是遗传呢。您这么优秀，您的子孙后代肯定也差不了。” 她的话逗得关老爷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可不就是嘛，你外婆年轻的时候也是心灵手巧，她的双面刺绣是安市一绝。” 想起关玉蓉工作上一直都靠着他们家里扶持，林如烟做什么也一直都是个半吊子，果然不是他们家的孩子，没有遗传他家优秀的基因。 可是他却没有早早发现这其中的根本原因。 “外公，外婆。天不早了，你们都休息吧。” “行行，暖暖，你也早点睡。” 老两口回到房里，关老太太先说。 “老头子，咱们找回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和亲外孙女，玉蓉和如烟那边，什么时候告诉她们？” 关玉蓉被她当做亲生女儿养了四十年，林如烟从小也是被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宝，那么多年的相处，即使没有血缘关系，感情也是非常深厚的。 关老爷子想了想，“如果告诉她们，她们势必会和咱们之间产生隔阂。但如果不告诉她们，我觉得对素云和暖暖很不公平。 可以这么跟她们说，就说咱们找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和亲外孙女了，但不要把素云说出来。” “行，咱们找机会跟她们说吧。刘翠英已经被抓了，玉蓉肯定不会回到她那里。希望以后素云回到家里，她们两个可以当亲姐妹一样处着。如烟现在懂事了，估计也能跟暖暖好好相处。 对了，说到那个换咱们孩子的刘翠英，我觉得咱们还是亲自去见见她吧。她害得咱们跟咱们的亲生女儿分开那么久，我不去见见她我不甘心。” “去肯定是要去的，我明天给铁年打个电话，让他查查刘翠英在哪里关着，咱们好去找她。” “行。” 知青点 林如烟上了一天的工，下班吃过饭后，还在拖着疲惫的身体写作，别人都睡了以后，她才上炕休息。 躺到炕上，脑子里幻想着和莫无畏以后的美好未来，心灵得到了慰藉，慢慢的便睡着了。 而躺在她身旁的关玉蓉，却是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整夜难眠。 她的养父母可能已经认回自己的亲生女儿了，她一直引以为傲的首长千金身份也要成为泡沫了。 更重要的是，关家两老会不会因此把她逐出家门？ 她一晚上想了很多，甚至想到了，如果关家两老把她赶出了关家，她要怎么办，是不是还要报复一下关家。 不知不觉外面响起了公鸡打鸣的声音，窗外的天色微白，又是新的一天的开始。 一晚上没睡的她觉得很累，她闭着眼睛，即使睡不着，也没有想起床的意思。 别的知青也没有起床，但她身边的林如烟却开始穿衣服了。 “如烟，你起这么早干嘛？人家都没起呢。” 林如烟平静的小声回她，“妈，我有自己的事要做，你就别管了。” 林如烟起床后就出去了，关玉蓉因为疑惑林如烟这些天的变化，也疑惑林如烟的变化会不会和林如烟将要做的事情有关。 她在林如烟离开后，也起了床，悄悄跟在林如烟后面。 她发现林如烟走进了一家农村小院里，为了弄清楚林如烟究竟做什么，她没有立即跟进去。 没多大会儿，她听到了里面人的谈话。 “林知青，你还要做番茄炒鸡蛋，你给那个人做了他又不领情，你干嘛还做给他吃？” “大娘，我有我的坚持，你就别问了。” “好好好，我不问了，我去给你拿鸡蛋，摘西红柿。” 在外面的关玉蓉深深的疑惑起来。 她女儿要给谁做西红柿炒鸡蛋。关键是那个人还不领情，她女儿却能一直坚持。 难道就是这个人改变了她女儿？ 真是可恶，把她女儿都变傻了。 她不免对这个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他究竟是谁？ 被她知道后，如果那个人对她没用，他不会让他和自己女儿在一起的。 大约过了二十来分钟，林如烟从农家小院里出来，她赶紧躲到了一处拐角后，看到林如烟手里拿着一个食盒，她依旧悄悄跟在林如烟后面。 他见林如烟拿着食盒并没有回知青点，而是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很显然这个人不是知青点的，难道是这里的村民？ 一个村民能有什么能耐，值得她女儿送饭。 她仍旧跟着林如烟，直到他看到她走向了牛棚，最后在牛棚门口停下。 她狠狠地掐着掌心。 牛棚里一共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是方素云的丈夫，另一个就是莫无畏了。 难道这个人是莫无畏？ 她女儿怎么可能给莫无畏送饭，她女儿最讨厌的就是莫无畏呀。 她一时间觉得整个世界都玄幻了。 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莫无畏到底对她女儿做了什么，让她女儿对他讨好到这种程度。 她很想冲过去拉走林如烟，并找到莫无畏，狠狠羞辱对方一顿。 但现在她还不能完全确定那个人就是莫无畏，先等等再说。 她强忍着怒气，躲在一棵大树后面，静静的看着那边的动静。 只见她女儿静静地站在牛棚门口，过了几分钟了，都没去敲牛棚的门。 又过了几分钟，牛棚的门打开，先从里面走出一男一女，其中一个男的她见过，想必就是许暖暖的爸爸了，那么这个女的应该是方素云。 方素云把头转过来，她很快看清楚了对方的脸，真的和他养父长得很像。 在他们后面又出来一个男人，就是莫无畏了。 莫无畏一出门，又见林如烟捧着饭盒站在门口，他淡淡扫了一眼，神情有些不自然。 “林如烟，你真的不必如此。无论你来多少次，我都不会吃你的饭，你不必再多做无用功了。” 林如烟却很开心，眼眸亮亮的看着莫无畏，好像是小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糖果，欣喜地走到莫无畏跟前。 “老师，你肯跟我说话了。老师，你跟我说话我就高兴。” 莫无畏往后退了两步，皱眉：“林如烟，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难道不懂我跟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不管你说的是什么，只要你是对着我说的，我就乐意听到。” “那我要是骂你呢？” “那我也乐意听，老师，你现在就骂我吧。只要你高兴，只要你肯跟我说话，你骂我什么都行。” 莫无畏再次无语了，他捏了捏眉心。 “林如烟，我郑重的告诉你，我真的不想看到你，我每次看到你就心烦，你那么坏，我怕脏了自己的眼睛。” 莫无畏说这些话的时候，其实有些心虚。 他为了不让林如烟再来找自己，只能彻底的伤到她，才能让她放弃。 林如烟心脏被能得打击了一下，她知道自己很坏，她不是个好女孩，可她也不想脏了老师的眼睛。 该怎么办？ 她不能就此放弃啊。 “老师。” “你不要叫我。”莫无畏再添把火，“你知不知道，我何止不想看到你，你每次叫我我都觉得恶心，我甚至听到你的声音都觉得反胃，你但凡有一点自知之明，就不应该出现在我面前。” 这回林如烟默不作声了，她的神情很快黯淡了下来，眼睛里的光也消失了，垂下眼睑，不再去看莫无畏，也是她没有力气了。 双手垂下手里的饭盒，啪的掉在了地上，里面的番茄炒蛋撒了一地，汤汁一滴一滴溅在周围尘土里，形成一个一个的小黑点。 而在这些小黑点的旁边，又有新的小黑点的增加。 第192章 饭菜洒了一地 莫无畏本不想再去看林如烟，大概是此时太安静了，他竟不自觉地往那边瞟了一眼。 就见女孩半垂着头，眼泪一颗颗从脸颊滑落，洛在了脚下的尘土里。 他眉头更加深锁，叹了一口气，坚定地转过身去，叫了许振清和方素云。 “许大哥，嫂子，咱们快去地里吧，要不然上工就迟到了。” 关玉蓉在暗处看着气得要死。 她女儿喜欢谁不好，居然要喜欢一个下放的莫无畏，偏偏她女儿那么痴情，还要被莫无畏那样狠心地拒绝。 莫无畏和方素云，许振清很快就走远了，莫无畏走得十分坚决，甚至没有回头再看林如烟一眼。 而林如烟还站在原地，眼泪不停地吧嗒吧嗒地掉着，之前找她吃番茄炒蛋的那个男孩又来了，却见番茄炒蛋被打翻在了地上，看得他快心疼死了。 “哎呀，姐姐，咋回事儿啊？这么好的菜，咋就撒地上了？” 他也不管那么多，从旁边摘了两个麻叶，先把地上的鸡蛋捡起来放到麻叶上，又捡了一点西红柿。 “我弄回家洗洗再吃。” 林如烟没有管他，他捧着麻叶跑了。 林如烟蹲下身去捡地上的饭盒，关玉蓉突然就走过来了。 她怒气冲冲地质问林如烟，“如烟，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要给那个男人送饭？你怎么可以喜欢他？刚刚我在那边看着，我都替你臊的慌。他对你不理不睬，你还一直扒着他，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林如烟继续捡饭盒，“妈，这是我跟莫老师的事情，你不要管了。” “我不管，我怎么能不管？我如花似玉的女儿，喜欢上那样一个黑五类的男人，你到底图他啥？ 你，你先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喜欢上他的？明明我走的时候，你还对他讨厌入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你就对他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要不是现在是新社会，不许有乱神鬼怪之说，不然她都怀疑林如烟被莫无畏下降头了。 林如烟抬头看向关玉蓉，张了张口又说不出来。 “妈，你就别管了，这是我的事情，我知道怎么处理。” “你怎么处理？人家不理你，你还要继续给他送饭吗？我的女儿不能这么糟蹋自己。好，妈不管你是怎么看上他的，从现在起，你不许再接近他一步，你不能毁了自己的前途。” 林如烟吓了一跳，她妈的命令对她多少还是有威慑力的。 可这远远阻止不了她追求莫无畏的决心。 “妈，我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前途什么的我不在乎，我只想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 “你。”关玉蓉手颤了颤，恨不得一巴掌刮在林如烟脸上。 “如烟，你是被鬼迷了心窍了吧？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他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莫老师身上有很多优点，都很值得我喜欢。” “你给我起来。”她一把将林如烟拽起，恶狠狠地警告她。 “我告诉你，你绝对不能跟他在一起，那个男人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不，是我配不上莫老师。” “你！”关玉蓉气的七窍生烟，来硬的阻止不了林如烟，她放软了声音，“如烟，你听妈说，你这么年轻，还长得漂亮，你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妈会想办法把你弄回京市，到了京市，有那么多的干部子弟，你可以随便挑选。” “不，我不要他们，我只要莫老师。”林如烟口气坚决，“无论谁都取代不了莫老师。” 关玉蓉器的火大无处发泄，狠狠在地上跺了几脚。 “你这个死妮子，你要气死我啊。” 她因为养父养母跟方素云相认的事就已经很烦心了，林如烟现在还给她添乱。 “如烟，你就当是体谅妈好不好？妈真的不想你跟他有什么，妈都是为了你好，你要真的跟了他，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林如烟却表情认真的看向她，“妈，你不用劝我，我最喜欢的就是莫老师，你劝我也没用，我不会放弃莫老师的。” 林如烟说完拿起饭盒就走，关玉蓉又追了上去。 “死丫头，我辛辛苦苦把你养那么大，你连妈的话都不听了。” “妈，别的事情我可以依你，这件事不行。” “你知不知道你外公外婆已经去找过方素云了，他们现在可能已经相认了。” “他们相认就相认，这不是正好吗？她失去了自己的亲生父母那么多年，难道还不该跟他们团聚吗？” 关玉蓉彻底无语了，好像整个世界都站在了她的对立面，整个世界都跟她为敌。 “如烟，你不许再给他送饭。” 林如烟没有回答，拿着饭盒走远了。 “你这个死丫头，你，你，你翅膀长硬了。” 关玉蓉从没有这样无能为力过。 她从小是关家的掌上明珠，养父母和哥哥都溺爱着她，让她受一点委屈，她长大了，他们在事业上帮扶着她，她养的女儿也听她的。 现在一转眼，养父母找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她的女儿也不听她的话了。 她好恨！ 恨抢走她养父母的人，恨迷惑了她女儿的人。 这些人都该死！ 该死！ 到了上工时间，别人都去地里了，许暖暖也要去地里，她让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在家里，或者让他们去田里随便转转。 关玉蓉气的早饭都没吃，一个人坐在田边生闷气。 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看到了她，他们走了过去。 关老爷子，“玉蓉，你在这里坐着，有没有吃饭啊？” 关玉蓉一看到他们，吓了一个激灵。 这老两口现在已经是方素云的爸妈了，她本能的想他们会不会为难自己，是不是来通知她，让她滚蛋的。 但看他们面色如常，她的心稍稍放下来了一些。 “爸，妈，我不饿，你们吃了吗？” “吃了，刚才在暖暖那里吃了。” “哦。” “你怎么没吃饭呢？” 关玉蓉不知道该不该把林如烟的事情告诉老两口？如果老两口不打算赶她和林如烟出门，他们应该会帮着管管林如烟吧。 “爸，妈，我知道如烟为什么和以前不一样了，她，她喜欢上了那个莫无畏。你们说他喜欢谁不行，非要喜欢一个下放的人，对方还比她老了十来岁，这怎么可以。” “啊？” 关老太太和关老爷子都为此吃了一惊，他们也想不到林如烟会对莫无畏感兴趣。 关老太太道：“那你刚才一定说如烟了吧。” “我说了，她不听我的，非说那个莫老师有多好多好，她以前可不会这样的，我问他是怎么喜欢上那个人的，她又不告诉我。” “怪不得如烟会改变那么多。”关老太太感叹了一句，当然是因为自己喜欢的人。 对于小辈们的爱情，如果对方不是毁三观的坏人，又是在单身的情况下，她是不会去阻止的。 “玉蓉，听你这么说，如烟是坚决要跟莫老师在一起了。莫老师现在已经没有了对象，如果他们两个在一起能幸福，我是支持他们的。” 关玉蓉诧异：“妈，连你也这么说。” “年龄不是太大问题，咱们邻居张老头比张老太大了十五岁呢。如烟和莫老师要是彼此喜欢，在一起能好好过日子，我为什么要反对呢？” “可是那男人根本不喜欢她。他给人家做了饭，还屁颠屁颠的送过来，人家都不搭理她，就这她还硬往人家跟前凑。妈，她自己不臊得慌，我都替她臊得慌了。” 关老太太想起林如烟以前对莫无畏的所作所为，莫无畏接受不了她也是想当然了。 “孩子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吧，特别是感情的事情，咱们都不便插手。有时候越管，反而会适得其反。” 关玉蓉见指望不上关老太太了，又看向关老爷子，“爸，如烟是你的外孙女，难道你也不管吗？” 关老爷子摇摇头，“你们都管不了我，更管不了这事。” “就是，你爸带兵打仗，做做指挥还行，这事他还真管不了。”关老太太说。 关玉蓉拍了一下大腿，哎了一声，丧气地扭过脸去。 老太太和关老爷子对视后，接着说，“玉蓉，既然在这里见到了你，我们想跟你说一件事情。” 第193章 假装 “什么事？”关玉蓉其实已经猜到了。 关老太太好像说不出口，关老爷子道：“玉蓉，本来这件事不说出来，对你和如烟更好些。可是，又对暖暖和她妈妈不公平，所以我们只能告诉你了。 我们在昨天才知道，原来暖暖是我们的亲外孙女，她妈妈是和我们失散了四十年的亲生女儿。” 关玉蓉早就猜到了这个消息，但在亲耳听到确定下来的时候，还是有些害怕的，然后就是假装震惊。 她瞪大了眼睛，好似不敢相信一般看着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 “什，什么？你，你们还有一个女儿。也就是说，我还有一个姐姐或者妹妹？这是好事啊，原来我还有姐姐妹，这么多年我居然都不知道。” 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以为关玉蓉没听清楚，关老太太道，“玉蓉不是你有妹妹或姐姐，而是，而是在四十年前，你和我们的亲生女儿被抱错了。” “被，被抱错了！抱错了！” 随后就是她故意装出来的石化，整个人好像失了魂一般。 关老太太和关老爷子见她这状态，都很不忍心。 关老太太在她跟前蹲下身，抱住她：“玉蓉，我们知道你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不开心，如果可以我和你爸也不想告诉你，省得你胡思乱想。 可这也没办法，既然我们找到了亲生女儿和亲外孙女，如果不告诉你是对她们的不公平，我们已经亏欠了她们很多，以后会尽我们所能的去弥补她们。” 关玉蓉听着好像二老没有想要把她赶走的意思，忍不住在心中窃喜起来。 可是她面上可不能高兴，反而表现的更加凄惨了。 “爸，妈。我真的没有听错？你们的意思是，我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爸，妈，怎么会这样呢？我怎么就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了？我，我不相信。” 她使劲地摇着头，老太太把她抱得更紧了，毕竟是和她相处了四十年的女儿，当初偷换孩子的是刘翠英，关玉蓉是无辜的。 “玉蓉，你不要这样。” “妈，妈，我怎么就不是你亲生的了？我只有你这一个妈，你永远都是我的亲妈。” 关老太太点着头，“我跟你爸商量过了，如果你愿意，我永远都是你的妈妈，关家也永远都是你的家。” “妈。” 关玉蓉演的十分逼真，甚至流下了眼泪。 “妈，你和爸太好了，你们居然还不嫌弃我，不嫌弃我这个别人家的孩子。” “玉蓉，你别这么说，你是我们的孩子，你还是我们的孩子。” “妈。”关玉蓉抱着关老太太哭了起来。 可是过了会儿，她又摇头。 “不，我不能再待在关家了。你们能找回自己的亲生女儿，我很替你们高兴。我也是没想到，许知青居然是你们的亲外孙女。 爸，妈。既然你们已经找到了姐姐，就快点把姐姐接回家。我还是带着如烟离开吧，这样你们才能全心全意的去宠爱姐姐和暖暖，我，我和如烟就不再跟你们凑热闹了。” “什么？你要和我如烟离开？你们能去哪儿？玉蓉，我实话跟你说，你那个妈当初在医院里偷偷换了孩子，前些日子她又把自己的亲外孙女给卖了，现在已经被公安给抓走了，你根本找不到她。” “她，她那么狠心。”关玉蓉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那我岂不是要无家可归了？” “你不会无家可归，关家就是你的家，你还是我们的女儿。玉蓉，你不要多想了。爸和妈都没有想着让你离开。” “可是姐姐她，我怎么能跟姐姐争抢你们，我在那个家里，我怕她会不自在。” “这？”关老太太考虑到了方素云，“你姐姐她现在还没说去家里，等她去家里了再说吧，你先住着。” 关玉蓉暗暗叹了口气，老太太果然还是以自己的亲生女儿为主，她好歹在那个家里陪了她四十年，她就不能肯定的说让她留下来。 “谢谢爸爸，谢谢妈。可是，姐姐她现在在哪儿？我也好想见见她，咱们一起把她接回家吧。我想姐姐一定是个宽宏大量的人，她不会介意我继续留在家里。” “玉蓉，你姐姐现在在安市，她在那边还有重要的事情，暂时不能回家，我和你爸有时间再去看她。” 关玉蓉觉得点到为止，老两口不想把方素云在牛棚的事情说出来，她也没有强问的必要。 只要自己能继续留在关家就行。 方素云在牛棚里，就是她爸爸出手，估计也救不出方素云，方素云在牛棚里一辈子，她就能一直留在关家。 老两口认了方素云又能怎么样？方素云一样还要在牛棚受罪，她一样能在关家享福。 “爸，妈。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知道我不是亲的，还对我那么好。” “你现在还是我们亲的，你不要想那么多。” “谢谢爸妈。” 关老太太想起了刘翠英，那毕竟是关玉蓉的生身母亲，关玉蓉应该想见见她吧。 “玉蓉，你爸说会让人打听你亲妈，就是那个生你的妈妈被关在哪里，我们想去问问她当年调换孩子的具体情况，你要不要去见她一面？” 关玉蓉心里咯噔了一下，这老两口居然还要去见刘翠英，万一刘翠英说出自己早就知道真假女儿的事情，甚至说出自己想让她去杀死方素云，那老两口儿不仅不会让自己继续留在关家，肯定还要想办法对付她。 她不能让刘翠英把实情说出来，唯一保险的办法就是灭口。 可是她现在根本不知道刘翠英被关在哪里，以她的实力也查不出来，更灭不了口。 如果她还能联系上那个组织就好了，或许那个组织可以帮她解决这个困难。 现下她能做的，就是答应和关老太太关老爷子一起去见刘翠英，尽可能的阻止刘翠英说出真相。 “爸，妈。虽然她是我的生生之母，可她当初那么做真的太过分了。但我还是决定见她一面，毕竟是她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的。” “好，等你爸查出了她在哪里，我们就立即告诉你，咱们一块儿过去见她。” “好的，妈。” 关玉蓉擦擦眼泪站起身，“爸，妈，你们要去哪里？我陪你们。” “我和你妈就四处转转。”关老爷子说：“你要是累就回知青点休息吧。” “我没事的，爸。” 她为了“尽孝道”，便陪着老两口一起溜达。 他们找到了许暖暖干活的地里，关玉蓉先走过去一把拉住了许暖暖的手。 “暖暖，真好，你终于认了自己的亲外公和亲外婆，以后我就是你的小姨，小姨很为你和你妈高兴。以后，我多了一个姐姐和一个外甥女，如烟也有姨姨和姐妹了，咱们这个大家庭会更加的热闹。” 许暖暖见她对自己热情就有些不自在了，听她这么说，肯定是不打算离开关家。 当然，也是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允许她继续待在关家。 其实，许暖暖对于老两口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没有什么意见，他们毕竟和关玉蓉在一起生活了四十年，从小养到大，而且一直把关玉蓉当亲闺女，肯定是有一定的感情的。 况且，关玉蓉也不可能想离开关家，毕竟方家和关家怎么选，她肯定都会选择关家。 关玉蓉这个人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反正她妈妈暂时也去不了京市，她倒不在乎关玉蓉会在哪儿。 她知道关玉蓉说的不是心里话，她假意也和对方寒暄了几句。 中午关老太太和关老爷子跟她一起吃饭，关老太太说起林如烟和莫无畏的事情。 “暖暖，这些天里，你有没有发现如烟和莫老师有什么情况？” 许暖暖倒没注意，“他们怎么了？不会是林知青又欺负莫老师了吧？” “不是，她现在倒不欺负莫老师了。就是，就是对莫老师太好了。给莫老师做了饭送过来，可莫老师不要。我听玉蓉说，她是喜欢上莫老师了。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就是觉得她以前那么讨厌莫老师，咋就突然就喜欢上了呢？” 这倒使许暖暖挺意外的，林如烟居然喜欢上了莫无畏。 她想了想，上次林如烟来这里，特意给她看莫无畏的文章，林如烟还说她自己很喜欢文章的作者，白杨。 难不成林如烟已经知道了白杨就是莫无畏，就把自己对白杨的感情转嫁到了莫无畏的身上。 许暖暖觉得自己的推断是很有说服力的，不然林如烟之前那么讨厌莫无畏，而林如烟和莫无畏没有在表面上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不会一下子就喜欢上的，只能是因为白杨。 既然林如烟已经知道了白杨就是莫无畏，这个秘密怕是瞒不住了。 “外公，外婆，我应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因为莫老师一直在用白羊的笔名在报纸上发表文章，林知青她看了那些文章，很喜欢那些故事，也对故事的作者称赞有加。我觉得可能是她知道了白杨就是莫老师，所以才对莫老师有了好感。这虽然是我的猜测，但我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如烟转变那么大呢，肯定是受了莫老师的影响。莫老师是一个很合格的老师，教书育人，品德端正，可惜……唉，或许这就是造化弄人。如烟害的他来到了这个地方，又害得他被妻子抛弃，现在她却喜欢上了他，不知道他们以后会怎么样。” “孩子们的事情我们就不要管了。”关老爷子说：“种什么样的因，就结什么样的果。她因此能懂得很多道理，能够获得成长，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他真的执着于莫老师，能对莫老师不离不弃，也算是对莫老师的一种补偿。当然，如果莫老师执意拒绝她，也是她应该承受的后果。” 关老太太答应：“我不会去管，一切让她自己处理吧。” 许暖暖说：“外公外婆，你们知道莫老师被下放的原因，他这些日子都在以我的名义向报社投稿，希望你们不要把这些事说出去。” “我们一定不会说出去的。”老两口一起表示。 关老爷子说：“暖暖，我们想查清楚，刘翠英被抓到了哪里，向她问清楚当年把你妈换掉的事情。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们也找到了你妈，但当年的事情还是要弄清楚的。” “好，外公，我同意这么做。” 她想到了关玉蓉和林如烟，这两人知道她们和刘翠英的关系吗？兴许可以从刘翠英嘴里问出来。 “下午带你外婆去县城，给京市那边打个电话。” “那你们怎么去？” 现在秋收大队里的牛车腾不出来，两个老人家又一把年纪，能骑得了自行车吗。 而关老爷子想要的出行方式就是骑自行车。 “我骑自行车带你外婆去县城。” 关老太太瞟他一眼顿时有些脸热，“哎呀，都一大把年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海通乘一辆自行车？” “那要不然你走着去。” “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关老太太把脸扭到一边。 关老爷子立马赔笑，“好好好，别生气，我就跟你开个玩笑。” 许暖暖说：“我外公身子骨还硬朗，就是外婆你坐车的时候要抓好外公才行。” 关老太太更不好意思了，“暖暖，我不会跟他去的。” 知青点，关玉蓉回去后就找了林如烟。 “如烟，你外公外婆已经和许暖暖她们母女相认了，这是铁打的事实改变不了了。你外公外婆还同意咱们继续留在关家，但咱们的处境已经远远不如从前了。 现在他们母女俩是主，咱们是寄人篱下，他们只要谁不高兴，就可能把咱们母女轰出去。 想安安稳稳的留在关家，就必须和那对母女打好关系。为了显示出咱们欢迎她们回家的诚意，我已经跟许暖暖说过好话了，你要主动去找许暖暖，跟她拉近关系，你懂吗？” 林如烟摇头，“妈，我不想再干那些虚伪的事情了，那样太累了。关家不欠我什么，而我欠他们的，我不能再想方设法的趴在他们身上吸血。 我会和许知青当做一般的知青处着，但我不会刻意去找她说好听的，拉近距离。” “哎呀你，我说什么你都不听，你是不是已经不把我当你妈了？”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不赞同你的一些说法，要是你说的对我也会同意的。” “我说的不对？这都是谁教你的？是那个莫无畏吗？真是的，他把我闺女都教成什么样了。” “妈，这跟莫老师无关，你不要瞎往人家身上安罪名，这是我自己的想法。” “如烟，你要想想你的以后。” “我早就想清楚了，我的以后我自己来争取，不会再去依靠别人。” 关玉蓉重重的叹了口气，她这生养的是什么女儿啊。 第194章 失去的陪伴 关老太太和关老爷子在商量怎么去县城地时候，关老太太嘴上说不跟关老爷子去县，但在许暖暖去地里后，关老太太还是坐在了关老爷子骑着的车子后座上。 关老爷子道：“你放心，我会骑的慢一些的。” 两人走到路上，关老爷子忍不住感叹：“上次，我这么骑车载着你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是啊，一晃都过了那么久了。”关老太太回忆起了从前，但很快又转换了话题：“咱们找到了素云，要不要现在就把这件事告诉铁年。” “先不着急，素云她现在身份有些特殊，这件事尽量不要太大张旗鼓，要是告诉了他，他肯定会来见素云，等咱们回家了再告诉他吧。” “那行，就先不说了。” 他们到了县城先去邮局，关老爷子拨通了京市的一个电话号码，告诉电话对面的人刘翠英的一些情况，让那人给他调查刘翠英的下落。 他们离开邮局去了供销社，关老太太想买东西，想给方素云和许暖暖买很多很多东西。 她看到有婴儿穿的大棉裤和虎头鞋，居然也想买，甚至想象出了方素云和许暖暖在婴儿时的样子，穿上这样的衣服和虎头鞋，一定非常的可爱。 两个孩子的童年她都没有在她们身边陪伴她们，一时间觉得这些年的光阴好似白白度过了一般，再看自己已经是满头银发，老态龙钟，错过的陪伴又怎么弥补的回来。 她自认为不是一个心狠的人，平时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此刻却恨不得掐死刘翠英。 关老爷子见老伴儿对着婴儿的衣服鞋子发呆，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又何尝不是和关老太太一样。 “老婆子，还是先买东西吧，别耽误了时间，等回去再幻想吧。” 关老太太回过神来，去其他柜台上买东西了。 零食发卡头花买了一大堆，傍晚前回到了清平湾大队。 许暖暖下工回来，老两口儿已经把饭做好了。 老太太把给许暖暖买的东西拿出来，“暖暖，外婆不止亏欠你妈，外婆也亏欠你，现在能给你们买东西，我觉得好幸福。” 她把发卡别到许暖暖头发上，许暖暖撒娇：“外婆，我要你明天给我梳头。” “好好，外婆一直给你梳头都行。”老太太高兴极了。 天刚擦黑，关老太太就着急提着东西去看方素云，被许暖暖和关老爷子按着，到了八点钟以后才去了那边。 祖孙三辈相处的时光是很美好的，但对他们来说也是短暂的，一个多小时后，许暖暖他们就离开了牛棚。 这两天他们祖孙三辈团聚，莫无畏在自己屋里没有去掺和，他为他们感到高兴，也为自己的事有点心烦。 希望林如烟不要再来找他了，他们当陌生人最好。 关玉蓉心口里好像一直堵着一团东西，不上不下。 关老太太和关老爷子没有把她赶出关家，但事情却没有结束。 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还要去见刘翠英，她暗暗期待着关老爷子查不到刘翠英的下落，希望刘翠英出点什么意外死掉，也希望在他们去见刘翠英之前，可以和那个组织联系上，让那个组织帮他除掉刘翠英。 她在这些想象中煎熬着，因为太过愁闷，想跟刘如烟商量对策，可又怕林如烟还是老样子，别帮不了她，还坏了她的事。 她又是一夜难眠，等她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林如烟的影子。 她猜想到林如烟会去做什么，顿时火冒三丈。 又去给那个无用的人送饭，死妮子，非要气死他才罢休。 她发现其她的执行也起床了，只有他自己还在炕上躺着。 一定是她昨天太累太困，所以睡得时间长了。 她赶紧穿衣服起来，到了外面，卢心月告诉她：“阿姨，就要开饭了，你去哪儿？” “我有点事，一会儿就回来了。” 她要去阻止那个死女子，阻断她和莫无畏的往来。 她的女儿要嫁也是假经事的干部子弟，绝不能白白便宜了那个废物。 牛棚门口，林如烟照样捧一盒西红柿炒鸡蛋和杂粮饼子等在那里。 和往常一样，牛棚的门打开以后，先走出来的是许振清和方素云，他们看了一眼林如烟，就继续往前走了。 倒是莫无畏也在大门里面徘徊了一会儿，他真的怕林如烟会再来，但事实好像林如烟已经来了。 他走出大门，看到林如烟果然还和往常一样，他在林如烟跟前站定，转头看向林如烟。 林如烟发现莫无畏还肯在她跟前停住脚步，难道他愿意给她机会？ 抬眸欣喜的敢想他，“莫老师，我又给你做了番茄炒鸡蛋，我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你来尝尝。” 她把饭盒递过去，莫无畏面无表情，脸色却很阴沉，他抬手接过她的饭盒。 林如烟更加欣喜了，莫无畏终于肯吃他做的饭了。 然而，下一秒，啪！ 她的饭盒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莫无畏看着她时眼神狠厉，对她一字一顿道：“林如烟，我已经对你讨厌至极，你的出现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的心情，我看到你真的好烦好头疼，我恨不得掐死你。我警告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最后几句话，林如烟似乎听出了他的咬牙切齿。 她本来就已经很受惊吓，得知他真的恨她讨厌她到了极致，她忍不住又哭了出来。 可是，莫无畏已经转头走了，根本没有人理会她。 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她的眼泪却还没有停止。 过了会儿，她才弯下身去捡地上的铝制饭盒，才发现莫无畏刚刚那一摔，是用了大力气的，饭盒已经被摔的严重变了形，基本上已经不是饭盒的样子了。 就在这时，关玉蓉又冲了过来，拉起她，对着她的脸就狠狠掴了一巴掌。 啪，响亮的耳光，把她的脸打的都偏了过去。 “死丫头，你要气死我啊，我不是告诉你，不要再找那个人了吗？他有什么好的？年纪大，还是下放人员，你给我离他远远的。等回可京市，妈亲自给你找。” 林如烟半边脸上火辣辣的疼，这还是她妈第一次打她，但她不在乎，捡起地上变形的铝制饭盒，没跟关玉蓉说什么，转身走了。 “如烟。”关玉蓉喊道。林如烟没理，关玉蓉更是恼怒，“死丫头，他给你吃了迷魂药了？你就这么对他死心塌地，你脑子出问题了。如烟！” 她七窍生烟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去了地里。 这回不是去找林如烟的，而是去找莫无畏。 莫无畏正和别人从地里往外头拉草，她过去一把夺过莫无畏里的铁叉，扔到了一边。 恼怒地对莫无畏叫嚣，“莫无畏，你到底给我闺女下了什么药？你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条件，你年纪有多大，你去勾引一个小姑娘。你说，你是怎么骗她哄她，让她对你死心塌地的？” “我哄她骗她？”莫无畏也很生气，这个老女人一出现就夺了他干活的工具，还恶狠狠地对他叫嚣，以为他哄骗了她闺女。 他冷哼了一声，同样凶狠地看着关玉蓉。 “你最好看好你的闺女，不要让她再去找我。你以为我很喜欢看到她？我同样也不想看到你。” “你……如烟她以前一直讨厌你，可是就这十几天的时间，她就对你死心塌地了。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她能转变那么大？” “那你最好去问问你的女儿，而不是来问我，我根本不想她出现在我面前。你回去好好教育教育她，让她学学自尊自爱，别再去打扰我。” “你！”关玉蓉被气得面色铁青，他不想莫无畏接触林如烟是一方面，但她的女儿被莫无畏如此嫌弃，她又很恼火。 “哼，说的你多清高多惹人喜欢似的，我告诉你，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法子去迷惑如烟，只要有我在，我就绝对不会让如烟跟你在一起。” “那你可得看好你的宝贝女儿。” 莫无畏去把铁叉捡起来，继续拉草。 关玉蓉似乎没什么要警告莫无畏的了，莫无畏根本不喜欢林如烟，兴许，她女儿能知难而退，慢慢就放弃了呢。 中午，林如烟找到张磊，让张磊帮忙把饭盒修一下。 知青点的人这些天都看出了林如烟的反常表现，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有人看到她大清早捧着饭盒站在牛棚门口，他们甚至猜出了她对莫无畏的心思。 他们只在私下里嘀咕，在林如烟面前自然就三缄其口了。 张磊见那饭盒被摔的都不成样子了，猜到可能是莫无畏的手笔，他暗暗摇了摇头，拿去给林如烟修了。 修好以后的饭盒完全不能跟原来比，但还是可以继续盛饭的。 刚吃过饭，外面响起邮递员的声音。 “林如烟同志，有你的信和报纸。” 林如烟走出去，拿了报纸，又看到那封信是《东南日报》寄过来的，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长期约稿函，加一张大团结和两张糖票。 林如烟很是欣喜，她的稿子居然又被报社采纳了。 她跟邮递员道了谢，想到自己还有稿子要邮寄过去，便让邮递员等了一会儿，回到屋里拿了两篇稿子，让邮递员现场给她办理好了邮寄流程，她付给了邮递员邮费。 知青点的人都知道她挣到了稿费，也开始对她刮目相看。 她并没有在报纸上先查看自己的文章，而是先找了莫无畏的。 他的文章依旧刊登在报纸上原来的位置，很显眼，而她的也是在中缝，她知道自己写的还不够好，能放在报纸上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但心里还是贪婪的，希望自己的文章能尽快和莫无畏的文章放在一起。 张磊给她修理好了饭盒，第二天，她又给莫无畏送饭去了，关玉蓉知道她此举，没有阻拦她。 用不了多久，她就会知难而退，远离莫无畏了。 如果她仍旧执迷不悟，她再想其他办法制止。 莫无畏早上出门再次看到林如烟，顿时把他震惊到了，昨天他都做的那么绝，把话说的那么狠了，她竟然还来。 她手里还捧着那个饭盒，饭盒上有着明显的被修理过的痕迹。 林如烟看到了他，眼神似乎变得有些怯懦了，也不敢把饭盒再递到他身边来，只静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他很想把那个饭盒夺过来再摔一次，手伸过去时，林如烟竟不躲不闪。 他的目光再次触及到饭盒的那些褶皱上，最终把手收了回来，什么都没有说，到地里上工去了。 喜欢吃西红柿炒蛋的小家伙，这次又能吃到干净的美味了。 林如烟一直坚持着，莫无畏每次看到她，都把她当做了透明人，他们彼此就像就像陌生人一样。 关老爷子再给京市打过电话三天后，便接到了从京市那边发过来的电报，电报上详细写明了刘翠英现在所被关押的地址，并没有在安市，而是在凌市女子监狱。 第195章 刘翠英之死 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准备明天就去，他们一起去通知了关玉蓉。 关玉荣因为生气林如烟对莫无畏的执着，这些天都没有去地里帮林如烟干活，有时在知青点待着，有时候出去瞎溜达。 关老太太和关老爷子在知青点找到了她。 关老爷子：“玉蓉，我们已经知道你的亲生母亲在哪里了，就在本市的女子监狱，我们准备明天就去见她，你也准备准备吧。” “这么快就去！” 她该怎么想办法除掉监狱里的刘翠英呢？ 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都皱眉，关老爷子：“玉蓉，你是不是不想见到她？如果不想的话，那你就别去了。” “不是不是，我，我还是去见见她吧。怎么说也是她把我生出来的，她就算再做了坏事，我也不能连一面都不跟她见。” 如此，她既有机会阻止刘翠英说出她们的的秘密，也不会让关家二老觉得自己对生母太绝情。 “行，那你准备准备，咱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关老爷子说。 “好的，爸。” 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回去后，关老爷子又把这件事告诉了许暖暖。 “我们已经知道了刘翠英在这边的监狱里，我和你外婆明天就打算去见见她。玉蓉也跟我们一起去，那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总要见上一见的。” 其实，许暖暖也想去见见刘翠英，想亲耳听听刘翠英当初具体是怎么换孩子的。 况且关玉蓉也要去，她本来就怀疑关玉蓉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如果关玉蓉去了，会不会阻止刘翠英说出一些有关他们的秘密。 “外公，外婆。我想我妈妈肯定也想知道当初是怎么回事，她毕竟也是其中的一个当事人，而且还是这件事中最受伤害的那个。但她现在没办法跟大队长请假过去，我想我替她过去吧，我现在就去跟大队长请假，咱们明天一块儿去。” 关老太太和关老爷子都没有反对。 “行，那就去跟大队长请假吧。” 许暖暖去找了大队长，因为她在地里上工本来就是充数的，说自己要去市里看病，大队长便批准了她一天的假期。 因为他们每天四个人要骑两辆自行车去县城，她从大队长家里回来，又去了江家，骑走了江野的自行车。 晚上他们去牛棚告知了方素云此事，方素云没什么意见，她已经把这件事看的很淡了。不管当时的情况如何，刘翠英都是十恶不赦的。 第二天一早，许暖暖和关老爷子关老太太吃过饭后，三人收拾妥当，许暖暖载着关老太太，关老爷子骑着另一辆自行车出发。 他们刚出门，就看到了站在牛棚门口捧着食盒的林如烟。 而此时许，许振清，方素云还等着莫无畏都已经出了门，准备去田里干活。 许振清和方素云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他们依旧装作不认识，互看一眼就擦身而过了。 倒是许暖暖看到了后面莫无畏的表情有些古怪，大概是怕他们知道林如烟在追他吧。 林如烟正在啃杂粮饼子，一看到他们过来，马上转身跑走了。 “这孩子。”关老太太叹息了一声，“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现在她不委屈别人了，倒委屈起自己来了。” 关老爷道：“别想那么多了，就当她是成长了。” 他们还没走到知青点，就看到了等待知青点门口的关玉蓉。 一大清早的，他们就看出关玉蓉的脸色不大好。 关老爷子把车子停下，“玉蓉，你坐我的车子吧。” “哎呀，爸，你年纪大了，我来载你。” “不用，爸还行。” 路上，关玉蓉一直忐忑不已，他到底该怎么阻止这三人去见刘翠英，因为心里焦躁不安，握着提包的手，一直搅着提包袋子。 她希望中途能出点事故，或者她自己制造点事故。 然而，他们一直顺顺利利，她也找不到制造事故的机会，两辆车子就已经到达了县城。 许暖暖带其他三人去了方文玉家，把自行车放在了那里，他们坐公共汽车去市里。 到了市里女子监狱，他们先把自己的身份证明递交给狱警，登记审核后，才允许他们进去见刘翠英。 此时便是关玉蓉最为焦心的时候，她每走一步路，就好像踩在了刀尖上，走的每一步都很困难。 终于，他们还是来到了会见室，然而，等了几分钟，都不见狱警带着刘翠英过来。 等着女狱警推门进来，却告诉他们：“犯人刚刚心脏病发作，狱医抢救无效，已经死亡了，你们要去见一下尸体吗？” 许暖暖和关老爷子关老太太都有些失望，关玉蓉却大为惊喜，这是老天爷在帮她吧，让老太婆死的那么及时。 虽然她掩饰的很好，但那一瞬间的惊喜表情还是被许暖暖捕捉到了。 关玉蓉在庆幸什么？ 她的亲生母亲死了，她还能如此高兴。 那么她就是不想让刘翠英活在这个世上。 是羞耻于刘翠英的所作所为，还是这样她就不用离开关家了，亦或是刘翠英知道一些有关她的秘密，而死人却可以保密。 紧接着，关玉蓉就呜呜哭了起来。 “妈，虽然你没有养过我一天，但听到这样的消息，我还是很心痛的，希望你一路走好，在天之灵可以安息。” 她对狱警说，“我想见见她。” 许暖暖一看她就是装的，关玉蓉很有问题。 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也想去看一下，时隔多年，他们早就记不起刘翠英是什么样子了，很好奇自己的仇人的长相，他们三个人都去。 许暖暖也去了。 她觉得刘翠英的死亡时间还是蹊跷，恰好在他们来找他的时候就死了，未免也太巧合了，这后面是不是还藏着什么阴谋诡计？ 当然，这只是她的臆想，也可能事实就如表面上的这么直白。 狱警把他们带到一间阴暗潮湿的屋子里，打开灯，他们便看到了躺在床上蒙着白布的尸体。 狱警掀开尸体上的白布一角，露出刘翠英那张苍白而死不瞑目的脸。 她的眼睛大睁着，好像很不甘心就此死去一样。 关老爷子怕关老太太看到死人脸会害怕，他先上前查看，看到刘翠英面相刻薄，和关玉蓉的长相倒有几分相似。 关玉蓉哭着把刘翠英的眼睛合上了，“妈，你走吧，下辈子要做个好人，不要再危害别人了。” 关老太太走过去看了下，她仔细在记忆里搜索着这个人的长相，恍恍惚惚，好像又有了一点印象，真的就是当年和她同病房的那个女人。 这个女人因为生了一个女儿，她的婆婆和丈夫都很嫌弃，还放下狠话，就算她生的女儿养活了，以后在方家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想到这里，关老太太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幸亏许暖暖和关老爷子及时扶住了她。 她的女儿在方家应该不止受到了刘翠英的磋磨，方家的其他人恐怕对她也不好。 她捂住嘴巴呜呜哭了出来，她太不对起自己的女儿了。 一晃三四天又过去了，大队里秋收已经到了尾声阶段，关老爷子和关玉蓉要赶回京市，关老太太不想回去，她想和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在一起。 许暖暖其实也想留她留在这里，但考虑到隔壁大队还有个实力强大的女主，之前可能是秋收太忙，女主没有过来挑衅，一旦过了秋收，大家都空闲下来了。女主肯定不会安安分分，定然会过来找她的麻烦。 不说关老太太在这里会不会发现她空间和团子的秘密，她就怕女主会拿关老太太威胁她，甚至伤害关老太太。 “外婆，你还是先跟外公回去吧，等我这边忙完了，我想办法去京市看您和外公，到时候我再接您过来和我一起住。” 关老太太认可了外孙女的安排，“好，那我就在京市等着你了。” 关玉蓉见金如烟还是不肯放弃莫无畏，每天都会照常去给莫无畏送饭，虽然莫无畏从来没有理过林如烟，可他就怕莫无畏哪一天抵抗不住了。 毕竟她女儿那么年轻那么如花似玉，又那么的主动，保不齐哪一天莫无畏就动心了。 既然她在这里阻止不了林如烟，不如把她调回京市去，把她和莫无畏分开。 她在京市给她找一个好的对象，她应该就能忘了莫无畏了。 在他们离开回到京市的第三天，那个组织的人就找上了关玉蓉。 关玉蓉被带去一个秘密地方见到了上次和她谈话的人。 “你们怎么现在才出现？为什么在我最需要你们的时候，我一直找不到你们。” “关玉蓉，我们刚刚为你除掉了一个隐患，你居然说我们没有用。” 关玉蓉一下子想到了，“原来我妈的死是你们干的。” “如果她不死，那你之前的计划不就暴露了吗？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得到关家老两口儿的认可，继续留在关家吗？” 关玉蓉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原来这个组织的实力竟然如此强大，对她的一举一动都掌握的清清楚楚，还能什么知鬼不觉的帮她除掉了祸患，那为什么就不能杀掉方素云呢？ “你们既然如此有能耐，现在就帮我杀掉方素云，我觉得这对你们来说应该是易如反掌。” 那人笑了笑：“这还要看你表现。” 方素云可是牵制关玉蓉的一个重要砝码，他们可不想尽早的失去。 “只要你肯为我们做事，让我们满意了，区区一个方素云，除掉她，还不是像捏死一只蚂蚁。” 方素云知道对方要让她做什么，在对方提出来后，她咬咬牙答应了。 想要对得起自己，就绝对不能对得起别人。 清平湾大队 林如烟在收到一份报纸和两封信件的同时，还收到了两张汇款单和一张包裹单。 中一张汇款单是《东南日报》给她的，上面有二十块钱的稿费。她打开报纸和其中一封信，得知她的稿子在报纸上刊登的位置有了提升，自然稿费就涨了。 她真的距离白杨越来越近了，可她和莫无畏之间…… 不管怎样，这总是一个好的消息。 另一封信，和汇款单、包裹单是从一个地方过来的，信件的邮寄地址在北方某市，是她的二哥关荣耀给她邮寄的，汇款单上有三十块钱。 第196章 跟踪许暖暖 林如烟打开信封，里面除了一封信，还有几张票证。信上面是关荣耀对她关心的话，知道她已经下乡，但自己因为工作太忙不能亲自来看她，就给他邮寄了物资和钱票。 若是以前，她一定会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她是他们的妹妹，他们就应该疼爱她，如果他们不给他寄东西，寄钱票，她可能还会抱怨他们无情。 可是现在，她已经不是关家的外孙女了，这三个哥哥也不是她的哥哥了。 她不知道关荣耀现在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总之这些东西她是不能要的。 秋收终于结束，因为今年的粮食产量比去年翻了一番还多，大队里每个人都很高兴，他们知道这都是许暖暖的功劳，有好些村民主动上门，感谢许暖暖给许暖暖带去了自家的土鸡蛋鸭蛋，家里人口多的，甚至给许暖暖送去了老母鸡。 许暖暖家里顿时就多了很多鸡蛋鸭蛋，还有两三只老母鸡一只大公鸡。 她看着这些东西，比她在黑市卖粮食挣一万块钱，都让她觉得开心。 他打算把这些蛋加工处理一下，鸭蛋炒着吃或者煮着吃都有腥味，做成咸鸭蛋和松花蛋最好。鸡蛋拿出来一部分做成变蛋，剩下的放进空间里。 那四只鸡先养起来，再慢慢收到空间里，为此，她还专门给鸡门做了一个鸡窝。 相比于清平湾大队村民们的喜庆热闹，杏花湾大队这边，还没有那边喜庆热闹。。 他们今年的粮食产量虽然比去年少不了多少，却比清平湾那边也多不了很多，两边的差值和去年相比缩小了一半。 虽然他们这样的粮食产量在整个公社还是名列前茅的，可他们看到清平湾进步了那么多，他们就是不高兴。 交完公粮以后，公社里还要开表彰大会，公社主任像往年一样表扬了杏花湾大队，却没有像往年一样批评清平湾大队，相反的，表扬了清平湾大队的进步，他们在全公社所有的大队里是进步最大的一个大队。 整个公社一共有十二个大队，清平湾大队这次从连续几年的倒数第一，一下子成了正数第六名，这样的增长速度，在他们公社是不曾有过的。 公社主任向于国宝了解了他们大队粮食的种植情况，于国宝把功劳全都给了许暖暖。 在张伟民等和其他两个大队长上台讲话，分享种植庄稼的经验之后，公社主任便邀请许暖暖上台向其他大队干部分享种植庄稼的经验。 许暖暖不吝赐教，把自己的方法告诉了大家，但她不怕清平湾大队明年会继续落后，因为她还有别的提高粮食产量的办法。 有一些村民和知青也来观看表彰大会，秦无双站在台下，高昂着下巴，看着许暖暖在台上演讲，受到众人的瞩目，她没有半点的服气。 许暖暖，你只是一个女配而已，我懂的可比你懂得多多了，明年站在这个台上的将会是我，而你，还不知道下场有多凄惨呢。 交完公粮，大队里就该给自己的社员和知青分粮食了，许暖暖虽然干着最轻巧的活，分的粮食却是最多的，这一点其他人谁都没有意见。 许暖暖不仅把他们大队的粮食产量提高了，还把原来瘦瘦的羊养的肥肥的，羊的数量从原来的十几只提升到了二十几只，并且每一只都很健康，很健壮。 等过年交牲口的时候，他们大队肯定又要受到表扬了，过年也能多杀肉。 在这之后，大家就彻底闲下来了，林如烟第一时间去了县城，把关荣耀给他寄的包裹原封不动，按照关荣耀的地址给寄了回去，又给关荣耀写了一封信，上并没有提及她身世的问题。 但她告诉关荣耀，自己可以自立自强了，不仅能靠干农活儿养活自己，还通过写作获取了稿费，以后不要再给他寄东西和钱票。 同时，她又给报社邮寄了两份稿子才回家。 傅云祁和洛雪的结婚喜宴终于姗姗而来，他们宴请了所有的知青，还有江家一家人，大队长夫妻，还有知青点周围相熟一点的村民。 江婷不仅对他们送上了祝福，还送上了礼物，她笑得灿烂而自然，早已放下了傅云祁，只把傅云祁和洛雪当成了她的哥哥和姐姐。 许暖暖既是宾客也是大厨，做了三桌子的菜，每个宾客都对她的手艺赞不绝口。 傅云祁和骆雪办完酒席，现在又有了时间，便在村子里找了两间空房子，租了下来，搬出了知青点。 许暖暖让团子探听到县城黑市又开张了，换了新老板，她想去黑市卖一批粮食。 她空间里的粮食现在都堆成了小山，卖掉一些能挣钱，还能节省一部分的空间。 在去县城之前，她找了莫无畏，问他拿稿子邮寄给报社。 秋收之前，他特意让莫无畏多存了些稿，一下子邮寄过去了四篇，经过一个月，这四篇稿子已经刊登完了。 莫无畏却告诉她：“暖暖，我不想再写稿子了，你也不用帮我邮寄了。” “莫大哥，你……要放弃自己的文学梦了了” 或许是因为林如烟。 莫无畏接着说：“我觉得生活还是平平淡淡点好，文学梦，终究也只是一个梦，以后你也不用为帮我记稿子而奔波了。” “我倒没有什么。不过莫大哥你不想写就别写了，其实也可以私下里写点，毕竟这是你的爱好。” 莫无畏点点头，笑道：“看我心情吧。” 许暖暖确定了她是因为林如烟才封笔，难道是因为林容嫣在她心里造成了阴影？ 他的名气会越来越大，怕现在有一个林如烟，以后可能还会出现好多个林如烟？ 眼下还不知道他怎么解决这个林如烟的问题呢。 而此时秦无双正在和001商量着大事。 “001，你觉得我是先去找男主，还是先得到许暖暖的空间？” “如果从对你的重要性上来讲，依我看先去找男主。你接触了男主，你商场里的那些物资才能够使用。只要你和男主能在一起，那许暖暖还不得靠边站。” 主要是001想吃肉了，特别想吃秦无双空间里的肉。 秦无双既想快点得到男主，又十分眼馋许暖暖的空间。 “天道真是不公，居然让一个恶毒女配拥有那么好的空间。” “宿主，可能她的空间和灵泉就是为你准备的，等着你去抢夺呢。” 秦无双弯了下唇，“001，你说的很对，天道应该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咱们先去找男主，等回来以后，再收拾许暖暖。正好我表姐夫就是那个军区的军官，我表姐跟着她随军，我就当是去投奔我表姐，住在我表姐家里，想接近男主很容易。” “是呀是呀，宿主，男主被你弄到手后，肯定也会帮着你打脸恶毒女配，那样才刺激，才有好戏看呢。” “行，就这么说好了，咱们先去找男主。” 不过在走之前，她还是想去会会许暖暖，测试一下对方的真实实力。 许暖暖骑自行车去县城，在路上看到了坐牛车去县城的秦无双，她扭头淡淡瞟了对方一眼，就骑着车子走了。 秦无双想到许暖暖的种植空间，许暖暖到了县城，会不会去黑市卖粮食？ 她想跟着看一看。 于是命令赶车的大爷，“大爷，你让这牛跑的快一点，追上前面的那个骑车的女知青。” 大爷觉得他莫名其妙：“我这牛就跑这么快，不能加速了。” 秦无双拧眉，这大爷不会是嫌她给的钱少吧？她直接拿出五毛钱递给大爷。 “大爷，这下可以加速了吧？” 大爷有点儿无语，“我看这牛能不能加速吧，等追上了那个同志，你再给我钱。” 省得追不上，秦无双再把钱给他要回去。 大爷挥动鞭子，那牛果然跑得快一些了，很快就和许暖暖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许暖暖见后面的牛车好像故意追她，她思索着可能跟秦无双有关，便也加快了速度。 之后牛再快一些，她就再加速度。 终于，她在一个街口紧急拐了弯，而牛撞在了墙上。 实在是跑的太快，一时刹不住蹄子啊。 牛的角被碰得有些松动，可把大爷心疼的，牛受伤了，他也没办法向大队里交代。 于是就跟秦无双要钱，“秦知青，你让我加速的，牛受伤了，你得赔。” 秦无双着急跟踪许暖暖，塞给了大爷五块钱，可她下了车，却怎么也找不到许暖暖了。 没关系，许暖暖要去黑市，她也去黑市。 不过她应该赶不上许暖暖了，于是她放出了001。 “你帮我找到许暖暖，并跟着她。” “ok，宿主。” 001要立刻就去找了许暖暖了。 狼有着比狗还快的奔跑速度，一溜烟就没影了。 此时，许暖暖已经走到黑市附近，找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进到了空间里进行化妆。 出来后，朝黑市走去。 此时，001也跟了过来，它嗅觉十分灵敏，通过闻气味，很快就辨别出了哪个人是许暖暖，并悄悄跟着许暖暖。 许暖暖有了以前的经验，她很快就找到了现在的黑市老大，这个黑市老大人称老怪，许暖暖给老怪看了粮食样品，老怪很满意，两人商量好了粮食价格，并确定今晚十二点半在城南的小树林里交易三万斤粮食。 而这些都被隐藏在暗处的001听了去，它听完以后立刻返回去向秦无双报告了。 秦无双没来过黑市，这时候还没有找到黑市的地址，突然就看到了跑回来的001。 “001，你有追上她吗？” 001很是得意的说：“我不仅追上她了，我还听到了，她和那个黑市老大的谈话。他们今天晚上十二点，半要在城南小树林交易三万斤粮食。宿主，这可是咱们掠夺的好时机呀。既能抢了取暖暖的粮食，又能抢了那黑市老板的钱，这不是一举双得吗？” 秦无双随即就笑了起来。 “001，还是你的本事大，打探到了这么重要的消息。那两人简直就是在给咱们送钱送粮食，咱们又怎么好意思不收呢？晚上咱们就准时过来，让他们两个钱货两空。 等过段时间，咱们把从许暖暖那里抢到的粮食再卖给这个黑市老板，就又能赚一笔钱了。” 001道：“今天抢东西的时候，还能把那条笨狗干趴下，宿主，你也就能得到许暖暖的空间了。” “对啊，001，这次就看你的了。把空间弄到手，再去找男主，我照样还是人生赢家。” 第197章 晚上交易粮食 许暖暖回到家里后，在空间里做了一锅的肉，盛了一大盆给团子，让团子吃的饱饱的，养足精力，毕竟他们晚上要和黑市老大交易，预防对方黑吃黑。 秋收过去以后，所有社员和知青都不用再上工了，以前林如烟每天早上拿着饭盒在牛棚门口等莫无畏出来，就可以见到莫无畏。 现在不用上工了，莫无畏本就是安静的性子，喜欢在家里写写画画，也不愿意到外面去。 更何况他知道外面还有一个林如烟，除了打柴挑水，其余时候，他连大门都不会出。 林如烟还是每天都会捧着饭盒来这里，可是因为莫无畏不出门，她根本见不到对方，让她觉得有点难熬。 以前不管莫无畏理不理她，或者对她咆哮，嘲笑挖苦她，她至少可以见到他，可以听到他的声音，现在她面对的却只有一团冷冰冰的空气。 村里的人向来消息互通，现在他们基本上都知道了，林如烟每天守在牛棚门口的事，也知道了她喜欢莫无畏，每天都在给莫无畏送饭，也知道了她被莫文蔚拒绝的事。 有个大娘看到她，走过来说：“林知青，你说你这是何必呢？他一个下发人员还那么大年纪了，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大娘跟你说，我那三侄子今年二十岁，长得模样好身体还壮实，是干庄稼活的一把好手，可比这里面那个姓莫的强多了，不如我给你们做做媒，你跟我三侄子相看相看。” 林如烟直接就拒绝了，“大娘还是给你侄子介绍别的姑娘吧，不用在我身上，费心思。” “你，那你就一心一意看上里面那个姓莫的了？你得好好想想他什么身份？你跟他在一起肯定会受苦的。” “我不在乎，大娘，你不用劝我了，我是不会跟你侄子相看的，你也不用给我介绍别人。” “可是我听说他根本不喜欢你呀，你看，你一直守在这里，他连看都不看你。你再喜欢他也是白搭啊。” “这我自己的事，就不用大娘你操心了。” 那大娘被拒绝了心里不快，便朝林如烟撒气。 反正林如烟也嫁不了她侄子，于是对林如英一点都不客气。 “呵，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上赶着倒贴的，这是有多卖不出去啊，才天天赖在人家这里。结果人家看到你就烦，可有些人就是恬不知耻，脸皮比城墙还厚，这要是我的闺女这么犯贱，我肯定就不要她进门了。” 这大娘说刚才的话林如烟还不怎么生气，可这老女人已经开始骂她了，她就不能纵着这老女人。 “老东西，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女人喜欢男人追男人怎么了？我就是喜欢莫老师，但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你，你叫我老东西。死丫头，里面你喜欢那个才是个老东西。哟，怪不得你对他那么死心塌地。我觉得啊，肯定是他先哄骗了你，那就是个老流氓。” “不，我不许你这么说莫老师。莫老师他是个好人，也是个正人君子，他不是流氓，你不能再说莫老师的坏话。” “嘿，你不让我说，我还就说了。他就是个老流氓，老变态。人家都不护着，你护啥？” “我就是不让你说莫老师。” “嘿，你还打我了，你为了一个老男人打我。” 莫无畏从屋里出来准备上厕所，就听到大门外又打又骂的声音，听声音其中一个好像是林如烟的。 “你骂谁都可以，骂我也行，就是不能骂莫老师。” “我就骂了，我就骂了。那是个勾引小姑娘的老男人，老流氓。” 啪啪啪，外面响起了甩巴掌的声音。 “死妮子，敢打老娘，老娘揍死你。” 随即又响起少女惨叫的声音，啊～ 莫无畏心里七上八下，很想出去看一看，可走了几步又停下来。 他不能对林如烟心软，林如烟做这些完全是她的一厢情愿，他不该管这件事，也不能管。 于是他转身朝厕所走去。 外面，林如音和那个老婆子打了一通。 老婆子有些年纪，但因为常年在地里干农活，非常有力气。 林如烟刚下乡的时候是个娇娇大小姐，经过这一两个月的淬炼，她增加了不少体力。 两个人打起架来都用了狠劲，一时间也分不出高下，但不管她们谁打谁，两个人都挨了打。 本来两人会两败俱伤，在关键时刻，老婆子看到了她的儿媳妇，赶忙招呼她媳妇儿。 “如花，如花，有人打妈，你快帮帮妈。” 那儿媳妇过来肯定要帮着老婆子，便也加入，和老婆子一起打林如烟。 老婆子嘴巴还不忘继续打击林如烟，“你不让我说那个姓莫的，我还就是要说他。臭流氓，老男人，不是个好东西。” “啊～不许你说，不许你说。” “如花，咱们狠狠的打。” 莫无畏在厕所里听得心惊，并不是因为那老太婆辱骂了他，而是有个女孩子因为他而和别人打架，让他心里很不安。 终于他走了出去，并打开了大门。 看到那两个女人正一起压在林如烟身上打，他立即喝了一声：“你们都住手！” 三个人本能地停下，一起看向他。老婆子因为心里有怨气，就继续用他来挖苦林荣焉。 “哟，出来了，知道你勾的小女人挨打了，心疼了吧？” “你。”莫无畏不善与人吵架，特别是这种嘴巴比较泼辣的农村妇女，“请你说话注意着点，我这里面听到了，一直都是你出言不逊。” 林如烟见他教训老婆子，却没有说自己，她很高兴。 老婆子却啐了一口，“啊呸，别跟我来这套。你们这些读书人，表面上斯斯文文，其实肚子里不知道有多少花花肠子呢，勾引年龄大的不行，去勾引人家小姑娘，要不然她就同意跟我侄子相看了。” 林如烟反驳，“我才不会跟你侄子相看，我嫁不出去都不会相看他。” “你个小蹄子！” 老婆子和她儿媳妇按住林如烟又是一通打。 莫无畏在旁边干着急，忽然，他喊了一声：“大队长来了！” 老婆子和她儿媳妇一抬头，果然就见大队长从那边走来了，她们以多欺少是不占理的，赶紧站起身，和她儿媳妇一起跑掉了。 林如烟鼻子被打出了血，额头上和脖子上都被那两人挠出了血印子，身上其他地方的伤更不用说。 可她却笑着站起身，对莫无畏说：“老师，谢谢你，谢谢你出来救我。” 莫无畏看着她身上裸露出来的那些伤，鲜红的有些刺眼，可她却还在笑，笑着谢他，这分明是因为他才受的伤啊。 “林如烟，你不要再这样了，你看都伤害到你自己了。” “老师，你在关心我，我很高兴，我简直受宠若惊。”老师是不是可以原谅她了？ 莫无畏动了动唇说：“林如烟，我刚才听到了那个女人骂我，所以你跟她打起来了。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不用为了我跟别人打架，或者，你想找人打架也可以，别牵扯上我。” 莫无畏心里沉沉的，可能他的话会伤到林如烟，但他真的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他和林如烟之间一定要来个了断才行。 林如烟刚刚雀跃的心情立刻就落寞下来了，她摇着头，自己问自己： “老师，我是不是又错了？不然你不会责怪我。不不，我没错，她刚才骂老师，我打她我没有错，我没错。” “林如烟，我不用你帮我出头。别人辱骂我，羞辱我是我自己的事，麻烦你不要多管闲事行不行？ 你这样做，你就觉得我会感激你，觉得你很好吗？不，我反而会更加觉得你很讨厌，因为你这个人不仅自私刁蛮，你还多管闲事，你究竟知不知道你有多烦人！” “老师，我，我都是……”林如烟鼻子下面还流着血，她顾不得擦，她想跟莫无畏解释什么，可是听到莫无畏对她的评价，她心里顿时像堵了一块大石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无论如何，她在老师的心里都是个坏女孩，是个十恶不赦，无论怎样都不可被饶恕的人。 她以前做的坏事，留下的罪名，一辈子都洗清不了。 啪！ 她抬起一巴掌打在了自己右脸上，“我知道我不好，我是个坏女孩。” 啪！ 又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左脸上，“我十恶不赦，我不可饶恕！” 啪！ “我是个坏人，我罪大恶极。” “林如烟，你在做什么？！”莫无畏朝她吼了一声。 她好像没有听见，继续打自己。 啪！ “我该死无葬身之地，我该下地狱，所有的罪孽都是我咎由自取。” 啪！ “我……” “林如烟，你别打了。” 第198章 不再来了 林如烟的脸刚才被老婆子和他儿媳妇儿打过，本来就有红肿的迹象，现在又被自己接连的扇巴掌，已经是红肿不堪。 当她不知道多少次举起巴掌扇自己的时候，一只大手伸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腕，并命令她。 “林如烟，你不要再打了！” 林如烟好似魔怔了一般，被他抓住了这只手腕，她就用另一只手打，接着，她的另一只手腕也被莫无畏抓住了。 “林如烟，你又何必这样作贱自己？” 林如烟茫然地掀起眼皮看向莫无畏。 “莫老师，我不是作贱自己，这是我对我自己的惩罚。” 莫无畏叹了口气，“惩罚的已经够多了，不用再打了。” “啊？”林如烟微愣了一下，“老师，你，你什么意思？”她有点不敢问，但还是问出了口，“你，你该不是这样就原谅我了吧？” 她觉得不可能。 莫无畏说：“好，我原谅你了，林如烟，以后我们两个两清。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怪你什么。咱们各走各的阳关道，各过各的独木桥。彼此各不相干。” “不！” 林如烟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刚才她和别人打架，被那婆媳俩一起按在地上揍，她没有哭。 刚才她自己把自己的脸打肿了，她也没有流一滴眼泪。 可她听不得莫无畏说这样的话，“莫老师，你不要这么说，哪怕你恨我也行，至少你对我是有情绪的。” “我不恨你，也不怪你，更不会喜欢你，我们两个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说话的语气平静，不带有一丝的感情，却让林如烟听着心头发凉。 “老师。” 莫无畏没再听她说什么，转身回到了里面，并关上了大门。 不管外面林如烟会不会走，他都不会再去见他了，干脆又回到了屋里。 外面没有了声音，他拿出纸笔，伏在桌子上想写点什么，可心神怎么都宁静不下来，干脆又把笔放下，对着窗外的一棵正在落叶的梧桐树发呆。 看着那些梧桐树叶飘飘洒洒，看着那些叶子逐渐出现了重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缓过神来，看下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他不由自主地走到大门后面，站了好大一会儿，都没有听到外面的声音，想打开门看看林如烟走了没有，抬起手还没摸到大门就又放了下去，听到方素云和许振清的说话声，他便去找他们了。 过了十几分钟，他直接去打开了大门，发现外面已经没有林如烟的影子了。 应该是他刚才的话起作用了，林如烟终于认识到他们不可能，愿意放弃了吧。 他长长嘘了一口气，这样回到原来的位置也好，好像又回到了四年前，林如烟刚刚升入高中，他才当上她的班主任，才刚刚认识，谁也不了解谁，他们对彼此的印象，陌生中又透着朦胧的美好，可惜美好都只停留在了初见的那一刻。 他把林如烟，包括他所有的学生，他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晚辈。就算林如烟对他有想法，他也绝不会和林如烟有什么。 现在林如烟终于肯放弃了，他也算解脱了。 晚上，许暖暖吃过饭，在家里休息了一会儿，十点钟的时候，和团子到牛棚附近查看了一圈，便让团子变身，她骑上大狗狗到县城里去了。 到了城南小树林，才十点半，许暖暖在空间里重新清点了一下粮食，化了妆，把要和老怪交易的粮食从空间里挪了出来，然后和团子守在粮食跟前等着老怪的到来。 到了十一点钟的时候，果然有汽车行驶过来，是一辆中型货车。 货车停下，老怪和两个手下从车上下来，他们看到了许暖暖，“老赵同志。” 稍微走得近了，突然发现许暖暖身边蹲着一只黑色的大狗，那大狗即使蹲着，也快有一人高了，威风凛凛，眼神凶狠，把它吓了一跳。 “老赵同志，你这狗看起来很威猛啊。” 许暖暖道：“你看到了，我是一个人来的，我当然要给自己找个保镖才行啊。” 老怪脸色微僵，然后笑了笑。 “干咱们这行，有点顾虑是正常的，但老赵同志完全可以相信我的为人，我是绝对不会做出黑吃黑的事情。” 许暖暖知道表面上说的再好也是场面话，实际谁心里想的是什么，对方也都很清楚。 表面上再端正的人，也不免会有点小心思。 “我自然是相信怪哥，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不防着怪哥，我也得防着别人啊。怪哥，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还是老弟你考虑的周到仔细。” 许暖暖让他们验了货，并对货物进行了称重，没有问题后便交易了现金。 许暖暖拿到了一万三千多块钱的货款，因为票子太多，足足有一千多张，每一百张为一沓，她只清点了四沓，觉得没问题，就把那些钱一起收了起来。 老怪再命令自己的手下搬粮食，许暖暖向他告辞：“怪哥，你们忙，我先走一步了。” “好，赵兄弟要是还有好货，记得要联系老哥啊。” “好的，有了货我就会去找怪哥的。” “行。” 许暖暖和团子很快就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里。 但他们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钻进了空间。 许暖暖提前在空间里腌制了猪肉，跟团子说： “小狗狗，姐给你烤猪排。” 团子嘴角的哈喇子流的能有一丈长，赶紧点着狗头，“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许暖暖烤好了猪排，拿起一块在上面撒了孜然粉，辣椒面和盐巴，问团子：“你需要这些吗？” 团子往上面闻了闻，摇摇脑袋：“我不要那个辣的。” “行，那就不给你放辣椒了。” 拿起另外一块猪排，只在上面撒撒了盐巴和孜然粉，放到了团子的狗碗里。 许暖暖又摘了几个西红柿洗好，吃完猪排可以吃点西红柿解腻。 一人一狗，美美的享受了一顿夜宵，在空间里休息了一会儿，才看到有一匹身形巨大，威风凛凛的银狼，快速的从他们身边奔跑而过。 在银狼的背上还坐着一个女人。 许暖暖和团子都认得这个银狼，也认得这个女人。 这银狼和女人就是001和秦无双，他们俩的死对头。 “暖暖，他们还真的来了。” 许暖暖勾勾唇，“看来女主很想要我的粮食。” 团子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几下。 “按说女主空间里也肯定有很多物资，她这么稀罕这些粮食，要么是她空间里缺粮食。要么是她空间里的物资使用权受限，再不然，就是趁咱们和老怪交易的时候，他们想试试咱们的真正实力，甚至直接把咱们整死。毕竟上次他们找上门，咱们都躲到空间里了，交易的时候可没办法躲避。” 许暖暖眯了眯眼：“好歹以前的九十九个世界里，女主拿着剧本，头顶着圣洁的光环，走的一直都是正义良善，普度众生的路子。 现在没有了剧本约束，她的路子变成强取豪夺了，她要介入我和阿野之间，不就是小三儿吗？小三也能得到天道支持？” 团子摇头，“暖暖，你是没看过琼瑶剧啊。男主现在爱的是你，可能以后爱的就是女主了，没有什么事是一成不变的。 你现在觉得不可能的事，不代表以后就一直不能实现。以前我相信邪不压正，但这次主脑太狗了，他可能想创造出一种区别遗忘的剧情，恶毒战胜善良，阴邪战胜正义。” “那就是说我就算不恶毒了，也得当炮灰女配。” “可能，可能你是第一个善良的炮灰女配。” “团子，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可能会成为女主。” 团子突然发现自己嘴瓢了，“暖暖，你能不能成为女主，还要看男主的意志坚不坚定啊。” 秦无双和001来到了许暖暖所说的和老怪的交易地点，可他们发现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半点货物。 秦无双看了下手表：“001，已经到交易时间了，为什么咱们连个人影都看不到，难道是你听错了消息？” “不，我不会听错的。你要相信我的耳朵，我的听力可是超常的。他们没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吧，咱们再等等。” “耽误了？难道一下子他们两个都耽误了，这么凑巧？” 001有点语塞，“哦，哦，有这种巧合也不是不可能。” 它坚信自己探听到的消息不会有错。 秦无双做了九十九个任务，一直都在和001合作。 在之前的每个任务里，001都能给他提供百分之百正确的情报，没有一次消息错误，她自然是很相信001的。 “那好，咱们就躲进空间里等等。” “好的，宿主。” 一人一狼立即进了空间里，在空间里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不远处，空间里的团子和许暖暖看不到了黑暗中银狼毛发上那亮闪闪的光。 “暖暖，他们应该没有离开，而是躲到空间里去了。” “嗯，他们不离开，定然是觉得我们和老怪还没有去交易，在那边等着我们呢。” “哈哈哈，看到女主和她的系统被咱们耍，还真是有趣呢。” 许暖暖也觉得很有趣，甚至有点成就感。 要知道在前九十九个世界里，她一直都被女主耍得团团转，现在她也能耍耍女主玩了。 “团子，这还是多亏了你啊，要不是昨天你感应到001跟着咱们，咱们也不能将计就计。” 这倒也是令团子得意的地方，听到许暖暖的夸奖，它的狗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哈哈，谁叫我的嗅觉比它的更强呢。它在奔跑速度，武力上都比我强，可唯独嗅觉不如我的灵敏，嘿嘿，咱也有比第一系统厉害的地方了。” 第199章 情报失误? 昨天001在后面跟踪许暖暖的时候，如果单单依靠许暖暖根本发现不了001，幸亏团子在空间里就闻到了001的气味，立刻报告给了许暖暖。 许暖暖当时不动声色，想看看001跟踪她的目的。 她在和黑市老大商量交易之事的时候，团子一直在盯着001，并随时向她报告情况。 她和黑市老大商量完，001就离开了。 她担心001会把这件事告诉秦无双，为了避免晚上秦无双和001会去搞破坏，她在001走后，便又和老怪商议了新的交易时间。 比原来的时间提前了一个半小时，这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足以让他们完成交易，所以秦无双和001赶到交易地点的时候，才会扑了个空。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秦无双和001还是没有看到有人过来交易。 秦无双疑惑道：“001，都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他们就算一方不到，另一方也该来了。为什么还是一个人都没有出现？” 001也觉得有些不妙了，但它不想承认自己这次的失误。 “宿主，可能可能，他们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吧，咱们有的是时间，不妨再等一等。” “001，我都听出了你说这话时没什么底气，你该不会是真的听错消息了吧？”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宿主，你要相信我。咱们合作了那么久，我有提供过错误消息的时候吗？” “那倒没有，可这次实在是蹊跷啊。” “这？你就听我的，再等等吧。” 因为女主和001都在这里，许暖暖和团子都不敢轻举妄动，他们暂时回不了大队，就直接躺在空间里睡觉了。 反正女主和001还没有能感应到他们空间的能力，也无法找到空间的入口，他们可以放心的睡觉。 在秦无双和001的焦急等待中，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许暖暖和黑市老大还是没有出现，秦无双开始暴躁了。 “001，你的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你肯定是探听错消息了吧？他们就算在有事耽误也不可能这时候还不来，而且一个人都没有出现。” 001似乎也没了底气，声音都弱了几分。 但它作为第一系统，骨子里的傲气令他不肯承认自失误。 “宿主，咱们还是再等等吧。万一他们都还被别的事情耽误着呢。” 秦无双急得咬牙，“那好，我就再相信你一次。” “那个，宿主你可以先睡上一觉，等他们来了我叫你。” “好。” 秦无双躺下，闭上眼睛。可她怎么都睡不着。 丫的，这还是她第一次教训恶毒女配出现意外，想想以前的那种爽感，现在真觉得堵得慌。 她又坐起身，“我睡不着。” 只要看不到恶毒女配吃瘪，她就不安心。 001也没有办法，“那就继续等着吧。” 然而又过了一个小时，这边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001每天的变身时间也只有三个小时，他现在又变成了一头小银狼。 秦无双不见人来，气的一巴掌拍在了它的脑袋上。 “笨蛋畜牲，这是你让我等的，我都等了这么久了，他们还没有来，分明就是你提供的消息出现错误了。” 小银狼被她拍得晕头转向，它很想反击，咬这个女人一下。 可是天道不允许它这么做，因为女主是天道的亲闺女，它要是伤害了女主，会遭到天道惩罚的。 它气得咬牙切齿，双眼睛凶恶地看着秦无霜。 “死女人，不许打我的脑袋。你要是这样，我就不管你，我走了。” “你走，你能去哪？你离开了我的空间，还能找到这么好的栖身之所吗？” “哼，别以为你的空间有多好。我本领那么大，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有很好的生活。” 秦无双顿时有些害怕了。 这头狼对它的作用一直都很大，不仅能给她提供情报，还可以帮她对付敌人。 她和001就是强强联合。 如果在许暖暖没有空间的情况下，只有她一个人拥有空间，她仍旧是这个世界上无敌的存在。 可是现在许暖暖有了空间，还有007做辅助，她若失去了001，那么她的实力就远远不及许暖暖了。 然而还有更可怕的。 如果001因为生它的气而投靠了许暖暖，那事情可就更糟了。 她立即向001道歉：“001，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生气了，才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001其实也不太想离开，一是不想失去秦无双空间这个理想的栖身之所，二来，若是它背叛了女主，就怕天道会惩罚它。 它有些傲娇的昂着头，“哼，既然你都低头向我道歉了，我就姑且原谅你。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一定丢下你不管。” “不会不会，我再也不会打你了。” “哼，记住你的保证。” “记住记住，我一定会记住的。” 一人一狼争吵过后，又等了一个小时，还是不见那两方的人过来。 001不相信自己的听力会出错，它眯了眯眼睛，对秦红双说：“我觉得我听到的消息不会有错，他们之所以一直没来，应该是改变计划了，只是咱们不知道。我在听到他们商量后就去找你了，没有一直盯着他们，他们就是改变了计划，咱们也不知道啊。” 秦无双也觉得是这样。 “唉，白跑一趟了。” “宿主，还有下一次呢，下一次我一定多听会儿，再说，下一次他们不一定就会改变计划了。” “也不知道许暖暖什么时候会再跟黑市老大交易，这样，然后你每晚都来这里瞧一下，看他们会不会交易？” 001：“……” 它很懒，它不想来啊，哪有在空间里睡觉舒服？ “哦，哦，宿主，我觉得一点粮食对咱们来说并不重要。那个，你想要得到许暖暖的空间，咱们可以在白天直接去找她，没必要非来这里。” “那就看你本事了，只要你能帮我弄到许暖暖的空间，你想怎么做都行。” 等不到那两人过来交易，他们准备回杏花湾。 “001，你快变身，咱们该回去了。” 001昂着脑袋，眼神怯懦。 “宿主，我已经过了变身时间了。” 秦无双恼怒：“你个废物。” “宿主，我走了。” “别，别，咱们一起走着回去。” 另一个空间里的许暖暖和团子一直睡到天亮才醒，许暖暖从空间里取出自行车，骑着自行车回了大队。 牛棚 莫无畏一早起来，大门还反锁着，他去了门后边，准备打开门看一看。 反正林如烟已经不会再来了，他用不着害怕看到她。 但又怕她会再次出现。 在门后踌躇了几秒，他才打开了大门。 往外一看，大门两边都没有林如烟的身影。 “林如烟！” 他本能地喊了一声，又往周围看看，还是没有林如烟的影子。 自从林如烟说喜欢他，开始每天早上给他送饭，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这个时间没有看到林如烟。 看来她真的不会再来了。 他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并没有觉得特别的轻松，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在轻轻撕扯了一下，只是一瞬间，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他和林如烟终于两清了，再也不会有什么瓜葛了。 他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就返回了里面。 吃过饭后，方素云说：“今天天气好，咱们上山去搂柴火吧。” “行，听说这边过了秋天就是冬天，冬天可是要烧很多柴的，现在我都觉得有点冷了，咱们多屯点儿柴，冬天就不发愁了。” “那咱们去吧。”莫无畏也赞同。 许振清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的亲家，亲家家里有板车，要不要去借一下？ 接着，他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他们两家的身份都不大光明，他还是决定不给人家找麻烦了，反正他们以后不用上工，搂柴火的时间多的是。 他们拿着绳子出了门，莫无畏本能的往门两边瞧了瞧，依然没有发现林如烟，也没瞧见林如烟在附近。 许振清和方素云因为没看到林如烟在门口而有些诧异。 但他们都心照不宣的，什么都没有说。 他们还没走到山脚下，就在一片树林里捡了很多柴火，打好捆一人背着一捆回牛棚。 他们还没走到牛棚门口，远远的就看到牛棚门口坐着一个姑娘。 莫无畏顿时停下了脚步。 因为那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林如烟。而且在她手里还捧着那个熟悉的饭盒。 第200章 彻底清净了? 在莫无畏前头，方素云和许振清也停下了脚步，他们一起回头看了下莫无畏。 莫无畏察觉到他们的视线，反应过来，并收回了落在林如烟身上的目光。 “大哥，嫂子，咱们继续走啊。” 说完，他率先走在了前面，在经过牛棚门口的时候，看都没看林如烟一眼，便直接走了进去。 方素云倒是瞟了林如烟一下，发现她脸色惨白，连嘴唇都是白的，好似生了大病的样子。 她想告诉林如烟让她回去休息，可又怕自己多管闲事，和许振清一起进去了。 她之前是不喜欢林如烟的，毕竟林如烟和她女儿作对过，可是后来看到林如烟对莫无畏的执着，加上她这一阵子也没有作妖，她暂时只把她当做路人就可以了。 不知不觉到了晌午，莫无畏从屋子里出来，在院子里坐了会儿，一直听不到外面有声音。 他以为林如烟不会来了，没想到又出现在门口了。 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心湖，又泛起了些许波澜。 他到底怎么才能彻底阻断她对他的念想，不再继续纠缠了。 他紧皱着眉头，坐立不安。便想出门去查看一下，也许林如烟走了呢。 可要是林如烟没走，他该怎么把她赶走？ 好吧，既然他说再重的话都不足以迫使她放下，那他就伤害自己一下好了，如果她看到他自残仍旧不肯放弃，他就随便她了。 他回到自己房里拿了一把小刀，然后才去开了大门。 可是当她打开大门后，没有看到那个对他纠缠的林如烟，也没有看到会把饭盒主动递到他跟前的林如烟。 因为现在的林如烟已经倒在地上了，眼睛闭得紧紧的，她的饭盒摔在了地上，里面的饭菜洒落在旁边。 她的脸色十分苍白，憔悴得不得了。 “林如烟！” 他喊了她一声。 然而没有回答，她连睫毛都没有眨动一下，比任何时候都要安静。 显然是晕过去了。 可他并没有去扶她，而是说：“林如烟，我劝你不要装了，你就算是真的晕倒了，我都不会扶你一下，你根本不用白费力气。” 可林如烟依旧没有半点的反应。 “林如烟，你觉得你的演技很高超，你装的很像我就不会怀疑了吗？我了解你，你为了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你最会骗人了，骗的有时候你自己都能相信。不过我不会上你的当，我是绝对不会可怜你的。” 她这一通话说完，林如烟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一点的变化。 他皱了皱眉头，看着她那张异常苍白的小脸，慢慢地蹲下身子。 “林如烟，你究竟是不是装的？你不要再演了，好不好？我说了，我不会可怜你。我不会上你的当。” 无论他怎么说，林如烟都没有给他回答。 他终于伸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摇了摇，声音也低了下来。 “林如烟，林如烟。” 隔着衣服布料，他感觉出她的身上有点发烫，大手颤颤巍巍地踏上了她的额头，额头上更烫。 “你发烧了！”他的心一时间竟软了下来，责怪道：“你都生病了，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 “我知道了，林如烟。这还是你的计谋，你的晕倒虽然不是演的，却是你故意的。你故意把自己弄病，然后跑来我这里想博得我对你的可怜。你还带病给我做饭，想让我对你产生好感。 呵，林如烟，你现在不对别人狠倒对自己狠了。可惜你还是被我识破了，死心吧，无论你把自己弄的病有多重，我都不会管你。你休想让我改变对你的态度，你这样我只会更加讨厌你。” 他决然地站起身，准备回牛棚里。 走到门口，又朝后望了一眼。 躺在地上的女孩儿，仍旧紧紧的闭着双眼，好像没有了生机，好像死了一般。 终究他还是没迈过自己心里那道“见死不救”的坎，重新走回了她身边。 伸手拍拍她的脸颊，“林如烟，林如烟。” 他把她扶了起来，她的脑袋因为没有了力气的支撑倒在了他的肩膀上。莫无畏侧头看了一眼，感觉自己好像犯了罪。 “林如烟，我不管你是假装的也好，还是你故意把自己弄病的也好。这次你得逞了，我可以救你，但我也更讨厌你了。” 他干脆把他抱了起来，抱回了自己的窝里，放到炕上，给她脱了鞋，盖好被子。 他把自己的毛巾用水打湿，给林如烟擦了擦脸，然后叠好敷在了她的额头上。 他刚才就觉得林如烟的额头烫的不得了，若是只用湿毛巾敷额头，怕是起不了多大作用，必须吃退烧药才行。 他手里没有退烧药，这大队里又没有村医，只能去隔壁的大队抓药。 他不在这里的话，又没有人照顾林如烟。 那屋倒是有方素云和许振清在，然而，林如烟和许暖暖的关系一直不好，他如何能开口再去麻烦别人。 就在他踌躇的时候，方素云走了进来，因为她刚才去厕所的时候，看到莫无畏抱着林如烟进了屋子，怕莫无畏有什么需要的，就过来看看。 “无畏。”她看了眼躺在炕上的林如烟，“她晕过去了。” “发烧了，烧的太厉害，晕倒了。”莫无畏想了想，还是开口问，“嫂子，你那里还有没有退烧药了？能不能借给我一点？” “我给你去拿。” 林如烟都已经晕过去了，在人命面前，她不能一直抓着以前的事情斤斤计较。 “谢谢嫂子。” 方素云拿来了退烧药，还有消炎药，一并给了莫无畏。 “我和你一起帮她把药服下。” “谢谢嫂子，嫂子，真是太谢谢你了。” 莫无畏一连串的感谢，让方素云去帮一个她女儿的对头，着实是难为了人家。 方素云端来了温水，让莫无畏把淋如烟扶起来，两个人合力把药给她喂了下去。 “无畏，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嗯。” 方素云出去了，莫无畏给林如烟盖好了被子，也紧跟着走了出去。 该做饭了，他们三个人一起在厨房里忙活，彼此谁也没有提起林如烟，莫无畏时不时会回屋里看一下，怕林如烟会踢了被子。 林如烟服了药，不到一个小时烧就退下去了。 但她一直到了下午两三点才醒来。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房子里，但她却闻到了熟悉的松香味。 看一眼自己盖的被子也是陌生的。 屋里没有人，静悄悄的。 她朝屋里打量了一圈，这屋子又老又破又小，却收拾得十分整洁干净，窗台的地方有一张旧木桌，上面还放着几张纸和一支笔。 嗯？她这是在哪里？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莫无畏，只有莫无畏才会使用松香，而且莫无畏喜欢写文章。 那现在自己躺的地方就是莫无畏的炕上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窃喜。 一定是刚才她在外面昏倒了，莫无畏把她抱了回来，还让她睡在自己的炕上。 他对她未免也太好了吧。 她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贪婪地又吮吸了一下被子上的松香气味，闭上眼睛，好好闻。 如果这是个梦，她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醒来。 突然，从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她想，一定是莫无畏回来了吧，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他刚才抱过她了，她现在又躺在他的炕上，这一切都太突然，她待会要怎么面对他？ 想着想着，她的脸就红了起来。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高大的人影挡住了屋门口的光线，使房间里的光线短暂的暗了一下。 林如烟躺在炕上，两只手抓着被子，一双小鹿般清澈的眸子看向来人，轻轻眨了眨，对莫无畏开口：“老。” “醒了，既然醒了，就赶紧离开吧。”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莫无畏冰冷的视线投射到林如烟身上，“你躺过的地方我嫌脏，还要收拾一下，还请你赶紧离开。” 林如烟听到他的话，心像是被利刃刺了一下，原本无比雀跃欣喜的心情，在这一刻仿似遭到了晴天霹雳，把她劈的体无完肤，粉身碎骨。 她此时才发现，莫无畏不光目光冷，说出的话冷，他的脸色更冷。 为什么？ 他刚刚明明救了她，如果他还讨厌她，为什么还要救她？ “老师。” “别叫我，我听着恶心。我现在命令你，马上离开我这里。” 林如烟心沉沉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难受。 老师还是那么的讨厌她，不，看起来好像比以前更加讨厌了。 她怎么了？她又有哪里惹老师生气了？ 难道就因为她晕倒在了牛棚门口，他把他救回来，他觉得她麻烦了他，所以对她更讨厌了。 “老师，我不是故意要给你找麻烦。我刚刚晕倒了，我自己也控制不了。” 就算她知道自己会晕倒，她也没想到莫无畏会救她啊。 “你不用再假惺惺的了，你这种把戏我早已经看够了。虽然我刚才救了你，是因为你晕倒在牛棚门口，如果我们见死不救，别人肯定会说我们什么，我们在这里就更不好混了。并不是我对你有什么怜悯之心，你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别人可怜。” 林如烟死心了，原来老师救她并不是不讨厌她了，更不是怜惜她，而是为了自己的名誉。 是啊，她一直都是坏的，无论她怎么做，在老师的眼里都是一个坏女孩。 林如烟下了床穿好鞋，对着莫无畏深深鞠了一躬。 “老师，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 “你不用谢我，你谢我也是假的，我不会上你的当。” “老师，我不是假装的，我是真心实意的谢你。” “算了吧，故意把自己弄病，然后跑到这里晕倒。你说句谢谢，我就会相信你？ 林如烟，你天天这么折腾，难道你不累吗？你不累，我都累了。我想拜托你，别再这么搞下去了好吗？你弄得我心里好烦，我不能看到你，我一看到你我就烦的不得了。” 他一边说着话，脸上也确实现出了烦躁的表情。 林如烟心里绞痛的厉害，因为老师居然误会她了。 是可以说她坏，因为她以前确实坏。 可她根本没有装。 “老师，我不是故意把自己整病的。我好好的，干嘛要把自己整病啊？” “因为你想博得我对你的同情。林如烟，我对你一点同情都没有， 只会更讨厌。” “可是我确实没有装，我也不会故意把自己弄病，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 “好了，别说了。”莫无畏打断她的话，“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我想收拾收拾屋子休息了，你赶紧离开好吗？为什么非要让我看着你心烦？我看到你就是对我的一种折磨，我受够了！你要是再出现在眼前，我就去自残。” 他说着拿起了桌子上的小刀，贴在了自己裸露在外的小臂上。 第201章 女主和女配打起来了 “折磨！自残！”林如烟看着那闪着森森寒光的刀刃，无力的往后退了两步，“老师，原来我已经让你讨厌到这种程度了。” “你说呢？” 林如烟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看来她是无论如何都挽回不了老师了。 罢了罢了，既然自己这样是伤害老师，倒不如离老师远远的。 不让他讨厌，不让他心烦，不要他因为看到她而伤害自己。 “好，老师，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来找你了，希望你不要伤害自己。” 她说完扭头跑出去了。 莫无畏却自动追随了她离开的背影，紧跟着也走了出去。 他刚来到大门后，就听到外面有人说：“哎呀，林知青，你居然在这里。我刚才特意去知青点找你找不到，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你。 林知青，这次我们小宝掉到水里，多亏你救了他，要不然这孩子出了事，我可怎么跟他们爸妈交代？要要了我的老命了。 林知青，这是我们自家的鸡下的鸡蛋，还有二十块钱，你一定要拿着。” “大娘，我不要，我救小宝又不是为了要什么报答。” 莫无畏听到这里，才发现自己错怪林如烟了。 她不是故意把自己弄病跑来这里，博他的同情，当时因为救落水的孩子，在水里受了凉才病倒的。 她做了好事，他却误会她，还对她说了那么重的话， 想必她的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 他鼓了鼓勇气，想出去跟林如烟认个错道个歉，希望她不要怪她，可是出了门，才发现林如烟已经和刚才的那个大娘走了，留给他的只有一个单薄的背影。 他捏了捏拳。 也好，这回林如烟已经向他保证了不会再来了，他终于可以得到真正的清静了。 然而，心里却好像有点难过。 是因为林如烟的保证，以后再也不来找他了？ 不，是因为他误会了林如烟，而对她产生了歉疚。 那就让这个歉疚一直埋藏在心里吧。 第二天一早，他不信邪的去开大门，林如烟的脸皮厚，保证了自己不来，说不定又来了呢。 可是大门外除了草木什么都没有。 真的没来。 他回到屋里，拿起笔想写点东西，坐了好大一会儿，什么也写不出来。又去跑到大门外看，依旧只有一堆草木。 他又开始烦躁，又开始坐立不安了。 为什么林如烟不来了，他反而有点难受，难道他不应该庆幸，不应该高兴吗？ 对，林如烟昨天这个时候没来，可是后来就出现在了他们的大门口，这回有可能会一样。 他再等等，兴许她一会儿就来了。 可是，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等。 吃过早饭，他又跟许振清和方素云出去打柴，等他们回来，还是没有看到林如烟的身影。 没有看到那个傻乎乎，一直捧着饭盒，在门口等着他，被他羞辱地姑娘。 他突然觉得自己心里有些空落。 是因为林如烟？ 他已经开始在乎林如烟了吗，希望林如烟过来？ 他忽然笑了一声：“清净了，彻底清净了，以后再也不会来打扰了。” 许振清和方素云望着他古怪的表情，两人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仍旧选择心照不宣的沉默，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杏花湾大队 秦无双因为被许暖暖耍了一次，令她十分恼火。 原本想那天收拾了许暖暖就去部队找江野，却不料，她低估了许暖暖的狡猾。 001又催促她：“宿主，咱们去找许暖暖吧，想办法把她的空间夺过来。” 这边摆平了许暖暖，它就能和秦无双一起去部队，等秦无双和江野在一起，它就能无限食用秦无双空间里的那些肉了。 “好，咱们现在就去。” 秦无双把001从空间里放出来，秦无双带着001就像是遛狗一样，来到了清平湾大队。 恰好看到许暖暖正和两个女知青在大门口晒太阳，这两个女知青，一个是卢心月，一个是王佳佳。 她们农闲了没事做，就四处溜达，有时候会来找徐暖暖聊天。 而在她们附近，一只小黑狗正在地上乱刨。 “宿主，我看到007了，那条死狗在外面真的太好了，等着我去抓它。”001兴奋地喊叫起来。 当然，它喊叫的声音只有它和秦无双能够听得到。 许暖暖也看到了从对面走过来的秦无双，以及秦无双身边跟着的小银狼。 她暗道一声大事不妙。 秦无双肯定是来找她麻烦的，人家是女主她是女配。 女主对上女配，肯定是女配输。 况且，卢心月和王佳佳都在这里，她和团子连躲进空间都做不到。 她该怎么应对？ 团子也看到了秦无双和001，它赶紧跑到许暖暖身边去了。 001朝着他们凶狠地呲了呲牙。 哼，恶毒女配，007，你们一对怂包等着被收拾吧。 卢心月和王佳佳也看到了前来的晴无霜和小银狼，她们都有些诧异，问许暖暖。 “暖暖，你认识这个女同志。” “不认识，但我知道她是隔壁大队新来的知青。” 许暖暖想把卢心月和王佳佳赶紧打发走，“心月姐，佳佳。我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想回屋里休息。” 王佳佳和卢心月自然知道许暖暖可能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兴许和这个新来的女知青有关。 “那好，你好好休息，我们走了。” 可是秦无双和001怎么可能肯放过这个机会，卢心月和王佳佳刚起身，001就立刻凶狠地朝团子扑了过去。 反正一般人看不出它是狼，它去撕咬007，那两个人也只会以为是狗在打架。 即使她们知道它是狼，两个女人又能把它怎么样？ 加上恶毒女配，她们三个人也奈何不了它。 今天它收拾定那条死狗了。 团子见它过来撕咬，赶紧躲闪。它想钻到许暖暖的空间里。奈何有外人做在场，它根本不能，只能尽量的躲避001的攻击。 卢心月和王佳佳见此倒不着家走了，她们有点担心团子。 “暖暖，那条银色的狗好凶啊，你的狗会不会打不过它？” 许暖暖心里着急，想请这两位祖宗赶紧走，心道：要不是因为你们这两位祖宗，我的团子就可以钻进我的空间里了。 可卢心月和王佳佳并不知道内情啊，依旧在替团子着急。 眼看着团子只有躲避001的份儿，而001的追击又十分凶猛，好像抓住团子是它志在必得的事。 秦无双在一旁看好戏，等着001制服团子，团子带到她的空间，她就可以得到许暖暖的空间了。 “暖暖，咱们一起那条银色的狗打走吧。”王佳佳说，顺便开始找趁手的工具。 许暖暖并没打算坐以待毙，她从旁边抄起一根木棍，就去攻击001。 团子故意往她身边跑，以便把001引过来，它能击打到001。 001没有变身前和团子一样，都是普通的肉体，它生怕许暖暖会打到它，便不敢过去了，朝许暖暖和团子呲着牙。 并用意识联系秦无双，“你在那儿站着干嘛？没看到恶毒女配都出手了，你想办法把她拖住啊。” 秦无双立即反应过来，“只要我一出手，制服她还不容易？等着。” 她也在旁边捡了一根木棍，对许暖暖叫嚣，“你居然敢打我的狗，我不会放过你。” 说着，挥舞着木棍，朝许暖暖这边冲过来。 许暖暖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在女主木棍劈过来的时候，用自己的棍子横挡住了对方的进攻，接着就是她和女主的对打。 她之前觉得女主有技能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因为自身有光环在身才会所向披靡，现在才知道，原来女主真正的实力一点也不容小觑。 对方攻击迅猛，且招式精准，她和对方过招时全神贯注，不容有半分的马虎。 此时，她帮不了团子，团子只能独自和001较量了。 而在旁的卢心月和王佳佳，见许暖暖和秦无双也打了起来，并且那两人打的比较凶猛，她们都犹豫不知道该帮谁了。 001尽量把团子往远离许暖暖的方向驱赶，团子是狗，而001是狼，它们的个头大小相仿，在它们体重相同的情况下，狼的奔跑速度和攻击能力都是优于狗的，即便它们不同于普通的狼和狗，这样的规律不会变。 这也就是团子不敢轻易和001交手的原因。 可现在，对方已经逼得它无路可退，不大战一场是不可能了。 于是它停止了逃跑，转而对着001汪汪大叫了几声，惹的001哈哈大笑起来。 “007，你知道我听到你的叫声有多可笑。你是狗，一条狗诶，你敢跟我较量。” 团子呲了呲牙，“要打就打，哪里那么多废话？” “好，死狗，想挨揍我就成全你。” 它们一起朝着对方扑了过去。 001估摸着团子的实力不会太强，顶多几分钟，它就能把对方干趴下。 可是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团子依然在和它勇猛的战斗，一狼一狗几乎处于势均力敌的状态。 这令001大为恼火。 他居然没有在十分钟内解决掉007，不由得对自己的实力产生了怀疑。 死狗的战斗力不弱，它要加强自己的进攻了。 此时它们都不敢变身，就怕有人会突然过来看到它们。 不过它们心里都清楚，现在它们的实力对比，和变身后应该是一样的。 然而渐渐的，团子就不敌001了。 对方是狼，有着狼天然的野性和体格，还有攻击速度，它只是一条狗而已。 抛开这一条，它是女配的系统，001是女主的系统，女主的系统自然要优于女配的系统。 一种命定要输的无力感袭上它的心头。 难道配角永远都要处于弱势吗？难道配角就不能赢一次吗？ 它不甘心，咬着牙抵抗着，突然，右腿被001咬住，刺啦一声，001尖利无比的牙齿在它的腿上撕开了一条口子。 “呜呜呜～汪汪汪～” 凄惨地狗叫声响彻在整个树林里，团子本能的后撤避开了001。 001的牙齿上沾着血，呲着牙向团子得意的炫耀：“哼，死狗，这次亲身体验到我的厉害了吧？等着，一会儿我就把你变成一堆狗肉。” 团子的腿上还在流着血，它惧怕地往后退着，可它知道001不会放过它的。 此时，许暖暖这边和秦无双这边也僵持不下。 秦无双几乎和001想的一样，觉得许暖暖作为一个女配，武力值方面定然是不如她的。 本来以为可以轻轻松松打败女配，不想打了二十多分钟，她并没有讨到什么便宜，但也没有被女配占了便宜，两个人几乎处于平手状态。 秦无双对自己还是信心满满，她一定能赢了许暖暖。 王佳佳和卢心月因为帮不上许暖暖的忙，卢心月去叫大队长了，盼着大队长来了，能阻止她们。 许暖暖在听到团子的惨叫后，知道它那边肯定不敌001了。 她必须要立即去救团子。 这边秦无双对她的进攻依然很迅猛，一招接着一招，穷追猛打，基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她必须赶快找到脱身之法。 “阿野，你怎么回来了？” 她的话一出来，秦无双立即扭头朝一旁看去，因此而分了神。 许暖暖得到机会，马上去找团子了。 等许暖暖跑出了十米以外，秦无双才发现自己中计了，这是许暖暖的逃脱之术，因为四面八方根本没有江野的影子。 许暖暖居然骗她，一定是要去救那条死狗。 她必须拖住许暖暖，不然许暖暖到了那边，把那条死狗收到空间里就不好了。 于是她赶紧追了过去。 两人你追我赶的速度，堪比专业运动员的百米冲刺，确切的来说，许暖暖的速度比专业运动员的百米冲刺还要快，秦无双不仅赶不上她，而且和她的距离越拉越大。 并非她的实力不如许暖暖，而是许暖暖担心团子，着急去救团子，所以刺激了身体内的潜能，发挥出了超常的能力。 许暖暖一口气没喘跑到树林里，就见001正在拖着团子撕咬，团子的身上还带着血。 第202章 受伤了 “团子！” 这一刻，许暖暖心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她立刻挥舞着棍子去击打001，001拖着一条狗，反应速度肯定要慢许多，眼看着那棍子要落到自己头上，它立马放开了团子，躲出去好远。 许暖暖趁机带着团子进到了空间里，他们原来在的地方只留下一团空气。 001气的再次呲牙。 本来它这次完完全全能制服007，把007带到秦无双的空间里，谁知许暖暖居然过来救了007。 它看了下自己的右后腿，刚才它在撕咬007的时候，007也咬了它，不过没有它要007的严重。 它忍不住懊悔，早知道它刚才就直接变身，一爪子拍死007了。 呵，还是它跟的这个女主太废了，居然制服不了一个恶毒女配，不然007也不会被女配救走。 此时，秦无双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到树林里只剩下了001，根本不见了许暖暖和007的踪影。 还有地上的一片片的血迹，她看到001身上有少许的血迹，暗道第一系统居然也会受伤，不过，以001身上的伤口来看，根本流不了那么多血，大部分的血应该就是007的。 看来001就快要制服007了，可是她却让许暖暖逃了，007定然也是被许暖暖给救走了。 她气恼地拍了一下旁边的树干，都怪自己刚才太大意了。 001用凶恶的目光瞪着她，“身为女主，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这边眼看就要把007给干趴下了，可是你却让女配逃了，她跑到这里，带着007进空间里了。” 秦无双也自知是自己的错，“001，女配太狡猾了，本来我没有失败，她故意用计说江野回来了，我就一时被分了心，让她趁机逃脱了。” “呵，打了那么久你根本没有制服她，不然她怎么能逃？一提男主就让你分了神，难道你不知道打斗的时候不能听信对手任何的话吗？” “001，我知道这次是我的疏忽，我下次不会了。” 她本来不想向一个破系统低头，奈何那家伙是她的得力助手，她不能失去对方。 001狠狠瞪了她一眼，秦无双生气，“001，你别得寸进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也有所依附，咱们现在是互利互助。” 001叹了口气，以前在有剧本的世界里，它向来无敌，女主也是所向披靡。 现在到了没有剧本的世界，女主好像有点废了，也可以说是女配变强了。 “你有没有发现女配比以前变得更强了？” 秦无双不愿意承认这点，口气略微有点硬。 “我发现她确实比以前强的多，我和她交手的时候，居然一直和她到打成平手，若是在以前，我用不了几招就可以把她ko了。” “不只是你，我觉得那条死狗的实力其实也不是太弱，女配的空间里有灵泉水，他们每天都喝灵泉水，体质自然越来越好。” “如此，我就更要得到她的空间了。”她太眼馋那灵泉水了。 “我也想喝灵泉水，我可以变得更加强大，身上的伤口也能恢复得更快。” 反之，它怕007会因为喝了灵泉水而越变越强。 “嘶～” 女主死了吗，这么一大会儿了，居然没看到它腿上的血迹，不知道它受伤了吗？都不说给它包扎伤口。 不过，它现在并不忙，它看了眼地上的血迹，一大部分都是团子的血迹。 它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对秦无双说：“宿主，当初我能待在你的空间里，和你的空间进行绑定，是因为咱们进行了滴血认主。 你看这地上有那条狗的血，也有我的血，如果你的血和007的血进行混合，会不会许暖暖的空间就自动绑定到你身上了？” 秦无双赞同001的说法，但她依旧傲娇。 “001，你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也觉得是这样的，现在我就试一下。”她看到001腿上的伤，“001，一会儿我给你包扎伤口，现在要怎么区分你的血和那条狗的血呢？” “我可以闻出来。” 001很快就闻出了哪些是团子的血，秦无双拿出一根针，在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扎了一下，一滴血液落下来，和地上的狗血进行混合。 然而，一秒两秒三秒，一直过了好多秒，秦无双都没有任何感觉。 用意识查看一下空间，还是原来的空间，没有任何的变化。 她脸色灰暗了下来，“001，这就是你说的好办法，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 “宿主，不成功了你就怪我，你刚才说你也是这么想的。” “我，是你先想出来，我才那么想的。” “好了，我不跟你吵了。”001无奈扶额，这个什么女主啊，都快不如恶毒女配了，“宿主，既然滴血不成，那就只能抓住那条死狗了。女配的空间估计和你的一样不能移动，咱们在这里等一等，不相信他们能一直呆在空间里不出来。 毕竟许暖暖还有家，难道她能一直不回家吗？咱们等着他们从空间里出来。对啊，你还要给我包扎伤口。” “说的是，趁着没人过来，咱们也进到空间里吧。” 于是，一人一狼也进到了空间里。 秦无双空间里有用不完的各种物资，而大部分的高级的物资需要通过她接触男主才能解锁。 其中，药品就属于高级一些的物资，她用不了。 只能用清水给001清洗伤口。 “宿主，我真怀疑你这个商场是摆设，连酒精碘伏都用不了。” “我有什么办法？现在摸不到男主，这些东西就不能用。” “唉，赶紧夺过来空间，或者赶紧去找男主，麻溜点。” “你以为哪样我不想？” 另一个空间里，许暖暖正在用灵泉水给团子清洗伤口。 团子腿上和肚子上都有被001咬开的口子，每处都皮肉外翻，后腿处甚至露出了白骨，可见001下嘴的很辣。 往日里活蹦乱跳，可可爱爱的小黑狗，正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眼睛里也没有了平时的神采，它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隐忍着疼痛所托带来的痛苦。 许暖暖一边给它清洗伤口，眼泪一直不停的落下来。 她和团子相处那九十九个世界，团子都是以虚幻的形式出现，只负责指挥她做任务。 团子是她的指挥系统，也是她的朋友，他们几乎无话不谈。 在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团子以实体小狗的形式出现，和她朝夕相处，给予了她更深层次的陪伴。 每天看到小狗狗可可爱爱的样子，她都会觉得很开心。 可是现在，那只可可爱爱，活蹦乱跳的狗子，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团子！如果你不是跟着我，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团子轻轻摇摇脑袋：“暖暖，你不要这么说。是我太笨太没用了，我打不过001，被它咬伤了，还要拖累你。” “团子，这不怪你。你本来就不是狼的对手，他们实力本来就强，咱们也没有办法。” 许暖暖给团子清洗好伤口，又给伤口上药。 “团子，你不用担心，你的伤用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嗯嗯，暖暖，我相信你，也相信你的医术。” 许暖暖给它上完药，并用纱布包扎好，轻轻抚摸它的狗头。 “还疼不疼了？要不要睡一会儿？” “已经不疼了。”团子想起了重要的事情，“暖暖，你刚才也听到了吧？他们说想通过我拿走你的空间。” “嗯，我听到了，不过他们刚才滴血认主失败了。” “他们会不会还有别的办法？刚才的目标就是我，女主拖住你，001对付我，可能是想把我制服后，把我带到女主的空间里，他们好通过我得到你的空间。他们刚才对我的血滴血认主了呢，暖暖，他们打的肯定是这个主意。 暖暖，我不知道我和你的空间有没有这么坚固的关系。如果你因为我而失去空间，不如我们现在解绑了吧？” “啊？团子。”她记得在团子还是一颗蛋的时候，她曾经对那颗蛋滴血认主，可能他们是那时候进行的绑定。 也可能团子本来就是和他的空间绑定的，所以在她刚得到空间的时候，团子就已经在里面了。 但她绝对不会和团子解绑的，他们解绑以后，女主是不能通过团子拿到她的空间了，但团子也不能在她的空间里生活了。 一来她舍不得团子，二来，团子在外面，不见得001就会放过它，那么它就随时暴露在危险之中了。 “团子，我不会跟你解绑的。咱们一路走来，记得我至少做任务被女主虐，被很多人虐，想要放弃的时候。是你一直在安慰我鼓励我。 团子，如果没有你，我知道会不会有自己的重生。团子，你不止是我的合作伙伴，也不止是我的朋友，你还是我的家人，亲人，我不能离开的人。” “咳咳，暖暖，我不是人，我是狗。” 许暖暖差点被它逗笑：“好好，你是我的家狗，亲狗，是我不能离开的狗。” 她说着说着，居然自己也笑了。 “团子，你是在故意逗我开心吗？”她抬手擦擦眼泪。 “嘻嘻，暖暖，看到你开心，我也开心。” 许暖暖虽然不能看到团子张开嘴说话的样子，但她能想象，如果团子是个孩子，一定是一副调皮眉飞色舞的模样。 “暖暖，如果女主能用这种办法得到你的空间，咱们是不是也可以得到她的空间？”团子大胆猜测。 许暖暖微愣了一下，她身为女配，想的一直都是怎么防范着女主，防止自己成为炮灰。 团子的这个想法倒是令她眼眸一亮。 “可是，团子，且不说咱们能不能斗得过女主，如果天道设定只能女主夺别人的空间，而别人夺不了女主的呢？” “这也不是不可能，但也不是绝对的啊。暖暖，虽然咱们现在对付不了女主，不妨碍咱们大胆的想象，想象可不犯法。嘿嘿。 秦无双想得到你的空间，肯定是你的空间和她的空间不一样，或者你空间里有她空间里没有的东西。那么，她的空间里也应该有你这个空间里没有的东西，或者两个空间结合后功能会更加强大。” 许暖暖听着听着就心动起来了。 她也是个贪婪的人啊，要是能拥有更大的空间，更多的宝贝或者更多的空间功能，她也想要。 “团子，那我就先做一下梦，如果我能得到秦无双的空间，秦无双这个女主没了空间，会变成什么样子。” 团子刚被包扎好伤口，不能做剧烈的移动，她在一个箩筐里铺上棉絮，抱起团子放到里面，然后又抱起箩筐。 “团子，他们在外面等着咱们，咱们暂时不能出去。我带你在空间里闲溜达吧。” 团子的眼睛亮晶晶的，“好的，暖暖。” 空间里的庄稼有一部分成熟了，一片金黄金黄的，还有没成熟的，翠绿翠绿的，小片的高粱，穗粒饱满，颜色是火红火红的，光是这一片片的田地，就让人赏心悦目。 当然，也可以让狗赏心悦目。 许暖暖之前种的酸枣树已经结了很多的果子，并且果子已经红了，许暖暖摘了一颗放到嘴里，脆脆的果肉，咬起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成熟后的酸枣不仅是酸，还很甜，酸酸甜甜的，非常好吃。 “团子，你要吃吗？” 许暖暖知道狗是可以适量吃酸枣的。 团子见许暖暖吃的香甜，它也馋了。 “暖暖，我想吃。” 许暖暖喂给了它一颗，团子吃了，幸福的眯起了狗眼。 枣子是不太容易消化的食物，他们吃了几颗就不吃了。 “团子，我给你煮点儿肉吃吧，补补身子，有利于你伤口的愈合。” 第203章 秦无双再次来挑衅 许暖暖给团子炖了它最爱吃的肉骨头，团子吃的非常香。 许暖暖吃了些肉，外加两个番茄就饱了。 他们一直不见秦无双和001从空间里出来，他们也只能继续待在空间里。 许暖暖思考了一会儿，说：“团子，女主和她的系统能力都很强，咱们一直躲着他们，也不是办法。 他们既然想得到我的空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以后都是农闲时间，这个冬天非常漫长，他们随时都有时间过来。咱们晚上可以呆在空间里，白天不可能一直不出来。 况且，想要彻底的安全，就必须把这种形式扭转过来。咱们不能再被动了，要变为主动才行。” “可咱们是配角啊。”团子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它本来觉得这个世界没有剧本，它和许暖暖可以扭转以前在其他世界的颓势，甚至许暖暖可以配角翻身做主角。 可是经过刚才一战，他们和女主那边还是有所差距的，就怕这种差距是受天道控制，他们怎么都无法逾越的？ “团子，虽然我们现在的实力确实不及女主那边，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唉，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我以为不用做任务了，连基本功都没有练过。 你身为系统，是不是知道什么功法秘籍？你告诉我，我勤加苦练，再加上咱们有灵泉水强筋健骨，兴许有一天就能打败女主了。 再不然，天道看在我刻苦的份上，会把主角光环给我。哈哈，再让我得到女主的空间。反正最坏的结局就是败给女主，咱们为何不试试？” 团子眨巴了两下狗眼，“好，暖暖，我确实被输入过很多功法秘籍，之前你当恶毒女配的时候，你受剧情支配，要愚蠢的认为自己所向无敌，天下第一，又懒得要命，根本不会去学，现在我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你看看要选哪一个，第一部《葵花宝典》……” “《葵花宝典》？！”许暖暖无奈扶额：“我怕是不具备那条件，过！” “暖暖，你练不了，给江野练。” “团子！说人话！” 团子很是无奈：“暖暖，我是狗，说不了人话。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 除了《葵花宝典》，还有《九阴白骨爪》，《玉女心经》《北冥神功》《碧波掌法》《降龙十八掌》《铁砂掌》《太极八卦连环掌》《咏春拳》……” “好了好了，团子，女主练的就是《咏春拳》，那我就练《铁砂掌》，练完这个再说别的。” “暖暖，练这个非常辛苦。” “我不怕。” “好的，暖暖，我告诉你怎么练。” 练铁砂掌必须经过内练和外练，内练是指将体内的益气结合，协调身体，使各个部位是气血通畅，筋骨和顺。 外练主要是练习手掌的硬度，和出掌的速度与技巧。 外练要用到沙子，许暖暖空间里没有沙子，等出去后去小河边弄。 她倒不担心家里那边的情况，反正她贵重的物品都放在空间里，家里的那些东西谁拿走也不值什么钱。 为了不浪费时间，她先让团子告诉她内练的方法，准备静下心来进行练习。 团子说：“暖暖，等我的伤好了，我也要进行练习。我不能再过养老懒散的生活了，我要自强起来，跟001进行战斗。 我知道我有很多先天条件不如001，但我一定会努力的，我要练习奔跑，撕咬和爪力。” “好，团子，我们一起努力。” “嗯。” “击掌……击爪。” 许暖暖用手掌在团子爪子上碰了碰，掌击爪了。 另一个空间里的秦无双和001，都在懒洋洋的坐着。 他们两方各看不到对方空间里的情况，也不知道对方都在干什么。 001道：“宿主，女配因为林泉水而越变越强，你也有必要提升一下自己。” 这使秦无双顿时有了危机感，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这个你放心，她绝对战胜不了我的。难道你忘了我是天命女主？老天爷都站在我一边，她一个女配能奈我何？” 001顿觉自己糊涂了，即使女配再强也是个女配啊，她永远打不倒女主，它倒是好奇许暖暖最后的下场了，这回的剧情很新奇，不知道女配会有一种怎样的新型死法。 另一边，卢心月叫来了大队长，却找不到许暖暖他们了。 王佳佳指着树林的方向，“她们刚才打着打着都跑到树林那边去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她知道自己去了也帮不上许暖暖的忙，又怕卢心月和大队长来了以后找不到人，就在这里等着了。 “咱们赶快过去看看吧。” “哦，好。” “诶，把许知青的大门关好。” “好。”卢心月关上了许暖暖家的大门，和大队长、王佳佳一起去了树林。 可是他们到了树林，也不见许暖暖和秦无双的身影，连条狗的影子都没有，倒是在地上看到了几滩血迹。 “这，这会是谁的血？” 大队长走过去，用手指拈了一些，他看不出那是不是人血，便下意识以为是人的血？ “这不会是许知青的吧，她受伤了？她，她那么厉害一个人居然也受伤了！” 他满眼的不敢置信。 卢心月和王佳佳也紧皱着眉头，刚才她们看到秦无双也很厉害，而且招招带着凶狠，很担心这些血是许暖暖的。 “大队长，那他她们人去哪儿了呀？咱们得赶紧找到许知青，要是她受伤了，没有人给她治伤，她可能就有危险了。” 许暖暖在空间里看着他们都很担心自己，她很想出去告诉他们她没事。 可是又不能出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别的地方找自己了。 秦无双在空间里看到暗暗勾唇。 “那三个人都在找许暖暖，许暖暖能一直不出来？我看她还能撑多久。” 一个多小时后，那三个人又折返回来。 于国宝焦急地说：“他们到底去哪里了？不行，我要去告诉杏花湾的大队长，让他帮着一起找人。” 秦无双一听说要告诉张伟民，她自己也有些紧张了。 可是许暖暖还没出来，她先出来了，就没办法抓到许暖暖和那条受伤的狗了。 那三个人走后，许暖暖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决定出空间后快速跑回家里去。 她先饮了一杯灵泉水，觉得能量充足后，突然出了空间，以最快的速度朝家里跑去。 秦无双和001都懒洋洋的待在空间里，等他们发现许暖暖出了空间的时候，许暖暖已经跑出去二十多米了。 “女配已经跑了，宿主，咱们赶紧出去。” 一人一狼一起出了空间，去追赶许暖暖。 可许暖暖跑得飞快，如果001不受伤的话，或许可以追得上许暖暖，可是现在，它每跑一步，腿上的伤口就开始发疼，跑了一段距离就放弃了。 而秦无双也追不上许暖暖，许暖暖很快就跑回了家里，关上了大门。 秦无双和001在外面，被正好赶过来的大队长几人看到。 “你就是隔壁大队的那个女知青”他见情无双的身上没有伤，问：“你干嘛呢？刚才打伤了我们大队的许知青，现在还不放过人家，是欺负我们大队没有人吗？” “这，我。我没有打伤她，你们弄错了。” “有没有弄错，我们见过许知青才知道。” 许暖暖听到外面大队长的说话声，她赶紧进空间里，弄了点团子刚刚流的血抹在腿上和额头上，然后出了大门。 “大队长，大队长，你可要帮帮我。这个隔壁大队的知青，找到咱们大队来欺负人。看她把我打的。” 大队长立刻对秦无双怒目而视，“还说没有打伤我们大队的知青，你真是欺人太甚了。” “我真的没有打伤她。” 王佳佳道：“我和卢知青刚才都看到你跟许知青打架，她受伤肯定是你打的，你不甘心还追到家里来了。” “我没有打伤她，许暖暖她是装的。” “你才是装的。”于国宝直接呛过去，“她人都伤成那样了，你还不肯承认。你故意来到我们大队找茬，打伤了人还不认。走，跟我去找你们大队长，让他好好管管你，要不然我就直接把你送到公安局。” “我真的没有打伤她。” 秦无双大概知道这大队长是个护短的，定然不会听自己的解释。 “行了，不用再狡辩了，还是直接叫人把你送到公安局吧，后面最能整治你这种做了坏事，还嘴硬的人。” 他示意自己身旁的几个老爷们儿和老娘们儿。 “这女的打了咱们的许知青，不肯承认咱们一起把他送到公安局。” “好，把她送到公安局。”几个人齐声答应，“她欺负谁都行，就是不能欺负许知青。” 秦无双没想到，这些人能如此护着许暖暖。 有两个老娘们要去抓秦无双，许暖暖制止道： “慢着，你们先不要抓她。”自己身上的伤本来就是假的，如果送秦无双去公安局，公安势必要给她验伤，到时候就露馅了，不如趁此机会让村里的人保护自己，不让秦无双再来找麻烦。 “大队长，大爷大娘，叔叔婶子们。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想为我出气。但我决定不追究这个女同志的责任了。 我知道她是隔壁杏花湾大队的知青，咱们和杏花湾大队是邻居，把事情闹得太大，大家面子上都不好过，还会影响了两个大队的和气。 反正我这伤也没有到了伤筋动骨的地步，不如就放她走吧。以后大家能不能帮我看着她，不让她再来找我的麻烦。我并不是怕她，只是不想应付这种无理取闹，没事找事的人。我不就比你长得漂亮点，你看不过也没办法。” “啥？就看人家长得漂亮，就找人家的茬，你是什么狗屁知青？”有个大娘对秦无双凶狠道。 “我。许暖暖你胡说八道，我才没有嫉妒你，你长得一点都不好看，你才无理取闹。”秦无双叫嚣。 大娘警告她，“给我闭嘴！再说许知青，小心我大耳光抽你。” 秦无双的火爆脾气，想怼回去。001立刻在远处提醒她，【宿主，别意气用事，咱们先回去吧。】 她咬咬牙，转身：“我走了。” “慢着！”大队长叫住了她，说：“许知青宽宏大量这次放过了你，但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踏入我们大队一步，我会告诉我们大队的村民。如果你敢来我们大队，不管谁看到了你，都有权利驱赶你。” 许暖暖暗自叫好，秦无霜以后肯定就会忌惮了。 虽然不能绝对地阻止白天秦无双再来这里，至少能在很大程度上阻止她再来。 秦无双轻哼了一声，离开了这里。 几个人关心许暖暖的伤势，大队长：“许知青，我让人带你去医院包扎伤口吧。” “不用不用。”许暖暖赶紧拒绝：“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口，你们知道，我是会些医术的，这种伤口我自己就能解决。” 卢心月说：“暖暖，我给你上药。” 依旧被许暖暖拒绝了，“不用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那个，我刚才干架累了，我想立刻回去休息。” 几人听此，都让她赶紧回去休息了，许暖暖关上了大门，回到屋里，立刻把身上的血擦掉了，等再见人的时候往上面贴点儿医用胶带就行了。 大队长说话算话，立刻召集了村民，向他们说了许暖暖受伤的事，村民们一致表示，如果秦无双再来，他们看见就打，绝对不会放过。 * 莫无畏已经三四天没有见到林如烟了，那个傻女孩真的不再来了。 他心里有隐隐的落寞，但心绪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杏花湾大队 001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它和秦无双又蠢蠢欲动。 “宿主，上次是大意了，咱们没能拿到空间，这次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绝对不能再上那女人的当了。” “我知道了，这回许暖暖一定要做我的手下败将。” 第204章 准备去京市 秦无双和001又来了清平湾大队，只不过刚越过两个大队的地界，就有这边的村民发现了他们。 秦无双年轻漂亮，她身边又跟着一头小银狼，十分好辨认。 “你是隔壁大队的秦无双吧，赶紧滚滚滚，别来我们大队。我们大队长说了，只要你敢来，让我们见到就打。你是自己走，还是让我们把你打回去？” 秦无双以为于国宝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竟动了真格的。 现在这边只有一个村民，她要对付这个匹夫，自然是轻而易举。 可是还没等她动手，从另一个方向又跑过来了两个村民。 “这个女人肯定是隔壁大队的，来找许知青麻烦的。快快快，咱们一起把他赶走。” 他们拿着木棍一起朝秦无双跑去，秦无双眼见不妙，现在一起来三个村民，她倒是还能对付的过来，就怕之后还会再来其他的村民。 这还是在地里，若是到了村里，她还不得被这些拿武器的村民给包围了？ 刚来这里就碰了壁，她很生气。 许暖暖，我就不信我一直收拾不了你。 现在只能打退堂鼓，和001一起离开了。 躲开了清平湾大队村民们的攻击，001向秦无双建议。 “宿主，恶毒女配有那么多人护着，咱们暂时恐怕动不了她了。不如去军营里找男主吧，尽快把男主弄到手，解锁你空间里更多的物资。 再让男主出手，帮你一起对付许暖暖，得到许暖暖的空间。” 秦无双想想也只能这样了，“现在动不了许暖暖，那就来了再对付她。我回去就找大队长开介绍信，尽快去部队。” 她回到大队，就见有三个大娘和三个年轻小伙子等在她家门口，她知道这些人是干嘛的，有些不耐烦。 因为从她一来到这里，就有好几个小伙子看上了她，三天两头的有人来上门说媒，烦都快把她烦死了。 她知道自己作为女主，有魅力能吸引到男同志是正常的，可谁叫这些人都不是男主，她一个也看不上。 “我告诉你们，我现在不想找对象，你们不要再来烦。” “秦知青，你这么说就是你还没对象。你这么好的条件，咋不赶紧找个对象呢？”一个大娘说。 “我就是不想找。” “那是你不知道有个对象有多好，你看看我们这儿的青壮小伙子，一个个有力气，还知道疼女人，你跟人家处处，就知道有对象的好处了。” 秦无双觉得自己再说不想找对象，这些人怕也不肯罢休。 她笑了笑说，“其实我也不是不想找对象，而是我已经有对象了，所以你们再给我介绍也白搭。” “你有对象了，是谁呀？该不会是随便说出来骗我们的吧？” “我对象在军营里，他是个军官。请问你们在场的有谁比他还有本事？” 反正江野很快就能被她勾到手了，早晚都是她的对象。 “我过两天就要去军营里找我对象了，一会儿就要去大队长那里开介绍信。” 几个人见她如此说，信了一大半，毕竟人家一会儿就要去开介绍信了。 他们都没有离开，秦无双道：“你们谁要是不相信，现在就跟我去找大队长，看我是不是找他开介绍信？” 几个人闻言，一哄而散去了。 秦无双在去找大队长的路上，又遇见了一个媒婆。 “秦知青，我跟你说，这个男同志可是县城里的，是纺织厂的正式工，这么好的条件，你可愿意了吧？” “不愿意，我有对象了，我对象是军官，我现在去找大队长开介绍信，过两天去军营里探亲。” 媒婆听了，使劲眨巴眨巴眼睛，然后默默转身离开了。 许暖暖去河边弄了很多沙子，放到了空间里，作为练习铁砂掌的工具。 吃过晚饭，她和团子进了空间，按照团子的指示，调配了练习铁砂掌需要用到的功夫药酒，外练前还喝了灵泉水，最大程度的保护自己的手不会受到损伤。 之后一有空，她就会进到空间里练习。 时间又过去了两三天，许暖暖一直没见秦无双和001过来找茬，想必是这里的村民起了作用，他们来了又被赶跑了。 不然她觉得秦无双和001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的。 团子的伤已经好了两天了，他决定再去县城做一笔买卖，就去京市看望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 她骑着自行车去县城的时候，在路上看到了隔壁大队的牛车，而秦无双正在上面，在她身旁还放着一个行李包，许暖暖猜想，她应该是要出远门了。 既然秦无双要出远门，她去京市就更放心了。 秦无双看到她走远，勾了勾唇。 许暖暖，你不会想到我是去找你男人的，等我到了那里，你男人就是我的了。 许暖暖在黑市找到老怪，约定好晚上交易粮食，他们又交易了三万斤粮食，许暖暖得到了和上次一样的钱。 去京市可以随意买买买，花花花了。 林如烟又收到了新一期的报纸和二十元的稿费，她打开报纸，发现自己的文章还在原来的位置，可她却找不到白杨的文章了。 她以为白杨的文章换了版面，仔细找了找，还是没找到。 她答应莫无畏，不会再去找他，可心里怎么能放得下。 既然他不喜欢，她就默默把这份感情藏在心底就是了。 莫无畏人好好的，不可能无缘无故就不写文章了，很大可能是因为她。 她便更加坚定了不再去找莫无畏的想法，不再给他添麻烦。 莫无畏不写文章了，她也不想写了。 生活好像一下子没有了意义，更没有了灵感的源泉和创作的动力。 或许，她该尝试着忘记了，努力去开启另一段新的生活。 村里面重新修建了小学，要招几个老师，村民和知青都可以报名，通过考核的就可以在学校里担任老师。 老师不仅有工分拿，每个月还有相应的补助，比在地里上工强多了。 大队长有好事首先就会想到许暖暖，他却主动通知了许暖暖，许暖暖却表示，自己对教学不感兴趣，大队长也没必要勉强她。 倒是几个知青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都去报名了，而最积极的就是林如烟，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想当一个老师。 不为名利，能教书育人就好。 那些孩子从小就学好了，可不要像她。 村民里也有几个报名的，但这些村民最高的学历也只是初中而已，最终，选拔出来的六个老师中，有四个是资金，两个是本村村民。 其实，考核的前六名都是知青，村里出于对本村村民的照顾，只录取了四个知青，另外两个由本村上过初中的村民担任。 莫无畏已经好多天没有见过林如烟了，这个人似乎已经在他的生活里彻底消失，如果别人不特意在他面前提起，他便不会想到她。 但他还是没有选择继续写作，在牛棚里待不住的时候就去山上，有时候和方素云和许振清一起打柴，有时候独自一人闲逛。 看着林间的枯木落叶，听着山里的鸟兽虫鸣，沉浸其中，似乎能把所有的东西都忘了。 忘了别人，也忘了自己。 这天他去井边打水，回牛棚的时候，蓦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如烟正在对面朝他走来。 他突然间有些恍神，不自觉地顿住了脚步。 可是她发现林如烟并没有看他，在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也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就扭过头去了。 他却呆呆地站在原地，刚才好像在做梦一般，他看到的是真实的林如烟吗？ 听到后面有小孩子的声音，“林老师，你下午到我家做客，教我写作业吧。” “老师。” 莫无畏回头看了一眼，有个小男孩在拉着林如烟，林如烟笑着抚摸着小男孩的脑袋。 “好，我去教你。” 两人欢快地走远了。 莫无畏还回不过神来，依旧扭着脖子看着那边。 那个人确实是林如烟，她当老师了，她居然也成为了一名老师。 许暖暖把自己要去京市的事情告诉了方素云和许振清，问方素云有没有想跟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说的话，可以写成书信，她给带过去。 方素云直到到现在对那两人还是十分生疏的，不知道该跟他们说些什么。 “算了，我不写了。你到了那边好好玩。对了，建军也在那边，你到了能去找他。” “我知道了，妈，我回来给你们带礼物。” 许暖暖抱了抱妈妈，又抱了抱爸爸，一家人其乐融融。 方素云考虑到了团子：“暖暖，你走了，那狗怎么办？那就把它放这儿吧，我们照顾它。” 团子黑溜溜的眼睛里，立刻写满了不愿意。 许暖暖说：“我听人家说火车上允许带活物，它这么小，没什么攻击性，只要我把它看好，应该可以带上去的。” “那行吧，你可一定要小心点。” “知道了，妈。” 许暖暖特意去县城给方家打了电话，两位老人知道她要来都特别高兴，在家里准备了起来。 许暖暖回来后，又去找了大队长，请了一个月的假，还让大队长给开了介绍信。 大队里储存的青贮饲料已经可以喂牲口了，许暖暖很放心。 晚上，许暖暖在牛棚里吃饭，她看到莫无畏吃饭，说话都有些心不在焉。 “莫大哥，我要去京市了。你肯定有家人在京市吧，要不要我给他们带书信什么的？” “不用了，已经没有亲人了。” 他从小是个孤儿，后来被下放，妻子又跟他离了婚，已经没什么牵挂了。 许暖暖突然有点悲哀，像莫无畏这样的，比他们还惨。 她把自行车推到了江家，自己不在这里了，总不能自行车也莫名的消失。 回到家里，她又做了一些点心，准备了山货，带到京市去。 第二天一早，江婷骑自行车把她送到了县城火车站，并在月台上目送她上了火车才离开。 许暖暖进到车厢里，按照车票上的座位号寻找自己的位置。 不想竟看到了一位熟人。 第205章 到了关家 许暖暖跟这个人说是熟人也不是太熟，只见过一面，她是和他的家人很熟。 这个人是方文济。 许暖暖又看了一下自己的车票，发现自己的位置就在方文济的对面。 周围熙熙攘攘，吵吵闹闹，方文济居然在看书，他看得十分认真，仿佛周遭的热闹气氛，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许暖暖把行李放好，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方文济察觉到自己对面有乘客了，才抬起头来，竟然发现自己对面的乘客是许暖暖，立马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是你，许同志。” “方同志，你这是要回学校吧。” “是啊，来家里探亲几天，该回去了。” “你呢，许同志，你也要去京市吗？” “嗯，我去看我外公外婆。” “那好啊，咱们可以同行了，我正愁回去的路上没有人做伴，无聊呢。” “无聊？”许暖暖挑了挑眉，“你刚才看书看的挺认真的，都入迷了吧？” 方文济讪然一笑，“看书也不能一直看，时间长了就觉得无聊了。再说没人跟我聊天，我也只能看书啊。” “说的也是。方同志，不知道你在京师哪所大学？” “鄙人不才，考上了清大。” “方同志，你可太谦虚了，能考上清大，还叫不才吗？” “工农兵大学推荐的，不过，我进去后也考过试，比一般的同学考的都要好。” “那就证明你除了有推荐，本身也确实是很有实力的。” “我觉得还行吧，至少没给江东父老丢脸。” “哈哈哈哈，方同志，你挺幽默的。” “没有，我真的怕给我爸丢脸，毕竟你知道他的职位摆在那里，我太拉了，他脸上也不好看。” “是啊。” 他们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到了中午饭点，许暖暖想去打饭，被方文济抢先一步。 “许同志，你在这里，我去打饭就行了，你要吃什么？” 许暖暖也没客气，拿出了钱给方文济：“要一份青菜和米饭就行了。” 方文济不要她的钱，“咱们是朋友，不要跟我客气。” 可是许暖暖不依，他觉得自己和方文济并没有特别熟，怎么能花人家的钱？ 况且，她现在已经是有对象的人，要时刻注意着和其他男同志的距离，否则，就算江野不在她身边不会吃醋，她自己也不能接受。 “方同志，你要是不要钱的话，我就自己去买了。” 方文济摇摇头，接过了她的钱。 他们一个人去打饭，另一个人还可以在这里看行李，毕竟火车上扒手多的是。 有的人虽然是普通乘客，但只要你不在座位上，就不能防止他（她）对你的物品产生邪念。 北方军区 秦无双已经来到这里两天了，暂住在她表姐陆芳芳家里。 她一来到这里就想去找江野，她姐夫和江野是一个团的战友，她姐夫告诉她，江野被特派外出去京市军区培训学习了，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 秦无双一听就想去京市找江野了。 要不怎么说她是女主，老天爷明显都是向着她的，她在这个军区有表姐，而她二姨是京市军区的，她想立刻去京市找江野，她表姐和表姐夫却没让她去，说姜也可能很快就要回来了，让她在这里继续等着，万一她走了，江野回来了，她还是见不到。 其实这两人是怕她再去那边添麻烦，因为她二姨就是这个表姐的妈。 她听从了他们两人的意见，暂时留了下来，盼着江野可以快点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女主光环作用，她一到部队里，就有见过她的单身男同志对她动了心，要陆芳芳把她介绍给自己，被她一口给拒绝了。 部队里的同志不像大队里的那些糙汉，会对她软磨硬缠，拒绝后，人家就不再找她了。 许暖暖乘坐的火车在傍晚就到达了京市，她和方文济一起下车出了车站，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已经在外面等着她了，在两位老人旁边还站着一个中年男，那中年男人长得和她妈妈有些相似，应该就是她舅舅了。 “外公，外婆，你们都来了。” 她提着行李走到他们跟前。 “暖暖，坐车累了吧？”关老爷子问。 “外公，我不累。” 关铁年笑者帮他接过了行李，“外甥女，把行李给舅舅吧。” 关老太太和关老爷子都笑了，关老爷子道：“就是你舅舅。” “舅舅好。”许暖暖赶紧向关铁年问了好。 关铁年一直笑呵呵的，“终于见到我的亲外甥女了，真好。”他指了下旁边的吉普车。“暖暖，咱们回家吧，回家了，好好休息休息。” “哦。”许暖暖还要跟方文济告个别：“外公，外婆，舅舅。我跟一个熟人一起来的，我跟人家说一声。” 此时，方文济已经来到了她的跟前，她向关老爷子，关老太太和关铁年介绍了方文济。 “外公，外婆，舅舅，这位方同志也是安丰县的，他在这里上大学。方同志，这是我外公，外婆，还有我的舅舅。” “小同志，你好。” “外公，外婆，舅舅，你们也好。” 许暖暖向他道别，他道：“没事了，可以去清大校园里逛逛。” “哦，我会的。” 关铁年问方文济，“你怎么去学校？有人过来接你吗？要是没有的话，我们捎你一程吧。” “我本来想坐公交车过去，如此的话，我就谢谢舅舅了。” 关铁年把许暖暖的行李放到了车上，把方文济的也放了上去，关家距离清大并不远，他们先把方文济送到了清大。 车子一转弯，关老太太就忙向许暖暖询问：“你妈现在在那里，怎么样？她还好吧。” “我妈挺好的，现在地里没活了，他们不用上工，就呆在牛棚里，偶尔出去捡捡柴。” “总算可以歇歇了。” 老太太现在就想飞过去，帮女儿捡柴。 和女儿一块干活儿，该是多幸福的事啊。 车子刚进关家院子，关铁年的妻子刘慧和关玉蓉就从客厅里走了出来。 刘慧满脸笑容，关玉蓉也满脸笑容。 刘慧是真心实意的笑容，而关玉蓉的笑不仅假，仔细品，还有点苦味。 许暖暖那个死丫头来这里肯定有目的，这次来了会不会就不走了。她霸占了这个家里，那么如烟再回来就没有位置了，也会进一步威胁她的地位。 她原本以为那两老口认了方素云，方素云也不会回来，她在这个家里就不会感到膈应。 现在许暖暖来了，许暖暖要是就此住下，不再回清平湾，那她每天看到许暖暖都会不舒服的。 几个人从车上下来，许暖暖扶着关老太太，刘慧主动走上前去，仔细打量许暖暖。 “快让舅妈看看，哎呀，生的可真够标致。” 许暖暖恭敬地向她问好：“舅妈好。” “唉，好好，怪不得你外婆见你一面就念念不忘，星耀也跟我说在清平湾见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女孩子，都把他亲哥哥待了，果然是个好孩子，快快，到屋里去吧。” 关玉蓉笑了笑：“暖暖，你来了。” 许暖暖表情淡淡的，“嗯，阿姨。” 她觉得和关玉蓉相处，总有一种怪异之感。 接着，关玉蓉奉承：“来了好，来了好。这些天你外公和外婆天天念叨着你呢，就盼着你能来陪他们。” 也不知道她那个废物女儿如烟在干什么，她的外公外婆就要完全被许暖暖给霸占。 “所以我一有时间就赶紧来了。”许暖暖说。 他们一起进到了客厅里，保姆焦嫂已经做好了饭菜。 关老太太招呼许暖暖：“暖暖，洗洗手吃饭吧。坐车累了，吃完饭就回屋里休息。” “好的，外婆。” 因为许暖暖的到来，关家好像是过年一样。 桌子上摆了六个菜，就有三个荤的，有红烧鲤鱼，红烧肉，还有一只地地道道的京味烤鸭。 即使是在首长家里，这样的饭菜也是非常奢侈了。 不光是钱财方面的问题，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即使实力允许也不能太过招摇，否则，就会被举报，被戴上一大堆的帽子。 吃饭间，关老太太和关老爷子都用公筷给许暖暖夹肉，特别是关老太太，生怕许暖暖吃不饱似的，用肉在许暖暖的饭碗上堆出了一座小山。 “外婆，你不用给我夹了，你再夹我就吃不完了。” 关老太太这才停止了夹菜的动作，许暖暖也给她夹了。 “外婆，你也多吃点。” “谢谢暖暖。我的老外孙女。”关老太太声调都扬了许多，有点俏皮，显示出她有多快乐。 许暖暖又给关老爷子夹了菜，“外公，你也多吃。” “谢谢我外孙女。” 坐在对面的刘慧一直盯着许暖暖看，察觉到了许暖暖的不自在，她笑了笑。 “哎呀，暖暖，你可千万不要见怪。舅妈我这辈子就生了三个男孩子，没有闺女，这不见到家里的女孩可不稀罕吗？” 况且又是这么水灵灵的一个外甥女。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她把林如烟当作关铁年的亲外甥女，可是跟林如烟相处，和看到许暖暖时候的感觉却不一样。 难道是因为血缘的原因？ 她觉得没那么神奇吧，况且她只是一个舅妈，有血缘的又不是她。 她想了想，应该是许暖暖和林如烟身上的气质不一样。 林如烟在家里是的娇气大小姐，刁蛮又任性，许暖暖一看就比她有礼貌，有教养。长的还漂亮，所以她才这么喜欢。 关老太太对许暖暖说：“你舅妈虽然生的是男孩儿，可她最喜欢的却是女孩儿。” “奈何我这肚子不争气呀，”刘慧拍了一下自己的肚皮。 “咳咳。”关铁年干咳了两声，低声跟她说：“你不要怪自己，又不是你的错。好在，你现在又多了一个外甥女，好好疼她们，就跟咱们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 “是啊是啊，我这年纪也生不了孩子了，外甥女也是我的亲闺女。” “哈哈哈哈。”桌边的人都吃笑了笑。 许暖暖给刘慧夹了菜：“舅妈，你吃。” 刘慧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谢谢暖暖。” 许暖暖又给关铁年加了菜，“舅舅吃。” “谢谢外甥女。” 最后这桌子上的长辈就只剩下关玉蓉了，她有点忐忑，就怕许暖暖不给她夹菜，显得她是个例外。 第206章 她被当情敌 许暖暖为了餐桌上的和谐气氛，也不能孤立了她啊。 关玉蓉本来以为许暖暖不会给她夹菜了，这丫头来这里肯定就是抢这个家的，想把她赶出去吧，又怎么对她客气？ 她心里有气，表面上为了避免尴尬，想开口自圆其说，不用许暖暖夹菜的时候，谁知许暖暖也给她夹了：“阿姨，吃吧。” 她只能笑笑，“暖暖太好了。” 这样吃着饭，餐桌上的气氛倒也十分融洽。 刘慧跟关老爷子关老太太商量，“那三个小子还不知道，你们和素云暖暖相认的事情，你们看什么时候告诉他们。” 关老爷子道：“他们不在家，就不用特地说了，等他们回来了再告诉他们。” “行。” 不止关家人喜欢许暖暖，保姆焦嫂也很喜欢许暖暖。 “哎呀，暖暖第一眼瞧着漂亮，这后边是越瞧越好看。” 关键是那么懂事，比林如烟可强多了。 “谢谢阿姨。” 吃过饭后，关老太太带许暖暖上了楼，打开一个房间，里面的布置都是新的。 床单被罩都是粉红色的，是大部分女孩子都喜欢的颜色，床上放着一套崭新的格子睡衣，柜子和书桌也是新的。 “暖暖，是我跟你舅妈特地给你收拾的，我老了，眼光不行。床上用品是你舅妈给挑的，你看看满不满意？” “外婆，你们布置的很好，我很满意。” 关老太太紧紧拉着许暖暖的手，“你要是能一直留在这里就好了。” 关玉蓉心头一震，她最怕的就是这个。 却听许暖暖道：“外婆，我也想一直留在这里陪你和外公。可我爸妈还在乡下，我还要照顾他们。” 关老太太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这世道能变一变啊？” “外婆，可能很快就会好了，我们再等等。” 许暖暖想她爸妈立刻能出来，她妈妈是冤枉的，查出真相就能平反，她觉得，以关家的实力绝对可以做到。 可她爸爸却是实打实的有资本家背景，现在根本平反不了，使他妈妈能洗刷清白，估计也不会留她爸爸一个人在乡下，她暂时就没提，省得关家人再做无用功。 刘慧也进来，问：“暖暖，舅妈没闺女，我以为女孩都喜欢粉红色的，你要是不喜欢，咱们就再换。” “没有没有，舅妈，我很喜欢，谢谢舅妈。” “哎呀，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咱们都是一家人。” 刘慧怎么看许暖暖都看不够，这么水灵灵俏生生，又懂事的小丫头，真想让她给自己做女儿。 刘慧坐了一会儿，为了不打扰关老太太和许暖暖的祖孙相处就出去了。 大概到九点多的时候，关老太太不舍得离开外孙女，“暖暖，我去跟你外公说一声，今晚我在这里陪你一块儿睡。” “好的，外婆。” 过了会儿，关老太太和关老爷子一起来了，两人还拿了一个红色的木盒，交给了许暖暖。 关老太太道：“暖暖，这些年我们亏欠你和你妈太多了，一想到我的女儿吃了那么多年的苦，我的心就跟刀割似的，你外公肯定也一样。 外公外婆知道，我们无论做什么都弥补不了以前了，这是外公外婆的一点心意，孩子，你拿着，想买点什么就去买，花不完的就攒着。” 许暖暖知道里面的一定是贵重物品，她打开盒子，里面有两只翡翠镯子，一条宝石项链，再下面就是钱和票了，厚厚的一沓，应该有几千块。 “外婆，外公。”外婆外公会不会把自己的家底都给了她？ “不许不收。”关老爷子眼睛里闪动着泪花，似有些恳求的意味：“你就当是全了我们两个老人的爱女之心吧。” 许暖暖见她们如此，知道如果自己不收下，他们心里肯定都会很难过。 “谢谢外公外婆，那我就收下了，也替我妈收下了。” 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这才笑了起来。 两个人陪许暖暖说了一会儿话，关老爷子就回去了。 “暖暖，你明天想去哪玩？外婆陪你。” 许暖暖上辈子没来过京市，做任务的时候也没去过，这样的平行世界，她有好多地方想去。 可是考虑到关老太太年事已高，不方便跟她去太远的地方，便说：“这城市毕竟承载厚重的历史，我对这里的每一处都挺新奇的，不如咱们就当散步，随处走走。” 她先在这里溜达溜达，过两天再去看张建军。 “行。” 晚上，许暖暖趁着上厕所的时间，进到了空间里，看到团子正在练习奔跑，自己练了一会儿铁砂掌，大约半个小时后，回到房里继续睡觉。 在这里不比在清平湾，恐怕以后都要利用碎片时间进空间里练功了。 第二天一早，关铁年在上班前，也往许暖暖口袋里塞了一沓子钱。 关铁年命令道：“舅舅舅妈给的，可不许不要啊。” 刘慧：“舅妈上班没时间陪你，跟你外婆出去逛逛，想要什么就买。” “谢谢舅舅，谢谢舅妈。” 许暖暖这一下子就有了好几千了，别人一辈子可能都攒不了这么多钱。 她就是过来看看老人，不是来收钱的啊。 可人家都非要给，她不收都不行，她有什么办法啊？ 只有关玉蓉没什么表示，吃完饭就去上班了，许暖暖并没有在意，她要是真的给钱，许暖暖还不想要呢。 许暖暖挎上自己的小包，和关老太太一起出了门，并告诉保姆，中午她们不回来，不用做她们的饭。 关家住在一座两进的四合院里，出了门，见到的还是四合院，这个活动里基本上都是四合院，这是京市的一大特色。 许暖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四合院，好想买一间，等过两年开放了，她就带着爸妈一起过来住。 现在买四合院可能还便宜一些，等到开放以后，很多外地人都涌来京市，那时候京市的地价房价一下子会涨的好高，再去买的话，价格就贵了。 而且现在买下，即使自己不住，转卖出去或者租出去，都会有很高的收益。 “外婆，我想在这里买一座四合院。” “啊？”他的想法令关老太太都吃了一惊，不仅是惊讶于许暖暖要四合院做什么，更是惊讶于许暖暖的财力。 就算是他们家，有那么多人上班，且工资还比一般人的高，也不是想买一个院子就能买下的。 “暖暖，你要是觉得那个房间小住不下，外公外婆跟你换一下。” “外婆，我不是嫌房间小，反正我住不了多久就要回去了。”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关老太太，“外婆，我是觉得以后的政策肯定会有变化，万一以后可以自由经商了，人们也不用再拘泥于自己的地盘，可以全国各地到处流动，做生意或者打工了呢。 你想啊，这边可是国家的文化、政治和经济中心，到时候这边的地皮和房价肯定会飞涨，我现在买了，以后再卖出去，不是能挣一大笔钱吗？ 如果以后政策不变，我再卖掉，自己也不亏啊。外婆你放心，我有钱。我之前在乡下的时候一直写稿子挣稿费，还有……”她小声告诉关老太太，“还有我爷爷留给我爸的钱。” 至于她在黑市做生意的事，就不跟老太太说了。 关老太太答应：“那好，我和你外公再给你添些。” “外婆，我的钱够。” “那不行，这是我和你外公的一份心意，你可不能不要。” “那，那好吧。” 关老太太见到了邻居，向人家打听谁家的四合院要卖，邻居说让她等等，一有消息就会告诉她。 他们慢悠悠地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清大附近，远远的就看到了巍峨的大门，还有大门上“金光闪闪”的四个大字。 清大和京大都是许暖暖以后高考的目标大学，既然来了，她倒想去里面看一看。 “外婆，咱们去清大校园里看看吧。” 关老太太觉得许暖暖心里应该也有个大学梦，“暖暖，以后要是政策变了，你也来这里上大学。” “外婆，我会努力的。” 