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改嫁后,清冷权臣强取豪夺》 第1章 不许咬 轻泄而出几声碎裂的哭声传到身后人的耳中,香凝疼得几近晕厥。 可他却将人困在方寸之地不肯放过。 修长手指抵在她的唇边,将紧咬的贝齿撑开,探入、搅弄…… 浑身的酸痛让香凝无法继续沉浸在梦中,她缓缓睁开眼睛。 原本盖在身上的锦被顺着她的动作滑落下来,露出了她那布满青紫交错暧昧痕迹的身躯。 香凝试图从床上坐起,但双腿却像失去了力量一般,微微颤抖着,难以支撑住。 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用手紧紧抓住床边,艰难地下了床。 地上散落着凌乱的衣裳,她小心翼翼地弯下腰,将它们一一拾起披在身上。 当她抬起头时,目光恰好与坐在软榻上的男人相遇。 男人双腿交叠,姿态优雅,手中握着一本册子,衣衫半敞,结实的胸膛若隐若现,上面还残留着几道明显的抓痕。 香凝不禁脸色绯红,迅速披上衣服,然后双膝跪地,低头:“大少爷。“ 男人并没有回应她,甚至没有将目光投向她,哪怕一瞬。 香凝默默咬着嘴唇,不敢轻易起身,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终于,她听到男人冷漠的声音传来:“要钱,还是赎身?“ 声音如冷冽寒风,让她浑身血液都有些发冷,他将她当做了以往那些想爬床的丫鬟。 但也没错,虽说是无意闯入兰辉阁,但事实上,她知道,这里休息的只有大少爷裴宴之一人。 ...... 昨日是裴府的中秋家宴,皓月千里,星子洒落如墨染的天空。 裴府张灯结彩,好不热闹,香凝将手中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刚一转身,便在回廊处被人扯进怀中。 来人猛吸了一口气道:“香凝,你还是头一个让爷这般难追的人。” 裴永成那张还算俊秀的脸上,此时满是沉醉,该说不说,香凝这张脸蛋,当真是这府中极其少有的,可偏偏在大房夫人那伺候。 她入府三年,他就惦记了三年,这丫头也聪明,从不落单,竟是没被他找到机会下手。 “四少爷!请您自重。” 香凝挣扎着,怎么也没想到裴永成会在中秋宴席上对她动手。 她怕极了,生怕真的被裴永成得手,是以拼了命的去掰她的手。 奈何裴永成也不是什么酒足饭囊之辈,虽然好色,但也有些真功夫,再加上男女力量悬殊,她直接被他掐着脖子抵在柱子上。 “还挺烈,跟了本少有什么不好的,不比你做丫鬟强?” “爷的耐心已经没了,不想再跟你耗着了,今夜就办了你。” 说罢,裴永成露出个冷笑,从怀里掏出个瓷瓶,对着香凝的嘴就喂了进去。 那是一瓶透明的液体,也是裴永成从绮霞楼里得来的。 风月场里,专门用来治这些不听话的女人,一瓶下去,保管她浑身软的不成样子,任人摆布。 香凝被他掐着脖子,摇着头不肯喝,那瓶药水半灌半洒的也被他喂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裴永成笑着将她扛起来,朝着不远处的屋子走过去,等他办了她,就去向大伯母讨了她来。 那药效上来的很快,香凝只觉得自己头脑发昏,一晃一晃的只能看到地板。 还有裴永成身上的玉佩,随后便见他抬脚将房门踹开。 她看着房门两侧的花瓶,拔下头上的银簪就刺了过去,力道虽然不深,却足以让裴永成吃痛惊呼,他把香凝摔在地上:“你敢刺我?” 当真是个性子极其烈的女人,裴永成扯了扯衣服领口,就要上前去制住她的双手。 而后便见香凝猛地起身,抓起门口的花瓶朝他扔来。 也顾不得其他,她脚步艰难的往外走去,脑子昏沉沉,身上还软绵绵的,让她有些难受,也招架不住。 裴永成在将那花瓶打到一旁后,再一抬眼,哪里还有香凝的身影。 他脸上露出个冷笑,几步追出去,就见她过了转角处。 香凝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满心绝望,唯一支撑她的便是,不能被裴永成抓回去,否则一切就毁了。 裴永成是上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流连烟花场所,后院更是一房又一房的妾侍,就连通房丫鬟都不计其数。 她不想做他的女人,更不想成为他的玩物。 “香凝,事已至此,你还能......” 往哪跑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见香凝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推开了兰辉阁的门,裴永成睁大眼,步子却停在了这里。 她竟然进了兰辉阁?! 裴永成的脸上露出几分惋惜,可惜了,到死也没让他吃上一口。 在推开这扇门的时候,香凝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兰辉阁,是裴家长房嫡子裴宴之的地盘。 裴宴之在大理寺任职,世人尊称一声廷尉,掌管天下刑罚,深得官家信赖。 此人冷面冷心,手段狠辣,更是个说一不二的性格。 外面的人怕他,府里的人更不敢招惹他。 所以裴永成就连靠近兰辉阁都不敢,左右都是个死,被裴宴之杀和被裴永成凌辱,她选前者。 香凝关上门,靠坐在那里,急促的喘着气,裴永成给她喂的药里面,还掺杂了催情的药物。 所以除却昏沉的头脑,她现在还感觉到浑身燥热,可她不确定裴永成是不是等在门外,她不敢出去,只能强忍着。 无意间,身上的衣服也被她扯开不少,露出杏色的小衣,乌发也在刚刚的挣扎逃跑中散落下来。 我见犹怜,楚楚动人。 “滚出去。” 还没等她再做什么动作,便听到阁楼上传来一个声音,男人的眸光如有实质。 香凝循声看去,只能看到被纱幔围住的一个朦胧身影。 她起身跪下,用仅剩的理智对着他磕了一个头:“求,求大少爷救救奴婢。” 姑娘一伏身,春光乍泄,湖波涟漪,惹眼的很。 好半天不等裴宴之回话,香凝再次喘了几口气,嫣红的唇瓣都被她咬出了血痕,一双眸子潋滟春波,宛如邀约一般。 静谧的空间内,只剩下她细细的喘息,仔细听还有几声不经意间泄露而出的嘤咛,当那贝齿再度咬上她的红唇时。 香凝便听到了阁楼上衣物摩挲的声音,随后是脚步声落在木质楼梯上,他沉声,自带几分威仪。 “不许咬。” 她茫然抬起头,恰好对上了裴宴之向下看来的目光。 她们都说,大少爷琼林玉树,如日耀眼,目若朗星,所有人都怕他。 却从未说过,他的容貌好似仙人精心雕刻,不留一丝瑕疵。 入府三年,这还是香凝第一次看到裴宴之的容貌。 第2章 奸夫在哪里? 只看了这一眼,香凝便重新低下头不再去看。 裴永成给她灌下去的那瓶药,当真是折磨人的很。 她想起身,身子软的却像是一滩水。 兰辉阁中只点了几盏灯烛,算不得明亮,这里是裴宴之用来处理公务的地方。 所以一旁的条案上,摆着不少的公文,只是却不整齐,显得主人有些心烦意乱。 他自上而下的走来,坠在腰间的玉璧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 “奴婢,奴婢无意闯入,还请大少爷恕罪。” 香凝整个身子都趴在地上,梳好的丫鬟发髻刚好露出半截细嫩的脖颈。 上面覆着一层薄汗,染上绯红。 裴宴之在大理寺审过各种各样的案子,通身的威压自是让人不敢抬头。 可香凝是因为没力气,才起不来身。 “入府时,没人教过你规矩?” 那双干净的皂角靴闯入香凝的视线中,她身子有些轻颤。 “教过。” 所以香凝才会进来兰辉阁。 若真的被裴永成得手,那她这一辈子都得被困在裴府之中。 这不是香凝愿意的,但推开兰辉阁的门,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也想过。 要么成为裴宴之的刀下亡魂,要么能求着他留下自己。 可她的确也不想死。 所以香凝伸出手,拉住了裴宴之的衣摆。 她刚要开口解释,裴宴之便出声:“抬头。” 他只说了两个字,闻言,香凝乖巧的抬头去看他。 她眼中有湖光春色,皎皎月光。 香凝看到他喉结滚动,眸中压下了几分欲望。 在香凝还没反应过来时,裴宴之已经将她从地上拎起来,拦腰抱起来压在了一旁的条案上。 香凝如今被药物控制,一声惊呼听起来越发的娇嗔。 裴宴之垂眸,眼睫眨动,恍若翩飞的蝴蝶一样。 他的理智也在她无意的撩拨中彻底崩溃。 今夜家宴,人多眼杂,裴宴之一时不察,这才在自己家中着了道。 他猜想那个给他下药的人一定会来兰辉阁。 守株待兔的结果当然也没让他失望。 来人为了能够爬上他的床,竟然自己也吃了药。 可他已经来不及再思考什么,身体里烧腾的欲望简直将他架在火上烤了一遍又一遍。 条案上的公文被裴宴之扫在地上,狭长的桌子甚至只能容得下香凝一人。 她的衣裳被裴宴之扯开,两人的衣摆堆叠在一起,交缠出绚丽的花。 香凝所有的话都被裴宴之堵在口中。 他的吻,青涩又鲁莽,似乎是在急切的寻找一个可以承载欲望出口的地方。 烛火被风吹灭,倒在地上,咕噜噜的滚到了门口。 裴宴之伸手,将那件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小衣扯掉…… 那是他们之间仅存的,最后一层妨碍。 初尝人事,又被药物控制,香凝被迫承受了裴宴之一整夜,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她才昏沉沉的睡去。 再醒来时,不远处的软榻上,坐着正在看书的裴宴之。 思绪归拢,香凝脸色有几分惨白。 “奴婢想留在大少爷身边伺候。” 若是出府,裴永成知道她活着从兰辉阁出去,还失了清白,只会更加肆无忌惮。 她无人庇护,最后也只能落到裴永成的手中。 香凝现在想要的,是在裴府中,安然无恙的活着。 如今她成了裴宴之的人,裴永成顾忌着裴宴之,才不会对她出手。 她唯一能够攀附的,只有裴宴之。 这话说出口,裴宴之没有回她。 书页翻动,时间缓缓流逝,香凝在地上跪的腰酸背痛,却不敢乱动一分。 “下去吧。” 等了许久只等到这一句,香凝茫然,不知裴宴之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奴婢……” “我的院子里,不养闲人,但也不缺下人。” 香凝低垂着头,听到他将书放到一旁,带着几分讥笑的声音。 昨夜香凝就发觉裴宴之也中了药,不然也不会待她那般热情。 可又有谁敢在裴府之中算计裴宴之,除非是不要命了。 她出现的那般巧,想来在裴宴之的心中,定然是把她当做了爬床的丫鬟。 “能跟在大少爷身边,奴婢做什么都可以。” 哪怕是个通房丫鬟,她也愿意。 心绪转了几转,香凝应下这句话。 这次,她很清楚的听到他轻笑出声。 “下去收拾吧。” 听到这句,香凝才松了一口气。 再次谢过裴宴之后,香凝才从兰辉阁的二楼下去。 身上的疼,让她想起昨晚几近疯狂而又失控的两人。 但还好,没落到裴永成的手中。 她也保住了一条命。 娘说过,只要活着,就一定有希望。 回到下人住的院子时,香凝匆匆擦拭了下身子。 有些模糊的铜镜中,映出她身上青紫交错的痕迹,裴宴之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下手更是没轻重,疼的她几次昏厥,哭喊求饶也不停。 她拢住衣裳,没再继续看下去。 这痕迹怕是有段日子消散不下去了,等到发月银的时候,去买瓶药擦擦吧。 香凝对清白看的没那么重,不然此时,她早就拿着这件事,要裴宴之抬她做妾了。 只是把自己给裴永成,她不愿意。 但裴宴之不一样,他这人,在男欢女爱的事情上向来没要求。 洁身自好的很,去了他的院子,香凝就是得了他的庇护,裴永成的手也不敢再伸进来。 香凝想的很简单,这次的事情不过是意外。 依照裴宴之的性子,既然将她当做了别有所图的人,自然不会对她上心。 她继续攒她的银子,等到银子攒够了,求他看在伺候过他的份儿上,将卖身契还给她。 到时候,她带着银子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潇潇洒洒的活。 比起做奴婢,做妾侍,香凝更想要自由,不看人脸色的生活。 人这一辈子,匆匆忙忙,倒不如随心所欲。 想到这里,香凝面上露出几分笑意,只是还没等她起身,便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声音。 “廖妈妈,这个香凝,一夜未归,奴婢刚刚还看到她身上有那种痕迹,这种不知检点的丫鬟,您可得好好惩戒。” 芳儿拉着大夫人身边的廖妈妈,得意洋洋的看着香凝。 两人一同进府,可她却只能做最末等的洒扫丫鬟。 可香凝一入府就能去大夫人身边伺候,还被四少爷追着跑。 如今可算是让她抓到把柄了,不知羞耻的浪蹄子,这次她非得让她被赶出去不可。 “廖妈妈,昨夜的事情……” “给我拿下她,先打一顿,如此不知检点,没得脏了裴府的门楣。” 香凝的话刚出口,就被芳儿拿帕子堵住。 她趾高气昂道:“香凝,你要是现在说出来那奸夫,兴许还能少挨一顿打。” “还不快说,那奸夫在哪里?” 第3章 留在身边伺候 芳儿说话的时候,手还捏着香凝的脸。 看着香凝这张姣好白嫩的仿佛能掐出水的脸蛋儿,她就恨不得用指甲刮花她这张脸。 她就不信香凝没了这张脸,还能去勾人。 不过,也不重要了,她和人私通,失了清白,裴府是绝对容不下她的。 芳儿脸上带上笑,甩开了香凝的脸。 廖妈妈作为裴府的主事妈妈,又是在大夫人跟前儿伺候的。 她的命令,那就是大夫人的命令。 所以几个粗使婆子拖着香凝就出了这个院子。 香凝嘴被堵着,解释不了一句,看来今天这顿打,是少不了了。 她也没奢求裴宴之能来救她,还是先想想待会儿要是能活下去,她要怎么解释。 裴府用来惩戒下人的手段有很多,廖妈妈直接给了香凝杖刑。 粗棍子打下来时,她都感觉自己两眼一黑要晕过去。 在第二棍将要落下的那一瞬,香凝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 “廖妈妈。” 听到这个声音,香凝缓缓吐出一口气。 “成华?是大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廖妈妈对成华的态度十分尊敬。 这成华可是跟在裴宴之身边的长随,说话自然很有分量。 “大少爷如今正在琼华院中,特差小的来请廖妈妈回去。” “还有这位,香凝姑娘。” 成华低头看了一眼香凝,招呼身后的丫鬟将她扶起来。 这样的态度,让廖妈妈一时之间有些琢磨不透。 香凝一直在大夫人的院子里头伺候,也没见她跟大少爷扯上什么关系。 难不成,那奸夫是成华? 廖妈妈心中这么想着,却是不敢说出来,只好回了大夫人的琼华院。 裴家三代为官,祖上更是跟在官家身边做事。 簪缨世家,荣华富贵自是不必多说。 如今新帝年幼,太后垂帘听政,裴宴之在大理寺任职,更是深得太后宠信。 连带着裴家也是水涨船高。 而裴府的大夫人,便是裴宴之的生身母亲,她的琼华院,自然也是整个裴府地段儿最好的院子。 “爷,人带来了。” 到了琼华院主屋,成华站在门口说了句,两旁伺候的丫鬟将门帘挑开,他带着香凝走进去。 上座的美貌妇人头戴金簪,一身蜀锦,雍容华贵。 裴宴之坐在她的左手边,手中端着一杯茶。 看样子似乎在这里待了许久。 香凝看着这一幕,收回视线。 “廖妈妈,你这一大早的去做什么了?” 秦氏看了一眼廖妈妈,又看向被打的有些虚弱的香凝,面露不悦。 她最讨厌闻血的味道了,这种黏腻的好似粘在人身上的感觉。 “院子里出了个不检点的丫头,老奴正在惩戒呢。” 廖妈妈恭敬的对着秦氏说了句。 听到这话,秦氏皱眉,本想问问,却看到了坐在一旁的裴宴之。 内宅的事情,秦氏是不愿意在裴宴之面前说的。 “宴之,你说的那个丫头,就是她?” 秦氏的目光落在香凝身上,居高临下的姿态,轻蔑扫视的眼神,无一不在告诉香凝。 在权贵面前,她不过是一个低的不能再低的,就要被尘土掩埋的蝼蚁。 “是,我想留在身边伺候,还请母亲割爱。” 裴宴之轻抿一口茶,出声说了这句。 秦氏还未出声,就见廖妈妈脸色有几分惨白。 “怎么了?” 注意到廖妈妈的脸色,秦氏看向她,出声问道。 廖妈妈直接跪下来:“夫人,老奴不知,不知这香凝是大少爷要的人,那个芳儿说她与人私通,老奴这才……” “私通?” 此话一出,秦氏目光再次回转过去,而后,落在了裴宴之的身上。 “宴之?” 秦氏疑惑出声,可裴宴之依旧神色淡淡,没有多说一句。 见他如此态度,秦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裴宴之除了请安,几乎从不踏进琼华院中,今日却是破天荒的来了这里,只是为了讨个丫鬟吗? “你先回去吧,她受了伤,收拾干净了再让她过去。” 秦氏握紧椅子的扶手,出声让裴宴之离开。 裴宴之将茶盏放到一旁,颔首示意后,起身走出去。 他眸光淡淡,早已褪去昨夜的疯狂。 从始至终,裴宴之都没多看香凝一眼。 等到裴宴之带着成华离开,秦氏瞧着跪在地上的香凝。 姿色不必多说,身段儿也是长得恰到好处。 也难怪,能引着她这个从不好女色的儿子宠幸了她。 “我记得,你入府也有三年了吧。” 秦氏缓缓吐出一口气,看着香凝问出这话。 香凝点头:“奴婢在夫人跟前儿伺候了三年。” “也好,省的我再给大少爷房里塞人,你是个有本事的,只要安分守己,我也不会亏待你。” “只是要记得,切莫拿着狐媚姿态,勾的大少爷荒淫无度,失了分寸,若是被我发现,乱棍打死,直接丢出去喂狗。” 秦氏的话中满是警告,香凝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连连应和。 “奴婢一定会尽心伺候大少爷的。” 见她如此怯懦胆小,仿若惊弓之鸟一般,秦氏也没再敲打下去,只是摆摆手。 “廖妈妈,带她下去沐浴更衣,别脏了大少爷的眼。” 性子软,好拿捏,将来裴宴之的新妇入门,也不会碍眼。 若是个有福气的,能生下个一儿半女,也算是顶天的富贵了。 香凝跪在地上,对着秦氏又磕了一个头,这才起身跟着廖妈妈离开。 伺候了秦氏三年,她当然知道秦氏容不下什么人。 出挑拔尖的,野心十足的,这样的人送到裴宴之身边,只会搅扰的家宅不安宁。 所以她必须做那个听话好拿捏,性子软到任人欺负的。 这样,才能在裴府安安稳稳的活下去,慢慢攒着她的银子,等着能出府的那一日。 她志向不高远,也不会做什么一跃翻身的美梦。 只不过,那个芳儿,也得给点教训才是。 想到这里,香凝走到廖妈妈跟前儿,拉住她的手,将自己手腕上的银镯子褪下。 “妈妈今日被那个芳儿蒙蔽,险些受了夫人的责骂。” “这个芳儿,总是在后院挑拨离间,难保哪一日,不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银镯子从香凝的手腕落到了廖妈妈的手上。 她低眉顺眼,轻声说着话,廖妈妈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见香凝没有仗着得了大少爷的宠爱而嚣张起来,廖妈妈当然愿意卖她个好。 “香凝姑娘的福气还在后头,那等乱嚼舌根的下人,妈妈我啊,绝不会让她留下的。” 听到这句,香凝点头,又顺势奉承了廖妈妈几句。 只不过她没想到,裴宴之其实早就来了琼华院,也知道自己挨打的事情。 他是故意的,那一杖,是他给她的惩罚。 惩罚她,不安于室,爬了他的床。 第4章 给她立规矩 香凝拎着东西去了墨松苑,她的东西不多,就几件平时换洗的衣裳并日常用物。 这三年来攒下的银子都已经找了一家钱庄存起来。 银子放她手中反而不安全。 却不曾想,到了墨松苑后,门口的小厮却拦住了她。 “这位小哥,我是大夫人调来伺候大少爷的,叫香凝。” 香凝笑着报上名号,只是没想到,自己都这么说了,面前的小厮却依旧是拦在她面前不让开。 “你就是香凝?” 小厮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香凝脸上扫视过。 那样的目光让香凝感觉十分不适。 在他的眼中,她好似是一件可以被随意打量,待价而沽的商品一样。 香凝敛眸,出声说道:“是。” “确实有几分姿色,也难怪……呵呵。” 小厮冷眼嘲笑,视线令香凝感到恶心。 她知道裴宴之如今就在墨松苑中,所以她,才只能低声下气的忍下这番羞辱。 裴宴之以为她是爬床的丫鬟,觉得她不安分。 想要留在裴宴之的身边,香凝也只能收起自己的爪牙,做那个乖巧的丫鬟。 “我可没听到爷的话,不如,香凝姑娘问问爷的意思?” 小厮靠在门口,存了不让香凝进去的心思。 香凝抬眼,眸光淡淡的越过小厮,看到了站在墨松苑廊下的一个青衣丫鬟。 一张清冷出尘的脸,美的不可方物,只是眼中露出几分怨恨,。 看着这一幕,香凝收回视线。 “也罢,那我便先回琼华院,将墨松苑的事情告知大夫人,再请廖妈妈同我一道前来了。” 说完,香凝头也不回的便要离开,就在此时,那个青衣丫鬟喊了一声:“小五,做什么呢?” 听到她的声音,这个被唤作小五的小厮态度立马变得恭敬许多。 “青竹姐姐,您怎么来了?” “来接人进去。” 青竹声音很是好听,如百灵鸟一般,走近了看,越发觉得她这容貌,便是做人家的正头娘子也是使得。 只不过香凝看了一眼便不再看。 看来,刚刚这小厮给自己的下马威,是为了给这青竹出气的了。 “你就是香凝?跟我走吧。” 青竹眼皮微抬,上下扫视一番。 确实好看,是个美人胚子,还得了大夫人的赏识,倒是不好下手了。 两人四目相对,香凝乖巧低头,跟上了青竹的步子。 墨松苑在裴府的最东边,院子里还有一处活水引做的小溪,十步一景,高处而立的一处阁楼连通的,正是兰辉阁。 作为裴府的长房嫡子,裴宴之不靠祖上庇荫,更不靠自己的父亲提携。 能走到如今,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全靠裴宴之自己。 所以如今的裴家,他说话,才没有人敢反驳。 哪怕是黑的,旁人也能给他捧成白的。 因为裴宴之便是站在权利顶峰的人。 这墨松苑作为他日常居住的地方,自然气派。 “爷喜静,不喜欢毛躁的丫头,墨松苑里,我是贴身伺候的,至于你,爷没说,你今后就候在外院儿伺候吧。” 青竹走在前头,莲步轻移,身段儿更是如弱柳扶风般好看。 能留在裴宴之身边,除了这样一副好容貌,想来应该也有其他过人之处。 至于她说的,要香凝在外院儿伺候,香凝求之不得。 裴宴之,她可招架不住,一次就快让她几近生死了。 她要的是庇护,可别还没被庇护上,人就先没了。 青竹带着香凝到了墨松苑的外院,随意给她指配了个活儿。 看样子,就像是随手对待一个不起眼的丫鬟一般。 吩咐完,青竹便离开了。 香凝拎着自己的东西去了下人的屋子里,将自己的东西放进去。 那个青竹看她的眼神,像是如临大敌,只不过,裴宴之对香凝也无特殊,所以青竹才没有出手的。 看来这墨松苑中,青竹的地位,和姨娘也没什么区别了。 香凝微微挑眉,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 无妨,她也不在乎这些,能进到墨松苑,裴永成的手就不敢伸进来。 而此时,莫名其妙被廖妈妈带着人打了一顿的芳儿却是恨到了极致。 香凝!她凭什么,凭什么这般好命,次次都能脱险,如今还攀上了大少爷,等着吧,她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芳儿那张恨得极致扭曲的脸落在水碗中,活像是个阴森恶鬼一样。 香凝在墨松苑中待了三日,这三日来,没再见到过裴宴之一面。 而他,也好似全然忘记了中秋家宴时的事情。 香凝在墨松苑勤勤恳恳的做着事情,从不外出,生怕再被裴永成盯上。 裴永成这人追着她跑了三年,她最是清楚他的性子。 况且,这世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没能让裴永成吃到嘴里的肉,永远都是香的。 避免节外生枝,安分待着才是最好的,她也不是次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够被人救。 只不过,墨松苑的下人不知从哪里听来些闲言碎语,说她是大夫人送来给裴宴之做通房丫鬟的。 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有时候,香凝路过,都能从她们口中听到那些污言秽语。 “喂,你去库房领下这个月要用的花草吧。” 这日,香凝刚洗完衣服要回去,便被小五叫住。 “照料墨松苑花草的活计,是你要做的,不是我。” 香凝只是装的性子软,不想太过引人注目,又不是真的软柿子,任由人搓扁捏圆的欺负。 看着香凝从自己身边走过,小五露出个阴狠的笑,一把拉住了她。 在香凝还没反应过来时,将她推进那条小溪里。 溪水不深,堪堪才到姑娘的腰腹处。 她浑身沾了水,秋日的风一吹,整个人都觉得凉飕飕的。 湿漉漉的衣裳紧贴着香凝的肌肤,勾勒出女子曼妙的身躯,玲珑曲线,凹凸有致。 小五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不由得微微张大了些嘴。 这香凝平日里看着有几分土气,没想到…… “啊!” 还未感慨完,小五就被人一脚踹到溪水中。 廊桥下,裴宴之站在那儿,红衣官服尚未换下,神情冷冽,沾染上些许霜寒。 香凝抬眼,对上他的眸子,滴答滴答的水顺着她的脸颊,一路朝着山峦重叠处而去。 裴宴之眸光不由得变得有些幽暗,而后移开。 “成华。” 他冷声开口,一身官服自带威压,好似这里不是他的墨松苑,而是刑讯审问的大理寺一般。 等小五被成华拖出去打时,裴宴之已经离开了这里。 香凝抱着自己,从溪水中走出来。 她也没指望裴宴之会救自己,只是这人,当真是,冷清薄性的很。 第5章 求爷疼疼奴婢 香凝忽略掉那些投来的目光,回了屋子换了衣裳。 一出来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青竹。 青竹手中端着茶水,看着她的目光实在算不得多友好。 “青竹姐姐。” 香凝低头对着她说了一句,青竹唇角微微勾起,收回眼神离开了这里。 她不信爷对这个香凝有什么意思,若是真的有意,就不会让自己随意安排了。 可今日,爷为了香凝竟然把小五踹进了溪水中,还让成华打了小五。 青竹端着茶水的手握紧了托盘。 她绝对不允许,有人先她一步在爷身边站稳脚跟。 想到这里,青竹低头看着自己,伸手微微扯开了些许衣襟,露出自己修长而白皙的脖颈。 她伺候了裴宴之这么久,自认为最是清楚他的脾气秉性。 他不喜欢自作主张的奴婢,可青竹,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 穿过第二道院门后,青竹踩上木桥,到了清逸居。 这里是裴宴之居住的地方,除了成华,只有她能够进来。 所以青竹觉得,自己在裴宴之的心中,是有一席之地的。 “爷。” 她站在门口唤了一声,里头传来裴宴之的声音,让她进去。 青竹推开门进去,裴宴之正在换衣服,红色官服被脱下,露出里头的中衣。 隔着那层衣料,青竹似乎都能窥见其中的肌肤,一定也是精壮有力的。 “奴婢来帮爷更衣吧。” 青竹放下手中的托盘,正要上前,就见裴宴之侧身看向她。 “墨松苑的规矩,忘了?” 听到这句,青竹脸色顿时煞白,而后跪下。 她一俯身,扯开的衣襟便将那半截修长而又漂亮的天鹅颈露出来。 倒是让裴宴之想起了,兰辉阁那夜,香凝低声求饶的场景。 “奴婢僭越,还请爷责罚。” 青竹的声音唤回裴宴之的思绪,他收回视线,让她出去。 闻言,青竹虽然不甘,却也只能退出去。 她当然知道墨松苑的规矩,裴宴之的清逸居中,她只能做些端茶倒水的活计。 为他更衣,亦或者再踏进一步,伺候笔墨,都是不被允许的。 裴宴之,从不喜欢有人过多的干涉他的事情。 青竹咬唇,站在清逸居外,眼眶红了些许。 她以为,凭借自己的美貌,多少也能在裴宴之的身边站稳脚跟。 她也不奢望成为他的正妻,只要能够伺候在他身边,青竹都是愿意的。 可裴宴之待她,也不过只是多了一分,可怜的,宛如施舍般的特殊。 等成华回来后,看着青竹哭红的眼,眼神冷淡,进了清逸居中。 青竹自命不凡,自视清高,在这墨松苑,大家都把她当姨娘的供着。 这才让她觉得,有朝一日,在爷这里,她能够成为墨松苑的女主人。 只是太过自作聪明,自以为是了。 “爷,线索断了,咱们的人追过去时,只剩下一堆烧焦的尸体。” 成华将手中的绢帕放到书桌上,而后伸手给裴宴之倒了一杯茶水。 “人少了吗?” “查过了,少了最重要的那个,袁开明。” 成华将茶盏放到裴宴之的手中。 裴宴之听着这句,眼眸微抬:“他跑不远,就在凌安查。” 得了这句吩咐,成华应下。 主仆二人说完事后,成华便离开了,而裴宴之的口中,从始至终都没提起过香凝。 而小五自从被成华打了那一顿后,在屋子里养了小半个月的伤。 没了他的针对,香凝的日子也轻松好过许多。 这日,墨松苑的老妈妈让香凝去小厨房拿些新鲜的瓜果和菜。 说是今日大少爷要回府用饭。 裴宴之上任大理寺卿的这两年多,很少回家,要么在外查案,要么夜宿大理寺。 也就前几个月,裴府的老夫人病了一场,他才开始慢慢回来。 像这种回家用饭的日子,当真是少之又少。 听着厨娘的话,香凝也不好拒绝。 她虽然不在厨房做活,但这里的厨娘见她乖巧听话,懂事帮忙,有时都会偷偷给她留一些好吃的。 来到墨松苑不到一个月,香凝都感觉自己长胖了。 “我这就去。” 她悄悄收起了手中的小刀,拎着菜篮子去府中的大厨房拿东西了。 裴府很大,听说这宅子之前是一位王爷的居所。 因着裴家祖上有功绩,皇帝赏赐给裴家住的。 香凝先前在琼华院伺候,有时也会去大厨房帮着大夫人拿些东西。 路还算熟悉,况且,白日里,裴永成大多都是在自己的院子里醒酒,不常出来的。 想到这里,香凝正要松口气,就被人从身后抱住。 浑浊的酒气落在她的发丝上,而后吹进衣领,绕到前面,钻进鼻子里。 “香凝,在墨松苑受冷落了吧。” “大哥那样的性子,能留下你,想来那日,你定然伺候的他很是舒心。” 裴永成的声音传来,香凝整个人愣在原地,但她很快反应过来,直接抽出手中的小刀向后刺去。 他虽醉着,可反应却丝毫不慢,直接握住了香凝的手腕,将人抵在假山石上。 香凝的双手被裴永成举过头顶,他看着她,笑了下。 “长胖了,丰腴了,也更好看了。” 裴永成勾唇笑起来,说完就要凑上去。 吃不到嘴的肉,的确香,裴永成就是这样的性子。 越是得不到,越是见不着,他就越惦记,越想啃上去尝尝味道。 香凝的手被他扣着,嘴也被裴永成捂着。 这处假山石的位置还十分隐蔽,也不知裴永成在这里等了多久。 她咽了下口水,让自己狂跳的心镇定下来,趁着裴永成凑近时,直接抬脚踢在下面。 裴永成吃痛,手松开些许。 香凝使出浑身的力气,直接将他推开,朝着外面跑去。 她甚至连呼救都不敢。 裴永成是裴府的四少爷,又是二房夫人的心肝肉。 即便她如今是裴宴之身边的丫鬟,为了保全裴府名声,也只会说是她勾引了裴永成。 身后传来脚步声,香凝不敢回头,直到撞上了一人。 她的手攀着他的胳膊,从他怀中仰头。 男人骨相优越,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垂下的眸中,带着几分看不透的情绪。 “爷……” 见到裴宴之,香凝突然就松了口气。 她和裴宴之,当真是有缘。 一而再,再而三,救她的人,都是他。 裴宴之看着披头散发,衣襟松散的香凝,眉心皱了一瞬。 再抬眼时,就看到了追上来的裴永成。 刚刚还气焰嚣张的裴永成在见到裴宴之后,宛如老鼠见了猫,一下便偃旗息鼓。 “大,大哥。” “怎么,一院子的人还伺候不了你?” 两人说话时,香凝心思几转,直接伸手抱住了裴宴之,哽咽开口。 “求爷疼疼奴婢,不要把奴婢送给四少爷。” 美人垂泪,自是惹人怜惜,更何况,她如今的狼狈模样,倒是显得,可怜又可爱。 她哭的样子,比笑时,好看多了。 第6章 我不喜欢的你的小心机 香凝抱住裴宴之后,恰到好处的仰头,露出一双雾蒙蒙的双眼。 在裴宴之还没推开她之前,她像一只乖巧讨好的猫儿,在他怀中蹭了蹭。 “四少爷说,奴婢不得大少爷的宠爱,不如直接请大少爷将奴婢送给他做丫鬟。” 说罢,香凝抽泣一声,满是依赖的看向裴宴之。 如今这处境,她唯有让裴宴之当着裴永成的面儿保下她, 让裴永成知道,裴宴之的眼中,有她。 想到这里,香凝抽回自己的手,怀中的温香软玉骤然离开。 不知为何,裴宴之竟觉得,有几分,不悦。 没等他开口,香凝拉住裴宴之的衣袖,轻轻晃了晃,用另一只手抹着眼泪。 “四少爷还说,还说奴婢,长胖了,丰腴了,也更……” 后半句话,香凝没有说完,只将这话的尾音拖长许多,留给人遐想的空间。 果然,裴宴之看向裴永成的视线,都快冷凝成一把把刀子了。 裴永成听着这话,酒登时醒了一大半,睁大眼,而后赶忙解释:“不,不不是的,大哥你别听她胡说。” 这死丫头,是要害死他吗?! “我,我就是夸她好看,大哥真有眼光。” 说着,裴永成就想逃之夭夭。 他今日可是算准了时间,知道这个时辰裴宴之不在家中的。 谁曾想,香凝运气这么好,次次都能撞上裴宴之。 “可是四少爷还,还想要轻薄奴婢,若非奴婢拼命挣脱,险些都要丢了清白,奴婢贱籍之身,自然不如四少爷尊贵,可奴婢如今是大少爷的人,您这样做,岂不是不把大少爷放在心上?” 香凝余光一瞥,裴永成要离开的动作,赶忙再次拉了下裴宴之的袖子。 她将头贴过去,呜咽一声,显得委屈的不得了。 “我哪有!” 裴永成听着香凝这一句接一句要把他往地狱送的话,只差给她跪下,求一句姑奶奶别说了。 “成华,带四少爷回去,问问二婶婶,是不是四弟院子里伺候的人还不够多,若是,我送他几个。” 裴宴之冷声落下一句,直接让裴永成脸色煞白。 完了,自己这屁股是保不住了。 要是让他娘知道,他把手伸到了大哥的院子,便是打断他的腿,他娘都做得出。 成华从裴宴之身后走过来,对着裴永成做出个请的手势。 裴永成心如死灰,朝着裴宴之行礼后,跟着成华走了。 听到身后脚步声渐行渐远,香凝松了口气,正准备离开裴宴之的怀抱。 他突然出手,掐住了香凝的脖颈。 骤然的桎梏迫使她只能仰头去看裴宴之。 这是香凝第三次,正儿八经的对上裴宴之的眸子。 那是一双不含感情,清冷如霜雪,像是将要出鞘的剑一般。 “你很聪明,知道利用我出手,彻底摆脱裴永成。” 裴宴之的手上带着银制的护甲,收紧的力道让护甲有几分锋利的边缘险些刮破香凝细嫩的脖颈。 “爷,您,您在说什么?” 香凝皱眉,艰难的吐出一句话。 她身边能利用的只有裴宴之,不利用他,她利用谁? “香凝,我不喜欢你的小心机。” 裴宴之面上依旧淡淡,瞧不出喜怒哀乐。 手下的力道只增不减,那一瞬,香凝知道,他是真的对她动了杀心。 从兰辉阁的那一夜起,她在裴宴之的心中,便只是一个为了爬床不择手段的丫鬟。 而她为了留下,也没多解释什么。 再到今日,她借裴宴之的手,断了裴永成所有的念头。 恐怕在裴宴之的心中,她便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心机女。 窒息的感觉让香凝觉得自己脑中闪过一片光白,她伸出手,拉住裴宴之的衣袖。 “可奴婢心悦大少爷,难道,也,也有错吗?” 香凝阖眸,眼眶中蓄满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落在裴宴之的手上。 她哭的时候,从不张嘴嚎啕,只是抿着唇,一双眼眸倔强而又难过的看着他。 梨花带雨,泪如雨滴。 裴宴之盯着她,这才收回手来。 饶是在大理寺见过太多眼泪,可今日这泪,却让裴宴之觉得有种莫名的,灼烧感。 像是被火烧腾的沸水,滴滴答答的,将他的手背都烫伤。 “即便大少爷不信,可奴婢还是要解释,那日兰辉阁,奴婢是被四少爷灌了药,无意闯入。” “奴婢入府三年,从第一次见到大少爷便暗许芳心,可大少爷是天上松鹤,奴婢只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奴婢,哪里敢高攀。” 香凝跪在地上,整个人都还有些昏沉。 但她今日若是不打消裴宴之的疑虑,说不准,回到墨松苑,她就要被赶出去。 她已经彻底得罪了裴永成,离了墨松苑,难逃一死。 “奴婢不求爷能多看奴婢一眼,只求爷看在奴婢一片忠心的份儿上,疼疼奴婢,不要把奴婢送给旁人。” 香凝这一番话说完,自己都快要被恶心死了。 像裴宴之这样的世家高洁公子,被一个奴婢说着心悦,心中指不定多厌恶。 可香凝想要的,也只是一个庇护,仅此而已。 说罢,她抬起头,有几分红肿的眼眶,配上那一头散乱的发,当真是有几分情深义重。 “心悦我?” “那你明日,就来清逸居伺候。” 裴宴之的视线在香凝的脸上划过,而后移到她脖颈上的伤痕。 真心和假意,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若是连一个人都看不透,他也不必做这刑讯审问的大理寺卿了。 这丫鬟,很大胆。 明明在墨松苑中,存在感低的不能再低,任谁看了都是一副可以随意欺辱的模样。 却是胆大妄为,在他说过不喜欢她的心机后,骗他一次又一次。 香凝瞳孔微微睁大,连忙低下头:“多谢爷,奴婢一定会尽心伺候您。” 她有些懊悔,早知道刚刚就不说那么多了。 这要是去了清逸居,那青竹只怕是会想法子怎么弄死自己了。 可裴宴之开的口,她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见她低眉顺目,乖巧应答,裴宴之的心情却是好了不少。 裴府的下人多怕他,就算是家中兄弟姐妹见到他,也都是恭敬的一句大哥,亦或者大少爷。 鲜少见到这般阳奉阴违,还敢在他面前耍心机,使手段的人了。 第7章 鬼才会喜欢裴宴之 香凝跪在地上,只觉得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可面前的裴宴之早已走远,她从地上起身,整理了下衣裳,又挽好了发。 裴宴之的话让香凝的心中也有些七上八下的。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敏锐了。 也幸好,她每一句话都是真假参半的说,也不算是完全的假话。 今后去了清逸居伺候,怕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了。 长长叹出一口气,香凝捡起地上的篮子,朝着大厨房走去。 假山石后,露出一片青色麻衣,有几分破旧的靴子踩在草地上,修长的手指捡起地上的银簪。 “少爷,咱们该回去了。” 身后小厮出声提醒一句,便得了一个嗯。 此处再次恢复平静,好似什么事都未发生过一样。 香凝取了厨娘要用的东西后便回了墨松苑,厨娘感激她,给她塞了两个木瓜。 说是可以让她更丰腴些。 听到这话,香凝脸色红白交加。 只不过也不好拂了厨娘的面,揣着两个木瓜回去了。 裴宴之让她明日去清逸居伺候,可直到傍晚,都无人来跟她说。 香凝绞着手中帕子,心想该不会裴宴之那句话,是随口一说,回了墨松苑后,他自己也忘了? 忘了更好,不用去他跟前儿伺候,香凝自己个儿在外院待得挺好。 等她攒够了银子,一定可以将自己的卖身契赎回来。 此时在清逸居的裴宴之看着成华带回来的盒子。 盒子打开,里头躺着一张卖身契。 “路香凝?原来是有名字的。” 他伸手拿过那张卖身契,看着上面的字。 “凌安人?” 听到这句,成华点头回道:“属下去琼华院拿香凝姑娘的卖身契,问了廖妈妈几句。” “廖妈妈说,三年前,她是自愿卖身入府的,因着同一批丫鬟里,她的样貌最出挑,所以大夫人便留了她在身边伺候,原本,便是为爷您准备的。” 哪曾想,大夫人送过来一个,就被裴宴之赶走一个。 还没轮到香凝呢,大夫人也被折腾的歇了心思。 “知道了,收起来吧。” 裴宴之将香凝的卖身契随意的丢进盒子里,成华捧着盒子离开。 等到用晚饭时,青竹带着厨娘进来布菜。 “爷,今个儿小厨房做了您爱吃的清炖蟹粉狮子头,您尝尝。” 青竹刚夹起一块狮子头,准备放到裴宴之的碗里,便见他皱了下眉。 “你今日,用香粉了?” 听到这话,青竹脸色一红,而后点头。 都说人的气味最能影响人,青竹便想着,自己日日在裴宴之跟前儿伺候,若是让他记住了她的…… “下去跪着。” 没等青竹继续想下去,裴宴之便放下了筷子看着她,冷声吐出四个字。 青竹的月银高,用的香粉自然不会是什么劣质的。 可偏偏裴宴之最厌恶女子身上的脂粉香。 浓郁的香气直往他鼻子里钻。 青竹抬眼看他,见他坐在那儿,眉眼间染上几分厌恶。 “爷……奴婢……” “我以为你是个懂分寸,知进退的。” 裴宴之只说了这一句,那双黑沉沉的双眸便好似将她看透了一般。 青竹咬唇,脸色有几分苍白。 连着两次被训斥,她知道,自己今后想要再进屋子里头伺候,难了。 青竹退出去,站在一旁的成华便要接过她刚刚做的事情,给裴宴之布菜。 “去把香凝叫来。” 不知裴宴之想到了什么,出声吩咐了一句。 成华微微挑眉,点头应下。 出去时,青竹跪在廊下,整个人都像是被打击到了一样。 成华看了一眼,收回视线。 “什么?爷让我现在就去?” 香凝手中拿着馒头,听到成华的话,险些噎死。 成华赶忙给她倒了一杯水,笑着说:“爷不是已经开口让姑娘去清逸居伺候了吗?” “您怎么回了墨松苑,却不去?” 香凝捏了下馒头,她以为裴宴之是随口一说,忘了这回事呢。 再说了,要去,不也是明日吗? “爷出口的话,是断然没有收回的道理,姑娘今后可不要当做是随口一说。” 成华像是看透了香凝心中所想,解释了一句。 也算是提点,让她今后莫要将裴宴之的话当做耳旁风。 “我这就去。” 香凝缓缓吐出一口气,将馒头放下。 她来时的东西不多,只不过去清逸居时,倒是多了两个沉甸甸的木瓜。 成华贴心的帮她拎着,在路上时,还多说了句。 “姑娘今后在爷身边伺候,只需要记得,寡言少语,不生非分之想便可。” 像青竹那样的,便是多了不该有的非分之想,惹了裴宴之的厌恶。 香凝点头,对着成华道谢。 正说着话,两人也到了清逸居,香凝一转头便看到了跪在那里的青竹。 而青竹显然也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香凝。 一旁的成华手中还拎着个包裹,青竹睁大眼,这什么意思? 爷竟然让香凝进了清逸居伺候? 香凝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不再看,她就说,裴宴之怎么想起来她了。 “爷,香凝姑娘来了。” 成华站在门口说了句,里头传来裴宴之的回话,他让香凝进去。 闻言,成华推开门,自己站在一旁,只让香凝进到屋子中。 裴宴之的屋子很大,落地的窗子推开,迎面便是潺潺而流的溪水。 他背对着门口坐着,面前的桌子上摆着精致的菜肴。 “爷。” 香凝站在他身后,唤了他一句。 裴宴之侧目,启唇说道:“不是说心悦我?那怎么,得了近身伺候的机会,却恨不得退避三舍?” 他语气淡淡,那声音仿若山间幽涧里的冷泉,寒冽刺骨。 简短的话语如同冰冷的箭矢,直直地刺香凝。 骤然间,香凝感觉自己的脖颈上又攀爬上一只冰凉的手,要将她的脖子折断。 “奴婢心中高兴,恐自己是听错了。” 况且,裴宴之说的是让她明日来,谁知道他今天就让她来。 “香凝,你又忘了我今日说的话了?” 他不喜欢她在他面前耍的小心机。 可她这诓骗人的谎话,倒是一句接一句的说。 听着裴宴之这句,香凝低头,她今日最后悔的,便是情急之下说了那句心悦他。 鬼才会喜欢裴宴之这种性子。 第8章 他眸光幽暗 “上前来。” 好半晌没得到香凝的回答,裴宴之有几分不耐的点了点桌子。 砰砰两声轻响,香凝抬步上前。 “布菜。” 听到这两个字,香凝弯腰,她行走时,衣裙间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暗香浮动。 可这香气,并不刺鼻,也不难闻。 甚至让人闻起来,很舒心。 有,阳光的味道。 想到这里,裴宴之抬眼,在香凝将那碟子菜放到他面前时,他出声问了句。 “你骗我?” “啊?” 他的话有几分莫名其妙,听得香凝更是一头雾水,骗他?她骗他什么了? 裴宴之伸手拿起筷子,没再继续说下去。 气氛顿时冷凝起来,香凝不知道他说的骗他是什么意思。 是那句,心悦他的话? 还是旁的…… 裴宴之的余光落在香凝的脸上,看着她因为自己那句话,露出几分不解与慌张。 刚刚还有所烦闷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想到这里,裴宴之缓缓吐出一句话:“今夜,你守夜。” 明明是一句虚情假意的话,偏这个胆大妄为的丫鬟说的情深意切。 既然如此,他倒要看看,她这份‘心悦’能演多久。 “奴婢知道了。” 香凝垂眸应下,伸手继续给裴宴之布菜。 等到一顿饭用完,小厮上前撤走餐盘,香凝出去给裴宴之打水洗漱。 成华还悄悄提醒了一句,莫要涂香粉。 “青竹就是因为这个才被爷责罚的。” 听到成华的话,香凝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衣裳。 她从不涂香粉的,一盒香粉的钱都够她攒许久了。 身上的香气,是皂角的味道,洗衣裳都要用的…… “多谢成大哥,我记住了。” 不过,香凝还是对着成华露出一笑道谢。 成华摆手表示没事,只要香凝安分守己,尽心伺候,今后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他也不希望这清逸居再出事了。 给裴宴之打好水后,香凝端着水进去。 成华说裴宴之不喜欢丫鬟贴身伺候,所以放好水,香凝便要出去。 “去哪儿?” 裴宴之脱衣服的手顿了下,喊住了她。 “奴婢出去候着。” 香凝站在门口,只差一步就能走出去,裴宴之转身坐到软榻上,看着她的动作。 “替我更衣。” 听到裴宴之这句,香凝抿唇。 成华不是说,他不喜欢有丫鬟贴身伺候吗? 只是对着裴宴之,香凝却没有拒绝的资格。 她走上前,跪在裴宴之面前,伸手去解他的腰封。 裴宴之身上的配饰不多,比起上京城中,喜欢穿金戴玉彰显身份的公子哥,他身上只挂了一枚玉璧。 还是上次香凝在兰辉阁见过的。 将腰封和玉璧取下,放在一旁,她又去解他外衣的系带。 挺身的那一瞬,香凝凑近了裴宴之,那股子香气越发明显。 好似被阳光晒透了一般,带着几分青草的香气,十分好闻,也很安心。 她歪了下头,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就这般看着他的脖颈,像是要凑上来,亲吻他一样。 裴宴之喉结微微滚动,眸光幽暗,染上几分异样。 他动了下,香凝的手还在解着另一侧的纽扣,一时不察,险些被他带的摔倒。 “爷。” 她出声,本想说一句马上就好,只是还未反应过来,腰身便被裴宴之箍住。 一如今日在那假山石旁,她主动伸手抱他时一样。 贴紧的身子不留一丝一毫的缝隙,香凝的手落在他肩膀上,嘴唇微启。 两人早已做过最亲密无间的事情,呼吸时,好像彼此间都染上对方的气息。 兰辉阁的那一夜,失控又疯狂。 从前,裴宴之并不觉得男欢女爱有多让人沉迷。 当世君子,唯有严苛待己,克制本性,才能成就大事。 他志不在后宅,对于女人更没什么要求。 将来若要娶妻,也是由家族为他挑选一位贤良淑德,门当户对的女子做夫人。 替他操持好后宅,让他在外能够安心做事。 可一旦有了第一次,过往所坚持的事情好似在这一刻全都土崩瓦解。 有欲望在叫嚣着,况且身体的反应,比起压抑的内心,更为真实。 裴宴之掌着香凝的后腰,解开了她腰间的系带,香囊落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他的衣裳。 他要做什么? 香凝对上裴宴之乌黑的鸦羽,看着他低头。 就在她以为,他要将一吻落下时,便被裴宴之推倒在地上。 “出去。” 冷声吐出的两个字却是让香凝松了一口气。 她匆忙整理了下散乱的衣襟,急匆匆的离开。 出去时,刚好看到了来给裴宴之送公文的成华。 见香凝衣服凌乱,脸色绯红,成华还愣了下。 “我,我先回去了。” 香凝颔首示意,说完便走远了。 谁知道裴宴之抽的什么风,把她箍在怀中的是他,推开她的也是他。 当真是好难琢磨透心思的一个人。 可一想到今后要在他身边伺候,香凝只觉得自己得去药铺抓几贴治心疾的药了。 裴宴之坐在屋子里,阖眸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怎么能,清醒着,还动妄念? 不过想到香凝的反应,裴宴之又睁开眼。 说什么心悦,胡言乱语,没一句实话。 留她在身边,也不过是想看看,她能演到几时,全当烦闷生活的丁点儿乐趣了。 “爷,明祥刚送来的公文。” 门外响起成华的声音,裴宴之嗯了一声,让他进来。 成华进来将公文放下便要离开,转身看到地上的香囊,疑惑一声。 裴宴之听到他这句,低头去看,一枚素雅的香囊静静的躺在地上。 只见成华上前将那枚香囊捡起来递到裴宴之面前。 好闻的香气传来,鬼使神差的,裴宴之竟然伸手接了过去。 香囊中的香气同香凝身上的很像,只是仔细闻却能闻出来些许不同。 “下去吧。” “不用她守夜了。” 裴宴之将香囊收起来,让成华下去。 成华点头,转身离开了这里。 香凝走出去后才想起来裴宴之说让她守夜的话,可是刚刚他那样,她也拿不定主意,只好等成华出来,准备问问。 “爷说不用姑娘守夜了,回去歇着吧。” 听到这句,香凝松了口气,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的屋子后,一摸腰间,面露几分慌张,她的香囊呢? 那可是阿娘留给她唯一的遗物! 第9章 她装的一脸可怜样儿 要是这香囊丢了,香凝连唯一的念想都没了,想到这里,她重新披上衣裳,沿路去寻。 可是都走到了裴宴之的屋子门口,她都没见到那枚香囊。 看着紧闭的房门,香凝抿唇。 对了,他解她衣裳时,香囊似乎是掉落在地上了…… 可让香凝现在去打扰裴宴之,除非她嫌自己活太久了。 叹了口气,香囊只好转身离开,明日趁着裴宴之不在,她进去寻一下吧。 那香囊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裴宴之只会厌恶的将它随意丢弃吧。 希望明日,她能在清逸居中寻到自己的香囊。 翌日,天还没亮,香凝就已经起身了。 准备好洗漱的水后,她刚走到门口便见到了青竹。 青竹昨日在廊下跪了许久,此时走路都有些不稳。 见到端着水的香凝,青竹脸色一变,上前就要接过水盆。 “我来吧,爷不喜欢旁人在身边伺候。” 她当做昨日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依旧端着大丫鬟的姿态。 香凝当然乐得将手中的活儿交给青竹。 只是没想到,她刚伸过去手,就听里头传来了裴宴之的声音。 成华走来,看到两个人手中的动作,出声说道:“香凝,快进去吧,别让爷等急了。” 闻言,香凝只好收回自己的手,端着水盆走进去。 直到那扇门合上,她还能听到成华的话。 ‘爷说了,今后青竹姑娘就不用在清逸居伺候了,去外院儿吧。’ 后面青竹说了什么,她没听清,只知道,今后,自己在这墨松苑中,只能小心行事了。 青竹在墨松苑待了那么久,她若是存心对付她,怕是她没什么好果子吃。 将水盆放下后,香凝自觉地上前给裴宴之穿衣。 红色的官服衬托的裴宴之越发面如冠玉,一张脸也显得更加有威仪。 她伺候裴宴之时,从不多看他一眼。 裴宴之眼眸压下,视线落在她的发顶。 丫鬟都梳着双髻,只是裴府中,姿色还算好的丫鬟都会在梳发时穿几根彩线。 好仗着自己的容貌,被主家选中,能一步登天。 香凝的容貌自然不输给她们,可她看着,没有一丁点儿出格的地方。 ‘奴婢是被四少爷灌了药,无意闯入的……’ 她的话不由得钻进裴宴之的脑海中。 这句话,倒像是真心的。 等裴宴之收拾妥当后便出了清逸居。 宫中会给朝臣备早饭,所以裴宴之不会留在裴府用饭。 送走裴宴之,香凝转身便进了他的屋子中。 可是找了一圈儿,她也没找到自己的香囊。 怕自己继续留下去会引人怀疑,香凝只好不甘心的走出去。 只见一个小厮走过来将一本册子交给香凝,说是成华留下的。 “成华哥说让你好好看看,莫要犯了爷的忌讳。” 那册子厚的简直都快抵得上一本书了,香凝翻看了一页。 上头写了裴宴之所有的喜好,衣食住行,事无巨细,当真是比起皇帝还要毛病多。 “我知道了。” 她在心中叹了口气,看着这小厮说了句。 早知道,当初她绝对不会推开兰辉阁的门,更不会招惹裴宴之了。 而此时,青竹被赶到外院儿的事情也被众人知晓。 他们都没想到,这香凝才来了多久,竟然就取代了青竹的位置。 青竹用帕子抹着眼泪,哽咽出声:“是我毛手毛脚的,没有伺候好爷,惹了爷的厌弃。” “那个香凝长得一脸狐媚样儿,谁知道她是怎么勾的爷把她留在清逸居的。” “香凝可没得罪过你们,人家之前帮你们干活儿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这么说?” 不知是谁说了香凝一句,之前给香凝木瓜的厨娘站出来说了一句。 徐婆子呸了一声,瞪了那个说香凝的人一眼。 “谁不知道你跟香凝关系好,怎么,指望着她飞黄腾达,你也跟着鸡犬升天啊。” “你再敢胡言乱语,我撕烂你的嘴!” 那人不甘心的说了句,徐婆子也是个暴脾气,撸起袖子就要去揍人。 只是没等徐婆子过去,一盆水便泼到了几人脚边。 香凝手中拿着盆子,笑着说道:“哟,爷的清逸居门口儿,何时这般热闹了?” “都做完活儿了?这么闲,要不要跟爷说,让你们去别的院子伺候?” 她不跟她们计较,那是因为她不想惹是生非。 可是自从她到了这墨松苑后,这个青竹在背地里可没少给自己上眼药。 想到这里,香凝抬眼看向青竹:“青竹姐姐,爷都说过,不喜欢丫鬟的身上扑香粉,您昨个儿夜里犯了爷的忌讳,爷不让你在清逸居伺候,你是有怨言了?” 她一句话便将青竹为何被赶出清逸居的缘由道明。 “香凝妹妹,你如今在爷跟前得脸,怎么说我都行。” 青竹捏紧了帕子,别过目光说了句。 香凝懒得和她在这里拌嘴。 “是真是假,姐姐心里明白的。” 说完这句,她转身看向徐婆子,笑着说道:“爷说昨日的菜肴很合胃口,今夜,爷还会回来用饭的。” 听到香凝这句,徐婆子露出一笑:“老奴这就去准备。” 两人相视一笑,没再理这些人。 嘴是长在别人身上的,今日捂住了一个,明日还会有第二个。 越是自证,难过的只会是自己,所以香凝也不会将力气浪费在这些事情上。 青竹看着香凝的背影,险些将手中的帕子撕烂。 她就说,这个香凝往日里装的一副可怜样儿。 这会儿能在爷跟前伺候,就不装了。 她苦心经营多年,全被毁了! 青竹猛吸几口气,她得想法子,重新回到清逸居才是。 此时裴永成的凌波馆中,他趴在床上,身旁的妾侍给他上着药,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我娘下手可真狠啊。” 昨日成华把他带回来,他娘听到大哥的传话,气的直接让人打了他板子。 二十棍下去,他屁股都开花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娘要他命呢。 一想起昨日香凝说的那些话,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个死丫头,他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得好好想个法子整整她才是。 “四少爷,外头有个叫芳儿的丫鬟求见,说是,要跟您说一些关于香凝的事情。” 听到小厮的话,裴永成:“嗯?有意思,让她进来。” 第10章 她总是谎话连篇 得了裴永成的话,芳儿便被人给带了进来。 裴永成趴在床上,扭了下身子,用手撑住头看着进来的芳儿。 他皱了下眉,啧了一声:“太丑了。” 这凌波馆中,上到他的如花美眷,十八房娇妾,下到伺候的丫鬟小厮,就没一个丑的。 这个芳儿,真是拉低他院儿里的档次。 “你最好说的话,让爷感兴趣,不然,把你也拖出去打。” 裴永成懒懒的说了句,芳儿刚进来就被他骂了一句,如今还要挨打,整个人都吓得有些哆嗦。 只见她跪在地上对着裴永成行礼道:“四少爷,奴婢,奴婢和香凝是一道儿进府的。” “奴婢知道,她进府前,是花楼出身的。” 听到花楼二字,裴永成挑眉,一下来了兴致:“哦?花楼啊,也是,爷的香凝长得跟个天仙儿似的。” 有这容貌,出现在裴府做个丫鬟,裴永成还觉得怪可惜呢。 裴永成的话让芳儿的眸中划过狠毒。 但为了自己的计划,她只好附和道:“是,奴婢当时也觉得奇怪,这花楼里的花娘,是怎么到了裴府,又,成了大夫人身边的丫鬟呢?” 芳儿悄悄抬眼看向裴永成,见他脸上已经挂上了疑惑,她便不再说。 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要怎么做,怎么想,那就是裴永成的事情了。 即便香凝并非花楼的花娘,但裴永成一直被香凝吊着胃口。 为了得到她,他也一定会想办法让香凝成为花楼的花娘的。 只有这样,大夫人才不会让香凝继续在墨松苑伺候。 “福生,给她银子。” 裴永成琢磨着这件事儿,摆摆手让芳儿下去。 他眸光亮了下,似乎已经预料到香凝落到自己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场景了。 “死丫头,敢给你四爷爷我下套,落到我手里,我定要你好看。” 裴永成一时激动,想要起身,却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扯到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爷,您慢些。” 身旁的妾侍伸手去扶他,裴永成看着像娇花儿一样的美娇娘,这才心情舒畅许多。 入夜后,裴宴之从大理寺回来,香凝候在清逸居,道了一声爷后,抬眼去看,便看到裴宴之眉眼的疲惫。 他没回香凝的话,还是跟在裴宴之身后的成华低声说了句。 “爷今个儿得了太后娘娘训斥,心情不佳,待会儿打完水便回去吧。” 有了成华的提醒,香凝自然知道该怎么伺候。 至于裴宴之因何被太后娘娘训斥,那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见香凝如此上道,成华露出一笑走进去。 没过一会儿,成华走出来,香凝便被裴宴之唤了进去。 裴宴之靠坐在窗边的软榻上,一只手垂落在旁边,隐约还能看到手背上的伤。 “爷,奴婢伺候您更衣。” 想到成华的话,香凝只能小心谨慎的伺候着。 生怕裴宴之将火撒到她身上。 裴宴之没有回话,香凝走过去,伸手去解他的腰封。 他倒也算配合,没有像上次一样。 脱下裴宴之身上的官服后,香凝转身去给他拿便服。 “柜子里有伤药。” 香凝听到他坐起身,而后淡声吐出一句话。 闻言,她点头应下:“奴婢去拿药。” 裴宴之的屋子不算太大,他说的柜子就在不远处,香凝去拿药的时候,看到一条有些熟悉的系带。 这不是她香囊的带子吗? 果然在裴宴之的屋子里,可是他不扔了,反而放到柜子里是什么意思? 香凝抿唇,伸手就要去抽那个抽屉。 只是没想到,这一层的柜子却是上了锁。 “还没找到?” 而那头也传来了裴宴之催促的声音,香凝无奈,只好拿着伤药先过去。 反正知道了地方,等裴宴之不在的时候,她再来拿。 香凝走回去,裴宴之已经坐好了身子,手落在一旁的小几上,那道伤痕倒是越发明显。 是烫伤。 “给我上药。” 裴宴之阖眸吩咐一句,香凝上前,用干净的帕子替他擦拭干净后,将药粉撒上去。 烫伤看起来很是严重,都起了水泡,落在他的手上显得有几分狰狞。 看来,这伤便是太后娘娘用滚烫的茶水砸的了。 若不是太后娘娘,裴宴之还能站在那儿任由别人打骂吗? “我听说,你今日在清逸居外,可是好生威风。” 他突然睁开眼,目光对上了香凝,她手一顿,险些将纱布死死系住。 “奴婢是怕他们乱说话,坏了爷的名声。” 香凝低眉顺目,声音轻柔,可裴宴之却发觉,每一次和她说话,她从来都不抬眼看他。 就好似他是什么洪水猛兽,能张牙舞爪的吃了她一般。 他收回手,心中染上几分不悦,指尖在小几上轻敲。 “抬头。” 冷声两个字,香凝便抬起头看向裴宴之。 姑娘无疑有一副好容貌,眉黛春山,秋水剪瞳,一双眸子水灵灵的,甚是好看。 也难怪,让裴永成那个永远都新三天的人,惦记了这么久。 “我的名声?那香凝觉得,我有什么名声?” 听着香凝张口就来的谎话,裴宴之眉心微动。 如今大庆,内忧外患,官家年幼,太后辅政,朝堂之上,一时暗流涌动,人鬼浮动。 裴宴之作为太后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干的,自然是为太后排除异己的事情。 大理寺卿这个位置,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皇亲国戚自然不会惧怕他。 奈何他是个不要命的,咬到了,就绝不松口。 不用多想,都知朝臣在背地里是怎么骂他的。 喊一句廷尉,算是客套,一转身,便是腌臜竖子。 裴宴之倒是不知,自己能有什么好名声。 “爷芝兰玉树,如圭如璋,令闻令望,自然是顶好的儿郎,奴婢也是听不得他们背地里妄议主子。” 每每听到裴宴之的问话,香凝都得在心里将他话里的意思揣摩许多遍。 嚼碎了,咽透了,再斟酌着回他。 而这一次,她话音刚落下,便被裴宴之捏住了下巴。 他的动作带的香凝俯身向下,险些摔倒在他身上。 “哦?那看来,香凝心悦我,便是觉得,我是这世间顶好的儿郎了?” 第11章 亲了就想跑? 裴宴之捏着香凝的下巴,迫使她同他平视。 两双眸子中倒映着彼此的身影,香凝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想要逃离。 他的眼眸,像是一汪黑沉沉的,幽深不见底的寒潭。 在他的眼中,香凝无处躲避,只想挣脱。 “怎么不说了?” “你不是,对我一见倾心吗?” 不知为何,香凝听着裴宴之的话,只觉得自己整个人的脑袋都有些突突的疼。 她心跳骤然加快,越跳越快,就快要冲破心口的位置。 面前人,脸色如常,可话语中却带着无端讥讽。 那一瞬,香凝只觉得,他早就看透了她,留着她,也不过是为了看看她这诓骗他的话还能说多少。 大脑一片空白,鬼使神差的,香凝凑近了他。 蜻蜓点水的吻带着姑娘身上好闻而又干净的皂角香气。 湿热的唇瓣一触即分,她趁着他有几分愣神的那一瞬,慌张起身。 “奴婢,奴婢先下去了。” 说罢,香凝转身便走,而裴宴之的反应极快,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将人重新扯回来。 “你亲了就想跑?” 他不自觉的抿唇,似乎那上头还残留了她口脂的味道。 这个吻,很轻,轻到裴宴之都未察觉到。 她的动作,突兀的有些冒犯,可这一瞬,裴宴之也忘了自己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回答。 香凝脸色绯红,耳尖的红意像是点上了胭脂一般。 “算了,下去吧。” 她的心跳声,传到他耳朵里,听得他平白多出许多烦躁。 手被松开,香凝急匆匆的离开,那背影看起来,竟是有几分,落荒而逃。 直到出了清逸居,香凝站在溪水旁看着自己的脸。 像一只煮熟的鸭子,红的都快熟透了。 她刚刚竟然,一时情急,亲了裴宴之。 香凝脸上露出几分懊恼,到底是谁给她的勇气,让她做出这种事的! 裴宴之,那可是裴宴之,她当时一定是脑子不清楚,竟然为了堵住他的话,去亲他。 香凝闭上眼,缓缓吐出一口气。 此时房中的裴宴之半眯了下眸子,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唇。 脑海中却想起了兰辉阁的那一夜。 急切而又热烈的吻,她的回应,还有那一声声难耐的嘤咛。 思绪在此处戛然而止,裴宴之扭头看向自己手上的纱布。 等到成华进来时,便看到了裴宴之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包扎好了。 “爷,明祥说有新发现。” 听到成华的话,裴宴之收回视线,站起身来。 “去大理寺。” 说罢,两人一起出了清逸居,香凝再端着水回来时,便看到了裴宴之的背影。 看着很是急切,香凝却是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对着裴宴之尴尬了。 只是不曾想,裴宴之这一去,竟是三日都没再回来。 香凝一下便轻松了起来,清逸居中,只剩下了她这个贴身大丫鬟。 她心中念着自己的香囊,去了裴宴之屋子许多次,都没找到开柜子的钥匙。 这天,香凝拿了一根铁丝,想看看能不能撬开锁。 外头突然响起了嘈杂的声音,廖妈妈的声音传来,香凝将铁丝收起来走出去。 “廖妈妈?这是怎么了?” 听到香凝的话,廖妈妈叹了口气,凑近她,压低声音说道:“香凝,大夫人不知从哪里听到,你是花楼出身的流言,正要我带你去琼华院问话呢。” 香凝到了墨松苑后,偶尔得了好东西也会给廖妈妈送过去。 为的是以后有什么事,能多得到点儿有用的消息。 廖妈妈得了她的好处,多说一两句提点的话,她自然不会吝啬。 只是廖妈妈的话,却是让香凝心中一紧。 花楼的事情,大夫人怎么会知道? “我知道了,多谢妈妈。” 香凝拉住廖妈妈的手,将几枚碎银子放进廖妈妈的手中。 廖妈妈点头,悄声道:“快差个人去请大少爷回来吧,你如今在大少爷跟前儿得脸,有大少爷护着,大夫人也不会对你怎么的。” 这件事,可大可小,全看大少爷要不要保香凝。 他要是肯出面儿保香凝,这事儿,也只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我知道了。” 香凝低头,没有再多说,裴宴之才不会救她。 与其将希望给了别人,不如自己想法子。 所以她没让任何人去给裴宴之传消息。 徐婆子从小厨房出来便看到了跟着廖妈妈离开的香凝。 她皱了下眉,赶忙将手中的豆角放下,去寻自己的儿子了。 香凝跟着廖妈妈到了琼华院后,裴大夫人正坐在廊下,手中捧着一杯茶。 台阶下,跪着一个主事的妈妈,还有另一个,一身妖艳打扮的女子。 “跪下。” 见到香凝过来,裴大夫人淡声吐出两个字。 这么一看,裴宴之的性子不似常年不着家的老爷,倒是同裴大夫人,如出一辙。 香凝乖巧跪下,而后便听裴大夫人问道:“你说,她是你们花楼跑出来的娘子?” 这句话,是对着那个妖艳打扮的女子问的。 “回夫人的话,正是,当年她爹把她卖进金玉楼,我见她样貌实在美丽,人也乖巧,就没派龟公看着,谁曾想,一时不察,竟是让她跑了。” “当时我买她可是花了整整二十两银子呢。” 想起这件事儿,老鸨都肉痛。 “你呢,李妈妈,当年负责采买丫鬟的,可是你。” 裴大夫人轻抿一口茶水,悠悠道出这句话。 李妈妈听着裴大夫人的问话,一哆嗦,赶忙低头说道:“老奴,老奴当时没办好差事,寻不到夫人要的人,怕夫人责罚,恰好她在这时,自愿卖身入府……” “老奴一时鬼迷心窍,还请夫人责罚。” 两人的话回完,裴大夫人放下手中茶盏,冷呵一声。 “香凝,你在我跟前儿伺候了三年,这三年来,我见你老实本分,从不惹是生非,还以为你是个清白人家的丫头。” “你可真是瞒的死死的啊。” 秦府书香门第,断然容不下一个花楼出身的丫鬟,免得脏了裴府的门楣,惹来旁人笑话。 “夫人!” “大伯母,别动怒嘛,您若是不想收着她,不如,给我如何?” 香凝刚要出声解释,便听到身后传来裴永成的声音。 他面带笑意,对着香凝挑眉,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香凝啊,你看,到最后,你不还得落我手上?” 裴永成弯腰,压低声音对着香凝说了一句,那语气,仿佛她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一般。 “夫人,奴婢有证据,证明奴婢是清白之身。” 第12章 就说香凝姐姐有危险 她看都没看裴永成一眼,只是对着裴大夫人磕了一个头,说出了这句话。 裴大夫人和裴永成听到她这句,先是一愣,而后只听裴大夫人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闻言,香凝抬起头看向那个穿着妖艳的花楼老鸨:“妈妈说我是你二十两银子买来的,想必手中应当是有我的卖身契吧。” “这是自然。” 听到香凝的问话,这位花楼老鸨神色变了下,但很快收敛,没让人看出一丝一毫的端倪。 “既如此,还请妈妈拿出这卖身契与我一对。” 香凝神色自然,淡淡的说着。 那股子气定神闲的样子,好似手中真的有什么证据一般。 裴永成半眯了下眸子,觉得她当真是有意思极了。 正巧,他就喜欢她身上这股子劲儿,说不上来,但着实吸引人。 “你那卖身契,我现在让人回去取。” 说着,这老鸨便要差人去花楼一趟。 香凝也没多说,任由她这一番动作。 既然此局是裴永成设下的,那他定然就有万全的准备。 所以香凝不急,等他们放完了手里的证据,才是她翻盘的时候。 不多时,花楼老鸨的人便将香凝的卖身契取来交给了裴大夫人。 “夫人请看,这上头的时间,是不是三年前,当初这丫头跑了之后,我派了不少人来找,谁曾想,她自己卖身入了裴府,也难怪我寻不到。” 听着老鸨的话,裴大夫人也只是看了一眼那身契上的时间和名字。 她连拿都不想拿,生怕自己沾染上花楼这种腌臜之地的气息。 “香凝,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裴大夫人冷眼看向香凝问了一句。 只见香凝开口道:“夫人,奴婢被卖入花楼的事情不假。” 听她这么说,裴永成面上笑意加深,落到香凝身上的视线在来回滑动,似乎是在想,待会儿把人带回凌波馆后,他要怎么处置。 这死丫头,害他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打,他可不会放过她。 而裴大夫人眸光变得越发凌厉,手一拍桌子就要发作下来。 “可这是活契,若是我有银子赎身,便可以脱离金玉楼,敢问妈妈,是也不是?” 香凝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却是落到了裴永成的身上。 那花楼老鸨闻言,点了下头:“自然,只是你哪里拿得出来二十两银子赎身,若是能拿的出来,还需要卖身入我这金玉楼吗?” 她的语气满是不屑,似乎是在说,这证据她都拿出来了,香凝还有什么话说。 “是,我是拿不出二十两银子,可当初我爹卖了祖宅和田产换来的银子,你收了钱,为何不肯放我离开?” 听她这么说,老鸨脸色一变,只是转念一想,银子又不会说话,她如何能证明给了自己二十两银子? “银子是不会说话,可官府的文书会说话。” 只见香凝垂眸,声音染上几分哽咽说道:“当年,阿娘病重,家中穷苦,买不起药。” “花楼的妈妈见奴婢貌美,做局设计,害奴婢的父亲欠下赌钱,二十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算不得什么,可对那时候的奴婢来说,根本付不起。” 说到这里,她抬眼看向那位花楼老鸨。 “我不是逃出来的,是我爹,拿钱赎我出来,可你明明收了他的钱,却不肯放我走,我爹悲痛交加,竟是在寒冬腊月,失足落下河水,被冻死了。” 香凝眸中满是怨恨,两行清泪划下。 “那卖身契你也不肯还我,还要逼我接客,我想去报官,可你买通衙役,将我打出去,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自己寻求一个庇护之所。” “裴府百年世族,大夫人为人更是和善,我自愿卖入裴府,为奴为婢,也好过在花楼,受你磋磨。” 说罢,香凝对着裴大夫人再次磕头道:“夫人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奴婢家中打探,那二十两银子,是我爹卖了祖宅和家中田产换来的。” “如今那祖宅和田产,在官府的文书中,挂的是不是你金玉楼的名字。” 她说完后,廖妈妈的眸中划过几分心疼。 倒是不知这香凝的身世如此坎坷,这是个有骨气的姑娘,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也只能寻求一个有力的庇护。 毕竟这金玉楼可是上京城中最大的花楼,多少达官贵人都去的地方。 得罪了金玉楼,香凝即便成功从金玉楼脱身,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更别提,当时她都被金玉楼逼到家破人亡了。 “你!” 花楼老鸨听着她的话,有几分心虚,早知道这丫头这么难搞,说什么她都不会因为那金子动心,来这里做伪证的。 此时大理寺门外,一个憨厚强壮的汉子焦急的看着这些守卫。 “大哥,我是裴府的,有事儿寻廷尉大人,劳烦通禀一声。” 汤鹏便是徐婆子的儿子,她当时见情况不妙,立马就来寻了汤鹏,让他来大理寺请裴宴之。 奈何这大理寺的门儿也不是他想进就能进的。 在这里等了许久,这门口的守卫就是不放人。 “不拿腰牌,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廷尉大人家的?去去去,别在这里碍眼。” 说着,守卫推了汤鹏一下。 “明大人。” 汤鹏后退几步,一转身便见到一个人,来人穿着大理寺的制服,腰间配着一把刀,神情冷冽。 “你是廷尉大人家的?” 见他问询,汤鹏赶忙上前对着他行礼说道:“小的是廷尉大人家的小厮,能否劳烦大人帮忙传一句话,就说香凝姐姐有危险。” 明祥皱眉,见他一脸憨厚老实,点了下头。 这香凝姐姐又是谁? 看到明祥点头,汤鹏松了一口气。 明祥抬步走进去,径自走进了大理寺的暗牢。 今日有重要犯人提审,裴宴之亲自来了暗牢看着。 “大人,证物取来了。” 明祥将手中的一个用帕子包裹着的东西递过去,裴宴之伸手接过。 染血的金镯子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有几分熟悉,似乎是在哪里闻到过。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裴宴之的眸中划过几分异样。 第13章 我可是爷的女人 明祥开口,将自己查到的东西告诉裴宴之。 “属下查了这镯子的来历,出自凌安的珍玉坊,背后的东家,是路氏商行。” “这路氏商行是凌安的第一大商行,商行的行首,是路氏长子路为民。” 听着明祥的话,裴宴之将那金镯子包起来放下。 他抬眼看向被架在刑架上的人,那人心口插着一支箭,早就没了声息。 “这……” 明祥有几分惊讶,昨个儿夜里不还好好的吗? “狗急跳墙了。” 一旁的成华随意说了句,明祥叹了口气。 又一条线索断了……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明祥看着裴宴之突然说了句:“属下刚刚来大理寺时,遇到了大人家中的小厮,他说什么,香凝姐姐有难,请大人回家呢。” 听到这话,裴宴之还没说什么,最先笑出来的,便是成华。 “香凝姐姐?” 明祥那张有几分冷凝的脸更是茫然。 成华到底在笑什么? 等下,这香凝姐姐,该不会是大人的,女人吧? 他看向成华,看着他眼神中的笑意,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 “你去凌安一趟,暗地里查一查这个路氏商行。” 裴宴之像是没听到明祥的话一样,直接出声吩咐了一句。 “爷,您不回家去看看吗?” 成华瞧着裴宴之的态度,试探的问了一句,而后便见裴宴之身子靠后,靠在椅子上,轻抬眼看向他。 “怎么,你想回去看?” 毕竟香凝每次见到成华,都是一脸的笑模样。 听到这话,成华把头都快摇成拨浪鼓了。 “不不不,我说错话了,还请爷责罚。” 这要是被扣上一顶和爷的女人有牵扯的帽子,便是十个他也不够自家爷给打的。 裴宴之收回这道凉飕飕的眼神,起身离开了暗牢。 至于香凝需不需要帮助,那就不是裴宴之应该考虑的事情了。 等到傍晚,香凝躺在屋子里,徐婆子给她的后背上着药。 徐婆子看着香凝本来光洁的背上满是青紫交错的鞭痕,心疼的说了句:“本来差我那个不中用的儿子去请人了。” “谁曾想,嘴笨的不行,连个人也请不回来。” 听到这句,趴着的香凝笑笑没说话。 哪里是汤鹏请不来人,明明是裴宴之懒得管她。 别人都以为,裴宴之将她留在墨松苑是因为喜欢她。 可裴宴之喜不喜欢她,香凝心里有数。 所以从一开始,廖妈妈那句提点她去差人寻裴宴之的话,香凝就没放在心上。 “不怪汤鹏哥,大理寺戒备森严,他进不去也是正常。” 香凝宽慰了徐婆子一句,徐婆子无奈叹气,给她上着药。 “香凝,你是个好孩子,也是个苦命人。” “咱们是裴府的下人,主子们想要惩戒咱们,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她将手上的药均匀的抹在香凝身上,轻声说道:“你如今年轻,又得了爷的宠爱,可要趁着这个时候,为自己多打算打算。” 听着徐婆子的话,香凝点头应下:“我知道的,徐妈妈,多谢你,如此帮我。” 这句感谢,真心实意。 今日她将所有的话说完后,裴大夫人仔细一想,便知这件事和谁有关系。 她看了裴永成一眼后,让人将那身契收回来,然后赶走了金玉楼的老鸨。 可香凝却依旧挨了责罚。 一顿鞭刑,为的是处罚她知情不报。 多可笑的理由。 哪怕错不在她,可在裴大夫人的眼中,她的确进过花楼,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在这些权贵的心中,下人,是可以随意处置的。 便是有家有主的下人,不小心打死了,他们也有法子可以遮掩。 下人的命,本就不值钱。 “跟我说什么谢,我们啊,互相帮助,在这府中,我可看不上那些个人的做派。” 徐婆子也是性情中人,之前香凝听旁人讲过。 徐婆子家中原本也是有一桩小买卖的,可是她夫君去世后,家中将这生意抢夺了去,还要将汤鹏卖掉换银钱。 她一气之下,带着儿子卖身进了裴府,又因有一门烧菜的好手艺,这才来了墨松苑中伺候。 而汤鹏凭借着一股好力气,如今在门房做活儿。 母子两人在这裴府中,也算是站稳了脚跟。 “好了,你就在这儿好好歇息吧,大夫人的人下手狠,这痕迹,没个十天半个月的,下不去。” 徐婆子将被子往上稍微扯了扯,盖住了香凝的这身好皮肉。 这样的女子,若是生在富贵人家,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求娶。 可偏偏…… “你睡会儿吧,我得去厨房烧菜了。” 徐婆子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出声说了句,香凝点头应下。 等徐婆子离开后,香凝有几分昏沉,头也止不住的点着。 折腾了一天,又挨了一顿打,香凝整个人都疲累的很。 就在她昏昏欲睡时,听到门被人推开,她以为是徐婆子,也没睁眼。 “徐妈妈,还有什么话吗?” “香凝。” 这道声音让香凝顿时惊醒,她将被子拉上来裹住身体,扭头看向来人。 小五手中拿着酒壶,一双眼中满是迷离,脸更是红的不成样子。 “果然,很美。” 香凝看着他走过来,伸手拿过床头的水杯砸过去。 “我可是爷的女人,你不要命了吗?” 水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小五的脚步也只停顿一瞬便朝着她继续走来。 “爷的女人?不过一个无名无分的丫鬟罢了,等到你清白尽毁,爷还能要你这残花败柳?” 酒壮怂人胆,再加上青竹的那些话,小五眼中露出几分凶光。 这个香凝不仅抢了青竹姐姐的位置,还害的他在众人面前丢脸,失了在爷身边伺候的机会。 小五很不甘心,所以他要给香凝一个教训。 只是一个貌美的丫鬟,青竹姐姐比她好看多了,说不准,到时候爷还能将她给了自己。 想到这里,小五的目光染上笑意。 香凝看着他,将手中的药瓶丢过去,砸在他额头上。 可小五势在必得,根本没有被吓唬掉,眼瞅着他上前,就要伸手扯掉香凝的被子。 咚的一声,手边架子上的花瓶狠狠砸在小五头上。 他还没来得及伸手便倒了下去,而房门也在这时打开,裴宴之站在门口,同她惊慌的眼神对上。 “爷……” 她紧咬唇瓣,眼眶泛泪,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第14章 委屈也不敢哭 裴宴之站在门口,听到香凝的这句话后,身后的成华也出声唤了一句。 “下去。” 他冷声呵斥一声说了句,成华的脚步便被止在台阶下。 房门在成华面前合上,他还有几分疑惑。 香凝用被子遮掩住身体,小衣的带子系在脖颈上,只露出一角在外。 圆润的肩头还有两道抓痕,身子轻颤,似是被吓到了一样。 “爷,您可来了。” 香凝看着裴宴之走到自己身前,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男人神色依旧淡漠,瞧不出半分别的情绪,她抿唇,大胆伸手去抱他胳膊。 “奴婢今日被大夫人责罚,刚让徐妈妈给奴婢上完药,正准备歇下,他,他就进来了。” 身前碍眼的被子被香凝舍弃掉,挺翘丰圆挤在裴宴之的胳膊上。 饶是隔着一层衣料,都让裴宴之觉得,有几分难耐的热浪升腾起来。 香凝两句话说完都没能得到裴宴之的回话,皱了下眉。 “爷?” “怪我没回来救你了?” 裴宴之想推开她,可香凝却是不松手,她仰头,一双泛红的眸子中蓄满了泪水。 泪珠儿将落不落,满是委屈。 她抽出一只手,将掌心朝上给裴宴之看。 “奴婢怎么会怪爷,奴婢是爷的人,就算爷想打死奴婢,奴婢也不会多说一句。” “可奴婢却不能失了清白,害爷丢了面子。” 柔嫩的掌心上有一层薄茧,除此之外,便是紧握花瓶口时,留下的痕迹。 花瓶本就重,香凝想要举起砸向小五,自然是使出了十足十的力气。 若是被小五得手,她会死的很惨,所以当时香凝连犹豫都没有,直接出手。 她在这裴府中,从不与人为敌,可奈何,这张过分出挑的脸,就是她被人欺负的缘由。 怀璧其罪,香凝只能让自己强大起来。 今日的事情,也让香凝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裴府中,想要独善其身太难了。 而她如今能依附的,能给她庇护的,只有裴宴之。 想到这里,香凝挺身,将一副曼妙玲珑的身躯展现在裴宴之面前。 姑娘身形似柳,腰肢柔软得像风中的柳枝,胸脯微微挺起,像是藏着两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那一路向上攀爬而来的酥麻,让裴宴之一时竟然忘了推开她。 “奴婢知道爷不想要奴婢,可奴婢想求爷给奴婢做个主,否则,奴婢在这裴府,再也没颜面活下去了。” 她收回手,跪坐在床上,对着裴宴之磕了一个头。 背后青紫交错的鞭痕映入裴宴之的眼中,香凝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却是不卑不亢。 温香软玉骤然离开,裴宴之喉结微微滚动,垂眸看她。 “你倒是识大体,委屈了也不哭。” 他的声音依旧那般冷淡,香凝抬头去看他:“爷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女人。” 香凝从来都不是什么愚笨的人,相反,她很聪明。 装傻充愣,是为了在这裴府中做一个不起眼的人。 可如今,她需要裴宴之的高看,这样才能震慑住裴永成,青竹,这些想将她踩在脚底下的人。 有些东西,得到了什么,就要付出什么。 她能给裴宴之的,便是一个乖巧懂事,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解语花。 “成华,进来。” 不知等了多久,等到香凝的心都开始忐忑,有些琢磨不透裴宴之时。 他解开了自己的外衣,披到了香凝的身上,出声唤了成华进来。 “墨松苑中,要是再有这样的事情,唯你是问。” 听到裴宴之这句,成华点头应下,而后便见裴宴之直接伸手将香凝抱起来。 她的身上披着他的衣裳,两人身上的香气纠缠在一起,交织出暧昧的氛围。 看着这一幕,成华低头,避开了这一幕。 不过,经过这件事后,香凝在爷的心中,定然有一席之地了。 而裴宴之抱着香凝出来的场景,被不少人看到,尤其是青竹,一双眼睛都快要瞪掉了。 她在墨松苑这么长时间都没能得到裴宴之的另眼相待,凭什么这个香凝才来了这么短的时间就这么受宠爱? 香凝勾着裴宴之的脖子,将头靠在他怀中。 吐出的热气一圈儿又一圈的打在裴宴之的领口,而后又钻入了他的身体中。 “多谢爷。” 香凝被裴宴之放到了他房间的软榻上,她伸手拢住衣裳后,对着裴宴之道谢。 裴宴之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起身后便当着香凝的面儿开始脱衣裳。 她手收紧,有点儿不明白裴宴之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的身躯看起来有几分清瘦,只是脱掉衣裳后,却露出精壮的肌肤。 他的背上,也有鞭痕留下的痕迹。 裴宴之拿过一旁的便服穿上,换好衣裳后,坐在香凝对面看她。 “跟了裴永成,有什么不好?” 他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轻抿一口,这句有些突兀的话让香凝心中警铃大作。 裴宴之该不会觉得她是个麻烦精,想要将她转手送给裴永成吧。 她起身便要从软榻上下来。 “坐着。” 裴宴之垂眸说了句,茶盏中升起一片袅袅白雾,像是洇湿了他的眼睫一样。 香凝被他的话止住动作,只好重新坐回去。 “奴婢心悦爷,才不要跟四少爷。” 香凝的这句话,带着几分撒娇和不满,倒是同她平日里木讷的性格有几分不同。 裴宴之想起回府时,下人的话。 拥有这样一副好容貌,本就是旁人会嫉妒的存在。 所以香凝挨罚,大多数的人,看的都是一个落井下石。 往日,他若是不寻她,她从来都不会靠近他。 可今日,她主动的太过异常了。 “我抬你做妾,如何?” 裴宴之悠悠道出一句,香凝眼眸顿时睁大许多。 她从未想过做裴宴之的妾。 妾是要在官府过文书的,一旦真的成了裴宴之明面儿上的女人,她还怎么离开裴府? 想到这里,香凝也顾不得其他,她从软榻上下来,跪在了裴宴之的脚下。 “能做爷的女人,奴婢自然开心,可如今奴婢名声有损,大夫人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她伸手,拉住了裴宴之的衣摆,水盈盈的眸子中还带着泪花儿。 看的裴宴之心中窜出来一股无名的火。 他足尖抬起,用干净的皂角靴尖端,挑起了香凝的下巴。 “是大夫人不同意,还是香凝你,不同意呢?” 第15章 求爷不要将奴婢送给四少爷 香凝仰头看向裴宴之,他不喜欢熏香,所以身上永远都带着一股莫名的血腥味道。 毕竟大理寺掌管天下刑罚,作为大理寺卿,裴宴之的手中不知道有多少条人命。 听到他的话,香凝握紧他的衣摆,披在她身上的衣裳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在地上。 “奴婢愿意,奴婢的一切都是爷的。” 她咬唇,手指顺着他衣摆的位置探进他的衣服中。 微凉指尖带着撩拨,划过裴宴之的小腿,再到他身前,不可言明的禁忌之地。 裴宴之神色随着香凝的动作变得越发冷冽,他伸手要去推她。 她启唇,他的手指便这般抵在她唇边。 香凝眨眼,半个身子趴在裴宴之的身上,好似想通过这样的动作告诉裴宴之。 做他的妾,她心甘情愿,乐意至极。 为了打消裴宴之的疑虑,香凝做好了让他予取予求的准备。 好不容易才在裴宴之的心中建立起来些许信任。 他也多了一丁点儿庇护之意,在还出不去裴府之时,她绝对不能失去了裴宴之。 湿润的触感让裴宴之浑身一震。 “你做什么?” “爷,求您疼奴婢,不要再说将奴婢送给四少爷的话了。” 香凝露出一副难过的神色,手下动作却是不停,裴宴之眼眸逐渐从冷冽变得幽深。 兰辉阁的那一夜,她娇气的说着疼的话,吐出的气息落在他身前,让裴宴之眸光越发暗沉。 裴宴之拎着香凝,让人坐在她腿上。 “他们说的,倒也没错。” 香凝唇瓣上还有几分莹润,听到裴宴之的话,她恰到好处的露出几分茫然。 他们,指的应当便是裴府的下人。 她今日刚在琼华院受了罚,想必那些个风言风语早就传遍了裴府,甚至还被裴宴之听到了。 不用刻意去打听,香凝都能猜到他们是怎么说的。 花楼出身,自是一副妩媚勾人的模样。 香凝从来都不在乎这些强加在她身上的话,她只需要清楚的知道,她想要什么就好。 若非此时出府,会惹来杀身之祸,香凝也不会在裴府待着。 她要攒够银钱,更要等着那些人将她彻底忘记,她才能离开裴府,去她想去的地方。 裴宴之用手反扣住香凝的双手,她低头,青涩的吻落在裴宴之的眼尾处。 “爷,您就应了奴婢,好不好?” 香凝的声音有几分黏糊,像是一块儿吃起来糯叽叽的糯米糕。 她从不用这样的语气跟裴宴之说话,可这样的声音,将尾音都莫名的拖长了许久。 裴宴之不说话,她便将吻又落在他鼻尖,脸颊,耳边,就是不亲他的唇。 姑娘的身躯温热,上身只穿了一件小衣,被扣住的双手还不老实的去挠他的掌心。 裴宴之只觉得,自己不是手痒,是心痒。 她实在是太会勾人,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 “嗯。” 就在香凝扭着身子,贴近他身子时,裴宴之嗯了一声。 他松开了香凝的手,抬眼看向她:“下去。” 男人的声音沙哑低沉,显然已经忍耐到了极致,香凝了然。 花楼里的手段,她学过,自然是知晓怎么才能让人气血翻涌,克制不住。 可明显,裴宴之在没有药物的刺激下,是一个十分有耐心且自制力强大的人。 他想要,却又不想要。 欲望对他而言,像是洪水猛兽。 可这一次,香凝没打算一走了之,她既然已经打定主意,想要裴宴之对她另眼相待,那就要拿出他拒绝不了的东西。 裴宴之阖眸,说完那两个字,本以为香凝要离开,却没想到,她推了他一把。 有一双手,解开了他刚刚扣好的衣襟,身前有几分凉意,裴宴之猛地睁眼。 香凝脸色绯红,眸中含着春情,低声说道:“爷帮了凝儿,凝儿自是要付出些好处的。” “只是凝儿的背受了伤,只能委屈爷了。” 她俯身,拉着他的手,将带子解开。 山峦层叠,却似白雾蒙在裴宴之眼前,他瞳孔微微张大,还未反应过来,攀上这座山。 她脸红,如晚霞,身子轻颤。 细密的吻缠绕着她满心欢喜,轻柔又小心的落在他身前。 香凝大胆而又热烈,在碰到他肌肤时,让裴宴之如在云端跳跃。 他所有的克制和忍耐,在她面前,溃不成军。 裴宴之的手握在小几边缘,上头的茶盏随着他的动作,摔落在地上。 “我疼……” “别说话了。” 裴宴之从未觉得香凝,就连声音,都能勾的人,理智全无。 她像是最熟悉敌方阵营的将军,在他这片领土之上,横行霸道,毫无顾忌。 攻城略池,将裴宴之所有的压抑,杀的片甲不留。 裴宴之额上布上一层薄汗,捂住了她的嘴。 香凝双手缠着他的脖颈,眼尾泛红,眸中满是雾气。 他阖眸,低头咬在她肩膀上。 屋子里的动静不算小,守在门口的成华听着这声音,挠了挠头。 “去烧水。” 不过好在,这种事,成华也知道该如何应对。 只是没想到,这水烧开了一遍又一遍,入了夜也没用上。 裴宴之是酉时归的府,屋子里头动静渐渐变小却是在子时。 香凝几乎是被裴宴之抱着在这屋子里看了个遍。 她想过自己今日得给裴宴之些好处,只是没想到,他连本带利,连吃带拿,吃干抹净也不放过她。 甚至无师自通。 若非香凝受不住,裴宴之估计还要食髓未知的继续品尝下去。 在裴宴之床上的香凝,意识昏沉,白皙的皮肤上都染上一层绯红。 她闭着眼,迷迷糊糊的睡过去,裴宴之披着外衣坐在床边看着她,眸色晦暗不明。 身前是她留下的抓痕,就连脖子上,也多了几道。 裴宴之伸手,香凝颤了下,有气无力的抬手推他。 那力道软绵绵的,跟猫儿挠的一样,挠在裴宴之的身上。 他现在倒是知道,为何同僚总说,家有妻妾,活似神仙了。 他家中的这个妾,才是神仙中的神仙。 裴宴之也从未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勾的理智全无。 这样疯狂的自己,简直像是一个野兽一样。 第16章 她也不想要裴宴之的孩子 不到一夜,裴府中的人便知道了墨松苑的事情。 旁人羡慕香凝虽然挨了一顿打,却被大少爷宠幸,说不定经过这件事儿后,她必能成为墨松苑头一个女主子。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消息传到琼华院时,裴大夫人手中捧着茶杯,听到这话,皱了下眉。 “宴之以往在男女之事上,从不上心,如今得了这香凝,倒是多了些许放纵。” 廖妈妈伺候在裴大夫人身边,低声说道:“夫人倒也不必担忧,世家公子哥儿的房中哪能没有几房妾侍伺候。” “总不能到时候让新夫人入门,体会不到其中妙处吧。” 有些人家,定下婚约后,还会由女方出一个试婚丫鬟,来探探姑爷的虚实。 夫妻若想过得和和美美,这房事也是必不可少的。 “此话不假,不过,我担心这香凝生出别的心思,晚些时候,你去敲打敲打。” 有了裴大夫人的话,廖妈妈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老奴待会儿就去,不过夫人可要给香凝什么赏赐?” 好歹也是伺候大少爷的人,还破天荒的得了大少爷宠爱,给些赏赐也是应当。 “嗯,你去办吧,随便挑些金银首饰。” 裴大夫人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毫不在意。 廖妈妈躬身应下。 此时裴府最里头的宁福居中,一位老妈妈将跪在佛龛前的老妇人扶起来。 “老夫人,大喜啊。” 听到这话,裴老夫人扭头看她:“何事就大喜了?” 康妈妈靠近她,低声说了一句,而后便见她眉眼也染上喜色。 “那这的确是大喜,宴之那孩子,心思太重,旁人都做不得他的主,我还以为,他不喜欢女人呢。” 听着老夫人这话,康妈妈笑意加深:“咱们大少爷是个有福气的,文武双全,才貌品性皆是上乘,怎么会不喜欢女人呢?” “如今他房里有了伺候的人,老夫人这心就好好放到肚子里吧。” 有了康妈妈的话,裴老夫人点头:“咱们裴府书香门第,到底是不能做出新妇还未入门,庶子便先出生的道理,这话,你待会儿去琼华院,同大夫人也讲一讲。” 那意思便是,这避子汤该给的,还是要给。 别到时候弄出来个庶子,让人觉得裴家办事不利,不懂规矩。 康妈妈自然是笑着应允,随后便听老夫人道:“再给那丫鬟一些赏赐,让她今后尽心伺候,裴家不会短缺她东西,也不会苛待她的。” 既然裴宴之的身边有了女人,老夫人为他挑选新妇的心思便又活络了起来。 裴宴之是长房嫡子,天资聪颖,更是将来的裴家家主。 他不成婚,底下的弟弟妹妹就不好谈婚事。 之前老夫人也同他提起过,奈何不管同他说什么,他都是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老夫人和裴大夫人挑花了眼,到最后竟是耽搁了下来。 如今,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恰好,过段时日是惠和郡主的生辰,裴家也在受邀行列,到时满上京的贵女都会去,也可相看一二。 墨松苑的清逸居中,香凝再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她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在梦中还觉得有人掐着自己的腰。 “香凝姐姐您醒了吗?” 外头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香凝揉了揉头坐起身。 听到屋子里头传来声音,小丫鬟碧桃推开门进去。 瞅见香凝身上的红痕后,她脸色微红。 “你是?” 香凝看着碧桃,有几分疑惑,她没见过碧桃,这是裴宴之新收的丫鬟吗? “奴婢叫碧桃,是爷从外院儿调进来的,爷说香凝姐姐辛苦,让奴婢帮姐姐干些打杂的活计。” 碧桃手中拿着香凝的衣裳,上前就要伺候香凝更衣。 这样的主子待遇,香凝哪里肯应下,赶忙伸手去拦碧桃。 “我自己来就好。” “姐姐就别跟我推脱了,我也是托您的福,这才有了进清逸居伺候的机会呀。” 碧桃小脸圆润润的,当真是跟刚摘下来的水蜜桃一样水灵。 看着就讨喜,当然力气也大,香凝根本争不过她,只好任由她给自己穿上衣裳。 “姐姐今后有事儿吩咐我就好。” 给香凝穿上衣服后,碧桃又打湿了帕子递给香凝。 香凝还没回话,便听到外面传来廖妈妈的声音。 她走出清逸居的屋子,一出门便看到了廖妈妈。 廖妈妈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一人手中拿着两个托盘,上头放着珠钗和衣料。 “廖妈妈怎么来了?” 香凝过去对着廖妈妈俯身行礼,廖妈妈忙拦住她:“可不行,你如今是大少爷跟前儿得脸的人,我怎好意思受你这一拜。” “妈妈这边坐。” 听着廖妈妈的话,香凝引着廖妈妈坐到一旁的石凳上。 清逸居是裴宴之的地盘,没有他的命令,没人敢闯清逸居的。 是以,如今这清逸居中,就香凝和碧桃,还有两个伺候的小厮。 廖妈妈坐下,笑着拉着香凝的手:“妈妈当时就觉得你这丫头一定能得到大少爷的疼爱,果不其然。” 这身段儿和样貌,别说男人了,就是换成女人都要忍不住。 尤其如今被大少爷疼爱过,那眉眼间的风情简直是如何也遮掩不住。 双眼好似含着一汪澄澈春水般,欲拒还迎。 “那还得多谢妈妈的提点之恩,没有您,哪里来的我。” 香凝同廖妈妈客气一番,而后就见廖妈妈笑意更深。 “这些啊,是大夫人,还有老夫人赏你的。” 说完,身后的小丫鬟便将托盘放到了石桌上。 珠钗华美,布料更是难得。 香凝轻笑,拿出一个成色极好的玉镯子放到廖妈妈手中。 “这玉色果然还是衬妈妈的气质,瞧着,更是富贵,我年纪轻,可衬不起来。” 说完,她又拿了两个小一点儿的金簪放到那两个丫鬟手中:“辛苦了。” 廖妈妈得了这堆首饰里最贵重的,笑的嘴都合不拢。 “夫人很是看好你,如今老夫人也知道了你的存在,等将来你若是诞下个一儿半女,这裴府之中,定然也是有你的位置。” 说完,廖妈妈站起身,压低声音道:“只是裴府毕竟是书香门第,上京权贵,没得新妇还未入门,便让家中妾侍有孕。” “老夫人身边儿的康妈妈跟夫人说了这话,若是送来避子汤,喝下后,再用参汤养一养,可别把身子喝坏了。” 廖妈妈的提醒让香凝突然想起了这回事。 只是服用避子汤对她而言,其实也没坏处。 她也不想要裴宴之的孩子。 “多谢妈妈的提醒,香凝晓得了。” 第17章 裴宴之的弟弟 廖妈妈差事办完,话也说完,同香凝告别,离开了墨松苑中。 那堆首饰还有布料放在石桌上,看的人眼馋。 “碧桃,这个给你。” 她上前将一对儿珠钗递给碧桃,小姑娘得了好首饰,眼中都是笑意。 “怪不得我今早起来,喜鹊鸟儿在我窗边渣渣叫。” 碧桃笑着说了句讨好的话,香凝无奈摇头。 “这里还有些碎银子,你帮我分给清逸居其他的人,我出去一趟。” 听到香凝的话,碧桃连连点头:“姐姐放心,我帮你收好东西就去。” 香凝端起另一个装布料的托盘,转身离开了这里。 她去寻了徐婆子,如今墨松苑的小厨房就徐婆子一个厨娘。 毕竟裴宴之嘴刁,其他人做的菜不合他胃口,自然是被他赶走了。 “徐妈妈。” “香凝怎么来了?” 听到香凝的声音,徐妈妈笑着走出来。 昨夜的事情,徐婆子自然是有所耳闻,她是打心眼儿里替香凝开心。 “夫人和老夫人给了我些布料,我用不上,拿来给你吧。” “汤鹏哥在门房做活,少不了跑腿的事情,穿的好一些,到时候给主子长脸,说不定还能到外院儿去伺候呢。” 说完,香凝将手中的托盘往前递了下。 这料子是青色的,不出挑的颜色,男女都可以穿。 香凝也没打算拿着自己裁剪衣裳,只留了一小块儿布料,用来给裴宴之做个香囊。 毕竟裴宴之这个人,心思极其沉,若是不对他上心,自己说过的话,便全都是谎话。 惹了他猜疑,得不偿失。 偶尔给他些自己亲手做的东西,也能让他感觉到自己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这,我怎么能要你如此贵重的东西呢?” “不贵重的,妈妈帮了我这么多,我应当还你的,您若是不收,那我今后可不敢麻烦您了。” 说着,香凝将手中的托盘放到徐婆子的手中。 听她这么说,徐婆子也没再继续推脱下去。 没想到,自己当初只是出手相助了一次,却结下了这样的善果。 等香凝离开时,徐婆子还给了她自己早上蒸的包子,让她带回去吃。 回清逸居的时候,香凝在路上遇到了青竹。 不过一夜,青竹的面色就憔悴许多。 香凝不知裴宴之最后是怎么处置小五的,只是小五敢出手碰她,依照裴宴之眼里容不下沙子的性子,小五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可这和香凝又有什么关系。 做错事的是小五,怂恿小五的,说不定就是青竹。 她是受害者,青竹此时摆出这番怨恨姿态,又能怪谁。 想到这里,香凝直接转身离开了,看都没再看青竹一眼。 看着她的态度,青竹只觉得自己像是一条被香凝狠狠踩在脚底下的丧家之犬。 可香凝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等香凝回到清逸居后,碧桃已经手脚麻利的收拾好了一切。 裴宴之白日里很少回裴府,所以白天,香凝也能轻松一些。 也就帮他收拾收拾屋子,打理一下清逸居中的花草。 过了午后,碧桃说府中花房新到了一批花草,现在各院儿的人都去拿了。 本来碧桃打算自己去,香凝怕她年纪小,被其他院子里那些老妈妈欺负,就说要跟她一起去。 两人一道去了裴府的花房,刚进去就听到几句议论香凝的话。 依旧还是那几句,说她魅惑裴宴之上位的。 碧桃听到这话,气不过,正要上前,便听她们话音一转。 “哟,三少爷那院子,还用花儿?” “光院子里的荒草都够用了吧。” 几句嘲讽的话落下,香凝听到一声稍显温和的声音:“既如此,那我不挑了,平安,就这盆吧。” 他语气淡淡,听不出被嘲讽后的难堪。 在众人的话语中,香凝听到脚步声传来,抬眼看去,便对上了一双浅褐色的眸子。 青年面色有几分苍白,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些文弱,眉眼精致,倒是有一副好样貌。 见到香凝,他颔首示意,带着身后的小厮离开了这里。 走远了,似乎还能听到他身后小厮有几分不满的喊了一句三少爷。 “三少爷在这府中过得,可真是凄惨。” 碧桃耸了下肩,她是裴府家生子,爹娘都在裴府做事,后来她爹娘离世,大夫人就将碧桃调到了墨松苑去伺候。 “三少爷?” 香凝有些疑惑,她进裴府三年,似乎还从未听到过三少爷的名头。 “姐姐不知道?三少爷出身不好,听说当初他娘是花楼娘子,意外有的他,咱们老爷根本就不想认,是老夫人觉得毕竟是裴家子嗣,这才接回来。” “回了府中后,夫人和大少爷也不待见他,所以他很少出自己的院子。” 碧桃同香凝解释着,其实说是三少爷,但比起府里的下人都不如。 出了这件事后,裴大夫人为此闹了一个多月,大房老爷也很少回家。 若非大少爷裴宴之争气,将裴大夫人堵在心口十几年的这口气捋顺了,大房指不定怎么鸡飞狗跳呢。 香凝轻点头,没再问下去。 倒是不曾想,这三少爷是裴宴之的弟弟。 足不出户,也难怪从未听过。 此时走远的裴明修从怀中摸出来一根银簪。 刚刚人多眼杂,他也不方便还给她,可别让人家好不容易得来的好日子,再因为他毁掉了。 “爷,咱们今晚上还出去吗?” “嗯,出去。” 裴明修将簪子重新放进自己怀中,抬步离开了这里。 平安手中抱着那盆开的都快要死的菊花,无奈叹气。 明明在府外,自家主人也是人中龙凤,他实在是搞不懂,为何非要在裴府中蹉跎时间。 香凝和碧桃在花房搬了几盆木芙蓉还有夹竹桃,正准备离开,便被一个丫鬟挡住了去路。 “你手里这盆木芙蓉,我们姨娘要了。” 说着,这丫鬟就要上手来抢,碧桃抱着木芙蓉退后道:“你们是哪个院儿里的,我们墨松苑的东西也敢抢?” “墨松苑?” 听到碧桃说自己是墨松苑的,这丫鬟迟疑了下。 墨松苑是大少爷裴宴之的地盘,他的人来花房,自然是想拿什么拿什么。 “我就要这盆木芙蓉,怎么了?” 身后传来一道不悦的女声,香凝看着一个女子扭着腰走进来,声音发嗲,听得人浑身不适应。 她道是谁这么嚣张,原来是二房老爷刚纳的妾,正是受宠的时候,也难怪这么娇气。 第18章 爷就是奴婢的倚靠 玉珍行走时,扭着身子,她那纤纤细腰不盈一握。 每走一步,腰肢便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轻轻摇曳,恰似湖面上泛起的微微涟漪。 待她走进这花房,香凝才看清楚她的容貌,媚而不妖,眉眼风情自是不必多说。 也难怪当初二房老爷跟二夫人打着架,撕破脸,也要纳她进门了。 这容貌,当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我就要这盆木芙蓉,开的正好,二爷见了欢喜。” 玉珍抬手摸了下鬓边的发,露出一支足金打造的簪子,富贵的很。 “愣着干嘛?还不快拿走。” 见身边丫鬟不动弹,玉珍瞪了她一眼,那丫鬟才愣愣上前,想要从碧桃的手中去抢那盆木芙蓉。 “一盆木芙蓉,玉姨娘想要,奴婢自然不会与您争抢。” “奈何我家爷就喜欢这木芙蓉,姨娘初来乍到,兴许不懂我家爷的性子……” 听到香凝的话,玉珍嗤笑:“我管你,我看上的东西,还没有拿不到手的。” 她的话音落下,香凝也没再多说,只是对着碧桃道:“把花给玉姨娘吧。” 碧桃有几分不解,似乎不明白香凝为何要将这盆木芙蓉给了玉珍。 大少爷的性子,整个裴府谁人不知,就是争上一争,碧桃就不信这玉珍能落了好。 香凝轻摇头,示意碧桃将这盆木芙蓉给出去。 碧桃是跟着香凝来的,一切都是听香凝的。 想到这里,碧桃不情不愿的将手中的木芙蓉给了出去。 玉珍身边的丫鬟接过木芙蓉,只见玉珍走到香凝面前,直接伸手捏住了她的脸。 她细长的指甲刮在香凝脸上,捏着她的脸左右摆动看着。 “呵,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语气轻蔑不屑,说完这句话后,玉珍松开了香凝,带着人离开花房。 香凝看着玉珍的背影,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颊。 “姐姐,你脸上被刮伤了。” 碧桃抬眼看到香凝脸上的那道血痕,皱眉说了句。 说完,她便要伸手去摸,香凝摇头:“我没事,先回去吧。” 这玉珍倒是嚣张,香凝不得不感慨一句,自己同这二房是不是上辈子有仇。 先是裴永成,如今又来了个玉珍。 碧桃怀中抱着一盆夹竹桃,叹了口气:“那盆木芙蓉,我挑了好久的。” “爷和大夫人不喜欢惹是生非的丫鬟,那玉姨娘来势汹汹,你若不给她,她就能抢,到时候倒打一耙,罪名落到咱俩身上,少不了一顿板子。” 香凝笑着伸手摸了摸碧桃的头,谁让大夫人人淡如菊,端着高门贵女的谱儿,从不涉及这些人间烟火的事情。 碧桃到底是年纪小,想不通这其中的道理。 玉珍即便是个姨娘,但却在二爷跟前儿得脸,如此受宠,岂是她们两个丫鬟可以反抗的。 只是,香凝也没打算生生忍了这口气。 玉珍那指甲像是要嵌入她脸上一样,掐的她生疼,就跟三年前,那用着她手指上的拶刑一般。 等到入夜后,裴宴之回来,进了墨松苑,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口儿的香凝。 姑娘身姿如弱柳,裙摆随风飘扬,见到裴宴之,她笑着行礼:“爷。” “嗯。” 裴宴之淡声回了一个嗯,而后抬步朝着清逸居走去。 经过昨夜的疯狂,裴宴之如今也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面容冷峻,抿唇不语,一派威严的正经模样。 “小厨房做了爷爱吃的菜,奴婢这就让徐妈妈上菜。” 香凝跟在裴宴之身后,走到清逸居屋子的门口时,她步子一顿,说出了这句。 屋檐廊下挂着一盏用来照明的灯笼,香凝落后一步,可巧站在台阶下。 裴宴之闻言,侧身看她,她一仰头,脸颊靠近下巴位置的那道血痕,恰到好处的露给了裴宴之看。 男人微微蹙眉,还未开口,便见香凝低头。 “奴婢这就去。” 香凝刚准备转身,就听裴宴之吐出两个字:“回来。” “爷还有其他的吩咐?” 她低着头,乖巧的问了一句,裴宴之伸手,微凉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 白皙面庞上染着一层薄红,似乎是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撩拨的有些害羞。 倒是不似昨夜她将他推倒时的大胆。 “谁弄的?” 若非那道碍眼血痕,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打断了裴宴之的话,怕是他接下来的话就要变了味儿。 裴宴之眸光冷凝,如有实质,香凝听得出,他此时的心情有多糟糕。 府中的人都说大少爷裴宴之的性子,清冷疏离。 再加上他常年在大理寺中,身上总有肃杀之意。 旁人怕他怕的要死,恨不得见到就退避三舍。 只是他们不知道,若是裴宴之愿意将你划到他的羽翼之下,庇护着你。 那他就不会允许有任何人,在他的地盘,肆意妄为。 甭管香凝如今在裴宴之的心中是个用的还趁手的玩意儿,还是圈养起来的阿猫阿狗。 总之,香凝现在是裴宴之身边的人。 那个玉珍抢了裴宴之的东西不说,还在香凝脸上留了血痕,便是犯了裴宴之的忌讳。 香凝觉得裴宴之不会为了她和二房起争执,只是他要是想惩戒一个人,多的是手段。 可这话,不能从她嘴里说出来。 心思转了几转,香凝轻轻摇头:“没事的,奴婢去擦药就好。” 见她不肯说实话,裴宴之心里的不悦突然在这一瞬转为烦躁。 她不说,是觉得他不会护着她,给她讨回公道吗? 那他是不是还得夸她一句,还真是个识时务的丫鬟? “碧桃,你来说。” 裴宴之的手指摩挲在香凝的那道血痕上,带着剑茧的手指蹭的香凝有些疼。 眼角也因此挤出来些许泪花儿,看着可怜极了。 “回爷的话,是二房的玉姨娘。” 碧桃站出来,将今日在花房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待她说完,裴宴之才松开捏着香凝下巴的手。 “爷,奴婢不说,是怕爷动怒,爷在大理寺忙了一日,宅子里的糟心事,就不必拿出来让爷徒增烦扰。” “奴婢知道,爷是奴婢的倚靠,这就足够了。” 在裴宴之即将收回手时,香凝伸手握住他的手,一双眸子含羞带怯,而后低下头去。 看她多贴心,多在乎他的情绪,便是受了委屈,先想到的,也是裴宴之的心情。 这下,她之前说过心悦他的话,便不再是假话了吧。 第19章 爷忍忍可好? 香凝掌心柔软,带着温热,两只柔嫩的手才堪堪将他这一只大手握住。 她低头,昏黄灯光照在她脸上,更添柔和。 见裴宴之不说话,姑娘悄悄抬眼看他,与他目光相对后,又飞快移开。 似乎是在确认自己的话,自己的动作有没有惹他厌弃。 那一瞬,裴宴之突然想起她之前说心悦他的话。 他抽出自己的手,半眯了下眸子。 有些人,还真是为了得一个庇护,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先是心悦,如今又是庇护,说的裴宴之都要信了。 “成华,明日你留在府中,去外头的花房置办木芙蓉。” 好半晌后,裴宴之才淡声留下这句,香凝勾唇浅笑,没有多说什么。 她就说,裴宴之最讨厌别人动他的东西了。 成华笑着应下,待裴宴之进了屋子后,对着香凝道:“爷这是护着姑娘呢。” “成华哥,你也取笑我,不过,能得爷的庇护,我很开心。” 说这话时,香凝语气染上几分羞怯,好似她满心满眼都是裴宴之,听得人一颗心都快要化了。 香凝知道裴宴之习武,而习武之人,耳聪目明。 他们在外头说了什么,他在里头自然是能听见的。 所以香凝也没吝啬自己这好听的话。 不多时,徐婆子便带着一个丫鬟来上菜,香凝站在一旁给裴宴之布菜。 裴宴之手中拿着筷子,眼眸压下时,看到了香凝手上,指骨连接的关节处,缠着一圈儿早已淡下去的疤痕。 看那位置和模样,有些像是牢里用来逼供犯人的拶刑。 她的手上,怎么会有拶刑留下的痕迹? 裴宴之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用完一顿饭后,香凝伺候着裴宴之更衣,给他打水擦脸。 比起之前总爱在裴宴之面前卖弄自己的青竹。 香凝的伺候,便仅此而已,规矩过分的像是变了一个人。 全无昨夜的大胆放肆,勾的他失控沉沦。 就在香凝准备离开时,裴宴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香凝被他扯着,身子撞进他怀中。 她仰头,看到裴宴之喉结滚动,眸中染上几分暗色。 心中了然,香凝却不知,自己刚刚究竟是哪一个动作给了裴宴之信号,要他误以为自己今夜要留下? 可他不说,只是这般直勾勾的盯着她,活像是要将她身上盯出一朵花儿一样。 “爷昨晚弄疼了奴婢……” 香凝低头,声若蚊呐,而后踮脚将一句话落在裴宴之耳边。 她吐气如兰,身上好闻的皂角香犹如催人的迷香一般,让裴宴之呼吸都沉重了许多。 “有张嘴,受不住爷,爷忍忍可好?” 这话说的,放肆又大胆。 裴宴之松开香凝,出声让她离开。 香凝歪头,将一吻落在裴宴之耳边,这才急匆匆走出这屋子。 她耳尖红的像是能滴血,刚刚靠近裴宴之时,那心跳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香凝出了屋子,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等放浪形骸又十分露骨的话,她还是头一次说。 可香凝也实在是给不了裴宴之。 她是真疼,背上的伤还没好,其他地方也有些红肿,一走路,磨得她也难受。 再说了,有些时候,肉吃多了,就会索然无味,倒不如隔段日子喂一回,让人时刻保持着新鲜感。 待香凝离开,裴宴之坐在床上,眸色晦暗不明。 他还是头一次,对自己的欲望有了如此清晰的认知。 落在他耳边的那个吻,炽热又滚烫,裴宴之觉得,自己的耳尖似乎,也有些发烫了。 翌日清晨,香凝醒来时,成华早就带着墨松苑的小厮出去买花了。 裴宴之昨夜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成华也明白,这是为了给那个玉姨娘看看。 他们墨松苑要是想要花儿,裴府花房的那些可不够看。 所以,成华买回来的花,除了裴宴之点名要的木芙蓉,剩下的便是当季开的最好,最贵,最能彰显出裴宴之有钱的品种。 那一车花被花匠送进墨松苑时,不知多少人看到了。 尤其是打头的,被两人一起抬着的绿牡丹菊花。 听闻满上京都找不出第二盆一模一样的花,万金难买,名贵无比。 玉珍昨日从花房抢走的木芙蓉哪里能比起这盆绿牡丹菊花。 不过裴宴之买回来的这些名贵花草,除了在墨松苑留了许多,还特意让成华挑了几盆,送到裴大夫人所在的琼华院,还有老夫人在的宁福居。 裴老夫人得了裴宴之送来的几盆珍贵花草,无奈笑了下。 “那个玉珍,被老二宠的越发骄纵了。” 作为裴府的老夫人,她当然知道裴宴之今日是为了什么,大张旗鼓的去外面买花草。 他是男子,后宅的争斗那不是他能管的。 再加上这玉珍得宠,老二再怎么说也是他长辈,总不能要他直接去二房,惩治了那玉珍。 康妈妈扶着裴老夫人说道:“大少爷性子通透,为人处世也拿捏着分寸。” “老夫人既然觉得那玉珍太过骄纵,不如就让奴婢去小惩大诫一番,如何?” 听着康妈妈的话,裴老夫人长叹了一口气。 “你说说,这种事情,原本该是他母亲出面儿,可他那个母亲……罢了,你去一趟,给我好好的敲打那个玉珍,若是今后再这般目无礼法,我直接绑了她,卖给人牙子。” 裴老夫人用手中拐杖敲了敲地面,一脸的不满。 她都一把年纪了,想要的无非就是家宅安宁。 哪曾想,她一共就四个孩子,都能将这府中搞得鸡犬不宁。 “老夫人别动怒,奴婢这就去,保管让那玉珍消停一段时日。” 康妈妈给裴老夫人顺了顺气,而后便听她说道:“从明儿开始,晨昏定省,一日也不能少,舒坦日子过惯了,是时候给她们定定规矩了。” 免得这些个妯娌之间,见面如见仇人。 “是,奴婢晓得了。” 康妈妈一一应下,裴老夫人看着面前的名贵花草,被这些糟心事情烦扰,也没了兴致。 此时的大理寺中,才出了上京不到一日的明祥去而复返。 裴宴之见到他,皱眉下眉,而后便听他说道:“大人,那路为民如今,正准备来上京,邀请他来的,是庆王。” “路家和庆王?” 第20章 她又在勾他 明祥听到裴宴之的问话,点了下头:“是,庆王殿下办了一场品鉴会,特意请了凌安的几家商户前来上京,这其中就有路氏商行。” 听完明祥的话后,裴宴之身子向后靠去,手指轻点在椅子的扶手上。 庆王…… “我记得,庆王的女儿惠和郡主是不是要过生辰了?” “是,过段时日就是,裴府应该有收到庆王府的请帖。” 明祥站在一旁回了裴宴之这句,听到这话,裴宴之半眯了下眸子:“知道了。” 说罢,他站起身来:“若是路为民进京,盯紧他。” 要是路为民真和凌安的事情有关,那么,庆王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裴宴之伸手揉了下头,只觉得自己头疼的有些厉害。 明祥点头应下:“大人放心,属下会盯紧路为民的。” 两人商议完事情,裴宴之便回了裴府。 到了墨松苑后,他看着这满院子的花,再往里走,木芙蓉早就被香凝带着人规整好了。 不同颜色的花层次递开,显得整个清逸居都明艳了起来。 香凝手中拿着篮子,将散落下来的花枝捡起来,她站在花丛中,微微低头同蹲在地上的碧桃说着话。 姑娘唇角漾开一抹笑意,笑起来时,眼眉弯弯,很是开心的样子。 也不知碧桃说了什么,香凝脸色一红,手中拿着一枝花轻轻打在碧桃肩膀上。 “爷?” 成华搬着一盆花走进来,看到裴宴之站在清逸居的门口不进去,出声唤了一句。 听到这句,裴宴之回过神来嗯了一声。 “事情都办妥了?” 成华笑着点头:“都办妥了,按照您的吩咐,给大夫人还有老夫人都送了花草过去。” 这话说完,成华悄悄看了一眼裴宴之,然后说道:“香凝姑娘看起来也很开心。” “我问她了?” 裴宴之淡声说了句,眸光轻扫,成华赶忙低头:“是属下多嘴了。” 他话音落下后,裴宴之已经朝着清逸居的屋子走去,成华看着他的背影,耸了耸肩。 是没问,但是裴宴之一双眼睛都快将那头的香凝盯出个洞来了。 成华都不敢想,这要是哪日,爷真的对香凝上心,该有多宠爱她。 他抱着手中的花走到香凝身边道:“香凝,爷回来了,你快去伺候吧。” “我这就去。” 闻言,香凝将花枝放到篮子中,走出这片花海。 谁能想到裴宴之买了这么多,也得亏清逸居的地方够大,能够放得下这么多的花。 她走进屋子里,将手中的篮子放到一旁。 “爷回来了?奴婢去给您打水沐浴。” 坐在软榻上的裴宴之听到这句,抬眼看向走进来的香凝。 许是刚刚在花海中待了许久,她身上都沾染了些许花香。 即便两人中间隔着一段距离,裴宴之都能闻到。 “去吧。” 脑海中一瞬浮现出些许不合时宜的画面,裴宴之收回视线,端着茶盏的手握紧许多。 香凝点头,转身离开,吩咐人去烧水。 有了之前小厮给的那本册子,香凝伺候起来裴宴之倒是越发的得心应手了。 裴宴之白日几乎都不在裴府中,也就晚上回来用饭,休息过后,一大早就离开了。 剩下的时间,香凝可以自由支配,比起之前在琼华院伺候裴大夫人,别提多轻松了。 小厨房很快就将水烧好,搬到了一旁的偏房,香凝放了不少凉水进去,弯腰调试水温。 裴宴之走过来时便看到香凝撩起垂下的头发,沾湿的手落下几滴水珠,滴答一声落在浴桶中。 姑娘弯着腰,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身好似柔软的可以任由他折成任何角度。 香凝皱眉,总感觉身后有一道目光,灼热的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刺穿一样。 她甩了甩手,站直身子,一转身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裴宴之。 “爷?水好了。” 香凝险些被裴宴之给吓一跳,回过神来后,沉着的说了一句。 “下去吧。” 裴宴之走上前,将脱下的外衣放在竹屏风上,对着香凝道出这三个字。 香凝低头应下,从屋子里退出去。 刚刚她是看错了吗?裴宴之的眼神,怎么看起来,有几分不正常…… 她轻轻摇头,将脑海中的思绪甩走。 而屋子里的裴宴之泡在浴桶之中,丝毫没感觉到自己刚刚翻涌的气血有半分消散。 似乎随着这浴室中萦绕的香气,越发抑制不住了。 裴宴之长舒一口气,仰头靠在浴桶边缘。 为了得到他的庇护,她还真是无时无刻的不在勾她。 可偏偏,尝过一次后,得到的不是欲望的满足。 而是食髓未知的,无穷无尽的,永远都无法填满的那颗心。 食色性也,人之本性,果然是如何都压抑不住的。 香凝守在门口,莫名的打了个喷嚏,她揉揉鼻子。 这天也不算凉,怎么突然就打喷嚏了? 此时二房的绣春院中,二老爷裴致远搂着哭哭啼啼的玉珍安抚着:“小心肝儿,可别哭了,哭的爷的心都快碎了。” 玉珍哭的梨花带雨,伸出自己的双手道:“妾的手都被那康妈妈打肿了,这要是落了疤,可怎么伺候爷。” 只见那双白皙的手上如今红肿一片,康妈妈是领了裴老夫人的命令来敲打玉珍,下手自然不会轻。 况且,这玉珍仗着自己得二爷的宠爱,竟然还敢同大少爷抢东西。 康妈妈就是要让她记住这次,看她今后还敢不敢在这裴府中横行霸道了。 裴致远看着她手上的伤,越发心疼:“这个康妈妈,倚老卖老,仗着在母亲跟前得脸,竟然敢这么打你。” “爷,妾不过就是在花房拿了一盆花,就被这么对待,您之前可是许诺过妾的,说什么进了府,妾过得日子可是比夫人的日子还要好的。” “如今您看看,不过是要了一盆花,险些要了妾的一条命,妾不依。” 玉珍本来就不是什么安分的性子,如今挨了打,更不会善罢甘休。 一定是那个什么香凝告的状,这口气,她绝不会咽下的。 此时站在门口的裴二夫人董妍面上露出一抹冷笑。 “我倒是不知,二爷何时起了休妻的念头。” 第21章 哭起来过分好看 丫鬟春兰上前一步将门推开,董妍缓步走进来。 裴二夫人家中从商,自是财大气粗的很,满头珠翠华贵非凡。 如今整个二房的吃穿用度,皆是董妍所出,是以,听到她那句话,裴致远还愣了下。 休妻是万万不可能,休妻了,他的吃穿用度哪里来。 “夫人怎么来了?” 裴致远想要松开玉珍,上前一步,却被玉珍挽住胳膊,动弹不得。 春兰将椅子搬到门口,让董妍坐下。 “那还得谢谢二爷新纳进来的妾,惹了老夫人不快,打明个儿起,整个裴府,都得给老夫人晨昏定省去。” 董妍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裳,在裴致远还没说出话时,她抬眼看向玉珍。 “二爷要纳妾,我从不拦着,知道为什么当初您要纳她,我就是不依吗?” “且不说脾气秉性如何,玉珍花楼出身,二爷纳她进门,将我们二房的脸面放在哪里?” 她给他挑了那么多家世清白的妾侍,到头来,还是被这个狐媚子给勾走。 为了她,裴致远第一次打了她。 打那以后,董妍的心就彻底冷下来了。 “花楼娘子怎么了?妾也只伺候过二爷一人。” 玉珍冷哼一声说出来,董妍眼中带着几分轻蔑道:“伺候过几人,你心知肚明,不说出来,那是我给二爷留着脸呢。” “二房本就不是老夫人嫡出,二爷在朝中还只是个六品修撰,人微言轻,你若真的为二爷好,就要夹起尾巴做人,少给他惹麻烦。” 董妍字字句句都像是一把刀子一样扎在玉珍和裴致远的心上。 玉珍拉着裴致远,不满的晃了晃他的胳膊。 “少给我做这些勾栏样式儿,我之前不动你,是懒得和你计较,但看来,你是没明白我的意思。” 说罢,她抬手,身后的春兰上前,对着裴致远行礼。 “夫人给玉姨娘请了教养嬷嬷,是宫中出身,定能好好教导姨娘规矩,不给二爷丢脸。” 春兰伸手就掰开了玉珍拉着裴致远的手,连拖带拽的把人拉下床。 玉珍为了跟裴致远诉苦,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裳,轻纱若隐若现,曼妙身姿更是惹眼。 惹得门口的小厮频频落下视线。 “再看我把你们的眼睛挖了!” 裴致远赶忙脱下自己的外衣给玉珍披上。 “董妍!你这是做什么?!” 他仰头去看董妍,却见她目光冷冽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二爷在裴府什么地位,心里没点儿数?” “她要是继续不守规矩,难保将来会惹下什么大祸,我这是在帮她。带下去,学不会规矩,不准给她饭吃。” 听着这话,玉珍呜咽着,直接被春兰堵了嘴带出去。 裴致远眼巴巴的看着,却无可奈何。 目的达成,董妍也站起身离开,她当初被裴致远的样貌迷惑,一心只想嫁给他。 哪曾想,婚后两人的日子过的一日不如一日。 裴永成的那个性子,简直同裴致远如出一辙。 两个人都是一个赛一个的风流。 教训完了老子,董妍便去了凌波馆,处置了几个裴永成的妾侍,还给他留了两个老嬷嬷。 勒令裴永成,明年科考,若是继续落榜,她就把他丢出去,任由他自生自灭。 而且在这段时间内,他若是敢继续霍霍家里的丫鬟,亦或者出去喝花酒,她就把他的腿打断。 裴永成一脸的生无可恋,实在是想不通,这二房里,谁又惹了他娘不快。 可苦了他了。 二房的事情,自然是有人去宁福居告诉了裴老夫人。 裴老夫人满意的点头,当初她就是看中了董妍这幅雷厉风行的性子,如今裴家交给她打理,也算是没用错人。 翌日清晨,裴宴之正准备起身去大理寺,就听到外头有几分嘈杂的声音。 好似是谁在哭一样。 他皱眉,披上外衣走出去,一出门便看到了不远处的香凝和碧桃。 香凝一双眼泛红,小声的抽泣着,碧桃嘴里还嘟囔着:“那个青竹明显就是故意的。” “还好当时姐姐躲得快,这要是那一汤盅的粥全落到姐姐身上,可不得落下一大片疤。” 碧桃手中拿着药给香凝上着,香凝抬手擦了下眼角不自觉流下的泪。 “无妨,她也没讨到好。” 被青竹撞到的那一瞬,香凝反手就拉住了她,两个人都被那粥给洒到身上,青竹伤的估计比她还重。 “是是是,姐姐聪慧,可是说白了,咱们当奴婢的,即便是受了伤也得伺候主子,我是担心姐姐的伤。” 碧桃叹了口气,那后背的伤还没好,如今手上又添了一片。 香凝启唇,刚准备开口回话,就见到了站在屋子门口的裴宴之。 男人视线有几分冷凝,面容隐在晨起的雾气之中,看不真切。 她赶忙将自己的袖子拉下来:“爷,您醒了,奴婢伺候您起身。” 说着,她起身朝着裴宴之的屋子走去,而裴宴之早就进去了。 香凝走进来,刚准备去打水,就被裴宴之唤了过去,她有几分疑惑的走过去,而后,裴宴之伸手,将人拉到自己怀中。 他握着她手腕的地方,正是那片被烫伤的肌肤。 裴宴之收紧力道,不言不语,唯独一双眸子,如鹰隼一般,盯着她。 香凝皱眉,脸色有几分苍白。 “疼……” 就在裴宴之手中力道还要加重的时候,香凝终于是喊出了一个疼字。 “我还以为,你不疼呢。” 裴宴之松了力道,用手指勾住了她的衣袖,露出一小块儿还未消散的红痕。 “你不是挺牙尖嘴利的?怎么每次到了我这里,都跟个哑巴一样。” “我身边不需要哑巴伺候。” 只看了一眼,裴宴之便松开了香凝的手腕,香凝踉跄几步,往后退了下。 裴宴之也不知心底的烦躁从何而来,只知道,他不喜欢这片完美无瑕的肌肤上,有伤痕。 闻言,香凝立马会意,而后跪下:“爷宠奴婢,可奴婢不能仗着爷给的底气去欺负人,再者,青竹伺候了爷这么久……” “香凝,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若是不想和青竹落得一样的下场,那你就要变得比她有用。” “因为我的身边,不需要没用的人。” 裴宴之话音落下,香凝抬头看他,那双泛红的眸子含着委屈,泪珠将落不落。 他的手再次收紧,眸光幽暗。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人,哭起来比笑还好看,过分的,让人想欺负。 第22章 给大少爷择新妇 香凝垂眸,轻眨了一下眼,泪珠滴落在地上。 “那爷罚奴婢吧,是奴婢给爷丢脸了。” 她当然知道,眼泪流多了,会惹得裴宴之厌烦。 可有时候,香凝能够从裴宴之的眼睛中看到一抹,她哭时,他浮现在眼底的兴趣。 哪怕只有一点点,那也足够了。 那便说明他对她的眼泪,并不感到厌烦,相反,她的眼泪对他而言,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我为什么要罚你?” 裴宴之换了个坐姿,双腿交叠,有几分宽松的衣袍变得松散些许,露出他的肌肤。 香凝没有抬头,却感觉到他的目光重新投在自己的身上。 “今后奴婢若是受了欺负,就要狠狠的回过去,因为爷的身边不需要没用的人。” 说完这句,香凝这才仰头去看裴宴之,一双眸子含羞带怯:“爷就是奴婢的底气和倚靠。” 听着香凝一句接一句的话,裴宴之唇角微微弯起。 且不论香凝的真心,光是她的话,就挺让人舒心的。 哄人的本事,她倒是学的很好。 “下去吧。” 裴宴之没再多说什么,只说让香凝下去。 她站起身,走到裴宴之身边,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歪头问道:“那爷不会赶奴婢走吧?” 裴宴之轻抬眼,看着她向下看来的目光。 “你若能做到,自然可以留在这里。” 听到这句,香凝抿唇浅笑,松开了拉着裴宴之衣袖的手。 “奴婢去给爷打水。” 有了他这句话,香凝便知道,她刚刚的话已经过了他的心。 被烫伤的事情,香凝本来就没打算告诉裴宴之,而是想让裴宴之自己发现。 有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和让裴宴之自己发现,意义是不一样的。 香凝也不想在裴宴之心中再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在她还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离开裴府前,她只想过安稳日子。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三年来,她很少出裴府,这么久了,那些人应该早就不在上京了吧。 正好再有两日便要发月银了,可以借机出去看看。 想着这件事,香凝伺候着裴宴之用完饭,将他送出裴府后便去寻了徐婆子。 徐婆子偶尔也会出去买菜,向她打听一些事情,再合适不过了。 “你要出府啊,碧桃跟你一起吗?” 徐婆子问了一句,香凝点头:“我们一起出去,许久没出去,也想置办一些东西。” “您知道,哪里卖绣品的价格最公正吗?” 听到香凝的问话,徐婆子想了想道:“平顺街那块儿有个绣坊,卖绣品的价格最是公正,你那好手艺,想来是能卖个好价格的。” 听到徐婆子的话,香凝笑着轻点头。 “那就多谢徐妈妈了。” 说完,徐婆子摆摆手表示没事,而后就见香凝转身离开。 她之前算过自己的银子,这三年来,她用钱的地方少得很,基本全都存起来了。 只是要想给自己赎身,却依旧还差一半的银钱。 所以香凝想着卖一些绣品用来换银钱,反正裴宴之白日也不在家中,她有时间。 可她的女红是母亲所教,香凝怕被人认出来,只能先去打探一番。 此时的宁福居中,裴老夫人坐在上座,下头坐着裴大夫人和裴二夫人。 两人手中都捧着一杯茶,不动声色的看着裴老夫人。 眼波流转间,便好似已经说了无数句话。 “前段时日,我病了,大爷为了让我好好养病,府里的事儿,都没跟我说。” 裴老夫人轻抿一口茶水,语气淡淡的说着。 裴大夫人秦碧君和裴二夫人董妍没有出声,等着老夫人的下一句话。 “如今我身子大好,这晨昏定省的规矩也该重新立起来,毕竟咱们裴府是书香门第,不能没了规矩。” “只不过今日将你们留下来,还有一件事。” 说到这里,裴老夫人将茶盏放下,视线落在秦碧君脸上。 “再有几日,是惠和郡主的生辰,咱们裴府自然是收到了请帖,庆王独宠他这个小女儿,届时去的,都是满上京的贵人。” “宴之还有永成都到了成婚的年纪。” 裴老夫人视线一转,又看了董妍一下,话语戛然而止。 裴永成虽说是个纨绔,名声在上京也不好,但再怎么说,也是裴家子嗣。 前头大哥争气,只要他不想尚公主,娶郡主,这婚事向下看,也是能有的。 “母亲的意思是,想让宴之同惠和郡主?” 秦碧君出口说了一句,裴老夫人摇头:“郡主身份高贵,牵扯的利益纠葛太多了,宴之如今是在为太后做事,这样的姻亲,要不得。” “我身子不大好,那日去不了,你们二人带着家中孩子过去,切莫失了我们裴府的脸面就是。” 对着两个儿媳说完这话,裴老夫人让董妍先起身回去。 “碧君啊,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心中始终堵着一口气,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也得放下了。” “你是宴之的母亲,不要只关心他如今坐到了什么位置,能给你带来什么样的脸面,你得多关心关心他旁的事情。” 裴老夫人侧身对着秦碧君说了一句,看她神色淡淡的模样,就知道自己这话,她是没往心里去。 她无奈叹了口气,也不怪裴宴之和她不亲近,当初,那么小的孩子…… “我属意的,是刑部侍郎家的女儿,叫闻采芙,惠和郡主的生辰宴上,闻夫人会带着她去,你到时可以同闻家聊聊。” 老夫人交代完,便听到秦碧君颔首示意,点头应下。 她别过头,摆摆手让秦碧君退下了。 “你瞧瞧,这裴府大大小小的事情,她是全然不在乎。” 看着秦碧君的背影,裴老夫人气的险些晕过去。 一旁的康妈妈赶忙过去安抚她:“老夫人别急,咱们大少爷有您给操持着,等到时候成了婚,自然有新妇照顾。” 至于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多管,唯恐沾染了这世俗肮脏的裴大夫人,若是她还看不清现实,怕是只会和自己的丈夫还有儿子越走越远。 “我还能活多少年,她怎么就这么看不开,当初,我真是瞎了眼,为老大选了她做媳妇,本想着,秦家也是书香门第,教养出来的女儿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谁曾想,清贵人家,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第23章 恩将仇报裴宴之 裴老夫人一想起这件事,悔恨的肠子都要青了。 “罢了,你说的也对,等到时候,宴之的新妇入门,也不需要她再来做什么。” 听到裴老夫人的话,康妈妈点头应下:“老夫人说得对,您可莫要再因为这些事情给气着了,得不偿失。” 说着康妈妈又给裴老夫人顺了顺背。 而回到琼华院的秦碧君想起老夫人的话,阖眸深吸一口气。 “我的儿子,怎么就不能娶郡主了,她倒好,偏偏挑了一个侍郎家的女儿。” 秦碧君这辈子唯一的目标,就是要做诰命夫人。 所以从小到大,她对裴宴之的要求一直都很严格,别的孩子正是好玩的时候,裴宴之就已经坐在学堂读书了。 起早贪黑,日夜不休,当然,他也没辜负自己这么多年的苦读。 一次便考中,而后入了大理寺,再成了大理寺卿。 裴宴之是秦碧君的骄傲,但凡她出去参加贵妇之间的应酬,旁人都要说她有个好儿子。 她培养了裴宴之这么多年,绝对不能让他的婚事,就这么被老夫人随意摆弄了。 廖妈妈看着秦碧君眼中的势在必得,摇摇头,大夫人还是不明白,老夫人的良苦用心。 只是可怜大少爷了。 傍晚时,裴宴之从大理寺出来,正准备回家,就看到了一辆马车,正是自己父亲裴峰的。 裴宴之视线落在马车上,看着裴峰从马车中搀扶出来一个妇人,然后,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被他抱下来。 他眼中划过一道暗芒,眼神有几分冷意。 裴峰是在都水局任职,因着要治水,几乎是常年不回家。 父子二人一年内见面的日子,屈指可数。 他总说忙,不回家,裴宴之也知道,他是不想见到母亲。 裴峰在外养外室的事情,在裴府中也算不得什么秘密。 只是亲眼所见,裴宴之的心也不免有几分波动。 他的父亲,在他过往的人生中所扮演的角色,便是母亲口中的负心汉。 裴宴之从未得到的父爱,裴峰全部给了别人。 “走吧。” 跟在他身边的成华自然看到了这一幕,他欲言又止,看着裴峰小心翼翼呵护的模样,只觉得嘲讽。 裴宴之的马车同裴峰擦肩而过,马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裴峰看去,便看到了马车上挂着裴府二字。 “爷,怎么了?” 一旁的妇人见他愣神,上前来拉住他的手。 见状,裴峰轻摇头:“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今日是他小儿子的八岁生辰,他一早便定了望江楼的位置,要带着儿子来用饭的。 裴峰弯腰将孩子抱起来,拉着妇人的手走进去。 只是心中却不由得想起那辆马车,看样子,似乎是他大儿子裴宴之的…… 香凝在清逸居中,估算着裴宴之差不多也要回来了,便吩咐人去准备沐浴的水。 刚出屋子便和裴宴之打了个照面。 “爷,您回来了……” 她话说了一半,裴宴之连看他都没看他一眼便进了屋子,还吩咐了人不要进来。 香凝有几分疑惑,看向成华。 “爷今日在外头遇见大爷了。” 成华只说了一句,香凝便了然点头。 她进府的时候,听人说过,大爷同大夫人的关系不太好。 除了三少爷生母的事情,便是因为大夫人多年来,从不让大爷纳妾。 别人都说,大夫人管大爷管的很严,再加上大爷常年在外治水,大夫人疑神疑鬼,总是怀疑大爷,夫妻感情自然是越来越不好。 可裴宴之会只是因为见到他父亲,便心情不好吗? 香凝想不通,但他说了不需要人吩咐,所以香凝也没往跟前凑。 等了一刻钟后,她做做样子问裴宴之是否要沐浴更衣,里头传来了不用二字。 一直到了戌时末,裴宴之都没从屋子里走出来。 香凝从自己屋子出来,看到还亮着灯的方向,打了个哈欠。 她都快要睡一觉了,裴宴之的房门依旧紧闭着,她突然有些好奇,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正想着这件事,香凝就看到那扇门被人打开,裴宴之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两人四目相对,香凝莫名觉得有几分尴尬。 “爷。” 都被看到了,香凝也不好意思就此离开,只好上前对着裴宴之行礼。 男人目光下移,落在她身上,看着她穿着一身单薄的亵衣,身上披着外衣。 乌发散落下来,一张脸更显几分清丽。 在月色的照耀下,那双眸子看向裴宴之时,都好似多了几分温柔。 他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她,盯得香凝有几分头皮发麻。 “爷可是饿了?奴婢给您下一碗面吧。” 这个时辰了,徐婆子早就歇下了,香凝也只能给裴宴之下一碗清汤面。 裴宴之没有拒绝,颔首示意。 香凝笑着点头,先回了自己屋子换好衣裳,挽好发,这才去了厨房。 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和裴宴之是不是有什么莫名其妙的禁锢,为什么总能恰到好处的遇上。 她只想哄着裴宴之,安安稳稳的在裴府待着,等攒够了钱就离开裴府。 香凝一边想着这些事情,一边下面,没多久,一碗热腾腾的清汤面便被端了过来。 裴宴之坐在桌子旁,手中还拿着一本书在看。 “爷,面好了。” 香气传来,裴宴之也放下了手中的书看向香凝。 “奴婢手艺没有徐妈妈好,爷将就着吃一口。” 面碗被香凝朝着裴宴之推了下,裴宴之接过筷子,用了一口后便停下了。 香凝以为是不合胃口,而后便听裴宴之问了一句:“你大半夜不睡觉,在做什么?” “啊?” 听到这句,香凝啊了一句,而后反应过来。 “奴婢担心爷,便出来看看。” 她要是睡着了,他现在吃的这碗面是哪里来的,竟然还敢怀疑她别有用心。 还好这段时日和裴宴之相处,香凝也能悟出来些许东西。 “这么担心我?那今后,你来给我守夜吧。” 裴宴之微微抬眼看着香凝面上的表情,见她有几分错愕和不可思议,唇角勾起浅淡笑意。 那些烦闷的不悦心情,也随着她的表情,消散许多。 他就喜欢看她有苦说不出的表情。 似乎,枯燥乏味的生活,也因着这小骗子的话而变得鲜活几分。 香凝脸上的表情只存在一瞬便立马调整好。 她发誓,以后她绝对不多此一举。 好心好意给他煮面吃,他倒好,恩将仇报! 第24章 今夜等我回来 直到一碗清汤面用完,裴宴之也没再多说什么。 待他用完后,香凝便将碗收走了,一想到要给裴宴之守夜,香凝便如鲠在喉。 她干嘛多此一举。 长叹一口气,香凝抱着被子便去了裴宴之的屋子,一扇屏风将那张床同外面的软榻隔开。 香凝自觉地将被子放到软榻上,轻声说了句:“爷有事唤奴婢就好。” 屏风后传来裴宴之的回话,香凝这才和衣而卧,拉过被子盖上。 身边多了个人,两人都有些睡不着,裴宴之躺在床上,侧目看向屏风外,软榻上的那个身影。 香凝睡觉还算规矩,入府三年,要是学不会为奴为婢的规矩,早就被管事妈妈给打出去了。 她侧身躺着,双眼却是睁着看向窗外。 漆黑的夜里,夜幕如同墨染一般,月明星疏,香凝却不由得想起三年前的事情。 阿娘临终前拉着她的手,要她跑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她不明白,为何一向憨厚老实的爹娘,会招惹那样穷凶恶极的人。 香凝低头,看着自己手上已经消散的伤痕,即便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她还是永远都记得,拶刑的痛苦。 十指连心,锥心之痛。 不知过了多久,香凝才迷迷糊糊睡过去,她蜷缩着身子,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阿娘,要是你知道,我为了活下去,做了这么多不好的事情,会不会怪我…… 还有她那被裴宴之锁着的香囊,到如今她都没能拿到手中。 翌日清晨,里头的裴宴之刚动了一下,香凝就已经睁开了眼。 她赶忙起身,将被子叠起来后,轻手轻脚的走出去,自己洗完脸,收拾好再回来,裴宴之也醒了过来。 男人坐在床边,以往有几分冷冽的神情突然显得有些慵懒。 似乎是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事实上,裴宴之也没想到,身边多了个人,从一开始的不适应,竟然到最后会坦然接受。 香凝的身上,总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除了最先开始闻到的味道,裴宴之觉得,这股香气是有几分熟悉的。 只是他有些想不起来罢了。 “爷,奴婢伺候您更衣。” 香凝将手中的水盆放到一旁后,走到屏风旁说了一句。 裴宴之抬手揉了揉眉心,让她进来。 拿过官服给裴宴之一一穿上,整理好衣摆后,香凝刚要起身,突然看到裴宴之衣摆上的一个缺口。 “怎么了?” 她停在原地不动,裴宴之心生疑惑,出声问了一句。 香凝拉住那片衣摆道:“一会儿就好,我给爷补一片绣花上去。” 裴宴之低头去看,看到那上面的裂痕,昨日审问犯人时,一时不察,被他夺了刀。 侧身躲避时,被他划到了衣摆。 不多时,香凝拿着针线篓子回来,穿针引线,很快便将那裂痕补上了一尾锦鲤。 红金丝线交相辉映,倒也不显突兀。 等到香凝起身时,裴宴之突然伸手揽住她的腰身,香凝面上染上几分茫然。 “今夜等我回来。” 裴宴之看着她眼睛,留下这句后便走了。 只留下香凝站在原地,像是被他的话给镇住了一样。 今夜,等他?什么意思? 该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等裴宴之到了大理寺后让明祥将上次的证据拿出来。 包着染血金镯子的素帕上,清隽秀雅的竹叶落在一角。 “你来看,这个针脚的走法是不是一样。” 裴宴之指了指自己衣摆上的锦鲤,而后又将素帕上的竹叶给明祥看。 明祥弯腰看了下,视线移到那竹叶上,皱了下眉:“是有一些像,只是细微处不太像是一个人绣的。” “你之前说过,这金镯子是出自路氏商行的珍玉坊?” 听到裴宴之的问话,明祥点头应下:“是,怎么了大人,是有什么新发现吗?” “成华,你去买些布料来,就跟这个素帕的材质一样就行。” 门口的成华走进来,听到裴宴之的吩咐,他点头应下。 路氏商行,路香凝,若非裴宴之之前看过香凝的卖身契,兴许还真不会往这方面想。 这天底下,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或者说,即便香凝跟路氏商行没关系,那她这一手绣法,也绝对有老师教她。 “大人,太后娘娘宣您进宫。” 门口传来手下的传话,裴宴之嗯了一声,整理了下衣服,起身走出大理寺。 马车朝着皇宫的方向行驶过去,裴宴之在宫门口遇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安平侯魏子骞。 两人同为太后办事,只是魏子骞这人,惯会溜须拍马,倒是很讨太后的欢心。 “裴大人,许久未见了。” 魏子骞长相有几分妖孽,笑起来,一双桃花眼更是显得有几分妩媚多情。 上京城中的人都说魏子骞这幅容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做了太后娘娘的面首呢。 “安平侯。” 裴宴之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依照礼仪规矩给他行礼,说完便走了。 身后的魏子骞看着裴宴之的背影,呸了一声。 “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呢,我呸。” 魏子骞脸上浮现出几分怨恨。 若非裴宴之的出现,如今在太后娘娘身边最得宠的就是他。 可裴宴之一来,原本许诺给他的位置就成了裴宴之来接管。 这个裴宴之,当真可恶。 “爷,那个安平侯气的脸都歪成什么样了。” 成华没忍住笑了一声,这魏子骞向来跟裴宴之不对付,事事都想压裴宴之一头。 奈何没什么能力。 裴宴之没有多说,跟着内侍到了慈宁宫后,还未进去,就听到太后厉声呵斥一声。 “连杯茶都泡不好,哀家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听到这话,只听扑通一声,再然后便是宫女求饶的声音。 不多时,那宫女被人拖出来,门口的宫女才开口说道:“娘娘,裴大人来了。” “进来吧。” 裴宴之抬步上前,宫女挑开珠帘,推开了殿门。 殿内两侧的香炉中燃着名贵的盘香,不远处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华服美人。 虽然年纪已有三四十,可一张脸保养得当,瞧着十分年轻。 “这么长时间了,赈灾银失窃的案子,还没着落吗?” “微臣这里有些线索,只是不知,娘娘是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第25章 她要让她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坐在桌子旁的冯太后轻笑出声,而后让裴宴之坐下。 “坐吧。” 裴宴之行礼后,坐到了冯太后的对面,一旁的宫女上前给裴宴之倒了一杯茶。 “宴之的话里,还有话,只是哀家倒是不知,你何时成了这般吞吞吐吐的性子了。” 冯太后抬眼看向裴宴之说了句,而后就听裴宴之道:“微臣的话里没有话,只是想问问太后,这桩案子,您想要怎么解决。” 裴宴之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有了冯太后的态度,他才好决定自己要怎么做。 “自是按照我大庆律法处置,天子犯法,与民同罪。” 冯太后半眯了下眸子,声音带着威仪道:“先帝临走前,拉着哀家的手,再三叮嘱,大庆的江山托付给了哀家。” “可你也看到了,朝堂之上,暗流涌动,是人是鬼都想将哀家和陛下拆吃入腹,要想稳住朝纲,太难了。” 她曾经也是被先帝捧在手掌心疼宠的人,可以无忧无虑,不用管任何事。 可如今,她是太后,是陛下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若是她倒下了,那些人,不知要怎么欺负她的孩子。 “宴之,哀家将你提拔上来,便是欣赏你的脾性,在这朝堂之上,人人都想明哲保身,但你不是,明白吗?” 冯太后的身子靠后,靠坐在椅子的软垫上。 裴宴之自然明白冯太后的意思。 “微臣定会忠于大庆江山,忠于陛下。” 有了裴宴之这话,冯太后笑意加深:“哀家给你一道密令,持密令行事,若有阻拦,先斩后奏。” 听到这句,裴宴之放下茶盏起身谢过冯太后,贴身女官很快就将那个密令拿来给了裴宴之。 裴宴之接过,再次行礼,这才离开了慈宁宫。 冯太后看着他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但愿她选中的人,将来能够是陛下的肱股之臣吧。 裴宴之从殿内走出来便遇到了站在门口的魏子骞。 见冯太后同裴宴之在里头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魏子骞狠狠瞪了他一眼。 而后便见宫女出来请魏子骞进去。 裴宴之也没管魏子骞的态度,拿了密令出了宫。 凌安前半年遭了水,朝廷拨了不少银子过去,却在运往凌安的途中,被土匪抢走。 五万两赈灾银,最后找到的,只有空箱子。 听负责剿匪的将领说,在那土匪窝里都没搜出来一两银子。 难不成这银子还会长了腿跑掉吗? 再者,五万两银子,官府出的库银,每一个银子上头都有印记,想要脱手可不容易。 这么大一笔银子,光是运输都是问题。 除非,熔银。 案子移交到大理寺,由裴宴之接手后,他也只查出来,帮助这伙土匪提前得知消息,跑的一干二净的人,是凌安一个县令。 叫做袁开明,而他在他们查到之后,假死逃脱了。 那个染血的金镯子,是明祥在袁家火海废墟中找到的。 裴宴之阖眸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在马车的小几上不停的敲着。 幕后之人,或许冯太后的心中也早有了怀疑的人选,只是没有证据,不好抓人。 此时的裴府中,香凝正在教碧桃绣东西。 之前老夫人赏的布料,她留了一点儿,准备给裴宴之做个香囊。 好给他卖个好,所以今日得空,她便开始动手做。 香囊做起来不费劲,没多久,那上面的绣花就绣好了。 碧桃看到后,也嚷嚷着要学,香凝便让她坐下。 “这绣花讲究的是针随心动,你想绣什么,就在心里想着它的样子,你看。” 在香凝的手中,小巧的绣花针灵活的很,一尾小金鱼便这般活灵活现的出现。 “神了,姐姐你这绣法,便是去绣坊当个绣娘都绰绰有余啊。” 碧桃拿着那绣棚左右看着,开心的不得了。 香凝笑着摇头,没有回她的话。 她的绣活是阿娘教的,当年家中贫穷,也是靠阿娘卖绣品来换钱。 只是没想到,她学成后,绣的第一幅绣品,就给家中招惹来了杀身之祸。 所以打那以后,香凝就很少再去绣东西了。 对于她而言,这样的技艺,是要命的。 “姐姐这香囊,瞧着怎么是男子佩戴的,这是兰花?” 碧桃趁着香凝不注意,一下拿走她手中的香囊。 “哎……” “姐姐给爷做的?真好看,我也想要嘛,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碧桃手中拿着那香囊,香凝起身去追:“快还给我。” 两人正打闹着,碧桃突然撞在一人身上,她拿着香囊转身一看,正是青竹。 “没长眼吗?” 青竹站在清逸居外,碧桃刚刚跑着跑着,不小心跑到了门口,这才撞上青竹。 “撞到你,是我对不住。” 碧桃出声对青竹道歉,说完后,青竹的视线落到她手中的香囊上。 再一想到刚刚碧桃的话,青竹握紧了手中的东西,转身离开。 “莫名其妙。” 碧桃以前在这墨松苑中,就不喜欢青竹,总觉得她端着一副架子,看起来就像是把自己当做这里的女主人一样。 哪曾想,到最后,竟然会被赶出清逸居。 “好了,快还给我吧。” 香凝伸手过去,碧桃笑着还给她。 “爷看了这香囊,一定会喜欢的。” 香凝倒是没想那么多,她只想着,看看到时候能不能用这香囊,换出来她的香囊了。 青竹脚步急匆匆的走到自己的屋子门口,低头看向摊开的手。 那上头放着她亲手绣的荷包。 自从不在清逸居中伺候,青竹就是连裴宴之的面儿都见不到了。 凭什么那个香凝可以这么一帆风顺的得到爷的宠爱。 不甘心,她不甘心! 她走进屋子里,用剪刀将这荷包剪的稀碎。 “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青竹恶狠狠的说了句,原本那张有几分清冷出尘的面容也在这一瞬变得扭曲起来。 想起前两日在府中遇到的那个丫鬟,青竹眸光一瞬变得危险许多。 香凝,我倒要看看,要是你害了爷的性命,还能不能留在这墨松苑,留在清逸居中! 她要让她,这一辈子都没法儿再翻身,还要让她被卖到花楼去。 等着吧。 第26章 她是讨人疼的姑娘 香凝拿着香囊回到清逸居后,便跟碧桃说,要她这些日子小心一些。 刚刚看青竹的眼神,不像是能善罢甘休的。 碧桃点头,还说自己给香凝带来麻烦了。 香凝笑着摸摸她的头表示没事。 傍晚的时候,裴宴之带着成华回了清逸居。 香凝刚打水过去,就见裴宴之脱了外衣,抬眼看她。 他那眼神,直勾勾的,跟晨起时看她一模一样,香凝的心跳不免加快,想到了他的那句话。 “过来。” 裴宴之坐在软榻上,朝着香凝微微勾了下手指。 香凝只好迈开腿走过去,而后便听裴宴之道:“你很擅长刺绣?” 这句话问的莫名,香凝低头回他:“奴婢只会一点。” 藏拙是为了更好的活着,所以香凝不会多说什么。 听她这么回,裴宴之没再多说,出声唤了成华进来。 成华手中拿着几块儿上好的布料走进来。 “晨起绣的锦鲤不错,不过我更喜欢竹叶,给我做身衣裳吧。” 裴宴之语气淡淡,倒是听不出别的意思,可香凝的心中却如临大敌。 他会是那种因为自己绣了一尾锦鲤,而想到让自己给他做衣裳的人吗? 只怕是有别的目的吧。 “爷喜欢什么样式的?” 香凝面上不显,伸手接过料子问了句,裴宴之端起一旁的茶水道:“随你,合身就行。” 他想看的又不是衣服的样式,而是香凝的绣法。 “那劳烦爷起身,奴婢给您量体。” 香凝躬身行礼说了这句,唤了碧桃进来将料子先拿下去。 正巧裴宴之的书房内就有软尺,香凝走过去拿了过来,示意裴宴之起身。 见状,成华也识趣的退了出去。 房间内只剩下香凝和裴宴之。 裴宴之站起身,任由香凝用软尺给他量体。 “爷给的料子好,只是绣竹叶,兴许有些单调,爷还喜欢什么图样?奴婢添些上去。” 香凝站在裴宴之身后问了句,只听裴宴之淡然开口说:“没了,你看着办吧。” 听到这句,香凝低头隐去眸中情绪。 看来,裴宴之想要的,并不是衣服的款式,他特意强调了竹叶,是这竹叶有什么不同吗? 身后温热的躯体虚虚环着裴宴之的腰身,她说话时,吐息落在他的后背上。 不知为何,裴宴之只觉得自己浑身有些痒。 就在香凝准备收回手的时候,裴宴之拉住了她的手腕,将人扯到自己身上。 “爷?” 香凝的脸贴在他的身上,让裴宴之更觉身体的反应有些难耐。 “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好半晌后,裴宴之才松开握着香凝手腕的手,出声让她下去。 香凝能感觉到,刚刚裴宴之身躯的轻颤,似乎是因为她骤然的靠近。 她低头,将软尺收好后就离开了。 裴宴之重新坐下,深吸了一口气,自己这意志力,自从上次的放纵后,越来越难以克制了。 她一靠近,他的心就像是被投下一颗石子儿,涟漪荡起一圈又一圈。 今日这顿晚饭,自然是成华伺候着裴宴之用的。 等到入夜后,香凝便来了裴宴之的屋子给他守夜。 裴宴之睡觉很规矩,也很老实,半夜也不需要香凝频繁起身。 给他守夜,也算轻松。 只是今夜不知怎么回事,香凝听着躺在里侧的裴宴之翻来覆去的声音,像是有什么烦心事一样。 这声音搅扰的香凝也有些睡不着。 “香凝。” “爷,怎么了?” 听到裴宴之喊她的名字,她坐起身,问了裴宴之一句,而后就听裴宴之让她过去。 香凝有些疑惑,只是裴宴之都喊她了,她也不能不去。 将衣服拢好后,香凝朝着裴宴之走过去。 男人半靠在床头,身上只盖着一床薄被,他让香凝走到床边,直接伸手拉住她。 香凝被他拉到床上,摔到他身上。 裴宴之伸出另一只手,落在香凝的脸颊旁。 她的头发散落下来,一张小脸不施粉黛,眸光染上几分茫然。 手指弯曲,裴宴之的指尖勾了勾香凝的脸颊,而后他向后探去,扣住她的头,带着她靠近他。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香凝都能看清楚裴宴之脸上的绒毛。 “爷……” 香凝的手撑在床上,看着他凑过来,湿热的唇瓣从浅尝辄止再到暴风雨落。 裴宴之像是要确定某种答案一样,在香凝还未反应过来时,将那件仅剩的最后一层衣裳扔到了地上。 她知道,给裴宴之守夜,或许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毕竟裴宴之是个正常的,血气方刚的男人,他可以忍一时,但不能一直忍。 更何况,香凝让他尝到了这其中的滋味。 她没再说话,伸手拉住他的衣裳,交缠的身影倒映在屏风上。 裴宴之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可却也觉得,这样的疯狂,才是本性。 之前在浴室想过的问题,也得到了验证。 姑娘的腰,软到真的可以任由他折成任意角度。 她的回应,热烈而又赤忱,让裴宴之觉得,在这世上,做亲密无间的事情,好似也没有什么。 至少他们在此刻,密不可分。 裴宴之的手托着香凝的腰身,没让她完全躺下。 她背后的伤已经结痂,等到褪下后,便可以长出新生的皮肤。 可裴大夫人下手重,兴许是要留下些伤痕的。 香凝的头枕在裴宴之的肩膀上,有几分昏沉,吐气如兰时,便听他问了句。 “疼吗?” 男人的手指在她背部打转,他声音含着几分清冷,还有些沙哑,唯独听不出关切的意味。 香凝的手落在裴宴之腰间,轻轻摇头:“不疼。” 她即便是说疼,也不指望裴宴之心疼她什么。 这个男人,向来是没心的。 “明日让成华给你送些药来。” “香凝,你安分守己些,我不会亏待你。” 说完,裴宴之低头咬在香凝的脖颈间,带着她再次冲上云端。 她满嘴谎言,却也乖巧听话。 裴宴之想,留下她,除了生活多些乐趣,也没有他想象的那般不好。 她是讨人疼的姑娘,天生的。 香凝被他咬的,只能抱紧他,这人,属狗的吗? 第27章 想睡觉,就闭嘴 原本今夜是香凝守夜,用不着成华在门口守着。 只是到了后半夜,成华睡得迷糊,见外头亮起一盏灯,说是爷要用水。 这下成华彻底清醒,用水?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成华穿衣起身,走到裴宴之屋子门口一看,果不其然。 这个时候要用水,那定然是幸了香凝。 这香凝,的确很有本事啊。 “所以,我们刚才所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是吗?”虽然已经肯定,但景云昕还是包有一丝期望,看着顾若宇有些担心的问道。 李强没有注意到的是,尕詈神决携带的深紫色霞光此刻也是更加的灼亮,死死的盖过珠子所发出的深紫色光芒,散发出的巨大压力似乎有摧毁焚天炉的迹象。 “岳父大人,嗜血帝君是什么?有什么作用?”君一笑适时的问道。 “轰!”惊天的爆炸声中,蓝红两道仙元对撼在一起,一股狂暴的气流四溢而出,秋风扫落叶般卷起了地面上杂碎的山石。 看她的架势,此人应该就是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是再不断偷学招式的人了,虽然是第一次修炼,但是现在看来,已经是有了相当不错的根基了,“不错,看来,这一段时间你是修炼的很好了!”红妆再这个时候开口说道。 北无忧一愣,整个身体变得异常扭曲,强大的身体韧性,让他躲过了这个几乎不可能躲过的一镖,紧接着,北无忧的身形一动,充满爆发力的一脚,直奔龍的身影。 听着声音应该是在叫我没错,我闻声侧了一下头,就看到李妍套着毛茸茸的外套,笑着走了过来。 “人才还不好找?直接你去参加不就得了?”天真难得有机会调侃李强,戏谑的笑道,似乎对于青帝的禅位根本没什么觉得诧异的地方。 吃过饭后,便是各自一开了,这一分开,不知道下次见面是多少年之后了。 随着傅思妍的话语,一位面色冷酷、气息强大的中年男子,左手虚托着一只木盘,缓缓走向了主持台。木盘之上蒙着一方特殊的红布,可以隔绝神识查探。 叶轻眠微笑着点点头,对其他世界宣战这种事看似鲁莽复杂,但什么事情都是越讨论越清晰,现在不是就已经有轮廓了么? 但她更加不解的是,她的血毒是经过各种因缘巧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终于回到营地的沈棠一扫之前的沮丧,赶紧回到自己的营帐内,梳洗干净后换了一身新衣服去见副堂主。 “咻。”三只火狼飞腾而起,各为一处,化为三道猛烈的火焰滚滚而来,以身体为形,赫然往那黑导蜈蚣的身上击打过去。 斜月老祖让牧天出关后第一个去寻来,而且还强调了几次,牧天没有忽视这位便宜师父的嘱咐,如约而行。 沈薇薇到底沉不住气,还没等她走到翠缕院,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而且他们甚至连离开这里都做不到,林梦雅压根就不相信那些所谓的流言与传说。 紫雾将那股神识能量带回到丹田之中后,便再次顺着经脉流转,顷刻间便占据了云逸飞的周身。 他拿开手,口中叹气,可动作却是不紧不慢,将自己悄悄移上了床。 一家四口并排在大床上躺好,身边是男人与孩子的体温,鼻子里也是一家子熟悉的气味。 “哼,给我滚。”周道猛地一跺脚,地面猛的震动起來,一劲气在地面不断的翻腾,冲击的蛮山连连后退,就连地上的彩礼都被扫飞。 第28章 这么好奇,不如直接问我? 董妍转身,止住了裴元容后面的话。 一身浅蓝色衣裙,头戴金簪的姑娘走上前来。 “母亲,家里出了这种事,您怎么在信里也不跟我说啊?” 裴元容脸上带着几分担忧的挽住董妍的胳膊。 “能有什么事,倒是你,不是跟你说,在董家的私塾里好好跟着女夫子进学吗,你倒好,半路就回来了。” 董 满地落花的庭院里,齐爷背手缓缓而行。自从齐恒另立门户,子君远嫁,天乔出走后,他似乎一下子就显老了。盛极的春光已唤不回当年拔剑而起的斗志。唯霜鬓苦苦与年岁相抗。 撂下话,她和锦云嬷嬷打道回府,心中胜算又多了几分。方才人与皇后一党曾走得近,如今想要取得皇后的信任自然简单,若是能得到方才人相助,有些事会容易许多,至于她有沒有这个能力,那就走着看吧。 “忘却恩怨仇恨,否则我们都会死!”说话的是梦心,此时她已经受不了碧云的勾心斗角了,她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不希望让碧云的口舌浪费时间。 叮的一声电梯门被打开,叶承轩警惕地走在过道上,来到了属于夏海桐的门前。 袁宏康是亲眼见到郭临用大寂灭掌一掌就将长孙弓打残,虽然自认为比长孙弓厉害,可是还是对它充满了忌惮。所以,一见到郭临又要使出大寂灭掌,身体都还未稳下来的袁宏康,立即要遁走。 确认来人真的是郭临,大家才舒了口气。刚刚那一幕,在众人心中留下了‘阴’影。 在郭临一行人说说笑笑逛街的时候,乘风城某个竹林别院,与外面热闹的氛围相比,这个别院的坏境相对比较清幽。 对方看了看萧炎,脸上苍白的表情并没有变化,“我就是宿主,宿主也是我。”冰冷的语气显得和之前的凌水月格格不入。 她知道南若宸瞒了自己一些事情,却猜不到那些是什么,跌下悬崖后,她就已经失去了知觉,发生的一切她似乎都没有印象,她曾试着努力回忆出来,可是除了无边无际的水和混在水里的那刺眼的鲜红,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天上的黑影也都簌簌的降落在地,人们身上背的箭矢都是经过法术加持的特质箭矢,众人一路向山洞进发,却发现山涧附近除了一些行尸,却连僵尸也看不到,与此前伏魔兵团所发回来的情报,却是大相径庭。 贺兰瑶瞥了眼白虎背上的龙绍炎,心想:要是这家伙醒着的话就好了,龙绍炎的手里貌似情报不少。 宁妃却兀自不动,最后,毛乐言只得出去让庆王进来把宁妃抱出去,太妃亲自进入血房,坐在林妃的床头,道:“孩子,母妃与你一同熬过去。”她用母妃来自称自己,可见林妃在她心里的位置已经不同了。 炎冬刚带着玉玲珑飞到海岸的上空与夜灵潇汇合之后,便是听到了武麒麟和那一个狼人的对话,当夜灵潇听到武麒麟说的话之后,便是对着炎冬随口说了一句。 而宁儒熙多日的劳累过后,一放松下来。那觉睡的就是昏天暗地,彻底的不知人事。谁知正睡的熟,头就被人一把揪住头发揪了起来。 冰凌将五色大鳌虾分身的脑袋击穿,五色大鳌虾分身的脑袋变成了一个水花,然后整个分身就像水一样融化了。 第29章 修补绣图得赏识 裴宴之的声音凉飕飕的传来,听得明祥满心懊悔。 他干嘛这么好奇,还直接被正主给听见了。 “大人……” 明祥转身看向裴宴之,露出一个有几分尴尬的笑。 “曹司正最近不是在查一桩案子吗?你也跟着一块儿去吧。” 说完,裴宴之便走了出去,他今日还约了府衙的大人谈事情。 明祥听 万磊二人心中暗自有些期待,若是这一次殿下真的能够进入仙途或是神路,并被仙人看中收做弟子,日后成就定然不可限量。 岑宇桐简直庆幸自己不必参加这轮比赛,因为以她的性子,现在虽然已经好了许多,但让她公开地吐槽私隐,她不会,也不愿意。 天鹰随手将叶绍辉的尸体丢弃,看都不看身旁拼杀的将士,抬头冷冷看了眼前方,旋即纵身上马,带领一大批士兵轰然追去。 他的黑暗能力提前被雪十三的先天混沌之力压制住了,无法释放。 秦家和袁家的婚约自然也顺利解除了,秦苗苗虽然被数落的很惨,但是最终却还是去乡下做了三年的知青。 唐丁第一次预感到大潮汐的时候,那时候大潮汐就已经产生了,从很远处的大海,一层层推进而来,铺天盖地。 李逍遥取出两坛酒水,给她们递了过去,同时屈指轻弹,封住她们的修为,使她们无法动用修为驱散酒精。 麦哲伦有些得意,一个你很有眼光的眼神送了出去。“谁?!”李华梅忽然产生一种有人在看着自己的警觉。 米夭夭头,着实有些吃不消,现在受孩子的影响,她到必须睡,不然肯定得吐得死去活来的。 利哥听到宁丽这么说,便隔着包厢里面的台面一把就将宁丽推倒在了沙发上面。 “宋庆来投诚是假不了,只是能否让他的毅军也投诚却是很难说。”秦戈道。 御板美琴似乎已经习惯了黑子这样,不过见此时林毅望来,却是有些不太好意思,比之刚刚夏娜看向林毅的目光竟然是一模一样。 听说儿子给县局刑警队带来之后,高义没敢耽搁,匆匆赶来,想好言好语的将公安局这批人打发了,带儿子回家。 要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这样说?还不是因为闹腾起来最开心的她们根本没注意到每一次结束后,那一面狼藉总是咲夜孤单一个默默收拾。 “这是什么?神界战场的天空中乌云滚滚,一股股强大的威压直接压向大地!这是什么?”基诺神王有些震惊。 “……”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言行的仁榀棣抱着头窝在榻榻米上。 “哼?那帮家伙吗?”方块q托着下巴沉吟道,脸上的表情认真起来,接着她看了看李诗韵四人,向叶泽明使了个眼sè。 叶泽明的手提包夹层中装有细菌液,而他将要用的枪械则是到时候直接利用传送技术传送过来即可。因此叶泽明打开手机查询了一下地图,然后向最近的百货中心赶去。 林天寒怎么听不出林毅话里的意思,只不过虽然林天寒也听说了林毅的不少事迹,但是毕竟告诉道听途说,况且此时的林毅身后也没有召唤生物,那么他一个四级的召唤师,如何比得过自己这个五级的战士。 “兄弟说的是何人?道来,我即刻派人下山去请。”宋江急切的拉着汤隆道。 曹博士一步一步走近军人,血水从他头上脸上慢慢滴下,军人竟然忘记了自己熟悉的搏击术,呆呆站在原地。 第30章 你很缺钱吗? 香凝说话时,并没有裴府中下人的那种看不起。 对待裴明修,她当他是主子。 想到之前她的经历,裴明修启唇,到底还是多说了一句:“小心你们院里的青竹。” 留下这句话后,裴明修便离开了。 香凝看着裴明修的背影,眨了下眼,这位三少爷,和碧桃口中,倒是有一些不一样。 别人欺负他,羞 瞧着他们收拾了一堆东西放在浅娆的面前,浅娆也是心里面暖暖的。 ——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认识你,而最大的不幸就是不能拥有你。 顾卿言自然不会相信什么巫师的话的,但为了能让老人家宽心,他也就随口应了。 我直接把铜钱剑扔到一边,举着砍刀砍到王老二肩膀上,左手摸出匕首,趁着他往旁边歪的时候,直接扎到他腰上,然后一脚踹在匕首上,硬生生的把匕首踹进他的身体。 “舒儿,你去哪?你站住!”祖母见她想离开,用拐杖重重敲击着地上,愤然出声。 黑山里的灵兽横行,多的是凶猛异常的灵兽,进来这里想要出去可没有那么容易。 但……看着眼前的大姑娘这般,夜凌渊忍不住将她往怀里搂的更紧了。 幼年时在蓬莱岛,每到洛辞生日,萧怀醉总是会提起这一茬,说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的人,都是天煞孤星,这辈子要孤独终老。 路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他们追过来,可等我回到李明敏所在的林子边,都没看见他们。 沈三千和王姚一起打算到城南去租一间房子,已度过封校这段期间的生活。可没想到在街上遇到以往的熟人。两人之间还有些故事,这可让他一阵尴尬和紧张。 说罢,汤宁身影再次移动,如鬼魅般,突兀出现在沈三千的身后。在沈三千震惊的目光下,右手张开,如鹰爪一样,直接扣在了他的额头上。 沈鸿也不知道他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只是看着他的神色,又看不出什么来,但想想他连发烧的事情都没打算让人知道,这头疼……算了,沈鸿转身去拿了里面的一个绣枕。 这鱼虽然不值钱,但他为什么要做冤大头呀,他当个下人挣点钱容易吗? 苏玉笙摇摇头,幽幽的开口,“那不明力量绝非是妖物所为,也非仙君,恐怕是很难对付的家伙。”他暂时并不想将他对花墨云身份的猜想告知墨非离,墨非离毕竟是凡人,知晓太多关于异物的事对他本身也并不好。 狩矢的脸色有些苍白,看到所有人都看向自己,这才颤声说道,“人工太阳。”狩矢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宋丞相看到宗锦元之时,脸色微微缓和,然而,依稀还能看出几分不虞之色。 马车在茶楼门前停了下来,袅晴先下了马车,然后扶着沈鸿下来。 管他呢,这类的话,她也没少和牛罗村的人说,说不定陆晨就是学过去用了。 虽然很是可惜桃花已然凋谢,欣赏不到那惊艳的美景,而结果的时候又未到,但这一片桃树在夜色下还是很能引人暇思的。 “不必了,安心走吧”师父说完就拉开了自己的布包,掏出一盒朱砂和一叠符纸,收起地上的大印,不断的在上面画着手咒。 什么叫春梦连连?他睡觉从来不做梦,就算要做也不会做那种低俗不堪的梦。如果梦里的对象是她,那还是可以考虑看看的。 第31章 你觉得,我还需要补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香凝都感觉自己要呼吸不过来时,裴宴之才松开她。 他的手掐着香凝的腰身,香凝只觉得浑身都有些酥麻。 裴宴之的呼吸也乱了几分,他垂眸,让香凝站直身子。 她的腰细的好似他只要一用力,就能断了似的。 想到两次房事她都支撑不住的模样,裴宴之抬眼看他:“多吃些,墨松苑不缺你 不过还好了,反正萧魂中午也不知道吃什么好,也没有什么忌口的,和谁吃都是一样的,暮雪也不算是很难看,应该不会影响食欲的。 冬夜里的寒风像一把冰冷的霜刀,生生的刮着她的脸,街上只有三三两两的出租汽车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飞驰的速度,好似也急着回去与家人团团圆圆。 他现在能做的,唯有跟在她身边看着她陷入沉思,而后等她看清自己的内心,亲口说出自己的选择。 已经半只脚都踏进鬼门关的他,竟然就这么硬生生的被襄平又给拽了回来。 “无颜,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东西?”君殁离觉得他就好像是个万事通,从一开始就知道云寒月没有死,到现在他竟然连这些细枝末节都很清楚。 “为什么不提?那分明就是个挡在我们两人中间真真切切的人,你可以让我当她不存在,但我做不到,你明不明白?”顾绾绾突然仰头,冲着燕无双大声吼道。 毕竟对方的母妃,可是钱惠妃,这位娘娘不但是钱铭的胞妹,更是六皇子的生母,就这重身份摆在那,若是这位庆祥公主不难为她,萧瑾萱才要觉得奇怪呢。 直到莫之城将她横抱起,衬衣滑落,她眼角无助的泪水,一落不止。他将她抱进里间的休息室,席梦思上,她缓缓睁眼,眸底满溢的热潮,仿佛碎着莹透的璀璨。 龙井正悠闲的盘腿吃着炸什锦丸子,瓜片走了运,正在供桌底下啄食丸子的渣滓。 就见得子夜时分,新月城大门紧闭,守城的士兵扛不住困意,也纷纷有些发懒起来。 床上缇娜等人互相对视,以眼神交流,全部装睡,准备看看情况,先搞清楚这俩人进来想干嘛。 “就是这饭馆的名字还未决定,已经约好了写字的先生,让他下午过来写一幅字,交给做牌匾的工匠,晚上完成,明天吉时便挂上。”武大郎说的十分兴奋,且踌躇满志。 “勾魂索!”趁着泰坦巨人倒地翻腾,具楼罗取出另外一件法宝直接向前丢出。 幸好此时江若兰及时赶到,挡下了吸血恶鬼关键一击,救下了几名手下,否则这几人不死也得残废。 这个任务也是危险系数比较高的,跟之前的古代墓穴一样,属于估算错误的类型。 而没过多久,张所便一脸疲倦的走了进来,下人之前已经告诉他李知时朱成等人报上来身份。 这片病房区域范围极为辽阔,虽然是清一色的低平房舍,但是也是布置的十分有心。 龙天辰说着便用手捂住了顾玲儿的眼睛,顾玲儿倒是非常配合他。 “姐姐,姐姐!你的衣服怎么了?”龙天辰看到了顾玲儿紧紧抱着自己破烂的衣服,缓缓地走了进来,一脸诧异地走上前问道。 只是邪神和泰坦因为一己之私罔顾这个世界的安危,让光明神甚为不齿。 如果不能改变历史,将要有百分之七八十的汉民死于饥饿,死于建奴、流寇、官军的屠戮。 第32章 纳她为妾 香凝和碧桃回去后,将东西整理好分发下去,不到半个时辰,就见成华先回来,说是裴宴之今日有应酬,晚些回来。 “姑娘给我找一件爷的外衣,我这便要回了。” 成华急匆匆的,香凝也不敢耽搁,直接去裴宴之的屋子里拿了一件披风给成华。 此时的望江楼中,裴宴之坐在一侧,正中间坐着如今的丞相蒋鹤轩。 演员有演员的圈子,导演也是有导演的圈子,托马斯毫无疑问是个很有才华的人。 而新留下的原第二十军的十几名军官也很重要,唐永明还有些私事要回老部队处理,授勋完毕像他请假后就和祁光远他们一道先去第二十九军军部去了,他们这帮人暂时也没个头领。 那受伤的学生惨叫着后退了几步,然后跌倒在地,指着楚飞鱼,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一边是国家和民族需要守卫,一边是年轻的生命还未来得及享受生活的美好就这样悄然凋零。他们,都是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还没有孝敬父母,还没有拥有爱情,就这样融入了祖国的山河。 这些西方巨龙似乎懂得神秘阵法,能够隔绝一切气机,不让战斗的声音传出。 在铂金这样的金属都不行了之后,之后,选择的都是熔点高物质。 因为时间太短,弟子们也没有确认是不是真的,只是把消息随手发到了论坛上。 “白银城?”星辰不解的问道,他实在是想象不到白银城这片安全区里能出什么事。 这个名字是一个东洋围棋高手,曾经的一流,独树一帜的宇宙流风格,是张逸欣赏的,他是聂卫平时代的人。 “当人宠有什么好的。”沈拓宇此时也不唯唯诺诺,反正都生无可恋了,就硬气一点吧。 门开了,蓝蓦然的枕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带着一股愤怒的风,扔了出去。 香里子烨同样也在打量蝉羽,想当年,他还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浑身戾气的少年,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他沉稳内敛了不少,就连那满身的戾气,也隐藏得几乎看不见。 宫老夫人知道陈嬷嬷跟着自己多年,绝对不会因为一些事情,就随便欺骗自己的。 找齐这八件东西后,周时越显得很满意,只见他在阵法的正中心生气了一把火,在火势最旺的时候周时越将刚才找到的八件东西统统丢进了火里。 他的眼神带着温柔,就好像是月亮似得,也是让宫如熙眼角一弯,觉得有些好笑。 在紫区的树林里没走多远,她们就看到一条大路,不过没什么车。 长老们此举,令在场的所有人感到不解,为何红雾的出现会令一直以来高高在上,超凡脱俗的长老们出现如此姿态,非常不淡定,甚至可以说有点惊慌。 团藏见此情形,眼睛一眯,感觉情况不对,心中暗骂大蛇丸不知轻重,这种时候还将心思放到实验上。 晋级lpl春季赛,就意味着他们已经完成了赵克松给他们下达的任务。至于能不能够在春季赛里拿到保级名额,这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了。 “砰!”的一声马军马局长的办公室的门就被活生生的踹开了,为什么说是活生生的呢,因为这道门是关着的,就被这么一踹整个的和门框分离了,不对,还连着一点点,在那里“吱呀吱呀”的响着。 “你就是青烟吧。别干站着了,找个地方先坐下。”玄冥看向青烟,淡淡道。青烟这才抬头,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 第33章 你在看什么 这顿晚饭,到底是没能送进裴宴之的屋子。 外头的方妈妈听到里头的响动,无奈的叹了口气。 “去备水吧,碧桃,煎药去。” 方妈妈有条不紊的安排成华他们去做事,有了方妈妈在,这一次,倒不似上次那样手忙脚乱的。 原本裴宴之想让香凝留在这里。 两人折腾到半夜才消停,他的酒早就醒了。 尽管一直在借呗,可头次见到的黄三还是忍不住张大了嘴唇,眼睁睁看着那那白色的眼睛内射出一道犹如浮云缭绕的彩华光柱,略呈扇形射出。 听见杨宁怼了自己,汤倩胸口都要气炸了,她猛跺了一下脚,脸色看似平静,眼底却在酝酿着狂风暴雨。 所以,林涛在大致浏览了一番之后,觉得自己已经记下来了,便睁开双眼。 “……”所有人都是嘴角抽抽,眼角抽抽,腿肚子抽抽,谁能告诉他们,他们的公主殿下和这个奇怪的玉漱公主,究竟在说些什么东西,为什么他们完全听不明白。 她就经常性的会跟白玉清说,有些男人天生就是可以直接抛弃的,那样的男人,真的没什么值得去留恋的。 他们本就破坏规则,多次出手,更是面色心悸,没有想到,楚夭夭的实力竟然强大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几十名弟子冲了上去,被全部秒杀。 “巨子所中的应该是……咒印。”班老头许久才有些凝重的说道。 大门前有两名身披铁色战甲的扶刀将士把守,身材异常魁梧,虎背熊腰强壮无比,双目如铜铃圆睁瞪着来人,不怒自威。 仿佛又听见穆阿房的话,爱上一个野心太大的男人,注定不会幸福。 这一个从一开始的生病,到了后来一个工作都没有,但是却走到了这么一步。 然而,报名马上就要结束了,楚天羽还未出现,指不定发生了什么意外。 实际上段秋等人所在的宇宙是很低级的,有很多规则都没有完善,按照大宇宙中的等级,属于二级宇宙。 但是——后悔的情绪可以产生,但是后悔的事情,却不能出现。因为既然已经是决定了,那么,就应该去将其进行到底。因为选择了,摆在我们面前的,除了那么一扇门之外,再没有其它。 颜洛娘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不知道是被陈景那如斩菜切瓜般的杀人剑术给惊到了,还是因自己师兄师姐师死在面前而吓到了。她身边人影一闪,陈景已经出现在了她旁边。 “正是,林某门下弟子传来的消息正是如此说的。想必这一趟上仙不会白来。”林嵩微微躬身,开口说道。在他手上,握着一枚玉简。那是钟离答应他的报酬。 在服务员的招呼下,一行人一一坐了上去,苏子墨得左边是江盼瑶,右手边则是宫紫琳抱着可爱的苏曦儿嬉闹着,其次是体型庞大显得无言的陈大壮与江母。 即使是天价却也不够装备整个佣兵团,而守拍卖行消耗的时间都足够到野外刷两件。 段秋没有使用任何隐身的能力,就这样淡定的接近到了对方上空。 袁星的表情看起来是在开玩笑,但是谁又知道,他说的就是心里话呢,自己来是执行任务的,任务完成之后,就要回到华夏了。 “计算下前进的路线,我们去埋伏,精灵可是我们的盟友,就算不认识也要去救援。”段秋直接说道。 第34章 教她读书写字 裴宴之松开拉着新衣衣摆的手,身子靠后,微微仰头看向香凝问了一句。 “在看爷,奴婢从未见过像爷这么好看的人。” 她低头,露出恰到好处的羞涩表情。 大意了,光顾着想事情,忘了裴宴之是何等敏锐的人了。 裴宴之的视线停留在香凝身上,片刻后,他才移开,也不知刚刚想了什么。 香凝再 “或许他已经忘记了那个打赌了吧?”九朵玫瑰握着电话,有些脸红的说道。 “走!”纪寒直接是一个坩埚解掉薇恩身上的控制,然后按下大招幽冥监牢。 灵性十足的“天马”在远远的地方扬起脖子张望,耳朵一耸一耸。 刹时间,“飞龙帮”士兵如同打了鸡血,不退反进,冲入乌孙新军中,把乌孙人的阵形冲了个七零八落。 说着,秦天把和林曦遭遇的种种讯息,压缩成记忆画面,传送给了因果分身。 虽说她不是直接害死陈静的凶手,但毕竟是她挑拨陈静去给林雅歆下药才间接害死了陈静。所以她听了闹鬼的事情之后,总感觉周围阴嗖嗖的,仿佛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虽然他并不畏惧那两个老者,可是白白浪费体力去战斗,这真得不是他想做的事情,简直郁闷。 花暮辰所乘坐的步辇,紫檀木台子上,就有紫色的光华沿着线条流转。不知道那是什么阵法,但若按法力颜色分,那个阵法的等级定然不低。 利滚三倍!这绝对是一个惊人的数字,而且对苏安这样的公司来说,更是不可能完成的一件事情。 “我的天呐!”武器呼吸一滞,难怪挖掘机要叫自己呆在泉水之中。 “哼,杀我!”无名冷哼一声,没有太大声,但是瞬间就犹如一记重击狠狠的撞到了所有人的心口。 瑾瑜:就我所知,亿万富翁有几个,千万富翁十多个,百万富翁大把抓。 他们之前都被能抓到一只神犼的事情所刺激了,兴奋了,根本没有想到这种事情的合理与否。 在他们看来需要猛打猛冲,甚至流血牺牲的战斗。经过他的一番解释和进解,变成了一场战术简单巧妙的必胜之战。连刚才一直紧张的黄海杨都在国勇超的详细讲解之下,放松了不少。 在这里他们又看到很多黑色的液体,肯定是尸血,但是却不见有什么东西的影子,所有人却都莫名的把视野焦距到更深处的黑暗里。 在那个武者的带领之下,无名最终进入了万宝楼之中,就立刻有一尊修为极为深厚的圣境高手亲自出来相迎。 而在此时,已经稳定下心神的金木研即刻微微俯身弯膝的做出了战斗准备,同时,直视着鯱的那一双刚毅眼神的金木,心中不禁疑惑想到。 在孔孟阳还没说话的时候,蓝多和毕方这边已经对峙到了白垩化阶段。 恰有学生从门口经过,冷不丁看到此时的陈半夏,那学生顿时吓得如见了猫的老鼠那般遁走。 团部参谋还是沉默着,一言不发。周边的军官们也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一言不发。 一般的诗词歌赋还是能够背的;只要学会乐器,那么现代的流行歌曲也够我将来混上老长一段时间的了;而关于医药知识,每周两天的辨认再加上现代的一点医药常识,就算是死记硬背,我也能掌握不少。 而顾玺城带队回来,车子还没有开进部队,就被门口的岗哨拦住了。 第35章 大爷回来了 秦碧君在佛堂跪了一个多时辰,裴老夫人才让她起身回去。 廖妈妈扶着她,有些心疼道:“这老夫人为何总是看夫人不顺眼?” 以往也只是口头惩戒,今日倒好,直接让夫人在佛堂跪了这么久。 听到廖妈妈的话,秦碧君淡声道:“在她心中,我就应该大大方方的,不再计较,可我怎么能咽的下那口气。” “呃!”一个闷哼的声音,从大鹏的嘴里发出,虽然他极力在咬牙忍着,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们一度认为没有人会是这个t国佬的对手了呢,没想到袁星横空杀出,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就打败了他,所以这些人非常的兴奋,简直把袁星当成了救世主一般。 “刚刚你拦住姒青,可曾有什么异常?”水族长老看着姒云问道。 当然另外也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五十五分钟,李亚男离开训练馆之后,没有遇到任何一只怪物,甚至普通怪物都没有遇到,铜板都没有收获。 “我们直接深入战场,去王级和至尊级的战斗区域。”段秋说道。 突然,一阵狂风刮过,几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似乎有什么从几人间一身而过,进入了门内。 前世有不少的佣兵团,都是把一座悬浮山停靠在城市边缘,悬浮山的等级更高之后,还有互联的功能,能在同一家佣兵团的悬浮山之间,联系传送。 “你吃什么干醋呀?我们只是形式上的夫妻,却没有夫妻之实,怎么能算数呢?”吴用故意逗她道。 “我们家穷呀,你那病就算治也治不好……”孙永全的老婆哭道,人心都是肉长的,谁想失去自己至爱的亲人? 恶人就是恶人,吴用也拿她没办法,看来让她检测嫌犯na是否为同一人是不现实,唯有等卜贵检查完尸体后,再让他检测了。 “素民兄,这么急赶来见某,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李烨明知故问道。 “去扬天大厦看看,若是有困难直接呼唤我。”叶枫说完,那枫雪剑便消失在了柳家大院。 韦燿祖走过来,步步逼近,黑夜里脚步声很重,云潇的心在发抖。 李烨有些失望,看来这封从渤海国传回来的信应该跟李燕没有多大的关系,李烨无‘精’打采打开手中的信,希望信中能有李燕的消息。 “启禀皇上,于泗已带人马亲自出京保护皇后,昨夜就出发了。”安兆庸禀奏。 五千分满分的“飞天扯旗”游戏,即使给他当年年轻气盛的时候,也只能偶尔才能拿一次。 “我准备先混进去看看,顺便打探打探,没看到老魏真人之前,咱们不好冒然行动。 啸狂坐倒在陵墓前,肩膀靠着墓碑,一只手拿着酒,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墓碑。 马忠自然也探测到常定军的动向,但却是一心进驻葫芦谷,任得楚河在葫芦谷附近排兵布阵,楚河也眼睁睁的看着马忠的大军陆续进入了葫芦谷里面。 当她羞愤地想要找个清净地方自尽时,无意中,眼睛瞟到了身体还在抽搐的丁忠汉,大吃一惊,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郑庸也是认为在这种情势之下,选择做渔翁实是明智之举。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名狙击手看着同伴身上和头上冒气的青烟,怒吼着问道。 天鹅不是吃了豹子胆,而是早上刚醒过来,脑袋还不怎么灵光,加上吃饭时被人打扰,条件反‘射’似的火大。 第36章 可他什么都没有 听着裴老夫人的话,裴宴之嗯了一声。 他的婚事,做主的不是他本人,而是旁人。 所以在裴宴之这里,娶谁于他而言,没什么区别。 “祖母做主就好,若无事,孙儿就先回去了。” 说完,裴宴之起身告退。 裴老夫人看着裴宴之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你是我的儿子,裴峰,这个家,你 可是他们中任何一个即使全力释放气势也不会给自己这么强的无力感,而现在梁栋仅仅是气息的一丝泄‘露’而已,这其中的差距简直不能以道理记。 “花心老师,这位是?”爱丽丝对着林西凡,可爱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而龙王的终极技能似乎也好准备完成了,这个家伙身上的每一片鳞甲都已经闪闪发光起来,跟着这个家伙的眼珠子已经出现了一个金色的符号。 扫了一眼像是死鱼一样躺在地上的马撒,将马撒怀中的特战腰牌取走,许哲一言不发地走开。 风羽夕冲着澹台明月扮了一个鬼脸,让原本俊逸的脸看着有些滑稽,逗得澹台明月当场就笑了出来。 “三百块下阶灵石。三百块,可自己的虚幻袋中满打满算才不过两百块!“想到这。魏炎的心中不禁产生了丝丝奥悔之色。 这一切,魏炎早就发现,但他却没有言语一字,脸上的表情更是冰冷异常。 “周家妈妈,罪魁祸首马上就到,你可以找他索赔!”澹台明月挂断电话,对着周母说道。 研究了半天一事无成,他索性走出了练功室。只见那几个家伙正东倒西歪的躺在大厅的石椅上酣睡,孤宝更是直接躺在了地上。他上前用脚踢了踢韩刚。 他话音刚落,一辆很是奢华的法拉利跑车在五六辆车的保护下,停在了柳飞的身旁。 映入星光辉眼帘的青年身材高大,比一般粉红星人都瘦,身穿翔龙城时下最流行的青色宽袖服装,显的飘逸俊朗。星光辉这才想起,柏又青已经不是那个只有十多岁的天真少年,而是成长成了一个标准的贵族青年。 追在最前面的红衣眼看那雪狐已近在眼前,口中一声轻喝,同时左手一引剑诀,右手长剑之上光芒乍现,闪烁跳动中,霍然凝出一道剑芒从剑尖之上急射而出,朝着那雪狐激射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一股灰色的怪物血液从刀口上慢慢流到王新钢嘴里,他这时也腾不出嘴来往外吐呀,再加上他实在是也被饿惨了,一狠心,“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严庭觉得再这样下去容琅就会被吃了,匆匆的道了别,拉着容琅就跑,只恨没多长两条腿,那背影,活像是有鬼追似的。 凡驭无奈的耸了耸肩,当凡驭走出了这个深林的时候,一个个的狼族修士出现在了凡驭的面前。 “云姑娘,咱们的银子可不是白花的,都打听清楚了,一准儿错不了。再说,就算失误,以无双姑姑的脾气,也怪不得什么。”丝丝点头说着。 大家都笑着,罗丽也很憧憬能一路游览一路寻找美食的生活,不过,以目前的形式来说,还很遥远吧。 叶莞的身体有些僵硬,突然觉得腿间的那只手有些恶心,这样的自己被他看到了,会不会嫌弃她脏? 后面的话慕容云海虽然没有说下去,但是他眼底的阴冷已经说明了一切。 第37章 爱妾绣的,怎么,你也想要? 听着裴宴之的话,香凝一愣,她抬眼看向裴宴之时,只看见了裴宴之坐在那儿,安安静静的吃着面。 那张往常看起来就有几分清冷的面容,在此时,只剩下无边落寞。 香凝从未见过这样的裴宴之,少去往日的那股疏离,倒是让人有点儿想亲近。 “奴婢幼年时,家中清贫,可是阿娘总会用绣帕子的钱,给奴婢买一条 孔墨名苦恼的叹口气,他倒是想被父皇奴役,可是父皇却老是无视他,倒是这个一直云游在外的二哥,父皇倒是时常惦记。 听到陆云凤那声咳嗽后,众人都转过了头,这才想起自己的家里还住着一个外人呢,不由得想到昨天晚上放纵的声音,都感到不好意思起来。 “什么时辰了?”楚莲若缓缓的起了身,喑哑着嗓子问道,外面已经有些黑了,不想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数声巨响,滚落到顾倾城头顶的石球硬生生被白色身影的掌风拍成了碎片,化成漫天石雨落了下去。 虽然这并不算是当着我的脸扇巴掌,但是那时候,我真的愣住了。他似乎也没有想到会打到我脸上微微动容,但是还是别开了脸,朝着屋里走去。 楚莲若黯了眸色,果然如此,胥阳一掌拍向床边的棋盘之上,结果,所有的棋子再一次的落地,‘噼啪’声不绝于耳。 “可惜,云哥哥都不认识我,他那么厉害,一定是大英雄!专打坏人呢!”凌天籁垂头丧气。 凌天籁嘴角一抽,记得当年她和风瑾打架,师父便是给了这四个字的评语,如今再次出现,委实有些,精妙。 船坞技术关键一个是船闸、一个是抽水设备,应该说是有相当技术含量的。上次高宠来厂时听说这个时代有船坞听懂了一惊,古代国人的智慧真是了不得。 罗平的神念之力进入镜面之后,立刻发现了其中的一个封印,封印之内正是魔族的三位魔祖。 才能发动这个技能的效果,如果棒子没有挡住的话,那么这个技能也只是一个摆设。 虽然不清楚罗平是如何摆脱了修罗魔眼的器灵的束缚,也不知道修罗魔眼的器灵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可是只要罗平平安无事,孔浩天和靳楠二人就安心了。 显然,萧门的长老和剑门、火门的长老之间有故人也有敌人,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 唐道袭回禀王建,称华洪桀骜不驯,屡屡询问,并不认错,只说大王功高不赏,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屠戮功臣,嫉恨英雄。 次日天亮,李煜醒来,看到那青年睡在地上,很是过意不去,却也无法可说,看青年睡的正香,也不敢动,怕惊醒了那青年。 在柳玥转身的瞬间,莫刃开口了,这个问题他前两天就想问了,但一直没有胆量去问,今天喝了点酒,忍不住问了出来。 “咦!玄气波动。”眯着眼睛,铁金翔呆呆的看着天空,隐隐的感觉到了一股玄气波动。而这个玄气波动他非常熟悉,是铁木云的。 雾寥叹了口气,将她生日的事挑了几句说,说完之后,至心底浮现出浓浓悲伤之情,这是原主的,雾寥心里叹了口气,并在心底一再承诺自己会为她报仇,那悲伤感觉才渐渐压了下去。 陆洲碍于许南易的威严,没敢接。她便直接掏了一把出来,要喂给白木槿。 第38章 你帮我保守秘密可好 两日后,香凝终于将那些绣帕完成,同碧桃说了一句后,带着那堆绣帕出了裴府。 到了平顺街的如意绣坊后,李娘子见到香凝别提多高兴了。 “你可算来了。” 李娘子直接拉着香凝进了绣坊的后院儿。 “可是有什么喜事?娘子这般高兴。” 香凝笑着问了一句,李娘子面带笑意,看着她说:“你可 唯一的车已经给了云水澈,林心菡觉得自己除了那些祖先遗留在空间的老古懂,还有金银财宝,也没有多少的材料。 是魏龙和陈天宇,兄弟俩样子很狼狈,相互搀扶着对方,两人身上都有伤,不过看起来好像不是很严重。 当林云霖将整件事情的前前后后讲完之后,就发现他爹仿佛化成了一座雕像,一动不动。 同时,他们还听到不少人的埋怨,认为这场风暴妨碍了他们登上海鸥岛。 都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就在刘天赐使劲的将他的头往下按之时,陆平安双手反扑便是狠狠的抓住了他的头发一阵用力的撕扯,那家伙顿时便是疼得嗷嗷直叫,手也放开了。 艾琳苦笑了一声,她没想到塞拉对其他人居然淡漠到了这种地步,哪怕是她已经在塞拉面前晃悠过一段时间也无法引起塞拉的关注。 “不行,那是我们陆家的传家之宝!”陆子言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风九霄立刻要上前去阻止,可是还不等她出手,沈苍的秘术已经完成,三个凌空飞来的宝物在空中组成了一个巨大的三角形。 借着月光,他凝视着睡在旁边床上的玛丽安娜以及被她牢牢抱住的安妮久久没能出声。 余雨生收他为弟子,实际上带着一丝强迫性质,当时如果他不答应,余雨生必然和他翻脸,因此,对于余雨生的做法他心中自然也很是不满。 我不耐烦地坐起来,狠狠地瞪了宋阳一眼,我誓,看着他一脸的无辜,我真他妈想一口咬死他。 孙绮梦自然是听从我的命令,她率先进了黑乎乎的森林,我们几人则是在外面等待着。 仙古浩劫的内幕,还真的是超过楚枫的设想,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他们两个对楚枫说的这些东西,一旦曝光的话,那引起的波动,就不是一点半点了,可能会直接翻天。所谓权威,所谓公信,很有可能都会荡然无存。 我打了个哆嗦,用屁股想也知道她才是最恐怖的存在,我根本不敢逗留,虽然这次是童谣声救了我,但我并不认为,这是放过我的征兆,不然也不会白白死了那么多人。 将魂回到了自己的老巢,他已经不能在中原继续停留了。他回到了西国,回到了那个阴暗、神秘的庇护所,身体换成了陈泰。 除了风逸,凡是进入封仙台的人都知道,在进入封仙台之后,同样会有三年的缓冲期,这三年的时间,进入封仙台的修士可以在这座大陆之上寻找宝贝,三年之期一到,所有人都会被传送到了那封仙台的最低端。 人鱼王看到海岛上原本被动抵抗的敌人突然这般反应,不由得心中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蛤蟆指着风逸的身后喊道,风逸回头一看,哪里有人,刚要鄙视一番,可是哪里还有蛤蟆的身影。 酒吧主管看到了陈宫一伙人,连忙走来,一副讨好的样子问道:“陈爷,您今晚怎么来了?”役叉介号。 第39章 你不过就是个奴婢 香凝不知道青竹要做什么,只是后来在墨松苑中,也没再见到青竹。 有了碧桃的提醒,香凝无论是做什么事情,都小心谨慎的很。 生怕哪一日中了青竹的圈套。 况且裴宴之这外出办案,也不知何时归来,她要是落到他们手中,定然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是以,香凝也深居简出,不给青竹她们可乘之机。 大市场很热闹。豹族和狼族的人很熟练的在自己的摊位上招徕,大嗓门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罗丽有一种来到乡间赶集的感觉。 我拿着化验单走出医院,阳光有点耀眼,只好伸出一只手来挡住阳光,刚走出几步,就看见站在我面前的杜彬。 海海怀孕了不能喝酒,代替她喝酒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伴娘身上。一圈下来,楠西已经喝得头大了。 对于婉儿说的话他也没有怎么在意,看着婉儿的笑他也觉得是甜美的笑,根本没有诱惑的意思。 蛇巫气急了,狠狠地把红霞甩到一边。罗丽也醒了,一睁眼就看到了悬在头上的巨大黑影和两个绿油油的眼珠。罗丽惊叫一声,“嗖”的一下蹿起来,奔向门口。 “不要紧,你们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刘爽知道吴俊的意思,但是,就刚刚血杀表现出来的气势,吴俊这些人去了,如果真的发生什么冲突,只有像林豹一样被秒杀的结果。 “还不知道。还没回来。”修闷闷地回答。去试验这么刺激的事,他没去成,有点不高兴。 然后再让他们承受了一天的脚板心之痒,让他们哪怕是看到一根毛,他们都忍不住流出眼泪,因此,宜城从此多了光头。 未等阴弘智咽气,两杂役便上来清理刑台,各自提起受刑者的半截身子,便扔到台下,那仅剩上半身的阴弘智竟朝向前爬出了数步,一时间吓得围观者们惊呼不断。 一连颁布了十多条诏令,程昊将开国后所需要应对的各种大事全都处理了一番,忙活了一整天,才在钟大洪一声退朝后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刀剑兵刃共有数百,虽和剑冢成千上万总数比起来算不得什么,但汇聚在一起,也极为惊人,以炽麟为首,凝成一股金属洪流,那方才就已经被斩开的剑冢穹顶,如今又遭撕裂。 “全世界都在抗击灾难但是你们在欢度盛典这合适吗?”这王八蛋公然在使节微博上质问。 李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持刀而立,风度翩翩,橘右京确实强大至极,这一战,他也没有多少把握能胜,不过,他也不会输。 而且,他也不方便在人前使用,毕竟卡卡西的力量与整个大陆的力量体系不同,若是被人发现他体内出现新的力量模式,定会被无数人盯上,那时,即便他成为大唐的少帝,也将寸步难行。 对参会人员来说,把各项纪律和规矩作为自己的刚性约束,是必修的“内功”。他上辈子已经修炼到很高层次了,可偏偏这辈子统统给丢了,在许多会议上随性而不自觉。 不过这里正因为破碎,所以这里的任务最多,怪物的等级分布也很均匀。环境也最有利于玩家的升级,是新手离开新手村的首选。 钟离的声音通过广播回荡着,用汉语过了一遍,又用英语重复了一遍,即便室外大雨倾盆,风声呼啸,也是清晰可见。 第40章 罚跪宁福居 香凝皱眉,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走到碧桃身边,对着她说了句。 碧桃眼眸微微睁大,点头去了小厨房寻徐婆子。 子夜,夜色渐浓,香凝推开自己屋子的门走进去。 撒过药粉的清逸居飘着一股香气,莫名的有些刺鼻。 香凝不得不感慨一句,得亏裴宴之没在,不然闻到这味道,怕是要直接大发雷霆了。 冯甜就有些犹豫,要不是之前说好要来北海道玩,她早就直接返回明城研究中心投入研究工作了,虽然被我劝了一通,又东拉西扯地引开了注意力,但我还是能看出来,她心里压力其实还是挺大的。 这肉球可不是一般的凶,触须一伸就捉住那龙,然后往嘴里一塞就咬开了。 笑得好心虚,一看就是有假,大抵是不想让我采集到他们的信息特征吧。 李明内心一荡,其他几位真神内心也是如此,难怪这些年陆啸廉总会推演这场战役。 只是维网辣那么大,想找个它能交配的对象,生下私生子,好像也是件挺不容易的事情哈。 饭罢,我们稍作休息就背上行装上山了。我把鬼灵双牙背在背上,然后将一个大容量的腰包跨在腰间。其他的负重任务基本上都交给了程祥和章正,尚舒也只是背了一个中号的双肩包。 “那正好,我们可以弄清楚龙前辈的去向,说不定他就是我未婚夫君龙擎天。”紫嫣姑娘说道。 这还是运气比较好的情况下,若是意外受到重创的话,休养起来还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更有些可怜虫在修炼过程中反被怪物击杀了呢!毕竟在野外游『荡』的精锐怪物也是不少,单独一人的话,很容易变成对方的猎物。 凭着摇头所带动的空气流动的声音,艾莉丝也是能够判断出艾米的动作的。 正在大门前上演狗血剧的二人,一听到里面忽然警报声大作,就知道步凡已经被人发现了。二人正准备去接应步凡,却发现前门的大多数守卫开始驰援后门。 白虎一族的人,五人一组,见黑衣蒙面人就杀,根本不给黑夜杀手反应的机会。 她的眼眶红红的,声音软软的,可是那软软的声音里面却分明是带着毫不妥协的坚定。 佳人依依不舍离去,欧阳天心痛不已,但眼前的事情,更让他在乎。 “那看来,有件事是要保不住了。贺川,你可要想清楚了。”赵雅雅噘着嘴巴,说道。 眼看着周莹莹用着审视的眼神盯着自己看,墨衣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了。 思及此,他看都不想多看郑牧一眼,用力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才若无其事地拢了拢衣领,刚准备抬脚走出去,却不想身后的郑牧岩突然扑了上来,狠狠一拳就直接揍在了他的腹部。 魔岭蛰伏了太久,谁也不知道他们在暗处掌握了什么样的力量和信息。 楸楸紧随着陶灼华冲出来,眨眼间便分清了敌我,对着忍冬一阵狂吠。忍冬又厌又怕,便往院中新植的香樟树下躲藏。 次日中午,颜沐沐把一切都收拾好了,打了个电话给简莫凡,叫他来接她。 于是终于开始,相信天意。那么凑巧的,那么令人齿冷的,天意。 崭新的一天许辰看着他们沉思,来这儿是不是来错了,要不要再换一条路。 鲁九阴挥手间,罗盘涨大,悬浮在了许辰头顶,绽放一圈又一圈的阴阳玄光。 第41章 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 康妈妈站在台阶上,看着香凝说了一句。 她居高临下的站着,就这么看着香凝,目光中满是冷凝。 说完,康妈妈就进去了,只剩下香凝跪在凹凸不平的鹅卵石上,膝盖硌得生疼。 但她身子没有歪歪扭扭,而是跪的笔直。 一旁的方妈妈看到这一幕,露出个赞赏的表情。 这要是别人,跪在这样的鹅卵 众人都是点了点头,他们进入静澜古湖都有自己的目标,如果能够在大音楼拿到最新的关于这些目标的情报,那办起事来绝对会事半功倍。 尝试啦一翻阵法之外,苏辰,便停了下来,这东西他以后得好好研究,对于他感悟天地之力,非常的有用。 而这时,外面传奇公司的人,也已开始回来:禀报老板,有些情况。 青衣这段时间也适应了,头也不回到笑道,你在个大美人儿,已经是最漂亮的了。 他早就知道对方想逃,所以在起身的时候,按了对方腿上的几个穴道,使得对方根本无法逃走。 若是有命魄境以上修士所炼制的丹药辅佐,还真的有可能突破到命魄境。 像空陈所面对的,就是其中实力最强的一个,因此十分难缠,即便是空陈红樱业火的威力,也暂时没办法将他拿下,只能占到一定的上分而已。 “嗤。”林飞羽左手如闪电一般的握住紫金傀儡这当胸一枪,发出了嗤嗤之声,火花四溅,居然是生生的握住了这此来的一枪,枪尖正好是碰触到了胸口,直接让胸口的肌肉凹陷了进去,却没有刺破皮肤。 “我知道在什么地方,希望你们到时候准备好了两百把灵级二品以上的飞剑。”贺灵雪哈哈一笑,揶揄道。 幸好当初是在心里发的誓,要是直接说出了口,那自己现在好还不得尴尬死? 严乐看了一下说:“前辈,您这是一只镯子呀,看这样子它又不是玉石做的,也不是金银做的,前辈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做的,又是干什么用的吗?”严乐装成一个好奇宝宝,连续发问。 “我……我……”徐闻的眼睛还没有睁开,一阵阵骨骼被绞碎的声音就传进了他的耳朵。这种声音他不是第一次的听见,却一次比一次更让他毛骨悚然。 “我没有这个意思。能不能让我和她单独谈谈。”许辉南祈求者看着傲俊。顾明也对傲俊点了点头。 因为不熟吧,虽然是联系上了,但是说了,如果要得到消息需要用钱,这不是过来跟赵晓晨商量这个事。 “具体的情况我不知道。因为我认识傲雪和顾明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是朋友啦。而且顾明也有一段时间是没有消息的。但是不像傲雪时间那么长。”丽雅说。 因为安迪那超高的攻击力加上吸血效果完全可以将hp保持在50%以上,要是沒有出现威力强大的破坏力完全无法将安迪击杀的,这让深渊炎魔不知道怎么办好。 安排妥当后,当天下午魏宗学和唐玉姣果然来了,他们一家人欢天喜地的住进了新家。 严乐知道宁尊虎其实是故意这么做的,他是想打施美玉的主意,但这家伙也太胆大妄为了,人家丈夫还在这呢,何况还有自己这几个施美玉的朋友在。 赵晓晨死撑着身体硬生生的站起来,可是他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只有赵晓晨自己知道,他已经开始痉挛的身子在颤抖,他已经无力支撑的双腿让他重新坐回到了地上。 第42章 对他撒撒娇 香凝从宁福居回去后,碧桃看到她一瘸一拐的,心疼的不得了,赶忙找了药来。 徐婆子也跟着一起忙活。 “这,老夫人是罚了你?” 听到徐婆子的问话,香凝点头:“老夫人怪我擅作主张,算计青竹,还让那么多下人看见,是让爷的脸面挂不住。” 她弯腰将衣裳撩起来,露出膝盖上青紫交错的痕迹。 听到三人直呼董卓为“董贼”,饶是钟繇心性,此刻的呼吸也顿时急促起来,左右观望,生怕被人听了过去。 刑天鲤叹了一口气,极力的瞪大眼睛,朝着天空望了过去。任凭他如何用力瞪眼,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一丝儿光都看不到。 热热闹闹了一会,黎金花就说要回去准备明天中秋的菜,出去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从外面回来的裴远征。 她心头简直是狂喜,没想到已经注定的败局,再次被挽救了回来。 回来的时候静悄悄的,车厢里的温度好像低了几度,夫妻俩谁也没说话,静静地脱去外衣回床上休息。 三人同时举起长剑,他们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们的眼眸中,森森火光骤然亮起,眼眸的红色猛地浓郁,红光从瞳孔中扩散开来,顷刻间将他们的整个眼球都染成了红色。 何西从水面,往这块水底丢石头,就是通知刑天鲤,有他交待的,必须要注意的事情发生了。 她想到了那年在livehouse,他低着声跟她说“世界上也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了所有人都必须要性格外向”,他明明学的是条条框框最多的法学,思想却又是无比自由的,从不会被一些世俗的成见所限制。 发梢上的水珠像是有一颗顺着她脖颈滑了进去,冰得她心口一颤。 宋灵音亲身上阵,看着博物馆里的藏品,认真的跟大家解释说,这个藏品的特点,虽然宋灵音做的这些准备,很明显不是她当时想起来的,但是她全部背诵下来,并且在每个藏品的面前流利的说出来,这也是一项天赋。 魔后祝妍这不经常现身,闭关领悟天魔武功,企图青春永驻,长生不老。 “根据模具生产的工艺和特点,我们是这样设计的,一层是工坊,二楼是设计室,三楼是休息室。”李闲说。 那滴金色的血精,虽然颜色不纯,但所蕴含的力量却是妖娆的,即使是剑也是如此。当剑看着那滴血精时,剑无双体内的古神血精也瞬间沸腾了。 苏玥见他们怕了,直接冲上去,一阵乱砍,不时又有两个御林军被她砍中,深受重伤。 而且,叶长生为了甩开南宫婉,还特意地往一些顶阶妖兽居住的地方跑。 经过反复讨论,最后形成竞拍成功单位按百分之五十、百分之三十,百分之二十的比例分别在进场时、一年内、二年内缴清土地出让金的内容。 至于他提到的尸体,他也说了实话,因为现在你可以决定他的生活,但他从来没有提到寻找尸体的危险。所以很明显他在隐藏一些秘密。毒虫王冷冷一笑。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贼眉鼠眼,嘴边还有六根胡须的男子向武迪飞了过来,抬起长有一尺长指甲的抓子就向武迪的脖子抓来。 因此特意嘱咐出手的武者,一定要狠,只要留着那父子二人的性命即可。 可是谁知那鬼头仿佛通了人性一样,竟然灵敏的一转身见没有办法回到他胸膛上后,直接奔向方爽的右手,连玉佩都来不及反应,那鬼头就直接贴在了方爽的手臂上。 第43章 表字敬,你可以唤我 待裴宴之到了琼华院的时候,只听得屋子里头噼里啪啦的传来响动。 没一会儿,裴峰便从屋子里走出来。 他发冠都被扯乱,脸上还有抓痕,衣裳也皱皱巴巴,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你滚!滚出我的院子,今后再也不要叫我见到你!” 秦碧君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再然后,里头丢出来一个茶盏,就这 这其中明显就有着猫腻,只不过内在的事情所有人不知道罢了,不过能够确定的是,晨风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人,才将他们引过来的。 下午还有一场角逐,苍星渊大展身手,拿下了最后一个出战名额,也成了唯一一个候选名单留下的胜出者。 随着这四把不同颜色的剑出现,天地间的压迫力顿时倍增,紧接着三紫一黑一白,五道光柱冲天而起,在天空中冲开一个巨大虚空。 因为信念,所以能更强,这样的战斗的人,绝对会跟之前变得不一样。 而这些消息,自然逃不过林威的眼睛。当初他搬出了特殊调查局的盾想来对付晨风,谁知晨风手中居然有着矛的凌天的令牌,令得皇甫昭阳都得让三分。 要知道,桃园秘境中的人都是秦朝时候就进去了的,他们的生活习性的社会风貌都还完全跟那个时候一样。 本来紫玉在南宫天这里都是老人了。一个眼神其实也是很有压迫感的呢。 一股来自浩瀚的上古气息,震慑人心的压迫力让全场呆滞,召唤阵内的腾龙战队五人顿时感到惊慌失措。 “你不是失业了吗?我现在就让你就业!”许莫言摸了一下商锦白嫩的脸蛋,心情很好的说道。 亨利手捧手抓饼,毫无征兆的跪在地上,抬起头,泪流满面,仿佛是在绝望之中看到了希望。 “你!”黑暗尊者睚眦俱裂,若不是因为这血契,他就要暴起了。 割城毕竟是失了国土,不管是皇帝还是臣子,在任期失了国土,那可是要在历史上留下骂名的。 一支军队的核心还是军官阶层,军官阶层足够专业,则軍队相比就更专业。俄国軍队跟欧洲其他国家一样,军官主要以贵族子弟为主,跟其他国家不同的是,他们的贵族比例更大。 “浩哥,严军带的青年队,要不要现在就让他们觉醒?”唐丹丹问方浩。 她看见了萧桓额头上的汗,也看到了跟在萧桓身后那些人的震惊的神色。 正是这种种的自私行为,底层军士怕是看清楚了统治阶层的真正面目,故而亦是变得“贪生怕死”,以致如今抗倭会这般费劲。 “我们分开找一下,应该有一块写着规则的木牌的。”慕芷说道。 众多围观的百姓当即大为振奋,这无亚于一颗重磅炸弹。本以为要吃高价米,但万万没有想到,官府不知从哪弄来了这么一大批大米,而且价格还降了下来。 。估计京城也是乱的很。事情只有比这里更大条更麻烦。不会轻省。他沒能成行说不定还是好事。 或者说,如果知道了尚涛现在表现出来的真正能力,没有哪一个组织和势力,会敢鼻孔朝天的前来招揽他的。 毒狼帮与流沙帮因为地盘原因,一直不对付,尚涛问从哪里下手时,毒狼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拿这个老对头开刀。 当时她完全沉浸在毁容里面的痛苦,完全无暇顾及外界的事情,也没有想过江淮城会因为她的事情难受,痛苦。 第45章 没人可以是唯一,香凝可以 香凝坐在裴宴之的对面,皱着眉看他。 姑娘伸手过来,轻轻抚摸着他的脸,眼中染上几分心疼。 大夫人这一巴掌,打掉的是同裴宴之仅存的母子之情。 同样,也打掉了裴宴之最后的期许。 怕是从今往后,他的心中,也不会再有别的想法了。 “嗯,在她心中,我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 毕竟从我们的地方去黑曜岛,需要大概三四天的路程,漫漫长路,如果没有打磨时间的东西,那无疑是闹心的。 听到这话,希德对面的私家侦探也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只是碍于希德本人就在他面前,不敢笑出来而已。 甚至更有恐慌者,会头冒冷汗,浑身忍不住有细微的颤抖,一张脸就跟苦瓜似的好像欠了别人几百万,忍不住思考怎么去还债? 右阴司不屑道,他说的话有道理,不过他说错了一点,我们还真不是给冥府打工,毕竟报酬不是冥府的给。 而在问候了方振乾之后。就是让张凡感到变化最大的时候了。若是换了以前的玉儿。绝对是对张凡不理不睬的。甚至于就冷眼看他一眼。冷哼一声。那都算是最好的了。但是这一次。玉儿对待张凡的方法却是不同的了。 “若是奸细倒还好。我们抓住的鞑子中有人曾做过此次鞑子大军领兵巴尔斯的亲随,见过那通风报信的人。”刘金全说道。 pk高手也不是天生就会的,大家只要赶在比赛之前多多练习这款游戏的pk技术,谁能料到自己就不是最后的赢家? 而王猛的名声实际上并不仅仅局限于锦衣卫当中,刚才张凡曾经说过,如果王猛在这里的话,就不会如此难以擒下眼前这人了。 直到于四娘敲门后,我都还没有研究好那把枪,她进来后,瞅了我一眼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对,杰森,是我。”希德翘起嘴角淡淡地说道,他的电话打给的是维京唱片的ceo杰森·弗隆,作为火狮方面在英国本土职位最高的高管,再加上他又是英国人,有些事情交给他会更方便。 但是当他们看到影王面前也放着一碗的时候,又觉得自己有可能是想歪了。 转眼就到了下午,在村长的带领下,他们去到死者下葬的地方,一到死者的坟墓果然有震惊的发现,坟墓真的被人挖了坟。 贝弗利的双手不停乱掏,但篮球却非常听话地任由亦阳“使唤”。他让篮球去哪儿,篮球就去哪儿。这样,贝弗利的每一次抢断便都只能以扑空收尾。 东区市场贸易区,西区民宅生活区,南区是农田园林区,北面是工业区科技中心。暂时就是这么规划的。以后城市扩大了,再作更细的规划。 一时间,大厅里数百人一多半都沸腾了。江东的名号自进入中州后,一路崛起,在两年前的举国大战中更是名声鹤立。江东的出现,顿时让众人挺起了腰板,所以人都知道,这三个日本人要遭殃了。 要是以前遇到如此吊诡的情形她脑子肯定早就短路了,可此刻她没有放弃抵抗,这世界上不合理的事情她见识过,所以比普通人多了一层坚韧。 当然没有,亦阳只是瞟到了伊戈达拉在人堆外的身影。仅仅凭着这点视野,就足以让亦阳完成传球了。 众人只见一道虚影飘过,紧接着,最靠里的三个禁军,便被一掌拍飞,生生震碎了心脏。 第44章 她是期望他的 香凝听着裴宴之的话,只觉得这人今日,实在是太好说话了些。 反倒是让她有些不知该怎么反应了。 她只好将视线重新落在裴宴之的伤口上,仔细的替他给脸上的伤口上药。 处理好伤口之后,香凝刚要起身,裴宴之便出声:“别动。” 闻言,香凝愣了下,手中拿着伤药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阿敬 右手拎着球棒在身前转了两圈后把左手放了上去,一边紧握球棒高高竖起,一边扭头看着投手丘上的田中将大,将球棒往肩膀上靠了靠,等待打击。 端起顾倾城准备的饮料优雅的品尝着,普通饮料居然被她喝出了高档名酒的高雅气质。 见此情景,顾念之也不好再言语自己要外出的事情,而是退了一步,让谢凉欢待在她身侧,方才还不安的顾家老太太又笑了起来。 由此看来,元灵界当中的灵气,是由外面灵气浓度而随之改变的。 “多谢学长的夸奖,我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御幸一也一边说一边把棒球回传给神宫寺学长。 完颜兀术与那孝慈渊圣不是在玩将计就计嘛,那就依着他们,玩个再就计。 他们三人前脚刚进影世界,估计再过一两天,亚洛兰王国的学术访问团队就到了。 至于是能留在奇门还是被其他门派迷了眼,那就是这些孩子的心态问题了。 要不是因为还有一个强大的不可思议的将军级魔族就在眼前,她必须时刻保持警戒,真想现身并把兰奇按地上骑着打了。 李言初也了解到,这手持青龙戟,身材魁梧,剑眉虎目的徐老,正是徐家的叔祖。 她看向即墨傲雄,因为是先她并不知道这场突围的决战,即墨家最神秘的这支力量也会参与。 张霖鹏稍显尴尬,姜宁比他想象中要聪明得多,一眼就识破了他的阴谋。 在他的背后,竟然生有三对翅膀,行动间便隐约有飓风相随,他走在后面,但是由于他走动时羽翼无意识的扇动将四周桌椅都卷飞了去,让人都不由得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沧北义军大旗迎风飘扬,整个战场上满是卷旋犹存的硝烟和直冲天庭的血气。 李莺莺愣了一下,忙说,“这怎么使得,还是我去吧!”忙起身也出去了。 姜云转头看去,就看到,在另一个六阶魔法师的手中,一抹橙色光华逐渐暗淡下去。 “先把这些必需品准备好了,再说雇人的事,我们先试几天,实在不行,就去山村里找人过来,说好了,工钱算你的。”尚羽说,其实只要能找到人做工,自己多点时间学习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妥吧!她毕竟是夏宇的王妃!”寒夜不是很乐意,尚羽为人实在,其实没有多少经验的。 “医生说什么了?”叶离的同事里,秦朗见过李莉的次数最多,在看了看叶离之后,他示意李莉出来。 众人恨不得把眼球都瞪爆,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呆立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主力部队早晚要走,军管结束后,根据地的军政必定分离,江南一带,从来就是全国的主要财税区,这里除了农业,还有较为发达的商业和手工业。 李帆的姥爷还在车上呢,那些人都显得很是气愤,或相互吵吵,或自言自语地抱怨着。 现在虽然张浩然也是还可以使用出来很多的箭矢攻击,可是对于秦尘来说,也就是到了秦尘攻击的最好时刻了。虽然是会受伤,但是已经是没有可能等待张浩然的元气全部消耗光的一刻了。 第46章 教教他,裴府的规矩 香凝走进去,被裴宴之摁着坐到了椅子上。 男人弯腰环住香凝,握住了她的手。 “静心凝气,不要分神。” 裴宴之的脸和香凝的脸凑得很近,她都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清浅的,缓缓呼出,将她鬓角的发轻轻吹起。 “看我做什么?” 裴宴之扭头看向香凝,同她的视线对上,香凝慌张收回, 皇级圆满境,而且身上已经出现了法域的雏形,只要找到自己的道路,就可以踏入帝级的境界。 在叫出这两个字时,凌尉的神情变得极之狰狞,嘴唇死死得咬着,几乎浸出了鲜血。 终于,大战了数天,姜云历经千辛万苦,终于令三道天堑炸碎一次。 眼前的这只妖虎仅仅只是刚刚进入地级的妖兽,如果连这样的妖兽都对付不了,那么还是不要当天心学院的学员了。 各族少帝传音,此刻谁也不愿意招惹姜云。这是诸神擂台,主要是为了试探。 “走,我带你回家。”杨逸向前探身,弯下了腰,静静地、仔细地注视着苏晴精致的脸庞,心中那抹最柔软的地方仿佛受到了某种触动,神色柔和,目中带着怜惜。 “嘿,别紧张,人都已经还给你了,总该坐下聊一聊吧,否则斗来斗去,这样多没意思,是不?”叶龙瞧着吴婆婆讲道。 狐媚儿对于唐明,还是很宽容的。这一点唐明的心里十分的清楚。 莫辰担心同时也奇怪,李超为什么不选择坐公交车,亦或其他的交通工具,而选择步行。 “那走吧!”叶龙应了一声,随即就上了一辆出租车,驶往市中心。 后来他们甚至联系了宇元神千舟,千舟只是用无神的双眼看着他们,默然无语地摇头。 众人的特殊功绩多少其实各自大概都有数,难以计算的是普通功绩。 吃完晚饭之后,大家坐在一起听着谢军讲述京城之行的故事,谢军在复述这一段时间的事情时,才发现这短短的不到两个月时间,居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虽然满洲国军的地位,要比关内的伪军高很多,但是在日本人的眼里,即便在好的狗,最终也是狗,他们才不会把这些满洲国军放在眼里,更不会听从他们任何的意见。 希露薇十分激动,导致话音也颤抖了起来,然后,她开口质问着‘林放’。 以前他可是没有人这样尊敬他的,甚至很多人因为他自由的性格而疏远他。 “这就是那种能够连续射击的步枪?”安德森看了看杨俊然手上的突击步枪,有些激动的说。 “七月……你认识双卡姐妹吗?”恒毅原本就想等七月回来的时候问这件事情。 但伊莱娜却觉得这是应该的。所以私下不理徐自在的交待如实说了。 蒲阳手上还有石膏,不好动手,以免打到她的脑袋了。这个好人自然是秦瑶做的,她一看就明白了蒲阳的想法,所以便在关键时刻上前压住了她的脑袋,帮了他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喝酒,我们今日且有酒喝酒,莫管他年事。"叶云落拎起酒坛,仰头就喝。 四周出奇的安静,除了能听得见他自己的脚步声。整个氛围透出不可言喻的诡异。然而德莫斯并不感到恐惧,此刻他想见到卡蕾忒的迫切心理可以抵御一切。 飞舰垂下一根绳子,风野拉着绳子,像是猴子一样灵巧的爬回到飞舰上。 第47章 你和你母亲,都是一样的人 裴峰从远处几步走来,伸手将墨儿抱起来。 墨儿早就被成华的动作吓得嚎啕大哭,裴峰一边给墨儿擦着眼泪,一边哄着他。 裴峰轻声的安抚终于让墨儿止住了哭。 他将墨儿放到荣娘怀中,让她带着孩子回屋子里去。 “成华。” 奈何裴宴之就不是一个肯善罢甘休的主儿。 成华已经带着人堵 说完这话,迎星扣好自己的短袄,转身走了出去,可是没走两步,她停了下来,转过头看了看南宫瑾。 安妮两人身上也溅了不少的血,远远望去犹如血人,溅到她们身上的,都是敌人的血。 待那个身影将手中的伞向上抬起,这才露出了她的脸,朱唇粉面,赫然是洛明霞。 那侍卫朝黄清伸出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一脸抱歉地说了一句。 待晚膳准备就绪,桑兰就先行告退,不再打扰瑾妃等人,瑾妃望着她的背影由衷地点头。芳阑宫需要的正是如此进退有度的人。 这天,墨逸辰驱车来到了墨响言所在的医院,这段时间,不管多忙,墨逸辰每天抽出时间来医院陪一下墨响言,因为他不想陈茜借着这个机会和墨响言有太多的接触。 一听此言,景流云忍不住看了看洛回雪,洛回雪也是一头雾水。要说景流光如今正在边关,怎么想到写信给她? 那位尊者七重将领惨叫一声,被一剑斩飞,落地之刻,已经没了生机。 他舔了舔嘴巴,周身之上撑起护体元力,正准备动身的时候,他神情忽然一动,抬起头看向山坳之外,只见在那远处有着急促的破空声传来,紧接着,几道人影便是出现在了山坳上方。 罗统的拒绝,陆尘似是早有预料,他脸上的笑容不减反增,不过,那笑容落在罗统眼中,却让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但即使如此,她还是想买,特别是和王舞薇在一起,因为都是当妈妈的人了,所以各方面的交流讨论都格外的多。 成杰的琉璃秘术的强大和诡异,引起场外的江湖豪杰的轰动,而且各门各派的高手都纷纷热议起来,大部分人还是看好成杰的。 他就没有一天睡得安稳,每天除了拼命工作就是想她,这两件事,穿透了他的整个生活。 “别紧张,有我在,它不能再把你怎么样了。”唐烬却是安慰道。 纪惟言把灯关掉,顿时房间里一片黑暗,赵清染感觉到他靠着自己躺下,呼吸不由得有些紊乱。 杂物房的窗户大开着,吹进来一股股凉飕飕的冷风,陶修不自觉地打了一个颤。 “寒风雪是我大哥,向各位介绍一下,在下寒风夜,圣魔一族。”寒风夜淡笑着自我介绍了一番。 在那人错愕的目光之下,云凡迅速变掌为拳,面无表情地一拳轰在他的胸口之上。 靳诗柔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连哭声都止住了,只是傻傻的看着面‘色’铁青的霍锦城。 猫和飞鸟的对话,你来我往,喵喵对喳喳,顾望抬头看了一下,正看到一棵树上垂下来的一截尾巴,大约是流浪猫,看那毛色并不是很讨喜的那种,而那只鸟,也就是普通的麻雀。 忽然,秦涯在查看暗影真神等人的储物戒的时候,惊疑一声,在战靖的储物戒内发现一个圆盘。 其实,这次地震的破坏性早已超出他们的想象,他们所见的只是冰山一角,地震的严重受灾地区居然已经达到了10万平方公里,这在世界地震史上也是罕见的。 第48章 推开我的时候,在想什么 待裴宴之回到墨松苑的时候,碧桃已经帮香凝收拾好了。 散乱的发髻重新挽好,就是头还有些嗡嗡的疼。 “爷。” 碧桃刚一起身便看到了推门进来的裴宴之。 裴宴之摆手让她离开,碧桃识趣的走出去,还帮两人将门带上。 香凝转身,裴宴之走来坐到她身边。 “我已经让成华去请府医了。 “怎么会这样,明明是很完美的计划”“都是喵喵,我们还没离开就引爆炸药”“对不起啦喵~”火箭队他们又飞走了。 贝利亚猛地回头,看着那恐怖的白色,身体开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他感觉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这气息甚至让他体内的雷布朗多的残魂都暴怒起来,想要冲出来保住贝利亚这个身体。 因为这么一耽搁的时间,众人的身上都被几条鸡冠蛇给咬住了,他们也顾不得蛇毒,把身上的鸡冠蛇扯掉,继续逃命。 7月18日宁南区局新泰派出所反馈情况,新泰有一失踪男子衣着、鞋子与死者衣着和楼顶发现的拖鞋相符。 直到吴老三他们将计划全盘托出的告诉了陈浩,陈浩这才明白他们的准备有多么的充分。 其实只要海棠稍微理智一点地话,她会发现对方的破绽的,但她失了方寸,只要跟福宝有关的,通通能让她的智商直线下跌。 “我们只不过是暂时撤退,别得意的太早,我们火箭队迟早会回来称霸关东的”武藏对着科拿大吼大叫。 “汉室衰微但底蕴依旧在,你们妄想着推翻汉朝统治,无异于痴人说梦。 吴邪和陈浩两人听着胖子在那里吹牛批,并没有揭穿他,这时吴邪发现,骸骨的头骨上有两个弹孔。 叶君天膝盖微微抖着有股子下跪膜拜的冲动。就在这时候,胎盘石突然又张开了嘴,一道黄色胎气打入叶君天大脑之中。 他还记着几个月前孟亭伟被拐到香江的情景,那时候的亚亚格外无助和迷茫,甚至一度怀疑劲龙公司是家人口贩卖集团。 还想接着继续喝的时候,只觉得胃里有些翻江倒海。她脸色发白,将碗往夜澜递过去,立刻起身,拎着婚纱就往洗手间里冲。 事实上,这些宗主以及宗门弟子们,之所以被金刚大阵的念海击败,是因为他们没有任何破解大阵的经验,同时还有他们的念海聚集能力低下,这才导致金刚大阵的一次次的胜利。 剧本卖不了几个钱,何况是歌词呢,对方可是如日中天的陈柏强,如果韦佳辉能推销过去,也算帮张劲打响作词人的名气。 即便如此,比起身上的痛楚来讲,莫枫心中的骇然程度更胜千倍。 其实张劲这样做。一方面是处于收买人心,另一方面是感觉黄秋雁挺可怜的,好在历史轨迹被他硬掰过来,这两口子现在恩恩爱爱的,不是挺好的吗。 等到天亮了之后,湖水里面也清晰了,这湖水很清澈,只有十来米深,所以只要潜到水里,水底的情况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铁质的铭牌是交给家属留作纪念的,今天要挂在祠堂墙上的是木质铭牌。大约长20厘米,宽约10厘米,上面的字和铁质铭牌样式,字都一样,不过右侧还刻了牺牲的时间。 谁能成为我叶君天的导师那是他的福气,而不是我叶君天高攀。”叶君天一脸淡定。叶君天此刻如此高调自然是有原因的。 第49章 裴宴之怕猫 韩钧的话刚说完,就听裴宴之说道:“你怎么就能保证在这件事中,董家就没参与呢?” 听到这句,韩钧剥着水果的手一愣:“还是你想的周到。”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董家在凌安也算是不小的商行了,对于他们来说,如果这件事,真的有利可图,说不准真的会参与进去。 若是让 但是,当魔虫攻击衍云镇时,一个极其丑陋的强大修士,忽然杀了出来,大肆灭杀魔虫。 灵州川一战,灵州城中的西夏人并不知道。灵州城早就让宋朝几路兵马围得水泄不通了。 辩解,难免会让她身边的夫君觉得她有心机。所以,她干脆不辩解,只是硬着头,跟他一起跪着,无言的陪伴着他。 毕竟沉寂了这么多年的许攸再次出山,确实大出乎他的意料,可以说,许攸当年以使节的身份来议和,完全是给袁绍背了锅,在冀州背负了全部的骂名,成为了冀州人口中头号的佞臣,为此袁绍将他闲置了一年之久。 据常青宗四人所说这里是一处上古遗迹,但是有上古禁制,超越一定修为的人无法进入,能进入的只有修为低的。 凌云决定,得让唐猛在全世界范围内,给他买上十几座这样的岛屿,作为自己以后落脚的地方。 不可能不恐惧,凌云刚才是专盯着罗永奇在追杀,如果目标是他的话……那么现在尸首分离的人就变成他了。 没有人知道这两位巨头为什么会如此有缘,恰好在同一天乘坐同一艘邮轮前往欧洲,然后恰好在同一天乘坐同一艘邮轮回到了纽约。 可最后都令他失望了,他不得不被迫结束了周游天下,最终选择回到了许都并在此落脚,原因只有一个,因为这里距离雒阳最近,更因为天子就在这里。 看着沈茉一动不动的坐在副驾驶上,厉夕泽提高了音乐的音量,拽着旁边的沈茉一起疯狂,沈茉咬紧牙关告诉自己不能生气。 “这丫头跟你什么关系?从没见过你这种冷血无情的人给谁熬过药?”虎二腔调古怪的问着。 “对,我是把自己的魂魄附体到一个男子身上,这样活动起来就方便的多了!”说话间,达摩微微的笑了起来。 屏幕就此黑掉,洛璃惊讶了几秒钟,她着实没想到,卢平生不仅出面帮她澄清,还帮她骂人了。 当初耗费了几名真人和至人以及无数神圣之力,才将阴灵隔绝在人间之外,动静不可谓不大,保证了人间界几十万年的太平日子。 等她赶回来,节目组那边已经开始好了一会,按照抽签模式,已经轮到张丽了。 这边的事情也不算是自己的了,只是感觉自己根本都不想准备这些事情而已,这些事情也算是自己的了解和对厉安谨的期待。 她刚躺平,就感觉身边又躺下了另外一个骷髅。两具骨骼因为黑棺的晃动而互相碰撞着,发出清脆之音。 我说,你是心虚吧?以前是不是做了很多亏心事,所以见到这样的事了,心里面没有底。 她真的太白了,身上暴露出来的皮肤,不是那种白里透红的白,而是一种如同雪一样的白。 男人摇了摇头,带着剩下三人爬上吊篮,降下地面,返回了区政府。 显示大家都忘记了之前千雪和自家老大的事,也忘记了自家老大差点被坑出糗的事了,才这么一问。 第50章 路家是来上京寻人的 香凝的话问完后,就看见韩钧停下脚步。 原本跟在他身后的香凝也站在了他三步之外。 “为什么跟你说?我这个人,话多。” 他侧身看向香凝的那个眼神,让香凝感到有些莫名,甚至觉得,他一下就看透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可别想着骗他,他这人,聪明的很,不过嘛,若是他愿意陪你玩儿,兴许,也会 这是大范围攻击,乌斯满没有察觉到占领了红柳峡牧场的军队其实是他的老对手,他以为解放军的部队都被他甩开了,出现在这里的只是少量的侦察兵。 工农革命军的野战医院一直是跟着部队在战场,还真没有处理十几天旧伤的经验。光复会伤员这种没取出子弹的伤员,有些伤口表面愈合了,有些伤口则是化脓了。一旦切开,很可能会导致病菌进入血管,这可是要命的。 飞射而来的子弹击打在网膜之上溅起闪耀的火花,而网膜也在撞击之下荡漾起湛蓝色的光晕。 当然也有大批大批的受益者,很多人很多机构:腹肌哥这些食物的各种故事的发明者,制造者,以及现在的最佳制造机构,和这批美味的所有一切。 凡琳还想说什么,凡琳身为参谋人才没得说,但性格也过于直率,换句话说,不太会和人相处,如果不是在塞西莉亚麾下,就算是她恐怕也很难出头。 一声尖锐的撞击之声传出,苏芮那把宝剑在剧烈地震荡中,仿佛随时会震断。 沈行云祭出造化混沌鼎,随后鼎口喷射出点点星光,疾速的朝着四周散去,仿佛在天空中凝聚出一个奇异的星座出来,看上去和寻常繁星没有多少区别,只是更为耀眼,骤眼看去,好像一个星辰大鼎。 “什么?”舰长回过头看着曼特博士,表情狰狞、口气冷厉,仿佛眼前这位核武器专家就是酿成此番惨剧的罪魁祸首,既然悲剧的结局已经注定,也许只有将罪恶根源大卸八块才能聊以慰藉亡者的魂灵。 树jing狂吼一声,身体猛然翻滚,挣脱木条,七条主根须展开了狂乱的攻击,混在无数的木条之中,混乱得辰天都难以看清楚。 张欣语又昏睡了两天没有醒过来,这两天赤练峰就像炸开了祸,所有人都在歌颂张欣语不计前嫌以德报怨的光荣事迹,声称等张欣语伤好之后立刻迎她登上武林盟主之位。 一只大手移到她的脸颊,温柔的擦去那触目惊心的血泪。声音像天外来音一声声敲打进耳膜。 当夜,天山老怪和金梦瑶偷偷溜进刘真的房间,刘真把事情发生的经过告诉了他们。 “玄霜,稍安勿躁,我们有备而来,就算是有什么变故,我相信我们也能应付的来!”风玄天自信满满道。 他的心里明明不是这么想的,可是,嘴上还是不由自已的说了出来。 夜晓时间有限,燃烧神源短期提升的战力,夜晓自己也不知道能否战的过徐达。只是已经别无选择,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兄弟因自己而死。 “不用以后了,你现在就帮我个忙吧。”徐源炫直接顺棍儿就上。 一起嫖过娼,这些人互相知道对方隐秘,实际上说的就是一起犯罪,或者一起做见不得人事情的人,而狱友,实际上也是类似这种感情。 萧筱也看到了江逸轩,但是没说什么拉着沐子晴继续走,四人擦肩而过。 第52章 是她不愿意做妾 路江看着这个金镯子,满脸的不可思议,他直接伸手接过镯子。 在镯子的下方摸到标记后,他皱了下眉。 的确是出自珍玉坊,这上头的标记错不了。 只是路江敢保证,从珍玉坊出去的东西,绝对不会存在缺斤少两欺瞒人的情况。 “敢问这位老伯,这金镯子,您是何时买的?当时与您交付的是哪位掌柜的? 一个异人,永远是单一的道路。武夫就是武夫,练气士就是练气士。 赵林风指指自己的喉咙,示意自己无法说话,莫进忠一指弹出,将赵林风体内禁声丹的药力禁锢。 要说她没听懂方榷口中的用意吧好像也不是,要说她领会了吧,也好像不是。--因为她看上去一点都没有收敛,并且还想和我们继续对话。 狐媚儿一晚上都特别不爽,先是平时对她殷勤不已的雄性们纷纷向那个新来的雌性示好,然后是自己觊觎很久的族长被人抢走了。 一股霸绝天地的武道意志伴随着他如神似魔的气机爆发,如洪水滔天,席卷四野,震慑八方。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或坦白,或下半辈子坐轮椅。”袁暮冰冷冷地说道。 由此可以看出几人的修为高低,修为越高抵抗力越高,走得越远。 它打算放弃许惑这只难缠的泥鳅,先去吃掉血食,恢复伤势再做图谋。 现在又多了这么多人来拖姜哲的后腿,如果他在战斗中还需要隐藏力量的话,一定会出现人员伤亡。 丁了了被众人包围着,再无处可逃,又蜷缩在水草里,双手捂脸哭了起来。 林龙有些急,要不是因为凌尊,他早就离开了,而且脱的时间越久,凌尊就越厉害。 后者也是点了点,以后者的智慧瞬间就能想到这个关节,刚刚想了半天确实除了这个解释别的解释确实也行不通。 听到谢雨桐把矛头突然对准了自己,叶风知道她是在说自己看她胸前的春光的事情。知道这个事情,是说不清楚的,叶风拉下了倒挡,后退了一点距离,然后绕过前方的宝马车,向前开去。 灵儿无法去建哥哥身边帮忙,她要守护雪芙,雪芙一直伤心流泪,她翻找出了月郎的衣物,抱在怀里,双眼看着蝴蝶,焦虑月郎怎么样了? 是谁神色古怪,看着面前镜中怀抱东方雁一脸痛苦的人,语气惊疑,却在语落之后神色古怪的看了看他,唇角竟然荡开一抹诡异的笑。 正要回头另外找去,咋看见崖底冒出雾气?大团浓雾漫上来了,瞬间包裹的王建如在水中,两眼一抹黑,刚才街边住家的灯笼半个也看不见了。 结界破了,宋军先看见王建倒地,众人忙过来看视,已经千呼万唤也唤他不醒了。 在不远处一出房子里,那赵庆年扶住胸口,嘴角依然溢出一丝鲜血,气血不断翻腾着,不断的扶着胸口,眼神之中满是惊惧,那叫一个惊魂未定。 洛冰还不知道当时眺望塔里的情况,所以对谢雨桐的话有些不解,正要询问,突然又是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叶风顺着洛冰的指向看过去,发现是一辆普通的红色甲壳虫,作为城市上班族来说,已经够用了。 “回来了就好。”徐燕婷娘几个不在的时候,郑婶子没地方窜门了,还挺不习惯的。 对于这一道检测铁门,原住民们并不陌生,每一天都必须要走一次。 第52章 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裴宴之逼近香凝,看着她问出这句。 听到这话,香凝有些不太敢同他的眼睛对视。 她后退一步,他便伸手环住她的腰身,让她贴近他,挣脱不了。 “还是说,你之前的话,的确是在骗我?” 这话一出,香凝愣了下,连忙摇头,她的脑子在飞速的转动,想着该怎么说,才能让裴宴之放下疑心。 可是 而这也是刘彻所不能容忍的,注意,先前霍去病麾下的四万大军刘彻选择的都是调走,全建制的调走,可霍军,刘彻选择的却是整编。 “噗。”躺在碎裂的皇位上,李隆基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昏死了过去。 突然在丛林的深处响起一声霸道的狼嚎,那些灰狼就像接到了什么命令似的立即呲着獠牙,继续向易川扑来。 以往这样阴郁的天气,简竹甚至不愿意打开窗,怕风雨竟自己打湿了。 “回王爷,的确如此!”攀附着完颜修健硕得无一丝赘肉的高大身躯的臻儿一丝不挂,柔顺地贴在完颜修身上。 掌心发力,空间灵气卷袭而开,一掌就震退了黑谷。被震退的黑谷一阵心惊,一直以来,他都低估了眼前这一位看似人畜无害的青年。眉清目秀之下,那等凌厉的眸子,直击他的内心,仿佛就要臣服在那气势之下。 “就七银了”,易川也没有去跟这人斤斤计较,伸手一挥,七枚反射着银白光线的银币凭空出现,哗啦啦的掉落在了这个摊位的兽皮上。 “林尘哥哥,接着。”瑾雨瑭和夏汐蝶同时把手中买的一袋又一袋丢给了他们身后的一个男孩。 这条逃亡之路注定充满鲜血,因为这二十几万大军需要活下去,他们需要粮食,需要食物。 段重回到京中便听到一个极为不好的消息,自己的楼子被烧了。秦淮河边的青楼、余生堂以及楼外楼每一处都被点了一把火。 看着此时秦俊熙的样子,青雅和乔馨白了秦俊熙一眼冷哼了一下。 就这样,君影的名字在这花魁楼中一传十,十传百,顿时整座花魁楼都轰动了。 在短暂的对视之后,两人的目光又变得坚定得起来,这是对武者的尊重,也是对对手的尊重,不拼斗倒一方倒下,谁也不肯肯罢手的那种坚持。 和他们现在带着的这边不同,在墙壁的另外一边,有一个不算是太大的空间。 另外两名供奉也过来抱拳行礼,南宫一一回礼,并开口与他们商议。 说着,黑衣人拿出一个空间手环用力把它掐爆了……下一瞬,数十个面无生气的人站在了众人面前。 那些守在外面的蛇游动着身体想要进去,但一颗泛白的宝珠穿过了它们的身体,游动在最前面的蛇一个个全部倒了下来,尸体上浮出一团白光来,如同受到牵引一般,汇聚到宝珠里面,白光越发明亮起来。 然而当这些人刚有这个动作的时候,清浦叶就做出了反应,新月发出清冷的月光形成一道圆,将她全身保护住了,子弹砰砰的打在上面,只不过出现一点裂痕,当月光再次闪过的时候,这道屏障又恢复了原样。 柳羿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招呼,他却已经看到这边,疾步走了过来。 宁宏运真的是万分震惊,这个念头从脑海里冒出来以后就疯狂地生长起来。 姜甜听到这话,瞬间想到了最近缠着自己的那些梦,瞳孔瞪到了最大。 第53章 为妾的规矩 婉仪夫人的话不仅吓到了香凝,更让裴妙菡都吓了一跳。 “娘亲……” “没事,去屋子里吧。” 婉仪夫人回过神,轻轻拍了拍裴妙菡的肩膀。 “好,姐姐我们进去吧。” 裴妙菡小孩子心理,所以也没多想婉仪夫人的态度,可是香凝却觉得这个婉仪夫人有些奇怪。 她刚刚的反应,看起来可 他承诺过跟我在一起,我不相信他还要跟曲晚景纠缠不清,我相信他,今晚也是因为她在酒吧,送她回家。 云初忽然觉得,自己那拥有金山的呆爹,貌似也是比不上楚家的一根手指的。 “确实需要非常庞大的力量,但是也不一定就完全的不可能!古代大能的力量,远远的超过了我们想象的极限,我想知道,你们一路走到这个地方,都掌握了什么关键线索?”刘东紫问道。 皇帝不年轻了,但是倒也算不上是老态龙钟,是属于那种只要看上去一眼,就有一种君临天下的压迫感的中间人,他没有释放任何气息,但是却依然带给人窒息般的威压,传说中的皇气。 “叉子掉在地上了,我让他们重新拿一个给你。”谈星云看着容承绎略显慌张的反应说道,容承绎很少在谈星云面前表露出这么失态的样子。 这批料子的确和以往不同,纱是细纱,从那光泽和纹理看,应该是云州的特产蚕丝,比平常的要稀奇珍贵许多。 白梧桐点头,这些人一再对他们痛下杀手,到底是何人派来的,一定要弄个清楚。 宋池燮的目光太过灼热,一直在我的身上来回打量,看的我很不舒服。 “你!”孤独求败的脸色变了,他尝试着调动了一下自己的力量,气息果然微弱的可怜。 “我自然有自己的道理。你别坏我的事情就好了。”公主含糊其辞的说道。 把手放在门把手上,门并没有被反锁,轻轻一推就给打开,刚进门,险些给呛出来,迎面而来的是浓浓的烟雾,正对面是一块巨幕,上面还显示着黄金期货收盘时的样子,高高的呈一条直线,强悍到任何力量没办法撼动。 他的命令一下,顶在第一排的战士们自然不敢怠慢。几个格斗技术出色的班排长和骨干老兵一点头,马上就做出了行动。 蓝多在呼声回应谷志冬的同时,脚下如踩着风火轮一般迅捷,几步间就追上了谷志冬扔出的篮球,大踏步向煦夜中学的阵地上杀了进去。 振奋:当自己同伴达到十只以上时,自身实力增加百分之十。每多一只战斗力增加百分之一。最大增加百分百伤害,防御力最大增加百分之三十。 按道理来说,蓝多现在正是手感正热的发烫的时刻,怎么会突然不上场了呢?难道是他受伤了?!不能吧,看他刚才在暂停的第一时间飞蹿出去的样子,不像是有伤在身的人呀? 蓝多的这番话,一字不落地落进特等席的那帮名人耳朵里,而在蓝多盖了屠谦诚之后,这帮篮球名人早已不在平静,而他们讨论的焦点,自然也从屠谦诚的身上转移鄂博了蓝多的身上。 就在特警团基本完成内部调整,准备重新开始用全新的训练大纲开始整训的时候,原三连三排长骆振光离开了。 “是因为我们学校的姑娘们都太过于害羞不成?真是的!如果我是人家惠民中学,估计早就在学校门口排起长队了!”蓝多愤愤地想到。 第54章 我喜欢实在的回报 裴宴之的话说的有几分嚣张,但从他口中说出来,这话倒也不假。 毕竟他是天之骄子,想要嫁给他的人,多到如天上繁星一般。 他的确有挑挑拣拣的本事。 “毕竟是爷的夫人,奴婢听话些,也能少给爷惹麻烦。” 香凝知道裴宴之想听什么话,所以专挑好听的话跟他说。 显然,裴宴之如今也很受用 听到南宫雪大哭声,看着她泪流满面可怜无助的样子,王冬心里一阵堵得慌,虽然自己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她是自己带来的,她被这般羞辱,让王冬愤恨不已,恼怒异常。 “苏洛!”苏晚娘又唤了声,可就是什么话都没说,可却自顾的觉得好笑的勾着唇角。 我感觉嘴角被他粗鲁的灌出了血,他灌了我好久,酒没有了,便再次从桌上拿过来一瓶酒,我刚从他身上起来,他又一把将我按住,我忽然大声说了一句:“沈世林,你卑鄙!”呆豆低亡。 明前遥遥眺望了下四周。芙叶城外是荒漠,视线近头有一抹反射着银光的荒漠。她垂下眼帘转身走了。 “为什么?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我这样做是为了配上你。我做错了吗?是不是你被那个男人迷住了?他是谁……”司马冥衍此时情绪特别的激动。 “霸天王府不是亡在青家手中,而是亡在端木家和年家手中。”王德龙看到青水没有丝毫表示,再次说道,语气似乎很是不屑。 容天感觉耳边吹气如兰,让他的耳根发麻,浑身都像是通了电似的,热乎乎的,再看向叶灵汐,那巧笑嫣然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诱’人。 之前似乎都没有注意这个胖子,可能是翡翠包子太好吃了,居然忽略了身边的厨神,这个胖子就是厨神,而且挂靠九州食府。 林若云练了半时辰已经有八成火候,但是威力和王冬相比还是差点,最后这点不是王冬能教的,要靠林若云自己悟,悟到了那就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悟不到那就……那就是悟不到了。 “我们这一届同学不是打算聚会么?我在去的路上,想问问您现在是不是在家,过去看看您!”陈树说道。 在花店里买了一束向日葵,雨韵乘坐出租来到了a市郊外的墓地。 对捍间,燃天手爆裂开来,那无穷的火焰,如同雨水一般洒下。其中,那一丝极度毁灭的绿焰掉落在地,竟是将整个大地都给烧出了一个十多米的深坑。 “九哥,你来了。”荣少眼尖,看到来人是谁的时候,笑的极为骚包。 “静冈!这个是我认识的朋友,你别问他干什么的,我跟他比就显得你孙子太没出息,所以这次是以他为主导,我主要是跟着他学习。”王磊把所有的事直接推到了陈树身上。 今天的饭菜都是用名贵的药材烹饪而成的药膳,味道鲜美,还能滋容养颜,在这样一个古色古香的环境下吃食,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经过一系列的采访,大约有百分之九十的人愿意交出十米元,表示区区十米元可以换来健康实在太合适不过来。 这三人纷纷点点,这铁雷和柳三明脸上都是带着无比激动的神情。 “我马上进五环,饭店的位置你知道么?我现在就是跟着导航走,来过几次也是不熟,更别提自己找了。”陈树说道。 第55章 能容得下人就行 裴宴之来之前还以为老夫人要跟自己说什么大事,结果绕了一圈儿,要说的竟然是自己的婚事。 “之前就同你母亲说过。” 说到这里,裴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奈何秦碧君一心想结交权贵,根本没有思考那么多。 “我属意的是刑部侍郎家的女儿,名唤闻采芙,这闻小姐性情温顺,自幼饱读诗书,在闺阁之中,名声极 洛婷很聪明,或者说,她的心境时常保持着通明状态,这是很少有的。 只见那人一边奔逃之间一边与前来围追堵截的辽人进行着厮杀。此人的武艺倒甚是了得,眼看着三五名辽卒围上来,他手中弯刀上下翻飞宛若蝴蝶穿花,顷刻间几朵血花冲天而起,辽人无不身首异处。 米地拉本来希望战胜英国人,但是这一次,他的舰队又是无法制服英国人。 的确,寰宇世界自有其局限性,这一块阵盘虽然不是白天行收藏的最好的一块,但是也能提供一座天仙水准的阵法。 刘德已经对苗周进行了处罚,而且在燕南攻打辽东城时,身先士卒,领头充了好几次城头,身上箭创数十,刘德也不忍心在责怪苗周。 尤其是,她想起不久之前,宁夜曾开口问过的,那匪夷所思奇怪无比的问题。 “不知道呢!”洛婷回答道,“我还没有目标呢!”洛婷的眼中好似有着光芒在闪,如同天上的星星般美丽。 听到这句话,项少欣眼神中不禁出现一辙复杂,不由得娇躯一震。 在我的感知下,他的修为实力开始剧烈波动,时而控魂三叠,时而控魂二叠。在波动之中,维持控魂三叠的时间越来越长,而控魂二叠的保持时间也就越来越短了。 以白玉石为砖,檀香木做架,金色琉璃瓦遮顶,虽然简单却有一股低调的奢华气息。 那怎么才能有钱呢?张天生已经想得很清楚了,现在就算是绑票都来不及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宿舍中能够拿走的东西全部卖掉,那些空调,热水器等家电都能卖一些钱,虽然这些东西大多数并不是张天生的。 说起来,苏晨跟林莫他们分开也有一年多了,这一年多来发生了太多事情以至于连苏晨都不知道林莫他们到了何等程度。 虽然早就知道眼前的界王是个什么搞笑的家伙,但为了达到目的,陈进还是表现的和孙悟空一样的恭敬。 但随即,海棠那彩色的尾巴就拍打出来,在水面留下一朵未完的浪花,惹人无限回味。 “唐老板,稍安勿躁。这事请容老夫问清楚再说。”叶闻天也被叶修突如其来的强硬举动给弄懵了,他也搞不清自己这个孙子到底怎么了。 “你说的山神难道是唤作大山津见神主的大妖怪?”打着樱伞的镜见眀姬忍不住插嘴道。 又考虑到曹操最近的势头这么猛,肯定有他的厉害之处,绝对不好对付,便也当即顺手推舟,同意了荀彧之言。 “哼,原来就是你这个登徒浪子将我们宗主骗了去?我恨不得一锤将你脑袋给砸扁了!”孙长青恨声斥道,很气愤的模样。 其实呢,他后来却又再一次悄悄地复返,而这一次气息却更加的隐匿,自以为可以真正的瞒过太玄,岂料那不过仍旧是在做无用功而已,还是被太玄给发现了。 在曹操的治军中,和外界平常人所闻的军令状不一样,在这里分很多种,有主将给为将士们、一城百姓们做的,也有将士们为了达到最终胜利,向大军最高首领曹操下的。 第56章 差点儿被他发现 裴常清的一番话让裴宴之有些愣怔。 他其实并不懂,何为爱。 毕竟父母也没给他立一个好榜样,他唯一见过的恩爱夫妻就只有自己的老师和师母。 他们言传身教的告诉他,爱是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哪怕圣人言语,君子远庖厨。 但裴宴之依旧不太懂,为了一个人,放弃自己多年来的打拼,真的值得吗? “我自然看不上你白家的功法,不过,对他们来说,却是一桩天大的机缘。”晗兵再次吸力一口药香,随即将十株药材收起,放入了袖袍内。 故而,云月瑶在此界的眼界,还不够开阔,要学习要见识的太多太多。 而柯伊诺尔特别重视校场演武,每年都拨重款,不光是为了选出当代最强的少年,来委以重任,更是为了,从这些少年拼搏的姿态中,找回年轻的感觉。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她知道自己最少看男人的眼光,要比之前好了一些。 经过三天的修行,他距离武皇境已经越来越近了,想来用不了三个时辰的时间,自己就可以成功突破武皇。 这样的情况下,公司能够为她发歌已经是极限,再想更进一步,为她投资拍影视剧,那是在开玩笑。 惑影的可怕,也是令众学子害怕,不敢直面魔兽,不敢出阵法的主要原因之一。也是众人觉得云月瑶死定了的原因之一。 白起一回大营,萧尘便把他叫到了自己的大帐,商量下一步的行军计划。 这会儿宿贞跟着徐以方的医疗团队回了京市,容舜等几个徒弟还守在修真大学,延嗣清平对目前的状况很困惑,容舜去了一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昆仑只能让大家早点休息。 之后几天,傅熙没有再动琳琅,反而亲自下厨,为她细心准备了三餐,一勺勺喂她。 但是严曼曼也知道,把这件事情往大里闹,对杨怀礼和她的婚事绝对没好处,最后受益的没准就是叶嘉柔了。 “恬恬乖,等你身体好了,我就带你去吃好吃的。”叶楚拍拍付恬恬的脑袋。 琳琅心想,果然男主就是男主,就算被她收走了逆天的气运,男主光环也还是在的。 然而此刻陆羽的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概因就在陆羽进入阴阳珠的瞬间,竟是将随身的所有东西都带了进去,包括自带空间性质的储物袋、储物手环还有灵兽袋。 县衙的大门被拍得通通直响,刚有人从里面打开门,这些人就宛如饿狼也似扑了进来。 燕真并没有看阿杜机,这只是一个不值得自己注意,没有才能的人物罢了。 只不过图卡凤只是初踏先天境,其真气还是有限,更是还达不到真气外放的程度,也还是不能用真气蒸发水分,因此,回头还是需要更换一套干爽的服装。 慕容兰有点惊喜,自己知道了哥哥的这个阵法,如何破解,师傅没有告诉过自己,只说过要找环环的破口漏洞,方可破解。 今天的郝老头穿着上没了平时样子,也弄了一身的古代衣服,甚至肩头还绑着一顶斗笠。 若是渡不过,那得在命陨雷劫下飞灰烟灭,至于生死一战,那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秦君点头,哪咤、雷震子、姜子牙等人才修行多久,一个个牛得不行,可见封神世界里的灵气有多充裕。 这里最大的困难,那是无法辨认在绝灭古墓的什么位置,但所幸的是还能辨别方向。 第57章 爷是醋了吗? 香凝被裴宴之折腾的浑身难受,但好在,那张钱庄的折子没让他看到。 要是裴宴之发现,那折子上的钱已经足够她将乡下破落的祖宅买下,定然会怀疑的。 但裴宴之可是大理寺卿,最擅洞察。 香凝那欲盖弥彰的动作其实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只是姑娘心中有秘密,不愿意说,裴宴之也就没打算问。 李国梁,参军五年,而且就在前不久刚被升任为南海武营的副都统。 实际上独立团挨揍之后压根不敢来追杀他们,这会整个德礼县都封闭了起来。 隔着那么远,中亚又是个局势多变的地方,能保证朝廷的一番辛苦,撑到回报到来的时候吗? 方家搞不好哪天就会找上门来,自己的老婆孩子甚至随时随刻可能都会有生命危险,这家伙难道一点都不犯愁么? 这些武林宗门都是畏威不畏德,武功不够强,威望再足也没办法压制他们。 商玉心中不无羡慕,高阶的炼药师手里都会掌握异火,炼化之后能随心控制,使丹药杂质更少,品质更高,甚至在战斗中可以释放对敌,非常方便。 以这些条件一一筛除出去,恐怕数年都难出这样的高手,需要一定的运气。 “美丽的玫瑰总会伴随着刺疼。”老婆婆没有多说,她目光散发精光,只看了一眼这对情侣便走开了。 在大院门前,一辆精致的马车正停在那里,四个轮子的配置让车厢比起朱见济过来时坐的那辆还大上不少。 随后一行清泪从她清冷绝美的脸颊话落,或许是担心泪水滴落在地面的声音会令师尊烦躁,南宫凝雪伸出白皙的手掌接住了泪珠。 杜冷冷笑一声,其右手翻转,手中气刃竟然也随之改变,本是一柄气刃坚硬似铁,随着右手翻转,那气刃中的坚韧已然消失不见,竟变得柔软似鞭。 时光仿佛静止,太冥邪帝看着那盏茶杯,就像看到了久远的人生。 “看来是只能用那一招了,可是拿着我还没参透呢。”木梓飞在心底暗自说道。 封神榜开启时也是神名孕育而生之日,为此她们需要将一些孕育新的名都拉入西方。 玄级吗!苏怀喃喃道。在这片大陆上武者的等级可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而每个等级又分为初期中期高期三个阶段。 回到客栈的林亮却是惊奇地现卫剑并不在房间之中,不过当下也没有多想,自顾自吃了点东西便回房间休息去了,而等到第二天早上卫剑出现时,林亮也没有问他昨晚去哪了,只是打了个招呼便是继续回房间修炼了。 “梓飞,你已经做得够好了,你是最优秀的学员,退出吧,你的伤口需要立刻医治。”就在卡纳罗还要劝说的时候拉菲插言道。 “蛛皇,脾气稳一点,不要这么暴躁。既然你想见我,那老身出来就是。”那道苍老的声音又一次传了出来。 “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你还是没把那八只脚给修炼回去!”杨泽成笑眯眯的说。 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黎嘉妍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是随便动动手,就收编了一个得力助手。 陆一鸣耸耸肩,接过苏蓉蓉助理端来的白开水,想了想,还是放在了桌上,虽然的确有点渴了,但天知道苏蓉蓉会不会暗示助理额外‘加料’。 听到这里,阿梅立刻高兴起来。现在z大的愿望就是搬出那个家。 第58章 别露出这幅表情 好半晌没听到香凝回答,裴宴之转过身来看她。 “你想说什么?” “奴婢没想说什么,奴婢只是看着爷……” 香凝的话才说一半,他已经朝前走了一步拉住香凝的手腕。 姑娘被他拉进怀中,裴宴之伸手箍住她的腰身:“看我在乎你,高兴?” 说话时,他已经抬起手去摸香凝的脸颊,那上头笑意未 她收拾收拾东西,深深的呼吸了两下,准备好东西调整好心情之后就准备去拍戏了。 “这里吗?”阿柔扭动着身子,头发对着杨子安,淡淡的香气就钻进了杨子安的鼻子里,阿柔使用茉莉花洗头的,她头发一阵茉莉花香。 老妖王变色,并不死心,张口清啸,震动苍穹,摇身一变,化出妖体。 幸好旁边有个李秀,何天但凡有些不知所措,她便或一提、或一推,何天也就磕磕绊绊的继续向上了。 这套战甲的性能有多全科技,有多高?可以说,已经完全超越了人类目前的层次。除了蝙蝠侠,这位智商超高,科技超多的富二代以外,也根本没人能够造出来。 司南珏抬起头来,看着厉行远,被噎了一下,咽了咽口水,这才郑重开口。 时而凝聚,时而扩散,一把刀变成五把刀,用了五个时辰,战胜了太乙妖魔,五头金仙级别的虚空物种只是受伤,而三千天仙级的虚空物种损失九百而已。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黄金大手骤然从天际尽头蔓延而来,瞬间就把战王那凌厉的攻势瓦解。 晏梦凡先是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紧接着进入了状态,她选择的戏份刚好是一场发怒的戏。 林如海面色苍白带着些许的肯定的问着贾琅,在他想来贾琅既然来了扬州那就是不会拒绝的。 据说那是飘渺之境,然而经过那次战争,恐怕如今也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人有如此实力,一个是魔祖,还有一个则是混元界的天道。 花缅诧异地抬起头来,当看清抱着自己那人的面容后,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毛叔和王圣被安排在伽诺的医院,他们在伽诺手里我也放心,我让巴克守护在毛叔身边,自己则回学院为毕业做准备了,顺便找到嘉莹向她说说我没事,省的她现在还在为我担心。 在欧阳鲲鹏的一次次耐心的指导下,对桌球一无所知的田甜总算懂得一些皮毛了。 胡杨枯树林的迷雾有蚕食魔力的效力,绿郦在时空乱流里迷了路,她出不去,找不到晨星,而且,她惊慌地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僵硬了。 执念化成强大的魔力,魔化后的蕾媚儿让晨星招架不住,且站且退,身上不多时就挂了彩,可即便是受伤,他也要保护自己心爱的人。 因为汗水在脸上如千万只蚂蚁在撕咬,痒痒的,所以,田甜想洗一把脸。 那段失败的婚姻,那些曾经挥之不去的酸楚和痛苦,一直让她备受煎熬,无法自拔。 看来她不是不想,是不敢,茶施能够理解,“什么样的手链?”茶施问。 拜伦脸色严肃的看着前方,一语不发,就连莫里斯,也不再像昨天那样悠闲自得,而是在马背上坐直了身子,他们似乎都预料到了什么。 一宿没睡的宁悦同样也早早起身准备,先是把笑颜唤醒,又把神医请到自己的营帐中,与两人商议自己的计策。 第59章 你真想纳她? 惠和郡主生辰宴这日,董妍看着跟在裴宴之身后的香凝,愣了下。 老夫人是要在这日给裴宴之相看人家,带着香凝去算什么。 “宴之?” 听到董妍唤他,裴宴之上前嗯了一声:“二婶有事?” “今日这场合,带着香凝去,怕是有些不合适吧?” 董妍欲言又止,好半晌才说出这句。 闻言, 飞剑死死钉在它的胸膛,青铜的剑身吞噬着它的血肉精气,蔓延的赤红剑气切割着它的身体。 易寒将浴巾围在腰间,六块腹肌和马甲线将荷尔蒙的魅力展现到极致。 一句话说完,晴姐的眼泪差点就出来。紧紧的抱着我,发出沉重的呼吸声。 这名老者,正是之前被称为离师兄之人,全名叫做离霄陌,天仙境后期巅峰的高手,掌管木分殿,负责对外的交际和历练,无妄峰的比赛事宜,还有对外的绞杀。 她看了看时间,居然差不多要到六点钟了,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开门走人,却被某个男人捏住后领给拎了回来。 自从席煜辰接手了席氏以来,席氏的经济状况一直都是突飞猛进,而且一年比一年好,虽然五千多万对现在的席氏来说吧不算什么,但现在这种情况的出现,简直就是对他席煜辰的侮辱。 擦一下,看我两眼,再擦一下,又偷偷看我一眼,好像并不是为了给我擦身,而是有话想对我说。 陆凤玲所说的“须健居”乃是第十五层地狱,我免过了枉死之苦去往那里的时候,还真就看见了她说的生魂,不过等我看清在那接受凌迟之刑的生魂面孔时,心头却着实惊呆了,甚至当场就忘却了这一路来承受的痛。 我不明白东方鼎的母亲怎么跟欧阳吕生关系这样好,不过,普天之下有哪个母亲不关心自己的亲生儿子?既然他们有关系东方鼎生命的事情要谈,我又何必介意让他们单独谈一会儿? 008已经用了那种电子的手环将杨瑞死死地捆住,扔在了一旁,又派了一个外国佬去看守。 他万念俱灰,官升一品的愿望眨眼间烟消云散……庙堂,京城……化成泡影,无踪无迹。 最后我还是去了萧蔷的房间里,躺在那个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竟然没一会儿就熟睡了过去。 自古赌局,十有九输,钱输光了,男孩儿带回来的男人也越来越多,有时候甚至会一次带两个男人回来。 不过因为他拥有材料剥取这个技能的缘故,在进入任务世界之后杀死敌人后剥取到了不少的材料,占据了不少的空间。 更别说是走路了,玛雅不敢呼痛给王团团添麻烦,但只能站在原地也不动弹。 沈牧知道,接下来的三个月,将会是定州绿林最黑暗的三个月。七星寨闭门数日,只怕等的也是这个时候。 “你现在知道这个怪物的位置吗?我们就是奉命来干掉这个怪物的!”粉灵说道。 走这片荒岛,我们日夜不停的情况下,我们预计一个星期应该就会在荒岛的另一面碰头。 “不好意思,我不习惯让别人用我的私人东西。”一边说着,杨磐将手中的烟丝递向了甘道夫。 我又重新将神符放到了我的怀里,毕竟这是我和刀疤脸拼了老命从太行山里面淘出来的,就算他没有什么用处,最少也可以当成是一个纪念吧!说上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淘金倒斗淘到的东西。 第60章 小字朝光的姑娘 夭夭盯着香凝左右看了看,随后便想起这香凝像谁了。 前不久,有个年轻又俊秀的公子,手中拿着一张画像来花楼。 使了银子给妈妈,将她们叫出来,问她们有没有见过画像上的人。 那画像好似被火烧过,又泡了水,其实已经看不清楚什么了。 唯有那双眼眸,画的惟妙惟肖,令夭夭难以忘记。 纵 而这被牵扯住的档口,那股被贝黑摩斯所忌惮的气息,已经流入了他的心脏,让他无法再去驱逐。 剩下的妖精全都栗栗危惧,看到这等威猛无匹的力量,谁还敢动弹?被倪多事双目一扫,全都激灵灵打个冷战,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红毛憋屈的不行,却又不敢违背赵青龙的话,只能垂头丧气的离开,自身也做好了挨揍的准备。 丹药入口,化作一股清流,流入五脏之内,浑身上下充斥着暖意,不仅疼痛消失不见,就连肺中的灼烧感也减轻了许多,剩下的就只有那断掉的肋骨了。 左君被辛将离问的满面赤色,想来想去,这话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对他说。 他双掌掌心贴于地面,姿势说不出的滑稽难看。春花和秋月虽然被阴月上人喝骂了一顿,然见到倪多事如此狼狈模样,忍不住的“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闾丘帅点头称是,引着易轩经外城进入内城,再回到自己的住所,又是引发易轩一顿感慨,与这里相比,自己的万世寨不过是一处不毛之地。 “你今早去过藏兵楼!是也不是?”周雨两步走到绿萝身前,面带疑惑地开口。 1665年端月十二日,对于塞壬城的商贩们来说,今天又是一个不平之日。 还有妖姬话中有话,看似是她再说,其实代表着政府机构,如果他表现过分,那么政府将会采取终极措施。 他麾下收服的散修、蛮人组成军队朝周围几个方向起了征伐,一日日不断为吴越勾收服新的蛮人部族,增加吴越勾麾下的人数。 苏静潇也意外的摇头,从刚刚进会场开始,她就一直在冷政的身边陪着冷政帮其挡酒,压根没空关注苏静笙。 云风烈此刻看来有些许疲惫,视线落在云七夕的脸上,好一会儿才轻轻地叹了一声。 因为杜克突如其来的动作,萧画甚至被突然扇开的门给碰到了头,额头顿时一块红肿。 单连城的瞳孔眯了眯,那眼神有一种淡淡的嫌弃,好像在说,你钻钱眼儿里去了? 楚无双的本意是把他们所有人全都捆起来然后扔在楼内,最后在楼上泼上汽油,然后一把火烧个精光,想必这会起到足够深刻的警示作用。 三族大劫,至此已经远去,龙凤麒麟三族的强盛成了永远的传说。 男人忽然搂住她的腰,翻身将她抱着放在了自己身上坐好,他拉着她的领子逼迫她弯腰,她弯腰的时候,正好和男人绝美的眼睛平视。 她掀开被子翻找手机,却看到被踢在床边的男人,手里握着她的手机,目光如炬。 而且现在对许含来说,活下去,自己才有时间和精力去做其他的事情。如果没有命了,一起都是空谈,没有任何的意义。 总统先生难道就不考虑考虑他自己的支持者,以及这件事情对他们造成了多么大的感情伤害吗? 下了朝,各部的官员忙成一团,幸祚则是在东宫招来了当初被控制的一帮刺客。 第61章 可我就是喜欢裴郎 韩钧的提醒,让裴宴之想起了那日在香凝屋子里看到的那半张纸。 他眸色一暗,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嗯了声。 惠和郡主的生辰宴热热闹闹,品鉴会这边,自然也不逊色。 内堂中的叫卖声此起彼伏,香凝和夭夭坐在外面闲聊天。 这庆王府的确如外界所言,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光是看风景,也不会 “我知道了,那随便你了,现在我可以回去了吧。”施恒这么坚决要帮忙,她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免得他又难过了。 “你来了!”这时,林心遥从浴室里正巧走了出来,她在温其延离开后就起床了。 凌安花也是盯着下面的人的,虽然不能动,可是直到下面的人士在做什么的,也算是占了上风的。敌在明,我在暗,这是一个很大的优势条件。 林笑心中焦急万分,一分钟的时间此时在林笑这里仿若一个世纪般长久,林笑心中默默祈祷,不过就在这时,一道火红的影子如火箭般,朝着这个方向速冲而来,所过之处,虚空颤抖,空气嗡鸣。 那红印浮现后,虽为冰封状态,但紫雀的娇躯似乎是轻轻地颤动了起来。 “越儿,我没事,你都不知我多担心你”。轩辕煌把陈越紧紧抱在怀内,他心下一阵宽慰。 清晨的阳光投进了房间的时候,蕊儿被挪动椅子的声音吵醒了,张开眼睛,揉揉惺忪的睡眼,再看了看外面的阳光,已经该是起来的时候了。 “字面上的意思,之后你不再拥有狂玄冰心的意思。”语气很冷,让萧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一会儿,林心遥扬起了手,就像是着魔般地慢慢靠向了温其延的脸颊。 身为地阶强者的夙炎、柳穆、莫尘、苍岚都能用神识感觉到这里连石头的充斥着魔灵力。 肖土为了人质安全,只好从后面拉住了萧乐,让他不要冲动了,就老老实实的把钱一沓一沓的,一边数着一边往那中山装年轻人塞进来的铁皮箱里把钱装了进去。 然后是在萧乐还没有靠近之时,已经轰然的绝尘而去了,只留下在场所有人的一整惊愕和叹息。 刘锡瑜脸上显出怀疑之‘色’:“皇上就抱着姐姐睡了一夜?你们没有……没有……”她毕竟是个姑娘家,那种事还真是不好说出口。 身子好重……手脚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池面斑驳的阳光……冰冷的池水肆意的蹂躏她的肌肤,就像是无数冤魂拉她抵命一般。 对魏纯孝的善举,清明只能默默地接受,心想总有一天自己要报答他。 城楼下的远程攻击职业也不段增援着城楼上的空缺,死亡般的杀戮还在继续。 听到眼前这个兜帽人这轻蔑的口气和这般强悍的力量,马口几乎忘了自己身上的疼痛呆住了,对方一定是隐藏许久的神秘强者,可是又怎么会找上自己呢? 纯孝不放她。一把伸手抓过清波的一个胳膊,劲大得让她打了个趔趄,胳膊疼得眼中也浮上泪水来。 说动就动三人便各自抽了一把柴分别在四周的洞壁上开始仔细地摸索起来不放掉任何一块儿地方。 “不,不是,当然我会陪她去整容,直到她满意为止。”武重升赶忙说道。 不过这次,黑色漩涡内没东西飞出来,反而是缓缓降落,要把陈兵吞噬进其中。 第62章 真该将她藏起来 裴宴之的话说的有几分莫名其妙,但是香凝一下便听出来。 她乖巧低头凑到裴宴之面前。 “奴婢不知他为何非要缠着奴婢,这人当真好生奇怪。” 说完,香凝抬眼看向裴宴之,一双眸子里还有几分害怕。 生怕裴宴之误会什么。 裴宴之是知道香凝的性子,她不是那种拈花惹草的人。 所以他 第五舰队并没有马上接到回航的命令,而是绕了一大圈,开到了第二星的星域中。 酒尊者听以前进入过来的其他尊者说过,这獠牙羊是十分难对付的守护兽。 这就是一个错误的观念。一个错误的观念,很可能会改变他们的一生。所以他们感觉现在这些海贼都是可以能威胁到他们的生命。毕竟一个两亿的大海贼。在他们的眼中都是穷凶极恶的样子。 “我没有忘记我是谁,可是这个赵月儿你不能杀!!”踱步走到渊祭的面前,用温柔的双眼直直的看着渊祭那双没有丝毫感情的眸子,企图讲道理。 一大早她走进剧团,无论是她还是周围的人,都感到了一种紧张。他们不知道黄钢什么时候会采取什么行动,正常情况下,反革命要受到这种“特殊待遇”。 尤其是,晓军跟莫昙的枪法,牛的一逼,行进中的枪法更是让沈十三都有些自愧不如。 