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天大世界》 第1章 穿越死神世界 哦~买了买惹卡~ 水接天万万没想到，头一次坐飞机就能遇到劫机的。 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劫匪一言不合就掏出炸弹来了一手同归于尽。 “疯子啊..”水接天在爆炸中瞬间失去意识。 ..啪嗒~ 在一片黑暗之中，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像是水滴落在水面的声音响起，水接天的手指微微抽搐。 旋即他再次睁开了眼睛：“这是哪里？” 蔚蓝的天空中云朵飘扬，随着风儿飘动，光晕时而穿过云朵显得几分悠然。 微微低头，他发现自己正躺在石砖铺成的地面之上。 周围满是墙壁朴素的瓦顶房屋。 “哟~水接天小哥，躺在这里做什么？”略显轻浮的调侃声在旁边响起。 认识我？是熟人吗？ 水接天下意识地一愣，随即转头看去，竟然发现是一个自己根本没见过的，绑着马尾褐色卷发的中年大叔。 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人笑了笑：“总队长没给你派发任务么？” 水接天有些发懵，下意识地点点头：“我在晒太阳..吧？” “原来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那中年大叔说完绕过他朝着远处走去。 “？”水接天心中非常疑惑，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飞机爆炸的那一瞬间。 所以对于突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他还有些惊疑不定。 “嘶！”手臂突然疼的厉害，水接天连忙抬手。 白色如同藤蔓的花纹在上面正在不断蔓延，这个过程像是用烙铁在施以烙刑，以至于花纹周围的皮肤烫红烫红的。 好在这感觉只过了几秒钟就消失了，否则他非疼得喊出声不可。 白色花纹映入眼帘，却莫名让他从中看到了光晕。 那光晕之中显现出几个字，细细去，那不认识的字符传递到脑海演化成自己熟知的文字，看上去是：接天纹印。 “接天纹印？”水接天喃喃低语。 这显现出的字体下方，还有一排小字： 接天纹印，融万物解万物，既可接道也可破道。 似乎知道水接天接收完了这些字，光晕化静为动瞬间冲入他的脑海之中。 “唔..”瞬间像是熬了一个通宵的感觉出现，既困倦又晕眩。 但与之而来的是大量的记忆。 “争夺机缘..死神世界..一番队队员…” 随着时间流逝，他终于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 首先是所谓的接天纹印，这是他的某个前世，在一处修仙世界中所得，当初为了抢夺那方天地的一丝至尊机缘，记忆中的他与数方强者激斗，最终落得个身死道消，只留一丝真灵漂浮于世间。 但这也并非没有收获，在他死后，其他强者继续争夺，却不想他的一丝真灵在轮回牵转之际，被接天纹印吸收融合，因此如今的他既是人类又是接天纹印本身。 只是接天纹印自身过于超脱，想要与这一缕真灵完美融合属实不简单，两者融合后就被带入轮回，从花花草草开始，逐渐重新轮回到人。 又不知经历了多久，两者终于是彻底融合，甚至这一世的名字也是在此机缘的因果下产生的，即真正的水接天就此出世，并在这一世遇到危机之际自动激活了接天纹印的本能反应，激活了纹印的功能之一穿越到了死神世界。 当然作为代价，前世的经历、记忆、能力等等诸多方面尽皆消失，除了接天纹印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甚至说现在这些记忆也是接天纹印之中留下的一丝刻痕，在他脑海中过了一遍后便彻底消失，想要去多记忆一些都来不及。 因此，想要重新修得长生法，还需要他自行努力。 正如现在他来到了死神世界，这就是接天纹印带给他的资源。 有着接天纹印，他可以穿梭万界，同时在万界之中修行，并以此获得世界本源，从而改善自身的存在本质，彻底脱离肉体凡胎。 只不过这修行有些不同，说难不难，说简单倒也不简单。 闭关苦练世界之法算是，红尘闯荡洗涤凡心也算是，甚至合天命、反天命都是算入其中，只要能融入此方世界便可获得世界本源的反馈，从而提高自身的天赋悟性、推进实力提升，甚至可以借助与世界的高融合度直接从虚空中提取能量，来复制其世界的能量！ 而且接天纹印虽然不能给予他战斗上的帮助、也不能直接给予他无敌的力量，但其他方方面面的帮助是非同凡响的。 比如，抵达一方世界之后，接天纹印会根据自身保留的那一丝世界本源力量，自动提取一小部分来转化为自己在此方世界的痕迹，其中包括身份信息、人际交往等等。 当然，如果能汲取到足够的本源力量，他还能凭借接天纹印自行选择身份。 “牛啊！” 一想到这里，水接天就兴奋地从地面上一跃而起。 虽说作为穿越者大军，他没有获得什么系统，但接天纹印带来的好处也同样难以想象啊！ 只要自己源源不断地穿越世界，那他也就能源源不断地变强啊！ 强行压下激动的心情，水接天将意识再次投入进脑海中。 虽说现在知晓了自己为何会出现在陌生的地方，但想要在死神世界变强，他也得知道接天纹印给他安排了什么身份才行。 记忆之中，他来到死神世界的视角却是第三视角。 那是凭空产生的，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灵体，寄托在一块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蓝色玉块上。 不久后，玉块从高高的天空之上陨落，坠入尸魂界。 时任总队长和一番队队长的山本·元柳斋·重国出现在记忆里的视角中，随后很多忍者模样的家伙将玉块围了起来。 元柳斋重国对周围的人说了些什么，随后那些人将玉块切开，使得其内的‘水接天’掉了出来并缓缓苏醒。 这时水接天的视角陡然切换，进入到了那具从玉块中掉落出来的身体。 随后又以第一视角介绍了自己叫做水接天，但除此之外记忆全无。 元柳斋重国似乎犹豫了很久，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记忆中的画面突然加快了流速。 直到元柳斋重国点头，时间才重新恢复正常。 之后，就是水接天凭借天生自带的强大灵力，进入到了护廷十三队之中，这甚至直接越过了进入真央灵术院学习、考核的过程。 不过作为代价，他也只能加入到一番队，时时刻刻受到总队长的监督。 而之前路过这里和他打招呼的，正是八番队的队长京乐春水。 “啊？记忆里的我虽然不会什么鬼道，但也好歹有把连始解都没有的斩魄刀，可我现在哪有感觉到什么灵力，而且斩魄刀去哪里了啊？！”水接天心中不断吐槽。 虽说记忆中的自己大概率是纹印通过本源力量，些许改变了这方时空，从而让他有了‘合法’的身份，但身份的财产与他本人的财产‘分割’，却一时间让他头疼起来。 眼下的情况还好，记忆之中他的表现比较‘宅’，所以由于特别的原因，队长基本上也很少去要求他做什么危险复杂的工作。 可万一以后要是到其他世界，本来证明他身份或者说需要一定实力的情况，这样一来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不过冷静下来一想，虽说‘前前前世’没的不明不白，但从本质上来说，接天纹印也算是他的‘前世’，不可能会想不到这里，肯定是有保险的。 果不其然，闭眼沉思间，他能感受到，一层无法诉说且薄如蛋壳的无形保护正在他身周，并以一种不算慢的速度不断消散。 同时一股特别的波动感在‘蛋壳’上流转，这或许就是死神世界中的灵力表现，也就是所谓的灵压或者说灵威。 不过流失的速度很快，想必如果‘蛋壳’破碎时他还没有拥有一定实力，恐怕还来不及施展拳脚，这脆弱的灵体就被其他死神的威压给冲散了。 “水接天！原来你在这里啊，队长开小会叫你呢。”叫不出名字的死神走到了他的旁边。 所谓小会，就是队内进行的临时会议，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分配一下任务而已。 并且大部分时候，小会都是由副队长负责召开的，只是因为他的身份特殊，所以山本才会如此安排。 水接天愣了一下，随即带上笑容回应：“好的，这就来。” 无论如何，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先了解这里的情况啊！ 第2章 红尘炼心，初获力量 咚咚，水接天敲响屋门。 没过多久只听见哗啦一声，门被打开。 除了周围站着的一群黑衣服，还有一些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家伙站在门口。 正对面，一个刀疤头尖脑袋的光头正佝偻着身体站在中央。 还有一个长着小胡子，皮肤黝黑的白发老头站在他的一旁，两人正站在大堂深处望向这边。 正是一番队队长山本重国以及副队长雀部长次郎。 或许是刚刚结束总队会议，还有几个打着哈欠的队长越过他向外走去。 而其他一番队的队员则早早就到了屋内占据各自的位置，唯独他一个人傻乎乎的站在外面，逆着队长们组成的人流看向屋内。 尴尬地笑了笑，抬步迈入其中。 哗啦，身后的屋门再次被关闭，会议室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十分安静。 “继续吧。”山本目光转向雀部缓缓说道。 “是。”雀部点头开始朗声道：“..源志郎到中央四十六室久班..” 说了一大堆，似乎将工作安排完了，雀部这才看向发呆走神的水接天：“你就继续磨练斩魄刀吧，没有头绪的话，就出去找找其他死神聊一聊，不要一直待在队内了，那对你的成长没有丝毫帮助。” 显然，在过去的记忆之中，水接天的表现一直都是‘彻头彻尾’的宅男，不过拥有强大灵压却连斩魄刀的始解都没能做到，也是雀部一直没有安排水接天去工作的主要原因。 毕竟与更木剑八不同，水接天从出现在尸魂界，便一直待在瀞灵廷中，一没有经历生死搏杀，二没有高人教导剑术、鬼道。 前者是因为其出身特殊，瀞灵廷不想轻易让他冒险。 后者则是因为水接天是出了名的懒，即使是总队长亲自教导，也属于那种烂泥扶不上墙的类型，——当然，这只是因为过去的水接天并没有连接‘墨菲特’大脑。 现在的他倒是急着有人能教导他，可惜时机错过了，现在去请教的话很容易暴露他灵力全无，只靠那层‘蛋壳’掩饰的现状。 虽说即使暴露也不一定会怎么样，但因为牵扯到身份的问题，要么被踢出护廷十三队，要么会再次被严格调查，就像记忆中自己刚从‘陨石’出来那会，在一番队中没有任职却哪里都去不了。 所以现在的他只能是哑巴吃黄连，装作自己不在乎了，只有这样接下来才有机会‘发育’。 点了点头，水接天说道：“明白。” 至此，无聊的会议结束，水接天再次自由。 越过大门，他按着记忆中的路线，径直回到队舍。 “虽然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工作，但也算是接受任务，这应该属于红尘历练吧？”水接天一屁股坐在床上乐呵呵地笑道。 抬起胳膊，再度唤出接天纹印，——之前去参加会议的时候，这纹印就自动收敛消失在皮肤下边了，现在自然也是凭借本能再次将其‘唤醒’。 “咦？”接天纹印刚一出现，三条藤蔓状的花纹就微微发光。 他能感受到，一股灵力从中蔓延，同时在自己体内开始游走。 “这也算啊！”他着实吓了一跳，没想到这接天纹印还挺赖皮。 “不过还是不太行啊，你最起码把记忆里的斩魄刀还给我吧？”面对在数秒后便停滞的接天纹印，水接天吐槽道。 自从在这个世界醒来后，他先是收获了接天纹印有关的记忆，等他正式接受并盘算自己已经来到这个世界的信息后，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也开始出现在脑海中。 比如加入瀞灵廷之后，获得的死霸装和斩魄刀等等。 可很明显，他身上穿着死霸装，可最关键的斩魄刀却不见了踪迹，记忆中也没有任何线索，这如何能让他不着急。 或许是听到了他的吐槽，三条花纹散发出浓郁的银白之色。 下一刻，水接天灵光一闪，下意识地抬手一握，面前瞬间出现了一把斩魄刀。 “？”水接天先是一愣，随即兴奋地将斩魄刀举起简单的挥舞了两下：“这才对嘛，不然还怎么提升实力啊！” ——死神的实力可是与斩魄刀直接挂钩的。 单手持刀，空出的左手再次一握，刀鞘也从虚无中变了出来，随即将其跨在腰间，封刀入鞘。 等到心情恢复平静，他才开始思索接下来的计划。 看来还得正儿八经地去接触死神中的角色，而且或许对剧情越重要的角色，对他的帮助就越大，毕竟第三种修行方式就是合天命、反天命，大概率与此有关。 好在虽然水接天作为社畜，没怎么有时间追番，但死神在他这一世原本的世界也比较有名，所以大致看过也了解过一些剧情，到时候薅羊毛也轻松一点。 不过如今有了正经的灵力，他倒是可以尝试第一种修炼方式——闭关修行。 灵压的修行即是通过汲取灵子来进行的。 而瀞灵廷便是一处具备海量灵子聚集的风水宝地。 所以在此修行本身就具备很大的好处，更何况水接天还有接天纹印的帮助。 尽管只是接受了一个算不上正经的任务，但就刚才那短短几秒，他的天赋有所提高，连带着还反哺了部分灵力。 对灵力的汲取速度很快，灵压也在迅速增长着。 很快，这股灵压就抵达了一个瓶颈，似乎他的天赋只能带他到此境界，之后就需要通过努力和机缘来破开这个境界，从而再次获得提升。 “看来还得继续通过第二种或者第三种修行方式，来继续提升天赋，不然依靠苦修所需要花费的时间绝不会短。”水接天自言自语道。 他明白努力才有回报的道理，但就像有的人通过机缘破开困境一样，既然现在他有其他方式解决瓶颈问题，自然不会执着于死理。 迎着和煦的风走出队舍，外界的天空已是流云昏黄，时间明显已是过去大半。 真是修行无岁月啊.. 初次修行的水接天忍不住感叹，不过感叹归感叹，未来还得走才是，于是大步迈开，头也不回地朝着街道上走去。 走在路上，他也是对之前的想法进行深度思考和重新组织： 根据记忆，现在距离剧情正式开始还得要一段时间，所以修天命这种方式带来的提升不会太大，那么最佳选择就只剩下了修红尘。 而修红尘的话，选择就非常多了。 一种是通过战斗，一方面与其他死神‘打’成一片，毕竟不打不相识嘛。 还有一种就是感情修行，与其他人建立更亲密的关系来修行。 前者好说，通过不断挑战更强者，来树立强者身份和地位，从而建立和扩大个人圈子，从而更深地融入到这个世界，获取大量世界本源，最终反哺给自己。 后者则是通过与他人一点一滴建立亲密关系，比如兄弟、朋友、爱人、家人等等，从而增强自身影响力，以此加深与此世界的联系，来获取世界本源。 除此之外，修红尘还有一个隐藏好处，那就是无论战斗还是刷亲密度，都会影响到后续的剧情，这又会被动提升修天命的基础。 这才是接天纹印的真正强大之处，只要有一丝力量就能使其优势无限扩大！ 当然，这个过程还是需要他自己去亲自掌控的，毕竟无论力量强大与否，做自己才是永远的答案。 不知不觉间，水接天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十一番队的队舍面前。 里面有一间很大的房屋内，传来阵阵刀剑交锋的声音。 “十一番队确实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水接天暗自低语。 十一番队的攻击手段比较直接，甚至队员们觉醒的斩魄刀都是直接攻击系的，这对于不会鬼道的他来说无疑是个非常不错的练习成长之地。 不过他也知道，正因为刀刀斩铁，拳拳到肉的这种攻击方式，恐怕十一番队的死神在技巧方面将碾压他，所以他得先想办法观战学习，等收获一些技巧再上场打斗也不迟。 “这不是一番队的水接天队员吗？”十一番队大抵是练武房的前面，一些队员注意到了水接天的靠近。 “你好。”水接天抬手打了个招呼：“你们这是？”说着他指向练武房内。 在记忆中，自己基本上都没怎么出过门，所以即使他表现出一点也不了解这些，也算是正常情况。 或许是总队长吩咐了其他队长，这里的队员似乎都了解他的情况，其中一位解释道：“哈哈，我们十一番队是战斗队，即使没有任务，队内切磋也很常见，所以就给我们安排了武斗房..” “原来如此..”水接天也恍然，虽说在这副身躯诞生的原世界中，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小半生，但也曾接触过娱乐方面的事物，比如动漫、游戏什么的，所以对于死神世界的情况也有着一知半解，听到对方的解释他也回忆起了一部分。 “哦呦~大名鼎鼎的水接天大人要来试试比斗吗？”另一名十一番队的队员接过话头，言语间多少有些轻佻。 即使水接天很宅，为人低调，但正因为宅，再加上雀部免除了他的固定工作，又有身处一番队本来就惹人注目的缘故，队友的看不惯和其他番队一年又一年新人听到的传说，在瀞灵廷内他的‘名声’很快就传开了。 所以被人挑衅，呛着话头什么的，水接天在观察完纹印中的记忆后就猜到了。 无奈笑了笑，没有立马接对方的话，而是朝着头一个死神问道：“可以吗？” “当然。”那名队员点了点头，眼眸间略微多出一丝兴奋。 虽说包含他在内的绝大多数人都对水接天这个实力、背景等都不怎么清楚的家伙有所猜测，但如今对方主动外出，还找到这里，作为十一番队典型的战斗狂，他自然也是很高兴。 毕竟他们可是听说过，眼前这位进入瀞灵廷时，其灵压可是堪比他们如今的队长更木剑八啊！ 可惜的是水接天之前一直躲在一番队不肯出来，面对更木剑八的挑战也一直让雀部队长出面拒绝，这也是后来水接天名声一落千丈的最大问题，——不少死神都觉得这家伙虚有其表。 如今要是在这里击败水接天，让其显露原形，那不就为自家队长出了口恶气，而且一战成名？！ 第3章 以战养战 踏入武斗房，一股汗臭味扑面而来，有些刺鼻。 好在上学那会天天打球，水接天对汗臭味倒也有一定的抗性。 “接天君要上去试一试吗？”带头的死神问道，言语间满是好奇，同时他的一只手放在腰间的刀把上，看起来跃跃欲试，显然如果水接天回答是，那他也会跟着上台。 这是想见识见识所谓‘灵压极强的天才死神’，水接天脸皮一僵，摆摆手说道：“我先看一会吧。”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要是就这么上去，不被打个五脚朝天就怪了，还是先观察一会偷学两招再说为好。 “好吧。”那名死神眉头挑了挑，似乎有些遗憾。 啪！锵—— 在武斗房的中央，一个颇大的比武台，像是那种武术练习场地一样设立在那里。 里面两名死神皆手持斩魄刀，此时正在刀刃相撞，互相角力。 左边的那位头发稀疏身材微胖，但步伐有力，双手正握住刀柄死死地压着右边死神的斩魄刀。 右边的死神剪了莫西干发型，身材消瘦，此时正满头大汗地憋着气，左臂扛着刀背竭力顶着对手的攻击。 就在水接天以为右边的将要败北之际，消瘦死神突然改变发力角度，长刀倾斜。 这导致微胖死神的斩魄刀失去支撑，开始连刀带人向前倾倒。 消瘦死神借此机会，脚步一转，像是披风那般使着刀向身侧旋转。 噗哧—— 只是一瞬间，刀刃便贴合微胖死神的皮肤，划开一道看起来颇为严重的伤痕，随后直愣愣地倒向前方。 水接天没想到十一番队的比斗，也会如此迅速的结束战斗，毕竟想象中的战斗，不应该是刀刀相碰，拳拳到肉？ 但转念一想，那样的战斗不更像是表演？战斗本来就是为了击败对方，能一招制敌当然没必要花里胡哨的‘你一劈，我一斩，擂台下面端碗碗’，大家又不是戏子何必如此？ 正想着，战斗已然开始，不过这次却是势均力敌，两人短时间内便互相留下了不少颇深的伤痕，随着战斗焦灼水接天以为即将进入白热化的拉锯战时，其中一人却是突然凭借一招奇招胜出，最终拿下对方。 完全出乎水接天的意料，谁知道即使看起来旗鼓相当的对手，却短短几次交接便分出了胜负.. 或许这才是真实的战斗吧！ 不过冷兵器作战，技巧不达到一定水平即使切磋也容易受伤，除非是为了展示能力，否则想要提升实力的战斗，受伤大概率是很常见的事情，而一旦受伤，那么战斗状态等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也会导致更多的破绽出现，从而被对手一击解决。 所以他也是连忙把这一点放在心上，以免待会上场因细节问题出现差错，——尽管现在他没什么实力，但一方面是有接天纹印存在，他得试着提升实力。 另一方面，这并不是真正的战斗，受伤严重有人会帮忙把自己抬走，即使丢些脸面，也总好过瀞灵廷遇到危险时自己无力地死在战场好，所以他还是决定待会亲自上场。 “呃..我去找四番队！”水接天反应过来喊道。 身旁的死神抬了抬手：“放心吧，没事的，我们都收着力呢。” “……”水接天瞬间被他说的有些无语。 不是哥们！这都还收着力，那要是放开打了，那还不是连想都不敢想？ 水接天嘴角抽搐，心中满是槽点。 不过场中那位微胖死神很快就被他的对手拉了起来，站起后两人说着些什么，很快就面带笑容地走下场，让另一队上场开始对战。 那微胖死神看起来确实没什么大碍，水接天有些讶然，看来十一番队不愧是战斗队，在他看起来颇为严重的伤势，似乎在十一番队的队员眼中只是轻微小伤。 （小熊摊手）水接天无语地继续观看比斗。 一场又一场比斗结束，水接天发觉‘偷学’的技艺已经不少了，需要实践一下看看，于是在一场比斗结束后，他朝着旁边的死神问道：“我也想试试，需要排队吗？” 旁边的死神一愣，随即兴奋地开口：“不用，等我一下，我跟他们说一声！” “喂！大家，让一下！我们的客人也想试一下！” 这家伙的嗓门很大，一开口就把场内死神们的目光全部吸引而来，水接天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多人同时看着自己，忍不住感到一丝紧张。 不过零零碎碎的声音响了没一会，似乎意识到是那位传说中的‘后门天才’，因此便沉默着散开，留出了一条通往台上的小路，水接天见此心中尴尬，脸上露出僵硬的笑容。 旁边的死神与他一起来到武斗台上。 不出意外，头一位对手是带自己进来的那个死神，毕竟从两人见面开始，这名死神就一直蠢蠢欲动。 拔出斩魄刀，水接天摆出刚刚学来的站姿，虽说他以前没有学过武，但仅仅是装模作样地学个把式还是可以的，尤其是刚才从其他人战斗中学得了不少理论层次的知识。 所幸站在台上后，或许出于专注，他心中的社恐感少了许多。 见他姿势摆好，对面的死神也拔刀出鞘，锋刃流动着冷芒微微颤动，眼神冷厉地看了过来。 不过知晓自身劣势的水接天没有选择主动出手，而是思索着脑海中的记忆微微调整着自己的姿态，以防守之姿应对攻击。 然而只是一瞬间，对面死神就消失在眼前！ “糟了！瞬步！？”本来脑海中想好了不少对策的水接天，此时却瞬间就被眼前死神的打法，打乱了战斗节奏。 先前的比斗当中，那些死神的对手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所以都没有用瞬步来进行战斗，毕竟除了那些依靠特殊能力的死神外，其他大部分死神使用类似瞬步的身法，其目的更多在于不了解对手能力时，以闪转腾挪躲避攻击为主，从而了解对手的信息，亦或者在速度占据优势时，进行突袭最好用。 而像这样为了提升实力而进行的战斗，除了需要使用鬼道之类蓄力或者解锁斩魄刀使用特殊能力的人来说，进行战斗是完全不需要使用瞬步的。 而现在，显然是为了试探他，对方刚开始就使用了瞬步，这一下子就把他给打回原形了。 看似像模像样的站在那里，却在下一刻被对手拿斩魄刀抵住了脖子。 “啊？”周围一圈死神惊讶地看着比武台，即使是水接天身后的死神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拿下了对手。 水接天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基本上没有出来和人对战过，能重新开始吗？” 说出这句话倒不是他还想继续丢脸，而是刚才手腕微微发烫，显然是修红尘的收益到账了，他的天赋再次被提高，在体内的灵压瓶颈提高的同时，脑海中也隐约有‘顿悟’感浮现，之前看到的那些比斗回忆，也在这瞬间涌上心头，理论迅速化作实践，似乎脑海中的那些招式已经被自己练习了百八十遍，使用起来更加‘柔和’。 听到他的话，对手倒也没有在意，毕竟眼前的水接天是出了名的‘宅’，所以对战斗不熟悉也是有可能的，随后双方再次回到原本的位置。 这时的场上有些过于安静，不像先前那样吵闹。 水接天摸了摸鼻子有些脸红，但相比于提升实力，这种无伤大雅的败北反倒是不值一提。 比斗再次开始，但这一次他的站姿相比于上次来说更为自然，双方站定后更是没有一丝变动调整。 随着双方点头示意，比斗正式开始。 对面死神的身影再次瞬间消失，但这一次水接天却是猛然多出了一份对危险的预感，凭借那股直觉，察觉到了对方的攻击痕迹。 微微转动身体，狠狠地向左侧偏下的位置劈砍。 锵！ 一道黑服身影被压在原地，其身姿半蹲在地，双手托刀微微上顶。 水接天并没有与对手角力的想法，微转刀柄，同时上身向后仰，双腿微微弯曲放低身体。 在对手因为惯性持刀站起的时候，瞬间反持刀柄向前一探。 刀刃如流水划过，一蓬花束般的血线泼洒腾空。 停顿，回首，两道身影错开。 水接天有些诧异地甩动手中的长刃，面上满是不解。 伤到对方并非他的目的，刚才两人交错的瞬间，他凭借直觉与之前学到的剑术皮毛拿到了优势，在擦身而过的瞬间停步，当时刀刃就停在对手的手臂前。 虽说对面的死神察觉到了这一点，但不仅没有认输，反而迎着刀刃直冲而来，尚且新力刚出的水接天自然是收不回攻势，只是尽力拉斜了刀刃，划破了对方的臂膀。 “请全力以对，无需担心。”对面的死神胳膊溢出鲜血，面无表情地看向水接天，似乎刚才他的留手是一种羞辱。 水接天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无奈一笑，既然对手如此要求，他自然也是入乡随俗，同时也做好了受伤的准备，表情严肃起来。 “好的。” 话音落下，死神的身影再次消失，但有了经验的水接天很是冷静，这次更是凭借灵敏的嗅觉，瞬间判断出了对方的位置。 沿着血腥味扭腰，拉胯，一道斜斩。 嗤。 刀尖入肉些许，破开的皮肤流出红色，静静地就这么抵在对手的左胸侧。 “你输了。”水接天此时看起来平静但心跳的很快，因为他自己也没想到仅是第二场比斗，就直接完成反转。 不过虽然力量涨了不少，但天赋的增加也让他对力量的管控力跟上了，否则如果刚才没有停手，刀锋将直直地拉进对手的心脏将其重伤，这也算是实力层次上的提升吧。 不过与这些相比，他不得不感慨接天纹印的厉害，哪怕是战败，可这‘战败奖励’也未免太夸张了吧.. “..啊？！不愧是总队长看中的家伙，真厉害啊！难道传闻..有误？” 周围一圈观众先是惊愕了一瞬导致寂静无声，随后不过片刻便瞬间掀起惊人的叫喊声，显然是被第二场比斗震惊到了。 本以为按照水接天第一场的表现来看，第二场即使有所准备也应该最多打个平手，甚至僵持许久，结果却是直接来了个反转。 第二场刚一开始，就直接两招终结了比赛！ 这如何能让其他人不为之惊讶呢？ 而武斗场中央，水接天的手腕愈发感到滚烫，显然这次赢下比斗获得的奖励比之前更多。 嘴角微微翘起，众人的欢呼让他心中也感到兴奋，此时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世界本源的反哺，虽然量极少但作用却很强大。 至少仅仅是这么一会，他都感觉现在能打刚才的两个自己。 甚至刚刚对手使用的瞬步也被分解成一段段的经验记忆进入到自己脑海中，他感觉这会要是去学习瞬步，恐怕刚上手就能熟练掌控。 对面的死神面色有些尴尬，有些勉强地笑了笑：“多谢。” “..”对此水接天也只能笑笑保持沉默，对面这话应该他来说才对。 第4章 斑目一角 场面话说完，第一位挑战者走下场去，其他人便开始乱哄哄地高喊，嚷嚷着要挑战水接天。 对于这些个经验宝宝，他自然也乐意于此。 不过，此时十一番队具备席位的死神都不在，所以大多死神的实力并不算太强，水接天也是轻松将这些人接下。 不出多时，这里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慢慢地，其他番队的死神们也开始往这边赶。 夕阳彻底落幕，天空的月轻摇而上，洒下光辉萦绕在一座座房屋之间。 这时，人潮拥挤的武斗房外，一个染着红色眼影的大光头走了过来。 他看着人流好奇地看向旁边戴着夸张羽饰的男人：“这里怎么回事？” 旁边的羽饰男摊开手掌：“问问不就知道了。” “也对，喂——”说着，光头男拉住一名站在身前的死神：“里面怎么回事？怎么外面都站了这么多人？” “哦，是斑目三席啊~”被拉住的死神转过头，才发现来者正是十一番队的三席斑目一角。 “那位一番队的水接天小哥正在挑战你们十一番队呢！” 看热闹不嫌事大，事实上水接天虽然确实在和十一番队的队员们切磋，但绝非挑战一说，这不过是前来旁观的人以讹传讹罢了。 “哦？”斑目一角的眉头一挑，随即目光看向旁边的羽饰男，——绫瀬川弓亲。 “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绫瀬川弓轻笑着摆了摆手。 斑目一角点点头，随即往人群里挤了挤：“让一让。” “一角大哥回来了！”有十一番队的队员认出了自家三席惊喜地喊道。 水接天的实力不俗，甚至越打越夸张，以至于现在十一番队的不少死神都灭却了上台比斗的心思，此时看到自家三席也是开心的不得了，毕竟斑目一角的实力有目共睹，所以此时自然也是将希望寄托在其身上，想要为十一番队出一口气。 很快，周围的人群便让出了路来。 而武斗台上，水接天也直接一招解决了对手，他如今也是彻底发现了接天纹印的厉害之处，天赋悟性的加强绝非力量提升快那么简单，其中还包含对战斗技巧的领悟学习等等。 仅仅是一个黄昏过去，他的白打和刀术就提升了许多，也就是瞬步还不太行，这可能需要请教一下其他死神。 不过可惜的是，接天纹印似乎差些什么，让他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 当然即使如此，如此恐怖的成长速度未免也太无敌了，连他自己都感到震惊。 这时，他也注意到了门口的斑目一角。 斑目一角咧嘴笑了笑：“哟~你终于从一番队的队舍出来了，想必队长见到你一定很高兴吧。啊~对了，我是十一番队的三席斑目一角。” “嗯，你好，我是一番队的水接天。”水接天微笑。 记忆中，早在他刚刚抵达瀞灵廷时，那时成为队长已经有一段时间的更木就已经盯上他了。至于原因倒也很简单，那就是水接天曾被总队长亲自提起，说其灵压天赋足以和更木剑八相媲美，这才导致好战分子更木剑八彻底盯上了他。 不过，记忆中的他总是呆在一番队的队舍，再加上雀部队长在中间出面，为他拒绝了更木剑八的挑战，所以双方一直找不到机会交手，现在他走出队舍，更木剑八如果得知自然是会提起大刀，开心地过来挑战。 可他经过多次战斗了解，大约也摸清了死神之间实力大约是个怎样的划分。 像灵压的压迫感、灵威的等阶、灵子的密度等等，经过对局的实战以及记忆、对手所述，他如今已是了解了大概是怎么一个框架。 当然，除了魂体方面的硬实力，精通斩拳走鬼中的一个、两个，也同样可以大幅提升实力，但相较于习得始解，其他这些软实力的提升不仅漫长，而且难以达到以及超越巅峰。 不过即便解放始解甚至卍解之后，这四项仍然是死神们非常重要的发展走向。 就像更木剑八那样，即便到了如今，因为依赖自身魂体硬实力，以及对战斗的狂热追求，导致其连始解都未能掌握，但凭借其强大的灵压水平，在流魂街时便闯下了很大的名堂。 如今更是单凭那强大的灵压力量和剑道实力就胜任了队长级的工作.. 当然，大部分情况下，习得始解后，死神的实力基本上就摆脱了‘新手阶段’，甚至绝大多数死神是‘科班出身’，在中央灵术院时就已经开始了解并完成始解。 同时，由于斩魄刀的系别、能力一般不相同，所以实力的高低也会在方方面面体现出来，硬实力就显得非常重要，甚至如果排除魂体实力，那么大多数番队的副队长以及具备席位资格的死神都在始解这个范畴内。 ——获得卍解的队长级人物，其大多数灵压也足够达标成为队长，毕竟通常情况下，灵压也是解放卍解的一个标准。 综上所述，水接天自己现在的实力大致灵压水准在副队长左右，或者说四五等灵威上下，并且从其他死神手中学的了不少斩术打法，实力几乎做实了副队长实力一级。 想必如果此时回去‘打坐’汲取灵子，再度将硬实力提升到瓶颈的他，能将实力稳定在副队长级别，甚至还要超出一般副队长些许。 只是他也试过了，重复击败的对手纹印能够给予的天赋提升将大幅度缩水，大概率是得到反馈的世界本源太少，所以短时间内无法继续提升。 所以如果现在去面对更木剑八的邀战，即使能从中得到反馈变强，恐怕也得被揍上十天半个月，那样还不如趁着这段时间去苦修提升硬实力，或者去其他番队闲逛切磋提升灵压上限来的快。 如此，他现在自然是不想面对更木剑八的。 不过.. 看着眼前战意满满的斑目一角，水接天倒是同样产生了试一试的念头。 你家队长我完全打不过，可你这小子为了继续跟着更木剑八故意隐藏实力，这样的话以你这纸面实力战斗，说不定我的胜算还不小。 而且作为小有名气的人物，或许能够获得的奖励也不会少于之前所得.. “斑目三席也要来试一试吗？”他笑着问道。 “当然。”斑目一角额角抬起，一只眼睛微微睁大，强大的气势瞬间伴随着回答爆发而出。 他自是不会放弃这个交手的机会，毕竟他崇拜的队长一直都想要与水接天交手却不可得，如今能有交手的机会，如何不让人兴奋？ 远超寻常死神的灵压让在场不少人都变了脸色。 就连十一番队的队员也同样如此，显然是没料到自家三席散发的气息会如此恐怖。 “啧。”水接天同样有些无奈，这个大光头光是压迫感就这么厉害的嘛.. 他甚至能感受到皮肤细微的发麻感。 不过据他推测，对面这家伙现在爆出的灵压按照寻常来说，大概都已经接近卍解水平了，这是为自家队长生气，还是不打算掩藏自己真实实力了？ 当然对于水接天来说，他是不太理解斑目一角做法的，这家伙已经能够卍解了，为什么还要待在十一番队当一个小小的三席？是队长、副队长的薪酬待遇不够好，还是三席的工作太轻松了？ 尽管或许更木剑八的实力足够强大，可一直躲在十一番队，又如何能够不断变强呢？ 只是这回答无论为何，都与现在无关，对方的实力很强大，所以他也得思索应对策略。 好在十一番队的比斗传统，更喜欢技巧和力量的比拼，而非鬼道和斩魄刀的能力。 所以虽说对方的威势不弱，但如果没有其他特殊手段，他和几个小时前相比，实力也提升了非常之多，如果拉扯到位，借助不断提升的实力，在对方不使用斩魄刀的情况下，他也并非没有获胜的机会。 斑目一角随手拔出斩魄刀，在空气中挥舞两下，气势随之更加强大。 在其对面，水接天面色凝重，同样持刀而立，但站姿相对而言较为保守。 作为接触战斗没多久的新手，或许有接天纹印的天赋加持，他能迅速成长到轻松击败实力一般的死神，但面对经验丰富且战斗力强的敌人时，所谓的天赋优势在即时战斗中就显得不太好用了。 而且面前的斑目一角在天赋上也并非是等闲之辈，接天纹印带给他的天赋提升也还没开始多久，所以如今的情况显然是主打防守，以此试探对手的招式路数为优选。 见水接天没有主动攻击的意图，斑目一角嘴角微扬，双手持刀简单又迅速地直劈顺势而至。 啪~吱—— 势大力沉的攻击让水接天差点没有接住，即使咬牙抵挡，手中的刀刃也吱呀吱呀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对手在灵力的使用上明显超过他，且两人的灵压水平相差较大，水接天如今的灵力又都是仓促间提升上来的，根本没时间来熟悉力量该如何使用，面对这样势大力沉的攻势根本无法招架。 不断将灵力转换为力量集中倾倒在刀刃上，可手臂嘎吱作响，刀刃更是不断朝着下方不断压来，或许顶多两三秒，自己就要破招挨刀了！ “不能和他对拼力量。。”水接天心中了然，手中长刀微微倾斜，以此卸去力道以及带偏斑目一角的攻击。 斑目一角也是瞬间明白他的意图，脚下步伐流转，刀刃旋扭着跟随水接天而来。 只是水接天双膝弯曲下蹲，在加速刀刃下压的过程中，完成了对斑目一角攻击的偏移。 见此，斑目一角立即拉高斩魄刀，准备二次劈砍重新定位。 水接天却是趁此时机翻刀下插，支起身体带动腰背猛然踹出一脚！ 斑目一角显然没想到对手会选择这样攻击，一时间没防备被踢中腰子，一时间双眼瞪大，忍耐了不到一秒便选择不再抵抗这股力量，边后撤边进行缓冲，两人的距离借此拉远。 将手中长刀反持，一时间占据上风的水接天没趁机上前，而是选择观察对手的动作。 斑目一角一个筋斗安稳落地，随后吐出一口气，面上带有可惜的神色，似乎在想刚才为何水接天没有续上攻击。 显然他刚才后退的过程中，已是缓解了腰间的力道，同时准备了手段在等着水接天后续的攻击。 咻—— 斑目一角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瞬步..”水接天立即开始感受周围灵子的流动。 正待他寻找瞬步的落地位置时，斑目一角的刀刃已是从头顶落下！ 强烈的危险感让他做出反应，几乎是瞬间，手中的斩魄刀便如同手指一般拨开对手的一刺。 只是额头上微微冒出的冷汗，显示出了水接天的内心并不平静。 “好快..” 正当他这样想着，落地的斑目一角再次挥刀砍来。 连续抵挡躲避好几次攻击，水接天在比斗台上的站位范围也越来越小，几乎被逼到绝境！ 咔啪！ 再次抵挡一刀，斑目一角的攻击让他持刀的双手都开始微微颤抖，但他心中此时却已是有了主意。 再度借助倾斜架刀角度卸力，他将双手持刀改为单手持刀，同时微旋身体，借助身体遮挡的同时左手摸到腰后剑鞘。 铛！ 水接天这一击，竟是直接敲在了斑目一角的大光头上。 “…” 场内包括两人在内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不是故意的。。” “伸长吧——，鬼灯丸！” “我去！” 见对方直接始解斩魄刀，明显是生气了，水接天拔腿就跑丝毫不在乎形象。 而斑目一角也是额头青筋暴起鼓着大包，这既是气的也是被打的，提起长枪就跟着追了出去。 “这..这算个什么事？”一大群观众面面相觑，显然都看懵了。 倒是下班准备回去休息的阿散井恋次看到这一幕挠了挠脑袋，听说那位一番队的特殊队员今天头一次出来，还和十一番队的死神干上架了，所以好奇驱动下前来观看，结果刚一到这，便看到一追一逃的两道身影。 第5章 方向 而就在两人离开武斗馆后，人群中一抹粉色出现，一个可爱的小脑袋从下方钻出。 “诶？！八千流副队长回来了！”有人惊呼。 “呐呐，这里怎么这么多人哇？”草鹿八千流呆萌地用食指抵住下巴问道。 旁边的死神解释道：“今天下午一番队的那位水接天队员，来这里观看比斗，大约两个时辰前亲自上台比斗，击败了我们不少队员，刚刚斑目三席回归后和对方也打了一场，但是没有打完两人就跑出去了。”他不敢对八千流有所隐瞒，所以将事情较为还原的讲述了出来。 至于最后一场比斗，因为观众太多，他站的较远所以没能看清。 “这样哦~”八千流若有所思地看着已经开始散去的人海，“可惜阿剑还在外面，看来他要失望了。” 而远处，追上水接天的斑目一角倒是没有之前表现出来的那么生气。 反倒是追着水接天离开后不久，就减缓了追击速度，这让水接天不禁侧目：这家伙是什么意思？ 斑目一角也是直接摊手，表示自己已经不生气了。 水接天对此感到狐疑，但他没有证据，所以并没有多说。 不过斑目一角并没有回去的打算，两人并排走着倒是聊起了天来。 ,, “你是说你成为了死神，却连斩拳走鬼都没系统学过？”斑目一角瞪大了眼睛。 虽然众所周知，水接天是被总队长亲自带回来，且特批成为一番队队员的家伙。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水接天竟然连真央灵术院都没去过！ 要知道除了最早一批的护廷十三队外，后续的死神选拔基本上都是从其中出来的，即使不是也要到里面进修两年，以了解死神能力、工作方面等等事项。 像水接天这般，加入护廷十三队且是一番队这样的总队，却对死神事务了解称得上稀疏的死神，可谓是相当少见。 水接天笑了笑，要是从记忆中的角度来讲，他如今的死神职务几乎是‘买’来的，代价就是当初伴随着他降临尸魂界的那块未知玉块，其究竟是什么，总队长应该知道。 更何况从玉块中出来的他，天生灵压出众，魂体干净无瑕，在总队长眼中也是极具天赋的灵魂，所以衷心的想要花费力气培养倒也很正常。 只是除了水接天自己，其他人都不知道他这具身体在刚接手的时候，根本就一点灵压没有，全靠接天纹印那一层看不见的‘防护罩’遮掩，这才伪装成了‘天才’。 当然，也正是有接天纹印，他如今实力提升的速度，倒也不愧于天才的称号。 或许很快，他就能把实力真正提升到，其他死神对他印象中的实力范畴。 就比如刚才，与斑目一角的战斗虽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完成，但由于观众很多，且斑目一角本身的身份地位实力都不差，所以带来的提升同样不小。 如今隐约已是有了接近卍解的灵压水准，但可惜空有力量和天赋，对于死神的各类技巧都缺乏的他根本没法将其完全发挥出来。 所以现在的水接天也是想着准备回去，请教一下副队长雀部。 不过斑目一角接下来的话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怪不得和你打起来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原来如此.. 那你可以请教一下我们队长——，呃还是算了。 不过各番队的死神，在斩拳走鬼上都有独到之处，你倒是可以借助一番队的职务之便，去向他们请教一下。” 显然想到自家队长的脾气，斑目一角犹豫了一下，建议水接天先向其他队长或者副队长请教。 其实如果作为一名普通死神，那么这种做法几乎是不可行的，即使是拥有一个简单的席位，也比普通队员有更多的工作要做，更不用说那些队长、副队长。 但一番队作为总队，即使是普通队员相比于其他番队，也是作为精英的存在，比如补充其他番队紧急空缺、看守中央四十六室等等，都需要比较精锐的实力才行。 因此，一番队的职权相比于其他番队也是最大的，资源也是最多的。 水接天想了想点点头：“多谢了，不过我得回去和副队长商量一下。” 因为山本作为总队长需要负责整个瀞灵廷的事情，所以队内的决策都是由副队长雀部来制定的。 正如记忆中，山本想要水接天学习斩拳走鬼，但负责实施的其实还是雀部。 不过当时的水接天还是‘代练’，所以直接把雀部给出的两个建议全部拒绝了： 一个是前往真央灵术院进行系统学习。 另一个是由队内专门的指导老师进行教导。 在听到斑目一角的话之前，本来他是想选择后者的，但现在斑目一角的说法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除了可以接触到各个方向最强的手段、技巧，他还可以借助这个机会来修红尘、修天命，再搭配正常修行，想必实力的提升要比雀部给出的两个方法快的多。 唯一的缺点就是可能会有点麻烦，单凭他自己的身份去请教其他队长还远远不够格，要么被无视，要么会被笑着交给副队长教导，毕竟越是成为队长的人，越是性格迥异、个性突出。 所以眼下，他还得让雀部副队长来牵桥搭线。 两人走在夜晚的瀞灵廷之中闲聊，时不时有死神巡逻而过，与他俩打着招呼。 “你不是因为我用剑鞘敲了你的头，所以生气才出来追的我吧？”水接天看着表情轻松的斑目一角突然问道。 斑目一角的表情一顿，随即笑容一僵，四周张望了一圈才附耳说道：“刚才我看到我们副队长了。” “你们副队长难道是什么魔鬼？竟把你吓成这样？”水接天吐槽道。 刚才斑目一角突然一个始解，他本来还想尝试一下，但见其眼神愈发凝重，让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这才决定开溜。 如今看来，对方眼神凝重并非是出于生气，而是被其副队长吓到了。 斑目一角叹了口气：“你不懂..算了，有空来十一番队，请你喝酒。” “不是，你倒是解释清楚啊。”水接天话音未落，大光头已是转身离开，留下他抬着胳膊在风中凌乱。 唉。 心中无奈，水接天继续向前走着，再过不久就该抵达一番队的区域了。 所以抓紧时间将目光转移到自己的手臂上。 左右手臂上的花纹并不对称，右臂早早就有三条银白色的藤蔓花纹，左臂则有一条淡金色的花纹，这是刚才多场战斗的收获。 不过直觉告诉他，右臂的花纹更重要一些，类似于基础建筑的功能那般重要。 “咦？怎么没有增加？”水接天眉头一挑。 淡金色的花纹在他与斑目一角开始聊天之前就已经生长完毕了，原本以为和斑目一角聊的这么一会天，拉近点关系能再次完成修红尘，却不曾想半点动静都没有。 “难不成，修红尘也是有条件的？不是拉拉关系就行？..唉”水接天为难的叹了口气。 他虽然不是社恐，但和人聊聊天还行，若是想要让关系更进一步，那可就太为难他了。 同为男性还好说，成为朋友甚至铁哥们，或许一场战斗、一次宴会都可能达成。 可若是女性，那他可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如今有接天纹印带来的天赋，他能够快速学会战斗，并从一开始对打斗的担忧害怕逐渐转化为享受战斗的乐趣。 可他水接天作为极其纯粹的单身狗，让他去和女生聊天都是难为他，更别说带着目的去拉亲密关系了.. 除非接天纹印有这方面的帮助，但很显然接天纹印只能不断地强化他的实力，并不能在情感上帮助他拿下任何人。 所以这只能靠他自己了。 当然，这一切还只是他的推测，毕竟抵达死神世界后，如今的他连个朋友都没有，根本不知道修红尘所谓的对象范围是什么。 毕竟接天纹印只是告诉他，人际交往也能够促进对世界本源的融合、复制，更何况这也只是修红尘中的一项，并非全部。 或许承受喜怒哀乐也是其中的一环呢？ 第6章 请选择你的导师 想着想着，水接天已是回到了一番队。 一番队队舍临近护廷十三队总部，但一番队作为独立的一个番队，副队长雀部大多时候都会留在一番队这边处理事务，而非像山本那样总是待在总部里。 同时作为总队长的副手，他需要忙碌的工作还有很多，其中包括一番队队长的部分职务，以及副队长本身需要去做的许多工作。 因此水接天没有到队舍内去找他，而是直接来到了山脚下的队长办公室。 咚咚咚。 “请进。” 听到回应，水接天推开屋门走入其中。 “你这是？”雀部见到是他有些发愣，毕竟作为整个一番队都熟知的地道宅男，水接天基本上不怎么出房门，曾经把他和山本急得，想直接给这家伙安排任务。 但又知道他空有力量却发挥不出来实力，万一出去翻了船那就尴尬了，所以也只得作罢。 所以对于如今突然找到办公室的水接天，他是很不理解的。 “雀部副队长，我想学习斩拳走鬼了。”水接天没有犹豫直接说道。 “这..”雀部长次郎先是呼吸一滞，随即两眼放光兴奋到站起来：“太好了！” 能让这严肃小胡子如此高兴到有些失态，水接天也是尬笑着干咳了两声。 “你是想选择到真央灵术院，还是让我负责教导？”小胡子雀部询问道，脸上依然残留着些许激动。 最初水接天刚到这里的时候，他还想着随便安排个老师教一下，毕竟一来他很忙，没时间去教导别人。 二来以水接天当初表现出来的天赋，即使简单教导一下，也能成为优秀的死神，没必要花费那么大力气。 可这些年来，水接天的表现着实让人无奈，可对方摆烂，他就算恨不得以身替之，终究也没法子代替水接天发挥天赋。 所以如今对方浪子回头幡然醒悟，他自然是惊喜不已。 至于为何不让总队长来亲自教导，这和水接天一开始来到这里时的理由差不多，自从总队长年老之后，光是应对护廷十三队的事务就很繁忙了，更别说分出精力教导学生，如果强行去做，最终只会得到一个鸡飞蛋打的结局。 “呃，雀部副队长..先说好我不是嫌弃啊，我，我只是听说斩拳走鬼一些番队的队长特别厉害，我能不能跟他们学啊？”面前这小老头的热情着实让人有点受不了，水接天有些尴尬地低声说道。 雀部长次郎：“……” “唉，算了，这样也行。”最终雀部还是妥协了，叹了口气点头道。 虽说总感觉这小子有些嫌弃自己，但他也不是执着到非要亲自教导的地步，而且这小子的话确实有道理，其本身的天赋不弱，搭配其他队长的特别训练安排，或许实力能成长到相当高的地步。 这样想着，雀部从桌下取出一份表单，上面是各队长的任务安排。 “可惜瞬步实力最强的那个家伙不在..”翻看着表单，雀部随意说着：“嗯——，如今还在尸魂界且空闲的队长.. 碎蜂、卯之花烈.. 蓝染..更木剑八.. 就是这些了，你想选哪个呃，哪些队长？” 让所有队长去教导水接天显然不现实，所以最佳选择是针对性地选择一到两个，而在雀部看来不超过三个是最好的。 蓝染？大boss？ 听到这个名字水接天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思考。 雀部倒也没有着急，干脆将安排表扔到桌前，自己则坐下来等待。 纠结了好久，水接天最终来到桌子面前指着名单表说道：“我选碎蜂队长、卯之花队长。” 记忆之中，市丸银、东仙要似乎都是蓝染的手下，所以不能选。 而其他人里，在斩拳走鬼某一技巧上最有实力的就那几个，而更木剑八他是不太敢选的，怕在学习的时候被对方库库砍成烧火棍。 毕竟面对一个能够快速且不断提升实力的‘木桩’，怎么可能不激起更木剑八的战斗欲望？ 所以在具备一定基础之前，他必须得尽力避免与更木剑八的战斗。 直到对战斗有一定理解的时候，或许那时他反而会主动寻找对方，来提升自己的实力。 而现在显然不合适，因此擅长白打和鬼道、鬼道和剑术的两人：碎蜂、卯之花烈就成了最优选择，——嗯，他还记得卯之花烈是培养了更木剑八的那个女人。 同时趁着这个机会，他也能试探一下修红尘的各个可能途径。 “嗯..”听到水接天的话，雀部看着名单表发了会呆，似乎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会才缓缓点头：“选择..不错，哈哈，那明天我去找她们说一声。” “多谢雀部副队长。”水接天道了声谢，在雀部异样的目光中离开。 “这小子..别真被卯之花队长看中了。”见水接天离去，雀部捂着脸摇了摇头，随后再次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 另一边，水接天很快回到队舍睡觉。 眨眼间，就到了第二天，不得不说似乎在接天纹印的影响下，他的睡眠质量都好了很多。 等到洗漱完毕，水接天再次来到队长办公室。 依然坐在位子上，似乎一直没有挪动过的雀部长次郎微微抬头：“事情已经办好了，两位队长答应可以分别教导你一周，你直接到二番队或者四番队找人就好了。” “这么快？”水接天有些诧异。 在他想来，最快也得等几天，毕竟雀部需要找人、谈话、审批等等很多步骤才对，今天早上就出结果确实有些让人感到意外。 “山本总队长？”水接天一下子反应过来，应该是昨晚雀部前往总部向山本总队长报告了。 果然，雀部点了点头：“没错。不过，之所以这么快，也是因为那两位队长对你也很感兴趣。” “？” 见到水接天满脸疑惑，雀部解释道：“自从你加入护廷十三队以来，都还没和各大队长打过招呼，再加上你名气很大，所以并不奇怪。” 实际上他这话还是往委婉了去说的，一番队无论是队长、副队长，还是获得了席位的席官们，都因为一番队总队的职能，会和其他各个番队有所联系，甚至包含普通队员在内的每个死神都在各大队长那边有所交涉和记录。 水接天作为一个‘不干正事的宅男’，还能一直待在一番队之中也算是个奇迹。 所以其他队长对他好奇也很正常。 至于名气大这一点，水接天就有些汗颜了，自己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这么大的名气他能不能扛得住就看接下来实力的增长速度了。 不过往好处想，大的名气也意味着影响力的提高，就像昨天他才刚刚抵达这个世界，当天晚上就获得了不小的提升，这与名气大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不过..”雀部放下手中的笔，仰起头说道：“我建议你把时间划分好，不然很难有所成就。” 水接天点头回应：“嗯，我明白了。” 一个人教导一周，两个人就是总计两周，对于可以提升天赋的他来说，这时间足够他把一些技巧完整的学会了。 “那就好。”雀部重新低头工作。 水接天道了声谢便出了办公室的门。 顺手叫住一位队舍内的一位死神，简单地说了两句后，就朝着二番队的方向而去。 他第一个选择的老师是碎蜂。 第7章 斩拳走鬼 山顶，二番队的队舍前。 茂密的植被很是遮眼，如果不是脚下阶梯直通二番队，恐怕水接天已经迷路了。 看着柱子上印着的‘二’字，水接天迈步越过走入其中。 与其他番队相比，二番队这边的区域要冷清很多。 “请问——” 水接天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道身影就出现在他身旁。 “请跟我来。”来者浑身上下包裹严实，声音也颇为中性，很难分辨出具体体型、性别。 “好的。” 从道路一侧进入长走廊，一直走到被山壁阴影遮盖的一处谷间。 拐进一处拐角，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 同时，一位身材娇小，梳着齐刘海短发且两侧各有一条细辫的女生正安静站在远处的悬崖边上。 她身着黑色死霸装，面朝开阔的天空只留后背对着水接天。 无奈，转头试图询问带路之人，却发现对方早已不见踪迹。 “..这位不会就是碎蜂队长吧？怎么没穿队长羽织？”水接天看着身高最多一米五左右的女生，微微挑了挑眉头。 “没有礼貌的眼神。”冷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水接天瞬间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一根手指抵住，眼神转动了一下便发现悬崖边的女生已是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这他还哪能不明白背后的人是谁。 “咳咳，碎蜂队长，我——” “不用解释了，跟我来。” 解释被打断，水接天尴尬一笑连忙跟上。 好在前边的碎蜂没有过多计较，边走边说：“你的情况我从总队长那里听说过了，所以我建议你先了解一下斩拳走鬼是什么。” “剑道，白打，瞬步，鬼道。 因为斩魄刀的存在，剑道之术是死神们最常用的技能，尤其是尚未始解之前，这是死神们最需要掌握的技法，不过在解放斩魄刀后，每个死神斩魄刀的属性能力不同，斩术也会随之发生变化，所以基础斩术也就是所谓剑道也需要符合斩魄刀的变化，并以此为根据发展为高级斩术。 但在一些情况下，即便没有解放斩魄刀的能力，只要剑道实力够强，搭配充足的灵压同样能够取得压倒性的胜利，比如那位十一番队的队长就极其擅长此法。 也有一些死神无法使用斩魄刀，所以同样需要肉搏的战斗技巧，白打就是其中之法。 不过有时我们死神在面对未知的敌人，或者力量型的敌人时，就需要极快的速度来规避攻击，以及摸清对手的路数，这时就需要瞬步来实现这一点。 不过瞬步的学习很容易，成为死神以后入门很简单，但想要精通改进就要比其他三法困难的多。 最后，鬼道作为功能性的手段，也是死神们要学习的重点。 鬼道如今大致分为三种常规类型，以破坏力着称的破道，以束缚禁锢为目的之缚道，还有主治疗的回道。 这些鬼道用起来还算方便，只需要将灵力转变为特定的形式即可，但学起来要比其他三法复杂，所以有相当一部分死神在这一门道很弱，更有甚者直接放弃这一手段，所以这方面要看你的天赋和选择。 如果你其他天赋不错，那么放弃学习鬼道的时间也算是个明智的选择。” 碎蜂说着，已是带着水接天来到悬崖边上。 这时，他才看清，原来此‘悬崖’并不完全是悬崖，边缘下方还有一个小平台，只是水平高度上要低不少，所以从远处看，才显得这里好像是一处陡峭山壁。 碎蜂脚下一踏御空而行，水接天看了她一眼，随即有些尴尬地看了看下方的距离。 从上方看去约莫有个两三楼距离，还是挺唬人的，所以他也没敢往下跳，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碎蜂的背影，毕竟战斗是一回事，蹦极又是一回事。 没几步碎蜂就落在了下方的平台上，紧接着眼神示意他赶快。 “…拼了！”一咬牙一跺脚，水接天扒着崖边往下顺溜，只是一松手整个人就瞬间坠落。 噗通~ 水接天一屁股摔坐在地上，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腰背。 看着狼狈的水接天，碎蜂瞬间一副豆豆眼的表情，很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等到水接天松了口气准备站起身的时候，才听到碎蜂的声音：“你不会连空中行走都不会吧？” 事实上，和瞬步相比，空中行走连个技巧都算不上，简单地凝结灵子在脚下，就能如履平地地行走于空中。 “呵呵。。”水接天尬笑两声没敢搭话。 就是因为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很多东西都不懂，所以才先找上碎蜂教导，而不是卯之花烈，他担心后者会在训练之中把他练死了。 在这一点上他尤为谨慎，甚至之前若不是有接天纹印能快速提升自己实力，他恐怕连武斗房都不会进，更别说把十一番队的队员打了个遍。 当然，还有一点非常重要，那就是武斗房的切磋全靠战斗技巧，而那些人的技巧显然还在他的能力承受范围之内。 碎蜂见此翻了个白眼，但动作很小所以水接天并没有发现。 “那你先从最基础的开始学吧。来，先凝练一下灵子给我看看。” 虽然基本上什么都不会，但有着脑海中的记忆，对于吸取、控制灵子等基础操作，他还是有样学样地做了出来。 “嗯，很好，现在用控制灵子的方法将灵子聚集成团，把吸取灵子的介入点放在灵子团中心，对提取出来的灵子进行压缩..” 碎蜂的声音不断，但步骤很是细致。 水接天只做了一遍，就成功完成了灵子的凝练。 “空中行走，就是利用了相同的办法。”碎蜂解释道：“不过倒是不用压缩的太厉害，你感觉能撑住自己的体重就可以了，之后慢慢习惯就行。” 闻言，水接天尝试了一下，抬起脚凝聚灵子后，果然便踩到了实质般的‘空气’。 “天赋不错。”碎蜂夸赞了一句，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以水接天表现出来的水准几乎看不出来是第一次使用。 毕竟这就像蹬自行车，第一次总会磕磕绊跘，能光听理论就立即完成实践的，称之为天才确实也不为过。 “接下来还有瞬步..” “..白打虽然没有剑道那般多的花样，但同样有许多流派和基础招式..” “..还有鬼道的用法分为吟唱和舍弃吟唱..” 碎蜂不断讲述着关于死神各种技能、技巧的用法和相关知识。 水接天也如同干涸的海绵不断吸纳着这些东西。 前者认真教导，后者专心听讲学习，太阳来到头顶再落下山去，时间就这样如水流逝。 看着不见一丝光亮的地平线，碎蜂有些意犹未尽地停下话语，她从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一对一教导一位学生，更没想到对方的表现会让她生出惜才的想法。 怪不得山本总队长对眼前这位那般容忍，这样的天才一旦愿意接受资源，成长速度确实是非常吓人。 仅是今天一天，水接天就学会了瞬步技巧、白打基础以及相当一部分简单的鬼道之术！ 至于说斩术.. 碎蜂表示，虽然不知道水接天从哪里学来了这么多‘野路子’，但每一招似乎都是非常精华的技巧，这已经超出她的教导范畴了，毕竟在剑道这一块她不是专业的。 ——暗杀术关于这方面的也不适合教给水接天，基础斩术又比不上水接天的野路子，所以干脆她放弃了这一块。 不过水接天来到她这里，本身也不是来学剑道斩术的，而是白打和鬼道，见其天赋资质较好，她倒是也愿意教导一些瞬步的心得。 “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再来这里找我吧。”碎蜂开口。 水接天同样有些不舍，不过和碎蜂不同，他是因为发现了隐藏在手臂皮肤下层的花纹出现异样。 在碎蜂教导的过程中，每当碎蜂讲完一段完整的阶段教学，他除了自身的收获外。 每次学会并向碎蜂展示，就能激发花纹的异样，从而受到其反馈。 这使得水接天的学习能力越来越强，实力增长愈发迅速，然后再从碎蜂这里获得反馈，形成良好的成长循环。 所以如果有可能，他更想二十四小时都在学习，这种肉眼可见的能力提升真的让人非常上瘾！ 学！都可以学！ 然而可惜的是，这并不现实。 原因是碎蜂尽管只教导自己一个星期，但作为队长，即使是这些时间也是她将少有的休息时间拨给了他，更不用说完全不工作待在这里。 要知道，二番队可是叫做隠密机动队，作为护廷十三队的耳目，可是工作量很大的，队长自然也是相当忙碌。 “..好，碎蜂队长辛苦了。”水接天点头，随即告辞在碎蜂的目送下离开。 第8章 成为一名死神 离开二番队的水接天立即回到一番队，并向雀部表示了感谢，同时他还变着法讲述了自己只用短短一天就学到了诸多技能这个伟大成就。 在得到句句都满是惊讶的夸赞之后，水接天比较满意地离开了办公室。 之所以比较满意，是因为当时雀部可能是词汇量缺乏，没有找到类似于‘牛逼’这样的词汇，只是一个劲地说着厉害之类的普通词汇，让他感觉到有些词不达意的失落感。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手臂的接天纹印没有被激活。 这说明或许夸奖并非是激活条件。 空闲下来之后，他再次出了队舍，前往十一番队的队舍。 等他到时，门口的斑目一角正无聊地坐着，直到看见他之后才露出笑容：“你这家伙好慢啊。” 水接天无奈一笑：“我倒是想更慢一点，可惜碎蜂队长有事要忙。” “？”斑目一角愣住：“你小子不会..” “..想什么呢，我是说我还想再多学两招！”看着斑目一角的表情，水接天瞬间反应过来斑目这小子想歪了。 “……” 见斑目一角神色狐疑，他也懒得再做解释，指了指十一番队的队舍：“再说我走了啊。” 两人虽然才认识不久，但斑目一角的性格很豪爽，话语间也让他感觉到真诚，所以他水接天也愿意交这样一个朋友。 所以在早上前往二番队前，他叫住了下午轮班十一番队区域的死神，让其帮自己给斑目一角传了个口信。 这才有了现在两人见面的情形。 当然，交朋友是一回事，他此次前来也是为了扩大自己的圈子人脉，从而拥有更多的信息渠道。 这对于利用好接天纹印，以此帮助自己成长是非常关键的。 在斑目一角的带领下，两人进入到队舍内。 不过队舍并非完全是宿舍，而是建筑群，这里也有街道、围墙，走在这里如果没人带路，走着走着说不定还会迷路。 越过十一番队的广场，以及几条小巷，一间朴素的瓦房便映入眼帘。 推开拉门，里面黄澄澄的灯光明亮，一方小桌摆在中央，上面几个杯子一个酒壶，除此之外倒也别无他物。 而桌子的旁边则坐着另一位死神，其样貌偏柔美，衣着打扮相较于其他死神来说，多点缀了几分华丽。 “你好，我是十一番队第五席绫瀬川弓亲。”见两人走入房间，坐着的死神主动打了声招呼。 水接天也笑着回应：“嗯，你好。我是水接天，一番队队员。” 大光头斑目一角笑了笑：“你叫他弓亲就好。” 绫瀬川弓亲举了举酒杯，看样子并没有反对斑目一角的自作主张。 水接天自然也不会不给面子：“那一角、弓亲，你们叫我接天就好了。” 说着，斑目一角已是带着他落座。 “接天，今天在碎蜂队长那边学的怎么样？一角只说你会来这边喝酒，都没跟我好好介绍一下你。”凌瀬川弓亲主动开口，同时也是解释了一句。 虽说两人昨天仅是见了一面，但他和斑目一角还在流魂街的时候就已是相熟的好友了，所以斑目一角愿意结交的朋友大多数他也不会抵触，再有自身本来也对这位一番队的天才有所好奇，所以并不介意深入聊一聊。 不过出于礼貌，这句解释也是表示斑目一角并不是大嘴巴，虽告知了他关于水接天的一些事情，但还是有所保留。 水接天笑着回应：“学了可多，仅是今天一天斩拳走鬼的基础就打好了。” 准确说凭借天赋，斩术在之前就已经摸索的差不多了，只是需要碎蜂这样一位经验丰富的死神领路，将那些杂乱的招式捋顺即可。 但其他三法可是实打实地从近乎为零给学成了。 “真厉害啊！当初我和弓亲都学了好久。”斑目一角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随即感叹道。 旁边凌瀬川弓亲点点头：“确实！不过如果不是一角亲自告诉我，我简直都不敢相信，你截止昨天为止都没有学过斩拳走鬼。” 这句话倒并非是夸赞水接天，而是实打实的感叹，毕竟一位加入护廷十三队一段时间的死神，甚至还是一番队这样的总队，却连斩拳走鬼的基础都没有掌握，这何其怪哉？ 水接天摸了摸鼻子，说实话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不过弓亲倒也没有嘲笑的意思，所以他连忙转移话题：“差不多明天，碎蜂队长的特训应该就要开始了。” “特训？” 见两人惊讶，水接天轻笑道：“没错，本来碎蜂队长从总队长那里得知我的情况后，是打算分配三天时间，来让我完善基础的，但今天一天就解决完了，所以她让我尝试一下使用斩魄刀。” “始解？”斑目一角反应很快。 “没错。” 其实碎蜂一开始的打算就是先花费三天时间传授一些知识，剩下四天看情况，或告知一些关键让水接天自己去摸索。 但这位‘学员’的情况确实出乎碎蜂的意料，所以便产生了试着好好教导的想法，比如实践教学等等。 不过在这之前，水接天得先试着得到自己斩魄刀的真名，将其解放。 这对于一名死神来说非常重要。 否则的话，只凭借鬼道等技能来教学，碎蜂除非教授瞬哄，否则对于水接天的成长来说没有太大的帮助。 “那太好了，等你完成始解，我们可以再打上一次！”斑目一角兴致勃勃。 水接天也不好扰乱他的兴致，干脆笑道：“一定，下次一定。” 几番吹嘘玩笑，杯酒喧嚣过后，脑袋沉沉的水接天告别了十一番队，回到了自己的队舍内。 弯弯绕绕回到房间，他才开始盘点今天的收获。 首先是斩拳走鬼，有着接天纹印超强的天赋加持，他在这上面的水准已是具备比较扎实的基础，可以说抛开斩魄刀本身的能力，他已经超过瀞灵廷内的不少死神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把自身从其他死神那里‘学’来的杂七杂八的技巧，彻底转化为了自己的东西，这对于他的战力提升很大，也让他对这个世界了解了更多。 除此之外，接天纹印从碎蜂那里得来的反馈，也同样是个巨大的收获。 一方面是天赋的提升，他如今汲取灵子的速度更快，即灵压的本源质量再次提升，这相当于扩大了他的‘丹田’，以容纳更多的灵子到体内。 另一方面则是实力的间接提升，他如今的魂体更加坚实，如同锻炼厮杀了许久的身体，力量感十足，再搭配灵压的提升，体力和耐力方面也增长迅速。 接下来的他只需要苦修积攒灵子数量以提升灵威，或者解放斩魄刀即可。 当然，碎蜂那边的鬼道也不能落下，他水接天可是要当六边形战士的男人，怎么能容忍自己有弱项！ 这么想着，水接天躺倒在床上，连睡前修行都忘记了，直接呼呼大睡过去。 显然对他来说，摸鱼也是鱼，水の床也是水，所以鱼要水，人要床，睡觉就睡水の床。 第9章 接天纹印 第二天清晨，水接天没敢睡懒觉，毕竟和碎蜂约好了时间，晚到几分钟还情有可原，要是晚到太长时间，那就真的太没礼貌了。 再次来到二番队的队舍，沿着昨天的线路找到被碎蜂称为训练场的地方。 不过显然他来的有点早，并没有看到碎蜂。 “破道之一..” “破道之四..” 简单地释放了几个鬼道，复习了一下昨天学习的内容。 太阳逐渐露出了完整脸颊，整个训练场被照得很是透彻。 这时远处一道身影疾驰而来。 “抱歉，来的有点晚。刚才需要处理一些队务。”碎蜂打了声招呼解释道。 “没关系，我也刚到没多久。” 简单的寒暄过后，碎蜂的指导再次进入正题。 “斩魄刀是以死神自身的灵魂为原型筑成的，所以其形态和能力都来源于死神本身。 作为死神，我们必须通过知晓自己斩魄刀的名字，与之进行心灵的对话而得到力量。” 见水接天安稳的听讲，碎蜂微微点头继续说道：“不过理论来讲相对简单，实际上想要做到这一点却相当困难。 不如说要想让斩魄刀承认你，一方面你的灵压水平必须抵达一定程度，按照老式的说法大概六等灵威左右就差不多了，这就相当于始解所需要的灵压水准，不过这一点你已经达标了，所以我就不给你演示了。 另一方面，你得记住一点，你必须是‘你’。” 碎蜂的最后一句说的有些晦涩，但结合斩魄刀的来源，反倒是很好理解。 死神的本质是魂体，其能力也全部来源于对魂体的修炼，所以对于灵魂的掌控力很强。 相对而言，斩魄刀来源于死神的本源灵魂，是其真正意义上的一部分，所以要想得到斩魄刀的承认，那么自己的灵魂就不能轻易改变，除非选择与斩魄刀一同异化，否则将很难去拥有斩魄刀本质的力量。 当然，这只是外部的影响，还有更深层的影响，即心灵的影响。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自己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的‘灵’。 这并非是什么玄乎的事情，一个想要保护的人、一份想要隐瞒的秘密，甚至一种爱吃的食物、喜欢的风景都有可能成为所谓的灵。 斩魄刀也是灵魂所化，所以它拥有着与其主人一样的灵。 这份灵便是一个钥匙，用来使攻略斩魄刀的过程简易化。 否则若是没有这份钥匙，就需要通过磨练等方式耗费时间，去寻找一个‘点’，——与斩魄刀之魂共鸣的点，从而以心灵上的共鸣从中获取力量。 这些早在昨天的时候，碎蜂就讲过，所以水接天并没有过多思考：“那我现在要怎么去做？” 既然知晓了觉醒解放斩魄刀的条件，那么现在肯定先试一试是最好的。 “斩魄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心灵之刃。 所以死神也要通过心灵的方法与之沟通。 这个方法也统称为‘刃禅’或者说‘刀禅’。 原本这种方法是为了培养死神，让死神通过不断为浅打注入灵魂力量，从而构造出属于自己的斩魄刀，但也有一部分死神一开始就拥有巨大的灵压，直接通过魂体和灵力构造出属于自己的斩魄刀。 比如说你就属于后者，不用怀疑，这一点我从总队长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所以通过刃禅磨砺斩魄刀这一步就可以跳过了。 但是不要得意！因为具备强大灵压的存在即使不依靠斩魄刀，也具备一定的实力，所以反而会在一定程度上阻碍斩魄刀的解放，典型的例子比如十一番队的更木队长。。 咳咳，刃禅做起来也很简单，先将斩魄刀放在膝上盘腿坐禅，注意力完全集中于刀身上，内心去呼唤斩魄刀并与其交流。 千万记住一点，斩魄刀是‘活’的，不要将其视为简单的武器。” 水接天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即在碎蜂的目光中盘腿而坐。 手掌轻抚刀身，心绪逐渐放空，平静。 虽然是第一次进行这种坐禅、打坐，但他却是感受到了无比的宁静和放松。 这在生平当中还是第一次，整个人都似乎化作一片落叶、一滴雨珠，在黑暗却又充满‘触感’的世界之中飘摇飞舞.. 不知不觉间，碎蜂面前的水接天仿佛是睡着一般，不再有丝毫动静传出。 “这么快？看来斩魄刀对他的接受程度很高啊..” 而在碎蜂惊讶的同时，身处内心世界的水接天，其眼前的黑暗世界已是逐渐有了光芒。 不过光芒并不显眼更不刺眼。 使得所处之地像是阴雨天的海边，色彩很淡却又显出了几分宏伟。 略微有些清新的冷风吹拂，四处观察之下，海岸线的陆地一侧有一处山壁，其下方长长的缓坡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 而其他方向则是无穷无尽的大海，除此之外完全没有其他事物的存在。 沿着长坡行走，阴沉的天空偶尔会洒落些许雨水，但他并不觉得讨厌，反而有一丝温度适宜、出行游玩的愉悦感。 脚下属于长坡的泥土虽然不坚实，且湿乎乎的，但出人意外的是这些泥土并不沾粘，即使从上面走过，也连一个脚印都不会留下。 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一脚又一脚走在柔软的泥土地上，视野不断地在升高。 海平面逐渐可以俯视，远处的海洋似乎还有生物浮现，但因为太过遥远很难看清。 慢慢地，不知走了多久，脚下的长坡终于逐渐平坦，左侧的山壁也在此时与缓坡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变成了像是麦田一样的耕地，其土地上金黄色的麦浪非常显眼。 而靠近海边的右侧则已经是高高的悬崖，沿着其边缘看去，视线的尽头有一个优美精致的双层木屋矗立在那里。 左侧是金黄麦浪，右侧则是蔚蓝的海边悬崖，这种异样的割裂感与景观并没有破坏那份美感，反而两者重叠有了几分古怪的舒缓情绪。 像是在城市中度过压抑的工作期，回到了乡村老家度假一样。 不过，金黄色的麦田倒还好，他老家确实有，可这海边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水接天向悬崖边走了几步，远处的大海也更加占据视线，浩瀚无比的巨浪偶尔翻腾而起，一直滚到悬崖下方的沙滩，才慢慢变小冲刷到悬崖石壁。 没等他多欣赏片刻，心中有所感应向那小屋的方向看去。 本来封闭的小屋前方，却是不知何时打开了一扇小门，门前依靠着一个看不太清的人影。 下意识地朝着小屋走去，那里看起来十分遥远。 但如此距离，却没走几步就走到了跟前。 那人影也几乎瞬间就变得清晰。 那人深紫近乎发黑的长发束起，随着海风轻轻在腰臀部摆动，血红色的眼瞳一轮转动，带起阵阵嶙峋波光亮起，摄人心魄。 一身水墨色的黑白古袍长裙，离近后还能看到其上那数不清的复杂细密花纹。 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倚在门前轻摇，见到水接天终于走近，本来柔和绝美的面孔带上更浓厚的笑意：“很快嘛~” 声音略带轻挑，似乎面前这人和自己是熟识一般。 只是明明这儒雅随和的气质猛然一变，外加糯糯的甜美嗓音，却有着‘哥们’一般的活泼举动，强烈的反差感让他一时间有些呆愣。 而且不知为何，见到这人的第一眼，他便有种熟悉和亲切，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心底迸发，仿佛妖怪看见唐僧肉般，让他不自觉地心跳不已。 “？”水接天脸上不自觉露出古怪神情。 他心中已经有所预料，眼前这家伙很可能就是自己的斩魄刀。 “啊呀！”那人猛地惊呼一声：“进来坐吧，外面可能要下雨了。” 说着让开身形示意着他。 无奈，只能越过那人进入屋内。 然而，和外面看起来的娇小精致不同，屋内却是别有洞天。 单从面积上观察，就远超外面所视。 咔嗒，身后房门关闭。 水接天扭头看去，却是发现对方径直走到了古香古色的长椅，随后很是自然地躺下。 躺姿雅致，裙摆服帖地盖着小腿，锁边金丝履靴脱下，露出下方精致白皙，微微有红润光泽的小脚，随意地踩在木质的椅面上。 “不好意思，刚才你到麦田那块，我才知道你要来，所以有些失礼了。”虽是这样说着，但翘起脚趾悠闲晃了晃，显然只是敷衍的客气话。 “你是..”水接天坐在了对面的单人椅上，刚一坐下就打算张嘴询问。 “斩魄刀？”小屋的主人以问话打断了问话，其脸上带起些许笑容：“是，也不是。” “？” 谜语人是吧？ 水接天心中吐槽，但面上还是露出了疑惑之色。 “没来这个世界之前，我们按理来说应该是一体的，都是那份真灵与接天纹印结合产生的意识体。 只是真灵和接天纹印原本是两部分，且接天纹印若是借助真灵完成融合，那将使这份自然灵物产生意识，这是任何世界都无法容忍以及承受的，因此为了彻底完成融合，接天纹印必须付出一部分代价。 它将收获的大部分力量用于与天地交易，换取了‘平衡’的力量，从而完成了融合，只是也正因为如此，本来融合后应该产生的，唯一完整的意识体，也因为阴阳的力量分为了两分。 而我作为弱小的一方意识被剥离出来了，所以才成为了斩魄刀力量的掌控者，也算得上是斩魄刀吧。” 闻言，水接天却是愣了下，随即低头沉思： 本以为对方只是简单的斩魄刀，但却被直接指出了接天纹印的存在，这让他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而且如果对方所说为真，那么两人便是相互依存的存在，但要是对方在欺骗自己，那么对方如此知晓自己的情况将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见他脸色骤变，小屋主人也是掩嘴而笑：“虽说纹印选择了你作为主要载体，但我们本就是阴阳同源一体，谁出现问题，另一方都不会好过。 反倒是你从纹印这边得到收获，我这边也会有好处，大可以放下心来。 现在你用纹印感知一下，呃..用之前来这里的方法沉入心神到其中就可以了。” 面前这人对纹印的了解要比他还多一些，这让他一时间有些为难。 小屋主人似乎很了解眼前水接天的性格，掩嘴一笑，胸前颤颤如流波：“不用紧张啦，你待会就能知道我没有撒谎，而且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带着的那部分接天纹印应该也有部分记忆记录，你不相信我总该相信纹印吧，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东西才是我们俩的本体。”水接天也是反应过来，注意力集中到手臂花纹，同时沉下心来感受花纹根源所在的接天纹印，一丝熟悉的‘触感’从小屋主人身上传来。 这让他放松了很多，那股莫名的信任感让他下意识地将心神浸入花纹中。 只是瞬间，周围便有无数的流光飞旋，似乎在这处斩魄刀形成的心灵世界，他能够更轻易地激发接天纹印的存在。 这时，自称与自己一体的小屋主人，其身体也化作一抹流光飞舞空中。 强烈的亲切感和渴望感，让水接天本能地伸手将其抓住。 刚一触碰，水接天心神一收，光芒便没入身体消失不见，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光从手臂上的花纹飞出，不断进入到体内。 同时那些花纹也活了过来，开始在体表不断舞动。 他的脑海中开始发生剧烈的变化！ 两个极为复杂的古字逐渐被流光组成，只是一眼，水接天就将其读懂，正是接天二字！ 两字各分一半，上下分开。 上半部分腾空而起，竟在他的脑海中形成了一片星空！ 下半部分逐渐沉入身躯，并在心海丹田等处形成了无数道无形的漩涡，不断滋养着身躯的同时，还从虚空之中汲取着独特的能量，这些能量经过漩涡被转化为灵子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 随着接天两字彻底消失，体内的变化也逐渐趋于平静。 他睁开眼睛，一束光芒从其体内飞出再次变化成形，只是再次出现的小屋主人已是发生了变化。 一团灵炁就那么漂浮在自己面前，其核心处，与自己同源的本质真灵正悬浮其中，只是由于水接天体内的接天纹印吸收了小屋主人的那部分纹印，面容依然还是小屋主人的面容却显得虚弱了很多。 “呃，抱歉..”水接天挠头为之前的怀疑道歉，经过这么一遭，他也算是明白过来对方确实没有说谎。 “但我还是很好奇，我们既然仅是阴阳不同的一体本源，那我们应该不会如此..呃，陌生？”水接天好奇问道。 小屋主人笑容淡了几分：“这你得问纹印。” “？” “你来这里多长时间了？”小屋主人问道。 “前天下午穿越到这个世界的。” “咳咳，”小屋主人像是被口水呛到似的咳嗽道：“你说什么？！” 或许是放不下一位典雅美人的包袱，她连忙轻咳一下压下声音说道：“..我都来这边好多年了！” “啊？”这回轮到水接天惊讶了。 “你不是一上飞机就穿越过来的？”小屋主人疑问道。 水接天一听，马上明白过来：“不是，上了飞机之后…” 解释完后，他立即苦笑：“我猜两界应该有很大的时间差。。” 随后他反应过来：“那么记忆中的我并非是虚构的记忆？” “什么记忆？” 水接天将昨天从接天纹印接收到的信息告知小屋主人。 “唉，看来和我猜想的一样，在最后一世‘本体’才依靠阴阳平衡的力量，成功诞生出了完整的意识体，也就是我们两个本来的样子，随着纹印力量的开启，我们两个也是开始分为明、暗两个意识存在，直到纹印从天地间汲取了足够的力量，从而启动了穿越的能力。 同时，由于我们意识分裂，所以纹印的力量也分为两分。 且由于我这边意识体稍弱，没法抵抗穿越产生的牵引力，这才先你一步传送到这个世界，也导致了你这么晚才到这里.. 显然，每个世界之间的时间流速皆有差距，可恶的纹印！” 闻言，水接天怜悯地看了她一眼。 小屋主人握紧小拳头：“..不要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啦！ 与其盯着我看，你还不如多了解一下纹印的能力。 哼哼~感谢我吧！这些年来，因为穿越过来的原因我也借助纹印做了不少事情，也研究了很多能力。” 水接天闻言也是立即转移了注意力：“纹印的能力？” 小屋主人点头：“比如我将其分类出的几个功能： 1：它会被动吸收一缕世界本源，为我们创造出随机身份背景，就像我现在斩魄刀的身份就是这样来的。 2：当我们与身份以及这个世界开始融合，那么它就可以把世界本源与我们逐渐联系在一起，并通过从虚空汲取的能量转换为天赋，姑且就按照纹印所说把这种能量称之为本源吧！除此之外应该还能少量带动实力上限的拔高。 3：就是穿越了，不过似乎对于接天纹印来说，蜕壳或者说蜕胎的说法更适合一些，你现在外界的躯体就是一副‘胎’，而我们两个就是胎的核心。 应该还有其他的功能，但我所持有的纹印部分似乎只占据一个‘用户界面’，所以受限于条件，除了已经完成任务的穿越能力，其他的功能我也只能根据纹印带来的知识推敲出一些来。 ..之前我本来以为是和你分开的缘故，现在想来是因为你这个主体之前还在老家，一直到先前才抵达这里，所以接天纹印的主体也在你身上，我自然也就没法使用完整的功能。” 说到最后，小屋主人的语气带上了些许怨气，显然对于纹印将其抛到这个世界打头阵非常不满。 水接天才恍然：“这么说来，这里也是你根据纹印创造出来的？” “不是哦，这里就是你的斩魄刀世界，虽说也确实被我改造过了些许，但除了这个屋子，外面的世界是本来就有的。 至于我利用纹印做出的研究，其大部分都提升了我自身的实力，所以你要是使用斩魄刀的时候，或许初始强度就能达到其他人卍解的程度。开心不？”小屋主人的脸上笑容灿烂。 第10章 始解 对于小屋主人的话，水接天不知道该怎么接。 对方说的轻巧，但记忆中他来到这个世界可是已经好长时间了。 虽说这个斩魄刀世界很漂亮，也很舒适，但缺点也很明显。 那就是单调且孤独。 他自认为不是一个喜欢孤独的人，所以作为和他同源的一部分，眼前的人也一定不会喜欢。 嗯..这样去想，对方句句带着的怨气倒也可以理解了，连带着他的眼神都柔软了不少。 “好啦，我倒是还有一个疑问。”小屋主人反客为主，直接询问：“我在想，如果你完成这个世界的本源收集，前往下一个世界，那你还会再分出一份灵魂吗？” 如果灵魂就这么一直不断分裂，恐怕到时候会出问题的。 水接天显然也认识到了这个问题，虽说已经分裂一次了，但那对于他来说根本没有感觉，甚至他都不知道有这回事，但显然如果还会出现这种情况，那就必须得重视了。 “我刚才按照你的方法，接天纹印似乎正在进行激活？” 水接天看向手臂依然在舞动的花纹，这些花纹颜色和光泽都在逐渐暗淡，似乎正慢慢向身体内部转移。 也正是这样的剧变，让他意识到之前自己使用接天纹印的方法不对。 不过这一方面是缺少了部分纹印，另一方面是使用纹印的时间尚短。 好在根据接天纹印传输给他的记忆，他也薅了不少‘羊毛’。 同时收集了好多年信息的另一个‘他’，也在帮他将缺失纹印补充完整后，提供了具体功能的使用和分析。 于是水接天笑道：“现在或许我可以再观摩一下，了解更多。” 对此，小屋主人也没有反驳：“好吧，对了，还没跟你介绍。 唔..不行！你来猜吧，我会给你提示。” “…”水接天愣了一下：“本质上来说，你不就是我吗？那我叫你水接天就好了。” “你是笨蛋吗？当然不行了！”小屋主人光脚踩在地板上，直接站了起来挥舞拳头：“虽然本源相同，但我可不是你啊！你继承了接天纹印，那么名字自然也会受其影响，而我则是间接使用的纹印，所以可是有自己的名字存在于世！ 而且我如今融合了在这个世界的身份，也就融合了那份力量，如果你说不出我现在的名字，那你也就永远无法始解，无法拥有这份力量哦~” “。。”水接天瞬间沉默，看来确实这段时间把这家伙寂寞坏了。 没有反驳，水接天想到了刚才在小屋外看到的景色： “..海风？” “不对。” “黄金麦？” “不对！还黄金叶呢？！” “..给点提示。” “你想想，你记忆里和你一块落入尸魂界的那块石头。” “如意金箍棒？” “md给我用心感受啊！！……算了，算了，不难为你了。”小屋主人扶额无奈道，“那块石头是一块浓度极高且体积巨大的灵王碎片，但它还不止如此，如果仅仅是灵王碎片的话，瀞灵廷也不可能让你白吃白住还留在这里。 更关键的点在于，那块碎片中蕴含着大量来自地狱的力量，而在我苏醒之前，部分灵魂便被动通过接天纹印吸收了一部分其中的力量，所以出于种种情况，瀞灵廷最终选择留下你，让你加入到他们中去。” “原来如此。。”水接天恍然。 “也因此导致我虽然能完全掌控斩魄刀，但名字却并非我能定下的了，此力量来自地狱和我，所以其名为——狱灵守，你也可以称呼我为灵守。”小屋主人语气颇为凝重。 “和灵王无关？” 见灵守专门强调了‘此力量来自地狱与我’，水接天也是反应过来对方想要表达的意图。 “嗯，虽然那块包裹着你的灵王碎片来源于灵王，但我所代表的接天纹印以及构成地狱的未知力量都要比碎片的力量高出不少，所以在接天纹印吸收地狱力量的时候，灵王碎片自觉脱离了，这也是当时碎片落入尸魂界且你从中脱离的原因。” “..那卍解呢？”虽说自己实力还不够，但能提前知道卍解的名字，将来也能轻松一点。 灵守被他的贪婪噎了一下，这才闷声道：“别眼高手低，现在知道对你没什么好处。” 和其他死神不太一样，因为始解的起始强度太高，所以卍解所需要的灵压要远超寻常，如果贸然尝试可能会让他有生命危险，所以灵守干脆闭嘴不谈。 “好吧。”水接天只得无奈放弃：“只是虽说咱俩分为阴阳，但照理来说应该还是一体的吧，分阴阳还会产生不同的性别？” 灵守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耐心解释：“刚才不是说过了嘛..这是受纹印的影响，虽说是同一个意识体，但在平衡力量的干扰下，我们每次重生轮回都是在重组且慢慢分裂，从而诞生了一个崭新的意识体，这个意识体也由阴阳平衡的缘故，天生带有明暗两面。 当然这并不影响我们的判断和性格，倒也不分什么好坏，而且在重塑的过程中，阴阳力量被我们分别吸收，所以意识体完成分离后，我的躯体自然就和你大不相同了。 不过无论真灵还是接天纹印，其本质偏向‘阳’，所以率先穿越的我在来到这方世界后，自然也是需要重塑一份身躯。 这需要更多的其他力量帮我将身体补全，这才占据了斩魄刀，成就了这副躯体。 所以，虽说我们同源，但我们既是同一个人，也不是同一个人哦。” 水接天恍然：“原来如此！” 只是看着眼前这具充分符合天然美学比例的身躯，他一时间沉默了起来，心中怒骂：为何自己还和原本一样，样貌丝毫没有变化，虽说不至于平平无奇，但和面前的绝美之躯相比，他就显得极度‘泯然众人’了。 唉！说好的肌肉猛男呢？再不济奶油小生也不是不行.. 水接天心中无奈，好在他对自己的面容长相本来也并不在意，至于健美级的身躯.. 最近伴随着天赋增长，跟着碎蜂学习成长，他也明显发现了身体在变强的同时，身材也愈发矫健，所以心中对此更没有丝毫波澜。 “这有什么，到时候等你完成卍解才吓一跳呢！”灵守得意地扬起脑袋。 “嗯嗯。。呵呵~”水接天也只能勉强附和。 “好啦，有什么问题随后再问我。现在跟着我解放斩魄刀，然后回归现实去吧。”灵守摆了摆手，她已是知道碎蜂还在外面等待着水接天。 没等水接天回应，灵守自顾自地沉声道：“融合万物力量，守护灵魂之责。身坠地狱，心守空明，杀意滔天——狱灵守！” “呃，我每次都要念这么长吗？” 水接天的话让灵守的动作一顿，随后小脸通红地骂道：“滚呐！管你怎么念，带上狱灵守就好了！” 虽说完整地将解放语说完，可以最大程度展现出斩魄刀的形态和力量，但简化解放也不会损失太多力量，相反这样反而能够更快接手战斗，有实力的还能为接上卍解缩减时间，所以大多数死神战斗时很少有为了去完整始解力量，而花费时间念解放词的。 “..哦。”水接天不过是开个玩笑，毕竟是第一次解放斩魄刀，自然还是得给足灵守面子：“融合万物力量，守护灵魂之责。身坠地狱，心守空明，杀意滔天狱灵守！” 咔咔咔~ 结冰般的声音从面前的虚空中出现，一粒粒黑白色的光子从虚空中钻出，互相融合成块状的刀刃。 而‘结冰’之音正是这些刀刃碰撞发出的。 刀刃块块都很锋利，很难看出究竟哪一面是接壤，哪一面是刀背、刀刃。 但好在这不需要他来操纵，几乎是眨眼间的事情。 刀刃碎块已是在他面前组成了一把体格较大却颇为精致的长刀。 整把刀的刀身笔直且刀镡近乎没有，相较于浅打的刀刃略宽。 除黑红色相间的刀把外，刀身通体雪白色，上有接天纹印同款藤蔓状的花纹，花纹为漆黑之色且部分为刻纹，部分则是连接刻纹的平面纹路。 刀体竖立起来大约得在一米三以上，搭配刀把恐怕得到一米四五。 在狱灵守完整解放之后，刀身发出剧烈的光芒，将水接天面前的世界完全铺满。 等到再次能够看清周围，他发现自己已是回到了二番队所在的秘密训练场。 第11章 实力 “怎么样？”碎蜂走近问道。 “成功了。”水接天笑了笑，将手中那体格颇大的长刀举起。 碎蜂看着发生了巨大变化的长刀：“嗯，确实完成始解了。..话说，这把刀好漂亮啊。。” 她的话语间竟然透露出了些许羡慕，这让水接天尴尬地挠了挠头。 反应过来后，碎蜂兴致勃勃地问道：“要实战一下试试吗？” “没问题。”水接天自然不会拒绝这个机会。 昨天练了一天的技巧，今天就获取到巨大的实力提升，尤其是刚才完成始解的刹那，他能感受到体内灵压的暴增。 这让他如今也很难摸清自己的实力究竟到了哪一地步，所以通过战斗来确认无疑是一件相当不错的事情。 “来吧！尽敌螫杀，雀蜂！” 随着一声低语，碎蜂腰间的长刀瞬间化作奇特的小刀，依附在她的指尖上。 等到两人眼神确认对方准备完毕，碎蜂的身影瞬间就消失在视野之中。 始解后的第一战，就此打响！ “妙脆角真的有杀伤力吗？”水接天喃喃道。 不过虽然这么说，他却是将心神放在了手中的狱灵守之上。 碎蜂的实力，仅凭如今他的斩拳走鬼实力来说，是难以抗衡的，仅凭借瞬步、白打这些最多只能做到与对方拉扯。 不过现在有了狱灵守的能力，水接天有信心至少不会轻易战败。 另外——，虽然灵守没有向他介绍自身的能力，但在完成解放斩魄刀的瞬间，他就已经从狱灵守本身那里得知了其所能拥有的能力。 这也是碎蜂提出切磋的主要原因，想要了解他的具体实力，看看相较于之前提升了多少。 “镇魂。” 水接天轻声一喝，周围不知怎的突然降了颜色，像是从夏日的午后突然进入了冬天的黎明。 准备接第二次移动的碎蜂，突然感到一股幽冷寒意直窜心头。 其身影也随着寒意出现开始减速，动作看起来逐渐开始僵硬。 但是此时的她，距离水接天已是不远。 凭借白打培养的战斗直觉，她立即翻转身体，借助惯性用指尖刺出，试图在水接天防守薄弱的腹部留下死亡印记。 然而这次，水接天只是举起手中长刀径直朝着她的方向往前下劈。 一股极度致命的威胁感瞬间蔓延在碎蜂的心头，心中狂跳不止，立即使用鬼道轰击地面，将自己的身形抬高！ 无声无息地一击闪烁着微光从天而降，像是断头台那般落在了原本碎蜂的位置上。 随后空中有微风短暂浮现又随之消散，反倒是水接天所在的位置中央，猛地爆发出恐怖的灵压威光，并掀起阵阵狂风。 剧烈的风刮着碎蜂精致的脸颊，使得那头乌黑短发疯狂地向后舞动，连着两条小辫高高扬起。 “这是什么？”碎蜂心有余悸地看着水接天，她敢打赌，刚才那看似没什么动静的招数，如果落在自己身上，其造成的后果绝对非常恐怖。 见碎蜂停手，水接天微微一笑：“这招叫做断魂。” 其能力是让刀身上如今附着一层特殊灵子，在极大程度上提升了锋利度，并能够根据斩痕控制灵子分解爆发，从而斩出一道无形的‘剑气’。 因此这招断魂变相地提升了攻击的侵略性，同时增加了武器本身的穿透力，使得狱灵守可以轻易劈开大部分阻碍。 见碎蜂若有所思地点头回应，水接天也没有打扰其思考。 其实除了断魂，狱灵守还有两大能力，一招名为镇魂，一招名为纳魂。 镇魂的能力是沟通地狱之力，形成一种特殊的气场，从而影响到敌人，实力强劲者会被减速，实力弱小者则会被完全震慑住。 至于第三种能力..则名为纳魂。 “碎蜂队长，如果还要接着对战的话，我希望彻底了解一下你的斩魄刀能力都有什么。”水接天等待碎蜂扬起脑袋后突然问道。 虽说他依稀记得对方的能力是二击必杀，但涉及到纳魂的能力，万一对方有什么其他的能力，到时候出差错就尴尬了。 “哦？” 见碎蜂面露疑惑，他接着解释道： “狱灵守的第三能力可以强行剥夺对手的一项能力，虽然只是暂时的，万一切磋的过程伤到你就不好了。” 不过这第三能力听起来不错，但一方面这能力冷却期较长，短时间内只能使用一次，另一方面使用起来也是把彻头彻尾的双刃剑。 正如斩魄刀的各种能力尽不相同，如果剥夺的是瞬步、鬼道之类的能力还好，若是剥夺到的斩魄刀能力与自身产生矛盾，有时可能还会带来实力衰减，甚至在战斗中被对手抓住机会。 比如他如果使用纳魂，但对手的能力属于不受主动控制的类型，那么处于剥夺期间，如果不断绝纳魂能力的联系，这种能力可能会一直影响着他，那么无疑会削弱他的战斗力，所以有时候确实泛用度不高，不如断魂和镇魂那般好用且强大。 “地狱力量的味道..还有剥夺的能力，..我越来越明白总队长的想法了。。”碎蜂点点头，心中却是惊讶不已。 除了水接天展现出来的强大始解能力，其此时此刻的灵威也俨然已经跳跃式地提升到了接近二等的水平，这对于成为队长多年以来的她来说，依然是一种非常震撼的体验。 要知道如果是卍解提升这么多的灵压倒也还算说得过去，可这是始解啊？！ 即使完成始解，一般人也不可能提升这么多的灵压等级！ 况且即使是水接天自己介绍时看起来颇为嫌弃的纳魂能力，可关键是其主动性也很强大，使不使用这一招完全看他自己。 而一旦对手有且只有一项主要能力，那么纳魂这一招简直就是一击索命，碾压式的存在。 好在她还有瞬哄.. 碎蜂心中如是想到，深深看了一眼水接天摆手道：“不用比了，我的雀蜂仅具备二击必杀的能力。” 言外之意，她的始解并没有其他能够极速提升实力的方式，所以知道了纳魂能力后，自然也没必要继续测试水接天了。 水接天闻言点头同意，其实按道理来说他的狱灵守应该也只打一种能力为主，就像真正的‘魂系能力’：镇魂和断魂，其都是具备极强作战能力的力量。 而纳魂则更加偏向功能性。 这是由于有着灵守这么多年的努力，狱灵守逐渐被‘简易版’的接天纹印改进，两者逐渐融合，这才生出了新的能力‘纳魂’。 否则依据地狱力量产生的狱灵守，其本身的能力应该主攻‘地狱系’，也就是类似于较为综合的规则系力量，这样也就只剩下断魂和镇魂这两种本质上是一类的能力。 当然，碎蜂选择停战并不代表对方败了，只是这次本就是切磋，确定水接天实力的提升，而她又是爱面子的，除非那么接下来选择使用卍解，或者开启瞬哄，否则还真有可能落败，更何况那样可也和原本战斗的目的相违背了。 毕竟碎蜂只是打算了解一下水接天斩魄刀的能力，以及他现在的实力范畴，没必要打生打死，她又不是为了面子非得赢下水接天不成。 “唔..”碎蜂犹豫了一下，随后看着水接天的双眸真诚地问道：“你要不要来二番队，我给你副队长的职位。” 显然在她心目中，即使水接天还没有达成卍解，但其实力已经有队长级的水准，这才起了拉人的想法。 而水接天资历方面又有些差，所以想要成为队长除非哪一队出现空缺，且通过考核才能行。 否则的话，副队长差不多就已经到头了，毕竟护廷十三队可不是完完全全看实力来分配队长的。 就比如六番队那样的贵族专属队等等。 ——至于凭实力拿下的十一番队，即使是水接天自己也不认为他能轻松拿下，更不用说更木剑八还是个封印自我实力的战斗疯子。 不过即使是副队长，他也得换个番队才能争一争，不然能作为总队长副手的雀部，其作为副队长的实力是绝对不会弱于其他队长级别的。 水接天无奈一笑：“碎蜂队长，我可是一番队的哦~” 来一番队挖人，是不是也太看不起山本和雀部了。 “唉~”碎蜂深深叹了口气，她也明白这一点，不然也不会犹豫了：“你考虑考虑吧，我相信总队长会明白，以你的能力放在一番队当个队员，只会埋没那份天资。” “真是，承蒙看重。”水接天笑了笑。 碎蜂也没纠结，虽然她是这么邀请的，但二番队作为隠密机动队，其大半也是由大小贵族组成的，即使她作为队长，但也确实没那么容易轻易‘让’出一个副队长的位置。 所以水接天的拒绝倒也没什么。 “那么还有一段时间，还要继续学习鬼道吗？”碎蜂问道。 之前水接天完成始解的速度并不慢，时间也只过去了几个小时，所以碎蜂才有此一问。 “当然。”水接天点头回应。 他可是要做全方位发展的六边形战士，怎么能因为有所成长就轻言放弃？ 而且，和碎蜂在一块交流，他除了能收获很多不知道的知识，也能激活接天纹印的功能提升天赋，何乐而不为？ 第12章 消息 专注于某事的时间总是过的飞快。 水接天跟随碎蜂的学习已经足足过了一周，这期间倒是发生了很多事情，比如水接天试图把鬼道之术结合在自己的斩魄刀上，以至于碎蜂队长的衣物被焚毁等等.. 又比如碎蜂对水接天一个又一个脑洞的惊奇，以及被这些‘创意’所伤的恼怒，最终两人再次比了一次，在碎蜂没有解放卍解的情况下，水接天打赢了。 当然，这期间他的斩拳走鬼以及对斩魄刀的了解更加深入，这使得实力再度提升了不少。 只是随着实力的跨度提升，因此提升速度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快了，只能凭借与碎蜂的接触获得更多的天赋反馈，维持成长速度。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水接天就需要通过各种方法，来增加接触时间以及改变接触方式，这使得最后一段时间，碎蜂都有些躲着他。 不过想着马上就该结束了，所以水接天也算是舍下脸面豁出去了。 “想要学习更多的鬼道，你得去请教一下总队长，看看能不能去鬼道众那边学习一下，或者..凭借你的天赋去创造。”碎蜂站在崖边上，看着下面平台刚刚释放完一遍所学鬼道，此时额头微微出汗的水接天。 距离第一次水接天来找碎蜂学习已经过去一周了，所以接下来就得让第二位老师来教导他了。 水接天点点头：“多谢碎蜂队长这段时间的指点。” 看着恭恭敬敬行礼感谢的水接天，碎蜂不知道为何心中有些恼火：“不用，你可以走了。” “？”水接天一愣，“可是今天的时间还没到呢啊。。” 还学什么？鬼道都给你学会了，瞬步、白打也教的大差不差，至于斩术她会的也不多，难不成还要她教会卍解不成？？ 碎蜂心中无语，但看到水接天傻乎乎的表情也只得无奈：“始解我还能给你引个路，毕竟你自身灵压达标了，始解只要静下心去沟通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要想让我教导你卍解，那我可真没那么大的本事了。。” 她的话很委婉，因为想给自己留一丝面子。 不过水接天显然没反应过来：“你还可以教我瞬步、白打。。呃。” 这时他才发现，哦，原来碎蜂已经把能教的都教完了。 再看碎蜂，听到他的话后，脸色已是阴沉下来：“怎么，你要挑战一下瞬哄和我的雀蜂雷公鞭？” “哈哈哈，碎蜂队长说笑了，我这就走。”水接天立即举手投降。 可惜碎蜂根本不想理他，扭头就朝着走廊而去。 水接天无奈笑了笑，随后跟了上去。 “碎蜂队长是在生气？” 水接天明知故问，碎蜂并不会因为没有东西可教而生气，她是出于另外的原因才这样的。 “哼！” 碎蜂傲娇的一声冷哼让水接天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一直以来沉着冷静，给人一种踏实感的碎蜂队长会突然这般..孩子气？ “其实碎蜂队长的瞬哄很厉害，我很想学，可惜我也明白这个不太现实。”水接天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得从夸奖对方的专长入手。 只是碎蜂却完全不吃这一套：“厉害什么？厉害在你单凭一个始解就超过我这么多年的努力？还是让我感觉到，我开放卍解都不一定能打过你？” “…” 诡异的沉默了许久，眼见马上就要走出长廊各分东西，水接天小声低语：“碎蜂队长跟个小孩子一样哦。” “你说什么？！”碎蜂气的满脸通红扭过身来，随后一把揪住了水接天的衣服。 不过可惜，因为身高差的缘故，碎蜂挺直了腰背也才勉强抓住他肚子那一块，这让他有些想笑：“别闹，我只是在说，碎蜂队长你很可爱啊——啊啊~” 说着水接天还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摸一摸碎蜂的小脑袋，结果被碎蜂抓住直接抡了起来。 不断旋转且高速旋转的水接天感觉自己刚吃的午饭都要被甩出来了，连忙求饶：“错了！错啦~” 砰！ 随着碎蜂一甩肩膀，水接天便被一个华丽的过肩摔，重重地摔在地上。 “嘶~投降！我投降！”躺倒在地，水接天高举双手跟个躺倒的僵尸一样。 见他似乎不打算起来，碎蜂有些懊恼地踢了一脚他的屁股转头就走。 这次，水接天没有去追，仰头看着碎蜂慢慢离开，背影也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 这时，他才鲤鱼打挺站起身来，转身向二番队外走去。 等到水接天的身影不见。 “这个家伙..”走廊的房顶上，碎蜂咬了咬牙，拳头握得紧紧的，像是想要揍人的样子。 过了良久，碎蜂才在顶上坐下，看着远处山下的景色发呆。 一番队，队舍内的广场处。 “咦？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准备前往总部办事的雀部，看着面前的水接天问道。 水接天摊开手掌：“能学的都学完了呗。” “是吗，那你休息一天吧，我得到那边去一趟..”雀部说着，突然停顿了下，思索片刻才问道：“我之前在现世购买了新的茶叶，你要喝一点吗？” 一番队的其他队员也时常收到他送的茶叶，但先前水接天一直待在自己的住所不肯外出，除了例行小会，他都没什么机会见到水接天，更别说给他送一些茶叶之类的了。 “好啊！”水接天倒是很乐意答应。 尸魂界也有商铺，且大多都是老式偏实用的东西，虽然不错，但却少了一些新鲜感。 即使这一周都过得悠闲舒适，终归很多事情受限，所以也很怀念比如多样化的美食、娱乐的游戏影视甚至是新颖的零食茶水这样的事物。 至于酒类，尸魂界倒是不少，味道也还可以，可问题是虽然大家都喝，但他着实不是很喜欢，只是出于交际，所以会和斑目一角他们喝一点，所以雀部提起茶叶，他也正好想换换口味。 “好，那我晚一会给你送过去。”雀部嘴角微微上扬，对他来说，这就像把自己的爱好推荐给别人一样，有一种奇妙的愉悦感。 目送雀部离开，水接天便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因为这是碎蜂教导一周的最后一天，这几天陆续认识到的朋友也都知道这件事，所以今晚在他住所会有个聚会，他得提前布置一下。 因为是加入护廷十三队分配的居所，所以各种家居设备都很简陋，一些死神会专门到流魂街购买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装饰居所，甚至在前往现世出任务的时候，会在那边购买一些好用的家具。 不过因为他自身的原因，并没有这个机会，所以此时的住所一眼看上去还是很简陋。 拉过朴素的木桌，在地板上铺几张软垫，随后趁着这段时间前往了流魂街。 好在作为一番队的队员，他询问了雀部，发现虽然之前自己没有领工资，但作为副队长雀部都还帮他保留着，所以获得了不少名为‘环’的货币。 简单地买了一些食物，这还是他头一次到流魂街这边来，所以倍感新奇。 眼下是一区润林安，就在瀞灵廷边上，所以并没有见到阿散井恋次所说的混乱。 不过现任的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就出身于此，而且听说对方有亲人在此，所以想必这里也闹不出什么大乱子。 抱着一堆吃的喝的，再次回到自己的居所。 房门前，一个精致的小包不知什么时候安安静静地躺在这里，水接天弯腰将其捡起，打开一看里面有袋子装着几份红茶，他瞬间反应过来，这是雀部送过来的。 打开房门走入房间，将红茶仔细放好，随后再将买来的饮品食物放于桌上。 看着这没什么香味的食物，寡淡的饮品，水接天愈感无奈，好在还有雀部副队长从现世带来的红茶，想来味道应该不差。 咚咚咚。 房门这时被敲响。 水接天走近打开房门，门外正站着弓亲和一角，一角满脸傻笑拉着弓亲打招呼：“哟！恭喜毕业！” 对于真央灵术院毕业的他们来说，这样的庆祝是很正常的。 不过他们也知道水接天还要到四番队队长那边‘进修’，所以祝福语很是短暂。 水接天笑了笑：“请进请进。” 没过多久，满头红发大大咧咧的阿散井恋次，带着一个翘尾短发、双眸深紫的女生敲响了房门。 这让开门的水接天大为震撼：“？” 阿散井恋次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哈哈..这是——” “我是朽木露琪亚，你好！”那女生打断了阿散井恋次开口介绍自己。 水接天露出不失礼貌的微笑，同时也介绍了自己。 “不好意思，她非要跟来的。”恋次似乎有些尴尬。 “没事，人多点更好。”水接天倒并不在意，再次将两人迎入屋内。 这次他干脆就站在门边，碎蜂队长肯定不会过来，他要等的是另外三人： 一位是‘酒友’松本乱菊，一位是碎蜂的副手大前田希千代。 前者是偶然遇见，随后他被拉去喝酒时结识的。 后者则是经常到二番队找碎蜂，所以在二番队的队舍内遇见认识的。 至于神秘的第三人，就是松本乱菊所说‘务必会拉过来’的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 很快，一个穿着‘豪横’，发型‘突出’的大‘吨’位男人喘着粗气走了过来，正是大前田希千代。 “没有，来晚吧？” 这时，一个波浪金发，‘胸有大志’的女人，拉着一个银发绿眼，身材矮小的男生衣领，正拖拽着往这边赶来。 水接天嘴角抽动，示意希千代进入房内，自己则走到松本乱菊旁边：“这就是你说的‘务必’？” “呀哈哈！没什么区别嘛~”松本乱菊大笑道。 日番谷冬狮郎面无表情地被她拉着，看的水接天都有些哭笑不得：“真是抱歉，日番谷队长。” 闻言，日番谷冬狮郎叹了口气，也不再抗拒松本乱菊的拉扯转头看向水接天：“你的灵压是怎么回事？” 水接天愣了下，随即笑着解释道：“碎蜂队长教的好，以至于我完成始解，如今已是提升到了三等灵威。” 日番谷冬狮郎摇头道：“这灵威已经超出一般卍解的范畴了。” “嗯，最近有所收获，想必到了四番队，卯之花队长能帮我突破这一步。”水接天回应。 闻言，日番谷冬狮郎不再多说，率直走进了水接天的居所当中。 松本乱菊摊开手掌：“我们队长就是这样啦。” 水接天笑笑没说话，这话应该由日番谷冬狮郎来说才对，摊上她这么一个‘酒鬼’副队长，有时候确实挺无助的。 将手中的酒瓶递了出去，这是他特意在流魂街花费了高价买的酒。 松本乱菊见此两眼放光，水接天笑道：“放心，我买了很多瓶，今晚你可以喝个痛快了。” “真的？太好了！”松本乱菊兴奋地颤动：“我都想把队长卖给你了！” “……”水接天闻言有些同情冬狮郎了，不过他买这些酒只是给朋友买的，倒还真没有什么其他意图，所以对此他也只是无奈一笑。 等到所有人都集齐了，大家聊着说着，即使是寡淡的食物也有了几分味道。 大前田有时还会讲上几句笑话，惹得大家大笑不止，气氛很是欢快。 “露琪亚要到现世执行任务啊？”水接天问道。 刚才朽木露琪亚也是无意间说到了她要暂时离开尸魂界，前往现世驻扎的消息。 “嗯。” “没有冒昧的意思，可是我记得露琪亚你现在还是队士吧？可以前往现世单独驻扎吗？”水接天疑问道。 他关于这边发展的记忆少的可怜，但也依稀记得好像露琪亚前往现世，就是剧情的开始，所以才有此一问。 “没关系，而且你别看我没能获得席官之位，但实力已经很强了哦，队长已经同意任命了。”露琪亚笑着回应道。 “原来如此..”水接天点头没再说什么，接着一大群人继续聊天打屁倒也乐得自在。 一直到深夜，聚会才散了场。 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本来有些晕乎乎的水接天却是眼神清明：“看来要开始了。” 他的行动也不能慢下来，虽然记得不是太清，但依稀还记得蓝染作为大反派，对于瀞灵廷的破坏力还是很强的。 而且即使对方没有对自己产生威胁，那么变强对于未来也没有什么坏事。 第13章 卯之花烈 旭日的光有些刺眼，水接天朦朦胧胧地睁开双眼。 “嗯..几点了？” 揉着惺忪的眼睛，他猛地惊醒：“坏了！今天该去找卯之花队长了！” 从床上跳下，来不及穿鞋立即洗漱完毕，随后趿拉着鞋子就开始往外跑。 只是可惜，即使以最大速度跑到四番队的队舍。 看着卯之花烈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还是感觉到冷汗呼呼地从额头冒出。 这位外貌祥和有着一头浓密黑发的美丽女子，此时的神情和气势却是多了一分压迫感。 “接天君好像不是很看得上我们医疗队呢？”卯之花烈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但话语间却像是锋利的刀子让人难以招架。 水接天尬笑两声：“咳咳，真的不好意思，卯之花队长。 昨天和朋友们聚了一下，喝了点小酒起晚了。” 说着，他拿出雀部昨天送的茶叶，来了一手借花献佛：“正好昨天我们副队长从现世带回来一些茶叶，请务必品尝一下。” 卯之花烈的表情顿了一下，紧接着眯起眼睛笑道：“那我就谢纳了。” 接过水接天带来的茶叶，她那双漂亮的黑褐色眼睛微张，带着些许疑惑询问道：“虽说我答应了你的请求，但还是想问一下，为何接天君会选择向我请教呢？” 她知道水接天先前的老师碎蜂，其鬼道、白打之术相当不错，水接天按理来说前往鬼道众等地继续深造才对，亦或者想多方面发展，也应该找一位擅长斩术或者瞬步的死神来指导他，为何会找到以回道闻名的四番队呢？ 这一点她很是不解，难道眼前的男人知道她的过去，以及擅长斩术的事实？ 水接天笑着回应：“因为卯之花队长的回道是公认最厉害的，我认为想要变强就得花费努力去战斗、去修行，但战斗的过程以及战斗结束留下的损伤，这些都会耽误时间去变强，如果强行去坚持，这样时间久了会对自己身体造成难以估计的损失，所以我就想更加深入了解回道之术。” 他自然不会找类似于，山本总队长或者雀部告知了他有关卯之花烈斩术相关的消息，这样的理由。 因为那样很容易被揭穿，毕竟之前他是个‘宅男’的事实基本上所有队长都知道，那时他的相关情报总队长经常会提起，也基本上没什么变化。 而最近因为一些事情，比如中央四十六室的异样，所有队长经常见面，这一点还是昨天日番谷队长提起的。 因此这样的话，总队长有没有私下与水接天聊过什么一问便知，所以与其给自己挖个坑，不如在教学过程中，将自己的天赋展示出来，这样以身作饵，他相信卯之花烈很容易就会上钩。对于他的回答，卯之花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言之有理，那你这一周就跟着我学习回道吧。” 说完，转身带路朝着四番队的‘训练场’而去，当然，与其说是训练场，不如说是病房。 虽说回道也是鬼道的一种，但和破道、缚道相比，回道并不具备直接战斗的能力，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它其实要更为复杂一些。 不过因为除了特殊的斩魄刀解放以外，魂体一般是不会生病的，尤其是死神这类灵压浓度很高的，即使是战斗受到重创，也能凭借吸取灵子，让自身本源快速恢复。 这也导致了回道虽然颇为复杂，但还没有具体实例来增加多样化的经验，从而形成完整的系统，比如像露琪亚的姐姐朽木绯真那样，无法得以解决最终彻底死亡。 虽说感觉这事和贵族之间有关，但也证明了尸魂界的‘医学水平’比较极端化。 也就是回道更偏向于救人，而不在于治病。 思索间，两人已是走到了四番队的工作室，这里看上去十分整洁，几位四番队的队员抱着不知什么文件在长廊上走来走去。 往深处看去，还能看到一些满是文件的书桌，厚厚的一摞，只看一眼就仿佛让人回到了上学时期。 不过卯之花烈并没有在此停留，而是沿着工作室的走廊一直前进，直到越过这里抵达后方的病房。 病房像是队舍的生活区改造而来，但相较于死神们的住所，这里的房屋更小更密集。 除此之外，中间有一条大路贯穿整个区域，两侧的病房开口则通通朝向大路。 也是这时，之前的干净整洁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到的，浑身带着鲜血的病患，以及一些断肢休养的死神。 “这是从虚圈回来的？” 尽管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不长，但因为一直在积累人脉收集信息，所以他对于很多事情都有了了解，就比如死神出于侦测情报、锻炼能力等等目的会选择前往虚圈。 “嗯。”卯之花烈的回答很简短。 水接天却是有些不解：“虚圈出什么事情了吗？” 死神前往虚圈是一种主动选择，理论上来讲不应该出现如此大的伤亡，单是一眼看去，这里的病患就几乎占满了整个四番队病房的位置。 卯之花烈停下脚步，神色平静地看着水接天，一直等到他感到心头发毛的时候，才眯起眼睛温柔说道：“这些属于机密哦，接天君~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可以去问总队长呢。我只负责教导你提升实力，仅此而已。” “..好的。”水接天迅速收起自己的好奇心，现在无论发生了什么，提升实力才是第一解决方案。 卯之花烈闻言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领着他往病房深处前进。 偶尔路过一两个手术室，也会带着他进去观摩。 看着斧头、锯子齐上阵的场面，水接天有些面色不好看，即使到目前为止，作为一个现代人，他还没有接触过如此血腥的场面，所以难免有些手软恶心。 “接天君，你不晕血吧？”卯之花烈显然注意到了水接天的异样。 “没有，只是——” “还没有真正实战或者..杀敌？”卯之花烈语气轻柔，但说起杀敌二字时嘴角微扬。 “..嗯。”水接天也没有反驳，毕竟无论是记忆当中，还是他自己的经历，都没有真正进行过生与死的战斗，所以确实正如卯之花烈说的那样。 “那你确实应该选择让我来教导。”卯之花烈笑道。 四番队虽说不是直属战斗编队，但接触到的伤患绝对是最多的。 这也是像水接天这样实力不错，但又处于‘新手’范围之人的绝佳选择之地，因为在这里他可以安全地度过一个‘成长期’，不至于在战场上出现某些不该有的念头，相对来说也比较安全。 水接天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不过原本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个，直到现在真正接触到血淋淋的事实，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再怎么变强，一些地方也是需要经历才能成长。 当然，这并非要把自己变得冷血无情，他更觉得这是一份对自己的保护，这样才能更好地去面对一些事实，才能更清楚的把问题想清楚从而去解决它们。 “那就麻烦卯之花队长了。”水接天郑重地开口。 卯之花烈对此只是一笑并没有回应。 一直走到病房的尽头，才指着那些或被回道治疗，或被斧劈刀锯的病患们：“你的回道水平如何？” 第14章 显眼 “只了解一点，碎蜂队长对这些也不太熟悉，只是把一些基础理论告诉了我。”水接天认真地回复道。 卯之花烈点头：“那你跟我来。” 说完，她转身进入整个区域的最深处，迎面的那个大房间内。 “这里是..” 水接天很快便发觉了此地与外界的不同，周围隐隐散发的奇特灵子波动，使得他产生了一种平缓舒适的感觉，但这里并非光明之所，仅是黑暗带来的某种宁静和治愈。 跟随着卯之花烈，整个建筑内部逐渐揭开了面纱： 一个个被绷带包裹且看不清样貌的人形，挂在周围一个个漆黑的小房间，每个房间都十分的寂静，以至于让人经过都不敢动作过大。 没过一会，卯之花烈就停下了脚步，好奇心驱动水接天顺着对方的目光看了过去。 面前的景象，如同所有小房间中的情形一样， 挂着一个被绷带裹紧的人形。 卯之花烈挥了挥手臂，那人形身上的绷带就如同水蛇一样扭动着褪去，露出了里面满身血污，穿着死霸装的男人。 这显然是一名死神！ 不过他并不大认识这位死神，所以推测对方可能是在虚圈中受伤的一员。 这时的卯之花烈终于开口：“你看好我的动作，在我救治完成他后，我要看到你的回道。” “？”水接天一愣，但很快还是点头。 卯之花烈笑了笑，周围的灵子以一种奇特的构造出现在水接天眼前。 灵子像是流动的沙轻缓地在半空中揉动着，水接天知道，这是卯之花烈特意这样做的，——回忆起之前一路所见，他已是明白回道不会产生如此奇异的变化。 灵子之沙如舞动的精灵，在面前轻跃而过，旋即化作一点点灵光伴随着卯之花烈手掌挥动，蔓延到了重伤昏迷的死神身上。 其身体上裂纹般的伤势一接触灵光，便瞬间止住了鲜血的涌出，同时光芒像是粉末，洒落的越来越多，肉与灵的混合让人难以看清细节之处。 但光芒周围那些蠕动的肉芽，显然证明了这具身体处于一种极速的恢复状态之中。 水接天在旁边看的啧啧称奇，同时也在脑海中不断模拟先前卯之花烈，运转体内灵力，从而构造这奇特灵子结构的方法。 恰逢此时，脑海中传来一阵躁动。 这几天来，他手臂上的花纹早已消失，但脑海中的漩涡迟迟不见变化，这意味着接天纹印还没有彻底完成激活。 只是现在.. 躁动吸引着水接天将意识投入到脑海，很快他便发现黑洞洞的漩涡吸引着出现在意识中的花纹，那些藤蔓般的存在慢慢攀附在其表面。 不多时，漩涡破碎，花纹融化其中，渐渐形成了数个各不相同的沙漏。 八九个奇异且巨大的沙漏在识海中再次浮现，每个沙漏的顶部都直接延伸到‘黑暗’之中，仿佛无穷无尽一般，而底部色泽不一的‘沙’正一粒一粒缓缓堆积在底部。 其中有三个沙漏呈银白之色发出淡淡光泽，还有一个为浓金色，光芒强烈，水接天望去之时能感受到暖洋洋的触觉。 其余的沙漏则呈灰暗状，像是没有被激活一般。 一阵阵光晕散发而出，更是有几束光点扩散到整个识海当中，这个瞬间水接天就知晓了沙漏的存在为何，——这些沙漏象征着接天纹印的功能。 比如三个银白沙漏，其名为‘接’，也是接天纹印的本质能力。 其一为穿越之能，同时会被动地吸收一缕穿越所在的世界本源，生产随机身份。 其二是天赋之力，当他促进自身与世界的融合，可以从创造宇宙的虚无之中汲取力量，并复制穿越世界的同源力量为其所用，且融合度越高，天赋就越高。 其三则是分神之权，独立于前两种力量之外，其作用是蜕胎，即当完成与一个世界的彻底融合后，可以真正占据一部分其世界的本源力量，并将其归化到自身之中，完成归化的同时将核心本源脱离本体。 当然，分神并非分身，即使核心本源脱离，蜕下的所谓‘分身’，其意识主导仍然还是他自己，相当于‘长了四只眼睛’的感觉，且这时核心本源通过第一个穿越之能离开所处世界，蜕胎与本体之间依然存在无法断开的联系。 ——假如他在这个世界完成与本源的融合，那么即使脱离了死神世界，前往下个世界的他其实依然还是‘处于死神世界之中。 至于为何没有原本世界的他，那是因为当初的他还没有真正激活接天纹印的力量，而在经历了那一世之后，接天纹印才真正与他的真灵融合，完成了蜕变，这也让水接天打赢了一次珍惜的复活赛。 而现在融合了接天纹印的他反而没有了复活的机会，这让他也更加谨慎起来。 当然，之所以说分神之权独立，也正是因为这种蜕胎属于变相的复活，所以为了能更加保证自己的生存，水接天自然也是极力渴望完成与死神世界的融合，从而增加保命机会。 这也就得说道接天纹印的黄金沙漏，这是属于接天纹印的额外力量，其名为‘天’。 在水接天获取到接天纹印之前，纹印属于自然而生的‘道韵至宝’，凭借自身的本质能力，接天纹印会无意识地穿梭不同的世界时空，并潜在地吸取其世界本源，这就导致了它获得了额外的能力。 就比如已经亮起的那个黄金沙漏，其功能便是赋予水接天吸收力量的能力，或者说可以转化全部融合度的能力，即通过把汲取功能改为吮吸功能来快速提升全属性，且融合度越高，吸收效率越高。 当然，吮吸世界本源与汲取是两码事，前者会对世界造成无法挽回的破坏，如同水果上的蛀虫一般，因此也将被世界针对从而气运大降，与整个世界为敌，同时也会有其他的副作用伴随产生。 后者则是正常地从命运以及其中涉及之人身上获取本源，亦或者通过苦修一点一点牵引本源归自己所用，这样做所获得的本源和复制而来的没什么两样，或者说世界会因为某种规则，受到虚空的‘补偿’。 不过吮吸沙漏虽说副作用极强，但也给了他在极端险境存活的力量，从而在苟之一道上略有进展，一旦陷入真正的绝境，这将是他翻盘的最大底牌。 至于其他的黄金沙漏，因为没有亮起的缘故，水接天也很难去得知都有什么功能。 不过这些急也急不来，能有现在的这些能力，他已经很满足了。 唯一可惜的是，或许是获得纹印的那一世，打断了当时接天纹印对那个世界的汲取复制，所以第九个沙漏没有彻底成型，属于残次品。 但好在不断汲取不同世界的力量，或许在未来的某个时间，能够将其彻底完成构造，甚至创造出更多的黄金沙漏力量。 摇了摇脑袋，水接天神情更加专注，脑海中的白银沙漏-天赋散发的光芒强了几分，仿佛投影一般，在脑海中形成的空间中放出数道光影形成奇异的构造。 而水接天也下意识地通过灵力，开始操纵周围的灵子环绕己身。 “嗯？”卯之花烈忽然转头看向水接天，她的表情带着一点疑惑以及明显的惊讶之色，显然没有想到水接天真的能如此快速地掌握回道的基础用法，即便刚才说出只看一遍就得学会的是她——那只是个玩笑。 “有趣。” 多瞥了一眼，卯之花烈隐藏眼底流露的古怪神色，专心治疗其眼前的病患。 第15章 少年，你想学剑术吗? 卯之花烈身侧的水接天眼睛微闭，根据脑海中的构造，不断优化着自己刚刚入门的回道。 只是，不知不觉间，他发现脑海中不断变化的结构越来越复杂，且变化速度越来越快，甚至逐渐抵达了他如今的天赋上限，以至于白银沙漏演化的速度越来越慢。 猛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卯之花烈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呃。。”水接天吓了一哆嗦，再看那之前伤势极其严重的死神，此时已是看不出什么异样来了，甚至面色红润看起来极其健康，显然已经痊愈好长一段时间了！ 这时他如何还能不明白，卯之花烈是在试探他。。 “真是闻所未闻啊，水君~”卯之花烈低语。 “呵呵..”水接天尴尬一笑，一方面是不知为何，被卯之花烈这样盯着，让他产生了一种害怕的情绪。 另一方面也是被称为‘水君’时的尴尬，不知为何他从卯之花烈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敌意，这并非单单是叫法的疏离，而是一种被老虎当作猎物的求生直觉触发。 见水接天没有回话，卯之花烈掩嘴笑了下，眸子扫过身体因为极度健康却依然接受过度治疗，以至于再次陷入昏迷的可怜死神，随后才抬头再次看向水接天：“接天君想要变得更强大吗？” 这个问题倒是让水接天瞬间想到了自己的本意，也即通过接触卯之花烈，学习对方的剑道斩术从而强大自身。 但亲自接触之后，才发现对方所给予的压力有些过于恐怖了，这让他有些犹豫。 毕竟小命只有一条，要是因为学斩术把自己交代了，那可就悲剧了。 似乎看出了水接天的犹豫，卯之花烈的表情逐渐柔和：“不用担心，虽然妾身是四番队的队长，但早先也学过一些剑道之术，或许能给予水君一些帮助。” “..” 不是哥们，我那是怕你不行吗？我那是怕跟着你学，学死在这四番队里啊！ 水接天愈发沉默，心中下意识地吐槽。 “..妾身不敢多说，在四番队即使受伤，也能得到很好的救治，不会留下隐患，所以是个很好的选择哦~”卯之花烈突然想到了水接天一开始来这里的说辞，再次说服道。 闻言水接天的面上有些许扭曲，但不过片刻便微微点了脑袋：“..那就麻烦卯之花队长了。” 所谓富贵险中求，在这个世界当中，以他如今的实力来说谈不上安全，所以要想如鱼得水，那么付出些许代价快速变强也是值得的。 更何况作为四番队的队长，在他没成长起来之前，卯之花烈显然是不会下死手的，即使痛苦一些也是利大于弊，所以即使对方先前泄露的气息有些恐怖，但也并不影响他的最终选择。 得到回答，卯之花烈温和地笑着：“那就说定了，不过既然接天君是来此学习回道的，那么趁着今天的机会，先把回道学习完毕吧。 至于斩术剑道的话，就放在明天之后开始吧。” 显然，卯之花烈已经认可了水接天的天赋，同时认为他可以在今天一天内把回道学习完成。 这让本来打算多研究研究回道的水接天直接沉默住了。 谁懂啊，家人们，本来想着学习研究一下回道，看看能不能把回道应用到更广的范围中去，结果‘下头女’硬拉着他去打架斗殴！ 好吧，这只是开个玩笑，他选择卯之花烈本来也是为了学习斩术而来。 在水接天心中打的一手好拳的同时，心中同样松了口气。 当然在卯之花烈面前，他显然没法做到‘知行合一’，只能露出微笑附和道：“好的，卯之花队长。” 卯之花烈见状眉眼间多了一丝柔和，眼瞳微转看向隔壁的房间，显然是在示意让他现在就开始实践回道的运用。 “嗯。”水接天没有推辞，回道形成的特殊灵子还缠在周围。 这里的房间每一处都接近相同，唯一不同的是，内部的患者因为伤势的不同，四番队对其‘保存’的方法也各不相同。 比如经由卯之花烈亲自治疗的患者，其伤势主要在于身体伤口因特殊灵子难以愈合，导致整个魂体不断逸散出灵子，如果不予以治疗，恐怕不需要多长时间，那个死神就将因为灵子流失过多，魂体结构破碎而死亡。 因此当时房间内，如同蜘蛛巢穴般的绷带裹布将其完全包裹，并由那种特殊绷带压迫伤势，减少灵子的逸出。 而眼前漆黑的房间内却没有太多绷带的存在，但水接天敏锐的发现了阵阵微风吹过小腿处带来略微疼痛。 “这股风。。？”水接天突然开口道。 封闭的空间内完全找不到风源，更别说这股特殊的微风让他感受到一丝丝疼痛，似乎在刮着他的体表，带走属于他身体的部分灵子。 后方的卯之花烈眯起眸子，但并没有搭话，更没有回答他的意向。 显然，这是属于四番队的秘密，目的是为了制造合适的环境，从而延缓各类患者的伤势。 先前见到的‘绷带房’和这里是一样的。 等适应房间内的黑暗后，一个看起来像是棺椁的物体正安静地放置在房间的深侧。 走近水接天才发现，棺椁并没有盖子，就像是放在阴凉处通风的食物、药品那般，患者死神安静地躺在其中。 没有犹豫，水接天再次释放回道，开始侵入患者体内进行探查。 “灵子结构破损，魂体昏迷..” 和寻常医疗手段不同，在他施展回道的同时，眼前死神患者体内的情况便以信息的形式出现在了脑海中。 同时他敏锐的发现，患者破损的魂体出于自体修复的原因，此时正缓慢且自发的重铸部分结构，但因为伤势处附着的奇特灵子，导致重新生成的结构形态错误，就像手骨断了被接在腿骨上一般。 怪不得要用这种手段，风是为了带走患者用以身体自愈的灵子，从而防止因特殊情况导致的伤势加重，同时这也是为了让这类‘疑难杂症’得以解决所做出的一种妥协，毕竟像卯之花烈这样拥有极高回道水平的死神并不算太多。 心中恍然，控制回道开始试着驱散那股外来的灵子。 旁边的卯之花烈越过他走到棺椁旁边，缓慢弯下的腰肢向前微探，扫过患者的情况后，露出赞许的神色：“做的不错，看来回道的驱散式、回复式你已经清楚了。” 这两者是回道的大体发展方向，前者分支比较复杂，后者则是常见的治疗手段。 “碎蜂队长教导的好。”水接天谦虚道。 想必碎蜂若是听到了，估计会握紧拳头吐槽：谁教你了？ 咳咳，水接天表示，碎蜂队长确实教导了，因为当初学习鬼道的时候她提了一嘴回道。 所以知道了回道的大致情况，再亲眼看到卯之花烈教导式地运转回道，他很轻松地就找到了运转这类鬼道的大致方法。 况且回道的发展较为极端且历史相对短暂，因此掌握起来并不比其他鬼道难多少。 “死亡的气息？” 然而，使用驱散式去剥离那些外来灵子的时候，他却突然发现了灵子上的气息有些特别。 如果是其他元素他不一定能辨别出来，可解放了融合地狱力量的灵守后，他立马就发现这些灵子上附着着死亡的气息。 或许是哪头特别的大虚也说不准.. 第16章 论斩术与治疗的关系 首次便完成了单独治愈重伤死神患者的成就，使得水接天很快便得到了卯之花烈的认可，——回道上单方面的认可。 因此，在水接天提出多接触几个病例的时候，卯之花烈直接拒绝了。 当天下午，两人便在后者的引领下，来到了位于四番队地下的一处密室。 不过即使水接天对剧情不甚了解，他也能清楚的从周围那并不算过于密封的布置中看出，此处并非卯之花烈与更木剑八最终决战之地。 但这并不影响卯之花烈眼底透露出的些许战意，这让水接天颇感无奈。 卯之花烈闭嘴不言，只是拔出斩魄刀，没有始解站姿也颇为随意，但一股压迫感油然而生，那是灵压不加遮掩释放而出的直接感受！ 水接天无奈也拔出斩魄刀，他明白眼下的情况已经没法逃避了。 挽了个剑花，水接天见卯之花烈未动，显然是在等待他先手。 啧了一声，中规中矩的瞬步搭配并不突出的斩术横向斩出。 但即使是并不精巧的斩术，诸多家死神的‘独家秘技’相融合，在他看来还是非常具有威胁性的。 面对攻击，卯之花烈动作轻缓地挥出一刀斜斩，看似缓慢，却在下一瞬间与水接天的身影相错。 两人擦肩而过，似乎完全没有发生碰撞般错过。 啪~ 水接天手中的斩魄刀跌落在地，其腹部连带双手的手腕处，出现了一条深深的斩痕，从右手腕一直延伸到左大臂！ 强烈的眩晕感以及濒临死亡的恐惧感瞬间抓紧心脏，水接天只感觉天地都在这一刻都暗淡了下来。 低头看去，肚子上的伤口极大，几乎能够直接看到其中的内容物，但即便如此，他也明白卯之花烈这是留了一手，不然暴露在外的部分肋骨上，不会只残留整齐的豁口，这显然是卯之花烈攻击时收缩了攻击的范围。 魂体由灵子构成的血液迅速消散，水接天也很快反应过来，利用刚刚学会的回道开始自愈。 对面持刀而立的卯之花烈见此微笑等待。 好在虽然看起来伤势严重，但对于死神来说，只要伤口没有特殊原因导致结构被破坏，那么无论是恢复，还是对战力的影响都不算太严重。 先前武器被击落，一方面是因为手腕受击导致握力不稳，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察觉到自身那恐怖的伤势，心中恐惧所致。 此时心中总结了经验的水接天也没有闲着，回道的力量不断在伤口游走，短短时间便完成了缝合与治愈，同时许久没有大动静的接天纹印也再次躁动起来。 不过片刻，象征天赋的沙漏便急剧抖动，不断有银色的沙粒从顶部落下，短时间便把底部沙堆的高度再次提升了许多。 伤势很快恢复完毕，水接天站起身来，略微感受了一下实力的提升，随即便愕然地发现，脑海中关于斩术相关的信息和技巧多出了许多。 “难道刚才卯之花烈那简单的一刀，其实藏着很多复杂的技巧？”水接天心中半了然半疑惑。 了然是他想到了曾经被称作‘空前绝后的大恶人’，卯之花八千流在剑道上的成就。 在很久之前，卯之花烈还作为一个战斗狂存于世上的时候，对方就击败了许多流派完成了所谓八千流的称号，其曾经的名字卯之花八千流正来源于此。 至于疑惑，则是依据天赋沙漏从那一斩中解析出的诸多信息，让他困惑难道卯之花烈真的曾击败过八千个甚至更多的流派？ 不然如何解释仅是这一刀，便让他获得了诸多流派的持刀、挥刀等等技巧信息？ 不过无论如何，这对于他来说是好事，毕竟成功刺激天赋沙漏，带来的可不仅是这些技巧上的提升，更重要的是整体天赋的提高，这能让他在还没有达到实力瓶颈的时候，就得以提前扩展实力上限，并提升学习的速度。 就比如现在，脑海中那些技巧信息刚一出现，只是呼吸间，水接天便已然吸收了大半，就连站姿都出现了优化改变。 见到仅一次交锋，便完善了自身战斗不少弱点的水接天，卯之花烈的眼睛睁大些许，眸间流露出些许惊讶以及..兴奋？ 原本她只是对水接天的天赋，以及对方说出的那句‘学习回道是为了更好的提升实力’让她满意，所以想着指导对方两招。 但现在的情况，显然让她有些始料未及。 “呵呵，接天君真是有趣呢~”卯之花烈再次握紧斩魄刀。 只是这次，话音刚落她便选择了主动出击！ 强烈的飓风伴随着卯之花烈的动作瞬间爆发而出，一股压力重重地砸在水接天的身上以及心间！ 队长级的压迫感此时完全暴露无遗！ 不过即使战斗经验并不丰富，凭借在碎蜂那里的学习，水接天的实力并不算弱，在卯之花烈没有实力全开的情况下，即使对方爆发出如此强烈的灵压波动，也还是通过对灵子的感知，捕捉到了对方的攻击痕迹。 锵！ 水接天吃力地横向挥动刀刃，使得斩魄刀完美格挡住了卯之花烈的首次进攻。 但刀刃传来的压力使得手腕发酸，且对方下滑的攻势还在不断扩大他的劣势。 眼见卯之花烈手中的刀刃即将滑动到刀镡，水接天立即放弃力量对抗，借助步伐转身，借助卯之花烈的强大力量，迅速翻转刀身，倒持刀把同时加注力量下压，迫使卯之花烈退后一步，两人拉开距离。 首次占据优势，使得天赋沙漏更加剧烈的晃动，一缕缕银色沙粒快速落下，水接天的脑海中也开始浮现更多相应的技巧和战斗方法。 同时，由于实力上限的进一步提高扩大，也拉动更多的灵子快速汇聚到体内，水接天的实力也因此更进一步。 “光是占据优势就能获得这么多的好处，那要是赢下卯之花烈呢。。？”水接天感受着自己高速提升的实力，心中的想法火热，胜负欲也完全被激活。 不过他心中也明白这个想法有多困难，虽说先前他战胜了始解的碎蜂，但要知道没有卍解的队长们，包括灵压在内的诸多手段都是无法释放的，因此在‘实力有限’的情况下，水接天能够获胜并不算太夸张。 可卯之花烈是谁呢？ 那可是单凭斩术技巧就能力压群雄的女人，更别说多年担任队长以来，她所积累下来的恐怖灵压水平。 即使只论灵威等级，她也已经是第一梯队的水准了。 这样的情况下想要战胜对方可谓是过于困难了，更何况想要习得更多的技巧，就只能凭借斩术与其对抗，没有始解的帮助，连碎蜂他都不一定打的过，更别说眼前的卯之花烈了。 “..好在还有七天时间，倒也不必着急。”水接天安慰着自己，心中慢慢平静下来。 对面拉开距离的卯之花烈似乎速度再次提升了一个水平，解放了更多的实力挥舞刀刃。 但愈战愈勇的水接天也同样再度提升了不少斩术实力，面对更加迅猛的一击，他也是立刻做出反应。 肩膀抗住刀背，瞬间挡住卯之花烈从右侧抽来的斩击，碰撞产生的火花飞溅，炽热的感觉从斩魄刀上传来。 然而下一刻，左臂更加炽热的感觉传来，鲜血瞬间飙射而出！ “？” 心中不解的水接天迅速做出反应，主动跳起瞬步拉开距离，同时脑海中的天赋沙漏也解析了刚才那一击。 “风刃。。” 刚才那一下，是某种独特的斩术，通过将灵子附着于斩击之上，从而在刀体上形成了类似于剑气的风团，并在斩击落下的瞬间脱离刀身飞出斩伤了他。 第17章 三席 左臂负伤，但或许是卯之花烈这一招较为取巧，在威力上要远远弱于未来黑崎一护的月牙天冲，所以仅是瞬间，水接天便通过回道恢复了伤口。 这时他愈发觉得学习回道是个明智的想法，这可谓大大提升了他成长的速度，也增加了未来生存的可能性。 了解了‘风刃斩术’的原理，水接天面色凝重，斩魄刀的刀尖微微前探下沉，如果对方依然使用‘看不见的刀’，这一手能帮他获得反应时间。 然而，卯之花烈显然也明白这点，只是.. 卯之花烈的身形瞬间消失，只留下阵风呼啸！ 下一刻，水接天便感受到空气中快速‘流动’的灵子，下意识地抬臂向有动静的地方砍去。 咻！ 刀刃在空气中发出尖锐的啸鸣！ “糟了！”水接天心中一紧，眼前流动的灵子处竟然空无一物，他这一击显然是打空了！ 身后左侧和右侧突然传来尖锐的疼痛！那是逐渐适应战斗之后，身体传来的警报！ 没有任何声音传出，胸口和后背一热，随即传来强烈的刺痛感。 低头看去，两把锋锐的尖刀已是贯穿，并从胸口处透出！ 下一秒，右侧的刀刃逐渐化作虚幻消失，只留下严重的贯穿伤作为刀刃存在过的证据。 好快的刀！ 额头落下汗水，忍着剧烈疼痛的水接天如今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这是什么斩术？”水接天咬牙问道。 单手持刀，斜立在水接天背后的卯之花烈笑了笑：“速度快而已。” 虽然没有过多解释，但水接天马上明白过来，刚才那处灵子波动并非是什么奇特的斩术，也不算迷惑了自己的感知，只是在他感知到那里的瞬间，卯之花烈就凭借更快的速度爆发而出，实现了二段加速的‘快慢刀’。 “咳咳。”水接天只感觉气管堵呛，腥咸的液体随着咳嗽窜出。 不过这次碰撞显然战斗的意味更浓郁一些，教学的目的淡了些许，卯之花烈的战斗欲望被挑起，所以刀刃依然穿过肋骨，没有停手。 感受到体内被对方的灵子肆意破坏，水接天嘴角反倒是勾起些许弧度，他也确实不想就这么结束。 因为刚才的快慢刀重点在于脚力以及技巧上的高明，而核心力量和腕力反倒其次，所以论杀伤力来说反而不及刚开始的那一刀。 而卯之花烈作为医生，这一击也十分精准地绕过了坚硬的骨头，直接贯穿脏器，甚至让水接天感受到了难忍的痛感，但这也是一次机会。。 天赋沙漏带来的极强天赋，使得水接天能够快速学会理解原理的招式，所以在卯之花烈反应过来之前，这将是唯一一次击伤对手的机会！ 因为有回道，而且身后的卯之花烈本身就是治愈方面的高手，所以水接天不再顾及伤势，开始放肆地将全身心投入到战斗当中。 瞬间沿着刀刃方向向后倒去，压力和惯性迫使卯之花烈的刀刃死死地被卡在骨头上。 或许是没想到水接天会突然来这么一手，也或许是没有足够的空间施力，导致没有力量发挥斩魄刀的锋利度，所以不足以割断骨头。 卯之花烈无法控制斩魄刀，只得角力向后拉扯。 然而水接天需要的就是一个这样的机会！ 单手持刀向侧后方斩去，刀刃的速度并不快，因此卯之花烈轻松向后一步便将其躲开。 趁此，水接天立马刀刃朝下立直，斜插地面维持身体平衡，借助这股反作用力，又再次发力斩动地面向着后方的卯之花烈而去。 卯之花烈皱起眉头，她不明白为何水接天会选择这样去做，明明已经山穷水尽无路可走，为何还要无意义地殊死一搏？ 刀刃的速度在卯之花烈看来极其缓慢，甚至她选择伸出手掌，以此来钳住逐渐逼近的斩魄刀。 嗡~ 卯之花烈眼前的刀刃虚幻了一瞬。 噗！ 白皙光洁的手掌被染的鲜红，血腥味伴随着手骨被斩断，瞬时便充斥了整个鼻腔。 “..这是！？”卯之花烈心中一惊，刚才这一招显然神似她先前的那一式！ “看了一眼就学会了吗..”卯之花烈压下惊讶，面上露出沉思之色。 她的斩魄刀此时依然卡在水接天体内的肋骨缝间，甚至作为四番队队长的她，治愈的病患极多，因此能察觉到其刀刃已经入骨三分，但无论如何现在‘手无寸铁’的她，确实是被缴了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输了一次。 当然，这只是她大意了而已，不然仅凭这种手段，除了出其不意对她来说不算是什么威胁。 乒的一声，水接天逆推刀刃，将斩魄刀拔出同时快速用回道止住伤势，疼痛与虚弱感让他几近昏迷，但体内火热流淌的各种沙漏让他保持着清醒。 卯之花烈看着这一幕，倒也没有上前帮助，虽说水接天刚刚接触回道，但其先前的表现已经足以证明他在回道上的水准。 虽然对于这种级别的天赋感到不解，但她更多的关注是在水接天在剑道斩术上的成长速度，这让她不禁想起了曾经的更木剑八。 不！两者都是剑道上的天才，但毫无疑问其完全不同。 更木剑八是天生的强者，在其年幼之际就将卯之花烈击伤，导致她现在胸前还有那份伤痕证明，甚至更木剑八为了找到对手，选择主动封印自己的实力，从而享受对战的乐趣。 而水接天则完全不同，一开始的他是绝对羸弱的存在，但仅仅一场对战，其剑道水准便如同火箭登天一般迅速，在极短的时间内便成长到了将其击伤的水平，即使这其中有她放水的缘故，可即便如此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想到这里，卯之花烈露出的眸光愈发闪亮，表情像是找到了好玩的玩具那般笑容灿烂。 或许..她发现了一条弥补过错与悔恨的新方法也说不定..？ 看到卯之花烈那简直想要一口把自己吞下去的目光，水接天打了个冷颤。 这家伙不会还想继续打吧？ 水接天现在绝对处于重伤状态，这样的伤势短时间内很难恢复，如果卯之花烈依然要求继续对战，那他恐怕就只有挨打的份了，到时候别说继续提升实力，估计明天能不能正常接受教学都是一件难事！ “呵呵。”卯之花烈却是出人意料地收起了斩魄刀：“接天君今天不如就早点休息吧，这样的状态已经没法继续接受教导了呢。” 水接天顿了下，随即松了口气，看来今天是安全了：“好的，卯之花队长，那明天见。” “明天见。” 告别四番队，重新回到一番队队舍的水接天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间，带着满身疲惫把身体抛在床上，眼睛一闭就睡死过去。 然而，似乎上天并不想让他睡个好觉，不知过去多久，耳边传来嘈杂的喧闹声，这让他不禁有些恼怒。 睁开眼坐起身，打开窗户向外看去，却是惊奇地发现不少人聚集在远处的山脚下：“发生什么事了吗？” 好奇心驱动之下，出门来到队舍前，看着人群泱泱全都聚集在队长室前，水接天也是立即拉了一个人问道：“是雀部队长发布的新公告？” 虽说元柳斋兼任一番队队长，但很多时候队员们也会直接称呼雀部为队长。 那人回头发现是水接天解释道：“不知道什么情况，咱们一番队首次出现人员大变动，好多兄弟们都想问问雀部队长是怎么回事呢！” “人员变动？”水接天狐疑道。 人员变动很常见，但这相对是对其他番队来说，尤其是大变动，一般是其他番队内出现严重人员损失，才会出现从其他部门调动人手的情况，否则一般都是依靠培养新人来补充队伍数量。 而一番队的任务活动范围基本限定在尸魂界以内，所以出现伤亡的情况并不多，偶尔几个也是支援其他番队执行任务时出现问题才有，所以一番队大变动确实很少见。 “诺，那里刚贴出的告示牌。”被拉住的死神抬头示意道。 水接天这才发现除了一大群人围在办公室前，右侧的广场上‘万年不曾用过’的告示牌竟然贴了新告示。 走近，告示上的字迹也清晰起来： ‘一番队人员调动情况说明： 甫喜山隆子，前往八番队任第四席，调动时间：换岗前。 利百恵，前往十一番队任第六席，调动时间：五天后。 .. 水接天，前往四番队任第三席，调动时间：七天后。 ….’ “？”水接天突然看到自己名字一愣，怎么还有他的事？ 众所周知，在前往碎蜂处学习前，他在一番队一直属于是个吉祥物，记忆之中，哪怕作为队员有些强制性的任务，顶多也就是到中央四十六室或者一些地方巡查，可这次怎么突然把他调到四番队去了？ 无奈之下，水接天只得前往办公室。 只是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只得排队等待。 第18章 调度与任务 天色愈来愈晚，一批又一批的队员离开，有的面露笑容，有的则苦笑发呆。 一直等到月色高升，才终于轮到了他。 拉开大门，敲响内室虚掩的门，听到熟悉的声音，水接天走入其中。 “雀部队长，为什..？” 话音未落，雀部长次郎抬手指向旁边：“先坐。” 水接天没办法只得坐下，雀部长次郎这才笑着看向他：“说起来本来没有这场大调动的，但出于卯之花队长为首的其他队长要求，这才有了这么大的动静。” 向来少言寡语的雀部长次郎一下子吐出许多字，但水接天的注意力却放在了卯之花队长上：“卯之花队长？她的目的和碎蜂队长一样？” 雀部长次郎轻轻点头：“是啊，不过相比于碎蜂，卯之花队长的手段更成熟一些啊。” 先前碎蜂也曾来找过他，要求调动水接天到二番队去，但一方面是因为水接天的实力问题，另一方面则是总队长吩咐的‘观察计划’，保留水接天在一番队是最好的选择，所以当时他拒绝了碎蜂的请求。 但卯之花烈则要老练的多，还没提出请求，先联络了其他队长，以累积时日已久的人手问题为切入点，向一番队施压。 另一方面则是亲自和他会谈，说明了水接天的成长性以及前往四番队的好处。 最终，雀部长次郎同意了卯之花烈的调动请求，同时也为了解决番队间的矛盾，以及其他种种原因，这才有了这次一番队的人员大调动。 水接天虽然不是很理解，但他也想到了卯之花烈所处的四番队相比于二番队来说，无论是积累人脉还是其他方面都要强的多，所以说动一番队调任人员也并非不可能。 叹了口气，水接天也是起身打算离开，既然明白了缘由自然也不必继续纠缠下去，毕竟到四番队，和他想要发展的未来也并不冲突。 只是离开一番队，很多权限和资源受到限制，会相对来说麻烦一些。 “等一下，”雀部长次郎开口叫住水接天：“你的调任在七天后，这周的中央四十六室那边到你轮值了。” 水接天闻言嘴角一抖，这家伙不会想让自己累死吧？一边要参加卯之花烈那边的教学，一边还要到中央四十六室那边值班？ 要知道到那边值班，除了久班，即长时间驻扎的死神，其他轮班的死神需要轮换值守白天、晚上，一般是四天白班三天夜班，他水接天又不会分身术！ 见水接天面色不善，雀部长次郎这才笑着解释：“当然，你的情况比较特殊，但守护中央四十六室的任务比较重要，不能推迟时间，所以也不用你二十四小时待在那边，会有两个新人和你一块分开值守，你要做的就是晚上过去交接，两个小时内确认情况就可以了。” 闻言水接天松了口气，差点他都要以为离队前，队里要拿他当生产队的驴使了。 “明白了，雀部队长。” 拿到委任令，水接天便头也不回的告辞了，看的雀部长次郎无奈摇头笑了笑。 而出了大门的水接天也再次回到住所，值守中央四十六室的任务是从明天开始，和学习一事相差一天，所以眼下最大的问题还是休息，以及.. 如何面对明天更加‘疯狂’的卯之花队长。。 重新回到房间，倒在床上的水接天晃了晃脑袋，决定不再去思考这些，闭上眼睛开始入睡。 zzz.. 当第二天的太阳完全升起之时，水接天已是开始了来自卯之花烈的‘秘密特训’。 依然是熟悉的漆黑地下房间，几根零星的烛火散发着极其微弱的光晕。 水接天看着面前备战姿势的卯之花烈，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 刚才他已经热过身了，热身的结果是被砍出了三道血淋淋的伤口，若不是有了进一步提升的回道水准，现在大概率他已经回住所躺尸了。 或许是昨天他的表现过于突出，以至于今天的卯之花烈格外的认真，这不禁让他想要吐槽：这都把自己从一番队挖出来了，还有必要这么赶时间吗？ 虽说快速变强也是他的目标，可作为安逸的现代人已然许久，突然如此高强度的战斗训练也让他有些吃不消。 不过，在有意为之的控制下，伤口恢复的速度并不快。 只是这样的拖延在卯之花烈面前并没有瞒住多久，因为对方此时已经改变姿势准备进攻了！ 水接天连忙加速治愈。 下一刻，弧光一闪，斩魄刀已是略过衣领，带起片片碎布飘飞。 没有怀疑卯之花烈是否留手，水接天奋力举刀抗衡，可惜卯之花烈的速度过快，即使水接天如今的天赋带来了极速反应力，也仅是凸显在神经反应方面，魂体纳入灵压不足导致身躯无法支撑那样的极速，导致即使能够跟上对方的速度也无法做出完全应对，只能眼睁睁看着身体伤势愈发严重。 不过这样挨打也并非是完全被动的，最起码在本源汲取沙漏以及天赋沙漏的配合下，他的实力和天赋水准也在不断拔高。 同时水接天的心中也浮现出了一个疑惑：诸多沙漏虽然同样巨大，但沙漏形状、规模各异，尤其是天赋沙漏最为显眼，其顶部连接无穷虚无，但底部可以容纳银沙的空间却是有限的，如果这个空间被填满，那样意味着什么？ 是天赋提升到了顶点？还是这个世界所能达到的天赋顶峰就是如此？ 诸多疑问在心中迸发出来，不过这也并非现在所能知晓答案的，况且只是略微分神，防守便瞬间出现错漏，卯之花烈手中刀刃的威胁也愈发让人窘迫。 五百、一千.. 越来越多的招式和流派在卯之花烈手中绽放，水接天也逐渐从这些招式中汲取养分，不断提升着自身的剑道实力，在斩术方面有了更多的选择并渐渐演化出了自己的剑道流派雏形。 慢慢进入状态的水接天虽说伤势严重，但所承受到的攻击也同样越来越少。 卯之花烈眼中光芒流转，但时间已是不早，不适合继续增加压力。 因此，在一千五百种剑道流派展示过后，卯之花烈以一次振刀格挡，结束了这次修行教学。 猛然停下，水接天正打算续接再攻，手中刀刃却挥了个空，动作一停一顿间这才发现卯之花烈已是合刀转身离开：“明天再来吧。” 淡淡的话语让水接天有些遗憾，同时放松下来的身体也猛然间感受到巨大的疲惫感。 手掌传来火辣的痛感，低头看去，手掌上已是磨出了不少血泡，伴随着这一发现，脚底、腰背、关节... 一处处不同程度的痛感瞬间击溃了他的身体，小腿一软差点没摔倒在地，好在此时斩魄刀已是如同第三臂膀那样挥使，指尖抵着刀把微微一转，刀尖点地撑起他的身体，这才没趴在地上。 回道的力量再次施展，过了好大一会身体才恢复正常运转，像是台老旧的发动机，一颤一颤地走出了地下室，也在四番队队员们好奇的注视下，离开了四番队驻地。 强忍着疲惫，水接天没有回一番队休息，今天他还得到中央四十六室巡查，毕竟其他两位还都是刚从真央灵术院出来的萌新。 而他虽然也称得上萌新，可好赖有接天纹印带来的‘前情回顾’，所以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要比刚刚走出学院的萌新宝宝多出一些经验。 就像先前雀部让两个新人替代单人值守，却依然要求水接天腾出两个小时空闲去核验情况的原因，他就能从记忆中得知：有些防守的布置、中央四十六室外的驻守人员流动、请假时间等等情报，都需要确认无误，并在发现问题时及时汇报给番队队长。 这些若是新人有可能会出现差错，所以才要求他亲自前往。 但这已经减少了相当多的工作量了，所以他还是略感庆幸。 第19章 异常 先前在碎蜂那边，水接天学习的更多的是理论相关的知识，打好了基础。 而与卯之花烈学习，则更多的是刀刀入肉的紧张实战，所以带来的疲惫感要强上很多。 虽说中央四十六室距离四番队的驻地不算太远，但这段距离对于此时的水接天来说，无疑是一段折磨。 不过或许是恢复了些许，也或许是过于疲惫以至于感知不到劳累，当他抵达这里的时候，竟感觉舒适了些许。 和值守死神打了个招呼，将许可令出示之后，水接天便径直走向地面上里侧的旁室。 透过窗户看到里面鼻子冒泡，正在呼呼大睡的死神，水接天走到门外轻轻叩响房门。 啪叽！ 里面的死神猛地惊醒，库里夸啦地站起身，把椅子桌子撞翻了一地。 等到打开房门，那新人死神就立即弯腰鞠躬，嘴上不断道歉：“对不起！我——” 水接天无奈抬了抬手，表示他不在意，毕竟中央四十六室这边确实防守严密，单从驻守在这边的死神数量来看就能知道这一点，所以在此负责巡查的死神大多数都是这副模样，白天闲聊晚上睡觉，这些队长们也知道，所以原本值守整夜的规矩倒还真没多少人遵守。 而他也并非审判官，更不是什么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只要对方没有旷工，他自然也不会去摆那个架子：“情报数据都弄好了吧？” “嗯嗯！全都在这里，您请看！”说着，面前的死神便慌里慌张地跑进屋内，从唯一没有被碰倒的柜台中取出一沓纸，用书夹夹着递了过来。 接过之后，快速扫了一眼，大部分的数值都对得上号，点了点头：“好，我巡查一遍，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告别新人，水接天拿着抽出的几张关键资料，开始向地下审判厅而去。 “审判厅下面还有房间吗？”走在路上，水接天突然好奇想到。 各个番队都有自己的独特之处，比如十一番队的比斗台，四番队的治疗区，一番队的地下监牢，那么身份高于番队，却被各个番队排斥厌恶的中央四十六室是否有独特之处呢？ 当然，这些就像是对其他番队那样的猜测，倒也并不是非得要追根溯源地去探究。 正如现在，胡思乱想间，他已是走下楼梯抵达了真正的中央四十六室。 “咦？怎么一个守卫都没有？”水接天突然发现了异常。 但转念一想，记忆中的他只在很久以前来过一次，之后便因为‘宅’属性，外加特殊原因一直被队内照顾，所以换了队内防御常驻的工作，只是这次因为转队的原因，他先前的工作被替代所以才临时到这边来，或许这期间驻守的规则改了也说不定。 阴冷的大厅空无一人，水接天踩着步子走到二层席位正后方，这里有一条长通道，其中诸多分叉口有通往中央四十六室休息区的走廊。 “奇怪..这里的防守即使变动，也不会空荡荡的才对啊,,”看着面前没有丝毫防护的长廊，他忍不住低声呢喃，声音在这空旷之地略微有些刺耳。 这时，一条隐蔽的通道内，一个身材较为高大的男人从中走出，那棕色的短卷发与双瞳微微一瞥，目光看了过来。 随即那双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露出讶然，等到水接天好奇的神色看过来，才笑着微眯起了眼睛，看起来很是阳光柔和：“接天君？” “你是？”水接天脸上露出意外神色，尽管他已经猜测到面前的男人或许就是蓝染惣右介。 其实早在接到来这边的任务，他就明白与蓝染的接触不可避免，毕竟先前得知露琪亚即将前往现世，他就猜到从时间上出发，中央四十六室估计已经完全控制住了。 可问题是雀部的任务他不好推辞，而且他也需要确定具体的情况，从而更好地把握局势。 因此，他也正好利用了这次机会，在不被怀疑的情况下前往这里获取情报。 当然，冒着风险前来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不过暂时没有合适人手驱使的他也只能以身犯险，好在仅是与蓝染见面，这风险并不算大。 “哦，抱歉。在下忘了介绍，我是五番队的队长，蓝染惣右介。”蓝染转过身，让水接天得以看到其背后的队长羽织。 “原来是蓝染队长啊。”水接天点头，脸上露出放松的神色：“蓝染队长在这边也有任务吗？” 蓝染重新转过身来指向水接天的身后：“嗯，我来这里承接中央四十六室的任务。” “咦？这种情报能告诉我吗？”水接天挠着脑袋看了一眼蓝染所指，似乎在确定蓝染所说，等他再次回过头来，确实发现身体失去了控制。 原因是在视野当中，出现了两幅重叠的画面，其中一个是蓝染微笑着与自己对话。 另一个，则是蓝染指尖轻挑刀镡正在回收，露出的半截刀身寒光嶙峋，他身后还站着一个浅紫色短发的眯眯眼，此时正笑着指向自己！ 脑海中的代表着分神功能的沙漏正微微散发暗淡的光芒。 “呼，看来风险又小了很多。”水接天心中松了口气。 原本他想如果和蓝染见面，那么被镜花水月控制的风险太大，如果因此受其利用，恐怕会导致后续出现很大的麻烦。 好在现在的情况，显然让他把事情发展的可控性拉满了。 尝试着控制身躯，分辨着两幅不同画面传过来的视觉和听觉信息。 “为什么留着他？”市丸银笑意盈盈的语气在此时显得有些冰冷。 蓝染摇头：“山本元柳斎重国对他很‘关照’。” “这样吗..怪不得，今天你会突然来这里一趟。” .. “..总队长这才派我来，接天君，这是秘密哦，我听说和别人分享秘密是交朋友的好方法，所以才告诉你的啦，哈哈..”这是幻境当中，蓝染所说的话。 水接天控制着身体笑着回应：“蓝染队长，这样的机密就不要告诉别人了啊，不然要是被总队长知道了，我们两个都要有麻烦了。” 幻境当中的蓝染愣了一下，接着露出憨厚的笑容：“这样啊，受教了。” “蓝染队长，既然已经是朋友了，就不必这样客气了。” “哈哈，说的也是呢。” .. 两人说着，真实世界内的市丸银已是离开，水接天也不打算再多说下去：“那蓝染队长，等我们都有空闲的时候，可以到我那边喝个茶闲聊，现在的话我得赶时间去完成巡查了。” “哦对了，我都忘了，你还在跟着卯之花队长学习吧？”蓝染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赶紧去吧，早点完成也能早点休息一会！” 话语间，幻境已是与真实融合。 水接天点头选择了告辞。 然而刚一转过头，新的幻境便重新产生了，这让水接天心中有些讶然：“蓝染的镜花水月只看一眼就能一直生效吗..” 虽是这样想着，但他的步伐并不慢，眼前画面中，一幅空荡荡的走廊尽显死寂。 而另一幅画面则守备很多且热闹非凡，甚至还有不少死神在前方与他打着招呼。 看着这犹如恐怖故事的一幕，水接天倒很是入戏，对着无人的走廊傻乎乎地笑着回应。 而在远处阴暗处看着这一幕的蓝染，则是嘴角扬起邪异笑容，转身离开。 第20章 刀刃 等到告别幻境中的‘朋友相送’，水接天终于是踏上了回住所的路途。 “没想到蓝染对我调查的还挺清楚，就是不知道关于我的来历他是否知晓。。”水接天心中感叹。 自他来到死神世界后，就在尸魂界相交了不少好友，借此扩展人脉获取更多信息和资源，为此他将记忆中这许多年来的积蓄几乎花的一光二净。 当然，所得到的回报也不小，现在各大番队无论关系好坏、身份高低，基本上都有熟识，更有甚者如十一番队的一角、恋次等人，对于‘豪气’的他十分交好，以至于最终确实成了好哥们。 而就在刚刚，他赫然发现幻境中竟然有不少先前结识的朋友，这说明蓝染对于他的关注度同样不低。 “为什么呢..或许是加入一番队？还是对总队长雪藏自己的好奇？”水接天不太理解，但现在也不需要他理解，越过了蓝染这一关，他对现在尸魂界大致时间、情况都比较确定了，接下来只需要稳扎稳打变强就好了。 带着疲惫，水接天终于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只是躺在小床上，一时间竟是难以睡着。 “你的精神世界波动很大呢？”甜美却带着几分调皮的声音响起，水接天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个声音是灵守传出的。 “灵守？”虽说是在自己的房间，但水接天即使疑惑，也依然只是在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而在接天纹印逐步激活的现在，他与灵守之间的联系也更加密切，甚至说超越了斩魄刀的存在。 因此在灵守意识探出心灵世界之后，竟是听到了这声困惑：“没错，你遇到什么事情了，踟蹰到心灵世界都下起了大雨？” 显然，最先注意到水接天异样的，莫过于‘另一半’的她。 水接天闻言再次愣住，随即坐起身子，将心神沉入心灵世界。 果然，瓢泼的大雨哗啦啦地砸在四周，瞬间将心灵世界中的他打湿。 而远处海面上的狂风，掀起狂风骇浪，狠狠地拍打在脚边的悬崖之下，震得脚底一阵摇晃，就连旁边金灿灿的麦田都被乌云遮掩的，多了几分暗淡。 突然，一只光洁如玉的小手抓住他的手臂，正是灵守抓着他往小屋跑去。 “你傻了？站在那里淋雨？”灵守没好气地说道。 因为跑过来拉着水接天避雨，导致她那一身黑白色的儒雅长袍也湿透了半截，露出下方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让人难以转移视线。 反应过来的水接天立即问道：“原来心灵世界还会受到我的心情影响吗？” 他想起了刚才灵守所说的话。 “哼，虽说斩魄刀的世界如今由我所掌握，但毕竟这个世界的规则限制，其诞生来源于心灵的力量，所以自然也会受到你这边的影响啦。”灵守一边吐槽，一边大大方方地拉起长袍下摆，站在小屋前方的门檐下拧着水渍，似乎一点也不在意长袍下那隐约泄露的一抹光景。 无奈叹了口气，水接天一把拉住灵守愈发往上扯起的衣摆：“我还在这呢，矜持一点。” 灵守白了他一眼，再度拧了一把衣服，然后将其放下问道：“你怎么了？” 说着，还指了指外面那厚厚的乌云。 水接天随即把最近的事情讲了出来，包括即将开始的剧情，以及对蓝染等人的担忧。 说到底即便了解了自身的来历，但他的意识终究属于真正的第一世，而非像纹印与真灵融合那般，轮回无数时光，所以其受到穿越前世界的影响很大，对于许多突如其来的信息和状况都难以处理过来。 即使是这几天，跟着碎蜂、卯之花烈学习，也不过是出于一种以成长的方式来躲避未来的心理，就像当年自己选择考研，更多的就是为了躲开愈发困难的就业趋势。 所以在面对死神力量这样的‘超能力’之时，即便自己掌握的很是迅速，但时间太短根本没有信心与瀞灵廷诸多强大死神对抗。 虽说他们只是剧情中的角色，很多信息包括未来的趋势自己都还记得，但亲身体验总归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尤其是在他亲自见识到蓝染的能力，以及知晓对方想法但不知该如何入手，或者说看见那张面带柔和微笑，其下却冰冷如霜的感官刺激，都越发让他犹豫，犹豫是否要参与其中。 毕竟自己如今只有这么一条性命，在没攒够激活足够穿越以及分神的沙漏本源之前，说没就没了，可如果.. “如果选择苟且保命，就不一定能够攒够本源，到了剧情结束的时候，说不定就没法穿越，只能永远呆在这个世界老死过去，永远无法实现自己内心真正想要的，——来自接天纹印与真灵传承而来的信念。”灵守直接说出了他心中所想。 没错，两人都来自于融合而来的意识，所以心中都有着相同的信念，一方是来自真灵那渴求永生的‘道心’。 另一方则是游玩人间，不受自然规则束缚，无拘无束体验美好未来的，来自接天纹印的执念。 如果仅仅是为了保命而停下脚步，恐怕会比死还难受。 “你还真是..”水接天扫了一眼灵守，对于这个能够轻易窥视自己内心所想的家伙，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对啊？”水接天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你能窥视我心中所想，但我却不能听到你的？” 灵守嘴角上扬：“啧啧，果然你还真是个笨蛋，这么久才发现这个问题。” “..” 不过她也没有隐瞒，笑着解释道：“虽说我们两个是同源，这种能力与生俱来，但其实有一点是不一样的。” 说到这里，灵守撩起头发，瞥了一眼身边的水接天才说道：“真灵和接天纹印都偏向‘阳’，所以最终轮回产生的躯体以你的模样特征为体现，同时真灵所代表的那一方力量和特质也留在了你那边。 所以体现平衡力量的阴阳在把我们分开以后，反而由于真灵的存在导致出现了‘不平衡’，大概是为了弥补这一点，所以体内平衡的我可以借助同源探知你的想法，但你体内多处的偏‘阳’力量，导致了你所持有的这个能力消失。 而且..” “怎么了？”水接天发觉灵守看自己的眼神古怪，脸上也露出不解。 对方的解释很清晰，让自己为何没有‘读心术’的问题一下子解开了疑惑。 但可恶的地方在于，这个女人最后非得留一嘴，拉住自己的好奇心。 “呵呵，你不是还在为如何应付蓝染困扰吗？”灵守倚靠房门，把挂在内侧墙壁上的扇子取下，随意地轻敲着掌心。 “？” 见水接天清澈又愚蠢的眼神，灵守无奈用扇子拍了下他的肩膀：“笨呐！你这家伙.. 虽说在我看来，有着纹印的帮助，大概率没有可能翻车。 但一方面考虑到我们两个确实是‘新手’，很多方面可能考虑不周到，出现问题的可能性很高。 另一方面，你的谨慎也很符合我的想法，哪怕有一丝一毫出现问题的可能，我们都要尽力避开，尤其是现在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所以多一个办法就多一条路.. 我要你施展美人计！” “？”水接天一愣，随即恼怒道：“我是来听你说废话的？我施展美人计给你看？” 面对恼羞成怒的水接天，灵守挥手笑道：“当然不是给我看。” 说完她看了一眼水接天无奈道：“谨慎的谋划是没错，但现在的我们，一没有权力，二没有财力、势力，三没有足够的实力，而且剧情马上就要开始了，如果想要参与其中，且通过纹印获得足够的本源，那么必然要与本土势力包括蓝染、友哈巴赫等等强敌交手，甚至正面作战。 如此的话，也只有快速结识本地势力，通过他们来获得助力。 当然，没有家族势力，也没有财力权力的我们，大概率没法在短时间内获得其他死神的认可，同理，即使我们实力提升的迅速，但对于本土势力来说，其吸引力也远不如前者，不如依靠个人实力来达成足够的条件，与本土势力达成紧密合作，实现双赢。 这其中最方便、快捷的，当然也就是‘联姻’了。 不然，就凭你之前那样一点一点去扩展人脉，拉拢同伴，恐怕实力提升的速度要慢很多，而且到那些boss登场的时候，如果你的作用太小，参与度不够高，恐怕无论是修红尘，还是修天命都难以获取足够的本源，那样的话最终效果和我们苟到结局也没什么两样。” “..”水接天闻言沉思，灵守所说确实是非常好的办法，首先只有得到本地人的支持，他才能方便快捷的，去获得很多资源，比如前往鬼道众学习鬼道等渠道以及每月下发的工资，其中包括钱财、魂玉、凝神固魂的各类道具.. 现在自己即将被调离一番队，方方面面都会受到影响，如果想要应对蓝染等人，那么除了加入到其阵营当中，就必须在短时间内寻找到新的资源渠道。 其次，修红尘的方法他现在已经摸索的差不多了，归根结底在于‘结交’，目标的身份地位、实力状态都会影响到收取本源，所以想要获得更多的本源提升实力，就得去结识更多的关键人物。 可问题是，这并非他打破社恐就能做到的，关键是人家得愿意与他结交。 就像朽木家，他和露琪亚认识还是因为恋次的缘故，如果上门拜访，恐怕连朽木白哉的面都见不到。 除非依仗一番队队员的身份，前往六番队去找身为队长的白哉，而非家族族长的白哉。 另外，先前一番队队员的身份，即便加上总队长给他带来的神秘身份，在面对许多人时依然不太够，更别说过几天调到四番队，那人家更没有缘由来认识他了。 所以找一个合适的身份这时就显得很是重要，只是，这样做多少还是有点尴尬.. 见他还在犹豫，而且时不时就要抬头看向自己，灵守噗哧一下笑了出来：“怎么？舍不得我？” 这话一出，水接天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咳咳了两声却只感觉脸皮发烫，不过他也是干脆放下老脸理直气壮道：“没错！” 见他如此坦然，灵守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一边揉着眼角笑出的眼泪，一边无奈道：“没谈过恋爱的小雏鸟哦~这算是‘自恋’吗？真不愧是你..” 水接天嘴角抽搐也懒得理她。 见此，灵守也不再调笑：“不过嘛~这也是正常情况。 之前没和你说完，你的体内因为多了一份真灵所带来的‘阳’，所以确实对于‘阴’要更加渴望，那样做可以短暂补足你的一部分，帮助你缓和不平衡带来的副作用，所以这倒也正常。 更何况，你我本属于同源，互相之间那种补足的吸引力只会更强。 就是你这占有欲倒是还挺强的。。” 两者虽为同一本源，但亲人一说却并不能表达现状。 比如如果以兄妹的情况相比，事实就完全不同。 兄妹乃至双胞胎虽说相似，但代表本源的真灵、魂魄却完全不同，且两者各自都有完整的本源，所以不会有阴阳平衡补足的情况发生，甚至因为躯体血脉同源，如果阴阳交合反而会因此污染彼此灵魂，从而导致恶性后果。 而水接天与灵守的灵魂，乃至真灵则本属一体，躯体则在诞生之初，便有阴阳力量平衡分裂开来，所以那种阴阳补足的力量会因为真灵一体的相互吸引而大幅放大，真灵合一也能带来不小的实力提升。 只是那样的话，两者将共同掌控一具躯体，且两个意识无法再度融合成一个意识，所以短暂的欢愉或许可以，但长久以往，无论是对彼此的意识，还是状态都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因此相比于水接天的担忧，灵守要冷静的多，虽说因为两者同源导致水接天对她的吸引力同样不小，但相比于与水接天互相争夺身体，她更喜欢依附于其灵魂之中，就这样浇花、钓鱼，偶尔到麦田当中欣赏奇景之美。 甚至在两者实力达到一定程度之际，她还可以凝神聚魄，完成实体化‘分身’到外界游玩，这不比两人苟到死在这个世界要好得多？ 更加重要的是，前往各大沙漏的功能随着揭开神秘面纱，她也明白虽说到时候穿越世界是会留下本体的，但真正的核心，即水接天的本意识体以及她这个同样依附纹印核心的意识体，则会前往另外的世界。 所以哪怕水接天出卖些许色相，也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内，毕竟无论水接天爱上谁，最终也不会在真正意义上和她争抢，这大概也算是某种‘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吧。 简单解释了一下，水接天才发觉，或许灵守才是‘大脑担当’，而他或许只是个‘身体部长’吧。。 第21章 人选 听到灵守的解释，水接天的脸皮不住地抽动了两下：“想说我是好色之辈可以直说，反正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君子好逑，况且他自认离君子之境尚远，好色一点怎么啦？ “哈哈，这样说也没错啦。”灵守捧腹而笑，“不过我倒真不是为你说好听的，事实如此罢了。” “..好吧，不过咱们两个选择这样做，可问题是想在短时间内找个女朋友..老婆不容易吧，更何况碎蜂还是傲娇的性子，光是接触她估计就需要不少时间..”水接天想了想，最后还是想要拒绝。 虽说灵守提出的办法确实是很好的选择，但自家人知自家事，在故乡的时候他就是大龄单身，造成这的原因也无外乎长大以来，一路学习、工作压力不小，再加上自己的长相也并非无可替代，在拒绝了几个不合适的女生后，就从学校单身到岗位，最后噶在了出差的路上。 因此，对于计划中短时间内完成联姻的可能性，他自认为不大。 “你怕什么？既然我给了你锦囊，那自然还有妙计啊~”灵守娇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不要太过于妄自菲薄，你的实力提升速度绝非本地人能达到的，这就是极大的优势，你也并非不入眼之人，两相结合你又担心些什么呢？ 况且..” “什么？”听到灵守突然拉起腔来，水接天好奇地将目光递向她。 “阴阳平衡，虽然你拥有主导权，但我这边也获得了很多好处，其中就有极致的魅力，如果你能一直保持斩魄刀始解，那么我可以借助纹印的手段，把自身投影到你的身体上弥补你外形的不足。” “..听起来有点诈骗（照片）的感觉？” 或者说美颜.. 水接天感觉有些不妥，以色侍人并非他的本意。 灵守无奈白了他一眼：“又不是整形，不会有太大的变动，仅仅只是消除一些细节的不足，而且容颜始终只是外物，就像见人打招呼那样，有个第一眼的好印象罢了，又不是让你变成什么魅魔。。” 虽然说因为同源的缘故，两人彼此之间确实有着远超魅魔能力的吸引力也就是了.. 说着，灵守手中扇子一挥，水接天只感觉眼前暗了瞬间，随后便听到她说：“照照镜子。” 闻言，水接天无奈进到屋内，走到窗台前的古铜镜处。 镜中人依然是他，一眼看过去没什么变化。 好在虽是古镜，但不知为何却显得格外明亮清晰，发须、毛孔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因此他很快便注意到了，自己皮肤似乎变得白净光滑，原本耸塌的肩膀此时也被肌肉撑起，这并非幻眼法，而是实打实的肌肉组织！ 要知道自己即使来到死神世界已经十多天，并且跟着两位队长级的存在学习。 但因为各种原因，在故乡时他的身躯便积弱多病，尤其在工作之后，接连不断的加班让身体的问题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麻烦。 再加上没时间和心思去看病吃饭，年纪轻轻便成就了‘后天病体’。 恐怕即使最后没有出事，他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即便借助纹印重新复活，可复活的身躯是临死前的状态，所以并没有太多改善。 也就是依靠纹印的‘临时保护’，即那层鸡蛋状的外壳，这才一直保持着他的状态，不至于因为战斗、教学等原因直接猝死。 否则别说跟着卯之花烈继续训练，恐怕第一天那场战斗下来，他都已经累的指头都抬不起来了，更不用说第二天继续参加教学。 也因此，即便在这里的时日没有工作劳累，每次完成教学回到住所就睡，生活状态极度规律，自己的皮肤也略显暗淡且毛孔粗大，常有油污汗渍需要清洗。 身材更是不用多说，只能勉强称之为四肢健全。 所以当第二眼开始细看，他一下子就发现了这一点，同时也发觉自身气质似乎都上了好几个档次。 “这是？..” 见水接天满脸惊讶，灵守掩嘴一笑：“怎么样？是不是心里已经开始有偶像包袱了？” 紧接着她解释道：“这是通过投影完成了设计，再通过斩魄刀为这份设计提供了灵子，从而构造出了近乎完美的魂体身躯。 当然这就像正骨一样，你得改掉坏习惯，同时养成好习惯，这样才能长久地将这完美躯体保持下去，否则一旦斩魄刀不在你就该原形毕露了。加油吧！少年~” 水接天点点头：“可即便如此——” “打住，打住！”灵守气的跺脚，心想这家伙还真是扶不上墙！ “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呢？” “咱俩先试试？” “滚！” “..”水接天摸了摸刚刚长出的胡茬：“那我该找谁比较好？” 低级的贵族没什么太大帮助，高级的则根本没有机会。 再加上他也是头一次干这种事，极力压制心中的尴尬已是用尽全力，更别说去思索哪家小姐能看中他了。 灵守听到问话捏了捏眉心，表情多了几分无语：“你单身真是活该啊.. 人选不就近在眼前？呃..别看我，我的意思是指教导你的碎蜂。” “碎蜂..”水接天忽然一愣。 碎蜂原名蜂梢凌，作为贵族蜂家的继承者，由于家族特性，她也是自然而然地加入了二番队。 虽说蜂家是下级贵族，但却和四大家族中的四枫院关系紧密，再加之碎蜂二番队队长的身份确实能够带来极大的助力。 更何况，加深与命运相关人物的关系，既可以修红尘也能涉及到修天命，所能得到的本源恐怕将是一笔极大的收获。 只是.. 他和碎蜂队长顶多应该算是朋友吧？！ 看着水接天的表情，灵守不禁捂脸：“你这家伙真是没救了.. 你不会以为碎蜂队长只是把你当朋友了吧？” “不是吗？”水接天讶然。 “..”灵守握紧拳头：“冷静..我一定要冷静.. ..自从你激活狱灵守之后，每次你解放斩魄刀，我都可以借此观察外面。 而你解放狱灵守目前次数最多的，就是在碎蜂对战之中，所以我很清楚，那个女人对你的心思很复杂。” “你怎么知道，你谈过恋爱？”水接天疑惑。 灵守不是和自己一样，意识都是刚刚诞生的吗，她哪来的经验？更何况她如今的身躯还是因为斩魄刀的特性，通过融合灵魂实体化出来的，这才是让他感到奇怪的地方。 灵守没好气地拿扇子拍了下水接天：“哼！这是女人对女人天生的直觉！这就叫天赋，懂不懂？！” “呵呵..懂了，懂了。”见灵守被自己的话弄生气了，水接天只得赔笑：“那我该怎么做？” 灵守瞥了他一眼：“不用急，距离直面蓝染还有段时间，先和卯之花烈学习，把实力先提起来，到时候再去接近碎蜂也不迟。” “好吧。” 水接天叹了口气，看向窗外雨势稍弱的乌蒙天空。 心神一转，眼前的视野便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小屋。 “如果灵守的感觉没错，那么碎蜂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躺在床上，看着洁白的屋顶水接天有些不知所措。 对他来说，结婚是件大事，如此匆忙决定总让他感觉有些忐忑。 “算了，不想了，水到桥头自然直。” 无论如何，现在提升自己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因此现在自己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休息好。 至于未来，即使到时候发觉走错了方向，只要能保持清醒，还有着灵守出谋划策，会有机会去改的.. 这样想着，水接天逐渐陷入睡眠。 第22章 刀技 自从上次和蓝染等人首次碰面之后，水接天减少了自己的社交活动，几乎变成了住所、四番队两点一线，如果不是每晚前往中央四十六室获取日常巡查资料，估计就真的该如此了。 这其中缘由，一方面是仅凭自己的名望，愿意来结交的大多都是番队队员，而且还需要他耗费精力和财力，如果想要认识更高位者则既需要其他人推荐，也需要更多的付出。 这其中还要担心蓝染、总队长等各方面的‘调查’，一举一动都要斟酌很多次，如此事倍功半的情况，他自然是不打算继续下去了。 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灵守的建议提醒，重新规划了目标的他，因为先前广结人脉，收获了许多常识信息，此时最缺乏的并非对所处环境的了解，而是更强大的实力。 所以结交朋友，扩大圈子的做法也没有了太大的意义，现在精简关系圈，留下真正值得结交的朋友保持联络，才是最好的选择。 而斑目一角自从前几日看到他回住所累的不成样子后就很少过来，以防打搅水接天休息。 至于其他人，比如恋次、乱菊等人则忙于工作，露琪亚更是前往现世，所以乐得清净的水接天也是彻底投入到学习斩术当中。 当然，全身心的投入带来的好处也不少。 就比如此时，四番队的小型隐匿训练场。 手持斩魄刀的卯之花烈额头渗出汗水，目光极速转动，来回巡视着周围。 寂静的空间当中，她满是划痕的手上红色遍布，滴滴液体落下绽放，如同红玫瑰般耀眼夺目。 下一刻，水接天的身形还未出现，啸鸣声骤然刺破耳膜！ 锵！嗞~ 尖锐刺耳的碰撞声，证明着卯之花烈确实接住了那诡异的攻击。 然而，明明抵挡成功的卯之花烈，脸上皮肉猛然被撕下一块，露出一条长长的红肉芽！ 随即剧烈的疼痛使得卯之花烈柔美的脸蛋略微扭曲，紧接着她受伤的地方血肉瞬间消失，露出深深的沟壑，喷涌出大量红色液体，凄美的血之花在半空中舞动、凋零。 这时，水接天的身影也是再度出现在卯之花烈的面前。 他的样子有些奇怪，单手支撑身体半伏在地，另一只手反握刀把举在半空，斩魄刀刀身经过其后腰，刀尖处鲜血凝聚啪嗒啪嗒落于地面，其余刀面则与身体保持毫米之隔，映照着周围昏黄的灯光，伴随着油灯火焰明亮而微微闪烁。 与刚开始相比，如今的他身上竟是很难看到伤痕，相反卯之花烈此时却是如同血人。 但水接天知道，这是他独创的刀技占据优势，而非整体实力上能够战胜对方。 毕竟双方的战斗近乎很少有灵力爆发，更多的是本能与斩术的互博。 只是卯之花烈、更木剑八这类人，都属于寓乐于战斗，天生具备此种才能，在遇到自身强大到无人能敌的情景时，都选择了放弃继续变强。 而在遇到天赋拉满的水接天之际，卯之花烈经久不用的技艺便显得有些落后且生疏，这才会出现现在的情景。 当然，对于那两人来说，提升实力最快的办法就是与强者对战，这也是他们最为享受的办法。 在无人能敌后，这个方法不可行，其他办法又需要漫长的磨练，无法为其带来愉悦，因此最终选择了停止前进，甚至有更木剑八封锁力量的情况发生。 “这也算得上是某种意义的骄兵必败？”水接天目光看着面前的卯之花烈，心中吐槽。 哐当！ 作为剑士，有着自己剑道的卯之花烈，手中斩魄刀竟是落在了地上！ 这说明她放弃了以斩术继续对抗。 见此，水接天拉动斩魄刀，并将其轻挽入鞘。 卯之花烈身上伤势看起来严重，但大多都是皮外伤，所以两人都没有什么动作。 “你已经出师了。”她的目光却是颇为复杂，既有某种兴奋，又有一种落寞之色跳动。 仅仅几天的教学，便教出了这种级别的怪物，她也是心绪万千。 水接天这时也没有再去谦虚，轻微点头。 卯之花烈所持八千流之技艺，说夸张也确实有一些，但如果真正了解过后，也能发现这话没什么毛病：大型流派包括一些特殊斩术、剑道，卯之花烈掌握的可能没有八千种之多，但大体相同细节方向不同的就多如牛毛了，如果全部加起来真的要超过这个数量了。 也因此，凭借强大的学习天赋，水接天这几天也是将这些流派彻底掌握。 甚至在掌握数量尚未达到一半之际，他已经有了灵感，开始走自己的路，——开发出属于自己的斩术、剑道。 当然说是剑道，只是因为死神世界武器以及观念的特殊性导致，就像大前田使用的‘流星锤’之术都能被称为斩术、剑道。 因此，他更愿意将自己的斩术称之为刀技。 不过不善于取名的水接天，因为刀技之术以及自家斩魄刀的缘故，将这份刀技称之为‘灵刀’。 只是可惜灵刀的使用，其技巧注定水接天的战斗方法独特，所以为了能适应刀技，他得申请改良一下死霸装。 将腰背处改成布环，以放置斩魄刀。 当然，也可以在斩魄刀上动手脚，但那样会影响‘手感’，因此最终还是选择了前种方法。 