许暖暖只是想过来看一看，并没有想到方文济。 可是他们刚走到门口，就好巧不巧的遇到了方文济。 “许同志，还有关外婆。你们过来参观学校。” “我和我外婆刚好走到这里，就想顺便进去看一看。” “那正好，我带你们进去看看吧。” “方同志，你没有别的事情？”她看着他出去应该有事。 “没事没事，我很空闲。” 这是，从旁边开过去一辆绿色吉普车，坐在车里的江野看到学校门口站的好像是他媳妇儿，他媳妇儿也来京市了。 可是在他媳妇旁边还站着一个男人，正是他以前在县城见过，被他当做情敌的那个人。 看到他们俩正在说话，他有些吃醋。 他相信媳妇儿不会背叛他，可他就是抑制不住自己心里的酸味。 车子很快开过去，上面还有其他战友，他不方便下车，只这一眼就是给他的福利了。 出来这么久，他每天都在想媳妇儿，这一眼能解了好多的思念之情，却让他更想和媳妇亲近。 汽车行驶了很远，他的目光还停在那边，直到看不到许暖暖了才收回。 清大校门外，方文济带着许暖暖和关老太太在门外处登了记，然后陪她们一起进入了校园。 方文济给许暖暖和关老太太充当导游，带她们参观大学里比较有特色的建筑和古树木，以及一些稀有的花木，还有许多发生在这所大学里的有趣的事情。 在他们走到校园中间的时候，关老太太去厕所了，张文济和许暖暖在外面的小花园旁等她。 突然有个齐耳短发，穿着格子大衣的女孩跑过来，站到了方文济跟前，眼睛直直的打量着许暖暖。 许暖暖第一眼看到她，觉得她长得像江野，五官长得像，还是和江野一样的冷白皮。 紧接着就察觉出了她眼神里的不善，这女孩儿该不会是和方文济有什么非一般的关系，把自己当做她的情敌了吧？ 果然就听她用质问的语气问方文济。 “文济哥，这是谁呀？” “许同志是我的一个朋友，第一次来京市，我带她参观一下咱们的校园。” “朋友？”女孩儿好似不信，因为许暖暖长得太漂亮了，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她很担心方文济和许暖暖有点儿什么。 而方文济还没有察觉到女孩子的猜忌心思，向许暖暖介绍她，“这是我的同……” “我是他对象。” 江雨珊朝许暖暖昂了昂下巴，并挑衅地看着许暖暖。 许暖暖知道她这是在宣誓主权，可惜她挑衅错了对象。 方文济提醒江雨珊：“江同志，咱们还没发展到那一步呢，你别胡说。” “没发展到那一步也快了，反正我已经把你当成了我的对象了。” 江雨珊说着，伸手挽上了方文济的胳膊。 方文济甩了甩，没甩开。 许暖暖觉得这女孩不像个善茬，不知道方文济能不能应付得了，不过这是人家自己的事，她没必要管，也不会去管。 “方同志，恭喜你，有对象了。” “唉，还不是呢。” “是，就是。” “八字还没一撇呢，” “已经有了，你可不能否认。”她带着警告的眼神看向他，“改天我就带你去我家见我爸我妈，之后我再去你家见你爸你妈，咱们就算成了，等着结婚吧。” 方文济轻轻蹙了蹙眉，“好吧，就依你说的，就看两家父母会不会同意了。” “为什么不同意？他们有什么不同意的？咱们男才女貌，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方文济有些头疼，沾上那样的倒霉事，他也不想啊，谁让他太好心帮人反而被江雨珊涉及。为了完成学业，他又无可奈何，只能说着江雨珊。 他不想破坏去暖暖和关老太太参观校园的心情，想打发走江雨珊：“好了，我已经答应你了，你快回去吧。” 江雨珊又不高兴了，“文济哥，你为什么要赶我走，我陪你难道你还不高兴吗？” “也不是，我怕你有事情做。” “我没事，我空闲时间一大把。”她眼睛还看着许暖暖，里面的挑衅意味不减。 许暖暖说：“方同志，其实我们不用人引领也可以，一会儿我外婆出来了，我们随便转转就回去了。” “没关系的，许同志。” 这时候，江雨珊忽然捂住了肚子：“文济哥，我突然肚子疼，你陪我去医务室看看吧。” “我。”方文济抱歉的看着许暖暖，左右为难。 许暖暖道：“方同志，你快带她去医务室吧，我们这里没问题的。” 方文济狠狠叹了口气，“许同志，对不住了。” “没什么，我们本来也是闲逛。” 第207章 祖孙做菜组合 方文济带着江雨珊三走了，这时关老太太才从厕所里出来，没看到方文济。 “诶？那个方同志呢？” “她对象刚才来找他，又肚子疼，让他陪着去医务室了。咱们两个转转，就回去吧。” “行。” 张文济和江雨珊走远了，方文济一把甩开了江雨珊的手，烦躁地说：“你到底想干嘛？那就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算了，我只是跟她熟一些而已，她来参观校园，我带着她参观一下怎么了？你有必要这样吗？” 江雨珊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文济哥，我这样也是在乎你嘛。我怕你和别的女孩子不清不楚，况且她长那么漂亮，我能不怀疑点什么吗？” “人家长得漂亮点，我就对人家有心思？” 他扪心自问，他以前确实对许暖暖有过心思，不过知道人家有对象后，他就歇了那个心。 “文济哥，你应该能想到，我小心眼也是因为我在乎你。” “可是，你这样会影响到我正常的人际交往。人家还是我妹妹的恩人和好朋友呢，你说人家来了，我能置之不管吗？” 江雨珊知道不能把男人看的太牢，否则会引起他的逆反。 要不是因为这个男人是她算计来的，她也不用这么担心。 “文济哥，我知道自己小心眼了，我下次不会了。快到饭点了，咱们去吃饭吧。” 许暖暖本来也想在这里的食堂里吃饭，可她没有粮票，加上不想再遇上方文济和江雨珊，怕江雨珊误会，就跟关老太太离开了。 她们坐在路边石凳上休息了一会儿后，去了最近的国营饭店吃饭。 相比于她们的悠闲放松，关玉蓉无疑是紧张的。 之前在乡下的时候，她就想把林如烟调回京市，以阻断她和莫无畏的来往。 这么多天过去了，那两人不知道已经发展的怎么样了。 现在许暖暖的到来又给了她危机，她要尽快把林如烟弄回来才行，以继续稳固她们在关家的地位。 只要在这里为林如烟找一份工作，就可以帮林如烟拿到回城调令。 找工作对她来说并不难，托一下熟人就可以了。 她此时就正在另一间国营饭店里和一个熟人吃饭，商量给林如烟安排工作的事。 那熟人办事也是很得力的，当下就答应她一定能帮林如烟弄到工作。 下午，许暖暖和关老太太去了后海公园玩，准备明天一早去天安门观看升国旗。 关老太太和关老爷子说了许暖暖要买四合院的事，关老爷子表示会大力支持，他不仅出钱还要出力，让人给许暖暖找房源。 晚饭的时候，关玉蓉向关于老爷子和关老太太说了，给林如烟找工作的事情。 “爸，妈，我不想如烟一错再错下去，所以我想让她回来。” 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并没有阻拦，关老爷子只说了一句：“你看着办就是。” 当初是林如烟自己要下乡，他们可不会托关系把林如烟调回来，就让关玉蓉自己办吧。 关老太太和许暖暖晚上早早睡下，并提前定好了闹钟，第二天才五点钟，闹钟响起，许暖暖暖和关老太太就起床了。 秋后的早晨有些冷，关老太太怕许暖暖冻着，拿了一件自己的薄袄给她。 这么早还没有公交车，关铁年也起来了，开车把她们送到了天安门前，他因为还要工作先回家了，许暖暖和关老太太看完升旗仪式，可以坐公交车回去。 此时还不到六点钟，天刚亮不久，加上天气变凉，天安门并没有什么人。 到了六点钟的时候，陆陆续续来了一些观看升国旗的市民，大约到了六点十几分的时候，太阳即将升起，负责升国旗的仪仗兵们，迈着沉稳有力而整齐划一的步伐，从天安门城楼缓缓走出。 这时候的仪仗兵都隶属武警部队，没有分兵种。他们身穿统一的制服，一个个昂首挺胸，身形笔直笔直，走的每一步都十分铿锵有力量。 最前面士兵肩扛红旗，带领着后面的士兵，越过长安街，走到天安门广场的国旗台旁，然后再和两个士兵走上国旗台，小心而庄严地把国旗挂到旗杆上。 太阳从东方升起时，鲜艳的国旗也随着嘹亮的国歌而缓缓升起。 在场观看的人目光随着国旗慢慢移动，他们和仪仗兵一样神态庄严，表情郑重，不由自主唱起了国歌。 许暖暖和关老太太也和其他人一样，在这神圣的时刻，对国旗行注目礼，唱国歌。 因为现场人多，所以歌声十分嘹亮，磅礴而有气势。 许多人唱着唱着就热泪盈眶了，因为他们知道，那旗帜上鲜艳的红色是他们用祖辈或者同辈的鲜血染成的。 永远铭记历史，珍惜在得之不易的生活，保护好建设好自己的国家。 太阳完全露出地平面，国歌奏完国旗也到达了旗杆的顶端，在熹微的晨光里迎风飘扬。 许暖暖抬手摸了一下脸颊，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流泪了，而关老太太正在用手绢擦着眼睛。 “外婆。” “我没事，每次来看，没有不久眼泪的，其他人也是一样。总会想起以前的很多事，也是激动的，为咱们有这样一个新的美好而伟大的祖国而骄傲。” “外婆，我也是，我们的国家一定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强大。” “嗯。” 她们在国营饭店吃了早餐，许暖暖提议，“外婆，咱们去菜市场买菜吧，中午我给你们露一手。” “哎呀，那好啊。” 关老太太知道许暖暖做的东西好吃，很是高兴。 “回家了，外婆亲自打下手，咱们祖孙来个做菜组合。” “哈哈哈，外婆，你好逗。” “笑一笑，十年少。你外公平时看着可严肃了，不苟言笑，冷着一张脸。让别人看了，还以为人家欠他钱似的。” “哈哈哈哈。” “不过他老是跟我说“笑一笑，十年少。”还是老是逗我开心。” “外婆，你和外公肯定是从年轻的时候就很恩爱，外婆，你一定觉得很幸福吧。” 说到这里，关老太太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暖暖，我这都一大把年纪了。不过，我还是愿意跟我外孙女分享我的事情，想当初我跟你外公我们算门当户对，还是一起长大的，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你外公他呀十几岁就对我动心思了，那时候我还小，他不敢说，却不让我跟别的男孩子玩，等到我年纪大一点，他们家就立刻拆人去我们家提亲了。” “外婆，外公怕你跟别的男孩子玩，怕别人把你追走，外公他好腹黑。” “可不是嘛，他也不想想那些男孩子里就数他最优秀，他还怕这怕那的。” “外公他太在乎你了，不敢有一点的马虎。外婆，你和外公平时也不会吵架吧？” “吵架？吵不起来呀。他什么都顺着我，偶尔我对他发脾气，他也忍着，不管是不是他的错，他不会跟我呛声，跟他一起，想吵架都吵不了。 有时候觉得不吵架会少了点烟火气儿，我就命令他跟我吵架，我还故意无理取闹，气他，没理由的欺负他。 可他说欺负他跟他无理取闹的是我，他就生不起气来，就算吵架了也吵不出烟火气。唉～” “哈哈哈哈，外婆，我外公太宠你了，外婆，你好幸福，你们也好甜蜜。” “哎呀，现在都老了。甜蜜也是以前的事情了，不过，现在还是很幸福的。” “外婆，我爸妈平时也不吵架，我爸爸就很宠我妈妈，我觉得能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就是一种幸福。” “可不是嘛。你跟你的小江同志也很甜蜜吧。” “外婆，我已经可以预见，我外公和我爸的过去就是他的未来。” 关老太太也笑了，“咱们家的女人都能找到疼爱自己的另一半，会不会这就是一种传承。” “有可能是哦。” 关老太太自动用把关玉蓉和林如烟过滤了。 一来，那两人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二来，她们暂时还都没找到一心一意疼爱她们的男人。 她们在菜市场正好看到了买菜的焦嫂，买完菜，三个人一起回家了。 许暖暖和关老太太要下手做饭，焦嫂立即吓出了一身的汗，问关老太太：“婶儿，是我哪儿做的不好吗？这，暖暖可是你的亲外孙女，你舍得让她下厨？” 许暖暖和关老太太都听出了焦嫂的顾虑，两人都笑了起来。 关老太太道：“暖暖想亲手给我们做点好吃的，不是要抢你的饭碗。我外孙女好不容易来一回，我怎么舍得让她伺候我们一家子？小焦，一会儿暖暖是大厨，咱们都在他身边打下手。” 焦嫂一听不是要赶自己走，立马就放松了下来，和关老太太一起择菜。 许暖暖做了虎皮尖椒酿肉，葱油鸡腿，肉沫鸡蛋豆腐，荷塘小炒，嫩滑炒蘑菇，还有小鸡炖蘑菇。 其他人一回到家，就闻到了一股喷香的味道。 “小焦今天的厨艺长进了不少啊，我还没进门，就闻到饭菜的香味了。” 厨房外传来关老爷子的声音。 厨房里的三人都笑了笑，而焦嫂其实还有点惭愧，又有点危机。 “暖暖，你可得教教我这些菜怎么做啊，我一定好好学习。” 许暖暖知道焦嫂又在担心关家会把她开了。 “好的，焦姨，我可以教你。” 关老爷子来到厨房门口，发现在里面做饭的是许暖暖，立即皱起了眉头，并把不悦的目光投向了焦嫂。 “怎么能让我外孙女做饭？” 他那冷厉的目光，和他说出的话，吓得焦嫂浑身一抖。 这，这不怨她啊。 关老太太说：“老头子，你刚才不是还夸奖做的饭香吗？” “我，我不知道是暖暖在做啊。” “外公，现在知道是我做的了，还香吗？” 关老爷子立即露出了笑脸，“香，那当然很香啊。” “老头子，暖暖想给咱们做点好吃的，你别误会了小焦。” “是啊，叔叔，我知道我做的饭没暖暖做的好，我会努力向她学习的。”焦嫂的求生欲望极强。 关老爷子嗯了一声，挽了挽袖子，“要不，我也来帮忙吧。” “不用你了，你去外面洗洗手，等着吃饭吧。这厨房里人已经够多了，用不着你。” 关老太太把她推了出去。 关铁年和刘慧回来的时候也发出了和关老爷子一样的喟叹。 刘慧是个心眼多的，又细致：“我猜猜厨房里的人是谁，居然把饭菜做得这么香。” 她走到厨房门口，看到许暖暖在里面忙活，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就说嘛，谁的手艺能这么好，原来是我外甥女。” 许暖暖不得不佩服刘慧的甜嘴，说的她心里美滋滋的。 关铁年也笑道：“我今天可有口福啦，能吃饭外甥女给我做的美味。” “是啊，你就傻乐去吧。”刘慧在他额上点了一下。 “都多大的人了，还点额头？” “哈哈哈哈。”其他几人一阵哄笑。 就连关玉蓉回来，都忍不住啧啧赞叹了几声。 “咱家这是换了新的保姆，哪个饭店来的大厨啊？是我爸请来的，还是我哥请来的？人家能给咱做多久的饭？” 她笑呵呵地走到厨房门口，往里面一看，哪有什么大厨，只有许暖暖。 原来味道那么好的饭菜是许暖暖做出来的。 她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 第208章 看望亲人 关玉蓉为了维持表面上的和谐，她还是假装笑了下。 “是暖暖在这里做饭，还以为是你外公，或者你舅请来的大厨呢。哎哟，哎哟，原来外甥女手艺这么好呢。” “是呀是呀，你们今天都有口福了。” 关老太太往外撵着人，“都去外边等着吧，一会儿就开饭。” 结果在吃饭的时候，平时只吃一碗米饭的关老爷子，不知不觉就炫了两大碗米饭，关老太太的食量比他小的多，也吃了一碗米饭。 除了他们，关铁年和刘慧的饭量也增加了，关玉蓉看到许暖暖受关家人待见，心里不舒服，反倒没有平时吃得多。 不过大家被美食吸引了注意力，谁也没有注意她。 焦嫂也彻彻底底心服口服了，要许暖暖不是关家的外孙女，她估计就真的要丢饭碗了。 下午许暖暖又和关老太太在家里做糕点，焦嫂在旁边仔细认真的学。 做好以后在家里休息，许暖暖明天想去看张建军：“外婆，咱们明天去军区吧，我想去看我一个哥哥。” 她跟关老太太解释了自己和张建军的关系。 “对了，三表哥和建军哥在一个军区，咱们可以一起看他们两个。” 只要是许暖暖提出来的，关老太太就没有什么是不答应的。 “说起星耀，驻地就在这城市附近，就是很少回来，军区那么大，你外公也很少见到他。忙着训练，忙着出任务。我一年也会去看过他几次。你说的这个建军，是跟他关系很好的一个战友吧，我已经见过他了，对他还很熟呢。” “是吗，外婆，真好，咱们关系好的人都凑到一块儿了。” “是啊。” 她们准备了一些点心，又做了辣酱，部队里会发生活用品和衣服鞋子，她们就没给他们带。 翌日，她们跟关老爷子一起坐车去了军区。 得知了张建军和关星耀的宿舍，他们便在宿舍楼下等候。 这时，从一旁走过来几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其中一个有着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身材挺拔，步履如风，除了身材好，许暖暖还发现他长的也帅的不得了，一袭绿色的军装和庄严的军帽，给他的帅气又增添了几分硬朗和端方。 可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是她的，是江野。 看着江野穿着军装的样子，她自己也觉得自豪。 她真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江野。 这是她第一次见江野穿军装，比他平时村里的时候还要帅得多，她不由得又开始服自己的眼光，她看上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在她看江野的时候，江野也看到了她。 居然这么巧，他能和媳妇儿在这里见面。 他和那几个人说了一声，就跑到了许暖暖跟前。 “暖暖，你，你和关奶奶来这里了。你们是来找建军和星耀的吧？” 他离开清平湾的时候，老太太和关老爷子还没跟方素云相认，因此，他还不知道后面的事。 许暖暖答非所问：“你都没告诉我你在哪个军区，原来你也在这里。” 由于江野身份特殊，为了向村里人保密他的身份，他们说好了不通信件，也就没有必要说出在哪个军区。 “不，我不是这个军区的，我是来这边培训学习的，过不久就要回去了。” “哦。”许暖暖声音低沉了几分，“要是你们能都在一起就好了。” 江野看出了她的失落，马上道：“我要是表现好，可能就会被留在这里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为了媳妇，他也要努力啊。 “真的！那太好了。” 小姑娘眼眸立马就亮了。 她外公外婆家是这里的，建军哥和三表哥也都在这个军区，等她在这里买了四合院，在这里上大学，把爸爸妈妈都带到这里来，就差一个老公不是这里的了。 没想到老公也能调过来了。 “岳父岳母还好吧？” “他们很好，梅大娘，江阳和江婷也都很好，你不用担心。” 她随后向江野说出了认亲的事。 “江野同志，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关奶奶已经是我的亲外婆了，我这次来是专门看我外婆和我外公的。” 江野很替她高兴：“你们相认了真好。” 他看向关老太太，叫了声，“外婆。” 关老太太笑道：“小江同志，真没想到你是个当兵的，看来我们暖暖的眼光真的不错，以前就觉得你挺好的，居然还能再给我们带来惊喜。” “谢谢外婆的认可。”江野笑的很有成就感。 江野看到许暖暖和关老太太手上都提着东西，他们既然不是来找他的，这东西自然也不是带给他的。 他只能有眼馋的份儿。 许暖暖瞧他眼神可怜兮兮的，立刻拿出两个袋子，递给他：“这两份是给你的。” “给我的！”他笑地得意又奸诈，“这，这不是给建军和星耀的吗？” “你在这里当然早给你了，他们还有呢。你什么时候走，我想过两天还来。” “估计还需要几天，不过，我住在外面的旅馆里，中午或者傍晚可以去那里找我。你把外婆家的地址告诉我，我有空也会去找你。” “行。” 他们相互交换了地址。 “对了，媳妇儿，我昨天在车里就看到你了。你，你个外婆，还有咱们县里那个男同志在清大门口。” “那个男同志是文玉的哥，你之前也见过他？” “是啊，见过。” 提起方文济，他又忍不住往外冒酸水儿了。“那时候咱们还没处对象，我在县城邮局门口见到你们，还以为你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你呀！”不是这里不允许动手动脚，她肯定要狠捶江野两拳，“我和他就只是认识，不要胡思乱想了。” “我没有胡思乱想。” 许暖暖看向那边几个人：“那边的人还等着你，你赶紧过去吧。” “嗯，好。” 江野很舍不得走，要是旁边没有其他人，他就能抱抱媳妇了。 提着媳妇儿给的点心，心里也算美滋滋了，看着媳妇儿，慢悠悠地退到了那几人身旁。 江野走后，许暖暖和关老太太又等了一大会儿，张建军和关星耀才回来了。 两个人看到男人都喜出望外，张建军直接去找许暖暖，关星耀去找关老太太了，因为他知道许暖暖肯定是来看张建军的。 “暖暖，关奶奶。” “奶奶，许同志。” 关老太太开口纠正关星耀：“以后不要叫许同志了，她是你表妹，亲表妹。” “啊！”关星耀一整个被震惊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许暖暖：“表妹！我表妹！” “是啊，我前几天和你爷爷去了清平湾，发现暖暖妈妈和你爷爷长得很像，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玉蓉和你亲姑姑在小时候给抱错了，暖暖妈妈才是我的亲女儿你的亲姑姑，暖暖当然是你表妹了。” 关星耀还是回不过神来，张建军用手戳了戳他，“你该不是不想认吧。” “你才不想认呢，滚一边去！”关星耀粗口都出来了，眼神似能杀死张建军。 他又看向许暖暖，如同变脸似的，脸上立马就堆上了笑容。 挠着头，显得有点傻：“你，你真的是我表妹。我说呢，我一见到就觉得，和别人初次见面的感觉不一样，原来是有血缘的暗暗牵引。 哎呀，这又多了一个妹妹，还是这么好的妹妹，真好。好像在做梦一样。” 许暖暖竟真的成了他的妹妹。 “暖暖，你知道吗？我之前就有想认你做干妹妹的想法，是不是老天听到我的心声了，把你变成了我的亲表妹。 哎呀，我之前还羡慕建军能有你这么好的一个妹妹，这以后建军就得羡慕我了，毕竟咱们是亲的呀。” 他笑嘻嘻地看向张建军，一副挑衅又欠揍的模样。 张建军脸黑了几度，有人跟他抢妹妹了。 他自卑，因为他跟许暖暖没有血缘关系，这一点他不如关星耀，而且根本改变不了。 许暖暖说：“建军哥，三表哥，你们都是我的哥哥，在我心里是一样的。” 张建军又呵呵笑了，刚才他觉得自己比不过关星耀了，现在受到了平等待遇，他心情又好了许多。 关星耀分析着关老太太的说法，问道：“我姑姑不会就是牛棚里的那个阿姨吧？” “是。”许暖暖回答他，“我爸妈其实不在安市，他们都在牛棚里，我们对外不方便透露关系。” “原来如此，我会把这件事保密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去看看姑姑。” “你最好先别过去了，你爸知道了想去，我和你爷爷也没让他去。你大哥二哥都不知道呢，等他们回家了再告诉他们。” “好。” “暖暖，这些日子你在清平湾大队还好吧？叔叔阿姨们也都好吧？” “好，都挺好的。” 张建军和许暖暖说着话，关星耀把关老太太拉到一边单独问：“如烟和我以前的姑姑怎么办？她们真正的家人呢？” “如烟外婆卖了她另外一个外孙女，被抓起来，又心脏病突发死在了牢里。玉蓉和如烟现在还是咱们关家的人。” “哦。”关星耀倒也没什么意见，那两人是他从小认为的姑姑和唯一表妹，说没感情是假的，只是现在一下子淡了好多。 “外婆，二哥前天跟我通话说，如烟好像变了，把二哥寄给她的东西和钱票全部又给退了回去。 是不是他知道自己不是关家的亲外孙女，所以不接受我们给的东西了？可是，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我上次去清平湾，她是那么自私自利呢，还有点和暖暖不对付。” 关老太太点头：“我和你外公这次去也发现她变了。因为，因为她喜欢上了她以前的老师。不管怎么说，她比以前懂事了，等你再见了她，应该能看出来。” “就怕她只是一时变好，如果她以后还跟暖暖作对，奶奶，咱们可不能对她宽松。” 关老太太微怔了一下。 “咱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亲姑姑和亲表妹，奶奶补偿她们还来不及呢。亲女儿和养女，亲外女和养外孙女，奶奶还是分得清亲疏远近的。 要是玉蓉和如烟能好好待着不作妖，不跟素云和暖暖作对，我和你外公都不会赶他们。 如果她们不安分的话，咱们关家就容不了他们了。” “奶奶，我很赞同你的说法。” 关老太太把两包点心给了关星耀，“这是暖暖给你做的，拿着吧。” 关星耀当做珍宝一样接过，回到许暖暖跟前。 “谢谢你，暖暖，特意给三哥做了点心。” 说完，瞟了张建军一眼，发现对方手里也拿着两个和自己相同的袋子。 张建军朝他呵呵笑了笑：“星耀，暖暖一点儿也没有厚此薄彼。” “是啊，建军，谢谢你以前替我照顾妹妹了，有空了，我要请你吃饭。” 张建军又不高兴了，“谁用你请吃饭？我照顾我妹妹是应该的。” 他才不想被关星耀买断了自己和许暖暖之间的情分。 许暖暖和关老太太瞧着他们，都笑了起来。 关星耀问：“暖暖，这次来了就不走了吧？” “过几天就要回去了，还要照顾我爸妈呢。” “哦，对，姑姑，姑父还在那里。这几天我尽量回家一趟，和表妹好好团聚。” “你看着办吧。”关老太太说。 她跟许暖暖不能在军区待太长时间，送完点心就离开了。 第209章 这里没有张清明 关星耀心情好的不得了，他自然要气气张建军。 “建军啊，我妹妹要在这里住好多天，我要回家吃我妹妹做的饭，不过，你要是也想吃的话，你求求我，我可以考虑让你去我家做客。” “我去你的吧，不是你当初眼巴巴求着我的时候了。” “那是，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嘛。谁让我有着天然血缘上的优势，和暖暖是亲表兄妹呢，这一点上，你就不行了哈。” “你就得瑟吧，哪天你回家我也去，看暖暖会不会不让我吃饭。哼！” 关星耀炫耀不起来了，也没那么得意了。 张建军直接走远了，不再给他炫耀的机会。 但他还是很高兴很激动，因为暖暖是他的妹妹，是亲的！ 今天能多吃两大碗米饭。 此时，在江野原军区的秦无双正坐立难，她在这里待着不能接触到江野，还时常被那些烂桃花所纠缠，真想立刻去京市找江野。 可是他表姐和表姐夫还是不让她去，说这边不好开介绍信，又说江野可能就快回来了，让她再等等。 她现在有些苦恼，她作为女主，居然还要被区区一封介绍信给限制，心里非常不爽。 她是女主，她一定会有办法弄到介绍信。 京市 天逐渐阴沉了下来，微寒的风自北方而起，许暖暖和关老太太刚回到家里，外面就下起了大雨。 这个季节在北方是很少下大雨的，伴随着冷风，使气温又骤降了几度。 关老太太拿出自己的薄棉衣给许暖暖穿，她自己也换上了棉衣。 “暖暖，明天外婆去陪你买厚点的衣服。” 许暖暖没料到来到这里会这么冷，她没有带太厚的衣服，便答应：“好的，外婆。” 因为下雨，家里上班的人中午都没有回来吃饭。 雨一直下到了傍晚才停下，刘慧下班后，是扶着腰回来的，走路一瘸一拐地嗤着牙，神情痛苦。 关老太太问：“小慧，你怎么自己回来了？铁年没有去接你？” 一到下雨天，空气变得潮湿阴冷，她儿媳妇的老毛病就容易犯，腰疼腿疼起来，走路都艰难，一般关铁年都会去单位接她下班。 “铁年他有事，我就自己回来了。” “舅妈。”许暖暖也过去，扶她在沙发上坐下，“舅妈，你这是风湿病吧。 ” “是啊，年轻时候就落下的病根，天暖和点干燥点还好，一到阴天下雨就容易犯。” 许暖暖轻轻按了一下她的后腰，疼的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舅妈，你是怎么落下的病根啊？” “是。”刘慧好似不想再回忆以前的痛苦。 关老太太说：“从她生第一胎孩子的就落下的病根，那时候还在打仗，到处都很乱，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 她在大雨里生的孩子，生完后尽心尽力保护孩子，自己被大雨淋了好久，就落下了病根。一到下雨天，浑身上下都疼。后来又坐了两个月子，都没有恢复过来。看过的医生也不少，唉，都无能为力。” 刘慧自己听着，想起艰难困苦的往事，忍不住眼睛发红，把头扭到一边，抬手擦掉了流出的眼泪。 许暖暖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个时代，但可以想象那一辈人，年轻的时候是处于如何的水深火热之中。 她心疼刘慧，也心疼那一辈奔波于炮火之中，在炮火下艰难生存的人。 许暖暖道：“外婆，你之前也没有告诉我舅妈有这么严重的顽疾，我就早早过来给舅妈治病。” “嗐，她平时都好好的，我就没想起。” 刘慧惊讶又感到惊喜，“暖暖，你能治我的病。” “舅妈，外婆的头痛病就是我治的，你这个我想我也可以。” “那好啊，你快点儿给我治吧，哎呀，痛死了。” 她一点儿也不想再经受病痛的折磨了。 “舅妈，我先给你检查一下吧。” “好。” 通过检查，许暖暖发现刘慧的几大关节颈椎个骶骨处都感染了风湿，而且都比较严重，毕竟生产时是女人最脆弱的时候，这时候哪怕受一点凉，都有可能落下终身的病根，何况时间浸泡在冰冷的大雨里呢。 想到这里，她鼻头再次发酸。 “舅妈，是有点严重，但你相信我，只要你肯配合我的治疗，应该是可以痊愈的。” “真的。” 刘慧更加惊喜了，她一开始也没对许暖暖抱这么大希望，毕竟看了很多老医生，老医生都没有办法给她治好，而许暖暖还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 “舅妈，你这病时间长了，病根留的时间长，治疗的时间也会长一些，咱们要有耐心，循序渐进，慢慢来。” “好好好，我有耐心，我不着急，本来就没打算要治好了，想着就这样疼一辈子了，反正又疼不死，没想到还能治好。” “是你运气好，遇到了暖暖。”关老太太说。 “是啊是啊，真的是我命好，有暖暖这样的外甥女。哎呀，这老天爷在眷顾我吧，我没有闺女，却能有这么好的外孙女。心里本来还有点遗憾，这一下子就被抚慰到了。” 许暖暖空间里有用于针灸的针灸针和酒精等消毒用品，但她没办法拿出来，所以现在还不能给刘慧针灸，可以进行按摩和拔罐。 “舅妈，我先给你按摩一下，再进行拔罐，我倒是带了针灸针，如果家里有白酒能消毒的话，倒是也可以针灸。” “家里有白酒，你舅舅和你外公有时候会喝一点。你表哥们回来的时候，他们也会坐在一块喝。那个，至于哪种方法，你觉得怎么治疗好就怎么治疗吧。” “那行，就先针灸，把穴道打开后，再进行拔罐和按摩。” “行。” “要是时间长的话，就吃完饭再做吧。”关老太太说。 刘慧：“行行行，那就先吃饭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快好了，许暖暖还没给她治疗，她就已经觉得不那么疼了。 “舅妈，你现在能扛得住疼痛吗？” “能能能，我觉得比刚才舒服点了。” “舅妈，你这是心理作用。” “哈哈哈，心理对这个病也是有作用的。” “好的心态，有利于一切病症的恢复。” 饭菜快端上桌的时候，关婷婷和关老爷子一起回来了，关铁年一进门就询问刘慧的情况。 “小慧，你怎么样了？我那边处理完事情，就赶紧去你们单位了，你同事张姐说你回来了。”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办完事，就自己先回来了。” “你怎么样了？” 关铁年似乎忘记了周围有其他人，伸手去碰刘慧的肩膀，被刘慧推开了。 “就正下雨那会疼的厉害，现在好些了，铁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暖暖说能治疗我的风湿病。” “真的！”关铁年喜不自胜，他到底有了个什么神仙外甥女？ 许暖暖俏皮地挑眉：“舅舅，我已经把外婆的头疼治好了，你要相信我哦。” 关铁年笑了，“我外甥女说能，就一定能，我相信你，暖暖。” 吃过饭后，许暖暖为刘慧做了具体的治疗，刘慧当即就觉得轻松了不少。 “暖暖，是真的有作用了，不是心理作用。” “哈哈哈哈哈，舅妈，一定要注意保暖，以后吃饭也要尽量吃清淡而富有营养的东西。” “我知道了，暖暖，我吃水煮蛋就行了吧。” “可以，再吃点蔬菜和水果。” 第二天，刘慧上班后来到单位，同事江玉婉见她神清气爽，忙问：“慧慧，你这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昨天还疼得要死要活，今天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你以前可没好的这么快。” 刘慧笑得一脸灿烂，“因为啊，现在有了一个宝藏外甥女，我外甥女给我进行了治疗，我现在觉得好多了。她连我婆婆多年的头疼的老毛病都治好了，诶，真是太厉害。” “你外甥女？不是林如烟嘛，林如烟会给人看病？” “不是她，是铁年的亲外甥女，林如烟她是养的。这个说来话长，就先不跟你说了。” 江玉婉杰想起自己自己老父亲的病，便问刘慧。 “慧慧，我爸爸一直久病不起，医生说看不好了，只能在床上躺着，你外甥女这么厉害，能不能让她给我爸爸看看？” 刘慧有点后悔告诉江玉婉这些事的。 许暖暖来京市只是做客，外加游玩，这会不会当我许暖暖？ “这个我可做不了主，还得去问一下暖暖才行。暖暖毕竟是过来做客的，不是来工作的。”她有点为难。 “慧慧，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我知道我爸爸的病，咱们都是做儿女的，你也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但凡有一点希望，我都不想放过。至于治疗费用方面，我们绝对不会亏待你外甥女的。” 刘慧平时和江玉婉的关系还不错。 “这样吧，等下班了，我回去问问暖暖，再给你回话。” “行。” 关老太太和许暖暖去了百货大楼买衣服，回来后，关老太太和关老爷子托人给许暖暖找四合院的事，就有了消息。 先是关家的邻居张大娘走过来，叫了关老太太：“明芳，你们让我找空闲的四合院，找到了。就是离咱们这儿不远的喜乐胡同，26号，住在里面的老两口子都去世了，他们儿子想把那院子给卖了。” 关老太太又叫了许暖暖：“咱们去看一看吧。” “好。”许暖暖听到张大娘所说的喜乐胡同，顿时觉得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或者见过这个名字，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她们跟着张大娘到了那个胡同，房东等在那里，让她们看了院子。 这也是一座两进的四合院，面积有点小，大概一百多平不到两百平的样子，现在的房东是个大概四十来岁的男人。 许暖暖和关老太太在院子和每个房间里都仔细瞧了瞧，问了那男人价格。 “你们是张大年的熟人，一万块钱，要是别人至少一万二。” “一万？一万二？”许暖暖瞬间惊掉了下巴。 虽然她不差钱，拿出来这一万块钱并不困难。 但这个院子根本不值一万，这个人还口口声声说本来想要一万二。 张大娘也觉得价格有点高了，她没说话，万一许暖暖愿意拿呢。 许暖暖道：“其实，我们昨天问了东边胡同里的一间院子，那座比这座还大一些，只要六千块。” 男人却坚持，“必须一万，少了不行。” 许暖暖拉了关老太太：“外婆，人家不想卖，咱们走吧。” 男人并不为所动。 张大娘见状赶紧两边顺和，可男人依旧坚持。 这买卖想当然是黄了。 出了胡同，许暖暖突然想起来为什么会对这个“喜乐胡同”感到熟悉。 她在清平湾大队的时候，那天她妈妈让她看了一封电报，是刘翠英在这里找的老伴儿发给刘翠英的，那电报上的发报地址，就是京市的喜乐胡同。 她不禁好奇刘翠英找的那个是个什么样的老头儿。 她问身边的两人，“外婆，张大娘。你们知道这个胡同里有一个叫张清明的人吗？外婆，他是刘翠英来到这里后找到一个老头儿，在刘翠英被抓走后，那个老头儿还给她发电报让她回来呢。” “张清明？”关老太太和张大娘一起诧异，两人又齐声说：“没听说这边有一个叫张清明的老头儿啊。” 第210章 给江老爷子看病 “那么也可能是一个年轻一点的。”她暗道刘翠英的艳福不浅。 “年轻的也没听说有啊。”张大娘蹙眉，“我经常过来这边串门，这边的大人小孩我基本都认得，没听说过张清明这个人。” “嗯？”许暖暖有些奇怪了，如果真的没有张清明这个人，那封电报会是谁发的？ 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给刘翠英发这封电报？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她想弄清楚，这边究竟有没有这个人。 万一确有其人呢？ “外婆，张大娘。要不咱们过去问问到底有没有这个人。” “好。” 关老太太和张大娘帮着她在胡同里打听了一圈，根本没有打听到张清明，也就是说已经确定了，这个胡同里根本没有张清明这个人。 关老太太也很疑惑，“到底是谁给她发电报，不能用自己的真实地址和名字呢？” 许暖暖暂时也想不清楚，“外婆，咱们先回家吧。” 张大娘抱歉道：“瞧瞧，都怪我事先没问清楚他价格，让你们白跑了一趟，谁知道他会要的那么多。” “大娘，这不怪你，你也辛苦了。” 许暖暖从兜里掏出了一把糖，递给张大娘。 张大娘笑呵呵的没接，“咱们都是邻居，我跟你外婆我们关系好着呢，跟我还客气啥？” 许暖暖把糖塞到她手里，“大娘，接着吧，关系好有东西才要分享。” 张大娘又笑了几声，“那个那个，再有房源，我还会通知你们，不过这次我一定把价格问清楚，要是太离谱的话，咱们就不用过去看了。” “麻烦大娘了。” 这天，关玉蓉终于在单位传达室，接到了林如烟给她打来的电话，是林如烟向她报平安的电话。 林如烟告诉她自己很好，并当上了大队的老师，让她不要牵挂自己。 关玉蓉却想骂她，为了一个牛棚里的人委屈自己。 “如烟，我已经在托人给你找工作了，找到了工作，你就回来吧。” 林如烟听到这个消息，心猛地沉了一下。 她骗不了自己，她还是放不下莫无畏，想陪着他，舍不得离开他生活的村子。 可莫无畏又是那么的讨厌她，每次见了她，都恨不得把她掐死。 他看到她会痛苦，和她在一起会更痛苦，既然如此，那就远离他吧。 “好的，妈。等你找到了，我就回去。” “嗯。” 许暖暖想中午去找江野，她先把关老太太送到家里，便坐车去了江野所在的旅馆。 在旅馆前台登记完后，找到江野所在的房间，敲了门。 房门打开，她一下子就被里面的男人给拽了进去，男人踢上房门，就把她按到了墙上。 “媳妇儿，想死我了。” 不由分说亲上了她的唇。 许暖暖赶紧把他推开，“咱们还是小心着点吧，这里毕竟是军区，注意着纪律和自己的形象。” 江野不能和媳妇儿亲热自然不乐意了，不过还是努力克制住了自己。 拉着她的小手：“媳妇儿，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 “所以，不要那么不知足。” “媳妇儿，来，咱们坐下说话。” 就是说着说着，男人的手总是不老实，在媳妇儿身上到处游走。 “咱们还是去外面吧。”许暖暖就怕会有人突然来查房。 他们到了外面，溜达了一会儿，许暖暖想起了方文济的那个对象。 “阿野，我那天见到一个女孩子，跟你长得有些像。不止五官像，都是你这样的冷白皮。” 江野不甚在意，“暖暖，世上这么多人，长得像的人多的是，你不用跟我说她是谁。我也不想知道。” “可是。”许暖暖突然想到了自己，她妈妈因为和关星耀的眼睛长得像，所以找到了自己的亲人。 那个女孩和江野长得像，会不会也是和江野有血缘关系的人？ 她听梅香草说过，江野的爸爸不是清平弯本地人，可能他老家就是这里的呢。 而那个女孩就是江野的亲人。 “阿野。” “暖暖，你要是再跟我提别的女人，我就不高兴了。”他一副严肃脸，许暖暖答应，“好，我不说了。” 反正那个女人看着也不像个好的，江野若和她牵扯上关系，未必是什么好事。 “阿野，还没吃饭，咱们一起去国营饭店吃饭吧。” “好，走。” 江野笑了起来，不敢和许暖暖手拉手，便用手指悄悄轻蹭了一下她光滑细嫩的手背，也算得到了一点点安慰。 晚上，刘慧下班回来，跟许暖暖说了给江家老爷子治病的事儿。 “暖暖，也是我这嘴贫，别人见我身体好了，我就把你给我治病的事情给说出去了。一个同事的爸爸中风在床，她觉得你特别厉害，便想请你给他爸爸治病。她说会给诊疗费，但咱们确实不用在乎这个，你要是不想去，我就跟她说你治不了。” 许暖暖其实并不想插手那么多事情，不过刘慧既然说出来了，她不好不给刘慧这个面子。 “舅妈，既然是你同事的父亲，我去看看吧，能帮老人家一点是一点。” “暖暖，你可真是个好孩子。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明天跟她说一声。” “我随时都可以的。” “那行。” 江家 江玉婉一下了班就过来了，刚进家就看到了她哥江东城。 “哥，有好事啊，咱爸的病可能有的治了。” “真的！”江东城惊喜之余，又觉得不大可能，“玉婉，咱爸可是中风啊，都躺了那么久了，医生们都束手无策，谁还能把他治好。” “关家先来了个外孙女，治好了关老太太多年的头痛，又给刘慧医治了风湿。你不知道刘慧那风湿有多严重，一到下雨天，浑身疼。她外甥女才给她治疗一次，我就明显看出来她和以前不同了。虽然只是个小姑娘，我倒觉得可以让她过来试着给咱爸治一治，兴许能给治好呢。” “一个小姑娘？”江东城是很有顾虑，“她学医能学得好吗？” “哎呀，人家都给关老太太治好了病，还给慧慧治了，慧慧不会骗我，我也不会骗你。再说，咱爸都已经成那样了，就算治不好，那不还是那样吗？就不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能能能。”江东城觉得他妹妹说的有道理，“有没有跟人家小姑娘说好？要不要咱们亲自上门去请人家？” “我已经跟慧慧说了，她说回家问问她外甥女，明天给我答话。” “行。” 江玉婉刚离开，江雨珊就回来了。 “爸，爸。文济跟我说了，他后天要来咱家看我爷爷。” “好好，什么时候来都行。”江东城想着给他爸治病的事，随口应了一声。 刘慧第二天就把许暖暖答应给江老爷子看病的事告诉了江玉婉，江玉婉很高兴：“那你外甥女什么时候有时间？” “她说随时都可以，你们看着安排你们那边。” “行，我下班了就去跟我哥说。” 第二天是休息日，许暖暖在刘慧和关老太太的陪同下，带着自己的医疗工具来到了江家。 江东城和江玉婉已经等在了江家门口，许暖暖她们是坐公交车来的，许暖暖一看到江东城，顿时就愣住了。 实在是这男人和江野长得太像了。 几乎一样的五官，他的皮肤比江野的稍微黑了点，但也是冷白皮，应该是上了年纪，所以皮肤有了衰老，看上去没那么白了。 可以说，他的长相和江野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且这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她忽然就想到了，这该不会是江野的父亲吧？ 因为他们两个长相太过相似，在没有血缘关系的情况下，两个人绝对不可能长得如此相像。 加上，他的年纪也确实可以当江野的父亲了。 她至少百分之九十多可以确定这是江野的父亲了。 这个人失踪了十几年，村里人都不知道他是死是活，现在看来他没死。 这里是江家，那么他肯定是这家里的人了。 梅家四口盼他盼了那么多年，她好想现在就把这个消息告诉江野。 如果江野知道他的父亲没死，他一定会很激动吧，梅香草也肯定会乐疯的。 她容貌出众，当初带着孩子也可以改嫁一个可以照顾他们的人家。 可她宁愿一个人艰难地拉扯三个孩子，坚持那么多年不改嫁，定然是一直想着这个男人。 可他当年为什么要抛下梅香草和年幼的孩子们，又这么多年都不回去，对他们不管不问，让梅香草一个人辛辛苦苦拉扯着三个孩子长大？ 她现在还不便弄清楚这些事，先给老爷子看了病再说。 那两人见她们过来赶紧迎过去，两人都认得关老太太和刘慧。 江东城看着许暖暖问：“关伯母，嫂子，这就是你们家的那个小神医吧？” 许暖暖谦虚：“叔叔，叫我暖暖就可以了，神医我可不敢当。” 她看得出，江家和关家应该是有些交情的。 江东城和江玉婉一起把她们请到了屋里。 客厅里面还有一个四十来岁，打扮得比较精致的女人，见到她们倒不怎么热情，眼神里似乎还有些凉意。 但也没有不搭理：“哦，就是那个许同志吧，你们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再给我爸看病吧。” 她真是不想让那个死老头子好起来，省得死老头子再对她说三道四。 她打量了许暖暖一眼，长的倒挺漂亮，小小年纪，估计就是个坑蒙拐骗的，根本治不好病。 她还没听说哪个中风的人被治好的，这些人来了也是白来。 许暖暖瞧着她一副女主人的架势，长相又不跟江野爸爸和江玉婉酷似，莫非她是江野爸爸回来后娶的妻子？ 果然，就听江玉婉称呼她嫂子。 她立即小声问关老太太，“外婆，这江爷爷有几个儿子？” “就江东城一个。” 许暖暖这下知道了，江东城肯定是从清平湾回来以后，又在这里娶了妻。 呵，原来是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 当年他在清平湾落难的时候，是梅老爷子和梅香草救了他，梅香草还嫁给他给他生儿育女，可是他却跑回来做了陈世美。 她本来打算把这件事告诉江野，希望他们能相认，现在感觉没那个必要了。 江家其他人知道这些也只是徒增烦恼，多添麻烦。 若今天的病人不是江老爷子而是这个江东城，她立马就转身走人了。 她想江老爷子看完病赶紧离开。 “我还是先去看看江爷爷吧。” “那好吧，来，我爸在这屋里。”江东城赶紧指引，一副十分孝顺的模样。 这副模样落在许暖暖眼里，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第211章 负心汉 许暖暖给江老爷子检查了身体，老爷子中风两年多，一直想再站起来，奈何没有医生能实现他的愿望。 许暖暖给他做了针灸，不知道是不是老爷子的错觉，他竟觉得自己的手指会动了。 他看着许暖暖，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可是因为还不能开口说话，只能定定的看着许暖暖。 江东城和江玉婉照顾他久了，他一个眼神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江玉婉：“小许同志果然是神医，我爸露出那样的眼神，就证明有效果了。” 江老爷子赶紧闭了闭眼，说明江玉婉说的是对的。 “我后天会再来给老爷子做针灸。”许暖暖说。 她叫了关老太太和刘慧，想回家，江东城道：“我们已经做好了饭菜，你们在这里吃饭吧。” “不用，给我诊金就好。”许暖暖面容变得稍显冰冷。 她不想跟这个忘恩负义的人有什么不必要的牵扯。 有关钱的问题被她这么赤裸裸的说出来，其他人脸色都僵硬了一下。 张东城赶紧又说：“报酬自然是少不了的，不过，我想让你们留下来吃饭，也是真心实意的。” “不用了，我在别人家吃饭会不习惯，还是回去吃吧。”许暖暖再次坚持，面容依旧很冷。 汪东城有些不明白了，许暖暖跟别人说话的时候都好好的，可一跟他说话态度立马就变了。 他难道有说错话的地方得罪了许暖暖？ 因为许暖暖的一再拒绝，显然闹得大家面上都不好看，不过关老太太还是站在许暖暖这边。 “既然暖暖想回家吃，那我们就回家吧。” 有谁比她的外孙女还重要？ 江东城和刘慧都不能强留人家，江东城问：“不知道一次治疗的诊金是多少？” “十块。”许暖暖对这个负心汉一点都不客气。 这时候，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四五十块钱，许暖暖一次的诊疗费就需要十块，确实不算少。 “好，小许同志华佗在世、妙手回春，十块钱不多。” 江东城示意妻子吴敏去房里拿钱，吴敏有些不情愿，嘴里小声嘟囔着什么，走到了屋里，拿出十块钱给了许暖暖。 许暖暖也不管她什么表情，接过来放到了自己兜里。 “外婆，舅妈，咱们走吧。” 她的话刚落，江雨珊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爸，妈。文济来了，他来看我爷爷了。” 她兴高采烈走进客厅，却一进来就看到了许暖暖，脸色立刻就阴沉了下来，怒瞪着许暖暖。 “你，你怎么会在这？这是我家，你来我家干嘛？” 从昨天见到许暖暖后，她就对许暖暖和方文济的关系有所介怀。 方文济就在她身后，他可不想让方文济看到许暖暖，就怕许暖暖会把方文济勾走了。 许暖暖冷声道：“你以为我愿意来？那好，我以后不来了。” 江东城赶紧问：“雨珊，你和许同志认识？许同志是来给你爷爷看病的，不能对许同志无礼。” “她，她来给我爷爷看病？”江雨珊一点也不相信，“她有那本事吗？” “你可以不信，我以后不来了。” 许暖暖说完往外走，江东城和江玉婉都拦住她。 江东城：“小许同志，我这个女儿不怎么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会教育她的。” 江雨珊却一再嘴硬：“不是，她会治病吗？我爷爷本来是中风，别让她再给治死了。” “住口！”江东城呵斥江雨珊，“许同志已经给你爷爷治过了，很有效，你不许再胡说了。” 江东城问许暖暖：“小许知青，你和雨珊之间是有什么误会吗？” “我没有误会过她，至于她有没有误会我，你去问她。” 这时方文济提着东西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许暖暖也在这里，便打了招呼，“许同志，你也在这里。” “我来给江老爷子看病，已经看完了，我和我外婆舅妈要走了。” 她和方文济擦肩而过走了出去，关老太太和刘慧也出去了，江东城和江玉婉跟在后面。 刘慧回过头对江玉婉道：“玉婉，暖暖她本来不想来，这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来给老爷子治病的，可是你看看你那侄女，我估计暖暖不会再来了。” “这，这可怎么好？” 江东城和江许婉又去找许暖暖说好话。 “小许同志，是雨珊太不懂事了，你千万别跟她计较。” 许暖暖不听，“你们说了没用，她要是知道她不懂事，让她自己来跟我说。”扭头看向关老太太和刘慧，“外婆，舅妈，咱们快走。” 她一点儿也不想看到那个陈世美，还有那个陈世美的刁蛮女儿江雨珊。 果然，爹不是个好的，女儿也不是好的。 说完，她有点后悔。 江婷也是这个陈世美的女儿，但江婷和江雨珊不一样，她们简直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许暖暖三人坐上了公交车，关老太太和刘慧其实都察觉到她情绪不对，是在看到江雨珊之后，而是姜雨珊没有出现的时候，许暖暖对江东城的态度就跟不好了。 关老太太问：“暖暖，你应该是看出来了，江东城和江野长得一模一样，对不对？” “外婆，他就是江野的爸爸，他是个负心汉，陈世美。” 关老太太心里彻底了然了，原来许暖暖是在替江野打抱不平，也可能是在替江家人打抱不平。 “当初奶奶在看到江野的时候，就知道他们长得像了，江东城在这里有妻有子，奶奶就怕他是做了陈世美，所以没有提。” “外婆，你可能不知道梅大娘独自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有多辛苦，这个男人在他的双胞胎儿女才几个月大的时候，就借着外出的机会抛弃了他们。 他十几年来杳无音讯，江野家的成分又不好，梅大娘带着三个孩子，孤儿寡母受尽了欺负，吃尽了苦头。即使江东城是入赘到江家的，梅大娘都甘愿旁她的孩子姓江，而不是姓梅，可见梅大娘有多看重他，肯定也是很爱他的。 十几年了，梅大娘再苦都没想过改嫁，她在等着这个男人回去，可他却偷偷回来，在这里又娶了别的女人。 他完全忘记了那边为他生儿育女，即使自己受苦，还在为他牵肠挂肚的女人，也忘记了他的骨肉至亲。他对不起梅大娘，对不起他的三个孩子。 外婆，舅妈，你们说她是不是负心汉？是不是陈世美？” 关老太太和刘慧都点点头，也对梅香草和那三个孩子表示了同情。 关老太太：“咱们家和他们家以前不熟，对于他年轻时候的事，我们也不清楚。看着他道貌岸然，谁知道背地里是个抛夫弃子的伪君子。” “外婆，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是不会把这件事告诉阿野，不会让他们相认的。阿野有个这样的爹，还不如没有。” “你说的是。” 江家，江东城当着方文济的面没有骂江雨珊，江雨珊却故意在方文济面前说许暖暖的坏话。 “爸，姑姑，你们不会看错了吧，她能把我爷爷的病治好？该不会是卖弄江湖郎中那一套，使了什么邪术呢？” “闭嘴！”江东城再次呵斥江雨珊：“你还嫌闯的祸不够？小许知青都不愿意再来咱家了，你还没完没了地胡说八道。” “她不来就别来，反正她也治不好我爷爷的病。” “你还说你！” 吴敏却向着江雨珊：“老江，你也别说怪咱女儿，那个许暖暖能不能治好爸的病还不一定呢。” “你也这么说，女儿都被你教坏了。” “你。”吴敏生气了：“我教的女儿好着呢，是你们不好。” 江东城简直要七窍生烟了，真是气死他了。 他看了眼方文济，准备等方文济走了再教训江雨珊，没想到方文济当即便表示自己有事要赶紧离开。 “叔叔，阿姨，真是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来，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办，我得赶紧回去了，我先去看一眼爷爷。” 他跑到张老爷子的房里，江老爷子正在睡觉，他果然就只看了一眼就出来了。 “伯父，伯母，我告辞了。” “文济，吃了饭再走啊。” “不了不了，有事，吃不了了。还请伯父伯母海涵。” “文济哥，你怎么突然有事了？”江雨珊着急道。 “不是我突然有事了，而是我本来就有事，只是原来忘了，刚刚才想起来，雨珊，我走了。” 他这一走江东城更气了，指着江雨珊的鼻子就骂：“你看看你找的什么对象，一点礼貌都不懂，刚来这里就走，有没有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你别跟他处了。” “爸，文济哥他肯定是真的有事，你别怪他。” “那就说说你的事吧。你最迟晚上，跟我亲自到关家给小许同志道歉。人家不生气了，才会继续给你爷爷治病。” “让我给她道歉，我不去。” “这由不得你，人是被你气走的，你不去也得去。” 江玉婉却觉得许暖暖不完全是生江雨珊的气，许暖暖对他哥好像也很不客气。 为什么呢？ “我不去就是不去。”江雨珊梗着脖子。 “你不去，你爷爷怎么办？谁给他治病？” “爷爷本来就好不起来了，再治也是白治。” “你说什么！”江东城的巴掌狠狠扬起，几乎要落到江雨珊脸上，被吴敏赶紧挡住了，“江东城，你要干什么？你要敢打我女儿一下，我跟你没完。” 江东城恼怒地看着这一对儿的糊涂蛋母女，气的手指发抖：“他今天必须去给小许同志道歉，否则，她以后一分钱的零花钱都别想得到。” “我不要零花钱，也不去向那个女人道歉。”反正她妈会给她的。 “那你就也想跟那个方文济再处对象，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以后也不会认他他是我们江家的女婿。” 江雨珊一听到这个害怕了，“爸，你不能用这个威胁我。” “我不管你听不听，你要是不去道歉的话，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跟方文济在一起的。” “行，我去道歉，反正就是给那个女人说几句好话，又掉不了一块肉。” “你到了那儿要态度诚恳，知道吗？” 江雨珊白眼一翻：“知道了。” 江雨珊和吴敏回房间以后，江玉婉问江东城：“哥，你跟那个小许同志见过？” “没有啊，我和她这是第一次见面。” 第212章 溜冰 江玉碗说：“可是我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好像对你有些敌意。特别是在跟你要诊费的时候，一点都没有留情。你是不是在哪里得罪过她，你忘了？” “不会，我以前根本没有见过她，我确定，绝对没有见过，更不可能得罪过她。” “那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反正我见她只有在看你的时候才有敌意。你肯定以前是得罪过人家，你给忘记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玉婉，你不要胡说了。” 他刚才只顾着他爸爸的病情，没有注意到许暖暖看他的时候真的有敌意吗？ * 许暖暖关老太太和刘慧到家的时候，看到客厅里一排坐着三个兵哥哥，他们都穿着统一的绿色军装，一样的利落寸头，一样的硬朗面庞。 远远的看着，好像是三胞胎。 不一样的是，江野比张建军和关星耀都要白得多，也比他们帅。 三个女人看到客厅里的男人都很激动。 赶紧走了过去。 刘慧：“星耀，你可舍得回家里看看了。” “我回来看我妹妹暖暖。啊哈，还有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 许暖暖道：“你们三个是提前商量好了一起来的，还是在中途偶遇了，还是在这里偶遇了？” 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江野：“我们今天都休息，没有提前商量，我在路上遇见了他们俩。” 关星耀：“正好我们今天都休息，我就想回来看暖暖。至于建军，他是厚着脸皮非要跟着我回来做客。” “你才厚脸皮呢，我一出门你就屁颠屁颠跟出来了。”张建军在关星耀腰上掐了下，笑着看向许暖暖：“暖暖，你不会不欢迎我来吧？” “怎么会呢？建军哥，你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关老太太道：“建军，我以前就跟你说过，把这里当成你家就是。以后更可以当家，有空了要经常来。” “谢谢奶奶。” 江野是第一次见到刘慧，也是第一次以关家孙女婿的身份来做客，他站起身，先向关老太太问可好：“外婆好。” “好好。” 又看向刘慧，关老太太介绍：“这是你舅妈。” “舅妈好。” “唉，暖暖的眼光就是不一样，你这小伙子样貌不一般，还是个很优秀的军官呢。” 她已经看到了关星耀和张建军的军装的肩章上都是一杠三星，而江野的是两杠一星，他的军衔级别显然是高于张建军和关星耀的。 “舅妈过奖了。” 许暖暖看向江野，真想把今天遇到陈世美的事情向他一吐为快，让他永远不要认这个爹。 可江野以为媳妇儿看着自己，是有别的事情。 媳妇儿太想他了，想跟他单独相处，亲热？ 不过这个场合，他们单独躲进屋里合适吗？ 他漂亮的桃花眼对着许暖暖眨了眨，“暖暖，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他们可以去屋里的。 许暖暖回过神来，她还是不能把见到江东城的事告诉江野，江野不知道那个陈世美的存在更好。 “我，我没事啊。” 江野：“……” 媳妇儿这是在闹哪样？ 刘慧道：“今天星耀回来了，建军和外甥女婿又来家里做客，我和焦嫂去买菜，中午咱们吃顿好的。” 焦嫂立刻就去拿了篮子，和刘慧去买菜了。 剩下的几个人在客厅里说了会儿话，关星耀拉着张建军：“你过来，去我房里，我给你看个小玩意。” 关老太太见他神神秘秘，笑着说：“星耀有什么好东西，光给建军看，就不能给我们看看？” “奶奶，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张建军一头黑线，感觉关星耀要拉他干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他不明所以又莫名其妙地跟关星耀走了。 客厅里便剩下了江野，许暖暖和关老太太。 关老太太突然想到了什么，说：“今天起的有点早，我回屋里休息一下。暖暖，小江，你们两个聊吧。” 关老太太一进屋，他们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关键是许暖暖不下达指示，江野不敢做什么。 直到许暖暖就朝他使了个眼神，两人一起去了许暖暖的屋里。 许暖暖刚关上门，男人就迫不及待把媳妇儿抱在了怀里，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媳妇儿，这里不是招待所，没人会查咱们。”潜台词就是，可以尽情的亲亲了。 接着，薄唇就又印在了许暖暖的唇上。 没多大会儿，许暖暖推开他。 “就算没有人来查房，你也不能为所欲为。你要是把我的嘴亲肿了，我可怎么出去见人？” “那，那就不亲了。”他强忍着那股子冲动，抱着她坐在床上，“不能亲，抱着总可以吧。” “可以。” “媳妇儿，我们刚才来的时候，你们都没在家，你们去哪了？” “我们，我们就是出去转了转。” 她绝不会向江野透露那个陈世美的消息。 “阿野，你现在还想找到你爸爸吗？” 江野垂眸思索了一下，“对我来说，有没有他都一样。江阳和婷婷也应该是这样想的，我们小的时候他不在我们身旁，现在我们已经不需要他了，他再出现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我妈一直存放着他的照片，不相信他已经死了，可能还在等着他回去吧。” 许暖暖为梅香草爱上这样一个男人而感到悲哀。 假若让梅香草知道江东城已经有了别的女人，她一定会痛彻心扉，比现在见不到江东城还要痛苦。 罢了罢了，就让这个秘密一直埋藏着吧。 “媳妇儿，你这些天有多想我？” “这么多。”许暖暖用手指在空气中画出一个圈圈。 江野笑了，“我想媳妇儿可是很多很多，那个圈圈根本盛不下。” “花言巧语吧你，你们男人可最擅长哄女孩子了。” “是真的，媳妇儿。不管媳妇相不相信，我都是那么多。” 许暖暖故意给他白眼，“越来越会哄人了。” 不过女孩子还是很喜欢这种感觉的，她相信江野心里会更爽。 他们不能一直待在屋子里，出去后，关星耀叫许暖暖：“暖暖，你跟我过来。” 关星耀先进了房间，许暖暖疑惑，关星耀该不是也要给她钱吧？ 果然，她的猜测没有错，关家人表达亲情的方式确实挺简单粗暴的。 她一进去，关星耀就塞给了她一叠钱。 “那个，三哥是个粗人，不知道女孩子喜欢什么，也不知道送给你什么，这些钱你拿着，想买什么就买吧。” 许暖暖的答谢方式也很简单粗暴，朝他弯腰九十度，深深鞠了一躬，头垂得低低的，两条下垂的麻花辫都翻了过来：“谢谢三哥。” 关星耀：“……” 倒也不必行此大礼嘛。 刘慧和焦嫂买了菜和肉回来，张建军和关星耀想起许暖暖做的饭菜都流出了哈喇子。 江野也想吃许暖暖做的饭菜了。 许暖暖没有让他们失望，主动请缨：“要不今天还是我来下厨吧。” 几个人立即露出了馋兮兮的表情，饶是刘慧，也失去了表情管理，又是舔嘴唇又是吞口水，还有点眼巴巴，实在是她太想吃许暖暖做的菜了。 焦嫂也不例外，但她是这个家里负责做饭的，便说：“那，那怎么行呢？又让暖暖做饭，我闲着多不好啊。” “焦姨，你还给我打下手，大部分的活儿还得交给你干。” “那好。” 刘慧在旁稍微帮了点忙，三个男人没事做，便在客厅里和院子里打扫起了卫生。 等到饭菜快做好，关铁年和关老爷子回来了。 江野知道他们都是重量型人物，赶紧打招呼：“是外公和舅舅吧，我是江野。” 两人得知这是许暖暖的对象，他们看到江野的第一眼都很满意，长相万里挑一，那一身的军装和衣服上的肩章都在展示着他的优秀。 “我的外孙女婿不错，是个好苗子。”关老爷子夸道。 “谢谢外公。” “也是我外甥女的眼光好啊，哈哈哈。”关铁年笑着说。 关玉蓉和江野本来就认识，因为关玉蓉和江家人闹过矛盾，江野见了她并没有立即打招呼，关玉蓉也没有说什么，两个人见面的一瞬间气氛有些尴尬。 关老爷子知道其中的缘由，倒也没说什么。 毕竟，怎么能让人家对一个侮辱过人家妹妹的人展露笑脸？ 吃饭的时候，餐桌上的气氛还算可以，甚至因为人多了，比往常还要热闹些。 吃过饭后，关星耀提议去溜冰，许暖暖没溜过，问江野：“你会吗？” “以前冬天的时候在结冰的河面上滑过，有时候也会展开冰上训练，还滑过雪。” “那你应该能掌握平衡度，我没玩过，咱们去看看。” 关星耀立刻表示：“暖暖，我教你。” 江野想瞪他，奈何他是自己的大舅子，只能默默地在心里瞪他。 自己的媳妇儿自己还想教呢。 “好啊，三哥。” 张建军：“暖暖，我也会，我也可以教你。” 关星耀切了一声：“你还是我教的呢。” “那我就不能教暖暖了吗？” 在旁边彻底黑脸的江野：“……” 早知道，他就把溜冰当做自己的必修课了。 只有关老太太和刘慧没想着参加。 关老太太：“这是你们年轻人爱玩的，我们就不掺和了。” 刘慧：“妈，咱们不溜冰，咱们跟他们去那边看看，在旁边凑凑热闹就行了，反正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情做。” 今天家里的卫生也打扫完了，焦嫂也想去，小心翼翼地问：“你们能不能也带上我呀？” 要是在别家她可不敢这么问，主要是关家的人都很随和，平易近人，除了关玉蓉有点不好说话，她和其他人都很亲近，关家人对她不薄，她在关家做事也尽心尽力。 “家里没事做了就一起去吧。”关老太太答应了。 “谢谢婶儿，婶儿你可真好。” 他们到了溜冰场，关星耀和张建军先穿上溜冰鞋进去溜了，江野也进去了，许暖暖有点害怕，先在外面和关老太太他们旁观着。 江野为了能教上媳妇儿，踩上了自己从没有穿过的溜冰鞋，因为有之前滑冰的基础，他很快就学会了溜冰，并且，比关星耀和张建军溜的不差。 许暖暖在旁边看着，江野宽肩窄腰大长腿，整个溜冰场就数她对象最帅。 江野溜回来叫了她，“媳妇儿，我来教你。” 许暖暖也穿上了溜冰鞋，江野拉着她进了溜冰场。 张建军和关星耀看到后，才发现江野这小子真不简单，为了不让他们教许暖暖，这么短时间内就学会了溜冰。 关星耀突然觉得妹夫这种生物真不好，甚至有点让人讨厌，好不容易他妹妹来这里，他也有了假期，想回来陪妹妹，可妹妹一直被妹夫霸占着。 可仔细想了想，溜冰这种具有危险性的运动，有人保护着还是比较好点，男女授受不亲，江野确实比他更适合教许暖暖。 许暖暖一开始掌握不了身体的平衡，穿着溜冰鞋左摇右摆，有些害怕。 江野紧紧拉着她的手，并注意着她的身体平衡。 “媳妇儿，我拉着你溜几圈，你适应适应。” 许暖暖刚才就发现了溜冰场中有好几对的年轻情侣在手拉着手在溜冰，她被江野拉着，别人也不能说他们什么。 许暖暖一开始有些害怕，但江野给了她满满的安全感，无论她能不能掌握平衡，江野都不会让她被摔倒，总在她快要摔倒的时候，他能及时扶住她，或者拖住她，渐渐的许暖暖就不害怕了。 有人亲自一对一给她当教练，并做她的人肉护具，一个多小时后，她几乎可以不依靠江野，自己就能在溜冰场里滑动，但需要小心一点，才不会撞到别人。 许暖暖和江野都是超高颜值，他们在活跃在溜冰场里，很快就收获了一众瞩目的目光。 有的小混混甚至对许暖暖起了心思，想过去调戏一下，可一看到江野身上的那身军装，就立马打退堂鼓了。 这样的人，他们可惹不起。 第213章 生了大病? 休息的时候，刘慧买来了汽水，给他们一人一瓶。 许暖暖喝完汽水，感觉肚子有点儿不舒服，想上厕所。 溜冰场旁的男女厕所是挨着的，她在进厕所的时候，刚好从旁边男厕所里出来一个男青年，那男青年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惊呆了，直到许暖暖进到了女厕所里，他还没有回神。 刚才小伙伴让他过来，他还不想来，没想到一来这里就见到了一个超级大美女。 他的伙伴拍了一下他，“一鸣，别一直盯着女厕所门口看，小心稽查队的人来了，把你当流氓给抓起来。” 江一鸣这才反应过来，想起刚才看到的漂亮姑娘，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喟叹。 “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位仙女，她飘飘然从天上走下来……” “走进了女厕所。”同伴接话道：“哈哈哈哈，一鸣，就是看到漂亮姑娘着了迷，也不能一直盯着女厕所啊。她就是上个厕所肯定有出来的时候，能到这种地方来的，一定是溜冰的，咱们到里面一会儿就能见到她了。” 江一鸣不想走，但他又不能一直站在厕所门口。 同伴拉着他去换鞋，他也磨磨蹭蹭，想着许暖暖还会回溜冰场，她就去换鞋了。 许暖暖到了厕所里，发现自己来月事了，怪不得肚子有点痛，幸亏她发现的及时，不然就沾到裤子上了。 她口袋里有卫生纸，先拿出来折好垫着，要赶紧回家，再让人帮她买月事带。 她去找了关老太太和刘慧：“外婆，舅妈，咱们回家吧，我来月事了。” “哦，那赶紧回去吧。” 刘慧小声问许暖暖：“多吗？”要是多的话，就让人回家给许暖暖拿衣服，买月事带。 “才一点，我先用卫生纸垫着了，咱们赶紧回家。舅妈，你家里有没有月事带能让我先用着？” 刘慧有点尴尬，“舅妈已经两年没弄那玩意儿了。咱们先回家，我再给你去买。” “好的，舅妈。” 她让关老太太先陪着许暖暖出去，她需要告诉那三个人一声。 那三个都是大男人，她不能直接说，就说家里有事要先回去了。 江野原本就是陪媳妇一起来的，媳妇儿要回去，他当然要妇唱夫随，跟着一起回去。 剩下关星耀和张建军玩的没意思，也决定回去。如此，他们便一起离开了这里。 江一鸣出了换鞋室，没在外面看到许暖暖，居然又下意识看了眼女厕所，也不见许暖暖从里面出来。 小伙伴让她进到溜冰场里去看看，或者在里面等着。 可他在里面仔细找了找，还是不见许暖暖的身影。 应该是在厕所里还没有出来吧。 他现在连溜冰的心情都没有了，一直盼着许暖暖能再次出现。 可惜，他等了大半个小时都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人，连玩的兴致都没有了。 公交车上，江野见许暖暖时不时会下意识捂一下肚子。 “媳妇儿，你肚子疼。” “嗯？” “吃东西吃坏肚子了吗？还是受凉了？” 许暖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糙男人解释，点点头，“应该是受凉了，先别问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那媳妇儿咱们不能回家，咱们应该去医院。” 张建军没发表什么，关星耀倒和江野意见一致。 “对啊，身体不舒服，不应该去医院吗，干嘛要先回家？正好这边就有医院，咱们直接去医院就好了。” 刘慧立马瞪了这个笨儿子一眼，二十几岁的人了，连个对象都没有，连女孩子每个月的例假都不知道。 江野要是能听到她的心声，肯定会说，一个有对象的人也不知道何为例假啊，听都没听过。 许暖暖很想掐江野一把，这让她好尴尬。 “没多大事，不用上医院，回家休息休息就好了。” 江野依旧很紧张：“媳妇儿，你确定能休息好？” “能，能休息好。”这回她直接在他腰上掐了一下，小声告诉他：“是一般女孩子都会有的东西，不是病。” 江野微愣了一下，还是有些不懂。 不过，媳妇儿掐他了，肯定是在给他某些暗示。 他便不再问了。 倒是关星耀还在纳闷：“为什么不上医院呢？”还责怪起了刘慧和关老太太“妈，奶奶，暖暖生病了，你们就一点也不关心吗？” 刘慧再次瞪了自己这个笨儿子，“不用担心，回去喝点热姜汤就行了。” 关星耀觉得他妈太无情，家里就这一个女孩，就不知道好好疼着。 “暖暖，一会儿三哥带你去医院。” “不用不用，三哥，我没事，真的没事，回家休息休息就好了。” 许暖暖越来越尴尬，早知道她就不出来了。 刘慧生怕关心要再坚持说去医院的话，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把。 “说不用就不用了，听不懂话吗？” 关星耀也察觉到了有什么暗示，乖乖闭上嘴巴，不问了。 下了公交车，他们赶紧回家，刘慧看了一眼许暖暖后面，发现没弄到裤子上。要是弄到了，她就用衣服给她挡一下。 他们到了家里，许暖暖回了房，江野屁颠屁颠的跟进来，刘慧看到没说什么，出去给许暖暖买月事带了，焦嫂赶紧去厨房煮姜糖茶。 房间里，江野问许暖暖：“媳妇儿，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许暖暖也没必要瞒他了。 “女孩子每个月都会有几天不舒服，会从身体里流出一些血。” “血！”江野吓得瞪大了眼睛，“媳妇儿，你哪儿流血了？是受伤了吗？” 他立刻在许暖暖身上检查。 许暖暖简直哭笑不得，暗道他那聪明一个人，现在却傻的可爱。 其实这也不能怪江野，他一个未婚的男人，又是第一次谈对象，这时候的人保守，学生都不学生理课，江野不懂这些也是正常的。 “哎呀，你不用检查了。就是就是，女人生孩子的地方会流血，不过不要紧，流一些它自己慢慢就会停止了，属于正常的现象。” 江野吓出了一头冷汗。 “媳妇儿，你说你每个月都要流血，还会肚子疼。” “嗯，肚子疼是因为子宫发寒，我以后会慢慢调理的。” 江野还是很担心，“每个月都肚子疼，每个月都流血。” 媳妇儿可太受罪了。 “媳妇儿，怎样才能不流血？” 许暖暖又被他逗笑了，“不能不流，这是每个正常女人都要经历的，要是不流的话，就不正常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怀孕那几个月，不用经历。” 许暖暖说完，背过身去，脸颊已经红了。 “怀孕。”江野似乎明白了，“媳妇儿，要不咱们结婚吧。” 许暖暖扶额，和这种忠犬男人沟通这种问题真的有点困难。 “没必要因为这个而结婚，再说了，怀孕了也就那几个月，不流血不痛。难不成我还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十年二十年了一直怀着孕？”就算怀个哪吒能撑三年，那多累啊。“你放心，真的没有大问题，不用那么紧张。” 江野擦擦汗，比他自己受伤都让他觉得疼。 “媳妇儿，你确定没有大碍？” “当然，我还能骗你？” “当然不会，媳妇儿，你需要什么，我给你弄。” “舅妈已经去买月事带了，焦嫂煮了姜汤，你给我弄个热水袋吧。” “好，我这就去弄。” 可他一开门，关老太太已经拿着一个热水袋进来了。 “暖暖，肚子疼，用这个热水袋敷着。” “谢谢外婆。” 许暖暖给了江野一个眼神，“先学着，以后用得着你的时候多着呢。” 江野高兴了起来，“媳妇儿，我一定好好学。” 关老太太明白了什么，也笑了笑。 关老太太陪着许暖暖，江野去厨房等姜糖水。 客厅里，关星耀还在纳闷，“到底为什么不带表妹去医院看病？” 张建军提醒他：“女孩子家的事，你少管了。” 虽然他也不明白具体是怎么了，但不该让他们知道的，他们不问就是了。 关星耀努努嘴，“只要暖暖没事就好。” 江野把姜糖水端到了屋里，许暖暖伸手去接，江野没给他：“你别动了，我用勺子喂你。” 许暖暖想笑，她只是来了月事，又不是残了、得什么不得了的大病了。 “我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我自己可以。你这样，我都觉得自己要成婴儿了。” 江野还是不给她，舀起了一勺，并在上面轻轻吹了吹。 笑眯眯看向她：“你有对象在身边，你有不动手的资本，你想当婴儿就当婴儿，你男人无条件为你服务。” 许暖暖白了他一眼，想笑又憋住了，张嘴喝掉了勺子里的姜糖水，然后再喝下一勺。 “要是以后咱们结了婚，只要你在家，你会不会把所有的家务都包揽了，我什么都不用做？” “媳妇儿，其实这个不用你说出来。我已经想好了以后怎么做个家庭妇男了，第一，就是要听媳妇的话。媳妇儿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媳妇儿让我追狗，我绝不撵鸡。第二，就是尽可能的为媳妇分忧解难，努力减轻媳妇儿的一切负担，让媳妇过得舒舒服服。第三，就是出任务的时候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不让媳妇为我担心。” “哈哈哈，你又发挥你花言巧语的特长了，哄女孩子还真是有一套。” “媳妇儿，我什么时候哄过你了？我说的哪一句不是真的？” “是是是，是真的，都是真的。那我可记住了，江野同志，以后只要你在家，我就完全要靠你照顾了，我把家里的活儿都交给你，你洗衣做饭。” “好。” “你打扫卫生，养鸡种菜。” “那必须的。” “你带孩子。” “没问题。不过孩子要是吃奶的时候还得找她（他）妈。”江野觉得好幸福。 “哈哈哈哈。江野，要是孩子吃奶粉找你就行了，在你身上挂个奶瓶子，让孩子啄。” 这回俩人都笑了。 小两口打情骂俏，关星耀在房门口经过听到一点。 自言自语：“有对象真那么好？” 他是不是也要找个对象？ 可是他找谁去呀？ 溜冰场里，江一鸣因为见不到许暖暖，一直兴趣缺缺，特意找相熟的女同志去女厕所里看了，也没见到许暖暖，他溜了一会儿冰就离开了。 关家 关玉蓉傍晚回来，见关老太太，刘慧还有焦嫂都往一个劲地许暖暖房里跑，她还以为许暖暖生了大病呢，一问才知道是许暖暖来月事了。 暗道关家人真是大惊小怪。 之前她如烟在家的时候，来月事也没见他们这么关心过。 哼，他们骨子里待她和林如烟就不亲，老两口说让她留在关家，其实也就是一种施舍罢了。 晚饭是焦嫂做的，刘慧特地给许暖暖煮了糖水鸡蛋，盛了小米粥给她吃。 天色还暗下来，那三个男人就该走了。 江野一点也舍不得离开，趁着跟许暖暖道别的时候，旁边没有其他人，在许暖暖唇上亲了好几下。 “媳妇儿，我走了，要记得继续想我。” “我会的。” 许暖暖和家里其他人出门去送他们，正好关家所在胡同口的马路边上就是公交站牌，他们三个刚要上车，另一辆公交车就停了下来，江东城和江玉婉，还有江雨珊都在这辆车里。 第214章 上门道歉 在江东城江玉婉和江雨珊三人下车的时候，江野他们三个已经到了另一辆公交车上，彼此谁也没有看到谁。 江东城先和江家人打了招呼，然后看向许暖暖：“小许同志，我带着雨珊来向你道歉了。” 许暖暖不怎么想理他，更不想理江雨珊。 奈何，她已经开始给江老爷子治疗了，不能半途而废。 让江雨珊过来道歉，其实是想让自己面子上过得去。 江雨珊被江东城威胁过后，倒没有露出不情愿的样子。 许暖暖气仍然冷淡：“到家里去说吧。” “好。” 江东城仍旧不认为许暖暖是针对他才朝他甩脸子，肯定是还在生江雨珊的气。 