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么对于他们自己本身来说都算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那个家伙的实力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也是十分清楚的。 刘老爷子担心的岂止是尹乐。只是。他也沒说出來。只是沉默地点点头。 “安德罗西亚放下东西,我们走!”这是雷神的让步,他知道今晚自己要成功的带走无忧与安德罗西亚是不可能的了,现在唯有暂时放下他才有机会离开。 值得一提的是,王强在赶来的路上,冒着基因崩溃的危险,再次使用了针筒。 此刻典狱长的所采取的策略也不如原来用的那般顺溜,虽然手掌没能伤到其本身,但是飞溅的泥土一直甩在了其脸上。 是觉得无法再面对她吗?还是不想被她看到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 阿双是她的大学室友之一,林写意没想到,阿双说好的借她五万,一通电话下来就降成了两万。她也强求不了人家,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能借到就是万幸了。 在颜诺进了厨房关了推拉门之后,颜母扫了眼饭桌上没多大变化的一个个菜,就狠狠剜了颜父一眼。 白蓁嗅到了一丝不对,下意识地向后躲了躲,却被男人猛地起身,拽着椅子给拖了回来。 甘望梅一听这话中有话,夕霜掌握着旁人不知的根底,她没有直接说出来,代表心里头还有些顾虑,这顾虑是存在于谁的身上,又或者对谁不足以信任? 也就在下一瞬,整个大会议厅内的光线突然变得暗淡了几分,淡淡的暗红色光晕悄无声息的降临,令整个大会议厅内的气氛似乎都变得压抑起来。 杜磊到现在都觉得后脑发烫,还能闻到头发丝烧糊的味道,一颗子弹从自己的后脑掠过,的确,就差一点点,就能给杜磊的脑袋开瓢了。 “按照你这么说,姜子莫非受伤了?”弦紫的手指微微往里弯了弯,鼻子也往上挺了挺,一抹带着愤恨的得意微笑似乎要从嘴角流露。 第63章 我不介意裴大人的妾侍 裴宴之稍稍整理了下衣裳后便起身离开,走时还摸了下香凝的头。 香凝低声应下,看着裴宴之走远。 “姐姐能不能劳烦您帮个忙?” 不多时,香凝正坐在这里,便听远处传来一个小姑娘求救的声音。 她扭头去看,一个约莫十四五的侍女手中抱着一盆花,眼瞅着就要摔落在地上。 这花看起来十分名 而且就在昨天,达卡镇的牧师收到了总部的魔法传讯,要求所有的牧师都要在本月的二十七号之前在白石城集合,而后集体南下米德海姆。 因为是在别人的地盘,凤轩忍耐了一个晚上,如果是在月风国有人敢这样算计他的儿子,估计他早就灭了对方。积攒了一晚上的怒气,凤轩脸上此刻的笑容能让天地失色,更吓得他的两个儿子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牧牧站了起来,眼神空洞,他想要杀死自己,这样才不会再一次悸动,早就知道这个偌大的冰冷如同古墓一般的天界里面没有真心,没有感情,没有朋友。 系统不等人,还未等陆清宇从悲伤的情绪中缓过劲来,三张技能卡牌已经漂浮到了他的跟前。 虽然墨凉知晓这个皇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她也沒有去揭穿这个皇后,只是淡淡的颔了颔首,就又是朝皇后行了一礼之后,轻轻一挥衣袂,便是离开了。 可夏天不一样,即使自己的來历很神秘,他也沒有多少好奇心,外人看到自己,连头都很难抬起來,可他不一样,他对待自己实在是太过平常了。 如果说感悟到‘天地合一’是亿万中无一的话,感悟到‘天地同寿’绝对是亿万万个中无一,甚至是兆中无一,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天地初开,无数本典籍中也没有记载过这样的事情。 突然间他真的有种想死了算了的冲动。反正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自己也沒有什么希望了。 两张照片不相伯仲,我才不会蠢到杀敌八百,自伤一千的地步,看来还要从长计议。 数十个身影分开,向着四面而来,一道一道的上古阵法在他们的手中被强行冲击开,仿佛无阵法可阻挡他们的趋势。 在伤口的断面处,黑色的膜状纹路贴合在伤口表面,阻止着里面的液体流淌出来,某种程度上也在抑制着伤口的自我愈合。 当然,这种弱智题都有人错的乐子间隙,他也会偶尔做些和学习无关的事情。 头发末梢带一点浅棕色。皮肤细腻白嫩,如凝脂,如玉,光洁地流淌着晨曦。 “还有,知道山药的人不多。一般人见它长得跟柴火棍似的,看到了也不会买。”秦逍遥又道,笑得有些灿烂。 第一件是我并没有伤二大爷,二大爷被袭击的时候,我正在给面包厂送箩筐,我现在是因为我已经解除了袭击二大爷的嫌疑了,所以才没有被继续关着的。 「谢谢您。」顾淮州总算是放心了,母亲能同意他和唐瓷的事,算是皆大欢喜了。 所以最终,槐花就把目光看向了最厉害,但却不会真的打她的一大爷身上了。 夜晚未至,教室还并没有开灯,黄昏的光线将桌椅板凳涂成旧照一般的黄色。 白嘉平扶着沈莹回房间躺下,准备去洗手间拿毛巾被沈莹一把抓住衣袖。 要么,彻底交出西北的兵权或者政权,彻底地破了西北实际独立的现状。 第64章 我不会让她死的 成华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完才发现一旁的闻采芙。 “怎么回事?” 裴宴之几乎没有犹豫的便朝着前厅走去,闻采芙忙跟上。 此时的前厅空地中,香凝跪在地上,一旁还跪着刚刚拉着她去吃东西的侍女。 “不长眼的奴才,你知道本郡主这件衣裳多贵吗?” 陆嘉敏本就因为裴宴之那个侍妾心烦,再 持续不断的解放宝具真名,消耗的魔力瞬间就会补满,根本不用担心其他的问题。 “人家喜欢奶茶,加蜂蜜的那种,特别甜的。”夏七七在沙发上坐下,轻轻的提了下裙子的下摆,把雪白的大长腿往上一甩,翘起二郎腿,冲对面的罗杰抛个媚眼。 霍乐迪坚决而果断地突破,没有留给马刺队的球员们太多思考的时间。是补防还是让帕克自己解决?他们必须在一瞬间做出决定。 但李达仁同样知道,一但这些人拿起刀枪造反,就再也不会回到原来的日子中了。 数以千计的搜索结果出现在屏幕上,不过,却都是同一个事件的新闻报道,罗杰点开了事发时的官方新闻通稿。 出了高速公路收费站,刚刚拐入县道不到两公里,路口就开始出现全副武装的警察在戒备,气氛显得异常紧张,赵勇恰到好处的醒过来,抬起腕子看看时间,随即用手在脸上揉了几把,立刻恢复精明干练的形象。 他将黄金清点了一遍,发现五万两黄金是私银不错,剩下二千二百四十两黄金是兴盛昌熔铸的官银,多了提调官该催的名字,以及官府从常熟所受的亩金,作为錾刻标记在金子底部。 二来,李诗诗也是她的下属,让她一时间给李诗诗道歉认错巨大的心理落差她根本就接受不了。 看了看院内一眼,他迅速找到了一个隐藏点,贴着墙头翻越而过,随之就地一滚,来到一堆破箱子后面。 将灵儿虚软的身子交给龙晴,冷月看了一眼还挂着泪痕的清秀脸颊,封柒夜视若珍宝的妹妹,她也亦然。 “哪两样,长生不老药?”叶天羽问道,若是真的存在这种药物,必然会是其中之一吧。毕竟,谁不想多活些时间。 帝具:魔兽变化‘百臂巨人’的隐藏秘技狂暴化,可以大幅度增加能力,不过之后几个月都将不能行动。 “哎、可是?”拉尔达·卡恩微微一愣,有些不理解自己的主人的意思,阿尔法斯教国说是国家实际上就是一个武装集团,专门为暗之精灵王传播黑暗与混沌的武装集团罢了。 不过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这一切的气氛,却是被莉莉丝的这么一句话之后给打破了。 宋依依冷笑一声,她既然放出自己有个师父的说法,难道是白痴么,自然有个计较。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吗,这丫头真的只是因为这镯子是他将来留给王妃的玉镯所以才这般上心? 据传闻,这个首席弟子天赋极高,年过三十,就步入顶尖高手行列,离宗师差距都不远。或许,也唯有剑宗高手,才能对抗凶残的鬼王。 林峰听到老爷子说他开个学校,上面还有意见,他马上就楞了起来,什么意思,他开个学校还和国家高层扯上关系了? 前面三个,苏大牛苏二狗如今不知所踪,苏三林已然中举,入了撼天帝国朝廷做官,只有这个苏四杰,当初只有十三四岁的时候,便被一个老头带进了修真界,从此不知所踪。 第65章 这么能顶嘴,晚上可别哭 韩钧的声音从裴宴之身后传来,而后就见裴宴之的脸色一瞬变得黑了许多。 “不过这闻小姐倒是个好人,难道是因为她不知道香凝姑娘的身份?” 听到这句,裴宴之冷声吐出两个字:“她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闻采芙才要出面帮这个忙。 看似帮的是裴宴之,实则是她自己。 “那这闻小姐还挺大 看到这些人凑在一起,居然没有继续游戏的打算,而是窝在这个难得的安全点里休息。顾樵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等了三十分钟,看他们休息的差不多,再次启动了1号自由狗,向这个安全点进发。 听说孩子都可以过来吃白粥,带头的孩子和同伴一起向破寺庙跑回去,告诉大家个好消息。 寿卫国回z市,有时间会来看李宗荣,没时间也会打电话告知李宗荣一声,向李宗荣顺口提起是和沃琳一起回来的,也是情理中的事。 这也就是东南亚的原负责人约博格的底气之一,报复他为了原来的那点钱不值得。 许清妍睁开眼睛穿衣下床,灵仙和泽兰听到动静,忙从地铺上爬起来。 等周雪回来后,看着林峰已经坐在那儿了,和没有变化的家,才彻底送了口气,笑呵呵地给林峰做夜宵。 刘成林偷偷让以前的刘家村村民聚集起来,那些百姓穿同一条裤子,干过什么勾当大家心知肚明,刘成林要取得他们的支持,在张家村村捣乱,趁机发财。 不过这次,众人经过简单的交流练习,配合得当,豺狗刚踏入蝇网几步,两边人一起使劲,瞬间把网口收紧,五只豺狗在网里不停挣扎。 陈子坚的策略是陆地和海上同时进攻,留两个军团负责保护张家城的安全,另外三个军团负责对雷州半岛的进攻,另外的海军由陈子坚自己带队出发。 “呵呵,习惯了就好了。”回答沃琳的,是一个声音柔和绵软的老太太。 掏出一颗和西红柿差不多的血狼之心,拿给老郎中,老郎中拿在手里,眼泪哗哗只掉!激动的全身发抖。 虽然刚才她抱着爸爸时,他的胡子扎到了自己,可是她却舍不得将爸爸的胳膊放开。 吕香儿的异常沉默,让赵秀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是默默地陪着吕香儿将乱糟糟的院子规整了一下。至于那已经倒下去的篱笆院墙,可不是她们两个孩子能收拾的,也只有任由它们东倒西歪的。 “尝尝这虾的味道,都是刚出水的,现在吃,口感正好。”这家豆捞坊,名气很响,不只是因为名气响亮。而是因为她们的服务质量和食材的新鲜度,都是非常不错,加上不错的口感,所以生意才会蒸蒸日上。 “冰冰,今天又去哪里玩了,何时买的布偶猫?”冷若冰因为晒了布布的照片。布布长得十分漂亮,而且很是上照,因此她将照片已发布出去,立刻吸引了很多人来围观。 “香儿,我去酒坊看看。”吕洪见吕香儿不说话,就以为她还没有想好解决眼前问题的方法。这才起了身,想先与黄川去酒坊看看情况。 第二日清晨,齐大姐在吃过感冒药与休息一天后,精神明显比昨天恢复了不少。 而李白的水平则是刚好可以将内劲转化为罡气,直接将罡气当做长剑,可破敌于无形中。 当天生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准备一鼓作气再研究一遍的时候,忽然在他的胸口之上传来了一道金色的光芒。 第66章 裴宴之的花样 香凝的耳朵贴在裴宴之的胸膛上,听着那道平稳的心跳在她耳边不断扩大。 一下,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仿佛奏响了乐章一样。 裴宴之的话让香凝那双微微泛红的双眼一瞬变得清明起来。 她知道,裴宴之待她的确很不错,能有的,能给的,他都给了她。 可这样的好,是建立在她如今伪装出来的乖巧听话之 “是吗?可我不放心呀,怕你抵抗不了那个老男人的魅力。”乔能拽了布艺狗的尾巴甩着圈圈,说得十分戒备认真。 这是抱怨的话,他不能说出口,否则大家的抱怨会如海涛般席卷全军,更是不得安宁。 前些日子,因为折叠空间里的生物跑出来,摧毁了设立在北极折叠空间外面,所有国家的临时营地,让各国伤亡惨重,所以关于‘北极折叠空间’的问题才公布与众,组建了‘地球护卫队’,以及在北极建造防御圈的消息。 就当时來讲,不独曾国藩,大清的许多统兵大员,对军火的认识,都仅限于此:在洋人看來不堪一击的广东的红单船,便是他们眼中最利水战的工具。 最后的战斗终于打响了,而张静这里也完成了一次思想的蜕变,萧龙的两个目的都达到了。 感受到手臂上的温热,易枫的眼角动了动,紧接着,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刚刚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两道天灵境的气息,有一道丝毫不比他弱,若是他被缠住,也会很麻烦的。 牵手,关车门,从一旁的楼梯门拉着陈渃上楼……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随后,不知为何,他打起了云中郡治所云中县城的主意,竟然把城给围了。县城内共两千官兵,由郡太守何飞指挥,抗击了一天一夜,便被攻破。何飞带兵死战到底,终因寡不敌众死于乱刀下。 他说完后,又朝四周看了看自己已经疲惫的军队。人人就像拖着一具无神的躯壳在走。 可能是因为不知道前面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也可能是想在列车里称王称霸,反正这几个不怀好意的家伙现在满脑子想着的就是如何搞到类似苏星手里的强大武器,而前面三节黑着的车厢就是他们心中的圣地。 他的刀走的并不是直线,而是沿着筋膜、肌腱切割下去,那条挂在半空中的羊腿,根本不像是被切断的,更像是被自动剥离开来,按照每一块肌肉,每一根筋腱,完整地剥离。 反而齐天在其中周旋,很可能将自己陷入绝地之中,这是非常不明智的。 而他本人更是欺身靠近,一连轰出九拳,雄浑刚猛的拳力甚至带起了一道道凶悍的气浪,空气都被打碎,剧烈如雷鸣般的气爆声令人心惊。 “做得很好,你获得了重新通关的补考机会!希望你珍惜。切记,再不可大意。”空中再次传来天龙长老的空旷声音。 “真的?!”萧冰蓦然一喜,脸色如春花般绽放,看的魏青龙和李无心瞬间呆滞在当场。 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她想去看看孟云和诗函,诗函的孩子没了,定会很难过。 这一瞬间,队伍里的气氛忽然紧张了起来:虽然这里是已经被清扫出来的安全区,但并不代表此处没有行尸出没。在来的路上,江离也听其他人提到过,此前并不是没有出现过拾荒者在安全区内遭遇袭击的情况。 第67章 我也不要他的爱 夭夭原本想给香凝递消息,但一想到自己如今所处的环境,倒是不适合让她来了。 旁人都看不起花楼娘子,她也不想让香凝因为自己忍受非议。 所以这件事就暂且被埋在她心中。 反正韩钧和裴宴之关系好,他们今后见面的日子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而裴府中的香凝不知从何处打听到,品鉴会结束后,商户并 “肖娜,大家抬爱都叫我肖老板,李公子不嫌弃就叫我肖姐吧!”肖娜微胖的瓜子脸挂着淡淡笑容,自我介绍道。 她们二人很明显都会徐长青有好感,虽说沧月看这个家伙并不顺眼,但现在也只得出手。 几个孩子都在船头甲板上打着手电往前张望着,以来要看看是否有暗礁,而来也得看看水面上还有没有什么邪乎玩应。 真的就如同游戏中的一样,只是现在可能更加的现实。或许唯一的区别,就是游戏中杀的是数据,可是这里却都是每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好吧,我坦白交代,其实我是在看你,你真的太美了。”林晨笑道。 莫凡淡然一笑,脸上带着云淡风轻之色,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打算,俨然是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根本就没有太过在意。 无头魔尸再次挥动自己的魔掌,形成滔天的魔气,对着李清风拍来。 再度拉开时,一个年幼的孩子跪在地上,而那龙椅上,坐着一个威严的男人。 苏媚雪白的俏脸顿时红了起来,莫凡那粗糙的右手在她那丰腴的大腿之上不时摩挲着,就像是一股电流穿过身体那般酥麻。 这几日以来,【星城】臣服于变异物种的消息确实在临时营地已经传开了。 虽说他素来荒诞放浪,然心底深处,也是对净身之事存有一丝不可磨灭的羞耻感。 她依然是希望,陆宁丞也能喜欢别的人,这样她心里也会好受这么一点点,不然自己会非常的难过的。 看戏的也不知道是怕事不够大,故意嘲讽,还是真的只是好心劝解,这话一说直接吓得花坤闭嘴,又觉得丢脸至极,当下就落荒而逃了。 谢安之打量了顾诚两眼,轻轻点了点头,淡淡道:“很年轻,不错,是块好材料。 太监常服湿哒哒的紧裹着她的娇躯,勾勒出一副阴柔美妙的曲线。 “相公,相公,我今天没有把菜给烧糊了。”程宁宁满目我很厉害的表情。 韩凡无奈的咳嗽了几声,得,之前所说的都是白瞎,他这流氓性格倒跟他很像。 衣裙凌绕,只见一会儿工夫两个身影又各自分开,一会儿两个身影又再度纠缠。 顾云汐很是羡慕的看着兰心满心期待与憧憬的幸福脸庞,不禁展开联想,不知那一天的冷督主人在何方,在做什么。 剑姬一人站在对面高地塔下方,对面的金克斯,锤石,盲僧则是站在自己家高地塔下,看着眼前正在高地塔下收兵的剑姬,丝毫没有一丝想要抵抗的念头。 超级火箭是时代tv的一种礼物,它的价值等同斗龙的超级金龙。 正如他所说,赢了他们就是冠军,他一直梦想着,一直追逐着的冠军,这是第一次距离他这么的近,只要一场,就一场。 朱飞飞突然被她惊醒,抬眼看她的时候,眼神似乎露出一抹杀气。 现在下路双人组已经进入到疯狂的压线节奏,不断的使用技能一下下的消耗蓝色方下路双人组的血量。 第68章 是不缺,还是不想要 从屋子里头出去的香凝只觉刚刚那一瞬,裴宴之的眼神有些可怕。 就好似他已经洞察了她的想法,将她所有的目的一览无余。 甚至刚刚,香凝已经在想,自己要如何应对裴宴之的问话。 但他没有继续问下去。 “碧桃,去传饭吧。” 香凝从台阶上走下来,险些腿一软栽倒。 幸好有碧桃扶了 对于此,金元宝是这么理解的,应该是在这些法师里,遇到道士的几率更大一些,所以才会取了这么个名字。 大亚湾核电站?那是八七年开工,九四年才并网送电,难不成现在就决议了?还有,这两人究竟什么身份?能一言而决这种大事? 稍作思考后,金元宝决定再等一等,如果这艳鬼真的不来,那他少不得要走一遭南城大学了。 在生前,他对这一套说法是嗤之以鼻的,在他看来,如果真的有老天爷,他做了那么多坏事,怎么可能会成为明星,受万人崇拜呢? 师父蹲下身,蹲在林平面前看了看问道:你现在还知道你是谁吗?或者说,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毕竟,这四者,与他们都无亲无故,怎么可能莫名其妙送给他们名额。 “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你而不去选择那几位吗?”姬长风神秘的笑了笑,看着此时陷入沉思中的周大海笑道。 安雅前些天和她母亲塞西莉娅夫人共同创办画展,她的名气和作品在市场上的价值,已经超过塞西莉娅夫人一截。 他看了眼周围的朋友,见其一个个的摇了摇头,露出了一脸的苦笑后,复又复杂的看了看那此时依旧是那张面容的云龙子,只希望能深深的将他的影响烙印在脑海里,日后若是再度相见,怕不是就要成为敌人了。 约翰往年每次都会参与,不过今年他说自己身体不如从前了,跟老巴顿一起来到包厢,发现凳子不够,按住巴顿肩膀让他先坐,独自出去找。 有职位自然就有好坏,他们判断职位好坏的标准,又与青壮年不同。 珩少第一时间想到的除了担心给上官兰萱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外,更多担心的是家里面的老爷子,秦老爷子最忌讳的就是这种败坏秦家门风的新闻,尤其是戏子扯上豪门的事儿,何况还是有不光彩历史的上官兰萱。 可是,天斗帝国竟然咄咄相逼,太子雪崩竟然带着大批魂师,前来提亲,他以为是雪崩看上自己妹妹了,这已经让他觉得不能接受,可是么有想到竟然是那个猥琐的胖子,要觊觎他妹妹。 “哎哟,大嫂,这话是没错,可是……”陶美珠给秦延瞪了一下,又转回来想跟大嫂说些什么,恰好秦士征回来了。 十五只学院先是去了分配的营帐,然后才进入到了这里的斗魂场中,这里是用时训练士兵的地方,场地格外的大。 边关的佣兵工会,人流嘈杂,各色各样的人,就连那身高两米的兽人都有,在佣兵工会等待着接任务或者交任务。 原来是秦宇他们的隐蔽处被发现,不得已下秦宇先下手为强,一手夺过杀手的枪支打翻在地,又接连两枪干掉了两个随行的人。 “阿!”一声还未完全喊出的惨叫,让被劫持的丁丹受了点惊吓差点丢了魂。 尤以“三七”和“末七”最重要,每逢这两个“七”日,亲友都要到坟上烧纸祭奠,孝子也要大哭一场。 第69章 给她个机会 裴宴之听着曹司正的话,点头应允:“我知道了。” “大理寺这边,下官帮大人盯着。” 曹司正回了裴宴之一句,听到这句,裴宴之嗯了声。 “太后娘娘的意思,希望大人尽快出发,以防他们将证据销毁。” 毕竟凌安的那伙人也不是傻子,若是晚去一步,耽误了事情,他们谁也担待不起。 裴宴之 “明天,明天我做好所有的准备,后天便带你去游乐园好不好?”莫喧紧紧地抱着她,激动地说着。 “对不起,也是应该我来说,不是吗?”洛清寒伸手摘下自己的眼睛,与她四目相对。 白未跟着洛清寒等人一起进屋,突然感觉自己的手关节一阵疼痛。 狭长的通道,很少看见的车子,一辆公车,远远地看去不免地带上了一些孤独的意味,但是不知道车里里边其实是另外一种感觉,这是绝对想象不到的感觉。 “就算那样又怎么样,本王依旧是王爷,而你呢?又是什么身份?”纳兰珏轻蔑的道。 夏河把封印石镶嵌在腰带上,心满意足,带着补给,领着阿比盖尔,从黑山城离开。安吉丽娜公主也是无奈,这么多的消耗,阿斯拉拿走了,她自己只能和父亲那边去说。 麦子失笑着摇摇头,离四十岁还有好多年,怎么就开始杞人忧天了。 不知道究竟是奔跑了多长的时间,只是觉得喉咙开始变得干涩了,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呼吸变得不顺畅的时候连同带动着脚下的步子也变得慢了起来了,但是安若还是知道的,自己面对的可是一只吸血鬼。 沈洋采用‘一刀切’的方式,把所有人的训练项目都调到最适合的程度,比如球员要进行的全身按摩时间,有的五分钟就好了,有的则需要十分钟,还有的需要十几分钟,他就以最高程度的时间,来规定这个项目的时间。 七夕是中国传统节日,今天长安城热闹非凡,不少平时极少出门的大家闺秀纷纷走上街头,去感受这个节日的氛围。 走到门口就看到了林毅手里提着一只野鸡,装做没事人一样自顾自走了出去。 “呵。”姜暖冷声道,她原本想着自己早已经千疮百孔的婚姻,不如断了好了。 就像不少人会指着买彩票来妄图逆天改命,一哥的心态其实大抵也是如此,只是更加虚无缥缈罢了。 “没什么,只是以前练过而已。”沈落摆摆手,不拘一格的说道。 不过在下山前,他也没有忘记给牛棚的食槽填满干草,然后又将四处散落的鸡蛋收集起来。 他并不打算从守卫森严的船上进入,在船底通过心灵之眼感知船底内的景象。 一个月后洞府里面的沈落,突然间抬起手臂手呈现出剑指状,在跟前比划了一下。 只是迟霁松抓他衣角的手松了松,但也没完全放开,连吃东西的时候也没放开。 古凝霜按照记忆,不断的开启机关,然后按照严密的步伐一步步朝着里面走去。 原本陪孩子的时间就很少,还不停的刷手机,太不负责任了。而且,边看手机边带孩子,本身就是对孩子的一种伤害。 其实,云非烟这话说的没毛病,之前二管家进来报信,也只是说宫里来人了,而且还是大公主前来拜访,但也没明说是百里国的大公主,当然云非烟自动忽略了他后补的那句话。 第70章 她怕裴宴之不肯 路江同唐彦君在茶楼门口分别,他看了一眼骂骂咧咧的小二,摇头离开。 而香凝和夭夭早就去了另一家茶楼。 这茶楼没有刚刚那个规模大,但是小二见到人也是规规矩矩的。 两人在包间坐下,要了一壶茶和两碟糕点。 “你今日怎么得空出来?” 夭夭笑着给香凝倒了一杯茶水,出声问了句。 若当初他带去杰宫的人全是他的亲信,现在这样的事情便全可避免了,可偏偏他以为事情胜卷在握,不肯在这方便落萧希微的口实让她有机会狡辩,所以带去的禁军有不少是京中的贵勋子弟,不曾想如今却是这样的局面。 “……,虽然我们青龙城自称朕并不是死罪,但也不是随便说的,你有这个资格吗?”言朝有些无语地说道。 吴天的这句话,不由让周围众人有些摸不着脑袋,这是不是被打傻了? 当四人重新回到雪神宫的时候,顾怀彦下令将所有红色装饰物全部卸下,,取而代之的则是纯洁的白色。 “我以后就全靠你了。”腻在死神怀里,海鸥动作生疏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白色的病房里瞬间就响起了美妙的交响乐。 吴言雄也没有生老者的气,他知道这个祖地长老为何对自己不满,因为守护祠堂的三名老者都是他的亲弟弟。 可是,她们却似乎对梁伯感到很陌生,一个个目光中充斥着古怪和疑惑。 听到唐洛的话,那边的李维新估计有点无语,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茬了。 不顾手腕处传来的疼痛,柳雁雪再次挥出一道蕴含着寒气的剑气。 而一旁的冯毅则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时不时的看看身旁一脸紧张的张艳秋。 原本林若枫的第一次请假,那还算正常,结果呢?一次比一次画风歪,到最后歪到天边去了。 活下来的,不足百人,天神境几十,人神境几十,庆幸的是,冷冰卿姐妹与叶玄,都还活着。 陈诗曼瞬间心里委屈到了极点,他……他竟然真的要对我用强么? 这个姿势他们曾经在无数个夜里都做过,只不过这一次的意义,却完全不一样。 至于为什么林若枫不出演主角,很简单,他一个东方人,怎么去演一个西方人眼中和心目中的英雄? 这一片巨大的空间,跟当初那个玲珑老祖的天阶空间十分的相似,就算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区别,应该也不会影响大局。 不仅不甩,万千秋还亲自登门,给予五大派严重警告:东西你们可以自己开发,但所有资料不能流露到外国去,否则华夏境内,再无五大派容身之地。 后来分了,我以为不会再谈恋爱了,结果遇到了前任,还是陷下去了,虽然最后也没有好结果,从未想过我这么高傲的人,在感情中会那么卑微。 “家主!”这时候李清的声音从外面响了起来,然后就听敲门声跟着也响了起来。 但迪雷却是不同,不仅没有因此而颓废,相反更是顶着莫大的压力,继续走上了曲士这条道路,可见其对于活下去的渴望是多么的强烈。 “无妨,你也是太过关心庄主了。”老者眼角含笑,看着洛汐,让洛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碧如闻言摇了摇头,太后最不爱吃的就是鱼,所以这个赌注根本是不存在的。 “王妃,再过五日我们便要抵达京都了,到时候殿下一定会出城迎接的。”春桃跟了她这么多日子,当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第71章 他果然是一个凉薄的人 裴老夫人看着裴峰护着荣娘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现在都有点后悔当初为了让裴峰回来,而让他带着荣娘进府了。 “我今日就将话放这里,只要我活着一天,裴家的家主就只能是宴之,若是谁有其他念头,别怪我不念旧情。” 裴老夫人说话时视线就看向了跪地上的荣娘。 这话,她当然是单独说给荣 树妖惊恐,只能再一次的断掉半截舌头,而后头也不回的冲向洞中深处。 独孤凰点头,随后起身坐下。独孤星夜与独孤星辰一直不说话,他们就坐在父亲的身边。 就这样,在司春华忘乎生死的疯狂吞噬之下,在李辰一道接一道的‘收鬼咒’之下,牛神婆被定在当场,一动也不能动,终于撑到了第二道劫雷落下来的时候。 于忠不敢相信这是现实,这只是一根棍子并不是枪,没有枪头的棍子怎么可能刺穿身体?原本以为会被重击,了不起重伤,但是在被棍穿透的那一瞬间,他明白自己与高手之间真正的差异。 “这才第一块地,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么多钱全吃下来!”,叶雄图扭头看了一眼易鸣,神色轻松地道。 下一瞬,洛澈的身影便瞬间在黎的眼前消失,只留下黎惊愕的神情,与袭来的黑色尖刺。 步向阳在山崖下找到了一件云锦袈裟,但此时所有金丝被人拔出,此人内力之高就连步向阳也自叹不如。 就算是师兄弟之间,都是鼓励杀戮的,时空圣殿的核心思想是,弱者不配生存在这个世界。 所谓相由心生,人遇事顺逆,影响到身心健康,会反应在面相之上,反而来潜移默化地影响到别人的观感,进而影响运程的盛衰,松原太郎就是如此,他现在的狼狈,与他不管公司纵情声色有很大的关系。 李奇锋的身躯一猫,好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不过他的视线却是一直在关注着李元棉。 一直游曳在他身畔的两柄剑倏然而动,这可是他在菩提寺之时,苦心饲养的双剑,与他的心意相同。 人要懂得感恩,虽不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至少在心里要记得这份恩情。 安荣最先走进更衣室,队员们一个接一个走了进来,安荣给了两分钟时间让他们冲凉换衣服,以保证下半场能用最好的精神面貌去比赛。 在喧嚣过后,苍云山上陷入了沉寂,大家都开始休息准备第三日的比试。 至于木星之灵,她此刻也在发呆,但应该不是因为夸父族人的离开,好像在想些什么。 等上了船之后,张一鸣安排刘筱希住下,自己也找了一个安静的船舱休息了一下,他相信林中火的安排,这次乘坐轮船前往北非,不过是障眼法而已,但是他相信孟凡海一定会上当的。 说到这里,他竟然毫无畏惧的抬腿直接向前。难道他真的已经知道了破阵之法? 这场比tv5照例进行了转播,中国球迷通过电视机看到了在场边热身的张述杰和李慕。 刚才,祖龙之枪的器灵已经通过神念和青红进行了‘交’流,他自然知晓这一切。 员工一愣,他不认识韩羽,大家底层的人都不知道韩羽就是真正的董事长,所以对于韩羽突如其来的发问,显得很不自在。 “玄明君,请你高抬贵手!”龟田不举继续哀求道。如果没有武玄明这个克星的话他可以横行无忌地活着,所以他害怕的同时又恨武玄明这么一个大恶魔,恨老天为什么要让这么一个魔头出现在世上。 第72章 换条路子求出府 裴宴之沐浴完,让香凝陪着他用了一顿饭。 香凝细嚼慢咽的,恨不得这顿饭能吃到地久天长。 奈何裴宴之没什么耐心陪着香凝在这里吃饭。 见她吃的差不多,直接让人进来将饭菜收拾走。 待门一关,裴宴之起身将香凝拦腰抱起。 “奴婢还没漱口……” 不仅没漱口,也没沐浴,裴宴之倒是 的确,蒲松龄老先生认为爱情应建立在情感、性格、爱好一致的基础上,不能以貌取人,更不能把婚姻建立在钱财、权势和其他世俗的考虑上,婚姻的结合应该是以爱情为基础的。 走了半柱香的工夫,前面终于来了一队炎烬的铁骑,看到自己人,炎烬立马就躺到地上,晕死过去,把蓝奈雪吓了一跳。 陈明离开了白凌的办公室,顿时如临大赦一般,又如同从修罗地狱里逃出来一般,有种逃出生天的舒爽感、放松感。 做代理家主那么多面的人是影·纳兰特,又不是她顾影,所以没有什么不舍得。 燕离一脸疲惫地坐在府中大堂等候,面前放着两个大包裹,等着燕北玦回来接收,他就可以去休息了。 看得全场沸腾了起来,就跟看演唱会的观众们一样,疯狂的叫喊着。 之后,严珊用她的国安局证件跟工作人员们解释了。工作人员们按照她的话,等飞机飞回华夏的时候,把那个m国特工的尸体交给有关人员处理。 他想起那句千古名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现在品来,只觉得说的不对。 朱秀梅听到他的,愣了愣,旋即看向白凌,看他一副瘦弱的样子,完全不知道为何自己的特种兵老公会如此的崇拜他,信任他? 顾灵泽嗤的笑了一声,这人倒是个直肠子,没什么坏心眼,只可惜思想观念有问题。 利用刘昆的腰牌一路无阻的出了瑾王府,耳边传来卯时的更声,想起世子的相邀,安悠然的唇边挂上了一丝自嘲的浅笑。 他这么一想,便觉得好笑,忍不住露在了脸上。更是让阮明月肯定了心中猜测,颇有些意味地再次打量起萧然来。 即便是阮馨如不出当中的委屈,阮明月也猜出了几分,并且隐隐觉得能把性子如此倔强的阮馨如气哭成这样。 三年以来的汗水全在这幛高达80层的中国式酒店,而这一刻他终于有把她接回身边的理由了。 “那也是为了救她的妈妈和保护她弟;弟,如果换做是我,我也愿意这么做!”凌羲打断了梁慕雪的话。 周轩扶着自己的‘腿’,缓慢的往上挪着。隐忍的脸上满是汗水,夹杂着意味不明的水渍。等到回到熟悉的地方,他也顾不上灰尘了,直接躺到‘床’上把自己深深掩埋在被窝当中。 因为他不仅是沧澜公认的第一高手,更是沧澜现在身份最尊贵的人。 零的颜色是淡莹白芒,那和熙温暖的白芒,照耀着那一位人族君主痛哭流涕的脸庞,虚空真的安静了。 “你怎么还在家?”宁远澜很疑惑,今天才是周二,他应该去公司才对。 为了最后的那个理由与便利,明诗韵虽然对这个身份感觉颇为不满,但也还是不情不愿地应承了下來,乖乖配合着萧英喆与华贵妃演戏,将自己的身份掩盖得更加天衣无缝一些。 金敏慧和李智贤却不知道,让道枫教她们练武本是无心之语、随口说说而已,却没想到道枫教给她俩的练气之法,不仅为她们打下很好的基础,更为今后的奇遇提供了支撑,此是后话。 第73章 这圆子不安分,所以露陷了 步轩眼眸一沉,直接大步一跨,从后面拽住景画的胳膊,用力的拖了回来,然后把她摁倒在了地上。 “哪有钱买烧鸡鲍鱼?”左将军四下看了看,悄咪咪的从旁边的架子里拿出一个油纸包。 万家也是名门望族,可以说她这一生都顺风顺水的,从来不愁吃穿。 自己死了为所谓,但是还有姐姐未出世的孩子等着照顾,就算要死也要等姐姐的孩子出世后死。 项莘栯吃着白衣弄好的苹果,点点头,“卖是卖,这也只是我随便弄着玩的,只不过,价钱还要跟他们谈谈。”他随意的说着。 古丹阳一抬手,他身上的九人就向一旁走去,而万之山的人也是如此。 待他们看清楚陈楠是人族之后,目光之中的恐惧之色更加严重,之前可是有传闻,人族出了个强者,扮猪吃老虎。 弱水本就是个谁都飞越过不去的河流,现在那天空上竟然出现一个乌云漩涡,而漩涡中心的位置,自己要找的人就在那腾空压制着什么。 夜天瑜重复道:“坚固?”这个词明显而易见的就在表达,当初将它困在此地之时,哪怕没有灵力也可能会将这十二根噬魂链挣脱掉,所以对方才会在这十二根石柱上刻上符咒,增加石柱的坚固性。 “你要是感染了风寒就去找太医,要是你将将风寒传染给了本君,让本君不能顺利参加婚礼,本君就拧断你的脖子。”尉迟暻冷冷地留下一句话给佚枫。 杨伟峰似乎是听不懂杨老夫人说的话似的,脸上露出了十分惊讶的表情,然后十分震惊地说了这么几句话,以表自己的清白。 赵亮悄悄地走近了自己的大奔旁边,伸出双手从那两个青年的后面,分别揪住了他们的脖领子。 霍天乾唇张了张,他怎么看这童子身上也有两分跟他儿子像呢?都有惹他发毛的本事。 还有这个叫什么徐缺的,什么叫报你的名字?老子明显比你强好吧!你就算是想装逼也不用这样吧? 赵亮踩在八字胡村长胸前的右脚略一使劲,八字胡村长就受不了了,他顿觉胸闷气短,前胸上仿佛被压了千八百斤的重物一般,他嗓子眼发咸,一口鲜血从嘴解流出。 这些交易一旦拿到明面上来,就算他们魏家在有权势,也未必能够保的住他。 薛昊的声音,忽然近在咫尺,当隆泰惊讶地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而里面有一件出的价格还挺高的,那是一幅山水画,出自于古代一位名家之手。 一声开门色,随后一道软软的萝莉声响起,一个穿着公主裙的萝莉出现在门口。 “告诉我,你身上的这道规则之力是怎么回事,或许我可以考虑考虑给你留一条命!”托尼说道。 杀手的话刚刚说完,宋枫像是变魔术一样,手指间出现了两根银针。 构成心脏的传导系统,它包括窦房结、房室交界、左右房室束和浦肯野纤维。 轰然声中两舰相撞,更有甚者,因为跟的近,还有追尾的现象发生。 另外,归亚蕾一手负责的延年益寿针剂的功能测试工作,又向前推进了一大步。 忽然。待到人烟全无的野外。那王老三竟一个猛子跳到了河水里。久久沒有冒出头來。 正在这时,突然一个头套直接戴在了他的头上,然后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没过多久,司马瑞就醒了过来,看着她睡在床边,心里很是欣慰。 曹腾伸出手将托盘上面的红布拿下来,一套夺人眼球的珠宝首饰,出现在众人眼前。 十点钟的时候,在欧舟和江阳的陪同下,水静心和柯菲儿一起进了八阵图紫珠理疗室。 “亚辉,这也并非长久之计呀,我们总得想个办法,一劳永逸彻底断了秦伟的念头才是。”夏紫凝妈妈忧心忡忡说道。 起码不存在背锅惹祸,他这个职位,倒是给人背锅都不太够看,一辈子安安稳稳应该没什么问题。 像孟白他们家就是,从除息夜晚上到大年初五,基本就是不断往返于父母两边的老人家里。 虽然孩子的到来打乱了她的自由生活,可这是她们的爱情结晶,自然还是高兴的。 秦殇也没继续废话,这种时候但凡说什么类似于‘咦,你们居然不是萌新’,或者‘你怎么有道具,你刚才不是说自己是萌新玩家吗?’,这种屁话毫无意义。 嘴唇与嘴唇分开,孟白抬起头,看着黎沁。这姑娘早就没了什么“反抗”的意识,满脸的红晕,眼神迷离的看着孟白,似乎是还没搞懂现在是什么情况,又像是在询问他怎么停下来了。 季秋裳不走,是因为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她恨不得今晚就住在公司了。 弄点辣条泡面火腿肠在宿舍倒卖吗?你别说,这个大专,寝室管理还挺严格。而且太累了,又影响室友,担惊受怕,挣点儿辛苦钱还遭人嫉妒。 特别是配合他身上,穿着的蓝色哆啦a梦睡衣,光着脚丫的鲁鲁修,看上去简直呆萌到了极点。 明明当初飞机上的劫持者都是典型的白人男性,他们还是想方设法的在外面找了个替罪羊。 非云星看着不远处那跳着,笑得很开心的孩子,想到那年跟他父亲的相遇,没想到一眨眼,已经四年了。 王天端起碗,喝掉最后的一滴汤汗,满意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情能够比得上吃饱喝足。 王天摊了一下手,他确实就是这样想的,这会议说到底是吕飞的,不管出了什么问题她都会想办法解决,自己也好,潘灵也好,其实做好应该要做的事情就行,别的真的不用担心太多。 第74章 香凝,你逃不掉的 裴宴之收回视线,将那圆子重新包上,流出的芝麻馅,徐妈妈赶忙过来收拾好。 香凝低头忙着手上动作,没再跟裴宴之多说什么。 圆子包好后,裴宴之又缠着香凝做柿饼,这东西还要放一段时日,又不能立马吃到嘴里。 香凝便教他用面团做了个柿饼放进蒸笼里。 像是哄孩子一样。 两人在厨房忙活 那些火蚁虽然不强,却能飞能爬,灭之不尽,麻烦得很,他们两人走了一个多时辰,这两人只是比他们略长一些。 瑞顿院长没有回答,而是转身望向基辅将军,来,瑞顿院长并不比瑞安了解多多少,不过,他做决策的能力,肯定要比瑞安强很多。 尽管知道这一次只是试手,莫清尘也拿出了全力以赴的架势,结果如何她控制不了,但每一步尽自己最大努力做到最好,她还是能保证的。 都怪郑权那个混蛋!收什么徒弟不好偏要收这样的废柴。如果让别人知道他多了个极品废柴徒弟,不把大牙笑掉了才怪。 “实话实说二伯应该理解我的苦心。如果有一天他做好了准备,我帮他出资金开个买卖,照样可以兴隆。”肖雨馨画了个大饼她倒要看看肖翰林有没有这个面皮。 曾瑞祥一提醒,沈氏也想起来,那些日子在花莲,可不就认识了夏太太,另外还有几家请吃饭和上门拜访的太太,刘氏出面接待的。 她想到这,身子立马转了一个方向,依然是爬上千云山,但不从千云梯走了,她钻到丛林里,东窜西跳,不多时,她的手里就出现一束大大的鲜花,各种颜色的都有,五彩缤纷,鲜艳欲滴。 从素和向紫处离开,轻吁口气,看青山远黛,白云空流,心情也随之放松,不由微微一笑。 不吃筑基丹就筑基的已经凤毛麟角了,打完一架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筑基的,逆天变态之类的词汇也不足以形容。 林铭把话题又转到程清欢的爱好上。顾姗婷有点莫名其妙,刚刚还默契十足的两个男人,这会儿怎么了?不过她很聪明地没有追问,见路宁远不再接话,只在一旁饮茶。 “菲儿姐姐,你怎么来了?”王嫣然起身,挤出一丝笑意,立刻拉着赵菲儿坐下。 将手中行李箱的拉杆攥的紧紧的,看着姿态亲昵,恨不得挂在裴靳南身上的柳翩翩,柳薇的一口银牙差点儿被她自己咬碎。 钟子宁立刻就去找了自己舅舅纪钟倾,纪钟倾一听这事,顿时苍眸一眯。 而在之前天之眼所在的位置,一道青黑色的劫雷落下,瞬间劈在夜玄的头顶三寸虚空,随后将夜玄笼罩在一片青黑色的雾霾之中。 自程清欢考入c城市政府以来,上班第二天就被调到了项目办,三个月来整个项目办的人都是轮轴转,根本没有周末,她已经有三个月没有见到父母了。 她心中窃喜,见姜九寻这一个月以来安分守己,还当她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心中逐渐放下了对她的防备,专心欣赏舞蹈来。 沈烈神清气爽地拿了自己妹妹两坛酒,迅速走了,似乎生怕沈惊鸿反悔似的。 他们也知道火炮的存在,但对其威力如何,军中传的神乎其神,感觉很是厉害,然而并未亲眼见过。 夜里秦时遇简单的给辛甜做了晚饭,赵桥白打了一通视频电话过来,又是和辛甜一通拌嘴。 第75章 床前侍疾再心动 裴宴之起身走出去,也没求饶,干脆利落的便跪在了大殿外。 “裴大人,若是打您的背,怕是承受不住。” 一个内侍好言相劝一句,裴宴之淡声说道:“无妨,给我留个体面。” 他都这么说了,内侍自然没有再劝。 宫廷杖刑用的木板,虽然很薄,但是一头宽,一头窄,抬高了打下去,只会疼的人受不了。 “是嫂子!”别看王国斌的年龄确实大,荆建可不会轻易的放过这个原则问题。 但是仅凭着这些天吞噬了一些新鲜菁华的抚柳仙姑,再加上只能算得上拙劣的沟通天魂之术,我未必就能再次战胜整个南京城都威名赫赫的黄骅大师。 几天后,王风的近现代化的军队就差不多成型了。这天,王风带着他的军队去军演去了。 简宁全程没有做主的权力,她对李保罗笑了笑,又继续埋头看剧本。李保罗将鸭舌帽戴在光头上,起身告辞了。 众人的眼神不自觉的跟随着她的脚步,然后,大家便看到蕾切尔异常开心的扑向了一个高大少年的怀抱,在众目睽睽之下献上了热吻。 陈风和武月‘吻’在一起,不到一会,心中的‘欲’火就腾腾燃烧起来。他把武月横腰抱起,一边‘吻’着一边走向林馨房间。 “你变个我看看。”杨天停滞了拳头,摸了摸鼻子,顿时含笑道。 眼前的情况一看就明白了,汉奸头和这个刀疤脸是过来抢生意的,但是这单生意已经被我们接下来,所以他们就想撬过来。 一个重新穿越的灵魂,却掌握着武道极限的知识,这才使得原先的大废柴变成如今整个朱雀城的全民英雄,明日之星,上升之势,锐不可当。 牛头到大龙圈上边插眼,由于牛头的大招是有着百分之七十免伤恐怖效果的,所以开牛头是个不明智的选择,正当我们打算放弃的时候,飞机竟然屁颠屁颠的跟在牛头身上,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准备用大招来探路。 南瞻府很大很大,近乎囊括银河系的整个南部区域,领土面积,可以说好无穷尽都不足以形容。地球,就在这南瞻府的最南部边沿。 “内管领,当务之急,应加强防备,元军来袭,估计只要十天可到京都!”北条时村面带忧色。 随着玄月的命令下达,二百二十万大军分成了三个阵线,每个阵线相隔约一百五十米,约有六十万人左右,整个前后阵线来开,足足占据了方圆百里的位置。 事实上,若是叶轩此时有杀人夺宝之心,以林晨现在的状况,根本无法反抗。 赵前翻了个白眼,最终还是满足他的要求,打电话叫来一辆飞车,同时叮嘱要及时跟进和力亚集团的合作情况,这才一起去后院找持恒住持告辞。 看来这大神也不是谁都能够请得起的,想到这里,掌柜不由得抹了一把汗水。 所有人都是看着这一幕,方才还浑身炽热,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的徐东晓,居然直接被冰封。 结果紧接身边的天兵便就是“嗷”的一嗓子大叫,声音直透天际。 “抱歉了,我们不能给帮助你什么。”望着玄月那似乎看破一切的神态,火厉带着歉意的说道。 蹲在草丛中的林傲一个冲刺,一个孔雀金羽刺击术打在金在炫身上。 幸池接收到信号之后第一时间选择动手,带着身后的一干人等冲上去就是干。 第76章 给他院儿里添个人 武门的势力遍及大陆,除了神龙帝国之外,也会向其它的帝国的延伸打探消息。 她一直没逮到机会,好好问一问老儿子,究竟赚了多少钱?这样毫无节制的乱花钱,得多少才够?他们不会从来不攒钱吧? 之前想神马来着,好像还想把人家先那啥再那啥,现在摇摇猪脑子,还是算鸟,咱一边呆着去吧。 在爸爸妈妈晚年的时候,他们和他们的、孩子,逢年过节更是少不了要到家里来拜年。 m城没有象相样的咖啡厅,想要相亲约会肯德基、麦当劳反而成了最佳的见面地点。今生第一次相亲,就相约在步行街上的一间麦当劳里。 我开着影夜技,疯狂砍杀着周围怪物,各种走位和闪避被发挥的淋漓精致,宛如砍瓜切菜般得心应手。 王都巴比伦城总兵力在十五万上下。不过全是最精锐禁军,这次西布加沙特意从这里带了五万将士出征,加上格底斯城的驻军,总兵力高达三十万。 柯怡平最段时间过的就如神仙一样,走到哪都有人拍他的马屁,当然除了陈一刀这。 通常来讲,真仙是很难彻底陨落的,一缕神意遁出,自可进入仙国,或是进入虚空星海,四下漂浮,或是等有一日苏醒,卷土重来。 “擒魔。”一声令下。十八罗汉中的齐眉哨棍化作一道金光汇聚在众人头顶。手中不断的散发出淡淡的金光。一道道玄冥的力量将众人包裹住。一层淡淡的金色结界慢慢成形。结界之上隐隐有游龙走虎的身形。 二者差距太大,擅自的接触只会让一方成为附庸和奴隶。而作为人类的一方,他其实并不想要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所以他很迟疑,也很难拿捏准自己的立场。 看到眼前人毕恭毕敬的样子,奥创在心底冷笑的同时,也是装出了一副和蔼的模样,关心地询问了起来。 此言一出,所有人面面相觑。他们都看不懂谈判桌对面毛熊的套路了,难道这是要宣誓霸权的节奏? 他当然不肯屈从,而为了能够坚持自己的立场,他也是极尽所能的拿出了自己所有能想到的事例,来辩驳起这种观点来。 “呵呵……陈董这么说,说对也对,说不对也不对。”吴光的脸色未变:支持你们润华实业获得航空器材的进出口经营权?你开什么玩笑? 如果不是在非正式场合说出这番话,阿纳斯塔谢几乎以为这是苏联的战争宣言,简洁明了,内容粗暴,任何阻拦苏维埃前进的国家,都将会成为一块粉身碎骨的踏脚石。 事实上也确实如同法国高管们预想的那样,在林建齐气势汹汹的询问下,四位法国高层在会议上主动辞职,因为他们在话里已经明白对方已经掌握了他们挪用公款的证据,悄悄退回公款,自己离职还能保留一些颜面。 “田中先生,这种话就不用说了。”陈耕笑眯眯的打断田中信一郎的话。 有一种可能,就是知道了南山魔法学院的最高领导人在这里,他们得到命令,格杀勿论吗? 当张天舜听到任务的时候,差点摔倒,熊是哺乳动物,应该是胎生的?怎么跟鸭子一样生蛋了?不过听了约翰的解释才明白,魔法大陆跟地球不一样,这里的魔兽,无论低级高级,统统的卵生孵化的。 众人整日里深居简出,许樱哥除却每日与许扶按摩那只受伤的手臂外就是在有限的条件下精心捯饬些吃食给众人进补养身,双子则与张仪正派来的那领路之人不时出去探望打听消息。 “进来吧。”刘潜收起贼笑,转而露出了前辈高人的风范,背负着双手,神情潇洒淡然。多年以前,刘潜也是被那老家伙用这种表象骗了过来。 “也不知道余妈妈回去后,我还能不能睡在这里呢?我是真的希望娇杏姐姐这样厉害的人陪在身边照顾我。否则,等到夫人下次再派人来,我会成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呢。”明菲幽幽地道。 “不过我希望.在房屋的建造过程中我的两个随从能够跟随伟大的龙族学习武技提升他们的能力。”张天舜微笑着说道。 张浩点了点头,说了声谢,卡卡罗特惶恐地直说不敢,然后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至于采矿业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收归国有或者直接算是卡巴家族的新产业同时提高奴隶的生活条件和待遇在矿山做好安全措施提升他们的生存几率并且给他们工钱提升他们的积极性将身份从奴隶转化为平民的时间缩短到一年。 乔布什哼了声,对男精灵所说的话很不以为然,暗中冷笑:我们不可靠?如果你们知道对方有一个光明执政官,一个半神级刺客,肯定连哭都哭不出来。 我记得我把信交给母亲的时候她眼中的泪,她说,清儿,你是这样懂事的孩子,是母亲对不起你。 第77章 他突然有些后悔教她了 “今后不要让她靠近我。” 裴宴之落下这句话后,又重新闭上眼。 成华了然点头:“爷这是只要香凝姑娘伺候。” 不知为何,成华竟然觉得有点儿小心酸。 自打香凝姑娘来了之后,他都得靠边儿站了。 “她又不想伺候我。” 裴宴之轻声呢喃一句,成华啊了下,也没听清裴宴之话里的意思 “升级了,”郭奉孝低声嘟囔了一句,然后看了自己的经验槽一眼。 仇少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熟门熟路的带着他们穿过沙滩椰林,来到了一座占地极广的露天别墅前。 她的腰间瞬时一紧,当下被人扣住。身子急速旋转,只听得脚踝处“咔嚓”一声,她还来不及惊叫,就已经被按在了香床之上。 这家伙是李牧附身了还是要造反了?谢灵珊不可思议的看着平时为人做事都一副稳重模样的赵常,今天这是怎么了? 蓝毓萱一边大声的说着。一边慢慢的朝后退去。满脸警惕。边退边用手不停的比划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招式。就好像在时刻准备着一样。时刻准备着和百里俊逸过招。 “一进门儿就听你喊冤,说说吧!你到底知道些什么?”骁王问道。 果不其然。百里俊雅在听到蓝毓萱的话的时候。确实是高兴的不得了。嘴角的笑容也是越來越大。越來越灿烂。 意识到这点后,程泽发现他们身上的警服颜色确实跟普通警察不同,棕黑色显得越加庄重而且威严。 “珠儿是个什么反应?”让贺管家坐下,贺老爷子再度开口问道。 两个老家伙翘起二郎腿,美滋滋地喝着威士忌加冰,望着天空下的东方明珠,做着美梦。 “哎哎哎,怎么这就走了?难道模范青年就不应该有什么奖励吗?”李大牛用手摆了一个钱的样子说道。 “你......”看着冷玉浑身释放出的杀气,和塞尔惊骇的倒退几步,看着冷玉的又开始步步逼近,不由的将身旁的同伴给推了出去。 易跃风像是早已看到林涵溪一般,礼貌的举起茶杯,像是在以茶代酒敬她,林涵溪一愣,扯了扯嘴角,连忙收回了目光,心底竟有几分慌乱。 “初步查出来是翎雨参与其中,背后可能还有更大的阴谋,或许和白孔两家的恩怨有关,我已经让赵阳去孔家调查了。”飞羽一句话回答了所有的问题。 在镇妖之地这种极度缺水的地方,一个部族的族人齐齐洗漱,这需要耗费多少水资源? “白开水就好,而且你这些零食尽量少吃!不然在跑步过程中很可能岔气。”李大牛像一名体育学者似的推了推眼镜继续道。 于是,卢楚便专门派了御林军统领张公卿,率领六十名士兵护送他们,以防不测。 握在她纤腰上的大手微微颤了颤,她感觉到了,心便也跟着紧了紧。 大巴司机貌似习惯了这种事情,停下了汽车竟然主动开开了车门。 随着一声孤傲的轻喝,整个大殿瞬间黑暗,只有那如狼王一般的身影,让人充满敬畏。 “这就是这个世界中的龙吗?怎么像我那世界中的恐龙一样?”龙云风心中惊愕的想着,但可感觉到那些龙的实力很强。 此时,林奇、叶辉和我早已阵亡,而对方却还有3人。刘寒拼劲全力冲回弹点,来不及做出调整便径直举枪射击,一枪爆头。警察功败垂成,遗憾地倒在了地上。 第78章 换个自由身 两人见状,顿时也是眼角微微抽搐了下,而后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有着凶光浮现。 双翼一震,卫辰在原地留下道道残影,再度对着剑之王的方向奔掠而来。 “妈的,吃老子一招!”一只巨大的手掌临空拍下,将那人连同一座千丈高峰都拍成平地,整个九雷峰方圆万里都是一颤。 其实林希知道王琦琦目前的情况不是医学所能拯救的,而且他已经隐隐猜到了一种可能性。 穆念雪入侵密室里的监控系统,而后查看到走廊上没有人,陈玄武这才带着人悄无声息的继续前进。 从战场外往回跑的无鞘私军终于凑近了,路上跟进来的某个军官,正指挥他的弓箭手搭箭射荆棘玫瑰,却被一个凶神恶煞的将领一耳光打趴下了。 这时龙芳刚刚喂龙云喝完粥,听闻顾辰的话,立马乖巧的离去,顺便把门给带上了。 “映月妹妹,你到底……”昭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她很想知道原因。 解说的欢叫,此时已经传到了吴言他们的耳中,所有人都望向舞台中央的奖杯,显得有点迫不及待。 院子里并没人,但是一种直觉我直接跑向了西北的那院子。要是任千沧得到消息而且还在家的时候,他就应该是去那井那边了。 “哈哈哈……”荣妃不由大笑,“皇上不比廉郡王操劳,这三年一次的选秀不是照常进行着。”说到后面,语气已略显酸涩。 她乖乖地一口一口地喂他吃饭,喂他喝汤,喂他吃水果,最后,喂他吃药。左枭好不受用的样子。冰眸簇着笑意,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皆是转向了慕如月,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童馨缓缓的睁开眼来,一张俊美的容颜便闯进眼里,男人睡得很平和,褪去往日冷酷,多了些儒雅。 下方一拍真皮沙发上,麦克与希伯来对立而作,分不出谁上谁下。 就连祁冥夜听见顾浅浅的话,脸色也变得凝重了些,敛眸盯着欧泽西。 白想看着冷霄,他将所有情绪掩藏在那双眼睛里,显得如此深邃,让人看不透。 任千沧的这句话,提醒着大家,让大家都跟着紧张了起来。似乎吴光的目的已经完全显露出来了。他就是要赶走任千沧,让他在中秋节的晚上不在大院子中这样也有利于,他做手脚了。 身在一个接近海滨的城市,苏城人民只在动物园看过骆驼,活生生在大马路上跑的倒是破天荒头一回见。 副会长的身形犹如蛟龙升天,但凡是想要和副会长抢的人,纷纷被他身边的潜龙身影撞开。 “拼尽全力杀我吧,只要我逃了,药王谷必灭!”靳凡拔出插在身上的一柄柄仙剑,扔在地上,他虽伤痕累累,但腰板挺直,面不改色,若非浑身浴血,看不出丝毫虚弱的样子。 虽然这话有点嚣张,但李艳阳放心不少,不是保罗就好,他真怕是因为输的原因找麻烦,因为那意味着自己也很危险。 宫无锡视线一直追随者从他身边经过的宫无邪,他不是两人有勇无谋的弟弟,他懂什么叫审时度势。 坤萱儿给他细说着,罗睺耐心的听着,遇到修炼中的难题向坤萱儿请教,她也一一给他解答,最后在罗睺离开的时候,坤萱儿告诉他。 说完,啸天狂忍不住扭头看了看营房之内唯一一位还没有说话的存在。 在这种恐怖场合说出萌字的,怕不止是神经大条,而是眼睛瞎吧? “真的吗?太好了!我马上送你回宗门,你先巩固一下修为,等我解决了师尊的事后,再来找你,好吗?”沐秋一听很是开心,这多日以来她心中阴霾也散了许多,终于能够看到希望了。 不止叶武,就连在场众人,都不禁蓦然一惊,然而就在他们为叶泷叶鹤等人的胆略,感到不可思议之际,突然有一道无比讥诮的声音,从身旁响了起来。 少离这种人,属于那种非常正直善良的人,一向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长这么大,说不定连一次假话都没有说过。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人族联军战不过的时候,便朝着这片偌大的森林中逃逸了。 如果按照这样的估值,他的股份要被大幅度缩水。尤其公司不缺钱,不需要引入资金的时候,其它人协巨资强行入股,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商业行为。 真正灵巧优美的东西应是不作修饰的,真正的巧不在于违背自然的规律去卖弄自己的聪明,而在于处处顺应自然的规律。 北木严有些惋惜的看着乔米米,将自己心底那已经萌芽的爱意给悄悄掐灭。 第79章 当初追杀她的人? 不多时,香凝从屋子里走出来,秦碧君还差人给香凝拿了不少东西。 廖妈妈看着香凝面上的笑意,还有些诧异。 “香凝,夫人跟你说什么了?” 听到廖妈妈的问话,香凝唇角微微上挑:“没什么,夫人说让我照顾好扶柳。” “夫人让你照顾扶柳?你应下了?” 廖妈妈的反应倒是真实很多,香凝点 “你也来了?”洛千寒问,按理说,古言奕应该会镇守在那个地方。 看到千若若这一系列的反应,景墨轩忍不住笑了出来,摆摆手离开浴室。 你怎么现在想我的东西我也是非常的可以认为你这样的情况,明天又不能陪我聊天的时候那两个呢,怎么现在什么话都能聊的话,没人说的话,那么多年什么都没听说过,这样的情况下能不能给我点什么? 千若若打了个哈欠,“以你的实力,不用我说你都知道我这是为什么受伤了。翊歌,你藏得可真深!”越往后,千若若的语气越来越沉重。 薛云看到自己一击未果,闪过一瞬的遗憾,脚步不停,又猛地向前一踏高高的跃起,五六米高的屋顶放纵了打斗的灵活性,一刀劈向还有些余悸的石飞。 “玄龟盾,不错,只是不太适合我们。”白泽说。隐神宗的人被安排在最靠近拍卖中心的地方。 他的身体渐渐的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意味着王成选拔赛的最后一场比赛开始了!其实真正的战斗万强之时才刚刚开始。 那时候的流火已经明白了,师傅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并不全是吹牛。 “呵呵,也许也不是不可以?”‘激’柳看了一眼龙之战魂,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激’柳和龙之战魂的力量似乎是旗鼓相当,然后再一次的相遇,‘激’柳已经无法看清龙之战魂的深浅。 睡够了之后,千若若睁开双眼,一个朦胧的身影坐在床边正看着她。 “妹妹!”楚晴脸色一变,她知道楚嫣儿一人根本不可能是白剑的对手因此也是飞身冲了过去。 他在来的路上,得知了于吉利用项宇这个弱点控制了李梦幻的消息。于是在击杀了于吉之后,他就骑着白鹤一路飞奔进行赶路,不料还是没来得及阻止这件事发生。 笑话,别人不相信天狼,黑豹子可是非常相信,对于主人的实力,他和金刚一样,都是当做神一样看待,从来没有怀疑过。 如果现在春夏秋冬两姐妹在这里,看到西门狂正在欣赏她们的母亲。 望着这样的一幅情形,即使是潘浩,也不由露出了一些不屑的笑容来。 秦力忽然发觉,他整个身子猛然一凉,接着他就进入了一片森严透着令人舒服的气息中。 少年疯狂的举动,让所有人觉得热血起来,也开始期待接下来姜大权的反映。 “卑鄙的人类,竟然敢杀死我的子民,等我抓到你,一定要把你吃掉。”后面领头的岩浆灵鱼,看到自己的子民,被李清风杀死十几条,心中气得哇哇大叫。 五。。五十个亿?左鸣飞瞬间感觉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这也太贵了吧。 真武神剑的锋芒实在是太盛,林澈觉得自己虚弱的魂魄随时都有消散的危险,还好有山神印进行庇护,才勉强存活了下来。 天润建筑,大晚上的,刘雨诗还在办公室加班,没法子,她想用这种自我摧残,来短暂忘记失去左鸣飞的痛苦。 第80章 给你个身份 裴宴之不喜欢扶柳,所以后面,香凝就让扶柳先在外间伺候。 反正不让裴宴之看到她就没事。 扶柳心中有些不甘,但也不敢不听香凝的话,将自己最后一条路给彻底堵死。 而香凝自从上次见到秦瑞后,心中就一直在记挂着这件事。 她想知道当初秦瑞为什么要追杀她。 这或许和阿娘最后留下的话有 天坑下面地形和上次龙雷焱下去基本一样,一个个馒头似的大土堆,遍地泥坑、水坑。 就在扶笙和九凌吵架的时候,当初的场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刚刚还是四季如春的场景,一瞬间变得树木枯枝毁坏,房屋里传来痛苦的喊叫声。 大屏幕上面开始出现了“海阔天空”四个大字,随即歌词开始滚动。 龙雷焱二人急忙跑到院子里,发现吃饭的人少了一个,其他人都围在井边山呼救。 十几根毒刺同时钉在他身上,那样子看上去有点惨,但实际上却没什么,以他的防御力,这些攻击力大概有一百五十出头的毒蛇射在他身上最多只能造成五十不到的伤害,十几根毒刺加起来也不超过一千的伤害。 物品说明:这是一头恐爪怪留下来的腰带,腰带吸收了恐爪怪的灵活与速度,能助你闪避大量的攻击。 “没有这和那的,这样吧,你稍微准备一下,我一会就带你去大队长那里办理手续!”赖昌摆了摆手,随即走出了营帐。 “时间被安排,演一场意外,你悄然走开”,我痴痴等待燕一次次归来,而你早已悄然走开,是时间在冥冥之中安排好了这一场意外吗? 不过就在这股暗流愈演愈烈的时候,作为这件事的主角王逸却已经悄然离开了镇海宗。 等第三天日头再一次横空而立的时候,王逸那覆盖方圆百里的恐怖神识,似乎也达到了一个极限,猛然间如同潮水般退了回去。 还是一行五人,杨怀仁让扮作了行商和马夫的府卫们留在原地继续修整,而他们五个则跟着这帮遛猪的奇怪的人进山去看一看,他们狩猎的宝贝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场比赛在球迷们看来基本是心理状态都是比较起伏的。球场上76人队目前华丽的配合与恩比德所打出的具有统治级别的表现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你为了向你的神祇奉上祭品而发动战争,我自然乐见渡鸦人在你那邪恶的仪式中沉沦,但我同时也不会忘记,我的族人死得只会比渡鸦人更多。”男人冷冷地说。 宥罪猎队的队长狂吼一声,伸手从腰间抽出柯尔特银蟒,拨弄了一下弹匣,然后举着枪,斜斜的超外面开了一枪。 在车上我的脑海里不断在想着会是什么情况。可能是遇到打劫的了。在国外这方面可比较不好办。 就在许梦思考的时候,青年奇怪的看着许梦,这人好生奇怪,身上穿着一身薄衫,但是居然在这风雪天中行走,喝茶也是浅尝慢饮,竟然没有一点冷的意思。 心里好奇,便状似随意的问了一句:“娇娇,你跟君尚什么时候结的婚?”覃君尚四年前脱离慕容家,四年后才回华夏,回到华夏至今也就几个月,他是什么时候和罗茗娇结婚的? 紧接着张立带来的魔能机甲部队和精英法师们也开始对周围的暗夜精灵展开攻击,天空中,早已整装待发的空中部队也出现在人们的视野。 第81章 她承受不起他的怒火 唐毅欢走了过来“没事的,你做的很好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了!”唐毅欢说道。 “此前你曾给弟子说这‘道’字门中有三百六十傍门,傍门皆有正果。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们躲过了屠杀,却没躲过极端恶虐天气,要么被淹死,要么被冻死,最后沦为蔺峰他们这队东归的队伍里面的的笑谈。 “不用麻烦你,我自己能教育好!你去休息吧!”苏婷大声喊道。 “给蔺旅帅打信号,慢慢接近关卡后潜伏等待太阳落山!”明思远下令道。 牧南亭时不时就来看望陌白,哲羽在暗中跟踪过牧南亭几次,倒也对陌白的房间位置有了些印象。 往后自己可以活四百七十年了?倘若把这人参果拿回去给老院长,给院里那几个老太太闻闻呢?如果拿回去开价一个亿可以闻上一次呢?走上人生巅峰哪还需要骰子开挂,这样却不是更加简单? 千万别以为青铜威力的大炮不怎么样,事实上,任何远射程的大炮,只要多起来,都会因为量变而产生质变的效果。 江城策听后心头一震,并用极度诧异的目光看着楚楚动人的张梦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了。 风震的脚挪了一步,身后的风潜,抿着嘴唇,一手摁上了风震的肩膀。冲着他摇摇头。 王弘无奈,他向前一倒,在抱着陈容跌倒在马车中后,他手脚齐上,把八爪鱼一样的陈容结结实实地压在身下,令她动弹不得。 望着铜镜中那美丽的容貌,陈容也是双眼瞪得滚圆。她伸手抚向自己的脸,低低说道:“怎地变了这么多?”这容色,前世在这个年纪时,是绝对不可能有的。 风落羽累坏了。一回到驻地,他就扑在了自己的床上,没有再去冥想,破天荒的选择了睡觉这种方式去补充体力——这么长时间了,他这是第一次享受睡觉的感觉。 弄了好长时间,玲珑的尸体还是纹丝不动,古辰的力道此时也已经用毙,他双手掐腰,气喘吁吁的看着完好无损的玲珑尸体,脸色有些阴沉。 江策话毕起身,头也不回地愤然离开了,只留下了一脸心伤,孤独了半生的巫琳娜,久久不能平静。 那道被大道掩盖的存在举起了右手,轻轻的一指,四周的灵气像是发了疯般狂躁起来,向着那一个“封”字嗷嗷而去。 来到龙凤楼的雅间之内,洪翔风轻云淡地翘着二郎腿坐在主位上,任由姜维去与那数十名急着变现手中地契的老板们唇枪舌战。 “哼,你也知道错吗?!”首位上的男子终于开口,一股强大的威压袭来,我的身子摇晃了一下,终于经受不住,‘扑嗵’跪下。 他似乎总是在搞砸任何事情,所有他在意的人,都会因为他而受到伤害,盛锦天如是,锦忆如是,贝靖荷如是。 这时候,众人才看得分明,明明地上的那些水,还只没过了他们的脚背,水面上却浮着一颗人头,这景象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葱翠趴在地上,利用光线的阴暗死角,给众人造成的这种可怖现象。 在血无涯出现之前,蛮族的武士们都只会依靠本能作战,每有战斗,都是一拥而上。强健的身体,恐怖的战斗力,嗜血而无畏,这成为了蛮族武士们的标志。 我也愣住了,但我知道那并不是我那一刀刺下去的功劳,我的玉匕首还没有这么大的威力,顶多是让这只灵鬼身上的鬼气外泻出来,而不是像这样子。 叶晓兰说着,便弯腰是鞠了一躬,心道:礼多不怪,以后也好办事。 压抑着心中翻腾而起的怒火,盛锦天霍然起身,觉得自己在这里和盛学礼谈话,简直就是在浪费他的时间,原本他只是想坐在这里,处理一些公事,等锦忆他们开完会而已,谁知道盛学礼会冒出来? 他还是一门心思固执的往前冲,压根儿就不理会任何人的劝阻,包括锦忆本人的,就跟疯癫了一样,完全沉陷在了这个游戏世界中,任何人都唤不醒他,除非他到达锦忆的身边去。 云倾愿意听,她侧眸望着魏子修和煦平缓的面庞,他微微皱眉的样子,其实更加俊美。 李谦眯了眼睛笑,颇有些霸道地道:“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我让云林去安排安排!”说完,直接让人去叫云林过来。 大还丹的作用很多,不但能够疗伤,而且还能够大量的增加玄气,帮助武者突破先有的境界,更重要的是,没有什么副作用,而朱果,就是炼制大还丹主药。 烧烬理智的丝弦,毁容的丑陋令他极端愤怒,浅灰色的眼睛顿时浮现无数血丝,透出骇人的红光。 “交给本王,”北辰傲回了一声,看到黑漆漆的一人身影冲过来,立刻想要伸手抓住他,但诡异的是,那人竟然躲开了他的袭击,冲着他的后面去了。 恶名在外的罗特维尔山犬,被人形巨熊吓地夹紧尾巴,耳朵耷圌拉着贴住额角,转头慌忙地逃开,连捆缚在车厢立柱的狗绳都被扯断。 第82章 给自己留条后路 路江离开上京返回凌安这件事,本就在裴宴之的预料之内。 那幕后之人在珍玉坊烧了一把火,险些毁了珍玉坊。 路为民此时还在庆王的府邸做客,一时走不开,只能让路江先一步回去。 “告诉明祥,多派两个人护着他。” 裴宴之对着成华吩咐了句。 “明大人问爷,要不要他再去凌安一趟,说是有 乔慕辰反手关上了浴室的大门。喷洒的水瞬间从两人的头顶浇灌了下去。 粲粲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番,然后终于还是毫无节操的将盘子里的牛排一扫而光了。 她惊慌的眼神和他带着玩味的神色不期而遇。粲粲上前就将乔慕辰扑倒压在了身下。 被咬的保安得到自由,可手臂的肉几乎要掉了出来,鲜血不住的滴落。何母歪着脑袋,瞪着面前的保安,肿了半边脸,配着满嘴的血,怎么看怎么惊悚。 赵迁眉毛一挑,宋宪?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可是吕布手下八健将之一。 阮依依将自己心里的所有潜台词都换做了眼神朝着乔舒赫的方向扫射了过去。可是对面的男人却依旧淡定的坐着。 听到有这么一个道域天才弟子选拔赛,他的心里正在高兴有了一个刷兑换点的地方,听到何鸿羽如此说,他忍不住追问道。 眸光闪了闪,黎曜天摸不准苏沫是个什么意思,但是苏沫拒绝的意味很浓,黎曜天没办法,只能被她送到了门口。看着眼前啪地一声关上的房门,黎曜天摸了摸鼻子。 这回老者却是没有再强行将常曦拘上来,而是面色阴晴不定的思考了起来,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以下决定的事情。 翻开抽屉,一大堆不知名的碟子冒了出来,她想也没有想就直接打开机器,然后拿着遥控单脚一跳一跳的往窗上挪。 “额,说的得我好像很没用一样……连你都保护不了,还得你自己努力。”我说道。 然而那大蜘蛛被云尘再次击飞后,似乎是知道它和云尘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居然是不在理会云尘,而是把目光放在了荒山之下的那些新生身上。 好在,这次于谦确实帮了他的大忙,而且事成之后表功成身退,把出风头的机会都让了出来,这才让康思川感到满意。不然,就陆缜如此自作主张的行径,就不是任何一个官员所能够接受的了。 感受着阵阵热浪迎面扑来,刘鼎天没觉得有什么,他曾经在岩浆底待过很长一段时间,这点热度还难不倒他。 驾着梅赛德斯amg回到袁星保全,是半个钟头之后的事,陈林在想,是时候找个公寓租下来了,总不能每天不是睡办公室就是睡酒店。 想到这儿,它不再犹豫,一只蛇头嗖的一声就钻入了海中,朝着云尘方向潜了过去。 等我买回来的时候,水也差不多开了,我直接打了五个荷包蛋,然后下了三包方便面。 然而就在云尘有些疑惑的时候,艾比却是突然动了!只见其身形化作了一道闪电,朝着云尘冲了过来。 “也只能如此想了。”朱祁钰有些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句。他显然是个心思很重的悲观主义者,现在朱祁镇都还没回来呢,他已经开始担心了。 “你赶紧回梅花印去。“我知道,这样下去,她定然要受到重创了。 “她呀,就像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玉,但究竟是什么玉,还需要把芯抛开来看一看,没准就是块千年翠玉。”陈一叶的声音在我身后响了起来。 第83章 婉仪夫人赠信物 听到婉仪夫人的话,香凝顿时愣住:“您怎么会知道?” “我就知道,那日你离开后,我左思右想,还是觉得,逃避不如主动告诉你真相。” 她松开握着香凝的手,叹了口气走到一旁坐下。 “我是从新康县出来的人,你的母亲同我,也算是故交好友。” “当初,没有她帮我打点,早在被抓进狱中的第一日 林年一听,觉得言之有理,但他也却是想不出孔云泽此时会去到哪里。 “我是苏氏集团公司的董事长,我叫苏冰冰,这一次是受你们老板的邀请,跟你们老板谈合作的。”苏冰冰冷淡的说道。 这牌局越大越大,当蛊爷还洋洋得意的时候,现实给了脊蛊沉痛一击,这一把由盈转亏,蛊爷在邓恩眼中又变得可爱起来。 却见玄翦轻轻地点了点头,他望着天上的孤月,内心感到一阵凄凉。 林年点点头,还了个礼,便将白务国和猪妖的尸体从纳戒中取出。 地面上,一只脊蛊在地上爬行,周围的噬极兽注意到动静,都只是看了一眼,然后有偏过头去。 这本身就充满着传统武侠般,主人公被击落下深渊后,在崖底苦练绝学,一跃而起,称霸武林的味道。 尘道玄确实没想到,这异瞳男子家里有着这么一个身材火辣,相貌绝色的人。还跑出来偷腥,还从星罗帝国跑到天斗帝国偷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比比东并没有喝醉,这倒不是她酒力好而是她基本都用魂力散去了酒力。 “我的计划就是这样,我爸既然是警方的卧底,那我就更不能进入兄弟会,我要和本地的兄弟会势力打擂台!”最后,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至于那周楠就不说了,他把自己搞进警局,那就说明了他完全是奔着自己那一千万去的,至于救人,他恐怕想都没有想过。 不说四人此时的实力能不能很好的对歌曲进行改编,即使能够改编,能不能被观众接受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楚天霜听了某人的话,她也不敢怠慢,连忙守住心魂,金银果的药力竟然无需炼化,它正在一点一滴的强化楚天霜的体魄。 我答应了一声,自己开着车就是往外跑了。在路上我想了想,我的银行卡里应该还有些钱,要不然再去买辆车算了。我和师弟说不定以后都不能一起行动,万一哪一天沦落到他走路回同流巷,这不是很惨的事情? “哈哈,老大的实力在我们之中可是最强的。”秦无道听到碧琪的话,仿佛找到了一个值得吹嘘的地方。 碧琪闻言咬了咬牙,“我和你们一起去,不过我的实力太弱了,我帮你们收集情报吧。”以碧琪玄级的实力,在年轻一代算是个天才人物了,但是架不住眼前的都是万年不出世的妖孽人物。 “怎么,给你挑选的那套衣服你不喜欢吗?”麻生奈美仿佛没有看到那些男宠们,对于林沧海投来的眼神一样,对着林沧海柔声开口。 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的自己,远远比以前更有能力,也应该能够做到更多。 看见大家纷纷给自己刷礼物,赵牧不断的向大家道谢,这次倒是没有阻止大家向自己送礼物,这些都是自己用自己的表现赢得的,赵牧收得心安理得。 剑主曾传授给他永恒寂世剑道,而这也是他最强的攻伐手段,并且还是压箱底的手段。 第84章 是要送她去地府 裴宴之和成华很快就到了香凝的屋子。 走近了还能听到香凝的咳嗽声。 听到这声音,裴宴之皱了下眉,推门进去。 香凝正捧着药碗在喝药,听到脚步声,她抬头去看,便对上了裴宴之看来的目光。 “爷?” “嗯,好些了吗?” 裴宴之上前一步,伸手探了下香凝的额头,微凉的手掌带来些 他一直不明白,是怎样的原因,让君轻尘做出那样的选择,可在这一刻,他突然的就明白了。 “在见到我的朋友之前,我是不会把一分钱交给你们的!”叶丰拎着手中的手提箱,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没笑什么!就是忍不住想笑了。”李梦涵笑得双眼弯成漂亮的月牙,一双明眸里终于散尽所有阴霾,恢复了她原本该有的纯净。 不知为何,他也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看的他浑身有些发毛。 “如此,叶丰便不再叨扰了,救人要紧,就此告辞了!”叶丰再度拱手,竟即刻要走。 不过现在看来,他并不是低估了叶轮回的实力,而是低估了他的狠辣。 就像之前在悦来客栈,西门丁挨打,其中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试图搭讪云诗汶。 玥晴会心的微笑,光洁的娇躯再次缠紧了秦命,玉指抚摸着他的脸庞。 它完全被这一击砸懵了,好几颗星辰炸开,可想而知萧凡这一击的威力。 “为什么会这样?紫苑一箭射杀了地阴魔母,按理说,是所有人中,功德最高的!怎么会依旧没有功德?”苏青黛等众位红颜,惊声说道。 “如果说,不是我干的你相信吗?”叶诚问道,他知道发生了什么,毕竟万界由他掌控。但不知道的是,会是假冒他? 风龙转身寻找着红龙的踪影,但是视野范围内连一块红色的龙鳞都不见。 饭桌之上,终于忍不住的圣光系二货盯着林刀刀提醒了一句。然而林刀刀并没有做出多余的表情,朝着诺兰点了点头便继续吃饭。 苏哲走过去与自己的临时队友一一打过招呼,同时在四号位上坐好。 在杨宇周围两百米之内,无论是谁,都无法逃离,而外部,无论是谁,都无法干预九极领域之中的事物。 李怡一边说,双手一边比划着,显然就连她都是第一次见到,向来老实沉闷的李满仓,竟是也有如此大怒的时候。 当叶落尘要开始不知道第几波黑暗光球的时候,维特先发制人,将双手交叉举过头顶,只见他身上的花纹变成了全红色。 黑火再次预判到了“天宫”战队的策略,果然在prime战队回来之后天宫战队转身离开,不过这一次直接拿下了二塔,也绝对的稳赚不赔。 余焰听着十分享受,半眯着眼睛趴在地上,尾巴尖悠闲地摆动着。 每一条都是不可预知的未来之路,而在触手的视角下,每一道身影都是虚虚实实、真假混淆的门。 青阳受不动的熏陶,知道了芙蕾雅需要带有浓郁生机的物品来帮助修行,所以他猜想雪山剑派应该会为芙蕾雅准备类似的东西,才打开了古渊的储物腰带。 “这让阿瑾去操心,他如果有办法让栖凤庄整个搬去泉州,我也没意见。”南宫定康笑说。 她特意拿来一根铁皮石斛,就是为了向年轻医生证明她有能力再寻来草药,证明她能力在一定时间内补上那不足的三十多块钱,谁料弄巧成拙,反被对方拿捏住,非得要铁皮石斛才肯换银针。 第85章 卖身契在裴宴之手中 不多时,香凝从屋子里走出来,廖妈妈看到她就拿了一个包裹,心中更是疑惑。 “香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廖妈妈问,香凝轻声回了句:“大夫人希望扶柳能得独宠。” 但是经过这几日的观望,大夫人也明白,只要有她在,那么裴宴之的心中就永远都有香凝。 毕竟香凝占据了第一的名头,她就是 想了好一会,她向周国的方向掠去。她现在打定了主意,要回故乡看一眼故居。上次到了南陵城,却是刚刚落脚便被王称的人带走了,这一次,无论如何还是得看一眼家乡,顺便碰一下运气,看能不能见到父亲。 能够在区区几日工夫内完成这么大区域的扫描,而仅仅动用了二人一马,恐怕天下间也唯有他们能够做到了。 朱植亮笑了一声说:“我知道沈冰很喜欢你,你也喜欢沈冰,但只要沈冰一天不是你的老婆,我就会追求沈冰一天。”阵记助圾。 只是魔帝的宝物不能从所有的时空之中召唤,或者说复活,对象只能是以现在的时间为基点的前后各五百年之间死去的强者。 “我去引开他们。没有人引开他们,我们救不出马叔的!”我看了九楼里面一眼,这是我想到打调虎离山之计。 秦宛才送到病房都还没有醒来,他怎么可能放心在这个时候离开。 他们坐在这儿,正是要商议怎么样夺取生辰纲而却又能不惹一身骚。 “知道了,知道了”,轩辕澈双眸满含着无限宠溺与包容的看向慕容倾冉。 “那是金星,它的边上还有一颗并不太显的叫木星。”聂婉箩仰头,眼角突然有泪落入鬓发。望着那颗闪亮的星,她用他曾讲述的过往努力拼凑曾经的美好。 敢情儿这鬼门关里,还有一关一关的考验,接着,爷爷又试着推了一下眼前的这扇门,大门却很轻易的被爷爷推开了,没有用到阳气,就好像这扇门是纸糊的一般。 两人携手逛着兰苑,新品种的兰花开的正好,桑锦月的心情顿时飞扬起来。 既是谋臣,自然是一切都站在李建成的立场上谋划,李世民当时就是他一心想除去的人。 仿佛自己伸手便能触摸到母体的壁垒,但却戳不破,如同自己就要降生一般却不是时候,流水声在耳边显得格外清晰,甚至是水中的涟漪都能随着听觉呈现画面在脑海之中。 今天还真是破例了很多次,不,严格来说是两天时间破例很多第一次。 所到之处就见到每人应声倒地,身子瞬间灼烧起浓浓火焰,不断燃烧。 “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呢,你们怎么发现我是假的?”美狄亚lily露出一个有些好奇的表情,对杜彦航问道。 师父就够厉害的了,没想到生的孩子才多大?就继承了全部医术。 “累了,回去歇会儿吧,桑爷爷这里我跟锦程守着。”姬玉痕轻声的对桑锦月道。 在得知沃陶姆的前哨活捉了一名虫后之后,沃陶姆本土、尤特、巴奥和绿光几乎第一时间就派来了专家尝试进行研究。 而那三个拿赏银却并没有走的三个“车夫”这回才放心的骑马赶回青城复命去了。 第二天,杜锋等人没有跟别人似的,埋头苦练,做最后的冲刺,而是带着茵茵一行人一起在这座岛上游玩了起来。 “你们是原原的朋友吧,平日里我这个不省心的儿子多亏你们照顾了。”原爸爸说。 第86章 送你去见阎王爷 正在看账本的裴明修听到这句,抬起头来:“被大夫人的人带走了?” “对啊。” 平安将自己取来的东西放到裴明修的桌子上。 闻言,裴明修放下握着的笔。 听说大夫人送了裴宴之一个服侍的丫鬟,说白了,其实就是通房丫鬟。 这段时日,香凝病了,都是那个丫鬟在伺候裴宴之。 莫不是 对于上海体育大学的要求,沈洋到是一口答应,可心里却觉得对方有些异想天开了,任何一家世界级的研究中心,重要的永远都不是建筑、设备,而是最顶尖的领域人才。 自己不管再派什么人过去,从环境上说,已经是人类法师占优。到处都是粗大的电链乱射,靠近那血红色的荆棘,怕是要被攻击,最大的可能是直接禁锢,任人宰割。 最近离京并不平静,她也不知去宫里会遇到些什么状况。可是,所以她把玉笛随时不离身。 沈洋是打算划拨那块地,未来投资建设个国际学校,以发挥‘智慧训练’的效果,为祖国培养一大批未来精英人士。 倒不是说袁涣身份不够,袁涣门庭虽然不及袁术这般四世三公,却也是三公之后,其父袁滂官至司徒,要说这门庭,也算显赫,而且袁涣本身也有刚直之名,作为使者,袁涣的身份足够了。 安若,你这个意思,安敏看出了什么一边注意到在她的身边的身影。哎呀,不想让你朋友知道嘛,那算了,安敏暗暗地想着,“对,差不多了,你们聊好了吗?”安敏接着问着。 安若睁开双眼看着路凌说着,努力地挤出了一抹笑容来了,“对了,你不是也受伤了吗?”似乎是看见有伤口的,在他的手臂上看见衣服上裂开了一道口子。 魔法之神的部队,向着四面八方突围,西部这边才是主力,但是其他方向上,地下世界的军队也是一片混乱。 如果是平时的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让朱嘉美离开,可还是那句话,涉及。。。 这份神色立刻就引起了老师的注意力,如此得苍白,像是下一刻就会晕倒了一样,把讲台上的身影吓了吓。 这夜晚的大山里面,黑漆漆的,风凉飕飕的,奇怪的声音也是不断的从四周响起,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出的声音。 由于公司任务繁重,所以在京城楚氏集团的员工都没有回家,并且楚情雪也只给了他们三天的假期而已。 面对暴怒的林海峰,司令部中的工作人员没一个愿意去触碰林海峰的霉头,直到又过了近十分钟,林海峰方才脸色通红的从会议室当中走出。 它一声惊叫出口,然后居然身化一道乌光,跟一条泥鳅一样,一眨眼又跑没影了。 一鬼子大喊着,他话音未落,却听轰地一声!那枚炮弹在横源坂田边上炸了开来。众鬼子顿时炸了窝了,“将军,将军!”一个个急切地喊道,忙朝着横源坂田冲了过去。 美丽的沙滩边上,一座朴素的别墅当中,一头黑色短发的北斗正搂着赵雅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一则新闻,两人和十年前的面容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衰老,北斗帅气依旧,赵雅亦是美丽不可方物。 林雨麦迅速的从乾坤兜里将那块被他放在角落里封尘了很久的八卦铜镜给拿了出来,这块铜镜还是在沙漠边缘,在黑狼帮的窝点中找到的。 第87章 原来我才是那个傻子 秦瑞的话让那些本来还有几分呆愣着的手下立马反应过来。 几人慌张去放小船,等秦瑞上了小船后,就看到登船的裴宴之。 他面色也染上几分不解,来得这么快,看样子,裴宴之当真是喜欢这个妾侍。 “爷,这里有血。” 成华在甲板上看到血迹的时候,心间顿时浮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要是让 一把将叶天甩开,望着气愤的丽莎嘿嘿笑了一声,王勇便离开了。 本来许多人还在等着看顾佳宝的笑话,可穆连羽对她的宠爱却一天胜似一天,看的跟自己眼珠子似的。 今日,夜雨寒府中来了一名不速之客,此时在夜雨寒的会客屋中只有他和那名客人。 “不可能,你们休想把孩子夺走。”木红巧抱着丫丫冲进了屋里。 夏家对薄擎以后的路是会有帮助的,那么选择夏柔,当然是最明智的选择。 缓缓的推开薄擎,林锦安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随之咽下去的,还有她心里的苦涩。 当方心怡这话一说出口的时候,陆婉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显然她已经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了一个错误。 栾绍静被冷语相待,也不生气,反而美滋滋的伸手把安全带系好。 当夜雨寒从太子府中出来后,在去东厂的路上突然改变了路程,朝着自己的府邸而去,决定先看看这几日府中如何了。 “大人,就在那二十八火柱的对面就是了,一年前我去过这个商会一次,在这方白州之中并算不上大商会。”范鼠指了指自己正前方道。 赵毅夫的话音刚落地,一条紧急通讯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的屏幕上。 两枚火箭弹猛地从车上弹射而出,朝着魁拔自动索敌攻击机甲飞了过去。 “我知道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你坐在秋千上,嘴角上扬的笑容,我觉得犹如天使降临一样,我从来都不知道,那一刻我会被你着迷,真的很美好。”楚亦枫想起那一幕也笑起来了。 忽然之间再受重伤,荀攸握剑的手已经不稳,下一次攻击已经到来,他却无法抵挡。 月生右手一番转,捏住刀刃,十米大刀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化为碎片,变成一朵朵暗红色的地火成为飞灰。 苏晓柒来这里上班的第一天,结果就发现夏如沐过来的,哼,你就这样闹吧,要知道,楚亦枫开会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可以打扰,就是以前最爱的姐姐,都不敢如此。 瞬间,金蛟俯身冲下,身体相互交错,仿佛一柄巨大的金剪剪向月生。 既然有威逼,那就基本上会有利诱,双管齐下,才能起到更好的效果。 夏如沐笑着点点头,就看着窗外了,当抵达办公室门口,周晓坤就在那边。 他们也想立即离开,不过,那老者没有发话,他们也不敢先动,否则,便会成为对方的目标。 百里河详细地把所有比赛规矩说完,这战斗的方式,可谓是最全面的实力衡量。 重新开张后麻辣烫的生意也没有因为中途没有摆摊而冷清下来,月初对此也十分欣慰。 所有人都想象不到,林萧除了拥有强大的雷霆力量,邪恶力量,灵力,竟然还拥有地阶初级异象。 虽然三年之前,乾元就藩青丘府时,还跟流沙国搞过边境贸易,双方甚至有过一段合作蜜月期。 第88章 是她不要裴宴之的 “这就是你的选择?”桥上的青衣男子有些不满,这一天,他也等了太久了。 姜新禹客气了一番也就收下了,这种钱拿得心安理得,无论是收还是不收,对事情本身不会产有任何影响。 显然这一切都是故意的,他们根本不需要人类开采,只是想在忙碌的工作中找点乐子罢了。 那是一片软绵绵的蔓藤类植物,我们老家管那东西叫做“糯米藤”。软软的,一大片一大片的生长在一起,它在过去是被采集来给猪吃的,还有一个就是孩子们喜欢在上面打滚。 “好,这是五十万,我需要你把孩子生下来,我自有用处。”车子里甩出一个装满了钱的袋子,随后轰鸣而去。 这些天,因为外公一直陪着外婆待在肿瘤医院,所以他都没回光耀看过,把光耀一直交给副院长。 见再没什么事,其他家族的人相继开始离开,脸上多少有些失望。 “旋风斩!”校长看准一个时机发动了技能卡牌,顿时两把大刀化作剑刃风暴直接就将两个影分身给搅碎了。 叶织星伸出手去,她果然拍开了她,但叶织星却不顾她叫喊,愣是把她雨衣给脱了。 死字,不管被任何人提起,或是伤感,或是害怕,甚至还有渴望的。 比赛的局势始终都是焦灼的,双方之间的差距也是始终都是保持在了一个极为微弱的分差上。 那一刻,萧问甚至没出息地想,干脆别吃了,每天能闻上一闻他就很满足了。 那丹道修仙者伸指在杨甫额上按住,只两息,杨甫的眼皮便动了起来,而后彻底睁开了眼。 若是给林鸿飞一点时间,用来修订一下动力三角翼动力系统的骨架结构,很轻松就可以将这辆被减重到减无可减的特种突击车装上去,但现在。这么一个大家伙,怎么搞? 她从诱饵变成了食饵。红影于是全力朝前急动,试图脱出照的攻势笼罩,但照早已算准了她反应,故而现形时才几乎完全贴上了她身体,她若不进反对那倒尚好,这般一进,完全让自身出于照阴阳双刃的最佳杀伤距离下。 雷身着一身红锦缎长袍,腰悬一柄隐隐流动着红光的仙剑,兰帝认得,那是火云邪尊法宝之一。面容跟过去有些不同,面额略宽了些许,皮肤惨白诡异,浑身上下都透着股阴森气息。 兰帝和玄帝等真尊,全都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和那焰火惊的住手。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一场比赛意味着什么,显然相比起克利夫兰骑士队,迈阿密人是十分希望能够赢下这一场比赛的。 “以牺牲自身为代价,这般神通,若不是有大仇要报,不学也罢。”荀誉笑道。 他的修为本就在所有人中首屈一指,融合了仙人之血之后,各方面又是有了很大的提升,这才能够发现八卦封天印所形成的绝对封印。 她本就长的一副弱柳扶风之态,如今刻意卖弄,越发显得风情万种千娇百媚,看的李明启只觉得骨头都酥了。 “好吧,既然无人不满,那我就先给诸位道友发放补偿了。”冷素音取出了一堆空白玉简,一个个的以神识刻录御剑秘术和法术,几乎不到三息便能刻录完成一份。 周恪也有些惊讶顾长安的厚脸皮,但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而且善于掩藏自己的情绪,所以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北燕使节见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夏亦辰居然还不开口表示放人,不禁有些坐不住了。 修真界中并不缺少搜魂秘术,擒下李东搜魂之后便能得知十二都天纳气瓶的炼制之法了。 她以为这些人是夏亦辰安排来守卫皇宫的,没想到居然是要和他们一起出发的。 李东比较留意的便是玉简了,一枚枚玉简看下来,居然发现了两枚记载了少见丹方的玉简。 一个猛浪拍来,船身晃动了一下,荣亲王手中的酒杯洒出了几滴酒。 季晴暄知道事有蹊跷,但当众人的面她也不好追问雷震子,只能看着他心事重重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这名记者是上次过来一次,有幸吃过一次,对于去食堂吃饭,他没有失望,只有期待。 朱长老动了杀心……此前他不愿意牺牲自己的锁魂铃,毕竟是一件难得的武器,可是眼下的情况,不容许他有所保留。 苏雪皱眉,想让他掐了,又怕扰了他的兴致,待会儿不好说事情了,于是默默隐忍下来。 很明显,姚天照早就知道了这圣灵最终还是会挑选主人。不是它真正的主人,强行纳入,只会爆体而亡。 “那个戴面具的人叫甲乙,是猎户座里的人。”章则缓缓的转过了身去,轻皱着眉头,望着眼前的章天语,严肃道。 “既然是你干的,那你跟我去派出所一趟吧。”说着,李美掏出了手铐,直接铐在了陈润泽的双手上。 “你们是瞎担心,其实我早就在后花园里摆下了双重大阵,就等你们躲进去呢。谁知道你们这么能抗,一点都不害怕,还要送死!”方羽白眼道。 现在的江夏和张建,可谓是相等的,两人都受了很严重的伤,而且还都是右臂的。 一些细心的幸存者,眼中已经露出了浓浓的思索神色,很明显,军方也是粮食告罄,否则他们也不会冒险,出来搜寻物资。 纵使没有宣林的指路,颜九成早已将他掌握的所有地形牢牢记在了脑子里,整个城市地上地下的地图在一张人脸上闪动,只要是人脸,他就能记得特别地清楚。 第89章 我有个舅舅在凌安 成华的建议不无道理,只不过裴宴之拒绝了。 “他不怕我查。” 要是裴明修怕裴宴之查,他根本不会给他传信。 成华点头,没再多说,他觉得爷现在最想寻到的,应当是香凝姑娘了。 翌日清晨,裴老夫人才知昨夜发生的事情。 “当真?” 听到康妈妈说裴宴之逼问秦碧君,裴老夫人也是一 他没有说什么肉麻的情话,但是他的心里却在说,这个世界上,我遇见了你,便只能是你了。 第二日,票房成绩再次燃烧,从肖恩、柯西那里得知,北美票房虽然有所降温,但时间正值周末三天,依然狂揽4100多万票房,这样的成绩,还是不错。 绮果回到学校就要开始补课,虽然之前在飞船上也有利用虚拟课程学习,但是要报考大学可没有那么容易。 仅仅过了两分钟,公司其余保安闻讯赶来增援的时候,原本崭新的车顶、引擎盖、车门已被砸得凹凸不平,如同伤痕累累的月球表面。 张妈妈是刘氏手底的老人,有了张妈妈作证,自然让人抓不着把柄。 白津衍在前方空地停下车子,等阿明等人赶到,让他们通通下车围拢过来。 围观的人也不是傻子,要价这么高,很明显有点勒索的味道了!不过人家都摔的满脸血了,搞不好真的受重伤呢? “你好。”微笑着打了个招呼,方木回到现实世界后用手机查了永江衣玖的信息,发现是一个很容易接触的人。 张红摆手:“那才几只,我琢磨着先养三十只试试。”就这个数,不下蛋就卖了换钱。 “大长老,玥玉公主所言并非没有道理。两位均是龙族公主,我们硬要阻拦,怕是会惹的上界不满,众妖质疑。”青龙殿另一位湛家掌殿使开口道。 关了电视,林浩羽活动了一圈脖子,果不其然地再次扭到了脖子。 此刻,在场众人看着白浩惨死,一个个瞪大着眼睛,一脸震撼的表情。 顷刻间,孙斯年手握万道雷电,空气中响起一阵阵噼里啪啦的电流声。 来到鱼塘边,陆少帅拉开架势,就跟摇拖拉机一样,把手柄摇的起飞,漏斗里的两个刀片都连成了一片白光。 几次想甩开在自己眼前挥舞利爪的虎魄,却几次被易水寒偷袭不得不退回来。 他以为他会跟着师父一辈子,谁能想到一次意外,师父没了,他们几个师兄弟也因此散了。 而王静一开始拿出来的五毛钱,被柳含烟拒了之后,就再没见她拿钱出来过。 “我想知道兽族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回答完之后,你就可以离开了。”封林将手中的唐刀背在身后。 “什么?你要用树木制造时光机,它怎么能抵挡得住时光乱流?”吴刚惊道。 大雁塔六层的大蝙蝠首领这时虽然头一直歪向已经黑化的赌徒首领那边,但是耳朵却异常灵敏,剑侠客,逍遥生,狐美人,龙太子他们之间的对话一点不漏的进入到了她的耳朵当中,只不过她却非常的不屑。 装甲车自动炮台很有节奏的炮击声响起,把正在向前狂奔的几个“血人”轰成两截,摔在地上化为一滩血水。但从后面继续冲锋的怪物并没有停止,依然在大步向前,奔向装甲车所在的位置。 对方的声音虽然古怪,但听起来并没有恶意。不过,类似于“亡者复生”这种魔法系事件,出现在光芒之地这种地图中,有种强烈的违和感。 第90章 算是他的枕边人吧 七娘和香凝正在说着话,突然听到七哥这句,七娘有些疑惑起身。 香凝的心更是一沉,官府的船? 只见七娘走过去,透过望远镜看了下,而后说道:“是官府的船,估计只是例行检查。” 海运上,这种事儿他们遇到的也不少了。 “不对啊,我看这船不对劲。” 七哥接过望远镜再次看了起来,若是 这祭台存在的时间,绝对比大楚皇朝的历史要久远得多,在好奇心驱使下,沈浩一步步接近这座五十层楼那么高的祭台。 可是真正交手之后他才发现此人的实力绝对不是自己可以比拟的。 再次审视眼前神情怡然的儿子,不骄不躁,完全没有大臣子弟的纨绔气象,这一点让他甚感欣慰。 这次出来的收获还是很大的,因为他从那些人口中得知,离洛和李梦然在这里。 江辰声音颤抖叫道,看着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心中的情绪难以平静。 而后回来,容耘就去找容黎,将容黎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最后莫名的,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看得出来,因为期末考试的原因,同学们都有些躁动不安,心情难以平静下心来。 在凌晨四五点钟的时候,吴子梦便从帐篷中钻出来,然后陪着陈凡一起在外面守候着。 体育馆里面,此刻也越来越多人。而且在这里面人声鼎沸的,好不热闹。 林玉凌喃喃自语着,想明白了这些,她也终于有了困意,两只眼睛眨巴了好几下,她侧身一翻,抱着被子呼呼大睡起来。 若是依靠这方世界的这方世界的治疗水平,只怕调养上几年时间,也不一定能达到这一个月的效果。 下午,3点钟,魏凛回到四合院,是花姐叮嘱魏凛该回去看老爷子吃药没。 这倒并非是林玉凌看不上这人的家产,只是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林玉凌也并非是为了拿到什么报酬才想着去看看孩子的情况。 许老爹有心上前,可两个壮丁一回头,狠厉的眼神瞬间就将他吓得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于謙跑一圈没事,什么都没碰见,郭德刚出去刚跑半圈,坏了!”曲霄云一抖手。 —黑骑士拥有极高的韧性,哪怕是重型武器,也无法一击击倒他们。 向开心看着潘晓夏此前的举动,思路大开,顿时心中也想到了什么,然后隐藏一丝兴奋顿时不说话了。 飘渺空灵的呼唤声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又像发自极寒的九幽深冥,让人听不真切,却又心生摇曳。 这时候,在秦艽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她膝盖下的花朵立刻消失,再次跪直了身体。 孙卓将奖杯高举起来,现场竟又掀起一阵欢呼之声,孙卓也很诧异,自己的号召力竟然这么强了。 郑安的最后一句,明显带着深深的责怪之意,惊得郑青额头上汗水涔涔。 “你…。”秦天傲威严耸立的站直了身躯,虎目中隐匿着的波涛汹涌澎湃,他深深的看了沐剑河一眼,压下心中浓烈的杀意,缓缓地坐了下来。 所有人的眼睛也不再看向台上继续滚动的四人,笑声也变成了惊恐的尖叫声。 被暗中定位为宠物的爱德华和李宗裕却因为江岚这句话喜笑颜开。 可令他们惊异的是,眼前还是同样狭窄的一条通道,电梯开口处正对面也还是那堵雪白的没有门的墙。 第91章 那是裴宴之的人 见裴宴之坚持,明祥没有再劝,而是下去安排这件事。 等明祥离开后,屋子里便只剩下裴宴之一人,他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香囊,只觉曾经香凝说过的话全是假话。 没有一句是真心实意的话,可偏偏他却甘之如饴。 裴宴之问过自己,一个如此不真心的女人,跑了就跑了,何苦去追。 可裴宴之就是不甘心。 两周之后,在总监于露的引荐下,伍泽宇来到亿豪娱乐集团,约见了李豪所请来的特效团队。 杨言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营业执照挂在墙上,一脸得意洋洋的看着目瞪口呆的周含语。 水潭周围散步着一些守卫,作为生存的必需品,这里显然是矮人们重点防守的地方,但即使如此,为了镇压暴乱,达基萨斯也不得不大幅度的抽调这些没有被派上前线的卫兵,这就使得现在水潭周围的守卫力量大为削弱。 叶桃凌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她想到了自己的妹妹,想到了自己那丧生于海水的父母,想到了被水淹没的家和村庄,想到剑宗每一个天气寒冷的雪夜和清晨,想到了自己为了复仇所做的所有的努力。 百花仙子的一步又一步,看似与其无关,却是一步一步地将林浩推进他自己挖下的火坑。 羽霆松听到承天的声音后,眼光有些恋恋不舍的从柜台上转移过来,有些垂头丧气道:“师傅只给了我三百的灵石,这部功法要四百灵石才能兑换,我看我还是选择另外的吧”。 “我们刚才帮助了你们,我们想找你们问问路。”叶贤并没有遭到射击,看起来这次是碰到一些不会恩将仇报的人了。 白舒倒是不怕瞎婆婆,拉着元幼晴就要往里面走,在进门的那一刻,屋子里面也同时亮起了火光,白舒正好看见瞎婆婆用火折子哆哆嗦嗦的点起了烛火。 精灵族大长老皱了皱眉头,一言不发,闭上双眼口中一阵念念有词。 “那就帮我开这瓶,然后再帮我倒一杯白开水。”李豪要白开水的目的,是为了冲淡食物留在齿间的余味,这样才能更好的品味和享用美食。 林牧盘坐在院子里的假山之上,闭目养神,也可以说是在适应这里,并且进行修炼。他一直都有徐沐晴的精气作为防御,所以这里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影响。 当气息接近,白泽主就知道是谁。只是他现在被困住,根本无法动弹。只希望白泽域之中不会出现问题。但是他不知道,此刻的白泽域之中,混乱已渐渐形成。 其实,陈扬早就料想到,可能会出现这种状况了。如果杨昊和汪馨雅只是普通朋友,他俩的关系也不会发生变化。问题就在于,杨昊在追求汪馨雅,而且他俩互有好感,只是还没有捅破最后的那层窗户纸罢了。 罗博抽出桃木剑,扎向王亭秋的身体,桃木寸寸折断,罗博反而增加力气,他的拳头带着桃木剑柄一起扎进对方的心脏。 他今天可得抓紧时间,首先争取白天就将韦陀殿的外墙粉刷一半,这样的话,晚上再加个班突击下,明天应该就能交工。 苏洋想走后门进入金石公司,苏胜利当时一心想着挽救公司,哪有心思管这茬,就说再等等。然后苏洋等了没多久,金石公司就落陈扬手里了。他自个儿都进不去了,更别想把李佳菲安排进去了。 第92章 你见过这个香囊吗? 七娘见香凝要回头看,赶忙拦住她。 不过没想到,没等她们扭头,就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姑娘,好巧,没想到竟然在凌安能见到你。” 路江的声音传来,香凝也是一愣。 她转过身,清风吹起幂篱的一角,露出她的下颌。 “你是,那日在宴席上的公子?” “我叫路江,还记得我吗? 难道是我掉下悬崖的时候,那道救他的光吗?怎么会在这里,是他把我带到这个星球的吗?岚的脑袋一下子多出了好多的问题,只是,现在没有人为他解答。 “对不起大家……”男生起身抹着眼泪,拿起手包哭着逃出了房间。 不在对方选择的战场之中战斗,是每一个将领必备的常识,可是在实际作战当中,谁做到了谁又给忘了,那就不好说了。 天、天命、天道的问题,在汉代,一直都是一个很大,很多人关注的问题。 但是她看坂野友美的眼神,却一直没有改变过最初的那种热切与真诚。 邓布利多胳膊一撑勉强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但是脚下一软却东倒西歪的撞在了男孩身上。 “真的……要写么?”编剧眼皮都在颤抖,他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知道韩范在干什么,也知道李烩想要什么,他知道规则是什么,也知道权力与资本。 当黎叶目光转向她时,她才发觉他的双目泛红,虽然用水洗过但眼珠上的血丝,标志着他刚才在里面的悲伤是真实存在过的。 但是,这里产生的光芒,和突然消失的石像,引起了,宗方副队长的注意。 工作室如果想要发展影视这一块儿,在电视台有自己人是最美滋滋不过的了。 山中无岁月,潜心修画纹,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半年,转眼间吴道玄即将到了十六周岁诞辰。 再往前是一片荒芜人烟的沼泽带,第一次飞行张震也没打算去太远,带着十七银将返回了战舰。 没毛病,不然怎么解释千手柱间那以强大生命力著称的仙人之体会因为生命力透支这种可笑的理由扑街? 当即被震得胸腹发闷,不禁闷哼一声向后连退两步,显然吃了亏,一脸震惊地看向胡柏彦。 一道声音疯狂的在他的内心中咆哮:“砍死它!砍死它!砍死它!”。 而在此时,高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只见黑燚魔君的气息已经降到了合体初期,整个“黑燚魔界”也已经被羽华蓉的“天河”破除,其两条手臂也已经消失不见,鲜血疯狂流淌着。 说完此话,梅长老大袖一挥,便将他身后的云雾吹散开来,露出了一可供一人通过的缺口。 武当山的道士上了楼,问天笑与林飞闲了半晌,两人也算彼此认识了。 这也让在场所有人深吸一口气,而黑砚魔君等人也都拿出了自己的魔宝,更加的警惕起来。 白河装神弄鬼,表情动作异常夸张,那兔子在空中不断蹬腿,看上去很是滑稽。 孙老太太哭着抱住了雨凌,又是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子,才放下心来。孙老太太望了一眼一边的迎春,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脸上还是有些阴沉。 达斯·泰纳布罗斯看着培养仓,默默将本子翻到了最后一页的评价:行为模式近似猛兽。 周明轩着急的扯着自己的身上的衣服,嘴唇一颗也没有闲着不停的亲吻着她的肌肤。 第93章 和他擦肩而过 事情谈拢后,香凝回到院子后,身心俱疲的她简单休整了一夜。 这一夜,她的思绪如同乱麻,在脑海中纠结缠绕。 她知道如今的处境极为棘手,每一步都仿若行走在刀刃之上,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不能被裴宴之发现,香凝的脑海中只余下这一句话。 次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香凝便早早起身前 那座皇宫被彻底封禁,大祁的衙门没有设在那里,普通百姓也不能进入其中。 宁如安心中咯噔一下,人之精血是生命力的提纯,位于眉心、心脏、丹田三处各五滴,对修炼之人至关重要,与生命同等,如果自己修炼是要以伤害他人为代价,她一定会良心不安的。 “别说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怎么救回来。”邵刚心里同样也烦躁。 但卫天哪里知道,元素力量对于食人魔族的重要性,这些怪物的战斗几乎都在依靠元素力量,它们借助元素力量强化自己,让自己变得不可战胜。 只是有些时候,他懒得出手,只用最简单的战斗方式,打出最暴力的攻击。 她不知道,她应不应该相信他,她不知道他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苏瑾悠后面的话还未说完,老爷子又连连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说。”话落,暧昧地看了一眼他们,双手背在身后,优哉游哉的走了。 再在刹那间起风的时候,这根野草便迎风而断,再之后是一片野草忽然断开,被风吹起,朝着天空而去,但也没能走多久,便肉眼可见那些野草在顷刻间便继续被斩断。 无数像巨人巍然屹立的高楼大厦,四射万丈光芒,傲对黄埔两岸。 雁府众人之中,同样的几乎所有人都是被这一幕给震惊到,不过雁红凌却是美眸微微一眨,旋即盯着韩牧那张显得极为平静的脸庞,她的心里,不免猜测到了一些东西。 或者剧情就是这样,仅仅是为了让她死,好让言瑾跟沈越陵产生冲突。 “等皇儿生出来,乐儿想要给他取什么名?”申皇瑥一脸温柔的问道。 “放心,我亲自命人熬药,不会有毒的。”凤夜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 唐欢只是不动声色的将父子二人对自己的敌意收入眼中,她现在还真有点考虑,之前在路上晏不渝给自己的提议了……要不然直接将他们给弄死? 师父若真去那个地方找她了,若真出了事,那必然会有些动静,再加上她又没有证据,总不至于直接去找那个中年男人要人吧。 打发走了送信的人,季晚考虑,要不现在直接摸进闲王府,把安柔弄死了,直接结束任务拉倒,反正按照系统的尿性,隐藏任务根本就不是一次能完成的。 苏千寻听到他这句话才松了一口气,不做好就好,她要被吓死了,她担心再来一次,她真的就承受不住了。 胖哒想跟去,不过脚程实在不能赶上佑哥,他觉得佑哥好像有什么事,可是却又说不出来,而且佑哥也不想让旁人知道。 相对于夙澜叙的信任,她对自己对他的隐瞒有些愧疚难安,但是她很清楚,无论此时她心里对夙澜叙有多少愧疚,这个时候都不能把真相说出来。 说完,沈清歌迈步向前走去,她的嘴边还挂着一丝微笑,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虽说,若是在这种情况下,不去阻止,有两种可能性,要么甄瑶赢了,要么甄瑶输了。但总而言之,这两种可能性里,他们有百分之五十的赢面,而这赢面一旦出现,就是他们的专机。 第94章 她在世上真的还有亲人吗? “钱?他需要多少,为什么不找我要?”钟夫人也发觉奇怪的地方了。 于是乎,剑拔弩张的内讧气氛,终于迎刃而解,冰释前嫌的诸人重新开始讨论如何跨越岩浆湖离开这上不挨天下不挨地的焚仙台。 自己是个精神病!精神病的痛苦!自己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的!唉!确实是这样子的! “碧茹你上当了,我可没有生气,让你骗我,我当然也要让你上当一回,呵呵呵……”刘雨彤已经向沈碧茹笑了起来。 这十分钟内,有许多一级病人,在护工、家属的陪同下,进进出出,但陈元发现,自己看待这些病人的心态,都变了。 陈元嘴角咧开一抹笑意,撑起虚弱的身体,手掌摊开,一缕黑色长发自他掌心中散逸而出。 斯托克暗中焦急,鲨鱼锯齿一般牙都咯吱咯吱地摩擦起来,恨不能直接上去,替费迪南答应那个噩梦生物,好将它完全地引出来。 听到这,陈元心中震惊,寻思着刘全福所说的这位老友不会就是钟魁吧? 现在他仍旧调用了大量的真气去镇压秦尘方才侵入他体内的那‘一缕真气’。 城池的混乱引发大火,皇宫这边远远的就能望见,撕裂的叫喊从不同方向响起,守卫宫殿入口的士兵便是见到前方一片蓝色幽火形成的海潮涌了过来。 可想而知那些米有多珍贵,她这宝贝儿子到底是打哪里弄来的宝贝? 对于这一变故,几个雇佣兵都吓傻了,只有为首的那个叫老大的人,虽然脸色惨白一片,但至少,人还算镇定。 然而李枭的事是暂时告一段落了,席尧和崔斯塔的纷争却才刚刚开始。 静安后和百里明轩也被囚禁,其他的皇子虽然并未剥夺自由,但是也形同虚设。 “就一个背包,你们这些是怎么带来的。”看到高跟鞋,季冉冉都吓了一跳。 卡尔本身就是那种特别受欢迎的风云人物,长相俊朗,并且在高中时候是游泳队成员,身材十分完美,穿上西装十分英俊迷人,埃尔顿容貌稍逊,但是他本身的气质弥补了,而另外几人的容貌也是标准线以上。 两人坐了一会儿,等人差不多来齐,拍卖行才开始展示物品拍卖。 “撤!”一声令下,几个雇佣兵纷纷朝不同的方向飞奔,不过刚出十米,一个个都被弹了回来。 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席尧是不愿意回那个没有一点好感的席家本家的,而且他房子不是一般的多,光是十几年后宁宁知道的,在莫干市就有二十多套,其中专门拨出一套给唐宓住。 就在此时,穆尘的速度也瞬间加速,九宫游龙步,以及穆尘在空间上的造诣凸显了出来,他的身影宛若一道雷电,极速的朝着太子追了过去。 “我居然能承受杨烈的火焰狂蛇,看来大哥说的对,他已经是日薄西山了。“苏剑心里暗暗得意。 接下来创世神分身开始解释陈晓宇心中的疑惑,期间陈晓宇也问了一些问题,也都一一得到了解答。 在网友们看来,夜光能被迪漫邀请参演秘术博士,这绝对是一件好事情,这意味着夜光就要走上国际影视圈了呀。 “该不会是用草席草草掩埋了吧……”辰儿尴尬的看向了我说到。 “哈哈,来者皆是客嘛。今天你再出去走走,好好逛逛铃兰城。”说着老托尼又拿出几个金币给穆尘。 如果不练的话,那自然是得罪了妖王他们,自己厚此薄彼,自然很多人都不高兴了。 秦恒缓缓点了点头,一行人大步向前,所有人都远远的看着,没有一人敢说什么。 王羽嘴中吐着水泡。算了,反正就在青门宗里,在哪钓鱼不是喝酒呢。 老莱格高举起手,用矮人族的祖先、信奉的神灵立下了一个誓言。而叶飞这边,也收到了老莱格不再是他追随者的系统提示。 但在此时,筹备中的对东虏的大战自然是重中之重,比起流贼来更重要的多。 “对了凌澜,我一直想问你,你有没有打算去寻找你的亲生父母?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动用我的关系,全力帮你。以后的日子。我会跟你一起孝顺你的养父母和亲生父母。”顾涵浩十分诚恳地提议。 顾涵浩任凭凌澜像个孩子一样拉着他的手不停地大幅度地摇摆,虽然感觉自己的动作像个白痴,但是顾涵浩仍旧是任凭凌澜摆布。 跟在刘峰身边也有些时日了,田征知道刘峰的脾气,做什么事都有他的道理,田征也就不过问,冲刘峰行了一礼,匆匆离去。 这么一想,大部分人心里也就平衡了,有什么实力得到什么样的地位,这是游戏中的定律。 凌玄一滞,许久未反应过来他话中之意。投身魔教、坏二极宗名声、混入天剑宗?从何说起? 叶飞顺利的升到了12级,还得到了50个银币以及一个绿色宝箱的奖励。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打开了宝箱。 这种深层次的交流,刘泽清就有点楞神了,他关注的只是人事层面上的事,对政治和军事上的根本之事,那就缺乏了解和关注了。 第95章 好像我们家小姐 两日后,阳光洒落在水镇的青石板路上,泛起一层微微的光晕。 林管事带着香凝来到了这个宁静而古朴的小镇。 他们刚到水镇不久,便收到了路江那边传来的信儿。 信中说路江被一些事情给绊住了,还需要再等一日才能来到水镇。 林管事读完信后,眉头微微皱起,心中不禁涌起几分担忧。 稍作休 这是典礼一类正式场合的着装,高大树起的领子,轻盈却无法被风吹起的裙摆,金光闪亮的繁复花纹,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皇室公主。 “不行,不能够停下来,他们不跟接通电波,跟我们通话,证明他们根本没有何谈的意图,他们是想歼灭我们。”林远忽然开口,几乎是斩钉截铁一样说道。 他这番话倒是戳中了众人的痛楚,从大局来看,他们绝对不应该打压楚家,反而应该因这位完美死士的出现而开心高兴。 而追加的五艘战舰,施工工艺完全不同,艾伦干脆从其他施工队中调集了几个成手,以他们为骨干,又重新招募了一批工人,一切以速度为先,不管质量怎么样,只要能飞起来不散架子就行。 所以,皇天苍主现在是自然而然的来一些奇怪的招数,这样才有机会。 “绿达尔是吧?你难道还要负隅顽抗吗?他们几人的下场你不会不知道吧!”望着面前的一幕,宋铭眼中精芒毕露,他嘿嘿一笑,有些嘲讽的声音直接打断了绿达尔跟绿水华的联系。 “葬儿!”周天凌扑上来扶住我,神色慌张的要命。这把匕首的材质真不好说,凉凉的,肯定也不次于黄金青铜,而且犼蛊居然没有自燃成三昧真火,看来这把刀,就是专门杀被种了蛊虫的人的。 发丘指很愤怒地看向甲子腿,好像要动手的样子,我难以想象的到一个腿功了得一个铁指神臂的打斗场景会是什么样的。 而与此同时,张易似有感应一般,体内的洪荒之力全部爆发,天空顿时浮现出一朵白云。 一个时辰过后,在宋铭动用了一次时空天赋之后,宋铭两人终于从暴龙兽的嘴下逃离,两人气喘吁吁,几欲昏倒在地。 “咳咳,咳咳!”听着琉璃和犬夜叉还在抱怨,琉茫赶紧咳嗽了起来。同时对着琉璃和犬夜叉赶紧眨着眼睛。 一袭白色锦衣,行云流水的剑法,冷峻陌生又有一点熟悉感的面容。 那么大的一个圣城执政府,那么大一个骑士部。别说一面高级别的盾牌了,那是连一块制式精铁盾都没有阿。 有阿天和苍山云氏护着,他才得以休养生息,将自己体内之前所中之毒解除。 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落,真真假,根本分辨不,就是灵觉都没有了作,没有在感受,每一柄匕首都带着强烈的杀,不可能是假的。 羊皮六爷说的是啥我一句听不明白,但看他二人表情,也知道这斧子来历不凡。 所以只要自己直系下属出手,就跟飞蛇一方拉扯,愿意退兵,但其他人却强势入侵,不停挤压飞蛇。 巫山没想到白启竟然会将他出卖,而且他父皇刚才的这一问,他没有回答,顿时感觉到了不妙。 倪老师和姜老师从夏令营主办方这里得到消息之后,带队老师团队们都震惊了。 这个时候,什么都抛到天外了,只知道将肉不停的往嘴里塞,同时将嚼烂的肉往咽喉里吞。丝毫没有间隔。一根,两根,三更。每一根骨头上,都留了不少肉。 第96章 逃奴什么下场,她就什么下场 肖明小心翼翼地将那幅受潮的画拿过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我不认识,好像是叫蝴蝶兰。” 他的声音平稳而温和,香凝听到肖明的话,缓缓转过身来,低头看着那张摊开在林管事面前的画。 那幅画因为收藏了太久,再加上受潮,颜料都混在了一起,有些地方已经模糊不清,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徒儿,不可大意,切记急功近利。”这时候逍遥无极再一次提醒道。 轰!轰!无数道强大的攻击直接作用在秦龙三人身上。秦龙就算是实力强悍也是堪堪挡住了两道攻击。而有一道攻击却是直接轰在了身上。瞬间那三人也是瞬间就被轰飞向一边了。 玄河将手一伸,大摩天轮,通灵之塔,全部收回,体内气息涌动,立刻就将自身的状态,调整到了最佳的程度。 魔界皇宫九王子寝宫的大殿中,跪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男子如实禀报了今天在皇城街边有人被紫猫杀死的事情。一身华丽白衫的九王子唇边勾起嗜血的淡笑,绝美的容颜让立在两旁伺候的丫鬟看得如痴如醉。 他揽着她的手微微一顿。而她抬眸。对着他盈盈微笑。眼底却闪着泪光。有情难自禁的喜悦。也有释然。。 这种近乎生硬悍猛式的挖取记忆的手段,实在是令人惊叹,发指。 却沒想到。自己苦心思量的一盘棋。全被这个该死的丫头一张碎嘴给搅黄了。 图奇棠幽深的灰眸盯着她,似要看到她灵魂深处,辨别她是不是在说谎。查看片刻,没有异常,这才收敛怒火。 刘烨心呼不妙,但也无从制止,对方知道的太多,而且乌布吉也下过令取她性命,她要是真被抓走难逃一死,她手上的把柄也就失去了意义。可是,常惠和哈鱼已经是强弩之末,拼下去很有可能送命。 “哈哈……”凌昱大声地笑了几句。薛庆说的倒是真的,因为每次凌昱给薛庆打电话不是让薛庆做什么很为难的事,就是通报薛家哪位人物就要为实力洗牌而牺牲了。 眼中闪烁着邪恶的光芒,来到床榻前,罗福神色兴奋,脱去身上衣衫。 屠学理笑着摇头,帝国当初救下火云~秋月也确实是没有这个意思在里面,一个庞大的帝国如果想靠这样的做法来混宇宙的话,肯定是没有办法长久的。 “我不想和你你放开我!”史如歌挣扎着,只想将易浊风甩开,可是他却将她的身体箍得更紧更痛了。 易浊风不禁停下脚步,史如歌会追上来,这也是他没有想到的。他以为,她还会继续守着金戈而不顾自己的生气等。 惋惜是可惜他们教会,一位拥有无限前途新人,已经被打的失去了未来。 突然,话刚说完,潇儿轻摇臻首,伸出葱葱玉指,抵住心上人的嘴唇。 浑身漆黑的古秦俑不会呐喊,只会默默地用自己的身躯阻挡敌人的脚步。 因为玄奘法师深知这佛家至宝一切讲究随缘,如若是随缘得来,则可庇佑国家风调雨顺;如若是因为这刀兵得来,不仅不能够保佑万民,更可能将国家带入无尽的灾难,故而有此一问。 想罢,我一跺脚转头跟了上去我也不跟她商量了,一把把她扛在肩膀上就往后跑。 “法师不必多礼,不必多礼”,行过礼节之后,只见这李世民亲自搀扶起,这个回归故乡的僧人。拉着他的手,以融洽之情,端详着这位让他思念甚久之僧人。 第97章 要被抓到了 明祥急匆匆地推门进来,门扉撞击在墙壁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气还没喘匀,他就迫不及待地将一封信纸放到裴宴之面前,动作匆忙而急切。 “大人,您看看。” 闻言,裴宴之的视线落到那张信纸上。 仅仅看了一眼,他便立马起身,动作果断而迅速。 “水镇县令说,今日有人来上贯籍,来人 许多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向远处,枪声传来的方向,脸上充满了恐惧。 由于易风与真武长老是在万米高空之上战斗,距离太远,所以,绝大多数人都没有看见那到金色的绳索虚影,只有少数有心人才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王鸽闭上眼睛,皱着眉头想了一分钟,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120急救中心,将自己的情况进行说明之后,却提出了一个让刘崖和沈慧特别意外的要求。 在最近几天,王鸽多了一个爱好,那就是塞上耳机听歌。他在家里闲来无事收拾屋子的时候,居然从装满了电子垃圾的柜子之中翻找出一副入耳式的耳机。 这个八卦阵的修炼,正是为了炎帝萃取图阵而建设,赵炎花费“巨大”代价,换来的炎帝萃取图阵,就是为了设置在这里。 一直到晚上差不多十点钟,王鸽才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并且把自己那辆车的钥匙交给了同事。 杨戬本来不太担心,听了广成子这话才真正感到担心。毕竟有不少人吃亏都吃亏在了轻视对手这一点上,而广成子自认为是殷郊的时候,所以笃定殷郊不会对他出手。 起初之后伴娘和伴郎在喊,后来围观的人全都在喊。虽然他们不知道什么情况,但喜事儿谁不爱看呢。 诺拉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抬起头来说道:“我们火精灵,一直都生活在燃雾岛上,从来没有向外扩张过。 要是彻底惹毛了杜笙,对方分分钟有上百种无下限方式搞砸自家产业。 一想到老渔夫的自己居然被人反钓鱼了,这是残酷的事实让老吴不由惨笑。 林峰一脸的尴尬,说话的人正是李云龙,他立刻把盒子收了起来。 司令员知道林峰有分寸,也理解西伯利亚这地广人稀的战略意义。 “上次来时,大梁还是一座固若金汤的雄城,看似坚不可摧。没想到……”蒙骛唏嘘不已。 听着剑无心的话语,在场一道道的身影心中一动,随即众人都不由陷入了沉吟当中。 刚好彩虹无人攻击机的主要负责长官也在现场,笑呵呵的看着张大彪。 既然这四人是李元序带回来的,也没有通知余冬至要对这些人做些什么,她自然不会违背李元序的想法,只为了出头所谓的正义。 一时间,欢声笑语,好似寻常人家。唯有端坐一旁的公子政,显得格格不入。 之前他之所以返回射杀陈三爷一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在设定之中,陈轩已经发现了陈三爷的行动了。 要知道谷峰长老可是最近的风云人物,短短的时间内连越两级,从六品高阶炼丹师成为五品中阶炼丹师。如此惊人的进步,实在是我辈楷模。 朱少景看着林峰还略显稚嫩的面庞,心中感慨,他和林峰之间还有些过节,而林峰依旧出手救他,还送他紫楠果,这让朱少景心中颇感复杂。 七年下来,黎戮早已成为后山走地鸡的终结,没多久就拎着两只油光发亮,嫩皮脆香的烤鸡回来。 第98章 赵姑娘在哪里 他们这里向来追求的是技术的极致,好胜心又是远超于他们的功利心,当然了资本家的追求和码农的又有不同。 赵无疆大致分析了下,目前自己的武道修为,只能透视一些较薄的衣衫等。 苏长空左拳紧握,丹田中玄龟金丹极速旋转了起来,金丹真元推动五禽戏,他的元神散发出一股波动,融入这一拳中。 警报拉响后的6分钟过去了,在哈米吉多顿绝世天劫前的一分钟内,密封门的两部分合在了一起。伴随着如泣如诉的丧钟般的警报声,门闩清脆有力地归位。 所以,我觉得相亲可能会更加靠谱,因为可以找一个势均力敌的人。 对着巨怪又是一阵猛烈的射击,但巨怪的生命力格外顽强,它微微晃动了几下,重新找到平衡向前蹿去。 狄仁杰轻喝,从怀中摸出一个质地厚实的大布口袋,直接伸手揽过这些东西,放入布袋之中。 不过鹭忘机好像真的听进去了,坐在那里也没有尝试挣脱禁制,低垂着头轻抚琴弦,一副专心凝神的模样。 考虑到江然有“伤”在身,再加上自己现在还要蹭他家浴室呢,所以她忍住了这个想法。 刘姐表情变幻莫测,天人交战,心中也明白陈凡抓的把柄可能真的会让自己很难受。 而林巧儿却是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都是呆呆的看着发生的一切。 她让尿完抖三抖弯着腰靠了过去,就看见红烧肉忽然举起了法杖,对着不是荸荠烧了一下。 洛云妃从没见过这样的人物,气得奶疼,她一把推开人,就要往外面走。 顾梓鑫难得上门,家里却什么都没有,好在毛豆豆买了两包食材,才避免了尴尬,曹刚再多说什么,反而像是在指桑骂槐似的,还不如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而此时此刻的乔君体内气血翻滚,甚至他的好多条经脉被那股强大的气势震得断裂,这使得他脸色卡白,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如果不是星辰诀第一时间自动运转,修复他断裂的筋脉,恐怕他这会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排名第五的四皇子,四皇子潜心治理封邑之地多年,与周围几大行省联系密切,偏居一隅,却收获了有一定的民心。 那些凝娶了庞大能量的光柱,在苏挽晨一声低喝之下,竟是尽数的掠进那片虚无,而后钻进了那道模糊的妖神虚影之中。 很纠结让张景遇搬去她家住的事情,昨晚不知道怎么被猪油蒙了心,觉得那个禽兽帅,看她受了点伤,还心疼内疚。 得了释放,王枫赶紧起身,便见冷俊晨也坐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这时保姆回来了,身后却跟着一个男人。 当曹旭花了半年时间,拿出第一期研究成果的时候,大家看曹旭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刚才,青峰根本就没有上台,就是一直在等着明羽出动,明羽上什么战台,他就上什么战台,之前明羽的种种狂妄做派就已经让青峰感到相当之不爽,而最后明羽嚣张的话语,更是直接将青峰激怒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把依维柯的车钥匙给了他。但是张无忍忽然说,剥皮刀呢?是不是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赵凡对着那将领人物拱了拱手说道,他随贵为神武大将军,但却丝毫没有架子,语气平易近人。 进入此地的,只有他们帝国学院其名弟子,此时出现之人,也许是他的同门师兄弟。 林锋如今的实力深不可测,便是号称百维星系第一人的百灵都忌惮三分,何况只是一般金丹九阶的百里玄策。 牛头等人走了,我这才回头看向梦海风他们,当我回头看向他们时,惊讶的发现他们居然都晕了过去。 我也只能耐着性子等,反正十分钟的时间也不长,还等的起。不过要是他找不到尸魔,我一定要他把那五十万给吐出来。 我说,费尔南多博士,您既然找上门来,应该有解决办法了吧?要不然你拖我们下水也是白搭。 黄大仙话还没说完,一道如龙般的天雷“轰”的一声从天而降,狠狠的劈向尖嘴猴腮的黄大仙身上,顿时连带黄皮子周围的树木也被天雷强大的瞬间摧毁,残枝黄尘满天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感到耳间轰鸣。 一双怪眼似明星,两耳过肩查又硬。挺挺身才变化多,声音响亮如钟磬。 于是春晚节目筹备工作中有人耍大牌的消息又在其他网络渠道里传出。那如今国内互联网上微话一家独大,那些声音捅不到微话这里来,倒显得有些不痛不痒,掀不起什么风浪。 而船长室的命令下达,正常情况下只是由最简单的光信号代号组成,无法传递任何病毒程序。 路尘的寻宝图突然有了显示,而且显示的目标强度,与青翼龙类似。 爱莉怔怔望着雾中暗红色的大猫,仿佛只有一个竖开的血眸,悬浮在池水半空。 可是,周天辅已经背过身去,也没有把目光放在她身上,明显是不愿意和她多聊。 不过终究也得不到多少提升,对于结果起不到太大影响……暂时。 “方才听到你说来找阿芷,可不巧,她今早便走了。”玉娘叹息一声,似乎有些无奈的样子。 老板是个中年改造人,半个身子是都是各种扳手、切割机一类的合体机械。 今天是怀玉的生辰,皇上老早就命人送来了礼物,虽然都是些怀玉不喜欢的金银,却也能代表皇上至少对怀玉这个皇孙还算是上心。 “那一起去看看。”长空星宇刚一说完,就决得有些相当然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就顺嘴吐噜了,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己是两个孩子的父母了,不能说走就走了。 他说的说理,就是找上几个亲戚朋友,一起和隔壁谈判协商。人多势众才好谈条件。 第99章 乖乖回到他身边 裴宴之在大理寺审过不少案子。 两年来,落在他手上的嫌犯,别管嘴巴有多硬,他都能审出来。 所以别人常说,在这世上,就没有裴宴之撬不开的嘴,审不了的案子。 他坐在林管事的对面,一身简洁而得体的官服。 虽未刻意彰显威严,却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气场。 只见他不慌不忙地 就算骨骼之中只留下了一点本能,可是这位于食物链顶端的龙系数码兽留下来的本能,真的会那么简单吗? 魏新春此时也只有主动请缨了,因为如果他不接手这个事情,陈功再安排给其他人,那么事情就不好控制了,他还是要配合一下高明,别让高明太难堪。 时涛见了,便开玩笑问他是不是纵欲过度了,年龄大了,要学会节制,时涛这么一讲,引的其他几个副市长大笑起来,王正红一脸的窘状,反口说了时涛一句没领导威严,乱开下属玩笑,时涛听了,又是哈哈一笑。 可他们还是没有离开孙家沟,只是带着这个世代相传的秘密继续生活在这里。 梅香竹被他俩这样的场面给逗乐了,连高冷都望了装,轻轻抿着嘴,却不好意思笑出声。 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请人家帮了忙,那自然也就欠了人家的人情。 此刻,在皇曦的眼中,夜笑恐怕比镇封的那强者,还要让他敌视。 生态绿化是什么?那可不光是种几颗树就好了,得保证植被多样性和生态圈的恢复保护,那是投的钱可不少。 心下却是想到前几日军中赌博的事情,想着东城的士兵太过空闲着,哪回让他们去北城值一回勤。 戴珊则以处理伤势唯由暂时离开了一下,将他们交给外围人员带领。 乔辰安对李老丈行了一礼,昂首望向那画舫之处,目光微凝,似乎已然窥到了其中的情景,事已至此,便是想要离去亦是不能,更何况也没有离去的必要。既然杭州众学子尽在此地,正好前去一观。 而除此之外,白泽对能够恢复自身实力的因素,简直就是毫无任何头绪可言。 无一例外的是,高阶天使们几乎都在时刻注意着凯莎等人的情况,并试图与她们重新取得联系。 所以必须要有能对抗巴里王国军队的势力入局,这样才能搅动整个北卡罗市,以此为支点,最终搅动整个巴里王国的局势。 不知何时,罗德左臂已经化作黑红巨爪,掌心向上,仿若在撑着天空。 “吾乃灭世之黑龙,汝也是黑龙吾为何没有见过你?”那黑龙看着死亡之翼的头像一脸疑惑的问道。 不多时,空间当中忽然云作浪涌,气息激荡,一道粗大如蛟龙的黑色气流从远处穿梭而来,威势浩荡,所过之处灰色气流尽数退散,仿佛碰见了什么凶兽煞星般。 修士眼中恐惧已到极致,特别是莫一鸣话语回荡在他耳中时,他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被打破,开始了大声的求饶,更是在这求饶声中,拿出了他的战利品。 来者利用着空间虫洞,直接降临到船舱的指挥室,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迅速出手袭杀饕餮战舰中的指挥官。 汉子狐疑地走了过来,附耳听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真的听到了若有若无的抽泣声。 “没有。”薛天宇嘴角微扬,霸气而又不失礼貌地说:“我这次来,给你们带了一个大单。只要成了,会帮你们李总除去一块心病。 第100章 她一定要跑得远远的 裴宴之所住的房间,正是香凝住过的那一间。 踏入屋内,只见一切都被收拾得干净整洁。 床铺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桌椅摆放得规规矩矩,就好似她从未来过这里一样。 窗边摆放着的一盆绿萝,翠绿的叶片肆意地舒展着,生机盎然。 靠近盆栽,还能看到其中残留着一些已经凉透的茶叶。 