荧光闪过，只是呼吸间，卯之花烈便已经完成了对自身的治愈。 “还有一天时间，但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导你了，或许你可以去找更木比试一下。”卯之花烈脸上没有带着往常温和慈祥的笑意，但声音也不算冷冽。 ——她在思索一些事情。 水接天眉头一挑，以他如今的实力确实可以与更木剑八尝试接触，但这与计划不符，所以他立即摆手：“就暂且不去更木队长那边献丑了，我的灵压水平太差了，我想赶快提升自己的灵压等级。” 这话让卯之花烈沉默不语，心中大概同样有些无语。 毕竟水接天如今的灵威已经在二等之间，灵压完全可以说是队长级水平了，如此依然还要抓紧一分一毫地去提升实力，甚至连个席官的位置还都是强塞给他的，这未免对于强大的追求也太努力了.. 想到这里她在心中叹了口气，她突然觉得自己和更木剑八都太过于自大了，眼前的少年不到七天时间便超过了自己穷极半生磨练的技艺。 但对方依然不愿意停止继续变强的脚步，而她早在遇到更木剑八之时，便没有了那份心气，反倒是因为更木剑八自封实力的缘故，她这些年来剑道实力不进反退，真是惭愧.. 不过，更木剑八..他亦何尝不是如此呢？ “卯之花队长，今天我是否能早点回去？”卯之花烈面前，水接天轻轻挥动的手掌打断了她的思绪。 一抹僵硬的笑容浮上卯之花烈的脸庞：“..嗯，接天君，既然如此，那明天我就向一番队提交调队申请。” 后天申请也不是不行吧.. 水接天闻言一张脸都皱作一团，卯之花烈如此急切的做法，让他有些难绷。 “唉..先天劳苦圣体啊。” 只是，面对这位自己未来的队长，水接天倒也没有拒绝。 尤其是看到对方那张沾满血污却带着和蔼微笑的面庞，在这阴暗的房间中显得尤为瘆人，总觉得如果提出反对，下一刻对方就会直接卍解和自己杀上千百回合.. 咦~想想都觉得害怕。 水接天咳咳两声，微微躬身道：“那么我就先行离开了，卯之花队长。” 虽说只是短暂的教导，但两位队长都尽心尽力的教导了他，所以该有的礼貌不能忘记。 见卯之花烈点头，他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很快，房间中只剩下了卯之花烈一人，她站在房间的黑暗阴影之中，照在其面容上的光线极少以至于很难看清表情，但那双微眯的眼睛之中却是隐隐有亮光闪烁。 “呵呵~ ..如果是死战，你又会给我带来什么惊喜呢？” 第23章 任务 瀞灵廷的日子似乎与世隔绝，又或者说一日复一日般没有什么波澜和变故，大家对此也习以为常，每天过着划水摸鱼的工作。 当然，这只是水接天自己的感受。 不过自从来到四番队后，他只有抵达此处的前一天得到了休息，那天处理了很多事情，同时还要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物品。 在第二天一番队那边批准了调动申请后，他便拖着东西到了四番队。 因为有席官之位，所以这次的住所颇大，甚至有两层之高。 在感叹完生活的美好后，他也是舒心地在这里住下了。 当然，这也仅仅是些许新鲜感，住个十天半个月还觉得舒服，但时间久了以后，再加上每天忙碌的工作，之后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和曾经在一番队不同，一番队的任务都颇为关键，岗位任职也多是长期制的，所以他即使有工作也颇为轻松。 但四番队本身就非常忙碌，大事小事一大堆，以至于他这个三席忙得累成狗。 不过忙成这样的关键缘由，还是出自伊江村八十千和这位被顶替的原三席，在水接天到这边接手之后，对方干脆直接请假了，后来好不容易等到对方假期结束，那家伙又以提升回道水平为由，跟着救护班‘跑地图’去了。 不知这是出于刁难还是真的有事，但确实让水接天十分头疼。 本来他还想着趁空闲时间，去和碎蜂联络联络感情，试探对方是否真的和灵守所说对他有意，但最终也只能如同缚地灵老老实实地待在四番队，凭借自身回道为接连不断的病患完成救治。 好在虽然疲倦，但他对回道的掌控也更加熟练，水平直线上升，甚至衍生出了自己的新回道术式。 如果卯之花烈不使用斩魄刀的力量，且不在再生等独特领域上比对，他估计自己在回道的水平已经超过卯之花烈这位瀞灵廷之中的顶尖选手了。 当然，这是排除了零番队的缘故，毕竟他没有亲眼见过零番队出手，所以不好做比较。 如今水接天正坐在被称作院房的‘住院部’，为几个伤势严重的病患完成治疗。 这时突然一个四番队的队员急匆匆跑来，见水接天刚刚完成治疗便忙喊道：“水三席，卯之花队长找你！” ？ 水接天微微愣神，卯之花烈现在找他做什么？ 不会是偷偷把更木剑八叫了过来吧？ 身为三席，他的工作主要是在队内，类似于住院医师。 不像五席之后，需要到其他各处‘急救’，所以他也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叹了口气，水接天摆手表示自己已经知晓，但如今退为四席的伊江村八十千和现在不在，他这边确实也腾不开手啊。 听到水接天委婉拒绝，前来传递消息的队员也没有多说，毕竟原本的四席成为五席加入流动巡查小队，现任四席又不在，所以没有过多为难水接天，转身就打算回队长那边报道。 “..副队长？”刚一转身，他便看到了虎彻勇音。 “嗯，你去忙吧，这里我来接手就好。” “是！” “接天君，今日的工作就由我来接替吧，队长那边有事情要和你商量。”虎彻勇音微微笑道。 她的身高比水接天还要高出一些，站在旁边像是一尊小巨人把头顶的阳光全部遮蔽，只留下阴影挡住视线。 只是.. 或许是虎彻勇音担心水接天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所以站的很近，这就导致他只能看见两个如同‘木瓜’垂下的物体，根本看不到对方的面容。 水接天嘴角一抽，无奈地退后一点站起身来，这才看清对方。 那一头凌乱的灰色短发，倒是和碎蜂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金色瞳孔里流露出的担忧和尴尬却是与碎蜂完全不同。 这几天入队以来，对这位副队长已经有所了解的水接天，自然知道对方的性格。 所以没有多说，只是点头表明自己知道了。 另外还要提一嘴，因为申请特殊死霸装的流程过于麻烦，虽说只是增添一个小部件而非重置，但也需要层层审批。 所以他在得知虎彻勇音擅长裁缝后，选择请求对方帮自己裁剪修改了衣服。 他身上如今穿着的，就是已经改造过的死霸装。 笑着和虎彻勇音告别，水接天绕过院房，穿过四番队广场抵达队长室。 队长室的大门洞开，阳光透过几株植物的叶子，洋洋洒洒地落在地面、墙壁，以及卯之花烈面前的书桌上。 偶尔一阵微风略过，吹动的枝丫轻轻摇晃，惹得影子在她的脸上出现忽明忽暗的变化。 “队长，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水接天跨进房间，看向坐在位子上发呆的卯之花烈。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卯之花烈的思绪，她的眸光一轮转动再度有了光泽，松开撑着脸颊的左手，两手伏案轻笑道：“刚才队长们开会，雀部副队长让我告知你一声，现世那边有一名队员叫做朽木露琪亚，她似乎在那边犯了什么事情。” 已经开始了吗？ 水接天闻言露出惊讶的神色，虽然他对此早有预料，但真正开始之后还是感到了一丝紧张。 ——尽管刀技已成，但硬实力的不足还是很难弥补他与蓝染以及一部分‘实力派’队长的差距，更不用说未来的蓝染使用崩玉后，想要将其击败那就必须拿出超越其半个阶梯，乃至一整个阶梯实力的水平。 所以现在得知此事，他心中的紧迫感愈发显着。 见他面露惊容，卯之花烈似乎想起什么讶然道：“对了，我记得你好像和六番队的阿散井相识吧？嗯..你也认识朽木露琪亚？” “是的队长，我们也算是一块吃过饭的朋友吧。”水接天恢复表情点头回应。 “唔..这样啊，那你要去吗？雀部副队长让我知会你一声，他觉得你是个不错的人选，还有如果你要前往现世的话，记得帮他捎些茶叶回来。”卯之花烈仰头看着水接天，脸上露出笑容。 水接天站着沉思少许，他在思索此时前往现世的优缺点。 优点自然是能够更早开始修天命，接触命运主线。 但缺点则也相当突出，朽木露琪亚前往现世的一切缘由，都是蓝染在其背后推波助澜。 如今对方大概率就在幕后观察着现世的变化，即使不是，也肯定会有手下向对方汇报情况。 如果他前往现世，那么大概率会进入到蓝染的视野。 先前在中央四十六室已经被对方注意到了，再前往现世的话，对方肯定会将警戒转移到自己身上，所以综合优缺点来说，这样的选择谈不上划算与否。 “队长，这件事情急吗？我希望能考虑一下。”水接天突然开口道。 他想到了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之前没有想到，直到现在原定命运即将开始，他才忽然想到：本来前往现世的任务就不应该他来做，要知道露琪亚可是还有个傲娇哥哥呢，想必无论是谁接到这个任务，恐怕以对方的性格都会竭尽全力把任务握在其手上。 所以为何不借此机会，以任务为契机，认识一下这位朽木家的掌管者？ 而且虽说会晚一些接触命运主线，但瀞灵廷这边还有碎蜂的事情，无论修红尘还是借助天赋沙漏提升的上限，进行苦修容纳灵子增强魂体灵压，都是能够提升实力的办法。 再加上到时候现世以及虚圈的缘故，蓝染的注意力定然不会放太多在尸魂界，在这边修行可谓既迅速又安全，或许还能获得朽木家的一份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可以，不过今晚瀞灵廷换班之前，你得给我答复。” “是！” 第24章 偏执的人 走出队长室的水接天并没有前往院房，虽然还欠着虎彻勇音的一份人情，但接连不断的忙碌让他确实有些疲惫，而且还得想如何把任务交出去，所以干脆朝着自己的住所走去。 不过，朽木白哉作为队长，想必刚才的会议对方知道的比自己更清楚。 至于为何对方没有当场开口索要任务。 他猜也能猜到，朽木白哉作为朽木家的当家领头人，但自身性格却是别扭的很，明明对身边亲人关心的要死，在面对有些事情的选择上，却无视事情的好坏，宁愿把规矩的糟粕之处强加给所爱之人身上，也不敢面对自己将其打破。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如果没人选还好，朽木白哉大概率会主动自荐。 但既然在雀部提出合适人选后，朽木白哉大概率会私下寻找他，来换取前往现世执行这个任务的机会。 ——即使朽木白哉作为朽木家的当家，只要提出这个简单的要求雀部就一定会同意，但拿家族的名义去涉及这样私人之事，如今的他是绝对不会认可的。 果然，走到自己住所门口，便看到一个留有黑色长发的冷面男子，此时正站在那里看向这边。 “阁下是？”虽然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但毕竟两人之前没有见过面，水接天也不好直接开口。 “朽木白哉，六番队的队长。”朽木白哉的话语并不多，声线也较为冷淡。 水接天惊讶道：“朽木队长？！哦，你好你好。你来这里，是有事情找我吗？” 新的住所面积颇大，门前所属范围轻松地便将此地笼罩，所以朽木白哉站在这里，其找人的意图就十分明显。 “嗯，雀部副队长的任务你应该知晓了吧？”朽木白哉试图拉起友善的笑容。 水接天点头回应：“是的，在卯之花队长那里听到了，朽木队长你是想..？” 朽木白哉似乎冷脸惯了，也或许是习惯了成为家主后逐渐冷冽威严的表演，那抹微笑显得十分不自然：“请问接天君是否愿意，将此事交给我来处理？ 露琪亚所犯之事，是我朽木家的过错，作为家主我想亲自处理她。” 水接天摸着下巴思索着，朽木白哉也没有打搅他。 但这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水接天很快便同意下来：“可以，不过虽说我和露琪亚只有一顿饭的交情，但我也对她有了些许了解，我认为她并不像是会故意犯错的人。 无论她做错了什么事情，我希望朽木队长你心中能有自己的判断。” 这话说完，水接天便不再多言。 本来他想的是，以此事作为交易，来换取朽木家的人情。 但仔细想想，这样做反而多了几分要挟的意味，只会显得自己急功近利，到时反而会适得其反。 于是没有使用太多的话术，直接将任务交给了对方。 同时他还提醒了对方，想想露琪亚这件事情有没有蹊跷的地方。 毕竟露琪亚虽然是将死神之力非法传给了黑崎一护这个‘普通’的人类，但即使是真的传给一个人类，中央四十六室最终宣布的判决结果也过于狠辣且急促，完全不符合正常流程的判决。 当然，水接天也没办法直接将蓝染的事情说出，所以只能如此隐晦地提醒对方，让朽木白哉注意到这一点，不要被蓝染利用规则蒙蔽了双眼。 朽木白哉闻言没有说话，但双眼中流动的神色显然是在思考。 “朽木队长，任务一事待会我会向卯之花队长提出请求，到时候将会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你来处理。 不过现在时间尚早，卯之花队长事务也比较多，恐怕到换班的时候才有时间通知一番队那边，要进房间歇息一会吗？”水接天打开房门笑着说道。 朽木白哉摇了摇头：“不必了，我也得回队里处理队务了，就不打扰了。” “那好吧。” 目送朽木白哉离开，水接天却是再次思索起来。 现世之事解决，但这边他还有碎蜂以及修炼等事情要做。 可问题就是四番队现在忙的不可开交，他根本没有时间。 “不对，最近四番队这么忙碌有些奇怪啊。。”刚刚进入屋中的水接天动作突然顿住。 虽然他来到这里时间短，但接天纹印播放的记忆片段中，曾经的‘他’经常见到各大番队的人员，其中出行玩乐的绝对也有四番队的队员！ 如果按照现在的情况推算，那种情况是几乎不可能出现的，所以只能说明当时的四番队并不忙碌。 想到这里，水接天来不及休息，推开房门再度来到四番队的广场上。 随手拦下几个处理废弃医疗物品的死神，简单地询问了一些情况。 “果然..” 事情正如他所想的那样，如今四番队的忙碌是从他加入那会才开始的。 同时他还回想了这几天治疗患者时观察的情况，那些患者的伤势颇为严重却不致命，当时他没有多想，甚至觉得这是个提升回道的好机会。 但现在看来就很奇怪了，首先那些死神都是从前线退回的病患，而绝大多数的虚和死神对战时，不可能会留手。 如果一个两个重伤但不致命，那叫幸运。 可全部都是，那问题可就严重了，显然是有人在操纵，目的或许是为了让瀞灵廷忙碌起来？可这顶多让四番队近乎瘫痪，其他番队收到的影响并不大。。 至于其他目的.. 实验性质的？掩护性质的？… “蓝染…” 这种手段虽然隐秘，但知晓命运的他很快就想到了这个大boss身上，如今的虚圈应该被蓝染完成统治了。 不过蓝染如今应该更多的注视着现世，这个与虚圈相对应的实圈内隐藏着一个关键，即蓝染意图毁灭空座町以创造王键，从而谋夺更进一步的力量。 况且还有着朽木露琪亚体内的崩玉吸引，对方显然在那边会有更多的注意力。 这样看来，瀞灵廷这边的动静，大概率是对方试图拖延尸魂界节奏的办法。 蓝染本人此时估计在布局，以绕开浦原喜助，从而得到崩玉。 不过蓝染这样做，也顶多只是拖住了四番队的脚步，这又有什么用呢？ 难道是蓝染觉得他水接天有威胁？ 这显然不现实，分神沙漏导致他勘破幻境，但又保留了幻境的内容，所以可以让他能够不暴露自己。 更何况水接天对自己的实力也有自知之明，即便没有中幻境，直面蓝染的结果大概率是被暴打，毕竟硬实力差距太大了，——蓝染除了阴谋方面出彩，其本身作为死神也具备相当强大的天赋，强大的灵压实力让他甚至自负到产生了‘天才到了孤独的境界’的想法。 虽说对方尽管在某一领域或许不如某些顶尖，如浦原喜助的研发能力、更木剑八的斩术能力等等。 至于说斩魄刀的能力，这一点则见仁见智，毕竟强的不是斩魄刀，而是持刀之人。 但除此之外，蓝染本身却实实在在是个六边形战士，更何况那小子满脑子阴谋诡计，戏弄他人的想法，搭配镜花水月能力的特殊性，这使得蓝染之危险程度确实称得上‘孤独天才’的地步。 那么这样的家伙，在和自己无关的情况下，选择控制前线结果的行为其目的会是什么呢？ 水接天一时半会难以得到解答，如果非要找到答案，恐怕得亲自去一趟前线，甚至摸到虚圈的关键地方探明真相，这显然相当危险不符合他的心理预期。 “唉..看来还是提升实力最要紧啊。”无奈摊手，水接天打算接下来请假几天。 嗯，就多欠勇音几个人情吧！ 第25章 即将到来的个人假期 天色尚早，水接天没有打算前往队长那边说现世任务的事情。 他回到住所简单写了封拜访信，随即走出四番队，寻着记忆中的路线，找上一位巡查的一番队队员。 一番队和二番队的岗位配合比其他番队要密切一些。 比如一番队负责某片区域的管控，但消息的传递等杂项，负责者很难独自处理，因此都交给二番队来辅助进行。 简单聊了两句，寒暄一下，这才把信件递给对方：“麻烦老哥找个二番队的队员，把这个送到碎蜂队长那里。” “急件？”那名死神问道。 水接天连忙摆手：“不是，就是一封拜访信，只要晚上换班之前交给碎蜂队长就可以了。” 拜访信也是到了他刚刚才养成的习惯，因为当初结交一些贵族家的队员时，很多都需要提前写一封这样的信件，以让其家中能够有时间做好迎客准备。 “好吧，不过..这是给碎蜂队长的拜访信啊？”那死神话语间有些惊讶，话语结束时还带着古怪的神色看了一眼手中信件。 水接天抬眉一笑：“嗯，之前碎蜂队长的教导给了我很大的提升，我想上门感谢一下。” 言语间仿佛是一位不谙世事的少年，想要向爱慕之人表明心意，但却出于害羞和不自信，只得用言语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哦~我懂，我懂！” 见他脸上露出的笑容愈发猥琐，水接天忍不住心中吐槽：你懂个毛线啊，今天我还真是去拜访的啊！ 毕竟灵守即使那样说了，但感情这东西非常的主观，他觉得还是亲自前去看看情况比较好，对方如果没有那方面的意思，那这次拜访只当道谢。 如果有，这次前去也是先彼此熟悉一下，至于追求一事，则完全可以放到之后，不然显得也过于急色了，着实不太雅观。 虽然作为一个现代人，他也对于大多数事情带有急于求成的情绪，但身为坐拥五千年传承的古国真正继承人，除非火烧屁股，否则还是很看重自身涵养的。 眼下见对方收下拜访信，水接天也不愿意多聊，笑着听完对方调侃就立刻告辞。 只是，这么一来一回，时间就到了几近太阳落山。 水接天无奈，只得放弃回去躺一会的念头，回到四番队之后就立即前往队长室。 “..朽木队长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情况才到队舍找我。” 听完水接天的答复，卯之花烈的眉头微皱：“朽木队长..” 见此情况，水接天也反应过来，这怕不是卯之花烈误以为自己受到朽木白哉威胁了，才放弃前往现世的任务。 毕竟这个任务说重要过了，但绝对不算个小任务，尽管只是一个小死神犯了一个小错，但中央四十六室要求庭审，露琪亚背后还涉及到朽木家等等一系列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所以完成这个任务，其中虽说隐藏着不小的麻烦，但说实话这带来的好处也是相当丰富的，更不用说即使没能力拿到好处，这个任务本身就能给完成者丰富自身资历，为往后升官发财添一抹色彩。 更何况有着她卯之花烈在，从这个任务中帮自己手下捞点好处，那不是轻轻松松吗？ 而与水接天接触的这几天，两人也互相了解过，因此她是可以肯定水接天知道这一点。 那么到手的好处不要，反而把羊肉送回羊身上？这是什么操作？ 显然，极有可能是被披着羊皮的狼给威胁了！ 想到这里，水接天无奈一笑：“不是那样的，队长！ 你或许不知道，虽然我和恋次，露琪亚他们相识不久，但互相却是一见如故，友情颇深。 而且我也了解了朽木队长的事情，知晓这是他心中的一道坎，所以最后没有拿这事来换人情，而且我的灵力水平最近马上就要再进一步了，没有足够的时间前往现世。” 他这里说的人情是明面上的人情，或者说是和朽木家之间的人情，是一种能够换取实质好处的交易。 不过想必，朽木白哉也愿意以个人身份承下如今水接天送给他的这个暗中的人情，所以无论怎么说都是赚的，而且说是双赢也不为过。 闻言，卯之花烈的眉心舒缓了许多：“这样啊.. 那好吧，既然你不想去现世的话就算了，待会我会和雀部副队长说这件事。” 水接天点点头，随即有些迟疑地小声说道：“队长，还有件事..” “？”见他这副面孔，卯之花烈的脸上露出狐疑。 “我接下来想请假一段时间..” 对于如今每个人都忙的要长出翅膀的四番队来说，这个请求对于其他人无疑是晴天霹雳的消息，但他现在确实很需要时间。 所以自知理亏的水接天也只能尴尬地发出请求。 卯之花烈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一双眸子一动不动地望着水接天。 良久才问道：“你的实力要突破了？” 二等灵威的范围很大，就像那个棋盘与麦粒的故事，每一级灵威之间的提升对于实力来说，都是近乎成指数增长式爆发的。 当然，具体没有那么夸张，低阶段灵威的提升幅度并不大，但越到后面难度、数量、质量等指标就越大这一点是肯定的。 这也是后来大家更愿意说‘队长级’、‘副队长级’这种灵压指标来表明具体实力的原因之一。 所以当水接天说他要突破进一等威压的时候，卯之花烈才会如此惊讶：眼前这小子身上的灵压明明才在二等中期，怎么就要到一等了？难道是隐藏了实力？ 深深看了水接天一眼，卯之花烈扬起脑袋说道：“可以，但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不会是—— 水接天暗感不妙。 “等你突破了，我要你和更木剑八进行一场决斗，——更换队长的那种。” “..”水接天苦笑一声：“队长饶了我吧，我没想当队长啊！” 要知道，十一番队更换队长的方式和其他番队不同，想要获得全队的认可以及剑八这个称号，那么就必须和前任队长进行死斗，杀死对方才能继承队长之名。 所以卯之花烈的要求显然有些过于苛刻了，当然这倒不是与更木剑八的战斗让他畏怯，而是成为队长以及死斗这种要求。 前者会耽误他变强，后者则会让瀞灵廷少一份战力，那样的话可能会对即将到来的事况引发意料之外的变化。 毕竟真实的命运并非一成不变的，相反永远变化的命运才是某种意义上的不变，才会如此让强者也对其心生恐惧和忌惮，这都是接天纹印记录里实打实的血泪教训。 如果瀞灵廷发生变故，那么蓝染会不会借此机会打出新招？ 水接天并不想去尝试，那会让事态失控，使自己陷入被动，所以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提升自己实力的同时，保证减少更大变故的发生。 等到自己拥有自保实力之际，再按照自己的意志去修改世界走向。 水接天心念至此，也是愈发卖力的表演，不！应该说是真心实意的演出。 见水接天面色发苦，话语真诚，卯之花烈轻轻地笑出了声：“呵呵，我会尊重你的想法，如果你不乐意当队长的话我自然也不会强求。 至于其他人你大可以放心，我会为你们申请‘无间’的使用权，你们的决斗地点将放在那里面。” 无间？ 水接天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更加麻木的神色。 丸辣！这下子赢不了就要寄了！ 作为地下大监狱的无间是一处相当隐匿的地方，这确实能隔绝其他人的目光，到时候只要他赢下死斗，那么作为胜者自是有权利选择。 但这也让他想起了面前这个女人，卯之花烈不正是在无间之中和更木剑八对决，以死完成了对更木剑八的教导吗？ ..显然，恐怕到时候的决斗不会那么简单。 “呵呵..好吧，那我就先告辞了。”水接天不自然地尬笑一声，但也没有拒绝，无论如何只要到时候赢了就行，他对于自己提升实力的速度还是很有自信的。 第26章 拜访蜂家 临近换班时间，水接天到院房和接替自己的虎彻勇音道了谢。 回到住所刚洗了个澡，便听到敲门声，打开之后便是二番队的队员拿着信件交给自己。 上面正是碎蜂的回信，晚上对方会在蜂家接受拜访。 这样的话时间就比较赶了，——水接天以为对方会在二番队接待自己。 换了身衣服仔细打理片刻，这才拿着一个小兜出了四番队的队舍，朝着蜂家的方向踏空疾驰而去。 残阳似血，涂抹在瀞灵廷远处的巨大墙壁上，恢宏的光芒颇有些刺眼，但越是接近越是暗淡。 等到他靠近墙壁根部之际，随着太阳完全落下，阳光已是彻底消失不见。 温暖的赤色墙壁也化作了冰冷的冷白色调。 看着蜂家门口兴师动众的样子，水接天猜测碎蜂应该已经回家了。 他摸了摸鼻子，也就是知道二番队如今工作较为清闲，不然他还真不好意思前来拜访。 要知道卯之花烈现在就天天住在队舍里，很少有时间或想法外出。 当然，很多队长也都是如此，包括碎蜂也是。 只是他这‘贵客’上门，碎蜂也没有怠慢，所以大概率是提前换班，留副队长值守二番队了。 也不知这‘贵客’的身份是来自本人，还是曾经一番队‘留学’带来的。 心中叹了口气，人已是迎了上去。 蜂家是下级贵族，虽说跟着四枫院吃了不少油水，但即便在刑杀队算是掌控着刑军，可相比于掌控着一支番队的大家族，如朽木、四枫院这种来说，还是差的太多了。 门槛虽然厚实但能看出明显修补的痕迹，出来迎接的人也非仆人，而是直接从刑军中调出来的人手。 因此，光从门面上看去就能知道其中差距。 不过说来也很现实，瀞灵廷中的建筑并不像现世之中，其修建起来需要大量的高密度灵子材料，这花费可是相当巨大的一笔款项。 而护庭十三番队因为有上级拨款，死神们倒是不用担心这一点，但死神贵族可没办法享受这一点。 只是与诸多特权相比，倒也使得这一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就像蜂家这种缝缝补补又一年的家族多的是，只有在瀞灵廷掌控实际权力，那对于他们来说才是真正的脸面。 更何况时代变了，越来越多的贵族开始衰落，即使是四大贵族那样的存在也逐渐开始凋零。 甚至出现像志波家族那样没落解体，族人流落在流魂街为生。 而他们蜂家却能凭借依靠四枫院以及自家天才少女蜂梢凌为契机，成为了二番队的队长，借此维持了相当不错的生机。 当然，这与朽木家族那样掌管整个六番队不同，碎蜂对手下的二番队只有领导权，毕竟二番队归根结底，其组成人员基本都是四枫院一系的。 所以想要借此大肆发展家族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但借此关系给自己提供帮助倒是完全足够了。 见水接天走来，两个包裹严实之人也是迎了上来：“请进，家主已经在等您了。” 道了谢，水接天也是正式迈步踏入蜂家。 或许是以处刑和暗杀为主的传承导致，整个蜂家庭院的布置颇为阴暗，灰暗色色调的建筑仿佛一处处阴影怪物择人而噬，让人心头发寒。 这并非是错觉，或许是没有修炼到家，庭院内不少类似‘护院’的存在，明显没有掩盖住自身散发的杀意，所以才会让经过这里的人感到寒意。 显然是一群‘新兵蛋子’，训练期还没结束的那种。 如此观摩着，水接天已是走到了尽头，进入第二道门来到蜂家居所庭院。 其中一屋门扉洞开，门外飘零着些许落叶，其上一道娇小的脚印显露。 等到走至庭院中央，那门扉后方的身影便清晰的出现在面前。 碎蜂此时正捏着茶杯，扬起脑袋看向屋外的天空，眸子中没有往日的灵动，似乎在回忆或者说想着什么事情。 队长羽织被她当作垫子坐在屁股下，身上换上了一套浴衣，似乎刚刚洗过澡。 似乎是水接天的身影进入视野边缘，她回过神来：“进来坐吧。” 因为夜晚的缘故，踩在木质地板的脚感觉到些许刺凉寒意，水接天走近小桌盘腿坐在旁边，同时将自己手上的布裹小兜放在了桌上。 “这是？”碎蜂好奇地将目光投了过来。 水接天没有回答，而是将其打开，露出里面椭圆形并不精致的坛子。 或许是真的拿自己当朋友了，这坛子是之前有次朋友聚会结束后，松本乱菊从家复回，并交给了自己这一坛酒，还说希望他能好好品尝一下这酒的味道。 当着对方的面，他自然也是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是绝对的好酒，虽是果酒但能在这让人嘴巴淡出鸟的尸魂界里，还保有如此滋味的，不是外界带来的稀罕物品就是可以用来典藏的宝物。 所以对此水接天还是很感动的，想着如果有实力，日后一定尽力保一下市丸银的狗命，以回报乱菊的心意。 “酒？”随着盖子被打开，碎蜂也是闻到了酒的味道。 水接天点头：“碎蜂队长，感谢你之前的教导，不然我的实力也不会提升至如此。” 碎蜂摆手，脸上多了一丝淡笑：“不必如此，我之前的教学也不过是依照灵术院的课程走的，这还是依赖你自己的天赋才学的那么快，否则我能教给你的恐怕要比想象的还要少。” 水接天也没有反驳，在这样的场合再反驳就显得不合适，而坦然接受然后寻找角度去‘商业互吹’反而更合适，——虽说他没有谈过恋爱，但人与人的社会交往也总还是有些技巧的。 “话虽如此，可碎蜂队长每次提出的角度都很新奇，若非经验丰富、善于谋略的队长，恐怕最后我能学得的结果会大不相同。” 水接天呵呵笑道，他没有贬低其他队长来衬托碎蜂，千人千面，不仅老师会因材施教，学生也会因老师的不同而学得不同的方法理论，从而走上不同的道路。 同时，他选择了夸赞碎蜂智谋、经验等方面，毕竟作为暗杀队伍出身的碎蜂，相比于其他大部分队长来说，正面硬实力会有不同程度的差距，所以实力是没法夸的。 而暗杀技巧也同样如此，毕竟作为队长再好的暗杀技巧也没什么用，不如象征统领能力的智谋、经验之流一根毛。 果然，闻言碎蜂露出很是受用的笑容，脸上淡然的神色也如坚冰融化。 事实上，因为先前最后被水接天击败，她的面子一直是挂不住的，所以在见到水接天的拜访信后，她还是犹豫了许久才同意接待拜访的。 水接天将酒杯盛满，碎蜂自然的接过，轻抿一口，一股浓郁的果香味在舌尖处迸发直冲鼻腔，随即便是不太浓烈的辛辣后劲。 好在有人喜欢酒的辛辣，有人喜欢酒的浓烈.. 而碎蜂作为女生，和乱菊一样，对于这种果子酿成的酒会更喜欢一点。 “很好喝！你从哪里弄来的？”碎蜂眼睛微眯，言语间没有了往日的故作深沉，一只胳膊略显随意地搭在桌面上，整个人看起来轻松惬意，娇憨的像个少女。 只是眨眼间，她便将手中酒杯喝了个精光。 “…”水接天傻眼了，他都来不及阻止。 这酒哪有这么喝的啊？ 尽管是果酒，可看对方的样子显然以前不怎么喝酒，这一下子恐怕麻烦了。 “呵..呵呵，这是流魂街买的。”水接天脸皮僵硬地开口。 真正的直男可并非情商低，所以水接天自然没有过多解释酒的来历。 当然，现在的问题是接下来怎么处理？ 上门拜访，却把人家主给灌醉了.. 现在怎么办，在线等，很急！ 第27章 被遗弃的少女 “喂，怎么回事啊？！”灵守的声音突然在心间回荡。 刚才的紧张情绪导致心灵世界顿时狂风大作，大概是把她最近搬到外面放养的花朵给吹倒了，现在几乎是吼着出声的。 这声怒吼吓了水接天一激灵，但也借此冷静下来，见碎蜂晃悠悠地已经又把酒杯满上了，无奈地拉住了她：“酒劲很大，你可以待会再喝。” 等到拜访结束，碎蜂想怎么喝怎么喝，就算把酒喝完也无所谓，毕竟蜂家是一回事，她作为死神的体质也完全可以忽视酒精的大部分副作用。 只是现在的话，至少也要等他把话说完，至少探探底才好啊。。 本来想提出增加联络时间，看对方同意与否，以此判断对方是否确实有意。 可如今的情况显然已经不太适合了。 “不嘛~你也喝~”说着，碎蜂就要抬手去拿水接天的酒杯。 颤巍巍的手看的水接天心生无奈，早知道还不如拿老雀头给的红茶呢。 将杯盏拿起，水接天也只得舍命陪君子，当然这也是有庭院外的刑军预备役在，不然还真不敢继续留下来了。 可既然留下来，他的计划也再次改变，两人寂静地品着果酒，院外明月升至正上方，洒下的光辉伴随着微风，似乎把地上树的影子变成了活物，在院内摆出舞姿供两人欣赏。 水接天意识沉入心海，和灵守简单的交流着。 “..来不及多讲，你快把帮我看看！”水接天匆匆撂下最后一句，随即意识重归现实。 随着他对接天纹印的掌控以及对灵守的熟悉，灵守在与不在都能感受到很明显的区别，所以知晓灵守虽然生气但依然没打算出来观察，他只得主动进入心灵世界叫人。 对面的碎蜂越喝越醉，半边身子依靠着桌子，整个人半躺在地一副要滑倒的模样，口中也开始胡言乱语：“夜一，大人..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呢喃间整个人竟然像是个小女孩一般，号啕大哭起来。 “唉~”一声叹息出现在水接天的脑海：“还愣着干什么，先去把人扶起来啊！” 灵守真想拍一拍水接天的大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人都倒地上了，第一反应竟然是先把自己叫出来.. 水接天反应过来，起身走到对面将碎蜂扶起。 这时有几道灵力波动在周围浮现，水接天本想解释，但那几人见碎蜂无碍，气息下一瞬便又再次消失。 “你是想直接开口询问她？”灵守从心灵世界出来，意识是和水接天处于共生状态，自然也是看到了周围发生的一切。 所以她很快判断，水接天是想借助这个机会确定碎蜂心意，从而决定是否要继续进行修红尘的开展。 “对，不然这次机会错过了会耽误很多时间。” 灵守顿了一下：“那不如趁现在这个机会‘加深’一下感情？” 水接天挥手说道：“我又何需占这些小便宜？ 只是因为收获真挚的感情是一份机缘，我才有这个想法。 否则我宁愿选择直接和更木剑八不死不休地对决来提升实力。” 不说修红尘只是修炼的一环，与命运之人提升关系更只是其中一个小节，这并没有灵守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只是水接天也明白灵守的担忧，这才顺水推舟同意了下来。 但若是为了女人，如此行径，确实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听到他的话，灵守无奈只得意念一动，随即抢过身体控制权。 不过这次倒不是为了特殊目的，仅仅只是水接天不了解该如何引导女生说出真实想法，这才请了她这个援助。 水接天并没有抵抗，作为接天纹印认可的主体，他对身体的控制是绝对的，但随着时间推移以及获取到了不少本源，他发现如果暂时打乱纹印中象征平衡的阴阳力量，能短暂做到让灵守脱离斩魄刀的束缚，借助纹印与水接天同时共生在躯体当中。 这期间更是可以借助他的主导，使得灵守可以获得身体的控制权。 接过身体，‘水接天’将倚靠在肩膀的碎蜂轻柔放下，简单梳理了她因为酒醉被汗水打湿的额发，将边角发丝拢到旁边耳角。 虽然动作轻巧，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让碎蜂感受到了动静醒了过来。 只是刚才水接天呼叫‘内援’的时候，一杯接一杯闷声下肚的碎蜂早已不知喝了多少，此时朦胧的双眼微眯，口中不断呢喃：“夜一大人，你回来了？” ‘水接天’的嘴角翘起，看来不用费力就能知道答案了。 迷糊之中，碎蜂看到‘夜一’坐在自己身旁，这让她感觉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自己还是个跟屁虫的场景。 强烈的安心感让她不自觉地开始下移，最终躺倒在了‘夜一’的怀里。 随后半眯半醒间，向着一动不动的‘夜一’诉说这些年来，她所遇到的困难挫折，每次处理完队务时那种由衷的疲惫感和孤独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水接天的意识在心灵世界听风看雨，灵守的心思却愈发沉闷。 她已是明白，自己的确看错了，碎蜂当初教导水接天时并非是心生情愫，而是看到了天资卓绝的他，碎蜂想到如果当初自己也拥有这般天赋，那么夜一是否还会抛弃她离去呢？ 亦或者凭借如此天赋的她已经拥有足够的实力，那个时候能够帮到夜一，甚至让那位四枫院的原家主对她刮目相看？ 碎蜂在不知是懊悔还是悲伤的情绪中慢慢睡去。 灵守看着碎蜂把情绪释放而出，安详而眠后，一手枕在碎蜂的脖子下，一手放在其膝下，轻柔用力将人抱起。 这个客厅拾掇的很干净，且这是那种常年有人打扫的干净，因此她断定这里大概率是家主居住的前厅。 灵守抱着碎蜂走到后方，果然看到屏风后面的小居室。 来到小居室的铺盖前，将碎蜂轻轻放下，但碎蜂的手却紧紧抓着‘自己’的衣领。 “唉。”灵守叹了口气，随即回到心灵世界，一脚把水接天踹了出来。 “？”一脸发懵的水接天眼前景象瞬间变换，低头便看到紧抓着自己不肯松手的碎蜂。 “怎么回事？” “你猜的没错，是我输了，她现在确实对你没有那种感情，至于先前..错觉罢了。”灵守的声音有气无力地在心头响起，随后一小段记忆出现在自己脑海。 “这样啊..”水接天没有太多失望，自己又不是长的如魅魔，别人看一眼就会沦陷。 咳咳..如果灵守的相貌能分给他一半，或许这倒是有可能，但现在嘛。。 看着眼角还挂着泪痕的碎蜂，水接天笑了：更木剑八，咱俩是时候会一会了。 见碎蜂还握着自己的衣领牢牢不放，水接天再度将对方抱起，随即在屋内找出纸和笔，简单留了封信，随即将斩魄刀取出。 斩魄刀上有自己的气息，按照灵守刚才传递过来的记忆，他明白碎蜂是把自己当做夜一了，所以用斩魄刀替代自己也差不多有这个效果。 随后连刀带鞘塞在碎蜂手心，自己则捏住衣角缓缓从中抽出。 随后转身走出大门，重新回到前侧庭院：“碎蜂队长醉酒入睡了，想必到明天才会醒来，你们可以找人照顾一下，但还请不要打扰她，让她多休息一会。” 说完，水接天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蜂家，朝着四番队而走。 至于斩魄刀，明天碎蜂肯定会还回来的，所以并不担心。 更何况死神的力量体系中，虽然斩魄刀占据不小部分，但斩魄刀的力量本身就来源于死神，浅打只是承载这种力量的外在表现，所以斩魄刀在哪都并不影响心灵世界的存在。 所以一边走着，水接天还得在心灵世界里劝慰灵守。 这次预判失误，显然对于她的打击不小。 第28章 如何变成一只鸵鸟 “还是不行啊..”水接天盘坐在自己的屋内，脸上写满了失望。 不得不说，即使在纹印的帮助下，借助本源提升天赋的同时也扩大了实力上限，但那只是顺带的而已，甚至可以说是十比一乃至更多的比例去带动瓶颈提升。 因此，就算拥有极强的天赋，最终也还是需要时间去理解和扩展。 “看来只能去找更木剑八，不，得在短时间内把所有人都挑战一遍了！”水接天眸子微凝，只有如此才能在短时间内通过获取大量本源，将自己的实力上限也拉起来。 至于会不会吸引到蓝染的注意。 没办法，既然没有短时间内与命运之人拥有提升关系的机会，那么就用战斗来加深彼此的印象，这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当然，一方面蓝染现在的注意力主要放在现世，即便对蓝染牵制四番队的目的不得而知，但对方既然拿出了虚圈这个底牌，那么也恰好证明了他分不出精力来应对尸魂界。 所以只要不当众揭穿其野心，那么即便水接天暴露天赋实力，对方也无暇顾及这边，最多就是伸出橄榄枝来拉拢他。 而且如果是之前，对方还能通过特别手段来强迫他入伙，毕竟那时他水接天的实力确实很差，可放到如今，蓝染不在也就没有镜花水月来为其行为遮掩，那单凭市丸银和东仙要显然还不足以成为阻碍。 不过另一方面，他也并非喜欢自虐之人，以目前的实力或许能和更木剑八缠斗两招。 但问题是如果分不出胜负，那么更木剑八的实力会以一个让人头疼的速度提升，到了那时他可不像黑崎一护那样，能短时间内爆种打了更木剑八一个措手不及。 更何况作为‘认定的对手’，更木剑八绝不会开局留手，自然不会给他任何爆种的机会。 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先从软柿子开始捏，就像游戏里那样，从低级怪刷起，一步一步升到满级。。 … 修行了一夜的水接天，第二天一大早便出现在了十一番队的队舍前。 “所以你这家伙就先找上我了？”斑目一角眼睛一瞪，脸上挂着不可思议的惊容。 “哈哈，这不是不了解自己实力，担心到时候和你们队长打了，万一被秒就太丢脸了。” 当然，水接天没敢把自己将一角当做‘软柿子’的想法说出，不然这大光头必然提着大刀从白道门追到青流门。。 “嗯..说的也是，不过你小子怎么回事，难道真的要挑战我们队长？”斑目一角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狐疑地问道。 水接天叹了口气：“当然不是，可问题是当初那个谣言啊，非说我和你们队长是什么‘双杰’、‘宿敌’…诸如此类的太多太多了，你也知道后来更木队长就一直想要‘挑战’我。 只是后面的情况你现在也知道了，当时的我是个老宅男了，自己的实力也就那样哪有心思外出，但现在既然感受到外界的美好，自然也得面对更木队长的战斗邀约了..” 当初两人成为朋友，水接天向他解释了自己最初因为一些原因，需要受到一番队的监控，所以没法外出，直到前一段时间才得到了自由。 因为后来他的朋友多了起来，这一说法后来也在瀞灵廷之中传开来了。 虽然雀部和元柳斋重国都知道事实不是如此，但他们倒也乐意使用这个理由，甚至还专门和一些队长提过此事，所以这便成了事实。 斑目一角看到水接天满脸无奈，心中也是明白过来。 确实，如果这件事情不得到解决，那么水接天出门要是遇到更木队长那可就麻烦了！ 毕竟公开的战斗，大家知晓缘由，彼此也能有个准备。 可若是私下会面，两者战斗结束，恐怕水接天即便是挨打也是白白受罪，甚至将来还会有人以此为题拿来说事，最终免不了还要一战。 水接天如此做法，反倒是早些了结了麻烦和接踵而至的诸多问题。 挠了挠脑袋，斑目一角也有些尴尬，毕竟一边是他崇拜的队长，一边是自己好友，如此针锋相对还真不知道该帮谁：“那好吧，咱俩提前试试手，不过我们队长最近没在队舍，你可能需要等几天。” 最终斑目一角还是决定答应水接天的请求，毕竟在十一番队，大家比试本就很正常，而如今好友的要求也不过是拿出全力。 这也符合他战斗狂的想法，这样就算是两不相帮保持中立了..吧？ “没问题！” 两人没有在十一番队的比试台比斗，毕竟既然决定全力以赴，那么即便是副队长级的破坏力，也足以让十一番队花费一笔代价了。 好在十一番队队舍密集，生活环境不如其他番队，但广场无论数量还是面积都是其他番队无法对比的。 因此，两人寻找了一处少有人知的中小空地摆开了架势。 而与此同时.. 远在另一边的蜂家之中。 几缕阳光慢悠悠地流淌在偌大的客厅之中，透过门缝肆意往深处迈进。 似乎是察觉到没有人阻止，光芒竟是直接爬到了遮挡视野的屏风之上。 就这样，一丝光晕在碎蜂的额角散发，将那睡姿照耀的一清二楚。 俏眉微皱，碎蜂面上带起一丝烦躁，手臂微动抬起想要遮挡那即使隔着眼皮，也依然晃眼的光。 猛然！ 碎蜂意识到了什么，从铺盖上直接坐起，下意识地扫视周围：“我怎么在家！？” 恐慌过后，突然想起是昨天水接天过来拜访，接着.. 一幕幕的记忆如同碎片钻入脑中。 “啊？”想起昨晚自己对着‘夜一大人’说的那些话，碎蜂脸蛋腾的一下就彻底红透了。 一时间竟是想要像鸵鸟那样，找个洞把自己脑袋塞进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碎蜂羞恼地双手捂着眼睛，仿佛这样便看不见眼前的一切。 “家主？”几道身影听到动静，一闪便出现在居室外的客厅。 听到屏风外的声音，碎蜂连忙伸手捂住嘴巴止住声音，随即急忙开口：“没事，你们退下吧。..对了，你们帮我去一趟二番队，和大前田说一声，就说今天我有事要处理，队务暂时交由他来处理。” “是！” 等到属下全都退走之后，碎蜂把毯子拉起盖在了自己脑袋上。 直到过了良久，碎蜂的小脑袋才从毯子下钻出，露出两双眼睛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或许是想到无论再可怕的未来最终也还是要面对，所以她逐渐恢复了平静。 在那张俏脸重新恢复冷漠之后，便准备起身换衣服。 可这样一动，腹部突然感受到异样感，把毯子拿开，这才发现那是一把斩魄刀。 大大的眼睛中满是困惑：“这是？” 碎蜂眼眸微眯，斩魄刀的气息可以分辨其主人，但此时她的情绪混乱，脑袋昏沉，一时间竟是静不下心来去感知。 好在眼睛余光一扫，便看到了旁边小桌上一张写着字的白纸： 碎蜂队长，昨晚我怕醉酒回不去番队，于是便提前离开，还请见谅。 “提前回去？那他怎么不带着自己的斩魄刀？”碎蜂一脸发懵。 一个死神即便是更木剑八那样的存在，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斩魄刀忘在别人家里吧？ 更何况，这把斩魄刀还是在..呃，自己怀里？ 想到这里，碎蜂的耳尖又止不住地染上了红晕，越来越多零零散散如同梦幻的记忆开始浮现。 想起自己拉着水接天的衣领不肯松手，还想钻入对方怀里索取温暖—— “啊！啊啊啊！” 外面的护卫也是第二次听到家主崩溃似的喊叫，他们对视一眼。 护卫a：“家主这是怎么了？” 护卫b：“不知道，不过早上不是确定没事吗？ 我猜可能是队长的工作太累了吧？你想想我们平时训练完，很多兄弟不也会大喊大叫发泄一下心中情绪？” a：“有道理。。” 第29章 刀刃与持刀人 偌大的广场上空，几朵厚重的云慢悠悠地晃荡而过。 其下方却是刀光剑影接连不断，伴随着乒乒乓乓的声音嘈杂入耳，两道模糊的身影隐约可见。 水接天手中长刀如同魔术师手中的扑克牌，上一秒才刚刚刺出，下一秒便在半空中消失，随后从四面八方任何一个方向突然刺出.. 不过由于斑目一角的鬼灯丸两种形态都比较克制近战，凭借水接天瞬步速度不算快的缺点，长枪形态可以一直保持一个距离来躲避那诡异的攻击。 亦或者使用三节棍来锁住刀刃进攻，并接近选择贴身肉搏。 对此水接天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毕竟和卯之花烈一战时他就了解这个问题，若不是卯之花烈战斗起来是那种喜欢‘硬刚’的女人，战斗速度上具备缺陷的水接天必然要被吊着打。 这也是如今他来找斑目一角挑战的另外原因，通过实战来磨练自己的瞬步熟练度，从而提升对瞬步的掌控，一点一点提高灵力爆发的力度。 当然，即便从某种程度上他应该是处于下风的，但事实上是对面的斑目一角此时满身血污，汗水顺着脖颈不住地往下流。 显然，即使是逆克制，水接天手中的长刀依然是防不胜防，让斑目一角的战力愈发颓势。 见此情景，斑目一角咬牙切齿，他明明能感受到自身灵力波动比对手强很多，可在那种诡异的刀法下，他浑身力气无处使，只能被不断压制。 心神恍惚间，他竟是感觉自己正在面对队长！不，是和队长截然不同的压迫感！ 更木剑八更擅长力大砖飞的劈砍，再搭配自身那恐怖无比的灵压，亦足以碾压大部分对手。 当然这并非说明更木剑八一点斩术都不会，相反在经年累月的战斗下，更木剑八更多的是学会了‘破解斩术’，毕竟在他看来，能被他打败的斩术流派也没必要去学，他只需要知道如何轻松破解这些就好了。 如此这样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气势，也就使其拥有极强的压迫感。 而水接天则不同，初见时没有丝毫气势压迫，只有在开始对战后，那种随时威胁生命的诡异刀刃，瞬间就能将压迫感拉满，甚至越是交战，随着体力下降，那种愈发难以抵抗的刀势就越来越难以抗衡。 斑目一角无奈再次以长枪形态拉开距离，紧接着瞬间暴退，接连翻滚后双脚撑地：“卍解！龙纹鬼灯丸！” 话音落下，威压掀起气旋瞬间刮起烈风。 三把巨大的斧刃出现在了远处原本斑目一角的位置，由于斧刃过于巨大，下方站立的斑目一角显得有些小巧。 与此同时，那股强大的灵压也比先前强大了数倍。 斑目一角嘴角翘起，虽说他之前还没有向水接天展示过自己这一招，但本来这里就只有两人在，况且既然答应了要全力以赴，那他自然不会再藏着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如果继续藏着掖着，他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战败.. 硬实力的差距瞬间被拉开，这也是水接天期待见到的场景。 技巧类的软实力他最差的是瞬步，最好的是斩术，其他的则只能说是良好。 这些刚才已经测验过了，现在最缺乏的经验就是与灵压灵威远超于自己的人对决。 “清算时间，狱灵守！” 尽管需要与拉开灵压水平的强者作战，但水接天并非来找虐的，如果水平差距过大又没有其他能力相助，那么光是灵压领域的压迫就足以让自身实力减少一大半。 而解放狱灵守，其镇魂的能力本质上是创造一个简易的领域，这能极大程度上遮蔽灵力压迫。 “镇魂！” 随着一声令下，周围顷刻间便阴冷下来，一股股无形且安静的‘风’在水接天的视角中，于半空打着旋，同时斑目一角的灵压也随之安静下来，不再沸腾狂暴。 就像一首魂之安眠曲，瞬间便让镇魂之地陷入永眠！ 斑目一角见状表情骇然，嘴巴大的能塞下两枚鸡蛋。 水接天提刀缓步前行，但身影却是一秒一个位置，上一秒还只是踏出一步，下一秒就踏出十步，再次一晃眼便出现在了斑目一角的面前。 下一秒，一把笔直的长刀直直劈下。 斑目一角知道这样缓慢的一刀，极有可能是陷阱，真正的杀机应该在后面。 果然！ 那劈下的一刀如同幻影逐渐消散，冷冽的一刺从正面的空缺处而来！ 三柄巨斧连忙组成三角阵挡在面前，而水接天的一刀劈砍也如预料那般卡在斧刃间的缝隙。 就在斑目一角露出兴奋之色准备反击之时。 噗哧！ 一声、两声..越来越多的斩击瞬间在其身躯上爆发开来！ “怎么会..”斑目一角瞬间失神，明明他已经挡住了那后来的一击，而且触感是如此真实，绝对不可能是佯攻！ 然而，他又怎么会知道，这是水接天的斩魄刀：断魂！ 断魂搭配自身领悟的刀法，这绝对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本来就轨迹难寻的刀法，再配合无影无踪的‘刀气’，如果不是灵压不够，这瀞灵廷之中能接下这一招的绝对不多。 不过说到底，这还是刀法与刀刃非常适配的缘故，否则两者分开或许都算是强而有力，但绝对做不到近乎无视硬实力的大差距，直接一击击败斑目一角。 扑通！ 仅是这一刀下去，斑目一角便瞬间重伤倒地，如果不是水接天及时留手伤势恐怕会不止如此。 看来斑目一角尽管领悟了卍解，但真正灵压实力还是有所匮乏..而且我和灵守也有些低估自己的实力了啊.. 水接天心中感叹道。 因为实战机会太少，样本例子只有一个卯之花烈，所以他也不确定自己到底强不强，如今有与斑目一角的一战，自身的实力才初现端倪。 不过战斗结束，水接天也是立马来到斑目一角旁蹲下，用回道帮对方恢复伤势。 斑目一角的卍解消失，斩魄刀静静地躺在旁边。 “喂，你这家伙，嘶~”斑目一角表情扭曲，随即咬牙继续问道：“最后那到底是什么？” 水接天无奈：“你没看到我解放斩魄刀了吗？那是我的始解啊。” “..你这家伙，斩魄刀和你的刀法一样，真是诡异啊！”斑目一角看了天空许久，这才仰头吐槽道。 “呵呵。”水接天嘴角抽动，心说不要拿诡异来形容我啊，听起来偷感好重啊..明明是正面作战，还光明正大的刀法啊，可恶！ “不过，我现在还真的有点期待你和队长对战啊。”斑目一角呈‘大’字躺在地上，说出了极其咸鱼且配角的话。 水接天翻了个白眼，随后说道：“一角，我认识的人有你这样实力的不多，你帮我多找几个，我想再练练手。” “咳咳！”斑目一角被口水呛到，整个人差点鲤鱼打挺站起来：“我上哪找？你要的恐怕得找队长们帮忙了吧？” 水接天闻言手中的回道都顿住了，一角的话说的确实不错，凭借一角的实力，能比他强的确实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不是队长们，就是一些个性独特的副队长，比如最典型的就是老雀头——雀部长次郎。 这样看的话，确实有些贪心了，而那些队长们也确实不是斑目一角一个三席能呼来喝去的。 看来还得去问问雀部啊.. 水接天暗自思索着。 “啊！对了！”水接天突然惊呼，随后低头看向斑目一角：“一角，和你们队长挑战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挑战信什么的你也帮我处理一下，还有到时候我们不需要观众，卯之花队长会为我们进行裁判胜负。 这几天我可能比较忙，拜托了！” 直到刚才他才想起来，和更木剑八对战一事他还想的是当初答应卯之花烈的请求，但还一直未曾通知更木剑八。 只是卯之花烈要求的不单单是比试，还得进行死斗，这样的话公开观看就不太适合了。 只是他得抓紧时间找到雀部询问有没有队长空闲，因此需要斑目一角帮自己处理这些麻烦。 目瞪口呆的斑目一角无语道：“通知队长倒没有问题，可你这家伙竟然不让我去观战？！” “哈哈..”水接天干笑两声：“拜托了！下次战斗，我帮你练习卍解！” 斑目一角是个战斗狂，从水接天来到这个世界后，和斑目一角对战的次数最多。 以至于这次即便第一次遇到斑目一角的卍解，但依然只加了很少的本源，因为‘薅羊毛’的次数太多了，斑目一角都被薅秃了。 也因此他很了解斑目一角的个性，从刚才战斗当中他就发现对方的卍解并不熟练，想必是为了隐藏实力，导致很少使用卍解对敌的缘故。 听到水接天的话，斑目一角顿了下，沉默良久后才点点头：“对了，刚才那招有没有名字？” “没有。” “这样啊..那有点可惜了，明明是那么厉害的招式。”斑目一角感叹。 即便是从尸魂界八千种流派中寻找，也很难有能破开这一招的存在。 见他面露可惜，水接天笑了：“那就叫它刀一吧。” “什么鬼名字？！这跟被别人用一招‘阿猫阿狗’打败有什么区别啊！” “毕竟‘一刀’不好听嘛。” “..你小子立刻马上给我离开。” “..” 第30章 队长们的去向 从斑目一角处获得的本源很少，但水接天找上他自然也不是为了获取本源，只是在认识的朋友当中，斑目一角的实力最为不错，——至于冬狮郎，说实话双方交集的次数并不多。 为数不多的两次还都是乱菊的原因，毕竟相比于副队长来说，队长每天都需要处理一定数量的队内事务，自然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有时间到处乱跑。 所以这次交手是为了借助斑目一角的力量，看清自己实力的大概水准。 但更具体的水平，即便交手结束也没完全确定，水接天估计是斑目一角的强度还没有达到自己的极限，可能需要和一位队长真正交过手，才能判断自身水准。 至于为何不去找碎蜂.. 自然是照顾灵守的想法了，之前的失策让她现在还在自责，天天坐在心灵世界的悬崖上看海，整的水接天每次看到都感叹：我这一生如履薄冰.. 胡思乱想间，水接天已是走到了一番队。 幸好这里的大部分都认识自己，不然还得请人通报一声。 越过队舍广场，不断回应迎面而来的前队友，直到走到队长办公室。 “怎么回来了？”雀部捏了捏小胡子问道。 水接天叹了口气：“实力提升到瓶颈了，思来想去我需要一场战斗。”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灵压，雀部眯起眼睛慢声道：“..一位队长？” “嗯，最好是全力以赴。”水接天坚定的说道。 “好说，更木队长怎么样？”更木剑八前些时间去了前线，雀部算算时间，大概对方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 “..”水接天一脸无语，更木剑八的实力在队长间自然是排的上名号的，可问题正是对方实力过于强悍，且战斗起来那股疯劲会让人失去理智。 所以才想找个别的队长试试水，这样即使实力不够，也不至于被打个半死不活，就比如理想中的对手，京乐春水、朽木白哉.. 当然，他知道朽木白哉如今不在尸魂界，所以才来找的雀部。 只是没想到雀部第一个建议就是更木剑八，这着实让他有些哑巴吃黄连。 “咳咳，能不能换一个？” “那碎蜂？” “..” 不是，哥们？ “再换一个？” “我来？” “再..什么？！”水接天下意识说道，随后惊讶地抬起头。 老雀头亲自出手？难道卯之花烈没跟他说自己刀法大成？ 就算是朽木白哉那等年轻人全力出手，即便水接天真的打不过，那至少也得让其掉层皮，这优雅的小老头准备豁出面子了？ 雀部扫了他一眼，随即无奈笑道：“最近一段时间瀞灵廷忙得很，好几位队长都出去执行任务了。” 说完，他看了一眼水接天，似乎在思索该不该说，但最终还是小声说道：“一个月前，前线和现世都乱起来了，你在四番队应该知道伤患的数量明显异常增加了吧？” 水接天愣了下，随即点点头。 雀部继续说道：“为了恢复各面平衡，蓝染提议队长级战力亲自前往各处镇压。 同时他以及市丸银、东仙要主动提出前往现世处理混乱，至于本就有职务的更木剑八，带着京乐春水那几个去了虚圈。 如今留下来的队长，只剩下碎蜂、卯之花烈还有元柳斋总队长。” 至于朽木白哉他没说，因为任务都是他发布的，原本选择的执行人更换及其缘由，他自然也清楚。 “涅茧利队长也去了？”水接天惊讶，这样说来瀞灵廷岂不是几乎没人了？ “嗯，涅茧利说要去收集素材。” 水接天闻言沉默下来，果然蓝染的目的不是四番队。 四番队的遭遇不过是其目的引发的一个小波动罢了。 看来自由行动权，以及三‘圈’混乱的现状才是对方真正的目的。。 这样尸魂界更加不可能注意到蓝染的动作了。 不过.. 这倒是给了我一个好机会！ 水接天眼眸发亮，原本他还觉得市丸银和东仙要在，是不是要保留一些实力，可现在的状况显然可以无所顾忌地大施拳脚了！ “怎么看不上我这小老头？”雀部笑呵呵地望了过来。 这时水接天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还有事要做呢。 “那怎么会，不过..”水接天目光闪烁地看着雀部。 雀部哪里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放心吧，虽然比不上你这年轻人的进步速度，但人越活越老，艺越学越精。” 水接天点点头：“那就拜托雀部副队长了。” “我还是喜欢听你叫雀部队长啊。”雀部笑了笑。 闻言水接天尴尬了一瞬，‘雀部队长’这个称呼更多的是其他下属对雀部的尊称，在正式的场合一般还是叫雀部副队长。 而之前因为他是一番队的队员，所以跟其他队员交流偶尔也会带上几句雀部相关的话，所以就跟着叫雀部队长了，没想到雀部突然提了这么一嘴。 随后他想到了，这是雀部在提醒自己，一番队依然把他看作自己人，不然也没有必要帮他寻找对手提升实力了。 这是一份人情啊.. 水接天反应过来点头道：“那就多谢雀部队长了。” “好。”雀部露出微笑，随即离开座位，朝着屋外走去。 见状，水接天也紧随其后离开。 一番队的后侧有个巨大且安静的平台，原本应该是和其他番队的诸多广场一样，但由于一番队的队员任务少有空闲，所以原本的广场就改成了训练场。 为一些队员磨练技艺提供场合。 只是即便如此，这里依然人员稀疏，只有寥寥几人在很远的地方，似乎是在学习鬼道，因为时不时有雷电、火焰等灵子波动飞出。 “看你的样子..刚刚经历过战斗？” 等到两人站定，雀部打破了寂静问道。 水接天知道，这是自己灵子波动有些起伏的缘故，之前和斑目一角一战，虽然最后是‘秒杀一击’，但前前后后消耗的体力不少，外加最后那一击需要集中精力，总而言之消耗确实不小。 于是点头：“早上和十一番队的斑目三席打过一场。” “需要休息？” “不必了。”水接天拒绝了雀部的好意，走过来这段时间他就已经恢复不少了，和巅峰状态也差不了多少。 雀部见此也不强求，拿出斩魄刀并解放：“刺穿他，严灵丸！” 水接天站定，和之前与斑目一角战斗不同，那时他得确定自己大致实力水准，所以从一开始就动手，并慢慢逐步提升自己实力，摸索实力上限。 而现在他更需要的是完全释放力量来确定上限在哪，所以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雀部解放斩魄刀。 对面的雀部也从水接天的神情中察觉到了这一点，于是再度高喊： “卍解！黄煌严灵离宫！” 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电子凝聚、电气呼啸。 水接天的头上很快就有一大块金色犹如华盖般的云朵，他一眼就看出，那是云朵中的闪电过于密集，以至于那一大块云朵都被染上了金黄！ 一根根毛发竖起直立，头皮隐约间有些发麻（物理）。 握紧已经暗自解放的灵守，水接天感受到已经把灵压提升到极致的雀部，随后直接瞬步起手，拖刀飞速斩向雀部。 雀部单手挥下，一道道闪电瞬间劈落。 好在云朵距离地面十分遥远，并且闪电虽是瞬间而至，但其命中目标却需要身为操纵者的雀部之反应，所以水接天很轻松便躲开了身后接连不断的闪电。 只是，雀部脸上丝毫看不出来有什么惊慌失措，挥下的手立即反手握拳。 地面上一股看不见的隐形磁场逐渐成型，水接天也感知到了不妙，脚下步伐愈发迅速。 紧接着！ 水接天就看到了天空之上，出现了一根根闪电之柱如同链条一般拉扯在一起。 咔嚓！ 只是瞬间！ 链条如同索命之犬在身后极速狂奔！ 知道躲不过这一击，水接天只得停下脚步同时刀柄一抬：“镇魂！” 幽冷的领域瞬间展开，一条条光速闪电也受到影响减缓了速度，即使这违反了物理学的常识！ 不过这也在水接天的预料之内，狱灵守的能力算是半个规则系，所以只要是规则之内的事物，如果发生常识违背，那么自然要看其本质。 就如同大星体和小星体发生碰撞，通常都是小星体被大星体吸纳，月球的来历就是如此。 所以具备接天纹印部分力量和地狱力量的狱灵守，自然也就在本质上完全碾压了雷电系的斩魄刀。 毕竟元素系基本都是鬼道类型的，本质上还是灵子为主，而地狱的力量和灵王都是同级的，甚至地狱的来历更加古老，所以即便没有纹印的存在，地狱系依然是占据上风的。 第31章 信心 随着雷电的速度减慢，显然已经无法攻击到水接天，雀部长次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雷刺！” 话音落下，其手中西洋剑上猛然跃起一抹电弧。 空中的闪电再次落下，不过这次并非朝着水接天而去。 严灵丸高举起来，闪电劈于其上的同时，雀部长次郎的脚下步伐拉开，剑身横移，浓郁的电光如同一根尖锥猛然刺出！ 因为速度过快，水接天已是来不及闪躲，只能提前发动攻击。 奔跑中的一斩距离很远，以至于雀部长次郎愣了一下，不过手中的攻击并没有停止。 就在这时，两人中间。 极具破坏力的闪电之锥与无形的力量发生碰撞，光芒瞬间大盛！ 雀部长次郎被光芒刺的微眯眼睛，水接天则干脆直接闭上眼睛——磨练刀法本身就是一种技艺上的成长，所以即使没有视野，周围的触觉、听觉乃至空气的流动之感都能帮助他锁定敌人的位置。 当然，这是极难做到的事情，即便如今拥有最强的天赋，水接天依然不能保证这招能有百分百的成功率。 但战斗就是如此，永远没有绝对的把握，即便双方实力有所差距，也依然存在反败为胜的可能性。 所以有时候不要害怕暴露破绽，而是要学会随机应变。 一阵狂风暴鸣，闪电锥化作电弧，噼里啪啦地散落一地。 无形的斩击也在之后越发衰弱，最终消散在远处的天空。 一切回归平静的前一刻，雀部长次郎突然发现身前一道阴影阻挡。 危险的压迫使得他举起满是雷电的刺剑同时向前递出。 只是，这个动作在水接天闭眼之后，反而愈发能感受到一些细节：抬手时的动静，脉搏的跳动接近，雷电的噪鸣以及破开空气的尖啸！ 之前因为雷电的极速以及光芒闪烁占据视野，使得他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现在倒也不算晚。 狱灵守刀刃微抬，螺旋状如同狂风的刀之轨迹在瞬间成型。 乒！乒！乒！乓！ 刀光瞬间在严灵丸上爆发开来，随后焦脆的声响才悠扬地传了开来。 ‘刀一’便是如此，刀法疾速且诡，主打一手快攻，配合狱灵守断魂的锋利，可谓相当难以抵挡。 唯一可惜的是，水接天的瞬步限制了这一招的发挥。 狱灵守伴随着手臂轻甩，冷冽的锋刃划破空气发出尖啸，刀身上黏着的血液也随之落下，在灰白的石砖上爆开渗入地面。 而身前不到半米处，手持严灵丸的雀部已是如同碎裂的瓷器，布满沟壑般的裂纹。 就在雀部长次郎即将倒地之际，水接天已是刀收入鞘，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同时，回道的光芒亮起开始治愈。 “咳咳——，你这孩子，实力这么强。还骗老头过来挨揍。。”雀部忍着痛，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水接天。 “呃..”水接天挠着脑袋，他现在确定自己的实力原来真的很强，之前确实有些过于慎重了。 不过想想这并不过分，死神世界的他是分神前的唯一一次机会，如果在这里摔了跟头，那以后哪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所以能苟当然要苟，就像当初想到和碎蜂联姻，不就是为了多一份保障嘛。 只是万万没想到，狱灵守加刀一的搭配，竟然能把他的整体实力提高这么多。 要知道开启卍解的雀部虽然身份上只是副队长，但和灵力积累时间短的斑目一角相比，雀部的硬实力已经实打实是队长级别的了，灵压灵威的级别绝对是碾压他水接天的存在。 可镇魂无视灵力压迫，断魂拉满输出，再配合超级天赋创造出的刀一斩术，硬生生把本来难以逾越的硬实力差距给抹平了。 甚至一旦对手出现破绽，凭借刀一的诡异和疾速，这破绽便会无限放大，让人难以反应过来。 “算了，这样也好，我对你的实力也算是了解清楚了。”雀部的声音打断了水接天的思绪。 只是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有些头疼： “瀞灵廷正缺人手，以你的实力待在四番队确实过于屈才了，等到之后哪一队队长有空缺，你小子给我顶上去。” “..”水接天面露无语，不过确实没法拒绝，毕竟雀部确实给了他很大的帮助，况且当队长虽然处理队务需要花费不少时间，但他估计到时蓝染已经离开尸魂界了，他足有不少的时间去提升实力，等到再次面对蓝染，他的实力也提升的差不多了。 见水接天没有拒绝，雀部才乐呵呵地露出笑容，脸上哪还有刚才说话时表现出的痛苦之色？ 不过水接天既然默认了自然也不会后悔，于是再次说道：“可以是可以，但我希望任职的番队能受我管控，至少职位调任的权限得有。” 虽然说大部分队长都有这个权利，但如果一番队想往其他番队调人，其他番队很少能够有拒绝的权利，除了大家族或者一些个性十足的番队，即使是副队长都是一番队来进行管控的，所以想要自由一些，掌管这项权利是必须的。 “可以。”雀部点头，对于收获一个超绝的战力来说，瀞灵廷这点付出没有什么。 说话间，雀部的伤势已是治疗结束。 “呵呵，没想到你在卯之花队长这边习得的回道，如今水平已是如此高超了。”雀部话语间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虽然已经听说他如今的回道水准很高，但亲眼看到，雀部还是非常惊讶的。 “毕竟刚才交手，你的灵力消耗并不多，我最后的一刀也有所收敛，所以这样的伤势治愈起来并不困难。”水接天随意摆手道。 “..” 雀部长次郎：这小子说话什么时候这么气人了。 活动了两下手脚，雀部便打算回队长室去。 在踏出几步后，他扭过来半张脸：“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属于你们年轻人的未来已经到了啊。。 ..还有，更木剑八的实力可能会超出你的想象，至少在我看来是如此。。” 说完，他再度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看着雀部离开的背影，水接天轻轻笑了一下：“你这家伙也没有完全用出全力吧？” 刚才交手确实激烈，但凭直觉感受，雀部绝对还留了一手。 同时，水接天心中吐槽：这混账老头，给他刚刚竖起的自信心给说的有点忐忑了。 第32章 激战 临近两人对决，整个瀞灵廷都闹得沸沸扬扬。 原本按照水接天的想法，是尽可能的低调，毕竟他担心到时候知晓对决的人越多，无论输赢都会带来许多麻烦。 不过随着更木剑八回到瀞灵廷，卯之花烈前往递送挑战后，这件事就像沸水一般蒸腾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水接天也能猜到卯之花烈的想法，无非是想把事情做绝，真真正正地让两人完成一次生死对决，完全体现出各自的实力。 不过这或许是水接天击败雀部的消息，传到了卯之花烈耳朵里。 好在至少那个女人没有更换规则，依然是她来准备场地，并且这场对决在无间隐秘开始。 水接天的住所内。 狱灵守漂浮在空中，一块油布无风自动地擦拭着剑身。 水接天则闭目养神，听到雀部的劝告，这几天他没敢再去找朋友玩，待在自己的屋内无时无刻地苦修，积累灵力。 只可惜如今的本源之力，能为他提供的好处更多的是在于天赋的提升，而实力上限的拔高只是其‘副作用’，因此相对于其本职工作，后者要差上许多。 所以现在卡在上限，只能凭借积攒灵子来进行‘超压’，从而一点一点把这个上限给提高，只是即便有天赋加持比其他人快很多，但与汲取本源时提升的进度相比非常缓慢。 “唉，虽然不够稳妥，但也只能这样了。。”水接天无奈叹气。 随后一挥手，狱灵守咻的一声便回到刀鞘内，恢复为‘浅打’状态的斩魄刀，这是为了减少灵力消耗。 同时，空中的油布也被他稳稳接住放在工具盒子里。 紧接着便推开房门。 一道灿烂的阳光迫不及待地钻入门后，光芒刺眼但暖洋洋的。 关上房门，离开四番队，一路上四番队的队员们都投来目光，有的鼓励，有的则颇有些幸灾乐祸。 对于这些，水接天笑着回应前者，后者则没有过多理会，毕竟更木剑八在瀞灵廷也算是凶名赫赫的存在了，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棘手。 等到抵达一番队，他发现这边已经把人员清空了。 远远就看见一个个头高大的壮汉，旁边站着小小一只的卯之花队长。 看来这个壮汉就是更木剑八了。 水接天心中想到，当然更木剑八那股疯狂蔓延的恐怖威压已经说明这一点了。 这时，更木剑八周围疯狂涌动的血金色灵压猛然回缩，随即化作一头肉眼看不到的野兽在上空凝视着慢慢走来的水接天。 显然，卯之花烈和更木剑八已经注意到他了。 此时的更木剑八没有戴着眼罩，双眼带着狂热看了过来，一根根黑色长发披散在身后，似乎也没有铃铛，看起来对于这一战非常认真。 而这边的水接天也暗惊，更木剑八的灵力压迫感太强了，和之前雀部的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虽然同为队长级，但两者的实力差距也未免太大了点。 看来，如果说斑目一角还是二等灵威，雀部和更木剑八是一等灵威，那就说明一等的实力差距范围比之‘一与二’还要大。 同为一等，雀部想要碾压斑目一角还要付出一些时间，甚至结果还不一定，可仅凭现在水接天的判断，更木剑八想要碾压雀部恐怕也就是举手抬足间的事情。 不过他也没有未战先怯，面对更木剑八的灵力压迫，也是瞬间解放了狱灵守。 一股漆黑的灵力波动幽幽成型，如同来自地狱的邪恶之兽从地底钻出，龇牙咆哮，随时准备前扑咬掉金色猛兽的脑袋！ 见两人头一次见面就战意满满，卯之花烈的眼眸中流露些许深意以及肉眼可见的期待。 不过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于是只听她说：“前往无间，死斗开始。” 说完，她便不顾两人的气息，自顾自地向一番队地下而去。 两只由气息组成的恶兽见此收敛了些许气息。 而这时水接天才近距离看到更木剑八。 更木剑八停下脚步：“喂，小子。之前为什么不答应我的挑战？” 身为水接天的朋友，斑目一角在得知真相后，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把原因告诉更木剑八。 因为告不告诉都对更木剑八没有影响，反过来如果水接天的消息传出去，恐怕会惹来其他番队一些死神的敌意。 毕竟被总队长特别收入一番队，本来在大家眼里就是因为水接天那和更木剑八同样强大的灵力，可若是爆出水接天战斗力并不强，那么必然会引起大家弹劾。 至于后来，水接天的变强速度过快，斑目一角还没有来得及说，更木剑八就离开瀞灵廷了，直到现在，所以更木剑八才有此一问。 “之前没人教，技艺不精，没有这个必要。”水接天神色平静，并没有往日的笑脸。 因为他要把所有的精气神投入到接下来的战斗当中，所以少有地没有和往常一样笑脸相迎。 更木剑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便跟上水接天的脚步朝着卯之花烈追去。 咔嗒，咔嗒，前往地下大监狱的机关发出异响。 三人面无表情地站在里面，等待的过程颇有些寂静。 但无论是谁都没有感到不适。 咔，嘣—— 无间抵达，水接天率先走出。 漆黑！阴寒！ 这是水接天对这里的第一印象。 不过有着狱灵守的存在，他并没有感到不适。 再回头时，来时的路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漆黑与两人的对峙。 卯之花烈的声音适时传来：“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非常简洁的话语，让身处‘斗兽场’的两人瞳孔猛缩。 两人的气息几乎在瞬间碰撞到一起。 漆黑恶兽呼吸间便被压制并变的极小，水接天也没有去在意这些，灵压间的比试败下阵来在他的意料当中。 好在有狱灵守，即使在灵力方面被压制，只要灵力足够释放镇魂，那么他就可以免受其影响，所以即便再被压制，那漆黑恶兽依然顽强地抵抗着金色野兽的包裹。 随着距离拉近，水接天提刀拉斩，狱灵守的刀身从下往上斜着斩出。 可惜，断魂没有往日的出奇制胜，被更木剑八野兽般的直觉感知，只是简单两个挥刀便破开，或者说打偏了断魂的攻击方向。 同时，那满是锯齿的斩魄刀眨眼间便被递往跟前，水接天的动作慢了半拍，瞬间便被染红了肩膀！ 体内灵子转化，回道自然运转，伤口便自动且迅速地恢复。 “有趣。” 更木剑八作为战斗中的老手，显然是注意到了这点，但他并不在意。 即便对手拥有高速再生，他相信凭借手中的刀，只要把其斩的大卸八块，就足以解决问题。 事实上也正如此，或许对于某些大虚来说这并不致命，但对于身为死神的水接天来说，即便凭借如今他的回道水平，也没办法将死去之人复活。 只是，等到更木剑八的斩魄刀接近之际，水接天的身形却猛然消失。 “嗯？” 更木剑八的疑惑还没有结束，身体已是借助本能扭转，并反手将斩魄刀刺出。 噗哧~ 一道斩击狠狠地落在更木剑八的侧腹，但迎面而来的水接天同样腹部被长刀刺穿！ 水接天心中一沉，更木剑八的野兽直觉太可怕了，即便有前天碎蜂上门传授的‘瞬步不传之秘’，也依然难以解决对方，甚至反而被更木剑八硬换了个两败俱伤。 ——虽然对碎蜂的行为感到不解，但大战在即，他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灵压还是差太多了啊..” 水接天心中无奈，如果刚才他的灵压水平再高一点，就能附着更多的‘断魂灵子’到刀刃上，甚至给更木剑八带来的创伤程度，足以将对方直接击败。 可惜万事没有如果。 手中狱灵守连忙翻转挡住更木剑八的一击，两人再度拉开距离。 水接天的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如何获取胜利。 如果再这样下去，即便他拥有回道，面对越是受伤越是变强的更木剑八，恐怕继续拖延的结果就是，他最终被大卸八块死在无间。 当然这时候也可以选择投降，但那无异于自断后路。 所以自己必须在此之前，想到破局之法！ 第33章 疯狂之举 哐！乒！.. 接连不断的斩击在幽暗的空间中响起，不时爆发出阵阵火星飞舞。 水接天喘着粗气，呼吸难以平稳。 而对面的更木剑八则状态越来越好，虽然同样伤势严重，但进攻的节奏感却越来越强。 一时间水接天竟是难以招架。 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水接天一咬牙，被动防守的动作突然开始变得凶猛起来。 ——他脑海中此时产生了一个极其疯狂的想法。 既然这样下去也无法击败更木剑八，那么自己也就无从获得大量本源以此变强，甚至不能做到投降来获取小量本源。 因此，若他直接跳过这一战，将目标改成激发更木剑八的潜力，从而让更木剑八觉醒，甚至完成始解的解放，那么在这个时间段完成这个目标所改变的命运，足以纹印从中获得极多的本源力量，这同样能做到提升他天赋和实力的上限。 到时再借助战斗中恢复灵力突破灵压境界，那时才有一丝机会能击败更木剑八。。 铛！…锵！… 无间大监狱除了金铁碰撞发出的脆鸣再无其他声响，同样这里也只有一丝丝偶尔碰撞擦出的火花，才能看清交战彼此的些许样貌。 水接天战斗的过程中并不喜欢交谈，也没有什么可说，每一招每一式都携带着贯穿敌人弱点的锋利。 这也使得接招的更木剑八同样闷声不语，从攻势凶凶逐渐变成了防守姿态。 与此同时，两双眼睛在某个房间，透过玻璃状的幕墙看着下方激烈的战斗。 “接天君要败了。”卯之花烈的语气略有些失望。 但旁边不远处的总队长山本元柳斎重国显然不这么看，毕竟水接天的‘身世来历’，这些年来他已经推算出了不少，所以认为水接天不是那么容易败北之人。 “不一定。” 听到这话，卯之花烈诧异地转头看了元柳斋重国一眼，随后再次将目光转向激战中的两人：“是吗？” 话音落下，处于半空中的水接天猛然在空中旋转，不要钱似的断魂斩击迸射而出。 下方的更木剑八被斩击逼得不断后退，同时眼神冷冽，等待着破局之机。 上方观战席。 卯之花烈不解地低语：“沉静应对或许还有一线之机，如此疯狂恐怕体力不支的瞬间就会被击败。。” 一旁的元柳斋也同样困惑地皱起眉头，他了解水接天是沉闷的性子，不然也不会待在一番队队舍连大门都不愿意出去，再加上最近从雀部汇报中了解的种种，他不认为下面那个小伙子会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举动。 那么，原因是什么呢？ 因为水接天近乎没有防守的疯狂进攻，导致战斗中的两人血水和汗水飙飞。 可更木剑八的体力非常变态，即使身上众多伤口，其中血与汗混杂，可即使在如此猛烈的对战节奏依然保持着近乎平稳的呼吸。 这给予水接天的压力也愈发强烈，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同时，水接天不再释放断魂刀气，而是慢慢将断魂的力量裹挟在刀身上，如此虽然没有了远程攻击的能力，但近身战中却给更木剑八带来了更多创伤，以及更为紧迫的压力。 终于，在水接天感觉自己眼前都要发黑的关头，更木剑八的气息头一次发生紊乱，他连忙双手持刀，举起发软的胳膊带着灌注了大量灵力的狱灵守使劲向下劈去。 完全没有停手的打算，似乎想要一口气解决更木剑八。 这迫使更木剑八头一次主动避让攻击，身形向后躲避。 水接天也是牙关紧咬，猛地把身形往前顶，并借助肘关节推动刀背，整个人如同陀螺旋转向前攻去。 接连砍出数道刀花，水接天身形停止旋转的同时，手中狱灵守瞬间爆发出强大的气旋斩击向外扩散。 此时更木剑八的防御姿势已是被压迫到了极限，无奈之下只得收起灵压外放，在斩击到来之前将灵压实体化进行防御。 金色的野兽瞬间血肉破碎，从中钻出巨大的金色骷髅头，牢牢挡在更木剑八上方。 水接天见此反而露出些许笑意：“找到机会了！” “纳魂！” .. 与此同时，瀞灵廷的某处。 “咦？”草鹿八千流歪着脑袋，她感受到了一股召唤之感。 并且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化作灵子跨越空间，朝着瀞灵廷地下的一个方向疾驰。 重新回到战斗。 体内猛然缺失部分灵力，更木剑八小腿发软一个踉跄，若不是作为一个战斗狂，这时恐怕他已经摔倒了。 “怎么回事？” 更木剑八愣了下，心中满是困惑。 可惜，没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断魂已是接踵而至。 金色骷髅因为灵压‘测漏’，表面暗淡了瞬间。 而就是这短短瞬间，附着断魂的狱灵守狠狠地切开了骷髅的防御。 更木剑八顾不得继续思考，连滚带爬堪堪躲过这一击。 但秉着趁病要命的打法，水接天手中斩魄刀再次凝聚断魂之力。 而断魂之力刚刚凝聚完成，又是一股力量从虚空中飞出，没入到狱灵守之中。 刹那间，本来精致美观的笔直长刃猛然膨胀了数倍，如同超级巨型菜刀出现在水接天的手中。 看着比自己整个人还要大数倍的‘战斧’，水接天颇感无奈，本来凝聚的断魂也被手中突如其来的重量打断。 更木剑八也趁此机会翻滚起身，目光微凝地盯着这边。 而水接天则托起大刀抗在肩膀上，脸上露出颇具深意的笑容。 在两人交手之前，都彼此在瀞灵廷主动或被动地了解过对手的信息。 而水接天要更主动一些，不仅在雀部、卯之花烈那边了解了一些，还旁敲侧击从斑目一角等十一番队口中了解了更木剑八的战斗风格。 于是明白更木剑八手段的他，决定如果没法正面击败，那么就帮助对方始解开启备用方案。 这才有了刚才的事情发生，之前猛攻就是为了逼出更木剑八的各类手段，这样纳魂能力就能减少随机性的发生。 而作为一个‘白板战士’，更木剑八的鬼道等能力又是众所周知的近乎没有，单凭强大的身体属性作战，所以灵压手段用尽，就只剩下斩术剑道。 可恰恰水接天的成长过程，就与曾号称卯之花八千流的某位女士学习，各类剑招喂养使得水接天自身的斩术水平极高，在此等判定下，更木剑八的斩术同样不在纳魂‘盗窃’范围内。 那么作为灵压极强的死神，即便更木剑八做不到在心灵世界听斩魄刀的呼唤，但那灵压早已刺激斩魄刀诞生了力量，从而算是保持着近乎半个解放状态。 如此，当水接天猛攻逼出实体化灵压防御，纳魂几乎就锁定了更木剑八的始解能力。 那么众所周知，十一番队，至少说是现在的十一番队，其中大部分死神的斩魄刀能力都是直接攻击型，这类物理系的能力一般较为单一，更木剑八也同样如此。 比如现在水接天手中巨大的刀刃，这其中蕴含的力量被提升了数倍，攻击力完全不能与往日相比。 所以纳魂只能抽取一种能力的功能，在这个时候几乎就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现在更木剑八在他的面前，只能说是一个各项身体属性爆棚的超级兵，仅此而已。 当然，‘副作用’嘛.. 纳魂强行采用了更木剑八的始解能力，虽然现在使用者是他，但从某种方面来说，勉强算是激活了对方的始解能力。 不过回到战斗，水接天也是头一次使用纳魂，担心出现什么细节问题，所以没有过多停歇。 在熟悉了手中发生变化后的斩魄刀之后，立即一个瞬步在空中发出暴鸣之声，身形已是提刀向更木剑八斩去。 更木剑八下意识提刀阻挡，然而下一刻。 巨大的力道从锯齿状的刀身上传来，狱灵守只是瞬间便砍出了新的豁口，且在短时间内便迅速扩展，似乎只要更木剑八继续抵抗，其手中的斩魄刀就会被砍成两截。 更木剑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急忙翻腕想要减少刀身承载的重量。 而变化后的狱灵守力道奇大无比，强大的攻击力几乎在更木剑八做出动作的瞬间，便将更木剑八甩出去很远。 不过尽管如此，更木剑八的目的达到了，只是可惜看着自己那已经完全扭曲的手腕，更木剑八面色阴沉，他明白这样的情况等同于败了。 可他别无选择，如果任由斩魄刀被砍断，那么丢掉武器的他就只能投降了，而现在至少还有左手能用。 落地后的水接天却没有心中那么高兴，或许是狱灵守因为纳魂能力发生了改变，断魂能力一直附着不到上面，这导致了他变相丢失了一个大杀器。 不过面对山穷水尽的更木剑八，暂时使不出断魂倒也没什么关系。 “结束了——” 水接天举刀攻向更木剑八。 而就在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如此的时刻，变故发生了。 第34章 突变 本来脚步疾驰，眨眼间便将抵达更木剑八身前的水接天，手中刀刃猛然开始剧烈抖动。 紧接着一股莫名的灵压从上爆发，一股失控感出现在他的心中：“糟了！” 纳魂能力因为一直没有机会用到，尤其是和强敌对战的机会，所以即便是狱灵守的拥有者，水接天依然担心出现某些细节上的差错导致出现问题。 所以动作很迅速，试图借助这个机会赶紧解决更木剑八，然而麻烦终究还是出现了。 被纳魂能力容纳的始解，或许是由于草鹿八千流已在现实存在过久，拥有着超乎想象的灵压级别，这才导致了现在的问题发生。 ——无论对手的灵压多强，那是外部的问题，只要纳魂能力发动成功就很难干扰到他，可问题是作为对手，对付更木剑八很好说，轻松就夺得了对方的始解。 可尴尬的是，对方与自己的始解从某种角度来说并非一体的，草鹿八千流出于一些原因被独立了出来，并且借取得天独厚的情况，从尸魂界获取了大量的灵子灵力。 这样对方感知到更木剑八出现危机之际，便在纳魂能力构建的内部结构当中，进行里应外合的破坏配合，这使得纳魂结构遭到破坏，最终出现了被称为‘野晒’的始解灵压泄露，纳魂能力进入冷却时间。 果然下一秒，狱灵守在光芒震动之中恢复原状，而一个娇俏模样的粉发小女孩便出现在了水接天的旁边。 “八千流？”更木剑八率先反应过来，抹去眼皮上的血渍神色惊讶。 而水接天倒是没有意外，除了原本就知晓之外，刚才通过纳魂能力短暂的接触，他也明白了更多的信息。 ——八千流身上确实有着斩魄刀与心灵世界的那股气息，但却绝对是有着魂体的实体存在。 只不过这和卍解实体化有相当大的区别，其根本就是八千流并非完全是斩魄刀的存在。 这一点还要提到更木剑八本身，更木剑八出身于流魂街，其手中的斩魄刀最早也并非是属于他的。 正如流魂街的混乱众所周知，那把斩魄刀正是在那里死去死神之物，而根据纳魂过草鹿八千流得知，这把斩魄刀原本的主人已经接触到卍解，或许是斑目一角的情况，也或许是更木剑八的情况，但无论有没有能力发动卍解，其本身的灵压已经足够。 所以作为其中的核心，卍解的灵魂已经出现，可惜最后还是随主人死亡而消亡。 但当初那片混乱之地，杀戮和死亡几乎永不停歇，大量的魂体消亡化作灵子混杂在那片区域。 而作为其中的佼佼者，更木剑八在拿到那把恢复为浅打，其上原主人印记已经开始消散的斩魄刀之际，强横的灵压收拢了周围的灵子，也由此在卍解的力量完全消散之前，被更木剑八的灵压以及周围浓郁的灵子结合构成了一个新的灵芯。 最终诞生了一个奇迹般的生命，草鹿八千流。 其身上有着诸多混杂的力量，却在更木剑八的灵压压制下逐渐形成了新的完整力量，所以以更木剑八的灵压为主导，她算是0.65个斩魄刀。 0.5是属于更木剑八的力量，0.15则是属于斩魄刀原主的灵子构成，剩下的部分则是如同正常魂体那样的灵子构造，所以才能如同常人那样生活在这尸魂界当中，甚至在瀞灵廷职任副队长。 只是可惜，如今在这关键时刻，草鹿八千流的突然‘背叛’，使得水接天一下子重新回到了劣势，毕竟尽管刚才极短时间内更木剑八就被他近乎废掉。 可问题是对方还有左手可用，斩魄刀也没有到完全无法使用的地步，更关键的是对方的体力消耗很大但相较于接下来的战斗来说影响不算太大。 而他水接天如今可以说是兵粮寸断，刚才一通爆发下来，体力几尽全无，现在光是站着都感觉四肢发软难以为继。 尤其是草鹿八千流的部分力量受纳魂影响，等到纳魂的后续效果完全结束，就会回馈一部分给更木剑八，到了那时，更木剑八就能短暂无视心灵世界，直接获取到始解的力量，从而解放斩魄刀。 如此结果，基本上已经象征着他败局已定。 水接天无奈叹了口气，随即两眼一黑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同时放弃似的开始用回道治疗起自己的伤势。 而相比于他这边，更木剑八已经完全懵圈了。 比起刚才战斗的失利，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八千流才是让人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 “我不是说不要跟过来吗？”更木剑八左手持刀，见水接天那边放弃，他也干脆坐下恢复体力，同时目光迅速转移到八千流身上。 八千流挠了挠头，随后脑袋微歪：“不是哦，阿剑，刚才八千流莫名其妙就被拉到这里了哦？” “刚才？”更木剑八顿了一下，随即想到之前水接天手中突然发生改变的斩魄刀，旋即将目光看了过去。 感知到凝视过来的目光，水接天睁开眼睛，此时他的呼吸已是逐渐平稳下来，于是解释道：“我的斩魄刀有一个名为‘纳魂’的能力，可以夺取对手的一项能力为我所用，她身上有你的一部分力量，所以被我的纳魂给收取了。” 这话一出，不仅更木剑八瞪大了眼睛，就连上方的卯之花烈和元柳斋重国都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 当然，他们惊讶的或许有八千流的原因，但更多的是水接天的纳魂能力。 ——碎蜂出于某些原因，并没有把这个情报上报。 “难道他真的是地狱之子？”卯之花烈不解地问道。 镇魂和断魂能力有着地狱的气息，但那只是调用地狱的力量，而纳魂这样的能力简直就是地狱本身，如何能让她不惊讶？！ 不过针对山本元柳斋重国对水接天的调查，只有少数几位队长才知晓详情，其中就包含她在内，只是没多少愿意相信那个答案。 元柳斋重国没有直接回答：“不知道，但调查的结果，我们最后几个的判断肯定是准确的。 水接天大概率是古老时期，灵王从地狱偷窃来的具备‘唯一性质’的灵魂。 零番队那边也传来消息了，验证了这一点，包裹着水接天的那块巨大的灵王碎片里，有着浓郁的地狱气息。” 事实上，他早些时候还冒险，亲自打开过地狱之门并进入其中。 虽然不敢久待，但还是让他发现了水接天刚被发现时的那股气息，与地狱深处的构造力量相同，甚至比灵王的力量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此时卯之花烈的问题显然表明了，她此前更相信水接天是‘咎人’的存在。 所以元柳斋重国才会耐心解释这么多。 而下方的战场此时气氛颇为尴尬。 水接天坐在原地疗伤，更木剑八似乎也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搞没了心态，没有了继续打下去的欲望，因此两人算是大眼瞪小眼干看着对方。 好在草鹿八千流在中间吵吵闹闹的满脸惊奇，对自己出现在这里感到困惑。 不过水接天此时也没有解释的想法，因为现状算是战斗结束了，无论是之前‘力压’更木剑八，还是另类帮助对方解放了斩魄刀，都获取了巨量的本源力量。 尤其是后者，相当于把命运完成了修改，使得其提前了许多，同时将原本属于卯之花烈与更木剑八的‘师徒关联’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这一次修天命完成度相当高，所以获得的本源也很多。 除了银白色的基本沙漏完全亮起，就连几个黄金沙漏也接连亮起光泽，显然是被激活了。 因此水接天的意识沉浸其中，了解新解锁的沙漏能力。 除了原本就亮起的第一个黄金沙漏-吮吸，这次新激活了两个，分别是‘身份’和‘空间’。 身份沙漏的能力，对现在的他来说没什么用处，是为了下一次完成穿越后，可以通过消耗本源力量，去尽可能换取对开局或者之后发展有利的身份，这或许对以后前往的个别世界会有非常大的帮助。 而第二个空间沙漏的能力，则非常简单直接。 那就是这个沙漏会在沙漏底部生成一个非常特殊的空间世界，在其中他能拥有完全的掌控能力，可以将放入其中的物品组装、分解以及最基础的功能——存放。 当然，活物也是能存入其中的，但其中空间诡异，即便将空气等必需品放入其中，活物也难以在其中呼吸到空气，就像隔着不同的空间一样，而且内部没有温度、湿度乃至时间等指标，活物存放其中，很容易化作死物。 只有那些在这些规则方面具备一定抗性的生物，或许才能在其中待上片刻。 而且目前虽然空间沙漏已被激活，但其中容纳的空间并不大，仅有约莫十平米左右。 不过只要后续能继续获得本源，便能源源不断扩充空间的大小。 看着依然还有一缕缕金沙从空间沙漏上方飘下，水接天心中还是有些肉痛的，‘空间’对他的帮助不小可也不会太大。 比如原本‘刀一’技法成型，是水接天通过各流派使用刀法，将其动作汲取精华，从而如同魔术师那般，以最佳的姿势，将刀刃隐藏在敌人看不到的视野当中：像是初级的，通过手臂、大腿、腰部等错位遮挡视线，亦或者现在这般通过瞬步技巧来营造快慢刀提高攻击性。 而有了空间之后，他可以随时将狱灵守收入其中，然后随时取出攻击，这样的攻势基本上无迹可寻，更别说去阻挡了，可谓大大提高了水接天的实力。 但问题是，这样的空间有个两米左右能承纳狱灵守即可，至于生活中的便捷性，这点空间也足够了。 可刚才第一次激活空间沙漏，那时还是黄金沙漏，他并不能通过外观确定那是什么能力，而纹印也没有记载能力的相关记录，所以他为了保险向其输入了不少本源。 如果将这些本源全部灌注到天赋沙漏，相比接下来应对蓝染应该会更容易一些。 “算了，知足者常乐，本源还能再挣，空间大点也不是没有好处。”水接天叹了口气，随即他将目光转移到三个基本沙漏，其中穿越沙漏和分神沙漏和之前相比，现在已经和天赋沙漏完全一样，整体散发出浓郁的光辉。 只是让水接天感到郁闷的是，或许是为了自保，原本应该作为‘本源仓库’的两个沙漏全都没有一丝沙粒。 好在天赋沙漏这一次近乎盛满了三分之一的容量体积，这让他颇为好奇，若是天赋沙漏完全拉满会是个什么样子。 与此同时，水接天的意识体外界，即身躯之上。 一股股旋涡状的灵子气旋开始围绕着他打转，他虽然对此毫不知情，但却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更木剑八目光凝滞，死死地盯着水接天的位置：“突破了？” 观战的两人同样露出惊讶之色，他们还沉浸在刚才两人短时间内的惊天变故，却又突然发现其中一人坐在地上，开始突破灵压限制.. 天才？还是疯子？即便连曾经作为杀人狂的卯之花烈都为之震惊！ 就在她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警戒声打破了无间久违的寂静！ 而发出警报的死神很快便出现在两人面前：“总队长！瀞灵廷遭到旅祸入侵！” 元柳斋重国眉头微皱，随即看向卯之花烈，随后两人默契地离开无间前往上方。 而前来无间汇报消息的死神队员，其发出的警戒声也引起了更木剑八的注意。 “阿剑，我们要在这里看着他吗？”草鹿八千流看向水接天。 更木剑八若有所思地看了水接天一眼，随后起身扛起斩魄刀：“不，去上面。” 他已经能感受到手中斩魄刀那若隐若无的呼喊。 “如果能再来..再来一场战斗！”更木剑八眼眸狂热，眼神亮的可怕。 更木剑八相信，只要再来一场差不多的战斗，他就能完成斩魄刀的解放！ 第35章 旅祸之变 迷糊中如同睡了一觉的水接天逐渐醒来，只是看到眼前黑乎乎的一片，半个人影都见不到的他抖了个哆嗦，这倒不是害怕，而是无间这鬼地方确实格外阴冷。 不过体内灵压的力量可怕的惊人，显然是借此机会向前迈出了一大步，此时的他已是完完全全的队长级灵压，只是在这一等之中不知占据何位。 因为不是犯人，水接天很快便通知了上面值岗的死神，他借助机关重新回到地面。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瀞灵廷平时一如既往的平淡居然被打破了，各个街道乱作一团，随时都能看见奔跑的死神。 不过那些死神的脸上大多没有慌乱，反而带着些许..好奇？ “吃瓜看热闹？” 水接天越看越觉得不解，随即拦下一名死神问道：“嘿，幸吉郎！大家为什么跑的这么急？” “啊？接天君不知道吗？刚才瀞灵廷被旅祸入侵了！” 虽然是这样说着，但他言语间的兴奋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动。 显然天天面对如同一潭死水的瀞灵廷，即便是已经习惯了的死神们也有一颗压抑不住的吃瓜之心。 “啊？”水接天困惑。 旅祸入侵不应该发生在露琪亚被抓住，并在瀞灵廷判刑之后吗？ 怎么他这边完全没有露琪亚的消息，瀞灵廷就发生旅祸入侵了？ 难道还有别的旅祸存在？ 水接天暗自摇头，无论命运发生怎样的改变，闯入尸魂界的既然是旅祸，那就说明大概率是现世之魂魄，而有这样能力和途径的恐怕也只有黑崎一护一行人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待在这里的时候，水接天可还记得，更木剑八那小子已经具备始解的条件了，如此情况若是遇到黑崎一护，那么黑崎一护是否能跨过这条坎去营救露琪亚？ 颇有些无奈，水接天立即打算动身前往白道门。 “不对..” 水接天刚一迈出步子，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现在最重要的不是黑崎一护，而是他对整个事件的把控。 所以眼下最好的办法并非前往旅祸那边，而是去一番队探明现状。 这时他也注意到了体内，从心灵世界探出神识的灵守，于是在前往一番队的路上问道： “灵守，我现在应该能承载卍解了吧？” 如果有卍解在，他的实力能再度飙升许多，到时无论是面对什么敌人，保命和对敌都能多出一分自信。 然而灵守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而是沉默了许久。 一直到即将抵达一番队，他都感到疑惑的时候灵守才缓缓开口：“现在你的体内存在两股力量，一股是属于死神的本源，这与地狱的构造力量相融合，所以主要力量表现全都在始解中体现。 还有一股力量是来自我们自身，也就是纹印的力量，这并不属于死神之力，但又因为纹印的特性与之融合，就像‘纳魂’，它并非完全由地狱力量而来。 而这两股力量虽然都很强大，但本质上的差距导致形成的融合力量并不平衡，在拥有强大能力的同时也会生出非常显着的弱点。 所以若要完成卍解，你能否承受它的力量是一回事，将这两股力量分开也同样是非常关键的一点。” 闻言水接天停下脚步好奇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指，选择其中一股力量发展为卍解？” “没错。” 水接天想了想再次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灵守语气平淡：“纹印的力量虽然强大，但这股力量是我们本身的力量，即便没有死神之力，我们也依然可以使用它，反之若是将其发展为卍解力量，可能会使其变得更强但大部分功能会重复，且纹印更多的是功能性的力量，重复导致的后果是资源的浪费。 所以我建议选择以地狱的力量为基础，继续发展卍解的力量。 至于如何去做.. 放心吧我有办法，你安心行动即可，到时候我会提醒你。” “好。”水接天点头。 因为时间差的关系，灵守比自己到这个世界要更早，再加上她作为‘刀灵’，所以很早就掌握了卍解的力量，因此若是要做出分离力量的手段，那么自然还是交给她来完成最好。 不过看样子眼下是没法子获得卍解了。 好在仅凭如今的实力，虽然不能说天下无敌，但也拥有了足够自保的能力：强大的硬实力搭配abcd多类软实力增幅，可以说综合实力能战胜他的估计数量极少。 这般想着，水接天已是走入一番队队舍。 不过尴尬的是，这边正在进行队长会议，所以水接天只能在外等候，毕竟现在他已经不是一番队的队员，无权以汇报等名义参加或倾听队长会议的内容。 不过他也没有等太久，或许是旅祸入侵让元柳斋感到不愉快，命令大概很快便下发完毕，大部分队长都匆忙地走出了会议厅。 蓝染、市丸银、东仙要三位‘叛徒组’也确实回到了瀞灵廷，但似乎都有急事，简单和水接天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卯之花烈和雀部则是看了他一眼，甩了个笑脸便走了，看的水接天云里雾里。 其他队长也大多如此，倒是更木剑八留住了脚步：“接天，陪我再打一场。” 水接天嘴角一抽，这小子叫的这么亲切话语间却是如此恶毒。 从一个人身上能薅的羊毛是有极限的，即便是更木剑八也是如此。 这一点水接天很早就知道了，第一次行动获得的本源是最多的，后续还能获得的也大多是其他方面的，再往后就基本上跟没有差不多了。 就比如和斑目一角对战，刚开始他能变着法地收获本源，但后来便发现即使相隔一段时间再去收羊毛，也近乎微乎其微，不能说完全没有但也所获和零差不多。 而与更木剑八一战，他更是‘透支’了羊毛，所以再对战基本上可以确定没什么收益了。 所以如此耗费精力显然是没有必要的。 “更木队长，不是出现旅祸入侵了吗，或许你可以找他们试试，如果觉得不够过瘾，到时候再来找我也不迟。”水接天找了个借口。 仅是站在更木剑八对面片刻，他已经发现对方体内那躁动不安的灵力波动。 并且仔细感知，似乎有一丝额外的灵力正在外泄，水接天明白这应该是对方正在逐步解开对自身的封印。 更木剑八正在试图恢复巅峰，以此来战胜水接天，毕竟在他看来先前在无间地狱中的一战，水接天最后显然是认为他更木剑八的实力不够格，所以才停了手不愿再战斗下去。 不过，如果让水接天知道他的想法，恐怕会被气笑：你小子没看到哥们连灵力都耗尽了是吧？ 不过这也不影响什么，更木剑八听到水接天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旅祸的事情结束我去找你。” “..” 水接天生无可恋地看着更木剑八离去的身影，心中吐槽：我可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啊，哪有时间天天打架？ 比如前往现世享受美食游戏，到尸魂界行侠仗义，亦或者到各个‘圈’欣赏美景.. 自己为什么这么努力变强？ 虽说主要目的是保住小命，但更多的意义不是探索更多的世界，收获更多的生活趣味？ 可惜，现在看来还得变得更强，不然光是一个更木剑八就让自己的计划泡汤了。 “哼，狗东西！” ... 第36章 小猫 轰！ 随着一声巨响，黑崎一护一行人被烟火大炮送入瀞灵廷。 而此时，水接天正站在关押朽木露琪亚的白塔顶部看着这一幕。 站了一会，享受了片刻凉爽的微风，水接天从高处跃下，来到忏罪宫内部。 走上螺旋楼梯，来到关押露琪亚的牢房面前。 身着囚服的露琪亚显然注意到了来者：“接天君？” 水接天露出笑容，指了指露琪亚旁边极窄的窗户说道：“露琪亚，外面有旅祸入侵，我听说是你在现世遇到的朋友。” 虽然有所猜测，但在水接天这边得到确定后，露琪亚本来就大的眼眸此刻更加圆润，露出极其复杂的神色。 见她这副表情，水接天轻笑一声：“露琪亚，需要帮忙吗？” 露琪亚闻言伸手想要说些什么，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神情低落。 “是因为朽木家？还是因为你的大哥？” “。。”露琪亚却是欲言又止，最终陷入沉默。 水接天对此并不在意，他是知晓朽木家复杂情况的，所以并不觉得百年的执拗能在一朝化解，此番前来也只是了解一下情况。 原来露琪亚前往现世以后，一切情况都和原来的发展没什么两样。 但和蓝染原本的计划不同，原定的计划他是准备让市丸银和东仙要分开行动，一个在虚圈为他管理事务，一个在尸魂界和现世之间奔波，为他处理两界杂务。 可水接天的出现，让蓝染考虑了很多，最终选择了带着市丸银与东仙要前往现世行动，而虚圈那边则下令发动猛烈攻势，在不考虑两败俱伤的情况下，虚圈与尸魂界的争斗愈发激烈。 蓝染借此牵制住尸魂界的同时，还削弱了虚圈的实力，让其没有机会反抗自己。 在一石二鸟的同时，蓝染等三人还可以在现世专心自己的行动，并加快了这一进程。 最终朽木露琪亚被朽木白哉亲自抓获，而黑崎一护也因为实力强大的白哉发生了不一样的改变。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蓝染的行动也急促了很多，一回到尸魂界便马不停蹄地进行了审判和监禁。 而水接天和更木剑八的战斗也恰好在这两天，所以才错过了很多事情。 “走啦~你的朋友们，我会帮你让他们安全回去的。”水接天撂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露琪亚眸光闪动，看着水接天离开的背影，最终也只是小声说了句：“谢谢。” 而另一边，走出忏罪宫的水接天一路沿着山道下山，途径半腰时，正好遇到前来探望露琪亚的恋次，和他打了声招呼便一路来到了山脚下。 不过现在虽然瀞灵廷很热闹，但即便是他也不能确定旅祸们的具体方位。 这时灵守的声音突然出现：“往右走。” “？” 难道灵守还有雷达功能？ 虽然感到不解，水接天还是没有迟疑，迈动脚步朝着右侧疾驰。 很快，一条条街道越过，瀞灵廷中的死神们却愈发稀少。 这让水接天愈发不解。 他这一路上不仅没有遇到黑崎一护一行人中的任何一个，甚至就连死神都没有遇到几个。 正当他打算向灵守询问之际，一只趴在墙体上沿的黑猫引起了他的注意。 “猫？” 水接天困惑地挠了挠头，随后猛然想到一个可能：“夜一？” 不过这句话没有说出口，而是向灵守发出的疑问。 “嗯，是她。”灵守的回答很是迅速，似乎早已料定对方在这边。 水接天满脸黑线，找到四枫院夜一有什么用，还不如随便拉个旅祸队伍里的人，那样修天命还能带来一笔不小的收益。 甚至如果找到黑崎一护，那可操作的空间就更大了。 而且晚上蓝染那边可能就忍耐不住动手了，毕竟以对方对崩玉的渴望，恐怕露琪亚这边大概率要开始处刑了。 也因此，这两天蓝染大概率就要装死了，所以他这边也得开始分出时间处理很多细节。 比如如果有时间，他还是想去拯救一把雏森桃，毕竟雏森是冬狮郎的青梅竹马，尽管有医疗队可如果能帮一手的话，还是能收获冬狮郎不小的人情，他自然不想错过。 这时，墙体上的黑猫夜一也注意到了下方的死神：“嗯？” 见水接天打量着自己，夜一尾巴摇晃扬起脑袋，似乎在居高临下的审视着。 “让我来。”灵守突然开口，接着便抢过了身体的控制权。 ——虽然主动权在水接天这边，但为了体现自己对灵守的重视，所以对她放开了权限。 水接天不明所以，但也只得将意识潜伏在灵守下方。 灵守（此时的身体受灵守操纵）嘴角微微扬起，随后面容隐约有光芒浮现。 与此同时，背后的斩魄刀不知何时出鞘，只是和往常不同，解放的狱灵守却闪烁着某种古怪的粉色光芒，如同樱花飞舞飘荡在半空之中。 黑猫夜一见此露出警惕之色，随后迈着优雅的猫步准备跃下，从另一侧逃跑。 只是随着‘粉色樱花’笼罩附近，一股莫名的吸引力从灵守身上散发，黑猫夜一发觉自己竟一时间无法自控，并朝着眼前的死神不断靠近。 于此同时，一股让人心灵悸动的冲动在脑海中绽放，那感觉让人迷醉.. 灵守带着笑意将走到脚边的黑猫抱起：“我可不会失误第二次。” 说完，竟是朝着居所疾驰而去。 “难道灵守想养个宠物？”水接天此时满头问号。 直到看着灵守将黑猫夜一抱回房间。 接着，黑猫夜一开始化作人形，灵守褪去衣物，两人开始缠绵.. “喂！！等等！你在做什么？！”水接天吓得魂都快飘飞了。 连忙去抢夺身体控制权以制止灵守的行为。 只是可惜，虽然抢夺过来，但因为灵守的不配合，导致出现了短暂的时间差。 可恰恰就是这么一会时间，两人已是完成了《合体》。 “完蛋了..”水接天感受着身下的触觉，一时间脑袋发懵僵在了原地。 好在来到死神世界后，他的身体就一直在纹印的影响下不断变强，虽然速度与天赋、灵压实力相比慢的多，但和前世相比已是天地之别。 虽然意识分散，但身体却是很老实地保持着状态。 而身下夜一的表情也是尽显媚态，似乎十分享受这一过程，但显然是受到了灵守施加的某种影响。 所以一时之间，竟是靠着夜一的动作维系着两人的姿态。 水接天额头渗出冷汗，没想到一会时间灵守就能给自己整坨大的。 正欲拔出利剑，却不曾想心脏血液迸发，脑袋突然有些昏昏沉沉，一股欲望如同火山喷发在大脑中烈火油烹。 “糟了，灵守这法子对自己也有效！”水接天瞬间便明白过来，恐怕影响到夜一的那股力量对自己也有着不小的作用。 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他环视了四周一眼，随后拉上了窗帘。 第37章 事后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房间内的两人早已恢复了意识，但或许是尴尬也或许是羞愧，水接天根本不敢张嘴，既然夜一没喊停，他也只得奋力做着动作。 而夜一则面色羞红，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说实话一睁眼就看到这副光景，夜一的内心是崩溃且愤怒的。 本来正打算动手解决这混蛋，却突然发觉有一股力量正在‘改造’自己。。 亦或者说以一种特殊的感觉，直观地‘看到’对方在以这种方式，将其力量全部赠予自己。 而且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似乎她身体非常渴望这股力量。 夜一心中很是不解，可身体却丝毫不愿意离开或者说打断这个过程，这让她感觉到羞耻的同时，也由此迟迟没有动手。 慢慢地。 或许是开始感受到一种异样的愉悦感出现，她渐渐已是自觉手脚发软无法再使出力气，直到最后干脆闭上眼似乎是享受起了两人交流间的过程。 .. 水接天和夜一彼此沉浸这短暂的快乐当中，而外界也从傍晚走过黎明，又越过早晨来到正午。 但水接天只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不是爽死的，而是累死的。 可夜一没有开口，尴尬的氛围让他根本不敢停下，管不了接触部位的火辣辣，水接天此时多么渴望夜一能睁开眼睛看一眼他。 可惜都起沫出火星子了，夜一都还是一张大红脸，宁愿咬牙闭眼也不愿看自己一眼。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便秘呢.. 水接天心中吐槽。 ‘不行了，不行了！’ 又过了一会，水接天终于是承受不住了，他感觉再这么下去都要磨成针了。。 感知到身上没了动静，夜一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随即就看到了趴在自己胸脯前，一动不动的水接天：“..” 见他沉沉睡死过去，夜一才松了口气睁开眼睛。 一想到之前那近乎疯狂的一夜，夜一红如熟透苹果的脸蛋连带着脖颈也染上了颜色。 不过不光是水接天，她同样累的不成人样，就连活动手脚都感觉发软到难以动弹。 本来她想推开水接天，但刚一抬手就也眼前发黑，无奈放下胳膊后也控制不住地沉沉睡去。 这时，灵守越过陷入昏迷的水接天意识体，重新操纵起身体。 全身的酸软以及某些火辣辣的痛感让她不由得啧啧称奇，但看着被压着的夜一，灵守还是艰难撑起疲倦发抖的胳膊，把身体移到了旁边。 随后灵守的意识便进入心灵世界浇起了花草，——这些花草是借助‘空间’带进心灵世界的，和之前虚幻的花草是完全不同的。 … 夜一猛然睁开自己的双眼，看着旁边依然没有醒来的水接天，她松了一口气。 但随即又恶狠狠地看向他，手中似有动作要进行。 这时，水接天一旁的斩魄刀悬浮于半空，自行解放为狱灵守。 狱灵守的刀身之上，一双虚幻的眸子亮起。 那股熟悉的波动让夜一眼眸凝重：“刚才控制我和他..的是你？！” 没想到这荒谬之事的始作俑者，竟然是把斩魄刀.. 夜一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 灵守操纵着狱灵守来到床边，一道空灵的女性嗓音从剑身传来，并回荡在卧室并不宽裕的房间内：“你也感受到了吧？那股力量。” “..”闻言，夜一眯起眼睛问道：“那..是什么？” 至今她还能想起那摄人心魄，让她本能强烈到无法舍弃的那股力量。 “那是不属于死神的力量，或者说此前从未出现在这世上的力量。”灵守耐心解释：“它可以帮助你对灵魂的本质进行提升，亦或者你也可以选择在未来将其转换成强大的战力，它的使用权现在是你的了。” 纹印的力量来自于她和水接天，他们是核心可以产出源源不断的纹印力量。 但将其赐予出去还是会损失不少能量的，所以才花费些许精力出现，劝告夜一重视这股赠予她的力量。 夜一闻言却是有些恼怒：“你以为我会想要这个？..即使想要，也不可能拿自己的身体来交换！” “..或许吧。”灵守没有选择直面夜一的愤怒，而是重新回到狱灵守内。 她已经完成了目的，将纹印与死神力量融合的产物分离，至于那部分属于纹印的力量，也被当作给夜一的补偿，所以她也不想再继续在外拉仇恨。 看着那把害自己如今这样且浑身酸痛的斩魄刀慢慢落下，目光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斩魄刀的主人一眼，夜一暗自咬牙的同时大脑也在飞速运转。 不过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力确实正在以一种从未有过的速度恢复，同时一种耳清目明、随时顿悟的感觉也时刻向她诉说着和从前完全不同的体验。 看着旁边水接天睡着的脸颊，夜一最终情绪变得十分复杂。 看了一眼已经落下的斩魄刀，夜一踉跄着起身，随后从水接天的衣柜中取出衣物穿在身上，虽说尺寸大到不合适，但好过什么都不穿出去。 站在门口的夜一再度回头望了一眼，目光复杂，直至良久后身影消失，无影无踪。 .. 睡梦中，水接天感觉非常疲惫，但又找不到这股感觉的来源。 面前在不知何时有了一条宽阔的道路，前方一直不知通往何处。 沿着道路上行走，时不时会有一小支分叉并不断崩塌，而根据他的推算，这些‘小分叉’在不久前应该同样是条‘大路’。 因为和脚下的道路没有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那些分叉有宽有窄，却全在不同程度地崩塌。 不知过去多久，脚下的道路终于走到了尽头。 那是一座巨大的大门，由两个巨型的暗色门板组成，门两旁皆攀附着一架巨大的骷髅。 一阵冷寒的恶意从门后散发出来令人不适，同时下方还有一股股黑暗的气息从门缝中逸出。 水接天下意识走近，并选择推开了大门。 入眼是黑白色的世界，空间狭小周围都是货架，只有面前有一条供人行走的窄路，只是水接天却猛然清醒过来，因为眼前的景象他再熟悉不过了：这里是出事的飞机上！ 透过窗户，外面天空飘下如雪般的灰烬，却又有着唯一具备色彩的昏黄斜阳，其下云朵匆匆略过.. 而内部空无一人的空间也显得格外寂静，无声燃火的引擎、断裂的地板.. 处处透露着诡异，处处显示着不对劲，水接天暗骂这场景确实吓人，尽管有了死神的力量，但面对这样的情景还是冒出一额头冷汗。 越过走道，水接天更加心惊胆颤，因为这飞机的大门竟然是打开的！ 飞机现在可是在天空之上飞行着的啊！ 刚一靠近，丝丝吸力从舱门处传来，但那牵引力比正常情况下小的多，这让水接天冷静了下来。 客舱以及自己来时的货仓都没有人，那么驾驶室呢？ 迈步继续向前走去，很快驾驶舱的厚重舱门便出现在眼前。 本来以为需要一番手脚才能打开，没想到门缝处有一只皮箱卡在那里。 水接天越过门口进到驾驶舱内。 一个漆黑的人影正孤独地坐在主驾驶的位置上，手中还不断摇晃盛着不知名橘黄液体的玻璃高脚杯。 漆黑人影似乎察觉到了水接天的存在，但没有丝毫慌张。 人影微微掀起身后的袍子，水接天这才意识到‘漆黑’是那袍子的颜色，而那身衣物内部则是一具骷髅。 袍子血红色的内里在漆黑之中很是耀眼，水接天疑惑地开口：“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骷髅没有说话，目光转向窗外那辽阔的黑白景色。 夕阳的橘红色浸染机头，而骷髅则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只是似乎那液体无穷无尽，它怎么也没有将其喝完。 不过骷髅似乎喝的很痛快，最终‘哈’了一声，便放弃继续饮用并将目光重新转移过来： “那个女人没告诉你吗？” 沙哑的声音很难分清男女，但既然是骷髅自然也谈不上什么性别，水接天想要知晓自己在哪自然也不会出言不逊去询问这一点。 不过骷髅的话还是让他忍不住问道：“那个女人？” 骷髅嗤笑一声：“灵守。” “？”水接天一愣：“你是说，是灵守把我弄到这里的？” “不是她，是你自己。”骷髅一动不动，似乎在专心享受阳光最后的照耀。 “我？”水接天不解地指了指自己。 “嗯，我就是你的卍解。”骷髅的话让水接天感到一惊。 灵守已经完成分离了？为什么会选在这个时候？ 水接天摇了摇脑袋问道：“那我该如何获得卍解的力量？” 是打一架？还是重新认识自我？.. 一系列的想法在脑海中迸发，水接天想到了许多关于死神们获得卍解的过程。 “把这杯‘死亡之酒’喝下。”骷髅将手中的玻璃杯递出。 水接天发懵，这么简单（简陋）直接的吗？ 思索了一下，水接天最终选择将酒杯接过，看着里面的不明液体，他嗅了嗅，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好的味道。 酒杯离开骷髅的手中，其背后的长袍披风短短数秒就化作灰烬消散。 看到这，水接天若有所思：“需不需要时间？” 骷髅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声音低沉：“没必要。” “好吧。”水接天将那橘黄色的液体一饮而尽，紧接着之前看到的，那外黑内红的披风袍子便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骷髅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随即同样化作灰烬消散。 这时，梦醒了。 第38章 卍解:地狱法 下午几近黄昏，水接天睁开了双眼。 与此同时，天空的夕阳似乎愈发红艳了几分，像是一只血红色的大眼，盯着整个世界。 “地狱法..”水接天喃喃道。 而原本床边依靠着的斩魄刀，也在不知何时变化了形态并漂浮半空。 ——一把线条优雅，躯体悠长的匕首。 匕首刀身一面漆黑，一面通红，而握把则是通体透白，宛如白玉。 一股清香味从上散发而出，泯人心脾。 这时，身穿黑白长袍、披着黑红披风的灵守竟然从旁边的虚空中钻出！ 慢慢凝为实体站在床边后，她长出一口气：“哇！终于能出来了！” 这么一个懒腰尽显魅惑，简直让人要把眼睛都勾出来！ 然而水接天却是目光依然呆愣在那精美的匕首上。 “见到他了？”灵守见到水接天的模样轻轻开口。 水接天点点头。 “一开始我还以为它是你呢，后来我才通过纹印的力量发现，那是通过死神力量对你的一种照射。”灵守的声音不知不觉也带上了些许低沉。 虽然说起来她和水接天前往这边，也不过是花费了不到那边半天的时间。 她是上飞机前过来的，而水接天是之后过来的。 但世界时间差很大，她来到这边数百年，才等来了水接天。 这期间的孤独和希望破灭都被她忍受了下来。 就比如曾经触及卍解力量，在那个世界看到的‘它’。 也就是原世界中，死去的水接天。 不，准确来说是那边世界他们身躯在这边的映射。 也是他们真正开启纹印力量前的头号世界。 所以无论是她，还是水接天，在得知骷髅离开之后，难免产生了一种故人离别的惆怅。 “毕竟还有穿越沙漏，说不准以后还有机会回去呢，不是吗？”灵守坐在床边安慰道。 水接天摆手：“我们像现在这样一起，就是我现在最想要的了。” 灵守却是没好气地说道：“刚和夜一睡过觉，就来我这说情话是——吗——？” 水接天旋即反应过来：“你之前找夜一是为了..？” “分离卍解力量。” 果然.. 水接天心中放下一块石头，但随之又有些无奈地说道：“那也没必要——” “那你说找谁？” 灵守的话让水接天哑口无言，无论是谁，这都不适合。 “有着纹印力量的粘性，想要分离卍解的力量并不好做，只有这种方式是最轻松的。 况且这本身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怕什么？” “？”水接天懵了，大姐，你是不是对你情我愿有什么独特的见解？ 看他表情灵守无奈解释：“纹印的力量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都是极具吸引力的，而夜一得到的这股力量，是从卍解中分出的纹印本源，借助这股力量她能轻松突破世界对实力的限制。 所以出于本能，她才会陷入到那种魅惑当中，哪怕短时间后清醒过来也还是没有选择拒绝。 而那吸引力之所以对你有效，也是因为你迫切想要觉醒卍解，因此对于分离的愿望很强烈，所以纹印力量才会对你自己生效。 所以..” 言外之意，这本质上是他想要，而夜一也没有拒绝。 “..”水接天听完解释被噎的，生无可恋地躺倒在了床上。 这时，他才觉察到背后的凉意，坐起身来看向床上，他猛然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里还能睡人？有人会选择睡在沼泽上吗？ 甚至这沼泽上还有鲜红流淌，像是撕咬完猎物，挂着血丝的鳄鱼牙齿，让水接天发懵的同时，额角冷汗不止。 “这..她？我——” “闭嘴。”灵守挥手打断水接天的不知所措。 “事实是这样的，你问我也是白问。” 水接天愣了半天，最终叹了口气，拖着恢复了不少的身体将被褥都拿去洗了。 .. 做完家务的水接天重新坐下，他惊奇地发现，这次除了完成了卍解，天赋沙漏更是直接提升了二分之一。 再加上之前促使更木剑八提前完成始解，以及算上力量解封和平手结局获得的三分之一。 如今天赋沙漏下方已经近乎满载了。 就连穿越和分神那边都有着丝丝细沙落下。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新沙漏的解封：一个名为‘复制’，一个名为‘能量’。 前者可以无视构造，直接通过本源对任何东西进行复制，但活物的真灵无法复制且活物本身所需的本源过于庞大，所以基本上只能复制死物。 后者则可以通过本源直接制造不同种类的能量，就像死神世界的灵子等都可以进行制造。 两个能力都相当强大，但可惜对现在的状况来说稍微有些鸡肋。 毕竟沙漏的能力厉害，可问题是这些能力都需要消耗大量本源。 像空间沙漏还好，虽然消耗的本源比其他大得多，可那是永久性的提升，一旦扩大空间规模，他随时都能调用空间能力来进行使用。 可类似复制、能量等沙漏则更适合应急使用，平常很难用的到。 不过水接天依然对此很满意，毕竟天赋沙漏那边已经快要漏满了，他暂时还不知道如果满了之后会怎么样，但想来应该是好结果。 当然有一点值得怀疑，那就是这次纹印获取到的本源太多了。 虽说算是修上了红尘，还更改了天命，但这次不仅开启了两个黄金沙漏，还差点拉爆了天赋沙漏，就连其他两个‘接’字辈基础沙漏也头一次有了动静。 这如何能让他不感到惊讶？ 可是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最终只能把原因放在夜一背后的四枫院家族了。 或许正是有着四枫院这个死神世界的顶级贵族，所以才能获得如此多的本源。 随后他将目光放在静置在身前的匕首上。 卍解，地狱法。 其能力正如其名，拥有施展地狱之法的力量。 其本身的质地也相当坚硬，这甚至和拥有者的灵压无关，是因为其中地狱本质力量的存在，才有此特性。 而地狱法本身的能力共计有九种，每种又有两种变化，象征十八地狱之数。 不过按实际意义来说，其实能用的总共八种，而第九种属于‘变’法。 施展起来将会把地狱本体带入施术者附近，并且随着使用时长，地狱会逐渐侵蚀现实。 如果不加以阻止，那么一段时间过后，完整的地狱就将出现并完全吞并所降临的世界，比如虚圈、比如现世甚至是尸魂界。。 因此第九法虽然很强，但实际上很难用得上。 而前八法加之本身的两种变化，共有十六种能力：开门关门法（地狱门）、招魂离魂法、审判处刑法、兵化恶魔法、锁链变化法、回归（空间）法、灭魂渡魂法、死亡回生法。 其中回归法属于半空间的能力，可以禁锢空间和撕开空间。 前者能封锁敌人行动，后者使得他可以不通过固定通道前往不同的世界。 因此除却第九法，前八法已经非常全面且强大了。 仅仅是一个卍解，就让他的实力如同坐火箭般提升了不知多少倍，可见灵守的方法果真科学有效，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有效到变态。 第39章 钢珠、卤蛋，哪个更闪亮? 下午接近黄昏时分，水接天终于是走出了住所。 看了眼阳台上晒着的被褥，他眼角抽动心中感到些许尴尬。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他也只能先面对了再说。 他推测此时的夜一大概率是回四枫院家了，毕竟曾经为了朋友浦原喜助，她离开了尸魂界这么多年，肯定是要回去看看的。 况且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回去冷静冷静是必然的。 于是水接天朝着四番队赶去，相比昨天加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 瀞灵廷这边也该有大动作了，而且伤员肯定不少。。 想到这里，水接天走路的步子都有些僵硬了，他没想到来到这里还要天天加班啊.. 四番队，院房。 嘈杂的声响很是扰人，但水接天早已习惯这里，所以对此表现的很平淡。 况且虽是纷扰，但偶尔还能看到一些人带着些许笑容聊天。 和月前的场面反差很大，之前因为前线混乱且吃紧，四番队的忙碌程度使得每个队员都无暇多言，每个人脸上都是紧张和疲惫。 而现在虽然旅祸入侵，甚至已经闯进了瀞灵廷，但大家反而对此没有太大苦恼，毕竟所产生的伤患数量以及伤重程度与之前相比简直都可以忽略不计，甚至互相吐槽着谁谁谁没有打过哪个旅祸。 当然许多病患只是轻伤，连十一番队队内比试的伤势都比不上，好几个甚至因为讨论败绩互相斗殴了起来，使得四番队不由得给他们擦屁股。 随意扫视了一眼，竟然发现了熟人：斑目一角。 “哟，一角，睡着呢？”水接天看着已经包扎完毕的斑目一角调侃道。 斑目一角闻言转过头来，看到是水接天脑门上不禁青筋暴起：“没有！” “你怎么在这里，也没打过旅祸？”水接天目光看着那边，因为争吵关于自己如何败北而打起来的几人。 斑目一角冷哼道：“本大爷只是略微出手，不过是没打过而已。” 水接天无奈一笑：“你这卤蛋头，没用卍解吧？” 虽然是这样说的，但也只是给斑目一角一个台阶下罢了，毕竟黑崎一护可是个‘超人’啊，那可是短短两天时间就完成卍解之人，一旦爆种恐怕如今的瀞灵廷少有人能压的住他。 所以一角败的不亏。 斑目一角对此并不知情，只是仰头微微一笑，对水接天的说法很是受用：“那当然！” “你被打败之后的事情，你还记得吗，昨天下午我有点事，没关注瀞灵廷发生的事情。”水接天接着问道。 斑目一角点头：“昨天队长会议后，各番队前往逮捕旅祸，这些你应该知道我就不说了。 晚上的时候我们队长又参加了一次会议，听说是因为有人帮忙隐藏旅祸们的位置，所以队长们吵了一架。 本来打算今天上午让二、八、十番队进行搜索，之后联手封锁旅祸动向。 但上午的时候，五番队的蓝染队长遭人暗杀，不过这件事总队长让我们不要声张，所以尽管目击者不少，但目前事情还没有传开。” 话音刚刚落下，水接天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一阵嘈杂声音出现。 两人目光转了过去，却是更木剑八走了进来。 “？”水接天心中疑惑，按理说更木剑八提前获得了始解的解放，没道理还打不过黑崎一护啊？ 仔细观察，很快发现便发现更木剑八身上确实没什么严重的伤势，仅有的几处也多是肋下的皮外伤，或许平时有些影响行动，但绝不会因此丧失战斗力。 （若有所思→脸色铁青） “狗屎，这家伙是来——” 果不其然，更木剑八举手笑着喊道：“接天，你有空吗？我是来找你打架的。” “..” 不仅是水接天闭上了嘴，就连旁边躺在床上的斑目一角也是目瞪口呆，随后目光看向水接天。 “没空。”水接天摆手：“而且你不是在拦截旅祸吗？怎么来这里了？” 更木剑八肩头突然冒出一个粉色的小脑袋，正是草鹿八千流：“阿剑已经完成任务了哦。” “嗯，那个名为黑崎一护的小子确实很强。”更木剑八也随之肯定道。 之前的战斗中，那小子突然爆种，灵压等诸方面瞬间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整体实力几乎都快要追上未解放斩魄刀的他了，所幸他干脆使用新得到的斩魄刀解放，一招将对方砍倒了。 听了更木剑八的话，水接天更加疑惑：“那之后他被抓住了？” 要是黑崎一护被抓住关起来，那可就好笑了。 不过无论是黑崎一护那边的人手，还是蓝染应该都不会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前者自不必多说，至于后者。。 蓝染如今已经假死，想必对方是在瀞灵廷隐秘行动，以此实现其目的，所以手下的市丸银和东仙要恐怕会帮助旅祸继续行动，这样才能保持瀞灵廷混乱的局面，否则即便有镜花水月，在各个番队缜密的责任分割下，大概率是难以肆意行动的。 “有个家伙给救走了，说起来那个女人穿着的好像是你们四番队的队服？”更木剑八疑惑道。 ..不用多想，就知道是夜一。 水接天心中吐槽，但随后摊手一笑：“昨晚我被旅祸的同伴挟持了，衣物被抢走了，可能是想隐藏身份吧。” “以阿水的实力也会被挟持吗？”或许是水接天的实力得到更木剑八的认可，草鹿八千流也很自然地给水接天起了个亲近的外号。 不像旁边的可怜卤蛋，被起了个‘小钢珠’的外号，显然草鹿八千流也觉得斑目一角那闪闪发光的大脑袋满是槽点。 “哈哈..人总有虚弱的时候嘛..”水接天打了个哈哈。 “嗯嗯，这个我知道！”斑目一角咧着嘴，像是知道答案的小学生一样高举着手：“就比如上厕所大号的时候！我以前听你说过这个笑话！” “..”水接天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他的话，虽然他确实说过这种话，但那么多的例子你不提，你小子就记得蹲坑了是吧？ 草鹿八千流 ‘呸’的一声一口口水就吐到了那大光头上：“小钢珠闭嘴哦！” 不知为何，虽然这样想过于失礼，但见此水接天竟感觉出了口气。 斑目一角有些恼怒想要发飙，但看到叉腰站在面前的草鹿八千流，最后他还是敢怒不敢言选择了默默承受。。 不过眼下黑崎一护被救走，但其同伴恐怕是没有那个机会了。 一方面瀞灵廷这边出现了队长死亡的严重事件，总队长显然是不可能会像之前那样慢悠悠地处理，其他队长也是同理。 另一方面，瀞灵廷面积可不算小，他们落下的位置又相对分散，哪怕有着共同的目标，迷路也在所难免，毕竟还得在前往目的地的过程中躲避死神们的追击。 所以即便夜一速度再快，也不可能救下所有人。 而浦原喜助等人也目的各不相同，此时估计在瀞灵廷中的可能性不会大。 因此，在马上面对队长们的严肃抓捕之下，晚上到来之前，其他人应该就会被关押起来。 并且.. 恐怕在突如其来的压力下，队长们为了能快速制敌，恐怕不会留手太多。 如果黑崎一护的同伴们不放弃抵抗，那么怎么着也得重伤濒死一下。 思索片刻，水接天决定前往院房外的诊所牢房等待。 同时离开前，他看向更木剑八：“更木队长，我觉得蓝染队长的死不简单，瀞灵廷可能要闹大乱子，估计过两天你就有大战要打了。” “哦？”更木剑八露出好奇的神色倒是没有怀疑，毕竟无论是真是假，他只对战斗有兴趣。 看着更木剑八眼眸中狂热的战意以及期待之色，水接天无奈一笑，这可真是个脑子里全是肌肉的家伙。 第40章 帝国的问候 夜晚，不出意料水接天接到了石田雨龙等人。 其中茶渡泰虎的伤势最为严重，花费了些许时间，直到现在才将几人的伤势全部处理干净。 将其治愈完毕又亲手将他们送到牢房中，水接天来到繁星之下呼吸新鲜空气。 同时等待着刑期的开始，——就在下午，中央四十六室正式下发判决，并公告了露琪亚的处刑时间，就在两天后的正午时分。 这让水接天不禁疑惑，是命运的巧合使得黑崎一护两天卍解，还是恰好因为只有两天时间，所以才迫使黑崎一护不得不在两天时间内完成卍解？ 毕竟按照原定命运来看，露琪亚的处决时间是蓝染装死处理事情后一天才公布的，而现在却足足提前了一天就公布出来了，而且整体时间上也早了一些。 显然是蓝染已经等不及了。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如果到时候黑崎一护真的完成了卍解的学习。 那么想来都应该是后者，因为原定命运之中，黑崎一护就是一个没有什么远大目标，但却时时刻刻为身边朋友献出名为‘保护’力量的男人。 这般想着，体内却是传来了灵守的声音：“有人来了，不是死神！” 水接天愣了一下，随即快速扫视周围，但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发现：“难道这次还有其他人浑水摸鱼潜入瀞灵廷？” “不知道，不过对方大概率是为你而来，那股注视感很强烈！”灵守的声音有些紧张。 水接天反倒是很冷静：“虽说对方实力很强，但我们的实力也不容小觑，更何况这里是瀞灵廷，打不过喊人就好了。” 他明白灵守紧张的原因，获得卍解后提升的力量水准两人心知肚明，但即使是如此也没能探查到对方的身影，仅仅只有具备感知天赋的灵守发现对方的存在，所以这是很正常的反应。 一秒、两秒.. 一分钟、两分钟..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可对方似乎并没有现身的打算，这让水接天一时间有些苦恼。 “好，你不出来是吧？”水接天冷笑一声。 随后一道闪电从指尖绽放，朝着天空一闪而过，——叫人！ 然而，那闪电还没有超过建筑的高度便烟消云散。 随后浓郁的灵子波动顺着前方尽头的黑暗一路延伸，高浓度的‘灵子之路’很快便抵达水接天身前。 踏，踏.. 脚步声逐渐响起，水接天面色严肃，他能感知到来者恐怖的灵压波动。 蓝色的光辉在黑夜的笼罩下格外刺眼，灵路上的身影也开始在光辉的衬托下清晰起来。 红得发黑的斗篷随风猎猎作响，长靴踩在地面的声音也近乎到了跟前。 下一刻，一个有着海藻般黑发的男人出现在水接天的面前，他仰面的同时，一双猩红的瞳孔在其下隐藏着些许冷冽。 而在两人见面的同时，那冷酷的脸上竟是浮现出一抹笑容：“终于见面了，地狱之子。” “？” 谁是地狱之子？ 水接天下意识地心中反问。 倒是灵守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可能是因为斩魄刀中获得的那股地狱力量？” 实际上，穿越沙漏所自带的赋予身份也并非全是廉价身份，因为出于规则层次的随机，所以好的身份与坏的身份都是有可能出现的。 而身份沙漏则可以通过耗费本源，来对这个随机进行定向筛选，甚至花费足够多的本源进行自定义。 只不过前者每一种身份只有少量属于自身身份的记忆碎片可以继承，所以很多时候需要自发探索，才能得知身份完整的信息。 而后者由于是自己选择的，所以可以提前获知全部信息。 因此在部分功能重叠的情况下，身份沙漏才依然能被接天纹印所保留。 所以灵守推测，之所以穿越沙漏将水接天送到这方世界，并把部分本源转化为地狱力量，恐怕就是赋予身份的缘故。 “什么地狱之子啊，也太难听了吧..我看地狱皇帝还差不多..”水接天心中吐槽。 听到他的吐槽，灵守也是无语道：“别中二了，眼前这家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水接天连忙开口问道：“你是谁？” “我是无形帝国的皇帝，友哈巴赫。” 这一回答让水接天心神震动，但勉强还是保持着淡定：“你来这做什么？” 友哈巴赫皱起眉头：“地狱之子，你为何会成为死神？” 地狱的存在非常古老，甚至可以追溯到灵王诞生之前。 可以说在死神、灭却师等等出现之前，所有的职能都归于地狱所管辖。 所以即便不说死神们是地狱的死对头，但也是偷窃职能的小偷。 身为地狱未来的主宰者，地狱之子怎么又会成为一个死神呢？ 诸多的疑问，才让他无视可能暴露无形帝国的可能，现身此处试图获得答案。 水接天心中有些尴尬：我哪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为死神，这都是通过沙漏获得的身份啊。 他没有回答，友哈巴赫也没有再继续开口。 但实际上友哈巴赫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全知全能’，这样的能力极其强大，但也有着它特有的限制。 否则千年前光之国也不会灭亡，最终被迫潜入瀞灵廷，并在影子下建立无形帝国。 所以，尽管获知了‘地狱之子’的存在，但他想要了解更多，就不得不亲眼见到接触到这一事实。 所以简单地提问，也得到了简单的答案：灵王窃取而来。 不过这又产生了一个新的矛盾：灵王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失去行动能力，被完全封印起来，即使贵族们开始衰落，灵王又是如何完成这一行动的呢？ 单是凭借零番队那几人的力量？ 那或许可以到地狱里闯一闯，但想要窃取其中最大的机密，恐怕还差的远呢.. 友哈巴赫面色平静，但实际上脑海已经完成了一场思维风暴。 “或许有一天，你应该到地狱之中看一看。” 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友哈巴赫的身影消失，同时浓郁的灵子也在顷刻间消散。 伴随着风开始流动，水接天重重松了口气。 “前往地狱？”水接天无奈一笑，这听起来跟诅咒自己一样。 “还好他没选择直接出手灭口，不然就算我能防止卍解被夺走，你也得重伤一段时间。”灵守同样放松下来，并且开始日常吐槽。 “我想应该是地狱的力量让他有所忌惮，也或许是他认为地狱之子并非真心为尸魂界效力，所以才就此离开。”水接天推测道。 “或许吧。”灵守再度感知了周围一遍，发现确实安全了之后，留下这么一句就回心灵世界了。 至于她为何不继续保持意识留在现实，这就要涉及到水接天最近才了解的事情了。 虽说阴阳相合，但从一些层面来讲，阴阳也是相互对立的。 如果两个意识体同时出现在纹印构造的身躯当中，那么彼此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增加精气神的消耗，更容易变得疲惫。 除非他们中的一个保持沉睡，否则现在的状况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如果有机会穿越到下个世界，心灵世界大概率会留在这个世界的斩魄刀中，作为斩魄刀力量的稳固支撑。 所以在此之前，他得多赚取一些本源，通过复制沙漏，将心灵世界复制出另外一个。 好在由于心灵世界没有具体的物质构造，所以需要花费的本源并不算太多，再加上只需要一个‘心灵存放之地’，并不需要对其进行力量构造，比如以灵子像支撑斩魄刀的能力体系，所以花费还要再减少一些。 或许等到解决蓝染的事情之后，这些都是可以顺手而为的。 不过今天见到友哈巴赫，他是难受加难受，所以决定先去睡一觉再说。 毕竟见到友哈巴赫却想打又不敢打，着实让人无语。 打吧，以现在的实力铁定打不过，即便拼尽全力叫人群殴，那么也顶多只会导致千年血战提前开启，显然不利于现状。 可不打的话，只是见面根本拿不到本源，这如何能让人不郁闷？ 第41章 卷土重来的旅祸们 星辰流转间，远处天边已是有光亮生出。 四番队的房顶之上，水接天也结束了修行，感受着体内灵力的提升，他也露出些许笑意。 即使苦修法速度很慢，可这种实力一点一点提升的回馈感属实让人很满足。 刚准备跃下地面，水接天就感知到了远处的动静。 眺目远望，更木剑八正带着一众人马飞奔而来。 “怎么回事？”等到更木剑八一行人靠近之后，水接天明知故问。 “哟，接天小哥，我来劫狱了。”更木剑八的语气像是在说：刚吃了早饭。 面对如此直接的举动，水接天无语。 但同时也被这家伙的厚脸皮气笑了，不过要是笑出声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于是不确定地问道：“这不好吧？” “那要打架吗？”更木剑八惊喜道。 “..算了，你把他们带走吧，别把这里弄坏了。” 水接天对此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尽管无奈，但还是得出言劝阻一下。 不然让他们把这里砸了，到时候四番队还得预付资金修缮，身为三席还是要考虑充分。 “这样啊..”更木剑八咂吧着嘴，似乎为此感到可惜。 水接天嘴角微微抽搐，但还是忍住了吐槽的冲动：“没别的事就快离开吧。” 见水接天真的没有战斗的想法，更木剑八讪讪带人离去。 因为镇守牢房的只有水接天一人，所以见人都走光了，此时也是直接朝着刑场而去。 或许是对市丸银等人的做法不满，或许是井上织姬的劝说打动了更木剑八。 但无论如何更木剑八前来救人，就意味着旅祸这边即将集结。 而两天时间过去，黑崎一护那边无论成没成功，他都得在行刑前抵达刑场，否则即使之后习得卍解，也不可能逆转时光。 不过让黑崎一护值得庆幸的是，这次即便他没能赶到，他水接天也将送给蓝染一份‘大礼’，一份足以让他难受一阵的大礼。 .. 头顶阳光照射，随着时间变化逐渐火辣。 不少死神面色严肃，进行着对瀞灵廷的全面戒备。 虽说蓝染死亡的消息没有官方通告，但作为死神在护廷十三队，谁还没有个要好点的朋友呢？ 所以这个消息在这两天还是逐渐传播开来了，再有总队长亲自下令戒严，此时的诸多番队没有一个死神敢马虎行事。 尤其是处刑台附近，戒备相当森严。 可奇怪的是，死神们的戒备并不像是防备犯人逃跑，而是隐约间注视着各自队长，似乎在等待着命令随时准备行动。 “时间到，行刑开始！” 随着一声令下，双殛开始凝聚热量，散发出剧烈的光芒火焰。 队长们脸色沉静，元柳斋重国则闭目沉思没有丝毫反应。 而距离双殛台刑场还有一段距离的水接天，看着自己头顶似乎明亮了几分的太阳喃喃道：“开始了吗？” 这时眼力在死神世界得到极大提升的他，看到了遥远的高处那不断闪烁的身影。 以及瀞灵廷各处爆发的战斗，极短时间内，爆炸声、嘶吼声便打破了宁静。 “看来黑崎一护已经完成了卍解啊..不过这样更好。”水接天微微笑道。 此时灵守还在心灵世界，只是和灵守交流惯了，有时也会下意识地自言自语。 抽出狱灵守，水接天身形接连爆发速度。 而双殛台上，露琪亚已是释然的向朋友们告别，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死亡。 只是此时，一道身影却是踏空而来高高跃起。 率先入场的，正是黑崎一护！ “哟~”拿着斩月的黑崎一护想要拯救朋友的目光很是坚定。 倒是绑在处刑架上的露琪亚被他的出现吓了一跳。 恰逢双殛完成了解封，蓝光闪烁间，巨大火鸟状的‘毁鷇王’在空中凝聚成型，随后流光转动猛然冲向处刑架。 黑崎一护来不及多言，立即举起斩月抵挡毁鷇王。 只是手中斩月刚一举起，元柳斋重国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火焰当中。 作为最强火系斩魄刀，只是挥手间，巨大的火鸟便化作火红灵子消散在空中。 而原本火鸟的下方，只留下目瞪口呆的露琪亚和黑崎一护。 而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更是僵立在原地，本来‘师慈徒孝’的计划陡然间便泡汤了。 ——作为十三番队的队长以及如同露琪亚父亲的存在，浮竹十四郎自然不会放任露琪亚就这么死去，所以和好友京乐春水密谋，给自家老师准备了一场‘好戏’。 不过眼前的情况显然有些超出他们的理解了，两人都下意识地望向元柳斋重国。 可惜，元柳斋重国既没有解释，也没有下一步动作，就那么站在半空，目光低垂。 不多时，又有一道极速身影出现在大家视野当中。 正是第二个登场的水接天。 当然，第一个注视到他的，绝对是藏于暗处的夜一。 在刚刚水接天开始减速入场的时候，那道目光就死死地盯着他。 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着对方隐藏身形的地方笑着挥挥手，这才看向元柳斋重国：“总队长已经得到消息了吧？” 在黎明时分，他曾偷偷找到四番队附近的‘片警’，向这位总队长汇报了中央四十六室的情况。 元柳斋重国睁开眼睛：“什么时候的事情？” 元柳斋没有质问水接天为何之前没有汇报，他心中虽然对此有些许怒火，但一来对现状无用，二来中央四十六室本来就和护廷十三队关系不好，如果有机会他不介意借助这个机会对中央四十六室进行一场大清洗。 “昨天我才察觉到不对，结合之前巡逻的个人日志，我发现自己的记忆有一定的模糊，我猜测应该和幕后黑手的能力有关。 而那边现在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这个时候没法直接和元柳斋说蓝染才是幕后之人，不然等到事件结束，他水接天也难逃其咎。 毕竟知情不报和被能力蒙骗是两码事，后者还能说的过去，可前者那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到时候不被关几天大牢，也得被扣薪水。 当然，这也就是他水接天履历还算干净，再有‘地狱之子’这样知根知底的来历，不然换作别人，多少得被当作叛徒处理，严重的当场处决也不是不可能。 ——要知道，护廷十三队最早可是作为杀手集团的性质存在的。 其他人听到对话都听得云里雾里，倒是碎蜂在一开始注意到了水接天的目光，和那奇怪的问候动作。 而在水接天与元柳斋对话的时间里，她就察觉到了隐藏在暗处的夜一：“这股气息..不会有错！” 身形一动便消失在了原地。 不过虽然所有人都有些发懵，但原本就准备‘动手’的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似乎猜到了些什么互相对视了一眼。 而内心纠结的朽木白哉，现在还记得之前总队长曾交代的命令：通知现场各番队队员，在行刑完成前，保护受刑者的安全，完成后立即进行收尾。 所以总队长亲自制止刑罚继续，算是处刑完成还是未完成呢？ 朽木白哉心中着急，目光不断在元柳斋重国和露琪亚之间转动。 “立即保护朽木露琪亚回忏罪宫。” 总队长的话让朽木白哉放下心来。 于是便准备上前带走露琪亚。 可惜黑崎一护这边缺少很多信息，以至于不明白场上发生的变化，可看到朽木白哉动手就要带走露琪亚，他自然是不愿意的，毕竟来到尸魂界，就是为了带走露琪亚。 现在情况不明，黑崎一护也是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上前阻止朽木白哉。 只是朽木白哉也是个倔驴，心中明白或许露琪亚的事情有希望反转，此时自然对‘依法行事’十分迫切，否则一旦因为意外导致最终结果无法改变，那可就只能再次陷入那可怕的无尽焦虑当中了。 因此两人刚一靠近，立即就动手打了起来。 而更远处，熟悉的灵力波动爆发，想必是碎蜂和夜一打起来了。 水接天将这一幕幕看在眼里，但丝毫没有着急。 虽说告知了元柳斋重国关于幕后之人的行动，但整个瀞灵廷千年以来堆积的复杂事太多了，从上到下虽然看似和谐，但那更多的是大家习惯了其中规矩。 可眼下一旦有了机会，这中间的矛盾便顷刻间爆发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对于队长间、番队内乃至外来人等等诸多出现的乱象，他已是早有预料。 现在元柳斋重国和京乐春水、浮竹十四郎三个重要战力没有被耗费，这就算是非常不错的情况了。 而看了一眼从另一边赶过来的，带着露琪亚就跑的恋次，水接天摇了摇脑袋。 刚才他之所以没有过去接触露琪亚的原因，就是对方早在现世就被蓝染施以手段定位，除非打草惊蛇提前出手，否则对方随时可以将其抓走。 但他也没有去阻止元柳斋重国的命令，以及心怀希望的恋次。 毕竟想要夺取崩玉的方法，眼前的双殛台就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即便蓝染转移露琪亚位置，兜兜转转最终也还是要回到这里的。 第42章 各自目的 随着刑场的变故，整个瀞灵廷近乎在数分钟内就陷入了巨大的风波当中。 这骤然发生的变化实则并不突兀。 在露琪亚处刑之前，雀部得到命令联络中央四十六室，但音信全无。 此等情况下，再有水接天提出的：中央四十六室可能已经遭受控制的说法。 元柳斋不难猜出问题所在，所以才出手制止，并中断了行刑。 而刑场之外，在昨晚因蓝染死亡而情绪失控的雏森桃，由于对市丸银大打出手，被冬狮郎保护性质地关押进了牢房。 但在上午的时候，雏森桃打晕了护卫，试图调查蓝染死因的真相。 并在这之后，被蓝染留下信件所骗，以为冬狮郎才是隐藏的杀人凶手。 而因为得知雏森桃逃跑消息的冬狮郎，紧跑慢赶恰好碰到前来复仇的雏森桃。 随后便是市丸银出场拉仇恨，冬狮郎趁机打晕雏森桃，并认定了市丸银才是凶手，殊不知他已是在此时完全入了蓝染设下的局。 好在有着松本乱菊救场，被打乱了计划的市丸银选择溜走。 随后冬狮郎等人分开，其本人前往中央四十六室，在路上还与带人调查的雀部会了面。 而在他们抵达中央四十六室的期间，针对露琪亚的处刑也正式开始。 有着多位前队长、现队长帮助的旅祸们再次集结，重新引发混乱。 而如今尸魂界各方面的矛盾也随之爆发： 有着忠诚与复仇矛盾的碎蜂，以及因拯救朋友不得不抛弃尸魂界一切而无奈的夜一； 勇往无前的黑崎一护，以及时刻饱受内心煎熬和纠结的朽木白哉； 即将抵达中央四十六室的冬狮郎一行人，以及那里等待着他们的，一切事端开始的始作俑者：蓝染惣右介。 而刑场中央，直接坐在刑台上边缘的水接天，则悠闲地望着天空。 至于为何什么都不干的原因，则是有着空闲的总队长三人，他自然没有什么事情必须要做。 无论是各番队的调动，还是对幕后真凶的调查，甚至是召集队长，处理彼此之间的矛盾.. 这些事情也是水接天提前透露给总队长情报的主要原因。 而他，则需要安静地给蓝染一份大礼，仅此而已。 死神间的战斗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这需要分实力差距、战斗风格等等情况。 但尽管如此，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整个瀞灵廷内发生的灵力波动也越来越少。 毕竟一方面总队长能腾出空闲对各番队进行调动，战斗结束快的人员会被调往其他区域，帮助其他死神也结束战斗。 所以在有条不紊的安排下，这所花费的时间并不多。 因为地狱法的缘故，水接天很快便敏锐地发现了一股空间波动出现，其位置就在不远处。 通过空间传送抵达双极之丘，蓝染看着不远处坐在双极台上抬头望天的水接天有些诧异。 但随即露出笑容打了个招呼：“接天君？” 水接天闻言低头俯视：“哦，是蓝染队长啊！今天天气好好哦！” 蓝染抬起的手微微僵硬，随即重新恢复灵活。 紧接着他转头饶有深意地看向水接天，镜花水月的完全催眠是永久性，可出于本能的谨慎，他所制作的幻觉和现实是分割开的，幻影与本体的位置会有些许偏差。 只是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刚刚水接天的那一眼明明就是看向了他的本体位置。 那么，对方是什么时候破解的镜花水月呢？ 是现在，..还是过去？ 不过究竟如何对现在，或者对他蓝染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夺取崩玉。 只是短时间的僵直，蓝染选择直接无视水接天的异状，立即抓向露琪亚。 而恋次也是反应过来，试图阻止蓝染的动作。 与此同时，缚道七十七的天挺空罗传音消息也抵达了各个队长处。 蓝染的情报让原本就仅剩零星的灵力波动彻底没了动静。 但只安静了不到两秒，随后更加剧烈的灵力波动从各处爆发，只不过这次并非战斗产生，而是由于诸多死神赶路散发的灵力汇聚而来。 如果从上往下看去，几乎所有的灵力都在朝着一点包围而来。 嗞~ 如同铁爪抓玻璃的尖锐声响突然响起。 原来是蓝染出刀斩向挡路的恋次，却在半空中被未知力量抵挡了下来。 只是这神奇的一幕并没有引起蓝染的好奇，因为他已经察觉到是谁出的手了。 他的目光逐渐转动，越过恋次看向不远处依然保持坐姿的水接天。 而斩出断魂的水接天也是缓缓站起身，他可不是什么真的扫地僧，趁着蓝染大意让对方吃个小亏已是把13装圆满了，再装下去可就要轮到自己吃亏了。 不过他知道蓝染也是个熟练的装13犯了，只不过他装腔作势震慑住对方，事后是能拿本源的，而蓝染只是兴趣使然罢了。 不过水接天动作很是谨慎，只是舞动了两下狱灵守便看着蓝染打防守，虽说蓝染如今还没进行崩玉融合，甚至现在第二颗崩玉还没拿到手上。 但无论是镜花水月的能力还是其一直未曾展现的卍解能力，都是一个威胁，更不用说蓝染即使没有崩玉融合，也依然相当厚实的灵压水准，那隐约透露出来的危险感，让水接天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来。 不过蓝染同样没有着急进攻，他面色沉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倒是另一边的东仙要看起来颇为着急，和市丸银的想法不同，他原本是为了给好友报仇，如今也为了能恢复光明，真切地看到世界的色彩。 因此蓝染的计划对他来说是极具吸引力的，也是让他愿意臣服蓝染的首要原因。 可既然背叛的事实已然暴露，那么按照接下来的计划，他们一行人就应该赶紧夺走崩玉，趁着尸魂界尚未反应过来之际，立即逃往虚圈再谋后事。 而如今却是在夺取崩玉一事上出现了意外，这让东仙要如何能不着急。 “哈，哈哈哈..”蓝染突然仰头笑了起来，笑得一手捧腹，另一手似乎在擦拭笑出的眼泪。 水接天眉头皱起，他原本以为蓝染会着急，或者对方会在这之后加快节奏，甚至三人来围殴他。 但蓝染此时一改往日或柔和、或平静的神态，反而神经质地发出大笑声，笑得那般猖狂和肆意。 水接天一时之间竟猜不出对方的打算，更不知道蓝染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行动。 不过他也没有慌张，即便是拖延时间，等到瀞灵廷这边反应过来集结队伍后， 除非现在放弃崩玉，在其他人所料未及的情况下，使用反膜出其不意地逃走，否则就以目前蓝染三人的整体实力，在没有崩玉的配合下，只要护廷十三队将其包围，那么这三人基本上就插翅难逃了。 毕竟以涅茧利为首的技术开发局，对于反膜等等传送手段都有所了解，在对方尚未完全打开反膜之前，将其拦截还是可以做到的。 如此一来，只要拖住时间，蓝染难以取走崩玉，那么一来其实力大幅下降，挑战起来难度也将相对骤减至最低级。 二来这反转了崩玉之命，也算是完成了修天命，等到事件结束将能获得大量的本源。 况且水接天如今还握着一个底牌，那就是卍解地狱法。 地狱法的回归法，第一种变化就是禁锢空间。 即便对手试图通过反膜离开，他也可以借助地狱法将其禁锢在尸魂界，只是针对于不同的传送手段，这招也会有成功率一说，所以才更倾向于将其当做底牌使用。 既是为了不给对手后路，想尽快把隐患扼杀在摇篮里。 也是担心底牌出了岔子，让蓝染一行人发现异常通过其他手段逃离。 “没想到啊。”蓝染捧腹的手伸出摘掉眼镜，另一只手扶额梳发。 不多时，他的发型已从文雅的侧分长发变作了风流的大背头，还有一缕卷发落下眼眉间，流露出几分冷意。 “从一开始，我就对你高看了一眼，没想到最后还是小瞧你了。”蓝染不复先前阳光温雅的模样，眼神冷冽与之前捧腹大笑的形象截然相反，这种反差更让人生出一种恶寒。 水接天倒是也明白蓝染说的是什么意思。 作为被总队长特招进入一番队的‘人才’，蓝染这样有着异样心思的家伙定然会去了解详情，而众所周知瀞灵廷的情报侦查和反侦察向来都是狗屁。 各种消息总是晚到，同样也很难藏得住什么秘密，一直以来都是吃原本杀手集团的老本，凭借硬实力来压下许多隐患之处。 这原本没什么问题，可在面对蓝染这样心思缜密却又有着极大野心的人物，亦或者友哈巴赫那样的狠辣角色之时，这其中的门门道道可就多了去了，能被其利用的点也不尽其数。 也因此，水接天的资料在蓝染面前并不算什么秘密，要说唯一有什么不知道的，恐怕也就是所谓‘地狱之子’的那套说辞了。 毕竟这是只有总队长和少数几位队长才知道的，属于口口相传的秘密。 但即便如此，知晓水接天的来历与灵王有关，也让蓝染对其十分重视。 即便当初水接天前往中央四十六室巡查，他也没过多出手，甚至还专门出面编造幻境，以此瞒过那边的异常。 可万万没想到，原本以为手中棋子般的角色，竟然能识破自己镜花水月的幻境。 而且看其样子，恐怕并不是最近才识破的.. “接天君看来也不是一位合格的死神呢..”蓝染笑道：“既然你也怀有其他目的，不如我们合作吧？” 在他看来，水接天应该很早就知道中央四十六室的异常，毕竟幻境都被识破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但显然后来的事情表明了，水接天并没有将此事上报给总队长。 这也就恰恰说明了，两人都有着各自的心思，都是心怀鬼胎，这样自然也就有了合作的可能。 只可惜水接天没有理会他，反而是看向市丸银：“市丸队长，你确定要跟着蓝染一块叛逃？乱菊她可是会伤心的。” “这样的威胁只是毫无用处的废话罢了。”市丸银眯起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其中光泽闪烁。 水接天闻言一愣，随即笑道：“如果你选择叛队，那么即便之后你再次回归，等待你的也必然是来自护廷十三队的审判和制裁。 到了那时，乱菊和她的追求者们可就没有阻碍咯~ 提醒一句，这是威胁。” 市丸银的反问并没有直接回答水接天，但比之更胜，对方是在向蓝染表明心意。 而水接天对此也没有过多强求，人在处于执念当中的时候，是很难有人能轻易将其解开的，能解除执念的也只有其本人。 所以知道现在的市丸银就是一头犟驴，他自然不会勉强。 除此之外，水接天更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市丸银作为蓝染的手下，从很早之前就开始进行包含人体实验、杀人灭口等等恶劣行径。 虽说对方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潜伏在蓝染手下，并在关键时刻杀死对方为松本乱菊报仇。 可无论是什么样的借口，那些生不如死的人和亡魂，都是对方无法逃避的罪责。 而他的目的是出于，蓝染为崩玉使得乱菊重伤并导致她潜力大幅下降？ 或者说，为了出一口气？ 可最终的结果却是为蓝染做了无数方便之事，最终促成对方完成崩玉融合？ 水接天不好对此进行评价，但他知道市丸银无论如何下场都不会太好，而出于乱菊的原因，他只要尽可能地保住对方的性命就好，即便保不住也不会去强求。 所以当下对于市丸银的回答，他也只是转移目光重新看向蓝染：“合作就免了，况且..蓝染。 提醒你一句，总队长他们距离这里并不远哦？” 这话让东仙要脸色大变，立即拔刀想要动手。 蓝染却是皱眉伸出手拦住了他，同时目光扫了一眼挪动脚步试图往水接天那边逃跑的恋次和露琪亚，这才看向更远处。 那里有着火光隐约闪烁，难以察觉的升温也让周围空气逐渐燥热起来。 而水接天则是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的援兵到了。 第43章 破碎的反膜 蓝染没想到总队长会这么快赶来援助，毕竟以他的了解和布局，作为十三番队队员的朽木露琪亚，以及朽木家养女的身份。 至少有一位队长会出面阻止刑罚，以此保护露琪亚的安全。 只是这样，难免会和元柳斋有所冲突，这便可以为他们的行动提供充足的时间。 可现在刚一抵达此地，还没来得及施展诸多手段，自己等人就被包围了，这如何能不让他蓝染感到恼火？ 不过其实别看水接天脸上带笑，心中早已经把元柳斋骂了一遍。 原本的计划是让包含元柳斋在内的三个队长留在此地，给他增添一份保险，可即便将中央四十六室的事情说出来，元柳斋还是去调动瀞灵廷的诸多番队去了。 虽说结果确实不错，瀞灵廷如今的损失极小，可这和他水接天的小命相比，显然还是小命更重要，只是可惜没办法逃跑，不然想必他早就溜了。 “是这样吗？”蓝染看着不远处依然保持着防守姿态的水接天叹息道：“看来我也得发动更多力量了。” 虽然蓝染认为没有人的实力能和他同一水平，甚至让他使出卍解，但眼下的局面若是不快点结束，一旦山本重国带着一众队长前来围攻他，也是会将事情变得极为棘手。 只见蓝染抽出镜花水月，随即空间出现裂纹、光粉，把周围映照的如梦如幻。 水接天只感觉恍惚了一瞬，随即面前出现了两个蓝染。 “幻境？”水接天率先想到镜花水月，但随即又暗暗否定了这个猜测。 因为面前的画面并没有分为不同的两层。 蓝染也没有解释，再次挥刀画面一转。 天空反膜已是降下，而快要抵达这边的恋次身上，已是不知何时出现了严重的伤势并晕倒在地， 至于露琪亚则目光呆呆地看向半空。 这诡异的一幕让水接天明白，这或许就是蓝染的底牌手段，而且极有可能是对方的卍解。 两个蓝染的身影各自行动，如同镜子又如同定格动画，诡异的在现实世界穿梭。 这使得他不敢再有所保留，立即将狱灵守抵在身前：“卍解！地狱法！” 呜—— 如同幽冥灵魂的哭泣之音，瞬间彻响！ 周围掀起阵阵狂风，强大的灵压覆盖全场！ 就连温度也猛然骤降，山丘之上的土层更是因此结起冰霜！ 手握崩玉的蓝染见到周围气场的改变，目光朝着卍解的水接天处看去，露出些许惊讶之色：“这股力量？！” “其六，命此令回归禁止！” 伴随着水接天一声令下，手中的匕首黑光大作，一阵阵阴诡黑雾从虚空浮现。 而天空之上，本以进入反膜松了一口气的三人却是陡然发现，金黄色的反膜瞬间如同玻璃破碎，并化作碎片四处飞舞。 蓝染眉头瞬间皱在一起，东仙要似乎也感知到了更是露出骇然之色，倒是市丸银目光幽幽不知在想些什么。 对于三人来说，反膜是什么再清楚不过了。 作为分离两个不同空间的反膜来说，只要成功开启，那么即便对手亲眼看着他们逃跑，其成功的结果也是板上钉钉。 ..除非提前就做好准备阻止。 “那么——，你是早就做好准备要破坏我的计划么..”蓝染面无表情，嘴中的低声呢喃并没有传到水接天耳朵里。 不过水接天也有所感应，手中地狱法径直抬起：“其五，命此令锁链拘束！” 或有看起来普通的银白锁链、或有冒着灼灼烈焰的血色锁链，甚至有着极度阴寒的黑色锁链和雷霆闪烁的金色锁链.. 各式各样的锁链从地面钻出，如同龙蛇那般缠绕而上。 蓝染三人也迅速做出反应分散开来。 水接天心念操纵着锁链困敌，另一边则赶紧施展回道治愈恋次。 这时，能够灼伤人的高温瞬间出现在战场上，如同火焰小太阳的巨大火球在中央升起。 元柳斋已是带着京乐春水入场。 蓝染面色阴沉，面对总队长和京乐春水的质问，他已经没有了心情开口说话。 不过由于分神使用回道，第五法的锁链动作相较于之前显得缓慢。 好在其他人也开始陆续赶到，包括黑崎一护一众旅祸，以及四番队的队长卯之花烈等等。 “交给我吧。”赶来的卯之花烈一眼便发觉到了这边的伤员，同时出声准备接手水接天的工作。 水接天也没反驳，开始全身心地将注意力集中在战斗当中。 准确说是众多队长对蓝染的围攻。 只可惜，蓝染虽然面露疲态，众人却始终拿不下他。 “不对！”水接天打着打着突然发觉情况异常。 ——刚才可是有两个蓝染，可如今另一个在哪？ 环顾周围一圈，他仍是没有发现任何有关蓝染的踪迹。 倒是市丸银和东仙要，不知为何两人开始和中间的蓝染拉开距离。 就在疑惑之际，市丸银和东仙要的身体开始逐渐消失，至于距离，——刚好是第六法空间禁锢的范围之外！ 水接天反应过来便立即踏步飞上高空，手中匕首轻挥，一道道巨大的刀气瞬间飞出：正是地狱法其三，审判！ 随即空中犹如镜片被打碎，露出其后的空间。 可惜蓝染已是踏入黑腔之中，身后市丸银和东仙要也是即将抵达。 至于还在镜中世界被众人围攻的蓝染，此时正笑着挥手，身躯一点一点化作灵子消散。 “啧。” 水接天看着逃跑的三人有些遗憾，可惜不能使用第九法，不然即便面对蓝染未知的卍解，刚才也能将其留下。 只是第九法的破坏力太强，如果将地狱展现在尸魂界，恐怕他立马就会变成头号通缉犯。 不过嘛..和蓝染三人收点利息还是可以的。 “想跑？哪有那么容易。”水接天嘴角微微勾起，随后停下回归法和锁链法，专心地催动第三法：审判处刑之法。 作为地狱法的主人，水接天对其能力相当了解。 地狱法虽然强大但也并非没有限制，就比如现在，他可以任意在卍解期间使用多法，但却不能同时使用一法的两种变化。 只有使用唯一一种法的时候，才能同时展现其两种变化。 况且这个时候再搞空间禁锢和锁链也没什么用处了，因此他立即停下了其他两法。 同时在手中匕首成功开启第三法的两种变化后，瞬间对着三人挥出一刀。 原本血红色的气刃如今变成了黑红两面，犹如地狱法本身，其后更是带着些许橘黄色的‘尾气’，急匆匆地掠过天空。 不过与之前相比，这道气刃的体积小了很多，但速度却快了不少。 眨眼间，气刃已是率先飞到市丸银和东仙要身后。 无声划过的同时，就已来到了蓝染面前。 而蓝染似是察觉到了这道气刃的威力，倒退一步的瞬间，另一个‘蓝染’留在了原本的位置上。 气刃威势不减，瞬间划过其身，幻影蓝染瞬间不再动弹。 随着气刃消失在黑腔的黑暗当中，三道被气刃划过的身影瞬间出现变化。 市丸银差点被腰斩，骤然爆开的伤口直接延伸到肚脐右侧边缘，近乎三分之二的长度。 东仙要更是瞬间没了双腿，高位截瘫。 蓝染的幻影也化作两半变作灵子消失。 一众死神也早已反应过来，前往黑腔处捕捉三人。 见自己距离黑腔还有一段距离，且蓝染已经转身准备离开。 市丸银不知从哪爆发出了一股力气，猛然抓住近乎失去行动能力的东仙要，将其一把砸向追来的诸多死神。 同时，其本人则借助这个时机，一头钻进了黑腔当中。 至此黑腔关闭，蓝染两人逃离尸魂界。 失去双腿的东仙一脸绝望，不过也就是他看不到，不然如果发现大狗狗狛村左阵满脸失望的表情，恐怕会更难受。 当然，这只是旁边水接天的想法。 第44章 再遇夜一 蓝染逃跑，尸魂界的混乱就此停止。 不过即便对方引起的混乱相对来说，已经被水接天最大程度给消除了。 但死神们能力各不相同，实力更是有高有低，所以依然在瀞灵廷各处造成了不同程度的损坏以及人员的伤亡。 水接天看了一眼已经乱糟糟一片的处刑台战场，随后心念一动来到意识内，观察起了沙漏。 这次的行动虽然不甚完美，但所获得的本源也依然不少。 首当其冲的便是已经满溢的天赋沙漏，上方不知连接何处的沙漏顶部已不再有沙粒落下，而底部的沙漏已被沙粒完全填满。 至于其他两个白银沙漏也多出了不少沙粒，不过相较于天赋沙漏来说，其他银白沙漏的底部都看起来和无底洞差不多，各个巨大无比，落下的那些沙粒如果放到天赋沙漏当中不算少，可在其他两个沙漏里面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不过水接天倒也满足，毕竟本源的累积本就是个缓慢的过程。 不过这次本源的力量都分入到白银沙漏了，黄金沙漏那边倒是没有获得多少长进，这让水接天有些皱眉。 可本源力量已经转化为银白沙粒，他也没办法分润给黄金沙漏。 不过他却是突然有了一种感觉，于是便尝试着操纵银白沙漏。 果然，银色的沙粒重新转化为虚无缥缈的本源，随后被他融入到了空间沙漏，空间的容量再次增加了一点。 水接天有些惊喜，随即去拉扯天赋沙漏，但很可惜，天赋沙漏的沙粒和黄金沙漏一样，没法再重新转换为本源。 无奈摊了摊手，而恰逢此时，有一人也是迎面而来。 正是总队长元柳斋重国。 “到一番队，参加战后会议。” 留下这么一句话，元柳斋转身便离去了。 水接天有些愕然，而卯之花烈也是从他身旁走过，顺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或许有好事也说不定呢？” 随后卯之花烈眼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这才跟着一众队长离去。 看了一眼战场，医疗队已经接手了这里，而旅祸那边也是聚集在一起聊着什么。 水接天一时间找不到理由不去会议，最终只得不情愿地远远一路缀在诸队长后方尾部。 不用脑子去想，都知道元柳斋重国的想法，显然是如今瀞灵廷发生了多位队长叛逃的大事，一方面需要人手恢复秩序，另一方面也得选拔人才升任管理。 所以眼下他水接天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尤其是之前在战斗中展现出，他已经掌握卍解，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因此如今队长会议针对他的内容无非有两个，一个是之前情报未及时提交的过错问题，另一个则是任命队长一事。 显然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前者属于批斗，除了个别特殊爱好者，想必没人喜欢挨骂，他也是如此。 至于后者，虽然对于成为队长并不算过于排斥，但他还是挺喜欢如今这样，无拘无束，每个月还能从瀞灵廷领些‘赏银’，尤其是四番队马上就要恢复平静的日子，他即将拥有大把的自由时光，如此一来就更不想去当什劳子队长了。 低头继续思索着，不知不觉间众人已是进入会议厅。 一众队长排成两列，唯独水接天尴尬地站在中间不知往哪边去。 负责会议记录的雀部眨巴眨巴眼，示意站在他那一边。 而雀部手旁的那一列，正是奇数队。 水接天立马反应过来，站了过去。 此时这一列不算雀部和他，拢共就三个人：大狗、更木剑八、浮竹十四郎。 至于其他的，比如一番队队长元柳斋正作为总队长站在中间，而三、五、九番队则通通背刺瀞灵廷，东仙要现在还在大牢里治伤呢。 水接天嘴角一抽，心中颇感无奈。 恐怕接下来这几个没了队长的队伍会非常忙碌，也不知道自己会被分到哪只队伍中去。 别是九番队，别是九番队.. 水接天暗自默念。 作为牢狱队，九番队的工作都不是什么自由且轻松的活计，虽说队长和副队长能够轻松一些，但那也只是相对而言。 终于，元柳斋听完属下的汇报，开始正式会议：“会议开始。” “瀞灵廷发生的叛乱诸位也知晓由来了，现在首先是补全各队职位。” 元柳斋的话音落下，一旁的雀部已是拿着册子走到中央：“水接天调动，擢其升任三番队队长一职。 五番队、九番队队务暂由副队长代理，六番队、七番队队长帮忙补足。” 闻言，水接天松了口气，三番队和五番队职能相似，一个负责战场支援，一个负责危险救援。 前者虽然相对忙碌，但也比九番队好很多。 不过与此同时，他也有些困惑：成为队长也是需要规矩的，要么包含总队长在内的三位队长对晋升者进行队长考试； 要么有六位以上队长进行推荐，还得要求另外的队长中有三位表示认可才行； 或者就是在超过两百名队员的见证下，击败其现任队长，比如最典型的十一番队。 所以他有些不明白自己这属于哪一种。 不过总队长并没有解释的意思，而是等雀部退下后继续完成会议。 随后众队长接了命令，队长会议也即将结束。 这时，元柳斋的声音再度响起：“三番队队长，这次的事件由你来收尾。” “..收到。” 显然这是在算之前情报误时的过错。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太大的惩罚，听到会议结束后，便打着哈欠追上了卯之花烈的脚步。 “卯之花队长，四番队那边的队务交接可以麻烦你一下吗？”水接天笑道。 卯之花烈嫣然一笑：“可以，不过水队长。 我希望有空可以向你请教一下剑道武艺，可以吗？” “..”水接天一脸麻木，怎么自己遇到的每个人都是战斗狂魔呢？ 哦，更木剑八、斑目一角这些都是十一番队的‘传统血脉’啊？那没事了。。 见水接天面色扭曲，卯之花烈也是捂嘴轻笑，随后快步离去。 还没等水接天跟着离开，又一只手拉住了自己的肩膀。 “水队长，还请留步。”浮竹十四郎的声音在身后同时响起。 水接天转头，正看见满头白发的浮竹十四郎带有笑意看着自己：“浮竹队长啊，有事吗？” 浮竹十四郎点头，随即从袖口拿出一个小木牌，上面有一个小小的骷髅头标志。 “这是？”水接天心中有了答案，但还是询问出口。 “呵呵，一点小手段。”浮竹十四郎笑道：“这次的旅祸们情况比较特殊，而且黑崎一护的实力也得到了我们认可，所以先前事情还没结束的时候，我和总队长就已经谈过这些了。 我们都认为将来可以将黑崎一护视为一个尸魂界的战力使用，所以可以将他作为我们在现世的代理，即代理死神的职责岗位，不过我也担心，毕竟黑崎一护总归来说是外来的魂魄，如果对方叛变，难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毕竟之前已经出现过这样的先例了。 所以..” 他的目光看向死神代理证：“需要我去处理这个吗？” 显然，他的意思很明了，那就是这个代理证就是一个对黑崎一护的限制手段。 水接天好奇道：“这个怎么限制黑崎？” “这个是很早以前技术开发局做出来的，已经是迭代的产品了，可以时刻监视持有者的动向，必要的时候还可以通过操纵手段，激活内部的虫类，就像更木队长的眼罩怪物那样，能够汲取魂体的灵力。 如果真的发生黑崎一护叛变的情况，这也将是我们的应对手段之一。。” 或许是觉得说法有些黑暗，浮竹十四郎连忙又解释道：“当然，如果没有发生那种情况，那么这个东西也将只有监视的作用，并不会有其他任何影响.. 而且这也有警报之类的功能，不算是完全没有用。” 水接天笑了笑：“浮竹队长，确实不能排除那种情况，这种做法倒也理解，不过我认为还是告诉黑崎一护这一点比较好，否则以后如果被他知道，恐怕即便没有产生隔阂，是个人也得抱怨两句。 当然，我知道这样就变成君子协议了，所以我愿意当这个担保人，毕竟黑崎一护愿意冒着生死风险来尸魂界，只为了拯救露琪亚，我个人还是很愿意相信他的。” 虽说个人和尸魂界相比，对于浮竹十四郎来说必然是尸魂界重要，但即便手段冷硬他对护廷十三队的自己人还是好的，所以此刻水接天这样说，他倒也没有反驳：“那好吧，只是这样的话，接下来黑崎一护的行为就和你挂钩了，你可得分出时间好好照看好他。” “没问题。”水接天点头同意。 其实黑崎一护即便刨除本身性格，其父亲黑崎一心，哦不，应该说是原为志波一心的死神，也会对黑崎一护进行看管，除非尸魂界的死神们全力追杀黑崎一护，否则对方大概率不会任由黑崎一护与尸魂界站在对立面。 毕竟志波家即便已经衰落凋零，曾作为贵族的一些心气倒还有着些许。 就比如在尸魂界颇有名气的‘志波大炮’。 因此，想必即使是这一次，黑崎一心也在暗处了解着一护的动向。 水接天挥手告别浮竹十四郎，忍着困意找上了旅祸们。 黑崎一护见到水接天接近，警惕的护在了恋次和露琪亚跟前。 水接天倒也没在意，干脆站在稍远处说道：“你们好，我是负责本次事后处理的死神，水接天。” 露琪亚则是露出笑容：“水哥！” 水接天有些诧异，露琪亚为什么突然这么称呼自己？ 不过他也没过多理会：“露琪亚的案件已经完成调查和审理。” 在刚刚会议进行的过程中，或者说在此之前元柳斋就派人去往调查，等到会议一结束，水接天就从他那里拿到了相关情报。 “因为此次事件的幕后主使蓝染惣右介，通过斩魄刀能力控制了整个中央四十六室，对露琪亚的案件进行了歪曲审判，而且由于中央四十六室已被蓝染灭口，所以护廷十三队这边收到资料后，对罪责进行了代理重审，现宣布朽木露琪亚无罪。” 说完，面前几人已是流露出松了口气的神色。 尤其是恋次，整个人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太好了..” 水接天笑了笑继续说道：“别急，后续还有对旅祸们的处理。” 这话一出，气氛再度紧张起来，黑崎一护更是握紧了刀把，众人脸上满脸慌张。 不得不说，有时候不把话一口气说完，让别人心情一高一低的情况还挺有意思.. 水接天心中偷笑，但他也知道万一人受不了直接动手就尴尬了，所以也是解释道：“不用担心，鉴于这次旅祸们对蓝染事件的帮助，瀞灵廷将不再追究此事。” 见一众人松了口气，水接天才取出浮竹十四郎给的牌子：“还有黑崎一护，既然你已经获得了死神的力量，而且也算是这次事件的功臣之一，所以我们希望你可以加入瀞灵廷。” “这..”黑崎一护显然是不愿意留在这里的。 水接天笑着继续说道：“你不必留在尸魂界，我们的想法是让你作为我们在现世的驻守，就和当初露琪亚一样，属于在外出任务。 当然，也由于你不需要回尸魂界述职，所以只能作为代理死神存在。 我手中的这个就是代理死神证。” 黑崎一护露出讶然的表情，随即接过那印有交叉骷髅头的牌子。 “不过有一点我得提前和你说明，这个代理证会对你进行监管，包括灵压状态、位置信息等等，这也是一种防范手段，还请见谅。”水接天歉然道。 黑崎一护看着手中的代理证微微发愣，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水接天拍了拍黑崎一护的肩膀笑道：“好，不过你也不用害怕，至少持有这个代理证，也不会侵害你的隐私。。 哈哈，开个玩笑。” 随即他有些认真地继续解释：“拿着这个，我们也能知道你是否遇到危险，如果有情况，我会亲自去支援你。 当然，这个代理证也能帮助你感应周围是否存在虚，如果存在会发出警报，以及其他一些情况都会有点作用。 只是代理证颁发的数量稀少，可能会出现一些死神不认识这东西，回头我会在瀞灵廷这边发出通告。 不过常年在外以及前线的死神可能通知不到，到时候你们遇见了还请多多见谅。” “这样的话倒是没问题。” 见黑崎一护点头，水接天松了口气，总算是完成了事后处理，这下可以回去休息了。 黑崎一护一行人交给了恋次、露琪亚他们，等到告别完成后，由两人将其他人送走。 随后水接天便回到了自己在四番队的居所。 只是，刚一进门，一股无形的压力就让他心中一紧。 “怎么回事..？” 看着屋内客厅对峙的两人，水接天眉头一皱。 离他最近的是四番队的队长卯之花烈，此时正站在客厅背对着他。 最远的则是坐在小桌旁，姿势随意而坐的夜一？！ 心中一惊，恰好卯之花烈也转过头来，看到是水接天于是笑道：“没想到水队长还喜欢金屋藏娇呢？” 水接天汗颜：“不要说笑了，卯之花队长，这是——” “四枫院夜一，前二番队队长嘛，我们也算是旧识呢。 是吧，夜一大人？”卯之花烈轻笑道。 “..”水接天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倒是夜一捋了捋头发，转头看向水接天：“诺，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不过我也动用关系调查了你的，算是扯平了。” 扯平是什么鬼啊.. 那种事情是能扯平的吗。。 水接天暗自吐槽，但眼下先解决尴尬的氛围才是正解：“卯之花队长是来帮我收拾行李的吗？” 卯之花烈点头：“正是。” “什么？你要离开这里吗？”夜一惊讶问道。 “啊嘞啊嘞，夜一大人不知道吗？如今这位已是三番队的队长了呢。。”卯之花烈似乎察觉到了两人的古怪，暗自拱火道。 夜一闻言恍然：“哦，原来如此。” “既然如此，那妾身就不在此多留了。”卯之花烈没有看到想看的，有些无趣地合上眼帘转身离开。 等到屋内只剩下水接天和夜一两人，气氛不知为何又沉默了下来。 “咳咳，我本打算等到事情结束之后，再去找你来着。”水接天率先打破平静。 这确实是他之前所想，尽管灵守称之为‘交易’且过程古怪，但两人终归还是有了亲密关系，所以他也是下意识地想要找到夜一，弥补一下过错。 夜一抬眼，目光有着些许复杂：“那倒不必了，我这次来是想问你一些事情。” “什么？” 没有得到回应，水接天面前的夜一已经消失不见，转而代替的，是一只漆黑的小猫。 小猫扬起脑袋，没过多久忽明忽暗的藤蔓状花纹浮现，如同一条条光纹布满全体。 低沉的嗓音也在下一刻响起：“自从上一次我们..之后就有了这些东西，我能感觉到身体和其他方面的大幅提升，但在此之前我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 水接天看到藤蔓状花纹却是明白过来，这是最初纹印还未完全激活时，因为纹印‘接’的力量，基础沙漏将他送往这个世界时所泄露出来的部分力量。 这股力量原本就是为沙漏供给的，正常身体是难以承受的，必须要经过沙漏‘过滤’才行。 不过好在基础沙漏总共有三个，这样的结果主要是天赋沙漏造成的，所以即使发生如同先前的情况，分神沙漏也会分出一部分力量来进行补足，也就是分化出‘藤蔓纹络’，以此来承受那股力量，不至于身体遭到破坏。 如今纹印已经完全激活，所以他的身上已经看不到藤蔓的存在了，而夜一则不同。 经过灵守的手段，纹印的力量被赠予夜一，但承载纹印的水接天尚且无法直接承受那股力量，更何况夜一呢.. 所以当初灵守的手段当中，自然也有着调动分神沙漏的过程，如此夜一一旦发动那股力量，便会在身上出现那诡异的藤蔓花纹。 