他和江雨珊到了江家，关老爷子知道自己外孙女在江家受了气，没有直接开口批评姜雨珊，而是把江东城训了一顿。 江东城半低着头虚心受教，“关伯父教训的是，我教女无方，没有教好雨珊，我认错。” 他给江雨珊使了个眼色，江雨珊便走到许暖暖跟前，向许暖暖道歉。 “许同志，对不起，早上是我无理取闹，对你说话太重了，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她说的还算诚恳，好似并没有什么不服。 许暖暖从来不会原谅别人，因为得罪过她的人不是被她干倒，就是直接断绝关系，永不来往。 “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们就不多留你们了，你们回去吧，我既然接了江爷爷这个病号，我就会继续给他治疗下去。还请这位小江同志，以后说话注意点。” “是是是，雨珊她一定会注意的。”江东城说。 他再次向江雨珊使眼色，江雨珊点点头。 许暖暖实在不愿意看到江东城那张脸渣男脸，虽然他和江野长得一样，但江野是标准的美男子，江东城就是标准的渣男。 她丝毫没感觉到自己的双标。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她起身回了房间。 江东城为了挽回关系，跟关家其他人聊了好一会儿后，才和江玉婉带着江雨珊回去了。 清平湾大队 莫无畏不写稿子后，闲的无聊就会去山上转悠，有时会带上他的口琴，到空旷无人的山上，对着风对着空气吹几曲子。 不需要别人的欣赏，只求打发无聊时间，和能舒缓自己的心情。 知青们除了上山打柴，也会去山上捡干菌子。 一些干菌子一般都是老掉的，或者没长老就被冻死的，老掉的不好吃，可冬天吃蔬菜短缺，能有老菌子吃也不错。 林如烟今天不用给学生上课，叫了其他女知青去山上捡菌子，其实也是想溜达溜达。 知青里只剩下她，卢心月，王佳佳和李苗了。 四个女知青拿着篮子一起出了门，到了山上以后，她们不仅捡干掉的蘑菇，看到哪棵枯木上有干木耳干银耳，也会摘下来。 为了能更多的找到菌子，她们商量好在一定范围内分头行动，不至于走得太散，如果有人遇到危险，其他人也能及时帮助。 林如烟很爱捡菌子，这能给她带来成就感。 她妈妈快把她调回京市了，她多捡一些，回去的时候还能给家里人带。 可能是因为她太贪心，捡着捡着，不知不觉就走远了。 在她摘木耳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阵悠扬的口琴声，口琴吹出来的曲子是她很熟悉的一首，也是她很喜欢的一首。 美妙的旋律瞬间就把他给吸引住了，她决定找一找那个吹口琴的人，到底是谁吹的这么好听。 她循着声音的来源找去，穿过了一片树林，又经过了一堆灌木丛，看到斜坡处的草地上坐着一个男人，男人背对着她，她觉得那背影有点眼熟。 她只顾注视着那男人，没仔细看脚下，不想鞋子踩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石头上还铺着些许干树叶，就更滑了。 “啊。” 她惊叫了一声，因为脚下打滑，整个身子向前倾去。 莫无畏在听到叫声的第一时间回头，就看到林如烟快要摔倒的样子。 “小心！” 他赶紧起身，张开双臂接住了她。 林如烟没有落到地上，而是稳稳落入了莫无畏的怀里。 预料的摔倒的疼痛也没有袭来，只有宽宽大大的怀抱给的安全感。 林如烟怎么也不敢相信是莫无畏接住了她，她居然躺在莫无畏的怀抱里。 一切是那么神奇，好像是在做梦。 莫无畏此时也是懵的，看着怀里的林如烟，注视着她清澈如水的眸子，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胸腔里那颗已经死寂的心，好像又重新跳动了起来。 两人这么对视了几秒钟，莫无畏赶紧扶林如烟站好。 他怎么就忘了林如烟是什么品性，只是上次她做了一件好事，就能代表她是个好人了吗？ 刚才说不定是她故意滑倒，为的就是能让他接住她，制造和他亲密接触的机会。 对于这种女人，他不能掉以轻心。 他那倒要看看，林如烟接下来还能做什么。 可后面发生的事却在他的意料之外。 林如烟不再像以前调戏他，她规规矩矩站好，对他道谢： “谢谢你，莫老师。刚才……出手相救。” 莫无畏微愣了一下，他声音又变回了之前的冰冷，“何必说感谢呢？这难道不是你故意的？” “我。” 林如烟的心狠狠沉了一下，再一次体会到了被人误会，被人冤枉的滋味有多难受。 这正是莫无畏以前因为她而承受过的。 她把莫无畏害得太惨了。 对方还是觉得她是个坏女孩，而她又快要离开这里了，又何必再解释呢？ 他认为她坏，就让他这么认为下去吧，他一直恨她，哪怕他在心里骂她诅咒她，至少他能好过一点。 “莫老师，还是要感谢你了刚才帮了我，我知道，不管我想怎么报答你你都不会接受。那么，再见！” 不打扰他，不纠缠他，不让他看到自己而心烦，就是对他最好的报答。 她捡起地上洒落的菌子转身走掉了，莫无畏却突然转身，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她走的那么洒脱，没有半点留恋。 她刚才肯定不是故意的。 他又误会她了？ 好，她不缠着他了，放过他了，只把他当陌生人了。 他好像并没有觉得开心，反而觉得失落。 他觉得自己好贱，林如烟和他本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不和他做对了，也不对他纠缠了，他应该高兴，该开心，该笑才对。 嘴角弯了弯，似乎很生硬。 脑子里再次浮现出刚才他抱住林如烟的画面，她清澈的眼神，和她对他说出再见，又洒脱离开的身影。 他想努力把那些画面赶走，越来越清晰，脑子里乱糟糟的，屏息凝神也不管用。 为了驱赶走那些画面，他干脆拿着口琴下山了。 经过刚才的事，同时在心里引起波澜的还有林如烟。 为什么她觉得在莫无畏接住她的那一刻，是真的对她关心。 可很快，她就否定掉了这个想法。 莫无畏明显是讨厌她的，会救她是因为他人好出于本能罢了，他才不会关心她。 她看到了其他三个小姐妹，朝她们走过去了。 莫无畏回到牛棚，他自己自己很快就能把林如烟忘掉，可忘掉了一会儿，只要静下来，就会再想起她。 吃过饭后，他和许振清方素云聊了好久，说的都是别的事情，企图不再想起林如烟。 这招果然有效，他和他们说到了他感兴趣的事，聊的兴致盎然，果然忘记了林如烟。 一直到他发困了，才回去睡觉，而他也很快就睡着了。 可是，半夜他又突然醒来，喊出了一个名字：“林如烟！” 他稍微安静下来，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他居然在梦里梦到林如烟了。 梦里林如烟遇到了危险，他很担心，以至于叫出了她的名字。 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垂头沉思起来，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又重新睡下了。 京市 到了许暖暖给江老爷子看病的时间，刘慧上班去了，许暖暖让关老太太跟她做伴，她骑着自行车载关老太太去了江家。 江雨珊因为上学不在家里，只有江东城请了假在家里和保姆一起照顾江老爷子，并等着许暖暖过来给江老爷子治病。 许暖暖除了跟江东城讨论江老爷子的病情，一句话都没有跟他多说。 江东城再次感觉出了许暖暖好像真的对他有敌意，因为她跟他家保姆说话的时候一直是和颜悦色的，可换了他，对方那脸就立即拉了下来。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自己之前什么时候见过许暖暖，又如何得罪了许暖暖，让对方一直对他有敌意？ 许暖暖给江老爷子治疗完，他主动奉上了诊金，许暖暖拿了诊金想走，他想了想，他要问清楚自己究竟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许暖暖到底为什么对他不满？ 如果不把这个弄清楚，他真怕许暖暖哪天又一不高兴，不来给他爸治病了。 他认真斟酌了一下措辞，问许暖暖：“小许同志，你来我家，是医生，也是客人，要是我哪里招呼不周，或者其他做得不好的地方，你不要客气，一定要跟我说出来。” 许暖暖凉凉看了他一眼，想骂他：你就是个陈世美。 她冷笑：“我只是医生，不是客人，也不需要你招待，你只要付给我诊金就行。我已经给江爷爷看完病了，我们走了。” 江东城更疑惑了，许暖暖对他还是有成见的，她的眼神，她跟他说话的语气，都好像他欠过她很多钱。 他到底哪里得罪她了？ 他依旧客客气气地把许暖暖和关老太太送出了家门。 许暖暖带着关老太太刚出了江家大门，江一鸣野骑着自行车从她们对面过来了。 江一鸣再次看到许暖暖，激动的差点把车子给扔了。 居然又看到那位仙女了。 目光恨不得一直粘在许暖暖身上，直到许暖暖和老太太消失在了拐角，他才转过头来。 而许暖暖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也没有发现自己被人给盯了那么久。 江一鸣眼见看不到许暖暖了，想调转车头去追，江东城喊住了他：“一鸣，你干嘛去？” 江一鸣最终打消了去追的想法，因为他看到刚才那个女孩就是从他家里出来的，他问一下他爸爸，应该就能知道那个女孩是谁了。 “爸。” “你又去哪儿鬼混了？一天天不干正事，净瞎跑。” “爸，我，我出去找工作了。” “不用糊弄我，肯定又是跟你那些狐朋狗友到处耍着玩去了，你说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干点正事。唉，我真担心，我和你妈老了，以后谁来管你，以后你挣不了钱就去喝西北风吧。” “爸，你看你说的，我还能养活不了自己？我不仅要养活我自己，我还要娶媳妇儿，生孩子。” “娶媳妇儿？生孩子？还是等你找到工作了再说吧，要不然把媳妇儿娶到家里，你让人家去喝西北风啊？” 谈到娶媳妇儿，江一鸣想到了许暖暖。 要是能娶到那样一个如花似玉的仙女媳妇儿，现在让他去找工作就行，他还求之不得呢。 “爸，你别看不起我了，我改天就去找工作，我找一个好点的工作，我让你对我刮目相看。” “你说的轻巧，人家那工作都给你留着呢？别说好工作，你能找到一个差点的工作，别再整幺蛾子，你爸就谢天谢地了。” 他颓丧地叹了口气，这小子就跟不是他亲儿子似的，他从小勤快干什么都积极，这小子却懒得要命，天天吊儿郎当，好像是天生的流浪命。 江一鸣无视掉江东城的批评，笑嘻嘻地问江东城：“爸，刚才从咱们家出去的那个女孩儿是谁呀？” “她是来给你爷爷治病的医生。” “医生？她居然还是个医生。” “怎么了？人不可貌相，你别看人家年纪不大，可人家医术了得。不像你，和人家差不多大的年纪，你看你天天都干点啥？” “爸，你别光顾着批评我。我问你，她是谁家的人？听你说她的医术挺好的，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咱们这儿还有这号人？” “她是关家新认的外孙女，好像关家的女儿在小时候被抱错了，现在你关爷爷和你关奶奶找到了亲生女儿，这个就是那个亲生女儿的闺女。”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长的那么漂亮，我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第215章 她有对象了 江东城从他话里听出了点什么，立即警告他： “人家长的漂亮不漂亮关你什么事？我警告你，你不许对人家做什么，就你，最好别往人家跟前凑。 现在小许同志还在给你爷爷看病，你要是得罪了人家，你爷爷的病就没人给看了。” 江一鸣很不喜欢他爸说的话。 “爸，我不是只想跟她玩玩，我，我想追她，让我以后娶她当媳妇儿。” 江东城听了，眉头夹得更紧了。 “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你还想娶人家当媳妇儿，你趁早给我死了这条心吧，你根本配不上人家。” “我怎么配不上了？我要长相有长相，要个头有个头，不就是缺少一份好工作吗？我现在立即马上就去找。” “你找到工作也白搭。我告诉你，你找不找工作我不管，你可不能去招惹小许同志。” “爸，万一人家一见到我就看上我了呢？” “拉倒吧，人家会看上你？做梦都不用这么做。” 江一鸣很不服气，非常不服气。 “爸，你看不起我，我就非要你看得起我。”他调转车头：“我现在就去找工作。” 为了许暖暖，他愿意去工作，即使再苦再累他都不怕。 他从小学习不好，基本上是混着上到了高中，高中没上完，就因为跟人家打架退学了。 城市里的工作基本上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他学历低，根本不好找工作。 之前他爸爸给他找了一个，觉得那工作累人，还受约束，干了三天就辞职了。 他妈又给他找了一个，他干了五天，因为上班偷懒被小领导发现，被开除了，他因为这个还跟那个小领导吵了一架。 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工作过了。 他知道工作很苦很累，还要看人脸色。因此，他最讨厌的就是工作，只要他有吃的，有喝的，有零花钱，他才不要去工作，天天跟自己的哥们混在一起多好，逍遥又自在，快活似神仙。 如今他的想法改变了，他遇到了此生最中意的女孩，他想努力工作，娶她回家，让她只属于他。 为了许暖暖，他愿意去工作，再苦再累他都不怕。 然而，他遇到的第一个难题不是工作的苦和累，而是他根本找不到工作。 他学历低，还有之前在厂子里犯错的前科，加上，几乎所有的岗位都不缺人，于是，他白忙了一个上午。 垂头丧气地回到家，吴敏见他没精打采的样子，马上过来问。 “儿子啊，出什么事儿了，怎么一点儿精神都没有？” 江一鸣觉得吴敏应该能帮到他，在这个家里，他妈是最向着他的，也是最对他好的，他便跟他妈说了。 “妈，我看上了一个女孩儿，我想跟他处对象，想娶她，给她好的生活。可是我没有工作，我想找一份好的工作。妈，你能不能帮我？” 吴敏看到儿子这么有上进心，自然是很高兴的。 “儿子，你愿意好好工作？” “妈，只要能让我娶到那个女孩，我一定好好工作。可前提是，我没有工作，我怕人家看不上我。” “诶，那女孩儿是谁呀？你快点儿跟妈说说，到底是哪家的姑娘，都能让我儿子如此上进了。” 吴敏高兴地拉着江一鸣坐下，“快，快跟妈说说，我对这个姑娘可太好奇了。” 她儿子不是没跟女孩子处过对象，而且处过的还不止一个，可他都是玩玩而已，这回是真的对这个姑娘上了心了。 “妈，这个姑娘你应该知道。她就是给我爷爷看病的那位，我昨天在溜冰场，一见到她就完全被他吸引了，今天我回家的时候发现她从咱们家出去了，我问了我爸，说是给我爷爷看病的一个医生。妈，我太喜欢她了，真想她能给我做媳妇儿，我从来没有对一个女孩这么上心过。妈，你一定要帮我。” “原来是她。”吴敏，多少是有些顾虑的，“她是关家信任的外孙女，长得确实漂亮的不得了，跟个仙女儿似的。可她跟你姐有过节，前天他来给你爷爷看病，两人拌了几句嘴，昨天你爸爸带着你姐亲自去关家给她道歉了。” “她跟我姐有过节那是小事，关键是她能不能看上我？她要是能看得上我，我姐那边我摆平。” “唉，你可不能为了自己媳妇儿就委屈了你姐。”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姐也得为我想想啊。哎呀，妈，这都是小事。现在重要的是我没有工作，我怕人家看不上我，你得给我找份工作呀。” “以前给你找了工作你都不好好干，现在妈那厂子，你是进不了了。你爸那儿估计也不行。” “那就让我姑给我找呗。” “行，等见了她，我问问她。” “好的，妈，还是我妈最疼我。”江一鸣笑了起来，他心里痒痒的，好想现在就见到许暖暖。 “妈，找工作肯定需要一些时间。能不能先到关家给我提亲？万一那姑娘就看上我这个人了呢？就算她要求工作，咱们不是找着吗，早晚能找到。” 吴敏自然想满足儿子，“提亲可不是小事，我得给你爸商量商量。” “你别跟我爸商量了，他不会同意的，他非说我配不上人家。” 这时，江东城正好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冷着脸看向那两人。 “又在打人家小许同志那的主意了？我告诉你们说，这事没门儿，人家不会看上一鸣的，雨珊刚给我找完事，这又来一个，你们一个个的，就不能让我省点儿心？” 江一鸣还是不服气：“爸，你非说人家看不上我。你又不是她，怎么知道人家看不上我？万一人家就喜欢我这样的呢？” “不会的，绝对不会。小许同志虽然年纪不大，却比你成熟的多，能看上你才怪。” “爸。”江一鸣被江东城贬低，便向吴敏告状：“妈，你看我爸一直看不起我，我作为你的儿子，我有那么差吗？” 吴敏生气地看向江东城。 “你就不能说咱儿子点好，咱儿子长得又高又帅，咱们家条件也不错，我不觉得配不上关家的外孙女。” “可你儿子连个工作都没有，就算有了他也不好好工作，先不说小许同志能不能看上他，就是关家那老两口儿都不能吃瞧得上他，人家不会把自己的外孙女往火坑里推的。” 江一鸣一再被江东城贬低，气得他烦躁跺脚，去求吴敏：“妈，我爸不管，你说该怎么办啊？我真的很喜欢她，没有她，我受不了。” 他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可把吴敏给心疼死了。 “儿子，儿子，你先别着急。妈给你想想办法。这样，咱们还是先找工作吧，找到了工作，你好好干，看你爸还能说什么。” 吴敏瞪了江东城一眼，江东城不以为意地扭过头，“我去屋里看爸了，我警告你们俩，千万给我胡来，要是再得罪了小许同志，我饶不了你们俩。” 可是他进屋后，那母子俩又在嘀嘀咕咕。 江一鸣跟吴敏诉苦，“妈，我好害怕，我真的娶不到自己心爱的姑娘了，那我这一辈子都会痛苦的。妈，你要帮我，你一定要帮帮我。” 吴敏也觉得头疼，“嗐，你说你之前要是能好好工作，你爸至于这样说你吗？” “妈，这能怨我吗？那些工作都不好。” “好好好，不怨你，这回再给你找到工作了，你一定得好好干。” “妈，我肯定会的，我为了自己心爱的姑娘，我也要好好表现啊。” “行，我下午就去找你姑问问工作的事。”提起江玉婉，她又想到了一件事，“你姑跟那个小许同志的舅妈关系不错耶。” “妈，那就让姑姑和那个舅妈直接给我做媒好了，咱先把她拿下，省的我找到工作了，她也被别人给追走了。” 吴敏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先下手为强嘛。她那边要是要求你要有工作，咱们就赶紧走，要是不要求的话就省事多了。 嘿，我儿子长的这一表人才，哪个姑娘见了不喜欢？” “就是就是，不看看我是谁生的吗。” 母子两个一唱一和，便把准备提亲的事给定下来了。 刚吃完饭，江一鸣等不及，便拉着吴敏去找江玉婉了。 他们骑着自行车来到江玉婉家里，江玉婉刚要去上班，看到那母子俩一起前来有点头疼，就怕不会有好事。 “嫂子，你和一鸣来，找我有事吗？” 吴敏笑吟吟的，说：“玉婉，瞧被你说中了，还真有点事儿。” 江玉婉：“……” 你哪次没有事？ 还都不是好事。 “嫂子，什么事啊？” “是，是关于一鸣的终身大事。” 江一鸣也笑吟吟的，“姑，你侄子的终身大事就拜托你了。” “我？”江玉婉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一鸣看上哪家姑娘了？想让我去找人家说。” 吴敏道：“这个女孩儿就是给咱爸看病的，小许同志。一鸣昨天在溜冰场见到了人家，就对人家念念不忘。 这不今天怕自己配不上人家，非要出去找工作，你看这孩子多知道上进了。为了他喜欢的姑娘，他什么都肯做。” “是啊是啊，姑，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工作的。就是怕咱们下手晚了，她再被别人给追走了。让姑给我做媒人，先找她舅妈说说。我们见见面，她要是看上我了呢？” 江玉婉不好像江东城一样当面贬低江一鸣，这毕竟不是她自己的孩子，在说话上还是要有些分寸的。 不过他得知江一鸣喜欢的女孩是许暖暖，就已经心里有数了。 许暖暖不可能看上江一鸣，她说了也是白说。 为了不得罪人，她答应了。 “那好，我到了厂里就跟慧慧说说，毕竟咱们一鸣能娶个好媳妇，我也高兴不是。” “是啊是啊，还是我姑好，知道为我操心。”江一鸣的嘴巴像是抹了蜜似的，“姑，等你老了我孝顺你。” “好，好，我可记住一鸣这句话了。” 心里多少是有些不屑的，心道你爸妈能不能得到你的孝顺还不一定呢，她一个当姑姑的就更别提了，老了还得依靠自己的儿女啊。 吴敏对江映婉也是相当客气：“玉婉，那就辛苦你了。” “没啥，我跟慧慧熟，我跟她说就是了。” “好。对了，你顺便在厂里打听打听，有没有空出来的工作，好给一鸣给安排一个。” “行，我会的。”江玉婉都答应着。 “那我们就静候你的佳音了。” 吴敏和江一鸣高高兴兴离开了，江玉婉也去了厂里。 江于婉见到刘慧后，就跟她说了江一鸣看上许暖暖的事。 “慧慧，我知道十个江一鸣都配不上小许同志。可他们都托我说了，我不开口，要是他们知道说了谎，他们会埋怨我的。” 刘慧和姜玉婉是最要好的朋友，“玉婉，我能理解你，你亲侄子开口了，你不能不帮。 不过暖暖她已经有对象了，你回去告诉他们就行了，这总能让他们死心了吧。” “小许同志已经有对象了呀。” “是啊，她对象要长相有长相，还优秀的很，昨天还去我们家做客了，那小伙子可真不错，我们家星耀都不能跟人家比。” “小许同志就够漂亮够优秀了，她找的对象自然也差不了。那行吧，我回头告诉他们娘俩，人家有对象了，一鸣没机会了。” “嗯。” 江玉婉下班后，就直接去了江家。 吴敏和江一鸣都在家里等着消息，江一鸣见到江玉婉进来十分激动，赶紧迎过去，戳着手，问：“姑，你问的怎么样了？” 江玉婉把实话告诉了他们。 “一鸣，你是没希望了，人家小许同志已经有对象了，而且人家要长相有长相，要个头有个头，个人还非常优秀。让一鸣去找别的姑娘吧。” “有对象了！”江一鸣好似经受了晴天霹雳，“姑，你没弄错吧，她，她真的有对象了？” “真的有对象了，人家慧慧亲口跟我说的。再说，你姑我还能骗你吗？一鸣，要是人家没对象，咱还能找人说说，你说人家都有对象了，咱们就只能打退堂鼓了。” 江一鸣经受不了打击，后退了几步，扑通一声，坐在了沙发上。 “有对象了，她怎么就有对象了？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女孩子，她不能有对象了呀。” “一鸣，人家也不小了，那么漂亮还那么优秀，在他们那边追她的人肯定多，有对象能是什么稀奇事吗？” “可是，可是他是我最喜欢的女孩啊。”江一鸣好像魔怔了，差点哭出来。 吴敏也叹口气，劝他：“一鸣，人家有对象了，这可不是咱们能左右得了的事，总归你是没有机会了，那就放弃了。” “妈，我太喜欢她了，你知道我现在有多难过吗？” “妈知道，妈能理解，可是咱们能怎么样呢？” 江一鸣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姑，你说她有对象了，她对象是谁？” 他想见见这个人，看对方究竟哪里比他好。 第216章 不干临时工 “这我哪知道？人家慧慧没说，不是小许老家那边的，应该就是她下乡当知青那边的，反正跟咱没关系。” 江玉婉生怕他们再提什么奇葩的要求，想赶紧闪身走人，“那个，工作的事儿，我问了，倒是有一个临时工的职位，一鸣明天去面试一下吧。” “我不去。” 江一鸣直接给拒绝了，他现在心里乱的很，加上都不能追许暖暖了，他还要什么工作？ “那我走了。” 江玉婉离开了江家。 江一鸣找吴敏说，这回哭了，“妈，我太苦了，她怎么就有对象了呢？她为什么要有对象呀？她要是没对象该多好。” “一鸣，这世上遗憾的事儿可多了。她有对象了，咱们就不想了。你想想哪个女孩儿没对象，你去追。” “妈，我现在只喜欢她。我觉得我以后也不会再喜欢别的女孩儿了，妈，得不到她，我这一辈子都会难过死。” 见儿子难受，吴敏也愁眉苦脸的，但只能连声叹气。 突然，江一鸣问：“妈，你说小姑是不是不想跟我说，所以故意骗我的？” “不会吧，你小姑应该不会拿这种事骗你，这不连工作机会都给你找到了吗？” “可是小姑不说那人是谁？妈，我想知道那个人究竟怎么样，我要看看我到底哪里比他差了？要是那个人不如我，小许她没必要看不上我，我不就还是有希望的吗？” “人家应该不在这里，你能找得到吗？” “我，我去问问她，她肯定知道那个人在哪里，我要跟那个人比比。” 江一鸣起身往外走，准备去找许暖暖，刚到门外就被江东城拦住了。 “混账玩意，不是不让你打人家小许同志的主意，居然还找你姑说媒去了。你们刚刚在屋里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告诉你，不能去找小许同志，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江一鸣才不信江东城会真的打他。 “爸，我的终身大事，你怎么就一点都不关心？我去看看那个人到底什么样子，我要是真的比他差，我无话可说。我要是比他好，小许就应该能看得上我了。” “不许去。”江东城直接从门后拿出了一根木棍，“你想让我现在就把你的腿给打折吗？让你老老实实的待着，别给我整幺蛾子，看来是非要我动用加法了。” 江一鸣看到那根棍子不由得吓退了几步。 他爸说话算话，又不是没打过，他妈都阻拦不了。 他想起以前挨的打，就不敢跟江东城叫嚣了。 他退回去坐到了沙发上，“算了算了，不去就不去了。反正天下漂亮女孩多的是，又不是只有她一个，我再找别人就是了。” “你找谁也不能给我胡来，如果再找到了，就认认真真好好跟人家处，别给我始乱终弃。” “我知道，我知道了。” 他往沙发上一躺，闭目养神，却没想着放弃。 反正许暖暖还要来他家给他爷爷看病，到时候他就待在家里，许暖暖见了他，搞不好就能看上他，而把她现在的对象给甩了。 如此想着，他嘴角渐渐露出了笑意。 清平湾大队 莫无畏拿起扁担想去井边挑水，许振清把他拦下来：“无畏兄弟，这几天你每天都去挑水，这回该我去了。” “没事的，许大哥。我干坐着不干活，反而觉得不舒服，就当是出去运动了。”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你和嫂子干的活也不少，不用过意不去。” 他说完，拿着扁担和水桶出去了。 方素云和许振清都疑惑。 “无畏他不正常啊，他以前想运动都会上山，现在换成挑水了。再说咱们也用不了那么多水啊，水缸天天都是满的，还非要挑水回来浇树，浇菜，还说要用水冲厕所。 得亏那旱厕不能用水冲，要不然，他一天要能挑十几趟水了。” “是呀，我也觉得不对劲。他最近心情也不怎么好，天天看着挺沉闷的，话都少了。” 许振清皱眉想了想，问方素云，“那个林如烟有多久没来了？” “有好几天了吧？从那天她发烧晕倒在咱们这儿门口，走了就再也没来过了。诶，你这一说，好像无畏就是从那时候心情越来越不好了，还是因为她。” 许振清啧啧嘴，“不该管的事不管。他是因为别的原因闷闷不乐，咱们或许还能帮帮他，这咱们可管不了。” “我也管不了，他们爱咋咋地吧。” 莫无畏一路上都心不在焉，以前会注意看路的他，现在眼神会到处乱瞟。 到了井边打了水，挑上回牛棚的时候也是慢慢悠悠。 从前，他宁愿绕远路也不愿意走这条。 从前，他就怕会从对面走突然过来一个女人，打翻他的水桶，还要骂上他两句。 可是现在，没有人来掀他的水桶了，也没有人来骂他了，无论他从这条街经过多少次，都不见了那个身影。 他觉得这条街好空旷，空旷的让他觉得一颗心都是空的。 深秋时节，到处都充满了寂寥，一如他此刻的心境。 突然，从前方的拐角处传来了一阵女孩子的哄笑声，她很快辨别出了里面有林如烟的声音。 他渐渐放慢了脚步，看到三个女知青并排从那边走出来，中间的那个就是林如烟。 他的脚步更慢了，可以说是已经停了下来，视线不自觉瞟向那边。 李苗和王佳佳都淡淡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他的视线却凝在另一张脸上。 他那么大一个活人，还挑着扁担，林如如烟自然也看到了他。 她和李苗王佳佳的眼神一样，淡淡看他一眼就走过去了。 那眼神里没有仇，没有恨，也没有渴望和喜欢。 他冷冷地呆在原地，脚步不知该向前还是向后，向左还是向右。 彻底没了方寸。 她好像真的已经把他遗忘了，他现在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吧。 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往事如云亦如烟，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他挑着扁担继续往回走，或许时间长了，他也可以把她遗忘。 京市 许暖暖要给江老爷子进行第三次治疗了，她仍旧是和关老太太一起来的江家。 他们在门口，除了看到迎着她们的江东城以外，还看到了一个年轻的男人。 许暖暖观他和江阳差不多大的年龄，长得跟江东城不像，倒和吴敏有几分相似。 不用说，应该是江东城这个负心汉和吴敏生的儿子了。 江东城负心汉，他的孩子是无辜的，可这个男青年看取暖暖时的眼神，让许暖暖觉得不适，她立即转过去了头。 江一鸣本来以为许暖暖看到自己，对方会眼前一亮，露出惊艳的神色。 可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许暖暖只是打量了他一眼，就转过头去了。那眼神里好像还透着不耐，许暖暖不喜欢他？觉得他长得不好看吗？ 江东城赶紧把许暖暖和关老太太迎进了屋里。 “关伯母，小许同志，快到屋里去。” 许暖暖依旧冷眼看他，多少让他有点儿不自在，也让他再次审视起自己的人品。 他究竟什么时候做错事了？哪个地方得罪许暖暖了？ 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啊。 他和许暖暖关老太太进到江老爷子的屋里后，江一鸣在外面耷拉张脸，好像死了爹娘一样。 他很不高兴，女神好像看不上他。 究竟是因为他长得丑？还是因为她有对象了，所以对别的男人无感？ 他回屋仔细反复照了几遍镜子，发现他自己还是那么帅，帅的渣渣都掉完了，帅的没有半点瑕疵。 许暖暖肯定是因为已经有了对象，所以不考虑他了吧。 这样对情专一的女人，才更是值得他所追求，并珍惜和守护的。 他不罢休，舔着脸又进了他爷爷的房间。 许暖暖正在给他爷爷做针灸，他就故意站到许暖暖的对面去，许暖暖淡淡瞟了他一眼，他马上对许暖暖露出微笑，接着许暖暖就又低下头给江老爷子针灸了，后再也没有看他。 江一鸣再次失望了。 许暖暖看他的眼神儿还是那么淡漠，好像看一眼就没有再想看到的欲望了。 她还是看不上他。 江东城怕他坏事，要把他拉出去，“一鸣，你先出去，别打扰了小许同志给你爷爷治病。” 江一鸣一心想在许暖暖跟前表现，可是他又没什么特长。 他问许暖暖：“你给我爷爷扎针，就不怕把他扎得突然诈尸吗？” 江老爷子眼睛能动，立即瞪了他一眼。 不孝子孙，他还没死呐。 江东城：“逆子！滚出去！” 许暖暖对他冷声：“江爷爷是你的长辈，你不应该拿他开这种玩笑，更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开玩笑。” 江一鸣，“……” 他本来想给许暖暖讲个笑话，没想到还得罪许暖暖了。 接着，他就被江东城揪着耳朵提了出去。 紧接着，外面就响起了木棍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和江一鸣杀猪般的惨叫。 “赶紧给我滚出去，再敢捣乱，我还打你。” 江一鸣心情灰败的离开了家。 他心情不好并不是因为挨了打，而是因为许暖暖看不上他。 哼，她那个对象究竟有多好。 他揪起路边的一朵月季花，用手指狠狠碾碎。 “真想跟你见个面，跟你好好打一架，我把你打败了，她就是我的了。” 许暖暖空闲下来，就会去军区旅馆找江野。 和他一起在外面散散步，聊聊天，吃吃午饭。 虽然相聚的时间很短，却比两人不能见面，每天只能互相思念要强。 许暖暖这次骑着自行车要去找江野的时候，被四处溜逛的江一鸣看到了。 江一鸣赶紧加快速度，追上了许暖暖。 “许同志，许同志。” 许暖暖一扭头，发现是负心汉的儿子，小负心汉。 不不不，江野也是负心汉的儿子，但江野绝对不会是负心汉的。 许暖暖以为他有事，降下了速度问，“你有事吗？” “我。” 江一鸣有些不知所措，女神跟他说话了，他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个，那个，我突然看到你，想问你去做什么？” “我做什么跟你没关系，不要跟着我了。” 许暖暖重新加快速度，可江一鸣还跟着她。 “你干嘛呀？” “我也往那边走。” 许暖暖直接调转车头改了方向，从另一条路去找江野。 江一鸣这才想起来，他好不容易见到了许暖暖，他可以问问她有关她对象的事情，看看她对象在哪里？ 于是他又重新追了上去。 “许同志，许同志。你别走，我还有事情要问你。” 许暖暖直接不耐烦了，如果这家伙问的事情有用还好，要是问些无聊的事情，她可就不客气了。 “你又干嘛？” “我。”江一鸣看了许暖暖两秒钟，“我，我听说你有对象了，我想问问你对象在哪儿，他是干什么的？” “这跟你有关系吗？无聊！” 啪的一脚踹过去，把江一鸣的车子给踢倒了，车子飞了出去，江一鸣也倒在了地上。 许暖暖却骑着车子走远了。 江一鸣倒在路边，身上被磕的生疼。 许暖暖那一脚太猛了，好像想要他命似的。 他不就是问问她的对象吗，至于那么凶？ 他揉着屁股站起身，犹豫要不要再执着于许暖暖了。 想了想还是不肯放弃，至少他又看到了许暖暖的另一面。 长得漂亮，有医术，还身手了得。 这样的女人天上地下都少有啊，他要是错过了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此时，他早已看不见了许暖暖的身影，就算看到也不敢贸然追上去，扶起车子，正了下歪掉的车把，骑上回家了。 北方军区 秦无双正在感叹自己有女主光环，因为她已经弄到了去京市军区的介绍信。 她在这里的几天，跟着她表姐认识了几位首长的妻子。 那天她去一个首长家做客，那首长家儿媳妇儿生了双胞胎，儿媳妇的奶水供不上两个孩子吃，恰好家里又没了奶粉和奶粉票，正在这家人为难之际，她表示自己能帮他们弄到奶粉。 因为她空间里就有两罐，但这两罐奶粉并不是她空间商场里的，而是她下乡前，在城里买的，本来就准备以后用作送礼的，现在用得上了，她拿出来送给了那位首长的妻子，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首长两口子感激她，就给她开了去京市的介绍信。 她立马跟表姐告辞，坐车赶往京市。 这次一定要把江野拿下。 001在她的空间里欢呼。 “宿主，这回女配不在男主身边，你就更容易得逞了。一定要想办法和男主产生肉体接触，哪怕只是皮肤相接都可以，我就能吃到肉了。” 秦无双也有信心，这次和江野邂逅后，没有恶毒女配得捣乱，他们一定能擦出不一样的火花。 第217章 把她调回京市 京市 关玉蓉终于托人给林如烟找到了工作，等林如烟回来可以去棉纺厂当会计，并给林如烟办好了工作证明。 他赶紧拿着工作证明去知青办，给林如烟申请回城调令。 给她办理这一切的，是棉纺厂的副厂长，她先搭上了副厂长媳妇儿的线，从而又找到了副厂长帮忙给林如烟安排工作并办理工作证明。 因为副厂长的二儿子长的又黑又丑，到了适婚年龄，一直碰不到适合自己的对象。 不是他嫌弃别人长得丑，就是别人嫌他长得难看。 总而言之就是长得丑想得美。 他自己长得不好看，还想找个漂亮的媳妇儿。 可惜就算他爸是棉纺厂副厂长，也没有白天鹅看得上他这只癞蛤蟆。 这家伙以前就看上过林如烟，还曾去关家提过亲，那时候的林如烟盛气凌人，还有关家做靠山，哪会把他们放在眼里，直接便拒绝了，没羞辱一顿都是好的。 可是现在关玉蓉自知自己在关家失了势，就怕关家哪一天会把她扫地出门。 她必须重新给自己找个明面上的靠山才行。 她其实看上的并不是副厂长的权势，副厂长官再大也只能在厂子里呼风唤雨，她看中的是副厂长家的人脉。 副厂长的女儿可是嫁给了革委会主任的儿子，她和这个副厂长成为亲家，也就是和革委会主任成了亲戚。 这个靠山不可谓不大。 她有了这些关系，想把林如烟调回来一点儿都不难，只要把表面上的程序走一遍就行了。 等把林如烟弄回来，林如烟见不到莫无畏了，自然就会把莫无畏忘掉。 她的女儿必须嫁给能给她带来利益的人，乡下的那个窝囊废男人想都别想。 * 江一鸣被许暖暖揍过后，追她的心变得更狂热了。 他有一种抑制不住想对许暖暖表白的冲动，哪怕许暖暖真的不喜欢他，听到他的表白会把他揍一顿，他也心甘情愿。 他在外面见不到许暖暖，就打算亲自去关家拜访一下。 为此，他还专门去剪了一下头发，抹了头油，把自己最中意认为最整洁的一套衣服拿了出来穿上，趁着他爷爷在房里睡觉，从他爷爷房里拿了一罐奶粉和一罐麦乳精，这些都是人家看望他爷爷时，给他爷爷带的，他准备提着去关家。 现在他要找媳妇儿，他用用这些东西，他爷爷肯定不会怪他的。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可能会有点唐突，等他到了关家，他就说是特地感谢许暖暖给他爷爷治病的。 他对着镜子照了好几遍，自己油亮亮的大背头，觉得满意了才出发。 他是偷着出来的，家里其他人并不知道，但在他走后，屋里的老爷子醒来，发现他的麦乳精和奶粉都不见了，气的他一个中风老人差点站起来跑去追了。 许暖暖和关老太太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江野忽然来找她，告诉他自己的培训已经结束，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 “这么快？” “上面突然下的通知，明天就要走了。” “你不是说表现得好可以留在这里吗？难道你表现得不好？” 许暖暖觉得他对象没这么拉吧，他在她心里一直都是很优秀的。 “可以留在这里，那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要等两三月以后了。” “两三个月以后啊，那不急不急。反正过一段时间我也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 “媳妇儿，要不咱们去逛百货大楼吧？” 他们处对象这么久，之前在村里一直都是穷小子的身份，都没机会给媳妇买过什么东西呢。 “好。” 许暖暖身上的钱多的是，正想出去花花呢。 “外婆也去吧。” 老太太不想打扰他们小两口相处，笑了笑，“你跟小江去吧，你能陪外婆的时间还多的是，你们小两口好好相处相处。” “谢谢外婆体谅。”江野也不做作，马上向关老太太道谢。 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这老人家。 他们骑关家的自行车出去，江野载着许暖暖，两人刚出胡同口不远，那边江一鸣就过来了。 江一鸣只看到一个穿着绿军装的男人，自行车驮着一个姑娘，一晃而过就拐了弯，并不知道那两人是谁。 他来到关家，看到了关老太太，笑呵呵的关老太太问好：“关奶奶好。” 关老太太见他还提着东西，疑惑：“你小子来我家，有啥事儿？” “我是来看许同志的。” 他停下自行车，提着东西就要往屋里走。 “暖暖出去了，她不在家。” “不在家，什么时候出去的？” “刚出去，跟她对象逛街去了。” “啊？”江一鸣的心重重沉了一下。 许暖暖真的有对象了，刚刚才出去，不会是他在来的时候，看到正拐弯的那辆车子上的男女吧。 “奶奶，他们怎么出去的？” “骑自行车。” “真的是他们。” 他刚才就觉得那自行车上的男人身材特别高大，比他至少要高出十公分，果然是有个头的。 那他的长相和能力也会和他们说的一样吗？ 对，那个男人是穿着军装的，他是个军人。 他觉得好受打击！ 呆呆的在关家院子里站着，关老太太说，“你要是想到屋里坐会儿就坐会儿，要是不坐的话就回家吧。” 她一个老太太跟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江一鸣提着东西是进退两难，是把东西提走，还是放下。 他把东西递给关老太太，“这些东西你帮我转给许同志吧。” 关老太太拒绝，“你拿走吧，暖暖是不会要的。” 她觉得江一鸣提的这两样东西有点眼熟，像她在江家老爷子房里见到的。 “那奶奶你喝吧。” “我也不要，你提走吧。” 两个人推让了几下，江一鸣最终还是提着东西离开了。 第218章 逛百货大楼 江一鸣提着东西回家，被江东城看见。 “小兔崽子，我刚说你爷爷屋里的东西少了，是不是你提出去了，你提出去干嘛？” “我，人家许知青给我爷爷看病，我想去感谢一下人家，可是我没钱买东西，就拿了我爷爷的。” “谁用你去感谢？你还跑到了人家家里，呵，长大了，翅膀硬了，不经过我的允许就自作主张去找人家，我看你是缺教训。” 他直接拿了家法，开始教训江一鸣。 江一鸣求饶，可身上还是挨了几棍子。 江东城警告他：“下次再敢这样，我打的还要狠。另外，许同志来咱家里给你爷爷治病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要在家，省的你再给我整什么幺蛾子。” “爸，她来咱家的时候，我就在家里呆着，我什么都不做还不行吗？我，我当个木头人，我不动不说话，总可以了吧？” “当死人都不行，你小子说话能算话？你还是别在家的好，你要是敢在家，我就一直打你。” “我一时在家你一时打，我一直在家你就一直打？” “对。” “你不怕累？” “你不怕死，我就不怕累。” 江一鸣：“……” 他开始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皮球转世。 他是很害怕江东城动家法，可是他若是不在家，连见到许暖暖的机会都没有了，他还想在许暖暖面前好好表现呢。 “好好，我不在家，她来之前我提前出去好了吧。”中间他再回来，就说不知道许暖暖还没走，他爸还能对他动用家法？ 许暖暖和江野来到百货大楼里，江野拉着许暖暖来了女装区，“媳妇儿，你喜欢哪套衣服？” 许暖暖看了看，她对衣服没什么挑的。 “你给我选吧，你选了我就喜欢。” 男人的唇角瞬间就弯了起来，“真的！” “当然了，以后你不在我身边了， 好，穿上那身衣服，诶，这是我对象给我挑的， 我就觉得好幸福。” 江野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他媳妇老说他会花言巧语，他媳妇儿说起花言巧语，比他不遑多让啊。 他可太爱听了。 “那我就帮你选了，反正我媳妇儿穿什么都好看。” “我也相信我对象眼光肯定好。” 两人商业互吹。 江野以他自己的眼光，给许暖暖挑选了一件红黑格子的风衣。 “媳妇儿，天冷了，要穿的厚一点，你看这件怎么样？” “我很喜欢。” 江野：“你可不要敷衍我，要真的喜欢才行。” 许暖暖一脸认真，“我就是真的喜欢，你为什么不相信我，非要我说违心的话才行吗？” “行行行，我相信你。” 他又挑了一件高领的毛衣，问许暖暖：“这件呢？” “也很好，我对象眼光好棒。” 许暖暖毫不吝啬的夸奖，江野弯着嘴角，尾巴都快要翘上天去了。 “再来条裤子吧。” 这次让许暖暖亲自来选，许暖暖按照自己的尺码，觉得颜色和样式差不多就拿了一条，去试衣间换了，没想到三件衣服穿在她身上都很合身。 出来给江野看，“我说你的眼光好就是好嘛，你看挑的多合适。漂亮吗？” 她在他跟前转了个圈圈。 江野眼睛里都是媳妇那张漂亮的小脸，她美得好像一只花仙子似的，把他的魂儿都要勾走了。 “好看好看，这衣服都要靠我媳妇衬托了。” 许暖暖笑了下，进到试衣间把衣服换了回来，让售货员把新衣服包好。 “媳妇儿，买头花和发卡吧。” 许暖暖不喜欢那些：“不要了，我要是打扮的太漂亮，你就不怕自己有危机？” “啊？”男人赶紧点头，“那就不要了。” 又补充道：“我是相信我媳妇的，不过，我不在你身边，就怕有些苍蝇会在你身边嗡嗡乱叫。” “有苍蝇的话，来一只我拍一只，来两只，我拍一双。” “我要是在的话，就由我来拍。” “好。” 小两口非常默契。 许暖暖还差一双鞋子，他们又去买了皮鞋。 许暖暖问江野：“你呢？要不要我给你买衣服？” “我就不用了，天天都穿军装，用不着别的衣服。” “那就买里面穿的衣服。” “内衣？” 江野霎时间就脸红了，媳妇儿要给他买裤头？ 可是接下来就证明他想多了。 许暖暖想给他买秋衣秋裤，她让售货员拿了最大号的，在江野身上比划了下。 “幸亏有这么大号的，你穿上应该行。” “哦，好。”江野把衣服抱在怀里，还以为媳妇要给他买裤头呢。 裤头！ 要是他现在就穿了媳妇给他买的裤头，晚上不和媳妇在一起，是不是就睡不着觉了？ 他们买完衣服，江野又给许暖暖买了一些点心小零食，然后又去了小公园转悠，直到天黑了，他们才回到关家。 他们一到家，关老太太见了许暖暖，便跟她说了江一鸣来过的事。 “他提着一堆东西过来，说是要感谢你给他爷爷治病。我告诉他你不在家，他非要把东西留下，我又让他提走了，没必要留他东西。” “他还来咱家里了。” 许暖暖觉得这个江一鸣很烦人，肯定不是单纯来感谢她的。 江野听到了她们所讨论之人的名字，很像男人的名字。 “媳妇儿，这人是谁呀？” 该不会是想打他媳妇主意的人吧，他漂亮的桃花眸里立刻闪现出危险的光芒。 许暖暖这才想到江一鸣和江野的关系。 “阿野，我就是给他爷爷看了下病，已经收过诊金，他又过来送东西，外婆没要她的东西，我要是在家也不会要的。” “哦。” 江野微微皱着眉，觉得事情好像没这么简单。 估计这个人成不了他的情敌吧。 他回军区还有事情，没吃饭，就带着许暖暖给他买的秋衣秋裤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他便坐火车离开了京市，回他自己原来的军区去了。 而到了中午的时候，秦无双就来到了京市，下火车后直奔军区。 可江野此时已经在火车上，她注定又要扑了个空了。 她二姨和二姨夫把他接到了军区里，她忙向他们打听江野的下落。 她二姨疑惑：“你是来看我们的，还是找人的？” “我，我是来看你们的，顺便打听这个人。” “他们这批外地的军官培训完，今天早上都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 居然这么阳差阴错。 秦无双气的都想要爆粗口了。 前两天她还在感叹自己的女主光环，想弄到介绍信就弄到了，他现在想骂这女主光环就是个狗屁，两次找男主都扑了空，要是她能早来点就好。 她二姨说：“无双，大老远的跑来了，一定要多住几天，好好陪陪二姨。” “我。”秦无双想现在就走，一会儿都不想陪啊，“好的，二姨，我好好陪陪您。” 心里却在骂娘，见不到江野，她看谁都烦。 现在走也走不了，只能在这里住几天。 001在她空间里也深深叹了口气。 【宿主，我都要怀疑你究竟是不是女主了，怎么点那么背？两次千里迢迢找男主都没找到，男主是不是跟你没缘份啊？】 【呸呸呸，你别瞎说。男主和女主不在一起，那还能叫男女主吗？我们这叫好事多磨，好事多磨你懂吗？ 我们在一起的过程越是艰难，受到的挫折越多，以后的感情才会越深。】 【可是我又吃不到肉了。】 【你再耐心的等一等，过几天我就回去。】 【唉。】001觉得这女主是越来越废了。 清平湾大队 林如烟的回城调令下来了，大队长亲自来通知了她。 “林知青，你家里人在京市给你找到了工作，你后天就可以离开了。” 并把回城通知书交到了林如烟的手里。 “看一下，没问题就准备准备吧。” 知青点里的其他知青都很羡慕林如烟，他们一个个都想着回城，可是没有这样的机会，林如烟才没来多久就能回去了。 此时，他们不得不叹服于，家庭背景强大了就是好。 林如烟从大队长手里接过回城通知书，她并不觉得高兴，心里反而沉甸甸的。 应该说，她从始至终都是不想回去的。 她心里装着一个人，当初答应关玉蓉回城也是自己逼自己，她以为自己离开了，莫无畏看不到她，心里就会好受。 她再回到京市后，也可以慢慢放下这段感情。 然而，此时她一点都不想走，而且，想留下来的愿望更加强烈了。 真怕自己这一走，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恭喜你啊，林知青，这么快就可以回城了。” “林知青，恭喜恭喜。” …… 林如烟听着耳边那些祝贺的话，她强硬的扯扯唇。 “谢谢，谢谢你们。” 拿着通知书回了屋里，她闷闷不乐着，连饭都不想吃了。 其他知青见她这样都纷纷摇头，他们一个个挤破了脑袋想回城，可林如烟看着好像不想回去呀。 这就更加让人羡慕嫉妒了。 第219章 回城通知 林如烟下午去县城给关玉蓉打了电话，再次确认了她三天后可以回城的事实。 “如烟，等你回来就去棉纺厂当会计，这活儿多好，比你在乡下种地强一百倍。” 她暂时没有告诉林如烟，她想把林如烟嫁给棉纺厂副厂长儿子的事，省得林如烟知道了，再不愿意回来。 “妈，我会准备好，按时回去的。”林如烟说。 “行，那妈就在京市等着你了。来的前一天给我打个电话，等你到了京市，我去火车站接你。” “好的，妈。” 林如烟嘴上答应关玉蓉答应得爽快，心里头却如同一团乱麻绳，她比任何时候都要矛盾。 头一次她在理性和感性之间做如此艰难的选择。 好似，她又没什么选择。 她刚下乡的时候是为了傅云祁而来，后来因为莫无畏而放下了傅云祁，现在她跟莫无畏也没有一点可能了。 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好吧好吧，离开吧，总要有做决定的时候，何不走的潇潇洒洒。 她如此想通之后，回到了大队里。 下了牛车，往知青点走，在经过一片树林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个人一直在盯着她看。 她其实刚刚就看到，那个在树林里捡柴的人是莫无畏，只是她已经决定要走了，便强迫自己把他当成了空气。 她想，他也是讨厌她的，何必再去招惹。 可她却发现，他一直在盯着她看。 她以为自己眼花了，看了几次，都和他的目光交接上了。 他的眼神里好似并没有厌恶，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他的眼神里好像还蕴藏着某种感情。他是不是对她动心了？只是因为某种原因，他不想承认罢了。 突如其来的发现，使她心花怒放起来。 莫无畏是喜欢她的，不然他不会用那种眼神看她。 她好高兴，很兴奋。 她喜欢的人终于也喜欢上她了。 她赶紧朝莫无畏走去，“老师。” 可是莫无畏看到她过来，赶紧抱着自己的柴就走了。 林如烟扑了个空，他不明白莫无畏喜欢他，为什么还要逃避他的靠近？ 他是因为害羞吗？ 她觉得肯定是这个原因。 她没有立即过去追，想找个合适的时机，跟他好好谈一谈。 如果他对表示了喜欢，那她就不走了，留在这里陪着他，哪怕他要在这里呆一辈子，她就陪他一辈子。 抬头看看湛蓝天空，她的心情就和这纯净的天空一样，没有了任何阴霾。 从她来到这里，第一次这么欢喜，这么高兴。 兴奋的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兴奋的有泪水从眼角流出来。 她的一切努力都没有白费，都值得了。 她回到知青点，算了下，自己还有三天的时间，她明天就去找莫无畏，让他对自己坦白。 晚上美美睡了一个觉，做了一个美美的梦，梦里头美美的她，幸福的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 他爱她宠她包容她，照顾她保护她，她从此掉入了甜蜜的港湾，和他幸福的在一起一辈子。 第二天，她穿上自己认为最漂亮的衣服，吃过早饭后，就去了牛棚找莫无畏。 不巧的是，牛棚锁着门，牛棚里的三个人应该是出去了。 她不着急，反正她有的是时间。 她先回了知青点，想等下午的时候再去。 可是她在知青点根本坐不住，又出去了，四处寻找莫无畏，希望能找到他。 她找了一上午也没有碰到他，不过她心情还是好的。 午饭后，她再次去了牛棚，这次牛棚的门是开着的，她往牛棚里一探头，就看到了莫无畏。 对方坐在椅子上，背对着门口的方向，仰头对着院子里的一棵梧桐树发呆。 林如烟往梧桐树上看了一下，上面还有两只结伴的鸟儿。 哈哈，莫老师会不会把那两只鸟儿想成了他们。 她笑眯眯的，把眼睛弯成了月牙，一步一步轻轻走进去。 来到莫无畏身后，突然出声叫了他。 “莫老师。” 莫无畏猛地被吓了一跳，本能的扭头，就看到了林如烟那张笑靥如花的俏脸，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可随即又扭过脸去，声音变得冷沉，好像回到了以前，讨厌林如烟时的样子。 “你用来干什么？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是不让你来了吗，你怎么就那么厚脸皮？” 林如烟好似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本来雀跃的心情，瞬间变得低落起来。 她走到莫无畏身前，蹙起漂亮的秀眉，看着他，很认真地问：“莫老师，你实话实说，你真的不想让我来这里，不愿意看到我吗？” “我，当然不愿意看到你，你知道我有多烦你。你不来这里，我好不容易清静了几天，谁知道你又来烦人了。” 他的声音沉，脸色也沉沉的，真的就好像他对林如烟有多厌恶似的。 林如烟不怎么相信他说的话，“莫老师，你在说谎吧？你根本不讨厌我了，你喜欢我对不对？可是你不敢承认。” 莫无畏的脸刷的红了，他难为情地扭过身去。 “你不要胡说，我根本不可能喜欢你。林如烟，你的脸皮厚的还真是可以。我怎么会喜欢一个把我害的这么惨的人？我恨你还来不及呢，而且，我一直都在恨你，绝对不会喜欢你。” “老师，你确定你说的是实话？你对我真的没有半点的喜欢，你不想让我嫁给你？不想让我在这里陪着你？” “嫁？你爱嫁给谁嫁给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我明天就嫁人，我看看你会有什么反应。” “你想嫁就嫁，你就是嫁给猪圈里的那头猪，我都不会去看热闹。” 林如烟觉得好气又好笑。 “莫老师，你是在故意逗我笑吗？你心里是有我的是吧？你为什么就是不敢承认？” “没有没有，我告诉你吧，我莫无畏就是喜欢一头头猪，我也不会喜欢你，更没心情逗你笑。” “可是你昨天在树林里捡柴的时候，你一直看着我干嘛？” “那是因为我恨你，我盯着自己的仇人不行吗？” “可是你的眼神根本不是看仇人的眼神。” “你看错了，我就是仇视你讨厌你，除了这些不会有别的。” 林如烟突然又不明白了，莫无畏真的喜欢她吗？还是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她想让莫无畏喜欢她，所以下意识就会把他的眼神，看成是喜欢她的眼神。 那只是她的幻想罢了，并不是真的。 现实是，莫无畏仍旧跟她，讨厌她。 她的声音渐渐弱下来：“好了，老师，我知道了。我今天其实不应该来这里，我走了。再也不来了，我保证再也不来了。” 她双手低垂着，失魂落寞地往外走。 莫无畏看着她的背影，胸口难受的厉害，蓦然就想了往事里每个教师节都会给他送花的小姑娘；他和妻子吵架，是她在中间调和，让他们恢复关系；还是那个时常出现在他办公室里帮她打扫卫生的女孩子。 这些记忆因为仇恨而尘封已久，现在想起来，原来她并不是一直都那么不堪，她也有自己闪光的一面。 他开始责怪自己，刚才是不是太过分了？ 刚才他看到她过来，他是很开心的，甚至有些小激动。 可他对她讨厌了那么久，对她冷漠了那么久，他对她的冷脸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转变过来。 加上他知道自己年龄大了，让他去承认喜欢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不是老牛吃嫩草吗？ 这种事太难为情了，他做不出来。 然而，现在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他的一颗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他想叫住她，告诉她，她刚才问的那些都是真的，只不过是他嘴硬不敢承认事实罢了。 眼看着她就要走出牛棚，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林如烟走出了牛棚，头也不回的往知青点的方向走着。 莫无畏站在门口，瞧着她越走越远，他一拳狠狠砸在了墙壁上。 他怎么就那么胆小，连自己喜欢人家都不敢承认。 他是个懦夫，是个无能之辈。 他不配当个男人。 他现在要不要追过去，告诉她自己的真实心意。 可终究还是犹豫了，他根本放不开。 许振清和方素云来到院子里，莫无畏扭头看到了他们，他心里太过憋闷了，便去找许振清和方素云询问。 “许大哥，嫂子。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许振清和方素云对他和林如烟的那点事儿心知肚明。 “无畏兄弟，你有什么事情就问吧。”方素云说。 莫无畏开口：“许大哥，嫂子，我知道，因为那个林知青和暖暖之间有过矛盾，你们其实是不喜欢她的。我，我今天问的事，就是有关于我和她的。” 他说到这里脸又红了，羞怯地扭到了一边。 方素云说：“无畏，咱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们以前是很不喜欢林如烟，可这段时间她一直没有作妖，我们就把她当成一般人来看了。 你想问什么，我们都会客观的回答你，不会因为我们不喜欢她，就篡掇你怎么怎么对她。” “大哥，嫂子，你们都是明事理的人，那我就说了。前些日子，她每天都来这里的事情，你们都知道。她为了什么会来这里，你们也知道。 我承认我以前是非常非常讨厌她，恨不得一辈子看不到她，可是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我觉得她改变了很多，我好像并不讨厌她了，而且我还……” 他说不出自己对林如烟已经动心的话，因为难为情，不敢再去看眼前两人。 方素云笑了笑：“无畏，嫂子明白了，每个人都有喜欢人的权利，喜欢别人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可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我比她大了十来岁。我以前又那么对她，错怪她，现在该怎么承认，承认我喜欢她？” 他说出来最后一句话，脸色已经涨得通红。 第220章 一醉解千愁 “无畏，年龄可不是问题。我觉得你们搞艺术的，应该更不在乎这一点。也就才相差了十岁而已，我记得以前的老夫少妻还有相差二十岁，二十多岁的呢。你们这不算啥。 无畏，既然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就应该把握住这段幸福，尽快让她知道你的心意，不要错过了。” 听了方素云的一席话，莫无畏的心结好像彻底打开了，他应该勇敢的去接受林如烟。 同时，方素云的话也鼓励到了他，他应该主动去找林如烟，向她表达出自己也是喜欢她的。 他甚至现在就想去知青点。 三十岁一向冷静沉稳的男人，此时竟像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 “许大哥，嫂子。我现在就应该去知青点找她吗？哦，我觉得我还是现在就去吧，我刚才对她说了很重的话，省的她回去再胡思乱想，心里难过。” 许振清和方素云都笑了。 “你这样的身份去知青点，好像不大合适，不怕里面的人把你轰出来？” “那，那我就不能去知青点找如烟了。” “哈哈哈哈，现在都直接叫人家的名字了，连姓都不带了。”方素云取笑她。 莫无畏老脸一红，然后笑了笑：“迟早要改掉的。那我就再等等，等在外面遇见了她，旁边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我就向她表白。” 他一个大龄二婚男人，说出这样的话，真是羞死他了。 他嘘出一口气，表情逐渐放松下来。 “反正时间长着呢，我不急，我不急了。” 他该想想如何向林如烟表白，希望林如烟不要因为之前对她的所为而怪她。 他走回屋子，拿错了抽屉里只有刮胡子时才会用到的小镜子，对着镜子仔细端详他的外貌。 胡子好长了，头发也好长，脸也黢黑黢黑的。 这么邋遢，这么难看。 林如烟居然还喜欢他。 他用珍藏的香皂洗了把脸，自己把胡子给刮了，头发还需要理一下。 自己理不了便去找了方素云。 方素云拿出大剪刀，咔嚓咔嚓就给他剪了。 她的手艺不错，经过“修理”后莫无畏，看起来年轻了不少，斯文中还透着俊雅的味道。 想他上大学的时候也是个美男子，还是同学们眼中的才子，他前妻主动追求的他，对她百般讨好，跟他海誓山盟。 可是他一出事，她就彻底变了一副嘴脸，帮助别人把他打入深渊。 并且，她很快就跟另一个男人好上了，那男人有家有妻子有孩子，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回忆到这里，他不禁又想起林如烟。 林如烟这一阵子也一直在讨好他，好像无论他什么态度，她都愿意和他在一起。 她会不会和自己的前妻一样，以后有一天也会抛弃自己？ 他又觉得不可能，毕竟他现在就已经很落魄了，林如烟都不嫌弃他，他以后就算再落魄又能落魄成什么样子。 况且，以林如烟的条件，随随便便就能找一个比他年轻，比他有本事的男人，何必在这里巴着他。 他对林如烟还是很抱有希望的。 林如烟一回到知青点就开始收拾东西，她对这里真的没有半点的留恋了，甚至想早一点离开这里。 牛棚 里面的三人吃过午饭后，方素云和许振清上山捡柴，特意没让他一起去，要让他在下边有能遇到林如烟的机会。 然而，事与愿违，老天爷就好像在故意跟他开玩笑。 他以前不想看到林如烟的时候，林如烟总会出其不意的出现在他眼前。 他现在想见她了，想找到她，却怎么都碰不到。 他无精打采地在树林里和小河边溜了好几圈，都没能看到林如烟的影子。 到了傍晚黄昏，夕阳西下，估摸着今天没有能再遇见她的可能了，才悻悻然准备回家。 在路边看到了一片野菊花，黄色的花瓣很好看，他摘了几朵拿着，要是在路上能遇见她就送给她。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做很粗俗，却没有把菊花当下。 知青点 林如烟心情不好，一下午哪都没去，她收拾好东西就躺在炕上休息了，等着明一早就出发。 莫无畏从河边回牛棚，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他的目光还四处扫射。 走到一个拐角处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话。 “心月姐，林知青明天就要回城了，咱们要给她举办一个送行会吗？” “我瞧她今天心情不怎么好，不知道在被窝里有没有起来，咱们先回去看看，她要是有兴致的话，咱们就办一个。反正天天在知青点也是无聊，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热闹热闹。” 莫无畏听到“林知青”三个字，陡然就想到了林如烟。 他不知道知青点有几个林知青，这个林知青要回城了，而且还办送行会，肯定是走了就不回来了。 会是林如烟吗？ 他突然好害怕，久违的危机感重重袭上心头。 卢心月和李苗走过来，他忙问她们。 “你们说的林知青是不是林如烟？她走了就不回来了吗？” 卢心月回答：“是啊，她家里人给她在京市找了工作，走了就不用回来了。” 莫无畏顿时心如死灰。 手里的菊花全部落在了地上，眼里的光也湮灭了。 卢心月和李苗见他愣住，李苗问：“你还有别的事吗？要是没有的话，我们就走了。” 莫无畏反应过来，“没，没有了，谢谢你们。” “没事，我们走了。” 卢心月和李苗走了，莫无畏却麻木的待在原地。 直到此时，他才知道林如烟对他已经很重要了，因为他知道她要离开，他很痛心，很难过，好希望她能别走。 突然，他又想起来。 林如烟明天要回城了，肯定不是今天才下的通知，她既然都要走了，为什么还要去牛棚招惹她？ 难道他说喜欢她了，她就不走了吗？ 还是她又故意在逗他玩，临走临走，还要捉弄一下他。 虚空中，他好像看到了她的眼睛。 那是在她说喜欢他时，他所看到的眼神。 她的眼神清澈，明亮，每一个眼神都很真诚。 她不会骗他的。 他站在原地，迟迟没有移动一步。 若他过去挽留她，她可以为了他留下吗？ 不，他觉得还是让她走吧。 她那么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有很光明的前途，回到大城市，才更有利于她的发展。 而他只是一个下放人员，注定要在这个地方当一辈子的农民。 她和他在一起，只会拖累她。 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心里都会很难受。 他回到牛棚，拿了五毛钱，找到一个相熟的老乡，换了老乡家自酿的二斤白酒，提着回到了牛棚。 许振清和方素云都以为，他今天能成功向自己喜欢的姑娘表白，现在应该在一起了，他们都很为他高兴。 可是当他们看到莫无畏表情颓丧的走回来，手里还提着一坛酒，他们顿时就觉得事情不妙了。 莫无畏被林如烟拒绝了，所以莫无畏不开心。 林如烟那么喜欢莫文蔚，又怎么会拒绝？ 他们两人搞不清楚状况，方素云走过去问：“无畏，怎么样？你找到林知青了吗？” “没有，不过我听知青点的人说，她明天要回城了。是在京市找到了工作的那种，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啊？！” 方素云和许振清都很惊讶，上午林如烟还来找了莫无畏，逼人家说喜欢她，现在就要走了。 连他们都觉得林如烟是故意来捉弄莫无畏的，幸亏当时莫无畏没有答应。 “无畏，我们已经做好了饭菜，吃饭吧。” “好。” 莫无畏把酒坛往桌子上一放，“许大哥，咱们今天喝点。” 许振清平时就不抽烟，也不怎么喝酒，来到这里，更是滴酒未沾过。 莫无畏跟他们说过，他也是个滴酒不沾的人，今天居然要喝酒，可见心情是真的不好，也可以说是糟糕。 “无畏兄弟。” “没什么，大哥，就是想喝点。咱们现在农闲了，不用去地里上工，喝醉了也没人管。” 他还没喝，可方素云和许振京听他说话的语气，好像已经醉了。 他们把饭盛出来，莫无畏却只喝酒不吃饭，许振清只喝了一点，劝莫无畏：“无畏，你没吃东西，少喝点，不然胃可受不了。” 莫无畏很听劝，拿起一块玉米饼子，咬了一口，却觉得经常吃的饼子很难下咽，连喝玉米碴子粥都觉得堵嗓子。 他勉强把饭吃完了。 许振清把酒坛子封起来，不想让他再喝了。 他提起酒坛子，跟徐振清方素云说了声，“大哥，嫂子，我有点累，先回去休息了。” “无畏，可千万别再喝了。”方素云也劝他，就怕他多喝了会受不了。 “我知道了，大哥，嫂子，不用担心。” 方素云和许振清也只能劝他到此，至于他回到屋里喝不喝，他们也管不了。 第221章 被野猪给咬了 莫无畏回到屋里，放下酒坛子，就上炕睡觉了。 然而，闭上眼睛，脑子里出现的都是林如烟的样子，纷乱冗杂，根本睡不着。 他干脆起床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酒，喝下去，嗓子眼里火辣辣的，然后是胃里火辣辣的，他喝完了半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直到他脑子昏昏沉沉，不受控制得倒在了炕上，渐渐沉沉睡去。 许振清和方素云守在他的门口，生怕他会在喝醉后耍酒疯，或者到处乱跑。 他们听到他屋里没了声音，才离开回自己房里休息了。 知青点 林如烟白天在炕上躺了一下午根本没有睡着，到了晚上也没有睡意。 在炕上翻来覆去好一大阵，怕自己这样继续下去会打扰了其他知青休息，便披上衣服到院子里去了。 秋末冬初天气已经很凉了，她穿着袄子坐在月光如水的院子里，望着天空中皎洁的圆月，静静发呆。 那个被她挂念的人，此刻一定睡得很香。 她白天没有把自己要离开的事情告诉莫无畏，她想如果自己说了，他会更轻松，晚上会睡得更香。 无妨，他早晚会知道她离开的消息，他得知后肯定会很高兴，或许还会喝酒庆祝。 不知不觉在院子里坐了将近两个小时，腿被冻麻了，她才起身回了屋里。 躺到炕上，大概是睡意太浓了，她闭上眼睛，慢慢就进入了梦乡。 牛棚里 天刚蒙蒙亮，莫无畏就起床了。 其实他一整晚都没睡好，准备起床的时候，还带着一身酒气。 他草草洗漱完，整理好了衣服，准备出门。 昨晚浑浑噩噩想了一夜，他觉得自己或许可以自私一点，大胆一点去知青点找林如烟，问她可不可以为了自己而留下来。 可他的品性让他自私不起来，他干脆又去拿了酒。 酒壮怂人胆！ 他把自己灌醉，应该就能大胆的说出那些话了。 他举起酒坛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然后大步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回来，抓住了酒坛子。 他觉得这样的酒量根本不够，必须要再来一些才行。 他一边走一边喝，去知青点找林如烟。 半路上，从对面过来两个中年妇女，其中一个说：“我说我以前给那个林之钦介绍对象，她看都不看。还以为她有了喜欢的人，原来是想着回城呢。” “可不是嘛，人家要是能回城，谁在这儿待着呀？那儿城里多好啊，吃得好，住得好，工作挣得钱也多，再找个城里有工作的对象，比嫁到这儿强一百倍，要是我我也选择回城。” 她们两个说完才发现了莫无畏，鬼鬼祟祟嘀咕了两声，赶紧走了。 她们并不知道他们的话，在莫无畏的心里掀起了多大的波澜。 “不，我不能这么自私。她有大好的青春，有光明的前途，可能还有幸福的未来。” 他不能成为她那些路上的绊脚石。 于是他调转方向，提着酒坛子朝山上走去。 他这些日子几乎是山上的常客，坐在一棵雪松下面，又喝起了酒。 他手往口袋里摸了一下，里面有他经常戴着的那只口琴，很想拿出吹上一曲，又怕吹不成调子，只能继续喝酒。 他几乎把坛子里的酒喝完了，脑袋里嗡嗡嗡响着，往大石头上一躺，终于等得脑子沉得不再有知觉，手里的酒坛子落到下面的石头上，砰的一声摔碎了，随后，他也紧闭上了眼睛，什么都不知道了。 知青点里 林如烟由于昨天睡得太晚，等她睁眼的时候，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了，透过窗户，好像还看到了刺目的阳光。 在她周围都光秃秃的，已经没有了其他知青的身影。 现在不用上工，天气转冷，知青们一般都在被窝里赖到七八点才起床，现在已经有八点多了吧。 她看了下手表，果然已经八点半了。 卢心月走进来，“林知青，你醒了。我没想着，反正你还没有买火车票，什么时间走都行，就没叫你。省的睡不好到了火车上再打瞌睡，火车上那么乱，打瞌睡了可不好。” 林如烟坐起身：“我已经不困了，该起床了。” 她起来洗漱完，吃了在知青点的最后一顿饭，提起行李箱跟大家说出了告别。 她来这里的时间不长，和这些知青的情谊也不深，所有的知青都在门口，和她简单的告了一下别，她就准备离开了。 提着行李箱朝村口走去，在那里坐上牛车，再去县城。 她的脚步很慢，百来米的距离，本来一分钟就可以走到，她却磨磨蹭蹭用了好几分钟。 终于还是走到了牛车前，把行李放了上去。 大队长一直亲自赶牛车，“林知青，你这一走，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呢。” 林如烟苦笑，她其实更羡慕可以继续待在这里的他们。 他们等了半个小时，陆陆续续又来了其他去县城的人，坐满了一车，大队长决定赶牛走人。 林如烟也上了车，坐在自己的行李上。 大队长挥起鞭子，正要往牛屁股上甩，这时有个村民慌慌张张跑来了。 “大队长，不好了，大队长，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大队长吓得浑身一抖，甩鞭子的手也抖了一下，鞭子落在了牛屁股上，却不重，牛刚跑起来，又被大队长拉住了缰绳。 “咋，咋回事？你，别，别，别是骗我的。”大队长看着来人说话都不利索了。 跑来报信的是本村的村民刘二旺，刘二旺急得满脸通红。 “大队长，我咋能拿这种事骗你？真的出人命了，就在山上。有个人在山上喝醉酒，被野猪给咬了。诶呀，那身上，那腿，那手，都被野猪咬烂了，流那血也可多了，现在不省人事，不知道能不能活得了。” 大队长赶紧朝后面坐车的人吼了一声，“下车下车快下车，有人受伤了，要立刻送他去医院。” 后面的人包括林如烟在内，都赶紧下车，好把牛车腾出来去救人。 大队长边问刘二旺：“这个被野猪咬伤的人是谁？” “是，是，是牛棚里的那个男的。就，就，就是那个年轻一点的。” 林如烟听了，身子猛然一抖。 刘二旺说的人是莫无畏。 莫无畏出事了。 她把行李丢掉，去问刘二旺：“人在哪儿，他是在哪儿被咬伤的，现在在哪里？” “在，在，在山的北边被咬伤了，现在已经被抬着下来了，不知道有没有到村里。” 林如烟什么都顾不得了，她赶紧朝着山的北边跑去。 “莫老师，你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大队长也赶紧赶牛车往那边走，还吩咐人把林如烟的行李先送回知青点，若行李箱里少了东西，唯那人是问。 林如烟记得山的北边，那次莫无畏在那里坐这儿一块石头上吹口琴，她去那里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跤，被他接住抱在了怀里。 刘二旺所说的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地方。 她撕心裂肺地往那个地方跑了一段距离，就看到了几个人，其中的四个抬着一个用树枝和藤条做成的简易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身上带血的人，这个人应该就是莫无畏了。 她还看到了跟在旁边的方素云。 是莫无畏，真的是莫无畏受伤了。 她又加快了速度，冲到了担架旁。 就看到了莫无畏闭着眼睛躺在上面，而他的身上，特别是右手和两只脚，确实和刘二旺所说的一样，血肉模糊，被衣服包裹着，方素云按着她的两只脚，他的手被另一个人按住，血把包裹伤口的衣服都浸透了。 林如烟的眼泪已经流了一路了，此时却又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流出。 “老师，莫老师。你怎么会成这样子？你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大队长赶来，村民们七手八脚把莫无畏放到了车上，许正清和方素云都要跟着去县医院，林如烟也不管别人允不允许，她就上了车子。 救人紧急，大队长没说什么，立即赶着车走了。 到了县医院，医生火速对莫无畏进行了急救，大队长，方素云，许振清和林如烟，都着急的等候在急救室外面。 大队长向许振清和方素云详细了解了一下莫无畏受伤的情况。 许振清说：“昨天无畏就心情不好，喝了一些酒。今天早上我们做好饭去他房里叫他，一直没有人答应。 我们俩都很担心他会再喝酒出事，我就把门搬开了想去里面查看一下，却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他的身影，连他昨天喝酒的坛子都没了。 我和素云一想，怕他在外面喝酒出了事，就出去找他，结果有人说看到他睡在了山上，我们还没有赶到那个地方，就又遇到人说他受伤了。 他肯定是喝的太多了，不省人事，才会被野猪给咬了，唉～” “喝酒？他为什么要喝酒？”林如烟问许振清。 她记得她上学的时候，她老师说自己从来不喝酒。 许振清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该不该把实话说出来，莫无畏就是因为她才喝酒，因为她才喝醉了，被野猪咬伤的。 “他就是心里有事，心情不好，才去喝的。” “他为什么心情不好？他遇到了什么事情？” 林如烟知道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可莫无畏伤的那么重，她很想寻个究竟。 许振清最终也没有告诉她：“这个我不清楚，他没有跟我们说。” 她又去问方素云，方素云也是和许振清一样的说辞，没有告诉她真正的答案。 有医生过来催缴费，林如烟抢先，“我去交。” 方素云和许振清拦住她，方素云：“林姑娘，你去交不好吧，我们来交就行了。” 林如烟坚持：“叔叔，阿姨，你们不用管了，我去交。” 她赶紧拉着那个医生走了。 许振清和方素云都很疑惑，莫无畏伤的那么重，林如烟还心甘情愿为他花钱，她不是要回城吗，还走吗？ 第222章 不离开了? 急救手术进行了四个多小时，到了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医生才从急救室里出来。 林如烟是第一个冲到医生跟前的。 “医生，医生，莫老师他怎么样了？他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医生摘下口罩，冷静地告诉她：“目前命是保住了，但他的两只脚和一只手都被野猪咬过，其中右脚被咬掉了两根脚趾，右手缺了三颗手指。这还不是最严重的，他的一只脚骨已经被野猪咬碎了，另一只脚筋断了，以后恐怕再也没有行走能力了。相比于这些，其他的皮肉之伤就轻的多。” “啊！” 不只是林如烟，许振清和方素云也都大吃了一惊，大队长也很惊讶。 “怎，怎么会这么严重？”方素云自言自语，“无畏他不能走路了，以后可怎么办？” 莫无畏现在没有一个亲人了，以后就由她和许振清来照顾吧。 “无畏兄弟的命真的太苦了！” 许振清神色凄哀，忍不住喟叹了一声。 