裴宴之的 事情似乎解决了,苏金松了口气,默默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轻轻点燃。 苏林把所有的利弊都算计了一遍,究竟一会儿应该怎么去做,这个就要看情况了。 “行!”刀子的手在桌子上一按,嗖的一下子窜到他身后,用膝盖顶住他的膝弯,右手在他脖子上一按:“那你先给我教官磕两个响头吧。”抓起他的头发,朝着水泥地面就是五下,磕的麻子脸七荤八素。 临走之时,陈翎将陈震提为县令,周泰任为琅邪城守,曹性为功曹,诸事三人协商,若有不决,报以己知。 “什么鬼东西,给我撤退,撤退!”拉卡尔多吓了一跳,连他好像都有点被吸引到的意思,所以赶紧驾驶着青色云团远遁千里,短时间内不敢过来了。 其实造成这个结果到并不出意外,因为彪形大汉的体重应该是两百多斤,再加上身体结实的肌肉,被苏林那一巴掌打飞,简直是如同一辆飞速疾驰的汽车。 众人只听到轰隆隆一声,老财迷面前的红色光晕瞬间破碎,而他本人也根本承受不了如此恐怖的攻击,但是却在最危急的情况之下躲避了开来。 余波散席卷,气息扩张,无数感应到的人都是神情剧变,因为他们清晰的感受到自身在生巨变,或变老,或变年轻。 能量肆虐,郑乾的手掌一握,一轮明月虚影直接出现在了郑乾的手掌之上,清冷的月光此刻幻化成千上万的冷冽长剑。 单说林强从客栈里面出来的时候,就被老板给拦住了,非让他先交点钱,幸亏他现在兜里还有点,应付着先过去了。 叶家的人?尽管,叶志森一直不肯讲,不过,这一句话的暗示效应,却是极为明显。 缓过气的九霄社团自然也不在惧怕大吗州的一些势力,这么一来,霄汉这边算是逃过一劫了。 可是,杨彪举止轻浮,性情狂放,乍一看,一副游手好闲的浪荡公子模样,可是他居然能说出倚天萝来,这不难看出,他也是一片赤诚。 田七一看,发现工号果然可以按照玩家自定义的规则发放,他把兄弟三人挑出来,然后是心上莲花和李石头,接下来是麻杆儿和叶晓飞。 但程海安知道陆一琛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既然他不肯说她也就不发了,总之他相信,陆一琛一定是为了她好,不让她担心才会这样。 还没等古语开口,古风就已经手拿一株九死还魂草,来到了古浩身体旁,将手中灵草喂进了古浩嘴里。 王阳大概知道一些情况,这家伙是因为沉迷跑酷,结果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程海安再早一点回来,也许就信了,可是她刚刚回来的,不是时候。 杨烈的祖龙真身已经锻造得七七八八,于此同时,一股玄妙的气息也是出现在了黑爷身上。 “欧阳逸,你鬼叫什么?简直是难听死了。”叶飞听着这刺耳的鬼叫声,顿时脸色一沉,严厉的说道,他也明白,尽管这雅间的隔音效果奇佳,一般的话,包间内的客人们的互动,不会有人来打扰。 第101章 我可以既往不咎 说完这句,猴子左右看了下,而后便离开了。 香凝上前几步将那信拿起来,展开看完后,她只觉头都疼了起来。 猴子说的虽然没错,没有证据,裴宴之对林管事做不了什么。 他虽是大理寺卿,但定罪也是要讲证据的。 可香凝觉得裴宴之绝非是那种莽撞行事、毫无准备便贸然抓人的人。 又或者,他 在海上待了这段时间,鳌拜也比刚离开中原的时候憔悴了许多,因为胃口不好,很多人瘦了,而且生了病,船医们每天都很忙碌。 清晨,秦戈醒来后发现自己的两只手臂都成枕头了,手臂长时间被压住导致血气不通,整只手都麻了,现在想动却是困难了。 一个满脸疙瘩的男生,好奇的望着讲台上跟黄教授侃侃而谈的江浩,一脸的羡慕的说道。 方逸尘却也不慌,因为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功法尚未完全,导致下肢经脉不通的缘故。现在有这样的反应,正是因为自己前面作对的缘故。如果一直没有反应,才是不正常的。 鳌拜觉得崇祯太可悲了,二十岁不到,背负了那么多的压力。身边还没个合格帮手。 山鸡挥舞着拳头朝着张云赶去,一副不打到就不罢休的姿态,吓的过了嘴瘾的张云狼狈逃窜到一旁。 “这速度已经很慢了,不过慢是应该的,老师这么漂亮,就得慢慢的画,谨慎的画。”浩南在一旁插嘴道。 在昨天收盘的时候,量子科技股票已经被托到了165美元的高位,这在之前是一个让人难以想像的价格。所以今天大家都希望量子高新软件股票会再次突破。 而且,一旦输了,他自己也将受到严重的惩罚,未来的结局,他也无从知晓。 魏宝珠听了这话,也不在意,只淡淡一笑,就上了马车,魏英齐见状,自然也忙跟了上去,车夫点了王夫人的穴道,也将其扔了进去。 现在好了,因为第一舰载航空兵联队已经到达,所以第三航空特混舰队已经具备打击主力战队的能力。 “我跟你们说,这宫本半藏可你牛逼了,他不来,大将军都不敢动筷子。”陈辅臣说道。 事实证明锡,或者铜,铁之类的常见金属,或者碳这种常见的元素都价格都很便宜。 有些事情,决定了就要坚持到底,不能因为一些人的反对就放弃。 若成军有些无奈的看着陆玄,奇了怪了,真的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无赖的人,对方都赔偿了三千万不说,还不让对方报复,看这意思,自己不做点什么,还不放手了。 秦世箴的话如尖刀般狠狠扎在苏乘心口处,他已经痛楚到麻木,仿佛没有了知觉。 陆玄还没来得及查看玉简,只能将玉简拿了出来,接收玉简里面的信息。 吴淞虚则直接被吹得贴在了一座已然起飞的房子的墙壁上,想要挪动身子都很困难,就这样,所有被吹飞的,不管是人还是东西,全都朝着潘冢山的更西边飞了过去。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三人,个个气得脸红脖子粗,都恨不得对方去死,谁也不理谁了。 “黄源!”虞冰心再次看向了黄源,双目中的神色更加的复杂了。 大批驻守在王宫外的警卫队慌乱地整理衣服向着王宫方向赶,而驻守在王宫里护卫营的五百人也紧张地拿起枪械冲了过来,一队去保护国王和妃子,一队冲向正门方向。 第102章 想死?门儿都没有 裴宴之清冷而又有磁性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从秦瑞身后传来。 伴随着声音的,是沉稳而有节奏的脚步声。 每一步落下的声响都精准地踩在秦瑞耳边,让他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些别样复杂的情绪。 说实话,在这世间,没人不畏惧裴宴之,是个人见了都会害怕得瑟瑟发抖。 只不过裴宴之此刻说出的话,却并非 不愧是她的少宁。两人相视一眼,完全不需要一句话,他们眼神之间就全是默契。 特蕾莎没有拒绝,任由埃修托住了自己。“谢谢。”她低声说,双臂慢慢地搂住埃修的脖子。 而此时的周岚被吓到了。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云漫漫这么不淡定的表情。 在楚江河看来,萧组长不会这么笨,既然这样,楚江河何不利用这个机会,整王力一顿,也好让自己赚些钱,同时打击对方的土场? 眼下罗生虽然实力和等级远远无法和当初传奇阶时候相比,但对付各种施法者的套路和经验却都还在。像华纳所做的这种布置,罗生一眼就看出是想要模仿传奇阶施法者的领域,创造一个有利于自己发挥的主场。 看起来条件还算宽松,唯一的问题是,楚印有战神等级,他的能力在经过原能之门突变后,已经破了七十万大关,进入战神高级,而云阳的原能指数在八万到九万之间,距离战神级还有一点差距。 如果伦纳德身体健康的话,扎扎那一记垫脚,兴许压根取不到什么效果。 无论形态如何,这些星兽都具备一个共同特点,他们直立行走,目光里充满智慧,和普通人意识中的兽族,有着天壤之别。 英气勃勃非常冷峻,这气质如果去扮演电影里的剑豪武士一定很受欢迎吧? 其实楚江河很清楚,楚潭镇,只是他的第一步,为的就是赚足第一桶金。 这座山叫做拉察山,不算太大,不过根据黎隐打探的消息这里有一头地级妖兽的,听到这个莫凡就打算来了,正好就当做修炼了,一头地级妖兽的妖丹可以换取二十多万的天晶石呢。 他突然想起,她没带衣物突然闯进来的,那她现在,这雪白的浴袍下包裹的这具玲珑的身体,岂不是没穿内衣? 甚至于几次还把刘家钱家和陈家都给惊动了,韩总都去警局捞过他一回,刘家钱家和陈家就是去警局转了一圈,是杨帆打电话叫他们去警局的,而韩总,那是实实在在的捞,还赔出了一百多万才摆平。 “在整个蔷薇宗族中凡住在内院的都需求你们拼命维护的,而我也不指定你们具体维护谁,可是一但需求你们那么你们就有必要无条件的履行,这是规则期望你们记住。”武伯口气严厉道。 杨帆的一觉,是真没人打扰他,从早上睡到晚上,外面锣鼓喧天,烟花绽放,杨帆都没什么心情。 反过来,如果徐平安的破坏力达不到一点的标准,那么很简单,佣金上涨那是肯定的,银行也不会将徐平安放在一个对等的位置上来合作,这种潜规则搞金融的都明白。 不过开课这件事并不是玛雅能决定的,她倒是想见识一番克里大学的校园风情,可惜经历过今天下午的“封印”解除事件,玛雅的珍贵程度又增加了。 这不是刘茜又会是谁!不是给了你别墅和酒吧,让你好好过日子吗? 第103章 我最近念佛,不杀人 话还没说完,盛若思就感觉到了身后的男人散发出来了十分危险的气息。 热闹的气氛总是能感染人,君璃的心情也跟着变得大好起来,想了想,索性命晴雪拿出十两银子使人送去厨房,让准备一桌席面送来,打算让她屋里的人今晚上都好生乐和乐和。 众人嘴角直抽抽,你见过几个长得这么漂亮打扮得也这么华丽的粗使丫头? 君璃闻言,因问他:“那你痛得厉害吗?”宁平侯真是个渣滓,人的头也是随便能打的吗? 朱刚是村里最好的猎手,对西凝山的地势也熟悉。丁多福听了这话才答应了下来。 风光和莫卿牵着手不急不缓的走在无人的长廊上,冷不防的就冲出来了一个男人,风光吓了一跳,往莫卿身边一缩。 但将报告拿到手了以后,艾斯医生原本阴沉的脸色更加不好,连二丫那素来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也多出了几分的错愕,惹的安晓晓的一颗心瞬间悬的更高了。 想了想,又是吸了大大的一口,然后把它放到了离电脑比较远的地方。 而且趁着现在这机会,去一趟萧云娘的田庄是再好没有的机会了。 虽然练气期的弟子应该称呼筑基期弟子为师叔,但蓬莱毕竟是在栖芜苑呆着的,不论是温琼还是纪萧他们,跟蓬莱都是师姐师妹师兄师妹的称呼,蓬莱自然也没觉得要跟眼前这位筑基期弟子亲切地喊一声师叔了。 虞彦听到这里,自然觉得如果自己没有受到什么麻烦倒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了。 果不其然,连苻睿,对于苻宏这话也有些拿不准,他也没有料到,自己的好哥哥居然是这么一副回答,这不是把球又踢给了自己了嘛,难不成您还想蒙混过去? 阿坤被夏天掼到地上,此时全身都是酸疼无比,他嘴上却是硬气的很。更何况,他自以为是武哥的人,也是有恃无恐。 因为他骑着一匹浑身燃烧着明黄色火焰的战马,在漆黑的夜里找到一个硕大无朋的移动灯塔还是很容易的。 “种植中‘药’材?建立‘药’厂?”夏大山、林淑芬和林青瑶三人都是发出了一声惊呼。但是三人似乎意识到自己过于有些惊讶了,微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那好,这个你拿去,你和陈晨她们一人五颗,我要修炼就麻烦你了。”说着叶燕青从虚空戒中拿出了二十颗上品战晶。 谷天星听完众人的一番说法后,倒是哈哈大笑起来,并说道三个月之后,就正式为家榕玉打开禁制。 林采萱看着萧凡,目光中充满了期盼。她知道混沌武魂这种血脉,虽然先天并不强大,可是却能在后天不断蜕变,拥有许多独特的能力。 朱凯听到夏天这么一说,立即闭上了嘴,不过,却是还是嘿嘿嘿的看着夏天怎么收场。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一片哗然、一个个呆如木鸡,那可不是一般的幸运。 不出售的话,航空公司没有出路,只会越亏越多。没人乘坐的话,航空公司也就不可能采购更多的飞机,市场又不太认同自家的机型,民用客机的生产同样会停止。 如果是他们没有扔烟,手持m249的刘子浪趴在地上,在上岸后直接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那似乎还不错。 毕晶是在听不下去了,这老两口咋还没完了呢,秀恩爱也上瘾是吧? 但最主要的是,这一心剑法却让唐神看到了一种男人刚硬和勇猛,很多招式都是用力量为主。 说着回头看了眼欧阳锋,这老家伙一抬头,正对着自己瞪眼呢,估计是听见自己管他叫老疯子了。 当然也要帮玛娅找几具好的骸骨,可惜玛娅是武圣,连收服死灵都没办法作到,费列格用冰封术将它禁锢,放到凤鸣中,等以后再说了。玛娅本想将死灵给费列格,费列格没同意,他手里已经有三个死灵了。 李绩非噬杀之人,他尊重每个修士的斗战能力,绝不认为自己能就此一路大杀下去;不用动手就能获得半块灵玉,为什么不呢? 如果说乐悠悠娱乐城是一个大城市也不为过,只不过如此大而恢宏雄伟又带着奇幻神秘色彩的城市,谁也没有见过。 轻轻咳嗽一声,毕晶偏过头去,昨不在意状看着窗外,假装看风景的样子,不敢再跟母老虎目光接触。 突然她发现不知道从那里出来了一个长着许多手的怪物,它的一只长长的手里拿着水桶,走到池塘边正在打水。 然而等到他宣布营养液制作完毕的时候,对方又开始制造各种各样的噪音了。 第104章 再次逃离他身边 屋里马上一阵鸡飞狗跳般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等着韦神他们进来。 这一点,她实在难以接受。龙葵照顾他,可是有着十多年的时间,如果龙葵要对她出手,随手都可以,但龙葵没有,龙葵照顾她,一直兢兢业业。 这让很多网友都觉得这下子新赛季嘉业估计是要重新叱咤了,毕竟嘉业上个赛季季后赛全胜战绩确实是有点吓人,让人记忆犹新。 惊讶的看着仿佛睡着一般的龙教授,所有人的脑袋都有点转不过弯来,甚至就是神级高手也都是一副愣神的样子。 荣琛已经没有了刚才在公开大厅里的恭维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警备。 而陆令青也绝不会让苏祺置身事外,想方设法的会让苏祺出征苗疆,即便是在天下百姓知道祺王手中没有兵权的情况下。 “我没有迟到过,也不喜欢别人迟到。而且对方本来就有恃无恐,恐怕他会觉得我是故意的,更会惹到他。”我不爱吃到,是上学的时候形成的习惯。 现在我们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还不容易走到最后一关,如果因为自己的疏忽而重新开始,那真的是想死的心都要有了。 现场观众席上都是rta的支持者,周围几个零星穿着嘉业队服的粉丝,完全是低眉顺眼的不敢反抗,都是生怕突然遭到一顿暴揍。 柳如月这时也藏不住了,所以只好极不情愿的咧着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 万松一行人先是看了看已经加工好的楼板,都满意的点了点头,质量确实很过硬,但是等他们靠近搅拌机的时候,马上就被叫住了。 被冯奕枫这么一突袭,邓丽君一下子就僵硬在哪里,不知所措。随着冯奕枫越吻越深,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背,还有那已经纠缠在一起的两条舌头,邓丽君也逐渐放松下来,开始激烈的回应着冯奕枫的索求。 但也并非没有办法,还是先等他把插旗大概了解在说吧,实际考察,这比什么都重要,或许就能产生灵感呢。 虽然现在失去尼禄这一个明显的大助力有些可惜,但是这对李林本来的计划其实并没有什么影响,因为他一开始其实并没有将尼禄算在战力里面,而尼禄自己自身恐怕也有这个觉悟。所以才会想要在李林面前展示自己的力量。 在稍微思考了一下李林确定,那个孩子不但会生气而且还会很生气。所以为了避免这些不必要的麻烦,李林只能一字不差、准确的说是他一个字也不敢念错,用和召唤尼禄时完全一模一样的言灵来召唤那个孩子。 这就是秦唐的影响力,讨厌他的人,在听到他的名字之后,会恨得咬牙切齿。喜欢他的人,在听到他的名字之后,会激动不已。 巨大的火焰凤凰煽动着自己的翅膀,每一次挥动都会带来无尽的流星火雨,一片又一片的敌人迅速的死亡。 “丧尸?”方浩和郭雅忍不住低呼一声,这不是存在于科幻电影中的某种可怕怪物吗? 他赫然心惊,看来这是一名能把身体化作轻烟的异能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 “貌基,你疯了吗!”陈再兴有些踉跄的站了起来,大声喊道:“你这个混蛋,我们事先约定不是这样的——”但是他的声音立即被下面数百名贵族发出的惊呼声给淹没了。 因为见过胡仙师的手段,他对林君河指尖突然冒火并不感觉奇怪。 摊上这样的亲戚,早年家里也被这个婶婶搞得鸡飞狗跳,赵阳心里也是悲哀,打电话到妹妹赵晨的宿舍,想让妹妹赵晨出来取钱,但赵晨这时候恰好不在宿舍。 “这场婚事是爷爷定下的,当初我没有违背爷爷的意愿答应了婚事现在就不可能反悔。”许承欢轻瞥顾盼一眼。 听得我自己都鸡皮疙瘩乍起,估计队里能够听到我声音的队友们,已经扶墙呕吐半斤了吧。 到了岛上之后,林漠直接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防御阵法和迷雾阵法,以免有渔船经过的时候发现他。 提起这香江美邸,林君河还是有些印象的,因为以前帮胡伟打跑了秦天生,胡伟曾经就送给过他一套香江美邸的别墅。 男人身形有些干瘦,穿着一身青色的道服,倒是真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要脸的话能追到你?至于贱不贱,你还没试过,没有权利这么说!”许易却一点都不生气,笑的腹黑。 这是故意的挑衅,明显的在激怒刘天意,而且肖楠的手并不留情,用力一攥,刘天意杀猪一样的叫喊了起来。 唐浩和马丽丽刚坐好,李丽娜就笑着走了进来,然后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唐浩的旁边。 闵茹和慕容澈的对话苏樱全部听在心里,触到卧室门把的手不由的顿了顿。 “大哥!”冉俊急了,可是他根本说不出任何话,因为冉雄就这么看着他,让他不敢轻易发言。 姬皓阳一行人的修为不弱,但在那样一个强者面前,他们尽皆有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街道上的三三两两的行人也察觉到了这股震动,纷纷四下扫视,呼喊着询问刚刚是不是发生了地震。在下方苦等的鱼谦三人,也流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大副殷勤的搀扶着老者登上了脚手架解开了覆在伤口上面的人皮,德米塔祭司细细的查验着巨兽身上的伤口。看了片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思忖片刻,探手伸入了神鸦破烂的伤口中感应着内部是否有什么变化。 “你们继续说。”冉雄笑着看向两人,只是这笑容让二人不敢再正视,反而有了些畏惧。 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主动造成的,根据得到的消息,以及他对罗阳和刘长老的了解,肯定是他们招惹了对方,所以这一切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第105章 最恨仗势欺人的人 听到这句,裴宴之接过信件垂眸看了下,神色愈发凝重起来。 信上说闻采芙陪闻夫人去相国寺礼佛时,在半路遇到了下山掠夺的山匪。 为了保护闻夫人离开,闻采芙主动吸引了山匪的注意,这才被山匪掠走。 “你带着人去搜,找到人,直接给我打断腿。” 裴宴之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揉了下眉心,满脸的 当时她们虽然距离河边还有一段距离,在大鳄鱼越出水面的时候,还有时间逃离。 “恩,这个就是暗影之镯,开启恩里克遗址的唯一钥匙,只是被大魔导师恩里克封印了其召唤死灵的能力。”昆廷也是看着艾米手中的暗影之镯,眼里放着绿光。 见父亲的面色阴晴不定,一边的夏浅薇也起了好奇之心,但碍于血无涯在场,只能忍着疑惑。 苏奴见泰格自己承认了,便置身事外的不在开口,毕竟泰格才是恩里克的弟子,做最终决定的还是泰格。 “叫我苏奴吧。”苏奴暗自点头,果然是雷斯特分部的接待人员,大地方就是不一样,比起噶卡城佣兵管理处的服务人员表现的成熟多了。 “你确定这是李晴的意?”贺川反问了一句,贺川感觉到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很有可能是那个什么李茂川出的主意。 “放弃尼玛!”黄达虎怒吼一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擦了一下嘴上的血,转头恶狠狠的盯着周秉然。 还有对象——虽然知道,但是听他自己亲口说出来,还是挺打击人的。 只不过对行事总会出人意料的林风,学生们都是相当的钦佩,所以林风做出这事,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绝对不会是无的放矢。 而且丹经一共七式,而南宫阳成在对战雷引宗招揽的时候,拼着牺牲自己和南宫瑶瑶的决然,依然支持楚晨到底。 来到传送阵处,已经是熙熙攘攘一大片的人马,往外涌,有的传送往清影城为自己的兄弟帮忙,有的却是传送往夕雨城,因为无论是靠近海岸的那块领地,还是靠近天风城的那块,从夕雨城走的话至少能缩短一半的时间。 众人纷纷踏上了五层,眼前出现一个极其空旷的大殿,足足有一个足球场大,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大殿中间一条道路两边的石墩大柱子,大概五米一根,石柱中间的黑暗里,可以隐约看到黑色的大型灯奴,再后面就是漆黑一片。 轩商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付涛意料中的难以置信,反而是微低下了头,呈现出一种沉思的状态。这可有点耐人寻味了,轩商竟然真的相信这种说辞? 朱力话语刚刚说完,一股难以抵抗的大力就袭击而来,将他狠狠地击飞出去。 院子中瞬间安静了下来,仿佛那些喧闹瞬间远去,刚才的说笑谈话不过是人的幻觉,而这一刻,沉静中透出肃杀。 麻辣隔壁的,还有这样的?见过强迫别人上床的,还没见过强迫别人收礼物的。 “我既能得到赌城的消息,又怎会没有关系?警匪不两立,但同时匪也是警的线人或卧底。”霍柏骁目视前方,足下步履不停,同时不动声色的回答道。 龙长风也是一名跃龙境强者,实力和段啸舞一样,一样是跃龙境三重强者! 想到喷火龙的经历,就是这些人类造成的,在这张手术台上面,不知有多少神奇宝贝被杀害,心中对于那些也许你险恶的邪恶组织更加的痛恨了,不过想想他们已经在喷火龙的手下,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也就释怀了许多。 第106章 爷今日就强娶了你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虽然还有些怅然,但却满是重获新生的松快。 肖明在水镇待了许久,就想着将军临死前说,遇到夫人就在凌安。 本想着在凌安能寻到人,可这么多年,杳无音信。 将军留下的线索,他也去找过,依旧没有,就好似这个平白出现的夫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如今十几年过去,再想寻到,简直难如登天。 可肖明不想放弃,就算是找一辈子,他也得把人给找到。 离开水镇,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至于香凝,的确没想到要去哪里,只能在扬州先待着。 怎么也要赚些钱才好离开。 天地之大,总会有容身之地的。 在相国寺不远处的山林之上,隐匿着一处寨子,寨子的位置颇为隐蔽,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闻采芙被困在这寨子中的一间屋子里,她的双眼被一层黑布严严实实地覆着。 黑布贴合得紧密,将她整个人笼罩在黑暗之中,她只能凭借着听觉、触觉等其他感官,去努力探寻周围的动静。 口中塞着的帕子,让她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些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双手双脚更是被绳索死死地束缚着,紧紧地勒在她的手腕和脚踝处,隐隐传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 她试着挣扎了几下,不过是徒劳之举。 寂静的屋子里,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嘎吱”打破了这份静谧。 老旧木门被打开,在这安静得有些压抑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且刺耳。 紧接着,铜钱相互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传过来,似乎还有铃铛的声音若有若无,丁零当啷的,倒是有些悦耳。 “你们还真是不要命,把裴宴之的女人给我绑来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骤然响起,听起来有几分爽朗,可话语里却满是不屑。 闻采芙下意识地将身子往后靠了靠,她心里满是慌乱,只想尽可能地离那声音远一些。 只是裙角却被男人给踩住,只能维持着狼狈的姿势。 “大当家的,绑来的时候,我们也不知道这是裴宴之的女人啊。” 一个带着委屈的声音赶忙解释道。 “当时就瞧着她挺有钱的样子,想着估计家里能拿出不少银子来赎身,这才把她给带回来了。” 说话之人这会儿心里也是后怕不已,谁能想到随便绑回来的一个女子,竟和裴宴之有关系。 “那完了,他要是带人把我这寨子端了,咱们可都得喝西北风去。” 被称作大当家的男人似乎有些无奈,叹息着说了句。 闻采芙静静地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一颗心早已七上八下,紧张得快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正忐忑着,便听到椅子划过地面发出的刺耳声音。 紧接着,他松开了踩住她裙角的脚。 可闻采芙压根没料到他会突然松开,身子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去,猝不及防地撞到身后的柱子上。 刹那间,一阵剧痛从后背袭来,眼冒金花,脑袋更是晕乎乎的。 “闻小姐?”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朝闻采芙逼近,压迫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随后,他伸出手来,动作算不上轻柔,将蒙在她眼上的黑布以及堵住她嘴的帕子一并扯了下来,随手丢在地上。 骤然间,强烈的阳光一下子照进来,光线太过刺眼,刺得闻采芙下意识地闭上双眼。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再次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丝毫不输裴宴之的脸。 透着一种野性,还有那桀骜不驯的气质,仿佛他本就不属于这山林之间。 而是生来就该驰骋在那广袤无垠、自由奔放的草原之上,让人难以忽视。 “我父亲是刑部侍郎,奉劝你尽快放了我,不然……” 闻采芙鼓起全身的勇气,大声说道,她企图用自己的身份来震慑住眼前这个男人,期望他能知难而退,放自己离开。 可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段灼便直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力度大得让她不禁微微皱眉,隐隐作痛。 他肆意地左右打量着她的脸,好似在审视一件毫无生气的物品一般。 随后,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一个有些恶劣的笑,那笑里满是玩味,还有对她威胁的全然漠视,透着一股张狂劲儿。 “你说我要是娶了你,裴宴之会怎么样?” 段灼戏谑地开口说道,他似乎对想象中裴宴之气急败坏的模样十分期待,觉得那会是一件极为有意思的事儿。 男人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让闻采芙有些气恼。 “你!” 闻采芙顿时瞪大了双眼,猛地张口,用尽全身的力气咬在了他虎口的位置,似是要把所有的愤恨都通过这一口宣泄出来。 段灼皱了下眉,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却也只是说道:“牙口还挺利。” 那语气里竟没有太多生气的意味,依旧带着漫不经心,仿佛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小游戏罢了。 “老二,收拾下,爷今个儿要成婚。” “今天就强娶了你,我看你怎么办。” 段灼抽出手,看着手上沾染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随后将那血迹抿在了闻采芙的唇上。 红艳的血在她的唇上缓缓晕开,竟比平日里涂抹的口脂还要浓烈几分。 透着一种别样的艳丽与妖冶,却也让这场景显得越发荒诞和屈辱。 “你无耻!” 闻采芙冲着他大声喊道,眼中满是愤怒与屈辱的泪花。 可段灼却对她的呼喊置之不理,起身离开,身影渐行渐远。 只留下闻采芙一人呆呆地坐在那里,满心的绝望与无助。 走出房间后,老二看着段灼问了句:“大当家的,您,真要成婚?” “不然?” 就算是恶心,也能恶心死裴宴之了。 再说了,她咬自己这一口,疼死了。 不过谁让他教养好,从不伸手打女人呢? “我这就去准备,今日咱们寨子也热闹热闹!” 老二欢欢喜喜的应下,连忙差人去准备东西。 段灼掏出帕子擦着手上的血迹,眸光晦暗不明。 第107章 放她离开 没多久,闻采芙瞥见外面亮起一片耀眼红色。 她定睛望去,只见外面张灯结彩,红色灯笼高高挂起,五彩丝带在风中轻轻摇曳,好不热闹。 倒真像是要举行一场盛大的成婚典礼一般。 看着这副景象,闻采芙的脸色越发不好,原本白皙的面庞笼罩上一层寒霜。 段灼离开前,没有解开她双手双脚的束缚。 她被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动弹不得,心中满是愤懑。 鲜血的味道在她的口腔中蔓延开来,浓烈的铁锈味让她微微皱眉。 她只感觉到满嘴都是这种令人作呕的味道,仿佛在提醒着她所遭受的一切。 要是和这土匪头子真的成婚,她简直不敢想象那将会是怎样的噩梦。 干脆一根白绫勒死自己算了。 一想到这里,闻采芙便有几分急切,她扭头,视线便转向不远处的桌子上。 那上头静静地放着一碗水,瓷碗在她眼中正好可以当做割断绳索的利刃。 闻采芙挪动着身子,艰难地向桌子的方向移过去。 她靠近桌子,然后抬起脚,用尽全身的力气踹向桌子。 只见桌子剧烈地晃动几分,瓷碗在晃动中啪嗒一声落在地上,瞬间摔得四分五裂。 一碗水四溅开来,染湿她的衣裙和鞋袜。 她低下头,将地上的瓷片咬住。 姑娘此时一身狼狈,原本华丽的衣衫变得皱皱巴巴,脸上也蹭了不少灰尘。 这样的事情,闻采芙从未经历过,在她以往的生活中,一直都是养尊处优,被人呵护备至。 可如今,闻采芙更明白,若是不能从这里逃出去,死的就会是她。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也顾不上什么名声不名声的了。 能活着离开这土匪窝,都算她祖宗保佑,福大命大。 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上天能给她一线生机,让她逃离这里。 瓷片被她丢在可以用手够到的地方,闻采芙握住那瓷片,将捆着手的麻绳割断。 她力气小,费了不少力气。 解除手的束缚,她连忙将脚上的麻绳解开丢掉。 段灼似乎是没想到她这样养尊处优的娇贵小姐能有能耐逃跑。 所以门口都没留人守着。 闻采芙将门悄悄打开一个缝隙,仔细看着外面。 到处都挂着红布,灯笼,还有人搬着酒坛子。 人太多了,正门出去肯定会被抓到。 闻采芙心若擂鼓,仔细想了想,将门重新关上。 她在屋子里四处转了转,而后打开了后面的窗户。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茂林,秋日凋谢了不少,枯枝残叶落了一地。 但这树木多,所以也看不出光秃。 而这,似乎也是闻采芙能跑的唯一一条路。 她没再犹豫,当机立断,搬来椅子踩上去,一跃翻过去。 临走时,她还用帕子包了一块儿碎瓷片防身。 树木茂密,将闻采芙的身影隐匿在中间,她头也不敢回,只能没命的往前跑。 “老大,不好了,新娘子跑了!” 不知过了多久,老二急急忙忙跑过来对着段灼说了句。 段灼手中拿着一个瓷碗,将最后一口酒饮下,唇角微微勾起,眸光划过几分危险。 “那还不去追,等着我吩咐呢?” 闻言,老二不疑有他,连忙带着人去追。 “大当家不是早就打定主意要放她走吗?” “老三,多嘴了。” 段灼身子靠后,微微抬眼看向坐在一旁的人,闻言,那人轻笑一声。 “便是落草为寇,你还是改不了世家公子的习性。” “放心吧,那条路很安全,她会没事的。” 听完这句,段灼身子放松许多,双腿交叠:“听说裴宴之最近在凌安抓逃犯?” “闻家和他有婚约,便是再重要的逃犯,他也得回来。” 此话一出,段灼没有继续问下去。 他和裴宴之的恩怨,不牵扯旁人,放闻采芙离开,是他的涵养,而并非是屈服。 闻采芙沿着这条茂林一直跑,不知跑了多远,看到皇城司的人后,她才软倒下去。 “是闻小姐!” “快!” 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传来,闻采芙紧绷的神经彻底松开。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了。 熟悉的屋子还有安神的香气,让闻采芙感到一阵舒心。 “小姐,您醒了?” 绿枝端着水盆进来时便看到闻采芙睁开眼,她赶忙走过去。 “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听到绿枝的话,闻采芙眨了下眼,绿枝会意,给她倒了一杯水过来喂她。 “小姐,好些了吗?” 闻采芙喝完水,撑着身子就要起来。 绿枝扶着她坐起身后就听她问:“我,我是怎么回来的?” 闻言,绿枝低头,好半晌后才回道:“是皇城司的大人带小姐回来的。” “不过皇城司的大人也知道事情重要,带您回来的时候,一路都蒙着头呢。” 虽说上京城中有人知道闻家的人被掳走了,但并不知道是闻采芙。 这事儿,一直都瞒着人呢。 女子声誉何其重要,自然是不能有一丁点的差池。 “我知道了。” 闻采芙听到这句,默默低下头没有多说什么。 此时庆王府中,陆嘉敏听到这句,顿时笑道:“你确定?” 莲香跪在地上回话:“千真万确,郡主,被掳走的就是闻采芙,听说那土匪头子还要娶她,喜堂都搭好了,但是让她跑了。” 陆嘉敏冷哼一声将手中的首饰丢在桌子上:“倒是可惜了。” 她要是跟那个土匪头子有了收尾,裴家断然是不会让她嫁过去的。 不过,被掳走的事情也足够毁了闻采芙的名声了。 “你知道该怎么办的。” 陆嘉敏的视线对上莲香。 “奴婢这就去办。” 看着莲香离开,陆嘉敏眼中划过杀意。 敢跟她抢男人,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她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香凝和肖明他们坐着船一路朝着扬州而去,脚踝的伤早就养好了。 她问了肖明一些关于扬州的事情,心里也有了打算。 每每抬头看到一望无际的天地,香凝都觉得这像是梦一样。 不敢想,她真的跑出来了。 今后,她这条命就是彻彻底底握在自己手中了。 第108章 闻家退亲 肖明从略显昏暗的船舱中走出来,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带着一丝暖意。 他微微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后,看到坐在一旁安静绣着东西的香凝。 她神情专注,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肖明的脸上露出一抹笑,轻声打了个招呼。 “起这么早?” 听到肖明的话,香凝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微笑着点头应和:“肖大哥,咱们是不是再有两日就能下船了?”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似乎对即将到来的目的地有着无限憧憬。 “是,在金竹镇休整一日,从陆路去扬州。” 说完这句,肖明走到香凝对面坐下,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之色。 “这船坐到我实在是头晕,再这么坐下去,我也得病了。” 香凝听了肖明的话,不由得露出个松快的笑。 “这不是猴子的衣裳?他让你给他做衣裳了?” 两人说着话,肖明的视线下移,落到香凝手中的衣裳上。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这小子让你给他补衣裳?” 眼瞅着肖明就要起身,香凝赶忙说道:“是我看猴子的衣裳坏了,拿来补的,跟他没关系。” 她声音急切,生怕肖明误会了猴子。 “你们帮了我这么多,我只是给你们补补衣裳,算不得什么的。” 不过是补件衣裳,当时香凝找猴子要的时候,猴子还不给呢。 说什么,怕大哥知道了打他。 肖明是拿香凝当妹妹看的,所以猴子和小四对她也很是恭敬。 “你别说,你这手好绣活,出去开个绣坊都不错。” 肖明看着香凝手中的衣服,由衷地赞叹了句。 香凝顺着肖明的视线落到自己手中的衣服上,弯唇笑了下:“要不是缺钱,或许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碰刺绣。” 因为刺绣招惹来杀身之祸,那是她这辈子都过不去的坎儿和心结。 说完这话后,肖明没再接着说下去。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秘密,香凝不愿意说,肖明自然不会多问的。 两日后,船只抵达金竹镇。 香凝戴着幂篱下船,四人前往客栈休息。 刚走进去大厅,便听到一旁的议论声,她听到他们说了闻小姐。 “听说那土匪强娶了闻家小姐,没了清白呢。” “可这闻家小姐不是跟大理寺卿裴大人有婚约吗?” 断断续续的话传进香凝耳中,她眼眸顿时睁大。 “赵姑娘,怎么了?” 猴子注意到香凝的动作,出声问了句,香凝摇摇头。 “没什么。” 话虽如此,但香凝心中却有些惦记闻采芙。 当初在庆王府,多亏了闻采芙出手护着她,这份恩情,香凝一直记着。 所以等肖明他们去二楼休息的时候,香凝便下来问了句。 “你问闻家的事情啊,这个我不知道,不过你可以问问那两个人,他们是从上京来的客商。” 客栈掌柜的摇摇头,但是对着不远处指了下。 那两个人就是香凝刚进客栈时,见过的,她也是听他们说。 香凝谢过客栈掌柜的,朝着那两人走去。 “两位大哥,你们刚刚说闻家怎么了?” 说话时,她拿出一枚银子放到桌子上,这还是她之前在船上给一个富商夫人补修图时,她给的。 听到香凝的话,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将银子收起来。 “姑娘你是?” “我家同闻家有些亲戚关系,正准确去上京投奔呢。” 香凝随意扯了个谎,听到这句,两人叹了口气:“你这时候去,闻家估计顾不得你。” “为何这么说?” “你还不知道吧,闻家小姐前几日被山匪掳走了,听说那山匪头子还强娶了她呢。” 说完这句,这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过外头都传裴大人定会退亲时,反而没有退。” “也算是有情有义之人了。”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香凝笑着对两人道谢,而后起身离开。 外头的流言蜚语,怕是能杀死闻采芙,但裴宴之没退婚,对于闻采芙来说,也算是一种坚定的选择吧。 此时闻府中,闻夫人听到闻采芙的话,顿时一惊。 “芙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闻夫人扭头看向闻采芙。 闻采芙脸色有几分苍白,脖颈处还有一道勒痕,她靠在绿枝怀中,有些虚弱的出声。 “母亲,我要同裴大人退婚,然后,去相国寺清修。” 说完这句,闻采芙闭上眼,没人知道流言蜚语是怎么传出去的。 只是事到如今,若是她拖着不肯退婚,对于裴宴之也不是一件好事。 他不在乎,那是因为在他心中,谁做他的妻子都可以。 可裴家在乎,即便有裴宴之挡在前面,将来她嫁进裴家,也会步履维艰。 倒不如趁着现在,给双方一个体面。 “芙儿,这又不是你的错。” 闻夫人低头用帕子擦了擦眼泪,要不是她去相国寺,芙儿也不会遇到这种事了。 “母亲,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同裴家退婚,裴大人会念着我们的好,若是将来闻家有难,他会出手相帮的。” 说完这句,闻采芙从绿枝怀中起身。 闻夫人刚要伸手去扶她,就见她跪在床上对着闻夫人磕了一个头。 “母亲,就当您全了女儿的体面,好不好?” 流言蜚语刚出来那会儿,裴宴之便回了上京,听到这些话,他抓了不少人。 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任谁也收不回的。 “我,我这就去和你爹说,芙儿,大不了咱一辈子不嫁人,你就在府里好好的,嗯?” 闻夫人听着闻采芙的话,早就哭的不成样子了。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哪里舍得她出去受委屈。 闻家又不是养不起她。 闻采芙起身,伸手给闻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娘,别哭,芙儿心疼您。” 话落,闻夫人再也忍不住,抱着闻采芙哭起来。 屋顶上的人,一袭黑衣,铁面覆盖遮掩容貌,剑柄流苏随风飘扬。 他抬手取下面具,垂眸看着下面抱头痛哭的两人。 真是麻烦,早知道当初他就不逗她了。 他就说,女人都是烫手山芋。 第109章 不如嫁我,如何? 等两人哭够了,闻夫人缓缓起身,她的眼眶依旧泛红,神色间满是疲惫与不舍。 闻采芙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随后出声让绿枝也下去。 绿枝福身,悄然退下。 闻采芙刚躺下,便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绿枝?”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 来人没有说话,只有一声声 听到阿梅莉亚对自己的信任,烈火感觉还是挺高兴的,心中也愈发急着跟他们汇合。 托克朝着杜克大吼了一句,他自然是听懂了杜克的言外之意,所以开始有点慌张了。 杜克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之后,就离开了医学实验室,留下了还一脸迷茫的维萨留斯。 面对老对手阿托克斯,彦美丽的面容上布满了凝重,她知道这个恶魔战士的实力,年轻的炙心还不是阿托克斯的对手。 看到往日被征劳役放回,听到军中将不再征劳役之后,大家一个个感恩戴德,逢人边说青天大老爷。 二郎神虽然也是单身,但是在大圣这事儿,基本上是个有脑子的都能看出来他的纠结,于是二郎神也没有在意大圣的反复,而是选择了和庄凡一起等待大圣将这事儿给捋清楚。 看对方大大拉拉的,听得出言语中颇有轻视之意,谯应瑞虽然内心颇为恼火,但想到于杨麟之间恩仇,还是劝诫道:“卜将军,这杨麟虽然自命清高为人十分跋扈,但确实是练兵奇才。 随着这两员猛将的到来,左路清军终于奔溃了,按原定计划,秦拱明匆匆集合了五万骑兵向步兵交战区域奔去。 死灵之门需要一块直径二十米墙壁,在旷野上想要找到这样符合条件的地方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 “碰脏了出事你负责么?”窦月华不再看常笑,闭上眼专心的为焰夜把脉。 因为他,整个大韩民国的乐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年他的横空出现,让韩国人明白了什么是娱乐,什么是神曲。 王生家里原本不是镇上的,他们家跟这里距离的很远,但是家里发生了意外,父母家人全都去世,他不想留在家乡伤感,所以处理了所有的一切,又独自一人漂泊了一阵子之后,将自己的落脚点定在了这个镇子上。 夏暖一怔,轻轻的点点头,一想到季如歌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又慌忙摇头。 夏暖充满爱心和耐心的安慰一阵之后,病人乖乖配合,让麻醉师打了麻药,进入昏迷状态。 整个山脉的其他地方都布满了粗壮的石柱,就那片山脊没有,只要注意到了的人都能发现它的特别。 “清扬。你说说吧。是不是我刚刚在哭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蓝毓萱见清扬一幅很不相信的样子看着自己。便再次开口问道。 所以他虽然是一个非常好的军人苗子,但他不喜欢过军营的生活,他没有阻止他,因为他知道,不管陆奕寒在哪个领域,都是绝对的领导者。 只是焰夜并没有打算和他跑到最后,在足够多的马蹄践踏后,后面已经经过的机关都已经随之崩塌。巨坑出现在大路上,马的嘶鸣和人的喊叫不断传来。洛卿没有回头,但眼中戾气更加浓重。 安荣看着大家,默默点头,他把目光落在了廖东远身上,发现这名年轻的门将有些紧张。他悄悄叹气,希望比赛中不要出什么乱子。 第110章 意外的人 猴子的声音传来,险些吓了香凝一跳。 扭头看到是猴子,香凝才松了口气。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见香凝的反应,猴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 香凝摇摇头回了句:“怎么了?” “大哥看你出去许久没回来,让我来寻你呢。” “我们今晚就要走了,所以大哥让小二做了一桌子菜。” 一个未知的神奇大陆就带在身旁,等待自己前去探索,这何等的吸引力。 这精英刀魔放在多罗城堡里除了岩浆毁灭者与莎荷之外就绝无对手了。 提议,不可否认这是很的提议,后来想想隔行如隔山,售后服务还需到位,决定在『春』节招收人马。 “切不可把话说得如此之重。说的你亏欠了我什么似的,哪种情况之下我当然是会想着如何把你救下来,但从没想过要博取你的感‘激’之类的。”卫风淡淡笑道。 除了从卓尔精灵中抽出相当数量用于炼制灵魂晶石,再加上那恶魔子爵尚未消化的人类灵魂,黑暗法师赶黑起早的忙碌也不过炼制出两百多颗灵魂晶石。 哭泣中的两人听到林诗琴的话,这才慢慢的走下车,看到站在一旁默默流泪的李月梅,一左一右的抱住李月梅大声哭泣了起来。 “少爷!我明白了,我现在会亲自去办这件事情。”吴虎恭谨地在电话里回答道。 从拉齐奥队球迷的欢呼声中,我们可以很容易的听出球员在球迷们心中的地位。 可是他也知道,那一点也无补于事!他强忍着,双手握到指节骨发白,咬着下唇,直到下唇出血。肉体上的痛苦不算什么,心灵上的那种煎熬才最致命。 黑暗中,结界内一片沉默,只听到有一丝丝压抑而克制的抽泣声。 蕊儿心情十分复杂地跟着医护人员进了诊室,一眼见到兰溪正静静地躺在洁白的医床上一动不动,看样子是真的沉睡过去了,旁边十几个医护人员正在紧张地给兰溪测量心的律动。 “嘘!”抬手放在了自己的嘴巴上,风华用眼神告诉他们,一定不要让人知道,她,又开始这样了。 从怀里面掏掏掏,掏出来一张类似却空白的黄纸,还有一个大印。然后,那个原本就呆呆愣愣的青云团长,就变得更呆愣了。 兰兰依依不舍,走一步,三回头的随乔肃回奈何世家。当然,在回去的时候,兰兰还不忘把那盘没有吃完的龙囚凰打包回去。 “给你这个。”至善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掌,掌心正托着一盘和花未落房中圆桌上一模一样的点心。 “在这里休息,不要捣乱,三天后送你出去。”薄唇抿的死紧,这位殿下拎着风华的领子,便要把人给丢到那桃花屋里面,关禁闭。 多少人为这荣耀挣扎半生,可是到底得到了什么?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最后落一个九族皆灭的下场? 并把从沙漠戈壁滩上捡到的三枚军功肩章分别赠送给了周蕊三人。 “呃,明白了,,这个,林杰老大为什么呢?”迈绅好奇的问道,以往不是将领抢头功的吗?然后再分到下面的,可是林杰怎么活这样的,,把好处分给别人,自己拿什么呢?人不都是自‘私’的吗? 大年初二,家中的蔬菜所剩不多,朱珠便拉吴浩明出来,准备去生鲜超市多买着蔬菜、水果回来。生活富裕了,愈到过年时,新鲜的蔬菜反倒比那些大鱼大肉更受欢迎。 第111章 我就当没见过你 魏子骞双手抱胸站在窗下的位置,见到香凝,他唇角微微勾起,轻笑一声。 “我就说那个背影看起来,怎么那么相熟。” “你这是怎么了?” 没等香凝再说什么,房门也被突然打开,小二急匆匆的说道:“贵客,厨房走水了,劳烦您先去大堂避一避。” 香凝的心跳随着他们的话,渐渐平复,最终归于平静 而最让人忌惮的,还是为首的那名肤色乌黑的青年,他身上没有任何气息散发,却让人觉得极为可怕。 在夏婉柔的怒声质问下,林枫并没有表现得张皇失措,而是很淡定的耸了耸肩,就好像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事了一样。 这些都是封神圣地的核心人物,一个个位高权重,实力强大,还有三位无道圣皇级别的强者。 我还记得上次与爱丽丝逃离之后,关于背包这件事情,也让她惊讶了好久。 本来按照徐景鸳的说辞,是觉得内官对她的态度很可疑,所以才要查内官。 在外交领域,苏秦固然是出类拔萃的顶尖人才,但是论治国理政他也是不怵的。 阿蛮没有说话,只是悲悯地看着楚南风,眼底的苦涩和同情,仿佛针一般,扎进了楚南风的心里。 “继续找,柳沫儿手里那份资料虽然已经没有用了,但是,要是被人拿到……”江辞云盯着沈君池看,那些人都是些虎狼之辈,做事情疯狂。很可怕。 放眼整个东大陆,阵容如此豪华的修士团,除了各国皇室,也就只有五大宗门能配置得起了。 在各种颜色里挑挑拣拣下来,觉得绿色最好,不像白色那么清冷,不似蓝色那么低调,清新自然……可惜最中意的料子却在郗浮薇手里。 “术士!你该提前出场了!”狼狈躲窜的赛特斯地狱舞者高声呼和。 “你那天和他在咖啡厅里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有觉得你生活里缺了什么?”爱怜反问道。 两个妹子互相对视一眼后笑着闭上了眼睛,而这时张不缺的耳麦里却传来声音。 好一顿笑,张不缺才缓了过来,瞬间心中郁结之气尽去,原来她不是放弃了我。 风龙的这番打探地穴的动作也让瑞斯几人明白过来,它并不是无意间停在地精领地,而是在有意的攻击地精一族。 也不知道,这里究竟属于巡天殿的什么地方,不过想来,应该属于低级的地方,外门之类的堂口? 戴秋香情绪很低落,她觉得赵易一定是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的,就连一个从未谋面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来自己对他什么感情,他一定是在装傻。 “你如此利用他们,你不怕无立身之地吗?”孟逸话语刚说出口,就知晓自己话多余了,宫梦雨既然敢如此做,定然留了后手,只不过他实在猜不出来。 “恩,有夫人在,我很有信心。”张不缺一秒肖奈附体,意味深长的说道。 施一雄见状微微一怔,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旁边的老人,面色看上去有些犹豫。 冰凌晶冰寒而又坚硬无比,即便拥有炽热的地火,想要将之塑性也并不是一件轻松地事!这一练就是数月,再经历了几次失败后,雪星然终于将长刀炼制了出来。 “容浅,我们结婚了!”莫尊思索了良久,有些艰难地说出这么一句。 “剩下的?他们甚至……”慕容汉贤看着在篝火旁睡着的南诏幸存者。这些人对她很好。下次她怎么能毒死他们呢? “,这就是我们能做的,你……你需要加油!”轩辕华玲的声音显然不像刚才那样强大。 在空气清新的郊外,能和临淄王同坐一桌喝着这样爽口的啤酒,让几名从临淄一路辛苦赶来的工匠觉得不枉此行。 容浅抬手拿起了筷子,她先加了点儿菜放进莫尊碗里,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笑容,没有一点儿因餐桌上气氛受影响的不自在。 况且,越往深处去那里的强者也是越多,正所谓宁为鸡头不为牛后。这个嚣张懒惰的黑龙王自然是愿意在这最外层称王称霸,而不是去地底内部给人俯首称臣了。 拉扯间,容浅出手一推,蓝巧儿脚上踩着十二公分高的高跟鞋,除了正常走路,她并不能很好控制平衡。 赵无极可不在意送上门来的鱼饵,手上的狙击枪不断发射,狙杀着每一位冲在前面、自以为是的狂热分子,在这场你死我活的战斗中,犹豫、怜悯、同情、心软等情绪都会成为自己致命的弱点。 “江西的事情?是要替我哥哥伸冤了吗?”刘姬瞬间抛下了心事,急声问道。 能够在西市开青楼,还是那么大的青楼,而且一开数十年,一直平安无事,显然是有后台的。 “他是有一个别名叫朱寿,这个是真的有,只是知道的人很少!至于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还有什么镇国公,他说是,自然就是了!”张知节抿了口茶悠然笑道。 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萌从张军泽的话里面听出来白金支票本的价值。 半晌后,萧阳轻轻放下钓竿,而一旁的赤焰,则是轻吐了一口热气,与岩浆中席卷而来的火浪,交融在一起。 而林薇薇自此放出了一点修真者的气势,林薇薇是极阴之体,放出的气势自然是阴属性的,给人一种冰冷,拒人之千里之外的感觉。 只见一个个神仙学院的人,纷纷发出惊呼之声,支持史懋的战斗。 皇都是整个炎黄国地位最高,也最繁华的地方,不仅强者如林,奇珍异宝也是无数,不少人千里迢迢赶来,就是为了在此处购得外界难以一见的宝贝。 简冰凌很“心虚”的道歉,但是却没有人会真的因为这种事情来怪她的。 不过想想也是,这样一场盛会,若是让所有南域英杰同台竞技,一口气了解的话,既难分高下,也不太现实。 “没关系,大一点,这件衣服我就可以穿的更久。”水墨澈笑道。 就算是苏家那几位所谓的老祖,看到这一结果后,都是自叹弗如,惭愧不已。 奥格瑞玛的地下有一处洞穴,里面终年有岩浆流淌,为生活在这里的居民提供热源与各种矿藏。 在程晋阳穿越过来后,因为窘迫的经济状况,家里的不少东西都被他变卖掉了。 同类,甚至是同种天赋,相互间是可以通过吞噬来进行补足与升级的,即使不通过炼金术调配成“天赋魔药”,风险概率也不会高到哪里去。 第112章 我只要香凝一个 裴老夫人说完后,反而松了口气。 闻家出了这样的事情,裴老夫人原本不想落井下石的。 可是外头的流言蜚语闹的沸沸扬扬,裴老夫人不能不在意裴家的名声。 但要是裴家先提出退亲,反倒是显得他们不近人情。 可这么一直拖着,裴老夫人心中也实在不愿意让裴宴之娶一个名声有损的女人做新妇。 至于周扬,他则是骑着自行车,带着陈云瑶,去往了县城里的旱冰场。 “去找个碗之类的容器,再拿点棉布和水来。”楚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 “所以现在怎么说,我们现在是要去云先生的家里找她,还是去云翰社找她?”林尼开口问道。 李天元静静地看着风烛残年的光明神皇,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钦佩之情。 况且裴陵邱做此事往重了说还有勾结政党的嫌疑,若严查起来便是一条死路。 这是什么意思?从来都没有出过错的右手手心情报提示,说云堇所唱的那出戏,内容是真实的? 等人一走,简纭悠立马活力满满地下床开始找麻团,屋内没有,她又跑去屋外,然后尝试性地叫了两声。 周扬进去之后一看他这惬意的样子,心里面就很无语,很不服,凭什么他们公安局这边能吹风扇,自己的办公室却不能。 还没比的阳市,南市,在心里一个劲的祈祷,希望秦舒不行,不如利枫。 话音刚落,她的肚子就极其配合的“咕噜”叫了两声,在这寂静的山洞内格外响亮。 齐悦然一抬腿跳下马背,几人纷纷下马,自有人过来牵了她的马找地方拴起来。 心中暗叫不好,不是挥动手中的如意破天棒,朝着黑衣人砸了过去。 岛上的人都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感情他们白担心了一~夜。 “霍远之子霍连杰,极有可能已经死在他们手上。”鲁森说着,漆黑的瞳仁闪动,被这样的眼神盯上,怕是背后要冒寒气。 不管怎样,这场所谓的抢劫到此为止,赵安一路带着秋民走出迷宫,赵安一直恭恭敬敬的把秋民送到门口。 白九九摸摸自己的耳朵,有点冰冷,然后回屋把手塞到尉迟云霆的怀里,把他冻了一激灵。 七英欢喜极了,抿着嘴也从自己身上轻轻解下了戴在脖子上的一条充满祝福的吊坠,然后缓缓地把它戴在了秋云身上。 三位太医同时松了口气,知道李世民现在心绪不稳,连圣上圣明之类的恭维之辞都不敢再讲半句,只是静静地立在一旁,听候李世民的吩咐。 试卷之上,那些涂改的迹象全然消失。或许说,试卷全都恢复的原装。 他撞在岩壁之上,脑袋轰然炸开,血水和脑浆都迸溅出来,肝脑涂地。 龙辰的手牢牢的架住了他的手臂,纵然他神色涨红,也是无济于事,奈何不得。 龙阙的神色不由的一变,他清楚的感受到连绵不绝的蛮横劲道好像是潮水一般朝他袭击而来。 天盛帝国做为这片大陆之上硕果仅存的几大帝国之一,其野心可是很大,一直想要借助观音宗的手去侵吞其他的几个帝国,如今天盛的皇帝李基可是多次想要得到观音宗的援手……这一切鹰长空可是清楚的很。 张卫听出了陈志凡口中的怨气,知道陈志凡是为自己无端被抓的事闹心呢。 对于那些流言武王不曾关注过,那种东西如果他真的在意了,说不准便是被引到黑沟中去了。 “老板放心,我这就去处理。”见林南没有责怪的语气,诸葛慧心中偷偷松了一口气,然后斩钉截铁的回应道。 迪达拉的黏土蜘蛛混入沙中,我爱罗是察觉不出来,但是对于守鹤来说,那就好像是黑暗中的明灯一样,瞬间就能感知道。 看到近在咫尺的杀招,陆九丝毫没有抵抗的意思。只是冲着二人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随即便在诸人口瞪目呆的注视下,整个身体忽然四散而开,形成了一片虚幻的烟雾。 矮个道士一看自己的师兄返回,赶忙低头大口吃饭,装成了没事儿人一样。 刚才只是简单听了细川佐卫一番述说,关于其中更深层次的问题,陈志凡还没有完全搞清楚。 "你终究还是太善良了!"高庆温柔的看着对面的李沉鱼,内心深处一根久违的仇恨顿时被拨断! 凌雨尘声音悦耳,仿佛百灵鸟一般,落在人的心田,莫名的会升起一种好感。 “什么看法?”何绫一看澄荡那诡异的笑容,立刻就心生不妙,不过仍然还是故作镇静的假装不知道。 包品之却说睡前闷几口温热的青红酒,烘得身子暖暖的,比啥空调都好。 佐汉他们的脸色同样复杂,显然事情突然的转折,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不一会儿,就见那浩浩荡荡的毒魔,恶虫傀儡,以及重甲毒卫全部都来带了这地下的洞穴。 丧尸潮朝人类的聚居地涌去,在万分危急之时,一辆浑身粉色,散发着可爱气息的战车驶入了战场,然后将双方都笑趴下了。 这个没有办法,当一个家族的实力占据整座城市的百分之四十以上后,就没有其它家族能够遏制住它了。 聊没多久,楼下超速火力的车速跑车声,打破了整栋大厦的安静,也不知是谁在大晚上的飙车。 第113章 休想当做从未发生过 碧桃的心中波澜四起,忐忑不安。 即便心中有着千般不愿,她也绝不敢忤逆裴宴之的命令。 碧桃叹了口气,压下心中不安,抬步朝着屋子走去。 屋子里,裴宴之坐在香凝的床上,不知为何,碧桃总觉得他的身影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落寞。 他的手中拿着一张契书,那契书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显得格外醒目 “白将军,这些兄弟里有会看病的么?”在一边的修罗,看着苏凡的样子,那阴沉的脸色,此刻显得更加的阴沉,一股杀戮之气不由的朝着四周扩散开来。 他们这一行的目的便是将这魔兽的魔核给带回去,但魔兽的强大出乎了他们的预料罢了。 些许时候之后,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身旁,曼娜微微睁开眼睛却漆黑一片,她尝试着闭合又再次睁开,孟烨的轮廓才渐渐清晰。 到头來,等到孩子长大,却发现自己在给仇人养孩子,最终说不定会让嘉禾的帝业都葬送在自己的手里。而梓琪,却是一辈子再也不能相聚的遗憾。 吴摩西方才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他赶紧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赵天始的脸庞,深情地安慰道。 对于苗寨其他人的性命,雪儿自然不想理会,但是对于南宫宸她却不想这么做,若是南宫宸没有身中七杀绝情蛊还好说,凭着南宫宸的身后再加上苗寨的众人,雪儿相信跟着白子河等人绝对有的一拼。 这一幕在食堂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下一刻,大多数人瞪大眼睛,张开嘴巴,吃惊的望着两人,还有有些人则是差点笑出声来,当他们认出是古杰了,一个个憋着不笑出声来,毕竟没有人想“品尝”一下他的截拳道。 听到幽冥的命令,剩下的人如蒙大赦,纷纷朝后面退去。还不时回头看看身后的苏凡,担心苏凡有什么动作。 在御花园中,浩云峥,青玄,漠原,古渊四人都闭上了眼睛,全心全意的关注着那幻境中的战争。 “明天?来瑞城?”钟子沐非常惊喜,可又觉得十分蹊跷,paul医生竟然会为了一个病患亲自乘飞机到异地诊疗? “住手!”正在这时,吃惊的声音响起,一道身影迅速出现在实验室之中,挡在了橘子面前。而楚君墨眼中的金光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消失,先前他那宛如君临天下一般的恐怖气势也随之瓦解了。 封九的每一个细胞贪婪地吸收每一丝混沌气息,全身骨肉变得晶莹剔透起来,同时他蕴含的青莲天火能量与其相结合,化作了虚无青色火焰,赫然是新的混沌青莲火。 搜索框内输入芭芭拉三个字,搜索条件设定为销售者,点击搜索,满满的一整个广告版,都是芭芭拉的名字,和各种销售的东西。 星冠宗在掌控了星罗帝国后,重新变得低调起来,经过数千年的时间,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现在的星罗帝国皇室乃是当初强大的魂师宗门。星冠武魂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年未曾出世了。 如果说第一次是巧合,那么,这第二次显然就不是巧合那么简单了。 西伯侯姬昌闻听,瞬间便也是微不可察的眸光一亮,赶忙再次感激拜谢。 更尤其朝歌午门外的广场上,也同样又为哪吒立了一座像,却是完全仿照其莲花化身后的模样而做。 直到水液呕尽,男子才再度安静下来,林浅墨清楚的看到,这一刹那,男子脸上不多的血肉又枯萎了几分,形销骨立都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模样。 第114章 唤我名字吧 在闻采芙看来时,绿枝摇摇头:“奴婢没见到香凝姑娘,听人说,香凝姑娘受了伤,如今在别院养病。” “不过东西他们收了,奴婢见到了裴大人。” 绿枝顿了下,抬眼看向闻采芙说道:“裴大人说,那伙山匪,他会协助府衙一起剿灭的。” 听到这句,闻采芙面上露出几分复杂情绪。 段灼那张招摇的脸浮 白虎看似高强,但是它现在对它这一身的本领还没有掌握。白虎只适合用在大范围的战争中,这趟回去却更多的是没有硝烟的战争,用到白虎的地方并不多。 后山距离我家有一段距离,因此比较偏僻、几乎没人上来。自从阿爸告诉我,我是他在这个地方捡来的时候,我都会思考,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被阿爸发现,我究竟发生什么事情,这一切不得而知。 百日孵出,一夕作古,虽素爱佯装死去、趯趯奔赴,难消厉厉真戮辱。 随着手中的刀舞动,地上躺满了被他砸翻的敌人,而且一个个都是被暴力敲断了骨头,彻底了失去战斗力,面具男子就像收割机一样,凡是他走过的地方,敌人不断倒下,哀嚎惨叫声响彻耳边。 “母亲去看看就是,我在宫里仿佛听过,安宝林与某个舅舅走得极近,只不过不知道是哪一个罢了。”苏如绘道。 不过苏如绘自己的手艺那就更惨了,她很有自知之明,如果说秀婉动手有可能糟蹋了料子,那么自己来就肯定糟蹋了。毕竟秀婉的年纪和经历放着,怎么都是做着事的,力气也足。 岸上观战的人,有的不禁闭上双眼,不忍看到这凄惨的一幕,有的双手合掌祈祷,祈祷能有奇迹发生。 只是两人现在腿上都有伤,想要走路还要别人扶着走,至于冲进去打架?别想了,冲进去根本就是沙包。 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孨者之省,以为莹也。 备注:让没用的自己开始有用,让有用的自己更加有用,再让更有用的自己变得无可替代,这就是我所认为的人的价值。追求卓越,成功自然不期而遇。 “巴巴塔,我,我刚才是在做梦?”罗峰感觉刚才的事情特别的不真实,就像是一场梦般,在梦里,他成为了一位人族顶级大能的弟子。 塞卡城外,格雷私人护卫队驻地内,赞巴端坐在主军大帐之内最下首的座位上。 如今酒店内部里郑昱有李启明跟苏梅支持,再加上已经和张培明达成共识,基本上可以说是大局已定,不用太过操心。 这里的每一组这人应当都是罗主任亲自约的,他的话应当不假吧。 “什么牌位不牌位的,都是家里头,何须计较这些,”薛蟠笑道,“我吃的,你怎么不能吃?自然能吃的。”说完了这话,薛蟠就起身,换了在外头见红梅花的大衣裳,把家常的衣服换好,就出门去了。 “李大人,慎言,武温侯在昨日朝上,已经被封为太师,以后称呼要改一改。”一个副主考提醒了李神光。 下到酒店大堂,后边的民警已经带着道格拉斯坐电梯下来了,郑昱让魏晋把他跟道格拉斯坐在一辆警车里好就近观察,而刘景丽和丁玫作为受害者则坐在另一辆警车。 洛乘风相信,这世上能给让火狐一族感到畏惧的也只有魔神蚩尤。而郝仁身上的气息无疑就是最强的巫妖之术。 第115章 落脚扬州 裴明修看着香凝如此防备的姿态,无奈摇头:“异地他乡偶遇故人,我请你喝杯茶,总不算唐突吧。” 说着,他侧身让开位置,示意香凝去隔壁茶楼。 “三少爷,我还有事。” 香凝拒绝了裴明修,和裴明修想的一样,她不愿意再同曾经的人再有任何纠葛。 说完这句,香凝便要离开,而后裴明修伸手拉住她 “砰”的一声,虫子身体硬是被耙子打后了一点,“吼”虫子再次吼了起来,继续向耙子进攻,这次那两个前爪就像两个拆迁机器一样,所碰之处全部都是飞沙走石,整个道路墙壁被虫子打得面目全非。 “不行,既然你们挂出这‘比武招亲’的招牌,怎么能毁约?”杨康哪里能吃这样的亏。 欧阳樱琦的期望并不高,只希望所有人都能获得自己的幸福。颈间划过一抹凉意,欧阳樱绮覆上颈间的挂坠,那代表的是千默……即使千默不能陪在他们身边,那就让这个挂坠代表着千默一直的陪着他们。 厉唯行看到佟心蕊,他的眸子瞬间一红,这一刻,他多么想将她拥入怀中,他多么想对她诉说他心底的伤痛,可是他根本没有资格。 “嘶,上黄甲?”胡子听到这个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太猛了,对耙子来说上黄甲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没想到孙亮竟然就是修炼者,真是太猛了。额,那苗诀杨一招秒了孙亮,岂不是。 “那又怎么样?”谁知道,陈鱼不但没有烦躁,反倒咧嘴霸气一笑道:“呵,有本事,让他们也去做,我又不拦着!”因为远洋充满着危险性,一般人,不敢涉足,所以她才底气十足,也不怕那么多的因素。 听天启这样说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想升官不但要有个好老爹,自己还得推销自己。 “走了?难道顺江源知道五宗观有‘灵纹仙器’他不动心吗?”贾靖觉得如果是换了他们的段老大做了城主,段天青要是知道了他管辖的区域有好东西早就动上歪心思了。 白轻轻说完,剩下的人面色变的很差,他们慌忙去工作了,这个白理事长还真是厉害的很,刚任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他们赶紧去做自己的工作了,他们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黄家主听了惨然道:“看来吃了这顿饭我们就该上路了!”说完转头向姓史、姓张两人说:“过来吃点吧,就当回老家了。”说完斟上酒就自顾自先喝了起来,喝着喝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千夜背对着二柱子,右手探出,发射出十数根黑棒,将扉间背部和头部插满,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刺猬。 日夜在街面上巡弋不停的护卫队,还有简洁公正的规矩,无不让永宁底层向往。 好在傅晴雨还是舍不得周让,拿到这种照片都不分手,应该是想出口恶气之后,再挽回周让。 再加上世界树,为他提供磅礴的生命,以及恢复之力,这才敢这样做。 而此刻,某处巨大建筑穹顶之上,大蛇丸双手抱臂,依偎在石柱上。 有那么一刹那,李元英都顶不住对方那该死的魅力,身形晃了晃有些失神,这一幕被萧后捕捉在眼里,捂嘴笑得花枝招展。 自己和蛮族的交易对象是阿敏,等于是和整个蛮族交易,不但数量大,质量也比其他人好一些。 但就在这个时候,负责整个超能学院的执法队,校卫队众学生终于赶到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她们一张银票的时候,鸳鸯从后面走了上来。 便让谢琼带着大军继续前进,自己只带着李彪、晴雯、秋菊、冬梅四人,以及自己的一百亲兵,想了想又调了五百骑兵,打马直奔京城。 昂然伫立,凝视着曼妙变幻地花法,拓拔峰的神色变得十分复杂。欢喜、期待、激动。有的表情归于无。我从来没有在拓拔峰脸上,看到这样冷漠无情的神态。 这话说的贞娘都不由的一乐,隆庆帝一上台的日子真是比不得他老爹的。只是她一味的想到公主是避事的,倒是没想到时机不一样了。 就在孤鸣断头之际,其身形也随之消失,天之神器静静漂浮在死神身后。 急也不是个办法,孙易索性拿起了旁边厚厚的飞行手册看了起来,飞机的奇妙驾驶方式倒是吸引了孙易的一些注意力,变得不是那么急燥了。 “不过,你还是要注意和她的距离!我不喜欢有男人靠她太近。”凤连城说完,也起身离开了。 耿忠解决了这头目,其他人也都得手了,一个个干净利落的,没有让人任何人有开枪的机会。 “是,听公公的吩咐贞娘冲着马公公拱了拱手,然后戴上斗笠继续出发。 还是他觉得我的能力根本和万龙之王不可以相提并论,所以这家伙根本就不觉得我值得他做出更为高级的动作? 凤凰鸣颔首报以一笑,随即,面带忧色低下头陷入沉思之中,看来他还是很忧心如今灭境的状况。 叶无天倒不在乎外界的质疑,让他想不通的是为何马家那边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实在不应该,按说马家应该动用一切力量将他定罪,这是个好机会,马家没理由看不出来,偏偏,马家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是何解? 唐龙拿出了鲨齿宝刀,并且施展出了魔武合一的技能,也是朝着这些魔兽冲了过去。 “好。”霜菱微微一讶,旋即内心喜悦的应了一声之后飞了过去。 另外,还有不少密道也同样被填平了,韦斯莱双子知道后估计会哭晕在厕所。 只是结婚之后王策就发生了意外,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人带到了北境。 虽然钢索一直都有点瞧不起红蜘蛛,但是对于这个霸虎身上的各种各样先进系统这个机器恐龙的头领还是心服口服的,毕竟如果他们汽车人能够装备如此先进的设备,之前也就不可能被霸虎打的到处流浪了。 “应该还要几天到一个星期,那块血肉我培养了很久,现在已经是皇者级别的利维坦,而且因为是在海域之内,拖延起来比陆地上要方便很多。”祁凰说道。 师徒俩找一座荒无人烟的山坡,找准木鸢落下来的位置是种不出粮食的荒田,谢三郎去给木鸢试飞。 第116章 送衣遇故人 苗娘的确不想收下香凝,毕竟她看香凝的仪态,还有露出的那双眼,总觉得心中有股不妙的感觉。 但香凝的这手绣活又实在是难得。 更重要的是,她听双露的话,也实在不忍心让香凝就这么流落街头。 “香儿,我娘同意了。” 双露笑着看向香凝:“我带你过去吧。” “我回去拿东西。” 虽然自己修为不如对方,可是也算是长老院的老人了,比龙破天来天道学院早多了。 接着,他心思一动,突然伸手一指,在所有人的关注下,指向距离游轮最近的一艘渔船。 “咳……呆子!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孙悟空气的一把抓住了猪八戒的耳朵,直接就拉走了。 有了18点体质,喝三瓶威士忌对他来说不过就是洒洒水啦,袁燕倏申请十五分钟暂停也只不过要去放放水啦。而且正好让亚历山大中校喝进肚子里面的酒精真正地发挥威力。 如果兰凌王国,此次面临炎国、非国的挑衅,退怯了,或许美国会站出来。 吃饱喝足也过足自己忽悠瘾头的袁大师和fdr告别之后就直接回到了玫瑰木。 这些话,听听也就算了,左耳进,右耳出,对一切都嗤之以鼻,这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如果她一定要介意那么多,早在黄雨馨刚刚出现的时候她就被气死了。 其实相对于袁大师“泄露”历史的行为,这次提升的s值并不怎么高。原因就是这番推论还是很符合逻辑的,真的属于合理推导。 “阿弥陀佛……唐施主,从今天开始,寺庙就拜托您了!方丈大师已经圆寂,昨日我们已经将他超度!不过现在,贫僧唯有一事相求。”那年长的僧人,声音恭敬而客气。 另外一枚炮弹,则击中了‘北达科他’号战列舰的水线装甲。只有254毫米厚的水线装甲,更是被轻易撕开了。在水线以下,撕开了一条大口子。海水从这条大口子,疯狂的涌入到了战舰内。 毕竟是秦老板一手打造的跑步机,为了看到那些肥宅们“开心”的目光,秦风可是煞费苦心呢。 许诺笑了笑,示意周云曦慢慢儿的挪过来,至于他自己,也趴在地面上上慢慢的朝周云曦这边儿来。 程悔突然出手,一把抓住那男人的手腕,用力一捏,卡吧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穿了出来。紧随而至的是那男人杀猪般的惨痛的大叫声。 而且这种伤势对于二人来说,也不算什么大问题。毕竟平时上武道课的时候,不受点这样的伤都不好意思说上课。 珞枝眼睛四转,看看有什么趁手的家伙可以打架。眼角瞥见不远处卖水豆腐的摊子上放着一条扁担,她立刻丢了手里的背篓,走了过去。。 烈焰谷众人都一脸担忧的坐在一起,易思彤已经消失一天了,他们都很着急。 不过也就那么一瞬而已,下一刻,周云曦的面容就覆满愁苦和忧心,模样让人瞧了就忍不住想宽慰她几句。 开个玩笑嘛,刚刚的那些事儿就算是过去了,咱们翻个篇儿,好好的问问题。 作为仙灵级的boss,天波旬爆出了两件仙灵装备,一件天罡装备,一件地煞装备。 接着就是苏易去叫醒孙雷,他射中的叫醒对方的方式是亲亲,只见苏易用口红把嘴巴涂成两片大香肠,让电视机前的观众忍俊不禁。 第117章 他对你不同 香凝躲在暗处,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这才敢从暗处走出来。 成华早就翻身上马,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香儿姑娘?你是来给夫人送衣裳的吗?” 林大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香凝回过神看向他:“是,听说林夫人病了,跟前离不开人,我来给夫人送冬衣。” 香凝整个人都埋头在围巾里,有些看不清楚脸。 “你来干什么?”杨零已经对萧澄恨到了极点,自然她对于童也是一样。 再看会员点击榜,周榜已经是第一名,月榜则是排在第三位,距离第一名也不远。 一秒之后,这只食尸鬼被激怒了,嘶吼了两声,旁边几只本来在翻墙的食尸鬼也警觉到远远身后存在着一丝生人的气息。 “看来,经过上次的事,你的确改变不少。”澹台灭明定定的看着她,突然意味不明的道。 “你好好的,别折腾自己的身体。”世峰把衣衫的包裹交给了身后的随侍。 我偷偷摸摸跟沉钰旁敲侧击过,问他六师兄为何打翰霄宫的茶会回来就变得这样温柔,是不是中了魔怔? 反观躺椅上的男人,面色苍白皮肤细腻,双眼迷茫空洞,身体如棉帛般瘫软,这样的人,纵然拥有天下,也注定扛不起天下的重担。可造成这一切,并非齐晦故意弄伤他的错,他四肢健全的时候,与现在也并无太大差别。 虽然这点与之前开出的条件有些出入,但他也清楚火箭队的便宜没那么好占,自己只需要专心于任务就好,其他不相干的事情要尽量避免。 “老板娘,你还准备抱到什么时候,再这样我可就要收费了。”林轩对着怀中的人调笑道。 那时候,我以为他没有提薛轻,只是因为他实在太讨厌她,连提起来都觉得厌恶。 这只是第一轮,那些北美金融政策制定者的财团们,肯定还会要求桥软件发起第二轮第三轮的融资,这是北美国情决定的,而李辰的底线是他和穆尔蒂两人要保持绝对控股。 “这个还是上次我跟五阿哥要的兰花露,知道你喜欢兰草,便跟他要了些,无论是洗发还是洗身子都是极好的,用过之后会留香好一段时间。”杏儿说着将一个白色的青花瓷瓶打开,倒入水中。 “你们只需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便保证不杀你们。”男子挑着眉,冷声道。 “这位是我的未婚妻,瑟琳娜,英籍华人。”,苏易楠半揽着乔清的腰,正式将她介绍给在座的人。 云汐,原本就还处于十分生气的状态下,本来她是不想理会赫子铭的。 门内走出的男人朗声笑道,这人却正是昨天购买王浩明那部手稿的罗峰。 “啪……”仙儿闻言一怔,一直把玩在手中的茶盏便失手掉在了地上,虽然没有摔坏,却也发出一声闷响。 一辆大卡车躲闪不及,撞在了路边的防护栏上,车身翻滚了出去。 她亲自把朱国良送出门。透过门缝,王浩明看到他是朝楼上走的。 烟雨心下越发着急,她知道身在囚室之内,便是叫破了喉咙,那前来提人的皇城司的人也是听不到她们的声音的。 虽然这儿的建筑都不非常雄伟,或许在一味追求高大壮观的人眼里,实在是很不够气派,但水寒立时感觉到,这和修仙者的气质境界,却有某种暗合之处。 “易水寒”“易水寒演唱会”这两个词也因此上了各大平台的热搜榜。 第118章 她杀人了? 裴明修要的衣裳倒是不难做,香凝和双露又是老手,做起来很快。 香凝也不敢赌成华在不在扬州住,所以这段时日,她就没出去。 雪不下了之后,冬日似乎就没那么难捱。 香凝和双露窝在绣坊,一边做着衣裳,一边说着话。 苗娘这几日不在绣坊,听双露说,好像是去收一些罕见的布料。 “浮光锦 马大卡跑回值班室,叫便衣和保安们各就各位,带着几个便衣急急地朝再生堂奔去。 就在此时,方才那老和尚的声音,复又在周围响起,“此事怪不得尔等。他们二人,既然急着要走,便让他们离去吧。”包括鲁智深在内的四人,顿时齐齐合掌叩首。 随着逆天剑高举过顶,一股璀璨的金光立刻绽放开来,形成一层光罩,将他的身体笼罩住。紧接着,他手腕抖动,伴随一阵铮铮的剑鸣声,剑芒闪动,铺天盖地的飞射而出。 “可惜这些死亡骑士是由施术者控制的傀儡。体内并没有蕴含生命力量的能量晶石。”叶潇看了一眼亡灵的残骸,转眼看向空中与死亡骑士雷斯激战的伊利丹。 刹那间,元通麾下的三百多位神奴,还没有逃出多远,就被萧叶的神威死死压制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神体,被浩荡而来的神力碾碎,让虚空中下起了神雨。 阿蛮当时曾血洗了众生位面,绝对让魍魅族的处境,变得很是糟糕,被万般指责怨恨加身。 “病毒?!”一听这话,除了红叶以外,尤佳和张和轩都顿时脸色大变,一下子就退避到了墙边。 这个一看就充满暴发户气息的胖子正是这地方的老板,然而他此时却被挂在天花板上,整个脑袋都没入了天花板内,只剩下满是肥肉的身躯在空中晃动着。 “是的,很像是你我吸收的那种,但是又经过了某种特殊的变化。”银月点头道。 在这战事关键的时候,城内的探子来报,瑞亲王府有异常,大量的马车从瑞亲王府出入。本来秦梦蝶和封雨夜就对瑞亲王府有怀疑,现在更加确定他们的想法了。 然而他刚刚迈出脚步,一旁翻落在地的一团丝绸绢卷内闪烁的一阵微弱的青色光芒却让他不由一阵欣喜。 三人有些莫名的看了看这些叶城的人,又向一旁的一堆人看了看,这边的都是一些蜀川一带的一流势力,而且还在不断的增加。 正在陈宁对此一筹莫展的时候,陈虎前来报告道“团长,县里人传来消息说光绪皇帝和慈禧太后前几天都死了”。 一行人刚走到客院外,就看到旁边一棵大柏树下的石椅上坐着一人。 晨馨的双手轻柔地抚摸着御守,这个平安御守看起来有些旧了,晨馨抚摸的很温柔,仿佛怕用力过度将这个御守弄坏了一般。 “知道,我刚刚在外面还遇到了她!”彭墨看到了不远处的赵青樱,此刻她一双眼睛似乎要喷出火一般,怨毒的盯着自己。 辰逸双眼微眯,瞳孔之中,那神秘人的身体急放大,由于灵魂之力强大的关系,他清楚的感觉到了神秘人周遭的空气竟然没有成为对方的阻力,而是顺着光滑的皮肤划了过去。 城市的夜色总是这么的迷离,路瞳今天晚上没有化着浓浓的妆,没有穿着性感的短裙。而只是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和一条蓝色的牛仔裤,素面朝天的来到了会所。路瞳决定今天晚上就给妈妈桑讲清楚,自己准备金盆洗手了。 第119章 求裴郎君救人 带着怒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几人转身看去,便见到一个身着黄衣的男人。 他面带怒火,看着林大人重复一遍:“怎么,林大人是准备包庇杀人犯吗?” 闻言,林大人皱了下眉道:“黄郎君,还未查清楚事情的缘由,香儿姑娘暂时只是疑犯。” 面前这位黄衣公子穿着华贵,头戴金冠,腰间佩戴着的也是千金难买的 这个林冰云自然称林青为家祖,看样子他真的把自己当成是林家的子孙了。 楚风此刻有些黯然伤感了,像是一个被亲人所抛弃的孩子一样的那种难受,不过这些楚风都隐藏在心里,没有表现出来。 唐军用了两天的时间,终于把人全部都运送过了黄河,到达了河北。 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在整个炼丹过程中,补气丹的损耗远比他之前想象的要多。还是推演上出现了问题,或者说是许半生低估了炼制往生回天丹的难度。 孙涛说完就把手中的长枪一把插到了地上,接下来,就将手帕给揉成一团,就在他想扔的时候,发现揉成一团的手帕会散开,他皱眉思考了一会儿,马上把手帕对折了起来,打了一个疙瘩。 那庞大的能量漩涡缓缓转动,汇聚着四面八方的能量,其面积越来越大不说,颜色也更是深沉,甚至不少人被惊动后冲出来,第一眼还认为又有丹雷出世。 无依无靠的他,只得将目光投向了在张家当三夫人的姐姐身上。时不时就到张家去问姐姐三夫人要钱。 在他心里,丁洋成为八品炼药师不过是时间问题,甚至可能现在就有这种实力也说不定,提醒一句总是没错的,毕竟以后丹雷这种东西丁洋不会再陌生。 学界对于秘宝的研究倒一直都热情满满,主要很多魔法师都相信只要揭开了秘宝的奥秘,人类对于魔法的认识和理解势必会产生一次大的飞跃,更加接近魔法的本质。 “嘭……”的一声,在巨大的撞击力下,那位脱力的异能者,被赤蛛扑倒了,重重摔在地上。 而于宋剑不一样的是,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宋剑。 抱着手机,我按了一个删除,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在我分外孤独无助的这一刻,给我来过信息一样。 黑光眨眼即到,哪怕叶铮再震惊,此时也没有时间去多想什么了。 其他人对于许图的人品并不了解,如果他们看了那监控录像的话,录像上面没有声音,只能够看到,随着许图的一声惊呼,然后所有的人都会立刻昏迷了过去,只要是稍微有些判断力的人都能会把此事跟许图联系在一起。 到了房间,她一言不发的关门进去,孟泽霆也并未停留,进了自己的房间。 尚阮有点愣愣的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睫毛上还沾着隐隐的泪水。 这一刻,在夏幽不惜生命救宋剑的这一刻,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夏幽真正爱的只有宋剑。 他在这边说着,一旁的江沣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似得,目光紧紧的看着眼前的电脑屏幕,看着上面显示的资料,他冷峻的面容上露出隐隐的凝重。 海费斯对于张静的判断没有丝毫怀疑,闻言不敢怠慢,连忙就要跑去叫王胜男。 将军看着赵铸说道,其手指不停地在瓷杯盖子上摩挲着,划着圈。 相较于朱婉琪那边的纠结,赵铸就显得洒脱多了,他恋爱谈的不少,情感经历也不少,所以不会太过因为一次恋情的结束而感到多少神伤,尤其是对于朱婉琪,他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在意,也没有付诸太多的心思。 杨迪和大伙倒吸冷气,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已经深切体会到了姑凉的话。 这瞬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发懵,那一战,究竟是什么结果,难道是平局收场,谁都奈何不了谁? 仲孙沅蹙眉,神识扩展一扫,的确“看到”万景宸躺在疗养舱内,周围全是特殊的治疗液。 老许能有今天靠的就是张三宝,但老许认为还有一点也很重要,那就是能力,如果他没有能力张三宝绝不会多看他一眼,所以老许能有今天不只是靠张三宝。 虽然和秦若莹说这方面的事情‘挺’刺‘激’,不过也实在有点尴尬,楚歌便岔开了话题。 林拓心中琢磨着,而且这兑换他不吃亏,因为就像他想的一样,这世界上的琼脂,不像上个世界那样,是从石花菜之类的藻物里面提炼出的多糖。 只要一切顺利四个月后他就能三力合一,尽管境界依旧没有变化,但他的经脉中就只剩下九阳神功这一种天下至阳的真气,到时候他不但可以功力尽复,而且战力还会再提升一个台阶。 只见此时的林怡,正一脸绝望地蜷缩在走廊的一角,满脸是泪,却仍在无声坠泣,看上去便让人忍不住心疼。 “好哇,你这么绝情,那你可不要拉我……”苏音怒了,气呼呼的,转身就汲拉着拖鞋大步的扭动着身子往外走。 第120章 梦到他 裴明修一路走到府衙,值守的师爷见到他,态度很是恭敬。 他们知道裴明修的身份,虽说是个庶子,但这姓氏却是响当当的很。 “三少爷?您怎么来了?” “今日押进监牢的姑娘呢?” 裴明修开门见山的问了句,师爷闻言,先是一愣,而后想起来裴明修问的是什么。 “三少爷问的是今日在黄氏绣 在黑暗中移动的身影蹒跚而笨拙,密道十分的狭窄需要半矮着身子才能通行。 这个过程,李少云什么都没做,对付火性的植物,有“七星之水”在,他只要确保没有人打扰他就行了。 两尊神灵的胸口破开了一个巨大的空洞,丝丝青烟冒出,如同被炙热的火光烧焦了一般。 观察中的王羽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不甘与绝望的意志,瞬间被这股意念吸引了目光。 惊异的与身边的妹妹对视了一眼,王羽与艾米莉都看到对方眼中那有些诧异的目光。 不过我有个想法,我总感觉国安抓我们不是因为昨天的事,而是另有原因。 他们携带的通讯系统,全部自动激活,显示着与警报有关的信息。 猴子捅破天,以强横的躯体和不服天、不服地的战斗意志,打破枷锁,超脱三界。 虽然她决定跟着秦路创业,就对秦路有无比的信心,但是直到现在,她才算是彻底放心了。 如今已经晋升界主,他的实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既然这裂痕平原没有高山,他就造出一座高山,让所有进入裂痕平原的人,一眼就能看到它的存在。 沧碧蓝敲了一下门:“梦蝶,我进来了。”说着也没听见秦梦蝶的答复呢就走了进来。 纵然剩下的敌对真传,也在奋力反击,虽然也有成效,可依旧阻止不了萧叶。 “黎叔叔,有想洋子吗?”车上,洋子见到黎威之后,立即黏上这个很厉害变魔术的叔叔。 士兵们见到自己队伍有如此武器,哪个不欢呼雀跃。武器好了,他们才会少受伤,早结束战争。 此时此刻,修国龙万念俱毁,显得无所顾忌。满不在乎,开始追忆自己那罪恶的过去,语气柔软却带着悲痛和怆凉。 纽卡顿的双拳又握紧了,脸上的阴云慢慢消逝,代之以得意洋洋。 伊利丹扭头催促了一句,便双翅一展,率先冲了出去,当空化为了一道暗紫色的流光。 “你这个废物……”徐宏怒吼,但话还未完,一记巴掌再次抽了过来,强大的力量使其一口牙齿掉光,屈辱悲愤交加之下,直接昏死过去。 远一点的水馨和颜仲安两人都是剑修,又有人先承担了爆炸的威力,是以,水馨的“金钟”倒还算是完好,颜仲安也只是轻伤。 “空间。”简初瓶全心帮忙破坏那些残骸,没有分心多说,就控制空气吐出了两个字来。 “好的教练,那么你说,我在听着!”看见老贝都这样说了,乔治也只能够静下心来,让老贝说出自己的理由。 现在鬼兵的眼睛只是释放出淡淡紫色光芒就让他们察觉到了棘手,要是彻底成为紫眼,岂不是他们也不是对手了? 一家人逐渐远去,天色逐渐的黑了下来,天空已经可以模糊的看见闪闪的星辉,如同太清那般飘渺。 一路前进,最终龙天在距离梅超峰大约十步远的位置停下,装模作样地斩杀周围的修者。他耳边喊杀声不断,兵器碰撞声不断!他一边杀,一边通过神识感知梅超峰那里的情况。 第121章 开个价吧 香凝喘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 梦里的话,还真像是裴宴之会说出来的。 他只会觉得,她千方百计的想要逃离,结果却让自己落入如此境地。 实在是可笑又可悲,一点儿也不可怜,不值得同情。 香凝将被子裹紧,头埋在被子里。 没过多久,她听到刀剑相抵的声音,还有衙役惊慌失措的呼救声。 香凝抬头,长剑锋利的尖端距离她的眼睛只有一寸。 只差一寸,便刺进她眼睛中。 “有刺客!” 只是不知为何,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对香凝,没有杀意,更像是要确定什么一样。 意识到这件事,香凝心中更是紧张,她扶着墙站起身,看着他问了句:“你是……” 后面的名字还没说出来,就看到这人手腕翻转,长剑劈向了另一端。 不是成华,成华不会武功的。 可那双眼睛,却又十分熟悉,她一定在哪里见过他。 香凝走到牢房门口,看着衙役追着刺客跑出去,她的心却始终无法安宁下来。 黑衣刺客在衙役的围追堵截下,像是被逼到绝境一般。 而后他足尖轻点,翻过了府衙的高墙,不知所踪了。 府衙顿时灯火通明,只是刺客早已逃之夭夭。 距离府衙不算远的巷子中,黑衣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成华上前问了句:“明大人,是香凝姑娘吗?” 明祥突然笑了下,微微挑眉:“你说呢?” “虽然改了装扮,可我看的清楚,绝对不会错。” 他和成华本来是分头办事的,但是石浩逃的时候,途径了扬州,他便也跟过来。 成华心有疑虑,自然是会传信给裴宴之。 得知明祥距离扬州不远,他也给明祥去了一封信。 要想确定一个人的身份,最好的办法就是亲自去打探。 成华不会武功,夜探这种事情,只能是明祥来做。 待明祥说完话后,两人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是香凝姑娘,一切就好办了。 “我去给爷传信。” “顺便将扬州发生的事情告诉大人。” 明祥听到成华的话,补充了一句。 成华点头:“这是自然。” 说罢,他转身离开,明祥扭头看了下府衙周围的人。 他将手中长剑插入剑鞘,眸光略带警告的看了他们一眼。 次日清晨,天才刚蒙蒙亮。 上京早已进入冬日,虽未飘雪,却是连下了几场雨。 寒冬腊日的,街道上的行人都少了许多。 自从和闻家退亲后,裴宴之便甚少回裴府。 墨松苑按照他的吩咐,已经全部修缮好,只不过他却没回去住罢了。 “大人,有您的急报。” 裴宴之在大理寺处理了一夜的公务,天刚明才熄灯。 烛火燃了一夜,他却不知时间。 门外有人敲了下门,说完后,裴宴之出声让他进来。 他推门而入,将信件放在桌子上,裴宴之的视线落在信封上。 看到是成华的信,他伸手拿起,拆开看完后,裴宴之面色染上冷凝。 “大人?” 那人看着裴宴之拿起衣裳起身,忙出声问了句。 “备马。” 裴宴之冷声落下两个字,黑色大氅在半空中划开一个弧度,等这人反应过来时,裴宴之的身影早已走远。 这人连忙跑过去备马。 扬州距离上京不算近,若是像香凝一样,水路加上陆路,怎么也得半个多月。 但是成华在信上说了,香凝被卷入了人命官司中。 虽说那于娘子如今还没死,但医馆的大夫说,怕是凶多吉少。 毕竟瓷片都嵌入脑子里了,这说不好是死是活。 黄家在扬州势力很大,他们要是存了心要折磨香凝,她就算不死也得去层皮。 裴宴之心里是有些想让香凝吃苦头。 可这苦头,只能是他给,而不能是旁人给。 她如今还是他纳妾文书上的人。 快马加鞭,可以将赶路的时间缩短许多。 此时在扬州的裴明修也得知昨夜刺杀的事情,听说那刺客谁也没伤到。 但是府衙为此也加大了防卫的力度。 黄旭接受了裴明修递来的名帖,要和他见面。 裴明修今日便要去黄府,会一会这黄旭。 听说黄旭是家中嫡子,自幼过得都是堆金砌玉的日子。 黄氏家大业大,养成了黄旭目中无人的性子。 裴明修的名帖,他原本是看不上的。 至于为何后来同意了,兴许是想见见打上京来的人是什么样吧。 “裴三郎君这边请。” 管家引着裴明修朝着花厅走进去。 “您稍坐,少爷待会儿就来了。” 管家的话听着倒是端正,裴明修坐在一旁,微微颔首示意。 可他们在这里等了快半个时辰,依旧没见黄旭的身影。 “这黄旭,该不会是想给爷下马威吧。” 平安有些愤愤不平,低声说了句,闻言,裴明修只是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没有多说。 黄旭傲慢无礼,那是黄家给他的底气。 只不过他这样的性子,想来待会儿的谈话,必定也不会愉快了。 “裴三郎君,久等了,刚刚处理了些事情,耽误了时辰。” 裴明修像是老僧入定一样的坐着,约莫又过了一刻钟后,便听花厅外传来黄旭的声音。 他垂眸,也没起身。 黄旭走进来看到这一幕,不由得面色一冷。 恭维的话听多了,他还是头一个见这般不给面子的。 “少东家日理万机,理解的。” 只见裴明修将茶盏放到一旁,抬眼看向黄旭。 他这通身的气度,一看便是世家贵公子的模样,倒是将有些圆润的黄旭给比了下去。 “裴三郎君这是等急了,只是不知你今日登门拜访,所为何事?” 黄旭走上前坐下,目光带着探究的看向裴明修。 他听管家说了,裴明修来扬州许久,今日登门拜访,倒是有些不对劲。 “我想保那位香儿姑娘,少东家开个价吧。” 裴明修抬手整了下坐皱的衣裳,开口说出这句。 他知道黄旭和那位于娘子有私情,来黄府之前,这些事情,他早就打探清楚了。 不然,黄旭也不会如此纠缠。 裴明修当然也有别的办法可以将香凝捞出来。 可黄旭要是死咬着不放,只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更甚者,还会招来裴宴之。 那不是他和香凝想看到的结果。 第122章 他的私心 听到裴明修这句,黄旭突然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那笑容稍纵即逝,却仿佛带着几分嘲讽与戏谑。 “我还以为,裴三郎来我黄府,是为着生意上的事儿,倒是不曾想,是为女人。” 黄旭慢悠悠地将身子向后靠去,姿态慵懒而随意。 他的眼神中露出几分轻蔑,仿佛在他看来,为了女人而来是一件极为可笑的事情。 “不过恐怕要让裴三郎失望了,这个女人,我要她的命。” 这句话从黄旭口中吐出,带着决绝与狠厉。 他语气坚定,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这句话一出,裴明修眸中极快地划过几分杀意,那杀意如同闪电般一闪而过,快得没被黄旭发觉。 黄旭这句话说完后,眼中露出几分得意之色。 他打听过这个裴三郎,知道他不过是家中不受宠的庶子。 庶子地位低下,不受重视,手中也没有多少实权。 裴家唯一让他忌惮的,也就只有在大理寺任职的裴宴之。 至于其他,黄旭没有放在眼里。 所以这样的狠话说出来,他也不认为裴明修能把他怎么样。 在他看来,裴明修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根本无法与他抗衡。 “我听闻少东家同于娘子的关系,似乎有些不一般。” 裴明修面上重新染上一抹浅笑,笑如春风拂面,却又让人捉摸不透。 这话说完后,他从容地端起一旁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云山普洱,是好茶,只可惜,少东家似乎品不到其中深意,用了最普通的井水来泡。” 裴明修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话中带着明显的警告之意。 任谁都能听出他话语中的不满与嘲讽。 在黄旭还没反应过来时,裴明修已经站起身准备离开了。 今日来黄府,裴明修其实做过谈不拢的打算。 尤其在知道于娘子同黄旭的私情后,裴明修更不抱什么希望了。 刚刚黄旭的话说得很清楚,他不会放过香凝,他要的,是香凝的性命。 所以裴明修也不打算继续在这里同黄旭多做纠缠,浪费时间。 与黄旭这样的人争论再多也无济于事。 等裴明修离开,黄旭皱眉看向一旁的管家,满脸疑惑地问道:“他刚刚是不是骂我了?” 这裴三郎一句粗语都没说,可黄旭还是感觉到几分明晃晃的恶意。 一旁的管家低下头,沉默片刻后,只说了一句:“云山普洱要用山泉水来泡,且水要三滚三烫。” “听闻这样泡出来的云山普洱,饮用时便好似身处云山之巅一样。” 管家的解释让黄旭恍然大悟。 裴明修那句可惜,分明是在骂黄旭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草包。 就算再好的东西送到这里,都是暴殄天物。 黄旭听着管家的解释,回过味儿来,脸色瞬间黑沉下来,如同乌云密布。 “去跟府衙的人打个招呼,就说那女人的命,我黄旭买了,但凡有人想放走她,就是跟我作对。” 黄旭的语气强硬,不容置疑。 他就不信府衙那些人,年年收着黄家的好处,还能转过头来卖了黄家。 也不想想,黄家养活了多少人,黄家在扬州是什么地位。 管家应下,转身去办这件事。 等裴明修从黄府出来,心中思绪万千。 他一边走一边思索着要用什么法子保证香凝能够全身而退。 这个黄旭不做人,为了一己私欲竟然要取香凝性命。 他得想个万全之策,不能让香凝陷入危险之中。 “爷,成华今日给上京去了一封信。” 裴明修刚从黄府回来,就听到自己的人这么说,他心中顿时一惊。 “给上京?裴府?” 闻言,暗卫点头表示肯定。 裴明修缓缓坐下,双手稳稳地撑在桌子上,神色复杂难辨,让人难以捉摸他此刻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看来成华心中的疑惑已然得到了确凿的验证。 如此一来,裴宴之应该已经在来扬州的路上了。 即便快马加鞭地赶来,恐怕也得用上十日左右的时间。 时间紧迫,他必须尽快解决掉这件事。 裴明修有私心,他不想让裴宴之寻到香凝。 那是一种难掩的,不可明说的感觉。 自从香凝被关进监牢之后,双露便心急如焚,一直在绞尽脑汁地想法子进监牢去见香凝。 然而,那些人因为得了黄旭的好处,无论双露如何请求,他们都坚决不让双露见人。 不仅如此,原本裴明修费尽心思打通的人脉也被黄旭一一切断。 就连林大人也被暂时调离这里,无法继续护着香凝。 黄家在扬州只手遮天,府衙早已被其收买,如今人脉又被切断,林大人也被调离,香凝在监牢中完全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裴明修明白,要想救出香凝,首先就得打压黄旭。 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裴明修果断决定从黄家的对手入手,他开始暗中仔细调查扬州与黄家有利益冲突的家族和势力。 苏家自然而然便成了他的首要目标。 只不过,苏家这么多年和黄家虽然一直明争暗斗,但却始终维系着表面的和平。 裴明修心中清楚,苏老爷未必愿意出手相助。 此时,双露本想通过裴明修给监牢里的香凝带些东西,而后便听到了裴明修提及要见苏老爷的话。 双露微微一愣,随后连忙说道:“抱歉,我不是故意听的。” 闻言,平安迅速扭头去看她,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你认识苏老爷?” 双露有些迟疑,她轻轻咬了咬嘴唇,思索片刻后回答道:“我见过苏老爷,但也只是远远地瞧过几眼,并不熟识。不过,苏家在扬州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与黄家的争斗也由来已久。如果能得到苏家的帮助,或许真的能有办法救出香儿。” 平安微微皱眉,看向裴明修。 “看来我们得好好考虑一下如何说服苏老爷与我们合作了。毕竟,苏家与黄家的关系错综复杂,苏老爷未必会轻易冒险。” 裴明修淡声说了句,心中不断盘算着各种可能。 要想让苏家出手相助,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和利益,让苏老爷看到与他们合作的价值。 可惜,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没有更细致的布局了。 “要是发现裴宴之进城,立马来回。” 第123章 谈判苏家 裴明修决定要和苏家合作后,挑选了一个合适的时间,准备前往苏家进行拜访。 苏老爷如今已至花甲之年,但精神还算不错。 他膝下仅有一子一女,而这两人如今都在苏氏商行中做事。 苏家的大儿子为人处世颇为精明,在生意场上,总能敏锐地捕捉到商机,做出明智的决策。 而且,他十分擅长与人相处,无论面对何种性格的人,都能游刃有余地交流沟通,可谓是生意场上的一把好手。 小女儿则相对更加圆滑世故一些,心思细腻,善于洞察人心。 苏氏商行中,哥哥在前头冲锋陷阵,开拓市场,妹妹则在后头精心打理,确保各项事务有条不紊地进行。 两人配合得相当默契,相得益彰。 所以,尽管这些年来,黄家一直野心勃勃地想要吞灭苏家,妄图让黄家能够成为扬州当之无愧的龙头。 然而,因为有这两兄妹齐心协力,共同应对,黄家的阴谋始终未能得逞。 不过,苏家也知道自己的实力。 他们明白,要是真的和黄家正面撞上,不一定能够搞得过他们。 因此,苏家一直以来都明哲保身的,从不和黄家的人硬碰硬。 苏老爷虽然不知道裴明修和黄家之间的恩怨纠葛,但却对裴明修的身份有所了解。 得知裴明修登门拜访时,心中不禁想着裴明修的意图。 可不见裴明修的话,苏老爷又怕得罪裴家,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在一番权衡之后,苏老爷只好让人去回了裴明修的拜帖。 收到回帖后,裴明修便前往苏家。 时至今日,他突然想明白个道理。 若他手中握着和裴宴之一样的权利,是否还会像今日这样,需要如此迂回曲折的去救香凝。 得到的答案自然是不需要。 倘若他手握权势,世上所有的难题便都不能称之为难题,自会有一条畅通无阻的路让他走。 裴明修心中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定一样。 苏大哥今日在家,招待裴明修的人便从苏老爷换成了他。 见到裴明修,苏大哥笑着上前伸出手来:“裴三郎君,稀客稀客啊。” 听到苏大哥这句话,裴明修露出浅笑,客套的说了句。 “听说三郎君在扬州待了许久,想要李老板手中的丝绸?” 苏大哥拉着裴明修一道坐下,而后让人给他上茶水。 他的态度倒是比起黄旭要好许多,毕竟为人更精明些。 “我不够聪明,比不得大哥可以出入仕途,也只好帮家中打理打理生意了。” 裴明修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出声回了这句。 闻言,苏大哥爽朗一笑:“三郎君说笑了,这生意场上的事情未必轻松。” “不知三郎君今日来苏府登门拜访,所为何事呢?” 苏大哥的话中带着几分试探的意思,裴明修抬眼看去:“是想和苏家谈一桩生意。”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无需多言,自然都懂。 尤其是裴明修这句话说完后,苏大哥轻笑,垂眸不语。 前日,裴明修才刚去过黄家,如今转眼就来了苏家,说没点什么心思,苏大哥可不信。 “若是三郎君这桩生意是和黄家有关,怕是苏家做不了您的生意。” 裴明修微微挑眉,放下手中茶盏,神色平静地说道:“苏家当真不考虑?黄家这些年对苏家的步步紧逼,苏兄应当比我更清楚。” “如今有一个机会可以一解苏家之忧,苏兄就这般轻易放弃?” 苏大哥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目光紧紧盯着裴明修。 沉思片刻后说道:“裴三郎君,并非苏家不想把握机会,实在是黄家在扬州势大,苏家若贸然与您合作,恐引火烧身。” 裴明修轻轻一笑,语气笃定地说道:“苏兄放心,只要苏家与我合作,我自会保苏家周全。” “黄家虽势大,但也并非无懈可击。我既敢来与苏家谈这桩生意,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 “毕竟您也知道,我身后是裴家。” 苏大哥仍是有些犹豫不决,这时,苏家小女儿听闻裴明修来访,也来到了前厅。 她盈盈一笑,向裴明修行了一礼,说道:“裴三郎君,久闻大名。小女听闻郎君欲与苏家合作,不知这合作具体是如何打算呢?” 裴明修看着苏家小女儿,眼中闪过一抹暗芒,并未告知苏家,他真等的目的。 “很简单,我要黄家在扬州的丝绸生意,苏家只需从旁协助,事成之后,黄家的一半丝绸生意归苏家。” 苏家小女儿与苏大哥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动摇。 她微微皱眉,说道:“裴三郎君,这条件虽诱人,但黄家又岂会轻易让出丝绸生意?” 裴明修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黄家自然不会轻易让出,但我有办法。只要苏家配合,这桩生意必成。” 苏大哥与苏家小女儿再次陷入沉思,片刻后,苏大哥说道:“裴三郎君,此事非同小可,容苏家再考虑考虑。” 裴明修点了点头,说道:“可以,我等苏家的答复。但希望苏家不要让我等太久,毕竟机会稍纵即逝。” 说完,裴明修起身告辞。 裴明修走后,苏大哥与苏家小女儿来到苏老爷的书房,将裴明修的来意告知苏老爷。 苏老爷听后,也是眉头紧锁。 “此事确实难办,与裴明修合作,风险与机遇并存。若成功,苏家可一解黄家之患,还能获得黄家一半的丝绸生意;若失败,苏家恐遭黄家报复。” 苏家小女儿说道:“爹,女儿觉得此事可以一试。裴明修既然敢来与我们谈合作,必然是有一定的把握。而且,黄家这些年对我们苏家咄咄逼人,我们也不能一直坐以待毙。” “就算事情不成,也有裴家护着,他来扬州,裴家会不知道?” 苏大哥也说道:“爹,我也觉得小妹说得有道理。我们可以先暗中观察裴明修的行动,若有机会,再出手相助。这样既可以降低风险,又能把握机会。” 苏老爷思索良久,最终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就按你们说的办。但切记,一定要谨慎行事,不可轻举妄动。” 而裴明修离开苏家后,也开始着手准备对付黄家的计划。 要想让苏家彻底下定决心与他合作,必须要让苏家看到他的实力和决心。 更重要的是,此事一成,黄旭会麻烦不断,到那时,他就有救香凝的机会了。 第124章 我是不是还得夸你 隔天,苏大哥经过深思熟虑以及与家人的一番商议后,便给裴明修回了信。 信中言辞恳切,表示苏家愿意冒险一试,与裴明修共同合作对抗黄家。 毕竟,苏家这些年来一直被黄家步步紧逼,如今有一个可能改变局势的机会摆在面前,他们也不想轻易错过。 裴明修收到苏大哥的回信后,心中也多了几分底气。 他随即也将自己的计划告诉苏大哥。 据裴明修所知,黄旭最近的姿态可谓是极其嚣张。 似乎是成功拿下了大生意,这让他得意忘形,行事愈发张狂。 都说人一旦开始得意,必定会顾不上其他事情。 裴明修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他也没急着动手,而是在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以便给予黄家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在监牢中的香凝日子过得极为艰难。 自从林大人调离监牢后,她便时常受到苛待。 黄旭为了报复香凝,花钱买通了人,特地压着这桩案子不审,就是想让香凝在牢里先受些磨难。 刚入夜,监牢里一片寂静。 香凝靠在墙角,手中紧紧握着之前林大人送进来的短刀。 她的被子也被其他囚犯抢走,此时她乌发散乱,本来涂着黄泥用来遮掩容貌的脸也染上了些血污,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不堪。 突然,一股冷酒从外面泼进来,将她的裙摆染湿,香凝往回收了下腿。 “喂,醒醒。” 昏黄的烛火摇曳不定,一名衙役抬手解开领子,满脸通红,显然是喝了不少酒。 他蹲下身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香凝。 香凝闻到了浓烈的酒的味道,只悄悄抬眼看着这名衙役,便对上他不怀好意的目光,还有那张涨红酒醉的脸。 “别闹了,让人发现不好。” 另一名衙役显然理智许多,他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伸手拉了一把这名酒醉衙役。 “有什么不好?黄公子说了,她活不了,死前伺候我,也是她的福气。” 前面的人越是劝他,他便越来劲儿。 说着,他起身掏出钥匙将牢门打开。 香凝握紧手中短刀,不自觉地露出防备姿态。 她已经数不清自己在监牢待了多久,但她知道双露不会放任不管。 裴明修更不会,可这么长时间过去,林大人被调离,她就知道,或许外面是出了事儿。 毕竟黄旭那般嚣张。 “过来……啊!” 酒醉衙役身子有几分歪歪扭扭地走过去,揪着香凝的头发就要拎起来她。 下一瞬,香凝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她手中短刀毫不犹豫地刺进酒醉衙役的小腿中,而后便是他凄厉的惨叫声。 “臭娘们!你特娘的疯了?” 酒醉衙役疼得脸色煞白,怒骂道。 “我如今只是嫌犯,但若是在此处死了,你们也不好交差。” 说完这句,没等那酒醉衙役坐起身,就见香凝将短刀抵在自己脖颈上。 “滚出去!” 她站在那儿,原本遮掩容貌的乌发露出一条缝隙,将那张比明月还要绝色的容貌露出。 姑娘双眸中满是冷意,厉声呵斥时,竟让人感觉到几分威严。 那两名衙役被香凝的气势震慑住,一时之间竟不敢轻举妄动。 过了片刻,酒醉衙役在另一名衙役的搀扶中站起身,目露凶狠。 “快走吧,人要是真死了,咱们不好交代。” 本以为这人会被劝住,可酒劲儿上头,酒醉衙役哪里还顾得上。 他直接上前拉住香凝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她的手腕竟是被他掰断了。 “你做什么?!” 香凝痛得跪倒在地上,酒醉衙役伸手撩开她的发,听到另一名衙役的问话后,他冷笑一声。 “你出去等着,今天我就让她知道知道,爷我什么都不怕。” 另一名衙役面露犹豫,但终究还是不想麻烦,咬咬牙转身离开牢房,只留下酒醉衙役和香凝对峙。 香凝强忍着剧痛,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眼神却依旧倔强不屈。 她怒视着酒醉衙役,心中满是绝望与愤怒。 酒醉衙役看着香凝的模样,心中邪念更盛。 他满脸狰狞,伸手去拉扯香凝的衣服,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着:“今天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香凝惊恐万分,拼命挣扎着,然而受伤的手腕传来阵阵剧痛,让她根本使不出太大的力气。 她的心沉入了绝望的深渊,仿佛看不到一丝希望。 就在她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来人的步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踩得很实,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酒醉衙役听到这声音,心中涌起一丝不安,扭头喊了句:“谁?”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一把带着烈风的匕首。 那匕首如闪电般飞来,将他的手直直钉死在墙上。 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疼得他也跟着跪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现在后悔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无数个日夜中,他冷冽如寒冰的声音总会沾染上情欲。 将她送至顶端又不让她飞远,香凝怎么会听不出这是谁的声音,是裴宴之。 她本就惨白的脸色一瞬变得更加苍白,心中五味杂陈。 “这就是你费尽心思也要离开我得到的生活?” 他的声音恍若经年,穿透墙体,落在香凝耳边。 听到这句,她抬眼,看到玄色衣袍,再然后,他在监牢门口站定。 该如何形容裴宴之看向香凝的眼神呢? 古井无波,宛如一个陌生人一般。 数九寒冬的霜雪像是落在他眉眼上,他的手落在腰间佩刀的刀柄上,就这般静静地看着她。 那眼神中似乎蕴含着无数复杂的情绪,让人难以捉摸。 “你,你是谁?” 没等香凝回答,那名酒醉衙役看着裴宴之便问了句。 裴宴之听到他的话,甚至都没给他分一个眼神,只冷冷地说了句:“哑巴了?” 那语气中的威严和冷漠让酒醉衙役不寒而栗,他意识到眼前这个人绝非普通之人。 “是,我就算死了,也不会跟你回去。” “我为我追求的东西而死,没有错。” 香凝咬着牙,撑起身子,下一瞬,她将掉在地上的短刀拾起。 裴宴之几步走到她面前,将她的手踩在脚底上,制止了她的动作。 他冷呵一声:“我是不是还得夸你?” “如此烈性,我怎么到如今才发现?” 第125章 只问你一句 香凝伏身在地上,身躯仿佛被无形的重担压着。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裴宴之加重了踩在她手上的力道,那股力量透过肌肤传递而来,让她的手背传来阵阵痛楚。 她抬眼,目光撞上了裴宴之的视线。 裴宴之微微低头,垂眸看着她。 香凝本就惨白的脸此刻显得越发苍白,痛苦的神色在她的脸上蔓延开来。 她就那样倔强地沉默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答他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她的那双眸子,依旧如往昔般倔强,宛如任凭狂风暴雨如何肆虐都折不断的野草一样。 无论遭遇怎样的困境,都从不会轻易认错。 裴宴之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好似有一团燃烧的烈火,无法熄灭。 还有一口无论如何都无法舒畅地吐出来的气。 这种烦闷的感觉让他难受至极,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内心。 就在这时,裴宴之缓缓蹲下身来。 他抬起脚,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伸手拉过她的手。 香凝皱眉,试图将自己的手从裴宴之的掌控中抽出来。 “我只问你一句,跟不跟我回去?” 裴宴之紧紧攥着香凝的手,眸光深沉如潭水,直直地看着她。 比起之前在裴府时,她小意温柔、低眉顺眼的模样。 如今的她即便是狼狈不堪,也能让人清晰地看到她眼中闪烁着的,名为自由的渴望。 这种强烈的认知让裴宴之感到心里那团火,似乎烧得更加旺盛了,几乎要将他的理智都燃烧殆尽。 “裴大人赶到扬州,就只是为了问我这一句话吗?” “可我分明记得,我早就将答案告诉您了。” 她低声笑了下,那笑声中蕴含着无尽的苦涩。 接着,她反握住裴宴之的手,借着他的力道,缓缓跪坐起身。 “不愿意,我不愿意,就算裴大人问我千遍万遍,我的回答也一样,我不愿意。” 她的语气坚定而决绝,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她不愿意一辈子只是裴宴之的附属品,只能依附他活下去,过着没有自我的生活。 更不愿意一辈子都做一个卑躬屈膝的妾侍,在无尽的卑微中度过余生。 她想要的从来都不多,只是一份简单的自由,一份能够掌控自己命运的权利。 只可惜,上天从未眷顾过她,从未给过她一丝一毫实现愿望的机会。 “好,你好得很。” 听到香凝斩钉截铁的回答,裴宴之像是被气笑了一样,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 “若是黄旭不肯放人,你知道你的下场是什么吗?” 裴宴之的声音冰冷刺骨,满是寒意,就这般一字一句地吐出来:“依大庆律,杀人未遂者,流放幽州,终身为奴。” 他的话语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在了香凝的心头。 “你想要自由,想要一个干净的身份,简直是,异想天开。” 甚至他这句话,也是在告诉香凝,如今她身陷囹圄。 能够救她的人,只有他。 倘若她愿意服个软,求个饶,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会出手相助。 其实裴宴之也只不过是想要一句服软。 可偏偏,香凝不愿意。 “何人擅闯监牢?”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负责看守监牢的牢头也被请了过来。 他不认得裴宴之,但看他穿着还有身上的佩刀,也觉是个惹不起的人物。 “敢问这位大人是?” 牢头仔细斟酌了下,问出这句。 闻言,裴宴之微微侧身,落下一句:“大理寺。” 仅仅只是三个字,那牢头瞬间变了脸色。 大理寺来的? “能否请大人暂时到府衙大堂,我这就去请老爷来。” 牢头不敢怠慢,生怕裴宴之的身份大有来头,态度越发恭敬。 “把他带下去。” 裴宴之的目光落在一旁已经昏死过去的酒醉衙役身上。 牢头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闪动的杀意。 意识到这里,牢头连忙招呼着其他人将那昏死过去的酒醉衙役带了下去。 心中暗自揣测着这位来自裴宴之究竟所为何来。 而裴宴之则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香凝,眼神中复杂的情绪翻涌。 香凝迎着裴宴之的目光,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 她伸手握住牢门的木门,挺直脊背,尽管身处监牢,却依然有着一种不屈的傲气。 “世间事,并非都能如我所愿。” 香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裴宴之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这里。 香凝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自己的话没给他留一丁点的面子,自己与裴宴之或许从此便再也没关系了。 这样也好,这样很好。 随着裴宴之的离去,监牢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好似刚刚的变故从未发生过一样。 香凝缓缓坐下,心中思绪万千。 府衙老爷听说有位自上京来的大理寺大人来了扬州,心中也是惊讶。 待见到裴宴之后,他赶忙行礼:“裴,裴大人?” 他之前去过上京,见过裴宴之,自然能认出来他。 “您怎么来扬州了?” 裴宴之微微抬眼,神色冷峻。 “来扬州,自是有要事查办。” 府衙老爷心中一紧,连忙问道:“不知大人所为何事?下官定当全力配合。” 裴宴之目光幽深,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听闻扬州府衙近日关押了一名女子。我要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 府衙老爷心中暗自叫苦,他深知此事棘手。 但面对裴宴之的质问,他不敢隐瞒,只得将香凝杀人未遂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裴宴之听完,脸色愈发阴沉。 府衙老爷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回答:“目前证据虽有一些,但还不足以定论。不过,依大庆律,杀人未遂者,理应严惩。” 裴宴之微微眯起眼睛,思考片刻后说道:“此案我要亲自过问,未做出决断之前,若是再让我发现滥用私刑……” 他的话没说完,府衙老爷连连应下:“是,下官遵命。” “我知道黄家在扬州只手遮天,府衙收了不少好处。” 裴宴之抬手将一旁的茶盏端起来,他看着府衙老爷,只淡声落下这一句。 府衙老爷却是满身冷汗,直接噗通一声跪下:“大人,大人明鉴。” 第126章 你凭什么觉得你能留住她 府衙老爷此时满心惶恐,战战兢兢地跪在裴宴之面前,身子止不住地微微发颤。 那颤抖的幅度虽不大,却足以彰显他内心的极度不安。 大理寺卿裴宴之,在大庆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他是太后娘娘的心腹重臣,大庆人尽皆知。 有时候裴宴之的态度,往往就代表着太后娘娘的心思。 正因为如此,府衙老爷才会这般紧张,一颗心仿佛被紧紧揪住。 他不断地在心中揣测着,生怕裴宴之此次前来扬州,是带着什么命令而来。 倘若稍有差池,自己的仕途乃至整个家族都可能面临灭顶之灾。 “我若是明鉴,朱大人这官路,也就走到头了。” 裴宴之微微扬起下巴,眼中满是威严与冷漠,嗤笑一声落下这句话。 声音虽不大,却如同一道惊雷在府衙老爷耳边炸响,听得他更是心惊肉跳,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的脸色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黄家,黄家在扬州的确只手遮天,这扬州如今不知有多少人都指着在黄家做生意呢。” “可下官真的没有贪图黄家的银子。” 府衙老爷磕磕绊绊地说着话,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慌乱与无奈。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裴宴之的神色,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线索,以判断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而后就听裴宴之说了两个字:“行了。” 这简短的两个字,却仿佛有着千钧之力,让府衙老爷瞬间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言。 “此案我亲自审理。” 裴宴之缓缓起身,身姿挺拔如松。 他微微抬起手,将衣袖上的褶皱一点点抚平,仿佛在整理自己的思绪一般。 闻言,府衙老爷自然是连连应下,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异议。 他的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口中不停地说着:“是,大人,下官一定全力配合大人审案。” 那恭敬的态度,仿佛面对的是一尊不可冒犯的神只。 裴宴之微微颔首,目光冷峻地扫过府衙老爷。 “朱大人最好记住你的话,若在审案过程中有任何差池,你知道后果。” 他的话中暗含警告,府衙老爷连忙应道:“大人放心,下官不敢有丝毫懈怠。” 裴宴之不再多言,转身向门外走去。 府衙老爷赶忙起身,恭送裴宴之离开。 待裴宴之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府衙老爷才长舒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他心中暗自思忖,此次案件有裴宴之亲自审理,看来想要做些什么,怕是不好隐瞒了。 “快给黄家传信去。” 听到他的吩咐,身旁的随从立即恭敬地侧过身子,连忙附耳过去。 府衙老爷微微凑近随从,压低声音,吩咐完,随从点头离去。 从府衙出来,裴宴之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成华和明祥。 成华手中拿着厚重的斗篷,一脸焦急地等待着。 看到裴宴之出来,成华赶忙上前,脚步匆匆,斗篷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摆动。 刚要给裴宴之披上,就听他问了句:“裴明修呢?” 成华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回答道:“三少爷如今在杨柳巷住,您现在就要见他吗?” 成华明白此刻裴宴之询问裴明修的缘由。 他问裴明修,想来也是知道裴明修在扬州瞒着他都做了些什么。 尤其是在明知香凝身份的情况下,裴明修竟敢擅作主张,这无疑是触碰到了裴宴之的底线。 裴宴之站在府衙门口,仰头看着天边又飘起白雪,洁白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如同他此刻纷繁复杂的思绪。 他的眸光凌冽,仿佛能穿透这漫天飞雪。 今日若不是他来了府衙,香凝会遇到什么,谁也不知道。 尽管裴宴之说了狠话,也听她说了那些抗拒的话,可他依旧不能舍下香凝。 要他看着她去死,裴宴之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牵挂,一种即便被她的倔强所刺痛,却依然无法割舍的情感。 “你明日去见朱章一面。” 裴宴之微微抬手,朝着明祥勾了下手指。 明祥立刻会意,上前一步。 而后就听裴宴之缓缓说道:“黄家手里必定不干净,问问朱章,他头上这顶乌纱帽,还想不想戴了。” 裴宴之的声音冰冷而威严,话语中充满了压迫感。 “是,属下明日就去办。” 裴宴之微微颔首,转身朝着马车走去。 成华连忙跟上,为裴宴之掀开马车帘子。 裴宴之坐进马车,成华也跟着进入,坐在一旁。 “去杨柳巷。” 马车缓缓前行,在雪地上留下两道浅浅的车辙。 裴宴之坐在车内,神色冷峻,心中却在思索着与裴明修的见面。 不一会儿,马车来到了杨柳巷。 裴宴之下了马车,借着月色看着眼前的小院。 院子里很安静,只有雪花飘落的声音。 裴宴之径直走向正屋,推开门,只见裴明修正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本书,似乎在沉思。 听到门响,裴明修抬起头,看到裴宴之,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他连忙起身,行礼道:“大哥?您怎么来了?” 裴宴之看着裴明修,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 “三弟在扬州待了这么久,也该回上京了。” 他的话开门见山,丝毫不加掩饰,裴明修的手握紧手中书卷,就这么看着裴宴之。 站在门外的成华识趣的上前将门关上。 “大哥,我的生意还没谈完。” 裴明修落下一句,只见裴宴之上前一步,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桌上小炉中还烧着热水,他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 白雾袅袅从茶盏中飞升而起,隔着这道白雾,裴宴之抬眼看向裴明修。 “你以为,你的心思,我不知道?” 裴宴之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笑意,他将裴明修从裴家的角落里拎出来,的确是有目的。 可裴明修自己也是有野心的。 “你不是喜欢香凝,你是想用香凝,让我感到难堪。” “我都留不住香凝,你凭什么觉得你能留住她?” 第127章 对峙 桌上的炉火仍在静静地燃烧着,跳动的火苗映照着周围的一切。 裴宴之静静地坐在那儿,眸光淡淡,仿若一潭平静无波的湖水,就这样看着裴明修。 清冷、疏离而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淡漠眼神,宛如寒冰一般。 裴明修在裴宴之眼中看到过许多次,每一次看到这样的眼神,他的心中都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裴宴之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在裴宴之的心中,他似乎永远都是那个微不足道的存在。 裴明修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又夹杂着些许不甘。 他缓缓对上裴宴之的眼神,问了句:“大哥就这么自信,香凝的选择吗?” “至少我没有逼迫她,她就算是死,也不要跟你回去,大哥觉得是为什么?” 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中响起,两句质问,平静却又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意。 听到这句话,裴宴之的手指微微弯起,修长手指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白皙。 而后,他轻轻地在桌子上轻敲了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所以?” 裴宴之身子往后靠了下,看似随意的动作,却又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 他的面上带上几分不屑的看向裴明修。 “你是想告诉我,香凝会选你?” “她不傻,会看不出你的目的?” 对面的裴明修听着裴宴之镇定自若的问话,只感觉到他的话中满是嘲讽。 那嘲讽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他的心。 “我自是比不得大哥的。” 裴明修的声音低沉,带着深深的无奈。 他从一开始就处于下风。 裴宴之所拥有的东西,是裴明修这一生都可望不可及的。 有人生来便拥有了旁人穷极一生都得不到的东西。 “我给你路了。” “在裴家,我从没觉得一个人的出身代表了什么,可你若是非要自己找死,我也管不了。” 裴宴之伸手将一旁的热水端起来,水在茶盏中晃荡了下,随后就见他站起身要离开。 