水接天看着眼前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夜一，不知道该不该说出事实。 这时，腰间的斩魄刀发出震动，不多时便自行解放为狱灵守。 看着慢慢漂浮而起的狱灵守，小猫的毛发瞬间支棱起来，炸了毛的夜一死死盯着狱灵守，上次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其始作俑者便是眼前的斩魄刀！ 而且不知为何，或许是感知大幅增强的缘故，这次她从眼前的斩魄刀上感知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淡淡敌意。 “灵守？”水接天讶然，灵守大多数情况都只会出现在身体当中和自己的意识体聊天，很少有这种通过斩魄刀自行出来的情况，毕竟这丫头比自己还懒得动弹。。 “嗯，这事我来解释吧。”斩魄刀上像是有一双好看桃色眸子的光芒闪耀，声音则通过刀身震颤共鸣发出。 第45章 接天纹 “这种花纹叫做接天纹，是为了让你能承载那种力量所生，所以不用担心会害你。”灵守少见的话少。 但夜一却不领情：“就只有这样？那股力量到底是什么？” 灵守看了她一会，这才淡淡道：“你可以把它当做比灵王和地狱还要强大的力量，而且我想你如今的躯体应该和斩魄刀有关，所以作为死神的力量本质体现，你的体表才会有明显的接天纹出现，只要学会控制就能将其压下，至于如何学习.. 和斩魄刀的修行差不多。” “原来如此..”夜一点头，随后她目光狐疑地看了过来：“难道你们其一就是地狱之子？” 话语间她的目光在水接天和狱灵守之间来回转移，否则很难说为什么会有这样神奇的力量存在。 显然，她通过家族的关系，了解到了一部分秘密，至少知晓了‘地狱之子’这个称号。 水接天嘴角抽搐，时至今日他是最能明白这其中古怪的。 自从之前友哈巴赫找上门后，他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后来才发现，或许他可以使用本源，通过能量沙漏来转换出属于地狱之子的力量，但他本人确确实实和地狱之子没有任何关系，对他来说这仅是一个其他人称呼他的称号。 而与之相对应的好处、坏处他都没有，就连伴随这个身份带来的声誉、社会关联等等方面也都只能被动承受，这就是纹印赋予身份的特点。 他能做的或者说可以利用到的地方，就是用身份做文章去攫取好处。 可尴尬的地方是穿越沙漏本身带来的随机身份，他必须得先了解详细，才能利用的上，且不一定是合适的情况，比如现在。 所谓‘地狱之子’的身份，显然引起了友哈巴赫的注意，这有可能引发对手的针对性变化，对他来说明显是件坏事。 操纵狱灵守漂浮半空的灵守显然也没想到夜一脑洞还挺大，刀身都僵住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既然夜一喜欢自己‘找出’答案，那自然能少一番口舌。 夜一若有所思：“这样啊..” 见水接天欲言又止，夜一不禁白眼：“既然如此，我就离开了，之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等等！”水接天连忙叫住。 “怎么了？” 水接天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追一追你当我女朋友吗？” “..哈？”夜一先是一愣。 随后化作的黑猫突然躺倒在地，爪子捂着肚皮大笑：“噗~哈哈..你这家伙，真是..” 这让水接天有些不知所措地摸了摸脑袋。 “我现在单身哦~”夜一突然化作人形。 水接天没好意思多看，等到她重新穿上那身衣服后才问道：“那我？” “知道我为什么单身到现在嘛？”夜一双手绕向脑后，两手手指轻巧地顺起头发向后一抛，根根青丝如同海浪被甩往空中。 水接天诚实地摇了摇脑袋。 夜一这才继续解释道：“作为家族长女，我原本作为族长是应该招婿入赘，传宗接代的。 但你可能不知道，我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叫浦原喜助。 当初为了救他，我舍弃了家族逃往现世，所以族长被我的弟弟继任了。 但血脉一说既是如此，如果我要是有了男朋友，尤其是你这样待在瀞灵廷任职的死神，那么一些麻烦事自然也会找上门，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未曾动过这份心思。 你明白么？” 说完，夜一走近并用手指尖轻轻挑起水接天的下巴。 不过由于身高问题，她几乎是举着胳膊，稍微踮起脚尖才能做到。 水接天闻言微皱起眉头：“如果只是这样，我想应该有办法解决。” “或许吧。”夜一似乎对两人的身高差有些不满，干脆放下手叹了口气。 家族的原因固然占据重要的一环，可她本身不也同样没有对嫁作人妇做好准备？ 否则凭她的状况，也不至于一直单身到如今。 因此面对水接天的追求，她也有些迷茫。 “那好吧。”水接天叹息一声，没想到自己到了异世界也还是孑孓一人，当然灵守不算，毕竟那是真正意义上的‘自己另一半’.. 前有碎蜂误解，后有夜一拒绝，不得不说他都有点自闭了。。 夜一笑了笑：“那么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四枫院夜一。” “嗯，你好，我是水接天，现任三番队队长。” 怎么有点像相亲啊，喂.. 水接天心中吐槽。 不过夜一等到水接天说完，便打算离开了。 对此他也没有挽留，毕竟接下来收拾一下东西，自己也该走人了。 不过嘛.. 水接天一头栽倒在床上，刚一闭眼就睡的昏死过去。 .. 次日一大早，水接天拿着杂七杂八的行李走了。 后面是一大群送别的队员们。 为首的正是虎彻勇音，只见她含着眼泪，手中挥动捏着的小手巾，一副舍不得的模样。 可别看如此，实际上是因为之前水接天找她裁剪了衣服，但一直没给钱。 而脸皮薄的她也不好意思张嘴要，本来想着水接天在四番队时间长了，能明白过来这一点。 没想到转眼这家伙就跑了！ 一想到小钱钱没了，她就难以压制眼眶的热泪.. 不过除了她之外，其他队员倒是真心实意地不舍。 最近四番队有水接天的加入，工作量明显小了很多，大家轻松的不得了。 可如今水接天一走，万一再遇到像前一段时间那样的时期，那可真的是会让人忙疯。。 至于送别的人里为什么没有卯之花烈？ 那自然是水接天义正言辞拒绝了卯之花烈所提议的，所谓‘离别战’。 再加上身为四番队的队长，本身要忙的队务就不少，自然也就没来。 挥手告别，水接天迈步前往三番队。 到了那边需要处理的队务同样不少。 虽说蓝染事件中，蓝染惣右介是罪魁祸首。 但东仙要和市丸银作为他的两大帮凶，自然也让其各自番队内产生了低迷的氛围。 甚至今天早上起来之后，还从四番队队员处听到了很多不好的消息。 比如最典型的五番队，其中一些死神甚至意志消沉到了要退队的地步。 想必他即将入职的三番队也好不了太多.. 即将正午，水接天总算是抵达了三番队。 果不其然，三番队的队员都没什么活力。 但他也没有立即去管，来到队长室，这后面便是各番队队长们的居所。 当然，在队舍内还有一处较大的，这里则更方便处理急务。 将行李物品放好，收拾妥当，水接天直接吩咐队长室门口有气无力的护卫死神，将吉良伊鹤这个黄毛找来。 现在三番队的情况最好还是交给这个熟悉队伍的人来处理，毕竟他水接天之前并非是三番队的人，如果急急忙忙出手改造队伍难免会受到抵触。 况且他也并非口才极好之辈，什么激情演讲或者更木剑八那样的武斗派做法都不适合自己，因为并不能服众，硬来反而会出岔子。 很快，失魂落魄、垂丧着脑袋的吉良伊鹤便走了进来。 见此，水接天有些无奈，没想到自己未来这个副队长才是受影响最深的那个。 不过之前两人的交情并不深，顶多是远远见一面的过路人交情，所以不了解倒也正常。 “吉良副队长，你应该得知消息了吧？我是前来接任三番队队长职务的水接天。” “..”吉良伊鹤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点头表示明白。 水接天摇头叹气：“我明白，市丸银的背叛对你们影响极深，但你如今的状态并不适合继续担任队内的职责。” 见吉良伊鹤低着头不说话，他继续说道：“我看了你的资料，明白你是一个十分看重责任的人，所以我想知道你加入护庭十三队的初心是什么？” 没有听到回答，水接天摇了摇脑袋：“当然，你也不必现在告诉我。 但我要告诉你，你如今的状态很有可能导致同伴受到伤害，亦或者致使任务失败，这是你想要的吗？ 而且如果因为市丸银而伤心，那么我只能说大可不必。 如果他来做这个队长是另有图谋，那么你跟着他即使再忠心，出现如今的局面也只是必然。” 言尽于此，水接天不再多言，挥手示意吉良伊鹤离开。 等到他离开，水接天看着桌子上凌乱的一切头疼不已，从这就能看出，显然队内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各方面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不过无论如何，他把话说到位，至于吉良伊鹤这位副队长能不能解开心结，那就只能看他自己了，毕竟他水接天既不是鸣人也不是路飞。 可惜初来乍到的他，在这全队情绪低落之际，能做的无非也就是把全部精力投入到队务工作当中。 第46章 如何将手伸向现世 忙碌了一整晚，水接天实在困得不行。 虽说算是体谅了一波未来属下，可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比如番队内因为动乱损坏的建筑经费申报、队员受伤职位进行重新分配.. 等等事务忙的他眼睛通红、脑袋发胀，在即将快要接近黎明的时候终于是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腰间的狱灵守微微颤动，在提醒着他有人接近，这才睁开了眼睛。 “吉良副队长？”水接天诧异地看着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吉良伊鹤。 吉良伊鹤见自家新任队长睡醒，枯黄的脸上也是露出些许笑容：“队长，您叫我伊鹤就好了！” 水接天立即反应过来：“想明白了？” “嗯！队长您说的对，三番队的队员们对市丸银所作所为都并不知情，只是诚诚恳恳完成自己的任务罢了，所以他们没有错，即便有错也应该是我的失职..”说到这里，他显得有些失落。 “当然，正因如此，我才必须振作起来，带领大家抓到市丸银，问清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也让其他番队看看我们三番队绝非孬种！”吉良伊鹤义正言辞地说道。 “..嗯，不过小鹤呀。 我觉得吧，市丸银已经和咱们三番队没关系了，大可不必给自己增加负担。。”水接天擦拭额头冷汗，或许昨天吉良伊鹤这么说，他还会答应下来振作士气。 可处理了一晚上队务的他，只觉得这么做未来会有更可怕数量的队务要忙，实在是让人心头发颤啊。。 吉良伊鹤一个愣神，随即反应过来：“放心吧，队长！我绝不会再把市丸银当做队长，毕竟他已经背叛了我们，这一点我还是明白的。” “啊这，我不是这个意思..” “队长，您休息一会吧，您对三番队应该还不甚了解，这些队务让我来处理就好！” “..”水接天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不过看了看吉良伊鹤的脸色，尽管看起来很兴奋，但那蜡黄的肤色，还有像是被人揍了的黑眼圈，无一不证明着这小子昨晚一夜没休息，看来也是想了一晚上。 “..算了，就咱们俩这，再工作下去要猝死了。 你回去休息吧，我也该休息了，这些队务没那么着急，先留在这吧。” 他昨晚优先处理的要紧事务，剩下的大多都不算太关紧，所以黎明前后才放心地入睡。 见吉良伊鹤纠结的表情，水接天干脆推着他走了出去。 等到吉良伊鹤消失在视野尽头，这才回到后方的小房间呼呼大睡。 .. 一觉醒来，窗外昏黄斜阳已是迟迟落幕。 “什么时间了？”迷迷糊糊地晃着脑袋，水接天下床离开房间。 队长室内空无一人，就连门外也没有丝毫动静。 不过三番队的职务主要是支援，所以主要成员都集中在外围，方便出动。 所以有此情况非常正常。 打开大门，门口垂下的布帛印着漆黑的金盏花，时而随风飘动。 水接天抬头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对于他来说战斗并非绝望的，而是能够获取未来的希望，说起来或许十三番队更适合他。 不过话说回来，作为支援队的三番队，却采用带有离别之意的金盏花作为队章，队伍内更是将队伍意志视作‘绝望’.. 这要是被支援者，会不会对此头疼欲裂？ 水接天没忍住笑了笑，随后朝着广场前行。 因为三番队的特性，即便队员们沉浸在失望和羞愧的难过心情当中，也得接受调令，前往各处进行多方面支援任务。 当然大多是战斗支援，而先前处理队务时，水接天也看了不少情报，如今虚圈前线的敌人暂时偃旗，战斗数量大减，更多的还是瀞灵廷内的问题。 一方面是个别贵族的不安分，另一方面也是由于中央四十六室全员死亡，所以需要调派新的成员。 而元柳斋重国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之前中央四十六室凭借高高在上的身份，总是与护廷十三队这边发生冲突矛盾。 如今有了渗透的良机，这位总队长也是想方设法地或从中安插人手，或直接通过手段收买人心。 不过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给恢复期的瀞灵廷带来了一定程度上的混乱。 这与他关系不大，也没法去管。 但倒是可以借助这个机会，利用三番队的职权，往现世伸一伸手。 虽说尸魂界在减少干涉现世，派往现世驻扎的死神数量不多，并且主要工作更多的是渡魂。 但作为支援队，以及接下来蓝染针对现世的策略，三番队完全可以变作一个让他进入现世的跳板，毕竟尽管‘三圈’涉及到灵王的秘密，可有了充足借口，临时驻扎现世还是没问题的。 就像之前蓝染带着东仙要和市丸银，也是利用了虚圈躁动等要素做到了这一点。 当然，如此做法自然也是尝到了修天命的甜头，这样借助纹印能获得更多的本源，并且还可以将命运拉扯到对自己想要的未来路线上，可谓是一举两得。 如今水接天已是发现，修天命所能获取的本源最多，修红尘次之，修己身这类苦修是最少的。 并且修天命的过程中，他也可以借助多方手段来改变未来，促成想要的节奏和结局。 修红尘则在拉拢人脉、扩大势力等等的同时获得本源。 但无论如何，这两者都不能直接提升实力，或者说是战斗力。 它们能提升的只有天赋以及天赋上限拔高所导致的瓶颈提升，这虽然会变相提升能量质量和数量，看似提高实力，但实则若是没有修己身，实力是难以发挥出来的。 就像先前和更木剑八一战，那时的他就已经具备卍解的承载能力了。 但即便没有两种力量的融合，不需要夜一那次的‘帮忙’，他同样没办法直接卍解，因为缺少心灵共鸣与感悟，以及灵子灵力的综合纳取、意志力等等元素。 这导致各方面不达标，只有通过苦修使得这些条件达到标准，才能将其完整的施展出来。 就好像那句老话‘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没有默默地修己身在，即便沙漏带来的功能再多，修红尘和修天命带来再高的天赋，他也只是个难以将其发挥出来的普通人。 也正因如此，修己身是获取本源最少的手段，但也是最基础的手段，即便没有纹印获取本源的功能在，包括他在内的所有试图变强之人也都会在这方面上苦下功夫。 .. 望着广场上稀稀疏疏的几个‘游魂’，水接天嘴角带起一抹笑意。 想要前往现世，那么三番队的实力也必须变强一些。 这倒不是因为他们变强，水接天才能前往现世。 毕竟三番队本身的职能在那里摆着，只要找个借口，这样做并不困难。 之所以要让这些属下们变强，自然也是为了他们自身的安全。 水接天可不想因为自己的想法，导致三番队人员伤亡惨重，如果未来前往现世，被蓝染手下的大虚们冲击，自己的手下要是实力不够，那结局必然是难堪的。 或许到时候他可以找借口摆脱责任，但那显然不符合他的个性。 “队，队长？” 显然，一整个白天过去，整个三番队已是知道水接天这位新任队长的存在。 水接天点点头：“今晚到各个队舍帮我通知，明天早上广场集合。” “是！” 第47章 特训 次日大早。 三番队最大的广场上，一队一队的死神分列站好，看起来颇为壮观。 水接天站在主位，旁边的吉良伊鹤站在副位。 因为面朝东侧，清晨的初阳有些晃眼，所以水接天也没有浪费时间：“三席，四席…” “出列！” 话音落下，几位死神从队伍中走出。 见此，水接天高声道：“其他死神分组落队，不需要平衡人数！” 很快浩浩荡荡地分队便完成了。 有的席官后跟着大批队员，有的则相对寥寥。 不过水接天并没有打算干涉其中平衡，在尸魂界，能笼络到人手的本就是一种能力，而笼络不到的往往都是个人能力较强，或者什么其他独特之处。 所以没有必要非得把木桶的短板补上。 “吉良。” “是！”听到呼唤，吉良伊鹤开始上前查验人数。 很快，这一工作结束： “队长，除了在外常驻支援的队员，其他人全数在此！” 闻言水接天满意点头：“很好。” 随后朝着面前广场上的死神们喊道：“今天算是我成为三番队队长的第一天！ 但是我查看资料，却发现你们的实力有点弱了！” 这话引起了不少死神的不满，表情有些扭曲，但面对已经成为自家队长的水接天，也是敢怒不敢言。 “当然！如果有对我所说不服的，可以站出来，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与我公平一战的机会！”水接天也没空搭理，简单扫视了一番便给了机会。 可惜的是并没有人响应。 毕竟此前他与更木剑八一战，虽然后来因为动乱没有公布结果，但听十一番队那边的队员所说，他们队长亲口承认了败给水接天，并且扬言要再次发起挑战。 而对于十一队的战斗能力，很少有队伍不认可，三番队也是如此，所以自然没有人愿意出来挨揍。 水接天接着道：“所以！未来一段时间，我会向总队长申请，减少我们出任务的次数，换取一段时间对你们进行特训！” “什么？”包括几位席官闻言也是面面相觑，只有吉良伊鹤面色不变，今天天还没亮他就抵达队长室门口，并且亲眼见到了不知何时早起，已经在处理队务的水接天，并在水接天口中得知了此事。 “队长，我们又不是战斗队，没必要特训提高战斗力吧？”说话的是第五席，吾里武纲。 一看就是惫懒货。 水接天心中暗笑，如果是他自己接受特训，大概率也得吐槽一番，毕竟一听就累的要死。 “我们确实不是战斗队，但我们是支援队！”水接天脸色严肃：“如果其他番队的同伴遇到致命危险，我们作为支援队前往，却没有那个能力拯救.. 那么到时的你会不会后悔？” 这其实算是一个小小的道德绑架，实际上如果其他番队的队员遇到严重危险，一般情报明了的话，往往是五番队前往救援。 而他们三番队作为支援队，更多是功能性方面的支援。 但面对水接天如此严肃的说辞，吾里武纲确实不好反驳。 如果开口说不在乎、不后悔，那么不管对于他本人，还是对于整个三番队的脸面都是过不去的。 而水接天要的也就只是这个效果。 果然，只见吾里武纲面色骤变，随后退后一步陷入沉默。 “所以，接下来我要对你们进行特训，让你们至少有自保能力。 毕竟正如我们的队章具备的含义，绝望。 但我希望你们的理解能和我保持一致，那就是我们将让对手绝望，给同伴带来希望。” 说到队章上面，所有人都不再躁动，虽然各自有各自的理解，但一个队长自然是最能作为代表的象征，这也是为何市丸银的背叛会对队伍造成如此严重影响的原因。 所以即使有些人对于水接天这如此简单的释义感到抵触，但这接受起来也终究只是时间影响。 只要他一点一点在三番队展现影响力，那么这个队伍的意志迟早会被他统一起来。 “那么所有人暂时解散，明天开始第一天训练，各自回去都做好准备。”水接天说完便将杂事交给吉良处理。 他接下来还得向总队长申请调动分配，以减少三番队的任务指标，这样才有时间对一帮手下进行特训。 同时，还得去一趟十二番队，涅茧利那里应该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毕竟想要特训手下，光是进行锻炼可不行。 还得想办法限制灵压、加大训练压力等等，这明显需要技术开发局提供道具支持。 而且他本人对涅茧利那边的灵子技术也很感兴趣，恰好这也是个好时机。 .. 解决完申请审批问题，水接天也是一路从总队赶往十二番队的驻地。 风尘仆仆赶往此处的水接天刚一进门便被拦下。 尽管作为队长，但十二番队这边也同样有着特权，如果没有事情一般还真的不太好进去。 好在此前他已有准备，借总队长的审批，他这边三番队需要十二番队的技术支持。 所以简单看过审批书，水接天就轻而易举进到了十二番队内。 和其他番队不同，十二番队没有大量的露天广场和诸多队舍。 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巨型工厂的多处‘违章’建筑。 看着某些建筑那摇摇欲坠的‘大烟囱’，水接天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不该进去这看起来极度危险的房屋。 恰好，一个绑了辫子身材修长的女孩，从面前的建筑中走出。 似乎是看到了水接天，于是迈步走了过来：“水队长？” 有着瀞灵廷的公告，水接天倒是不担心有人认不出他来。 而面前的女孩他倒是也认识，名为涅音梦，是十二番队的副队长。 同时按照记忆，这位也是涅茧利所制造的人造死神。 水接天拿出审批书开口：“这是总队长批准的，三番队的特训需要十二番队提供一定的技术支持。” 将其接过，涅音梦确认无误后躬身道：“明白了，请跟我来。” 跟着涅音梦的步子，水接天一路观摩着十二番队内的情况。 不过可惜的是，大多数情况这里都是厚重的墙体结构，根本看不见里面所发生的一切。 绕过一条条错综复杂的长廊，水接天发现自己抵达了一处疑似控制室的地方。 有很多奇怪的面板，但比起这个，更重要的还是坐在核心位置的涅茧利。 “哦？水队长。”涅茧利拿着一份情报看的入迷，如今见到水接天的来访也只是微微抬眼打了个招呼。 水接天也没在意，观察了片刻，跟着涅音梦的安排，坐在了一处空置的座位。 随后涅茧梦将审批书拿去，并递给了涅茧利。 “可以，明天过来取。”涅茧利没有抬头，只是瞥了一眼审批书上的内容随意道。 水接天笑笑问道：“涅队长，介意我参观一下这里吗？” “随便你。”尖锐的声音满是冷漠。 得到回复，水接天站起身来，对于尸魂界的各类科技，他还是有一定想法的。 天赋沙漏带来的，可并非单单只有实力方面的提升，而是方方面面的‘进化’。 包括对学习能力的改造提升，大大提高了认知能力。 而涅茧利掌握的这些科技，对于软实力的提升同样不小。 只是想要得到较为核心的知识，恐怕颇为困难。 可惜蓝染是敌手，浦原喜助又在现世。 所以目前就只剩下涅茧利这一个选择了。 只是想从涅茧利这边获取知识，最好的选择是双赢。 所以此次来这里，他也是有备而来。 至于用来交换的底牌，自然是通过本源，以能量沙漏转换而来的少量灵王结晶体。 虽说他没亲自接触过这种东西，按理说没法转换出来。 但记忆中的他可是接触过这玩意，甚至是被其完全包裹起来的。 而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记忆中的他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那么通过花费本源，以身份沙漏来对记忆中的他进行替代，那么就相当于他本人接触过了结晶体，自然也就可以通过能量沙漏进行转换。 ——自从对于几个沙漏力量的了解加深，他能想出来的骚操作也越来越多。 看着一个个屏幕里，操作间内的实验，水接天若有所思。 直到看见一个实验的内容，以及旁边的情报数据，水接天眼前一亮。 “啊呀，涅队长。这个实验的内容会不会有点违章了呢？”水接天似笑非笑地看向涅茧利。 实际上，涅茧利所做实验，至少有一半都是没法拿到明面上的。 而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也知道这一点，即使涅茧利个性癫狂，行事乖张，甚至做起事来颇有些不计后果的意味。 可尸魂界能够‘科研’的人才并不多，而能科研且创造出价值的就更少了。 所以即便是涅茧利这样的疯狂‘科学家’，曾经作为蛆虫巢穴的囚犯，本身就具备恶性的存在。 只要他能为瀞灵廷带来利益，元柳斋自然也是选择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当水接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仅是涅茧利本人，就连房间内的其他人也露出惊讶的神色。 能成为队长的人，就算是冬狮郎那样的超级‘年轻’队长，也具备这方面的意识，可眼前的水队长怎么会不懂呢？ 不过涅茧利眼睛也就瞪大了一瞬间，神情便平静下来：“水队长想说什么？” “咳咳，我想单独聊聊。” “没问题。”涅茧利示意其他人离开。 涅音梦有些犹豫，但在涅茧利冰冷的眼神中，最后还是选择了退去。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涅茧利放下手中的资料，冷漠的语气不带有丝毫情感。 水接天笑道：“不用对我抱有敌意，涅队长，我只是想找个借口单独聊聊。 我想和你合作。” “合作？”涅茧利讶然，一个新上任的三番队队长找自己合作？ “没错，我刚才也看到了，涅队长似乎有在做灵力相关的实验？”水接天反问道。 刚才他看到了，不同灵子结构对灵力涨幅的影响实验。 “没错。” “那么，涅队长是否对灵王的灵力感兴趣？”水接天笑道。 “什么..？！”涅茧利眼珠都快要瞪出来。 坐在十二番队队长这个位子上多年，自然也是了解到了不少情报。 因此听到水接天的话语，他自然免不了震惊。 “你有——” 涅茧利话音未落，一块湛蓝色的结晶体便出现在水接天的手中。 与崩玉不同，这块结晶体依然还具备完整的原结构，属于真正意义上的灵王碎片。 涅茧利感觉自己所有的话都被面前的结晶体噎住，身体的颤栗无不表明其心中的激动和兴奋。 “好，好。。”涅茧利伸手想要去拿。 “哎，涅队长，别急别急。”水接天连忙拍开那双手：“合作。合作！” “啊对，水队长要什么合作？”涅茧利从激动中醒来，但冷漠的声音都柔和了不少。 水接天露出微笑：“我想在涅队长这边学点技术，你看？” “没问题。”涅茧利不假思索地说道。 如果只是这个条件，对于他来说毫无压力，毕竟技术他多的是，问题是教给你，你就能学会吗？ 所以这样近乎空手套白狼的交易，他自然不会拒绝。 见达成合作，水接天也没有再吊涅茧利胃口，将手中的结晶体递到了对方手上。 “合作愉快。”两个人显然都对这场交易很满意。 第48章 三番队的准备 完成各项准备工作的第二天，水接天也是起了个大早。 不过今天没有像昨天那样天还没亮就起床工作了，毕竟自从昨天完成申请，三番队的任务量减少，连带着他这位队长需要处理的队务也少了很多。 所以早上去十二番队取了大批道具后，就在广场上锻炼了起来。 不多时，伴随着吉良伊鹤到来，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抵达这里。 等到三番队到齐，水接天将道具交给吉良伊鹤：“你也过去。” 随后才喊道：“特训总共三个阶段并不困难，你们好好加油…” 水接天先是对手下队员一阵鼓励，随后才说出了具体规则和内容： 首先是体力灵力训练，这期间需要借助十二番队的道具来进行，先是通过封禁灵力，来进行体术训练，等到身体疲惫再进行鬼道释放锻炼灵压。 至于后续的两个阶段，他暂时没讲，担心队员们受不了。 毕竟二阶段要求‘关禁闭’，去领悟斩魄刀，还要高强度对战提升技巧熟练度。 第三阶段更是要和他这个队长过招，虽说到时候他只会用始解，但对于三番队的战力来说，依然是个不小的考验。 很快，训练开始。 没了灵力，很多队员都出现了极度的不适，又加之高压负荷的体力训练，没一会就有人受不了了。 水接天也没惯着，提出如果想要退出只有两个方法。 一个是战胜他，另一个是退出三番队，否则免谈。 在这样的职场‘霸凌’下，确实有几个头铁的向水接天发出挑战。 无一例外，水接天连始解的欲望都没有，仅是凭借刀一就将其全部秒杀。 至此，再没有一人抱怨。 所幸，天气也不算热，水接天干脆看着他们训练，一边拿起茶饮躺在摇椅上消磨时间。 这茶饮是昨天晚上换班时，碎蜂亲自送过来的。 当时他还纳闷，对方为何会如此，但聊了几句，水接天便发觉对方似乎是想表达‘心意’。 对此他也没有拒绝，不过也不知道碎蜂从哪学来的撩拨之法，明明一个傲娇小女人，硬是爆发出不应该属于她的气质，让从夜一那里接触过快乐的水接天心中发痒。 于是另一边三番队的队员们不仅被狠狠加训，还一直特训到黄昏，直到累的不行时，水接天才终于开口解散，之后跑去十二番队，找涅茧利学习技术。 一天天如此反复，不知不觉间已是一段时间过去。 三番队这边实力大进，就连吉良伊鹤也几乎接触到了卍解的门槛。 不过和天才相比，他还是稍微欠缺一些感悟，所以没能跨过那道坎。 “小鹤啊，进度到哪了？”水接天躺在摇椅上，吃着还算是有味道的水果问道。 “队长，二阶段已经基本结束，第三阶段可以开始了。”吉良伊鹤恭敬地站在旁边说道。 他本身性格就是如此，更是提前与水接天打过照面，小试了一番，所以如今态度更为敬仰。 水接天点点头：“那就开始吧。” 现在也是时候前往现世了。 他前天还琢磨着蓝染那边大概已经开始行动了。 而且.. 似乎自己学的太快，涅茧利最近都有些不想看到自己了，也该换个羊毛薅了。。 .. 出乎意料的是，得知第三阶段是挑战水接天这个教官。 竟然没有人有负面情绪，不是惊喜就是兴奋，让水接天一时之间觉得，是不是前两个阶段对他们太狠了。 一看这群小子，就是想报答（暴打）老教官。 无奈一笑，水接天起身把摇椅搬走，随后重新回到广场上。 “你们直接一整组一整组出战吧。”水接天摆出蔑视的嘴脸。 这可把大伙气的不轻，想着如今训练这么长时间，自己的进步有目共睹，可老队长这厮竟仍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那还得了？！ 不过对于水接天的实力，他们确实也不敢托大，既然队长这么说了，他们自然也是欣然接受。 于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个个也是厚着脸皮准备群殴。 水接天也只是笑笑：“那谁先来？” 没想到诸多队员纷纷迈步举手。 “呵，我看你们这群小子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水接天都觉得自己被气笑了。 “就你们了。”随便指了一组，正是‘惫懒货’吾里武纲所率领的小组。 吾里武纲兴奋地高呼一声，随即带着‘小弟’们站了出来。 其他人也是纷纷跑到广场外围，观看这场对战。 水接天勾了勾手指，这让吾里武纲率领的死神众气急，立即发动群殴之攻势。 面对这地动山摇的场面，水接天也是淡然一笑，随即拔出狱灵守。 吾里武纲速度最快，率先来到面前，一把刀身带孔的宽刃短刀便砍了过来。 水接天手中狱灵守微微上扬，挑起短刀内侧，将其拨开。 但这时，一股无形的音浪气波袭来，让水接天不得不侧身躲避。 可这么一躲，一发鬼道冲击便接踵而至。 “有趣。”水接天笑了笑，双方的实力差距过大，导致他看到如此简单明了的连招，生出些许闲玩戏耍之感。 不过毕竟是自己的手下，他倒也尊重对方。 微微扭身躲过这一招，同时避开从上往下划来的刀刃。 这时，其他队员们也即将接近，展开围攻。 水接天刀刃下滑，挑起一块颇大的砖石飞起，随即将其一脚踹往人群之中。 队员们纷纷躲避，而借助砂石飞起，吾里武纲视野受限之际，水接天手肘侧击砸在其腹肋处，疼得吾里武纲眼泪都要挤出来了。 而这时其他人的攻击也到来了，一块砖石能抵挡的时间本就不多。 水接天挥刀画圆，但诸多始解的效果也颇具压制力，让他一时间都有了压力。 千奇百怪的始解能力拿来群殴，确实效果有时能做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当然，这也是经过训练的结果，否则互相冲突的斩魄刀能力，比如冰和火、轻和重..一旦起了冲突，那两个斩魄刀别说相互配合，不互相打一架就算是好的了。 所以对于这个结果，水接天还是颇为满意的，唯独不太满意的是，虽然吾里武纲实力进展不错，但为了表现自己实力，没有和其他队员完成配合。 虽说没什么太大问题，可作为小组中的最强者，一旦少了这把刀尖，整个队伍的实力就没办法完全发挥出来。 就比如现在，水接天虽然压力很大，但一招镇魂便将其阵型破开，随后一刀扫过，诸多斩魄刀纷纷落地，途中几乎完全没有阻碍。 “队长，我..”吾里武纲还想说些什么。 水接天挥手：“你们小组继续训练吧。” 一群人垂头丧脑地离开。 其他人噤若寒蝉，但一些小组中带头的人物已经开始思考刚才的对战了。 很明显问题出在带头的吾里武纲身上，毕竟对战中的每个死神，和特训开始之前都有着显着的提升。 就像刚才围困水接天的诸多始解，之前不少人是没有完成始解的，凭借鬼道等途径胜任的职位，亦或者有些对自己始解一知半解，导致能力无法完全发挥出来的大有人在。 可现在一把把斩魄刀锋芒毕露，之前和现在相比，简直就是杂鱼般的存在。 所以被队长打回去的原因，主要不在他们的实力方面上，更重要的是配合。 和吾里武纲相比，身为第六席的片仓飞鸟倒是率先领悟了这一点。 于是在其他人无声的沉默当中，他率先站了出来。 而其小组成员见为首的出战，自然也没办法当鸵鸟，纷纷跟了出来。 “队长，下一个让我们挑战吧！”片仓飞鸟大吼出声，与其形象形成极端反差。 本来性子冷冽的一个人，硬是被特训出了火爆的脾气.. 水接天看着有些难绷，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用错了方法。 不过第三阶段本来就是如此，所以水接天没有说话，只是举起长刀示意对方可以开始了。 ——相比于地狱法的匕首，他倒是更喜欢狱灵守这样的长刀。 见此，片仓飞鸟眼神示意其他人跟上，自己则掐着不快不慢地步伐攻杀而来。 水接天只瞧了一眼，就明白这小子是打算配合队友围攻自己。 不过，这动作也忒有点瞧不起他了，慢的跟乌龟一样，这不明摆着让对手狠狠敲打他们？ 于是水接天一个瞬步，身影已是出现在百米开外。 一刀下劈，惊得片仓飞鸟连忙举起音叉格挡。 嗡~ 刺耳的共鸣声钻入耳中，让整个大脑都有些‘颤动’。 水接天凭借灵压直接无视，而片仓飞鸟本身就是音叉的持有者，自然也对此有应策。 可这爆开的音浪可就害苦了身后众多队员。 短短时间内，诸多队员便开始摇摇晃晃，最终七零八落地倒在周围。 水接天摇了摇头，这小子有点小聪明但不多。 接着一脚踹在正前方片仓飞鸟的肚子上，片仓飞鸟只感觉自己早饭都要吐出来了，眼泪口水混成一片，难受的倒在地上再起不能。 “你们也加训。” 撂下一句后，水接天便看向其他人。 可这时，看到两个小组的惨状，其他人也哪里还有挑战的心思，一个个都只觉得自己训练量还不够，全都想要当那十里坡剑神。 水接天无奈，没想到打出反面效果了，竟把这群小子吓破胆了。 不过对于他们的实力，其实他还是颇为认可的，于是喊道：“今天都别跑，一个一个小组排队过来挨..呃，挑战！” 闻言不少人哭丧着脸，但水接天的宗旨是‘流血流汗不流泪’，所以今天的三番队格外悲惨，哀嚎惨叫接连不绝，听得那是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第49章 前往现世 在完成申请，并得到总队同意后，水接天这边也是获得了前往现世的资格。 与此同时，三番队的特训也算是正式结束，这期间免不了又是一波对队员‘关心的铁拳’。 好在效果不错，三番队的队员不少甚至还专门跑去十一番队比试，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作为战斗队的十一番队竟然还接连出现了败北的情况。 后来惹得斑目一角老是跑到他这里抱怨。 害得他不得不请来了草鹿八千流，用猫抓老鼠的方式击败了光头。 不过代价就是，有空闲的时候要接受更木剑八的挑战。 对此表示自己马上就要前往现世做咸鱼的水接天，自然不会在意尸魂界的更木剑八。 这般想着，水接天嘴角微微翘起。 而面前象征着前往现世的门扉（穿界门）也逐渐打开。 而另一面，因为特训结束，三番队的队务比之以往不减反增，而作为副队长的吉良伊鹤如今正代替他处理着各类队务。 他则带着一部分人前往现世，对当地的驻扎死神进行补足。 再次确定了一遍人数，随后向前来送别的碎蜂挥手道别。 紧接着便带着众人踏入门扉之中。 转瞬间，眼前豁然开朗的天空与下方宏伟的建筑群景象，让水接天不由心情都爽快几分。 由于这边属于实圈的范畴，所以为了减少死神的影响，他带来的人手不多。 不过因为除了他，其他人每过一段时间，都会进行轮替。 所以这边工作的交接，需要他来完成。 一个一个队员被带往指定的地点，和当地的死神进行职务交接。 .. 与此同时，现世的某处。 “呕~”夜一趴在洗手台一阵恶心干呕，心中悸动。 不知为何，最近她自己老是会如此。 “难道我生病了？”夜一站在原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阵发呆。 死神有着灵压存在，魂体的衰老都会得到极大延缓，更何况是疾病的存在。 所以一旦死神生病，那么后果还是挺严重的。 于是她心中也是有些担忧的想着，同时也在考虑什么时候有空去找一下浦原喜助看看这是什么情况。 .. 安排好了一众手下，水接天自然也得考虑自己之后的计划。 只是如今他对现世这边的进度并不了解，所以眼下还得想办法接近黑崎一护这个中心点才行。 “那么..该怎么做呢？”水接天摸着下巴刚刚长出的新一茬胡须。 他在想，是留个胡子去应聘老师呢，还是剃掉胡子去做个转校生呢？ 这是个大问题。 “算了，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不过这个选择得在还没有办理现世身份信息之前做好，不然到时候要是得办两次就麻烦了。 而且他也不知道黑崎一护家在何方，所以也是率先去了浦原喜助所在的商店。 ——之前尸魂界旅祸入侵后，尸魂界也是掌握了这点情报，不过一则追捕时间太长，二来尸魂界各种事情都急需处理，所以自然也就对此熟视无睹了。 “浦原商店啊..” 几乎是转瞬间，他就找到了浦原喜助所在的区域。 水接天的速度很快，毕竟虽然在现世被封印了一部分力量，但由于他本身如今的上限已经很高了，所以即便遭到压制也依然有不小的灵压，这才有了如今这份速度。 到了地方，自然不能再泄露灵压了，那对于周遭会产生不良影响。 刚站到商店门口，水接天面前便出现了两位‘门卫’：花刈甚太、?屋雨。 “你们好。”水接天露出尽量友好的笑容。 然而花刈甚太和?屋雨看到突然找上门的死神，哪里会放松警惕？ 一个个紧张的不行，但还是握着各自武器守在门口。 “啊呀啊呀，接天小哥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店？” 好在这时，一个懒散的声音响起，紧接着脚踩木屐，头戴瓜皮帽和墨镜的男人从店内走出。 花刈甚太和?屋雨见此也是松了口气，随后两人退往后方。 水接天哈哈笑了起来：“这不是接了总队长的命令，来现世做任务嘛~” 浦原喜助眉头皱起。 而水接天虽然没有看到浦原喜助皱起的眉头，但也意识到自己话中的失误，于是解释道：“我倒不是来抓你的，相反我倒是来找你帮忙的，——咳，是有其他任务。” “？”浦原喜助一愣。 水接天继续说道：“你也知道，在现世的工作倒也可以向瀞灵廷申请义骸，不过身份方面就一言难尽了。。” “所以你想找我帮你办理一份身份信息？”浦原喜助也反应过来。 “没错，当然如果你能顺便给我一份义骸，那更好。 我也省的和尸魂界那边联系了。” “…”浦原喜助总感觉这小子就是来自己这里白嫖的。 不过这些确实算不得什么大事，于是浦原喜助点头答应下来。 “哦，对了，还有件事。 代理死神黑崎一护的住所在哪，到这边总得和人家打个招呼，不然也显得瀞灵廷太没礼貌了。”水接天笑道。 “..” 有没有礼貌你心中没数吗？啊？ 浦原喜助只觉得有些高血压，瀞灵廷的死神们是什么风格他会不清楚？ 所以面对水接天这样拙劣的借口，他简直是吐槽吐到飞起。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水接天如此无耻的借口以及那张颇为‘真诚’的脸，浦原喜助最终还是无奈告知了地址。 至此，水接天满意离开。 不过离开之前还是留下了一句话：“浦原喜助，我作为三番队的队长已经偷偷了解过那段过往以及你的个人资料。 我认为当年的事情可能另有原因，或许你不愿意说，但我想我会代表瀞灵廷查明此事的。” 商店门口，浦原喜助闻言低下头，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而水接天这边也是来到得到的地址这边，只是可惜的是，到了这边只看到了躺在床上浑身带伤的黑崎一护。 “啊？现世进度这么快吗？”一时间，水接天有些傻眼。 这一眼看去，显然是蓝染那边已经动过一次手了，或者说派遣手下来现世探过点了。 黑崎一护表情有些忧郁，大概率是同伴也遭遇了不测。 由于窗口被遮挡，黑崎一护下意识地看过去：“你是..之前那位死神队长！？” 黑崎一护见此想要坐起身，水接天已经推开窗户进入屋子：“不用急，先养伤吧。” 说着把黑崎一护推了回去：“还有，我叫水接天，护廷十三队三番队队长。 这次前来，主要是接到命令，暂时到现世驻守，还有你这是遇到情况了？” “..嗯。”黑崎一护重新放松下来：“之前有自称‘破面’的家伙，把我和我的同伴打伤了…” “原来如此。”水接天听完点头：“放心吧，我会和瀞灵廷那边联系，而且我想可能那些家伙后续还会到这边来，所以你也得好好恢复伤势做好应对。” “明白！谢啦。”黑崎一护闻言也是面色认真，立即振作了起来。 “哦，对了，我想之后需要一段时间驻扎在现世，所以我可能会编造一个身份，到时还请不要惊讶哈。”水接天蹲在窗户上，向后方的黑崎一护挥挥手。 这话倒是让黑崎一护愣了一下，但还没反应过来，水接天就已经踏空而行离开了。 .. “…对，情况就是这样。” 另一边离开的水接天正通过‘传令神机’和其他死神沟通，将得来的情报上传给瀞灵廷。 “什么？已经派人过来了？”水接天顿住。 随后才反应过来，想必是之前破面打伤一护时所产生的灵压波动，使得时刻观察现世这边的技术开发局获得了情报，并上传给了总队。 而那时的他估计正在准备以及通过穿界门，所以没有得到相应的情报。 不过这样一来，他也省的再调动三番队的队员了。 第50章 现世的奇妙开始 上午和浦原喜助、黑崎一护那边打了个招呼，下午又到各个三番队驻扎点视察，等到有了空闲时已经到了晚上。 至此水接天也没了闲逛的心情，干脆直接来到浦原商店，来拿取义骸以及相应的身份证明。 只是，眼角的余光突然注意到了门口正要进入商店的黑色小猫：“夜一？” 黑猫也似乎注意到了水接天的灵压，目光几乎同时挪动了过来。 “哟，夜一。”水接天轻缓落地，挥手打了个招呼。 夜一歪着猫头，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水接天：“你什么时候来的现世？” “早上。” “怪不得。” “？”水接天愣了下，但夜一已经迈着猫步走进了商店。 无奈，他也只得跟着走了进去。 店内和杂货铺一样，什么用品都有，店员也是刚刚认识的两位‘门卫’。 “店长在后面。” 花刈甚太面无表情。 水接天笑笑，随后绕过后门，一旁的脚边还跟着黑猫夜一。 商店后面倒是宽敞，随处可见的小零件也能看出浦原喜助这些年并没有荒废，毕竟有些东西在十二番队内见到过相似的，甚至这里的个别用品看起来还要更加精致些许。 随意扫视了一眼周围，刚一抬头便看到远处蹲在地上捣鼓着什么的浦原喜助。 “你们来了？”浦原喜助也发觉到了一人一猫的到来，不过和涅茧利有着同样的毛病，两人一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就看起来心不在焉。 所以只留了这么一句话，浦原喜助便重新低头开始忙活手中的事情。 不会是要给义骸加点‘料’吧？ 水接天想到了自己拜托的事情，以及当初露琪亚的经历，于是连忙上前观察。 夜一倒是对此习惯了，不过当她看到水接天忙着过去时，还是露出了意外之色：不会这家伙也喜欢搞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吧。。 答案显然不是，当水接天靠近浦原喜助之后，才发现他是在设计一份‘装甲’，但从已有的部分来看，似乎是想兼具防御力和机动性。 ——有了从涅茧利那里学来的不少知识和技术，他也是很轻松地就看明白了这份图纸。 不过他也没什么地方可提意见的，所以干脆就没有说话等待浦原喜助完成工作。 倒是夜一熟门熟路跑到像是更衣室的地方，化为人形换好了衣服。 “你是来调查之前入侵现世的破面？”夜一好奇地看着水接天。 水接天摇头：“本来不是，但现在应该是了。” 夜一微微皱眉，但随即想到这大概和自己也没关系，所以也没再多说。 而水接天见浦原喜助还需要一段时间，为了缓和气氛也是主动问道：“你在现世就住在这里吗？” 闻言，夜一眯起眸子不怀好意地笑道：“怎么~你不会是为了我才来现世的吧？嗯..吃醋了？” “..”水接天张了张嘴，最终无奈摊手：“虽然想这么说，但还是怕你发现，其实我是接下了总队的命令，来现世增加驻扎力量。 毕竟蓝染如今掌握崩玉，背叛尸魂界的他还不知道会搞出什么幺蛾子，而且我刚才和尸魂界那边联系，技术开发局已经对这边的残存灵压进行分析，了解到了破面的情况。” “这样啊。。” 夜一的表情似乎有些失望。 这让水接天一阵头大，根本分析不了一点夜一如今的情绪是真是假。 如果是假的就太可怕了。 要是真娶了她，恐怕死神世界的自己，后半生就要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唉.. 水接天心中叹息，不过还是安慰道：“只是从了解到的事情上，我产生了熟悉感，并借此联想到了曾经百年前的那个事件。 我怀疑或许当年的几个番队队长、副队长就是涉及到其中，因而遭受诬陷。 毕竟所谓破面的出现，无不表明当初那个事件就是蓝染所谋划的。” 听到水接天的分析，夜一神情恍惚了一瞬，随即真的有些低落道：“或许吧。” 尽管她明白水接天的分析是正确的，但无论是尸魂界如今的态度未知，还是平子一行人遭遇过的苦难，即使是她也没法对此进行评价。 所以她能做的就是等待真相被揭露，至于平子真子他们是否还会选择回到瀞灵廷，那谁也不能担保，毕竟经历了那样的事情，是个人都会有怨言。 “啊呀，接天君和夜一怎么来了？”浦原喜助似乎完成了设计图的重要部分，放下工作后才反应过来找上门的两人。 “..” 显然先前被无视的两人并没有回应他的心思。 水接天是在想怎么给蓝染找点事做。 而夜一则是在想假面军势的事情。 见自己被无视，浦原喜助倒也厚脸皮，哈哈笑着将一张客桌随意拉扯过来。 随后直接席地而坐：“来，请坐。” “对了！接天君，你预订的义骸和身份证明已经整理好了，就放在那边。”浦原喜助一拍脑袋，随即伸手指向一个角落。 水接天随意看了一眼，见东西都整整齐齐放在那里，也没有着急过去取。 等两人坐下后，浦原喜助也是拿出水壶烧起水来。 而夜一也说出了自己的烦恼，并将最近身体的变化讲了出来。 “..” 水接天先是皱眉，作为前四番队的队员，他在治疗一道上有所造诣，但他只能看出夜一的身体很健康，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随即一个可能性突然出现在脑海中：“丸辣！” 而浦原喜助则同样皱着眉头：“这边有魂体检查的机器，你可以看一下。” 夜一考虑了一下便打算点头同意。 汗流浃背的水接天小声问道：“你最近动用过灵压吗？” “什么？”因为他的声音太小，夜一一时间没听清。 等到水接天深吸两口气重新发问，夜一才反应过来：“应该有吧。” 之前破面入侵现世，黑崎一护的同伴遭受重创，她也曾为其提供援手。 “..那你有没有察觉到不适？比如灵压变弱？或者说灵力不稳？”水接天接连问出问题。 而一旁的浦原喜助也意识到了什么，目光狐疑地看向夜一。 夜一手指摸了摸下唇，似乎是在回想当时的状态：“好像是有点..我出手那次甚至称不上是战斗，但确实结束后感觉有点疲惫。” 水接天嘴角一抽：“那我猜到了一种可能，我来给你检查吧，你也知道我之前就是四番队的队员。” “对哦！”夜一轻捶手掌，恍然大悟道。 浦原喜助的目光愈发狐疑。 在浦原喜助的灼灼目光下，水接天直接无视，随后开始给夜一进行细致检查。 甚至为了结果的精确，他还动用了纹印的力量，对魂体的灵子状态进行解析。 果然！ 只是片刻，他就发现了夜一体内的第二灵体，那是与夜一‘格格不入’的，崭新的灵压气息。 准确说是另一个生命的成型。 水接天此时心中如同海啸颠簸，祈求着灵守赶快醒来。 ——之前他便有所怀疑，后来果真如他想象那样，灵守虽然是他的另一半，两者共同导致阴阳力量帮助纹印和真灵完成平衡，但由于真灵本身多出的那一份阳之力，灵守这边会经常陷入沉睡恢复力量。 所以之前她才会那么着急，甚至不断给水接天起一些‘歪主意’，其目的就是为了在沉睡前，尽力帮助他做好准备，以渡过之后的难关。 而在完成卍解的解封后，她就以回心灵世界种花草为理由，陷入了沉睡。 而之前三番队开始特训，他发现灵守一直没出来找他聊天，于是回到心灵世界查看，这才发现那丫头已经在小屋里睡迷糊了。 显然，在水接天尚未进入死神世界之前的数百年，灵守已经对于自己什么时候陷入沉睡有了规律性的认知。 但回到现在，他不得不承认，没有灵守在，面前的局面是非常复杂的： “你有宝宝了。” “啊？”这话话说出口，夜一直接愣在当场。 水接天对面假装喝茶的浦原喜助，更是差点把眼球都瞪出来：“什么！” 随即不可思议地看向夜一。 虽然按照先前水接天的说法，他已经怀疑到这上面去了。 可连男朋友都没有的夜一，怎么会怀孕呢？是道德的败坏，还是人性的沦丧？！ 倒是水接天心情有些复杂，本来是到现世找蓝染麻烦的，怎么现在轮到自己了。 与此同时，他还想到了碎蜂。 之前的告白被夜一当场拒绝，水接天自然也不会强求，毕竟两人的关系终究只是来源于灵守制造出来的一场意外，互相谈不上什么感情。 而三番队特训的时候，身为队长，他也和碎蜂经常接触。 时间久了，他便发现碎蜂似乎对自己‘图谋不轨’，但想着感情随缘也没有拒绝，于是两人的感情也在不断升温。 可万万没想到，之前的意外竟然还有‘惊喜’。 一时间他也是脑袋发懵。 水接天和夜一不由得彼此对视，双方表情都带着明显的古怪之色。 见到两人异常的表现，浦原喜助嘴角抽搐：“你们别告诉我，夜一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说着，他的目光审视地看向水接天。 作为夜一的好友，要说他对夜一完全没有想法也是不可能。 但两人各有各的难处，即便有着多年的友情，彼此之间最终也没能产生相伴一生的爱情。 也因此，他对夜一非常了解，甚至在情感方面可能比她本人还要了解。 所以他不认为，此前从未见过面的两人，仅仅在一次会面过后就一见钟情，并且完成了那种事情.. 至于说因为名声、实力甚至是夜一好奇之类的？那就更不可能了。 要知道曾经他和夜一也曾听说过一番队的这位，但对方是个比自己还要‘居家宅’的人，夜一也曾明确说过没有兴趣了解。 可现实的情况却又让他不得不这样认为，并提出质疑。 夜一张了张嘴，她不知道面对这样的情况自己该如何解释。 水接天揉了揉额角：“我想应该是。。” 回想起上次两人的事情，如果后来夜一没有再找其他人，那么基本上就没跑了。 旁边的夜一依然沉浸在这巨大的震惊当中，久久说不出话来。 不过这也变相印证了水接天所说的真实性。 浦原喜助挑了挑眉毛：“我现在倒是很好奇，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水接天闻言却是一阵语塞，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事实。 三人就这么陷入到沉默的氛围当中。 不过两人来到浦原商店时已是接近傍晚，等待浦原喜助又花费了些许时间，如今这么一沉默，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 见夜一依然傻乎乎的发愣，浦原喜助也好奇地在他们俩之间看来看去，没有丝毫开口的打算。 考虑到夜一的身体，水接天还是率先打破寂静：“这件事确实是件意外，不过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改天再说吧。” 这话也提醒了浦原喜助，虽说死神有着灵压存在，大多数时候不用担心出现身体问题，但对于一位孕妇来说，这样的常识显然是不太适用的。 “需要在这里居住吗？我这里客房还是有的。”浦原喜助站起身说道。 水接天没有回话，而是将目光看向夜一。 见她还在发呆，自己不得不伸出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夜一？” 夜一猛地回神，随即便听到水接天再次叙述了一遍浦原喜助的话：“现在已经很晚了，要在这里暂时住下吗？” 夜一也是反应过来，她无奈叹气道：“就算是你所说的那样，这才多长时间。 走吧，跟我离开，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好。”水接天点点头。 送两人走到商店门口，浦原喜助摸了摸下巴：“这可真是..有点意思。” 夜一所属家族是作为瀞灵廷四大贵族的四枫院，其中条条框框各种规矩。 当年夜一为了救他愿意离开尸魂界，除了两人多年的友情，以及对平子真子等人的虚化事件的怀疑外，逃离家族的束缚也是其中一个重要原因。 甚至如果不是如此，恐怕当年送他和平子真子离开后，夜一就会回到尸魂界自首，毕竟对于四枫院家来说，违逆瀞灵廷的意志或许会有损失，但相比于自己的家主来说，这绝对只能说是一件小事。 所以他有些好奇，夜一是否会因为水接天的原因，重新回到尸魂界..亦或者说，四枫院那个囚禁她的牢笼。 毕竟如今随便拉个瀞灵廷的死神都能知道，水接天现在在尸魂界如日中天。 其实力、身份（一番队的支持）、地位各个都在顶尖水准，如果再有四枫院家族的支持，恐怕整个瀞灵廷的权力结构都有可能发生倾斜，甚至改变。 第51章 避开柴刀结局的前提条件 就在浦原喜助思索着未来尸魂界的天翻地覆之时，水接天已是跟随着夜一的步伐，左转右拐地进入了小巷。 由于情况紧急，水接天右手拿着身份证明，左臂抱着义骸，脚下还要跟上夜一这位‘瞬步之神’的速度，属实是有些手忙脚乱了。 好在夜一的速度只是她习以为常的速度，并非刻意提升的速度。 不然他还真得头疼一番。 抵达小巷后，夜一减缓了速度，最终在一处外有铁制楼梯的红砖双层房前停下了脚步。 看着她取出钥匙，水接天也立即明白，这里应该就是夜一在现世的居所。 “愣着干什么？进来啊？”夜一进门后回头喊道。 水接天观察了片刻，记下这里在城市中的方位，这才迈步进入房内。 不愧是四枫院家的上任家主，从外面看很是低调的双层小楼，内部确实相当精致美观。 虽说谈不上豪华，但相比于今天水接天对这个城市的观察，夜一居住的小楼居住面积已经是非常能打的了，更不用说室内装饰、沙发用具，光是看起来就得花不少钱。 不过现世的钱财对于死神来说确实没什么用，水接天也只是感慨夜一的生活，如果没有接天纹印，这或许就是他想过的生活其中之一。 将义骸放在地上时，夜一早已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姿势大咧咧地拿起遥控器调节灯光亮度。 随后手肘靠在沙发扶手，一手撑住脑袋，一手拍了拍身前空出的地方。 水接天嘴角一扯，本来以为夜一会找自己算账，亦或者声讨一下始作俑者灵守。 没想到她会这么心平气和。 “不是要单独谈谈吗？”水接天没有坐下，而是直接问道。 夜一撇撇嘴：“那也不妨碍你坐过来啊。不过..算了。 我就想问问你，碎蜂泡的茶饮好喝吗？” 此话一出，水接天的脑袋瞬间宕机。 “啊？” 夜一眼皮垂下：“当初我们分开后，我将重伤的一护送走后就回了四枫院家，当时碎蜂跟着我。 而那次也是我头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所以心里烦躁不安，不经意间在她面前提到了你。 觉察到她听到关于你的事情后表现出的异常，我就提出让你来帮她治理蜂家，毕竟是由我提出的，再加上她并不排斥你，所以那小丫头答应了。” 听到这里，水接天已是一头汗水：丸辣，被套路了。 “当然，我之所以这样做，目的也是为了彻底断绝我们之间的藕丝。 只是现在显然发生了意外。。” 夜一说着抬起脑袋，目光有些失神地看向水接天。 显然她一时间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水接天虽然此时如同被架在火上烤的蚂蚁，但闻言也明白，夜一似乎是打算把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 对此水接天倒是心中困惑，有关四枫院等贵族的情况，在没成为队长之前他就曾听说过。 而如果作为四枫院家的大小姐，曾经的家主生下这个孩子，那么显然是会改变很多东西，而其中大部分都是她曾经布下的手笔。 如此选择就颇有些疯狂了，而他自认为没有那样的魅力，至少目前没有。 那么夜一为什么会这样选择呢？ 不过尽管有疑惑，如果夜一做出这样的选择，那么他作为孩子的父亲，自然也不可能退却。 想到这里他又一次叹了口气，这时他已然明白，为何当时会获得那么多的本源了。 ——显然是那时命运就察觉到夜一身上发生的变化，并且被纹印借此机会汲取到了大量的本源。 只是这样的获取方式稍微让他觉得有些不太好。 但转念一想，致使他诞生的因素之一，那份真灵本就是偏向善和秩序的天性，如此才能与中立特性的接天纹印融合，并从中诞生出他这样的‘人性’灵魂。 否则大概率是会被任何世界所不容，那样即便成功融合并诞生出人性，也将永远被天地唾弃，根本不可能再有成长的机会，最多也就在一个世界当中苟活，直至与其世界一同消散在虚空之中。 而他也同样如此，尽管自身的存在得到了世界的认同，但如果由于恶行，导致其体内的‘秩序’刻印被消耗殆尽，那么即将面对他的也将是铺天盖地而来的绝望。 因此，只要夜一愿意，那么他自然也会尽心尽力地去维护她。 所以，这样的本源获取方式可以少用，但也没必要因此责怪自己（灵守是另一半嘛）。 可碎蜂怎么办？ 与解开小心结同时而来的，便是另一个问题。 那就是如果抛弃如今身心倾向于自己的碎蜂，那同样是有些难以接受的，而且就算没有这个，之前他热了渴了有碎蜂送来的茶品冷饮，冷了饿了有碎蜂亲手做的甜品糕点。 虽然尸魂界的材料总是那么口味惨淡，但那份心意确实让人难以割舍。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当然也会给出回应，一来二去即便是块石头，这时候也该有了一定的感情。 因此面对突然重新出现在自己世界的夜一，这个难题确实让人头疼。 唉！要是灵守在就好了！ 水接天心中不免这样想着。 不过就在灵守沉睡的这段时间，他就惹出了这么多祸，要是让灵守知道了.. 一时间，他只感觉脑袋更疼了：“算了，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无论如何，眼下的关键还是得先照顾夜一的心情，于是他连忙冷静下来，用平缓的语气说道：“安心，我现在的状况可不需要任何外援。 甚至作为三番队的队长，我有把握让这个孩子安稳落地，至于四枫院的问题也由我解决就可以了。 你只用保持好状态，好好休息。” “？”夜一被打断思绪，随即听到水接天的话语：“我没打算让四枫院家帮你啊。” “..” 有点伤心了，宝子。 水接天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噗哧~ 夜一被水接天无语的表情逗笑了：“不是啦，我的意思是说，我担心的不是四枫院家。” 她叹了口气：“我只是在想，现在的四枫院家主是我那个笨蛋弟弟，如果现在回去的话，我担心..” 水接天无语道：“我也没说要你回四枫院家，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嫁给我当个队长夫人不好吗？” “什么鸡狗啊。。”夜一翻了个白眼：“再说，就算那样我也还是得出面，对于四枫院的内外影响并不会少太多，等我想好了再说吧。 不过嘛..唉，再说吧。” 连续两个‘再说’足以证明她内心的纠结和混乱，但也说明了她心中产生的新想法，那就是尝试着和水接天培养感情，或许两个人真的合适呢？… 不过其实，除了这些以外，碎蜂也是那个会让她感到愧疚的点，明明先前都已经打算让碎蜂当‘挡箭牌’，现在又要剥夺人家的幸福，但她又真的没打算放弃腹中的孩子。 曾出生在四枫院那样的尸魂界大贵族家中，亲情往往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也只有那个笨蛋弟弟她真的比较在意，就连她如今的性格也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养出来的。 所以很少感受到情感带来的温暖，致使她对于情感是很重视的，而面对突如其来的腹中子，那股萌发的自然母性更是放大了这一点。 也因此她真的很想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虽说他和水接天并没有什么深入的感情，但根据她现在的了解，也并不是特别排斥。 而且她也不希望自己孩子体验和自己相同的童年，所以‘拿下’水接天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环，即便面对弟弟、碎蜂，她也不想轻易放弃。 所以一时间她确实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 “好吧。”对于夜一的执着，水接天没有办法：“那你好好休息。” “干嘛，你要走吗？”夜一撑起半身问道。 “..”水接天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却是发现夜一依然如开始那样，拍了拍身前的空位：“我睡不着，和我再聊一会。” 水接天看了她一眼，但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坐下了。 不过夜一虽然是那样说的，但他刚一坐下还没张嘴，夜一已是缓缓闭上眼睛，如同西瓜虫那样环住自己的腰背。 暖烘烘的感觉很是舒适，水接天看着夜一逐渐沉睡的脸颊，感受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宁静。 第52章 现世的身份 第二天一大早，腰酸背痛的水接天意识才逐渐清醒。 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下意识地挺直腰背，同时回头看向沙发上侧躺着的夜一：他担心自己睡着了压到她。 所幸，一回头就看见夜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她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虽然没有读懂其中含义，但也算是让自己舒了口气。 “你就在这里坐了一晚上啊？”夜一上仰半身，用胳膊撑着水接天的大腿，脑袋穿过腋下像蛇一样缠了过来。 如此亲密的举动让水接天脑袋发懵，不过还是解释道：“就算短时间不睡也没什么影响，对于死神来说无非是伤势恢复快慢和体力恢复的区别。” “笨蛋！我当然知道！”夜一没好气地敲了下他的脑袋。 随后一把将其推开：“走吧，知道你还有任务。 ..晚上记得回家。” 说着还扔来一把钥匙。 水接天慌乱接住，随后也是愣住：“是回到这里吗？” “不然你还想回哪？”夜一像是发火的小猫，连头发都有些炸毛。 “哦，好。”水接天挠了挠脑袋，随后使用放在角落的义骸。 有了这个载体，他庞大的灵压也不会再对现世轻易造成破坏，而且能借此机会在现世自由的活动。 见他一身长袍打扮，夜一无奈说道：“你如果想在现世活动，最好换一身衣服，不然有点太过于特立独行了。” 夜一的话也让水接天反应过来，他还没在这个世界的现世中生活过，所以确实得先了解一下这边的衣食住行。 突然这时，夜一想到了什么似的喊住他：“等会！你先去忙你的吧，衣服的问题我帮你解决！” “..呵呵。”看着一脸坏笑的夜一，水接天总感觉这会有什么阴谋。 不过他也并没有反驳，点了点头便穿着长袍走了出去。 .. 空座第一高校，这里便是黑崎一护在现世的主要活动中心。 当然，前提是不算上他家那所小医院，因为有黑崎一心在，那家小医院还挺受虚‘欢迎’的。 一身长袍的穿着确实很吸引人眼球，至少这么一路走来，惹得校园内不少回眸。 好在他的步伐不算慢，所以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 推开主任办公室，中年男人模样的教导主任正在办公桌审视着什么。 见到水接天的到来，他也是带上笑容站起身：“这位便是水老师吧？” 没错，水接天最终选择的身份还是空座第一高校的老师，因为这更方便他行动。 “你好你好。”水接天笑道：“我今天是来报到的，还请过目。” 说着，将手中的身份证明以及资格证等资料递给对方。 确认无误后，教导主任也是拿出表格告知了水接天的工作时间。 因为不知道浦原喜助那边究竟是怎么办理的，所以在此之前他是不知道具体岗位的，所以水接天拿到工作排表的第一时间，就是看自己负责的教学内容。 “物理？”水接天沉思片刻的同时，拒绝了教导主任向各个班级介绍自己的好意。 等走出办公室，看着排表上稍微有些密集的安排，他也是微微皱眉。 本以为作为老师会方便一点，但实际上工作却一点也不轻松，如此一来就显得有些本末倒置了。 好在虽然工作忙碌，但由于自己是第一天报到，所以下午才有课。 借此机会，他赶紧出了校园，并用在瀞灵廷换取的现世钱币，到商场购买了手机等生活用品。 本来还想换身衣服，但想到夜一的话，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给留了号码联系的浦原喜助打了电话，并说明了自己的想法：需要减负。 浦原喜助那边也是欣然答应。 虽不知道浦原喜助会怎么做到，但既然对方答应了，那自己就不需要再耗费力气了。 水接天想到这里，简单的吃了个饭，随后便重新回到学校。 来到分配给自己的工位上，水接天也是开始做起教案备课。 虽然大学学的不是物理相关，更没有考取教师资格证。 但纹印带来的天赋提升，加上他未曾忘却的高中知识，做一下教学还是可以的。 “幸好这个世界，死神们想要一个身份并不困难，否则还真要卡在这上面..”水接天看着写满了字的纸张，心中感慨不止。 ——尽管可以使用电脑来进行电子备课，但深受上一世界老教授的影响，他最终选择了传统的教案。 .. 叮铃~ 伴随着上课的铃声响起，水接天也是迅速收拾好教案，前往负责教学的班级。 庆幸的是，他所需要负责的班级中，黑崎一护所在的班级就是下午第一个要去的。 同学们似乎提前收到新任老师的消息。 水接天一走进教室，一双双满是好奇的眼睛便看了过来。 对此，他也只是轻咳一声，随即简单地介绍了自己。 与此同时，他的目光也很快扫视了一遍这个班级的成员。 “咦？” 看见熟悉的大光头，胸怀大——呃，乱菊、冬狮郎.. 水接天原本准备开课的话头有些卡壳。 不过紧接着他也反应过来，昨天向尸魂界汇报情况时，他就得知尸魂界那边也已经发现异样。 所以把他们派过来当先锋队倒也很合理。 毕竟一位队长，多位副队长的搭配，即使面对大虚围困也有逃命的资本。 不过，就他所知，今天早上从三番队队员那边收到消息。 光是昨天一晚上，空座町这座城市就遭到了远超以往的大虚袭击事件。 显然蓝染在准备发动进攻前，依然保持着高度活跃的人体实验，而且之前使用的是死神魂魄，如今摆脱尸魂界恐怕也是想开始尝试其他，所以在现世作妖。 好在，和原定命运相比，如今的现世有他带来的加强版三番队队员，拿捏作为蓝染前锋的几个大虚还是比较容易的。 而且蓝染除非在没有完全掌握崩玉之前选择提前开战，否则绝不会大规模进攻现世，——那会引起瀞灵廷的反弹。 所以他倒也不用担心队员们的安危。 就是看着面前这几个熟悉的面孔，他感觉有些沉默。 冬狮郎还好，年轻一点，其他几个年龄都不算小了吧，混蛋！ 不过看着黑崎一护同样无奈到生无可恋的表情，水接天心中突然舒适多了。 很快，讲课开始。 刚开始还有点紧张，但有着纹印的天赋加持，连他的口才都好了几分。 脑海中的知识个相结合，竟真让他讲出了非同凡响的效果。 以幽默的口吻叙述枯燥的物理知识，水接天很快便得到了同学们的欢迎。 只是一堂课下来，大家就和他这个新任老师熟稔了起来。 “有泽龙贵..” 很快，他便注意到了一个同样拥有着不俗灵力的女生。 除开大光头乃至黑崎一护等几个死神，他们本就有着灵力修行的本事，所以拥有强大的灵压并不稀奇。 而井上织姬等几个特殊存在也同样具备各自手段。 但有泽龙贵不同，她是在场所有普通人中灵压最强的一位，但体内却没有相对应的释放手段。 可也恰恰如此，培养起来也比较划算。 水接天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留在现世，但他也需要个独属于自己的眼线，来获取现世的一部分情报，所以产生了收徒之类找个‘现世代理人’的想法。 而有泽龙贵的情况，有能力的人不会管，想管的又没有那个能力，自然是个非常好的选择。 ——黑崎一护他们虽然战斗力不错，但其他方面就显得差太远了，甚至一些常识性的问题上面连刚入队的死神都不如。 或许随着实力提升，他的想法也逐渐改变，正所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也或许只是觉得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想把自己经历过的每个世界，都尽可能向真正的美好世界发展。 尤其是眼下这里，更是他经历的第一个世界，也是他首次有了血脉联系的世界，更需要他努力将其改变，把世界改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不过，这些还有些遥远。 他也只是看了一眼有泽龙贵便转过头去。 现在的时机还早不用着急，如今需要解决的.. 还是马上即将面临的破面问题才对。 第53章 突如其来的超度任务 现世组的成员和死神们略有不同，其变强的渠道更接近‘认知’。 即通过认清‘真实的自我’、‘真正的想法’等等方式，来完善使用力量的方式，从而提升自己实力，这属于是一点一点揭开本属于自己的力量。 虽然力量上限提升缓慢，但本身的实力却可凭借这一点快速得到提升，毕竟一个普通人类能在现世拥有灵压甚至是特化出自身能力的灵压，其上限本身就已经很高了。 也正因如此，水接天没有打算亲自出马，这种事情属于一个缘分，不是说他要帮就帮得上忙的，所以与之相比，他更加在意于现世留下代理人，然后前往虚圈行动。 这次之所以借口前往现世，也是为了寻找合适的人选，如今已经确定了有泽龙贵，自然也该准备下一行动阶段了。 当然，在此之前，好不容易来一趟现世，自然也是要好好玩一玩才行.. ——虽说原本的计划已经彻底毁了，他万万没想到和夜一的一夜激情诞生出了‘意外’。 下课后，果不其然自己被一众死神围观。 “老水，你怎么在这？”大光头一下课就迫不及待地冲了过来。 等他的问题说出，其他死神才刚刚赶到。 水接天还没开口，冬狮郎就先回答了：“三番队申请了前往现世的驻扎任务。” 作为队长，若非隐秘事务，队长间是互相知道其他人行动的。 况且水接天的申请并不算什么机密，总队那边有张贴番队行动告示，只不过大部分死神对告示漠不关心罢了。 对此，水接天也只能点点头。 松本乱菊抬抬手：“接天，我昨天发现了一个有好酒的居酒屋哦，晚上要一块去尝尝吗？” “呃。”水接天倒是想去，但一想到夜一的那句‘回家’，他最后还是遗憾道：“晚上有事，不去了。” “好吧。”乱菊遗憾叹气，不过一想到情绪有着明显异常的井上织姬，她又觉得这样也好，晚上正好有时间劝导一下这个小女生。 众人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倒是把外围原本打算问个详情的黑崎一护等人整得摸不着头脑。 好在斑目一角等人来的早，在上课之前已经了解过一部分他们来此的原因了，所以此时倒也并不着急。 一直到快接近上课，水接天才一拍额头抱歉道：“不好意思，我还有课，下次聊。” 随后在众人发懵的眼神中夺门而出，朝着下一个班级而去。 .. 等到水接天下班的时候，重新回到了三班，但却发现大家已经走光了。 “可恶，竟然不等我一下。”水接天笑骂道。 此时已是黄昏，窗户外除了几只不知名的鸟叽叽喳喳地找着食物，视野内就再无其他活物。 由于没有午休，他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然而刚走下楼梯准备离开，一声哀嚎般的巨大悲鸣声便从远处传来！ “虚？” 水接天瞬间清醒，身体倚靠在墙边假装闭眼休息，下一秒魂体已是一步踏出离开义骸。 和浦原喜助等人需要借助‘悟魂手甲’这类道具帮助不同，他借助学来的知识结合沙漏力量，能够做到‘使自己身体脱离外物’的程度。 不过，摆脱义骸灵力压制的瞬间，恢复力量的他就察觉到了周围暗中观察的一股灵力，不过对方的灵力不足以威胁到自己，大概率是学校某个具备灵压的普通人。 水接天皱了皱眉头，仔细感知后才发现，拐角处此时站着一个女生，她正探出脑袋往自己这边看。 而这个女生恰好正是留在学校打扫卫生的有泽龙贵。 只是之前水接天找黑崎一护他们时，有泽龙贵正和同学结束卫生扫除，把垃圾和污水倒入卫生间，这才和前来的水接天错开了。 而此时，她也是告别同学，来楼上取自己的书包，这才遇到了水接天‘出任务’的场面。 见到灵魂离体的水接天，有泽龙贵瞪大了眼睛。 而另一边，水接天看着面前留着短发，像是个男孩子的有泽龙贵，他也是暗感不妙。 由于义骸封印了大部分灵力，他刚才没能察觉到有泽龙贵的存在，而出了义骸后，却又被碰了个正着，属实让他有些无奈。 这时的有泽龙贵应该才察觉到灵力存在不久，恐怕还不清楚死神之类的情报，解释起来也相当麻烦。 至于将其记忆清除？ 这算是下策，毕竟不久前他还打算找龙贵做个现世代理人，这时最好还是不要使用那种容易出现问题的方式。 “有泽同学，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身体，等到过会我再解答你的疑问。”水接天叹了口气，最终换上笑脸喊道。 “啊？哦哦。。”有泽龙贵毕竟也是见过虚存在的人，所以此刻也是反应过来，这位水老师应该是和一护同样的存在。 而水接天这边也是消失在原地，身影一闪便出现在高高的天空俯视大地。 一间独栋三层居民小楼的内部，强烈的灵压波动使得周遭的建筑表面都产生了裂痕，即使是外面的道路上，也偶有石子到处滚动。 其震颤感，即使是在空中的水接天也依然能感受到一些。 没有犹豫，锁定对方的位置，水接天身影再度一闪来到楼内，感受着二层内的波动，他直接钻入头顶天花板。 刚探出脑袋，便看到了已经完全虚化的巨大身影。 那是长了四根角、三根触手的怪物，两条粗大的双腿支撑着身体微微站起，狰狞的面具转向窗外。 似乎是受限于二层空间太小，那愈发庞大的身影开始躁动起来，想要破开墙壁抵达外界。 水接天一把抓住这怪物的脚踝，随意挥手间，斩掉其触手和怪角。 随后强大的灵压使其变形，逐渐将怪物压制成一团。 这才抬手轻敲。 啪的一声，光团破碎，一个男孩的身影从中钻出，双眼无神的看着地面。 水接天没有开口询问，而是传呼来了一位三番队的队员。 等到队员抵达，他指着男孩开口： “还记得特训时候我说的‘人性化’工作吗？问问看看这小子，如果有执念可以帮一手，没有的话就超度了。” 虽说他也可以进行魂葬，但如果还要涉及到‘执念’这种支线任务，显然交给手下来完成更好一点。 作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青年，他可不想和某个‘三人一狗’的游戏一样，当个老板还要亲力亲为。 见队员摩拳擦掌准备收下这份业绩，水接天提醒了一句：“可不要敷衍了事，否则..” “放心吧队长！我做事，你放心。” “..听了这话，我怎么感觉越来越不放心了。。”水接天不禁扶额：“算了。” 说着他就要转身离开，三番队队员的个人资料，他都是一个一个翻看过的，虽然毛毛躁躁的，但心思还是挺细腻的，所以确实不用太过于担心这个。 “队长再见！” .. 当重新回到教学楼时，外面的天空已是暗淡下来。 眼看水接天迟迟未归，有泽龙贵的目光多了几分焦躁不安，尽管她有点男孩子气，可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个乖乖女。 即便再喜欢打游戏，可也从未有过彻夜未归的记录。 好在水接天主要是等待队员花费了些许时间，两点间的距离并不算遥远，所以打点完毕那边事情，就立刻赶了回来。 见有泽龙贵满眼焦急，水接天也是快速钻进义骸，重新掌握身体。 “水老师..” “咳咳。”水接天也反应过来自己让人家等的太久了，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先送你回家吧，路上我再给你解释这些。” “好。” 其实不用水接天来解释，先前那个怪物完全成型之际，那股波动和地震已是能够说明这件事了，不过有泽龙贵还是希望能再听到一些更多的信息，所以才苦苦等到现在。 由于时间太晚，学校已经锁门，不得已他们两人只能翻墙出了学校。 一路上，水接天也是解释了死神、虚等背景关系，以及现世灵异事件的来源.. 等到讲的差不多的时候，两人也已经到了有泽龙贵的家门口。 “要上去喝杯茶吗，老师？” 面对这样的邀请，水接天表示自己必须义正言辞的拒绝。 不过等到有泽龙贵回到家里，他才发现，不远处就是一护家的小诊所。 这让他反应过来：“咦，有泽龙贵和黑崎一护的关系很好吗？” 他只记得有泽龙贵和井上织姬的关系很好，可见到两者的住所距离这么近，他总觉得不一般。 毕竟像有泽龙贵那样，拥有着形成灵压的灵力，却没有特化出自己的力量，这显然是有问题的。 如果说有泽龙贵距离黑崎一护很近，两者关系亲近天天玩在一起，那么这就很好解释了： 因为种种原因，黑崎一护的灵力很强大，而在成为死神之前，或者说成为死神代理之前，他的灵力却受到灭却师、死神、虚三方面的逐步激发。 这也就导致经常性的灵力泄露。 如此，若是有泽龙贵和黑崎一护关系密切，那么受到影响并刺激其吸收灵力产生灵压，这倒也不足为怪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两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发小玩伴等等都有可能产生这样的结果。 只是这样一来，想要让有泽龙贵成为代理人无疑会更麻烦一点，毕竟尽管是受一护灵压从而产生出了自己的灵压，但也正因如此，如果推论正确，那么有泽龙贵的灵压偏向于一护的灵压。 可问题是有泽龙贵的现世身体没有死神、灭却师乃至虚的其中任何一种血脉，所以这样偏向的灵压很难产生‘意志’，自然也就没有了特化的可能。 “啧。”水接天感到有些棘手。 不过这倒也不是完全不行，甚至方法还不少： 首先最简单的，就是像夜一那样，通过给予有泽龙贵纹印力量，那种力量能够帮助她开启任何一条道路，到时候无论是成为死神还是什么其他都可以自由选择。 可这样做显然不行，他还没无耻到为了找代理人不择手段。 而且就像他自己，为何没去接触灭却师？为何没转化虚的力量融合？是不强吗？ 当然不是！就像融合了崩玉的蓝染，那实力的增长绝对是指数级的。 但一方面，和夜一的选择相同去强化死神相关力量，是奠定良好基础的最佳选择，贪多嚼不烂，如果去获取其他力量或许能快速变强。 但如果和死神力量发生冲突，或者两者力量难以融合，那么花费的本源就全都浪费了，不如用本源开辟新沙漏或者增强已有的沙漏：比如现在满溢的天赋沙漏。 ——如果不是之前的如此选择，天赋沙漏未满，他也没法快速提升至如今的实力。 而另一方面，如今的他是个正正当当的死神，如果使用别的力量无疑会造成麻烦。 与其被人怀疑，还不如老老实实学习始解、承载卍解，一点一点依靠死神力量成为上层，就像现在这样。 不过话虽如此，想要使得有泽龙贵拥有力量，别的方法就有些麻烦了： 比如清理掉她身上的灵力乃至所有残余，然后从尸魂界取来纯净的灵力结晶，以模仿杀气石的办法，将灵力结晶分解灌入到有泽龙贵体内。 这需要耗费大量精力，还要选择是偷偷摸摸还是向尸魂界申请。 又或者借鉴完现术的方式，构建一个‘借力点’，使得有泽龙贵能够把体内灵力释放出去，从而形成一个循环，逐渐特化出自身的能力。 “..” 思来想去，水接天觉得还是第三个方法可靠，正好现在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到解决蓝染的事情，正好可以再重新规划这方面的事情。 第54章 短暂的平静 夜一的家门口，水接天偷偷摸摸地拿出早上离开时，夜一交给自己的钥匙。 刚准备开门，门自己就打开了。 看着门后阴影中站着的夜一，水接天讪讪道：“呃，有点事耽误了，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觉？” “？” 被水接天的恶人先告状气笑，夜一没好气地说道：“这不是想着你被哪只大虚抓走了，害怕的不敢睡觉。” “..” “算了，进来吧。”夜一揉了揉鬓角，后退一步让开位置。 水接天这才松了口气踏进房门。 一进屋，便看到了卧室门口堆放的诸多盒子、袋子。 夜一指着说道：“诺，给你买的衣服，啊~里面还有我的，别拿错了。” 说着躺倒在沙发上，一如昨日那般。 “那我先去洗澡换衣服。”水接天点头。 不过夜一似乎在和他赌气，并没有得到回应的他只能再次问道：“我可以用你的毛巾吗？” 夜一随意地挥了挥手，只是她背着身很难看到表情。 无奈水接天只能当做她同意了，拿起洗脸镜面前的毛巾后快速冲了个澡。 等到他擦着脑袋出来的时候，沙发上的夜一已经不见了。 “这也正好。”水接天看向夜一买的‘衣物堆’。 从那一大堆中挑选出了男士内衣和外套裤子。 正准备换衣服，旁边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等一下，我衣服快换好了！”水接天有点窘迫地喊道。 然而夜一却是不管不顾直接走了出来。 “..” 两人面对面，一时间大眼瞪小眼。 水接天一条腿刚刚套上裤子，还有半身露在外面，见到夜一憋笑的脸无奈道：“为什么不等一下啊？” 见到已经如此，他也是不慌不忙地穿起了裤子。 “都是‘老夫老妻’了，还害羞吗？”夜一特意在‘老夫老妻’上加重了口音。 水接天难忍笑意：“既然这样，那今晚我们睡一块呗。” 尽管昨晚两人都在沙发上睡着，但那显然并不能称得上是‘睡在一块’。 夜一心中害羞不已，暗暗啐了一口，但面上还是带着调侃的微笑：“好啊，如果你想的话。” 说着她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这让本来还有些开心的水接天仿佛被泼了盆冷水，瞬间失了兴致：“算了，我睡外面沙发吧。” 她肚子里的孩子时间尚短，如果两人开展活动显然是不适合的。 而虽然单是睡在卧室并没有什么影响，但面对夜一凹凸有致的身材，他觉得大概率是要承受变相的折磨，所以还是在外面睡觉比较自在。 不过夜一似乎发现了拿捏水接天的王牌，竟然也当着他的面换起了地上那堆新衣服。 因为时间不长，夜一的小肚子变化并不算大，所以白皙嫩滑的腹部展露在眼前，有种让他失去了眨眼能力的魔力。 而夜一买的衣服显然也是‘精心’挑选的，暗紫色薄纱遮住腰腹乃至一半大腿。 勒紧‘胸谷’的黑色胸衣下面，有着竖长肚脐形成的裂缝，简直要把人的目光都给吸引进去。 而附近的褐色肌肤也在薄纱下微微闪烁光泽甚是诱人。 本以为这位黑皮美人已是足够吸睛。 可目光稍一下移，便看到那光洁滑溜的小腿微微翘起，露出娇小可爱的足部，一根根脚趾不经意的颤动仿佛摄人心魂。 “坏了。”水接天暗道不妙。 强行忍下想要抱起夜一的冲动，冷静下来的他觉得立刻入睡。 “什么嘛~”夜一风情万种的眸光被无视，无奈放下手中更加性感的小衣服。 看着水接天一脑袋砸在沙发上，她也是忍不住捂嘴轻笑，顺便从卧室取出一床被子。 感受到展开并盖住自己的被子，水接天睁开眼睛：“你接下来要回去吗？” 夜一还捏着被角的手停顿了瞬间，随后她才露出微笑：“不必了。” 见此水接天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多说，而是换了个话题说道：“虽然这样说，你可能不理解，但是蓝染的事情或许比大家想象中的还要危险，接下来我可能会提前到虚圈一趟。” “好。”夜一的回复简单明了，这让水接天准备的大堆解释无处可说。 不过两人相视一眼，似乎是读懂了彼此的想法，竟真的有一丝温馨的氛围出现。 一直等到夜一回到卧室睡觉，他才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回想刚才： 他问的简单，但实际上意思很明显，即夜一是否要回尸魂界，而回去的目的自然是因为肚中孩子，这样的话相当于问‘是否要回家（四枫院）一趟’。 而夜一开口拒绝，既是不打算回去与弟弟抢夺家族控制权，也是放弃了‘奉子成婚’的念头。 他看明白了这点后，心中稍微有些愧疚，毕竟这样的局势无论如何都是他亲自制造出来的，所以便打算向夜一透露一点关键信息。 原本以为夜一会选择深入了解的他，却是转头得到了夜一最简单的支持，这又如何不让他感动呢。 .. 第二天一大早，水接天就收到了浦原喜助的来电：之前拜托的事情已经办好了，水接天的职务即将发生调动，工作量减少。 这让水接天松了口气，这样就可以开开心心地等到跟随一护行动了。 虽然他可以随时前往虚圈，但那显然不符合他的‘苟命大法’，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与其送上门去，不如跟着一护一起前去，这样既可以了解虚圈的现状，又有着命运之力的保护，可谓是最佳选择。 当然，这样的话就意味着，他需要等待井上织姬被抓到虚圈。 “嗯..” 井上织姬的能力很强，又有着那种独特的医疗精神，在某种方面来说她的大部分处境都是相当安全的。 再有这种特殊的能力即便连他都感到好奇，那么蓝染等‘科研狂人’更不必多说，毕竟之所以井上织姬会被带到虚圈，其原因就是蓝染为了研究她的特殊能力。 所以接下来只需要耐心等待便是。 .. 事实上接下来的时间倒也确实平静，除了一护等人与死神们整出来的幺蛾子，就没有再出现什么需要他注意的地方了。 一有闲暇时间，他也是拉着夜一在现世吃喝游玩，或到海边玩水，或到山上野居。 世间琐事被忘却，彼此感情也升温。 不过快乐的日子总是结束的很快。 转眼间，和夜一在山间小溪玩闹的水接天，收到了来自尸魂界的通信： 在现世的死神小队提供情报的基础上，尸魂界那边也是确定了蓝染的目标：王键。 所幸即便蓝染要动手也得在崩玉彻底完成苏醒之前，因此根据基础开发局提供的数据，至少也得几个月的时间。 故而尸魂界那边提示全体死神做好迎战准备，毕竟此事涉及到灵王的存在，对于护廷十三队来说是个十分严肃的事情。 与此同时，第六破面葛力姆乔在水接天外出游玩的间隙，带领破面与一护等人展开一战，一护由此受到打击，现在估计正在假面军势接受特训。 这个时间段，蓝染也快该要出手了。 第55章 颇具偷感的行动 空座町的某条小巷之中，如今属于两人的小家。 水接天把一到家就钻进自己怀里的夜一抱到沙发上，自己则退出义骸恢复灵力。 “好好照顾自己。”水接天认真地叮嘱。 夜一倚靠在靠背上，一手托腮：“你也一样。” 水接天轻笑一声，然后打开房门离开。 夜一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有些空落落的，最终无奈叹了口气。 .. 等水接天感知到破面入侵的气息之际，他没有选择立刻出手。 相反，他倒是主动隐匿了自身气息，躲藏在远处观察局势。 因为接下来的战斗，凭借如今现世组（指一护，其他人还在各自修炼中）的实力，或许可以对抗一二，但无论是战斗经验还是其他方面，最终落入下风是必然的。 而冬狮郎等死神的实力，以他如今的眼界来看还未得到完全成长，所以难免对现世组看管不周，发生意外的可能性极高。 因此，这大概率会引出以平子真子为首的假面军势。 如此一来，一方面有诸多死神见证，这些假面军势具备强大实力，同时也依然有可收复的条件，那么也能借此机会提升一下瀞灵廷的实力。 他明白，一旦接下来对付蓝染时出手，那么友哈巴赫为首的无形帝国必然会反应过来，如果瀞灵廷的实力太差，那么对于后续面对整个灭却师组织的进攻，即便能够获胜也必然结果凄惨，那样的话未免也太对不起自己这愈发灵敏的脑子了。 当然，即便没有引出假面军势出手，他本身就是最强的一道防线，所以根本无需担心事情失控。 很快，葛力姆乔和一护两人算是仇人见面，一开始就扭打起来。 而刚刚习得控制虚之力的一护，灵力灵压所属的硬实力大增，一时间竟是单方面对葛力姆乔形成了碾压之势。 不过水接天也并非当初对一切都知之甚少的新人了，凭借他的眼力，能看出一护体内属于死神的灵力正以快速消耗。 一旦死神之力与虚之力的平衡被打破，那么一护失去虚之力加护的手段将立即失效，除非他冒着失控的风险强行使用虚之力。 只是那样的话，他也将被虚之力控制，显然黑崎一护不会选择这么做，否则当初和白哉一战就不会选择主动将虚面摘除。 果然，不多时一护便察觉到极限，形成的假面也迅速消散。 而没有经过锻炼、开发的死神之力，又完全不是葛力姆乔的对手。 因此只是一瞬间，局面便发生了反转。 这看的水接天不住摇头，还好自己先提升的刀术等软实力，否则要是像一护这样只靠硬实力压人一头，迟早要吃大亏的。 不过他也不想想，有着纹印提升天赋的他，对于各类技巧都能快速得心应手，除非不了解，否则短时间内就能将其学会并精通。 而黑崎一护的天赋准确应该说是表现在血脉之上，因此一护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这类硬实力了，而唯一强大的软实力-斩魄刀，其实也只是和他那少有人敌的硬实力相匹配而已，如此才发挥出了他人难以企及的实力。 而仅仅凭借强大的身体素质，如今便能够施展出一些招数技巧，已经足以说明黑崎一护的努力：——他明明已经在主动学习战斗技巧了，只是时间还不够而已。 而在一护这边落入下风的同时，死神那边被葛力姆乔的从属官露比给压制住了。 眼见对方要辣手摧花，用带针的触手摧毁乱菊胸前的山谷，水接天下意识地使出了断魂。 斩击瞬间隔空切断了露比伸出的触手！ “是谁？！”露比转头搜寻出手之人。 倒是几个和水接天熟悉的死神若有所思。 恰好这时一抹红光斩击抵达，正是原本打算支援的浦原喜助。 此时的他一脸懵逼，显然这突如其来的斩击打断了他的思绪。 水接天也暗自尴尬，他的断魂和月牙天冲虽然都是斩击，但方式完全不同，断魂是凭借特殊灵子附着劈出的斩击，斩击虽不至于跨越空间，但也是在一定距离内指哪打哪，可谓是瞬发。 而月牙天冲是释放出具有大量灵子的灵力斩击，速度不算慢但也绝对称不上快，但胜在距离极远，而浦原喜助的红色斩击则和月牙天冲大差不差，所以在速度上自然是没有他快的。 不过刚刚看到露比那狠辣的招式，一时间他没敢去赌，却是忘记了时刻关注现世的浦原喜助。 但即便再来一遍，他也不敢去赌浦原喜助会及时出现，所以该出手还是得出手。 另一边，浦原喜助虽然困惑，不知自己的攻击为何还没抵达便生效了，但他的对手露比可不会这么想，一见到暗中出手的正主出现，立即就挥舞着触手迎面杀去。 而刚解决乱菊这边危机的同时，露琪亚那边也是被葛力姆乔抓住，其掌心明显正在积蓄虚闪。 不过这次水接天还是留了个心眼，出手的同时感应着周围的灵压波动。 果然在不远处的空中发现了平子真子！ 见此，他立即回收灵力，放弃了出手的打算。 同时鬼鬼祟祟地往后退了一些，因为不远处乱菊已是快步往自己这边赶来。 这时要是被发现，可就麻烦了，毕竟虽然两人曾经没怎么照过面，但如今他的个人信息早已传开了。 哪怕平子真子在现世消息再闭塞，也应该知道他的实力很硬，甚至出现一刀斩断原九番队队长东仙要双腿的战绩（甚至还包括差点腰斩市丸银）。 一刀击败两位队长，尽管对方是在逃跑的路上，但这也足以证明其实力。 所以能找到黑崎一护的平子真子等人，显然消息渠道足以知道这一信息，到时候平子真子会不会出手就不好说了。 所以在此之前，他显然是不能露面的。 而这时平子真子已是打断葛力姆乔的虚闪。 葛力姆乔自然是心生怒意打算出手教训这个扫兴的家伙。 然而平子真子在百年前就是护廷十三队五番队的队长了，本来队长级的实力就不弱，再还有虚之力的提升，别说卍解，就连始解都够葛力姆乔吃一壶了。 甚至没见平子真子解放斩魄刀，只是释放体内虚的力量，几下平a就把葛力姆乔打的受不了。 正好尸魂界那边蓝染的行动结束，井上织姬被抓走。 这边又有乌尔奇奥拉救场，葛力姆乔这才借助反膜狼狈逃走。 而也是此时，处在现世的水接天才得知，井上织姬竟然没在现世的消息。 好在他本身就是打算顺藤摸瓜。 见事情结束，水接天也是装作匆匆赶来的样子，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其他人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但斑目一角的表情最疑惑。 然后就看到乱菊皱着眉头，张开嘴欲言又止。 水接天不得不对她眨巴眨巴眼睛。 好在乱菊心领神会没有多问。 平子真子似乎担心和死神爆发冲突，和浦原喜助打算离开。 水接天对此也没有着急开口，而是看向冬狮郎：“总队长那边的消息你收到了吗？” 先前他获知井上织姬的消息，正是来自于和尸魂界那边的通讯。 而同样作为队长的冬狮郎，想必也收到了相同的信息。 果然，冬狮郎瞥了一眼休息的一护，小声低语：“嗯，不过总队长让我们先不要告诉黑崎，朽木队长和更木队长明天就会过来。” 水接天点点头表示理解，蓝染正在虚圈那边进行着崩玉的研究，而尸魂界这边同样在进行着战前准备。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总队长对井上织姬的怀疑，毕竟根据得到的消息，当时穿界门附近的情形没人亲眼见到，为了以防万一自然也是要做出应对。 这倒也符合水接天的想法，此番前去探索虚圈，如果人员过多必然会引起蓝染的注意和针对，所以隐匿踪迹跟随黑崎一护进入虚圈，也能最大程度达成自己的目的。 至此众人解散，各回各家。 不过水接天却是没有回去，相反他再度隐匿身形，跟踪黑崎一护到了他家那所小诊所。 本打算跟踪对方，直到前往虚圈。 这时却突然有人在背后拍了拍肩膀。 转头看去，正是已经改名为黑崎一心的志波一心。 “哟，水小子。”黑崎一心打了个招呼。 见到他水接天也是反应过来，眼前没有灵压反应的黑崎一心，应该是用了特别的义骸，不过作为死神的‘灵感’还有，毕竟灵力只是被封印而非遣散，所以依然能看见灵体的存在。 两人按理说曾在瀞灵廷照过面，但和当时的夜一等人相同，大家谈不上多熟悉，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记忆中的自己有多‘自闭’。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水接天也是友好点头：“志波队长。” 黑崎一心无奈道：“叫我黑崎一心就好，如果有心喊我一声一心老哥就可以了。” 显然他已经彻底放下志波这个姓氏了。 水接天也没推辞：“一心老哥不再打算回尸魂界了？” 环视周围一圈，他没有发现任何‘暂住’的迹象。 黑崎一心叹气：“在这里就好了，等到夏梨和游子长大，我就在现世到处转转。。” 闻言水接天也没有再多说。 反倒是黑崎一心拉着他往客厅去：“陪我喝两杯。” “..”水接天一时间不知这家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知道自己是找一护的？ 但盛情难却，而一护此时也是回到了房间里，他倒也不担心暴露，毕竟先前一护战斗中受伤，也是需要时间恢复的，想必此时躺在卧室已经睡着了。 这时，两个小丫头从隔间来到客厅，一个黄头发的年龄稍小，像是个小学生。 另一个黑头发的稍大一点，估摸应该是个初中生。 见到家里来了客人，黑发的皱了皱眉，可能是这个时间段已经比较晚了。 倒是那个看起来较小的，反而满脸笑容跑前跑后地端茶送水。 这让水接天颇有些尴尬，毕竟时间确实很晚了，很多人家里都已经休息了，这边还让一群小丫头忙活来忙活去的，确实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他也动手帮忙收拾杯子碗筷，倒是把旁边拉着他说话的黑崎一心晾在了旁边。 好在大致收拾好了，两个小姑娘也回房间休息了。 水接天这才松了口气坐下。 黑崎一心好笑道：“没想到水老弟对家务事还挺上手的？” “..”水接天没理他，而是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确定酒精的度数不高，这才又灌了一口。 因为没有使用义骸，对于现世酒精的承受能力很强，知道这一点的黑崎一心并没有选择和他拼酒，两人偶尔碰一杯，大多时候都是在闲聊。 比如尸魂界又出了哪些美女席官、队长之类的杂谈，也或者蓝染叛逃等等尸魂界的详细情报。 就这么聊着，时间已是到了深夜，黑崎一心也多了几分醉意和困意。 水接天听着他开始胡诌，却是感应到了头上黑崎一护房间的特殊灵压波动。 井上织姬回来了？ 水接天愣了下，但也没去管，或许这就是命运中的一环，只要接下来不耽误向虚圈进发即可。 不过拥有地狱法的他，能明确感受到井上织姬那股灵压被一股若隐若无的空间感包裹。 直到即将天亮时，那股灵压才消失不见。 见烂醉如泥的黑崎一心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水接天也是颇感无奈。 太阳升起，第二天已是彻底到来。 感知到更木剑八和朽木白哉的灵压接近，他正打算观察一护反应。 夜一突然打来了通讯：有泽龙贵找上门了。 “？”水接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方面夜一不想被人打扰，所以买下的房子在偏僻的小巷，少有人往。 另一方面他记得自己从未告知有泽龙贵自己所住，那么为什么会找到夜一那里？ 不过眼下他大致也猜到了有泽龙贵的心思，恐怕是井上织姬的失踪让她过于心慌。 看了眼一护所在的方向，思索了一下觉得还是先去解决有泽龙贵的问题为好。 第56章 前往虚圈 等到回到小窝，刚一推开家门，夜一便迎面而来一个虎扑。 或许是过于激动，脑袋还给自己下巴撞了一下。 水接天吃痛的同时，目光也是看向客厅沙发坐着的有泽龙贵。 “老师！” 看得出来，有泽龙贵也是十分激动，见到水接天立刻就站起身跑了过来。 水接天揉了揉怀里夜一的大脑袋，随后看向有泽龙贵：“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有泽龙贵解释道：“我问了学校，学校告知我您任职报告里填写的地址，在名为浦原商店的地方，我在那里问了老板，他就把这个地址告诉我了。” 水接天恍然，而有泽龙贵也是紧接着问道：“老师您知道井上同学去哪里了吗？我怎么都找不到她！” “你没去找黑崎同学问问？”水接天疑惑问道。 有泽龙贵黯然道：“我了解一护的脾气，我去的话估计问不出什么。” 在了解死神相关的事情之后，她就明白这次织姬大概率是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了，所以才这么焦急，而水接天表现出的友好显然成为了她的救命稻草。 当然，如果没有水接天的话，想必即便知道会在黑崎一护那里碰壁，恐怕她也依然要去询问试试，毕竟无计可施的她即使只能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她也要拼尽全力去尝试。 水接天倒也没有拒绝，而是安慰道：“你不用着急，井上同学现在的情况安全。 你先坐下来，我和你讲清楚现在的事实。” “好！”有泽龙贵闻言，表情露出明显的放松和开心。 “首先，现在尸魂界，就是上次和你说的死神们的世界，有了一个大麻烦…” 在水接天坐在沙发上解释的同时，夜一以好奇地目光看了看专心的两人，她有些不理解为何水接天要把这么多情报信息告诉一个普通人。 毕竟如果这个女孩子把信息告诉现世其他人，那么必然会造成动乱影响魂魄平衡，甚至出现现世危机。 但这些天她也逐渐了解了水接天的为人，也明白这其中必然存有因果，所以并没有开口制止。 等了一会，一脸震惊的有泽龙贵沉声道：“所以她被抓到所谓的虚圈之中了？！” “..没错。” 见她满脸焦急，水接天直接问道：“可是现在的你又能做什么呢？” “我——”有泽龙贵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开合几次后沉默了下来。 “不过既然你能看到魂体，那么说明也不是没有机会..”水接天的声音传到有泽龙贵的耳朵里，像是一阵魔鬼的诱惑低语，让她难以遏制地露出激动之色。 这一张一弛的手段把旁边的夜一看的直翻白眼。 咳咳，当然是表示无语的那个白眼，并非激动。 “我该怎么做？” 听到这个问题，水接天笑了笑：“你可以拜我为师，我传授你一些方法，不过这都不能立刻解决你现在的问题，而是为了往后你面对如此局面，不再完全无力应对。 至于井上同学的事情，我会出手解决，无需担心。” 说完他想到了什么，连忙看向她实则向夜一解释道：“当然，即便没有井上同学的事情，我也有这个收徒的想法。” 有泽龙贵也是不假思索道：“好，我愿意！” “..” 你同意就同意，喊什么我愿意啊！ 水接天僵硬地笑了笑：“好好，我这里也不讲究什么礼势，那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师父，教你一些掌握灵力的手段。” 虽然还没有接触完现术，他没有让有泽龙贵完美释放灵压的手段，但通过魂体灵压刺激灵力增长的手段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有效的。 至少在拥有对敌手段之前，这可以帮助她提升体力、恢复力等身体素质。 当然，水接天和夜一的魂体灵压过大，不太适合有泽龙贵。 而且他接下来要前往虚圈，夜一则由于身体原因，过多释放灵压的话可能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所以改造魂魄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庆幸的是，之前在技术开发局那边，从涅茧利手中拿了不少道具，所以类似的物品他也有，正好派得上用场。 简单和夜一交代了一下，帮他看管一下徒弟的教导：其实主要是担心有泽龙贵走错路子出现问题，所以让她每隔一段时间来请教一下。 .. 等到处理完毕，水接天赶往黑崎一护家中，却是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不过水接天也知道一护的势力范围，明白能在前往虚圈救援这方面帮助他的只有浦原喜助。 所以他立刻前往浦原商店，果然发现了一护的踪影。 而且这时已是开启了黑腔，正在完成跨界的过程。 他没有出面，而是解放了地狱法，通过空间法在旁边开启了另外的小口供他进入。 .. 一片荒芜之地，唯有天空那孤独的月亮散发出洁白强烈的光芒。 可明明是荒寂的沙漠，却有着浓郁至极的灵子前仆后继地往口鼻钻入，就像是烤羊腿、酸梅汤铺在嘴边，张嘴就能咬下一大口汤汁。 甚至每隔不远的地方，就能看到几根固态灵子结晶体，像是枯树枯枝那般扎在大地上。 这便是虚圈，死神世界最初时的模样，若不是灵王的出现，所谓尸魂界和现世就将与虚圈相连，亘古永恒地保持这般模样。 当然，至于灵王将其分开是好是坏，并不好辨别。 水接天没有选择和一护一块抵达这里，一护有他自己的队友同伴，也有他自己的因缘际会，自然没有必要与其一块行动。 之所以选择和一护一起抵达这里，也是因为这样只需要开启一个黑腔即可，即便被蓝染注意到，其注意力更多的也会在明面的黑崎一护身上。 如果让他单独来虚圈，那么即便隐匿起来，可面对什么也没有无缘无故打开的黑腔，但凡是个人都能察觉到不对，更何况是蓝染。 顺着月色，刚走没一会，水接天便感受到了多股灵压。 有破面的，有一护等人的，也有前来支援的死神们，如露琪亚一行人。 水接天揉了揉眉头，看来尸魂界那边已经做好了准备。 就是不知道如果蓝染发现自己入侵了一个假的现世，心情会是个什么样子。 不过有崩玉存在，估计蓝染也不会太过愤怒，或许自己可以给他加点料？ 想到这里，水接天顺着虚圈的月光看向那仿若永恒的月亮。 在他看来，虚圈的存在和地狱的存在，都潜藏了非常久远的秘密。 或许从中可以得到什么惊世骇俗的情报信息。 这可远比什么崩玉、灵王来的重要。 毕竟即使是灵王，也不过是从虚圈这样的环境之中诞生的一只生物而已，那么若是掌握虚圈本身，或许那才是这个世界最大的财富。 不过这也绝非易事，就连在此地经营许久的蓝染也不敢说完全统治了此地，更不用说他这个初来乍到的新人。 第57章 ‘鸟人\’ 虚圈，距离虚夜宫稍远的地方。 或许是水接天表现出的灵压足够强大，一路走来竟是没有虚敢靠近。 但这也让他不禁感叹：少了好多交通工具。 不得不说，徒步行走的速度着实慢的很。 他都能察觉到几股队长级的死神灵压一闪而逝了，却还没抵达虚夜宫，着实有些难绷了。 可惜地狱法的短距离传送闪现太过于消耗体力，而破界使用的空间法又很难锁定具体的坐标，他也只能用双腿创造奇迹了。 好在目光所及，已是能够远远望见虚夜宫。 同时他也确定了一个猜测，那就是虚圈的地形走势，以及虚夜宫所处位置的对应关系。 正如人类生活至今积累下来的经验，对不同地理地势环境都有着深度的认知，就像人类聚居地更多的偏向于平原，因为可以进行耕地，即使在山区生活，也尽量挑选平坦的地势进行房屋建造居住。 这听起来是很常识的东西，可却从中诞生出了风水等经验总结。 虚圈也不例外，无论是虚还是死神乃至灭却师，大家都对一项东西很敏感：灵子。 水接天也从中推测，或许虚圈这个死神世界诞生至今一直存在的世界，或许其秘密同样与灵子相关规律有联系。 果不其然，这次抵达虚夜宫的一路所见，也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虚夜宫估计就是依照这里汇聚的超浓郁灵子为根据，进行建造的。 知道了这一消息，水接天对于掌握虚圈秘密就有了更进一步的想法。 不过在此之前，能在虚夜宫这里布下灵子封印就好了。 这般想着，水接天看向颇为宏伟的虚夜宫。 之前自己的行动虽然换的了大量的本源，但也必然引起了蓝染的忌惮，恐怕一旦他现身，各种纠缠就会不断出现。 到时想要完成自己的谋划就麻烦太多了。 至于灵子封印，这个倒是他的一个想法，那就是通过灵子共鸣来达成‘阵法’的作用。 ——作为和灭却师有过直接接触的‘疯狂科学家’，灵子共鸣便是涅茧利诸多项目中的一个方向。 之前水接天在技术开发局学习便见过这个，同时这也给他带来了一部分灵感来源。 说做就做，不惜耗费体力加快了行进节奏。 速度提了不止一星半点，很快便抵达了目的地。 不过他并没有进到虚夜宫里边，而是画下藤蔓模样的符号在一处柱子上，随后便沿着外围在几处不同的地方刻下相同的印记。 这些印记只有上下最特殊，上方是个‘接’字，下方是个‘天’字，其余部分由藤蔓构成。 约莫布置了三四个时，一道灵压却是出现在了感知当中。 转头看去，一个腰间挎刀的身影缓慢从拐角走出。 在碰到水接天的同时，那有着两道如同泪痕纹路的脸上露出一抹惊讶，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一个死神。 来者正是乌尔奇奥拉，他本意是听说了来到虚圈的黑崎一护，对于井上织姬所说的话，让他产生了对所谓心灵情感的好奇，于是便打算来到外面探查一番。 ——虽然蓝染的命令是待在各自的领地内。 但这并非违抗蓝染的意志，毕竟他只是在自己的领地范围内巡逻罢了。 水接天对此倒也有所意料，这里可是虚夜宫，集结了蓝染近乎整个虚圈最强战力的集结地。 而且虚夜宫的原主人髑髅大帝拜勒岗也在此处，周围一片曾受他领导的虚虫很多，虽然受限于他的灵压而没有从地底钻出，但传递个消息还是很轻松的，所以被发现的概率很高。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还没有被蓝染、拜勒岗等几个发现，倒是先被乌尔奇奥拉这小子发现了。 而乌尔奇奥拉也同样皱着眉头，他本意是想看看，那个后军突起击败了葛力姆乔的黑崎一护，却没料到半路碰到了尸魂界的死神。 而且如今水接天的信息已经传遍‘三界’，所以他自然也是知晓眼前人的身份。 “瀞灵廷三番队队长，水接天？”乌尔奇奥拉脑袋倾斜三分，似是对面前之人很是好奇。 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作为总括官的东仙要和市丸银一死一伤，他们作为十刃无疑是最了解详情的那一批。 水接天叹了口气：“你这家伙不好好躲在宫殿里，出来做什么？” 按照命运，乌尔奇奥拉应该在宫殿和井上织姬聊着天，随后黑崎一护杀进去，两人正式开打才对，从概率学来看，蓝染亲自发现自己的概率都比乌尔奇奥拉发现自己的概率大。 不过想想也是，命运其实早已发生改变，就像东仙要的提前死亡，市丸银的重伤等等都对虚圈这边有着非同寻常的影响。 所以尽管有些头疼，但也算是在意料之内的事情。 乌尔奇奥拉正准备说些什么，不远处两股灵压瞬间爆发。 水接天立马认出，那是一护的灵压，毕竟在极短时间内就晋升到一等的气息，就连他都印象极深。 而乌尔奇奥拉也反应过来，葛力姆乔和黑崎一护开战了。 缓慢抽出腰间刀刃，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地指向水接天。 “唉，看来一路顺风还是小概率事件。”水接天转手向背后伸去，指尖轻挑刀柄。 斩魄刀出鞘的瞬间解放为狱灵守，在空中旋转一圈如同吸铁石一样飞舞到水接天手中。 “不使用卍解吗？”乌尔奇奥拉疑惑地问道。 水接天轻笑：“足够了。” 实际上，单是面对一阶段的乌尔奇奥拉，始解确实足够了。 但如果他变身大蝙蝠，那恐怕就有点吃力了。 不过眼下如果爆发过多灵力，等蓝染发现自己那才是真正的麻烦：万一到时候蓝染不打算前往空座町，反过来抓他，那这趟虚圈之旅就不算太完满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被轻视，乌尔奇奥拉的眉头再次皱起，脚下已是一步踏出。 等到身影再次出现时，已是以持刀下劈状出现在水接天面前。 然而镇魂领域在拔出狱灵守的瞬间就已经完成，所以踏入其中的乌尔奇奥拉速度大减，动作轻易地被他看穿。 附着断魂的刀刃向上一挑，如同泉水的血柱瞬间喷涌而出。 而断魂的特性使得虚乃至破面的治愈能力大减，即使有超速再生这样的bug能力，面对这一刀，乌尔奇奥拉仍然是露出了痛苦之色。 或许是明白了水接天所说并非假话，乌尔奇奥拉收起了愤怒之色，脚下响转发动身影迅速暴退，开始认真对待起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 水接天握刀的手灵活摆弄，狱灵守再度回旋被反持。 没有给乌尔奇奥拉反应时间，一个旋身侧劈带来无形的斩击。 感知到危险紧随，乌尔奇奥拉也顾不得思索，立刻提刀格挡。 嘎吱滋啦的响声不断，长刀与无形的斩击碰撞擦出大量火花，灵压碰撞间将周围的建筑都给抹平了。 只是看到这一幕的水接天心情并不算美好，这么打下去，蓝染只要不是傻子必然能察觉到这边散逸出去的灵压气息。 一脚瞬步，身影踏空而上，附着断魂的狱灵守刁钻地从下往上刺去。 如果这一招命中，那么一米多的长刀将完全贯穿乌尔奇奥拉的整个身体。 这时，刚刚耗尽断魂斩力量的乌尔奇奥拉，面对如此迅猛的袭击也是吐出暗绿色的光柱，以虚闪阻止水接天靠近。 不过显然他低估了断魂的锋利程度，随着水接天与虚闪接触，顷刻间整个虚闪便被切开，水接天的身影也愈发靠近。 无奈之下，乌尔奇奥拉只得摆出防守姿态硬接下这穿刺的一刀。 水接天见状露出笑容：“既然不喜欢开局就全力以赴，那就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了。” 尽管乌尔奇奥拉在空中调转身体，使得这一刀没有达到最初的料想，但这看似普通的一刀却是附着了超大量的特殊灵子，消耗了水接天近乎三分之一的灵力。 那么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手掌抽刀回旋，归刀入鞘。 看着僵直在空中的乌尔奇奥拉，水接天直接转身继续自己的行动。 等到刚一落地，天空中的乌尔奇奥拉体内瞬间爆发出足以将其搅成浆糊的无形刀气。 不过大虚，尤其是瓦史托德这种作为虚圈自身的产物，水接天还是很有兴趣研究一番的，所以倒也没完全下死手，否则刚才就不是灌注不到三分之一的断魂灵子了。 但即使如此，这将断魂灵子灌入敌人体内的一招杀伤力还是极高的，他也掌握没多长时间，所以能不能存活下来就得看乌尔奇奥拉自身的运气了。 水接天没有回头，沿路继续完成‘坐标’。 第58章 多方算计 虽然在乌尔奇奥拉施展‘黑翼大魔’之前解决了他，水接天自己的灵压大概率不会被蓝染一方注意到。 但乌尔奇奥拉的灵压骤然消失恐怕还是会带来一些影响。 因此水接天没有过多停留，快速将虚夜宫周围设定好的点布置完成。 所幸确实没有被发现，等到所有节点完成后，远处的天空上，一个个黑腔打开。 这显然是蓝染准备带人前往现世进行其计划。 不过水接天也没在意，在他进来之前就收到了来自尸魂界的消息，一个是阻止黑崎一护进入虚圈，另一个就是和处在现世的浦原喜助进行协商。 在破面入侵现世之后，浦原喜助其实就已经和尸魂界那边暗中联络了，而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思索了不到一下午就与其达成了短暂的合作。 不过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蓝染的问题。 当初平子真子一行人的虚化，铁斋、浦原等人的罪行乃至夜一的叛逃，几乎完全是蓝染一手造就。 如今事关蓝染的真相已被揭发，那么之前那些自然就存在疑点。 所以尸魂界和浦原喜助的合作自然也就顺理成章了。 因此，有浦原喜助的转界结柱，蓝染抵达的现世也不过是尸魂界早已布置好的陷阱罢了。 而平子真子一行假面军势，也能借此机会向蓝染发出复仇，同时向尸魂界表明真心。 当然这样的情况也使得水接天可以不用‘二进虚圈’，趁此机会直接完成自己的谋划。 不过现在唯一让水接天感到有些头疼的是，作为三番队队长，按理说现在他还在现世，恐怕总队长必然要联系他的。 好在尽管有些头疼，但那边战力足够，短时间内自己不出现倒也算不上麻烦事。 毕竟如今的瀞灵廷不像曾经的杀手集团，很多队长都懒散惯了，偶尔迟到一下也谈不上什么罪责，只要关键时刻赶到就行了。 水接天如此在心中安慰自己，同时由于蓝染离开，不再担心暴露问题的他也是火力全开，每一次瞬步都伴随着高强的风压狂乱，在落地之处留下深坑。 而他此时前进的方向，正是大虚森林（大虚之森）。 这里虽然同样被蓝染掌控，且其中多是低等级的大虚。 但作为虚圈中极其特殊的存在，这里同样是非常重要的节点。 就像阴阳一般，强者聚居地颇为分散，且势力人数稀少，其中最具象征的就是以拜勒岗为首的虚夜宫（因为蓝染的参与，才使得诸多高等级大虚聚集重建的虚夜宫）。 而弱者们（低等级大虚），则纷纷居住在被其称为‘死之森林’的这里。 这样的分布规律早早就引起了水接天的注意，而确定了虚夜宫那边的情况后，基本也确定了大虚之森就是对应的另外一个关键地点。 由于水接天的到来，这里的诸多大虚被惊扰，纷纷发出悲鸣般的吼叫声。 一阵一阵威压如同共鸣的乐曲，响彻在这黑暗且寂静的森林。 水接天没有受到干扰，很快锁定了节点。 并穿梭在森林上下层，在各处节点留下印记。 等到所有印记布置妥当，水接天迅速离开大虚之森。 等到距离稍远一些，他才面色严肃地引爆了所有印记，其中灵力瞬间如同火焰引燃，黑红色的灵力化作藤蔓在半空中绽放。 “唔..” 沉闷的声音在整个虚圈响起，随即整个虚圈的地面开始地震。 各处节点的空间似乎被印记爆发的灵压命中薄弱处，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紧接着，大虚之森如同漏斗，大量的流沙开始下沉，似乎是要将那亡魂之地彻底淹没。 而极远处的虚夜宫也开始坍塌。 水接天感应到了什么，连忙抬头向天空看去： 只见的那一勾弯月，不知何时生出了两只眼睛一上一下，凝视着他.. .. 虚圈内的动静引起了还留在这边的所有人注意。 不过无论是停留的死神还是破面们，目光也仅是在这个方向停留了短暂片刻，双方再度扭打在一起。 倒是涅茧利眉头扭动在一起，鼻子还一嗅一嗅，仿佛是在品鉴空气中的那股灵压味道。 而在众人没有看到的地方，小小一只的妮露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水接天的方向。 慢慢地，高空之上带着眼睛的月亮出现在她的视野当中。 意识到不对之后，妮露竟恢复为妮莉艾露，面色严肃地朝着前方狂奔而去。 .. 被月亮注视着的水接天感觉四肢僵硬，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而远处的大虚之森也真的开始散发出死亡的气息。 倒是虚夜宫那边，生命力场和灵子汇聚的波动大的惊人，恐怕要是在那边打一架，山本重国都不一定能打死人。 两条近乎无形的‘线’，分别从虚夜宫和大虚之森方向延伸而来。 本能察觉到危险，水接天瞬间卍解，借助猛增的灵压暂时恢复行动力，并快速瞬步离开原地。 谁知那无形的线竟像蛇一般扭曲，改变了其前进方向，死死跟在后方。 对于未知的情况，水接天没敢去接触，只得不停躲避。 见事态有些失控，他便举起黑红色的匕首，准备破开空间前往空间通道躲避。 结果面前却丝毫没有动静，这让他傻了眼。 不过求生欲让他立即再次迈腿奔跑：“会不会是幻境？” 想起刚才月亮睁开的眼睛，水接天生出急智。 于是再度拿起匕首：“其二，命此令魂魄出离！” 由于招魂离魂法是对自己使用，所以瞬间水接天便感觉魂体开始扭曲，似乎想要分裂。 这也让他立即明白现在的情况并非幻境，于是立刻断供了灵力，使得这一招停止了运行。 不过身后两条线已是接近，并快要追上自己，他也只得借助回归法的特性进行空间闪现，尽管消耗巨大，但这也是现在最好的选择了。 可惜很快，两条延伸而来的线合二为一，像是龙蛇那般扬起‘线头’，随后猛地砸落在地。 瞬间便拉近了与水接天的距离。 见此知道躲不过，水接天干脆主动转头拉近距离，试图以斩魄刀的物理特性击溃这诡异之物。 刚一接触的瞬间，那诡异长线的线头便化作一个巨大的罩子将其笼罩。 随即一人一‘线’消失在这漫天沙漠之中。 没过一会，妮莉艾露的身影便出现在这里。 只见她撩起湖绿色的长发，目光疑惑地看着这空无一物的地方。 .. 一个空寂且黑暗的世界。 水接天环视周围，试图寻找出什么。 但眼前漆黑一片，只能勉强听到诡异的风声从耳畔经过。 远处还有如同雷电的轰鸣声，似乎这是一片还未‘开化’的世界。 原初世界的一部分？ 这难道就是虚圈最大的秘密？ 水接天迟疑片刻有了这个推测。 但很快他又否决了这一点，因为原初世界他没见过也没了解过，但可以肯定的是，既然已经完成演化，那么原初世界作为一整个是无法分割的，肯定不会以部分的状态残存。 况且尽管没有概念，可这样的原初世界也看起来太不像那回事了.. 所以他下意识地将其否定。 手掌微抬，掌心灵力汇聚，一发威力巨大的赤火炮被随意释放而出。 紧接着，他面前的场景被火光照亮。 一面巨大的乳白色墙壁出现在面前，这愈发肯定了他的猜测。 一只脚掌撤去灵力，也确定了脚下是空的，他现在的位置很有可能是在空中。 于是远离了面前墙壁的水接天使用赤火炮连发，完全照亮了周围。 只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吓了一跳。 只见一个超级巨大的‘虚’，以蜷缩的姿势侧卧在那里！ 如同巨型飞碟的眼瞳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第59章 虚之子 反应过来的水接天也瞬间明白，刚才的‘雷鸣’应该是面前这怪物的鼾声，至于风声则来自于呼吸。 谨慎地握紧地狱法，同时脑海中的吮吸沙漏也微微发亮。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大虚竟然张嘴说话了：“没想到找到这里的是你。” 如同响雷在耳边爆开，声浪震得耳膜发痛、心神恍惚，若不是有强大的灵压保护，恐怕光是听到这声响就已经爆体而亡了。 不过与这些相比，水接天更好奇对方口中所说的内容。 根据大虚的口吻，似乎认识他或者说对他有一定的了解。 而且还有其他人的存在，也可能会发现这里。 大脑在这一瞬飞速运转。 不过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能想到的却只剩下自己的身份了：所谓的地狱之子。 “地狱的力量指引我来此。”水接天声音不大，但有灵力存在，他不担心对方听不清。 那大虚闻言垂下眼眸：“自从灵之子做出那样的选择，世界就将进入新的状态，即便是地狱也无法制止。” “灵之子..”水接天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刚刚得到的信息。 听到灵之子，他立即就联想到了灵王。 而更远古的事情在瀞灵廷也有记录：所谓‘神创世’的传说。 不过毕竟这是流传在瀞灵廷中的记录，并不完全准确。 所以根据水接天多方面（比如贵族们的资料、队长权力能够获知的内容等等）分析调查，最终得到的情报应该是： 那是没有时间、空间乃至真正生命的世界。 虚无之中只有‘虚’作为灵子的凝结体，参与到世界的循环当中。 这本应该是无休止的重复过程。 但后来，人类，不，应该说是生命开始陆续出现了。 而作为生命演化的先行者，具备各种姿态的虚却对这些‘演化的后来者’产生吞噬的欲望。 于是，在虚吃下生命的那一刻起，灵子的平衡被打破了。 这时，‘死亡’的灵子聚合，在失衡的过程中演化出了地狱。 这使得生命的死亡与新生产生了新的平衡。 然而人类的出现，再次打破了这一平衡。 强烈的欲望使得生命试图打破死亡的轮回，或者亡魂们试图摆脱地狱的控制。 而灵子这一强大的能量来源使得其中一部分拥有强大的力量，并使得地狱开始逐渐对生命的轮回失去管控。 最初的‘死神’由此开始诞生。 可这也使得平衡再次失效，整个世界顿时乱成了一片： 虚互相吞噬快速且不断地增强； 地狱试图将所有生者变为死者，纳入自己的统治范围； 亦或是夹在在这其中的，尚未形成体系的强大魂魄（疑似死神力量）从中作祟… 当然，作为当时的最强者，水接天认为虚获得最终胜利的可能性最大。 所以如果再这样下去，那么整个世界将变成一个空间，一个只能容纳‘最终之虚’的空间。 不过虽然欲望使得失衡继续，但也给各方面的力量带来了‘意志’。 比如地狱开始有了新的规则，灵子开始进行特化.. 最终灵王横空出世，并开启了后续的篇章，比如实行三圈分割统治，赋予了灵魂以死神能力、人类以灭却师能力等等，并借此最终制止了愈发强烈的混乱。 这也是为何在尸魂界当中，绝大部分的资料记载，灵王就是死神、灭却师等诸多力量体系的源头。 而现在听到所谓灵之子的说法，显然最有可能的就是灵王。 那么根据面前大虚的反应，自己是‘地狱之子’，那么这位可能就是‘虚之子’？ 这样的话大家的身份就很明朗了。 自己代表地狱（规则）力量、灵王代表灵子（灵力特化）力量、虚之子就代表虚（吞噬）的力量。 而这样看来，所谓xx之子也并非是什么血统论（瀞灵廷内的资料），而是象征着一方力量在外的体现。 不过自家人知自家事，水接天明白自己这个‘地狱之子’并非真正的地狱之子，而是纹印通过本源‘贿赂’命运，替代了对方在这个世界上的身份。 尽管不会有人出来揭露他的身份，但对地狱一无所知的他，也根本无处得知各方的真正谋划。 看来有空的话，他还真得去一趟地狱才行。 至少有个地狱之子的身份在，地狱那边应该不会为难他。 见水接天久久没有回应，大虚的声音也有些昏昏欲睡：“既已如此，那就承载它吧。” 还没等水接天问清‘它’是什么，无形的力量钻入自己体内，如同爆体而亡般的疼痛瞬间让他双眼变得通红。 也许是天赋满级带来的好处，外部的能量被很快梳理开，在水接天昏厥之前完成了融合。 “这是..” 水接天讶然，他能明显感到体内多出的一小股‘新力量’，这力量即使已经和他完成融合，但依然不断蚕食着周围的灵子，导致他的身体如同战场，发出冲突造成的剧烈波动。 张嘴想要询问，却发现虚之子已经闭眼瞌睡，而周围的空间也开始不断‘缩小’，自己仿佛离那巨大的怪物越来越远。 .. 扑通—— 完全没有任何感知，一个男人的身影突然掉落在不远处，妮莉艾露吓了一跳。 随即她反应过来，缓步走上前去探查男人的生机。 却不曾想，那家伙猛地抓住自己，力道很大难以挣脱。 随即两人接触的地方，有一种吞噬的力量不断开始‘消化’自己。 就在妮莉艾露感觉自己命不久矣之时，那人形怪物眼皮一翻，露出黑红色的瞳孔盯着自己，其中寒意有些让人凛然。 —— 从那未知空间掉落的水接天，体内的冲突愈发猛烈，死神之力被完全激发，死死压制着那一小团‘吞噬’的力量。 而那一小团‘吞噬’又不断爆发，试图将周围的所有灵子吞噬殆尽。 在这样的情况下，水接天近乎失去了所有能力，其本人也陷入了昏迷。 在彻底脱离空间后便直溜溜地坠落到地面。 求生的本能让他的身体自发行动，开始捕获灵子，尤其是在‘吞噬’带来的本能下，他更是找寻起了灵子聚合体：比如身边的某只倒霉大虚。 好在，吸收了一些灵子，使得水接天稍微恢复了一些意识。 见到面前的破面，水接天正准备思考处理策略，突然发现对方变成了很小一只。 妮露？ 水接天反应过来，将其随手一抛扔远。 自己则开始调整策略，开始用死神力量去喂养那股吞噬力量，他现在已经明白那大概率就是虚之力，而且是比较原始的那种，没有经过后来的特殊演化。 这喂养并非真的去喂养，只是为了让虚之力去熟悉自己的死神力量，不再主动去寻找吞噬。 毕竟如今虚之力已经被融入到自己体内，这也算是虚之子给予的好处。 否则他想拥有虚的力量，只能以其他途径，根本没法直面这种具备原始吞噬欲望的虚之力。 并且死神之力的来源有灵芯、灵络、灵穴.. 因此喂养给虚之力的死神力量几乎是源源不断的。 然而，正当他这样想着的时候。 死神之力和虚之力已经逐渐开始完成协调，体内力量开始恢复。 水接天也露出些许笑容。 骤变发生！ 第60章 借你的水一用 虚的面具出现在脸上，水接天的力量开始失控。 连忙去抓面具，却如同口香糖一般怎么撕扯都会重新覆盖、黏连。 他瞬间明白过来，这是力量性质发生的突然改变，必须要重新进行熟悉掌握才能将其稳固下来。 只是如今想要这般做，却是要和自身的力量进行‘角力’。 而结合了死神力量的虚之力不断从四周汲取灵子，甚至形成了‘灵化’的风暴旋涡。 水接天空有愈发强壮的身体，面对迅速增长的力量却无从下手，恐怕需要大量的时间来进行适应，最终才能慢慢将其控制住。。 眸光一转，他突然发现了妮露并没有走远，看着自己这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有了！” 水接天忽然想到，妮露作为曾经的第三‘十刃’，其力量强不强大是一回事，但那股恢复力量简直可以和自己的回道相媲美。 现在无法使用灵力的他，完全可以凭借这恢复力量来加速掌握力量这个过程！ 妮露看着面前这家伙突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随即下意识地往后退。 在看到水接天走过来之后，更是撒丫子就准备开溜。 可惜有了虚之力对身躯进行特化，尽管无法动用灵子力量，更无法使用瞬步。 但如此钢铁之躯，脚尖一点便是数十米飞跃，在妮露没反应过来之前，就被水接天抓住了。 “你..你要做什么！？”妮露有些慌张地手脚并用，像是在空中游泳一样。 刚才自己差点被消化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自然是惊慌无比。 可水接天接下来的动作却是让她瞪大了眼睛：他竟然吻了上来？！ 不过显然她想多了，水接天疯狂地刺激着妮露，以使其释放具备恢复能力的唾液，这一幕就像两个人在热吻。 虽说对方是合法萝莉，但看起来还是有些古怪。 咕咚咕咚，像是喝下山泉水那般畅快，同时恢复了些许的水接天也开始调动灵力，去牵扯体内原本的力量，使其本身的力量烙印逐渐激活。 终于，颇为漫长的古怪气氛结束。 感知到体内力量逐渐恢复过来的水接天，放下了妮露。 随后闭目养神，盘腿而坐开始对身体进行调理——刚才的力量冲突导致灵络有些受损。 被放下搁置的妮露有些发懵，但一回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已经足够红润的脸蛋再度飞起两朵红霞：“这个变态！混蛋！” 一口银牙都快要咬碎，吱吱发出尖锐的声音。 想要动手打人，却发现体内灵力被攫取了个干净，妮露自己连抬起手臂的力量都快没有了。 只能眼巴巴看着面前的家伙盘坐修行。 不多时，水接天调整完毕。 睁开眼睛，他想起刚才情急之下的歪主意，一时间有些尴尬。 不过看着面前小小一只的妮露，竟是一时间没忍住露出嫌弃脸：“咦~太小了。” 听到这话，妮露本就羞红的脸更红了，不过这次是气到红温了。 旋即用刚刚恢复的一口灵力，拼着老命重新变成了妮莉艾露：“现，在，呢！” 看着面前晃悠着的两个雪白香瓜，水接天老脸一红： “咳咳，我会负责的。” 本来还在头疼碎蜂和夜一的事情，现在不用考虑了，正所谓债多不压身，只要他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了。 当然亲一口就得定下终身这样的事，在尸魂界尚且不存在，更别说虚圈了。 不过言语态度还是得到位的。 至此，妮露重新缩小，最终也只是瞪了他一眼，开口询问这里发生的事情。 出于愧疚，水接天简单地忽悠了她两句，并提出警告：“..最近不要接近大虚之森最下层，虚夜宫那边也尽量不要过去，至少不要在那里待太长时间。” 前者是因为有古老的大虚可能会因此苏醒一段时间，后者则是浓郁的生命磁场导致身体受到不好的影响。 ——有时候浓郁的生机反而使得生物难以承受。 见妮露迟疑地点头，水接天笑道：“那就再见了，我也该离开了。” “等等！” “？” “我叫妮莉艾露，你叫什么名字？”妮露歪头问道。 “水接天。” 留下名字，见妮露没有再问的打算，他便抽出腰间狱灵守直接卍解。 地狱法在面前轻轻一划，一道漆黑的空间隧道便出现在了面前。 就这样，两人告别，水接天迈入通道开始前往‘虚假的现世’。 .. 穿过漆黑的隧洞，水接天面前一抹光亮。 正准备一跃而出，便看到了外界爆发的诸多色彩。 各色的灵力波动在前后左右肆意冲击，让水接天一时间都有些分不清谁是谁。 不过一抹熟悉感还是引导着他看向某处高楼。 那里与髑髅大帝拜勒岗对峙的碎蜂，此时正垂着手臂疯狂逃窜。 而不远处的大前田显然接手吸引了火力，致使拜勒岗的攻击没有追上碎蜂。 只是很明显，碎蜂那条垂下的手臂已经被死亡力量侵蚀，甚至森森白骨如同火焰燃烧般增长着面积，若是不加以处理，恐怕再过一会，她就要变成一具红粉骷髅了。 碎蜂也知道这一点，在大前田将拜勒岗引开之后，便举起斩魄刀准备给手臂来个一刀两断。 锵~ 狱灵守的刀刃阻挡住了斩魄刀的继续前进。 碎蜂对于狱灵守自然是不会陌生，惊喜地抬起脑袋，在看清来人后又黑起一张脸：“你怎么现在才到？” 水接天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观察起了碎蜂手臂上的伤势。 曾经他刚刚接触回道的时候，有一个病患与这时的情况很像。 不过同样是受到衰老这种死亡气息侵蚀，那个病患要幸运的多，只是受气息影响而已。 碎蜂则已是‘死亡衰老’入体，如果不立即将其感染部位去除，恐怕若是没有相应的环境，处理起来会相当棘手。 不过现在嘛.. 有了‘吞噬’虚之力，这类伤势处理起来就没有那么麻烦了。 单手扶住碎蜂的肩背，同时另一手施展回道轻轻抓住那露出白骨的手掌。 肩背处的手掌虚之力暗涌，将死亡气息吸收，而回道则不断释放生机，刺激白骨生出血肉。 “这是..”碎蜂被眼前这神奇的一幕震惊，即使是在四番队，哪怕是卯之花烈亲自出手，她也没见过如此强大的治疗能力。 “一点新得的力量，厉害吧。”水接天朝着碎蜂微笑道。 “厉害..”碎蜂小声回应。 可惜很快治疗结束，水接天也松开了手，这让她心中有些失落。 但现在两人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而且此刻正处于战场，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恋爱脑。 于是碎蜂立即沉声道：“空中那个追击大前田的，是破面的十刃之一，实力很强能释放出使人衰老的时间能力侵蚀对手，处理起来很麻烦。 得会我——” 还没说完，水接天已是笑着伸出手指，挡在了她的嘴唇面前：“我来处理，不用担心。” 碎蜂刚想劝他不要大意，但转眼间面前的水接天已是消失不见： “好快的速度..” 显然，自从与夜一住在一块后，水接天也是请教了不少瞬步的技巧，之后又完成了虚之力的融合，整体实力上升使得速度再度提升了一大截。 第61章 战役即将开启 仓皇逃窜的大前田不顾形象地躲避着拜勒岗的攻击。 本想等到队长支援的他，却是突然发现身后的攻击停止了。 回头望去，拜勒岗的身前正站着一个死神，正是水接天：“啊？这小子太大胆了吧！” 大前田本就圆润的大脑袋，此刻更是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一想到两人关系还不错，大前田一咬牙便打算回去救援：就像之前救下队长那样。 然而下一秒，大前田呆愣当场，连手中的流星槌都差点没拿稳。 原来竟是水接天手持狱灵守，一刀逼退拜勒岗后，两人短短数秒便缠斗了数十招。 甚至在他看来，那战斗完全就是单方面碾压。 因为拜勒岗被压制的接连后退，近乎动弹不得！ 其实拜勒岗此时心中也十分郁闷，他都已然归刃实力恢复巅峰，但面对眼前这个小辈，却被压制的很难受。 自己的衰老能力完全失效，而大家的灵压又差不多，所以只能被迫挨打，甚至连带着手中那巨大的斧刃都显得有些无助。 只是他不知水接天心中所想，此时水接天正吐槽面前这‘真·老骨头’的难打。 倒不是费劲的那种难打，而是即便在狱灵守的攻势下，以他如今的实力来讲，很少有人防御力能高到接下自己这么多刀而不死，甚至连个重伤都没有。。 不过正好，他也能借助这个机会，了解并熟悉自己的力量成长。 难绷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水接天还没来得及再多拼几招。 蓝染竟然在这个时候从黑腔中走出，更可怜的是那边的冬狮郎，刚把对手冰封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又来活了。 “那个就是用来对付总队长的武器？”水接天注意到了从黑腔中率先走出的汪达怀斯。 能走在大反派蓝染前面的，显然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可惜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汪达怀斯似乎着急表现自己，刚出现没多久便一声怒吼，这声音穿透整个战场，不仅将被冰封的赫丽贝尔救出，甚至旁边的巨大怪物还将总队长的火焰吹灭。 冬狮郎眼皮耷拉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仿佛在说：好嘛~彻底白干了！ 不过与浮竹被狠狠背刺相比，冬狮郎这应该还算得上是比较好的了。 就在众人觉得即将迎来大麻烦之际。 假面军势也终于是在这关键时刻登场，让水接天不由心想，这平子真子不会是故意挑这个时候出现的吧？ 想想假面军势像老鼠一样藏匿在现世当中百余年，这样的猜测也是有所考究的，如果想要向瀞灵廷证明，这个时候显然才是最佳机会。 不过真正让他皱眉的是，站在蓝染旁边的市丸银，为何其灵压之中隐隐透露着一丝古怪，不会是在崩玉影响下进行与虚的融合了吧？ 不，和他自己这种融合还不同，准确来说包括假面军势在内的所有有着虚力量的死神，他们是因为在崩玉的灵压刺激下，灵魂被注入了虚之力，等同于‘同化’了部分躯体，从而掌握了虚的部分力量。 这种变化变相增加了灵压上限，提高了实力，但究其根本和融合是两码事。 他们可以借此使用虚之力，却无法将其完美运行。 就像水接天自己，就可以做到单独的使用虚的力量，而不动用任何死神力量。 当然，因为他的虚之力还处于起步阶段，等同于始解，亦或者相当于基力安的水平。 所以别说破面，就连放个虚闪都没法做到。 但也正如先前所说，这也是不同的地方，他的虚之力有单独的成长性，未来进化为亚丘卡斯乃至瓦史托德也并非不可能。 而其他假面就不行了，他们或许可以将虚的力量融入到死神力量体系内，但想要单独提升虚之力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于一护那种情况，则是部分血脉的力量，如果其他两方力量削弱造成失衡，那么虚的力量就将占据大部分灵压主导，从而解封与生俱来的虚之能力。 可尽管如此，市丸银的灵力古怪还和平子真子他们有所不同。 与假面死神相比，市丸银不止是体内含有虚之力，就连体表都环绕着一层淡淡的虚之灵子，给人的感觉就像那群破面未归刃时一样。 水接天猜测，这可能是后来更进一步的崩玉导致，使得市丸银的虚化更进了一步。 至于为何命运中本应该作为间谍，没有亲身参与虚化的市丸银，如今却有了虚化的反应。 他想这大概率和自己离不开关系了，毕竟原本‘负责’虚化的东仙要现在还在瀞灵廷的地牢里关着呢，随时等待着秋后问斩。 再有先前蓝染在他手中狠狠吃了个大瘪，就算重伤的市丸银没有那个意愿想法，恐怕也要给他强来一套‘进化套餐’。 所以有这样的结果，他虽然感到惊讶，但仔细想想倒也合乎情理。 冬狮郎不远处的乱菊显然也注意到了出现在这里的市丸银，于是就打算上前质问。 但冬狮郎显然知道情况不对，眼力很好地注意到了乱菊的动向，再加上雏森桃的阻止劝说，这才让乱菊冷静下来。 也让水接天松了口气，这要是有个人质上去送头，那可就难受了。 因为他此时可不敢确定，市丸银还是原来的市丸银。 “啊呀，接天君，我们又见面了。”因为水接天、冬狮郎、浮竹十四郎三人的战场距离蓝染出现的位置最近，蓝染自然也是注意到了拜勒岗面前的水接天。 水接天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一声，转头看向走过来的市丸银，心中不由得警觉起来。 蓝染见此也不在乎，尽管水接天的能力比较克制自己（他到现在还认为，镜花水月不生效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水接天那具备强大能力的卍解），但他又何妨没有制作出相应的‘武器’来应对水接天和山本重国两个重量级对手？ 见市丸银和拜勒岗围攻水接天，似乎依然感觉到些许不妥，于是蓝染又看向第一十刃史塔克。 史塔克也立即感知到了蓝染的目光，懒洋洋地瞥了一眼即将陷入围攻的水接天，随后无奈快速出击解决两个对手，同时飞速朝着水接天的方向奔去。 水接天也察觉到了这个情况，不过他也没在意，如今蓝染已经彻底掌握并融合了崩玉，想要像乌尔奇奥拉那样短时间内击败几乎是不可能了。 所以还不如把战场留给假面军势表现一下，做个顺水人情。 同时，他也在思考要如何击败蓝染。 —— 作为曾经虚圈的王者，拜勒岗显然是不喜甚至厌恶，自己竟然需要像小喽啰一样围殴自己的对手。 面对过来帮忙的市丸银，他本就是骷髅的脸上竟显露出明显的愤怒。 转头看向那个将自己打落王位的男人，莫名的憎恨如同烈焰点燃他的内心。 手中斧刃举起又落下，最终沉默的髑髅大帝选择了停手。 —— 面对突然退后站立不动的拜勒岗，水接天都愣了下神：这是在做什么？憋大招？还是打着打着不打了，准备休息一下？ 狗东西，把我当木桩打是吧？！ 水接天差点没被这老骷髅气坏了，举起狱灵守就要了结对方。 然而市丸银的斩魄刀不愧名为神枪，长长的刀身直接点在狱灵守的侧面，使得这一击落下的位置发生了偏移。 正在水接天疑惑，为何对方没直接攻向自己，反而选择先救下老骷髅时。 一抹镜面似的反光，从刚才刀刃碰撞的地方突然穿刺而来！ 因为没有提前应对，那道攻击直接贯穿了水接天的半张脸颊，从后脖颈出窜出！ 剧烈的疼痛让水接天有些龇牙咧嘴，同时发动回道止住窜出的鲜血。 “这就是你结合了虚化后获得的能力？” 市丸银微微睁开眼睛，面上露出些许惊讶：“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 只是水接天闻言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看到市丸银那双变得血红的眼睛，他对此有所猜测。 “神枪的能力自不用说，但蓝染大人新赐予我的力量，使得神枪可以在碰到物体的同时分裂出碎片，而碎片虽然不能和神枪一样继续延长，但却能被赋予延长时的动能。 我将其名为‘千针’，接天君觉得这招如何？” 市丸银手中轻抚神枪，受到虚化的影响，他所能维持的情感并不多。 而这时，远处的史塔克也奔袭而来，空中掀起阵阵气流涟漪，看起来速度极快。 这瞬间的场面，简直可以简化为：水接天面临大危机！ 第62章 市丸银的终极手段? 水接天即将面临大危机？ 非也~ 拜勒岗出于最后的尊严，放弃三打一。 史塔克来完成任务，但刚一落地，京水春乐便如同魔术一般，从其影子中钻出，狠狠地给了他一发背刺。 真正在他面前的老老实实战斗的，也就剩下市丸银一人。 不过水接天并没有因此就忽视市丸银。 刚才那一招‘千针’确实相当强力且狡诈，即便是自己拥有虚之力的强化，依然被轻而易举地贯穿了防御。 且抛开这个不谈，如果刚才那一招直接攻向自己，恐怕他能轻而易举地躲开，但面对防守性质的一击，他没理由停下攻击，这才狠狠吃了一招。 不过即使如此，也充分说明了‘千针’是个麻烦难躲的技能。 总不能站在那里任由对方攻击，自己又不敢出手吧？ 水接天思索是再接触看看，还是用纳魂能力将其夺走。 实在不行的话再进行卍解。 毕竟跟不同能力的强者对战，也能增加战斗经验，变相提升自己的实力嘛。。 况且如果要是直接卍解了，先不说蓝染那边的反应，平子真子估计都得抱着自己大腿痛哭流涕。 面对有些嚣张的市丸银，水接天也只是笑笑。 对方的手段确实比刀一还难搞，但他又不是只有刀一这一个手段。 ——近战打不了，难道我还不能打远程了？ “雷吼炮！”来不及咏唱咒文，在神枪面前还想追求鬼道威力最大化，那无疑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好在以水接天的实力，想要无咏唱释放大部分鬼道都是轻而易举的。 ——虽然没有到鬼道众加修，可碎蜂教导了他不少基础，而成为队长后，更是有着大量资料供他查阅，一些难学的鬼道也是逐渐上手熟悉。 甚至在他学习的过程中，还改良出了不少强力鬼道。 就比如刚刚释放的雷吼炮！ 虽说作为破道六十三的雷吼炮在这样的战斗下，威力大概率会不尽人意，但其中还潜藏着新的术式结构。 恰如此时，市丸银面对雷吼炮，立即翻身躲避，毕竟光速是光速，雷吼炮是雷吼炮。 作为灵子变化的产物，雷吼炮的‘雷电’显然不能与真正的雷电媲美。 不过在雷吼炮爆裂的瞬间，一团团带着极高温度的火焰从内部四散而逃，纷纷留在了半空。 其中不少沾染在了市丸银的衣服上。 这倒并非是一刀火葬那种排行极高的鬼道，仅仅只是由雷到火，灵子特化转换时的特性导致。 这时的火焰具备雷吼炮的爆裂，也具备火焰本身的燃烧，同时由于灵子结构的转变附加了高温这一特性。 所以市丸银几乎瞬间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眨眼间，市丸银直接通过虚化，摆脱了这一糟糕处境。 大半个骷髅壳的假面，伴随着长风衣式的虚化外衣，这样的变化和之前差别极大。 “不愧是接天君，即便是鬼道之术也有着如此天分。。”市丸银的声音阴沉。 由于面具的遮挡，水接天看不出他的表情，但从声音就能听出，市丸银的心情不会太好。 水接天本想再挑拨几句，让对方失去耐心。 这时，远处突然发生灵压变化，引得众人转头看去。 只见天空之上，有些不耐烦的蓝染正持着染血的刀刃，而下方一头靓丽金发的赫丽贝尔正无力地下坠。 显然导致赫丽贝尔重伤濒死的，正是蓝染惣右介。 “啊呀啊呀~蓝染大人还是这么心急啊。”市丸银的声音从面具下发出有些闷沉，不过其中的调侃韵味还是很强烈。 显然蓝染准备亲自接手战场了，毕竟如今水接天这个他认定的战力被拖住。 而山本重国则在暗中积蓄力量，准备以‘炎热地狱’拉蓝染一同坠入地狱。 所以对此早有准备的蓝染，明显是打算先尝试一手，如果成功则将其他队长战力全部清除，他接下来无论是直接面对水接天与山本重国的夹击，还是直接绕过两人前往真正的现世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即便失败，那顶多也就是开启崩玉融合状态。 但总比继续任由手下这群废物继续耽误时间要好得多。 很快，众队长便和蓝染纠缠在一块，而水接天这边也不打算继续浪费时间了。 “嗯哼？”市丸银察觉到了水接天灵压的变化，手中的神枪再度握紧了两分。 不过水接天并没有发起进攻，而是转头看向不远处还在与史塔克激战的京水春乐：“你去我去？” 京水春乐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整懵了，随即反应过来：“我去吧，他就交给你了。” 这倒不是不相信水接天的实力，而是作为老派队长，对于蓝染这类叛徒的憎恶程度是远大于‘新人’队长的。 所以水接天的问话，倒也算是让他承了份人情。 实际上，水接天也是想直接出手对付蓝染的，但面前的市丸银显然是蓝染为自己准备的武器。 虽然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如何针对自己的，但想到对付总队长的汪达怀斯，他还是忍住了。 现在这种关键时刻可不能来个阴沟里翻船。 “卍解！” 想了想，水接天还是解放了地狱法。 与此同时，市丸银同样卍解。 至于本就归刃的史塔克和拜勒岗则互视一眼，接下来他们不再打算留手，这可能是出于水接天卍解后那可怕的灵压波动，让他们本能的感到警惕。 “人多打人少啊..”水接天看着面前蠢蠢欲动的三人挠了挠下巴。 “其四，命此令兵体招援。” 水接天将手中匕首微微抬起，如同镇魂般的气息环绕渐渐形成领域。 一缕缕黑色的烟尘在其中飞舞，不多时便出现了或大或小的黑色身影，其貌狰狞可怖，通体滚滚黑烟缠绕难辨男女，一出现就纷纷将附近场地包围起来。 水接天满意的笑道：“既然如此，就让他们来试试。” 心念一动，这次由他率先发动了攻击！ 数不清的黑影瞬间暴动，朝着市丸银三人淹没而去。 市丸银也不含糊，手中神杀枪立即发动，想要在诸多诡异人影围攻自己之前，使用卍解直接结束战斗。 如同光一般的丝线直接穿透战场，带起飓风级的冲击波！ 银灰色的雾气像是玻璃碎片，在空中熠熠生辉，一团一团地向四周飘荡。 不过显然他太过于低估周遭的黑影，其中一个黑影发出枯槁的嘶吼，明明声音不大，音波却使得附近产生了些许扭曲。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这一点扭曲使得神杀枪所化的光芒如同折断了一般，在某个节点突然歪向一旁，失去了目标以及先手的机会。 接下来，喷薄紫红色火焰的火人、四肢分散掉落在地善于囚禁的巨大怪物、刀技了得的持刀狂人.. 一个个黑影手段异常狠辣且数量众多，虚化的市丸银瞬间陷入苦战，其他两个破面更是被打的摸不着南北。 见此情形，市丸银散去面具，露出那张铁青的脸。 在用神杀枪快速将周围黑影射杀后，一阵烟尘中他如同作呕一般，从腹中吐出一块大肉球。 “？”水接天疑惑地看着这一幕，不过他也反应过来，或许这个东西就是蓝染针对自己准备的‘武器’。 不过只是一眼，他的脸色便有些古怪，显然没想到蓝染会用这东西来对付自己。 虽说理论上有点道理，但.. 肉球飞速生长，短短时间就化作一个紫色的庞然大物。 蓝染对付自己所用的武器竟然是‘地狱恶魔’？ 尽管尸魂界绝大部分存在对于‘地狱之子’的了解，更多的认为是‘具备最高管理层的血统’之类的说法，可即使是这样，也不应该拿地狱恶魔来对付‘地狱之子’啊？ 在尸魂界确实几乎众所周知，地狱恶魔是地狱的管理层之一，对于地狱力量确实有相应的掌控力。 但无论是真正的地狱之子，还是水接天这个半个冒牌的地狱之子，都拥有对付地狱恶魔的手段。 前者是上层对下层的压制力，后者则是卍解带来的力量。 正如刚才施展的第四法，其名就叫兵化恶魔法：第一变化为带出地狱力量，制作出用之不竭的‘军团’；第二变化则是耗费一定力量，从地狱中召唤出地狱恶魔供他驱使。 可以说用地狱恶魔来针对他，并不是一个特别明智的选择。 除非蓝染并不知道‘地狱之子’一事.. 不过想想也是，知道这事的恐怕除了收到山本重国汇报的零番队，估计就只有卯之花烈、京乐春水、浮竹十四郎这少数几个了。 蓝染能从中套出情报的可能性不大，毕竟面对这几个，一不小心就可能暴露。 但水接天还是小心了一手，没有因此就大意：万一对方的武器依然藏在暗处呢？或许这个地狱恶魔只是一个拿出来的幌子呢？ 不过，不得不说，地狱恶魔出现后，确实有着一定的压制力。 诸多黑影瞬间失去了战斗力，或是匍匐在地无法动弹，或是如同逃兵四散而逃。 这让水接天有些皱眉，看来在硬实力和软实力外，还得再加一条：那就是‘相性’，亦或者说是彼此克制的特性。 就比如现在的情形，即便他的综合实力要比敌人强很多，可如果不更换作战方式，依然会被对方所压制。 不过所幸，‘军团’只是地狱法的其中一法。 见到这招被破解，水接天也没过多烦恼，遣散军团，反手举起黑红匕首凝结力量，试图直接控制对面的地狱恶魔。 进展倒是顺利，可就在即将控制对方之际，危机感骤然爆发！ 水接天惊觉不对，立刻放弃了控制连接。 这老阴人！ 他心中暗骂一声，蓝染居然在地狱恶魔上做了手脚。 大概率是蓝染的卍解，使得水接天控制地狱恶魔时，有一块‘迷幻的碎片’顺着连接灵子连接朝他飞来。 要不是察觉的早，估计他已经中招了。 蓝染的卍解虽然到现在还不知具体效果，但上次对方为了赶时间用过一次。 所以他知道那是可以在分神沙漏下存在的幻觉体验，所以一旦中招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因为这些都是转瞬间的事情，市丸银只见水接天手一抬便翻滚着向后倒去，心中颇为不解以至于眉头都合在了一块。 而两个破面也因为黑影的消失松了口气。 不过两人的状态却是天差地别。 拜勒岗心中惊惧，战意有所衰弱。 史塔克则收起了懒散，眸光中光芒闪动。 实际上，史塔克作为第一十刃，他的高傲来自于孤独。 作为虚圈的最强者，没有经营的势力和野心，有的只是天天面对着的，来自虚圈最自然的规则：弱肉强食。 他确实很孤独，但也正因如此，他算是所有破面当中，最向往也最关心同伴的那个。 之所以加入蓝染，无非就是对方为这位孤独者营造了一个，有着同伴的归属之地。 而显然，之前蓝染杀害赫丽贝尔的举动，让这位十刃中的首位产生了动摇。 他和莉莉妮特作为一体的两人，表象上和水接天的情况相似，也因此水接天最能明白史塔克的心思：担心莉莉妮特受到蓝染迫害。 或许有其他原因，但归根结底这个绝对是最底层的那个原因。 所以心有余悸的水接天看到两个破面的模样，瞬间有了主意。 ——虽说即使没法控制市丸银投放的地狱恶魔，但他能应对的手段很多。 可问题是万一对手还有其他手段，那么自己也得把能用的全都用上。 毕竟，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第63章 地狱之魂 市丸银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两个破面的眼神。 相反，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水接天身上。 不过即便知道，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没什么太大的威胁。 神杀枪、虚化.. 诸多手段用尽，却依然没能拿下水接天，这使得市丸银内心很是焦急。 尤其是现在，地狱恶魔的出现导致战况发生逆转，局势对他很有利。 但水接天平静的表现让他心中没底，只能啧了一声，随后抬手准备在地狱恶魔的掩护下，用神杀枪射杀对手。 “其五。” 水接天自然也感知到了杀意，立即发动锁链之法。 一根根各异的锁链，或从其体内钻出、或从地面升起，在附近整片天空穿梭，形成了一片‘锁链海’。 在这样的掩护下，市丸银根本没法瞄准，只得驱动地狱恶魔前往打破局面。 可惜锁链和地狱恶魔似乎是同级别的，双方接触并没有如‘军团’那样的变化，只是互相纠缠拉扯，使得局面更加混乱。 而市丸银没有注意到的是，两个破面并没有出手相助，或者说只是在边缘抵挡不时抽来的锁链：这并非对方连冲进锁链领域的实力都没有，而是真的在划水。 原来，在两个破面面前，巨大锁链领域的最外围，一条条锁链竟然化作笔画形成了几个字。 其内容正是水接天书写的‘招降书’。 按理说，虚和死神是天敌，别说合作，能不打在一块就算好的了。 可实际上，在崩玉出现后，死神和虚的界限更进一步的被模糊。 就像一众破面听从蓝染这个死神的号令，莫非破面之前是死神？ 显然不是。 他们之前都是大虚，其中甚至不缺乏瓦史托德级的虚圈顶级战力。 但在绝对实力的压制下，以及破面化的影响下，虚圈还是被蓝染统治了下来。 显然，双方还是有合作空间的，尤其是在如今破面发觉情况不对劲的时候：蓝染背刺、死神方实力过强等等。 但凡成为破面的，大多都有着正常人的意识，在没有心灰意冷前往往都不希望死亡。 所以在看到水接天的合作请求后，可以说他们并没有多少选择。 不过这些尚在战阵中的市丸银并不清楚，他还在找寻机会发动神杀枪。 不过，对于每一法的第一种变化，另外一种形态都会强上许多。 所以市丸银没来得及等到发现机会，反倒是随着黑红匕首继续变化，其尾端把手处的橙色愈发闪亮。 等到其橙光大盛之时，锁链法的第二变化已是完成。 锁链纷纷在空中断裂，两端生成尖锐的头部，如同毒蛇在空中狂暴游动！ 等市丸银反应过来的时候，根根锁链已是将其召唤而来的地狱恶魔彻底穿透。 由于锁链的尖端过于锋利，甚至都没有声响传出，地狱恶魔就化作飞灰散灭。 几乎就在地狱恶魔消失的那一瞬间，市丸银的身体突然膨胀。 这也让水接天立即明白，果然蓝染真正的杀招还在市丸银身上藏着。 他飞速暴退想要远离市丸银。 或许是没料到水接天处理地狱恶魔如此迅速，所以市丸银的异动慢了一步，亦或者背后操纵他的蓝染慢了一步。 这使得等市丸银膨胀处泄露出灰色雾气的时候，水接天已是脱离了其笼罩范围。 市丸银自己则猛地看向蓝染方向，似乎明白了什么的他眼中满是绝望。 恰逢此时，一道冲天火柱直冲天际，随后迅速开始横向蔓延生成巨大火墙。 水接天知道这是总队长的手笔，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多看。 同时他的目光再次看向市丸银，从其状态可以看出，蓝染已经解析了市丸银的能力。 他猜测，市丸银待在蓝染身边百余年，这样的潜伏期足以让蓝染放松警惕。 可惜他水接天的出现，导致蓝染失去东仙要、市丸银两大助力。 前者直接被困瀞灵廷大牢，后者则重伤濒死。 在这样的情况下，蓝染自然是在治愈后者的同时，将后续计划全部安排到如今唯一能用的市丸银身上。 如此一来，在重伤和幻境双重折磨下，市丸银大概率暴露了自身存在。 这才导致蓝染多了这么一手终极手段：市丸银膨胀后散发出的雾气，是浓缩了他本人卍解能力的高密度灵子灰尘。 这和自爆没什么两样。 不过这倒是也给了他一个机会，水接天思索间眉头挑了挑。 两个破面不知何时已是消失不见。 不过他提出的合作本就是双赢的策略：那就是前往战场，运送濒临死亡的死神和破面们。 这些破面大概率不会拒绝。 所以等到含有剧毒的灰尘后继无力时，水接天也是踱步走近。 看着神志模糊的市丸银，他也是明白，蓝染使用了手段强制控制了这家伙，大概率是蓝染的卍解，就像刚才从地狱恶魔中进入灵子连接的那一团诡异灵子。 如同幻境碎片一般，光是灵力上传出的波动，就让人心神恍惚。 黑红色的匕首被直直插入市丸银的头顶。 水接天颇具威严的声音也在此时响起：“其七，命此令渡魂离体，尽皆消散！” 话音落下，黑红匕首的把手再度亮起微弱橙光。 紧接着，市丸银的魂体中竟再次飘出灵魂，和现世中的普通人灵魂离体一模一样。 这是第七法，且和第一阶段的灭魂法不同，渡魂法虽然只能在对象无法行动之际使用，但却有着洗涤魂魄，灵魂断罪的能力。 只是和审判法的断罪不太一样，渡魂法的断罪是将灵魂进行定罪，然后引渡到地狱当中实施刑罚，这属于地狱的规则。 就好比灵压极其强大的存在，其魂体在死亡后往往不会被投往现世，而是被地狱引渡走。 当然，到了地狱即使是强者也会被迫遵守规则，并根据其生前行径进行审判，如果有破坏平衡者，更是有生不如死的刑罚进行对待。 而像市丸银这般，虽不至于有酷刑，但少说也不会判的太轻，至少水接天是这么认为的，具体的刑罚等到市丸银入地狱之时才能知晓。 现在的话，有着地狱法的特权，他暂且还能保留市丸银在地狱之外一段时间，毕竟有乱菊的原因在嘛。 因为渡魂产生的‘地狱之魂’需要接收‘往身’的记忆，所以水接天并没有带走市丸银的打算。 况且已经成为地狱之魂的市丸银，其他人也没有手段能将其带走，即使把他弄丢了，隔一段时间地狱法的保护结束，市丸银无论在何处都会被拖到地狱之中，所以根本无需担心。 更何况，总队长释放的火光俨然消失不见，显然是惨遭‘灭火王子’针对。 所以他也该站出来结束这局面了。 第64章 崩玉化 等到水接天赶到核心战场的时候，场面已是乱作一遭。 慌乱救援的现世组，七零八落的假面军势，随处可见的晕厥死神.. 以及，最中央合作对抗蓝染的浦原喜助和黑崎一心。 而蓝染的样子，显然也已经进入了崩玉化的新阶段，如同化蝶前的茧，模样很是奇怪。 “嘿，一护。”水接天瞬步一闪，来到茫然的一护旁边，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水队长！”黑崎一护惊呼，或许是被身后突然出现的水接天吓了一跳。 恰逢此时，一道巨大的灵力斩击余波停止。 水接天下意识地望了过去，见没有发现夜一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对于自己的交代，夜一还是能听得进去的。 不然要是跟着到这边，难免会让他打起来缩手缩脚。 不过浦原喜助费尽心思设计的那身古怪装备似乎没有用上，水接天原本还想着，夜一用不了，或许浦原喜助会改成自己使用。 现在看来，浦原喜助显然是担心画蛇添足，所以没有自己使用那身装备以防影响本来实力。 而这时，远处的蓝染也注意到了水接天的到来。 崩玉化的状态下，蓝染的声音略显张狂：“啊呀？竟然来了，我还以为你被银解决掉了呢。” 话语间，满是对水接天抵达此处的惊讶。 虽然和山本重国相比，用来解析水接天能力并加以针对的时间太短，但同样。 对付山本重国，他只用了‘灭火’的策略。 而对付水接天，他足足用了明暗交叉的多个谋划。 可结局就是山本重国躺在那边不知生死，水接天则好像没事人一样站在自己面前。 显然，这说明他对水接天还不够了解。 “既然如此，那就用你来做我化茧成蝶的第一个对手吧！”伴随着哈哈的笑声，蓝染脸上一片片白色碎片掉落，异变的眼瞳蔑视地看着站在面前的水接天。 对此，水接天则是面色严肃。 “其四。” “其五。” 水接天紧盯着蓝染，接连召唤军团和锁链。 蓝染也不在意，崩玉的力量出乎他的意料。 原本以为将心中所想化为现实已经足够变态，但真正激发崩玉才能发现，这愈发强大的力量完全超出原本的设想！ 随手一挥，灵力冲击海浪一般爆开，瞬间清除了超大一片的黑影。 就连锁链也捆在一块被击飞出好远！ 水接天眉头微皱，必要时他不是很想使用虚之力，在没有找到合适借口前，贸然使用会是一个麻烦事。 但这样的话，根据刚才的试探结果，想凭借猛攻打败蓝染近乎不可能，蓝染的硬实力，也就是灵压部分已经超出一等的范畴了，甚至远高于在场所有人。 除非有什么方式爆种，否则想要在这方面压过对方大概率是不可行的。 如此就只能智取了！ 蓝染持刀挥舞，巨大的斩击波浪将地表都给掀飞数百米高。 手持地狱法匕首的水接天顿时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呼！ 割裂风声的斩击猛然从侧面出现，正是黑崎一护！ 虽然月牙天冲的攻击如入大海般沉默，但也在侧面割开了一道口子。 使得水接天可以轻易从一旁躲开。 “你怎么没去修行？”水接天一愣，他还想着有黑崎一护保底呢，结果这小子怎么还在这里。 黑崎一护也是被问的呆住：“什么修行？” 好在水接天反应够快，立即想到，对于现在的黑崎一护来说，灵子含量巨大且时间充裕的地方是断界。 可那样做的前提是，本应该前往尸魂界寻找真正现世的蓝染，把在断界巡逻的拘突给秒了，这才使得这小子没有打扰的在其中修行。 可现在蓝染被自己留在这边，一护自然也没办法在其中安心修行了。 尴尬一笑，水接天解释道：“没什么，你先去救人，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 “你可以吗，大叔？”黑崎一护一脸狐疑。 水接天面色一黑，毕竟按照真实时间来说，他才二十多还年轻的很，这小子就张口闭口地叫自己大叔，属实让他有些绷不住了：“要你去就快去！待会烟尘散了你小子就跑不了了。” 要知道黑崎一护可是蓝染的重点研究对象，好不容易被黑崎一心救走，要是被拉扯住留到这，那可就真的尴尬了。 黑崎一护本不打算走，却又想到其父黑崎一心还情况未知，一咬牙只得转身离开。 而在他走后不久，蓝染也是再度出现在水接天面前。 没有了东仙要、也没有了市丸银，更没有诸多破面相助，孤家寡人的蓝染显得愈发疯狂。 那对战斗十分渴望的表情，竟是让水接天想到了更木剑八。 面对兴奋地高呼吟唱，准备施展鬼道的蓝染，水接天也默默举起匕首。 等到鬼道即将成型的瞬间，黑影消散，锁链生尖。 一条长线似的锁链蛇，尾部缀着水接天的身影，以无可匹敌的速度瞬间接近蓝染。 蓝染下意识抬刀格挡。 见刀刃被挡住，水接天面无表情地借助匕首近身战的优势，立即缩身转体。 一只手扣着蓝染的下巴，另一只手卡着蓝染手中的刀刃：“其二，离魂！” 水接天声音落下的瞬间，蓝染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被剥离，周遭扭曲着黑暗的光线就要吞噬自己。 这让蓝染眼睛瞪大，同时身上一波又一波可怖的灵压爆发。 水接天扣着蓝染脑袋的手也被震动的有些发麻，开始微微颤抖。 很快，他的灵力被打断，蓝染恢复正常。 见此水接天也没有强求，立刻松开左手，一只脚猛踩蓝染后背，借此在空中发力高高跃起。 不过准备握刀下落之际，被蓝染识破，不得已只能踏空躲开蓝染那自下而上的一刀穿刺。 “你就是借助这个免疫了我的镜花水月？”蓝染恍然大悟道。 刚才那种魂魄离体（意识剥离）的感觉他亲自尝试过，明白这确实克制镜花水月创造的幻觉。 水接天没有解释，他没有向敌人介绍自己能力的爱好，因为那样做无疑是找揍。 匕首挽了个花，在手指尖灵巧翻转。 水接天倒持地狱法，再度近身短打。 不过这次的蓝染有所防备，直接凭借强大灵压数次挥砍。 迫使水接天不得不以让距离为代价来换取喘息的时间。 这也使得蓝染得以凝结灵压，在周围形成了无形的灵压壁，以防止水接天继续近战起手。 没有贸然进攻，水接天侧步环绕着蓝染逆时针行走，——他察觉到了蓝染周身那无形的灵压波动。 显然对于一位近战来说，这是相当受克制的招数。 蓝染再次举刀，几下狂舞便形成了山崩地裂的效果。 对于这种打不了只能挨打的局面，水接天也是皱起眉头，一时间感到棘手。 不过经过刚才的几波接战，他已经有了妙招，只要找到无形灵压墙壁的应对方法，那么解决蓝染就会有希望。 第65章 那就，按实力说话吧 “怎么了？这就没办法了？！” 或许是遇到了人生中少有的，值得肯定的对手，蓝染略有些亢奋地喊道。 没办法，在他的世界里，确实少有人能在整体实力上和他相当，甚至超过他。 这何尝不是一种孤独呢？ 水接天暗自‘嘁’了一声，这种叫嚣还是挺刺耳的。 随即他准备赌一把。 手中匕首往天空旋转抛起，同时由短变长重新化作狱灵守被他握在手里。 面对骤然灵压下降的水接天，蓝染嘲讽到：“放弃了？” “我说你啊，高兴的未免也太早了。”水接天无奈回了他一句。 “哦？”蓝染显然不太相信他能翻出什么水花。 “纳魂！” 一股暗幽幽的波动陡然出现，就连天空的鲜艳蓝色都下降了几个对比度。 蓝染察觉到不对，但又没法说出是哪里不对。 不过水接天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蓝染的强大灵压没抽到不说，越强大的能力夺取的概率越小，除非对方只有一种能力。 可关键是他只需要‘偷’到灵压壁这一个能力即可。 ——虽说灵压壁是超强灵压的分支产物，但纳魂能力更是概念级的，一旦夺取到这个能力，即便蓝染拥有超强灵压，也没法构造相应的灵子结构。 可惜即便如此，他也没偷到，反倒是偷到了镜花水月的能力。 是，镜花水月的能力很强不假，可尴尬的是对方可以进行卍解啊！ 蓝染一个卍解，那么镜花水月的能力还能不能对其生效就不好说了。 更不用提蓝染对镜花水月的能力再熟悉不过了，用这个跟他打，那和班门弄斧有什么区别？ 甚至可能因此被阴一手。 所以水接天也只能一脸黑线，同时再度卍解。 而卍解之后，纳魂能力所获得的镜花水月也自动回归。 这倒是把蓝染弄得一惊一乍，他还没来得及检查自身的异常，就察觉到异常恢复了。 看来取巧不可行。 水接天心中无奈。 不过他记得浦原喜助在蓝染体内留有封印印记，只要蓝染的灵压下降一定程度，便能发动将其封印，这倒同样是个机会。 也不知道浦原喜助被之前那一刀打到哪里去了。 水接天叹了口气，他不求浦原喜助将蓝染封印，只需要造成对方灵压波动，使得灵压壁失效，就有办法解决掉蓝染。 “浦原喜助！！”水接天干脆直接放声呐喊。 对面的蓝染一脸呆滞，他怎么也没想到水接天会突然来这么一手。 难道对方和自己一样，讨厌浦原喜助那小子？ ——甚至蓝染心中忍不住的想。 “封印！！”趁着蓝染愣神，水接天干脆再次续上两字。 随即在蓝染反应过来之前，提起匕首上前进攻。 蓝染或许大脑受到了崩玉影响，竟没分析出浦原喜助留下了陷阱。 再加上水接天的极速进攻，思维被分散，这下子更耽误了些许时间。 而浦原喜助和黑崎一心虽然被攻击击飞，但伤势并不严重，甚至他本身就是打算隐藏起来，等待时机到来对蓝染进行封印。 此时听到水接天的喊声，虽然心中惊讶为何自己的计划会被水接天知道，但也还是选择了相信并直接出手发动封印。 蓝染这边几乎同一时间受到影响。 身躯瞬间发生扭曲、膨胀，一道道不适宜的异常灵压爆发而出，使得他的身体都有些失控，步伐不稳。 而水接天自然也是早已接近，手中匕首紧握直直刺出：“其三，命此令处以极刑！” 第三法！ 审判处刑法之二！ 刑罚！ 莫名的灵压被灌入到蓝染体内，所有的身体器官在此时全部进入‘永恒的沉睡’。 和双重变化同时发动不同，同时发动处刑法会增加审判法的攻击力（锋利度），但单独施展处刑法，其本身是没有伤害的，但功能性却被直接拉满。 只是一瞬，蓝染便感觉到无法抵抗的困意，其体内的灵压也骤然降至接近于零。 对于一个死神来说，这样的状态和死亡没什么区别，毕竟即便是睡着的死神，其灵压也绝对远大于零。 努力地抵抗睡意，但蓝染根本不知，这突然产生的困意并非是真的困意，那是近乎等同于死亡的‘永眠’。 如果不是他拥有此等灵压，在刑罚开始的瞬间，就会完全死亡。 也正是有崩玉帮助，这才成为了变相死亡的永眠。 不过这样也好，水接天还担心如果直接给予死亡，会刺激崩玉再度进化。 毕竟无论出于何种缘由，崩玉确实认可了蓝染，死亡只会刺激它复活‘宿主’。 呵~蓝染！还说你没有系统？！ 施展封印的浦原喜助发现了蓝染的异常：“就这样..解决他了？” 看着有些失神的浦原喜助，水接天笑眯眯地点点头：“怎么，觉得太简单了？” 浦原喜助刚想点头，脸上的表情就立即僵住了。 与之一同僵住的，还有水接天。 “？” 看着自己胸口处的手掌，水接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等到剧烈的疼痛传来，他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脑袋处一阵危机感传来，水接天也顾不得暴露不暴露。 虚之力立即涌入死神之力当中，速度大增的他往前一扑，拉着浦原喜助直接摔进了战斗留下的沟壑当中。 高处掉落再度加深了他的伤势，脑袋嗡嗡作响，耳朵也有嗡鸣之音。 看着沟壑边缘站着的蓝染，水接天有些不理解，为何这家伙能逃脱‘刑罚’的制裁？ 好在，蓝染作为高处不胜寒的b王，当然也许是觉得胜券在握，竟开口解释了起来： “你真的很不错，居然能让我在这个状态开启卍解。 ..或者说，如果刚才我没有这么做，现在已经陷入那种半死不活的诡异状态了吧。” 说着，蓝染的目光还扫视了一眼远处的‘尸体’。 而他的解释也让水接天反应过来：确实！灵力失控对于寻常死神来说是很困难的事情，能发生这种情况的可能只有寥寥几件。 其中一个就是虚化事件，还有就是如今的崩玉，对于蓝染来说同样是个外物。 这样的情况才能造成灵子灵压出现问题从而失控。 而且即使如此，死神本身的灵力也很难受到完全影响，像解放斩魄刀这样的事情还是有可能做到的。 只可惜刚才水接天时间紧迫，并没有想到这点。 更不用说蓝染那‘理智蒸发’的模样很容易就让他认为，对方连始解都懒得用，更不用说卍解了。 这才最终忽略了蓝染卍解的可能性，而不知道对方卍解具体能力的他，自然也是吃了一个大亏，如今局势顷刻间便被逆转。 蓝染的目光有些复杂：“如果是你的话，我觉得有资格与我联手。” 伴随着虚之力的快速运转，水接天的脸上虚之灵子开始凝结，一副黑红色的面具覆盖了近三分之一的脸颊。 已经不似人类的瞳孔流露出几分不屑，显然首次运用虚的力量，他还不太熟悉，导致意识受到虚那种本能情绪化的影响。 “嗯？如果你成为我手下的话。”水接天嘴角扬起，弧度明显。 面对如此嚣张的态度，蓝染微微一怔，随即笑道：“那就实力说话吧。” 旁边的浦原喜助见到两人，额心的眉毛都快皱到一起了。 水接天抓住他的后背，一把将其扔出很远：“接下来就不需要你了。” “..” 浦原喜助满脸呆滞，随后便如洲际导弹飞入天空。 “那么，就实力说话吧！” 第66章 终结!蓝染的遗憾 由于体内的虚之力水平最多等同于基力安。 因此为了匹配‘这头小虚’相应的平衡，死神灵力的发挥也略微受到影响。 这有点像是让1.3升排量的发动机去拉动大卡车。 当然在实际中有死神灵力协调，其差距倒不会真那么大。 况且动用虚之力最要紧的也不是让它发挥多强的能力，而是看重其自带的恢复能力，尤其是越高潜力的大虚，其各方能力就会越强，甚至有在某个方向出现特化的存在。 而来源于虚之子的灵压，其潜力自然相当之高，带来的恢复力也十分充足。 正如先前他胸前被蓝染‘掏心掏肺’留下的口子，此时已经彻底恢复完全。 不过因为不了解蓝染的卍解具体能力是什么，所以水接天也是没有选择主动进攻。 蓝染同样对地狱法很是忌惮，周身屏障不断。 如此僵持下去，其实是对蓝染有利的。 崩玉化的程度会随着时间的增加而提升，而水接天这边则在天赋沙漏抵达上限后，失去了变相拉高实力的方法，之后想要跨幅度提升实力只能通过修行。 即使前面战斗结束获得的本源，一部分通过能量沙漏转换为了力量进行恢复。 但能量沙漏对于不同能量进行转换，所需耗费的本源也大不相同。 ——比如转化虚之力本源消耗并不多，但战斗所需要的体力就得用大量本源填补了，显然这是相当不划算的。 所以在这个时候，能量沙漏顶多让他不缺‘蓝’，想要维持巅峰状态都有些勉强，更不用说跟崩玉比‘进化’速度了。 水接天估算着自己还剩下多少体力，同时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 “怎么？不是要我见识下你的实力吗？”蓝染嗤笑道。 虽说这样下去对他有利，但显然他并不喜欢这样的胜利，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对于他来说是个很难得的事情。 毕竟实力强如总队长之辈，其智谋差之； 智谋比肩自己如浦原喜助之辈，其实力差之。 而隐藏在尸魂界如此跨度时间，又拥有如此实力之辈，显然在他看来，水接天的智谋和勇武方面都可以入眼，甚至迄今为止，他蓝染还尚且没有明白，水接天隐藏实力待在瀞灵廷目的究竟为何。 并不清楚蓝染心中所想，更不知道蓝染对自己评价甚高的水接天，此时心中已是有了新的计划。 当然，即便知道对方所想，他也只能说一句‘高估了’。 他来这里才几个月，虽然确实做了点事情，但还真的只是为了苟住小命。 地狱法在掌心旋转，水接天扫视着蓝染周身，那屏障是个大麻烦.. “既然如此。。”虚的假面再度出现在脸上：“这还不够！” “其八！命此令，死者回生！” 伴随着第八法的出世，水接天的体表散发出金黄色的荧光，尤其是血肉组织更是晶莹剔透，看起来竟有几分美轮美奂之感！ 蓝染的动作也不慢，在场中情况出现异变的同时，就立即抬手加固周围的灵压壁，以此阻挡可能出现的猛烈进攻。 水接天手中匕首呈双手握紧，正持向前直刺，脚下瞬步一闪。 身影已是到了蓝染近前。 蓝染本想嗤笑几句，如此莽夫打法显然让他有些不屑。 可下一秒，穿透灵压壁的匕首就让他闭上了嘴巴！ 而水接天本人则如同一团烂泥，被灵压壁和自身的冲击力挤压成了一坨。 不过在虚之力和第八法的强力恢复再生下，匕首前刺的力道丝毫没有减弱，反倒是那团血肉不断扭曲，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继续为匕首提供动能。 “你就是刺伤我又有什么用！”蓝染见无力阻止，干脆以伤换伤，对那坨血肉烂泥发起攻击。 其手中刀刃狠狠下砸，试图将烂泥划成两半。 谁曾想，水接天所化血肉泥团竟然在这时扑了上来裹住刀刃，在他抽刀准备回刺的时候，水接天却是立即退走。 蓝染正想要拔出体内匕首，接着追击水接天。 就见到那团血肉在虚之力的作用下勉强恢复成人形。 “其一，命此令地狱门开！” 察觉到不对的蓝染面色一变，随后慌忙想要拔出胸前的匕首：地狱法。 可惜，第一法已经成型，水接天手掌抬起，地狱法重归手心。 而蓝染的胸前，一道骷髅标志的花纹瞬息扩散到全身。 一只只漆黑蝴蝶从中飞出，在其身前变成了一座巨门。 大门整体呈黑暗色调，旁边有两具骷髅拉着门缝的骷髅贴满了红色的封印纸张。 似乎察觉到蓝染想要逃跑，那大门霍然洞开，一根不知名的骨刺从中飞出，直直插入蓝染后背，贯穿胸膛。 本来还担心蓝染使用卍解逃脱的水接天，看到蓝染面色无法保持平静，心中也是松了口气：看来幻觉系的斩魄刀即便进化了，在地狱的规则面前也依然无法进行欺骗。 或许是骨刺破开了幻境，一只大手这才猛然伸出，抓住蓝染便进入到了地狱当中。 不过水接天也清楚，这并非终结，毕竟他只是在蓝染身上留下地狱印记，并借此打开地狱大门使其被大门拉了进去，并没有进行相关的罪责判定。 况且对于蓝染来说，即便被关押进地狱，对方也可能再次借助漏洞逃出。 所以手握地狱法的他并没有选择立即关闭大门，反而纵身一跃同样进入地狱当中。 —— 与三圈都不相同，地狱的表层氛围是死一般的寂静。 偶尔有深处的动静传来，也往往是瘆人的惨叫之声。 水接天手持地狱法，搜寻着蓝染的踪迹。 因为蓝染并没有死去，所以保持着高强灵压的他是暂且不会被审判的。 但也正因为对方如此‘闯入’地狱，所以也会被当作犯人，受地狱这边各方力量的围追堵截。 而手持地狱法的自己，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证明了‘地狱之子’的身份，受到地狱的钟爱，所以能够接收来自这里的情报信息。 因此很快，他就找到了身处浅层试图寻找逃离方法的蓝染。 蓝染的表情阴鸷，心情十分不美好。 与之相反，水接天表情轻松，毕竟到了这里就算是他的主场了。 甚至即便没有地狱力量的直接帮助，在这样一个情报绝密的地方，他也能自在的施展第九法。 这作为地狱力量的直接体现，如果在其他任何一个地方施展，都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也会因此让人受到忌惮，甚至大概率产生敌意。 而在这里，就没有那么多顾及了。 这次，蓝染率先发起攻势，浓缩了大量灵子的灵压斩击威势巨大，横向斩来像是要把水接天砍成两半。 “其九，狱海。” 伴随着水接天声音落下，一抹死亡、晦暗的气息从其本体以及地狱法的刀身上迅速扩散。 短短数秒，周围便化作血海滔天、烈火刀山之景。 而与这扩散开来的景色相撞，蓝染的斩击迅速化作灵子消散，并被那诡异气息沾染同化，变成养分为那烈火烹油添一份柴。 “！”蓝染面色骤变：“这是..什么？” 下一秒，极度寒冷的火焰便将其吞噬，蓝染的身躯化作冰雕一寸一寸断裂，而断裂处又化作灰烬消散在这地狱当中。 “哎呀，这还真是。。”水接天看着这一幕也是有些惊讶。 在地狱之外使出第九法，其威力还得随着‘地狱投影’的侵蚀程度而增加，有个稍长的预热过程。 可在这地狱之中施展起来，其威力直接就处于最大化，属实是好用的很。 不过蓝染受崩玉认可，自然没那么轻易就被灭杀。 有着地狱环境的加持，水接天的感知要强大很多，在他的视野当中，蓝染体内的崩玉能量已经彻底与其完成融合，那颗象征着崩玉的‘玻璃珠’如今也只剩下一个躯壳了。 果然，仅仅片刻，蓝染破碎成为灰烬的灵子，竟然奇迹般地重新凝聚在一起。 而进入新阶段的蓝染已经完全被崩玉所同化，身体属于‘人’的部分开始发生异变，就连整张脸也扭曲得如同野兽。 砰！ 如同喷气飞机，但速度比那还要快出无数倍的蓝染，刹那间便逃出狱海的范围。 表情狰狞地吼道：“这个世界上，我即是顶点！ 你这家伙，就给我乖乖消失就好了！！” 那包含着超巨大灵压的身影，伴随着怒吼如同幻影一般，分出好几个蓝染。 见此，即便是掌握了地狱力量的水接天也不禁眉头皱起。 因为那几个蓝染在他的感知里，都是真实存在的。 或许这便是蓝染斩魄刀卍解的能力？ 将满足某方面条件的幻境化作现实？ 这也解释了之前对方那数次超出自己预料的行动。 不过狱海在地狱之中可并没有距离限制啊..蓝染。 水接天嘴角微翘，手中匕首轻挥。 无形铁钩、锁链、山一般的巨大刀片纷至沓来。 ‘蓝染们’分别被锁链捆住、铁钩勾住，甚至冲到水接天面前的，更是被无数刀片切割，化作‘纸片人’飘落，向着地狱深处坠去。 钩子不断攀上一个蓝染的身躯，将其一块块勾走，留下骨架被邪异的风吹的粉碎。 锁链则有火焰、寒冰、雷电诸多元素爆裂，同样将蓝染的身躯化作灰烬带走。 可即便如此，蓝染在崩玉的加持下，灵力仿佛无穷无尽，不断有新的蓝染诞生，再消亡。 甚至在这样的循环下，还刺激蓝染再度发生进化。 “..算了，结束吧，怎么跟个小强似的这么难打。”水接天叹息一声。 