其实，他们和莫无畏相处的这些日子，他已经把莫无畏当做了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兄弟。 以后的日子里，他这个做大哥的自然要照顾他。 林如烟则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急救室的大门一言不发。 少许，莫无畏被人从里面推了出来，他的一只手手上和两只脚上都缠了厚厚的纱布，身上其他部位也有纱布，另一只手上扎着输液的针头。 “老师。”林如烟上前唤他。 一个医生见她焦急，问：“你是病人家属吧。” “我是。”她赶紧点头。 “病人现在还没醒，等他醒了你再跟他说话，一定要鼓励他。” “我知道的。” 随后，莫无畏被推进了病房，其他四人都跟了进去。 莫无畏这种情况肯定是要住院的，大队长留在这里没用，先赶着牛车离开了。 其他三人都留下来守着莫无畏。 到了晚上六点多钟，莫无畏还没有醒来，已经到了吃饭时间，方素云问林如烟：“林姑娘，到饭点儿了，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林如烟拿出钱递给他们，“叔叔，阿姨，你们帮我买吧。” “不用。”方素云客气了一下，林如烟把一块钱塞到她手里，“你们肯定困难，而我根本不差钱，拿着吧。” 他们两个都去买饭了，只有林如烟在病房里守着莫无畏。 过了会儿，莫无畏就醒来了。他一睁眼就看到了守在自己身边的林如烟。 “林如烟！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要回城吗，为什么还没走？” 突然从他手上脚上都传来了钻心的痛楚，他又查看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地方，好像是医院的病房。 他受伤了吗？ 手和脚好像都很疼。 他是怎么受伤的，他完全记不得了。 他使劲往上仰着头，发现一只手上缠了厚厚的纱布，两只脚上也有厚厚的纱布，还有大腿上，他活动了一下手腕还可以动，可是两只脚却没有了知觉。 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头上。 他竟然伤得如此严重。 见他脸上的神色焦急又仓惶，林如烟赶忙安慰他，“莫老师，你没事的，不要担心。” 莫无畏不相信：“我伤的很严重吧，不然不会缠这么多的纱布。我的手脚都好痛，我的脚好像不听我使唤了。” “没事，真的没事，老师，你不要担心。” 她的声音发颤，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莫无畏更加确定自己的伤害很严重了。 林如烟因为他受伤才没走？又因为他受伤流了眼泪？ 他没有猜错，她是很在乎他的，很想抬起手为她拭去眼泪，也该安慰她自己没事，让她不要担心。 可他说出口的，却是另一番十分生硬的话。 “林如烟，你能告诉我，我是怎么受伤的吗？” 他记得自己在山上喝醉酒以后，慢慢的就没有了意识，再醒来就是在这里了。 林如烟犹豫着，他补充：“你一定要对我说实话。” “好，我说，你早上在山上醉的不省人事，被野猪给咬了。” “医生说了我伤的有多重？” “医生说没多重。” “你骗我的，肯定很重对不对？” 这时有个护士从外面走进来，准备给莫无畏换吊瓶。 莫无畏又向那个护士追问他的伤情，护士如实告诉他了。 “同志，发生的事故已经无法挽回，但我们一定要乐观面对，积极追求美好生活，你的人生还是能很精彩的。” 莫无畏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抓住床单，他的右手缺了三根手指，两根脚筋都断了，他以后就是个废人。 护士发现他手背上鼓了个大包，惊得大叫：“病人，你不要紧张，已经滚针了。” 她赶紧拔掉了莫无畏手背上的针头，本来想教训莫无畏两句，想到他伤的那么重，就不忍心说他什么了。 “同志，我知道我一个外人安慰不了你什么，但是你想想你的亲人。”他看了眼林如烟，“想想你的妻子，他在这里守着你，你就愿意看着她为你担心，你不怕吓到了她？” 莫无畏立即看向了林如烟，林如烟脸颊飞起了一点点红晕。 她也是劝莫无畏：“听护士同志的，不要太悲观，天无绝人之路，不管怎么样，至少还有我在你身边。” “瞧瞧，瞧瞧，你这媳妇儿多好。你呀，不为自己，为了你媳妇也得争口气。坚强点，一个大男人，可不能这样就被打倒了。” 莫无畏有点懵，这护士怎么就把林如烟看到看成了他媳妇，他们俩看着相配吗？ “她，她不是我媳妇儿。” 这一点他必须澄清，省得别人误会。 他现在这样子无论如何都配不上林如烟了，不能再拖累她。 护士纳闷，看看他们俩：“你们不是夫妻。那她刚才那么担心你，还给你缴了医药费，现在也一直在这里守着你，除了你媳妇儿，谁还能对你这么好。” “难道是你妹妹？我觉得不像啊。” “我们。” “我们就是两口子，他跟你开玩笑的。”林如烟对护士说。 护士笑了笑：“我就说我没看错，我在这医院里这么多年，一般这男人生病或者受伤住院了，尽心率最大的肯定是他的妻子。” 她换完了输液瓶：“我也不打扰你们了，我出去了。”他对林如烟说：“你男人要是有事，就叫我。” “好的。” 护士出去了，林如烟重新坐回莫无畏身旁。 莫无畏的内心刚才经历了一阵剧烈的惊涛骇浪。 他不敢相信，他都已经伤成这样子了，林如烟还守着他，被误会和他是夫妻，她竟然还那么乐意承认。 “莫老师，你饿不饿？许叔叔和方阿姨刚才去打饭了，估计你吃不了那些饭，我再去给你弄点别的。” “林如烟，你走吧，你该回城了，别耽误了。” 他沉着脸，冷冰冰的说出这句话，林如烟这才想起来，他早上就晕过去了，怎么知道自己要回城的事？ “你怎么知道我要回城，什么时候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 “我，我昨天听别人说的。你能回城，我为你感到高兴，你赶快走吧。” 林如烟苦笑着摇了摇头，“原来你昨天就知道了。那你，你喝了那么多酒。” 该不是因为知道了她要回城的事吧。 难道，她在他心里已经那么重要了，可是她却不知道。 如果，她早知道，她就不走了，他又何必去山上喝酒，也就不会醉酒，更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可是时光不会倒流。 即使如此，她也愿意坦然面对。 “你是因为知道我离开了，所以才喝酒。” “不是，我因为别的事情。”他从来都不擅长说谎，所以，把头扭到了一边。 “你别嘴硬了，你以前说过你从来不喝酒，怎么就那么凑巧，恰好在我走的时候你喝酒，而且你还知道了我要走的消息。” “真的不是因为你，你不要自作多情了。那个，给我缴的医药费我会还给你的，以后我给你邮到京市去。” “我不走了，你也不用求了。” “你，不走了？” “是啊，你都因为我成这样子了，我怎么能抛下你离开？我要留在这里照顾你，陪着你。” 莫无畏愣了一下，然后继续否认：“我说了，我不是因为你。你怎么就那么喜欢自作多情？以前自作多情惹人烦，现在还自作多情。你就不能有一次自知之明，你有点羞耻心好不好？” “我。”林如烟知道，这肯定是莫无畏的激将法，他昨天就是这个样子，死活不愿意承认，现在他受伤了，估计是不想连累她。 “我有羞耻心，不过那是对别人的，对你不需要，因为我知道你说的都不是实话。” “我说的就是我的心里话，我真的很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你感觉世界都在围着你转是不是？你也太自高自大了，你这种人不让人讨厌都难。” “我让人讨厌怎么了？你觉得我讨厌就讨厌，我还就是不走，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你就不能别这么厚脸皮，你知道别人见了你这样会说你什么吗？” “我管别人说我什么干嘛？我活着又不是给别人看的，反正我就是不走，你赶也不行。” “你，你要想清楚，你现在守着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先不说我对你什么态度，你看看我这样子，手残了，脚残了，以后连走路都走不了了，我什么都做不了，连个孩子都不如。 你不仅自高自大，自作多情，你还傻的可以。守着一个残废和回城工作相比，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择。” “那是别人的选择，跟我无关。工作可以有很多，可是爱的人只有一个，工作和你相比一文不值。” 莫无畏心里五味杂陈，他有点不忍心了。 “不，那是你自己认为的，我可不喜欢你，我对你的讨厌从来就没有减少过。我现在都已经受伤了，要成残废了，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给我点清净，别让我看到你心烦。” “你说谎，你心里根本不是这样想的，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你走！我真的看到你就烦，好讨厌你，走，你赶紧走。” “我不走，你再赶我也不走。” 第223章 让许暖暖给他治病 莫无畏无奈拔高了声音，“你走，你走，你快走！你滚！” 他到最后是吼出来了。 可是，下一秒，他的唇就被一抹冰凉的柔软给堵上了。 脑子犹如雷击，直接就宕机了。 等他反应过来，努力想避开她的唇，左右摇晃起脑袋。 她直接用手固定住他的头，一步一步加深了这个吻。 “不，不要。”会脏了她的。 他的右手被包的严严实实，左手上扎着输液的针头，“林，呜，林如烟，你想让我推你吗？” 林如烟立即想到了他的手很不方便，她离开了他的唇，用手自己嘴上抹了一下，竟然有血珠。 莫无畏刚才咬了她。 莫无畏的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了，头扭到一边，看都不敢去看林如烟。 林如烟见到害羞的样子，勾了勾唇，“呵，你看你把我的嘴都咬破了，一会儿许叔叔和方阿姨进来，他们看到了，你就不怕他们乱想。” “是你先……” “是我先亲你的，对啊，一会儿你就跟他们解释一下吧。” “我不会跟任何人解释。” 林如烟叹息了一声：“好了，你不要再赶我了。你也知道了，你根本就赶不走我。如果你觉得自己会连累我，那你就应该庆幸了。 谁叫是我先把你害的那么惨，我留在这里陪着你，照顾你，也是我罪有应得，好吧。” 莫无畏也知道自己是赶不走林如烟了，可他终究是个废人啊。 许振琴和方素云打回了饭菜。 他们发现莫无畏醒了，方素云问：“无畏，你什么时候醒的？” “醒了有一会儿了。”林如烟回答，“叔叔阿姨，你们先照顾着无畏，我去给他弄鸡蛋吃。” 许振清，方素云和莫无畏都用惊讶的表情看着她，竟然对莫无畏不叫老师，也不带姓氏，都直呼其名了。 方素云看到莫无畏脸色发红，还看到林如烟嘴上有一块小小的破口，那种地方，除非是被咬的。 他们找的这一会儿，病房里好像发生了很重要的事。 林如烟朝莫无畏笑了笑，眼神里满是爱：“你等着，我很快就会回来。” “林姑娘，饭菜已经打来了，你还是吃了饭再去，要不然就凉了。” “回来再吃吧。” 她说完就离开了病房。 那三人目送她离开了病房，方素云赶紧问莫无畏，“无畏，你和她，你们？” 莫无畏的脸还涨红的厉害，“嫂子，我什么办法都用了，我想赶她走，可她就是不走。” 方素云和许振清对视了一眼，“无畏，如此看来，她是铁了心要留在你身边了。” “可我现在这样子，只会拖累她。她还那么年轻，而我以后会是个废人，我们两个越来越不相配了。” 方素云摇摇头：“既然你怎么赶她都赶不走，那么，她能留在你身边就是幸福的，你要是赶她走了，她可能还会痛苦。” “我到底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若说以前有，她是为了白杨。可再欣赏才华，也经受不了生活苦难的折磨。 我估计也写不成东西了，真不知道他在图我什么。” “无畏，你不只会写故事中优秀的主人公，你现实中人也很好啊，女孩子喜欢你不是很正常吗？ 别想那么多了，好好养伤，反正你也赶不走她了，倒不如你为了她好好恢复。别说自己写不成东西了，嫂子看好你，你的才华不会被埋没的，你要坚强，要振作起来。” “嫂子，谢谢你，谢谢你能在这个时候鼓励我。我会配合医生，好好恢复的。” 方素云知道自己对他的鼓励起不了多大作用，她无非就是口头上的鼓励，真正能鼓舞到莫无畏的，是他对爱人的责任。 过了好一会儿，林如烟才回来，端来了一茶缸子热气腾腾的小米粥煮鸡蛋，端到莫无畏跟前。 “无畏，我喂你。” “不用了，我自己来。”可是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手可用。 “你自己根本喝不了，还是让我来喂你吧。” 莫无畏瞧着旁边的许振清和方素云，他很难为情啊。 许振清：“病房里有点闷，我出去透透气。” 方素云也跟着出去了，“我也透透气。” 只留下了莫无畏和林如烟，林如烟舀了一勺小米粥，吹了吹，递到莫无畏嘴边。 “不烫了，喝吧。” 莫无畏迟疑了下张开嘴喝了，“你真的决定了，不回去了？愿意留在这里守着我这个残废？” “我在郑重的告诉你一遍，我不回去了，等你出了院，咱们就去结婚。省的你疑神疑鬼，再一遍遍的问。” “结婚？” “当然了，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咱们年龄都不小，不结婚还干嘛？” 莫无畏觉得这一切都太快了。 “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 “我也没想过这么快。以前我觉得你接纳我，肯定是我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就在今天早上，我还以为我们永远都见不到了。应该是老天爷不舍得把我们分开，所以，咱们一定要承了老天爷的意，早点结婚，不然会受到他惩罚的。” “你到底喜欢我哪里？” “坦白说，一开始是因为知道了你是白杨，后来，就是你本人身上的一些优点。反正，感情这种东西就是莫名其妙。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明确出他身上有哪些优点，有时候你可能喜欢的是他的缺点。无畏，我自己说不清楚，那你是怎么喜欢上我的，难道是因为我的死缠烂打？” “啊，我也说不清楚，也是什么莫名其妙的。” “哈哈哈，这还是你第一次承认你喜欢我，我好高兴。” “可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我现在已经不写作了，以后恐怕也写不了了。而且，走路都要让别人帮着，更不可能下地干活儿，我连自己都养活不了。 生活里不止有爱情，还有柴米油盐。当爱情的激情退去，你觉得你可以跟我过粗茶淡饭，吃了上顿没下顿，甚至上街乞讨的生活吗？” “我没想那么多，我觉得能跟你在一起就好。你的右手不能用了，还有我，我当你的右手。你的脚不能走路了，我的脚可以代替。 你不能挣钱了，不是也有我吗？我也可以写稿子挣钱，我还可以做老师，以后我来养你。” 说来也真是造化。 她当初因为莫无畏而写作，因为他想去当老师，现在她可以用这两样来守护自己爱的人。 如此凑巧的反转，大概就是天意了。 莫无畏被她最后一句话深深触动到了，坚挺的男儿眼睛里有泪光闪现。 林如烟给他擦了擦，“这就被我感动到了。要是我用了文章里的那一套，你是不是还要稀里哗啦的哭出来？” “哈哈哈。”莫无畏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 这样的生活似乎真的很幸福。 “那行，以后我就用左手写字，我要是学不了了，你就给我做代笔。咱们一起努力，一起奋斗，把咱们日子过好。” “嗯，咱们一起努力，加油。” 她想跟他击个掌，手掌伸到空中，发现没什么可击的，就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弄得莫无畏又脸红了。 京市 又到了许暖暖给江老爷子看病的日子，依旧关老太太陪着她来到了江家，江东城在家里招呼。 许暖暖和往常一样，见了他没有好脸色，说话语气也冷沉沉的，江东城似乎已经习惯了许暖暖对他的态度，当然，他还在疑惑自己究竟哪里得罪过许暖暖。 针灸到一半，江一鸣突然回来了。 幸亏江东城提前就防着了他，在外面截住：“你这个逆子，你回来干什么？是想多尝尝家法的滋味？” “爸，我听见我爷爷说想我了，我回来见我爷爷。” “我想打死你。你爷爷根本说不了话，就算他能说话，你在外面能听得到吗？你长了顺风耳？就是说谎也要编个像样的理由吧。” “好的，爸，我下次编得像样一点儿。” “我去你的吧，你下次还想骗我。” “爸，是你教我的啊。你是老骗子，你也该打。” “还敢顶嘴！” 随后就是棍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以及江一鸣的惨叫声。 “哎哟～哎哟。” 许暖暖在里屋听到动静，她倒是赞同江一鸣说的最后那一句：江东城就是个骗子，是个非常可恶的骗子。 “逆子，你整天不学好，你给我出去，快点给我滚出去，不许在这里捣乱。” “爸，你没教过我滚，我该怎么滚啊？” “还敢顶嘴！” “好了，爸，别打了，我回来是因为我身体不舒服，我肚子疼的要命。” 江一鸣默默为自己点了个赞，他怎么就突然想到了这么好的主意？这样既能留在家里，也能让许暖暖给他治病了。 哈哈，许暖暖亲自给他治病，可比他费尽心机的想跟她偶遇的办法好多了。 第224章 亲自去清平湾把她叫回来 江一鸣两手捂着肚子，表情十分夸张，整张脸扭曲的厉害，还有点呼吸困难，不停的往上翻着白眼，一副要是没人救马上就能嗝屁的模样。 “一鸣，你真的肚子疼。”江东城问。 “是，是啊，爸爸，疼得快死了，不过幸运的是，正好有医生在咱们家里，你赶紧请她给我治治吧。哎哟~哎哟~” 江东城一拧眉，直接把手放到了江一鸣的一边腋窝下，在江一鸣的腋下狠狠挠起来。 江一鸣被挠，笑得不能自已，此时，他腰不酸了，肚子不疼了，呼吸也顺畅了。 等江东城不挠他了，他也不笑了。 嘿，他爸爸怎么不接着挠他了？ 可是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因为被挠，笑的都忘记装肚子疼了。 江东城瞪着他：“肚子不疼了吧，我你治好了。” 江一鸣眼见自己的小计谋败露，忙求饶道：“爸，我走，哦，我滚，我马上滚。” “嗯。” 他却趁着江东城不注意，哧溜又跑到江老爷子的房里，趴在在门口，笑着对许暖暖摆摆手：“嗨！许同志，我们又见面喽。” 下一秒他就被江东城抓住了领口，翻着白眼吐着舌头被揪了出去。 外面响起一阵噼里嗙啷的声音，随后，江一鸣就被丢出了大门外。 许暖暖觉得那家伙既讨厌又搞笑，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了。 许暖暖给张老爷子治疗过，江东城依旧双手奉上了诊金，许暖暖没有任何客气的接过。 “五天以后，我们再过来给江爷爷进行下一次的治疗。” “好，好。关大娘，小许同志，你们慢走。” 此时有一个人几乎是被火烧了屁股，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单位，都坐立不安。 这人便是关玉蓉。 距离林如烟回城的日子已经过去两天了，按说只需要一天的时间林如烟就能到京市了，可事实是林如烟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她暗道那死妮子究竟出了什么事了，那天还答应她好好的，说会如时回来，现在又看不到她的影子，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 她想了想，难道是因为莫无畏，林如烟后悔了，还是放不下他？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她都已经跟棉纺厂副厂长的妻子吴艳说好了，等林如烟一回来，她就带着林如烟和吴艳的儿子相亲。 说是相亲，其实就是走个过场，不管林如烟看不看得上那个副厂长的儿子，她都要让林如烟嫁给对方。 一旦有一天她被关家人赶出家门，抛开那个神秘而强大的组织，林如烟就是她最后的退路和希望了，她必须要牢牢抓住这枚对自己最重要的棋子，好好利用起来。 她向来想得远，必须未雨绸缪，多为自己准备几条后路。 乡下那边偏僻，大队里没通电，更没装电话机，她不方便给林如烟打电话，如果现在发电报的话，估计下午林如烟能接到，看到电报上的内容后给她回电话。 于是，她立马去了邮局，给清平湾那边发去了电报。 此时，林如烟正在县医院病房里照顾莫无畏，关玉蓉给林如烟发的电报，被邮递员送到了清平湾大队知青点。 知青们都已经知道了莫无畏被野猪咬伤的事，而且林如烟一直在医院里照顾他。 张磊告诉邮递员，林如烟在县医院里照顾伤员，但他们不知道林如烟究竟在哪个病房，邮递员也不可能去县医院送电报，因为这根本不在他的职责之内，他只管把电报送到发报人所指定的地址。 张磊是个很负责任的人，他作为知青点的老大，帮林如烟接了电报，还专门跑了一趟把电报送到了县医院，经过向医院里的医护人员询问打听，找到了莫无畏所在的病房，把电报交给了林如烟。 “应该是你们老家那边有急事，所以才给你发电报吧。” “谢谢你了，张知青。”林如烟对张磊很是感激。 但仅仅是因为他送电报的事感谢他，其实她并不想收到这封电报。 因为她知道，她过了时间没有回去，关玉蓉肯定想知道原因，这应该是关玉蓉催她回去的电报。 张磊送完电报就回去了，林如烟怕莫无畏看到电报内容，便拿着电报去了外面。 电报上只有三个字：回电话。 林如烟对这三个字有着本能的抵触，也是对关玉蓉的抵触。 如果他跟关玉蓉说，她不想回去了，关玉蓉会不会答应她？ 最主要的是，她已经决定和莫无畏领证了，关玉蓉一直不同意他跟莫无畏在一起，她该怎么跟关玉蓉说这件事？ 如果她暂时瞒着不说，关玉蓉不知道，她说她只是想留在这里发光发热，关玉蓉应该不会强加干涉吧。 如此想着，她决定去打电话，就这么回关玉蓉。 就算以后关玉蓉知道了她是为了莫无畏才留下来的，那时她已经和莫无领了证，生米煮成熟饭，关玉蓉还能拿她怎么样。 她走进病房，莫无畏问她：“是京市那边发来的电报？什么事啊？”虽然他已经猜到，可能是京市那边催着林如烟回去的。 顿时就心慌起来。 “我觉得你，你还是回去吧。” 这倒是提醒了他，林如烟不仅仅是她自己，她还有她的家人。 即使她心甘情愿的陪着他在这里受苦，她的家人也不会同意吧。 “你说什么呢，无畏，我怎么可能走？我不会走的。这是我妈发过来的，因为我没有回去，她问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去邮局打个电话，很快就回来。” 莫无畏还是心慌不已，“好，好，你去吧。” 林如烟来到邮局，给关玉蓉打去了电话，关玉蓉接起电话，对林如烟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你这个死丫头，你怎么还不回来？你跟我说，你是不是为了那个莫无畏又想留在那里了？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你必须马上给我回来，不能再给我耽误了。” 林如烟听着她的话，其实是很害怕的，她妈果然是催她回去的。 “妈，我暂时回不去了。” “为什么？” “因为我在这里当老师，学校还没有找好新的老师，如果我走了，那些孩子就没人教了。” “没人教就没人教，你管他们那么多干嘛？你这死丫头，前两天答应我好好的说要回来，那时候学校应该就找好老师了吧？你别拿这个糊弄我。” “妈，真的是学校里缺老师。那时候大队长以为能找到老师，谁知道到现在还没找到，妈，那些孩子没有老师是不行的，你再等等，等他们找到了老师，我就回去。” “不行，我不能等。” 不是她等不了，是怕吴艳那边等不了，她都已经跟人家说好的事，要是林如烟不回来，她怎么跟人家交代？ 那她就要失去这个找到新大靠山的机会了。 “如烟，反正你的回城申请已经批下来了，你回来就是了，那些孩子怎么办，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就是了，你必须给我回来。” “我，妈，大队长不给我开介绍信，我没办法买火车票，我也回不去啊。” 没办法，她用其他理由搪塞不了关玉蓉，只能搬出了大队长，让大队长来背这个锅。 心里面默默对大队长说了几声对不起。 关玉蓉很是恼火，“什么狗屁大队长，他不让我女儿回来，我女儿就不能回来？他怎么就那么大权利，想当土皇帝啊！” “妈，你就再等我几天。” “我怕你不回来你的工作被别人给抢了，咱不能一直占着那个位置而不工作，肯定是不行的。” “那就把那个位置让给别人吧。” “什么？你说什么？你把工作给了别人，你回来干什么？” “那我就不回去了，我继续在这里当老师。”这样最好了。 关玉蓉气的快要吐血了，“说来说去你就是回不来。不是你回不来，是你根本不想回来吧。” “妈，我很想回去，可是我没有办法呀。” “好了，先不说了。”关玉蓉啪的挂断了电话。 第225章 找到了毒药的来源 关玉蓉刚回到单位门口，就被吴艳截住了。 “玉蓉啊，你说你女儿一回来就跟我儿子相亲。她到底回来了没有，怎么你那边也没吭气儿了？” “如烟她在那边当老师，学校里暂时找不到新的老师，大队长不给她开介绍信，她连火车都坐不上，回不来啊。等过几天应该就能回来了，再让两个孩子相看。” 希望吴艳可以宽限她几天。 吴艳当即就给她甩了脸子，“关玉蓉，你把我们当猴耍呢？说好的两天回来就跟儿子相看，我儿子在家里可盼着呢。你现在又说要再等几天，我儿子等得了吗？” 因为许暖暖的到来，他们都知道了关玉蓉其实只是关家的一个养女，便不把关玉蓉放在眼里了。 “艳艳，你听我说。” “你别跟我靠近乎，我的小名不是你能叫的。我告诉你，你要嘛，赶紧把你的女儿找回来，跟我儿子相亲。要么，那会计的工作你女儿就别想要了。以后你女儿回来，就算你们再主动去找我们，我们都不会搭理了。” “哎呀，你别生气，我会尽快去那边把她带回来，可不能因为这个伤了咱们两家的和气。” 吴艳听她这么保证，才不生气了。 “那好吧，你最好快点儿，可别再耍我们。最多三天时间够了吧？三天后，就让两个孩子相看吧。不然我们就去找别的姑娘先看，你们如烟就没机会了。” “好好好，三天后，我一定把她带回来。” 看来她真的要亲自去一趟清平湾大队了。 她回家后，就跟关老太太关老爷子说了，自己要去清平湾接林如烟回来的事。 “爸，妈。我已经托人给如烟找好了工作，可是她那边说大队长不给开介绍信，不放人。咱们这边找好的工作，也不能一直空着呀，不然就要被别人顶替了，我辛辛苦苦给她找的工作，怎么能便宜了别人呢。我想亲自去清平湾一趟，找那大队长说说，把如烟带回来。” 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不想管她这事。 “你想去就去吧。” “好的，爸，妈。” 虽然她得到了那老两口儿的许可，可她觉得老两口儿对她和林如烟的事情越来越不上心了，他们现在一心疼爱的都是许暖暖，哪里还有心思管她和林如烟。 她能感觉到自己在关家越来越边缘化了，他们一家人每天都围绕着许暖暖转圈儿，她在这个家里，就像一个可有可无的外人。 哼，就算没有了你们，我和如烟也会有很好的生活，会比现在过得还好。 她赶紧收拾了东西，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坐火车去清平湾。 在走之前，她还要办一件事。 她去原来把刘翠英租的房子打扫了一下，等林如烟来了，就让她暂时住在这里。 以前林如烟看不上吴艳儿子，这次回来也不一定能看得上，要是林如烟执意不肯嫁过去，那她就只能来硬的了，想办法让他们生米煮成熟饭，林如烟不嫁也得嫁。 当然，这种事可不能在关家做，只能安排在外面了。 第二天一早，关玉蓉按照计划坐火车赶往清平湾。 关家 许暖暖来京市这么多天，一直很好奇京城的黑市是什么样子的，肯定要比安丰县的大得多，里面的东西也多得多。 他还听说以前津市有个远负盛名琉璃厂，里面的古玩珍宝，书画古籍，多不胜数，有一段时间异常繁荣。 但现在因为时局原因，整个琉璃厂早已没有了当初的辉煌，而变的几乎已经不存在了。 但那些宝贝会被人保护起来，也有的会被转移到另外的地方交易，黑市自然就是其中一个交易地点。 她想去黑市，一方面要出卖自己空间里的粮食，另外再淘一些自己喜欢的宝贝，空间那么大地方，想塞多少塞多少，她要多买点东西回去。 购物是每个女孩子的爱好，一想到能尽情地购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就觉得爽爆了。 反正她不差钱，黑市里买东西又不需要用票，自然是想买多少就买多少了。 她现在每天都和关老太太在一起，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几乎形影不离。 她去黑市自然不能让关老太太跟着，也不想让关老太太知道，就要想个办法避开关老太太才行。 她想到了沈文秀，虽然她和沈文秀不熟，但她想拿沈文秀做借口，跟老太太说：“奶奶，我想去找一个熟人，她也是清平湾大队的一个姑娘，我跟她相处的时间可能要多一些，外婆，我怕你跟我去会累到。” 老太太立刻就明白了，不打算去打扰她们。 “好，你去吧。反正这边的路线，该坐哪辆公交车你大概也摸清楚了，要是近一点的就骑自行车，不用外婆跟着。” “好的，外婆。” 许暖暖骑着自行车，一出门，就放出了团子，让团子先去探听这里黑市的地址。 团子很快就找到了，跑回来向她报告，她把团子收回空间，骑车去了那个地方。 京城的黑市和其他地方一样，都是隐藏在民巷里的，许暖暖自行车收进空间，在空间里乔装打扮之后，在一个背篓里放入粮食样品，背着背篓出了空间，在黑市门口交了进门费后，便进到了里面。 这里的黑市果然要比安丰县的那个大的多，买东西的人多，摆摊卖东西的人自然也很多。交易物品品类丰富，吃的用的什么都有。 许暖暖没有先流连那些物品，而是直接去找黑市老大。 她和一个小喽啰一边走，一边打听这个黑市老大的做事风格。 这个黑市老大人称彪爷，是这一带有名的霸主，一般人可不敢招惹。 许暖暖和他正经做买卖，倒不怕他。 彪爷长得凶神恶煞，为人也很凶狠，但做买卖却很讲信誉。 许暖暖给他看了自己带来的粮食样品，彪爷满意后，两人商定好了交易数量和交易价格。 因为彪爷太忙，两人商量好在三天后交易。 许暖暖这次要和标易交易十万斤粮食，三天后，如果交易顺利的话，她就能有五万块钱的交易额进账了。 出了彪爷的院子，她便在黑市里闲逛起来，想给家里人买些东西，走的时候捎回去。 她爸妈在牛棚不能穿的太张扬，便给他们一人买了一件内穿的绒衣绒裤，还给梅香草买了一套。 地摊上的围巾特别漂亮，买了两条，自己一条，送给江婷一条，给江阳买了一顶棉帽子，又买了一些头花手镯之类的小玩意儿。 她看了一下，好像没有卖古玩玉器的，通过打听，才知道卖古董的在另一个入口，另一个小胡同里。 她按照打听来的路线去那个小胡同，经过一处拐弯的时候，发现一面墙壁上有个记号。 仔细一看那个记号，竟觉得好眼熟。 她想起了在青平湾大队的树林里，发现毒药毒死鸟儿的事情。 她立刻从空间里拿出那张包过毒药的纸，把纸上的那个符号和这墙上的符号做对比，居然完全吻合了。 她心头顿时一惊，能如此凑巧，那包毒药应该就是从这里出去的。 可京市的毒药又是怎么到达清平湾的？ 定然是有人带过去的。 她在记忆里搜索那段时间从京市去清平湾的人，她只是想到了刘翠英。 那时候村子里出了人命案，恰好其中的一个当事人又提到了老鼠药，她便没有往刘翠英身上想。 可是，刘翠英去清平湾带着毒药做什么？ 突然她想到了某种可能，禁不住心头一震。 第226章 关玉蓉第三次来清平湾 许暖暖想，刘翠英那次特意去清平湾大队，还带着一包毒药，到了清平湾以后，还想方设法的要住进牛棚，应该是去杀她妈妈的。 她身子狠狠颤了颤，拳头捏紧。 他们一直觉得刘翠英的目的不简，却没想到竟是恶毒至此。 即便她妈妈只是她的养女，她已经把她害的够惨了，为什么还要杀她？ 况且，杀人可是很冒险的。 能让刘翠英冒险也要做的，定然是对她十分有利的事情。 那么，她妈妈如果去世了，怎么就对刘翠英有好处了？ 她已经没有了再去淘古董的心情，低头沉思着出了黑市，然后找地方进到了空间里。 在空间里静坐着，继续思考那件事情。 想着想着，她就联系到了关玉蓉身上。 她妈妈已经是个下放人员，不能再给刘翠英提供什么好处，但也不会给对方带来太大的坏处。 刘翠英之所以要杀死她妈妈，应该是为了关玉蓉。 因为关玉蓉是刘翠英的亲生女儿，刘翠英当初把关玉蓉换到关家，肯定是想让自己的女儿过上小姐般的生活，当然，她是个贪婪且自私的人，不可能仅仅只是为了女儿，也可能是想通过关玉蓉从关家捞好处。 如此，她就必须让关玉蓉知道自己是她的亲妈，如此说来，刘翠英和关玉蓉应该早就通上气了，而关家人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刘翠英这次去京市，说是找老伴儿，应该就是去投奔这个女儿的。 怪不得她没在喜乐胡同打听到，刘翠英那个叫张清明的的老伴儿，应该是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那么，当初给刘翠英发电报的应该就是关玉蓉了，张清明只是关玉蓉随意捏出来的一个名字，关玉蓉之所以要这么做，为的就是预防他们会看到关玉蓉自己发给刘翠英的电报，知道关玉蓉和刘翠英的真正关系。 之前，她和关家人并未见过面，关家人不知道她和她妈妈的存在，直到她见过关老太太，关老太太对她特别亲， 还特意去清平湾大队看她，把她当亲孙女一样宠着，才让刘翠英和关玉蓉有了危机感。 那两人生怕她和她妈妈会跟关家人相认，影响了关玉蓉在关家的地位。 若关玉蓉在关家的地位不保，刘翠英自然也不能再继续捞好处，于是她们就串通起来，想除掉她妈妈，来保住关玉蓉。 那次关玉蓉就向她打听她爸妈的事，应该就是想打听出她爸妈的下落，然后灭口。 许暖暖想到这里，忍不住一阵后怕。 当初幸亏他们对刘翠英有着防备之心，若是刘翠英一旦得逞，她爸妈中毒严重，她的灵泉水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得了她爸妈。 她很想立即捏死刘翠英和关玉蓉。 刘翠英已经死了，倒是便宜了那个老婆子，现在只剩下关玉蓉了。 她暗道了一声“不好”，关玉蓉已经去了清平关大队，她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爸妈的身份，到了那里会不会对自己爸妈不利？ 或许她去叫林如烟只是一个借口，是想趁此机会去害她父母呢。 许暖暖想到这里，也要回清平湾，而且要立刻回清平湾，防止关玉蓉会对她爸妈做什么。 她骑上自行车往关家赶，想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关老太太和关老爷子。 但她现在好像没时间跟他们解释了，等她回来再跟他们说。 况且，就算她现在说了，也掌握不了关玉蓉要害她妈妈的证据。 必须找出那个卖药的人，通过卖药的人，证明关玉蓉买过这样的药，关玉蓉的罪行就很容易暴露出来了。 她到了关家，马上收拾东西，跟关老太太说：“外婆，我给我们大队长打电话，他说大队里的羊都生了很严重的病，农业站的兽医看不好，要我赶紧回去。” “啊？这么匆忙。”关老太太始料未及啊，“那个，暖暖，外婆跟你一块儿走。” 外婆，你还是先别去了，这一次太匆忙了。等我给羊看好了病就会回来，不用几天，最多三四天就回来了。” “哎呀，你这么匆匆就走了，我想给你妈准备点东西都没来得及。” “外婆，等下一次吧。” “行行，下一次外婆一定要跟你一块走。” “好的，外婆。” 她收拾好东西，马上去了火车站。在等车的时候买了两套地道地京市烤鸭。很快她就坐上了火车，这时关玉蓉已经走了好几个小时了。 当天傍晚，关玉蓉就空降到了安丰县火车站。 她正发愁这个时候该怎么去清平湾，就看到于国宝赶着一辆牛车，正要离开。 这时候见到于国宝，真是太如她的意了。 就是这个家伙，硬扣着她女儿，不给她女儿开介绍信，她女儿才不能按时回城。 所以她一见了于国宝，就冲过去怒气冲冲地说： “你们村里找个小学老师就那么难吗？我们家如烟都已经拿到了回城调令，马上回去就能接任新的工作了，你知道现在厂里找一个工作有多难，你知道那个工作对她有多重要吗？可是你却不给她开介绍信，要是那个工作被别人顶走了，你说怎么办？你能赔得起吗？” 于国宝被她这一大通的质问给说蒙了，他皱着眉头问：“你说什嘛？我们村啥时候缺老师了，林知青没走我就找好了老师，是我们大队的知青，叫洛雪。我啥时候不让林知青走了？我早就给她写好介绍信了，她不回去，那是她不愿意回去，不碍我的事儿。” “那她为什么不回去？” “是因为。”于国宝觉得这女人来的目的不简单，定然是来叫林如烟回京市的。 林如烟正在医院里照顾那个受伤的下放人士，他本身对莫无畏没什么敌视，还觉得他有些可怜，他看得出林如也很喜欢莫无畏，真的不想帮忙拆散人家小两口啊。 “她没走，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啊。我每天都有自己的事情，不可能天天盯着知青点那边看，也不可能了解每一个知青的动向，更不会去干涉人家的私事。至于她为什么没走，你可以自己去问她。” “好，那我就去问她。” 她把行李放到了牛车上，直接往牛车上一坐，大队长向他伸出手，“车费一毛钱。” 关玉蓉气呼呼的从兜里掏出一毛，塞到了她的手里。 他们到了大队，关玉蓉在知青点门前下了车，她一进去，就对着女知青宿舍大喊： “如烟，如烟，你到底在这里做什么？我让你回去你不回去，你是诚心要气我。” 知青们听到骂声，都纷纷疑惑，卢心月和王佳佳先跑了出来，她们见到关玉蓉来都很疑惑。 应该是林如烟没有把她没走的原因告诉关玉蓉，要不然关玉蓉不至于亲自来跑一趟，还来知青点发出这些质问。 既然林如烟没有把真正原因告诉关玉蓉，肯定是不想让关玉蓉知道。 那她们要不要帮林如烟保守秘密？ “阿姨，如烟，她不在这里，你不要喊了。”卢心月告诉她。 “她不在这里？那她去了哪里？” “我们也不知道啊，她走的时候没跟我们说。”卢心月一边说，一边朝王佳佳使眼色。 王佳佳赶紧点点头：“不知道林知青去了哪里。” “你们都不知道？”关玉蓉使劲拧着眉，胸腔里的火气更大了，“大队长说他不知道，你们也说不知道，如烟不在知青点待着，难道还能飞了不成？她是在学校里吗？” “不知道。” “你们学校在哪儿，我去看看。” 王佳佳把学校地址告诉了她，她把行李放到知青点，就去学校找林如烟了。 然而，现在天已经快黑了，她到了学校门口，发现学校大门紧锁着，隔着门缝看到里面空荡荡的，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林如烟到底在哪儿？ 这回她找不到人问，直接又去了牛棚。 原来她猜的没错，林如烟还是舍不得那个莫无畏，所以才编出谎言骗她。 她一想到林如烟现在在牛棚里，和莫无畏在一起，她就恨不得拿刀一刀一刀割了莫无畏。 哄骗她女儿，不让她女儿回城。 她到了牛棚门口，抬手哐哐哐拍牛棚的大门。 “莫无畏，你个畜牲，专会哄骗小女孩的东西，你把我女儿交出来。” 莫无畏在医院已经没有了危险，许振清和方素云才从县城回来，准备明天早上再去。 他们听到外面有拍门声和叫喊声，都一起出走到了院子里。 “好像是林如烟她妈来了。”许振清说。 “她突然来这里，一定是叫林如烟回去的。她要是强硬的带走林如烟，无畏该怎么办？” “无畏有这么一个丈母娘，还真是不幸。不过，该面对的难题他迟早要面对，躲着也不是问题。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就算我们不说，她也会去问别人，这个村子的人那么多，还能都帮着隐瞒啊？我去开门。” “我跟你一起去。” 许振清打开门，关玉蓉恶狠狠地就往里冲。 但她没有看见莫无畏，只看到了许振清和方素云。 她的视线在方素云脸上停留了几秒。 这是她养父母的亲生女儿，也是和她争夺关家千金地位的人，要不是这个女人的出现，自己现在不会这么落魄，也沦落不到用卖女儿的方式去获得靠山。 可她明面上并不能对方素云怎么样，她养父母没告诉她方素云在这里，她便只能假装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态度却好了很多。 “那个，我找莫无畏，我们家如烟是不是也在这里？” “他们都没有在这里。”方素云说：“无畏受伤了，现在在医院里。” “那如烟呢？她是不是在守着那个畜生？表面上看着不喜欢我女儿，我女儿要回去了他又拦着。他就是个老畜牲，老流氓。” 第227章 雇人下药 许振清警告关玉蓉：“还请你积点儿口德，不要这么说无畏，我们和无畏谁也没有拦着你女儿不让她走，是你女儿非要留在无畏身边不走，这不能怪无畏。” “死丫头，她怎么就那么喜欢犯贱？我还以为她已经放下莫无畏，没想到她还是那么执着。他们在哪个医院，我现在就去找他们，一定要把这个死妮子给弄走，绝对不能便宜了那个老流氓。” 方素云和许振清见她如此态度，又不想跟她说了。 许振清直接把她轰出去。 “你自己去找吧，我们不知道。” “你们不知道，怎么可能？”关玉蓉自然是不相信：“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我呵，你们跟那个莫无畏是一伙的，你们帮着他抢我女儿。” 许振清啪的把门关上了。 他才不愿意和关玉蓉多费口舌。 他叹了口气，对方素云说：“你爸妈应该是没处理她，你现在在这里还回不了关家，若是你以后要跟她同在一个屋檐下，我真不放心你回去。暖暖说，我们以后可能会平反，平反以后咱们还在安市住着，省得去京市闹气。” “嗯。” 方素云对这个没有意见，反正关家对她来说也没那么重要，她父母要是愿意养着这个养女，那她就不回那个家了。 关玉蓉又吃了瘪，不过她觉得莫无畏应该在县医院，顶多伤得非常非常重，被送去了市医院。 她还是先找别人问问的好。 她就近去了一个农户家里，向农户家里的人打听了莫无畏的情况，莫无畏受伤的事已经传得全村皆知，农户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了她。 “哎呀，那个人被咬得可惨了，手和脚都被咬断了，送到县医院去治了，这老天开恩，有人及时在山上发现了他，现在能保住命就不错了。以后啊，站也站不起来，那手也不能干活了，就是个废人。” “啊？” 关玉蓉听此更火大了，莫无畏都要成个废人了，她闺女居然还在这里守着，简直是傻的不能太傻了，是天底下最傻的大傻瓜。 “那，那个林知青是不是也在医院里照顾他？” “林知青，你说的是要回城的那个吧？从那人从山上抬下来，她就跟着去医院了，应该还在医院里。唉，我们这儿的人都知道林知青喜欢上那个人了，肯定在那里照顾他。” 关玉蓉听完，扭身就走了。 “死丫头，好好的城你不回，好好的工作你不干，你留在这里照顾一个残废，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种没长脑子的？亏你还是我生的，你连你妈的一百分之一都不如。 你个死丫头，肯定是被那个姓莫的给迷惑了，我一定要带你走，绝不会让你给那个瘫子做奴隶。” 关玉蓉怒气冲冲地想往县医院去，可是出了村子走了好一段距离，她才想起县城距离这里有三十来里地，她要是想走到县城，不说体力上能不能支持的住，光时间就要花费几个小时。 再看看天色已黑，穹顶上挂满了星星，她本来就一路奔波，又累又饿，要是半路上再遇见个小偷抢劫犯什么的，那就更糟糕了。 只能先回去，明天再去找那个死丫头。 她调转方向，想回知青点，却又犹豫了。 上次她妈刘翠英为了毒死方素云而来了这里，可惜计划失败了。 她现在似乎还有一丝希望，只要方素云不在了，她就能继续安心地留在关家了。 若她现在身上有毒药，不如就去投奔牛棚，晚上住在那里好给方素云下药。 奈何她来得匆匆，根本没有准备。 无妨，这里是农村，农村里耗子非常多。 农民们为了保存好自己的粮食，防止耗子偷吃，肯定会准备耗子药。 她去找这里的农民买一点就是了。 她也不确定自己一定能杀死方素云，但只要自己做了就能有一丝机会，总比坐等着被别人挤出关家强。 她去找了距离牛棚和知青点都比较偏远的一家农户，进门聊了两句，就问人家有没有耗子药。 “我来这里探亲，可是我住的地方非常多，想买点儿药毒耗子。” 他一下子就亮出了两块钱，那户人家心动了，把自己家的耗子药拿出来一包给了她。 她拿着药直接去了牛棚，再次拍响了牛棚的大门，又是许振清和方素云一起出来开门了。 “谁呀？” “我。” 许振清打开门，看到外面的还是关玉蓉。 “你怎么又来了？你不是去找你女儿了吗？”许振清皱眉。 “我知道他们在县城医院了，可是县城太远了，天又太黑，我不打算去了。那个，我想了想，既然我女儿喜欢姓莫的老师，我怎么拦都拦不住，我干脆也不挡着他们了。 只要如烟觉得幸福，我又何必去干扰他们呢？就是那个，我本来要住在知青点，又觉得知青点太吵，反正你们这里有地方，今天就让我住在这里吧。” “不行。”许振清直接就回绝了她。 他们牛棚只有两个房间可以睡人，一个是他和方素云的，一个是莫无畏的。 莫无畏肯定不喜欢别人睡他的床，加上他不在这里，他们可不能擅自把人家的房间给别人住。 “无畏的房间不能让你住，所以，我们这里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住，你还是回知青点吧。” “诶，莫无畏以后就是我的女婿，我住住他的房间怎么了？就是他在这里，他也不能不答应。我可以把如烟的被褥拿过来，我不用他的被褥总可以吧。” “那也不行”许振清依旧坚持：“我不是无畏，不能替他做主。除非无畏他自己亲口说出来。” “他不在这里他怎么说？难道我还要去县城找他，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再说这牛棚又不是你家的，我咋就不能住进来？” “你为什么非要住在这里？这里是个好地方吗？” 他很快想起了当初刘翠英一心想要住下来的情景，似乎和关玉蓉的这次很像。 难道关玉蓉也是带着某种目的来的？ “你不用讲了，你说的对，牛鹏不是我家的，所以我做不了主，不能留你这这里，你请回吧。” “诶，你说，我就住一晚上而已。” 许振清忽然斜睨着她，双臂环胸道：“这里只有我和素云我们两口子，你非要住进来，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要故意勾引我？” “我，我会勾引你？”关玉蓉觉得这人不可理喻，“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你说出这话你都不害臊。” 她的脸火辣辣的，四十岁的人了，居然被这么说，她可是很要面子的。 又羞又气的她，想立刻就走。 可她还没有达到目的，不能走啊。 许振清肯定是在激将她，她不能上了对方的当。 “放心吧，我对你不感兴趣。” 许振清：“不然你为什么非要住在这里，我就不信知青点再闹腾能住不了人。你反正住不了多久，将就将就就是了呗。” “你们就当是行行好得了吧，收留我住一晚。”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跟你说了那么多，你都不走，我们只好关门了。” 啪的就把门给关上了。 关玉蓉再次被拒，想了想，她又去找了大队长，跟大队长提出她要住在牛棚。 大队长也没有答应她：“就算你是莫无畏的未来丈母娘，想住人家的房间，那也得经人家本人同意才行，我不能替人家做主，你还是去知青点住吧。” “这。”关玉蓉从兜儿里拿出两块钱，递给大队长：“你就让我住在女婿那儿吧。” 大队长可不敢要，看到这关玉蓉下这么大血本，非要住在一个大老爷们睡过的地方，那地方还不如知青点呢，她到底图个啥？ 他觉得这里面好像有蹊跷，就更不能答应关玉蓉了。 关玉蓉兜了一圈儿没能达成目的，打算回知青点。 京市那边吴艳催着她，她明天就要带林如烟走，又怕林如烟死活不跟她走，又要在这里耗。 如果明天走不成的话，她还要来牛棚。 白天好好想想办法，怎么样才能混到牛棚里，或者在牛棚里住下。 上次刘翠英把毒药给弄丢了，她可不能犯同样的错误。 万一在知青点掉出来，知青点人多嘴杂，指不定要怀疑她点什么呢。 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老鼠药埋在那里，等明天晚上的时候她再来拿。 第228章 三口团聚 关玉蓉回了知青点，今晚就在知青点住下了。 火车上，许暖暖心急火燎，恨不能立即飞回清平湾去。 终于在晚上十二点钟的时候，火车到达了安丰县，许暖暖下了车，走出火车站没多远，就把团子放了出来。 团子变身后，她骑到大狗上，一路飞驰，很快就到了清平湾大队。 回到大队后，她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牛棚。 她让缩小后的团子去里面叫门，自己在外面等着。 许振清和方素云都已经睡下了，团子直接进去，用爪子在他们的房门上挠了又挠，汪汪叫了几声。 许振清清和方素云听到动静，都睁开了眼睛。 许振清：“好像有东西在挠门，还叫了，是狗，是团子吧。” 方素云：“我觉得应该是团子，团子每次来都是这样挠门的，咱们女儿也来了。” “不会这么突然吧，现在可是半夜。” “看看，快去看看。” “好。” 许振清赶紧穿衣服，下了炕去开门，风素云也穿上了衣服，跟在他后面，并点上了油灯。 门被打开，一只黑溜溜的小狗摇着尾巴走了进来，对着他们低低汪汪了两声。 “团子，果然是你，这么说是暖暖回来了？” 团子点了点小脑袋，方素云更高兴了，“振清，咱们快去开大门。” 夫妻俩打开了大门，外面站着的人正是许暖暖。 “爸，妈，我回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开心地抱住了爸爸，然后又去抱妈妈。 从爸妈被下放，她这是第二次离开爸妈，这次的境遇却和上次有很大不同。 “开心，开心，爸妈都快高兴死了。”两口子说着。 “就是，宝贝女儿，你咋这个时候回来了，该不是就为了给爸妈惊喜吧？”许振清说。 许暖暖看到爸妈平平安安，一颗心放了下来。 “爸，妈，只要你们高兴就好，咱们到屋里去吧。” 到了屋里，许暖暖暂时没有提让爸妈不开心的事。 她拿出了一套京市烤鸭，问：“现在去叫莫大哥过来一起吃，还是等到明天早上你们再一起吃。” “无畏他。”许振清脸上露出了愁云，“无畏他受伤了，而且伤的很重，正在医院里疗养呢。” “受伤了？有多严重，为什么会受伤？” 许振清和方素云齐齐叹了口气。 许振清：“你在京市，一定知道关玉蓉来这里的事吧？这事得从她说起。” “我知道，我就是因为她来了这里才赶回来的。爸、妈，我要跟你们说一件很重要的，和她有关的事。不过现在先不说这个了，你们快说说，莫大哥是怎么受伤的吧？” 许振清：“你已经知道了莫无畏和林如烟的事，或者是关玉蓉不想林如烟和无畏纠缠下去，就给林如烟在京市找了份工作，要把她调回城。 林如烟应该是放不下无畏，过来找他，他羞赧得不敢承认喜欢人家，想去表白的时候，才知道人家要回城了，就一个人喝闷酒。 林如烟回城那天，他在山上醉得不省人事，被野猪给咬了手脚，一只手少了两三根手指，两只脚一只被咬烂了，另一只脚筋断了，医生说以后都站不起来了。 林如烟知道后，也不走了，就在医院里照顾她，两个人倒是和好了，说等无畏出院，他们就去领证了。” “莫大哥伤的那么厉害。” 许暖暖很想现在就去医院看莫无畏。 方素云叹息道：“都是天意弄人啊，他们两个冤家要是早点能互通心意，哪还会来这么多事儿？” “这么说，莫大哥也是喜欢林如烟的。” “那个林如烟自从喜欢上无畏后，好像变了一个人，倒一直没有作妖，希望她是真的改正了。” “嗯，莫大哥都成那个样子了，她还不嫌弃，看来是真爱了。” 许暖暖在其他地方对林如烟有成见，但不会带入到林如烟和莫无畏的事情上来。 她走之前在这里的水缸里放了灵泉水，估计已经用完了。 如果莫无畏有她的灵泉水养着，应该能恢复的快一些。 至于脚筋断了，如果不是太严重倒可以接上，要是有了缺失，估计就是神仙也救不了，脚没了就更救不了。 听她爸妈说的，应该是非常严重了。 忍不住为莫无畏唏嘘，那么好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为什么会遭此厄运。 “爸，妈，一切可能在冥冥之中就有定数，莫大哥的身体变残了，要是林如烟能一直真心待他，守护他一生一世，他因此能收获自己的幸福，倒是还有值得安慰的地方。” “我也这么觉得。”方素云说：“人生本来就是坎坎坷坷，又有谁能一直一帆风顺。可我还是觉得无畏可怜，明明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明明他什么事都没有做错，可老天爷却一次一次的给他打击。” “妈，不要太悲观了，事情已经成这样，后悔叹息都没用，我们要多往好的方面想。” “嗯。” “对了，你们问我为什么这个时候回来，我还没有回答你们呢？我害怕关玉蓉来这里会害你们，所以就赶紧赶来了。” 她把在京市发现的秘密，稍微改变了一下告诉了许振清和方素云，没跟他们说自己去了黑市。 “之前刘翠英在这里的时候，我在树林里发现了毒药和这个纸包。”她把那张纸拿出来给父母看，“你们看，这上面的符号和京市墙上的那个符号一模一样，所以我觉得这药是从京市来的，恰好那时候只有刘翠英从京市过来，这药就应该是她带过来的。 后来，你们接了一封来自京市，一个张清明的人给她发的电报，上面的地址是京市的喜乐胡同。 我和外婆去过那个胡同，还专门打听了一下这个张清明，可那个胡同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虽然许暖暖还没有说完，但许振清和方素云听了都忍不住脊背发寒。 来自京市的毒药，假的发报人。 听起来诡异又阴毒。 原来，致命的危险曾经离他们那么近。 许暖暖接着说：“你们可能只是以为刘翠英想害你们，是你们都落到这种田地了，她为什么还要置你们于死地？是谁虚构出来了那个张清明，你们知道吗？” 许振清和方素云对视，许振清先说：“是关玉蓉。” “我爸说对了。” “你刚才说你突然回来和关玉蓉有关，而且关玉蓉已经来过了，她执意要住在无畏的房间里，我就觉得可疑。 加上你刚才说的那些，她不想让关家人认回你妈，从而抢夺她在关家的地位，所以想害死你妈。” 许暖暖点点头，说到这里，三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了。 许暖暖继续说：“刘翠英是个极度自私的人，她当年把关玉蓉换到关家的目的，可不只是想让关玉蓉在关家享福，刘翠英自己也想通过关玉蓉捞取好处，所以，她们肯定早就知道彼此的身份了，刘翠英也肯定早就通过关玉蓉得到一定的好处了。 关玉蓉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多次向我询问你们的情况，定然是觉得我和外婆有接触了，对她造成了危机，怕外婆通过我得知我妈妈的存在，所以，她就对我妈有了杀心。” 方素云听的是心惊肉跳。 她因为小时候被换，前二十年的日子都过的十分凄凉，到了中年又被陷害下放，没想到又因为当初被换的事，差点被杀掉。 她已经是受害者了，还要经受丧命的危险。 许暖暖见她神色颓萎，说：“妈，既然知道了关玉蓉是那个歹人，我是绝对不会再任由她胡作非为下去，我一定会查出她企图对你实行谋杀的证据，想必这种人还做了其他坏事，只要查出来，就能把她送进监狱里，甚至让她吃一颗花生米。不管是坐牢还是吃花生，她都不能再来害咱们了。” “那她回去的时候，你也要回去？” “是，我一定要跟紧她，尽快揭穿她。你们见了她就和以前一样，保护自己的同时，千万别让她洞察到了什么，以免别打草惊蛇。” “我们知道了。” 许暖暖把给他们买的冗余绒裤拿出来，“爸，妈，你们一人一套，天冷了，套在里面，不会被人发现的。” “好，好。” 两口子欣喜地接过。 许暖暖为了不打扰爸妈休息，过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她回家后，进到空间里，挑了几味能帮助到莫无畏恢复的药，加了灵泉水制成药丸，放在了一个瓶子里，明天带到医院去。 匆匆从京四跑回来，这一路也是疲惫，她倒在空间里的床上，不大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亮她就起来了，吃过早饭后，大队长才赶牛车去县里，她现在还不着急去。 已经到了初冬季节，早上院子里的地面上盖了一层薄薄的白霜，空气里的凉意也更贴皮肤了。 她拿了给梅香草江阳和江婷买的东西，去了江家。 梅香草向来起得早，她到的时候，江家的大门已经打开了。 她走进去，见梅香草正在菜园子弯腰拔白菜，梅香草看到她，丢下手里的白菜赶紧走过来。 “暖暖，你回来了，啥时候回来的呀？” “昨天晚上，到家里的时候都十来点了，太晚了就没过来。” “院子里凉，快快快，到屋子里去，屋里暖和。”梅香草甩甩手上的土，“我去洗洗手。” 第229章 威胁她离开 许暖暖看了眼梅香草那双手，那双手上面即使覆盖着一层泥土，都掩盖不住手心手背的粗糙。 梅香草长年累月的干重活儿，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长大，孩子小的时候，这个家全靠她那双手撑着。 她从来不用任何护肤品，若不是本就底子好，只怕现在已经显得很苍老了。 可是那个负心汉，现在却养着别的女人，那女人皮肤比同龄人显得细嫩，明显是精心保养过的，还打扮的那么精致。 她听江野说，梅香草直到现在还放不下江东城，一直在等着江东城回来。 若她现在告诉梅香草，江东城没死，还娶了别的女人，生育了两个孩子。 梅香草应该就死心了吧。 可是，这样的话，梅香草连最后的念想都没有了，得知心爱的人背叛了她，定然也会痛彻心扉。 她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真想飞回京市去，猛揍一顿那个负心汉，给梅香草出出气。 梅香草洗完了手走过来，“暖暖，你怎么还在外面站着？咱们一起去屋里。” “好的，大娘。” 梅香草顺便喊了江婷，“婷婷，快起床，你嫂子回来了。” “我嫂子回来了！”屋子里立刻响起一道惊雷般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地动山摇，江婷穿好了裤子，一边套毛衣，一边往外跑，头发炸的像个鸡窝。 “嫂子，真的是你，你回来啦！” “嗯。”许暖暖瞧着她现在的形象，紧抿着唇，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婷婷，你还光着脚，地上可凉了，快去穿上鞋吧。” “哦哦，好的，刚才着急往外出给忘了。” 她又慌慌张张跑回去穿鞋了。 梅香草摇摇头：“都这么大个姑娘了，还毛毛躁躁。也亏人家建军不嫌弃她，说起建军，那真是个整齐爱干净的小伙子，我们家婷婷跟人家在一起，以后可得让人家忙活了。” “大娘，让他忙活他也乐意。” 里面的江婷听到了，附和，“就是就是，我天天揍他，他都愿意呢。让他做家务，他肯定也愿意。” “那可不行，你以后得改，人家能迁就你，你也得为人家着想这点，可不能得寸进尺。再说，以后要是跟公公婆婆住在一起，可不能让人家嫌弃你。” 梅香草平时也娇养女儿 ，但不会让女儿没教养。 “我知道了，妈。” 江婷把毛衣穿好了，头发还是毛毛躁躁的，去拿了梳子梳头。 “嫂子，你咋突然就回来了呢？”她问许暖暖。 “我想你们了，就回来了。” “嘿嘿，我嫂子真好，我也想我嫂子了。” 许暖暖把她带的礼物拿出来，先给梅香草。 “大娘，这是给你买的加绒内衣，冬天穿在里面应该很暖和。” 梅香草受宠若惊，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哎呀，咋还给我买衣服了。” “这是给江阳买的帽子。” “还有他的？！” 然后把围巾给了江婷，江婷立马围在了脖子上去照镜子了，围好后又跑回来。 “嫂子，我好喜欢，你太好了。” “我还买了点发卡和头花，给你梳头，再把发卡和头花给你扎头上。” “太谢谢嫂子了。” 江婷感觉自己掉进了蜜罐里，一觉醒来，她就被嫂子给的满满的幸福给包围了。 许暖暖先把烤鸭交给了梅香草，“一会儿咱们吃这个。” 梅香草没吃过，问：“需要加热一下吗？” “加热一下吧，不然又凉又油腻腻的，吃了容易拉肚子。” “好。” 等江阳醒来，看到许暖暖给他买的帽子，着实让他既意外又惊喜。 一个劲儿地对着许暖暖点头哈腰，“谢谢嫂子，谢谢嫂子。” “好了，好了，免礼吧。” “嫂子，你比我哥还亲呢，我哥光会打我。” 许暖暖：“你不怕我把这话告诉你哥，你哥更打你。” 江阳笑了笑：“我知道我嫂子不会出卖我的。” 许暖暖在江家吃过早饭，又去了羊圈看了一下羊，羊长的都很好，每只都白白胖胖的，非常健康。猪圈里的猪也在吃青贮饲料，长得也很好。 她顺便去了一趟大队长家，省得一会儿坐牛车的时候，大队长见到她会大惊小怪。 “许知青，你咋突然回来了？我批给你的假期还没到吧。” “我突然想回来看看，还得回去呢。” “哦，需要再延长一下假期吗？” “不用了，还有好几天呢，够用了。” “那就行。” 许暖暖在坐牛车的时候，遇见了关玉蓉，关玉蓉见了她，明显吃了一惊，然后跑过来。 “暖暖，你怎么也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哎呀，我昨天才来，今天就看到你回来了，早知道你跟阿姨一块儿来，咱们还能做个伴儿。” “阿姨，我就是临时想回来了，惦记着这里的那群羊，惦记着我的狗，我回来看看，还回去呢。” “哦，那等回去的时候，咱们一块儿。” “看看吧，也许能做上伴儿。” 少时，许振清和方素云也来了，他们仍旧和许暖暖装着互不认识，和关玉蓉也没有说话。 他们都上了牛车，又来了几个村里的人，把整个车子都坐满了。 到了县城后，这些人都下了牛车，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许振清和方素云直接去人民医院了，关玉蓉紧随其后，许暖暖绕了个弯也跟过来了。 许振清和方素云来的莫无畏的病房里，告诉林如烟：“你妈来了。” “啊？！” 林如烟正坐着给莫无畏削水果，听到这话身子狠狠抖了一下，带动着椅子移动和地面摩擦，发出一道刺耳的嗤啦声。 本来连贯的一条苹果皮从中间突然断裂，林如烟不小心在自己手上割出了一个口子，鲜红的血珠立马就冒了出来。 “如烟！” “我，我没事。”她心里惊涛骇浪，脸上的表情根本无法平静。 其实莫无畏也很仓惶，关玉蓉来者不善，即使已经做好了迎接这一天的准备，他还是害怕的不得了。 因为他觉得自己能赢关玉蓉的几率很小，毕竟他身份敏感，现在又变成了残废。 关玉蓉肯定不会同意让他和林如烟在一起。 他的一颗心狂跳着，好似要冲出嗓子眼。 就在他们精神都异常紧绷的时候，关玉蓉冷着脸走进了病房。 她看看躺在病床上，一只手和两只脚都绑着绷带的莫莫无畏，又看看坐在病床前的林如烟。 对林如烟冷声：“如烟，你竟然骗我。我见过你们大队长了，大队里根本不缺老师。你不想回去，只是想在这里守着这个残废。”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把“残废”两字说出口，莫无畏更加自卑了，他紧紧地咬着嘴唇，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奈。 许振清听不过去提醒她，“请你不要那么称呼无畏，他不是残废，他以后会大有用处的。” “有个屁用，手脚都没了，还能干什么？如烟，这次是专门来带你回京市，你现在赶紧回大队，收拾收拾，咱们母女这就回京市。” “妈，我不走，我不想回去。” “你想在这里守着这个残废。如烟，我告诉你，他以前配不上你，现在更配不上你。你这个傻瓜，你跟着他就是受罪。” “妈，我不怕苦，我只想守着无畏。妈，你知道吗，他会变成这样，完全是我害的，我欠他的，我待在这里是为了赎罪，你别让我走。” “如烟，这不是你的错……”莫无畏开口。 林如烟立即呵斥他：“你不要说，这本来就是我造成的，最严重的后果由你承担了，剩下的就由我来承担。” 关玉蓉气的咬牙，直接上手去拉林如烟，“如烟，你必须跟我走。你养大的女儿，我不同意你跟他在一起，你就不能留在这里。现在立刻跟我回京市，妈给你找一个比他强一百倍一千倍的，让你后半辈子享福，我的女儿是不可能跟着一个废人活受罪的。” 莫无畏被关玉蓉如此诋毁，他却无话可说。 他无法为自己辩解，因为他本来就没办法给林如烟好的生活，还会连累她跟着自己一起受苦。 倒不如放她走。 关玉蓉往外拉扯着林如烟，林如烟恳求她：“妈，我不走，你让我留下来吧。无畏他已经不能照顾自己了，我走了，他可怎么办？” “管他怎么办呢？不关咱们的事儿，咱们自己过好日子就行了。” “妈，我不能走，求求你放过我，让我留下来吧。” “不行，你必须跟我走。” 不然她回去可怎么跟吴艳交代？怎么再给自己找大靠山？ 林如烟没有办法，情急之下，她扑通一声给关玉蓉跪了下来。 “妈，我求求你了。你就就成全我和无畏吧，不要把我们分开。” 第230章 想不开了 关玉蓉说：“如烟，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你年纪还小，他说几句情话说几句甜言蜜语，就把你给骗住了，他完全就是在利用你，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妈，他没有骗我，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好，就算他没有骗你，你决定留在这里照顾她。可是你想想，他连自理的能力都没有了。你能照顾他一天两天，能照顾他一个月两个月，或许你还可以照顾他一年两年，可是你能照顾她一辈子吗？ 你做不到的，你很快就会厌烦这种生活，妈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妈不会骗你，既然坚持不了，倒不如早早离开，省得搞一堆烂摊子。” “不，妈，我可以做到。不管照顾他多久，我都能做到，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你想想，他走路都是问题，以后生活中所有的重担都会压在你的身上，会把你给压垮的。” “妈，我不怕，我现在可以自己挣钱，我能解决我们生活中的一切琐碎，我说到做到，不会退缩的。” “你，你真要气死我。”关玉蓉急得差点跺脚。 她咬牙切齿的看着林如烟：“你真傻，我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生的了。你回京市多好，有那么好的工作，那么多的干部子弟让你挑选，你干嘛非要留在这里？” 她已经开始抓狂了。 “妈，我宁愿在这里吃着杂粮饼子笑，也不愿意回去对着红烧肉哭。妈，你也年轻过，你应该能理解我。” “我不能理解！”关玉蓉大叫了一声，“我只知道，我这次是来叫你回去的，你必须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林如咽口气坚决。 “那，那好。” 关玉蓉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把刀刃抵在了自己的脖颈处。 “如烟，我生你养你一场，我没想到你现在会这么不听我的话。妈，实在是不想看着你受苦，既然我无论如何都说不动你，为了你的未来，妈愿意牺牲自己。你要是不跟我走，我就死在你面前，也好过以后看着你受罪天天心里难受。” 林如烟顿时被吓哭了：“妈，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你要是不跟我走，我就死给你看。”她又把刀刃往脖子上紧贴了一些。 林如烟更害怕了，她可不敢拿关玉蓉的性命开玩笑。 “妈，你不要这样。” 关玉蓉梗着脖子，瞪着眼，不听！ “妈，你这又是何必呢，就算我生活的不好，你也不能轻贱自己的性命。” “我唯一的孩子都不听我的话了，我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让我死了得了。” “妈，你不要这么说，我没有不要你，你不要说死了好不好。” “除非你跟我回去。” “妈。” 关玉蓉依旧把刀架在脖子上，大有林如烟不答应，她就不拿下来的架势。 许振清和方素云都在旁边看着，许暖暖也早就来了，站在门口看着。 他们都只是冷眼旁观，知道关玉荣肯定不舍得拿刀捅了自己。 但所谓旁观者清，当事者迷，林如烟却生怕关玉蓉会做傻事。 她把头重重的砸在地上，“妈，我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我求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千万不要做傻事。” 她一边说头一边咚咚地往地上磕着。 这屋里除了他们两个，最煎熬的就是莫无畏了。 他听着林如烟给关玉蓉磕头，心里如刀绞的难受。 “如烟，你不要磕了，你跟她走吧。相信我，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林如烟好似没听到他的话，依旧恳求着关玉蓉，给关玉蓉咚咚磕着头。 许暖暖见她抬头的时候，额上已经红肿一片，却依旧进行着重复的动作。 突然，病房里响起可一道啊的声音，只见病床上的莫无畏双目通红，眼睛好似染了血一般。 他自行扯掉了在自己手背上的针头，针头处往外窜着液体，连带着输液管在空中飘荡了几下。 而莫无畏的手背上血管被挑破，暗红的液体迅速从他的伤口中流出，不是一滴一滴，而是一串一串。 “无畏！” 几个人齐齐朝他喊了一声。 他却红着眼睛朝林如烟怒吼，“你走！你赶紧走！” 林如烟本来要去帮莫无畏止血，却被莫无畏吼得一怔。 许振清、方素云和许暖暖都赶紧冲了过去，许振清和方素云不知道该怎么给他止血，许暖暖给他按住了伤口，暂时止住了血液的流出，无奈她没有包扎伤口的东西。 只能吩咐他爸妈：“你们快去叫一下护士。” 许振清赶紧出去了，方素云留下来，希望能帮上一点忙。 几个人的目光都凝在莫无畏身上，莫无畏的目光却放在了林如烟身上。 他的胸腔剧烈起伏着，看林如烟的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的爱人，倒像是在看仇人。 “你快走，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我莫无畏就算变成残废了，我依然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 你以为你的怜悯很高尚，你你以为你的付出很神圣，可在我眼里，一文不值，屁都不是。你赶紧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我不想看到你，永远都不要回来！” 林如烟心如刀绞，更手忙脚乱。 “无畏，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其实你根本就不想让我走。” “你赶紧走吧，我讨厌你这种自以为很伟大的样子了。难道你刚才没有看到我做了什么吗？你要是再不走，我就不治疗了，我直接回家，你缠着我，是想让我去死。” 他对许暖暖说：“许知青，你不用给我止血。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让我死了算了。” 他把许暖暖的手挥开，任由着手背上的血液大滴大滴的往下流。 “无畏，你有伤在身，身体本就虚弱，这样怎么受得了？”林如烟劝他。 “如果你是为我好，就赶紧离开这里，别让我再见到你。只要你还站在这里，我就不会让别人给我止血。” “我。”林如烟眼看着莫无畏的手背一直不停地流血，“无畏，你不要伤害自己。” “不想让我伤害自己你就走啊，干嘛还要杵在这里？赶紧跟你妈回京市去。” 林如烟深吸了一口气，点头答应：“好，如果我的离开能阻止你伤害自己，我现在就走。” 事情进行到了这里，关玉蓉也松了一口气。 这个死妮子终于妥协了，不过不是因为她而妥协，她心里很是不爽。 她放下了水果刀，拉住林如烟的手：“走吧。” 林如烟跟着她，一步三回头，在快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又冲回来，跑到莫无畏病床前，低头，对着他的唇就吻了下去。 方素云和许振清都赶紧转过了身子，关玉蓉臊地不行，觉得自己的老脸都被丢尽了，赶紧过去拉走了林如烟。 “你能不能要点脸了？你还亲他。” 林如烟对莫无畏说，“无畏，我先走了，等过一段时间我妈的气消了，我还会回来的。” 关玉蓉立刻出声打破她的幻想：“你别想，这辈子你都别想回来了。”等到了京市，就把你嫁人了。 莫无畏也说：“你不用回来了，你回来了，我就去死。” 林如烟左右为难，还是跟着关玉蓉离开了。 她们走了一会儿，房里终于恢复了平静，护士也过来给莫无畏包扎伤口了。 护士不明所以，开口训斥莫无畏：“你说说你，这真的是不想活了？你有那么好一个媳妇儿，人家心甘情愿守着你，伺候你，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许振清和方素云朝她挤眼睛，可她低着头，根本没有注意到，依旧自顾自地说着： “你呀，不是跟你说了，你就算不为自己，为了你媳妇也要坚强，别辜负了人家对你的一片用心。” “咳咳。” 许振清干脆干咳了两声，出声道：“那个，可不可以先别提他媳妇儿了，他现在已经没有媳妇儿了，就别说了。” “没媳妇儿了？咋没了呢？不是一直好好的吗，今天早上还在这里照顾她呢。” “咳咳，这是人家的私事，你还是不要问了。” 护士这才满揣着一肚子的八卦闭了嘴，“好好，我不问了。” 她包扎完莫无畏的伤口，端着托盘出去了。 之后，病房里便是一阵死寂。 莫无畏静静的盯着天花板，没有说话，其他三人也没有说什么。 另一边，关玉蓉拽着林如烟离开医院，回到了清平湾知青点。 林如烟的行李是那次打包好的，自从莫无畏受伤住院后， 她就一直在医院里守着，还没有回过知青点。 她们拿了行李，片刻也没有停留，找人送她们去了县城火车站。 关玉蓉又以最快的速度买了票，发车前一直紧紧看着林如烟，就怕她会再跑回去。 好在林如烟一直老老实实的，却一句话都不说，除了会走几步路，活活像死了一样。 火车进站，她拉着林如烟进到了车厢里，又等到火车开动，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林如烟回不到莫无畏身边了，只能跟着她回京市，她把她嫁了人，不管他什么莫无畏，白无畏，都别想再染指他的女儿了。 安丰县人民医院，莫无畏的病房里，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后，莫无畏才渐渐缓过了神来。 对守在他身前的三个人说，“许大哥，嫂子，暖暖。对不起，让你们为我操了那么多的心。你们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的。有没有她在，我都要勇敢的活下去。” 三个人知道他说的不是实话，只是用来安慰他们的罢了。 方素云说：“无畏，林姑娘走了，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不要太悲观，来日方长，咱们多等等。” 莫无畏却不这么想，关玉蓉能把林如烟弄走，到了京市，林如烟恐怕就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了，怎么可能还能回来。 不过，方素云安慰的好意，他还是心领的。 “嫂子，你说得对，我等等，大不了她一直不回来了。算了，其实这也是一件好事，她能在那里找个好人家，就不用跟着我受罪了。” 没有人接下文，病房里响起了两道唏嘘声。 许暖暖想着自己该回京市了，要尽快处理关玉蓉。 第231章 决定活下去 许暖暖想着自己该回京市了，毕竟她要盯紧关玉蓉。 对许振清和方素云说：“爸，妈，我也想回去了，莫大哥就由你们来照顾了。” 许振清和方素云都舍不得女儿再走，许暖暖道：“爸，妈，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我还要带外婆回来，一起陪我妈。” 她拿出自己制作的药丸，倒出来两粒，对莫无畏说： “莫大哥，这是我自己制作的药丸，对你的伤口恢复很有好处，你吃了吧。” 莫无畏点点头，“好，谢谢你，暖暖。” 许暖暖把那两颗药给他吃了，然后把药瓶给了方素云。 “妈，这些药每天给莫大哥吃三回，每回吃两粒，这里面的量应该能撑到我回来了。” “好。”方素云接过了药瓶。 许暖暖又跟莫无畏说了声，许振清和方素云一起出去送她。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方素云和许振清好不容易搞来了小米粥煮鸡蛋，方素云坐在莫无畏的病床前喂他。 莫无畏吃了一口，软糯的小米粥和爽滑的鸡蛋，他吃到嘴里却犹如吃糠十分难以下咽。 “无畏，是这饭做的不好吃吗？”方素云问。 “不是不是，很好吃，谢谢嫂子。” 方素云又喂给他，他还是那副难以下咽的样子。 许振清接过饭碗：“我来喂。” 可他喂还是一样，莫无畏依旧是吞咽艰难。 许振清自己喝了一口，“这不挺好喝的嘛。” 他和方素云突然就明白了。 不是这饭不好吃，而是因为喂饭的人不是林如烟。 方素云：“无畏，你不是想开了嘛，你这样不吃饭怎么能行？” “嫂子，大哥，我吃。” 莫无畏为了不让许振清和方素云担心，努力吃饭，然而最终还是只吃了半碗，剩下的半碗都凉了，许振清为了不浪费粮食，自己吃了。 半晌，方素云出去上厕所，留许振清在病房里照看莫无畏。 