裴明修望着裴宴之的动作,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炉火依旧在跳跃着,仿佛在诉说着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 裴宴之走到门口,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 “好自为之吧。” 他的声音清冷,如同这冬日的寒风。 随后,他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去,只留下裴明修独自在这充满火光却又显得格外清冷的房间里。 裴明修站在原地,看着那依旧燃烧的炉火,心中满是苦涩。 他知道,自己与裴宴之的差距不仅仅是出身,更是那份气度与自信。 有些事情似乎已经注定,可他却始终不甘心。 他紧紧地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过了许久,裴明修缓缓站起身来,眸光幽暗。 裴宴之说的没错,他对香凝没多少喜欢。 一开始,他是觉得香凝这样纯粹的性子让他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后来,是因为裴宴之对香凝的态度。 他想的是,倘若香凝被抢走了,裴宴之会是什么心态。 可现在,他不想知道裴宴之是何心情了。 他不会就这样放弃,即使前路艰难,他也要为自己争取一次。 从院子出来,成华看着裴宴之上了马车,他什么都没问,只是让车夫赶着马车去歇息的地方。 等裴宴之回到住处,他穿过廊桥,看着外面的雪景,思绪却飘到了远方。 他知道裴明修的野心,但他从未想过要真正打压他。 只要裴明修不做出过分的事情,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这次香凝的事情,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弟弟。 翌日,晨曦初露,霜雪未融,裴宴之身着一袭玄色长袍,增添几分威严。 当他行至府衙门口时,却意外地瞧见了一个身影。 黄旭昨夜收到朱章的信儿后,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不安。 他本想立刻就来,然而夜色已深,出行多有不便,只好强压下内心的焦躁,等到今日再来。 此刻,黄旭神色匆匆,眉头紧锁,仿佛心中压着千斤重担。 当他抬眼看到裴宴之时,微微皱了下眉,那神情中似乎带着几分不耐与厌烦。 他连招呼都未打,直接越过裴宴之,大步流星地就要往府衙里面走去。 成华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一抹怒色,随后又像是被气笑了一样 “这黄旭还真是张狂。仗着自己有几分权势,便如此目中无人。也不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就是不知,待会儿黄旭见到爷,还会不会露出这般模样了。” 裴宴之看着黄旭的背影,神色未变,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他微微抬了抬手,示意成华稍安勿躁。 随后,他不紧不慢地也走进了府衙。 府衙内,黄旭站在一处角落,正与一位官员低声交谈着。 他的神色间染上了焦急与忧虑,眉头紧锁。 或许是所谈之事极为棘手,他的语气急切,手势也不自觉地挥动着。 当他眼角余光瞥见裴宴之时,脸上瞬间染上几分异样。 那是一种惊讶与警惕交织的神情,仿佛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镇定,强压下心中的波澜,继续与那位官员交谈。 裴宴之走到正堂,不慌不忙地坐下。 他的身姿端正,气质沉稳,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给人一种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目光则是平静地看着黄旭,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 成华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不屑。 看到这一幕,黄旭更是惊讶。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忽然,不知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眼睛睁大,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 府衙朱章朱大人昨日来的信里说了,上京大理寺来了人,要亲自审理这件案件。 当时黄旭没想明白,大理寺是怎么注意到扬州的事情。 更别提这件案子,放到府衙中不过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 大理寺平日里处理的都是那些疑难案件,哪有心思注意到这些。 “裴大人,您来了?” 就在此时,朱章从外面走进来,恭敬的说了句。 “还不来见过大理寺卿裴大人。” 第128章 你对她用私刑了? 朱章说完后,神色中满是恭敬,连忙招手让身后的人上前来给裴宴之行礼。 那些人得了朱章的指示,立刻快步上前,微微躬身,齐声说道:“见过裴大人。” 而在不远处的黄旭听到朱章对裴宴之的称呼,脸上瞬间失去血色。 他的身体猛地一震,突然踉跄一步,仿佛被人重重地击了一拳。 大理寺卿? 这个称呼如同一道惊雷在他的脑海中炸响。 他开始回想自己刚刚在门口的态度,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绝望。 该不会已经被他惦记上了吧? 黄旭抬手将额上不自觉冒出的冷汗擦了下,那汗水湿透了他的手心,让他更加紧张不安。 “小民见过裴大人。” 等上头的人都行完礼后,黄旭也忙不迭的上前对着裴宴之行礼。 他的动作有些慌乱,声音也微微颤抖,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不安。 听到黄旭的话,裴宴之眼都没抬,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般。 他只是专注地手中拿着师爷递上来的卷宗,神色平静,眼神专注。 朱章扭头看了一眼黄旭,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而后快速收回目光,仿佛不想在黄旭身上多做停留。 “大人,这位便是苦主黄少东家。” 朱章的声音在安静的府衙内响起,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感觉。 场上气氛冷凝,仿佛空气都被冻结了一般。 朱章忙说了一句,让裴宴之知道黄旭的身份,希望能缓解这紧张的气氛。 只是这话说完,朱章看到裴宴之换了个姿势,双腿交叠。 书页翻动了下,发出轻微的声响,可他依旧没说话。 “大人……” 朱章忍不住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苦主不是个女人吗?” 好半晌,众人才听到裴宴之问了这句。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 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千层浪花。 “这,的确是女子,只是于娘子如今还昏迷不醒,所以便由黄少东家来府衙问话了。” 朱章弓身回了句,黄旭连连点头:“对,是这样的,大人……” “我问你话了?” 黄旭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裴宴之问了一句。 而后他抬眼,就用那道冷漠的视线看着黄旭。 黄旭一抬眼便和裴宴之的眼神撞上。 不知为何,裴宴之的眼神中,总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杀意。 甚至让黄旭产生了一种,若这不是在府衙,怕是下一瞬,自己就要被五马分尸,凌迟处死了。 “下官多嘴。” 朱章悻悻的说了句,面露几分尴尬。 “这案子,也不难判,成华,去把苗娘子请来。” “再寻几个围观的百姓。” 裴宴之将手中案卷放到一旁,对着身边的成华吩咐了句。 听到这话,成华点头应下,离开这里去办。 待话说完,裴宴之看着站了一圈的官员,轻笑一声:“怎么不坐?” 闻言,朱章这才胆战心惊的坐下。 众人纷纷落座,可气氛依旧紧张压抑。 黄旭站在那里,手足无措,额头上的汗珠不断冒出。 他想开口为自己辩解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生怕再次触怒裴宴之。 黄旭总觉得裴宴之想杀他,这认知让他心里不由得七上八下。 刚刚在府衙门口的嚣张态度,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不多时,成华便带着苗娘子和几个围观百姓回来。 苗娘子面色苍白,眼神中虽然有些慌张,但整个人看起来还算镇定。 几个百姓也是神色紧张,小心翼翼地看着堂上的裴宴之。 裴宴之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苗娘子身上。 “那日,你为何对于娘子动手?” 听到裴宴之的问话,苗娘子扑通一声跪下:“大人明鉴,那日我原本只是想去收李掌柜手中的丝绸。” “可是却遇到了黄氏绣坊的于娘子,生意场上,有些龃龉很正常。” 说到这里,苗娘子扭头,狠狠瞪了黄旭一眼。 “若是为着生意,其实也没什么,可她千不该,万不该说,说我的女儿是娼妓所生。” “我是一个母亲,天底下,没有哪个母亲能受得了别人这样诋毁自己的孩子。” 苗娘子声音中染上哽咽,后面的事情,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了。 苗娘子和于娘子争执间,于娘子想拿剪刀去捅苗娘子。 双露去帮忙,可是却阻止不了,慌乱间,香凝拿花瓶砸了于娘子,这才招惹来这么多的事情。 “香儿是为救我和双露,不关她的事。” “还请大人明察秋毫。” 苗娘子对着裴宴之重重磕了个头,磕的额头都发红。 香儿是被她连累,要是香儿真的要被斩首或者流放,她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裴宴之听完后,微微眯起眼睛,神色冷峻地看向黄旭。 “黄少东家,此事你作何解释?” 黄旭脸色惨白,连忙躬身道:“大人,于娘子她……她平日里性子是急了些,我没想到她会说出如此过分的话。” “可是她如今在医馆昏迷不醒,这件事,总要有个了断吧。” “我也没说不给你了断。” 裴宴之轻呵一声,堂上的气氛更加凝重。 围观的百姓们开始窃窃私语,纷纷指责黄旭和于娘子的过分行为。 裴宴之沉默片刻,而后开口道:“成华,去把香凝带来。” 不多时,香凝被带到了府衙,一身单薄的衣裳显得她身形瘦弱。 好似一阵风吹来就能将她给吹倒一样。 她跪下,对着裴宴之行礼:“见过大人。” 裴宴之微微颔首,目光在香凝身上停留片刻,见她这般,心情很是复杂。 香凝抬眸,听到一旁的朱章问她话。 “当日于娘子言语侮辱双露,苗娘子与之理论,于娘子却越发过分,竟要拿剪刀伤人。我见势不妙,若不出手,苗娘子与双露恐有性命之忧,这才拿花瓶砸了于娘子。我是为救人,并非有意伤人。” 香凝的声音有些虚弱,话音刚落下,她便直接倒了下去。 还没等朱章说什么,就看到裴宴之已经起身走到香凝身旁。 “去寻大夫。” 他面色染上些许慌张,探了下香凝的鼻息后,这才松了口气。 “你对她用私刑了?” 第129章 别惹我不开心 裴宴之揽着香凝,扭头看向坐在一旁的朱章。 感觉到裴宴之的视线投射过来,朱章顿时一惊,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 他连忙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来,神色紧张,语气急促地说道:“大人,您的吩咐,下官岂敢不从,昨夜已经给姑娘送去了被褥和吃食啊。” 听到朱章的回话,裴宴之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仿佛朱章的回应根本不值得他回话一样。 他抱着香凝起身,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顿时愣住,众人的目光聚焦在裴宴之和香凝身上。 惊讶、疑惑、揣测等各种情绪在空气中交织。 “成华,衣服。” 裴宴之微微启唇,对着身后的成华吩咐了一句。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成华连忙拿起裴宴之的那件大氅,脚步匆匆地走过来,动作娴熟地给香凝披上。 那大氅为香凝筑起了一道温暖的屏障。 “大人,她如今还是嫌犯呢。” 眼瞅着裴宴之要将人带走,一旁的朱章忍不住小声提醒了一句。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和担忧,显然是既不想得罪裴宴之,又担心自己承担责任。 闻言,裴宴之斜睨了他一眼。 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凌厉与威严,让朱章瞬间觉得如芒在背。 “你的意思是,我的妾侍要留在这里给你审问?” 裴宴之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质问和不满,强大的气场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此话一出,朱章还没怎么着,就见黄旭步子一踉跄,险些摔倒。 黄旭的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显然是被裴宴之的话语和气势所震慑。 他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妾侍?这个女人竟然是裴宴之的妾侍? 黄旭只觉得自己这次似乎,要死到临头了。 裴宴之带着香凝回了住处,成华便去请大夫过来。 房间中,唯有炭火燃烧时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裴宴之坐在床边,看着双目紧闭的香凝,眸光有几分幽暗。 她瘦了许多,原本圆润的脸颊如今微微凹陷,下巴也变得更加尖细。 许是在监牢中待的时日太久,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狼狈。 发丝凌乱地散落在枕头上,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身上的衣物也显得破旧不堪,处处透露着在监牢中所遭受的苦难。 不知想起了什么,裴宴之缓缓伸出手,拉过香凝的手。 她的手冰凉而粗糙,手背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 “你要做什么?” 没等大夫过来,香凝便突然睁开了眼。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疑惑,目光所及之处,却是裴宴之的身影。 她连忙抽回自己的手,仿佛那只手被火烫到了一般,身子往后靠了下,与裴宴之拉开了距离。 看到她如此戒备的模样,裴宴之嗤笑一声。 “我要是真想对你做什么,就不会把你带回来了。” 香凝抿唇不语,别过目光去,不再看裴宴之。 “谁对你用的刑?” 裴宴之侧身,将有些冷寒的目光落在香凝的发上。 听到这句问话,香凝将刚刚被裴宴之拉上去的袖子拉下来,遮住了手背上的伤痕。 “除了黄旭,也没其他人了。”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仿佛一瞬就能消散一样。 她不知道裴宴之是怎么跟府衙的人交代的,但是裴宴之离开后,便有人送来了一些被褥和食物。 直到今日凌晨的时候,来了个府衙的人,二话不说便是一顿鞭刑。 要不是香凝裹着被子,怕是这会儿都要没命了。 “嗯。” 长久的沉默之后,香凝便听到裴宴之嗯了一声。 不多时,成华带着大夫过来了。 大夫走到床边,仔细地为香凝把脉,不时地微微皱眉。 把完脉后,大夫留下了一些涂抹伤痕的药膏,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 他看着裴宴之欲言又止,裴宴之会意,同他一起走了出去。 “大人,敢问这位姑娘是否服用过大量的避子药?” 大夫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担忧和疑惑。 闻言,裴宴之皱了下眉,心中似乎隐隐有了猜测。 “继续说。” “那避子药虽然效用不错,可是却极其伤身。再加上她体内受寒,将来想要有一个子嗣,怕是艰难。” 大夫的语气沉重,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 “不过大人也不必太悲观,若是养一养,兴许还能养回来。” 说到这里,大夫还劝了句。 话音落下,裴宴之抬手让成华将人带出去。 他站在门口,看着外头被白雪覆盖的一片,突然有些想笑。 当初方妈妈领着老夫人的命令来,说是怕他还未娶妻,不能先有了庶子庶女,要给香凝用避子汤药。 裴宴之不想让香凝服用避子药,所以说了无所谓。 可他没想到,不想要孩子的,是香凝。 “爷,天凉,您进去吧。” 成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裴宴之却仿若未闻,心中思绪翻涌。 片刻后,他转身,走进屋内。 刚刚大夫和裴宴之的对话断断续续的传来,香凝都听到了。 她垂眸,没有去看裴宴之。 “明日回上京。” 简短的五个字落下,香凝猛地抬头:“我不……” 裴宴之微微挑眉,抬步走近:“不什么?不要跟我回去?” “你的卖身契,纳妾文书都在我手中,你有选择的余地?” 他俯身,伸手过去捏住香凝的下巴:“我心疼你,不愿意让你服用避子汤,可你为了离开我,不惜损害自己的身体也要这么做。” 裴宴之的眸中划过几分不易察觉的暗芒。 香凝被迫仰头看着他,在她要启唇说什么的时候,裴宴之的吻随之而来。 攻城略池,带着几分狠意,她似乎感觉到了口腔中充斥的铁锈味。 “你费尽心机想要得我庇护,我自然要让你得偿所愿,嗯?” 不知过了多久,裴宴之扣住香凝的头,松开她。 两人的唇上都染着一抹嫣红,他轻笑,吐出这句话。 “别惹我不开心。” 他用另一只手给香凝擦了擦唇角,而后站直身子。 香凝抬眼对上他,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裴宴之说得对。 她的所有都握在他手中,只要他不放手,她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把她寻回来的。 第130章 我有权也有势 等裴宴之离开屋子后,香凝在床上躺了片刻,心中思绪万千,无法平静。 过了一会儿,她掀开被子走下床。 只是刚推开门,便看到了守在门口的小厮。 那小厮面容恭敬,却带着一丝警惕。 “姑娘,大人让您在屋子里好生休息。” 瞧这样子,裴宴之分明是要将香凝软禁起来。 香凝微微皱起眉头,看着小厮挡在门口的手,心中涌起一股无奈。 她沉默片刻,重新关上门,转过身开始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 这里虽然是裴宴之临时的住处,但是却一点儿也不输裴府。 房间布置得精致典雅,家具摆放得恰到好处,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主人的尊贵与品味。 香凝的目光在房间里游移,心中却想着别的事情。 想到裴宴之刚刚的话,香凝垂眸,心中也有些闷得慌。 他那坚决的模样,看来是不带自己回去,誓不罢休。 香凝轻叹一口气,她知道自己如今也没有可以逃的路。 裴宴之把她看得这么严,毫无疑问是怕上次的事情再发生。 可香凝一想到回去,心里也是万般不愿意。 那个深宅大院,对她来说就像是一个牢笼,束缚着她。 看来,只能在回上京的路途中,寻找一下可以逃跑的契机吧。 裴宴之如今对她,也看不出什么情爱,无非是因为她是第一个敢忤逆他的人。 说不定等回到上京后,他对她也就没这种心情了。 可到那时,被困在深宅的人,是她。 香凝坐在床边,双手无意识地绞着,陷入沉思中。 她现在唯一担心的便是那封纳妾文书,有了文书,她就算跑出来,做事情也不方便。 但跟着裴宴之回去,她也不一定能够销毁文书,然后再顺利跑出来。 香凝感到有些苦恼,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才能摆脱眼下的困境。 午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成华推开门,走进房间。 他手中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些食物和茶水。 “姑娘,爷吩咐我给您送些吃的来。” 成华面色淡淡,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然后恭敬地站在一旁。 香凝看着托盘上的食物,却没有丝毫食欲。 她的心思完全在如何逃脱这件事情上,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成华看着香凝的态度,犹豫了下,叹口气,然后说道:“姑娘,爷对您是真心的。” “至少我伺候了爷这么久,还没见过他为了旁人做到这种地步。” 这话,成华跟香凝说过,那时候香凝不信,现在她也不信。 裴宴之看起来像是会有心的人吗? 香凝冷笑一声:“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的玩物罢了。” 成华微微皱起眉头,对于香凝的话有些无奈。 “姑娘,您真的误会爷了。爷他平日里虽然看着冷情,可对您却是不同的。” “自从您离开后,爷就一直在大理寺没回去,他怕旁人问起您,瞒不住人。” “爷有时候说话虽说不近人情,可他要是真想对您做什么,就不会千里迢迢来到扬州了。” 香凝别过脸去,不愿再听成华的话。 她若是指望裴宴之的真心,当初就不会费尽心思的从裴府出来。 成华轻叹了口气:“爷他身处高位,有许多不得已之处。但他对您,确实是真心实意的。” 这么多年,成华就没见过裴宴之对旁人这样。 香凝在爷的心中,定然是不一样的存在。 香凝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道:“我累了。” 成华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劝下去。 他或许能理解香凝的顾虑,可爷的心思又岂是他能左右的。 “姑娘,您再好好想想吧。爷他并非您想的那样无情。” 说完,成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又只剩下香凝一人,她看着桌上的食物,心中却没有一丝波澜。 香凝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思绪却飘得很远。 裴宴之把她看得如此之紧,她几乎没有任何机会。 或许,她可以利用裴宴之如今对她的感情,让他放松警惕,然后寻找机会逃跑。 虽然这个办法有些冒险,但她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裴宴之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更何况有前车之鉴,他只会更不信她的话。 要想瞒天过海,她怕是得付出点儿什么。 此时府衙中,裴宴之去而复返,朱章和黄旭看着他的身影,对视一眼。 刚刚他们都知道了裴宴之和香凝的关系,哪里还敢要香凝死。 现在只要裴宴之不追究他们的问题,他们就得感恩戴德了。 “大人,我们,我们不告了。” 黄旭先站出来说了句,裴宴之侧身看向他:“不告了?她不是杀了人吗?” 莫名的,黄旭觉得裴宴之这话,暗含讥讽。 “兴许,只是,只是误会一场……” 黄旭如今的模样,哪里还有之前的嚣张姿态,简直是判若两人。 裴宴之微微眯起眼睛,目光紧紧盯着黄旭,那眼神中的压迫感让黄旭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误会?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黄旭心中一慌,连忙低下头,不敢与裴宴之对视。 “大人,之前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错怪了那位姑娘。还请大人恕罪。” 朱章也在一旁附和道:“大人,此事确实可能存在误会。我们定会重新调查,还那位姑娘一个清白。” 裴宴之冷呵一声道:“黄少东家在扬州不是只手遮天吗?说无论多少银子都不行,就要我这妾侍的命。” “大人明察!” 他的话中满是压迫,黄旭直接扑通一声跪下。 裴宴之抬脚,压在黄旭的肩膀上,微微俯身说了句:“这权势,的确是个好东西,你说,是吧?” 黄旭的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他声音发颤地回答道:“大人所言极是,小的……小的知错了。” 裴宴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收回脚,眼神中的寒意却丝毫不减。 “巧的是,我有权也有势,所以,别想背地里做什么。” 这句话便是赤裸裸的威胁,黄旭连连点头,哪里还敢再说别的。 第131章 阿凝,别闹 有了裴宴之这句话,黄旭只觉如芒在背,恨不得立刻逃得远远的,哪里还敢再来招惹他。 他心中懊悔不迭,早知道裴明修来寻他的时候,他就该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若是当时应了,说不定还能从中狠狠捞上一笔钱财呢。 裴宴之站直身子,从怀中掏出帕子,将手上染上的脏污擦干净。 “该赔的钱,我自会给你,既然黄少东家没什么想说的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说这话时,裴宴之神色冷峻,目光从未落在黄旭身上。 黄旭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连连点头:“不用大人赔了,小民,小民不要了。” 他哪儿敢要裴宴之的钱啊,除非是他活腻歪了,不想在这扬州城继续待下去了。 裴宴之压根儿没搭理黄旭的推辞,也不管黄旭怎么说。 该给的东西,他自然会给,容不得他人拒绝。 到最后,黄旭战战兢兢地拿了裴宴之赔的钱,模样颇有几分狼狈地离开这里。 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得赶紧回去找自己老爹,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说清楚。 万一裴宴之后面想对付黄家,他们也能有应对的法子才是。 收拾完黄旭后,裴宴之又将那犀利的目光落向朱章。 “扬州在朱大人的治理下,当真是……” 他话音一顿,朱章不由得咽了下口水,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直觉告诉他后面没什么好话要说。 “乌烟瘴气的很。” 这几个字一出,朱章只觉得自己双腿发软,差点就要跪倒在地。 “大人……” 他还以为,明大人寻过自己之后,自己头顶的乌纱帽可以戴得久一点呢。 “太后娘娘最厌恶什么,你应该知道的。” “从前扬州怎样,我不管,但今后,若是还有今日这样的事情,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裴宴之说完这句后,将手中的帕子扔到地上,而后抬脚用力碾压了一下,转身离开。 朱章俯身行礼,大气都不敢出,一直看着他走远后,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大人,您和黄家那边……” 师爷上前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这裴大人的意思,不就是让老爷今后不许再同黄家有勾结吗? 莫非,裴大人下一步是想整治黄家? “黄家在扬州只手遮天的时间,也够久了,我没必要为了他们,把自己搭进去。” 朱章眼中露出几分狠色,只要他还是府衙大人,无论下头是谁顶上来,他都不会吃亏。 可要是他丢了头上的乌纱帽,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此时的扬州城,被一层薄薄的积雪覆盖,街道上行人稀少,显得格外宁静。 裴宴之从府衙离开后,便回了自己的住处。 成华早已在门口候着,见到裴宴之的身影,忙上前。 “大人,裴明修已经离开扬州了。不过,他之前和苏家似乎在筹谋着什么,咱们要不要出手?” 闻言,裴宴之的眼眸瞬间幽暗下来,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微微沉吟片刻,而后缓缓说道:“不必。” 裴明修谋划的事情,他心中有数,无非是为了打压黄家,而后救出香凝。 正好,他自己也有整治黄家的心思。 黄家在扬州如此无法无天,肆意妄为,无非是仗着有官府的人庇护。 再加上黄家财大气粗,年年供奉大量钱财,以至于对很多事情,官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不过,冯太后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她最厌恶的,就是贪污腐败之风盛行。 可朱章的确还有用处,若非如此,裴宴之也懒得多言。 成华转身推开门,裴宴之抬步走进院子,小院安安静静的,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只有雪水从屋檐滴答落下的声音,清脆而有节奏,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裴宴之径直走到香凝的屋子前,小厮早已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见到裴宴之,连忙行礼:“大人。” “午时我给姑娘送完饭后,姑娘就在屋子里休息了。” 站在一旁的成华适时地说了一句。 裴宴之没有开口,神色沉静如水。 推开门走进去,就看到香凝背对着人躺在床上,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香凝听到脚步声,立马睁开眼。 带着寒意的怀抱从身后拥来,那一瞬,香凝好似闻到了霜雪的味道,清冷而纯净。 “你……” 她刚想说些什么,却被裴宴之打断。 “别动,躺会儿。” 裴宴之满是疲惫的声音落在她耳边,低沉而温柔。 随后是靴子被脱掉的声音,裴宴之没有掀开被子,和衣而卧,连人带被紧紧地抱了个满怀。 “你想怎么处置黄旭?” 长久的沉默后,香凝听到裴宴之问了一句。 她没有说话,被他控住的双手握紧了被子,心中思绪万千。 “待在我身边,就这么让你难以接受吗?” 有些沙哑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嘲弄,含着热气飘来。 裴宴之闭着眼,感受着她身上的香气,还是那般好闻的味道。 她似乎清洗过,身上已经没有血污,药香的味道混着她身上独有的气息,让裴宴之感觉到了久违的安心。 他昨日到了扬州便去了监牢寻她,同裴明修谈完后,一夜未眠。 此时,裴宴之的身体已经撑到了极致,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寒风吹打在窗户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如同低语。 屋子里炭火偶尔发出轻微响动,为这宁静的氛围增添了一丝暖意。 不远处的桌子上,用炉火烧着水,水汽袅袅升起,天地间似乎都静了下来。 清浅的呼吸打在她的脖颈中,香凝有些痒,想推开他。 只不过换来的,是他更紧的拥抱。 “阿凝,别闹。” 亲昵的称呼无比自然地从裴宴之的口中唤出,香凝嘴唇轻启,最后也没说出什么,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不是待在他身边难以接受,是香凝接受不了她要一辈子都为奴为婢。 她想要的,一直都是能够堂堂正正的做人。 香凝默默叹了口气,反正,只要她不死,她就一定会想法子逃出来的。 第132章 红泥火炉,晚来赏雪 被裴宴之圈着,香凝什么都做不了,屋子里热意上升,不多时,她倒是也跟着一起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再醒来时,香凝便对上了一双幽深不见底的黑眸。 裴宴之靠坐在床头的位置,换了一身衣裳,手中拿着本书在看。 香凝枕在他腿上,身上盖着被子。 她竟比他睡得还沉,根本没意识到他在她睡着的时候做了这么多事情。 他的余光落在她脸上,伸手将她额上的碎发拨到一旁。 “醒了?” 闻言,香凝撑着身子就要起来。 实在是裴宴之如今的表现让她觉得很奇怪。 除了上午那会儿,他对她放了几句狠话,后面再回来,说话便都是这种语气。 轻柔的好似换了个人一般。 就好像,她从没逃跑过,从没离开过他一样。 他们就在墨松苑中。 “饿了吗?” 裴宴之合上书放到一旁,看了香凝一眼问出这句。 “你,想做什么?” 他的眼神看的香凝心里有些发毛,她想后退,可他揽着她的腰身,她退无可退。 听到这句问话,裴宴之倒是笑了下:“你问了两遍,我的回答难道不够清楚吗?” “跟我回上京,阿凝,我可以当做这些事从未发生过。” 说话时,不知裴宴之从何处掏出来一枚金镯子套上她手腕。 有些凉意传来,她不由得往后缩了下手,裴宴之拉着她,将人扯到自己怀中。 “上面有我的私印。” 换句话说,只要香凝戴着这个金镯子,但凡是见到的人,都知道她的身份。 不仅如此,这个镯子的闭合方式,除了他,没人知道,香凝取不下来。 说完这句,裴宴之伸手摸了下她的脸:“留在我身边,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除了自由。 他眸中含着温柔的笑意,香凝却觉得有一股冷寒顺着她脊骨的位置在向上攀爬。 镯子是他给她的枷锁,将她牢牢困在他身边。 香凝摇头,转身就要下床,她想离开这里,想离开让她感到害怕的地方。 裴宴之唇角笑意落下,只用一只手便箍住她的腰身,让她重新摔到床上。 “阿凝想去哪儿?” “疯子!” 她扬手,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没人跟你说过,我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吗?” 裴宴之对人从没耐心,对背叛和欺骗更是没有一丁点的容忍度。 可这些原则,全被香凝打破,他愿意多出耐心,多出容忍去待她。 “不过没关系,你是特殊的。” 话落,香凝的衣服系带也随之落下,她想挣扎,可裴宴之死死扣着她的手,不让她挣脱半分。 “言语记不住的东西,那就身体力行的记。” 若是说过的话不能刻骨铭心,那么耳鬓厮磨的亲吻,一定是忘不掉的存在。 久违的重逢让两人都觉有些难耐,帷幔内逐渐升腾的气温让香凝白皙的皮肤越发红艳。 绯红好似晚霞攀爬,他从背后拥着她,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上,而后是那只受伤的手上。 “疼?” 感觉到香凝的轻颤,裴宴之握紧她的手,她有些抗拒,似乎不太愿意同他亲近。 可腰间的那只手紧紧箍着她,让她无法挣脱。 裴宴之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环绕,滚烫的热意像是要将她灼烧一般。 隔着那层帷幔,她看到窗外簌簌而落的雪,一点一点的将整片天地都吞灭。 明灭的火焰在她眼中跳跃,呼出的热气像是仙人吐出的气息一般。 小炉上的茶壶仿佛已经抵达顶端,沸水将茶盖顶开,眼前晃过一片白,她听到了热气泄露。 有什么滴答在她颈窝的位置,她咬了下唇。 红泥小炉,晚来赏雪,窗外的那片素白在她眼中逐渐蔓延开来。 裴宴之始终握着她的手,柔软的指腹如安抚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划过那些伤痕。 偶尔情到浓处,他便唤她阿凝,挟裹他全部温柔,在她身上滚落一圈又一圈。 香凝不喜欢这样的亲昵,可她好累,推不开他,也无法让他住嘴。 于是他又哄着她,喊了不知多少次的阿敬。 “记住了?” 裴宴之揽着香凝,启唇咬在她肩头的位置问了句。 看她有气无力的点头,才肯饶过她。 意识昏沉时,香凝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被喂进口中,还有白粥的香气。 再然后,又是一场沉睡。 她没再做噩梦,只感觉到有一个滚烫的怀抱,让她挣脱不了。 沉稳的心跳仿若乐声,驱散走一切恶意。 翌日,香凝感觉到周身有些晃动,睁开眼便看到了坐在一旁的裴宴之。 她躺在马车一旁,身上盖着他的黑色大氅。 这是,回上京? “醒了?” 吃饱喝足,如饕餮满足般的裴宴之显然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 香凝揉揉眼,将眼尾都揉红许多。 “这是哑巴了?” 她不回话,裴宴之便侧身看向她问了句。 香凝启唇,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她跟裴宴之没什么话说。 “回到上京后,你就在墨松苑待着,有碧桃伺候你。” “想要什么跟她说就行。” 他伸手过去,香凝后退一步,他的手在半空顿了下,而后直接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拉进怀中。 “避子药的事情,我不计较,慢慢养回来就是了。” 说这话时,裴宴之的手落在香凝的小腹上,轻轻揉着。 上京不缺好大夫,一定可以寻到给她调理身子的大夫。 “我若是有了孩子,是不是还得交给主母去养?” 香凝很想打掉裴宴之放在她身上的手,可她也知道自己反抗没什么好结果。 他有许多法子可以控着她的。 所以便淡声说出这句。 人是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改变,可她要想离开裴府,讨好裴宴之,是必然的。 “放在你身边养。” 裴宴之唇角微微勾起,抬眼看向她:“阿凝,我说过,你和旁人不一样,我们的孩子,当然是你来养。” “如今我也别无选择,所以我想了下,如果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慢慢接受。” 她拉着裴宴之的衣裳,眸中还有挣扎,裴宴之的手落在她脸颊处,带着怜爱的抚摸了下。 “说吧。” 他也想看看,她还有什么花招。 能够像上次一样,哄着他,骗着他,再逃之夭夭。 第133章 你得适应我的存在 裴宴之的手指伸到她下巴的位置,轻轻挠了下。 那姿态、那神情,竟像是在逗弄一只乖巧的猫狗一般漫不经心。 香凝只觉得下巴处传来一阵异样的痒意,身体本能地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不自觉地往旁边避开了几分,眸中闪过一丝羞恼与不安。 “在可行的范围内,给我一定的自由。” 香凝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她的心也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紧张得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她知道“自由”这两个字在他们之间就像是随时可能引爆的导火索。 她怕这话说出来后,裴宴之会不假思索地一口拒绝她,那样她便再无可能挣脱这束缚。 可她又怎么可能跟他回去之后,就真的乖乖巧巧、逆来顺受地做他的妾侍。 裴宴之听闻此言,微微歪了下头,黑沉如水的眼眸中看不出太多情绪波动。 短暂的沉默后,他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可以。” 他答应得如此干脆利落、如此爽快,反倒让香凝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可以?”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自语道。 “多谢爷……” 香凝微微垂头,想要将手从裴宴之的身旁抽回。 然而裴宴之却快她一步,顺势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宽大而温热,却让香凝感觉像是被一道无形的枷锁锁住。 “前提是,你要听话。” 裴宴之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阿凝,这次的事情就此翻篇,可若是再有下次,你应当知道我的脾气。” 裴宴之从来都不是一个脾气好、能够轻易饶恕他人过错的人。 他之所以肯放过香凝,不过是因为他愿意给香凝一个认错改过的机会罢了。 但这机会,旁人是决然不会有的,这是他独独给予香凝的特殊,亦是一种警告与威慑。 威胁的话说完,他笑了下:“爷这个称呼不好,今后唤我表字,或者裴郎,嗯?” 听到这句有几分逗弄的话,香凝的面上却是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称呼的转变也代表着某种关系的打破。 但香凝没有拒绝的资格,所以她轻声唤了他一句裴郎。 男人心情很好的应下她的称呼。 马车晃晃悠悠地朝着上京的方向行进。 来时,香凝满心欢喜,去时,却充满绝望。 一路上,裴宴之大多时候都在处理公文,香凝则在一旁休息。 只是偶尔裴宴之兴致盎然之际,他还会继续教导香凝读书认字。 他们之间的相处,表面上似乎和在墨松苑时并无太大差异。。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却多了许多难以言喻的无形束缚。 这一天夜里,马车稳稳地停靠在了驿站。 香凝下了马车,抬眼望着驿站中闪烁摇曳的灯火,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阵复杂的情绪。 裴宴之走在她的身旁,极为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姿态亲昵。 进入驿站房间后,裴宴之从容地坐在桌前,伸手斟了一杯茶,轻抿一口。 他的目光直直地看向香凝,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意味。 “阿凝,过来。” 香凝依着他的话移步前行,只是微微低垂着头,刻意避开裴宴之投来的视线。 他的目光炽热而滚烫,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焰在肆意翻腾。 仿佛只要她与他的目光交汇,那便等同于一种无声的回应。 裴宴之放下茶杯,伸出修长的手指缓缓抬起香凝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直视自己。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开口问道:“出去一趟,胆子还小了?” 香凝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轻声说道:“我只是有些累了。” 闻言,裴宴之轻声笑了起来,而后猛地将香凝拉到自己怀中,让她稳稳地坐在自己的腿上。 此刻两人的姿态可谓亲密无间,他的手顺势落在她的后腰上。 隔着那一层带着霜雪气息的冬衣,缓缓摩挲了一下。 紧接着,裴宴之手指极为灵巧地挑开她的腰带,带着丝丝凉意的指尖就这样悄然钻进了她的衣裳之中。 香凝顿时感觉一阵异样,身体不自觉地扭动了一下想要逃离,可他却将她搂得更紧了。 “痒……” 被这股难以忍受的感觉侵袭的姑娘最终忍不住说出了这句。 裴宴之唇角的笑意愈发加深,凑到她耳边低语道:“阿凝,你得适应我的存在。” 无论是亲吻,还是拥抱,亦或是鱼水之欢。 他就像是执意要将这些所有的亲密举动全部深深融入香凝的骨血之中。 让她自此以后再也无法忘却他的存在。 分不清是谁的气息惊扰了对方,慌乱的吻最先落在了敏感的脖颈。 锋利的牙口好似野兽撕咬一般,可最后却也只是让香凝感到一丝刺痛。 她的手搭在裴宴之的肩膀上,不自觉的收紧,手指勾住他衣裳的配饰,惹来他轻笑。 不过裴宴之显然只是想让香凝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没想真的做什么。 等成华将吃食端进来时,就看到了香凝满脸绯红的坐在软榻上。 “爷,有明大人的信。” 成华也不敢抬头乱看,生怕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他说完后,裴宴之抬手将唇角的莹润擦干净。 “出去说吧。” 落下这句话话后,他起身离开屋子,只剩下香凝一人在屋子里。 不过这次,香凝跑不了,驿站周围都是他的人。 和成华到了驿站大堂后,就听成华说道:“爷,庆王给了路氏商行不少东西。” “另外,石浩死了,不过他倒是聪明,留了后手,他堂弟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 成华将一封信拿出来递到裴宴之手中。 他拆开信件看了下,而后冷呵一声:“也算他死得其所了。” 信纸被裴宴之折好重新收起来,石浩帮幕后之人做了那么多事情,他也知道自己活不成。 无论是投奔幕后之人,还是将真相告诉裴宴之。 “大人,上京急报,建安公主失踪了。” 就在两人谈论事情时,裴宴之的手下急匆匆进来说了句。 太后懿旨,八百里加急传来,冯太后只有一儿一女。 谁都知道体弱多病的建安公主是冯太后的心头肉。 “知道了。” 第134章 你如今只需要在乎我 裴宴之出声应下,神色淡淡。 公主失踪,那可是大事,只不过冯太后怕影响到陆若瑶的名声,不敢大张旗鼓。 更何况,她最信任的人就是裴宴之,听闻他去了扬州办案,这才让他赶快回来。 就好像有裴宴之在,所有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一样。 同成华谈完事情后,裴宴之便回了屋子。 香凝躺在软榻上,和衣而卧,摆在桌子上的吃食只是动了几口。 他走到软榻旁坐下:“不饿?” 听到裴宴之的声音,香凝一瞬惊醒,她转身看向裴宴之, 刚刚在屋子里,她想了些事情,有点想问裴宴之,可又怕这些问题,裴宴之不会正面回答她。 反复纠结中,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我等裴郎回来。” 不知要说什么,香凝也只好露出个笑,回了这句。 裴宴之嗯了声,让她下床吃饭。 屋子里有炭火,他出去也没多久,饭菜还是温热的。 两人坐在桌子旁,默默无言。 “回到上京后,先去相国寺见一下闻采芙吧。”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裴宴之,听到这句,香凝夹菜的手一顿。 “闻小姐?” 她之前在金竹镇的时候听到过闻采芙的事情,她这是,因为那些流言蜚语去了相国寺吗? 察觉到香凝的心思,裴宴之出声解释道:“是因为那些事,不过她倒是惦记你,给你送了东西。” 闻采芙的性子是裴老夫人肯定的,要不然也不会选她做裴宴之的新妇。 可惜命运弄人,出了这样的意外变故,也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缘分浅薄。 只是香凝怎么也未曾料到,在这样的情境之下,闻采芙竟然还会惦记着自己。 “好,我听裴郎的。” 香凝应下,她低垂眉眼,倒是比以往更乖巧听话了。 裴宴之看着她这样,也没多说。 两人用过饭后,裴宴之坐在一旁处理事情,香凝手中拿着裴宴之给她的书坐在他身旁。 孩童启蒙的书籍在香凝眼中都变得有些难懂。 但裴宴之倒是会时不时的腾出手来教她。 房间内只剩下书页翻动的声音,偶尔伴随着裴宴之的话音。 烛火摇曳几分,不知过了多久,等裴宴之处理完事情,扭头一看,香凝早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在马车上,她睡不好,裴宴之一直都知道。 她睡不好的原因,和他也有关系,因为他在她身旁,她不敢放松警惕。 裴宴之看着香凝熟睡的模样,心中泛起一阵涟漪。 他知道香凝对自己的畏惧与防备,可他又何尝不想改变这种局面。 公主失踪之事迫在眉睫,冯太后的信任于他而言既是荣耀也是重担。 可此刻,他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身旁的女子。 他想起香凝刚刚的乖巧回应,低垂的眉眼,不知是真心顺从还是无奈之举。 明明从前,裴宴之从不会在意这些的。 他起身将人抱起来,她的手不自觉的拉住他的衣裳,像是依赖一般。 要是真心的,就好了。 翌日清晨,香凝醒来时,裴宴之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她看着自己身上衣裳的褶皱,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姑娘,您醒了吗?” 此时外面传来成华的声音,香凝起身拍了拍衣裳走过去:“怎么了?” “爷喊您下去用早饭,咱们要走了。” 香凝随着成华来到楼下,裴宴之端坐在桌前正同手下说着什么。 见到香凝,他仿若坚冰乍裂,悄然渗出一丝温度,幽暗眸光中似有点点星芒闪烁。 桌上摆放的早点精致多样,袅袅热气升腾而起,浓郁的香气弥漫在四周,肆意撩拨着人的嗅觉。 可香凝没什么胃口,落座后也是小口小口吃着。 裴宴之眉心微微拢起,声音低沉:“我们要赶路,路途遥远,中途不会再休息了。” 言罢,又补充了句:“多吃些。” 香凝乖巧地点点头,抬眸望向他,四目相对,又慌乱移开视线。 用过饭后,两人登上马车,辚辚车声中,继续向着上京城疾驰。 马车之内,裴宴之的目光似有实质,在香凝若有所思的面上划过。 不多时,终是打破沉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有话要问我?” 香凝心湖泛起层层涟漪,有些犹豫不知要不要问。 良久,她朱唇轻启,声若蚊呐:“我想知道,黄旭会不会欺负双露和苗娘子。” 话语中满是担忧与牵挂,她离开扬州时很仓促,甚至未曾与她们道别。 黄旭在扬州只手遮天,她怕他对她们动手。 裴宴之手中握着折子,头也未抬,只是淡淡地吐出一句:“他此时,应该没心思去找别人的麻烦。” 有了他的那句话,朱章知道该怎么做。 黄旭如今深陷泥沼,自身难保,哪里还有余力去招惹他人。 闻言,香凝如释重负,仿若心中一块巨石轰然落地,紧蹙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 “多谢爷……裴郎。” 裴宴之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突兀地说道:“我以为,阿凝要问裴明修呢。” 那声音,似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刺向香凝的心底。 香凝身形猛地一僵,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急忙辩解:“我同三少爷没什么的。” “没什么,他肯为你费尽心思,要是有什么,你岂不是要和他私奔了?” 言罢,折子啪嗒一声合上,仿若斩断了某种无形的羁绊。 他双腿交叠,而后侧身,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香凝。 “阿凝若是不提,我险些都要忘了这回事了。” 他也是男人,会不懂裴明修的心思? 裴明修怎么想的不重要,他只想知道香凝是怎么想的。 “我只是之前无意撞见过三少爷,他要我替他保密,兴许是觉得欠我人情,才想要救我。” 香凝说完后,伸手拉住裴宴之的衣袖。 她怕她解释的不周到,会让裴宴之对裴明修出手。 在她启唇还要说什么的时候,裴宴之捏住她的下巴,朝前俯身。 “阿凝,你在乎的人太多了,你如今只需要在乎我。” “他如何,我不管,可你千万不要生出旁的心思,明白吗?” 第135章 佛祖不会怪罪的 马车中,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裴宴之微微俯身向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香凝的下巴。 那力度虽不至于弄疼她,却让她动弹不得。 只能被迫仰起头来,迎上他那双幽深不见底的眼眸。 四目相对,香凝感觉自己仿佛被他的目光紧紧缠绕,无处可逃。 “我知道。” 香凝喉咙发紧,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裴宴之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微微上扬,弯唇笑了一下。 那笑容中透着一丝满意与玩味。 “很乖。” 他轻声说道,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宠溺。 赞赏了香凝一句后,裴宴之松开了原本钳制着她下巴的手指。 “不过你回到上京应该也见不到他了。” 裴宴之坐直身子,整了整衣衫,将那封放在桌上的折子重新拿到手中。 他的手指随意地在折子上轻轻敲打着,随后,淡淡地落下这么一句。 香凝心中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 她心中有无数的疑问想要问,可对上裴宴之深沉的目光,却又不敢多问一句。 裴宴之如今对她的占有欲,是不会想从她口中听到她关心别的男人。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好半晌后,裴宴之才再次开口。 “他想科考,裴家或许不太适合备考,我让他搬出去了。” 他的语调依旧平淡,可香凝却听出了那话语背后隐藏的一丝别样情绪。 裴宴之到底还是舍不得看她愁眉不展的模样。 不过,他只会解释这一次,今后,他不会再多说什么。 随后的几日里,马车如离弦之箭,沿着道路一路疾驰,车轮滚滚,带起阵阵尘土。 只是偶尔会在驿站停歇片刻,让马匹得以喘息,众人也能稍作休整,随后便又马不停蹄地再度启程。 相较而言,香凝的状态显得轻松些。 而裴宴之则全然不同,他明显变得忙碌非常,送来的公文只多不少,他也没多少心思再去和香凝说什么。 十日光阴转瞬即逝,马车在一阵轻微的颠簸后,缓缓在上京郊外停了下来。 裴宴之率先一步从马车上下来,随后转身,向车内的香凝伸出手。 香凝将手搭在他掌心,借力从马车中走出。 “阿凝今夜就在相国寺休息吧。” 裴宴之微微侧身,靠近香凝,轻声解释了一句。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香凝听得真切。 说罢,他便自然而然地牵起香凝的手,迈步踏上通往相国寺的台阶。 相国寺作为皇家寺庙,声名远扬,平日里便是香火鼎盛,前来朝拜祈福的香客络绎不绝。 如今虽正值寒冬腊月,天气寒冷刺骨,可这丝毫没有影响香客们的热情。 寺庙内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香凝身上披着裴宴之的斗篷,黑色大氅质地柔软,却极为宽大。 将她娇小的身躯包裹其中,只露出一双明亮而灵动的眼睛在外面。 就在他们踏入寺庙之时,寺内传来几声悠扬而深沉的钟声。 钟声回荡在山谷之间,裴宴之的步子陡然一顿,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他缓缓抬眼,目光径直对上了站在台阶高处的人。 香凝敏锐地感觉到裴宴之握住自己的手瞬间收紧,她下意识地顺着裴宴之的视线看去。 这一看,便看到了站在高处的段灼。 段灼的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感,有怨恨,有不甘,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执着。 待两人走到相国寺门口,裴宴之停下脚步,转头对成华轻声吩咐了几句,随后让成华带着香凝先进寺内。 成华点头领命,带着香凝往寺内走去。 此时,裴宴之与段灼正面相对。 段灼双手抱胸,姿态看似悠闲,实则满是挑衅。 他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讽笑意,眼神中满是不屑。 “裴大人,别来无恙。” 裴宴之面色冷峻,眼神如刀,直直地盯着段灼。 “敢明目张胆地出现在这里,就不怕我把你抓到大理寺?”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然而,段灼心中却清楚得很,裴宴之虽这般说,可实际上并不会轻易对他动手。 “段灼,你已经毁掉一个人了,若是冲着我来,就此打住吧。” 裴宴之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 “你欠我的,怎么能就此打住?” 段灼嗤笑一声,他的手不自觉地落在腰间的佩剑上,手指微微用力,剑柄上的纹路深深嵌入掌心。 在即将要拔剑出鞘的那一瞬,他像是突然改变了主意,猛地松开手,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裴宴之扭头看向段灼,眸光微动。 他的确欠段灼许多,将先帝最忠诚的臣子,段将军唯一的儿子,逼到落草为寇。 可世道如此,他只是选择了最合适的路。 收起情绪,裴宴之走进寺庙内,香凝站在大雄宝殿门口,神色淡淡,不知在想着什么。 远处走来一个小沙弥,怀中抱着檀香,身形不稳。 见状,香凝上前帮他扶住,得了小沙弥一句多谢。 不知他说了什么,香凝面上露出一笑。 待小沙弥走远,裴宴之才上前:“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听到他的声音,香凝扭头看他:“小师傅说我今日有喜事。” 她如实回了句,那小沙弥的原句说的是香凝有善心,将来必定得佛祖庇佑,今日也有一件喜事。 香凝也没觉得自己身边有什么喜事发生。 要真是能得佛祖庇佑,就庇护她早日离开裴宴之。 “闻采芙在后山,成华带你去,今夜你在相国寺休息,等明日我从宫中出来就来寻你。” “阿凝,听话些。” 裴宴之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伸手摸了下香凝的头。 他不在裴府,怕府中的人起幺蛾子,这才要将她留在相国寺。 里外都有他的人,她也跑不了。 “好,我在此处等裴郎。” 依旧是乖巧的应答,明明该欢喜她如此乖巧,可裴宴之却总觉得一颗心不满足。 轻吻落在香凝额头上的时候,她不由得后退两步。 “这里是寺庙……” 哪有人在寺庙行这种亲昵之事的? 裴宴之却满不在乎,他将人揽进怀中,只说了一句:“佛祖不会怪罪的。” 第136章 他有心护你 参天古树上堆积的白雪层层叠叠,在凛冽的寒风中簌簌而落,宛如梨花纷扬。 两人站在树下,寒意渐浓,裴宴之将香凝身上大氅的衣领向上拉了拉。 随着他的动作,衣领缓缓升起,恰好遮盖住她的眉眼。 也顺势掩住了两人紧密相连、微微颤抖的湿热唇瓣。 他身上似有若无地散发着雪松的清冷味道,此刻,那股气息好像越发浓郁了,萦绕在彼此周围。 香凝想要睁开眼,却被他轻轻咬了一口,他带着一丝揶揄的语气说她不专心。 周围来来往往的脚步声不绝于耳,香凝心中又急又恼。 她试图挣脱他的怀抱,然而他的手臂却如同铁箍一般,她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他快松开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炽热压迫的感觉终于渐渐消散,香凝喘了口气,胸脯微微起伏。 裴宴之伸出手,指腹轻轻落在她红肿的唇角,温柔地擦了一下,声音染上些许沙哑道:“去吧。” 他微微侧头,远处的成华心领神会,连忙快步上前:“姑娘,跟我走吧。” 香凝一张脸早已红得不成样子,恰似熟透了的蜜桃,娇艳欲滴。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背影匆忙,看起来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看着香凝离去的背影,裴宴之唇角原本那一抹温柔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他的眼神深邃而幽冷,旋即也转身,大步离开此处。 闻采芙在相国寺已经住了许久,寺庙里的日子宁静祥和,比起在闻家时的束缚,倒是让她感到轻松无比。 “小姐,你看,那不是香凝姑娘吗?” 绿枝手中抱着柴火,正准备走进小厨房生火做饭,一抬头便远远看到了站在外面的香凝。 正在专心烧火的闻采芙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怔,随即站起身来。 “闻小姐。” 香凝迈步走来,看到身着一身素衣、不施粉黛却难掩清丽气质的闻采芙,眼中不自觉地露出些许心疼。 “你,你病好了吗?” 闻采芙用一块干净的帕子仔细地擦了擦手,从小厨房走出来轻声问了句。 毕竟裴宴之之前跟香凝交代过,他对外宣称的是她生病了,需要静养。 所以闻采芙这般询问倒也合情合理,不会引起旁人的怀疑。 “闻小姐,爷今日有事,就让姑娘来这里休息一夜。” 身后的成华出声解释了句。 闻言,闻采芙轻点头:“快进来吧,外面冷。” 说罢,她上前将房门推开,香凝跟上她的步子。 屋子里的布置很是素雅,可简单的装扮却处处透露着温馨。 看来闻采芙在这里住的,并没有那么不开心。 “听说宫中出了事,裴大人应该是担心你,才让你来相国寺的。” 闻采芙笑着给香凝倒了一杯茶水,温热的茶水还冒着热气。 香凝坐在一旁,还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了?觉得拘谨?” “还是说,有话要问我?” 闻采芙倒是大大方方的落座,看着香凝欲言又止的模样,出声问了句。 听到这话,香凝启唇,但却摇摇头:“没什么。” “若是你想问我为何在相国寺的事情,裴大人应该都跟你说了。”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相国寺挺清净的,也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闻采芙手中握着茶杯,笑着开口。 无非就是些流言蜚语,她已经不在乎了。 “闻家应该隐瞒了这件事,只是不知是谁……” “是惠和郡主。” 香凝有些担忧的说了这句,听到这句,闻采芙便回了她一句。 除了惠和郡主,也没旁人了。 只有她才想要让闻采芙死,也只有她不想让闻采芙嫁给裴宴之。 闻采芙轻轻放下茶杯,神色平静,仿佛在诉说着他人的故事:“她这般费尽心机,也不过是想嫁给裴大人。” “只是,她千算万算,却算错了我对这桩婚事的态度。” 香凝微微皱眉,疑惑道:“闻小姐,您这话是何意?” 闻采芙抬眸望向窗外那一片宁静的雪景,缓缓说道:“世家贵族的联姻,向来只有利益,没有情爱。” “裴家选我,是因为我父亲是刑部侍郎,我选裴家,是因为裴大人已是我能够攀到的,最高的门户。” “若是我心悦裴大人,或许会因为那些流言蜚语伤心,可我不在乎,所以他们也伤不到我。” 香凝心中一惊,她没想到闻采芙竟如此通透豁达。 闻采芙转头看向香凝,目光中带着一丝了然:“我早看出裴大人对你的不同。” “若是惠和郡主知道你的存在,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想来日后定还会有诸多麻烦。” 不过闻采芙觉得,有裴宴之在,惠和郡主一定伤不到香凝的。 “闻小姐,您能这么想,是再好不过了。” 香凝感慨一句,觉得闻采芙活的当真是通透,不过这样也好,她不往心里去,旁人说什么,就伤不到她。 闻采芙轻轻摆了摆手,又为香凝续了些茶水,说道:“裴大人并非寻常之人,他有心护你,定有他的筹谋。” 香凝轻轻握住茶杯,感受着那丝丝暖意传入掌心,没有多说什么。 此时,绿枝在门外轻声道:“小姐,寺中准备了斋饭,可要现在用些?” 香凝看向闻采芙,闻采芙道:“绿枝,你去斋堂将素斋拿来吧,我和香凝在屋子里用饭。” 外头的绿枝点头应下,带着成华一起去拿斋饭。 相国寺的素斋出了名的好吃,堪比外面酒楼的饭菜。 等绿枝拿回来素斋,两人一边说话,一边用饭,关系倒是近了许多。 用完饭后,闻采芙又让绿枝将隔壁的厢房收拾出来给香凝住。 午后的阳光落在瓦片上,香凝站在屋檐下,看着雪水融化滴落。 远处的鸟儿振翅而飞,广袤无垠的素白天地间,它的自由简直令人艳羡。 “我们家小姐没什么闺中密友,难得见她对谁这般热情呢。” 绿枝怀中抱着干净的被褥,笑着对香凝说了句。 香凝轻点头应下:“闻小姐当真是一个,极好极好的人。” 可这世间,好人向来是要经历坎坷的。 第137章 想你就来了 等绿枝将厢房收拾好,香凝便进了屋子去休息。 闻采芙每日下午是要去大雄宝殿诵经的,所以也陪不了香凝。 约莫半个多时辰,诵经结束后,闻采芙出了大雄宝殿。 “大嫂!” 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闻采芙皱了下眉。 “你来做什么?” 她快速走过去,眼神中带着几分冷意与警惕,成功止住了老二接下来欲说的话。 仔细一看,这人就是之前的绑了闻采芙的土匪二当家。 自从段灼将闻采芙放走,这老二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再加上段灼这段时日来相国寺也有些频繁,所以老二便以为段灼喜欢闻采芙。 这句大嫂叫的是毫无负担。 “大哥让我来给您传个信儿,过几日是皇家祭祀仪式,那个惠和郡主也会来相国寺。” 说完这句,老二便离开了,只留下闻采芙一人。 看着老二走远的背影,闻采芙若有所思。 将她逼到这个份儿上,这个仇,闻采芙一直记得。 可陆嘉敏是庆王的女儿,很受宠爱,她也不常出门,闻采芙找不到法子对她下手。 这次的皇家祭祀仪式,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香凝醒来后,闻采芙也回了院子,见闻采芙面露几分凝重,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不过她问,闻采芙却是摇摇头说没事。 这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不想将香凝牵连进来。 此时皇宫慈宁宫中,裴宴之和魏子骞看着帷幔里太医忙碌的身影。 冯太后因为建安公主失踪的事情,病倒了好几日。 跟裴宴之说了会儿话后,就又晕倒了。 小皇帝坐在一旁,也是愁眉不展。 “裴大人。” 听到小皇帝的声音,裴宴之转过身来:“陛下。” “安平侯,裴大人,你们随朕前去议政殿吧。” 小皇帝也不过才十来岁,可此时表现的却十分沉稳。 两人点头应下,跟着小皇帝去了议政殿。 “两位爱卿,母后因着皇姐的事情,几日没有合眼了。” “再有几日就是皇家祭祀仪式,必须要在三日内找到皇姐。” 龙椅之上,稚嫩的面容满是忧虑与威严交织的神情。 三人在议政殿谈了许久,等裴宴之和魏子骞出来后,两人面上也满是凝重。 “我问过建安公主身边的宫女,她说公主那日原本是想出宫去戏楼听戏,可是宫女在外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公主。” 魏子骞双手抱胸站在一旁说了句。 谁能想到建安公主是在宫中消失的。 守宫门的将领也说过,当日进宫的人已经全部排查过了,就是没有公主殿下的踪迹。 “人不可能凭空消失的。” 裴宴之抬步走下台阶:“我想去建安公主的寝宫看看。” 魏子骞点头,冯太后对他们两人倒是信任,查案当然要去案发现场看了。 裴宴之与魏子骞踏入建安公主的寝宫,室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脂粉香气。 宫女眼眶红红,看起来十分难受。 谁能想到一个大活人,竟然能在宫墙内消失。 裴宴之目光如炬,先在床铺周围仔细查看,被褥整齐叠放,并无异样。 魏子骞则走向书桌,桌上摆放着未写完的字帖,墨迹已有些干涸。 “公主当日只说要出去吗?” 裴宴之站在一旁看向抽泣的宫女问了句,那宫女点头说道:“殿下身子不大好,太后娘娘一般不让殿下出宫的。” “但是殿下听说那日玉香楼唱的是牡丹亭,所以便想要去看看,为此还求了太后娘娘许久。” 宫女抬手擦擦眼泪继续说:“我记得很清楚,殿下得了太后娘娘松口后,很开心,几乎一夜没睡,快天明的时候,殿下让我回去休息会儿。” “也就是那一会儿,等我休息好再进殿内,就寻不到殿下了。” 说完,宫女又开始低声哭泣起来。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任谁看了都奇怪。 冯太后知道后更是震怒,不仅杖杀了不少守卫,还处置了许多宫人。 听完宫女的话后,裴宴之若有所思。 “有什么发现?” 魏子骞走过来,一改往日纨绔模样,面色也有几分冷凝。 “太后娘娘不想此事声张。” 似乎是察觉到裴宴之所想,魏子骞皱眉说了句:“这宫女,带不回大理寺。” “我知道,不过我若是频繁进宫,有心人一打听,说不准会知道什么。” 裴宴之微微挑眉,抬步走到书桌旁给魏子骞留下一句话。 虽说两人有时斗起来也是你死我活,但如此关键时,他们自然是齐心协力的。 “那就,交给安平侯了。” 纸张被折好放进魏子骞怀中,裴宴之的笑意味深长。 魏子骞眉心皱的更厉害:“你笑的跟鬼一样。” 不过话说完,裴宴之也离开了这里。 魏子骞将怀中的纸张展开,一下便看到了上面的字。 “真有意思,合着脏活累活全给我干了呗。” 不过他这人有个优点,旁人说的对的,他一般是不会反驳的。 从皇宫出来,日头已经渐渐落下,裴宴之从早上到了宫里,还没用过饭。 也不知香凝那边怎么样了。 “爷,老夫人问您今日还回不回家。” 这段时间,裴宴之回裴府的日子屈指可数。 老夫人也知道他是对裴家失望,可这好歹也是个家,他也是要回的。 “明日吧,你先回去,让碧桃把墨松苑收拾好。” 对着小厮吩咐完后,裴宴之上了马车。 皇帝只给了他三日的时间,若是找不到建安公主,太后必定也会震怒的。 裴宴之靠在马车上,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疲累。 “去相国寺。” 待马车调转方向时,裴宴之对着外面说了这句。 车夫应下,朝着相国寺去。 香凝躺在床上,半梦半醒间,只感觉到有一股寒意从身后传来,她皱了下眉。 窸窸窣窣间,一双手伸过来环住她的腰身。 她猛然惊醒,刚要转身,他的手便盖在她的眼上。 “裴郎不是说明日来吗?” 香凝嗓子发紧,睡意全无,谁能想到裴宴之会趁着夜色来。 “想你就来了。” 浓重夜色中,他嗓音发哑,染上疲惫,唯有她的身边,是安然净土。 第138章 是风动还是幡动 裴宴之的手带着丝丝凉意,但他刚刚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进来的,就是怕冷到香凝。 此刻,怀中拥着温香软玉般,他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懈。 “用过晚饭了吗?” 裴宴之轻声问了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香凝的脖颈上,带着一丝亲昵与关切。 香凝微微颔首,轻如羽毛般的动作算是回应了他的询问。 “那你先睡吧。” 裴宴之将手从香凝身上收回,动作轻缓地为她重新掖好被子。 然而,就在他起身下床的瞬间,香凝却似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了裴宴之的衣袖。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裴宴之的步子一顿,他带着些许疑惑扭头看向香凝。 “怎么了?” 窗外那轮残月余下几分微弱的光亮,如银纱般轻轻洒落在屋内。 借着朦胧月色,香凝瞧见裴宴之的眉眼染上几分从未见过的柔和。 “裴郎没用饭吗?” 简单的一句关切,却是自裴宴之找回她后,香凝对他说出的第一句关怀之语。 裴宴之听到这话,眼中明显地划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暗芒。 “还没。” 他简短地吐出两个字。 香凝听闻,当即坐起身来,毫不犹豫地说道:“小厨房还有些吃食,我去吧。” 裴宴之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变得越发灼热,直勾勾地凝视着她。 香凝微微低头,避开那炽热的目光,将外衣披在肩上后,便走了出去。 裴宴之坐在床边,收回视线。 香凝的性子,他还是了解的,无事不登三宝殿。 她应该是有话要说,才肯放低姿态。 不然,以她平日里对他的防备,断不会这般主动。 裴宴之心中明了,却也不急于追问,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耐心等着香凝。 不多时,香凝端着一盘简单的饭菜走进房间,几样精致的小菜冒着热气,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她将饭菜放在桌上,轻声说道:“小厨房剩的东西不是太多。” 裴宴之站起身走到桌子旁坐下,拿起筷子,却并未急着用餐,而是抬头看着香凝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拘谨,有何事,不妨直说。” 开门见山的一句话,香凝微微一愣,这才明白,原来裴宴之早就察觉到了她的心思。 香凝微微咬了下唇,犹豫片刻后,开口道:“我在相国寺,听闻了一些事。” “闻小姐被土匪绑架后,上京城中的流言蜚语似乎与惠和郡主有关。” 她话还没说完,便看到裴宴之喝了一口粥:“你想帮她?” “闻小姐她曾经也帮过我,我不喜欢欠人情,可我现在也没能力帮她。” 香凝坐在一旁,面露难色,就算闻采芙什么都不说,可香凝也能从她的神色中察觉出什么。 惠和郡主嚣张跋扈,用一个女子最在乎的清白名声来陷害闻采芙。 是个人都咽不下这口气。 “你在扬州的时候,帮人打理生意,应当知道一件事。” 裴宴之唇角微微勾起,将粥送到唇边。 “裴郎想说什么?” 香凝的手搭在腿上,直觉告诉她,他口中说出来的事情,应当不会是什么好事。 “无利不起早,商人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你的人情我可以替你还,可是阿凝,你欠我的,要拿什么还?” 汤勺被他放进碗中,他掏出帕子擦了下嘴。 视线转移落在香凝脸上后,香凝看到他弯起的唇角,露出一抹明显的笑意。 香凝心中一紧,她知道裴宴之不会平白无故地帮忙,可她确实没有什么能与之交换的东西。 “裴郎想要什么?” 裴宴之轻笑一声,站起身来,缓缓走向香凝。 他站在她面前,微微俯身,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阿凝,我要的东西,你应该知道是什么。” 他只要她一颗真心,从此不再对他设防,全心全意地陪伴在他身边。 只可惜,这都是渴求。 香凝对上裴宴之的目光,好似从他的眼眸中读懂了什么。 “你答应我的事情能做到,我也会依照约定,去接纳你的。” 她伸出手握住裴宴之的手腕,在他的眼中绽出一个笑来。 迎着他的话说,才能让他相信,这是香凝悟出来的。 裴宴之收回手,反握住她:“夜深了,去歇着吧。” 说罢,他拉着香凝到了床边。 翌日清晨,香凝醒来时,裴宴之已经不见了。 闻采芙刚从大雄宝殿回来便看到出门的香凝。 “醒了?” 听到闻采芙的声音,香凝扭头去看。 “我晨起的时候遇到裴大人了,他说晚些时候来接你回裴府。” 闻采芙笑吟吟的走过来,即便她没有多说什么,也让香凝觉得有些脸红。 “闻小姐,惠和郡主是庆王爱女,凡事还请三思而后行。” 香凝走到闻采芙身边提醒一句。 她承闻采芙的人情,自然是不希望她出事的。 闻采芙先是一愣,而后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坚定:“原来你都看出来了。” “我知晓其中利害,只是此仇不报,我心难安。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莽撞行事。” 她身后毕竟还有闻家。 香凝轻轻叹了口气:“那我也只能祝你一切顺遂了。” 两人相视一笑,没再多说什么。 晌午时分,裴宴之来到相国寺接香凝回裴府。 香凝点头应下,回房收拾了简单的行囊。 同闻采芙告别后,一行人离开此处。 重新坐上马车,香凝的心情不知为何,有些沉重。 街道的叫卖声此起彼伏,驱散了冬日的寒冷。 忽而吹来一阵清风,将车帘扬起,她看到车窗外酒楼的酒幌飘扬。 那一瞬,裴宴之的声音也随之落下。 ‘风吹幡动,是风动还是幡动?’ ‘我不知道。’ 长久的沉默后,香凝只听他回了了句,今后你就会明白了。 想到这里,香凝收回视线看向阖眸休息的裴宴之。 他似乎总是很累,却不愿意停下休息。 就好像,这世间的事情离了他就不能向前推进了一样。 “我脸上有字?” 那双黑眸猛然睁开,如黑曜石一般,划过些许光芒。 含着温和笑意,调笑出口。 香凝想收回视线,已经来不及了。 “你偷看我。” 第139章 他在警告她 裴宴之的话裹挟着丝丝笑意,随风飘来。 香凝一时没反应过来,瞬间愣在原地,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话给吓到了一样。 片刻之后,她才仓促地别过视线,双颊不自觉泛起一抹红。 恰似春日枝头初绽的桃花,娇艳又惹人注目。 所幸,马车在这时缓缓停稳,裴府朱红的大门映入眼帘。 裴宴之便没再打算揪着这些玩笑话不放。 只见他利落地从马车上下来,随后,长臂一伸,稳稳地将还在马车里的香凝抱了下来。 这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般自然,却把门口站着的小厮惊得瞪大了眼睛。 向来冷峻的大少爷,何时对人有过这般轻柔爱怜的举动?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香凝察觉到了小厮那诧异的目光,愈发觉得不自在,低下头,跟在裴宴之身后进了府。 裴宴之倒是满不在乎,径直把香凝带进了墨松苑。 阔别多日,再次踏入熟悉的墨松苑,香凝却惊觉眼前的院子和她离开时相比,已然大变了模样。 尤其是迈进清逸居的时候,变化更是明显。 一座崭新的连廊如同一条蜿蜒的绸带,连通着屋子两端。 原本横亘在那儿的木桥不见踪迹,只余下一条通往外院的通路。 更引人注目的,是连廊上的一串风铃。 微风拂过,风铃便晃动起来,发出一连串清脆悦耳的声响,宛如山间流淌的清泉。 只是落进香凝心里,却无端生出几分怪异的感觉,让她莫名有些不安。 “今后清逸居里,就只有你和我两个主子,伺候的人,也只安排了碧桃和成华。” 裴宴之微微侧身,将香凝揽进自己怀中。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带着几分宠溺轻声说道,话语间还夹着一声轻笑。 随着他话音落下,连廊上的铃铛像是受到了召唤,叮铃铃响起来。 可那声音在香凝听来,却如同冰冷的禁锢人的镣铐一般,令她的心猛地一缩,下意识就想要往后退,拉开与裴宴之的距离。 察觉到香凝的意图,裴宴之箍着她腰身的手收紧些。 “等明年夏日,我在这里给你打个秋千。” “你喜欢什么花草,就让成华带人来种。” 他每说一句,香凝的脸色反而苍白一分。 那些情人之间低声的呢喃,落在香凝耳中,好似遥远的诅咒一般。 裴宴之已经想到了今后,他在警告她。 “姐姐?!” 就在香凝想要后退时,碧桃正好从外面回来,见到香凝,她很是高兴。 可裴宴之环着香凝,碧桃也不敢靠的太近。 意识到这点,裴宴之才松开香凝,改为握着她的手。 “进去看看吧。” 香凝被裴宴之拉着进了屋子,屋内的陈设也焕然一新。 各种精致的摆件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彰显着主人的用心。 香凝的目光随着裴宴之的动作而移动。 碧桃跟在后面,小声说道。 “姐姐,您不在的这些日子,大少爷可没少费心思布置这院子呢,每一处都是他亲自过问的。” 香凝微微点头,却没有说话。 裴宴之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说道:“阿凝,你看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香凝摇了摇头,轻声说:“没有,挺好的。” 就在裴宴之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成华进来说老夫人要见裴宴之。 裴宴之微微皱眉,心中虽有些不情愿,但也还是起了身。 他轻轻拍了拍香凝的手,温声道:“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 香凝微微颔首,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解脱。 裴宴之离开后,香凝站起身来,在屋内踱步。 她环顾四周,这些精美的陈设此刻在她眼中却如牢笼的装饰一般,让她倍感压抑。 碧桃在一旁看着香凝,小心翼翼地说:“姐姐,这段时间您去了哪里?” “我还以为,还以为你出了事……” 香凝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好在如今回来了。” 她并不想多谈在外面的经历,也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 碧桃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 “姐姐,大少爷对您是真心的,这次您回来,他把院子布置成这样,还赶走了好些下人,就是想让您住得舒心。” 香凝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真心又如何?她不要真心。 她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连廊和那串风铃。 如今身处于裴府,面对裴宴之的情感和裴家的规矩,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金丝笼中的鸟儿。 此时,裴宴之来到了老夫人的住处。 老夫人脸色阴沉,一见裴宴之便严厉地说道:“宴之,我知道你把香凝带回来了。” “裴家已经在为你的婚事筹划,与其他世家联姻才是对你、对裴家最好的选择。” “你也答应过祖母,不会逾矩的,对吗?” 裴老夫人只怕裴宴之的心思,在香凝回来后会发生改变,所以才要多敲打两句。 “我明白祖母的意思,说过的话,自然不会轻易改变,祖母放心。” 裴宴之站在裴老夫人对面,淡声说了句。 裴老夫人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裴宴之的神情。 “宴之,你莫要以为我是在为难你。婚姻大事,关乎家族兴衰,你将来是注定要做家主的人。” 闻言,裴宴之低头,恭敬地答道:“祖母,我自有分寸。” 裴老夫人的话翻来覆去无非就是那几句。 要他不要先一步有了庶子庶女,更不要太过宠爱香凝,让她生出非分之想。 但墨松苑是他的地盘,关起门来,谁又能管得住他。 从宁福居出来,裴宴之颇为头疼的揉了揉额角的位置。 “爷,安平侯那边有新发现,让您进宫一趟呢。” 成华从外面急匆匆的赶过来,对着裴宴之说了一句。 听到这句,裴宴之嗯了声。 “让徐妈妈晚上多做些吃食,我回来用饭。” 待走到府门口的时候,裴宴之落下这句,成华点头应下。 香凝一回来,爷倒是也愿意回来裴府了。 这世间,果然还是一物降一物,成华也没想到,裴宴之会被香凝给降住。 第140章 心为欲望燃烧 清逸居中,香凝和碧桃相对而坐说着话。 碧桃目光敏锐,瞧出香凝眼中满是挥之不去的疲累,像是一层阴霾,笼罩在她的眼底。 她心中明白,香凝是有心结没解开,犹如一团乱麻,紧紧缠绕着她。 “姐姐,如今你回了裴府,就把心放宽些吧,身子养好了,才能有力气去做别的事情,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碧桃微微倾身向前,对着香凝轻声细语地说道,语气里满是关切。 香凝抬眼望向碧桃,目光交汇的瞬间,不知为何,忽然觉得鼻头有些酸意。 唯有碧桃的关怀,如同一束温暖的光,驱散了寒意。 她待自己,真的如同亲姐妹一般,毫无保留地付出真心。 “好。” 香凝轻轻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见香凝应下,碧桃的脸上才绽出一抹笑容,随后起身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香凝坐在床边却毫无困意,屋子还是那个她曾经熟悉的屋子。 屋内的陈设布局未曾有太大变化,可感觉有许多事情都已物是人非。 那条连廊,连接的不仅仅是两间屋子,更是她和裴宴之如今紧密相连却又让她倍感沉重的关系。 如今她在裴宴之的眼皮子底下生活,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他尽收眼底,没有丝毫可以隐藏的地方。 所有人都说裴宴之对她如何好,为她精心布置院子,事事亲力亲为。 然而,香凝只感觉到了无穷无尽的窒息。 如果裴宴之真的对她好,为何要将她当做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儿? 用深宅大院的规矩和他强烈的占有欲,将她紧紧禁锢。 不许她有一丝高飞远走、追寻自由的机会。 这真的是爱吗,是喜欢吗? 裴宴之所谓的好,带给她的不是甜蜜与安心,而是无尽的迷茫与痛苦。 她靠在床头的位置,长长叹了口气。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可要想离开,还是得和裴宴之继续周旋。 但愿她能够在裴宴之的敏锐之下,顺利逃脱吧。 裴宴之从裴府出去后便进了宫,魏子骞早就在宫道等着他了。 见到匆匆而来的裴宴之,魏子骞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我那日一直在琢磨一件事。” “若殿下是被人掳走的,为何屋子里,没有挣扎的痕迹。” 无论是叠好的被褥,还是整齐摆放的文房四宝,就连殿内都没有一丝一毫拖拽的痕迹。 “那你查出什么了?” 裴宴之一副你现在才发现的表情,让魏子骞竟然莫名其妙感到一丝尴尬。 合着他早就知道了,就没跟他一个人说啊。 魏子骞轻咳一声,掩饰住自己的不自然。 “我查了那日在殿下殿外值守的太监和宫女,他们都说未曾听到任何异常声响,而且殿下失踪前,也并未见有什么可疑之人出入。” 裴宴之微微勾唇:“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掳走殿下,且不留下丝毫挣扎痕迹,你觉得会是谁?” 闻言,魏子骞皱眉:“这人必定不简单,对皇宫的布局和守卫情况也极为熟悉。” “极有可能是殿下熟悉的人。” 听完魏子骞的话,裴宴之朝前走了一步:“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是殿下自己做的局。” 他的声音虽然压低,可魏子骞却听得很清楚。 此话一出,魏子骞顿时愣住:“你说什么?” “我不是让安平侯去打听了吗?” 裴宴之闲庭信步,好似今日只是来闲逛花园的一般。 听到这句,魏子骞步子一顿,像是自言自语道:“听闻冯太后要给殿下定亲……” “定亲的人是镇国公的孙子,一个在上京名声还算可以的文雅公子,可是殿下对他却很是厌恶。” 说完这句,魏子骞几步走到裴宴之面前:“殿下这是逃婚了?” 裴宴之嗯了声:“若非如此,又有谁能做到如此悄无声息的离开。” “人应该还在宫里,搜查一下,兴许可以找到。” 建安公主的身子本就不好,如今又在宫里躲藏了这么久,想寻到她,应该不算难事了。 事情到此,也算是有了进展。 魏子骞便看到裴宴之转身就要离开。 “你不去慈宁宫?” 这要是寻到建安公主,可是大功一件。 他不要这功名? “不了,家中有事。” 裴宴之淡声回了句,太后娘娘又不傻,会不知道这件事是他做的吗? “你不是要给我认个妹妹,怎么没信儿了?” 魏子骞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挑眉看向裴宴之问了句。 他见过香凝,知道香凝跑了,也不知道裴宴之找到人没有。 不过他估计,应该是没找到,要是找到了,就不会是这样了。 一张脸冷的简直比这冬日还要寒。 “过几日。” 裴宴之意味深长的看了魏子骞一眼,而后收回视线。 魏子骞看着他转身离开,不知为何,总觉得他最后看他的那个眼神,有些不对劲。 他看着裴宴之渐行渐远的背影,无奈摇摇头。 至少魏子骞从没想到过,裴宴之会因为一个女人有了改变。 裴宴之离开皇宫后便去了大理寺,同明祥商议事情结束后,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午时也没怎么用饭,裴宴之只觉得胃部有一瞬的痉挛。 “爷,喝口水吧,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成华看着裴宴之的脸色,担忧的问了句。 裴宴之喝过水后,披上外衣:“不必,回府吧。” 成华应了一声,扶着裴宴之走出大理寺。 上了马车,裴宴之靠在车壁上,阖眸小憩。 马车缓缓驶回裴府,一进府门,裴宴之径直走向清逸居。 炭火在火盆中不断烧红,暖意扑面而来。 香凝和碧桃坐在一起闲话家常,他看到她脸上的笑。 不知为何,裴宴之突然觉得自己刚刚还有些痉挛抽痛的胃,似乎没那么疼了。 “爷回来了?” 碧桃扭头一看,见到裴宴之立马站起身行礼。 听到这句,香凝抬眼,刚好对上裴宴之看来的视线。 “裴郎。” 香凝唇角微微勾起,出声唤了他一句。 那个笑虽然有些僵硬,却多出几分真心,至少不再是虚情假意。 可裴宴之刚刚暖热的心却随着她的笑彻底冷掉了。 我的心为欲望燃烧,你的呼吸使它清凉。 一瞬就回到了最初相识的模样。 第141章 就像我们这样 香凝站在一侧,与裴宴之隔了好几步的距离。 光线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落在两人身上,仿佛也拉长了他们之间无形的距离。 当香凝抬眸望向裴宴之的时候,只觉他眼中仿若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但稍纵即逝,叫人难以捕捉。 香凝微微咬了咬下唇,向前迈出一步。 伸出手,接过裴宴之递来的衣裳,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衣袖,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温热。 “徐妈妈说,饭菜已经做好了,裴郎可要现在用膳?” 香凝声音轻柔,面上却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不自然。 嘴角努力上扬,扯出一抹讨好的笑,可笑却未达眼底,眼神中隐隐透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裴宴之凝视着香凝,让人瞧不出他心中所想。 他并未对香凝的表现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开口:“成华,传饭吧。” 语罢,他抬手握住香凝的手,男人手掌宽大而温暖,将香凝的小手完全包裹其中。 香凝微微一怔,看向裴宴之,却见他神色如常。 一旁的碧桃恭敬地弯身行礼,悄无声息地退下去。 一时间,房间里便只剩下裴宴之和香凝两人。 “若是在家中觉着无趣,我差人给你寻些绣图来,你平日里也可解解闷。” 裴宴之坐定后,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 他微微侧头,看向香凝。 香凝听闻此言,却并未露出欣喜之色,反而伸手拉住裴宴之的衣袖,轻轻摇了摇头。 “没事,我……”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想,自己开一家绣坊,可不可以?” 说着,她仰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裴宴之,眼神中透着几分殷切与渴望。 裴宴之挑眉,嘴角忽而扬起一抹淡笑,带着些许玩味,又似有几分讥讽的意味。 “我说你今日为何这般无事献殷勤,原来是有求于我。” 香凝听到这略带嘲讽的话语,心中微微一痛,但她并未反驳。 只是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 她心中清楚,这个请求,在裴宴之看来,不过是一场别有用心的算计。 可自己想了许久才想出的这个可以走出裴府的办法,也绝不能就此夭折。 要真如裴宴之所言,要她日日被困在这墨松苑中无所事事,她迟早会被这无尽的沉闷逼疯。 不过她也明白,这件事裴宴之大概率是不会应允的。 正当香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裴宴之却猝不及防地直接拉住她的手,用力一拽,将她整个人拉到自己身前。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香凝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裴宴之呼出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脸颊上。 “阿凝想要开绣坊,是为何故?缺钱了?” 裴宴之紧紧盯着香凝的眼睛,目光中透着一丝审视。 香凝垂下眼眸,避开裴宴之炽热的目光,轻声说道:“我只是想给自己寻个事情做。” 顿了顿,她又抬眼,凑近裴宴之。 “也是给我自己一个将来的保障罢了,若是裴郎将来的夫人不好相处,我至少手中还有银钱可以保障今后的生活。” 她的声音轻柔却清晰,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丝无奈与心酸。 似是有所察觉裴宴之心中的疑虑,香凝微微叹了口气。 “我的身契,还有纳妾文书都在裴郎的手中,我又能去哪里?倘若你答应我开绣坊,这铺子自然也在你掌控之下,我不过是想寻个寄托。” 说完这句,她像是放下了心中所有的包袱,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中满是落寞,“不过,我也知晓裴郎是不会轻易信我的。” 裴宴之听着香凝这一番话,久久没有言语。 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看穿。 屋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唯有那袅袅茶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若想在府中寻个依仗,阿凝该寻的人,难道不是我吗?” 裴宴之终于冷呵一声,松开香凝的手。 “况且大庆从没有妾室在外经商的先例,这要求在旁人看来,很是荒唐。” 他的态度模棱两可,让香凝分辨不出。 香凝的心猛地一沉,不由得握紧手。 “改日得空带你去挑铺子吧。” 裴宴之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最终还是落下这句。 他手底下有不少铺子,挑一间出来给香凝不成问题。 她说的对,她的身契,纳妾文书,包括她如今想要的铺子,如今都在他手中。 “不过……” 香凝听到裴宴之话音一转,心中有股不妙的预感。 而后就听他说:“开铺子也是要银钱的,阿凝想拿什么来换?” 男人看来的目光那般灼热,即便没有明说,她也知晓他要什么。 “我定会全心全意的伺候裴郎的。” 香凝低头乖巧应下,她听到他笑了下,夸赞她一句真乖。 低头藏起来的情绪中,香凝却只觉嘲讽。 她和裴宴之永远也不可能相爱,因为他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爱。 裴宴之只会让她听话,让她乖巧。 那不是真正的她,而他在等她爱上他,真正的接受她。 只可惜,这样的关系下,香凝永远也不会对裴宴之敞开心扉的。 不多时,徐妈妈带着人将菜肴端上来。 她看到香凝,也是欲言又止,只不过到底是什么都没说。 香凝和裴宴之一起用了晚饭,他让成华将公文拿到这里来。 看样子像是今夜就要在这里歇息了。 香凝坐在一旁,手中拿着裴宴之给她的书。 从扬州一路回上京,裴宴之教了她许多,如今这些孩童启蒙的书,她也能看懂了。 “阿凝之前给我做的香囊坏了,得空再给我做一个,嗯?” 刚刚沐浴回来的裴宴之站在香凝身后,他弯身环住她的腰身,将头放在她肩头上。 半干的乌发钻进她的衣领中,带来些许痒意。 香凝无处可躲,便点头应下。 “绣一只鸳鸯可好?” “就像我们这样。” 湿热的吐息擦着香凝的耳朵,她浑身不自在,却无法抗拒。 他好像醉了,就连说出来的话都带着些许不清醒。 哪有男子的香囊上绣鸳鸯的。 第142章 我想嫁给裴大人 成华抱来的那批公文被搁置在原地,无人问津。 反而香凝面前小几上摆放整齐的书籍却散落一地,纸张凌乱地堆叠在一起。 窗外霜寒如利刃般,丝丝寒意透过窗棂的缝隙渗透进屋内。 一片清冷之中,裴宴之紧紧拥着香凝,他的体温比话语更加滚烫而真实。 他们相互依偎,紧密相连,彼此的呼吸交织、交融在一起。 温热气息萦绕在两人的鼻尖,似是要将对方的存在深深镌刻入骨血之中。 在这一瞬,时间仿佛静止,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阿凝。” 裴宴之带着叹息的话语传来,再次将香凝的身子给点燃。 衣衫凌乱,烛火摇曳。 当次日的晨曦透过轻薄的床帐,洒在香凝的脸上时,她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床帐。 香凝动了动身子,却惊觉身上并没有黏腻的不适感。 她心中微微一怔,有些疑惑地撑着手缓缓坐起身来。 这才留意到自己身上已经换上干净整洁的衣裳,柔软的布料贴在肌肤上,带着一丝暖意。 香凝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昨晚的种种画面如同潮水般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了,喉咙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 屋子里铺着地龙,炭盆里的炭火也烧得足足的,就好似昨夜点燃她的那团火一样。 “姐姐,醒了吗?” 就在香凝准备起身去倒一杯水解渴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碧桃的声音。 听到这句询问,香凝清清嗓子,出声回了一句。 紧接着,门被推开,碧桃走进来:“姐姐这会儿要用饭吗?” 碧桃一边说着,一边给香凝倒了一杯水,然后端着水走到床边,递到她的面前。 香凝伸出手,接过那杯水,仰头饮下一口。 “爷……出去了吗?” 香凝放下手中的杯子,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 在裴宴之不在的时候,她还是更喜欢称呼他为“爷”。 或许是因为“裴郎”这个称呼太过亲昵,让她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总觉得这个称呼背后蕴含着太多。 听到香凝的问话,碧桃微微歪着头,想了想后回道。 “今早宫里来了人,看模样挺着急的,爷这会儿应该是进宫了。不过爷特意交代了,说是会回来用晚饭的。” 说完,碧桃坐到香凝的身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她微微皱着眉头,轻声问道:“姐姐这次回来,好像不大开心,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若是姐姐不介意,可以跟我说的。” 香凝扭过头,看着碧桃满是关切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但最终,她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淡淡地说道:“没什么。” 自己和裴宴之之间的事情太过复杂,犹如一团乱麻,还是不要再牵扯旁人进来了。 况且,在香凝的内心深处,她始终觉得自己是注定要离开裴府的。 就像一只被困在金丝笼中的鸟儿,虽有片刻的温暖与安逸,但自由的天空才是她最终的向往。 碧桃见香凝不愿多说,便也乖巧地没有继续问下去。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轻轻地将窗户推开一丝缝隙。 “那我让徐妈妈把早饭送进来,姐姐吃完后,我们再出去转转。” 听到碧桃这句,香凝点头应下。 此时皇宫中,冯太后坐在椅子上轻咳一声,小皇帝坐在她身旁。 魏子骞坐在下座,手中端着一杯茶。 不多时,门外宫女来报,说是裴大人来了。 裴宴之走进殿内,行礼过后,冯太后神色淡淡地开口:“裴爱卿,是你说建安没有出宫,还在宫中?” 闻言,裴宴之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回道:“是。” 冯太后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与威严。 她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打破了殿内短暂的寂静:“宴之,你可知欺君的后果?” 听到这句,裴宴之便明白,冯太后这是不信他的话。 他微微低头,淡声道:“安平侯应该已经将事情禀告给太后娘娘了。” “还请娘娘下令搜查,兴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此话一出,冯太后看着裴宴之的目光越发幽深。 不过她也知道,裴宴之不是那种会说谎的人。 没有把握的事情,裴宴之也不会做。 思及此处,冯太后扭头看向一旁的小皇帝。 “母后,朕觉得裴大人说得对,不如就依照裴大人的意思吧。” 小皇帝沉声说了句,再有一日便是皇家祭祀仪式。 若是再寻不到皇姐,怕是要出事。 虽说皇姐身子不好,以往这些活动,一般也不会让她参加。 可是这次主祭是他,而皇姐则要带领女眷去一旁祭祀。 小皇帝此时也是颇为头疼,好久都没睡好觉了。 既然皇帝都已经发话了,冯太后自然不会驳皇帝的面子。 “既如此,子骞,搜查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办吧。” 魏子骞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恭敬地应道:“臣遵旨。” 宫中的人都记录在册,搜查起来算不得太难。 对比名册之后,就能知道这没名没姓,没登记的人是谁了。 魏子骞领命后,便迅速着手安排搜查。 慈宁宫中,冯太后,小皇帝还有裴宴之都在等着。 比起小皇帝面上的焦急,裴宴之倒是显得神色淡淡。 午时刚过,就见裴宴之带着一个人进来。 陆若瑶一身宫女装扮,面色有些苍白,见到冯太后,话还没说,两行清泪便落下了。 “母后。” 见陆若瑶这般,冯太后的心顿时揪起来。 “这几日,你究竟去了哪里?” “母后,不如让皇姐先去沐浴更衣。” 小皇帝出声打断了陆若瑶的话,话是对着冯太后说的,可目光却是转向了裴宴之和魏子骞。 见状,两人起身行礼,离开了慈宁宫。 刚走出去,魏子骞便笑了下:“你预料的还真准。” “殿下就是在浣衣局找到的,原因和你说的,也差不多。” 闻言,裴宴之颔首,没有多说什么。 待裴宴之和魏子骞离开后,陆若瑶便哭着说道:“母后,女儿不想嫁给桑瑞丰。” 虽然早就猜到原因,可冯太后还是有些不愿意从陆若瑶的口中听到这话。 “那你也不应该……” “我想嫁给裴大人。” 第143章 爷是不爱笑 陆若瑶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期待,看向端坐在上方的冯太后。 随后缓缓起身,走到冯太后身旁,趴在她的膝头位置。 仰头娇嗔地说道:“母后,您如此看重裴大人,女儿也觉得裴大人的确是一表人才,德才兼备。” “若是裴大人能够成为女儿的驸马,那岂不是一举两得?既成全了女儿的终身大事,又能让裴大人与咱们皇家的关系更为亲近。” 听到她这句,最先出声的是坐在一旁的小皇帝。 小皇帝微微皱眉,一脸严肃地。 “皇姐难道不知道,按照我朝的惯例,做了驸马就不能在前朝任职了吗?” 小皇帝顿了顿,接着说:“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为的就是防止外戚势力过大,影响朝堂的平衡。” 这也是为何世家大族都不愿意让自家最看好的子孙后代尚公主的原因。 毕竟谁愿意自己的儿孙将来都不能在朝堂上大展身手,实现自己的抱负。 即便有恩典,可以做个一官半职,可也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闲散官职,根本无法施展才华。 陆若瑶微微皱眉,轻声说道:“我知道,可我实在是不愿意嫁给桑瑞丰,我一点儿都不喜欢他。” 说罢,陆若瑶不禁想起之前见到桑瑞丰的样子。 那副看似温文尔雅、谦逊有礼的模样,和母后口中所说的完全不一样。 可这人实在是太会伪装了,把母后都哄骗得相信他。 总之,在她心里,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嫁给他的。 母后这般疼爱她,定会答应她所求的。 “胡闹!” 冯太后脸色一沉,大声呵斥。 显然,这一次她并不打算应允陆若瑶的请求。 裴宴之是冯太后特意留给皇帝的肱股之臣,将来百年之后,可是要靠他和魏子骞一起,尽心尽力地替皇帝守江山。 若是让他做了驸马,那朝廷便会失去一位能臣。 冯太后是不会由着陆若瑶乱来的。 “母后……” 陆若瑶眼中含泪,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和难以置信。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向疼爱她的母后竟然会不同意。 “若是母后执意要我嫁到桑家,我就一根白绫吊死,也绝不受此委屈。” 说罢,她猛地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直接进了内殿,全然不顾身后众人的惊愕与阻拦。 “这孩子。” 冯太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却没注意到一旁小皇帝的表情。 “母后,朕还有政事,先告退了。” 小皇帝匆匆告退,离开宫殿后,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心里清楚,陆若瑶的事情若处理不好,怕是会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波。 一边是自己的亲姐姐,一边是母后的安排和朝堂的局势,着实让他头疼。 冯太后虽然知晓利弊,但她特别心疼陆若瑶。 若是陆若瑶哀求,难免会招架不住,要是冯太后松口…… 回到书房后,小皇帝立刻召来心腹太监,吩咐道:“悄悄盯着皇姐那边的动静,有任何情况立刻来报。” 说罢,他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张略显稚嫩的脸庞上露出几分凝重,他知道自己肩上担着的责任。 陆若瑶回到内殿后,趴在床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满心委屈,也觉得有些挂不住面子。 从小到大,她想要什么,冯太后都会给她。 因着身子骨不好的原因,就算要天上的星星月亮,冯太后都会想法子给她。 可今日的事情,陆若瑶是真的不明白,有什么是比姻亲更能笼络人的。 反正她死也不要嫁给桑瑞丰。 冯太后在小皇帝走后,坐在殿中听着里头的哭声,也是心疼。 她虽然疼爱女儿,但在江山社稷面前,也不得不做出一些权衡。 “这孩子从小被宠坏了,怎么就不懂得为大局着想呢?” 冯太后再次叹息一句。 过了一会儿,冯太后招来身边的陈嬷嬷。 “你去公主那边,好好劝劝她,就说哀家会再考虑考虑她的婚事,让她莫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 陈嬷嬷领命而去,冯太后则揉了揉太阳穴。 来到内殿,陈嬷嬷看着哭成泪人的公主,轻声劝道:“公主,莫要再哭了,仔细伤了身子。” “太后让老奴来告诉您,她会再考虑您的婚事,您就别这般伤心了。” 陆若瑶听后,哭声渐止,抽噎着说:“陈嬷嬷,你说的可是真的?母后当真会重新考虑?” 陈嬷嬷连忙点头:“老奴岂敢欺瞒公主,太后是真心疼您,定不会不顾您的感受。” 陆若瑶坐起身来,心中虽有委屈,但也燃起了一丝希望。 就算不能嫁给裴宴之,她也定要趁着母后重新考虑的这段时间,让她看到桑瑞丰的真面目。 - 裴宴之从皇宫出来后,正准备回裴府,就见魏子骞厚脸皮的跟进来。 “做什么?” 他皱了下眉看向魏子骞,随后便听魏子骞说道:“本侯许久没见妹妹,这不是去看看?” 魏子骞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轻轻扇了下。 裴宴之看着他,缓缓吐出两个字:“有病。” 闻言,魏子骞顿时不乐意了:“不是你说给我认个妹妹?”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魏子骞和裴宴之之间的关系倒是有些改变。 两个人似乎对彼此都了解了不少,也没之前那般针锋相对了。 “你之前出去,见过香凝吧。” 裴宴之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而后缓缓落下这句。 听到这句,魏子骞扇动扇子的手顿了下:“不懂你在说什么。” 话落,他听到裴宴之冷呵一声:“你可以下车了。” 此话一出,魏子骞面上露出几分扫兴的表情。 “我是见过香凝,可我也不知道她是跑出去的啊。” “不过说实话,我还是头一次见有女人不想待在你身边的。” 说完这句,魏子骞将扇子收起来下了马车:“别整天板着一张脸,别说我妹子见了怕,我都怕。” 留下话,他便上了自己的马车,那动作麻利的,生怕裴宴之追上一样。 而裴宴之听着魏子骞的话,眉心微微皱起。 他何时一直板着一张脸了。 “我没笑过?” 马车外的成华听到裴宴之的问话,险些以为遇着鬼了。 长久的沉默后,成华回了句:“兴许爷是不爱笑……” 第144章 你该求的是她的丈夫 成华说完后还特意抬眼看了一下裴宴之。 不知为何,他觉得爷看他的眼神,莫名有些犀利。 背后也有点凉飕飕的,止不住的冒冷汗。 但裴宴之没有说什么,而是收回视线,让车夫驾着马车离开。 待马车走远后,成华才反应过来,他还没上马车呢! 裴宴之从皇宫返回裴府时,日光高悬,正值午时。 他步履匆匆,神色略显疲惫,只想回到墨松苑稍作休憩。 刚踏入府中,尚未抵达墨松苑,便被早已等候在此的廖妈妈给拦住了去路。 廖妈妈身形微微佝偻,眼中满含着几分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她赶忙走上前,恭敬地行礼道:“老奴见过大少爷。” 稍稍停顿后,又接着说道:“大少爷,夫人她……夫人她想见见您。” 自香凝离开裴府后,这偌大的府邸对于裴宴之而言,便似没了什么值得眷恋之处。 因而他几乎未曾在裴府怎么停留过。 再加上裴宴之带人深夜闯进琼华院,虽说众人并不清楚紧闭的院门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也是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说是大夫人彻底和大少爷闹翻了。 府里的人都在背地里嚼舌根,说这大夫人秦碧君活到这般田地,实在是可悲至极。 与丈夫之间关系冷淡,丈夫对她不闻不问;而亲生儿子又对她满心厌恶。 裴宴之听到廖妈妈的话,眉头微微皱起,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他毫不留情地说道:“我跟大夫人没什么好说的。” 言罢,便侧身越过廖妈妈,继续向墨松苑走去。 廖妈妈见状,心中一急,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 双手紧紧拉住裴宴之的衣角,哀求道:“大少爷,求您就去见见夫人吧。夫人她知道自己做错了。” “这段日子以来,她一直都在悔恨之中,她也想过和您道歉,可您总是不在府中,她连个道歉的机会都寻不到。” 廖妈妈抬起手,用衣袖擦了擦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 “府中的那些人,您也是知道的,惯会捧高踩低。如今夫人失了势,他们更是变本加厉,连个伺候的下人都不愿到琼华院去。” “若您再不去看看她,只怕夫人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廖妈妈声泪俱下,言辞恳切。 这些日子,琼华院确实是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除了她这个忠心耿耿的老仆还在伺候着,几乎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 秦碧君虽然被这般孤立,可时至今日,她依旧觉得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并没有错。 在她看来,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做出了自认为最正确的决定。 她只是在为儿子的前途考虑。 廖妈妈怎么劝,秦碧君都不听,无奈之下,她也只好放弃劝说。 但毕竟是伺候了这么久的主子,廖妈妈也不想看她真的走到孤苦无依的地步。 “她是大爷的夫人,不是我的母亲。” “你该求的是她的丈夫,而不是我。” 裴宴之声音越发冷寒,落下这句后,他没再管廖妈妈如何,直接走了过去。 秦碧君一巴掌打掉她和裴宴之的母子情分。 送走香凝,更是斩断了两人之间最后仅存的那一丝关系。 从此以后,他裴宴之不需要什么母亲。 说什么为他好,不过是打着这个名义,掌控他罢了。 廖妈妈看着裴宴之的背影,心中满是无奈。 墨松苑清逸居中,香凝手中拿着一本书,有几分艰难的看着。 昨日才让裴宴之松口,要她去开绣坊,自然是要多学学算账。 铺子要开,钱要赚,虽说裴宴之都能看到,但是香凝也不会白给他打工。 她还得瞒着裴宴之,悄悄的攒一笔钱。 “什么时候喜欢看账本了?” 裴宴之的声音突兀的从身后传来,香凝不由得有几分慌张。 “闲来无聊,随手拿了一本看。” 没等香凝转过头去,裴宴之便从后面将香凝拥了个满怀。 “上面的字都认识?” 这话说出来,香凝突然觉得自己脸有些烫。 “是有些不认识,但大多数还是认识的。” 说完这句,她先是垂眸,而后仰头去看他:“阿敬教我。” 短短四个字,带着些许笑意,就这般送到裴宴之耳边。 他心神一动,轻声嗯了下,而后将一吻落在她发顶。 “先生要收束修,阿凝自然也要给我束修。” 香凝听着他的话,感觉他今日有些不同。 裴宴之拥着香凝,耳鬓厮磨一番后,才让外头的碧桃去传饭。 两人一起用过午饭后,他又让香凝陪着他去午休。 今日天晴,阳光懒洋洋的照在两人身上。 屋子里有些燥热,裴宴之身上更热,跟火炉一样快要将人烧掉。 香凝听着裴宴之的呼吸声渐渐沉稳后,拉开他的手,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他很累,整个人都睡得很沉。 从屋子里出来,香凝缓缓吐出一口气。 “姐姐怎么出来了?” 碧桃看到香凝还有些诧异,随后便听她说:“爷睡着了,我不困。” “那姐姐要不要到我屋子里坐坐?” 听着香凝的话,碧桃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所以邀请香凝去自己的屋子坐一坐。 香凝点头,两人刚要穿过廊桥,就听外院有人喊了句二姑娘。 “我来给大哥送些东西,他不在吗?” 裴元容的声音稳重而大方,落在两人耳中更是有大家闺秀的仪态。 也不知外面的人说了什么,就见裴元容朝着清逸居走来。 香凝看着穿着素雅的女子也是一愣,而裴元容在见到香凝后,却是皱了下眉。 这便是她大哥要死要活也要纳的妾? 的确有蛊惑人的资本,貌美无双。 “再有不久便是除夕,这是母亲给大哥送来的东西。” 裴元容在清逸居门口站定,让身后丫鬟将东西交给了墨松苑的人后便离开了。 虽然没有跟香凝交谈,可香凝却感觉到她刚刚看来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善。 这位只见了一面的二姑娘似乎,并不喜欢她。 香凝唇角微微勾起个自嘲的笑,世家大族中,没有什么闺秀会喜欢一个以色侍人的妾侍吧。 第145章 给阿敬生个孩子 碧桃站在一旁,显然也注意到了裴元容冷淡得近乎漠然的态度。 微风轻轻拂过,吹起她鬓边的几缕发丝,她轻咬下唇,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在翻涌。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香凝已经神色如常、满不在乎地朝前走去。 廊桥上,风铃在风中摆动,发出一连串叮铃铃响声。 香凝走在前头,碧桃却觉得自香凝重回 不等高方平和县尉回答,有人把他家老太爷抬着来了,却见精神抖擞,老太爷依旧在骂骂咧咧的口中念念有词。 “呵呵,这是在试探我背后的实力?可惜我真的不是日月神教的人,否则答应了也没什么。”童千熊想到。 为了方便照料太子殿下,他们师徒所住的,是太子寝宫里的一处偏院,出远门右拐直走,就到太子寝宫了。 “嘿嘿嘿,奖励是次要的、次要的。”没想到这么慈祥的老家伙性格也如此恶劣。 没错,身为禁军人不敢出租,超过百人调动他们脑袋就搬家了,但战马出去却不算军队调动,所以这些家伙会干出租战马的事,算是委托别人拉练马匹。 “你们权力帮空空守着宝物十几年,却一无所获。一直到别人偷走之后才发现,可见你们和宝物之间,是没有什么缘分的。”赵倾城说道。 又是一记巴掌,狠狠打在了宁采臣的脸上,后者神智顿时为之一清,踉跄间,竟然从身上掉下了一块锁片。 “哈~”姜瑜的声音刚落,同桌的宁泽涛居然非常同步地打起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你没告诉太子殿下,是表姑娘求见吗?”明福也很意外,问道。 难道是灵丹妙药?翻看之后,不禁失望,这里也没有火灵珠的下落。 “尊敬的辛帕希娅老师大人,请问你从哪里知道的这种惩罚方式?”白龙嘴角抽搐地问。 “认真巡逻!不要忘了大人交代的任务!”独眼龙没好气的终止了这个话题。 “这大光头搞什么套路?”白河下意识地认为光头坑他,不过马上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依谣!”琅琊跃到依谣身旁,按住依谣的右肩。还沉浸在享受中的依谣猛地回过头来,凶狠地瞪着殷红的眸子。琅琊心一惊,被依谣这种完全陌生的感觉吓住。瞬间,琅琊才反应过来,这人不是依谣却是漪灵。 牧天也乐得如此,走在众人中间,听着他们讲述着自己的见闻,听得牧天不时点头,让他长了不少见识。 几乎就是在瞬息之间,牧天体内仿佛有万蛊噬咬,灵魂阵阵刺痛。 得到这新生的能量,刑难颤动的身子也总算稳定了下來,将这些能量聚在一处,猛然向着脸部冲去。 袁泓随即将关押袁语熙的宫殿地宫位置告诉了林飞,然后林飞往那宫殿地宫位置飞去,而邱齐名也紧跟其后飞去。 李逸航想起太监僵尸以及观音古墓里头的三具僵尸,确实如高登所言,勇猛无比,望着秦天枢,眼睛里充满疑问。 此刻的她,脸颊肿了一大块,都成紫色了,还挂着茶叶,很是狼狈,但她还是很淡定,没有生气,没有委屈,也没有倨傲和不服。 “还行,谢谢你。”唐洛然微微一笑,与他擦肩而过,毕竟他们不走同一路,注定要错过。 可能他的身世他的背景包括他的实力都是自己想不到的,不过此刻见他在这里心中还是止不住的惊讶。 第146章 有病就去治 裴宴之伸手摸了下她的头,而后给她整理了下衣裳。 没多久,陈太医便被成华带了过来。 “见过裴大人。” 陈太医年过花甲,头发和胡子都花白了,只是一双眼却分外明亮。 身后跟着个小太监,手中拎着药箱。 “陈太医客气,内子身有寒症,难以有孕,但我求子心切,还请陈太医帮忙看看。” 裴宴之的话让陈太医的眼神都变了许多。 他可从没见过裴宴之这番客气,看来这外人的传言也不可信。 陈太医不是多事好奇之人,只是微微点头。 “还请夫人伸手,我给您把脉。” 说罢,陈太医坐到一旁,小太监将药箱放到桌子上。 裴宴之拉着香凝,让她坐到椅子上。 香凝知道自己逃不过,只好将手伸出来。 陈太医隔着一张帕子,将手搭在香凝手腕上,约莫半盏茶后,陈太医才将手收回。 “夫人的身子的确虚弱,想来应该时常会有心神不宁的时候,忧虑过多。” “癸水也是时来时不来吧。” 听到陈太医的问话,香凝轻点头。 “无妨,我先给夫人开几贴药。” 陈太医笑呵呵的说完后,裴宴之便让成华去取纸笔来。 没多久,陈太医就写好了药方。 “陈太医,我送您吧。” 裴宴之看出陈太医还有些话想说,但这话,是不方便当着香凝的面儿说的。 两人走出房门,行至一处偏僻角落,陈太医停下步子,叹了口气说。 “裴大人,夫人的寒症确实较为严重,并非短时间内可以根治的,需长期调养。而且,夫人似乎有心事,这心结不解,于病情的好转也不利。” “那药方中,还有几贴药,是药浴,两者结合,可以暂时抑制寒症,等这些药用完,我再来吧。” 裴宴之听闻,眉头紧锁。 香凝的心结无非就是她不愿意回裴府,而裴宴之逼迫了她。 “多谢陈太医。” 裴宴之谢过陈太医,转身回房,看到香凝正坐在椅子上。 他走到她身边,再次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陈太医说并无大碍,只要按时服药,好好调养便可。” 香凝微微点头,却并未言语。 既然陈太医要单独和裴宴之谈话,那说明她的身体,应是有大毛病。 或许再也不能生养? 对此时的香凝而言,倒是一件好事。 两人各怀心思,但也算是短暂的达成一致。 晚上用过晚饭后,碧桃便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汁。 陈太医留了药方子,这里头的药,全是非常名贵的药材。 隔着老远,香凝都能闻到这一碗药汁的苦味儿。 她悄悄抬眼看了下坐在不远处的裴宴之,而后收回视线看向碧桃。 只不过还没等香凝说话,裴宴之便先开了口:“倒了一碗,还有另一碗。” “府中不缺这点儿药材。” 说完这句后,香凝看到裴宴之将手中的书放下朝着她走来。 几步走到她面前后,他朝着碧桃伸手:“药给我,你下去吧。” 碧桃眼中露出为难,只好将药给了裴宴之。 “怕苦?” 明知故问的一句话,香凝皱皱眉,也不知这药里是放了黄连还是什么,简直冲的她鼻子都想捏住了。 裴宴之站在香凝面前看着她露出这幅孩子气的模样,笑着说道:“怕苦也要喝,对你身子好的。” “那我慢点喝。” 说完,她要伸手去接药碗。 “慢点喝更苦,我让成华去买蜜饯了。” 裴宴之避开香凝伸来的手,眸光一瞬有些幽暗。 “还是说,阿凝想要我喂你?” 香凝听到这话,脸颊微微泛红,她总觉得这个喂药,和她想的应该不一样。 她接过药碗,紧皱眉头一饮而尽。 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开来,香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下一瞬,裴宴之的手扣住她的头,清冽的吻随之而来。 她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同甘共苦。 湿热的气息纠缠在一起,香凝听见裴宴之说:“是很苦,下次让陈太医换个药方。” 再然后,她便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那碗苦药最后留给香凝的印象,是裴宴之身上的雪松香气。 次日天还没亮,香凝便听到裴宴之起身的声音。 雾蒙蒙的天就像是被一层轻纱笼罩一样,他披上衣裳走出去。 隐约还能听到成华小声的说着什么,而后便是房门被关闭的声音。 “明大人说,那批银子找到了。” 听到这句,裴宴之不疑有他,直接朝着院子外走去。 卯时初,大街小巷都是沉睡一片,唯有大理寺的位置点着灯烛。 明祥看到裴宴之走进来,立马上前行礼:“大人。” “银子在哪儿?” “黄湾码头。” 说完这个地点,明祥继续道:“是市舶司的人发现的,说是那批货跟报上来的重量不一。” “船身明显很沉,问船上的人,也是支支吾吾,所以他们就扣下了船,我昨夜带人去看过一次,船底下的确有两箱银子。” 上面还刻着印记,绝对错不了。 裴宴之听完,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峻:“货原本是要运往哪里的?” 明祥摇摇头,面露难色:“暂时还未查明,不过那艘船的船主已经被扣押,正在审讯中。” 裴宴之沉思片刻,说道:“不要声张,秘密行事。” “顺便再去查查这艘船背后的东家,近期有无向外走过货物。” 他眉心紧锁,感觉有什么东西像是被疏漏了一样。 或许,这批银子已经被分成几份运往各地,又或者,早就熔银重新销赃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 “大人,还有一件事……” 明祥看着裴宴之欲言又止,而后在裴宴之的视线中,吐出一句话。 “昨个夜里,镇国公家的桑公子说,他丢了件东西,要大理寺帮他找。” 闻言,裴宴之面露几分不悦:“丢东西去府衙,来大理寺找什么?” 大理寺看起来很闲吗? “他说丢的这件东西,只有大人知道在哪里,所以请大人今日得空去镇国公府一趟。” 明祥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甚至觉得这桑瑞丰有病。 但毕竟是世家贵族,他也怕惹出麻烦,只好跟裴宴之说了这话。 “成华,去给桑公子请个大夫,让他有病就治。” 第147章 公主非他不嫁 裴宴之的话说的毫不客气,这要是传到镇国公府,不是给他拉仇恨吗? 成华低头问道:“爷,镇国公府如今可是太后娘娘看重的……” 闻言,裴宴之没有回他,而是瞥了他一眼。 即便不用裴宴之多说什么,成华也明白他的意思了。 “我这就去传话。” 说完,成华就要朝着外面跑去,裴宴之却是出声喊住他。 “跟桑瑞丰说,我在大理寺等他。” 听到这句,成华那张原本有些苦哈哈的脸上顿时露出几分笑意。 裴宴之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边走边说:“查到剩下银子的去向后,直接来报我。” “切记不要被人发现。” 明祥点头:“大人放心,属下一定秘密行事,不会被人发现的。” 说完这句后,明祥便离开了。 黄湾码头那边有许多人都看见那船主被押走,所以他还得再去一趟。 裴宴之坐在屋子里看了会儿卷宗,外面的天也开始大亮,直到纷杂人声传入进来。 “爷,桑公子来了。” 成华几步走来,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而后就听见里头传来裴宴之的声音。 他伸手推开门,示意桑瑞丰走进去。 桑瑞丰面如冠玉,长相温润,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倒是让人觉得很好相处。 镇国公府有两子一女,桑瑞丰便是长房次子,他上头有个哥哥,如今在户部任职。 所以镇国公府才愿意让他尚公主,更好的稳固镇国公府的地位。 “见过裴大人。” 桑瑞丰是白身,见到裴宴之是要行礼的。 俯身行礼说过后,裴宴之便让他坐到一旁。 “听闻桑公子丢了东西,还说这件东西只有我知道在哪里。” 裴宴之眉眼间染上几分不耐,他原本都不打算见桑瑞丰。 但成华的话说的倒是有理,镇国公府如今正受冯太后看重,他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 要是桑瑞丰直接去见冯太后,到最后还是他来见桑瑞丰。 “裴大人可听过一句话,君子不夺人所好?” 桑瑞丰说出这句,屋子里的气氛一瞬变了许多。 裴宴之听到后,冷呵一声,身子靠后坐去,双腿交叠。 他抬眼看向桑瑞丰:“我夺桑公子所好了?” 桑瑞丰知道裴宴之的性子,更知他不会做出这种事。 但他赌不起,毕竟裴宴之是个例外。 比起镇国公府,冯太后更看重他。 “殿下说她不想嫁给我,她喜欢裴大人。” 桑瑞丰也不是那般藏着掖着的人,开门见山的说出这句。 在镇国公府,桑瑞丰虽然是长房嫡次子,但他的生母并不是大夫人。 大夫人的儿子才是将来继承所有的人。 他走到今日不容易,尚公主是他唯一能够翻身的机会,他不能错过。 闻言,裴宴之轻挑眉目:“这就是你浪费我的时间,在这里跟我说这些废话的原因?” 他毫不客气的吐出这句,桑瑞丰好似听到他嗤笑一声。 “尚公主对我有什么好处?” 没等桑瑞丰开口,裴宴之便又落下一句。 他能猜到桑瑞丰接下来要说的话,无非是拿镇国公府的权势和冯太后的威压来压他。 可他裴宴之何时怕过这些? 更甚者,他也知道桑瑞丰的心思。 别人觉得尚公主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可他需要建安公主的权势。 不过陆若瑶也不傻,兴许是看出桑瑞丰的心思,这才要伪装失踪,也不想嫁给他。 他的目光冷冷地扫向桑瑞丰,里面透着毫不掩饰的厌烦。 桑瑞丰被这目光盯得心头一紧,但事关自己的前程,他咬了咬牙。 “裴大人,你如今虽得太后娘娘赏识,可在这朝堂之上,多一个朋友总好过树一个敌人。” “我对殿下是真心的,还请裴大人不要横插一脚。” 裴宴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本就是你与公主的婚事,怎的?如今公主有了自己的心思,你不想着如何去挽回,反倒来劝说我?” “难道桑公子不清楚我的性子?我这个人,最厌烦旁人对我指手画脚。” 桑瑞丰面色有些发白,他在镇国公府本就处境艰难,若没了这门婚事,日后还不知会如何。 “裴大人,我也实属无奈,公主金枝玉叶,她既倾心于您,我又能有何办法?” 陆若瑶不肯嫁,冯太后又疼爱她,到时这门亲事只会就此作罢。 裴宴之双手抱胸,眼神愈发冰冷。 “与其在这纠缠于我,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讨公主欢心。” 再者,他的婚事,何时轮到旁人来插手安排? 冯太后只要不糊涂,就不会应允陆若瑶所求。 桑瑞丰还欲再言,裴宴之却猛地站起身来。 “送客。” 成华见状,立刻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桑瑞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无奈地起身,朝门外走去。 待桑瑞丰离开后,裴宴之重新坐回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倒是不知,陆若瑶会把心思打在他身上。 成华送走桑瑞丰后从外头回来。 “爷,桑公子走前还留了句话。” 落下这句,他抬眼看向裴宴之,也不知这话该不该说。 “说。” 裴宴之微微皱眉,而后就听成华说道:“桑公子说,殿下跟他说过,太后娘娘会重新考虑这门婚事的。” “殿下还说过,她此生非,非您不嫁,若是爷实在没这个心思,不如想想法子让殿下歇了心思。” 说罢,成华抬手挠挠头,他应该没有失忆吧。 这建安公主和爷都没怎么接触过,怎么就非爷不嫁了? “非我不嫁?” 裴宴之唇角微微勾起,这事儿来的实在荒唐荒谬,竟然让他有些想笑。 “知道了,下去吧。” 好半晌后,裴宴之落下这句,成华点头退出去。 公主殿下这话显然是想让桑瑞丰知难而退,但万一是真的,说不定太后娘娘还真会考虑。 此时庆王府中,陆嘉敏听人说陆若瑶要嫁给裴宴之后,气的将桌子上的东西全扫下去。 “贱人!” 怎么人人都想跟她抢裴宴之! 莲香听到她的话,吓得连忙跪到地上,郡主是疯了不成,竟然敢骂公主殿下。 那可是冯太后的掌上明珠,真正的金枝玉叶。 第148章 就当拿钱砸水花儿 宽敞奢华的房间内,气氛凝重得仿若暴风雨将至。 