地狱法直接戳破自己的手掌，鲜血在匕首表面流淌然后渗入其中。 “第九之变法，翻腾。” 沉闷的声音却是在整个地狱响彻。 刹那间便使得所有的声音消失，本就死寂的空间愈发安静。 而蓝染所造成的声响也在无形的黑白色调下失去躁动。 觉察到不对，蓝染歇斯底里地怒吼着，可依然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同化。” 咔嚓一声，黑白定格。 蓝染身躯消亡，崩玉融合的力量溃散化作球体掉落而出。 一抹幽魂从中脱离，一道道带着铁钩的锁链将其捕获，准备拉入到地底囚禁。 水接天将死霸装撕出布条，将自己左手的伤口绑上。 ——第九法的变式威力巨大，也因此由此造成的伤势无法通过任何常规手段恢复，甚至身体自带的恢复能力也对此无效，只能凭借时间流逝，其伤口上的特殊灵子消散才能痊愈。 这个代价并不算大。 唯一可惜的是，这变式只能在第九法施展之后开启，不能像其他地狱之法那样，直接开启第二形态使用。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啊..真是可惜了，你这家伙竟然如此厉害。” 一道声音引起了水接天的注意，转头发现正是蓝染所化的地狱之魂。 已经没有任何能力的蓝染，看着水接天似乎有些感慨：“终究没能把那样的东西推下神坛啊..” 水接天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对方大概想说的是灵王。 毕竟蓝染最终的目标就是灵王嘛.. 至于为何将灵王比作‘那样的东西’，这个倒是也好说。 毕竟灵王因为种种原因，最终受几个大贵族掌控，并将其削掉了四肢做成人彘，视不能视，听不能听，如此‘东西’又怎么能称得上是‘王’呢？ 不过这事倒是仍有所考究.. “喂，你这家伙应该会替我实现那个理想吧！”蓝染的模样和之前大相径庭，显然没有再受到崩玉的控制。 嗯，在水接天看来，先前的蓝染与其说是通过得到崩玉认可变强，不如说崩玉的意志在逐渐替代蓝染，直到蓝染被打败，崩玉舍弃他时为止。 不过这家伙显然想多了。 伸出右手食指，向下一挥。 没有得到回应的蓝染便被锁链极速拉往地底。 只留下‘混蛋’两字飘飞至空中回荡。 由于开启的地狱之门到一定期限，会被地狱之力自动关闭。 他不得不重新开启地狱之门，在回到虚假的现世后，使用关门法将其关闭。 这才反持地狱法向刀鞘插去，待接触刀鞘的瞬间地狱法已是恢复为浅打落入其中。 第67章 举报友哈巴赫 重新回到这边，他发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在战场上跑来跑去，那些都是四番队的队员。 浦原喜助显然注意到了他这边的情况，闪身到了身旁：“怎么样？” 虽然之前自己被水接天扔飞，但显然这点情况早已被他抛之脑后，毕竟蓝染的相关情报如今更为重要，更何况他也知道那时候确实很难帮上什么忙。 “解决了。”水接天笑了笑。 “什么！？”浦原喜助惊讶的同时，脸上也带有一份惊喜。 “嗯..你也知道我的斩魄刀涉及到地狱的力量，所以刚才那一招，我们两个抵达地狱决战。 呃，至于结果..想必蓝染如今正在地狱伏诛。”水接天挠了挠脑袋。 浦原喜助这小子人品还算差不多，没把夜一叫过来打架，不然他绝不可能这么和颜悦色地跟浦原喜助说话。 而浦原喜助依然有些不可置信，融合了崩玉的蓝染，已经强大到让人无法正面交战的地步了，所以他最多只敢去想，利用特定的条件来对蓝染进行封印。 可面前的家伙竟然正面击溃了蓝染！ 甚至‘在地狱伏诛’？ ..浦原喜助只觉得自己的大脑都有些麻木了。 “总队长在哪？”水接天开口问道。 浦原喜助下意识地指出方向。 等到水接天走远才反应过来，于是立即开始向其他人汇报这场战争的结束。 .. 看着一边肩膀只剩下焦炭碎块的总队长，水接天屈起指头，用骨关节敲了敲那带着伤疤的大光头。 “..”或许是觉得这样被唤醒过于丢面子，总队长依然趴在地上不肯起来。 “奇怪啊，刚才敲得那一下附着了回道灵子，这都没叫醒总队长？”水接天有些疑惑，这下把他都整的有点不自信了。 “嗯..咳咳。”总队长发出‘我已经清醒了’的动静。 对此水接天也没有拆穿，而是直接使用了附加些许虚之力的回道之术，帮助总队长恢复伤势的同时，开始再生左臂。 ——既然虚之力已经暴露，那也没有隐藏的必要了。 而作为和虚对抗多年，经验老道的总队长又如何察觉不到那若有若无的虚之气息？ 但水接天终究在尸魂界待了这么多年，几乎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成长到现在的，所以他并没有开口询问，也没有制止对方的治疗。 直到手掌重生，总队长握了握拳头，水接天才开口叮嘱道：“至少两个月，左手不要动用灵力，两个月后再缓慢用灵力进行静养，再有差不多一个月就恢复如初了。” 总队长点点头。 见此，水接天才解释道：“我之前发现黑崎一护通过浦原喜助前往虚圈，对方要拯救同伴，这个理由我无法制止，所以担心出问题就和他一块去了虚圈。 在那边，我发现了潜藏在虚圈的‘虚之子’，具体过程恐怕已经不再适用其他人了，我也因此获得了和平子真子他们类似的虚化力量。” 总队长没说话，只是摆摆手，示意水接天去支援医疗队，刚才死神们都收到了蓝染已死的消息，他也深知现在是需要人手清理战场的时候。 不过水接天不仅没走，反而给他爆出了一个让他瞪大眼睛的消息：“还有啊，我在虚之子那边得到了灭却师的情报，对方的老巢就在尸魂界。” “？” 水接天头一次在总队长的脸上看到如此多的表情，那复杂的感觉让他想到了‘拼盘脸’。 就是那个一分冷笑，三分讥讽.. 于是心中有些想笑，好在他的表情管理不错，硬是忍住了。 所谓从虚之子那里获得情报显然是瞎编的。 一个是他本来就知晓命运走向，虽然实际上发生了很大改变，但灭却师的事情和改变的事物直接关联程度并不大，所以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另一个就是曾经蓝染叛逃事件时，友哈巴赫曾找到他。 而友哈巴赫之所以如此大胆，显然是觉得水接天作为地狱一方，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也就自然会替他保密。 这或许是对方全知全能能力所看到的未来。 但可惜，水接天可不是真的‘地狱之子’，亦或者说即便是真正的地狱之子，其实也并不担心这个问题。 并不需要担心灵王一系的针对，这一点恐怕只要知道真实情况的都明白，尤其是灵王本身就作为‘灵之子’存在。 虽然失去了感官、四肢，但灵王还算是活着，所以尽管被封印但得知甚至传递一些消息还是勉强有办法的。 而此前‘灵王窃取地狱之子’的消息即便没有传开，但总队长是必然会向上级汇报这个情况的。 那么灵王自然是知晓此事。 可问题是他连动弹都动弹不得，又怎么可能真的像传说中的那样，前往地狱窃取地狱之子呢？ 但凡知道灵王真实情况的恐怕都不会这么想，但问题的关键是大家又不清楚什么是‘地狱之子’，只以为这是地狱中类似贵族或者灵王血脉之类的情况。 这也是为何总队长放心培养水接天的原因，甚至在监督了数百年后，他也是更加确信了‘地狱之子无害’这一想法。 那么灵王自己是如何想的呢？ 尽管不知确切的内容，但光从零番队没有前来找自己麻烦就足以说明了这一点。 显然灵王确实把自己当作了‘地狱之子’，而从虚之子对自己的态度，恐怕他们这些xx之子作为各方代表，实际上并非如其代表的势力那般互相敌对。 因此，作为‘灵之子’的灵王，自然也不会对他这个地狱之子出手，甚至恐怕传递了消息要照看一下。 毕竟作为各方的代表，那是脸面所在，更是一方势力的巅峰聚合体。 也因此，水接天在明白自己获得的虚之力暴露后，第一反应就是举报友哈巴赫。 这老小子作为灵之子的力量继承者，所谓的全知全能大概率是‘子不如父’的程度，因此对于相同级别的其他几位估计也大差不差。 否则当初对方必然不敢找上门。 而眼下水接天也想接手虚圈，毕竟要想打造出自己想要的世界，那么现在的平衡关系显然是不够好的。 这样的话，友哈巴赫就成了最好的挡箭牌，只有他成为所有人的靶子，接下来的行动才能顺利的进行下去，这就叫树立外部矛盾。 当然，处理灭却师本身也是他这样做的一大原因： 为了解决虚造成的隐患，灵王最初创造出了灭却师的力量，同时将这股力量传承下来。 可问题是，那时候的虚可谓遍布‘三圈’，数量极其庞大，和现在差别极大。 现在虚、死神、地狱、现世重新组建平衡，灭却师的作用就显得有些多余了。 死神和强大的虚死后由地狱接收，以防其灵魂扰乱现世，作为代价现世中一些恶者魂魄将作为‘小零食’被地狱吞噬，同时这些魂魄将永远被关押于地狱之中，在其中参与循环。 而实力平常的死神死亡则会送往现世重生，虚则互相吞噬为虚圈提供养料。 现世自不必多说，这里更是所有灵魂循环的关键：人类死后的灵魂会因为状态不同，死后会前往尸魂界或成为虚。 而尸魂界灵威不超出一等的死神，或者说非超-队长级的死神，其灵魂死后大多会抵达现世重新投胎。 至于虚圈自不必多说，其作为世界最原始的环境，具备三方最浓郁的灵子，也为其他两个世界提供源源不断且最基础的灵子供给，一旦虚圈消失，那么其他两个世界也将迎来灭顶之灾。 同时，现世之所以能产生虚，也和这一点有关：现世由虚圈提供灵子，致使世界稳固、灵魂得以流通，但也因此留有执念的灵魂也会随着停留在现世的时间，慢慢和虚圈产生联系，这也就是‘因果之链’诞生的真正原因。 至此，三圈形成平衡、互为支撑，而灵王则作为三圈的连接点，为其提供牵引力。 因此，无论是这个连接点损坏，还是其他三圈出现问题，都会导致这个平衡的坍塌。 这对于三圈居住的所有生灵来说，这都是无法接受的。 而灭却师的存在，可不仅能完全消灭虚的灵子，对于其他魂体也可以造成这样的影响。 仅是前者就足以导致平衡崩塌。 后者则是当初尸魂界的死神们，出手剿灭灭却师的原因。 不过因为影响正面形象，所以后者在尸魂界的记录上被抹去了。 当然，这并非说灭却师就一定是坏人，即便力量分好坏，也得看是在谁的手上。 只是，对于现在的灭却师组织，或者说无形帝国来说，确实是个老鼠堆。 当初灵王创造灭却师，让其消灭现世之虚，为现世人类提供生存。 但友哈巴赫却是将其化作军队，为自己的野心行动。 尸魂界的死神花费了千百年，试图将自己杀手集团洗净。 而无形帝国却想试着把自己变成比曾经护廷十三队更厉害的‘屠夫帝国’。 不能说其中完全没有良善人，但在友哈巴赫建立的无形帝国之下，又有几个能不被那大染缸染出颜色？ 而真正察觉到这一点的灭却师，像黑崎和石田等几个现世灭却师家族，其前辈早已脱离无形帝国这灭却师组织。 而其后代也有相当一部分死在‘圣别’当中（在现世居住的灭却师除了嫡系会保持纯血外，有相当一部分会选择与普通人相爱结婚，其中就包括黑崎真咲这个纯血灭却师）。（注1） 所以水接天完全没有接手的想法。 只等着无形帝国的靶子被竖起来后，好好利用一把这个消耗品。 注1：友哈巴赫具备将部分灵魂赠予他人的能力，而圣别则是对应负责回收的能力，由于友哈巴赫将混血灭却师视为‘无用的部分’并决定回收其灵魂，被虚伤到的黑崎真咲因此失去力量被虚杀死。 第68章 虚圈暗处的躁动 很快，一切都开始迈入正轨。 用来应对蓝染的虚假现世解除，空座町重新回到现世当中。 死神也收拾好了战场，纷纷回到尸魂界。 就连市丸银，都在前往地狱服刑之前，和松本乱菊告了别。 倒是一群破面没了着落。 不过水接天提前和总队长提了这事，毕竟当时一打三的时候，他可是私下提出了合作申请。 在终结蓝染之后，第一时间去见总队长也是有这个原因在内。 好在有举报友哈巴赫的前提，总队长对于水接天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已经快要免疫了。 在友哈巴赫这么大的情报下，虚的事情反而变成了小事。 所以水接天很轻松就拿到了相应的批准。 如今对破面们进行了治疗，便打算带着他们回到虚圈。 不过或许是虚圈实力为尊，击败了蓝染的水接天竟收到了不少破面的欢迎。 甚至有些已经开始俯首称臣，想要留在现世跟随自己。 不过这显然不可能，即便水接天留在现世，这群破面的存在也会对现世之人产生不好的影响。 更别说后续他还要回尸魂界的，要是这群破面跟着自己回瀞灵廷，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于是水接天干脆无视这群家伙。 打开黑腔，水接天率先踏入其中。 等把一群破面送回虚圈的时候，他也是发现这边的队长们也都已经离开了。 也因此，负责和虚圈签订停战协议的他，在停留了两天后便打算离开。 只是这时，赫丽贝尔却是找上了他。 看着眼前金发绚烂、身材性感的美女，水接天倒是一时间没想明白对方找自己的目的。 虽说因为拜勒岗还活着的原因，蓝染留下的虚圈势力被其接收。 但十刃中排行第三的赫丽贝尔实力绝不算弱，和先前那样收拢一批自己的势力并非难事。 为何眼下还要找自己这个死神？ “大人。”赫丽贝尔很是恭敬地打了声招呼。 水接天笑道：“我只是个死神，从某种角度来看，我们还是敌人，没必要如此。” 这里所说的死神更多的是身份和立场，而并非能力。 赫丽贝尔也明白这一点，但还是摇头道：“这并无冲突，大人。 在此之前，史塔克曾与我说，他从您身上看到了和蓝染相似的东西，但那又有些不同。 我或许可以在您这里，实现我的理想。” “史塔克..”水接天脑海中浮现出了那只孤独野狼，也不知道他和莉莉妮特现在去了哪里。 ——这两天虚圈前线停战以及停战协议都是他来负责的，与他对接的是如今重新驻扎虚夜宫的拜勒岗。 十刃中只有一部分选择跟随拜勒岗，其他部分则在回到虚圈的那天就四散离开了。 即便是眼前的赫丽贝尔，他也是今天才看到，显然是转头回来的。 不过，他和史塔克的交情就只有先前那场战斗。 甚至当时拜勒岗出工不出力，史塔克更是被京乐春水缠住，所以了解就更不深了。 可眼下对方居然说从自己身上看到了什么，这属实让他有些不知说什么好。 不过虚圈这边，自己确实需要一个眼线。 先前那些要追随自己的破面，从实力上来说差太多了，他又没有时间留在这里培养心腹。 如果赫丽贝尔愿意如此，那实在是太好不过了。 “那你自己的势力呢？”水接天问道。 “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会重新召集他们。”赫丽贝尔单膝行礼。 “好，那你暂且留在虚圈等待我的命令。”水接天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嗯，毛茸茸的大鲨鱼，还挺少见的。 “明白了，大人。”赫丽贝尔俯身表示。 “我得走了，有事的话找留在这边的死神联系我。”水接天转身准备离开。 “好的，大人。 ..呃，还有一件事需要向您禀报。”赫丽贝尔有些犹豫。 见此，水接天微微皱眉，作为自己的下属难道还想隐瞒情报？ 赫丽贝尔连忙开口：“是前第三十刃，妮莉艾露。 在我来找您的路上，听说了她也在找您的消息。 不过，妮莉艾露似乎并不清楚您的行踪。” 因为不清楚事情的缘由，所以她并没有告知妮莉艾露水接天的信息，不过担心其中有什么隐情，所以她犹豫着还是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水接天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说完他身影一闪，已是消失在原地。 赫丽贝尔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稍微松了口气。 经过破面，虚圈现在的变动太大，和以往相比，伤亡的数量也必然会继续增加。 尤其是死神和虚暂时停战，虚圈内部互相讨伐的动作必然将会愈发猛烈。 到时候她不确定能保住自己那几个笨蛋手下。 如今得到依靠水接天的机会，自然是件好事。 而且，她也希望真的如史塔克所说，能在水接天手下发挥出她的能力。 —— “妮露大人，我们还要继续找下去吗？好想哭~”沛薛泪流满面。 他和咚德恰卡跟着妮露大人在虚圈中漫无目的的寻找，但这位大人又不肯说自己在找些什么。 因此，他们已经在这茫茫荒原中，变相流浪了好几天了。 不过妮露并没有任何回应，这让两位从属官也不知道该不该劝说。 然而，好几天没什么表情变化的妮露，却是突然转头看向某处。 没有说话的咚德恰卡注意到了，立即拉住沛薛。 仰头闭眼自说自话的沛薛突然被打断，还没来得及说话。 一道身影便闪身至一旁：“是谁？！” 三人的视野内，水接天的身影出现，只见轻轻挥手：“妮莉艾露！..我听说你在找我？” 妮露，不准确说是已经恢复为本来形态的妮莉艾露。 她咬着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 对此，水接天也并不着急，耐心等待着妮莉艾露。 过了一会，妮莉艾露似乎下定了决心，拉着水接天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同时眼神示意两位从属官不要靠近。 就在水接天以为接下来会是一段香艳剧情之时，妮莉艾露终于是开口了： “你可以..带上沛薛和咚德恰卡前往现世吗？他们只需要待一段时间就好了。” 闻言水接天愣了下：“为什么？” “唔..虚圈接下来可能会变得很麻烦，我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环境。”妮莉艾露目光看向虚夜宫。 重新夺回王位的拜勒岗与之前相比，侵略性要大得多，这边刚和死神签订了停战协议，那边就已经开始‘招兵买马’，准备开启内部战争。 显然，蓝染对于这位曾经的王来说，刺激太大了。 水接天若有所思，他接下来也得在这边发展实力，如此下去当然是不行的。 回想起刚刚赫丽贝尔的做法和思考，他也是渐渐有了主意：“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觉得这并非是个好主意。” 见妮莉艾露看过来，他继续说道：“我带两个破面前往现世，在没有对尸魂界产生利益的情况下，只能通过隐秘的特殊手段。 而跟我一起驻守现世的三番队队员都是我亲自教导出来的，他们两个被发现的概率很高。 一旦发生那样的情况，那么我很难出手帮助。” 话已至此，妮莉艾露的脸色有些低落。 “不过。” 水接天露出微笑，这吸引了妮莉艾露的好奇目光：“我准备在虚圈组建自己的势力，私人势力。 嗯，这和瀞灵廷的任务无关。” “像蓝染那样？”妮莉艾露好奇道。 水接天摇了摇头：“不太一样，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如果你愿意成为我的手下。” 妮莉艾露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咬牙道：“..可以，我愿意接受你的庇护，也会为你献上忠诚。” “好，我离开虚圈后，你可以去找赫丽贝尔，我之后还会回来这里一圈，给你们带点好东西。”水接天笑道。 既然要收手下，那么自然不能光说不做。 虽说自己的存在可以一定程度上给予他们庇佑，但这份庇佑却并不算稳定。 毕竟凭他的死神身份，没借口随意干涉虚圈的事情。 即使自己个人实力够强，隐藏身份出手，但他并不会一直待在虚圈。 所以给予物资、提升下属实力等等方法，反而是最实用的选择。 同样这也可以笼络人心，让这些破面能真心为自己这个死神服务。 ——对于这些手下来说，他可不希望像蓝染那样，将其当做一次性用品。 就像史塔克那样好掌控又强大到能够自行破面的存在，在蓝染的手中却发挥着路人甲的实力，属实让人觉得惋惜。 而且将来灭却师们想要拿下死神阵营，那必然不可能直接就在瀞灵廷开战。 作为以灵子为基础进行作战的能力者，诸多灭却师必然需要来虚圈搜刮囤积灵子，以作为‘战斗货币’来和死神打正面战场。 所以虚圈这边实力太差显然不符合他的谋划。 “好的，水..大人。”妮莉艾露点点头。 水接天无言，使劲揉了揉她的脸颊，然后转身向死神驻扎营地赶去。 只留下幽怨看着他背影的妮莉艾露。 第69章 回归现世 从虚圈前线回归，在抵达尸魂界后，水接天立即便有了压力。 可能是击败了蓝染拯救了胜利，也或许是展现出的实力。 一回到三番队就没再有过安生日子，每天都有瀞灵廷的不同势力找上门拉拢。 有的是出于崇拜，有的则是作为反派.. 但更多的是没有听说过的家族势力。 不过更让他头疼的，是每天上门拜访的诸多女性死神。 当然除了这些，瀞灵廷本身的气氛也和之前有着很大的区别。 比如瀞灵廷内巡逻的死神几乎达到了之前的三倍数量。 其中并不缺乏副队长级的人物，甚至队长级的也能看到两个。 不过这也算正常，毕竟先前举报友哈巴赫后，总队长连夜开了场会议，对整个瀞灵廷进行警戒部署，几乎算是进入到了隐秘的战前阶段。 而那次会议，也决定了与虚圈休战的策略，水接天也借此机会接触了虚圈的破面们。 也因此，很多前线的死神被调回瀞灵廷，可用人手的数量大大增加。 再加上平子真子一众假面军势的成员大部分回归尸魂界，死神这边的上级战力和下级战力数量大大增加，所以有现在的状态倒也不足为怪。 等到述职完毕，从总队出来，却是碰上了黑崎一护。 由于先前的战役中，一护并没有使出所谓的‘最后的天锁斩月’，其体内的死神力量也自然没有消失。 不过对方在先前针对蓝染的战役里，发挥的作用不小。 所以队里是肯定会给予其一定奖励，不过这小子又不算是尸魂界的人，发些‘死人’用的货币对方也用不上。 这让他有些好奇，总队长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难不成是给些十二番队开发出来的道具？ 秉着不懂就问的想法，水接天上前叫住黑崎一护：“一护~” 听到有人叫自己，黑崎一护转身看去，发现正是之前表现惊人的那位三番队队长：“哦呀！水队长——，呃，或者还是叫水老师？” 闻言，水接天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还在现世任职教师呢好像.. 想到这点，水接天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自己这几天不在也没有请假，不知道学校有没有请人替代自己，或者因为联系不上自己而报警。 当然，前者的可能性会更大一点，毕竟虽说联系不到他本人，可浦原喜助那老小子可是还在现世呢，自然会帮他解释（找借口）。 “哈哈，都行.. 不过一护，现在的时间，现世应该是开学时间吧？”水接天换了个话题掩饰尴尬。 “嗯，不过老爸他说要带我来尸魂界一趟，认识一下志波家的亲戚，所以学校那边请了假。 哦！没想到空鹤大姐竟然真的是我的堂姐！”黑崎一护挠着脑袋傻笑道。 说到这里，水接天也明白过来，估计最终总队长所给黑崎一护的奖励算在了黑崎一心头上，而黑崎一心大概率将其回报给了养育他的志波家。 想到现世有儿有女且财富自由的黑崎一心，水接天暗自点头，以这样的条件确实对尸魂界的奖励没什么兴趣。 “好吧，那你今天要回现世吗，我正好准备离开尸魂界。” 夜一还在现世等着他呢，所以水接天述职完毕第一时间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往现世。 “不了，到时候我会和空鹤大姐以及岩鹫他们一块回去，他们也想见见游子和夏梨。” “那好，到时候现世那边联系。”水接天点头。 他找黑崎一护也确实还有事情，就是现世的完现术使用者组织：xcution。 虽说一护现在灵力没有消散，但同为死神代理的他，绝对是完现术者们的观察对象，毕竟其首领银城空吾就是初代代理死神。 所以想要为龙贵开发能力，前往了解完现术，那么一护绝对是个非常好的‘中介’。 到时候只要水接天出手，帮一护封印灵力伪装进去即可。 不过，完现术者们虽然实力不算太强，但其中方方面面都比单纯的战斗要复杂的多。 所以这对黑崎一护来说，也是个很好的成长磨练。 这样想着，水接天已是走出穿界门，重新来到现世。 飞一般的速度冲回家中，正好看到二楼阳台晾晒衣物的夜一。 同样发现爱人灵压的夜一也面露惊喜，抬眼望去正发现远处疾驰而来的水接天。 夜一张开怀抱迎接，水接天却是接近后一手抱住夜一脖颈，一手抬起夜一腿弯处。 被一个公主抱塞进怀里的夜一脸颊羞红，忍不住伸手抚摸爱人脸颊。 虽然两个人的认识来自意外，相处的时间也并不算长久。 但越是接触对方，就越是能找到那能触及自己的特殊点。 像在山间小溪野餐时，她和水接天比试抓捕野兽，孜然调料现烤鱼肉的潇洒恣意。 又或者海边两人互相为对方精心挑选的贝壳海螺，共同堆砌的沙雕城堡。 甚至是城市边缘，人数稀少的喷泉景观，那竖琴、古筝诸多乐器的和弦之音。。 即便那快活的时间很短，却让她真正爱上了一个人。 尤其是水接天离开后，这短短几天就让她有些坐立难安，切身体会了一次相思之苦、相思之疾。 可惜，作为护廷十三队的在编现任队长，水接天注定在一段时间内没有那么多空闲，所以见到爱人回归，她也是相当珍惜两人所处的每一刻时间。 吻住柔嫩的唇瓣直到两人呼吸困难，才藕断丝连地分开。 水接天抱着夜一下楼，坐在沙发上并将她横放在自己的腿上。 躺在爱人怀中的夜一问道：“事情都解决了？” 她本来是打算出手对付蓝染的，但水接天考虑到她的身体并不适合战斗，所以严词拒绝了她的出战请求。 因为拗不过水接天，夜一最终也只得放弃。 而先前战役结束，平子真子为首的假面军势前往尸魂界报到，浦原喜助则需要在现世、尸魂界两边跑，以拿取材料为假面军势平反。 当然，其中崩玉的相关研究资料才是瀞灵廷真正关心的东西。 不过这些姑且不谈，夜一这边就没有了情报渠道知晓战况，只能在家勉强得知事件的结束。 毕竟空座町从现世转移到尸魂界，又从尸魂界转移到现世，这样的变化但凡是个稍微专业点的死神都能看出来，更别说以夜一这样实力的队长级死神了。 “嗯。”水接天轻声回应，同时帮她把额角抖落的发丝舔开。 有些痒痒的夜一扭动着身子，无奈地拿手挡在他的下巴处：“倒是先给我讲讲过程啊..” “那有什么可说的，无非就是蓝染被我送到了地狱，结束了。” 闻言，夜一不由得给了个白眼：“不应该像是故事书里那样，一众人与大反派战斗，然后过于厉害的大反派即将赢下胜利，然后作为主角的英雄华丽登场，然后再打败大反派？” 水接天无奈道：“那按你说的，大家都是大反派。” 毕竟先前战斗混乱，一打三、二打一的场面比比皆是，还有像‘总队长大人出场！’、‘总队长即将解决蓝染！’、‘总队长被蓝染翻盘打败了！’.. 亦或者‘蓝染大人的计谋被死神识破了！’、‘蓝染大人快要解决死神们了！’、‘蓝染大人完了！’.. 这样的反转或混乱局面，属实很难说有什么故事性，因为太乱太杂了。 而夜一所说的那般英雄故事往往都偏向于线性，所以他确实很难描述战斗的过程。 毕竟如果作为‘正派’的他被市丸银、史塔克、拜勒岗包围三打一，这可以说是坏人不择手段。 那么同样被三打一的赫丽贝尔又怎么说？ “对了，龙贵怎么样了？” 见夜一还想反驳，他也是赶紧转移话题。 夜一撇了撇嘴，似乎对他转移话题的生硬手段感到不满：“时间太短了，不过那丫头还是蛮有天分的，基础不错。” “那就好。”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徒弟，也是未来在现世的眼线、帮手，有泽龙贵的成长还是很关键的。 “我想回尸魂界一趟。” “嗯..嗯？”水接天的思绪被夜一的话彻底打乱。 夜一却是满脸笑意摸着肚子感慨道：“一开始我只是想把这小家伙生下来，到时候我会照顾着他长大，但现在嘛~” 她却是想要考虑一下三人小家的未来了。 水接天无奈叹了口气，但夜一既然已经决定，他也不会在这方面干涉她。 第70章 海边的假期 在现世和夜一开心地度过了一个月后，夜一回到了尸魂界。 倒是在已经入秋，天气逐渐转凉的季节，瀞灵廷那边‘放松’了警惕。 甚至队长们公然跑到现世度假，俨然营造出了一副防守空虚的假象。 而隔一段时间就要回尸魂界述职，同时参与队长会议的水接天，自然知道这是总队长有意为之。 之前得到友哈巴赫的消息太过突然，瀞灵廷那边没有准备，所以才全面戒严。 而如今那边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自然也不能浪费了，得吸引敌人主动进攻才能最大化地获得收益。 所以队长们也是难得获得了假期。 而在这期间，水接天也是一边过着休闲的生活，一边安排一护、龙贵的事情。 龙贵自不必说，以她的状态很难得到完现术者们的认可，所以更多的是维持状态。 一护则被封印了灵力，成为了一名普通人。 当然，其本人是知道并同意这一做法的，因为水接天从尸魂界那边调用了资料，将完现术者几个头目的资料告知了他。 当然并非全部，但这也足以让一护察觉到这些，存在于现世中的隐患。 而成为普通人后的一护，果不其然收到了xcution的邀请。 也更加让一护明白这确实是场针对自己的阴谋。 因此也是加入其中开启了拉扯大战。 .. 沿海小镇的沙滩上，卯之花烈身穿带有蕾丝边的浅蓝色连体泳衣为大家调配着茶饮。 水接天在把自己研发出的一些道具送往虚圈后，此时也是刚刚抵达度假区。 虽说原本他是负责带领三番队驻扎现世的，不应该有假期。 但由于友哈巴赫暴露的原因，总队长暗中已经取消了三番队在这边的工作。 当然，还是留下了几名队员作为掩饰，其他人则连夜回尸魂界报到。 而他本人按理说也应该回去报到，但恰好遇到队长们‘放假’，所以也是赶上了福报。 在场的队长们大多也都是熟识，毕竟瀞灵廷这边虽然接收了假面军势。 几个缺人的番队，也恰逢赶上假面军势中那些老队长回归。 可出于引而不发的策略考虑，总队长决定将这些人雪藏起来，暗中任命了队长、副队长职位，明面上则依然保持不变。 如果友哈巴赫这时候发动攻击，想必会被瀞灵廷的防守吓得大吃一惊。 到时外面的队长再进行一波里外包夹，啧啧，结果可想而知。 不过友哈巴赫具备所谓‘全知全能’的力量，大概率还是会察觉到一些不对。 但友哈巴赫顶多是个黄眉，距离弥勒佛的手段还差的远。 所以无论是否这所谓全知全能存在条件，对方也不可能完全知晓他们这边的行动。 否则早在千年之前，瀞灵廷就已经改朝换代了。 而且根据其未来命运的片段，水接天判断对方的能力更偏向于战斗方面。 这大概与世界的形成有所关系：灵子特化使得诸多力量百花齐放，也从中诞生了无数神奇的力量，但其本质却是竞争与厮杀，是无法脱离战斗的存在。 无论如何，这些到了友哈巴赫现出无形帝国的那一刻起，都将会变得明了。 至于当下，水接天觉得还是好好休息最重要。 天赋沙漏已满，修己身这些天也已经到了瓶颈。 接下来想要继续变强就必须要花费时间了，而那至少得一年甚至多年的时间起步。 对于死神们来说这时间弹指一瞬，但水接天却明白，友哈巴赫不会再等太多时间了。 因此，短时间内可能就会爆发远超蓝染事件的大规模战争（相对于尸魂界来说）。 这其中的时间显然已经不足以继续变强，所幸不如趁此机会享受目前‘两世’都未曾享受过的安逸时光。 接过卯之花烈递过来的‘气泡苹果椰子水’轻抿一口，发现里面似乎还掺杂了酒，饮后有些微醺感。 远处，冬狮郎和浮竹十四郎争吵着什么，更木剑八带着草鹿八千流在看热闹。 随后远远看到草鹿八千流高高扬起上半身喊了一句，看起来很是兴奋。 然后莫名其妙地，冬狮郎解放了冰轮丸，并和更木剑八打了起来。 不过从爆发的灵压能够看出来，两人并不是真的生气打架，而是在玩闹。 说起来，草鹿八千流是唯二一同前来度假的副队长，另一个是松本乱菊。 前者和更木剑八形影不离，所以总队长批假很正常。 后者则是心情不佳、神情恍惚，原因自然是离不开市丸银之死。 为了平复自家副队长的心情，冬狮郎自然选择了替她申报一同度假的假期请求。 至于其他副队长这时候还应该在队内忙碌，或处理队务、或提升自己，反正是忙的不可开交。 就比如自家三番队，吉良伊鹤最近领悟了卍解，实力也没什么好提升的，所以正好帮他处理队务，顺便监督其他队员成长变强。 至于更木所在的十一番队，队长和副队长都不在，想来‘重任’应该是压在了大光头斑目一角头上。。 想到这里，水接天不由得舒了口气：“呼~还好我是队长。” “接天君！”旁边嘹亮而娇媚的声音传入耳中。 水接天刚一转头，便被吓了一跳。 乱菊不知是什么时候趴在了自己休息的躺椅旁边，脸颊几乎贴着自己的耳朵，这一扭头差点亲到对方。 或许是两人熟悉的缘故，乱菊似乎根本没在意这一点，满脸笑意盈盈：“现世的那个，呃，初代..代理死神，对吧？” “没错。” “事情办的怎么样？我还等着你回瀞灵廷的时候，咱俩去喝点呢~”乱菊晃了晃手中的冰淇淋，同时挺直了上半身。 她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使得那丰满的胸脯，也跟着如同水波般在紧致的泳衣下颤动。 看的水接天下意识地别过头，但又很诚实地把眼睛瞥到眼眶最侧面，仿佛眼睛试图让自己的余光，把那美景尽收眼中。 “唉。”作为一个小年轻，这样的考验属实折磨，水接天长叹口气问道：“心情好点了？” 当初市丸银的地狱之魂留在那里，水接天后来也没去管。 后来从其他人那里听说，乱菊和市丸银告别，他自然也就明白是乱菊找到了那里。 而再后来他和乱菊两人就见过一次面，当时这女人趴在自己怀里哭了个透彻，害的他从尸魂界回归现世，还被夜一那小猫鼻子嗅到了味道。 想起来，那天还真是‘诸事不顺’啊。。 乱菊闻言有些沉默，良久后才哽咽着声音小声吐槽道：“本来是，现在不是了！” 原本她都将悲伤藏在脑后了，结果两次破防都是在水接天这里。 “把悲伤释放出来才好啊，不然藏在心里把自己憋坏了。”水接天劝慰道：“不然以后可就没有美女陪我喝酒了。” 说着还一把拿走了乱菊一直拿着的冰淇淋吃了起来：“诺，你看你，冰淇淋都化掉了，这多浪费啊。” “走开啦！”乱菊破涕为笑，用手去抓水接天的脸颊。 两人打打闹闹的样子很快引起了碎蜂的注意。 其实早在水接天抵达这边的时候，碎蜂就是第一个注意到的。 她是在场所有人中，最熟悉水接天灵压气息的人。 那她为何没有像往常那样，开开心心地来找水接天，并一把扑进他的怀里呢？ 自然是不久前知晓了夜一和水接天的事情。 没错，夜一打算回尸魂界的家族，自然是不打算继续隐瞒有了子嗣的事实。 那么作为极度关心夜一的碎蜂，也是第一个得知了这个消息，然而没来得及为有了传承的四枫院家感到高兴，就听说了一个噩耗：这个孩子的父亲是水接天。 为什么说是噩耗呢？ 那当然是她和水接天之间虽然没有表明，但彼此的心意已经很明显了。 结果骤然之间，一切都发生了剧变：面对夜一的背刺，碎蜂一时间心如刀绞。 如此，今天即便第一个感知到水接天的灵压，她也只是下意识地转头瞥了一眼，随后就干脆离开休息区，去为中午的午饭做贡献了。 可更气人的是，那个男人在抵达这里之后，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来找她解释，还和其他女人有说有笑！！ 碎蜂越想越气，手中的铁签子恶狠狠地戳着肉块，似乎把肉块当做水接天狠狠地出气。 旁边的大狗狗狛村左阵此时满头大汗，只想把头盔重新戴在头上。 怎么做个烤肉前的准备，跟参加战争似的。 见碎蜂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难以自拔，大狗狗鬼鬼祟祟地端着材料逃往了卯之花烈旁边。 卯之花烈也只是捂嘴轻笑，对久违的轻松感到愉悦。 而远离‘怨妇’气息的大狗狗也是顿感放松：“叨扰了。” “没关系。” 狛村左阵咧开大嘴露出憨厚的笑容：“好友他..东仙要现在如何了？” 先前蓝染叛逃事件，东仙要作为其中罪人之一，在逃跑的过程中被水接天一刀斩断双腿，最终被捕入狱。 虽说听完他自己的解释，但新任的四十六室还是没有留情地进行了审判。 最终判决大狗狗亲自旁听了，判决结果是关押在地下监牢1145年1月零4天。 当然，在关押前，尸魂界还是人性化地将其送到四番队那边，由卯之花队长亲自治疗双腿并押送到关押所在牢房。 “不用担心。 接天君的那一刀虽强，但伤口灵子散尽后，再用十二番队做出的义肢接上。。 东仙要正常行走还是可以的。” 卯之花烈柔声解释道。 “..这样就好。”大狗狗轻叹一声。 自家这好友也不是省心货，带着一颗报复之心加入瀞灵廷，并被复仇之火吞没，最终彻底丢失了自己所坚守的正义。 见大狗狗也开始‘emo’，卯之花烈觉得有些好笑，怎么来度个假，一个个都还带着这么大情绪.. 终于，远处的水接天似乎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和乱菊说了些什么就朝着碎蜂那边走去。 见此，卯之花烈脸上露出了八卦的笑容。 —— 水接天的心里有些忐忑。 实际上早在来度假区之前，他就收到了大前田的来信，说他们队长最近心情很差，动不动就对他们发火。 后来调查才知道，原来是四枫院家的夜一回归，并发出了即将生育的消息。 因此，借助水接天前往虚圈途径尸魂界述职的机会，大前田偷摸摸给他传来了这个讯息，其目的当然是想让水接天把队长这个大老虎给压制住。。 不过话说回来。 虽然现世都已经到了现代社会，但这其实很难影响到尸魂界，毕竟抵达尸魂界的灵魂都会失去前世记忆，等同于重生。 所以夜一未婚先孕的事情被她自己公开，对于四枫院家来说无疑是个打击。 同时，这对于碎蜂同样是个打击。 好在后来得知，她的夜一大人是找到了真正相爱的人，又在心中默默祝福。 ——直到，碎蜂发现，夜一大人爱的那个男人是她曾经提议要自己拉拢的‘赘婿’，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随着两人的接触，她也确实开始慢慢喜欢上了水接天，两人有着真正的情愫在，这才真的令人伤心。 这也是为何水接天抵达度假区后，没有第一时间来找碎蜂的原因。 作为苟之一道的集大成者，他担心碎蜂因为心中暴躁导致内分泌失调，从而情绪失控对他动手。 于是打算拖一拖时间，等碎蜂心情平复一些再开口。 没想到一会时间没注意，碎蜂的情绪就达到新的‘巅峰’了.. 明白自己做了个蠢决定的水接天，最终只得硬着头皮前来‘问斩’。 悄摸摸来到碎蜂身后，看着她使劲发泄怒火到已经模糊的肉串上，额间冷汗已是化作瀑布开始止不住的流淌。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碎蜂手上的动作停顿，随后一股阴沉的气息陡然放出。 水接天脸上浮现出僵硬的笑容，笑嘻嘻地恭敬开口道：“碎蜂队长，啊不，碎蜂大人，有什么需要小弟效劳吗？” 碎蜂的脑袋缓缓转动，露出一只眼睛透露出浓郁杀气：“滚！” “..”给他两个胆子，也不敢在这个时候逃之夭夭啊！ 毕竟那只是胆子，不是脑子。 “咳咳，那我先滚？” 虽说明白这个时候不能溜走，但面对完全没法交流的碎蜂，得想办法先把她的情绪稳定住，所以以进为退的试探显然是比较好的选择。 当然，若是碎蜂真的不想见到他的话，他还得想办法留下。 “..”碎蜂怒气满满地冷哼一声。 见有转机，水接天也是立刻赔笑道：“不滚，不滚，我这不是怕你看见我生气嘛。” 然而独自生着闷气的碎蜂根本不想理会他。 水接天干脆直接坐在她的旁边，拿起铁签子开始串起肉块。 因为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有做大厨的天分，毕竟拿刀这么多年，切起肉来那叫一个快准狠。 所以几乎盛满的桶中，全是厚薄完全一致的透光薄片。 甚至有一桶带冰块的里面，晶莹剔透的生鱼片在冰面上微微发亮，其上纹理清晰、肉质弹动，光是食材本身就足够鲜活诱人。 如果不是他不喜欢吃生的，这生鱼片大概率光是沾点酱油，就足以超过大多美味。 渐渐入了神的水接天，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动作越来越慢的碎蜂，她脸上露出一抹复杂。 不久后剩下些许忐忑，双手放下肉串，眼神不安地飘忽，托腮面朝水接天。 等到水接天把几个桶的活都干完了，这才发现旁边碎蜂失神地望着自己，整个人似乎都要贴在自己身上了。 见水接天停手看了过来，碎蜂猛然惊醒，随后意识到自己失了态，绯红一下子从脸颊窜到了耳后根，最后干脆转过头不让水接天看到自己已经开始滚烫的脸。 水接天并没有在这个时候打扰碎蜂。 等过了好一会，碎蜂才转过身来，看起来像是消了气，面色平静之中有些犹豫。 “怎么了？” 碎蜂张了张嘴，最后叹了口气反而问道：“你说，我要是嫁给你，你愿意娶我吗？” 水接天点点头：“本来是这么打算的啊..不过——” 看了眼碎蜂，他继续说道：“对于夜一的事情我很抱歉，但事已至此我也只能这么选了。” “..你在说什么呀，我就问你愿意吗？”碎蜂无奈打断他。 原本她可是打算让水接天入赘的，现在的话只能退而求其次而再求次之了。 “..什么意思？” 碎蜂无奈叹息：“本来是打算通过婚姻让你入赘到蜂家的，但后来你的崛起太快，我犹豫了。 所以后来想着不如嫁给你，这样也行。” 随后她幽怨地瞥了一眼水接天：“结果现在连做大夫人的机会都没有了。 但我不想放手，也不想和夜一大人争抢，那么为妾也勉勉强强吧。。” 蜂家再怎么说也是个贵族，也有自己的脸面，更何况她如今已是瀞灵廷中的上层领导者之一，是二番队的队长。 给人做妾确实有失体面，但想到夫人是她敬仰的夜一大人，而蜂家也是四枫院家最忠实的‘家臣’，所以这么做反而倒显得几分合理。 而对于发现并想要追求自己爱情的她自己来说，这无疑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水接天闻言愣了下，他也是突然反应过来：确实，在尸魂界，尤其是对于各类贵族来说，为了保证血脉延续，娶妻养妾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反倒是像朽木白哉那样痴情的男人，对于大家族来说是个彻头彻尾的怪人。 而他同样，因为抵达这边时间并不算长，所以同样保留之前的常识习惯，更偏向现世的普通人，自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到底愿不愿意啊！”碎蜂撇了撇嘴，对于水接天发愣有些不满。 她都已经如此委曲求全了，这家伙难道还不满足？ 还是说，自己爱上的这个男人也是个究极痴情种？ 为了夜一并不打算再接纳自己？ 心里越想越慌的碎蜂有些茫然，想要开口却不知该怎么留住水接天。 —— 事实并非碎蜂想的那般，水接天只是突然觉得自己的常识受到挑战，脑袋有些发懵。 等到反应过来时，才发现碎蜂满是慌张神色，显得像是不知所措的小可怜。 他立即明白过来，这是没有得到自己回应的缘故。 于是展开手臂环住碎蜂的腰肢，将其拉到自己怀里：“我怎么会不愿意呢，当然愿意。” 不明所以被拉住的碎蜂听到回应，顿时整个人都软绵绵的：“..抱歉，刚才..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她还想着是不是刚才自己生气的反应刺激到了水接天呢，心情跌落低谷的瞬间又被拉到了峰顶，这让她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 再接着就看到这家伙眼眶红润，马上就要泪洒当场，水接天无奈地像哄小孩似的，拍着她的背安慰道：“要该道歉也该我来讲才对，是我辜负了你的情感，是我没有及时回应你，抱歉。” 闻言碎蜂竟也不客气，真的像小孩子一样在他怀里号啕大哭起来。 惹得沙滩上不少队长都侧目。 ——还有一部分沉浸在打闹当中，比如某个其实超级贪玩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的冬狮郎。 正午阳光洒落，透过碎蜂红润的脸庞以及其表面挂着的晶莹泪痕。 泪痕下，碎蜂肆意展露自己的内心世界，尽情释放自己所有的情感。 泪痕外，手足无措的水接天不好意思地朝着其他人笑笑，随后轻轻擦拭着碎蜂脸上不断滑落的泪珠。 那交错的一幕像是一幅画卷。 如同一段感情和夏日最后的时光进行了交接。 夏日结束，感情开始。 第71章 完现术 假期结束，在现世待了一个多星期的众人，最终也没等到友哈巴赫进攻尸魂界的消息。 不过众队长倒是很享受这次来之不易的现世假期，临行前的一天还结伴采购了大批日用品，等着回去后和队员们一起分享。 而碎蜂也留下风情万种的一吻，随后回了尸魂界。 她接下来还要找她的夜一大人，好好请求一番。 不过之前便从夜一那里得来消息，夜一本人对碎蜂是有一定愧疚感的。 所以碎蜂若是提出这样近乎委曲求全的请求，就他看来，夜一十之八九是不会拒绝的。 当然，夜一本就和碎蜂关系密切，所以两人若是达成姐妹的关系，想必接下来要遭殃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唉。”水接天挠了挠头，放下心中的思绪，转而看向不远处颇具厚度的几沓资料。 有泽龙贵的底子已经被打的很好了，也因此寻常的锻炼可以保持状态，却很难再有什么长进。 于是不久前他让龙贵代替他，与一护对接，将一护那边发生的事情都汇报到了自己这边。 而使用完现术的相关资料，一护也在修行完现术的途中，通过各种方式送给龙贵，再由龙贵转交给自己。 如今，水接天已是在家中研究了好几天了。 好在，因为是独自在家，工作效率高的离谱。 这些资料正是托这个福，从昨天到今天，同时结合了对完现术的了解与有泽龙贵的状态，最终拟订的几种修行路线和方式。 而且根据一护那边传来的情报推测，银城空吾估计要准备动手了。 伸了个懒腰，水接天躺在床上，从义骸中走出。 虽然这小巷住的人不算多，但平常生活还是得尽量使用义骸，否则难免会出岔子。 拿着自己书写的资料，他很快就找到了有泽龙贵。 因为锻炼结束的缘故，好久没有打游戏的有泽龙贵也是取出自己的游戏机，开始畅玩最新出的游戏卡带。 因此在被水接天找上门的时候，她也是哀嚎感叹，为何命运如此多艰，刚打开的游戏机又被她亲自关上了。 水接天有心说‘既然你不玩那让我来’，但出于作为师父的尊严，他还是没说出来。 等到有泽龙贵看完资料做好准备，水接天让她坐在房间的地板，自己则在其背后准备开始行动。 由于有泽龙贵的父母出差不在家，所以现在倒是个好时机，不用担心灵压对普通人造成损害。 毕竟这个房间被他封锁起来，其他人又不会在大晚上来她家。 微微引动体内的虚之力，分出极弱的一丝破开有泽龙贵的灵压。 等到那一丝虚的灵力进入到有泽龙贵体内，水接天立即控制着灵力分散为灵子，同时断开与他的链接控制。 有泽龙贵闷哼一声，这一步显然并不轻松，会有强烈的疼痛感。 水接天也没有开口询问，这个时候不能耽误时间。 他立即使用死神的强大灵压进行压迫，使得那缕开始在有泽龙贵体内乱窜破坏的灵子团瞬间收拢，并逐渐与有泽龙贵的灵压进行融合。 因为完现术需要引动灵魂力量，这需要强大的灵压，而经过水接天的锻炼计划，有泽龙贵的灵压是完全合乎水平的，所以这一点做起来很容易。 紧接着，就是需要调动先前融合的虚之力量，这是使用完现术最关键的一步。 好在有水接天在旁边，资料就是他写的，所以对每一步都很清楚该如何处理。 就这么一步一步引导，再加上有泽龙贵提前已经熟悉过该怎么做，关键的时刻也很快度过。 血红色的微光从有泽龙贵身上散发而出。 见此，水接天拿起旁边床上放置的露指手套递给她。 这是开始之前，有泽龙贵自己选择的完现术承载物。 据她自己所说，这个手套本来是个运动拳套，是曾经得到的生日礼物，后来因为一些事情‘修剪’成了这样。 不过对于灵压高的人来说，经常使用的物品确实会有灵力浸染的现象。 看见手套上的灵力痕迹，水接天只需要确定这能用就可以。 有泽龙贵接过手套，配合着水接天的引导，将带有虚之力的灵压灌入到手套当中。 一股莫名的联系从中迸发，这让她意识到或许师父所说的方法已经成功了。 正想要表达内心高兴，额头却被水接天敲了一下：“专心，接下来要收尾了，试着去开启、关闭完现术的能力。” “嗯！”有泽龙贵立即沉下心去观察手套的变化。 只见原本漆黑的手套被红橙两色占据，其表面还有如同鱼鳞般的细密纹路。 乓！ 双手握拳相撞，清脆的碰撞声入耳，有泽龙贵很是满意。 控制灵压缩回，手套再次回归原貌。 但那种联系感依然存在。 “师父！它叫‘鱼送生’！”有泽龙贵高兴地站起身，像是炫耀玩具的孩子开心的不得了。 水接天也松了口气，对于龙贵的心情他也能够理解。 能够逐渐看到对普通人来说，相当恐怖的存在——虚。 这何尝不是一种压力？ 而看着虚的存在，或者说只能看着一护、织姬受伤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打击？ 那份压抑已经存在时日不短，是一天又一天积压出来的。 所以他也只是看着她，任由她释放心中的情绪。 直到有泽龙贵情绪逐渐平缓才问道：“具体是什么能力？” 有泽龙贵压抑住激动的心情，深吸一口气解释道：“大概可以分为三种状态。 分别为‘拳击手’、‘破坏者’以及最后一种‘放生人’。” “..” 放生人？听着好怪.. 水接天心里吐槽，但还是给自家徒弟一个面子，绷住了。 “拳击手状态下，鱼送生表面会带动我的身体长出鳞片，在这期间会极大幅度增强我的防御力和体力，同时能够进行‘识破’，快速发现敌人的弱点。 破坏者则会消除体表鳞片，解除防御。但随之手套会大幅提升攻击力！诺，就像这样。” 说着，有泽龙贵再次发动完现术能力，同时快速切换状态。 一瞬间，手套被红色完全覆盖，同时红光大作，看起来就威力惊人。 “至于放生人的话，就没有任何威力了，属于治疗类的能力，而且有一定代价..”说着，再次发动转换。 手套上再度生出鳞片，但和拳击手不同，那鳞片不再细密，而是变得粗犷，如同骨刺那般突出。 然而有泽龙贵却是猛地拿满是骨刺的拳头砸向了水接天。 下一秒‘骨刺’砸在他的身上，但没有任何痛感，相反那些骨刺反而如同果冻一般覆盖在他的身上开始流动。 “这是？” “治疗系的嘛，它正在寻找你身上的伤口啊。”有泽龙贵挠了挠头。 感受了下‘果冻’的灵压密度，治疗量似乎还差不多。 随后他抬头看到了‘骨刺’全部消失的手套，就连上面的光泽都暗淡了几分：“有代价？” 有泽龙贵闻言反应过来点头道：“嗯，那些治疗鳞片需要三个小时以上的恢复时间，想要再次发动恐怕还要再追加一个小时。” 毕竟治疗鳞片恢复后，只是个‘嫩芽’，还得重新生长成熟才可以。 “已经不错了。”水接天满意地点头。 因为有泽龙贵的虚之力是从他这里获得的，而他又是从虚之子那里获得的。 如此一来，这份很有年份的虚之力，就为有泽龙贵提供了一份强大的基础。 但其本身灵压也才刚刚正式起步，所以能发挥到这里已经相当完美了。 要说唯一的问题，反而出在他这个师父身上。 因为天天跟着自己训练灵压、锻炼体力。 最后还通过他的灵压进行压迫融合，所以其体内的灵压偏向他的灵压，这使得其完现术能力没能做到‘专一性’，如此一来抵达上限时想要提高，就需要花费更多的努力和精力。 或者说等到灵压足够高的时候，对力量重新进行规划，把一部分力量退化舍出去，但这同样相当麻烦。 听到水接天的解释，有泽龙贵反而是婉颜一笑。 能够获得力量去反抗命运，她就已经非常满足了。 至于自家师父所说的那些，她根本不在意。 甚至即便有那么一天，她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力量，至于原因嘛~ 有泽龙贵拿手蹭了下鼻子，摆出帅气的姿势喊道：“走吧师父！请你吃夜宵！” “..”水接天看了眼表上的时间：嗯，凌晨四点。 夜宵？屁！那是早餐啊！ 不过谁让这是自家徒弟呢？ 当下也是叹了口气说道：“唉，走吧走吧。” 第72章 完现术的落幕 “就请我吃面包啊？”水接天看着有泽龙贵递过来的‘早饭’叹气。 可能是头一次发现自家师父这么‘直接’，有泽龙贵也有些不好意思：“平时大家都这样吃啊..？” 水接天无奈：“那就赶紧走吧，这附近人还挺多的，我待在这里时间长了不好。” “嗯！”有泽龙贵重重点了点头。 把有泽龙贵送回家，水接天回到家中取出义骸，随后来到一个游乐场门口。 这里是他和一护约定好的见面地点。 目的是为了躲避xcution成员对一护的跟踪。 不过直到中午，才看到熟悉的身影。 “怎么这么慢？” 看着迟迟赶到的一护，水接天随意问了一句。 一护擦了把额头的汗水喘息道：“好像被人跟踪了，绕了很大一圈才过来。。” “原来如此。”水接天表示理解：“这么说xcution要对你动手了？” 一护无奈说道：“已经动手了，今天一大早，月岛就出现在我家附近。” “这么说..？”水接天讶然道。 之前他就警告一护，这批人来历复杂，其首领更是野心勃勃之辈。 而一方面出于对水接天的信任，一护决定调查并对xcution等人抱有戒心。 另一方面，一护在最初接这个任务的时候，就从水接天那里得知了银城空吾的一部分信息，其中就包括初代代理死神的身份，所以在接触后更是明白该怎么做。 所以今天一发现异常，一护就立即明白这群人是打算对自己动手了，毕竟根据水接天的推测，银城空吾所想要的，无非是更强大的力量。 而经历颇有几分相似的黑崎一护，便成了银城的最大目标，也是最适合夺取力量的对象。 故而一护也是迫切的想要拿回自己的力量：“证据都已经足够了，反击开始吧！” 如果再不开始，他都有些担心周围朋友的安全了。 水接天点头，随后将手指轻点在一护额头，一块圆形的玻璃球体从中被牵引而出。 随后他假装在袖口摸索，实则从空间中取出一瓶淡蓝色的液体递给一护：“喝下它。” 这液体名为‘三灵子线消除液’，是为了消除圆形球体在一护体内设下的封禁准备的。 咕咚咕咚地，一护像是喝饮料一样将其饮下，很快他便感知到自己的灵力迅速回归。 “出发吧！” 看着一护兴致勃勃的样子，水接天思索了一下说道：“你先去吧，我随后就到。” 以一护的实力来处理这个组织并不困难，但完现术除了其首领不好收服外，其他成员倒也算是非常不错的助力，如果能收服自然是个好事。 当然，这件事情显然不能让他来做，一是没有那个时间，二是自己站在明面上容易惹来麻烦。 所以眼下还是得去找有泽龙贵，相信补了一个上午的觉，她也该恢复的差不多了。 一护哦了一声，随后便一路小跑着离开了，显然是急着回家恢复死神形态出击。 打了一辆出租车，再次赶到有泽龙贵的家门口。 敲了敲门无人响应，想必是睡昏过去了。 无奈叹了口气，将身体靠在其门前的墙体上，紧接着灵魂出窍来到二层。 透过窗户看到，有泽龙贵正抱着枕头，呈‘走路姿势’侧躺在床上。 “这家伙睡觉连窗帘都不拉吗？。。”水接天有些无言地看着这徒弟。 看着她只穿了个小内衣躺在那里，都有些不知道要不要进去喊她了。 想了想干脆拔出狱灵守，将镇魂的范围锁定在屋内。 几乎不到两秒，有泽龙贵便睁大了眼睛直接坐起身子，嘴角还挂着熟睡的口水，看起来颇有几分傻气。 “师父？！”有泽龙贵愣了得有一分钟，随后惊呼道。 “..”水接天扶额，然后打开窗户：“去支援一护，那边要开始了。 还有，你可以趁这个机会…” 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看着有泽龙贵懵懂的模样，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水接天顿感难受，原来挑选徒弟还真不能随意，自己这首徒就是个典范。 原以为通过完现术，实现她灵压的运用就可以了。 但万万没想到，有时候‘智慧’也是选徒的一大关键。。 当然，主要还是这个徒弟要兼任自己在现世的眼线，否则只学习如何打架就可以了。 “唉。”叹了口气，水接天无奈解释：“你要是不懂，就把为首的刺头痛扁一顿，然后声称收他们做小弟就可以了。” “哦！这个简单，明白了，师父。” “..” 就这样，有泽龙贵踏上了她征服世界的路途—— 才怪哩！ 水接天远远看着自家徒弟最近那有些发达的背阔肌，他觉得或许这强壮的身体，是付出了脑子为代价.. 所以为了补偿这一点，他也得亲自去看看状况才行。 —— 因为之前一护提供的情报，所以关于xcution的基地等情报，水接天全都知晓。 而他的速度最快，所以提前赶到这边，等待着其他人的到来。 果然，不久后月岛便将一护引到了这边，而有泽龙贵也终于赶到。 当然，到这里来的并非只有他们两人，还有同样发现异常的黑崎一心，以及深陷其中的茶渡泰虎、井上织姬等人。 至于死神一方倒是确实只有水接天一人。 ——浦原喜助如今倒也算是死神一方的势力，毕竟这老小子如今在技术开发局有个名誉职位，虽说可以选择去也可以选择不去工作，但终归也是死神一方的。 而且按照常理来说，浦原喜助也是现世组的一员，也应该会注意到一护这边的异常。 不过他因为被总队长拉去，商讨应对友哈巴赫的手段，所以大部分时间现在都在尸魂界那边。 很快下方的战斗就开始了，不过由于各种稀奇古怪的完现术能力，在场的人并非是一打一之类的‘公平战斗’。 这也就导致场面十分混乱，没有一点组织性纪律性.. 呃，主要是没有观赏性。 水接天心中吐槽。 还有一点比较重要，那就是大老爷们混战在一团，属实没什么好看的。 唯一一个自家徒弟还算颇有几分姿色，但徒弟是徒弟，女生是女生，徒弟可以是女生，但那没有可比性。 而且那粗暴的拳击战术，属实让人不好意思多看：不用误会，这主要是师父看见徒弟学艺不精的那种害臊。 于是，不知不觉，他的目光便看向了那边同样坐着观看战斗的毒峰莉露卡。 或许是不太喜欢战斗，也或许是不喜欢前面战斗的同伴，她坐在一处木制楼梯的扶手上，摇晃着双腿看着各处的战斗。 不过其目光更多地在一护和龙贵身上流转。 看向前者时，神情会复杂一些，而后者则更多的是好奇。 对此水接天倒也理解，一来女性完现术者数量确实是相对较少。 二来在此之前，有泽龙贵是完现术者这一消息从来没有传出去过，xcution更是从来没有发现这一点.. 虽说这是应该的，毕竟准确说有泽龙贵凌晨的时候才刚刚觉醒完现术，但着实还是让一众xcution的成员吓了一跳。 除了这两人，其他人的战斗也大差不差了，基本不需要水接天帮忙。 像黑崎一心，虽然由于曾经伤势的缘故，连始解都吃力，但作为曾经的十番队队长，这家伙的战斗经验着实值得让人借鉴，实际战斗的应对并没费什么力气。 其他人表现中规中矩，打的有来有回。 但有着完整死神力量的一护，以及觉醒了完现术且有着水接天教导的有泽龙贵，虽然在战斗经验上有些‘小白’，这一点后者更甚.. 但强大的灵压，万金油的能力，即便他们的对手是完现术组织的首领，也是丝毫不落下风。 甚至一护那边都快要把对手解决掉了。 见毒峰莉露卡似乎想要出手，水接天也是连忙出面制止。 见到面前突然出现的水接天，毒峰莉露卡非常惊讶，她不明白为何又多出来了一个。 但眼下组织遭遇危机，虽然对于领袖的谋划感到不满，但还是决定最后一次出手，毕竟这里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家’。 面对毒峰莉露卡的出手，水接天也感到好奇，对完现术的能力进行理论研究是一回事，亲自体验其能力又是一回事。 转眼间，当他被收入到玩偶屋内的时候，也是新奇地发现，其中规则让地狱法的力量微微有所反应。 走在仿佛巨人生活的屋内，水接天满足了自己好奇心的同时，也是取出狱灵守。 ——虽说这里让地狱法有所反应，但显然没必要卍解。 如今也算是作为‘疯狂科学家’的一员，他仅凭灵压就能分析出地狱法震动的原因，无非就是这里的规则不完善，而地狱法作为地狱系最强的斩魄刀，对于规则的力量很敏感。 伴随着断魂的覆盖，用狱灵守随手劈出一斩。 整个玩偶屋瞬间一分为二，同时那股本就不完善的规则也开始疯狂流失。 身体重新变大，恢复正常。 毒峰莉露卡在旁边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有料到自己的能力这么简单就被破除了。 水接天也没给她更多‘开始表演’的机会，毕竟他可不是什么出彩秀老师。 一把抓住其手臂，如同华尔兹的旋转那般，将毒峰莉露卡拉近。 本欲反抗的毒峰莉露卡感受到脖颈边锋利的刀刃，瞬间就老实了下来。 而这时，各方各面的战斗已经结束。 将狱灵守收起，一指头点在毒峰莉露卡的背部，将她推了一个趔趄。 毒峰莉露卡气的想要骂上两句，确实陡然发现胸前一坠，明白什么的她脸色绯红，同时立即双臂合拢撑住前方摇摇欲坠的护罩。 ——这招还是在夜一那里学会的。 水接天没有回头，他这么做也是让这丫头不好继续动手，现在更重要的是处理这个完现术组织。 一护做的很好，在击败银城空吾的同时，重伤了这个家伙，如今已是即将死亡。 水接天没有出手救治的想法，这并非他冷血。 根据资料来看，银城空吾的罪责已经足够他接收地狱的审判了。 同样，与之程度匹配的，就是不远处的月岛秀九郎了。 不过的让人失望的是，有泽龙贵竟然留手了。 月岛秀九郎只是昏迷过去，实质上没有大的伤势。 无奈，水接天只能替自家徒弟擦屁股，狱灵守收刀入鞘的同时，一道无形的断魂斩击在月岛的心脏位置爆发。 结束了这小子的罪恶一生。 而对此毫不知情的有泽龙贵，也开始了她的收服计划。 “喂！你这家伙，那个女人是你喊来接手这里的吧？！”毒峰莉露卡不知何时来到身后。 水接天闻言笑道：“衣服穿好了？” “你！”怒火一下子冒了出来，但毒峰莉露卡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冷静了下来：“你是什么人？” 她没有任何关于眼前人的情报，即使战斗已经结束，但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水接天拿起她头上顶着的绒帽，抓着那两条大耳朵笑道：“我是什么人很重要吗？ 你应该想想未来自己该怎么办才对吧？” “不用你管！”毒峰莉露卡气呼呼地喊道，对于她来说，xcution的同伴们更像是玩伴。 毕竟曾经自己完现术因为某些原因暴露之后，周遭的朋友就视她如猛虎，讨厌并远离了她。 后来得到银城空吾的邀请成为其中一员，但心中已经留下伤痕的她，已经开始变得孤僻起来，古怪的性格也让她与其他同伴的情感保持在一个边界线，既不亲密也不疏远。 但即便没了xcution，她也可以回到从前的生活，对未来或许会感到孤独，但绝对没有到无法生活的地步。 水接天笑了笑：“要不然这样吧，你帮有泽龙贵管控这个组织，为她打打下手。 然后我就告诉你，关于我的情报？” “不行！这个交易不对等！”毒峰莉露卡表示严词拒绝。 水接天只得摊手：“那就算了。” “等一下！..帮我修好玩偶屋。”毒峰莉露卡嘟囔道。 水接天惊讶道：“同意了？” 虽然没得到回答，但这沉默本身就说明了答案。 接过已经两半的玩偶屋，水接天露出微笑。 其实作为玩偶屋的持有者，其能力主要还是来源于毒峰莉露卡，只要花些时间总能将其修复好的。 不过大概因为有断魂的灵子存在，刚才毒峰莉露卡已经尝试过了，所以这才提出了这个请求。 手指抚过玩偶屋断裂处，将断魂的灵子带走。 随后使用能量沙漏复制了些许毒峰莉露卡的灵力，随后灌入到被拼接在一块的玩偶屋上。 短短时间，玩偶屋便恢复如初。 “..好厉害。” 听到毒峰莉露卡下意识地感叹，他也只是轻笑一声，随后将玩偶屋递了回去：“别再弄坏了哦。” “我又不是小孩子！”面对这种哄小孩的语气，毒峰莉露卡如何能忍：“再说啦！我的玩偶屋不就是你弄坏的吗！！” 水接天不置可否的撇撇嘴，随后转身离开。 既然毒峰莉露卡答应帮忙，那么自己也没必要再出面为自家徒弟立势了。 第73章 应对无形帝国的策略 现世的事情结束，水接天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回到了尸魂界。 本来三番队的现世驻扎任务就因为灭却师事件结束了，按理说早该回去的他，最终还是请假帮有泽龙贵处理好了一切。 所以确实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 .. 听着队长们叽叽喳喳商讨着应对灭却师之策，水接天打了个呵欠有些犯困。 从他回来之后，就发现原来这几天队长们一直都在会议室商讨友哈巴赫相关的情报。 总队长也一直面色阴沉，显然心中对于灭却师的重来有些担忧。 而水接天举报友哈巴赫所提供的消息，在如今的队长会议中总结出了三点具有代表性的情报： 1无形帝国的存在，以及其在尸魂界的事实（水接天提供）。 2友哈巴赫当初来找他，可能使用的是假身（这一点是总队长推测出来的）。 3灭却师们很有可能会率先攻打虚圈，因为灭却师的能力，他们需要大量的灵子储备（队长们讨论出来的）。 （ps：实际上破面们的战力也是灭却师们的目标之一，只是匮乏于情报，所以大家没能推测出来。） 如今，队长们的矛盾也主要集中在防御性质的对策上。 比如浮竹十四郎主张全力防守瀞灵廷，放弃其他对策。 也有像涅茧利、更木剑八这样的主攻派，他们希望能率领番队前往虚圈支援，提前将危机扼杀在摇篮里（虽然更木剑八这样做有待在瀞灵廷无聊的嫌疑）。 防守派认为如果这个时候出动大批人手支援虚圈，那么瀞灵廷就会出现防守漏洞，如果灭却师转而攻打瀞灵廷，那么这边必然会出现重大伤亡和损失，毕竟对方的老巢同样也在尸魂界。 甚至就在瀞灵廷的影子当中，这如何不让人惊讶（关于这点，具备穿梭影子世界能力的京乐春水在涅茧利的帮助下亲自试探过，在通过手段破除隐形机制后确确实实发现了冰之宫殿的存在）。 而如果派遣少量的人员前往虚圈又不能达到目的：阻止灭却师们收割大虚，积累灵子。 所以不如就老实在瀞灵廷部署防御，以守株待兔之势来等对手进攻。 相反，进攻派则认为，趁着现在灭却师们没有囤积到大量的灵子，正处虚弱之际。 借此机会直接主动出击，只要将灭却师们全部消灭即可。 至于瀞灵廷？ 不说对方会不会进攻，即便进攻，到时候只要将所有的死神派遣出去，那么这里也不过是个空壳子罢了。 ——实际上，这里还有第三派系，就是总队长。 对于防守派的说法，无疑是最稳妥的，但这也会丢失很多先机，使得他们落入到被动的局面。 主攻派的也有道理，但对他来说更多的是在胡言乱语。 什么不管瀞灵廷，所有人手全部出动！？ 他们不想想瀞灵廷里面有多少东西需要看管和保护！ 单单一个前往灵王宫的通道（实际上是零番队落脚的地方）就没可能让他们全部出动！ 等等太多的东西需要护廷十三队保护了，不然护廷十三队是为了什么成立的？为了打架吗！？ 显然，总队长的面色阴沉有相当一部分不是因为友哈巴赫，而是自己这一帮队长们给气的。 当然，除了这三方以外，还有像水接天这样事不关己的人在。 比如刚刚回归尸魂界，话语权不重的平子真子等假面军势，为了不得罪人他们也没有参与到讨论当中。 也或者像冬狮郎那样，想参与讨论，但对于很多事情的不了解让他难以张口提出意见。 至于水接天自己？ 要让他来说，更偏向主攻派一方，毕竟根据赫丽贝尔的来信，他在虚圈的势力最近发展的还不错，要是灭却师们去走上一遭，恐怕在场损失最大的就是他了。 不过这种私人的事情放不上台面，他也没法插嘴。 所以干脆就放弃讨论，反而是想着晚上吃什么。 这两天他回到尸魂界后，就发现果然事实如自己所想。 夜一和碎蜂的关系确实越发融洽，像是一对好姐妹。 但事实上，她俩之间的矛盾并没有消失，只是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去四枫院家看望夜一，被夜一骂。 晚上回三番队的队舍，被碎蜂骂。 嗯，他现在和碎蜂住在一块，不过两人还是非常纯洁的同居关系。 当然主要的原因，就是一般来说碎蜂都住在队长室，至于二番队的居所从一开始她就没住过，后来那处居所也改成了仓库，没法住人。 水接天这边倒是也经常住队长室，但偶尔也会回住所睡觉，毕竟队长室应急还行，但真要说起舒适度，那和狗窝比，都让人觉得狗窝是上等。 因此，知道碎蜂习惯睡队长室的他，也是在回到尸魂界的第一时间把她拽回了自己的住所。 或许确实存在想要提前适应的心思，最终碎蜂也竟真的答应了下来。 毕竟碎蜂的脸皮太薄，光是住在一块的消息传出，就差点让她辞职走人。 要不是夜一安慰碎蜂，恐怕碎蜂打死也不会继续和他住在一起。 不过实际体验嘛.. 水接天表示很痛苦。 看着嘴边的肉不敢下口，还得每天承受下班回家后，来自碎蜂的‘质问和怀疑’，整的他这两天过的都想离家出走了。 至于去哪里.. 乱菊说她那里的最近又整来了新口味的果酒—— 呃，或许碎蜂的质疑是有道理的。 “喂喂..” 旁边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双眼回神望了过去。 却是发现那是新任的九番队队长，六车拳西。 虽然隔着两个人，但还是能看出其眼中的焦急。 “怎么了？” 这话一出，水接天才察觉到异常，周围有些过于安静了。 五番队的平子真子和七番队的大狗狗目不斜视看着前方，六车拳西也转过头摆出严肃的面孔。 再看对面，几个队长想笑又不敢笑的憋笑表情。 水接天一脸懵地环视周围。 “水接天！”总队长的声音如雷贯耳，吓了他一哆嗦。 好在老（副）队长雀部开口：“总队长问你话呢。” “..”对于雀部的言辞他是感激的，因为知道发生什么了。 可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咳咳，你对接下来针对无形帝国的决策有什么看法吗？”雀部无视水接天‘一言难尽’的表情。 显然，对于这个曾经在自己手下摸鱼的下属，他还是很有容忍心的。 水接天摇了摇头：“我没意见。” 他还想着是刚才应该是有人提出什么关键性建议了，所以总队长才会问自己这个情报提供者的意见。 “..” 显然，大家对于水接天这仿佛睡懵了似的状态，已经说不出话了。 “给我出去。”总队长额头青筋暴起，显然本来就够生气了，结果水接天这又来了一手火上浇油。 闻言，水接天还以为是下班了，打了个哈欠就准备往外走。 还好走到一半被碎蜂上前拉住手腕，然后便听见碎蜂小声说：“你干什么！会议还没结束呢啊！” “？”水接天愣住了，随即再看看总队长的脸色以及其他人那憋的酱紫的脸，随即意识到自己出了个大丑，尴尬一笑重新回到了位子上。 或许是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他尬笑道：“我想我们可以两种方法都采用。” 水接天的正常发言让总队长的脸色好了几分：“继续讲。” “咳~既然我们腾不出手，那不如把主动进攻的机会让出去。” 其他队长的目光纷纷看了过来。 他也是开始解释：“虚圈虽然跟随蓝染与我们一战，但其死伤并不严重，各位想必对他们的实力也有所了解，如此我们不如派出少量顶头战力与其合作，以此制衡灭却师。 如果效果好的话，我们大可以两头出击，瀞灵廷内向那影子帝国发动进攻。 瀞灵廷外动员更多死神前往虚圈牵扯。 这样无论效果好与不好，我们都是进可攻、退可守的局面。” 其实说这些还尚早，毕竟无形帝国的安全程度很高，凭借现在的手段很难对其发动进攻。 要想那么做，即使涅茧利与浦原喜助合作，也高低得个把月的时间研究解决对策。 总队长点点头陷入思考，其他人也是如此。 之前和虚圈达成了停战协议，但死神和虚之间的矛盾自古就有，主动与虚达成合作，这在尸魂界的历史上也是头一次。 可能之前有人就已经想到这些了，可未有过的先例让他们不敢提出这个策略。 只是眼下的局面确实光靠自己不行.. 因此在水接天将其说出来后，大家也开始真的思考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很快，就有人开始同意，最终总队长也收纳了这个提议：“散会。” 会议一结束，碎蜂就跑过来缠上自己的手臂，这让其他本想多谈几句的队长们都默契地绕行。 水接天有些无奈：“今天一块我得去夜一那一趟，一块吗？” 四枫院家虽然因为他的身份，捏着鼻子接纳了他和夜一的关系。 但大家族里的诸多联系，并非一个家主的身份就能解决。 就像夜一最疼爱的弟弟作为四枫院的现任家主，其实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由家族本身的权力构造推着他去进行决策。 这也是为何夜一曾经犹豫了那么长时间的原因。 而他时常去四枫院家看望夜一也是这个原因。 “当然，这几天太忙了，我都好长时间没去看夜一大人了！”碎蜂笑容灿烂。 虽然和夜一大人成为了‘姐妹’，但她心底那份如同对母亲的尊敬是非常深刻的。 所以至今为止，她偶尔称呼夜一还是会带上‘大人’二字。 水接天点点头：“那走吧。” 第74章 夜谈 四枫院作为尸魂界的大贵族之一，其家族驻地和番队的队舍有些类似。 但和队舍前的广场相比，这里的院子满是仆人精心种植的美丽花草。 偶尔还能看见些珍贵罕见的药草。 不过水接天和碎蜂却是无视了这番风景，径直走向夜一居住的院落。 而对于四枫院下属蜂家的碎蜂以及水接天这位准姑爷，这边的仆人下属自然是没人会拦着。 于是两人很快便见到了身着黑色连衣裙，站在月光下的夜一。 此时的月亮和星星像是陪衬，照耀在那裙边周围，使其浮现点点闪耀微光。 她仰着头，身姿如同黑天鹅望向高空，独自一人看起来很是孤独。 “准备跳舞呢？”水接天笑道。 闻言夜一转过头，随即下意识地皱着鼻子嗅了嗅：“唔——你们身上汗味好重。” 碎蜂闻言脸颊火红，今天在会议室待了一天，大家又在激烈讨论灭却师的事情，所以一结束会议就赶来的他们两人或许确实有很重的汗臭味。 倒是水接天找了个石凳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可别说了，在会议室站了一天，又饿又渴，下次再开会，我非得找个理由翘了！” 夜一给了他一记白眼。 无视他走到碎蜂旁边：“快去洗洗啦~” 碎蜂被她推着面露失措之色，就这样来到了小院后的居室。 而把碎蜂支走后，夜一再次回到院内。 “有变故？”水接天见此也是好奇问道。 夜一叹了口气：“毕竟族老们可不会轻易交出权力。” 当年她时任家主的时候，就体会的到那种事事受人掣肘的感觉。 后来把责任交给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后，本就势弱的家主位子又被诸多家族成员咬下一大口肉。 而权力的流失容易，想要再次将其集中起来就麻烦了。 尤其现在她还不是家主。 “那我们直接走人不完事了吗？”水接天并不在意这些。 夜一没好气地捏住他的脸：“哪有那么简单，不得到四枫院家的认可，却又有着四枫院家的血脉，难道你想让孩子永远待在现世？” “..”水接天闻言陷入思索，他之前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好歹也是个队长，四枫院家应该不会怎么样吧？” 夜一对此嗤笑以鼻：“队长又怎么了？这孩子的血脉还是最正宗的家主嫡系血脉呢，虽然不是族内通婚，但也足够那群老家伙借题发挥了。 而且尸魂界贵族虽然已经衰落，战力上远不如从前，但其手段却比从前多出太多了。 想要整治一下哪个死神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水接天沉默，他倒是想说，如果四枫院敢对他周围的人下手，那自然也得付出极其沉重的代价。 不过无论如何，四枫院都是夜一的家产，那样做无非只是能当威胁和最后手段。 想要真正解决这件事情的话，还得另想他法。 “那对方至少有什么条件吧？”水接天不认为所谓的族老真的是一群老顽固。 虽然夜一未婚先孕确实有违家法，且‘私通’外人这一点是四枫院所不能接受的。 毕竟在家族的角度来看，必然是族内通婚保证血统最为合适，再不济收个其他贵族家族的子嗣入赘也还可以累积资本人脉。 而水接天的身份显然是难以让四枫院家接受的。 如果不是作为队长，恐怕在知道这件事情后，四枫院家就已经派遣杀手、暗卫过来‘解决’问题了。 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且双方都没法直接动用武力解决问题，那么肯定得通过其他方式解决才行，尤其是四枫院这样的大家族，如此 ‘被夜一损失的利益’，就必须通过夜一再压榨出来才行。 果然，夜一点了点头有些愁眉苦脸地说道：“他们提出了几个方案。 一个是让你入赘到四枫院家。 第二个是让我们的这个孩子，过继到四枫院名下，将来作为四枫院家的继承人。 或者..你愿意让出并亲自转交队长的权限给他们。” 第一个自不必多说，夜一好不容易脱离四枫院家，没道理如今再拉个水接天一起回去。 第二个则是要苦了她那还未出生的孩子。 只是所有方案中，其实第三个才是最苛刻的那个。 队长的位子不是队长想转手就能转手的，需要瀞灵廷内部的认可或是通过考验，比如队长考试以及其他队长的认可等等。 但队长的权限属于队长自身持有，因此如果将权限过渡给四枫院家，就相当于水接天需要担队长的责任，却没有队长相应的权限。 非要做个类比的话，就等于去工地搬砖，还是那种一天搬20个小时的苦力活，结果到头来还不发工资（不是不发，而是等同于把工资给了另一位老板）。 可以说比奴隶还奴隶。 水接天自然明白其中道理，心中恼怒不已，这四枫院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呵，那就先选第二个。”水接天表情平淡。 倒是夜一看出了他眼底的火焰，犹豫了片刻说道：“你出手的时候，有几个血脉分支得注意一下…” 虽然家族确实很过分，毕竟按照常理来说，她夜一都已经脱离家族了，可如今却拿着血脉要挟索要好处，但总归来说家族最大的利益者依然是她所代表的家主一脉。 尽管权力受限，但也只是受限，好处该拿还是没人敢拦着，且她关心的弟弟也正是这代家主，因此家族才能在话头上让她站不住脚。 也因为如此她也很为难，只希望水接天将来和家族起了冲突，不要把四枫院赶尽杀绝就好。 水接天轻轻点头：“放心吧。” 两人沉默地喝了会茶，而碎蜂也终于是窸窸窣窣穿好衣服，从房间走了出来。 看着穿着贴身黑边蓝色长裙的碎蜂，水接天也是眼前一亮，之前不太舒适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碎蜂表情有些扭捏，在她和夜一表明‘姐妹’关系后，夜一这边也会专门为她收纳一些她穿的衣服。 而这件显然是夜一在现世买的，大概是买小了，于是便分类到了‘碎蜂的衣物柜’中。 而刚刚洗完澡出来，碎蜂在看到这件漂亮的长裙自然是心动了，于是便将其穿上了。 此时看到水接天的表情，她也是松了口气。 ——尽管稍微大了一号，但实际上把碎蜂衬托得更加娇小可爱。 夜一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两人含情脉脉的目光：“尸魂界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碎蜂羞红着脸解释道：“现在已经发现了灭却师们的驻地，但我们暂时没有手段解决。 不过灭却师现在的动向并不在此，其目标大概是虚圈那边…” 碎蜂讲述着自己知道的确切消息，夜一也耐心听着。 水接天因为无所事事‘罚’站了一天，此时颇有些困顿，眼皮子不断打架。 突然！ 瀞灵廷响起警报！ 三人的动静被打断，彼此相互看了一眼下意识地水接天说道：“灭却师打过来了？” 第75章 误会!都是误会! 大半夜，提着大刀紧急赶到会议室的水接天，发现自己想多了。 警报响起并非是由于灭却师，而是因为有囚犯竟然从‘无间’大牢里跑了出来。 据悉是曾经的十一番队老队长，名为痣城剑八。 如今总队长已经分配好了任务交由其他人应对，这让水接天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怎么的。 虽然不是灭却师，但这动静确实有些吓人。 不过这也能看出来，现在的瀞灵廷内部到底有多紧张，一点风吹草动就立即爆炸。 怪不得灭却师久久没有动静，就连计划去虚圈狩猎都是偷偷摸摸的。 显然友哈巴赫也察觉到了瀞灵廷是个一引即爆大炸弹。 即便如此，这也并非就轻易绕过了引发动乱的老剑八。 可虽然有些恼火大半夜引起骚动导致自己加班，但既然是误会那就没办法了，要是被自己逮住，就给他来个误杀好了。。 打着呵欠通过四枫院家的信使将消息告诉夜一，自己则带着碎蜂回家中睡大觉。 .. 在确定了具体计划后，瀞灵廷也是开始忙活起来。 首先要确定的就是组织进攻的行动队。 其组成人员必须是精锐中的精锐：实力要够强，还要有一定的头脑和指挥能力。 更重要的是，这支人数不多的小队，需要和虚圈那边达成共识。 否则别到了虚圈那边还没和灭却师交上手，就先和诸多大虚、破面打起来了。 因为朽木白哉、更木剑八两位队长需要带着各自副队长平息痣城剑八引起的骚乱。 所以这项任务便交由了其他队长主导。 水接天其实是有些不想去的。 虽然建议是他提出的，可那只是建议，不代表他想去。 毕竟和队长们组成一支小队前往虚圈的话，他想要在虚圈独自行动，接触并培养自己的势力就麻烦多了。 不如等进攻小队离开后，他再向总队长提出支援请求，以三番队的名义独自前往。 再不济也能申请去现世调查灭却师动向，然后使用地狱法前往虚圈。 前者不好说，毕竟作为防守的队长战力，总队长大概率不会让他前往虚圈支援。 但后者的话是肯定会同意的，毕竟如今死神们蜷缩在尸魂界内做防守策略，现世这个同样较为重要的地方就显得有些薄弱。 而如今正处灭却师之乱前夕，诸多队长自然是不想去现世，那可能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所以如果水接天愿意提出前往现世调查收集情报，那总队长必然是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加以阻止呢？ 所以知晓后续能自由行动的他，自然不希望被选中作为进攻小队前往虚圈。 然而事与愿违，大概是由于更木剑八这个主要战力不在，水接天自然而然地被推了出来，这时他才有点后悔，早知道当初打架时表现的弱一点了。 痣城剑八，你误我啊！ 在心中再次给这小子记了一笔，水接天也是开始了解其他小队成员。 首先是机动性强大的碎蜂，负责小队和尸魂界的联系，以及情报汇总。 然后是总队长的继承人，如今在领导权上已经初见端倪的京乐春水。 以及负责后勤支援、物资补给的涅茧利。 本来还有个负责治疗的卯之花烈，但被她以‘接天君极其擅长回道’的理由给拒绝了。 所以本来的五人小队，如今变成了四人小队。 至于剩下的其他队长包括新来的假面军势成员，全部都留在瀞灵廷布置防守。 当然，如今尸魂界对虚圈进行了监控，灭却师又尚未动手。 而虚圈的势力和死神又比较紧张，尤其是在蓝染之后，虚圈更是对死神们的行动持有怀疑态度。 因此想要得到信任并非易事，进攻小队想要取得与虚圈势力的合作，那么等灭却师行动之后再出发自然是最佳选择。 至于灭却师对虚圈的封锁？ 一边监控虚圈，一边提前做出应对的尸魂界，怎么可能会没有应对策略呢？ 浦原喜助接下来的行动，就是为这个做准备的。 所以水接天他们暂时反而是整个瀞灵廷最闲散的几人，完全没有事干。 毕竟其他人都有防守职务安排，而他们进攻小队因为任务的缘故，甚至就连队内的本职工作都交给了副队长或其他人处理。 水接天倒也乐得如此，既然自己在虚圈的势力没法明面上扶持，那么暗中进行调动也是个不错的方向。 而现在能有大把闲暇时间陪陪肚子已经隆起的夜一，也是非常不错的时光。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因为即将打响的灭却师与死神之战，整个尸魂界各方都保持着紧张的态度。 按理说在夜一‘显怀’之前，能够举办婚礼是最好的，那可以少很多闲言闲语。 但如今的局势却并不适合，所以也只能将时间往后再说了。 就这样，休息了一阵的水接天又再度迎来了警报。 不过像是狼来了的故事那般，这次的他动作就没那么快了，甚至觉得警报有些刺耳。 而事实也真的如同狼来了那般，这一次的警报又与灭却师无关。 还是误会！ 原来是瀞灵廷这边监测到了现世出现了异常灵压波动，根据灵压分析推测，应该是地狱之门在现世出现了。 这个猜测很快得到了证实，不过水接天是通过有泽龙贵的口信得知的。 地狱之中的几个咎人出现在了现世，并对黑崎一护出了手。 这倒让水接天头疼不已，一护按理说没有展现过完全虚化的实力吧？ 那群咎人应该是看中完全虚化的一护力量，这才试图借此逃出地狱。 可他们又是从哪里得知一护具有这股力量的呢？ 难道是蓝染？ 毕竟蓝染虽然丢失了力量，化作地狱之魂被处以刑罚永坠地狱。 但毕竟一护是他‘精心培养’的对手，所以知晓其体内力量倒也不足为奇。 因此在依然没发现灭却师行动之际，总队长也是派出了他这个，和地狱相关的人员前往调查，正好也可以收集一下现世那边的情报，如果有灭却师的痕迹也能传递回瀞灵廷。 最重要的是，水接天的地狱法可以不通过其他条件，直接跨界。 这个情报总队长是知晓的，显然如果虚圈那边发生灭却师入侵，那么在进攻小队先行出发后，水接天也能随时赶去支援。 于是在和碎蜂简单交代了几句后，他便告别夜一和碎蜂，前往了现世。 第76章 斩魂夺魄 抵达现世，来到一护家里。 屋内并没有人，只有一张纸条静置在床头的枕头上。 ‘师父！情况紧急，一护独自行动了！我和井上他们一块去支援一护了！’ 笔迹是有泽龙贵的，显然一行人现在已经出发前往地狱了。 “这小子..算了，救妹心切倒也可以理解。”水接天无奈。 夏梨和黑崎一心倒是不在，难道是去旅游了？ 摇了摇脑袋，目光看向半空中的地狱之门，不过此时的地狱之门已经关闭了，甚至要不是里面还有生人存在，恐怕都已经消失了。 这正好也省了点力气，腰间长刀拔出一寸一寸化作匕首。 随后踏空而行，来到门边。 “其一，地狱门开。” 巨大的门板再度发出动静。 还未等其完全打开，水接天一头便钻了进去。 地狱的浅层依然和当初对战蓝染时没什么不同，上层浓厚的雾气遮挡天空。 但这次更深处的场景被现代的建筑‘模型’所遮挡。 这是由于这才所开的地狱之门并非直接由他开启，而是内部人通过付出代价，从底层爬至浅层从后面偷溜出去，所以地狱规则感知到他们的气息将其抓回时，就在这里开了门。 而有生人存在，出于规则门的位置一直没有发生变化，因此水接天看到了这与此前不同的场景。 当然这所谓模型，其实主要还是亡魂的执念，即使是恶劣的囚犯也依然如此。 对于地狱的愁苦、痛苦的刑罚，愈发刺激了其意识中对现世的印象，从而执念形成了这些大楼样貌的建筑体。 而之所以称其为模型，也是因为这执念残缺不全，所以模仿出来的现世之物大多模糊不清，勉强能当个石头站人。 看着那些已经被地狱折磨的只剩下执念的残破身影，水接天却是丝毫没有怜悯之心。 毕竟能被地狱收录来的，小打小闹的恶在这里还真上不得台面。 继续往深处走，依稀可见附近出现的战斗痕迹。 不过他现在要做的却并非追踪痕迹，赶上一护他们。 也许凭借他们现在的状态和实力，不足以和幕后黑手一战，但所谓的幕后黑手在水接天眼里，也不过是真正‘棋手’的棋子而已。 是谁告诉了咎人们，关于一护的信息情报？ 又是谁教导他们暂时逃离地狱惩罚，甚至能够前往现世？ 解决这些问题，要比解决咎人和咎人背后的阴谋家重要的多。 没有犹豫，在即将进入底层之际，水接天直接踏足了另一条道路。 .. 其他世界的地狱是什么样子并不知道，但作为‘地狱之子’，以及地狱法的主人。 水接天对于这个世界地狱的了解，要远超出其他人很多很多。 这里的地狱总共分为五层： 浅层（囚牢），其作用是关押已经完成处刑的犯人，这里的犯人大多已经灵魂体消散，只剩下执念存在。 当然这里也包括初等守卫，是由地狱力量通过茧化，将部分强大灵魂改造而来。 第二部分则是审判层，主要是对被关押者进行定罪处理，这里有着长长的通道，罪人走在上面的每一步都会显露出罪恶之事，恶行越多，走的路就越长。 而即便是灵压强大者，一旦转化为地狱之魂，在这路上的每一步行走对他们来说，本身就是极大的痛苦，更不用说那些没有灵压保护的存在了。 第三部分就是底层（处刑之地），这里是普通人灵魂所能抵达的极限，所以称之为底层，一旦再往下走，灵压不到一定程度之魂体是完全无法承受住痛苦的。 这里也是对定罪灵魂开始进行刑罚的地方，因此也可以叫做处刑场。 而一护他们大概率也就在这一层，或者慢一点的话可能还在上一层。 水接天并没有沿着审判之路前往底层，而是通过分岔路前往了更深一层。 地狱最底部分为两层，上层是关押灵压强大者。 一些灵压过于强大者，即便化作地狱之魂，其依然能够保留一定灵压，无论生前是否罪恶，都需要被困在此处。 当然待遇是不同的。 就比如现在水接天面前的蓝染，如果他生前没有那些恶事，那么应该可以在此处如同幽魂闲逛，但显然不是。 各种铁索、钩子在其身体表面紧锁，看起来就不太好受。 “哟，蓝染。”水接天面无表情地打了个招呼。 蓝染睁开眼睛，因为刑罚并非无时无刻的，所以这短暂的休息时间他是十分享受的。 如今被人打扰，眼眸中也是多了一分不悦。 不过看到来人，他倒是露出笑容：“接天君真是好兴致。” “呵，你敢说我来这里和你没有关系？” 咎人们知道一护的事情，并偷渡出了地狱之门，显然即便棋手不是眼前的蓝染，也绝对和他有关系。 蓝染挑起眉头：“哦？生前我都没有打过你，难道死后还能给你带来什么麻烦么？” 水接天皱了皱眉：“地狱之中有咎人偷渡现世，并对黑崎一护出手，是你把一护的情报告诉咎人们的吧？” “没错。”蓝染倒是对此供认不讳。 水接天无奈，这家伙真是死了也不安宁。 不过棋手的身份虽然未知，但现在看来确实不是蓝染。 毕竟如果有偷渡的方法，说明蓝染对地狱的规则有一定了解，那么对方必然不会待在这里。 一方面正常人不会喜欢待在这里受苦。 另一方面，如果蓝染能搞事情，绝对更偏向于亲自到外面惹是生非，而不是待在地狱里，这里面对他来说丝毫好处和乐趣都没有。 “那看来是在下层了。”水接天叹了口气。 下层和上层不同，那里关押的是非常概念化的东西，比如所谓的‘xx之子’、‘xx力量’。 这让他想到了所谓真正的地狱之子。 虽然按理说他顶替了所谓地狱之子的身份，真正的地狱之子就会被命运暂时‘隔离’在世界之外。 但地狱之子本身就是这个世界的极强战力之一，再加上地狱的形成又极为特殊。 对方可以借助‘力量代表’的身份，从地狱这个具有直接联系的地方对他进行干涉。 所以即便棋手就是地狱之子，他也不足为奇。 “需要我帮忙吗？”蓝染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翻了个白眼，水接天干脆直接转身离开。 蓝染见此也没再多说，重新陷入了闭眼沉睡的状态。 越过一个个没有见过的地狱之魂，一路向下而行。 一处极端黑暗，透露着些许让人不安气息的洞口出现。 水接天没有继续往下。 或许按照常理，或者说什么正常的剧情来说，他应该进到下层，然后探明棋手的真实身份。 比如对方究竟是不是地狱之子。 再然后就是和棋手进行决战，将其制裁。 嗯.. 按照如今他的力量或许会有些吃力。。 但事实上，这件事情完全不需要这么解决。 对于拥有地狱法的水接天来说，直接将下层封印起来就好了。 毕竟现在的时代，大概也只有灵王够资格被关押在这里了。 可问题是按照命运来说，灵王大概率是被继承力量而死，其灵魂顶多关押在第四层深处。 毕竟失去了‘灵之子’身份的灵王，对于地狱来说也不过是个灵压强大点的灵魂罢了。 因此，既然下层用不上，那么封印起来就好了呀。 管他什么强敌不强敌，boss不boss的，哪有那么多套路。 直接封印起来，让里面的所有嫌疑对象与外界的联系彻底断绝。 要说唯一的缺陷，就是在不确定对方是棋手的情况下，将其封印了也不能确保事情得到解决。 以现在的情况来说，水接天自己也只能有九十以上的把握，并不能完全确定。 所以，是否里面真的是棋手，还得看后续是否还有新的事件发生。 说做就做，来到漆黑的洞口面前。 手持地狱法，对准洞口上时而泛起水波状的无形之幕。 伴随着灵压释放，地狱法的尖端亮起橙色光芒，将那无形之幕照耀的如同夕阳之黄昏。 等到刀尖没入其中，橙色的裂纹迅速布满洞口，连带周围的‘山体’也开始浮现纹络。 水波一样的无形之幕定格，随后如同化作固体凝结。 一股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风吹至面前。 这瞬间，仿佛静止了一秒。 再定睛，那连带着洞口的巨大山脉已是彻底消失。 原地留下了极大的一片空白，一眼望去都望不到头。 不过同样的，上面也出现了许许多多不同种类的灵魂体。 他只一眼就看出，那是地狱成立之初，划分空间时所被困于此地的灵魂。 只是由于他们并未有太大‘罪责’，所以没有被地狱惩罚。 但也因为第五层属于绝对关押区，所以这些灵魂又丝毫没有逃出的可能，再加上此地灵魂不死的特性，这群灵魂体便一直没有能够离开。 可问题是这批灵魂体的数量太大了，所以显然是不可能任由他们前往现世的。 而且这些‘古代’而来的灵魂体，不仅数量庞大，实力同样不可小觑。 谁能想象，这成亿起计的灵魂体中，最弱小的都在队长实力之间？ 这要是放出去，那别说什么平衡了，大逃杀也说不准。 不过这些灵魂体又没有太大的罪责，没法通过地狱手段处理属实相当麻烦。 思来想去，水接天通过地狱法操纵地狱力量将其全部分类。 恶者一类，善者一类，善恶差距不大者一类。 地狱承认的善者，则为其赋予地狱职责，看守这里。 而其中大善者，则转生至现世，或者投放到尸魂界（同样需要洗涤魂魄，消除记忆）。 即便如此，这依然是相当庞大的数量，恐怕现世的出生率要猛增一笔了。 至于善恶差距不大的，被分配到了各层，通过地狱力量重新塑造为看管者（消除记忆）。 至于恶者.. 水接天扬起脑袋，地狱法散发出红光将最后一批灵魂笼罩。 “其七，斩魂夺魄，尽数灭之。” 话音落下，红光内的灵魂体开始如同蜡烛融化般，大批大批地消散。 与此同时，灵魂的消散也逐渐聚合了灵子。 这海量的灵子还是尚未特化过的。 .. 等到灵魂全部消散，水接天伸手一招。 灵子被他纳入身体，虚之力以一种极其惊人地速度提升。 甚至在短时间内就达到了瓦史托德的水平。 在虚之力即将溢出的时候，他又不得不将接下来吸纳的灵子转换为死神之力。 直到死神之力同样即将溢出，属实是吃不下的时候。 那庞大的灵子海洋依然还在，甚至这时才发现自己所吸纳的灵子，可能还不到这灵子海洋的百分之一。 要知道消灭的灵魂体，其最后留下的灵子才占其中一部分。 可想而知这批灵魂体的实力之强、数量之多。 剩下的灵子实在太多，水接天借助地狱法将其分散到地狱当中，为地狱本身完善规则力量再度提供了帮助。 得到的回馈也使得地狱法的力量有小幅度的提升。 不过如今实力的提升已是非常巨大了。 对此，水接天连连点头，显然对这次地狱之行非常满意。 既大概率解决了棋手，自身实力又得到了极大的增强，可谓完美。 第77章 地狱之行，结束 因为第五层被封印的缘故，这里已经只剩下一片空地。 转身回到通道抵达第四层。 一些关押者的处刑已经再次开始了，水接天没有多看，径直走上第二层。 然后顺着先前通向底层的通道再次前行。 很快，一护一行人的身影便出现在眼前。 不过大概是那些灵魂体耽误了点时间，水接天来的稍微有些迟了：一护陷入昏迷，其他人都被打出来锁链了。 击倒他们的敌人估计就是边上的那个正在战斗的男人：胸前锁骨上有着地狱特有的地狱锁，头发灰白则象征着在地狱待的时间不短，——因为刑罚折磨，地狱之魂却又有着不死之身，因此毛发的颜色（包括光泽等细节）也意味着其灵魂意志所能承受的程度，类似于人的生命力。 而这一点往往会随着地狱刑罚的时间而发生改变。 因此通常来说，逐渐变浅的毛发就意味着其灵魂意志已经濒临崩溃，即将化作第一层那样的执念体，从中也能推测出该灵魂来到地狱的时间。 当然，这并非绝对，比如灵压也是其中一大重要占比，灵压强大者其灵魂意志的磨损程度也会变得很慢，所以这也只是类似于公式的存在。 话说回来，几个前来地狱的活人已经生长出了地狱锁，如果待在地狱的时间继续增加，一旦抵达下一阶段，那这几个人的状态就不可逆了。 所以眼下还是得尽快解决才行。 好在刚才释放的灵魂体虽然耽误了时间，但也帮了大忙。 由于那些被地狱认可，具备善念的灵魂成为了地狱这边的各层管理者，而且数量庞大。 因此以前只能凭借地狱规则被动运行的模块，现在都可以凭借‘人力’来运转了。 而闯入地狱的活人显然是违反了地狱这边的准则，再有咎人这样直接违背地狱规则的‘黑户’，自然也是首要处理的对象。 因此水接天还没赶到这里时，就已经有‘执行者’前来底层抓捕这些人了。 不过虽说水接天是按照善念分割出来的管理人员，但这也只是地狱规则的一部分，真正分出管理者上中下阶层的，还是依靠其灵压标准，也就是实力进行划分。 如此，眼下的执行者由于是底层管理，所以实力也就是队长级层次，而且因为没有特化灵力，所以和真正的队长级相比，其真实战斗力要差的远。 那个击倒了一护一行人的男人，虽然实力比队长级要差，但还是凭借诸多灵力手段，在一众执行者的围殴下存活。 虽说可以等待更多执行者，甚至等那个男人引来更强的‘处刑人’。 但眼下一护等人的状态很不好。 尤其他的妹妹还是个普通人，灵压几近于无。 所以手中地狱法轻挥，一道道锁链从无垠的空中浮现，只一瞬便将对手完全束缚。 见这家伙被‘头’给控制住，执行者们也是开始准备抓捕一护一行人。 水接天立即连续发动第八、第二法。 先是对几人的魂魄进行‘回生’，解除了地狱锁的束缚。 随后又通过招魂法，将几人纳入自己保护。 见此，执行者们拖着被锁链捕获的那个男人离开。 而水接天则带着一护等人直接回到浅层，通过地狱门离开。 等到使用第一法关上地狱门，并使其离开现世后。 这才把他们带回一护家的小诊所。 所幸这里足够大，客厅里放几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给自己泡了壶茶水，接着便是漫长的等待。 .. 一夜过去，等到天亮时分。 昏迷的一护率先清醒过来。 或许是身体素质太好，刚一清醒就猛然坐起身来：“游子！游——” 一护的目光中，一个让他心安的男人正坐在那儿安静地喝着茶水。 显然多次救场的举动，使得水接天如今的人气不仅在瀞灵廷比较高，在现世组这边同样如此。 ——别看他这样，如今在瀞灵廷可是有很多女死神追求的啊。 所以前些天才会在夜一、碎蜂那边挨骂，显然也是得知了各种‘乱子’。 好在他表现的云淡风轻，那些‘结婚请求’之类的也礼貌拒绝。 虽然依然得到了碎蜂不理解的怒骂。 可他也同样没办法，毕竟还是要维持好自己在瀞灵廷好好先生的人设。 赚本源嘛，不寒颤~ 当然底线还是得有的，为了照顾夜一和碎蜂的心情，他拒绝的时候还是表现很坚定的。 “放心吧，游子没什么事。”水接天安慰道：“这丫头虽然灵压不显，是个普通人。 不过天性善良且善事也做得多，和地狱的规则契合，即便没有我的帮助也能自然恢复健康。” 虽然先前游子同样生出了地狱锁，但水接天查看过后便发现，地狱锁并没有完全锁住：毕竟游子身上没有什么‘恶事’。 所以只要脱离地狱，锁链便会自动脱离。 甚至在脱离的同时还能对其魂体进行小幅度的治疗愈合。 闻言，黑崎一护也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如此彻底放松下来后，便开始观察其他同伴的状况。 不过有之前的‘回生’之法，其他人的状态其实和游子的大差不差。 只是因为体质各不相同，所以可能醒来的顺序会有先后之分。 而见有人清醒过来，水接天也没打算过多停留。 虽然在这边继续待着，等到前往虚圈会更自由一点。 但问题是他在地狱时做事的速度太快，这甚至还不到一天就结束了。 如此一来地狱之门关闭对应灵压消失，尸魂界那边自然也能查到相应的情报。 不过这也没什么可后悔的。 他如果不快点把事情做完，那么长时间待在地狱的一护一行人就危险了。 而回到现世不快点把地狱之门关闭并让其离开现世，那么时间长了，地狱门的存在本身就会给现世之人带来极大的伤亡。 那样显然没有必要，所以不如趁现在回尸魂界，还能和夜一她们多待两天。 于是站起身来看向黑崎一护：“现世这边近期应该不会有什么其他问题了，未来可能会有一些副队长带人前来稳定这边的情况。 现在的话就暂时由你来负责了。” 等到死神与灭却师开战，就等同于战况稳定了。 那时候基本能确定对方‘大将’的位置，自然也就不用担心现世这边会不会出现需要队长级战力的情况。 这样一来，诸多副队长便可以带着人手来这边稳固现世的情况，清理一些偶然因素：比如实力过强的现世之虚等等。 “哦！明白了。”一护高声回应，似乎是想表达对自己的感激。 水接天笑了笑：“那就这样吧，我得回尸魂界了。” 话音落下，地狱蝶便从窗子飘飞出去。 在一护的注视下，他也是脚下踩出一步，来到了半空钻入已经打开的穿界门。 第78章 行动的先锋进攻小队 时间一晃就是几个月过去。 不说总队长，就连水接天自己也没能想到灭却师这么能忍。 不过本来命运当中就是，灭却师们花费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开始动手。 水接天猜测这大概率和他们的首领，友哈巴赫的状态有一定关系。 毕竟这家伙曾被山本重国‘杀死’，据传需要花费900年恢复心跳，90年恢复意识，还曾发动圣别，在剩余的时间内恢复着自己的力量。 有此规律，可以推测他最近应该还处于恢复期。 只不过由于水接天的存在，提前暴露了无形帝国接下来的规划。 所以这才不得不提前准备行动，并计划收割虚圈的灵子和灵魂。 毕竟友哈巴赫必须通过不断的杀人或者让手下行凶吸收魂魄，才能维持自己的生命不死，同时也能以最快的速度提前恢复力量。 只是直到现在对方还没有丝毫行动，确实让水接天都没有想到。 如果他是现在的友哈巴赫，那么肯定越早恢复力量越好啊。 毕竟这几个月过去就水接天所知，瀞灵廷这边已经成功研发出进入那‘影子帝国’的方法了，现在相关的仪器道具正在准备大批量生产。 一旦到时候瀞灵廷完成准备，那死神们还哪管你去不去虚圈？ 大家直接并肩子上，一块拆了你的‘小灵王宫’。 到时候难道友哈巴赫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显然到时候即便是真正‘全知全能’的存在，也必然不可能孑然一身与所有人对抗。 不然虚之子也不会躲在虚圈那幽暗‘狭小’的空间，灵之子也不会在成为灵王后，选择任由贵族们将其封印，甚至做为人彘。 而友哈巴赫即便没有外来情报渠道，其本身所具备的能力也一定能知晓瀞灵廷这边的大行动。 所以水接天推测灭却师一方现在绝对也很着急，估计接下来忍不了几天了。 “友哈巴赫，你真该死啊。”水接天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毕竟这么长的时间过去，夜一马上就该进入生育期了，随时可能诞下胎儿。 而他作为父亲，接下来却大概率要前往虚圈相当一段时间。 因此对于眼下的情况，水接天自然是对友哈巴赫为首的灭却师十分恼火。 .. 事实确实如水接天猜测的那般，就在短短三天后，技术开发局就检测到虚圈那边进行了界域封闭，同时大量的灵子消失。 前者说明了虚圈出现异常，后者则几乎可以指定是灭却师出现了。 因为只有灭却师拥有这般直接将‘灵子团’连带灵魂一起消散的能力！ 所以完全可以断定是灭却师出手了。。 这次的警报响彻瀞灵廷。 行动队也迅速集结，同时浦原喜助也在穿界处摆弄着他制作出来的巨大设备。 因为碎蜂是和自己一块前往虚圈的，所以和夜一告别之后。 水接天也是直接来到了穿界点。 这边其他成员已经集结完毕，各自都在做自己的准备。 比如正在接受副队长敦敦教诲的京乐春水，苦哈哈地点着脑袋接收物品。 试穿跨界装备的碎蜂，此时正仰着脑袋看过来，挥手让他过去帮忙。 呃.. 还有看着调试设备的浦原喜助，默默伸出自己中指的涅茧利。。 看着面前一点没有‘专业性’的小队，水接天只感觉前途渺茫。 好在，碎蜂只管可爱就够了~ “这就是破界装甲？”水接天快步来到碎蜂旁边，看着她手腕、脚腕还有腹部处的厚实盔甲有些好奇的问道。 碎蜂解释：“浦原那家伙说这是为了减缓跨界时产生的灵压冲击所用，具体什么原理我也不懂。” “哦。”水接天点点头，随后帮碎蜂把剩下的装备一一套好。 随后也是捡起旁边的另外一套，在碎蜂的帮助下穿好。 京乐春水那边也有助理，倒是涅茧利这边久久没有行动，旁边的涅音梦眉头皱着似乎有些着急，但性格如此也一直没有开口。 水接天无奈：“快点穿好，别耽误时间。” 虽然知道两人关系很差，但现在没那么多时间给他们俩浪费，早点出发就能早点回来。 涅茧利冷哼一声，但终于是有了动作，捡起地上的装备阴阳怪气地穿在了身上。 这让涅音梦眉头舒展，站在一旁帮涅茧利把剩余的装备都穿戴完毕。 等到所有人准备完毕，穿界门打开。 不过和往常不同，原本应该出现的漆黑矩形入口，如今却是如同灵子旋涡不停地搅动。 “等一下，我稳定一下穿界门。”浦原喜助抬头看了一眼，随后又弯下腰开始在旁边拾掇些什么。 没一会，旁边传来如同发动机启动的噪音声响。 穿界门内也逐渐平稳下来。 “可以出发了。”浦原喜助认真地说道。 水接天狐疑地看了一眼依然有波动传来的穿界门，他怀疑这时候进去正常人很难撑得住：“真的没问题吗？” 可惜地狱法开启的空间通道只能由他这个持有者使用，如果不是碎蜂也要一起，他是打死也不会进这穿界门一步的。 “嗯，相信我。”浦原喜助眼神中透露出些许不确定，但最终还是面色坚定地说道。 “喂！你这家伙刚才那表情是怎么回事！？”水接天想吐槽，但现在事已至此只能选择相信了。 毕竟作为浦原喜助的老对手，涅茧利显然是最了解他的，涅茧利尚且没有开口阻止，那就说明现状确实已经是所能做到最好的地步了。 四人按顺序排队站在穿界门前。 等到碎蜂进入后，水接天也是跟着钻入穿界门。 顿时，巨大的牵引力从不同角度拉扯着他，似乎是想要将他撕成碎片。 紧接着不多时，又是多股强大的冲击力从四面八方而来，像是被液压机夹在中心的饼干，他身上的装备开始出现裂纹，并不断回缩。 幸好内部似乎还有一道贴身的保护装置，已经如同绳索般勒紧身体的外部铁壳被挡在最内侧的外侧，没有对身体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这也让水接天松了口气，他可不希望到了虚圈就得接到‘凑齐队友碎片’的任务，更别说碎蜂还在其中。。 这样的压力没有持续太久，再次传来牵引力。 不过这次是单方向的引力，短短数秒周围就出现了光芒。 呼~呼—— 急促的风声在耳边回荡，随即便看到天空上的月亮越来越远。 急忙转身，这才发现自己竟在不知多高的天空中，以自由落体的姿势疯狂下坠。 因为装备的重量很大，所以水接天先是揪住装备外壳，将它们一件一件给拽下来。 随后在快要接近地面之际，使用灵子凝聚减缓了坠落速度。 最后一个空中翻身，脚下连续踩了几次成功完成‘空中刹车’并降落。 “..不会还得找队友吧？”水接天看着只有自己孑然而立的沙漠，有些无奈地在心中吐槽。 刚想到这里，不远处就传来灵压波动。 随后又是一处、两处，——带上他，四个人正好齐了。 于是同样爆发灵压的他，和其他三人迅速朝着中间点开始集合。 第79章 灵守苏醒 “啊啊啊，这破铁片好难去掉啊！”碎蜂抓着水接天脚腕上的残破装备怒吼道。 其他人的情况也大差不差。 不过水接天算是四人中状态最好的，毕竟在天上的时候，他就已经去掉了好几片装备。 如今只剩下一个脚腕，半个手腕。 ——半个手腕是因为破碎的外壳卡进内壁的保护层上了。 如今四个人分成两组哪也没去，就在这里互相给彼此去除装备了。 不过和碎蜂使用蛮力不同，涅茧利似乎对装备研究颇深。 只见他在京乐春水身上捣鼓了一番，随后屈指轻敲两下不同部位的装备，那些已经烂成铁片的装备便升起蒸汽纷纷脱落。 这让水接天意识到，或许浦原喜助想到了这个情况，所以大概率留有后手。 于是他也有样学样在碎蜂身上的装备上摸索起来。 弄得碎蜂直痒痒：“别弄，好痒~” 这话一出，惹得那边的两人看了过来，水接天尴尬一笑说道：“浦原应该在这装甲上留了机关，我找一下。” 京乐春水闻言愣住，他说怎么对面的涅茧利两三下就把自己的装备解除了，而他还在费劲巴拉地给涅茧利的装备做‘提拉按摩’。 京乐春水有些恼怒地对涅茧利问道：“他说的是真的？” 涅茧利抠了抠鼻子，随后面色平淡地回应道：“确实如此。” 因为对浦原喜助的厌恶和鄙夷，让他没有说出那家伙已经想到这个结果并对此留有后手的做法，但同为‘尸魂界科学家’又不屑于使用那种蛮力解除的方式，这才暗中用了那后手机关。 但没想到他自认为隐蔽的手法都被水接天看出来了，这说明水接天在尸魂界科技上的进步飞速啊.. 想到这里，涅茧利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水接天。 但京乐春水显然被气的不轻，不过多年来的懒散性格还是让他忍住了：“怎么解？” 涅茧利本想演示一下，突然嗒的一声，原来是旁边水接天已经解开了碎蜂身上的装备。 顿了下，随后涅茧利冷漠地动起手来：“按住这里，拉起突出的机关。可能装备会受外力影响卡住，轻敲一下激活机关…” 等到给京乐春水解释完，四人身上的装备已经全部解除。 水接天最后也看到了冷漠解释的涅茧利，心中有些暗笑： 涅茧利的性格很是孤傲，但其具备的天分确实有如此的资格。 而在接连承受浦原喜助与水接天的天赋打击后，涅茧利眼见就要从‘高处’摔落，干脆自己拿来梯子往下走，这才表现的如此‘亲民’。 毕竟要是按照涅茧利往日的性子，别说给京乐春水耐心解释这么多，估计顶多就是kuku~动手，把装备全卸下来也不会多说一句。 “接下来怎么办？”碎蜂活动了一下手腕问道。 “接天君，我记得和虚圈签订停战协议的时候，就是你负责的吧？”京乐春水跟着问了一句。 水接天点头：“没错。” “既然如此，那你算是我们之中和虚圈势力最熟的人选了，这次和他们会面交流的任务就由你来负责吧？”京乐春水提出建议。 对此，水接天也没有拒绝：“行，不过后续的话得先看看虚圈现在的情况才行。” 三人闻言纷纷点头或默认。 毕竟如果虚圈已经被灭却师占领，那么这次行动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于是水接天便作为临时队长负责带路，率领小队一直朝着虚夜宫附近的方向前行。 根据他的观察，众人落地的位置即使距离大虚森林都有一定距离。 这或许是浦原喜助在设计路线时考虑到的吧。 如此一来就不用担心敌人会埋伏小队，防止了措手不及被袭击的可能性。 但周围视野开阔，满眼望去尽是荒野沙漠。 这同样不好藏身，由此他们的动作也是丝毫不敢停留。 好在大量的灵压波动随着不断前进逐渐出现，这让他们意识到已经进入到灭却师狩猎的范围内了。 水接天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后面三位也是队长同样明白其中关键。 或许灭却师也知道他们会来，但具体什么时候抵达虚圈，位置又在哪里.. 这些都是相对机密的信息，如果能保持不暴露，这对于联合虚圈势力来说是件好事。 反而，他们四人必定会遭受灭却师们的围观，接下来的行动定然将举步维艰。 小心隐藏着身形，在这里已经能够看到远处虚夜宫的全貌了。 不过朝虚夜宫望去，那里滚滚浓烟四起，看起来状态似乎已经不是很好了。。 连虚圈最强大的势力虚夜宫都是如此，可想而知虚圈的现状确实已经到了濒危的地步。 “接下来人有点多啊..”水接天看着近乎将虚夜宫包围起来的灭却师感慨道，这其中不乏一些看起来实力不错的家伙。 ——除了狩猎虚群的部队，其中还有零星一两个灵压远超其他人的存在。 这大概率就是‘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 “要现在出手吗？”水接天看向其他三人。 如果使用地狱法，倒是可以通过空间移动让他快速抵达虚夜宫内部。 但这样做意义不大，因为破开空间产生的灵压波动必然会引起灭却师们的注意。 而且到时反而会暴露小队的位置，那时其他三人就危险了。 京乐春水摸着下巴提议道：“虚圈的月亮还挺大的..我们通过影子过去怎么样？” 闻言，水接天思索片刻还是拒绝道：“风险太大了。 虽然你可以拉我们进影子，但那些灭却师的头头同样是使用影子的好手，万一被发现可就完完全全落入被动局面了。” 所谓灭却师的头头正是友哈巴赫，但友哈巴赫的‘全知全能’能力持有是在完全复活后，而具体的使用条件却是未知。 他有点担心对方的能力和伏地魔类似，会感应到提及自身存在的相关信息。 所以早在进入虚圈之前，他就已经和几个成员商量过了。 京乐春水思索后也放弃了这个选择，现在只有他们四个人确实还是谨慎一点为好，别到时候虚圈没救着反把自己搭在里面了。。 碎蜂倒是机动性很强，但和水接天的原因差不多。 她同样只能负责一个人行动，毕竟现在把隐匿的各类诀窍教导给三人也来不及了，所以对此她自然是没有办法。 于是三人的目光便放到了涅茧利的身上。 “..”涅茧利一副死鱼眼瞪着三人，面无表情地沉默着。 “唉。”见此，三人也是叹息并打算重新制定计划。 “哈啊~” 一声打哈欠似的呻吟声突然在脑海中出现，水接天有些惊喜地在心中喊道：“灵守？！” “嗯？..嗯！哎呀感觉睡了好久呀..”灵守迷迷糊糊的声音再次响起。 得到确认的水接天看着京乐春水开始说话提出建议，旁边两人默默倾听。 于是他也装腔作势地听着，实则将意识沉入脑海。 心灵世界因为灵守的苏醒没有了往日的屏障，所以水接天还没开始凝神便已经来到了这里。 看着像往日那般站在门口依然美丽的灵守，水接天难得有些兴奋：“你终于醒了！” 灵守捶打了两下肩膀感叹道：“是啊，不过直到这次沉睡我才知道，原来这每隔一段时间的沉睡和你小子有关啊。” “？”水接天脸上的笑容一滞：“啥？” “说说吧，背着我找了几个女朋友？”灵守的笑容有些瘆人。 水接天本就僵住的表情此时更加僵硬：“..你都知道了？” “呵~男人！猜到的。”灵守轻哼一声，随后一撩长袍进了屋。 水接天先是回归本体看了一眼还在说着什么的京乐春水，碎蜂和涅茧利偶尔搭上两句，似乎短时间内交流不会结束。 这才再次回到门前，刚一站定就听见屋内的灵守问道：“所以有几个呢？” “..两个。” “..呼~”屋内的灵守似乎是如释重负：“那看来没白沉睡。” “？”这下水接天真的懵了：“你沉睡还和女朋友数量有关？！” “啊呀，你真是笨啊。。”灵守没好气地解释道：“之前不是说了么？你如今只有一半的真灵，另一半是我嘛！ 可你这一半真灵里，却有着超出阴力量一倍的阳力量。 且因为我清醒时，你那一半的阳会与我这一半的阴部分流转交互，以维持整个真灵的平衡。 所以我沉睡就是为了恢复自身在交互当中多损失的那一份‘阴’，明白吗？” 也正是这个原因，水接天难以压‘枪’，控制不住部分欲望就显得很正常了。 所以在本次沉睡的前一刻时，通过分析纹印力量得知这一点的她瞬间就懵了，然后就在心慌意乱中被动陷入了沉睡。 好在水接天还算争气，这一沉睡结束，只给她添加了两位‘好姐妹’。 “原来如此..”水接天恍然，怪不得灵守说自己沉睡和他有关。 不过现在情况紧急，他也顾不得再多说而是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帮助我们四个隐去身形吗？” 问完后，他又快速解释了一遍现状：打败了蓝染后，开启了与无形帝国的对峙，然后就是现在… 灵守听完后若有所思：“外面那个科技宅不就有办法吗？” 虽然是水接天作为纹印的主导者，但毕竟是两个不同的意识体。 水接天拥有纹印的大头力量（完整），而她也分润了纹印的零散力量。 比如透过物体看清本质的能力，又比如涅茧利此时口袋中那能够使人具备‘隐身’的物品。。 “哈？”水接天愣住，随即反应过来涅茧利这家伙定然是想谋划什么。 毕竟现在四人的处境是在虚圈，没有人管着他，更不用担心什么其他规矩。 而灭却师和虚乃至破面的存在，在涅茧利的眼中都是上佳的实验材料。 所以.. 水接天差点被气笑。 如果按照涅茧利的想法，估计接下来他就得出去‘引怪’，然后就是他们三人潜入虚夜宫。 如此一来，这小子就能开开心心地收集素材。 想到这里他意识再次回归本体，这次是完全控制。 果然！ 听觉刚一回归就让他清楚地听到涅茧利提议：“我们之中水接天战力最强，让他去引开灭却师，我们潜入就好了。” 碎蜂一听表示强烈反对，甚至差点没和涅茧利打起来，这让水接天一怔。 看着京乐春水在其中劝解，碎蜂气呼呼地看向水接天，似乎是想让他为她撑腰。 水接天无奈一笑，随后又宠溺地摸了摸碎蜂的脑袋。 正在京乐春水和涅茧利以为他要答应下来的时候，水接天却是转头看向涅茧利：“涅大队长，我出来的时候浦原先生可是和我说了呢。 我听他说阁下在出发前的这几个月，为动身做好了准备。 甚至好像还向总队长申请了一笔资金啊？ 你看这..？” 涅茧利不动声色地掏出四个小瓶子：“灵压散逸阻断药剂，短时间内能够屏蔽灵压波动以及残留，走吧。” 京乐春水和碎蜂都是一脸问号，眼睛都差点变成豆豆眼。 水接天则是笑了笑没多讲：“那就走吧。” 第80章 虚圈前哨站 一路上四人沉默，因为大脑小脑全被占用了。 好在剩下的一段路程，有着涅茧利提供的帮助可以快速行动。 因此很快便抵达了虚夜宫附近。 灭却师的虚圈狩猎部队似乎主力都在此处。 虚圈这边同样聚集了大量的破面，其中有不少曾经的十刃成员。 或许是这段时间以来，重新振作起来的拜勒岗苦心经营。 不仅自身实力提高了不少，还收获了不少破面作为手下。 不过大抵是因为虚圈的‘科研人员’阿波罗惨遭涅茧利毒手，所以在防御工事上还比较原始。 因为水接天等人隐匿了灵压，所以穿过没有警报防御的建筑群抵达虚夜宫的核心。 不过由于包括拜勒岗在内的主力军都在外面‘人工防御’，所以他们也只能干等着。 在尴尬的氛围中一分一秒过去，水接天也和灵守交流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倒是碎蜂拉着水接天的手，频繁仰头想说些什么，但又碍于其他两人而没有开口。 或许是因为虚圈势力比想象中的强大不少，灭却师们攻打了几个小时后便退走了，大概率是准备以更强的战力人员前来解决拜勒岗等破面。 因此拜勒岗等破面也是回到虚夜宫内部准备商讨下一步的计划。 其中不少破面已经在提议弃车保帅了，不断劝说拜勒岗舍弃虚夜宫，带着众多破面去大虚森林躲一躲。 只是他们应该想不到，在虚夜宫的包围圈外，其他地方同样在上演着屠杀。 即使是大虚森林也同样是被灭却师包围的宰杀场。 大量的虚化作灵子成为无形帝国的战备物资。 这时，众多破面也是发现了水接天等人的存在。 拜勒岗疑惑发问：“死神？” 其他破面也是立刻警觉，摆出攻击姿态，明显是把他们也当成入侵者了。 “嗯，你应该还认得我吧，大帝？”水接天站出来回应。 拜勒岗沉默，他确实认得眼前之人。 这是那个让蓝染都栽了个大跟头，使其从立于天上的神王摔落在地之人。 他又怎么会不记得呢？ “死神，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拜勒岗难得和气地问道。 “灭却师的进攻你们也看到了，我们是来帮助你们解决这件事情的。”水接天微笑道。 然而拜勒岗老成精了，立即就明白怎么回事：“怎么？怕他们消灭虚圈，然后攻打你们尸魂界？” “尸魂界自然已经做好防御准备了，否则我们几个也不会在这里，这一点就不劳阁下费心了。”水接天语气平淡。 见水接天似乎生了气，拜勒岗却是变了态度：“那自然.. 不过，我们又该如何相信你们死神不会过河拆桥呢？” 最后这个问题声音显得有些低迷。 对此水接天反倒觉得，蓝染给拜勒岗带来的挫败，真的让这老家伙成长出了智慧。 声音低迷是演的，显然是担心自己这个问题惹得双方生出矛盾，毕竟合作的基础就是信任。 但他们虚圈势力如今确实处于低谷，如果无法得到保证，那么被灭却师消灭与被死神消灭，其无非是早晚的差别而已。 甚至这点时间对于活了无数个岁月的髑髅大帝来说，不过是弹指一瞬罢了。 如此，在这一点上当然更加谨小慎微。 水接天也不在意：“我想大帝你应该最清楚，灭却师是三圈中的异类，我们死神更偏向于维持‘平衡’。” 说到平衡，拜勒岗的眼神略有波动（此时并非归刃状态）。 “当然，我也知道你的难处。” 拜勒岗存活时间够长，固然知道一些世界的隐秘，所以提及这些无非是提醒对方，即便死神下手也不会下死手。 但这并不代表死神不会对他拜勒岗下手，而且也需要一些证明来让那些破面手下放心。 所以水接天也是安慰了一句，随后从腰间取出一件物品，——正是崩玉。 这几个月的时间内，水接天也并非完全没有准备，但思来想去想要最快得到虚圈势力的认可，只有崩玉这个他们曾亲眼见过甚至体验过部分威能的物品，才能在短时间内打动他们。 所以在陪伴夜一的同时，他也向总队长申请了崩玉的使用权。 当然，这颗重新凝聚的崩玉其实已经失去了大部分作用，说是个携带部分灵压的玻璃球也不为过。 但上面有浦原喜助做过的封印，破面们又并不知道这一事实。 所以当拜勒岗看见崩玉的瞬间，便瞪大了眼珠：“这是..崩玉？！” “没错，如果你们对于合作存疑，那么这颗崩玉可以暂且存放在你们手里，等到合作结束再还给我也不迟。” “..好！没问题。”拜勒岗沉声道。 “那就合作愉快。”水接天嘴角上扬。 或许这次结束后，还能借此机会扫平虚圈的阻碍，扶持自己的势力正式登场。 “合作愉快！” .. 因为合作正式成立，碎蜂通过传信装置给瀞灵廷汇报。 京乐春水则和水接天商量，看两人如何帮助虚夜宫守住灭却师的下一波进攻。 至于涅茧利，则利用携带的各类道具以及虚圈的丰富灵子资源，开始建造与瀞灵廷那边的双向通道。 ——尽管这边界域被封印并设下陷阱，但如果从内部向外打开通路的话就要轻松得多。 四人当中，涅茧利的工作最为重要。 因为他们前来的计划就是如此，只要把虚夜宫打造成为虚圈前哨站，瀞灵廷那边就可以源源不断地派兵提供支援。 同时，即便友哈巴赫想要指使灭却师大军转攻尸魂界，那么死神们也可借助前哨站的传送装置重新回到瀞灵廷进行防守战。 所以，在与虚圈势力达成合作之后，涅茧利就成为了重点保护对象。 当然，在此之前还有个前提。 那就是仅凭包含情报员在内的碎蜂三人，能否抵挡得住接下来无形帝国的进攻。 如果挡住了，那么自然接下来就轻松很多，只需要等待尸魂界那边组织正式进攻部队前往虚圈即可。 可如果没挡住，虚圈这边在正式部队赶来之前就破防.. 除非水接天在地狱之外的这里施展第九法。 可那是能够慢慢侵蚀并将其他世界转化为地狱一部分的能力，对于任何一方来说都是禁忌。 这就类似于虚之子的无限吞噬。 灵之子的灭却特化（这也是灵王知晓未来并任由自己被封印的原因之一）。 只要展露出来，即使不完全释放其性能，也依然会被任何一方敌对，并成为世界公敌。 所以对于他们四人来说，一旦出现那样的情况，那么唯一能做的.. 只能是有多远跑多远。 （水接天：既然打不过，那么在下也略懂一些逃跑之法。） 第81章 喊支援? 此前不知道，可一加入到虚夜宫了解详情后，水接天冷汗都流下来不少。 整个虚圈除了被杀死的虚化作灵子被灭却师汲取，还有一批破面被其杀破了胆，作为士兵使用，甚至部分实力强横的还加入了星十字骑士团。。 除此之外，虚夜宫的阵容还挺豪华： 拜勒岗、乌尔奇奥拉、葛力姆乔… 就连从属官也是一大批战力。 这样率领着一群大虚抵挡灭却师的进攻，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可问题的关键是——，这些看似强大的战力中，相当一部分都是伤员啊。。 就比如一开始，乌尔奇奥拉并没在虚夜宫，而是在虚圈内继续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以及所谓心灵的存在。 ——或许是败在水接天手里，也或许是那场战斗结束的太快，乌尔奇奥拉没能领悟何为‘心’。 而在不久前，灭却师大肆进攻虚圈开启狩猎。 独身一虚的乌尔奇奥拉自然也是没能逃过灭却师的追捕。 并且其中不乏有星十字骑士团的强者。 因此在吃过几次亏后，凭借超速再生能力，他也是勉强逃到了虚圈最着名的势力，也就是拜勒岗的虚夜宫这里。 可惜，超速再生或许能赋予他保持战斗力的能力，但面对灭却师的独特性。 乌尔奇奥拉还是近乎丧失了战斗力。 而像他这样的破面存在不在少数。 所以现在的虚夜宫近乎是弹尽粮绝的最后一步了。 真不知道这群家伙是怎么撑下来的。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拜勒岗那个老家伙还能依然保持冷静，言语间不仅得到了死神的保证，还拿到了好处。 这着实是他吃了经验少的亏。 不过崩玉本来就是为此准备的，倒也没什么可说。 就是眼下想要依靠破面来稳住局势显然是不太可能了。 由于虚圈没有昼夜之分，他也不知道思考了多久。 但可以肯定的是，对面那个单手托腮假装思考的京乐春水其实是在睡觉。 现在面临的问题最重要的还是没有时间啊.. 不然否则以他的治疗水平，配合破面们的恢复速度，其实还是很好应付的。 可距离灭却师们的下一次进攻恐怕要不了多少时间了。 “唉。”水接天叹了口气，从他们抵达此处至少已经花费至少三个小时了。 ——刚才思考之时偶尔也会和灵守讨论一下，而她对时间很敏感（经常沉睡导致的）。 虽说虚圈势力不可靠，但眼下他倒是已经有了些想法： 如果将所有其他情况考虑进来，那么面对灭却师，他能做的就是带着人趁现在开溜，或者硬打一场。 而如果选择暴露一部分情况，比如通过地狱法召唤改良版的‘军团’，那么倒是可以和灭却师抗衡一波。（注1） 不过这样的话，地狱法的实力就显得过于变态了，零番队必然会找上门。 到时候作为灵之子的看门狗，零番队又是否会和他产生矛盾呢.. 毕竟和虚之子不同，灵王是真真正正掌握过世界权力之人。 而王或许会尊敬另一个王的存在，但绝不会让另一个王威胁到自身的权力。 所以对方接下来会如何选择与自己的关系，确实不好说。 “？”水接天想到这里突然愣神：“对啊！这里是虚圈啊！？” 虚之子再怎么不管虚圈之事，但涉及到虚圈遭遇这种大危机，找他要点帮助肯定是可以的啊.. 一拍额头，他怎么把这关键给忘了。 看着对面京乐春水正睡的迷糊，他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醒来，或者暗中观察自己的举动。 毕竟作为总队长的继承人，心里总是得带点弯弯肠子。 不然那么多个性极强的属下，一般人可管理不来。。 于是暗着做不如明着说，反正瀞灵廷里也有自己怎么获取虚之力的记载了.. 水接天念头至此，干脆上前一巴掌拍在京乐春水的肩膀上将其叫醒。 “..？..怎么了？”被叫醒后陡然坐直的京乐春水口水还挂在胳膊上，给人一种‘这种治好了也是流口水.jpg’的感觉。 “我得出去一趟，虚夜宫这边的情况太糟糕了。 可能得等到尸魂界的后续正式部队赶到，或许才能用上这边破面们的力量。 所以我思来想去，决定去试试看能不能找虚之子帮忙。” “虚之子..”京乐春水若有所思。 和水接天想的不太一样，或许是总队长老了，不再像年轻时那样锐利灼热。 在得知水接天获取虚之力后，总队长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留下资料。 所以如今京乐春水还是头一次听到虚之子的说法，而结合水接天地狱之子的身份，这一瞬间京乐春水想到了很多东西。 对此水接天也不在意，因为现今即使说出xx之子就是各方势力的真实代表，可能也没多少人敢相信（灵王的话可能情况会有所不同），毕竟这个说法在灵之子成为灵王后就已经消失在三圈的任何一处地方了，能知道它真正含义的存在也就剩下各自的代表人物了。 即便一部分信息流传开来，人们也会下意识地将其看作为某个种族强大的血脉。 当然这也是有缺点的，身份的误会可能会让人产生想要利用的想法。 但对于水接天来说，这和暴露自身秘密相比要差的远。 “咳咳。” 按理来说此处身份最高的，应该是作为总队长继承人且资历最深的京乐春水。 但眼下他也没那么多时间放在言行举止上了，所以干脆直接以命令的形式叮嘱京乐春水：“我估计灭却师也快要来进攻了，到时候无论是空城计还是怎么着，你先撑着场面。” 京乐春水还在想着脑海中的猜测，突然得到命令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等到水接天走后才反应过来，随即挠着脑袋苦笑：“这小子还真是雷厉风行啊。” 然而水接天离开后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了嘈杂声。 等京乐春水走出建筑往外眺望，这才发现灭却师们打过来了。 —— 和虚夜宫内众人同样看到这一幕的，还有通过空间跳跃离开的水接天。 看着最外围那一个个灵压强大的灭却师如星光般围困虚夜宫，他明白这应该就是前来增援的灭却师。 “京乐春水，老拜勒岗都能靠着残兵败将撑到现在，你小子可也得给我撑住了啊。。”水接天心中嘀咕，同时立即转头继续奔跑。 如今的他，一分一秒都不敢耽误。 ——虚圈接下来的局面，可就看他喊支援的速度与京乐春水兵败的速度谁快了。 注1：详情看76章内容，军团是召唤地狱同化了的执念，类似于规则自然形成的底层管理，因此在大批灵魂体成为地狱管理后，军团也同步得到了质的提升。 第82章 借力 虚圈仿若永恒的月亮，亘古不变地悬挂在高空。 像是神灵的眼睛注视大地，看着这片荒芜又凄凉的死亡沙漠。 可此时此刻，这沙漠上无数的火光、浓烟之景扰乱了它本有的寂静。 一处荒芜沙漠的中心，更是有数十道灵子组成的藤蔓直直往上攀升，似是要附上这月亮，夺走这月光。 啪嚓~ 碎裂的声音清脆而空灵，藤蔓最终没能爬上那月亮。 而是化作灵子飞起，如同沙子般飘向高空。 神灵被迷了眼睛，弯弯的月牙逐渐扭曲，像是在眨巴眼睛。 见此，那沙子越来越多，这让月亮猛然瞪圆。 仿佛愤怒的神灵注视那挑衅他威严的逆臣。 但很可惜，那并非他的臣子，而是和他相同身份的帝王。 看着天空散发太阳般光辉的月亮，水接天面前一道波纹之门逐渐形成。 迈步走近，冰凉的触感一瞬即逝。 再次来到黑暗空间，但这次显然知道了这里是哪里。 于是使用了新学的，名为‘光亮’的鬼道照亮了周围。 感觉眼珠子都能抵住一个象群的虚之子依然躺在那里，那恶鬼一般的虚脸上露出几分人性化地惆怅：“你又来做什么？” 洪钟般的嗓音震得脑壳嗡嗡作响，水接天晃了晃脑袋说道：“灵之子创造的灭却师，如今正在虚圈狩猎，准备收集灵子攻打尸魂界。” “这些与我何干？”虚之子虽然这么说，但叹息的口吻显露出了其内心的不平静：“灵之子成功后，你应该明白一切都结束了，为何还要参与其中？” 水接天没有立即回答虚之子的问题。 地狱的底层下方，还分为上层（第四）和下层（第五）。 其中下层的关押者，除了那些被无辜关押的灵魂体，其主要关押的对象便是‘xx之子’这种一方势力的代表力量。 这也就意味着在灵之子尚未成为灵王前，地狱之子、虚之子、灵之子三方，大概率是当时最强大的三方势力。 在灵之子成为灵王后，其余的势力代表更是直接被地狱所镇压，使得混乱的局面从此归于平静。 而虚之子的表现也让他确定，要么当初三者达成了什么约定。 要么就是三者都具备类似于灵王那样‘全知全能’的力量，从而在未来的片段中得到了什么消息。 如此，在虚圈势力即将被当成猪仔屠杀的当下，才能让虚之子违背意愿也不想出手。 对此，并非真正地狱之子的他自然不知道真相是什么。 不过不知道也没关系，水接天取出地狱法。 “？”虚之子愣住。 “第九法。” “停手！”虚之子面色大变。 “好。” 自己这虚之力好歹还是人家给的，总不能过河拆桥吧。 “..你这家伙真是，唉。”虚之子的声音小了很多。 黑暗蔓延了一瞬，将周围的光芒全部覆盖。 再次亮起光亮的时候，虚之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出现。 “都已经给了你力量了，为什么还要拉着我趟这趟浑水。。”虚之子叹息道。 水接天反而笑着问道：“难道不是你想这样？” 能进入这片空间，就意味着虚之子是偏向于救下虚圈的。 否则即便水接天再怎么‘敲门’，对方也不可能会有丝毫回应，更别说让他进到这里。 只不过或许是水接天不知道的那些内容中，让虚之子陷入犹豫。 看破了这点的水接天，自然也是顺水推舟拿地狱法来‘威胁’虚之子，让其借此理由出力。 ——不过这威胁也是实打实的，第九法对于任何空间都是毁灭性质的，一旦从内部破开此地，那么虚之子将不得不暴露在虚圈当中。 “..你的性格变化倒是挺大。”虚之子自然不会承认水接天的说法，反而转头对眼前这位地狱之子的巨大变化感到啧啧称奇。 从前那个小心眼的家伙，如今竟然会选择出手帮助虚圈，这属实让人意外。 水接天只是露出微笑。 “好吧，好吧。”虚之子将手伸进自己的虚洞中，一只模样娇小的虚被拉扯了出来。 那虚大概只有巴掌大小，四只眼睛很大，近乎占据了四分之三的脑袋。 “还有一只被人带走了。”虚之子难以掩饰地有些虚弱：“这只你带走吧。” “不一起去看看吗？” “如果再次开战了再说。” 留下这么一句，虚之子一挥手。 推力骤然出现，下一秒水接天已是重新回到了虚圈。 看着手上个头幼小的虚，水接天挠了挠头，他算是看出来了：这虚之子同样不老实啊！ 刚才那句‘还有一只被人带走了’，显然表面了对方已经出手过一次了，不过看结果应该是失败了。 “灵守在吗？”水接天问道。 “怎么了？” “你去看一下赫丽贝尔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我带着这小家伙去虚夜宫。”水接天解释道。 之前他让赫丽贝尔作为在虚圈的代理人，帮他拉拢、发展势力。 在尸魂界防守准备阶段时，他还给赫丽贝尔他们带了很多物资，同时叮嘱他们不要在虚圈灵子聚集的地方发展基地。 最终赫丽贝尔选择的势力落脚点，是在比这里还要往南方的一个偏僻地。 而现在他得赶时间北上去虚夜宫，因此只能拜托灵守去看一眼了。 “好啊，不过没有斩魄刀你自己可以吗？”灵守问道。 虽然知道水接天的鬼道、白打等都还不错，但没有斩魄刀总归是会弱很多。 水接天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虚化。 短短一两秒，一头瓦史托德级的大虚便出现在灵守的面前。 黑红色的线条几乎布满了白色的躯体，厚重的骷髅面具周围生出蛛腿般的骨刺。 而原本人形的躯体也愈发变得狂野，漆黑的手臂如同钢铁之壳，一直延伸到手掌生出尖锐的爪刺。 手肘处多条鲜红如血的纹络蔓延至双腿，并在此如墨水般迅速扩散开来，染红了两个脚掌。 最终在足尖生出锋利的尖爪，看起来战斗力就爆表。。 “？” “虽然你告诉我说得到了虚的力量，可这也太夸张了？！”灵守惊得合不拢嘴。 “啧啧，这肌肉这线条..” 听着这越来越夸张的说法，水接天连忙制止： “咳咳，差不多得了。” 面具下他的声音有些沉闷。 灵守晃了晃刀身：“等我回来，一定要拿虚的力量做做实验！” “那是自然，我还等着试试看，能不能像史塔克那样把你分离出来呢。” 这样在他看来，灵守也能自由一点。 “算了吧，我要是分开没人压着，指不定未来还要多几个‘好姐妹’呢。”灵守吐槽道。 “..呵呵。” 灵守刀身飘起，随后自行解放为地狱法，朝着某个方向一闪而逝。 而水接天也踩在地面上朝着虚夜宫前进，每次动作都只留下视觉的残影。 与之相伴而来的，是地面上不断被踩出的深坑。 第83章 虚圈战争 水接天离开后，本来还呼呼大睡的京乐春水此时不得不抓耳挠腮地思考破局之策。 结果还没来得及想出什么好办法，灭却师的再次进攻就到了。 没办法，他只能暂时提刀出来看看，外面是怎么个情况。 拜勒岗也走了出来，这次依然身后站着看似豪华的阵容。 实际上怎么回事，拜勒岗和京乐春水都知道，就他们现在的战斗力恐怕是接不下战斗了。 可问题是现在想施展水接天所说的空城计，那他京乐春水也得有那能力和环境才行啊。 所以面对眼下的烂摊子，京乐春水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了。 这时，虚夜宫的临时防守线外，一个个头高大的壮汉正怒骂着什么，这引起了京乐春水的注意。 虽然看起来粗鄙，但那家伙散发的灵压着实让他为之一惊。 而与他吵架的灭却师，其貌不扬但想必同样具有强大的实力。 当然，灭却师此次前来肯定不会只有这两个家伙打头阵。 毕竟友哈巴赫派遣他们前来虚圈，可是打算把这里变作‘粮仓’的，怎么可能就只有这点战力？ 察觉的有目光看来，京乐春水转头发现正是拜勒岗。 京乐春水主动开口：“你负责一个，我负责一个？” “好。” “..真的没有其他可用力量了？” “没了。” “..” 京乐春水沉默，自打从老师那里毕业之后，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束手无策的情形。 即使是再聪明能干，这没有米也做不成饭啊.. “唉，那算了，这两个我来吧，你带人看住后方就好。”叹了口气，京乐春水看向拜勒岗：“还有，命令你的手下，一旦有敌人进入防守圈，就释放虚闪阻挡，这总能做到吧？” 拜勒岗点头：“可以。” 虽说不少人重伤灵压不稳，但作为虚本身就具备极强的恢复速度，更不用说还有具备超速再生资质的某些个体。 在不考虑短期痊愈的情况下，将恢复所需的灵子用于稳固灵压，同时释放虚闪还是可以的。 “但是如果敌人挡在了怎么办？”拜勒岗问出了心中所想。 如果诸多手下这样做，那么除了伤势较轻者，将灵子转化为虚闪的其余伤者必然将毫无作战能力。 一旦被敌人接近，其后果可想而知。 “关于这一点我只能说抱歉，我也没想到别的办法。 ..就让虚闪水平不足的作近身护卫吧。” 京乐春水漠然道。 虚闪水平不足者.. 京乐春水想要表达的意图也很明显了，那就是用弱者给强者做挡箭牌。 拜勒岗嚼着这几个字，但也没多说什么，只觉得面前这个死神对他的胃口。 “那就这样做吧。” —— “为什么不直接冲进去杀光他们？不过是群待宰的猪而已。”多利斯克·贝尔希呵斥道。 基路杰·欧丕表情平淡：“如果你想违抗陛下的命令，那就去吧。” “..你这家伙。”多利斯克满脑子都是发泄怒火的欲望，但眼前被陛下处决的同伴还记在脑海，这让他丝毫不敢怠慢任何指令。 看了这脑子里只有杀戮的同伴，基路杰冷淡地说道：“陛下此次派遣我们前来收割虚圈，但虚的实力和我们猜想的不同，陛下正在寻找原因。 明白吗？” 他没有明说这次其实是‘皇帝’的失误，毕竟进攻虚圈时曾得到命令，在三天之内就要清除虚圈。 但陛下所给予的那些信息与现状却是大不相同，这在此前从未有过。 就比如经历蓝染背刺等行动，本该处于最低谷的虚圈，此时却是有着大量强大的破面存在，甚至还组建了新虚夜宫这样的联盟组织。 可作为部下公然如此揭短，若是被陛下得知，那么他必然只有死路一条。 但也必须告诉这些没有大脑的家伙们，此时惹恼陛下其下场会有多惨。 “..呵。”多利斯克闷哼一声，但也终于是安静了下来。 没过一会，基路杰收到了消息，转头对着多利斯克说道：“开始行动吧，其他人的埋伏已经到位了。” 由于上次的行动失败，这次行动派遣了将近十位骑士团成员。 但作为指挥官的基路杰显然是有自己想法的，所以打算正面战场佯攻，实则派遣其他成员于侧面进行袭击。 即便对手反应过来，也可以借此机会改侧面骚扰，正面进攻。 基路杰向旁边的部下发出命令，号召狩猎部队进攻。 他则看着兴奋起来的多利斯克说道：“去吧，尽情释放杀戮吧。” .. 和现世的冷兵器战争不同，虚圈这边有了更多花样的战斗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一旦战斗中的强者击溃对方，那么剩下的士兵就是待宰羔羊，甚至对于某些对手来说，彼此可能还是补充自己体力的食粮。 可这样的战争其复杂也复杂在，一旦高层次的战斗力没有分出胜负，那么同等级的战斗就比较多变了，尤其一个瞬步（或者是响转、飞廉脚）就能飞出很远。 战斗中偷袭与被偷袭就像是喝水吃饭一样常见，还有大型的鬼道、虚闪乃至灭却师的各种灵体破坏能力，在这里也是如同过年的烟花四处都是。 这类范围能力被速度型选手克制，还容易误伤队友，但如果不使用，又难以造成有效的杀伤效果。 所以战场上往往都不是你一刀我一刀的对拼，或者说成片成片的组织进攻。 相反，如果实力不强，那么选择单独作战反而是相对安全的做法。 这就导致一开战，破面、大虚就和灭却师们散成一盘散沙，各打各的。 不过两者对比，明显是拥有总指挥的灭却师占据上风，而虚圈这边听从髑髅大帝的号令，凭借战斗本能乱拳挥舞，倒是也打出了一定效果。 但无论如何，在这样战况中，最重要的还是队长级乃至以上的战力。 比如此刻正与灭却师对峙的京乐春水。 “死神？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疑问不仅是多利斯克，作为总指挥的基路杰要更加迷茫。 虚圈的行动是很慎重以及环环紧密联系着的。 比如行动前就率先封锁虚圈的界域，防止死神们打断他们的行动。 可眼下的死神似乎再一次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基路杰面色阴沉，他已经能想象到陛下会对此次行动的失望和怒火了。 倒是多利斯克面露不屑：“既然如此，就先拿死神开刀吧！” 京乐春水立即解放花天狂骨，同时谨慎地看着两个对手。 作为指挥官，基路杰本来就只是出面做个诱饵，但此时也不得不辅助多利斯克围攻眼前的京乐春水了。 第84章 强力救场 作为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的亲传徒弟，真央灵术院最早一批的队长。 京乐春水的实力和战斗经验毋庸置疑。 配合花天狂骨的特性，可以说既灵动又具备杀伤力。 但骑士团的成员灵压强大且对他来说能力未知，在这样没有情报的战斗中，无疑是非常危险的。 果然，对面两人虽谈不上什么配合，但一个贴身近战，另一个则在远处放冷箭。 倒是把京乐春水折磨的不轻。 “啊拉，这可不妙啊。”京乐春水拔取肩膀上的灵子箭矢，目光锐利地看向远处的基路杰。 这样继续战斗下去，显然是会被消耗死的。 “卍解——” 然而，京乐春水却看到了两个灭却师，竟在此时露出了笑容！？ 多利斯克举起一枚圆形的金属盘子，脸上嘲笑道：“本来还要费一番力气，这下正好拿你来做第一个星章化的死神。” “溶解吧。” “海化云，云化雨，雨化雾，有形化无形，我等欢喜之终，酒杯倾倒于地。” “来吧！” 名为‘星章’的圆盘亮起光晕，灵子迅速凝结成阵，光芒闪耀刺眼。 京乐春水被那灵子幕布瞬间包裹，随后震惊地发现自己的卍解正在消退！ 看着重新化作花天狂骨的双刀，京乐春水下意识地往敌人方向看去。 “黑松..” 卍解能力竟然出现在了对方身上！ 暗感不妙的京乐春水立即靠影鬼向后拉远距离，这才勉强逃出‘黑松心中’的距离范围。 “哈..”喘了口气，京乐春水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剥夺了我的卍解..吗？” “哈哈！死神..”多利斯克大笑着，眼神中透露出杀芒：“就由你的死，来成为帝国未来辉煌的垫脚石吧！” “呵。。” 京乐春水握紧花天狂骨，大脑也在飞速运转。 “既然如此..” 躲过飞来的箭矢，京乐春水带着大个子多利斯克朝着基路杰的位置疾驰。 而多利斯克或许是觉得胜券在握，也立即动身开始追杀。 基路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但思考的时间已是足够其他两人接近。 而京乐春水本就也不是为了击败他而来，目的仅仅只是为了拖对方进入卍解的范围。 对方或许可以使用他的卍解，但了解度一定没有他高。 果然，三人在拉入灵压范围后，卍解也正式发动。 多利斯克同样发现了不对劲，因为这个该死的卍解竟然对施术者也有效果！ 只一瞬间，三人同时为‘悲剧重现’的恐惧笼罩。 基路杰不愧是指挥一支部队的队长，反应最为迅速。 没有使用星章化的他，立即便发动了灭却师完全体形态！ “见识神之正义吧，死神！” 如同天使的羽翼和灵子圆盘带动大量的灵子飞舞，其本人则在手中凝聚或者说是奴役灵子产生带有极强灵压的弩箭。 京乐春水见此表情顿了下，原本打算尝试夺回卍解的脚步立即停止。 面色焦急地抬脚踏空，挥舞出旋风般的斩击，试图阻止基路杰。 但这反而刺激了基路杰再度加快了灵子凝聚的速度。 眼看时间已经来不及，基路杰嗤笑一声发出了最强的一击。 “你上当了。” 京乐春水的表情却是骤然平静，淡淡地说出这句话来。 旋即，花天狂骨的影子内，一把如同尺子的无刃长剑显露。 虽然由他持有不能发挥出八镜剑的真正力量，但凭借其特性，勉强用来作为强敌对策也是可以的。 强大灵子团聚集而成的箭矢疾驰而来，其质量已近乎可以媲美灵王的灵力，也就是所谓的‘神之力’。 而恰恰这把八镜剑就是专门为神之力而生的存在。 镜面闪烁，基路杰的攻击尽数被收下。 可惜京乐春水并非伊势家族之人，因此没有特定的灵压波动来激发八镜剑，这就好比收音机需要进行调频才能接收不同的信号。 所以八镜剑的镜面上便生出一层‘水雾’，这正是灵子过于浓郁形成的液态产物。 “艳鬼。”（注1） “金色。” 而基路杰身上‘衣物’中，颜色数量最少且覆盖身体的，自然是他的那副眼镜。 京乐春水的斩击也是如约而至，瞬间划破基路杰的眼眶，重重地斩击几乎劈断了他的脑袋。 这一切几乎就在瞬间，而看着不远处陷入黑松心中的多利斯克，他露出笑容：“接下来就是你了。” 原以为对方获得他的卍解会让他头疼一下，没想到对方竟然陷入到卍解的释放当中，甚至连第一幕都没能展现。 脚步一转，花天狂骨瞬间而至，下一秒就要刺穿多利斯克的脑袋。 嗤~ 刺中了，但并非多利斯克。 京乐春水皱眉看着面前的‘女孩’，眉头微皱。 大量的鲜血从对方的心脏位置喷出，但这个古怪的灭却师却反而露出笑容。 “啊呀，大叔，这可麻烦了啊~” 吉赛尔·茱艾尔露出极度病态的表情：“既然沾了我的血，那就要好好做我的奴隶哦？” 京乐春水察觉到了危险到来，但为时已晚。 大量血液渗入体内，与之相对应的是身体逐渐失去知觉：“不好——” 砰！ 就在京乐春水即将开始意识涣散之际，一道猛烈的撞击声在耳畔炸开。 剧烈的狂风在半空中恣意爆发，吹的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往远处飘飞。 吉赛尔也随之消失，而原本的位置正站着一个满身黑红色纹络的古怪大虚。 看着远处地面上昏迷的京乐春水，水接天也没有去看看的想法，毕竟现在的他可是虚的完全体。 这要是让瀞灵廷得知，那还得了？ “什么..怪物。” 地面上，一个人形大坑中，躺平的吉赛尔捂着脑袋，有些神志不清地看向天空。 刚刚那一拳的威力实在是超乎他的想象了。 水接天没有急着追杀吉赛尔，因为这附近还隐藏了一股灵压，大概是和吉赛尔一起的。 果然，似乎察觉到了事态失控，几股灵压瞬间爆发前来支援。 扫了一眼，是几个女性灭却师。 这让他想起来，这或许就是所谓女骑士团的成员。 风的呼啸声响起，灭却师的攻击而至。 水接天一把接住粉头发的拳头，一脚踹在其腹部。 强大的力度使得空气都发出尖锐的轰鸣~ 只一瞬！ 粉头发灭却师的胳膊与身体分离，如同撕裂的披萨瞬间喷出大量的‘番茄汁’。 而其本人则透过层层气浪，被强大的惯性拉扯着飞往极远的地方。 其他三个增援的灭却师被这惊悚暴力的一幕吓到，肢体都略微有些僵硬。 响转干扰探查神经这一点似乎对灭却师比较克制，水接天的身影消失再到出现，三人竟是一点都没有反应。 更何况他师从夜一，从夜一那里学得了不少瞬步技巧。 尽管响转和瞬步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步法，但实战起来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地方。 所以这样的情况倒也正常。 而水接天接下来也不打算准备给她们丝毫反应的时间，毕竟虚夜宫那边看起来很安静，大概率可能出问题了。 两手探向前方两侧，一把抓住绿色和黄色头发的灭却师，两只爪子紧紧一握。 如同西瓜爆开，汁水四溅。 两具灭却师的尸体再无生机，缓缓坠于地面。 黑色头发的邦比爱塔看见这一幕吓得腿不停地颤抖，脚掌发软到连站立都有些站不稳。 刚想求饶，水接天化身的死亡之虚已是利爪洞穿了她的心脏。 另一只爪子轻轻一挥，一颗带有姣好面容的脑袋便从其脖子上滚落。 随后将其抛于地面之后。 水接天没有不补刀的习惯。 蓄积力量，带着因极速产生的火焰如同陨石那般坠下。 轰！ 超高速喷发的气浪如同九级的怒涛海浪，直接将周围的地面完全摧毁。 至于吉赛尔所谓的不死之身.. 呵，或许地面上那些沙子里，会有一部分是她的吧。 随手击杀了已经陷入卍解完全无法动弹的多利斯克，这边的战场算是彻底清除干净。 当然谨慎为主，他还是施展了虚的吞噬能力，将周围附近的全部灵子吞噬消化，以防止敌人真的突然复活。 等到周围连沙子都因吞噬少了很多，且周遭变成了如同一个小盆地之后，水接天才发现：刚才用力过猛，不知道冲击波把京乐春水冲哪了。。 冲上天，在高空之上以超越鹰隼的视力，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穿衣花哨的男人。（注2） 扛着京乐春水，水接天直冲虚夜宫。 注1：京乐春水的始解是将孩童的游戏化作现实，‘艳鬼’是其中一种游戏玩法，即打中对方身上对应颜色的衣物算胜利（另，衣物的颜色覆盖面积越少斩击威力增加幅度越大，反之则越小）。 注2：京乐春水的衣服是女士款的针织外套，这和伊势的母亲有关（并非爱情，想了解的可以查一查），是出于某种亏欠心理，想作为伊势的男妈妈照顾她（正经的）。 第85章 神秘的虚 在京乐春水战斗的同时，虚夜宫的侧方和后方。 艾斯·诺特和毕·杰·奈因两个灭却师率领狩猎部队突袭。 好在依照京乐春水的方法，一众破面、大虚疯狂地朝着防御圈内侧与虚夜宫的夹角地带疯狂射击。 两个灭却师短时间内竟也被挡住了。 不过这显然不是长久之计，大概在京乐春水解决基路杰之时，虚闪的供应就有些不足了。 而灭却师也已经构建好对应的灵子泯灭装置，将攻击而来的虚闪通通抵消。 就这样，诸多灭却师一下子就拉近了与虚之间的距离（物理意义上的）。 尤其是两个星十字骑士团成员，艾斯和奈因的实力根本不是寻常破面能够应对的。 而且虚和灭却师互相都有克制，在实力差距拉大后这一点会更加明显。 所以虚夜宫这边基本上一拉近距离，立刻就呈现一面倒的趋势。 拜勒岗出手阻拦，以一敌多。 但即使这段时间拜勒岗的实力有了长进，在一对多的战斗中也还是落入下风。 而在虚夜宫内部负责保护涅茧利的碎蜂站在门口眉头紧皱，显然是察觉到了外面的情况。 看了一眼身后紧锁的大门，也不知道涅茧利开启穿界通路的任务进行的怎么样了。。 一咬牙，碎蜂还是决定留在这里看守。 水接天的支援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而外面只靠京乐春水和拜勒岗大概率是挡不了太久的。 如此一来，负责开启虚圈与尸魂界通路的涅茧利就很重要了。 一旦成功，那么尸魂界支援而来的正式部队就足以扛下这次危机了。 而她如果现在出去支援拜勒岗他们，一旦对手有什么特殊能力潜入到这里，那么功亏一篑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 踏踏踏~ 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虚夜宫中回响。 清冷的月辉透过大门洒进宫殿的内部，使得凹凸不平的地板上阴影与光辉交织。 奈因拖着拜勒岗的身体走入这所宫殿，旁边的艾斯环视着周围。 “他们几个的灵压消失了。。” 本打算等基路杰他们一块进入宫殿，但那边一个突然出现的死神灵压让他们意识到，或许他们的敌人已经察觉到帝国的行动了。 于是便率先走进了虚夜宫，等待着狩猎部队完全占领这里。 也就这段时间，两人便发现外面同伴的灵压纷纷消散，这让他们面面相觑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另一个方向传来爆炸声，以及死神灵压的波动。 “还有一个？”奈因诧异道。 “..先解决里面这个。” —— 碎蜂神色严肃地看着继续包围过来的众多灭却师，手上雀蜂也随时准备卍解。 可惜的是雀蜂雷公鞭短时间内连续使用负担会很大，否则清理一些杂兵就会轻松很多。 使用飞廉脚的身影一闪而过，艾斯和奈因出现了。 “就是她？”奈因像是扔垃圾那样，随手扔下拜勒岗。 见此一幕，明白自己已是孤立无援的碎蜂，直接解放了卍解。 接下来已经没必要尝试了，敌人人数众多且两个高层次战力的能力未知。 与其继续试探，不如直接发动最强攻击看看能不能制造出机会。 刚一抬手，艾斯的身影就已经消失。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碎蜂的雀蜂雷公鞭没有发射，艾斯的身影也被挡下。 “谁？” 看着夹在两人中间的水接天，在场的灭却师都愣住了。 碎蜂倒是松了口气：“找到了？” 水接天嗯了一声：“你没事吧？” 刚才接近虚夜宫时，他就察觉到碎蜂的灵压极速波动，显然是在战斗。 “嗯。”碎蜂收起雀蜂雷公鞭往后退去。 而抓住艾斯手臂的水接天也是迅速松开手，身形往旁边一躲。 一道蓝色的刀刃恰好从两人之间划过。 躲过攻击，水接天咧嘴一笑，灵守还没回归，所以眼下他也只能使用些鬼道、白打技巧。 至于虚化在刚才抵达虚夜宫外就已经解除了。 这次他是去请外援，可并非把自己变‘外援’。 虚形态救个急还差不多，如果能在虚和死神之间完全转化的事实暴露，那反而还不如暴露地狱的现状，且到时的情况比起直接使用第九法也好不到哪里去。 就像假面军势那样，能部分虚化的死神都引起了那么大的骚乱，即便得到尸魂界接受也是跨越了百年之久，虽然其中原因复杂，但水接天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岔子。 所以在安顿好京乐春水后，他就立即从其他方向进入虚夜宫，同时也解除了虚化的状态。 而此时面对诸多灭却师，他也是将死死抓着自己肩膀的小家伙给揪了下来。 对于虚之子交给自己解决虚圈事情的这个小家伙，他还是有些怀疑的。 这么个如同婴儿的家伙，到底能不能有战斗力还是个问题。 但事到如今，还是相信一下虚之子比较好—— 果然啊！虚之子这家伙真厉害啊~ 水接天心中一改对虚之子的评价。 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呢？ 站在他面前那看起来无害且弱小的虚连走路都走不稳，可是面对灭却师们围攻射过来的灭却之矢，这小家伙却是张开嘴巴像是进餐那样，将所有灵子来之不惧的吞噬。 不过水接天可是知道，灭却师的灵子可没那么好吞噬，这一点面对石田雨龙的诸多对手可是非常有话说。 就连水接天自己，先前吞噬灭却师灵力，也是等到敌人身死，才选择吞噬其所化的灵子。 所以对于这小家伙的做法，他不敢苟同。 但几乎刚产生这个想法，小家伙眼睛中就出现了对应灵力数量的瞳孔，仿佛一个瞳孔就对应着一个灭却师。 一声古怪的鸣叫从其口中发出，紧接着只听见噗噗噗的声音，被标记了灵力的灭却师纷纷化作血雾和灵子，被这头幼虚如风卷残云般吞噬殆尽。 倒反天罡！ 本以为灭却师会用自己被吞噬的灵力做文章，哪想到这虚竟然反了过来，只要是被吞噬到灵力的存在，都将被立即处决吞噬剩余全部。 太狠了！ 这时水接天猛然想到，当初将这小家伙交给自己的时候，可是听到虚之子说，曾经虚圈还有另外一只.. 想必即使吃了‘版本靠前’的亏，定然也会有着非同寻常的战绩。 摇了摇脑袋，水接天的思绪重新回到面前的虚身上，只见吞噬了近乎所有敌人的小家伙身上光芒流转，每闪过一次流光，其身躯就会膨胀几分。 不多时，面前的虚就已经不能称之为小家伙了。 野兽一般的姿态，偏向人形的肢体，如果不是其脑袋结构和人类大不相同，且面具完整覆盖，他还以为这家伙是进化成破面了呢。 “呜——”奇怪的叫声像是夺命梵音，虽不是穿刺耳膜但也差不多同等感受。 水接天捂着脑袋，看向前方。 似乎是没有了灵子继续进化，那虚将目光锁定在了正对面剩下的两人，正是刚才命令属下攻击的艾斯和奈因。 艾斯那被黑色面罩遮挡的脸上，本就难以看出表情，更别说他还没有眉毛。 但现在，那双瞪大的眼睛有着明显错愕之色，颇为传神。 至于旁边的奈因，说是个机器人，但却表现的比旁边的艾斯还要不堪，竟然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逃跑呢。 可惜，水接天身前的虚脑袋一低，前方一个暗淡的孔洞生出。 随即正面直线距离的位置上，与那孔洞照应的地方正是两个灭却师的中间。 像是风化的树叶，艾斯的右侧腹部和奈因的左侧腹部突然碎裂。 这时一道灵子凝成的光束才迅速回缩，仿佛带着两人的灵子回到了虚的体内。 一切几乎是瞬间的事，等到两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噗噗~ 两道轻微的声响爆出，两个星十字骑士团的强者，连一点实力都没发挥出来就沉没在了虚夜宫当中。 这也让水接天汗颜，看来虚之子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否则对方大可以用其他手段帮助虚圈，比如上次的涉及极速再生和消魂死亡之法，只要极速再生笼罩虚群，再把死亡之力笼罩敌人，那么战局顷刻间便能发生改变。 至少只要抵御住这次进攻，那么水接天这边就能打通和尸魂界的通路。 但虚之子却选择了给予这只虚来帮助，显然是想展现一下虚圈的虎牙。 不过虚之子把这虚交给自己，也仅仅只是暂时的合作关系，并非是让自己代为收养。 所以这家伙会不会转头攻击自己等人可并不好说。 好在灭却师消失之后，面前的虚一改刚才的饥饿之态，露出四对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水接天。 见他没有攻击的欲望，水接天也懒得继续搭理他。 大概率是虚之子那边的‘出厂设置’如此，比如暂时跟着水接天，等到他们离开之后再独立行动，或者重新回归虚之子所在的空间之中。 但无论如何，现在有个非常强大的帮手显然是极好的。 碎蜂也在这时走了上来，有些紧张地问道：“这就是请来的支援？” 水接天点头：“嗯，我会看着他的，放心吧。” 碎蜂闻言没再多问。 两人正准备转身前往询问涅茧利情况如何，恰好见到一瘸一拐走进大厅的京乐春水。 “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黑红色的人形虚？”京乐春水撑着身体一来就问道。 刚才昏迷之前，他打赌自己看到了一个人形的大虚，而且那家伙绝非破面。 应该是那家伙救了自己，但似乎从来没有看见过对方，如此一来他便产生了好奇和疑问。 在清醒过来之后，他发现自己就在虚夜宫内，于是便朝着涅茧利这个方向走来。 恰好刚刚察觉到这边巨大的灵压波动，于是拐了个小弯来瞧一眼，正好发现了水接天他们。 而刚到拐角，就听到水接天说请来了外援。 他还以为是刚才救下自己的那个，只是一走出拐角他就失望了，显然这个并不是。 所以才有此一问。 .. 得知了京乐春水遭遇，碎蜂和水接天点头一脸惊讶。 水接天倒也并非装的，而是听到京乐春水的描述，对他强大战斗意识的反应。 “所以说还有一个不明身份的虚，实力极强还出手帮助了我们..？”碎蜂简单总结了一下。 京乐春水一屁股坐在地上，反手撑地仰头看向远处有些失神地说道：“是啊。” 水接天笑了笑：“既然是帮助我们的，那还管他做什么，先把和尸魂界的通路打开才是最要紧的关键。” “嗯，嗯！”碎蜂点了点可爱的小脑袋，附和着水接天的说法。 “唉。”京乐春水看着他们两人，有些无奈地回应：“你说得对。” 第86章 讨伐部队 虽然虚之子给的帮手相当强大，但谁知道友哈巴赫会不会提前御驾亲征。 或者即便是派遣雨葛兰·哈斯沃德率领亲卫队前来，那对于他们几个死神来说依然是相当麻烦的事情。 光一个帮手，水接天并没有把握，在没有完全解放实力的情况下照顾到其他几个人。 更何况经过他的测试，虚之子派出的帮手远没有想象中的强大： 这只虚具有很强的潜力不假，但其在特化灵力的抗性上偏弱。 或许凭借超强的吞噬能力，在正面上少有人能敌。 可一旦敌人使用特殊的攻击手段，那么这个临时帮手随时都有可能出问题。 甚至不说本就擅长特化能力的灭却师，就连特化出斩魄刀能力的死神，想要应付起来这头虚都没那么困难。 当然，水接天也发现这头虚是会不断进化的，尤其在特化灵力的抗性方面，这家伙的发展速度并不算慢。 如果灭却师们选择葫芦娃救爷爷，一个一个来‘喂养’这家伙，那么想必友哈巴赫很快就能得到一个强大到毁天灭地的对手。 可如果对方过早集结力量，那么这头虚也只能凭借敌人尚且不了解他的信息吃到红利，可一旦正式开战，对方逐渐了解他的特性，那么不多说。 就刚才那个死去的艾斯，一旦对方使用‘恐惧’，那么这头虚基本上就废了，属于是被控到死的存在。 所以眼下，不仅其他几个死神队长紧张，就连他自己也忍不住心中焦急。 刚才他看了一眼涅茧利的进度，估计还得数个小时的时间。 这已经足够灭却师们卷土重来了.. .. 可能是前来进攻的灭却师们死的太蹊跷。 也或许是友哈巴赫在调查失联者的原因。 一连几个小时过去，灭却师都没再组织进攻。 终于，三人身后的大门打开，涅茧利从中走出。 水接天正准备询问。 “哟，接天。”更木剑八的声音响起。 随后包括更木剑八在内，朽木白哉等人也从门后走出露了面。 水接天松了口气，身后的碎蜂和京乐春水也露出笑容。 见到他们，那种风雨欲来的感觉瞬间安稳下来。 .. 大虚森林，深处。 灭却师的临时营地，友哈巴赫抬起手施展圣别。 ——圣别不仅仅能够回收他给予出去的力量，也能让被他赐予力量之人获得重生（复活）。 这一点少有人知。 本不想为了几个废物浪费力量，但现在需要确定具体情况，不得不如此来做。 不过究其原因，还是时机未到，他还没法‘睁眼’。 所以虽然具备‘全知全能’的名号，很多消息却只能从部下的汇报中推测而来。 很快圣别结束，几个死亡手下复活，而于此同时，他给予了他们命令：“回到营地。” .. 几个队长尚且还在交流情报，比如这里的现状、瀞灵廷派遣的人员等等。 突然，水接天感觉自己有些肚子痛，就像是曾经吃坏了肚子那样。 恶心反胃的感觉让他面容有些扭曲。 “怎么了？”碎蜂率先发现这一异常，于是急忙问道。 “呕~” 水接天没来得及回答，一声干呕便将一股灵子吐出。 浓郁的血腥味在鼻间久久没有散去。 而那带着血腥味的灵子也迅速离开虚夜宫。 “该死，被摆了一道！”他平复了一下翻腾的胃部，随即将一口血沫吐出。 看着碎蜂关切的目光，以及其他人好奇的神色，他解释道：“可能是刚才在战斗中被标记了，快去看看那群灭却师的尸体，应该出问题了。” 他说的含糊，毕竟吞噬灭却师灵子的是作为虚的他，而现在自然不能和盘托出。 一众死神闻言，立即动身离开。 跟在后面的水接天则颇为恼火，因为穿越他自然知道很多事情：明面上的、大体的，隐私的、具体详细的.. 但这些都是他感兴趣的部分，更何况他当初也不知道会来到这个世界，所以自然不会专门去看很多遍，所以记忆有所模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尽管有着极强天赋极大提高了记忆力、理解力等能力，但面对已经彻底遗忘的部分、没有看过的部分甚至原本故事中没有提到的部分。 这些他都是没办法未卜先知的。 这才有了他明知灭却师对灵子有着极强的控制力的情况下，依然选择吞噬灭却师。 因为他单记得吉赛尔几乎有着不死之身，所以最简单的办法当然是让对手‘挫骨扬灰’。 也因此，在友哈巴赫使用圣别，通过含有其灵魂的力量碎片（灵子结构）复活时，水接天体内本已经将其消化的灵子重新塑造结构，使得他也因此受了创伤。 这和吃了异物取不出来去做手术差不多。 不过这样倒也还好，吃点小亏也算长了见识。 很快，暂时处理尸体的地方，那几个灭却师的身体已经不见。 水接天见此反而冷静下来：所有灭却师的尸体都消失了，这说明复活的不止吉赛尔，如此一来就说明这大概率不是友哈巴赫给自己设下的圈套。 那么，吉赛尔逃出自己‘胃部’，也就是全部的损失了，接下来应该是没有后手了。 虽然得到了结论，但水接天还是打算让涅茧利检查一遍。 “无论是什么情况，这些灭却师消失，意味着友哈巴赫那边即将得到我们这边的情报，我们得做好准备了。” 京乐春水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水接天点了点头没说话，而是将目光看向涅茧利：“帮我做一次全身灵子检查。” “嘁，我看起来很闲吗？”涅茧利理都不想理他。 况且灵子检查不比灵压、灵力，即使通过特定的仪器也需要耗费精力和时间，一个、一组、一序列的逐个去排查，是个相当麻烦的活计。 “事成之后，我给你抓活的灭却师研究。” “..啊哈哈，你等一会，我和音梦联系一下，让她把设备送过来。” 涅茧利的变脸速度之快，让水接天啧啧称奇。 .. “..陛下，就是这些了。”哈斯沃德将收集的信息一一说出。 友哈巴赫沉默了许久，随后抬头看向哈斯沃德：“开启圣战吧。” 哈斯沃德的眼神微微凝滞，但他没有询问为何陛下乃至帝国还没做好准备就开启圣战，而是低头弯腰恭敬地回应：“是，陛下。” “两头力量古怪且强大的虚..”哈斯沃德走后，友哈巴赫喃喃道。 “是已己巳己巴吗？” 眼前营地的火堆劈啪作响，火光在友哈巴赫的眸光中忽明忽暗。 作为‘灵王之子’，被灵王亲自创造出来的，这世上的第一个灭却师。 他自然知道从古至今的各种隐秘。 包括这个曾统领虚圈半壁江山的大虚。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头大虚如今就在死神们（零番队）的手里。 所以如果死神们前来虚圈，确实有可能会带上按理说只剩下身体碎块的已己巳己巴。 当然，按照部下的描述，友哈巴赫也猜出这大虚可能已经被死神们掌控，且能力变得更加强大了。 只是另一头虚，他却丝毫没有任何头绪。 难道是传说中的虚之子？ 友哈巴赫不禁想到。 虽然知道很多隐秘，但位于灵王时代前的古老隐秘，他往往很多都只是知道个大概。 听说过虚之子、地狱之子的说法，但他还是灵王之子呢，所以自然是看不上眼。 他可是想要杀死灵王取而代之的啊。 几个区区强大血脉，又如何能和现在的他相提并论？ 当然即使如此，接下来他的行动还是有可能被这些人破坏的，所以也得想办法把这些意外除掉才是。 第87章 圣战开启 “没什么问题。..很健康。”涅茧利看着仪器屏幕的画面如此说道。 听到后面那句玩笑话，水接天的嘴角抽搐：说一个死神身体健康，这是否感觉有点奇怪了？ 如今时间已经过去三四天了。 原以为这期间友哈巴赫会带着灭却师们进攻虚夜宫。 毕竟他们这些死神本就与灭却师交战，不说那些残兵败将，光是死在大厅内的那些骑士团成员，也都消失不见了（虚圈内队长会议提出了复活的可能性）。 所以灭却师阵营必然已经知道他们的情况了。 那么换作是他们，第一要务当然就是铲除掉虚夜宫的死神，重新将阵地夺回。 否则一旦对方和尸魂界进行联络，大批量往这边送人，那么灭却师接下来肯定就难受了。 毕竟没有灵子储备想要攻下瀞灵廷，甚至打上灵王宫.. 但凡了解千年前的那场血战，都能明白这将会是可以预见的困难。 不过死神这边都已经准备好接战了，灭却师却直到如今都没有什么动静。 这让他们怀疑，对方是否有了新的战术。 好在对于水接天来说，他在这边最大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而且灵守那边通过心灵世界传来消息，赫丽贝尔他们虽然也遭遇了灭却师的围攻，但由于他们所处地区偏远中心点，所以围攻者实力并不强。 再加上有妮莉艾露以及后续加入的一些破面，那边的实力就目前来看，可要比之前虚夜宫的残兵败将强的多。 所以并没有遇到什么真正的危机。 只是虚夜宫这边守住了，那么灭却师们即便有了新的计划，但大概率还是会派遣狩猎部队去其他地方进行狩猎。 所以水接天让灵守带领赫丽贝尔他们朝着虚夜宫这边靠近。 由于距离太远，以及灭却师时不时地阻挡，所以他们直到现在还在半路上。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灵守想要自由行动所凭依的‘身躯’只能是他的斩魄刀，这是灵守在沉睡前就发现并运用实践的法子，其他物体都是没有这个能力的（他俩猜测这和‘斩魄刀是以死神灵魂铸造’这一原理有关，大概类似于哈利波特中的魂器？）。 只是那个时候她即将陷入沉睡，所以不敢跑的太远，而且其本人也比较佛系，在心灵世界种花养草，不喜乱跑。 否则这个问题会更早显现出来：作为一个死神，他没有武器可用。。 虽说死神的战力并不完全依仗斩魄刀，但不得不说这是他战力体系中，占据比例最大的一部分。 一旦没有了地狱法，他的实力虽然同样还可以，但想要和之前一样无伤战斗.. ——那就有点说笑话了。 而且更麻烦的是，斩魄刀也是一个死神的身份象征之一。 比如地狱法是一把黑红色匕首，这在尸魂界都是相当少见的存在，且因为斩杀了蓝染而后在尸魂界声名远扬。 因为他出名太晚又不爱见人（指自闭的‘记忆体’【注1】），有些人不认识他的，但一看到那特色十足的匕首，立马就会崇拜地说：“哇！是水接天大人！” 或者很少见的大长刀狱灵守，同样在稍微熟悉的人眼中，比他本人还要熟悉好认。 可以说，斩魄刀就是一个死神的名字、外号甚至是脸面。 ——其实之所以意识到这一点，是因为被前天赶来支援的某位死神（久南白）问了一句：“你谁啊？” 由于当初在瀞灵廷中，四处战斗的时候名气太小，所以大家不认识很正常。 而名气大了的时候，他又喜欢在开会议、回家休息、找夜一这三件事上转悠，大家即便再崇拜、巴结他，可根本看不到人也就无从认识了。 也只有一些具备人脉的家族或者在职的死神有机会见他一面。 更别说久南白作为假面军势的一员，百年前都不太认识他，百年后更是没时间认识他。 但这依然让他很难过，这或许是感受别人的崇拜时间长了，居然有了包袱感。 最终他不认为这是自己长相太普通的问题，并将这个责任推卸到斩魄刀太过有名，以至于自己都不被别人认识的缘故。 狱灵守：狗！有狗！ .. 虽然有些惆怅自己天天挂着个刀鞘，插着假刀天天晃悠。 但灭却师们突如其来的战争宣告，让包括水接天在内的所有人都被吸走了目光： 友哈巴赫挥下的第一大将哈斯沃德，亲自率人来到虚夜宫前，并正式代表无形帝国对死神和虚发出宣战。 更准确的说，是对虚圈和尸魂界宣战。 等到哈斯沃德带人离开后，一众人也是立即召开了紧急会议。 “宣战？” 虚夜宫的临时会议室内。 一众接受治疗后的破面，和赶来支援的死神队长分两排站在两边。 最左侧是京乐春水，最右侧是拜勒岗。 前者是总队长的接班人，后者则是这虚圈如今的王。 不过无论是两头两个‘领班的’，还是两侧站立的。 此时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个个都尴尬的站着说不出话。 一方面是因为此前从来没有遇到过现在的场景，死神和破面（虚）站在一间屋子还没有任何战斗想法，甚至大家在这里的目的还是为了合作.. ‘合作’，这对于比‘千年血战’还要久远的彼此仇恨，却在此时化为了这么一个词语。 这让每一个破面、每一个死神都觉得浑身不舒坦，但又难得的保持和谐。 而另一方面，灭却师的突然宣战让人摸不着头脑。 死神比较清楚全过程，所以对于灭却师还尚未完成准备就直接宣战存疑。 至于破面们就更绷不住了，莫名其妙挨灭却师一顿灭族毒打，还没来得及报复，就听到对面说要和自己宣战？ 这都打到家里了，你和我说宣战？ 不宣战行吗？不行！ 你不宣战，我还要宣战呢！ 所以大家对此情景才不知道该如何交流谈论。 只得面面相觑，会议室陷入到令人想要逃走的尴尬氛围当中。 好在京乐春水不愧是总队长亲自教导出来的得意门徒，再加上同样作为总队长得意弟子的浮竹十四郎帮忙。 死神这边也是率先给出了一个较为完整的想法： 首先是京乐春水碰到的能够夺取卍解的灭却师，无论是对方说话的口吻还是那个圆盘状的物品，看起来都不是太稀有的东西。 这样的话，那么基本就可以肯定灭却师阵营具备夺取死神卍解的能力。 现在涅茧利还在研究其原理，但已经锁定那玩意对虚无效，所以正在开发相应的药剂。 如此一来在战争的前期，死神最好邀请一位虚作为队友再进行行动，不至于在战斗中出现意外情况而无法应对。 其次，就是浮竹补充的一点。 那就是‘分合情报战’，即先形成对应的分组，前往虚圈搜索灭却师的老巢。 等得到对方确切位置，再发动合围攻势，从而将其完全剿灭。 其实这个主意并不算好，浮竹自己心里也清楚。 在不清楚敌人的详情时，以静制动是比较好的方针，即使这可能给敌人一些机会，但那样也可以来一手后发制人。 如果率先发起攻势，那么被敌人的未知手段打个措手不及是几乎可以肯定的。 只是他此前将灭却师夺取卍解一事回报给总队长，想要安排双方互换战力，这样瀞灵廷驻扎一些虚的话，也能应对紧急战况。 可惜总队长虽然老了，但却依然很顽固，不愿意让虚进到尸魂界，更不愿意让其抵达瀞灵廷内部。 所以不得已，即使有些自私。 他也只能以这种方式来牵制灭却师，防止对方狗急跳墙直接回攻尸魂界。 注1：因为穿越到一个世界后，水接天可以通过纹印获得本地身份，同时得到该身份所持有的记忆，且这份记忆会通过世界本源的映射化为现实，即记忆中的他实实在在存在于这个世界，所以记忆中的自己，水接天称其为‘记忆体’。 第88章 位置 因为知晓水接天拥有虚化（不是完全虚化）的能力，所以他所在的小组没有安排虚。 当然，作为队长他还是没能和碎蜂分在一个小组。 不过成员倒还是那几个熟人： 因为浮竹要和京乐春水坐镇指挥，与拜勒岗分配各自兵力。 所以留下一个虎彻清音处理琐事，小椿仙太郎和朽木露琪亚跟着水接天一起行动。 自己三番队的成员包括吉良伊鹤也都来了，同时还有个假面军势的前成员，凤桥楼十郎。 凤桥楼十郎早在之前就已经加入三番队了，但和平子真子他们相同，由于瀞灵廷需要他们作为暗中力量，用防守空虚为诱饵引动灭却师，因此这段时间他们一直保持一个‘雪藏’的状态。 直到如今正式与灭却师开战，诸位假面军势的前成员也纷纷露面： 重新成为五番队队长的平子真子，加入三番队的前前任队长，如今担任副队长的凤桥楼十郎… 当然，还有个六车拳西是早早就公开担任了队长一职，之所以如此，最主要还是九番队是牢狱队，没办法空缺太长时间（缺少狱卒以及分配）。 除此之外也有其他的小矛盾，毕竟岗位稀少，有能力的人却很多。 比如矢胴丸莉莎，作为假面军势中的死神派（即希望回归尸魂界重新担任职位的派系），她自然是选择了重新加入瀞灵廷。 但问题是以她的个人实力，即便成为队长也差不多可以了，如果重新回到八番队，伊势七绪的位置就比较尴尬了。 虽然两人关系很好，但这难免会让伊势七绪感到为难，所以如今还是个八番队挂名死神。 正好最近驻扎现世的死神发现了异样，如今她也是借此机会躲一下。（注1） 当然，情况和她差不多的也还有一些，比如水接天自家新任的副队长凤桥楼十郎。 原本就是队长的他，在重新回归后再次加入三番队。 不过由于水接天得到一众队员的认可，再加上本身在这个位置上做的还可以，所以总队长也没有要换人的意思。 凤桥楼十郎倒也随意，这才免去了后续的麻烦。 “唉。”水接天长长叹了口气。 与其带队行动，他更想单独行动，可显然没有这个机会。 “出发！” “是！” .. 看着面前的大虚之森，水接天面色凝重。 和其他死神不同，他不仅在本土有自己的势力，而且能够借助纹印的各种沙漏功能辅助行动。 所以在任务开始前，锁定了灭却师阵营大概位置的他，就主动提出朝着这个方向前进探索。 当然，在此之前他得慢慢行动才行。 灵守此刻已经带着赫丽贝尔等人抵达虚夜宫与大虚森林之间。 此时他带人行动来此，自然也要取回狱灵守，以及分配给赫丽贝尔他们一些任务。 “接天队长，我们已经在附近晃悠好久了，真的不进去看看吗？”小椿仙太郎摸着脑袋问道。 按照正常的时间流逝来说，他们大概已经在大虚之森外待了有一天多的时间了。 这个时间段其他队伍都不知道走多远了，也难怪小椿仙太郎会着急。 “仙太郎，接天哥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了啦！”露琪亚推着小椿仙太郎往前继续行走。 水接天也是笑了笑：“其实我是察觉到里面的危险了，所以才在周围继续探查确定自己的猜测。” “你们看，大虚之森是虚圈最重要的‘养殖场’，所以必然有大量的虚或虚群在周边进出，可实际上呢？”水接天笑眯眯地问道。 凤桥楼十郎曾经能成为队长，自然在这方面上不差，立即反应过来：“这里的虚被圈禁猎杀，这种情况只有里面存在大量的灭却师才能做到，而且没有其他虚进入，这说明周围也被清理干净了..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 灭却师在这里扎了营！” “原来如此！”其他人听到解释也立即明白过来，恍然大悟道。 “那我们还等什么？”小椿仙太郎挠头。 没等水接天说话，露琪亚就解释道：“笨呐，就我们几个进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露琪亚，你在尸魂界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怎么老是拆我台啊~”小椿仙太郎幽怨地看着露琪亚。 “这..这个，那个。”露琪亚尴尬地手指对戳。 水接天无语地扶额：“露琪亚说的对，我已经联系春水队长那里了，后续看他安排。” 实际上，他所说的联系是不到一个小时前才刚发送的消息，因为那时候得知灵守他们的路线，算出了大概在支援赶来之前完成碰面。 随即他问出了老早就想问的问题：“露琪亚，我们是朋友吧？” “嗯？..嗯！”露琪亚听到这个问题愣住了。 水接天挑了挑眉：“虽说我的年纪可能比你大点，但我记得认识的人里，你只跟白哉叫过大哥吧？” 说起来，他和露琪亚见面还是通过大光头介绍恋次的时候碰到的，两人见面的次数和机会也不多，即使作为队长来说，水接天比其他队长要更平易近人些。 可这并不足以成为露琪亚喊‘哥’的原因。 好在露琪亚也很聪明，立即就想通水接天这话的意思了。 只是她的面色却是平静下来，隐约间还有些落寞：“不好意思，接天队长.. 主要是你和我印象中的一个人性格很像，我..” 之前旅祸事件的时候，水接天曾去看望过她。 那一次她就有种直觉，水接天与志波海燕给人的感觉有些相似。 直到刑台处发生的一切被她尽收眼底，随即明白过来，这两个人的性格有些雷同。 不过志波海燕更加刚厉直板，是那种典型好大哥的形象。 而水接天则相对来说更为阴柔，心中藏好意却不轻易外露，属于温柔老大哥的形象。 所以不知不觉间，影子重合。 这使得露琪亚被救下后，忍不住喊出了‘哥’这个字眼。 水接天闻言皱眉，过了会才想起了志波海燕这个人，旋即也明白了露琪亚的意思，轻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我只是好奇为什么，既然如此的话，我也乐意当一次大哥。” 露琪亚缓缓睁大眼睛，脑袋上的呆毛都竖了起来：“真的吗？！太感谢了，接天哥！” “..” 凤桥楼十郎和小椿仙太郎两人似乎在远处发现了什么，指着说道：“接天队长！快来看！” 快步走近，刚一远望便发现：成批成批的灭却师如同蝗虫一般，从大虚之森中钻出。 有的分成两股从侧面离开，有的则高高飞起四散而去。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从中间而来的灭却师大军，人数最多也距离他们最近。 水接天忍住了想要骂人的冲动，立即朝其他几人挥手：“凤桥，你带他们离开，把这里的消息告诉春水队长。” 如果一起逃跑，大概率保不住他们。 毕竟他们几个除了实力不强，在速度方面显然是不及自己的。 到时候一旦被包围就麻烦了。 而且让他们三人离开也是为了保护自己，他们在这里很多手段都没法实施，斩魄刀也不在手里，如果灭却师出动比较厉害的家伙，那么对他来说也是个危险活。 “可是——”露琪亚还想说什么，结果被水接天直接打断： “凤桥，走！” 凤桥楼十郎一咬牙对着其他人说道：“走，接天队长的实力有目共睹，我们在这里也只是拖后腿罢了！” 这话倒是真的，至少水接天很是认可地点着脑袋。 露琪亚闻言面露犹豫，不过见水接天面露焦急，最终无奈转身：“保重，一定要平安回去啊。” “交给我吧。” 看着露琪亚他们离开，水接天轻声笑道。 如此说着，一头黑红相间的大虚，不知何时寂静地站在那里。 一动不动的身姿，却是隐隐有着可怖的威压澎湃而出。 周围的沙尘如同行星环在周身有规律地缓慢飘动。 而灭却师的大部队也在此刻接近，见到彼此的瞬间，氛围骤降至冰点！ 注1：驻扎现世的死神，如果没有特别标注，一般都是十三队（净化队）的成员。 第89章 沉默的虚 负责率领大部队的自然是变化为友哈巴赫的洛伊德·罗伊德，以及友哈巴赫的副手哈斯沃德（注1）。 至于为何水接天能够识别出友哈巴赫是假的，自然是因为对方的灵压太过于普通。 这倒不是说对方的灵压太弱了。 恰恰相反，假的友哈巴赫灵压极强，但恰恰如此他才能判定对方是假的。 或许连友哈巴赫都不知道，尽管洛伊德模仿的很完美，但实际上跨入或者说具备总队长以上灵压实力的范畴之时，释放出的灵压有时反而会感受起来弱小一些。 就像蚂蚁看象，即便抬头也只能看到一只连着天的大腿。 在灵压抵达超一等后，这种现象便会发生。 水接天自己就是如此，所以才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 当然，其实总队长静下心来也能察觉，但可惜一方面总队长灵压增长缓慢且旧伤很多，导致其魂体过度衰老，所以感知上会比他差很多。 而且另一方面，作为统领瀞灵廷全局的总队长，山本重国需要花费更多的心力在工作上，面对灭却师发动的战争也更偏向于‘如何解决问题’，所以也根本不会专心注意这一点。 