午后暖洋洋的日光透过窗子照到病房里，也照在了许振清的身上，使他忍不住打起了盹儿，不大会儿就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莫无畏静静地在病床躺着，盯着上面的天花板发呆。 他试图动动自己的双脚，除了脚腕处传来的疼痛，没有任何的作用。 废人，他已经彻底成个废人了，一个只会拖累别人的人。 他时常鼓励别人，可当这种事真正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脆弱。 他的那些大道理可能给了别人勇气，却鼓励不到自己。 而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在乎的人已经离他而走了。 没有了，他什么都没有了。 他从小就没有了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后来娶了妻，有了一个亲人，但没多久妻子就和他离了婚，他孑然一身来到这边的乡下，无牵无挂。 他以为这辈子都要过这种生活了，却不想一个执着又顽固的女孩子闯入了他的世界里，使他又有了新的牵挂。 他以为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哪怕自己以后变成了残废，只要有她陪在自己身边，他就觉得生活是充满阳光充满希望的，生命仍旧是非常有意义的。 可是现在，这最后一缕的阳光，最后的一分希望也被夺走了。 生命成为了一个无穷无尽的黑洞，每日的一日三餐都变成了非常可怕的事情。 活着是一种痛苦，死了才是解脱。 他好想死神现在就出现在他面前，带他离开这个世界，让他一了百了。 方素云刚从厕所回来，就被病房里的情形吓坏了。 病床上的莫无畏这用力撑着自己裹着纱布的双脚，那根输液管已经变成了两段，其中连着输液瓶一节正往外冒着透明的液体，另一段输液管里往外冒的却是暗红色的液体，那是连接莫无畏手上血管的一段。 “无畏！”方素云尖叫出声，赶紧冲了进去。 这一声惊醒了正在打盹的许振清。 他一睁眼，看到令他惊恐的一幕，也被吓得不得了。 他赶紧按住了莫无畏的双腿，方素云慌忙跑出去叫医生了。 “无畏，你怎么又犯傻？”许振清生气地教训莫无畏。 莫无畏好似听不到一样，但他被许振清按着，已经动不了了。 “让我死，让我死了吧，死了就能解脱了。” “你还想死！”许振清怒不可遏，朝莫无畏骂道：“你这个胆小鬼，懦夫。你个大男人，这么轻易就被打倒了吗？” “许大哥，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我什么都做不了，还会成为别人的拖累，你就让我走了吧。” 啪啪！ 许振清毫不留情，在他脸上打了两巴掌。 “这下能不能清醒一点？” 莫无畏似乎有点儿被他打醒了，静静的盯着天花板，不再动弹了。 许振清接着说：“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这时候肯定是你心里最脆弱的时期。” 既要面对自己即将变成残废的事实，又要面对自己爱人的离去，他知道，一般人只是面对自己变成残废的事实，都有可能挺不住。 何况是这么严重的双重打击。 “无畏，大哥能理解你。我知道你现在很脆弱，只要你挺过了这段时期，你就能坚强地活下去。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不，我不想活了，以后的路会越来越艰难，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难，太难了。大哥，你就成全我吧。” 啪！ 又一巴掌打了下来。 “没想到你还是这个样子，难道你就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看不起你？” 莫无畏好似无动于衷，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这时方素云进来了，后面跟着一个医生，还有许暖暖。 许暖暖去拔掉了莫无畏手上的输液针头，医生去检查莫无畏的伤口。 这个医生并没有说什么，她好似看多了这种事情，只是淡漠的给莫无畏检查伤口。 许暖暖从自己包里拿出一瓶灵泉水，“莫大哥，把这个喝了吧，对你很有好处的。” “暖暖，你怎么还在这里？” 方素云叹口气，“暖暖要不是担心你想不开，她早就走了。她就是怕你做傻事，所以暂时没走，没想到你还真的犯蠢了。” 方素云也生气了，教训起莫无畏一点也不客气。 莫无畏没想到许暖暖也为他担心至此。 好像，他也并不是一无所有。 许振清和方素云不是她的亲大哥亲大嫂，却像亲大哥亲大嫂一样的照顾他担心他。 许暖暖既像他的侄女，又像他的妹妹。 他们一直都在照顾他，鼓励他。 他们对他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他似乎又有了新的牵挂，不应该抛下他们就这样走了。 方素云一想到刚才的场景，就痛心疾首。 “无畏，我真没想到你还会这么做。我以为你已经想开了，谁知道你是骗我们的。我现在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你就是个傻子，你懦弱得不得了。” “骂吧骂吧，我刚才还打过他了。”许振清说。 方素云猛吸了口气：“好吧，我也不知道，我这忙前忙后到底是为了啥。我担心来担心去，原来只是担心了一个白眼狼。他一点也不在乎咱们的感受，那我还在乎他干嘛？ 死吧，最好现在就死了。他再怎么作践自己，我也不会拦着他了。大不了他死了，我们给他挖座坟埋了，每年清明节给他烧点纸钱就是了。 可是他有没有想过？他如果死了最高兴的就是关玉蓉了。简直是亲者，痛仇者快。这种傻瓜就应该死的越早越好。” 经过了刚才的事情，莫无畏感触很深。 “大哥，嫂子，还有暖暖，对不起，我又让你们担心了。” 他既然连死都不怕，为什么还要怕活着呢？ 即使自己没有了双腿，没有了林如烟，自己身边还有这三个可爱的人，他们把他当亲人，他不能辜负他们的一片真心。 “许大哥，嫂子，暖暖。刚才是我太糊涂了，我保证我不会再做傻事了。” 许暖暖见他说话畅快了许多，让他喝灵泉水，他很快就把那一瓶给喝完了，并没有像中午时难以下咽。 不过，他们三口并没有完全相信莫无畏，就怕他会再做傻事，许暖暖暂时也没有离开。 他们三口都守在这里，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许暖暖觉得莫无畏一切都很正常，他们跟他说话，他也没有阴郁的情绪了，她才决定回京市。 许振清和方素云把她送到了住院部门口，许暖暖把自己家大门和房门上的钥匙都交给了方素云。 “妈，我昨天给莫大哥喝的是我自己调配出来的营养液，也是帮他恢复身体的。 我屋里还有很多，你以后拿了每天给他喝一瓶。” “好的，闺女。” 许暖暖让他们送到这里，就让他们回去了，她的行李都在空间里，出了医院后，直接去了火车站。 第232章 安排他们相亲 京市 关玉蓉和林如烟在凌晨就已经到达了京市火车站，因为他们回来的太突然，关家人不知道，所以并没有人来接她们。 林如烟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关家的外孙女了，她不想再住在关家，便向关玉蓉提了出来。 “妈，我不想回关家住了，我想在外面租房子。” 这可正中了关玉蓉的下怀，她本来就想让林如烟住在外面，以方便她用林如烟交换利益。 关玉蓉顺着林如烟：“妈也觉得，你现在再回到关家住，肯定会觉得别扭。要是许暖暖也在这里，你会觉得更别扭。哼，你都不知道，自从许暖暖去了家里，家里所有的人都围着她转了，我在那个家里就好像一个外人一样。” “妈，我不是因为许暖暖，她才是关家的亲外孙女，她住在那里没有错，是理所当然的。而我都已经不是关家的外孙女了，我不想住在那里了。” “行吧，正好你外婆之前住的那间房子还空着，我带你去那里吧。” “好的，妈。” 二人来到那座小房子里，简单收拾了一下。 关玉蓉现在不方便回关家，便也在这里休息了。 “如烟，明天早上吃过饭我就带你去纺织厂报到，咱们早一天上班，早一天把那位子给占住，就不怕别人抢了。” “好。” 早上她们起床后，小屋里没有做饭的食材，她们便去国营饭店吃。 吃完饭正好快到老棉纺厂上班的时间，他们来到厂门口正要进去，这时吴艳也来到了这里。 吴艳看到关玉蓉带着林如烟一起过来，特别是看到了林如烟，赶忙迎了过去。 她首先笑着对林如烟说：“如烟，回来了。” 林如烟觉得她对自己太过热情，因为她认得这个女人，正是被她拒绝过的张子恒的妈妈。 一年前，张家托人去她家里说亲，她根本看不上又丑又矮的张子恒，他们全家一起拒绝了这桩亲事，她觉得吴艳再见到她，肯定不会给她好脸色的，没想到对方还可以做到笑脸相迎。 而且据她所知，她妈妈和吴艳也不是很熟，吴艳为什么要对他这么热情？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回答吴艳，“今天早上刚回来。” 接着，关玉蓉就把吴艳拉到了一边。 吴艳先问关玉蓉：“既然你闺女回来了，什么时候让他和子恒相亲？” 关玉蓉道：“我还没跟如烟说子恒和她的亲事，你先让她把工作落实了，等她适应几天，再说亲事吧。” 林如烟这些天忙于工作，应该就能把莫无畏淡忘掉一些，才能更好接受别的男同志。 吴艳立马就不乐意了，“关玉蓉，你可别忘了，这工作是谁给你闺女找的？我们都把工作给你们了，你们这是想干嘛？想得了工作，又不想跟我儿子相亲。呵，这是耍我们呢？ 我告诉你，别说你女儿现在还没有工作，就算她已经工作了，我们也能照样找理由把她开除。”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如烟她现在还是不想找对象。你放心，过两天我一定让她和子恒相亲，我会让她愿意的。” 吴艳想给自己的儿子娶一个漂亮媳妇儿，奈何她儿子看上的那些，人家都看不上她儿子。 以前他们也曾去官家提过亲，可那时候的关玉蓉和林如烟都仗着有官家做后盾，林如烟心高气傲，根本看不上他家子恒，关家人也都帮林如烟拒绝了这桩亲事。 就在前几天，她得知了关玉蓉不是关家的亲生女儿，而关家二老已经和他们的亲生女儿亲外孙女相认了，关玉蓉这个假女儿虽然没有被关家二老轰走，但在关家自然就没有什么地位了。 她知道关玉蓉肯把女儿许给她儿子，一定是想高攀她家，她们实际上也是一种交换。 不然，若是关玉蓉和林如烟仍然有关家做靠山，才不用巴结他们呢。 “行，就按照你说的，不过一定要快一点，别让我儿子等地着急了。” “会尽快的。” 林如烟见她妈妈和吴艳在那边讨论着什么，她们故意不让他听到，是不是她们所说的事和她有关？ 关玉蓉和吴艳说完话，吴艳直接就进厂里面去了。 关玉蓉过来叫林如烟，林如烟问她：“妈，你刚才跟那个阿姨说什么了？” “没什么，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跟你无关，就不要问了。” 两人进到了厂里，林如烟很快就办完了入职手续，今天就开始正式上班了。 关玉蓉的假期还没用完，她安顿好林如烟便回了关家。 关老太太看到她一个人回来，“玉蓉，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如烟呢，我怎么没有看到她？” “妈，如烟说不想回来住，我就在外面给她找了一间房子，她住在外面，哦，现在已经去棉纺厂上班了。” “不回来住了，为什么呀？家里还有她的房间呢，住在家里多好。” “妈，这是如烟自己的选择。她，她觉得她不是您的外孙女了，不便住在这个家里，所以想住外面。” “哎呀，这孩子。我从来没说她不是我的外孙女，她怎么能那么想呢？” 关老太太其实也没想着勉强，“如烟她住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她。” “妈，你年纪大了，就别去看她了。等她有时间了会回来看你和爸。” “那她什么时候有时间啊？她刚上班，工作一定很累，你告诉我她住在哪里，不如我和你爸晚上就去看她吧。” “行，妈，咱们一块儿去。” 关老太太想起了许暖暖，“你这次去清平湾，见到暖暖了吧？你前天才走不久，暖暖也回去了。” “我见到她了，挺好的。”关玉蓉客套的问了一句：“她这里住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回去了呀？” “她说大队里的猪羊突然生了病，他们大队长让她回去给那些猪羊看病。” “给猪羊看病？” 关玉蓉记得自己那天去找大队长，大队长并没有跟她说有关许暖暖回去的事。 可能是那个大队长觉得没必要跟她说吧。 林如烟在厂子里工作了大半天，还算适应。 其实她的心根本不在这里，可是她必须先稳住关玉蓉，等过段时间他在辞了工作，或者让厂子里把她开除，她好去乡下找莫无畏。 她现在不在那里，也不知道莫无畏怎么样了。 心里一直惴惴不安着。 张子恒也在这个厂里工作，和别人负责管理仓库，因为他是副厂长的儿子，平时会把活都安排给别人，他自己清闲的很。 他知道林如烟在厂里上班后，便时不时就会来财务科的窗外看一下林如烟。 林如烟第一天上班，为了要适应工作，她一直埋头干活，并没有注意到窗外张子恒。 在张子恒第三次来到财务科窗边的时候，林如烟不经意的一扭头，便看到了一张子恒。 她发现对方在盯着她看，不知道是他刚来，恰巧他们的目光对视上了，还是他已经在外面看了她很久了。 下一秒，张子恒就把目光移到了别人身上，她觉得是自己多疑了，张子恒应该对她没有想法了，便又埋头工作起来。 吴艳见她儿子在财务科窗外盯着，也走了过来。 “子恒。” “妈。” 吴艳把张子恒拉到了一边，“你刚才在看林如烟，妈光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有多喜欢她。” “妈，虽然之前有好几个姑娘拒绝了我，但我最念念不忘的还是她。妈，她都已经回来了，到底什么时候安排我们的婚事啊？” 吴艳笑着说：“瞧瞧，瞧瞧，你又等不及了。其实妈也着急啊，妈是着急抱孙子了。我跟她妈妈已经说好了，等她工作适应一阵子，再提你们的婚事。” 她看着自己儿子几乎眯着的眼睛，塌陷的鼻子和撅起的嘴唇，摇了摇头，“我儿子究竟哪里不好了，那些女的看不上你？哎，那是她们有眼不识金镶玉，是她们眼瞎。” 张子恒觉得过一阵子时间太长，“妈，等她下班了，我先去会会她，看她现在对我什么态度。” “也行，反正她们母女俩现在已经没有官家做靠山了，态度自然不能和以前那样强硬了。哼，以前是首长的千金，首长的外孙女又怎么样？以后林如烟到了咱们家，还得看我的脸色。” 棉纺厂下班后，林如烟出了办公室，还没走出厂门，迎面就走过来了，一个男同志。 这个男同志正是张子恒。 第233章 去黑市查看 张子恒笑着跟林如烟打招呼，这一笑，那眼睛直接就成了一线天了。 “林同志，没想到咱们能在这里相遇。” “哦，我今天刚来。那个，我还有事要走了。” 她并不是嫌弃张子恒丑而不想跟他说话，就算他是个帅哥，她也不想跟他多说。 张子恒却拦住了她。 “如烟，怎么说咱们也是熟人了，就不能跟我聊几句？” “那个，我真的有事。” “什么事？告诉我，看我能不能帮得上忙？” 林如烟觉得，他比吴艳看起来还要热情。 “这件事不需要你的帮忙，我自己就可以解决。” “如烟，你根本没有事，是在故意躲着我吧。” “没有，我干嘛要躲着你？” “你知道我爸是这个厂的副厂长，我妈是车间主任，我自然也在这个厂里。以后你要是在厂里遇到了什么困难，找我们谁都可以。” 这是在向林如烟炫耀他的家世，也是在告诉林如烟他们家有多厉害，想让林如烟主动攀附于他。 “哦，我知道，那我谢谢张同志了。不过我觉得我应该没什么事需要你们帮忙，我会努力工作的。” 最好张家人故意找找她的茬，把她给开除了。 张子恒有一种林如烟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感觉。 林如烟一直说有事想躲着他，应该对他没有好感。 无妨，他知道自己很难让一个美女喜欢上自己，好在他有强大的家世。 林如烟看不上他的人，关玉蓉看上了他的家世。 先把林如烟弄到手，以后再慢慢调教就是了呗。 林如烟不想再跟张子恒纠缠下去。 “张同志，我真的没有时间再跟你闲聊了。抱歉，我走了。” 她加快脚步，远离了张子恒，张子恒也没有再继续追上去。 傍晚，关老太太想和关玉蓉一起去看林如烟，才刚出门口，关老太太就看到了提着行李回来的许暖暖，她立刻高兴了起来。 “哎呀，暖暖，我的宝贝外孙女回来了。” 许暖暖走过去，撒着娇问关老太太： “外婆，我走的这两天，你有没有想我？” “有，有。外婆可天天都在想你，你坐车一定很累，快进到里面歇着。” 她拉着许暖暖进了家里，似乎已经忘记了要去看林如烟的事情。 这引得关玉蓉很是不满，老太太口口声声说她心里有如烟，可是她一见到许暖暖，就立刻把如烟忘得干干净净了。 哼，你们关家的人都是这么薄情，既然如此，以后你们也不要怪我对你们寡义。 她一个人去找林如烟，询问了林如烟工作的事情，主要是想确定林如烟究竟是不是真心想留在京市。 林如烟为了不让她生疑，说：“妈，我觉得这个工作挺好的，非常适合我。只要厂子里不开除我，我就会一直干下去的。” 关玉蓉老谋深算，即使林如烟这么说，她也不太相信。 “那就好好干，等你转正了，就是铁饭碗厂子里不会无缘无故开除你的。” “嗯，妈，我会好好干的。” 关玉蓉想起了吴燕跟她说的事情，她思索了一下，不能把林如烟逼得太急， 第二天，林如烟照常去纺织厂里上班，她从进门就盯着张子恒会不会突然出现，好在他没有看到对方，希望对方不要再纠缠他了。 倒是吴艳找到了关玉蓉。 “你到底告诉你女儿了没有？她对这桩亲事究竟什么态度？” 关玉蓉没想到吴艳这么快又来催她。 “咱们不是说好了，等如烟工作了一阵子，再说他们相亲的事吗？” “我儿子昨天见过你女儿了，他觉得你女儿对他的态度不怎么好，可我儿子还是能看得上你女儿的。 你尽快把这件事跟她说了，让她给个准话，别一直吊着我儿子。” “吴艳，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不好，你一直这样推三堵四，是在跟我们耍着玩吧，觉得我们好耍？” “我怎么可能耍你们？” “那你就赶紧把这件事安排一下，你是她的妈，你有办法让她同意，是吧？” “那是当然，她不听我的，还能听谁的？那好，等晚上下班了我就跟她说，我会好好跟她做做思想工作，明天就安排他们相亲，我会让她同意的。” “行，我就等你的好消息。反正也只是相看，她要是不同意，我们再找别人就是了，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就是时间上有点熬不起。”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一定会跟她说的。” “那好吧。” 许暖暖因为这次关玉荣去清平湾，她也着急跟着回清平湾，而没有顾得上调查那个符号和毒药的事情，今天她要去黑市看一看。 她虽然才离开这里两天，就发现关老太太现在异常的黏她。 “暖暖，外婆觉得外婆要离不开你了。想当初外婆年轻的时候，刚和你外公成亲，我都没这么粘他呢。” 许暖暖被逗笑了，“外婆，你是故意逗我开心，还是真的啊，我在你眼里比我外公的魅力还大呢。” “外婆说的是真的，外婆真的想一直跟你呆在一起。糟老头子年轻的时候就那样，现在对我可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了。” 关老太太和许暖暖相处的这些日子，她被许暖暖年轻人特有的青春活力气息所感染，好像自己一下子又年轻了回去，跟许暖暖在一起的时候，她说话会不自觉的调皮。 她们不像是祖孙，而有点像闺蜜。 许暖暖哈哈笑了出来，“外婆，没想到你真的有做活宝的潜质，外婆，跟你在一起我可太开心了。” 她伸手抱住了关老太太，头靠在关老太太的肩膀上。 “那咱们祖孙就永远在一块儿，再也不要分开了。” “好啊，外婆。可是，你要是因为这个不理外公了，我怕外公会打我。” “放心，他不敢……唉，他是舍不得。” 许暖暖想着自己还要去黑市，关老太太现在这么粘她，她该怎么脱身啊？ 终于到了午后，关老太太每天都要午睡，许暖暖在她睡前给她喝了点灵泉水，她又陪了关老太太一会儿。 关老太太快速入睡，并且睡得十分香甜。 许暖暖确定她短时间不会醒来，到外面跟焦嫂说了一声，就离开关家了。 她来到黑市附近，收了自行车，进到空间里乔装打扮后，走进黑市。 她直接去了上次画着那个符号的地方。 却发现旁边的那个小屋还是屋门紧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门。 这个地方比较偏僻，旁边并没有其他卖东西的，她也不能找别人问。 算了，她今晚还要跟彪爷交易粮食，到时候问问彪爷就好了。 他觉得能在这里卖毒药这种东西，必须要经过标爷的亲自首肯，兴许这人和彪爷有着不一般的关系呢，彪爷应该知道他什么时候开门。 怕家里的关老太太醒来找不到她，她没打算在这里闲逛，想立刻回去。 可是，在走到热闹区域的时候，空间里的团子突然提醒她。 “暖暖，我嗅到女主的气味了。” “啊！” 许暖暖听到秦无双在这里，惊了一大跳。 实在是在清平湾的那次大战，已经给她留下了阴影。 她不怕秦无双，就害怕秦无双空间里的那头狼。 她可不想让团子再受伤害，而距离上次大战过去的时间还不长，他们两个的实力也没有太大的提升，这时候还是不宜和女主正面硬刚，必须先躲开女主才行。 她眼睛朝四周快速的扫视着。 “团子，哪个才是秦无双？” 第234章 发现秦无双 “你前面三十米处，一个穿着崭新黑色中山装的又瘦又矮的‘男人’，她和你一样，也带着一顶黑色解放帽。” 许暖暖立即按着她的描述去找那个人，很快就看到了一个和秦无双个头差不多的“男人”，那一定就是秦无双假扮的了。 秦无双的身高还没有一米六，身形偏瘦，小号中山装穿在她身上，显得有些松垮。 秦无双也化了妆，但没有粘胡子，相隔三十米，她也能辨认出秦无双脸的轮廓。 既然女主在那边，她就要往女主相反的方向走。 她看到秦无双正在四处张望，肯定秦无双和001是还没有发现她，幸亏团子的嗅觉比001的灵敏，不然谁先发现谁就不一定了。 她特意绕了个大圈，从另一条相连的胡同里走出了黑市，又看了下秦无双果真没有跟过来。 她才找地方躲进空间换了装，骑上自行车回家。 等远离了黑市有一段距离，她才有时间思考起秦无双来这里的原因和目的。 她才第一次来京市前，就发现秦无双要出远门，没想到对方的目的地也是这里。 这里应该是秦无双的老家，秦无双是回来探亲的。 或者秦无双有亲戚在这里，她也是来探亲的。 由于秦无双是女主，接着她又想到了男主。 突然，她身子一震。 江野前几天就在这里，而秦无双作为女主也恰好出现在这里，她会不会是来找江野的？ 可是男主已经走了啊。 她和江野在一起的时候，江野并没有跟她提起秦无双。 那么江野应该是没有见过秦无双的，不然不会瞒着她。 女主如果真的是来找男主的，男主都已经走了，她还没碰上，许暖暖只能感叹一声，这女主真是点背哦。 可她也不能完全的放心，毕竟好事多磨，秦无双头上有着闪亮亮的女主光环，江野有一天会不会被女主吸引到还都是未知数。 她在那九十九个世界走剧情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担心过，她和团子现在就是和天道做对抗，希望天道对他们不要太残忍。 黑市里 秦无双因为在军区太无聊，才出来闲逛。 她在黑市里转悠了一圈，见到有卖古董玉器的。 她作为穿越了九十九个世界的女主，自然对这个世界以后的发展是很了解的。 她知道这些东西到了后世不说价值连城，价格上至少也能翻个几十倍，上百倍了。 她如果能囤上一大批这样的东西，等到过些年，这里实行开放以后，她只能靠着这批东西，也能过上躺赢人生了。 她身上有空间，保存这些东西不是问题，现在她要问一下这些东西的价格。 想必不会太贵。 因为她知道这些东西大多是从那些农民家里收上来的，根本不需要花多少本钱。 她拿起摊上的一个鼻烟壶看了下，并不懂这些东西的真假，便让空间里的001帮她辨认。 001感应出来那是真家伙，可是摊主却跟她要了一百块钱。 “一百块，你怎么不直接去抢？” 她觉得最多也就几块钱，摊主就应该能卖给她，不想对方竟然狮子大开口，她都要怀疑这个卖东西的人是不是从后世穿过来的。 “十块钱，你要是觉得行，我就买下它。” “九十，少一毛钱都不行。” “二十。” “八十九都没得谈。” 秦无双可不想出这么多钱，即使她知道这个鼻烟壶到了后市能卖几十万甚至上百万。 一方面，她身上真的没有什么钱。 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她空间里的很多物资都没有解锁，既不能使用，也不能出卖。 她家里人的工作收入一般，她和大部分的知青一样，身上的钱并不多。 若这个鼻烟壶只是几块钱，倒是可以从这里买走几件和鼻烟壶差不多的东西，现在对方要价那么高，她身上只有二百多块钱，这些钱的用处很多，不能都花在这上面。 老板态度坚决，她便不打算买了。 等她得到了许暖暖的空间，就能出卖里面的粮食获取金钱，或者她和男主成了一对儿，解锁了自己空间里面的物资，靠出卖物资也能挣得盆满钵满，她也不用为钱发愁了。 当然，既能得到许暖暖的空间，也能搭上解锁物资的男主更好。 她悻悻然准备离开，她空间里的001却出声了。 “宿主，你说你傻不傻？她说不卖给你，你就不能用别的办法得到？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一个可以储藏物资空间呢。” “哦？” 秦无双想了下，她光是有空间，怎么就能得到那个鼻烟壶了。 忽然，她好像醍醐灌顶一般，想明白了001的话。 “001，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去偷？想办法趁着那摊主不注意，偷偷把鼻烟壶放到空间里，这样神不知鬼不觉。” “宿主，这不叫偷，这叫拿。你可是这个世界的女主，天道给你这个空间就是给了你便利，为什么有这么好的条件你不利用呢？” 秦无双轻笑一声，“001，你的脑子真好使，居然想出了如此好的办法。” “废话！我可是最强系统，我的脑子能不好使吗？”001傲娇了起来。 “对啊，我是女主，可我来到这个世界，我空间商场里的大部分物资都不能立即使用，我的钱也不多，肯定是想让我发掘空间新的使用功能。哈哈，说的也是，咱们有这个得天独厚的条件，就应该好好利用，不然就对不起天道给我的这个福利了。” “是啊，是啊，宿主你快行动吧。反正这个世界没有剧本，咱们随意发挥就好了。” 第235章 偷了古玩 秦无双往四周看了看，她做那九十九个世界的女主，从来都是十分正面的形象，还没有干过小偷小摸的事。 刚要干这个，还有点害怕。 001鼓励她，“宿主不要害怕，你是女主，没人会把你怎么样。” “是呀，你说的对。你以前在那些世界当女主的时候，不仅要顾着自己，还要顾着别人，给别人送东西送温暖不说，想干点自己喜欢的事却束手束脚的，这不能干那不能干，说是女主，其实憋屈得很。 我一直都很向往那种肆意妄为的生活，不受天道和任何人的约束，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回不给剧本，估计就是念在我那九十九个世界都循规蹈矩的份上，不想再束缚我了，要给我彻底的自由，既然如此，我当然要接受这份好意。” “宿主，很可能是这样的哦。” “我马上就行动，做我喜欢的事。” 她趁着有其他人来挑东西，摊位老板给别人介绍东西的时候，他利用旁边两个大花瓶的遮掩，悄悄将那个鼻烟壶收到了空间里。 光收这一个她还不满意，又收了两个印章，一个砚台，和一尊拳头大小的铜狮子。 她在收东西的时候一直盯着摊主那边，没人发现她，这种利用空间作弊，基本不劳而获的感觉让她爽到家了。 在她准备罢手的时候，她用右手指一点，把一个银制的酒壶收到了空间里。 在她站起身的时候，那摊主抬眼看了他一下，发现她手里没有东西，衣服也是平平整整的，没有任何凸起的地方，便继续和另外一个客人讲解了。 秦无双知道那摊主没有怀疑她，心里的贪念让她还想再继续偷东西。 不过，理智还是制止了她。 她要见好就收，万一贪婪下去，被摊主发现了猫腻就不好了。 反正她有空间这个作弊神器在，以后顺东西的时候还多的是。 她拍拍手转身走人了。 等她走入热闹的人群里以后，才听到了，从那个摊位上传来的叫喊声，“我的古董鼻咽壶，我的名人印章，我的青铜小狮子，我的银制酒壶，没了，怎么一下子都没了？究竟是谁偷走了我的东西？！” 秦无双听到叫声，她幸灾乐祸地笑了笑。 生怕摊主会追上来，就算搜不到她身上有东西，她也觉得麻烦，就加快速度，离开了黑市。 许暖暖回到家里，发现关老太太已经在客厅坐着了。 她觉得自己出去没多长时间，老太太究竟是什么时候醒的。 “奶奶，你醒了。” 关老太太告诉她：“暖暖，关于给你找四合院的事情有消息了。刚才你出去没多久，你外公就打来了电话。 房子是你外公一个部下的，两进式的，面积比咱们之前看的那个还要大一些。 本来这院子是小巩两口子给他们唯一的儿子留着娶媳妇用的，今年过年就要结婚了，可是谁想到他们儿子前两天在边境战死了。 唉，那么好，那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眼看就要有自己的小家了，结婚……” 老太太后面的话全都化在了一声叹息里，并抬手摸了一下眼角。 许暖暖听到有战士牺牲，也不免伤感。 这些战士是最可爱，最值得敬佩的，可他们也是最直面战争的人，而战争是无情的，许暖暖只能为他默哀。 她想到了江野。 江野也是一名战士，现在还不知道在做什么，有没有处在危险之中。 她希望江野能一直平平安安的，别出什么事情。 关老太太接着说，“小巩儿子牺牲后，他们夫妻俩不愿意住在那里，睹物思人，就决定把房子卖掉，搬到别的地方居住。。” 许暖暖对他们表示同情的同时，询问了买东西一个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价格。 既然是做买卖，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原因而卖房子，她站在买房人的角度，她都要把该打听的东西打听清楚，做到心中有数。 “外婆，他们那边想以什么样的价格出卖？” “哟，这个倒还没说，只说让咱们过去先看看，要是看得上了，再商量价格。你放心，小巩夫妻他们都是实在人，又搁着你外公这层关系，不会胡乱要价的。我知道他们家住在哪儿，咱们骑自行车去。” “好的，外婆，咱们先去看看。” 许暖暖推了自行车，载着关老太太去找那间四合院了。 到了四合院的正门前，两扇门都开着，许暖暖和关老太太下了自行车，直接把自行车推到了里面。 这里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正在打扫卫生。 关老太太喊了她：“小秋，我和暖暖来了。” 叫小秋的女人赶紧扭过脸来，她一脸的憔悴，望向许暖暖和关老太太。 “伯母，你们来了。”她放下笤帚走了过来。 关老太太看到她眼圈还是红的，劝她：“小秋，要想开一点，毛蛋儿这么走了，也是他的光荣。” 小秋用袖子擦擦眼泪，点着头：“伯母，我知道，从他参军的第一天，我们已经做过这样的打算了。上战场哪有不死人的，我和老巩都看得开，赶紧把这个院子卖出去，我们就不想那么多了。” 许暖暖和她不熟，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但她听着对方刚才说的那一席话，可以肯定对方确实是个实在人。 小秋看向许暖暖，“这就是外甥女吧，长得可真标致。” “阿姨好。”许暖暖礼貌向她问好。 “好，你们先看看院子，我把这些屋门打开，你们再去屋里看看。” 许暖暖随即就参观起了这座院落。 这座院子确实比他们之前看的那座要大一些，院子的南边有两棵槐树，夏天可以在树下乘凉，边有花池有鱼池，还有一小块的菜地，能养花种草还能养鱼，简直是她的理想庭院。 院子里一共有十八间房子，和一般的二进院子的房间数差不多，许暖暖一间一间的参观下来，总体来说还是比较满意的。 既然看上了，就要说价格了。 她问小秋：“阿姨，你们这座院子打算卖多少钱？” 小秋道：“我听别人说这样的院子一般都能卖八千，我跟老巩商量过了，咱们是自己人，你们给七千就行了。” 许暖暖觉得她真的太实在了，上次那个比这个小的院子还要一万呢。 既然人家实在，她就不能欺负实在人。 再说这也是看在她外公的面子上，才要的这么少。 “阿姨，卖七千你们亏不亏呀？这样吧，我再加五百，给你们七千五。” “这？”小秋没想到许暖暖还会给他们加钱。 关老太太道：“那就这样吧，不能让你和小巩吃亏太多。” 小秋点点头也算应允了。 他们商量好，等过两天夫妻俩搬出去了，他们在进行过户交钥匙的事情，钱也可以在那个时候给。 许暖暖甚至都不用先交定金。 这件事就算尘埃落定了，许暖暖和关老太太回了家，关老太太就把自己存钱的盒子拿出来，交给了许暖暖。 “暖暖，这是我和你外公给你买房的钱。” 许暖暖看着又是厚厚的一沓。 上次她外公外婆就给了她五千了，这次目测还有那么多。 她不肯收下，可不能把二老的养老钱也拿走。 不过在关老太太一再地坚持下，许暖暖收下了三千块钱，其他的四千五由她自己出。 “外婆，以后我要是能在京市常住的话，你和外公也搬到那里，咱们做伴。” 关老太太高兴的不得了，“好好，外婆可盼着那一天呢。” 外面的天还很亮，许暖暖想到今天半夜要和彪爷进行粮食交易， 晚上肯定不能让关老太太和她睡在一起了。 她拉住关老太太的手，“外婆，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关老太太满脸的慈爱：“什么事啊？” “我想让你今天去跟外公睡。” “什么？”慈爱顿时就消失了，转而还有点个羞怯，“暖暖，那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的？我不要跟他睡，我只想和我的宝贝外孙女睡。” “啊？外婆，我的意思是，你反正快要跟我去清平湾了，趁着这几天多陪陪外公。不然，外公觉得我一直霸占着你，他肯定会怪我的。” “你放心，他不会怪你。” “他就算不怪我，我心里也会过意不去。外公年纪大了，也很需要人的陪伴，外婆，你也不想我因为这个心里难受吧？” 关老太太答应了：“好好，我就看在我外孙女的份上，去陪那个老头子说说话。” “外婆，说的我外公好像多不值钱似的。” “哈哈哈哈，他值钱，他可值钱了，以后还要靠着他的退休金养老呢，他值的钱还不少呢。” “哈哈哈哈。” 棉纺厂 林如烟下了班刚出大门，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关玉蓉。 “妈，你来了。” “嗯，妈跟你一起回去，我有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啊？” 第236章 选择自尽 林如烟的心突突狂跳了几下，直觉她妈跟他说的不会是什么好事。 关玉蓉朝她弯了一下唇，“到了家里你就知道了。” 林如烟一路忐忑着和关玉蓉回到了那间小房子里。 “妈，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关玉蓉拉着林如烟坐下，“如烟，你昨天是不是见到子恒了？你对他的印象怎么样？” 林如烟瞬间便明白了什么。 突然想起昨天吴艳对她的有些奇怪，后来张子恒一起在财务科的窗外看她，再到她下班的时候张子恒拦住她找她说话。 她妈和吴燕秘密交谈了一些东西，不让她知道，定然也是与和张子恒有关。 “妈，你什么意思？你该不是想把我介绍给他吧？” “如烟，子恒家里多好的条件，他自己又是厂里的小干部，你嫁给他有什么不好？” “妈，你觉得我能看上他？” 关玉蓉好似料到了她会这么说，面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如烟，你看不上他，那是在以前。那时候方素云和许暖暖还没有出现，你妈我还是关家的正牌千金，你还是关家人千娇百宠的外孙女，咱们有关家做靠山，当然不用委曲求全。 可咱们的处境不比以前了，你外公外婆和你舅舅都不重视我了，他们眼里只有他们的亲女儿，亲妹妹；还有亲外孙女，亲外甥女，哪里还把咱们放在眼里。 妈也是为了你考虑，妈想给你找个可以依靠的好人家，即使离开了关家，你也可以过上很好的生活。” “妈，我不要那样的生活，我有手有脚，我想自食其力，要自己养活自己，我不需要依靠任何人，我也不要嫁入张家。” 关玉蓉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 “说什么胡话呢你，靠你自己？你也不想想你自己能挣几个钱，你能买点什么？” “妈，我除了能在厂里工作，我还可以写稿子。就算我挣得不多，我少花点就是了，干嘛非要去依附别人？” “可是，光依靠自己，在厂里就要看别人的脸色，一个小小的财务组长就能给你甩脸子，你做没做错事，人家都可以骂你刁难你。你要是嫁到了张家，那就不一样了，你就算做错了事，谁也不敢说你。” “妈，如果我没有做错事，他们故意刁难我，我也会有应对的办法。厂子里那么多人，现在又是新社会，我们还没有人权了吗？ 妈，不如你也离开关家吧，靠自己的双手生活，自己养活自己，女儿也可以养你，有什么不好？” “不行，你可以过那样的生活，我不能，如烟，妈可都是为了你好。” 她以前是首长家的千金，向来都是高高在上，不缺吃穿，不缺钱花。 现在让她像个普通人一样，每个月拿二三十块钱的工资，不舍得吃不舍得穿，过着拮据的生活，还要时不时的仰人鼻息，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她做不到。 “如烟，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跟你实话实说。你必须嫁到张家去，你嫁过去，咱们攀附上的不仅是张家，还有张家背后的革委会主任，你想过吗？” 林如烟没想到她妈谋算的居然如此深。 光是一个张家根本满足不了她妈，她还想攀附上革委会主任。 “妈，我不想攀附任何人，我也不需要攀附他们，我是绝对不会嫁给张子恒的。” 莫无畏还在乡下等着她，她怎么能嫁给别的男人呢？ “你不想我想，你不需要我需要。如烟，妈不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你就当是为了妈，你嫁过去好吗？” “什么？” 本来林如烟就已经有这种预感了，现在听到关玉蓉这么说，原来她妈真只是想利用她，把她当作交换利益的工具。 “妈，我真的不想嫁给张子恒，你不要逼我好不好？你也要为我想一想。” 啪！ 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死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想嫁给子恒，定还是放不下那个姓莫的。他都已经是个残废了，你怎么就放不下他？子恒不比她强一千倍一百倍。” 林如烟捂着发疼的脸颊，摇着头：“不，妈。没人可以跟莫老师比，我要么不嫁人，要么就嫁给他，别人我是不会嫁的。” 啪！ 又一巴掌打下来。 关玉蓉气得咬牙，“你怎么就那么愚蠢？” “妈，你知道吗？莫老师，是因为我才受伤的，因为知道我要回来才去山上喝酒，喝的不省人事，被野猪给咬伤了。而且，从他下放受了那么多的苦，全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我不听我不听，你别跟我说那些。我生你养你这么大，白生了？白养了？好，既然如此，你不念生养之恩，我也不认你是我的女儿。你想找那个残废就去找他吧，我不拦着你，后咱们母女再没有关系。” “妈，你为什么要这样呢？”林如烟哭着给她跪了下来，“妈，你为什么非要逼我？我真的不喜欢那个张子恒，你别让我嫁给他。” 关玉蓉态度很坚定，“如烟，现在是你报答生养之恩的时候，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你就答应我，就当是对我的回报了。” 林如烟摇摇头，她妈生了她不假，可她妈年轻的时候一直忙于工作，她基本上是被关老太太带大的。 她从小就和关老太太在一起，所以，在许暖暖的出现在关老太太身边的时候，她才会那么害怕。 她是欠关玉蓉的生恩，可养恩她并不欠多少。 但她也不想以这个方式回报她的母亲。 “妈，你为何要这样狠心？你是要逼死我吗？” 她现在比死了还难受。 如果让她嫁给张子恒，她宁愿现在就去死。 她趁着关玉蓉不注意，拿出了抽屉里的水果刀，直接对准了自己的手腕。 “妈，你说的没错，我的命是你给的，我活着一辈子都还不起，所以我只能死了。” 关玉蓉这才害怕了，伸手去夺过她手里的刀子。 “如烟，你干什么？” 要是这个死妮子真的死了，就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林如烟往后退了一些，不给关玉蓉夺走她水果刀的机会。 “妈，如果你非要我嫁给张子恒，那我只有一死。” 关玉蓉也是无法了，就怕林如烟真的会给她来个割腕自杀。 “好，如烟，妈不逼你了。妈不让你嫁给张子恒了，你把刀放下好不好？” “妈，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妈就你这一个宝贝女儿，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妈不能失去你。你不想嫁张子恒就不嫁了，妈如果没了你，妈会难过死的。” 终归要失去这个女儿，还不如让她给她换取利益。 现在她不能硬逼林如烟了，只能先哄着她，用非常手段让她和张子恒结婚了。 林如烟仍旧没有把水果刀放下，因为刚才太过激动，她暂时还没有回过神来，眼神惊恐又不安地看着关玉蓉。 “如烟。”关玉蓉把声音放的软软的，伸手把林如烟抱在了怀里。 “如烟，妈的宝贝女儿。妈绝对不会再逼你了，你知道吗？刚才看到你想割腕自尽的时候，妈真的吓坏了。 同时，妈也想通了。有什么比我女儿的命更重要呢？妈不要名了，也不要利了，妈只要你。 你说的对，其实，当普通人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自食其力，不用刻意的巴结和讨好任何人，过的有一点累一点，妈也愿意。” 林如烟听到她这么说，非常高兴。 “妈，普通人的生活才是最平实最有趣的。你想想普通人为什么叫普通人，因为这世上大部分都是这样的人。 虽然每天都要为生计奔波，但这也是生活的动力，有了动力，才能活得更精彩。” 关玉蓉可不想听她讲什么无聊的大道理。 “我知道我知道了，如烟，妈不逼你嫁给张子恒，也不拦着你嫁给无畏了。妈以前太错了，大错特错。 要是我不拦着你和无畏，催着你回城，他也不会受伤。如烟，妈对不起你们。” 她竟然还流下了眼泪。 “妈，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不要自责了。”林如烟给关玉蓉擦干眼泪：“妈，既然你同意了我和无畏的婚事，过段时间我就辞掉工作，回到乡下和他领证，你也跟我一起去吧，咱们一起在那里生活。” “我也要去乡下种地？”关玉蓉打心眼里抵触，她想了一下说：“妈其实并不排斥种地，妈也想和你回去。就是，妈觉得自己还年轻，在城市里能挣得多一些。等到妈退休了，也挣够了养老钱，她再去找你们。” “妈，我和无畏会养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孝顺的孩子。但妈想自己靠自己，不过妈会经常去看你们的，唉，如果你和无畏有了孩子，你们带不过来，妈再辞掉工作去帮你们。” 林如烟听到关玉蓉说这些感动的不得了。 “妈，太好了，你终于想通了。” “嗯，妈年纪大了，也想有外孙外孙女能承欢膝下，你想什么时候回去跟无畏结婚，你就什么时候回去，妈支持你们。” “谢谢妈。” 母女俩看似和好如初了，关玉蓉心里另外的算盘却打得啪啪作响。 关玉蓉直接在这里吃了饭才离开，她没有回关家，而是趁着夜色漆黑，去了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 他找到一个弯腰驼背的瘦男人，从兜里掏出五元钱，给了那男人。 那男人暂时离开，一个小时回来，把一个白色纸包交到她手里。 第237章 找到卖药之人 “卖药的人说了，这种药药性非常猛，男人一次半包，女人比男人再减半，服用后后一个小时起效。记住，千万不要多用，否则可能会闹出人命的。” “我知道了。” 她把药揣到兜里就离开了。 关家 关老太太很听许暖暖的话，吃完饭在客厅里和许暖暖说了会儿话，就回到她和关老爷子的房里了。 许暖暖回房把房门插好，让团子从空间里出来。 “哈哈，小狗狗，让你来参观一下我的新房间吧。” 团子这是在暖暖来京市后，第一次出许暖暖的空间。 它看了眼许暖暖的房间，忍不住发出来自狗的羡慕声：“哇，暖暖，你的房间好漂亮哦。” “那当然了，这是我外婆和我舅妈亲自给我布置的。”许暖暖很有虚荣感，如葱的手指在团子黑乎乎的鼻子上点了一下，“没想到你一只狗也会羡慕。” “狗也有审美，也喜欢漂亮的事物嘛。” 许暖暖看了它一会儿，发现它自从破壳出来后，个子好像一直都没长。 “团子，你要是一直不长个子，别人会不会怀疑什么？” 团子有点无奈，“暖暖，不是我不想长，是根本长不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可能只会变身，一下子长大，不会慢慢长大。” “那好吧，如果有人问你为什么不长个，我就说你是那种长不大个头品种的狗。” “行，就这么说。” “诶，001和你的个头差不多，你不会长，你说它会不会长？” “咱们在穿越那九十九个世界的时候，它没变身的时候好像就一直那么大，应该是不会长的。但也不能排除这个世界是个例外。” “如果它个子长了，它的攻击力是不是也会上升？” “按说应该会的。” 许暖暖不由得担心起来，001是个变数，秦无双也会是个变数，就怕她和团子会一直打不过秦无双和001。 团子其实也有和她一样的考虑。 “暖暖，先不要想那么多了，不管这个故事的结局怎么样，咱们尽力了。” “嗯，就看天道公不公正了。” “他要是不公正，就不配为天道。” 许暖暖赶紧下床，捂住了它的狗嘴。 “小心被他听到。” 团子转了转黑溜溜的眼珠子，又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再说了。 到了晚上十一点，许暖暖确定家里其他人都进入了梦乡，这个点儿都正处于深睡眠状态。 她轻轻打开门来到客厅里，到处都静悄悄的。 又蹑手蹑脚打开客厅的门，走了出去。 她不打算打开院子的大门了，直接纵身一跃，翻过了墙头。 外面到处也是黑洞洞的，胡同里和街道上，只有几处亮着昏黄的路灯，马路上连行驶的车辆都没有。 她知道，用不了几年，这里的夜晚就会变得灯光璀璨，车水马龙。 她确定不会遇到人后，让团子变身，骑着团子来到和彪爷商议好交易的地方。 那儿距离城市有二三十公里远，在一座废弃的煤窑旁边。 因为女主也在京市，为了以防万一，怕女主会突然出现，来破坏他们的交易，她和团子把这周围方圆三十公里以内的地方都巡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女主和001的踪迹，才放下心来。 许暖暖把十万斤粮食从空间里移出来，然后他们就等着彪爷过来交易了。 大概在十几分钟后，彪爷就带着手下开着卡车前来了。 彪爷下了车，看到许暖暖跟前蹲着一只威猛的大狗狗，和之前的唐金德老怪一样，都吃了一惊。 许暖暖道：“我这狗很听话，你要是不惹到它，它绝对不会咬你的。” “哈哈哈，听话的狗才是好狗嘛。” 他们的交易十分顺利，彪爷手下在检查完粮食后，把五万元交易款交到了许暖暖手里。 许暖暖收了钱，还有事要问彪爷。 她把空间里的那张纸拿出来，给彪爷看。 “我想在有这个符号的地方买点药，可是我昨天去了那里，那里没有人，你说我什么时候去才能买到药？” “哈哈哈，昨天去了那儿，没人，今天去了也不会有人。他因为自己要配制药粉，三天才过去卖一次，刚好明天就该去了，你明天去找他吧，一准能找到。” “好，那我就明天再去一趟。” 她又问彪爷：“那个卖药的只用这种纸包药吗？” “不一定，有时候用光面的白纸，有时候用报纸，还有写过字的纸也会用，节省成本嘛。” “那是不是还有别的地方用这种纸包毒药的？” “这个我不知道，应该没有吧。这是一种特殊的符号，应该是老鳖三专属的，他只在我的黑市里卖药，别无分号。” “好，谢谢彪爷了。” 彪爷还想继续收购许暖暖的粮食，便和她提出了下一次的交易。 许暖暖问：“彪爷下次想要多少？” “还是这么多吧。” “好。”别说十万斤，二十万斤她空间里都有，“什么时候交易？” “这些粮食我要先销出去，七天后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你看怎么样？” 许暖暖算了下自己的假期，七天后，它还会在这里可以和彪爷交易。 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把关玉蓉弄进监狱，一天做不到，她就不回清平湾。 大不了假期没了，他在给大队长打电报续。 许暖暖回到官家的时候仍旧轻手轻脚，客厅里仍旧一片安静，没有任何的变化。 她回到房间，在空间里练了会儿铁砂掌才睡下。 第二天，关玉蓉上班的时候，关老太太告诉她： “玉蓉，我和你爸说好了，今天我们一起去看如烟。” 这把关玉蓉吓了一大跳，“妈，你们还是别去了。”老两口去了就坏事了。 “为什么？” “因为如烟刚去厂里上班，要学习很多东西，她晚上还要加班呢。” “还加班啊，那么累。” “妈，如烟她长大了，能承受得了，你就别担心了。” “那，那好吧，我和你爸等她休息的时候再去看她。” “行。” 关玉蓉算是过了这关，狠狠喘了一口气。 那死丫头不听她的话，她必须赶紧把她嫁出去才行，省得她突然跑到乡下去找莫无畏，她要是和莫无畏领了证，一切都晚了。 她没有去单位，而是先去找了吴艳。 吴艳：“你怎么跟她说的，她到底同不同意？” “她没有同意，以为她还是那个心高气傲的大小姐呢。不过，我有办法让她同意。” 接着，她在吴艳耳边低语了几句。 “晚上，我想办法让他把药吃下，九点钟的时候，你带你儿子到那里就行了。” 吴艳稍微犹豫了一下，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手段。 可谁让她儿子就中意林如烟呢？ 反正药是关玉蓉下的，他只要带他儿子过去享受就行了。 她听说女人中了那种药，都会巴巴的求着男人，等她儿子睡过了林如烟，她再倒打一耙说是林如烟强了的她儿子，说不定他们家就能把彩礼给省了。 关玉蓉其实也想到了这一点，她倒不在乎什么彩礼，她看中的是那一层层可以让她依傍的关系。 “好，你告诉我你女儿住在哪里，可不要是关家。” “当然不是关家，我在外面给她找了房子，她一个人住在那里，我把地址告诉你。” “晚上九点钟，我会和我儿子准时到那里的。” “嗯。” 关玉蓉又嘱咐道，“死丫头好像还想回到乡下去，我怕她今天就提离职，她要是今天就走，咱们的事情就办不成了。你叮嘱着她们科长，想办法过两天再把她放走。” “这个简单，我跟老吴打个招呼就行了。” “好。” 林如烟到了厂里就跟科长提出了辞职，她想尽快去找莫无畏。 但她还是慢了吴艳一步，吴艳已经先跟这个吴科长打好招呼了。 吴科长道：“你才刚上班就要走，你的工作没人接替呀。不如你再干两天，等找到了接替的人你再走，这三天就按临时工给你算工资。” 林如烟觉得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她在这里还能再陪她妈两天，便答应了。 “好的，科长。” 许暖暖要去黑市找那个卖药的老鳖三，她还是准备下午等关老太太午休了再去。 她一大早就陪关老太太去逛了公园，吃过早饭，他们俩又和焦嫂一起去市场买菜，然后又去邻居家串门。 到了下午的午休时间，老太太觉得比往常都有点累，躺到床上很快就睡着了，而且睡得也比往常沉。 许暖暖这才出了家门，到了黑市那间小房子前，房门果然是开着的，她走进去，见里面坐着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 第238章 打探消息 刀疤男人看到许暖暖，便直接问：“你想买什么药？” 许暖暖却答非所问，“先不忙，我想向你问点事。” “我只卖药，不卖情报。”刀疤男干脆的回答。 许暖暖笑了笑，直接拿出五块钱，亮到他跟前，“反正都是挣钱，挣什么钱不是挣。” 刀疤男立刻又改变了说法，“我给你提供一条情报，你给我多少钱？” “那要看你提供的情报价值如何？便宜的五毛，贵的，最多五块。” “那好，你问吧。” 反正就是说几句话的事情，这钱不挣白不挣。 “我想问你一个多月前，都谁来你这里买过砒霜？” “这我哪记得好多人来这里买过呢，还有人直接上我家里去买，太多了，我记不清啊。” 干他们这行，挣钱也要讲规矩，不能诓骗顾客。 “好，你非常诚实，我的钱一定花的值。” “你记不记得，一个月前，有一个大约六十来岁的老太太来你这里买药，她大概长这样子。” 许暖暖向她形容了一下刘翠英的长相。 刀疤男摇头，“应该没见过。” 顾客是花了钱的，他不能说假话糊弄。 许暖暖觉得，既然不是刘翠英来买的药，那应该就是关玉蓉了。 “那你记不记得，在那个时候见过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来找你买砒霜。她大概长这个样子。” 她又向刀疤男形容了一下关玉蓉的长相。 刀疤男依旧摇头，“没有见过。也可能是来我这里买砒霜的人太多了，我记不清楚了。来我这里买砒霜的，一般都是这周围的农民。 那段时间正值秋收前，他们买药是为了要死家里的耗子，防止在秋收后耗子偷吃他们的粮食。真的是人太多了，我记不清楚。” 许暖暖倒也不怀疑，来他这里买药的大多是农民，农民和城里人的穿着打扮、气质都有很大不同。 刘翠英和关玉蓉都是城里人，特别是关玉蓉总是一副干部打扮，走路动作和举手投足间，都显得高高在上。要是她来过这里买药，刀疤男应该会记住她的。 既然关玉蓉和刘翠英都没有来过，那她们就有可能是委托别人买的药。 现在线索一下子又断了，许暖暖只能等关玉蓉再露出其他的破绽。 她给了刀疤男一块钱，刀疤男不收：“我没能提供给你有用的情报，这钱不能收。” 许暖暖暗探他原则性还真强：“这是给你的辛苦费，拿着吧。” 她把钱放下，便转身离开了。 他们从正面出黑市的时候，团子又提醒许暖暖。 “暖暖，我又感应到秦无双了，在你前方二十八点三九米处。” “你的嗅觉感应度能精确到厘米了。” “你想让我精确到毫米也是可以的。” “好好，这就可以了。” 许暖暖本能的后退几步，才去观察究竟哪个是秦无双。 她看了一下，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秦无双应该是又改变装束了。 “暖暖，她在一个古董摊前，现在是女装打扮，满脸麻子的那个就是。” “你的狗眼视力那么好。” “嘿嘿，还是不如你们人类的，因为我已经用嗅觉确定了她的方位，稍稍观察一下就知道了。” 许暖暖果然看到了一个麻子脸的姑娘，正蹲在地摊前挑选古董。 她看到秦无双脸上黑红一片，要是离得远点，还以为秦无双整张脸都长了胎记呢。 女主对自己还真是狠啊。 “团子，既然她在这里，咱们还是从别的路回家吧。” “好，咱们还走昨天的老路。” 正当许暖暖想转身离开的时候，她突然看见秦无双脚边的一个瓷瓶凭空消失不见了，接着又见秦无双又快速的摸了一下当前的另一个小物件，那一个小物件也跟着不见了。 又紧接着秦无双就站起了身，看了正在忙碌的老板一眼，便潇潇洒洒离开了。 团子在空间里也把秦无双偷东西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 “暖暖，女主居然来地摊儿上偷东西。” “是啊，难道女主很穷，买不起那些东西？” “可能是她有钱也不想买啊，毕竟偷的又不用花钱。” 许暖暖努了努嘴，“可能是天道给人家的福利啊，能损人利己，不劳而获，还不用接受任何的惩罚。” “暖暖，我觉得你这话里有酸味啊，我都闻出来了。” “狗鼻子就是灵啊，我还就是酸了。唉，谁叫人家是女主，咱们比不起比不起，不比了，做自己就好了。” “对啊，做咱们自己认为该做的事，天道究竟怎么安排，随便他个死老头儿了。” “团子，你又骂他了。” “骂就骂了，他老人家还能跟我一条狗一般见识？” “哈哈哈哈，团子，你真的好狗啊。” * 等到傍晚的时候，关老爷子回到家和关老太太说了，晚上要去看老战友的事。 关老太太又去找了许暖暖，“暖暖，你外公说晚上想去看老战友，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许暖暖摆手拒绝了，“外婆，外公要和老战友相聚，我就不凑热闹了。” “诶，你要是去了，他们见了你，肯定都会喜欢你的。” 许暖暖笑了笑：“还是不去了。” 还不如她在家里安安静静的练铁砂掌呢，她一定要加强练习才行。 “那好吧，我和你外公一块去。” 棉纺厂 林如烟下班的时候，又在厂门口看见了关玉蓉。 她对关玉荣有了一定的抵触，“妈，妈，你怎么在这里？” 关玉蓉十分的和颜悦色，“如烟，妈知道你肯定很快就要回到乡下了，咱们母女俩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妈想跟你多相处相处。” “妈，我已经跟科长说了离开的事，科长说等再有了新人来就放我走。” 关玉蓉没什么意外的点点头，她就知道这个死妮子要着急去找那个残废，幸亏她早有预料，做好了防备。 “如烟，你过两天就要走了，妈，好舍不得你。” “妈，我也舍不得你。可是，你知道无畏的情况，她现在非常需要我过去照顾他。等他情况稳定了以后，我再回来看您。” “行，如烟。我快要跟我的宝贝女儿分开了，咱们到供销社买点菜，妈给你做顿好吃的。” “谢谢妈。” 她们买了食材回到家里，关玉蓉进了小厨房，林如烟也跟进去。 “妈，我跟你一起做吧。” “还是别的，厨房里油烟味还重，你到外面去歇着吧。” “可是，妈，我想跟你一起做饭。” 关玉蓉着急，死妮子也在这里，她还怎么给她下药？ 她突然看到味精袋子空了，便拿出一块钱给林如烟，“如烟，家里没味精了，去旁边的代销点买一袋吧。” “妈，我有钱。” 她说完转身走了出去，到旁边的代销点买味精。 关玉蓉不放心，悄悄跟在她身后，见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胡同的拐角处，她才赶紧回来，从兜里拿出那包药粉，放了四分之一到空碗里，只有在空碗里加了少许的水。 白色的药粉迅速融化在了水里，无色无味，不知道的看见了只会以为那是一点清水。 她打算一会儿用这个碗给林如烟盛饭。 林如烟买回了味精交给她，看到她做的饭菜，心情非常好，情不自禁地搂住了她。 “妈，你真是太好了。” “傻丫头，我对我女儿好不是应该的吗？快去外面吧，妈一会儿就把饭盛好端出去。” “妈，我来盛饭吧。” “不用，不用你，妈在这里，什么都让妈来做吧。妈前面那么对你，让妈补偿你一点吧。” “妈，你跟我还说什么补不补偿？” “出去出去，快出去吧，一会儿我叫你过来端饭。” “那行。” 关玉蓉把林如烟推出了厨房，不知内情的林如烟，心里美滋滋的。 现在她既能下乡去找莫无畏，还不用跟她妈闹矛盾，和前两天的剑拔弩张、生离死别相比，她好像在做梦一样。 关玉蓉并没有叫她过去端饭，而是自己把两碗西红柿鸡蛋面条端了过来，把其中一碗放到林如烟跟前，另一碗留给自己。 等她又回厨房，把两盘菜端过来时，发现她的碗和林如烟的出现了位置上的调换。 原来她的碗里只有一个荷包蛋，而林如烟的碗里有两个，此来区分她们的饭碗。 而林如烟已经开始吃面了。 她立刻把那两个碗换了回来，“如烟，你吃那碗，我来吃这碗。” “妈，你应该吃两个荷包蛋，我吃一个就行了。” 她想夹一个荷包蛋给关玉蓉，被关玉蓉拿筷子挡住：“你吃吧，我不吃。”那上面可是沾了药的。 她的语气有些冷硬，林如烟微微皱起眉来。 她并没有多想，接下来就开始吃面了。 关玉蓉看她一口一口的把鸡蛋和面条吃到肚子里，紧绷的神经跟着一点点放松了。 因为这面条是关玉蓉亲手做的，林如烟吃得干干净净，把里面的汤汁都喝完了。 关玉蓉这下更满意了。 也不知道不是她恶毒之下残存的良知在作祟，就在他达到目的只差一步的时候，竟有些不忍和不安了。 林如烟到底是她自己生下来的女儿，眼见着自己的骨肉要掉进狼窝，她怎么可能不心疼？ 她轻轻唤了林如烟一声：“如烟。” 林如烟还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妈，怎么了？” 关玉蓉又动了动唇，现在吴艳母子还没有来，她要现在打退堂鼓，告诉林如烟真相，阻止后面的事情发生吗？ “妈，你究竟要跟我说什么？” “没，没什么。” “妈，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没事，妈好着呢。” 如此，她更不忍心了。 有个在自己身边嘘寒问暖，知冷知热的女儿多好，她非要把女儿送到狼窝里去。 此时，她的心是异常柔软的，走过去把林如烟抱在了怀里。 “如烟，妈的好女儿。” 她要告诉她实情吗？要告诉吗？ 第239章 好事被撞破 突然，关玉蓉抬眼看到了斜着蜘蛛网的房梁，上面还有蜘蛛在爬来爬去，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来。 整个房间里都是破旧的家具，房顶还有漏雨的可能。 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拮据，贫苦，甚至穷困潦倒。 她不想过这样的生活，她想继续当人上人，所以，她必须牺牲自己的亲情，用女儿去换取。 她不能退缩，一点都不能退缩，坚决不能。 “如烟，你就要离开了，妈很舍不得你，妈今天不走了，陪你在这里睡。” 林如烟紧紧地抱着她，“谢谢妈。” “你先去床上歇着吧，妈去收拾碗筷。” “妈，我和你一起。” 这回关玉蓉没有拒绝，母女两个收拾完后，林如烟体内的药效还没有发作，她很兴奋的和关玉蓉聊着天，向关玉蓉诉说着他和莫文蔚的事情，她以为关玉蓉很喜欢听。 现在才八点钟，距离九点还有一个小时，关玉蓉很有耐心的跟林如烟聊着。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又到了八点半，关玉蓉觉得林如烟的药效应该快发作了，她更要安抚林如烟。 “如烟，你想不想听妈年轻时候的事，妈妈好像没有跟你讲过。” 林如烟这时候还是有兴致的，“妈，你跟我说吧，我想听。诶，除了我爸，是不是还有别的男同志追你啊？”她用八卦的眼神看着关玉蓉。 关玉蓉笑了笑，“当然有了，你这么漂亮，你妈年轻的时候当然也不差。我该从哪一个说起呢？就从初中时候的那个说起吧。” 林如烟听着她妈回忆往事，一开始还特别兴奋，渐渐的她脑子有些昏沉了。 “妈，我好像有点不舒服。” 关玉蓉假装着急，扶住她：“如烟，你怎么了？” “妈，我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有点难受，还，还有点热。” 关玉蓉知道是那药起效果了，现在八点五十五分，等吴艳母子来了刚刚好。 “如烟，身体不舒服，我扶你躺下休息一会儿吧。” “好的，妈。” 林如烟躺到了床上，身体的不适感不仅没有减轻，她反而觉得越来越难受了。 她从来没有经受过这种感觉，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冷的时候似几乎要将她冻死，热的时候又似乎要将她焚烧。 “妈，我这是怎么了，我不是生病了吧，怎么会这么突然？” 关玉蓉吞吞吐吐，“如烟，妈也不知道啊。要不，妈现在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好。”林如烟试图站起来，可根本做不到。 “妈，我站不起来了。” “那，那可怎么办啊？”这可正如她的意呀。 林如烟要是能站起来，跑了怎么办？ “如烟，你休息休息，休息完了，说不定就好了。” 林如烟越来越难受，可她却不知究竟为何会这样。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关玉蓉打开门，就见吴艳和张子恒在外面站着。 “你们来了。” “如烟呢？事情进行得还顺利吧。”吴艳问。 关玉蓉点点头，“药性已经开始发作了，让子恒进去吧，咱们到一边去。” 她出去后，让张子恒进去，然后从外面锁了门，和吴艳躲到一边去了。 屋内 林如烟越发难受的厉害，现在好似烈火焚身，好渴望能有人来救她。 这时，她看见张子恒来到了自己的床前，把他吓了一跳，理智也瞬间被拉回了一些。 她惊恐又疑惑地看着张子恒：“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你妈把我放进来的，不然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妈！”她朝屋里看了下，已经没有了她妈的身影，“我妈去哪儿了？” “你说呢？她把我放进来，当然是躲出去了。” “她为什么要躲出去？” 问出这个问题后，他似乎又想到了别的什么。 她妈故意躲出去，是为了给张子恒腾地方？ 而张子恒大晚上的出现在她的房里，让她想到了某种事情。 即使没有经历过，也是听说过的。 难道她妈昨天突然对她转变态度，都是假装出来的。 她妈其实还是想利用她获得攀附别人的机会。 因为她誓死不从，所以，她妈就采取了迂回战术，给她来了阴的。 她妈居然阴她。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然无所不用其极。 那么，她妈下班后殷勤地给她做饭，还让他去买味精，应该是故意把她支开，好在她的饭碗里下药吧。 林如烟在身体痛苦的时候也无比痛心。 她的亲生母亲，竟然要把她往火坑里推。 她看着朝她越走越近的张子恒，努力摇着头。 “你别过来，不要过来。你不要碰我，千万别碰我。” 她要是被张子恒碰了，她就配不上莫无畏了，她宁愿去死，也不会嫁给张子恒。 “如烟，你妈也是为了成全咱们的好事。你跟我在一起多好啊，我保证会一心一意对你，给你最好的生活。” “我不要，我只求你不要碰我。” “可是，你已经吃了那药，你不用我帮助的话，你肯定受不了。你要明白，我是在帮你，不要拒绝我。” 她脱了自己的外套，丢在在一边，伸手去解林如烟衣服前襟的纽扣。 “不，你不要碰我。” 林如烟想挥开他的手，可是她好像使不上什么力气，对于张子恒来说，就好比蚂蚁给大象挠痒痒。 “不要，不要，我求你了。” 她现在脑子里只想着那个人，她一定要为他坚守住自己的底线。 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汹涌地流着眼泪，一再的向张子恒求饶。 张子恒当然没有放过她的打算，可是他却疑惑，林如烟为什么没有向他主动，反而一直拒绝他呢？ “如烟，我告诉你，做那种事一点都不痛苦，反而是很快乐的，你不信的话，咱们试试看。” 可惜，即使他使用激将法，已经被药物所左右的林如烟仍然不听他的。 “我不要试，你别碰我就行了。” 张子恒有点不耐烦了，“林如烟，我能瞧上你肯碰你，那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老老实实顺着老子，老子对你还能温柔点。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要不然一会儿我粗鲁起来，有你好受的。” 啪嗒！ 张子恒解开了她一颗纽扣，林如烟顿觉胸前一股凉意袭来。 她脑子还是清醒，因为她一直在想着那个人，只有想着他，她才不会让自己糊涂。 终究想象是无力的，给不了她任何帮助。 张子恒又解开了她一颗纽扣，他顿时被少女的美妙所吸引，这时候，就算有人突然闯进来，他估计都舍不得走。 手直接伸了过去。 “不要！” “不要！” 远在千里之外的安丰县，县医院病房里，正在病床沉睡的莫无畏，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叫。 方素云和许振清都守在病房里，赶紧过来了。 “无畏，你怎么了？” 莫无畏满头大汗，大睁着眼睛，双眼里充满了惊恐。 “许大哥，嫂子，我做梦了，我梦到如烟遇到危险了，有人要伤害她。” “无畏，梦都是相反的，你不要害怕。”方素云劝他。 “是啊，可不能让一个梦把自己给吓坏了。你现在要保持好的心情，更利于身体的恢复。”许振清说。 莫无畏点点头，可就是觉得心神不宁。 好像林如烟真的发生了什么一样。 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是个废人，是个无用之辈。 他恼恨自己现在才变成这个样子，早知道，他就不去那里喝酒了。 许振清和方素云都听到了低低地啜泣声，他们知道劝人劝不了心，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京市 就在张子恒把手伸向林如烟的那一刻，林如烟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伸手拿走了桌子上的那把水果刀。 那是她昨天自杀未果后放在那里的，还没来得及收进抽屉。 她用水果刀在张子恒跟前挥了挥。 “你要是敢碰我，我就杀了你。” 张子恒冷笑，“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力气能杀的了我吗？” 她轻易的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想去夺她手里的水果刀。 林如烟却突然松了手，水果刀落在她的胸口处，刺痛了她的皮肤，也让她更加清醒，身上更有力气了。 她这才知道，原来痛感也可以抑制药效。 于是，她抓起水果刀又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下，汩汩的鲜血瞬间就流了出来。 “林如烟，你干嘛？” 连张子恒都惊呆了，林如烟居然自残。 他忙夺走了林如烟手里的刀子，“林如烟，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今天必须是我的。” 她又冲向林如烟，这次十分凶猛，直接撕开了林如烟的衣服，只剩下里面的内衣。 林如烟连死的心都有了，可她现在却死不了。 张子恒看着那晃眼睛的雪白，狞笑着，“林如烟，你终于要做我的女人了。” “别，不要过来。” 突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如烟，你在里面干嘛？给外公外婆开开门。” 张子恒听到了声音，林如烟也听到了。 外面是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他赶紧用力拔高声音。 “外公，外婆，你们快……” “救”字没有说出来，她就被张子恒捂住了嘴巴。 张子恒知道自己不能跟林如烟继续下去了，外面有人，他也不能这么出去。 他只能等，等着没有人去开门，那两人等不了自己离开。 或者，他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 “如烟，到底怎么了？快点儿给我们开开门啊。”外面又响起关老太太的声音。 林如烟想回应，可她的嘴巴被死死的捂着，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就在张子恒想从后窗逃走的时候，房门被人一脚给踹开了。 踹门的正是关老爷子。 关老爷子已经六十来岁了，但因为底子好，又一直对自己要求严苛，勤加锻炼，六十岁的他，在体质和体力上，甚至能和四十岁的男同志相媲美。 她和关老太太看到屋内一片狼藉，张子恒居然也在，而林如烟此时正衣不蔽体。 “如烟。”老太太先进去，拿旁边的被子给林如烟盖上了。 “外婆！” 林如烟还哭着，关老太太把她抱在怀里。 “如烟，不要害怕，外婆来了，你不会有危险了。” 他们两个老的，一看就知道这屋里要发生什么事情。 第240章 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张子恒眼见不妙，对关老爷子说了声： “关爷爷，这件事跟我没什么关系，你要找你的女儿吧，我走了。” 他知道这个老爷子可不好惹，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 “站住！”关老爷子怒喝一声，威严十足，吓的张子恒不自觉就停住了脚步。 “爷，爷爷，这真不关我的事啊，我根本没有碰林如烟。” 关老爷子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对我外孙女做什么？你给我老老实实的站着，哪里都不许去，即使你逃走了，想抓你还不是轻而易举。” 张子恒不敢走了，他生怕关老爷子不饶他，把他送到公安局他就完蛋了。 “老，老爷子，好吧，我承认我喜欢如烟，可这是关阿姨允许的，是她给如烟喂了药，让我来这里的。” “真的是玉蓉。” 老爷子和关老太太都不敢相信，关玉蓉连云如烟都下得去手，那可是她的亲生女儿。 这时候关玉蓉和吴艳听到动静也回来了，关玉蓉在门口看到了关老爷子的车，吓了一大跳。 她爸爸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她本能的想逃跑，可是她能逃得掉吗？ 倒不如主动跟关老爷子承认好一点，反正她这都是为了林如烟。 吴艳也非常震惊，“这，这是有人来坏好事了。” 对方开着车来，想必不是个小人物。 “这是我爸爸的车，我爸来了。”关玉蓉告诉她。 吴艳也吓了一跳。 “老爷子怎么会突然来了？” 不是这母女俩在官家已经不受宠了吗，老爷子还会管她们的闲事？ 她沉下脸来，对关玉蓉呵斥： “关玉蓉，你是怎么安排的？这么关键的时刻，居然让人来搞破坏了。” “他们今天早上说要来看如烟，我不让他们来了，谁知道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都是你，我刚刚说守在门外以防万一，你说怕打扰了他们两个，非拉着我走远，有了情况，咱们都不能随时应对。” “这能怪我吗？这都怪你没有事先安排好。” “你也不是一点儿都没错。” 两人正在争吵着，关老爷子已经让司机把穿好衣服的林如烟抱了出来，他看到外面的关玉蓉，不悦地瞪了一眼。 命令司机：“赶紧请把如烟放车上，咱们去医院。” 关老太太也向关运荣投过来，失望又痛恨的眼神。 关玉蓉忙扑过来，“爸，妈，我这都是不得已，我也是为了如烟好。” 关老爷子冷哼了一声，“现在送如烟去医院要紧，回家了再跟你算账。” 关玉蓉吓的双腿剧烈抖动了一下，是对老爷子本能的怵怕。 她又看向关老太太，“妈，你要相信我。莫无畏被野猪咬伤已经变成残废了，如烟一心想要回乡下嫁给他，我是为了如烟好才出此下策的。” 关老太太惊讶了一声，“莫老师，他成残废了。” “就是，如烟跟着他后半辈子就是受罪。” 关老太太差点陷入沉思，她还没有沉思起来，关老爷子就叫了她：“老婆子，咱们赶紧走，救如烟要紧。” 他们都上了车，司机马上发动车子，很快就到了协和医院。 医生看到林如烟胳膊上血淋淋的伤口，都忍不住摇头，立即展开对她的救治。 药物已经在身体内发挥作用，不能被其他药物抑制，只能依靠人体的代谢慢慢分解掉。 在此期间，医生会用一些方法帮助林如烟缓解药物发作所带来的痛苦，比如注射镇静剂，冷水或酒精擦拭身体降温。 直到两个小时后，林如烟体内的药效才缓缓降了下去，由于体力不支，陷入了昏迷状态。 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都没有回家，他们在外面守着，司机回家告知家里其他人，他们有事，不必为他们着急。 此时，最心急如焚的当属关玉蓉了。 现在他最好去找林如烟，守在林如烟的身边，方能减轻她的一些罪过，让他们原谅她。 吴艳已经气急败坏地带着张子恒走了，她一个人徘徊了好一阵，想去找林如烟，又不知关老爷子把林如烟带去了哪个医院。 按照就近的原则，她去了协和医院，果然在门诊一楼的急救室旁看到了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 “爸，妈，如烟她怎么样了？” 关老爷子觑她一眼，“你还会关心她的死活？她差点就被你害死了。” 关玉蓉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她不是因为林如烟而痛心疾首，她是因为事情暴露害怕老两口不原谅她。 “爸，你听我说，我这完全是逼不得已啊。难道我能眼睁睁的看着如烟跟着那个残废去受苦吗？” 关老太太见她又提起了莫无畏，叹息一声，“好好的人怎么就成了个残废？莫老师已经成残废了，如烟还无怨无悔，我相信他们在一起也会幸福的，我还是会支持如烟。 可你作为她的母亲，你给她下药，你想让别的男同志毁了她，你这是为她好吗？” “妈，我跟你的想法不一样，如咽她以后要照顾那个残废，还要在乡下过一辈子，你想想她会有多苦。 爱情不能当饭吃，我怕如烟现在一时冲动，以后会后悔。她坚决不听我的，我只能出此下策，她嫁给了别的男同志，就不会再想着那个莫无畏了。” “简直是谬论。”关老太爷子气的发抖，“难道你把如烟嫁给那个张子恒，她以后就能享福吗？他差点强迫了如烟，如果我们不及时赶到，他现在已经成了强奸犯。你觉得你把女儿嫁给这种人是对的。 呵，他之所以能出现在那里，肯定是受到过你的默许。你故意躲出去，也是为了给他们制造空间吧。所以，是你允许他对你女儿用强的，你还是个妈？你，你还是个人吗？” “爸，我是迫不得已，我真的是迫不得。” “行了，别说了，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狠心的母亲。