雕花窗棂透进的光线,映照在陆嘉敏那张满是怒容的脸上,使得她的五官看起来愈发显得凌厉。 莲香瑟缩着身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说道:“郡主慎言,若是让旁人听见……” 话还未及说完,陆嘉敏顿时怒从心头起,一脚便踹在莲香的肩头。 莲香瞬间摔在地上,却也不敢喊疼。 “怎么,陆若瑶收买你了?” 陆嘉敏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 莲香惊恐地瞪大双眼,想要辩解,却又不敢发出声音。 被踹倒在冰冷坚硬的地上,莲香强忍着疼痛,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不停地磕头。 她的额头上很快便红肿一片,口中不停地念叨着:“郡主,是奴婢说错了,是奴婢说错了,求郡主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陆嘉敏听着莲香的求饶声,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坐到了那张铺着锦缎坐垫的雕花梨木椅子上。 她的目光中透着一丝阴狠,咬着牙说道:“闻采芙嫁不了裴郎,陆若瑶也不能。” 一想到裴宴之,陆嘉敏的心中便涌起一股强烈的占有欲。 能站在裴宴之身边,成为他正妻的人,只能是她陆嘉敏,旁人想都别想。 “明日不是皇家祭祀仪式吗?” 陆嘉敏微微仰起头,神色淡淡地问了一句。 莲香连忙点头,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是,明日便是皇家祭祀仪式,郡主想做什么?” 虽是问句,但莲香心里却有种不祥的预感,她知道陆嘉敏的脾气秉性。 这个时候提起祭祀仪式,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陆嘉敏朝着莲香勾勾手指,莲香不敢违抗,跪着向前挪了几步。 陆嘉敏俯下身,在莲香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莲香顿时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与恐惧。 她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可看着陆嘉敏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不敢再有半分反驳。 “我只不过是让她和她的未婚夫提前在一起,也算是成人之美了。” 陆嘉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 只是那笑容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格外诡异,让人脊背发凉。 入夜后,裴宴之从大理寺回到了墨松苑。 明日便是皇家祭祀仪式,他身为朝中重臣,自然也要出席。 不过好在仪式在相国寺举行,只要事情一办完,就能回来了。 走进院子,裴宴之一眼便看到了屋内摇曳的烛光。 透过半掩的窗户,他看到香凝坐在桌旁,手中拿着绣棚,全神贯注地做着什么东西。 烛光映照在她的脸上,柔和的光线勾勒出她温婉的眉眼。 桌子上的汤盅放在小火上,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水汽。 氤氲的热气弥漫在屋内,给这寒冷的夜晚增添了一丝暖意。 也就这一瞬间,裴宴之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仿佛突然松弛了下来。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朝着屋内走去。 房门被打开,香凝抬眼看向走进来的裴宴之。 “裴郎回来了。” 听到香凝的声音,裴宴之颔首示意:“用过晚饭了?” 闻言,香凝点头:“已经吃过了,裴郎还没吃吧,汤盅里煨着鸡汤。” 说完,她将手中的东西放到桌子上,然后站起身走过去接过他的衣裳。 裴宴之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香凝忙活。 她好像越来越适应侍妾这个身份,也知道要怎么伺候他。 裴宴之的心情有些复杂,但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明日皇家祭祀,我要去相国寺一趟。” 他坐下对着香凝说出这句,香凝微微一愣,而后转身:“那,闻小姐的……” 不用香凝继续说下去,裴宴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放心吧。” 说完这三个字,香凝也挂好衣服走过来,她给裴宴之盛了一碗鸡汤,又让碧桃将小厨房的菜端上来。 他在吃饭,她便继续刚刚的事情。 “在绣什么?” 听到裴宴之的问话,香凝将绣棚拿给他看:“不是裴郎说,想要一个鸳鸯香囊吗?” 香凝弯眸,露出清浅的笑。 她知道裴宴之不喜欢看她总是愁眉苦脸的。 再加上那样也实在是太容易让人猜到心思,所以香凝打算今后就照着从前一样。 只有慢慢让裴宴之卸下心防,她才有离开的可能。 她的笑一下撞进裴宴之的眼眸中,让他不由得愣了下。 有什么话已经到了唇边,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用过饭后,裴宴之去沐浴,香凝将那鸳鸯绣好,封了口,打算明天再添香粉进去。 等裴宴之从屏风后出来,成华便进来送了一个盒子,瞧着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送完东西后,成华离开屋子,裴宴之坐在软榻上,朝着香凝伸了伸手让她过来。 他当着香凝的面儿将那盒子打开,里头是各种房契,田契还有庄子铺子的契约。 “这三家铺子的地段儿还算可以,正好连在一起,也可以打通做绣坊。” 裴宴之从里面翻出来三张铺子的房契放在桌子上。 香凝眨了下眼看向他:“三家?” 裴宴之斜睨她后,将人拉进自己怀中:“既然要做,自然是要做最好的。” 香凝坐在他身前,看着小几上摆着的房契。 他满不在乎的语气仿佛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可我也没这么大的能力能经营这么大的铺子……要是亏损了……” 香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本意可不是为了做生意。 裴宴之的手搭在一旁,手指绞着香凝的长发道:“那就当拿钱砸水花儿,听个响声。” 这些铺子闲置着也是浪费,不如给香凝做个生意,省的她胡思乱想。 香凝眼眸微微睁大,似乎是没想到裴宴之这般大方。 倒是让她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了。 “不过我有个事情很好奇。” 在香凝琢磨时,裴宴之出声问了句。 她扭头看向他,而后便听他说:“秦瑞为何要追杀你?” 他眸光幽暗,微微歪头看她,似乎是想从她的眼睛中看出些什么。 秦瑞是秦家的一条好狗,能让他咬着不放,香凝身上定然有他想要的东西。 第149章 他想强抢民女 香凝预料过裴宴之会问这个问题。 毕竟他跟着一路寻去,就一定会遇到秦瑞。 所以她只是装作有些犹豫和纠结的样子,随后出声回道:“他,他想强抢民女。” 此话一出,裴宴之不由得皱了下眉。 要是旁人说这话,他不信,但看着香凝这张脸,他还真觉得有些可能。 只不过裴宴之了解秦瑞,他不是好色之徒。 想到这里,他的手插入香凝的长发中,缓缓说道:“秦瑞不好色。” 香凝的心顿时咯噔一下,但她赌秦瑞要的东西,不会对任何人说。 即便是落入裴宴之手中,他也会守口如瓶的。 既然如此,理由那便是她随便说了。 “我和爹娘就是普通人家,爹打零工养我们,我和阿娘便会做些绣活来补贴家用。” “但是我娘身子不好,所以去镇上卖绣品的事情,都是我去做的。” 说到这里,香凝扭头看向裴宴之:“我就是在镇子上遇到秦瑞的,他说我长得和绣品一样好看。” “还说要将我带回家中,今后便有用不完的钱。” 香凝每说一句,裴宴之的脸色便黑下去一分。 “他真说过这样的话?” 听到裴宴之的问话,香凝点点头,她只是把秦瑞说过的话夸大其词一下,也不算是谎话。 “我不肯跟他,还当众拿绣品砸了他,他额角那道伤就是我打的。” “打了人后,我害怕的很,生怕他追上来。” 说到这儿,香凝眼眶泛红:“兴许是我家中穷,他也打听不到我,我也将这事儿给忘掉了,但是没想到他竟然是大夫人的表弟。” 泪随话落,她一下扑到裴宴之怀中低声呜咽。 “他,他在船上还要对我行不轨之事,所以我便拿匕首刺了他的胳膊,他就说,新仇旧恨要跟我一起算。” 这一番话说下来,也算是将这个事情给圆了过去。 香凝泪眼婆娑的从裴宴之怀中仰起头看他:“裴郎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他。” 姑娘环着他的腰身,哭诉着秦瑞的恶行。 裴宴之伸手揽着她,用另一只手替她擦了下眼泪:“我信阿凝。” 所以他把秦瑞带回来后,也没让秦瑞好过。 “裴郎信我就好,我也没想到他是这样睚眦必报的人,还要追着我杀。” “虽说我心里还是有些难受,但那日,也多亏裴郎来了。” 她指的是在水镇时,她被秦瑞追杀,裴宴之出现的事情。 若非裴宴之找到她,兴许秦瑞早就杀了她了。 “那不是你自找的?” 裴宴之捏住她的脸,淡声说出这句。 闻言,香凝鼻子一酸,又要哭出来:“裴郎若是再提这事儿,我就不理你了。” 她别过头,将他的手拍落。 “养你几天,脾气还越发大了是吧?” “你愿意看我整日畏畏缩缩待你吗?” 她翁声说了句,那声音小的像是要听不见了一般。 裴宴之眸光微动,心也跟着加快一下。 将人扭过来对着自己,他看着香凝哭红的眼睛道:“自是不愿,想通了,要好好过日子了?” 香凝抿唇,轻轻点头。 过了一会儿后,她才开口:“我是不愿意做妾的,可我想,若是离了裴郎,或许也不会再有这样舒心的日子。” 这话中倒是让裴宴之听到几分真心,只是不知掺着几分假意罢了。 “想通了就好好看看你的铺子,明日若是回来的早,就带你去看看。” 他的手落在她腰间,一双黑眸中染上些许柔和。 香凝看着他,伸手环住他的腰身,嗯了一声。 此刻他们好像放下所有的隔阂,宛如相爱的夫妻一般。 夜幕褪去,晨曦初照,细碎的日光透过雕花窗棂,悄然洒落在屋子里。 裴宴之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从床上起身。 今日要前往相国寺参加祭祀大礼,所以他醒的格外早。 裴宴之刚一动身,身旁的香凝也睁开眼。 “天色还早,再睡会儿吧。” 说完这句,他站起身,刚准备去拿礼服,就听香凝说她伺候他穿衣。 香凝从一旁拿起祭祀要穿的礼服。 礼服的衣料是上乘的绸缎,色泽深沉而庄重,领口与袖口皆绣着精致繁复的金线花纹。 在晨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彰显着主人尊贵的身份。 她细心地为裴宴之整理好里衣,系好带子,拿起一旁的腰带,绕过裴宴之的腰间,紧紧束好。 裴宴之低头看着眼前为自己忙碌的香凝,眸光有些复杂。 在她起身时,他握住她的手,低声说道:“在家等我回来。” 曾几何时,他从不期盼的东西,此刻竟然无比自然的从他口中说出来。 香凝乖巧地点头:“好,我等你回来带我去看铺子。” 听到她的回答,裴宴之颔首示意,转身离开屋子。 待裴宴之离开后,香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应对裴宴之不算轻松,但好在他现在对自己的话半信半疑,暂时也算是稳住了局面。 香凝踱步至窗前,推开窗户,寒风一下吹来,将人的脑子彻底吹醒。 她的目光望向远方,神情凝重。 裴宴之并非完全被他蒙蔽,他很聪明,也很敏锐。 “姐姐怎么站在窗边吹冷风?” 碧桃的声音将香凝的思绪唤回,她回过神看着碧桃笑了下:“屋子里有些闷。” “爷刚刚走时还说让姐姐多睡会儿呢。” 她伸手将窗子拉住关上,从门外走进来。 “要是姐姐吹了寒风冻着了,我也难逃其咎。” 碧桃笑着说完,上前将香凝重新拉回床边。 “碧桃,我今日想出墨松苑可以吗?” 香凝坐在床边,看着碧桃问出这句。 碧桃面露几分难色:“爷不让姐姐出墨松苑。” 说是怕人欺负香凝,但实则是因为老夫人如今特别不喜欢香凝。 要是见到她,肯定会生气的。 “这样啊,那算了,你帮我找些绣图来吧。” 本以为香凝会生气,可她却只是哦了一句,没说任何话。 就好像,已经坦然接受自己如今所受的一切一样。 “姐姐……” “好了,快去帮我找吧。” 香凝止住了碧桃的话,她不让碧桃为难,出去的机会,她会自己找裴宴之要的。 第150章 相国寺风波(上) 等碧桃将绣图拿来,香凝也起身洗漱好了。 用过早饭后,两人坐在一起做绣活,时不时的搭两句话,也算是打发了时间。 此时相国寺内,香烟缭绕,裴宴之与众臣一同参加祭祀大礼。 皇家祭祀仪式向来繁琐而庄重,小皇帝一身帝王衮服站在高台上,朝着神明叩拜。 这祭祀求的不过是风调雨顺,为的也是来年可以让国家更加繁荣昌盛。 他神色淡淡,眸中划过几分不耐。 只不过却在一转眼时看到了悄悄离开的陆嘉敏。 她左顾右盼,生怕有人发现她一样。 裴宴之突然想起香凝跟她说闻采芙的事情。 他向前一步,走到正在昏昏欲睡的韩钧身旁。 “谁?” 被人捅了下胳膊,韩钧彻底清醒过来。 “陆嘉敏今日有些不对劲。” 听到熟悉的声音,韩钧回过神来:“你看见了?” 他一大早起来,还没睡醒,整个人都显得十分困倦。 “去看看。” 裴宴之抬脚踹了他下,韩钧那双眼也算是彻底睁开:“你自己怎么不去看?” 回回有这种脏活累活都找他,他不服。 “我要是去,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裴宴之手中拿着祭祀用的东西,斜睨了韩钧一眼。 闻言,韩钧认命地叹了口气:“做你兄弟是真难。” 不过谁让裴宴之也帮过他许多,这人情,他是还不清的。 韩钧跟上陆嘉敏,看着她朝着相国寺的后山走去,还有些纳闷。 陆嘉敏一路小心翼翼地走着,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 她来到了相国寺后院的一间偏僻厢房前,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轻轻敲了敲门。 门开了一道缝,陆嘉敏迅速闪身进去。 韩钧躲在墙角,待陆嘉敏进去后,他悄悄靠近厢房,透过窗户的缝隙向内窥视。 只见屋内站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看不清面容,陆嘉敏正急切地与他交谈着什么。 见黑衣男子点头后,陆嘉敏才松了口气,从屋子里走出去。 韩钧避开,没让陆嘉敏发觉。 等陆嘉敏走远后,黑衣人才走出来,看着这道身影,韩钧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他垂眸想了想,抬步离开这里,在陆嘉敏回去时,拦住了她的去路、 “韩钧?” 见到韩钧,陆嘉敏也有些诧异,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好巧,郡主也觉得仪式繁琐,想出来散心?” 韩钧似笑非笑地看着陆嘉敏,那笑容却未达眼底,隐隐透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陆嘉敏微微一怔,脸上随即浮现出一丝不自然的笑意。 “是啊,这仪式冗长无趣,我出来透透气,你怎么也在这儿?” 韩钧双手抱胸,故意漫不经心地说道:“巧了,我也是出来透气的,不如一起走走?” 他一边说着,一边紧紧盯着陆嘉敏的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陆嘉敏心中一紧,这韩钧怎么还缠上她了? “我有些乏了,想早些回去休息。” 说罢,她便想绕过韩钧离开。 韩钧却侧身挡住了她的去路。 “郡主今日想做什么?” “你什么意思?” 陆嘉敏看着不依不饶的韩钧,微微皱眉。 怪不得她刚刚觉得有人跟踪自己,原来就是韩钧。 “你若是现在说实话,或许我还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替你遮掩一二。” 韩钧朝前走了一步,将陆嘉敏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 见状,莲香伸手拦住他:“小侯爷自重。” 陆嘉敏听着韩钧的话,咬了咬嘴唇,心中权衡利弊。 韩钧既然已经看到了,就不会轻易放过此事,若是不给他一个交代,一旦旁人知晓,自己的计划必将全盘皆输。 犹豫了片刻,陆嘉敏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裴郎带了一个女子来相国寺,我只是想知道那个女子是谁。” 韩钧听到陆嘉敏的回答,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郡主这话说得未免太牵强了吧?就为了看看那女子是谁,值得你如此鬼鬼祟祟地来这偏僻厢房?” 他的眼神中充满怀疑,显然不相信陆嘉敏的这套说辞。 陆嘉敏抿了抿嘴唇,继续说道:“我……我只是不想有其他女子抢走裴郎,你又不是不知道。” 韩钧向前逼近一步,眼神紧紧地锁住陆嘉敏。 就在陆嘉敏想着该如何应付过去时,韩钧突然笑了下:“也是,不过你这鬼鬼祟祟的,实在引人怀疑。” 陆嘉敏不会跟他说实话,倒不如装作被她糊弄过去,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我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哼。” 她冷哼一声说道:“既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 韩钧微微点头,侧身让开,目光却一直追随着陆嘉敏的背影。 直到她消失在拐角处,他才收回视线,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刚刚虽暂时放过了陆嘉敏,但他心中清楚,她肯定还在谋划着什么。 韩钧回到祭祀现场,找到裴宴之:“她肯定不会跟我说时候,不如守株待兔看看。” 裴宴之颔首示意,没再继续说下去。 不多时,上午的大祭祀就要接近尾声,下午便是分开举行的仪式。 寺庙给众人准备了素斋,相国寺的素斋远近闻名,用过午饭后,朝臣和皇家子弟便要跟着小皇帝跪祭。 而另一边的宗府和贵女便由陆若瑶带领进行祈福祭祀。 约莫一刻钟后,成华找到了刻意跪坐在门口位置的裴宴之低声说了句。 只见他睁开眼,眼中划过几分诧异。 “既如此,那就不用管了。” 裴宴之唇角微微勾起,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陆嘉敏倒是帮了他。 身旁的韩钧闻言靠过来,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狗咬狗的一出戏,你要看?” 说完这句,他重新闭上眼,好似这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这让韩钧倒是越发好奇,百爪挠心。 待到跪祭结束,小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急匆匆来说了句,他脸色也是微微一沉。 不知他跟大太监说了什么,那太监又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等裴宴之准备离开主殿时,小皇帝出声喊住了他。 “裴大人,陪朕去后山走走吧。” 他眼神暗含深意,裴宴之俯身行礼应下。 第151章 相国寺风波(下) 其他朝臣听到小皇帝的话,有些诧异,但也没敢多留。 祭祀了一整日,所有人都是身心俱疲。 此刻只想赶快回去歇着,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小皇帝走在前面,裴宴之跟在他身后。 虽说小皇帝年岁不大,但通身的气度倒是有些像先帝。 冯太后奉先帝遗诏,垂帘听政,但并没有把持朝政,该让小皇帝处理的政务,都交到了他手中。 他也聪明,身上没有不好的风气,小小年纪,倒是有些老成。 “李德刚刚跟朕说,皇姐同桑瑞丰独处一室被人发现了。” 小皇帝说到这里,步子顿下,而后转身看向裴宴之:“不过,还有一件事,有人看见了衣衫不整的惠和郡主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裴大人,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小皇帝的贴身大太监李德看见了成华。 “是,微臣的确知道。” 裴宴之也没隐瞒,而是出声应下。 听到这句,小皇帝冷笑一声:“裴大人这般坦率,朕还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罚你了。” “昨日桑瑞丰来找过微臣,也告诉微臣,殿下的意思。” 裴宴之说完后,小皇帝侧身笑了下:“所以裴大人就想,借刀杀人了?” 仔细想想,这事儿最有可能就是陆嘉敏做下的,只是不知为何,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这下倒好了,皇姐和桑家的婚事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至于陆嘉敏,虽不知那个男子是谁,但被人看见衣衫不整的在一起,定然也会有不少流言蜚语。 “微臣是太后娘娘留给陛下的一把刀。” “裴家也只想尽心辅佐陛下,至于其他,那不在微臣考虑的范围内。” 裴宴之沉声回了句,小皇帝的脸上这才露出一抹笑意:“裴大人是个聪明人。” 落下这句,小皇帝转过身,朝前继续走着。 冯太后是他的生母,他本不应该有太多顾虑。 可比起从出生起就病榻缠绵的皇姐,他自幼得到的宠爱,其实并不多。 所以在听到皇姐的打算后,他的内心也会产生一丝慌张。 万一母后真的应允皇姐所求,到时,他又要怎么办。 但还好,裴宴之没有这个心思,一切都来得及。 几人走到厢房的时候,里头传来陆若瑶的哭声,桑瑞丰站在门口,眉心紧皱。 见到小皇帝来,他忙行礼道:“见过陛下。” “起身吧。” 小皇帝说了一句,而后走到厢房门口喊了句皇姐。 房门一下被打开,陆若瑶从里面走出来:“阿弟,本宫是被人陷害的。” “皇姐,这件事已经回禀给母后了,不如先回宫。” 小皇帝出声宽慰了陆若瑶一句,陆若瑶抬眼看到站在小皇帝身后的裴宴之,脸色顿时煞白。 “小民送殿下回宫吧。” 桑瑞丰知道这件事过后,陆若瑶只会更厌弃他,但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听到桑瑞丰的话,陆若瑶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用你送。” 说罢,她抬步离开此处,桑瑞丰急匆匆的跟上她的步子。 “这件事,朕会处理,既然裴大人知道自己选了什么样的路,朕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 言外之意便是,他不会计较裴宴之知情不报的罪名。 裴宴之目送小皇帝离开,眸光染上几分冷寒。 他若是不想让人发现,就不会有人看见,故意让李德看到成华,是裴宴之的吩咐。 江山是握在小皇帝手中的,只有让小皇帝明白他如今的想法,才可以一劳永逸。 即便陆若瑶回到皇宫中跟冯太后哭诉,小皇帝也会想办法阻止这件事的。 “回去吧。” 对着一旁的成华说了句后,两人朝着相国寺前山走去。 此时后山,闻采芙的住处,段灼握着她的手,半眯了下眸子。 “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听到这句,闻采芙笑了下:“你一个土匪还会在乎人命?” 她的话说完,段灼直接夺过她手中的刀:“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没必要再背上人命。” “况且,你也杀不了她。” 匕首被段灼轻而易举的拿走,闻采芙却是不甘心的上前一步:“我的事情,就不劳你插手了。” 说着,她又要去拿那把匕首,可段灼却侧身避开她的动作:“姑娘家家的,总是打打杀杀的可不好。” 仗着身高优势,段灼将手中的匕首高高举起,闻采芙踮脚去够,却撞入他的怀中。 “对我投怀送抱?” “你的话,真的很多。” 闻采芙一把推开段灼,知道自己已经失了下手的机会,没有办法再对陆嘉敏做什么。 她坐到一旁,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消息是我跟你说的,照理来说,你还得对我道谢呢。” 段灼手腕转动下,将匕首别在自己腰间坐下。 闻采芙手中的茶还没送进自己口中,就被段灼在半路拦住:“很好喝。” 他毫不客气,一饮而下,姿态优雅好看,此时饮茶的样子,和土匪这两个字倒是不搭边。 “你可以走了吗?” 闻采芙的手微微握紧,忍无可忍的说出这句。 “用完就把我丢了,闻小姐当真是好狠的心。” “我家老二可是险些被陆嘉敏给抓花了脸啊。” 段灼微微挑眉,一脸痛心。 “所以?” “还要我给你钱吗?” 闻采芙出声说了句,段灼突然笑了下:“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我还真是出力不讨好。” “我们两清了,今后不要再来找我。” 听到段灼的话,闻采芙冷声开口。 他毁她姻缘,却又帮她一起对付陆嘉敏。 这件事过后,他们之间也不会再有什么纠葛了。 段灼眸光染上几分压迫,而后收回。 若是旁人这么跟他说话,段灼定然是要生气。 他不跟女人生气,况且闻采芙说的也没错,是他害她在先,他认了。 闻采芙看着段灼起身离开,收回目光。 他这人,其实相处下来,就会发现,没有那么多的坏心思。 但初见的第一面实在是太过糟糕,她忘不掉。 从今往后,桥归桥,路归路,他们也不会再见面了。 这样也挺好。 第152章 就在这里,好不好? 暮色渐浓,天边仅存的那一抹余晖也几近消散。 昏黄的色彩晕染开来,仿佛给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黯淡的薄纱。 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街边的店铺琳琅满目,灯火辉煌,将街道照得亮如白昼。 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这冬日的寒冷,似乎也被这喧闹的氛围驱散了不少。 “明日就是上元节了,今日就热闹起来了啊。” 坐在外面的成华感慨的说了句,听到这话,裴宴之收回手。 原来是要过上元节了,也难怪。 一年到头来,裴宴之几乎从未过过什么节日,所以自然也不会刻意去记这些日子。 “成华,你去府里带香凝出来吧。” 他出声让马车停下,对着外面的成华吩咐一句。 听到这话,成华恭敬应下,身影很快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上元节热闹的很,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宵禁就会解除。 这些摊贩从今夜摆到明夜也是有的。 成华回到府里去喊香凝的时候,她还有些诧异,似乎是没想到裴宴之会让她这个时候出去。 不过能出去,她也不挑,换好衣服后就跟着成华走出去。 裴宴之站在马车旁,在从相国寺回来前,他已经换上了常服。 黑色大氅套在身上,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住。 周围的喧嚣似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 他的生活满是阴谋算计,在权力的漩涡中周旋,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即便是在裴府,他也不过只是一个用来巩固家族地位的傀儡而已。 旁人欢笑嬉闹的日子,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特别的意义。 直至香凝的出现,裴宴之好似第一次明白,家这个字,原来是真的会让人心生期待。 不多时,香凝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锦缎披风,领口与袖口镶着洁白的狐毛,衬得她的面容愈发娇艳动人。 裴宴之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眸中露出几分柔意。 他朝前伸出手,问了句:“冷吗?” 带着暖意的手搭在他掌心,香凝轻轻摇头:“不冷,多谢裴郎记得我。” 香凝微微仰头,望向裴宴之。 他所处的这一片灰暗,因着她的到来,似乎也被点亮起一盏灯。 昏黄的灯盏连接到远方的彩灯,她握住他的手,弯眸浅笑。 “明日好像是上元节,所以这边才这么热闹吧。” 听到香凝的话,裴宴之嗯了声:“是,上京的上元节,一向都这样。”。 两人步入热闹的街市,穿梭在熙攘的人群中。 有些摊贩已经收摊回去,但桥上的人却是不少。 香凝不说话,裴宴之便没有开口,只是顺着人群朝前走。 河水倒映着月色与岸边的花灯,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累了?” 裴宴之看着香凝停下脚步,出声问了句。 她摇摇头,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扭头看向跟在身后的成华和碧桃。 碧桃像是察觉到什么,拽着成华往后走了好几步。 “要跟我说什么?还得避开他们两个。” 看着香凝的动作,裴宴之不由得轻笑出声。 她踮脚,白皙的脸庞染上几分薄红:“裴郎低下头。” 闻言,裴宴之微微俯身,她歪了下头,一触即分的轻吻落在他脸颊处。 他看她眼神慌乱,那层薄红好像胭脂一般。 就在香凝想要离开时,裴宴之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将她箍在自己怀中。 “做什么?想跑?” 刚刚那一瞬,裴宴之都愣住了,他都没反应过来。 意识到这是她主动的亲吻后,他回过神,将她拉住。 “又想从我这里讨什么?” 他话语中含着几分揶揄,香凝靠在他怀中,摇摇头:“什么都不想。” 有些话,不适合现在说。 她伸手环住他的腰身,仰头看他:“看你不开心,今日祭祀不顺利吗?” 裴宴之垂眸对上她的眸子,应下她的话。 他从不与人说委屈,事实上,别人也不会觉得他会有委屈。 可是人就会累,他也不是铁打的。 面对香凝温声的关怀,裴宴之突然很想说,的确不开心。 “怎么了?” “建安公主想下嫁裴家,我不愿意,恰好陆嘉敏想对她出手,所以我就将计就计了。” 他抬手将香凝被风吹乱的鬓发撩到耳后,替她拢住了散开的斗篷帽子。 “陛下知道了这件事,但他说他不会计较。” 因为比起自己的皇姐,小皇帝需要的,是忠心的臣子。 自古帝王多薄情,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为君者,都是没心的。 “那和裴郎有什么关系,公主殿下金枝玉叶,也有婚约在身,却非要嫁给裴郎,是她的错。” “至于惠和郡主,那也是她自作自受,谁让她陷害了闻小姐呢。” 香凝想了想,说出这句,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裴宴之没错。 陆嘉敏的事情,肯定是闻采芙出的手,不过裴宴之答应过她,不会让闻采芙被发现,这点,香凝还是信的。 “你说得对,有人帮了闻采芙,陆嘉敏查不到她的,放心吧。” 也不知为何,香凝这听着像是十分无理的话,裴宴之却十分受用。 心情一瞬也变得好了许多。 “我知道,你答应过我的。” 香凝轻轻点头,眼中满是笑意。 橙黄的灯火落在她的眸中,宛如细碎星子一般,点起燎原之火。 他低头,在她话说完的那一瞬,吻上了肖想已久的红唇。 “今日吃了橘子?” “你……” 抽空问了她一句,却没给人回答的机会。 橘子酸涩又微甜的滋味,就像是裴宴之的心一样。 他现在有些分不清,香凝的话,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可此时他不想去计较,他只想这样做。 宽厚的手掌捂住了香凝的双眸,裴宴之将人抵在巷子中,让她靠在墙上。 外面喧闹一片,他们好似是背着人偷这一晌欢般。 他的呼吸很烫,掌心沁出一层薄汗,喉结滚动时,香凝感觉到他想做什么。 她伸手推了推他,却被他整个人用斗篷裹住。 “就在这里,好不好?” “没人会看到,只有你和我。” 第153章 月夜春好,花灯不灭 裴宴之落在香凝耳边的声音,如蛊惑一般,引诱她落入他的陷阱。 可事实上,虽说这是如恳求一般的话语,但她并没有拒绝的资格。 所以她顺从的将头枕在他肩上,点了下头。 这一片昏暗中,香凝好像看到了有一簇一簇的烟花在眼前绽放。 他的吻细密而轻柔,落在她唇上。 这是一种新奇的体验,让她也有种偷欢的感觉。 往日那只执笔的手成了点起燎原火的起点。 香凝忍不住呜咽一声,裴宴之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 他们在隐秘的角落,嘈杂的人声中,极尽欢情。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外面烟花的声音落下,裴宴之将香凝抱在怀中。 他伸手拉下一寸斗篷,露出她那双好似水洗的眼眸一般,示意她向外看去。 香凝扭头去看,只见巷子外,一盏盏孔明灯从地面飞升到半空。 原本漆黑的夜也被这些灯盏点亮。 远处传来一阵钟声,裴宴之替她理了下有些褶皱的衣裳,轻声说道:“又过了一年。” 闻言,香凝回过神来,明日……现在应当就是明日了。 岁首是新年初始,过了岁首便是新的一年。 所以今日才会这般热闹。 “月夜春好,花灯不灭,岁岁年年,恰如今日。” 裴宴之想让她永远都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但冥冥之中,他也知道,这或许不太可能。 两人从巷子出来时,香凝被裴宴之抱着,斗篷将她整个人都裹着。 将刚刚的荒唐尽数遮掩,他将人抱上马车,朝着裴府走去。 香凝有些昏昏欲睡,到了府中也不知被裴宴之带到了哪里。 他将在外面没有做成的事情,又压着她做了一遍。 还要她许下今后每一年都要和他看花灯的诺言。 明知得到的答案是他的逼迫,可他此时却固执的像是一个索要糖果的孩子。 “阿凝和我,要永远在一起。” “再说一遍。” 他用发带绑着香凝的手,哄着她说了不知多少遍,永远在一起这五个字。 说到最后,香凝口干舌燥,整个人都困倦不堪。 有时候,裴宴之对一些事,当真是固执到了偏执的地步。 屋子里的灯烛亮了一夜,直至天明才熄灭,香凝裹着被子,沉沉睡去。 天将明一点儿,裴宴之便起身。 今日早朝过后,便开始了为期一月的休沐。 除去重要的大事,朝臣便可不用再去上早朝,也算是一年到头来,难得的休息。 裴宴之出去时,香凝还没醒,他刻意叮嘱了碧桃,不用喊她。 估摸等他回来,她也醒不来。 昨日折腾的狠,她这会儿正累着呢。 “奴婢晓得了。” 碧桃出声应下,看着裴宴之带着成华走远。 她昨夜守了一整夜,最是清楚,光是叫水就叫了三次。 想到这里,碧桃去了小厨房让徐妈妈做了些补气血的药膳给香凝。 此时皇宫中,裴宴之刚进宫就被一个宫女拦住去路。 “见过裴大人,殿下有话想跟裴大人说。” 这宫女便是建安公主的贴身宫女,之前查建安公主失踪案的时候,裴宴之见过她。 “我没有话要跟殿下说。” 裴宴之眸光冷寒,语气平淡的说了句。 听到这话,宫女皱眉:“殿下就在不远处,几句话的事,不会耽误裴大人上早朝。” 宫女听完裴宴之的话,依旧不依不饶。 裴宴之却只是瞥了她一眼,连话也没说,越过她朝前走去。 宫女转身要去追,成华伸手拦住她:“大人还要上早朝。” 说完,成华才转身追上裴宴之的脚步。 走在长长的宫道中,成华不由得问了句:“公主殿下突然找爷,难道是知道昨日的事情了?” “她知不知道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桑家本就是太后娘娘给她选的夫家,拨乱反正而已。” 裴宴之淡声说了句,即便太后娘娘知道,他也无惧。 顶多是在太后面前,被斥责一番罢了。 宫女看着裴宴之和成华走远,只好将裴宴之的话去转告给陆若瑶。 在寒风中等着宫女的陆若瑶在听到裴宴之的话后,顿时睁大眼:“他真是这么说的?” “回殿下的话,裴大人的确是这么说的。” 陆若瑶只觉心神一颤,她选裴宴之,只不过是因为在上京的人家中,裴宴之不仅是母后看好的人。 更是不少贵女的首选,大家都觉得裴宴之后宅干净,为人虽说清冷,但不是拈花惹草之人。 比起其他三妻四妾的公子哥,裴宴之简直是千好万好。 大家都想嫁个好人家,陆若瑶当然也想。 “殿下,太后娘娘已经在拟旨赐婚您和桑公子了,要是被太后娘娘发现您来找裴大人……” 宫女欲言又止,陆若瑶深吸一口气:“本宫不甘心。” 桑瑞丰看她的眼神,只有利益和算计,毫无真心。 陆若瑶也不想将自己交到这样的人手中。 “本宫再想想法子,总之,嫁给桑瑞丰,本宫不愿。” 说完这句,陆若瑶便朝着慈宁宫走去,宫女叹了口气,紧赶慢赶的跟上她。 上京今日热闹,这热闹中,陆嘉敏在皇家祭祀仪式上私会外男的流言蜚语更是漫天飞。 她在家中都哭了一上午,眼睛都哭肿了。 庆王陆永康进来时,看到一地的碎片,无奈摇摇头。 “本王的宝贝女儿这是怎么了?” 听到庆王的声音,陆嘉敏抬起头,而后哭的更凶了。 “父王,有人算计我!” 闻言,庆王走过来坐下:“不就是些流言蜚语,父王已经派人去处理了。” “你是本王的女儿,没人敢乱说什么的。” 陆永康出声安抚着陆嘉敏,听到这话,陆嘉敏抽泣道:“我咽不下这口气。” 明明该陆若瑶的灾祸,反倒是落到了她头上。 “便是没有这流言蜚语,你想嫁给裴宴之的心思,也趁早歇了。” “本王已经让你母亲给你挑了一户人家。” 陆永康半眯了下眸子,看向陆嘉敏的目光,暗含深意。 他和裴宴之是政敌,陆嘉敏和裴宴之也绝无可能。 原本以为陆嘉敏过些时日就会移情别恋,倒是没想到,喜欢裴宴之这件事,倒是钟情了这么多年。 甚至为了裴宴之,要对公主出手。 “父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154章 他喜欢这种感觉 陆嘉敏睁大双眼,似乎是不敢相信陆永康说了什么? “你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了,放心,你母亲定会为你选一位好夫郎的。” 陆永康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宛如一位循循善诱的和蔼父亲一样。 “父王你明知我的心思,我不会嫁给别人的。” 陆嘉敏扭过头去,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么多年,任由你胡闹也够了。” 好半晌后,陆永康说出这句,他站起身,用那道十分有威压的目光看着陆嘉敏。 陆嘉敏从未在陆永康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 往日对她疼爱有加,和蔼的父亲在这一瞬,成了那个尊贵无比的庆王殿下。 “莲香,看好郡主,这几日不要让她出去。” 陆嘉敏心中一紧,她知道父王这次是认真的了。 待陆永康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莲香走上前。 “郡主,您莫要再与王爷置气了,身子要紧。” 陆嘉敏紧咬下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怎么也想不到,父王竟会如此坚决反对她和裴宴之。 甚至为了让她断了念头,还要将她嫁出去。 陆嘉敏可不愿意嫁给一个陌生人。 陆永康从陆嘉敏的院子出来后,转身便去了庆王妃刘氏的院子。 “王爷怎么来了?” 刘氏见到庆王过来,很是诧异,毕竟她和庆王已经许久没见面了。 王府的妾侍年轻貌美,庆王轻易也不会来她的院子寻她。 “敏儿也大了,到了该婚嫁的时候,回头你抽空寻一些合适的人家。” 刘氏听到陆永康的话,一瞬愣住。 “王爷怎么想起来给敏儿寻人家了?” 陆嘉敏虽说是刘氏亲生,但这个女儿和她并不亲近。 她太过有主见,有什么事情也不喜欢和刘氏说。 所以刘氏也不常和她见面。 陆永康神色未变,只是淡淡地说:“本王自有考量,你照做便是。” 说罢,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似是不愿再多谈此事。 刘氏见他这般模样,也不敢再多问,只得应下:“妾身明白,定会尽心去办。” 夫妻两个谈完事情,刘氏便开口问了句:“王爷要在这儿用饭吗?还是去姝妹妹的院子?” 见刘氏如此识大体,陆永康原本说要去别的院子的话,到嘴边换成了留在这里。 “许久没来看你,今夜本王留宿这里。” 说完这句,只见刘氏面上露出几分欣喜:“妾身这就去准备。” 待走出院子后,刘氏严重划过些冷意。 她和陆永康这么多年夫妻,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不喜欢她,他不来,刘氏倒也清净。 他一来,刘氏还得尽心伺候他。 “去飞花阁递个信儿。” 身旁老仆听到刘氏的话,顿时愣住:“王爷好不容易来一趟……” “还不快去?” 刘氏瞪了老仆一眼,她忙低下头:“老奴这就去。” 都说王妃娘娘不受宠,可没人知道,是王妃不愿意留宿王爷。 要不然飞花阁的那位怎么次次都能拦住王爷。 等刘氏从外面回来不到一刻钟,就听外头传来一道娇柔的声音:“王爷来姐姐院子,怎么也不跟妾说一声。” 只见一位身着艳丽罗裙、身姿婀娜的女子莲步轻移走进来,正是那飞花阁的姝姨娘。 刘氏垂眸,她来的还真是快。 姝姨娘先是福了福身,眼神却有意无意地看向陆永康。 那眼中的娇嗔与哀怨尽显无遗,仿佛在嗔怪陆永康。 陆永康微微皱眉,却也不好发作,只是轻声道:“你怎么来了?” 姝姨娘走到陆永康身旁,挨着他坐下,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柔声开口。 “妾听闻王爷来了姐姐这儿,心中思念王爷,便忍不住来看看。” “王爷都许久没去妾的飞花阁了。” 说罢,还拿眼瞟了瞟刘氏,眼神中尽是得意与示威。 刘氏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吩咐下人添了副碗筷。 姝姨娘貌美,但实在是没什么脑子。 她也不想想,没她的默许,她能进了这雅苑?对她耀武扬威? “妹妹来了也好,正好一起用饭吧。” 见刘氏还是那副软包子模样,姝姨娘娇声道:“王爷,妾今日新学了一支舞,想跳给王爷看,为王爷助兴。” “王爷~” 没听到陆永康的回答,姝姨娘不依不饶的拉着他的衣袖撒娇。 陆永康面露一丝不耐,但还是点了点头。 姝姨娘起身,在厅中翩翩起舞,眼神始终勾着陆永康。 一舞作罢,姝姨娘娇喘吁吁地靠向陆永康,陆永康却只是敷衍地夸赞了几句。 刘氏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中只觉无趣。 这王府中的恩宠情爱,不过是过眼云烟,唯有手中的权力和地位,才是实实在在的。 如今女儿的婚事交到了自己手上,她定要好好谋划一番。 为自己在这王府中谋得更多的利益与保障…… 到最后,陆永康自然是跟着姝姨娘走了。 她年纪轻,又舍得下脸面,正好刘氏也不想留人,在一旁说了几句,陆永康便跟着姝姨娘离开了。 老仆看着这满桌子的菜,再看看镇定从容用饭的刘氏,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午后的阳光从窗边洒进来,香凝有些不舒服的翻了个身。 而后一下撞进一人怀中。 熟悉的雪松香混着酥油饼的味道,还有淡淡的,在霜雪中行走过的味道。 香凝睁开眼,同裴宴之含笑的眸子对上。 “睡醒了?” 他不知何时回来的,身上的衣服也没换,就这么陪她躺在床上。 “我睡了很久吗?” 香凝的脑子还有些不清醒,脱口而出一句话。 裴宴之替她拢上滑落的衣裳,遮盖住满身的痕迹。 “也没有很久,一上午吧。” “未时一刻了,再不醒我也要叫你起来用饭了。” 听到这句,香凝立马坐起身:“睡了这么久……” 可她还是觉得好累,昨夜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睡过去。 “又没人打扰你,想睡多久都可以。” “不过我听成华说,今夜城郊有花灯游船,想去看吗?” 裴宴之用手撑着头,看着她问出一句。 熟稔自然的语气,好似他们这不过是他们平常的日子一样。 他喜欢这种感觉,也好似体会到了老师口中,什么叫做回家便会舒心的话。 第155章 手可摘星辰 香凝听到裴宴之的话,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他继续说了句:“顺便带你去看看铺子。” 有了这句话,香凝点点头:“我想出去看看。” 得了香凝肯定的回答,裴宴之伸手揉了下她的头。 不多时,碧桃伺候香凝起身,换衣裳。 两人从裴府出去时,刚好和来墨松苑请裴宴之的康妈妈擦肩而过。 今日 这些东西,如果运作的好的话,不但可以弥补一个重大的损失,原先没能成功的复仇,也就变得有眉目起来了。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沉重,这就是帝都的黑暗,哪怕是要复仇都得让自己先堕入地狱。 看到副总指挥和陈司令两人脸上都露出了震惊表情,王平马上分析道。 那道士也没多问,说着赶紧将两扇大门推得大敞四开,恭恭敬敬将我们迎进了庵内。 眼看着两人剑拔弩张僵持不下,我心说无论怎样终归得先把两人拦开才行,不然估计一会儿就得打起来了。 话说到这儿,毛道长原本老迈的脸上更是尽显沧桑,悠然一声长叹,仿佛往事历历在目。 到现在,如果唐伟杰还猜测不出这个晚会真正的目的是什么的话,他也就白活了这个二十多年了。 “中国队也就先前的一次空中接力厉害嘛,和西班牙队这样的强手交锋,他们还是有点逊色。”美国主将奥登说道。 “你是说——”斯卡丽的脸色再次微微发红,接着神情却变得坚定起来,点了点头。 希尔曼的嘴角含笑,看着向自己走进的叶轩,缓慢闭上了已经将这世界看了半载春秋的双眸。 李青云转过头来,混天面具上之下看不清他的表情,渡劫弟子使劲儿揉了揉眼睛,面前的青衫少年郎仍未消散,如同一道城墙挡在了他和天劫之间。 才突破那夜,王朔有意不眠,便是想清楚自己辛苦修来的修为去了何处。果不其然,那夜灵根收缩,灵气皆顺着经脉流入骨中。 有钱人的眼光就是与众不同,别具一格,能看到普通人看不见的潜在商机。 这如今颠了个,苏子静一时竟不知是顺势接受,还是客气一下拒绝。 “搞得跟游戏刷怪似的。”王晓天嘟哝一声又躺下了,他要等曼筱璃自然醒后再告个别。 司芮说完,现场鸦雀无声,大家都在脑筋飞转,思考着这种可能性会有多大? 何沐缓缓坐了下来,一边看着远处的沙尘,一边从包里拿出了一块真空包装的食物往嘴里塞。 苏子静接过看了一眼,灵石放在箱子中,一个箱子有十层,一层放了一百枚灵石,共记十一个整箱,一个半箱。 如今一下损失掉七八条生魂,光是想想,窦友泉就觉得呼吸不畅,胸口生疼。 “那虹儿昨天在午睡之前有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或者,见过什么人?”淑妃思索一下问道。 他挣扎着想要再站起来。可是,武昌陵却是抬起一只脚,踩在了他的后背上。 而她,不过是他手里的棋子,梅嫣然嘤咛一声,双手掩而跑开了。 唐心愣了一下,脸上还挂着泪,哇的一声直接冲进了苗春的怀中。苗烨被刚刚的一幕吓到了,刚刚才回过神来,看到父亲安然无恙,也是放声哭了起来。 前段时间打劫那些大宗门的时候,和一些超级宗门的强者也算是保持一种比较友好的态度了,让青山亲自跑一趟,也算是我对他们的重视了。 第156章 留在我身边吧 到最后,香凝是被裴宴之背上去的,剩了几层楼,她死活也不要上了。 整个人都快累死了,坐在楼梯上抱着栏杆。 裴宴之看着她这般小孩子气的模样,也是哭笑不得。 但这样的感觉,只会让他觉得,他的香凝,鲜活的可爱。 碧桃和成华在后面也累的不行,但没有香凝这样。 所以裴宴之只好弯身让香凝上来:“我背你。” 看到这一幕,成华也是一愣,爷竟然要背香凝姑娘? 香凝听到裴宴之的话,先是一怔,而后抬眸望向他。 姑娘明亮眼眸里还残留着几分疲惫的水汽,像是蒙了一层剔透的薄纱。 片刻的愣神后,她也不客气,伸出双臂环住裴宴之的脖颈,借力趴到了他的背上。 裴宴之稳稳地托住她,起了身:“平日里瞧着挺机灵,爬几层楼就成软脚虾了。” 香凝把脸贴在他的肩头,有些不甘心的回嘴:“这楼又高,台阶又陡,我可不像你,有使不完的力气。” 她的发丝从肩头滑落,轻扫着裴宴之的侧脸,痒痒的,带着丝丝缕缕的亲昵。 香凝知道裴宴之喜欢她的亲近,有人愿意背,她当然不会苦了自己去拒绝。 “我有使不完的力气,你也有哭不完的眼泪。” 裴宴之微微挑眉说出这句,一下便让香凝闭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成华和碧桃对视一眼,默契地放慢脚步,悄然坠在后面。 成华悄声打趣:“咱爷这铁汉也有柔情时,瞧把姑娘宠的。” 碧桃掩嘴轻笑,轻轻点头。 裴宴之背着香凝,脚步依旧沉稳,每一步都踏得扎实。 踏上最后一层楼梯,香凝看着面前开阔的视野,不由得睁大眼眸。 也难怪,有人愿意爬这么久,就为了看一看从摘星楼向下的景色。 裴宴之将人放下,拉着她朝前走去:“还记得之前教你的诗吗?”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香凝回的很快,裴宴之点头,摘星楼上的人不算太多。 虽说朝臣有特权,但要爬这么高的楼,还真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韩钧扭头看到两人,揽着夭夭走过来。 “香凝姐姐,又见面了。” 夭夭自来熟的打了个招呼,香凝颔首示意。 “我还以为你对这些事不感兴趣呢。” 韩钧看着裴宴之那张染上笑意的脸,目光不动声色的落在香凝脸上。 “跟你香凝姐姐告别吧。” 听到韩钧这话,香凝不解的看着他们,刚来就要走吗? “春宵苦短,该看的我们都看过了,改日请你们来府中一叙。” 韩钧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爬这楼虽说费劲儿,但景色的确不错。 夭夭对着香凝道别,被韩钧揽着离开了。 没多久,陆陆续续有人也离开了。 这摘星楼上,只剩下伶仃几人。 裴宴之带着香凝去了另一处,那里有可以休息的椅子。 等他们坐下后,成华和碧桃便将带来的吃食和甜酒放上来。 “咱们今夜就在摘星楼上过。” 裴宴之坐在那张像是软榻的椅子上,将香凝揽在怀中。 厚重的斗篷在此时充当起被子的作用,将两人圈在这一方天地。 远处是不断升起又炸开的烟火,漆黑的夜在此时亮如白昼。 香凝窝在他怀中,时不时的还能被他投喂些吃食。 夜里风冷,尤其是在这样的高处,可他的怀抱很热,那颗滚烫的心在疯狂的跳动。 像是感应到什么,香凝扭过去头,他垂眸看她,将一吻落在她额头上。 “冷的话,我们就回去。” 听到这句,她摇头:“不冷。” 不远处的人声已经渐渐消散,摘星楼上好似只剩下他们。 偶尔有风吹过,再然后是底下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 她听着擂鼓响动,感受着人间烟火。 “阿凝。” 听到裴宴之的声音,香凝睁开有些昏昏欲睡的眼看向他。 可他喊了她的名字后,却是不再说话。 “怎么了?” “没事,困了就睡吧。” 裴宴之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香凝扭过头来,总感觉裴宴之刚刚,是想说些什么的。 她明明看到他欲言又止的动作了。 不过他不说,香凝也不会主动去问,省的他问出些她不能回答的话。 香凝闭上眼睛,半梦半醒的睡去。 裴宴之察觉到她呼吸均匀舒缓,把她往怀里又拢了拢,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发顶。 不多时,一阵更强劲的夜风吹过,带着烟火燃尽后的硝石味。 裴宴之担心香凝着凉,伸手紧了紧斗篷。 手指不经意触碰到她的脸颊,温温热热的,这才放下心来。 没多久,底下欢呼声渐歇,整个摘星楼愈发静谧。 裴宴之垂眸看了看怀中的人,见她呼吸平稳,是真的睡熟了。 他这才缓缓开口,声音极轻,似是怕惊扰了这夜色与她的梦。 “其实我想说的是,就留在我身边吧。” 说着,他自嘲般勾了勾嘴角:“不过我想,这话你也回不了我。” 就算能回,也不过是一句假言假语的欺骗。 香凝在睡梦中似有所感,往他怀里蹭了蹭,呢喃了几句含混不清的梦话。 裴宴之听着,脸上泛起些许温柔笑意,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当作回应。 翌日,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照在摘星楼上。 香凝一睁眼就对上裴宴之紧阖的眼眸。 感觉到她的动作,裴宴之也睁开眼来。 靠着裴宴之睡了这么久,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坐起身,理了理微乱的发丝。 两个人在摘星楼上过了一夜,倒也没觉得太冷。 兴许是屋檐下生的火,再加上前方有遮风的屏风,没有吹到他们。 香凝抬眸看向他,裴宴之伸手握住她的手。 “昨夜的烟火有些短,不过往后余生,摘星楼上的烟火、世间的万千风景,我都带你来看,与你共赏。” 香凝垂眸看着相握的手,心跳如擂鼓。 这话不亚于一句我想娶你,可他们都清楚,两人身份的差距。 裴宴之娶不了她,而她也不想嫁给他。 只是香凝没有说其他,点了下头:“好,那你可要记得今日说过的话。” 他想说,她就听,反正他们都知道,这不过是片刻的温存。 裴宴之伸手将她揽入怀中,那颗雀跃的心,却在渐渐冷却。 晨光温柔,爱意缱绻,可他好像,什么都没感觉到。 第157章 朝光的下落 裴宴之和香凝从摘星楼下去的时候,天光大亮。 走出摘星楼,还能看到护城河旁的游船,上面挂着熄灭的花灯。 香凝伸手打了个哈欠,裴宴之伸手将斗篷的系带给她系好。 待两人走远后,陆嘉敏才从暗处走出来,看着眼前这一幕,她险些将手中的手炉扔出去。 她找了这么久,这才看清楚,能让裴宴之留在身边的女人究竟是谁。 一个貌美到令女子都难以忽视的人,陆嘉敏见过她,就在她的生辰宴上。 可笑的是,当初被闻采芙拦住后,她竟没有多在意她。 “去查查她的身份。” “郡主……王爷……” 莲香担忧的说出这句,她知道陆嘉敏想做什么。 那女子既然只是侍妾,想必家中并无根基,倘若落到郡主手中,还不是任由郡主搓扁捏圆的欺负。 “你是我的侍女,还是父王的?” 陆嘉敏扭头看向莲香,那双眼眸就这么紧盯着她,莲香低头,再也不敢多说。 香凝和裴宴之回到裴府后,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葱油饼的味道。 昨夜她就闻到了,只是裴宴之没说,她就没问。 “爷昨日回来可是等了许久才买到的。” 成华笑眯眯的说完后,从徐妈妈手中接过这葱油饼。 虽说不如刚出锅的好吃,但这香味儿闻着,就知道是东安巷那家老店。 “听人说好吃,昨夜买回来忘了跟你说了。” 当时只想着带她出去,竟是忘了这回事了。 香凝笑着谢过裴宴之,拉着他一道坐下用早饭。 “裴郎和我一起吃。” 她弯眸浅笑,白雾袅袅升起氤氲她的眉眼,他在她眼中看到了人间烟火四个字。 裴宴之听到自己出声答应她,他如今已经有些不能拒绝她的请求了。 此时凌安路府,路江正准备去商行,迎面便撞上一人。 “少东家,有你的信。” 小厮急匆匆的跑来将一封信递上,路江看到信封上的字迹,忙接过来。 “是唐公子送来的?” 闻言,小厮点头,路江拆开信,看到信上的字后,他整个人欣喜若狂,直接转身去寻路为民。 “父亲,父亲!有姑姑的消息了!” 刚归家不久,路为民就病了一场,这几日一直在府中养病。 听到儿子的话,路为民从床上起身就要走出去。 “你说什么?” “父亲,唐兄打探到了姑姑的消息。” 路江走过来扶着路为民进去,而后关上门。 暖意袭来,路为民抬手将鬓边散落的花发撂到耳朵后,借着窗外天光,看起信件来。 “华兰聪明,改名换姓,随了你祖母的姓,这才查不到。” “只是我们找到的太晚,姑姑已经不在了。” 路江听完路为民的话后,有些心痛的说出这句。 “无论如何,我们都算是找到了人,华兰虽然不在了,可是朝光定然还活着。” “你再去一趟上京,亲自去寻,拿着信物,若是华兰跟朝光说过路家的事情,她一定认得这信物的。” 路为民拉着路江的手说出这句:“一定要找到你妹妹。” 这是他此生最大的心愿。 “父亲放心,我这就动身前往上京。” 说完这句,路江看着路为民道:“只是父亲,庆王那边……” “庆王那边,有我应对,无需你做什么。” 听路江提起庆王,路为民眸色一暗,没再多说下去。 路江也知路为民脾气秉性,他打定主意的事情,就不允许旁人再插手,哪怕他是他的儿子。 从路为民的院子出来,路江立马就让人去收拾东西,准备再去上京。 这一次,他一定可以将妹妹安全带回的。 岁首过去后,上京便开始了备年货,日子一天天的过,眼瞅着就要过年。 徐掌柜他们也将绣坊的装修图纸送来。 香凝趴在软榻上看着图纸,裴宴之坐在一旁处理公务。 窗外偶尔会送来些许清风,将屋子里的燥热吹散些许。 她的手指划过图纸上的东西,不由得抿唇笑了下。 “这么开心?” 一旁的裴宴之放下折子时,便看到她面上的笑。 “这可是我的第一家铺子。” 同样也是她离开裴府的媒介,她当然欢喜。 裴宴之听着她的话,心随意动,伸手握住她的脚踝。 微凉的指尖在她脚踝的位置摩挲了下,而后他俯身,同她一起看着图纸。 “这里加些装饰会比较好,回头你去库房里挑一些吧。” “裴郎都送了我铺子,再要你的东西,不合适。” 香凝感觉到他的呼吸喷薄在她脖颈的位置,酥酥麻麻的。 她不由得往旁边躲了下。 而后不知他从哪里摸出来个盒子放到她面前。 “这是?”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香凝看了他一眼,伸手将盒子打开。 只见里头静静躺着一支簪子,是那日去摘星楼时,她看过的那支。 玉兰花簪用的玉石算不得好,但工匠的手艺好,显得这簪子上的花瓣像是刚摘下来的一样。 “做工还算可以,还喜欢吗?” 裴宴之伸手替她将发挽起,而后把玉兰花簪拿起来别在她发间。 他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更别提替人挽发这样的事情。 可他愿意为香凝做这样的事情。 裴宴之只是觉得,她千好万好,除了不爱他,哪里都好。 “喜欢,多谢裴郎。” 香凝面上的笑意缓缓落下,眸中划过几分异样。 他越对她好,她反而越想挣脱。 就像一只风筝一样,想要挣脱掉纠缠的线。 裴宴之将她揽在怀中,头抵在她下巴的位置出声说道:“阿凝,等你身子养好了,我们就生一个孩子。” “等到时候,我们就在墨松苑给她打一只秋千,再做个葡萄架。” 将他过往几十年,从未体会到的人伦情爱,一一体会。 再将这从未更改过的墨松苑,变成他们的家。 “那裴郎若是娶妻呢?” 香凝的话像是一盆冷水,将裴宴之所有的期待全部浇灭。 他箍紧她,只说了一句:“娶妻非我本意,裴家需要一个主母。” 操持中馈,掌管裴家。 “裴郎的意思是,主母料理裴家的事情,而我就陪你在墨松苑享乐?” 那做他的女人,尤其是他的妻子,还真是惨。 可偏偏,谁都想嫁给他。 第158章 婚事 不知为何,裴宴之从香凝的口中听到了讥讽的意思。 不过香凝倒在他怀中,仰头看向他:“如果是这样,别人会说我狐媚惑主的。” “你将我比作纣王?” 裴宴之微微挑眉,垂眸看向她。 只听香凝笑了下,伸手捏住他的脸:“那裴郎觉得,妲己是祥瑞还是妖精?” 天底下的人都说妲己是狐狸精,但纣王却将她比作祥瑞。 虽说误国,可王朝气数将尽,又怎么能怪在一个女子身上? 听到香凝的话,裴宴之拉下她的手:“你最近究竟都看了什么书?” 连纣王妲己都知道了。 “成华找的话本。” 香凝坐直身子,毫不犹豫的就将成华给卖了。 外头的成华还不知道自己待会儿要被罚,正乐呵呵的跟碧桃说话呢。 裴宴之眸光幽暗,到底是没再跟她继续讨论下去,纣王和妲己的事情。 不多时,外头传来康妈妈的话,说是老夫人有事寻裴宴之。 香凝推了下吻着她的裴宴之,顺便止住他作乱的手。 裴宴之眸中欲色还未退散,有几分不耐。 不过这是老夫人发话,他不得不去。 香凝起身给他整理了下衣裳,目光落在他衣领的口脂上时,却没出声提醒。 要是让老夫人看见,对她只会更不喜。 裴宴之从屋子里走出来,去了老夫人在的宁福居。 里头坐着二夫人董妍,还有面带病容的秦碧君,最重要的是,一向不受老夫人待见的荣娘竟然也在。 见到裴宴之来,秦碧君抬头去看他。 “祖母。” 裴宴之出声行礼,裴老夫人一下便看到他衣襟上的口脂。 她眉心皱起,却没多说,只是让他坐下:“老二媳妇,马上就要过年了,府中亲戚走动频繁,就让荣娘来帮你吧。” 听到这句,董妍没有说什么,谁都知道,大夫人被大少爷所厌弃,失了势。 老夫人病的时候,荣姨娘又贴心照顾,渐渐的也让老夫人改观。 如今竟是可以插手府中的事情了。 “今日让宴之来,是我托你二婶婶寻了上京几户不错的人家。” “前面那桩婚事没有定下,但也不能一直拖着不成婚。” 裴老夫人摆手,康妈妈拿着画卷走下去,那画卷展开,里头是两个各有千秋的女子。 “礼部尚书的女儿,还有一个是太傅之女。” “门第虽说有些高,但和你却是般配,你二婶婶也旁敲侧击过,两家都有这个意思。” 闻家的事情让裴老夫人也想通了,找门第低的,不如找个旗鼓相当的。 反正裴宴之将来辅佐皇帝,未必不能封王拜相,何苦委屈自家儿孙去娶小门小户的女儿。 “那就有劳二婶婶代为掌眼了。” 裴宴之淡声说出这句,董妍点头应下,视线却是看向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秦碧君。 裴老夫人自是注意到董妍的视线。 “宴之没什么要说的,那就这样吧,等你二婶婶看过之后,再给你去信儿。” 说完这句,裴宴之起身告退。 待他离开,裴老夫人扭头看向董妍和荣娘:“你们两个也下去吧。” 闻言,董妍和荣娘起身,行礼后退出屋子。 “碧君,事到如今,你怎么还是看不明白?” “我自请下堂。” 老夫人的话刚说完,秦碧君便跪下来说出这句:“待我下堂,母亲就把荣娘扶上位如何?” “混账东西,我的话你是全当耳旁风了吗?” 裴老夫人听到她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那茶盏砸在她腿边,染湿了她的衣裙。 “母亲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吗?我儿子的婚事,你交给二房来做,还让那个贱人登堂入室!” “裴家把我放在何处?让我如此难堪?” 秦碧君冷笑出声,说完后,她又笑起来。 她这一辈子活的失败,丈夫不喜,儿子厌恶,如今她还有什么脸面继续留在裴府。 裴老夫人看着她,长叹一口气:“你若好好的,大夫人的位置永远是你的。” 事情哪里就闹到要下堂的地步,真要是这么做了,到时外人会怎么看他们裴家。 宠妾灭妻?将正妻逼到下堂? 秦碧君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起身离开宁福居。 裴老夫人看着她,生怕她待会儿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找个人去看着,莫要让她生事。” 康妈妈点头应下,忙跟着秦碧君一起走出去。 外头的廖妈妈伸手扶着秦碧君道:“夫人您这又是何苦,您这样,岂不是让海棠苑的得意?” “我不想再看见裴府的人了。” 秦碧君满眼失望的说出这句,无论是他的丈夫,还是她的儿子。 听着这话,廖妈妈也不由得叹口气。 走到如今的地步,不都是大夫人自作自受吗? 秦碧君回到自己的院子,坐在窗前,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 她的心中五味杂陈,想着这些年在裴府的种种,不禁悲从中来。 回想当年嫁入裴府时,也曾对未来充满憧憬,可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 廖妈妈在一旁看着心疼,却也不知如何劝慰。 “夫人,您多少吃些东西吧,莫要伤了身子。” 廖妈妈端着膳食轻声劝道。 秦碧君却只是摇了摇头:“我吃不下,你且下去吧。” 说罢,秦碧君将廖妈妈赶出去,也不让任何人进来。 廖妈妈怕她做什么傻事,只好在屋子外守着不肯离开。 裴宴之从宁福居出来后,直接回了墨松苑。 他的脑海中回荡着老夫人说的话,对于婚事,他并无太多心思。 香凝见裴宴之回来,迎上去关切地问道:“老夫人找裴郎何事?” 裴宴之看着她,将老夫人说的婚事简略地说了一遍。 香凝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镇定,笑道:“的确是好亲事,裴郎可要好好考虑。” 闻言,裴宴之却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声音染上几分不易察觉的异样:“阿凝听到我要成婚,难道不伤心?” 香凝靠在裴宴之的怀中,嘴角勾起一抹笑。 “裴郎不是说,婚事于你而言,只是人生必须要做的事情吗?” “不过,我也没资格去过问裴郎的婚事。” 裴宴之听出她话语中的酸涩,微微松开她,双手扶着她的肩。 他想说,若是她问,他定然会说,可她原本就不愿意问的。 第159章 共白头 这件事到最后被裴宴之轻轻揭过,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 两人依旧如常相处,只是香凝却觉得,裴宴之似乎不是那么开心了。 建安公主陆若瑶和镇国公府的婚事最终定在了四月。 等春暖花开时,倒是个好日子。 听裴宴之说,陆若瑶为此还哭晕过去,但事情已经定下,也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她就是再不想嫁,冯太后也不会给她继续胡闹下去的机会。 至于陆嘉敏,听说庆王正在给她物色人选,兴许过完年就要嫁出去了吧。 香凝听到这些话,也只是点头表示知道。 她对旁人的事情不是太感兴趣,比起这个,她更想知道她的绣坊何时能够完善好。 临近新年前几日,韩钧纳了夭夭入府做妾。 韩钧为此还办了一场宴席,邀请了裴宴之和香凝去侯府。 在马车上时,裴宴之突然对香凝说,夭夭是韩钧名正言顺纳的第一个妾侍。 闻言,香凝扭头看他:“可……” “你想说,小侯爷风流名声在外,身边怎么可能没妾侍?” 裴宴之察觉到香凝想问的话,笑着说道:“事实的确如此,若你实在想知道,不如到时问问夭夭。” 说罢,他将香凝揽入怀中。 “我干嘛要知道小侯爷的事情。” 香凝靠在他怀中说出这句,她如今知道裴宴之爱听什么话,所以专挑他爱听的话说。 裴宴之垂眸看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多时,两人就到了宣威侯府。 韩钧的事,侯爷和侯夫人不多管,只要他别在婚前有了子嗣,其他的,两人都不会多说什么。 所以今日他为了个妾侍举办宴席的事情,两人也没管。 韩钧除了请裴宴之,还请了两个关系不错的世家子弟。 夭夭一身红衣陪在他身边,场面还算热闹。 见到香凝和裴宴之走进来,夭夭起身迎上去:“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要无聊死了。” 夭夭拉着香凝坐在一旁,笑着开口:“这府里的人我大多都不熟悉,也只有你能陪我说说话了。” 香凝看着夭夭明媚的笑容,轻声说道:“往后日子还长,慢慢就会熟悉起来的。” “姐姐说得对,其实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能进侯府,得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倒也不错。” 夭夭弯唇笑了下,伸手给香凝剥了个橘子,而后露出手腕上的红玉镯子。 “小侯爷送的,价值千金呢。” 听着夭夭的话,再看她手腕上的镯子,红玉鲜艳,衬的她的手腕越发白皙。 都说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可夭夭却没想这么多。 她还觉得她幸运呢,能遇到韩钧,被他带回府中。 不然只能一辈子在花楼老死了。 “这是我送你的,一点心意,不是什么太贵重的。” 香凝将手中的盒子递给夭夭,她眼眸染上几分欣喜,笑着打开盒子。 里头放着一个雕花铜镜,周遭都是用金子雕刻的花朵,下面还有个手柄,拿在手中小巧精致。 “真好看,多谢姐姐。” “这是我今日收到最好的礼物了。” 夭夭扭头看向香凝,眼中划过几分感动。 裴宴之与韩钧及其他世家子弟说着话,目光却不时地看向香凝这边。 见她与夭夭交谈还算融洽,神色稍缓。 宴席开始后,众人推杯换盏,气氛越发热闹。 香凝不善饮酒,只是浅酌了几口,而夭夭为了迎合场面,倒是喝了不少,双颊泛起红晕,眼神也有些迷离起来。 “姐姐,你知道吗?我原以为进了侯府会有诸多不如意,可小侯爷他待我还算不错……” 夭夭凑近香凝,低声说道,话语间带着一丝庆幸。 香凝微微皱眉,低声叮嘱道:“即便如此,你也要多为自己打算,这深宅大院里,凡事都得小心。” “我知道,我都知道,姐姐,你待我真心,我好感动。” 夭夭扒着香凝,带着醉意的说出这些话。 韩钧见夭夭似乎有了些醉意,起身过去将夭夭揽入怀中。 夭夭靠在他怀里,眼神却看向香凝,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跟着丫鬟回了屋子,离开了宴席。 酒过三巡,香凝起身想去净手,裴宴之也跟着起身,陪她一同前往。 在园中的小径上,裴宴之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听到裴宴之的问话,香凝扭头去看他,而后摇摇头。 “没什么,就是想到夭夭说,小侯爷待她很好,她很开心。” “那阿凝觉得,我待你如何。” 裴宴之将她拉入怀中,看着她面上因为醉意而染上的绯红,不禁伸手摸了下她的长发。 香凝不喜欢戴珠钗,如绸缎般的黑发之间只有几根素净的簪子挽着。 他抚着她的发,听她说:“裴郎和小侯爷,不能比。” 即便香凝不想承认,可也要说,比起韩钧,她能在裴宴之的眼中看到爱。 裴宴之是喜欢她的,所以甘愿为她做许多事。 在他准许的范围内,她有属于她的自由。 尽管他曾说过,因为她的逃跑和背叛,要她付出代价,但他没有这么做。 偶尔,香凝都会觉得,自己要沦陷了。 可再睁开眼,她又清醒了。 她不否认心动,可她也不会就此妥协。 裴宴之看着她这双好似盛满星辰的眼眸,不由得低头轻吻了她一下。 落在她发上的手,托住了她的头。 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 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注】 她可爱又可怜,他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香凝也喝多了酒,任由他吻着,到最后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出的侯府。 寂静的街道上纷纷扬扬的下起雪,她不肯坐马车,偏要拉着裴宴之赏雪。 成华和碧桃赶忙拿伞过去,还没撑开便被裴宴之止住。 两人只好跟在他们身后。 白雪落了香凝和裴宴之一身,她双手拉着他的手,将他的手全然包裹住。 “裴宴之,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他朝若是同淋雪……” 香凝走到他面前,仰头看向他。 裴宴之眸光微动,后半句话在他唇边打转,将要出口时,她伸手抵住他的唇。 “我知道。” 可是不能说,因为说出来,就不一样了。 他们不是可以共白头的关系。 她如今,只是他的妾,他的笼中鸟,金丝雀,一只永远也不能高飞的风筝。 第160章 他们的孩子 裴宴之眸光幽微,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她又出声喊了句裴宴之。 纷纷扬扬的雪洒落在她发上,那张白皙的脸已经攀上许多绯红,像是晚霞。 香凝一头扎进他怀中,听着他的心跳。 “你心跳的好快。” “你的发乱了。” “我想回家了。” 她闷声说出这三句,裴宴之喉结滚动,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应下。 他弯身将香凝抱起,她伸手勾住他的脖颈,两人上了马车,朝着裴府而去。 今夜的香凝格外的主动,酒气拂面而来时,她环着裴宴之的手顺着他的脊骨下移。 缠绵悱恻,罗帐翻飞,她凑上来的吻,急切而燥热。 所以裴宴之回以她更热切的反应。 次日香凝再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都像是被碾压过一样,疼得很。 早知道,她一定不喝那么多的酒。 等香凝穿好衣服出去后,就听碧桃说,爷今日有事出去了。 应该是公务上的事情,所以他才走的那么匆忙。 香凝揉了下头,没有多说什么。 “还有件事。” 碧桃手中拿着东西看向香凝,欲言又止的说出这句。 “怎么了?” “荣姨娘那边说,今日天好,请姐姐去海棠苑品茶,正好看看墨松苑缺什么,还说这是老夫人吩咐的事情。” 说罢,碧桃坐到一旁:“不过爷说了,外面那些人的话,姐姐不用听的。” 左右如今的墨松苑,可没人敢来惹。 爷都发话了,那荣姨娘又能把香凝怎么样? “可是爷不是不让我出去吗?” 香凝手中捧着粥,出声问了句,碧桃便回她:“爷说奴婢跟着,姐姐就能出去。” 但也仅限于在裴府中,外出还是不可以的。 “那就不去,谁知道她是什么心思。” 香凝又不需要和裴府的人打交道,旁人怎么说,和他也没关系。 她放下手中的粥,靠在榻上,心中暗自思忖着荣姨娘此举的目的。 她与荣姨娘素无往来,这突然的邀请,恐怕没那么简单。 碧桃在一旁劝道:“这荣姨娘平日里就爱耍些心眼儿,今日这邀请,说不定是想在您面前摆摆谱。” “毕竟大夫人失势,她如今上位,可得意着呢,拒了也好,姐姐也可以在院子里清净下。” 香凝微微点头,她本就不是喜欢与人周旋的性子,更何况是面对荣姨娘。 碧桃应下香凝的话后,便出去了。 香凝从一旁拿过账本翻看着,今后管着那么大的绣坊,她自然是得多学学。 更别提,这其中,她还有自己的心思。 荣姨娘在海棠苑中等了许久,也不见香凝的身影,面上露出几分冷意。 一旁的丫鬟有几分气愤的说道:“这香凝仗着大少爷的宠爱,竟如此不把姨娘放在眼里!” “姨娘息怒,您也别气坏了身子。” 荣姨娘冷哼一声:“无妨,一个妾而已,等将来我成了当家主母,有她好受的,不来就不来吧。” 原本是想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如今看来,倒是不行了。 她大度,不跟她计较,男人的宠爱不过是一时的,哪里比得过真金白银的握在手中。 香凝这边,全然不知荣姨娘的算计。 她正与碧桃商量着在院子里种些东西,墨松苑里空荡荡的,看着像是个荒院一样。 想着短期内不会离开,不如多种一些东西,让自己开心开心。 花的又不是她的钱,不花白不花。 香凝和碧桃最后商量着种桃花,既能赏心悦目,又实用。 来年结了桃子还能吃呢。 商议完后,香凝让碧桃去花房拿些种子来,等碧桃的时候,香凝看着门口探头来的五姑娘裴妙菡。 她怀中依旧抱着那只白猫,乖巧的很。 “香凝姐姐。” 听到裴妙菡的话,香凝走过去道:“五姑娘怎么来了?” 说罢,她还伸手摸了摸裴妙菡怀中的白猫。 这猫倒是乖巧,敞开肚皮让香凝摸。 “二姐姐在招待朋友,没人和我玩儿,就来墨松苑了。” “你是要种花吗?” 裴妙菡许久没见香凝,府中的人都说香凝如今得了大哥哥的宠爱,嚣张跋扈,谁也不见。 可是裴妙菡不觉得香凝是这样的人。 她和香凝接触过,知道香凝的脾气秉性的。 “想种些桃花,正好有一处空地。” “冬天种花,种子会不会死?” 裴妙菡仰头看着香凝问了句。 听到这话,香凝微微皱眉:“我也没种过,要不我们看看?” “啊,我也能进墨松苑吗?” 裴妙菡低头看向自己怀中的白猫,大哥哥可是最讨厌猫了。 “白团很乖,不会乱跑的,我就待一会儿。” 裴妙菡伸手拉了拉香凝的衣袖,香凝小声道:“那我们不让你大哥哥知道就好了。” 那块空地和屋子离得很远,裴宴之再是狗鼻子也闻不到这么远吧。 说罢,香凝拉着裴妙菡朝着那空地走去。 等碧桃将种子带回来后,三人便围着这空地看,从哪里动土好。 裴宴之处理完公务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一旁的石桌上趴着只酣睡的白猫,香凝挽着袖子,手里拿着花枝。 裴妙菡戴着手套正在一旁堆雪人呢。 “初禾,会弄脏手的。” 见状,香凝出声说了句,然后她将手中花枝放到碧桃手中,蹲下身去拍裴妙菡身上的泥土。 她仰头看向裴妙菡时,眸中满是柔意,那一瞬,裴宴之好似看到了她做母亲的样子。 如果他们有个孩子,她是不是也会这样,温柔的责备,然后再将孩子抱进怀中,为她掸去身上的灰尘。 轻声问她一句,摔疼没有。 这样的场景,裴宴之想起,面上不由自主的染上些许笑意。 最先看到裴宴之的是裴妙菡,她出声唤了句大哥哥。 香凝回头看到裴宴之,微微一怔,随即站起身来:“裴郎回来了。” 裴宴之走上前,揉了揉裴妙菡的头:“怎么跑到墨松苑来了,还带着白团。” 听裴宴之提起白团,裴妙菡紧张的上前抱住白团,生怕裴宴之对白团动手。 “躲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听到裴宴之这句,裴妙菡更是直接躲到香凝身后。 大哥哥不吃她,她怕他吃白团。 第161章 线索 裴妙菡躲在香凝身后回了裴宴之的话:“二姐姐那边有人,我就来墨松苑了,大哥哥你不会生气吧。” 在墨儿还没来裴府时,裴妙菡是整个府里最小的孩子。 平日里也没什么同龄的孩子陪她玩儿。 之前四爷将裴妙菡送到女子书院去读书,但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她再也不肯去了。 听说是书院的人因为婉仪夫人的身份,有些看不起裴妙菡。 姑娘家心思本就敏感,经过这件事后,她也不愿意和旁人打交道。 白团倒是成了裴妙菡唯一的好朋友。 裴宴之听到裴妙菡的话,而后看向香凝:“我不喜欢猫。” “白团没有乱跑的,一直在这里睡觉。” 他刚说完一句,裴妙菡就赶忙出声,而后裴宴之勾唇浅笑:“看在你香凝姐姐的份儿上,这次就算了。” 猫这种东西,他是不喜欢,不过香凝看起来还是挺喜欢的。 再者,若她能和裴府的人相处愉快,兴许也会改变她的一些想法。 裴妙菡能来墨松苑,香凝也算有人陪。 “我就说你大哥哥不会说什么的。” 香凝歪头看向裴妙菡,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这是要种花?” 听裴宴之问话,香凝点头道:“这院子太空旷了,种些花看着也舒心,就是不知道大冬天的,花种会不会冻死。” 香凝的语气很是熟稔自然,就像是在为他们这个家打算一样。 “若是种不活,来年春天再种便是。” 闻言,香凝垂眸,一年又一年,他像是在借着这不确定能不能活的桃花,来留住她一样。 裴宴之上前拉着香凝的手,轻声说:“手都凉了,回屋子吧,这些事,让成华他们来做。” “你若喜欢,把这院子怎么折腾都行。” 裴妙菡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人,有些诧异。 她可从来没见过大哥哥这样,就和母亲说的一样,香凝姐姐是不一样的。 “那等桃花种出来,我可以天天来墨松苑?” 听到裴妙菡的话,裴宴之故作严肃地说:“不行。” 小姑娘满眼期待,在听到裴宴之这话后,顿时垮掉。 可裴宴之威名在外,她都不敢问一句为什么。 “你也到了年纪,不能整日想着玩,多学一些琴棋书画。” 裴宴之的话有些出乎意料,香凝还以为他要说,他不喜欢人打扰呢。 这时看起来,他还算有个哥哥的样子。 “那我好好学,得空就来寻姐姐。” 裴妙菡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姑娘,在听到裴宴之的理由后,很是乖巧懂事的落下这句。 香凝将裴妙菡留下洗干净手,吃了些糕点才让她离开。 看着裴妙菡的身影消失在雪地里,香凝不由得露出笑意。 “她的确很懂事,四叔将她教的很好。” 裴宴之将香凝揽入怀中,说出这句。 看到裴妙菡,他的心中便对孩子多了期许。 “今日看到你和妙菡在一起,我竟有些期待我们以后的孩子了。” “像你一样好看,一样温柔。” 香凝靠在他怀中,心中有些意动。 “不说这些了,裴郎快去沐浴更衣吧,累了一天。” 她出声止住了裴宴之的话,将话头转移。 裴宴之眼眸中的柔意,一瞬消散。 他想和她有将来,可是她不想,她不愿。 “好。” 裴宴之松开香凝,说完这句后,他转身离开屋子。 香凝拢住衣裳,他的体温好似还停留在她身上,但冷风一吹便消散了。 此时的路江也终于到了上京。 他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赶来,就是怕错过消息。 这个时候已经临近新年了,唐彦君见他风尘仆仆的赶来,还有些诧异。 “怎么不在家中过了年再来?” “我心中着急,哪里还待得住,收到你的信儿就来了。” 听到唐彦君的话,路江笑着回了句:“倒是叨扰你了。” “和我还说这般见外的话,快进来坐吧。” 说完这句,唐彦君让小厮去收拾客房,准备茶水。 “说来也巧,要不是那日我去了新康县,还真查不到。” “或许就是天注定要你们一家团圆,只可惜,你姑姑已经不在了。” 唐彦君叹息一句说出这话,路江轻摇头:“姑姑虽然不在,但我妹妹定然还活着。” “我想今日就去新康县一趟。” 听到路江的话,唐彦君有些无奈:“你才刚到上京,歇息一日再去也不迟。” “再说了,你不先听听情况再做打算吗?” 知道路江心急,但是唐彦君没想到他这么急。 不过也是,找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消息了,能不急吗? “我险些被冲昏了头脑,多谢唐兄提醒。” 话说完,小厮也将茶水奉上来,而后唐彦君给路江倒了一杯茶水。 这才开口说道:“其实你姑姑去世后,新康县的人也不知道你妹妹的去向。” “没人知道吗?” 路江微微皱眉,很是诧异。 一个大活人的去向,竟是没一个人知道? 他原以为只要到了新康县,就能顺着线索找到妹妹,却没想到事情远比想象中棘手。 唐彦君看出他的失落,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过我打听到,你姑姑生前似乎遭遇过追杀,哦对了,我这次问到了你妹妹的名字。” 路江猛地抬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她叫什么?” “香儿,周围的邻居都喊她香儿。” “至于她父亲的名字,没人知道,邻里街坊的只知道喊他阿霖。” 听着唐彦君的话,路江低下头去:“陆霖是路家的护卫,没想到姑姑是跟着他来到了上京。” 不过总算不是无头苍蝇,有了姓名,一切都好查。 “还有一件事,听说当初你姑姑病重时,有人设计,将香儿卖进了花楼,再后来,就没踪影了。” 这也是唐彦君查到的,唯一一个和香儿有关的线索。 “花楼的名字叫什么?” “金玉楼。” 听唐彦君这么说,路江点头:“明日先去新康县,再去金玉楼。” 他眼中露出几分欣喜,这次,他一定可以将妹妹带回凌安。 让父亲在有生之年,没有遗憾。 “不过路兄,你要做好准备,那花楼里鱼龙混杂,兴许……” “我不管朝光如今是何境地,只要她还活着,我就一定会将她安然无恙的带回凌安。” 第162章 她的身份 唐彦君就知道路江会这么说。 这毕竟是他姑姑留下的孩子,也是路家寻了这么多年的存在。 便真是有什么不幸的遭遇,路江也不会放弃的。 “那你今夜先好好休息,咱们明日一早就出发。” “多谢唐兄,你实在是帮了我太多了。” 路江看着唐彦君,不知该如何感谢才好。 唐彦君笑着摇头:“再说谢,可就生分了,若真是想感谢我,就先找到朝光妹妹。” “再跟我谈桩生意好了。” 听唐彦君这么说,路江笑着点头。 翌日一早,天还没亮,路江和唐彦君便去了新康县打听。 只不过时间隔得太久,新康县之前因为灾祸的事情,也死了不少人。 知道的人还真不多。 就连当初路华兰住过的地方都已经被推倒了,只留下一堆乱石。 路江望着那堆乱石,心中满是怅惘与酸涩。 往昔与姑姑相处的模糊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那些为数不多的回忆如今也已无迹可寻。 只剩下眼前这一片荒芜。 唐彦君轻轻拍了拍路江的肩膀,低声道:“咱们再去周边问问那些老住户,也许有人还能记得些什么。” 路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悲戚,点头应和。 他们沿着街巷逐户探寻,然而得到的回应大多是摇头与茫然。 就在路江几近绝望之时,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妪蹒跚走来,她的眼神在路江身上停留片刻,似是想起了什么。 “你们打听那户人家作甚?” 老妪的声音沙哑却让路江心中重新燃起希望之火。 路江急切地问道:“老妈妈,您知道那户人家的女儿去哪了吗?” 老妪眯着眼,沉思片刻后说道:“这倒是有些记不得了,不过前段时日也有人来问过。” “有人也来问过?” 听到老妪的话,路江也很诧异,还有谁会来问姑姑的下落? 姑姑隐姓埋名在这里,知道和认识她的人也不多。 难道是之前唐彦君提过的,追杀他们的人? “瞧着凶神恶煞的,很不好惹,就问问了祖宅和田地的事儿,我也是老眼昏花,看得不真切。” 路江与唐彦君对视一眼,虽这线索不算明晰,但总比毫无头绪要好。 他们谢过老妪后,便开始在新康县打听。 既然能让人记住,这些人身上定然有十分明显的特征,应当不会太难找。 本打算今日再去金玉楼一趟,但两人看这情况,估计是要在新康县继续耽搁一日了。 路江虽然走的有些累,可一想到能找到自己的妹妹,那股子疲累也就消散了。 傍晚的时候,裴宴之刚陪着香凝修改完绣坊图纸,就见成华站在门口,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 他拿着帕子将手上的墨汁擦去,成华出声说道:“大理寺急奏,爷去书房看看?” 听到这话,裴宴之抬眼对上成华的视线。 “裴郎有事就先去忙吧。” 俯身在桌子上看图纸的香凝头也没抬的说了句。 听到这话,裴宴之嗯了声,带着成华朝着书房走去。 如今他的屋子已经成了他处理公务的地方,居住的地方反倒是香凝的屋子。 “什么事?” 走在连廊上时,裴宴之便出声问了句,能让成华欲言又止的,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 “路江来了上京,还去了新康县打听香凝姑娘的事情。” “咱们跟着路江的人察觉到不对,问了那里的老乡,他们说,路江在找自己的妹妹。” 成华的话音落下,裴宴之的步子停在原地。 连廊上的风铃随风而动,他脑子中好似有一根线,突然串联起来。 “他都问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问到,当初明大人去的时候,没穿大理寺的衣裳。” 成华自然是想到了什么,所以将裴宴之最想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听到这话,裴宴之垂眸,而后开口:“你去金玉楼打个招呼,告诉老鸨,香凝和香儿只能是两个人。” “爷不打算让……” 成华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裴宴之斜睨了他一眼。 森然寒意,比这冬日还要冷。 “她应该知道什么?” 闻言,成华低头:“我这就去办。” 待成华离开后,裴宴之侧身靠在连廊的柱子上。 不必查探清楚,他就已经知道,路江要寻的妹妹,是香凝。 天底下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从裴宴之见到香凝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她这样的容貌,不应该是一个农女。 还有绣帕上相似的刺绣手法…… 不知想到了什么,裴宴之起身直接朝着墨松苑外走去。 秦瑞一定知道什么,所以才会对香凝穷追不舍。 他不信香凝的那番说辞,但他也不信秦瑞诓骗的话。 只有见到秦瑞,裴宴之才能验证自己心中的想法。 裴宴之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狂跳,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将要从他手中脱落一样。 香凝是路江要找的人,她是路家的女儿,她有名姓,有身份。 她叫朝光,有疼爱她的舅舅和哥哥。 如果路江知道她在裴府,知道她的身份,他一定留不住她。 裴宴之站在墨松苑的门口,那一阵冷风将他所有的燥热全部吹散。 他感觉到当头一喝。 这一刻,裴宴之心底的想法就像是参天大树一样疯狂滋长。 路江不会知道香凝的身份,而香凝同样也不会知道路江在寻她。 她是他的阿凝,仅此而已。 裴宴之承认,他卑劣且不堪,可他别无他法。 这一夜,裴宴之没有回来,香凝也不知他去做了什么。 不过他不回来,香凝还乐得清闲。 要不是晨起时,看到坐在不远处的人影,她还以为裴宴之要几日都不见呢。 天是一片雾蒙蒙的白,或许冬日的天总是给人一种阴沉沉的感觉。 香凝睁开眼,撩开帷幔时,便看到坐在软榻上的男人。 他还穿着昨日的衣裳,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却能感觉到有些低沉。 听到香凝起身的动作后,裴宴之才转过头来。 她见他起身,缓步朝她走来。 香凝不知他在窗边坐了多久,他的手很凉,身体更凉,像是带着无论怎样也驱散不了的寒意一般。 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他的吻随之落下。 香凝身上单薄的衣裳也被他扯开丢出帷幔。 裴宴之托着她的身子,将头埋在她颈窝的位置,闷声说道:“阿凝,说你属于我。” “说你只会和我在一起。” 第163章 有人在阻止他查下去 香凝被裴宴之拥着,耳鬓厮磨间听他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这句话。 像是醉了,又像是没醉,固执的想要从她口中听到这些回答。 你爱不爱我,又或者,你要永远留下来陪我。 两人在屋子里折腾了许久,直到临近午时,裴宴之才抱着香凝睡过去。 可香凝却没了睡意。 他这样一反常态,实在是让她摸不着头脑。 莫非是有什么事让他心里觉得不畅快了? 香凝有些想不通,干脆闭眼和他一起睡过去了。 等她再醒来,天都要暗下来了,裴宴之已经起身去忙别的事情。 香凝摸着肚子,觉得有些饿,刚想到这儿,便看到房门被推开。 “醒了?” 裴宴之手中拎着个小巧精致的食盒走进来,看到香凝坐在床边,睡眼惺忪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下。 闻言,香凝揉揉眼,起身走过来。 “裴郎出去买吃的了?” “你上次不是说想吃红豆酥吗?” 裴宴之将食盒放到桌子上后,伸手将人拉进怀中。 她头发散乱,还有几缕贴在脸上。 也幸好完事后,裴宴之给她洗了身子,不至于身上全是汗。 香凝坐在裴宴之腿上,感觉到他给自己挽发,不多时,长发便被一根发带束缚住。 “吃吧。” 他松开香凝,看着她吃东西。 那道灼热的目光让香凝无论如何也忽视不掉。 怪怪的…… 今日天还没亮,路江睡不着便先来了金玉楼。 繁华退散后,金玉楼门前只留下一盏有些昏黄的灯,燃烧一夜后,最终也熄灭了。 路江站在门口,看见大门打开,一个打着哈欠的龟公走出来。 “这位爷,您这是?” 龟公看路江穿着不凡,是以说话的态度十分恭敬。 只是这一大早就来花楼寻欢的,倒是头一个。 “我找你们老鸨。” 路江丢给龟公一锭银子,直接走进花楼中。 龟公拿着那银子,再看已经走进去的路江,连忙跟上去。 这会儿金玉楼中可还有不少留宿的客人,要是冲撞了可是不好。 不过路江显然不是来寻欢的,他在大堂坐下后,就让龟公去喊老鸨了。 老鸨还没睡醒,听龟公说有人寻自己,皱了下眉。 “瞧着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说是有要事。” 听到这句,老鸨顿时清醒,不由得想起昨日来寻自己的人。 “你先去问问,他是来干什么的。” 听到老鸨这句,龟公点头离开。 不多时,路江便看到龟公独自回来。 “妈妈这会儿刚起,正收拾呢,小的伺候爷先用杯茶吧。” 龟公笑着说完后,又伸手给路江倒了一杯茶水。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路江一眼,出声问道:“爷这一大早的来,倒是稀客,不知您是来寻人,还是?” “爷别误会,兴许小的知道点儿什么呢。” 龟公长得本就讨喜,说完这句后,还对着路江露出个手势。 意思是,想知道消息,少不了银钱。 路江余光看着他的手势,不知是想到什么,出声问了句。 “金玉楼里,可有哪位娘子的花名叫香儿的?” 虽说来了花楼,大多会改名,但龟公本就是在里头伺候花娘的,自然是知道他们的本名。 那龟公听到路江的话后,摸了摸胡子。 还真是冲着香儿来的。 龟公眼珠子转了转,心中暗自思忖,他又瞧了瞧路江,见其神色间透着几分急切,便晓得这事儿恐怕不简单。 “爷,这香儿嘛,倒是有这么一位,不过前些时日已经被一位爷给赎了身,不在咱这金玉楼里了。” 龟公笑眯眯地说道,眼睛却紧紧盯着路江的反应。 路江一听,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追问道:“可知是被哪位爷赎了去?” 龟公却摊了摊手,说道:“这小的就不清楚了,只晓得是个出手阔绰的主儿。” 路江的脸色愈发阴沉,他从怀中掏出一锭更大的银子,拍在桌上。 “你再好好想想,可有什么特别之处?哪怕是一点线索也好。” 龟公眼睛一亮,赶忙将银子收入怀中,装作绞尽脑汁的样子回忆起来。 “那位爷看着非富即贵,不过听口音,不是咱们上京的人,有点儿像是南方口音,别的嘛,小的真就不记得了。” 路江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他的视线落在龟公脸上。 “若是今后再想起来什么,来唐府寻我。” 说罢,也不等老鸨来,路江便起身离开了。 从金玉楼出来,路江迎面便撞上了唐彦君。 “你怎么来这么早?” 唐彦君看路江脸色不算好,心中有些担忧。 “我们在新康县查探的时候,被人知道了,这金玉楼不会再有朝光的消息。” 路江神色冷冽的说出这句。 “你的意思是……” “有人在阻止我查下去,这个人,地位很高,很有权势,我猜,朝光应该就在他身边。” 听完路江的话,唐彦君点头:“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先留在上京吧,龟公想将我往外面引,那就说明,朝光还在上京。” 路江也不傻,那龟公看起来贪财,但实则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试探。 他想让他离开上京。 路江抬眼望向远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我会暗中查访,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找到朝光。” 唐彦君拍了拍路江的肩膀:“也不算毫无收获,至少我们如今也算有线索了。” 两人边朝着外面走去,边说着话。 路江来金玉楼的消息,裴宴之午时前便知道了。 老鸨说已经按照他的吩咐,说了香儿被人赎身走了。 可裴宴之的心中依旧有些不安,路江能掌管整个路氏商行,还很得商行管事们的尊敬。 看似温和有礼的面目背后,必定不简单。 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裴郎怎么心不在焉的?” 香凝的手在裴宴之面前晃了晃,将他的思绪唤回。 他回过神,伸手握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 红豆的香气充斥在鼻腔中,他低头轻吻了下她的指尖。 “过完年,想不想再去扬州走走?” “去扬州?” 香凝手指不自觉的勾了下,听到裴宴之的话,微微歪头。 怎么突然提起要去扬州了? 第164章 不及黄泉,无相见也 香凝的问话让裴宴之的心不由得加快许多。 不过他一向都是那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少有的情绪外露,也是因为香凝。 她没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还以为是他想换个地方散散心。 回扬州也不错,还能见到双露和苗娘子呢。 也不知他们如今过得怎么样。 想到这里,香凝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心。 “好啊,裴郎要是愿意去,我没意见的。” 香凝勾唇浅笑,裴宴之嗯了一声。 在扬州待上一段时日,让路江主动放弃寻找香凝。 “爷,琼华院出事儿了。” 就在裴宴之准备开口和香凝再说什么时,便听外头传来成华的声音。 “琼华院怎么了?” “大夫人绞了头发说要出家!” 听到这话,裴宴之微微皱眉站起身,香凝跟着他一起起身。 香凝感觉到裴宴之攥着自己的手收紧,他开口说道:“一起去看看。” 闻言,香凝没有多说什么,两人一起出了墨松苑。 到琼华院时,里头灯火通明,裴老夫人坐在一旁,周围还有不少丫鬟婆子。 “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啊!” 廖妈妈哭着喊着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一下就落到了香凝耳边。 香凝心头一紧,感觉裴宴之握着自己的手越发紧了。 “大少爷。” 不知是谁率先看到裴宴之,出声喊了一句。 闻声,裴老夫人也扭过头看来,人群自动散开一条通道。 裴宴之这才看到,在秦碧君对面站着的,是秦峰和荣姨娘。 走进人群,只见大夫人跪倒在地上,面容憔悴,发丝凌乱地散在肩头,手中还握着一把剪刀,地上散落着几缕断发。 她眼神空洞,口中喃喃:“我这一辈子,争来争去,到底图个什么……如今,倒不如遁入空门,落个清净。” 裴老夫人气得拐杖直捣地。 “胡闹!你身为裴家大夫人,怎能如此不顾礼仪,传出去,裴家的颜面何存!” “母亲如今也看到了,是裴峰要与我和离,是他要宠妾灭妻,扶持妾侍上位!” 秦碧君仰头看向裴峰,面露讥讽笑意。 “祖母。” 裴宴之上前对裴老夫人行礼,而后看向自己的母亲秦碧君。 说实话,他很少见到秦碧君如此失态的时候。 唯一一次,是她为了留住裴峰,不顾众人阻拦追出去。 那一回,秦碧君在雨幕中苦苦哀求,可即便她如此放下身段,却依旧没能挽回裴峰的心。 自那之后,她将所有的哀怨与落寞深藏于端庄威严的表象之下,在外人面前,永远是那个当家主母的模样。 只是今日,这层层包裹的情绪,终究如决堤之水,汹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正巧,宴之也来了,你自己说,这么多年来,你可曾管过他。” “他是你的儿子,可你对他不闻不问。” 说到这里,裴老夫人冷笑一声:“身为一个母亲,你是失败的,身为一个妻子,你更是失败。” 话落,裴老夫人看向被裴峰护着的荣姨娘。 她是觉得荣姨娘乖巧懂事,但她同样也知道,荣姨娘的野心。 妾不如妻,裴老夫人怎么会允许裴峰娶荣姨娘。 再者,裴宴之的身份,更不允许有一丝污点。 裴老夫人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荣姨娘,那眼神仿佛能洞悉她心底所有的盘算。 “荣娘,你也莫要以为自己耍的那些小聪明,旁人都瞧不见。裴家的规矩,容不得你随意僭越。” 荣姨娘吓得一哆嗦,赶忙垂下头,嗫嚅着:“老夫人,妾身不敢,妾身对大爷一片真心,绝无半分非分之想。” 裴峰见状,心疼不已,连忙开口替她辩解:“母亲,您误会荣娘了,她向来温柔和顺,从未有过逾矩之举。” 秦碧君在一旁听着,看着他们之间郎情妾意,发出一声冷哼,声音里满是嘲讽。 “谁爱做你裴峰的夫人谁就去做,我是不愿,寺庙清净,没有这么多的妖魔鬼怪!” 秦碧君如今一门心思想离开裴府,可她也明白,无论是裴家还是秦家,都不会准许。 从她嫁进裴府开始,她是裴峰的夫人,是裴宴之的母亲,唯独不再是秦碧君。 想到这里,秦碧君再次剪下一缕长发丢在裴峰身上。 “互相折磨了几十年,也够了。从今往后,我和你,不及黄泉,无相见也” 裴老夫人说得对,她无论是作为妻子还是母亲,都是失败的。 留不住丈夫的心,也留不住儿子的。 裴峰看着那缕飘落的发丝,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他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辩解,却又无从说起。 在这一瞬间,他或许也意识到,有些东西,已经不能再回到从前。 他和秦碧君,也算是少年夫妻,可最终,还是走到了兰因絮果的地步。 荣姨娘则悄悄往裴峰身后缩了缩,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她心里清楚,今日这场面,自己已然成了众矢之的。 即便平日里再怎么得宠,在裴老夫人的威严面前,也不敢造次。 裴宴之瞧着母亲决绝的模样,眸中划过几分异样。 裴老夫人坐在上方,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虽说平日里对秦碧君诸多不满,可毕竟是多年的婆媳,又一同经历了这么多风雨。 真要看着她遁入空门,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叹了口气,语气放缓:“碧君,今日之事,大家都有错处。” “我可以允诺你,无人能够越过你,你永远都是裴府的大夫人。” 说罢,裴老夫人看向裴峰,那眼神中满是警告。 裴峰脸色黑沉,今日这事过去后,荣娘在府中的日子,只会更艰难。 秦碧君也无力再跟他们闹下去,直接在廖妈妈的搀扶下走进屋子。 琼华院中顿时又恢复了宁静。 裴老夫人起身看着裴峰道:“无论她如何疯癫,裴家都只认她一个大夫人,至于旁人……” “绝无可能。” 说完这句,裴老夫人便离开了琼华院。 她心中是有些偏袒裴峰,可说实话,若非秦碧君拎不清楚,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一步。 但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旁人又能多说什么。 看到裴宴之那副模样,裴老夫人是真怕,将来有一日,他会是另一个裴峰。 裴家出情种,只是都出在妾侍身上了。 第165章 再遇路江 香凝和裴宴之回了墨松苑后,他一个人去了书房。 直到夜里要入睡时,他都没回来。 香凝隐约知道他是为何。 毕竟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如今闹到要和离,要出家的地步,对他而言,实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到底还是起身披上衣服,穿过连廊去了书房寻他。 漆黑的屋子里没有点灯,清冷的残月挂在天边,洒进来些许银白的光芒。 香凝看到裴宴之坐在书桌旁,手中拿着本书。 只是走近后看,就能发现,那本书连第一页都没翻过去。 他的身影在这无端寂寥的冬日,似乎显得更孤寂了。 听到脚步声,裴宴之抬眼看过来:“怎么起来了?” “裴郎在想什么?” 香凝走到裴宴之身旁,歪头看了他一眼。 他将手中的书放下,而后点了桌子上的灯烛。 原本还有些灰暗的房间顿时被这一方昏黄的给驱散走冷意。 裴宴之伸手将香凝拉到怀中,给她拢紧了身上的斗篷。 “担心我?” 这三个字问出来,香凝心中一紧,随后便听他又说了句:“我很开心。” 香凝坐在他的腿上,感觉他的头枕在自己肩膀上。 这时的他,似乎是有些依赖她的。 “大夫人和大爷的事情……” “有这样的父母,也是可悲。” 香凝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裴宴之这么说了。 毕竟没人像他一样,母亲有这么强的掌控欲,父亲是个不闻不问的性子。 “裴郎是觉得自己可悲?” 香凝迟疑了下,出声问出这话,其实她今日本可以不来。 但夜深人静时,她的心,突然心软了下。 裴宴之闻言,沉默良久,手臂却下意识收紧,将香凝搂得更紧了些。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汲取些许温暖,驱散心底的寒意。 许久,他闷声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在这世上,也很少有事情可以两全。” 即便早已不抱有期待,但裴宴之的内心,在看到今日的事情后,依旧还会感到几分刺痛。 他的声音渐低,透着浓浓的疲惫与无力,在这寂静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香凝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即便她什么都没说,却已胜过千言万语。 “阿凝,如今,我只有你了。” 他垂眸,伸手覆在香凝的手背上,带着满心爱怜。 裴宴之是喜欢她的,他从未在别人身上找到过这样的感觉。 即便他知道,香凝不喜欢他,更不爱他。 她的所言所语,都是为了骗他,然后再顺理成章的逃跑。 香凝听到这话,心中猛地一颤,像是被人戳中了最隐秘的心事。 她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可面上却依旧维持着刚刚的表情。 “那,要不要回去休息?” 香凝转头,目光迎上裴宴之的双眸。 窗外寒风呼啸,吹得窗棂沙沙作响,屋内烛火渐弱,昏黄的光映照着两人的面容。 他没有说话,而是阖眸。 一遍又一遍的逼迫她说的话,是他也不确定的答案。 似乎只要能从她口中听到喜欢,留下这样的字眼,心就会很安定。 裴宴之点头,抱着香凝起身回了屋子。 这一夜,他拥着她,却是彻夜难眠。 翌日清晨,宫中急报,说是陛下召见,裴宴之只好起身进宫。 “她要是愿意出去,你陪着就行。” 临出门前,裴宴之对着碧桃落下这句。 也是正巧,徐掌柜今日送来了新的图纸,香凝得知自己可以出去后,就想着亲自去绣坊看看。 今日的天有些冷,兴许是临近新年,整条街都热闹的不得了。 香凝走进绣坊时,看着已经打通的铺子,不由得有些惊讶。 她没想到会这么大。 “东家来了?” 最先发现香凝的便是徐掌柜,他笑盈盈的迎上来。 香凝微微点头,浅笑回应:“徐掌柜你费心了。” 她边说边环顾四周,眼中满是欣赏,虽说还没装饰,但打好柜台和架子都已经送了过来。 徐掌柜忙谦逊道:“都是东家您眼光独到,这设计图本就精妙,我不过依样行事。况且有您在背后指点,这绣坊想不兴旺都难。” 他言语间满是对香凝的敬重,倒是让香凝有些不适应。 “香凝姑娘?” 两人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就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路江有些惊喜的走进来,见到她在上京,有些诧异。 “你不是……” “说来话长,路公子怎么也在上京?难道还是在寻你的家人?” 香凝笑着说了句,路江却是实诚的点头。 “是,好不容易有些线索,却断了。” 他心里是有些失落的。 香凝面露同情之色,轻声安慰道:“路公子莫急,既已有线索,定能柳暗花明。” 路江找不到他的家人,香凝同样也找不到,不得不说,他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她声音轻柔温婉,如同一股暖流,让路江心头一暖。 路江微微拱手,感激道:“多谢姑娘宽慰。只是不知姑娘如今在上京可还安好?姑娘……” 他欲言又止,眼中透着几分担忧,他深知高门府邸规矩森严,怕香凝受了委屈。 香凝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 “劳路公子费心,我在裴府一切尚好。裴郎他……待我极好。” 说出这句话时,香凝的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裴宴之昨夜孤寂又依赖的模样。 路江微微点头,却还是忍不住提醒:“姑娘若有难处,尽管开口,路某虽能力有限,但定当尽力相助,毕竟你我也是有缘。” 香凝看起来,真的很像朝光。 朝光和她应当同岁,若是他能寻回朝光,香凝和她一定会是很好的朋友。 想到这里,路江不由得笑了下。 “香凝姑娘,我能否请您帮个忙,帮我看看,像你这般年岁的姑娘都喜欢什么。” “我想着,若是我妹妹回到家中,看到我给她准备的东西,一定会很开心。” 说完,路江好似已经想到了朝光的神情。 她会哭吗?还是会说一句兄长真好。 可惜,他不知她容貌,连想都想不具体。 他言辞恳切,眼神真挚,这份情谊让香凝心中颇为感动。 做路公子的妹妹,一定很幸福吧。 第166章 发觉异样 香凝自然是满口,一旁的徐掌柜看着两人寒暄。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上前一步适时插话道。 “东家,我带您上去看看?” 他笑着打破两人之间的话,徐掌柜可不想绣坊还没开业,东家先没了。 毕竟上次裴宴之带着香凝来时,可是护的很紧。 路江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兴致:“你这是要开铺子?这可是好事,不知是做何营生?” 只不过徐掌柜的话不仅没有劝退路江,反而让他多出些许兴趣来。 他好奇地看向香凝,眼神中满是询问。 香凝浅笑介绍:“是一家绣坊,我素爱刺绣,想着在上京寻个营生,便开了这家。路公子见多识广,若有什么新奇绣样或是经营之道,还望不吝赐教。” 她言辞谦逊,真心希望能得到路江的建议,毕竟他走南闯北,见识定然不凡。 能有路江的经验,到时她也可以知道许多裴宴之不知道的事情。 路江环顾四周,思索片刻后开口。 “依我看,绣坊想要出众,除了绣品精美,还得有独特之处。” “比如一些上京不常见的绣样,又或者是一些难以寻到的东西。” 总之,想要出挑,首先就要与众不同。 闻言,香凝轻点头:“路公子所言极是。” 两人聊得倒是越发投入,就连裴宴之何时来了都没发现。 若不是他将香凝揽入怀中,香凝还发现不了呢。 “裴郎?” “许久没回来,我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说完这句,裴宴之抬眼看向路江,只是这一眼,却满是警告和危险气息。 路江接受着裴宴之莫名其妙的敌意,却只是微微一笑。 “裴大人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香凝姑娘和我妹妹一样大,便想着多照顾些。” “少东家找妹妹,这是找到我头上来了?” 他勾唇,露出一抹嘲讽笑意,路江的脸色顿时一变:“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裴宴之说话,何时如此的尖酸刻薄了? 裴宴之冷呵一声,眼神冰冷:“阿凝就不劳少东家费心照顾。这上京鱼龙混杂,少东家还是多操心自己的事为好。” 他的手臂紧紧揽着香凝,似是在宣告主权,生怕香凝被人抢走一样。 在听路江说香凝和他妹妹相似时,裴宴之的心一紧,险些露出破绽来。 香凝见状,心中无奈,轻拍了拍裴宴之的手臂。 “裴郎,路公子只是好心建言,并无他意。” 她试图缓和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不想因为一场误会伤了和气。 只是香凝也没搞明白,今日的裴宴之,为何这般咄咄逼人。 裴宴之微微皱眉,看向香凝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暗芒:“阿凝。” 他低头看向香凝,在她耳边落下一句:“我有些吃醋。” 他的声音里透着委屈与不甘,让香凝心中也是微微一动。 路江见此情景,轻叹了口气,拱手道:“是在下唐突,今日多有打扰,告辞。” 他不愿夹在他们二人中间引发更多矛盾,更不想让香凝难做。 在路江离开后,香凝扭头看向裴宴之,面露不解:“路江没那个意思。” “可我患得患失,所以阿凝就不能为了我的感受,不和路江接触吗?” 他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让两人见面了。 这次是意外,可下次呢,万一路江真的查到了什么。 万一路江知道香凝就是他的妹妹,到那时,他又该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裴宴之就恨不得将香凝私藏起来,任谁也不能窥见她。 她是他的,永远都是。 香凝看着裴宴之眼中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他从不说这般直白的话,所以香凝听到后,一时竟不知怎么回。 只不过,香凝不想要裴宴之多想,尤其是,在这样的节骨眼上。 至少她不能引起裴宴之的猜忌和怀疑。 沉默片刻,她轻声开口:“裴郎,我明白你的心意,我向你保证,往后与路江往来,定会顾及你的感受,绝不让你心生误会。” 她的眼神真挚而坚定,直直望向裴宴之,似是要将这份决心传递给他。 裴宴之听着香凝的话,紧绷的神情稍稍缓和,他轻叹了口气,将香凝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 “阿凝,我心胸狭隘,容不下人,只要想到会失去你,我便乱了分寸。” 她是他唯一的失控,也是仅剩的沉沦。 裴宴之的双臂收紧,仿佛要将香凝融入自己的骨血。 香凝靠在裴宴之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她抬手回抱住裴宴之。 “既然你来了,不如一起看看绣坊?” 她试图转移话题,让裴宴之从这患得患失的情绪中解脱出来。 裴宴之松开香凝,微微点头,他知道这是香凝在哄骗他,可是那又怎么样,至少她还愿意哄。 如今在香凝身上,他可真是一点儿也不计较。 两人在绣坊待了会儿后便回去了。 他们都没注意到,在绣坊对面的茶楼二层,路江坐了许久。 唐彦君赶来茶楼时,便看到了坐在窗边饮茶的路江。 “你可真是让我一通好找。” “唐兄,你能帮我查一查香凝姑娘的事情吗?” 闻言,唐彦君落座的动作一顿。 “香凝姑娘是?裴大人的侍妾?” “是,不过,若是为难就算了。” 路江微微摇头,眼中满是纠结,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我总觉得她给我的感觉不一样,今日见裴宴之那般紧张,愈发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那一瞬,我甚至都怀疑,她就是朝光了。” 人的感觉有时候,往往比证据还要准确。 他抬头看向唐彦君,目光中带着几分恳切。 “唐兄,你人脉广,若是能帮我探听一二,我感激不尽。” 唐彦君眉头轻皱,面露难色。 “路兄,这裴大人可不是好惹的主儿,他对香凝姑娘的珍视咱们都看在眼里。你这般贸然去查,若是被他知晓,怕是会惹来不小的麻烦。” “再者,香凝姑娘既已入了裴府,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咱们插手裴府内眷之事,总归不妥。”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斟了杯茶,试图以此缓解空气中弥漫的凝重。 “不过,既然是路兄所托,那我就试一试吧。” 第167章 她不是 唐彦君有些无奈,但还是笑着说了这句。 路江听到他的话,露出一笑:“多谢唐兄,你帮了我不少。” 闻言,唐彦君摆摆手,端起茶盏饮下一口。 “可别和我道谢,若说谢,便等找到朝光妹妹再说这些吧。” 唐彦君看着路江就这么一路找来,说实话,作为好友,有些话,他明知,但却不能说。 比如之前他就怀疑过,路江的姑姑路华兰已经不在了。 又或者,朝光妹妹已经遇到不测。 但这话说出来,显得他太过薄情寡义。 更别提路江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朝光的线索。 “等下,你该不会是怀疑香凝姑娘就是朝光吧?” 唐彦君只觉眉心微动,像是猜到了什么一样。 听到唐彦君的话,路江点头:“只是怀疑,我也不确定。” “她眉眼与我记忆中的姑姑有几分相似,但我也怕是自己病急乱投医,是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里,才会产生这样的幻觉。” “儿时的记忆已模糊不清,我实在不敢贸然断定。但今日见裴宴之那般紧张维护,愈发让我觉得事有蹊跷。” 路江听过裴宴之的名头,他不是情绪外露的人。 尤其是看向他的眼神,活像他要抢走他的宝物一般。 他放下茶杯,双手交握:“我现在,一丝线索都不想放过。” 无论是与不是,总要查探过,他才肯死心,倘若真的不是,他再去寻别的线索就是了。 唐彦君轻叹了口气,他是怕路江惹怒裴宴之。 路江知道这是唐彦君担心自己:“心结一日不解,我便寝食难安,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两人谈完话便从茶楼离开。 裴宴之在得知路江托唐彦君来打探自己时,不由得笑了下。 “爷,要不要我去……” “不需要。” 成华的话刚说完,就听到了裴宴之的回答。 他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的是一张秋千图纸。 落在窗外的视线带着几分暖意,将裴宴之的面色衬托的十分温柔。 “那唐彦君不就……” 爷既然想瞒着香凝姑娘的身份,为何不去阻止唐彦君? “已经都安排好了。” 裴宴之回了这句话后便不再多说,在知道香凝身份的那一瞬,他就已经去打点所有事情了。 作为常年和各种卷宗打交道的人,裴宴之在伪造证据这一方面,无人能敌。 他也没想过,自己的手段,有朝一日会用在香凝身上。 不过香凝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 她答应了裴宴之不和路江见面,所以后面再去绣坊,也只是看一看便离开。 路江知道她是有意躲着自己,他不想她为难,是以,也没多说什么。 两人心照不宣的遵守着这件事,一时之间,倒是相安无事。 这日,路江正在处理事情时,便见唐彦君走进来。 “唐兄?急急忙忙的,怎么了?” “有朝光的消息了。” 此话一出,路江赶忙起身:“在哪里?” “是,是香凝姑娘吗?” 听路江这么问,唐彦君摇摇头:“不是香凝姑娘,是我找到朝光了。” “她如今……” “如今怎么了?唐兄你快说,急死我了。” 路江皱着眉,恨不得钻进唐彦君脑袋里看看朝光的下落。 “她的确被人买走做了妾侍,只不过伺候她的老婆子说,那买主家中的正妻不准她进门,只能在外做妾侍。” “之前不肯说,也是这买主答应了自己的夫人,绝不会养着朝光,所以才让人遮掩消息的。” 路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手紧握成拳,身子微微颤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痛心。 “怎会如此……朝光她怎会沦落至此?”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他心如刀绞。 “这是真的吗?” 唐彦君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路江的肩膀,神色凝重。 “路兄,你先别慌。那老婆子还说,朝光虽为妾侍,却也未曾受太多委屈,买主对她还算客气,只是……始终不得进门。” “不过如今你认回朝光,她也不会再受苦了。” 他尽量拣着好话说,试图安慰好友。 路江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悲痛,咬牙道:“无论如何,我定要将朝光带回来,不能让她再受这般苦。唐兄,那买主是谁,你可打听清楚了?” 唐彦君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说道:“路兄,这事儿棘手就棘手在,买主是朝中一位重臣,那老婆子不肯说。” 他眉头紧锁,知道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便会连累众人。 路江心急如焚,脑海中不断思索对策。 “重臣又如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朝光受苦。” “我要先见朝光一面。” 听到路江的请求,唐彦君点头表示可以:“这倒是可以,先见一见也是应该。” 说实话,唐彦君也觉得朝光的消息来的蹊跷,可无论是身份名姓,还是周围人的证明,都对得上。 他心里的那股怪异也就随之落下。 让路江见见也好,不都说亲人见面,定能相识吗? 万一路江能够分辨出来呢? 于是,在唐彦君的安排下,路江乔装改扮,跟着那老婆子前往朝光的居所。 一路上,路江的心如同被油煎一般,既急切地盼望着与朝光重逢,又害怕见到她受苦的模样。 不多时,他们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院。 院子不大,却收拾得颇为整洁,几盆花草在墙角静静绽放。 路江深吸一口气,稳步走进院子。 只见屋内一位女子正临窗而坐,背对着他们,身形纤细,柔弱的双肩微微颤抖,仿佛在压抑着无尽的委屈。 听到脚步声,女子扭头,身子猛地一僵,缓缓转过头来。 路江定睛一看,却瞬间如坠冰窟。 “她不是。” 简短的三个字让唐彦君都还没反应过来,路江的身影就不见了。 他皱眉,疾步跟上。 只见路江如一阵风般冲出院门,满心的悲愤如汹涌潮水,几乎要将他淹没。 唐彦君随后赶到,看着路江几近崩溃的模样,心中满是自责。 “她不是朝光,我知道,我能看出来,她不是。” 第168章 你不信我? 路江看着唐彦君说出这句,他怎么会不认得自己的妹妹。 即便素未谋面,他也是认识的。 亲缘的感觉,让他一眼就看出那是假的朝光。 闻言,唐彦君轻轻拍了拍路江的后背,缓声道:“这背后定是有人蓄意为之,故意引你上钩。” “可是会是谁,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唐彦君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那人甚至都想到要去新康县伪造证据。 这个人该是何等的严密谨慎。 路江猛地抬起头道:“朝光一定在这个人手里。” “而这个人,似乎很了解我。” 他握紧双拳,指节泛白,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可疑之人。 能知道这么多的事情,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恍然间,裴宴之的身影愈发清晰,但路江却没有开口说出这句。 只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再难消除了。 唐彦君开口说道:“既然那人费尽心机阻拦,就说明真相肯定触碰到了某些人的利益,说不定朝光身上藏着不得了的秘密。” 路江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怒火,缓缓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我不能乱了阵脚。可眼下线索断了,新康县的证据是假的,我们该从哪儿重新查起?” 唐彦君眉心紧蹙,陷入沉思,片刻后才开口。 “既然新康县的线索是伪造的,那不妨反其道而行之,查一查是谁有能力、有动机伪造这些东西。” “他心思缜密,可我们也不是好糊弄的傻子。” 路江点头,表示认可。 谈完事情后,两人当即行动起来,开始秘密调查。 只不过,路江却瞒着唐彦君,私自去查了裴宴之。 他信他的直觉,就当是人黄粱一梦醒来时,最后的挣扎吧。 裴府内,香凝这几日都在研究路江说的独特之处。 他说的倒也不假,毕竟这绣坊是要开门赚钱的。 她是有别的心思,但总归也不能分文不赚吧,她也需要钱。 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手中的针线上下穿梭,绣布上渐渐浮现出一幅精美的花鸟图。 裴宴之从宫中回来后,就站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 她不知道他已经站在她身后,更没有看到他眸中划过的复杂情绪。 “你的绣工越来越好了。” 他的声音轻柔,带着宠溺传来。 香凝回头,浅笑盈盈:“陛下这几日召见的似乎很勤快。” 她放下针线,起身走到裴宴之身旁,挽着他的手臂,“今日怎么得空过来?朝中事务不忙了?” 裴宴之微微摇头,将她拥入怀中:“可没人像我一样,得了空闲还要面圣。” 他低头,在香凝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路江已被假的朝光绊住,暂时无暇顾及香凝。 可裴宴之不知道的是,香凝这几日,总觉得裴宴之似乎有事情瞒着自己。 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永远都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就像是要怎么将她彻底锁在他为她打造的牢笼里一般。 心中的疑虑如野草般疯长。 香凝很想得到一个真正的答案。 “裴郎位高权重,陛下自是看重你。” 香凝笑着将绣图收起来,裴宴之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道:“今日吃了蜜饯?嘴这么甜。” 说完,一吻随之落下,香凝不满的推了推他:“我要去绣坊了。” “这几日就别去了,有徐掌柜盯着。” 听到香凝的话,裴宴之眸光幽暗,落下话后,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来。 香凝的话还没说完,帷幔飞扬,她已经被裴宴之扔到了床上。 然后他身体力行的让她彻底忘了自己今日还要做什么。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香凝反应过来,他好像不想让自己出门。 香凝被困在裴府,心中的不安与日俱增。 他到底在做什么,又隐瞒了自己什么。 这天,趁着裴宴之进宫面圣,香凝起身去了他的书房。 可裴宴之的书房除了公文再无其他,香凝叹口气,只好离开。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她眼眸微微睁大,见无处可躲,只好佯装镇定。 门被打开,裴宴之面色阴沉地站在门口,目光如炬,死死盯着香凝。 只是下一瞬,他突然露出一笑。 “阿凝在这里做什么?” 裴宴之的声音冰冷刺骨,寒冬腊月,森然寒意。 香凝强装镇定,挤出一丝笑容:“我……想来书房找本书看看。” 裴宴之缓缓走进书房,目光在香凝身上来回扫视,仿佛要将她看穿。突然,他弯眸浅笑,伸手抓住香凝的手腕:“想看什么?” 香凝心中一紧,也跟着笑起来:“这里的书我看不懂,还是让成华帮我买话本吧。” 裴宴之没有回答,只是将香凝拉到身边。 他贴着她的身躯,滚烫灼热的话语就这般送进她的耳边。 “或者我该问问阿凝,你想从书房找到什么?” 那一瞬间,香凝突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我只是想找书……” 香凝的声音微微颤抖,裴宴之的靠近让她倍感压迫,那股森冷的气息仿佛要将她吞噬。 裴宴之却没打算就此罢休,他的手顺着香凝的手臂缓缓上移,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动作看似温柔,却让香凝感到一阵寒意。 “阿凝,别骗我。” 裴宴之的声音低沉,透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你知道的,我最讨厌被人欺骗。” 香凝咬了咬牙,决不能在此时露怯。 她强装镇定,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委屈:“你不信我?” 裴宴之盯着香凝的眼睛,似乎在探寻她话语的真假。 良久,他松开了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罢了,既然你想看话本,我让成华去寻些来便是。只是这书房,往后还是少来,这里都是些无趣的公文,别污了你的眼。” 说罢,裴宴之牵起香凝的手,带着她走出书房,一路回到卧房。 他为伸手倒了杯茶,神色恢复了往日的温柔:“等我处理完朝中事务,便陪你回扬州再看看。” 香凝轻点头,低垂的眼眸掩盖住了眼底的复杂情绪,她轻声应道:“好。” 待裴宴之离开后,香凝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能让裴宴之这般紧张的,会是什么东西? 第169章 忘忧草是他的私心 香凝心里清楚,裴宴之向来行事滴水不漏。 书房里既然找不到线索,那便只能从他平日里的言行举止中再寻破绽。 这几日,香凝发现,裴宴之对她的看管好像越发严了。 除了成华能偶尔进出传递些物件,她几乎与外界断了联系。 若是问裴宴之,他也只会跟香凝说一句,等他得空就带他出去。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香凝又不傻,怎么能分辨不出来裴宴之的异常,还有他话里的敷衍。 而另一边,路江暗中调查裴宴之,却发现他的行踪并无异常。 如今官员正在休假,裴宴之每日也很简单。 他如今只去皇宫和裴府。 就算偶尔与朝中大臣的往来也都在明面上,未有任何可疑之处。 但路江没有放弃,他想起曾经与裴宴之的几次交集,那些看似平常的对话、眼神,如今想来,似乎都暗藏玄机。 路江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甚至觉得自己简直是发了疯一样。 只凭一个感觉就这样穷追不舍,可他又觉得,自己的直觉完全没有错。 这日,路江在街上偶遇成华,看成华神色匆匆,像是赶着去办急事。 路江心中一动,悄然跟了上去。 成华七拐八拐,最后进了一家偏僻的药铺。 路江便隐在街角,看着成华与药铺掌柜低语几句,掌柜便进了里屋,不一会儿拿出一个包裹交给他。 成华小心地接过,左右张望了一下,快步离开。 待他走远,路江才走进药铺,趁着掌柜的转身离开时,他找到了药铺的药童。 “我想要些珍贵药草。” 正在抓药的药童瞥了他一眼回道:“您要什么珍贵药草,总得给我个药名吧,不然我怎么知道是什么?” 路江见状,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 “实不相瞒,我知道刚刚那小哥买了什么,我也知道只有你这里有,就给我拿一样的。” 那药童在听到路江的话后,先是一愣,而后犹豫了一下。 “你……” 在药童这句话落下后,路江又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将银子推到他面前:“有劳了。” 药童眼睛顿时睁大,左顾右盼看了下后,直接将银子放进袖子里。 “那小哥买的是忘忧草,这药不好找,寻常人也用不上,药效只对女子有益。” 闻言,路江心中疑惑更深,只对女子有益的药,成华买来,难道是给香凝姑娘用的? 在掌柜的要回来时,路江谢过药童,拿着忘忧草离开药铺,一路上却是心事重重。 这忘忧草他虽听过,却也只知其稀有珍贵,对女子身体具体有何效用,还得找个懂行的人细问。 正思索间,他想起城中有路氏的药铺,或许能解他心中疑惑。 路江马不停蹄地赶到药铺寻人。 药铺掌柜的见他一脸焦急,连忙让路江进来。 “少东家,您这般急匆匆,是怎么了?” “劳烦帮我看看这忘忧草,我想知晓它对女子究竟有何功效,此事关乎重大。” 路江急切地说道,听到这话,掌柜的微微皱眉。。 待接过忘忧草,仔细端详一番,又放在鼻下轻嗅。 “这忘忧草,有滋养气血、修复受损经脉之效,可若是用在旁门左道上,与其他几味药混合,能让人短暂失忆,忘却一些重要之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服用忘忧草的人,甚至会忘记自己的是谁,是以,才得了忘忧这个名字。” 路江听闻,脸色骤变,难道裴宴之是想让人忘掉什么? 如此处心积虑,定是背后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向药铺掌柜的道谢后,匆匆离开。 与此同时,香凝在裴府中,愈发觉得度日如年。 裴宴之对她的行动限制愈发严苛,连在府中花园散步都有丫鬟婆子紧紧跟着。 香凝心中烦闷,却又不敢表露分毫,只能佯装柔顺。 这日午后,香凝坐在窗前刺绣,阳光洒在绣布上,她却无心欣赏。 突然,窗外传来几声鸟鸣,清脆悦耳,香凝抬眼望去,那鸟儿却开口说了句姑娘好。 她歪了下头,这才发现,这鸟儿是一只鹦鹉。 “谁教的你说话?” 