至于为何连友哈巴赫也没发现，或许是对方知道但觉得不影响大局没去管，也可能是和总队长一样，注意力全放在了自己的目标之上。 更何况即使是水接天自己，发现这一点最大的原因还是他早就知道了命运的走向，不然在这样容易紧张的环境下还真不一定能发现。 而知晓了这一点，水接天所化身的虚也有了主意。 ——他自然不会在这里硬拼下去，作为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一个穿越的世界，他可不是‘不死之身’，一旦死亡就什么都结束了。 所以疯狂学习‘苟之一道’的他，自然不会在这里犯傻。 由于虚之子给予的‘武器’还留在虚夜宫，所以找替身显然不合适。 所以这一次，显然是要利用沙漏的力量来解决。 水接天通过心灵世界联系了灵守，让她领着赫丽贝尔继续前往虚夜宫，暂时不在这边会面。 接着才睁开眼睛看向对面有着森严气势的灭却师大军。 哈斯沃德的蓝色眼睛正盯着他所处的方向，远远的，两人目光交错。 有友哈巴赫给予的资料以及骑士团的其他成员亲口所述，哈斯沃德自然是认出了，眼前之虚正是此前对帝国造成极大困扰的家伙。 斗篷被灵压波动吹得作响。 哈斯沃德的眼神愈发冷漠。 咻—— 飞廉脚的速度同样极快！ 只是瞬间，哈斯沃德的身影便来到了水接天面前。 水接天面具之下漆黑的眼睛满是冷漠，身体后撤半步让身体避开哈斯沃德的长剑攻击，同时手肘下砸在哈斯沃德递出的手掌上。 砰的一声，只见那手掌变形，长剑脱出。 可哈斯沃德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痛苦的神色。 咔嚓，一声骨裂的声音自骨头上传出。 水接天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手腕扭曲。 这显然是对方的伤势转移了过来！ 恰逢无形的风吹过，哈斯沃德的披风下，露出一面精致的小盾。 “你是为何而来？”哈斯沃德举盾后退的同时问道。 见水接天没有回话，便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长剑。 手掌一甩，强大的自愈能力几乎眨眼间便恢复好了伤势。 水接天将右手前伸，漆黑的利爪尖瞬间浮起血红色的光粒，伴随着黑色的背景光，一道虚闪瞬间而出！ 破裂的地面如同煤炭火坑，飘起数不尽的灰烬。 再次见到哈斯沃德，已是在被劈开的虚闪之间。 仿若闪电般的斩击砍来，水接天发动响转躲避。 显然，远程的虚闪也没能造成有效伤害。 不过这并非对方的能力导致的，单纯是数值问题。 就像游戏里勇者等级太低伤害不够，可能连魔王的防御都破不开。 他的虚闪威力并不算小，但和哈斯沃德的灵压相比还是有差距的。 “可惜..” 水接天心中叹息。 如果他愿意破面或者充分发挥体内象征吞噬的虚之力，那么实力至少还能再提升一个阶段。 可惜作为他唯一一个隐藏身份且能在外发挥实力的‘身份’，如果完成破面就没办法再随意使用了。 当然，他也只是感叹吐槽一下。 毕竟破面了也还有归刃嘛，不过那样的话会不会和狱灵守产生冲突就不好说了，所以这样可能出现问题的尝试，他宁愿懒着不去做。 况且即便发挥全力在这里击败了哈斯沃德，那还有那么多灭却师围攻，更何况还有一个尚未施展圣别的友哈巴赫存在.. 似乎是为了还刚才水接天偷袭的一招虚闪。 哈斯沃德长剑一挥，一道雪花般的斩击便瞬间拉近距离。 水接天刚想用利爪反击阻挡，谁知那斩击后方散逸出些许灵子，化作光芒箭矢从四周射出。 于是挪动身体准备躲避且等待对方接近。 本以为坚硬如铁块的皮肤防御能够挡住那斩击。 结果斩击飞过，尖锐的利爪连同手指一同飞起，连带着胸腔都被开出几道口子。 大量的血液汇聚流淌至脚下。 水接天只得放弃反击，立即发动响转拉开距离。 哈斯沃德并没有追击，反倒是朝着远处的‘友哈巴赫’点头示意。 见此，友哈巴赫便率领大军绕开两人战场前往虚夜宫的方向。 水接天哪能让他遂意，自己可还等着利用这个机会开溜呢。 超速再生瞬间恢复了伤势，同时借助对手大意的机会，脚踩沙地直冲向友哈巴赫的位置。 哈斯沃德想追，但距离已经拉开。 巨大的爪子直直拍出，威力大到周围的风都在绕着走。 可惜，虽然眼前的友哈巴赫是个冒牌货，但除了圣文字能力，其他力量近乎于友哈巴赫没区别，所以不出意外。 这充满杀伤力的一爪被一把黑刀挡下。 没有苦恼，水接天立即借助爪子与黑刀产生的反作用力，身体倒立而起，同时表演杂技一样双手向下一拍，完成蓄力的双虚闪瞬间合一向下射出。 轰！ 几乎没有任何反应时间，强烈的爆炸在地面上响起。 沙尘、烟尘四散，遮挡住了所有人的视野。 这时，哈斯沃德也是赶到，手掌一挥便有强烈的风吹散烟尘。 映入眼帘的，是大了近乎一倍的黑红色大虚，以及衣衫有些破碎的友哈巴赫。 哈斯沃德立即动手砍向大虚，而友哈巴赫则缓缓向后退去。 见此，哈斯沃德自然也是全力接手战斗。 那大虚变大了许多，但力量却虚弱了不少。 一刀一刀宛若虐敌的战斗，让哈斯沃德不禁面露迟疑。 心想或许这是那大虚在蓄力大招的表现也说不定，于是手中剑刃挥舞速度愈发快速。 突然那大虚僵住，哈斯沃德闪身后退警惕。 这时却是发现，大虚像是金蝉蜕皮那般，外面一层逐渐失去了光泽，内里又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撕拉~ 虚一般白皙的血肉块下，一个新的友哈巴赫竟然从中冒出！ 好在周围的灭却师已经在刚才的虚闪下化作灵子，否则这时必然会和哈斯沃德一样感到惊悚！ “快追上那头虚！”‘友哈巴赫’的话音落下，却只看到了原地戒备的哈斯沃德。 可洛伊德此时也没办法完全解释，两人就这么僵持住了。 注1：罗伊德·洛伊德与洛伊德·罗伊德是双胞胎兄弟，都具备特殊的灭却师技能：‘汝自身’，即可以模仿任何敌人的模样并获得相同的力量实力（包含战斗技艺），其中前者是哥哥，后者是弟弟，且弟弟还具备模仿对方记忆和心理的能力。 第90章 虚圈的未来 解释了大半天，哈斯沃德终于相信了洛伊德所说。 可转眼望去，哪里还有刚才那头怪虚的影子？ 显然，之前那个友哈巴赫就是那头虚变的，哈斯沃德推测对方可能有和洛伊德相仿的模仿能力。 但这显然已经晚了，之前冒牌的友哈巴赫在他和洛伊德打起来之后就偷摸摸地溜走了。 无奈两人只得放弃追击，继续履行友哈巴赫所颁发的命令。 .. 一脱离战斗，水接天没有直接去找灵守。 在七扭八歪的路线走完，确定灭却师没有后手，这才朝着灵守的方位走去。 大虚模式下的他速度极快，而且虚的体力上限乃至恢复速度都要比死神快，所以在灵守他们速度有限的情况下，约莫两三个小时就赶到了碰面的大概位置。 越过沙丘，视野瞬间开阔。 中间一块小盆地似的凹陷里，各种模样的虚和破面正在里面休息。 一把雪白色的大长刀在月光下飞舞，闪耀着熠熠之辉。 可更神奇的是，那刀并没有人持着，黑红色的把手空荡荡的。 ——是那刀自己在自由的舞蹈着，这正是灵守！ 感应到了注视，但灵守依然在自我地以刀之躯尽情舞蹈。 早在水接天赶来之前，她便注意到了熟悉的灵压，毕竟她的感知力可是相当强悍的。 水接天也没去打扰，而是静静地看着。 倒是赫丽贝尔与妮莉艾露发现了骤然出现的大虚。 “那股灵压..瓦史托德？！”妮莉艾露瞪大眼睛且面色凝重。 赫丽贝尔肯定地回答：“没错，不过他似乎没有破面？” 因为距离较远，且水接天的形态和人类更加接近，所以她差点把对方看成是破面。 在她们两个还在猜测水接天身份的时候，水接天的身影已经消失。 这无疑把她俩又吓了一大跳，试想一下一个‘大活人’突然出现在视野当中又突然消失，这属实是真的有点吓人。 等到水接天再出现的时候，手掌已是拍在了她俩的肩膀上。 这使得两虚尤其是赫丽贝尔紧张到爆炸，转瞬就是一刀挥砍。 但刀刃被手指捏住无法再往前丝毫。 妮莉艾露见此就要上去帮忙，但锋利的雪白色刀刃却是横在了面前。 “狱灵守大人..这？”妮莉艾露看着这把斩魄刀，心中满是困惑。 “清场。” 灵守在外人面前意外的高冷。 听到灵守清冷的声音，水接天心中想道。 两位破面虽然困惑，但并没有质疑灵守的命令。 等两虚离开，灵守问道：“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遇到灭却师出动了。”水接天无奈回答。 说着他抬头问道：“她们两个好像很听你的话？” 灵守闻言骄傲地翘起刀尖：“我可比你更懂这把斩魄刀。” 借助斩魄刀之力，这个世界上能够战胜她的数量不多。 不过她说的也确实是实话，在水接天之前她就已经抵达这里数百年了，即便纹印再怎么提高水接天的天赋，短时间也没法超过灵守这么长时间的努力。 ——尽管她并不是斩魄刀的持有者，但她可是直接融合进了斩魄刀内。 短短几句话之间，这里已是完成了清场。 除了赫丽贝尔和妮莉艾露，其他虚都被命令前往了沙丘背面。 这倒不是说一人一刀两虚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是他现在的身份确实没必要暴露。 而虚群人多嘴杂，难免有泄露信息的可能，所以灵守也是自然而然命令进行清场。 灵守留下两个虚，自然也说明了她对两者颇为信任。 所以就在两个破面心里忐忑的时候，水接天也是解除了虚化。 “水接天？！”两虚大惊。 “怎么可能？！一个瓦史托德级的死神？？” 这不怪她们，换作是死神那边恐怕也会是同样的反应，甚至让涅茧利那家伙看到，眼珠子都要瞪的滚出来再按回去。 毕竟虚化是死神和虚侵蚀到体内的灵力融合，可完全体的大虚可就没有死神之力什么事了！ 所以具备三种血脉的黑崎一护才会成为所有人的中心点。 甚至或是成为某些人想要利用的工具，亦或者成为某些人改变现状的希望.. 然而再怎么不相信，水接天握住狱灵守重新化作死神的场面还是让她们承认了这个事实。 因为再怎么说，水接天本就是她们的领袖，虚和死神的身份对她们来说也没什么改变。 “虚夜宫那边现在和瀞灵廷达成了合作，那边有死神和虚共同驻守的防线。 另外，灭却师已经开始进攻虚夜宫，你们打算怎么做？” 水接天将狱灵守入鞘，把用石头削成的假冒狱灵守放入空间内随后不着痕迹地问道。 赫丽贝尔愣了下陷入思考。 倒是妮莉艾露不假思索地回复道：“听你的就是了。” 这话让旁边的赫丽贝尔愣住，随即垂下头颅：“请大人责罚属下。” 水接天轻笑道：“你还真准备自己做主意啊？” 赫丽贝尔沉默，不敢言语。 好在水接天并非有意为难她，于是轻声说道：“领导权限暂时转交给妮莉艾露，等到这场战争结束我再重新分配你们两个任务。” “是！”赫丽贝尔脑袋压的很低。 水接天嘴角翘起：“有想法是好事，但不是现在，明白了吗？” 说着手掌搭在了那垂下的脑袋上，惹得赫丽贝尔猛地颤抖了下。 “嗯，不错，怪不得都想当大反派。”水接天摸着那光滑柔顺的金色长发，忍不住感叹道。 旁边的妮莉艾露表情显得很是无语。 水接天笑了笑：“走吧，跟我去虚夜宫。” “至于接下来的行动..” 说到这里，水接天停顿了片刻并把目光看向已经挺起胸膛的赫丽贝尔： “我需要你们带领手下在虚夜宫参加这场防守战。 我会想办法给予你们帮助，记得趁机多捞一些声望。 等到此战结束，我想或许你们的机会就该来了.. 嗯，一个拿下虚圈统治权的机会。” 说完，他转身就走。 妮莉艾露和赫丽贝尔面面相觑，本能的觉得水接天有些说大话，但回头想想又觉得不是不可能，毕竟这家伙的实力的确强大到没边。。 那么未来真的会如这家伙所料想的那般吗？ 她俩不清楚，但既然已经选择上了贼船，自然也只能继续走下去了。 第91章 混乱的虚圈战场 等到水接天率领两虚回到虚夜宫的时候，虚圈内死神、虚与灭却师的战争已经正式打响。 “接天哥！”碎蜂由于任务不在，率先注意到水接天回归的便是先前分开的队员。 他们因为任务刚刚结束，所以有空闲时间在虚夜宫内休息。 其中露琪亚更是在焦急中度过了好几个小时，期间总是忍不住想起志波海燕的悲剧。 好在如今终于是等到了水接天平安回归，一直悬着的心也是平稳落下。 “队长。。”凤桥楼十郎面色有些复杂。 之前的情况他也明白，大家都没想到灭却师会突然出动，以那样的场面来说，如果不是水接天垫后，是肯定会出现人员伤亡的。 原本他还对水接天占据队长位置有所不甘，现在自然也是没话说了。 虽然不是所有队伍都像十一番队那样，谁强谁就是队长。 可一个强而有力的队长，能在关键时刻保护自己人的队长.. 老实说他觉得自己或许有那个心，但即便再有自信，面对那么多队长级甚至远超队长级实力的存在，他觉得大概率是会失败。 所以此刻，他确实没有了心结，毕竟有这么一个队长，似乎比自己成为队长还要舒适。 ——至少所有的危险都被队长‘承包’了.. 没有去管凤桥楼十郎怎么想，水接天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待会该战斗了，小心点。” “没问题，队长！” 听到他响亮的回答，水接天有些无奈。 凤桥楼十郎这黄毛不是挺文静的？ 怎么突然这么激动，吓了他一跳。 小椿仙太郎不在，听露琪亚说是去帮浮竹处理事情了。 水接天闻言也是替浮竹感到头疼，和他家副队长不同。 毕竟凤桥楼十郎可是前前任队长，吉良伊鹤自然没那实力和他竞争，而且深得水接天看重的他当个三席乐得自在，天天还能接受水接天这位队长的亲自教导，也不用做那么多杂活。 十三番队的副队长位置现在才是真的水深火热。 因为前副队长志波海燕的个人魅力，即便他已经死去，但那股人脉和期望使得副队长这个位置成了烫手山芋，谁坐在这个位置上都得接受大家审视。 如此，便没人敢担起这个挑子。 浮竹对此也没有办法，只得任命‘代理副队长’一职，这在瀞灵廷还是非常少有的。 而且为了减轻自己的工作压力，这一任命就是两位代理副队长。 这又导致另一幕奇怪的现象：十三队出现了同时同为三席的现象.. 他在了解这件事情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好了。。 不过头疼也是浮竹头疼，跟他没关系。 所以在看到自家副队长的变化，他也是庆幸：怎么变都好，只要不和十三队一样就算完美。 当然，此时虚夜宫的大厅除了他们几人外，也还有其他人在。 比如一部分刚刚战斗就被打败受伤，被其他队伍拖回来的破面和死神。 也有正在热身，等着接手第二轮战斗的死神们。 还有一些后备人员，比如此时此刻在不远处紧盯着他的涅茧利.. “看什么！”对于涅茧利，水接天自然不会太客气，这家伙管你跟他关系好不好，一旦有什么研究价值，那可是下手黑的很。 涅茧利背手而立，声调平淡：“我的实验材料呢？” “哎呦，这不是刚打算上战场给你抓的嘛。”水接天一改脸上表情，颇有几分谄媚地说道。 涅茧利盯着他继续看了一会，这才平淡地说道：“其实不抓灭却师也可以，如果你愿意让我研究研究更好。” 水接天闻言多了几分无语，好家伙这小子明显是蹬鼻子上脸啊。 “那就不必了，抓几个灭却师还是简单的。” 水接天的话说完，涅茧利露出了肉眼可见的失望。 “..” 看见转身离开的涅茧利，水接天忍不住嘴角抽搐：这小子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啊。 就在这时，一个身披白披风的死神冲进大厅。 水接天也是立即站起身，同时目光看向三番队的成员。 白披风死神既是‘传令员’也是军需官，他的每次到来，基本上就象征着一轮防守或进攻的结束，不过这个职位其实在瀞灵廷很少出现。 最近的一次还是在千年前的剿灭灭却师的战争中出现。 果然那边开始传来嘈杂的声响和那死神的呼喊。 不过眼下他更多的将目光看向自己的下属，三番队的诸多成员。 和正常的现世战争不同，尸魂界的战争没什么过于硬核的战术。 但这其实受到很多方面的影响： 首先就是强大死神对战场的统治力过强。 其次，哪怕把双方甚至三方的势力加起来，真正的有效战力数量并不算多，所以反倒是类似于‘械斗’这样简单直接的方式最方便使用。 如此一来，这所谓战场打起来便有点像是‘村头互殴’，当然是下手比较重的那种，挥个手就得平两三座山头。 这样的资源浪费显然是不明智的，所以水接天才对三番队的队员进行了特训，一方面是为了增加他们的实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提高死神队伍的整体作战能力，而不是个人逞凶斗狠。 ——主要还是他们的个人实力相对太弱，即便习得卍解也是如此，水接天不得不通过这种方式来让他们在战场中拥有一定的抵抗力。 如今，看着凤桥楼十郎作为副队长领导，他还是有些担心的。 毕竟最清楚三番队现今作战体系的，还是曾任副队长的吉良伊鹤。 或许是看出了水接天的担忧，凤桥楼十郎主动开口：“队长，这次让吉良来指挥吧。” “啊？我吗？”吉良伊鹤困惑地问道。 凤桥楼十郎加入三番队后，自然也是了解了水接天对队伍的改造，当然他对此不以为意，即便现在也是出于对水接天的尊重才会如此选择。 水接天也没反驳：“那就由吉良来指挥三番队吧。” “是！” 看到吉良伊鹤接下重担，水接天也是转身离开。 ——由于战场对个人战力的需求，所以队长们一般不负责队伍的完全指挥，给出大方向后由副队长带队执行是最佳选择。 当然，在他自己行动之前，自然还是要观察一下自己训练出来的队伍究竟如何。 因此转身离开后，他并没有立即前往前线战场，而是站在虚夜宫的穹顶眺望三番队的行进。 .. 尽管死神这边已经对灭却师们有了防备，但灭却师突然的行动还是对死神造成了冲击。 这是没法避免的。 一是为了牵制灭却师不逃离，转而攻打尸魂界，只能发动兵力搜寻敌方动向。 二则是由于尸魂界自古以来都不擅长大兵力的调动，再有虚在其中一起行动，所以难免造成了指令上的冲突和混乱。 这就导致了如今的战场上，第一轮攻防战，死神和虚这边就差点没被破了防。 多亏了灭却师的主力被死神和虚的高层战力拦截，这才不至于防线失守。 当然，这也导致死神这边的高层战力被敌方拖住，甚至面临包围的局面。 而灭却师的‘圣兵’军团，也在不断推进着虚夜宫这边的防线。 战况委实称不上好。 远远看去，三番队已是与敌人接触开始交战。 因为距离太远，具体谁是谁已经看不清楚。 但整体的动作却是整齐划一，不说效果如何，单是阵型看上去就有一股威慑力。 最前排的应该是吾里武纲那几个，音波和风总是离不开这样的战斗。 一堵风墙硬生生挡住了对方的大部分攻击，甚至音浪还对来到近点的敌人造成了伤害。 中间一批也开始轮番发动斩魄刀，同系的斩魄刀如雷、电、火数量最为突出，一批一批的元素攻击使得灭却师本就散乱的阵型彻底乱了阵脚。 至此，最后排的死神开始使用鬼道进行‘点名’，疯狂收割漏网之鱼。 这一幕让其他死神都惊讶到了失神的地步，若不是对手和他们一样，恐怕还得吃上一通毒打。 可以说，三番队是唯一一个没有虚参与，但在战场上却完全碾压敌人的番队了（没有队长参与的情况下）。 水接天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脚踏天空朝着属于自己的战场而去。 第92章 再遇女骑士团 灵子箭矢在耳边飞驰，鬼道的爆炸随时发生。。 死神们的斩魄刀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到，它们寂寞地或躺、或立在沙漠里，头顶的月亮光辉永远那般安静地落下，剑身上的光芒宛如被时间停止的眼泪，那般绽放。 同样的，虚和灭却师有着不可磨灭的憎恨，就像旁边的两位： 虚的手掌穿透灭却师的胸膛，灭却师的灵子长矛也贯穿虚的脑袋，双双没了性命，在这荒凉之地匿去了所有生机。 水接天没有打扰，身形只是略微停顿便再次一个加速消失在原地。 由于‘友哈巴赫’的登场，如今所有队长都只有一个任务： 拖住对方的行动，等待总队长的亲自支援。 这一切的缘由，除了友哈巴赫的出现以外，还在于前线确定了一个情报，那就是友哈巴赫带领灭却师在组建着什么东西。 具瀞灵廷那边猜测，这可能是通往灵王宫的钥匙。 事实就是如此，前往灵王宫从明面上看确实只有‘王键’，即零番队的尸骨：在他们成为零番队后，便接受了灵王力量的洗礼，重新锻造了魂体。 但实际上，其手段绝非如此简单，这样的说法只是为了断绝一些宵小之辈的念头罢了：即便有些胆大的敢对零番队动手，那么其极强大的实力也会是个极大的威慑。 所以其实前往灵王宫的方法有很多，但由于灵王宫外的障壁结界足有七十二层，所以硬闯的话难免有些困难。 比如水接天自己就不需要天柱辇之类的工具，通过地狱法就可以无视空间限制直接划开前往灵王宫的通路，但那障壁却是个棘手难题，一层一层破开不说时间耗费极长，还会被零番队觉察，进而被相对应的手段阻挡。 当然，这种就是硬闯的手段。 也有一些比较狠辣却巧妙的手段，比如蓝染曾经所为就是想要前往灵王宫： 他以崩玉（灵王灵子）为基础，试图以现世整个空座町的人口为血祭（灵王的诞生和保护人类生存有关），从而使灵力浸染崩玉化的自己，如此他自己便是王键，可以随意进出灵王宫。 因此，灭却师尤其是友哈巴赫这样的灭却师始祖，有方法绕过灵王宫的防御手段也不为过。 可惜，实际上那个友哈巴赫不过是洛伊德幻化的假身，所谓的计划自然也称不上真的。 对方真正的目的，大概率还是想试图引出零番队，并借助对方的血肉打开通往灵王宫的道路，这计划既简单又高效。 唯一的问题就是零番队不一定会中计出现。 所以才有了洛伊德假扮友哈巴赫的事情，既是由于友哈巴赫对山本重国的忌惮，也是因为想要借助假身引发零番队的注意力，从而在对方以为局势稳定的时候出手拿下‘钥匙’。 对此水接天也没有办法，能够识破对方的条件过于苛刻，也就他提前确定知道会有假身一事才能分辨出，否则即使有所怀疑也不敢肯定。 再加上灭却师发动战争过于迅速果断，他先前又耗费了不少时间。 以至于这个消息已经来不及传递给瀞灵廷了。 不过非要传递消息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他却并没有这么做.. 眸光看向遥远的前方，水接天的眼底有一抹光亮浮现。 一束湛蓝色的灵子电芒抵达身前。 自然地拔刀挥砍，将电芒灵子劈得破碎。 远处，一头草绿色长发的女人正站在半空盯着这边，手上还摆着攻击时的姿态。 “原来是手下败将啊..” 准确说是完全虚化状态下的手下败将。 或许是跟卯之花烈学会了，他开心地时候也忍不住眯起眼睛。 刚才还苦恼要是前往阻拦‘友哈巴赫’，自己该从哪里获取给涅茧利的实验体。 虽说自己可以赖账，但往后可能还有用得着那家伙的地方，所以自然是能完成交易最好。 眼下正好几个不长眼的东西送上门，他自然用不着客气。 狱灵守长刀出鞘，雪白的剑身缓慢暴露在虚圈的月光之下，其上辉芒流转看起来极为绮丽。 或许是打败了几位有实力的死神，嘉蒂斯·卡特尼普（绿发灭却师）脸上还带着些许得意的笑容，眼见又一个死神落入她们的狩猎圈，自然是愈发兴奋起来： “喂，这里又有一个死神！” 她高昂的叫声引来了其他女骑士团的成员：米妮娜·麦卡龙（粉红色长发灭却师），莉托托·兰帕朵（黄色短发灭却师），邦比爱塔·芭斯塔拜姻（黑色长发灭却师）。 还有最后一个，曾被水接天打成‘骨灰’的吉赛尔·茱艾尔（黑长发伪娘）。 也许是上次被水接天化身的虚给教训了，几人没有分的太远，这倒是方便了水接天行事，节省了时间。 不过女骑士团显然不这么认为，一个个跃跃欲试。 被她们称为‘小邦比’的邦比爱塔更是率先飞廉脚消失，接了一个飞踢便抢攻过来。 “啊呀，小邦比还真是急——” 砰！ 狱灵守的刀柄不知何时砸在了邦比爱塔的脑门上，直冲冲飞过来的她愣愣地倒在地上，睁着眼睛昏死过去。 吉赛尔还没有说完的话瞬间因为僵住的嘴巴而卡在嗓子眼。 水接天一脚将昏迷过去的邦比爱塔踹飞，如果不是因为她们未来实验体的身份，刚才他就不会有丝毫留手，那一刀把就会变成刀尖刺入邦比爱塔的脑门。 至于什么‘爆击’、‘灭却师完全体’？ 那都是能碰的到他才能玩起来的东西，眼睛连捕捉到他的动作都做不到，还玩什么花里胡哨？ 似乎觉得眼前的一幕有点熟悉，其余几个灭却师忍不住回忆起那段一直想要遗忘的恐惧。 莉托托更是脚底一软，想动都抬不起来腿。 “怪物..” 这个念头在她们的脑海中猛然蹦出。 “不可能！”吉赛尔怒骂道：“狗一般的死神，怎么可能会是那样的怪物？！” 水接天面色冷淡，提起长刀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嘉蒂斯捏起拳头，其表面电闪雷鸣。 一拳砸出，龟波功一般将灵子闪电喷向缓步走来的水接天。 同时她还补了一发神圣灭矢外加一杆雷电标枪，试图靠火力直接淹没水接天。 “镇魂。” 地狱之力的涌出，几乎在瞬间使得周围变得阴冷，像是冬天被泼了盆水，穿着湿透的衣服站在荒野。 几个女骑士团的成员都开始忍不住打寒颤。 而即将抵达水接天面前的蓝色闪电也仿佛结了冰，速度瞬间减缓了下来。 稳稳的一个横劈，所有的闪电攻击就此消散。 迎接嘉蒂斯的，是一个沙包大的拳头—— 咚！ 正中面门！ 鼻血流淌，但却无人管辖，即便是嘉蒂斯本人也已经陷入昏厥。 那种遭受支配的恐惧感越发猛烈，寒冷之中莉托托竟然产生了逃跑的念头。 倒是米妮娜反应过来：“我们一起上！” 这话她自己说倒没问题。 关键是莉托托被恐惧支配，就连抬脚都是拼尽全力，更别说继续动手了。 而吉赛尔则更加焦急，他的能力更偏向被动，可眼下水接天根本不搭理他，有力也使不出来，总不能召唤骷髅之后，让骷髅真的跳舞给对方助威吧.. 于是，吉赛尔只得使出神圣灭矢，帮助米妮娜进行辅助。 可惜即便一起上都不一定能引起水接天的注意，更别说单挑了。 只是一个照面，米妮娜便躺倒在地昏迷过去。 水接天将击晕米妮娜的刀背轻旋，使其重新回归反持姿态，归刀入鞘。 ——对付吉赛尔用不到狱灵守。 第93章 全力而战的瀞灵廷 “你，你这家伙！”吉赛尔手中的神圣灭矢都还没来得及射出，就看到了全部被击倒的同伴。 下一刻，和恐怖片里鬼出场没有什么两样的水接天猛然闪身至他的身前。 正打算说些什么的吉赛尔被掐住脖颈。 吉赛尔的圣文字能力为‘僵尸’，是个很强力的能力： 一方面这能力可以借助自身血液控制敌人，并将其转化为僵尸供自己操纵。 另一方面其本人也同样会受到这个能力的影响，即全身遍布自己血液的他也具备僵尸的能力，即不会死亡，还能借助再生能力治愈伤势，并把这能力运用到同伴身上。 当然，这并非没有限制。 就像瀞灵廷中有一位死神的能力就和这个相似，他的斩魄刀解放之后能够和敌人‘共享灵压’， 而灵压就相当于魂体的生命力，就像回道也只能用于魂体，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没有用的。 这意味着如果敌人将他杀死，那么自己也会因此死亡。 从某种角度来看，这近乎是无敌（不会战败）的能力。 但事实上，他也没法因此打败对手，这种规则系的能力限制就在这里，共享灵压也同样意味着他杀死了对手会导致自己死亡。 所以每次作战，那位死神都是先共享灵压，再把自己整个半残，最后让队友帮助结束战斗。 这虽然称不上真正的不死，但这（对手不敢杀）和不死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面对这类情况，在那位死神身上看到可能性的水接天，自然也是冥思苦想如果自己遭遇了会怎么处理，最后还是发现：把对手控制住最好。 一旦他自身受到控制，并没有其他灭却师手段的他，根本无力脱困，基本上就只能接受控制，这是绝大部分‘不死者’的缺陷。 “五柱铁贯。” 话音落下，周围沙漠旋起风，灵子所化的沙粒重新凝聚并改变形态。 最终化作巨大的铁柱从天而落，将穿透了吉赛尔的头颅和四肢，将其牢牢固定在地面上。 看了一眼周围，其他灭却师成员已经昏迷倒地，吉赛尔也被自己束缚，正苦恼怎么把这些人送到涅茧利那里去。 身后的虚夜宫猛然爆发出多股灵力。 “..”水接天仔细分辨。 总队长、平子真子… “全来了啊。。” 看来尸魂界如今也是几乎倾尽了所有力量，打算破釜沉舟地拼死一搏。 看来友哈巴赫的出现，让他们看到了毕其功于一役的机会，打算倾巢而出直接终结这场跨越千年的战争。 “唉。”水接天摊开手掌，叹了口气。 见到这一幕，他就明白尸魂界还是中了计，现在真正的友哈巴赫大概已经抵达尸魂界了。 虽说不知道对方‘年限’到没到，但既然派遣灭却师到虚圈狩猎，那就说明对方已经完全能够自由行动了。 只是不知道对方后续会有什么样的计划。 不过本来这些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的产物，水接天也只能对此表示无奈。 一开始他的想法是揭发友哈巴赫的现状，让瀞灵廷提前卡住友哈巴赫的脖子。 但年老的总队长没有那个主动出击的魄力，如果换作是他。 即便当时确实没有打破界限前往影子王国追杀灭却师的方法，但大可以把情报汇报给灵王宫的同时，要求零番队下界援助。 虽说这有些冒险，但零番队和总队长之间还是有人情在的。 只要开口总能拉来帮助，到时候想要破开无形帝国的大门还是轻松的。 事实上，总队长并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了最为稳妥的做法：研究破开影子国度的方法，同时加强瀞灵廷防守，耐心讨论如何应对灭却师的行动。 这样做也没什么大错，但水接天以‘未来视’的角度来看，显然是不如直接召唤零番队主动出击来的爽快和高效。 而后打到虚圈这边，总队长再次犯下两个失误： 一个是不信任虚圈势力，或者说单纯顽固地不想让虚进入瀞灵廷，无论他是怎么想的，这不仅造成了虚的大量伤亡，也将成为灭却师们闪电战速攻的好机会。 不过这一点倒也没什么可批判的，死神和虚之间的矛盾不比灭却师差，主动让敌人进入瀞灵廷，除非领导是自大狂，否则一般都不会这么去做。 另一个则是重要程度远超前两个的错误，总队长没能保持耐心，在得知友哈巴赫现身的消息后，便坐不住主动前来虚圈出击。 这个错误相当致命，一旦友哈巴赫是‘假的’，那么真正的友哈巴赫抵达尸魂界将是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轻松。 而如今那边留下的死神基本上是勉强维持瀞灵廷运转的数量。 尤其是在上一个失误的情况下，这些死神还使不出卍解，那真的是比现世还好拿下（现世还有假面军势的一小部分以及其他现世组成员包括黑崎一护）。 不过让他真正有些担忧的，就是还留在尸魂界的夜一了。 好在地狱法能随时回归，而且友哈巴赫的目的是杀死灵王，所以夜一的安全性还是挺高的。 但他自己也得加快速度，赶紧回去才行。 水接天干脆转过头用缚道之绳将几个灭却师捆在一块，随后拖着朝着虚夜宫而去。 涅茧利或许也会出动，但现在时间尚早，对方大概率还待在虚夜宫。 在离开虚圈前，还得拜托这小子办点事。 .. 友哈巴赫，或者说洛伊德见到山本重国施展卍解，利用那些死去的灭却师同伴来攻击自己，自然也是怒不可遏。 但众多的攻击在面对完全解放卍解的护廷十三队总队长山本重国之下，完全就是儿戏。 一刀挥下，万物烬灭。 也就是灵压足够强大，否则化身为友哈巴赫的洛伊德，连站在总队长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远处和平子真子对战的哈斯沃德，似乎根本没有将平子真子放在眼里，这让平子真子怒火中烧，这种被人小瞧的感觉并不好受。 不过更让人难受的是，他一时半会还真拿不下对方。 实际上，哈斯沃德并不是小觑他的对手。 早在圣战开启之前，友哈巴赫就和他互换了能力。 目的自然是为了记录总队长的发挥，等到能力重新回归到友哈巴赫身上，友哈巴赫就能借此了解山本重国的各方面情报，从而做出针对性的策略。 眼下，见到尸魂界的兵力全部出动，哈斯沃德漠然的脸上多了几分思索之色。 旋即，他将一枚灵子爆弹甩入空中。 轰隆一声！ 爆弹化作巨大的光焰在空中四散。 察觉到不对的一众死神开始猛攻。 而在虚圈的另一个尽头，发现天空灵子爆弹的石田雨龙，也明白这是让带领人手回归的讯息。 不过作为‘天空组’，他们的任务也差不多完成。 于是，收纳了无数灵子的灵子箱被收起，灭却师们在他的带领下纷纷踏空朝着大虚之森赶去。 哈斯沃德见消息已经传出，于是便打算离开。 而山本重国的最终一刀，将负隅顽抗的‘友哈巴赫’腰斩。 本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诸多死神却是骤然发现了逃离的哈斯沃德，以及远处天空大批大批开始回归的灭却师！ 第94章 圣别 “怎么回事？”有队长忍不住开口质问。 不过并没有得到回答，毕竟其他死神同样是一头雾水。 身化友哈巴赫的洛伊德，由于死亡其灵子开始逐渐消散，圣文字能力也逐渐失去稳定，最终显露出了自己原本的容貌。 “这是..！”山本重国眼睛圆睁，显然眼前发生的事情十分出人意料。 其他死神也反应过来：“糟了！上当了！” 果然回头，逃离在最前方的哈斯沃德高高举起手中长剑。 雪花状的裂痕在空中被划开，漆黑如同影子一般的空间，无不说明那是他们试图回归的影子国度！ 远处京乐春水等几个队长试图阻止，但这个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灭却师带着灵子物资钻入那裂缝当中。 然而，就在物资全部运入影之领域的同时，灭却师们的身上纷纷涌现出火焰光柱！ 不少灭却师直接化作灰烬灵子，伴随着那火焰飞入影之领域当中。 也有一些实力强大者依然保留自己的形体，但同样灵压快速消失，面露痛苦之色。 显然即使是强大的灭却师也在这样的‘剥夺’中，无法坚持太久。 “原来如此。”哈斯沃德的眼睛，仿佛透过漆黑的影之领域，看到了那个无情的帝国之王。 本以为友哈巴赫和他互换能力，至少要等他回归，然后贡献收集的灵子让其‘醒来’。 可没想到对方会用圣别这样的方式直接收回自己的能力，同时补足自己实力苏醒的灵子。 自长大后少有表情的哈斯沃德，面对这样的结局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无奈的表情。 不过本来就有心复仇的他，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委屈和仇恨： 在他年幼的时候，友哈巴赫就毁了他的家园，杀死了他的亲人。 为了报仇，他放弃了自我，从此作为友哈巴赫的‘半身’存在。 就连唯一的朋友巴兹比也不再亲密。 但现在，‘全知’的能力终于不在他的身上，他也终是可以松了口气好好面对自己。 当然，与哈斯沃德相比，其他灭却师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 尽管使用圣别收走他们生命和实力的，是最敬爱的‘皇帝’。 可毕竟这是自己的生命啊！ 谁能眼睁睁放任对方夺取自己的生命？ 所以恼怒地怒骂声、委屈地哀嚎声甚至是自暴自弃地痛苦.. 这些声音响彻云霄。 可惜这并不能改变即将死亡的现实。 倒是死神这边见此场景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派遣医疗队治疗一部分尚未死去的灭却师。 显然，一方面他们需要了解情报，看看目前友哈巴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另一方面，这些被遗弃的灭却师，显然也可以利用一下。 不过圣别之下，灭却师的死亡速度太快，尤其是实力位于两端的存在，比如最强的和最弱的，其灵子被吸收的最快。 反而实力处于不上不下位置的灭却师们存活数量最多，甚至这些灭却师即便不去帮忙，大概率也能在圣别中存活下来。 但相比于整体而言只能说是寥寥。 战场上，脑袋最懵的就是石田雨龙了，看着周围骤然化作灵子被友哈巴赫吸收的同伴，他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作为友哈巴赫两位最强大的‘二五仔’手下，石田雨龙也是咽了口唾沫，随即直接朝着影子领域走去。 友哈巴赫想要毁灭世界，那么无论如何担忧他都得亲自去阻止才行。 .. 水接天拖着五道光柱抵达虚夜宫，并恰好碰上正准备出发的涅茧利时。 他的表情像是吃了苍蝇，因为从五道光柱上那股特殊‘气味’的灵子可以确定，上次恶心了自己一次的正是友哈巴赫的圣别。 涅茧利看到自己的实验材料到货了，自然也是开心得很，立即表示自己要到实验室好好钻研一番。 上次在萨尔·阿波罗那里收获的一大批假面就整出了很好的效果，现在又有一批灭却师，这样不同的材料又会诞生出怎样伟大的发明？ 涅茧利越想越兴奋，脸上的笑容逐渐扭曲，让水接天都不禁皱眉躲远。 或许是察觉到了水接天对涅茧利的想法，涅音梦不由得轻咳了两声，这才让涅茧利恢复了正常。 “很好，这批材料我收下了。”涅茧利重新恢复平静的声音响起，这让他似乎回到了‘疯狂科学家’的身份上，而不是一个变态上。 水接天呵呵了两声：“..涅队长，现在这边和瀞灵廷那边还能联络上吗？” “当然可以。”涅茧利或许是心情很好，并没有为难他。 “我想联络驻扎尸魂界的三番队。”水接天说道。 “没问题。” 得到回答的水接天跟着涅茧利抵达了虚夜宫的某个房间。 这里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设备，还有几个熟人比如阿近都在这里各自捣鼓着什么。 水接天很快联系上了三番队的队员，并立即询问起了尸魂界的现状。 在得到没什么事情后，水接天的大脑都空白了片刻，难道自己的猜测错了？ 友哈巴赫并没有去尸魂界？ 想了想，或许是友哈巴赫苏醒需要时间，所以才耽误了。 因此他也是立即发出警告：灭却师的首领大概率已经抵达尸魂界了，各大番队有必要的时候可以‘战术性撤退’。 而总队长以及他们这些队长也很快就会回去支援。 在得到了对方肯定的答复后， 水接天才松了口气，然后请求队员帮自己向夜一家的信使传递消息。 在结束了一切后，水接天才皱起眉头，他在思索施展了圣别的友哈巴赫没有攻打瀞灵廷，那么他会在哪里？ 不过现在得去看看碎蜂，——万一她碰到什么麻烦怎么办？ .. 看着本来满天‘苍蝇’般的灭却师，如今只能零零散散地看见几个，水接天也是忍不住感慨： 要是使用能量沙漏复制灭却师的特化灵子，然后再用复制沙漏复制圣别所承载的规则力量。 那么自己岂不是一开始的时候就能轻松灭掉灭却师？ 甚至还能借此吸收一大笔的灵力用来提升实力？ 事实上很可惜，这真的只能想想罢了。 能够使用圣别的只有友哈巴赫自己，哦，灵王或许有办法习得（经典父像子）。 所以想要这么做，无疑就等同于跑到无形帝国与友哈巴赫交手，还得逼得对方率先使用圣别。 可这样做完全没有意义。 首先他想释放圣别，前提是得友哈巴赫释放过才能‘高仿’出来。 另外友哈巴赫使用完圣别，那也没有多少灭却师留着让他再‘圣别’一次了。 所以与其想着这种走捷径的路子，不如想想其他的。 恰逢此时，他看到了天空中独自迈入影子领域的石田雨龙。 “黑崎一护？” 水接天猛然一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石田雨龙成为无形帝国的成员，这就说明他在现世消失了一段时间了。 既然如此，黑崎一护怎么可能没有发现这一情况？ 不过如今的情况早已和既定命运不同，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所以现在还不能够下定论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如果考虑到一护的性格，既然原本的尸魂界大战变成了虚圈之战，那么对方为了找回石田雨龙应该会来到这里才对。 可显然灭却师之战已经结束，依然没看到现世组的影子，这说明现世那边很有可能发生了意外情况.. 那么，友哈巴赫会不会是先去了现世？ 可现世那里又有什么威胁，能让他用出圣别？ 除了零番队的阻击，水接天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友哈巴赫全力以赴的敌人存在。 恰好远处表情略显慌张的碎蜂和众多队长跟着总队长迎面走来。 看到水接天，碎蜂仿佛有了主心骨：“接天，友哈巴赫前往尸魂界了！” 其他队长面色严肃，绕过两人朝着虚夜宫继续走去。 水接天对着碎蜂点头随后朝着众人喊道：“我刚才也想到这点了，所以找到涅茧利队长和尸魂界通过信了，那边暂时安全。 倒是现在我猜测，友哈巴赫可能去往了现世！” 一众队长的脚步猛地一滞，随后看了过来：“情报准确吗？” 率先开口的是冬狮郎，他的样子很着急。 这让水接天想到了，冬狮郎似乎在流魂街还有亲人存在。 郑重地点了点头，水接天解释道：“我先前看到了石田雨龙，他和黑崎一护的关系很密切，而根据一护的性格，我想大概率现世那边出了问题。” 虽然这个说辞有些云里雾里，但很快就有见到过石田雨龙的队长反应过来，尤其是熟悉一护的那几位，立即想通了其中关键。 “嗯..既然如此，前十番队和我回尸魂界稳定情况，后三番队前往现世收集情报。”总队长立即就做出了判断。 对此大家都没有意见，包括水接天，他也得回去看看夜一的情况。 所以自然同意这个安排。 第95章 现世的谜团 尸魂界内仿佛什么都没有变化。 瀞灵廷内一片宁静祥和。 流魂街上也依然如往常那般混乱嘈杂。 现世与尸魂界的通道发生扭曲异常无法通行，即使水接天尝试使用空间法划开通道，巨大且异常的能量体也让他难以通往现世。 这愈发说明了现世真的出问题了。 那么友哈巴赫会选择血祭打开通往灵王宫的通道吗？ 或者在他使用什么方法的时候，一护和现世组的成员会阻止他吗？ 显然这一切目前都不得而知。 端坐在夜一的小院内，望着天边的云朵有些失神。 总队长尝试上报灭却师的情况，但现世的异常灵子团波动不仅影响了与尸魂界的来往，还将处于三圈之间夹层的灵王宫信号屏蔽了。 因此，回来之后，总队长便着手准备亲自前往灵王宫。 水接天微微皱眉，他总觉得哪里有些古怪。 尸魂界距离灵王宫的距离最近，基本上可以说坐落在尸魂界内。 只是作为三界的支撑点，它的整体区域涉及到了三界的叠加区域当中，但更多的还是在尸魂界内部保留了来往的通道。 所以要是让他来选，自然还是入侵尸魂界，然后再前往灵王宫自然是最好的。 不过事已至此，友哈巴赫选择现世，那必然是有他自己的想法。 即使是水接天也很难猜测。 毕竟友哈巴赫存活了这么多年，知晓很多秘密，即便有什么其他让人意想不到的方法，也并不让人觉得惊讶。 “还在这里坐着啊？”温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回头看去，夜一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挪步走了过来。 “怎么不多休息休息？” 闻言，夜一忍不住给了个白眼：“我是怀孕，不是瘫痪。” 水接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笑哈哈地起身扶着她坐下：“这不是快该生了吗，还是得注意一下啊。” 夜一也懒得搭理他，虽说算算时间确实也差不多了，但她是谁？她可是夜一啊！ 不说实力是实打实的队长级，战斗力更是惊人，怎么可能会因为生孩子喊哪怕一声？ “碎蜂呢？” 夜一忽然问道。 “在处理队务呢。” “那你怎么不去？” “专门请了假陪你。” “..你是把活又都交给副队长了吧？”夜一闻言无奈地斜眼看着他。 水接天露出夸张的惊讶表情：“这你都知道啊？太聪明了，不愧是我喜欢的女人！” “嘁。” 如果两人的对话被吉良伊鹤听到了，或许没什么。 ——因为他现在已经不是副队长了。 但如果让凤桥楼十郎听到，必然气的肺都要冒烟啦。 虽说三番队作为支援队工作量要相对少一点，但那也只是相对而已。 作为曾经的杀手集团继承下来的护廷十三队，每个队伍的职责在功能性方面并不是特别突出，一旦有状况发生，一般都是谁有空谁上，或者大家一起群殴。 不可能说，你十一番队是战斗队，那每次战斗都得只能你上。 这也导致了大批量的和三番队不相关的工作需要处理。 所以水接天把所有队务交给副队长一人的做法，属实有些难为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给人凤桥楼十郎小鞋穿呢。 水接天看到夜一无语的表情小声解释道：“不知道怎么回事，从虚圈回来之后，凤桥那家伙就好像对我刮目相看了似的，听说我每天得花时间来照顾你，他就干脆大包大揽把工作都承担了。” “..”夜一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在照顾我什么？来我这吃喝也算照顾的话，我还挺想自己照顾自己呢。” “呃，哈哈..不要这么说嘛，我这不是给你提供精神慰籍吗？”水接天尬笑一声。 夜一叹了口气：“现世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水接天思索了一下说道：“有浦原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他那边和尸魂界这边肯定会同时努力，内外合力的情况下应该很快就能恢复通信。” 其实现世的扭曲现象与友哈巴赫率领灭却师前往虚圈狩猎有很大的关系。 一方面虚的大量死亡造成三界的灵子态开始失衡，所以受虚圈滋养的现世自然是第一个受到影响。 另一方面，友哈巴赫圣别前带走的大量灵子箱也是水接天在意的地方。 既然发动了圣别，从灭却师身上收获了大量的灵力，为什么还要那么多的灵子箱呢？ 现世的谜团越来越多，所以水接天没有和夜一说明现世令人不安的情况，而是说了很快就能得知相关情报。 夜一也没有多问，她现在的状况也容不得她多问多想，还不如待在家里过着‘养老’般的生活。 .. 事实上，夜一的快乐生活并没有享受太长时间。 仅仅过了两天，她躺进了产房。 有着四枫院家的照顾，倒是让夜一和水接天都轻松了不少，这让水接天觉得到时候可以下手轻一点。 不过，轻松只是心理上的轻松，对于夜一来说，她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压力和疼痛并存的苦差事。 显然按照她的身材，或许能喂饱孩子但绝对不是个好生养的。 听着她的哀嚎声，在床帘外的水接天只能握住她的手，感受着上面攥紧的力道。 —— 好在死神的体质帮了大忙，最终母子平安。 等到接生完毕，产婆离开。 夜一泪眼汪汪地朝着他说道：“呜，以后再也不生了~” 水接天好笑地拿手指刮了刮她满是汗水的鼻尖道：“你之前的倔强呢？” “被他吃了~”夜一指了指旁边的小包裹，里面正是安静沉睡的婴儿。 嗯，七斤六两相当健康。 “给他起个什么名字好呢，孩子他爸~”夜一难得撒了回娇。 水接天思索了下说道：“就叫绮遇吧。” “为什么？”夜一不解地问道。 “我们两个在一起，不正是一次绮丽的相遇吗？”水接天乐呵呵地说道。 夜一噗嗤一声笑道：“那时候哪里是‘绮遇’，奇还差不多，狱灵守当时都快把我吓死了！” 当时她一睁眼就看到了差点让她昏过去的一幕，事后更是得知整件事情是被一把斩魄刀操纵，如果不是她感觉利大于弊将错就错，或者说她心中没有想象中的愤怒，恐怕两人都已经翻脸打起来了。 “那叫奇遇也不是不行啦。”水接天挠了挠头，总感觉奇遇听起来很奇怪。 “笨啦！哪有人叫这个名字的啊，就叫绮遇吧。”夜一笑着摸了摸襁褓里的绮遇脸颊。 也许是头一次当母亲，也或许是婴儿的脸颊过于娇嫩。 皱巴巴的绮遇还没睁眼就开始闹哄哄的醒来了。 弄得夜一手忙脚乱的。 不过她的样子还是有些虚弱，水接天便想接过绮遇照顾，让她多休息休息。 “你干什么？” “你不累吗，歇一会，我试试哄哄他。” “？”夜一满脸无语：“小家伙肯定是饿了啊？你有奶吗？” “..” 打扰了。 水接天只得放下，并安静地看着夜一的动作。 绮遇哼唧着，但或许真是饿了，喝到奶水后便不再哭喊。 也有可能是堵住了嘴没办法发声。 水接天思索着，夜一满脸宠爱的看着。 只有绮遇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去想，安静地渐渐睡着。 或许人就是如此，半睡半醒度过一生，直到恍惚间进入永眠。 第96章 安身之法 遗忘烦恼的安逸时间总是短暂。 水接天还没能和夜一温存多久，院子外就有四枫院家的代表拜访。 水接天示意夜一安心，自己则走出房门。 四枫院家倒也贴心，没有干出刚生完孩子就上门提要求的恶心事。 来人是代表四枫院家过来送礼的。 其目的是为了庆祝具备四枫院嫡系血脉的第一代长子出生。 当然，这也难免也带点催促水接天的意思。 水接天接过礼物，四枫院家的代表也没在过继一事上说太多。 他们也知道，如今尸魂界正风雨飘摇，这个时候为难一位队长显然是不明智的，对于作为尸魂界大贵族之一的四枫院家来说，这也不够体面。 因此，在送完绮遇的诞生礼后对方便离去了。 水接天拿着礼物看了看，发现还挺贵重的，摇了摇头将其放入屋中。 或许是太过劳累，夜一侧着身子已经睡着。 他将一旁的毛毯给夜一盖上，看着夜一祥和的表情有些走神。 这时他才发觉，自己在虚圈和现世都有势力，唯独在尸魂界势力薄弱。 在这夜一虚弱的时候，他竟找不到想要的保镖。 可尸魂界可以说是这个世界的中心，想要在这里暗中建立势力相当麻烦。 这并非是死神有多厉害，而是这里是一个‘中转站’。 现世的亡魂流落于此，忘却记忆重获新生。 虚圈吞噬散逸的灵子也会维持尸魂界的状态，供给灵王宫维持动能，让仅剩残躯的灵王力量得以维持三界平衡。 就连尸魂界本身，也肩负着将魂魄重新投放现世的功能.. 这里的重要程度远超所有人的想象。 尽管在包括蓝染在内的诸多敌人的行为看来，似乎现世才是最重要的那个。 但只有灵王、零番队乃至得知许多机密的总队长才会知道并考虑到这些问题，同时都会尽可能地保护瀞灵廷。 所以在面对虚被屠杀时，总队长严词拒绝了交换战力的请求。 而虚夜宫位置有限，这才导致大批在外的虚成为友哈巴赫的口粮，从而形成了现在有可能出现的未知恶果。 如此，即便瀞灵廷对他再怎么信任，顶多成为队长就已经是极限了。 如果还不满足，暗中扩建势力，那么一旦暴露等待他的就是个引爆的大炸弹。 恰恰，一个势力，一旦人多就必定口杂，稍微传出点消息就会引火烧身，更不用说是在‘家门口’了。 不过好在，即便找不到大量帮手，他这边也有足够应对情况的人手。 如果总队长那边确定消息，那么他作为瀞灵廷的一大战力必定要出战。 到时可以让碎蜂那边请假，以两位队长家属身份的理由去照顾夜一。 而且还有自己结识的朋友帮助，像乱菊、一角等等。 作为副队长，他们的战力不足以扭转战局，所以如果要请假的话，水接天只要从中提一嘴，也是能留在这边的。 当然，大光头大抵还是要前往现世的，毕竟十一番队作为战斗队是很难有休息时间的。 而且一护和他也是很好的朋友，这几天得知现世出事他都急得不行，不太好让他请假留在瀞灵廷当保镖？ 包括恋次、露琪亚都是这个情况。 思来想去，水接天还是决定问问灵守。 ——因为夜一生孩子的事之前没和她说，这几天一直在和他生闷气呢。 果然，一进到心灵世界，就看到灵守把椅子搬了出来，一个人坐在悬崖边，拿着扇子一副潇洒的样子放声高歌。 “有事就说，有屁就放！” 看见水接天在背后站了半天，灵守没好气地骂道。 在水接天表明来意后，灵守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只把他看的心里发毛。 随后轻哼一声说道：“你不会用地狱法，先把他们母子俩送到地狱？” “..”水接天总感觉这话哪里怪怪的。 但地狱确实是他的主场，无论他身处何方，因为地狱的特性总能随时回到那里。 而且即便友哈巴赫到了那里，如果找不到逃出地狱的方法，那结果也只能是被他耗死。 更何况有空间法和关门，基本断绝了所有逃生方法，可谓是非常稳妥的举动。 “这不会对她和绮遇产生影响吧？呃，绮遇是——” “我知道。”灵守白了他一眼：“地狱的环境对普通人，哪怕是死神这样具备一定灵压的魂体也有作用。 但夜一接受了纹印的力量改造，这使得她能够免疫地狱灵压的侵蚀，所以完全不会受到影响。” “可绮遇——” “啊呀，你真是笨到无药可救啦！”灵守不耐烦地说道：“死神血脉是会在一定程度上继承前代能力的，最典型的不就是黑崎一护？ 你儿子必然也拥有地狱的力量，怎么可能担心会被这力量侵蚀？ 甚至说待在那里反而有助于他自身灵力的成长啊，笨蛋。” 说到这里，灵守手中扇子扇动，一股猛烈且无法抗拒的风吹着他离开了心灵世界。 水接天看着小院以及天边的流云，心中也开始思索起来。 “你怎么在外面啊？” 约莫天黑时分，碎蜂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转过头，水接天神色认真地说道：“小蜂，你跟我来。” “？” 碎蜂满脸迷茫，但脚下还是老实跟着水接天进入房间。 因为夜一在自己家喜好安静，水接天也不喜欢打扰，所以小院中除了做饭、打扫的时间，会有家仆进门干活，其他时候都是没有人在的。 所以水接天也只是锁上房门，便走到夜一旁边。 “怎么了？” 因为婴儿说醒就醒、说睡就睡，所以就水接天在外的这么一会时间，她就醒醒睡睡很多次了。 不过即使感觉到更加疲惫，还是耐着性子问水接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水接天拉着碎蜂站在旁边，见包括自己在内三大一小聚在一起也是解释道：“你们知道我的卍解，地狱法吧？” “地狱法怎么了？”碎蜂好奇地问道。 “嗯..说来话长，这还要从地狱之子说起…” 夜一或许曾经在看水接天资料的时候，了解过一些隐秘。 但碎蜂可就不同了，她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些，所以瞪大的眼睛基本上就没眨过。 看的水接天都替她感到眼干。 “原来地狱之子不是一种血脉啊..”听完水接天完整的解释，夜一恍然。 碎蜂更是惊讶：“那岂不是说你和灵之子..灵王是一个层次的生物？” “..”水接天总感觉碎蜂这话像是在调侃自己：“‘生物’大可不必，只是力量本质上相比而言如此。” “还有，我和灵王的情况还是有所不同的…” 死神世界的力量体系，尤其是死神一派的，偏向于贴合‘佛教’的设定。 比如许多死神的卍解，像‘明王’、‘地藏’有着明显偏导性一类的名称很多。 这正是灵王特化灵子的方向为此，所以导致后续受其灵力影响的新一代死神们也如此。 而掌握了力量特化，同样创造出灭却师阵营的灵王也懂得如何利用分化出去的力量反哺自身，所以在力量层面上，水接天可能暂时确实远不如灵王。 也正因如此水接天没想着亲自解决灵王，因为拿取了人家的灵力，自然就要偿还的。 就像那块包裹着他抵达尸魂界的巨大灵王碎片，那便是地狱所付出的代价。 ——因为接天纹印的干扰，地狱被动剥去自身一部分力量化作灵子碎块，并依附于灵王的力量将其转化为灵王碎块，最终包裹着水接天抵达尸魂界。 而灵王自然是选择接受这份‘好意’，热情招待了水接天让其得以加入护廷十三队并处处受到照顾。 这也是水接天在地狱封印第五层时才想明白的事情，而现在成为死神后的力量大多都来自于地狱，这也是瀞灵廷内如他这般具备纯粹地狱力量的‘地狱系’斩魄刀为何只有一把。 其他的顶多就是沾染了些许地狱气息的鬼道系斩魄刀，或者类似大狗那样的攻击系。 所以没有过多沾染灵王一系特化灵力的他，自然不想再继续深入。 于是在虚圈的时候，便想着顺水推舟，让友哈巴赫解决掉灵王，自己在理所应当地拿下友哈巴赫。 而掌握地狱力量的他，再将三界的平衡支点以自身为引，将其落入地狱。 如此，才能真正实现自己想要的目标。 只是没想到，友哈巴赫这厮没去灵王宫，反而跑到现世胡闹，着实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友哈巴赫又不是机器人，只能按照设定的代码行动，所以他也只能接受这一现实，并给夜一做好安排。 第97章 灵王宫成为了通道 在水接天爆出诸多惊天隐秘，吃瓜吃爽了的两女才反应过来。 碎蜂着急地举起手：“那我也要去地狱。” 水接天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偷听许久的灵守就操控刀身飞了出来。 对此，水接天倒是没有惊讶，刚才狱灵守自动解放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 “你去做什么？”灵守问道。 “诶？”碎蜂看到狱灵守自主飞起，还质问起她，瞬间大脑就宕机了。 本来水接天所说的隐秘，包括什么第九法、灵王的来历等等都已经够劲爆了，没想到对方的斩魄刀还能如此行动！ 而碎蜂的惊讶让水接天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将灵守的信息告诉过碎蜂啊！ 一旁的夜一看到后自然也是明白怎么回事，她自然最清楚灵守的存在，但由于她并不知道接天纹印的存在，所以只当纹印的力量就是灵守的力量。 所以即便想笑，她也还是忍住了，抱着绮遇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水接天一阵头大，随即解释了灵守的存在。 好在有夜一的事情，他解释起来也简单。 如此碎蜂才知道，原来水接天的力量还使得斩魄刀产生了新的存在.. “厉害..” 碎蜂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比了个大拇指。 “..” 狱灵守刀身上的眼睛闪烁，仿佛在看着碎蜂：“你不能去那边，你的力量会被地狱侵蚀。” “那可以请您像之前分给夜一大人力量一样，分给我力量吗？”碎蜂眼巴巴地看着狱灵守。 这让夜一脸颊瞬间红了一大片，水接天刚才只说碎蜂从灵守这边得到力量，但却并没有细说。 现在听到碎蜂这么说，自然让她有些尴尬。 不过无论是水接天还是灵守都明白，上次的事情只是个意外，想要操纵纹印力量排出还是很难的。 一是因为纹印的力量并非无缘无故，而是根据获取本源数量来提升上限和恢复的。 二来之前的纹印力量本来就是‘身外之物’，是与斩魄刀本身力量融合的部分。 因此，用于改造碎蜂的本源消耗是小事，可在眼前这紧要关头损害到水接天自身力量的话就麻烦了。 所以灵守在听到碎蜂刚才那么说的时候，才会忍不住跳出来。 水接天宠溺地摸了摸碎蜂的小脑袋瓜：“下次吧。” 听到水接天都这样说，碎蜂只能有些失落的点头。 夜一捂嘴轻笑：“那得和家里说一声，免得他们还以为我们跑了呢。” 跑了就跑了嘛.. 水接天很想这么说，接下来的计划完成，那么他将在本质上替代灵王的位置。 当然，由于地狱力量里真正的‘地狱之子来承载’三界轴承‘’的职责，所以他未来也是和现在的灵王状态完全不同。 不过眼下，为了照顾夜一的心情，他还是笑着答应。 又开了一会‘家庭会议’后，他便离开去找四枫院家的话事人。 就在这个期间，瀞灵廷也是迎来了总队长的回归。 而这边因为知道水接天一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所以话事人也是欣然答应水接天的请求。 还没踏出四枫院家的大门，水接天转眼间就看见有人来通知自己集合。 等到抵达总队这里，队长会议已经在进行中了。 ——这明显是遇到急事了，否则队长会议一般都会等到人员到齐才会进行。 进去一看，果然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几个队长没到。 总队长只是瞥了他一眼，继续讲着话。 水接天听了好一会才大致明白什么意思： 因为某种原因，灵王宫晃动，与三界之间的防护被扭曲并失效。 这相当于灵王宫与三界之间的通路被打开，使得它变成了一个‘三界中转站’。 这大概率是友哈巴赫已经开始血祭了，那么一护他们大概率是战败了。 所以着急的零番队也是命令总队长回归，率人通过灵王宫攻打并夺回现世掌控权。 这才有了现在的紧急队长会议。 对此水接天并没有感到过于意外。 就展现出来的狠辣而言，蓝染与友哈巴赫都是同一类人。 前者在尸魂界用死神做崩玉实验，在虚圈又捯饬破面一事，就连现世也有黑崎真咲这样的例子证明其人手段阴狠。 后者更是为了目的，随手屠下一座城市毫无负担，单论狠戾程度还要在蓝染之上。 这也是为何这次回到尸魂界后，发现友哈巴赫跳出自己谋划时，他一定要给夜一提供安全庇护的主要原因。 虽说夜一并不会挡在这家伙的路上，可谁能保证友哈巴赫不会因为心情或者什么原因大开杀戒呢？ 想想还是稳妥一点好。 会议内容简洁明了，但即使如此总队长还是花了不少时间。 其中占据大头的就是对各个队伍的任务分配。 而此时已经进入会议末，各番队的队长也都到了。 水接天接下自己的任务后，等到会议解散也是第一时间回到三番队。 作为支援队，他们的工作有时空闲，有时却也相当忙碌。 和现世战争不同，尸魂界的战争称之为特大人数斗殴比较形象。 其特点就是战斗速度快，战斗流程高效。 一般来说不需要准备和运送粮草之类的，所以三番队这样的支援队便等同于免去了运输物资这样的苦活累活。 但死神的战斗有时也不是一帆风顺的，遇到特别的敌人，总是需要三番队出手：或是帮忙运送特制的道具、或是提供人手帮助，其中也包括战斗辅助等等。 这也是为何三番队队员的斩魄刀，大多都没有直接攻击的物理型。 甚至正宗鬼道系都见得少。（注1） 这也是为何市丸银在三番队中极受欢迎的原因：作为一个辅助队，有一个自己的极强战力是多么不容易。 但说到这次与灭却师的战争，三番队还是会相当忙碌的。 既要花费人力和时间成本，帮其他队伍运送道具物资，还得亲自抵达战场作战，可谓是战场牛马。 不过这也和三番队平时闲暇互补了。 所以他们也谈不上什么抱怨一说。 当然，在水接天将三番队接下来的任务公布出去后，他还是能明显看到队员们转变极快的忧愁面色。 注1：正宗鬼道系是指炎系、冰系、雷系等具有大范围、大杀伤力的斩魄刀类型，三番队则是音乐辅助、音浪控制等等直观威力较小的类型。 第98章 黑崎一护之死? “哇，这么多人吗？”水接天惊讶地看着成批成批的死神前往总队这边集合。 旁边的碎蜂解释道：“其实上次我们在虚圈那时也差不多是这个规模出动，只不过那次咱俩都在虚圈那边，没有看见这个场面而已。” 当了百年的队长，碎蜂对瀞灵廷的了解和见识都比他要多，所以闻言也是点头：“原来如此。” “不过这样的场面确实还挺少见的。”碎蜂嘟囔道。 水接天好奇地问道：“这么多人，天辇柱能运完吗？” “怪不得夜一大人说你笨呢..”碎蜂无奈道：“这么多人出动前往灵王宫，必然没办法用往常的方法啊。。” 正当水接天还想再问的时候。 远处天空一道黑影掠过，随后几道人影出现在了所有死神的面前，正是零番队的五位成员。 旋即他明白了，他们这些死神该怎么运走。 果然，零番队成员分开站立形成一个顶角，五人组成了五角的蓝紫色结界阵。 接着，一大群死神便和刚才他们来时一样，咻的一声飞入天际。 这样的速度很快，轮到水接天附近时，那个光头和尚（兵主部一兵卫）朝他眨巴了下眼睛。 弄得他起了浑身鸡皮疙瘩，还好他明白这是灵王在通过这光头和尚向他打招呼。 或许没有天辇柱那样全面，阵法虽然同样速度很快，但在稳定性、舒适性等方面都大打折扣。 极快的飞行速度让周围的死神们一个个嘴皮子都不受控制地‘嘟嘟嘟’，显然是灵压不足以控制住身体，导致被劲风吹得不受控制。 而且周遭视野的极速变化使得惊心动魄的同时，让人头晕目眩，直犯恶心。 好在这阵法的传送速度很快，几乎十数秒就抵达了灵王宫。 一步踏出阵法范围，水接天抓了一把头发，将其恢复原状。 而其他人就表现的没有那么好了，还没走上一步就跪伏在地上开始呕吐，显然这样的超速大部分人都难以忍受。 环顾周围，有成排的高石柱，以及多处若隐若现的佛塔状建筑，正前方则是一条极为宽广的大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走进了灵山呢..”水接天低声吐槽。 虽然灵王宫居住的人不多，但面积却极为广阔，甚至为了给零番队提供住所，还专门整了五座城市大小的地盘，美其名曰：‘零番离殿’。 不过虽然看起来极尽奢侈，实际上却是另有名堂。 那五座城市最主要的目的并非住人，而是分别连接了三界的边角，用以稳定灵王力量对三界的牵引力，使得平衡更加有保障。 至于说给零番队居住倒也不算是掩人耳目，只能说是空地放着也是放着，拿来居住既有面子又不浪费。 让凤桥带着人往既定的集结点出发，自己则朝队长集结点赶去。 宽阔的大道极为平整，看起来少有人从上走过。 但他疾步飞驰，竟也没有带起多少飞灰。 道路的尽头，攀上巨大的扇形过道，站在众人面前的依然还是那五个家伙。 看来前往现世也是需要他们来帮忙。 不过其身后的巨大建筑，应该就是灵王宫本殿了。 想到里面就是灵之子，水接天目光一扫而过重新回到零番队身上。 等到以总队长为首的护廷十三队全员到齐，最前方的队长们也是等待着下一步。 “很好，那么接下来的探索就交给你们了。”光头和尚露出和蔼的笑容。 说完，便与其他几位零番队打开了通道。 这通道和黑腔有几分相似。 水接天心中想着。 看来灵王宫已经和三界正式建立空间联系了，而非如同之前那样独立在外，又牵引其他。 同时也说明水接天可以自己借助地狱法通过这里，随时前往其他三界。 ——直接前往现世的话，友哈巴赫的手段还在，所以通道扭曲现象很严重。 或许是着急解决问题，不管是零番队还是总队长都没有太多话。 总队长更是直接迈步走进通道中，其他队长包括水接天也急忙跟上。 没有感受到丝毫扭曲的力量，短暂的黑暗过后，便是现世一如既往的蓝天白云。 但自然的风景依然美好，可下面熊熊燃烧着火焰的城市风景可就没那么好看了。 无论是街边躲避着‘自然灾害’的普通人类，还是现世之虚都在这混乱之中不断消逝。 且时不时就有地震爆发，大楼也随之倒塌，将更多的生命带走。 空座町在某商场大厦外摆放的电视机也播放着‘世界末日’的新闻报道。 似乎处处透露着让人心慌、血压爆棚的恐怖。 拿起空间内留给龙贵的联络器，赶忙与其发起联络。 但得来的只有‘滴滴滴’的杂音，这让他不由得有些紧张：有泽龙贵有保命技能不会还挂了吧？ 可想想有泽龙贵的仗义性格，还真有点说不准了。 万一一护没打过友哈巴赫，有泽龙贵那小丫头脑袋一热，非得往死里拼命.. 水接天没有再往下想，现在一点信息没有不如先调查一下再说。 看向总队长，其他队长见此也将目光投去。 总队长眉头皱着，脸上满是阴沉的色彩：“调查友哈巴赫的位置和现世的状况，一个小时后还在这里集合。” 众人闻言立即转身开始行动。 之所以定下时间，也是为了防止某个队长单独遭遇友哈巴赫，从而出现意外。 这样一来，即便出现特殊情况，大家也能知道有队长出事。 从而大家集结一块去他之前所搜查的方向进行调查。 水接天前进的方向，正是黑崎一家的方向所在。 这并非巧合，而是因为他作为除总队长外，所有队长中战力最强的，所以分配的方向也是最有可能出现意外情况的方向。 毕竟黑崎一护作为现世最强战力，他的失联足以说明很多事情，而作为他最经常出没的地点，其家里绝对是非常高危的地带。 至于学校的方向则是由更木剑八负责。 脚下猛烈爆发的灵压几乎没有任何衰落，一直保持着最高速度疾行的水接天周围，音速飞机般掀起阵阵气浪。 本来他的速度还能更快，但黑崎一护家只是目的地而并非他的目的。 一路上的搜查和情况判断同样重要。 况且有泽龙贵家也在这条线上，他得观察是否有关键点存在。 “奇怪。。”水接天呢喃。 就这么一会，他就已经飞出很远的距离了。 可这过程中并没有看到灭却师的存在，哪怕是所谓‘圣兵’都没有看到哪怕一个。 这固然有灭却师遭遇圣别的缘故，可友哈巴赫真的一个手下都没有留吗？ 显然不可能，对方在既定命运中可是保留了一部分灭却师，用以后续再度崛起的底牌。 只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其本身被黑崎一护斩杀，留下的灵压等待复活，却也被一护的孩子随手抹除。 所以他不觉得友哈巴赫会通过圣别将灭却师全部吸收。 不过虽说有些异常，但看着眼下大批量死亡的现世之人，水接天有些无奈。 本来计划挺好的，现在看来还是得付出代价才行。 有泽龙贵的住所没多久便出现在眼前，可惜的是里面空荡荡的，甚至好几个房间被周遭的电线杆砸烂，就连地板都出现了巨大的裂缝。 水接天蹙眉看向黑崎一护家：看来有泽龙贵出事前并没在家中，毕竟如果她在这里的话，这里的毁灭痕迹不可能只有自然灾害，亦或者没有战斗，这些自然灾害也定然会被她使用完现术抵挡住。 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情况。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当时有泽龙贵在其他地方，而且现世有这么大的乱子，对方能想到且会去找的，恐怕也只有黑崎一护了。 想到这里，水接天抽出狱灵守，借助始解的力量再度提高自身速度。 近乎眨眼间，他便抵达了黑崎家的上空。 而面前，一个巨大的木架上，黑崎一护如同受难的耶稣那般，被钉在上面，血液已经干涸。 其魂体的灵压已然开始消散，伴随着虚的力量被禁锢在那具肉体当中。。 黑崎一护，死了？ 第99章 恶毒之咒 水接天瞬步上前，查看黑崎一护的状况。 一般死神死后，其灵魂会经过现界所残存的地狱力量引导，抵达现世进行重生。 而黑崎一护的状态有些特殊，他并非尸魂界登记在册的人员。 而是‘现世之中具备死神力量的活人’，所以他的特殊情况让水接天都不知道对方死后会去往哪里。 这或许也是对方能够完全虚化的原因条件吧。 不过现在，就以正常标准判断，黑崎一护即便是以魂体来说，也已经失去了灵子活性，按照人话来说就是死的透透的了，连完全虚化的可能都没有了。 但奇异的是，一护组成魂体的灵子却没有消散，依然保持着‘月牙天冲’式灵压的灵子结构，这对于魂体来说是不可思议的。 因为魂体和实体不同，从本质来讲魂体不会腐化，也就不存在消失一说。 所以为了限制这一点，地狱力量会将灵压已经消散的魂体进行‘分解’，重新化作原初灵子飘散并供给事物或具备灵压的生物吸收。 如此一来，一护的情况就很好解释了：这就是一具永远不会腐烂（甚至保持鲜活状态）的尸体，这如何能让人不为之感到震惊？ 这样的情况，他得将一护抬到地狱，通过地狱的力量分析才能知道原委。 只是现在的话，恐怕已经没有那个时间了。 将一护的身躯安稳放下，看了眼时间，正准备回去汇报情况的水接天却是猛地一怔。 随后快速转身—— 披着红黑斗篷的友哈巴赫不知何时站在了与他同水平线的地方。 其脸上露出的诡异笑容，让水接天感到些许寒意：这家伙好像..有点不正常！ 没敢大意，水接天直接解放了地狱法，同时以空间禁锢将自己周遭封锁。 友哈巴赫的脸上随即露出可惜的表情。 这也让水接天更加警惕。 “地狱之子..呵呵..”友哈巴赫额头稍低，面容上一片阴影，只有眼睛因为火光反射有些发亮：“如果早点知道你和灵王是同一个时代的一类东西，当初在瀞灵廷依靠‘梦’来行动的时候，就该早点出手的..可惜。” 虽不知他从何处得知了这些，但对方绝不会只是因为这些选择现身出手的。 “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什么？” 友哈巴赫的话有些出人意料。 “我们一起灭掉灵王，然后由我来承载灵王之位，当然我可以分给你一半的权力，如何？” 友哈巴赫仰起头露出微笑。 “这个嘛..”水接天挠了挠脑袋，一副沉思的模样漫步走向友哈巴赫。 友哈巴赫依然一副笑容，似乎笃定水接天会接受一样。 可这一瞬间，两道黑影一闪而逝。 ‘水接天’依然缓步走着，但眼神略有些空洞。 ‘友哈巴赫’也那样笑着，脸上的表情如同模特般僵硬。 而黑影擦肩而过，最终背对而立在空中站定。 一个新的水接天和友哈巴赫转换了一下位置，在‘彼此’的头顶重新出现。 “看来你是地狱之子了..”友哈巴赫再度可惜地叹了口气。 水接天没有回应，对方这句话并非是觉得他之前就是假的。 相反，正因为觉得他是真的，所以才有此试探。 以三界最大的权力为诱饵，试探水接天是否留存有地狱之子的记忆。 ——友哈巴赫觉得眼前的地狱之子潜往尸魂界，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其各方面包括记忆都必定会‘初始化’，否则灵王不可能接纳一个其他势力的‘门面人物’当手下。 所以如果发现水接天没有恢复记忆，那么通过软手段将其引诱到水沟里翻船当然最为划算。 可一旦是另一种情况，就麻烦了。 友哈巴赫知晓灵王的力量有多强横，所以才对其自愿被封印，并被看管在灵王宫的做法感到极度愤怒。 甚至产生了如今的目的，杀死灵王将其替代，抹除这份耻辱。 也正因如此，他在得知这些情报后才更明白作为各方势力的代表，无论是灵之子还是什么之子，其灵压强大还只是小问题，其背后掌握的某种概念性质的力量才是最棘手的存在。 所以如今发现‘地狱之子’已经恢复记忆，友哈巴赫自然是头疼的同时颇有几分恼怒。 不过嘛.. 他友哈巴赫意外发现的东西，可足够让他应付眼前的情况了。 水接天看着对方冷静的模样也有点迷糊：难道友哈巴赫知道自己不想暴露第九法，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 的确，在灵王死亡，他发动地狱之力将其取代之前，他确实没办法暴露第九法，否则地狱可以侵蚀其他世界并将其转化为地狱的信息就完全暴露了。 只有将‘支柱’职责转移到地狱中，作为大家都必须首要保护的存在，水接天暴露第九法才能安然无恙。 毕竟到时第九法所代表的地狱接替了灵王之职，所造成的侵蚀虽然依然很大，但却有了法子慢慢消除，不像现在这样，三个世界都需要灵王的特化灵子，一旦被地狱法同化破坏就再难恢复。 如此一来，水接天便不打算再拖延下去了，还是主动找总队长他们比较好。 谁知道友哈巴赫会不会使出什么阴招。 人多势众，等和其他队长会和，即便友哈巴赫再强，他们这边也能慢慢将其底牌摸出。 更何况到时候有封印、有战斗、有辅助，又有他这个让友哈巴赫拉不开实力距离的存在，想要拿下一个单打独斗的友哈巴赫不是轻轻松松？ 看了一眼一护的尸首，心中叹了口气。 现在唯一的可惜就是还没发现有泽龙贵等其他人的行踪，现在也只能放弃了。 “其四。”地狱法微微上挑。 顿时无数的幽影出现，在解决地狱第五层的问题后，第四兵化恶魔法更强了。 召唤的幽影自带遮掩，各个实力都在0.7-1.3个六车拳西左右。 综述，这就是一车拳西。 当然，这是和未卍解和虚化的拳西比较，是开玩笑的说法。 同时第二转变开启，巨大的地狱审判官出现，但和之前拉人进入地狱的巨掌巨人不同，这审判官的威压要大了很多，虽然是底层的管理者，但如今的地狱早已今非昔比。 召唤出来的审判官体型更大，实力也是实打实的队长级。 虽然没有像死神队长那么多软实力增幅，但硬实力也足以压制住二等灵威的队长级成员。 更何况数量很多，看上去极为吓人。 嗯，也就是吓人，没有像鬼道、斩魄刀等等具备独特软实力增幅的能力，即便不死不灭对于现今的友哈巴赫来说，也不过是多了几个碍眼的木桩。 所以水接天一把捞起一护的尸身准备逃跑。 “正中下怀。”友哈巴赫的声音在水接天脑海中如同炸雷响起。 “灵魂咒印-禁锢蔓延。” 随着友哈巴赫的话音落下，周围瞬间寂静。 一护身上骤然浮现出大量密集如蝌蚪般的纹身，那纹身像线虫一样开始蠕动，并且速度极快。 极短时间便蔓延到了与一护有接触的水接天身上。 只是瞬间，水接天便感觉到自己与地狱失去了联系，同时灵压无法释放，在体内开始不断回弹。 形成了‘自消耗’的死循环.. 这时，水接天猛地明白，自己腋下夹着的一护是怎么出问题了。 这友哈巴赫的新能力，专门克制灵压强大的个体。 灵压越强，自回弹就越快，消耗速度也就越大，直到灵力消失又得不到补充，那么进行自消耗的就变成自身灵魂。 到了那时，基本上就必死无疑了，而且死后魂体还会被那力量禁锢。 像一护还好点，有个肉身存储。 如果他要是在灵力消耗完毕之前找不到解决方法，那么等待他的就将是变成一团炁灵，永远被困在其中！ 第100章 要成为xx王的—— 突然的变故让水接天面色一变。 他第一时间就打算用第一法开启地狱之门，通过回到地狱来抵御这古怪的一招。 可对地狱力量的感知消失，使得地狱法失效，甚至连回归始解都做不到。 周围的军团包括地狱审判官也因为地狱法失效，在短时间内和水接天的联系被打断，从而失去控制。 他们不再去主动攻击逐渐走过来的友哈巴赫，而是在开始寻找地狱之门准备回归。 只不过水接天的地狱法是直接召唤，所以没有回归途径的他们在原地发起呆，随时攻击靠近之人。 友哈巴赫也识相地绕过他们，逐渐朝着水接天的位置逼近。 见此情形，水接天无奈只得放弃使用地狱法。 可体内被禁锢的情况，使得他连灵力都使不出来，憋了半天连个最简单的赤火炮都崩不出来。 “..” 他已经很谨慎了，但没想到会遇到这种友哈巴赫这种狗屎一般的机械降神。 这突然遭遇的手段着实让他难以招架。 “你这是什么招数？”水接天放弃挣扎节省力气，同时看着已经来到面前的友哈巴赫问道。 友哈巴赫没有回答，而是举起手，其掌心一点黑芒涌动，同时大量像是花纹般的文字符号从中冒出，并往水接天身上爬去。 见到这个，水接天觉得有些眼熟：这让他想起了最初见到灵守的第一眼，她身上穿着的那件黑白袍子。 最初他以为那是与接天纹印一样的藤蔓花纹没有过多注意，可现在一看那分明和面前友哈巴赫掌心的‘花纹’是一个东西啊！ 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想法出现。 但这不合理，也让他想不明白：“为什——” “你傻啊！” 灵守的声音在心中打断了他：“别被那股力量影响啊，呆瓜！” 声音振聋发聩，让他短暂地清醒过来。 “那是地狱的力量，当然和我身上的黑白袍相似了！”灵守自然听到了心神被诱导的水接天的声音，立刻提醒他，让他保持清醒。 而水接天也反应过来，接天纹印和阴阳牵引可并不会造假，他本身就来源于纹印，纹印怎么说也不会欺骗他。 显然友哈巴赫这一招还能对人的认知产生影响，让他只能局面地去思考问题，直到被灵守给唤醒。 这大概是利用了意识与魂体的关系。 这一点和他的纳魂能力很相似：剥夺对方的力量就是通过纳魂能力剥夺对方的一小块灵魂将其收取，之后对方因为失去这部分灵魂从而失去相对应的力量和使用力量的方法、记忆。 “灵守，有什么办法让我摆脱这种状态吗？”水接天自救无望，只得将希望寄托在灵守身上。 灵守声音也颇为焦急：“我也正在想办法！” 显然，灵守虽然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一次，但灵守也并非万能，顶多就是和他一起想对策解决。 “哦？看来地狱之子身上的秘密还挺多的。”灵魂咒印被打断，友哈巴赫冷漠地自语道。 不过在他看来，结局已定自然没有担心什么。 手中再次发动灵魂咒印，一团团文字般的花纹再度涌出。 水接天只感觉无数的声音钻入脑海头疼欲裂，但也猛然想到刚才灵守的话语：“你刚才说，这是地狱的力量！？” 虽说地狱法能够借助完整的地狱力量，但地狱的力量分级很多，即便现在他都还没认全更别说使用了，就连第九法也只能使用两变。 但灵守的提醒让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没错——，你是说？”灵守猛然一震，随即也想到了什么似的。 水接天已经没有力气回答，而是用尽全力重新握紧地狱法。 体内的灵力回弹冲击，导致他的手臂难以使上力气。 灵守也想明白了，控制住他的手臂狠狠向自己刺去。 地狱法穿透水接天的身躯，这让友哈巴赫不解皱眉。 然而下一刻，卍字状的黑光绽放，水接天身上的灵魂咒印被吸附在上面。 随后水接天握紧刀刃将其拔出，身上的伤势瞬间恢复。 同时，与地狱的联系也瞬间回归！ 友哈巴赫冷眼扫了他一眼，随后飞廉脚瞬发退后极远。 而水接天也顾不得喘口气，立刻抓住躺尸的一护发动空蝉同样离开极远的距离。 几乎是他离开的瞬间，灵魂咒印寄托的黑光爆开，没有任何轰鸣声的黑暗如同闪现一般膨胀，唰的一下将之前的位置包裹，等到黑光爆裂形成的圆球消失，其中所有的一切已然化作空无。 就连站在圆球边缘的部分黑影都被消融了大半身子，随后剩下的部分化作灰烬消失再也无法复活。 水接天不由得气的发笑：“这灵王果真是个大王八。” 他这样骂自然是有自己理由的。 眼前的友哈巴赫之所以拥有地狱的力量。 原因其实很简单。 不是什么地狱之子突破封印，来了一手狗屁天降神。 也并非地狱力量倒戈什么什么的。 只是因为早前水接天抵达尸魂界，地狱一方作为‘赔礼’，将通过地狱力量转化为的灵王碎块给了尸魂界，这才有了后续水接天拥有的待遇。 而灵王那狗东西明知道友哈巴赫要杀他，却还真来了一手父慈‘子孝’，将那块和灵王同级别力量的碎块再次转化为地狱之力。 由于那块巨大的特化灵子块本就是地狱力量转化，所以灵王根本不用费多少力气就能完成，更重要的是这件事情目前只有灵王能做到！ 水接天对此也很无奈，但凡当初送过去的灵子块是通过纹印力量，比如能量沙漏转换而来的，那么这会不仅他屁事没有，反而能将友哈巴赫一手。 可惜并不是，所以刚才才吃了那么一个大亏。 差点就阴沟里翻船了！ 不过，灵王自己无论当初看到了什么未来，现今如何都不可能再翻身了，所以将继续统治三界的希望倾注在友哈巴赫这个无情残暴之人身上确实也说得过去。 毕竟权力这东西，一旦拿到手中就真的很难放下。 听到水接天的怒骂，友哈巴赫倒也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眼底的暴怒更胜一筹。 不过眼下他自己的奇招没能见效，那么继续打下去也没什么用了。 于是友哈巴赫稍微冷静了些许，并将目光望向已经能够感知到了的灵王宫。 自从完成了所有为9之极数的‘史说之举’，他的未来眼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道路’。 也正是如此，他才发现了现世的地狱力量结晶，拥有了他人难以匹敌的力量。 接下来.. ——只要吞噬掉灵王，那么他的实力便能超越所有极限，永远的成为这个世界的王。 第101章 大家并肩子一起冲啊! 水接天并不清楚友哈巴赫的野心，但从他的表情也看出了对手想要逃离此地，并前往灵王宫。 既然如此，力量已经恢复的他又如何会遂其心愿？ “喜欢用地狱的力量是吧？”水接天眸光凶厉。 地狱法上橙色光芒流转，随后没有预兆的照耀在整片天空。 友哈巴赫看着自己皮肤被照得蜡黄，他的眼底也是多了几分凝重。 不过水接天自己知道，这并非什么大招，只是差不多两败俱伤的手段：他用地狱法使得地狱将此地的地狱之力全部封锁回收。 这意味着现在这里成为了‘没有轮回之地’，于此同时他的地狱法与友哈巴赫的灵魂咒印也将失效。 只是这样的话，虽说也算是两人都无法使用地狱力量，但相对而言友哈巴赫要更沾光一点，毕竟这老小子的主要能力并不是地狱力量。 反倒是水接天等同于自断手脚。 果然地狱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狱灵守出现在他手上。 好在，他还有虚化。 手掌拂面，假面浮现。 虽说不是完全虚化，但瓦史托德级大虚所提供的虚化灵力很足，让他能以始解的状态维持卍解时的灵压。 之所以之前没这样做，是因为与友哈巴赫作战灵压达到一定程度就够了，更多的是概念上的博弈。 现在的话，由于卍解解除，灵压大幅度下降。 如果不使用虚化的话，那么连与友哈巴赫交手的资格都没有，更不用说拖延对方的时间.. “灵子灭却。”友哈巴赫的反应很快。 立即就反应过来这是封锁了自己新生的力量体系，所以转头就使出了老体系的力量。 话音落下，便出现占据了大半个天空的划痕，光芒闪烁间，一个个巨大的光剑被奇异的灵子巨弩疯狂射出。 正下方的水接天长刀一震，镇魂之力骤生。 然而让他感到可惜的是，由于地狱力量被断绝，镇魂的效果大幅度被削弱。 好在有着自身灵子支持，也是勉强完成了减速周围箭矢的工作。 如此一来，附着了断魂力量的狱灵守便能轻而易举地将混杂了箭矢和光剑的‘灵子之雨’挡住。 但友哈巴赫会让他这么轻松就挡住攻势吗？ 显然不可能！ 超大的灵弓自空中不断生出，一根根堪比楼房的巨大箭矢嗖嗖地往下爆坠。 打鼓似的巨大冲击力在地面上如同炸弹一样不断爆开。 水接天的身影被地面扬起的烟尘淹没。 可这并没有妨碍友哈巴赫趁机进攻，随手拿起一把光剑疾劈而来。 他的眼睛仿佛越过浓烟，透视到了水接天的位置直直飞来。 由于视野受限，水接天只能感觉到强烈的危机感，手掌往地面一拍：“冲！” 作为最简单的第一破道之术，冲的能力也很简单，就是释放出一股并不强大的冲击波。 这招往往在战斗中，是为了防止对手接近而使用的。 由此也可以得知，作为破道来说，它的威力相当小。 所以大多数死神都会这一招，但并非所有人都想用，毕竟缚道中有这一式的上位替代。 可在眼下，水接天恰好需要的就是这么一股冲击波，来阻挡友哈巴赫的进攻同时吹散周围的浓厚烟尘。 由于浓烟被吹开，光剑提前显露了出来。 水接天挥刀劈砍的同时，刀身上也再度附着了一份‘冲’的灵力。 ——这鬼道与斩术结合的方法并非他首创。 事实上斩魄刀的解放本身就带有这方面，甚至不少斩魄刀就是鬼道系的。 而且鬼道众也多有如此做法的死神。 可不得不承认，这种招数很好用。 鬼道的功能性加斩术的便捷性，其所发挥的作用绝非1+1那么简单。 果然，承受了水接天一击，自身攻势受到阻挡的友哈巴赫刚准备下压角力。 一股磁石般的排斥力从狱灵守的刀刃上传出。 极大的力量推动着他难以后继发力，反倒是因此消去了惯性力。 正当其前力已消后力未继时，水接天一脚踹出，重重砸在了其裆部！ 虽然这样的招数有失体面，但确实很有效果。 友哈巴赫被这一脚踢的脸色都变了。 强大的力道将其踢飞出去，水接天立马抓住这个机会，拖刀追击。 两人距离迅速重新拉近，且攻防双方身份改变。 友哈巴赫脸上的愤怒肉眼可见，浑身灵力散逸将灵压发挥到极致。 散逸出的灵子迅速组建成一堵一堵的光墙将两人包围。 水接天拖刀斩击的身形猛然停顿，正前方的地面上轰轰轰地爆发出巨大蓝色火柱。 同时周围的墙壁上灵子流转，一根根或大或小的箭矢快速生成。 咻—— 无数密集的箭雨从四面八方瞬间射出。 单凭削弱版的镇魂还真挡不住这一招！ 而且这个时候想靠近友哈巴赫，也基本上不可能。 水接天没法，只得使出纳魂。 将狱灵守的刀尖抬起，对准友哈巴赫：“纳魂！” 友哈巴赫皱眉，再度控制圣域赞礼加快砸下箭雨。 但纳魂能力发动极快，友哈巴赫已是来不及阻挡了！ 纳魂能力偷到的是—— 星章化！ “狗屎！”水接天低吼怒骂，没想到抽到了这么个没用的能力。 他立刻加大虚化的程度，同时瞬步快速向外逃去。 噗嗤~噗嗤~噗嗤.,. 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箭雨从上到下给他扎了个透彻。 幸好纳魂能力没赌对时，他果断选择了放弃追击，否则现在就不仅仅是如此了。 满身灵子箭矢如同豪猪一般的他吐了口血沫。 这才看向灵子墙壁后，友哈巴赫远去的背影。 正在这时，一道巨大的火焰墙壁骤然生出！ 哗啦一声将前方的城市划成两半。 只是一眼，他就认出，这是总队长出手了！ 不过算算时间也确实差不多了，各个队长估计早已回到集结点。 所以自己这边遇到问题的事情肯定被发现了。 因此对于支援，他并不感到奇怪，立即提刀飞入高空。 看着友哈巴赫被护廷十三队团团包围，水接天也是补上一角。 不过看着他没有卍解，反而手持狱灵守，队长们都感到奇怪。 不过眼下面对友哈巴赫，大家也都很紧张，只是扫了一眼倒也没有再好奇。 而支援来了，水接天自然也要一吐之前的委屈。 手掌擦拭狱灵守的刀刃而过，随后竭力大喊：“他现在没有办法夺取卍解！” “大家一起上！” 第102章 划水摸鱼之战 13位队长打一个友哈巴赫。 好在包括水接天在内的护廷十三队队长脸皮都不薄。 纷纷卍解严肃以待。 或许是没有见过这个场面，即便连活了许久的友哈巴赫都忍不住嘴角抽搐。 无论他有没有后悔，——当初是否应该留下几个帮手。 现在看来都已经晚了。 “到此为止了，友哈巴赫。”总队长眼睛死死盯着友哈巴赫，残火太刀上隐隐有蒸汽流转。 总队长发话，其他队长也跃跃欲试准备动手。 友哈巴赫倒也没露出慌乱之色，反倒是一双眼眸狠戾地看着水接天。 “..”水接天拿着狱灵守，总感觉有不好的预感。 更木剑八率先按耐不住，发起进攻。 值得一提的是，其手上的野晒由于当初水接天纳魂的能力，成功将其与草鹿八千流割取。 所以这使得更木剑八使用斩魄刀力量的同时，会与草鹿八千流的力量融合使其消失，但重新封印力量后，又会使得八千流复现，不至于因为夺取了八千流力量使其永远消失。 更木剑八之后，狛村左阵也是挥舞长刀，身后黑绳天谴明王同样举起长刀砍下配合更木。 同样配合更木的，还有快速近身的六车拳西。 其身后还有涅茧利偷偷在空气中布满各类毒气道具，等待着随时引爆。 至于其他人则分成三组： 比如蓄力大招，以总队长为首的大招组，其中包括总队长、京乐春水、浮竹十四郎。 亦或者鬼道辅助组，比如平子真子、矢胴丸莉莎（本就在现世失去联系，刚刚被其他方向的队长发现并施以援手）、冬狮郎。 至于这第三组就比较奇特了。 卯之花烈是‘医生’身份，而朽木白哉则是在她旁边保护。 碎蜂则是刺客身份，在暗处等着使用致命一击处决友哈巴赫。 而水接天自知现在自己实力虽然和主战的队长也大差不差，但一方面是他有自己的计划，另一方面则是友哈巴赫显然对他怒气值拉满，这个时候冲上前必然是被当成沙包揍，所以在后方使用镇魂、断魂乃至鬼道进行对敌骚扰。 因此，他们这一组也能称得上是浑水摸鱼组。 可惜的是，几个主战的队长面对怒气值拉满的‘大boss’，一点都禁不住打。 先是黑绳天谴明王差点被横腰斩断，又有六车拳西被一拳砸在地上，差点变成206\/206车拳西。 倒是更木剑八连砍数刀越打越勇，甚至在伤势严重的情况下直接开启了卍解，看起来比大boss还大boss，可惜即使进入二阶段，更木剑八和友哈巴赫这个数值怪相比，数值性能上还是略逊一筹。 好在有涅茧利这个老硬币在后面偷偷玩阴招。 就这一会，水接天就听到不下数十种道具的名字。 什么‘灭却师灵子侵蚀气体’，‘灵压浓缩破坏制剂’，‘灭却师假体破坏光线’.. 应有尽有的攻击让友哈巴赫都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释放着鬼道，水接天觉得或许可以相信队长们一次。 然而，这个想法才在脑海中待了两秒不到。 友哈巴赫周遭猛然浮现带着纹路的半圆型护罩，更木剑八的攻击落下不仅没有产生任何效果，反而自身被那护罩侵蚀，失控似的从半空落下。 黑影一闪将护罩遮掩，等到黑影消散，友哈巴赫的身形却是不见！ 环视周围，一把黑刀不知何时已是贯穿了涅茧利的后背。 涅茧利吐出一口鲜血，友哈巴赫身影消失，连一点翻盘的机会都没给涅茧利留下。 等到再次看见友哈巴赫的时候，他已经出现在水接天面前。 “一刀，火葬！” 总队长的声音传来，相比于残火太刀东西南北四招，一刀火葬所需要发动的条件苛刻，但也相对应获得了极强的威力。 友哈巴赫不得不停下以应对这招。 总队长旁边的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也跟着发动攻击。 可——，本以为这会让友哈巴赫重创。 谁曾想友哈巴赫身上猛然传出一股诡异的灵压波动，随后强横的灵压如柱迸发而出。 一刀火葬劈砍在那上面，竟然完全消散，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灵压柱下，友哈巴赫迈步从中走出，瞬间便抵达面前。 狱灵守横劈，却是一道幻影消散。 连滚带爬向前方躲避，侧方果然一把黑刀已是直刺刚才所站的位置。 没等水接天喘口气，便听见身侧传来了声音：“改变——” “不要！”碎蜂的声音传入耳中。 嗤的一声，剧痛传来。 等到水接天反应过来已经迟了，上半身高高飞起的他竭力握紧狱灵守：“卍解！” 橙色的微光消散，并大量汇聚到狱灵守身上，此地的地狱力量再度回归。 地狱法瞬间再现！ “其八！死亡回生！”直接发动第二变化，水接天上半身如同时间倒流，迅速与下半身会和相连，加速治愈。 恰逢此时灵压柱爆开，几位队长被强大的冲击波及，纷纷倒飞出去摔落在远处。 等到勉强站起身，面前烟尘尽散，水接天这才发现友哈巴赫的身影已经消失，大概率是去灵王宫了。 “接天！接天！”碎蜂带着些许悲伤的哽咽呐喊让他不由得看了过去。 挥了挥手让碎蜂看到，碎蜂的脸上露出惊喜，三步并作两步飞一般的跑了过来。 “我没事，放心吧。”水接天无奈地摸着她的脑袋。 可碎蜂已然哭成了小泪人，在自己怀里呜咽着。 属实刚才确实没想到，最后关头友哈巴赫会突然使用那股奇特的力量，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所谓的‘全知全能’之力了。 之前还怀疑对方是否解开了那力量的限制，现在看来确实是自己想多了。 好在友哈巴赫似乎对于灵王力量的渴望要超过对自己的恨意，所以一脱困立即就朝着灵王宫去了，否则他还真的要解放第九法或者开启完全虚化状态了。。 甚至是提前施展‘超解放’了。 ——这是根据他自己两种最强状态，所想出的新形态战斗方式。 黑崎一护的完全虚化之所以厉害，是因为他的虚化不是普通灵魂虚化那么简单，而是等同于死神+灭却师的灵魂体进行虚化，所以完全虚化的状态特别强大。 而黑崎一护的这种情况还和他不同，他的完全虚化强大，一方面是虚之力的来源不同，来自原初的虚之子的虚之力要比特化出来的更具备进化特质，在灵压方面也更有质量。 后者自不必多说，而前者则包含了完全虚化强大的另一方面缘由，那就是地狱力量。 正是因为具备强大的进化特质，再加上水接天抛开纹印不谈，其本质力量主要来自地狱力量，所以两者叠加，他的完全虚化体自然强大无比，甚至直追地狱法的力量。 只不过由于地狱法的第九法可以直接投影地狱力量化为己用，所以和使用地狱法的死神之力相比，完全虚化在上限上还是差了点火候。 所以，他便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死神状态下使出第九法。 接着利用开门法的力量，让地狱之门维持住，如此第九法便可以‘卡bug’一样，一直维持在现界。 其唯一的缺点就是，一旦他卍解力量消散，那么地狱的力量就会失控，不分敌我进行攻击。 但这一点又被完全虚化时，虚之力灵子特化出的地狱力量所弥补，虽然无法操纵第九法进行主动攻击，但他只需要借此不被第九法攻击就可以。 因为既然到了施展第九法的时候，就说明其笼罩范围内基本上都是敌人，只要不攻击自己，那么结果和自己使用也没什么差别。 反倒是他还可以使用完全虚化的力量得到快速恢复和极强的近战能力。 这要比地狱法其他八法好用的多。 因此这一招也被他称之为‘超解放’。 第103章 灵王之死 花了好长时间，几乎等到队长们重新集齐的时候，水接天才安抚好碎蜂的情绪。 好在无需多言，总队长也猜到了友哈巴赫的去向。 也是带着众队长就要前往灵王宫。 但水接天却喊住了众人，并说明了灵王对友哈巴赫的‘溺爱’，导致友哈巴赫现在有了新的力量，而且这个大杀器在战斗方面还挺猛的。 估计这么一会时间，零番队已经被干翻了。 好在之前抵达现世，把各番队的队员都带到这边干活了，否则免不了出现过多死伤。 因此既然灵王已经保不住了，不如先把能保的保住，大不了待会再过去把友哈巴赫逮捕了，然后将其封印，当做下一个灵王。 可惜总队长听不得这话，眉头一皱还是要去灵王宫。 水接天无奈，只得放他们先行离开，自己则赶快救治现世组。 ——之前从矢胴丸莉莎那里听完了现世发生的一切过程。 首先就是友哈巴赫的出现，随后一护便出动制止对方。 可惜那时友哈巴赫已经找到了灵王‘遗留的宝藏’，获得了地狱的力量。 本身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斩魄刀真正名字的一护，就打不过友哈巴赫，更别说对方还是获得了地狱力量加持的‘pro’版本。 这下子三五下把一护给打的怀疑人生了。 而一护的小伙伴自然不会看着他挨打，纷纷上去帮忙。 只是面对如此无敌的存在，即便是群殴也没帮上什么忙。 就在大家即将被友哈巴赫处死之际，恰好在现世调查扭曲现象的矢胴丸莉莎出现，并尝试救走一护他们。 但她所面对的可是大boss友哈巴赫，第一次尝试便出了岔子，被一脚踩翻在地。 知道无法再继续隐藏的石田雨龙猛然对友哈巴赫发起进攻。 面对这个自己认定的继承人，友哈巴赫流露出一丝怜悯，但下一秒就一击差点杀了石田雨龙。 好在矢胴丸莉莎极为擅长速度方面，借此机会抓起现世组就跑。 可人实在太多，友哈巴赫一脚踹在石田雨龙身上，石田雨龙便如同炮弹一般打了一个保龄球全垒打。 矢胴丸莉莎侧翻在地也把其他人摔得不轻。 庆幸的是这期间井上织姬治愈了一护不少伤势。 一护这才开始发力。 矢胴丸莉莎则趁机带走了包括昏迷的石田雨龙在内的其他人。 然后便是一护被爆杀，最后无奈之下被激发完全虚化的力量。 但即使是牛头一护也被持有地狱力量的友哈巴赫给制服，并以灵魂咒印做成了陷阱挂在那里。 而其他同伴见此也自然认为黑崎一护已经死了。 虽然极其悲伤，矢胴丸莉莎还是站出来带着他们开始了逃亡生涯。 尽管友哈巴赫没有针对他们，但为了开启血祭进入灵王宫，他们还是受到了波及并且在最近陷入了危机关头。 好在友哈巴赫成功打开前往灵王宫的通路，也让尸魂界那边注意到了这件事情。 这才有了护廷十三队的全员到来。 在发现他们之后，卯之花烈队长进行救治，其他队员搬运伤势严重者回尸魂界治疗.. 但如今有一个人是他们没法救治甚至称得上复活的，那就是黑崎一护。 所以他现在得留下了救活一护，友哈巴赫已经离开有一会了，其留下的灵魂咒印也开始消散。 一旦其完全消失，那么一护的灵子也将被释放，到了那时即便地狱掌握了‘世界支柱’的身份和地位，一护也很难再醒来了。 亦或者说，他的真灵已经去投胎了，想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几乎完全不可能。 毕竟普通人的话，因为肉体死亡，地狱规则使其魂体生出锁链，地狱力量还有些法子。 而一护的情况可是魂体自身死亡。 快步走到已经开始干枯的一护尸身附近。 地狱法挥动祛除灵魂咒印，随后将刀刃从其体内取出，同时将那股灵魂咒印的力量甩出。 不多时，天空上一个巨大的黑球形成阴影遮蔽万物。 等到周围再度恢复光明的时候，地狱法的力量已经开始修补一护的身体。 看着其肉体重新恢复脉搏，水接天皱起了眉头。 虽然成功完成急救，但一护的肉体极度虚弱，近乎濒死。 由于这是类似于营养不足方面的困扰，所以地狱法的恢复对此也没有太大帮助。 毕竟这小子就算还活着，在外面挂几天也差不多该完啦。 不过回道只对魂体有用（注1），水接天虽对于现世医疗可能有所涉猎，但想立马解决眼前的问题绝非易事。 要想解决这个问题，涅茧利和浦原喜助大概有办法，可前者刚走，后者倒是在现世，可他在这边自然也是和友哈巴赫打过了，当初逃跑都差点没成功，现在还濒死昏迷呢。。 无奈之下，水接天打开地狱之门，将其送往地狱。 虽然一护会因此遭受地狱侵蚀，但至少在这边可以延缓生机保住性命。 给夜一留下从空间取出的食物，自己则重新回到现世。 看了眼灵王宫的位置，他算了下时间，开始动身。 .. 刚一进入灵王宫，整个空间都在发生剧烈的颤抖。 水接天立即就明白，这是灵王死了。 看来友哈巴赫的谋划是成功了。 灵王宫本殿内，友哈巴赫开怀大笑，即将成为这个世界之王的他打算大度一回，饶恕这些阻挠他的死神。 当然，作为先前的头号死敌，山本重国他自然是不会放过。 等到解决山本重国后，他便可以安心吸收灵王的力量。 而面临如此危机之局，浮竹十四郎作为灵王的右臂自然是打算出手。 得知好友意志的京乐春水虽然有些惆怅，但也表示愿意出手帮助。 见众人丝毫没有投降的意思，友哈巴赫倒也不发怒。 “灵魂咒印·风暴。”只是扫了他们一眼，漆黑的文字花纹在地面蔓延，如同黑水覆盖整个大殿。 而伴随友哈巴赫话音落下，强大的灵压风暴自那些花纹上爆开。 无数黑色的‘水滴’溅射在死神身上，一个个纷纷陷入‘沉静’当中。 其体内的灵压反复回弹增压，随时可能爆炸。 就在这时，一道严肃且郑重的声音响起：“命此令！” “第九法展开！” 注1：回道的原理是通过恢复内部灵压，再通过外部灵压的牵引实现对魂体的修复。 第104章 简单的一拳 水接天的出现让诸多死神露出希望之色，但看到那极具侵蚀力的力量，一个个表情僵硬在脸上。 虽然表情各不相同，但仿佛都在表达一个意思：原来你才是幕后黑手？！ 水接天也没有解释，先用破道之一冲将其他人甩出大殿，随后缚道之八十一断空将四周隔离。 做完一切不过瞬间，随后第九法的力量完全爆发开来！ 随着第九法的解放，整个大殿都仿佛被拖入了地狱之中。 甚至和地狱沉寂了无数年月的风景相比，这里更加躁动癫狂，到处都是哀嚎的哭声，死亡的尖叫声，就连眼前的画面也仿佛浓烈的油彩，让人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这里是被唤醒的地狱之间，地狱的侵蚀将从这里开始，伴随着时间增长不断扩展，直到将整个世界化作地狱。 所以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随手一劈。 携带着地狱力量的巨大斩击瞬间拉近至友哈巴赫的面前。 友哈巴赫试图使用地狱力量阻挡，可这反而加强了那斩击的攻势。 所有的灵魂咒印仿佛鱼入大海，纷纷被那斩击吸收。 见此，友哈巴赫只得使用自己的本命力量，灭却师的巅峰，——全知全能。 只见友哈巴赫在斩击前轻轻一点，整个斩击便骤然静止。 不久后，整个空间轰然破碎。 然而，地狱力量的侵蚀强度远超友哈巴赫想象。 空间破碎后，出现的依然是地狱之景，消失不见的似乎只有面前的斩击。 水接天打开地狱之门。 见此友哈巴赫便想从中出去。 可水接天根本没有管他的意思，任凭他疾驰从地狱之门钻出。 结果下一刻，友哈巴赫气愤地发现，这地狱之门两边竟都是地狱！ ——水接天竟然把地狱之门的两侧都朝着地狱打开！ 而下一幕，水接天竟然将手中的地狱法归鞘。 这让友哈巴赫非常不理解。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异常。 因为面前的水接天，竟然变成了一只黑红色大虚！ “是你？！” 这一瞬间，他就想到了曾经下属给自己汇报。 甚至刚才击败零番队并杀死灵王时，他还专门感知了一下。 发现那只已己巳己巴就被封印在离殿当中。 当时他还怀疑当初虚圈出现的那两只虚的身份。 现在他已是明白，其中一只正是眼前的死神——水接天！ 而水接天也没有让他继续了解另外一只的打算，狂野的身躯尽显暴虐。 横冲直撞的，将友哈巴赫的所有防御手段冲破，尽显莽夫本性。 可偏偏，友哈巴赫对于如此手段，或许在其他地方还有办法抵抗。 但在这地狱当中，他没有任何灵力补给，自身还得源源不断花费力量去抵御第九法带来的猛烈攻势。 那强烈的罡风、灼热的狱炎、暴躁的雷霆、幽魂的哀鸣.. 种种手段让他完全苦于招架，没有丝毫力气抵挡那火车头一般的黑红色身影。 砰！ 极速掠过而来的身影只是一拳，友哈巴赫被第九法波及而伤痕累累的身躯瞬间化作血雾飘散。 残余的灵压试图将血雾回收，实现重新复活。 然而，水接天直接将手掌拔断。 那手掌化作一张狰狞大嘴一口将那无形灵压连同血雾一同吞噬。 随后大嘴化作一团肉球不停蠕动。 水接天依靠超速再生恢复身躯，随后重新恢复死神姿态，拔出即时解放的地狱法。 并开始掌控地狱的力量对那肉球进行‘洗礼’。 在地狱力量的冲刷下，肉球消散连灵子都被地狱吞食同化。 友哈巴赫至此再无任何力量残留于世。 而做完这一切的水接天将目光看向灵王残留的力量。 手中的地狱法瞬间插入灵王残躯所化的灵力块当中。 一个卍字状的图案伴随着地狱力量翻腾，开始同化灵王的力量。 水接天也开始闭目养神，似乎在感应什么东西的孕育和成长。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过去。 ..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或许这个说法来形容水接天不太对，但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也没什么两样。 在灵王宫本殿被地狱力量彻底封禁以后，众队长面面相觑，他们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知道在抵御友哈巴赫的过程中，水接天的突然出现打破了所有的认知。 碎蜂等几个关系亲近的，内心首要想到的是关心，尤其是碎蜂，在当初那天谈话的时候，她便对此有所了解，而其他人虽然也有着关心，但也带有一部分好奇，等着水接天出来解释。 而总队长的脸色就差了很多，灵王纵容友哈巴赫他作为臣子没办法咒骂，可水接天这家伙可是他亲自找到发现并带入瀞灵廷的，现在却发现其拥有危害极大的能力。 这就像总统坐在核弹发射井办公，而且发射器还是在自己一个隐藏很深的下属手中。 如果不是对方已经隐姓埋名，那么第一时间必然就得动用武力将其制伏，否则即便拥有最大的权力也将难以入眠。 只可惜，接连等了数天，依然没有丝毫水接天出来的痕迹。 好在作为灵王右臂的浮竹十四郎能感应到尸魂界开始变得稳定，唯一让他有些不自在，甚至如坐针毡的是，他能明显感觉到每天过去，灵王对世界的管控力，或者说支撑力都在变小。 可本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有地狱力量叠加的屏障众人也没法进去，所以这股焦虑一直在他心中膨胀，但也没法与外人诉说。 总队长无奈，只得让队长们轮番前来灵王宫值守。 春去秋来，一两年很快过去。 但这期间倒是发生了很多事情。 比如尸魂界的某一天，黑崎一护突然出现在技术开发局的门口。 其过度虚弱导致昏迷，涅茧利也是花费了一番功夫才将其完全治疗妥当。 而黑崎一护又是水接天最后负责的，所以瀞灵廷也是对他进行了一番盘问。 不过他从被友哈巴赫击倒之后便陷入昏迷，直到现在才刚刚苏醒，所以自然瀞灵廷也是什么也没问出来，最后将黑崎一护送回了现世。 碎蜂与水接天关系密切，但因为其他原因没法将其停职禁闭，所以由副队长处理队务，她则在家待命，且不得随意外出。 对此，碎蜂本人倒没什么意见，毕竟她工作的时候也是走神，老去想水接天怎么还没回来，所以这种状态工作对她来讲也是一种折磨。 至于水接天负责的三番队，则由凤桥晋升为队长。 对此三番队内颇有怨言，现在他们队长水接天的事情尚未定性，就做出如此处理，包括副队长凤桥在内都对此不服。 但总队长已经开始着手退休，所以态度很是强硬，凤桥也不得不领命。 第105章 与夜一的现世旅行 实际上虚圈和现世也都有很大的变化。 比如虚圈，早在水接天申请崩玉的时候，就和总队长提过这个事情。 即一旦拜勒岗不归还，他们就有光明正大挑起与虚夜宫战斗的借口，这样不会引起其他区域的虚阻挠，毕竟双方签订的互不干涉契约现在还在执行期间。 且这对虚圈势力进行清扫的同时，又不会引发过度的血战从而导致双方仇恨再度加深。 当初总队长对这个意见十分满意，所以才将崩玉交给了水接天。 而事实也正如水接天猜测的那样，拜勒岗自然不愿意归还崩玉。 在见识过蓝染的强大后，拜勒岗重新拾起了变强的渴望，又怎么会轻易放弃这个机会？ 所以尸魂界的剿灭打击来的十分迅速。 而崩玉本就能量耗尽，毕竟这也只是一块灵王碎片，即使灵子含量再多也有用完的时候，更别说当初蓝染与水接天一战，被水接天几度击败。 现在的崩玉无论对持有者承不承认，都不影响它已经无法再使用的现实。 但拜勒岗对此并不知晓，他只以为这是自己还不够资格。 所以在虚夜宫大败后，他便携带崩玉逃跑，放弃了自己的势力，成为了一头实力强大的大虚破面，而非虚圈之王。 借此机会，水接天的势力，即赫丽贝尔与妮莉艾露两人也是迅速扩展自己的势力。 但水接天一直没有联系她们，让她俩心里面产生了些许担忧。 而现世与虚圈的混乱不同。 这里再经过友哈巴赫的破坏之后原本死伤惨重。 但就在友哈巴赫战役后不久，现世中出现了一轮黑色太阳，黑暗的光照耀大地，死者竟然重新转化为了生者！ 每个现世人都直呼‘奇迹’，不，这已经是‘神迹’的范畴了！ 这件事情自然也让尸魂界察觉到了不对，于是派了许多死神前来调查。 后来才发现，这可能与还在灵王宫本殿内的水接天有关，因为这涉及到地狱的部分力量，他们并不清楚，所以瀞灵廷只好派遣涅茧利和浦原喜助使用‘消除记忆云朵’在空座町上方降雨。 那天过后，除了灵压强大者，其关于死者复生的记忆完全被消除，包括视频、文字等记录也被技术开发局的人员连续加班数天一一解决。 不过现世组的成员该升学的升学，该工作的工作。 等到一年后一护回到现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与世界脱了轨。 什么？ ‘井上成了我的学姐？！’ 什么？ ‘雨龙打算继承家业！？’ 刚回到现世没几天的一护便被接踵而至的变化打击到了。 不过还好有黑崎一心贴心教导以及现世组众人的各种帮忙，一护才终于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大概就在一护重新走上正轨，时间再次来到升学季的时候。 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从他面前走过。 “接天队长！？”一护下意识脱口而出。 这么久过去，虽然发生了很多事情，但他依然还是代理死神，所以对于水接天的事情都在持续了解着。 尤其是从朋友们的口中得知，自己当时已经被判定为死亡，他的父亲和妹妹们还难过了好久。 所以但凡有点脑子都知道，自己是对方所救，毕竟水接天是最后负责并看管他的人。 手中拿着的复习笔记也顾不得看，慌忙塞进单肩包当中，快步朝着那身影追去。 不过现在正是放学时分，路上车多人杂，那人影已是过了马路。 恰逢红灯亮起，这让一护焦急不已。 好不容易等到绿灯出现，他便急不可遏地飞奔而过，惹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 可惜到了马路对面，却是视野内已是找不着了那背影。 焦急地四处环视，一护终于发现极远处那有些相似身影进了一处小巷。 于是拔腿就跑追了上去。 从巷口往内看去，发现那道身影没有再走远，而是停在了一个女人身前。 那女人皮肤颜色较深，眉眼带笑地抱着一个约莫两三岁的孩童，正是四枫院夜一！ “接天队长！夜一老师！”一护兴奋地打着招呼飞奔靠近。 —— 灵王宫本殿，水接天感受着灵王的最后一丝力量消散，这是真正的本源力量。 而一旦它消失，那么即便是作为灵王右臂的浮竹十四郎，其所拥有的灵王‘神力’也将化为乌有，等同于变成了‘天生拥有强大灵力’的类型，但却再没有了神异的力量部分。 至于灵王的本源力量去了哪里.. 如果有人进入到地狱就会发现，那么光是空气中弥漫的灵压就足以将一些普通罪犯震得几近晕厥，更别说那里还分为五层！——虽说现在理论上来说只有四层拥有功能。 而如果可以持有地狱的部分力量，更是可以清楚地感知到，地狱浅层的最边缘新开了三处空间，每时每刻都有大量的灵子从中吞吐交换。 这些空间连接着的，正是虚圈、尸魂界以及现世。 地狱已经彻底成为三界的支柱力量。 而且相比于灵王那样的‘活体’，地狱所能承受与支撑的范围和力量也更加强横和稳定，所存续的时间也近乎永久。 这给三界带来了极大的好处，最明显的就是整体实力、战力的提升。 比如最近尸魂界中，关于灵威的论述甚至出现了‘零等’、‘超零等’的字样。 当然，虽然地狱拿下了好处的大头，但水接天作为地狱法的持有者，而地狱法又是地狱力量的体现，所以他也算分润了部分好处。 比如完全虚化和死神力量如今已经完美融合，同时释放其力量也不过是小事一件。 当然这不是关键。 最关键的在于水接天由此一战，获取了超额的本源之力。 这使得他获得了再次穿越的机会。 虽说这个世界还有很多能捞本源的机会，比如尸魂界的纲弥代家族，现世的其他完现术者，虚圈的虚之子.. 无论是交好还是敌对，总有本源之力可以获取。 可新的世界同样令人心生向往，况且有分神沙漏在，他可以同时拥有两个世界的身躯，完全可以一块进行本源的获取，所以很多问题都不需要再担心。 当然，即便如此，接天纹印作为他的本体，离开这个世界对于这个世界的他来说影响还是很大的，比如随心所欲拿取东西的空间沙漏、抵御差距令人绝望的敌人时超级强大的吮吸沙漏.. 这些一旦他离开都会消失，就连天赋沙漏的天赋增强也会消失，——好在已经得到的天赋提升不会消退，这也算是让他感到安心的一点。 不过有接天纹印在很多事情还是提前做一下比较好，比如帮助碎蜂改造体质等等.. 至此灵王宫事件彻底结束，水接天也是前往地狱接了阔别已久的夜一。 因为待在地狱时间太长，虽说不至于受到侵蚀影响，但即便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偶尔也会感到疲倦，所以水接天没有第一时间带她回尸魂界，而是前往现世度两天假再说。 这才有了与黑崎一护的相遇。 说实话，水接天并没有专门找黑崎一护的想法，他刚才只是因为夜一想要吃冰淇淋，所以才到另一条街去买了准备和夜一回家。 没想到竟然遇到了黑崎一护。 于是他笑着拿起绮遇的冰淇淋问道：“吃吗？” 这让看着冰淇淋到嘴又跑了的绮遇哇哇大哭，惹得夜一忍不住去掐他。 一护自然是很有眼力的，立刻就拒绝道：“不用了！” 不过水接天秉着两三岁的小孩吃这个不好推辞，狠狠咬了一口手中冰淇淋，绮遇这下连他妈妈都劝不住了，哭的眼泪哗啦。 夜一无奈，让绮遇舔了口自己手中的冰淇淋，这才让绮遇安静了下来。 随后恶狠狠的将水接天手中两个冰淇淋全部夺走，同时怒气冲冲地低吼道：“一个都不给你留！” 水接天笑了笑同时看向一护。 见此，一护才开口问道：“接天队长，这些年你去哪里了？尸魂界的大家都在找你。” 水接天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的情况看起来总队长没有公开啊。 估计是因为灵王被友哈巴赫杀害这件事太大了，担心尸魂界有些人坐不住。 不过各个队长肯定是知道的，没想到这群家伙也没一个告诉一护真相啊.. “在灵王宫呢，过几天就回尸魂界了，不用担心啊，小一护。”夜一把绮遇放在地上自由奔跑，自己则缓步走过来替水接天解释道。 一护点点头：“接天队长，龙贵他们也很想念您呢，要和我一起回去吗？我通知他们！” 看了一眼夜一，见她跃跃欲试只好点头：“可以啊，正想看看龙贵那家伙最近有没有努力修行呢。” “太好了！”一护开心喊道。 第106章 穿越前的准备 见到水接天的回归，大家也是开心的不得了。 尤其是黑崎一心，说什么都要和他喝两杯，问问当年的情况。 执拗不过，水接天只好接过酒杯。 夜一也颇为无奈地替他劝说，同时也警告他少喝点。 好在都是朋友，说是喝两杯，但见水接天却是不擅长喝酒，黑崎一心反倒是自己喝开心了，一杯又一杯地下肚，很快就迷迷糊糊趴桌上了。 让一护的两个妹妹不断吐槽。 惹得周围人哈哈大笑。 不过也不知道是谁做的菜品，味道很好，直让众人哄抢。 茶渡泰虎那体魄吃很多倒没什么问题，可石田雨龙那瘦杆子竟也吃了几大碗饭，叫水接天都不禁为之侧目。 绮遇倒是个夯货，刚才吃个冰淇淋那么起劲，如今看着一桌子好菜反而睡得昏昏沉沉。 但这也恰恰说明时间已晚。 众人聊着笑着时间已不知不觉到了接近午夜。 现世的聚会终于在欢声笑语中结束，水接天拉着夜一的手，脖子上还挂着个时不时流口水惹他烦的小家伙准备离开。 一护也打算将其他人一一送走。 一行人就这么在一护家的门口分别。 “亲爱的，有点冷~” 走在回家的路上，夜一突然的撒娇让水接天有些措手不及。 “那咱们走快点？” “..”夜一差点被气出抬头纹。 一把揪住水接天的腰。 “来来来，钻我怀里，这里暖和。” 看见急中生智的水接天，夜一掩嘴笑了起来。 但还是老老实实钻进了他的羽绒服里（回到现世换了义骸）。 温暖与彼此跳动的心脏使得气氛很是温馨。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回家的路实在太近了。 当然这大抵是两人心中的错觉。 .. 第二天一大早，水接天便吻别夜一前往虚圈。 很快他便找到了差不多统领半壁虚圈的两女，——另外部分则由回归大虚森林的‘回返之虚’统治。 回返之虚便是先前水接天从虚之子那里借来的‘武器’。 在灭却师退走后，它便留在了虚圈，并前往大虚森林借助那里的力量快速成长。 至于为何对方愿意分享这半壁江山，大概是虚之子的意思，所以对于水接天的这两个手下，对方并没有什么攻击性。 交代了相关的事情，水接天便踏上了虚圈之旅。 找了快两天，才找到沙漠尽头的史塔克。 向他询问了‘破面分裂’之法。 虽然没有具体的东西，但也给了他一些想法和方向。 ——他想尝试用这种方法，给灵守一个自由活动的躯体，呃，尽管灵守这家伙懒得根本不想搭理他。 其实灵守并不想自由活动，甚至觉得水接天这是嫌弃她偷窥与夜一的好事，这才打算给她一具躯体待在别处凉快。 水接天对此百口莫辩，只得答应她，如果她有了躯体，那必然是‘大’夫人。 这才让灵守有了兴致。 不过唯一可惜的是，即便成功。 和水接天能够使用分神沙漏不同，灵守作为半身必然是要随他一起穿越的，而那时留在原世界的灵守身体就会因为缺少灵魂而死亡。 当然，如果是以史塔克那种方法分裂的身躯，大概率会重新产生新的意识。 这才是灵守真正不愿意的地方，她可不想平白无故再多个‘妹妹’。 可惜的是水接天尝试过后，发现这个方法并不适合灵守。 不过这也给他提供了灵感和经验，而新的方法需要一定的本源尝试，所以只能等待着以后的世界尝试探索，否则就会浪费一批本源（灵守的意识随着穿越会离开身躯），即使他愿意灵守也不可能那么做。 随着虚圈结束，他也是回到现世带着夜一准备回归尸魂界。 但这次他没有通过穿界门前往。 而是通过地狱新出现的连接处前往虚圈。 在连接处打开地狱之门。 偌大的地狱之门便在尸魂界的上方出现，甚至在他的掌控下，正位于瀞灵廷之上，让所有的死神都能看得见。 他并不喜欢这么高调，但这样做可是能解决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果然，水接天带着夜一以及绮遇出现，惹得整个瀞灵廷乱作一团。 依然在岗的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带众队长前来围了一圈。 水接天也干脆直接开门见山：“总队长，我想浮竹队长应该能为你解惑。” “？”山本重国一脸发懵地看向浮竹十四郎。 虽说浮竹十四郎的身份谈不上什么秘密，但事关灵王力量以及尸魂界地位的关键，浮竹一直没敢将地狱成为三界中心的事情告诉其他人。 即便是山本重国也被浮竹蒙在鼓里。 因此，水接天的话确实让总队长吃了一惊。 “说说吧？” 总队长的语气中并没有责怪的意思，这让浮竹颇为感动。 “灵王已经彻底消逝了，总队长..”浮竹的表情有些落寞：“我能从最后的灵王神力中感知，世界的重心落在了地狱内部，那里..如今正承载着三界的平衡。” 说到最后他也释然了，无论如何眼下的未来似乎也并非完全不能接受。 这两年的观察让他陡然发现，原来世界的平衡并不是非灵王不可。 所以在看到水接天的出现后，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感激起了总队长的宽容。 总队长闻言沉默许久。 倒是朽木白哉、卯之花烈、更木剑八等等熟人早就围住了水接天。 这倒不是想打架，而是一个个勾肩搭背地询问他这些年在灵王宫到底做了什么。 等到他解释完，一个个都讶然。 尤其是更木剑八更是充满了斗志，想要看看水接天如今的实力。 这搞得水接天哭笑不得。 就连夜一也在旁边捂嘴偷笑。 不过看着碎蜂抱着水接天的时间越来越长，她也有点笑不出来了。 就这还得憋着火给自家儿子介绍这位‘阿姨’的身份。 不过嘛，自我谅解的浮竹、默然接受现状的总队长，以及诸多好友的尸魂界.. 水接天一时间突然感到了一丝满足。 于是他也不扫兴，当场使用已经不会对世界空间造成不可逆影响的第九法，狠狠地教育了一波斗志昂扬的更木剑八，以及那个老早时候欺负自己很多次的卯之花烈。 把他俩揍了一通，这才趾高气扬地和一众好友摆起宴席，大吃大喝。 还是在队长回归的三番队内。 整个瀞灵廷一整天都能听到三番队及周边时不时地喧嚣声。 直到夜晚。 贵族们总是耳目众多，早上队长们得知的情报，下午时他们便已经了解。 因此在面对在他们眼中已经成为‘新任灵王’的水接天时，一个个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声。 即使水接天答应他们在前，四枫院家也没有人不长眼提出过继‘灵王之子’的话。 反倒是因为夜一的一句想安静一会，一大帮子人就赶忙溜走，不知去了何处。 不过乐得清净的夜一也不想去理会。 此时绮遇已经睡着。 水接天和夜一站在院内，而狱灵守也飞舞在半空。 “真的不会消失？”夜一郑重地问。 水接天刚才已经将穿越世界的事情告知了她，所以她才如此模样。 “真的！绝不骗你！”水接天再度发誓。 夜一没说话，毕竟万一水接天真去了其他世界，那她怎么办？ 旁边的灵守只得帮狗男人解释：“真的哦，不信待会的过程你看就是了，如果真有不对的地方，你大可以拉住他。” 这话说中了夜一心坎，让她表情柔和了些许。 见她不再抗拒，水接天将周围空间隔绝。 当着夜一的面，他发动了穿越沙漏。 分神沙漏于此同时发动。 两个银白色极其瑰丽的沙漏浮现在周身旋转。 水接天身上再度浮现出藤蔓状的花纹，同时那些花纹开始剥离。 最后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张从浅蓝到深蓝不断变化的‘纸页’或者说是书页。 那完全没有厚度，长度和宽度也拉展不定的奇异纸张虽然空无一物，但粗略看去却能感受到‘接天’之含义，且时间一长就会使人失神，意志逐渐沉沦在那符号当中。 水接天捏了一下夜一的脸颊才让她回过神来，随即后怕地拉住水接天的手掌。 “不用害怕，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才是我。”水接天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 闻言夜一确实放松了不少。 在下一刻水接天的视野、听觉等等诸多感官，瞬间出现了复数。 这让他意识到，另一个‘神’出现了。 因为没有肢体，所以另一个自己并不能自由行动，只能控制着本源之力让自己上下飘飞。 而灵守也化作一团光晕融合在纸张上。 这时，那纸张上一个阴阳烙印便出现在了页首。 而狱灵守微微散发光芒，其真正的本体具象化也出现，那是个与灵守有几分相似的女子。 也正是此前灵守把玩了数百年的那把扇子。 如此长的时间，再加上灵守对斩魄刀力量的影响，这才有了狱灵守的产生，说灵守是狱灵守的养母也不为过，所以两者在眉宇间确实有几分相似。 深深鞠了一躬，象征狱灵守对灵守的不舍和眷恋。 但大概也知道她的母亲即将和父亲踏上新的征程，所以虽有不舍却也只能告别。 “别担心，我会想办法和你再见面的！” 接天纹印的纸面上，一行未知符号组成的小字浮现，但看到的人却都能明白其中意思。 狱灵守所化的本体哽咽地嗯了一声，随即挥手告别灵守。 那一行小字至此消散。 穿越沙漏能量蓄积也正好完成，一个虚幻但又让人心生恐惧的旋涡出现在面前。 夜一抓着水接天的手，此时却也不知何时多出了几分勇气，竟是上前触摸那古怪的旋涡。 这让水接天有些想笑但又有些感动，夜一看起来无视未知的风险，也想和自己待在一起，如何能不让人感动呢？ 不过嘛.. 脱离了接天纹印的他尚且无法触碰旋涡，更何况是夜一呢？ 果然，夜一的手凭空穿过，仿佛那旋涡确实是虚幻的存在一般。 下一秒，水接天周围的沙漏钻进接天纹印当中，与其一同钻入了那旋涡之中消失不见。 不多时，旋涡也消失在了面前。 心中有些怅然，但水接天知道这是为了保证每个个体的安全。 即便接天纹印所在世界的自己被杀，接天纹印也能借此回到之前世界的自己身上。 所以还想要接天纹印的力量，那么就是其他世界的自己死亡，然后选择之前待过的世界进行回归即可。 但那样显然要浪费大量本源，而且还要经历一次死亡，减少一次保命手段（生命上限），这显然不划算。 所以他看着接天纹印前往其他世界，才感到一丝怅然。 “看吧，我没离开你吧？”水接天宠溺地揉了揉夜一的脑袋。 而夜一到此才放下心来，但还是有些伤心地说道：“我还挺喜欢灵守的呢。” 水接天无奈道：“那你要是想和她聊天，和我说就行了，毕竟我和其他的我，在感官方面是互通的。” 实际上，彼此的感官只有主动开启才能感受的到，否则平常都是单独视野的。 否则即使有分神沙漏的支持，每天需要处理的信息量等等都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脑力。 而且某些尴尬时刻，即便都是自己。 可另一个世界办好事，这个世界的自己要是正在开会、上厕所、睡觉等时间，那可就太有影响了。 所以这也是避免其他世界自己出现意外情况的一个默认‘设置’。 “那算了。”夜一翻了个白眼，闺中密话要是通过自家老公传达那多尴尬呀！ 空间避障消失，狱灵守回到刀鞘休息。 死神水接天则抱着夜一安静地欣赏着这星空之夜。 第107章 新的世界 接天纹印——，准确来说是水接天的本体意识越过旋涡，漂浮了大概死神世界一个小时的时间。 那奇异到令人晕眩的超维度穿梭终于停止。 一片光亮忽快忽慢地将其化作的书页包裹。 —— 光亮散去，这一次他没有直接获得身体。 周遭是一片灰蒙蒙的空间，隐约能够听到些许海浪声。 身份沙漏浮现，并在周身开始做圆周旋转。 同时，身份沙漏开始与这个世界进行共鸣。 “瞧！书页有变化！”灵守的声音在他意识中浮现，两人如今算是意识同体，所以水接天也算是暂时获得了‘读心术’。 意识不知何时可以脱离书页，拥有了‘第三视野’。 书页上果然有了变化。 只见如同图画一般的符号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整张‘纸’。 “有什么，快给我说说！”灵守和他两人的意识体在接天纹印中是一体的，可她由于接管了阴阳烙印的力量，所以便失去了纹印本身的控制权，如此便不能在这地方自由观察。 水接天也没吊着她，立刻解释道：“总共是两部分，一个是介绍世界，另一部分是选择身份。” “原来如此。”灵守恍然：“这是哪里？” “海贼王，还有一堆介绍，倒是弥补了一部分记忆。。”水接天边看边思索道。 “那选择身份呢？直接选最终boss怎么样？”灵守兴奋地说道。 水接天也刚看完简介，闻言便将目光看向下面的身份选择：“握草，替代主角路飞需要花费这么多本源吗？” “什么？” 水接天皱着眉头解释：“就拿咱们穿越花费的本源力量为基准，假设穿越一次需要本源数量为1单位，那么咱们手中刨去刚刚穿越花费的这一单位本源，总共还有0...左右的本源。 而选择主角路飞所需要花费的本源就高达1.1，这多少有点搞人心态了..” “那大boss呢？” 水接天继续往下查看，越看眉头越紧：“不清楚具体身份，大概率是要选择之后才能了解详情，不过根据所需要花费的本源数量，倒也能猜测出几分。 但其他关键的角色所需要的代价同样不小啊..” 什么伊姆、四皇七武海..包括海军同样需要花费不小的本源，这都让水接天想使用穿越沙漏赐予的随机身份了。 但如果是随机身份的话，难免会让很多事情出现变故，而且其身份的好坏上下差距过大，要是一开局就给自己整到什么大监牢外加普通人开局，那光是逃离那里就得是个大麻烦。 已经有了死神世界的自己保底，他虽不用担心暴死，但也不想去坐牢。 在大海上自由自在的潇洒才是自己接下来这一具身躯的未来！ “唉，这样啊..”灵守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如此的话，那她也只能多动动脑子帮忙了。 “嗯..赏金猎人、海贼船员..这些身份倒是不贵。”水接天喃喃道。 这些身份倒也可以，海贼王的世界嘛。 在海上总是机缘多一点。 不过,, 这几个身份对于已经没有死神力量的‘新’水接天来说，这必然是个极大的挑战。 ——嗯，刚才水接天已经查看过其他沙漏了。 天赋沙漏扩容了一些，但其中沙粒被清空了大半，看起来需要重新积累。 且最关键的是，天赋沙漏的能力无法使用此前获得的本源进行提升，只能在获取本源的同时才有分配给天赋沙漏本源的机会。 而空间沙漏之类属于固定扩容的沙漏倒是没什么变化，尤其是空间沙漏，如今更是有21*21*21左右的体积。 值得一提的是，空间沙漏的扩容需要的本源倒也不算多，大概比例基本等同于0.1本源置换1*1*1的空间，只是本源很重要，在对空间没有必需的前提下，他并不打算把不多的本源投入其中。 至于能量置换、复制之类的沙漏，则需要根据对象的不同，分别花费不同的本源。 如果拿转换体力来当中间值，大概所需要花费的数量就是0.0000007每秒，对于一些花费较少的来说，这样的花费已经相当巨额了。 而复制沙漏虽能将曾经的死神力量复制出来，但同样花费巨大，如果完全体需要花费大约0.5到1.2左右的本源。 ——如果说拿来投资，这花费其实并不算大，可问题是这个世界没有灵子力量体系，而他此前的死神力量就是个大功率的发动机，同样是需要‘油耗’的。 灵子就是其中的燃油，所以他还得转换灵子力量才能不断使用死神力量，比如始解的斩魄刀、鬼道、回道等等。 甚至其中回道大概率还对本世界无效（幽灵除外）。 甚至想要使用卍解就更糟心了，和其他死神不同，他的力量牵涉到死神世界的地狱，想要解放卍解还得再额外花费本源转化一份地狱力量，更别说借助地狱本身投影的第九法。 所以地狱法在这个世界基本上算是废了，性价比远低于狱灵守。 当然，还有另一种方法，那就是‘温养’，花费几乎可以不计数的本源来复制出‘灵魂’斩魄刀。 这可以慢慢获取死神的力量，当然想要使用相关的能力依然要花费本源进行能量转换，不过与直接复制相比，之后的能量消耗近乎只有十分之一。 不过这显然需要一个安全的环境，所以这几个身份看起来不错，实际上提供不了多少帮助。 最终他翻到最下面，找了个‘村民’的身份。 不过这也并非瞎选，其坐标在西海、时间线约莫在正片开启前二十年。 这个时间刚刚好，毕竟如果在正片开启时，自己的实力不达标，那么无疑会错过很多获取本源的机会。 而且在地点方面也可以捞一捞罗宾。 这算是身份沙漏附带的好处吧。 选定好身份，身份沙漏一阵白光将纹印之页笼罩。 下一秒.. 鼻尖一股浓郁的臭味扑鼻而来。 睁开眼，自己手中拿着一个钢叉，正给一个槽里添置干草。 一抬头，那股臭味更加让人难以忍受，——尤其是左侧。 自己所在的偏右侧是个牛棚，里面两头牛正站在内侧，吃着他添置的干草。 左侧则是个猪圈，里面大大小小的猪拉的到处都是，臭味熏天。 他鼻子微皱，显然有些难以接受自己是个养猪的。 “哈哈哈！”灵守在脑海中大笑。 因为没有了死神力量，所以心灵世界也没了。 失去了往日乐趣的灵守只能留在他的脑海中，并被动地接受着他的感官。 此刻看到水接天吃瘪却是笑得不亦乐乎：“谁让你选个村民啊？再说了，开局送了猪和牛，这比一般人生活水平高多了，你——” 水接天直接来到猪圈面前，伸手就要碰一碰猪粪。 这差点没让灵守恶心死：“滚啊！——啊啊啊，我不笑话你了！！” 闻言，水接天这才退后，同时胃里翻滚，不得不说刚才虽然是虚晃一枪，但确实连自己也被恶心到了。 “快，感受一下身份沙漏给你安排身份了吗？”水接天忙问道。 由于阴阳烙印的功效，接天纹印才能吸收真灵形成人形，这才有了水接天。 所以作为和接天纹印一体的阴阳烙印，其诞生的本质代表灵守大概率也能获得身份沙漏的加成，否则在这个世界成为黑户显然是会被世界‘驱逐’的。 不过，水接天关心这个的原因并非如此。 而是此前他想到的关于‘为灵守创造躯体’的办法和方向。 获得相应身份后，能获取一段对应的记忆，所以水接天才有此一问。 “别急，我看看。” 说完灵守便沉默了下来。 同时水接天自己也看起来记忆的片段。 不过这次很普通，没有像什么‘地狱之子’之类颇具谜题的色彩，也没有反派正派大小派的立场，有的仅仅是‘单身独居’、‘养殖户’等等标签。 思索了一小会，便听见灵守惊讶地‘咦’了一声。 没等他询问，一个小小的光球便从他身体中钻出：“这是？” “灵魂球。”灵守解释道：“是古代海贼时代…” 经过了解，水接天才明白。 灵守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伴随穿越随机得来的：具体是某一时期的动乱所害，冤魂聚集之地诞生了那么一位不知名的幽灵公主，——灵守替代的身份就是她。 不过因为灵守没有身躯的特性，所以这样的结果倒也不算意外。 “那你能自由活动吗？”水接天接着问道。 “我试试。”灵守说完，便控制光球在四周飞舞，过了一会落在附近说道：“不行，大概只能在你附近二十米左右行动。” “这样啊。”水接天点头。 见他有些失落，灵守安慰道：“没关系，我也能借此身躯控制一些死物。” “？” “比如玩偶之类的？”灵守也不太确定，反正身份信息里是这么讲的。 不过幽灵能做到这些倒并不出奇，水接天想了想说道：“那改天给你整一个依附的躯体？” “不要。”灵守无精打采地重新钻入水接天的身体，比起自由行动，她更愿意待在水接天这里。 阴之力量损耗速度过快可能是导致她如此的原因.. 水接天若有所思。 不过阴阳平衡的事情是灵守负责的，所以他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相信对方会成长到解决这个问题的那个时候，毕竟纹印获取的大部分本源都是他持有，但也有小部分会归在灵守那边。 “好！海贼世界，等我来征服你！” 第1章 新手保护期? 已经经历了一个世界的水接天如今已是有了经验。 他没有贸然出海，而是先总结了目前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其中财力包含纹印所在的本源‘存款’，也包含海贼世界自己‘村民’身份所拥有的一切。 比如这里是西海的一处面积不大的小岛，但西海黑道盛行，所以这个看起来不大的小岛却也是‘连接’着一处颇为繁华，连带两个港区的大岛。 准确来说，就像岛链一样，从这座岛出发往北去不到二十海里，就是那座繁华的岛上城市。 而那里居住着被称为‘西风带’的黑帮，实际控制着附近的牛牛岛海域。 而自己面前的牛和猪在实际所有权上也非自己所属。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自己算是‘佃农’，只不过是替这些黑帮养殖的平民而已，并没有太多家产。 倒是这个镇上的镇长，因为是从西风（带）帮洗手的小老大，所以十分富有。 而现在的自己要想出海，那么无疑是得需要钱财打理方方面面，自然也是把目光投向了镇长身上。 可让他为难的是，镇长虽是黑帮，对村民压榨剥削却是有一套手段。 虽然村民都没什么钱，但本身这里也没什么消费的地方，生活也因为黑帮需要大家种地、养殖倒也吃穿不愁。 所以镇长只需要在村民遇到急事帮一手，反而人脉极佳，甚至胡乱杀人大家还会以为是被害者的错误。 如此一来，没有什么实力的他想要应对镇长委实有点难整。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早知道在死神世界换一些金银放在空间里了。 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无奈之下，他打算尝试一下提升实力，然后再考虑出海。 可惜，第二天一早经过锻炼他发现，苦修法获得的实力提升还在，但获取本源的速度或许连之前的千分之一都不到，这让他初见端倪。 当天下午他便拿所有的家当（海贼世界记忆体累积到现在的财富），在镇上举办了一个‘格斗大赛’。 虽然没什么关键人物，但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挑战。 ——改变自身的命运也算是修天命，当初十一番队和普通队员挑战能获得那么大的提升，其原因就在于此。 所以他想着能借此提高一下天赋沙漏，并且快速提升前期实力。 可惜果然如他所想，即便凭借熟练的战斗技术。 连续以羸弱的身躯击败敌人，获取的本源以及天赋的提升却少得可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注1）。 这也让他意识到，或许死神世界是自己第一个抵达的世界，所以有类似‘新手保护’的意思，因此纹印大概率是把以前积累后剩余的本源通过任务，暗地里发给了自己，所以当初的提升才会那么大，而如今抵达第二个世界，就没有那好处了。 如此一来，想要提升实力就变得麻烦了。 不过现在他也真正开始庆幸，还好自己当初选择的时间比命运开始早20年，否则这时间恐怕还不够自己出山呢.. 简单和死神水接天达成意识互通，在死神世界找寻了些许剑道秘籍，不过由于作为死神的他已经没有了纹印加持，所以不能用空间直接互传物品。 他只能通过对方的视野将那些秘籍全部背下来。 这个过程中，他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海贼世界的时间流速几乎是死神世界的十数倍，死神那边往往刚记下两三本秘籍，这边就已经过去一两天了。 不得已，他只能继续磨练自己的刀一，并借助磨练刀法的过程加强自己的身体素质。 没过几天，他的身体就开始疲倦脱力，但相比把时间花费在修习其他剑道增长理论，目前实打实的疲惫感反而更加令人充实。 .. 海岛生活的风平浪静在短短半个月后就被打破。 根据邻居所说，海岸线上出现了许多军舰，且本以为那些船会靠岸补给，没想到直接越过牛牛岛海域直向航行。 水接天意识到，这大概是海军‘屠魔令’的行动。 想到这里，他锻炼起来也更加勤奋。 好在由于靠近海边，他下海捕鱼搭配村民赚取的工资都被拿来买吃的，所以营养上倒是勉强跟得上。 晚上还有灵守附身的玩偶替他捶背按摩，缓解筋膜疼痛，只是一年过去便有所成效。 而且这期间，和灵守一块对接天纹印和阴阳烙印都进行了研究。倒是创造了不少好玩的技巧。 比如记忆连通、感触互传包括一些其他玩法。 只是他本身这里倒是有点和想象不同。由于过度锻炼，他浑身的肌肉块看起来十分夸张，甚至都有些影响身体的灵活，这让他一时间有些头疼，只能等到天赋沙漏重新积累后，对形体进行逐步改良。 不用怀疑，天赋沙漏的功能就是如此，一方面增强人的理解能力，另一方面也会在物理层面增加人的可塑造性，比如大脑的脑力增强、身体的战斗趋向性… 这些都是天赋沙漏真正强大的地方。 虽然暂时没有天赋沙漏的加持，但经过一年的温养，复制出来的斩魄刀已经有了些许力量。 不过目前并不适合作战，因为自己实力不足，即使是普通的战斗也会对斩魄刀造成磨损，减缓其‘孵化’的速度。 看了看养了一年的猪和牛，水接天回到家里开始入睡。 明天他就要开始行动了，这‘第一桶金’可不能出错。 .. 第二天一大早，水接天走出家门看向镇长家的方向。 早在半年前，镇长就有意邀请他去当保镖，既是因为当初凭借一手刀法打败了镇长的保镖，得到了对方的赏识，也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被监视着的他愈发引起镇长的警惕。 所以本就要继续拒绝对方的水接天明白，接下来如果自己不赶快离开就麻烦了。 虽然从身份上来说他只是一个小小村民，但对于这个村子的镇长来说，在权力之内必然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一点从周遭村民们傻乎乎的模样就能看出。 但为了防止西风帮摆出更大的架势，所以目前来说水接天并没有直接对抗的打算。 根据他这么长时间的观察，昨天晚上镇长应该就已经去‘火辣浪漫’畅玩了，至少要三天之后才回这里。 —— 和周围邻居聊起八卦，从他们口中得知居民还如往常那样行动，这并没有什么意外。 夜晚时分，一座一座小屋灯光熄灭。 起床开门，走到猪圈后，他没有将活猪直接收入空间，那样会因为血压等原因导致猪肉糜烂变形，所以水接天也是利用锻炼出来的力量一头一头将其拖到屋内进行宰杀。 配合刀一，手法干脆利落，猪猪们没有一只留下痛苦。 随后将猪肉乃至后来的牛肉都放入空间内。 看了眼被猪血、牛血染红的小屋，水接天舒了口气，随后一把火点燃了卧室。 随后趁着夜色，在街坊邻居的喊叫声中朝着镇长家而去。 注1：刀一是死神篇水接天自创的刀法，和任何外物都没有关系，所以无需付出代价就可带入海贼世界。不过就跟没有攻速、移速等等导致技能卡顿，没有了灵力也会导致以斩魄刀开发出来的刀术受到影响，因此需要重新完善。 第2章 启动金 镇长家距离并不远，甚至远处自家火光都能照耀到这边护卫们的脸上。 “那是水接天家？”一个护卫问道。 旁边的另外两人不以为意，其中一个瘦高的家伙嗤笑道：“真好，早看那家伙不顺眼了。” 另一个则附和：“就是！就是！当初敢拒绝镇长大人的邀请，活该！” 如此，那提问的护卫也摊摊手：“那就让它烧吧。” 他们对此早已司空见惯，甚至有一部分‘意外’还是他们来做的，不然如何让镇长收拢人心？ 反正现在镇长也不在，他们几个也没那闲工夫去做好事，更何况烧着的那家还是镇长讨厌的那小子。 水接天从豪宅的侧面经过，但三人说话的声音很大，不止是内部的其他护卫听到，就连他也听到了。 但水接天没有在意，而是细心观察周围护卫们的位置。 见不少护卫都被三人话语吸引，他也是趁此机会对着墙壁使用空间能力。 强大的空间切割力瞬间在面前的墙壁上形成供他行进的矩形门洞。 等到进入后，他又把空间内的矩形‘门’放了回去，因为有厚度形成支撑，所以严丝合缝地还原成了墙壁。 如果不是有人闲着没事倚靠在墙壁上，那么必然是不会有人发现，这块墙壁已经变成了‘活动门’。 就这么一路来到豪宅的地下室，一个厚重的金属保险防盗门出现在眼前。 可惜这密不透风的防御同样顶不住空间的力量。 刚一进入地下室内部，金碧辉煌的各类财富便差点亮瞎他的眼珠。 光是金砖就一大堆，还有玉石珠宝，金币纸钞.. 最关键的是，最中间的地面上还有一个盒子。 这让他瞬间反应过来：“不会是恶魔果实吧？” 一个黑帮的小老大就有如此雄厚的财力？！ 水接天一时间有些不敢置信。 但他还是动作迅速地将所有财宝收进空间，同时打开了那小盒子。 果然！ 一个有着奇异螺旋花纹的梨型果实就放在里面！ 盒子下方压着一本账单，里面还藏着一封信件： ‘对于二当家的背叛，我深表遗憾，但大当家已死，我和其他几位已是无力为继，所以西风带的财富暂且存放在你这里，不要声张。’ 虽然不知道写信人是谁，但大致猜得出来，是西风帮内部出现了问题。 所以那边便将财富放在了镇长这里。 灵守笑呵呵地道：“啊呀，那要是地下室的情况公布出去，那镇长不得被西风帮活剥了？” 水接天点点头：“正好，我原本的计划也是假死，配合这一手倒也完美。” 如此一来，即便镇长有所猜测，对方短时间也不敢声张，最多也就是到自己的家里搜刮一番，但那里除了一片残垣显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这注定镇长要吃下这个哑巴亏。 唯一让他感兴趣的是，镇长后续会怎么做：是破罐子破摔直接搜刮民脂民膏，让那群已经深陷‘镇长英雄光环’的村民清醒？ 还是和自己一样偷偷溜走？ 不过这与他无关，虽然好奇但也只是好奇。 来到外面，将所有痕迹抹除，随后头也不回地朝着海岸方向离去。 虽然没有专门出海的船，但一艘渔船也足够他去冒险了（注1）。 毕竟盐、水果、肉类甚至连面粉、调味料他的空间里都有，即便在海上流落荒岛也足够他求生所用了。 因为村民引发的骚乱，以及水接天自身的行动没有暴露。 所以他很顺利就抵达了北岸船坞。 因为自己的船过于简陋，外加容易暴露自己的真实情况，从而引来西风帮的注意和追击。 所以他直接找了镇长手下的一条小船出行。 这船虽然比渔船还要小一点，但胜在它有一个小型的涡轮。 如此在海上的航行速度也能快上一点。 今天夜晚的牛牛海湾很是平静，月亮照在海面上提供亮光，偶尔还能看见几条鱼破开海面高高跃起。 灵守的玩偶盘坐在船头，看起来吹着海风怡然自得。 “也不知道现在实力如何啊，看起来跟个杂兵似的。”水接天想学着灵守坐下，但大腿上的‘疙瘩肌肉’让他的双腿感到紧绷，反而更加不舒服。 于是只得坐在船尾的边缘上。 双手时不时划动船桨。 灵守转过头，玩偶的脸上露出恐怖的笑容：“没关系嘛，天赋沙漏本来就是后期强大，现在付出些许代价也很正常。” 天赋沙漏越满，水接天提升实力的速度就越快。 更何况进入海贼王世界后，天赋沙漏比之前扩展了接近四成，那么满溢后想必自己的上限也能突破一个层级。 水接天点点头：“确实，霸气才算是那个海贼世界实力的分界线，在此之前，大家的实力差距不会太远。。” ——除非有自然系果实。 想起刚刚获得的恶魔果实，他并不确定那是什么能力的，且不打算尝试。 失去游泳能力，在这汪洋大海上就算是自废了一条手臂。 与其如此，还不如将其用作其他用途。 当然，他现在还不缺什么东西，所以并不打算出手这枚恶魔果实。 万一遇到合适的船员，这也可以成为对方的助力。 ——是的，他打算成立海贼团了。 这是经过和灵守两人讨论后的结果： 如果加入海军，固然可以得到训练，但受到的限制太大没有自由，而且如果遇到让自己不爽的事情，大概率是真的要难受两天的，除非他反叛海军。 如果一开始就成为海贼，反而有时候多了一条路子，比如七武海等等也同样能和海军挂上钩子，利用其中便利。 至于赏金猎人的话倒是适合单干，但那过于没有必要。 毕竟即便一个人的力量是世界之最，除非他想要奴役霸占这个世界，否则就必然不可能一直独行下去。 而且他现在捞了一笔，也不是那么缺财宝。 到了这里，水接天便不再去想其他，而是划着船和灵守继续欣赏这海洋夜景。 两人伴着月光度过了一晚。 等到第二天天亮时，从小岛北岸出发，一路向东而行的两人终于抵达了第一个岛屿。 随手买了份报纸，水接天开始采购物资。 “有罗宾的消息！”灵守的声音传来。 两人分工合作很是方便，水接天买完报纸将其装在背包里，灵守附身的玩偶在上面查探消息，自己则拿着物资往船上运输。 此时听到灵守的话，他低声问道：“她现在在哪？” 距离屠魔令已经过去一年，他平时也会在新闻鸟那里买一些报纸收集信息。 但一直以来都没看到有关‘恶魔之子’的相关报道，没想到第一次出海恰好碰到。 “库里奇镇，好远~” ——一个（罗宾）在西，一个（他）在东。 灵守的回答让水接天放弃了接近罗宾的打算。 这时，他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被人跟踪了。 “你的感觉正确哦。”灵守附和道：“他们盯上你了，看来是我们大肆收购物资被盯上了。” 每一条船靠岸，其他海贼船上都会有人专门负责盯梢，比如哪艘船是某某某船长的，对方的赏金多少多少，于是在岸上时，如果对方够强便让着，不强就抢。 更何况水接天来时没有悬挂任何海贼旗，自己还是孤身一人，那么被注意到确实再正常不过。 水接天有些无奈，他确实忽略了这些细节。 但眼下再去说那些也来不及了，所以他干脆前往武器店买了一把长刀，随后将最后一批物资运上船。 而身后的人见他不再有动作，也纷纷散去，这明显是去告诉自家船长：肥羊要上路了。 注1：一艘出海的海船应具备存放食物（包括酒类等物资）的仓库，还得具备一定承重否则易被风浪打翻，其中船员也是出海的必要条件（相对于普通人来说）。 第3章 海贼世界的第一战 松开绑船的麻绳，小船快速离岸。 与此同时，几艘大船也纷纷起锚，扬起风帆准备尾随行动。 皱了皱眉头，水接天将物资一一放进空间。 小船的重量减轻，随着火力船桨一开，蒸汽随着船尾涡轮旋转逐渐冒出。 一小会，小船便开始在大海上加速。 不过身后的几艘海贼船显然并不在意这小小的涡轮，大船虽然沉重但船员也多，能够燃烧的煤量更大，风帆也能承受更大的风力，刚一提速便直追他所在的小船而来。 并且看其样子是打算直接将他连船带人一块撞翻.. 好在小船胜在灵活，借助涡轮的加速他立即调转船头向侧方拐去。 等身后大船也开始调转船头的时候，他却是猛然控制小船朝着大船的侧弦撞去。 海贼船上的海贼见此面露贪婪的笑容。 被他撞击的那艘船上，海贼们更是对另外几艘船竖起了中指。 不过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水接天在接近对方船只的瞬间，一跃而起。 拔出手中长刀一刀刺穿船体，随后抓住船体边缘的凸出，就这样一跃一刺往上面攀爬。 强大的臂力使得他没费多大力气就快抵达船缘。 船上的海贼见状，一个个带着凶恶的笑容拿起武器对准水接天。 面对枪口和长刀，水接天还是比较谨慎的，因此从空间中取出酒瓶率先将其甩出。 随后趁着对方后退之际一跃而上。 见船上的海贼被几个酒瓶逼退，水接天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杂兵也杂的太彻底了吧.. 不过他也没敢太小瞧这些海贼，毕竟他们手上有枪，还是挺难应付的。 砰砰！ 铅弹飞出速度极快。 但水接天虽然身体素质没法与死神时期相比，但反应还是跟上了。 忙向船帆处闪躲，同时手中长刀随着刀一的斩术挥舞，迅速便砍倒几个近点的敌人。 伴随着他们倒下，天赋沙漏微微增加几粒沙尘，让水接天仿佛看到那上面写着‘经验加三’。 虽然很想吐槽这给的也太少了，但眼下显然战斗才是要紧事。 几个海贼倒下，其他海贼也是迅速反应过来，其中带着船长帽的家伙更是站在最后面举刀高呼：“谁把他杀了！物资分一半给你！” 闻言，海贼们也是纷纷忘记刚才同伴的死状，再度迈过尸体包围过来。 接连不断的拉栓和枪鸣声响起。 砰！砰！砰.. 面对如此密集的枪林弹雨，水接天一时间也有些难以招架，于是重新向着海面跳去。 但实则在半空中抓住船舷下挂的麻绳，晃悠着拉近与海贼船船长的距离。 等到一众海贼趴在侧弦观察水接天掉落位置的时候，他的身影已是随着惯性高高飞起。 倒持的长刀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重重贯穿海贼船长的脑袋。 其他船员见此露出惊容： “啊！船长死了！船长死了！” “快跑！这家伙是个怪物！” “大爷饶命！” 水接天听着周围海盗们的惨叫，他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要不要留下几个帮手。 否则自己一艘小船在海上行走着实缓慢且不便。 “住嘴！”他大喝一声，虽然对于这些海贼不能给予过多信任，但现在倒也可以收服一下试试。 战斗中止他的余威尚存，其他海贼闻言跟个鹌鹑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扬帆起航，现在起，我就是你们的船长了，明白吗？” “..是。”其他人不管愿意不愿意此时都只能点头同意。 见一众海贼忙活起来，水接天目光看向其他几艘海贼船。 或许是发现这边扬帆，其他海贼以为已经得手，于是纷纷掉头离开。 事实上，本就是靠岸补充物资的海贼，谁也不比谁强到哪里去，也就是见水接天一人一船，还购买了大批物资，这才起了心思。 所以一旦有人得手，那么其他人再抢也不划算。 “嘿嘿..新船长好。”一个看起来就像狡诈恶徒的家伙满脸横肉走了过来。 没等水接天开口，他便自我介绍起来：“我是这艘船的副船长查克·里斯，您可以叫我查克，您为哪个家族工作？” 或许是察觉到水接天身上没有寻常海贼那股浓郁的臭味和血腥味，所以查克便将他当成是了某位黑帮家族的代理人。 水接天没回应，这让查克有些慌张解释道：“抱歉大人，是我莽撞了。” “没关系，我现在独身一人。” 水接天没有遮掩，或者说他选择了以这种方式钓鱼。 “这样吗。。”查克松了口气：“请大人允许我介绍。” “说吧。” “谢大人。我们恶熊海贼团是从北海过来的，本想去伟大航道看一看，但.. 呵呵，您明白我们的实力还差的远，这不是失败了所以才来的西海，没想到遇到了您..” 查克如同轮胎的脖子，也不知道是吃出来的还是天生的，这个时候随着叹息一颤一颤的。 见水接天没有插话的打算，他才放心地继续讲：“刚才那几艘船就是西海不同黑帮的代理人负责管辖，只不过我们也在这边小有名声，所以对方并没有多停留..” “嗯..”水接天没有完全相信，但对方话语间的意思也很明显，那就是在向他邀功：其他那几艘海贼船之所以离开，主要还是他们海贼团名声在外的功劳。 不过对于这个说法，水接天也只是笑而不语。 时间久了，查克只感觉有莫名的冷汗落下。 正在他心生慌乱之际，水接天才开口：“把附近的海军、海贼情报告诉我，其他的废话不要多说。” “是！大人！”查克诚惶诚恐地弯腰点头。 随后忙不迭地开始说起周围的情况： 现在所处的位置是西海的东部，这里总共被黑帮划分为了四片海域，比如水接天的起始地牛牛海域，以及现在所处的巴波海域就是其中之二。 不过现在的位置还远未到巴波海域的中心区域，毕竟起始地本就在牛牛海域的岛链最南端。 而恰巧巴波海域的最北端与其几乎相接，所以这里也是两大黑帮的争夺之地。 不过或许是屠魔令的原因，最近黑帮争夺地盘的动作停滞了很久，所以两大海域的相接点非常宁静。 当然水接天猜测，之所以如此的原因，和西风帮内部出现问题也必然有着联系。 第4章 小辈? 海上的航行无趣，穿越木板观察的灵守告诉水接天，已经有不少船员打算背刺一手了。 显然即使他真的是船长，这些贪婪到不要命的海贼也不可能不要‘工资’跟着他，更何况只是几句的威胁？ 不过周遭的情报已经知晓，水接天自然有法子解决：既然内部矛盾没法处理，那就创造外部矛盾。 于是，恶熊海贼团迎来了他们西海的首场恶战。 上午还打算拿起武器暴乱的海贼们，中午饭还没吃，就抵达了本地最大黑帮邦比斯家族的直接掌控海域，并在水接天亲自掌舵的控制下，撞在了其中一艘船上。 作为本土陆地极强的战力，本土黑帮在海上也有着自己的贼团，因此这么一撞，直接就惹恼了周围十多艘海贼船。 查克眼珠子都差点没瞪出来，但现在已经为时已晚，他可是在这里一段时间，已经知道这些黑帮做事，即便是反驳一句也要被杀，更别说把人家的船给撞了！ 无奈之下，他只得吆喝着，让船员做好战斗准备。 可惜，敌对的船侧弦纷纷露出炮管，自家却迟迟没有动静.. 这也让查克瞬间意识到，自家船员大概率是要背叛。 “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你们以为不动手，那些黑帮就不会打你们吗？！” 他的话都还没说完，砰砰不断的炮火声便传来。 咻咻咻，一枚枚的爆弹和铅弹砸来，海贼船瞬间便千疮百孔。 ——虽说大炮的命中率不高，但顶不住发射的数量多且距离近啊。 不过距离最近的敌对船只很近，水接天没有再停留恶熊海贼团，而是直接跳弦而逃。 “该死，这家伙要去做什么？！”查克眼珠子瞪得通红。 眼见一个疯子，一群傻子，查克也不再去想什么美梦，直接跳船跑了。 对此，水接天并不在意，或者说他已经抵达黑帮所在的第一艘海贼船。 “没见过的家伙..”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胡子呢喃，随后他提起手中巨大的斧头说道：“看来是想出出风头啊，你这家伙。。” 水接天也拔出长刀：“是不是出风头，一试便知。” “呵呵..” 那大胡子不再说话，拿起斧头便砍了过来。 或许是自家老大出手，其他的船员并没有打过来，只是围成了一圈。 水接天也正好省了点力气，闪身躲避同时刀身侧斩，这卡着视野的一击大部分时间都能生效。 可惜，这里不是死神世界，他的实力远不及驾驭完全体的刀一。 他的对手也不是弱者，巨斧在空中飞行到了半截的时候猛然提速，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斧刃直直朝着手腕砍去，水接天只得再度收力，但那斧刃紧追不舍。 一次下风，背后便被砍出一大块伤口。 好在这是对方能续上的最后一层力，这才让水接天躲过连招。 大概是由于正在战斗，背后的伤口隐隐作痛，但并不影响太多。 水接天手中长刀反持，冷静地注视着对手的一举一动。 大胡子一招得手，换了口气便再度带斧杀近。 这一刻，水接天呼吸几乎静止。 翻身躲避第一段攻击，侧身躲过第二段攻击。 “第三击！” 水接天眼眸微动，所有的气息在这一瞬间释放而出！ 刀刃略过身躯没有丝毫声响发出，这并非刀刃多锋利，单纯是持刀者力度过大导致。 噗！ 大胡子瞬间化作血人，他不可置信地转头看来。 其他船员也赶忙上前围攻救援。 水接天此时正缺‘名声’，看着围上来的敌人，反而露出浓浓的战意。 “杀了他！” 不知谁喊了一声，周围一圈海贼便一拥而上。 弧形的刀光环斩，带起些许刀气，掀起阵阵血雾。 只一次接触，这一条海贼船上便死伤惨重。 “这..这家伙是怪物吗？！”有海贼止不住地吞咽口水。 眼前的场景显然有些让他们无法接受。 不过水接天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一闪一挪间，手中刀刃便是不断收割。 只短短片刻，便将船上海贼杀的胆破，纷纷跳船而逃。 对于这些人他并没有选择去追，否则谁给他‘扬名’呢？ 不过船上的动静显然也引起了其他几条船的注意。 本以为对方会靠船过来，没想到转眼便转舵离开了，留下了呆住的水接天。 事实上这倒也很正常，水接天所击败的巨斧埃里克正是他们几艘船的船长。 船长都被打倒了，本就凝聚力不强的小海贼团又怎么可能留下拼命？ 不过水接天并没有过多纠结，原先的海贼船员还剩下一些。 至于副船长查克早已消失不见，好在剩下的船员老实多了。 甚至见到水接天还颇为高兴，也许觉得跟着一位强大的船长要有前途的多。 尤其是当他宣布给手下发奖金的时候，就连一些顽固分子也露出了笑容。 当然，这些奖金自然是从这些随手缴获的海贼船上搜刮的。 “出发！向西行驶！”水接天本来打算回一趟牛牛海域。 现在有了行驶的船只，又有了一帮忠诚度不高的手下，显然可以回那里弄些人手。 不过刚才体内斩魄刀的异动让他更换了决定。 况且牛牛海域除了人手，其附近黑帮岛屿的财富都被自己暗中拿走了。 现在既然斩魄刀的力量开始苏醒，那么自然前往命运之人附近获得本源力量才是要紧事。 在船员们开始扬帆朝着西方行驶之际，水接天也开始观察斩魄刀的变化。 首先，本是浅打模样的刀身，此时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有些朝着狱灵守模样变化的趋势。 不仅变得长了很多，就连刀身也愈发雪白和长直，隐隐间还能感受到一层微薄的灵子流转。 水接天不禁想，如果自己学会了武装色霸气，并将其覆盖到刀刃上，会不会与灵子结合形成更加强力的效果？ 毕竟灵子属于灵魂范畴的能力，对于灵体的伤害很强。搭配武装色霸气的加持，恐怕锋利度会提升很多。 不过狱灵守没有‘刀灵’，因为狱灵守本体还在死神世界当中。除非想要使用地狱法，花费大量的本源进行召唤以及解放卍解。 否则现在这把复制出来的狱灵守最多只能使使普通能力。。 这让水接天不由眉头紧锁，如果这样的话那他就只能重新预估自己的实力上限了。 要不要吃恶魔果实？ 他的心中突然迸发出想法。 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大海对于一个海贼来说太过于重要，能在海中保持战斗力，至少在逃命方面不是问题。 “！” 水接天突然一愣，猛地抱拳砸掌：“对了！把那个恶魔果实喂给狱灵守怎么样！？” 第5章 恶魔之剑? 海贼世界的恶魔果实是个非常bug的存在。 人能吃了它获得非常强大的各类能力。 同样动物也能通过恶魔果实获得变成其他动物乃至人类的方法。 就连一些没有生命的存在，也能通过这个方式来获取力量甚至拥有意识。 像狸猫茶壶、mr.4的枪炮宠物、象剑.. 非常多的例子在此时出现于水接天的脑海中。 那么自己的狱灵守是否也能通过这个方法获得恶魔果实的力量？ 他连忙招呼手下继续前行，自己则躲进船长室。 从空间中取出那颗梨状恶魔果实（不是线线果实和蜡蜡果实哦）。 可惜没有恶魔果实图鉴，所以水接天并没有立即尝试。如果这要是个动物系能力，自己的武器变成动物出去作战.. 那还不如不吃呢，毕竟吃了恶魔果实，狱灵守就只能在岸上作战了。 虽然打不过自己可以收回狱灵守，然后通过海域逃命。 但白白减弱自己的实力显然不是个理智的选择。 之前因为潜行没有时间观察，后面又连续遭遇海贼，一直没有空闲。 如今这颗恶魔果实一拿出来，立即就发现了异常。 倒不是说假的或者怎么，而是那股灵魂能量过于显眼。 在死神世界待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他，对于灵魂已经非常熟悉了。 虽然不是同一个力量体系，甚至灵魂的力量表现也不同。 但作为‘死神’，尤其是掌握地狱力量的死神。他对于灵魂力量的分辨能力，已经到了本质程度的级别。 就像出生于帝王之家的末代皇帝，在接受红色力量的洗礼后，就常常被请去辨别文物。 只需看一眼，他就知道真假：一看不眼熟，家里没见过，那这是假的就八九不离十了。 而恶魔果实也同样如此，那股灵魂之力如此耀眼，他只看了一眼便将其认出。 不过此时一丝‘毒气’模样的东西，正夹杂在那耀眼的灵魂力量当中。 这大概就是果实能力者惧怕海水的原因。 可惜，自己并不能将其祛除，并非做不到。 而是花费大力气将其去除之后，果实也将失去效果。 因为那一丝‘毒气’的存在，才是果实能够赋予能力的关键所在。 灵魂力量只是为了帮助食用者提升‘地基’，使其能够承载容纳那股毒气来带来的力量。 因此，不仅不能将其去除，反倒是把那毒气吸收才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当然，是让狱灵守来吸收。 不过在那之前，显然得先确定果实的能力，否则就太搞人心态了。 好在那毒气被灵魂力量包裹，他便能借助灵魂力量从中分析果实自身的能力。毕竟灵魂力量裹挟毒气总归是会被其浸染，这是灵魂自身的特性，即便换了世界也同样存在。 不过同样的，如同烧烧果实之类有着明显属性的力量会很明显。而眼前这颗的‘毒气’显然不是那类，也就排除了是自然系果实的可能性。 那么它不是超人系就是动物系。 如果是后者，这颗恶魔果实就只能给别人或者换钱了。 狠下心，水接天花费了0.05的本源。将地狱的力量投影短暂地拉扯到这边的世界。 虽然短短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可也借此透过灵魂力量看到了那果实的力量。 不过由于时间太短，所以只能确定这东西并非动物系。这让他松了口气。 虽然不排除存在其他‘变种’的果实能力，但那种情况相当罕见。 再说无论是超人系还是变种的恶魔果实能力，对于他来说都能接受。 “要吸收它吗？”灵守问道。 水接天点头：“嗯。” 得到答复，灵守主动钻出，同时进入到狱灵守内部充当临时‘刀灵’。 水接天这边也花费了些许本源，唤醒狱灵守的力量，并激活纳魂能力。 狱灵守就在这样的状态下，被送入到恶魔果实当中。 “小心，你别把它吸收了。”水接天提醒。 作为幽灵体，灵守在这个世界同样拥有‘存在’，即也是这个世界的一员。 她也可以像正常生命那样汲取到果实里的灵魂力量，从而拥有果实能力。 但和能力变化幽灵不同，她本体作为幽灵，如果吃下果实，同样会承受‘诅咒’无法接触大海。 灵守没有回答他。这是因为作为懒症患者，如果她吃下果实那么就得修炼提升实力，否则就白白浪费一个战力了。这种事她自然也不想去做。 否则水接天也不用提醒她，而是早在之前小船出海的那一晚，就直接将果实给她了。 狱灵守刀身微颤，使用纳魂能力时产生的花纹散发出微光。 但与以前会‘归还’的纳魂不同，这次的纳魂花纹携带着微光开始集中，化作一个极小的圆点聚集到刀柄的尾端。 随后圆点化作三条弧线环绕住整个刀柄。 至此，纳魂能力结束。 灵守钻出刀身，小小的圆球漂浮在水接天周身。 “怎么样？”水接天看向灵守所化的光球问道。 灵守在半空顿了顿：“能力是吸收成功了，具体应该是超人系的能力。可能和速度有关，快，你试试再说。” 水接天闻言将狱灵守举起，并借助死神与斩魄刀之间的灵魂联系去操纵它。 很快，他就明白狱灵守获得的恶魔果实是什么了： 正确的叫法应该叫‘快快果实’。 这和时间能力无关，并非是迟缓果实之类的能力。 而是单纯的——快。 如果是人吃下，将拥有极快之速。包括移动、思维、斩击等多方面的速度。 越是开发果实能力，所能达到的速度就越快。理论上甚至能‘超越光速’。 当然，这并非真的超越光速，而是超越类似黄猿这种，凭借果实能力‘达到近乎光速’的选手。 毕竟这点和死神世界大差不差。 海贼世界的古怪能力也和灵魂脱不了关系，即便是肉体力量的提升同样也是如此。否则正常人不说能不能修炼到飞天遁地，光是一口吃下一头牛就已经相当抽象了。 但也因为倚靠灵魂力量，而灵魂力量又产自世界本身。所以任何能力的极值都是不会超过其世界本身的。 就比如可能造成‘时间’问题，以及毁灭世界可能性的‘超越光速’。 想要凭借本世界的力量来真正实现这一点是完全不可能的。 即便是闪闪果实，也只是在世界允许下，达到了‘人类觉得的光速’范围。 也因此，快快果实的能力也同样在这个范围之内。 当然，物理上的速度并非它真正厉害的地方。其相对应的，真正独特的力量，是思维能力的加快。 看着手中的狱灵守，水接天点了点头，虽然和亲自吃下果实相比差了很多，但也相当强大了。 接下来，就是尝试它的实战力量了。 第6章 快刀与罗宾 给狱灵守‘吃’下恶魔果实，花费了不少时间。 等水接天走出船长室，甲板上已是下起了小雨。 水手们大概是拿够了钱，一个个脸上仍挂着笑容，至今都没来叨扰他这位‘船长’。 见他走出来，一个个便谄媚地想要拍马屁。 水接天挥了挥手：“保持航向，到了库里奇镇，你们就可以拿钱上岸大吃大喝了。” 见到这位新任船长亲自下命令，海贼们也是愈发兴奋。 一个个开始幻想自己拿着这么多钱，在岸上爽快消费的模样。 水接天则不再去管这些船员。毕竟都是在海面上漂泊多年的老油条了，他们的忠诚度不高，在可塑性上也不能让人满意。 所以对于他来说，如今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的临时海贼团，也只是用来航行的‘交通工具’罢了。 大概这些海贼们也知道这一点，到现在为止都没人出来询问任何事情。 看着下方雾蒙蒙的海面，水接天让旁边的海贼放下小船，自己则跳下甲板来到船上。 大船和小船间系着安全绳，所以很是平稳。 他开始进行实验： -将狱灵守举在空中，他拉着船尾跳入海中，大海对他和狱灵守都没产生任何影响。 -将狱灵守泡入海中，他则站在船上，这时握着狱灵守就明显感受到一丝不舒适。手持狱灵守的胳膊有些酸软，而狱灵守本身更是‘僵’成一块铁片，丝毫没有了金属的弹性。 ——狱灵守已经完全无法动用，更别说施展恶魔果实的力量。 将狱灵守从大海中取出，那种酸软感少了很多，但依然还留有逐渐消散的不适感。 等到全部恢复正常，最后水接天直接抱着狱灵守跳入了海中。 这下，那种酸软感就显得十分明显了。 这也让他明白，看来想卡海贼世界的bug还是行不通的。 尤其是他和狱灵守在某种程度上，具备灵魂力量的联系。如果狱灵守受到‘诅咒’力量的压制，那么手握狱灵守的他同样要受到一些影响，除非他愿意扔下武器。。 好在，狱灵守属于灵魂力量的衍生品。即便遭遇大海覆盖的情况，也可以将其收入到灵魂之中温养和躲藏。 如此一来，也算是巧妙避开了恶魔果实带来的副作用。 见好就收，水接天立即爬上船。 如今有了恶魔果实力量的狱灵守，已经足以让他的实力登堂入室了。不过，现在的话，就轮到提升他本身的力量了。 不懂海军的锻炼方法，但能在这片大海生活，多少都会点锻炼手段。 所以水接天也是直接发钱，从其他人那里弄来了不少‘秘籍’。 虽说如今的天赋只能说是勉强，但耐下心来，倒是也同样从中学到不少。接连锻炼两天，就连僵硬的身躯都开始有了灵活度。 人们都说，大海中航行全靠老天脸色吃饭。这话说的倒也没错。 这两天时间就遇到不少海况，今天更是狂风大作，让水接天都绷紧了脸色。 一波又一波的海浪冲击船只，即便是老水手也被晃的有些反胃。 “还好没直接吃下恶魔果实..”水接天不由感慨。 此时的狱灵守正和灵守一同，沉睡在他体内。现在显然是动用不了。 好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自然了解这是个怎样的世界。所以看过很多相关的书籍，知道如何度过这样的暴风雨。 于是忙前忙后的同时，也指挥着船员各司其职。 海贼们也是很有经验，尤其是有水接天这个定海神针稳住阵脚后，更是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呼喊着来回跑动。 凭借控制重量、风帆以及其他许多细节，这艘捡来的海贼船竟是硬生生撑住了大自然的伟力。 一直到天色放晴，连带水接天在内的一众人都是累的不行，一个个就这样随意地坐在地上。 不过突然来了这么一回，大家反而熟络了起来。尤其是水接天展现出来临危不乱的气质，对于海上航行的人来说，无疑比女人还要有魅力。 水接天自己也累的不行，对于海贼们的追捧也只是摆手。 “船长，我们好像也到了？”有船员突然站起身说道。 其他人也纷纷朝前看去，有人惊呼：“没错！我以前跟着船长来过这边好几次，这里就是库里奇镇！” 水接天点头：“既然如此，那待会上岸，一半人留守船只，一半去镇上换置物资。等晚上的时候我来守船，你们拿着钱可以到岸上..” “好！船长，我们听你的！”听到水接天的话，众人纷纷兴奋地表示同意。 见船员们已经开始执行命令，水接天自己也上了岸。 “灵守。” 水接天心中呼唤。 “知道啦。”灵守答了一句，随后从他的脑袋里钻出。 接着水接天消耗本源，通过沙漏向灵守灌输能量——灵守具备很强的直觉，而他以能量沙漏来强化这一点，便可以做到扩大灵守直觉的探查范围。 这一点两人早有想法，但一直没有机会实施。此时正好用得上。 “唔..找到了！她还在！”灵守语气中有些兴奋，这并非是因为找到了罗宾，而是因为这个找人的方法确实有效。 水接天笑了笑：“多亏有你在。” “那是~”灵守得意地重新钻入水接天的脑袋，两人开始连接意识体，进行记忆互通。 沿着灵守先前感知到的，记忆中的路线。沿着港口一直向城镇内部走去。 和‘出生地’相比，这个小镇笼罩的范围要大得多。而且无论是高塔建筑还是宽敞的石砖地面，看起来都比先前的那些小镇精致，便捷。 回想起过去一年，每当下雨就满脚泥巴的泥土地。虽说刚开始还蛮新鲜的，但时间久了，难免会感觉到麻烦且不便。如今到了这里，反倒是挺期待下雨了。 一直沿着长长的石砖路走到小镇的中央广场。 路边有买卖水果的小摊、贩卖糖果的小贩，以及周围一圈各类各样的商铺店面。 可惜灵守似乎一点也没有女孩子的欢快和活泼，对外界的这些事物没有表现出丝毫兴趣。这让他不得不感慨，‘上一世’的内向全被这丫头继承了。 不过灵守倒也不是完全没有自己的事情。在自己的大脑里，这家伙也是不闲着，每天都在研究该如何减少睡眠时间和力量的消耗。 这两点倒是也能划分成一点：灵守之所以出现力量消耗，就是因为当初接天纹印受到阴阳烙印的平衡时，产生了他们两个意识体。 而恰恰接天纹印能够转换成人形，就是因为最早的修仙者水接天。 而那份真灵便是多出来的一份阳之力，这导致如今以阴阳烙印为寄托的灵守意识，一直处于一个不平衡的状态。 所以才会出现无法控制的力量损耗。而沉睡，也正是为了减轻水接天这边的影响——阴阳烙印已是接天纹印的一部分，所以灵守才得以进入其中寄居，所以接天纹印也同样会受到阴阳烙印的影响。 这一点早在死神世界，两人就发现了。所以灵守到了这边以后，便一直在着手寻找解决的办法。 “是的！您请进，那个恶魔之子就在里面！”一个谄媚的声音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店门口响起。 水接天饶有兴趣地看着，说话的那家伙一看就是这里的店老板。 那人谄媚的对象，正是本地的海军。一队一队拿着火枪将那烘焙店包围。 停下脚步，灵守感知到的妮可罗宾的气息，就在其中。 第7章 蝴蝶从牛牛海域飞来 妮可罗宾自从逃出奥哈拉，便一路朝着东边逃亡。 这过程中，她也是艰难地生活着。 运气好的时候，通缉令未在岛上传播开来，那么她就可以稍微伪装一下打些零工。这样有了点钱便能存下来以便逃亡使用。 运气差的时候，她根本不敢露脸，有时候连买些必需品都很难做到。偶尔和街边野狗抢些吃食的日子过过，高烧不退不得不在野外树洞暂居的日子也过过。 她有时不禁会想，自己是否还要继续坚持这种不见天日的生活。可一旦有了这样的念头，她就又会想起母亲和她说过的话。 她也再次坚定了，要去作为历史学家，揭开那隐藏了百年的历史帷幕之梦想。 可惜，因为实在过于饥饿，街边又因为突然戒严的缘故。在路过烘焙店时，她被那过于诱人的香味吸引。 而对于一个年纪还不到十岁的女孩来说，这确实有些难以抵抗。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店老板竟然识破了她的身份。巡逻队被吸引而来堵住了店门口。 或许是经历了太多，妮可罗宾并没有慌张，即使在这样的险境当中，依然保持着冷静的心态。 “妮可罗宾！7900万贝利啊..” 店外的吃瓜群众惊呼道。 海军的巡逻队也目露贪婪。虽然作为海军，抓住妮可罗宾并不能拿到全款。但对于他们来说，钱反而是小事了。这7900万所能换取的功绩，是平时拿钱都不一定能换来的。 到时候，海军会如何投入资源培养他们，这未来可想而知。 尤其是妮可罗宾看上去，还是个很好对付的小家伙。 海军纷纷涌入店中。 “花！” 随着妮可罗宾一声娇喝，一条条纤细的手臂叠在一起，在地板上将一众海军绊倒。 不过花花果实变出的身体显然和本体有所关联，虽说绊倒了前面的海军，但对方踩踏带来的痛楚也使得小家伙紧锁眉头。 而且前面部分海军被绊倒，后面便注意到了，纷纷越过同伴上前抓来。 妮可罗宾看着这个数量的海军，内心难免有些绝望。 这时，一只手突然拍在了她的肩膀，这将她吓了一大跳。 “妮可罗宾，奥哈拉的历史学家。对吗？”水接天露出微笑，以免吓到她。 尽管这笑容并不恐怖，但突然出来的身影还是让妮可罗宾有些心惊肉跳，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嗯，那就好。你现在被我的海贼船掠走了，我的船上需要一个历史学家。”水接天笑呵呵地说道。 妮可罗宾还没反应过来，水接天已是一脚一个，踹飞已经靠近的海军。 随后一个转身的时间，他将体内的狱灵守取出，腰间的长刀则收回空间，两者交换以做遮掩。 狱灵守有了快快果实，这还是头一次战斗。他也想试试狱灵守的强度。 “别乱跑，否则不听话的话，可是要吃苦头的。” 水接天的话让妮可罗宾的脚步一顿，但反而加剧了想要逃跑的心思。 总感觉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妮可罗宾。 不过，并没有出现她逃跑，水接天再去追的戏码。因为有了快快果实的狱灵守战斗力简直惊人到爆表。 虽说没有了加快思维的能力，但光是加快斩击就已经足够逆天了。狱灵守虽说同样需要灵子运转，但有了温养的效果，只要不卍解，其花费的灵子并不算多。 单凭能量转换都足以支撑很长一段时间的战斗，更不用说还能借助果实的力量进行辅助战斗。 薄又小的刀气飞出，速度却堪比地表火箭。在果实的加持下，飞速掠过人群，一个个海军随之昏厥倒地。 而且一刀下去，附带了断魂的刀身似乎真的‘让人断了魂’。所有被其伤到的，都无一例外感到头晕目眩，仿佛灵魂都被那一刀伤到了。 也因此，短短数秒，局势便发生了巨大变化。 蜂拥而来、满是兴奋之色的海军，眨眼间便倒地不起。反倒是本来处于绝对劣势的妮可罗宾，此时正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水接天。 这场面，简直可以说是：一人一刀可敌百万军。 其实这结果倒也正常。 抵达此世界后，水接天从巅峰状态滑落，甚至一度失去赖以生存的战斗力。 但经过一年的努力，虽说和恶魔果实能力者或者鹰眼这样的天才相比，他还远远不如。但光是身体上的训练，就足以抗衡大部分海贼。尤其是有着死神世界带来的战斗经验和意识，外加刀法，已经足以完成一对多的战斗。 而现在，狱灵守温养有成，又获得了快快果实的能力。能做到现在的事情并不让他感到意外。 “走啦。”水接天轻轻敲了下妮可罗宾的小脑袋瓜。 妮可罗宾痛呼一声捂住额头，见水接天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最终她一咬牙跟了上去。 当然，走的时候还不忘，从货架上取走自己付过钱，应该取走的那块面包。 而烘焙店有关妮可罗宾，以及一个神秘刀客的事情，便一下子传到了整座小岛上。 海贼的世界总是这样，小小的海岛很难藏得住消息。 不过水接天对此并不在意。这个小岛的战力刚才已有所了解。 唯一让他有些在意的是，妮可罗宾的情况。按理说妮可罗宾在正线上出现，足以说明在这二十年里没有被逮捕。 但刚才的局面，很明显即使她有果实能力，也不足以逃离——除了店内的海军，外面同样还有好几队，只是快快果实也附带加快了他挥刀的动作，所以不知不觉就解决了所有人。 除此之外。 一来妮可罗宾的行为说明了她对果实能力还不够熟悉。 二来她还太小，尽管谨慎且沉着冷静，可面对海军的围攻，经验不足导致的体力损耗等等都会让她落入下风。 如此说来，这必然是发生了什么变故。而能影响到世界发生根本性变动的，也只有来到这里的自己了。 回顾以往，水接天意识到，这可能是先前在牛牛海域做出的事情。以某种蝴蝶效应式的情况，影响到了妮可罗宾。 一时间他有些汗颜，看来死神世界因为有着‘新手福利’，他一直把握着剧情，这导致他反而忘记了，如果选择改天命而不顺天命，就应该多动脑子去注意这些可能出现的情况。 不过如果把这事全赖他也不合适，毕竟谁又能想到，一个小小的牛牛海域，能影响到距离那么远的妮可罗宾。。 第8章 妮可罗宾 一路回到船上。 很多外出的海贼回来了不少，似乎是听到了传言，一个个都在讨论神秘刀客的事情。 见水接天带回了妮可罗宾，一个个都开始猜测，自家船长会不会就是那个神秘刀客。 不过因为先前水接天展现的实力，大家一个个都不敢多问，生怕惹恼了船长，从而不给自己发‘工资’。 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个神秘刀客的实力，传言实在是夸张。自家船长什么水平，这些亲自领教过的海贼们自然清楚，所以只是猜测，并没有真的将两者视作一个人。 水接天也乐得清净。 “你以后就住在这里。”一路走到船长室门口，水接天指了指旁边的小屋。这原本是个储藏室，是船长放置掠夺来的财富所用房间。 因为之前被他用来‘发工资’了，所以现在属于空置的地方。 而且这里距离船长室最近，一旦有什么问题，他也能第一时间保护住她。 妮可罗宾自然没话说。 对于妮可罗宾的沉默，水接天也没急于劝告些什么。 他向来都是论迹之人。 威逼利诱或许有效，但远不如让妮可罗宾亲身体验到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来的深刻。 ——当然，这并不是要做坏事。 虽说找到罗宾并使其加入自己的势力，确实有为了本源的想法。但这只是顺带，有了死神世界保底，他更希望接下来的世界能为自己而活。 否则赚取本源，便会像是曾经为了赚钱而生活时那样，容易使人沉沦。 当然，无论是保命还是寻求畅游世界的快乐，发展永远是最大的硬道理。如今他也在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计划，并不是真的不想要本源。 妮可罗宾进到屋子里一言不发，水接天见她像个囚犯一样坐在角落里，也是恍然：他居然忘记买一些家具和生活用品了。 空荡荡的小屋，妮可罗宾坐在角落，那样子就像是被绑匪给绑架了一样。 叹了口气，只得重返小镇，买了些日用品。 当他再次回到船上，却是发现海岸线到处都是奔跑的海贼。 “难道本地海军通知了这片海域的海军总部？”水接天不由得一愣。 随手抓住一个慌慌忙忙逃窜的海贼：“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大家跑这么快？” 被抓住的海贼满脸着急：“快跑啊！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惹恼了海军，现在和本地黑帮一起行动抓人呢！” 水接天思索了一下松开手。 黑帮？ 西海的黑帮势力确实是个奇葩，如果没有各个黑帮之间的互相牵制，恐怕所有势力加起来后，比这里的海军还要强大很多。 快速回到船上，明显船员们也知道了这一消息。本来狂欢之夜一下子变成了狼狈逃窜。 甚至在水接天回来之前，他们就已经起锚准备离开了。 显然没打算为了忠心，将小命搭在这里。 水接天也不恼火，原本大家就没有太多了感情。能留在这里，最主要的就是之前他拿船上的财宝拉拢，否则早在之前这些人就跳船跑了。 此时见到水接天回归，一个个脸上都露出尴尬的表情。 但见到水接天没有吭声，船员们也只当他们自己是等到了现在。 “来个人给我说说发生了什么？”船已启航，水接天叫住一人问道。 那船员点头道：“船长，刚才在..岸上玩的时候，我听人说。