现在如烟还没醒，等如烟醒了再说吧。” 关玉蓉觉得林如烟不会怎么她，只要林如烟不怪她，再向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求点情，她应该还可以继续再留在关家。 一直到了黎明时分，林如烟才醒了过来。 关老太太和关玉蓉都在她病床坐着，她一睁眼，也同时看到了两人。 可她却一把抱住了关老太太，看向关玉蓉时，眼睛里满是惊恐。 “外婆。”她的身体还在颤抖着，“外婆，没，我没事了吧。” 关老太太握住她的手，“如烟，你不要怕，已经没事了。” “外婆，谢谢你，谢谢你和外公救了我。我要是失身给那个张子恒，我就真的不能活了。” “傻孩子，别说傻话，现在没事了，你好好的，要好好活下去。” “嗯，我会的。” 林如烟又看向关玉蓉，关玉蓉动了动唇，“如烟。” 林如烟对她却只有害怕，她昨天已经彻彻底底见识到了她妈的虚伪和善变，以及心狠手辣。 甚至已经颠覆了对“母亲”二字的认知。 她把脑袋缩到关老太太怀里，对关玉蓉充满了防备。 “如烟，你要相信妈妈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要怪妈。” 林如烟摇着头，“你不是为了我，你都是为了你自己。” “那只是我找的借口，我其实最在乎的还是你。” 林如烟突然就被她弄笑了，“你不是我妈，你以后再也不是我妈了。从昨天起，我就没有妈妈了。” 她要和关玉蓉划清界限，两不相欠。 “如烟，你怎么能不认妈呀？”关玉蓉眼睛里浸满了泪水，“如烟，你是妈唯一的女儿，妈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好。” “够了！不要再说了。”关老爷子呵斥她：“你都快把她害死了，还说是为了她好，是不是要等她真正的死了你才安心。” “爸，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不管你是不是为了她好，我只知道你对她做的事情，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既然如烟不想认你当妈了，以后你就不是她的妈妈了。” “如烟，你真的不认妈了？”关玉蓉恼怒地看着林如烟，“我可是你亲妈，我生你养你，你个白眼狼，你居然不认我了。” “你是生了我，可你养过我多少天？我是被外婆带大的，昨天你完全不顾我的死活，你已经亲手把声恩给斩断了，所以我不欠你了。” “死丫头，生恩能说还清就还清了吗？你这一辈子都还不清。” 关老太太立即怒视她，“玉蓉，看来你对如烟真的一点亲情都没有了，你没有把她当你的女儿，她也不必有你这样的妈妈。” “妈，你们怎么都不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呢？” “你那叫苦心？你那叫歹心，我也没想到，我能养出这样的女儿。” 关老太太也生气极了，她也痛恨自己，没教好关玉蓉。 突然，她想起了刘翠英，刘翠英为了利益可以卖掉亲外孙女，关玉蓉为了利益能卖亲女儿，有些东西是骨子里的，改都改不掉。 她又看向林如烟，这丫头以前是刁蛮任性了些，但她现在和以前有了很大的改变，光是她在莫无畏受伤变残后，依然追随，就能证明她和关玉蓉是不一样的。 “对了，如烟，外婆听说莫老师受伤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不知道呢。” 关玉蓉和许暖暖回来都没有跟她提过，她没想到，那么短的时间内，一个好好的人就变成残废了。 “外婆，其实这事也怪我。” 她便把莫无畏受伤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告诉了关老太太。 关老太太听完，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世上凡事都有因果，可能这就是老天爷特意的安排，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你愿意跟他在一起，外婆一直会无条件支持你们。” “外婆，你太好了。” 她其实早就应该知道，这世上最可贵的不是金钱和地位，而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亲情，友情和爱情。 能够拥有这些，即使在物质上一贫如洗，也是幸福快乐的。 相比于只拥有冷冰冰的钱财，高高在上的地位，而失去了所有温情，成功了无人分享，受伤了无人安慰，又有什么意思？ 早上，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带着林如烟回了家，关玉蓉也死皮赖脸跟着回去了。 许暖暖看到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回来，还一个异常憔悴的林如烟，后面跟着的是关玉蓉，关玉蓉低着头，一副犯了错孩子的样子。 许暖暖走到关老太太身边，“外婆，你和我外公昨天去哪儿了？你们一晚上都没有回来，发生什么事了？” 关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背，“先把如烟安顿了，外婆一会儿跟你说。” “好。” 林如烟本来不想回来，她有些愧疚的看着许暖暖。 “暖暖，我先住在这里，等过两天我就走了。” 许暖暖淡笑了一声：“你不用跟我说，这里有你的房间，你住着就是了。” 爱情真是伟大呀。 这是许暖暖每次见识到林如烟的改变，都会感叹的话。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 “暖暖，你说的是什么？”关老太太问。 “没，没什么，我吟诗呢。” 林如烟进了她原来的房间，关玉蓉想进去，被林如烟一把关在门外了。 “如烟，你原谅妈吧，咱们可是亲母女，你不能不要妈。” 许暖暖听她这么说，猜想一定是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关玉蓉连林如烟也算计了。 哈哈，虎毒都不食子，关玉蓉这是最毒妇人心，比起刘翠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许暖暖想知道关玉蓉到底对林如烟做了什么，兴许能揪住关玉蓉的小辫子呢。 她赶紧把关老太太拉到自己的房里。 “外婆，你快跟我说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241章 乞求留下 “唉～”关老太太先叹口气：“谁能想到玉蓉能那么狠心，要把自己的亲女儿推到火坑里呢。 还记得昨天我跟你说，我要和你外公去看他的老战友。他那个老战友的家距离如烟住的地方很近。 我们从那个老战友家里出来，就想顺便去看看如烟。谁知道当我们到那里的时候，房门紧锁着，从里面传出了如烟的惨叫声。 你外公把门踹开，就看到如烟和那个张子恒在里面，那个张子恒，唉，长得可丑了，以前来过家里向如烟提亲，被我们给拒绝了。 暖暖，如烟被玉蓉下了药，就是男人女人行房事的那种药。”她觉得许暖暖应该能够明白，许暖暖点过头后，她继续说：“幸亏我和你外公及时赶到，不然，那个张子恒就要得逞了。” 许暖暖似乎真的从她的话里抓到了线索，关玉蓉给林如烟下那种药，关玉蓉是从哪里弄的药？ 这种下三滥的药，药店里可是不卖的，一般都会去黑市买，她应该是从老鳖三那里买的吧。 上次她让别人帮她买药，这次想必也不会亲自出手。 只要能查到帮她买药的那个人，让那个人亲口承认是关玉蓉让他买的药，就能找到关玉蓉曾经想杀死她妈妈的证据了。 买砒霜做老鼠药的人有很多，但是买催情药的人却不多，况且又是这两天买的，应该很容易就能查出来。 她很想现在就去黑市找老鳖三，无奈老鳖三今天不去黑市，只能到后天再去了。 她们出去后，见关玉蓉跪在客厅里，而客厅里除了关玉蓉，并没有其他人。 关老太太冷着脸，不想理她，她却膝行到关老太太跟前。 “妈，我虽然做错了事，但我确实没有歹心，求你和爸原谅我爸。” 关老太太说：“原不原谅不是我们的事，如烟已经跟你划清界限了，以后你不再是她的妈妈，我其实也不想有你这样的女儿。” “妈，妈，你不能赶我出去啊。” 关玉蓉吓坏了。 她没能攀得上张家，也没有了能攀上革委会主任的机会，关家再不要她，她就彻底玩儿完了。 关老太太失望地摇摇头。 “玉蓉，我本来以为暖暖妈还没有回来，你要是安安分分的，我们可以让你继续住在这里。可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狠心，你连你自己的女儿都能伤害，我怎么能放心让你住在这里呢？” “妈，你还是不相信我。我真的是迫不得已，我不想看着如烟跟着那个残废受苦啊。我只是用错了方法，我的初心是好的，我都是为了如烟。 妈，妈，求你别赶我走，我还想做您和爸的女儿，你们养我那么多年，我还没报答你们呢。” 老太太心寒了，“算了吧，我们不指望你报答，以后跟你没关系就行了。” “妈，不要不要啊，咱们有那么多年的母女情，不能说断就断啊。” 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离开关家，否则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妈，我给你磕头了，我求求你了，别赶我走，千万别让我走。” 她把脑袋往地上磕得咚咚作响，一连磕了好多下。 关老太太最终心软了，“好了，你别磕了，你愿意住着就住着吧。反正如烟已经跟你没有关系了，你不能再去打扰她。” 关玉蓉也不指望林如烟了，她点点头。 “我知道了，妈。” 之后，关玉蓉在这个家里就变成了透明人，也更像一个外人，家里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而她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变得又勤奋又老实，丝毫不敢得罪任何人，也没有去招惹林如烟。 林如烟没在关家呆多久，下午她就收拾了东西，跟关老太太和关老爷子告了别。 并给他们跪下：“外公，外婆，如烟谢谢你们的养育之恩，谢谢这些年对我的付出和疼爱，即使你们知道我不是你们亲生的外孙女也没有嫌弃我，谢谢你们。 我要下乡去找无畏了，现在是他最艰难的时刻，我要陪他一起度过难关。外公外婆，你们的大恩可能我这辈子都还不了，但只要你们愿意，我永远都是你们的孙女，我会尽我所能地孝敬你们。” “你这孩子。”关老太太流着泪抱住了她，“如烟，你有你的事情要做，外公外婆不拦着你，到那边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多给家里写信，打电话，我们也会给你写信的。” “我知道了，外婆。” 关老爷子也有些伤感，“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那个房间会一直给你留着。” “谢谢外公。” 关老太太拿出了一百块钱给她，她无论如何都不肯要。 “外婆，我可以靠我自己。” 她不能再当关家的吸血鬼了。 关老爷子叫司机开了车，和关老太太一起送她去火车站，关玉蓉装模作样的想去，老两口没有答应她。 关玉蓉因为没有了林如烟这个筹码，又失去了关家老两口对她的信任，连关铁年看到她都明显的表现出了不耐烦。 她在关家已经没有地位可言了，她甚至不如保姆焦嫂，跟一条小心翼翼摇尾乞怜的狗差不多。 她暂时还不想离开关家。 等过些日子老两口的气消了，估计就不会怪罪她了，她和关家人的关系也能慢慢恢复过来。 正当她处在煎熬之中的时候，那个组织的人找上了她。 “现在派给你一项十分重要的工作，据我们的情报人员报告，你养父手里有一份在我方内部的卧底名单，上面至少有三个重要间谍潜伏在我方重要岗位上，目前我们无法排查出来究竟是谁，你想办法弄到这份名单，我们就帮你除掉方素云。” 关玉蓉摇摇头拒绝了，“我养父母已经讨厌我了，他们都不理我了，你们杀了方素云还有什么用？ 我现在想要别的东西，金钱，地位，这些你们能给我吗？” 背对着她的男人笑了笑，“这有何难？你如果能成功拿到那份名单，交给我，我给你一万块钱。” “我要两万，你们还要帮我出境，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出境你们要继续给我提供优渥的条件。” 男人没有立刻做声，像是在衡量答应关玉蓉划不划算。 过了几秒钟后，他应了一声好。 “我可以答应你。” “有什么做保证呢？我要是把东西给了你们，你们说话不算话，我又不能把你们怎么样。” “你还真是深谋远虑啊。” “我不得不防。” “可是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放心，我们不满足你的要求，难道不怕你反水把我们供出来吗？这样，明天就会有五千块钱汇到你账头上，你可以去银行查一查。但是如果你拿了钱不办事，那这个钱就成买命钱了。” 关玉蓉吓了一哆嗦，然后肯定回答。 “我拿到了钱，会帮你们办事的。” 她现在已经没有其余的路可选了，她不想当普通人，更不想当农民。 “我拿到名单后，应该怎么联系你们？” 神秘人跟他说了一个地址，并告诉她和什么样的人接头，无论是白天和晚上，她都可以过去。 “记住，你的代号叫玉兔，和你接头的人叫吴刚，你们的接头暗号是“宁拆十座庙，也要毁一百桩婚”。再给你一个精密的小玩意，看到名单后用它拍下来就可以了。” 随后，就有人递给关玉蓉一个微型相机，并告诉她使用方法。 关玉蓉是被人蒙上眼睛后坐上车带过来的，走的时候依旧被蒙上眼睛带出去，等她能看到东西的时候，已经是在百货大楼广场前了。 她一直都不知道跟他谈条件的那个人是谁，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她现在需要思考的就是，该怎么从关老爷子那里偷到间谍名单。 那么重要的东西，关老爷子一定会藏的很严实，会在他的办公室里，还是在他的书房里？ 如果是在老爷子的办公室里，她要想办法进入军区才行，若是在老爷子的书房里，相比来说就好办的多了。 老爷子不在的时候，一般书房都是锁着门的，里面的卫生由他自己负责，焦嫂都没有进去过。 她平时如果不是找老爷子有事，老爷子也不让她进入自己的书。 看来到了需要她真正努力一把的时候了。 那两个老的不念旧情，差点把她赶出关家，她对他们也不用有任何的心软。 她甚至出了一股想报复关家的快感，拿走了那名单，老爷子势必会受到惩罚，晚年估计也过不好了。 “呵，你们让我关玉蓉不好过，你们谁也都别想好过。” * 许暖暖和关老太太在家无事，又要想着去哪儿玩了。 许暖暖想着过两天见到老鳖三，调查关玉蓉的事，可能就没有时间玩了，于是跟关老太太说，“外婆，我想去参观故宫，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好好，你想去哪儿外婆都陪你。” 许暖暖笑了笑，要是她去爬长城就不叫关老太太了，参观故宫还没那么累。 “外婆，咱们在家里没事，现在就去吧。” “好。” 她们依旧是骑自行车出行，许暖暖很喜欢这种出行方式，可比坐在公交车里闷着强多了。 还能活动筋骨，尽情欣赏沿途风景。 现在参观故宫非常便宜，每个人只需要交五分钱就能买上一张票，并且能看到许多后世看不到的珍奇异宝。 她们买完票进去后，便在里面随意走动参观。 里面的游客并不多，有京城本地的，也有外地的，还有少许的外国人。 关老太太已经来过几次了，她轻车熟路的带着许暖暖参观每一座大殿，每一处阁楼，每一个花园。 第242章 文物被偷 自从秦无双两次在黑市悄无声息偷了几件古董后，那种不劳而获，又能戏弄别人的爽感着实愉悦了她。 但她已经不打算再去黑市地摊上偷东西了，她觉得自己有空间这么一个大而强外挂，只偷那些小玩意儿一点意思都没有。 况且那些小玩意儿的价值也不大，她想玩票大而刺激的。 001向她建议：“宿主，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宝贝多的数不胜数，可是宝贝最多的地方，还是天子的家里。” “001，你说的对。我就是打算去故宫看看，里面的东西都是宝贝中的宝贝，随便拿一件都是价值连城，和那些东西比，地摊上的都是垃圾。” 001在地上磨着爪子：“宿主，你想什么时候行动？” “我们在这里本来就没什么事，现在就可以去。干了这票大的，我就跟我二姨告辞，去找男主。” “宿主，你为什么干一票就不干了？多来两次以后就能发大财了。” 秦无双翻了下白眼，“001说你聪明的时候你是真聪明，说你傻的时候你也真傻。你想啊，地摊上只有一个老板，咱们在那里上拿东西的时候，他不可能一直看着咱们，咱们还有机可乘。 要是咱们进了故宫，那里面的东西可是有人专门看管，咱们第一次得手后，他们检查到丢了宝贝，一定会想办法追查的，并且会加强安保，让人监视每一个在里面参观的游客，咱们再去拿的话，万一不小心被他们发现了呢？” “宿主，你考虑的真周到。哈哈，你肯定想不到，我刚才就是故意想考你呢。” 秦无双立刻变得气呼呼的。 “就你那点小聪明还考我，你是在给自己找面子吧。” “好好，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001把话题带到正经事上，“要去故宫的话，咱们现在就行动吧。” “走。” “宿主，可是你偷了那里的文物，里面的文物丢失一定会有备案的，你打算以后怎么卖掉？” “这个很简单，以后开放了，卖给外国人就是了，还能多挣点钱。” “宿主聪明。” 秦无双为了保险起见，在进故宫前，照例进空间里乔装打扮。 她也在售票处花了五分钱买了一张票，进去后，她并没有心情参观古迹，她只想偷到古董。 这回他和许暖暖参观的路线并没有重合，而是两个相反的，许暖暖在东边，她则在西边，谁也没看到谁，她们空间里的小狼和小狗也感受不到对方的存在。 秦无双的目标是要挑贵重的文物。 故宫里的文物一般都陈列在各个宫殿里，有的罩着玻璃罩子，罩玻璃罩子的原因是为了给防潮，防止金属类的文物被空气中的水汽所腐蚀，也为了防止参观的人在上面乱摸。 但有些文物因为体积太大，或其材质的原因，不需要罩玻璃罩子，但会被工作人员严加看管。 秦无双的目标就是那些没有照玻璃罩子的物品。 她参观了几处宫殿，终于找到了下手的机会，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她趁着工作人员和其他游客不注意，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非常珍贵的青玉云龙纹炉收到了空间里。 然后立刻转移位置，远离了那个地方。 空间里的001见秦无双又收了一件宝贝，即便这宝贝对它没什么用，它也觉得很爽。 嘿嘿，秦无双都能肆无忌惮的做坏事，那它应该也可以吧？ 在那九十九个世界的时候，秦无双被天道的剧本束缚着，只能做好事不能做坏事，它也是一样的。 好在他们现在都自由了，它也想做自己喜欢而以前不能做的事情了。 最主要的是，秦无双都已经偷了三回东西了，并没有受到惩罚，有秦无双这个先例在，它做点坏事，天道也不会惩罚它的。 当秦无双走到宫殿门口的时候，里面工作人员着急又惊恐地大喊，“青玉云龙纹炉不见了，谁拿走了青玉云龙纹炉？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不见了呢？” 要说秦无双一点也不害怕是假的，毕竟是偷了这么贵重的物品，她又是第一次来这种戒备森严的地方偷东西，哪能不害怕？ 然而，害怕只是她的一种本能而已，在她想到自己空间的隐秘性后，她的心就立即放了下来。 工作人员只是发现东西丢了，又没看到是她偷的，即使工作人员过来给她搜身，也搜不到任何东西啊。 很快她就被叫了回去，和其他近半个小时内参观过这座宫殿的游客站在一起，被工作人员收身。 工作人员并没有从他们身上搜到任何东西，又报了公安，公安来了也无济于事，同样无法从那些人身上搜出任何东西，也搞不明白文物是怎么被偷的。 然而，这几个人的嫌疑依旧是最大的。 工作人员登记了他们的家庭住址，并给他们每个人都拍了照，故宫和公安那边都有了备案，如果以后青玉云龙纹炉会出现在市面上，一定要深究最初的那个卖家是谁。 秦无双才不怕这些，他登记的家庭住址是假的，她现在的脸又不是她本来的面目，以后再把古董卖给外国人，别人绝对查不到她头上的。 空间啊空间，拥有你就是强大。 她忍不住想到，许暖暖和她一样拥有空间，会不会也和她一样做这些鸡鸣狗盗的事情呢？ 呵，恶毒女配向来不干好事，对方比她早来到这个世界，偷的东西肯定比她要多的多。 等她把许暖暖的空间弄到手，那些东西就是她的了，许暖暖辛辛苦苦也只是在为她忙活而已。 她得逞了，看到那些工作人员愁眉苦脸，还觉得好笑。 既得到东西又能戏弄人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另一边，也响起了抓小偷的声音，许暖暖在参观的时候，看到一个女游客趁着其他人不备，掀开文物玻璃罩子，想偷走一嫔妃宫里的胭脂盒和碧玉梳，她立即呵斥对方，没想到对方狗急跳墙，直接把东西揣到兜里跑了。 许暖暖可不会让她跑掉，很快追过去，就把她抓住了，并把她交给了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拿回了胭脂盒和碧玉梳，并表扬了许暖暖，“小姑娘是个见义勇为的好同志啊。” 并询问了她们的住址，开了证明，说她们祖孙以后来这里参观根本不用买票。 另外，还给许暖暖颁发了一个见义勇为的奖状，送了两套纪念的小玩意儿。 关老太太也觉得与有荣焉，她外孙女真是太厉害了，给他们关家人长脸了。 秦无双看到那边闹闹哄哄的，围着许多人，因为她现在就是小偷，本能的不敢过去凑热闹，自己目的已经达成，直接就离开了。 呵呵，光是这一件文物，就够她以后挣几千万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许暖暖和关老太太也离开了。 关玉蓉下班一回来，眼睛就紧紧盯着关老爷子的书房，书房的门紧锁着，客厅里也没有关老爷子的影子，她知道关老爷子还没有回来。 她给自己倒了杯茶，忐忑不安地坐在客厅里，等着关老爷子下班。 半个小时后，关老爷子终于提着皮包回来了，一回来就到书房去了，并关上了书房的门，她隐约能听到里面上插鞘的声音。 关玉蓉多留意了一下他那个皮包，加上潘老爷子反锁房门的行为，她猜测那花名册会不会就在那个包里，所以老爷子才如此谨慎。 她在外面等了十分钟，倒了一杯热茶，端起来走到关老爷子的书房前。 敲门道：“爸，我给您倒了一杯茶。” 几秒钟后，关老爷子打开门，冷漠的对关玉蓉说：“我不喝，端走吧。” 关玉蓉心一凉，又往书房里看了下，“爸，需要我给你打扫一下卫生吗？” “不用。” 老爷子以为她在讨好自己，想剥夺自己对她的原谅，并没有往别的地方想。 但工作上的事情，他不仅对关玉蓉有防备，对其他所有人都有防备。 包括他的其他至亲家人。 他问关玉蓉：“没事了吧？没事就不要来打搅了。” “好的，爸，您工作吧。” 就在关老爷子要关门的时候，他又说：“爸，你刚回来就加班，不累吗？要不我去厨房给你炖点补品吧。” 关老爷子更确定他是为了讨好自己了。 “不用，我需要的时候会叫小焦做。” “那，那好吧。” 关玉蓉进不去，只能退后。 到底她怎么才能进到老爷子的书房里？ 一直到了晚饭时间，关老太太去敲书房的门，叫关老爷子出来吃饭，关老爷子才一脸疲倦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老太太摇摇头：“多大岁数了，还这么拼命的工作，你赶紧退休了吧，咱们好一起跟暖暖去乡下种地去。” 老爷子一听就笑了，“快了快了，不会让你老婆子等太久的。” 关老爷子出书房后，又把书房门给锁上了，除了他自己，谁也进不到里面去。 关玉蓉怀疑那份花名册，就在那间书房里。 但也有可能在关老爷子的办公室里，这里放的是其他秘密的文件。 对，就算他拿到其他秘密文件，交给那个组织，只要对他们有利，她还是有功劳的。 吃过晚饭，关玉蓉没有回房间，而是坐在客厅里，时不时盯一下关老爷子的书房，也盯着关老爷子。 第243章 旧情复燃? 关玉蓉观察着关老爷子什么时候会再去书房，要是关老爷子进去再出来的时候忘记锁门就好了。 可是，关老爷子吃过饭没多大会儿就回到自己的卧室里了，一直到了九点多，出来上了一趟厕所，见她在客厅里坐着，问：“你怎么还不睡？” 关玉蓉以为关老爷子又开始关心她了，“爸，我睡得太早睡不着，我一会儿再睡。” 关老爷子回卧室里去了，没多大会儿，关玉蓉就看到他卧室里没了光亮，想必已经睡了。 那她今天就进不了关老爷子的书房，只能也回自己卧室去睡觉了。 第二天许暖暖起床后，看到关老爷子和关铁年在客厅里坐着看报纸，两人还在讨论着什么。 关老爷子：“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贼，能在故宫里，有工作人员和其他游客在场的情况下，把那么宝贵的青玉云龙纹炉给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这是个什么样的奇人？” 关铁年：“是挺诡异的，按说故宫里的安保做的那么好，即使那个人能带着宝贝出了殿阁，出大门的时候也会有人检查，四周宫墙那么高又有人专门巡逻，他不可能通过翻墙的方式把东西带出去。 那可不是印章之类的小物件，可以藏在身上不被别人看出来，那炉子装在身上，肯定鼓鼓囊囊的，只要不瞎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哎呀，真是出了什么世外高人吗？玩把戏的恐怕都没有这能耐吧。” “玩把戏的要是有这能耐，紫禁城的东西恐怕早就被偷光了。现在登出来这则新闻，希望有见到的群众可以提供线索，还重金悬赏，那贼不是个简单人物，不知道能不能被抓到。” “要是真的被抓到了，我倒要看看那是一个怎样的奇人。” “真的是奇人就不会被抓到了，被抓到了就不是什么奇人，也没什么好看的。” “爸，你说话真扫兴。” “嫌我扫兴，别跟我说。” 关铁年见老爷子冷脸，赶紧陪笑道，“爸，你多说点，我就喜欢听扫兴的话。” “滑头！” 许暖暖在旁边听着他们的话，想到自己昨天抓到的那个女贼，只是想偷胭脂盒和碧玉梳，并不是什么青玉云龙纹炉，况且女贼已经被她抓到了，这定然就是另一个小偷了。 能被他外公和舅舅说成奇人，才能在故宫里不留任何痕迹的拿走一件体积并不小的珍贵古董，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的空间。 有空间这个作弊器在，想在故宫里拿走东西也是很容易的。 于是，接下来她就想到了秦无双。 因为秦无双也有空间，对方也在京市，对了，她昨天还看到秦无双在卖古董的地摊上偷东西，那么这个贼八九不离十就是秦无双了。 呵，秦无双还真是胃口大，也够胆子大，都偷到故宫里去了。 她走过去瞄了一下那则新闻，文章里把这个贼写的既邪恶又神奇，如果谁能提供线索，或者直接帮忙找到那个青玉云龙纹炉，能获得奖励五百元。 许暖暖对这五百元并不动心，就算她动心了她也帮不上忙。 空间在这个世界里确实是异常神奇的存在。 第一，她不能直接点明秦无双有空间，那就等于直接暴露了自己有空间的事。 第二，即便她告诉别人秦无双有空间，秦无双自己不把空间暴露出来，别人又看不到，仍旧不会相信，只会说她是神经病。 所以，秦无双在偷东西前就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她既能得到东西，又不用担心会被查出来。 至于那件珍贵文物，以后的去向就看秦无双会怎么处理了。 老爷子问：“你们昨天在故宫游玩，有听说这个东西被盗的事情吗？” “没有。”她知道是谁干的也不敢说啊。 “唉，如此珍贵的东西就这么被盗了。以后要再出现这种事情，国家得损失多少好东西呀。” “有了这一次，故宫一定会更加注重安保，加强对文物的防盗，希望不要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关玉蓉在厨房里和焦嫂一起做饭，她悄悄走出来，对关老爷子说：“爸，以后我来做咱们家人的饭，让焦嫂回家帮她儿媳妇带孙子吧。” 这是在赶焦嫂走，她承担了家里保姆的责任，关老爷子就一定不会赶她走了。 她还能借由打扫卫生的机会，进到关老爷子的书房里，翻找那份机密名单。 关家人得知了她的为人后，都对她有了一定的防备之心。 老爷子对她防备比别人还要重：“玉蓉，我还是很看重小焦的，你要是想帮他就帮会儿，你不想帮他就歇着，她回家没事做，就让她待在这里吧。” “好的，爸。” 关玉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被关老爷子捕捉到了，他不由得蹙了蹙眉。 他刚吃过饭，他的司机也是他的一个得力手下，秦明开车来接他。 老爷子还没准备好，关老太太让秦刚进屋里坐。 秦刚刚走进来，就和关玉蓉碰了个正着，关玉蓉脉脉含情又含羞待怯的看了他一眼，使他震惊的同时，又有点心花怒放。 他和关玉蓉的年纪差不多大，他从十几岁就跟着关老爷子，关老爷子有心栽培他，经常带他到家里来。 他那时候就对关家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姐有了好感，十分的仰慕她。 可惜他的身份根本配不上关玉蓉，只能眼睁睁看着关玉蓉嫁给了别人。 后来关玉蓉那个丈夫早早去世，而他6也已经娶了妻子，关玉蓉有关家座靠山，并不想再嫁，他也一直和他妻子过着，他们家庭和美，他倒把关玉蓉给忘了。 可是，关玉蓉刚刚看他那一眼，倒使他平静的心湖瞬间就泛起了柔波。 在他心里，关玉蓉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圣洁而不可攀的，她就像天上的仙女，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只这一眼，他的心一下子就乱了套了。 关玉蓉从他身边经过，还用肩膀轻轻蹭了一下他的，然后对他抱歉道：“不好意思，秦同志，刚刚不小心撞到你了。” 秦刚心跳的厉害，觉得周遭呼吸的空气都是香甜的。 “没，没什么，玉蓉，你不用抱歉。” “哦，那我上班去了。” “好，你慢点。” 关玉蓉走出去，秦刚的视线便追随她的身影而去，关玉蓉走到大门口，又往后看了一眼，见秦刚正在扭头看着她，她忍不住欣喜起来。 她没有估计错，这么多年了，秦刚还对她念念不忘。 接下来她就可以利用秦刚了。 她对着秦刚嫣然一笑，才转身走出去了。 秦刚却看着大门，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直到关老爷子唤他，“小秦，咱们该走了。” “好的，首长。” 秦刚开着车，脑子里还闪现着刚才的场景，关玉蓉媚眼如丝看他的那一眼，关玉蓉在他肩膀上那轻轻的一撞，又到门口之时的嫣然之笑，无一不在猛烈地撞击着他的心房。 短短的时间，他好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他和关玉蓉那时候都二十岁，那天，关玉蓉突然对他说：她身不由己，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必须找一个和她家门当户对的。 他自觉卑微，根本没敢问她喜欢的男人是谁。 关玉蓉从那时起，应该就是喜欢他的吧。 唉，可惜他们有情人却不能眷属，活活错过了这么多年。 他心心念念了关玉蓉一整天，傍晚的时候，送完关老爷子，他直接骑上自行车去了关玉蓉的单位门口，在不远处等着关于容下班。 关玉蓉一下班，就见他骑着自行车从门口经过，她得意的抿起嘴唇，猜想秦刚肯定是故意来找她的。 她假装没看到秦刚，提着包继续往外走，果然，秦刚就直骑到她跟前，停下了车子，主动跟她打了招呼。 “玉蓉，下班了。” 她也赶紧停了下来，笑着看向秦刚。 “秦刚，你要干嘛去啊？” “我。”其实秦刚早已酝酿好了自己的谎言，“我就是从这里经过，碰巧遇见你下班了。” “哦，那是挺巧的。” 秦刚好不容易和关玉蓉有了相处的机会，便推着自行车跟着她。 “玉蓉，咱们两个好久没有聊过天了。” “是呀，彼此都忙，连说说知心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知心话？！”秦刚的心潮顿时就澎湃了起来，关玉蓉要跟他说知心话，这是把他当知己了，还是…… “玉蓉，你是不是在关家过的不好啊？”不然怎么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关玉蓉嘴角立即扬起一抹苦笑，眼角泛起点点泪光。 “秦刚，最近发生了很多事，都快把我给压垮了，我心里有苦，连个诉说的人都没有。” 秦刚见她楚楚可怜，怎么能不心疼？ “玉蓉，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吧。” “好。” 他们来到了一座茶楼里，面对面坐下，秦刚主动叫了茶，倒了一杯，递到关玉蓉跟前。 “玉蓉，喝点热茶。” “谢谢。” 关玉蓉捧起茶杯，却没有要喝的意思。 秦刚道：“玉蓉，你有什么苦就说出来吧，你就把我当做你的情感垃圾桶，可以随便宣泄，只要你心里不再愁闷就行。” “秦刚，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理解我，肯包容我，还愿意做我的情感垃圾桶。” “玉蓉，咱们相识那么多年，你就不要跟我说这些见外的话了。” 要是当时他能主动一点，向关老爷子求娶关玉蓉，或许他们早就是夫妻了。 关玉蓉眼睛里再次涌起泪花，吸了下鼻子道：“秦刚，其实我这些年过得并不好，我觉得自己是个独立自主的女性，我不想只依附于男人，在我的生命里，我有如烟，有我的爸爸妈妈就够了。 可是，最近我才知道，我根本不是我爸妈亲生的，他们已经找到了他们的亲生女儿并且相认。 我的亲生父母变成了养父母，而我的亲生母亲坐牢后也死了。养父母有了亲生女儿，肯定会疏远我。 秦刚，你能明白那种感受吗？我现在就好像是一个没人要的野孩子，可这还不是最重要的，连如烟她也背叛了我。” 她简单的把林如烟和莫无畏的事情跟秦刚说了一下。 不过，在她叙述的时候，当然会特意剪辑一下，把莫无畏说成了一个花言巧语哄骗小姑娘的老流氓，把林如烟说成了一个忘恩负义的恋爱脑，而她自己成了那个用心良苦为女儿，却被所有人误解的委屈之人。 “秦刚，我现在已经没有亲人了，我觉得好难过，好孤独。我甚至想到了死，死了就没有那么多烦恼了。” 秦刚本来对关玉蓉就有着一层女神滤镜，女神做的事一般都是正确的，加上关玉蓉巧舌如簧，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她自然就很同情关玉蓉，也很心疼关玉蓉。 “玉蓉，你可千万不要那么想。你不是没有亲人了，如果你不嫌弃，就把我当做你的亲人吧。” “你？你怎么当我的亲人？我们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不必有血缘关系，只要你信任我就行了。”他很希望自己能成为关玉蓉的依靠，“玉蓉，以后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说，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找我。” “秦刚，你对我太好了，可是我怎么报答你？” 她再次含情脉脉地看着秦刚，秦刚盯着她那张依旧风韵犹存的脸庞，忍不住心猿意马，手指紧紧地扣着桌面。 “玉蓉，我不需要你的报答，我只希望你能平安快乐就好，其他的我不在乎。” 关玉蓉觉得可以说重点了，“秦刚，如果当初咱们两个能在一起该多好，或许我就不会有这么多烦恼了。” 第244章 帮助灾区 这一下子，秦刚的心彻底乱了。 他脑子里满是对当初的悔恨，越发地感觉到遗憾，如果这种遗憾能弥补多好。 “玉蓉，就算我们没有在一起，我依然可以让你依靠。” 关玉蓉直接被“感动”地稀里哗啦了。 “秦刚，你太好了，你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我们的错过太遗憾了。”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他情不自禁就说出了心里话。 “秦刚！” “玉蓉！” 两人都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眼睛里几乎燃烧起了熊熊火苗，恨不得做一些在这里不能做的动作。 两人出茶馆的时候，关玉蓉用手轻轻碰了一下秦刚的手背。 “我在西边租了一个小房子，之前是让如烟住的，现在那里没有人了。” 这是在向秦刚暗示，他们可以到那里独处。 秦刚内心波涛汹涌，立马就答应了。 “好，你先走，我立马就过去。” 关玉蓉先回去了，她回到那个小屋没多久，秦刚就追了过来。 她打开门，陈刚推着自行车刚进去，就把车子丢在了一边，两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关玉蓉主动亲上了秦刚的嘴唇。 “秦刚，你知道我想你想多久了吗？如烟她爸还在的时候，我不敢跟你发生什么。后来他死了，你又有了家世，我们还是不能在一起。 现在我什么都不怕了，我只想跟你轰轰烈烈。你呢，你是个有家室的人，你要是害怕现在就可以走，就当是没来过。” 秦刚跟狠狠噙住关玉蓉的嘴唇，“你不怕，我也不怕。玉蓉，我好想和你在一起。” 关玉蓉那么多年都没有改嫁，是不是为了他？ 两人嘴唇紧紧的贴着。 关玉蓉：“秦刚，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 她一边亲着秦刚一边解秦刚的衣扣，秦刚也解她的衣扣，很快，两人就倒在了床上。 秦刚没有想到，关玉蓉不仅脸蛋保养的好，身材也丰满有料，比他家里那个长了皱纹还身材干瘪的女人强多了，让他欲罢不能。 这可是他的女神，女神啊。 “玉蓉，你知道吗？我好像在做梦，我终于和你在一起了，我们躺在了同一张床上，现在让我死，我也无憾了。” 关玉蓉用手堵住他的嘴：“秦刚，别说什么死不死的，你以后想要机会多的是，咱们约好后直接来这里就行了。” 秦刚惊喜的不能自已，狠狠地动了一下身子，让关玉蓉几乎招架不住。 “玉蓉，你这些年没有碰过其他男人吗？” “没有？如果我不能忍，直接就改嫁了。” 秦刚想想也是，“你，你是为了我吗？” 关玉蓉：“……” 她想告诉秦刚，那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秦刚，难道你觉得你在我心里没那么重要吗？” 秦刚直接哭着趴在了她的身上。 “玉蓉，要是我当初就有现在的成就该多好，咱们或许就能在一起了。” 现在让他把命给关玉蓉，他都是愿意的。 关玉蓉满意地勾着唇，她自己都没想到，她这么容易的就能把秦刚给拿捏了。 才只是第一次，她并没有对秦刚提什么要求。 不然他怕秦刚怀疑她有动机。 她主动给秦刚整理好衣服，拍拍他的肩膀，“回家记得想我。” 秦刚在他嘴上亲了一下，“放心，你不让我想你都难。” 秦刚回到家里，他媳妇苗兰花已经做好了饭菜，两个孩子也坐在桌前等他吃饭。 看着这样的岁月静好，秦刚想起刚才的事情，突然有点觉得对不起妻子，对不起自己的孩子。 可是他看着妻子那张脸，很快就释然了。 苗兰花怎么能有关玉蓉诱人？ 他和关玉蓉只是偷，苗兰花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操持这个家，永远都是他的妻。 他即使和关玉蓉悄悄来往，也不会亏待自己的妻儿，他们还和以前一样。 “怎么现在才回来？饭菜都快凉了。”苗兰花问他。 “部队里临时有点事，回来晚了。” “哦。”苗兰花属于老实又贤惠型的，对秦刚的话不疑有他，秦刚一直都是个顾家的好男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绝对不会怀疑他的，“快洗洗手，吃饭吧。” “好。” 秦刚晚上和妻子睡下后，又情不自禁想起和关玉蓉在小屋里做的事情，他按住妻子，吻了下去。 “秦刚，你都有多久不做了。” “我想了。” 可是无论他怎么亲吻妻子，都找不到和关玉蓉在一起时的那种感觉，之后也是干巴巴的，他只好匆匆了事，闷闷不乐的睡去了。 关玉蓉回来后，看到关老爷子的书房里亮着灯，她立刻就想给关老爷子送热茶。 倒了一杯端过去，却再次被关老爷子拒绝了，她照样没能进去。 关老爷子一从书房里出来，就见她在客厅里坐着。 “你怎么又不睡？” “爸，我是觉得您工作太辛苦，你要是需要喝茶，吃夜宵什么的，我随时都在，你可以叫我。” “不用了，以后不要在这里等着了，我需要的话就会叫小焦，天不早了，快点去睡吧，我也要睡觉去了。” 老爷子回到了自己房里，关玉蓉失望地回自己房里睡觉去了。 * 晚上一股寒流袭来，外面的水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 许暖暖早上出了空间，就觉得比以前冷了。她多往里面套了件毛衣，来到院子里，手都有点出不来了。 “突然间这么冷，北边肯定下大雪了，咱们这里说不定也要下。”关老太太说。 许暖暖有点担心东北的父母，希望他们不要被冻到。 上午，她和老太太在外面散步的时候，见到街道办的人敲锣打鼓，还拉着横幅在宣传什么。 她们走得近了，才得知东北和西北的部分地区，都遭受了特大雪灾，很多农民和牧民的房屋被积雪压的垮塌，被迫转移，集中安置，转移后，难民生活区的生活物资十分短缺，急需各地人民捐款捐物进行支援。 街道办主任亲自出来做宣传，说的口干舌燥，手里拿着一个杯子，随时喝水。 关老太太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我想捐点东西，同胞有困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再捐点钱，你跟我回家拿吧。” “好的，奶奶，我也想尽一下我的绵薄之力，咱们先回家。” 他们回到家里，关老太太找了一些旧的棉衣，拿上两盒饼干，又带了五十块钱，和许暖暖一起去了街道办。 街道办里有专门收集捐赠物资的人，还有捐款箱，旁边有人负责登记。 关老太太把自己拿的钱和东西交了过去，许暖暖直接捐了一百块钱。 “暖暖，你捐那么多。”关老太太忍不住佩服。 “外婆，你说了，‘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我有这个能力嘛。” “好，好孩子。” 许暖暖拥有最多的就是粮食，她还想捐一批粮食，奈何粮食来源解释不清楚，只能晚上过来，偷偷的放在里面。 军区里也展开了“援助灾区，奉献爱心”的宣传，秦无双的二姨捐钱捐物，秦无双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情。 前面九十九个世界的时候，她按照剧本，哪次有地方受灾，她就要给那个地方的人捐钱捐物，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钱物都给了别人，她早就厌烦那种生活了。 现在她都没剧本束缚了，谁爱捐谁捐，反正她不会捐。 那些人冻死饿死关她什么事。 下午，许暖暖带上买房的钱，跟关老太太一起去了张家，张家夫妻夫妻已经走了，他们和小秋一起去房管所办理了房屋过户手续，小秋把房契地契都给了许暖暖，房门和大门上的钥匙也交给了许暖暖。 交易结束后，许暖暖和关老太太去买了几个把的锁子，屋门大门上的都有。 防人之心不可无，不管张家夫妻和关老爷子的关系多好，哪怕是亲兄弟亲父子，也不能实打实的相信，不做半点防备。 “外婆，你和外公想在这里住，可以随时搬过来。” “不了，要是你不在这里，我们两个老东西住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 “那好，那就等我能来京市定居吧。” 等她爸妈平反了，她就能和江野结婚，江野要调到这里，她自然也要住在这里，要是她爸妈也能过来就好了。 “嗯。” * 秦刚对关玉蓉上了瘾，一下班他就去找关玉蓉了，两人回到那间房子里，又是一阵疯狂。 屋里虽冷，两人的战况却异常激烈。 关玉蓉就没有跟秦刚提什么要求。 “秦刚，能跟你有几次，这辈子做女人也值了。” “玉蓉。” 秦刚紧紧的抱着关玉蓉，一点也不想和她分开。 “玉蓉，咱们明天还来。” “好，只要你想要，我都满足你。” “玉蓉，你太好了。” 自从许暖暖跟关老太太说了，要关老太太多陪关老爷子以后，关老太太就一直在自己那屋睡了。 凌晨一点钟，所有人睡得正香正熟的时候，许暖暖悄悄出了关家，来到街道办收集物资的地方。 跳过墙头，在里面放了三万斤的粮食，并专门写了个纸牌放在上面：神秘人捐赠给灾区人民，不图留名和感谢，只希望能帮灾区人民度过难关，会暗中监视物资的使用情况。 这时候人的精神面貌普遍很好，一般情况下，不会做出贪污赈灾物资的情况。 但她不得不防有些想发灾难财的小人，无论什么时代，什么样的社会，都是不缺小人的。 * 第二天上午，许暖暖和关老太太出去遛弯，就听到有人说街道办收集物资的地方，昨天凭空出现了一大堆的粮食，还说是神秘人特意捐赠给灾区的，会暗中监视粮食的使用情况。 一时间，大家都在猜测这个神秘人是谁。 关老太太也加入了和几个妇女的讨论中。 “诶，你们说他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就把那么多的粮食放到街道办的。不会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了吧？” “可别胡说八道，咱们这是唯物社会，哪里会有神仙？小心有人会把你抓起来。” “可是，那粮食是确确实实地堆在街道办事处大院里，我亲眼看到的，昨天傍晚还没有呢，那上面还有个牌子，一点都不假。” “要说，除了神仙才能做到，可是这世上真没有神仙啊。”关老太太说。 “奇啊，就是奇。这人该不是有绝世神功吧，神不知鬼不觉，把一袋袋的粮食扛到了街道办事处大院儿里。 这么说，还是个菩萨心肠，行侠仗义，救苦救难的大侠啊。” “哈哈哈哈，估计是观音下凡……哟，没人听到吧。” 几个人越讨论越好奇，各有各的猜测，但他们都对那个人赞不绝口。 许暖暖听着他们的讨论十分想笑，任她们想破头皮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她们讨论的人就站在她们身边。 今天到了老鳖三会去黑市坐镇的时间，许暖暖苦苦等了两天，终于可以去找他打听事情了。 她和前面一样，想趁着关老太太午睡的时候去黑市。 可是关老太太躺到床上后，一直睁着眼睛。 许暖暖问她：“外婆，你怎么不睡？” 关老太太笑了笑：“你想让外婆快点睡。” “外婆，你多睡一些，才能健健康康身体好。” “那好，外婆就睡了，你也睡会儿。” “好的，外婆。” 关老太太闭上了眼睛，许暖暖等到她呼吸均匀后，觉得她已经睡着了，才走出了屋子。 等她走出屋子后，关老太太就睁开了眼睛。 “暖暖天天出去做什么？还搞得神神秘秘的。” 不过，她可是个识相的老太太，外孙女不想让她知道，她就假装什么都不知吧。 许暖暖乔装打扮到了黑市，再次见到了老鳖三。 她直接向老鳖三亮出五块钱。 “我问你这两天是不是有一个女人来找你买催情药？” “催情药？是有人找我买了一包，不过不是个女的。” 许暖暖就知道关玉蓉不会亲自来买药，“是个什么样的人买的？这几天就只卖了那一包药吗？” 也不能排除是关玉蓉前几天托人买的。 “五天前卖过一包，给了一个女人，不过不是你说过的那两个。三天前的晚上在我家里卖过一包，是个弯腰驼背的瘦男人来买的。” “三天前的晚上！” 不就是关玉蓉给林如烟下药的前一晚吗？ 第245章 被001发现 三天前，就是林如烟差点受辱的前一天，似乎这个可能性要大一些。 关玉蓉想把林如烟嫁出去，为自己谋得利益，但林如烟不肯，她就采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想把生米煮成熟饭，强逼林如烟嫁人。 “你和那个女人和这个男人认识吗？知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 “不认识，他们来这里买货，我们不说别的，其他时间也没有见到过。” “那你分别把他们的形象都具体给我描述一下。” 她从她的“万能百宝袋”里拿出纸笔，“你说吧，我把他们画下来。”这样找起来才容易一些。 老鳖三惊讶，“你还会人物画像。” “会一些。” “那你待会儿给我画一张吧，哦，我不收你的咨询费了。” “好，给你画一张。” 老鳖三摸了下自己尖尖的下巴，“嘿嘿，谁让老子长这么帅呢。” 许暖暖听了差点没吐，老鳖三长着个南瓜头，西瓜脸，蒜头鼻子，绿豆眼，如果这也叫帅，“帅”字的意思恐怕就要重新定义了。 “啊，你长的确实挺帅的。”许暖暖不吝口头上的夸赞，“先给我描述那两人吧，等我画完他们的就给你画。” “好，要说买老鼠药的人多，我记不清楚，但买这种药的人就少了，你想啊，买这种药是干啥的，不就干那种事的吗？嘿嘿，我就多留意了一些他们的样貌和体型。 对了，我又想起来了。那个弯腰驼背的男人，在农民秋收前还去我家买过砒霜。他长得比较特殊嘛，让人一看就能记住。” “哦。” 许暖暖摸了摸鼻子，这个弯腰驼背男人帮关玉蓉买药的可能性最大。 接着老鳖三便仔细具体的向许暖暖描述了那两人的长相，还重点介绍了他们的身材，说到女人的重点部位，小鳖三两眼放光，滔滔不绝。 许暖暖画好了那两个人，发觉自己根本没有见过他们。 这个女人的长相和身材都比较大众化，相比来说，那个弯腰驼背的瘦男人则更好找一点。 她没有食言，也为老鳖三画了像，然后出了黑市。 这回继续走正道，之前的那个古董摊还在，她和团子却没有发现秦无双。 也不知道今天女主有没有过来偷东西。 估计是偷过故宫价值连城的宝贝后，就看不上这些小玩意儿了。 她大大方方出了黑市，想顺便找一下这个男人和那个女人，又怕自己在外面太久，关老太太会担心她，她骑着自行车在外面溜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人，打算回去。 她不方便在外面找，但团子可以，又怕团子会遇到女主和001， 团子却说：“暖暖，你让我来找，反正我的嗅觉比001的灵敏，如果他们出现在我附近，我能先察觉出来他们的存在，然后跑掉。” “这样也行，不过你一定要非常小心。” “我知道的，暖暖。” 许暖暖让它仔细看了一会儿画上的两人，确认它记住了，把它放出了空间。 许暖暖先骑着自行车回家了。 团子沿着街道边缘寻找，见谁家开着门，就到里面瞧一瞧。 它的目标小，一般不会有人注意到它，就算注意到了，也只把它当做流浪狗。 街上有调皮的孩子想捉它，它灵敏的就跑开了，遇到特别可恶的，想打它的熊孩子，它直接凶狠的叫着蹿到对方身上，咬住对方的衣服，就把熊孩子给吓坏了。 可是它找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找到那画像上的两个人，想朝着一个方向继续找的时候，突然闻到了秦无双的气味，立即调转狗头，撒开爪子跑掉了。 秦无双本来想回北方军区去找男主了，又怕男主出任务会不在军区，先给她表姐打了个电话，她表姐告诉她，男主确实出任务去了，她便打算在这里闲逛两天就回杏花湾。 找不到男主，她就回去找恶毒女配继续抢夺空间。 她骑着她二姨家的自行车，出来闲溜达，因为团子跑得快，并没有被她和001发现。 不过，没多久，正在她空间里懒洋洋趴着的001突然竖起了耳朵，并使劲嗅着鼻子。 【宿主，我闻到007的气味了。】 【什么？】秦无双立马停下了车子，【许暖暖也来这里了。】 她往四周看了一下，没有许暖暖的身影。 【001，你快帮我找一下他们在哪里。】 001目光看向在街上跑着的一个小男孩，【我在他身上闻到了007的气味，可以问问他。】 【好，我去问他。】 秦无双推着车走到那个小男孩跟前，给了小男孩一颗糖，问他：“小朋友，你是不是见过一条小黑狗？” 小男孩得了糖，心里高兴，赶紧点头：“是啊，我见过。那条狗刚才还趴到我的身上，撕扯我的衣服呢。你看我的衣服都被它咬破了。” 秦无双看了下，小男孩儿的衣服确实像被獠牙咬破的。 “那你知道它现在哪儿吗？” “不知道，它很凶猛，它咬完我的衣服就跑了。” “它是不是只有这么大？”秦无双比划了一下团子的大小。 “是是是，就是这么大。小小的一只狗，可是很厉害。” “我知道。” 恶毒女配居然也来了京市，她来京市做什么？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江野，女配应该是来找江野的吧？江野都走了，为什么她还留在这里？ 001在她的空间里狂笑。 【哈哈哈，女配和那条死狗也来了这里，看来我们并不虚此行啊。】 秦无双勾唇：【说的是，正说要回去抢她的空间，看来不用回去了，在这里也可以。】 001：【我就说嘛，你是女主，天道肯定是向着你的。男主走了，倒把恶毒女配给送过来了。宿主，你的女主光环还是那么耀眼啊。】 秦无双狂笑了几声，【这也没办法啊，谁叫我是天道亲闺女，她不向着我向着谁？ 001，咱们先别光顾着高兴，要赶快找到许暖暖才行。刚才那条死狗出来，应该是没有跟许暖暖在一起，他们不在一起，它就没办法进到许暖暖的空间里。 如此大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001，咱们快点去找那条狗吧。】 【那是肯定的。是你带着我找，还是把我放出去？我出去后还可以快一些。】 【好，你出去吧，这样效率更高。】 她找了没人的地方，让001出了空间。 001小银狼的外表，走在街上，比团子还要谨慎，就怕别人看出它是狼，驱赶它倒没什么，就怕会遭到猎捕。 团子又找了一路还是没有找到那两个人，又怕会再突然遇到秦无双，为了以防万一，它决定再找半个小时，如果找不到那两人就回关家找许暖暖。 它在跑进一个小胡同里的时候，忽然闻到了001的气味，暗道一声不好。 它可不能让001发现它。 赶紧往相反的方向退了很远，然后掉头快速跑掉了。 此时，001还不知道，它刚刚和团子的距离只有三十米。 它正走着，突然有一个弯腰驼背且独眼的男人从一个院落里走了出来，那男人一眼就看出了它是狼。 “有狼，等我拿了家伙把你捉住，剥了你的狼皮，烤狼肉吃。” 他回院子里拿家伙了，001不可能等着被他捉，赶紧撒爪子跑掉了。 团子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关家外面，用隔空传音叫了许暖暖，许暖暖便出去把它收到了空间里。 团子赶紧把自己遇到女主和001的事情告诉了许暖暖。 “女主居然还没离开这里，我刚才在那边差点两次都和他们碰面。第一次我只感应出了女主，第二次我感应到了001。我能感应到001，就证明001不在女主的空间里。一般情况下它不会放出001，会不会他们也知道我们在这里了？” 许暖暖心头一惊，她本能的想法就是立刻离开这里，远离女主和001，可是她还没有弄倒关玉蓉。 团子叹了口气：“如果他们发现了我们，一定会努力想找到我们，我们再出去就要小心了。” “是，而且我的事情也要加紧办了。现在光靠咱们两个，怕是很难找到那两个人，我想让我外公帮我。” “可以，暖暖，我觉得他们应该会相信你的。” “嗯。” 许暖暖叹了口气，“女主在这里真的很碍事，为什么还不去找男主？” “啊哈？暖暖，你希望她去找江野？” “我，唉，我就是想让她离开这里。” 001之后又被人两三次看出是狼，人家要猎捕它，有的人甚至拿着弓箭和猎枪，它因为害怕，只能去找秦无双，钻进了秦无双的空间里。 “唉，京城这么大，到底要去哪里找恶毒女配？”秦无双叹息。 【宿主，今天咱们能偶遇007，说不定明天就能偶遇他们俩。你先别着急，大不了咱们回到大队里，也能去找他们，恶毒女配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吧。】 【主要是咱们还不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万一，她有了特别的机遇，能留在这里工作，她还会回那块穷乡僻壤吗？】 【这就不得而知了。】 【诶，怎么恶毒女配变得那么不好对付了？天道啊，你要是还有剧本就好了。】 【宿主，你又想要剧本了？】 【呸，呸，呸，我才不要剧本，我刚才就是感叹了一下而已。】 【先回去歇着，等晚上或者明天再找恶毒女配和她的那条狗。】 今天，秦刚又去找了关玉蓉，两个人在床上抵死缠绵。 关玉蓉觉得秦刚已经对她上了瘾，她想让秦刚帮他在关老爷子的办公室里查找那份名单，犹豫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 关老爷子之所以器重秦刚，不仅仅是因为秦刚能力出众，勤奋上进。 还因为他恪守原则，从不犯错，对关老爷子也是忠心耿耿。 她就怕现在自己说出来，秦刚会不顾儿女情长，不答应是一说，就怕秦刚会把这件事告诉关老爷子，她就完了。 她其实也可以用探望关老爷子的理由进到军区，可那里面的人，无论是关老爷子还是他的手下，都不会让她一个“外人”单独留在关老爷子的办公室里，她也就没办法找那份名单，她还是要依靠秦刚的。 现在还是不能跟他说，要试试秦刚的原则性究竟有多强，意志力有多坚定。 她知道，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在他正快活的时候，跟他说什么他都会答应的可是过了那段时间，他就会“选择性”忘记了。 第246章 引蛇出洞 等秦刚停了下来，穿上衣服要走的时候，关玉蓉从后面抱住了秦刚。 她道：“秦刚，我一开始以为我只想偷偷的和你在一起，我不奢求太多，每天能拥有你半个小时我就满足了。 可是我从真正的和你在一起以后，才发现自己有多离不开你，我甚至一秒钟都不想跟你分开。” 秦刚转过身来，紧紧把她抱在怀里，“玉蓉，不只是你，我也是。” “那怎么办？你还要回家陪你的妻子。算了，你是一个有家的人，我应该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 秦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一个人太愁闷，我想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 “玉蓉，我能理解你。毕竟，你身边现在连一个真正的亲人都没有了，我想一直陪着你。可是我……” 他不止有妻子，还有孩子，他不能抛下他们。 “我知道，我都懂。秦刚，我不会要求你和你的妻子离婚，我反而希望你们一家人能和和美美，平安幸福。如果你因为我而跟你妻子离了婚，我才有负罪感。” “玉蓉。” 关玉蓉这么理解他，如此为他着想，她甚至心甘情愿陪她，都不想要一个名分，只是因为她爱他，想把自己给他。 他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关玉蓉，恨不能现在就跟妻子离婚，永远和关玉蓉在一起。 “玉蓉，兰花她嫁给我十几年，为我生了两个孩子，一直操持着家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我不能就这样抛弃她。” “我说了，我能理解你，我们能在一起我已经很满足了，你回家后好好待她。” 她就知道秦刚这个人是有原则有底线的，和她在一起是情不自禁，让他做其他违背原则的事，恐怕没那么容易。 “玉蓉，你太善解人意了。” 他在关玉蓉额头上亲了一下，最终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回到家里已是天黑，苗兰花和以前一样，做好饭菜后和两个孩子一起坐在餐桌前等他。 他再次看到等待的妻子和孩子，看到那桌子上已经快凉透的饭菜，心里涌起了愧疚之感。 苗兰花道：“你部队里天天有事啊？” “对，这些天比较忙。至于究竟忙什么，我不能告诉你，这是机密。” “那明天呢？” “明天还要忙，就不要做我的饭了。加上后面几天，我都不能准时回来吃饭，你们做好自己吃就行了，也不用给我留。” 明天就能和玉蓉醉生梦死在床上了。 苗兰花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关家 关玉蓉这几天天天晚回，家里已经不做她的晚饭了，至于她在外面干什么，也没有人过问。 吃过晚饭后，许暖暖把关老太太拉到自己房里，“外婆，你能不能把外公也叫来？” 几秒钟后，关老太太就把关老爷子也叫过来了。 “暖暖，你把我们两个都找来，是有什么事？” 许暖暖知道待会儿说的话题会有些沉重。 “外公外婆，你们都坐下，可能你们不想听到这样的话题，但我觉得不告诉你们也不行，因为这事会涉及到你们的养女。” “玉蓉。” 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脸上并没有出多少担忧的神色，在林如烟的事情发生后，他们对关玉蓉已经没什么好感了。 “暖暖，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无论什么时候，你和你妈都要比她重要，如果这件事也关系到你和你妈，你应该想到我们会怎么做？”关老爷子坐下说。 许暖暖点点头，“外公，这件事确实和我妈有关，因为我怀疑关玉蓉想杀我妈，因为某些原因还没有得逞。” “她想杀你妈？” 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都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许暖暖关了下门，“外公外婆，你们小声点，小心她在外面被她听到。其实，如果她没什么问题，我不会反对你们把她继续当女儿，毕竟是你们把她养大的，跟他相处了那么久，你们之间的感情一定很深厚了。 我知道这件事以后，因为不能百分之百确定是她，又怕说了你们会伤心，所以没有告诉你们，现在我必须说出来了。” 她拿出那个包括毒药的纸，给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看上面的符号。 “这张纸是我在清平湾大队的树林里捡到的，我捡到的时候上面还有毒药，周围吃过毒药的鸟都死了。 当时村里正好发生了一桩命案，我那时以为是村里的人弄的毒药，直到我来到这里，在黑市的一角也发现了这个图案。 外婆，肯定疑惑，我这些天趁你五岁后去干嘛了，其实我就是去黑市了，我怕你担心我，不让我去，就没跟你说。 我第一次去是因为贪玩，那次我发现了这个符号，以后我就多去了两次，不过我每次去都会伪装自己的。” 两人齐齐嘘了口气。 “你呀，现在说出来，我们也担心。”关老太太说。 许暖暖调皮的吐了下舌头：“我一直都很小心的。咱们还说这个药的事情，我在黑市里发现了这个符号后，通过在那里打听，才知道那其实是个卖不正经药的地方，不过卖出去的砒霜一般都是做老鼠药了。 而且这个符号我在别的地方从来没有见过，捡到这张纸的时候，正好刘翠英才去清平关没几天，她到了那里后，想方设法要住到牛棚里，我和我爸妈就怀疑他目的不纯，却弄不清楚她究竟要做什么。 后来，她就被抓走了。我怀疑那药是她从京市带到清平湾的，她想给我妈下毒，但因为她不小心把药给丢了，所以没有得逞。 我觉得她再怎么不待见我妈，也不能到了要下药杀我妈的地步，那么就有可能是别人让她做的。 刘翠英被抓后，有人从京市给她发了一封电报，让她回京市。那个发报人就是张清明，可在喜乐胡同根本没有张清明这个人。 那时候说她在京市找了个老伴儿叫张清明，既然没有张清明这个人，她来这里就不是投奔老伴儿的。” “她，她是来找玉蓉的。”关老爷子很不敢置信，“她们其实早就已经相认了，只是我和老婆子根本不知道。” 老爷子觉得自己就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关老太太也是无比的震惊，“老头子，看来我们一直在给别人娇养闺女，可是我们的女儿却在那家受苦。” 她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太傻了，真是太傻了。” 关老爷子气的猛捶自己的大腿。 “想不到我关震山如此的糊涂，歹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作祟我都不知道，还硬生生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在外面受了那么多年的苦。我该死！应该受苦的是我才对。” 他又狠狠往自己的胸口上捶，许暖暖拦住了他。 “外公，你先不要自责了，你听我把话说完。” “暖暖，我知道，玉蓉自己也早知道她是刘翠英的亲生女儿，她对我们老两口并不是真心的，只是想留在关家继续利用我们罢了。 她，她怕素云会回来抢了她的位置，所以她想让刘翠英杀死素云。我们养了一只会蛰人的蝎子，差点就断送了自己女儿的性命。” “外公，就是这样。” 关老太太因为接受不了，捂着脸哭了起来。 “那个畜牲是我们养大的，如果她真的得逞了，也是我们间接害了素云，我会恨死我自己的。畜牲！” 关老太太恨得咬牙切齿，连杀死关玉蓉的心都有了。 “外公，外婆，我知道你们得知真相后会很难过，但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前面的还只是咱们的推测，并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能证明关玉蓉确实想杀我妈妈。 我找过那个卖药的人询问，她说刘翠英和关玉蓉都没有从他那里买过药，我觉得关玉蓉应该是托别人去买的，但那个人是谁卖药的人也弄不清楚。 就在大前天，关玉蓉给林如烟下药。我今天又去找了那个卖药的，他说在三天前，也就是林如烟被下药的前一天晚上，有个弯腰驼背的瘦男人去他家买过一包那样的药，而且那个人在秋收前也去过他家买了一包砒霜。 这两个时间段未免也太巧合了，所以，这个弯腰驼背的瘦男人肯定就是，帮关玉蓉买药的人。 我已经按照卖要人的描述画出了那个人的肖像，只要把那个人找到，让他证实自己是给关玉蓉买的药，就能彻底证实关玉蓉想杀死我妈妈的意图了。” “暖暖，即使没有那个人指证。我和你外婆也会相信你的。这个畜牲，吃里扒外，蛇蝎心肠，真该把她赶出去了。” “不能光把她赶出去那么简单。”关老太太说，“她差点害死我们的女儿，我要让她受到惩罚。” 许暖暖道：“外公，她这个人心思歹毒，我觉得她应该不止做这一件坏事。我们表面上先不要对她做什么，然后暗中观察她，同时也防着她，如果她做了更严重的错事，损害到了国家和集体的利益，不仅是为国为民除害，还能把她送进去。” 关老太太和关老爷子都恨透了关玉蓉，都希望她能得到惩罚。 “对了，我这两天发现她似乎老是盯着我书房看，我在书房里的时候，她老想给我送茶水。还在客厅里坐着，一直等我出了书房，他她才回去睡觉。 我一开始以为，她这么做是为了讨好我，想恢复到以前我对她的态度，现在看来并没有那么简单，她应该还有着别的目的。” “老头子，你是军区里的首长，掌握的秘密多的是，她该不会是想窃取什么军事机密吧？”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她为了能继续留在关家，不惜要害死素云，可见她的野心和歹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如果她的目标真的是我所掌握的一些东西，那她现在的身份就应该是间谍了，至于她在给哪一国提供情报，咱们还不得而知。” “外公，何不来个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第247章 出洞 “嗯，暖暖说的是。” “不过，一定要做到天衣无缝，一击就中，不能让她对咱们产生怀疑之心。” “对了，她这三四天都回来得很晚，去做什么了？” “那谁知道？” “估计她快回来了，我先去书房，你们都睡吧，看她还会不会继续守在客厅里，盯着我的书房。如果是的话，咱们明天就实施行动。” “行。” 关老爷子和关老太太出了许暖暖的房间，许暖暖假装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后就钻到了空间里。 关老太太也回自己房间里去了，关老爷子进了书房。 关玉蓉回来的时候，见到关老爷子书房的灯亮着，她又想碰碰运气。 她走到关老爷子书房前，“爸，你还工作呢，你要吃点儿什么喝点儿什么吗？我给你做。” 随即房门被打开，关老爷子说：“玉蓉，给我倒杯热水端过来吧。” 关玉蓉喜出望外，老爷子居然肯喝她倒的水了，她没听错吧，好像还要她端到书房里。 “好的，爸，我立马就去。” 关玉蓉赶紧进了厨房，拿起热水瓶，把一个杯子倒满，因为杯子太烫，放到了托盘上。 走到书房门口，发现门又被关上了，她推了一下门，自己就开了，想立刻进到关老爷子书房，却被关老爷子拦住了。 “在这里给我就行。” 关老爷子接过了水，又把房门给关上了，并和之前一样反锁。 关玉蓉进不去，回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没关系，老爷子不让她进书房，也是情有可原。 他今天能喝她倒的水，保不齐过两天就能让她进书房了，再然后允许她在里面打扫卫生。 半个小时后，关老爷子出来，看到她后，照例让她早点休息，自己锁上书房的门，也去休息了。 翌日，许暖暖早上起来又看到关老爷子和关铁年在客厅里看报纸。 他们今天讨论的内容是神秘人给灾区捐赠物资的事。 “真的是奇了奇了，这年头居然还有家底如此丰厚，如此财大气粗，又如此慷慨解囊的人。关键是他是怎么在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把那么大一批的粮食给运进去的。” 关老爷子笑看着他：“现在就是考验你聪明度的时候了，你脑袋要是够聪明，就能够想出来。” 关铁年白了老爷子一眼，“爸，你吃过的屎比我吃过的面……” “嗯？！你说什么！”老爷子立即吹胡子瞪眼。 关铁年这才意识到自己嘴瓢了，立刻求饶：“不是不是，爸，我是说你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屎……诶～”他在自己嘴巴上狠狠打了一下，“今天是怎么了，嘴巴怎么就不听使唤了呢？” 他重新看向老爷子，“我是说爸你比我年纪大，比我见过的人多，经历的过的事情也多，关键是你比我聪明啊。爸，你肯定能想得出来。” “我能想得出来是我的事情，我现在是问你能不能想出来。” “我想不出来，爸，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吧。” 关老爷子摇摇头，“爸不能告诉你，爸要是告诉你了你就不去思考了。爸要你一直保持着一颗好奇心，样你才会努力的动脑子去想答案。” 关铁年有点抓狂，“爸，我三岁的时候你就是这么跟我说的。我知道，你也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你根本答不出来。” 关老爷子笑笑，摇着头没有说话。 许暖暖瞧着他们两个交谈还挺有意思，若不是她亲眼所见，光看着两人平时沉稳威严的外表，她是万万想不到这俩人私下里原来还是一对逗逼呢。 许暖暖过去瞧了一眼那报纸上的新闻，报纸上刊登这则新闻的目的，是为了向那个神秘人保证，他们一定会把物资运到灾区，送到每一个需要救助的灾民手里，让神秘人放心。 军区里 秦无双在她姐夫看报纸的时候，从她姐夫嘴里得知昨天京市有个偷偷给街道办捐粮食的神秘人。 那人在一夜之间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三万斤粮食运到了街道办大院里。 她立刻就想到了许暖暖。 第一，那么多粮食不是一般人能拿出来的，女配有种植空间，拿出那么多粮食并不稀奇。 第二，想神不知鬼不觉，把那么多粮食运到一个大院儿里，可能是借助了空间的帮助，这也符合许暖暖的条件。 令她吃惊的是，恶毒女配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善举，心里忍不住骂了许暖暖一声傻逼，有粮食卖钱不行？送给灾民还不留名，她到底图的啥？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许暖暖给那些灾民送粮食，她把那些粮食偷走，许暖暖不就做了无用功。 她跟她表姐夫要了报纸，在上面找到了那个街道办的地址，晚上她就去那里，把许暖暖捐的粮食全偷走，她卖到黑市还能得到一大笔钱呢。 她跟001商量了下，001没有反对。 他们好不容易来到这个没有剧本的世界，好不容易能够肆意妄为，为什么还要规规矩矩？ * 关老爷子上班前向许暖暖要了弯腰驼背瘦男人的画像，并秘密派人去寻找，他要证据确凿，让关玉蓉没有挣扎的余地。 今天，秦刚和往常一样，下了班去找关玉蓉，想跟关玉蓉疯狂上两三个小时。 “玉蓉，我已经跟那个兰花说，这几天都会很忙，会很晚回去，我们可以多相处一些时间。” 可关玉蓉不想那么久，她还要回到关家“照顾”老爷子，以伺机能进到老爷子的书房里，拿到她想要的东西。 秦刚和老爷子那边她都要稳固住。 “秦刚，如果时间太长了，我会受不住的。你，你是不是憋太久了？男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现在的秦刚正是如虎的年纪，需求难免会大一些。” 但他毕竟是有妻子的，居然也如此饥渴。 秦刚本来不想说描兰花的不是，关玉蓉这么问他，他就忍不住说了出来。 “玉蓉，她根本没有办法和你比，我跟她在一起没多大兴趣。可是，一碰到你，我就好像着了魔一般。” “那，就一个小时，要是再多就不行了。” “一个半小时，哪怕只是抱着你躺着也好。” “行吧。” “行，玉蓉，你真好。” 两个小时后，关玉蓉回到关家，看到许暖暖和关老太太，关老爷子都在客厅里，许暖暖正在给关老爷子剥橘子。 许暖暖剥好一个橘子递给关老爷子，关老太太阻止道，“暖暖，水果太凉，你外公吃得够多了，别再凉到肠胃了。” 许暖暖把手收回来，“那我就不让外公吃了。” 老爷子却拿过那个橘子，“这是我暖暖给我剥的，我必须吃掉。放心，我身体好着呢，哪能那么容易吃坏身子。” 关玉蓉进来，没有人跟她说话，她也没有主动找他们讲话，关老爷子能允许她进他的书房，其他的根本没必要，说多了反而让关家人怀疑她，她先回自己屋里去了。 过不大会儿，许暖暖打了个哈欠，“外公外婆，我困了，要去睡觉了。” “好好，去睡吧。” 许暖暖回房去了，关老太太起身：“我也要去睡了。” “你去吧，我再办会儿公，赶紧把这些事解决了，我也就能撒手了，以后多陪陪你们。” “老头子，着急干工作，也不要累到自己。” “我知道了。” 关老爷子起身去了书房，关玉蓉在屋里一直贴着房门，倾听外面的动静，许暖暖和关老太太都已经去睡了，关老爷子又去了书房。 她在屋里等了一会儿，然后走出去，正想问关老爷子需不需要什么，她刚打开房门，发现关老爷子捂着肚子从书房里走了出来，还不忘把书房的门给锁上，接着匆匆从厕所那边走去了。 关玉荣想起刚才许暖暖让老爷子吃橘子，现在天冷了，关老爷子肯定是受不住橘子的凉，所以拉肚子了。 可是，他上个厕所也要把书房门锁好，防备之心实在是太重了。 要是不锁门该多好。 大约十几分钟后，关老爷子从厕所里出来，见关玉蓉在客厅里。 “玉蓉，你又在这里做什么，早点儿去睡吧。” “爸，我刚才看到你身体不舒服，是不是吃橘子凉到胃了？我给你煮点儿姜汤吧。” 关老爷子摆摆手：“没事没事。已经好了，不用煮姜汤，你赶快睡去吧。” 关玉蓉可不想去睡，老爷子好不容易拉回肚子，说不定一会儿还要去厕所，她一定要等着才行。 说不定许暖暖今天还帮了她的忙呢。 “那好吧，爸，你要是还觉得不舒服，就叫我一声，我给您煮姜汤喝。” “好。” 关老爷子又回书房了，关玉蓉也回了房里，等开了一会儿就关灭了，一直在门后边听着外面的动静，等待时机。 还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又听到书房那边的门响了，然后又是关门的声音，不过她并没有听到上锁，等外面的脚步声消失，她轻轻开了门。 客厅里的灯亮着，她看到关老爷子的书房并没有上锁，心中陡然惊喜起来，现在不过去偷名单，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按照老爷子刚才上厕所的时间来估计，这回应该也少不了十分钟，她要赶快行动，速战速决。 她果断地朝关老爷子的书房走去，进到里面后就开始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在关老爷子的书桌上，就摆着一份标明了“绝密资料”的文件。 她把文件打开，快速翻看着上面的内容，有一页竟真是关于我方在敌方潜伏人员的名单。 这张名单上一共有十来个人，上面有他们的照片和相关资料，她不知道哪三个才是神秘人那边要的，直接拿出那个微型照相机，连拍了两张照片。 本来她想就此收手，可一想到这些资料的重要性，如果她多交给对方一些东西，她得到的回报的也一定会更多。 于是她又把和这些名单在一起的资料都拍了，拍完以后重新把资料放好，相机揣兜里，赶紧出去。 心惊肉跳打开门，关老爷子还没有从厕所里出来，她轻轻关好门，轻手轻脚回到了自己屋里。 第248章 抓捕 她回到房间里以后，关老爷子才从墙壁后面探出头来，他又回到厕所关了一下厕所门，才回到了自己的书房里。 看到桌子上的资料好像没有被人动过，其实有微微挪动的痕迹。 如果不是他提前访这关玉蓉，如此微小的挪动他根本发现不了。 关玉蓉没有把他的资料偷走，应该就是拍了照片。 她又在书房里检查了一下其他的物品，发现没有丢失的，也没有被挪动的痕迹。 就更加断定关玉蓉要的就是他桌子上的那些资料，毕竟，他是特意把“机密资料”放到最显眼处的。 