鹦鹉扑腾了两下翅膀,清脆地回道:“大人。” 闻言,香凝愣怔了下,裴宴之什么时候养的鹦鹉,她怎么不知道? 见香凝没有回话,鹦鹉又开口说了句姑娘好。 说完,鹦鹉张嘴又背起了古诗,摇头晃脑的样子很是讨喜可爱。 见状,香凝唇角微微勾起,却是没有多说。 “西洋的玩意儿,说是叫福宝华,一教就会。” 裴宴之的声音从外传来,香凝看着他,站起身来。 “陈太医换了药方,这次的药不是太苦。” 他抬手示意成华将药放到桌子上,香凝从那碗药里,的确闻到了些许清甜的香气。 香凝微微皱眉,只不过裴宴之没有给她犹豫的机会,说完后便将她拉入怀中一起坐在椅子上。 “想要我喂你?” 他伸手将那碗药端起来,盛起一勺放在香凝唇边。 药汁的苦涩被香甜的味道冲散许多,香凝拒绝不了,只好低头饮下这一口。 半推半就间,这药也就吃完了。 的确如他所言,药没有多苦,甚至像是放了糖一样。 裴宴之看着香凝将药咽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似是松了口气,又带着些许复杂的情绪。 他放下碗,抬手拂去香凝唇边残留的药渍,柔声道:“不苦对不对。” 香凝看他眸光温柔,心中却愈发不安,这药的味道虽不苦,可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只不过表面上还是乖巧地点点头:“也不知道陈太医在药里放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不过不苦就好。” 裴宴之笑着揉了下她的头,看着她眸中的怀疑一闪而过,心中微微刺痛。 “阿凝。” 他出声唤了她的名字,香凝扭头对上他的目光。 “嗯?” “没什么。” 在香凝回完他的话后,裴宴之欲言又止,而后摇头。 “再有两日就要过年了,我带你去城郊的温泉住两日,好吗?” “你不在裴府吗?” 第170章 卑劣不堪,却又可怜 “府里有下人们照应着,无碍的,我只想与你二人独处,过个清净年。” 裴宴之的声音低沉而温柔,眼中满是期待。 香凝看着他,心中却警铃大作,裴宴之不会无缘无故这般安排,这背后定然藏着什么目的。 可她面上不敢露分毫破绽,只能轻轻点头应下:“全凭裴郎做主。” 裴宴之得到答复,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又叮嘱了几句让她好生休息,便起身离去。 待他走后,香凝便觉得那药有些让人头昏眼花,她撑着发软的身子,在屋内踱步,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那碗药有问题…… 裴宴之亲手拿来的,他知道吗? 又或者说,药里的东西,就是他放的呢。 香凝阖眸又睁开,她总觉得,去了城郊,似乎自己就回不来了。 后面两日,裴宴之每日都会给香凝送来药,让成华看着她用完。 她要是不吃,碧桃就会受惩罚,所以为了碧桃,香凝只好当着成华的面用完。 不过每次她都会将一半的药顺着唇角流到衣领上。 剩下一半喝完,让成华看到她的确在吃。 香凝不确定裴宴之给的药是什么,只能用这种法子,小心谨慎一些。 与此同时,裴府内也张灯结彩起来,新年的气息越来越浓重。 裴宴之这两日回来的时间都有些晚,像是在安排什么事情一样。 临近除夕那日,裴老夫人让裴宴之去用了一顿团圆饭。 除了秦碧君,裴府的人全都到齐了。 团圆宴上提起裴宴之的婚事,裴老夫人很是开心,说是最终定了太傅之女,名为汪柔。 比起闻采芙,性情虽然有些清冷,但这样的女子定然温婉大方,是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 裴宴之没有意见,只说了句祖母做主就好。 他神色淡淡,似乎真的不想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 知道的,是他娶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旁人呢。 裴老夫人知道他的性子,也没多言语。 团圆饭吃到一半,裴宴之便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裴老夫人不由得叹了口气。 秦碧君和裴峰当真是伤到裴宴之的心了,所以如今,他连在裴府待着,都是度日如年。 香凝在自己房中,听闻下人们私下议论着裴宴之的婚事,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 他温柔缱绻,却独独不会只属于她,世家公子三妻四妾,她也不过只是他的一个妾侍。 除夕当日,裴府上下一片忙碌,红绸灯笼高挂,裴宴之入宫赴宴,如今还没回。 香凝独自在屋里,佯装歇息,实则等待着成华前来送药。 成华进门,神色略显愧疚。 “姑娘,今日这药……您还是得用。” 香凝默默接过,没有多说一句,依样将一半药洒在衣领,另一半装作咕嘟咕嘟的样子喝掉。 成华见状,嘴唇微张,似想说些什么,终是轻叹一声,未再多言。 裴宴之回来时,已经是子夜,香凝早就睡下,不过在听到房门响动后,睁开了眼。 “怎么还没睡?” 床头灯烛亮起的那一瞬间,裴宴之便对上了香凝看来的目光。 “我看裴郎还没回来,有些担心,所以便等着了。” 香凝还没睡醒,伸手揉揉眼,抬眼看向朝着她走来的裴宴之。 裴宴之的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他坐到床边,轻轻抚摸着香凝的发丝。 似是看出她的困倦,柔声道:“快睡吧,明日我们便去城郊,好好过个年。” 香凝轻轻点头,重新躺好,闭上双眼。 直到裴宴之吹熄烛火,躺下睡熟,她才又悄悄睁开眼睛,望着黑暗中的床顶,久久不能入眠。 窗外,烟花不时腾空而起,绚烂夺目,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 可香凝满心都是对明日未知的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睡去。 待天色微亮,香凝便被唤醒,裴宴之已穿戴整齐站在床边。 “阿凝,起来吧,马车已经备好,我们这就出发。” 香凝应了一声,起身梳洗后跟着裴宴之走出去。 裴府大门外,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静静候着,成华站在一旁等着他们两人。 香凝在裴宴之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车内铺着厚厚的软垫,暖炉烧得正旺,暖烘烘的让人头晕。 马车缓缓启动,裴宴之坐在她身旁,偶尔就会跟香凝说几句话。 不过她好似没睡醒一样,上了马车没多久就睡过去了。 待睁开眼时,已经到了城郊。 裴宴之选的这座宅子很大,光是站在门外都能看见里面的景致。 “之前买的院子,一直没住过,前段时日派人来收拾时,才知道这里头还有温泉水。” 说罢,裴宴之拉着香凝进了宅子,丫鬟们早已候着,将他们引入内院。 屋内炭火正旺,桌上摆满了精致的点心和茶水。 裴宴之带着香凝坐下,柔声道:“先吃些东西垫垫。” 香凝乖巧点头,伸手拿起一块点心,看似漫不经心地吃着,目光却扫向四周。 她发现这院子里的家丁丫鬟虽多,但眼神都透着一股机警,显然是被交代过的。 不过香凝没有多说,用完点心后,裴宴之让人准备的吃食也好了。 两人一同用了饭便去歇着了。 午后,裴宴之说要带香凝去泡温泉,香凝推脱不过,只得跟着他来到后院的温泉池边。 水汽氤氲,将姑娘的脸透红,裴宴之先一步踏入池中,转头看向香凝。 “是山上天然形成的,水温也是刚好。” 香凝犹豫了一下,缓缓褪去外衣,踏入池中。 温暖的水流将她包裹住,而后是裴宴之的怀抱。 “喜欢这里吗?” 听到这句,香凝轻点头:“这里景色很不错。” 话虽如此,可刚刚她在外面,其实什么都没顾得上去看。 毕竟心里装着事,难以安心。 裴宴之揽着她的腰身开口:“那我们在这里多留几日吧。” 他的话明明再平常不过,可香凝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而裴宴之看到她皱眉,在她看不见时,唇角勾出一抹讥讽。 他承认,他卑劣不堪,可他也觉得,他真是可怜。 求而不得的滋味,比起万箭穿心还难受。 第171章 我想娶你 听到裴宴之这么说,香凝的心突然猛地加快许多。 如今已经是新年,不管是年里还是年外,香凝觉得裴宴之都不会太轻松。 可他却说要留在城郊陪自己? “可是裴郎不需要回裴府吗?” 再怎么说,他也是裴府的下一任家主吧,裴家难道不需要他出面做什么事情吗? 听香凝这么说,裴宴之也没回她,反而是那只落在她腰腹上的手在不断下移。 “这里挺好的。” 好半晌后,香凝听到裴宴之这么说了句。 这里清净,无人来打扰,还可以避开路江。 想到路江,裴宴之眸光幽暗,他似乎已经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更甚者,裴宴之的心中总觉得,路江马上就要知道香凝的身份了。 若真是这样,待在城郊是最好的。 “阿凝,就留在这里吧,如何?” 他将头搭在香凝的肩膀上,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香凝抿唇,随后点头。 “好。” 话音落下,裴宴之的吻随之而来,急切又热烈。 就像是要通过这个吻告诉香凝什么一样。 水声不断响起,在水面上激起一层浪花,她寻不到支点,只能依附在他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香凝昏昏沉沉的睡去,感觉到裴宴之将她抱起来,出了温泉。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她睁开眼时,闻到一股烤橘子的香气。 房门敞开着倒也不觉得冷,外面飘起了小雪,裴宴之就坐在门口的位置。 他身旁放着一个烤火的炉子,上头放着柿子和橘子,还有一壶茶。 香凝起身披了件外衣朝裴宴之走去。 雪夜静谧,仿若画境,漆黑的夜里有了星辰的点缀,倒显得明亮些许。 裴宴之听到脚步声,侧头看来,见是香凝,眸中瞬间漾起几分柔意。 “醒了?” “有些睡不着了。” 香凝走近,在他身旁坐下,裴宴之伸手拿起一个烤好的橘子递给她。 接过那还带着温热的橘子,剥开后,橘香愈发浓郁。 “这雪下得倒是应景。” 裴宴之抬眸望向夜空,纷纷扬扬的雪花簌簌而落,天地间一片素白。 香凝也抬眼看去,轻声应和:“这是之前书里提过的,围炉夜话?” 闻言,裴宴之轻点头:“最近读书,又长进了?” “总不能辜负我交的束修吧。” 香凝手中拿着烤橘子,小声嘟囔了一句,毕竟为了让裴宴之教她读书写字,她可付出不少。 这束修可不能白交。 听香凝这么说,裴宴之轻笑一声:“夸早了。” 两人在一起说着话,气氛松快,也没往日的别扭异样。 他扭头看向香凝,姑娘的侧脸有些圆鼓鼓的,嘴唇一张一合的吞咽。 挺翘的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好似蝴蝶翅膀一样。 即便什么都不用做,裴宴之和她待在一起都觉得很舒心。 那是一种名为家的温馨,是世上任何情感也无法代替的。 他有些说不清,为什么非她不可,可他也明白,有些事,本就没理由。 裴宴之就这么静静地凝视着香凝,许久,他似是下了某种决心。 “阿凝,待此间事了,我便寻个时机,光明正大地将你迎进裴府,可好?” 他的话一说出口,香凝手一顿,橘子瓣险些掉落,她抬眸,眼中满是惊讶。 “我……我身份低微,裴府容不下我。” 说罢,香凝垂眸,隐去眼中诧异,他怎么突然要娶她。 裴宴之伸手握住她的手,在香凝还未反应过来时,将她拉起来,让她坐在他腿上。 “我既认定了你,裴府上下自然也会接纳。” 再者,他靠的又不是裴府,现在是裴府需要他,而不是他需要裴府。 “可是老夫人不是给你选了新妇吗?” “我现在只想要你,阿凝,我想娶你,我想和你岁岁年年。” 裴宴之听出香凝话中的抗拒,闻言,他伸手捏住香凝的下巴,迫使她扭头看向自己。 两人四目相对时,裴宴之就已经明白。 他动了心,可她将他的心挡在门外。 她不想嫁给他。 裴宴之的眼神闪过一丝异样,心中甚至生出了,她若不应,他便强娶的念头。 这样疯狂的想法,生平第一次有,失控的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你心中究竟在顾虑什么,还是说,你不愿意。” 闻言,香凝慌乱地避开他的目光,嗫嚅道:“我不想你因我与裴府起冲突。” 裴宴之放开她的下巴,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似要把她揉进骨血。 “我好像从来没跟你说过,我爱你。” “我钟情你,我不愿意娶别人。” 他的话贴着香凝的耳朵说出来,耳鬓厮磨,缠绕在她心上。 “你……” 她不知该说什么,爱这个字,看似很轻,可一旦说出口,千万斤重。 “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裴宴之侧目看她,她的眼中有挣扎,却在他看来时,恢复清明。 长相厮守,岁岁年年,多好的字眼,只可惜,香凝不要。 他在说娶她的那一瞬,她的心有动摇过。 裴宴之是不需要裴府,可世俗规矩压在他身上,他又怎么可能娶她。 老夫人那般注重规矩,要是知道裴宴之起了娶她的心思,只会想方设法的要她死。 他和她之间,隔着鸿沟天堑,世俗的眼光,世家的礼仪。 香凝承认,她或许是期待着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可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能异想天开。 更不能,奢望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香凝不语,裴宴之捏着她脸的手缓缓松开。 他已经知道她的答案了。 “爷……” 就在裴宴之打算说些什么时,外面突然传来了成华的声音。 “怎么了?” “裴府出事了。” 成华眼中露出几分无奈,裴宴之皱眉。 “裴郎先回去看看吧,没事的。” 香凝借机推开裴宴之,站起身对着裴宴之说了这句。 听到话后,裴宴之看向她,而后起身:“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若不是裴府出了大事,断然不会有人寻到这里的。 留下这句话,裴宴之抬步朝着成华走去。 “什么事?” “是七少爷,荣姨娘说大夫人给七少爷吃了些东西,现在七少爷昏迷不醒,有性命之危。” 第172章 扶妾上位 成华一边说着,一边跟在裴宴之身后朝外走去。 等两人走到宅院门口,成华的话也说完了。 无非是妻妾之间争宠的戏码,可偏偏大爷动了怒,说要休妻。 前段时日大夫人闹着和离要出家的事情才停歇,如今大爷又要休妻。 大房这日子,还真是一天都不停歇。 裴宴之坐进马车里,也没说什么,他知道这是早晚的事情。 休妻也好,和离也罢,若不是有老夫人在阻拦,怕是早就成了。 裴宴之也不想管他们,左右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只有生育之恩,却无养育之情,凭什么要他去迁就他们。 马车辘辘前行,裴宴之揉了揉眉心,对成华道:“不必讲了,听得心烦。” 成华应了一声,又忍不住多嘴:“可爷,毕竟是一家人,这事儿要真闹大了,传出去怕对您名声有损。” 裴宴之冷笑一声:“他们自己都不顾惜颜面,我又何必操心。” 他们闹起来时,何曾管过他如何。 如今想起来他是他们的儿子了,闹出事了,就来请他回去。 这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好。 与此同时,裴府大院内,裴峰指着大夫人道:“今日这事儿,你必须给我个说法,否则这夫妻情分就此了断!” 大夫人冷笑一声,不甘示弱:“你整日与那妾室厮混,眼里可还有我这个正妻?和离便和离,谁怕谁!”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旁的丫鬟小厮们吓得噤若寒蝉。 不多时,老夫人被请了过来,拐杖重重一顿,喝道:“都给我住口!成何体统!这大过年的,非要闹得家宅不宁。” 裴峰看到老夫人来,抢先开口:“母亲,她平日里善妒,容不得旁人,我从未多言,可她现在是要墨儿的命!” 若非涉及到孩子,裴峰本是不愿和秦碧君闹到如此地步。 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他的心里是有愧疚在的。 可偏偏,秦碧君永远学不会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若是想要他的命,岂会留他到现在?” 大夫人不屑的说了句,再者,若是想杀墨儿,她留下如此大的把柄,是生怕旁人不知道吗? 秦碧君的态度让裴峰心中又是一紧。 他别过视线道:“我如今只想和离,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借这件事小题大做,裴峰,你想扶妾上位就直说,我给你们腾地方。” “只是今后午夜梦回时,可千万别忘了,我和你之间还有个未出世的孩子。” 秦碧君满含讥讽的对裴峰说出这句。 闻言,裴峰的手高高扬起,盯着秦碧君。 这件事又何尝不是他心里的痛,她就不能理解他吗? “你打啊,今日你的巴掌落下,我们之间从此恩断义绝。” 秦碧君朝前走近一步,两人之间的气氛更是剑拔弩张。 老夫人见状,怒喝一声:“裴峰,你敢!” 裴峰的手在空中僵住,缓缓落下,脸上满是颓然。 他不敢,多年夫妻,他知道秦碧君心中苦楚。 “你们这是要把裴府的颜面丢尽吗!闹成这般。” 说罢,他转头看向秦碧君:“你也是大家闺秀,行事怎如此莽撞?” 闻言,秦碧君忽然泪如雨下:“我嫁入裴府多年,他何时将我放在心上?如今为了妾室,污蔑我害他子嗣。” “在他心中,我本就是善妒之人,心肠狠毒,心胸狭隘,所以他问都不问就来了琼华院。” “既然我和他之间已经再无可能,不如就这样吧,省的互相折磨。” 她已经看透了,也不必继续和他纠缠着。 “你当真要休妻?” 好半晌后,只听老夫人突然问了句。 裴峰先是一愣,而后看了秦碧君一眼后重重点头。 “我要和离。” “好,既如此,康妈妈,请族老,开祠堂,将大爷从族谱除名。” 裴老夫人的话一出,不仅裴峰愣住了,就连秦碧君都愣住了。 “裴家容不下宠妾灭妻的人,既然你要为妾休妻,那我也只好将你除名,省的连累裴家名声。” 老夫人的目光转向站在裴峰身后的荣娘,满含杀意。 裴宴之到琼华院时,正好听到老夫人这句。 他微微一怔,虽料到此事会闹得不可开交,却没料到祖母竟会使出这般决绝的手段。 成华在旁倒吸一口凉气,低声道:“爷,老夫人这是动真格的了。” 裴宴之抬步走进院子,众人的目光纷纷投来。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裴峰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荣娘,扑通一声跪下:“老夫人,大爷不是这个意思。” 荣娘哭得梨花带雨,继续哀求。 “老夫人,大爷与大夫人只是一时置气,口不择言,求您开恩呐!要是开祠堂除名,大爷往后可怎么做人,他又该如何在众人面前抬头?” 老夫人目光如炬,死死盯着荣娘:“我当初一时心软,却不曾想换来你在大爷身边挑拨离间,那日我警告过你的。” “他既然愿意护着你,为了你要休妻,那我也不会再认他做儿子。” 荣娘吓得浑身一颤,却仍强撑着辩解:“老夫人,妾身绝不敢有搅扰家宅不宁的心思,只望大爷与大夫人和和美美,裴府阖家安宁。” 裴峰此时也回过神来,跟着跪下:“母亲,千错万错都是儿子的错,求您别迁怒荣娘。” “这么说,你宁愿被裴家除名,也要这个贱人?” 裴老夫人听到裴峰的话,气的更是眼前一黑,险些晕倒,幸好身边有裴宴之扶着。 “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杖毙!” 她绝对不能再留着荣娘,她当初真是瞎了眼了,让裴峰把人接进府里来。 闻言,裴峰将荣娘护在怀中:“母亲!” “闭嘴!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若是还认我,就给我松手!” “荣娘没有错,还请母亲网开一面放过她吧,您若是不想看到荣娘,我带她离开,绝对不会让您再见到她。” 裴峰为了荣娘,苦苦哀求,裴老夫人冷眼看着,满眼失望。 这就是她养出来的儿子,为了女人,连母亲都不要了。 “拖出去,杖杀。” 裴宴之扶着裴老夫人,冷声落下这句。 而后就见裴峰猛地抬起头来:“你敢!” “我有何不敢,挑唆主君休妻,按律法,杖十,重则打入军中充妓。” “你说我有什么不敢的?” 第173章 我的今日就是你的将来 裴宴之眼神冰冷,与裴峰对视,似是层层霜寒渐渐冻结一样。 成华见状,赶紧示意身旁的家丁上前,家丁们虽面露犹豫,但在裴宴之的威慑下,还是小心翼翼地靠近裴峰与荣娘。 裴峰抱紧荣娘,怒目圆睁:“你们谁敢上前!” 家丁们一时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裴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声音愈发虚弱却透着决然:“今日若不处置这狐媚子,裴家永无宁日!” 秦碧君站在一旁,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有对裴峰执迷不悟的失望,也有对裴宴之处置荣娘的诧异。 这个儿子,她从未真正的了解过他。 可如今秦碧君却不知,他是不是在为她出头。 她看着为了妾室与母亲对抗的裴峰,心中五味杂陈,曾经的夫妻情分在这一刻显得如此淡薄。 裴宴之见家丁畏缩不前,抬眼看向一旁的成华,成华伸手去拉荣娘。 裴峰见状,挥拳便向成华打去,千钧一发之际,裴宴之伸手扣住裴峰的手腕,用力一扭,裴峰吃痛,松开了荣娘。 而后成华借机将荣娘带出去,她惊恐地尖叫,被家丁拖出几步远。 裴峰挣脱不得,只能对着裴宴之怒吼:“你个不孝子,竟敢对我动手!” 裴宴之不为所动,冷冷道:“你为了这等女子,不顾祖母年迈,罔顾裴家规矩,才是真正的不孝。” 此时,荣娘见求饶无望,哭的梨花带雨的看向被控制住的裴峰。 她以为,只要自己徐徐图之,将来裴家的一切,她都可以得到。 可她万万没想到,裴宴之今日会护着秦碧君。 他的命令,在裴府中,无人敢抗拒。 荣娘满心不甘,却无可奈何。 她今日是不是就要这么交代在这里了。 “大爷,大爷您救救妾。” 裴峰听着荣娘的求救,想上前去,可裴宴之不松手,反而将他推开。 裴老夫人看着面前这两人犹如棒打鸳鸯一般的模样,气得一口气没上来,脸色煞白。 裴宴之眼神一凛,对家丁喝道:“还不动手!” 家丁们这才一拥而上,将荣娘拖出院子。 见状,裴峰瘫倒在地,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 秦碧君看着这一切,心中的怨恨与委屈也在这一瞬,消散许多。 她缓缓走到裴峰面前,声音平静:“你我缘分已尽。和离之事,就按规矩办吧。” 裴峰抬起头,看着秦碧君,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裴老夫人缓了缓神,看着院子里一片狼藉,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年还没过,家里就闹成这样。裴峰,你若是还执迷不悟,就别再回裴家了。” “至于和离……” 裴老夫人的话还未说完,便听裴宴之说:“那就依照规矩办吧。” 他的话带着几分寒意说出口,在场所有人听到后,皆是一愣。 哪有做儿子的,插手父母姻缘之事。 “既然互相纠缠是折磨,不如好聚好散。” 省的两人将来再闹出些什么,一摊子烂事儿又要他出面。 “祖母,这样安排,可还妥当?” 不过裴宴之说完后,还是扭头看了裴老夫人一眼问询。 裴老夫人看着裴宴之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最终还是点了下头。 “那就依宴之的话吧。” 他说得对,比起让这对怨偶继续折磨下去,倒不如就这样,一了百了。 秦碧君听到裴宴之的话,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她原本以为自己在裴家孤立无援,却没想到这个平日里鲜少亲近的儿子能为她主持公道。 只见裴峰瘫坐在地,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秦碧君看着曾经与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丈夫如今这般模样,心中竟无一丝波澜,有的只是深深的疲惫。 裴宴之见众人都没有异议,便转身对成华说道:“成华,去安排人,按照和离的规矩,准备一应事宜。通知秦家,告知他们此事,让他们派人前来接大夫人回府暂居。” 成华领命而去,脚步匆匆,不敢有丝毫耽搁。 裴老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坐下,她揉了揉太阳穴,显得十分疲惫。 “祖母,早些回房休息吧。这里的事情,孙儿会处理妥当的。” 裴老夫人看着裴宴之,眼中浮现出几分复杂情绪:“裴家容不下宠妾灭妻的人。” “宴之,祖母不希望,你和你父亲一样。” 她的话暗含警告,似乎是在告诉裴宴之,有些事,从一开始就连念头都不要有。 裴宴之没有多言,只是微微躬身,扶着裴老夫人起身,亲自送她回了宁福居。 待裴老夫人安歇后,裴宴之才准备回郊外的院子,不过廖妈妈来请裴宴之去琼华院看看。 “大爷依旧那般呆愣着,像是傻了一样,大少爷,还请您去看看吧。” 裴宴之原本不想去,但听廖妈妈这么说,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转身去了琼华院。 听到脚步声,裴峰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恶狠狠地盯着裴宴之。 “你满意了?你母亲当真是没有白养你。” “所以呢?” “你根本不明白我和荣娘之间的感情。” 裴峰站起身,看着裴宴之说出这句。 裴宴之冷笑一声:“感情?她若安分守己,裴家不是容不下她。” “可她要取而代之,你觉得,祖母会允许吗?” 说到这里,裴宴之走到一旁坐下,淡声开口:“今日的事情,我本不想插手,不过过了今日,生育之恩我也偿还给你们了。” 让他们不再互相折磨,今后安生过自己的日子,怎么不算是偿还恩情。 裴峰听着裴宴之这番话,像是被触碰到了心底最敏感的神经,脸上的愤怒瞬间扭曲成了一种复杂的挣扎。 他指着裴宴之,突然笑了下:“你也有个爱妾,我的今日未必不会是你的将来。” “我的好儿子,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覆灭。” 听着裴峰的话,裴宴之神色平静,目光淡淡地落在裴峰身上,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童。 “我不是你,只有无能的人,才会护不住自己想要护的人。” 第174章 除非我死 裴峰听到这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喉咙干涩,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裴宴之看着他这副模样,微微摇头,面带讥讽,冷呵一声。 “你以为人人都如你一般,被情迷了心智,罔顾大局?” 裴峰跌坐在椅子上,像是陷入了无尽的悔恨与迷茫之中。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抬起头,声音沙哑:“是,你不是我,你比我有本事。” 尽管裴峰很不想承认,可依旧不得不这么说。 裴家百年来都难得出裴宴之一人。 这也是为什么,有时他站在裴宴之面前竟会觉得自卑。 做父亲的,竟会在儿子面前感到无地自容,当真是可笑至极。 裴宴之站起身,不再多言,准备离开。 “等等!” 裴峰突然叫住他,眸中划过几分异样情绪。 “我想见荣娘最后一面,求你……” 裴宴之脚步一顿,回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觉得还有可能吗?” 裴老夫人跟裴宴之说过,不要让荣娘死,但也不会让裴峰知道她还活着。 有时候,活着比死,还要痛苦。 裴峰的肩膀垮了下来,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裴宴之离开琼华院后,径直回了郊外的院子。 马车朝着郊外而去,裴宴之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可脑海中却不断回响着裴峰的话,他不是裴峰,更不会做出和裴峰一样的事情。 在裴府,没人能够左右他的想法。 但裴宴之也明白裴老夫人的意思,她不会允许他娶香凝的。 裴宴之只觉得有些头疼,疼的厉害,疼的心都跟着刺痛起来。 “罢了,回城吧。” 就在马车刚出城门后,前头的成华便听到了这句。 “爷,咱们不回去了吗?” “嗯,明日再去吧。” 他如今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香凝了。 香凝就这样在城郊的院子住了两日,除夕那日,裴宴之都没出现。 也不知裴府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不过香凝却很庆幸,幸好裴宴之没出现。 她如今一个人在这里,倒是乐得自在,清净的很。 除了有时,她总觉得自己的记忆似乎有些断断续续。 除此之外,也没别的不舒服的地方。 裴宴之不来,香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看成华带来的那些话本子。 旁人的新年过得热热闹闹,可香凝这里却是有些冷清。 直到大年初一那日,院子外来了个不速之客。 “路公子?” 香凝看着路江,有些诧异,毕竟路江现在的样子,和之前可完全不同。 面色憔悴,双眼泛红,看着她时,好似有千言万语要讲一样。 “你,你是不是叫香儿。” “你母亲叫赵兰,住在新康县,对不对?” 路江站在门外,浑身颤抖。 怪他心中只想着朝光,忘了当初香凝来临安时的化名。 赵兰这个名字如此耳熟,他竟是一丁点也没想起来。 “路公子,你怎么了?” “你看这个香囊,你认得的,香凝,你就是……” 路江推开阻拦的小厮,朝着香凝走进去,她眼中满是茫然,可心却也随着路江的话紧张起来。 可下一瞬,她眼前一黑,便再也不省人事了。 …… “阿凝?” 不知过了多久,裴宴之的声音传来,香凝缓缓睁开眼,对上了裴宴之垂眸看来的目光。 “怎么在外面睡着了?” 裴宴之伸手给她拢了下衣裳,香凝皱眉,她在外面睡着了? “我回来时,你躺在屋子外的椅子上,倒是睡的香,叫都叫不起来。” 听到裴宴之的话,香凝微微一愣,她睡着了? 不,不对,她明明见到了路江,他有话要跟她说。 路江还问了她许多事情。 “我,还有些困……” 香凝别开视线,出声说了这句,裴宴之看着她低头,眸光一瞬幽暗。 “那你再休息会儿。” 说罢,裴宴之给香凝掖住被角,看着她闭上眼后,他才走出去。 后院的柴房中,路江被绑着,只能用一双眼睛愤恨的看着裴宴之。 “裴大人,你当真是好手段,你早就知道香凝就是朝光,就是我的妹妹,却刻意隐瞒!” 路江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将裴宴之千刀万剐。 听到这句,裴宴之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把朝光还给你!” 路江开口又说了句,一想到香凝经历过的事情,路江的心都被揪了起来。 若是他能够早日找到她,她就不用受这些委屈了。 裴宴之神色冷峻,目光如炬地直视路江:“我不会让她离开我的。” “你什么意思?她是我的妹妹,是路家的女儿,不是可以任由你随意欺辱的妾!” 听裴宴之这么说,路江不断的挣扎着。 “你要带走她,除非我死,否则,免谈。” 裴宴之就这般看着路江,淡声落下一句,他甚至在想,要如何处置路江,才能将香凝的身世彻底隐瞒。 杀了路江? 那的确是永绝后患的做法,可路家不会善罢甘休,更甚至会将这件事变得更复杂。 裴宴之微微眯起双眸,眼中闪过一抹冷厉,转瞬即逝。 “她留在我身边,过得很好。” “她是我妹妹,我定要带她回路家,让她恢复身份,过上应有的生活。” 路江咬着牙,眼神决绝,他找了她这么久,怎么会舍得让她继续在这里受苦受难。 裴宴之站起身,负手踱步,柴房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滴出水来。 “路家如今的处境怕也不轻松吧,你贸然带阿凝回去,是想让她陷入新的危险?” 裴宴之看似漫不经心地抛出这一句,实则直击要害。 路江脸色微变,他心中清楚,近些年来路家日子确实不太安稳,各方势力明争暗斗,路家屡屡遭受打压,内部也出现了分歧与隐患。 若此刻将香凝贸然带回,无疑是将她置于风口浪尖。 可这也不是裴宴之隐瞒她真相的缘由。 “我可以答应你,等你解决了路家的事情,就告诉她实情。” “你让她吃了忘忧草,她什么都不会记得,对不对?只要你用心引导,她根本不会去信我。” 路江仰头看向裴宴之,冷笑道:“裴大人,大理寺卿,你当真是,好算计。” 第175章 他是你的亲哥哥 裴宴之神色未变,对于路江的嘲讽仿若未闻。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良久,才开口:“我所做一切,皆是为她着想。她在我身边,至少此刻是安全的。” 路江怒极反笑:“你所谓的为她好,是以剥夺她知晓身世的权利为代价?裴宴之,不要自欺欺人了。” 闻言,裴宴之微微皱眉,心中何尝不知路江说的是实话。 可他一想到香凝若是知晓一切后,他们之间,便再也没有可能了。 刚刚涌起的一丝动摇又被他狠狠压下。 “阿凝身子骨弱,禁不起折腾,待路家安稳,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她该知道的一切,我都会告诉她。” 裴宴之的话音落下,路江冷笑出声:“交代?我凭什么信你,你若真是想告诉她真相,就不该让她服用忘忧草。你如今不过是贪恋她在你身边的温暖罢了。” “让她知道真相,知道自己究竟是谁,才是最重要的。” 路江看着裴宴之说出这些话,一字一句皆刺在裴宴之的心上。 他说得对,他不得不承认,可却不想去这么想。 香凝只属于他,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裴宴之不再言语,转身欲走,走到门口时,顿了顿对成华说了句:“看好他。” “爷,唐彦君同路江关系好,若是他寻来……” 事情闹大了,对他们都没好处的。 裴宴之深深吸了一口气,望向香凝所在屋子的方向,眼神中满是复杂。 他知道,这谎言终有被戳破的一日,只是他想尽力拖延。 偷来的时光,总要还回去的。 “那就等他寻来再说。” 落下这句,裴宴之抬步离开这里。 而香凝躺在床上,并未真正睡着,她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 裴宴之的话,让香凝听来像是一场梦一样。 可香凝不信,怎么会是一场梦? 若是梦,她又怎么会梦到路江。 她努力回想,脑海中却似有一团迷雾,越是想要拨开,越是混沌。 “裴宴之……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香凝坐起身,轻声呢喃,只觉头疼的有些厉害。 后面两日,裴宴之依旧每日前来,陪着香凝,仿若一切未曾发生。 香凝几次想要开口询问,可看着裴宴之故作镇定的模样,又把话咽了回去。 她心中暗忖,若直接戳破,裴宴之会不会又用些话糊弄过去,她要自己先寻出些东西。 而路江在柴房里,日夜想着逃脱之法,他心中挂念香凝,更愤恨裴宴之的隐瞒。 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带香凝离开这是非之地。 唐彦君知道自己被囚,定会不顾一切前来相救。 只是这几日却迟迟不见动静,路江心急如焚,只能期盼着好友快些察觉异样。 这日,裴宴之因公事缠身,来得稍晚。 香凝独自一人在院子里踱步,不知不觉走到了柴房附近。 她不常来这里,只是此时看着门口的守卫,心中却是起了疑。 “姑娘怎么来这里了?” 身后传来成华的声音,香凝转头去看,正好对上他看来的目光。 香凝微微皱眉,轻声问道:“成华,这柴房里是关着什么人吗?怎的守卫这般森严?” 成华神色一凛,心中暗叫不好,脸上却强挤出一丝笑容。 “姑娘,柴房潮湿阴暗,没什么可看的,您还是回屋歇着吧,莫要染了寒气。” 香凝自是不信,她盯着成华,向前迈了一步。 成华面露难色,他知晓香凝的性子,执拗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可又不敢违背裴宴之的命令,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就在此时,柴房内传来路江的呼喊声:“香凝,是你吗?” 香凝听到声音,眼神骤变,她不顾成华的阻拦,径直朝柴房奔去:“路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成华见状,赶忙伸手去拉香凝,却被香凝用力甩开。 守卫们见状,纷纷拔刀相向,将香凝团团围住。 香凝却仿若未觉,只是紧盯着柴房的门,大声喊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路江还想再说什么,但成华已经抬手让守卫进去堵住了路江的嘴。 香凝心中大乱,想起裴宴之近日的种种异样,心在不断的下沉。 此刻,她满心都是对裴宴之的失望与愤怒,转头看向成华,质问道:“他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小的,这其中的隐情,小的也不甚清楚。” 这种事,从成华的口中说出来不合适,所以成华什么都没说。 而另一边,裴宴之办完公事,正匆匆往院子赶。 一路上,他心中总有种不祥的预感,脚步愈发急促。 待他踏入院子,看到的便是香凝被守卫围住,一脸怒容地站在柴房门口的场景。 裴宴之的心猛地一沉:“阿凝。” 裴宴之强装镇定,朝香凝走去。 香凝闻声,转头看向裴宴之,眼中满是泪水与恨意:“裴宴之,你为什么要囚禁路公子?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 裴宴之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路江在柴房内听到裴宴之的声音,更加激动的挣扎起来。 听到这声音,裴宴之瞥了一眼柴房,眼神冷冽,转头对成华使了个眼色,成华会意,立刻带着守卫退下。 他走到香凝面前,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却被香凝侧身躲开。 裴宴之的手僵在半空,他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阿凝,有什么,我们回去慢慢说。” 闻声,香凝冷笑出声:“路江为什么在这?你又要骗我什么?” 裴宴之心中苦涩,他知道,此刻无论说什么,香凝怕是都难以相信。 “因为他知道你的身世,可是他不想让你知道。” “香凝姑娘,柴房里关着的,是你的亲哥哥!” 唐彦君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他几步跑上来,气喘吁吁的说出这句。 听到这句,香凝顿时愣住,而后猛地转头看向身后的位置。 “你,说什么?” “路江是你的亲哥哥,裴宴之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可是他没有告诉你,甚至还将路江困在这里。” 唐彦君几步上前,看着裴宴之:“裴大人,你敢告诉香凝姑娘真相吗?” 第176章 牢笼 唐彦君的话音落下,香凝的目光随之而来。 裴宴之脸色瞬间转变,他紧盯着唐彦君,眼中满是警告。 唐彦君冷哼一声,满脸的愤慨:“身为大理寺卿,却做出这样的事情,裴大人就不怕旁人参你一本?” 闻言,香凝只觉脑袋“嗡”的一声,无数杂乱的思绪在脑海中翻涌。 她看看裴宴之,又看看唐彦君,而后直接朝前走去:“把门打开,我要见他!” 守卫们面露难色,看向裴宴之,香凝也扭头看向裴宴之。 只不过没等香凝再说什么,他几步上前,直接打晕了香凝。 “事到如今,你还要隐瞒?” 见状,唐彦君满眼的不可思议,他以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裴宴之会告诉香凝真相。 是他低估了裴宴之对香凝的感情。 裴宴之脸色阴沉,他抱紧昏迷的香凝,声音冷硬:“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们。” 若是换作以前,裴宴之只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些阻碍全部铲除。 可路江的身份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一旦路江死在他的手中,香凝只会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他赌不起这样的后果。 “可你没有这么做,你也知道,若是香凝姑娘知道这一切,一定不会原谅你。” “裴大人,你位高权重,手握重权,可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尊重。” 唐彦君看着裴宴之,神色复杂的说出这句。 他能看出裴宴之对香凝是有感情的,可这份感情,不是香凝想要的。 这是建立在一方不平等下的爱。 倘若裴宴之爱的光明正大,香凝姑娘未必不会接纳。 可他如今所用的手段,只是在将她推得越来越远。 裴宴之听着唐彦君的话,半眯了下眸子,他何尝不知唐彦君说的是对的。 只可惜,为时已晚。 “既知道我位高权重,就劝路江,不要鱼死网破。” 裴宴之冷声落下这句后,将香凝抱起离开。 昨日的时候,他动摇过,想告诉香凝一切。 但今日看到香凝的态度,他明白了,比起坦白,隐瞒才能继续让她留在他身边。 回到屋子,裴宴之轻轻将香凝放在床上,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心中满是酸涩。 他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抚过香凝的脸颊。 “我只是不想失去你,哪怕你会怨我、恨我,此刻我也只能这般自私。” 做一个世人所不齿的卑劣小人。 窗外的雪纷纷扬扬,滴落下的雪水打在窗棂上,似是声声叩问,敲打着他的心。 唐彦君被成华放进去,允许见路江。 那是裴宴之存着让他劝说路江的心思。 唐彦君走进来,看着被束缚的路江,无奈地叹了口气。 “路兄,你冷静些,此刻冲动无济于事,我们需从长计议。” “不如先应下他说的,从这里脱身之后我们再想办法。” 说完这句,唐彦君继续道:“既然已经知道了香凝姑娘的身世,我们一定可以带她离开的。” 路江瞪大双眼,满脸不甘,可唐彦君说的对。: 他不能脱身,被困在这里,更救不了香凝。 沉默良久,路江终是缓缓点头:“好。” 唐彦君见他答应,心中松了口气,又与路江低声商议了几句应对之策,便向成华示意。 成华得令,将路江松绑,带着二人去见裴宴之。 裴宴之坐在屋内,神色冷峻,见他们进来,目光在路江身上一扫:“想通了?” 路江冷哼一声:“我答应你,先解决路家内部的事情,再来接香凝回去。” 听到这句,裴宴之半眯了下眸子,他能看出路江心中的不甘。 不过有了路江这句话,他也好安排后面的事情。 他摆摆手,让成华将他们带了出去。 裴宴之阖眸,心底的念头在不断升起,他的牢笼不够坚固,困不住他想困的人。 香凝再醒来时,脑子昏昏沉沉的。 裴宴之下手不算重,可她还是感觉自己的后脖颈疼的厉害。 口中有些苦涩却微微甜的感觉,像是喝了什么东西一样。 昏睡前的事情让她有些想不起来,香凝扶着头,晃了晃。 她怎么回了屋子? “姑娘,您醒了?可是吓坏奴婢了,您突然就在外面晕倒了。” 伺候的丫鬟手中端着水进来,见到香凝担忧的说出这句。 香凝眉头轻皱,看着丫鬟,眼中满是疑惑:“我在外面晕倒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丫鬟上前,将水递到香凝手中,轻声说道:“姑娘许是累着了,这两日天寒地冻的,您可得多注意身子。” 香凝接过水,抿了一口,心中却暗自思忖,总觉得事情透着古怪,可又抓不住那一丝异样。 裴宴之得知香凝醒来,片刻后推门而入,脸上挂着关切的笑容:“阿凝,你醒了,可还有不适?” 香凝抬眸看向他,眸光染上几分异样:“只是头还有些疼。” 裴宴之坐到床边,握住她的手:“这几日风大,你着了凉,有些体虚,我让陈太医给你开了新的药方。” 他语气中满是关怀,可香凝听着却满是疑惑,她想要抽回手,却被裴宴之紧紧握住。 “若是身子不适,再歇会儿?” 听到这句,香凝点头,她就算问裴宴之,他也不会跟她说实话的。 可她怎么会晕倒,她明明,根本就没病。 裴宴之看着香凝重新躺下去,这才起身走出屋子。 成华见裴宴之出来,低声说道:“事情都已经办好了,只是爷,陈太医说了,忘忧草的剂量越大,昏睡的时间也会长的。” 是药三分毒,再怎么说,这忘忧草也不是十全十美的东西。 “等我解决了路江再说吧。” 现在,他不能让香凝知道这些事情。 “还有一件事,大爷辞官了。” 成华深吸一口气,裴峰递了折子,陛下也给批了,如今掌管裴府的,成了二爷。 不过二爷比大爷有分寸,不至于闹出不好的事情。 可这样一来,大房算是彻底的散了。 “嗯,知道了。” 裴宴之淡声应下,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一样。 成华低头,没再继续说下去。 他好像明白,为何爷要留住香凝姑娘了。 人在濒死时,只能牢牢的握住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一旦松手,便是溺亡。 第177章 把柄 裴宴之就是所谓的溺亡之人,而香凝便是他如今唯一能够握得住的救命稻草。 多可笑的字眼,有朝一日,他会将香凝当做唯一。 当初留下她时,裴宴之从未想过,他会有今日。 一时心软,她成了他再也割舍不掉的存在。 “爷想如何解决路江?路江如今知道了香凝姑娘的身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成华担忧的话说出来,裴宴之的步子一顿,垂眸不语。 他当然知道成华说的是真的,路江找了香凝那么久,如今知道香凝的下落,更不可能放手。 裴宴之当然也不可能就这么拘着路江。 时间一长,路家也会发现端倪的。 “去大理寺。” 不多时,不知道裴宴之想到了什么,抬步朝外走去。 成华不明所以,但还是跟上他的步子。 等他们到了大理寺后,明祥看到裴宴之还有些讶然。 “大人?” “卷宗给我。” 裴宴之出声说了句,听到这话,明祥先是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裴宴之要的是什么。 他要的是之前他们在查的赈灾银案。 “大人,剩余银子的去向,基本已经确定了。” 明祥抬手让人去拿,他以为裴宴之是想知道这件事,所以便出声解释了句。 只不过裴宴之在听到这话后,没有多言。 “有查到庆王吗?” “暂时还没有。” 听裴宴之这么问,明祥摇摇头。 庆王藏的很深,即便他真的想做什么,也只会假借他人的手去做。 裴宴之眉头微皱,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凝重。 而一旁的成华似乎明白了裴宴之要做什么。 之前惠和郡主的生辰宴上,庆王便请了凌安不少商户前来。 路家也在受邀的行列,并且,路为民在庆王府待了许久才回去。 若是朝廷赈灾银的失踪和庆王有关系,那么大理寺便有办法暂时扣押路江。 裴宴之手握路家的把柄,若是路家想保路江,条件自然是由裴宴之来提。 可这样一来,爷算是在一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了。 将来香凝姑娘知道真相后,只会更恨爷。 成华想说些什么,但抬头看向裴宴之时,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裴宴之仿佛看穿了成华的心思,他神色平静并未多言。 既已选择了这条路,便不会回头。 香凝于他而言,如今是最珍贵的存在,哪怕日后她会怨我恨他,他也不会放手。 唐彦君说的话,裴宴之知道是什么意思。 只是他明白,一步错步步错,他和香凝之间,早就没有任何可以回旋的余地。 要么他永远瞒着她,忘忧草的作用,会让她只记得他说过的话。 他们之间不会有任何裂痕,只会按照他所构想的一切去走。 要么香凝从路江口中得知一切,那么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想到这里,裴宴之握紧手,将目光投向堆积如山的卷宗。 路江已经打算先一步回凌安去,将这件事告诉路为民。 他不信裴宴之会放过香凝,单看他的态度,如今不过是缓兵之计。 等他想到法子捂住自己嘴时,就是自己的死期。 所以路江不能再等下去,要尽快将这件事告诉自己的父亲。 这样一来,要是裴宴之真的对路家做什么,他们也好有应对之策。 “唐兄,万事小心,这件事,是我连累你了。” 路江看着来送自己的唐彦君,叹了口气说出这句。 闻言,唐彦君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我之间就不要说这种话了。” “我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他寻不到什么错处来刁难我,倒是你……” 说到这里,唐彦君一顿,而后叹了口气:“我看他对香凝姑娘的态度,怕是他要对路家出手,多保重。” 听到唐彦君的话,路江点头:“我会小心的,就此别过。” 路江快马加鞭赶回凌安,一路风尘仆仆,丝毫不敢停歇。 他心急如焚,知道这件事的重要,容不得半点耽搁。 路为民听说路江回到凌安,以为他带回了什么好消息,可路江见到他时,满面凝重。 “父亲。” 路江上前一步,二话不说便跪了下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听完后,路为民坐到椅子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真是造化弄人。” 要想寻回朝光,事情却如此棘手。 “我不管裴宴之如何手眼通天,我只想将朝光带回来。” 路江的手紧紧握着,抬头看向路为民说出这句。 朝光是路家的女儿,她原本可以拥有衣食无忧的生活。 如今成为裴宴之的妾侍,已是不幸,身为她的哥哥,路江又怎么允许她继续受苦受难。 “裴宴之不会放手的,他会对路家出手,我担心的是,庆王的事情。” 路为民阖眸,深吸一口气。 听到路为民的话,路江皱眉:“庆王?父亲,您帮庆王做了什么?” 路为民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懊悔。 “当初,庆王许诺会助力路家,还承诺会帮我们找回朝光。我一时糊涂,便应下帮他做些事。可谁能想到,这一切竟与赈灾银案牵扯到了一起。” “当我反应过来,已经为时已晚。” 路江震惊不已,他怎么也没想到父亲会与庆王有如此深的纠葛。 “父亲,那如今该如何是好?若是裴宴之手中有了证据……” 这份证据,会成为裴宴之拿捏路家的东西,朝光更回不来了。 路为民抬手打断了路江的话。 “不过我也留了后手,不至于太过被动。” “那批脏银,原本是要送出去的,但我藏了起来。” 主动交出,他们顶多是个蒙蔽之罪,难解决的,是裴宴之那边。 路江起身,在屋子里踱步:“那只能,先装作我们舍弃朝光。” “降低裴宴之的警惕,伺机而动。” 若路家没了,朝光更回不来。 他抬眼看向路为民,说出这句后,路为民更是心痛:“是为父的错。” 若不是他答应了庆王,也不至于如今这般被动。 “我们一家,总会团聚的。” 只要路家的人还在,只要他还活着,就不愁没有团聚之日。 乌云消散,才是晴日。 第178章 非她不娶吗? 路江的话不无道理,如今也只能这样。 他们要是继续和裴宴之硬碰硬,鱼死但网不一定破。 只有避其锋芒,才可以徐徐图之。 路江从未像今日这样渴望权势,若是他有权势,或许就不会这般被动了。 两日后,裴宴之收到了路江的信。 信的内容倒是让裴宴之有些意外。 路江说路家如今的事情还没解决,此时让香凝回去,无异于把人带进火坑。 还说裴宴之说得对,香凝待在他身边的确很安全。 待他解决了路家的事情,再来商议香凝的归处。 这个意思便是说,短时间内,路江不会再来纠缠了。 裴宴之手中拿着路江的信,眸光晦暗不明。 路江究竟是如何在短短两日的时间想通的,裴宴之不知道,不过,他能不纠缠,有些出乎意料。 莫非是缓兵之计? “裴郎?” 香凝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裴宴之抬眼看向她,而后他将手中的信收起来。 “用完药了?” 裴宴之起身朝着她走过去。 这两日,裴宴之每日都差人给香凝送过去药,说是养身的药,不过却是忘忧草。 香凝的记忆偶尔会出现一些混乱,裴宴之便会在她耳边帮她去记一些事情。 久而久之,她发现,有些事在她脑海中变得很是模糊。 而裴宴之的话,她记得越来越清楚。 香凝微微点头,目光落在裴宴之藏起信的手上,心中闪过一丝好奇,但见他不想多说,便也没有追问。 “裴郎,这几日你总是这般忙碌,可要多注意身体。” 她轻声说道,眼中满是关切,那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裴宴之看着眼前温柔的香凝,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自己用忘忧草控制她的记忆并非长久之计,可又害怕失去她。 他就像是一个藏在暗处,只敢用这样卑鄙手段去窃取她的小人。 “放心,我自有分寸。” 裴宴之微笑着安抚一句,伸手拉起她的手。 “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香凝蹙眉,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这处宅院,远离喧闹的人群,与世隔绝,很是安静。 虽说这样的地方能让人静心,可香凝却感觉到了一种死一般的静谧。 她在这里,不知年月,不知时辰,有的只是无限被拉长的时间。 时间久了,她甚至都在想,她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正因为这样,香凝对裴宴之的依赖也越来越重。 见到他,她会欢喜,她的直觉告诉她,不应该这样,可身体的本能却对他产生了渴求。 就好似,他们本就应该这样。 那是一种名为心悦喜欢的情绪,那不应该是她所拥有的东西,如今她有了。 “在这里待的不开心吗?” 裴宴之心中一紧,他握紧香凝的手问了句。 忘忧草的作用只是会让她忘记一些事情,剂量越大效果越好。 但陈太医说过,用多了,她就会像是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任由他操作。 损害的也会是她的身体,所以裴宴之不敢用太多。 只能慢慢来,这才导致香凝的记忆偶尔会发生错乱和偏差。 “我不喜欢这里,这里太安静了。” “之前不是说,等忙过这段时日就带你去扬州吗?” 裴宴之听到香凝的话,松了口气,他伸手将人揽进怀中道:“再等等好不好?” 几乎哄骗的语气,让香凝没法拒绝。 她只好点头,没再多说。 可她的心中却觉得,自己好像忘掉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自从那日晕倒之后,她就再也记不起来了。 新年过后,裴宴之每日往返城郊和城中去上朝。 裴老夫人隐约察觉出什么,裴宴之不能成为第二个裴峰。 所以她寻了二夫人董妍,提出要她去联系林家,也就是林太傅的夫人,商议两家的婚事。 裴老夫人与董妍商议婚事的消息,很快在裴府内传开。 既然是裴宴之的婚事,董妍自然是要请裴宴之回府商议的。 是以,这日早朝过后,董妍身边的春兰便在宫门口等着裴宴之,请他回府。 “大哥的婚事,倒是要母亲操劳了。” 许久没出来的裴永成不满的说了这句。 自从大房散了后,裴府如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董妍。 董妍手握大权,腾出手来第一个处置的不是妾侍玉珍,而是裴永成。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纨绔,有几斤几两,也没想让他取代裴宴之。 但是他不能做那个给裴府抹黑的人,所以她就将裴永成送进军营几日。 当初董妍摁着裴永成的头让他学,他也没学进去,董妍便放弃了,知道他不是个读书的料。 不如去当兵,省的在家里丢人现眼。 “在李将军手底下,还是没学会谨言慎行?” 听到董妍的话,裴永成默默低头,不再多说。 “如今母亲掌管裴家,大哥的婚事自然是要母亲来盘算的。” “不过大哥的那个妾侍……” 一旁的裴元容端起茶盏说了一句,眉眼间似乎有些担忧。 “妾是妾,妻是妻,旁人如你们大哥这个年岁,早就娶妻了,现在都晚了。” 董妍没什么意见,她和裴宴之没有利益冲突,再者,裴宴之如今也不需要裴家。 是裴家需要裴宴之来撑着裴家的门户。 裴宴之跟着春兰回到裴府,踏入大厅,便感受到了屋内有几分凝重的气氛。 董妍端坐在主位,裴永成和裴元容分坐两旁,几人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宴之,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这婚事可不能再拖。林家小姐温婉贤淑,与你门当户对,老夫人的意思是,这几日便上门提亲,你看如何?” 董妍率先开口,温和的笑着开口。 闻言,裴宴之微微皱眉,拱手说道:“二婶,此事我已有思量,婚事,暂且作罢。” “作罢?上次你不是说,全凭老夫人做主吗?” 董妍听到后,微微一愣,裴宴之这是改了主意? “莫非大哥不愿意娶妻,是因为香凝?” 裴永成有几分幸灾乐祸的说出这句,碍于裴宴之的威严,他说完后便不再多说。 “香凝?不过是个妾侍罢了,怎能与林家小姐相提并论。” 裴元容忍不住插话,语气中满是不屑。 裴宴之眼神一冷,看向裴元容:“香凝于我而言,是最重要的人,她的地位无可替代。” “大哥的意思是,非她不娶吗?” 第179章 我不愿将就 裴元容的话让大厅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闻言,裴宴之的眼神中划过一抹寒意,他是有想娶香凝的意思。 但他也知道老夫人不会同意,这件事要想做成,阻碍重重。 所以裴宴之才没有说出来,打算徐徐图之。 不过裴元容提出来,却是让他刚刚压下的念头再次冒出头来。 “元容,不许胡言乱语。” 董妍皱眉,出声斥责了裴元容一句。 听到自己母亲的话,裴元容扭过去头,有些不满道:“那个妾侍若是知分寸,就不该蛊惑大哥推掉婚事。” 上次见香凝,裴元容对她就没什么好脸色。 如今知道裴宴之要为了她推掉婚事,更是厌恶了。 裴元容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大哥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冷静自持的人。 这也是她第一次见他为了一个女人,做到如此地步。 “你怎么知道是她蛊惑我?” 裴宴之斜睨了一眼裴元容,淡淡开口说出这句。 该说蛊惑的,是他,是他不甘心,贪婪又自私的想引诱她。 因为从一开始,她就不愿意留在他身边。 香凝说他的身边,是枷锁,是牢笼。 “大哥,她身份低微,根本配不上你!” 裴元容听裴宴之这么说,直接站起身来。 她不想看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大哥成为第二个大伯。 “你也是女子,如何能说出贬低他人的话?” 裴宴之目光锐利,紧紧盯着裴元容,声音冷厉。 “身份地位,不过是世俗的枷锁,怎能用来衡量一个人的价值。” “便是要娶她,又如何?” 裴元容被裴宴之的话震得一时语塞,她呆立原地,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从未想过,一向沉稳内敛的大哥会为了一个妾侍,如此言辞激烈地反驳自己。 董妍见状,连忙起身打圆场:“宴之,元容也是关心你,并无恶意。这婚姻大事,终究不是小事,你还是要慎重考虑。” “林家小姐温婉贤淑,与我们裴家门当户对,这门亲事若成,对裴家对宴之你,都大有裨益。” “再者,你想想老夫人的身子,若是知晓这件事,怕是……” 董妍的话欲言又止,说到这里后便不再多说。 于她而言,其实裴宴之娶谁都无所谓,这总归不是他们二房的事情。 但裴宴之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若为此一步错步步错,董妍也于心不忍。 所以这才多劝了两句。 裴宴之微微敛目,片刻后,语气缓和了些说道:“二婶,我明白您的苦心。只是婚姻乃我一生大事,我想自己做主。” 说完这句后,董妍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摆摆手让他们下去。 “宴之,你也知道,老夫人是绝对不会同意你娶香凝的,你四叔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身为你的二婶,有些话,其实不应该从我口中说,但你喊我一声二婶,我若不说,我于心不忍。” 董妍长叹一口气,她看向裴宴之的眼神,满是疼爱。 裴宴之也知道,在董妍的心中,她是真的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来对待的。 “我明白,可是二婶,人活一世,难道只是为了将就吗?” “如果是从前,或许没什么,可如今,我不愿意将就。” 他微微勾唇,说完这句后没有继续说下去。 董妍看着他,深吸一口气后,到底是没有继续劝下去了。 人各有命,这或许就是裴宴之选择的路吧。 “那你打算怎么跟老夫人说?” 裴老夫人就是看出了裴宴之的心思,这才催着董妍去提亲的。 “不急,二婶就说我这段时间有些忙,腾不出手就行。” 裴宴之对着董妍行了个谢礼,董妍颔首示意:“你也知道,这样的说辞,拖不了太久的。” “我明白。” 落下这句,裴宴之转身离开,董妍看着他的背影,却是止不住的长叹了一口气。 离开裴府后,裴宴之的内心始终无法平静。 他知道,要想与香凝光明正大地在一起,绝非易事。 回到城郊宅院,香凝如往常一样,带着温婉的笑容迎接他。 可这一次,裴宴之看着她的眼神里,多了许多不同的东西。 刚刚在回来的马车上,裴宴之想,若是香凝恢复了身份,是不是他想娶她,也会更容易些。 但转念一想,她若是恢复了身份,路家是绝对不会把她交到他手中的。 风筝一旦挣脱了线,高飞离开,他就再也握不住了。 “你怎么愁眉不展的?” 香凝看着裴宴之说出这句,闻言,裴宴之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握住。 他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下,而后摇头:“有些累了而已。” 听到这话,香凝点头:“那裴郎先去休息下?” 裴宴之却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将她拉得更近,轻声道:“阿凝。” “我只是在想我们的将来。” 在想他们今后到底是分道扬镳,还是相濡以沫。 只不过裴宴之心知肚明,大概率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吧。 香凝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她微微低下头:“裴郎,我不敢想。” 她不敢想,也没想过,他们之间似乎,看不到将来。 裴宴之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抬起她的下巴:“你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存在。” 听着他的话,香凝只觉得这一切都有些不可思议,好似是泡沫幻影一样,一旦触碰,就会消散。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记忆断断续续,也能感觉到自己似乎在遗忘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可她实在想不起来,唯有裴宴之告诉她的事情,在不断的填补她记忆的空白。 香凝很想问他,她究竟为何会这样,他在她的记忆里,似乎充当了不可磨灭的存在。 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座宅院就像是她的牢笼一样,将她困在这里,连带着她的存在一起锁在这里。 “老夫人不会接受我的,你也知道,这件事有多难。” 香凝缓缓抽出自己的手,蹙眉看向他。 她想告诉自己,她是喜欢他的,可有时候看着他的眼睛,她说不出喜欢这两个字。 她觉得,她是在将就他。 “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裴宴之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我不舍得你委屈。” 第180章 赶出裴府 香凝听着裴宴之的话,心中那股怪异的感觉再次升起来。 可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附和着裴宴之的话。 两人也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下去,若不是陛下诏令,裴宴之大概也是不想离开这里的。 “阿凝,我要出去几日,让成华留下来照顾你。” 裴宴之有些不舍的伸手摸了摸香凝的头,话说完后,他长叹了一口气。 一旦离开,或许就会有变数,但裴宴之也不能抗旨不尊。 所以他才会将成华留下,有什么事,成华也可以应对。 香凝乖巧点头应下,目送裴宴之离开这里。 不知为何,裴宴之不在,香凝反倒是觉得有几分舒心。 裴宴之离开后的第三天,香凝如往常一样在院子里散步,突然,院外传来一阵喧闹。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院门便被人用力推开,一群裴府的家丁簇拥着裴元容走了进来。 裴元容满脸怒容,眼神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敌意。 “香凝,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迷惑我大哥,还妄图破坏他的婚事!” 听到这声呵斥,香凝心中一惊,但仍强装镇定,福了福身说道:“二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并无此意。” 裴元容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冷笑着说:“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今日我就要带你回裴府,让祖母好好教训你!” 说罢,她一挥手,家丁们便围了上来。 成华见状,立刻挡在香凝身前,抽出佩剑,大声说道:“二姑娘,这是大少爷的宅院,您不能随意带人走!” “是祖母要见她,成华,你还不让开?” 裴元容也没多言语,说完这句后就让身边的人去拉香凝。 裴老夫人虽然不知裴宴之的打算,但那日董妍说裴宴之最近忙,无法去下聘后,心中便有了打算。 她当初留下香凝,是看她乖巧懂事。 可如今她狐媚惑主,裴老夫人是断然不能再留下她。 但裴宴之一直护着香凝,就算要处置,裴老夫人也寻不到合适的时机。 正发愁这事儿,陛下倒是下了诏令,要裴宴之出去办一件事。 成华听闻是裴老夫人要见香凝,更是震惊。 老夫人要见香凝姑娘,只怕是没什么好事。 他犹豫片刻,缓缓放下佩剑,却仍站在香凝身前,试图阻拦,想要借此拖延时间。 “二姑娘,即便老夫人要见香凝姑娘,也该让我通报一声,如此强行带人,实在不妥。” 裴元容不耐烦地瞪了成华一眼:“少废话,再不让开,连你一起收拾。” 说罢,家丁们一拥而上,强行架住香凝,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押往裴府。 踏入裴府,香凝被径直带到了裴老夫人的宁福居。 裴老夫人端坐在主位,面色阴沉,目光如刀般射向香凝。 “当初留你,是看你听话乖巧,倒是不曾想,你是个狐媚子,竟妄图迷惑宴之,今日,我定要好好惩治你,以正裴家门风。” 香凝被家丁们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却仍强自镇定:“我从未想过要魅惑任何人。” 她感觉自己有些头疼,有些记忆像是要破茧而出一般。 说娶她的是裴宴之,将她留下的也是裴宴之,为何她会背上魅惑的罪名。 裴老夫人冷笑一声:“你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女子,宴之留下你,你当感激涕零才是,但要是生出了不该有的念头,就是你的错了。” 闻言,香凝抬起头,直视裴老夫人的眼睛,大声说道:“我何时有过不该有的念头?” “想娶我的,是大少爷,想留我的,也是大少爷,我何曾说过一句,我想嫁他?” 裴老夫人怒极反笑:“还敢嘴硬!来人,给我掌嘴!” 立刻有两个丫鬟上前,左右开弓,扇向香凝的脸颊。 香凝被人摁在地上,冰凉的地板贴着脸,她头很疼,火辣辣的巴掌更是疼的厉害。 成华在一旁心急如焚,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只盼望着派去送信的人尽快寻到爷。 香凝被打得嘴角溢血,但她紧咬牙关,倔强地不肯求饶。 她本来就没错,为何要认错。 “母亲!” 得知消息急匆匆赶来的董妍看到这一幕,简直两眼一黑。 她狠狠瞪了裴元容一眼,知道这又是裴元容做的错事。 裴元容看到自己母亲的眼神,低下头去。 “母亲,再怎么说,她也伺候了宴之这么久……” “你也要为她求情?” 裴老夫人冷哼一声看向董妍。 听到这话,董妍轻声说道:“若是母亲看不惯她,不如将她送出去如何?” “兴许等时间长了,宴之忘了,也就不惦记了。” 董妍生怕老夫人怒火上头,要处死香凝。 裴老夫人听了董妍的话,沉默片刻,目光在香凝身上来回打量,仿佛在权衡利弊。 香凝要是死了,裴宴之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还会和她闹得不可开交。 可若是香凝自己离开,那就怨不得她了。 想到这里,裴老夫人半眯了下眸子看向倒在地上的香凝。 “我且问你,如今放你出去,你可自愿?” 听到这句话,香凝脑子中好像有一根弦彻底断裂。 脑子疼的好像要炸掉一样,她手指弯曲,仰头看向裴老夫人。 “我会还你一个良民的身份,从此以后你和裴家再无干系,若是自愿离开,就签下文书。” 裴老夫人不耐的又问了句,香凝点头,吐出一口血应下。 为数不多的记忆里,似乎离开裴府是她一直都忘不了的事情。 她要离开,她不想再跟裴宴之有任何关系了。 见她点头,裴老夫人满意的点头,抬手让人去拿文书。 而后她环顾一周,出声说道:“裴府不会强迫人,既然是你自己求到我面前,我自然会应允。” “也是我这孙儿一厢情愿,遇到了个没良心的人。” 到最后,裴老夫人都不忘贬低香凝一句。 她被人摁着签下文书,而后又被人带出去。 离开时,还能听到裴老夫人威胁成华的话。 “今日的事,你知道该怎么跟大少爷说,是我让元容带她过来问话,是她求着要离开的,明白吗?” 香凝垂眸,已经顾不得其他,她只知道,能离开裴家,真好。 此时的凌安,路江收到唐彦君的信后,顿时一惊。 香凝竟然被裴老夫人赶出了裴府,他立马拿起衣裳朝外走去。 既然是被赶出来的,他接回来人,那就是天经地义的。 从今往后,香凝和裴宴之,再也没有任何干系。 第181章 哥哥 五日后,香凝醒来时,望着头顶有几分陌生的顶帐,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记得她从裴府出来后,想着去将自己身上的首饰变卖了,好换些银两支撑她离开上京。 裴老夫人为了不让裴宴之找到她,将她丢在了很远的地方。 她体力不支,只觉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但视线里一闪而过的那个人,她见过,是唐彦君。 “姑娘醒了?”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香凝撑着身子坐起来,便看到个小丫鬟手中拿着水快步走过来。 “姑娘先喝口水,奴婢这就去请大爷还有少爷过来。” 她眼中满是欣喜,见香凝接过水后,连忙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香凝都没来得及问她话,她就不见了。 她手中捧着茶杯,坐在床上,满脸茫然。 不多时,路为民和路江急匆匆的过来。 “小妹,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路江还没进来,声音倒是先传了进来。 听到这句话,香凝抬头看去,路江她见过,但是路为民是第一次见。 “回来就好,咱们一家人也是团圆了。” 路为民侧身站着,不想让香凝看到他泛红的眼,他抬手擦了擦眼角不自觉流下的眼泪,缓缓说出这句。 路江笑着开口:“爹,小妹回来了,你要开心才是。” 听到路江的话,路为民忙点头:“是,爹得开心。” 父子二人说完,路江看向香凝道:“你……” “路公子,你们在说什么,我有些听不太懂。” 香凝眼中的茫然不似作假,路江有些心痛,但也知晓这是忘忧草的作用。 于是他又将之前在城郊府宅时说过的话,同香凝重复了一遍。 “我查到的线索都指向你,所以绝对不会有错,你手上应当有你母亲留给你的证物。” 路江说完后,将随身佩戴的香囊拿出来给香凝看。 熟悉的绣纹映入眼帘,香凝皱了下眉,突然觉得头有些疼。 见状,路江赶忙收起来道:“没事的,记不起来也没事的。” “快去请大夫来。” 一旁的路为民抬手让小丫鬟赶忙去请大夫,香凝低头:“我记得这个香囊。” 只是当初在裴府的时候就被裴宴之拿走了,直到现在,他还没拿到。 听到这句,路江扭头看了路为民一眼,哽咽出声:“小妹受苦了。” “今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路江伸手摸了下香凝的头,他也不会让人欺负她的。 说罢,香凝抬头看着他们,心底多出许多亲近。 血脉亲缘,向来都是这般不讲道理。 哪怕没和他们接触过,香凝也不会怀疑他们话里的意思。 不多时,大夫过来给香凝看过后说她身子无大碍,只不过忘忧草毕竟已经吃了这么久,多少都是会影响记忆的。 “没关系。” 路为民松了口气,记忆没了可以再去找,身子无大碍就行。 就这样,香凝在路府住了下来,还有了一个新名字。 朝光二字做大名,唤做路朝光,小字凝。 路江便喊她阿凝,也更亲近。 路为民和路江给香凝置办了不少东西,除此之外,还将整个后院改成她的住所。 勒令府中下人,谁要是对二姑娘不敬,直接打出府去。 伺候香凝的小丫鬟春喜是府中的家生子,很是活泼可爱。 香凝也喜欢她,从她口中得知了路府不少事情。 “大少爷待姑娘可好了,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是这么多年来,大少爷走南闯北带来的。” “少爷说姑娘若是待得无聊,也能出去走走。” 春喜搀扶着香凝在院子里散步,凌安的天比上京要暖和些。 没有那么厚的积雪,甚至还能看到花园里凌寒傲雪的各色梅花。 “阿凝,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 路江从外面回来,看到香凝,笑着走过来。 “我不冷。” 香凝摇摇头,可路江却执意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篷给香凝披上。 “要是在府里待的无趣,明日我带你出去逛逛?” 路江走在香凝身边问了句,闻言,香凝停下步子,扭头看向他:“我,可以出去?” “为什么不行,你想出去跟春喜说就可以。” 听到香凝的问话,路江心中不由得浮现出心疼。 裴宴之怕她见到他,一直拘束着阿凝。 想到这里,路江脑海中又浮现出上京的消息,他唇边扯出一抹冷笑,没有多言。 裴老夫人将香凝赶出来,还说是香凝自请出府。 裴宴之发了好大一通火,却不知香凝的去向。 原本路为民想给香凝上族谱,但路江想着,她身子还没好,再加上怕裴宴之闹事,便打算再等等。 不过香凝的身份牌子早就送到路家祠堂了。 “当时你在上京还想开绣坊,正好我手底下有家铺子,你若是想,就交给你打理如何?” 两人说着话,走到一处凉亭,路江想起之前香凝要做的事情,提出个建议。 这样一来,她也能打发时间,不至于整日闷着。 “多谢,路……大哥。” 香凝抬眼看向路江,眸中划过几分感谢。 在路府住了这么久,香凝一直喊不出舅舅和大哥。 但路为民和路江从未逼迫过香凝,全凭她心意来。 这还是路江第一次听香凝喊他大哥。 他眼眸微微睁大,满是惊喜:“你,你刚刚喊我大哥……” “有些事,我的确记不起来,现在好像也在陆陆续续忘掉,但是我知道谁对我好。” “舅舅和大哥是我的亲人,我能感觉到你们对我的好,若我依旧不识好歹,岂不是伤了舅舅和大哥的心?” 那是香凝自从失去父母后,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别这么说,若是我们能早些找到你,你也不会受苦受难。” 路江只要想起裴宴之的态度,心中就不满。 不过如今他们一家团聚,从前的那些事,就不说了。 他会将香凝失去的,全部弥补回来。 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让人欺负她。 “那我明日就能去那家铺子看看吗?” 香凝笑着看向路江问出这句,将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带过去。 路江点头:“你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明日我陪你一起吧。” 免得让那些个老油条欺负她。 香凝明白路江的意思,这也是第一次,她体会到了有哥哥护着的感觉。 第182章 记不得他 晚上等路为民回来,听路江提起这件事后,心中更是欢喜。 既然香凝改了称呼,就说明她已经在接受他们了。 这样一来,路为民也松了口气,他总是担心她在路家待的不自在。 “这下父亲可以安心了,阿凝是个好姑娘,经历了那么多,依旧没有变坏,就足以说明她的心性。” “其实裴宴之给她服用忘忧草,也是一件好事。” 路江在路为民身旁坐下,说出这句后,他伸手端起一旁的茶盏,饮下一口。 忘忧草可以让香凝忘掉一些事情,自打她醒来后,就没提过裴宴之一句。 他之前也旁敲侧击过一次,但看香凝的反应,像是全然不记得了一样。 路江巴不得香凝不记得呢,更不会跟她提起裴宴之了。 所以裴宴之这个人,似乎就这么从香凝的世界,彻底消失了。 “是药三分毒,等过段时日,还是等请大夫再来看看阿凝的身体。” 路为民担忧的说了句,路江点头表示赞同:“父亲所言极是,阿凝刚回来,身子本就虚弱,又中了忘忧草的毒,确实得好好调养。” “咱们路家不缺好药材,要多少都有,只要能让阿凝将身子养好。” 父子俩正说着,下人来报,说是晚饭已经备好。 路为民便与路江一同前往饭厅,打算叫上香凝一起用餐。 香凝来到饭厅,看到满桌的饭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这些天在路家,路为民和路江对她关怀备至,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路为民笑着招呼香凝:“阿凝,快来坐,都是你爱吃的菜。” 闻言,香凝乖巧地应了一声,在路为民身旁坐下。 用餐时,路为民不断地给香凝夹菜,嘴里念叨着:“多吃点,看你瘦的。” 香凝眼眶微红,轻声说道:“舅舅,您也吃,别光顾着给我夹菜。” 三人这一顿饭吃得温馨融洽,饭后,香凝刚站起身,想帮忙收拾一下,路江忙拦住她:“小妹,这些事让下人做就好,你刚病愈,快去休息。” 路江剑见香凝动作熟练,心中更是难受,也不知在裴家,她都是怎么过的。 香凝拗不过,只好作罢。 回到房间,香凝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思绪万千。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如同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闪过,虽然她失去了一些记忆,但在路家的这段日子,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 她不知道自己的过去究竟经历了什么,但她知道,此刻的她,已经有了新的家人,有了新的依靠。 忽而,一阵细微的声响从窗外传来。 香凝警觉地转过头,却只看到月光下树影摇曳,并未发现异常。 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便又将目光投向了夜空。 然而,就在她转身准备休息时,窗户突然被一股力量猛地推开,一个黑衣人如鬼魅般闪了进来。 香凝还来不及发出惊呼,黑衣人便迅速捂住了她的嘴,将她制住。 黑衣人压低声音威胁道:“不想死就别出声!” 香凝惊恐地瞪大双眼,心中充满了恐惧。 她拼命挣扎,却发现黑衣人力量极大,她根本无法挣脱。 黑衣人见她挣扎,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恶狠狠地说道:“再动,我现在就杀了你!” 香凝被迫停止了挣扎,心中不断思索着脱身之计。 此时,她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路江的声音:“小妹,你睡了吗?我给你送了些安神的药。” 黑衣人听到声音,神色一紧,手上的匕首抵在了香凝的脖子上,示意她不要出声。 香凝心中一动,她知道这是自己唯一求救的机会。 在黑衣人分神的瞬间,她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踩了黑衣人一脚。 黑衣人吃痛,下意识地松开了捂住香凝嘴的手。 香凝趁机大声呼救:“大哥,救我!” 路江听到呼救声,脸色大变,一脚踹开房门。 黑衣人见势不妙,一把将香凝推向路江,自己则转身从窗户逃走。 路江顾不上追击黑衣人,连忙扶住香凝,焦急地问道:“小妹,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香凝惊魂未定,摇了摇头:“我没事,刚刚有个黑衣人突然闯进来。” 路江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 “竟然敢在路家动手,简直是太嚣张了!小妹,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是谁干的,绝不让你再受到伤害。” 此时,路为民也匆匆赶来,看到香凝安然无恙,他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路为民一脸严肃地说道:“看来,有人不想让阿凝安稳地待在路家。江儿,你加强路府的守卫,绝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听到这话,路江点头应道:“父亲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香凝看着路为民和路江为自己担忧的样子,心中既感动又自责。 她觉得自己的到来,给路家带来了麻烦。 路为民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安慰道:“阿凝,你别多想,你是路家的人,保护你是我们的责任。不管是谁,想要伤害你,都得先问问我们路家答不答应。” “舅舅,大哥,谢谢你们。” 香凝眼眶泛红,心中也很疑惑,究竟是谁想要对她不利? 路江看她皱眉,连忙让春喜扶住她:“阿凝,你先去休息,别担心。” 他怕她想起裴宴之。 但裴宴之此时应该还不知晓香凝在凌安。 路江在上京留了人,听说他如今忙得很,根本腾不出手来寻香凝。 此时大理寺中,成华看着裴宴之不眠不休的模样,上前劝说。 “爷,这都几日了,您歇会儿吧。” “无碍。” 裴宴之抬手揉了揉头,露出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他在大理寺已经有几日了,一直在追查剩下的脏银。 只有事情解决了,他才能亲自去凌安寻路家要人。 裴宴之当然着急,但也清楚,香凝在路家,反倒是安全的。 “可您这么熬着,身体是要垮掉的。” “刚刚老夫人派人来了,她……” 成华欲言又止,裴宴之止住他的话:“不必跟我说这些。” 裴家的事情,他一点儿也不想听了。 他们自以为是的擅作主张,已经将他最后一丁点的情意也给消磨完了。 第183章 好一个泼辣的娘子 成华听裴宴之这么说,无奈的叹了口气,可这又能怪谁。 老夫人那话一听都是破绽,香凝姑娘更不可能是自请出府。 纵使有老夫人的威胁,但成华还是将实情告诉了裴宴之。 所以裴宴之才会这么生气。 “你下去吧。” 裴宴之见成华还在这里,摆摆手让他下去了。 在凌安的香凝不记得裴宴之,自然是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只知道后面几日,上京动荡了一波,好多官员被牵扯进脏银案中,下了诏狱。 香凝在凌安的日子也渐渐平稳下来,路江带她去看了那家铺子。 兴许是这一条街都是成衣店和布店,又或者是因为这家店开在巷子末。 总之生意算不上太好,但香凝很满意。 “阿凝若是不喜欢这家铺子,咱们还能换其他的。” 路江走进来看了看后,顿时有几分后悔,这样的铺子给了香凝,不是埋汰人吗? 但香凝摇摇头回道:“我挺喜欢这里的,大哥就把这家铺子给我吧。” 听香凝这么说,路江也没继续劝阻,大不了今后她想再换铺子时,他再来就是了。 路江带着香凝走到柜台的位置,对这里的掌柜介绍了香凝的身份。 一句妹妹让掌柜的立马恭敬起来:“原来是二姑娘,失敬失敬。” “刘掌柜,今后阿凝就是这家绣坊的东家,你不要看她年纪轻就欺负她,若是让我知晓,我饶不了你。” 听到这话,刘掌柜立马说道:“少东家放心,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欺负二姑娘的。” 路江满意点头,刘掌柜在路家做了多少年了,他知道他没这个胆量欺负香凝。 香凝也说了几句好听的话,算是彻底接下了这个绣坊。 或许是血脉中天生就有的,她打理起绣坊来,丝毫不露怯。 再加上路为民和路江的点拨,很快就上手了。 刘掌柜一开始的确不看好香凝,但有路江的话在,他也不想失了在路家的这份活计。 要不是后面出了一件事,他还对香凝抱有观望态度呢。 这天,一位衣着华丽的夫人带着丫鬟走进绣坊,说是要定制一批绣品,用作送给京城达官贵人的生辰贺礼。 她的要求极高,不仅针法要细腻,绣样也要新颖独特,且限期极短,半个月内便要交货。 正是因为这个要求,她几乎走遍了这条街的绣坊,都没人敢接。 刘掌柜面露难色,刚想婉拒,香凝却一口应下。 听到香凝的话,刘掌柜急得不行,私下里埋怨香凝不知深浅。 这怎么可能完成,到时候交不了货,不仅砸了绣坊的招牌,还可能得罪这位夫人。 香凝却不慌不忙,让这位夫人留下了绣样后,又仔细询问了她的要求,这才让她离开。 这位夫人也是病急乱投医,看这铺子开在街巷最末尾,起初是没在意的。 但看香凝面色镇定,问询的话也很有条理,不由得信了她的话。 待这位夫人走后,香凝先是仔细研究了夫人提供的绣样,又根据绣坊现有的绣娘手艺进行分工,还亲自设计了几样新针法,手把手教给绣娘。 绣娘们原本还有些担忧,但香凝却安抚她们,说这单做成,绣坊的名气也是彻底打出去了,到时还会给她们涨工钱。 大家一听这话,都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 路江听说此事,也赶来帮忙,四处联络采购优质绣线,又安排人手加快绣品的后期整理工序。 半个月转瞬即逝,当那批绣品摆在夫人面前时,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绣品上的花鸟鱼虫栩栩如生,针法精美绝伦,每一处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 夫人赞不绝口,当即付了双倍的工钱,还表示以后定会常来光顾。 刘掌柜这下彻底对香凝心服口服,对她的态度也从最初的怀疑变得恭敬有加。 经此一事,绣坊的名声渐渐传开,生意越来越好。 香凝自然很开心,这件事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她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就是你给我母亲做的绣品?” 有几分吊儿郎当的声音从外头传来,香凝原本正在柜台的位置算账。 听到这话,她抬头去看,正好对上少年看来的目光。 那是一个约莫十七八的少年人,穿金戴玉,一身衣裳更是千金难买的绫罗绸缎。 仔细看眉眼,似乎和之前来过的那位夫人还有些相似。 “你是?” 听到香凝问话,少年上前两步倚靠在柜台上:“免贵姓商,单字言,你不是见过我母亲吗?” 他自报家门,说完后,打量着香凝。 “商公子此次前来,是那批绣品有问题?” 香凝忽略掉商言看她的目光,出声问了句,而后便听少年说道:“绣品没问题,只是我好奇。” “好奇?” “好奇能做出那样精美绝伦的绣品,会是怎样的人。” 商言说完,站直身子后,走到一旁坐下。 商家的生意不在凌安,主要是做西洋和蛮夷人的生意。 路氏商行的名头,商言自然是知道,但是不知他们家何时多了个二姑娘。 今日一见她,商言心中倒是觉得她和旁人不一样。 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但就是不一样。 “商公子过奖。” 香凝看不出他的目的,只能依着他的话往下说。 这话刚说完,外头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小贱人,就是你勾搭我夫君是吧。” 闻言,香凝微微皱眉,听到声音的刘掌柜也走出来。 “东家,我去看看吧。” 说罢,刘掌柜便走出去,可那女子上来便是一巴掌,打的刘掌柜整个人都有些懵。 香凝上前几步,让人带刘掌柜先下去。 “长得的确不错,有狐媚人的本事,也难怪让我夫君为你掏钱。” 前面的女子说话毫不客气,香凝抬眼看向站在女子身后的男人,这才想起来他们是谁。 这男子隔三差五就来绣坊定做衣裳,言语间对香凝的确不客气。 不过都被香凝用话给挡回去了,倒是不曾想,今日他还好意思带着自己的夫人找上门来。 就在那女子刚准备开口时,一杯温热的茶被香凝泼向二人。 “依照大庆律法,侮辱清白人家,可是要打十个板子的。” “你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咄咄逼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人,还阻碍我做生意,将你送到官府,你可不冤。” 香凝条理清晰的说完,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而后对着绣坊的绣娘道:“去报官。” 商言坐在一旁看着她这般,不由得笑了下,好一个泼辣的娘子。 原以为是个面团子呢。 第184章 合作生意 那女子显然没料到香凝竟敢如此强硬,一时间愣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站在她身后的男人也面露尴尬,嗫嚅着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你竟敢如此对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女子回过神来,色厉内荏地叫嚷道。 香凝冷笑一声:“我管你是谁,在我绣坊闹事,就得付出代价。” 这时,绣娘已经匆忙跑出去报官了。 那女子见状,心中有些慌了,却还嘴硬道:“哼,报官就报官,我倒要看看,这官府能把我怎么样。你一个小小绣坊东家,还能翻了天不成。” 商言坐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对香凝的欣赏又多了几分。 他倒是没想到,在这凌安城,还能遇到如此有胆色的女子。 不多时,官府的人就来了。 为首的捕头进了绣坊,看了看众人,问道:“发生何事了?” 香凝上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清晰地讲述了一遍。 那捕头听后,转头看向那对夫妇,脸色一沉:“可有此事?” 女子还想狡辩,却被男人扯了扯衣角,男人低声道:“别闹了,咱走吧。” 他心里清楚,今日之事他们理亏,真要闹到官府,恐怕讨不了好。 再者,这可是路氏商行的铺子,得罪了路氏商行,他们以后还要不要在凌安混了。 女子却不甘心,大声道:“凭什么走,她竟敢对我泼水,还让人报官,我今日定要她好看。” 捕头皱了皱眉,道:“这位娘子,若真如这位姑娘所说,你无故闹事,侮辱他人清白,按律确实要受罚。” 女子一听,顿时急得哭了起来:“官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她勾搭我夫君,我才来理论的。” 香凝看向那男人,冷冷道:“你说我勾搭你夫君,那我倒是要问问这位大哥,我何时勾搭你了?” 男人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我……我娘子她误会了,实在对不住姑娘。” 捕头见此情形,心中已然明了,对那女子道:“既已知道是误会,还不快快离去,莫要再在此处闹事。” 女子见官府偏袒香凝,心中不服,却又不敢再闹,只能跺跺脚,恨恨地瞪了香凝一眼,跟着男人走了。 捕头转身对香凝道:“姑娘,此事便这样了,若他们再来闹事,你只管再报官。” 香凝谢过捕头,送他离去。 商言此时站起身来,走到香凝面前,笑道:“二姑娘,今日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没想到你不仅绣品做得好,应对这等泼妇也是毫不含糊。” 香凝微微一笑:“商公子见笑了,我不过是不想平白受辱,维护自己的正当权益罢了。” 商言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别样的光芒:“二姑娘如此聪慧果敢,不知可有兴趣与我合作?” 香凝微微一愣:“合作?不知商公子所言合作是指何事?” 商言也不着急,慢悠悠地说道:“我家做的是西洋和蛮夷人的生意,时常会需要一些精美的绣品作为往来礼品或售卖之物。” “今日见了姑娘绣坊的手艺,我觉得很是合适。若是姑娘愿意,咱们大可一起赚这大钱。” 香凝心中一动,她正想着如何将绣坊的生意做得更大,这商言的提议似乎是个不错的机会。 但她也知道,商场如战场,不能贸然答应。 香凝谨慎地说道:“商公子的提议,容我考虑考虑。” 商言点点头:“无妨,二姑娘尽管考虑,我静候佳音便是。” 说罢,他告辞离去,香凝望着商言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晚上回到路府后,香凝便将这件事告诉了路江和路为民。 路为民倒是没什么意见,商家他也是知晓的,更别提之前香凝做成了商家的生意。 两家合作,也没什么坏处。 只不过路江却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 “商言虽然年纪轻,可是为人很傲,还没听说过他主动邀约旁人做生意的。” 自从有了妹妹,凡是牵扯到香凝的事情,路江都会多想。 路江皱着眉头,在厅中来回踱步,继续说道:“而且商家生意做得大,他们平日里合作的绣坊,哪一个不是在业界久负盛名。咱们这绣坊虽说经阿凝打理,近来名声渐起,但跟那些老字号相比,还是有差距的。商言突然提出合作,其中恐怕有诈。” 香凝听路江这么一说,心中也不禁犯起嘀咕,原本还有些心动的合作意向,此刻也被疑虑冲淡了几分。 她沉思片刻道:“大哥说得不无道理,我当时也是一时心动,毕竟这是个扩大绣坊生意的好机会,所以才没当场拒绝。” 路为民捋了捋胡须,缓缓开口道:“江儿,你顾虑得对,但也不能因噎废食。商家在商界的地位举足轻重,若真能与他们达成合作,对咱们路氏商行和绣坊来说,都是难得的机遇。” “阿凝,你这几日多留意商言那边的动静,再去打听打听商家最近的生意状况,看看他们提出合作是否别有目的。” 香凝点头应下:“好的舅舅。” 接下来的几天,香凝一边安排绣坊的日常事务,一边让刘掌柜和几个机灵的绣娘去四处打听消息。 刘掌柜人脉广,很快就带回了一些消息。 “东家,我听说商家最近在西洋那边的生意遇到了点麻烦,好像是和当地的一个商会起了冲突,导致货物积压,资金周转也有些困难。” 刘掌柜一脸严肃地说了一句。 香凝听后,心中暗忖,难道商言提出合作,是想通过绣品生意来缓解资金压力? 可如果是这样,他为何又偏偏选中了自己的绣坊呢? 就在香凝思索之际,商言又派人送来了一封请帖,邀请香凝参加三日后在醉仙楼举办的一场商界聚会。 说是届时会有不少商界名流到场,希望香凝能赏脸出席,顺便再详谈合作之事。 商言的话语间并没有因为香凝是女子便看轻,反倒是十分恭敬。 香凝拿着请帖,陷入了两难。 去,怕是陷阱;不去,又怕错失机会。 思来想去,她打算同路江和路为民商量下。 舅舅和大哥如今是香凝十分信任的人。 第185章 我的确不认识你 香凝拿着请帖去见了路为民和路江后。 路江看了一眼请帖,神色凝重:“我和阿凝一起去。” 路为民则沉吟道:“那你们多带些人手,见机行事,若有不妥,立刻抽身。” 香凝深吸一口气,点头应下。 三日后,香凝精心打扮一番,同路江一起,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护卫和刘掌柜一同前往醉仙楼。 刚到醉仙楼门口,就看到商言身着华丽锦袍,正站在门口。 看到香凝到来,他脸上立刻露出笑意,快步迎了上来。“二姑娘。” 香凝也回以微笑:“商公子盛情邀请,我怎能不来?” 商言领着香凝走进醉仙楼的雅间,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都是凌安城有头有脸的商贾,且和商家都有合作。 众人看到香凝,纷纷露出好奇的目光,毕竟一个年轻女子在商界崭露头角,还是不多见的。 香凝落落大方地与众人打过招呼后,便在商言安排的位置上坐下。 聚会开始后,众人觥筹交错,谈论着近期的事情。 说的最多,频繁被提起的,就是上京最近发生的事儿。 这也是小皇帝亲政以来,做过最狠,最绝的事儿。 “裴大人不愧是雷厉风行,不到三日就抓了不少贪污的官员,如今朝野上下,动荡的很啊。” 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说了句,另一人点头应和:“谁说不是呢,也不知我在上京的那批货会不会受影响。” 路江听众人提起裴宴之,眼中划过一抹异样。 他抬眼看向香凝,见香凝面上毫无异样,这才松了口气。 就在众人对上京之事议论纷纷时,商言突然站起身来,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 “各位,今日把大家聚在一起,是有一事相商。”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他,露出好奇之色。 商言微微一顿,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向香凝,接着说道:“想必大家也都知道,如今商界竞争激烈,咱们凌安城虽地处偏远,但也不能坐以待毙。我有个想法,咱们几家联合起来,共同拓展生意,扩大商路,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路江今日是乔装打扮来的,但商言见过路江,自然是认出他的。 今日的事情,说白了,是商家自己联合其他商家的生意,路江冒昧前来,本就不妥。 但商言口中的生意,路氏商行根本不会在乎。 所以商言也没在乎路江,只当他是担心香凝才来的。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香凝心中是有些意动,她如今在路家只有这一家绣坊铺子。 舅舅和大哥也不管她将这铺子打理的如何,大不了亏损了,他们往里填补银钱就是。 但香凝既然接手了这铺子,自然是想大展身手的。 思来想去,她扭头看了路江一眼后,对着商言说道:“商公子,我愿意合作。” 听到香凝的话,商言眼中露出笑意:“二姑娘放心,我必定不会让你亏损的。” 其他人见香凝应下,也只是犹豫了一下,便纷纷应下。 待大家商议好事情后,商言便让人送这些商户出去,独独留下了香凝和路江两人。 “少东家。” 商言上前,笑着对路江说了句:“刚刚人多眼杂,不便戳穿少东家的身份。” “商公子说笑了,小妹既然已经答应合作生意,那你也是路家的贵客。” 路江伸手过去,皮笑肉不笑的道出这话。 如今他好像明白了商言要做什么,拉拢香凝,同路家合作,就不再是难题。 要不是路江不想让香凝伤心,怕是早就要戳穿商言了。 就在两人交谈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路江转身去看,眼眸顿时睁大。 “见到我,很意外?” 裴宴之缓步走进来,眸中满是霜寒。 他的出现,让整个雅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路江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怎么也没想到,裴宴之会找到这里来。 香凝的心中亦是掀起惊涛骇浪,可她极力稳住自己的神色,只是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商言看到裴宴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芒:“这位是?” 裴宴之没有理会商言的话,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香凝身上,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 许久,他勾唇浅笑,出声道:“阿凝,在外待了许久,也该同我一起回家了。” 香凝咬了咬嘴唇,抬起头,平静的迎上裴宴之的目光:“这位公子,我不认识你。” 一句话说出,让裴宴之停在半空的手,不由得微微发颤。 “你说什么?” “我不认识你,还请自重。” 香凝说完前半句,就见裴宴之朝着她走来,他步步紧逼,直到被路江拦住。 而香凝也因此后退两步,被商言护在身后。 “自重?你和我说自重?” 裴宴之那双黑沉如水的眸子就这般死死盯着香凝。 她眼中的茫然和陌生不似作假,她当真不记得他。 这一刻,裴宴之突然觉得很可笑,他亲手喂她服用的忘忧草,到头来,她忘掉的人,只有他。 “裴大人,小妹说了不记得您,还请您离开这里。” “不然我们也只好报官了。” 路江伸手站在裴宴之面前,丝毫不畏惧他。 商言听到路江的话,抬眼看向裴宴之,恰好对上裴宴之眼中的杀意。 他想杀他,那是一种赤裸裸的,毫不遮掩的情绪。 “我就是官,你还要报什么官?” “说起来,我还没算你私自带走我的人,这笔账,怎么算?” 裴宴之毫不客气的坐到三人对面,目光落在香凝身上。 “若我没记错,贵府的老夫人已经给了解契,阿凝如今已经上了路府的族谱,不再是你裴宴之可以随意拿捏的人。” 路江态度更是强硬,他看着裴宴之,突然笑了下。 “裴大人是大理寺卿,掌管天下刑罚,应当知晓,良籍女子,若非自愿,强逼他人为妾,是死罪吧。” 此时路江无比庆幸,当初早早就将香凝的身份牌子放到了祠堂。 如今香凝是路朝光,是路家的女儿,不是他裴宴之可以随意欺辱的妾。 “阿凝,我再问你一遍,跟不跟我回去?” “大人,我的确不认识您,请您不要再提出这样无礼的要求。” 第186章 旧相识 香凝避开裴宴之看来的目光落下这句,就像是一根利刃深深的刺入他的心中。 她说了三遍,她不认识他。 轻飘飘的五个字,像是有万斤重一样,将他狠狠的压倒。 裴宴之的手握紧椅子扶手,收回看向香凝的目光。 “裴大人,你也听到了,若无事,就请让开吧。” 路江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毫不客气的对裴宴之说出这句。 可裴宴之却充耳不闻,像个门神一样,堵在那里不肯离开。 颇有一种耗死到最后的感觉。 看到这一幕,路江不由得握紧手,就在双方沉默不语时,香凝身子摇晃了下,突然朝着后面倒去。 一直护着她的商言听到声响,连忙转身去扶香凝。 裴宴之也跟着起身,只是往前走了一步便被路江死死拦住。 “有劳商公子送小妹回去了。” 路江扭头对商言说了一句,商言点头,弯腰将香凝抱起,趁着路江和裴宴之纠缠之时,带着人走到门口。 只不过门口的成华却将人拦下。 “小妹自从裴府出来,身子就不大好,裴大人若是真心为她,烦请让路。” 路江压低声音说出这句,裴宴之听到这句后,抬手让成华让开位置。 商言抱着香凝匆匆离开,路江紧紧跟在身后,留下裴宴之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回到路府,香凝才睁开紧闭的双眼,看着这一幕,路江也有些茫然。 “阿凝你这是?” “装的,我没事。” 说完这句后,香凝从商言怀中起来,对着他行礼道:“多谢商公子。” 商言怀中一下空起来,还有些不大适应。 “二姑娘客气。” “既然你已经没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合作的事情,等你身子好些,再来商议吧。” 说完,他颔首示意,离开了这里。 待商言离开,路江坐到香凝身旁道:“阿凝你,是不是认出来裴宴之了。” 路江的问话让香凝顿时一愣,她抿唇不语,低下头去。 其实关于在裴府的一切,她都记得。 之所以跟路江他们说,她不记得,也是因为,她不想让路江和路为民担心。 对于她而言,在裴府,和裴宴之发生的一切,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既然来了路府,有了新的身份,她就不再是曾经任人欺负的那个小丫鬟。 她有了疼爱她的亲人,要和从前的一切都做个了断。 “没关系,就当你全忘了,忘了也好。” 香凝的沉默不语已经让路江明白了什么,他笑着开口说出这句。 看着路江眼中的关切,香凝点头:“大哥,我只是觉得如今的日子很好。” 一瞬的心动,终究是抵不过长久的心动,她想要的东西,裴宴之给不了她。 而身居高位的男人,永远也学不会如何去爱一个人。 她和裴宴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的。 路江听着香凝的话,伸手揉了下香凝的头:“哥哥很开心听你这么说。” 他和路为民生怕香凝受委屈,恨不得将这些年来亏欠她的全部给她。 能听到香凝这么说,路江的确开心。 兄妹两人在花厅又说了会儿话,这才让香凝回去歇着。 两人心知肚明,裴宴之不是善罢甘休的人。 路江更怕裴宴之暗中使绊子,所以为了让香凝的身份名正言顺,他便去寻了路为民商议此事。 路江匆匆赶到路为民的书房,见父亲正在桌前审阅账目,他走上前,将裴宴之到了凌安的事情说了出来。 路为民听完,放下手中的账本,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父亲,裴宴之必定不会轻易放过此事,我担心他会对阿凝不利。” 路江焦急地说完,路为民缓缓点头:“裴宴之在朝中位高权重,但也是朝臣,阿凝的身份名正言顺,他也做不了什么。” 父子二人商讨许久,最终决定,此时公开香凝是路家失散多年的二小姐,路为民的亲侄女,路江的亲妹妹。 如此一来,香凝便是路家正儿八经的姑娘,更是有了身份的人。 与此同时,裴宴之想起香凝那句“我不认识他”,就如同一把重锤,不断敲击着他的心。 她真是,将他忘了个一干二净,将往日情分,全然舍弃,一丝也不要了。 “爷,香凝姑娘如今在路家,被路家众人视为珍宝。路家对外宣称,她是路家失散多年的二小姐。” 成华说完后,低下头去,如此一来,香凝有了更好的身份,裴宴之自然奈何不了她。 “去查查那日护着香凝的人是谁。” 既然香凝有了身份,娶她这件事,身份就不再是他们之间的阻碍。 为今之计,是要如何娶。 路家定然不会将香凝交给他,而香凝如今也不记得他。 想到这里,裴宴之微微皱眉,眼中划过几分异样。 路江他们不知裴宴之的打算,自从公布了香凝的身份后,路府倒是热闹的很。 多少想要结交路为民和路江的人都趁着这个机会往上涌。 路为民挑了些合适的人家介绍给香凝认识。 一日,路为民邀请了几位生意场上的老友携家中适龄子弟来府中做客。 聚会当日,路府张灯结彩,宾客们纷纷到来。 香凝身着淡蓝色的锦袍,头戴珠翠,显得温婉动人。 她同路江一起招待宾客,与众人寒暄着。 那些年轻公子们见到香凝,眼中大多露出倾慕之色,纷纷上前与她攀谈。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路府的家丁们想要阻拦,却被侍卫们挡在一旁。 “裴大人不请自来,实在是无礼。” 路江看到裴宴之,脸色一沉,快步上前质问。 裴宴之却无视路江,目光径直落在香凝身上,勾唇浅笑。 “我与二姑娘也曾有过旧交,来凑个热闹,怎么算是不请自来?”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就直勾勾的看着香凝,话落下,他走到香凝身边,目光上下打量她一番、 “阿凝还在生我的气?” “裴大人,路府没有给您下请帖。” 香凝抬眼对上裴宴之的目光,被袖子遮掩的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才稳住她风轻云淡的情绪。 “改日得空,我自会给大人下请帖。” “择日不如撞日,二姑娘不如今日就给我一个请帖,如何?” 第187章 给二姑娘说媒 听到裴宴之的话后,香凝微微皱眉。 他的话中带着明显的笑意,但香凝却感觉到了逼迫。 她垂眸,同裴宴之拉开距离。 “裴大人,请自重。” 裴宴之听到这句话,眸光微动,没有再继续威逼下去。 周围宾客的目光纷纷投来,路江见状,立刻挡在香凝身前。 他拱手作揖,对着裴宴之行了一个挑不出错处的礼节。 “裴大人,今日是家父宴请友人,您这般强行闯入,有些不合规矩吧。” 听到路江的话,裴宴之却仿若未闻,依旧紧盯着香凝,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即便他没开口说话,香凝似乎都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些情绪来。 只是不知裴宴之为何没有说出来,在香凝转身要离开时,他并未阻拦。 “既然二姑娘不欢迎,那我下次再来就是了。” 裴宴之微微抬手,说完这句后,留下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离开了此处。 背过身的香凝听着裴宴之的脚步声越走越远,这才回过头来。 她以为他还要继续纠缠下去,却没想到,他走的倒是干脆利落。 香凝松了口气,而后便听路江招呼其他人的声音。 宴席似乎并未因为裴宴之的到来而被打乱什么,一切都继续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 可香凝却没了刚开始时的那种情绪。 也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心像是塌陷了一块,再也补不上了一样。 接下来的日子里,香凝时常会在不经意间想起裴宴之那意味深长的目光。 而裴宴之后面也没再来寻过香凝,这反倒是让她更觉得有些心绪不宁。 不过好在同商言合作的事情也提上了日程。 有了事情忙,香凝自然不会再被裴宴之所困扰。 这日,商言邀请香凝前往商家商议事情,怕路家不应允,还特意给路江也下了请帖。 兄妹二人打扮妥当后,便一块儿去了商府。 之前和绣娘一起给商夫人送绣品的时候,香凝去过一次商府。 这次再去,心境倒是有些不同,她是被邀约的客人。 踏入商府,雕梁画栋间彰显着商家的富贵气派。 香凝与路江被下人引至花厅,商言早已等候在此,见二人到来,忙起身相迎,脸上微微勾起一笑。 “二姑娘,少东家,请坐。” 伸手示意两人入座后,商言便切入正题。 香凝认真听着商言的话,不时提出自己的见解,其敏锐的商业眼光和独到的想法让商言频频点头称赞。 路江在一旁,虽未多言,但目光中对香凝的赞赏却是毫不遮掩。 交谈完正事后,商言看着香凝说道:“已经午时了,不如二姑娘同少东家就在府中用饭吧。” “恰好我母亲也在家中,上次二姑娘的绣品送来后,母亲一直念念不忘呢。” 那批绣品送到上京,让商家打开了不少门路。 虽说绣样是商家提供的,但能够做的比绣样还要出色,是香凝的本事。 商言自然是想和香凝好生相处的。 路江微微皱眉,但到底是没有不给情面的拒绝,反而是看向香凝。 香凝刚和商言达成合作,自然是不愿意做这种拂面的事情,是以,她轻点头,算是应下了。 见香凝应下,商言便抬手让下人去准备。 商夫人听说香凝留下用饭,很是开心,还特意让厨房多做了些菜来。 席间,珍馐美馔摆满一桌,商夫人同香凝相谈甚欢。 饭用到一半,突然听商夫人问了句:“上次匆忙,倒是忘了问,二姑娘如今,可有婚配?” 香凝听到商夫人的问话,手中筷子一顿,脸颊微微泛起红晕。 她下意识地低下头,隐去眸中情绪,轻声说了句:“回夫人的话,尚未婚配。” 商夫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嘴角含笑,转头看向一旁的商言,眼神里满是深意。 “二姑娘样貌家世都是数一数二的好,就是不知你喜欢什么样的……” 路江察觉到了商夫人的意图,他放下手中的碗筷,笑着打断商夫人的话。 “阿凝年纪尚小,婚姻大事我们路家也不想操之过急,一切都等她自己愿意。” 商夫人微微点头,却又话锋一转。 “路公子所言极是,只是二姑娘如此出色,若是能寻得一门好亲事,也是美事一桩。我倒是认识不少青年才俊,若是二姑娘有意,我倒是可以牵线搭桥。” 她如今对香凝很是满意,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若是能够成为她的儿媳,她是一百个愿意。 香凝尴尬地笑了笑,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时,商言开口打破了僵局:“母亲,婚姻之事还是让二姑娘自己做主吧,我们这般谈论,倒是让二姑娘为难了。” “姑娘家的脸皮薄。” 有了儿子的话,商夫人这才不再提及此事,话题又转回了家常琐事上。 用过膳后,香凝和路江便告辞离开了商府。 在回家的马车上,路江不由得笑了下,他看着香凝说道:“这商夫人看起来,像是要撮合你和商言。” “旁人不知,大哥难道还不知道我的曾经吗?” 香凝无奈摇头,情爱的事情,她没想过。 她给人做过妾,这件事她可以不在意,可是别人会在意。 会说她不是清白之身,会借此发难路家。 所以香凝没想过成婚,更没想过嫁人。 如今她有爱自己的家人,还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她觉得这样的生活,挺满足的。 “大哥只知道,我们阿凝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一切,倘若你愿意成婚,大哥一定给你找出来凌安最好的男儿。” 路江满不在乎的说了句,在他心中,他只觉得,香凝配得上一切。 在凌安,路家要什么有什么,招个赘婿上门,轻而易举。 “我没想过成婚,我现在啊,就想把绣坊经营好,除此之外呢,就没别的了。” “想着有朝一日,我能赚到足够多的钱,来回报舅舅和大哥。” 又或者,她有能力可以去游览山外山,天外天。 将她时常挂在嘴边的自由,彻彻底底的实现。 去行万里路,去体会真正的自由,海阔天空。 第188章 抗旨 路江的眼中划过笑意,他一直都知道香凝是一个有主见的人。 作为她的哥哥,他只需要做到无条件的支持她就够了。 无论她想做什么,路江都不会反对。 兄妹二人相视一笑,没再多言。 商夫人打的什么主意,他们也不管,他们不去应和就是了。 此后几日,裴宴之都没出现,就好似彻底从香凝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 再得到他消息的时候,是有人说,裴宴之要成婚的消息。 “姑娘。” “见过姑娘。” 两个下人趁着今日日头好,正坐在花园的凉亭中说着闲话。 香凝不知不觉间,在凌安也待了许久,转眼间,一个冬日已经就这么过去了。 厚雪缓缓消融,有些嫩绿的枝丫也在抽条。 所以今日香凝便没去绣坊,反而在府中,打算歇息一日。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两个下人见是香凝,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连忙跪地请安:“姑娘恕罪,奴婢们不该在背后议论是非。” 其中一个胆大些的丫鬟哆哆嗦嗦地回道:“回姑娘的话,奴婢也是听府外的人说的,说是大理寺卿裴大人要成婚了。” “娶的乃是礼部尚书家的千金,是京城里有名的才女,这门亲事,京城里的人都在传呢。” 丫鬟说完后便低下头去,当初裴宴之为了香凝,追来凌安,在路府逼迫香凝下请帖的事情,她们是知道的。 所以自然而然的觉得,自家姑娘同这大理寺卿裴大人是有什么关系的。 如今见了香凝,两人不敢妄言,说完话后就低头不语了。 香凝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击中。 不过她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成婚了也好,这样,他也不会再来逼迫自己了。 路江得知这件事后,生怕香凝伤心,连忙赶来。 只不过香凝的反应却是有些出乎意料,她神色平静的在盘算账目,丝毫没受到影响。 “阿凝……” 听到路江的声音,香凝抬头去看:“大哥怎么来了?” “我,没事,就是来看看你。” 一时之间,路江倒是有些不知该怎么说了,只好有些尴尬的说出这句。 “大哥是为了裴宴之成婚的事情来的?” “若是这件事,不必担心我,我和他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香凝淡定的说了句,路江松了口气上前。 他知道这门亲事竟是皇帝亲自赐婚。裴宴之虽满心不愿,但圣命难违。 只不过路江知道,裴宴之还没接旨。 但圣旨既下,岂是他能违抗的? 既然阿凝已经不在乎裴宴之了,这些事,他也不会再跟她说了。 几日后,京城突然传来消息,裴宴之在朝堂上公然抗旨,引得龙颜大怒,已经被革去官职,不日流放。 裴老夫人得知这个消息后,直接晕死过去。 董妍虽然心焦,但如今她是府中唯一一个能够做主的人。 若是她也晕倒了,整个裴府就没主心骨了。 董妍强撑着操持裴家的大小事务,既要安抚下人的慌乱情绪,又要想法子搭救裴宴之。 裴宴之被革职的消息传开后,那些曾与裴家有利益往来的人,纷纷担心裴家失势,都跑来落井下石。 就连二房四房经营的生意也因此受到动荡,短期内要赔付大笔的钱财。 裴府库房里的财物在短短几天内被搬空了大半,董妍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最要命的是,裴老夫人这一晕,竟是再未醒来。 看过的大夫都说老夫人这一下,没几日好活了。 裴府上下沉浸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董妍差点因此也病倒。 裴元容见母亲如此操劳,只能从董妍手中接过重担来。 “元容,你明日动身,去凌安寻你外祖父,让他拿些银钱出来,就说我急用。” 董妍靠在床头轻咳一声说出这句,有了银钱,他们就好办事了。 裴元容听着母亲的吩咐,点头应下:“母亲放心,我这就去。” 若银钱实在不够,大不了她再去求路大哥。 她和路大哥青梅竹马,一定可以借到的。 而此时,裴家的那些旁支亲戚,平日里受着裴家的荫庇,如今见势不妙,纷纷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有的暗中转移裴家产业的资产,想要趁机捞一笔;有的则开始与裴家撇清关系,生怕被这场风波牵连。 裴府的下人们也开始人心惶惶,不少人见裴家大势已去,偷偷卷了细软跑路。 董妍虽然强撑着维持秩序,但面对如此混乱的局面,也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她四处奔走,拜访京城中昔日与裴家交好的权贵,希望能有人出面为裴宴之求情,然而得到的大多是冷漠的回应。 那些人或是害怕得罪皇帝,或是认为裴家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纷纷闭门不见。 在这期间,董妍偶然得知,此次皇帝对裴宴之如此震怒,背后似乎还有一股神秘势力在推波助澜。 这股势力不知为何,一心想要将裴家置于死地。 董妍心急如焚,她知道,如果不尽快找出这股势力的真面目,裴家恐怕真的要彻底覆灭了。 一时之间,曾经让人高攀不起的裴府,竟这样渐渐落败下来。 只是牢狱中的裴宴之,却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韩钧使了银钱来看他时,他还有闲心看书呢。 “我以为你在这牢里快要被人折磨死了,着急的不得了,你倒好,有如此闲情雅致。” 听到韩钧的话,裴宴之头也没抬,只是翻动了下书页。 “什么事?” “如你所愿。” 韩钧留下这意味深长的四个字后,走到他身边坐下。 “只是这样一来,裴家注定是回不到往日光辉了,你确定你要这么做?” 他言语中满是关怀,说完后,裴宴之眸光微动,将书合上。 “非釜底抽薪才可。” 平淡冷静的声音,让韩钧无奈的摇摇头。 不过也确实佩服他的运筹帷幄。 裴家辉煌了这么久,应是知晓树大招风的道理。 如今这么一闹,倒是给了裴府喘息的机会。 最重要的是,韩钧觉得,香凝要是知道裴宴之落魄了,兴许会来。 也算是一出苦肉计吧。 第189章 不会帮裴家 而这边的裴元容日夜兼程赶到凌安,一路风尘仆仆,未作丝毫停歇便直奔外祖父家。 然而,当她说明来意,外祖父却面露难色,虽有心帮忙,却也因家中产业近期遭遇变故,拿不出多少银钱。 裴元容满心失望,却也只能无奈告辞。 她想起自己曾说过若银钱不够便去求路江,可到了路府门前,却又踌躇不前。 如今自己是以这样落魄的姿态前来,所求之事又非小事,心中不免纠结。 也不知这样求路江,他会不会应允。 裴元容深吸了一口气,还在犹豫时,就见路府的大门打开。 路江看到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的裴元容,一时有些讶然:“元容?” 此时再见到裴家人,路江的心情也很复杂。 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但他和裴元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此次前来,应当是为了裴家的事情前来。 不然她也不会来路府的。 “路大哥……叨扰你了。” 裴元容此时并不知香凝就是路江寻找了许久的妹妹,而路江也不知,裴元容是导致香凝离开的人。 “你这是怎么了?” 裴元容咬着下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路大哥,若非实在走投无路,我也不会来求你。” 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绝望,将裴家遭受的种种劫难一股脑地倾诉出来。 一桩桩一件件,听得路江眉头紧锁。 路江沉默片刻后,说道:“元容,你先别着急,进来说。” 他侧身让开位置,领着裴元容来到花厅,吩咐下人沏上热茶,试图让裴元容冷静下来。 待裴元容情绪稍缓,路江开口问道:“那你可知,这背后针对裴家的势力究竟是何人?” 裴元容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和母亲四处打听,只知道好像与朝堂之上的争斗有关,但具体是谁,毫无头绪。” 这时,香凝恰好路过客厅,听到他们的谈话,不禁停下脚步。 裴元容扭头时,同香凝四目相对,她手中的茶盏直接落到地上。 “你……” 路江看到裴元容的反应,也觉得很奇怪,但香凝一言未发,只是同路江颔首示意后便离开了。 只是没想到,已经回过神来的裴元容会率先一步追上香凝的步子。 “香凝姑娘。” “你叫错人了,我不是香凝。” 被裴元容扯住衣袖,香凝微微皱眉同裴元容拉开距离。 听香凝这么说,裴元容有几分不可思议的绕到她面前。 “你就是香凝,你为什么要说你不是?” “大哥如今因为拒婚身陷囹圄,你为什么会在路府?” 裴元容满眼疑惑,见她还要上手去拉香凝,路江忙上前挡住裴元容的动作。 “小妹,你先回去歇着吧。” 听路江这么说,香凝点头,转身离开了这里。 裴元容微微皱眉:“小妹?她,是你一直在找的朝光妹妹?” 闻言,路江嗯了声:“是,香凝就是我一直在找的妹妹。” 裴元容呆立当场,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画面,那些曾经对香凝的刁难与误解,此刻如潮水般涌来,令她满心懊悔。 “路大哥,我……我对不起香凝姑娘,是我当初听信了旁人的话,才让她受了那么多委屈。” 她声音颤抖,泪水再度夺眶而出。 听裴元容这么说,路江面色凝重,心中五味杂陈。 “若是因为你曾经对香凝做过不好的事情,我不会原谅你,但如今,你求的是我和你之间的情分。” 她对香凝做了不好的事情,原谅她,那是香凝的决定。 但路江和裴元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若真要他不管,他也做不到。 “只是很抱歉,我没法帮你。” 路江的话有些残忍的说出口,裴元容听到这个答案,也不觉得有多意外。 “在见到香凝姑娘之后,我就知道了。” 裴元容强忍着泪水,挤出一丝苦笑:“我明白是我自作自受。但裴家如今危在旦夕,我不能放弃。” 说罢,她俯身行礼,转身离开了这里。 独自一人走在凌安的街头,裴元容满心迷茫。 但她骨子里的倔强让她不愿就此认命。 路江看着裴元容离开后,有些担忧,但一想起香凝受过的苦,又压下了这些念头。 他若是出手帮了裴家,就是对香凝的伤害。 而香凝看着路江脸上的情绪,目光中不由得浮现些关切。 “大哥,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帮裴二姑娘,我很感谢大哥,但我不希望大哥因此而不高兴。” 她走到路江身边,看着路江道:“哥哥,我想你开心。” 虽说帮了裴元容,就等同于是在帮裴家,帮裴宴之。 但香凝也不是那种会揪着往事不放的人。 尤其是路江还在因为这件事,心神不宁。 只不过路江在听到香凝这么说后,却是摇摇头。 “我不会帮,即便我和元容有情意在,但这是裴家的事情。” “既然裴家命里有此劫难,那便是他们应得的。” 说完这句后,路江垂眸苦笑了下:“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上,我觉得裴宴之也不会是轻易就被困住的人。” 甚至在得知裴宴之下牢狱后,路江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会不会裴宴之借此要做什么事情。 只不过没有证据,路江是不会这么去怀疑旁人的。 “既然大哥已经有了决定,那我就不再多说了。” 香凝唇角微微勾起,对着路江露出一笑。 后面几日,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再提起裴家的事情。 香凝在忙绣坊事情时,也从来往客人的口中得知了裴宴之的事情。 小皇帝这次的态度很坚决,任谁来劝都不行。 三日后,他将要被流放,千里之遥,苦寒之地,怕是还没到就要丢掉一条命。 香凝拨动算盘的手却没有为他停留一刻。 只是默默的将这些话记下来。 等到了流放这日,董妍带着裴元容还有裴永成前来送裴宴之。 裴家乱作一团时,是成华拿着裴宴之的银钱来帮忙的。 “西北苦寒,我做了些御寒的衣物,还有这一个包裹,是,香凝送来的。” 听到后半句话,裴宴之原本平淡的眸光忽的一下划过些许异样。 “香凝?” 第190章 政变 董妍点头,拍了拍包裹上面:“还有一封信。” “宴之,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老夫人如今昏迷不醒。” “你们是亲祖孙,再有什么仇,也应该放下了。” 听董妍这么说,裴宴之没有应,而是伸手接过包裹,微微颔首示意离开了这里。 裴永成看着这一幕,握紧了手:“明明裴家这次的灾祸是因他而起,他倒好,跟没事人一样。” “住嘴,你大哥在朝为官时,你没享受过他给你带来的好处吗?” 之前裴家全靠裴宴之撑着这个家,旁人是看中裴家吗? 那是看中了裴宴之大理寺卿这个身份。 听到自己母亲这么说,裴永成只好低头闭嘴,没再继续说。 “母亲,难道我们就这样……” 裴元容垂眸,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说。 大哥这一流放,裴家是不是就彻底倒了。 “不会的。” 董妍看着裴宴之走远的背影,好半晌后才说出这句。 裴宴之被衙役带着走出很远,才从包裹中拿出信件来看。 上面的字迹很熟悉,是香凝亲手写的。 他亲手教她如何读书写字,她的字迹,裴宴之再熟悉不过了。 “裴大人,怎么了?” 前面的衙役感觉到裴宴之停下步子,所以转身看去问了句。 “在此歇息下吧。” 裴宴之左右看了下,出声说出这句后,朝着一旁走去。 衙役点头应下,同裴宴之拉开距离,好让他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在打开香凝写的那封信前,裴宴之的心中其实是有期待的。 可想到香凝的性子,又觉得,这些期待,似乎并不应该有。 因为他所想的,必定不会是香凝所想的。 她不会在信件里说关切他的话。 裴宴之垂眸,将信拆开,信纸上只有几个字。 此一别,山高路远,她给的东西,是为了偿还之前在裴府时,他给的东西。 ‘从此一别两宽,再无瓜葛。’ 信纸被裴宴之攥在手中,险些揉碎。 她说一别两宽,他说她好狠的心。 在她的心中,同他的过往,当真是没有半分情意可言。 所以这句话,她轻飘飘的写,可他却只觉沉甸甸的痛。 裴宴之紧攥着信纸,许久之后,才缓缓将其展开,试图抚平褶皱。 他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不甘,往昔缓缓划过他的眼眸。 从初次相遇,到教她读书写字时的专注认真,每一个画面都清晰如昨。 可到如今,却只换成了八个字,一别两宽,再无瓜葛。 “裴大人,咱们该走了,不然晚些,怕是到不了驿站。” 衙役的催促声打破了他的沉思。 裴宴之深吸一口气,将信纸小心翼翼地收好,起身继续前行。 所有的事情都恢复如初,香凝同商言的合作很是完美。 两人之间的关系,好似拉近不少。 值得一提的是,香凝去扬州进一些布料的时候,还见到了双露和苗娘子。 两人得知她寻回亲人,有了自己的生活,很是开心。 香凝原本以为,这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而去,只是动乱却比她想象的来得快。 上京传来消息,说小皇帝病重了。 都说病来如山倒,不过短短五日,从病发再到昏迷,快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而在这节骨眼上,惠和郡主陆嘉敏却被庆王安排出嫁汀州。 就连夫家都不知是谁,可她却这么被送了出去。 香凝察觉到有些不同,让刘掌柜将铺子里值钱的东西都先安置妥当。 而后又去寻了路为民和路江商议。 两人更是敏锐,早就收拾好了一切。 “朝廷怕是要变天了。” 路为民叹了口气,默默购置了许多吃穿用的东西,还加高了院墙。 香凝听路为民这么说,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 庆王兵变那日,上京城陷入一片混乱,烽火连天。 百姓们纷纷四处逃窜,哭声喊声交织成一片凄惨的乐章。 路家在收到上京递来的消息后,就已经紧闭府门了。 早就听到风声的一些商户也都做好了准备,凌安的街道一时之间便没了人。 此时陆嘉敏还在前往汀州的路上。 她以为自己的父王是要送她去汀州嫁人,还在不住的挣扎。 陆永康便派人给她绑住了手脚,以防她挣扎。 “放开我,我要回上京。” 外面的侍卫听着陆嘉敏的挣扎,都有些无奈。 他们被陆永康安排送陆嘉敏离开,这可是个苦差事。 但凡有心之人想要挟持陆嘉敏,用来要挟陆永康,他们都得没命。 “郡主,属下们奉命将您送往汀州,待到了汀州,小的们便给您松绑。” 听这群人这么说,陆嘉敏更是火大。 她是郡主,不是嫌犯,这群人是要做什么? 只不过没等她再开口说话,前面便传来刀剑相加的声音。 