之前牛牛海域发生了一件大事，好像是那边一个黑帮暂存了骷髅帮的一大笔资金，结果被一个退休干部给私吞了。 但骷髅帮找到那人后，那笔财宝却是不翼而飞。所以最近整个西海都闹得沸沸扬扬，各大黑帮都在找，尤其是骷髅帮。 今天那个神秘刀客又惹恼了海军，这下子跟捅了马蜂窝一样，岛上都待不住人了。” “骷髅帮..”水接天喃喃道。他当初确实在村长的地下室发现了一些纸条。但上面的情报很难看出什么。 结合现在的情况看来，这应该不仅涉及到牛牛海域的小黑帮，应该还涉及到了更大的黑帮团伙。 在西海也生活了一年了，对于骷髅帮，西海的居民都不会太陌生。 这是西海部分的超级黑帮之一。甚至有朝着最大黑帮发展的趋势。 只是当时他对海贼世界的财富并没有什么概念，只觉得那是一大堆金银珠宝外带一颗恶魔果实。 现在看来，即便放在这个世界，那也是一笔非常庞大的财富.. 想到这里，他不禁查看了一下空间里面。几乎堆成小山的黄金珠宝，估计重量得按吨为单位。如此说来确实有些夸张。 没想到本来是打算小捞一笔，却意外捞了个大的。 “呵呵，也许这会成为海贼世界的历史未解之谜之一吧。”水接天暗自吐槽道。 不过他也明白，为何罗宾在这里会受到影响了。 想来那笔庞大的资金不仅让骷髅帮着急，其他黑帮和西海的海军肯定同样着急——这实在是太多了！ 这也有了超出原本三倍、四倍甚至五倍、六倍的严密防守和搜查力度。如此一来，罗宾自然就很难再藏得住了。 海军以及黑帮依然都冲入岛上搜查‘神秘刀客’，而水接天所在的海贼船早已走远。 见此，他也是走进船舱。 敲响船长室旁边小屋的门。 “门没锁。”没多时，灰头土脸的罗宾便从内打开了房门。 水接天笑道：“我知道。快出来取你的生活用品。” 说着，将一大包床褥、枕头甚至是衣物塞到罗宾怀里。 一下子多出这么多东西，罗宾显然纤细的小胳膊没能抱住，一下子就给压得坐倒在地。 一拍额头，水接天反应过来，旋即说道：“你可以用果实能力把它们拿进去。” 说完，他便去抬木床、桌椅等家具。 罗宾满脸呆滞，但下意识地听从命令将东西‘抬’进屋内。 而这时，床桌等家具也一一被送入屋内。 “这艘船很简陋，你如果想洗澡的话，就自己拿个水桶洗一下吧。哦，对了。没有热水，所以尽量别洗太长时间，容易感冒。” 交代清楚后，水接天便离开小屋，回到了自己的船长室。 看着因过度锻炼，浑身肌肉块头过大导致跟个熊一样的水接天离开。妮可罗宾松了口气。 此时已经接近傍晚，但小储藏室内没有窗户，所以很难看清外界的情况。 看着光秃秃的床铺，她有些发呆。 毕竟今天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有些如梦似幻： 先是因为买面包被抓到。无处可逃的情况下，刚刚那个男人又突然出现救下自己，说什么船上缺少一个历史学家.. 而且这样的方式明明就是绑架啊.. 妮可罗宾慢慢坐下，背靠在床脚心中叹气。 她有些忐忑，但对于这般生活的待遇又多了一丝期待。毕竟她已经在海上漂泊流转一年多了。 但又害怕这只是缓兵之计，那人会将自己转卖给海军——这事她已经遇到多次，也学会并用过几次。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妮可罗宾来到门口处，这里的墙根处，水接天留有淡水和食物。 食物虽然看着新鲜、香味十足，但她没敢吃。而是小口小口将之前顺走的面包给吃完。这才将桶中的水舀出，简单地清洗了下身体。 第9章 理由 夜晚降临。 当水接天听到房门被敲响，不得不暂时停下了修炼。 打开门，妮可罗宾小小的一只站在门口，让他不得不低下脑袋问道：“怎么了？” 鼓足了勇气的妮可罗宾说道：“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比如找到历史正文之类需要翻译的情况？” 如果眼前这人说的是真的，真的需要一个历史学家。那么肯定是有历史碑文难以看懂，所以才需要自己。反之，那么对方的意图肯定就是坏的。 ——这是妮可罗宾思来想去，最后得出的结果。所以她一咬牙决定还是来问一问，毕竟水接天并没有限制她的出行，更没有将她锁在房间里。 这让她看到了一线希望。 闻言，水接天挠了挠下巴，随后将脑袋探出房门四下观察。 见周围没人，才示意罗宾进屋。 房门被关闭后，妮可罗宾略微有些颤抖，显然十分紧张。 “放轻松。你可能不清楚，我也是成为海贼没多久。”水接天解释道。 但这个解释，妮可罗宾显然不太相信。下午水接天出去的时候，她可是亲眼透过门缝看到了那些老练的海贼们跑来跑去工作。 而能成为那些老海贼的船长，那必然在经验、威信等方面占据至少一点。 可眼前的男人虽然看起来很年轻，但就船员们一遇到危险，就将其丢下的样子。显然并没有什么威信可言。 那么虽说同样有些不可置信，但也只能是丰富的经验使得其他船员承认他为船长。 实际上，罗宾的猜测很正确。 但她并不知道一点，那就是水接天这个船长只是表面船长。并不是大家都承认的那种，仅仅只是刀架在脖子上，被迫听从的‘船长’。 见她满脸不相信，水接天也只能解释：“实际上，我成为海贼还不到十天。十天前我还是个老实巴交的西海平民。” “..”妮可罗宾警惕起来，显然是在觉得面前这人是在胡扯。 “咳咳，好吧，只是我早有预谋，所以锻炼成才后就直接到了现在的地步。”水接天无奈地坐会椅子上，摊手说道：“当然，我在一年前就看到了报纸上的屠魔令。 而奥哈拉我之前了解过，那是这边着名的考古学圣地。这样一个旅游都让人懒得去的地方，又怎么会让海军发动屠魔令呢？我不禁好奇。 所以我想海军应该是在害怕什么，或许这就和历史有关。所以我想到了你，这位真正知晓古文字的学家。虽然年纪小，但我知道一句话：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想必你不会让我失望。” 妮可罗宾小小的身躯，眼神中却透露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思索片刻她问道：“你是想找足以毁灭世界的武器？” “或许吧。也许我只是好奇。”水接天这样说着。他只是想给罗宾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果然，罗宾顿感释然，但她还是问道：“你不害怕，海军对我的通缉？” 7900万贝利，在这西海足以让很多人疯狂。更何况作为屠魔令下的幸存者，其本身便是世界政府必须要抹除的对象。 “大概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我并不害怕如此，甚至我需要这个名声。”水接天看着将自己灵活性拉到最低的庞大肌肉块，面上不免有些无奈：“所以，不如跟着我试试。” 罗宾或许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直白的理由，一时间有些犹豫。但她心中也有考虑，最终还是点头选择了答应。 “哦，对了。把脸洗一下，以后不用遮掩了。” 或许是出于不信任，罗宾洗澡后还专门涂脏了脸。 在罗宾点头后，水接天才再次开口：“还有一点，其他船员并非我真正的船员，他们迟早会离开。而我们两个也得寻找新的船只。” 这艘船倒也还不错，但问题是体量太大。如果将来只有他们两个航行，这艘船就显得有些鸡肋了。 毕竟大船能抗能打，但没有船员们的支持，大部分时间就只能靠天意行船。这对于一艘海贼船来说，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 更何况，大船能装物资这个特性，他还能用空间来取代。 如此一来，大船对于他来说，性价比就更低了。 所以接下来打算正式航行，这艘船必然是要被淘汰的。 “需要我帮忙吗？”罗宾问道。 这让水接天有些意外。看来罗宾融入身份的速度还挺快。 “不用，我只是提醒你，小心其他船员。别第二天一早，就发现你被他们拐走卖了。” 听到这话，罗宾鼓了鼓腮帮子，看起来很是可爱——如果无视脸上那一团又一团黑渍的话。 伸手一捏，小嘴巴便好像漏了气。 可惜现在小小罗宾的大腿还没有他的胳膊粗，更别说胳膊拧不过大腿，所以罗宾也只能是无奈地摇头甩开那只捏住自己脸颊的手。 随后便告辞离开了船长室。 其实他没有告诉罗宾，有关未来船只的设想早已在他脑海当中。 他打算造一艘‘船坞’之舰。 准确说，是想打造类似汽车的车壳以及座驾。至于这结构中的‘引擎’和‘轮胎’，则是设想收一位海王类作为船员替代。 这个设想异想天开。 但问题是，它在这个世界却实实在在有实现的可能性。 一方面是海王类的体型够大，航行速度等都无需担心。甚至还可以‘自动导航和行驶’，能减少很多纰漏。 另一方面，虽然海王类很少有‘智慧’一说，但这并不能证明它们没有——正所谓‘海王’这样的古代兵器存在，不正是通过与海王类对话，并统帅这些无穷无尽的大军？ 如果能见到人鱼公主，这件想法实现的可能性，就能通过纹印沙漏的能力无限增加。 当然，现在的时间线，恐怕白星还没出生。所以刚才才会和罗宾说，需要寻找新的船只。 至少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们两个都需要使用小船行驶。 现在的话，就先将就使用一段时间这艘海贼船。 只是不知道，自己收下的这群家伙会在什么时候逃跑。 是海军发现妮可罗宾踪迹，追上来的时候？ 还是在海上漂流，一直没有进金，引爆他们心中贪婪的时候？ 水接天不知道，毕竟纹印的力量再强，也看不穿人心。 “？”念头至此他突然愣了下：“好像也不是不行。” 纹印的力量，除了三个基础的白银沙漏。其他的黄金沙漏都是扩展来的力量。 甚至其中还有一个尚未成型的沙漏。 沙漏形成显然不光需要本源，应该还要有一种特殊的物质，如今他还不清楚是什么。 但其他黄金沙漏的能力，大多都是天然形成，所以这种物质必然不是完全一致的。 一旦找到对应心灵之类的那种物质，说不定就能得到什么‘聆听心声’之类的沙漏能力？比如说这个世界的罗杰，他就有‘聆听万物’的能力，从而能够‘看懂’历史正文的内容。 不过这也只是想一想，沙漏的力量肯定要好好甄选，毕竟形成一个沙漏需要的本源力量必然极多，好不容易有个未成型的，那肯定要选择一种合适的才行。 而且并不一定，非要在这个世界把它给完整了。 摇了摇脑袋，继续开始修炼力量。 第10章 三人成团 天色微亮，光线从狭窄的窗口钻入，照在墙壁上。 刚刚躺下休息了不到俩小时的水接天便睁开眼睛。 但他并不觉得困倦，反而多了几分精神。 在狱灵守获得恶魔果实的力量后，他才发觉到，自己走的路子竟然有些歪了。 在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他下意识地认为：这里的强者都是通过修行身体，进行锻炼来提高自己实力。 毕竟当初看漫画，除了恶魔果实的能力提升有些奇葩，主要看脑洞和‘觉醒’。其他的无论是刀法还是霸气似乎都是通过身体修行来提升的。 但回过头才发现，其实无论是恶魔果实还是其他的身体修炼法，都逃不过一个东西，那就是——灵魂强度。 没错，这个看似奇葩的世界，却有着非常玄幻的设定。 海贼王之所以能有强大到不合逻辑的身体，灵魂强度便是其根本。 霸气便是灵魂力量的外在表现之一，也是为何缠绕了霸气便能伤到自然系恶魔果实者的根本逻辑所在。 而修炼刀法者同样需要霸气，但其中大多数会下意识地将其运用到武器当中。最典型的便是鹰眼。他不断运用力量所炼化出的黑刀，便是和霸气同源灵魂力量的体现。 恶魔果实则和前两者有所不同，虽然同为灵魂力量，但‘质’不同。 这区别就像死神与其斩魄刀。 如果摆脱两者的互为依赖关系，前者提升实力主要依靠斩拳走鬼，技巧性的东西。尤其是后三样，更是有专门的修炼者。比如夜一、碎蜂都是白打和瞬步的战舰级用户。 鬼道更是有鬼道众乃至治疗队这些，分门别类过的存在。 恶魔果实同样如此，吃下恶魔果实，就像是吃下了‘物体之灵魂’，即物之型。而修炼霸气，则是修炼物之里。 两者得以互通，便是恶魔果实之觉醒。 所以，在得知走错了方向的水接天自然也是知错就改，如今开始专心修炼起灵魂力量来了。 ——其实死神的灵魂力量显然要更加强大。 可问题是，一来他抵达这个世界，是以‘本体’的形式穿越的。可以保留一部分‘核心痕迹’，但之前包括身躯在内的大部分，都被原封不动地留在了死神世界。 这就是‘分神’能力的厉害之处，也是其限制。否则他分分钟分出无数个自己，那不直接破坏世界的平衡了？ 二来，这个世界和死神世界不同的是，这里的人并非死神那样只有灵魂体，而是实实在在拥有着身体的同时，去修炼灵魂力量。所以很难将两者进行比较。 好在海贼水接天和死神水接天是同一‘认知’，即两人之间不存在交流，而是‘彼既是他’的关系。除了因为时间差的关系，导致两者会有一些‘延迟‘问题，但想法却是瞬间就能传递给彼此，所以他在海贼世界遇到的难题，倒是可以在死神世界得到一些回答。 也因此，虽然这几天时间太短，没能练出霸气。但体质也再次提高了很多。 而且罗宾身份改变这次，也给了不少本源。一个晚上过去，他的体型就已经有了明显的优化。 至少肩头的肌肉不会再夹着脑袋，让他得以转脖放松。 走到甲板，船还在海上漂着，锚看起来湿乎乎的，应该是刚刚起锚。 “船长，我们接下来要去哪边？”有船员问道。 水接天思索了一下正打算回答，却看到了不远处许多船员纠结的表情。 于是他问道：“你们想再靠岸吗？” “想！”船员们兴奋地喊道，显然之前的遭遇很是扫兴，让他们心中不爽。 水接天笑了笑，他知道这群家伙再回到岸上，恐怕就不会再回来了。 ——之前那次还好，上一个船长累积的财富，刚刚被他下发给众人。但这次靠岸，花销一大，他们就会想起，航行中发现自己这个船长似乎经验‘不太足’。 多半之后就会选择悄悄离开。 毕竟他不是路飞，船员们也不是各自带着梦想来的。 他们有的是实打实的海盗，劫匪。有的则是迫于无奈来到海上。 但无论如何，现在已经拿到了足够生活的一笔钱。海盗们不久就会将其全部花完，知晓自己经验不足肯定不会留下，因为捞不着油水。 而其他人有了钱财，足以回到陆地做些其他事情，同样不会再跟着自己冒险。 本来如此，他也并不强求。所以上岸后，他也得寻找适合接下来航行的船只才行。 “那就出发吧！” “好！” 众人拾柴火焰高，或许是对靠岸的期待。今天的船速都比前两天快了不止一倍。 不到中午，这艘已经没了名字的海贼船，便抵达了一座不知名的岛屿小镇。 水接天和罗宾站在甲板，依靠在栏杆上。 “你说他们会回来吗？”罗宾似乎从船员们的表情看出了什么。 而水接天则是笑着说道：“你不应该这样问，你应该问，会有人回来么？” “至少会回来一半,,吧？”罗宾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摇了摇头，水接天目光眺望远方：“一个都不会。” 因为‘寄人篱下’，罗兵并不好反驳。而水接天也不再说话，气氛就此陷入沉默。 不过随着时间流逝，直到傍晚，两个人都没有看到任何一张熟悉的面孔。 仿佛这世间只剩下了，孤独岛屿旁的无名之船。哦——，以及上面站着的两人。 “这艘船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或许是口头打赌输了，罗宾转过身坐在甲板上问道。 “或许不是哦？”突然，一道甜美的女声打断了罗宾的思绪，甚至可以说将她吓了一跳。 连忙抬起脑袋，却是看到一个光球漂浮在半空，而且似乎刚才的声音就是这个光球发出的！ 人总是对未知的事物感到恐惧。见到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罗宾只觉得双腿都有些发软。 水接天转头：“你怎么出来了？” 作为超级懒人，尽管摆脱了‘死神与斩魄刀’这样的关系，以及纹印、烙印两者都在一定数量本源的情况下‘活化’，导致灵守能够自由控制灵魂出入他的身体。 但往常这家伙根本就懒得动弹，见她外出倒是非常罕见的事情。 “当然是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咯。”灵守哼哼道。 见到两人对话，罗宾只感觉脑袋有些发懵。 水接天只好向她介绍灵守：“这是我们未来的副船长哦，是一个小精灵。” “你才是小精灵！”灵守气呼呼地喊道。 随后她所化的光球便漂浮到罗宾面前：“你好，我是灵守。因为某种原因变成了光球。你就当是吃了恶魔果实的效果吧。” “..你，你好。”罗宾茫然的点点头。心里却是在想：有这种类型的恶魔果实吗？ “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我是个幽灵~”见她的表情，灵守还想吓唬吓唬她。 果然，罗宾的脸色变得惨白。 “你真的是。。”水接天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在灵守也知道分寸：“好啦，好啦~骗你的，不过我现在的状态确实是附身在这家伙身上，这倒是没说谎。” 第11章 换船 罗宾实打实被灵守吓到。 水接天劝了好一会，才勉强让她情绪稳定了下来。 “..为什么会卖不出去？”罗宾冷静下来才想起这个话题。 灵守漂浮半空说道：“很简单啊。这虽然是艘典型的海贼船。但问题是，这艘船算得上是艘黑船。即便卖给船商，像这样难处理的船只，恐怕还得收钱处理。” 海贼船本身就属于‘黑船’一类，是世界政府所不认可的船只。但这里同样也是海贼的世界，所以即便没有登记在册，一艘海贼船只要有来头，总归是有人会收的。 可他们脚下这艘船，原本属于当地黑帮。大概率是‘运输货物’所用的船只，只是因为黑帮的武装力量，才使得这艘船有了‘海贼’这另一身份。 所以即便在海贼船中，这也属于黑船的那种。船贩子都不会收的那种。 尤其是在西海，这样属于黑帮的黑船很是显眼，特征一眼就能被船贩子们看出来。这种必然会引火上身的船，但凡正常一点都不会收。 而不正常的，恐怕也不会老老实实买。 罗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懵懂。 “那我们要烧掉它吗？”罗宾问道。 水接天摆了摆手：“不用。” 想在海贼世界出名，说难不难，但说简单倒也没那么简单。 最快的办法，自然是去找大人物的麻烦。比如挑衅世界政府疯狂屠戮将士和天龙人，或者杀死四皇取而代之。 这些都能极快获得名声，但死的也快。 而现在这艘船，却是给了另一个方向的出名方法。 先前，他所做的一切，有的隐秘有的鲜为人知。 隐秘的部分自然不会说出去，那是自爆的打法。 但鲜为人知的部分却是能够宣之于众。毕竟这些本来也没打算隐藏。 比如先前的几场战斗所展示实力.. 留下这船。被抢了这船的黑帮必然会寻找，在这里发现后，原本的船员除非有那个意识主动隐藏，销声匿迹。否则大概率会被找到，并审讯出是谁抢走了这船。 到了那时，水接天的身份自然会暴露，至少长相和能力会被公之于众。 接着便是牛牛海域，那些见过自己的村民，本就和自己关系不怎么样。所以也大概率会在黑帮的利益攻势下，将自己的信息交出。 如此一来，牛牛海域丢失的那一批金银珠宝，以及和这船有关的‘神秘刀客’同样也会暴露。 但恰恰这是个关键：实力对不上、人却对的上。 那么自己一个人，在那些人眼中便会成为一个团体，至少是有关联的成员。 但这又不能确凿是他拿走了那笔财富。所以黑帮会来找他麻烦，却绝不会倾巢而出。 毕竟无论自己是不是取走财宝的人，在西海这样一个黑帮林立的地带倾巢而出，都是一个巨大且艰难的选择。 而这，对于水接天来说，也是可以接受的风险。 至于这样做的好处，那自然就是随之而来的名声。 只要在海上出了名，那才能充分发挥实力，让大把大把的本源自己长腿跑过来。 灵守钻入水接天体内，随后一个人形玩偶从其中走出。 ——一些固定形态的沙漏，是有‘漏洞’的。 比如接天纹印借助阴阳烙印力量平衡自己的同时，也将阴阳烙印同化为了纹印的一部分。所以寄居烙印，且本身属于接天纹印‘阴面’的灵守，便可以通过这一关系进行借用力量。 即便是沙漏的力量，只要水接天共享出权限，同样可以使用。就比如空间沙漏，灵守可以借此获得一部分空间进行存取。 因为之前水接天忙于修炼，而灵守又得帮他看管船只情况，所以才想出来了这一妙招。 “哈哈，重新介绍一下，我是灵守。”玩偶挥舞着臂膀笑道。 灵守总是如此，大咧咧的。 水接天无奈，但还是对着罗宾点了点头。 罗宾见此，也是连忙回应道：“你好，我是罗宾，妮可罗宾。” 灵守点点头：“那走吧。” 一大两小三人顺着侧弦下了船。旋即罗宾再次问道：“我们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吗？” 毕竟找船匠造船是件事，造船本身同样也是件事。所需要花费的时间都不会太短。 听出了她的意思，水接天摇头：“关于船的话，我暂时有个计划。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咱们先买一艘船略微改造，同时进行第二阶段。 第二阶段就是寻找船匠，造一艘合适大小的海贼船，以后作为我们自己真正的船。 第三阶段，我有一个想法，但这不仅需要厉害的船匠，还需要时间。不，准确说是时机。” 听到水接天说的玄乎，罗宾不禁咬了咬手指，眸光中满是思考的意味。 倒是灵守听明白了，爬上罗宾的脑袋说道：“流浪呗，不就是？” “..” 准确来说，灵守说的倒也没错。 但问题是咱有空间沙漏，那能和流浪一样么.. 水接天来不及吐槽，想起这一出赶紧和罗宾解释：“不用担心，这个世界有很多奇特的种族，你可能不知道。比如小人族、巨人族.. 我也一样，天生有一种能力，就是将一些物品放入到一个独立的空间之中。 所以食物、淡水什么的，不用太担心。” 罗宾自然知道巨人族，可水接天所说的还是有些过于离谱，一双大眼睛瞪着满是震惊。 不过想到灵守的存在，就足以打破常人认知，水接天的‘空间’天赋，反而更容易接受一些。 “..海贼船？”震惊过后，罗宾敏锐地从刚才水接天的话中，发现了一个词汇。 水接天坦然地说道：“没错。” 有罗宾在，加入海军几乎是不可能了。况且在西海，加入海军想要获取发展，将会是个很大的难题。 这里是黑帮林立的海域，除非运气好，被海军总部看重。否则想要捞功绩，就需要丢掉两样东西——自由和正义的尊严，这是每个西海海军默认的事实。 至于为何如此，这涉及到了太多方面。 可也不需要看太多东西，只要知道香克斯、布鲁克等人都是出身于此，便能窥视一二。 也因此，他打算造就一支特殊的海贼队伍。就从这西海出发，让世界为之震颤。 同时也要凭借自己的手段，改造这个畸形的世界。 第12章 第一艘船 “那咱们三个算是海贼团吗？”罗宾问出这个问题后，噗的笑出了声。 这个问题让水接天和灵守也有些忍俊不禁。 “算！怎么不算？”灵守高昂着脑袋，趾高气扬道：“我们三个就是海贼团的柱石。无论有没有新船员，或者未来会有多少新船员，只要我们在，那海贼团就不会倒下！” “行了，行了。”水接天无奈打断。 这么中二的发言，听得他一阵头大。 罗宾掩嘴而笑，随即问道：“那我们的海贼团叫什么名字？” “这确实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灵守在一旁附和道。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想起了之前水接天的各种起名。 比如第一个自创刀法，所以叫刀一。 就光自家孩子起的名还略微像点话，但‘绮遇’这个名字还请恕她不能苟同认可.. 也就夜一给他惯的.. “幽灵花刀海贼团怎么样？”水接天得意道。 看！有幽灵、有花、还有刀，而且名字念起来也有气势，还满足了那俩货的中二感。 闻言，罗宾的眉头不住地往上挑。灵守控制的玩偶更是手臂上抬，她本想伸出中指，但奈何玩偶并不精致。 水接天说出的名字显然并不为其他两人接受。 而海贼团的成立，显然需要其他两人认可。这让自以为取名大师的水接天倍受打击。 “叫冒险家海贼团怎么样？”罗宾提议道。 灵守摇头：“不如叫上天入地海上勇者无所不能海贼团？” “..” “或者就叫接天海贼团吧。。”水接天试图做最后的挽救。 可显然，三个人在起名这方面上，都没有什么才华。 “唔..那就这样吧，我同意。”灵守撇了撇嘴，她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见两人都同意，罗宾自然也同意。况且水接天作为船长，以他的名字来命名海贼团倒也很正常。 ——尽管这是因为她并不清楚，接天纹印的事情。 “好！既然如此，那接天海贼团从今天开始成立了！”他也难得有了一次仪式感，站在海岸边的街道上伸出手来。 灵守似乎被他的情绪感染，将玩偶的小手放在水接天的手背上。罗宾也是如此。 三人就这么用力一甩手，颇有几分要‘做大做强’的感觉。 .. 虽说有空间储物方便，但这种能力水接天并不想暴露给别人。 尤其是现在，本该藏在牛牛海域的那一大笔财宝丢失。原本别人根本想不到会是自己将其取走，可一旦能力暴露，别人瞬间就会将其联系起来。 所以除了补充空间内的物资以外，他也会购买一定量的物资，以做航行使用。 当然，现在船还没有准备妥当，物资肯定要到之后再买。 所以来到岸上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本地的船商。 事实上，七水之都确实以造船而闻名。但这或许能代表其造船的工艺极为先进和精巧。但却并非说，其他地方就不生产船只。 海贼世界之中，除了红土大陆。 整个世界基本都被大海分割打散，全部都由小岛组成。 所以对于这里来说，船只航行就是最为便捷且常用的交通工具。 几乎每个岛屿都有船坞和港口。 因此，想要买艘船或是预订造一艘船都是很方便的。只要钱到位，甚至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 当然，即便是小型且普通的船只，水接天也希望能拥有最好的质量。所以这次来船坞只是想买一艘普通的过渡船只，并不打算预订打造一只新船。 很快，岛上的船坞就到了。 灵守化作的人偶被罗宾抱在怀里，而水接天则上前询问船只。 不知是服务员还是经理的正装男子微笑道：“先生，您想要什么样的船？” “一艘小型的海贼船。” “..”服务员脸上的笑容僵住：“先生，请不要开这种玩笑。” 正常人谁会在船坞里买海贼船啊？！ 他的表情无不透露着这个意思。 不过确实如此，海贼们一般都是从小做大，做强。甚至不少人出海，都是简单的木筏、小船，直到一点一点混出属于自己的海贼船。 或者有些机敏伶俐的，直接加入了某只海贼团，等着跟船出海。 前者开头更加艰难，但自由。后者限制多，但开头容易。 可无论哪一种，人家都是自己带船，哪有像面前这种，直接跑到船坞里——买船.. 要知道一点，海贼世界满是海贼，但可不意味着海贼受人追捧，更不意味着他们受人欢迎。 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大部分海贼的作风举止，可要比漫画里展现出来的残忍得多。几乎所有国家对于海贼都只有厌恶和忌惮。 甚至海军即便同样有部分腌臜不堪，但和大部分的海贼相比，那都可以说是勉强算是人类了。 因此，向海贼出售船只会被平民所厌恶，更是会被世界政府判下严罚酷刑。所以水接天来这里说买海贼船，自然让服务员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服务员的态度先是让水接天愣了下，随即从那厌恶的表情当中察觉到，或许海贼很多，但普通人却绝不会欢迎海贼。 无奈，他只好再次说道：“你也看到了，我们就两个人。因为有事情必须要出海，又怕海贼们骚扰，所以才想买一艘小一点的船，准备弄个海贼旗掩饰一下。 不然我也不会说的这么直接了。” 这话一说出口，服务员的脸色几乎马上就好了很多。 他在水接天和罗宾之间扫视了好几遍，才舒了口气说道：“这样啊。那你对船体有什么要求吗？” 水接天摇头：“不需要特殊定制，很赶时间，直接卖现货给我就可以了。” 服务员闻言，再无先前的怀疑。脸上堆满了笑容：“请跟我来。” 带着罗宾，两人走进船坞内部。 一艘艘或大或小的船只停泊在这里。但服务员并没有一一介绍，因为这些船只都是预订好的，还在建造当中。 一直走到船坞深处，几个仓库一样的建筑出现在面前。 “第一个就是小型船只，您可以慢慢挑选。”服务员微笑道。 果然，随着仓库门打开，几艘十米到二十米左右的船只漂浮在水面。 服务员开始介绍，但这里的船本身就不多。 早在他进来的时候，目光就已经锁定好了一艘船。 “这艘船龙骨是以——”服务员还在滔滔不绝推销。 水接天抬手：“右边第三排的那艘，选好了。” 销售服务员被打断，神色一顿，随即看向水接天选中的那艘船：“这..” 那是一艘约十四米左右长，六七米左右宽的船。 采用了双帆设计，这对于一艘小船来说，在动能上要比同体型的船强劲很多。 “怎么了？”水接天有些好奇地看向服务员，只见其脸上露出了纠结的表情。 “客人有所不知，这艘船是我们老板的爱船。因为一些事情，这船就被搁放在这里了。所以..” 闻言，水接天不禁皱眉：“或许可以让我和你们老板谈一谈？” 他并不担心船只的安全和存储问题，但对于速度却无可奈何，所以眼前对这艘船，他确实很中意。 服务员思索了片刻点头道：“那还请您等一会，我去通知老板。” 等服务员离开，水接天从空间中取出一顶帽子递给罗宾：“给，待会戴上帽子。” 在获得船只之前，最好还是不要太过于招摇。 服务员或许是个普通人，并不在意世界政府每天都有的通缉令。但作为船坞的老板，想必对那些赏金较高的是了如指掌的。 第13章 扬帆起航 等罗宾戴好帽子没一会，一个额头几个黑痣，留着八字胡的肥胖男人跟着服务员走进船坞。 “你就是要买走浪花号的买家？”船坞老板一靠近，就以咄咄逼人的姿态询问。 水接天点头：“没错，我需要一艘速度足够快的船。” 那老板捏了捏胡须，目光审视着面前，这想要买走他‘少时梦想’的年轻人。 “五千万。”好一会，他才沉声喊出了报价。 这个价格对于一艘小体积的普通船只来说，翻了好几倍。 但水接天并没有拒绝：“可以。” 这样果断，让老板都眯起了眼睛：“年轻人，倒是很豪爽。” 说着，他的余光瞥了一眼旁边努力将帽檐压低的罗宾。 “好！既然这样，付款吧，将浪花号开走。” 老板笑眯眯的样子，似乎很高兴浪花号能够遇到‘明主’。 水接天点头，随后借口拿钱，在询问了本地商铺金价后，带着罗宾回了还在岸边的海贼船。 拿出一个木桶，从空间中取出等价的黄金。 “这会带来麻烦吧？”罗宾依然抱着灵守说道。 没等水接天回话，灵守便解释道：“放心吧，他故意的。” 闻言，水接天不由得哑然。 事实上，在牛牛海域获得的起步金，有足够买船的贝利。 但先前那老板的神情不太对，这让他生出了一丝警惕。 所以才选择回来，并用黄金进行交易，看看能不能钓出来什么信息。 听了灵守的解释，罗宾不再询问。 一行人再次回到船坞。 果然，见到满满一桶黄金，船坞老板的眼都瞪直了。要知道金价虽然有数，但市场可不是那样算得。 等价的黄金能换贝利，但等价的贝利却不一定能换得黄金。 所以面对足足五千万价值的黄金，船坞老板难以抑制地流露出了贪婪。 那一抹阴鸷的眼神虽然藏得深，但还是被细心观察着的水接天发现。 见此，水接天也是为盛满黄金之桶盖上了盖子。 这让老板收敛了几分，笑呵呵地说道：“可以，将船开走吧。” 对此，水接天很自然地带着罗宾上了船。还惊奇地发现，这船竟然还带着一部分‘物资’，地图、罗盘甚至还有桌椅板凳和几桶酒.. 进入起锚，拉帆。借助船坞下方的水流往外移动。 不过刚准备离开，便看到这仓库的大门缓缓关上。 “这是什么意思？”水接天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船坞老板。 那老板乐呵呵的笑道：“我这艘船速度是够快，但想要带走恶魔之子，恐怕它的速度还不够啊。” 闻言，罗宾帽子下的小脸面色一变，但水接天对此也早有预料：“怎么，你想拦下我？” “哈哈，我只是个生意人。生意人自然有生意人的做法，只要你再加一倍黄金，我就放你离开。”老板咧着嘴大笑，丝毫没将水接天放在眼里。 水接天也有些好奇：“难道你没听过‘神秘刀客’？” 之前他带走罗宾的时候，惹来了不小的轰动，自然也就有了后来神秘刀客一说。 可老板却是冷哼一声：“不过是那些废物海军为自己脸上贴金罢了。” 听到这话，水接天满是无奈。本以为是宝剑赠英雄的美事，最终却还是鱼饵配鱼钩。 恰逢此时，一队又一队穿着西装的家伙从大门两侧的小门钻进来。 这也让水接天意识到，原来这船坞老板背后也是个黑帮。 怪不得如此‘民风淳朴’，买个船都能遇到这样的事——显然是知道他是‘外来者’，买船的意图又可疑。 如此，这老板便想着见见，大概是认出了罗宾，又有五千万贝利的等价黄金诱惑，于是便打算直接出手。 “可你这家伙也太小瞧我了呀。”水接天不禁摇头。 这时，灵守从罗宾怀中跳出，拉住她的小腿裤子朝着船尾走去：“走，我们去开船。” 罗宾踉踉跄跄，三步两回头地问道：“他能应付这么多人吗？” “放心吧，我们只需要控制船开出去就好。”灵守笑道。 水接天拔出狱灵守，而一众黑帮也是在老板的命令下进行开火射击。 无数的铅弹将浪花号连同水接天一同覆盖。 只是—— “镇魂。” 这招一出，接近而来的铅弹瞬间就近乎凝固，搭配吃下快快果实的狱灵守，几乎瞬间就将周围的铅弹全部砍落。 这下，船坞老板才意识到了不对。 可惜，已经晚了。 虽说没领悟霸气的运用，但这些时日已是能够单凭斩击释放刀气。 随着水接天劈空斩击，一道道破空飞行的刀气便越过一众黑帮的身影。 扑扑咚咚，像下饺子似的，从木板桥上跌落进海。 剩下一个老板哆哆嗦嗦地想要求饶。 又是一道刀气飞过，老板便成了一只耳。 但此时吓破了胆的老板却丝毫不敢有怨言。 “开门。” 他并不是没有开门的能力，而是要给这家伙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在生死带来的压迫感下，船坞老板颤栗着重新打开了仓库大门。 而灵守和罗宾此时也在后方掌舵，船就这样飘出了大门，朝着大海而行。 走到船尾，罗宾显然也注意到了被留下的船坞老板，连忙喊道：“我们得快点了。否则待会海军肯定会来抓我们！” 水接天笑道：“放心，这家伙可是我们的‘摇钱树’啊。” 罗宾闻言有些不明所以。 但水接天和灵守都没有解释，所以她也只能闷头不语——这是等着海军来抓的时候开溜。 而看穿了罗宾小心思的水接天也没有拆穿，只是笑了笑接过船舵。 另一边。 等到水接天他们终于离开，船坞老板也是恶狠狠地吐了口痰，随即捂着受伤的耳朵窜出仓库。 没多久，船坞老板便回到了办公室，一边接受手下的治疗，一边通知海军妮可罗宾的消息。 当然，最重要的是水接天他们遗留下来的那艘大船，里面说不定还留有黄金——水接天之前取钱的时候，他偷偷派人跟着去了。 况且，仓库里面还有一桶实打实的黄金，这时也是派遣手下去取。 可没过一会，手下接连的汇报便将他气的差点晕厥过去： 船上没有任何东西，而且这船也是一艘被抢夺而来的黑船，没有太大的价值。 至于木桶里的黄金，更是不知何时全部变成了石头！ 听到这话，船坞老板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 对于他们这种小型船坞来说，五千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所以眼下黄金变成了石头，这如何能叫他忍下这口气？ “叫人！叫人！听见了吗！？”不断地怒吼，似乎是在发泄自己内心的不安。 一众下属噤若寒蝉，纷纷点头离开。 不过无论如何，船坞老板都没把石头和黄金互换位置联系在一起，而是想到了：这会不会是某种恶魔果实的能力？ 在他思索的这段时间，水接天控制着浪花号已是彻底冲进了大海之中。 第14章 赏金 事实也如水接天所想，无论是带走罗宾的事实，还是船坞老板虚报来的强大力量。都使得他遭受了通缉，赏金更是高达7500万。 虽说还没有罗宾高，但对于第一次暴露在世界面前的情况来说，这已经是出场首秀的极佳状况了。 于此同时，西海的某处，水接天一行人正在朝着红土大陆前行。 “哇喔，加了好多本源！”灵守化作光球钻入水接天的脑海惊呼道。 水接天也有些诧异。 他没想到每个世界增加本源的方式还不太一样。 海贼世界的本源获取和通缉令的金额挂钩，这倒也算是合理。 只是如果一开始他选择的是成为海军，那么这一条件是否会发生改变？ 与‘新手世界’的死神相比，这多出来的一条赚取本源的途径，显然是为了弥补其他途径获取本源量大大减小的结果。 当然这也说不准，毕竟就像与通缉令挂钩这样的事情，显然是接天纹印钻了世界的‘漏洞’。也或许是‘改天命、修红尘’之流，本就是增加对世界影响力的一种手段。 但无论如何，至少这和提升知名度并不冲突，而且还很贴合。 本想要以此为基础，增进手段获取本源的他，也顿感轻松了许多。 几乎一上午的时间，通过天赋沙漏的沙粒增加，水接天的方方面面都在进行着优化。 比如修炼的速度、体型的改变.. 尤其是后者，让其本人短时间内就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原本被肌肉覆盖的身躯开始消瘦下来，但这并非病态的改变，而是肌肉由大体积转为大密度。这导致他从大块头变成了瘦杆子，胃里也猛然发出咕咕的叫响。 显然如此迅速的改变，消耗了他身体的大部分能量。恰恰这个世界身体与灵魂强度又有某种比例上的影响，所以一股强烈的饥饿感充斥了他。 饿的能吃下一头牛这种说法，从此时起不再有任何夸张成分。 而看着眼前的水接天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罗宾脸上惊讶的表情没有丝毫减弱，反而越来越夸张。 “接天船长，你..你这是怎么了？”罗宾结结巴巴地问道。 眼前这一幕着实有些吓到她了。 水接天转头，饿的有些皮包骨头的他立即说道：“先吃饭。” “..”罗宾对此说不出话。 浪花号上并没有太多吃食，所以水接天从空间中取出大量的食物，开始狼吞虎咽。 在罗宾逐渐习以为常的表情中，吃了得有浪花号四分之一体积的食物才停手。 而其本人也终于是恢复了正常。虽说相貌比死神的他要粗犷一些，身体也要高出几头。但整体来说，终于是恢复了往日的身体，这让他都有些迫不及待尝试战斗，看看自身战斗力提升了多少。 不过周围就一个小小的罗宾，还有脑海里的灵守。四海的海王类也并不常见，所以也只能忍住这个想法。 这让他有些怀念更木剑八那几个战斗狂。 看着罗宾的眼神，他解释道：“这是实力突破了，很正常的改变。” ..真的正常吗？ 妮可罗宾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很正常哦，海军里面就有生命归还这样的招式，同样能够做到这些。” “..”罗宾懵懂地点了点头。 脑海中的灵守使劲憋笑，但水接天此时只想赶快赶到红土大陆。 通缉令带来的本源，让他对前往那里产生了更大的动力。 “好，出发！大闹红土大陆！”水接天振臂高呼。 不得不说，曾经的牛马生活、死神世界的起步，这些都不如现在在大海自由自在地迎着海风够劲。 甚至只是站在甲板上，高呼这么一句，便已经胜过往常无数。他难得的重燃起了曾经少年时的热情和斗志。 罗宾也像是被他的热情点燃，高高举起手臂附和地欢呼了一下。 小小的浪花号在海上忽上忽下，亦如两人一魂的心情——哦，灵守睡着了。 .. 因为物资充足，所以浪花号，哦，不对。应该说是仅有三人（带上灵守）的接天海贼团一路向东，没有丝毫停歇。 不靠岸的船，速度是很快的。短短半月多就越过许多岛屿，直直接近红土大陆。 虽说和水接天此前在牛牛海域时做出的规划有很大的不同，但计划赶不上变化。随着新本源获取途径的发现，以及实力的提升，以往计划中的情况已经不适合现在。 况且，实质性的好处已经得到：比如牛牛海域那一大笔财富。 按理说，正常人想要获得这笔财富，那必然需要极大的气运。比如获取线索，然后一步一步规划，召集伙伴。寻求时机，在村长防备减弱的时候攻入其中，夺取暂存于那里的财富。 甚至后续还要面临骷髅帮的调查，追杀，乃至各方势力的纠缠不休。 所以他这一手，就等同于越过了中间环节，直接拿到了报酬。跟游戏里跳过连环任务，直接拿到最终奖励是一回事。 至于原本打算的，通过一点一点泄露秘密，从而引起各方势力窥探，然后再借此打出名堂，从而获取稳定的本源渠道.. 也自然没有那个必要了。就让自己这个神秘传说流传在西海这边吧，让那群黑帮为了一个并不存在的传说，彼此争斗不休。 不过嘛，浪花号距离红土大陆的位置尚且还远，即便是空间存储了不少的食物和淡水，但在海上时间长了，也总归是想回陆地歇上一歇。 虽然罗宾对此表示激烈地反对.. “我不要下去！”罗宾少有地反驳道，话语间多少带点稚气。 这自然是这几日，水接天和灵守跟她相处，让她逐渐产生了信任——虽说水接天只是做些很寻常的小事，比如定时照顾她吃饭，带着她一同钓鱼，陪着她玩些小游戏或者听她讲述曾经在她妈妈那里听到的故事。。 但毫无疑问，在经历了一年多的颠沛流离后，见惯了人情冷暖，也浅尝过阴狠背刺。妮可罗宾对于眼前的温暖很是珍惜。 所以面对岸上的危险，她比其他人都要反感。宁愿在大海上漂着，也不愿踏足陆地，从而被海军或者那些想要换取通缉令赏金的人盯上。 弹了下罗宾的脑袋，引起她痛呼一声，水接天眉毛微挑：“这可不行啊，我们到了红土大陆，可是要大闹一番的，那才危险哩。” “不去不行吗？”罗宾小脸委屈巴巴的。 作为亲身经历过‘屠魔令’的幸存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海军力量的强大，以及无情。 对于水接天一开始提出的这个想法，她并不反对，因为那时她还想着逃走。 可现在，情况发生了改变，所以她不理解水接天的想法，更是无时无刻都在劝说，想藉此改变其不切实际的想法。 不过水接天自己也没法解释的太清楚，而他也明白罗宾的担忧。于是提议如果罗宾害怕，就先将她放到哪个岛上，等事情结束再去接她。 没想到，跟引爆了煤气罐似的，一上午罗宾都没搭理过自己。直到浪花号越来越接近岛屿，罗宾才找过来闹腾。 “咳咳。”水接天不得不蹲下身子，直勾勾地看着罗宾：“罗宾，你相信我吗？” “..相信。”罗宾重重点了点头。 “那就先在这个岛上待着，等我回来接你，怎么样？” “不行！”罗宾大吼。 “就算真的要去红土大陆，我们也要一块去！” 闻言，水接天升起一丝羞愧。因为这招正是典型的拆窗效应。 自己要前往红土大陆，罗宾阻挠不让去。所以就提出让她待在安全的地方等自己，这等同于是不让开窗，那就掀了屋顶的典型用法。 而涉世未深的罗宾也果然上当。 不过这也让他为数不多的良心为之一颤。面对相信着自己的罗宾，他并不是很想说假话，即便是开窗效应这样的招式也不愿意多使。 “好，那就上岛补充一下物资，这样行吧？” “..好。” 灵守听着两人的对话，无言地对水接天比出中指。 第15章 海贼劫掠 很不赶巧，浪花号数天不曾靠岸，一靠岸就恰好遇到了海贼掠夺。 远在海岸上就能看到远处火光冲天。 不过岸边停靠了三艘中大型的海贼船，想必人手绝不会太少。 “要不要离开？”罗宾虽是嘴上这么说，但眼眸却没有离开那连天空都染得红黑的火与烟。 “离开做什么，正好练练手，也好让你这小家伙放心。我的实力可是很强的。”水接天说着，便要将浪花号靠岸。 罗宾不服气地喊道：“谁是小家伙！你才比我大多少？” 诚然，因为穿越沙漏重塑身躯的缘故，水接天的身体年龄看起来也才十几岁，看起来像是个翩翩少年。 不过从心理年龄来说，他自己经历了牛马时代，以及死神世界，如今已经是个老小孩了。 如今被罗宾指着鼻子也是撇了撇嘴：“反正比你大。” 这把罗宾气得要去咬他，水接天边扶着船舵，边不断躲闪。 这俩夯货把灵守看的有些无奈。 显然，因为身体年轻带来的激素影响，这家伙的心理年龄也一直保持着年轻的水准。 呃，虽说有点过于年轻了罢。——灵守无语想道。 好在正事要紧，浪花号的速度丝毫没有停顿，几乎十多分钟就靠了岸。 岛屿本就不大，城镇也几乎能在海岸看到。 火光下，尖锐的叫喊声、求救声，以及海贼们嚣张的辱骂声被风带到跟前。罗宾也似乎更加紧张，因为这让她想起了当年的奥哈拉。 虽说没有海贼疯狂，但那场屠杀依然让她难以忘怀，每至深夜都会在噩梦中想起。 看着下意识颤抖的罗宾，水接天才意识到她还没有成长到往后那个，愿意承载‘恶魔’的程度。 于是摸了摸她的脑袋问道：“要回船上休息吗？” 罗宾摇了摇头，随即坚定地仰头看向水接天：“不！我也要去！” “好。”水接天没再多说。 两人冲入城镇，而肆意屠杀的海贼们也自然而然看到了他们。 满地都是残肢，这让罗宾脸色惨白，但恰恰经历过奥哈拉事件的她，反而很快便适应过来。 发挥花花果实的能力，瞬间便绊倒了近点几个冲过来的海贼。 只是，这群海贼像是红眼苍蝇，并没有因为绊倒而停下脚步。 似乎杀戮带来了疯狂，踉跄着也没怎么减速。 但罗宾并没有担心，随着身后一道道刀光闪过，接近的海贼同样化作断臂者倒地不起。 这时，他们仿佛才清醒了过来，开始磕头求饶。 但为时已晚，无论是水接天，还是罗宾，对于他们的求饶都没有生出一丝怜悯。 快快果实加持的狱灵守，以及无数花花果实变出的手臂，一一结束了这些海贼的罪恶行径。 随着接近小镇中央。 “喂，老大！这里搜刮干净了，没什么东西可拿了。”有个胡子黢黑，身材矮胖的海贼高呼。 他脚下有贝利、也有戒指首饰，但更多的是米面肉油等食物。甚至就连锅碗瓢盆都被他们抢出，扔在旁边。 当然，还有年轻貌美的少女被捆绑起来，像赶着牛羊那样，被聚集在街道中央。 看着地面上流淌时留下的血渍，几个女孩通红的眼眶中又再一次溢出泪水。 当然，还有些妇女或者并不美丽的少女，在拍卖场排不上号，便被海盗们拖入屋内。 水接天和罗宾见此，也不再隐藏身形。前者提刀上前直奔海贼头目，后者则去解救那些被拖拉走的女人们。 而海贼的头目，一个戴着海贼帽的独眼龙。本想重新给海贼们下令，却突然看到街道的尽头冲出两人。其中那个男人更是直直地冲向自己！ 正想要发问，刀光一闪而过，随即便见那男人收刀。 刚想嘲讽一句，余光便觉察到手下一个个上身滑动，跌落在地。 反应过来面前之人是个高手，还没来得及求饶，那独眼龙便感觉脑袋一低，看见了自己的胸膛。 刚才那一刀，竟是把他的脑袋都给摘去了！ 更远处的海贼见到这恐怖的一幕，颤抖着双腿流着尿便开始逃窜。可重现世间的刀一似乎更加强悍。 只见水接天拿起狱灵守抡圆了旋劈一刀。无形的风几乎在瞬间便扩散开来，几乎所有在场的海贼都同时觉察到，自己好像怎么跑都用不上力。 再低头时，已是人首分离。 而水接天此时也是敏锐地察觉到，刀一似乎和魂体时不太一样了。身体挥舞长刀，虽然没有魂体那般快速且诡异。但却有了一份实感，这种类似于惯性的存在，导致即便没有灵力，也能轻松劈出刀气，延长攻击距离。 甚至速度越快，这份力道越大，锋利度就越高。可谓是一举三得。 只是这样的话，刀一的使用技巧就得重新修改，通过改变后的刀技来适应新的刀法体系。 “就叫刀二吧。” 一如既往，是个起名渣渣。——炼化阴阳烙印的灵守如此吐槽道。 虽说暂时没法改变阴阳比例不均的情况，但灵守至少也想改变一下‘居住环境’。 所以她最近一直在炼化阴阳烙印，毕竟这东西对于她和水接天来说都是‘外来物’。如果能将阴阳烙印完全炼化为己用，说不定能摆脱经常陷入沉睡的困境。 ‘方法总比困难多。’灵守当时如此说道。 不知灵守吐槽的水接天，在快速解决头目海贼后，也是赶忙前去帮罗宾的忙。 只是罗宾最近跟着他，也不是真的完全没有提升实力。反倒是有天赋沙漏带来的理解力，水接天为罗宾解释了很多困惑，实力还要比之前高了不少。 所以面对满脑子想要发泄欲望，近乎丧失理智的海贼，花花果实是一打一个准。 而随着水接天这个大杀神的到来，看着地上一根根被刀气削下来的作案工具，一众海贼更是当场表演了什么是缩阳入腹。 等到村民们都被解救，自然也是将满腹怒火全部释放在了那几个残存的海贼身上，有几个更是屎都被打出来了。 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水接天已经带着罗宾悄摸摸地离开了。 “你怎么把人家的珠宝首饰拿走了？”罗宾不解地问道。 刚刚两人离开，路过街道中央的‘财宝堆’，水接天拿起一张床单将戒指首饰、长刀枪炮啥的全部包裹住，随后便扛在肩上带走。只留下锅碗瓢盆、柴米油盐那些东西。 水接天指了指外面的海贼船：“你可以救他们一次、两次，但并不会一直留在这里拯救他们。所以必须要让他们知道，海贼都是坏人，没有一个好人。 这样，以后他们会懂得掩饰财富，也会随时保持警惕，或者说寻求外援。 而不是等待着海贼伤害他们。” 罗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问道：“那这些珠宝怎么办？要到下一个岛屿卖出去吗？” “不，就卖给这些幸存的村民。” “？”罗宾露出大感震撼的表情。 说是这么说，但水接天却是带着她跑到那群海贼的海贼船上，随后将这里搜刮了个干净。 当两人回到海贼船上，水接天却又是开着船离开海岸，在约莫几十海里的地方抛锚。 在罗宾不解却又不好意思问的情况下，时间很快过去近一周。 岛镇海岸线上的海盗船已经被村民劈成木柴，或是做成新的房屋，或是当做柴火煮饭取暖。 但整个海岛和之前相比，已经恢复了不少。毕竟海贼世界，发生海贼掠夺的情形很常见，人们的生活该过还得过。 见此，通过死神水接天，从死神世界一众女性那边学来了化妆术。海贼水接天开始给罗宾以及自己化妆，两人看起来和之前有了很大区别。 随后灵守离体钻入船舱。 至此，水接天才拉着罗宾，再度回到岛边。 而且由于没有来得及制作海贼旗，所以他们的船倒很像是来来往往的商船，轻松便回到了镇子上。 “你想怎么做？”罗宾满是好奇，这两天想破脑袋，她也没想出如何把这些财宝重新卖给村民。 这些村民贝利本就没多少，难不成要拿吃饭用的家伙事来换？ 可惜，水接天只是很神秘的一笑，随即带着她走进一家首饰店。 第16章 激活他们的反抗意志 小镇的首饰店不大，而且是海贼抢掠的重灾区。明明是一个店铺，还是销售珠宝首饰的地方，光洁的倒像是个毛坯房，只有两张椅子和一张桌子突兀地摆在中央。 见有两人进入小店，店老板也是慌忙起身：“两位有什么想要的吗？” 如今小镇刚刚受灾，吃饭都是个问题，更别说打造珠宝首饰了。因而以此为生的老板已经饿了几天肚子了。 随着水接天的目光打量，随即老板才反应过来：他这里光秃秃的啥也没有。 敲了下脑袋，腰背更弯了些：“抱歉，客人。之前小镇..出了一些问题，所以如果您想要首饰的话，材，材料需要您来出..” 他的话有些结巴，显然是担心水接天两人转身离开。如此他就真的该饿死了——这里可没人会施舍乞丐，毕竟小镇的其他居民同样揭不开锅。 而因为小岛遭劫，大多数游客包括商人在内也都是机敏的很，远远看一眼就离开了。只有少数隐藏身份的海贼前来消费，更不可能施舍食物给他们了。 而偏偏，面对这些海贼，他们又痛恨不来。因为只有如此，小镇才能勉强在这海上，依靠淡水等资源混口饭吃。 “不用麻烦，我这里有货。你看收不收。”水接天拿出几枚戒指放到桌子上。那戒指上甚至还带着血渍，这让老板吓了一跳。 随即他便反应过来，这东西的来历。 面色骤变，甚至是一变再变。可最终店老板冷静下来：“这个..客人，您是否愿意等一等呢？我相信有人愿意收走这些。” “没问题。”水接天咧嘴笑道。 罗宾皱了皱眉：“他们待会不会动手吗？” 水接天摇了摇头：“那样最好，我倒担心他们不动手。” “？”罗宾对于这种话只说一半的情况表示无语。 “罗宾，你想当一个真好人还是一个假坏人？”见老板还没到，水接天低头问道。 “什么意思？” 水接天眯起眼睛：“想做真好人的话，你现在就出去，待会灵守会教你怎么做。 想当个假坏人的话，就留下，看我眼色行事。”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罗宾扯了扯嘴角。 不过她的动作已经表明了态度，那就是留下。 而没过一会，店老板便带着两男三女走入店内。 “我们愿意用粮食来换，可以吗？”其中一个年轻的妇女带着哭腔，颤抖着声音问道。 这戒指是她和丈夫结婚时，丈夫送给她的。不久前的劫难里，她的丈夫便是被海贼们杀死的。甚至如果不是被神秘人解救，恐怕她也得.. 这几天如果不是还要埋葬丈夫，她已经跟着离去了。 好在如今听到了戒指的消息，至少能有个念想。 其他几人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对此，水接天很是满意地点头：“可以。” “慢着！”有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这声音很大，惹得不少小镇村民从暗处投来目光。 “你们这些海贼！真该死！”一道女子的厉喝声从外传来。 其实，如今水接天的‘身份’，小镇村民已经猜出了：那就是逃走的海贼。 但问题是，即便是先前那伙死去的海贼，都让他们心颤不已。生怕惹来更多的海贼，对他们进行报复。 所以眼下面对水接天这个嚣张的‘海贼’，他们反而更加忌惮。 当然，这胆小怕事是受到多方面的原因影响的。 有内因也有外因。 内因就是，即便是这个岛，也有不少青年外出在海上闯荡。毕竟这是个真真正正，属于大海的世界。 所以其小镇村民有一定比例的孩子，都在海上做了海贼。 可以说海贼们的嚣张，有一部分也是他们自己惯起来的。 至于外因就相对没有太过于复杂。海贼们数量多，关系杂，反抗很容易就带来报复，所以逐渐的，大部分海岛小镇的居民，如果没有海军或者其他什么庇护，自然而然就会陷入死寂般的沉默，忍耐着海贼们的欺压。 可此时，首饰店外，那道女声却是实实在在揭开了这块遮羞布。 “刚在这里犯下滔天罪恶，就拿着死人钱在这里要活人的命！”那声音带着些许哭腔，很是能调动常人的情绪。 甚至不少村民从暗处走出，都能看到其紧握的拳头。 “你们想干什么！一群刁民，找死是不是？！你们敢动手，明天我们船长就到这里灭了你们！”水接天气呼呼地站起身，小店内唯一的一张桌子都被他一拳头砸成碎片！ “哼！就算是死，至少也要拉你们海贼做垫背！”那女声的来源越来越近，门外竟是站着一个披着斗篷的高挑身影。 光是身材就让人觉得好看。 但那张嘴吐出的言语，却像是刀锋一样锋利。 周围村民们担心起安危，也纷纷聚集起来。 水接天颤抖了一下，随即后退。 一旁的罗宾对此满是困惑。 但下一刻，随着那斗篷身影的接近，水接天似乎被吓住了，直接抱住罗宾撞破旁边的窗户，一跃而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逃跑了。 “看！这海贼也不过就这么点胆量。呵呵。”斗篷身影说到最后，嘲讽的语气逐渐颤抖，气氛陡然有些让人觉得悲凉。 是啊，这海贼们也就这点胆量，即便没有海军在，只是村民们的团结也足以吓退大部分的海贼们。 如此一来，之前死亡的人，似乎显得更加悲剧了。 气氛就这么一点一点散发，一丝情绪也开始在众人心中积攒。 …… 事实上，事情真的是这么回事吗？ 固然海贼们胆子也不大，但无论是武器弹药，还是战斗经验，与村民们相比那都是碾压程度的。想要与之对抗，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只是因为村民们被杀破了胆，这没有抵抗的引颈受戮，反而愈发激起海贼的杀戮欲望。两者之间的差距便被再次拉大。 因此，水接天便设计了这么一出。利用成功赶走海贼这样的虚假信息，去激发其心中的反抗欲望。 如此，只需要一点武装、一点训练，这群带着血仇的村民便可以成为武装力量。 这样，只要不是过于强悍的海贼势力，自保也已经足以。 带着罗宾小小的丢了次脸面，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心情。 在逃出小镇，回到海岸之时，他长呼了口气： “啊~刺激！” 罗宾面无表情地说道：“该说说是怎么回事了吧？” 刚才她听得清楚，那披着斗篷的女人，正是灵守的声音。 是的，没错，引爆导火索的正是灵守操控的人形人偶。 如果不这样做，他很难在短时间内引爆村民们的情绪。 当然，能这样做的原因，还是因为本源数量的提升。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发现本源也能按比例分配给阴阳烙印一部分。 这样做，便可以提高灵守离体的距离。 甚至可以借助空间沙漏的概念性漏洞，无视距离瞬间收回灵守——因为灵守本质是在接天纹印中的，所以属于空间沙漏覆盖的范围之内，如此即便隔着再远的距离，也能瞬间让其回归。 当然，现在灵守控制的人偶还在村子那边煽动村民，他自然没有立刻收回。 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罗宾哑然。 “那岂不是还得丢次脸？” 跟着水接天和灵守，就连罗宾也变得牙尖嘴利。瞬间让水接天脸黑了下来。 “没错。” 第17章 霸气 等到灵守那边调动好了情绪，水接天和罗宾也是再次换了个模样。 再次去销售珠宝首饰。 这次有了准备的村民们，在灵守的带领下，顺利将他们‘逮捕’。 至此，村民们再无对海贼的敬畏之心，只剩下了仇恨。 尤其是在村民们认领‘各家财产’之时，水接天和罗宾悄摸摸溜走，这愈发加大了村民们对海贼的鄙视和怒火。 擦去身上的各类脏污，以及口水，水接天有些犯恶心地说道：“呕~他们怎么不往你身上扔大粪，连口水都没见。” “哼！”罗宾气呼呼地学着灵守人偶的样子，朝着他伸出中指。 显然，一大一小两个‘海贼’，一般人自然会忽视其中的弱者。尤其是罗宾还是个女孩，说不定是他这个‘海贼’强迫的呢。 想通了这点，水接天有些无奈地跳入海中。 在扔掉脏衣服，好好冲洗后又再次化妆。 这次他没有带着罗宾，因为太显眼了。 这次‘武器商人’水接天恰好来到海岛进行物资补充。 急需武器装备抵抗海贼的村民们自然是夹道欢迎。甚至愿意以往常数倍的价格购买武器弹药。 所幸，他这个武器商人是个‘良心商人’。 用之前从海贼船上弄来的武器，一比一卖给了村民们。 看着一大兜‘失而复得’的戒指珠宝，水接天也是哭笑不得。 他原本是打算换一批淡水和食物，补充一下物资来着。 但他和回归的灵守却也很欣慰，这说明村民们从伤痛中走出来了。这样再遇到海贼时，他们也有足够的力量去抗击海贼。 因为‘大批买卖武器’，所以水接天附赠了武器与身体训练教学。 直到一周后，才在岛上村民热情的欢送中离开。 不过浪花号离去不久，就在当天夜里重新回到小岛，随后将那些戒指首饰，都一一埋在了逝者的坟墓当中。 这倒是让三号船员罗宾，学得了不少东西。 …… 没有在岛上补充到食物，水接天也只能亲自下海捕鱼。 只是与食物相比，更重要的反倒是淡水。 所幸，为了海上航行不出现健康问题，他的空间里还有不少的水果。这倒是弥补了淡水不足的困境。 此时。 灵守控制的人偶缓缓漂浮在空中。随着本源增加，她对阴阳烙印的掌控力更强，同时自身所能发挥的力量也更多了。 更何况这个世界可以修炼灵魂力量，因为穿越得到的身份缘故，从水接天意识体中独立出来的她自然也可以借此提升实力。如今也是从原本的‘侦察兵’光球，晋升到了现在已经能控制着人偶来回飞行拿取物品的程度。 偶尔还能帮忙拉个帆或者操纵一下船舵。 至少在很大程度上，已经能算是个真正的船员了。 “距离红土大陆不远了。”灵守看着在之前海岛上顺走的世界海图呢喃。 可惜旁边的罗宾并没有回复她。于是灵守下意识地转头看去。 这一看却是发现，罗宾目光呆呆地看着大海，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尽管此时只有罗宾知道，她的目光正牢牢锁在下方赤身捕鱼的水接天身上。 ‘身材好好哦。要是能摸着睡觉就好了。’不知为何，罗宾心中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而海中，看着数米长的鱼游来游去，水接天也在不断改变动作，以用更大的接触面积捕获对方，从而减少因为滑腻从怀里溜走的可能性。 但一方面这鱼实在太大，即便有力量也难以使上劲。另一方面，他自己并没有多少经验，总是在关键时刻出岔子。 早知道离开海岛的时候就弄个钓鱼竿了。。 水接天有些无奈，现在这种捕鱼的方法确实效率太低了。 重新回到水面深吸了口气，这才潜入水底，加速追上那还在附近觅食的鱼类。 说起来，这里不愧是海洋的世界，鱼的种类倒是丰富的很。 就如面前这鱼，长得像是黑头鱼，但体长却有将近五米长。这着实有些过于夸张了。 可一想到那些海王类，顿时就感觉，似乎这不仅不夸张，对于这世界来说或许还小了点？ 况且，凭借现在的食量，恐怕这鱼一顿自己得吃至少三条.. 这吃下去的肉，体积比自己的身体加一块还要多。也真的庆幸这方世界修炼身体，有灵魂力量的加持，否则光是吃饭都能把人活活撑死。 不过眼下，他更需要考虑的是，如何提高捕鱼效率。 又一次消耗体力，在水中猛地爆发出极速。水流的阻力不小，但也如同水中摆锤，愣是甩出了一条短暂的真空通道。 而鱼游需入水，而没了水流的帮助，在水接天接近的刹那便停滞不动。 张开双臂，四肢尽力合抱。巨大的黑头鱼被抱入怀中，如同两位摔跤选手，彼此开始角力。 鱼尾剧烈晃动，在水中甩出一个个泡泡飞起。水流扰动，鱼和人在海底开始不受控制地旋转。 这持续的时间相当长，既消耗体力，又消耗氧气。 也就是有着灵魂力量加持，身体素质远超寻常人。否则在这海里只怕与鱼角力十分钟，就已经氧气断绝，力竭而亡了。 不过即使如此，时间越长对水接天越不利。 这鱼的力气跟耗不完一样。如果在船上海钓，这会或许还能放放劲，一紧一舒打持久战。可在水中，这样做却是不行。一旦松手，那么之前的功夫就全白费了。 氧气不足，力量也开始变弱，水接天难免眼前有些恍惚。显然这不能再继续下去，即便能够继续，抓这鱼大概率也只是重蹈覆辙。 本打算用复制+能量转换的方式，制造些氧气，让自己能够回到船上。 然而，就在他准备要放弃的时候。却是感觉到了一丝丝‘气’，从身体上飘散，像是渔网一样捕获了怀中还在摇摆的鱼。 沉下心神，那股气愈发明显。 和身体的捕捉不同，气的运行似乎完全无视了物理学的部分规则，比如摩擦力，比如重力。 它就这么化作一张大网，无视鱼表面粘腻的皮肤，也无视海洋水流的涌动，就这么直接牢牢抓住了鱼。 霸气！ 水接天心中瞬间就有了概念。 借助这个机会，他投入更多的心神，甚至忘记了此时自己还在海水之下。 如果现在的他具备死神水接天的灵魂强度，那么霸气提升必然会有一个跳跃式的前进。只可惜，现实并非如此。 但借助死神水接天的经验，蕴养灵魂的手段与其他人比起来，可以说是独一无二。 所以尽管灵魂强度还不足，但只是恍惚间的数分钟过去，他还是成功在海底顿悟了何为‘气’。 至少如今对气之一道已经入门了。 眼前有些发黑，水接天此时也清醒过来，暗叹一声糟糕。但手脚却是已经开始发软，难以向上浮去。 灵守与他灵魂相接，所以即便隔着海水，还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不对。 而灵守旁边的罗宾，更是时时刻刻关注着水接天的情况。而水接天这次潜水的时间要远超之前，所以她心中也是非常焦躁不安。 在灵守操纵人偶下水的瞬间，罗宾就明白出事了，没有丝毫犹豫便跟着跃入海中。 人偶体重过轻，所以下沉的速度很慢。甚至如果不是灵守如今有控制漂浮的力量，连往下潜都做不到。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着急，头顶噗通一声便有石头落水的声音。 转头一看，竟然是罗宾跟着跳了下来——这家伙可是恶魔果实者啊！ 灵守只感觉头大如斗。下面那个还没救援上，这上面就又来个捣乱的。。 不过罗宾下沉的速度倒是很快，尤其是在海底咕咚咕咚灌着水。在短时间内下沉的速度倒是一度超过了她。 一咬牙，灵守干脆抓住罗宾，两人一直下沉。 而水接天这边虽然没有力气上浮，但也好歹保持着没有下沉。 气所形成的网早已消散，鱼也跟着跑了。这让他的位置也同样没有什么变化。 于是双方不断接近，最终灵守一手抓住水接天，一手抓住罗宾快速上浮。 好在，木质的玩偶即使浸水，短时间内也依然很轻，漂浮力很强。再有灵魂力量的辅助，她拉着另外两人眨眼间就浮出了水面。 氧气近乎枯竭的水接天一出水面，就猛吸了一口气。 好在身体素质强大，恢复过来的他只扫了一眼，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立即抱起罗宾，拉着灵守冲上了浪花号上。 蹲在甲板上，将罗宾趴放在膝盖上，等到其吐干海水后。这才察看其脉搏和呼吸。 罗宾的呼吸很是微弱，这或许有恶魔果实的影响。但他不敢赌，所以捏住罗宾的鼻子，托住下巴开始对口吹气，辅助其呼吸。 好一会，罗宾才缓缓睁眼。随即便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面容。 “！” 心中惊讶，但紧接着却是紧紧闭上了眼睛。一旁灵守本来也挺着急的，见到她苏醒本来还高兴了瞬间，结果看到这反应有些无语。 “松开吧，她醒了。”灵守毫不留情面地揭露现实。 水接天愣了下，随后将罗宾放平躺下。 旋即便看到罗宾慢悠悠地睁开眼眸。 这时，水接天才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刚才修炼过头了。” 而罗宾本来面颊微鼓，对于灵守的做法颇有微词。但听到水接天的话，也是连忙表示关切。 灵守没好气地训斥：“不是下去捕鱼吗？怎么还修炼上了？” 水接天摊手：“我好像霸气入门了。” “？”灵守。 第18章 日常 “…嗯，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水接天摊手说道。 解释了自己从抓鱼，到领悟‘气’为何物的全部过程，水接天也是直接躺在了甲板上，休息自己全体都陷入疲惫状态的身体细胞。 灵守对此表示无语。 但这就是天赋沙漏的真正变态之处，它不仅是直接性质的全方面优化，也有像增加理解力、提高‘消化力’这样间接的增益。 就像大部分人训练霸气，都会给自己定下一个目标。比如‘我要修炼武装色霸气’、‘我要修炼见闻色霸气’等等。 即便霸王色也同样如此。 虽说这些都是‘气’，其本质相同，性质变化和目的却不同。 所以一代又一代传授下来的经验是非常合适的。比如追求即时战斗力的武装色霸气、追求获取信息的见闻色霸气，乃至灵魂基底不错导致出现的霸王色霸气。 这些一开始在学习的时候，就定好了方向。如此一来，学习难度就会小很多。 可水接天这次却是通过理解力，成功修行出了最基础的‘气’。 其学习难度最高，但好处也不少。比如随心所欲地对气的性质进行转换。运用起见闻色、武装色的变化、进阶和灵活度都要比常人高得多。 甚至霸王色霸气也能在起步阶段，便能轻松控制强弱运转——只是现在的话，灵魂强度还略有些欠缺。 所以才让灵守也不由得为之感叹。 当然，对于他们两个来说，现在的问题却并不是霸气不霸气的事情。 解释完自己在水下做了什么的水接天，立即将目光转向罗宾。 灵守更是没好气地抓住她的耳朵：“你跟着下去做什么？！” 罗宾有些吃痛，旋即反驳道：“我去救人啊！” 这话给灵守气笑了：“是你去救人，还是别人去救你？你不知道吃了恶魔果实的人，就不能再下海游泳了吗？” “……”罗宾沉默，她也有些说不出话。 刚才脑子一热，她就跳下去了，根本没来得及想她自己的事情。 “唉。”灵守见她这副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水接天笑了笑：“这不是有你呢嘛。” 灵守见这两个活宝，愈发有些无力。 “好了，好了。有了气，想要抓鱼就简单多了。你们等一下。” 休息了一会，他感觉体力恢复了不少。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再度跃入海中。 夕阳在海面映射，海水如同火焰燃烧一片通红。同时也将海面下照得清晰，很快他便锁定了几条体型颇大的鱼类。 先前他都是尽量挑小的，因为稍大一点就极其难抓。现在有了‘气’的帮助，自然是尽量挑大的，保证大家都吃饱才行。 事实也如料想的那般。凭借理解力领悟的气，简直就是肢体的延伸，操纵起来很是灵活。尤其是这延展出去的‘肢体’，还可以通过化成‘网’等结构，高效地对鱼类进行捕获。 只是一次，便连着大鱼、小鱼一同捞上来不少。 甚至天色都还没来得及发生什么变化，水接天已是回到船上。 “这么快？” 这下，连灵守都惊讶出声。 罗宾更是一双大眼星光点点，满是崇拜之色。 这多少让他满足了些许虚荣心，咧嘴笑道：“厉害吧！” “厉害！”罗宾毫不掩饰地捧场。 灵守也只得嗯了一声。 接着，浪花号抛锚。三人围坐在甲板上开始烤鱼。 因为调味料消耗的速度，要比食物慢的多。所以此时空间内还有大量各类存货。 先是给鱼去了内脏以及鳞片。随后罗宾一条一条拿去水桶清洗。 清洗完的鱼则交给灵守，用狱灵守切片或者切块。 水接天则拿出烤架以及三根铁签子，开始对食材进行处理。 薄鱼片被叠放在木板上。因为没有冰块，所以便调好酱料，直接浸泡其中。 而大块的鱼肉，则被穿上铁签子，一个个刷上油脂，开始烧烤。 等其开始泊泊，散发香味。这才开始撒上调料入味。 这时时间已经不早，距离上一顿的午饭时间已经过去许久。水接天和罗宾早已是饿的嘴角流口水。 不过两人都是那种比较耐得住性子的人，直到鱼肉彻底烤熟，完全入了味，这才取下签子大口开吃。 当然，三根签子并非一人一根。而是水接天两根，罗宾一根。 没错，灵守是不需要进食的。这是她‘身体’的特性导致的——这也使得她即使提高灵魂强度，也无法通过消化大量食物来提升身体强度。 所以和水接天的修炼方式不同，在他们疯狂进食的时候。灵守依然沉浸在阴阳烙印当中，通过本源提升自己的控制力。 另一边。 罗宾的饭量不算小，但和水接天比起来差远了。 第一条鱼都还没吃完，罗宾就已经捂着肚子表示不行了。 剩下的一堆大小鱼，就这么全部进了水接天的肚子里。 吃饱喝足，一大一小两个人躺在甲板上，开始数起天上的星星。 “接天船长。你说妈妈她真的会变成星星看着我么？” 或许气氛很是惬意，以至于罗宾产生了一种梦幻般的幸福感。她下意识地便想到了母亲。 将签子扔进洗鱼肉的水桶里泡着，顺便随手把吃剩的鱼骨头归还给大海。水接天脑袋枕着双臂看向天空：“会的。至少在你还记得她的时候，她也永远会看着你成长的。” 罗宾仍是似懂非懂，但不像曾经背叛与告密共存的狼狈逃生之旅。如今的水接天，已经成为了她很难抛下的人。 那种信任感是无法用言语去诉说的。所以她只是点了点头，将这句话记在心里。 看着这个已经跟着自己出海一个多月的少女。水接天面上浮起淡淡的笑容，随即再次将目光看向星空。这时的他也回想起了，自己为何能在牛马时期坚持下来的原因。 接近红土大陆的海域很是温暖。 吹着温柔如手掌轻抚的海风，所有的思绪都被困倦的棉被遮掩。 两人甚至都来不及回船舱入眠，就在这甲板上沉沉睡去。 “呵。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灵守从水接天脑袋里钻出，小小的光球绕着两人转了一圈。 随后飞入船舱，从里面取出薄被，分别盖在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身上。 做完一切，光球重新没入到脑袋，消失不见。 第19章 开船王 第二天一大早，水接天便被远处升起的晨光惊醒。 茫然地抬头，却是发现不远处一个圆滚滚的身体裹着两张小被子，紧紧地缠绕成一个圆柱体。 挠了挠脑袋，他这才反应过来。昨晚本想在甲板上躺一会，结果不知不觉睡着了。 清晨的海浪和夜晚的平静相比，要激烈的多。 迎面而来的海风带着咸腥味，还略有几分冷意。吹过清晨敏感的皮肤，时不时还会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水接天也是火速起锚，同时叫醒罗宾。 毕竟晚上还好，风平浪静，甲板都是干燥的。 可一旦遇到起锚的早晨，浪花一打，甲板很容易就变得湿漉漉。那种时候，睡在甲板上绝对是一件非常折磨的事情。 罗宾被叫醒时，一双眼睛一只都没有睁开，反而是率先紧了紧裹着自己的两个小被子。 水接天无奈，但伸手在半空，让风游过指缝间。 确实，早上的风确实有点冻人。 干脆一把抱起罗宾，将其放入船舱。这才叫醒同样修行到一半睡着了的灵守。 两人一个控帆，一个掌舵。 海面上，小小的浪花号再次启程。 ——直到中午。 或许是太阳毒辣，海面上的气温越来越高。 罗宾显然已经梳洗过了，此时有些不好意思地从船舱中走出。 但水接天和灵守此时注意力并不在船上。 在视线极远的地方，一点点凸起出现在海平线上。这倒像是红土大陆的轮廓！ 当然，除了目的地已经近在眼前以外。周围的海贼船也是愈发密集。 先前因为走的是直线，且为了早些抵达目标。浪花号的速度一直都保持在最大节。 所以一路上倒是并没有遇到过几次其他海贼船。 但即将抵达红土大陆，那么船只降速是肯定的。如此一来就需要注意其他海贼船的动向了。他们可不想让浪花号来一手‘出师未捷身先死’。 灵守飞起，将不久前刚刚画好的海贼旗升起。 黑底白骷髅的经典图画。只是骷髅头上，顶着一朵白云，云朵中还有个小小的阴阳鱼。 这便是接天海贼团的海贼旗。 当然。至少现在对其他人而言，这还是个籍籍无名的小船团。 所以海贼旗的升起，并没有引起什么关注。 “要我帮忙掌舵吗？” 看到灵守去升旗，罗宾主动问道。 灵守点头：“去吧，直接开往红土大陆就可以了。” “我们要到了吗？” “嗯。”灵守从空中飘落，小小的光球发出共鸣的回应声。 罗宾闻言有些紧张。虽说水接天的实力确实不俗，但红土大陆上驻守的，可都是一些海军的顶尖力量。 甚至有时，能在这里看到三个海军大将一个海军元帅同时出现！ 这如何不让人觉得有压力？ 更何况，按照水接天的说法，他们还是来这里闹事的.. 那么即便只出现一个海军大将，恐怕也足够他们吃一壶了。 水接天这边才刚刚修炼出霸气。而那些大将们，光是恶魔果实就够大部分修炼出霸气的人吃苦了。更别说他们同样也曾在海军基地训练过，精通各种海军招式，还拥有强大的身体力量。 所以罗宾对于自己一行人的情况，是持悲观态度的。 ‘不过能和他一块，也还不错啦。’罗宾目光不由得看向此时站在船头的水接天。 那么此时的水接天在想什么呢？ ——他正在脑海中构思作战计划。 到红土大陆闹事，当然不是他想老寿星吃砒霜。而是在有把握保命的情况下，才愿意赌一把大的，狠狠捞一笔。 否则他宁愿在西海来一手呼风唤雨，也不会到这里浪费时间。 当然，保命自然是因为如今有了充足的本源存款：1.22还多好几位小数点。 如此一来，即便自己计划失败，也能短暂转化出地狱法以及地狱力量，从而爆发出足够的实力保住接天海贼团如今三人的小命。 而他要赌的，则是一把成名，通缉令赏金暴增的结果。 这倒跟凯多那家伙有几分相似。 看似那家伙到处找死。 但实际上比谁都清楚，只有杀不死他，他才会去主动寻死。 一旦真有东西能宰了他，那这家伙比谁都躲的远。 甚至凯多和他的目的也有几分相似。 两人都是为了名声。 前者是出于扩大四皇之位的威慑力，夺取在新世界的利益，同时为百兽海贼团容纳更多慕名而来的力量。 而他则是为了个人，想要借此获取大量的本源力量。 想到此处，水接天不禁摇头。他可不想像那个大个子，使这样简单粗暴的手段——虽说目前力量不足也是个原因吧。。 思索间，‘红土大陆’也愈发清晰。 不过眼前出现的景象却并非是真正的红土大陆。而是位于四海的交点‘颠倒山’。 虽说这也是红土大陆的一部分，但无论是圣地玛丽乔亚还是香波地群岛，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地。 当然，尽管如此，在亲眼看到颠倒山后，还是为这壮丽之景感到震撼： 西海之水被两侧绵延到无尽头的红色巨墙隔挡，宛如两座叹息之壁在两侧隔绝世人窥探。 至少从他这个角度来看，一条长城般的红线，从身后右侧约四十五度角的地方，直直向左前方蔓延而去，即使看十眼都望不到头。 而所有海贼汇聚于此的地方，一条宛如一线天的长‘阶梯’，直通天上。 海水倒灌其中，仿佛要将所有经过于此的船只，送往天空。 而想要通过，似乎并非易事。 光是远远看去，就有不少船只在其中左摇右晃。甚至有的船只狠狠撞在一旁的墙壁上，转瞬间便四分五裂。 这让水接天不由得皱起眉头，以他如今的实力过去倒是没问题。但船只想过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无论是船员数量的不足，还是船体的防御，穿越颠倒山之后，接天海贼团恐怕就得考虑换船了。 而且上去后，罗盘就将失效，他们又该如何前进.. 诸如此类的问题，本来是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可现在看到那些漂流在海中，生死不知的海贼们。他才发觉，现在的他不光有自己，还带着一个罗宾。 所以这些问题就必须得提前考虑了。 “如果尝试用气去包裹整个海贼船呢..”水接天摸着下巴呢喃道。 武装色霸气可以大幅提升使用者的防御力。同样的，作为刀客、剑客，也有办法将霸气运用到武器当中。 而更进一步掌握了其根源，‘气’之用法的他，完全可以尝试借此方法运用到船只上。 念头至此，他立即便盘腿而坐。通过气的释放，来对浪花号进行包裹。 很快，浪花号的船身便出现在了他的脑海当中。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人船合一’？” 顿时，一个想法出现在水接天的脑海中，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此时完全纳入掌控的浪花号当中。 只是当他尝试去操纵船只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天真了。 操纵船只行动，所需要花费的气完全是他无法承受的，哪怕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就险些让他昏厥。 显然，以气增加浪花号的防御力就已经是极限了。 顺便借此‘天眼’观察整个船身，也已经是运用气所能带来的超额好处了。 可眼下，似乎并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这时，灵守也看出了他的意图，钻入脑袋说道：“你可以转换能量啊。笨！” 这话像是指路明灯，瞬间让水接天反应过来。 确实，现在他还做不到操纵浪花号。但如果光是增强其防御力的话，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而这只需要一种‘气的变化’，这样只要能量沙漏转换单一的霸气能量就够了，所需要的花费也足以让自己没那么心痛地穿越颠倒山。 第20章 飞跃颠倒山 很快，海贼们就发现。 一艘小小的海贼船，升着从未听说过的海贼旗，一路沿着河道冲入其中。 “喂喂。假的吧？那艘小船好像要进颠倒山诶？” “哈哈，初出茅庐的小子罢了。等一会海里求生的时候就老实了！” “不好说啊，没准撞在岩石上撞死了呢！” “哈哈哈！” “……” 不少海贼纷纷嘲笑，毕竟失败者的状况都被大家收入眼底。 毕竟从这里发起挑战的船只绝大多数都是大船，极个别才是中型的船只。小型船基本上半年都不一定能见到一艘。 更别说，这海贼旗一看就是籍籍无名之辈，如何能不让人笑掉大牙？ 果然，那小船一进入水道，便开始疯狂地加速。随后还没到更陡的阶梯上，便开始失控旋转。 甚至上下都发生了颠倒，显然处于一种极其危险的处境。 这让嘲笑者分成了两批：一批眼底的嘲讽之色更甚。 另一批则沉默下来，因为他们的实力也不怎么样，而接下来很快也该轮到他们了。只是出于侥幸心理，不少船只依然没有离开，想要赌一把。 不过，仅仅不到两分钟。众人便差点把下巴都惊掉。每个人都是竭力瞪大双眼，看着那小船横冲直撞地在水道中前行。 是的，没错。 刚才那小船失控了，可面对红土大陆岩石壁的撞击，竟然毫发无伤！？ 咚！嘣！ 撞击声隔着一段距离都能听到，甚至随着坡度陡增，这响声愈发激烈！ 可那小船依然无恙！ 沉默了。 那小船撞击岩壁，次数越多，大家越是无言。 那小船翻入水底，幅度约烈，大家越是无语。 直到，那小船的身影消失在水道的尽头。 才有海贼陆陆续续反应过来。 一个年纪颇大的海贼愣了愣神，随即使劲掐了自己一把。 感觉到疼痛后，才呆呆地自言自语：“..从来未曾见到过，竟然有人用这样的方式跨越颠倒山……” 事实上，实力强大者，凭借自身实力，即便是一叶孤舟也能‘划’过这山。 而实力稍差者，自然也是全船齐心协力，凭借各自手段，耗费心力爬过此山。 更差的自不必多说。 运气好的，还能侥幸活命。运气差的都已经喂鱼了。 眼前这种手段，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伟大航道又将有新的怪物了啊。”一众人群中，有人发出这样的叹息。 众人闻言莫不是以沉寂回应。 …… 越过高耸的山峰遮挡。 颠倒山的水道尽头，连同四海的四条水道最终汇聚成一条，直直地流向伟大航道前段。 和后段的新世界相比，这里的气候倒是相对来说比较稳定。 但和山下相比，这里的温度瞬间降了不下二十度。 寒冷的风让水接天都有点承受不住。立即返回船舱，把夏季的短袖衣物换了。 船舱内，除了来换衣服的水接天，还有在此等待的罗宾。 因为霸气覆盖不到甲板上的人身上，所以刚才罗宾便回到了船舱内躲着。 幸好也就是这里的大部分人，都适应了船体的颠簸。尤其是罗宾，更是有着花花果实帮助。否则刚才那比颠勺还要疯狂的操作，恐怕至少得吐个一时半晌。 “呕~” 好吧，罗宾最终还是没能承受住，脸色有些苍白地干呕了一下。 “没事吧？” “没..应该是没事。”罗宾脸色依然不太好看，但还是选择故作坚强——自从之前落水丢了次脸后，她就暗暗发誓，不想在水接天面前丢脸。 ——除非，还有人工呼吸的待遇。 “那就好，我们已经到了。等到冲出河道，就到伟大航道了。”水接天解释道。 他们现在其实还没有完全进入到伟大航道，此时正在颠倒山半山腰的中间部分附近。 这里有一段平缓的水道，也是颠倒山唯一的出口。 当然，这水道并非一路平缓，到了‘下山’部分，就将如同瀑布那般凶险。 听到还要继续，罗宾感觉胃部又是一阵翻滚。 看见她脸色不对，水接天也只能叹息道：“忍一下吧。” 以他们的实力，还不足以穿越无风带，所以只能走颠倒山这边。 否则直接走无风带的话，会平稳很多——如果解决船只的动力问题，且有能力吓退频繁骚扰的海王类的话。 因为通过气只能感知到船只的情况，而不能看到周围的视野。所以换好衣服后，便重新回到了甲板上。 风依然刺骨，但有着衣服阻碍，只有脸部感觉最为明显。 浪花号顺着湍流越行越快，到了最后近乎垂直的段落，更是整艘船都近乎跃起，时而伴随着惯性如同鸟儿在空中飞翔。 所幸有着水流承托，下山的水道要比上山时‘柔’了不少。 而属于伟大航路的水段，此时也已经完全展现在面前： 广袤的海面洋流湍急，不断有海浪飞舞，鱼儿跃起。 金色的太阳照耀之时，隐约还能看到海面之下，有着一两只极为巨大的身影游动。 不过，在浪花号即将落水之前，却是有‘山体’从水下钻出。 这让浪花号略有些狼狈。在摔入水中后的第一时间，灵守和水接天便行动起来，控制着浪花号侧身躲避。 狂暴的海浪近乎吞没船只，海面更是一时间与甲板平齐，场面像是末日般骇然。 下一刻，那庞大的‘山’从海中浮出——然而，那却是一只体型无比巨大的鲸鱼！ 鲸鱼拉布！ 这时他才骤然想起，这里还有一个，等待了数十年的‘小’家伙。 看着浮出水面的拉布，水接天不由得眉头蹙起。 他知道无论再过去多长时间，拉布想要等待的海贼船也不会再回来了——能够回来的，也只剩下那个吃下黄泉果实的骷髅人布鲁克了。 浪花号随着拉布周身涌出的海浪，向更远处漂去。而拉布也蓄势待发，准备再次撞击红土大陆，试图将其撞碎，前往其后的大海去寻找主人。 ——按理说，如果颠倒山有第二个出口，那么就可以直接进入伟大航路的后半段新世界了，而且还是最终地。 但很显然，颠倒山从四海汇聚而来的河道，只有通往前半段的这一条出口，后面则是无穷无尽的山峰‘长城’。 所以如果拉布真的能把这‘红土壁垒’撞碎，那么对于新世界的海贼来说，恐怕就会迎来一场大灾难。 然而和岛屿不同，即使再有十个拉布，也不会对红土大陆造成任何影响。其结果只能是失败。 咚隆隆的撞击声很快响起，红土大陆上传来的震感和海面上掀起的巨浪，让身在远处的浪花号不停摇晃。 很快，拉布的脑袋上便有红色浸染，本就沟壑累累的脑袋上，更是有着血红小溪流淌。汇入大海随之染红一片。 见此，水接天倒是陷入了沉思。 鲸鱼拉布是个好‘鱼’，准确说是个非常忠心且义气的伙伴。在双子岬等待离开的伦巴海贼图，一直等了这么多年，甚至不害怕痛和死亡，没日没夜地撞击着红土大陆，只为能越过阻碍。 如此，作为接天海贼团的‘拉船员’，自然是最合适不过了。 可惜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样忠心的伙伴，恐怕很难再为其他人效力了。 但即使如此，他也生出了‘劝说’一下这家伙的想法。 就像多年后，即将抵达此处的路飞那样。 但和路飞不同，他没有打算通过‘树立新目标’的方式，来解决拉布的事情。 “罗宾！灵守！”站在甲板上，喊出的声音很是空灵。 灵守自然也是第一时间飞来。 远处舱门打开，罗宾也从中探出脑袋，表情好奇。 “控制浪花号，我有点事情要做！” 远处的罗宾比了个ok的手势，随后前往船舵。而灵守则直接进入人偶身躯，开始接替他的工作。 一跃而下，从浪花号的甲板跳入海中。 鲸鱼拉布的体型很大，动作也自然很快。但凭借气的加持，水接天倒也很快便接近并攀上拉布的身躯。 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什么大门，这就有些尴尬了。 好在拉布似乎觉察到了脑袋上的水接天，愣了一下，似乎忘记了继续去撞击山壁。 见此，水接天也懒得去其肚子里，寻找克罗卡斯——按照如今拉布的体现，那家伙估计已经进到拉布肚子里居住了。毕竟拉布这些外伤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好治疗了。 走到拉布的眼睛旁，虽然不知道自己这么说，对方能不能听到。但水接天还是说了：“你一直等待的伦巴海贼团，让我给你带个消息。” 这话一出，拉布呆愣的眼神几乎瞬间便有了光泽。 “不过很不幸，他们只有一个人有希望来见你。”水接天坐下，摸着它的脑袋说道。 随即，关于伦巴海贼团染上瘟疫后分崩离析，以及后续布鲁克带队，在魔鬼三角带团灭等事情，一一告知了拉布。 拉布的眼神逐渐绝望，跟河流似的眼泪从眼角止不住地钻出。 “..等待吧，拉布。至少还有一人，他现在还在独自一人，期待着与你的相逢。” 没等拉布哀嚎出声，水接天就接上了这么一句。 这让拉布满是悲伤的眼底多了一丝希望，而原本想要发泄似的嚎鸣，也如同小猫喵叫一般，哼咛了一声。 拍了拍拉布的脑袋，水接天起身：“等吧。未来有一个，你会觉得很有意思的小子。” 虽说他也很想让拉布见到布鲁克，但海贼与海贼亦有区别。 布鲁克所在的伦巴海贼团便有着属于自己的音乐浪漫。布鲁克也同样如此，他和拉布约定好的，要环游世界一圈回到这里重逢。 那么即使自己去找上布鲁克，对方大概也不会选择回头。 况且自己等人的路线和路飞的草帽海贼团并不一致，还真不一定能碰上布鲁克。 所以眼下，他也只是出言劝阻，让拉布安心地等待。 拉布再次发出一声嗡鸣。 水接天挥挥手，重新跃入海中准备离开。 “喂，小子！”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落水的他。 转头看去，一个壮硕的身影从不知何处钻了出来。 看其打扮，应该是克罗卡斯。 “谢了。”显然刚才克罗卡斯听到了他说的那些。 闻言，水接天顿了下开口道：“有没有航海指针？” 没有询问自己为什么知道，也没有去验证其中真假。这既是克罗卡斯为了拉布，也是因为水接天所说符合他的猜测，而且也符合那群人的做事喜好。 水接天很快便想通了这点，所以才一转头就询问指针的事情。 “..你是说记录指针吧？”克罗卡斯有些无语。面前这家伙多少有点不按套路出牌了，现在的话，不应该帅气的转头，然后不回头地挥手说‘不用谢’吗？ “嗯。初来乍到，我们船上什么都没有。”水接天浮在水面笑道。 “唉。”克罗卡斯扶首叹息。 随即从口袋中，取出一个系在手表带子上的玻璃圆球。直直抛向了水接天的位置：“给，正好我还带着。” 水接天接住，随即挥手转身：“那再见了，之后会还你的。” 等回到船上，拉布依然还‘坐’在海面上，遥遥地望着这边。 或许依然还摆脱不了那种迷茫和悲哀，但拉布也有着好奇与盼望。 好奇水接天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也盼望能与最后的伙伴布鲁克见上一面。 第21章 磁鼓岛 ‘1502年底，伟大航路的前半段。 马上就要到新年了，接天带着我和灵守姐姐本来想去的好几个地方，都因为没有永久指针放弃了。不仅如此，还耽误了不少时间。 接天当时说‘早知道就直接往红土大陆赶了’。现在我都还记得他的表情，真的好有趣。’ 写到这里，罗宾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与水接天相遇已经半年有余了，自从1500年奥哈拉事件发生后，她还是头一次笑得如此肆无忌惮。 那种同伴带来的信任感和可以依赖的感觉，都是这大海乃至世界的最大财富。 她有时会忍不住去想，要是她的妈妈也能在这里该有多好。 不过即使现在这样，也依然有着满满的幸福感。至于红土大陆是否危险？ 这个问题她很早之前就不再考虑了。 与最爱的人待在一起，即便面对死亡也总可以坦然面对。 或者说，即使那里危险。可水接天如果非要去的话，那她也只能去。否则如果最后是个坏的结局，恐怕她也不会苟活。所以不如一同面对那样的结局，至少在那结局到来之前，他们还能待在一起。 也因此，最坏的结局都能接受。那么红土大陆是否危险，显然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砰砰砰。 房门被突然敲响。 “来了！”罗宾起身碰倒了椅子，但此时她无暇去扶。 打开房门，水接天正端着一个果盘站在外面。 用签子挑起一块哈密瓜，他边吃着边说道：“来吃点？这是咱们水果区的最后一批存货了。” 罗宾接过询问道：“那我们抵达香波地群岛前，需要补充物资吗？” 红土大陆是一条贯穿整个世界的超长条带状大陆，与伟大航路一同组成‘十字’，将整个蓝星包裹在内。 但众所周知，在所有人的眼中，只有世界政府、海军总部以及圣地玛丽乔亚所在的部分，才是真正的‘红土大陆’。 所以想要前往‘红土大陆’，从伟大航路前半段出发且直行的话，那么终点就是香波地群岛。 “当然。我来就是和你说这件事的，我们马上就要到磁鼓岛了。” 虽说他们一行几乎没有什么停留，一直在赶路。但因为记录指针的缘故，所以一路上还是会在岛边靠岸停一下。 为了节省时间，甚至浪花号只是在海岸线上转悠一圈。 所以磁鼓岛将是他们在伟大航路第一个落脚的地方。 其实原本一开始挑选的路线很多，当然大体上总共是七条路线。 只是水接天并没有通往阿拉巴斯坦的永久指针，所以他们来时的路线，是下颠倒山后最近的岛屿，接着通过一个岛屿又一个岛屿的磁力置换，摸过来的。 最终根据海图以及记录指针的方位，确定了下一个岛屿就是磁鼓岛。 说起来还挺巧的。 罗宾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她也想上岸看看。 “给。”水接天这时突然递过来一个小袋子。 罗宾好奇地接过，入手后沉甸甸的。 “这是什么？” “给你的零花钱，待会购买物资你就不用和我一块了，买点自己想要的。哦，对了。注意安全，有事就来找我。”水接天嘱托道。 因为有空间，所以倒是不用来回跑，也不需要帮手。所以罗宾跟着自己大概也会觉得没有意思，索性就让她自己逛一逛。 毕竟即便是大海上，无外乎就是每天和自己保养船只，钓鱼做饭等日常。除了偶尔的狂风暴浪或者灾难式的奇观异景外，真的也没什么其他‘有趣’的东西了。 所以水接天觉得，或许让罗宾到陆地上转一转，可以保持一个好心情。 而接过钱的罗宾虽然心中不这么想，可到陆地上转一转，换一换心情确实也是件不错的事情。于是点了点头，不过她可不打算离得太远。 等到下午时分，船只终于靠了岸。 下了船的两人发觉港口并没有什么人，海贼船倒是漂着几艘。 罗宾皱起眉头，转头朝着水接天问道：“不会又是海贼抢掠吧？” 水接天同样有些困惑。虽说海贼世界这样的情况很常见。但一般来说小海岛更容易遇到这样的事情。 这些海岛往往在兵力、财力、装备物资等方面，都有防守上的漏洞缺口。所以容易且频繁被海贼骚扰，甚至出现深度劫掠的情况——人口、粮食全被夺走，最终沦为荒岛。 但他记得磁鼓岛有个磁鼓国（铁桶），这也是世界政府的加盟国之一。虽说比不上阿拉巴斯坦这样‘最初二十国’之一的大国，可既然能成为加盟国，就足以说明其实力。 而且除了自身的实力，海军的保护同样也是一大保障。 这样的岛屿，往往很难发生太大的动乱——除非其内部出现矛盾。 “或许只是海贼来补充物资也说不定。”水接天猜测似的回应罗宾。 这种可能性同样不小。虽说大部分普通人都不喜欢海贼，但不得不说，在这样一个海洋的世界里，海贼势力的发展极大影响到了普通人的生活。 所以在商人很难发展起来的情况下，一部分海贼就顶替了交易这一职能。 不断来返于各个岛屿间的海贼们，除了在海上的掠夺外，他们给岛屿间诸多物资的流通，也带来了一定贡献。 所以即便厌恶，只要海贼不在岛上作威作福，大部分人乃至国家是依然会将其视作普通人看待的——包括海军也同样如此。 当然，部分有通缉的海贼还是会掩饰自己身份的。除非他自信或者强大到无视风险的地步。 所以水接天和罗宾下船后，都戴着帽子。 而伟大航道前半段气候虽然与新世界比不了，但也同样很神奇，有春夏秋冬四类岛屿。 磁鼓岛便属于冬岛，所以除了帽子，他们还穿着厚重的防寒服。二者相加，即使不刻意掩饰身份，也很难看出来两人的具体样貌。 听到水接天的回应，罗宾点了点头。 也许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次浪花号头一次靠岸，就遭遇了海贼劫掠。所以这次看到海贼船，她下意识地就想到了那方面去，从而忽略了其他的可能。 看着水接天在前面思考的背影，罗宾终于是露出笑容，上前一把抓住了那前后摆动的大手。 这让水接天不由得停下脚步看去。 可罗宾目不斜视，只是用左手牵着他的右手，丝毫不打算解释什么。 不过，在这寒冷的岛上，手心中传来的热量倒是让人感到些许温暖。 实际上，他没注意到。这短短数秒罗宾发丝下遮掩的耳朵就挂上了红霞。 虽然两人已经熟悉了，但这样小孩子气的举动，还是让她感觉到一丝丝害羞。 不过感受到那和妈妈一样温暖的手掌，她只觉得心里蜜一样的甜。 第22章 手套 事实也如猜测的那般。 临近新年，磁鼓岛也多了一分欢快的气氛。 海贼们的到来，更是带来了许多岛上平常很难见到的物件。这愈发让岛上的氛围热闹。 尽管随着老国王的衰老，对国家的管理也愈发不善。但有着医疗之国的磁鼓国，平常也能吸引来不少慕名而来之人，从而赚取不少医疗费用。 所以对于磁鼓岛的居民来说，往常这里的生活倒也还不错。 但也正如先前所说那样，老国王已经衰老到了一定程度。按照医生们所说，恐怕再有个五六年，甚至会更早就会一命呜呼。 这对于磁鼓王国来说，打击很大。 这也是为何在港口，水接天一行人没有看到什么人的原因。 岛上的大部分医生和官员乃至士兵，都在城堡当中。 而普通平民，则因为政务系统的混乱，很少外出。 好在有海贼登陆，沿着城镇的街道贩卖一些物品。同时这些海贼的出现，也给压抑的气氛增添了一丝活泼。居民们自然也很乐意用淡水、食物等物资去交换。 等水接天牵着罗宾走到小镇上时。 有的海贼坐着盛酒的木桶（注1），围在一起畅饮聊天。 有的则拿出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沿街叫卖，换取物资或贝利。 也有的像水接天他们这样，沿着街道行走，四处看看寻求想要的物品。 当然，最后这一种人里面，居民的占比要占据一定数量。 购买了淡水，酒以及食物。水接天假意回船，实则将其存放进空间。 这么一来一回三两次，前往红土大陆所需的物资储备也差不多买完了。不过身上的贝利也花费了不少。 “不去买点什么？”扭头一看，发现罗宾还跟着自己。 罗宾伸了个懒腰，笑意盈盈地摆手说道：“不用了，要回去吗？” 水接天看了看她，又思索了片刻摇头道：“再转一会吧，天黑再出发。” 罗宾对此没有意见。 “我们要拉一个船医吗？”水接天转头问道。 磁鼓岛的医生很多，这里无疑是寻找船医的好去处。他这样想的主要原因，就是担心罗宾生病。 死神世界和海贼世界有很大的不同。魂体所用的回道治疗，在肉体方面的见效并不明显——除非对方灵魂强度很高。 可尴尬的是，如果灵魂强度高，那么除了什么恶性绝症以外，其他普通病症即便不治疗，反馈到身体上也能‘熬’过去。 甚至战斗中，能做到‘仰卧起坐式的打法’这样不合理的现象。 其原因就是灵魂强度提升到了一定程度，除非实力短期暴增，或者远超他人，否则一场时间跨度长的战斗几乎是必然的。 短则数个小时，长则数天半个月都有可能。 所以眼下寻找一个船医是很重要的事。即便找不到，他也想购买一些医书，自己学一些医疗知识——死神世界的医疗体系主要来自回道，至于现世当中的医疗，当时的他没有时间去学。 而现在要让死神水接天去学的话，约十倍的时间差显然不合适，不如他自己直接进行学习。 罗宾摊了摊手：“如果船医愿意和我们一同赴死的话。” 这话显然是在调侃水接天。毕竟接天海贼团在她看来，几乎是在朝着死亡航行——挑战红土大陆就是这么一件危险的事情。 闻言，水接天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如果说真话的话，那还真没几个人敢加入接天海贼团。更不用说，这里生活稳定的医生们了。 至少在磁鼓王国接班人瓦波尔实施剿灭医生行动前，这些医生是一定不会同意的。 无奈笑了笑。这时他正好看到罗宾摊开的手掌。 那小小的手掌被风雪吹的通红。但或许是习惯了苦难，罗宾竟然对此丝毫不在意。只是动手指的时候，能明显看出比平时多了几分僵硬。 他这才想起，早先时候给罗宾买的衣服就那么两三件。后来停靠的那一次，也没有来得及给她补充。 所以不仅身上穿的衣服来回换洗，包括手套、帽子什么的防护用品也不是很全。 ——那顶朴素的黑色棉绒帽子还是他的，这是还在牛牛海域时他带走的‘家产’。 于是想了想，重新握住那冰凉的小手。在罗宾不解的目光中，一路走到一个海贼的‘临时商铺’。 说是商铺，和地摊没什么区别。自家海贼旗往地上一铺，各种各样的物品摆放在上面。 水接天跟前售卖物品的海贼，和喝酒的那群海贼是一伙的。似乎是知道来了客人，刚刚还在那边狂欢，扭头就取了酒水，边喝边朝着这边走来。 “客人，买点什么？”那海贼咧着嘴，学着商人们说话。 水接天指了指货物里的一双黑紫色手套：“这个多少钱？” 那海贼一手举着酒瓶，另一手伸出手指：“三千，不五千贝利。” 水接天眉头一挑，这显然是在宰客。 购买食物和淡水才花费了三万不到。这还是因为海岛流通不便，导致磁鼓岛物价比大海岛高的缘故。 所以一个五千块的手套，显然是远超它本身价值的。 但考虑到海贼们在价格上，有宰海岛本地人的习惯，五千块倒也正常。 罗宾也意识到了，这是打算给她买礼物，于是打算开口拒绝。 但水接天在她开口之前便掏出一沓贝里，从中抽出了一张交给那海贼：“不用找了。” 看到手中一万面额的钞票，再抬头看那一沓至少百万的贝里。海贼一下子愣住了，随即露出笑容：“承蒙惠顾。” 将手套递给罗宾，他接着朝着镇上的本地店铺而去。 磁鼓岛本地的店铺其实也有手套，但无论是花色还是材质和做工质量，都不太符合他心中的预期。 刚才在购买船上物资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来海贼摊位这边看一看。 旁边的罗宾见此，有些恼怒地拉住了他，刚准备开口。水接天便伸出手指，嘘了一声，示意她跟上。 等离开了摊位，水接天才解释道：“放心吧，待会到海上，就会有人给我们送钱送物资。” 这话一出，本来还有些生气的罗宾瞬间想到，之前浪花号的来历。于是眯起眼睛小声问道：“他们真的会来？” 如果那群海贼和之前的船坞老板不同，并没有跟来，那一万块钱不就打水漂了吗？ “放心，海贼可是很贪婪的。”水接天神神秘秘地说道。 他可是很信任海贼们人品的，所以故意露财给他们看。这么一大笔钱，他不信有海贼能不红眼。 “再说，如果他们真的没来，那也说明不是什么秉性太坏的海贼。就当放他们一马了。 这一万块钱能买来送你喜欢的礼物，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喜欢这双手套？”罗宾恼怒地捶了一下他。 “啊？你不喜欢吗？”水接天动作一顿，他只觉得这手套做工质量都不错，花色也比磁鼓岛商铺的好看亮眼，却忘了问罗宾本人喜欢不喜欢了。 罗宾叹气道：“..喜欢。” 她能怎么办呢？现在这个情况，她难道还能说不喜欢？ 于是接过手套，但并没有戴上。反而抓起水接天的手问道：“暖和吗？” “..”水接天沉默片刻，随即指了指手套：“不喜欢？” 第二遍的询问，罗宾噗嗤一下笑出来：“不喜欢。因为戴上它就不能牵你的手了。” “时空警察，你被逮捕了！”灵守的声音幽幽在脑海中响起。 水接天无奈一笑：这两个活宝。 随后把手套给罗宾戴上，然后拉着她向服装店走去。 注1：由于淡水变质的可能性会随着时间增加，所以一般海上航行携带量都不会很大。当然有现代的淡水设备另说。因此，航行会搭配酒精、柠檬汁等饮品，以备淡水枯竭时用。 第23章 医书与好意 事实上，磁鼓岛上的衣物确实很一般。 就连水接天这个男人都觉得不好看，更别说正是爱美年纪的小姑娘。 不过很多好看的衣物都是‘海贼贸易’的缘故，从一些善于制作衣物的地方批发而来。或者干脆直接从商人那里的商船上抢掠。 所以眼下的情况倒也正常。 买了几套备用的衣物，他们便没了闲逛的兴致。 而水接天也是寻找还在镇上的医生，开始‘求学’。 在贝里的财富轰击下，大量的医书和医学笔记被他拿下。 还有很多医生在城堡当中，但这些已经足够了。 于是和罗宾抱着大堆小堆便开始往浪花号上走。接下来就等那些海贼们入局了。 “喂，小子。” 声音响起，一个飞车族打扮的时髦老太太出现在视野当中。 老太太戴着两副眼镜，透明的挂在额头，墨镜则搭在鼻梁。虽能看出墨镜周围的皱纹，但腰背挺直表现得很有精神。 “有什么事吗？”水接天问道。 他已是认出，这大概就是乔巴的老师——库蕾哈。 不过他也知道，想要让库蕾哈成为自己的船医希望渺茫。况且即使对方答应，那乔巴该怎么办，那头小鹿还挺有趣的。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去找库蕾哈，只是没想到对方会找上自己。 “我听说你在收购医书和相关的治疗笔记？”库蕾哈灌了口酒，不在意的问了一句。 水接天点头：“我想自学医术。” “这样啊。”库蕾哈眸光扫过他和罗宾：“你们也是海贼？” “是的！”罗宾回应道。或许是抱累了，她将东西都放在地上。 “我们是接天海贼团的！” “..” 看着罗宾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连水接天都差点以为，自己的接天海贼团是什么脚踢四皇，拳打世界政府的大贼团了。 与之一同沉默的，还有两人对面的库蕾哈。 但气氛只冷了两三秒，库蕾哈就哈哈笑了起来。 倒是把罗宾气得嘟起了嘴。 “年轻人，这大海上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库蕾哈抹了抹眼角，总算是止住了笑。 水接天点点头：“多谢好意，不过我还有事需要去做。” “理想吗？”库蕾哈若有所思。 “小子，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着我学习医术。” 显然，库蕾哈还是想劝说一下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水接天笑了笑，并指着自己怀中的医疗‘秘籍’：“有这些就够了。” “唉。你这小子。”库蕾哈眼见劝说无果，只得冷着脸哼了一声：“自讨苦吃。” 罗宾有些生气。毕竟任谁被别人突然跑到面前，说这些扫兴的话，都不会有好心情。 水接天按住她的脑袋，示意罗宾冷静下来。 这时，走出一段距离的库蕾哈却是背着他们开口：“小子，赶快滚吧，这里的医术不传外人。” 接着她再也不回头地便离开了。 罗宾恼怒，但水接天却是劝慰她道：“这是好人啊。” 闻言，罗宾本想反驳，但随即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下来。 显然，她也想通了。 库蕾哈显然是从别处到了他们俩的消息，也从海贼那里得到了要劫杀他们的情报。所以专门跑来一趟，想要警告他们。 只是她不好明说，否则便是打断了海贼们的‘财路’，那是会引来报复的。 看着罗宾沉默，水接天不得不转移话题：“这不也说明了，那群家伙上钩了？” 罗宾闻言终于是抬起头。 水接天露出笑容，指了指已经没什么海贼的大街：“既然老太太这么好心，那我们也未必不能帮他们一个小忙。” 事实上，尽管海贼从商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几乎成为了一种潜规则，甚至这加剧了海上掠夺的情况。但也正因如此，他们可以肆意加价，对平民进行另类的剥削。 毕竟这是明面上的买卖，海军也不会禁止。而商人们都被他们赶跑了，没了竞争。如果不是有其他海贼‘同行’，那就基本上可以称得上垄断经济了。 不过平民们靠海而居，生活倒也凑合，但能买得起海贼出售货物的并不多。真正的买家是国王贵族，所以倒也不至于说这是剥削。 同时，贵族们虽然满足了交易需求，但海贼们的到来还会带来很多不稳定因素，这会给一般人带来很大麻烦。 所以，在近海解决一批海贼，虽说会减少海岛上的进货来源，但真正难受的却是国王或者富商。反倒是普通人能难得的享受片刻安静的生活，尤其是在新年期间。 也算是回报库蕾哈的好意了。 闻言，就连罗宾也来了兴趣：“那我们赶紧回浪花号！” 果然，等两人回到岸边时，周围几艘海贼船也已经起锚了。明显是得知了有‘肥羊’，准备动手。 尤其是看到浪花号的旗帜，显然觉得这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家伙。否则怎么会在这伟大航路上，一点情报都没有呢？ 带着罗宾上船，水接天将医书笔记都收入空间。灵守也再次操纵人偶，与罗宾合力操纵浪花号起锚动身。 而作为船上目前唯一的战斗员，水接天自然也是站在船头的甲板上。 前方‘带路’的几艘船越来越近。这是为了形成包夹，好挟持浪花号前进或者逼停浪花号。 这次他没有使用狱灵守。这也是为了检验自身霸气以及综合实力。 从腰间，抽出了在西海时买的长刀。无形的霸气缠绕其上。 长刀的品质依然如同以往，但武装色的力量却让其锋利度、硬度和坚韧度都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随后形成的见闻色霸气，让他远远就看到听到，那些海贼船上人员的交谈。 同时也明白，那群家伙也是老相识了。现在正打算按照以往那样，先将自己这新来的海贼解决，再准备分赃。 很快，船只越靠越近。大船甚至都不需要靠船，光是从两侧夹过来，就让浪花号开始颠簸。 只是船上的三人并不在意，水接天更是连身体都没有晃动半分。仿佛随着海浪的翻涌，他也在跟着漂动。 很快，这距离就只剩下毫厘。正常来说，如果这时浪花号不停船，那么必然会被挤翻落水。 但就在两侧海贼船即将倾覆浪花号之际，水接天手中的刀出手。 嗡的一声，两侧率先接近的海贼船瞬间便没了半截。 随后便是巨大的刀气斩击，慢了一步似的从浪花号的船头迸发而出，二次斩过两艘庞大的海贼船。 咔嚓咔嚓的断裂声响起。 两侧船只甲板上的海贼们瞪大眼睛，眼珠子都从眼眶之中蹦了出来！ 但来不及有任何情绪，水接天便再次挥刀，补上了一击。 同时他心中也了然，看来在没有狱灵守的情况下，自己的实力和鹰眼相比差得远。 如果让鹰眼挥出一击，比这海贼船更大体型的船只都得一刀两半，更别说那只是船的上限，而并非鹰眼的上限。 这还是水接天最近在‘气’方面越来越精进，否则单凭对刀术的理解，以及身体强度，是远远没法与之相比的。 以这样的实力，或许在海上能做到‘自由自在’。但显然不太符合他自己设下的预期。 不过或许也正是如此，在命运中，他所能造成的影响力也并不大。这样通过谋划，或许能够获得的本源才会更多。 收刀入鞘，他喊了一声：“罗宾！” 第24章 海‘贼\’ 这次带上一条中型的海贼船，总共有五艘。 两艘近点的已经沉入海底，还有两艘大的被斩去大半，船帆压倒，船体进水。 唯一的中型船跟在后方，被吓的想要逃离。 但灵守早在一开始就凿穿了其船底，此时也是边跑边漏水。 于是水接天便在旁边看着，让罗宾出手锻炼一下。 在他手下，总不能成长的比原定命运还弱吧？ 大概是在水接天这里学到了很多战斗的理论知识，而且不断优化自己恶魔果实的能力。 年纪尚小的罗宾，与没遇到水接天之前相比，其实力至少提升了八到十倍。 光是第一艘船的战斗就初现端倪：虽说一群海贼由于船只受损，不是跳海就是慌乱着想要将船往岸边开。 但这样大型的海贼船，上面的人数却不少。 因此对于罗宾来说，这是个挑战。 但事实上，一条条白花花的手臂从船只上生出，或拖或拽拉动船员。 一旦倒地，要么被其捂到窒息，要么被扭断脖颈。招式也在不断进行着变化。 几分钟的时间，几乎所有人便与船一同沉入海底。 剩下的一大一小两艘船见此，逃亡的速度更快。 但船体显然承受不住海水冲击，愈发快速地开始解体。 不少海贼意识到了这一点，跳水的人越来越多。 但这恰恰反而加快了罗宾的收割。 一把把武器被精准操纵，或是开火或是投掷。这导致下方游泳的人，甚至出现了在海底溺死随后浮出水面的情况。 没一会，五艘海贼船全部解决。这一切岸上的人并不知晓，尤其是海贼船沉入海底，估计若不是磁鼓岛还有他们的小部分同伙，他们甚至将被完全遗忘。 不过那些同伙，以后大概也只能成为磁鼓岛的居民了。他们甚至可能会埋怨，认为是抢到了太多的钱，以至于抛弃他们跑路了。 “他们的船上有不少的存货啊！”灵守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水接天闻言，将心神投放到空间当中。 果然，在属于灵守的那个角落，一大堆的宝箱、粮食、酒液几乎快要将那一角填满。 “或许以后当个‘海贼小偷’也还不错？”水接天不禁调侃。 有灵守这般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再加上空间。这完全可以潜入其他海贼船内窃取物资。 这效率甚至相当的高。 只是那样的话，一方面没有什么本源收获。另一方面，还得花费本源扩大空间。毕竟灵守所能使用的那部分空间，是按一定比例从他这里划分出去的。 只是如此一来就有些本末倒置了。 看着那一箱箱的贝里，水接天手头可以直接花费的资金又多了不少——与黄金珠宝相比，贝里的消费更加便捷一些。 拿一双溢价手套的钱，钓到了四五条大鱼，看来还是很赚的。 将一些明显是从商船那里掠夺来的衣物取出，喊来还在兴奋状态的罗宾。 “来，这些都是你的了。” 衣物的种类很多，有男有女，罗宾也是好奇地蹲在旁边，一件一件挑了起来。 水接天取出衣物后，又将目光放在了里面的珍贵木头上。 与他和罗宾都不同。灵守不需要吃东西，也没有承载衣物的真实形体。所以给她最好的礼物，反倒是这些珍稀的木料，以此做成的人偶显然更符合她的心意。 而且现在灵守所用的人偶身躯，除了木质一般，其体型也只是比玩偶大一些，虽说也有个一米多高，但在这个有着灵魂力量加持身躯的世界上，显得多少有些渺小了。 因此，他挑了几块较大体积的完整实木，用狱灵守开始雕刻起来。 灵守自然知道他的想法，所以等罗宾挑选好衣物后，两人将船上物品收拾妥当，便主动担任起了开船的职务。 …… 在大海上航行是个容易让人心中产生矛盾的事情。 海阔鱼跃，风平浪静的景观很美，但只适合旅行看上一看。若是天天见到，反而觉得不美。 无聊、单调，各种杂七杂八的想法也会在此时从心底蹦出来。和他比起来，倒也不知道灵守和罗宾为何就天天有那么多话去聊。 当然，虽然生活平静，但海兽乃至海王类的偶尔骚扰，会带来麻烦的同时，也会带来些许刺激感。 但自己又是个懒人，如果不是海兽袭击，他甚至都不愿意多动一步。 所以便十分让人觉得矛盾，不禁开始思索：是否存在不用动就能娱乐的办法？ ——你是否在寻找‘手机’？ 这突如其来的想法把水接天自己都逗笑了。 但想到如果以手机为代价重新当回牛马，他宁愿在海上这么无聊着。 这些天，灵守的新‘身体’早已制作完毕。足足有一米九的身高，可算是满足了灵守的虚荣心。 咳咳，主要是罗宾的成长速度很快，尤其是身高方面。 或许是这个世界的特殊，一米八以上的女性比比皆是。 所以在制作的时候，灵守强烈要求在人偶的身高方面，一定要做到‘令人满意’。 灵守平时可是个‘积极向下’的懒人，甚至比他还懒。所以难得有个要求，水接天自然也是竭力将其完成。 当然，这也耗费了不少时间。所幸他们也不去其他地方，目标直指香波地群岛。这时间耗着也是耗着，正好用在这上面了。 不过就最近的海况来看，春夏秋冬的岛屿经过了不少变化。 现在已经接近终点了。按照他的估算，在此之前还得经过一次七水之都。 这里距离海军的三角海流还是蛮近的，所以除了来来往往的海贼船，一些海军的船只倒也陆续出现在附近。 不过没有特定的任务，或者类似卡普之类的领导，一般海军也不会随意出手。这一点他已经观察了好几天了。 看来，在海军领域（包括受到庇佑的国家）外的地方，只要海贼们有点眼力选择自己离开，海军也不会愿意多惹麻烦。 浪花号又是个小船，连海贼都嫌‘穷’，更别说海军了。抓自己充军工都觉得不够塞牙缝。 这就导致水接天没了扮猪吃老虎的机会。 看着无视浪花号，从旁边开走的一只只船，水接天嘴角抽搐。 虽说没什么麻烦是好事，可这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好歹看一下自己长什么样，对照一下通缉令啊。。 这时他猛然想到，自己带走罗宾那会，还没有浪花号呢.. 至于那个船坞老板？估计得知自己有制作‘假黄金’的手段，以及吃了那一个大亏，肯定没有将事情全部抖露出来。 否则早在抵达颠倒山之前，就有海军来抓自己了。 所以那家伙大概率只是说了抢船一事。没准现在他一个人就有两张不同的通缉令也说不定。 这么说来，接天海贼团的旗帜根本没人认识。知道通缉令的人，估计现在也还在西海满世界找自己呢。 “可恶！没有通缉令，就不能是误入歧途的普通少年吗？！这群家伙居然连看都不看，根本就没想着劝人迷途知返！”水接天咬牙吐槽。 显然，刚刚有了实力，却没有人撞到‘刀刃’上，这属实有些憋屈。 第25章 传奇船匠 七水之都到了。 很是平静，甚至连大海都不给什么面子。在靠岸前的这段时间风平浪静，半个海兽都没出现，以至于加餐的乐趣都被迫失去。 面无表情的水接天带着罗宾第二次靠岸。 原本他们并不打算靠岸，直接前往红土大陆的。 只是上次收掉的五个海贼船，给了不少贝里和材料。所以想着不如趁现在，提前在水之都这边定好船，省的以后耽误时间。 等上了岸，这才发现七水之都很是忙碌。 倒是另一侧的海岸线上，一大批人在那里敲敲打打。 对此不仅是他，就连罗宾也很是不解：“他们在做什么？” 水接天双手摊开，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过去看看吧。” 等距离稍近一点，两人才看到了，那海面下和海面上似乎都在建造着什么东西。 上面那个明显一点，水接天一眼就认出那是铁轨。 下面的则是为其支撑的基底骨架。 骨架以海岛底部为固定点，以三角状连接至轨道，整个轨道每隔一段距离，周围就会铺设一圈类似于固定位置的设施。中间的铁轨则采用多层结构增加稳定性。 这很明显，就是未来七水之都的特色交通：海上列车。 没想到现在能看到其整个建造的过程，倒算是蛮有趣的。 那个蹲伏在最前沿的老鱼人，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汤姆了。 只是他旁边的那俩小孩看着有些面熟。 一个蓝头发，一个紫头发。 这不会是弗兰奇和冰山（阿斯巴古）吧？ 水接天心中思索，但想来现在能跟着汤姆的，也就应该是他俩了。 这个发现让他有些犹豫，毕竟对方现在应该大概率是在专心修建海上列车。那么自己委托对方造船，这能行吗？ 对于一个正在实现梦想的人来说，此时的金钱对其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了。即便有几个海贼提供的上等木料，恐怕也不能入眼。 这般想着，水接天不禁皱起了眉。 “怎么了？”罗宾敏锐地注意到了他的表情。 “恐怕这一次不会太顺利啊。”水接天叹息道。随即他将自己的猜测告知罗宾。 尽管罗宾不清楚，水接天为何会这么清楚水之都这群人的事情。但还是很实在地给出了自己的建议：“那就先看看再说嘛，或者问一下。就算对方不愿意，也比现在全靠猜测强啊。” “有道理。” 水接天点头，带着罗宾朝着汤姆他们走去。 灵守则一个人负责看船。 毕竟和之前不同，水之都这里的人很多。万一一个不注意，被别人把浪花号偷走了可就尴尬了。 好在，似乎是灵守获得的身份发挥着作用，随着她对阴阳烙印的掌控越来越深入，现在也逐渐能脱离水接天这个本体独立活动了。 当然，本质的关联无法改变，灵守依然可以借助空间，连通灵魂体与意识体在极短时间内，一同回归水接天这里。 所以，对于她一个人守船，水接天还是很放心的。 咚！咚！ 刚一到鱼人汤姆附近，就看到他连续在两个学生脑袋上敲打。 “不要吵了。” 光是这一句话，就大概明白了这里发生过什么：显然是两个小家伙发生口角，争吵的架势越来越大，汤姆这个老师不得不出来劝架了。 而或许是老师的威严，也或许是汤姆对两人如同父亲的身份。只是一句话，两个人就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而水接天这时也恰好带着罗宾走近。 汤姆好奇地将目光看了过来：“小家伙，有事吗？” 不得不说，水接天抵达这个世界虽然拥有‘家业’。但在海贼、黑帮混存的西海，普通人的工具属性很突出，个别长辈被杀绝，以至于‘小孩哥’不得不踏上江湖的事情很常见。 所以他抵达此世界时，身份所附带的‘年龄’确实不大，大概也就十三四，哪怕现在也才十五岁左右，面容看起来确实有些过于年轻了。 只是先前的过度锻炼，导致肌肉身高都异于同龄人。 再有一路上他很少与人打交道，且本身的表现并不符合年龄，所以这一点很少被人提及。 也就罗宾因为事情发展过于迅速，所以忽视了这一点。但从先前他激活天赋沙漏发生改变时的惊讶，以及平时对他的态度也能看出，这丫头显然也没将他看作什么有‘威严’的人。 而他本身的寿命则差不多与世界平齐，使得‘年轻’这一点更为突出。毕竟其本质上是接天纹印的‘化身’。所以更多的是看所处世界身份带来的年龄，只有这个才会带来外貌等年龄产生的影响。 但不老死并不代表不会衰老，只是将衰老的极限——死亡，拉长到了无限或者说接近世界毁灭的程度。 这也是年龄无极限的一个缺点。或许在未来自己经历的某个世界之中，自己可以找到某种方法，实现真正的不老不死之永生。 当然，这既要看运气，也要看其容易度。 否则他可不想，自己修成却要看红颜老死，那样的生活未免也太悲凉了。如果难度太高，那还不如自己也随之老去，到无法动弹之际，躺在棺椁之中永眠，为其他世界的自己做最后一份贡献。直到世界毁灭为止。 “我们想造两艘船，请问还接单吗？”水接天知道对于汤姆来说，自己的样貌的确过于年轻，被忽视都是很常见的事情，所以干脆直接开口问道。 “接单？”汤姆先是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这是打算预订两艘船。 哈哈笑着，他低下脑袋：“抱歉，小家伙。等海列车完成吧，到时候如果还有机会，我亲自帮你造一艘船，怎么样？” 他没有让两人去其他造船公司。这并非竞争，而是水都现在的场面很是混乱。各大造船厂比之西海的黑帮也好不到哪里去，要是让两个小孩去找那些家伙，恐怕会被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汤姆哄小孩的语气，让水接天下意识地看向了汤姆两旁的俩熊孩子。 “看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水接天无奈，重新看向汤姆解释道：“我可是海贼，而且赏金7500万。” 说着他掏出自己的赏金令，上面正是‘神秘刀客’时期的自己。只不过拍摄距离有点远，还是侧脸，所以显得有些模糊。 汤姆对比了一下，但显然还是把这当成了玩笑，咧嘴笑道：“小家伙，那你可得注意了，附近可有很多海军啊。” “大叔，看看这个。”旁边的罗宾突然从口袋里将一张赏金令递出，速度快到水接天都没反应过来。 他没想到罗宾会主动暴露自己，看来跟着自己，她的危机感都下降到破线了。 不过罗宾也确实比他更有名，汤姆本来不在意的表情，在看到掀开帽子后的罗宾后，脸色一变。随后看向罗宾手中的通缉令，他急忙低声道：“戴上帽子跟我来。” 冰山和弗兰奇（这时还叫弗兰姆）满脸问号，似乎对于老师态度的转变感到不解。 这也正常，他们平时的精力都放在了跟着老师学习造船术，所以对于最近海上发生的事情，知道的本来就不多，更别说东西南北四大海的事情了。 “你们两个还按之前的方法测量，主持建造的事情。我待会回来。”汤姆嘱咐自己的两个学生。 等两人摸着脑袋点头，他才转身对水接天和罗宾说道：“来。” 第26章 大海上的霸气 在一处船坞下，汤姆的表情严肃：“你们两个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水接天点头：“出海，成为海贼。” “那你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吗？” 两个小孩没有什么威慑力却价值高昂，又在这片危险的大海上明目张胆地悠哉闲逛，那可是会引来无尽追杀的。 水接天自然也清楚这一点。 “不成为海贼，她也要被海军抓捕的。”水接天不想解释太多。 “糊涂！你们两个在西海还好说，可这里是海贼的坟墓啊！”汤姆气得吹胡子瞪眼。 “既来之则安之，汤姆大师就不必为我们担心了。”对于这热心肠的鱼人老头，他也是有几分头疼。 汤姆站着不说话，过了一会才开口道：“小家伙，这样吧。 我们过两招，要是你真像自己口中说的那样，那我就帮你免费造船。但如果并不是，那我就送你们去四海，你们来挑选方向，如何？” 这意思很明显，汤姆并不看好两个小家伙的实力，所以才用这招来劝水接天他俩。目的是让他们知道，伟大航路内到底有多危险。 当然，作为一个船匠，即便有战斗力，也并非是在这陆地之上。但作为鱼人，其力量优势以及其他一些战斗经验的结合，也绝非寻常人能轻易战胜的。 水接天知道这一点。也正因为知道这老鱼人的好意，所以心中对鱼人族的第一印象很好。 但他可真的并非汤姆想象中的那么弱。他只是不喜欢挑起争斗，否则从西海到这里，不知得有多少海贼、海军沉入海底。 不过这也是为了赶时间。以至于连靠岸都没几次，更别提能有什么名声了。 “好。”水接天想了想也是答应下来。 罗宾自然不会有什么担忧，这一路上，她心里也对水接天的实力有了个大概的估算。虽然和大将差得远了，但在海上的安全还是没问题的。所以对付一个年老的鱼人船匠，她并没有感到不妥。 等两人摆好架势，汤姆也是猛地起手，准备靠近给面前这小子一个教训。 只是一步落下，附近的地面便下沉了几公分。这瞬间爆发的力量感让罗宾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这老鱼人力气这么大！ 可鱼人这种族本来就有天赋，所以水接天自然也是有所预料。 抽出腰间的长刀。这刀很是普通，是水接天最早在路边商铺随便买来的一把。可在拔出来的瞬间，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在汤姆心头油然而生。 “武装色霸气..” 作为这大海上的老人，他对霸气自然不算陌生，几乎瞬间就认出了这股力量是什么，也明白了面前这年轻人的底气在哪里。 “可这并不够！” 汤姆的速度不减反增，口中怒吼着加速冲锋。 水接天双眼微闭。见闻色霸气和武装色霸气的运用方式不同，但却大同小异。 后者是覆盖，前者则是释放。但根据‘气量’的不同，两者均会受到限制。 武装色霸气覆盖所需要的气要小很多，但这并不意味着简单。因为其覆盖的气越厚实，武装色霸气的防御力和威力就更大。 见闻色则需要的气很大，但其不需要叠加。所以气量越大，见闻色所能观察到的范围就越大。 当然，两者又受到‘结构’影响。 武装色霸气有分层式、堆叠式等等方法，这样构成的结构其作用也各不相同。 比如分层式使得霸气如同衣物那样一层层叠加，这样中间有缝隙，可以降低同样效果下，气量的下限需求。但这样的技术难度也更高。 而堆叠式，则是将霸气堆叠在某一固定区域，如头部、手部、腿部等等关键战斗区域。这样做的好处也很明显，那就是所需的气量条件大大减小，且技术难度低很好用的到。 大部分使用霸气的海贼，都会采用后者。 当然，除此以外还有其他的武装色霸气运用方式，这两种只是最常见的而已。 而见闻色也有着差不多的体系，比如尖椎式，广域式.. 这些都是根据‘气量’或者其他什么条件限制，一一在经验总结中，所汇聚出来的经验。 有着天赋沙漏，以及对‘气’的感悟。他却是很快领悟了这些，他人需要代代传承、总结下来的经验。 如今对于霸气的使用，自然也是推陈出新，有了自己的方式。 气在身体快速运转，气量尚未提升太多，但因为气的使用方式优化效果很好。即便是普通的长刀也被‘点线面’式的结构迅速铺满。 虽然不如断魂那样，全方位的提升战斗力。但霸气完成覆盖后的长刀，单是从属性上，已是堪比无上大快刀了。 结合刀二的极速。等汤姆冲到近前的时候，腰间的刀也已经是完全出鞘。 似乎是水接天的站位发生了挪动，也或许是汤姆眼花打错了方向。两人就这么擦肩而过，看起来没有半点接触。 可本应该转头继续战斗的水接天，却是收刀入鞘。 而汤姆也愣了神，随即胸口、腰部以及脖颈后的衣物全部被划开一道口子，下方的皮肤也隐隐作痛，一条血缝随之浮现。 而他却还沉浸在之前，两人交错时，自己脖颈间划过的刀背。 即便此时，那冰凉的触感还留在他心底，于皮肤上激起阵阵鸡皮疙瘩。 “好快的刀..” 纵使汤姆这样，曾为海贼王罗杰造船的传奇船匠，也从未见过如此极速之刀刃，更别说这还是亲身体验了。 咕噜。 咽了口口水，随即汤姆立即就明白，水接天所说的很强是个什么意思。 “汤姆大师，这样够了吧？”水接天依然是先前温和的笑容。 但这次，汤姆再也无法将其与人畜无害结合在一起：“可，可以。。” “汤姆大师，免费造船就算了。该付的钱我们还是有的，不用为我们担心。 至于船只的话，我想造两艘。一艘中型的海贼船，还有一艘大型的海贼船。” “人手不够？”汤姆虽然心中还有些余悸，但听到水接天的说法，作为船匠的老本能瞬间就发作了，敏锐地觉察出了水接天想法之所在。 对此，水接天笑着点头：“我和罗宾的身份，还有现在的声望，对于招收人手都是一件难事。” “这倒也是。”汤姆对此颇为认可。毕竟在水接天展现自己真正实力之前，就连他也觉得胡闹。 不过汤姆不知道的是，水接天除了这个原因以外，想要走精英路线也是一个问题。 否则之前他也不会赶走那些船上的海贼了。 是的，是赶走。 海贼虽说变数很大，但只要给够钱，或者提供足够的物资补充。大部分海贼是愿意一直追随船长下去的。 更别说他先前还刚从牛牛海域那里弄来了一大笔资金，如此想要执海贼之牛耳再简单不过了。 但他并没有，因为那样的生活并非他想要的。 所以便有了后来，去接罗宾。同时没有任何作为，任由其他海贼弃船而走的行为发生。 “那船做好后怎么办？”汤姆再次问道。 大型船或许要按月来算，但中型船只短则数天，长则半月即可出厂。而按照水接天等人的现状，大概率短期内还是招不来人，如果仅凭他们俩人的话，即便是中型船只想要开动，也会相当费劲，除非有什么特殊的设计。 “先放在这里吧，等我做完自己的事情就来取。不过大船的话，可能需要更久才能取走。” 第27章 交情与忠告 “这样啊..”汤姆点点头：“可以，正好我大概相当长一段时间都很忙，想要造船恐怕得花费很长时间。” 自从为罗杰造了船后，他便很少自己参与修建船体。大多数工作都是交给了两位弟子。 尤其是如今，他迫切地想要将海列车修造好。如此一来就更没有时间和精力去亲自造船了。 可既然脑袋一热答应了，他自然也不想食言。 当然，这算是私下建造，并不能公开。否则不光是世界政府，就连海贼们也不会让他有一天平静日子。所以明面上还是得交给两位弟子来选材、修造。 “对那两艘船，有什么想法？”汤姆询问道。 造船的设计图虽是船匠设计，但绝大多数客户都是带着自己的想法，来船厂预订木材、结构设计等等，以满足各类需求。 毕竟即便是他，也不敢说能设计出百分百让所有人满意的作品。 “嗯..两艘船的要求差不多，主要放在防御力就可以。..舒适度也可以尽可能考虑一下。”水接天思索着说道。 作为船长，他自然要考虑到接天海贼团未来的发展方向。 有着他这个大战力，对于船员们的要求基本都在‘功能性’方面。并不需要他们有多强，只要在各自领域有顶尖水平即可。 当然，如果船员也想‘冒充’战斗员，那他自然也会不遗余力地，帮助他们提升实力。——只要这与其本身的定位不冲突即可。 也因此未来的海贼船最缺乏的，还是防御力。 毕竟如果未来找不到其他战力的话，那么作为唯一的战力，他短时间内并不一定能完全挡住敌人的攻势。所以一艘防御力拉满的船只，显然是非常重要的。 至于舒适度，自然是人之常情。别说其他船员，就连他自己也很期待这一点。没有人愿意一辈子住在桥洞里。 “还有其他的要求吗？” “嗯。中型船需要额外的动力，我希望能借此穿越无风带。 大型船的话，不需要动力装置。” 前面汤姆能理解，动力装置有很多种类型。最典型的就是海军的军舰。 可后面大型船却不需要动力装置是什么情况？ 就连造船多年的汤姆闻言，都有些发懵地看着水接天。 见此，水接天解释道：“我想驱使海王类拉船航行。” “？”汤姆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似乎在说：你小子是不是疯了？ 水接天不清楚，但他汤姆可是知道。毕竟三大古代兵器之一的冥王，其设计图就在他这里。 更别说他自己还是个鱼人，对于海王类的情报更是清楚得很。那些大家伙可不仅是在海上少有天敌，更是有着和人一般的智慧。 这才是大部分强者也不愿意闯无风带的原因。因为有时候海王类表现出来的行为让他们觉得恐惧——他们也会思考、会报复。 所以当听到水接天说要驱使海王类。汤姆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这一点我会做到的。还请按照这个思路，来设计大船的结构。”水接天信誓旦旦道。 汤姆好半天才收敛了情绪，虽然觉得天方夜谭，但面前这小子豪言壮语却不禁让他想起了罗杰。犹豫了下，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同意：“没问题。如果你真能做到的话，这个承诺我可以为你免单。” 他也想见识一下，驱使海王类拉动的海上巨轮。这种新奇的动力装置设计，对于一个船匠来说，也无疑是个很大的诱惑。 “那就麻烦您了。这是定金。”说着，水接天从身后的大背包中取出两个箱子。 打开后，里面满满的贝里钞票，面额都是一万。而且每个箱子体积颇大，即便如此，贝里也被塞得满满当当。 汤姆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约莫得有个数亿！ “..我说了，大船的钱就给你免了。这些钱的话，都可以直接买一艘很不错的中型船了。”汤姆摇头道。 对于汤姆的豪爽，水接天也不再推辞：“那就当做谢礼吧。有了这笔钱，我想您那两个弟子，也能更好地在未来的水都生存下去。” 这话戳中了汤姆的软肋。他也清楚，自己为罗杰造船的影响，更何况还有冥王这个烫手山芋。 如果不是自己的梦想与技术，正好与世界政府的利益挂钩，现在的他已经被执行处决了。 所以对于两个爱徒，汤姆自然是放心不下。 “那就多谢了，小子。你这小家伙倒是很合我的脾气，那我也不尊大，你就叫我汤姆吧。” 水接天没有客气，他自然也不再客气。 这样的细节，让两人很快熟络起来。 水接天微笑点头，随即朝汤姆说道：“我之后会去一趟红土大陆，可能会闹得很大，到时候还请相信我。 如果那两艘船造出来了，还请代我照顾好它们。我有时间会过来取的。” “..”虽然对于水接天的各类‘跳脸’式惊吓已经习惯，但不得不说，还是把汤姆吓到了。 不过或许也正是习惯了，许久后他长叹一声：“唉，那我就相信你好了。” 能提出‘海上马车’的想法，水接天或许不是第一个，但海王拉车..其展现出的实力却是有可能第一个将其实现。 对于这样的存在来说，什么稀奇古怪的脑洞似乎都显得正常。 而面对这样坦荡率真的老鱼人，水接天同样觉得很符合自己的心意，也有了交友的想法。 等到事情敲定，两人才终于是告别。 毕竟汤姆还得继续修造海上列车的工作。 而水接天也是请求汤姆，让其两个弟子休息片刻，去自己的船上取料材。虽说龙骨等关键部位，汤姆说了承包在制作费当中。但这次获取的木料确实不错，如果用来建造休息区之类，这会大大提高舒适度。 所以他自然也不会浪费。 况且，修造船只，接下订单这种事情，显然明面上还是要交给这两个弟子才行。 所以汤姆自然不会拒绝。 当将材料全部搬完，水接天也是接受汤姆的邀请，一同参与了晚上的宴会。 当然，说是宴会，倒更像是海贼们的狂欢。 音乐和肉，朋友与酒。或是相连，或是不相连。 可篝火一点，火焰腾飞，大家围绕一旁欢歌雀舞，似乎这一切都有了关联，十分和谐。 一直到早上，喝了个宿醉的汤姆以及两个弟子，不知何时被送回了家中。 倒是有路人见到，扛着三人的家伙腰间挎着一把老旧长刀，帽子压得极低看不清容貌，很是普通不起眼。 其后方跟着一个个头不大的小女孩，满脸脏兮兮的，好像刚从泥地里玩耍回来。就这么一前一后问着路，将几人送回家中。 等中午太阳给世界带来温暖，三人也逐渐醒来。 汤姆的两个弟子弗兰奇和冰山，在昨天的宴会更多的是被气氛感染。所以当此时醒来，满脸都是茫然。 汤姆也许久没有这么开心地休息过了，所以反倒是最后一个醒来。 当看到自己回到了家里，他同样短暂的错愕了一下。随即看到了不远处桌子上的信纸，以及桌角下那一个个木桶和箱子。 ‘汤姆老哥，你这个朋友我水接天认了。所以我相信你。 买船的钱给你留下了。 还有，真心劝告。小心别有用心之人。 罗杰之事会暴露，其他事情同样会暴露，如果不注意，可能还会牵连到你的弟子们。’ 汤姆盯着那纸条，直到好久以后才将目光看向房间外。 巨大的垃圾场，无数的船体残肢铺地。阳光灿烂透过某一方旗帜，落下的阴影仿佛也落在了他的心头。 第28章 香波地群岛 “为什么要留下那封信呢？”船头上，罗宾问道。 趴在栏杆上思考人生的水接天闻言一笑：“不忍心朋友受难罢了。” 那明显不是离别信，但内容对于罗宾来说是很难看懂的。 见水接天说的这么隐晦，罗宾倒也不气恼，同样上前趴在栏杆上：“那咱们为什么不留下来，帮他一把呢？” 本来和汤姆之间交谈甚欢，两人仿佛忘年交一般。 可水接天这样一做，难免让两人之间出现了隔阂。 毕竟即使罗宾不清楚，那所谓可能会暴露的事情是什么。但从信件上的语气也能猜出，那必然是他人一定不能知道的秘密。 这样被水接天揭开，那么肯定是会出现：猜忌水接天目的所在，包括为何会知晓秘密等情况。 这对于想要交往的朋友来说，难道不是个忌讳吗？ 罗宾并不理解，但她说这话也并非是想询问，而是试图最后劝说一回水接天。 可水接天依然是淡然一笑：“正因为是想做朋友，才没办法留下去啊。” 作为朋友，他想警告汤姆注意一些关键，以防对方遭遇不测。 可如果亲自说出口，那就跟威胁没有什么区别了。水接天与汤姆认识的时间还短。 尽管两人一见如故，可这依然不能完全信任彼此。更何况涉及到了古代兵器，冥王的事情很是关键。 所以留下信纸，悄然离去才是最好的选择。况且他本来也没打算改变行程。 而留下的那一大笔财富，也足够汤姆以及其两个弟子起步的了。 这可比原本的情况好得太多了。 只要汤姆不是蠢人，就能阻止很多坏事发生。 …… 水都距离香波地群岛已经很近了。 但中间夹着一个魔鬼三角，这片海域完全被迷雾所充斥。所以颇有些耽误时间。 不过恰逢新年，两人倒是在这怪海上度过了一个新奇的新年。 所幸本来就临近新年，先前那些海贼船上囤了些许烟花，这让浪花号在这大海上显得并不寂寞单调。 …… 由于浪花号一开始的航行方向，就是斜进斜出。从其最薄弱的一角进入，很快便从三角地带钻出。 但这也确实比计划的要稍慢一些。 花了一段才从完全脱离。 而在海上再度航行了一段时间后，浪花号也近乎接近了目的地。 “红土大陆要到了。”灵守的声音很是肯定。 无论是直觉还是感知能力，即便水接天如今已经有了见闻色霸气，在这方面也依然不如灵守。 或者说，灵守的感知能力也是在不断成长的。 如今的她就像是个小雷达，在浪花号周围进行远程探查和近程监控。 也因此，水接天也更放心地，将自己的见闻色向战斗方面发展。 虽然见闻色覆盖的范围小，但无论是环数还是层数，现在构成的结构都很惊人。 想必在战斗的时候，能有个很大的惊喜。 香波地群岛很好辨认。背靠红土大陆，一棵棵树木碧绿青翠，阳光点点随风摇曳，在红土的漫反射下衬托的无比梦幻。 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水接天也能看到罗宾眼底的兴奋之色。 看来摆脱恐惧后，罗宾心底属于少女的那份悸动也随之迸发了。 记得在刚上船的时候，这丫头还经常自己动手修剪头发。毕竟对于她而言，短头发更适合逃亡流浪。 可现在，她的发丝已经过肩，显然是准备蓄长发了。 另外一边，香波地群岛就在海军本部边上（很近），甚至顶多两小时的时间就能出动。 所以这里的海贼都是小心翼翼的，不少有名气的家伙很自觉地将其特征隐藏——除了那些不自知或者实力够强的家伙们。 水接天倒是不觉得隐藏身份掉面子。在靠近香波地群岛前，就早早将旗帜降下。浪花号远远看上去跟商船差不多。 只是和寻常商船不同，浪花号跟随的是一众海贼的航行路线。 从斜侧方向，一路开往镀膜所在的40号方向。 将浪花号停靠在41号的码头边。 这自然也是准备镀膜。毕竟他来红土大陆，可不是真的和罗宾想的那样，不自量力前来送死。 但他自己也明白。即便有后手，面对世界政府后续不断的增援，他也必然不是对手。 所以为自己找几条后路是必须的。 下了船，跟着其他海贼一块，完成了镀膜的流程。 当然，最后一步关键的镀膜需要时间。 恰好水接天也需要时间，所以倒是留下浪花号，带着罗宾离开。 香波地群岛倒是个好去处，在没开始行动之前，两人也是沿着街区以及各个岛屿间的连通，一路吃吃喝喝玩了一通。 而且香波地群岛还专门对各岛的功能进行了分区划分，所以两人倒是体验了一把买买买的快乐。 虽然没遇到什么‘好收成’。但总的来说，几波海贼还是给接天海贼团送了一大波福利。 况且作为浪花号唯二的船员之一，每个月水接天还是会给罗宾一笔‘工资’。至于灵守的..他和灵守互为一体——，好吧，灵守有个自己的小金库。 不过，那是在水接天划分出来空间给灵守后才有的。 而且灵守的小金库里，大多数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好看的石头，样貌古怪的刀剑..？ 如果不是没有玻璃碎片之类的，他都要以为灵守是什么鸟类变得了。 罗宾倒是买了很多衣物首饰，尤其是好看的首饰最多。因为拿着不方便，所以偶尔两人就会钻进小巷，将其全部放到空间当中。 水接天则更偏向于购买武器。 无论是远程的枪支弹药，还是船上所能用到的大炮，都在他的观察范围之内。 尤其是前者。对于如今的他来说，近战自然不错，可没掌握霸王色霸气之前，枪支弹药用来解决杂兵，以及附上霸气解决头目，都是非常好的选择。 ——是的，霸王色他还没能掌握。因为气的运用，无论是释放还是覆盖，都搭建不出来符合霸王色的运用方式。 但他确定这绝对并非‘天生’，因为如果单纯比灵魂强度，尽管比不得曾经的自己。但与其他人相比，自己这灵魂强度绝对是高水平的程度。 所以思来想去，也只有亲自见识过霸王色霸气，恐怕才能找到其运转规律，从而掌握。 回到眼下，浪花号并不大，所以两侧预留的炮洞并不多。 直接买了四门大炮以及一些炮弹就差不多了，甚至就这都已经冗余了。 至于枪械倒是挑挑选选花了不少时间。 而且好的枪械还不便宜，比一把稍微好点的刀具还要贵重。 不过，在燧发枪、铅弹枪等枪械中，他竟然看到了一把左轮手枪。 询问了价格足有八十五万贝里。 好在牛牛海域的财富花费了不少，但依然庞大。所以他也是很爽快地将其拿下。 再购买了大批的弹药，这下子也能当一回神枪手了。 左边挎着枪，右边挎着刀。一个怪人就此诞生。 “笑什么？” 罗宾在后边一直捂嘴偷笑，这让水接天感觉很是不自在。 罗宾摇头：“只是觉得很有趣。” 说着，她指了指左轮：“该说你是狙击手呢？还是刀客呢？” “你可以叫我枪剑士。” “唔..”罗宾一愣。 她倒是没想到水接天，这么快就想好了名字，听起来还挺..正常的。 第29章 动手 “罗宾，你知道吗？香波地群岛放在红土大陆也是个不错的旅游景点。”水接天突然站立不动，在大街上给罗宾做起了科普。 “？”罗宾差点没撞在他屁股上，顿了一下满脸都是狐疑之色。 看着不远处像是开水沸腾的人群，他嘴角扬起笑容：“所以啊，即便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天龙人。也经常会到这里游玩啊。” 听到这里，罗宾哪还能不知晓水接天的计划，有些震惊却也在意料之中：“你要打劫他们？” 除了公然挑衅海军，能称得上大闹红土大陆的，也只有这个了。 “打劫？”水接天微微挑眉，但他并没有过多解释。 在罗宾心里，恐怕还想着，即便她被抓住处决，水接天也只是挑衅之罪，还能免一条死路。 但她显然想错了。 这次来到红土大陆，不搞出点名堂，水接天又怎么可能会说这是一场‘大闹’呢？ “走吧，过去看看。” 说实话，他倒是想让罗宾回船上，这样安全一点，也好接应。 但这么长时间的了解，他知道罗宾必然不会这么做的。而且留她一个人在船上，确实也有一定的风险，留在身边倒也能照看的住。 不过令人尴尬的是，水接天猜错了。人群沸腾的原因不是天龙人的出现，而是海军舰队靠了岸。 这使得岸上的海贼骚动了起来。 当然这一点并不确定就是天龙人没来，毕竟天龙人有海军护航是很常见的事情。 但如此一来，想要出手就得等一会了。 跟着海贼们一块跑路，朝着更内侧的区域而去。 由于香波地群岛的正面有海军屯驻，东边的繁华街巷则直面海军本部方向。 所以西侧的前三十号是实打实的海贼乐园，这里似乎与海军达成了共识。 几乎看不到海军的身影出现，反倒是海贼们不再遮掩身形。 当然，尽管如此，海贼们也同样没有乱来，一个个比平时守规矩的多。 以至于这里还有各类商人出现。 在这样的不法地带，几乎随处可见各种种族的奴隶，以及商人打扮的人贩子。 甚至路边就明晃晃的开着‘人类贩卖店’这样标志的店铺。 罗宾在旁边看的皱眉，拉着水接天的手都紧了几分。 他正想安慰几句，远处传来的少女哭泣声让他不由得转头看去。 只见三个小家伙被关在铁笼里。此时正被人从笼中赶出来。 水接天不由得皱起眉头。 倒不是因为少女的哭泣。毕竟这里是香波地群岛的无法之地，到处都能看见这样的情况。 也不是因为那少女长相甜美，以至于让他心生怜悯。 事实是，这三个小家伙他好像认得！ 黑发、橘发、绿发，还是三个年龄相仿的姐妹花.. 这会不会是九蛇岛的那三个？ 那么黑发的就可能是未来的女帝，汉库克？ ‘那看来今天天龙人果然会出现啊..’ 水接天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这之后才想到，那么面前这三人该如何？ 在确定了外面海军是在为天龙人的行动铺路之后，水接天不禁又有了新的问题。 是让天龙人将三姐妹带走，自己跟着前往红土大陆。 还是现在出手，引发骚乱，直接解决这里的天龙人？ 第一个选择前期稳妥，但中后全程危险，而且容易出岔子——中间的路程太远，检查程序又太多。 后一个则在开始时打一手出其不意，虽说安全。但问题是自己来这里的效果就几近没有了。毕竟伤害天龙人的后果，必然会导致危险系数在短期内拉到巅峰。 仅解决一个天龙人，赏金令或许可以提升很多。 但想要获取本源，又不是只有这一个方法。对世界的影响，同样是一个后续的持续来源。 而光是一个天龙人，又能占据多少比重呢？ 这自然就会使得收益至少对半砍。 思来想去，他决定还是先观察一下情况再做选择。 噼啪！ 或许是不配合，那商人取出皮鞭抽打。 汉库克作为大姐也是顶在前面挡着，一鞭子下去，身上立即就浮现出红印子来。这让那商人骂骂咧咧，显然是担心影响到‘货物’卖相。 不过那人并没有挂牌子，而是将三姐妹上了手脚铐，领其朝着拍卖行的方向走去。 见此，水接天和罗宾两人也是远远跟在后面。 这里很是嘈杂，那人倒也没发觉后面跟了小尾巴。 很快，人口拍卖会就到了。门口不少人都跪在地上，这让人口贩子意识到了什么。 也顾不得进拍卖会，赶忙下跪迎接。 跟在后侧的水接天两人则藏匿在暗处等待着机会。 被人抬着的架子从远处赶来，海军也缀在后面进行护卫。 见到跪倒在地的一众人等，几个奇怪打扮的家伙出现。他们或是正经坐在架子上，或是坐着奴隶让奴隶爬行。 天龙人行进的速度很慢。但周围跪地之人连呼吸都不敢，更别说有什么轻微的动作。 看着那奴隶的样子，三姐妹吓得瑟瑟发抖。 而这时，依然站立着的她们就很显眼了。 “她们是谁？”最前边的天龙人问道。 护卫扫了一眼解释道：“应该是还没来得及拍卖的奴隶。” “样貌不错，拉回宫殿。” “是！” 那贩子听闻倒也机灵，立即就开始拍马屁。 到了此时，水接天转头看向罗宾：“待会你和灵守一块，把持住这边的通道。我准备动手了。” 眼下有好几个天龙人，够本了。即便没法做到解放玛丽乔亚奴隶一事，对于世界的影响也已经足够大了。 正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见好就收。 否则潜行玛丽乔亚的过程中，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就得不偿失了。 罗宾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 不远处，衣着破破烂烂的三姐妹面露绝望。 原本被拍卖，好歹还能期待九蛇海贼团来救她们。 可如今到了天龙人的手下，她们的命运就几乎定型了——没有多少人敢跟天龙人动手。 即便有，那也不可能来救她们三个。 对于这一点，汉库克最为清楚。毕竟在九蛇海贼团的船上，她是以接班人的身份受到现任船长夏琪培养的。 所以对于大多数事情，都要比其他两人了解得深。 然而，就在这样最为令人绝望的时刻。一道‘闪电’激射而出，从遥远的天边飞来，弧线般闪过。 一条细密的线残留在所有人的视觉当中。随之而来的是尖锐的风声，与空中那莫名的血色。 第30章 沸腾 噗通，噗通。 接连发出的掉落声在这极为寂静的时刻，吵得人不得安宁。 直到一位匍匐在地面的少女看到，一个丑陋的血红色脑袋滚至身前，随即发出了极为恐惧的尖叫：“啊！” 平静的场面像是湖水掀起了海浪，整个香波地群岛似乎都为之震动。 “天龙人死了！”有人这么喊道。 一个又一个，无论是海贼还是海军，其脸上都露出了震惊且慌张的神色。 场面瞬间混乱起来，人踩着人向四周逃窜。 三姐妹呆愣在原地，汉库克尚且也没有反应过来。 突然，一只手从背后抓住了她。 只感觉视野一转，她便被人一把扛在了肩上。 而抓住三姐妹的水接天，自然也是快速往回赶。 灵守这边，和罗宾一同将跑来的人群分散。 虽说有点明显，但好在水接天的速度够快。 等汇合后，这位未来的女帝波雅汉库克才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无论是奴隶商人，还是天龙人，对她们来说都是无比黑暗的未来。可同样的，对于水接天她们同样不认识。 所以借助对方制造出的混乱，汉库克的第一想法就是挣脱、逃离，想办法回到九蛇岛。 然而那抓住自己的手像是钢爪，臂膀如同铁钳。她竟丝毫都挪动不了一点，反倒是臀部被抽了一巴掌。 虽然心中恼怒，但想到之前奴隶商人的手段，她不得不放弃挣扎。 而她的其他两个妹妹，此时更是脑袋一团迷糊，对于现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水接天带着一动不敢动。 而水接天并不在意这些，现在来不及说太多，况且三姐妹还戴着手脚铐呢。 身后的海军们终于也是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一个个疯了似的开始追击。 “灵守，罗宾，带着她们去船上。” 罗宾闻言脑袋都有点不够用了。 一方面是听水接天的语气，似乎并不打算和她们一块，所以不知情况的她自然有些不知所措。 另一方面则是这群女孩，虽然看得出是被贩卖到这里的。可为什么要把她们带回船上？ 一旁漂浮的灵守和水接天心意连通，而且两人早有计划，此时只扫了一眼说道：“小心一点。” “没问题。”水接天点头。 灵守不再说话，而是从空间取出人偶身躯，接过三姐妹便转身跑去。 罗宾左右转动脑袋，着急地想要大喊。 但水接天只是挥手：“快走，相信我。” “好！”想到灵守，罗宾最后一咬牙同样转身离开。 没一会，隆隆的脚步声便将他包围。 看着附近的海军，水接天自然不会恋战。他留下来的目的之一也在于吸引对方的火力。 此时目的达到，那么自然是准备下一阶段的行动。 一刀劈出，一旁的建筑瞬间分成两半倒塌。他的脚步不停，从中快速跑过。 子弹从身后打来，但有着见闻色霸气，几乎没有一颗子弹能越过附近三米范围内。 不过海军之中，也不乏强者。或许是中将也或许是少将，三三两两从两侧包夹而来，其剑锋上涌现的霸气让人很难忽视其攻击。 不过水接天只是覆盖了武装色霸气，硬是从攻击当中冲出。 霸气散去，肩膀处多了几处青紫。显然是受了点伤。 不过这并不影响，况且对于整个逃亡计划来说，即便更严重的伤势也值得。 “抓住他！”满头伤疤的中年海军怒斥一声。 身后其他的海军立即点头追击，从天空各处飞来。 不得不说，会月步，在战斗当中很是吃香。就连水接天也不得不转身劈砍，以减缓这群家伙的速度。 嗖—— 光束闪耀，一个混混模样却带着海军标识帽子的家伙从一旁出现。 本能的察觉到危险，水接天的动作一滞。 “哟哟，你这家伙的实力很强哦？”混混似的海军以混混似的语气，戴着橙黄色的墨镜说道。 “..”水接天瞬间明白，面前这家伙可能就是‘年轻’版的黄猿。当然，这时候的他还只是波鲁萨利诺。黄猿是到以后才有的称号。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现在的时间段，大将可并非这三位。 那么其他两个也在吗？ 一打三？甚至加上现任的大将？有点刺激.. 而黄猿此时的动作也已完成，指尖点在面前光芒闪烁。 一个转身拉劈。水接天也在这一刻，将长刀换作狱灵守。 极快的斩击在刀刃尚未抵达之前，便已经劈散黄猿的攻击。随后一击更是裹挟着霸气，直直砍向黄猿面门。 控制着身躯化作光团散开，水接天的一击劈空。 黄猿一脚踢出，光芒闪耀又刺眼。 “哦呀，你有被光速踢过吗？” 话语间，攻击也已是抵达水接天面前。 然而—— 噗嗤~ 鲜血从光芒之中激射而出。黄猿的脸上满是错愕。 而水接天则保持着挥刀的动作，吐出一口浊气。 “不如改名叫闪耀暖暖果实？” 水接天的一句话立刻就让黄猿有点绷不住表情了。正所谓杀伤力又大，侮辱性还极强。 刚才水接天的那一刀几乎砍断了他的半个小腿骨。 这一句话，又将他的闪闪果实贬低到了极致。 这如何让他能忍？ 不过，之所以能造成如此战果，其实倒还要归功于快快果实。 水接天并不想在这耽误时间，只是一个闪身就消失不见。 黄猿试图追赶，但小腿的伤势不容小觑，他只得咬牙留下。 另一边，距离海边越来愈近的水接天却是松了口气。 看来黄猿也只是碰巧出现在这里，否则刚才如果赤犬和青雉在的话，肯定已经蹦出来拦截了。 到了那时，想逃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远处几艘大船动力全开，顶上冒着滚滚浓烟，速度极快。 显然是前来支援的海军。 可此时的水接天已经抵达岸边，第二阶段的计划完成。 看着身后漫山遍野包围过来的海军，以及海面上那几艘愈来愈近的大船。 水接天站在海岸线上，倒像是被逼入死角的猎物。 恰逢海面上升起巨大的金色佛像，愈发衬托这‘猎物’的渺小。 “战国啊。。” 这时战国正时任海军大将，和泽法他们一同，属于海军的顶尖中坚力量。 “小子，你知道自己惹出了多大的麻烦吗？！” 海军将海岸线围的水泄不通，其中一人站在前面沉声道。 水接天没有回答，他只是看了一眼即将靠岸巨大金色佛像。 ——时间回到昨晚。 当罗宾还在船上呼呼大睡的时候。 船长的房间内，水接天与灵守在脑海中交流着红土大陆行动的计划。 目的自不必说，即全力发挥，创造出足够的影响力。 行动过程则是通过潜入玛丽乔亚，释放奴隶乃至刺杀天龙人来实现。 当然，这是前期的行动方针。可无论只是释放奴隶，还是刺杀天龙人，这必然都会引起后续的各种麻烦。 尤其是后者，必然会造成让整个海军基地都沸腾起来的大事件。 所以中期大概率是要经历战斗的，所以预留的本源便是为此准备的，以防止关键时刻遭遇大将围攻。 至于后期，那便是跑路了。毕竟本源再多，打起来也是浪费，甚至面对整个世界政府的包夹，那点本源可能还不够用。 所以他得和灵守分头行动。灵守带罗宾去开船，将浪花号开进鱼人岛避一避风头。而他本人则依靠复制、能量沙漏，来维持呼吸并直接潜入海底。以最强硬的手段进入鱼人岛。 虽然有点冒险，但有着灵魂力量以及气加持的身躯，大概率是能撑得住的。 再不济也有本源救场。 第31章 气旋天 “多说无益，拿下他！” 思索间，有海军将领按耐不住，挥舞着武器带头前冲。 【刀一，气旋天】 作为诡之一道的刀法，刀一主打的就是一个奇字，正所谓诡变之术多在于奇。 这气旋天便是以刀一为基础，借用刀气滋生出的刀法。 在水接天拔刀的瞬间，刀气弧度张开，将来袭的敌人包裹并凝成旋涡。 狂烈的斩击伴随着狂风涌动。 接连不断的惨叫声随之传出。 有海军将领扛着旋涡冲出，但遍体鳞伤的他显然已经丧失了那股气。 “回去再练练吧。”一脚踹出，将其踢回旋涡当中。 实际上，如果使用刀二这种为杀而生的刀法，那么只需要一招就能解决掉附近的一批敌人。 就像刚才解决天龙人的那一招‘线杀’。 但海军虽然内部腐烂不堪，但其中能够把持住自己底线的人还是不少的。比之海贼要好得多，所以他更多的心思是比试，而非生死较量。 当然，这一方面是因为第二阶段计划的完成，否则安全得不到保障，他是绝不会如此大意的。毕竟杀了天龙人的他，在海军眼中属于可以原地处决的那种。 另一方面，后面也需要这些海军，去传播自己的名声，更进一步扩大影响力。 ——后面这一点莫名让他想到了‘古神’之类的存在？ 一大批海军晕厥在地，生死不知。这让不少海军的脚步停顿，但有着将领的指挥，仅数秒便重新形成包围圈。 这时，金色的佛掌从天而降。水接天不禁皱眉，因为这佛掌的威慑力要远高于之前遇到的对手。 没有选择正面硬打，而是险之又险地从一旁翻滚躲过。 可惜快快果实的能力全部运用到了攻击方面，否则自己就不用这么狼狈了。 或者说有海军的剃之类的，也能轻松很多。 这不仅让水接天想起了曾经有着响转和瞬步的日子。 只是两者都需要灵力支撑。且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能够使用的前提，是没有任何重量的魂体。 佛掌的手比钢铁的硬度还要更甚，砸在地面上轻而易举就形成了一个光滑的掌印。 很快，另一个紫头发的老头也从海军军舰上跳了下来，正是被称为‘黑腕’的泽法大将。 “..不是两个小时的海程吗？怎么这么快就到了俩大将？”水接天不由得吐槽。 这声音不大，空中的战国没听清，但下方的泽法倒是入了耳。 “小子，该说你运气不好啊。”泽法面容倒是不像战国那般严肃，显然海军内对于世界政府也有着各自的看法，更别说还是几个天龙人的死活。 闻言，水接天也是露出笑容：“那可不好说，海军拦不住我。” 话音未落，泽法双手已是覆盖上了武装色霸气。因为堆叠式的常年应用，那双手连带手腕处都隐隐发黑。 显然，每种霸气除了结构的不同，常年的使用也会被气浸染，使得其出现明显的个人特征。 水接天同样发动了武装色霸气，但他的属于分层式，全身覆盖以防敌人暗中偷袭。 ——在这大海上，战斗中被狙击手放黑枪而亡的不在少数。 看到水接天熟练地使用霸气，泽法的脸上也是多了一份意外。毕竟年纪这么小，就能这么使用霸气的，还真不多。 更别说水接天的全身霸气还并非是单纯的覆盖一层，光是从那若隐若现的气息就能感觉到，其身上的霸气已经达到一个比较高的水平了。。 心中暗道可惜，泽法脚下一震，挥舞着拳头已是直冲面门。 水接天轻点地面，身形从高处掠过。 虽然近身战，对于地面方来说更有优势，毕竟搏斗就需要有发力点。 但他是持刀者。刀之一器，需占据高位，以劈砍之姿才能将其威力展现出来。 有着快快果实，狱灵守的锋利度被大大提高。 刀锋闪烁间，泽法已是察觉到不对，即便有着武装色霸气加持，拳头依然有些隐隐作痛。 半空中的战国显然意识到了不对。因为下方少年的刀锋尚未接近，他这老友的拳头就已经渗出血滴。 金色的大佛从空中压下，等同于和泽法合围水接天。 水接天无奈，只得错身离开。 三方的攻击同时落空。 水接天心中有些可惜，如果自己这把狱灵守是死神世界的那一把，刚才就算不拿下一位大将，至少也能重创一位，减少后续的压力。 没有刀灵，也没有充足的灵力供给断魂，狱灵守的中远程能力和攻击范围都大大减少。 也就是多了一个快快果实，能让刀身未到，攻击先到。否则面对两个老练的海军大将，自己恐怕早就该爆种开溜了。 而水接天虽然心中如此吐槽。但对于两位海军大将来说，眼前的少年却是着实震惊到了他们：天才！真正的天才！ 在如此年纪拥有如此实力，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天赋可以说明了。。 可惜！怎么眼前这家伙就这么冲动，公然杀死了天龙人！？ 泽法和战国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无奈。 这么好的种子，要是收入到海军麾下。恐怕都不需要培养多长时间，灌注一年思想教育，基本上就能出任海军大将了.. 当然，这涉及到履历方面，但他们两个想要提拔一个中将还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不过可惜归可惜，世界政府那边必须得有个交代。 战国上前为泽法保驾护航，泽法则快速接近，准备发动最强的一拳。 然而水接天却是露出笑容。 因为刚才两人的交锋，此时他的位置正背朝大海。 面对战国加泽法的攻击，他反而是在接触的瞬间收刀。同时将全部气灌注到武装色霸气当中。 接连生成了两层新的霸气，整个人如同铁块一样——呃，水接天心中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可还没来得及多想，战国的一击率先抵达。和预想的一样，强猛的冲击力将其掀飞，朝着身后的大海飞去。 好在狱灵守在收刀的瞬间，就已经和空间内的长刀互换了位置。 没有恶魔果实的影响，他即将借此离开。 可本想着就这样轻松离去的时候，却不曾想泽法攻击的到来，瞬间便改变了他的想法。 ——不愧是黑腕泽法。 脑海中只剩下这个念头，随即腹部扭转式的疼痛传来。 只见泽法这一拳正中腹部中央。拳头接触的那部分，衣物已经完全破碎，露出下方连皮肤都被扭转成旋涡的模样。 噗。 只觉得胃部、肺部连带着其他部分的隐隐作痛，一大口裹挟着胆汁、胃液的血被喷出。水接天只觉得眼前发黑，脑袋发懵。 泽法这一拳，差点没把他打出走马灯！ 但与他相比，泽法和战国就更惊讶了。 这最强的一拳头一次没打出该有的效果。虽说确实让对手受伤了，但和以往相比，这简直差远了。 更别说那家伙肚皮都旋转成那样了，竟然连破皮都没有.. 泽法不禁都有些沉默了。 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再看了看正表演空中飞人的水接天。他头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 好在，虽然受了伤，但水接天发觉自己的目的还是达到了。看来能少一笔本源开销了.. 咔嚓—— 水接天的表情随着冰面的凝结而凝结。 噗通一声，他狠狠摔在了宛如石头的冰面上。 撑起脑袋向后看去。一个壮硕的身影带着一个高瘦的身影正缓步走来。 “..卡普和库赞？”这下水接天真的暗骂倒霉了。 这跟捅了马蜂窝一样，每个人都是大将或者大将级的实力水准。 怪不得没人敢来招惹天龙人。 壮硕的身影披着正义大衣，而高瘦的则是穿着印有海军标志的马甲。 库赞，也就是未来的青雉低声说了句麻烦，随后爆冲而来，似乎并不打算给水接天休息的时间。 但卡普却是一动未动，很难猜测他心中的想法。 此时，战国和泽法也开始靠近。 “咳咳，真是倒霉啊。”水接天勉强站起身体，随后重新抽出长刀。 只是长刀在空中刚露出半截身躯，便忽然一变，重新化作了光华流转的狱灵守。那样子倒像是始解一般。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第32章 海贼世界的首次卍解 “解封吧！狱灵守！” 随着一声怒喝。 能量沙漏被灌输沙砾熠熠生辉。 灵力不断生出，从水接天的身体当中，钻入到狱灵守体内。 这在海贼世界诞生的斩魄刀也终于是吃上了细粮。 终于不再颜色暗淡，与死神世界的狱灵守一般，开始散发出骇人神魂的寒光！ 灵压在这个世界转换为灵魂强度，让水接天只感觉身体重新回到了先前的‘膨胀’阶段。 魁梧有力堪比巨熊的身躯，持着极长的狱灵守，也像是拿着一把短剑似的。 同时，体内的‘气’似乎愈发活跃，气量都比往常大了许多。 在这暴增的实力之中，由于没法完全掌控，这些气开始疯狂在周身飞舞。形成了类似于霸王色的气场。 不过就连水接天自己都明白，这绝非霸王色。 “这是什么？” 面对水接天的突然爆种，在场的海军们都露出了异样的神色。 如果非要他们对面前的少年说个大概，那估计只有一个词汇能形容：妖怪。 或许也只有传说中的妖怪，能够像这般一样，散发着诡异的气场。 而卡普本来并不打算出手，毕竟几个中老年围攻一个年轻人，这着实说不出口。况且本身他也看不惯嚣张跋扈的天龙人。 若不是这年轻人太冲动，直接杀死了那些混蛋，甚至他还要竭力保下这小子。 可现在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卡普也不得不承认，他和战国等人低估这家伙了。 海贼世界的狱灵守虽然没有刀灵，但充裕的灵子使得水接天，能明显感受到刀身的共鸣。 这是狱灵守在欢呼。 单手轻抛，在半空中用手臂抵住旋转的刀背，开始转动。狱灵守如同孩童一般，发出清脆的‘笑鸣’。 而水接天的心情也轻松了很多，旋转两周重新握住刀把。在擦去嘴角的鲜血后笑道：“你们要一起出手吗？” 战国脑门青筋暴起，显然面前这小子的轻视之语让他很是生气。 库赞最先动手，毕竟他如今的位置离得最近。 极寒的冰从地面生出，不断逼近。 同时库赞手中开始凝聚冰矛，双重攻击同时抵达。 【镇魂】 只是一个抬手，周围仿佛被地狱笼罩，一股来自心灵上的‘寒气’仿佛冻结了人的四肢。这是本能的恐惧，也是物理层面的冰冷。 冰与‘冰’。库赞不禁挑眉。 但不得不说，有着冰冻果实的他，也受到了镇魂的影响。四肢就像不听使唤一样，僵硬地难以操纵。 这不禁让他回忆起，尚且没有吃下果实时，冬天遇到暴风雪时的感受。 不过容不得他过多回忆，随着距离的接近。 库赞放弃继续用冰矛近身战，一股浓烈的极寒之气，以其身躯为中心猛地爆发开来。 “断魂。” 水接天垂目低语。无形的斩击劈出，那寒气的灵魂能量被斩开，寒气随之消散。 库赞瞪大双眼，但斩击已至。 噗~ 深入脖颈的斩击痕迹，一直延伸到肩膀处。 其他人见此自然也是怒不可遏。战国的巨佛攻击，卡普的铁拳，泽法的爆炸拳击。一切足以轻松毁灭海贼们的打击瞬间而至。 【镇魂】 依然是朴实无华的一招，但却十分有效。 周遭的攻势为之一滞。水接天再度拔刀，劈出一击。 可惜，面对三位战斗经验极为丰富的海军将领。这一次就很难造成很好的效果了。 巨佛战国一收一缩，再一上一下地攻来，既躲过这一斩击，又重新形成了攻势。 卡普则拳击地面，使得形成分层。躲开攻击的瞬间，借助反作用力跃起，蓄出第二段力，更强猛地攻击随之而来。 泽法的表现倒是没那么亮眼，但强横的武装色霸气硬是抗下了这一击。只是速度与前两位相比，攻击要慢上太多。 可对于水接天来说，他们的攻击还不如一起到达。 这样一前一后，反而让他更难以招架。 因为若是攻击一起来，其强大的力量必然会损失一部分，或者将自己击飞增加卸力的可能。 可现在的情况，水接天就必须先后接下百分百的每次攻击。 这积蓄的力道对于身体的承载力来说，是会抵达极限甚至因此受伤的。 无奈，手掌拂过狱灵守的刀身。巨大的刀身逐渐消散，最终化作一柄光泽内敛的三色匕首： 【卍解，地狱法】 见到这宛如魔法的情况，三位海军将领不禁皱眉。 而事实对于他们来说也确实糟糕。 只见水接天轻喝一声，一道印着骷髅把守的大门从其身后缓缓打开。 “其五，号令此地封锁。” 话音落下，仿佛凭空生长的无数奇特锁链从地底钻出。 首先被绑住的，就是体型巨大的佛之战国。 而即将接近，铁拳已经打到面前的卡普，则是发现，水接天面前陡然钻出一排锁链，如同墙壁那样将其完全遮挡。 咚！ 沉闷的击打声在锁链之壁上传来，随即强烈的震动传入地底，地震一般让一众海军摇晃。 后续的泽法更不必说，锁链如同阶梯在其面前展开。 泽法哭笑不得地看着这情况，犹豫着自己是否要登上阶梯，抵达最高处时再跃下砸向水接天。 但只思考了不到两秒，他就放弃了。 毕竟等他爬上这锁链之梯的顶端时。无论是水接天将阶梯继续抬高，还是直接消散，都会让他的攻击失效。 更别说爬楼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是件堪比战斗的事情。 见一波攻势化解，水接天瞬间收刀入鞘。毕竟开启地狱法的每一秒每一刻，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件非常巨大的消耗。 地狱门消失，水接天一跃而下钻入海底。 这更让海军惊奇：“他不是恶魔果实能力者吗？想不开了？” 反倒是战国立即反应过来：“不对！他不是恶魔果实能力者！有恶魔果实能力的，是他那把刀！” 虽然物品拥有恶魔果实能力的情况十分罕见，但还是有的，海军自然知晓这一点。 而之前水接天持有狱灵守，且以此为主要攻击手段的时候。那种刀未至，攻击先到的古怪感才是恶魔果实能力的表现。而后面那家伙用的其他招数，虽然同样奇特，但在‘数值’上却和恶魔果实有很大的不同。倒更像是其他类别的力量。 这即便是老练的战斗员也很难察觉的出，但战国作为现任海军元帅，自然了解恶魔果实是什么样子，也清楚海贼、海军的力量成长体系。 无论是霸气、六式都很清楚。 那么水接天本身的能力，就大概是和另类的‘邪道’招数有关系了。 比如控制天气的技术、了解并使用各类奇怪植物攻击的手段等等。 那长刀变匕首，无数锁链飞舞的能力，说不定同样是其中一种。 所以对方可能并没有受到恶魔果实的诅咒！ “下海搜查！那家伙可能潜水逃跑了！” 第33章 大忽悠模式，启动 海军的反应虽然很快，但水接天的速度同样不慢。 此时的他已然潜入到了寻常人难以抵达的海底深处。 不过和真正的大海相比，这里是香波地群岛的下方，连接着整个红土大陆。 大陆架就在这里。所以底部和其他地方相比要高得多，说是海深一万米，但实际上的高度要少于这个数字。 也因此他现在所处的水位并不算太低，所以海水的压力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夸张。 但这也只是相比于有着‘作弊器’的他而言。如果让常人来尝试，不说能不能承受的住这股压力，光是氧气的缺乏也足以致命。 这或许也是鱼人岛存在于此的原因之一吧。 因为距离远，他和灵守之间的‘信号’并不好，但灵守得负责浪花号以及船员的安危，所以现在也不方便唤回她。 不过一开始两人都是知道作战计划的。以之前香波地群岛镀膜的生意忙碌程度和效率来看，想必浪花号已经完成镀膜了。 …… 实际上也确实如水接天猜想的那样。 浪花号早在海军全被引到岸边时，就已经完成了镀膜。 当时灵守带着罗宾和三姐妹，也是在上了船后，立即就潜入了水下。 不过前往鱼人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所以她们那边也是耽误了不少时间。 更何况鱼人岛还会像公路那样设置‘空气层’，来充当防护带。 这对于镀了膜的船只来说相当不友好，但对于水接天这种只身潜入的情况来说，反而要轻松太多。 鱼人们也同样如此，当然他们要涂一层游水涂层，水接天则是靠着‘气’来顶住各方面的压力。 所以当他穿过鱼人岛的巨大泡膜时，落入到泡膜里的水面上时，却并没有发现灵守一行人乃至浪花号的踪影。 正当他蹙眉思索，是否要再出去看看时。 黑色的阴影突然出现，并将自己笼罩。 抬头一看，一艘体型不大的船正从脑袋上的泡膜处钻出。 浪花号！ 作为船长，自然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每天养护打理的小船。 “等——” 话还没说出口，对人来说并不算小的浪花号猛地下落砸来。 “哇啊！！” 还没来得及躲闪，便能听到少女们的惊声尖叫。 咚！ 水花四溅，连着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水后，他这才被浪花号的底部给挤到了旁边，从水面上浮出。 这时，冷静下来的灵守也感知到了，刚刚船下似乎砸到了什么。 木头脑袋从船边探出，好奇地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肚皮鼓鼓，满是生无可恋漂在水面上的水接天。 “诶？你一直在船底吗？”灵守讶然道。 刚刚明明没有感知到‘本体’的气息才对，她一时间也有些迷茫。 闻言，水接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像是小喷泉那样将喝下的水重新吐出。他在水里翻了个身，面无表情地看着浪花号。 可惜，灵守并不搭理他：“成功了，我们到了！” 罗宾湿漉漉的小脑袋也从船边钻出：“真的吗？那——呃。。” 看到水接天的模样，罗宾顿了顿：“要上船吗？” …… 由于‘非法闯入鱼人岛’，导致中间浪花号差点表演了一波‘穿越空气层’。 所幸一路上，三姐妹也反应过来，从灵守和罗宾的只言片语当中知晓了事情的缘由。 凭借她们跟随九蛇海贼团出航的经验，也是成功帮助浪花号度过了难关。 不过和水接天差不多，因为硬闯双层泡膜使得船体镀膜被吸走，所以浪花号便直直从空中摔落了下来。 好在护罩的海水冲击，且浪花号还算结实，硬是在几人的努力下，冲入泡膜进入鱼人岛的水域。 虽说摔坏了不少栏杆，但总体来说还算完整。 这时，三个身影也是紧张兮兮地看了过来。 虽然水接天救了三姐妹。 但无论是天龙人的事情，还是那恐怖的一击，都让她们有些畏惧。 即便是汉库克，声音也有些发颤：“你为什么要救我们？” 这个问题倒也不算过分。毕竟从一个人贩子到另外一个人贩子这种情况，在海贼世界也并不少见。 有时候把事情挑明，也是对自己安全的负责。 不过这三姐妹还是太年轻了。 她们来自住着‘九蛇’族的九蛇岛，即被称为女儿岛的亚马逊·百合。平日里很少接触外人，更别说大多数是男人的海贼。 叹了口气，水接天露出冷笑：“当然是——” 一双手突然捂住了他的双眼，面前漆黑一片。 “？” 罗宾看着玩兴大起的水接天，有些无奈地松开双手：“我也想知道。” 或许是醋意大发，也或许是真的好奇。 一开始，她来到浪花号上，不过是抱着往常的心态：走一步算一步活下去，直到找到机会，翻译所有的历史正文为止。 但后来，她察觉到了水接天的不一样，逐渐将信赖全部给予这人。 可其实从始至终，她都不明白，面前的水接天目标是什么，目的又所在何处。 只是出于信任，她将这些疑问隐去，愿意陪他一同赴死。 直到现在，先前分别时逐渐压抑不住的焦虑才消散而去。只留下了那一大块阴影似的疑问。 略微转头，看到罗宾眼眸中的泪光，以及那仿佛要让人融化的眼神。水接天拍了拍旁边，示意她坐下。 至于三姐妹，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回答了。 等罗宾靠近，水接天才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担心什么。” 越是接触，他越是能感受到罗宾对他的信赖。而经历过奥哈拉一切的罗宾，即使只给予一点信任已经很不容易，何况是全部的信任？ 所以她的心中，一定无时无刻不觉得梦幻。仿佛一切都是童话的故事，被现实一碰就会稀碎。 她渴求，希望能证明他是真实的。她想要，知道他的梦想，他的来历，他的一切一切。 但她又知道，他不想说。所以在一开始失去了询问机会的她，便决定闭嘴不谈，以防止握紧的沙被风吹散。 “但你不用担心。”水接天笑了笑，轻抚着罗宾的额头：“我其实有一个梦想。 但这个如果说出来，估计所有人都会觉得不可理喻，无法理解。 没有人能觉得它可以做得到。” 罗宾想要说话，但他伸出手指抵住那淡粉色的嘴唇：“等我说完。 我想让这大海归心，世界臣服。” “..你要成为海贼王？” “不。 海贼王也不过昙花一现，群雄割据世间扰乱，于我何用？ 或者那‘正义之主’，也不过他人手中傀儡，于我何干？ 可沉入黑暗，妄图借此操纵一切的老鼠，也非我所想要。” 前面罗宾还听得入耳，可后面就愈发有些不解。 正义之主，或许是海军大将，或者元帅、总帅？ 可那黑暗中的老鼠又是什么？ 三姐妹同样有些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你相信命运吗？” 水接天突然的一个问题，让罗宾愣住了：“命运？” “对。你看那海贼王为何突然自首？” “不知道..” “对嘛..那我就告诉你，其实他是为了以身入局，开启如今的大航海时代，以此找寻机会得到新的方向推翻天龙人的统治…” 有了死神世界的成长，水接天的脸皮要厚的多了。如今已是能够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些话。 ‘难道不是罗杰自己得了绝症么..’ 听着水接天开启忽悠模式，灵守翻了个白眼。 无视四个被勾住心神的少女，她控制着木偶身躯，开始朝船尾挪步。 第34章 鱼人岛的黑暗时代 听到水接天的描述，罗宾已经彻底晕头转向了。更别说不了解他的三姐妹。 什么海贼王的行动推测，又什么海军真正的统治者。包括代表世界新生力量的革命军..所有堆积在一起的名词术语，让几个少女面面相觑。 “那你也要加入革命军吗？”罗宾不解。 他说不想一直做海贼，海洋只是他的领地，而非居所。 可他也说不会成为海军，因为那是臣子，而不是他。 那么，不就只剩下革命军了么.. 水接天摇头。 事实上，这里的革命军只是为了革伊姆的命，也就是这个世界最高统治者的命。 对于他们来说，无非就是换个‘更爱人民’的国王。 甚至想要成功，还需要找机会，借他人力量。 虽说这受到了这个世界各方面的多重影响因素，但也足够说明其格局。 “不。我的意思是，不如让我来取代世界政府。” “什么？！”三姐妹目瞪口呆，显然符合之前水接天所说。 罗宾同样受到的冲击不小，但和三姐妹相比，她更熟悉水接天，所以表现的更为镇定。 尤其是在水接天真的完成了‘大闹红土大陆’，且成功逃脱的现在，她更是愿意去相信这离谱的未来。 “那你能把我们送回九蛇海贼团吗？”汉库克小心翼翼地问道。 显然，她已经把面前的水接天当成是疯子了。 “不能，你们从今天起，就是浪花号上的勤劳小蜜蜂了。” “小蜜蜂？”三姐妹互视一眼，对这个称呼不是很理解。 “咳咳，就是打杂的。你们也可以理解为浪花号上的实习生。” “……” 虽然不是奴隶，但这样听上去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三姐妹欲哭无泪，但就像之前那样，已经沦为阶下囚的她们也只得听从命令。 否则如果眼前这人和天龙人是一路货色，那她们三个恐怕就要遭遇比死还痛苦的事情了。 尽管这只是臆想，但不得不说，或许是杀死天龙人的威慑力，使得三姐妹很是听话。 “去帮助灵守开船。哦对了，就是刚才你们见到的人偶。她是浪花号的副船长。这位是——” “罗宾姐姐，我们已经知道了。” 或许是认清了现实，汉库克匆忙回答道，倒是摆低了自己的姿态。 水接天点头：“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去吧。还有，我们是非法闯入鱼人岛，小心被鱼人发现。他们可是很仇恨人类，要是被抓住，我想你们的后果不会比被天龙人抓住好到哪里。” 这话让三姐妹下意识地一抖，连动作都变得蹑手蹑脚起来。 罗宾依然还在发愣，水接天无奈附耳小声说道：“如果你觉得接天海贼团的目标过于不切实际，我也愿意放你离开。” 但罗宾闻言却是立即摇头：“不！不是，我只是在想，奥哈拉的毁灭难道也是命运的选择吗？” “想这个没有用。因为它已经毁灭了。”水接天叹了口气：“与其说是否和命运有关，不如说奥哈拉的存在，影响到了它不该影响的事或人。所以它的定局是几乎可以确定的。” “这样么..”罗宾蜷缩着腿，脚趾不自觉地在面前张开。显然她依然还在思索其中的道理，所以有些失神。 “不用迷茫。至少你的目标可以很清晰。”水接天扬起脑袋，此时已接近夜晚：“就像你之前问我的那样。总有人一直注视着你，你只需要全力实现梦想就行。 我也会尽全力去帮你完成。” 罗宾不由得抬起脑袋，转头看他。 他也转过脑袋和她对视，随即想到什么，指了指自己：“当然，你也得帮我才行。” “噗~”罗宾被他呆萌的样子逗笑，心情顿时晴朗了很多：“没问题~” 船尾的灵守正对着三姐妹吩咐各种工作，这时下意识地抬头，随后扫了船头一眼无语道：“嘁，你小子真行！把姐姐骗到手当劳改犯。 自己谈恋爱，还让我出来干活是吧！” 强烈的幽怨情绪使得水接天脊背发凉，同样下意识地瞄了一眼，随即看到了一双如同幽灵般黑洞洞的大眼睛。 “咳咳。走吧罗宾，我们也不能歇着。” 看着水接天一脸义正言辞的样子，罗宾哪还能不知道，他这是被灵守姐给吓到了。不过被逮了个正着，她也是颇有几分尴尬的站起身来。 好在，此时浪花号已经接近岸边。且恰逢天色暗淡，并没有见到有‘人’。 倒是三三两两的海底动物见到几只。 “拜访龙宫城吗？”浪花号在靠岸后，灵守问道。 鱼人岛此时正经历人类大肆掠夺、贩卖人口的处境。所以对于他们这些人类来说，几乎处于封闭状态的鱼人岛是很危险的。 一旦发现他们，那必然免不了一场麻烦。 听到灵守的问题，其实水接天自己也很纠结。 以现状说，接天海贼团在明面上显然是不够格的。但如果能以鱼人岛的天然环境为根基，在此建立据点，那么以自己的实力来说，倒是能为鱼人岛提供庇佑，双方互利共赢。 但问题是，他现在刚刚宰了几个天龙人。这对于整个海贼世界都是一场‘大地震’。 如果这时他的踪迹出现在鱼人岛，那么势必会给这里带来前所未有的大灾难。 即便想要合作，最多也只能开个好头。若要建立据点，至少要等到一段时间往后。 所以想了想，最好的选择还是在此借道，休整片刻就直接前往新世界。 那里的环境很好，如果未来赏金提供的本源不多，那么新世界无疑是个好地方。 ..正常来说是这样，但他相信纹印。这次的赏金模式很特殊，本源应该不会太少，所以他打算赌一把，借道新世界杀个回马枪。从下降海流横穿，重回前半段。 这样既能暂时躲过世界政府的追杀。也能有充足的时间，让自己借助本源快速发展。否则以新世界那个强度，浪花号上的船员恐怕会有危险。 等到自己有足够的实力，或者自己制造出来的大事件余温消散为止。再前往新世界或者完成一些其他的计划也不迟。 甚至那用来哄骗罗宾她们的‘世界统治计划’也不是不行。——即便他自己也知道这名字取得稀烂。 其实说是世界统治，但无论是他还是灵守，两人都是一直贯彻着‘懒为何物’的精神。 