他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然后熄了灯，锁好门，回自己卧室了。 关玉蓉偷了资料后，根本就睡不着。 那相机在她身上，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被关家人发现，她就万劫不复了。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无比的煎熬，便想今天晚上就把东西送过去，送完以后她就直接让那些人给她安排住处，保护她的安全，她就不用再回来了。 如此，不用担心关家人会发现他的所作所为了。 就算事后发现了，又能把她怎么样？ 或许那时候他已经出国了。 由此思索一番，她由惊恐、害怕、惴惴不安，而变得有些欣喜。 过了今晚之后，她就能脱离关家，她就能得到一大笔财产，去一个更富有更繁华的地方，比在关家低眉顺眼，看别人脸色强多了。 她在一半欣喜一半煎熬中，终于度过了三个小时，选择在凌晨一点钟的时候出门，因为这个时候，是人们正处在深度睡眠的时间。 她收拾了自己的一些贵重物品，放在一个小提包里，先出去借上厕所之机，观察一下家里的情况。 不管是客厅还是每个房间都安安静静的，她从厕所里出来，依然没有发现其他的动静，她决定立马就走。 却不知，她所谓小心翼翼的行动，早已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在她刚出去后，关老爷子的房门先打开了，紧接着关铁年和许暖暖的房间也打开了，三人都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接着他们就听到了大门响动的声音，还有自行车移动的声响。 * 关玉蓉因为心慌，骑自行车骑的很快，但因为天太黑，不明路况又不敢太快，总之，她心情和她的车速一样，时快时慢，颠颠簸簸。 大半个小时后，她来到那人所交代的地点。 这里地处城郊，到处都是低矮破旧的房子，她在窄窄的胡同里拐了好几个弯后，才在一个院落的大门前停下，小心的往两边看了一下，百分之百确定没有人跟踪她，才敲响了那扇木门。 不大会儿，里面走出来一个男人打开了门，看到她后低声问，“你是？” “玉兔。” “宁拆十座庙。” “也要毁一百桩婚。” “你好，我是吴刚，快进来吧。” 那人让关玉蓉走了进去，往外探头瞧了瞧，赶紧关上了门。 他们来到了屋里，吴刚便向关玉荣索要东西，“玉兔，东西带来了吧，快交给我。” “好。”关玉蓉迟疑了，“之前你们答应我，我把东西拿到手，你们就能再给我一大笔钱，并且送我出国。现在我拿到的情报比你们预想的要多得多，你们是不是也应该多答应我一些条件？” “嗯？那边的情报那么好拿？你一下子能拿很多？”我刚皱起了眉毛。 关玉蓉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她脸色一变，又梗着脖子说。 “那个首长曾经是我的亲爸，对我的防范之心并不重，我能在他书房里拿到很多情报，也不是特别难的事。” “好，先把你拿到的东西交给我，我们估测价值后，才能答应你更多的要求。” “好，我已经不能回去了，今天晚上我就住在这里，你们要保护我的安全。” “咱们这边兄弟众多，我一会儿就可以带你到别的地方去。” 关玉蓉这才没有顾忌，把身上的微型相机拿出来，交给了吴刚。 吴刚现在还不能验证里面究竟有没有资料，那些资料到底对他们有没有用。 “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吧。” “好。” 两个人便往外走，吴刚打开门，出门前先看了一眼外面，确定四周都静悄悄的，也没有人影，他才出了门，然后叫了关玉蓉。 可是他们才走出几米远，胡同两边就冲出了十几个持枪的士兵，把他们包围了起来。 吴刚和关玉蓉都感到大事不妙，这些人怎么知道他的踪迹的，该不会是她爸爸手底下的人吧？ 她一时间觉得自己中计了，原来他爸爸给她下了套。 吴刚狠狠瞪了她一眼，“这是不是你们故意设计的圈套，好把我引出来。” 关玉蓉本能的想说不是，可是她听吴刚这样一说，如果她是特意来引吴刚的，她不会成为罪人，还会成为有功之臣吧。 她脑子有些乱，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把手都举起来。”士兵小队的队长喊道。 关玉蓉和吴刚都举起了手，但下一秒，吴刚就搂住关玉蓉，掐住了她的脖子。 “这是你们首长的千金，你们谁敢过来，我就杀了她。” 关玉蓉也赶紧向那些士兵说，“你们不要开枪，千万不要开枪。是我爸爸派我过来引他上钩的，你们不要开枪杀我。” 下一秒，关老爷子，关铁年和许暖暖就出现在了胡同口。 关老爷子一身整齐的黑色中山装，负手而立，腰背挺直，站在那里，瞧着胡同里的吴刚和关玉荣。 “玉蓉，你不要害怕，爸爸会保护你的。” 关玉蓉听到这是关老爷子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的同时，又疑惑，关老爷子为什么会这么说。 这些人都是关老爷子的手下，证明关老爷子已经发现了她的行踪，为什么还说要保护她呢？ 难道不应该是很痛恨她，恨不得立刻拿枪崩了她吗？ 关老爷子对她应该还是有疼爱的吧。 她这样的罪名一旦坐实了，不死也要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了，关老爷子这是在救她。 于是她顺着关老爷子的话说，“爸，你们不用管我，千万不要让这个汉奸给逃了。” 那人掐住她的脖子用力了一些。 “果然是你，原来你根本不是真心为我们办事，你一直都在帮着他们。” 关玉蓉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她站在她爸这一边，她还有活下去甚至自由生活的希望。如果她站在汉奸这一边，她就彻底完蛋了。 她没有回答对方，吴刚掐着他的脖子，威胁关老爷子。 “老头儿，你的女儿现在在我手上，你如果不想让她死，就赶紧把你的这些手下给撤了。” 老爷子立即下令，“都立即散开，让他走。” 吴刚十分得谨慎，就怕对方会耍诈。 毕竟对方有那么多枪，若不是他现在挟持着关玉蓉，只怕已经被射成筛子了。 即便如此，只要他一个不小心，也会被对方任何一个人打中。 他搂着关玉蓉，小心翼翼地往后退，终于和那些人相距有几十米的距离了。 他没有放掉关玉蓉，等她彻底安全了，他就杀了这个贱女人。 然而，他的目的终究是达不成了，砰砰两声枪响，他的两条腿同时受了伤，支撑不住跪在了地上，关玉蓉也趁此机会逃脱了。 但下一秒她就被两个士兵给抓住了，吴刚也被人抓住了，死死的按在地上。 许暖暖立刻去检查吴刚的口腔，拿出了他含在舌下的毒药，让他想死都死不成，这令关老爷子和关铁年都对她表示佩服。 许暖暖嘿嘿笑了笑，“我在医书上看到过有这种自杀的方式，特别是他们那边的人惯用这种伎俩。” 关老爷子走到他们面前，关玉蓉向她求情，“爸，你这是为何？你不是说要保护我的吗，你让他们放了我。” “放了你？”关老爷子眯了眯眼，示意手下，“往她身上搜搜。” 手下很快在关玉蓉身上搜出了一个微型相机，交给关老爷子查看。 “收好，带到军部，明天让技术员给看看。” 不过他知道里面肯定是关玉蓉在他书房里拍的照片。 “玉蓉，你不止背叛了我，你还背叛了国家和人民，你说我能放了你吗？” 关玉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是她太天真，她想错了。 关老爷子哪里是在救她，老爷子是怕吴刚带着她一起自尽，所以才出的缓兵之计。 这套就是关老爷子给下的，她的所作所为早就在别人的掌握之中了。 此时，她后悔自己太心急，后悔背叛了关老爷子，后悔不该贪图那个组织给的诱惑，后悔…… 总之很多后悔，但已后悔莫及。 她突然扑到关老爷子身边，哭着祈求关老爷子。 “爸，你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我都是因为受了他们的蛊惑，不然我不会这么做的。” 第249章 逃到了清平湾 关老爷子没有说话，关铁年道：“玉蓉，你觉得你说这些有用吗？你犯了错就是犯了错，你说的那些理由根本就不是理由。 那些资料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只是引你上钩的。可是你知道吗？如果你一旦偷走了真正的资料，爸一把年纪了，你知道他会受到多严重的惩罚吗？你甚至会害垮整个关家。 爸妈好歹养你一场，给你那么好的生活，一直把你当亲女儿看待，我也一直把你当我亲妹妹。就算后来知道你不是亲的，我们对你的感情没有什么变化。 可是你都做了些什么，你就是这样报答爸妈，报答我们关家的？” 关玉蓉仍然求着关老爷子，“爸，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请你放过我吧。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再也不敢这样了。” 关老爷子还是清冷着脸庞，没有开口。 关铁年似乎话多一点，对关玉蓉说：“你还是省省力气吧，你这条毒蛇，任何人都不会放过你的。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脸面求爸原谅你，于公于私爸都不会放了你，你求也是白搭。” “爸，爸。” 关玉蓉不肯放手，扯住了关老爷子的裤管，被关老爷子抬脚甩开了，后退几步。 “关玉蓉，你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接着，又有人带过来了一个弯腰驼背的瘦男人，那瘦男人见到关玉蓉立马说，“你让我给你买药的事我瞒不了了。秋收前，你让我给你买了一包砒霜，五天前你又让我给你买了一包男女用的禁药，他们找到我，我害怕就全招了。” 关老爷子气的浑身颤抖，许暖暖说：“你以为你让刘翠英去毒害我妈，你不亲自下手就可以做到天衣无缝，我们已经知道了。 幸亏我妈命大，刘翠英把药丢了，没多久她又被抓走了，这才没有招你的毒手。” 关铁年怒不可遏，“你个蛇蝎女人！黑心烂肝的玩意，你差点害死我的亲妹妹。” 他一巴掌打在了关玉蓉的脸上，关玉蓉的半张脸迅速肿了起来，紧接着又是一巴掌，然后一脚把她踹翻在了地上。 关玉蓉已经心如死灰，她知道，无论她再说什么，关家人都不会相信她了。 她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三人，“我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被你们被方素云害的。如果你们不认回方素云，我怎么会在家里失宠？你们要是能对我好一点，我能会去投靠别人吗？” “住口！”关铁年又打了她一巴掌，“你做了错事你还有理了，要是早知道你是这种蛇蝎心肠，狼心狗肺的人，早就该把你赶出家去了。” 关玉蓉不再说什么了，她双眼无神的倒在地上，等着他们对他的发落。 关老爷子下令，让人把他和那个间谍先带回军部，关押起来，明天会有人审问他们。 许暖暖这才放心了，关玉蓉光是勾结境外间谍，为对方提供情报这一条，就够她吃好多年牢饭了，好长时间都不能出来危害她妈妈了。 此时，秦无双和001已经来到了那个街道办事处的墙外，他们轻而易举就翻过了墙头，可是在里面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那所谓的三万斤粮食，三万斤放在地上，就是一座粮食小山。 这里别说粮食小山了，连成袋子的粮食都找不到。 呵，肯定是昨天已经被运走了，他们来晚了。 【宿主，没有粮食，看看别的东西也行啊，总不能空来一趟吧。】 秦无双便看了一下别的物资，全是破衣服，烂被子，没什么好东西。 【这些东西对我没用，咱们走。】 到了外面001突然道：【许暖暖既然给这个街道办捐粮食，那她一定住在这附近，咱们要不要找一找她？】 秦无双十分有兴致：【001，这就要靠你用鼻子嗅出他们在哪里了。】 【宿主，咱们可以找一下。】 接着，两个人暂便在街道办事处周围一公里内寻找许暖暖的踪迹。 001使劲的嗅着，嗅了两个小时，也没什么收获。 【不会吧，难道他们所住的地方不归这个街道办事处管？那许暖暖为什么要在这里捐物资？她住在哪儿就应该给哪儿捐吧。】 【可能她住的是招待所，只是随机找的街道办事处捐的粮食。】 【好，咱们去距离这里最近的招待所看看。】 此时，许暖暖正和团子在空间里睡觉。 只要他们待在空间里，就算他们站在001跟前，001也嗅不出他们的味道。 秦无双和001忙了大半个晚上，都未能找到许暖暖和团子的踪迹，十分败兴地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秦刚才得知关玉蓉被抓的消息，令他大吃了一惊，那是他的女人，给了他那么多快乐，他还想和她长相厮守，没想到这么快她就被抓了。 想她曾处处为他着想，她发生这种事，不免让他心疼。 即便在他得知了关玉蓉的罪行后，心中痛恨的同时仍有不忍。 毕竟关玉蓉的计划没有得逞，也没有对部队造成损失，她反而被关老爷子下套被抓了。 但不忍归不忍，他有他自己的坚持和原则，关玉蓉做出通敌叛国的事，罪不可恕。 他决定去看看她，算是这些天她为他付出的报答。 他到了关押室里，见到了脸部红肿，头发凌乱的关玉蓉，她的眼睛也是红红的，像兔子一样，显然是哭过了很久。 他心爱的女人变成这样，他很是难受，甚至觉得她可怜，想给她一些疼惜。 关玉蓉一见到他，就立即恳求，“秦刚，你救救我，我不想坐牢也不想死，你要帮我。” “玉蓉，你犯了这样的错，必须接受惩罚，谁也救不了你。” “所以，秦刚，你过来就是告诉我这些的？你想眼睁睁的看着我坐牢，看着我死。秦刚，你到底有没有心？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想跟我在一起，现在我有难了，你见死不救，这就是你对我的真心？秦刚，我是不是看错你了？” 她这么一说，秦刚的心更软了。 “玉蓉，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这样谁都救不了你的。” “不，秦刚，你能救我，你放我出去吧，你可以做到的。” “不行，我不能做出这样违背原则，出卖人民和国家的事，我绝不会答应你的。” 然而，关玉蓉自有她的手段，她已经知道了秦刚的弱点，死死捏住他的弱点就可以了。 于是在十几分钟后，陈秦刚就带着关玉蓉出了关押室，并告诉看守的卫兵，是关老爷子，让他带关玉蓉走的，关老爷子要亲自审问关玉蓉。 他是上级，他的命令卫兵不敢违抗，便让他带着关玉蓉走了。 他通过特殊通道，把关玉蓉送到了军营外面。 “赶紧逃吧，逃的越远越好。” “谢谢你，秦刚。” 关玉蓉扭身就走了。 当关爷子得知秦刚私自把关玉蓉放走后，连崩了秦刚的心都有了。 他一直以为最得力对他最忠心的部下，从没有犯过任何的错误，今天却为了一个女人失去了自己的原则。 秦刚没有解释什么，他不想愧对关玉蓉，就必须愧对关老爷子，也愧对了他的妻子。 很快他就被关了起来，而士兵出去搜寻关玉蓉，却没能找到她的下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许暖暖得知关玉蓉逃跑后，以为她肯定会藏起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露面了。 或者，她再去找那些间谍分子，不过她已经暴露，对方肯定不会再用她，兴许还会为了保护他们的组织而杀了关玉蓉。 然而，许暖暖的内心并不平静。 若是关玉蓉被关起来，或者关玉蓉已经死掉，或者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都可以放心。 现在关玉蓉具象不明，生死不知，就像一个隐藏的炸弹一样，随时都可能蹦出来造成危害。 她要在这里继续等着关玉蓉被抓？还是回到清平湾去？ 这边还有一个女主，如果女主还没走，那她现在走了正合适。 就在她思虑不定的时候，京市这边也下了一场暴雪，大部分火车线路都被迫停运，她即使想走，也走不了了。 只能继续在京市待着。 下暴雪后天气非常冷，她和关老太太也不出门了，这样，即使女主再京市，也不容易找到她吧。 而在军营里暂住的秦无双，几乎是和她一样的情况。 她这两天并没有在京市找到许暖暖，也没有见到团子，生怕许暖暖已经回到了清平湾，本来她想回北方军区去找江野的，现在火车停运了，她暂时也走不了了。 大雪的天气，就算还女配在京市，估计也不会出门，她要等雪化了再做打算。 如果能幸运的在这里遇到女配和那条狗，他们是肯定要与之对方一战的，以便拿到她想要的空间。 如若碰不到，她就去找男主。 而此时，关玉蓉已经到了安丰县。 第250章 彻底被抓了 安丰县人民医院里，莫无畏在林如烟回来后，心情好了许多，受到的照顾也更妥帖了，医生通知他们可以出院回村里休养了。 林如烟办完出院手续回来，走到病房门口，方素云也正好走了出来，她要去上厕所。 她往厕所的方向还没走两步，这时，一个用包头巾把自己的脸围得严严实实的女人冲过来，手里拿着一瓶东西，趁着方素云不注意，就往她的头上浇。 “方素云，夺走我身份的人，你去死吧！” “小心！” 方素云还没反应过来，在她身后的林如烟大喊了一声，冲过来把她推开了。 那女人手里的液体，随即就浇在了林如烟的脸上。 透明液体接触皮肤，瞬间激发出的强烈的腐蚀性和烧灼感，疼得林如烟尖声惨叫。 关玉蓉见此，不仅没有心疼林如烟，反而咒骂她：“你个小贱种，我真是后悔生了你，你居然帮着仇人挡硫酸。” 林如烟海在失声尖叫，根本听不到她说了什么。 “林姑娘。”方素云担心林如烟，她想去帮林如烟，这时，关玉蓉又朝她走了过来。 “素云，你快跑。”许振清从病房里出来，对她喊了一声。 方素云也顾不上林如烟了，尽量躲避着关玉蓉。 关玉蓉像是疯魔了一般，死命追着方素云泼硫酸。可是方素云已经有了防备，她泼了两次没泼中，瓶子里已经没有多少硫酸了，当她想泼第三次的时候，不防许振清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夺走了她手里的硫酸瓶子，并和周围的人一起制服了她。 关玉蓉对着方素云恼恨道：“是你，都是你，你夺走了我首长千金的身份，你害得我无家可归，还要被人通缉。方素云，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她之所以选择用硫酸泼伤方素云，就是想让方素云毁容，变成一个如恶鬼般的丑八怪，让方素云下半辈子生不如死。 可是她现在后悔了，早知道她就该一刀捅死方素云，彻底杀死破坏了她后半生的女人。 许振清猛地在她身上踹了一脚，“死到临头了你还不知悔改，你还想害多少人？！大家帮帮忙，把这女人送到公安局去吧。” 自然是有路人帮忙的，医院保卫科的人也来了，要把关玉蓉带走送去公安局。 方素云倒没顾得这边，她在查看林如烟的伤口。 关玉蓉第一次泼出来的硫酸，洒在了林如烟的头上，一旁的侧脸和肩膀上，这三个部位都被灼伤了，头发一点点的消失，皮肤溃烂甚至冒出了白烟。 医生和护士都赶来了，他们把林如烟扶进急救室，迅速展开救治。 因为这件事是在莫无畏的病房外面发生的，莫无畏也听到了外面的混乱和惨叫，他知道林如烟受伤了。 “如烟！” 他的腿不能走路，跌下了病床，爬着去找林如烟。 许振清看到后，把他扶起来。 “无畏，你不要这样。” “许大哥，许大哥。如烟她现在怎么样了？我想见见她。” “她正在抢救室里，你出去了也见不到。” 方素云走进来，十分愧疚道。 “无畏，对不起，如烟她是为了救我才被硫酸灼伤的。” 莫无畏不怪方素云，他也没有资格怪方素云，她现在只担心林如烟。 “如烟她到底怎么样了？我什么时候能看她？” “我们也不知道，来，我们先扶你回床上，你千万不要再激动了，你要是再有什么事，如烟她在里面也会担心你。”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老天爷不应该再折磨这对苦命的人，今天受伤的应该是她。 他们两个人把莫无畏扶回了病床上，两三个小时后，林如烟才被人从急救室推出来，本来把他推到另一间病房里，她却要求和莫无畏同一个病房。 本来他不想让莫无畏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怕他为她担心。 可是，如果不让他知道她的情况，看不到她，他可能会更担心。 林如烟手上和脸上，还有肩膀处都包上了纱布，虽然腿部没有受伤，但为了防止震动对伤口造成的摩擦和撕裂，医生建议她尽量卧床。 她看到莫无畏后，因为眼睛，嘴巴和鼻子都露在外面，她对躺在另一张病床上的莫无畏笑了笑。 “无畏，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莫无畏侧头看着她，语调低沉，语气里有责备，有心疼。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不会变成这样。”到底还是他拖累了林如烟。 林如烟从京市回来后，并没有跟他讲在京市的事情，以免得他担心。因此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在京市的那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林如烟却笑道，“我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的，这样你就不怕我嫌弃你了吧。哦，我以后一定是个丑八怪，你会嫌弃我吗？” 莫无畏拼命摇着头，“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眼里都是最漂亮的。” 方素云仍旧在难过，她对林如燕抱歉道，“如烟，对不起，如果你不是帮我挡着，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林如烟听到关玉蓉直接叫她的名字，她很高兴。 “阿姨，你不用愧疚。刚才想泼你硫酸的是我妈，虽然我已经和她断绝关系，但她始终是我的亲生母亲，我不想让她再造孽太深。” “孩子，你受苦了。” 莫无畏不知道林如烟在京市发生的那些事情，她和许振清却知道，是许暖暖打电话告诉他们的。 她知道林如烟应该是不想让她内疚，才那么说的，因为她根本没必要给关玉蓉赎罪。 关玉蓉在被公安关了一天后，公安局长给京市那边打去了电话，这才知原来关玉蓉还犯了间谍罪，等火车恢复运营后，就把关玉蓉送到京市那边去处理。 三天后，京市的大雪并没有消融多少，铁路上的雪却经过有关部门的清理，已经可以使火车正常运行了。 许暖暖便和关老太太商量回清平湾的事，“我给江爷爷治疗的也差不多了，以后让他吃着药，他家里人再给他坚持做日常的按摩，问题应该不大了。咱们走之前再去看看建军哥和三哥。” 她觉得自己出去一趟不会那么巧，就碰见女主吧，兴许女主已经走了呢。 关老太太一听要见到自己的女儿了，她兴奋得不得了。 “暖暖，咱们现在就去张家，再去百货大楼买点东西，去看看建军和星耀，明天咱们就去清平湾。” 她那着急劲儿把许暖暖惹笑了。 “外婆，那么多天你都忍了，不差这一两天了。” “我想早点见到你妈——我的宝贝女儿。” “好好，咱们一会儿就去江家。” 街道上的雪早就被铲净了，但不免会留有少量的薄薄的积雪，加上白天会把路边的积雪晒化一些，雪水再流到路面上，早晚的时候会在路上形成一层冻琉璃，会比较滑。 现在是下午，气温比较高一些，路面上零星的雪花被晒化了，冻琉璃也被化开了，是一天中最适合出行的阶段。 许暖暖棉衣棉帽子棉围巾棉手套全副武装，关老太太也是一样，把自己捂的严实实的，许暖暖骑自行车载着关老太太去了江家。 今天是下雪以来最暖和的一天，秦无双的二姨想去百货大楼购物了，便让秦无双跟她一起去。 秦无双欣然就答应了，出去走走，说不定能碰到恶毒女配。百货大楼又是流动人员比较密集的地方，能遇到恶毒女配的几率更大。 “二姨，咱们现在就去。” “好，走。” * 许暖暖这几次来江家都没有看到江一鸣，她倒还觉得清静，希望那家伙以后再出现，也不要缠着她了。 张老爷子的胳膊和腿现在都能抬起来一些了，脚部关节和脚腕也有了一定的知觉。 许暖暖前几天就教过江东城和江玉婉，如何给江老爷子按摩了，他们这些天一直都在做。 “我过两天就要离开这里了，你们按照我说的方法按时给江爷爷做按摩，再配以内服的中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江爷爷会越恢复越好的。” 她还留下了几瓶按摩时，用来擦拭关节外皮肤的药油。 和往常一样，跟江东城要了治疗费用和药费，一分都没少要。 她和关老太太走后，江东城还摇着头。 “我怎么都不明白，她为什么对我的态度和对别人就不一样呢？” “那是因为你长得凶，人家害怕你。”江玉婉说。 江东城看了眼他妹，第n次把他们俩的脸做了对比，“咱俩长得差不多，我凶你也凶。” “我是女的，自然柔和一点，你是男的不一样。” 江东城不置可否，真的是因为这样，他长得太凶把人家吓到了？ 不可能啊，他知道他其实长得并不难看，至少没到能吓到人的程度，况且许暖暖一看就是个胆大的，能被他吓住？ 反正就是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缘由。 许暖暖和关老太太离开江家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路面上又快有冻琉璃了，他们决定先不去百货大楼了，直接回了家里。 这个家在没有了关玉蓉后，少了几分死寂和邪气，增添了不少的和乐。 关玉蓉的消失就像是垃圾被清理掉了一般，让这个家彻底变干净了。 关老爷子回来告诉她们，关玉蓉在清平湾被抓的消息。 关老太太和许暖暖都很震惊。 “她去找素云了？！” “到那儿找我妈了？！” 两人同时出声。 她们都担心关玉蓉会对方素云做什么。 关老爷子点头，“她是去找素云了，素云和振清都在医院里照顾莫老师。她拿了硫酸去医院，想泼素云，却被如烟给挡了下来，后来她就被抓住了。” 第251章 上了公交车 “如烟，那如烟现在？” 不管伤到方素云还是林如烟，都不是关老太太所希望看到的。 许暖暖再次被林如烟的举动震惊到了，林如烟的改变真的会有那么大。 无论如何，林如烟这次是因为她妈妈而受伤的，她回去后想尽量帮林如烟恢复。 “外公，我和外婆先去军营里看过建军哥和三哥后，我们就要回清平湾了。” “啊？这么快？” 关老爷子其实早就预料到了，前几天许暖暖就说了要走的事，因为下大雪而没走得了。 他心里很落寞，也很不舍。 笑了笑，“好，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再热闹的欢聚也有分别的时候，我期待咱们的再次重逢。” “外公。”许暖暖走过去，抱住了关老爷子。“我把外婆带走了，又要留你一个人在家了。” 关老爷子拍拍她的背，安慰：“没事没事，还有铁年他们呢。你们在这里的时候，外公天天忙，也没时间陪你们。以后我就有大把的时间了，我去找你们。” “好的，外公。” 她们第二天要去看张建军和关星耀，的时候因为路太滑，没能去百货大楼买吃的，晚上的时候，许暖暖和关老太太厨房里忙活了两三个小时，制作了几份糕点，明天给那两个人带过去。 军区 秦无双决定离开了，她二姨说：“明天早上买点菜，给你做顿好吃的，下午再走吧。” “好的，二姨，谢谢二姨。” 翌日吃过早饭后，许暖暖和关老太太再次跟关老爷子坐车去了军区。 她们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到了张建军和关星耀，把做好的典型交给了他们。 “建军哥，三哥，我和外婆就要去清平湾了，今天来看看你们。” “这就要走了？” “干嘛那么着急？” 两个人都很吃惊，又很失望。 关星耀：“暖暖你来到这里，三哥都没好好陪你到处转过。” 上次回家的时候江野也在这里，那家伙一直霸占着他妹妹，他都没怎么跟许暖暖相处。 张建军问：“来这些天都去哪儿玩儿了？如果还有没去过的地方，要不我请一天假，咱们一块儿去。” “诶，是啊，暖暖你有没有去过长城？要不咱们去爬长城吧。”关星耀说。 许暖暖觉得自己很快就又能回来，没必要让他们两个请假，“现在太冷了，我不想去了，等我下次来了，咱们再一块儿去。” 两个人失落的同时，又不能勉强她。 “那好吧。”关心要叮嘱管老太太，“奶奶，你去了要照顾好自己，可别给暖暖添麻烦。” 关老太太白了他一眼，“我自己知道，不用你说。” 许暖暖倒是觉得搞笑：“三哥，你怎么不叮嘱我让我照顾好外婆，你这样说话有点奇怪哦。” 关星耀嘿嘿笑了笑，“因为三哥知道，就算我不叮嘱，你也会知道怎么做。” “那我就不知道了？”关老太太不满：“搞得我好像小孩儿一样。” “哈哈哈哈。” 他们正在说着话，秦无双和她二姨正好从供销社买了菜回来，她们要回家属院的时候，秦无双一转头，正好看到了许暖暖。 她立刻停在了原地：“许暖暖！” 她和001找的那么辛苦，都没找到许暖暖，眼看着她就要离开这里了，居然在军营里看到了许暖暖。 呵，看来她的运气还是不错的嘛，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老天给她送了这么一份大礼。 她二姨林春花见她往那边瞧着：“你认识那个女孩儿，她是谁呀？” 秦无双回过神来：“她是我们隔壁大队的一个知青，本来我们分别在两个大队可以相安无事，可她这个人有点蛮不讲理，跟我出现了点儿小摩擦。” “是她欺负你了？” 秦无双想到她二姨夫可是军区里的师长，而许暖暖面前的那两个男同志看起来很年轻，应该是排级干部，顶多是连级，许暖暖的靠山和她的差的多嘛。 要是她和许暖暖都住在这军区里，她就能利用她二姨夫教训许暖暖了。 现在看来，许暖暖来这里是探望那两个男同志的，他们和许暖暖是什么关系？ 不会是许暖暖吃里扒外，一边霸占着江野，一边又跟别的男同志谈恋爱，呵，等她见到了江野，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江野。 她和许暖暖都是来这里探亲的，她想让她二姨夫教训许暖暖，怕也没有合适的理由。 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许暖暖在这里，她决定找机会再跟许暖暖一战，这回她绝不大意，让她的狼收了许暖暖的狗，她就能得到许暖暖的空间了。 她告诉李春花，“她那个人嚣张跋扈，总喜欢欺负人。” “那我去警告她，让她以后不能再欺负你。” “不用了，二姨。”她拉住李春花，“只是一点小事，没必要。” 只是警告几句能有什么用？ 能帮她夺空间吗？能让她得到男主吗？ “她回去后要是再欺负你呢？二姨不放心啊。” “没事的，二姨。她再敢欺负我，我能应付她。” “那你要小心。” 另一边，关心要看到了秦无双和李春花，提醒许暖暖，“暖暖，那边有两个人在看你，你认识她们吗？” 许暖暖便转头看去，就发现了秦无双和她旁边一个中年妇女。 这着实使她意外了一番。 她没想到秦无双居然会在军区里里出现，秦无双见她看过来，他们俩的事情不方便在这里解决，也不方便，有太多人知道，她赶紧拉着她二姨走开了。 关老太太刚才背对着秦无双和李春花，这时候扭过身来看，发现那两人已经走了，只看到了两个女人的背影。 “暖暖，那是谁呀？” “那个年轻的女的，是我们隔壁大队的一个知青，她来这里应该是探亲的。我跟她没什么交情，不用理她。” 可是她在这里遇到了秦无双，秦无双一定还会想办法找她的茬，秦无双刚才看到她了，肯定会想办法跟踪她。 她一定要小心才行。 而秦无双现在心里打的正是这个主意，她和李春花一边走，一边用意识跟空间里的001对话。 可她还没出生001就发话了：【宿主，你肯定想说刚才看到恶毒女配的事，这里是军区，我们当然不便对她动手。况且那条死狗现在肯定呆在她空间里，我也不能拿那条死狗怎么样。 一会儿我出去跟着她，看她现在住在哪里，确定她的住址以后，等她把那条死狗从空间里放出来，我就有办法能和007一战。】 【我也觉得应该这样，我跟踪她目标太大，怕她会发现。你还好一些，一会儿到了隐蔽的地方，我就把你放出来。】 【好的，宿主。】 许暖暖心里惴惴不安，想赶紧和关老太太离开这里。 正好张建军和关星耀还要去训练，没时间跟许暖暖和关老太太多聊，关老爷子中午不回家，许暖暖和老关老太太现在就可以走。 她们已经事先跟关老爷子说好了，看完关星耀和张建军，自己回去就可以。 许暖暖拉着关老太太走得有些快，关老太太吃力跟不上她的脚步，笑着道：“暖暖，你是有什么急事吗？外婆看着你，好像有点儿着急。” 许暖暖一直留意着四周，特别是路的两边，或者角落的地方。 她不怕秦无双跟过来，毕竟秦无双的目标大，如果跟着她，她很快就能发现，她怕的就是那条狼会偷偷的跟着她。 她现在不能回关家，避免001会跟着她到关家去：“外婆，咱们赶紧去百货大楼买东西，买完就走吧，我想我爸妈了，可想他们了，我等不及。” “好好好，赶紧买东西赶紧走，外婆也想早点过去呢。” 她们来到了军区外公交车站牌旁，许暖暖扫视四周，暂时还没有发现小银狼，一会儿他们上了公交车，小银狼不会跟着上去吧？ 呵，那家伙要是敢上公交车，就算他不揍它，别人也会揍它的。 此时001确实也出了军区，它依仗自己身材小，行动灵活，可以边走边隐藏在草丛里、大树后或者墙角后，它看到许暖暖和关老太太跟很多人站在一起，它又往前走了走，隐伏在一棵大树后，继续盯着他们。 可是它突然发现，咦，不对啊，那两人好像在等公交车，若是她们上了公交车，自己要跟上去吗？ 它现在的外形是狼，不过好多人都把它当狗，待会儿他趁别人上车的时候快速钻上去，躲到座椅下面，那些人就不会发现它了。 即使发现了，它就是一条狗嘛，难道他们连一条狗都容不下？ 不大会儿公交车来了，许暖暖和关老太太上了公交车，001也赶紧冲过去，在那些乘客脚的缝隙里，钻上了公交车，迅速躲到了一个座椅下面。 然而它不知道，她头顶坐的人就是许暖暖。 许暖暖因为一直留意着它，刚才她在上车的时候，就看到一条银色的狼也跟着其他乘客上车了。 她在车厢里扫视了一圈，没看到001的身影，想必应该是躲到座椅下面了。 于是，她就开始查看那些座椅。 她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001的身影。 咦，还有自己坐的这个呢。 她弯唇笑了笑，001上了这辆公交车，公交车的前后门门现在都关着，001现在成了中之鳖。 她一定要尽快把它抓住，最好处死这个畜牲，省得它再帮着秦无双抢自己的空间。 趁着公交车到下站还有一段时间，她必须立即行动才行。 而此时，001并不知道许暖暖已经发现了它，突然，它脑袋上被人重重踢了一脚，踢得它晕头转向，赶紧从座位下跑了出去。 第252章 火车上的矛盾 许暖暖向周围的乘客说，“咱们这车上有狼，它刚才躲到我座椅下面咬我了，大家快把它抓住，打死它。” 00以因为刚才慌乱逃出座椅，现在已经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了，它恼怒地朝那些人呲了呲牙，这些乘客里有的害怕它，有的说要抓它，吓得它赶紧往那些座椅下面钻。 有些胆小的人吓得惊叫连连，车厢里顿时乱糟糟一片。 司机把车停在路边，拿着扫把过来了，“狼在哪里？快把它抓住，咱们这个车厢是密闭的，它肯定逃不了。” 001暗道自己这回要完了，它忍不住爆了粗口，妈蛋，它今天真要折在恶毒女配手里了吗？ 天道，天道。 你现在在哪里？ 我可是负责辅佐女主的第一系统，你不能让我就这么完了。 就在大家一起打狼的时候，突然有个40来岁的男人对司机叫道：“喂，司机，你还开不开车？你的任务是负责开车还是负责打狼？ 你快点回去开车，我赶时间要去医院，不然我怕见不了我爸最后一面。” 司机听此也不能再继续打狼了，他的本职工作就是开车，要按时把车停在每一个站口，方便乘客们的出行，不能因为这个耽误了自己的工作，让乘客不满。 他重新发动了车子，许暖暖可不想放过这个能抓到001的机会，她又号召别人和她一起打狼，不然到了下一站001就可能会逃了。 “大家快点抓住它呀，别让它再伤害其他人。” “好，我们一起来把它捉住。” 然而，001的活动非常灵敏，不是钻到这个座椅下，就是钻到那个座椅下。 加上因为它是凶兽的原因，一般人天生都是害怕狼的，即使它暴露在大家面前了，也没有人真的敢伸手去抓它，顶多用脚踢踢它，车厢里的人太多，有坐着的，有站着的，它已经被人踢了两三脚了。 它现在又钻到了座椅下，许暖暖已经准备好了，等到它出来就给它狠狠一击，要是能要了它的命最好。 可车子终究是要停站的，现在已经到了下一站，车门打开，许暖暖正打算001出来就给它重创，无奈还有其他的乘客下车，当中就有一个孕妇。 许暖暖可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就被001钻了空子，逃下车去了。 001趁乱下了车，拼了命的奔跑着，远离那辆公交车。 许暖暖很是丧气，不过，至少001不会再跟着她了。 001现在看到公交车就害怕，受了惊吓，又受了轻伤的它，决定回去找秦无双了。 关老太太很担心许暖暖：“暖暖，那狼刚才咬了你，你怎么样了？这得打狂犬疫苗，咱们现在去医院吧。” “外婆，你别怕，她就是咬了我的裤腿，我是怕它会咬别人，所以号召大家一起抓它。” 她们来到了百货大楼，一个多小时后就买够了东西，回家后又快速收拾了行李，当天下午就坐上了火车。 而此时，秦无双还正在为001对许暖暖的跟踪失败恼羞成怒。 【真不知道你这个第一系统的称号是怎么来的，连个人都跟踪不了。】 001很是不服：【你这个女主也不跟个摆设一样吗？有本事你去跟踪她，你亲自把她的空间给夺过来。】 这一下就灭了秦无双的气焰，她可不能失去001的辅助。 【好了好了，001你不要生气。我刚才说的是气话，我是气女配居然有那么强的警惕力。现在我们又失去了她的行踪，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吗？】 就在这时，李春花来催她了。 “无双，你不是说要走了吗？唉，二姨不是赶你，二姨是怕你忘了，耽误了你的事情。” 秦无双快速的思量了一番，与其在这里和女配玩捉迷藏，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找到女配，倒不如去找男主呢。 “二姨你提醒的是，我还差点就忘了呢。好，如果昨天已经准备好东西了，现在就走吧。” “好，我去送你。” 李春花把秦无双送到了火车站，秦无双一进到候车大厅，看到候车大厅坐着的某人时，立即睁大了眼睛。 好家伙，她不愧是天道的亲闺女，果然什么时候天道都是向着她的，她居然在这里遇到了许暖暖。 她发现许暖暖的时候，许暖暖也正好朝她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许暖暖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艹！秦无双还真是阴魂不散，她走到哪里，秦无双就会在哪里出现。 她要回清平湾大队了，女主应该也是回大队的。 哼，真点儿背。 女主还真就是天生克她的，就不能让她有一会儿安生，自从女主盯上她后，那女人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她看了秦无双一眼就扭过了头，周围这么多人，秦无双还能胡来不成？ 秦无双这人倒没什么好怕的，主要是她空间里的那条狼，现在人多，她根本不敢把001放出来。 如此，她根本不用惧怕秦无双什么。 而秦无双也知道现在不是对许暖暖下手的机会，这周围都是人，到了火车上还是如此。 她就算有机会找茬，也不能让001和007在火车上大战，许暖暖一定是回大队的。 她现在改变主意了，许暖暖回大队，她也回大队，到了乡下再收拾许暖暖就容易多了。 她立马去办理了换票手续，要和许暖暖同乘一列火车。 可因为她买票的时间太晚，所有的坐票早已经卖完了，只剩下了站票，如果想要坐票的话，只能买明天的。 秦无双不想耽误时间，便买了一张站票。 她暗叹自己运气不好，希望女配比她买的早，买的也是站票，她心里才能稍微平衡一点。 好巧不巧，她上车后，竟真的和许暖暖在同一节车厢里。 可她发现许暖暖是坐着的，旁边还坐着一个大约六十多来岁的老太太。 她现在还不知道许暖暖和关老太太的关系，看到许暖暖有座位坐，她就来气。 凭什么恶毒女配可以坐着，她这个女主却要站着？ 她往旁边一瞥，忽然发现有个座位是空着的，她等了一会儿，那个座位还是没有人来坐，她便坐了上去。 她坐的地方和许暖暖坐的地方相距一个过道，前后也只相差了三排座位，许暖暖在她的后面，她还特意想去暖暖昂昂下巴，投过去一个得意又挑衅的眼神。 许暖暖没有理她，转头把视线投向了窗外。 这边秦无双刚坐下，还在得意着，就有人拿着票来找座位了。 那是约莫四十来岁的男同志，给她看了一下自己的车票，“同志，这是我的座位，麻烦你起开。” 秦无双刚坐下来，又跟许暖暖炫耀了，现在让她灰溜溜地起开，她岂不是很没面子？ 她在别人跟前丢了面子还没什么，就是不能在恶毒女配面前丢面子。 她永远都是要优越于恶毒女配的，她可以虐恶毒女配，看恶毒女配的笑话，却不能让恶毒女配看了她的笑话。 她对那个男同志说：“同志，我身体不舒服，刚坐下，你让我坐一会儿吧。” 那男同志拒绝，“不行啊，你身体不舒服，我腿也不舒服，久站不得，这是我的位置，你赶紧让给我吧。” 秦无双看了一眼那人的腿，“你说你腿不舒服，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不舒服？” 那男人立刻来气了。 “怎么着？你还以为我是装的。呵，你霸占着我的位置，你还挑我的毛病，我看你才是装的，赶紧给我起来。” “我不是装的，你才是装的。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那么小心眼？让我坐会儿怎么了？” “你！”男人气得撸了撸胳膊，“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霸占了我的位置，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管我是不是装的，这位置就是我的，你给我起来。” 他一个大男人，对秦无双还是下不了手。 秦无双便有恃无恐，“说你是装的，你还真就是装的，这下承认了吧。呵，我还就是不起来，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她下意识扭头，就看到许暖暖正在看着她，她绝不能在恶毒女配面前失了面子。 男人似乎忍无可忍了，一把将她揪了起来，推到一旁，然后自己坐了上去。 “你这个人，你居然对女同志动粗。”秦无双对他怒目而视，想发动旁边人一起讨伐他，“你不尊重女同志，对女同志随意动手，你就是流氓。” 那人白了她一眼：“我看你身体好好的，却硬霸占着别人的位置，你就是个女土匪。” 接着，周围不但没有人帮秦无双，反而有几个讨伐她的。 “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花钱买的位置本来就应该让人家坐，你霸占人家位置是你的不对。” “可我是个女同志，男同志不应该让着女同志吗？” “我跟你一样也是个女同志，女同志也应该讲道理。像你这种无理取闹的女同志，应该被狠狠揍一顿，谁让着你谁就是傻瓜。” “我是女同志，但我赞这位男同志这边。女同志是比男同志柔弱一些，但这不能成为她无理取闹的理由。我们女人能顶半边天，你这种行为会被人看不起的。” 大家你一语我一语，七嘴八舌都是对秦无双的声讨，还有一个是怪那个男同志的。 秦无双被他们说的脸色十分难看，她身为女主什么时候这么落魄过？况且还是在许暖暖那个恶毒女配的面前。 可是对面那么多张嘴，她肯定吵也吵不过说也说不过，便把恶毒的目光投射到那个罪魁祸首的男同志身上。 若不是这个小心眼的男人，她何至于被这么多人挖苦说教？ 她弯唇冷笑了一下，吩咐空间里的001。 【001，那个男人不识抬举，你帮我教训他一下。他不是说腿不舒服吗？你就在他腿上咬一下。】 第253章 在火车上咬人 001是个好战的家伙，狼的野性注定它天生就喜欢血腥味，这家伙立马就答应了。 秦无双还站在原地没动，001悄悄出了她的空间，车上人太多，几乎把整个车厢都挤满了，根本没人注意到小小的它。 加上它活动灵敏，行动迅速，嗖的窜到那人跟前，朝那人腿上重重咬了一口，就立即转身回到了秦无双的空间里。 整个过程也不过四五秒的时间，几乎是神不知鬼不觉。 那人只觉得腿上剧烈一疼，猛地 惊叫起来，赶紧低头去查看自己的那条小腿，发现裤子上有几颗牙印，他外裤里面穿着薄棉裤，他把外裤往上卷了一下，里面的薄棉裤上也有了牙印，棉花套子都被咬出来了，并且那周围已经被鲜血浸湿了。 秦无双冷冷的看着，见那人疼的痛苦的模样，还得意地勾了勾唇。 不自量力的人，敢跟她作对，这就是下场。 男人的惊叫声立刻引起了其他乘客的注意，周围的乘客都纷纷朝他这边看过来，想知道他究竟怎么了。 就连距离他稍微远一些的乘客也特意起身过来了，他把棉裤撸了起来，那些人看到他腿上的伤口，都不免心里一惊。 他的小腿上有两排明显的牙印，那些牙印有大的，有小的，有深的，有浅的。 有牙印的地方就有正往外冒着的血珠，伤口周围血淋淋的，非常渗人。 “这，这怎么回事？看着这些牙印像是动物咬的，这火车上有凶猛动物？谁带上来的，咱们刚才怎么没有看到？太吓人了。” “这是狗吧，有人把狗带到了火车上。” 有人提醒周围的乘客：“大家先别慌乱，都快找一找，看看那个动物藏在哪里了，把它捉住，不要让它再攻击到其他人。” 那些乘客不恐慌是假的，他们都开始寻找那个凶猛的动物，也害怕自己会被咬到。 秦无双看着那些惊慌无措的人，她得意中又无比的镇定。 001现在在她的空间里，这些人不会知道是001咬的那人，他们就算把火车翻个遍，也不会找到001的。 许暖暖距离她这边比较近，自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那个男同志和秦无双发生争执，接着那人就被不明动物咬到，她猜想肯定是秦无双让001咬的那人。 不然，一般凶猛的动物怎么可能被带到火车上来？即便被带上来了，又怎么可能让它随处乱跑，咬了人还能不被发现？ 好狠毒的女主啊！ 自己蛮横霸道，还要仗着空间和灵宠欺负人，本来自己就是没理的一方，还要教训人家一个无辜的人。 她简直想一拳捶爆秦无双的狗头。 不，说她的头是狗头都是侮辱狗。 秦无双一扭头，又看到许暖暖在看她。 不行，她刚才已经在许暖暖跟前丢了面子，不能等着那女配笑话她，她立刻转身往一边走了，去上个厕所再说。 车厢里的人还在慌忙找那个不明动物，关老太太也在找：“暖暖啊，咱们可得防着点，别让它咬到咱们了，自己看着脚下，那家伙的个头应该不大，得仔细瞧着点。” “外婆，我防着呢，小心看着，不会让它咬到咱们。” 她做出地头查看脚下的姿态，却突然有所顾虑了，秦无双这么丧心病狂，在这么多人的火车上，既然敢让001咬那个人，那么会不会让001对她外婆发起突然袭击。 唉，早知道她就不带外婆来了。 不过秦无双现在应该还不知道坐在她身边的关老太太就是她外婆，她暂时不用担心这一点。 她见那个被咬的人惨叫连连，便叮嘱了关老太太一声，“外婆，那个人看着伤的不轻，正好我包里有消毒的物品，我去那边看看。” “好好，你去吧，小心点。” “我知道的，外婆。” 许暖暖离开时，告诉团子，【你帮我盯着点001，要是它出现了，或者去找我外婆，你要立即告诉我。】 【好的，暖暖。我会放好哨的。】 【嗯。】 许暖暖来到那个人跟前，从包里掏出一瓶碘伏和消毒棉递给给那人，“大叔，你先把毒血挤一挤，然后用这些东西消消毒吧，我这里还有纱布，一会儿给你包扎上。” “谢谢，谢谢你啊，小姑娘。” 男人听了许暖暖的话，努力的从伤口处往外挤毒血，然后接过许暖暖给的碘伏和消毒棉，用消毒棉沾了碘伏擦拭自己的伤口，之后又用纱布把伤口绑住了。 然而，此时大家还没有找到那个所谓的危险动物，这边的动乱还引起的乘警的注意，乘警也一起查找那个危险动物。 许暖暖不知道001是否携带狂犬病毒，按说001这样由系统幻化的狼，应该不携带病毒的，但也不能排除其携带病毒的可能。 001现在就是个邪恶的家伙，会携带危险的病毒也不一定。 她拿的碘伏里是掺了灵泉水的，自然要比光用碘伏好得多。 可她还是对那个男人建议道：“大叔，好多动物都是携带病毒的，尤其是狂犬病毒，一旦感染了，后果不堪设想。你看要不要一会儿下车去找家医院打狂犬疫苗？” 那人确实很害怕，就怕自己真的会得狂犬病。这种病一旦被感染上，死亡率百分之九十九点多，接近百分之百，他不敢冒这个险，所以打算一会儿就下车，找就近的医院打狂犬疫苗。 本来他那个腿就有腿疾，又被咬了一下，他暗道自己倒霉，可又疑惑究竟是什么东西咬了他。 乘警和乘客们都在车厢里翻遍了，也没有找到那个东西，火车上只有农民带上来的几只鸡鸭和三只羊，并没有其他的动物。 并且那几只鸡鸭是放在笼子里的，三只羊都被拴着绳子，由主人牵引，况且羊这样的动物一般不攻击人，即使攻击人，也不能对人造成那么严重的伤害。 乘警们一个个也都在纳闷，究竟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混到了火车上，他们是绝对不会相信灵异鬼怪之说的，一定是有凶兽混进来了，但他们还没有发现，于是他们继续寻找，一定要把那个东西找到，务必保证火车上每一位乘客的安全。 火车到站后，每节车厢门口都有乘警和热心的乘客把守，查看那个东西会不会逃出去。 然而，直到该下车的乘客下完，火车再次开动，这些把守的人也没有任何发现。 秦无双在厕所里待了一会儿，出来后，见车厢里的几乎所有人都在寻找001，可惜他们却什么都找不到。 这种能戏弄到别人，又能把其他所有人蒙在鼓里的感觉，真是爽极了。 这列火车里，许暖暖是唯一一个知道实情的，也是最为愤怒的。 可是她什么都不能说，她说出来，别人也拿不到001存在的证据，说了等于白说，还容易被人当做神经病。 如果女主肆意伤害别人，也是天道给女主的权利，她此时非常痛恨天道，天道允许女主如此利用金手指伤害别人，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公平可言？ 连她都想骂那个老家伙了。 他不是一个公正的老头儿，他只向着她自己的亲闺女，而不顾别人的生死。 可是谁又能奈何得了这老家伙？ “哎～” 她重重叹息了一声，无能为力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秦无双在让001咬过那个人之后，便想让001去咬许暖暖。 可是她一说出来就被001拒绝了。 【宿主，我今天在公交车上，差点被女配带领其他人踢成重伤，你先让我养一下吧。再说了，你让我咬她一口，也得不到她的空间，我不想做这种无聊又冒险的事情。】 【那行，你就在空间里待着吧。】 火车在晚上十二点到了安丰县火车站，许暖暖和关老太太下了车，秦无双也下了车，她听到许暖暖对那个老太太的称呼，才知道那是许暖暖的外婆。 许暖暖在火车上就让团子防着她和001，下车后叮嘱团子，更要防着他们，一旦团子发现他们有任何的靠近，就立刻向她报告。 许暖暖拉着关老太太尽量远离秦无双，火车站还有其他人，秦无双不便去找许暖暖，反正许暖暖一会儿不回大队就要住招待所，许暖暖去哪里她就去哪里。 可是许暖暖却去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地方。因为现在莫无畏和林如烟都在医院里，许振清和方素云也在，她便直接和关老太太去那里了。 秦无双见许暖暖走的路并不是回村的路，也不是要住招待所，她让001去跟着，可001出空间没多久，就被团子发现了，报告给了许暖暖。 团子能准确判断出001的位置，许暖暖在路边捡了根木棍击打001，吓得001跑回去了。 001回去后，秦无双很是失望。 “你就不能变身把许暖暖抓住？” “她旁边还有个老太太，难道我要对普通人暴露自己的真实实力吗？” “一个老太太！”她想说直接弄死就行了。 可是她现在还没有杀人的胆子。 “算了，他们去医院还能有什么好事？咱们先回大队，休息休息，再去找他们。” 在那九十九个世界里，她不是忙着攻略男主，就是按照天道给的剧本做善事，现在不用被用膀子做善事了，但还要攻略男主，还要忙着抢空间，她也想享受一下嘛。 许暖暖一边和关老太太去医院，一边思索着除掉001的办法。 她空间里有枪，如果在001不变身的情况下，只有用枪，才是最能杀死001的办法。 但是用枪也要在特定的情况下，不能被其他人看到才行。 她和关老太太来到了医院里，找到莫无畏所在的病房。 第254章 皮肤移植 许暖暖一进门，就见他爸爸正躺在莫文蔚的病床上睡觉，她妈妈躺在另一张病床上，而莫无畏坐在轮椅，正守在林如烟的病床前。 许暖暖都无语了，她爸妈这是来照顾病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病人在照顾他们呢。 莫无畏察觉到她们进来，“暖暖，你和大娘来了。” 许暖暖怕吵醒了那三个正在睡觉的人，轻手轻脚走进去：“莫大哥，只有你自己没睡觉。” “我白天睡了，晚上睡不着。许大哥和嫂子白天一直在照顾我们，让他们歇会儿。” 许暖暖看了下林如烟，林如烟正睡着，她的头上脸上都缠着纱布，目测烧坏了左脸，对于一个正值花季爱美的女孩子来说，这种打击无疑是巨大又沉重的。 她在其他世界的时候，听说过很多因为毁容而自杀的例子，林如烟居然主动帮她妈妈挡硫酸，她真的很佩服林如烟。 旁边，关老太太来到方素云躺着的病床前，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嘴角忍不住泛起了笑意，看着看着，忍不住抬手，用手背轻轻蹭起了方素云的鬓角。 许暖暖回头看到她，好像看到了一个年轻妈妈在看护自己幼小的孩子。 关老太太看了会儿方素云，又去看林如烟，林如烟也在睡着，又有莫无畏守着，她便又回来看方素云。 一个多小时后，许振清首先醒来，一睁眼看到房间里多了两个人，惊的他直接诈尸了，坐起来后看清楚是许暖暖和关老太太，又有些激动。 “暖暖，丈，丈母娘。诶，妈，你们啥时候来的？好突然啊，一睁眼睛就看到你们了。” 他用手使劲揉揉眼睛，就害怕是他在做梦。 许暖暖抓住她的手腕：“爸，我和外婆刚来不久。” “哦，一路上还好吧，照顾好你外婆了吧？” “我和外婆一路上都挺好的。” “那就行。” 许振清下了床，走到关老太太跟前，轻声问：“妈，你累不累？你要是累的话，就躺那边歇会儿。” “我不累，我要在这里看着素云。” 许暖暖笑了笑，她外婆还真像看宝宝一样看着她妈妈。 许振清又去问莫无畏：“无畏兄弟，你睡会儿吧。” “我不睡，我要在这里看着如烟。” 许振清：“那好吧。” 你们都有看着的人，那他去看谁？ 她问许暖暖：“宝贝闺女，你睡会儿吧，爸爸看着你。” 许暖暖摇头：“爸，我已经长大了，不用你看着我睡了，而且我现在不困。” 过了会儿，方素云也醒来了，她看到关老太太坐在自己身边，震惊了一下，但没有诈尸。 “妈。”立即往旁边看，男果然看到了自己宝贝闺女，“暖暖，你们来多久了？” 关老太太笑着：“来一会儿了，看你睡着就没打扰你。” 方素云坐起身，“妈，你坐车累了，快躺下歇息一会儿吧。” 关老太太一颗心都要融化了，她没照顾过闺女一天，倒先让闺女照顾她了。 “没事，妈不累，不用歇着。妈刚才看着你睡觉，你那睫毛可真长，又弯又黑又密，就跟那小扇子似的。” 方素云有些不好意思了，“妈，你把我当小孩儿了。” 关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确实把方素云当小宝宝了。 “哎呀，你看妈刚刚把你想象成你小时候了，不过你现在的睫毛也是又黑又长又弯。” 旁边立刻响起憋笑的声音，因为林如烟还没醒，他们不敢笑出声，只能憋笑。 过了会儿，林如烟也醒了，她听到关老太太和许暖暖的声音，睁开眼发现真的是她们。 “外婆，暖暖，你们都回来了。” “嗯。”关老太太走过去，看到林如烟现在的惨状，不心疼是假的，这毕竟是她从小带大的小姑娘。 “如烟，现在感觉怎么样了，伤口还疼不疼？” “不疼了，外婆，伤口已经好多了。” 关老太太现在绝不能说什么毁容留疤的事，她对林如烟和莫无畏说：“不管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在有情人能终成眷属了，这是让外婆欣慰的地方。以后的日子里，你们要相互扶持，外婆永远支持你们。” “谢谢外婆。”两个人一起说。 莫无畏道：“我知道自己以后将面临什么，我会尽力不拖累如烟，尽我所能给如烟更好的生活。” “你说什么呢？你不会拖累我。”林如烟纠正他：“以后不要再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话了，你要是再说，我还说我这副鬼样子会给你丢脸呢。” “如烟！好好，我不说了。” 许暖暖想跟林如烟说一下植皮整容的事，“如烟，据我了解，有一种自体植皮技术，就是剥取你身上其他部位的皮肤，来覆盖你被烧伤的部分。” 林如烟猛地听到是高兴的，毕竟哪个姑娘不爱美？她也想让自己美美的，可是下一秒她就改变了主意。 而此时莫无畏说道：“暖暖，可以从我身上取皮，覆在如烟的伤口上？” “理论上是可以的，但用你身上的皮没有用她身上的好一些。” “暖暖，我想单独跟你谈谈。”林如烟打断许暖暖，她下了床，“咱们出去说吧。” 许暖暖跟着她走到了外面，她突然对许暖暖说：“暖暖，我不想植皮，也不想治疗，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 “嗯？”许暖暖有点不理解她了：“难道你不想变漂亮吗？虽然不能和你原来一模一样，但肯定要比现在好得多。” “漂不漂亮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想和无畏好好过日子。无畏他以后站不起来了，我现在也有了缺陷，正好和他相配，这样他在我面前才不会有自卑感，也才更有安全感。暖暖，你应该能理解我。” “那你就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重要吗？他们都没有无畏对我重要。” “好。” 许暖暖暗暗嘘了口气，也为林如烟有这样的觉悟而感到幸庆，更为莫无畏感到庆幸。 这样的他们，即使外表有缺憾，他们的爱情却是完美的，两人相依相伴，他们以后的生活也一定会是幸福的。 果然，爱情有她现在还不能理解的伟大，应该是她没有林如烟和莫无畏经历的多吧。 想想她和江野，如果他们也经历了莫无畏和林如烟的这些事，估计她也会做和林如烟一样的选择。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如果莫大哥问起，就说咱们刚才问过医生了，你的情况不适合植皮。” “行。” 她们待了一会儿才回到了病房里，莫无畏果然问了：“如烟，你刚才跟暖暖说什么去了？打算什么时候植皮？” “无畏，我们刚才去找医生了，医生说我不适合植皮，做不了。” “不适合？难道自己身上的皮也不能移植吗？” “对，我身体的也不行，做不了。” 莫无畏眉头紧锁了一下，林如烟道：“无畏，是不是我不植皮，一直这样丑下去，你就看不上我了？” “不，不是。可是你……” “那就不要再说这件事了。”于是这个话题就被揭过去了。 天亮后，许暖暖和关老太太找到了回村里的牛车，也见到了大队长。 “许知青，你回来了。” “是啊，我还把我外婆带回来了。” 队长觉得自己好像在他们大队见过关老太太，许暖暖说：“我外婆去过咱们大队，当时住在我家里。” “哦哦，怪不得我觉得有点眼熟呢。”他赶紧向关老太太问好，“大娘，你好啊。这回来了，可要多住些日子。以后不用上工了，许知青能一直陪着你。” “是啊是啊。” 他们回到了大队里，许暖暖和关老太太来到家门口，许暖暖赶紧先进去，把自己走之前收到空间里的锅碗瓢勺，被褥，衣服等东西都放回了原位。 关老太太进来时，她已经放完了，可是关老太太却看到了她的房子没有门了。 “暖暖，你这屋门咋没了？我记得我和你外公上次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以后天冷了，可得装个门啊。” 那门还是上次被001拆掉后，许暖暖怕它会再来拆门，暂时就没有装。 “外婆，可能是这些天我不在家，有小偷进来把我的门拆走了吧，我一会儿就去江家，让江阳再给我做两扇。” 她们进到屋里后，许暖暖把炕铺好，她们就躺在炕上休息了。 关老太太有些疑惑，究竟是什么样的贼来到家里后只偷两扇木门，而没动其他的东西？ 她倒不是希望许暖暖的东西会被偷，只是疑惑而已。 她没看到团子，便问许暖暖：“你的狗呢？我没看到它，你把它寄养在别人家了吗？” 许暖暖挠了挠头，走的时候跟她妈解释团子去向，现在又要跟她外婆解释。 隔壁大队女主和001虎视眈眈，她要不要现在把团子放出来？ 第255章 发豆芽 “外婆，那条狗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它想回来的话，自己会回来的。” “真的没事呀。” “没事，不用担心，它经常自己出去，然后又自己回来。” 天已经很冷了，许暖暖把火炕给烧着了，土炕带着物理很快就温暖了起来，直接躺在炕上还有点热呢。 许暖暖让关老太太脱了外面的大袄，关老太太道：“比在城里用暖气还热乎呢。” “外婆，土炕和暖气各有各的好。土炕的温度没有暖气的好把握，但是烧多热全由自己决定。” 下午，她们又去了江家，给那三口人带了一些京市的特产，许暖暖告诉江阳，让江阳给她做两扇木门。 江阳立马就答应了，上次那两扇门是他和江野做的，他还记着那门的尺寸，承诺给许暖暖会尽快给她做好并安上。 中午，许暖暖和关老太太和梅香草江婷一起 包了素饺子。 现在整个大队基本上都进入了猫冬季节，许暖暖去看了下大队里的羊，羊们都还挺好，猪也挺好的。 许暖暖回到家里，觉得屋里热热的，很快就想到了一种蔬菜。 冬天这里的人一般只吃白菜萝卜，他可不想自己的食物那么单一，于是想发点豆芽。 发豆芽需要一个底部带孔的瓮子，可以使豆芽的生长环境保持潮湿，又不会因为水分太多致使豆芽腐烂。 她让关老太太在家休息，她出去找瓮子。 出门没多久就遇见了大队长媳妇秦香莲，秦香莲看到她，立马凑过来，最擅长骂街的那嘴巴，现在老甜了。 “哎呀，许知青，我听你队长叔说你回来了，咋不去家里坐坐，找婶儿唠唠嗑？你不在大队里的这些日子，婶儿都想你了啊。” “婶儿，我刚回来，还没顾得上去你家里找你呢，哎呀，我可是最喜欢跟婶儿唠嗑儿了。” “哟哟哟，瞧这小嘴会说的，比抹了蜜还甜呢。” 许暖暖也不跟她拐弯子了，“婶儿，知道谁家有底部带窟窿眼的瓮子，不带窟窿眼儿也可以，弄回来我自己钻眼儿。” “你要瓮子干啥？还要底下带窟窿眼儿的。” “我要用来发豆芽。” “发豆芽？你还会发豆芽呀？” “嘿，有啥是我不会的？” “说的也是啊，你就是咱们村的全能知青，这不知道有啥是你不会的。对了，你不能让别的女人生孩子，哈哈哈，这个你不会。” “婶儿，你还真是个老不正经，不过这个我还真不会。行了，咱也不说废话了，你就说知不知道谁家有。” “要说这带窟窿眼儿的瓮子，你得去你婆家找，以前就她们家余粮多，发豆芽卖豆芽的买卖都是她家做的。” “好，那我去她家吧。” 她走了几步，秦香莲又跟上来。 “许知青，我也想发点儿豆芽，冬天好多个菜吃，成天吃白菜萝卜我都吃腻了，你闻闻我身上都成白菜萝卜味儿了。” 她把手往许暖暖跟前杵，被许暖暖推开了，“我不用闻，你跟我一起去江家吧。不过婶儿，我过去是拿瓮子，你过去是换瓮子。” “我知道我知道，我又没打算抢人家的东西，不说我能不能抢的过江家人，我不能坏了你叔的一世英名不是。” 她们来到了江家，江家的子都倒扣着，叠在院子的一个角落里。 梅香草得知许暖暖要发豆芽，赶紧取下来一个瓮子，给了许暖暖。 秦香莲则是花两毛钱买走了一个。 许暖暖回到家里，从柜子里（其实是人空间里）取出了五斤绿豆，用水泡起来，屋子里暖和，泡到第二天早上放到瓮子里。 白天的时候许暖暖就跟团子商量好了，团子白天在空间里睡觉，晚上许暖暖和关老太太睡觉的时候，团子负责蹲在空间里放风，防止秦无双和001过来。 第一晚风平浪静的，团子盯了一整个晚上，都没见外面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早上许暖暖一醒来，它就躺下呼呼大睡了。 许暖暖先把子放到一个大水盆里，再把泡好的绿豆放到甑子里铺平，绿豆上面盖一层浸透的干净白布，再盖上一个木盖，之后每天浇水。 以她房间里的温度，大概三四天就能发好，但她泡绿豆用的是灵泉水，豆芽长成的时间应该能缩短一些。 今天一整天秦无双都没有来打扰，晚上也安安静静。 许暖暖意外与秦无双会这么安静，但她没有半点的掉以轻心，对于女主，要时刻严防。 早上她和关老太太刚进厨房做饭，秦香莲就来了。 “许知青，你的豆芽长出来了没有？过的都已经发芽了，我特地又把我们那屋烧的暖和了一些，估计三四天就能吃上豆芽菜了。” 许暖暖起来后，还没来得及查看瓮子里豆芽的生长情况，秦香莲的豆子都长出芽来了，她的应该也长出来了。 但也不是绝对的，可能会有意外发生。 她叮嘱关老太太：“外婆，你先烧着火，我跟婶儿进屋看看。” “去吧，去吧。” 许暖暖带着秦香莲进了屋里，打开瓮子上的木盖，发现里面的白布往上冒了不少，又掀开白布，就能看到白生生的豆芽和绿色的豆皮。 许暖暖和秦香莲都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许暖暖没想到她发的豆芽会长这么快，只才一晚上的功夫，豆子不仅发芽了，长出来的豆芽还有两公分那么长了。 秦香莲更是惊讶：“许知青，你这豆芽长得也太快了吧，还长这么好，瞧这豆芽又肥又壮。许知青，你是怎么做到的，不会是又有什么窍门吧？” 许暖暖要说自己没往里面加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怕秦香莲不肯相信。 于是，她拿出了一瓶灵泉水，说：“这是我特别配制的营养液，我往里面浇了一点，可能是因为这个的缘故，豆芽才长得这么快。” 秦香莲立刻就眼馋了，伸手去拿，许暖暖往后撤了一下。 “婶儿，这营养液配起来可难了，我这儿就这一瓶。” “你能不能倒给我一点儿，我回去试试。” “你那豆芽就是长得慢一点，你们家又不卖豆芽，让它们长那么快干嘛？一下子长大了，你们又吃不完。” 话是这么说，许暖暖还是给她倒了一点，以后秦香莲要是想要这“营养液”，就得跟她买了。 许暖暖的豆芽到晚上就长好了，她给梅香草送去了一些，自己和关老太太吃了点。 因为那豆芽长的实在太快，他们两个和江家那几口人加起来也吃不完，她爸妈现在在医院里又没有回来，她便想把豆芽卖掉一些，省的长老了浪费。 吃过早饭，许暖暖把吃不完的豆芽放到篮子里，关老太太挎着篮子，她骑着自行车载着关老太太一起去了县城，在那里找到了秦玉红，告诉钱运红自己发的豆芽吃不完，问供销社里收不收。 秦玉红看了下她篮子里的豆芽，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那豆芽一根一根看起来白白胖胖，又非常干净，没有一点烂根和黑根的情况。 “你这豆芽就这么多。” “本来就是自己吃的，没有发太多。” “这豆芽挺好的，比我们现在卖的要好得多，而且，他们还经常供不上货，你这要是能再多些就好了。” “再多些？” 这回换许暖暖眼睛亮了。 这不是给他们大队制造财富的好机会吗？要是大队里集体办厂发豆芽，不仅能供给得了供销社，还能让大队社员挣到钱，这多好的事啊。 “你们这里需要多少？我们发豆芽很快的，基本上两天就可以供货。” “能先供给三百斤吗？” 许暖暖算了一下，平时一斤绿豆能发八到十斤斤豆芽，她的一斤绿豆至少能发十三斤以上的豆芽了，三百斤豆芽只要二十多斤绿豆就可以。 也就需要五六个瓮子一起发豆芽就可以了。 江野家的瓮子至少也有十来个了，非常够用，让大队集体买下来就可以了。 至于为什么她不和江家直接发豆芽来卖？ 第一，如果他们以后持续做这种买卖，绿豆来源是一个问题，他们个人买不了那么多绿豆，又不能直接从空间里拿，只有经过集体购买才是最合理的方法。 第二，发豆芽不是什么特别需要技术的活儿，基本上人只要一学就会，如果只有她和江家发豆芽卖，势必会引起村里其他人的眼红，那些原来帮她防止秦无双的人，可能就不再帮着她了，有可能还会对他们搞破坏，还不如把这件事告诉集体呢。 “三百斤没问题，我回去就跟我们大队长说，由我们集体来做。” “行，那就看两天后你们的交货情况了。” 为了正式一点，还专门制作了一个书面的类似于合同的东西，并标明了双方的责任，和违约赔偿金的问题。 许暖暖倒不怕什么赔偿金，大不了大队长不做，她就只做这一次。 她们祖孙回到大队，许暖暖就去找大队长了，跟他说了公社要向他们收购豆芽，建议他带着大队社员开个豆芽房，集体发豆芽。 第256章 偷鸡 大队长听了许暖暖说的事十分高兴，因为秦香莲昨天把“营养液”拿回去后，浇在了豆芽上，他们家的豆芽今天长的也老好了，他们已经吃了一些，特别清脆爽口，比一般的豆芽要好吃。 “许知青，这是天大的好事啊，咱们大队还没给供销社供过什么东西，眼看着别的大队都有集体经济，咱们大队里的人每年冬天就只能猫冬，活活儿看别人挣钱，现在咱们也有挣钱的路子了。 这三百斤豆芽虽然不多，只是第一次嘛，咱们发的豆芽好，以后他们要的肯定也会越来越多。” “队长叔说的没错，我跟他们说了两天就可以供货，咱们现在就要开始做了。” “行行行，现在就开始。不过，要选择发豆芽的地点，器具，还有足够的绿豆，我们家有三斤绿豆，我全部拿出来。” “我们家也有三斤，我都拿出来，其他的再跟社员们筹集一下。器具的话，江野家有瓮子，婶儿已经拿过了，两毛钱一个。” “哦对，我知道，发豆芽的地点就在我家吧，我家的柴火随便烧，不要钱。” “行。” 许暖暖觉得大队长这样安排可以，省的在别家发豆芽，那家人偷吃。 他们说做就做，大队长立即开会，向全体的社员和知青宣布了这件事。 大家一听是许暖暖提出来并且参与的，他们相信许暖暖，都愿意参加，争着抢着要把自家的绿豆给贡献出来。 大队长让会计统计了一下，全村一共一百二十户人家，一共可以拿出来二百五十多斤绿豆，和绿豆他们的家里都还有黄豆，黄豆也可以用来发豆芽。 大队长让人把绿豆都交了上来，以后用交豆子的数量来进行分红。 要是这些豆子以后用不上，再给大家退还回去，不过他觉得退还回去的可能性非常小。 收完绿豆，便让人去江野家拉了五口瓮子，用大队里的财务支付给梅香草一块钱。 把绿豆和子都准备好后，许暖暖拿来了两瓶“营养液”，大队长不想让许暖暖白出东西，这毕竟也是人家耗费材料，辛辛苦苦调配出来的。 “许知青，这一瓶营养液多少钱？” “哦，一瓶给我两毛钱吧。” 一斤豆芽卖五分钱，买一瓶营养液也就才四斤豆芽的钱。 她这一瓶营养液，可以使二十斤绿豆多产百八十斤豆芽呢。 “好。”大队长爽快答应了，“我先把这两瓶记账上，以后用的多了，再一起把钱给你。” 许暖暖不在乎这个，随口答应了声：“可以。” 什么都安排好之后，他们就开始发豆芽了，发豆芽大队长一个人就能搞定，可是他家院子里却围了一大堆的人。 大家都觉得新鲜，这又是集体的买卖，大家在家里没事就过来看了。 他们都相信于国宝的公正，并不会怀疑于国宝会偷偷做什么，只是来凑个热闹而已。 秦无双回到大队已经三四天了，她也忍了三四天，晚上想过来找许暖暖的麻烦。 【宿主，咱们过去后，要是女配和007再躲进空间里做缩头乌龟呢？咱们拿她没办法啊。】 【呵，忘了她带着一个老太婆回来吗？她和007能缩进空间，能把那个老太婆也带进去吗？】 【宿主，你的空间可以进其他人吗？】 【不知道，我没试过。如果女配让老太婆进入她她的空间，那她就要把自己空间的秘密先暴露给老太婆，你觉得她会让别人知道她有空间吗？】 【这个说不准。】 【所以，咱们今天过去就是碰碰运气，反正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嘛。】 【嗯，走。】 001直接变成巨兽的样子，秦无双骑在它背上，一人一兽一起来了清平湾大队。 他们刚来到许暖暖家的院墙外，团子就感应到了他们，并提醒许暖暖。 【暖暖，暖暖，秦无双和001来了。】 许暖暖一个激灵醒来，赶紧进到了空间里，进去后又立马出来，她外婆还在外面，不能她一个人进去啊。 就怕秦无双会对她外婆做些什么，或者利用她外婆威胁她。 上次村民们给她送了四只活鸡，都被她收进了空间，既然鸡可以进来，人应该也是可以进来的吧。 关老太太还睡得很香，她拉住关老太太的手，心里默念“进”，希望能把老太太也带到空间里。 只是一秒的功夫，她进到空间里了，而关老太太也出现在了她的身旁。 “真是太好了，外婆也可以进来。” 待会秦无双和001来了，和上次一样，照样会扑空。 老太太是什么都没感觉到一般，现在还在熟睡着。许暖暖又赶紧把屋里其他东西收到空间里，省的被秦无双拿走。 她刚做完这些，秦无双001已经来到了她的院子里。 秦无双看到许暖暖的房门空荡荡的，忍不住笑道，“001，上次你把这两扇门给拆了，没想到现在女配还没有换上新的。” “她要是换上新的就好了，我再拆一遍。” 001握了下自己钢铁般坚硬无比的爪子。 许暖暖和团子都听到他们的谈话，许暖暖又犹豫要不要装门了，反正装了也会被001拆掉。 “001，咱们进去看看，他们这回是不是又做了缩头乌龟？” “走。” 他们来到许暖暖的房里，发现房间里空空荡荡，就好像没住过人一样。 而许暖暖的炕上也是空的，上面没有许暖暖的影子，连什么老太婆都没有。 “嗯？她把老太婆带到空间里去了？还是他们怕咱们会来，搬到别的地方住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 “哼，恶毒女配缩头乌龟。我看你能做到什么时候？” “001，咱们走。” “好的，宿主。” 他们走出了屋子，又出了院子，却没有立即离开，在墙外面待着。 几分钟后，秦无双问001：“你有嗅到他们的味道吗？他们出来了没？” “没有。” 秦无双顿感失望：“咱们走，可能恶毒女配的空间真的能进人呢。不如，我也试试我的空间能不能进其他活物。” “这个好办，我马上就去弄。”001一闪身便没影了。 片刻后，它抓来了一只正在扑棱着翅膀的老母鸡。 “宿主，你试试能不能让他进入你的空间？” 秦无双抓住鸡，无法将鸡带到自己的空间里。 “妈蛋！我连一只活鸡都带不进去，我的空间为什么不如女配的？” 此时，她对许暖暖的空间已经渴望至极。 “越是如此，我就越要得到许暖暖那个空间。” “宿主，女配的那个空间肯定就是用来被你抢的，它最终还会是你的，只不过好事多磨，咱们需要有耐心一些。” “好，我可以再等等。毕竟太容易得到，也没什么意思。” 001看了眼那只鸡，嘴巴里忍不住分泌出了唾液。 “宿主，这只鸡没用了。” “嗯。” 咔嚓！ 001把鸡的脖子扭断，整只鸡被它连骨头都不剩的吃进了肚子里，吃完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 “嗯，吃活物的感觉就是爽，这浓浓的血腥味可太好闻了。” 秦无双表情淡漠：“你想吃可以再去抓，反正这村子里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养鸡，又是恶毒女配所在的村子，想怎么抓就怎么抓。” 001再次舔了下嘴唇，“宿主说的对，那我还客气什么？” 001又去抓了两只鸡吃掉，才和秦无双回了大队。 他们在墙外的谈话，全被团子灵敏的双耳捕捉到了。 并报告给了许暖暖，“暖暖，他们抓了这大队里的三只活鸡，都进了001的肚子里，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来抓。” 许暖暖听到气坏了：“畜牲！他们两个都是畜牲！真不知道原来女主是这么坏的一个人。在那九十九个世界，她和我一样，都是按照剧本走剧情的，她以前立的都是正义、善良、大度、温和的人设。现在没有了剧本的束缚，她应该是露出真面目了，001也是一样，那一人一狼都是蛇蝎心肠。” “暖暖，现在你觉得我骂天道没错了吧。那老头儿的眼光差的很，什么样的乐色都能当女主，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看着女主和001的所作所为，秦无双这样的人还让她继续做女主吗？” 许暖暖闭眼深吸了一口气。 “你生气我也生气，可生出病来无人替。现实是，他们已经做了坏事，还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不过，那些村民是因为我才失去鸡的，不能让他们白白蒙受损失。 我想在空间里养鸡，我的空间里有粮食，有草地，还有林泉水，温度也特别适合鸡的生长，鸡在空间里一定比外面生长的快得多，到时候，村民们损失多少鸡咱们偷偷给不补去就行了。 我上次搜进来的四只活鸡还在，正好三只母的一只公的，它们应该交配了，用母鸡下的蛋就可以直接孵小鸡。” “暖暖，孵小鸡应该是老母鸡的事吧，老母鸡愿意孵吗？” “如果它们现在还不想孵蛋呢。”许暖暖用真诚的眼光注视着团子。 团子嘿嘿了两声，“我其实可以代劳那些老母鸡当小鸡的妈妈的。” “哈哈哈哈，只要你不偷吃小鸡就行了。” “我才不会跟001那个混蛋一样。” “可以，老母鸡不用孵小鸡的话，还可以继续下蛋，那就麻烦你这条小狗狗了。” 许暖暖很快做好了新的鸡窝，在里面铺满一层鸡蛋，让团子卧在上面。 团子肉嘟嘟软乎乎的身子，一卧上去，把所有的鸡蛋都覆盖住了。 许暖暖看着小狗儿孵蛋的画面，觉得十分滑稽，笑了一会儿才去找关老太太了。 这时候，她发现关老太太居然还在睡着，秦无双和001刚才在外面发出的动静，她空间里也是可以听到的。她佩服她外婆也太能睡了。 许是空间里的环境太好了，老太太才睡得这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