等声音渐渐停歇的时候,陆嘉敏刚要探头去看,便被一把剑挑开帘子。 段灼那张无法忽视的脸映入眼帘,陆嘉敏微微睁大眼。 “老大,这就是惠和郡主?” 听到老二的话,陆嘉敏不由得往后缩了下。 见她如此害怕,老二摘下面具,凑近陆嘉敏:“郡主,你不认得我了?我们可是在相国寺见过的。” 熟悉的声音传来,陆嘉敏抬头去看他,正好对上老二的眼睛。 “你!” “今日遇到还真是凑巧,把你抓回去给我家夫人消消气。” 老二笑了下,直接上前用陆嘉敏的衣裳堵住她的嘴,将人拉下了马车。 出来后,陆嘉敏才看到外面狼狈一片。 陆永康派去护送陆嘉敏的人全被段灼带来的人杀了。 她挣扎了下,想出声问老二,她何时得罪了他们的夫人。 可老二根本不想和陆嘉敏说话,直接扯着她离开了。 段灼看着这些尸体和车队,抬手让人全烧了。 陆嘉敏被老二一路拉着上了山,当看到闻采芙时,她顿时睁大眼。 “闻姑娘,你看这是谁?” 老二还是知道分寸的,当着闻采芙的面可没说她是段灼的女人。 一声闻姑娘出声,闻采芙扭头看向陆嘉敏。 她也睁大了些眼眸,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 “你这是在哪里抓的她?” “我们今日本来是出去准备打……采办些东西,恰好遇到了,老大吩咐的。” 打劫两个字话到嘴边又被老二收回,他露出个憨厚的笑看向闻采芙,那态度,别提多恭敬了。 第191章 再遇刺杀 闻采芙微微皱眉,心中虽疑惑段灼为何要抓陆嘉敏。 老二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段灼是为自己才抓的陆嘉敏。 想到这里,闻采芙扭头看向正在擦拭手中刀的段灼。 察觉到闻采芙看来的视线,段灼抬头对上她的目光。 “有事?” 段灼出声问了句,闻采芙收回视线。 她知晓段灼做事向来有自己的考量。 兴许把陆嘉敏绑回来有自己的想法呢? 她走上前,看着被堵住嘴、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解的陆嘉敏。 陆嘉敏拼命摇头,呜呜地发出声音,想要表达自己的不满。 闻采芙却不再理会她,反倒是朝着段灼走去。 段灼擦完手中的刀,抬手让老二将陆嘉敏带走。 “多谢大当家在危难之际将我带来这里,但我想问……” 闻采芙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段灼直接坐下道:“闻家没事。” “哦……谢谢;。” 说完这句后,闻采芙转身便要离开。 段灼看着她的背影,半眯了下眸子。 “陆嘉敏是庆王的女儿,庆王如今兵变,抓了她或许能成为日后的一个筹码。而且,庆王此时送她去汀州,背后定有深意。” “当然,老二说的没错,抓她来寨子,的确是为你。” 听到这句,闻采芙步子一顿,侧身扭头看向他:“为我?” “她如今在你手中,你可以报仇了。” 段灼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点了下,似乎是在告诉闻采芙。 当初他拦着她没让她对陆嘉敏动手,如今他还给她了。 “既然大当家的留着她有用处,我不会对她动手的。” 说完话后,闻采芙没有犹豫的抬步离开这里。 段灼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背影,眸中划过几分不耐。 “老大,人关柴房了,咱们还去城中吗?” 老二拍拍手走过来,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猛喝了好几口水。 “不去了,以后说话注意点。” 段灼有几分嫌弃的看了老二一眼,而后起身。 老二看着段灼的视线,低头瞧了一眼自己衣襟上的水。 他以前也是这么喝水的啊,老大也没说过自己。 这是闻姑娘在,老大开始注意形象了? 陆嘉敏在寨子里被关了两日,自从第一次她打翻了送来的饭菜后,段灼就不让人再给她送吃的了。 她在柴房里,又饿又渴,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 “救命,救,救命。” 陆嘉敏有气无力的声音从柴房里传出,恰好路过柴房附近的闻采芙听到了这微弱的呼救声。 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推开了柴房的门。 陆嘉敏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会是闻采芙。 “你来做什么?” 她别过头去,闻采芙走进来坐到一旁,就这么看着她。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闻采芙不语,陆嘉敏便又问了句,听到这话,闻采芙突然笑了下:“我和郡主不一样,至少我不做落井下石的事情。” 听到这句,陆嘉敏心有不忿,可她此时已经被饿的没力气,什么也做不了。 “你放我出去,我父王定会重赏你的。” 陆嘉敏靠在柱子上,有气无力的说出这句。 闻采芙看着此时狼狈不堪的陆嘉敏,却是摇摇头。 “我救不了郡主。” “再者,我哪里知道,郡主是要重赏我,还是要重伤我。” 她可不信陆嘉敏会是什么好人,她如今受了这样的奇耻大辱。 想的必定也是要自己死,定然不会是什么要放过她。 陆嘉敏听到闻采芙这番话,心中涌起一阵绝望。 闻采芙见陆嘉敏不再言语,默默起身,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小包干粮放在地上。 “吃点吧,别饿死了,这里可没人给你收尸。” 说完便转身离开柴房,留下陆嘉敏望着那包干粮,心中五味杂陈。 上京城的动乱越来越让人无法待下去,不少人都从城中逃了出来。 难民四散,段灼也收留了不少人。 而庆王的军队追出来,看样子,倒是要 段灼为了山寨里的人,他决定亲自带领一队精锐,趁着夜色去偷袭庆王的营地,打乱他们的部署。 出发前,段灼去寻了闻采芙。 他深夜前来,闻采芙还有些讶然,但段灼却没有进来,只是隔着一道门同她说话。 “我离开后,山寨的防备会减弱,若是遇到危险,就从后山离开。” “门口给你放了一把刀。” 话说完后,段灼便离开了,闻采芙打开门。 男人的背影渐渐与夜色重合,而后彻底消失不见。 那把小巧一点的刀被他放在了台阶上,闻采芙认得,那是他时常带在身边的武器。 子夜时,香凝在屋子里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 春喜见自家姑娘毫无睡意,便上前点了灯。 “姑娘心里装着事,睡不着?” 听到这句,香凝坐起身,微微点头:“许是白日里睡多了吧。” 此话一出,春喜不由得笑了下。 自从全城戒严之后,现在凌安城的街道里都没什么人了。 香凝也不过才忙了一段时日,又被迫闲下来。 倒有些无所事事,睡觉的时间的确多。 “帮我把之前没看完的那本书拿来吧。” 香凝披上衣裳坐到书桌旁,对着春喜吩咐了句。 春喜点头,不多时便将书拿了过来。 香凝摊开桌子上的书,却没了看下去的欲望。 只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很急切的拍窗声音,香凝微微皱眉,而后便见黑衣人直接从窗户进来。 也不知为何,香凝觉得这个黑衣人和上次没得手的黑衣人是一伙的。 黑衣人进来后,二话不说便朝着香凝刺去。 那一剑直逼心口的位置,像是要将她刺穿了一样。 香凝拉着春喜退后一步,拿起手边的砚台砸过去。 被墨泼了一身,黑衣人眸中划过凌厉杀意,再次朝着香凝刺过来。 好在她砸下去的砚台惊动了路府的守卫。 听到响动,守卫纷纷过来,黑衣人见势不妙,想要离开,却被路江一箭射穿了肩膀。 “阿凝,没事吧?” “大哥?你来的刚好。” 听到路江关切的话,香凝轻声说了句。 黑衣人被路江那一箭射到,只能痛苦不堪的倒在地上。 路江见香凝无碍,便上前去摘下黑衣人的面具。 看着这熟悉的面孔,香凝不由得睁大眼眸。 “你……” 第192章 藏宝图 听到香凝的话,路江扭头看向她:“阿凝认识?” “你是秦瑞的人?” 香凝微微点头,算是承认。 也不能说认识,只能说太熟悉了,这人是跟在秦瑞身边做事的。 看来上次那个黑衣人,也是秦瑞派来的了。 “秦瑞是不是在凌安。” 香凝出声问了句,黑衣人抿唇不语,颇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看到这一幕,香凝冷呵一声,朝前走去,而后握住了羽箭的尾端。 路江以为香凝是要拔出来,却没想到,她手腕转动,硬是让箭矢的尖端在刺客的肩膀里转了一圈。 刺客疼的忍不住哀嚎起来,香凝冷声道:“堵住他的嘴。” “我说……” “可惜,我现在不想听了。” 刺客正准备开口全盘交代,便听到了香凝这句。 他微微睁大眼眸,再然后,一个疼也喊不出来了。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这个女人还真是狠。 “先关到柴房吧,别让人死了。” 吩咐完守卫,香凝看向站在一旁的路江。 从始至终,路江都没多说什么。 “大哥也觉得我太过狠心?” “我现在只想知道,你说的那个秦瑞,是谁?” 路江疑惑的出声问了句。 毕竟上次他去追查黑衣人的时候就没查到。 但刚刚香凝的话已经告诉了路江,她认识。 “秦瑞是秦碧君的表弟,之前我离开裴府时,他就想杀我。” “他说,我身上的东西,不能被任何人拿到,包括最早之前的追杀,也是他……” 香凝也实在想不通,她的身上,能有什么东西值得秦瑞如此大费周章。 “可我身上也没宝物……除了我阿娘给我留下的一枚香囊。” 听到这句,路江也面露疑惑。 “是一张藏宝图。” 路为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香凝和路江都抬头看向他。 “当初华兰离开的时候,跟我说过,路家有一张藏宝图,被她一分为二,一半在她手中,一半在江儿手中的香囊里。” 香凝和路江闻言,皆是震惊不已。 路为民缓缓走近,神色凝重,继续说道:“华兰本想待局势安稳后,再将藏宝图拿出来,却不想后来遭遇变故,她也失去了音信。” 听到路为民的话,路江将香囊从怀中拿出来。 “我原以为这枚香囊只是姑姑留给我们的信物,却没想到这里头竟然藏着这么重要的东西。” 香凝看向路江手中的香凝,轻声说道:“这么说,秦瑞一直追杀我,就是为了这半张藏宝图?可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这香囊里的东西是藏宝图,按理来说,这么重要的东西,她母亲定然也不会乱说的。 路江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看来秦瑞背后定有人指点,父亲可知道这藏宝图上藏的宝物是什么吗?” 听到这句,路为民倒是笑了下:“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路江一愣:“这么贵重的东西……” “便是再贵重的东西,若是能换回华兰的性命,我也愿意。” 路为民心中很是难受的说出这句,只可惜,这张藏宝图并不能换回路华兰的性命。 路江伸手拆开香囊,只见里头果然有一个折叠好的纸团。 他掏出这个纸团,展开后看着上面的东西,他微微皱眉。 “这东西看起来,怎么像是一张绣图?” 香凝凑近,仔细端详着那张所谓的“绣图”,只见上面错综复杂的线条交织,看似毫无规律,却又隐隐透着不同。 “这真的是藏宝图吗?怎么一点也不像我们常见的舆图。” 路为民也走上前,盯着图纸看了许久,这才缓缓开口。 “这的确是路家祖传的藏宝图,只不过绘制的方式极为特殊,需要特定的方法才能解读,华兰当年走得匆忙,并未将解读之法详细告知我。” “这张藏宝图是你们的祖母留下的,她只告诉了华兰一个人。” 三人正陷入沉思时,柴房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路江神色一凛:“不好,怕是刺客出事了!” 说罢,他和香凝迅速朝着柴房奔去。 待他们赶到柴房时,只见守卫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而那刺客早已不见踪影。 “这刺客定是回去给秦瑞报信了。” 路江听到香凝这么说,微微点头:“加强府中的守备。” 守卫听到这话,应下后便去部署了。 “大哥,我的那个香囊,还在裴府。” 香凝面露难色的说出这句,路江有些讶然:“裴宴之抢走的?”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只是担忧这张藏宝图事关重要,可如今上京城中……” 路江自然是明白香凝未说完的后半句话。 上京城中如今乱作一团,东西就算是在裴府,他们如今也拿不到。 “无妨,等平稳下来,我们再去上京。” 路江见香凝心情有些不好,忙出声安慰了句。 香凝点头,没再多说。 此时距离上京有两座城池远的汀州,原本要接陆嘉敏的人没接到陆嘉敏。 反倒是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裴,裴宴之?” 长剑抵在这人脖颈间的时候,他看着来人抬手将面具摘下,露出一张极其熟悉的脸。 “任大人,你不在上京,在这里做什么?” 任辉脸色煞白,颤抖着声音说道:“裴大人,这……这都是庆王的命令啊!我奉命来汀州,说是要接应一位重要人物,可没想到会是您。” 裴宴之目光如炬,冷冷道:“庆王倒行逆施,妄图谋朝篡位,你确定要继续做这个乱臣贼子吗?” 任辉扑通一声跪地,求饶道:“裴大人,卑职也是身不由己啊!还望大人饶卑职一命。” 裴宴之心中盘算着,任辉或许能成为他获取庆王情报的突破口。 他收起长剑,说道:“我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听到裴宴之的话,任辉忙不迭地点头:“不知裴大人想让卑职做什么?” “庆王在汀州的部署。” 裴宴之收回长剑,冷声吐出这句话,任辉听到裴宴之的问话,眼眸顿时睁大。 “卑职也想告诉裴大人,但实在不知道,这些部署,庆王从未跟卑职说过的。” 第193章 放妻书 裴宴之闻言,脸色一沉,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息。 他的手抵在剑柄上,勾唇浅笑道:“想清楚再回答,说错了,可就没命了。” 裴宴之的话一出,任辉吓得浑身发抖,额头冷汗直冒。 “裴大人,卑职真的所知甚少。只是听闻庆王在汀州有几处隐秘据点,具体位置和用途,卑职实在无从知晓。” “那还不带路。” 裴宴之收回目光,示意任辉带路。 任辉起身擦了擦额角的汗,转过身的那一瞬,眼中哪里还有对裴宴之的畏惧。 他说自己要回书房去取一样东西,裴宴之带着人跟在他身后。 只不过刚进书房的任辉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趁着裴宴之没有防备,直接将桌子上的砚台朝着他砸过去。 裴宴之眼神一凛,迅速侧身闪躲,砚台擦着他的衣袖呼啸而过,重重砸在身后的墙壁上,摔得粉碎。 “找死?” 话音落下,任辉得意一笑,直接将手中的东西从窗边丢出去。 青紫色的烟火冲天而起,裴宴之微微皱眉。 “拿下。” 身后的人立马上前去抓任辉。 裴宴之手中长剑瞬间出鞘,剑指任辉咽喉。 任辉却不慌不忙,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裴宴之,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就被你拿捏?实话告诉你,你别想活着离开汀州了。” 话音刚落,四面八方涌出一群手持利刃的黑衣人,将裴宴之和他的手下团团围住。 裴宴之神色镇定,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我当你有什么本事,就凭这些人也想困住我?” 说罢,他身形闪动,长剑在手中挽出一道道剑花,瞬间便有几个黑衣人倒在血泊之中。 裴宴之的手下们也不甘示弱,纷纷拔出武器,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任辉趁着混乱,偷偷朝着书房的暗门退去。 裴宴之眼角余光瞥见任辉的动作,他将手中的长剑朝着任辉丢过去。 长剑瞬间被钉死在柱子上,也拦住了任辉的去路。 “想跑?” 只见裴宴之上前几步,伸手抓住任辉的衣领,将他狠狠甩在地上。 任辉惊恐地看着裴宴之:“你……你别杀我,我可以告诉你庆王的所有秘密。” 就在这时,一道暗器从窗外飞速射来,直奔裴宴之面门。 裴宴之连忙侧身躲避,暗器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竟是一支淬了毒的暗器。 待他再回头去看时,任辉已经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大人,现在要怎么办?” 裴宴之带来的人看着已经咽气的任辉,紧紧皱起眉头。 这下好了,任辉死了,他们手中的线索又断了。 “搜一下这里。” 落下这句,裴宴之用手中的长剑将任辉的衣裳划开,而后在他胸口的位置发现了一本被刺穿的册子。 他用剑挑起来,拿着这本册子离开了书房。 裴宴之拿着那本册子来到书房外的空地上,借着火把的光亮仔细查看。 册子被鲜血浸透,字迹有些模糊,但仍能辨认出一些关键信息。 上面隐隐约约记录着一些人名和奇怪的符号,似乎是某种暗语或密码。 此时,裴宴之的手下已经解决了大部分黑衣人,清理完了战场。 裴宴之冷声吩咐了句:“把这些黑衣人身上的东西都搜一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手下们领命而去,开始仔细搜查。 不一会儿,一名手下在一个黑衣人的身上发现了一块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庆”字,背面则是一些复杂的纹路。 裴宴之将令牌与册子放在一起对比,试图找出两者之间的联系。 突然,他发现册子上的一个符号与令牌上的纹路极为相似,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 裴宴之心中一动,他觉得这些线索可能指向庆王在汀州的某个重要据点。 汀州和上京离的可不近,但陆永康却要将陆嘉敏送来汀州。 这里一定有陆永康的据点,亦或者说是退路。 只不过他刚刚大意了,让任辉传了消息出去。 想到这里,裴宴之眸光越发幽暗,他抬手示意身后的人上前来。 只听他对那人吩咐了句,那人领命而去,不多时便消失在了这里。 裴宴之将册子和令牌收起来,也离开了这里。 此时在凌安的香凝却见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成华?你怎么在这里?” 香凝看到成华,神色有些复杂。 成华笑了下道:“爷说的没错,姑娘的确没忘了我们。” 听到这句,香凝启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成华将手中的盒子拿上来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这是爷让我转交给姑娘的东西。” 听到这句,香凝低头,看到这个盒子,她皱了下眉。 “姑娘不必讶然,这些东西,爷早就准备好了。” 成华看香凝眼中划过疑惑,他深吸一口气,将盒子打开。 “这些原本就是爷给姑娘准备的,钱庄的钥匙,还有一些地契和房契,虽然姑娘如今也用不着了。” “还有这枚香囊,是爷在收拾东西时找到的。” 说完这两句,成华便不再多说,香凝上前拿起那枚香囊。 她以为很难拿到的东西,结果没想到就这么拿到了。 “多谢,我只要这枚香囊,剩下的东西,烦请带回去吧。” 听到这话,成华摇头:“这是爷给姑娘的,属下无权拿走处置。” “属下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告辞。” 说完,成华便离开了,香凝看着那个盒子,眸光微动。 里面的东西都是裴宴之给她准备的,按照成华的意思,这些东西应该是在她说出那句不认识他后,他准备的。 香凝阖眸深吸一口气,正要盖住盖子时,便看到了盒盖上的一封信。 她皱了下眉,伸手拿过。 裴宴之的字迹很好认,龙飞凤舞的字,和他这个人全然不同。 香凝看到上面的阿凝亲启四个字,手不由得顿了下。 她拆开信,映入眼帘的三个字,是放妻书。 那一瞬,香凝的心像是被击中了一般,传来些许刺痛。 ‘吾爱卿卿,见信如晤,若你看到这封信,兴许于你我而言,都是一种解脱。’ 他写,你恨我也好,忘我也罢,不想念我,不想见我,怎样都可以。 ‘我只希望你能够过得开心。’ 他从未这般恳求过,也没有这样的期盼过。 如果忘了他对她来说是解脱,如果这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 第194章 同去汀州 信纸在香凝手中被揉成一团,她用尽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说全然不在乎裴宴之,那是假的。 就算不是爱,她对他也是有恨的。 恨他禁锢她的自由,更恨他能想出下药这种卑劣的行为。 可事到如今,香凝看着这封信,心中却也有瞬间刺痛的感觉。 那不是放妻书,反倒像是他的遗书。 抗旨不尊是假,假意流放,实则是前去汀州寻找证据才是真。 裴宴之说他这辈子没爱过任何一个人,但香凝是例外。 因为没爱过人,所以便固执的认为,只有将人留在自己身边才算是圆满。 当裴宴之看到香凝眼中的不喜和陌生后,他突然明白。 爱并不是占有。 那是他在书房枯坐一夜,看着窗外残月,想了许久才想到的答案。 只是香凝并不会再给他将功赎罪的机会。 而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到上京。 “阿凝,怎么了?” 今日路江正巧出去办事,这会儿回来,看到香凝有几分愣神的样子,还有些诧异。 “大哥回来了?” 香凝露出一笑,将手中的东西藏了起来。 “这些东西是?” 路江一眼就注意到了放在一旁的盒子。 “是裴宴之差人送来的,我让成华拿回去,他不肯,只好先收起来了。” 说完这句,香凝将手中的香囊拿出来给路江:“不过,有个意外之喜,阿娘留给我的香囊,我拿到了。” 有了这话,路江原本还想询问这些东西的心思便被一瞬勾走。 他知道香凝不想让他多问,所以他也没多说什么。 “这应该就是剩下的半张藏宝图了。” 路江的目光落在那枚香囊上,他看着香凝将纸张拿出来。 “我去请父亲来。” 看着这半张藏宝图,路江不疑有他,忙去请路为民过来。 路江匆匆离去,脚步声在回廊中渐渐远去。 香凝独自站在花厅中,目光落在手中的半张藏宝图上。 不一会儿,路江带着路为民快步走进房间。 路为民的眼神中透着急切与期待,一进门便直奔主题:“阿凝,快让我看看那半张藏宝图。” 香凝将纸张递到路为民手中,路江也凑了过来,三人的目光紧紧聚焦在这神秘的图纸上。 路为民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图纸的纹路,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这……这图纸与我记忆中的路家藏宝图丝毫不差。”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内心十分激动。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一名侍卫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 “老爷、少爷、姑娘,大事不好!府外突然出现大批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将府邸团团围住,看样子来者不善!” 众人脸色骤变,路江立刻抽出佩剑:“阿凝,你和父亲先躲起来,我去会会这些人。” 待路江走出去后,却迟迟不见他回来。 香凝心中担忧,便出去寻他。 只听府外传来他们的交谈声,为首的人,是在向路江要人。 “只要交出路二姑娘,我们不会为难路家的。” “休想。” 路江反驳的话不带丝毫犹豫,为首的人听到这句,突然笑了下:“敬酒不吃吃罚酒。” “庆王殿下只要路二姑娘,识趣的,交出来,你们路家还没事。” “既然你如此不识趣,那我自然是留你不得了。” 说完,为首的那人抬手便要让身后的人来攻破路府的大门。 香凝躲在门后,心脏砰砰直跳,这群人她都不认识,却要抓她回去。 她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远处的路江带着守卫眼瞅着都要抵抗不住。 再这么下去,路府肯定会被这群人给攻进来的。 想到这里,香凝刚准备出去,就听远处有人说了句二姑娘跑了。 为首的那人听到这句,也顾不得和路江继续纠缠下去。 “快去追。” “你们几个,留在这里,不许路府的人离开。” 香凝听到这话,心中一惊,瞬间明白这是有人在暗中帮她制造逃跑机会。 她来不及多想,只是对着春喜说了一句后,趁黑衣人分神之际,转身从侧门溜出,隐入小巷的阴影之中。 身后传来几声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香凝在狭窄的小巷中左冲右突,身形灵活如猫。 一旦被这些黑衣人抓住,后果不堪设想,不仅自己性命难保,路家也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即便有人暂时引走了这些黑衣人,待他们反应过来后,还会返回路家的。 所以从路家出来,那群人寻不到她,也不会对大哥和舅舅他们做什么。 心里想着这些事,香凝看着前方出现的死胡同,心中一沉,脚步却没有停下。 她飞速扫视四周,发现旁边有一处低矮的院墙。 来不及犹豫,她纵身一跃,双手攀住墙头,借力翻了过去。 落地的瞬间,香凝听到墙外出现了脚步声和交谈的声音。 “人呢?” “肯定翻过墙了,追!” 香凝不敢停留,快步离开这里,不知跑了多久,一匹骏马从旁边的岔道冲出,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抬起头,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成华?你没走?” “姑娘先上马,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们再说。” 说罢,成华示意香凝坐上另一匹马,带着她疾驰离开。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后,香凝在马上颠簸的腿都快要疼死了,这才被成华带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这里是凌安城外的一处荒庙,看起来十分的破败不堪。 成华扶着香凝下来后,开口解释了句:“原本是要去汀州寻爷的,只是在出城的时候看到了那群人。” “是庆王的人,他们知道你和爷的过往,所以想抓走你,用来威胁爷。” 他一边解释,一边牵着马往里走。 “路家,姑娘恐怕暂时是回不去了,不如同我一起去汀州寻爷吧。” 香凝听到成华的回答,刚想启唇说些什么,却发现,他的提议,已然是当下最佳的提议。 倘若庆王非要抓到她,那么路家,她定然是回不去的。 单独一个人流落在外,她身为一个女子,恐怕受到的威胁,只多不少。 想到这里,香凝轻点了下头。 有成华在,多少也算是安全有保障了。 听到香凝的回答,成华低头笑了下,他刚刚去而复返,还真是一个明智的抉择。 第195章 阿凝不是弱柳 两人稍作休息后,便再次踏上了前往汀州的路。 一路上,成华时刻警惕着四周,生怕庆王的人再次追上来。 香凝坐在马上,心情也有几分沉重,她心里担忧路家,还对即将见到裴宴之感到莫名的不安。 毕竟她对裴宴之没说过一句好话,还说了自己忘了他,如今和成华同去汀州。 香凝实在是觉得心里有几分怪异。 但此时她也不能反悔回去了,要不然会给路家带来灾祸的。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了一个小镇。 小镇不大,却十分热闹,人来人往的,丝毫没受到上京政变的影响。 成华找了一家客栈,准备先住下,明日再赶路。 两人刚走进客栈,就听到周围的人在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庆王正在四处抓人,好像是在找什么人,都下了悬赏令。” “是啊,还说谁要是找到了,重重有赏呢。” 香凝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低下头,拉了拉斗篷,遮住自己的脸。 成华见状,连忙将她带到房间,关好门后,才松了口气。 “姑娘,看来庆王的人已经将消息散布开来了,我们得小心行事。” 香凝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忧虑:“我不能连累你,要是被他们发现你和我在一起,你也会有危险的。” 成华摇了摇头:“姑娘放心,爷给我下的死命令,要我无论如何,都要护好姑娘。” “而且,爷要是知道我没保护好姑娘,肯定不会饶了我的。” 裴宴之将成华留在这里,本就是为了护着香凝的。 早在要做局时,裴宴之就想到庆王陆永康可能会用香凝来威胁他。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成华警惕地抽出匕首,走到门前,低声问道:“谁?” 门外传来一个店小二的声音:“客官,您要的热水和饭菜来了。” 成华这才松了口气,打开门,接过店小二手中的东西。 用过饭后,香凝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路家被围的场景,还有裴宴之的那封信。 就在香凝辗转反侧的时候,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她立刻坐起身来,警惕地看向窗外。 只见一个黑影从窗前一闪而过,速度极快。 香凝连忙叫醒成华,成华也察觉到了异样,他拿起武器,小心翼翼地走到窗前,猛地推开窗户。 窗外空无一人,只有微风吹过,吹得树枝沙沙作响。 成华皱了皱眉头,正准备关上窗户,突然发现窗台上有一封信。 他拿起信,回到房间,和香凝一起打开。 信上只有一句话:“小心客栈老板。”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成华沉思片刻后,说道:“看来我们被人盯上了,这封信不知道是谁送来的,不过既然提醒我们小心客栈老板,那这客栈老板肯定有问题。” 香凝点了点头:“我们还是小心为妙,今晚别睡太沉了。” 两人一夜无眠,第二天一大早,成华和香凝便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客栈。 他们刚走到楼下,就看到客栈老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客官,这么早就走啊?不再多住几天?” 成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了,还有要事在身。” 说着,便拉着香凝往外走。 就在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客栈老板大喝一声:“来人,把他们给我抓住!” 瞬间,从四面八方涌出一群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成华连忙将香凝护在身后,抽出武器,怒视着客栈老板:“你果然是庆王的人!” 客栈老板哈哈一笑:“识相的就乖乖跟我走,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 成华冷笑一声:“就凭你们,还想抓住我们?” 说着,便和那些人打斗了起来,但成华毕竟不是行伍出身,很快就应对不来。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他带来的人,三两下就解决了那些敌人。 香凝定睛一看,竟然是路江。 “大哥,你怎么来了?” 香凝又惊又喜地问道。 路江擦了擦脸上的血,说道:“我担心你的安危,一路追了过来。没想到你们果然被庆王的人盯上了。” 成华也松了口气:“幸好路公子及时赶到,不然我们还真有些麻烦。” 路江看了看香凝,又看了看成华,说道:“不辞而别,你知不知道我和父亲有多担心你?” 听到路江的话,香凝刚要启唇,就被路江塞进怀中一个包裹。 “大哥知道你有主见,留在路家,的确也不安全。” 包裹里是路江和路为民为香凝准备的衣物还有金银。 路江在见到成华之后,心中隐约就有了些想法。 成华在这里,而不在裴宴之身边,想来,裴宴之应该是早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既然如此,相对于凌安,裴宴之的身边,才是安全不少的。 他深吸一口气:“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大哥都支持你,我们阿凝从来都不是弱柳。” 所以自然不需要有风来扶。 她是坚韧的蒲草,无论身处什么样的环境,她都可以茁壮成长。 路江不会去干涉她的任何想法。 “大哥……” 听着路江的一番话,香凝的眼眸中不由得泛起些许红。 家人就是这般,无论何时,都是她最坚强的后盾。 路江知道她离开凌安是不想给路家招惹来杀身之祸。 两人都没有再多说什么,路江说他会留下来扫清这些尾巴。 香凝同他告别后,再次和成华踏上去汀州的路。 成华看着香凝有些不佳的脸色,开口道:“姑娘只有离开凌安,才能让路家安全。” “如今爷在汀州城外召集了兵力,一定可以护着姑娘安然无恙的。” 说罢,他扭过去头,其实他没跟香凝说实话。 裴宴之说过,若是遇到危险,可以将香凝送到安全的地方,也并非一定是他的身边。 是成华觉得,若是香凝见了爷,去了他身边,说不准两个人有机会和好如初。 “这次是我欠裴大人一个人情。” 香凝十分客气又疏离的说出这句话。 闻言,成华欲言又止,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第196章 赔你一桩姻缘 两人一路奔向汀州,路上遇到了几次庆王的人。 只不过兴许是这里距离上京远,这些人没有之前查的严。 阴差阳错的,倒是被两人给糊弄过去了。 只是离汀州越近,香凝心中的那股异样就越发重。 听成华说,裴宴之假借抗旨的名头,被皇帝流放。 但实则,他却是在半路上,拿着密令召集兵力,绕道来了汀州。 陆永康的王妃刘氏同汀州就有些关系。 刘氏的表哥是汀州当地有名的世族,陆永康选择在汀州做些什么,也是情有可原。 不然他也不会将陆嘉敏送来汀州。 只是陆永康在汀州做了什么,裴宴之并不知道。 那日任辉传出消息后,裴宴之立马便派人去拦截了消息。 所以汀州此时的事情还没传出去,也给了裴宴之时间去准备。 两人一路风餐露宿,终于踏入了汀州地界。 香凝的心跳愈发急促,那股莫名的不安如影随形。 汀州这个地方同他们所熟知的地界还有些不同。 他有内外两城,裴宴之如今所处的便是外城的城郊。 任辉死时,他带走了他书房的许多东西,这些东西多多少少都能证明庆王的罪证。 将来拿到上京,全都是处死庆王的东西。 “爷。” 这日,裴宴之正和人在商议事情,突然听到成华的声音。 他转过身去,视线却是越过成华落在了站在外面的香凝身上。 见状,成华上前解释了一番,而后道:“姑娘留在凌安实在不安全,所以我便私自做主带姑娘来了。” 闻言,裴宴之只是嗯了一声:“先下去吧。” 只见他摆摆手,让周遭的人都先退下。 这群人点点头,纷纷离开了这里。 裴宴之看着外面的香凝,抬步走出去。 成华见他连斗篷都没穿,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裳,连忙拿起一旁的斗篷追上去。 “阿凝。” 站在门口的香凝听到熟悉的声音,顿时愣住。 她侧过身,目光对上了裴宴之看来的视线。 “裴大人。” 香凝俯身行礼,她的眼眸中满是疏离和客气。 好似裴宴之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再陌生不过的人。 可他的眸中,却满是汹涌的爱意,是翻滚而又热烈的期望。 “抱歉,没想到会连累你。” 裴宴之在香凝面前停下脚步,出声说了一句。 他知道她什么都没忘。 因为她若是不记得,根本不会同成华一起来这里。 虽然当初,他不过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才将成华留下。 “大人收留我,我感激不尽,不算连累。” 香凝对裴宴之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子一般,深深的刺在他心中。 而且看香凝这样,想必那封放妻书她也已经看到了。 裴宴之望着香凝,心中五味杂陈,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香凝冷淡的态度堵了回去。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低声道:“先进去吧,这里风大。” 香凝微微颔首,跟在裴宴之身后走进屋内。 成华看到这一幕后,便自觉退下,带上了房门。 屋内烛火摇曳,映着两人的身影,气氛有些压抑。 她不言,他不语,屋子里一时静谧的可怕。 “汀州如今也不算安稳,待查出庆王的罪证之后,我便带你回上京。” 好半晌后,裴宴之才说出这句。 他向来身居高位,多年权势养成他孤傲的态度。 这还是头一次面对人,会说这样的话。 只不过他软下的态度却不能让香凝的想法更改半分。 “你早些歇息吧。” 在看到香凝轻点头后,裴宴之起身离开了这里。 走出房门后,他看着外面的景色,深吸了一口气。 汀州地处南方,没有凌安和上京那般寒冷。 只是他的心,却仿若处在北方一般,寒冰寸寸冻结。 此时上京的山寨中,段灼夜袭陆永康的军队,不仅成功阻碍了他的进程,也保住了山寨。 他趁此机会采买了足够山寨使用的东西,砍掉了最后一条上山的路。 如今的山寨,易守难攻,便是陆永康寻到了地方,也绝对攻不上来。 只是段灼也受了伤,闻采芙听老二说他伤的很重。 本着吃穿都在人家这里,再怎么也要表达一下自己的关切,闻采芙便带着东西去看段灼。 “大当家,弄疼你了吗?” 不过刚到段灼的门口,闻采芙便听到一道温柔的女声。 她下意识的握紧手中的食盒,便要转身离开。 “闻姑娘?你这是去哪里?” “大当家在会客,我不便进去。” 没曾想,闻采芙刚一转身就遇到了前来看望段灼的老二。 老二听到闻采芙的话,挠挠头:“寨子此时都进不来人,老大见……” 话还没说完,一个穿着桃粉色衣衫的姑娘哭哭啼啼的出来。 看到门口的人,她神情更是委屈,很是怨恨的看了闻采芙一眼后跑走了。 闻采芙眸中露出几分不解。 “别管她,她是寨子里一个管事妈妈的女儿,一心想飞上枝头……” 老二说到最后,像是想到了什么。 闻姑娘刚刚说老大在会客,该不会……她吃醋了?! 想到这里,老二简直是眼前一亮。 闻姑娘若吃醋了,那就说明她在乎老大了。 老二的猜测并非毫无根据,闻采芙看着那桃粉色衣衫姑娘离去的背影,心中的确泛起了一丝别样的情绪。 但她很快压下这莫名的情绪,随老二走进段灼的房间。 段灼见她进来,眸中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 只不过伤口疼痛让他面色有些苍白,整个人看起来,倒是不同于往常。 闻采芙将食盒放在一旁,有几分别扭道:“听说大当家受伤了,我来看看您。” 听到闻采芙这番话,段灼微微挑眉:“你今日怎么这么乖巧?” 往日里见他,可没什么好脸色。 今日瞧着倒是乖巧多了,像个闺秀了。 “大当家这话是在讥讽我吗?” “我可没这么说。” 闻采芙别过目光,对着段灼留下这句。 她还以为他已经伤重到起不来身了呢。 “既然大当家无碍,那我就先走了。” 说罢,闻采芙就要离开,但段灼却是伸手拉住她,将她拉到了怀中。 “说实话,我毁了你一桩姻缘,赔你一桩如何?” 第197章 戎装换红妆 闻采芙像是被段灼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脸颊瞬间变得滚烫。 她挣扎了下,却发现段灼的手臂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箍住她,动弹不得。 “段灼,你放开我,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闻采芙又羞又恼,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段灼却没有松开的意思,他凝视着闻采芙,眼中满是认真:“我是认真的。” “你就当我是无赖吧,这个问题我问过你两次,如今,我只想要一个答案。” 他从未觉得,自己也需要一桩姻缘,一个女人。 毕竟如今他的身份,没必要再去祸害谁。 当初抢闻采芙上山,本就是阴差阳错的事情。 段灼原本没想坏闻采芙的名声,当初那番话,也不过是威胁她。 他只是想给裴宴之难堪,却忘了名声之于女子而言是重于一切的存在。 段灼以为闻采芙经历了这一切之后,会寻死觅活。 可她却在想通一切后,主动远离了这些纷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段灼也会主动在意闻采芙的一切。 他有些说不上来,似乎是在看到她杀伐果决,温顺的外表下,是一种无法言明的感觉。 不同于世俗强加的在女子身上的枷锁,闻采芙的名字本应是最温和的花朵,可她不是。 所以段灼的视线一次又一次的被闻采芙吸引。 直到在她身上,不自觉的越陷越深。 闻采芙心中又气又乱,脑海中一片空白,她根本没想到段灼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大当家这伤莫不是伤到了脑子?” “你不回答,是觉得我的身份配不上你?” 她不明说,段灼自己多想了许多,而后反应过来后,眸光一沉。 也是,他如今只是个落草为寇的土匪。 “我没说过。” 闻采芙扭头看他,却发现段灼此时凑的很近。 他的呼吸打在她脸上,湿热的触感让闻采芙的脸不自觉的染上一层薄红。 “那你,是如何想的?” 段灼的声音微微发沉,那张原本十分有攻击性的脸,如今却染上几分不甘心。 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闻采芙咬了咬下唇,深吸一口气道:“我只是从未想过此事。”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被风轻易吹散。 段灼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有裴宴之在前,我自然是比不过他的。”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这身份,确实配不上你。” “不是的!” 闻采芙急忙反驳,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她深吸一口气。 “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的开始,太过荒唐。” “我不了解你,更不明白你为何会想娶我……” 她的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直视段灼炽热的目光。 段灼沉默了片刻,而后松开了闻采芙。 “那从今日起,你我慢慢相处和了解,如何?” “至于我的身份,乱世出枭雄,戎装换红妆。” 闻采芙心中一震,她抬起头,看着段灼认真的模样,心中的防线开始动摇。 她想起了这些日子,段灼对她的种种照顾,虽然表面上是个凶狠的土匪。 可他从未伤害过她分毫,甚至在乱兵闯入相国寺时,还救了她。 乱世出枭雄,戎装换红妆……难不成,他是打算从军吗? “让我想想……” 闻采芙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 “好,我等你。”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期许,“无论多久。”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老二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看到屋内的场景,瞬间瞪大了眼睛,尴尬地愣在原地:“呃……我……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段灼这才松开闻采芙,脸色恢复了些许严肃,问道:“出什么事了?” 老二连忙回过神,说道:“老大,陆永康又派人来了,这次他们好像带来了更厉害的攻城器械,咱们得赶紧想办法应对!” 段灼脸色一沉,立刻起身,不顾伤口的疼痛,大步朝外面走去。 闻采芙望着他的背影,心中的担忧油然而生,她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 两人一起到了了望塔,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士兵,顿时皱起眉头来。 “陆永康这是想拿下寨子?” 闻采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段灼听到后,转身去看。 “你怎么来了?” 不等闻采芙回答,段灼便出声让老二带闻采芙下去。 老二刚要伸手去拉闻采芙,却见她往后退了一步,目光坚定。 “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走。”她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段灼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担忧:“这里太危险,你先回去。” 闻采芙微微仰头,直视着段灼的眼睛:“我虽不懂打仗,但我有脑子,能帮着出谋划策。在相国寺那次,不也帮上忙了?” 她想起乱兵闯入相国寺时,自己虽害怕却也帮着出主意,段灼也因此对她另眼相看。 他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妥协:“那你跟紧我,千万不要乱跑。” 闻采芙用力点头,心中涌起一丝暖意。 她和段灼并肩站在了望塔上,俯瞰着山下的敌军。 只见那些攻城器械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士兵们排列整齐,士气高昂。 陆永康如今分出兵力来攻山寨,想必是看中了如今山寨的兵力。 且山寨下的路,是前往上京时,最便捷的小路。 拿下山寨,对于陆永康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他们这次准备得很充分。” 段灼神色凝重,低声说道,“这些攻城器械看起来能轻易攻破我们的寨门。” 闻采芙看着那些器械,脑海中飞速运转。 突然,她眼睛一亮,悄声对着段灼说了一句。 段灼眼睛微亮,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这主意不错。” 他立刻转头对老二说:“你马上带人去挖陷阱,动作要快!” 老二连连点头,忙带着人去了。 寨子易守难攻,就算陆永康再想拿下寨子,也得费些心思。 只是他手中有强兵,还有兵器,这样高强度的攻击下,再是易守难攻的地方,也很容易被他攻破。 所以他们必须一次让陆永康知道,耗下去,对他而言,也没好处。 第198章 他的过往 陷阱很快就挖好了,上面覆盖着精心伪装的树枝和茅草,看似平常的地面下实则暗藏危机。 他们对山寨的地形很是熟悉,借着伪装,倒是没让下面的人发现端倪。 段灼和闻采芙在了望塔上密切关注着敌军的动向,随着敌军的攻城车缓缓靠近,整个山寨的气氛愈发紧张。 看着这一幕,段灼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刀柄,目光紧紧盯着下面的敌军。 闻采芙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尽管她的心跳在不断加速。 她的目光在敌军和陷阱之间来回移动,心中默默祈祷着计划能够成功。 当下面的第一辆攻城车踏入陷阱区域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车轮瞬间陷入陷阱,整个攻城车失去平衡,向前倾倒。 车上的士兵们惊慌失措,纷纷跌落下来。 再然后,山上射下来不少长箭。 一时间,箭如雨下,敌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阵脚大乱。 然而,陆永康的军队训练有素,很快便稳住了局势,开始组织反击。 “他们像是要攻上来了。” 闻采芙紧张地说道,看着敌军士兵举着盾牌,朝着寨门冲来。 段灼脸色一沉:“准备滚石檑木!” 随着他的命令,土匪们将早已准备好的滚石和檑木推下山坡,砸向敌军。 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战场上硝烟弥漫。 下面的人见这山实在是不好攻,无奈之下,只好退回去。 可没曾想,老二早就带着人守在后面,只等着这些人后退。 这一次,陆永康派来的人不仅没有攻下山寨,还全部折损在这里,无一人生还。 得知消息的陆永康怒不可揭。 “王爷,既然我们攻不了,不如招安他们如何?” 陆永康听到幕僚的话后,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盏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茶水溅出,打湿了他的衣袖,他却浑然不觉。 “招安?他们也配!本王岂会让一群土匪骑在本王头上作威作福!” 提议招安的谋士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子抖如筛糠,头压得极低,不敢再言语半句。 陆永康在营帐中来回踱步,靴子踏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片刻后,他停下脚步:“不过,招安这主意倒也可以琢磨琢磨。先假意招安,等他们放松警惕。” 就如段灼他们所预料的一样,陆永康想攻下寨子,本就是为了拿下寨子下的那条山路。 若是被旁人捷足先登,摸进上京,他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盯死了那条路。” 陆永康对手底下的人说了一句,那些人点头应下。 此时在汀州的裴宴之已经依照计划顺利找到了陆永康在汀州藏着的东西。 距离庆王兵变已经过去快有一月的时间。 裴宴之也不知被困在宫闱中的冯太后同小皇帝此时如何。 所以他决定分出一股兵力前往上京。 但去往上京的大路全被陆永康设了关卡,若要这么多的人悄无声息的进京,就得求助段灼。 裴宴之知道段灼和自己之间有仇,但也听说他不肯归顺庆王的事情。 是以,裴宴之便书信两封,一封给了段灼,一封则是给了魏子骞。 魏子骞虽然性子有些吊儿郎当,但是在关键时刻,却是护住了皇帝和太后。 如今庆王撬不开皇宫的大门,又不想落一个谋逆的罪名,只能同他们耗着了。 段灼收到裴宴之的书信时,正和闻采芙、老二等人商讨着应对陆永康招安的对策。 他展开信件,唇角不由得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闻采芙见他神色有异,忙问道:“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他倒是也有求我的一天。” 不过段灼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是关于国仇的事情,家恨此时摆出来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再者,段灼想做的事情,还得靠裴宴之。 段灼将信递给她,沉声道:“裴宴之请求我们帮忙,让他的兵力借道山寨,去往上京。” 老二一听,皱着眉头说:“裴宴之?他不是和我们有仇吗?咱们凭什么帮他?” 段灼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虽说我们与他有旧怨,但如今看来,他与陆永康是敌对的,敌人的敌人或许可以成为盟友。” “而且,若能助他一臂之力,说不定能解京城之围,也能让我们山寨少些麻烦。” 大家心里都清楚,帮助裴宴之意味着要与陆永康彻底为敌,风险巨大。 但不帮的话,山寨也难以在这局势中独善其身。 许久,老二率先打破沉默:“大哥,话是这么说,可裴宴之这人向来心思深沉,谁能保证他不是利用我们?万一他过河拆桥,我们可就惨了。” “那你可以放心,至少他从不做过河拆桥的事情。” 段灼清楚裴宴之的为人。 有了段灼的话,其他人虽然心有疑虑,但也算是应下了。 段灼便挑选了几个身手敏捷、头脑灵活的土匪,交代了一番后,让他们带着自己的亲笔回信,前往与裴宴之约定的地点。 待人都走后,段灼看着闻采芙道:“你一直看着我,莫不是想说什么?” “我就是觉得,你好像同之前有些不一样。” 听到闻采芙的话,段灼双腿交叠,身子靠在椅背上,歪头笑道:“哪里不一样。” “你应该,也不是什么穷苦人家,被逼落草为寇的。” 闻采芙轻声说了句。 若真是什么大字不识几个,因为吃不上饭才被逼上山的,他身上不会有…… 她想了想,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军人身上才会有的。 段灼懂谋略,看兵书,就连握刀的姿势都是军中常用的。 有时候,闻采芙看他用饭,也同这些土匪不一样。 “这么想了解我,等此间事了,再同你说我的过往。” 毕竟,那实在算不得什么好的过往。 “好,那我等着。” 闻采芙轻点头应下,正准备离开时,突然问了句:“对了,陆嘉敏,你打算怎么处置?” “如今陆永康并不知道她在我们手中。” 不然也不会存了要炸毁山寨的念头。 “到时候给了裴宴之,让他带进上京,一定有大用处。” 第199章 求之不得的人 裴宴之收到段灼的回信后,露出几分笑意。 段灼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拎得清的,至少没有借题发挥。 而且他还说,陆嘉敏在他手中,到时他回上京,可以一并带走。 这样一来,裴宴之手中便又多了一个把柄。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由得松快许多。 同身边的人又商量了些事情后,裴宴之转身走出营帐。 过两日,他们准备夜袭汀州,秘密拿下汀州后再前往上京。 给陆永康来一个瓮中捉鳖,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走出营帐后,裴宴之看着外头有些刺眼的阳光,不由得半眯了下眸子。 而后再一睁眼,视线里便出现了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衫的身影。 香凝穿着简便,满头乌发上也不过插着一支简单的素簪。 她站在枯枝古树下,伸手想要去触碰枝丫上刚冒头的嫩芽。 风吹来,将她的裙摆扬起,那一瞬,裴宴之从她身上看到了她一直想得到的东西。 她所祈求的自由。 那是他无论如何强求,也留不下的东西。 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所以就连风都那般偏爱她。 轻柔的风不敢高声言语,恐惊了天上之人。 “爷……” 成华的声音从裴宴之身后传来,同样也传到了前面的香凝耳中。 她回过神来,看到站在营帐门口的裴宴之,俯身行礼。 “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 裴宴之抬手示意成华待会儿再说,而是上前走到香凝面前。 步子停在距离她三步之遥的地方。 “多谢大人关心。” 香凝待裴宴之的态度,同她待旁人的态度没有丝毫变化。 仿佛裴宴之在她眼中也不过是一个最普通的存在。 让裴宴之感觉,他们之间一同经历过的那些事情,她已经放下了。 轻描淡写的,毫不在意的,将他当做了一个,和旁人没有一丝差别的人。 这种感觉让裴宴之的心中出现了一股恐慌。 爱和恨都可以告诉他,香凝的心中还有他。 可她若是不在意,不在乎他,他又要怎么才能留住她。 香凝说完话后,就不听裴宴之回她的话。 她微微歪头,有些奇怪的看向裴宴之。 “大人……” “再等两日就能回去了。” 裴宴之听到香凝的称呼,扯出个勉强的笑,落下这句话。 香凝听闻这话,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却也只是轻轻点头,应了声:“好。” 两人做过最亲密无间的人,自是最明白对方的反应是什么。 他的眼中有期许,她的心中无波澜。 裴宴之望着她,心中五味杂陈,很想再问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下。 如今无论问什么,香凝都只有一句,大人多想了。 香凝的余光看到裴宴之唇角那抹自嘲,悄然别开了视线。 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两人同时转头望去,只见一名士兵快马加鞭奔来。 到了近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急促禀报道:“大人,汀州内城传来消息,庆王似乎有所察觉,加强了防备。” 裴宴之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倒是警觉。” 原本打算夜袭汀州打对方措手不及,如今计划恐怕要生变。 “去传周大人来。” 士兵听到裴宴之的吩咐,赶忙去传人了。 “阿凝,我先去处理些事情。” 听到裴宴之的话,香凝点头,而后就见男人转身离开。 望着裴宴之的背影,香凝觉得他好像消瘦了许多。 刚刚近距离接触时,她甚至能看到他下巴处还未来得及处理的,刚冒出头的胡茬。 比起在上京,此时的裴宴之,可以用狼狈二字形容。 他如今所担的责任,是庆国的未来。 一旦失败,整个庆国都将陷入危机之中。 香凝有时候醒来,还能看到裴宴之的营帐亮着灯。 对于他而言,或许此时的他,不敢松懈一刻,唯有忙起来才可以让自己的心安宁吧。 她虽一直表现得对裴宴之毫不在意,可那些共同经历的过往,又怎能真的轻易抹去。 只是她心中所求的自由,让她不敢再对这份感情抱有期待。 他们从来都不是可以并肩同行的人,哪怕她的心,的确为他而喜悦跳动过。 裴宴之同人商议要事,营帐内的灯火,又是一夜未曾熄灭。 外面的人整装待发,走来走去的,香凝自然也有些睡不着。 香凝披衣起身,走出营帐。 月色如水,洒在这片临时扎营的土地上,四周静谧,唯有偶尔传来的士兵低语声。 她下意识地朝着裴宴之的营帐看去,那四周都是守卫的士兵。 似乎是不太想让人窥听到其中交谈的话语。 就在此时,营帐的门突然被打开,裴宴之走了出来,他面容憔悴,却在看到香凝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阿凝,你怎么出来了?” 他的声音带着疲惫,却又藏着几分惊喜。 香凝垂下眼,避开他的目光,“睡不着,出来走走。” 裴宴之看着她,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换了其他的话。 “汀州的事棘手,原本的计划怕是行不通了。” “也只能委屈你在汀州再待两日了。” 香凝微微点头表示无碍,她来汀州,是为了避开庆王对路家的威胁,也没那么急着要回去。 反倒是裴宴之,似乎怕她误会什么,总是会强调这些事情。 这时,周大人从营帐中走出,看到两人,微微欠身行礼。 “裴大人,我等已商议出几个应对之策,只是还需再斟酌。” 裴宴之应了一声,又看向香凝,“你先回去休息,此处也不算太安全,有事就来寻我。” 香凝启唇,却没多言语一句,她转身离开,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单薄。 “前几日匆忙,下官也未曾问过大人,这位姑娘莫不是大人的……” 周大人看裴宴之面色有几分凝重,便抛出个轻松的话题。 裴宴之没有回答,只是说了句:“她是我求而不得的人。” 比起爱而不得,求这个字眼,似乎让周大人也愣了下。 裴宴之出身名门,自幼便是天之骄子一样的存在。 裴家仰仗他,贵女爱慕她,这世上,竟然还有让裴宴之求而不得的人? 第200章 你是在乎我的 周大人意识到这个话题不能继续说下去,便转了其他的话。 两人一道走进营帐中,谁也没再提起这件事。 等他们商议完事情后,已经是寅时四刻了。 天都开始泛起雾蒙蒙的白,倒春寒吹来一阵凉风,让裴宴之有些不大清醒的脑子,一瞬醒来。 他原本想去看看香凝,只是还没迈出去步子,就听远处传来一阵嘶吼的声音。 马匹踩踏在地上,带起一片尘土飞扬。 裴宴之握紧手中的剑,让身旁的人去喊人前来。 他们没去突袭,反倒是让旁人抢占了先机。 嘶吼声愈发逼近,裴宴之眼神锐利如鹰,紧紧盯着尘土飞扬的方向。 不一会儿,一群黑衣骑手从雾霭中疾驰而出。 为首的是个身形魁梧的大汉,脸上一道狰狞的伤疤在朦胧天色下更显可怖。 “裴宴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大汉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裴宴之神色淡然,将手中的剑一横,摆出迎战的姿态。 此时,营帐中的士兵们听到动静,纷纷赶来,迅速在裴宴之身前列成方阵。 周大人脸色凝重,低声道:“看来对方早有准备,我们怕是中了埋伏。” 裴宴之微微点头,“周大人,你且退到后方,带人撤出,这里交给我。” “成华,带香凝离开,她若出事,我饶不了你。” 说罢,他脚尖轻点,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敌阵。 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 陆永康的确是个难对付的人,这么快便反应了过来。 他应该是想将自己围困在这里,但好在,他提早部署,此次并不算损失太过严重。 前方厮杀的声音传到后面,香凝立马起身。 自从来到这里后,她睡觉从来都是和衣而卧,生怕出现这样的场景,到时拖累了旁人。 成华在营帐外说了一句香凝姑娘,而后就见香凝走出来。 “出什么事了?” “陆永康的人打过来了,爷让我带姑娘先离开。” 听到这句,香凝抬眼看了下前方的场景,她点头,跟上成华的步子。 周大人已经率领士兵撤退,香凝看着这大规模的撤退,心突然有些不安。 “你确定裴宴之身边有人?” 成华被香凝拉住,听到她的问话,他脸上也露出几分为难。 “爷只说让我带姑娘离开……” “姑娘?!”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香凝夺过一旁的弓箭,往回走去。 成华来不及思考,赶忙跟上去。 “姑娘不能去,前方危险,你若出事,我难逃辞咎!” “再说了,姑娘你也不会射箭……” 听到成华的话后,香凝步子一顿,手指搭上弓箭后射出一箭。 虽不说百步穿杨,却精准无误的射在了高坐马上的士兵身上。 “谁告诉你我不会的?” 香凝看着成华,冷声说出这句。 不过她的确不会射箭,只是幼年时,弹弓玩的比较好。 她做不到看着裴宴之一个人孤军奋战。 毕竟他将成华还有卫兵分给她,要是他出了事,他的命,是算在她身上的。 “你去跟裴宴之说,汀州的护城河外,可以做隐蔽地形,把人引过去。” “他要是出了事,庆国就真没救了,快去。” 香凝再次搭上弓箭,凝视着成华说出这句。 这一瞬间,成华突然在香凝身上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从前,他们都以为她只是个弱女子的。 “是,姑娘,属下这就去。” 成华拉过旁边的马匹,翻身上马,香凝手中射出的箭矢为他做了掩护。 待他跟裴宴之说完后,裴宴之也明白了香凝的意思。 见周大人带人已经完全撤出,他不再犹豫,让人撤退。 看到裴宴之和成华安全冲出包围,香凝一直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这把弓箭在她手中此刻仿佛有千斤重,她能撑到现在,已然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每一根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裴宴之骑着一匹浑身雪白的骏马,朝着香凝奔来。 他来到香凝身边,俯身而下,将她拦腰抱起,而后调转马头,朝着远处奔去。 身后的黑衣人怎肯轻易放过,他们骑着快马,穷追不舍。 马匹在崎岖的山路上来回颠簸,裴宴之抬手,护住香凝的头,将她紧紧护在怀里。 他带着她穿行在茂密的林间,树枝划过他的手臂,留下一道道血痕,但他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带香凝远离危险。 香凝所言不假,汀州的护城河外,有一片十分复杂的地势,他们之前从未勘察过。 黑衣人紧跟着他们进去之后,就已经掉入陷阱之中。 裴宴之抬手,射出手中弩箭,一旁的几名弓箭手很快跟上,压迫对方。 很快黑衣人便察觉到自己掉入了他们的陷阱,只是身后已经绕上了人,他们无处可躲。 “抓活口。” 看着黑衣人已经是深陷陷阱,裴宴之冷声吩咐这句,而后带着香凝离开。 “阿凝没事吧?” 待到了安全的地方,裴宴之低头关切的说了句。 香凝的手落在自己肩膀上,对他摇摇头。 “我就知道,你是在乎我的。” 想到刚刚成华的话,裴宴之面上露出几分欣喜的笑。 香凝躲开他的目光,淡声说道:“若是大人是因为分出人来保护我而出事,我便是庆国的罪人了。” “那我就当你是在乎我,才折返过来的。” “我很开心。” 裴宴之此时像是一个得偿所愿的孩童一般,伸手环住香凝。 她却因为他的触碰,痛呼出声。 听到这句,裴宴之赶忙拉起她的手:“伤到哪里了?” 说完后,他突然想起那几道射来的箭矢。 “这里疼?” 他低头说了句,落在她肩膀的手带着轻柔的力量,像是怕弄疼她一样。 “不劳……” “裴宴之你做什么?” 宽厚的大氅罩住了两人,他的眸光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强势。 “我看下你的伤势,也好对症下药。” 说罢,裴宴之解下他的发带蒙住香凝的眼:“怕疼就当看不见。” “听话些,不然今后会落下病根的。” 娇小的身躯能够完全嵌入到他的怀中,将她包裹住的大氅上还残留着他身上的气息。 香凝感觉到他的手挑开她衣裳的边缘,她浑身颤抖,推开了他。 “我自己来!” 第201章 不要两不相欠 香凝伸出去的手被裴宴之抓住,她抬眼,隔着这一层布料,看不清他的神色。 “你还会医术?” 她听他似乎轻笑了一声,而后蒙眼的束带被他解下。 待香凝反应过来后,那束带已经蒙住了他自己的眼睛。 “那我不看,我只是想确定下有没有伤到你的骨头。” “弓箭很重,若是伤到内里,今后落下病根,会很难受的。” 他声音轻柔,带着几分诱哄。 男人冷冽的眉眼被这一根发带遮掩住,驱散了不少霜寒。 香凝的耳边只能听到他温柔的语气。 “我不会医术,难道裴大人就会了?” “我们已经脱险,外面也有大夫可以帮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裴宴之打断:“不巧,学过。” 他唇边的笑落下,将手搭在香凝的手腕上。 此处又无城镇,能给香凝看伤的,也只有军中的军医。 难不成要那群大老粗来给她看? “你!” “男女授受不亲,裴宴之你松开我。” 香凝看着即便蒙着眼也能精准无比的摸到她肩膀的男人,伸手推了推他。 可他一手握着她的手腕,将她圈在怀中,一手落在她肩膀上,让她动弹不得。 “便是授受不亲,你同我也耳鬓厮磨多少次了。” “莫不是二姑娘寻回亲人后,便不认裴某这个人了?” 裴宴之唇角微微勾起,掌心输出些内力,替她缓解了长时间搭弓带来的疼痛。 听她小声轻呼,裴宴之反倒是松了口气。 这便证明,他的判断,没有错,她的确是伤到了筋骨。 万幸的是,不算太严重,到时拿药敷上两日就好了。 “裴宴之,你不要脸!” 香凝整个人被他的大氅拢住,密不透风的空间内,她的衣裳被褪下一角。 微凉的手指像是在她身上点火一般,可他的掌心却传来几分让人贪恋的温暖。 “那你就当我是不要脸的登徒浪子,不过阿凝,省些力气骂,下山还要走很远。” 裴宴之揶揄一句,待给她揉开那些紧绷的筋后,将衣裳给她拢住。 兜头的大氅被拉下来,露出她一张脸,红的好似熟透的苹果,那双眸正怒视着他。 “大人收留我数日,我也还了大人的恩情。” “想必庆王此时应该正想法子对付大人,路家应该安全了。” “就此别过。” 香凝系好自己的衣裳,想要从马上下来。 裴宴之听着她的话,将那根发带扯下来,环住她的腰身。 “你就这么不想跟我独处?” 他喉结滚动,圈着她的手在微微发抖。 别人都说他没什么怕的东西,可其实,他最怕从香凝的口中听到绝情的话。 “难道我的表现,还不足以让你看清楚吗?” “对,我不愿意同你独处,我更不愿意见到你。” 香凝挣扎着,白马像是受到惊动,不安的踢了下前蹄。 “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情,我可以改……” “你可以改,但我忘不了,从你得知我身份那一刻,到隐瞒我,企图用忘忧草更改我的记忆时,就应该想到,我们会有今天。” 香凝垂眸,淡声说道:“我承认,我有过动心的时候,可比起片刻的欢愉,我想要的,是一世的安宁,而这些,你给不了我。” 她和裴宴之,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们之间也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棋落此间,最好的解局之法,是放手。 “我可以给你,尊重你的想法,给你,你想要的自由。” “阿凝,我已经在学着,要怎么去爱一个人了。” 裴宴之看着香凝的发顶,落下这一句恳求的话语:“给我一个,能够去爱你的机会,好不好?”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祈求的模样。 就像是一个刚开六识的人,宛如一个孩童一般,固执又不肯放手。 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去问,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得她垂怜。 “裴宴之,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如今,我不欠你什么。” “当初利用你得到的庇护之恩,我也已经还给你了,我们……” 香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裴宴之伸手捂住嘴。 他低头,靠在香凝的颈窝:“不要,不要两不相欠,我欠你的。” 长久的相处让裴宴之一下就猜出了香凝要说的话是什么。 她要两不相欠,从此以后,再无瓜葛,可裴宴之不要,他不要同她做陌生人。 有什么东西滴落在她颈窝的位置,滚烫又灼热。 他的哀求,卑微到了尘土之中。 倘若他依旧凉薄,依旧无情,倒也好了。 反正情爱,自古只杀有情人。 这一瞬间,香凝觉得,那是裴宴之的眼泪,灼伤了她这一片肌肤,渗透到她的骨血之中。 让她这颗冰冷坚硬的心,好像又为之轻颤了起来。 “等事情都解决了再说吧。” 好半晌后,香凝才吐出这句话。 她今日若是不服软说句话,裴宴之看样子是能将她困在这里,直到她应下他的话,才放她走。 “你在哄我。” 他抬起头,露出一双泛红的眸子,说了一句笃定的话。 “我不哄你,难道你要在这里同我掰扯清楚过往吗?” 香凝的视线落在下方,成华已经带着人打扫干净了那群黑衣人的尸身。 他们这番话要是再说不完,裴宴之这般可怜祈求的样子,也不知要被多少人看到了。 “那你答应我。” 裴宴之握住她的手,将两人的手指勾缠在一起,香凝点头应下。 反正也无字据,到时她回了路家,裴宴之也不能逼她做什么。 他看着她的神色,虽然知道她的话是谎言,却也没戳破。 无妨,至少她现在还愿意哄着他玩儿。 两人很快收拾好心情,香凝本想将那个黑色大氅还给裴宴之。 可他却直接给她系上了系带,不肯让她归还。 无奈,香凝只好披着满是裴宴之气息的衣裳。 反正挨冻的是他,冷了自然就会找她要衣裳了。 一行人从山上下去,可汀州周边的镇子很少,同周大人汇合后,便决定就地安营扎寨。 “既然陆永康已经发现了,那不如,先夺下汀州,断了他的后路。” 听到周大人的话,裴宴之点头:“周大人之前领过兵,不如就由你来挂帅吧。” “拿下汀州,让他断尾也不能生。” 第202章 汀州之危 周大人自然是不会多说一句,领命之后便去安排了。 这边的士兵也将营帐扎好了,只是营帐搭好之后,怎么分配却成了难题。 他们撤离的时候太过匆忙,有些东西都落在了原地没带过来。 所以这营帐便少了许多,士兵挤一挤倒是可以,只是裴宴之和香凝的住处却不好分。 一来是没人愿意和裴宴之住一起,同自己的长官挤在一起,他们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但又不能让香凝一个姑娘家去跟这群士兵挤在一起住。 所以最后,也只能由周大人出面,将两人分到一起了。 毕竟上次裴宴之那话,意有所指,周大人也能听出来些许端倪。 “事情就是这样,只能委屈大人同姑娘暂且先住两日了。” 香凝听着周大人的话,微微皱眉,而后扭头看向裴宴之。 “好,就这样安排吧。” 裴宴之倒是无所谓,很快应下来。 一转头便对上了香凝看来的视线。 “阿凝该不会觉得,这是我有意为之的吧。” 裴宴之挑眉,看着香凝说出这句。 香凝抿唇,到底是没再说什么。 裴宴之刚刚一直都和她在一起,况且香凝也觉得,裴宴之应该是做不出这种事儿来的。 此时士兵营帐中,成华将一把肉干分给他们:“多谢了啊。” 那群士兵看着手中的肉干,有些不解道:“咱们干嘛骗大人说营帐不够住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没看咱们大人的视线都快把人家姑娘看穿了啊。” 另一个士兵咬下一口肉干,一脸你不懂的模样说出这话。 “哦~所以成华你这是,想要撮合大人和那位姑娘啊,不过那姑娘什么来头啊?” 旁人听到这话后,纷纷起哄,想要从成华的口中得知裴宴之同香凝的过往。 成华一愣,挠了挠头道:“这个嘛,我也不太好说,不过将来大人若是抱得美人归,到时候一定请大家喝喜酒啊。” 有了成华这话,众士兵听到这话,更是起哄。 成华从这包围圈退出来时,刚好同站在圈外的裴宴之四目相对。 “爷……” 他出声唤了句爷,裴宴之嗯了声。 本以为要被裴宴之责罚,结果却听裴宴之说了句不错。 “啊?” “做的不错。” 裴宴之落下四个字,转身离开了,成华低头险些笑出来。 他还以为自家爷有多不在意呢,没想到这也是想找个可以同香凝姑娘同处的机会。 夜幕如墨,缓缓落下,将整个营地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裴宴之与香凝的营帐内,气氛有些微妙。 香凝躺在床边,却毫无睡意,睁着眼看着头顶的帐篷。 裴宴之手中握着公文坐在条案上,看似认真的动作,实则他的视线却落在香凝身上。 见她一动也不敢动的样子,他垂眸说了句:“早些歇着吧,明日我们要先行撤出汀州地界。” 到时汀州守军同周大人带的人交战,汀州地界便不安全。 所以让人撤回去,才能最大程度的保障他们的安全。 香凝听到裴宴之的话后,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同自己说话。 “我知道了,你,你也早点休息吧。” 犹豫了下,香凝到底是没说出那句让他上床来睡的话。 这话一出口,反倒成了一种莫名的邀约和关切。 不多时,裴宴之便听到了清浅的呼吸声,他放下手中的书,缓缓起身,悄声朝着床的位置走去。 裴宴之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看着香凝熟睡的面容。 月光透过营帐的缝隙洒在她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他的眼神里满是温柔,轻轻地为她掖了掖被角,生怕惊扰到她。 做完这一切,裴宴之才回到条案旁,重新坐下。 只是这一次,他的心思全然不在公文上,目光时不时地飘向香凝。 子夜,营地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裴宴之猛地站起身,警惕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他迅速走出营帐,只见周大人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裴大人,不好了!汀州的追兵似乎发现了我们的踪迹,正向这边赶来!” 裴宴之脸色一沉,立刻下令:“全军戒备,准备迎战!”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纷纷拿起武器,在营地周围布下防线。 香凝也被这阵喧闹声惊醒,她匆忙整理好衣衫,走出营帐。 看到士兵们紧张的神情,她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裴宴之看到香凝,立刻走上前:“阿凝,你先躲进营帐,千万不要出来。” “护好自己,别让我担心。” 叮嘱完后,裴宴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片刻后,远处尘土飞扬,马蹄声越来越近。 裴宴之紧紧盯着前方,手中的佩剑闪烁着寒光。 不过还好,周大人已经带着人顶上去,本就已经打算先攻汀州,所以就当是打他们的先锋军了。 “裴大人,这里有我顶着,你带人可以先回上京了,若是我此战顺利,咱们就在上京见。” 周大人折返回来,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笑着对裴宴之说了这句。 裴宴之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上京见,保重。” 说完,两人在此分别。 裴宴之带着香凝和一小队人马,在夜色的掩护下匆匆踏上了回上京的路。 一路上,马蹄声急促,众人都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追兵再次追上来。 然而,祸不单行,他们刚走出没多久,天空突然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 道路瞬间变得泥泞不堪,马匹行走起来十分艰难。 裴宴之见状,眉头紧锁,他担心这样的天气会让他们的行程更加缓慢,也增加了被敌人追上的风险。 “小心前行,注意脚下!”裴宴之的声音在风雨中显得有些模糊。 就在众人艰难前行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条湍急的河流。 河水因为暴雨的冲刷而水位暴涨,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裴宴之看着眼前的河流,眉心紧皱,如果强行渡河,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但如果绕路,又会耽误更多的时间。 “分头去寻其他路,无论有没有找到,半个时辰后,回到原地集合。” 若真不行,便只能强行渡河了。 第203章 我永远也不会满足 众人领命,迅速分散开来,在风雨中艰难地寻找着可能的渡河之路。 香凝身上披着裴宴之的衣裳,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衫,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 裴宴之安置好香凝后,则朝着河流的上游方向走去。 都说春雨贵如油,可此时这场雨下的,实在是太不合时宜。 狂风呼啸,吹得他的衣裳猎猎作响,雨水顺着他 紫玉所蕴含的信息太庞大了,他所了解的不及里面万分之一,上一次为了找到合适的功法,他可是差点让信息洪流撑爆了脑袋,现在想想都后怕。 所有人都跟着中年商贩的脚步,后方的人都是爬行的,中年商贩与陈舟是跑的。 罗砂一口否定,而后将你与我两个字,重复颠倒混淆试听:“我说的那个我,是你的意思。 但是他的这个目标却没有了,就像杰拉尔德圣者所说的那样,从自己成为神启之人那一刻开始,自己的人生就已经完全被安排好了,自己只是按照先知安排的路在走而已,一直走到今天,走到现在。 陈星玄顿时眼瞳一缩,接着,他就惊愕地看到,对面的半空中,静静悬浮在那里的吴永德。 而远古遗迹,远古炼体之法,荣伶心里清楚这只不过是一个极为渺茫的盼头而已,荣伶相信,自己三弟会努力去寻找,但是荣伶同样知道,自己三弟心中的想的与自己差不多。 “他有没有提到飞机坠落后整体的情况是怎么样的?”项泽又问了一句。 而那些细微泄露出来的战气波动,除了他们距离的较近的能感受到,距离稍远却是无法感应到。 绝地求生这款游戏中,会选点可是十分重要的,好的点就十分有可能让你天命吃鸡。 在吴晓峰看来,吕家整个家族都有点魔怔了,放着大好的局面不知道利用,多赚些前,好好的享受人生,不香吗?非得要自讨苦吃,去练那脑门子武功。 那魔莲只余根茎,还未长出花蕾,生命力极度虚弱,一番纠缠后,终是先一步被连根拔起。 何莫名一看到罗伊这幅模样,便知道罗伊现在的想法是想马上看到那具巨大的化石,试图在上面寻找到他曾经的部下的相关线索。 “帮派区域任务?”陈风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不由低声重复了一遍。 “是的。挑战者!”火红色短发少年冷冷地看着不远处的那架右手手持90mm机枪,左手手持光束剑的一号机。此时,双方都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了。 “大哥,二哥,你们在说什么?都把我搞糊涂了。”武无二一头雾水。 “这妞真纯呐!”石凡苦笑,碰到这种单纯的古典美人,你想做坏事都不好意思,太纯了。 “奇萨卡?和听上去不像本地人的名字。”卡尔朝着那个方向望了一眼,那个被称为奇萨卡的男子看上去确实像是个职业军人,但是肤色和衣着也能明显的看出和这些本地游击战士不同的地方。 只听啪一声响,一道闪电击中了阿狸的脚丫子。坏狐狸痛得抱着脚在地上转起圈来。 纲手不愧是三忍之一,她的眼光毒辣,轻易便找到了鸣人的破绽,将临门的危险化之于无。 “那是当然,你有什么条件,直接说吧,只要不超过扩地石的价值太多,都好说。”真龙微笑着缓缓说道,显然早就有此打算。 此时天边的云层,应该是缓慢移动的冷锋导致,形成了大范围的高层云,这种云不会带来疾风暴雨,但会带来长时间的糟糕天气。 龙天威的话突然被一阵冰冷的声音打断,随着“吱扭”一声的推门声响起,龙天威和夜清风迅速地回头,只见一袭玄衣的英俊男子缓缓地走了进来。 “谢谢你愿意相信我。”陈元淡淡的说了一句,眯眼看向台上的局势。 “这个?有人发的寻狗启事。你说有意思不,寻狗启事都发到宠物店来了。”张子安捏着纸让她看。 公共办公室中嘈杂的声音不断响起,有讥讽,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有羡慕的,亦有真正关心的,但是此刻唐雨柔却满心纠结,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黄觉明负手而立,望着南方a区的夜空,目光深邃,手上捏着一串佛珠。 风千的催发的水箭比她催发的不仅要大得多,威力更加不是她的水箭术能够比拟的,何怜心中十分惊讶。 原本精神并不好的神态陡然绷紧,沟通几句后,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连忙又给真悟的父亲打了一个过去。 风元尘和风千坐好后,奇老才仔细看了看风千,随即脸色大变,急忙走到风千跟前,抓住风千的手腕查探起来。 夏寻的分身本来就是从极高的境界跌落下来的,但魔气分身不同于人类的身体,其修炼的方法也极其不一样。 接着,东方御的手抚了抚白若兮的头,那一刻再次低头下来,‘吻’了‘吻’白若兮的额头,最后也没有在这里久留什么,速度的就离开了这一间病房。 “傀儡就是傀儡,真不好用!”冰凝雪厌恶地推开魔王的手,嘀咕一句,“不要用手碰我!”说完便是气鼓鼓地回到王座上。 “放心吧娘亲,我们保证听话!”安然和无恙赶紧点头答应着。 “真是可恶!他们这明明显显是故意的!”欧阳楠楠看出了对方的目的。 紫辰看向那个太阳,然后双手在胸前结了个印,对着太阳轰去,接着青他们就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悬崖边上。 紫辰在周围布下结界,将蓝霄的意识海保护起来,然后,原本包围黑髯蛟的丝线,顿时砰的燃烧起来,变成熊熊燃烧的火焰。 这个伤,即使复原了,也依旧有个又厚又重的伤痕在,永远都无法抹除。 而高宇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狠甩出了一米之外,脑袋撞上了船壁。 在确定南笙宫邪是真的以僵尸的状态活过来后,鬼鬼他们也激动的赶紧上前围在他身上,看着他和他说着话。 周围的官员几乎听到了下巴落地的声音,这这这……他们的皇上怎么怎么会对夏国的皇后娘娘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还是当着天下人的面,苍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将军,本宫自己的事情,自己会解决,你先退下吧。”西门瑾鸢此时才知道,找一个聪明的搭档有多重要,李飞亮这般有勇无谋,迟早会坏了她的大事。 第204章 私心是最意难平 “以前我想着,留着你就满足了,后来我想得到你的心,我又怕你有朝一日,能够展翅高飞。” “就像是一只无论如何扯紧绳子也拉不回来的风筝。” 裴宴之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他弯腰,伸手落在她发上。 “所以那是一条只要一旦陷入进去,就再也挣脱不了的沼泽。” “困着我,将我向下拉扯,让 “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我们的机甲受损都比较严重,周围敌人又多,能躲过去多亏了你们击退了他们。”威尔逊向格里芬表示感谢,若不是敌人急于撤离他们肯定会被找到。 结果现在很多人死在了守护基地的战斗中,他们所使用的武器对机甲造不成太大伤害,并且根本没法抵挡机甲的反击,但是他们依然义无反顾的冲出来,与进犯的机甲展开斗争。 莫步凡进入大殿的时候,目光一下子扫到了站在一旁的三人,眼里精光一闪而过。 数番大战之后,各有损伤。而这数战之后,已是半年时间过去了。 西汉以后,铁器便完全取代了青铜器,所以存世的青铜剑最少都有两千多年的历史。而且即使是青铜武器盛行的春秋战国时代,也只有贵族有资格用暗格纹装饰剑身的青铜剑。 “好,有你的成果,不过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帮着湘云姐姐把你的汤勺洗干净,一会儿好喝汤。”韩阳可不想让他继续掺合,以免汤的味道大打折扣。 燕离皱眉看着她,伸手想要抚上她的脸,苏念笙却触电般的躲开了。 而他身后那几个家伙除了没喝醉之外,造型上也跟他累类似,全都是散着让人不适的气质。 有时候有些事情说穿了反而会觉得尴尬,她想林轩一定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才没有逼她一定要做一个决定。 韩阳虽然在大明呆的时间算不上多长,但是同宗同源,以及在大明的生活,都让他彻彻底底把自己当做一个大明人了。 “没事,妈在这里陪你。”左易梦说道,她是想去陪朋友们聊天,可是孰重孰轻,她还是分得清楚,在智帆没来之前,她是不会离开丹彤的,万一有什么事,没人在丹彤身边,后果不堪设想,现在丹彤身边可不敢断人。 白衢知道岳父不喜欢他,岳父的心情他能理解,只能想办法讨好岳父。 此时邹立早睁开了那只破幻神目,眼见鬼魅隐入虚空要逃,岂能让他如愿?左手轻轻对着空中一抓,随后向一处一甩去。 做了诰命,夫妻两个是要进宫谢恩的。因此这一日下午,荆泽铭便护送着方采薇和两只花熊前往皇宫,因为慧妃娘娘发下话:要看两只滚滚。 颜尧舜不顾目瞪口呆的其他人,倪乐卉怀孕,对他们而言就是打击,他们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倪乐卉怀孕,换言之,他们怕他有孩子。 没抢到打赌名额的人纷纷庆幸起来,还好他们没抢到,不然现在输掉的人就是他们了。 考虑到时间太晚了,温智帆要告辞了,颜英邦婉转的留温智帆住下,温智帆也不客气,他还真同意住下了。 云祁自然没有错过青华大帝那饱含揶揄意味的一眼,他没有说话,耳根却慢慢红了起来。 “尼玛!”财哥愣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拎着扎枪就冲向门外,他身后的人紧紧跟随。 罗湛静静的听着夏虹毫无章法的抱怨,眉眼间也染上了笑意,母亲最爱唠叨,却也最疼他们兄妹几个。 一般来说三张白合一张绿,而三张绿可以合一张蓝,如果七张全部白卡直接一口气合成,也有很大几率出蓝卡,这就是他们要赌的机会。 “没什么大事,只是和人交手的事后,被打断了骨头,现在以及好得差不多了,只不过不太敢用力罢了,你看。”月华活动了一下胳膊,让鸣人看了看。 无数耸人听闻的事实让这个组织显得似乎不可战胜。尽管贝卡斯为游戏准备了两张隐藏起来的卡,但却仍旧让海马没有信心。 “喂,是我,发布诏令,魔都胡毓,才华惊世,爱国惠民,实乃我华夏俊杰,栋梁,敕封胡毓为帝国子爵!”华服老者淡淡道。 不得不说,胡毓生得了一副好皮囊,让他饰演魏和尚,完全没有问题,甚至可以说是最好的选择,而且,他也不用为魏和尚这个角色而烦恼。 是的,今天毕竟是决斗学院校庆的日子,这一天这所学院刚好是对外开放的。 不过,他也没觉得自己真有那么大的面子,可以直接说动伊科尔,发动两国之间的战争。 这句话也是有一些道理的,帝都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高档品牌,在龙城步行街都有连锁店。 ——毕竟,普通人就能使用的强力魔法道具,这才是他们在技术上领先教会最多的地方,必要时候拿出来,完全可以把教会打个措手不及。 甚至更为可怕的,人形妖兽已经是潜入华夏天盾局英雄联盟了,而之前的他们所得到的虚假任务,就是潜伏在天盾局英雄联盟内部的人形妖兽发出的。 “走,离开这里,老鼠可能已经出意外了。”黑狼哥倒也果断,在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觉之后立刻决定离开。 那抹亮光在堆积的酒坛之中,确切的说应该是在堆积的酒坛缝隙之中。 “好了,别打了让他离开吧。”林若兮怕英俊和龙妙妙打出事开口说道。 “本人心魔缠身,有人给我整了几道法咒压制心魔,结果本来是压制。 这是实际情况,也是大多数人的想法,但对姜铭而言,这种运动不能让他接受的原因,是因为无聊。 “跟我来。”她摆弄了一下手机,向两个男人一招手,转身前面带路。 墨朗月眉头一皱,但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握住了朱盈盈白皙的手腕以示安慰。温柔的目光也只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便移向了竹林。可这一幕落在淳于皮皮眼中,目光骤冷,脸色亦变得更加难看,心火更盛了。 而龙二的另一个自信,自然是源于龙三说过,英俊可以打退世家联盟,还把天级高手东方狂给打成了重伤,他心里也有些忐忑,只希望英俊真的有这麽厉害,可以扭转这次的战局,不然他们只能放弃这个钻石矿了。 第205章 中箭 雨势愈发猛烈,山谷中的雾气与雨水交织,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裴宴之抹去脸上的雨水,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战场。 这场雨不仅打乱了陆永康的部署,也给了他们一个绝佳的机会。 弓箭发射同厮杀的声音声音穿透雨幕,段灼闻声赶来,脸上带着几分疲惫。 “敌军已经开始溃退,穷寇勿迫,我们可以在此稍微 “宿主没穿越过来前打王者荣耀不还有当局对战评分这些吗?排位结束时,分数越高,局内表现又亮眼,最后获得的勇者积分不就越高吗?”系统说道。 老头边说,边把那只白猫的尸体拿在手里,然后双手扒开它的嘴一用力,只听见撕拉一声,白毛已然与肉体分离。 所有人看向赤谷村的眼里都带着怜悯,赤谷村,已经可以宣告死亡了。 “何人可统兵进攻汉国,扬我大宋之威?”赵佶目光一凝,扫视大殿之内,充满了期待。 直到出现在最后一间牢房,看着身着灰色囚服倒在荞麦干上的熟悉身影,那一刻,他听见了他的世界崩塌的声音。 想到皇后娘娘将要身死,这会是她这辈子最后的一个愿望,瑢兰姑姑就拼了命的跪爬到赵凌的腿边,拽着赵凌的衣摆,不断地磕头求着。 “不用拿了,我来之前去看过,已经烧成灰了。”王溟的声音出奇的平静。 雷米尔穿过繁华街道,他刚刚从超市出来,手里提着两大兜的东西,里边满满地装着水果及蔬菜。 此刻土匪头子真的是崩溃至极,想说又不敢说,想在流氓一行人手下活命,却又怕说了之后,被背后的人报复,那时候恐怕再多的命也没有用了,即便是有猫的9条命,他也会被一条一条干掉。 才子们纷纷写字看他能不能写出来一样的,一次核对就知道到底是不是他所写。 此刻,限制器内再次溢出了大量的气,而爱森也借着这股气,一鼓作气纵身一跃登上了这炎山之顶。 本来我们想要在这偷曹府一次,把名声打响一点,可是中途碰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导致扮演飞花大盗的那人与我们中途分开,他独自就在了这里,而我们则去了郑国的京城。 自然喝得多的缘故,洛耀是真的跪地了,方正也跪地了,但龙在渊是蹲着拜了把子。 瞬间一个巨大的透明罩将林浩宇包围住,边界正是那三块玉石围城的圆形。 “没有武学基础的人,想要看一眼就学会……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江流先生你确定你学会了?”华音蹙眉再问。 赵阿龙大步一迈,在刘之飞冲过来的那一刻,一手擒拿,过肩猛摔。 叶流莺早已霞飞双颊,脸红得仿佛九月的红柿子一般。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只能此处闻。 听此,爱森不禁再次想起了寒颜那冰冷刺骨的冷眸,随之不知觉的全身一颤,打着哈哈,讪笑道。 看到杜隆的头颅滚落在地,再有勇气的人此刻也没了勇气,因为身上好像被抽空了力气。 最终沈言只能给经纪人那边打了电话,通知下去,往后有丁氏集团和柏雅集团投资的电影或者电视剧的资源,这边不用再通知她,一律全部接下来。 蓝清川停下了步子。宫楠木毕竟高大,胳膊一伸便隔开了宫疏,朝前走去。那瘦弱的人影似乎感到了什么,没有回避,直直地转了过来。 第206章 爷命不久矣 山寨里一片混乱,喊叫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 大火借着风势迅速蔓延,滚滚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 香凝的脑中却只剩下了那句中毒了。 “香凝?香凝,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闻采芙的声音传来,香凝回过神来。 “山寨里还有这么多人,我得想办法救他们,你和旁人先一块离开。” 听到 叶妙身体轻颤,把他搂得更紧了。就刚才,叶妙有那么一瞬间是很想哭的。 那个言越如果打从一开始就是个硬骨头,当时崇阳殿坍塌他被生擒之后,也不至于还没怎么下手,就将东圣的事情吐露了个一干二净,就连他身后的言家也给卖了。 就像是将申屠家抬到“灵符世家”的那位,以及,秦安眠,都是如此。 李嘉玉继续笑:“就是太考验脸皮了。”在片子里把自己夸成宇宙第一优秀,除了她家段总干得出来,恐怕没别人了。 洛天幻带头向训练基地下方走去,而众人紧跟在洛天幻身后,警惕注意周围的一切。即便训练基地下方一片黑暗,不过对于身穿纳米科技装甲的众人来说,这黑暗根本造成不了任何的影响。 顾锦汐唇边的笑意跟着蔓延至眸底深处,她跟往常一样,她从识海中抽出一丝魂力,萦绕于右手中指上,再将手指抵到了墨九宸的额头,将魂力灌入到他的识海中。 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找事惹了帝王厌烦,个个收敛起来,生怕成了出头鸟。 "那是什么?"那棵血肉之树如同有生命一般不断鼓动着,而在那血肉之树上方,洛天幻看见有许多如同蚊子一般的虫族来回巡逻着。 什么时候开始,能够被众人夸奖容貌的新嫁娘,就只能盖着个盖头缩在方寸大的新床上,成为只有丈夫可以赏玩的物件呢? 她想要发挥最大的作用,必须等待汉王朝的崩溃,等待乱世烽烟起,等待……曹魏的大旗插满中原。 突然一双干枯却狰狞恐怖的大手从地面伸出。抓住了光明圣堂武士的脚。这是什么东西。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敌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眼角余光中闪过一道朦胧的血影。后颈处一疼。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虽然是这样,但我李家身是南岭的主人,岂能不去迎接?”中年人说道。 还没做出决定,他想行个缓兵之计,考虑清楚该不该将公孙续交出。 “好了,这不是没事了嘛,怎么现在去哪?!”武铃铛无所谓地说道,不知为什么,心里竟有些低落。 因为感染了历山病毒,这些感染者已经失去的理智,根本不明白这笼子的门关起来对他们的影响。 进入帐中的曹军没再出来,取而代之的则是枕戈待旦,等候整夜的袁军将士。 别看这算面摊位不大,一年挣的钱一点都不比那些开店的差,还不用什么本钱。 在山脚下,柳兮兮就可以看到满山的火红的杜鹃花,不由地兴奋地对自己姐夫问道。 齐娜真换了一身比较宽松的衣服才过来,因为她认为这样会对接下来的修炼有帮助,但问题是,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而在夏潮出拳时,周边又有几头生灵咆哮而来,纷纷出击,卷起浩荡风波,其中一头浑身燃烧炽烫火焰的至强后裔最为凶狂,浑身烈火汹汹,一边冲来,一边怒吼道。 第207章 那你为我守寡(三更) 香凝原本以为裴宴之的伤已经要大好了,毕竟段灼的表情很正常。 哪曾想,从成华的口中说出来,竟成了命不久矣。 “这么严重?” 香凝一愣,话便从口中说出来。 成华也是一愣,轻咳一声,在想是不是自己演的太过了。 “爷中的毒是一种奇毒,一直排不出体内,所以这才……” 剩下的 “孙公主……”惊见姑奶奶竟然无摭无掩,明目张胆朝羊寨奔跑,刚把刎骨刀收回鞘的五人脸色大变,气来不及提,赶紧踩风凌空追上。 如果罗兆荣胜了呢,他肯定要追查自己加入八路军的责任?如果八路军胜了呢,自己再心安理得地加入到八路军序列。 心中有事的他难以安心享受他的餐点,便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虐待他的莴苣菜,一边呼唤狱河之罪加强感官,注意起周遭。 唉!想到银儿,他再重重叹出一口气,咕噜把脑袋埋入水内,至少银儿平平安安,这就足够了。 泰尔斯顺着他的目光向后望去,这才发现,门后就是神殿的天台。 只见街对面,一个红色的、沉甸甸的钱袋,正明晃晃地挂在屋顶支出的晾衣杆处,随风飘荡。 飞云吓得再次飞身而退,但是眼前那人却如影随形般的跟着自己,距离依旧是三十丈,既不远一尺,也不近一尺。 他的视线远方,隐约可见委顿在地的尼寇莱——陨星者奋力搏斗的身影,最终淹没在密密麻麻的触手堆里。 当初自己在天剑派斩杀白云道人的时候,系统那个奸商可是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斩杀的那是一具分身。 这样说着,他侧身礼让,并示意其他下属准备接待方锦带来的随行手下。 沈薇自觉地拉了把椅子坐在她祖父对面,又伸手从桌子上拿了个果子咔嚓咔嚓地咬起来,就跟在自个房里一样自在。 “公主不在意,但狄某在意。”狄父很迂直,也很固执,让盛国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瞬间,在华夏国的修真者和修魔者联军的疯狂攻击之下,那由两万光明骑士组成的骑士战阵开始摇摇欲坠,看样子被攻破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阮振天一听遇到了刺客,更急了,“薇姐儿没事吧?其他人呢?有没有受伤?”连薇姐儿都受了这么重的伤,恒哥儿和绵姐儿能好到哪里去?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猛地斜上跃起,右膝悍然冲出,撞在对方的下巴。 至于族内亲人,整个鲁家庄都是一家子,都是族人,大伙就全来了。 过了蓬尾玄狐的领地之后的路,全都是林炎身后的空道人为他指出来的。 用罢斋饭,他们开始跟慧静商量此次行事的顺序,因为太子还愿和公主受戒都是大事,有许多繁杂的礼数在里面,颇耗时间,必须讲究先后顺序。 可就在此时大阵一阵闪烁扩大万丈将外面的人逼开,玉欣想要破空却发现空间变得无比坚固,她脸色一变手诀连变延缓着对手的攻击速度,可她要想逃离却不行了。 当初大家只是觉得那少年很有种,可谁能想到那少年竟然能成长到今天这种地步? 所以当有一支船队经过过乌猪山岛时李旦便决定要把这只船队全部吃下。 这些物品一共有一百五十件,多数都是些阵盘跟武器,也有少数几面的盾牌,这里也消耗了他两千多块灵石。 虽然这些货都是刘员外的,他并没有什么本钱在里面,可这银子掉进海里,他能分成的就少了,是以他还是有些心疼。 乔吉显然对弗朗哥的抱怨不屑一顾,毫不留情的揭着弗朗哥的老底。 庭院寂静无声,只有阴森森的阴影和黑黝黝洞开的大门。巡逻队踏着整齐的步伐,一步步的踏在苍白地面上,撼动着地面,带起一圈圈地震一般的震波。 云海圣人在低吼,他无比的痛苦,也不知道还能支撑到什么时候。 那是直属于光辉教廷的五大骑士团之一,负责守卫着圣城的圣殿骑士,那如莲花一般氤氲旋转的光环,正是净化、治疗、恢复、守护于一体,圣殿骑士最为著名的“圣洁光环”。 这段时间以来,南宫云遥也是许久未曾回来过了,按照时间比例来算,这里面便就是过了一个月的时间了,变化极大。 不过说来也奇怪,来到神眼幻境之后,这炽热感居然减弱了很多。 刚说完,顾景臣的手机忽然铃声大作,简宁只看到上面一长串的手机号码,却并没有备注名。 总体来说,网上的风波并没有在我心里掀起多大的波澜,我完全可以做到毫不在意这件事情。 老秦一听,哭丧着脸,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而这时候大黄开始发力,玄木剑上忽然带起了一阵阵的气焰,疯狂向姜远的身上袭取。 “格拉拉……”北斗狼拖着毫无光泽的圆月弯刀缓步走到张天养的身边。 “恩,这神血乃是大神通修士遗留的本命精血,现在服用的话效果会大打折扣,这里面蕴含的能量不如一点点吸收。”杨逍也是点头道。 罗恩这回终于知道,趁乱杀死博伊特的人,居然就是奥黛丽的大哥。 娃娃朝上挑起,脚尖踩在刺伤,借力跳到凛海头上,手指轻轻一点,凛海的身子就摇晃起来。 而在此时,京城某家大院的活动室里灯火辉煌,那间大活动室里坐着二十几位子弟,并且呼朋唤友,来的人越来越多。 萧仙子再次尝试了下,最后放下腿,身子也随之下降了些,幸好她一手抓住了洞边的杂草。 秦潇笑得很开心的回答道:“可以,我对于基地上的茶叶非常的好奇,要是能够拿到新品茶叶也是非常不错的。”秦潇语气中有点对老奶奶的感谢。 第208章 反攻 闻采芙在段灼的怀里,心跳如鼓。 她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眼神有些慌乱地躲闪着段灼那炽热的目光。 “你快放开我,让人瞧见了多不好。” 她小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羞涩。 段灼却抱得更紧了,他凑到闻采芙的耳边,轻声说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我都说我想你了,你是想我,还 不过能清楚的看到,其中有两道色泽的光芒有些微弱暗淡,终归是差了一些,没能真正的圆满。 “收!”无奈,就算死了,这蓝皓天依旧被人利用让他顾忌,不得不强行控制瞬间力量收缩成网状,借助蓝皓天的尸身。 “千万不可,那嗜血流寇在混乱之岭隐忍多年,已经拉拢了诸多杀神加盟,虽说盟主神功盖世,可不能以身犯险!”一人立即反对道。 两人之间仿佛有着一种心灵上的默契,叶君妍似乎也在暗中说着什么,等着钟昊在许下了承诺的时候,她的目光正好朝着他望了过来。 特别是李炜作为激活剧情的玩家,系统还是慷慨的奖励了李炜200点阵营贡献度,阵营贡献度和玩家绑定,属于不可交易之物,除了兑换装备,还能够兑换战斗经验,这也是玩家看重阵营贡献度的原因。 萧灵闻言点头,不再多言。赤榕老者要想离开这爆神渊,需得吞噬另一榕树生灵的心魂,毁灭一个植物妖灵的生命成全他人也非萧灵心中所愿。 摩罗滕发出凄厉的嘶吼,然而一切都无补于事,他的肉身被罗修的大手碾的粉碎,仙灵想要遁走,却被一道混沌剑气横空斩杀,身死魂灭。 仙丹师在仙界中的地位不一般,即便同样是地仙的境界,一位中级仙丹师的地位,绝对远非其他的地仙能比的。 想到这,陈天连忙从手镯里取出几颗魔核,放到龙香手里,一边还不忘观察着龙香,龙香眼睛果然闪了一下,看起来是被这些魔核吸引了,不过却仍没有收回去,看起来,吸引力不够。 宝楼和凌云派的情况差不多,都是没有真圣境坐镇,在未来域外天魔乱世的时候,就算是都有着其他真圣境的关照,但这也只是在和平的年代而以。 就在这时,吕枫看到远处许多绿油油的眼睛,同时,耳边响起了一阵阵狼嚎声,此起彼伏,一看便是不知道多少的狼正在赶来。 待德械师的将士们再次冲上去收割麦子的时候,阵地上已经是变得一片狼藉。 得到楚风的首肯,花千骨立刻兴奋的跑了出去,去召集所有蜀山弟子了。 没想到这黑化了的六耳猕猴变得多么的强大后目标竟然依然是齐天大圣孙悟空? 但是,当她想道,本体灵姬此时的状态之后,便将那一丝意动压下来了。 这批梨树的成活率还不错,现在为止只看到有五六棵没有成活。栽在地边的梨树都是三四年树龄,树上开着不少即将凋零的梨花,蜜蜂在花丛间飞舞着,寻找着花粉花蜜。 “唰唰唰”,话音刚落,一批人人影顿时从出口中闪现出来,是江飞带领的巨剑门弟子!数数人数,足足十五人,进入二十人,只陨落了五个,可以说是非常不错的结果了。 “只有不到一百人,你们可以想一想原子现在面临的压力,都别只看到他所做事情的有益的一面。”赵传祎话含他意的说道。 赛太岁大王的整个身体都不断的颤抖着,自己最强的法宝紫金铃铛竟然没有任何的作用。 地阶灵器先不论,哪怕是高阶的精品玄阶灵器,真武皇朝也没有多少。 “没错,是这里错不了。”另外一个头发鬓白,年纪又比中年人略大一些地说道。 不止是胖子老祖,每一个进入‘乌云’区域的人都被里面冲出的怪物攻击了,并且都异常强大。 工厂主要的业务正是各类电脑机器,工厂的面积大概有几千平方,平时机器都开机,嘈杂声非常大,但今天格外的安静,因为那台神秘的机器出现在工厂里,确实让人疑惑不解。 “监控室肯定也有他们的人。”白夜说,几人碰头的时间不能太长,否则容易引人怀疑,没一会儿就散了,白夜负责去监控室查看。 大家都知道,为了彻底灭绝异魔灾害,地球守护神前往了另一个世界。 听到盖聂二字,端木蓉脸色没什么变化,她早就已经将盖聂给认出来了,否则之前也不会直接拒绝。 净远嘴里喃喃的说道,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羽荒不该这般没有丝毫的变化,这样一来怎么可能,那面具真的是道师所赠的吗?这一刻净远竟然变得慌乱起来。 “我要的条件你们给不起,我劝你还是回去复命,任务失败吧,免得太丢人。”易天直接回应地说道。 “会有这么神奇吗?可不可能仅仅只是一个巧合,又或者是由于那里光线有些昏暗,让咱们产生了视觉上的错觉。 也不知道是付麟的身体太好了,还是那位郎中的医术太高明,付麟第二天一睁眼,就觉得全世界都回来了,他现在简直能打死一只老虎。付麟的身体,甚至都感觉不出,伤势给自己带来了什么不便。 周信芳呆呆地坐在床上,回想着方才长安说“他会来的”时的表情,那样笃定,却又那样无所谓,仿佛口中的那个“他”对她来说真的不值一提一般。 按照时间来讲伊利丝的预产期已经过了几天了,所以现在张华又无感知的情况下,多了一对龙凤胎。 毕竟,夏流的身份等同于省厅级,不受市县命令,远远在宋玉鸿之上,他自然要如实回答,不敢有半点隐瞒。 赵吉是什么人,他孙权非常清楚,现在有我们这个比赵吉还好用的人,我想他孙权一定会儿厚待我们的。 第209章 曙光 段灼带着精锐小队在皇宫的阴影中飞速穿梭。 待避开了巡逻的守卫,终于抵达了天牢。 天牢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段灼屏气敛息,凭借着裴宴之给的地图,精准地找到了关押冯太后、小皇帝和魏子骞的牢房。 “太后娘娘、陛下。” 段灼压低声音,快速打开牢门。 冯太后和 礼堂的天花板上,挂着各种颜色的彩带和怪物面具,他甚至看到了三只大黑狗——在巫师界,黑狗名声可不是很好。但他仔细观察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只三头犬。 “夜奶奶,你看起来还是那么有活力,一点也不像我奶奶辈的。”白季同对着阮佳心打起了溜须。 三皇子李泰安上了马车之后,一改之前的沉醉,而是清醒地坐在马车上,车里有仆人备好了,醒酒茶。 菲利克斯决定直接告诉哈利,整件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除了他想研究波特这话听起来有点奇怪。 到底就是不一样,如果这话跟詹锦荣说怕是早就瘫在地上装死去了。 然而大夫人就藏匿在那个桌子下面,若是被三姨娘看见便是功亏一篑,就全完了。 低贱?以前他确实会这么想,但是如今谁敢在他面前说起‘低贱’二字,他的心中就忍不住的翻涌肆虐。 “自然是当真的,潜伏在我影月舫内的合体境魔族已经潜伏了几十年之久,如今突然发难,绝对是已经到了即将开战的时候,各位对此事如何看?”影月舫舫主抛出了一个难题。 傅绾深深望了杨盛的背影一眼,才重新看向廖大爷,勾了勾唇,站起身来。 “看来这已经是人道九品的巅峰状态了,不多久我就能够突破人道,进入黄道!”陈笑沾沾自喜。 而在那石头平台上,则散落着一些如玉石般的碎石,罗毅目光一扫,发现这些玉石般的碎石,居然是一尊碎裂的雕像。 所以,狄浩现在不怪这些人,什么忘恩负义的,也算不上吧,毕竟大家互相一起装逼打脸,可谓是患难与共的。 “走,我们顺着烟雾的方向,应该是通往外面的气流方向。”程祥对我们挥挥手,示意我们跟上。 史纪安的表情此刻像是死了爹一样,现在生杀大权握在周白的手中,他完全没有任何办法,不过他此刻依然心中再挣扎,要不要拼尽一切跟周白闹,也让周白也讨不了好。 诺兰与伊露丽相继离开后,罗毅也准备出发,准备去完成自己的觉醒任务。 心理阴影不知道有多大,你麻痹考了全科满分,这还用问是谁赢么? “那……行吧,我就试试?”俞飞泓想了一下,然后答应了下来,这段时间她也没有事情做,正好可以练练手。 结果此獠投胎转世之后,不但没有悔改,反而撕开母亲的肚子,将自己的母亲和全家都亲手杀光。 幸好它不会说话,要是一边点指一边还在那“爆爆爆”地叫,那场面就要更加尴尬了。 神奈天才刚刚洗漱完毕,连饭都没吃,现在突然蹦出来一个什么将军的家臣,搞得他一头雾水。 进了帝都学院,他发誓要做第二个洪天步,让所有天才后悔与他生在同一个时代。 鬼鲛试探性的伸手轻触,轰隆!他的脑海中传来一声巨响,淡蓝色的光带一股脑的没入他的身体。 第210章 我可以为了你,放弃所有 裴宴之同冯太后和小皇帝说完话后,便去和人商议进城的事情。 这一忙,便是两日后了。 等裴宴之腾出手准备去寻香凝时,却被告知,香凝昨日已经离开了。 “什么时候走的?” 听到裴宴之这句问话,那士兵挠挠头。 这两日太过混乱,他也只是奉命来护着这位姑娘的安全。 昨日营中兄弟 罗甘眼睛提溜打转,轻轻踮起脚跳两下暖和身子,刚一阵运动,身上的厚棉衣里头出汗,让罗甘很是不舒服,浑身凉飕飕。 “沈招,怎么都这个时辰了,还没有三皇子他们的消息呢?派人去看了吗?”宣帝问着下面的沈招。 “是,只是这去接亲的官员中有孙给事中和光禄寺的由大人还有些侍卫,如果就这样一下子全没了,恐怕事必会引起怀疑的?”这随从有些担心的回着。 慕容妃姒摇摇头,拒绝了南云烬喂到嘴边的膳食,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手指轻扣桌面。 她手指扣着楼梯的扶手,长长的指甲都已经被掐的变形,却仿佛丝毫感觉不到。 多年的官场历练,张振早就可以做到不形于色,但在看到张子心的这刹那,他还是一阵错愕。 “没错,还是进生明白!”正凡石笑了笑,韩进生的智商大概得有一百六十以上了,这是正凡石发现的真正的人才,不过,他正在当仆人使唤,其实,韩进生,比这四位都值钱。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余光瞥见走廊转角那块,披着tag队服外套的男人远远盯着她看。 “那是,我这样的娘子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你还给我整幺蛾子。”慕容妃姒瞪他。 其实秦会长说的也对,凌辰还在闭关,大家心里再焦急,也只得等下去。 半个时辰后,树林中,一处火堆照亮渐渐昏暗的夜晚,火焰顽皮地不停跳跃,树枝烤焦的声响与虫鸣声此起彼伏,遥相呼应。 十分钟后,陆时宴忙完了,抬眼就看到了好奇的叶声声,正在看着这里的新鲜事物,脸上的单纯清晰可见。 不过麦克斯也践行了自己的承诺,将xig的资源敞开了为藤宫供应。 麦克斯发出了强劲的战吼,大步向前朝着戴斯特洛伊亚冲去,每一步,都在让大地颤抖,而戴斯特洛伊亚也立刻释放出属于王者基多拉的引力光束,接二连三的射线在麦克斯的周身炸裂,却不能阻止他的脚步。 她感觉许停之像是在用这样的歌词、这样宣泄似的歌唱来来发泄、来掩饰。 青叶城离木叶非常近,木叶的态度一定程度上能够决定明年的城主由谁担任。 而且从刚刚蜘蛛怪物对那个大老板的形容来看,那个大老板绝对是远超他们的存在,甚至可能已经到了另外一种层次。 两边对峙了十几秒后,那怪物按捺不住再次扑了上来,赵逢生后退半步看准机会一巴掌将其扇飞,殊不知身后的黑暗中竟然潜伏着第二头怪物。 尤其是李洛克这种平民忍者,问询过程很可能会变成粗暴的拷问。 一旁的吕玲绮听得楞柯柯的,完全不知道父亲与公台先生在说些什么。 节目组连服装都没让他们换,曲霄云还以为录制还没开始,捧着一桶爆米花就推门进去了。 于謙在中间怎么劝都没用,一直到俩人甩着手帕厮打起来,误伤了于謙,被他好一顿呵斥,俩人才消停停手。 第211章 关于爱 “我只是来和香凝说一些话,不是要伤害她。” 裴宴之看着路江的动作,语气很是平静。 若是换作往常,他早就生气了,这次,倒是没有生气。 路江看着裴宴之,眼中满是审视。 “裴宴之,你口口声声说不会伤害阿凝,可之前的事情又怎么算?要不是因为你,阿凝也不会被卷入那些危险之中。” 玛德,睡觉睡觉,别胡思乱想,老酋长这么相信我,卡塞尔还在昏迷中,可不能做禽兽的事情,呃……话说,如果不做,会不会禽兽不如? 修行之路本就是一种进化的过程,但不论你进化成什么样子,你的根源始终都不会一丝动摇。 “那么巴尔德尔跟吸血鬼一族有关系的事情你也知道咯?”罗茜问着萨曼莎,语气稍微的有些激动。 太医令再拜顿首,转身去太医署召集同僚。这个时候他可不敢稍有懈怠,别看皇帝只说要他尽力治愈有功,在他眼里还不如一句“事不可为也是天意”,这刀剑斧钺还在头上呢。 这种珍贵的东西,初次见面之人,竟然舍得给她一杯,她甚至都怀疑叶风是不是在打她的主意。 沉静近二十天的晋军,此刻突然出动,顿时令驻守州的吐蕃大将葛瓦吉吉紧张万分,命令全城戒严,警惕晋军攻城。 怎么会出现这些奇怪的事情呢?难道是我刚才在这里种植了一些花草树木之类的?那岂不是我再往这里弄些东西,比如养点鱼,放养一些动物,这里会有更大的变化? 两名精英熊德发出震天的咆哮,同样能提高友方单位的攻击力,随后他们体型暴涨,趴在地上化作两头巨熊,冲锋撞进亡灵阵中。 因为是刚开始学这些,手法很生疏,常常会出现压线错误,取线重复,用色不对这些问题,所以叔母李长妃也在一旁指导,一遍绣着手工,一边看着郑娘子学。 突然躺枪,火麒麟顿时冲着贝克怒吼一声,它那大口中霎那间就喷出一道灼热的火焰,轰的一声砸向了贝克,只不过,贝克身周的无形屏障下一刻就将其轻易化解开来,贝克没受到丝毫损伤。 杨毅云其实知道,只要灭杀了心魔自然也就破了,以前也这样干过。 不管怎么说,当年宋老是雪中送炭,虽说是看上了她的调香手艺,却也真的是给了她和弟弟一线生机。 他不懂心理学,只是隐约觉得冷雪瞳有种把身体像腿一样合拢,自保的意识。 封逸扬抬起眼皮,淡淡地扫了秦丽一眼,然后他就看也不看秦丽,径直走出去了。 他失算了,罗浩的实力或许和他相当,但是战斗经验,比他高出太多,出售的机会把握很是完美。 也正是这样,他的空门开得比较大,这一直都是他的弱点,但是一直都被他强大的攻击力给掩盖了。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还要等你醒过来之后,跟我一起并肩作战呢!”斗气完全的展开,瞬间便将七筒给包裹住了。 然后就可以去继承公司,他就不用去上班,每天在家里陪着艾浓浓,真是美滋滋。 齐英提到了深渊和金泽大陆的事情,却把万国之域的不少事情,都隐瞒了下来。 当杨若风从窗户跳出来时,他却眉头一皱,觉得精卫并没有听訞口中说的那么聪慧。 只不过,此前即使是最大胆的预言家也没有想到上赛季还是老四地雷诺会拔得新赛季的头筹,而且雷诺不但赢了,赢得还是那样的轻松,轻松到就像以往法拉利最辉煌的时候一样。 第212章 嫁不嫁 许是香凝的语气太过震惊,商言先是一愣,而后才开口。 “是假成婚,我知道这样很冒昧,但若非无奈之举,我断然不会这般唐突二姑娘。” 商言长叹了口气,将事情原委道出。 商家在蛮夷的生意受到上京兵变的影响,原本是从上京发出的货物,如今全都损毁。 这是一笔不菲的订单,但商家也不是拿不出 “昨晚?!”杰夫一把抓过被子裹住自己,然后警惕的望向四周,见四周并没有人,也没有看到闪烁的摄像头。 一道剑光破空飞来,裂破空气的声音不绝,如惊鸿匹练,朝冷九幽劈来。 “起来,朝六点钟方向全力奔跑!”阿欧罗斯对着耳麦话筒说道。 通过观察花月凌还发现了卢玥彤的喜好,这倒是也挺不错的,虽然也不一定就有什么用就是了。 “都给我闭嘴,不把神奇药粉秘方交出来,你们俩一个都别想走。”孔俊杰虽然知道,修武者强大异常,可惜科技迅猛发展,再不怕死的修武者也难免被热武器击中。 纹身的光头男子似乎有些恼羞成怒了,一声冷哼,然后右手化拳,然后猛然一拳轰向了叶天辰。 一声声断喝,随着那一道黄金剑气,带着滔天的人道大势,瞬间斩向雷云之内的金色眼眸,携带着人道大势的剑气,瞬间,将其成两半,空中只留下一丝不甘的咆哮声。 如今亲眼见到传说中的天地灵火出现在自己眼前,申雨竹如何不惊骇。 鸡汤的滋味还是非常不错的,虽然餐厅的做的时候不是很考究,但是味道还是基本上做了出来,很是美味。 “早知我救下来是个傻子,不救好了。”叶轩略显尴尬,摸摸鼻子,欺骗感情,这可是很大的罪名,叶轩不明白,自己到底把李妍熙如何了。 除非是接受过特殊训练或者是城府极深,否则的话测谎仪的准确度还是很高的,尤其这还是造化玉碟的出品。 波旬虽是恶念,但他也有情感、也有触动,看到受伤的动物会落雷、看到被欺负的穷人会愤怒。 就在纪轻轻演得声泪俱下时,直播间认证了她的名人号,此刻一进直播间,就被认出来。 姬初尧心里明白,皇叔皇婶走了,皇家剩下能让他信任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经过简单的清理和包扎,并且医生又开了点镇痛的药,四海总算是感觉好受了一些。 回到家中,他幺外公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当然关于方有扔掉橘子这事却是只字未提。 蒋闻礼深吸一口气,压下被这神经病激起的无边怒火。他眼珠一转,对着川蕴璞身后招手。 “而且你们要是一起的话,那他干嘛要鬼鬼祟祟的开溜?”面摊老板一脸怀疑的摸着下巴。 砰!边想着事情,边走着的诸葛云,一个不察,竟然跟迎面走来的一个男子撞到了一起。 地震只发了一次,就没在发了,没有余震,也没有任何继续的伤害。这也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张阳紧紧的搂着吴虞,感受着那玲珑娇躯的柔软,心中滋生出满足的心绪。 萧洵嗔了拓跋韶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拓跋韶也正了正色,娓娓道来。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了,又是一个钟头的时间,马丹一才走了进来,只见办公室的大门打开马丹一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来便和我俩寒暄起来对我说道:韩道友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吧。 可刚才伙计直称“丁夫人”,掌柜的、丁潘安和卫雪容,谁也没提异议,显见是习已为常了。 李千月恨恨的看着卫长风,一时想不到好办法对付他,甚至没有办法禁止自己的肚子发出咕噜咕噜声,她只得扭过脸去,不去理会。 离渊轻笑,倾身靠近,清幽的气息扑鼻而来,如带了魅惑的妖精一般,直将我心神蛊惑。 一个大型城池的苦修者公会,居然只有二十九个苦修者,显然已经没落到极点了。 “原来是薛姑娘。”林锡看着薛今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他自东北与东胡作战,一路血战,现在已经来到了西北边陲,终日里想的便是能击败匈奴,平定河山,自己也好弃了刀光剑影的生活,安居中原。现在突然间这胜利来到了,他反而有些失落。 眼前的冰层在高温的影响下咔嚓一声破裂,变异狼犬的冰刃再次发动,凶狠的眸子也带了忌惮的神色。 他一直都知道顾月淮有多喜欢他,只要是他要的,不管是钱还是粮,只要她有,都会乖乖通过陈茵送到他的手上,那时不屑,如今想想,却是没有谁比她待他更好了。 顾淮遇曾经跟沈卿说过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找他,但对方并没有来开过这个口。 不少富家子弟骑着马,一到城郊便你追我赶的。还有些步行或骑驴的百姓,慢悠悠地行在平坦宽阔的青石路上。 想好了,如果打开里面是日记本什么的她就不看了,到时候盛庭回来跟他说一声。 她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原本黯然的眸子里忽然揉进了一丝一点的光。 巧的是,他还到了三婶兄嫂的娘家村,那户人家正是三婶要买牛那家。 那边的人声音明显激动了几分,可邵景城却没理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在原本的部落是给贵族放马的,他们首领选了他弟弟来做官差,到底要做什么也说得不清不楚,他怕弟弟会被大岐人虐待,主动替了弟弟来。 第213章 我是旧情人,他是新郎官 两人相视一笑,商言没有多说,离开了路府。 婚礼如期举行,凌安城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可这热闹之下,只有香凝和商言知晓其中的虚假。 香凝身着凤冠霞帔,看着镜中明艳动人却又满是无奈的自己,心中五味杂陈。 没想到,第一次穿嫁衣,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这场婚礼本就是假的,所以也没什么繁 当下的这场玖宫岭保卫战,就是零为抢夺『神坠』而特意发起的。 分明前一刻还在讲述精幽之事,如今却瞬间转移到了衣着装饰上。 塞西莉亚纤细的长腿夹着洁西卡光洁的大腿,一只手扯着洁西卡的脸蛋,另一只手被洁西卡反锁在背后,两人“心贴着心”,额头顶着额头,看上去既怪异又亲近。 于是在彦仁王继承皇位之后,正长元年八月,北畠满雅起兵造反。 这八卦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甚至还有些破旧,似只是一个简单的工艺挂件。 货币若干首先被ban掉,剩下的符箓与身份,李灼光两相权衡后,还是选择了身份。 幸福的时光流转,短暂到总是抓不住,紧紧握住,也会像流沙一样跑掉。 李灼光咧了咧嘴,他本来对马修没啥印象,还以为是他介入后所产生的蝴蝶效应。但马修的这种做法让他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倒在问答婆婆那一关的炮灰吗。 用拳头硬生生将恶鬼砸到天亮,那种滑腻恶心的触感连同这份愧疚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这些黄金本来就是李灼光挣来的,对于他们而言算是意外之财,李灼光想要怎样分配都没有问题。 “但是,后来听渔民们说,这艘船每逢十五便会浮出水面,吸取月光精华!”梦雪翻译到。 等鸡妖出去,令狐离才绕了一圈房间,还是没什么奇怪的地方,除了刚刚被鸡妖施法把房间封了起来,其它也没什么。 毕竟并不是人人都像孙膑一样擅长时空忍术,在这种情况下,可以借用空间之力穿梭。 正当人们专心陶醉的时候,那尊八臂哪吒金像突然间就启动了!那底座的托盘“呼呼……”的飞转了起来,像是纽约儿童乐园里加速了的旋转木马。 如是几次,都是一般结果。金墓门几人,都大感挫败,慨叹这墓地建造者手段的高超。 秦恒淡漠的摇头,神情没有丝毫波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说话的人族修士是林家二长老林剑锋,林婉儿的二叔,他的目光跟他的名字一样,锋芒毕露。 赵青云微微点头,原先他对曹锟的一些芥蒂,淡了许多。年中考核中,他一直觉得曹锟,与弟子交战时,出手过于狠辣,殊无仁义之心。 这三年来秦恒修行不辍,已是修炼到凝元八重天的境界,若是和人类武者相比较,恐怕炼血四五重天的武者都未必是他的对手。只是到了凝元八重天之后,秦恒的修为便难以寸进,仿佛到达了一个极限。 只见余飞气机凝成一股,手中长剑寒芒更甚,直直刺向鲍大楚的眉心。 季佳正在给一个满脑袋油光、腆着大肚子的老板倒酒,一听这话,暗暗叹了口气。 记者们一窝蜂冲了过去,各种长枪短炮直怼姐弟俩,问题也是连珠炮似的,一个接着一个。 见李玉这么不配合,张禄当即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打得他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差一点就没忍住要召唤自己的御兽。 第214章 被困北境 等香凝和裴宴之说完话后,商家的婚宴也结束了。 春喜悄悄的从商家回来,还带回了商言的话,以及那份合约。 是之前同商言说定的东西,他已经拟定好了合约并送了过来。 “裴宴之。” 就在裴宴之起身要离开时,香凝出声喊住了他。 男人步子一顿,转身看向香凝。 她快步走到他面前, 苏清怡倒还好说,早就了解了辛玉那爆仗脾气,心里早就有了准备。可许梦烟却被吓的粉脸变色,下意识地往旁边靠了下,正好碰到夏言冰身上。刚想道歉,却见到夏言冰正冲她微笑。 “我去双子那里侦察一下!”紫凝说的侦察其实很简单,直接找个倒霉鬼全身拟化之后混入双子就可以了。 如今花风陌的玄力因为吸收玉古罗刹,实力已然晋升成了玄尊一品,再突破一点点瓶颈就到了玄尊二品了。 可是,现在秋奇尔给她上了药,可是,她的眼睛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因为自己弄巧成拙当真变成了真正的瞎子了吗? 这段时间,大家已经都习惯了他于她沉睡过去之后这般温柔的注视,司徒第一轻叹一声,慕容虽是错过了她,可是终究是不用饱尝这即将失去的痛苦。那又是怎样的一种痛苦呢,竟然让旁观的他们都不觉黯然。 突然,一辆今年限量版的红色保时捷敞篷跑车停在了林深深的面前,打断了锦洋的怒气。 然而,我找到玉古罗刹了,却还是不得其中的原因。”这是她最郁闷的地方。 这十二年来,每每午夜梦回,他都会一遍一遍地幻想着她到底长成何种模样。 当然,虽说没闯过,但并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天玄可以明显感觉到他的速度有了一点提升。 黎兮兮此时苍白的脸上已经挂着密集的汗水,因为疼痛,她眉宇不自主的颦起,颤颤的睫毛微微抖动,似有湿意。 孙殿英后来投奔叶荃部,也是他的主意。孙殿英被叶荃提拔为第二师师长,他就任十八团团长。 第二天龙兵和瘦猴他们去看老七的时候,果然看到谭军带着他的那一伙人已经在老七的病房了。 薛七喜并不笨,定然知道神策军不管由谁统帅,到底还是朝廷的军队,未必是他一个宦官就能真正控制得了的。 “这货走位不错的,我怕到时候他躲我的eq二连,那样伤害就不够了。”张宇道。 王邹氏喝完药,感觉腹中暖暖的,一时仿佛好了些,于是躺回榻里,盖好被子,心想发一回汗,总该要好了。 指导员和副连长都是很鄙视地看了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们都太了解这个连长了,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龙兵也没有理会那么多的目光,坐下来就吃。 “掌门。”静虚师太想要阻拦,不料青玉真人看了她一眼,缓缓摇头,静虚师太心中憋气如火,可此时却不能发泄,她甩袖而去。 龙兵和刘凯二人完全不理会李明的疑‘惑’,直接拿出绳子固定在一旁的大树上。 “不对,以我如今的修为,怎么可能接近的了界壁。两万多米应该远不是鬼界堡天空的极限高度,我还要飞的更高。”江东心中自语,正准备落回地面,突然上方传来一阵强烈的恐怖气息。 庄园府邸内,那个臃肿的男子正坐在奢华的房间中,欣赏着这把魔剑,今天他特地定制的白银剑鞘也到了,就是要这样的魔剑,这样的美丽的剑鞘,将其跨在腰间,才能突显出的他地位。 不能待太久?是怕新情人,不对,不是情人,是未婚妻等太久不开心吗? “云世子,居然连茅厕都不认识吗?”这下轮到玉芝非常的不解了。 在凤舞凤煜眼中是必然的事,但在其他黑衣人眼中就不是了,出手这个已经是绿级巅峰,临门一脚就是青级了,而且之前两个可以说是大意,那这个呢?这个不会再大意了吧? 又飞了一段时间后,远处出现了大陆,看来是到非洲了呢,好在这次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了,几人找了个比较宽阔的地带,在这里休息了下来。 “谢谢!”虽然她很像问问枯骨老人是怎么被抓的,不过现在这场合似乎不太对。 “子弹?!”三人都愣了,这片大陆有猎枪,最原始的那种,每打一枪都要从新上膛。所以苏茜和约翰完全看不懂眼前的这种箭头弹壳。 或许是这些天遭遇了太多的事情,现在的夏方媛真的很敏感,似乎一点点事情就可以触碰到她敏感的神经,她真的……真的不想再受伤了,否则她真的会撑不下去的。 说着中年男人就把汪荃拉到一边,以免汪荃被叶玄激怒,到时候惹出笑话来。 等九熙离开,傅南琛脸上的笑容就骤然落了下去,他躺在病床上,闭上眼睛,似乎不愿意看傅晨一眼。 森木说完,挥手让通信兵下去发电报,而他叫来侦查兵,让他们确定有没有其他方向有路让山上的八路军跑掉。 叶景诚听到这,也不由有些哭笑不得,感情这龟祖,将他的秘境,当做它的修炼之所了。 这一声响声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尤为刺耳,钢炮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见到李林走出来,川子与二猛到没有觉得什么,而周刚与马军眼睛都同时一眯。 哪怕刚开始错的很多,仙蒂自己都着急了,路西法还是不骄不躁,慢慢教她。 比起刚才说想当天主的平淡,路西法说起这个,神情明显多了几分期待,似乎后一个梦想更为渴望。 关于自己母亲提出的质疑,宋修远主动解释跟他妈解释,这都是为了赚钱。 他平时也很少吸收玉环鼠的灵力,毕竟后者的灵力,还没他本身的精纯。 刘宠心中急转,若是其他人,死了就死了,又是荒郊野外的,但是这个是许家的人,那就不一样了。许靖兄弟,可不是浪得虚名,或许本事没有,但是那名望,嗷嗷的。 “它都把后背留给你了,你还闭着眼睛干嘛?”龙神玉掩口打了个哈欠,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