所以为了能够在未来当个甩手掌柜，统治世界前，需要构建一个合适的体系。 只是这世界的上下限战力过于不对等，所以这件事还要细细琢磨，等以后有空再慢慢进行完善和定论。 “你带着三姐妹先把船给隐藏起来。我去想办法完成镀膜。事情办好后，我们就立即离开。” 听到水接天的决定，灵守点头：“那你的动作快点。夜晚一旦过去，我们的船很难隐藏得住。” “没问题。” “那我呢？”罗宾举了举手问道。 “你留在船上。”水接天毫不客气。 罗宾撅了撅嘴唇，但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噗通一声，水花几乎没有。完美的跳水动作~ 等他重新浮上水面，浪花号已经缓慢开动，朝着夜色的远处漂去。 第35章 海星与鱼人岛的现状 吧唧。 刚一上岸，水接天便踩到了不知什么东西。 “你这家伙踩到我啦！” 低头看去，才发现是个个头不大的海星，海星口吐人言，嘴中骂骂咧咧。手里还捏着酒瓶，看起来醉醺醺。 出于好奇，水接天将其抓起，还没等说话便看到那海星猛然一抖： “人，人类？！救——” 还好他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海星张开的大嘴。 “别说话，不然就把你烤了吃。” 闻言，海星连连点头，把头上画了色彩的贝壳帽都摔在了地上。 见它愿意配合，水接天松开手试探。见它果然没有再吆喝便问道：“这里是哪里？还有，鱼人岛的镀膜工匠在哪？” 和其他海贼不同，尽管浪花号很幸运地钻进了鱼人岛领域。但他们是逃亡进来的，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样，为了鱼人或者人鱼来的。 那些人在这边捕获人口售卖，是有高额利润回报的。所以通常都会在进入鱼人岛前，拉上一位香波地群岛的镀膜工匠，在事后分润一部分收益。 而浪花号是没有的，所以想要离开鱼人岛，就必须先抓住本土的一位工匠，完成浪花号的镀膜才行。 “这里是海之森..”海星哆哆嗦嗦，手中的酒瓶也吓得落了地。 咔嚓一声，水接天皱了皱眉头：“这是暗号？” “不，不是！绝对不是，您要相信我！”海星只感觉自己快吓死了。 现在的他无比后悔，早知道就不‘借酒浇愁’了。 看他这副模样，而且周围也确实没有异动，水接天挑了挑眉头：“带路，找到镀膜工匠就不杀你。” “好好！大人，请这边走。”海星捡起地上的帽子，嘴角的笑容几乎要勾到眼角。 看着一只海星，露出如此谄媚的表情，水接天无语地抽动了两下嘴角。 不过只走了没一会，他就察觉出了异常。 原本还是干净沙滩的海面逐渐出现了许多沉船的残肢碎片。等到愈发深入，不少老旧的船只几乎将周围掩盖成为废墟。 周围虽然与刚才一样安静，但却有着一股若隐若现的危机感。 显然这只海星虽然看起来没有节操，但在某些方面还是很有底线的。 一把抓住海星，便听到各类兵器摩擦碰撞发出的乒乓之声。 鱼人们，不，准确说是打扮成海贼的鱼人们，猛然从废墟当中钻出！ 海星也猛然高喊：“快！快来救我！” 因为人类的过度掠夺，也因为现任鱼人海贼们的首领。鱼人岛的各方势力还算得上是融洽，除了龙王宫的乙姬王妃，大部分鱼人岛的居民都是极度仇恨、害怕人类的。 所以，海星自然也是将水接天带到了真正的海之森。因为这里最容易碰到前来掠夺的人类，也是鱼人岛防守比较严密的一处地点。 对于人类与鱼人的争斗，水接天并不想掺入其中。所以见到被包围的瞬间，便带着海星转头逃跑。鱼人们乃至海星都认为这是其害怕的表现。 于是鱼人追的愈发紧凑，海星的态度也愈发嚣张起来：“哼，快放开我！” 然而，潜入失败的水接天并不恼火。反而对这个很有底线的海星产生了兴趣。 而且虽说没有月步、剃之类的技巧，可仅是强大的身体素质，也足以让他甩掉一众追兵。 果然，只一会就和追来的鱼人海贼拉开了距离。海星硬气的声音也愈发小声，最终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那样，嘴巴微张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鱼人岛的地理环境同样引人好奇。 跑路期间，明显看到远处有类似于泡膜的东西将区域分开。隔膜中间有着海水流动，其中时不时能看到一些黑点经过。 等再靠近些，才发现那些黑点是一个个的鱼人，或者是很大的鱼载着泡膜来往。 “喂，别装死。我不是来掠夺鱼人岛的海贼，不然你在刚才就死了。”水接天甩了甩手中的海星。 原本一动不动的海星狐疑地抬起脑袋：“那你能放了我吗？” “不能。”水接天无情地打破了小海星的幻想。 “唉。难道我天纵奇才，却要消亡在一次饮酒买醉上吗？”海星四十五度仰头，仿佛努力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水接天已经懒得说话了，拿刀架在海星脖子上问道：“镀膜工匠在哪？” “..直走就是。” 镀膜工艺在鱼人岛属于很常见的技术，所以无论是上层还是下层，基本上都能找到。 所以为了自身的小命，海星还是老实交代了地点。 收刀入鞘，水接天抓着海星，以极快的速度朝前方潜行。 没多久，就看到了小镇似的，由各类珊瑚、贝壳搭建的房屋。 果然，有很大的棚状建筑，如同海上的船坞那般。其中一些鱼人就正在给一些鱼类生物镀膜。 “乙姬王妃简直是疯了..” 刚一靠近，水接天便听到鱼人们的交流，顿时放慢了脚步倾听。 “嘘！你在说什么，要是被别人听见怎么办？”另外一个鱼人急忙呵斥他。 但说话的鱼人并不在意：“怕什么？我们又不在龙宫城。” 鱼人岛如今分为两派。一派以乙姬为首，属于‘和平共存派’。 另一派则是以后街的鱼人海贼为首，准确说是在费舍尔·泰格的影响下，逐渐形成的‘不屈派’。 甚至这主张，在未来还会变成与人类决裂的‘决裂派’。 当然，后者现在还没有彻底成型，所以鱼人岛如今的势力流派还是以龙宫城为主。所以另外那个鱼人才会如此小心翼翼地与之交流。 “再说，等泰格大哥回来，后街的实力肯定能再提升一些。到了那时，我相信龙宫城会做出让步的。”说话的鱼人很是洋洋得意，好像费舍尔·泰格做的事情，都是他亲身经历的那般。 不过这也确实如此。费舍尔一直在海上，从奴隶商人那里购买鱼人。在解放其同胞的同时也在不断扩大着自身的势力。 龙宫城如今已经很难无视这一点了。 可惜.. 水接天不禁摇头，按照这个时间段。估计费舍尔泰格已经被天龙人抓起来，沦为奴隶了。 不过从他们口中，他也得知鱼人岛后街的实力恐怕已经达到一个峰值了。未来太阳海贼团的干部，此时估计都在其中，如今距离成立一个大型海贼团，也只是差一个机会罢了。 “或许这倒是一个机会。”水接天喃喃道。 随着费舍尔泰格为首的势力逐渐成型，鱼人岛居民推崇的未来也在发生改变。此时正是龙宫城或者说乙姬最为迷茫的时刻。 这个时候如果自己给出一个鱼人岛能行的路子，那么得到龙宫城支持的可能性很大。这样的话，未来接天海贼团就完全可以双线运行。 暗中在鱼人岛建立‘基地’。 明面上又有自己的海贼团在外行动。 直到整体势力的强大，让世界政府不敢轻易行动。那么无论是鱼人岛的安全，还是自己在海上的自由航行都能得到保障。这也算是双赢了。 于是转头想要告诉灵守，先不急着离开。 结果发现距离太远，通过纹印与烙印的关联也联系不上她。 “啧，之后得想个办法解决才行。”水接天无奈只得后退，抓着海星朝来时的方向跑去。 第36章 新船员的位置 浪花号上，听到水接天想法的灵守点头：“如果这样的话，那确实可以利用一下。” “这叫双赢！”水接天提醒道。 灵守白了他一眼，随即看向已经被忽悠成小迷妹的罗宾：“你是灯塔吗？在这里发光？” 水接天也就把想法说了说，怎么这丫头眼睛就闪闪发光，到现在都没停下来？ 罗宾腼腆一笑，随后问道：“那我们要拿下鱼人岛吗？” 但水接天和灵守却同时摇头：“不。” 灵守扫了他一眼，主动解释道：“现在他的名声很糟，接天海贼团估计很快就会被发现，与刺杀天龙人的凶手有关。 所以即便是让鱼人岛与我们合作，也会遭到严重的牵连。” 言外之意是，连合作都难，更别说掌管这里了。况且无论是她还是水接天，都没有心思放在这方面。 一来他们没必要去统治一个小岛屿。 二来，鱼人岛一直受到龙宫城那些皇族统治，想要更换统治者是非常耗费时间和精力的事情。 即便水接天有着天赋沙漏所带来的记忆力，以及对经济、政治各方面的敏锐感知，可面对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显然没那个必要去做。更别说在这之前，还要花费时间去学习。 那还不如多花心思在气的感知和提升上。——在这里实力永远是硬通货。 闻言，罗宾有些迷茫：“那我们待在这里不是毫无意义么？” 灵守叹了口气，指了指水接天：“事情交给他来办，你还去盯着那三个干活吧。” 罗宾苦兮兮地看向水接天。可惜，水接天也同样对此无能为力：“等我回来。” 显然，这次的行动，水接天又没有打算带上她。 这让她不禁暗暗发誓，要努力提升实力，追上水接天的步伐才是。 “这个是什么？”罗宾本想转身，却重新注意到了水接天手中的海星。 之前她的注意力全在水接天身上，所以忽视了这个。 水接天摇晃手掌，海星被抖得咳嗽：“你做什么？” 罗宾被这突然说话的海星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会说话的海星？！” “嘁，没有礼貌。我叫帕帕古！”海星自豪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灵守和水接天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古怪。 灵守化作光球从人偶中飞出，以迅雷之势钻入水接天脑海：“你怎么把它抓回来了？” “海边踩到的。” “？” 面对灵守困惑的情绪，水接天自己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这家伙不是很有钱吗？” 灵守隐约还记得，帕帕古好像是个设计师，家里还住着豪宅什么的。 “不知道，可能是他还没到挣钱的那个时候吧。”看着罗宾不断逗弄手掌中的海星，一个想法在他脑海中诞生。 “你说，咱们要不招他做船员？” “一个海星？”灵守闻言调侃道。 “不，一个设计师，或者一个裁缝。” 水接天面色未改，他确实有这么个想法。 诚然，未来的两艘船是他提出的建议，乃至海贼旗等小物件也是亲自设计出来的。 但其样貌就和取名水平是一个级别的。接天海贼团的旗帜理念还好，云朵和骷髅。可经过他糟糕的绘画技艺，倒显得有几分怪异。 虽说自己可以学习绘画，但这同样需要时间成本。所以不如招一个更为专业的船员来。 闲暇时间还能做些，为船员们制作衣物，缝补船帆之类的活计。 灵守想了想，发觉这确实是个好想法。尤其是自从罗宾上了船，她也给自己的玩偶、木偶穿了衣服。 但大多数要么不合身，要么看起来很糟糕。所以时间久了，饱受罗宾迫害的灵守，也想给木偶专门设计一些衣物。 如此一来，船上还真不能少了裁缝。 ——尽管一艘海贼船，需要一个裁缝做船员有些滑稽。但对于这片大海的神奇来说，又有什么情况少见呢？ 不过这拉船员的话，还是得让水接天自己来。毕竟他们海贼船又不是绑匪，得让船员自己愿意才行。 ——（三姐妹有话说）。 于是灵守重新回到木偶身躯。 而水接天也制止了罗宾和帕帕古的打闹：刚刚罗宾去拉帕帕古的角，帕帕古则用其他的角当手，去打开罗宾手掌的接近。 将帕帕古绑在水桶里。灵守那边也下达了命令，船员们分配好工作开始休息。 不过因为浪花号体型太小的缘故，船舱内只有三个房间。 其中一个还是储藏室。 所以水接天和罗宾显然是分开各住一间。 三姐妹如今也只能和罗宾挤一挤，住在一个房间里了。 当然，灵守也在那边，以防出什么岔子，同时为大家守夜。 …… 一直到第二天天亮。 灵守回到水接天体内的纹印中，借助寄居烙印来恢复昨晚消耗的精神力。 只不到一会，灵守就重新活蹦乱跳地回到木偶身躯当中。 “你这算是超级快充吗？”水接天没忍住调侃道。 “和夜一在一起的晚上，我倒是没见你少用。” 只一句话，就让水接天尴尬一笑。 事实上，精神力的补足也能带来灵魂力量的恢复。这非常有利于体力的消耗。 只是这需要时间，所以一般战斗当中用不上，反倒是某些‘特殊’战斗中，这能很好地提升‘特殊战斗力’。 “对了，昨天失联的情况还记得吗？”水接天转移话题问道。 因为当时情况紧急，他只是判断出与灵守失联的原因，但并没有解决办法。到了后面才察觉到这其中的麻烦。 虽说可以通过远程‘收回’的办法解决，可这就意味着浪花号这边就缺一个领导者。 所以‘远程通信’的问题，显然是需要立即着手解决的。 “心灵链接的通信问题？” “对。” 灵守摆手：“不知道，或许可以从沙漏入手？” 他们两个本质上属于一体。所以缺失主体与目标对象，导致大部分沙漏的功能，在他们身上都有各种各样的‘漏洞’。 自从来到海贼世界之后，无论是空间的‘共享分配’，还是灵守的‘灵魂离体’。越来越多的情况也说明了这一点。 所以灵守能想到的，也只有从纹印的能力沙漏入手。 水接天点头，但这需要慢慢实验，显然不适合现在研究。 “我那边要是结束了，就给你发信号。” 浪花号虽然因为水接天的原因，马上就该‘鼎鼎大名’了。但接天海贼团无论是海上航行经验，还是各类稀缺物品的积累，都属于是最下级的海贼团队。 但尽管没有电话虫，烟花、信号枪等等倒也不失为一种联络手段。 而空间内，存有一些烟花，在此时倒也正好用得上。 第37章 与乙姬的面谈 带着海星帕帕古离开浪花号，水接天也是顺着昨天的路子，一直往鱼人岛的上层而去。 至于浪花号，则在灵守的指挥下，开始在鱼人岛附近的水域东躲西藏。 海贼们袭击鱼人岛虽然不定时。但只要开始袭击，往往都是大批海贼船队一起结伴而来。 所以每天除了沿岸的渔民或者鱼人海贼外，水面上也都会有龙宫城的卫兵巡逻。一旦发现人类海贼入侵，便会发起警报。 更何况鱼人岛上的水域并不算大，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如此，偷渡者是很难在鱼人岛周围停留的。 灵守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她一开始就将浪花号开往最边缘，并沿着边缘游荡。 如此即使被发现，对方也需要时间调兵遣将，给水接天的行动拖延时间。 而另一侧，水接天潜入岛上，根据鱼人们的讨论，很快抵达了吉隆考德广场。 一头金色波浪长发的乙姬王妃很是显眼，站在广场上，正给鱼人们讲故事似的，介绍地面上的事情。 不过能够听得出，乙姬王妃确实对外界的事物了解颇多。但很多事情却将其想象的过于美好。 比如地面上人们的生活以及陆地上的一些情报都有所偏差。无论是物资丰富程度，还是海贼、不良海军乃至世界政府对平民的压迫。这些她都没有讲到。 她只是在尽自己所想，讲述着外界的美好环境： 随处可见的阳光、清晨洒落露珠的森林.. 这是个非常理想主义的人鱼，单纯可怜但也很极端。 本想着与其合作的水接天在此时犹豫了。 原以为反对者的出现，会让这异常爱好和平的人鱼迷茫。但只是亲自见了一面，他便明白自己错了。 乙姬或许会感到无力，但脑海中的想法却已然定型。光是三言两语是无法扭转其想法的。 看来只能等到费舍尔泰格事件结束，乙姬的对立势力达到顶峰才好出手。 不过来都来了，总不能白来一趟。 他记得鱼人岛上，有个人鱼的占卜很厉害。能够看见未来的命运，如果能拉到自己船上，那也能避开很多麻烦，甚至借此省去很多本源。 不过眼下自己并不知道对方的位置，所以只能先试着找一下。如果找不到，那就只能在中午之前空手而归了——十二点就是他和灵守一开始约定好的时间。 在这之前，他必须得抓住一个镀膜工匠回去。 刚准备转身，一股无形的气便缠绕在自己周围。 眉头一挑，随即转头便看到了乙姬的目光——自己被发现了！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好厉害的见闻色！ 那股气还隐约想要‘钻’入体内，这让水接天颇有几分不适。但如此特殊的见闻色霸气着实也让他产生了几分兴趣。 不过和料想中的不同，乙姬并没有呼喊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那目光带上了一丝友善的笑意，似乎是想和自己谈一谈。 “得来全不费工夫？”水接天看着依然还在演讲的乙姬，心中颇有几分无奈。 ‘我很急。’指尖指了指自己，水接天又抬头看向天上。 乙姬似乎看懂了，知道他打算离开的意图，于是便想找个借口离开。 只是原本大家来听故事，也只是因为乙姬王妃的身份。而且由于后街势力的逐步成长，来这里的人也越来越少。 甚至其中大部分都只是听到有趣的部分停留一下，之后便又都匆匆离开。 所以她即便只是说句抱歉就走，也其实没多大问题。但乙姬还是认认真真道了个歉。 水接天所处的位置很广阔，但也属于广场的出口后侧。这里相对来说比较偏僻，几乎没几个人来这里。 乙姬倒是胆大，也或许是觉得面前这人类少年威胁小，只带了两个护卫便走到了这里。 “人类！？”两个护卫率先反应过来，立即就要护送王妃离开。 乙姬伸手制止了他们：“放心，他没有恶意。” 虽然见闻色霸气被阻挡了一部分，但依然还是窥见了些许情绪。所以她可以确定面前这少年并非恶人。 “乙姬大人！救我！呜呜~”海星帕帕古的突然呼救，一下子让气氛陷入了尴尬之中。 水接天嘴角一抽，直接将这倒霉海星塞进了它自己的贝壳帽子里。 “呵呵，意外。意外。。” 乙姬颦眉，但她还是相信了自己的判断：“请问阁下到鱼人岛是..？” 水接天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两侧的护卫。 “大人！”显然护卫也清楚这是什么意思，担心乙姬糊涂而提醒。 “没事的，在远处等我一会。” 两个护卫面面相觑，但最后还是听从乙姬的吩咐，站的稍远了一些。 看着只听了一半命令的两个护卫，乙姬无奈一笑。 水接天点头：“这样就够了。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会被乙姬王妃直接发现。” 他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之前确实小瞧这位人鱼王妃了。 乙姬笑意不减，但也只是沉默着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虽说只是一个人类少年，但能在这个时期悄悄出现在鱼人岛上，显然不会是什么天真无邪的存在。所以乙姬并没有任何小觑。 “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个合作，不知王妃你意下如何？”水接天压低声音说道。 “请讲。” “根据我的观察，鱼人岛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头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吧？”水接天没有急着说出自己的想法，反而向乙姬询问道。 抵达鱼人岛后，他没有刻意遮挡面容。昨晚海星帕帕古不知道自己很正常，毕竟刺杀天龙人事件是当天发生的事情。 可这已经第二天了，乙姬依然对于闯入这里的自己没什么了解或者猜测。那么可能性就只有两种了：要么是如今鱼人岛的信息闭塞，要么是世界政府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给整懵了，此时还在商议当中。 不过一想到大海贼时代如今刚刚开启没多久，鱼人岛就频繁遭受掠夺。如此各系统遭受打击倒也算是正常。 而且世界政府没有及时做出反应也是有可能的。因为直到现在，他还没有接收到应该获得的，最大的那笔本源收入。这显然不正常。 果然，乙姬闻言茫然摇头：“是阁下做了什么吗？” “嗯，我在香波地的奴隶拍卖行前，刺杀了天龙人并成功逃脱到了这里。” 语出惊人！ “！？”乙姬还残留着一丝迷茫的脸上，此时已经完完全全被震惊的表情铺满了。 不自觉的，乙姬往后退了一步，身躯都有些颤抖。 “别担心。我不会在鱼人岛停留太长时间。”他对此倒也有所预料。 第38章 合作初定 “是，是吗..？” 乙姬的恐惧能够理解。毕竟作为一个爱好和平的人鱼，对于刺杀一事是不太喜欢的。 而且刺杀的对象还是身份特殊的天龙人。无论是后续的报复还是什么情况，都是鱼人岛无法承受的。 “那..那阁下说的，合作是什么意思？”虽然乙姬现在很想制止对话，但性格使然还是让她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王妃可能清楚，也可能不知道。其实海面上的大部分岛屿，大部分国家，都和鱼人岛的处境相似。 甚至这里的物资富饶，还要超过相当一部分海面上的国家。” 看了一眼忐忑的乙姬王妃，他接着道：“我也知道王妃你的理想，那就是有朝一日，鱼人岛能和人类和谐相处。 我觉得这并非不可能。” 闻言，乙姬的脸色好看了很多，但疑问和好奇也愈来愈重。 “但正如我所说，鱼人岛无论是珠宝财富，还是人口本身，对于外界之人都有很大的诱惑力。如果按照王妃的想法来进行，恐怕鱼人岛最终迎来的，也不过是毁灭罢了。” 水接天的语气很平淡，但却是最有力的威胁。乙姬直接僵住了。 她想反驳，但水接天并不给她机会：“我知道，你想说人类之中也有好人，也会有人知恩图报。但如果你想以此为依据谋划心中所想，那么最终得到的也将是空中楼阁、泡沫之影。” “这个世界最有力的手段，还是武力。只有最为强大的力量，才能震慑住敌人不敢侵略。也只有如此，才能在世界拥有话语权。 鱼人岛和人类的和平相处才有希望。 而鱼人岛，现在并没有这个实力。” 其实，鱼人岛如果借助海军的力量，也是能够拥有一部分话语权的。但可惜，海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世界政府的走狗。而世界政府，即这个世界的权力巅峰，只掌握在那一个人手中。 而那人手下的天龙人，又恰恰喜欢奴役鱼人岛的这些鱼人、人鱼。 所以水接天才说的如此绝对。 不过乙姬对人性了解的还不够多，这些话显然并没有完全说动她。 见她犹豫，水接天笑了：“当然，这些和我们的合作没有关系。只是我出于个人的角度，给鱼人岛的一些友善提醒。 至于合作.. 我可以保证鱼人岛的安全，也会在未来竭尽全力帮助鱼人岛与人类和平共处。” 虽然有说大话的嫌疑，但如此有利的条件让乙姬沉默了。 “鱼人岛需要付出什么样的条件？”过了好一会，乙姬才冷静地开口道。 “我知道你不一定会相信我，毕竟我接下来能不能在世界政府面前保住性命都还不可知。”水接天自嘲一笑，他自然不会认为合作如此轻松就能达成。 “不过既然你有这个意愿，那么告诉你也是自然。我希望能得到鱼人岛的效忠。” “..”乙姬不由得再次沉默。 这任谁听了，都只会是这个结果。 毕竟水接天的身份她一概不知，就连刺杀天龙人的消息，也只是其一面之词。 以前也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张嘴却说要得到鱼人岛的效忠.. 除了近年来，在海上愈发火热的‘四皇’一说，还从未听到过有如此大口气的人。。 难道面前这少年是哪一只大海贼团的重要成员？ 乙姬虽然没有说话，但表情上写满了尴尬。 显然是觉得这样的条件太过于没有诚意。 “呵，我知道这个条件很难接受。”水接天摇头。 或许换个国家，对方会为虚与蛇。先拿了他这边的好处，看看是否真的有那个实力。之后再选择是否拒绝他。 但鱼人岛不同，即便龙宫城的皇族，也少有勾心斗角，朴素单纯的很。 所以让他们效忠，那么自然是一口唾沫一口钉的事。 看着欲言又止的乙姬，水接天主动开口：“所以，我可以预支给鱼人岛报酬，保证接下来鱼人岛的安全。 你看这样如何？” 主动提出这样的合作请求，足以说明他的诚意了。 乙姬张了张嘴，本想拒绝。毕竟这样的合作水接天这边肯定是吃亏的，她不想这么做。 但一想到鱼人岛的现状愈来愈糟糕，内部也逐渐开始出现不和谐的声音。这让她不得不想要接下这个合作。 “可..以。”乙姬考虑再三，最终还是点了头。 “那么，合作愉快。”水接天露出笑容。 “..嗯。”乙姬点头，随后侧身说道：“还请阁下到龙宫城一坐。” 她很清楚，水接天想要合作的是鱼人岛。所以这件事她不能完全做主，两人商量的结果也只是开了一个好头而已。接下来还是得到龙宫城与尼普顿王商议才可。 ——尽管水接天清楚，乙姬王妃在龙宫城的地位和分量。这才是他愿意留下来费口舌的真正原因。 因此，一旦乙姬王妃点头，其实基本上也就代表合作的成功。 但前往龙宫城，同样也是一种态度。否则连龙宫城都不敢去，又谈什么合作呢？ “啊，对了。我还有一些伙伴在海之森附近。”水接天喊住乙姬。 这时见到乙姬王妃准备离开的两位护卫也是抵达。 乙姬点头吩咐其中一位离开，随后解释道：“护卫已经去通知巡逻队了。我们到龙宫城等待即可。” “好。” …… 有着乙姬带领，一路上没有什么阻碍，反而是和乙姬相谈甚欢。毕竟水接天知道这王妃的喜好，投其所爱倒是很快赢得了她的信任。 当然，乙姬这边也通过谈话，了解到了水接天这边的很多信息也就是了。 包括接天海贼团的成立以及其他几个成员。 虽说对这个‘既新又小’的海贼团，却能够做到刺杀天龙人而逃生的壮举感到好奇。但更多的是对水接天这位船长的畏惧——能够带领这么一个小海贼团，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杀至红土大陆，光是这一点就远超常人了。 鱼人岛的水道与陆道皆有，往来的人鱼和鱼人也是不绝。 有鱼人岛的居民因见到人类感到好奇和担忧，但乙姬也不愧是王妃，身份摆在这里便是合理的解释，一直到龙宫城都没有人上前找麻烦。 龙宫城倒也算是宏伟，下了‘鱼车’，整座城市般的宫殿便收入眼中。 和下层的阴沉暗淡不同，这里的阳光充足，以至于珊瑚构成的整座建筑都在熠熠生辉。盖顶的贝壳上镶嵌着色泽艳丽的各色珍珠，时而闪耀在这深蓝色的海底，仿若让人置身于星空当中。 云散月明谁点缀？天容海色本澄清。 当真是漂亮.. 水接天不得不感叹，这海洋世界下的绚丽多彩。 “请跟我来。”见水接天被龙宫城的景色所吸引，乙姬也是微笑道。 第39章 表演赛 见到尼普顿后，水接天也是诧异。 乙姬的身材已经颇为高挑，足有两米多。 可这龙宫城的国王看起来至少也得有十多米。 那一嘴大胡子以及海浪似的头发遮挡面容，使其在阴影之下衬托出了几分沉重，连他都觉得有几分压迫感。 王殿内除了一些护卫并没有其他人在。 乙姬示意他坐下，自己则走到尼普顿旁边，两人说着悄悄话。 对此，水接天并不在意。 倒是尼普顿那边，没一会的时间就变脸了不止三四次。 “阁下所说的合作，我们龙宫城可以答应。” 这个回答并没有出乎水接天的预料，毕竟不用鱼人岛付出半分好处。 况且现在大航海时代到来，海贼们的不断骚扰，恐怕也让鱼人岛的处境极为艰难。 否则未来也不会寻求海贼势力来庇佑了。毕竟无论是人类代表的四皇：白胡子、bigmom，还是鱼人后街的新秀海侠甚平。这些对于他们龙宫城来说，都并非是完全的好事。 所以即便是面对刺杀天龙人的凶手，他们也还是寄予了希望。 “只是希望阁下谅解，至少明面上鱼人岛暂时还..”尼普顿很是谨慎地找着说辞。 眼前这可是当众刺杀天龙人，并成功从海军的追杀中脱身的猛人，他担心给鱼人岛带来无法挽回的局面，可也担心会惹恼对方。 ——虽然没有亲自感受过对方的实力，但能在平静期（即海贼没有成伙到鱼人岛掠夺的时期）做到悄无声息地潜入鱼人岛，这已经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我明白。” 他并非真正的亡命之徒，自然也理解鱼人岛的难处：“不过我想鱼人岛也需要证明一下合作的诚意。” 效忠有时候并非是王与臣子。 有时候这个词也可以是上级与下属。 而自己虽然愿意提前履行承诺，但也并非傻子。对于鱼人岛虽然有记忆作为第一印象，但现实是个什么样子，还是得亲身经历才是。 所以眼下，鱼人岛自然也得出出力。 “阁下的意思是..？”这下不仅是尼普顿王，就连乙姬也懵了。 “..”水接天沉默。 合着你们真打算白嫖啊.. 心中无奈，水接天解释道：“这样，我提前出手帮你们解决一项难题，也算是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好让你们放心。 这期间，你们再想好，与我合作的相关事宜。” 时间还是太紧凑了。 海面上刚和天龙人干完架，到了鱼人岛却发现了合作的契机。也就是这群鱼人情报知晓的少。 要是知道自己不仅刺杀天龙人，还成功了，且数量不止一两个.. 那别说合作了，鱼人岛能不直接开战就算好的了。毕竟白胡子等人都不敢这样做，那可是会引得世界政府发狂的啊！ 空岛、象岛都得给你打下来，更别说一个鱼人岛了.. 这里也就海深占个优势了，可它又不会移动，成为活靶子后连能不能留个全岛都是问题。 不过鱼人岛的合作一事也不能怪他。 刚才所说的也都是事实，他确实刺杀了天龙人，只是没有详细说明而已。 但这也并非坑鱼人岛，有了接下来的大笔赏金获取本源，他有信心阻拦住世界政府对自己早期的几波追杀。 况且还是‘暗中合作’，鱼人岛这边是不会有太大影响的。 大概率也正是这么想的，乙姬才会选择答应自己，只是没想到合作对象这么猛罢了。 “难题？”尼普顿和乙姬面面相觑，他们在龙宫城生活至今，最大的难题不就是鱼人岛的安全问题吗？ 难道鱼人岛现在就面临着一个灾难？ 看着他俩面露疑惑，水接天心中无奈。 说实话，鱼人岛还真是多灾多难的。 外部面临着异族的屠杀和掳掠，每年还得向天龙人上交‘保护金’。 内部又有海贼势力对鱼人岛进行分割。 包括但不限于太阳海贼团的名望掠夺，新鱼人海贼团的人口掠夺。甚至还有范德戴肯九世这样的恶魔果实者骚扰，最终让诺亚（注1）在鱼人岛头顶落下，差点将整座岛毁灭。 诸多磨难下，连水接天都不禁感叹，这鱼人岛的生命力还真是过于顽强了.. 若是换成空岛甚至皮毛族，恐怕最后也只能沦落个小人族（注2）的下场。 “咳咳。”水接天点头，若有其事地点点头： “实际上，我抵达鱼人岛之前收到消息，下次海贼们的掠夺就要开始了。” “这..”尼普顿和乙姬同时色变。 水接天背着的手则在身后抠着脊梁。 其实哪有什么收到消息，没有时间没有人脉，这显然是无稽之谈。 但想也知道，之前做掉天龙人时，香波地群岛上该引发多大的轰动。 不说那里会有多混乱，出于面子和实际情况考虑，海军以及世界政府都会对那里进行一波清场，海贼包括奴隶贩子都会受到清算。 可想而知，没了生意或者货物的这群家伙，必然会加快速度集结，组织劫掠行动来弥补损失。 所以这也算是他为鱼人岛带来的无妄之灾，虽说这只不过是提前了灾难的到来，但水接天还是觉得需要出手一下。 否则现在急着跑路的他，可没那么多的良心出手帮助鱼人岛。——在本源未到来之前，他必须得为浪花号的成员负责。而悬赏令未到，如果海军发现自己现在的位置，那浪花号必然会受到夹击，鱼人岛也说不定会因威逼利诱而倒戈。 “如果阁下真能做到那些，鱼人岛即刻便悬挂您的旗帜。”尼普顿反应也快，立即选择了同意。 水接天点头：“也就这两天，不过你如今也知道了天龙人的事情。我现在确实不好正式露面，而要击退海贼又需要我出手。所以接下来我需要你们配合。” “阁下请说。” “我们假装谈崩。我带我的船员来掠夺鱼人岛。” “什么！？” 这下不仅是尼普顿了，就连乙姬都彻底坐不住了。 “这只是一场表演，我不会伤及到鱼人岛的居民。但演戏也要演个全套，我们会掠夺部分财宝，以及破坏大量建筑。 我想这你们应该可以接受。” 如果不这样做，后续世界政府的调查肯定会觉察到端倪。 尼普顿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头同意：“可。” 既然谈拢，水接天也是起身：“记得在海之森那边安排一位镀膜工匠，我的船会从那边经过。” “没问题！” 注1：海王类拉船并非水接天原创，海贼世界剧情开始的八百年前，乔伊波伊就与当时的人鱼公主约定，要将鱼人岛的居民移居到地面，并以诺亚为此行动的工具（显然到剧情开始，承诺没有完成）。乙姬王妃的梦想正是来源于这段历史。 注2：小人族，即咚塔塔族。体型小力气大，且速度很快。后在多弗朗明哥的统治下遭受奴役。 第40章 制造骚乱 因为乙姬早先安排了人手，前往大海上向灵守她们传递消息。 所以一早知道水接天行动的灵守，在得到消息后，也是顺利跟着一众护卫抵达了龙宫城。 吃了酒席，得到了龙宫城提供的电话虫后。当天夜晚，浪花号一行人便离开龙宫城。 未等到天亮，龙宫城便传出警报，警告全岛居民并对水接天一行人下达通缉令。 当太阳通过阳树夏娃传达到鱼人岛，使得天空蒙蒙亮的时候，岛上的居民也是知晓并互相传递了这一消息，难免引起了骚乱。 “怎么回事！？” 脸上妆容很是朴素的人鱼，惊慌失措地看向身旁的伙伴。 她慌忙从家中逃出，下意识地想要往龙宫城方向跑去——一旦出现海贼掠夺，那么龙宫城就是鱼人岛最安全的地方。 路上她也是遇到了自己的好友，所以两人鱼相见也算是稍稍减弱了心里的恐慌，冷静了下来。 “不知道！不过王宫的护卫有说！ 好像是昨天乙姬带去的那个人类。他想要请求鱼人的帮助，但早上得到消息，说那家伙在海面上刺杀了天龙人！ 所以龙宫城便将他驱赶出去并发布了警告！” 这一惊一乍的语气让朴素脸人鱼一愣一愣的：“刺杀天龙人不是英雄吗？” 对于鱼人岛来说，购买他们同胞的最大买家便是天龙人。毕竟鱼人岛在海下深处，出海谋生的鱼人或许常见，但漂亮的人鱼却并不多，价格绝非一般人能承受住的。 所以对于鱼人岛来说，敢于刺杀天龙人的，必然是鱼人岛的英雄才对。 “呃..或许是吧！总之，王城护卫说那家伙可能会为我们带来灭顶之灾！”讲故事似的人鱼表情呆住，但随即摆手解释道。 她也不太清楚这些，总之听龙宫城的人解释准没错。 看着自己的‘大聪明’人鱼朋友，朴素脸人鱼露出思索之色。 不过这想法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那个龙宫城所说的，敢于刺杀天龙人的勇者，竟然公然出现在了鱼人街！ 大量的鱼人海贼被打倒，生死不知。所过之处，周围的建筑更是寸瓦不留.. 不断有鱼人和人鱼从那边跑来，尖叫着逃命！ 这下，无论觉得水接天一行是好是坏，大家都开始恐慌起来，纷纷朝着上层的龙宫城逃去。 …… 水接天这边。 “哇！你们快看快看！”汉库克兴奋地举起看起来完美无缺的珍珠手链：“这个好漂亮啊！” 旁边的两姐妹也是各自举着中意的物件点头：“这应该就是灵守姐说的，一手货源吧？” 三姐妹作为浪花号上的‘苦力型’选手，自然免不了经常和灵守交流。虽然时间尚短，但浪花号本身的活计也不多，所以空闲时间便多了起来。 灵守和罗宾闲聊，无聊的三姐妹也自然而然地往身边凑。 听到她们交流，水接天看向远处已经玩疯了的灵守。她拿着个火把，不断引燃周遭，把周围弄得跟世界末日似的。 自己必须得看着这家伙，否则她那木头身体什么时候被烧了，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 不过嘛.. “看来这家伙也不像口中说的那么‘懒’嘛..” 一直以来，他都有让灵守‘外出行动’的想法。但她一直以自己是个‘宅’，哪也不愿意去的理由拒绝。 可此时看到哈哈大笑一副反派嘴脸的灵守，显然还挺入戏的嘛。这不也玩的挺欢？ 反倒是身旁的罗宾，既不像灵守那般欢脱，也不像汉库克三姐妹那样被世俗所吸引。 眼神有些离散但终归是一直盯着自己。 一直盯着自己..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水接天突然感觉心里发毛。 咦？罗宾是不是该过生日了？ 或许是觉得有些不自在，水接天下意识地想到这个。因为死神水接天经历了一次，忘记了与夜一的爱情纪念日，结果第二天就被幽暗的眼神盯了一天。 直到后来弥补了过失，差点被夜一抽干，这才恢复了正常。 但按照自己和罗宾的关系，应该不会是这样的。应该不会..吧？ 嘴角不由得扯动，他也有些不确信了。可罗宾的生日具体是什么时候，他还真不知道。。 ——在水接天不断思索自身是否犯了错的同时。 罗宾自然不是在想生日的事情，生日庆祝很少有人会过于在乎，尤其是这大海之上。 在她的母亲离世之后，就再没有庆祝生日的想法了。 所以她的脑海中没有半点与生日相关的东西，反倒全是装着与水接天有关的想法。 比如： ‘没想到刺杀天龙人还真成功了啊..那我们接下来要一同逃亡于天涯？那会擦出爱情的火花吗？..唉。’ ‘妈妈，你能托梦告诉我，是怎么追的爸爸吗..？’ ‘灵守姐姐是木头人，但接天君却是木头脑袋呢..’ 一想到水接天一直拿她当妹妹的态度，罗宾就觉得心口像堵了块石头。 想起最初见面时，看见水接天那一身腱子肉，当时还觉得像个大哥哥。但实际上，两人的年龄相差并不大。 可偏偏这家伙似乎就摆着一副长辈模样，属实把她气坏了。 …… 大火蔓延，龙宫城的动作却迟迟未见到来。这让鱼人们心中惶惶不安，同时对于王族的怨恨也多了一分。 尼普顿站在高处眺望，他知道这对于王族的威望是一种打击。但他能从下属的报告中看出，水接天一行人的行为确实没有实打实触及到鱼人岛的底线。 无论是被打倒的一众鱼人，还是因为过度恐慌昏厥的居民，至少目前为止没有一人因为此事出现生命安危。 甚至于，因为水接天这个‘外敌’的出手，导致鱼人街的混乱程度大大降低，伤亡率反而远低于寻常。 “唉。就信任你一次吧..全当是为了王妃。”尼普顿眸中也满是复杂。 对于人类，他很难说有什么感情。但自己最爱的人却怀有一个那样崇高的梦想，这让他又敬又怕。想宠爱却担心为鱼人岛带来末日。 这样的情绪，本不应该出现在一位王的身上。但理想中的王圣少见，现实中的庸者之王却是大多数情况下的普遍。 第41章 清道夫 所幸并没有让龙宫城、接天海贼团，以及诸多鱼人岛居民这种紧张的对峙持续太久。 海贼们终于是开始入侵鱼人岛。 尼普顿王更是舒了口气，虽然有点缺德，但也只有如此他这位置才能坐稳。 否则龙宫城无论未来怎么解释，都无法挽回‘见死不救’的过错。 当然，这也是水接天没有给他说得太明白的原因。 但其实这并没法去怨谁，制定这个计划虽早，但想要预知海贼们的行为却颇为困难。 毕竟万一世界政府过于应激，导致海军对大海进行严格管控。那么奴隶贩子和海贼还真不一定会来，到了那时就有点打脸了。 所以水接天才说的是几天时间。 但昨晚宴席散去，重回浪花号的前半夜。灵守强大的感知就察觉到了海面上的动静——这是水接天如今见闻色霸气所做不到的。 所以后半夜，浪花号便匆忙启程，开往鱼人岛进行‘破坏行动’。 没有龙宫城官方势力的阻挠，鱼人街的势力虽然有些团结的趋势，但在水接天的实力碾压下，很快就成为一摊散沙，根本没造成多大的阻力。 等到外界的海贼们侵入到鱼人岛时，鱼人岛周遭基本上已经清场完毕了。 至于昏厥的鱼人等等，则由龙宫城的人手，暗中将其全部运走。 不过鱼人岛上的居民可不知道这些，在见到外面一艘艘裹着泡膜的大船进入鱼人岛，在恐慌加剧的同时也开始破口大骂。 即便隔着好远，水接天也能听到，尤其是对龙宫城的谩骂更是粗俗和直接。 看了眼身后同样发现这边接天海贼团的那些海贼们，他转过身来。 与他一同的，还有浪花号的船员们。 “罗宾，你带着汉库克她们三个去开船。路上注意埋伏，小心一点。” 抽出长刀，水接天头也不回的说道。 “那你小心。”罗宾点头。 每个浪花号的船员都有自己的定位，不是所有人都必须参与战斗的。这一点是在接天海贼团人数越来越多后，由水接天提出，大家默认的规则。 之所以‘劫掠鱼人岛’的行动带着她们，也是因为要上岸，单独留她们在浪花号难免会有危险。 而现在海贼们纷纷上岛，罗宾她们趁此机会回到船上，也能在事情结束后第一时间做好逃离准备。 这倒不是说他没有信心将海贼团灭，而是在鱼人岛的停留时间已经够久了。 追击自己的海军现在多半也已经反应过来了——自己即便是鱼人这样的游泳健将，可面对海军的全力搜捕，所能游动的范围也是固定的。如果还找不到人，那就只有鱼人岛这个可能了。 “灵守。” “好！” 两人的配合几乎不需要过多的动作，近距离仅是心中想到，彼此便能‘听’到。 接天海贼团的突然回首，让众人呆住，水接天那莫名的一喊更是让人不解。 鱼人们以为两伙海贼是同伴，而海贼们则以为这是哪个‘个体户’抢先了一步。 不过很快的。灵守操纵着木偶之躯向着侧面而去，罗宾也带着三姐妹紧紧跟在其身后。 因为后方是鱼人，前方是海贼，所以两侧反倒是没什么人。 更别说一个奇怪的木偶朝自己奔跑，让不少海贼和鱼人海贼都向后倒退几步，面上惊惧。 没一会，灵守朝鱼人方向而去，罗宾带着三姐妹向偏海贼的方向而去，就此分道扬镳。 众人愈发不解。 但现在最要紧的，依然是挡在面前的那个男人。 对于鱼人们来说，这是破坏家园的罪魁祸首。 对于海贼们来说，这是阻挡财路的竞争者。 在这样的理念驱使下，鱼人和海贼竟隐约将水接天包围起来。 对此，他依然是持刀而立，如同雪钓独翁那样纹丝不动。 “愣着干什么！上啊！”有海贼反应过来。 如今他们来掠夺鱼人岛，自然是兵贵神速。 鱼人天生就比人类要强壮，所以别看大家都来欺负鱼人岛，但其实鱼人岛并不弱小。 只是顶尖战力层面一直存在问题，所以才会看起来那么软弱可欺。 可谁让一条鱼人就能卖出天价呢？ 鱼人岛那么多的鱼人、人鱼，这都是赤裸裸的黄金白银，哪个海贼能抛却这些世俗之物呢？ 如果能做的，即便是这大海上的小孩也知道，那必然不是真正的海贼。 能来掠夺鱼人岛的也都不是弱者，但也不想有过多损失，一旦龙宫城那边反应过来，势必受到的反抗会加剧。 所以见到水接天堵路，海贼也逐渐开始意识到时间宝贵。在那一声怒吼之后，其他海贼也是纷纷举起武器开始冲锋。 “正好试试，上次之后倒是开发了一些新招。”水接天面容带笑。 上次和海军一战，虽然有些狼狈但也有所领悟。 只是短短时间也来不及一点一点琢磨，正好拿这群家伙练练手，以实战来推演新招式。 【刀一，清道夫】 长刀反握在手，看似平平无奇向前延伸，在敌人靠近时随意侧挥。 微小的气旋像是蝴蝶飞起，从刀刃下方舞动而出。 这像是触发了什么连环。在一道气旋蝴蝶经过最近的敌人后，微小的风如同肥皂泡堆积，在所有人的中间浮现。 一道劲风冲击过后，大片的海贼突然止步。 这让后方的海贼不解，也让水接天身后蠢蠢欲动的鱼人海贼停顿。 刀刃入鞘。 “环斩。” 随着水接天笑意盈盈的声音落下，仿若千刀万剐，面前的海贼脚下瞬间被液体浸湿，宛若红色的海洋夺人心魄。 咕哝。 吞咽唾沫的声音在这顷刻间寂静的场合内很是刺耳。 水接天则还沉浸在刚才斩出那一击的余韵当中，这一招的性能他很满意。 实际上，刀一作为第一代刀法，无论是经验熟练度还是使用习惯上，都更贴合他所擅长的战斗方式：奇且诡。 在硬碰硬的战斗中，使用奇招出其不意。而未知多变的战局当中，刀一又能将自身力量付诸于一处，以全力获取赢面。 但也因此，它有些过于中庸。在很多方面不够突出，比如爆发足够，但角力的持久性和平常的力量输出不够——后面这一点受限于动作、攻势等因素，前者则是一口气将力量耗尽难以后继。 亦或者与刀二相比，因为动作过多导致速度远不如刀二。 这些都是刀一很明显的缺点。 但它的好处也很明显，那就是‘善变’。 比如大范围以风为主流攻击的气旋天，又或者此时以‘刀气传染’为主的清道夫。 前者好说，利用瞬间的爆发制造强力的气旋斩击。这种斩击以他现在的实力来说，能够覆盖的范围很大。 但和后者相比，气旋天反而攻击力要更强一点。因为清道夫使用的是‘打水漂’式的巧劲。 通过将斩击发出的刀气，以分段的方式结合灵魂力量，引发其他武器与刀气的共鸣。从而实现刀气斩击既快又能不断扩大杀伤范围。 当然，缺点依然很明显，那就是攻击力不足。 至少按照往常来说，一道斩击能直接送走五到十人。而无论是气旋天还是威力更小的清道夫，都很难直接将人击杀。 不过这些海贼失血过多，若是没有人搭救，估计也挺不过太长时间。 后续要看龙宫城怎么处置了。这也算是给鱼人岛一个人情。 第42章 抢来的船员 不光是袭击鱼人岛的海贼。鱼人街的鱼人海贼们，水接天同样没有放过。 这些街溜子同样也是鱼人岛不平稳的一大因素。 虽说里面有着包括海侠甚平这样的未来存在，但实际上是非常混乱的，每日在其中伤亡的鱼人可并不少见。 只是这下子，鱼人岛真的‘血流成河’了.. 看着一地倒地昏迷的海贼和鱼人，水接天收刀入鞘，便打算朝鱼人岛上层而去。 虽说看似解决这群家伙很快，但花费的时间却并不短，他还有其他目的没有完成。 然而，刚一转身，天空之上便有烟火迸发。 说起来，在海底放烟花还感觉挺奇特。 水接天眉头一挑，但随意摇头不再去想。脚步不停开始向浪花号的方向跑去。 ——刚刚的烟花，正是灵守释放，同时也说明她的行动成功了。 …… 龙宫城内。 听着下属汇报情况的尼普顿慢点着头。 对方的合作显然是诚心的，至少到目前为止，鱼人岛确实没出现任何一例因海贼劫掠产生的人口丢失和死亡。 建筑的损失倒是没什么，鱼人岛这方面还是很便利的，珊瑚和贝类材料随处可见并不珍贵。 而且鱼人岛还可以借助这一点，来向世界政府诉苦。虽然不知道那接天海贼团带着什么目的，但就目前而言，在对方有强大实力的情况下，还如此照顾鱼人岛的情况，这确实很有诚意。 尼普顿想着，未来也或许真的可以追随一位，这样..奇怪的海贼。 这时，乙姬也笑着，正想说点什么。 却是突然有一护卫进入宫殿，这护卫是知晓水接天与国王陛下合作一事的，脸上却带着慌张：“王！有人被接天海贼团掳走了！” 这一开口就把乙姬和尼普顿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乙姬惊讶的同时急忙问道。 护卫也是赶紧一骨碌，把知道的全部吐出：“刚刚那位接天船长在战斗的时候，接天海贼团的副船长到珊瑚之丘，劫持走了一个人鱼女孩。他们现在已经朝着伟大航路后半段去了！ 呃..对！那家伙还留下了一张纸条。。” 乙姬赶快接过，上面只写了一个词：代价。 “代价？”乙姬颦眉，对此有些不解。 尼普顿倒是反应很快，顿时惊叹道：“这是个妙招啊！” “什么意思？”乙姬虽然良善，但性子却是轴的很，脑袋一时半会没能转过这个弯。 尼普顿慌忙解释道：“明面上留下纸条，意思是报复我们昨天将其撵走，并为之付出代价！ 这是为了帮助我们更好的和世界政府解释。” 世界政府本来就不清楚他们鱼人岛的具体人口情况，失踪一个和一千个没有区别。本就没有嫌疑的鱼人岛，没准还能借此向世界政府索要赔偿。 虽然赔偿的可能性很小。但迫使其为了面子，使海军给奴隶商人施以压迫，总能减小一些鱼人岛未来的生存压力。 所以这招在尼普顿看来，无疑是个很好的善后处理。 “明面上？那暗地里呢？”乙姬眉头舒展。此时她的询问，更多是好奇。 但这回反倒是尼普顿有些皱眉：“暗地里..这应该是在警告我们，如果我们鱼人岛失约，那也将会付出代价。 他们海贼团抓走的那女孩，应该就是‘人质’。” “……”乙姬的微笑僵在脸上。 气氛一时间有些安静。 好一会，尼普顿无奈一笑：“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海贼啊。虽然不知鱼人岛依附于那人，对方会因此得到什么好处，但这合作对于我们来说是没法拒绝的啊。” 即便不与水接天合作，将来也要与世界政府合作，否则面临越来越猖狂的海上劫掠，鱼人岛已经感到明显的吃力了。 可与世界政府合作，那本身就属于一种依附行为。属于加盟国要缴纳的‘天上金’不说，每年还要满足世界政府提出的各种要求。 ——哪怕是将臣民贡献给天龙人当奴隶这种.. 即便不合理，但相比于海贼劫掠的损失，这反而能带来极高的回报。 也正因如此，面对接天海贼团这个不太确定的因素，尼普顿最终犹豫之下，还是决定赌一把。 “对了，还没问你。那个被带走的女孩是哪家的？回头给她的父母一些补偿。”尼普顿沉声道。 ‘贼不走空’，海贼们的天性如此。面临火车难题，尼普顿也只能选择这最少损失的一种。 至于女孩的未来，他也只能和乙姬祈求，希望接天海贼团的众人能够善待她。 “..王，那个女孩您应该也认识。”鱼人护卫青色的脸都憋红了。 刚才说完情况后，他才想起这么一茬。但当时的气氛太过于寂静，让他根本不敢多言。 现在尼普顿主动提起，他也才算是松了口气。 “哦？” “夏莉，那个很有名的占卜师！” 夏莉，那个百分百预知未来的占卜师，早先还居住在鱼人街之时，便小有名气。 甚至预言了大海贼时代的到来等非常有价值的情报。 “……”尼普顿和乙姬面面相觑，看来这接天海贼团是有备而来啊。。 …… 从海底钻出，并没有出现在新世界，反而出现在伟大航道前半段的浪花号上。 “放开我！放开我！”蓝白尾巴，穿着紫色连帽‘人鱼女孩’，此时正在甲板上大喊大闹。 “你就会这一句台词吗？”水接天站直了身体，勉强和面前的女孩平视。 “坏蛋！快放了我！” 此时的夏莉还远没有成长为日后冷艳的夏莉夫人，连家门都没怎么出过的她，突然被一伙异族海贼绑上了船，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鱼人族原来小时候就长这么大么？！”罗宾惊讶的话语不知第几遍响起。 ‘好大的鱼’，‘鱼人也有这么漂亮的吗’..从夏莉刚被灵守带上船，这些话就被罗宾嘀咕无数遍了。 “是人鱼族！” 终于，在罗宾不断的絮叨下，夏莉终于说出了她的第二句话，或者说新的..台词？ 汉库克三姐妹同样有些茫然。和出身西海的罗宾不同，她们三个跟着九蛇海贼团已经出海一段时间了，对于海上的一些事物要清晰不少。 但这么大的人鱼还确实没见过。 水接天对此倒没什么惊讶，毕竟未来的人鱼公主白星，其体积可要比夏莉还要大的多了。 况且海洋中大体型的生物本就多，鱼人或者人鱼生来体积就大的可不在少数。 见夏莉根本无法交通，水接天无奈暂时放弃，决定先放置她一段时间再说。 旋即走到一旁的水桶，从中把海星帕帕古抓出。 “……” 海星帕帕古发动技能，装死！ 可惜他遇到的是水接天。 ——遭到识破，装死无效！ 眼见水接天拉着自己的两角越拉越大，帕帕古又无奈又生气，一巴掌将那双罪恶的大手拍开：“我投降！我投降！” 嗯，法国海星。 看着帕帕古娴熟的投降动作，水接天不由得心中发笑。 “对嘛，加入接天海贼团，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多是一件幸事？”水接天露出笑容。 帕帕古额角流汗，似乎一点也不相信水接天所说。 毕竟所谓吃香的喝辣的，到底是吃别的还是吃海星，这他可说不准。 更何况，这些味觉食物或许可以尝试一两次，毕竟他也算是有点人类血统。但这些东西显然并不在他的日常食谱之内，所以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尽管水接天想要表达的意思，并不是要请这海星吃一顿大餐。 好在这文化鸿沟，在双方实力面前并没有产生相应的效果。 虽然不知道答应的后果，但不答应的后果显而易见。说不得下一刻他这海星就会成为盘中大餐，供大家享用。 第43章 实力新阶段 “小夏莉，给我拿一杯果汁。” “夏莉，来跟我一起钓鱼。” “莉莉，你看到帕帕古了吗？” “……” 夏莉生无可恋地拿着托盘，月牙型的尾巴不时摆动，似乎在宣泄其内心的不爽。 经过三天两头的‘耐饿王’训练，夏莉也终于是成为了浪花号的一员。 不过据她所说，占卜能力也不是随时随地就能发动的。这需要‘灵感’。 于是，原本应该成为船上宝贵占卜家的夏莉，如今成为了新一代打杂型选手。 不过和汉库克三姐妹的体力活相比，这算是很轻松的活计了。 至于海军的追击.. 给了所有人假信息，让他们以为接天海贼团前往了新世界。实际上，在灵守的感知下，躲过其他视线绕路回到前半段并不算难事。 所以前往新世界的海军注定要扑一个空，而他们现在自然也是很轻松自在。 比如晒着太阳享受生活的水接天自己。 无事选择钓鱼的灵守。 以及在水接天的提醒以及推动下，开始初露头角的天才设计师帕帕古，此时正在学习裁缝衣物的工具使用方法，罗宾则在旁边说着自己对衣物的想法。 至于三姐妹。因为海平浪静，浪花号随风漂流，所以她们三个此时正在打牌玩闹。 一时间，浪花号上平和的让人想要打瞌睡。 阳光半洒在遮阳伞上，阴影下海风轻纱般拂过。然而，水接天却是猛地睁开眼睛——本源到账了！ 钓鱼的灵守也察觉到了，直接收杆走到旁边，木偶脑袋轻歪：“世界政府那边有定论了？” “应该是，但具体情况还得看后续的情报了。” 对于世界政府怎么决定的，水接天自然不清楚。但大海上，最不缺的就是新闻。 等到新闻鸟到了，自然就清楚世界政府的决定了。 “加了多少本源？”灵守好奇地询问。 和作为‘纹印力量直接传承者’的水接天相比，她更偏向于能掌控阴阳烙印。 “大概4.1个单位！？”水接天看着本源力量，随即惊讶地开口。 “这么多？”灵守同样震惊。 过了好一会，水接天才冷静下来：“看来死神世界确实是新手世界了。虽然各方面都有‘优惠’，但本源花费少，可也给的少。” 这新手世界倒并非是说死神世界不如海贼世界。两个世界除了力量体系外，并没有相差太多。真正的问题是，作为首次穿越的世界，当时接天纹印将一直保留下来的力量进行了使用。 一方面改造水接天的身体并收入进纹印，作为‘本源之躯’。以便后续穿越时的身体塑造。 同时，另一方面也花费大量本源，对死神世界进行了干涉。这不是改变什么，而是一份‘新手大礼包’。 比如当时‘地狱之子’的身份，虽说没有实打实的好处，比如地狱之子的相关力量。但后续也从中获取了大量的好处，比如地狱法的力量——没有地狱力量的支持，地狱法只能算是正常水准的卍解斩魄刀，但水接天的明显要远超正常情况。 诸如此类的还有水接天的身份，比如总队长的照顾，一番队的各种权限.. 如果没有这些，不说成为死神的难度，光是成为死神后，各式各样的规矩也能让他的发展止步。 这一点在海贼世界就显得格外突出。 若不是在规矩方面没有死神世界那么严格，恐怕想要做到现在的地步还要麻烦许多。 毕竟在这里，只需要做海贼就行了。与海军乃至世界政府作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有其他海贼‘共同出力’作对，根本不用直接与世界政府的全部力量对抗。 换作死神世界，一旦‘脱轨’。那面临的将是整个瀞灵廷的压力，恐怕往后事事都难做。 这也是为何一开始选择身份时，有价值的身份会那么昂贵的原因。 听完水接天的推测，灵守缓缓点头：“有道理..可为何一开始你获得本源的速度比死神世界时还要慢呢？” 同样是海贼世界，为何一开始获取本源的速度，比死神世界还要慢好多倍呢？ 水接天思索了一下解释道：“我想大概是和手段相关吧。” “手段？” “嗯，我猜未来前往的每个世界，获取本源的手段都可能会发生变化。虽然死神世界知道的这些基础法还有用，但想必和主要手段相比会差很多。” 就像海贼世界的‘赏金’，明显就比以往的手段要强很多，虽说这次不知道提升了多少赏金，但得到的本源已经足够再次穿越新世界了。 不过嘛.. 一旦开启下个世界，那么纹印就会随着‘本体’离开。海贼水接天的现状就尴尬了。 所以眼下显然得提升到足够的实力再走，可能比不上死神水接天那样无敌的实力，但最起码也得有保命的实力吧。 灵守也觉得是这个理由，点头道：“那未来获取本源的方法岂不是还要一个一个测试？” “或许吧。不过找到方法获取本源的速度就很快了，未来大概也不会像海贼世界这样，有如此窘迫的开局。 到时候虽然没有赏金这个手段了，但既然知道主要手段都是些临时方法，那说明都是会随世界变化的，反而更轻松一点。”水接天感叹道。 不过这些临时手段倒也更像是常规手段的某一特化，比如赏金本就是在潜移默化地提升他对这个世界的影响，所以也算是修天命的一种？ 但这只是推测，好在这无论是什么情况，至少能在未来更加高效地去获取本源。 否则要是其他世界也都像之前那样，必须修红尘，改天命去获得本源——苦修也行，但在死神世界就效率极低，更不用说其他世界了。 万一遇到什么奇怪的世界，让他去谈个恋爱，或者恐怖的狗血世界改个天命.. 这些显然都有点抽象了。 说话间，水接天已是将本源收纳，并分了一单位的本源给灵守。 之前因为本源欠缺，所以只能凭灵守自己努力去掌控阴阳烙印。现在稍微有点储备，自然也要让她轻松一些。 灵守愣了下，但反应过来后，也是很不客气将其收下。 剩下的3.1则被水接天分配给了各个沙漏。 先是1.1用于天赋沙漏，将其完全填满。 剩下的两单位，在穿越沙漏中储存了1.7单位，又拿出0.3扩充了三立方的空间。 至此，他这位浪花号最大的战力，水平再度提升一个新档次。 第44章 革命军? 伟大航道的前半段，水接天并没有带着汉库克三姐妹回九蛇岛。 不过三姐妹虽说还想回去，但对于待在浪花号上的事实也没有以往那般排斥。 这固然有水接天等船员善待的原因，但更主要的，还是帕帕古做出来的各样精美服饰。 漂亮的衣物总是最能吸引女孩的目光。 而帕帕古也不愧是设计天才，无论是女孩们要求的设计，还是其本身大开脑洞的想法，都足够优秀，连水接天这个不太注重外表的家伙，都在帕帕古的审视之下，不得不换了身合适的。 不过看着一船成员，或是穿的富丽堂皇，或是穿着稀奇古怪.. 这哪像是海贼团啊，倒像是来度假的客轮。 ..虽说浪花号船体是小了点。 而关于水接天最想知道的情报，也在上午被新闻鸟带来。 百元的报纸，在这大海上格外物超所值。 “唔..这个价格算是高还是低？”灵守俯身趴在椅子后侧，木偶脑袋微斜。 报纸内，夹杂着的通缉令上，赫然写着20亿的金额！ “肯定不算低。对于一个原本身价还不到一亿的海贼来说，一下子提升到20亿已经足以说明世界政府的重视了。” 只有一场战斗，世界政府很难判断他的具体实力，所以这个价格已经算是尽可能高估的了。 “那这么算的话，大概5亿赏金等于一单位的本源？”灵守疑惑道。 先前获得的4.1如果换算下来。大概那0.1是来自于常规手段，而赏金占据大头。 水接天同样如此认为，点头道：“应该是..就是不知道，如果我们自己悬赏自己会不会加本源？” “你这..是要卡bug？”灵守挠头。 “未来可以试一试，这好像还挺好玩的？” “喂，船长！后面有艘船在跟着咱们！”夏莉还没到三十岁，鱼尾巴也没有分叉。所以在船上的动作并不敏捷，但倒也不算是动弹不得。 但此时或许也是着急，鱼尾巴不断地摇摆滑动，看起来颇有几分滑稽。 闻言，水接天和灵守同时转头看去。船尾的海面果然跟着一艘不大的渔船。 海面很大，四通八达，正后面缀着这么一艘船，其意图就很明显了。 “不像是海军。”灵守疑惑道。那船上没有悬挂海军旗。 ——她的感知力也不是无时无刻都在工作，总需要休息的。况且这么远的距离，想清晰地看出是谁，确实有点难为人了。 沉思了会，水接天朝着船舱处修炼霸气的三姐妹喊道：“抛锚！” 说来九蛇岛上，霸气的训练是很基础的，三姐妹虽然年纪尚小，但也摸到了一些门槛。 又有着水接天不遗余力的教导，此时的霸气水准也还算不错。 不一会，停下的浪花号就被那小船追上。 一阵微妙的风不太自然地吹拂停止，这让水接天皱眉：“恶魔果实。” “嗯，有灵魂气息。”灵守也是附和道。 哒嗒。 甲板上响起的脚步声让水接天转过身去。 绿大衣，黑色刺猬头外加那没有眉毛的光秃额头.. 蒙奇·d·龙！ 水接天眉头一挑。 这家伙怎么突然找上自己？ “哟，两位。” “……” 见两人沉默不语，龙笑道：“赏金20亿，接天海贼团船长，弑君者水接天。 赏金1700万，接天海贼团副船长，诡异木偶。 哦，还有一个恶魔之子妮可罗宾..” 这家伙对自己一伙的印象还停留在香波地群岛那会。 虽然后续世界政府察觉到水接天就是浪花号的船长。 但其他船员实在是太不知名了，就连身为副船长的灵守，赏金才还不到2000万。三姐妹、帕帕古以及夏莉更是被当成掳上船的奴隶。 也就罗宾因为奥哈拉的缘故，一开始就被定了高价，如今更是达到了8000万的程度。 “阁下找上我们是有什么事？” 水接天握紧刀把。 “哈哈，不用担心。我不是赏金猎人，到这里来是有其他事情。” 灵守慢慢后退，带着浪花号的众人往船头而去。 龙倒是没有阻止，反而欣赏地说道：“嗯，看来你们确实如我想的一样。” “？”看着这家伙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水接天都有些发懵了。 “哦，抱歉，抱歉。我是想说阁下并不是那种残暴的家伙啊。” 革命军虽然还没有发展起来，但如今已经初具模型，宗旨之一就是反抗奴役，解放奴隶。 所以在见到水接天一行护着三姐妹等人，也才算是松了口气。毕竟之前只是听说，他觉得其中有些问题，所以才打算亲自来见上一面。 如今更加坚定了自己邀请其加入的决心。 “在下是蒙奇·d·龙，目前担任革命军的总司令。” 见水接天皱起眉头，龙也是立即笑着解释道：“革命军的目的就是推翻世界政府，所以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说实话，他对水接天的目标为何并不在意。水接天的行为已经注定了他只能和世界政府为敌，所以龙才会这样说。 然而，水接天摇头拒绝道：“不好意思，我们海贼团还是更喜欢独立行动。” 成为革命军的下属并不是一件好事。 虽说海贼世界革命军的成立是件好事，是自由意志觉醒的开端。 但这组织如今乃至未来的一段时间内，都算是蒙奇·d·龙的私军，用以发展整个组织。 这和他现在的想法明显背道而驰，所以即便说的天花乱坠，他也只能是拒绝。 龙顿了下，随即笑道：“不用着急，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对于水接天的拒绝他并不生气，只当是少年人的意气。等到那20亿赏金真正发挥作用的时候，少年人自会碰壁而回。 况且虽说如今革命军缺人，但也不是非得拉拢水接天才行。只是因为恰好经过香波地群岛附近，听说了这件事后便有了兴趣过来一趟。 一阵风来，一阵风去。 留下这句话后，龙已是再度消失不见。 新风再起，那艘载其而来的小船漂动，由慢到快逐渐消失在海平面。 “看来因为香波地群岛的事情，整个海贼世界都要沸腾起来了啊。”灵守望着海面平静地开口。 这件事情由小见大。连刚刚成立没多久，竭力隐藏自身的革命军都找上门来，足以说明世界发展的趋势已经被‘蝴蝶’影响之大了。 水接天轻笑一声并没有回话。眼下的情形何其熟悉，没有这些又哪来的本源？ 他也算是彻底想明白了。 赏金手段之所以能提升这么大，无非就是这玩意本身就具有很强的影响力。其提升足以对很多人、很多事产生影响。 而无论是红尘还是天命，这都无非是提升影响力的一种手段而已。 “吃饭吧。” 第45章 当海贼也有工资? 嚼着干鱼片，水接天不由得感慨道：“咱们真该找个厨师了。” 他虽然也会做饭，但实力只能说一般。况且就那几样菜还都是陆地上的食物，在这大海之中连个原材料都难找。 灵守就更不用说了。待在斩魄刀里数百年，说她研究斩魄刀还行，可要说做饭..你不能指望一个不用吃饭的幽灵做出什么大餐，童话故事除外。 而汉库克三姐妹同样不用说，作为九蛇岛的战士，做饭以补充能量为主，烤肉之类的还行，但其他方面基本上是能吃就不错了。 所以现在浪花号上的主厨是罗宾、夏莉和帕帕古。 当然，他们三个能做的，也就是把鱼肉切片晒干，使得浪花号上的食物可以储存起来。 “要不去东海请一趟山治的那个老师？”灵守虽然不吃东西，但终归有着水接天‘生前’的记忆，所以同样知道好吃的东西是幸福的源泉之一。 水接天看着面前的碧海蓝天好一会，最终摇头。 现在这会，哲普或许还正准备着到伟大航路转悠。但那人从一开始就是打算以厨师出道的，而接天海贼团却是太过‘火热’，碰见自己的邀请多半是要拒绝的。 对于船员，接天海贼团并不会刻意强求。 ——至于新来的五人属于意外。 汉库克三姐妹在即将成为奴隶前被自己解救。但他是海贼不是舔狗，就这么放回去显得多少有点傻了。 所以还想着留下她们，等以后跟九蛇海贼团做笔交易。 而夏莉和帕帕古也大差不差。毕竟和鱼人岛达成合作，况且‘效忠’总得有个上下级吧。那夏莉和帕帕古加入接天海贼团本就是很自然的事情。——甚至他觉得，这和升官发财也区别不大。 （夏莉：……） （帕帕古：……） “对了，该给船员发工资了。”灵守一拍自己的木头脑袋说道。 因为罗宾最早上船，所以工资自然按照第一次给罗宾时算起，每月一结。 水接天闻言观察了下空间：“唉，坐山吃空啊。” 尽管牛牛海域获得了大笔的财富，但看着很多，后来给汤姆付款的时候他觉察到，黄金珠宝里，往往是那些收藏品居多。这些东西不好卖却很占重量。 黄金大抵是不到一吨重的，但也不算少。 总共也就约莫二十多亿？快快果实不好算价，但也多少值点钱。 现在快快果实给狱灵守了，贝里和黄金也差不多留在汤姆那里算作船价了。 所以再不整点赚钱的活计，浪花号的大家就该吃土了。 不过吃土大家也该一块吃，所以在吃土之前的工资自然还是得该发发。 拿了一叠贝里，水接天递给灵守：“老规矩。” ——船长和副船长算一起，罗宾作为三把手工资涨了五成。 剩下的三姐妹是体力活，所以工资也不低。 至于帕帕古则是根据衣物进行抽成，所以同样是很厚一沓。 唯一工资不多的，也只有夏莉了。 很快的。灵守喊来全员集合。 等工资发到每个船员手上的时候，除了罗宾都傻眼了。 “..这是？” “你们的工资啊。”灵守和罗宾都是自然而然地说道。 “工资？” 听到这个陌生的词汇，别说夏莉和帕帕古两个涉世未深的海底种族了。就连九蛇海贼团出身的三姐妹都懵了。 什么时候当海贼还有工资拿了？ 正常来说，一个海贼团都是船长或者船长指派的人选进行管账。对船上的开支进行财务分配。 至于每个人的钱？能分到自己头上的都很少，就算缺钱也各有各的做法。 赏金猎人的赏金，海军的工资，海贼们的黑吃黑..这些也算是常识了。 怎么自家海贼团搞得这么奇怪..？ 三姐妹面面相觑，头一次感觉到一种荒诞。或者说，..一种奇特的浪漫？ （浪漫：诗意的幻想） 见到大家奇怪的表情，罗宾一怔，但灵守算是觉察出什么了，于是问道：“海贼们都不发工资吗？” “…有的..吧？”汉库克不确定地说着：“如果表现的好，有酒有肉，还能得到一定的分红。而且掠夺其他船只也能获得收获..这些应该算是工，工资吧？” “……” 这下子众人沉默，不过灵守倒也没有将钱收回，挥手道：“接天海贼团就是如此，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以后照常。” “太好了！”闻言，五人脸上纷纷露出喜色。毕竟即便是象征自由的大海，也少有人不喜欢钱。 …… 事实证明，浪花号上与其他海贼团不同的策略，要更能激发船员的动力。 至少先前干活时，汉库克还会哀嚎两句，现在还会主动呼喊妹妹们使劲。 帕帕古更是激发了创造力，主动开始在船上推销起衣服——如果做出好看的衣服，会有不少船员定制同款。 依然还是夏莉，作为船上的‘服务生’，能够用到她的地方并不多，所以工资倒是很难往上提。 “不用愁闷苦脸。”灵守安慰道。 这都第二天了，这船上体型最大的‘小丫头’还是撅着嘴，满脸的不高兴。 “我们下个目标准备拉个厨师来，到时候你就有的忙了。” 出于照顾小丫头的心情，昨天她和水接天讨论过了，最终做出了这个决定。 “真的？”夏莉露出讶然的笑容。 “真的。” “真是太好了！”夏莉难得露出兴奋的开心笑容。 与一开始不乐意上船的她相比，此时的她已经完全没有了离开鱼人岛时的难过。 反而眼神中充满了对探索大海的向往，以及对新奇事物的兴奋——尤其是在她得知贝里这种人类使用的货币，可以买来很多地面上的东西时。 看着兴奋到尾巴像是小狗般不断摇晃的夏莉，灵守无奈起身。 这人鱼小女孩看来和人类也没什么差别嘛，哄起来都是一个模式。 船舱外，太阳高照，万里晴空。 浪花号破开海浪一路直行。 可亦如瞬息万变的伟大航路之天气，大海也永远不会一直平静下去。 在极远的海平线上，一长排的海军军舰已不知待命多久。 当注意到时，浪花号已然即将进入包围。 第46章 把未来海军揍了一遍 “水接天！出来受死！” 路人甲经典台词。 水接天望向远处的海军军舰，却发现站在船头的是黄猿。哦，未来的黄猿才是黄猿，现在还是海军波鲁萨利诺。 “这家伙不是海军里号称最精明的家伙么？怎么会主动站出来叫嚣？”水接天站在浪花号的甲板上有些不解。 灵守白了他一眼，上次的经历她差不多已经知晓，叹了口气说道：“现在的他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上次大意在你这吃了亏，那肯定是不服气的呀。” 无论以后黄猿是哪一派系、哪一方面的角色，至少现在他是绝对的海军，是未来前途可期的海军将领。败给一个海贼，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海贼，但凡是个海军都忍受不得，更别说是海军的怪物天才了.. “卡普、泽法好像都不在，好像这次来围剿的只有黄猿和青雉？”水接天有些疑惑。 战国更不用说了，作为海军元帅，除了香波地群岛这样距离海军基地近的地方，都很难看到他。 所以这到底是重视他还是轻视呢？ “想什么呢..你没看到几艘船侧舷甲板？好几个人都明显站在前位。我猜应该都是海军中将。”灵守颇有几分无奈。 “原来如此。”水接天也反应过来。 不过这也确实不能全怪他，除了那几个面部特征、衣物穿着等十分显眼的，其他的人他还真认不出几个，毕竟漫画和真人的面孔还是有些区别的。 “那么说..”水接天目光瞥到了一个站在甲板前侧的老太太，身边还跟着一个不大的小姑娘。 “这是鹤中将？” “不好说，但大抵应该是。” “啧。”水接天有些头疼。 像之前的撤退战还行，等灵守带着一群小姑娘直接溜走后，自己想打就打，不想打就逃跑。 但这种靠船战，就只能硬碰硬了。而且罗宾她们也得出出力。 “通知他们，非战力船员躲船舱，罗宾带人看船体情况行动。你帮她们做好防御。” “好。” 作战在即，两人也没什么废话。 这场战斗无论早晚都要经历的，甚至可能还不止一场，这一点水接天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海军，你们不去新世界占地盘，反而来抓我？这么悠闲？”站在船头，水接天握住刀柄喊道。 “哼，看来你这家伙知道的还不少。想必香波地群岛一事也是有备而来！” 戴着海军鸭舌帽的红衬衫壮汉怒喝道。 这是未来的赤犬，萨卡斯基。 他之所以吼这一嗓子，自然是为了给香波地群岛的事件定性。 虽然水接天所做的事情性质恶劣。但年纪小、实力强这一点让很多本就对天龙人行事不满的人牢牢抓住，并借此试图改变世界政府的想法，想要尝试入狱-改造-收编这一套。 甚至世界政府还真的有所松动，通缉令迟迟未能发布。不过最终还是神之骑士团（注1）出面，亲自下达指令才最终确定了此事。 但依然还有一部分海军上级，试图‘活捉’并招安。 所以信奉‘彻底正义’，即‘赶尽杀绝之正义’的萨卡斯基，自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率先开口借助面前海贼言语为其行为进行定性。 水接天愣了下，他总感觉面前这红衣壮汉同样看着眼熟。 不过黄猿和青雉好认，赤犬因为帽子遮掩，除了体型健硕外确实很难区分。所以他也只当是赤犬外出任务，所以没能认出这家伙来。 “少年，迷途知返。投降吧，老身会力保你成为海军的。”鹤中将终于是开口。 她说这话并非完全是谎言。 世界政府那几位确实之前在态度上有松动。而且天龙人虽然地位高高在上，但在其内部也是有分别的。 在那位之下，五老星和神之骑士团才是天龙人力量的核心。几个乱了人伦的产物不过是随时可以抛弃的垃圾罢了。不过毕竟是那些人血脉的后代，所以只当是散养的家畜罢了。 而豢养所需的花费，对于世界政府来说也不过九牛一毛而已。 因此，如果能换取这个年纪的强大战力，显然也是值得的。 当然，凭那些天龙人的气量，恐怕进了海军也得先‘磨练’几年，等那些家伙消了气才好继续发展。 只可惜，她想的很好，但水接天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加入海军。更别说还得进去‘吃几年苦了’。 “老婆婆，加入海军就算了，我还是更向往自由一点。” “这臭小子！”鹤中将气呼呼地砸了一拳护栏。 这时候的鹤中将绝对说不上是老，虽然已有了几根白发，但没有皱纹看起来也算是风韵犹存。远没有十几年后的那般老态。 所以听到水接天的回话，除了对他不识好意的恼怒，还有对‘老婆婆’三字的气愤。 不过鹤中将在海军中的地位虽然没有卡普那么高，但也有很深的阅历。所以其他身份颇高的海军即使想笑也不敢发笑，一张脸憋的青紫。 嗯，说的就是她旁边的那个少女。 当然，大概是因为水接天的态度还算是礼貌，语气并非阴阳怪气而是在认认真真回答。况且鹤中将现在也确实不显老，所以那女孩才会想要发笑。 否则看那股与鹤中将的亲近劲，两人关系应该很密切，说不得还会回骂两句。 “你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面对什么？”鹤咬牙切齿道。 这次海军虽然没有出动大将，但整体力量比屠魔令（注2）的规模还要大。 所以在她看来，即使水接天有些实力，可面对这样的阵容大抵也只是一死而已。 水接天笑道：“那就让我看看吧。” 不说这两天对实力再度精进的结果，光是留下的1.7单位本源也足以保底了，所以对现状他并没有慌张，反而愈发展露出对战斗的渴望。 ——在没有能够绝杀自己的力量时，这可是最快提升实力的绝佳机会啊！ 有着满溢的天赋沙漏，他基本不用担心战斗没有收获。无非是根据战斗强度有多有少而已。在这样的情况下，就像主角光环那样，化身打不死的小强不断变强，这又怎么会害怕战斗呢。 见水接天冥顽不灵，鹤中将无奈摇头。 ——看来只能让这小子吃点苦头了。 本来还对鹤中将打断自己有所不满的萨卡斯基，此时流露出阴沉的笑容：“海贼正该如此啊。” 注1：神之骑士团全部由天龙人组成，明面上地位与天龙人平级，实则具有审判天龙人的权力。主要职责是维护天龙人的安全和统治地位。 注2：屠魔令可由大将发起，但不一定由大将亲自参与。且发起后聚集的海军规模浩大，顶尖战力充足。 第47章 想来就来? 赤犬虽然话说的很满，但第一个发起攻击的却并非是他。 毕竟化身为光的波鲁萨利诺速度依然在巅峰。 在海军正式发起攻势的瞬间，就几乎抵达浪花号的船头。 但水接天并没有取出狱灵守，现在他并没有和黄猿比快的念头。 朴素的长刀一寸一寸被抽出，如果用见闻色感知，能明显看到上面被浓厚的霸气覆盖。 如果是善刀技者，必然知晓，只要再浸染一段时间，这长刀即可演化为‘黑刀’。到了那时，便是主人愈强刀也愈强，刀本身的材质反而没有之前那么要紧了。 不过波鲁萨利诺虽然用刀不是顶尖，但在恶魔果实能力者内，却是这方面的顶尖。 只瞬间就察觉到了异样，墨镜下的眼睛都快凑到一块去了。 光芒闪烁间，再次浮现面前的波鲁萨利诺已是抽出一把长剑直刺而来。 显然上次水接天刀法之快，让他不敢再有所大意和轻视。 只是，他显然低估了水接天的成长速度。 先前水接天那一招确实是有些取巧的嫌疑，当时他的轻视以及对水接天的不了解，致使水接天能够在极短时间内将其击伤。 如果当时他能够稳健一点，还是能拖住水接天时间的。 他也明白这点，这也是为何这次他这么积极的另一个原因。 然而。 事情却完全脱离了剧本。水接天就那么普通的一刀。 可那刀明明就在眼前，好像很慢的样子。 无论怎么努力，都似乎无法抵挡那攻势，好像自己被一股神秘力量给定住了一般。 危险！危险！！ 越来越近的刀锋让波鲁萨利诺的冷汗不断下滑，额头的头发彻底被浸润湿透。 在长刀划过脖颈的前一刻，波鲁萨利诺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刺痛感。甚至他已是知晓脖颈处大约已经有鲜血渗出，带来一丝绝望的冷感。 但，长刀骤止。周围的时间也仿佛恢复流动。 如若黑白色的世界突然就有了色彩。 “下去躺着吧。” 闻言，波鲁萨利诺下意识地抬头，却发现黑洞洞枪口对准自己。 ‘砰！’ 一声枪响过后，附带着霸气的子弹从左轮手枪的枪管中迸发！ 血玫瑰在波鲁萨利诺的胸前绽放。 虽然不理解，但波鲁萨利诺此时脑海中已完全被死亡的念头充斥。 就这样直直平躺着朝下方的大海摔去。 对于鲁莽的波鲁萨利诺，水接天并没有过多放眼去看。 因为前方已经有新的对手出现。 随着青雉释放果实能力，寒风裹挟水汽扑面。海洋表面浮起坚冰，连带着船与船之间都形成了或宽或窄的冰桥。 而且由于浪花号与军舰相比过小，所以此时已然被拉的倾斜。 水接天有些恼怒，想要将那连接处的坚冰击毁。 但海军已经借此机会登船。 尤其是那红衬衫壮汉，像是拳皇里的特瑞，拳拳猛砸他的面门。 【刀二，形魂散】 这便是刚才击败波鲁萨利诺的招式。 基于刀二的极速模式，但与线杀不同，其附加了形成镇魂能力的灵子。 虽说不是狱灵守使用，使得威力小了一些，但依然大幅提升了斩击的杀伤力。 与波鲁萨利诺同款，刚没嚣张超过两秒。面对这仿佛跨越时间的斩击，萨卡斯基瞬间便感觉汗流浃背。 可惜，他没有享受到波鲁萨利诺的待遇，这一刀结结实实斩在了脖颈之上。 鲜血喷涌间，水接天已是闪身躲过。 冰从其原本位置的脚下地面掠过，寒气肆意滋生。 同时也将萨卡斯基的脖颈‘包’住，进行了紧急抢救。 见到两位同僚兼同期倒在面前，青雉也就是库赞面色无比凝重，眼神满是忌惮。 中将们跨过他向前冲锋，这一刻他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无法发出声音。 那刀库赞看不明白，而未知的威胁往往意味着恐惧。 中将们也没有给他带来希望。 就这么刀锋掠过，子弹出膛。 不消一会，接连两三个中将便重伤倒地。 这次，就连鹤中将都为之噤声。 她的洗洗果实固然厉害，但前提也得能发挥出来才是。 眼前水接天的周身两米内简直就是禁区一般。即便是中将们，也都是冲着进去躺着出来.. 更何况她都已经是奶奶辈的了，因为血气衰弱，战斗经验或许丰富，但身体素质却远不如从前。所以眼下的情况来看，她即使出手也无法再挽回战局。 只是，既然开战，海贼和海军的立场就已经锁死了。除非真的有什么‘面子果实’能力者，否则双方俨然已经无法停手了。 鹤也只得咬牙准备出手：“祗园，去救伤员，给你半分钟的时间，随后撤离！快！” “鹤姐姐..”祗园呆愣住。 但鹤哪还有时间说话，推了祗园一把：“动作快！” 随后便冲向水接天。 而另一边，虽说在战斗中。但鹤喊的大声，所以水接天自然是听到了喊话。 祗园？ 面前的海军失血晕厥，他看向不远处的海军军舰。 “哦呀，这下有理由了。” 刚才他还头疼着，难道要在这里把海军的中坚力量以及未来支柱全部留下？如今祗园的出现反倒是一个转机。 恰逢鹤中将猛冲而来，水接天翻腕间完成了换刀。 狱灵守不知不觉就替代了他手中的朴素长刀。 【镇魂】 气场领域一出，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慢了下来。就连从旁边经过的风都为之消散。 鹤的速度猛降，甚至连抬刀都觉得愈发吃力。无奈在心中叹息一声老了，随即释然地看向前方发起最后的攻击。 两根手指钳子一般将那剑刃捏住，无力再往前分毫。 但这反而让鹤露出惊喜。 洗洗果实瞬间发动。 “可惜了，镇魂可是也能让思维变慢的哦~” 水接天的表情和语气在鹤看来，是那么的欠揍。 没办法，跟黄猿学的。自适应态度。 不过他倒也没说谎，镇魂针对灵魂。 在尸魂界大家都是修炼魂体，这一招很有效，但面对的抗性也很足。 但在这里，灵魂力量是和身体一起修行的，抗性不足的情况下，镇魂的效果反而更加强横。 感官和思维都会受到影响，像是有了延迟那般迟缓。 所以鹤发动果实能力的动作，虽然很快但也很显眼。一下子就被他发现并躲开了。 只是没想到，这老太太把果实能力开发的程度还挺高，接触长刀的瞬间也能发动洗洗果实能力。 万一被她成功可就麻烦了。 不过也借此机会，被鹤给拉开了距离。 镇魂能力越接近他则越强，反之亦然。 此时鹤也终于是喘了口气，面容严肃地拉住几个伤势严重的中将往后撤退。 “库赞！” 同时一声厉喝喊醒了呆滞的库赞。 库赞毕竟也是未来的海军大将，虽说被水接天的手段震慑住了。但在被鹤喊醒后，也是瞬间反应过来，脸上满是耻辱之色。 但知道不是时候，眼神坚毅地拉起两位同期便暴退打算离开。 “浪花号是你们想拦就拦，想走就走的？” 第48章 带走她 比之恶魔还要让人恐惧的声音响起，库赞的身体一僵。一股极具威胁的气息在身后爆发，使得他不得不回头去看。 “库赞！”鹤想要提醒。 现在的他们无论如何只能逃跑，即便刀锋挂颈也是如此。毕竟一开始谁都没有料到，来了这么多海军战力却打成了这个样子..甚至如果继续下去，未来海军可能要面临更大的危险局面——要知道如今新世界乱作一团，海军如果在这里损失巨大，那么别说新世界了，能不能继续待在伟大航道都难说。 除非向世界政府彻底妥协，才有可能获取到那一线生机.. 不过，如今的库赞并没有她那样的经验和格局，下意识地这一回头，便见到了无尽的黑暗。 三道漆黑的斩击落在其胸口处，几乎瞬间便将其击晕。 “现在是不是能静下心来谈一谈了？”水接天带起笑容看向鹤中将。 而鹤的面色颇有几分僵硬：“你的实力怎么会提升这么多？！还是说..” 虽然之前海军没能抓住水接天，可根据综合各方面得出的情报来看，对方的实力或许要超出大将一些。 这已经相当不可思议了，甚至说是尽可能高估对方了。 ..可现在呢？ 显然这份实力已经远超原本的设想了。 别说是海贼，就算是拥有最好资源、有着各方日夜教导的天才，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得到如此巨大的提升。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面前的水接天一直在隐藏实力.. 面对鹤的猜想，水接天大约也能察觉出来，但他没有解释的想法。 “鹤中将？做个交易？” 闻言鹤为之一愣：“什么？” 水接天笑道：“我们彼此就此收手，如何？” “不可能。天龙人——” “不用急着拒绝，你看看周围再说。” “……”鹤沉默了。 不管是一众中将，还是库赞三人，这都是未来海军的支柱。如果他们损失在这里，那么海军接下来将举步维艰。 “再说了。我想你们海军的主力，现在应该都还在新世界吧。” 如今正是四皇逐渐开始崛起的时代。白胡子自不必说，早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有这个能力了。而其他三个现在也开始在伟大航路后半段兴风作浪。 海军自然需要使出全力去遏制这种趋势，所以前来围捕他的，才只有如今这些战力。 此话一出，鹤并没有开口回应，只是面色冷酷地站着。 水接天微微颔首：“桑达，我们该走了！” 桑达，即波雅·桑达索尼娅。和波雅·玛丽格鲁德一样，是汉库克的妹妹。三姐妹之中，大姐负责掌舵，二姐负责船锚以及火炮，三妹则和罗宾灵守一起控帆。 此时得到命令，桑达也是连忙动身将船体的冰块击碎。 随后脱离控制的浪花号开始继续朝着原定的方向前进，而鹤中将依然待在原地没有阻止。 说实话，她阻止也不过是送死。虽说以她的性格并不害怕这些，但谁让其他年轻海军都成为了人质呢。 等到浪花号远离，鹤才放松了身体长叹一声。 不过很快，便有属下汇报：“鹤中将！不好了！接天海贼团把祗园小姐带走了！” “什么！” …… “……” 浪花号的甲板上，一众人等都沉默不语。 看着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不知何人袜子的祗园，船员们纷纷将目光转向水接天。 “她应该是海军，不是厨师吧？” 有人打破了这个宁静。这使得有人回话：“她应该也不是船员吧？” “……” 一众人再度沉默。 罗宾是最早上船的，她闻言只是不动声色地环视了周围一圈，最终无奈叹息。 船长这家伙虽然没有明说，但光是船上的诸多船员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至少在她看来，正常来说一个海贼团，首先看重的就是战力，以及体力活动相关的属性。 所以往往海贼团以男性居多，因为不会每个月来那么一次‘软弱无力’。 而接天海贼团则不同，甚至水接天还曾说过，未来船员以‘功能性’为主。 可随着女性船员越来越多，她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现在祗园的到来更是坐实了心中猜测。 于是，罗宾的目光中夹杂了几分幽怨。 至于其他人，则还沉浸在没有厨子的悲哀之中。 灵守没有参与到讨论当中，而是给了水接天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随后便转身离开。 见大姐头走了，其他人也纷纷散去。 只剩下有了小情绪的罗宾，和满是失望之色的夏莉。 “咳咳，厨师也需要厨艺嘛，厨艺就得学。”面对两双清澈见底却又布满情绪的眸子，他不得不强行解释道。 “是吗？”罗宾的语调上升了一个弧度。 夏莉同样气鼓鼓地看着他，腮帮子撅的老高。 “呵呵..”水接天挠头傻笑。 罗宾见此满脸都是无奈：“灵守姐也不管管你..” 见罗宾不再纠结此事，他也是连忙转移话题：“快到西海了，要不要回奥哈拉看看？” 虽说有想要和世界政府一决高下的念头，但接天海贼团的目的并不光是如此。 所以前往四海，解决一些海贼世界之遗憾倒也算是一件妙事。 正如西海之乌塔，东海之古伊娜.. 这并非说是要‘拿下’本源或者她们本身，仅仅只是心中有遗憾，所以想要去试着修补而已。 同时，船员们也能借助旅行来提升实力，以及磨合彼此的默契。 等到香波地群岛事件风波稍平，再前往伟大航路扩充力量也不迟。 罗宾沉默，心绪复杂。 奥哈拉是她曾经的家，曾在那里度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幸福时光（相对来说）。 见罗宾不回答，水接天拍了拍她的肩膀：“如果不想回去的话，也不必勉强。” 看到奥哈拉的遗址，难免会让她再回忆起那段噩梦时光。 况且按照航线，浪花号从鱼人岛出来后，就朝着‘美食城’前进，这是一开始为了寻找船上厨师，在海上得来的消息。 只是行走到半路，又遇到海军埋伏。为了避免后续麻烦，此时尚且没有赶到美食城就拐走了。 他们现在距离颠倒山还很远——之所以这么说，确实是为了转移话题。 第49章 你倒是问啊 偏离原定航线的浪花号，最终出现在了水之都。 这么一手猛回头，海军也没有料到。 于是当接天海贼团抵达这里的时候，着实把收到消息的海贼们吓了一跳。附近海域上的船只像是同性相斥的吸铁石似的散成一圈。 显然，如今接天海贼团也同样有了名气。 抵达水之都后，浪花号上却没有一人上岸。 一直到夜晚到来，一道幽灵般的身影才从船上跃下。闪电似的朝着一个方向窜去。 不多时，在家门口等待多时的汤姆便将那身影迎入家中。 “船你现在不能开走。”汤姆沉声道。 这不是他想反悔，而是他也没料想到，水接天真的在红土大陆大闹了一场，并且藉此扬名大海。 如果现在将船交给他，那么无论是海贼还是其他海军的消息渠道，这对水之都造成的影响都将是巨大的。 “我知道。所以我需要你将船开往亚马逊·百合。我会到那里将船开走。” 那身影掀开兜帽，正是水接天。 “..这样的话，没问题。”汤姆犹豫了一会说道。 水接天委托他建造的那两艘船。大型的虽然还只是刚选了龙骨，但中型的已经大差不差，只剩下细节问题。 不过两艘船虽不在他的名下，但也在他徒弟的名下。即使是秘密建造，可一艘船并非玩具，总是会被人瞧见、瞥见外形。 所以这并不好选择。 可若是‘卖往’九蛇岛，那么九蛇岛是否因为交易将船转手出去，那确实和他一个船匠就没多少关联了。 虽说不是完美的计策，但也比先前给罗杰造船要稳妥许多。 这让汤姆重新审视起面前之人：“上次..你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先前水接天的动作让他心有余悸，觉得对方怀有目的。但现在再次见面，却有了新的看法。 本来打算离开的水接天，闻言不由得回头，看着老鱼人笑道：“或许世界政府的手段比你想象的更多一些。有些秘密很难藏得住，海军或许不清楚，但世界政府肯定了解。 他们会出手对付你的。” “……” 见这老鱼人沉默，水接天也不多留，挥手道：“那我就走了。” 很快，在水之都停留了一个白天的浪花号便启程离开。这里也重新恢复往日的热闹。 “船长！我们要去九蛇岛吗？”汉库克匆忙跑到水接天跟前。 刚刚灵守通知了她们新的航向，这让海贼出身的她立刻就猜到了目的地。 “嗯。”水接天点头回应。 实际上，如今浪花号的空间已经过于狭小了。 三个船舱，哪怕把储藏室腾出来，纷纷睡上下铺，这也不够大家居住。 所以才到水之都取船。 “..你要把我们赶走吗？”汉库克眼眶通红。 虽说她很少出场，但这不代表她不在。 一直以来，接天海贼团的成员都是一起的。 所以无论是水接天的救命之恩，还是战斗技巧、霸气的教导，甚至是生活上的帮助..这些都是很深入她内心的。 只是因为接天海贼团面对的敌人太强了，包括她在内的大多数船员都没法出手，所以才没能显露出心意。 此时突然转向九蛇岛，很难不去想，这是不是嫌弃她们的战斗力，要把她们送回去了。 “什么赶走？”水接天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眼睛一转，水接天笑道：“准备去那里换艘船——” 话音未落，汉库克竟是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水接天瞬间手足无措：“？” 调戏一下这丫头而已，怎么反应这么大。 很快，船上其他人纷纷闻声而来。 汉库克边呜咽，边向其他人诉苦。 这很快惹来了其他人审视的目光。 “..我可没说赶人啊。”面对这尴尬的局面，他做着最后的挣扎。 咚！ “哎呦，你干嘛？” 灵守的木手砸在脑袋上生疼。 “下次不准再开这种玩笑了。”灵守无奈叹气道，同时也算是给了个台阶下。 说完，她才和大家解释了前往九蛇岛的原因。 得知缘由的汉库克，气得就要去咬水接天。还好眼疾手快的罗宾一把抓住了她后脖颈的领口，这才成功避免了两人的接触。 罗宾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船长！”夏莉这时急匆匆地跑来。 “怎么了？” “船长，那个海军好像晕过去了？！” 闻言，水接天皱眉，但还是动作很快地朝着船舱走去。 海上航行需要时间。从抓住祗园后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四天了。因为对方誓死不从的缘故，所以一直没有喂她吃饭。 但说实话，海军，尤其是出色的海军，身体强度绝对要超过大多数人。即使长时间不进食会有些虚弱，但不应该会晕厥过去才对。 浪花号也小，一眨眼众人便抵达船舱。看着地上昏迷过去的祗园，水接天半蹲在地开始查看起来状况。 好在从很早之前，他便一直学习着医术。至少从磁鼓岛那里获得的医书，此时已经看了将近一大半。 “气晕的？” 看着祗园的脸色、脉象以及身体的其他状况表现，水接天有些发懵。 祗园的气性这么大么，因为被海贼俘虏，所以生气到把自己气晕过去？ 将鱼干嚼碎，并将其喂给祗园。很快她便将食物吸收。 同时还给她按揉穴位，帮助她更快清醒过来。 好大一会，祗园才幽幽醒转过来。 因为吃东西的缘故，被塞进嘴里的袜子终于不见了。 “啊！！你这混蛋！” 这是她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水接天挠头，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大的火气，于是将目光看向灵守。 然而灵守也是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你抓我到底要干什么！？想要杀了我就赶快！” 祗园差点没哭出来。 自从被那个木头人抓到，上了船后，她就一直被绑在这里，想要问他们目的是什么都问不了。。 越想越气，又加上好多天没吃饭，饿的不行。最终差点被气死在这里。 “？”水接天一愣：“不是说了，拉你上船当海贼啊。” 旋即他转头看向灵守。 “当时她还昏迷着呢好像。。我以为你后面会给她再讲一遍。”灵守面无表情地说道。 “。。”一时间场面变得寂静。 “呵，呵呵..”水接天尴尬一笑。 浪花号上的生活随着人员增加，他也开始忙碌起来。 帮船员们提升实力，或者下海捕鱼、维修船只以及定下航向..这些都是需要花费时间精力的，所以他自然是把祗园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露出满口白牙的笑容，水接天帮祗园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咳咳，那我再问一遍，你愿意加入接天海贼团吗？” “……”祗园本就糟糕的心情此时更加糟糕了：“你不知道我是海军吗？” “知道啊。不过你现在是俘虏。要么被绑在这里，一直到海军把你交易回去。当然，他们不一定找得到我们，而且现在的状况来看，海军大概率是不可能与我达成交易合作的。 要么就是加入我们，你可以得到一定程度上的自由。 怎么样？做出你的选择吧。” 接天海贼团与其他海贼团不同。 事实上，接天海贼团在刺杀天龙人事件开始之前，甚至都没有在大海上留下痕迹。 就水接天和罗宾还值两个钱。前者的通缉令还无法确定具体形象，后者更是因为奥哈拉事件获得的赏金，与做海贼本身无关。 但看似人畜无害的接天海贼团，却在香波地群岛做出了那般惊天动地的壮举。这对于世界政府来说，待解决的优先度可要远超其他海贼。 所以作为世界政府的先头部队，海军自然也没办法提出和解——除非世界政府也处于困境当中。 因此，如果祗园不同意。那她就只能作为‘人质’，一直被束缚在船上了。 或许祗园也明白这一点，在犹豫了片刻后，竟真的点了头：“可以。” 这自然不是真心实意，但除此之外，无论是逃跑还是怎么着，答应之后总是比现在的状况更有机会。 “好，那你以后就是浪花号的厨子了。”水接天满意点头。 “？”祗园闻言瞪大了眼睛：“厨子？” “是啊，我们船上现在还缺个厨子。” “..我不会做饭啊。” “可以学嘛。”水接天摆手表示毫不在意。 “..”祗园闻言很是为难。 无论是家世还是怎么着，她所有的修炼都放在战斗上。至于其他事情那真的是过于棘手了。 “你要是不想碰油烟，船上还缺唱歌的、跳舞的…” “好！就这样！我做，我做还不行吗？！”祗园不耐烦地将其打断。 厨子顶多手忙脚乱一点，但唱歌跳舞如果不会的话，每天的表演都会是一场折磨——还是精神层次的。 见她答应下来，水接天也露出笑容：“欢迎加入。” 其实船上如果说缺人的话。战斗力方面缺个火炮手或者狙击手，日常生活缺个船匠或者维修工..总之，岗位还是蛮多的。 但说到底还是一个信任问题。这些岗位如果交给祗园，难免不会让她生出什么歹念——厨子的话，有灵守看着至少下不了毒，可其他岗位则要隔着肚皮，灵守也看不住。 第50章 坏了，冲肚子来的 重新整顿完毕的浪花号一路向九蛇岛方向疾驰。 期间倒是遇到过很多海贼船。但大多数看到自家海贼旗后都选择绕道，少数几个消息不灵通或者不长眼的家伙接近，也会被恼怒的祗园暴揍，最终仓皇逃窜。 不过祗园最近恼怒的，倒不是自己被迫留在船上当海贼。 在这船上待了有些时日，她并没有见到像往常海贼那样，掠夺、杀戮平民的恶行。反倒是偶尔经过几个岛屿，见到水接天 ‘善意恶行’的做事法子，反而让她多了几分思考。 因此，现在她不算特别抵制，自己海贼厨师的身份——虽然她做饭依然很烂，甚至让大家食物中毒了好几次。 就连水接天都开始考虑让她转行。但偏偏这女人又格外固执，越是不让她当厨师，她反而越来劲。 在大家的叹息声中，祗园一直在温习‘功课’：观看食谱。 但伟大航路的食谱与其他地方还不同，五花八门且味道独特的食物种类非常之多。就算让水接天放弃武道修行，转而专心学习厨艺，恐怕也得耗费不少时间。 于是祗园如今就像是入了魔一样，天天不是在厨房里实践，就是搬个凳子坐在甲板上，吹着风看各类厨师的书。 也因此，一旦有海贼没眼力见，非要靠近浪花号，那么大概率会点燃那颗‘厨师的心’，狠狠地用金毘罗把他们连同船只一起砍爆。 “灵守，你去说说她嘛。”水接天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多少次苦苦哀求了。 灵守展开刚买的世界报纸，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又不需要吃饭，我不去。” 看了眼站在船头，一副似乎又有新想法样子的祗园，水接天头疼地捂住额头：“早知道让她去修船了。” 灵守闻言根本不想搭理他。因为‘早知道’之类真能反悔的话，他也不会改主意。 毕竟之前的祗园和现在的祗园不同，彼此双方都没有什么了解。所以大概率最终依然还是会让她成为浪花号的厨子。 “呕~”远处的罗宾干呕，随即迈着仿佛踏上刑场的步子走来。 自从祗园开始掌厨，饭难吃还能接受，但因此中毒、生病是万万让人忍受不了的。 第一天所有人就联合投诉水接天这个船长，包括她在内。可船长同样吃了，吃的也最多——拉的也最多。同甘共苦之下，所有人也只得接受这个可怕的现实。 好在，有船长当做‘饭桶’，平时吃点鱼干之类的填填肚子倒也还行。逐渐的，大家也对此习以为常了。 看着罗宾惨白的脸色，水接天也有些心疼：“等回四海，咱们就找个高级厨子。至于祗园的厨子梦..咳咳。” 就让他随风去吧。 水接天和罗宾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意思。最后两人无奈对视一笑。 “夏莉没来找你麻烦？”灵守翻着通缉令忽然说道。 要知道，一个好的厨师带领，服务员是很忙碌的。同理，反过来则一样。 原本夏莉还能给大家送送果汁啥的，提一提工资。 但自从祗园掌厨以来，大家拉肚子拉的都不敢喝水了，更别说让夏莉帮忙搅和个果汁、鸡尾酒啥的了。夏莉的‘生意’自然也是一落千丈。 “..我偷偷给她补偿金了。”水接天压低声音解释道。 “我说那丫头怎么没来找你麻烦。”灵守调侃道，但很快又叹了口气：“四皇出世了啊。” 说完，将通缉令递给水接天。 实际上，四皇并非是一起成名的。像白胡子，在很早之前就有很高的赏金。 当然即便有先后，四皇出世也不过是把这几个人的影响力，用口头语言表达出来罢了。 甚至准确来说，现在还是三皇，红发海贼团刚刚成立，影响力还远不足以称之为四皇。 只是因为灵守知道未来的情况，才如此称呼。 看了眼通缉令，那一个个高额的赏金确实让人心动。 水接天笑道：“我现在的赏金比红发海贼团加起来还高啊。” “怎么，你也要成为四皇？”灵守抬眼看了他一眼。 “..”水接天尴尬一笑，庇佑一个鱼人岛或许已经够麻烦了。如果前往新世界开拓势力，那征疆拓土不是更麻烦？ 见他不吭声，灵守低头继续看报。 “开饭啦！” 随着祗园的一声令下，水接天只一个哆嗦，随即高呼道：“到地方了！晚上再吃。” 虽然是个借口，但不得不说，站在浪花号的甲板上确实能够看得见九蛇岛顶部的尖尖。 因为要等汤姆的动作，所以浪花号的速度并不快，直到前天看报纸‘收到’汤姆消息后，才提速赶到这。 但看到只看到一个尖说明距离还很远，毕竟望山跑死马。但水接天无论如何都想躲过这一劫。 祗园双手走近叉腰，正想说些什么。 水接天却是猛地一头扎进海里，朝着九蛇岛游去。 “这混蛋！”祗园拳头紧握，她自然也知道自己饭做的难吃。可这又不是她想这样的！ 转头看向灵守，然而灵守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看报。 “……” 如果按海贼世界的年龄来讲，祗园在浪花号上的年龄最大。但无论是灵守还是水接天，两人的行事风格都远比她成熟的多。 或者说平日里，水接天还会和她开开玩笑，打闹打闹。灵守则显得稳重老气的多，让她总是想到鹤姐姐，所以并不敢有所逾越。 无奈，她只得去找其他好姐妹，一起分享今天的美食。 而随着浪花号变得死气沉沉，前方游泳的水接天以及后方的浪花号，终于是抵达了九蛇岛。 九蛇海贼团也‘恰好’就在岛屿附近——其实这是由于汤姆的提前联系。 九蛇海贼团虽说不是依靠海王类驱动船体，但也是由两条巨大的水蛇类海兽拖拽行驶，所以可以自由进出无风带。 这在伟大航道上，是一个非常强大的优势。无论是速度还是安全方面，都是如此。 而实际上，在得到水接天提供，汤姆传达的消息后，九蛇海贼团也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九蛇岛。 毕竟除了汉库克三姐妹在浪花号上，水接天自身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也足以让九蛇岛重视。 第51章 雪花号 只是，当夏琪看到水接天这位浪花号的船长游着过来时，眼角也是不住地抽动了一下，明显没料到这位船长如此有‘个性’。 汤姆只是派人将船送到，他自己自然是不会过来的。 所以当浪花号靠岸，水接天见到的也只有九蛇海贼团的人。 “请到这边来。” 九蛇岛的战士，即九蛇海贼团的海贼也都是女性。但和岛上的居民相比，海贼团的成员经常外出，所以对男性并没有表现的那么好奇。 只是觉得面前这少年好看，所以多看了两眼而已。 至于汉库克等人，自然也是被人叫走。 不过看见三姐妹脸色惨白，还以为她们处境不好，一开始没人敢上前，生怕‘撕票’。 水接天解释了两句，那些女战士才放松下来，敌视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 很快，他就见到了夏琪（芍药）。 这女人个子高挑，身上披着大衣，倚靠在一艘体型颇为巨大的海贼船船头，嘴里还叼着半根香烟。 只一眼，水接天就认出，这船应该就是自己提供了设计思路的那艘‘中型’过渡船。 “你就是接天海贼团的船长？”夏琪支起上半身，眸光中满是审视之色。 “女士，请不要在我的船上抽烟。”水接天淡然回应。 闻言，夏琪觉得有些好笑，面前的少年一本正经的模样让她忍不住想要挑逗一番。 不过她也知道水接天的危险，能只身闯入处于无风带内的九蛇岛，已经足够说明实力。所以轻笑一声，她将手中的烟头抛向大海。 “上来谈谈？” “好。” 新船距离浪花号与九蛇海贼团的船都很远，只有下方廖廖几个女战士守着。 当水接天三两步上了船后，船上也只有他们两人站着。 “夏琪船长不怕我图谋不轨？”水接天环视一圈，好奇地问道。 一方面，他作为谋杀天龙人的凶手，有实力又容易引起世界政府的针对，此时夏琪却不想着赶紧撵走他，反而邀请谈话就很古怪。 另一方面，夏琪作为九蛇岛的掌权者，如果被抓住，那九蛇岛可就玩完了。 听到他的话，夏琪淡然一笑： “你猜女儿国为什么能屹立到现在而不倒？” “……”水接天没有再多问，而是说道：“船给我，我替你们培养汉库克。” “（她们三个）不是留下来？” “太好了，你要是能把她们三个从船上拽下来，就真是帮大忙了。”水接天笑了。 面对祗园毒药一般的厨艺，汉库克三人都没提出离开，甚至水接天一提到这事，汉库克那丫头就放声大哭，属实让人有点顶不住。 显然除了情感原因，接天海贼团的环境比其他海贼团好了太多，而且还有‘名师’教导，只要不是傻子，时间一久都不会想着离开。 夏琪一愣，但只以为是开玩笑：“好吧，那你们原来的那艘船是打算寄放在这里？” 中型船虽然比浪花号大很多，但以浪花号的体型，还真不好存放。 “那就多谢了。” 水接天的顺水推舟，倒是让夏琪心里骂了一句厚脸皮。 不过这点小事倒也无妨，九蛇岛还是蛮大的，至少放个船绰绰有余。 眼见交易达成，夏琪也没有多留，毕竟水接天一行人现在堪比‘瘟神’。 等夏琪下船吩咐了两句，九蛇的人便到浪花号附近，将钩索之类的物件挂在船上。 接天海贼团的船员下船后，浪花号便被送往内岛保存——否则被海贼或是海军看见，可能会被举报揭发。 而另一边的新船上，水接天遥遥望着浪花号，目送老朋友离开。 但这只是暂别，所以他并没有太多不舍的情绪。 反倒是船下不远处的夏琪，此时颇为恼火。 原因是刚刚有九蛇族的女战士向她报告，汉库克那三个倔驴不愿意回来。 “也不知道这家伙给你们灌的什么迷魂药！” 但话既然说出去了，夏琪也不好改口，于是只得叹了口气吩咐道：“那就随她们去吧。” 谁让她们能把三姐妹丢了呢。要不是水接天，还不知道三姐妹要在天龙人的地盘遭受什么待遇。。 当天夜里，接天海贼团在新船上短暂地开了个宴会。 当然，这次的厨子不是祗园，而是花高价从九蛇岛上请过来的。 而终于吃上正常食物的各个船员们，脸上也露出了真挚的笑脸。 ——包括祗园自己在内，甚至就数她吃的最欢。 除了大餐外，水接天也给新船起了名字，并在帕帕古的帮助下，绘制了一幅新的海贼旗（原本的那幅旗子留在了浪花号上）。 “雪花号..会不会有点娘了。”水接天偏头看向灵守。 灵守竖了个中指：“你问我建议，那就别废话，不然别问。” “那就叫这个吧。” ——尽管天赋沙漏给了水接天资格，但将天赋都花在战斗方面的他，在取名方面一如既往的废柴（还懒），所以尽管觉得一般，但还是听从了灵守的建议。 至于那艘还未建成的大船，他却是已经想好了，就叫‘风暴号’！ 至于如今的旗帜.. 原本是骷髅上面一朵云。现在空中又加了些许水滴。 离远看没什么变化，但整体威严了很多。离近看，水滴的添加使得图画看着像是骷髅头在流汗，看起来颇有几分搞怪。 对此，水接天很是满意，毕竟接天海贼团并不会成为真正的海贼。 做完这一切，一众人已是醉醺醺的一片，倒地不起。 水接天只好和灵守探索新船的构造。 整艘船要比浪花号大的多，全长约莫有个七八十米（七十四米左右）。 整艘船如果算上甲板总共三层。分别是甲板、生活区、底层。 甲板上有三个桅帆，两个四角帆一个三角帆。 分别为两个横帆和一个纵帆。不过其中最前侧的横帆体积稍小。他们的海贼旗除了悬挂在桅杆顶部的小旗帜，在较小的这个横帆上也画着一幅涂鸦似的海贼旗标志。 船舷两侧终于是鸟枪换炮，但可惜开了十数道侧孔，却没有相应的大炮。这让他暗骂一句汤姆不厚道。 不过这船一开始设计出来，他就说了，需要防御和舒适度。所以资金被汤姆全部用来堆叠在这上面了，其他方面自然显得有些简陋。 但船体很自然地散发着一种幽香，这是多种天然珍品木材气味的融合，让人站在船上便有几分心旷神怡。 而且水接天稍微用力，敲打了一下船体，发现其材料在硬度和韧性方面都是出人意料的不错。 沿着甲板下去，是第二层的生活区。 生活区侧面的火炮间与生活区分隔，但中间有暗门，方便紧急情况使用。 而生活区则有大厅和住所区分。 男女宿舍自不必说，大厅也划分为好几个区域，倒确实在舒适度方面很是讲究。 再往底层，则是货仓、储藏室以及动力舱等区域。 这同样符合他的心意，尤其是动力舱。 虽不是最先进的产品，可这玩意在无风带算是个好东西。 另外没有海楼石阻挡海王类，有这玩意闯无风带风险依然很高。但海王类或许也是接天海贼团未来的重要食物来源，所以有了海楼石反而不好。 “行！” 看着‘年轻人diy定制的第一艘船’，他满意地点头。 第52章 逆流航行 有了新船，水接天才明白，为什么有人买了豪车后，立马就想着换新的。 打个比方，先前浪花号能在无风带航行的最主要原因，一方面是他的保驾护航，另一方面是灵守和罗宾的配合。 灵守通过漂浮的灵魂球形态，制造风推动风帆，带来微弱的动力。 而罗宾则是让侧弦底部生出数排胳膊，通过划桨的方式来推动浪花号。 虽说这两者所能提供的动力不是很强劲，但浪花号本身也小，所以速度其实也不算慢。这用来通过无风带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现在，有了专门的动力舱，通过水热等方式（引擎可更换），在遇到无风带这种情况时，依然能保持高速航行。 这可比鸟枪换炮还来的爽快。 这时他不由得想起了千里阳光号上的‘可乐动能’.. 当然，现在想那些没有用。还不如考虑一下动力舱的消耗问题。 不过好在如今动力舱主要使用的是水热引擎，原本是需要消耗煤炭或者其他燃料供给热量的，但如果会使用霸气，那么同样可以运用到这上面。 通过对引擎施加霸气，随着霸气强度的加减，以此来控制水热的强弱推动整套动力装置运行。 唯一的缺点就是‘累’了，毕竟要待在动力舱不断加热水温，无论是酷热的环境还是霸气的消耗都是个体力活。 可既然有了动力舱，那大家自然也是吵着想要试试好坏。 况且船体的速度和防御都很不错，那么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去浪费时间，到其他地方补给后再走了。 从九蛇岛出发，沿着无风带朝东海前进。 浪花号的性能也确实够出色，数天时间就完成了这个壮举，也让大家少吃了几天‘苦’。 接着又通过颠倒山爬升。 不过众所周知，海贼世界里的特殊洋流很多。其中最奇特的有三个：颠倒山的上升海流、连接空岛的冲天海流以及鱼人岛的下降海流。 之所以说它奇特，就是因为其强劲的动能，可以使得船只做到平常难以做到的事情。 比如送船只抵达空岛、潜入一万米的海底..包括让船逆流而上，爬山前往伟大航路。 但问题也是其动能之强劲，所以大多数人都是通往无风带回四海。 虽说这危险性极大，可对于一些人来说，即便划桨也要拼尽全力穿越无风带回四海，因为四海可比伟大航路平稳、安全太多了。 虽说四海完全是海军的地盘，但海军的主力却都在伟大航路，所以对没有实力闯荡伟大航路的海贼来说，这里反而过的更加舒适。 当然，如果是西海、北海的家伙们可就受罪了，他们至少得深入到伟大航路后半段才有机会横穿无风带.. 这也是西海、北海的海贼，普遍实力比东海、南海强的重要原因。 当然，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正如先前所说的三大奇葩海流。 其动能确实强劲，但大海上的强者各有各的手段。正所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水接天他们同样如此，先是抵达东海，随后又借助颠倒山爬上山顶。 在进入前往伟大航路的出口水流之前，借助动力舱以及划桨、扬帆等手段，冲入到了西海上升海流中，并逆行朝下行驶。 这一幕把其他准备前往伟大航路的海贼吓得半死。 不过虽说动漫里为了体现困难，画师将颠倒山入口画的狭窄且低矮。 但实际上这水道相当宽阔，几个‘限高尺’也并不低矮。 别说一两艘船，容纳十艘都没问题。 但对于实力不足的新手海贼团来说，这湍急的海流确实容易使得其翻船，或者在加速中撞壁。 当然这和接天海贼团没什么关系，因为那么一会过去，就已经以逆流航行的方式重新回到了西海。 与此同时，处于伟大航道的海军总部，以及世界政府的首脑所在，圣地玛丽乔亚。 作为四海的统治者，在水接天一行人进入到东海时，便有人得到消息。 进入西海后，这消息已经送到了他们的手中。 不过海军总部和玛丽乔亚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 前者诡异地选择了沉默。 海军如今顶尖力量开始往新世界填补，中坚力量除了先前受到重创外，还需要在前半段打击海贼。四海的力量薄弱，根本无力处理水接天的问题。 再加上水接天除了谋害天龙人一罪，并无他害，所以海军也干脆选择了视而不见。 而玛丽乔亚则不同，作为天龙人的大本营，得知凶手逍遥法外自然也是气得不行。 不过五老星没有开口，下面的天龙人自然也只能作罢。 倒是处于玛丽乔亚的奴隶们，听到这个消息，产生了些许不一样的反应。 …… 四海的面积要比伟大航路大的多。 但四海的危险程度却比伟大航路小的多。 例如在西海航行，别说厉害点的角色，就连价值千万悬赏的选手都是罕见。 更别说东海了，那边能有个百万的都算是大头了。 所以在这里航行没有什么阻挠，即使是接天海贼团出名以后。 要是放在伟大航路，以前不出名的时候，一路航行到香波地群岛都没什么阻碍。 反倒是成名后，又是海军又是海贼，拖延了不少时间。 西海，奥哈拉遗址。 罗宾最终还是选择了直面悲痛。这或许是成长带来的一丝勇敢，也或许是找到了可以寄托终生的人。 废墟之间，在多年风雨的冲刷下，已很难识别出什么标志性的物件。 因此罗宾只是根据自己的判断，回到了‘家’前。 准确说这是她的舅舅家。 童年时光从两岁起，她就很少见到母亲。而由于多方面的原因，比如恶魔果实之类，童年的生活并不算美好。用她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狗憎人厌。 不过孤独并没有压垮她。既然孤独，那就提升自己。 在不断学习之中，她逐渐掌握了古代文字，并找到了愿意接纳她的组织。与一群大人一起学习考古，并在极小的年纪以满分的博士考试成绩，成为考古学家。 虽然听起来很励志，但接下来海军的屠魔令就彻底摧毁了希望。 奥哈拉连同她想要一直待在一起的母亲，一同沉入了废墟。 这对于一位少女来说，确实未免过于沉重了。但好在她挺过来了，也找到了自己人生中新的希望。 第53章 红发海贼团 西海的海贼们最近很是郁闷。 作为与新世界相接的两海之一，这里的海贼实力水平普遍偏高。 这也就导致了，相对在四海弱势的海军对此看管不过来。 当然，四海是海军的老巢，但更是世界政府，尤其是天龙人的后花园。 因此在这里，只要不是惹恼了一些人，那么大概率海军也不会从伟大航路调人回来。更何况还有类似cp这样的组织。 所以在西海这里的海贼是颇为逍遥的，甚至发展出了大规模的组织：比如黑道家族的形式。 只是，现在呢.. 从伟大航路突然冒出个接天海贼团。关键这伙人实力强大，还窜回了西海。 这也就算了，关键这伙吊人不干人事，整天闲的没事干，就满西海跑着抓海贼。 嗯——，没错，海贼抓海贼。这如何能不让人郁闷！？ 一时之间，西海的乌烟瘴气都散去了很多，不少居民虽然嘴上不敢说，但暗中都很支持接天海贼团。 甚至于一开始水接天一行人都没打算想着抓海贼换钱，都是一路杀过去的。 毕竟接天海贼团也是海贼，和海军见面能不打起来，那双方也都是神人了。 只是后来，有平民主动提出帮忙，这才有了后来换钱的做法。 期间还曾找到前往伟大航路前的那个岛。 因为自发组成抵抗军的缘故，现在侵扰小岛的海贼很少。 唯一让人惊讶的是，在上岛购买物资时，被一个小女孩发现了，正是后来的幽灵公主佩罗娜。 当时灵守在岛上‘演戏’，而他和罗宾都没有见闻色霸气，所以自然而然没有察觉到，他们被年幼的佩罗娜看到了。 后来逐渐明白水接天等人做了什么后的佩罗娜，如今也依然成为抵抗军的重要成员。 而此时雪花号上。 哇哇的哭声传来，水接天却是趴在船头上看着远方。他的眼圈微黑，看起来颇为疲惫。 事实上，他并不确定乌塔与红发相遇的具体时间，所以对找到乌塔的期望值并不高。 但好在，即将年末的前夕，接天海贼团终于找到了她。 或许是迫于接天海贼团最近在西海上的名声，那伙海贼迟迟不敢动手。 但海贼们在大海上的花销并不低，况且大部分海贼都是‘放纵派’，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那种。如此一来，他们就愈发需要劫掠财富来维持这样的生活。 尤其是冬天一到，饥荒似的让海贼们乱了心，最终决定动手。 动手时被接天海贼团逮个正着。 不过毕竟水接天也不知道具体位置，还要在海上巡逻，所以赶到的时候岛上已经燃起了火光。 虽然救下了不少居民，却难以找到乌塔的父母。 无奈只得放弃寻找。 虽说岛上破坏严重，孤儿不下少数，但毕竟接天海贼团还是个海贼团，所以他最终还是只挑选了发色等特征明显的乌塔。 不过乌塔确实似乎具备音乐天赋，也或许其父母是什么音乐家，毕竟乌塔看起来得有两三岁，即使记不得人，也总能在耳濡目染之下感受到音律的存在。 所以到了雪花号上后，从上到下换着人给乌塔哼歌哄睡，否则就只能听她哭喊。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单纯歌声的效果，而非什么音乐天赋，毕竟水接天的歌声并不能做到相同的效果。 他并不觉得是因为自己唱的难听，毕竟祗园也比他好不到哪去。 船上多了一个婴儿总归是不方便的。但水接天并不打算将乌塔交给红发。 乌塔的未来可以和音乐有关，也可以无关。这与教导有关，如果她展现天赋肯定依然还是需要名师教导的。 这一点无论水接天还是红发都没有办法提供，所以如果走这一条路，必然会为其找一个老师。 但问题是，乌塔未来的悲剧正是与此有关，最终使得乌塔演唱恶魔音乐，从而释放恶魔。 红发对此不知情，恐怕依然会使悲剧照常。 而水接天知道，会尽力避免这一点，所以尽管为难，他还是打算留下乌塔。 “嘿，看那。”灵守的声音从心底响起。 转头看去，一艘小船在这时迎面而来。 回头朝远处的灵守点头，示意她雪花号继续保持航向。 自己则站在船头处等待双方接近。 “哟！年轻的小哥，终于见面了！”一个看起来年龄比自己大不到哪里去的男人挥手笑道。 这人穿着白衬衫，头顶着的草帽下，还压着一头红发。 香克斯！ 尽管还没有标志性的眼部抓痕以及后来的断臂，但一眼看去还是能认出来的。 不过水接天还是象征性地问了句：“你是？” “哦~忘了介绍我自己。认识一下，香克斯。”香克斯取下草帽放在胸前，贵族似的微微一礼。 “嗯..最近那个很出名的红发海贼团？”水接天故作疑问道。 虽说隐隐有和那三位并驾齐驱的趋势，但如今的红发在地盘等方面上还有些不足。 甚至于手下都还没能集齐。可这依然足以在大海上扬名，毕竟与其相比的，可是那几位海上王者。 况且光是随意出入伟大航路，穿越无风带这些事情，也足以证明其实力不容小觑。 “哦呀，看来在下还是有点名声的。”说着，还挑了挑眉，一副自得的表情。 或许是红发海贼团刚成立不久，他的船员们并不像往后那样随意开玩笑，只是一个个面容紧绷，站在甲板上戒备。——总归来说，如今接天海贼团的威望还是有的，尤其是在最近疯狂剿灭海贼这一点上，更是让无数海贼闻风丧胆。 不过他倒是也愿意给香克斯面子，微微点头：“先前便有所耳闻，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面。 阁下来此有什么事情吗？” “呵呵，倒是也没啥事。”香克斯挠了挠头：“回西海看看，恰好听到你们的消息，就过来了。” 看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说的话也很随意，水接天轻微点头随即问道：“你之前的船长是罗杰？” 这话有些上位者的口吻，让香克斯一愣。 毕竟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屁孩，以这样一种态度问话，但凡有点东西的海贼都会忍不住生气。 不过他有个朋友，叫乔拉可尔·米霍克。两人年纪相仿，但作为未来的七武海之一、世界第一大剑豪的米霍克，性格却与他截然不同。 那种冷淡的态度他可太熟悉了。更何况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所以香克斯倒也没有生气。 他笑着抬头：“是。” “能和我讲讲他的故事吗？”水接天趴在船头看向下方的红发等人。 “而且，你的船貌似有点小了。” 红色势力号没有改造，虽说比浪花号要大，但和雪花号相比还是小的。 不过红发海贼团也走的精英路线，所以大船确实也没什么用。 “呵呵，正准备着手改造呢。”香克斯自然清楚，随着船上核心人员的增加，位置和空间也越来越少了。 只是目前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进行改造。 “到雪花号上谈？”水接天率先发出邀请。 香克斯恍然同时点头：“怪不得！先前听说你们的船是艘小船，叫浪花号。原来是换船了啊。” 随着水接天在海贼世界的曝光，先前的踪迹自然也是逐渐被公开。 牛牛海域遗失的财宝，因为空间的原因依然没有暴露。但浪花号可是直接买来的船，所以很容易被认出并公布出来。 因此在接天海贼团换船一事尚未曝光前，不少人都还以为他们航行之船是浪花号。 此时香克斯听到‘雪花号’，自然不会听错且联想到换船一事。毕竟面前这艘怎么看也不像小船。。 第54章 问答 雪花号上。 “嚯，刚才我还以为上了天龙人的船呢。” 香克斯看着雪花号上一个个或大或小的女孩，露出惊讶的神色。 不过，其目光最终停留在了指挥着其他人行动的木偶身上，正是灵守。 摇了摇头，他感慨道：“你们这样的海贼团还真是少见啊..” 一个船长，一个木偶，剩下一群小女孩.. 啧啧，这要是放到以前，他做梦都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人员配置。 毕竟在正常人看来，这样的海贼团，恐怕连人贩子都打不过。 指不定船员被拐走，连船都给拆了拿去贩卖啊.. 水接天只是接过夏莉递过来的酒桶，并没有回应。 咚！酒桶落地有声，引得香克斯注目。 对于一个海贼来说，这一桶酒可是太有诱惑力了。 急得流口水，但这毕竟是别人家的船，香克斯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还记得上船的目的，是向水接天讲一讲自家老船长。 不过，说到这个他可就不困了。 对于香克斯而言，罗杰是个特殊的存在。 在还未记事的时候，罗杰就从宝箱中‘开’出了他。 ——当然，是物理层面的‘开出’。 那时候他被海贼掳走，恰逢遇到罗杰。 罗杰从宝箱中将他救出，并让他加入了其海贼团中。 对于香克斯来说，罗杰是类似于父亲的存在。且在罗杰船上长大的他，也是从罗杰那里学得的一切。可以说，罗杰真真正正是他的‘师父’。 等水接天将酒满上一碗，他先抿后干。长舒了口气便热烈地讲起罗杰的故事。 从那个英雄、枭雄频出的年代开始谈起。 谈了洛克斯海贼团，那是海军和海贼，难得一次‘合作’才能打败的对手。 再到后来的老派强者，史基、纽盖特、玲玲以及凯多。 最后一直到了终点——并非拉夫德鲁。而是那个开启了大海贼时代的罗格镇。 香克斯的情绪也从一开始的激昂，到后来的感慨，最后变得沉默不语，只顾低头喝酒。 不过水接天有理由相信，这家伙只是担心故事讲完了没酒喝。因为以香克斯的性格到了现在，大概率已经释怀。 但他也没有拆穿，毕竟雪花号上能陪着自己喝酒的还真没有。 ——就一个祗园成年了，但因为其出身海军的缘故，对方似乎并不想‘入戏太深’。 至于罗宾几个，倒是逢年过节会喝上一点，但其年纪尚小，并不适合多喝。 尽管这一点老是被她们吐槽，毕竟水接天自身在海贼世界的年纪也不大。 “喂，要不晚上我们举办宴会吧？”香克斯猛抬头，眼睛放光。 水接天嘴角一抽，心想果然这家伙是在装忧愁。 不过倒也不是不行。和罗宾她们最近一直吃祗园的饭菜，都快忘记正常食物是什么味道了。香克斯他们船上是有厨子的，尽管要赔一些酒水，但换一些正常肉食也还不错。 “如果你们做饭的话。”水接天耸肩。 “没问题！” 香克斯起身，走了两步后趴在船头，对着下方喊道：“宴会！宴会！” 香克斯作为红发海贼团的船长，虽说大家认识他的时间还不算长。但这人性格特点很是鲜明，下方的那群人立即就明白并欢呼起来。 水接天也同样起身，和夏莉清空甲板。灵守则带人把酒水搬出，整整二十桶！ 美酒醇香的味道，在桶盖掀起的瞬间便飘荡而出。甲板上不过片刻，就已经有了宴会的氛围。 不过甲板上倒也两极分明，甲板左侧是一众欢呼畅饮的酒鬼，右侧则是滴酒不沾的贪吃鬼。 酒鬼们一眼就能看出，是红发海贼团的成员。而后者则是接天海贼团的成员。 两位船长相对而坐，见此场景也是哑然失笑。摇头间彼此碰杯，只当是笑谈。 酒过三巡，不管是喝了不知多少杯的船员们，还是他们这两位船长。此时都已是有了不同程度的醉意。 “呼~我听闻世界政府有招海贼为己用的打算。你有什么想法吗？” 香克斯长出一口气，双手撑在身后仰望星空。 水接天摇头：“没兴趣。” “呵，也是。你这家伙连我都避之不及，更别说那群天龙人了。”香克斯恍然笑道。 面对敢刺杀并成功完成行动的水接天，世界政府又怎么敢向其发出邀请。 “我记得你们船上那个..妮可·罗宾？她可以解读历史正文吧？”香克斯将酒满上，低声询问道。 水接天挑眉：“你有历史正文？” 香克斯摇头：“我只是好奇，没有见你去寻找历史正文，反而去了香波地群岛。” 他香克斯可不太需要解读历史正文，作为跟着罗杰长大的他，自然听自家船长讲过很多东西（注1）。 水接天小酌一口，并没有立即回答。 香克斯的好奇和怀疑，其实也是很多人的猜测。毕竟作为一个海贼，——一个在这大海贼时代的海贼。基本上所有人出海，都是为了那所谓的one piece。 可接天海贼团呢？有着如今世界，至少明面上仅剩的一位历史（考古）学家。他们却并没有满世界寻找历史正文，反而跑到香波地群岛去刺杀天龙人.. 这属实非常反常，且多少有些抽象了。 但水接天自然不会说出，这是为了获取本源。所以他也在思考，如何解释这一点。 “莫非..和那空白的一百年有关系？” 这时候，香克斯却是自己脑补，主动讲出猜测。 这或许也是香克斯来找自己的真正原因吧。 拉夫德鲁的秘密是一回事，空白的一百年是另一回事。 两者虽然有重合的部分。但一百年那么长，期间有些其他的事情也不足为奇。或许是什么世仇，导致水接天非得杀死天龙人也说不定。。 在香克斯脑洞愈发出奇的时候，水接天也不好打断他，只是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差不多吧。” 香克斯闻言双眼放光，但水接天并没有解释，他也不好追问。 “看你们的样子是打算去东海？”见香克斯似是满足了好奇不再言语，水接天也是开口问道。 香克斯点头。毕竟如今双方相遇的地点非常接近红土大陆，红色势力号的航行方向，也正是对着这边，所以意图倒也很好判断。 “看望罗杰的那个孩子？” 这一句话让香克斯顿时坐直了身子，一只手差点没将格里芬抽出来。 然而水接天只是淡然瞥了他一眼：“这很好推测。毕竟曾经大海上罗杰子嗣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倒也并不算是什么秘密。” 罗杰在晚年的时候娶了一个小媳妇，也就是艾斯的母亲露玖。等露玖怀孕后，那家伙就去海军自首，并在罗格镇完成了处刑。大海贼时代就此开启。 也正因如此惹恼了海军，开始对罗杰的子嗣进行搜捕。那年死了不知道多少与艾斯一般大的婴儿。虽说主要凶手是海军和世界政府，但罗杰也同样功不可没。 露玖倒是厉害，硬是憋了近两年才将艾斯生出来，这倒是避免了艾斯的死亡。 只是这一点确实少有人知。故而香克斯才会如此激动。 ——但实际上，香克斯也对这一点不知情。可他本就早已猜测，因此在水接天的话说出口后，下意识地便觉得水接天对此有了解。 见他如此激动，水接天也只是独自摇头：“看来不是。” “你——” “不必问我，相信你们迟早会见面的。见了面，你大概就能猜出来。”水接天举杯打断。 见此，香克斯只得无奈恢复原状，举杯相碰。 “那就祝你们航行愉快了。”一杯过后，水接天选择主动送客。 事实上，这次宴会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接天海贼团这边，除了他和灵守，其他人已经吃饱喝足选择回船舱了。 至于那些酒水，此时也被喝的差不多了。 香克斯叹了口气，但最后还是点头同意，拉着一帮烂醉如泥的船员们跳回红色势力号。 见红色势力号慢慢越过雪花号开走，他和灵守也是简单地将甲板收拾了一下。 “没获得本源啊。” 虽然无法感知到具体的本源数量，但若是有大量本源进账，作为纹印的‘副手’，她也是能知道的。 水接天闻言一愣，随即失笑道：“你什么时候成财迷了。本来就是单纯的闲聊，找点乐子罢了。” 实际上是有一点点本源的，但这确实不是他一开始的目的。 灵守撇撇嘴：“狗子，你变了。” 水接天锤了一下她的木头脑袋，结果自己的手生疼。 “霸气？” “哼哼，请叫我天才。” 注1：罗杰具备聆听‘万物呼吸’的力量，可以从历史正文的中‘听’出其中含义（见闻色）。 第55章 白色城镇 1505年，北海。 在经过一年多的游荡，接天海贼团终于离开了西海。 西海无论是海贼还是当地的黑道组织都为之欢呼雀跃。 与之相对应的，是吃了苍蝇似的北海海贼们。 当然，同时响应的还有各大王国的警报。毕竟在这短短一年间，水接天的‘身价’就再度提高了五亿之多。而赏金的高低足以说明一个海贼的穷凶极恶。 “是的，你们暂时不要有动作。继续加强鱼人岛的防守即可，还按之前的方法，先蚕食鱼人街的诸多势力再说。 ..对，这样，这样，然后再那样，那样。。” 水接天对着电话虫，不断地调整着鱼人岛那边的策略。 实际上，这一年多以来，这样的场景是很常见的。毕竟鱼人岛现在正处于一个动乱的时期。 所以水接天也不得不花费时间，亲自去纠正龙宫城的策略。——这未来可是自己的头号小弟，还是得把鱼人岛给处置妥当才好。 利用龙宫城天然的威势，施以威逼利诱。再借助与部分强者的双赢合作，达成鱼人岛整体的内部团结。 听起来很简单，但做起来却非常麻烦。 一年多的时间，也才初见成效。 但效果很好，至少在抵御外敌方面，鱼人岛不再像之前那样散沙一片，防守也逐渐开始完善起来。 也因此，龙宫城那边愈发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开始真心实意地去认可自己的小弟身份了。 等到挂了‘电话’，灵守照常将电话虫收起。而远处汉库克也是高挥手臂：“船长！我们到了！” 雪花号前方，出现了一片海岸，这里正是接天海贼团的目的地： 弗雷凡斯，世人也称之为‘白色城镇’。 这里据传非常富足，这是因为珀铅矿的缘故。 弗雷凡斯的地层中曾发现一种名为珀铅的铅矿。这种珀铅用途相当广泛。做成的产品，尤其是品质上乘的珀铅制品很受欢迎，这使得珀铅业一下子跃为其支柱型产业。 世界政府的参与，更是使得这里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可事情真的那么简单吗？ 海贼世界的世界政府由天龙人们领导。而众所周知，天龙人都是些无利不起早的货色，他们会平白无故让出财富吗？ 正常情况来说，开出了堪比黄金矿的珀铅矿，世界政府为何不将其纳为己有，反而让本地人大肆开采并加工呢？ 其原因倒也很简单：珀铅有毒。 甚至早在百年前，世界政府就已经做过调研，他们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但为了珀铅带来的利益，他们隐瞒了这个真相。 看着面前陆地宛若白雪之境的美景，水接天也只是颇为感慨。 这美色下，隐瞒了多少绝望和苦痛。 开采了这么多年，恐怕珀铅的毒素早已深度侵入此地居民体内。 不过如今倒是尚未爆发开，或许还有机会。 这也是他到这里来的原因。 随着雪花号靠岸，白色的船体与陆地仿佛融为一体，倒也是一幕美景（雪花号正是因为通体雪白，才被灵守命名为此）。 接天海贼团的成员并没有全部下船。 帕帕古不愿离开，因为最近他正沉迷于新的衣物设计当中。 而夏莉倒是想要上岸看看，但出于年纪尚小，尾巴还没有分叉，所以在陆地行走不便。因此同样没有跟上。 灵守则留下看船，同时保护两人的安全。 至于会不会遇到强敌，这一点他和灵守都不担心。 这一年里虽然忙碌，但终归还是有闲暇的。 所以借助身份沙漏和空间沙漏的‘漏洞’，解决了两人远距离通讯的问题——没错，是身份沙漏。 因为两人实质上是一体的关系，所以虽然穿越结束，身份沙漏功能无法使用。 但身份沙漏本身可并没有失效，利用本源，又加上两人一体的关系。 为其覆盖了一层‘我’的身份。即双人的身份也变为一人，这样‘人格分裂’式的情况，便可以通过空间手段，实现远距离沟通。 不过现在的弗雷凡斯尚且繁荣，所以安全方面倒也不用过于在意。 罗宾带着三姐妹上岸购物去了，倒是很欢脱。 祗园大咧咧地跟着水接天，那模样，一点也不像是个女孩。 不过水接天对此也已经熟悉，撇了撇嘴带人朝着城镇走去。 一路走来。 珀铅病已经初显端倪，因为许多人已经不仅是皮肤苍白，其他症状也开始浮出水面。 但富有的生活以及对珀铅矿下意识地维护，使得居民们对此没有什么怀疑。 尽管身体略有不适，也依然满脸笑容地生活着。 这场景倒是让水接天心中一沉。 因为如果本地的居民意识不到危险，那么他想要治疗，恐怕也只会被当做‘妖言惑众’。 毕竟在没有了解到珀铅矿的危害之前，珀铅矿可是他们国家的支柱产业。一个外人（甚至是在没有暴露海贼身份的情况下）说出抵制珀铅矿的话，那必然会引起当地人的抵抗。 “啧。”水接天不由得觉得棘手。 “怎么了？”旁边的祗园看到水接天脸色不好，于是开口询问道。 “这里漂亮吗？” “当然。”祗园点头。 白色城镇的大名，即便在伟大航路也很有名。海军每年都会护送好几批商人，来往于北海，交易来自白色城镇的珀铅制品。 而从那些商人口中，这里的美景也是格外吸引人。她早就想来这里转一转了。 “确实挺漂亮的啊。”水接天轻轻点头，目光扫视洁白无瑕的地面、建筑乃至树木。 这梦幻一般的场景，还真有几分‘只应天上有’的味道。 察觉到水接天语气中的叹息之意，祗园颦眉问道：“这有问题？” “美丽本身没有问题，但人有问题。” “？”对于水接天的回答，祗园颇有几分不解。 “跟上。” 两人沿着繁华的街道，穿过行人和商铺，一直走到本地的诊所。 祗园知道水接天在船上时，便经常阅读医书。虽不知道其医疗水平如何，但想必也有几分技术，于是问道：“你不会厌倦海上生活，打算留在这里当医生吧？” “就属你机灵。”水接天笑了，随即转身朝诊所走去。 “不会吧..”祗园傻眼了，如果是真的，那她是不是该跑路回海军了？这就吃上散伙饭了？ 连忙追上水接天，想要问出心中的疑惑。可惜她刚才愣的那一会，水接天已是进到了诊所内部。 因为经济繁荣的缘故，牌子虽然挂的是诊所，其实倒不如说是医院。 挺大的一栋建筑内，走廊上有着各种科室，但并不算太忙碌。 有护士打扮的女士上前询问，但水接天找了借口将其支开。自己则带着祗园慢悠悠地走在长廊。 “你到底要做什么？”祗园不相信这家伙真的会留在这里当个医生。毕竟杀死天龙人的罪责，已经让其无法再成为一个普通人生活。 “你发现了没有？”水接天反问。 “什么？” “这里的医疗设备和医疗环境。” “看不出来。”祗园摇头，她又不是医生，对于医疗相关的东西了解的并不多。 “射线检测仪，二十年前的产物。用于层析扫描，处理身体内部结构图像。 但早在十年前，这种设备便被波频扫描设备代替。 且波频设备成本、价格乃至效果和安全度都要优于射线。” “你是说，这是家黑医院？”祗园恍然大悟：“用高昂的价格，去欺骗病患，攫取钱财！” 谁让这里是白色城镇呢，大家钱多的赚不完。。 然而，水接天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有这个原因。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毕竟波频扫描也有办法定高价。 真正让医院不敢换设备的，是来自世界政府的命令。” 虽然他没有证据，也并非亲眼看到。但根据这里的现状，以及从磁鼓岛那里获得到的医疗资料推断，这个结论很容易就能得出。 这话让祗园皱眉，但她知道，以水接天的性格不会说谎。 所以面色严肃地沉声道：“你是说，贪污一事世界政府甚至..海军都有参与？” 世界政府如果是头脑的话，那海军就是四肢，而cp部队则是手指。 况且四海作为海军的老巢，即便世界政府绕过海军行动，那必然也会被海军知晓。 如果白色城镇的贪污是事实，那么海军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如果只是贪污倒也还好。”水接天挠头，祗园的天真属实让他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 “？” “珀铅矿，有毒。” “什么？！”祗园大吃一惊。 “珀铅矿中毒，亦或者说是珀铅病。这种病随着珀铅元素在身体中的积累，会导致患体皮肤发白，身体虚弱无力并逐渐失去生育等正常能力。 发病时会带来剧痛，难以忍受。虽然没有传染性，但致死率极高。” 一边说着，水接天笑声发冷： “..呵呵，射线设备是检查不出珀铅矿污染的。只有波频扫描设备，能清晰看到对应的污染区域。所以这里的医院不敢购入相应的设备。甚至我猜测，不少医生都对此并不知情。 只知道每天上报的申请都被各种理由驳回。” “这..”祗园眼睛瞪大，同时心情也如跳楼机那样直降谷底。 如果是这样的话，无疑世界政府甚至是海军都.. “世界政府是很清楚这一点的，而弗雷凡斯的珀铅矿开采也是他们一手推动的。 所以我推测，为了隐瞒这里的黑暗，世界政府大概率会在珀铅病人发病时，对这里进行毁灭性的打击。比如..战争。” 第56章 紧迫 “不，不会吧..” 祗园生长于海军。 虽然对压制海军的世界政府没什么好感，但至少也觉得大家是‘一家’的。最起码不会做出这样灭绝人性的事情。 所以面对水接天的揭露，她下意识地反驳。 只是，无论是海军还是世界政府，自然不会把这些放在明面上。不然谁还会认可世界政府存在的正统性？谁还会再加入海军，认可海军的正义？ 所以对于祗园的不相信，水接天并没有太过指责她。错的人又不是祗园，而是为了利益故意隐瞒真相的那群家伙。 “如果你想知道真相的话，可以跟着我留在这里一段时间，亲眼看看。” 在诊所这边确定猜测后，水接天便打算转身离开。 没有相关的设备，他也没法立即给祗园提供证据，所以只得这么说。 好在这次抵达弗雷凡斯的接天海贼团，并不打算像以前那样，只停留半天就离开。而是准备待上一段时间，具体要看在这边的进度。 灵守和他有即时通讯，自然知道这边的选择，所以无须他担心。 听到水接天的话，祗园忐忑地点了点头。 两人走出诊所，朝雪花号走去。一路上，祗园都在低着脑袋，也不知在想什么。 等到了船上，罗宾她们已经早早回归。船上的物资借此机会补充的差不多了。 等到夜晚，也不知是心情不好还是怎么着，祗园的厨艺有了明显的进步——至少大家没有中毒，而且无论咸了点还是甜了点，至少勉强也算是入了味。 不再是以往那样，调料是调料，菜是生的，肉是臭的。 另外，虽然对于水接天决定在白色城镇停留一段时间，其他人虽感觉奇怪，但倒也没什么意见。毕竟这里景观漂亮，物资丰富，难得的算是给大家过个假期，乐得自在。 第二天一早，水接天带着祗园再次前往城镇。 其他人则由灵守带着，或是组队出去玩，或是在船上看书、做事。 …… 在城镇的一处偏僻地，水接天花了大价钱买了一栋房屋，面积颇大。 之后海贼团的衣食住行就在这里了。 只是雪花号还是比较显眼的，所以需要灵守那边，定期和几个船员开动雪花号避开周遭的视线。 而水接天这边则和陆地的同伴住在这里观察并等待时机。 渐渐的，弗雷凡斯多了一个名为阿水的医生。 作为医生阿水，水接天的医疗水平也在飞速上升，仅仅过去小半年就成为了白色城镇的名医。而随着无数的理论知识被转换为了实践经验，他对于珀铅病的治疗也开始有了方针。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来了！” 身穿白色护士制服的祗园放下水接天需要的笔记后，一边回应一边踱步到门口。 如今这栋买来的房子被分为两个区域：一楼的私人医院，以及二楼的住所。 只是今天因为要开始行动，所以一楼的大门是关闭着的。 等祗园打开门后，门口站着的正是特拉法尔加·罗。 这倒不是什么命运。罗作为珀铅病的病患，又是医生家庭出身。发现珀铅病的隐患并不算太困难。 况且自从水接天上岛以后，就有意无意接触当地的医生团体，并暗示这一点。 后在小镇医生的一次聚会上，他和罗相遇了。 罗自然也逐渐开始发现，珀铅矿对本地人的不正常影响。 水接天曾劝告他不要声张，但小家伙难免心中恐慌，还是想要告诉大家警戒。 好在他的父母明白，无论事情是真是假，这件事情都没办法以罗的方法进行。毕竟在小镇再怎么宣传，范围总是有限的。 要么就做的干脆，直接宣告全世界，揭开世界政府的阴谋和脸面。 要么就做的隐晦，自行研究解决办法。 以后者来说，无论是搬迁还是研制解药无疑都是困难的。但与直面并挑衅世界政府的威严相比，这反而是唯一求活的机会。 所以没有手段将真相宣扬出去的他们，最终选择了自行解决——这自然是建立在，他们不知道世界政府会封闭弗雷凡斯，并派遣军队屠杀平民。 否则的话，即便是必死的结局，他们也必然会反抗到底。 当然，水接天却是并没有将事情告知。原因有二：一是对于平民而言，这样的可能很难相信也很难接受。 二则是身份问题，作为一个外来医生，水接天的身份本就站不住脚。即便揭露真相，最终也只会得到‘一个海贼的话不可信’这样的结论。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潜藏在暗处继续等待时机。 “桃子姐，阿水哥在吗？”虽然急切，但罗还是很有礼貌地打着招呼。 毕竟现在的他，尚且没有经历父母被射杀，妹妹惨遭大火烧毁，以及目睹希望破碎等惨剧。 至于桃子..这自然是祗园的假名。 “哦，在的。办公室里，你自己去找吧。” “谢谢！” 见罗着急忙慌地往办公室跑，祗园眉头微皱。如今的她已经渐渐了解什么是珀铅病，并跟着水接天一次又一次接触病患，完全确定了这里确实被珀铅病所困扰。 尤其是快到年底，珀铅病的显性病症已经越来越严重了。至少有一多半的本地居民，其白化皮肤占据了身体大半。 因此对于罗的急迫表现，她猜测这是否就和珀铅病有关？ 而事实也证明，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办公室内。 罗迫不及待地打开大门，没等水接天抬头就一步窜到办公桌前：“阿水哥，救救我妹妹吧！” 他的语气慌张，眼眶通红似乎想要落泪。 “珀铅病？”水接天立即就反应过来。 “嗯！”罗重重点着脑袋，差点没撞在桌子上。 “你别急，这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我想应该是你妹妹年纪尚小，身体抵抗力差，所以病症会更加明显一点。正好，我正准备尝试新方法。走，去你家！” 罗的父母此时知晓珀铅病为何物，所以自然也没有将其妹妹送往医院。 不过由于治疗手段有限，这种疾病基本上可以称得上绝症，尤其是后期更是药石难医。 好在水接天的存在，给了他们一线希望，这才让罗赶忙跑到这边求援。 一路上，水接天了解了情况。等到了罗的家里，其父母已是热锅上的蚂蚁，在门口不断乱窜。 “太好了！阿水医生来了！”罗的妈妈率先开口，声音沙哑但语气中带着些许兴奋和激动。 这几天她和罗的父亲一起研究过治疗珀铅病，但收效甚微。无论是设备还是其他资料的匮乏，都使得两人收获有效进展。 但阿水不同，正是这位医生的出现，才让他们意识到珀铅病的存在。所以对于解决珀铅病，‘阿水’也自然而然被他们寄托了很大希望。 “拜托了！请救救我的女儿！”罗的父亲脸色憔悴，一个大男人看起来骨瘦如柴，或许还没有祗园重。 这让水接天颇有几分感慨，同时赶紧开口道：“你们先去休息吧，交给我就好了。” 得到承诺，两人看起来像是松了口气，罗的妈妈更是脚步虚浮地晃动了两下。 水接天无奈，对着身旁不安的罗说道：“你先去照顾你的父母，你妹妹交给我，放心吧。” 罗犹豫了片刻，本想开口，但无意间扫到父母虚弱的脸色，最终还是点头同意。 根据罗的指示，水接天很快抵达二楼，身后的祗园背着一个方形包裹尾随其后。 打开靠近楼梯的房间，里面正是罗的妹妹。此刻她半睁着眼，仿若昏迷一般，含糊不清地喊着疼。 来不及多观察，水接天半蹲在地，熟练地用空间沙漏制造无菌环境，同时借助能量沙漏实现‘结界’包裹，祗园则迅速打开包裹。 两人的动作迅速且干脆。 等水接天检查完毕生命体征时，祗园也已经将包裹里的瓶瓶罐罐，整齐地码放在床边。 “四号，11、22。”语言简练而迅速。 但与水接天配合好几次的祗园，很快便做出了反应，将相应的器具递上。 水接天划开患者病态的白色皮肤，将瓶瓶罐罐里的药片、药粉一一取出，并用在患者皮肤上的切口处。 很快，粘膜、脏器等暴露在外的器官上，便有一层青灰色浮现，不久后便氧化变为白雪之色。 水接天摘掉手套，伸手直接触碰，随着手掌拂过，那层白色也随之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是一片片血红色，仿佛表皮被揭开，留下了底下的血肉一般。 所幸虽然红彤彤的一片，但实际却是健康无比。 如此接连重复了几次，表面都像是被刮的有血滴渗出，至此水接天才收了手。 还原、缝合一气呵成。 不得不说，就这么一会，以他的体质也依然满头大汗。 看着水接天的身影，祗园难得保持沉默，眼神中也愈发复杂。 但水接天对此并不知情，站起身来喘了口气：“已经不能等了。” “什么？” “珀铅元素已经深入病患体内且积攒量很大了。如果不赶快进行处理，恐怕这里的居民就真的救不下来了。” 在给罗的妹妹治疗过程中，也是对一个案例的详细观察。他如今深知，如果再拖延一段时间，那即便是有着空间、医术相结合的他，也无法再挽回局面。 所幸，他现在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祗园张嘴想要询问怎么办，但见他这副模样便知道是有了主意，于是欲言又止的她最终再次选择了沉默。 “走吧，看看罗他们。” “..好。” 第57章 下药 得知妹妹已经无恙的罗自然是喜极而泣。 而他的父母正在沙发上闭目休息，水接天不得不拉住他，示意他冷静。 “别高兴太早，一方面你妹妹年纪太小，这次手术很伤身体，记得好好照顾她。还有，食物方面最近不要吃本地的，尽量购买外面海贼或者商人销售的。 虽然价格高点，但对你妹妹的情况来说，这是必须的。 同时，珀铅病的存在时间不短，虽说我剔除了绝大部分，但因为担心患者承受不住，所以有一部分我没有完全取出。 不过放心，这一点对于人体来说，还是能承受得住的。随着年龄的增长，只要不受到二次伤害，慢慢就会将其代谢出来的。” 听到水接天的叮嘱，罗也是连忙点头。 见此，水接天也不再打扰，只是临走前突然转头说道：“从明天开始，每天喝一升我诊所门前的井水。” 罗不解其意，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 水接天笑了笑挥手离开。 他开设的私人医院或者说诊所，原本门前是没有水井的。毕竟只是城镇一角的居民住所，充其量也就是地方大点，与富人家自然是没法比的。 因此，这口水井是他请人在门前挖掘出来的。 不过尴尬的是，门前并没有地下水。所以井是口枯井。 于是干脆在井底偷偷加了一个储水箱，做个了‘人造水井’。 虽然每隔一段时间都要花功夫净化水质，但相比于用复制沙漏创造淡水资源来说，这样做麻烦但不费本源。 而之所以要造井的原因，则涉及到对珀铅病的预处理。 想要公开治愈珀铅病显然会引发居民抵抗，自己一个海贼或许在海上可以肆无忌惮，但面对居民却是难以强迫其相信自己。 可如果现在不做些什么，后面恐怕就做不了什么了。 所以这原本就是打算用来稀释药效，潜移默化减轻珀铅病影响的井水，自然也是可以提前端上来了。 一直等回到诊所，祗园依旧是沉默。 水接天笑道：“怎么了？不会还在纠结海军的事情吧？这事和海军没太大关系。” 先前祗园就一直在为弗雷凡斯的事情而感到自责。毕竟作为一个海军，很难不为此感到迷茫。 但说实话，这还真和海军关系不大。 虽说四海是海军的老巢，但海军终归是世界政府的手下。 世界政府想做点什么，海军还真管不着。而海军本身可没那么大权力，推动弗雷凡斯的事情发生。 或许海军有掩盖世界政府罪孽的过错，但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世界政府本身。 所以在他看来，祗园还确实没必要因此内疚。 “不是啦。”祗园叹息道：“我在想，我们海军坚持的正义究竟是为了什么。” 看到弗雷凡斯的情况，她很难不去思考这个问题。 一直以来，海军都以正义自居，可天龙人的存在却造就了很多悲剧，甚至其中大多数还是海军作为帮凶所做。 当然如果只是这些，那她还能将过错放在天龙人的身上。 但事实是，世界政府连同海军，其本身可能都在暗地里做着某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诸如弗雷凡斯这种证据确凿的情况，已经完全推翻了她一直以来的想法，甚至是部分对正义之举的信念。这如何能让她不对此感到失望？ “我倒觉得，坚持正义本身就意义非凡。这也是为何我从不真正对海军下死手的原因。”水接天笑道，并在祗园的服侍下脱去外衣。 “况且，一直以来，海军都在大海上解决海贼们带来的隐患。虽说一些阴暗的事情在海军内部滋生，但这么久以来的功劳确实难以否定。 你看，在卡普的铁拳下，有多少恶贼被海军捕获？这避免了多少普通家庭遭受劫掠与分离？ 你再看，有着泽法全力教导，有多少未来的海军支柱挺身而出？这使得海上的疯狂得以镇定，让四海强大的海贼不得不逃亡伟大航路躲避。 这些，本身就是很有意义的事情啊。” 对于船员们，水接天是不吝啬教导的，即便这可能对于自己没什么好处。 他只想让跟随自己的人，能清晰地对未来有个了解。如果对方真的明白，并决定了选择离去，那么他也同样不会阻止。 因为到了那时候，他没必要阻止一个人去追梦。 而如果追逐的梦可以同行，那才是接天海贼团未来真正的伙伴。 而实然，听到水接天的话，祗园也确实陷入了思考。 这可是未来被称为桃兔的大将候补啊，在智谋方面自然不会太差，所以也是一点就通。 等到水接天回到办公室后，若有所思地点着脑袋。 “祗园，走啦！” 不知多久，水接天才从办公室中走出。 他抱着不知什么液体的大桶容器，大桶上还有三个酒桶似的小桶。 祗园应了一声随之走出大门。 此时已经入夜，小镇居民因为身体原因早早便入睡。 两人没有耽误时间，更何况是自家门前的水井。 咕咚咕咚，你一桶、我一桶，药液被一滴不剩地灌入最下方的储水箱。 等待着溶液稀释的同时，祗园突然发问：“船长，你为什么不加入海军？”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加入海军？”水接天反问她。 “我觉得你的话有道理，也正如你所说。如果你加入海军，未必不能成为卡普、泽法那样的人物，成为海军未来的奠基式人物。” 对此，水接天也只是乐呵呵地再次反问道：“成为海军刺杀天龙人，能得到海军帮助吗？” “..不能。” “你不要觉得我这个问题是无理取闹哦，你好好想想以后会明白的。 或许不久后，泽法乃至未来的一些海军，都会给你参考。” 泽法妻儿被杀，本就在痛苦的边缘挣扎，等到过几年一船的学生死亡，那给泽法带来的精神冲击绝对是致命性的。 而其手下学生，未来的赤黄青三大将，尤其是赤犬和青雉，更是为了各自的志向以命相搏，最终分道扬镳。青雉更是直接选择了黑胡子海贼团的一员——海军成海贼.. 这对海军本身存在，是多么大的讽刺。 不过祗园自然不知道这些未来的事情，虽然年龄比较年长，但听到这些还是感觉发愣，懵懂的表情也显得她憨憨的。 过了一会，差不多水和药融合的差不多了，水接天便盖上盖子，打开储水箱旁边的电机水泵，开始向井内灌水。 “我们就给自家水井下药吗？别人会来这里喝水吗？”祗园也是反应过来问道。 白色城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尤其是现在，或许是察觉到了本地人身上愈发严重的白斑，以及剧烈的咳嗽与鲜血，不少外地商人已经敏锐地选择了撤资。包括游客也因此流失了不少。 所以与之前相比，此时的弗雷凡斯确实要空旷许多。 而水井在这里并不罕见，人少了以后，这些基础设施更是空缺出来一大片。 自然不会有人专门跑到他家门口来喝水。 可水接天只是摇头：“当然没有，但我们这口水井是头井。 下药的浓度很高，并不适合长期饮用。 所以以后还得靠喝水的病患，将井水挑走，分散到各家各户的水井。” 这口井是他为那些‘知情者’准备的。 由于药效是对珀铅进行‘转移’，使其浮在脏器表面，与其相连接。 虽说对身体组织进行‘抽取’的‘力道’越大，身体组织的损伤越严重。 但一方面强大的药效短时间内能提升这些人的体力。另一方面，与珀铅病相比，身体组织的损伤可是能够自愈的。 而其他人..因为地下水活动频繁，药物并不好浸润其中。自然是直接融入到各家水井内效果比较好，而且这些知情者的行动基本上也都得是定期进行‘投药’。 “走吧，接下来就等最后一个结果就可以了。”水接天伸了个懒腰，这些天研究各类资料研发药物，花费了太多的精力和时间。一直以来连个好觉都没有。 这下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第58章 不一样的海贼 第二天一大早，罗就带着父母来到水接天家的门前。 因为水接天还在睡着懒觉，所以接待他们的祗园。 门一打开，罗就率先表达了感谢：“谢谢你们，祗园姐姐！我妹妹现在的状况已经好了很多了！” 昨天经过那么一遭，本以为是绝望到来，没想到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妹妹的病竟然有了奇迹般的好转！ 今天他和父亲去观察，竟发现妹妹脸上的白斑都近乎消退下去了，好似从来没有生过那该死的病一样！ 当然，与兴奋的罗不同，罗的父母虽然同样激动，但却知晓能够治愈珀铅病的水接天有多么厉害，也明白这份恩情多么难得。 如果死亡能够表达感谢之情，甚至他们都将不会有丝毫犹豫。 因此，在听到罗被要求来这边喝水，他们直接就停下了研究工作。因为很明显，这位阿水医生已经开发出了解药，甚至就在这井水当中。那么他们自然没有必要再继续研究了。 “哦呀，阿水专门和我说。你们要是感激他的话，就别去打扰他休息了。” 虽说有些扫兴，但水接天专门和祗园交代了这些，所以她只能抱歉地开口。 “没关系！”三人异口同声，连忙挥手表示自己的理解。 “请问，桃子姑娘。这井水是不是就是解药？”罗的父亲小声问道。 “没错。不过这里是特浓的原液，你们喝过之后可能短期内会有不适症状，还请放心。 另外，如果想要解救整个弗雷凡斯，还请你们或者自己找人帮忙，将这批原液投放到各户的水井内。 注意不要被发现，否则可是要背负骂名的哦。” “没问题！”罗的父亲连忙点头。 在处理完原液的事情后，罗一家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祗园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的某个想法愈来愈坚定了： 昨晚她思考了一整夜，迷茫的想法让她一夜未眠。直到这个想法的出现——真正的成为海贼，或者说，是一名接天海贼团的海贼。 被水接天抓住，或许当时有着间谍、逃跑之类的想法。 但随着跟船，她逐渐发现，或许自己真的逃跑了，那家伙也不会在意。当初抓走自己，只是为了小小的报复一下海军罢了。或者说是给海军一个逃命的理由。 这时的她，已然没有了逃跑的想法，而是打算留在船上，想要去认识一下这个海贼的想法。 直到现在，对于海军的无奈、天龙人的肆意妄为以及世界政府的黑暗面。她终于产生了这个想法，以海贼的身份，去实现独属于自己的正义之法。 毕竟大部分海贼虽然都是可恶至极的恶贼，但总归有一些追梦之人。就像一些音乐家组成的海贼团、亦或者厨师组成的海贼团.. 他们之所以出海，不是为了劫掠，而是为了宣扬自己的梦想。因为只有这片大海是最为自由，最能让他们得到成长的地方。 ..摇了摇脑袋，祗园的眼神不再有迷茫，转身朝着诊所内走去。 …… 几个月过去。 水接天的计划实施的很不错。 唯一一点不太完美的是，罗一家的‘投毒’被人发现并举报了。 一时间人人喊打，像是过街老鼠一般。 甚至有人将珀铅病的各种问题，也推到了这上面来。 弗雷凡斯短短几天便再次‘热闹’起来。 罗一家四口不得不‘搬家’，实则在自家地下室与水接天诊所这边往返。 不过，珀铅病毕竟早就已经有了端倪。所以在罗一家隐匿之后，这个问题再次被放在大家的主流讨论当中。 而随着一位外来的医生抵达，珀铅病也终于开始被病患们知晓。 可惜此时为时已晚。 大面积罹患珀铅病，又有着世界政府的推波助澜。邻国一直以为这是强力的传染病，战争就此不可避免地一触即发。 到了眼前的地步，弗雷凡斯彻底乱了套。 罗一家不再遮掩，而是出头打算当这个英雄。在珀铅病被人熟知，并因此而绝望的时候，有这么一个人告诉你：有救！ 这是何等的让人兴奋，希望膨胀？ 即便那有可能是假的，但面对即将死亡的困境，这又何尝不值得一试呢？ 于是两极反转，和之前的口碑相比，如今罗一家仿佛站在了天上。 当然，只有真正接受治疗的人才知道。原来真正的‘幕后’医生，是那个虽然出名，但是行为习惯格外古怪的阿水医生！ 不过，治疗前便有纸面和口头约定，不能暴露阿水医生的存在。 更何况面对救命恩人，也确实没人愿意违背这一点。 很快，大批大批的珀铅病人开始接受治疗，并理解了先前罗一家‘投毒’的事情。 可惜，居民们的思想转变并不能代表世界政府的想法变化。在发现弗雷凡斯并没有如想象那样，被邻国摧枯拉朽地击败后。 世界政府终于将目光投入在这个曾经无比繁荣，如今破烂不堪的‘白色城镇’之上。 大量的cp组织成员抵达，对居民进行威逼利诱，或潜入调查。 最终目标锁定在了罗一家，以及他家的地下室。 对此，水接天通过远程联络告知灵守，让她‘攻岛’，以乱治乱。 很快，接天海贼团的进攻便让各个cp高手苦不堪言。 毕竟接天海贼团成立以来，水接天对于船员们实力的提升，可从来都没有放松过，或者说放下过一丝一毫。 如今的罗宾虽说依然还未成年，但已经亭亭玉立，实力更是提升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 除了对花花果实的开发，还有各色霸气的入门和精通。 配合一手与水接天训练时获得的战斗经验，在大海上还真的有了高赏金的资格。 至于副船长灵守就更不必说了。虽说一直以来，出手的都是水接天，导致灵守的实力一直不显头露脚。但水接天的成长速度极快，灵守又何尝不是呢？ 每次获取大量本源，虽然天赋沙漏给水接天提供了无与伦比的实力，但本源本身对阴阳烙印的影响，也迅速提升着日益对其掌控力度增加的灵守实力。 至于剩下的几人。三姐妹的霸气有着水接天教导，比遇见她们时提升了不下两个档次。即便在伟大航路上也有着一战之力。 当然，毕竟雪花号上并非全部都是战斗员。帕帕古和夏莉是没什么战斗力的，他们的实力并不在战斗上，所幸雪花号就是为此存在的。 为了追求坚固、舒适，甚至牺牲了速度、火力等海贼最注重的方面。 所以躲在船舱内，两人甚至可以热一杯茶，吃点零食等待战场那边结束。随后再为辛苦战斗的大家提供后援支持。 ——对于两人来说，这也是最幸福的时光： 帕帕古为大家缝补衣物，让船员战斗后能保持干净舒适。 而夏莉作为服务员，则提供安逸的生活环境，让大家能够从紧张疲惫的状态中放松下来。 所以不要看似乎一直是水接天顶在面前，其实其他船员早就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第59章 大为恼火的海军 海贼的出现，使得世界政府大为恼火。 可这海贼偏偏还是接天海贼团，那个让他们觉得棘手又可恨的海贼团体！ 无奈之下，世界政府只好派出海军。 但这也让他们心中忐忑不已，五老星对此都有些发愁。 毕竟恶事是他们所做，将心比心。若他们是海军，在知道后难免会提出什么要求，才会愿意背锅。 但眼下局面有些失控，不得不派出正面战力强大的海军来处理。 只是当海军抵达白色城镇之时。水接天已是完成了对弗雷凡斯居民的治疗。 这时候，即便当地人再傻，也差不多清楚：这个救了他们整个国家的阿水医生，竟然就是前一段名扬大海的‘最恶海贼，弑君者水接天’！ 不过救命之恩、救国之恩，即便是没有罹患珀铅病之人，谁在这里又没个亲戚朋友呢？ 所以弗雷凡斯居民最终释然，对水接天的海贼身份毫不在乎。 但水接天确实知道，自己该走了。 在击退cp组织后，如果他继续待在这里，那么面临海军的围剿必然会让事情变得糟糕。 …… 依然还是老手段，等雪花号靠岸后。水接天、灵守以及老船员罗宾三人，冲上岛后化作职业小偷，给本地居民家里搜刮了一遍。 不过这次依然还是、粮食等生活必需品大家分文未动。只挑了一些古董、金币和部分贝里带走。 也不出所料，等水接天等人带着包裹光明正大逃跑的时候，不少居民发现也是破口大骂。 但骂着骂着就笑出了声。 ——这群混蛋真是的，弗雷凡斯居民准备好，刚准备拿出的财富可要比他们偷走的多得多了！ …… 很快，从伟大航路回归北海的海军，以强大的实力将弗雷凡斯围住。 可雪花号还在附近，海军大将以及中将开始追击。只留下海军元帅战国待在岛上。 了解了事情原委后，战国的脸色很黑，铁青铁青的。 不过这次海军大规模出动，无论是四海还是整个伟大航路，目光都在盯着这里。即便是世界政府也不好发动屠魔令，更何况是秉持正义的海军呢.. 尤其是，政府通稿还好说，可跟着海军而来的新闻鸟，可是世界经济新闻社的代表。 那群海军元帅扣了鼻屎都要被报道出去的‘无良媒体’，可不是什么好鸟。 无奈之下，战国只得为此屈膝致歉，算是为未来的藤虎作了表率——这下子，以后没人会说藤虎丢了海军的面子。 在解除了对弗雷凡斯的限制令后，战国确实发现了另一回事：珀铅病的病患都已经被治疗完毕了，但没人愿意说这是怎么回事，一时间也让他颇为头大。 而此时此刻，海上正在追击接天海贼团的诸多海军军舰上。 “喂！臭小子，老老实实给我停船！”粗犷的嗓门隔着几海里都能听得到。 雪花号的船尾，水接天躺在摇椅上喝着新鲜的椰汁，同时伸出手比了个中指。 视力极好的卡普自然是看到了，一脑门的青筋暴起，气呼呼地拿起一枚炮弹就狠狠甩了出去。 不过卡普的炮弹攻击或许强大，无论是力道还是霸气的运用上，都让海贼们心生绝望。 但灵守是个例外。她没有恶魔果实能力，且没有实体。凭借强大的‘意念力’，灵魂球飘荡间，便将炮弹捕捉使其停滞在空中。 “这家伙..”卡普的动作顿住。其他海军也被这一幕吓得不轻。 但同行的鹤中将显然没被唬住，她敏锐地看到了还在雪花号上帮助三姐妹扬帆的祗园。着急地朝着前方大喊：“快拦住他们，让这群海贼放人！” 可惜，或许是声音太大，让祗园也听见了。只是手中的动作一顿，立即就加快速度，比之前更快地去展开风帆。 这下子，雪花号像是逃窜的火箭，嗖的一下就飞出去好远。 这让鹤中将暗暗吐槽：“这丫头，怎么回事！不会偷个懒吗？” 祗园：鹤姐姐要是不追这么紧就好了。 双方你追我赶，水接天自己也是颇为感叹。 若不是大顺风，恐怕以雪花号的速度还真会被追上。 毕竟雪花号不是未来海王类拉船的风暴号，风暴号的设计虽是完全舍去了速度，但却有了外置动力源，海王类能游多快，风暴号就有多快。 而雪花号呢？即使配备了三帆形态，但大体型大重量，使得这艘船很难拉的起来航速。也就是正好碰上大风天气，他们逃跑又不需要指定方向，因此在速度上倒是也不算慢。 这次海军行动，几乎舍弃了伟大航路的布置，所以势头也是非常凶猛。 不过新世界那边现在同样是狗脑袋打成猪脑袋，堪称世界第一混乱之地。所以海军的势力退与不退，倒也差不了太多。 “你给我动动啊！”看到水接天躺在那里悠闲的模样，祗园就气不打一处来： 身后鹤姐姐追的紧，两侧又有海军的先锋舰队包围。可这家伙就为什么能那么沉得住气呢！？ 水接天喝着椰汁晒着太阳，好久没有回到船上了，这世界还是海上爽。 而听到祗园着急地吆喝，他也是微微睁开一只眼睛：“你急什么，大不了回去当海军嘛。” 祗园气得胸脯颤抖，咬牙道：“我要是被抓回去，你也得跟我回去！” “凭什么。” “哼！凭我要回去说，你抓我，是为了抢我回去作压寨夫人！”祗园冷笑一声，并拿出山贼那一套来污蔑水接天。 “？”水接天还没来得及反击。 船上的罗宾率先停下手边工作，直愣愣地看了过来。 “祗园姐！接天哥没有说过那样的话！”汉库克仿佛罗宾的嘴替，瞬间说出了她的心声，惹得罗宾看向汉库克的眼神都多了一丝欣慰和柔和。 “怎么没有说过！我说他说过，那他就是说过！”祗园不甘示弱。 随即双方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灵守：“……” “那个..能不能别吵了。”水接天无语地坐起身来。 因为这些家伙的争吵，他们真的被海军追上来了。 随着没人操纵，雪花号逐渐跟不上风向变化，速度自然在逆风转化间慢了下来。 周围那些军舰逐渐跑到了前方，后方的海军也在逐步逼近。 这时，灵守重新回到木偶之躯中，干脆直接躺在摇椅上，并拿起工具给自己除尘打蜡。 “喂，你怎么也罢工了啊！？”水接天吐槽。 灵守摊手：“反正也挽回不了颓势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水接天沉默片刻，最后叹了口气抓起一边的长刀。 第60章 御剑术?开船术! 在水接天拿起武器的瞬间，周围的海军们便如临大敌。即便是卡普这样的海军英雄，也难免皱起眉头、紧绷肌肉。 就在鹤中将吩咐着众人分散开，让卡普和侧面的泽法联手抵挡之时。 水接天却只是伸了个懒腰。 “这混账，战斗竟如此儿戏！”这让一众精神紧绷的海军们没忍住破口大骂。 然而回应他们的，只是水接天的一个微笑，一个转身侧劈。 嗡~ boom！ 看似随意地一击，轻飘飘地入了海。 但随之一股剑气轰鸣，仿若割开的豆腐，将众海军与雪花号之间分开一条裂隙，海水久久都难以将其填满。 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声沉闷的爆炸声从海底传来，地震般让所有的船都开始剧烈摇晃。 海底一股好像洋流的存在猛然喷薄而出，从雪花号的底部顶起飞向天际。 而雪花号也借此便利，宛如飞舟从空中飞走。。 “啊——？” 海军一个个嘴巴张得老大，眼珠子瞪出眼眶，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而别说一众海军了，连卡普都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看着那不可思议的‘飞船’，他把以前的记忆翻了个遍，也没见过这般手段.. 即便金狮子的飘飘果实，也做不到‘一剑掀海，飞跃寰宇’的奇迹！ 不过同样的。与此同时，雪花号上还在争吵的几人，也同样吓得连忙抓住身边能抓住的一切！ 显然，雪花号的起飞让她们几个也没有料到。 “啊——！！” 惊吓的尖叫声从大到小，一直飞到天空的尽头化作星星。 北海海面上，剩下的诸多海军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甚至包括带头的那几个。 直到战国勉强处理了弗雷凡斯的糟心事情后，才后续追上这些人。 “怎么回事？”战国看着心事重重的鹤，以及依然瞪大眼睛的卡普，不解地问道。 “..接天海贼团变成星星飞走了。” “？”战国被卡普的说法气笑了：“你这家伙是不是没睡醒！？” “卡普说的是真的..”鹤反应过来附和道。 “？”战国一时间怀疑，是不是他自己没睡醒。 等到泽法、萨卡斯基、波鲁萨利诺、库赞等人都聚集过来后，战国才总算从只言片语当中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 然而，最终他沉默了。和一众海军一同保持无言，就这样狼狈地走了。 …… 北海的某片海域。 1508年1月1日。 每当新年到来，总是让人心情愉悦。 雪花号上的众人也是如此，连小乌塔都学会挥舞烟花棒了。 去年因为要在弗雷凡斯处理那边的事情，水接天一直沉浸在医学研究当中。所以大家只是简单在费雷凡斯的住处小聚了一下，之后其他船员就重新回到海上，在北海附近飘荡。 如今大家聚在一起，又有空闲，自然也是选择了停航，在船上无忧无虑玩闹了一个月，以此度过到来的新年。 不过或许是玩疯了，在一次游泳比赛结束后，帕帕古竟然生病了。 所以水接天不得不花费时间，一直照看这个小海星。 在大家玩耍的时候，他只能无所事事地看着。这反而引来灵守调侃：‘为何不找罗或者其他医生上船？’ 他的回答也只有：我已经是最厉害的医生了，没有那个必要。 诚然，他的医术或许不是最高超的那个。但无论是‘刀功’还是沙漏什么的，这些都是超级加分项。是其他医生无法媲美的存在。 所以他也确实有这个资格说出此话。 对此，灵守也只是嫣然一笑，并不做什么表态。 不过这大海上有一样东西，倒也与陆地上无异。那就是时间。 说来也奇怪。接连碰见大事件，会让人觉得一年时间短暂，流逝速度极快。 可一个大事件也碰不上，同样会让人觉得一年时间短暂，眨眼就到了来年。 正如接天海贼团，刚过完年，在大海上飘着飘着就又快到了年末。 但此时的他们，正朝着鱼人岛极速航行。 原因有很多：费舍尔·泰格、鱼人街动乱、龙宫城乙姬的展望与即将到来的新一批海贼（包括人贩子大军）。 这些事情夹杂在一块，已经让他没办法远程操纵鱼人岛了。只得亲自前往解决。 所幸如今的雪花号很是便捷，来往各地没有浪花号那时候吃力。所以在七八月份的时候，雪花号基本上就解决了北海的巡游，转而已经进入到了伟大航路当中。 不过在进入伟大航路之后，却是遇到了一件事情：金妮被抓。 当时，雪花号沿着无风带边缘前进，中间刚刚补充过物资的他们。却是遇到了世界政府的船。 大量的cp组织成员吸引了水接天的注意。 经过探查，终于发现原来是来捕捉革命军的。 虽说对于革命军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但当时蒙奇·d·龙的态度还算友好。所以他也不介意出手相助一下。 毕竟虽然革命军未来堪忧，可也确实短期内为一些王国带来了美好生活。 算是一个局限性的乌托邦组织。 不过出手后，才发现，被cp组织得到消息围困，并被击败后捕捉的正是金妮。 金妮是革命军的东军军队长，地位颇高。同时和巴索罗缪·大熊互生情愫。 只是如果按照原定的未来推算，她会被天龙人抓住强娶，并生下未来波妮海贼团的船长波妮。 现在被他截胡了，所以金妮如今并没有被送到玛丽乔亚，反而是在雪花号上暂时落脚。 即将到达目的地的雪花号上。水接天看着和祗园她们抢夺肉食的金妮，一时间有些无语。这大胃王一顿可要吃不少钱啊。 “不过..”水接天重新回过头，看着远处的天际线深深叹了口气。 他救下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但对于大熊和金妮两人是否是好事，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这两人都是天龙人的奴隶出身，心中的想法很是固执。 原本金妮过的很是痛苦，生命的最后时光，只有波妮这一个希望和欣慰的存在。 等她死后，波妮又成了大熊的心灵寄托。 这从某种角度来说，也算是两人的另一种关联。 毕竟没有波妮的话，大熊和波妮虽然互生情愫。但大熊对金妮的拒绝是坚定的，而金妮的性子豪爽，也不会对此强求。 两者倒也没什么其他联系了。 摇了摇头，水接天已是看到了目光尽头的香波地群岛。 那里成排成排的海军军舰林立，明显是得知了自己前来的消息。 不过此时的他已经有了足够的实力，所以倒也很是平静。 就这样，雪花号没有阻碍地靠近镀膜。海军虽然看起来很是忌惮，但同样没有选择大打出手。 无论是当初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刀，还是这一年来陆陆续续的追捕，都让世界政府意识到了,当初这个挑衅天龙人威严乃至威胁其性命的祸害，如今已经成了气候。 然而新世界有太多的麻烦需要处理，无论是空白的一百年，还是涉及到推翻天龙人统治的乔伊波伊以及d之一族的秘密.. 这些对于天龙人以及世界政府的威胁，要比一个水接天来的更猛烈，也更加致命。 所以在这样的僵局当中，世界政府选择了避让。 镀完膜，乘着下降海流的接天海贼团终于是重新踏足鱼人岛。 第61章 誓约之舟 鱼人岛，雪花号安静地停在皇家港湾。 周遭有着鱼人岛士兵的看守，也因此吸引来了不少王公大臣、贵族团体，乃至普通人的好奇和参观。 只是，龙宫城和鱼人街就不如表面的那般平静了。 如今的费舍尔·泰格对于人类没有什么信任和好感，虽然他释放了不少人类，但天龙人对他的奴役让他至今无法忘怀那份悲痛。 这份悲痛，使得他忽视了很多细节问题。也让鱼人街的局势更加混乱。 太阳海贼团集结了鱼人街的所有势力，但看似拧成一团的海贼团内，却有着不少话语发出不同的声音。 但毫无疑问，这些声音有着共同点，那就是挑起手下对人类的极致憎恨。 对此费舍尔·泰格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那份憎恶本就在他的心底无法抹去。而且人类也确确实实给鱼人岛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且接连不断。 每一次海贼的掠夺，都会加深这一点，那股情绪也不断在鱼人中间蔓延。 甚至于现在，鱼人街的居民与龙宫城产生了分裂：龙宫城是受水接天这个人类庇佑的。 虽说龙宫城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公布这一点，但从这些年龙宫城的表现来看，结合曾经水接天相关的事情，这些鱼人街的上层还是能感受到这些的。 因此，大量心底仇恨被引爆的鱼人，纷纷加入到鱼人街去。随着其势力扩张，整个鱼人岛的局势也愈发紧张起来。 终于，在水接天等人抵达鱼人岛的第三天。 随着乙姬王妃的首次露面，鱼人街的情绪达到顶峰，暴乱瞬间开始！ 其原因正是：乙姬王妃与尼普顿王共同宣布，鱼人岛自今日起，为接天海贼团旗下势力。 这可比白胡子等人用交易的方法，来庇佑鱼人岛还要直接！甚至深度绑定了两者，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鱼人岛的一次豪赌！ 胜了，鱼人岛不再有世界政府的压迫，也不再有海贼之劫掠，甚至真的达成乙姬王妃所说的，前往地面生活的可能！ 然而败了的话..鱼人岛将再不复往日，遭受整个世界讨伐。从此沉沦为地狱之境！ 疯了吗？ 即便不是鱼人街的成员，那些平民，那些贵族和臣子都是这样想的。 拿整个国家去下注..尼普顿他怎么敢的啊！？ ——然而事实上，在龙宫城之所以待了足足三天。 正是因为此事。 原本水接天提出的请求，和白胡子、大妈海贼团等差不多。 但所需的财宝不多，最主要的是需要划给接天海贼团一片用地。能够让他们在此处建立据点。 这自然没有什么意外，但乙姬王妃却从水接天身上看到了更多不同的东西： 实力，强大到天龙人也放弃报复的实力。 还有那份强者难得的友善。先前北海一事随着新闻报的广泛传播，又有这么长的时间发酵。 龙宫城这边自然也是得到了详细的信息。 从中不难推断，接天海贼团在其中的作用。 尤其是那个在弗雷凡斯广为传播的‘阿水医生’，结合事件本身，明眼人基本上都能猜出个大概。 所以，乙姬看到了希望。一个让鱼人岛居民移居到地面生活，并与人类和谐相处的希望。 然而，在她提出相应的要求后。却是遭到了水接天的拒绝，理由是这样的交易并不公平。 是的。 但凡动脑子想想，他水接天性子很好，也愿意让好人和普通人过的好。 可他不是傻子，也没有什么帮助人的执念。力所能及就是他如今的信条。 所以面对移居鱼人岛这个困难且吃力不讨好的目标，他自然不可能为了一块鱼人岛的地就去答应下来的。 毕竟他可不想跟乔伊波伊那样，言而无信。..或者说没能做到。 但，好不容易有了机会，看到了希望的乙姬并不想放弃。甚至在第一晚和尼普顿王商量后，在尼普顿王模棱两可的情况下，拿出了臣服的态度以及成为接天海贼团下级来作为筹码！ 要知道，虽然水接天的实力很强。但这个世界并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强。只知道每次海军围困他，他都能轻松脱离。 可这里有传说中的乔伊波伊，还有海贼王罗杰，甚至是海贼世界真正的幕后统治者伊姆..没人敢说水接天能比这些人强。 在不知道水接天真正实力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选择..这已经不能称得上是豪赌了，不如说是疯狂的赌徒，将自己的生死和未来全部拿上赌桌梭哈！ 这是疯子！ 但对于乙姬来说，这是最接近实现梦想的一次，她不想放弃。 而作为深爱着她的尼普顿王，对此感到为难，第二天并没有开口同意，但也没有拒绝。 不过感受到龙宫城诚意的水接天，与灵守商量过后，又独自思索了一晚上。 如果鱼人岛成为接天海贼团旗下的势力，那么他算是真真正正在海贼世界落住脚了。这就是自己在伟大航路的地盘。 并且此地处于红土大陆下的海底。有着下降海流的便利，能够快速通往新世界与前半段，是个极佳的交通位置（海军是通过红土大陆，跟吊机似的把船通过泡泡、履带之类的途径运送走）。 而且鱼人岛的人口多，城市繁荣，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普通鱼人又有着普通人类无法比拟的战斗天赋.. 这些好处，如果得以统领此地，那么无疑是个天选之地。毕竟作为一个海贼，他即使在广袤的外界，也很难找到相似的地方。 但他知道，如果不拿出点什么证明实力，那么尼普顿王肯定是不会答应的，或者为虚与实，模糊概念。 这一点不用怀疑，尼普顿作为龙宫城的王。无论再怎么宠爱乙姬，可他的职责所在便是为臣民的未来负责。所以在涉及到本质的地方，对方是不会随意同意的。 即便水接天表现的很良善，亦是如此。 所以先前对方的态度才会模糊不清。 于是第三天，水接天便请求与尼普顿他们，一同前往诺亚所在的鱼人街。 以摧枯拉朽的实力，直接将诺亚击碎。 这是展现实力。 而作为誓约之舟的诺亚，在其内部有着来自乔伊波伊与古代鱼人岛签订契约的相关描述，以及各种各样的古代描写。 即便没有罗宾翻译，很多鱼人岛的描述他也看得懂。 这让尼普顿彻底放平了心态——他终于相信，让鱼人走上陆地并与人类共同生活的未来。 虽说水接天不是乔伊波伊，但诺亚他是知道的，其坚硬牢固的程度远超寻常。 所以乙姬是对的，水接天确实是最接近实现鱼人岛之梦的存在。 尽管不清楚所谓d之一族是什么情况，但眼下也确实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了。 终于，第四天，乙姬王妃的宣告。使得鱼人街彻底发生了暴乱——这也算是尼普顿对水接天最后的考验了。 第62章 赌注 龙宫城处。 大量的鱼人聚集并包围在四周。他们举着武器，目光凶凶地盯着龙宫城，并怒吼着要求王族交出接天海贼团。 不过说来奇怪，在场的鱼人里，并没有以往那些鱼人街首领的身影。 包括费舍尔·泰格。 事实上，虽然费舍尔的不管不顾，连带其他人的拱火，使得鱼人们仇恨的情绪被引爆。 可第三天龙宫城到鱼人街的事情，他们都是心知肚明的。 尤其是在龙宫城离开之后，看着残破成为碎片的诺亚，一群人嘴巴微张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总之，到了第四天鱼人闹事之时，他们并没有出现。 因为有命令，龙宫城的护卫并没有与鱼人们发生冲突。 反倒是接天海贼团的人从后面走到前面。 为首的正是鱼人们要找的水接天。 “听说你们在找我？”水接天的一句话，使得周遭瞬间便噤了声。 水接天的声名也算远扬大海了：杀天龙人而平安，战海军十二中将而大胜，遇海军埋伏以及全力追捕而成功脱身.. 这些战绩，或许四海上还有人觉得平平，但放在伟大航路，绝不会有人敢有所轻视。 有鱼人硬着头皮喊道：“是，是啊~” 声音到了最后有些发颤，以至于走调显得滑稽。 但水接天并没有笑话他，周围的人也没有人会嘲笑他。 水接天点头：“有什么事？” “..”那说话的鱼人仿佛成了哑巴，嘴巴张开又合住，两眼瞳孔都放大了些许。 “是为了鱼人岛归属于我的海贼团下，这个问题吧？”水接天双手背后，缓慢走动时替他回答了问题。 见鱼人们都不说话，他再次说道：“我知道，鱼人岛或许可以接受与人类合作，以保平安。 但臣服于人类，却是完全无法接受的事情，这很正常。” “你们也一定很自豪吧。因为如果接受，这对你们来说是一种耻辱。 而拥有这样一个，答应了我们要求的软弱的王，也同样不值得你们追随。” “可你们的方向错了。鱼人岛的位置对于海面上的人们来说，十分优越。有着天然的屏障，有着天然的庇护。 但也给了很大的限制，各种信息的延迟和匮乏，以及一直以来缺乏竞争的环境使得强者稀少，难以与地面上的人类抗衡。 当然，后面这一点你们可能不会服气，但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前面，关于你们信息匮乏、目光短浅这一点。” 说着，水接天指了指头顶：“对鱼人岛有恶意的不是所有人类。但对于你们现在的状况来说，倒也差不到哪里去。 海军暂且不说，世界政府尤其是天龙人对你们的恶意，才是重中之重。有他们的贪婪存在，鱼人岛将会一直面临骚扰，即使你们的实力达到新世界的平均水准亦是如此。” “呵，那按你的说法，我们鱼人岛不是完蛋了吗？！ 你知道世界政府的强大吗？就凭你杀的那几个天龙人？” 有出过海的鱼人海贼怒声骂道。 海军的强大他们自然知晓，更别说海军也只是世界政府的走狗而已。 水接天笑道：“所以啊，正常来说，你们未来只能依附于敢和世界政府正面敌对的势力。直到世界出现新的格局，你们才能借此机会得到世界政府怜悯的权力。 或者..去寻求其他，对鱼人岛没有恶意的人类团体合作，以此提升鱼人岛的整体实力。 人类世界是非常广阔的。同样的，善良且有实力的人类也不算太少。但显然，这需要信息，需要情报。这些又偏偏是你们鱼人岛匮乏的。 如此，有能力、意愿在鱼人岛建立据点，又不算什么恶人的接天海贼团，自然是个很好的选择。 更何况，那几个天龙人又恰好证明了，我们目标一致，背刺队友的可能性小。不是吗？” “……” 看着鱼人们沉默，水接天知道，光凭几句话很难说服他们。毕竟就算是嘴炮界的鸣人（名人），也得和敌人打一架才能完成嘴炮。 不过他没那个心思，之所以说这么多，只是为了降低鱼人们的士气罢了。 水接天微微挥手，很快龙宫城的护卫便鱼贯而出。 但这并非是发生战斗，而是让护卫将周围的鱼人们驱赶走了。 正所谓一鼓作气。如今鱼人们最有气势的一波被接下，那么后续基本上也就没什么翻腾的机会了。 说来也好笑，那群最倔强、最钻牛角尖的家伙，这次反而没有出来。或许是看到了诺亚的破碎，导致对自己的实力有所忌惮。 可这反而错过了最佳的机会。等接天海贼团在这里的据点建成，逐渐蚕食鱼人岛的各方势力时，这些家伙就更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虽说欲速则不达，但在某些时候则要看兵贵神速。 正如建立据点，过快的速度会出现很多细节上的问题。但如果速度不快，又会让鱼人街那群家伙反应过来，前来找麻烦。 尽管他们的实力只能说是勉强，但水接天并不想发生什么恶战，因为那会破坏在鱼人岛的声望，积累鱼人与自己等人的仇恨。 更别说自家海贼团里，还有夏莉这个，曾经流落鱼人街的成员。 还好，有着龙宫城的帮助，据点的建立速度很快。 据点的位置处于鱼人岛的一处山头。这里阳光充足，且距离中心地段较近。走两步就能抵达鱼人岛的交通枢纽‘水路’。 如果将此处建造成住宅，想必能卖出个好价钱。 不过现在这个地方被命名为‘接天属地’，最高处有巨大的立牌，以及一栋办公用地。 下方则是船坞等设施（鱼人岛有水路运输，也可以通过覆盖镀膜来对船进行拖拽运输）。 不过说是据点成立，但实际上大多数的设备都还没有到齐。但即便如此，属地也开始在本地招纳成员。 当然，如今愿意并诚心加入的，大多数都是龙宫城的人手。 不过这才一开始，倒也没什么可说的。 但有一点让他觉得好玩，那就是有一天招募成员的时候，他看见了个熟人：甚平。 经过各方推敲，他才得知。这位鱼人街的海侠，太阳海贼团的二号人物，似乎是被费舍尔·泰格亲自将其‘赶’了出来。 不过这并不难猜，这显然是费舍尔·泰格的下注。 他本人的心中或许已经充满了仇恨，早已没了与人类和谐相处的丝毫希望。但水接天的出现，以及鱼人岛的改变，还是让他有了新的想法。 于是，性格、能力等方面都适合的甚平，便成了他推给龙宫城的赌注。 第63章 以hentai之名 鱼人岛，仅仅过去一个多月。接天属地这个据点终于完工。 虽说以费舍尔·泰格为首的鱼人们，如今算是他的‘叛臣’。但这也算是接天海贼团、龙宫城以及鱼人街三方所暗中约定俗成的。 这一方面是人类和鱼人岛根深蒂固的血仇矛盾。另一方面是他们潜藏在心底的，试图到海面之上，像人类一般生活在阳光下的梦想。 诸多的原因导致，水接天选择了，放任那些鱼人自生自灭。 …… 雪花街溜子号重新出现在大海上，这让很多人暗骂不已。 还是那几个人，船员倒是没有发生什么变化——金妮和甚平两人都不算真正加入。 前者是被救下，出于感谢帮助他们管理接天属地。 后者则是还处于人生的迷茫状态，就连到接天属地这回事，也是费舍尔暗中推动。 而作为接天海贼团船员，这两人的状态显然是不行的。 就像当初掳走祗园，如果对方加入后依然想要离开，那么他也不会阻拦。 东海的某片海域。 刚刚参观完罗格镇的水接天一行人，如今正朝着霜月村前进，马上即将抵达。 而霜月镇上。 由霜月一族占据的霜月村本就人口稀少。此时夜幕降临，能看到在外面的人就更少了。 霜月古伊娜刚刚和罗罗诺亚·佐罗（索隆）告别。 她仰头遥看着星空。虽说索隆的话让她感觉到暖心和激励。但面对现实，总是会觉得那般残酷。 就拿练习剑术来说，每月一次的‘固定虚弱’以及愈发沉甸甸的胸部.. 对于一个正常女人来说，这本没有什么。但对于一位想要成为世界第一的大剑豪来说，这无疑是非常让人绝望的负担。 ——当然，这只是古伊娜自己的想法。 在身心的压力下，她爬上了阁楼——明天道场还需要正常运行，她作为道场唯一老师的女儿，自然需要把第二天需要用到的东西收拾好，或者说准备一下。 在阁楼收拾着木剑、护具、负重道具..深夜的加持让古伊娜有些困倦。于是在确定好数量后，简单地将其进行归类划分，便准备去睡觉，等明天用的时候再来取这些。 然而，余光无意间瞥见了一处角落。那里昏昏暗暗的，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自己的目光。 出于好奇之下，古伊娜走近蹲下。 这里躺着一个黑色古朴的木盒子。由于出身剑士世家，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东西是装刀剑用的。 打开一看，她的目光几乎完全被那长刀吸引。 通体黢黑的长刀，满是紫色的不祥花纹，但却仿若蝴蝶飞舞，从瞳孔钻进了她的脑袋。 一时间，她竟分不清梦幻和真实！ 缓缓将其取出，但她没有惊叹于这把长刀的锋利，也没有为其外形而感叹。此时她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为什么出生剑道世家的她，会是个女孩？ 握紧刀柄的手逐渐用力，将指尖压的发红，脸色却愈发青紫。 【或许..将胸前的累赘割掉，自己就能再无阻碍，一步步成为世界第一大剑豪？】 一个念头骤生，像是风暴一般，摧枯拉朽地占据了她的所有思考。 长刀被女孩横在胸前。甚至以长刀的锋利，或许即使不用力，只是松开手，便会将那微微隆起的地方去除。 鬼使神差下，古伊娜闭眼猛地用力向下挥去！ 然而，刀被卡住了？ 她下意识地睁开眼。 随后便看到了让她印象极为深刻的一幕： 一身海蓝色的男人，就那么弯着腰，安静地站在她的面前。 对方伸出的手像是蟹类海兽的巨螯。尤其是那两根手指，看似轻飘飘地抓住长刀的剑刃，但实际上的力道，恐怕只有向下挥砍的她知晓。 “小姑娘，这可不敢乱切啊。” 但古伊娜依然被长刀所蛊惑，露出迷茫和狰狞的表情。 这是心境问题，还需要心药来医。 突然，古伊娜清醒过来，同时脸色红的宛若打铁时的铁料。 ——因为此时自己的小山丘，被一只大手给握住了！ “诺，反正也是要切掉的，不如送我吧。”水接天笑道。 “啊——！有变态！” 看他笑的古怪，古伊娜哪里不知道自己遇到坏人了，扔掉长刀尖叫着就要起身。 水接天并没有阻拦，刚刚通过身体接触，他以霸气祛除了那古怪长刀的气息。同时以这种方式来唤醒古伊娜沉迷在‘死志’中的意识。 说起来，这些还是与蓝染对抗下来获得的经验——虽说自己有办法可以破除对方的手段，但自打穿越到海贼世界以来，尸魂界的自己也同样在不断学习成长。 虽然没有天赋沙漏加持，但天赋本就是起步的东西，有了足够的见识和知识经验，那么即便没有了‘无限灵感’的加持，也依然可以达到相同的效果。 所以不断在不同世界穿梭游历的主体，会给分神出去的副体提供经验和见闻，使得副体们能够借此解析先前不了解的事物。 之后再将其解析出来的结果运用到自己的行事方式上。这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互利共赢，或者说..独赢？ 阁楼的动静很大，惹得院落内开始传来各式各样的声音。 有披着衣服推门而出的霜月耕四郎，也有犹豫着拿出扫把充当武器的仆人。 几乎眨眼间，阁楼所在便被包围住。 古伊娜见到这么多人，也终于是松了口气。但一想到刚才的画面，她就止不住地咬牙切齿。 两人站在阁楼上，因为下楼的窗口不大，所以古伊娜很聪明地没有暴露背身。 “古伊娜！怎么了！？”下方耕四郎的声音传来。 “爸爸，有陌生人闯到我们家！” ‘对峙’中，见水接天一直没有动静，也不再说话交流，古伊娜颤抖着嗓子喊道。 耕四郎闻言为之一惊，便踩着梯子往上爬。结果爬到一半，梯子咔嚓咔嚓折了一地。 “哎呦喂，我的老腰！” 或许是道场需要足够的空间摆放设备，以及供给学生对战。所以阁楼可一点也不低，耕四郎这一摔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摔的结结实实。 古伊娜见状更是整个人都僵住了。一方面她担心父亲的伤势，另一方面又害怕对面的‘怪人’出手。 不过水接天对此毫无兴趣，反倒是蹲下，拿起了旁边被古伊娜扔在地上的长刀。 “刀身缠着霸气，但又不止有霸气..” 和霸气相比，那种给他的感觉更像是灵魂能量，类似于活人，可一把刀明显不是活人。 那会不会是和灵守现状相同的灵魂体呢？ 少许与这个世界完全不同的能量——灵子，从他的指尖泛出，同时灌输到这怪刀之上。 几乎是瞬间，那紫色的纹路开始发生变化，像是一个人的脸又像是一张人皮，很是古怪。但透露的感觉只有一个：诅咒。 这是一把被灵魂诅咒的武器。有点邪门。 恐怕得‘活祭’才能激活它。 怪不得.. 水接天握住剑柄心中叹息。刚才来时，他确实发现了楼梯上的裂纹，这木制梯子年久失修，一旦频繁承受重物或者上下用力过猛，很容易就会发生断裂。 可虽然道场上的阁楼很高，可也不超过十米。以这个世界之人灵魂力量加持的身躯，成年人哪怕二十米也很难一下子摔死。 即便是古伊娜这样的小孩，出身于剑道世家，从小习武的她也不可能因为下个楼梯把自己摔死。 所以显然是受到了其他一些因素。这些因素或许耕四郎不清楚，也或许清楚但不能外言。最终找了个下楼梯摔死的蹩脚借口。（其实按照正常思维来说这很合理，毕竟小孩子下楼梯摔倒的事情现实中是有的。不过海贼里的设定，体质真的很夸张，所以这里就小小修改了一下。） 而手中这把武器，明显就是古伊娜早夭的罪魁祸首。 思索了一下，他一时间还真有些不知该怎么处理这东西。 “咳咳，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接天海贼团的船长水接天。” “……” 第64章 血流蝉 寂静.. 阁楼上乃至阁楼下，都是死一般的寂静。 本来腰痛到不行的耕四郎，此时也是强忍着坐起身来。 只见他面色严肃地问道：“阁下来这里是..？” 如今的水接天早已不是当年牛牛海域不知名的小农民了。 早在香波地群岛刺杀事件发生之后，他的大名就已经响彻大海了。毕竟几乎没有身价一下子提升20亿，如今更是以个人的实力，直逼海上皇帝宝座的等级。 这无论如何都很难让人不印象深刻。更何况与在新世界作威作福的海上皇帝不同，接天海贼团是真的会在四海上‘以大欺小’的。 就跟西海、北海那边一样，愣是被接天海贼团转悠了几年。原本海上势力要超过东海很多的那两大海，如今被杀的，恐怕比东海还要风平浪静。 甚至当地居民还给接天海贼团起了外号：海军老子。 即毫不在乎海军面子，但做的事情比海军更像是海军。 所以是海军的老子嘛..通俗易懂。 也因此，四海上关于接天海贼团的传闻，反倒是比海上皇帝还要响亮。 天天看报，还和革命军有联系的耕四郎，自然明白。如果面前这人说的是真的，那么惹恼对方无疑会让霜月镇都陷入危机。 ——毕竟有时候，名声是在外的，真正接触时还是得看情况。 阁楼并不大，所以水接天和古伊娜都能看到窗口下面。 看到一群人瑟瑟发抖，以及耕四郎脸上严肃的表情。水接天一笑，随即在古伊娜困惑的眼神中，爬着楼梯——下去了！？ 说实话，这点高度对于他来说确实没有什么，但随着实力第二次抵达一个顶峰（上次是在死神世界），他逐渐明白纹印的力量才是重中之重。 那是一种自然的力量。讲究顺‘道’而行。 此前的他并不知晓，所以尽管在死神世界拥有了足以统治世界的力量，可一旦穿越离开那里，便近乎失去了所有。一切的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而如果顺道而行，研究纹印的力量。那么对于自己是本质上的提升，未来遭遇哪个世界都至少有一份‘入门级’的实力，不至于前期投入大量时间提升基础。 但这和爬楼梯有什么联系呢？ 实际上，顺势而为，顺道而行就是如此。 类似于那种看山、看水的境界。 楼梯存，有其用，所以用之。 楼梯存，无其用，还用之。 楼梯不存，有其用，用之。 虽然和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意思不同，但韵调却是一致的。 这便是仙。 到了尽头，即便没有路，他走路便有路。甚至那路可以是水路、是云路亦或是天路。 就比如现在，水接天爬到一半，便让众人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梯子明明从中间已经断开，但那里仿佛又补了新的半截，水接天双手握着虚空，双脚踩踏虚空，就那么一步一步走到了地面上。。 这种手段属实让耕四郎感到不解。 只要学会霸气，恶魔果实的力量就很好分辨，毕竟都来自于灵魂力量。 而且恶魔果实的力量因为诅咒，都显得格外夸张，甚至能量散逸，少有人能将其完全内敛。 更何况水接天这一手，虚空下梯？根本无迹可寻，在他眼里完全就是奇迹。。 “刀还你。” 水接天站稳脚步，将手中长刀横放在身前。 耕四郎木讷地将其收下，但入手时，他明显觉察到了‘刺手感’。 不是扎手，是刺手。就像一根长针从他的手掌间横着插过。 钻心的疼让耕四郎下意识地松手，长刀落地，将地面完全贯穿。仿佛木头、土壤都无法承载住它。 不过这里是海贼，一把刀终究只是一把刀。 深入地下三四米左右便停了下来。 而随着长刀脱手，耕四郎感受到的那种刺手感也就此消失。 “这..”他看着地下只露刀柄的长刀，眉头紧皱：“这把刀竟然解封了，真是..” 耕四郎的父亲，耕三郎曾是和之国名工匠。打造出了不少举世闻名的名刀。 而面前这把刀还要从和之国说起。 事情发生在五十多年前。 当时的和之国虽然没有如今混乱，但也不遑多让。 尤其是工匠技术失衡，使得本来绝大多数的‘石刻工匠’，转行成为刀匠。 而杀戮与武器的发展往往是一起的。 大快刀？良快刀？即便是无上大快刀，在那个时期也是频出不穷。 如今的无上大快刀十二工，也不过是选出了一部分特殊且颇为正向的罢了。 面前的这一把在质量上就不弱于其他，只是这并非善物。 而是被称之为‘屠戮之刃’的血流蝉。 其来由早已无人知晓，但刀如其名，一出世便如秋时哀蝉，声音笼罩花之都。 以其蛊惑之意，使得屠戮无休，血流不止。 最终被人以封印之术藏匿于怪异形状的寿盒（骨灰盒）当中。 当然，这把刀并非耕三郎所打造。但同为顶尖的工匠，又哪能不认识一个同圈的好友？ 当年在耕三郎逃离和之国之时，便受到好友的请求，将这不祥之刃带走。 也因此有了今天的事情。 只是.. 耕四郎都快忘记这回事了，为何今天水接天会突然找上门来？难道是为了索要这把刀？ “糟了！”耕四郎猛地身形一顿，他这才想起，这把刀已然被激活。 而先前这可是水接天从阁楼上取下来的，——他的女儿可就在阁楼上啊！ 不过楼梯此时已经断裂，想要爬上那么高的阁楼一时半会还真不容易。更何况水接天这个外人尚且在此，他一时间焦急却也不敢分神。 看到他焦急的神色，水接天虽然不知这长刀的来历，但那刀很让人不舒服，想必是个麻烦物件。所以明白耕四郎这是大抵想起了还在阁楼的女儿。 “上面那小姑娘被这把刀给蛊惑了，差点轻生。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听到水接天的话语，耕四郎血压飙升，但幸好听到了最后，这才松了口气。 “..阁下以后，还请一口气把话说完。。”耕四郎想开口吐槽，但两人关系并不熟，所以他最后也是劝诫似的说了一句。 “没关系，我倒是很喜欢看表情表演。” “..什么是表情表演？” “就是看你们心情起起落落，嗯，很有趣。” 水接天的话让耕四郎差点红温，但一想到打不过，最终也只是握了握拳头。 少年，你这样迟早会挨揍的！ 第65章 约定与刀的继承者 如何处理这把怪刀？ 水接天将这个头疼的问题交给了耕四郎。 首先，他并不缺刀。狱灵守本身就很强大，而一直以来跟着自己的那把普通长刀，也在自己不断的使用当中发生变化。 再加上当时购买时，正是看中了它与狱灵守相差不大的外形，所以手感上自然是其他武器难以替代的。 自己又不是三刀流，这两把刀已经足够应对大多数情况了，没必要再收下这可能会产生负面影响的武器。 （什么？你问那把在香波地群岛购买的左轮？..男人的玩具罢了。） 经过短暂的交流，此时大家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阁楼上的古伊娜同样如此。 只是处于蛊惑状态时的记忆很模糊，眨眼间醒来时，水接天就已经在面前了。但有时候，这已经能够说明很多东西了。 一想到自己会亲手割下..就有些发懵，而且出于本能她开始害怕起来。 毕竟即便再执着于自己为何不是男生，她也不会做出这样不理智的事情。按照她的性格，应该以女生的身份成为世界第一大剑豪，证明所谓的‘女生不适合练武’只是一句笑话！ 这才是她想象，也想成为的世界第一大剑豪！ 况且如果那个时候，被那把刀所操纵的自己真的那么做了。后面呢？ 耕四郎从楼梯上摔下去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即便没有这回事，那意识模糊的自己会不会因为出血而亡？ 而这样的死亡，又如何能让耕四郎开口说出？ 一系列一系列的问题，仿佛在古伊娜的脑海里形成风暴，身体也愈发感觉到寒冷。 妖刀！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楼梯下方不远处，已然深入土壤之中的那把长刀。 而与女儿古伊娜不同，没有亲身经历的耕四郎，对血流蝉并没有太深的感触。但即便如此，对于这把差点伤害到古伊娜的邪刀，他也是后怕不已。 “还请阁下将其带走。” 思来想去，耕四郎决定无视耕三郎，将这邪刀送人。 毕竟他们家虽然刀技还行，实力在这大海上也算入门（指高手入门）。可面对一把这样带来灾厄的长刀，并没有力量承受的住。 尤其是如今封印已解，就更是如此了。 可，他想送，水接天却是不想要。 “这刀有伤天和，虽然能在杀戮一道上帮人更进一步，但却会锁住上限，使人难以出头。”水接天摇头道。 他说的是实话。 虽说按照海贼的实力，这把刀能锁住的上限，已经很高很高了。但对于他来说，确实有些鸡肋。 见耕四郎面露为难之色，水接天倒也是帮忙出招：“你也不用过于担心。这把刀作为过渡阶段还是很好用的。只是需要一个命硬的主才能驾驭得住。” 你觉得我命硬吗？ 耕四郎多少有些疑惑，但脸上的表情更多的是：你在逗我吗？ “咳咳。我觉得古伊娜就很适合。”水接天指了指头顶还在阁楼的小姑娘。 古伊娜确实是被刀蛊惑了，但意志之流往往如此，在幻觉、心境方面，一旦有过一次突破，那么后续对于意志力的提升是比较明显的。 尽管这有水接天的帮助，但也足以说明古伊娜勘破了心中的执念。往后每经历一次心境便是一次提升，而有这次的底子，也不会遇到太大的危险。 如此一来，古伊娜很明显就是比较适合的人选。 “不行！绝对不行！” 古伊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耕四郎粗鲁的打断。 知晓血流蝉传说，并且这东西还实实在在威胁过女儿的生命..他怎么可能愿意让这东西再靠近古伊娜半步？！ 而且即便他答应并认可古伊娜去成为什么世界第一大剑豪，那他家也有和道一文字。即便没有无上大快刀那般强大，但也超过这世上九成武器了。 哪有必要去驾驭一把穷凶极恶的武器？ 见他如此果决，水接天便明白，就算古伊娜不害怕而愿意使用这把刀，也大抵是没有机会了。 “这样吧，我们海贼团会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这期间你帮我们采购收集物资，同时提供住宿和食物。我则帮你挑选并处理这把刀的问题，如何？” 其实他的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不过当海贼当惯了，能白嫖一点是一点。 “好！” 这个交易自然也是相当公平的，耕四郎几乎没有多想就答应下来。 不过他可能以为水接天是想封印这把武器，毕竟大海上将水接天传的神乎其神。有什么他人所不知的手段倒也正常。 但实际上，水接天是真的在给武器找主人。 而到了第二天，耕四郎就开始后悔了。因为水接天这家伙真的在他这里，找了第二个‘刀主’。 “我觉得不行。”耕四郎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就在刚刚，水接天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觉得那个绿藻头男孩很有天赋，血流蝉很适合他。 而万万没想到，自己女儿刚刚脱离‘疾苦’，自家徒弟就又被这大魔头给盯上了。说什么耕四郎也不愿意。 甚至他扬言，宁愿自己继续保存这把已经开了封，急缺祭品的邪刃。 不过水接天却是淡然一笑：“你为什么不问问那小子自己呢？ 今天早上我听古伊娜说了，他们可是约定了，看谁最后能成为世界第一的大剑豪哟。亦或者说，..他真的愿意放弃这机会吗？” 虽然血流蝉很危险，但对于一个人的实力提升是巨大的。尤其是对于意志坚定者，每持有一天这把诅咒之刃，实力就能爬升一定水准——即便持有者天赋一般。 而对于有毅力，又有天赋的索隆来说，这把武器无疑是极佳的助力。 而听到水接天的话，耕四郎犹豫了。 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梦想的权力。而驯服这样一把武器虽然极度危险，但却同样不失为一条道路。 因此水接天的话，确实让他难以继续反驳。 第66章 only alive 霜月家作为从和之国的大名家族。尽管是逃出那里的一支，但无论是见识还是以‘名工匠’的技艺水准，在知晓血流蝉解封后，还是有应对方法的。 虽说是个烫手山芋，但在确定有‘继承者’的前提下，耕四郎还是愿意继续保存。 当然，对于接天海贼团他同样非常感激。 如果那一晚不是水接天的出现，那古伊娜恐怕就真的要被这恶刀所害。毕竟即便再有方法，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真的也很难应对。 ——没错，最后索隆果然如水接天猜测，答应了下来。 而此时，耕四郎家的后院。 今天难得给一帮小孩放了次假，耕四郎则带着古伊娜，在家中接待客人。 “所以，你们是从罗格镇借道过来，路经此地。还准备去风车村？”耕四郎举着杯茶，脸上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作为革命军首领龙的朋友，他自然知道风车村是个什么地方。 那里不说是蒙奇·d·龙的故乡，更是传奇英雄海军中将蒙奇·d·卡普的故乡。 在这本就是海军大本营的四海，一个声名远扬的‘极恶海贼’，去海军大本营中的大本营.. 一时间，耕四郎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祝你好运？龙那边怎么说？ 祝你早日进大牢？ ..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水接天点头：“此前闻言红发也在这里，正好过来看看。” ——你看，红发都来这里了，我为什么不能来？ 如今红发海贼团依然还没能被列入海上皇帝的序列当中，但名声显赫一时，和接天海贼团也不遑多让。 尤其是红发海贼团的船长香克斯，作为罗杰的船员也更有话题性。 更何况世界政府也没那么多脸面，天天让人讨论某某某成功刺杀天龙人这个话题。 “..”耕四郎对此只想说一句，你开心就好。 “古伊娜真的不打算上船做海贼吗？比在这里苦练开心多了。”水接天转头看向在一旁站着的古伊娜。 然而古伊娜只是疯狂摇头。 水接天轻笑：“那好吧。” 古伊娜虽然经历了一次危机，但说实话并没有太大的提升。甚至对于自己的未来，她也还处于迷茫的状态。 不过作为一名剑士，本来就是在生死交战当中才能获得成长。所以对于她的回答，水接天并不意外。 虽然他也很好奇古伊娜最后能成长到什么地步，但就像那句老话说的：把一切交给时间。 有着索隆这么一个宿敌与挚友，相信古伊娜不会让人失望。 …… 在霜月村待了数天，雪花号上的物资也补充的差不多了。 在古伊娜等人的挥手送别中，雪花号也重新踏上了征程。——水接天有空的时候，也在道场教过他们几招，再加上救了古伊娜的恩情，一群人还是很热情的。 离岸没多久，新闻鸟就出现在了众人头顶。 掏出硬币，盘旋的新闻鸟也飞速落在雪花号上。 连带着乌塔这个小船员，全都买了一份。 ——本来在鱼人岛的接天属地，他想要把乌塔放在那边托人照顾，但一离开他们，乌塔就哭的不行。最终无奈之下，还是带上了乌塔。 而这次的报纸倒是也给了众人新的惊喜：赏金令。 水接天作为船长，再次迎来新的身价：33亿贝里。 副船长灵守，则因为陆续的出手，逐渐暴露实力和诡异的能力，因此也暴涨到了5亿。 其他船员则各有古怪： 罗宾还好，海贼团的老船员了，身价如今也是来到了4亿四千万。 从三姐妹开始，就开始发生变化了。 老大汉库克，悬赏两亿一千万，但赏金要求：只要活的。 其他两姐妹赏金没这么高，但同样只要活的。 水接天见此却是恍然，这估计是夏琪来要人来了：对方早在交易雪花号时，就有提过要让汉库克三姐妹留下。 但当时汉库克三姐妹都一心想在接天海贼团这边，一来是得到水接天的教导以提升实力，另一方面则是对于出来冒险的不舍。 显然，三姐妹也知道，夏琪有传位给汉库克的想法。一旦实现，那么作为九蛇海贼团的船长，汉库克的职责可就不仅是一个海贼了，她还是九蛇岛的‘皇帝’。 那就没有现在这般自在了。 不过从遇到汉库克三姐妹到现在，已经好几年过去了。三姐妹早已不是当初的‘小荷’了，尤其是汉库克，如今已经长成。 两条大长腿白晃晃的让人不知不觉就走了神，高耸的胸脯更是让人忍不住在钓鱼时转移视线，让人不得不感慨：女人只会让我‘空军’。 当然同样的，其他人也在这些年内得到了不小的成长，包括罗宾和他自己。 也因此，在女人堆里，感受一群美女一颦一笑的嫣然之姿。他也愈发有些感觉到，欲望的增长难以自控。 若不是开始修炼‘道’的力量，恐怕体内‘阳’的增长，会使得灵守很快就沉睡过去，就像死神世界时那样。 而如今夏琪通过赏金令的暗示，也让他明白，是时候了。 加入接天海贼团后，船员们的思想和三观也是被他这个船长‘爆改’。 当然，爆改不是魔改。如今的船员们对于各自的目标愈发清晰，意志也更加坚定。这些都是建立在她们对于海贼世界的了解之上的。 包括海军的难处和不作为之处，亦或者海贼的本性、情况乃至兴起缘由。 再由水接天引导，让她们明白想要的未来与自己的目标有什么重合，有什么不同。最终形成一枚种子，在将来成长为巨树森林中的一棵树苗。 不过除了三姐妹，祗园的情况也同样特殊。 作为前海军军官，甚至极大可能成为未来海军的中流砥柱。 如今成为海贼的祗园，一直是海军的一大难题： 如果不通缉，那么祗园在大海上的每一次出现，无疑都是在打海军的脸。同时这就好比告诉其他海军，去吧，去当海贼吧，我们海军不会通缉你.. 这无疑让海军内部矛盾四起，各类声音层出不穷。 可如果通缉.. 祗园是被海贼掳走才成为的海贼，这并非她本人的错。要怪似乎也只能怪海军的无能。 虽说如今看起来好像祗园似乎是真的自愿加入海贼，可祗园在海军可不是孤身一人。不说鹤中将，也还有其他背景。 如果真的给出高额赏金进行通缉，那无疑会让这部分人颜面尽失，更让海军内部产生二心。 但最终，在多方协商下，显然还是给出了通缉。 但为了照顾到其他各方，通缉赏金并不高，只有五十万，同时还要求：only alive（仅存活）。 也就是和三姐妹一样，只要活的。 不过不同的是，三姐妹那个恐怕是夏琪出了大价钱弄出来的，只是临时的。恐怕当汉库克继承女王之位时，这赏金就会重新发生变化。 至于剩下的船员，就稍微有些..好玩了。 夏莉价值5万贝里，帕帕古更是只有五百。 雪花号上，大家交流着彼此的赏金令。这在大海上很常见。 只是难免会因为大家赏金的高低不同，而产生调侃和玩笑。 但这次，汉库克似乎格外对罗宾的高悬赏不服气。而罗宾也是一改往日的好脾气，竟阴阳怪气起了汉库克。 这让水接天一头雾水，夹在两人中间一阵头大。而灵守似乎是看出了什么，摊了摊手便化身灵魂球钻进了他身体当中，怎么问都得不到回应。 第67章 你故意找茬是吧 汉库克与罗宾的冷战一直持续到了风车村。 或许是船上有祗园，也或许是海军确实没找到手段解决他。 风车村竟没有海军在此驻守。 不过目的地的到达，也总算是让水接天松了口气。由于两位船员的冷战，导致他这个船长左右为难，毕竟谁也不好偏袒。 这些时日，他也算是反应过来，其实事情发生的关键就在他身上。即便没有灵守告知，但罗宾和汉库克的反应属实过于明显。 汉库克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和罗宾相比她更有心机。这倒不是说她多有心计，而是比罗宾更会去关注一些细节方面的东西。 对于赏金令上的内容，她几乎是第二个明白过来其中含义的船员。 毕竟作为未来的女帝，她的成长和天赋也都更偏向于这方面。 第三个则是罗宾。 众所周知，水接天作为三姐妹的救命恩人，天生自带一层好感buff。 更不用说跟船这么多年，互相彼此了解、吸引。 成长到如今的汉库克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也在近些年不断采取行动。 比如当着水接天的面换衣服，亦或者故意穿薄衣物和水接天一起下海捕鱼。当然，她知道最能发挥吸引力的并非这些，而是愿意放弃追求美的时间，去枯坐在水接天旁边陪他钓鱼。 而事实上也如汉库克所想的那般，水接天却是感觉到有些难顶。 那么作为最早的船员，罗宾对于水接天的了解绝不弱于汉库克。也正是因此，她早在最开始的时候，便察觉出汉库克的心意。 但她当时并没有阻止，因为她对水接天有着谜一样的信心。 可事情真如她猜的那样吗？ ——灵守对此暗自摇头。 到了后面，汉库克所展现出的那种吸引力，即便罗宾作为一个女人都有些动摇，更不用去说水接天一个男人了。 所以罗宾慌了。 但性格保守的她，做不出汉库克那样勾人的举动。只能暗自咬牙的同时，与其在不同的方面暗暗较量着。 直到今天。 当看到赏金令后，已经和汉库克十分熟悉的罗宾，敏锐地察觉到了情敌的心情变化。尽管汉库克脸上没有露出难过的表情，但对方的肢体语言很少会骗人。 通过这一点，她再去看赏金令，很快便明白为何汉库克会有如此变化。 而心中揣着明白，便很难再装糊涂。闲聊间，往日的玩笑也仿佛在此刻化为了尖刀。 如果是无意说出，那或许还不会那么扎人。可一旦双方都明白这已是尖刀，那表情变化的不自然也很容易被发现。 也因此，最后两人大吵一架，女人间的冷战开启。 “..” 还没来得及上岛，水接天留在船上仰头望天。 说实话，和这种情况相比，单挑海军似乎都变得容易。 亦或者红发突然皮痒了，看见雪花号后，屁颠屁颠跑过来邀战，那他一定会很开心地答应下来。 或许是出于某种默契，灵守带头前往风车村而去，罗宾和汉库克则跟在灵守后面。 其他人更是在某种威压下，自觉地分为了两派。 一边是罗宾、祗园的‘大厨好手派’，一边是天然占据优势的三姐妹派。 ——罗宾对抗汉库克的方法之一，就是到厨房和祗园请教厨艺，两人也借此机会认识并成为朋友。 当然，如今的祗园早已不是当初刚上船时的‘地狱厨子’。虽然也比不得厨艺高超的海上大厨，但味道也比寻常餐厅好很多。 毕竟海贼们，尤其是水接天的饭量很大。每一次做饭都是一次厨艺和体力的考验，这又提供了大量的‘练习经验’，使得祗园的做饭水平不断提高。 至于水接天自己，则躺在甲板的摇椅上一动不动。 “哟！” 一道贱贱的声音从甲板边缘响起。 水接天微抬脑袋，这才发现香克斯竟扒着雪花号的围栏，趴在甲板边缘看着自己。 “？” 见水接天露出困惑的表情，香克斯也是解释道：“老远就看到你们的船了，所以就过来看看。不过我可没在你的副船长那边看到你，所以猜到你应该还在船上。” “心情不好？” 香克斯解释完后，便自来熟地上了船，在甲板上走动着拿椅子和酒瓶。 水接天叹了口气，但还是点了点头。 “不和我说说？”香克斯露出好奇的神色。 能难得住水接天的麻烦？嘿，还真让人稀奇。 水接天倒也没瞒着：“我在想啊，罗杰那家伙到底看到了什么，竟然要以生命为代价引来大海贼时代。 你说，那家伙应该算是海贼王了吧？” “不是应该，罗杰船长是真正的海贼王。”香克斯喝了杯酒，眼神流露着回忆过去的光彩。 “那你说，海贼王是罗杰，那大家都说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那岂不是要和罗杰的老婆争抢？” “……”香克斯拳头硬了。 “还有啊，你家那个耶稣布。接受你的邀请直接抛家弃子跟船出海，那他的老婆孩子不会因此而伤心难过，甚至生活从此艰难无比吗？” “……”香克斯脸黑的像是铁锅。 “那他老婆会放弃他，改嫁给别人吗？” “..你故意找茬是吧？” 香克斯咬牙切齿地说道。 “啊？这都被你发现了？”水接天惊讶道，那表情是一点都不带装的。 香克斯直接一拳轰出。可这一拳却被躺在摇椅上的水接天轻飘飘地接下。 随后躺椅上的人鱼跃而起，在空中旋转将香克斯抛入海中。 “先说好！不准动刀！”香克斯在空中怒吼道。 根据这些年他得到的信息，以及本身对水接天的了解。 比拼拳脚或许还能出出气，可要是动刀，恐怕就不好说了。他可是见过目前明面上的世界第一大剑豪，鹰眼米霍克的刀技。 但与情报中，一刀劈断大海，让大海久久不能合一。 且通过那一刀之威，拉动整艘船只‘飞’走… 这简直太夸张了，即便与好友米霍克聊起此事，对方也觉得不可思议。 并称，如果此事为真的。那么或许世界第一大剑豪之位，就是个笑话了。 当然，对于水接天他是有几分了解的。更何况得到的信息也是很真实的。 所以香克斯很稳妥地没有选择被暴打。 可惜，他还是低估水接天的实力了。 “好啊。” 水接天话音刚落，一记鞭腿便是从上而下极速而落。 boom！ 攻击尚未抵达，大面积的海洋已经在某种压力下分开。海水的浮力瞬间消失，香克斯满脸震撼：握草，要不要这么夸张？？ 随即重力拉扯的感觉传来，同时头顶仿佛浓缩的空气旋风彻底落入海中。 直接承受一击威力的香克斯，只感觉眼前一黑，似乎随时都要昏迷过去。 一丝风动！ 又是一击似是无形般在其腹部爆开！ 香克斯的身形，宛如儿时打水漂的石头，一点一点在海面上不断远去。 “欺人，噗~太甚！”或许是两击差点给香克斯干报废，他顿时也是怒火中烧。 一股宛若针刺的气团瞬间爆发开来！ 距离极远，凡是在气团范围内的生物，都被那针刺似的气团所攻击。不少鱼类甚至瞬间便昏迷，露出鱼肚白并浮出水面。 霸王色！ 看着红发牌出气筒，水接天愣了神。 说实话，因为不知道霸王色的结构，他即便掌握了最基本的霸气构成，目前也没有掌握。 闭眼感受那针刺气团将自己包裹，同时流露出一丝‘气’，顺着霸王色的来源追溯而去。 很快，正在释放霸王色的香克斯，体内多了一丝不属于他的霸气。 过了好一会，霸王色消失，那股异样的霸气也随之消失。 水接天的眼睛也在此时缓缓睁开。 看着晕倒在海里，已然昏迷的香克斯。他点了点头，随后跳下海将香克斯拉回船上。 第68章 霸王色 霸王色霸气。海贼世界最稀有，且具有极佳成长力和潜力的霸气种类。 一般无法通过后天习得，是一种【王者资质】。 这东西并不像武装色、见闻色那样，可以通过修炼获得，也无法借此成长。 其似乎本身就有一定限度。随着拥有者心境的提升而提升，最终达到其极限。 不过.. 尽管看起来那么神秘，水接天此时却已经了解了大半。 这东西其实依然还是依靠‘气’为根基，属于灵魂力量的其中一种使用方式。 效果和灵子灵压形成的威压相似，但方法不同。 灵子灵压不需要‘气’作为中介，即便没有成型的结构，其本身就具有一定‘威势’。 但气则不同，气的结构对威势影响很大。 比如见闻色和武装色，都是通过气改变结构来组成。 一开始水接天以为霸王色同样是独特的一种结构，但实则不然。 实际上，气的结构就是限制威势产生的‘后腿’。气本身的威势不够，而结构形成后，每一个结构所能形成的威势就基本定型了，很难产生更大的威势。 也因此，真正想要形成霸王色，就必须要打破结构，将所有的气——回缩。 可当霸气被回缩到一定程度后，威势确实够了，但这时又没有结构去释放它。 似乎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这也是难住水接天的一个点。 同时，这也是为何霸王色稀少的原因： 之前他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放弃了继续在这个方法上继续探索。 但事实证明，回缩确实是霸王色的路子。 只不过回缩到威势形成的时候，还需要进行‘二次回缩’。 这才是真正的难点。 二次回缩所需要的气，以及对气的掌控都需要极强的灵魂力量，其最低的下限就足以让绝大多数人放弃！ 二次回缩的气已经不再是单独的气团，而是呈星状分布在全身的细胞附近。 这时只需要一些引导，比如一个强烈的念头，便能将其释放而出，去压迫敌人。霸王色霸气正是由此而来。 ——当水接天拖着香克斯抵达风车镇的时候。最先反应过来的，就是位于外围大吃大喝的红发海贼团。 至于自家的海贼团，则由灵守带着成员，去镇上购物去了。 “？” 一群人僵愣在原地。甚至有些人举着大肉放在嘴边，一副想咬又不知道该不该咬的模样。 但水接天显然没那么多想法，将香克斯放在众人中间：“你们船长喝醉了，放这了啊。” “？” 喝醉的，还是打晕的，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但红发海贼团见自家船长还活着，也就懒得惹麻烦，尴尬地点了点头。 风车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里连接着哥亚王国的各个地方，所以想要快速找到船员们还是有些麻烦的——尽管这还是建立在他和灵守之间，有无视空间联络的能力上。 好在，帕帕古和夏莉并没有走远，他们俩都在村口的‘派对’酒吧。 果然，走进去一看，夏莉和帕帕古正围着一个墨绿头发的美女，嘻嘻哈哈地谈论着什么。 “欢迎~”马琪诺挥手。 显然，从帕帕古和夏莉的口中，她已经了解了水接天的不少信息——至于长相，拜托，这年头赏金令都更新到三十多亿的他。如果告诉别人自己在这，还没被认出来的话..那也太衰了！ 刚一坐在位子上，一旁的夏莉就开口介绍道：“这就是我们船长！ 船长！船长！这位姐姐是马琪诺，是这里的老板！” 夏莉此时个头一点不小，但论年龄确实要比马琪诺小一点。 不过她四五米的身躯，在马琪诺旁边称呼其为姐姐，属实让马琪诺都有些不好意思。 帕帕古同样打招呼道：“船长，你没去找罗宾和汉库克他们吗？” “..” 这海星哪壶不开提哪壶。 见水接天面黑如锅底，帕帕古却是一点也不害怕，混熟了后，他很清楚自家船长的秉性。 看到这家伙悠然自在地喝着小酒，水接天无奈叹了口气：“总会解决的。” 实际上，他不打算管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汉库克大概还是要回去继承女帝位置的。 所以恐怕能待在船上的时间也不会太多了。正因如此，汉库克和罗宾的矛盾才会闹的这么大。 前者急切地想要有所‘收获’。 后者则很清楚这一点，对于好友离去的不舍，以及情敌属性的纠缠，种种情绪交杂才让事情出现了现在的局面。 但当汉库克提出离开之际，这些事情也就自然而然地结束了。 噔~ 玻璃杯在木质柜台落下的声音，让水接天不由得抬头。 “来一杯，我请哦。”马琪诺露出微笑，将酒杯推出。 “谢谢。” 水接天没有拒绝这份好意。 反倒是夏莉有些惋惜地开口：“可惜马琪诺姐姐不愿意到雪花号，不然我的工资就又能翻一番了。” 虽然随着祗园的厨艺不断提高，她的工作也逐渐忙碌起来。但船上的大家谁会嫌弃工资高呢？所以夏莉也很期待一位‘调酒师’的到来。 “其实我也有出去看看的想法啦。不过我更喜欢如今的生活，所以抱歉啦~”马琪诺歉意地笑了笑。 夏莉只是点头：“嗯，我很理解。当初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到这里，夏莉下意识地朝水接天看去。 水接天瞬间读懂了她的意思：掳走！ “……”水接天一整个无语住，随后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不行，不适合。 夏莉撅嘴，同时一双蓝色的眼睛悠然一转，随即看向自己：难道我就适合吗？ 当然这只是玩笑话。 当年的她，正经历人生的分岔路。 从小就在鱼人街拥有极大名气（占卜）的她，被贵族专门接回家中。 不论那是否是亲生家庭，至少生活质量确实过的十分优越。 但同样的，她清楚的知道，之所以自己被接回‘家中’，是因为自己有占卜这个价值。否则即便能力再强，也最多像是哥哥恶龙那样，在鱼人街依靠厮杀出头。 所以，那时的她便开始积累资金，准备在珊瑚之丘开一家餐馆或者什么，既能平稳地生活下去，也算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直到——，那一天灵守将她掳走。 不过她如今并不怪罪被带走这件事情，反而很感激。因为现在的生活同样不错，而且在大海上航行的她，无论是见闻还是自身的实力都远超曾经自己的想象。 当然，这主要还是接天海贼团的不同。否则要是其他海贼团的话，那掳走就真的是掳走贩卖奴隶了。 第69章 无不散之宴席 到了夜晚，转了一天的船员们也陆续开始回到雪花号上。 但更让水接天感到神奇的是，罗宾和汉库克竟然和好了，两人有说有笑的模样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从某种角度上来看还真是.. 水接天暗自吐槽。 不过眼下的状况很不错，至少比之前冷战时的氛围强不少。 晚饭结束，雪花号上的各项娱乐活动也立即开展。 最典型的还要数帕帕古，作为一个海星，船舱内一视同仁有他的房间。 但这家伙非常喜欢夜晚吹风。尤其是甲板上放个小木盆，里面放入些许海沙，躺在湿润的沙子上面睡大觉。 其他人都正常不少，包括夏莉。无论是打纸牌还是生疏地陪着小乌塔练习乐器，一时间船上热闹的很。 一如既往躺在甲板摇椅上，看着手中医书的水接天，却是看到了汉库克的到来。 汉库克落落大方的样子和往常有很大的不同，这让水接天感到好奇。 “船长。我该离开了。”汉库克神情很平静。 水接天坐起身，将医书放在一旁：“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 “这么快？”水接天有些哑然。 “嗯，九蛇那边会有人来接的。”汉库克低着脑袋，很难让人看清她的表情。 “那就别让她们来了，雪花号送你回去吧。这样即便你在那边没握住权柄，别人也不敢欺负你。”水接天思索道。 “船长~”汉库克闻言终于是绷不住情绪了，泪洒当场，像只兔子一样扑进水接天怀里。 看到她眼泪哗哗的，水接天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 “我昨天十八了。” 耳边传来汉库克极低声音的耳语。吐出的热气像是勾人的妖精，抚摸着的同时留下久久散不去的香气。 “你昨天生日？怎么不和我说？” 水接天一愣，随即问道。 事实上，船员们包括他自己都不办生日聚会的。大海上很少有这种事情。 但汉库克离别在即，举办一次生日聚会并不算特别。 汉库克恼怒地咬了咬嘴唇，随即一口狠狠吻住了——那张一点也不会说话的嘴巴！ 两人像是一体的雕塑，只留摇椅因为两人的重量而摇晃不断。 浓郁的芳香窜入口鼻，像是迷魂香让人跌入迷醉的幻境，又像是落入花田，引人犯错的鲜花绽放。 不知过了多久，汉库克只觉得手脚发软，整个人像是熟透了的红皮大虾。 恋恋不舍但又不得不后腿喘口气。 月光挥洒，长长的透明丝线被拉扯至极限。 水接天刚想说些什么，汉库克已是捂着脸迅速逃离现场。 “……”水接天无奈地摸了摸嘴唇，上面一丝腥甜。 这丫头笨手笨脚的，亲个嘴都能把嘴皮子碰烂。 更令人难绷的是，这血并不是他的。因为身体锻炼到了一定程度，即便嘴皮这样薄弱的地方也很有韧性。 因此，破了皮的是汉库克自己。 刚才他正是想提醒她，结果.. “还想要？” 一个恼怒的声音从一旁响起。 水接天一转头，便看到罗宾拳头紧握站在不远处的拐角。 “……”水接天尴尬一笑。 “唉。真不应该答应那家伙。”罗宾长叹一口气。 原本和汉库克约定好的，是一个吻。 但那家伙一开始的话，可不像是那么简单。 虽然最终没能让那家伙得逞，但这么长久的吻，属实让她觉得过分了。 反倒是水接天听到罗宾的话一愣，合着这也是你们y的一环？ 不过罗宾并没有解释太多，而是大大方方低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 “？” …… 带着疑问陷入睡眠，一直到第二天的到来。 雪花号上乱嘈嘈的声音说明了所有人的不平静。 显然，大家都知道了汉库克三姐妹要离开的消息。 反应最激烈的，要数年纪尚小的乌塔了。 灵守、汉库克和罗宾三人，是照顾她的主力。从某种角度来看，她们既是乌塔的姐姐，也是乌塔的妈妈。 如今其中一位离开，这如何能让乌塔不伤心呢？ 第二反应激烈的，反倒是祗园这个厨子。 实际上，作为一艘船唯一的主厨，她对于每个人的了解早已不限于味蕾。尤其是同为女性，在这大海上很是少见。 即便在海军当中，能和她聊在一块的也只有鹤中将。更何况是一帮海贼？ 所以对于船上的其他成员来说，基本上很快就成为了她的朋友。到了如今，说是挚友也不为过。所以对于汉库克的突然离开，她的反应也稍显激烈。 怒斥汉库克三姐妹没有提前告诉她，害得她在大家面前落泪丢脸！ 三姐妹也为大家的反应感动。但她们，尤其是汉库克，非常清楚自己在海上航行的目的： 除了确实是贪玩，想在大海上闯一闯外。也是为了锻炼自己，在提升实力的同时，思考该如何成为一个好的国王。 况且尽管浪花号、雪花号已经成为了她的新‘家’。可九蛇岛有她的族群，有她无法舍弃的东西。所以各方面的影响下，她必须这样做。 不过最终，汉库克还是拒绝了水接天送她回去的好意。 按她的话说，那就是：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那我跟船这么多年不是白白浪费了嘛！ 当然，水接天还是出于保险，从体内取出狱灵守，将其交给汉库克保管。 虽然没有灵魂滋养，但以狱灵守此时积攒的力量，也足以使用很长一段时间了。 再说，即便没有力量激活它，其本身就是一把极其强大的武器。 对于这一点，汉库克倒是没有拒绝，坦然地接受了。 等到九蛇海贼团的船只抵达，汉库克也是眼眶通红地告别，随船离开。 只是在航行出一段距离后，汉库克高声呼喊着这边。 正当大家以为汉库克回心转意之时，却听见她怒吼道：“接天君！等我！ 还有罗宾！走着瞧！不管未来怎样！我都会把他抢走！” 罗宾面无表情，但大家都能从那握紧的拳头上看出，其内心一点也不平静。估计此时此刻，她心中已经把汉库克骂了好几遍。 “噗~” 夏莉率先没忍住，发出笑声。 “啊呀！疼疼！我错了，罗宾姐！” 脖子旁生出手臂，嘴巴被两只手拉扯，夏莉连忙求饶。 罗宾给了她一个白眼，随后转身离开。 第70章 罗宾的心思 三姐妹的离开使得船上冷清了不少。尤其是最近乌塔开始展露音乐天赋，演奏的乐器悠扬，在众人心中引发出深沉的愁绪。 这让灵守把乌塔吊起来，使其挨了一顿屁股揍。 ——显然小家伙是故意在恶作剧。 本来大家对于这件事情只是感到些许失落，但在音乐的加持下，大家情绪难过地连饭都吃不下了。 好在罗宾还是心软，最后哄着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乌塔在船舱里睡着了。 …… 夜晚，睡得正香的水接天被灵守叫醒。 还没等他开口询问，便看到屋门被人打开。 来人正是罗宾。 月光照耀下，她的长发上披着一层薄纱，闪耀的像是挂着天上银河。 斜边的纯白连衣裙更是在此刻显得圣洁。不过裙边似乎是故意提高了一些，在此刻显得颇为性感，在那圣洁白色的加持下，更添了几分诱惑。 尤其是短边处露出一小截白嫩的大腿，使得白色的吊带长筒袜与裙边之间透出一抹亮色。 天使还是恶魔？ 或许只有勾人心魄的魅魔，才能解释如此形象。 罗宾没有穿鞋子，且动作蹑手蹑脚。似乎是从隔壁她的房间偷偷摸过来的。 一双白袜下更显粉嫩的脚丫，每次落步都像是一次试探。可那动作又不显得猥琐，仿佛既害怕唤醒水接天，又担心水接天没有发现她。 “灵守姐，灵守姐？你在吗？”罗宾压低声音问道。 灵守：… 我应该在吗？ 见没人回应，罗宾脸上喜色愈浓，走向床边的脚步也愈发急促。 然而，走近床边，却发现水接天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水接天本以为对方会因此退缩。 谁知罗宾在瞬间害羞地红了脸后，却是露出惊喜的表情，随后竟直接爬上床，坐在了他的胸膛上？！ “..有事吗？” 这是半天憋出个屁来的水接天，今晚说的最后一句话。 热烈的吻，伴随着轻哼，让房间内的气氛更加古怪。 一阵风将屋门紧锁，随后从缝隙钻出前往罗宾的房间。 而罗宾本人则像是水蜜桃。 在被吃下前需要用水清洗，再剥掉外衣。如此白花花的桃肉便显露在眼前，这时已经没有不吃的理由了。 否则没有了外衣保护，桃肉是会被放坏的。 到了最后，房间内已是杂乱不堪。但吃完桃，已是没了力气去打扫，最终一同沉沉睡去。 …… 不得不说，当初将造船的重任交给汤姆是件好事。至少那笔钱花的不亏。 ——船舱内的隔音效果简直太好了。 否则第二天一大早就闹了个大红脸的罗宾，必然会被其他人看出端倪。 不过她还是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又补上了一觉。而作为船上唯一的医生，水接天自然不会拆穿罗宾的谎言。 雪花号的甲板上，钓鱼的水接天前方飘着一个光球。 此时灵守正用幽怨地语气吐槽：“好像还真是这样。” 实际上，昨晚上她便发现，阴阳烙印中，属于‘阴’的部分增加了，而阳的部分则流失了些许。 尤其是第二天看到罗宾，对于阴阳力量敏感的她几乎瞬间就确定了，罗宾身上增加了阳的力量。 阳的力量并非是性别的区别，也不是冷和热的区别。这是一种调和的力量。 所以按照常理来说，那种事情是不会造成这种结果的。 但事实证明，昨夜之后，属于水接天那份多余的‘阳’流逝了部分。 而这部分似乎转到了罗宾身上，帮助其达成平衡。 同时，罗宾身上的阴力量则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这使得阴阳烙印这边也开始趋近于平衡.. 当然，就像容器与水的关系，力量是不会超出容器本身上限的。 因为接天纹印的缘故，阴阳容器的比是2:1。 而阴阳力量如今大概是1.9:1.1。 而阴阳的力量本身就是为了去平衡其他力量的‘辅料’。或许会消耗（恢复很快），但并非是主要作用物。 所以正常来说，无论是容器还是‘水’本身，比例都应该在1:1最好，数值附近次之。正常人无外界干扰，则在1.7:0.3~1.5:0.5左右。 “所以这是和罗宾有关？”水接天疑问道。 如果和那事有关，早在死神世界的时候就知道了。 “不一定..或许是因为死神世界是魂体，而这边是实打实的正常身体？”灵守有点不确定。毕竟在死神世界，水接天又没有去找一个现世的对象试一试。 “嘿嘿，那我今晚再试试。” “你的表情都笑崩了。” 光球中幻化出一只小手，并伸出中指。 “你知道吗？其实汉库克还没过生日。”灵守突然说道。 “？” “唉。你这家伙，汉库克的生日在下个月哦。”灵守说道。 水接天一愣，随即回忆，然后恍然大悟：“完啦，损失了一个亿！” 灵守闻言已经懒得吐槽了。 不过水接天的下一句话却是让她呆住了。 “或许我找到办法，让你拥有身躯了。” “？” “难道你要对我下手了？” “……”水接天无语。 “当然不是，呃，至少暂时不是。。 我之前一直在想，无论是死神世界，还是海贼世界，都运用到了灵魂的力量。 前者通过灵魂散逸的力量化作灵子，供给死神们使用。 后者则将活着的灵魂，以发动机的模式，为身体提供力量。 尤其是恶魔果实，更是灵魂力量的突出表现。 所以我在想，灵魂力量或许也是能够带到之后世界使用的基础力量之一。而不是像灵子力量、肉体力量这种，只有‘当地’能用。” “然后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灵守面无表情地配合着说道。 水接天点头：“当然有。 在研究了恶魔果实的种类和力量后，我发现了恶魔果实中，有着某种转化结构的灵魂构成。比如让人变成动物或者让动物变成人。 如果能找到一颗这样的果实，或许我就有办法通过给你塑造灵魂结构，从而获取到自由转换形态的能力！” “..”灵守思索了一下，发现这样或许也不错。 不过.. “那我是会变成动物吗？” “..不好说，毕竟我们还没有类似的恶魔果实。”水接天摊手：“或者说，我们下一阶段的目标，可以加上这个。” 接天属地如今已经成立，世界皆知如今鱼人岛归接天海贼团所有。也正因如此，一方面为了避嫌，水接天带着船员继续外出。 另一方面，也是准备着，可能出现的防守战。 毕竟相较于位置捉摸不定的海上贼船，鱼人岛的位置是固定的。 如果鱼人岛臣服于水接天，那么无疑是世界政府首要的打击对象。 但水接天的实力让他们忌惮，而新世界那边因为此前追击水接天失败，导致海军势力退缩，海贼势力大涨。 如今那些海上皇帝（三皇）已是入侵到了关口，如果再不做点事情。恐怕海贼都要打到前半段了。 所以现在世界政府并没有选择出手。而水接天外出也给了他们面子，没有足够的理由去攻打鱼人岛。 只有等到世界政府以及海军这边彻底稳定住局势，同时腾出手来，才有可能进一步攻打鱼人岛。 也因此，这边现在还有不少时间。 况且找一个恶魔果实，对于现在的接天海贼团来说并非难事。 唯一麻烦的是，不一定获取到的恶魔果实就是想要的。 “可以。” 第71章 真爱与意外? 接天海贼团来到东海本来是顺路来这旅游一下。水接天顺便打算提醒一下香克斯，注意有时候该出手就得出手，省的少条胳膊。 但一来口头教育，香克斯那家伙根本听不进去。而且距离事发还早着呢，水接天也没时间，跟红发海贼团一起驻扎于此。 二来，经过汉库克的事情。无论是水接天自己，还是自家船员们都不想多待了。 所以好言相劝后，补满了船上物资，雪花号便开动了。 他们总共在风车村停靠了四天。这期间连路飞的面都没见着。 但说起来，此时的路飞应该还在和艾斯、萨博玩海贼游戏呢吧？ 摇了摇头，水接天站在船头看着浪花，思考雪花号接下来的路程。 至于阴阳烙印那边。 昨晚他试过了，确实依然出现了变化，但数量和一开始相比差了太多。再加上他也怕把田耕坏，所以没敢过多尝试。 因此，这事还得灵守自己头疼一段时间了。 只是出来还没几天，刚刚离开风车村，在东海上闲逛的雪花号就收到来自龙宫城的消息。 大致内容就是，鱼人街首领费舍尔好像出事了。如今那边正发生着躁动。 而接天属地那边又没有接天海贼团的人。因此，龙宫城那边只能远程询问，该如何行动。 对此，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水接天，便通知金妮带着甚平回去处理此事。 同时，雪花号也调转了航向，开始朝着鱼人岛方向而去。 不过即便如今的雪花号速度有多么快，动力舱又怎么跨过无风带。这些依然需要时间，所以紧赶慢赶，等到重回伟大航路已是跨过新年。 当然，或许是初尝滋味，罗宾的新鲜感很足。甚至将自己的床铺衣物都搬进了水接天的房间。 这让除了乌塔以外的大部分船员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果然询问之下，两人的回答让人觉得既有些意外，又在情理之中。 而夜夜笙歌的两人，也不出意外创造出了意外。 尤其在抵达伟大航路之际，罗宾已经有了明显的反应。 虽然不显怀，但如今自称小有医术的水接天，自然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 联想到两人私下里的疯狂，这倒是水到渠成的事。 不过罗宾对此倒是很担心，甚至提出要不要先隐姓埋名一段时间。毕竟海贼们不管抛家弃子是不是本意，其生活本就如此。 顶着高额的赏金，任何‘软肋’都是威胁。 更别说对于世界政府可能存在威胁的血脉，更是官方进行清除的对象。就比如当年的罗杰之子，艾斯。 为了除掉罗杰唯一的血脉，世界政府甚至不惜调查全世界同年出生的婴儿，并将其‘处理掉’。 这实例就在眼前，又如何能不让罗宾为之担忧？ 但水接天只是笑了笑，摆手拒绝：笑话，练就一身本领，难道不就是为了这些自由？ 他不像罗杰，身患绝症早有求死之志。更不像耶稣布那样实力与同情心都不足，在梦想和家人之下，最终被迫选择了梦想。 或许如果没有赏金本源，他会选择放弃航行，与罗宾隐藏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等到孩子出生长大，剧情开始再重新和罗宾打回来也不迟。 可如今的他有实力保护家人，也有实力继续航行实现梦想。那么为什么不选择全都要呢？ 对于水接天的回答，罗宾思索再三也还是无奈同意了。她其实更想带着水接天隐居起来，这倒不是说不相信水接天的实力。 而是为了躲开未来的汉库克，以及其他后续可能出现的情敌，比如最近老是若有所思盯着水接天看的祗园。 虽然在厨艺方面，祗园是她的老师。但一码事归一码事，老师是老师，她要是抢男人，那可就是不折不扣的敌人了！ 伟大航路，鱼人岛。 悄无声息地重新回到鱼人岛时，鱼人岛看起来似乎比之前更好一些。 要知道，现在鱼人街跟疯了一样，经常发生械斗以及打砸抢。 可即便如此，鱼人岛也确实比几年前的样子好了太多。 一方面，之前人类海贼与人贩子团队，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来入侵一次鱼人岛。他们可不仅是来掠夺藏宝的，还有掳走人口烧毁建筑，对鱼人岛的破坏要比械斗的鱼人大多了。 而有水接天的震慑，以及后续对鱼人岛的安排，使得这些事情出现的频率大大减少，甚至在‘泡泡’外就能解决。这种秩序稳定，生活平静的状态是非常利于发展的。 另一方面，龙宫城这边有水接天提供的思路。推行新式教育、新的商业模式以及实行政策，不断在方方面面，提升龙宫城对整个鱼人岛的掌控能力。 这也是为何龙宫城对接天海贼团的忠诚度越来越高的缘故，因为实打实从中获得了好处。 当然，鱼人岛本身存在的隐患也确实相当难以拔除。这倒不是水接天没有办法，仅仅只是这些鱼人是鱼人岛内部的事情。 尽管尼普顿率领龙宫城明确地表明自己臣服于接天海贼团。但强行进行干涉无疑是吃力不讨好，且容易引起鱼人仇恨的事情。 所以他宁愿放弃干涉，等待时机到来，再一并将其铲除。 事实上也确实如他所料想的那样。随着时间推移，接天属地的威望或许还不算高，但龙宫城的威望已是达到了历史顶峰。 尤其是过惯了颠沛流离，亦或是每日担惊受怕苦日子的鱼人岛居民。在生活愈来愈好的现在，原本那些鱼人武装就成了瘤子。 费舍尔·泰格还活着的时候，就难以禁止手下完全不参与械斗。 现在他这个头目出了事，那就更不用多说了。 在打砸抢的混乱之下，这些鱼人海贼基本上已经成了狗嫌人憎的存在。就连曾经被他们保护过的居民，也开始出现了反感的趋势。 等到这群家伙在野心家的帮助下，对权势的欲望愈发膨胀。那个时候，才是接天海贼团入手的最佳时机。 而现在，这个时机已经很接近了。 第72章 剔除鱼人岛的隐患 鱼人街。 火焰与血污遍地都是。这些并非是抵抗外来入侵者的英勇印章，反而是屠戮同族，与那些外来者如出一辙进行烧杀掠夺所留下的产物。 早在不知何时，鱼人街就已经变得不再是当初的样子了。 至少在‘海侠’甚平眼中，一切都是如此。 他想不明白，为何曾经说笑打闹的兄弟，会因为一把珠宝，将对方的脑袋削下来。 更想不通，往日一起抵抗人类入侵者的他们，此时会成为自己曾经眼中最厌恶的存在。 昔日繁华一时，威势甚至一度超过龙宫城的鱼人街，如今已成为整个鱼人岛最没有意义的地方，最脏乱差的地方，最充满罪恶的地方.. 就连号称船之坟场的海之森，如今都如火如荼地开展着建设运动。他曾亲自去那里看过，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那阴森可怖的地方竟然会那般欣欣向荣。 一切看起来，甚至要比多年前巅峰时的鱼人街还要繁荣.. “王是正确的..” 到了如今，甚平的脑海中回荡着这句话。 于是他不再犹豫，也不再为往日的荣誉而低迷。甚平转身离开这里，他的目的地，正是整个鱼人岛最顶端、最中心的龙宫城。 …… 或许是接天属地成员的身份，甚平惊讶地发现，龙宫城门卫并没有拦着他。 反倒是见他来了，主动将城门打开。 一路沉默，尼普顿王似乎料想到了他会来到这里，竟畅通无阻。 然而，很快甚平便发现。宫殿内，视线的尽头处，那里的王座不止坐着尼普顿王，还有他非常熟悉的，接天属地的主人：水接天。 一大一小的王座并列在这里，但水接天和尼普顿看起来反倒是把酒言欢，心情舒畅。 水接天自己当然不会在意王座一事，他在意的是罗宾看起来很开心。更何况，尼普顿王也属实是性情中人，在得知‘小水’的存在后，更是大手一挥，要在龙宫城旁边赠送一块地给小水，并附赠一所庄园。 虽然如今的水接天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但别人如此给面子，他自然还是很开心的。 至于尼普顿，则更不在意王座一事，毕竟这王座就是他和乙姬王妃给安排的。 而他的高兴也很真实。一方面是龙宫城从未有过这种未来可期的希望感。另一方面，则是水接天答应，未来会在接天属地设置常驻船员。同时将在鱼人岛挑选未来接天海贼团的成员，并在将来分批次，让这些船员领‘兵’，到海面上的合适岛屿，建立地上鱼人岛。 这可是真真正正，在实现乙姬王妃乃至大部分鱼人岛居民的愿望啊！ 海面上无穷无尽的阳光资源，森林和各种各样的动物.. 鱼人岛沉埋的历史之愿马上就要实现，如何让他这个国王不激动，不为之兴奋？！ 而水接天也确实没有骗尼普顿。 事实上，他在四海之上的游荡，并非完完全全是为了个人的意愿。 而是试图绘制大海的资源、地形（地理位置）、海域（洋流）等，具备多种信息的海图。 同时依据这些关联，将鱼人分批次地移居到特定的地方。 以这些区域相连形成得以互相支援的互助链。 当然，这并非是换取人类居住之地。 就拿第一站来说，就是汉库克所在的亚马逊·百合。 亚马逊·百合是个很大的岛屿，但却不止这个岛屿。它的周围一圈，有很多小岛或者礁岛。 这些岛屿由于面积过小，就连树木都没有几根，正常情况下，人类或许可以在上面歇脚，但绝对无法长久居住。 但对于鱼人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 更重要的是，这些鱼人可以和水之都合作，或者前往学习。 从海上列车的构建方式中取得经验，在这些岛屿附近构建钢架陆地。 只要将岛屿连接起来，那即便是人类，也能将这里当做是偏远的郊区。 只不过这样做相对来说麻烦一些，且更适合人鱼、鱼人这类，能在海中自由活动的生物来完成。 而且如此一来，鱼人们还能和九蛇岛形成联系，人类和鱼人也可以换取彼此所需。 当然大海上，也有无人居住的其他岛屿，但那些往往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所以要看鱼人自己的选择了。 除此之外，也有其他的考虑存在。 比如位于北海的白色城镇。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这里的居民对于接天海贼团都会有很大的好感。 鱼人们如今属于接天海贼团麾下，到了那边也会有很好的待遇。 而因为白色城镇周围岛屿较少的缘故，且那边有多个国家存在，并不算平稳。 所以水接天并不打算给那里带来太多麻烦。 所以这一站是比较靠后的，一方面是给弗雷凡斯足够的时间发展。另一方面，也是筛选适合的鱼人前往。 毕竟鱼人也并非全部都是好的。这一点和人类极为相似，但想要筛选，同样需要时间支持。 另一边，见到甚平到来，尼普顿也是醉醺醺地问是什么事。 随即甚平表明了自己的意愿：“王，请接收太阳海贼团！” 原来，因为加入接天属地的缘故，甚平并没有机会跟着他的大哥费舍尔·泰格出海。但二把手的身份并不作假，还是有人给他传递了消息。 费舍尔·泰格终究还是死了。 在护送一位被天龙人奴役的人类少女（克尔拉）回家乡后，被当地的居民举报。随后被海军攻击，费舍尔因此身受重伤。 但依然如同原本的剧情一样，能够让他活命的，只有同血型的血包。可这些血包全是人类的，他因此拒绝使用，最终失血过多而亡。 只是死亡之前，费舍尔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将太阳海贼团交给了远在千里之外的甚平。 这也就引发了后续太阳海贼团干部的不满，鱼人街自此彻底乱作一团。 本来海贼的话题和尼普顿一个国王无关。 但一来，尼普顿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今是一个海贼团的下属。 二来，甚平曾经也为龙宫城出过力，从这个角度出发，倒也算是‘自己人’。 所以甚平才来到龙宫城，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只是.. 关于这一点，尼普顿早就和水接天商量过了。 此时几乎没有犹豫，摇了摇头。 见到自己被拒绝，甚平很是失落，但这并不意外。 他只是想尽力保下象征大哥意志的太阳海贼团。但他也明白，如今的太阳海贼团已经从内到外烂完了。所以尼普顿的拒绝并不奇怪。 “甚平。” 就在甚平转身打算离去之际，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那声音的主人正是水接天。 “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吧。不要让鱼人岛束缚住你，或许你会在那边找到答案。” 水接天脸上满是笑意，宛若秋日的阳光。 这让甚平沉闷的心情稍有缓解，最终点头：“我会的。” 反倒是旁边的尼普顿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该死，这台词不是我的吗？ 第73章 清算时间到 事实上，直到两天后甚平才明白水接天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在提醒他，接天属地要对鱼人街动手了！ 如果他看不下去，可以离开鱼人岛，去外面躲一下。 只顷刻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的鱼人街，就迎来了一个消息： 因鱼人街的混乱，造成鱼人岛民不聊生。经岛民一致投票决定，请求尼普顿王终结此地的乱象。 一开始，以恶龙等人为首的骚乱谋划者还不以为意。包括其他海贼团也是如此。在没有人压制的情况下，这群人内心空前的膨胀。 毕竟龙宫城的实力也就那样，即便动手真的没打过，大不了离开鱼人岛，去海上作威作福不是更爽？ 然而，当一大早，水接天跟着尼普顿一起出现的时候。一群人才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快跑！” 只是意识到危险来临的他们，此刻还能跑得掉吗？ 水接天这次回到鱼人岛，并没有大张旗鼓，反而专门让龙宫城的人来接送。 这样做，不就是为了让这群家伙放下戒心？正所谓，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气旋天】 一刀劈出，微风拂过。 再看去，抽帧似的画面闪过。 前方已是满地血污，连带着无数血肉模糊的鱼人海贼倒地。 甚至霍迪·琼斯、恶龙等几个头目也赫然就在其中。 “收容了吧。”水接天转头看向惊呆了的尼普顿。 “好，好..”尼普顿恍然大悟，随即命人上去，将这些叛逆全部押入牢中。 灵守在一旁不由得摇头。 天赋沙漏满填充、外加初级纹印力量加持，又有刀术增强威力.. 种种buff加持下，这一击怕是罗杰都得吃个亏，更别说这些人了。 就这还是留手的情况，否则怕是要直接出现伤亡。甚至如果是以刀二形态出击，那即便收力，这些鱼人也都是尸体了，那还轮得着被收入牢中。。 至于为何不直接宰了？那自然是留着他们还有用。 鱼人街的海贼在这里运营了多年，甚至鱼人岛厉害的鱼人，基本上都出自这里。 可想而知，‘海贼文化’在这里的根深蒂固，想要将其根除可不是件易事。 所以这些家伙便是个很不错的突破口。 …… 1511年，小家伙‘水生’出世。 这个名字在不久之前确定的，还被罗宾吐槽了不下十遍，说有些过于潦草。 但当小家伙真正到来之际，罗宾又欢喜的不得了，爱屋及乌之下，这个名字也被她觉得好听。 实际上，对起名字绞尽脑汁的水接天，也只能想起小家伙是在鱼人岛出生。 但总不能叫水鱼吧？所以最终还是决定叫他水生。 而等到水生满月并稍大了一些后，水接天这边也是和尼普顿商量好了，开始下一步行动。 渐渐的，鱼人岛新修建的特殊监狱开始减弱看管力度。 越来越多的海贼发现机会，开始暗中调兵遣将，摩拳擦掌地准备来一手劫狱。 可实际上呢？ 从几个海贼头目被逮捕入狱到现在，也有个一年左右了。 这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但已经足以让不少海贼动摇了。 如今不像从前，人类入侵者已经很久没能突破鱼人岛的防御。甚至每年还都有流落在外的族人回归。 鱼人海贼们的职能被替代，适应了其他工作以及生活方式的他们，在有了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样愈发安稳的生活后。早已不想再回归腥风血雨的‘海上江湖’。 但看守的漏洞越来越大，同伴们蛊惑的声音越来越响亮。 鱼人岛上，野心勃勃或者有所动摇的海贼们终究还是忍不住，在月黑风高夜行动起来！ 虽然人数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多，但也是一大波‘鱼人街真正支柱’了。 “该死的人类！竟敢哄骗国王陛下，把我们这些忠心鱼人岛的好人抓走！”不知是恶龙还是哪个鱼人低吼怒斥。 在被抓住后，他们便认清了现实。但此现实非彼现实，他们只是认为有着龙宫城的帮助，水接天才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将其抓住。 所以在牢里住了这么长时间，出来后的第一想法，不是逃跑也不是报复。而是选择挑拨离间水接天与尼普顿的关系..属实是把脑袋歇秀逗了。 当然，也有聪明的。霍迪琼斯等几个暗骂一声蠢货，随即带着人就分散逃离。 不出意外，恶龙等人被营救走。而尼普顿和水接天正通过映像电话虫观看这个画面。 “真的不需要帮忙？”尼普顿问道。 “还按之前说的，我们负责头目。”水接天点头。 龙宫城如今有了证据，直接对那些中流小头目进行抓捕即可。 至于大头目，多少还是有点实力的，自然是要交给接天海贼团来处理。 尼普顿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这边没什么问题。 水接天脚尖一点地，身影便是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接天海贼团的各个成员也在同时收到消息。 在鱼人岛外围阻拦的众人，也纷纷开始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灵守的速度最快，毕竟早在水接天那边传来消息前，她就凭强大的感知，获取到了足够的信息。因此也是最早遇到敌人的成员。 目标是鱼人岛最为擅长杀戮的霍迪琼斯。 而灵守是怎么做的呢？ 木偶的身躯上只是拂过一层武装色霸气，拳头砸落。众鱼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霍迪琼斯已是不省人事。 场上除此之外，也大抵相同。 比如祗园对阵恶龙。金毘罗一刀，差点没把恶龙劈成两半。更别说作为厨子，指不定明天就要把这家伙晒成鱼干。 而这凶恶的战斗方法，更是把其他鱼人吓得原地投降，不敢有丝毫懈怠。 当然，乌塔、帕帕古并非战斗人员，两者还留在接天属地内。 罗宾虽然想参战，但被水接天严词拒绝。 反倒是夏莉那边，和敌人打的有来有回。 作为一个人鱼，本身在鱼人岛就属于‘非战斗单位’。 或许她在占卜上有很大的天赋。但即便有水接天教导，其战斗力提升的也很是缓慢。 但那股子毅力，还是让她学到了现在。 不过面对几个鱼人海贼，本来是轻松拿捏的事情。 可谁让这家伙不知从哪学会了出风头，愣是被诸多鱼人海贼围攻。 有厉害的章鱼鱼人，软骨鱼人… 这些实力强劲的太阳海贼团干部和成员，愣是让夏莉吃了几个小亏。 即便尾巴上有武装色覆盖，依然清晰可见几处伤口。 可尽管实战经验很差，但听水接天教导的多了，夏莉并没有为之感到恐惧，反倒是静下心来思考自己之前的不足，以及如何才能做的更好。 夏莉作为鲨鱼人鱼（大青鲨），体型在鱼人、人鱼当中都是大型的那种。 也因此，水接天作为人类，能够教导她的大多数都是拳脚技或者武器用法。 但在实战之中，她这样去做，不仅不容易躲避攻击，而且自己的攻击也难以命中敌人。 这反而不如那些体型小的鱼人，一开始的时候让她颇为恼火。 如今冷静下来后，夏莉也是立即改变战术。选择将武装色覆盖在尾巴上。 虽然不如手臂或武器那样集中，攻击力要小很多。 但一记横扫过去，即便是干部级别的鱼人海贼，也得吃个大亏。 果然，不出片刻，鱼人们便纷纷倒地，再起不能。 余下几个厉害一点的，也被龙宫城的护卫以及夏莉的主动出击所击溃。 这下子，整个鱼人岛的所有敌对势力算是一口气被清空了。 第74章 小小雪花缝补世界 恶龙、霍迪琼斯等头目本要被处以极刑，但夏莉终究还是为前者求了情。 ——作为兄妹，两人曾在鱼人街生活过一段时间。 对此尼普顿也是很给面子的，将恶龙的死刑改为了无期徒刑。 至于其他干部，只要不是涉及到大肆屠杀鱼人岛居民，亦或者有过其他危险行为。严重点的被驱逐出境，稍次一点的则判处了其他罪责。 要么坐牢，要么义工赎罪。 只是鱼人岛的事情处理完了，水接天却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 虽说这有挑衅世界政府的嫌疑，但水生年纪还小，他和罗宾都不想冒这个风险。 不过这一年来，除了最早他露过一次面外，剩下的时间基本上都待在接天属地。给外界的信息，跟之前差不多。 包括很多鱼人岛的居民都在猜测，接天海贼团可能是偷摸摸地出去了。 如今再次露面，倒也不算是过于难为世界政府。 毕竟谁知道接天海贼团是不是什么时候又偷偷回来了？只不过这期间在海上没有干出什么大事情而已呢.. 关于这点，倒不用骂世界政府胆小怕事。主要是如今新世界那边打的不可开交，人脑袋都打成狗脑袋了，哪还有时间和精力再来管这边的事情。 所以现在的情况，只要不是水接天杀上玛丽乔亚，别说海军，就连世界政府都不想多在这里浪费资源。 …… 时间一晃，如白驹过隙。 水接天的实力再一步成长，一切宛如死神时的那样，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清楚到底走到了何种地步。 但即便实力如此，命运也确实让人捉摸不定。 尽管再三给一些看重的人提醒，该来的还是要来。 水之都那边，海列车连成四线通车，这使得那片混乱之地几乎顷刻间崛起。立下此不世之功的汤姆，本能借此机会脱离罪责。毕竟此前他曾为海贼王罗杰提供船只帮助。 但cp组织乃至世界政府可不会善罢甘休。 谁让这老鱼人手里，捏着三大古代武器之一冥王的设计图呢。 所以cp5部门便想出了一个损招： cp5的长官斯潘达姆，偷取了弗兰奇发明的“弗兰奇战斗号”，并借此攻击了司法船。 如此一来，弗兰奇便成为了不折不扣的通缉犯。 对于爱徒被针对，汤姆也不得不将本该属于自己的功劳，拿去给弗兰奇抵过。 最终，这造了一辈子船的传奇船匠，最终被带往司法岛处死。 而香克斯那倒霉蛋，自己明明都已经提醒他了。但还是在东海那边遭了殃。 不过这个结果还是挺耐人寻味的。 ..或许这并非什么意外也说不定？ 当然，这和他也没什么关系，反倒是汉库克加入七武海的决定让他颇为惊讶。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对于接天海贼团的成员来说。尽管汉库克三姐妹已经退出，但想必依然会收到针对。所以加入七武海，以此缓解九蛇岛那边的压力倒也正常。 同时加入七武海的，还有甚平。 但这次不同的是，他是以个人身份加入的，而非代表鱼人岛。 或许是在海上闯荡，老是被各色各样的海贼骚扰——毕竟曾经的人贩子天堂鱼人岛，此时可不再那般美妙了。 没有了‘货物’来源，以及相应的渠道。类似于甚平这样‘长腿的黄金’，自然成为了诸多海贼趋之若鹜的目标。 所以加入七武海，有了这么一个官方身份，确实可以免去大多数的麻烦。 当然，之所以说命运捉摸不定，可不是因为这些。 而是其他的变化： 比如本该因海难，意外抵达鱼人岛的天龙人缪斯加鲁德圣。 或许是因为如今鱼人岛的声望过强，导致上方红土大陆居住的天龙人硬是改变了出海路线。从而错过了这个机会。 鱼人岛如今安稳，并在水接天这边的安排下，逐渐开始开展‘深海贸易’。 ——尽管‘登陆计划’，即鱼人岛居民移居海上的计划还没有开始。 但外界不少物资都是鱼人岛所稀缺的，所以便有了深海贸易计划作为过渡。 这个计划是通过几个信任的国家，与鱼人岛达成交易合作为主。 人类的物资运输到特定的海域，鱼人岛这边同样护送物资与其达成交易。只不过因为地点无法直接设定在鱼人岛这边，毕竟上方是红土大陆，很容易被海贼或者海军截胡。 于是需要鱼人岛这边从深海出发，借助海底运输，将货物送往指定的海域地点。 这些种种发展，对于鱼人岛的改变是巨大的。当然，这是好的改变。 也因此，他已经打算重新出海了。 1513年，水生已是两岁。年纪不大，但身体已经没有那么脆弱了。 尤其是在他和罗宾的精心照料下。小不点一样的大小，其灵魂力量和身体强度却都已不算弱。 雪花号再次启程。只不过这次，船员多了起来。 首先是龙宫城的人选，二王子皇星、三王子翻车星。 之后则是鱼人街出身，本性良善的几个鱼人：多米尼特（男性鲨鱼鱼人）、拉鲁可（女性人鱼）以及前任太阳海贼团船医的阿拉丁（男性人鱼）。 雪花号上的房间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尤其是在三姐妹的房间被保留的情况下，居住的房屋就更少了。 所以好一番收拾，才将三个放置杂物的空房间腾出来。 等他们自行分配好房间后，雪花号也是正式开始出发。时隔三年重回大海！ 只不过令人尴尬的是，沿着海流冲上海面后。第一时间就和海军来了个面对面！ 空旷的海面上，雪花号刚一冒头，就发现了面前似乎正打算起锚出发的海军船舰。 “？” 双方均是一愣。 尤其是海军上面的船员，彼此面面相觑，好像在问：我们要抓他们吗？ 不抓？置正义于何地！ 抓？看那旗帜，好像是接天海贼团…？ 算了还是跑路吧！ 水接天比他们反应更快：“阿拉丁，带人！开炮！” 闻言，熟知海战的阿拉丁自然没有犹豫，立即便组织人手进入炮仓。 不多时，雪花号调转船头，炮口在侧弦露出。 轰！轰轰！ 可惜这些炮弹的精准度属实有些堪忧。即便率先出手，也没能给对方造成多大麻烦。 “那个海军大将泽法也在。”灵守突然开口。 “那他怎么不露面？” 水接天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在灵守未开口前，自己反应了过来：“哦哦哦，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他之所以让阿拉丁开炮，自然不是船上大炮的威力有多高。他自己出手，解决问题的速度要比大炮快多了。 但他一旦出手，那就是和世界政府撕破了脸面。 虽说以如今的实力，他一点不担心世界政府的追击。可问题是他自己这边的计划也都还没有实现几个。 即便将世界政府击败甚至击垮，那未来造成的混乱又由谁来治理？ 至少得等到计划完成一半，才有那个可能。 现在的话，就让海军在这最后阶段发光发热好了。 想明白后，水接天便意兴阑珊地打算呼喊阿拉丁转舵离开。 但无意一瞥，却是发现了对面船上，那一波波少年模样的海军。 实习生？训练？泽法？ 诸多信息让他想到了一个事件：海军船被海贼袭击。 普普通通的一件事，但问题是率领这艘海军船的是大将泽法。 这年迈的海军大将在这事上，可谓是遭遇了真正的滑铁卢。不仅自己失去一条手臂，带领的学生更是被屠杀殆尽。 若不是因为意外，导致两个学生存活下来，泽法甚至都不一定能剩下活着的勇气去复仇.. 帮还是不帮？ 第75章 背后 实际上，这个答案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泽法的事迹虽然有圣母嫌疑（‘不杀’大将），但不得不说其为人正义感还是很足的。 一生之中，也属实为这个糟糕的世界多少缝补了一些。 所以，水接天没有再开口。而是静静地看着对面海军，手忙脚乱地控制军舰远离。 “船长还追吗？”阿拉丁问道。 因为刚刚从海底出来，所以罗宾她们还在船舱。只有身为鱼人、人鱼族的新船员（包括夏莉和帕帕古）在甲板上操纵雪花号。 而阿拉丁显然由于在太阳海贼团任过职，经验比其他船员丰富，所以临时当起了‘各部门总管’。 灵守一如既往的很少开口，甲板上因为水接天的沉思一时安静下来。 不过他想的并非是追不追的问题，而是如何追的问题。 一直追着，这和他亲自出手也没什么两样了。甚至与亲自出手相比，这样做似乎更像是挑衅。 想了想，水接天摇头：“不追了。不过注意他们航向，我们从侧面跟上。 另外..让多米尼特从海底追击，帮我们确定位置。” “明白！” 阿拉丁没有多问，在得到命令后便转身执行。 很快，在海军的全力逃脱下。 周围的大海似乎就剩下海军船了。 这也让船上的泽法松了口气。 …… 风平浪静的航行花费的时间不少，更别说是带着一船新人实习，所需要注意的细节就更多，更需要时间来支撑了。 距离上次遭遇雪花号，已是一月有余。 而船员各方面的实习情况也都大差不差了。 因此泽法也是准备着带人回去。 不过事情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返程时没有再遭遇雪花号，却遭遇了海贼的袭击。 而和感到意外的泽法不同。 雪花号这边反倒是将事情的始末给调查了个清楚。 原本关于袭击泽法的海贼，是没有被公布出来的。但根据袭击者后来加入七武海，倒是可以推断出一些人选：后来自称‘白胡子二世’的爱德华·威布尔，以及未来被艾斯打败的七武海之一哈纳夫扎（花札）。 当然除此之外，也有一些可能性没有两者大的存在。 不过无论如何，或许是水接天到来产生了蝴蝶效应，导致袭击的海贼并非这些人。 相反，这伙神秘的海贼，他耗费了半个多月才逐渐摸清线索。 首先是作为一伙海贼，这群家伙的行为举止训练有素，并不像是普通杂兵。 于是灵守亲自化作幽灵，从海底查看船上的情况。 没曾想，在船底发现了一批古怪的‘恶魔果实’，以及大批的各种族囚徒。 水接天推测，那些可能是人造恶魔果实，以及相对应的稀缺奴隶资源。 前者可能涉及到凯多以及去年刚刚成为七武海，并夺取德雷斯罗萨的多弗朗明哥。 后者则极有可能与天龙人有关.. 如此一来，这伙海贼的身份来历就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了。 独霸一方的海上皇帝、黑白两道通吃的‘国王海贼’，以及这个世界最高的统治者，天龙人.. 这一切居然全都塞在这么一艘小小的海贼船中，可想而知事情有多么的蹊跷。 事实也如水接天所猜想。 在得知这伙海贼不简单时，他便远程联系接天属地那边，派遣人手收集各类信息。 终于，在过往几年里的世界报中找到线索：船上一人曾出过镜——那是海军中的一员。 顺着这个线索，凭借灵守打印机般的画技，很快又在其他渠道确定了一些人的身份： 这些人分别是海军、cp组织、七武海候补，多弗朗明哥‘家族’成员，以及..神之骑士团。 尽管不知道这些即便在天龙人中也地位很高的家伙，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艘看起来普通的海贼船，绝对在战斗力上不会弱于海上皇帝多少。 那么问题来了。 不知道这一切的泽法，能否承载的住，来自天龙人力量的直接碾压？ 答案是，不能！ 但实际上，这次泽法率领的海军，与天龙人伪装的海贼相遇，反倒是没有直接动手。 准确来说是还没来得及动手。 天龙人伪装的海贼实力可比泽法这一船老弱病残强多了。所以早在这边未察觉之际，便已经发现泽法的海军船了。 甚至这艘船还提前转向，准备避开泽法他们。 这一点水接天倒也能理解： 就算海军出现的时机地点再不对，这毕竟是自家养的狗。给家里（四海、红土大陆）看看门，谁会闲着没事把自家狗宰了吃狗肉呢？ 可问题的关键是，天龙人的船上并不止他们自己人，还有其他真正的海贼在。 尽管一样要听从天龙人的命令，但他们可不是天龙人的狗。 所以只需要在执行命令时，稍微扭曲一些细节，那么自然就会让事情变得糟糕：那伙海贼的船只不紧不慢的转弯调度，还故意扬起了海贼旗帜。 虽然最终还是调转了船头，但船速更是低到了个位数，跟老奶奶过马路一样缓慢。这怎么可能不被泽法所在的海军军舰注意到？ 不出意外，海军军舰出动。 这一情报被汇报给天龙人，天龙人自然不会犹豫，更何况是天龙人中的精锐：神之骑士团。 直接下令加速突袭，先下手为强将这批海军解决。毕竟船上的秘密太多，一旦被发现，那本该简单的工作就会变得麻烦起来。 至此，无数的海贼冲出。两者发生碰撞的瞬间，泽法所在的海军军舰便被吞没。 海贼和天龙人自然不会留情，刀刀见血，处处封喉。 泽法自然也是为之惊动，但不管是硬实力还是人数方面，他们都处于极大劣势。更别说如今的泽法还是个年老体衰的病患。 即便老将亲自出马，最终也还是被一名拿刀的海贼砍下手臂。 泽法半跪在地，眼神中透露着前所未有的绝望。看着近乎被染红的军舰，体内的疾病更是发作试图夺走他的性命。 而另一艘海贼船上的天龙人也注意到了泽法。 海军大将，作为天龙人高价豢养的恶犬，他们自然对其十分熟悉。 只是事情已经发生，自然也没有挽回的可能。 “处理干净。”淡漠的语气随意地决定了一船海军的命运。 海贼们自然欣喜，在场的人哪个不是被海军追杀过？甚至不少人都是进过监狱后，因为各种原因重新出来的。 对于劫杀海军无疑都很兴奋，一是报复，二是那种肆无忌惮带来的疯狂快感。 然而，还没来得及行动。远处海上一艘并不算大的船只正不断接近这边。 本以为是‘买一送二’的划算买卖。结果等众人看清，才顿感被泼了一盆冷水。而且还是大冬天的那种，从头寒到脚底板。 那云朵以及带着水滴的骷髅头.. 种种迹象表明，来者正是： 接天海贼团！ 很快，这个消息被慌慌张张的海贼们传到天龙人耳朵中。 一时间，身为世界最高统治者的他们，也不禁为之皱眉。 “全速撤退。” 已经顾不得继续处理泽法一行人，召回还在战斗的海贼，急匆匆便朝着这片海域外驶去。 第76章 遭受信仰背刺的泽法 “哟，这不是泽法大将吗？” 泽法所在的海军军舰上，水接天的脚步轻快，很快便站在了泽法面前。 看着面前嚣张得意的海贼，泽法却是没有太大的反应。 满船的疮痍让他憎恨可恶的海贼。 但却正是面前海贼的出现，才使得那伙为恶者离去。 泽法心中憎恨，但船上的伤员需要医治，更担心因为言语惹恼接天海贼团，使得学生们再度跌入深渊。 “船长！再不动手，他们就要死了！”祗园着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这不仅让水接天动作为之一顿，更是让泽法想起了什么。原本无神的双眼再度明亮，抬头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 “唉。”水接天叹了口气：“来了！” 一边回应，他一边脚步不停地在甲板上走动。 因为大量海军伤势严重——近乎一命呜呼的那种，甲板上到处都是粘稠的血液，这使得行走起来并不容易，很是容易滑倒。 不过虽然是新人，但能力和信念倒是不弱。愣是在那群人手里，留下了几具敌人的尸体。 不愧是现在泽法的弟子。毕竟泽法本身实力以及教导能力都不弱，经过几十年的教学生涯，其经验如今已经累积到了最高点。 更别说这大概是最后一届泽法亲自教导的学生，可想而知泽法花费的心思、心血之多。 随手抓起一个海军，这动作并不算礼貌，但效率很高。 消毒清创、药物缝合一气呵成。 当然也有受创特别严重，甚至生命体征可以确定为死亡的海军也不在少数。 好在从很早很早以前，他便接触这个世界的医学，并且一直钻研到现在。期间还有无数可以实习的例子，医术恐怕这个世界已无人能媲美。 放在这些海军身上就很能体现的出。 尽管是可以确定死亡的海军，也在他大胆的操刀下，跟家具城修家具那样，叮叮咚咚给人‘修理’妥当。 躺着治，站着出。 ——尽管这有些夸张了，但能被扶着离开，也依然是让泽法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至于那些不断喊疼，甚至疼到精神崩溃的孩子们？ 本该死去的他们，如今能这么有精神地喊疼，泽法差点没把眼泪哭出来。疼的话，就让他们疼一会吧。 ——直到水接天给他亲自做治疗，他才知道：这狗东西做手术是真不打麻药啊！ 就连号称意志坚定、超有毅力的海军大将，泽法也表示吃不消。 一个七八十的老人，愣是疼的年轻了几十岁——疼成孙子了。 一点面子都留不住地在船上哭嚎起来。 不过条件确实有限，水接天也没办法。更何况接断臂这类外科手术，不仅要拿钢钉去钉，还要拿大锤去砸！ 而且考虑到血管、神经等组织，也需要各类手段去处理。 但疼是暂时的嘛，至少胳膊保住了。 等到军舰上所有伤员处理完毕，天色已是暗淡。 雪花号和海军军舰就那么并排在海面上抛锚休息。 不过海军这边大部分都在昏迷，少部分清醒的也面色复杂。但更多的，是对救命之恩的感激。 至于泽法，鼻涕眼泪齐出已是丢了大脸，如今治疗好了后，也是像面瘫一样一言不发。 好在祗园也在场。 好说歹说之下，双方暂时约定，不论身份停船休战。 在泽法伤势治疗完毕后，他甚至都没来得及休息，就第一时间去看了敌人留下的尸体。 其中要么是早有名气的家伙，要么是小有实力但没有机会出名的家伙。 但直到看到其中一人，这在海军奉献了一生的老男人，终于是沉默且失落下来。 前面的家伙他能推测出来，是新世界的那群疯子，实力强大且秘密众多，所以他吃了这么大的亏也不算什么，毕竟海贼就是海贼。 之后他顶多仇恨海贼就好了。 可面前的这具尸体却是打破了他的信念：一个海军的将领。 这艘船的一位船员，也就是泽法的某位学生，在不久前的白天战死。 毕竟水接天不是神，他的医术高超，但也是在人还有救的情况下。 可一些海军，都已经被剁成肉块甚至是肉泥。这种情况下，他确实是无力回天。 但泽法此刻却是幡然醒悟，为何那群海贼下手如此狠毒。 那位无法救治的学生就是其中一位，正是那学生与面前这死去的敌人相识。 甚至两人曾还是好友，一起和泽法见过面！ 对方或许正是被自己学生发现，这才针对的做出了反应。 但也或许正是因为如此，那家伙害怕暴露，或者说觉得其他真正的海贼不给力。竟亲自冲入后方，杀死了好友但来不及回逃。 后续海贼方力量撤退减弱时，被自己的学生抓住了机会，将其杀死。 从泽法这里获得答案的水接天，与一旁侧耳倾听的祗园都沉默了下来。 水接天是在思考，天龙人到底是在干什么？ 而后者则是为海军感到悲哀。 见两人不说话，泽法有些自嘲地笑道：“我一辈子都想为正义而战。 也想成为儿时崇拜的英雄。 但最后呢..到头来却只得到了海贼的报复、天龙人的指使，以及..海军的背叛。” 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为何那艘船会有海军出现，又为何会向他们主动发起攻击。甚至手段如此残忍。 若不是水接天之后的出现，恐怕整艘船包括他在内都要被杀死。。 实际上，泽法一生并不算平坦。 尽管能成为海军大将，已经足以说明其天赋远超他人。但不借此机会为自己谋利，反而去实现‘以英雄之姿，现正义之名’的白日梦。 这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最不该出现的赤子之心，反倒是成为了他一生中最大的阻碍。 泽法成为海军大将没多久，其妻子和儿子被海贼所杀。 转任教官后，世界反而愈发晦暗难明，自己教导出来的有无数优秀海军，但能改变世界的却没有几个。 尤其是赤犬、青雉、黄猿三个典型代表，更是在往后分崩离析，各走各的。 后来又有与学生一起遭遇海贼袭击，并为此断掉一臂。最终黯然退出海军，在与路飞等人的最后一战中欣然接受死亡。 当然，说是欣然，不如说是释然。 对于路飞所诉说的信念，他不一定有多认同。毕竟这只是口头空谈。 但他能感受到路飞那股子与自己年轻时一样的冲劲。 身体燃烧殆尽，新的梦想空虚不切实际。这一切的一切，最终才让他选择了放弃，将梦想寄托给一个年轻孩子。 “要加入我们，成为一名光荣的新海贼吗？” 这时，水接天突然问道。 第77章 新海贼与海之国度 “新..海贼？” 不光是泽法，就连祗园都被水接天的说法整懵了。 “是海贼，但只为自己梦想航行的海贼。”水接天笑着回答。 然而得到的却只是来自祗园的白眼。 “那我的梦想是不当厨子，可以吗？” “……” 被祗园呛了一口的水接天无语沉默。 泽法也随之反应过来。尽管心中沉闷，但还是被眼前两个年轻人短暂的逗乐了。 嘴角稍微上扬，泽法摇头道：“不。我要回海军，我有太多的疑问需要找到答案。” 听到他的回答，祗园有些失望，水接天倒是觉得正常：“好吧。” 虽然有点可惜，但泽法如今并不是光杆司令。这次存活下来的弟子可不止艾茵和宾兹。 不说别的，光是这些海军新星，他也得将其安全送回总部。否则余生怕是都会过意不去。 “当然，如果未来..有机会的话，我会来找你们的。 希望到时候还请不要嫌弃我这个老头子。” 经过刚才那一开口，泽法话语间轻松了许多。 同时这个回答也让祗园从失望中回过神来，随即高兴地抱着水接天胳膊跳动。 感受到那波涛汹涌，水接天也不免在心中泛起了波澜。 …… 此处距离红土大陆并不遥远，所以泽法他们即使状态很差，也不需要护送。 而等海军军舰离开，雪花号也开始重新启航。 只是当天晚上。 本就被祗园惹了一肚子火的水接天，此时也是早早完成洗漱。 然而，洗完澡的罗宾出来后。却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套‘兔女郎套装’。 这一下，房间里一晚上都没能得到安宁。 （在隔壁看着水生入睡的灵守表示抗议！） …… 第二天一大早，小乌塔就来敲门。 水接天不得不好好穿上衣服，有气无力地给她开门。 “怎么了，乌塔？” “船长！我们好像已经到地方了！”她的语气很是兴奋。 水接天一愣：“这么快？” “嗯嗯！我听阿拉丁大叔说，我们之前一直在长环岛链附近。跟着海军才错过了到这边的时机，现在正好顺着洋流就过来了。” 小家伙估计没记全阿拉丁的话，说的东一块西一块，但水接天倒是明白了：自己等人已经到了加亚岛。 小丫头之所以这么兴奋，自然也是因为先前给她讲了很多空岛的事情。 空岛，作为万米高空上的岛屿，无疑是个很难让人相信的事情。 即便在大海上真实存在这么一个地方，可消息渠道甚广的海贼们也依然认为这是一个以讹传讹的谣言谎话。 可想而知，想要真正接触到空岛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不过，水接天自然知道。想要登上空岛，办法其实还是挺多的。 比如恶魔果实，能让船只飞起来的也并不在少数。 亦或者通过加亚岛附近的冲天海流，这与鱼人岛的下降海流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下降海流因为海水的缘故，实际上比冲天海流的航行要更加困难。但正因如此，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便有泡泡镀膜。 这使得下降海流成为了非常方便的交通运输洋流。 反观冲天海流，其强劲的动力以及冲击力，能轻易摧毁一艘不太牢固的海贼船。更别说还要乘着这海流飞入万米高空，钻入白海浮出水面.. 如此一来，反倒是冲天海流变得更加危险。 当然，这些办法都不行的话。也可以试试‘实力派’。 即通过普通航线抵达西天之顶。再由西天之顶出发，一路上会遇到大小各异的不同空岛。 是的，空岛并非只有一个。空岛是对于那些万米高空中岛屿的称呼。 只不过关于空岛的事情过于稀少，包括很多海贼都对此不太清楚。所以久而久之，传说当中，空岛基本上就变成了一个。 即加亚岛附近流传的，遍地是黄金的那个空岛。 当然，大型的空岛同样不多，数量自然是极为稀少。 但小空岛数量可不少。 最典型的，莫过于娜美两年时期在那里学习的维萨利亚。 不过萨维利亚的气象技术以及相应的科学发展很发达，这一点和其他空岛有很大的差距。 讲了这么多，无非还是想要抵达空岛。 但不得不说，空岛的资源以及战略位置都太过于重要，对于未来的发展有着决定性的影响因素。 最简单的，就是空岛上，香多拉遗留的全部黄金。这是一笔巨款，对于未来发展规划有着很大的帮助。 其次就是艾尼路的响雷果实。如果对方没吃那最好，自己可以留给汉库克她们。如果吃了，那更好，直接多出来一个发电苦力。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真正对于他来说具有吸引力的，还是空岛的地理位置。 这处于万米高空上的地方，交通很不方便。但有一点需要注意，那就是小空岛分布均匀，且范围广泛。 借助类似维萨利亚那样的气象球移动，无疑可以使得这些地方成为很好的交易地点。 如此一来，包含经济、政治在内的权力体系便可以成功建立。 那么思路清晰，这些下属或友好的王国之间，便可以形成一个联合体。 尤其是下属之国，他打算将其打造成为一体，一个未来的联合之国。 灵守为其起了一个很好的名字‘海之国’。 其含义很深，内外皆有意。但更直接的意为，大海上的国度。 至于如何去做，这一点则由死神水接天提供帮助。 他在尸魂界那边，也是凭借实力、地位不断在死神世界中占据着更大的权力。也正因如此，死神水接天那边每天都在学习‘政治的艺术’，并且是刚学就能实践。 以对各方面权力运用的熟练，在海贼世界建立一个优秀的国度并不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走！去看看！” 水接天给刚刚穿上外套的罗宾打了个眼色，随后抱起小乌塔朝着外面走去。 罗宾脸颊泛红，开始收拾起昨晚留下的战况。 尤其是看到那身已经破碎不堪的衣服，她更是羞涩地将其快速收起。 不得不说，帕帕古在衣物设计上很有天赋，不仅款式好看质量也不错。 早在当年香波地群岛时，她便注意到水接天被穿着这衣物的妖艳贱货所吸引。不过在这方面比较保守地她，直到前几天才猛然想起这个。 想着试一试，便在帕帕古那边预订了一件。 虽然这衣服很难穿出去，但看到所爱之人那么喜欢，她就想保留以后穿呢。 可惜，只昨天一晚上，这东西就成战损版的了。 第78章 空岛之梦 大海总是不会让有梦想的人失望。 但总归有意志不够坚定的，会在勇往直前的路上退缩。 加亚岛附近，冲天海流时有发生。 不少船只并非是想前往空岛。毕竟这里是伟大航路的线路之一。 但经过这里，难免部分船只遭遇冲天海流。不是被海水冲击的破碎，就是船翻人亡。 说是魔鬼海域也不算过分。 当然，这也造就了加亚岛的繁荣。 航行在伟大航路的海贼，多少都是有些幸运傍身。亦或是实力存在。 因此，即便遭遇冲天海流破坏船只，他们也不会有太大的伤亡。往往就近抵达加亚岛，在这里简单补充一下物资，维修一下船体。 等到一切恢复如初，便重新出发，在这大海上航行。 这些自然也免不了他们，在加亚岛上消费，以及停留一段时间。 不过，雪花号并没有停靠加亚岛。 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冲天海流而来。 但雪花号的出现并没有遮掩，所以一时间也是吸引了很多海贼的注意。 “那是雪花号吧？”有眼尖的海贼率先认出。 对于这艘船，诸多海贼们早已不陌生。浪花号、雪花号，这两艘船可都是接天海贼团的座驾。 “喂喂，不会吧。接天海贼团要做什么？”其他海贼尖叫道。 加亚岛的冲天海流并不是随时都有。有大的有小的，有的一天两次，有的一两个月也不一定出现（略有修改）。 不过一场大的冲天海流马上就要抵达。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加亚岛最近很少来船，上面都是因此被困住的海贼。 而现在雪花号正朝着那即将喷发的大型冲天海流而去，这如何能让人不为之震惊。 实际上，此刻的雪花号上，每个船员包括水接天在内都面色严肃。 “水温在提升。” “风向转变，西南风。” “……” 灵守不断汇报着各种信息，船员们则根据信息进行船只状态调整。 只有水接天看起来最为空闲，站在船头观望。 实则，作为船长，他的职责是在紧要关头，使用气来加持船只，以防出现失败的情况。 为了这个保险，灵守和其他人才将其原本的工作接替过去。 “冲天海流..”水接天看着船下微微散发热气的海水呢喃。 他能感受到，下方的奇特海洋环境。 那里似乎有好几座活跃的火山，同时又有多层环状结构的环境为其提供聚热。那些空洞的环形山脉，在洋流的加持下不断聚集高压热流，在抵达一定程度后爆炸并喷发。 或许是最近与死神水接天那边接触的太多，他下意识地想到了一个词：“资源！” 不过现在海之国连毛都见不到，这也只能等到以后再说。 小乌塔也没有什么事，带着水生在甲板上看其他人干活。 而罗宾同样走出船舱。 这时雪花号下，一股震动传来！海浪也随之喷薄翻滚。 “要来了，做好准备！”灵守的声音空灵，但很清晰。 所有人都紧张起来，二王子和三王子甚至慌乱到不知所措，擦起了甲板？ 阿拉丁无奈将两人制止，并让其抓稳栏杆。自己则到船尾，操纵船舵。 祗园和夏莉在两侧。前者负责劈开随着海底冲出的杂物，后者则等着维修船只。 要知道海底不仅有巨石，也有其他坚固的小东西。随冲天海流冲出，其动能巨大，很可能会对船只造成大损害。 所以这也算是双重保险。 其他人则分散在雪花号各处，等待副船长下达指挥。 罗宾这边刚刚护住两个小孩。 整个雪花号便是一震，随后强烈的超重感便袭击而来！ 雪花号，飞起来了！ 下方岛屿上的海贼们纷纷行注目礼，表示对自然的敬畏，以及对接天海贼团所做感到不解： “他们不去新世界我还理解，可怎么突然莫名其妙就到加亚岛这了？闲的没事？” “你懂什么？没听说过黄金乡的传说？” 这两人的讨论也引发了其他人的猜测和讨论： “你是小孩啊？相信这种东西，你不如相信我是罗杰。”有人嗤之以鼻。 “愚蠢，存在即合理。有这个故事，说明真的有黄金乡。就算不是‘连脚下的砖、墙上的瓦片都是纯金制成’。那也大概是黄金成堆！”也有人深信不疑。 “呵呵，要我说。哪有那么麻烦，等接天海贼团出现，直接问他们不就是了？” “你去问啊？” “……” “他们不一定回的来。”有年迈的老海贼摇头道。 此话一出，不仅那个要问的海贼沉默，其他人也都不再说话。 有时候，海上的强者即便有恶魔果实相助，看起来可以毁天灭地。但真正在自然之威面前，也将显得不值一提。 那么雪花号真如他们猜测的那样，被天威所毁灭了吗？ “啊啊啊！！” “啊~~” 男的女的，小的大的全在惊声尖叫，那声音几乎响彻寰宇。但在冲入白海后又猛然停止。 看着没入海流当中，水接天下意识地看向罗宾。 但罗宾比了个手势，表示自己没关系。 转瞬间，强大的海流推动船体穿破水流，飞出天空。 周围瞬间出现一片耀眼的白色，让人忍不住眯起眼睛。 “是空岛！”罗宾背后的乌塔扒着脑袋看了一眼，随后高兴的喊叫起来。 一旁的水生也跟着傻笑。 “怎么样？”水接天走近问道。 罗宾摆手：“没事，感觉对能力者的压制力没有下面那么大。” 众所周知，恶魔果实能力者也被称为被大海诅咒的人。海水会使其‘瘫痪’并失去主动使用能力的机会。 但云朵所化的白海，和下面的大海终究还是稍微有些不同。所以罗宾并没有感觉太难受。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长久以来的全面成长导致。 毕竟跟在水接天身旁，罗宾提升的可不仅仅是对恶魔果实能力的掌控。包括霸气等战斗技巧也学习的很不错。 这个过程中，最主要的是身体也得到了很好的锻炼。 “那么出发吧，看看这空岛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的惊喜。” 第79章 黄金乡 或许是因为冲天洋流的缘故。接天海贼团出现的位置并没能直接看到空岛全景。但能看到一些凸起的建筑，只是景色就没有那么好了。 好在尽管这次的冲天洋流没有那么完美。但凭借雪花号的坚固，以及船员默契的配合，他们倒是很安稳地抵达了这里。 不过，和众人想象中的不同，没走多远就听到了‘战争’的声音。 ——鱼人岛的出身的阿拉丁等人对武器碰撞发出的噪声很敏感，并称其为战争之声。 雪花号上的众人选择下船，并沿着云朵一直往前进。 很快，众人便看到了，两拨人互相厮杀的场面。 “这是..？”罗宾困惑地看向水接天。 水接天无奈摊手：“虽然我也有些惊讶，但想想这里的历史倒也不算太过意外。” 旁边灵守点了点木头脑袋：“没错。这应该是山迪亚人与空岛人之战。” “山迪亚人？”不仅是罗宾，其他人也好奇地问道。 “土地对于空岛来说，是一个非常稀缺的资源。”水接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说出了这么一个概念。 “约四百年前，加亚岛的面积要比现在大的多。但据说有一次特别大的冲天洋流，将其岛屿分为两半，其中一半被冲天洋流送达到空岛之上，由白海承托。 这便是黄金之乡香多拉（阿帕亚多岛上曾经遗留的古代都市）以及如今白海神之岛‘阿帕亚多’的来历。 同时，那些加亚岛的原住民也同样像是我们乘船而来一样，他们乘岛而来，并因无法回归而久居于此，后被称为山迪亚人。” “船长知道的好多哦！”乌塔总是那么讨喜，水接天也是嘴角微翘。 众人这下知道山迪亚人是怎么来的了。 “可这和他们打起来有什么关系？”体型小但掌握了镀膜工艺的女人鱼拉鲁可问道。 不过在她问的时候，不少人已经反应过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水接天叹气道：“刚才也说了，土地对于空岛来说很罕见。那么被冲天海流带来的半个加亚岛，自然在空岛人眼中，就是‘天赐’啊。 可对于随着加亚岛而来的本土居民来说，空岛人抢夺土地的举动，又何尝不是一种侵略？那么家园遭受空岛人破坏的山迪亚人，自然而然就要报复。 双方便因此持续了四百年的争斗。” 实际上，加亚岛倒霉的不仅是被冲天海流送往空岛。 其本身展露的财富，同样是一种‘怀璧其罪’。 甚至可以说，正是冲天海流帮助加亚岛躲过一劫。 当年，罗兰度虽然拯救了加亚岛。但回到王国的他，如实禀报黄金之乡一事，却实打实是损人害己的坏事。 国王让其寻找黄金所在，并带领军队前往。谁曾想那时加亚岛已经被冲天海流带到空岛。 空手而归使得国王为之大怒，并将‘大话王’罗兰度就此处死。 可想而知，如果当时加亚岛没抵达空岛，那么将要面对的无非是：黄金被掠夺，族民被杀死。 毕竟一个这样的国王，想必也不会因为罗兰度的面子而放过到手的黄金。 而罗兰度愿意带着国王的命令，来此寻找黄金，也说明了对方的意图并非良善。 所以这对加亚岛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罗兰度的朋友形象还在，那份信念还在。即便丢失了土地、黄金，还要与空岛人为敌，可至少没有被地上王国控制，他们还留有信念和代表希望的生命。 不过一想到这里，水接天又不禁摇头叹息。那个拯救了加亚岛本土居民，并为咚塔塔族打抱不平的罗兰度，终究还是被时间和生活所改变了。 “那我们要出手阻止吗？”祗园摩拳擦掌，看起来跃跃欲试。 但水接天只是摇头：“可以但没必要。” “什么意思？”祗园闻言一愣。 “一来，我们身为外人不太好插手其中。 二来，不久后就会有一人替我们处理此事。” “？”祗园更迷糊了。 看着这家伙一副神棍模样，灵守无奈地替他解释：“山迪亚人和空岛人之间的仇恨由来已久，不是我们说阻止就能轻易阻止的。 如果强行为之，那么只有一个解决办法，那就是把他们全都杀完，仇恨转移。 更何况，我们暂时没办法为空岛增加土地。或者说就算可以，那么白海也承受不住足够人生存的面积。它也是有载重上限的。”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缘由，这些都是很难以处理的事情。所以从一开始，水接天的目标就在艾尼路身上。 如果这家伙没有吃下响雷果实，水接天也会成为‘隐居仙人’给对方教导，以重现‘神’之名。 而反之，就更轻松了。后面打个叛逆少年，难度也高不到哪里去。 于是灵守继续说道：“当然，他们仇恨由来已久是没错。但这也是空岛缺少外敌的缘故。 这四百年来，同住在一个家园内厮杀，即便再怎么看不对眼，也近乎形成了一个整体。这时候有个强大的外敌，自然能引起他们同仇敌忾。 不过这个外敌不能是我们，否则后续就很难和空岛这边达成合作了。” “..除非把他们杀完？”祗园眼角抽动，这下她算是彻底明白了。 “难道还会有人来到空岛？”罗宾最先反应过来。 灵守看了一眼水接天：瞧，你自己大嘴巴，自己解释吧！ 水接天尴尬一笑：“空岛又不是这一个，其他小空岛偶尔也会有天才出世嘛。我就不信四百年过去，连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这理由有些牵强，看不下去的灵守只得无奈解释道：“有小道消息，一座名为碧卡的小空岛被毁灭了。指向它的永久指针失效了。” 知道空岛真实存在的人很少，但总还是有的。而小地方的永久指针极少，但也还是有的。 两者都是非常合理的推测，这也让罗宾等人明白过来：原来自家船长是在等，等那个有能力毁灭一座小空岛的家伙来这里当出头鸟。 而水接天则感激地看了灵守一眼。不过灵守并不领情，给他竖了个中指便离开了。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罗宾、祗园等人赶紧跟上。 “香多拉。”灵守并没有回头，但水接天也没有跟上。 两人各有各的分工。 第80章 苦力艾尼路登场 实际上，灵守拥有一小部分空间沙漏权限后，很多事情就变得方便起来。 灵守那边可以借助空间进行物品的存取。尽管地方不大，但水接天这边可以进行远程协助。将小空间的物品转移到大空间里去。 如此一来，便可以节省出空间和时间，去做其他的事情。 灵守这一边，尽管罗宾等人对于水接天没有跟上来感到好奇，但海贼们本就分工合作的时间多，反而像她们几个这样，像是旅游一样一块走在一起探索的比较少见。 ——阿拉丁那几个和夏莉、帕帕古一块守在雪花号上看船。 不过之所以如此，一方面是灵守感知力强，不需要分头寻找线索和道路。 另一方面，罗宾、祗园她们虽然实力不错，但要带上水生和乌塔总归还是有点危险的。 更何况香多拉的情况也不算太好，在那边遇到危险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而回到水接天这边，他则潜入天使岛。 这里是空岛人的聚居地。 和阿帕亚多相比，这里要安宁祥和的多。甘·福尔作为空岛人现如今的‘神’，其功绩确实不错。至少空岛人在这里生活的安居乐业。 ——他把战争和血腥全都隔绝在了神之岛那边。 白白海比白海还要高一点，但这对于水接天来说并非什么难事。尽管氧气更加稀薄，但掌握了‘气’的他，能轻松应对这一点。 遥遥眺望着天使海滩，附近已经开始出现空岛居民。他不得不施展‘皆若空游无所依’，从云海中游到空中，以此避开空岛人的视线。 一直游到可爱街（类似于商业街），水接天对这里的物产资源也有了一个大概理解。 这里与地面相比，食物、衣物、矿产等等资源都相差甚大，这倒也算是意料之中。 不过有一点就是，地面上的物品（来源于阿帕亚多）很是昂贵。按照当地的物价来说，差不多就是几百亿本地货币换取一棵树苗。 即便折算成贝里也得几千万，这也恰恰说明了空岛人对地面物品的需求。 如此一来，如果能和地面的国家达成交易，想必空岛人也是十分乐意的。 未来海之国‘水陆空贸易体系’也能够有很好的前景。 （水：鱼人岛。陆：人类王国。空：空岛。） 等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灵守那边也已经领着人抵达阿帕亚多。 不过同样很顺利。 甘·福尔需要在那边，带着空岛人抵抗山迪亚人的报复。 而山迪亚人早已被赶出家园，如今居住在‘云隐村’当中。 所以反倒是便宜了偷偷摸金香多拉的灵守等人。 看着破碎的黄金塔楼，以及那口纯金大钟。就连历史知识丰富的罗宾也为之惊讶。 同样的，海军出身见多识广的祗园，也同样目瞪口呆。 虽然已成为一片废墟，但这个规模的遗迹也足以证明香多拉曾经的辉煌。 灵守率先反应过来，走到那口黄金大钟面前，开始‘转移大行动’。 不过片刻，原本‘辉煌的废墟’就成为了一片空寂的林地，再无之前那般震撼人心的财富感。 等到所有人回到雪花号上时，已经接近夜晚。 祗园忙着去做饭，罗宾则去照顾俩小孩。 灵守本想说些什么，却是突然一愣：“巧了。” “？”水接天一头雾水：“什么？香多拉的黄金有问题？” “是那个谁啦！那个艾露尼？” “是艾尼路吧..”水接天吐槽道。 “反正是响雷果实那小子，感知到他出现了。” “在哪？”闻言水接天也是一愣，没想到艾尼路抵达这边的速度还挺快的。 “人数不少，已经要抵达——” 话音未落，远处已是传来警报声。 不过数分钟，便有战斗的声音响彻空岛。 “船长！有情况！”阿拉丁反应很迅速。 其他人也纷纷结束各自的活动，到甲板上集合。 水接天点头示意他们稍安勿躁，自己则皱眉看向上方的白白海。 “先不管，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现在的话，我们也不用过于在意，他们管不到这边的。” 这边处于白海，距离空岛人居住的白白海有一定距离。而位于阿帕亚多的甘·福尔，也大概率会率人去那边抵抗艾尼路，所以这边是很安全的。 只是现在出手还太早了。空岛本地人还没反应过来，艾尼路一行人则也还没摸清这里的情况。 如果这时候接天海贼团出现，那么大概率会成为三波人（空岛本地人分两边）的公敌。 所以眼下最好还是待在这边比较好。 罗宾等老船员对水接天的信任自然没话说，但阿拉丁等人则开始提出建议：“船长，那我们要不要先撤离？” 在海上多年的游历经验告诉他，对于不了解的地方最好还是稳妥一点，比如挪动雪花号到空岛边缘地带隐藏。 水接天只是摇头：“放心吧，他们现在自顾不暇，就算发现我们也不会专门出手的。” 见自家船长坚持，阿拉丁也只得点头表示接受。 …… 空岛的战争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响雷果实即便在自然系恶魔果实当中，也是非常高位的存在。 其在战斗力方面有着高温、麻痹、极速等优势不说，还有着动能、电力等生活方面的好处。 属于非常实用且运用范围广泛的果实之一。 要说唯一的失败之处，便是被艾尼路得到并将其吃下。 这倒不是说艾尼路是个很差劲的选择。 艾尼路的天资并不差。除了恶魔果实赋予他的力量外，其本身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也并不算弱。比如没有果实能力加持下的见闻色霸气‘心网’，本身就已经足够强大了。 但无论是骄傲自大的性格，井底之蛙的见识都大大使其能力受到限制。 且其本身的性格很难让人驱使，这使得要想利用响雷果实产生效益，还要花费一番手脚解决这个麻烦。 可无论如何，至少眼下响雷果实的能力过于强大，以至于空岛本地人根本没有力量去抗衡这一点。 甘·福尔被赶走，‘神’之位更替。 艾尼路没有花费多大力气便彻底完成了对空岛的统治。 可是，他真的完成了统治吗？——如真。 刚刚奴役空岛人没多少天，一伙不讲武德的卑鄙外乡人就打了过来。 ——这所谓外乡人，当然就是做好一切准备的接天海贼团了。 第81章 双线运转 水接天并不是直接从一开始，就打到艾尼路这里的。 实际上，如果那样做，之前的一切就白费了。 所以他的做法是，先让艾尼路继续享受美梦。 自己则在日益压迫下积累痛苦的空岛人这边，从中找寻。 正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有反抗。 空岛人以及另一边同样被大清洗的山迪亚人，都开始重新组建势力，以此来抵抗艾尼路的统治。 不过或许是黄金的缺乏，使得艾尼路没有建造黄金飞舟的想法。 但这反而让他更加肆无忌惮地对本地人进行屠杀，以及财富掠夺。 本来还想着得等一段时日才好动手，这下好了，时机人自己给送上了。 有了理由和本地人支持，水接天自然马上重拳出击——艾尼路确实是实打实挨了好几拳，差点没给送走。 至于响雷果实？ 这甚至都不需要什么战斗过程，武装色霸气覆盖，一个闪身附带拳击，艾尼路当场就昏迷了。 哪还有机会让他放放电？ 不过这纯天然的资源不能浪费，等到岛上建好电力塔，就让他去里面上班。 尽管没有工资，但这属于劳动改造。如果他表现的好，或许可以减减刑（虽然这家伙的罪责即便减刑也大概率是无期，但至少能在吃喝上改善一点）。 当然，作为未来海之国的市场，空岛这边尤为关键。 所以雪花号在这边需要停留不少时间。 更别说水接天有个想法，一旦实现，那么未来海之国的核心就将在这空岛之上。 …… 海圆历1515年，提前一年，香克斯正式成为海上皇帝。 新世界海域被瓜分完毕，‘四皇’时代开始。 相同的，海军也完成对新世界的渗透，在伟大航路后半段初始段建立多个海军基地。 如此一来，包含海军在内的世界政府有了大量闲余时间。 其第一时间就是满世界寻找水接天报仇。 在寻求未果的情况下，自然而然便将目光投到了他麾下的鱼人岛上。 ——而水接天作为船长带着阿拉丁等人常驻空岛，灵守则带少量船员来往大海，处理各方的事情。 尽管没有宣传，但偶尔在海上露面的雪花号还是让人们不禁猜测，难道空岛真的存在？ 不过水接天一直没有出面，反倒是副船长灵守带队，这让不少海贼摸不准雪花号到底去了哪里。 实际上，此时水接天正处于研究的关键阶段。因此，除了多米尼特和拉鲁可，以及两个没有战斗力的小家伙。其他人则在灵守的带领下，回应鱼人岛的求援。 好在也许是担心水接天报复，世界政府并没有立刻攻打鱼人岛，而是以cp组织、海军以及少量科技部队，对整个鱼人岛进行了封锁以及设下陷阱。 这反倒是让灵守，这位雪花号籍籍无名的副船长狠狠出了次风头。 那具无视雨雪风霜、烈焰闪电的木偶身躯，一拳下去便是一个劲敌倒地。 一时间竟是几位大将联合都没能拿下。 最后无可奈何，便对雪花号上的其他人出手。 但罗宾、祗园，甚至是非战斗人员的夏莉、帕帕古，其实力也让人颇为头疼。 夏莉的武装色尾巴，让人难以靠近；帕帕古手中的针线尽管不是恶魔果实，却在霸气的加持下，堪比海楼石材质，既能压制能力者又坚韧无比。 更不用说罗宾的‘武装色之林’（以花花果实能力召唤出无数巨大的手臂，并以磅礴的武装色力量将其全部覆盖），虽说只有一层薄薄的武装色霸气，可即便如此若非强者都难以靠近，更别说与之作战了。 祗园的刀术更是精湛，单对单的作战能力甚至还要超过罗宾。 这两人的配合还很有默契，属实让海军头疼得很。 不过，作为新来的船员。阿拉丁就成为了海军的突破口。 接二连三的围攻让其疲于应对，海军后续的针对性策略，更是让这位曾经太阳海贼团重量级干部顷刻间就要战败。 就在灵守皱眉，准备分出力量支援阿拉丁之际。围攻她的大将们动作愈发凌厉，显然也是对其他战场的战况有所了解。 尤其是泽法，一拳轰出，愣是把灵守打飞一两千米！ 等一下！那这岂不是把敌人打出包围圈了！？ 众人刚刚反应过来，灵守已是落地，脚下轻点地面，身影已是不见。 等再次出现时，袭击阿拉丁的某海军中将已是被一拳击飞，昏迷倒地。 一群大将第一时间将目光转向泽法，那眼神都有些不敢置信，老将会出现这样离谱的问题？ 泽法不仅没有解释，反而微微一笑将正义大衣脱去：“老兄弟们，我已经不是海军了。” “泽法！”战国只觉得肺都气炸了。 在新世界格局稳定后，他便已经擢升为元帅了。 所以前些天泽法递来辞职信的时候，他只当是对方觉得累了，所以想要休息。 直到昨天他才百般无奈选择了同意，只不过面对水接天这边，他很缺人手。 因此请求泽法先留一段时间，以海军外援的身份参战。 当时泽法欣然同意，没想到是等在这呢！ 至于其他人则是面面相觑。 升任海军大将的赤黄青三人，都是泽法教导出来的。如今面对老师突然反水，并不知情的他们顿时懵了。 然而泽法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他们反应，直接就是一拳轰出。 而随着泽法的突然倒戈，海军阵营中，也是顿时混乱起来——要知道，海军本部大部分高素质（能力方面）学员，都是受过泽法教导的。 而已经疲惫不堪的阿拉丁趁此机会，直接钻入水中，借助鱼人的优势恢复体力。 更别说这里还是鱼人岛的上方，不时就有鱼人或者人鱼为接天海贼团提供帮助。 包括龙宫城的护卫与接天属地的武装部队，在海军军舰下方发起攻击。 本来这是不应该的。 毕竟与世界政府公开为敌的是接天海贼团，鱼人岛直接参与进来是个不明智的决定。 但也许是投桃报李，尼普顿王毅然决然选择了提供武力支援。这也算是公开向世界宣布，鱼人岛与接天海贼团的高度绑定关系。 不过，接天海贼团的实力属实超过了世界政府的想象。在占据先机的情况下，还出动了近乎全部现在能拿得出手的兵力.. 以这个规模，即便是海上皇帝，也至少在两个以上才能与之抗衡。 可就算如此，竟也还是没能拿下接天海贼团！ 这纵然有鱼人岛胆大妄为，给接天海贼团提供全力帮助的缘故。可何尝接天海贼团能坚持到现在，又何尝不是一种实力的展现呢？ 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位船长一直没有出现，如果水接天也出手的话，那结果又会如何？ 战国一想到此，就只觉得不寒而栗。 第82章 来自海军的和解请求 最终海军还是退走了。 ——泽法也是如此。 尽管他确实出手‘背叛’了海军，还帮助了接天海贼团。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真的要加入到海贼当中。 作为海军的英雄之一，他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想法。 不过同样的，海军那边他也不打算回去了。‘新海军’依然还会像原本那样建立起来。 只是这次，跟着泽法离开并加入其中的成员不会太少。这样泽法也就没有必要为了成立新海军，选择放开标准去拉入成员。 随着海军离开，周围看戏的海贼们也赶忙逃窜。显然意识到这并非简陋的好时机。 之后没过多久，世界政府便宣布戒严。甚至原本打算先动手，再发布屠魔令的他们，现在十分担心来自接天海贼团的报复。 不过有伊姆坐镇后方，秘密武器以及神之骑士团都还没有动用，所以也仅仅只是戒严。 然而，一个个被‘困’在红土大陆的天龙人，左等右等也没等到水接天的出现。 慢慢地，随着时间流逝，这些习惯了恣意生活的天龙人们就在玛丽乔亚坐不住了。 外界的大好生活等着他们去享受，怎么可能愿意天天被锁在家里？ 事情一经闹大，包括五老星在内的其他高位天龙人也开始头疼起来。 最终在伊姆的点头下，世界政府不得不派人前往鱼人岛求和。 不过这事水接天并不知情，他将一切事务都交给灵守全权处置了。 …… 空岛方面，水接天通过空间沙漏的能力研究，试图在空岛这里建立一个‘空间站’。 以空间能力的特性，无视距离直接进行远程物品传输。 不过这事一点不简单，甚至比手搓火箭还难的多。 好在这个世界有恶魔果实这种力量，同时他还有空间沙漏作为参考。 尽管空间沙漏是概念性的力量，其复杂程度很难让人从中得出什么结论。但其表现形式就在那里，他只需要以恶魔果实的力量进行拙劣的模仿即可。 唯一一点麻烦的是，恶魔果实作为一种独特的灵魂力量，并不是他想制作就能制作出来的。所以搜寻大量的恶魔果实作为试验品无疑是个好主意。 而先前击退袭击泽法的海贼船时，他们曾获得过一批人造恶魔果实。 这无疑给他提供了很好的材料来源。 但这批都是动物系的果实，并没有给空间实验提供多大帮助，反倒是有关灵守的‘降世之躯’问题有了着落。 这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本来他是打算未来海之国成立后再解决这个问题的）。 当然除此之外，在这个过程中，他也不是一无所得。 因为要打造‘空间’站，自然要运用到大量这样那样的知识。无论是科技还是传说，亦或者什么奇特的力量，他都需要去了解，去学习。 这些年来他也是一直在积累这些。如今只需要一个‘特殊一点’的恶魔果实，就能够让空间站运转起来。 “等到这边基础设施完工后，就继续去冒险吧。”水接天暗暗给自己打气。 刚刚习惯了与罗宾二人世界的他，就因为空岛空间站的缘故，这些年一直处于一个专注且禁欲的状态。 只有偶尔罗宾的看望，才能让他歇息歇息吃点荤味。 …… 鱼人岛方面。 灵守的能力毋庸置疑，将所有的事务处理的井井有条。 先是一开始凭借实力击退世界政府。后续又掌管接天属地，带领鱼人岛与其他人类国家进行合作。 一直到如今，已经有超过十个国家与鱼人岛这边建立了稳定联系。 当然，这付出的代价就是过于忙碌，以至于她偶尔就要专门建立‘远程通话’，目的就是为了骂水接天两句。 好在，世界政府那边或许是想明白了：要进军新世界开疆拓土，那么跟一个小小的接天海贼团一直耗在这里，显然不是个好主意。 况且她也猜到了，那群哪里也不敢去的天龙人必然会在红土大陆大闹一番。 最终也确实如此，就在不久前，世界政府派来的专员便提出了议和一事。 尽管水接天确实曾杀过天龙人，打破了天龙人长久以来的地位和维持的身份。但与‘坐牢’相比，大多数的天龙人都会选择和谈。 更何况，伊姆和五老星只是在意地位问题，并不在意几个天龙人的死活。而现在脸面显然不能带来实际性的好处，所以以伊姆为首的世界政府，自然是不打算继续僵持下去。 有七武海政策打底，鱼人岛这边反倒是也好达成合作。 首先鱼人岛作为加盟国，如今海军自然是恢复其原本的权力。不过由于接天海贼团的缘故，并没有派遣海军常驻在鱼人岛。 当然，大多数的权力对于如今的鱼人岛来说都没什么用处。但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名声。 之前的鱼人岛尽管是加盟国，但由于其本身有巨大利益却实力弱小，一直遭受海贼和世界政府明暗双方的欺压。 可世界政府一直把持着舆论。就比如之前的大海之上，甚至有不少人听说过鱼人或者人鱼的传说，却并不知道真的有鱼人岛存在。 如此一来，即便鱼人岛有人敢出面，并拿加盟国的事情来说事，也得不到多少盟友以及认可。 更别说内忧外患之下，哪还有这种可能。 而现在，世界政府主动放开舆论把控，那么本就在接天海贼团带动下，声名骤显的鱼人岛，此后更将远扬大海。 而这又会带来另一个隐性权力——名正言顺。 即便没有接天属地存在，往后再有海贼敢入侵鱼人岛。 那么这海贼将面临的是：世界政府的海军追击，赏金令的大幅提升以及鱼人岛肆无忌惮的报复。 这听起来似乎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但实际上，贩卖奴隶的商人和海贼，在之前侵略鱼人岛后，不仅不会受到惩罚，反而有可能会因为将优质奴隶献给天龙人而得到奖赏。 这在大海上过于常见，所以很多人都会将其忽略。 而且因为海贼们往往家乡遥远，所以鱼人岛这边很难做出有效反击。 等到那些罪犯赚的盆满钵满时，人家就告老还乡，享受美丽人生了。鱼人岛居民却只能面对满是疮痍的土地而叹息。 而一旦这些侵略者被世界政府打上标签，那么就等同于给了鱼人岛一个报复的目标。 即便对方躲在四海，也得瑟瑟发抖，随时等待着报复。 毕竟无论是人鱼还是鱼人，可都不会畏惧无风带和陆地。 更不用说，这个世界除了红土大陆，大部分都是岛屿。这对于鱼人族来说，更是一个绝佳的天然优势。 不过这也只是对于鱼人岛来说的好处。想必乙姬和尼普顿知晓会很高兴，但对于接天海贼团来说，这甚至不能算是一个对等的条件。 ——尽管鱼人岛如今是接天海贼团的下属地，但两者总归不是一码事。 所以世界政府提出的另一个条件是：一位受世界政府支持的海上皇帝。 第83章 空间站 “不行。”灵守拒绝的轻描淡写。 来到鱼人岛的使者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问道：“那您的意思是..？” 此时此刻遭到拒绝的使者，只恨不得自己没生出八条腿来，赶紧跑路。 一开始上司和他说好的，这条件对方肯定会同意。那时刚听到和谈内容的他也是觉得稳妥，还信誓旦旦地保证拿下。 哪想到刚到这边，开口就惨遭打脸。 而且，这里是哪啊？这里可是接天海贼团的大本营！ 不过说实话，使者心中也是不解。在他看来，世界政府愿意支持水接天成为新的海上皇帝，对于一个海贼来说，无疑是个极大的好消息。 世界政府之所以能将那些大海贼赶到新世界，可不是没有道理的。 其整体实力强横，远非海贼加起来能抗衡的。 也只有借助伟大航路气象多变、容易隐藏踪迹等特点，才能凭借个体强横的实力与海军乃至世界政府作战拉扯。 所以有了世界政府的支持，无论是物资还是其他方面，都将远超其他人。这样的‘海上皇帝’那可真称得上是海上皇帝了.. 然而，他并不清楚水接天的情况。 灵守也没有解释那么多，而是问道：“你能代表世界政府吗？比如说修改和谈的内容。” 使者点头：“世界政府授权，我在一定范围内可以修改合约内容。” “那就好，省的麻烦。关于鱼人岛的方面我可以代表我们船长答应。但关于海贼团这边，我想你们给出的价码需要改一下。 我们需要恶魔果实，两个超人系、两个自然系。” “..只有这些吗？”见面前这位雪花号的副船长，‘诡异木偶’灵守不再出声，使者小声地问道。 “没错。” 实际上，灵守这边还和水接天保持着远程‘通话’状态。脑海中几乎一闪而过，就能清楚彼此的想法。 “那没问题！不过有一点需要您知晓。 恶魔果实我们虽然有存货，但超人系和自然系数量都很罕见，后续可能需要时间。 另外，你们真的不考虑与我们合作吗？虽说有鱼人岛在，可这恐怕也依然不足以在新世界站得住脚。想要成为新的海上皇帝恐怕会很困难。 而且如果合作达成，那么后续这些恶魔果实，我们其实也可以为贵方提供。” 使者宛若机关枪一般吐出一大堆话来，像是在给自己赶业绩一样。这把灵守都看得一愣。 “时间上，我们可以给世界政府宽裕两年。其他的就不用再说了，这没问题吧？” “..没有。” “送客。”灵守挥手。 门口的两个鱼人走近。 使者连忙摆手：“我自己走就好。” 等到重回水面，使者才松了口气。一旁的下属问道：“大人，您为何要亲自做这样危险的事情呢？” 下属不理解使者的想法，一如此前使者不理解水接天的想法。 “想亲眼见识一下这些把我们逼到低头的海贼，究竟长什么样子。”使者一改之前的样子，低眉沉思道。 ——作为一名天龙人，他也有着自己的骄傲。 事实上，天龙人为了保持权力不分散，一般都会寻求其他天龙人进行婚配。但最初的天龙人就那么点，即便后代再多，也难免会出现伦理问题。 所以在外人看来，天龙人一般都是脑满肥肠，一副猪哥形象。偶尔还有几个流着鼻涕，看起来一副痴呆样。 但正常模样的天龙人其实还是有的，尽管数量不多，但从最顶层的伊姆到五老星、神之骑士团这些，都能看得出来。 至于他的上司..自然就是五老星了。 …… 1519年，三年之后又三年的水接天终于完善了位于空岛的空间站系统。 原本他在之前便打算出海，结果没成想世界政府那边竟赶着过来送礼物。本来外出寻找恶魔果实一事，也变成了索要现成的。 有了恶魔果实，他也只得继续埋头研究空间站一事。 直到如今，他总算是结束了这个大工程。 “准备好了吗？”灵守的声音从脑海中深处传来。 “阿拉丁开启预热！多米尼特，冷却开关打开了没有？” “开启了船长！” “打开了！” 得到回应后，水接天轻点面前的红色按钮，同时在脑海中回应灵守： “好了。” 话音刚落，面前玻璃幕墙后，科技感十足的空间内白光闪烁，同时大量的蒸汽冒出被排风扇带走。 热浪扑面而来的瞬间，几道人影也出现在玻璃幕墙后。 “好热！”被传送而来的水生高呼。 乌塔点头，但作为姐姐，她的表现要稳重的多。 灵守、罗宾少数几人在内，其实对这次传送并不感到惊奇，因为她们已经提前试过了。 尤其是罗宾，早在二期工程完毕时，就经常借助简陋的传送设施到空岛这边找水接天。 不过这些倒也不好与外人说，所以她也只能很合群的露出看似惊讶的表情。 但尼普顿、乙姬等人可是被这样的科技惊掉下巴了，直到现在还依然沉浸在震惊当中。 一把将冲向自己的水生抱起，水接天开始向尼普顿介绍空间站：“先别忙着惊讶，一号空间站建成，往后你们大有时间体验。 现在我先说一下空间站的缺点。” 尽管空间站是弄出来了，但其本身还是有瑕疵的。 水接天不得不给尼普顿泼一盆冷水： “首先是能源问题，这个最为关键。” 这一句话一下子就让尼普顿缓过神来，同时也面色严肃起来。 众所周知，即便是驱动船，动力也是个大问题。 更不用说面前这个跨时代的科技产物了。如果消耗过大，那么这东西是否会是个‘花瓶’——可看不可用呢？ “但也不用太过于担心，动力问题我已经解决了。”水接天笑道。 一开始的时候，这就是空间站设计会遇到的问题。当时他想的是，恶魔果实作为天然的能源，应该可以做到自主‘发电’，产生能量。 但是他错了。经过解析，恶魔果实的能量来源于大海。 没错，被大海所诅咒的恶魔果实，其力量之源反倒是来自于大海！ 这个奇葩的事实也是他慢慢摸索出来的。 尽管再三确定，但最终还是如此。 而空间站的设立，是通过复制、能量双重沙漏，对灵魂力量进行复制并重构得来的。 这样一来，就和恶魔果实有了本质区别。 ——少了大海的诅咒。 而没了诅咒，就没了能量来源。没了能量，那么即便灵魂力量能够构造出相应的结构，也需要水接天去提供能量才能使用。 可空间站本身建造出来就是为了方便，如果他天天待在旁边当苦力，给空间站充电。。那么还要这东西干嘛？ 思前想后，看了不少相关书籍的他，最终想到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建造一个新结构。 空岛位于天空之上，其本身没有土地，而是由‘白海’形成。 其本身就有很多神奇特性。而且加亚岛半个岛屿落在这上面，也能落居于此。这足以说明其承载力足够。 那么以浮力、水力、重力等多方面入手的动力装置，其所能产出的能量，也大概是够空间站日常使用的。 所以就有了‘水锤’。 这是通过镀膜用的泡泡，在白海下通过各类物理效应实现的。 但缺点就是耗费人力。 …… 经过水接天这么一介绍，尼普顿才反应过来：“这多简单啊！” 他还以为得付出多大代价呢！鱼人岛不遍地都是人手？ 一代代族群繁衍下来，族群数量庞大。可鱼人岛的地方太小，尼普顿作为国王早就头疼已久。 更别说鱼人街先前被取缔，如今成为了一条商业街区。但每天在街道上闲逛的鱼人，其中不乏曾做过海贼的，即便如今已不是海贼，也会因为习惯等问题带来诸多麻烦。 如今这空岛不正是这些人的好去处？ 水接天从他的表情中看明白了这点，于是再次泼冷水道：“别多想，空岛不提供鱼人移居的空间。但人家出了地盘，你总得出人手表示表示吧？” 意思就是：缺苦力。 尼普顿秒懂，但脸上却是露出有些犹豫的表情说道：“这..” 这把水接天看得一愣，随即他反应过来：“帕帕古经常去找你聊天？” “？”虽然不知道水接天为何会突然这样问，但尼普顿还是点头：“他想在新鱼人大街做服装设计生意。” 水接天闻言了然。 这些年水接天这个船长不在，雪花号自然也很少出动。所以船员们也都跟解散了差不多。 而帕帕古去找尼普顿，显然是想借助龙宫城的名头好做生意，顺便还能拉点投资。 看情况应该还成功了。 不过帕帕古作为船员还好，听祗园前段日子所说，这家伙做起生意来，简直就是典型的奸商！ 即便曾经是伙伴，去买个衣服都得坑上一笔巨款——虽说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帕帕古推销其自己设计的衣物也属实是让人难以压住购买欲。 而尼普顿显然和帕帕古待在一块时间长了，也开始有小心思了。 这对于一个国王来说，显得有些小气。水接天无奈一摊手： “你要不愿意可以放弃。” 这话让旁边的乙姬意识到了问题，连忙拉住尼普顿：“没问题，人手方面交给龙宫城就行！” “嗯。”水接天见乙姬已经反应过来，他这才继续说道：“还有一点，每次空间传送都需要冷却，所以每一次运行的间隔时间都要超过24小时。” “明白了。” “还有…” 第84章 鱼人岛的未来支柱 总算解释完空间站事宜，水接天也是开始着手安排空岛事务。 ——因为先前解决艾尼路的事情。 他的声望在空岛本地人与山迪亚人之间，都处于较高的地步。 所以在艾尼路被逮捕后，甘·福尔自然也是回归想要重新掌握空岛的权力。 但水接天却是出面为山迪亚人打抱不平，因为实力差距过大的缘故。最终甘·福尔只得同意与山迪亚人和解，双方共同拥有在阿帕亚多的居住权。 山迪亚人虽然不太服气，但如今他们的人数数量与以前相比，少了太多。 所以在水接天的劝说下，还是同意了。 唯一一点就是，他们坚决反对甘·福尔的统治。 所以在双方的扯皮下，埋头做研究的水接天成了空岛的‘神’。 这还是空岛头一次迎来‘外乡神’。 或许这是一次双方都比较冲动的选择，但结果还不错，水接天闲暇之余就去岛上管管事务。 没想到现在发展的还不错，至少阿帕亚多与白海上的资源交流，包括人员调动都很完善，如今更是在阿帕亚多附近发展起了一座新城镇。 …… 一直等到第二天夜晚来临时，帕帕古和夏莉才终于随着第二批的空间来客抵达。 他们作为雪花号的船员，作为‘公立’单位给其他国家运输资源，并在此地进行交易。 这有点类似于押镖，但又有所不同。 等到物资清算完毕，第三天‘集市’正式开始。 弗雷凡斯、九蛇岛、鱼人岛等多个大小国家的使者也在这一天抵达空岛。 各个使者在水接天的安排下，建立了‘海上交易组（临时）’，以此协商彼此都遵守的交易协定等等。 而水接天也有了时间处理自家的事情。 “阿拉丁，你们这些年跟着我也学了不少东西，回去后不要疏于练习。” “是！船长！”阿拉丁郑重地回应，而多米尼特几人则沉默不语。 水接天转头看向个头高大的人鱼王子：“你们两个也是啊。虽然你们父亲派你们来我这，是为了磨练你们，让你们帮鲨星分担责任。 但你们既然成为了我的船员，那以后也是我的船员。要多注意自身的成长，不要一个劲地把脑袋扎进龙宫城的事务里面。” “船长..我，我们..”皇星开口想说些什么。 水接天只是轻笑道：“如果不想回去也可以，尼普顿不是还没离开空岛吗？我去和他说说。” “..唉。”沉默又犹豫了一下，皇星摇头叹气。 对此水接天也没什么意外，鱼人岛的苗子给他们准备好，接下来他也能放下心去做别的事情了。 鱼人岛的事情结束，水接天又看向了另外两名船员：夏莉和帕帕古。 “老大，别想赶我走！否则我就把鱼佛利山庄的豪宅和商品存货一口气卖掉，自己买船跟着老大你出海！” 闻言，水接天有些无语地抽动嘴巴，这家伙一开口就把家产说一遍，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估计是这几年经商后养成的习惯。 一旁的夏莉此时才从两人的对话当中，后知后觉地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满脸慌张地拉住水接天：“船长！我不要离开！” 她虽然想要在家乡开一家咖啡厅，但那是小时候的梦想，又不是现在的。 这几年来，她凭借在雪花号上积累的财富，开了一家人鱼咖啡厅，可这就是玩玩罢了。一方面是为了打发时间（自家船长还没完成研究），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体验一下自己小时候的梦想而已。 如果因为这件事被自家船长赶走，那可真是亏到姥姥家了！ 水接天无语道：“我又没说让你们回鱼人岛，你们激动个什么劲。” “可——”夏莉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可什么？阿拉丁是一开始就和我说好的，多米尼特和拉鲁可也是他带来的。两个王子是龙宫城让我帮忙培养的，你激动个什么劲？” 这话水接天没敢大声说，其他人都还在沉默着，万一刺激到他们的情绪就不好了。所以就这么抬头趴在夏莉耳边低语。 夏莉恍然，随即恼怒地瞥了一眼帕帕古。 帕帕古同样一脸发懵。不过他没听到水接天对夏莉的解释，所以只是挠着脑袋一副傻乎乎的模样。 “不过你们得找人看店了，雪花号该启程了。” “好！” “没问题，船长！” 不过话虽如此，鱼人岛的这些船员一走，雪花号就又空了不少。一想到自己又要亲自掌舵开船，就颇有几分头疼。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唉。” 看着每个船员都在散发着不舍的情绪，他摇摇头也同样有了些许愁绪。从一开始，他们就本就是因此而来（提升实力，以及跟随水接天学习各方面的知识，并将这些都带回到鱼人岛）。 这没什么好说，可自古别离多伤感。更别说这些还都是自己教导出来的船员，走了之后还真有几分想念。 所以如今水接天能做的，无非就是拿出船上珍藏多年的好酒，陪着一帮子听话的好下属，畅快的醉上一次。 …… 一直到第二天一大早，甲板上已是不省人事地躺着一堆人。 不过除了某个小贪吃鬼（乌塔），因为想尝尝酒味而晕倒，其他倒在甲板上的都是些大老爷们。 夏莉不喝酒。罗宾则是不喜欢（据她自己所说，是为了给小水生一个好榜样）。 祗园和拉鲁可两个家伙倒是喝了不少，不过祗园稍一有醉意就回房间呼呼大睡去了。水接天推测她是怕出丑。 因为后面的拉鲁可是实实在在出了个大糗，在众人的打哄下，来了一手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告白’，差点没把水接天吓死。 还好拉鲁可马上要离开，否则要是让罗宾知道，保不准自己要睡几天地板呢。 当然，无论昨晚的气氛多么欢快，扫去了多少离别愁绪。第二天众人醒来，也还是得面临这个问题。 空间站前，阴沉的天压抑的好像要挤出雨水。 洁白而柔软的白云也没能为大家提供治愈力，反倒是步履匆匆间，鞋子带起水花溅湿衣物让人格外烦闷。 “我们也走吧。”水接天率先打破这种宁静的气氛。 众人无言点头。 一直到雪花号扬帆起航，众人才散尽了郁气。 “出发！” 第85章 鱼与雪花 风帆一起，一日千里。 雪花号的速度很快，但就目前而言，水接天一行人却依然在大海上慢悠悠地逛着。 之前因为要处理鱼人岛，以及为鱼人岛未来开拓发展方向。期间还要处理类似于白色城镇、霜月村等事宜，所以忙碌的很。 可如今鱼人岛乃至海之国的前期铺垫都已经完成，接天海贼团反而是闲的无聊。 茫茫大海上，雪花号引擎开的很小，像是小火烹饪一般就这么漂行在无风带上。 “我们不去新世界吗？”祗园的浅粉色泳衣上还挂着几滴水珠。 “鱼呢？”水接天躺在摇椅上看报纸，头也不抬地问道。 “呵呵。。”祗园尴尬一笑。 一旁的罗宾看到两人的样子也不禁想笑。 大海之上最不缺的就是鱼，尤其是无风带，满是肉质鲜美的海王类。 但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捕获。 即便水接天有气作为支撑，可如果运气不佳，海王类躲在深海底下。那么空手而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往往这个时候，他都会带回一些海兽作为食物。 而祗园作为雪花号上的头号大厨，对于食物自然是很挑剔的。毕竟烹饪海王类虽说是个体力活，但对于厨艺的增长是显而易见的（稀缺食物资源，通过不同的烹饪方式展现其美味，既能增加见识和锻炼体力，又能学会更好的把控火候、配置调料..）。 而面对愈发挑剔的祗园，水接天只能无语地表示：你行你上，不行就别说话。 这下子气的祗园换好泳衣，便跳入水中捕鱼。 可几个小时过去，估计都快失温了，祗园才从海里回来。 而那两手空空，面露尴尬的模样，显然是没能成功。所以刚才才用新世界的话题转移注意力，不然就会像现在，祗园羞得从耳尖到脖颈红彤彤的一大片。 “祗园说的有道理，我们要去新世界吗？”罗宾适时为祗园解困。 况且他们确实已经在前半段待了一段时间了。而且雪花号的位置也总是出现在红土大陆附近。 作为自家船长的枕边人，她光是看航向，就知道水接天在犹豫。 “不去。”灵守代替水接天回答了这个问题。 这让水接天、罗宾和祗园纷纷将目光投转过来。 灵守摇头道：“我们看似和世界政府达成和解，可一旦入主新世界，他们势必会反水。” 新世界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唯一的一片‘净土’。无论是自诩正义的海军，亦或者世界政府都难以干预。 可这里也因此是海贼们的天堂，里面数不清的强大海贼无疑是天然的绊脚石和阻碍。 如果他们进入其中，那么很有可能会被其牵扯。而空岛、鱼人岛等诸多接天海贼团属下地方，一旦没有接天海贼团在中间支应，那么就和孤岛没什么两样了。 海军们必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从而联合世界政府拿下这些地方——先前不拿是因为有好处（依靠灰色地带去掠夺财富和奴隶），现在拿则是为了占据防守要势，从而孤立接天海贼团。 当然，鱼人岛和空岛这些地方有空间站在，倒也没那么脆弱。但关键是这些地方无论是整体实力，还是个体强者都远不足以防御世界政府的攻势。 这时接天海贼团的支援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罗宾点头，依照她对海军的了解，对方的确很有可能会这样做。 而一旁的祗园就没那么认可这个说法了：“不会吧..？” 虽然一直以来在雪花号上的生活让她很是认可接天海贼团的大伙，也慢慢适应了作为这样一位‘特殊海贼’而生活。但出身海军的她，即便一直以来再怎么对海军失望，可一些基本的信念还在，所以她不认为卡普、鹤以及战国等人会选择这样做。 只是，她的呢喃并没有得到答复。因为灵守只是默默拿出几份资料递给她：“诺，新任海军大将的资料。” 当赤青黄三人的过往和所作所为放在祗园面前，她有些沉默了。 这三人倒也并非是一心为恶之人。但也在‘恶’之方面非常显着：那就是贪嗔痴。 黄猿为人懒散，奉行‘模棱两可之正义’。其人厌恶海贼为恶之行径，但少会主动去管。相反，在海军内部，他是少有‘八面逢源’的人。 在海军内部拉拢将领并不算什么，可革命军、海贼…这些就有些过了。 对于一位海军来说。朋友太多，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 换作国与国之间，这种人严重点可以被称为人奸、间谍。轻一点也得有个通敌的罪名。 而青雉同样比较懒散，但这人很感性，与黄猿的冷淡不同。其人不仅厌恶海贼之恶，还对海军内部的不作为以及主动为恶的行径感到不耻，乃至产生了迷茫。从而才造就了后来的冷淡性格（原本是个热血的小青年）。 而这份迷茫也使得青雉逐渐对各方面都失去了信任，最后为了实现理想，反倒是加入了黑胡子的海贼阵营，成为了一名‘海贼大将’。 赤犬就更典型了。作为三个新时代海军支柱的领军人，他对于罪恶之人的厌恶程度更加强烈。 但这份恨使其完全被愤怒迷住感官，彻彻底底成为权力之犬，名副其实的‘愤怒恶犬’。 非常典型的案例就是奥哈拉事件。 因为上级的命令，对奥哈拉是否有罪心有猜测的他（世界政府害怕真相曝光发动屠魔令），为了完成任务，炸毁了满载奥哈拉普通难民的逃难船。 与之相比，处决并亲手杀死同僚一事倒变成了这人的优点（在顶上战争，有海军害怕死亡选择后撤）。 而其所谓‘绝对的正义’，也在奥哈拉事件后成为了荒唐的笑话。说明白点，这人就是世界政府最纯粹的狗。 其口中绝对的正义，倒不如说是来自其主人的命令罢了。 这三人实力之强大，是泽法教导的学生之骄傲。但同样的，其天赋强大到，泽法难以影响到其根本。 而如今，就是这么三个人，掌握着海军大部分的权力，是海军绝对的支柱。 如此一来，海军内部怎么可能会不出现问题？ 如此一来，海军又怎么可能会老老实实地信守承诺？ 祗园很快就沉默了。 水接天无奈叹了口气，说实话如果不是赏金令，他或许会采用其他方式结束这个世界。 比如联合革命军——尽管其发展速度缓慢，方向偏差很大，甚至有成为龙私军的可能。 但如果让他插手其中，凭借实力以及死神水接天那边提供的助力，爆改革命军也并非什么难事。 亦或者直接凭借实力，去征服新世界的每一块陆地，击败一个又一个的海贼皇帝.. 等统御新世界，再借助那边反攻世界政府。 诸如此类的方法有很多，但这些结束的太快，会影响到本源的获取。 他自认为是个好人，但不是烂好人。本源是自己立身之根本，所以宁愿采用这样慢一点的方法，他也不想错过大量获取本源的机会。 而灵守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在他犹豫的时候，干脆帮他做了选择。 第86章 海鸟 四皇的出现，使得大海上的局势愈发古怪。既稳定又好像藏着暴风雨，随时就可能从阴霾中爆发而出。 尤其是鱼人岛接天海贼团的存在，更是让整条伟大航路都被拉入到阴影当中，没人能真正看清其中的局势。 好在大势虽然推着人走，却也不会时时刻刻让每人每地都为之抓耳挠腮。 至少无风带的亚马逊·百合岛上，女帝汉库克就并不在意这些。 她现在苦恼的，是该怎么见到心心念念想着的那个人。 “姐姐，还在想船长吗？” 三姐妹围靠在宫殿一角的桌旁，看着远处岛上的风景闲聊打牌。 三人至今还保留着在水接天船上时的习惯。 汉库克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看向海面上漂浮着的那艘大船。 那双大眼睛有些迷茫，光泽流动间摄人心魄。 “游蛇号的船长，为什么只能是女帝才行啊..” 听到自家姐姐的抱怨，两个妹妹都是面色古怪，强忍着笑意。 很早以前，刚刚回来继承女帝之位的汉库克就表示过，要让两个妹妹担任香水游蛇号的船长和副船长。其本人则打算‘游历世界’。 但明眼人都知道，这很显然是打算回雪花号，甚至后面就不打算回来了。 所以夏琪被气的不轻，好说歹说，又威逼利诱一番，最终才说服汉库克。 只是从那以后，汉库克就开始天天抱怨这个，抱怨那个。久而久之，两个妹妹耳朵都听得生出茧子了。 “诶，我有一计！”三妹玛丽格鲁德突然眼睛一亮。 如今的她身材消瘦，整个人看起来小小的，是三姐妹当中最小只的那个。 而二妹桑达索尼亚也同样没有吃下蟒蛇果实成为蟒蛇人。 “什么？”汉库克不解地问道。 之所以不感到兴奋，是因为二妹还好，三妹每次出的主意都..不是那么好。 亦或者说这家伙老是出些馊主意。 就像有一次，三妹就提出说：可以让体型和她相仿的二妹扮演她，她则可以趁此机会逃出亚马孙·百合，偷偷去找船长他们。 但实际上，当时夏琪早已对此有所防备。不仅当天就识破了这诡计，还将她从海岸线上抓了回来。后面更是被夏琪看着，进行了特训，累的半死。 而如今，夏琪早已离开，她也随时可以出走九蛇岛。 但如今已经成熟，成为了真正有责任感的女帝，她已经没法再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了。 也因此她让三妹说一说想法，也不过是想听听解解闷罢了。 “大姐，你现在不是七武海吗？” “嗯？” “那我们能不能借这个名头，扩大九蛇岛的地盘？” 闻言，汉库克有些皱眉：“扩大地盘？” “没错！”三妹小小的身躯把眼睛衬托的很大，眼神中的兴奋很容易就被显露出来。 “我们到新世界扩大地盘！” “..小妹，新世界已经被四皇瓜分的差不多了，我们现在不好入手。” 汉库克摇头。 听到现在，她已经大概明白小妹想的是什么了：那就是借助王下七武海的名头，进行‘合法掠夺’。从而成为名正言顺的海上皇帝，从而转移分担九蛇岛的风险。至此她自然就有自由的权力，去寻找自己的终身幸福。 但这完全只是小妹单方面的幻想，因为其中有太多脱离实际的地方。 比如一方面，新世界那边即使世界政府也管不了一点，有没有七武海这个名头并不关键。 另一方面， 海上皇帝都是需要领地和地盘的，没有人愿意追随一个‘无地之主’。 而现在新世界那边四面八方基本上已经被四皇占据，即便有人达到‘第五皇’的实力，此时恐怕也难以服众成为皇帝。 除非有皇帝陨落，地盘重新划分。亦或者击败其中一位，顶替对方。 但这些都是很复杂的事情，所以这依然是个馊主意。 不过.. 这倒是提醒了汉库克，她如今不止是亚马逊··百合的女帝。 她还是七武海之一。 大部分的七武海对海军任命的这一‘职位’都没太多的想法，毕竟这实质上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头衔。海军指着借助这份头衔来约束强大的海贼，甚至使其化为己用。 但接受此职位的海贼们，却也都有着各自的想法，甚至‘有令不从’的情况都时有发生。 可尽管只是个头衔，但总归还是带来了好处，否则诸多海贼们也不可能如此选择。 就像她自己，在成为七武海后。亚马逊·百合就成了合法的‘海贼之国’。九蛇海贼团可以在海上‘合法掠夺’的同时，其本地又能组建商队前往各地进行贸易交流。 这好处太大了，所以即便厌恶世界政府，身为女帝的她也只得接受七武海的身份。 而现在，同样的，作为七武海。她或许也能借此机会试着去碰碰世界政府的底线。 如果成功了，亚马逊百合领地扩大，自己的属民也能借此前往其他区域，增加风险承载力。 如果失败了，最多丢个七武海的职位，没准还能引来水接天的关注和支援，对她来说或许也是个不错的可能？ 这样想来，她反倒更期待失败了。 “唉。”汉库克长长叹了口气。 尽管如此，她还是不太想给水接天找麻烦。而且能成功最好还是成功为好，所以她想了想。最后决定确实可以行动，但还是从新世界开始。 因为那边世界政府管不着，扩大领地虽然有些打世界政府脸的嫌疑，可相比于在前半段来说，那里要合理的多。 “船长，你要是我的话会怎么做呢？”汉库克想着想着，眼神就再次飘向外面岛屿的景色中，迷离起来。 “啊——嚏！” 而此时此刻，远在颠倒山，刚刚跨入东海的水接天难得打了个喷嚏。 “呼，颠倒山附近的海域还是太冷了，连我都有点受不了。”他趴在甲板前的护栏上说道。 而一旁，一只白头红眼的海鸟矗立在栏杆上正梳理羽毛。 “新身体如何？”水接天问道。 没错，面前这只海鸟正是灵守。 通过夜以继日的研究，身形造化之法从恶魔果实当中找到了一条路子。而灵守本质上是意识体，虽然可以产生灵魂力量，但称之为‘念力’更为合适。 更不用说，恶魔果实能力的发挥，也需要‘实体’进行承载。 好在恶魔果实本身受大海之诅咒，这给了他钻空子的机会。 借助大海的诅咒之力，将一颗恶魔果实的灵魂力量禁锢。如此再以灵守强大的念力力量进行塑形，拥有恶魔果实力量的身躯便被创造出来。 可惜的是，恶魔果实本身体型实在太小，即便稀释密度，也只能转变成同体型的生命体。 也因此，灵守最终选择了擅长生活在海洋环境的海鸟类型。 海鸟类型很多，不过她所化成的海鸟，或许是受到恶魔果实能力的影响，在形态、颜色上有些不太一样。 “还可以，比木头身体更灵活，而且也能使用正经的霸气了。” 霸气是灵魂力量的产物，她之前的身体其实很难运用这种力量。但凭借毅力，她硬是将念力转化出了属于自己体系的霸气。 如今有了真正的身躯，她结合之前的霸气体系，恐怕实力上还要猛蹿一大截。 不过与这些相比，她倒是更期待晚上的晚餐——终于能吃上东西了（来自人类的执念）。 第87章 科诺米之灾 来自海军赠予的四颗恶魔果实，两颗超人系两颗自然系。其中一颗超人系经测试，是甜甜果实。所以水接天犹豫着是否要给汉库克，毕竟他并不清楚汉库克是否喜欢这果实能力。 还有一颗自然系果实被用在灵守的化形上，其能力也很强大。甚至只从名字上就能看出：暴雨果实。 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水之果实’。并非青雉那样转换成冰形态，也并非龙那样借助风来降温成雨。 而是实实在在操纵水之力量进行攻击，甚至在大海上，还可以借助浅层海水形成波涛海浪攻击。 也因此，在这大海上，持有该果实能力者无疑有着极强的力量。 事实上，这颗果实还是海军临时在一艘海贼船上缴获的。想要分辨其属于自然系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难，但想要分辨其具体种类，就需要有专门记载的恶魔果实图鉴。 而这颗果实在大海上出现的次数不多，海军那边又赶着交易，所以便将此作为交易品直接送了过来，否则对方可不会这么好心。 至于剩下的两颗果实，则和甜甜果实一样，属于玛丽乔亚那边的老存货。 被水接天用来解析灵魂力量，以及研究空间站时消耗了。 虽说超人系和自然系的力量强大，但对于接天海贼团而言，空间站要更有价值。 尤其是对未来海之国的成立，空间站的优先度可比几个恶魔果实重要多了。 只是眼下，虽说有了暴雨果实，灵守的实力是多方面且极大的。但也有了相应的副作用——大海的诅咒。 好在灵守化形的是只海鸟，大不了不下海捕鱼即可。反正她又不是真正的海鸟，这一点还真没什么问题。 如此一来，‘天生’自带飞行能力的她，本身就很少接触海水。而暴雨果实又能操纵浅层海水，更是能大大增加容错。 副作用的危险算是被狠狠地稀释了。 甩动了一下身上的羽毛，灵守高高飞起：“出发吧。” “好。”水接天点头，随即走向船尾。 因为过颠倒山时，乌塔和水生胡闹，下海游泳导致感冒。所以如今罗宾正和水生在船舱照顾她，帕帕古一如既往的在桅杆上方充当航海士——虽说灵守如今的形态更适合这个岗位，但帕帕古的小体型并不适合其他工作。 幸好还有祗园和夏莉跑来跑去，帮他处理杂务，否则他一个人还真开不动雪花号（又是想念浪花号的一天）。 如今，从鱼人岛出发，伟大航路的前半段基本已经完成了‘底盘’的建立。 等到一切准备妥当，即可让大海迎来海之国。 但世界政府的势力基本盘，还是在四海之上，在赏金令上想要威逼对方动手，就得在四海方面拉动接天海贼团的威胁度。 而不是在新世界成为海上皇帝。毕竟一旦达到那样的地步，那么以四皇集团的复杂程度，必然会引发世界大动荡，逼得世界政府不得不发起决战。 那样的话，更高额度的赏金令基本上就跟他无缘了。毕竟这东西是一个人或者一个势力的威胁程度。而到了决战那时（威胁都到脸上了），这东西也基本上可有可无了，世界政府不可能无聊到没事抠脚的程度。 …… 本想在东海这边建立接天属地分地的水接天，却是意外发现了此处的黑暗。 ——从颠倒山重回东海后，他便和灵守商量，在哪里设置接天属地的分地。 要知道东海被称为最弱之海是有原因的：海军的势力在这边最为强大，寻常海贼很难在这里发展下去。 而罗格镇自然是重中之重，这里是处决海贼王罗杰的地方，更是海军的门面。所以在这里设置基地显然不适合。 风车村和霜月村同样也不行。懂的都懂，前者是有着海军英雄之称的卡普故乡，在那里设置基地，无异于在海军头上拉屎。 而霜月村则是因为和革命军有联系。不打算借用革命军力量的他，如果在那里建设基地，很容易被各方误会。 其他一些地方则和这些原因大差不差（比如乌索普所在的西罗布村，和红发海贼团有联系所以不适合），真正适合的地方并没有多少。 不过东海这么大，适合的地方还是有的：像巴基所在的橘子镇、娜美所在的可可亚西村… 思前想后，最终选择了可可亚西村。这里位于东海西北部且接近红土大陆，属于比较靠近伟大航路的位置。 优势上很明显，即交通的便利以及能随时进入无风带。而且整个东海的海军布局偏靠东部，此地海军势力较为薄弱。 但缺点也有，那就是位置比较显眼，恐怕不太好隐藏势力。 可考虑到世界政府方面提出的和解内容，这么一个小地方倒也不会引起太大注意。即便有海军提出质疑，以世界政府的情况，也会选择无视。 毕竟他们本想花大价钱扶持水接天进入新世界，并以此来一波驱虎吞狼之计。 可惜最后交易被拒绝，反倒是几个不痛不痒的果实换来了和解。 如今接天海贼团占据一个不值一提的岛屿，倒也犯不着撕破脸面。 很快，雪花号就抵达了科诺米群岛附近。 只是.. 还没来得及接近，就看到了让人皱眉的场景。 这里并不像想象中的繁荣，反倒是海贼船一艘接一艘地停靠在附近的港口。 这么多的船只，显然不像是路过那么简单。 凭借多年的海上经验，他推测这里俨然成为了某个海贼团的贼窝。 可要知道恶龙已经被他关押在了鱼人岛。按理来说可可亚西村不应该再被恶龙海贼团控制才对啊。 远处的灵守盘旋环绕一周，随即她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是人类海贼，并非鱼人的海贼团。” 这愈发让他感到不解：“岛上情况呢？” “等一下。” 灵守飞行的速度很快，几乎不到数分钟就再次开口：“没见过的海贼旗，但人数很多。全部聚集在北部。” “村民状况如何？”水接天不禁问道。 事实上，大海上很是混乱。 所以或许情况并不如他想的那样，万一只是偶尔遇到海贼来岛上劫掠也是有可能的。 “村民都在东部村子，不过情况看起来并不乐观。” 真正海贼的残暴很少有人知道，因为大多数知晓的，要么被海贼杀死，要么本身就是海贼。 就像被海贼控制的这里，观察到现在为止，灵守就已经发现不止数十处血迹残留。 而且不少村民手臂、手指残缺，多半是海贼们立威的手段。 而得知情报的水接天不由得皱眉：“先回来。” 第88章 收金日 距离群岛还有段距离，如果靠近就会被海贼们发现。而雪花号的名声太显，容易打草惊蛇。 所以就没办法上岸调查。只是，以如今接天海贼团的实力，想要调查清楚这里的情况并不困难。 不说本身强大的战斗力，光是下属（合作）的几个王国如今就有充足的调查资源。 ——有关可可亚西村的事情，还要回到数年前。 包括可可亚西村在内的科诺米群岛，由海军第16支部管辖。 这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可其领导人老鼠却是个十分恶劣之人。 这家伙究竟有多恶劣呢？ 拿黄猿举个例子。别看水接天有多么瞧不上黄猿，但有一点他是服气的：至少黄猿真的有正义感。 对于海军来说，他可能有不忠之类的嫌疑，但本人确实是嫉恶如仇（革命军龙曾是他的同僚兼朋友，且做事风格并不邪恶）。 可即便如此在水接天看来，黄猿也不过是个左右下注的墙头草，他并不喜欢。 而老鼠上校就纯粹的多了，吃拿卡要样样都会，添油加醋谎话精通。属于真真正正卑鄙之人。与黄猿相比，那真是把黄猿衬托的如同圣人。 好在这人没什么实力，否则还真说不准要为海贼世界添加一个大反派。 当然，正如先前所说，这人没什么实力。所以按理来说，对方不会如此嚣张才对。 但狗改不了吃屎，能做出来与恶龙海贼团合流欺压可可亚西村的事来。那么当然也能做出差不多的其他事。 恰逢此前这世界发生了几件大事，其中就有影响到这里的种种。 比如此前水接天寻找乌塔时，引发的‘西海大扫荡’。 亦或者新世界四皇出世，环境稳定后海军在那边建立了多个新基地。也因此整个伟大航路的航行难度都上升了一个梯级。 不少实力逊色者，都从伟大航路上逃跑，重回四海。 诸如此类的原因众多，可可亚西村这边就是受到了这个影响。 不少逃窜的海贼在东海这边定居（准确说四海都是如此），而位于此地的老鼠上校，作为16支部的实际掌权者，很快便将这些人利用起来。 一边贿赂总部的相关人员，以隐瞒这里的信息。另一边，则和逃窜而来的海贼相勾结，一起剥削所辖区域的岛民。 实际上，若是恶龙海贼团在此。以他们对人类的厌恶，尽管与老鼠合作，也并非那么信任。在此地行使的，也大多是人类海贼针对鱼人的招数：比如花钱买自己的命。 而从伟大航路逃回的那些海贼，也都是人类，他们知晓如何对同类更彻底地‘剥皮抽筋’。 他们与老鼠是同一类人，狼狈为奸下反倒是使得造成的破坏，比鱼人来的还要严重。 “啧..大意了。”水接天有些头疼，对于眼前的状况他确实有些始料未及。 好在情况清楚后，调查起来就有了目标。 灵守再次跨海飞行，上岛探查。 “咦？”灵守在空中顿了一下，随即声音再次传来：“倒也不是没有好消息。” “？” “看岛上的样子，今天海贼们好像是在收钱？总之，当地人都从屋里出来了！” 上次她在岛屿上看到的，更多的还是海贼的行迹。普通人都在房屋内躲避，亦或者是为了减少与那些海贼碰面接触。 “虽然村子里的残疾者居多，但数量上似乎没有减少太多，应该是其中大多数都活了下来。” 很快，灵守飞回，灵活的海鸟身躯盘旋而下，并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怎么做？”灵守落在他的肩膀上问道。 “一锅端了。”水接天的回复也很迅速。 在收集情报的这段时间，他自然也是咨询了祗园。 海军出身的她，知道海军的很多情报。尤其在得知老鼠这个‘海军之鼠’后，更是主动提供了第16支部的详细信息，包括支部的联络方式、海域管辖范围乃至是支援方案等情报。 “分三股？”灵守也同样清楚如今己方掌握的情报，所以明白了水接天想做什么。 “好。我来解决岛上的事情，剩下的你带着他们分工处理。” 所谓分三股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分兵。 老鼠为首的第16支部，数个海贼团组成的大海团，以及获取他们之间的支援、动态信息..这些都不是一人能够完成的。 毕竟想要解决他们简单，但想要完美且不对可可亚西村造成深度负面影响，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否则以他如今的个人实力，一刀将整个岛屿劈成两半，使其整个没入水中也不是太费劲的事。 灵守点头眼神微动，随即不远处的木头人重新出现在雪花号上。 身为‘念力大师’，即便如今她受到‘身躯所困’，也依然能做到控制物体的程度——这也是为了不暴露如今雪花号副船长成为了一只海鸟的事实。 见此，水接天再次将雪花号交给灵守，自己则跃入海中，朝着岛上游去。 “罗宾，跟我走一趟。祗园控制雪花号，等待时机靠岸。”灵守喊道。 罗宾点头，随后让夏莉照顾俩小孩，自己则走向船头。 祗园则有些发愣，毕竟‘时机’是个很玄乎的事情，而且等待往往都是无聊的。更何况她隐约明白，灵守应该是准备去‘截人’，这活明显比在船上有意思。 刚准备开口喊停，灵守已是拉着罗宾飞向天空。 “完啦~”祗园欲哭无泪。 自家这船长、副船长动作太快且说做就做，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啊！ 看着船上两个帮忙拉帆的小屁孩，也只有体型巨大的夏莉能给她受伤的心灵一丝安慰——好在体力活有人做了。 （帕帕古：异议！） 而远处全速游动的水接天速度极快，不多时便已经接近港口。 若不是为了减少动静，他的速度其实还能再快一点。 不过现在的话，他沿着南岸游到岛屿东部。 这里是可可亚西村所在的岛屿，也是科诺米群岛靠近中心的位置。 岸边的海贼船上油渍和灰尘混合，形成黑灰色的污垢，看起来颇为厚实。好几艘的船帆甚至都落了灰尘，显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海了。 但这也给了他将其一网打尽的机会。甚至这里根本没有人看守，任凭他将几艘船体全部破坏，连里面的救生船都没能幸免。谨慎程度可见一斑。 港口距离可可亚西村不远，破坏工作完成后，水接天没怎么浪费时间，径直朝着村子走去。 “大爷！上次给您缴纳的护岛金已经花光我们积蓄了，能不能再宽恕两天..” 啪！ 巴掌打在脸上格外清脆，声音传出很远。 刚才说话那男人被抽了一个趔趄，但脸上的笑容丝毫不敢放松，不成型的泪水从半边脸上流了过去。 “什么？花光了？你们把钱花光也不愿意缴纳护岛金是吧！？嗯？”那海贼歪曲事实倒是有一套，咧开的嘴巴带着张狂的笑意。 “这样也行，你不是还有个老婆吗，让她替你出来抵债！” 此话一出，一旁的几个海贼跟着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被打了的男人唰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不，不！大人，我去借，借点钱..” 结结巴巴的样子显然是大脑一片空白。 这时，另一个海贼眼睛一亮：“..别着急，我们也不是那么不讲人情。 这样，你那老婆我们也不要了。” 这话让地上趴着的男人抬起脑袋，眼神中略有了一丝希望。 然而下一刻，面前这海贼一句话就把他打入了地狱： “你那女儿长的也蛮好看的，叫出来给爷几个玩玩儿.. 这个月的护岛金，我亲自给你代付了！怎么样？” 这海贼语气倒是颇为豪迈，但内容却十分不堪。 那男人脸色苍白一片，不谈他愿不愿意拿女儿来‘抵债’，只说他女儿，现在才还不到十岁啊！ 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落，他哭的不是那一巴掌有多疼，而是这无能无力的感受让人心碎。 “咳咳，打断一下。这位畜——，啊不是，海贼先生。”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可可亚西村嘈杂的声音瞬间便被打断。 “你这混蛋！刚才是准备骂我，是——” 声音戛然而止。 看着面前在通缉令上看了又看，又不知多少次梦见，拿到那笔超级巨额赏金，从此过上人生巅峰生活的他们。又怎么会不认识对方是谁.. ——无冕皇帝，水接天！ 第89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是我不对！” 这海贼年纪不小，却是一点不在意脸面。 或许也正是如此，才能在这残酷的大海上生存到现在。 然而他面前站着的，是曾经的‘海军老子’。在海军和解后，更是成为了名副其实无冕皇帝的水接天。 对于这家伙是否一路走来艰辛与否，水接天并不会有任何关注。 这份求饶因此显得苍白无力，也似曾相识。 其他几处海贼也很快反应过来，大多都呆愣住或瑟瑟发抖起来。毕竟曾经西海大扫荡的事情，虽然成为了海贼们的禁忌，但也尤为让他们记忆犹新。 也因此，还有部分海贼开始悄悄向后迈步，打算逃跑。 这一幕也引得其他海贼意动。 虽然雪花号的大名以及水接天的名气，让他们已经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心思，可水接天终究只有一人。 虽不知对方为何没有带着船员一块过来，但至少如果在场的人同时从四面八方逃跑的话.. 这个想法才刚闪过海贼们的脑袋，便有一阵冷风刮过。 咚！ 不知何时，有跨着步子的海贼脑袋一歪倒在地上。 这就像是引发了多米诺骨牌一样，噗通、噗通又有人跟着倒地。 “饶命！还请饶了我们吧！我们以后再也不会来这里了！”面前的海贼腿一软跪在地上，眼泪、鼻涕都喷涌而出。 “这位海贼先生，不要害怕，我肯定会放了你。”水接天低声开口。 或许是得到保证，这海贼惊恐之下竟露出了笑容：“太好了..” “不过呢，你得用一样东西来换。” “好好，只要我有，一定还！” “你的命。” “..什么？”海贼错愕地扬起脑袋，脸上全是不解的神色，似乎坚定地认为自己听错了。 “不用怀疑，以命抵命嘛。”水接天笑道。 但或许是求生意志在发挥作用，那海贼倒也有几分急智，立马解释道：“大人，我没在岛上杀人！真的！” 水接天看向旁边的村民，那村民很害怕，但还是点了点头，毕竟面前这位似乎也是海贼，他只能实事求是。 实际上，这家伙倒也没说错，他做的恶事甚至有的比直接杀人还要恶心，但和鱼人族憎恨人类不同，这群海贼除非一次性地劫掠活动外，一般不会大肆杀人。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这种据点似的地方，那可是财源滚滚的金矿啊！ 所以这岛上死去的人还真不多。因此这家伙还真有可能没杀过这里的村民。 “这样啊。可我怎么看见你拿刀砍了这里的村民呢？”水接天说道。他自然没亲眼见过，但这里的情况他确实清楚。 “我，我..我砍了他们的手臂、器官..但真的没杀过人！” “嗯..好。”水接天满意点头：“你砍了多少手臂？” “这..” “不说啊？不说我可开杀了。” “几，几十个吧..？” “这样，拿你的手臂去抵债。”水接天眯起眼睛，语气不容置疑。 海贼没有犹豫立刻点头，和性命相比，丢掉手臂对于一个海贼来说并不算什么。 其他尚且还存活的海贼也没有了逃跑的心思。 刀刃闪过，海贼的两条胳膊落地，带着痛苦的哀嚎匍匐在地。 “诶？我的数学不好，你怎么就两条手臂啊？赶紧把剩下的几十条拿出来，不然我可就要拿你的命抵债了啊？”他蹲在地上，刀刃贴在那海贼的侧脸笑道。 很快一股尿骚味传来，这让水接天不由得皱眉。 “大，大人..我只有两条手臂。。” 颤抖的声音把恐惧的情绪渗透而出。 但水接天依然没有在意，有些不满地说道：“什么？只有两条？你宁愿把胳膊藏起来，也不愿意拿它抵命是吧！？嗯？？” “大，大人！我——” 没等这海贼说完，水接天便又笑意盈盈地问道：“啊呀，没关系。不用胳膊也行。你不是还有两条大腿嘛！” 还没等脸色苍白的海贼开始恐惧，刀锋一震似是消失了不到一秒。 下一刻，这海贼就感觉到两条大腿失去了知觉，随之而来的，是尖锐的刺痛感！ “啊！！” “哭？哭也算时间的哦？”水接天笑容很是和蔼：“四条了，还不够啊。看来只能拿其他腿来换了。” 说着，又是一刀挥去，这人裤裆的水渍变成血渍。 【同游斩】 水接天表情没变，但手中长刀迸发出惊人气势，旋即随意一挥。 几乎是瞬间，在场的所有海贼都如同地上被血污包裹的海贼一般化作人彘。 “……” 尽管在场的村民没有受到伤害，但面前新来的这个海贼，着实让人捉摸不定。 一时间，除了海贼们的哀嚎，整个村子再无一丝声音发出。 “请问，这里是可可亚西村吗？” 水接天收刀入鞘，转头询问刚才那个被海贼威胁的男人。 可惜这家伙似乎被吓傻了，呆愣在原地，下半身已是湿漉漉的一片。 “我有那么吓人吗？”水接天无奈道。 仍然没人敢搭话。 他只得转身离开。 科诺米群岛有二十多个村子，海贼数量非常庞大。 只不过他对于可可亚西村更熟悉，所以才率先来此。 如今解决了这边的海贼，自然是需要到其他村落处理问题。 更何况根据刚才的对话，他猜测这些海贼可能是‘自发行动’。 这些与老鼠上校合作的海贼，其领头人很有可能定下了什么规矩，一个月或半个月收一次所谓‘护岛金’。 也就是说，这些海贼是把钱花完了，所以便打算打着护岛金的幌子，来搞点钱花花。 想了想，水接天发起了‘远程通话’：“小守，你那边怎么样？” 在极远处的空中。 灵守振翅飞在空中，一只爪子上，罗宾正牢牢抓着。 听到水接天的问话，灵守不由得将一张鸟脸皱到一块去。自从获得了这个小巧的海鸟之躯，这家伙就给自己起各种稀奇古怪的称呼。 “你那边没有点动静，我这边怎么行动！？”灵守没好气地说道。 作为三线行动的主要部分，也是先锋部分。水接天必须在科诺米群岛上闹出动静，让敌人呼叫支援，亦或者四处逃窜，她和罗宾这边才能有所行动。 毕竟祗园那边是拦截周围逃窜（游泳、渔船等逃生方式）的零散海贼。而她和罗宾则是要阻断可能出现的海军增援。 所以水接天问这话就跟放屁一样没有价值。 “咳咳，我是想说，我准备来波大的。” “？” “先前行动的时机是错误的，聚集在各村落的海贼们只是零散的几个败类。所以我想，借助这几个败类，来聚拢群岛上所有的海贼。” “怎么做？” “在外海释放些许信号给海贼。剩下的交给我来办。” 第90章 娜美 水接天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如果让他来直接出手处理，那么即便动作再快。这些失去联系的海贼下属，很快也会让领头海贼发现异常。 所以与其这样，不如让本地人进行‘反抗’。对于剥削压迫此地多年的海贼们来说，这无疑是挑衅他们底线的行为。 所以领头海贼必然会出动全部力量镇压这些‘刁民’，甚至还要杀上一大批来威慑其他村民。 很快，岛上就开始有动静传来。这当然不是水接天暴露了。 之前那些被他‘控制’住的海贼，根本就没人敢管。其体内更是有着刀气存在，当他离开走远后，便爆发而出夺走性命。 而且这些家伙的行为是‘私下’进行的，不说海贼头领不太可能会注意几个下属在岛上乱来的事情。单说其行踪，这数个海贼团融合而成的新海贼团，成员甚多关系又复杂，管理起来也绝非易事。 更不用说这些家伙又不会去哪都报备一下，所以暴露的可能性几近为无。 而且岛上的躁动，自然是灵守那边闹出来的动静。 ——故意接近科诺米群岛的雪花号，很显然是被海贼的大头目注意到了。 接天海贼团名声在外（针对海贼们来说，他们屠杀海贼的作风太过于‘邪恶’了），自家人知自家事的科诺米海贼肯定心虚。甚至此时不少海贼都打算坐船离开了。 而灵守已经带着罗宾抵达了，先前水接天破坏的那些海贼船附近。 当然，实际上这里的海贼使用的不止这一个港口，所以将罗宾放下后，灵守便辗转到其他港口进行破坏。 至于祗园，自然是得到信号，开始操纵雪花号在群岛附近不远处开始抛锚。看起来像是要在这里的海域整顿休息似的。 这既让科诺米海贼们松了口气，但同时也有了更迫切和贪心的念头。 本来打算赶紧开溜的他们，此时有了时间却在想着，该如何在离开之前，狠狠压榨一笔这里的岛民。 此时，距离雪花号不远处，一艘民用的渔船以较快的速度划过水面。 娜美看着停靠在近海上的雪花号，稚嫩白皙的脸上满是担忧：“那个报纸上很有名的雪花号？！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自从家乡被海贼占领后，她就丧失了对他人的信任，更别说还是一群海贼。 而且世界政府的情报舆论战术，即便是如今的接天海贼团也应对不了，更别说以前的他们了。 所以在经过世界政府的操作后，接天海贼团可谓是臭名昭着：正所谓‘雪花号，血流哗哗’。 所以刚刚完成了目标的娜美，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感觉心情重新跌入深渊。 好在，雪花号太大，以至于似乎没有注意到她这只小船。娜美因此双臂酸的发颤，也依然卖力地划着船桨。 只是，雪花号真的没有注意到她吗？ 祗园放下望远镜，因为没有收到灵守的命令，所以她并没有任何动作。毕竟那小船是朝着岛上去的，而不是从岛上逃走的，担心破坏船长计划的她，选择了无视。 不过还是让夏莉通过水下游泳的方式，将情报传递给岸上的灵守。 另一边，水接天也同样得知了来自灵守那边的情报。 “一个橘色头发的少女..是娜美吧？”水接天很快反应过来。 尽管不知道什么情况，但他还是松了口气。 于此同时，本打算利用先前村民的想法被他抛之脑后。 原本他是想与村民达成合作，尤其是那个差点遭受了恐怖灾难的男人，其对海贼们的恨意恐怕是难以想象的，这可是最好的合作对象。 让对方‘组建队伍’，带头叫嚣反抗，从而引来岛上海贼关注。 之后水接天则隐藏在暗处，随时准备出手，等敌人集中再一网打捞。 现在的话，倒是有了更好的人选。 近海，那艘渔船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船上身着的浅蓝色短袖的娜美已完全被汗水打透，下方肉色隐约可见。但她没有时间顾及这些，依然在全力挥动着船桨。 “可恶，就快要到了！”她喘着粗气，语气满是不甘。显然雪花号的到来，给了她极大的压力。 “拜托了！别出什么意外！一切，一切明明都要结束了啊！”恼怒又委屈的情绪，让娜美眼眶通红，仿佛下一秒就有泪珠逃出。 幸好，在她的努力下，泪水没能离开。小船也很快靠岸。 抓住放在脚边的一个大袋子，巨大的重量让她起身时打了一个趔趄，但早已习惯如此的她倒也很快反应过来。 将袋子背在背上，脚步不再慌乱，而是有节奏地加速向前奔跑而去。 这时，水接天的身影却是从其身后的一棵树后钻出。一只海鸟恰好落在其脑袋上。 “所有港口都控制住了，接下来怎么做？”那海鸟口吐人言，歪着脑袋一副好奇模样。 “等。” 与娜美素未谋面的他，如果此时突然出现，提出要和对方合作。。或许对方也会同意，但那无疑是个坏主意。 相反，先观察局势，看清各方情况后再予以出手，才是处理眼前局面的佳策。 可可亚西村，看着满地的尸体，娜美惊恐万分。所幸仔细看了片刻，这才发现，死去的家伙似乎都是经常来村子‘打劫’的海贼。 因为害怕，此时村民们已经重新钻回屋子了。 这并非他们喜欢当缩头乌龟。毕竟他们也知道，如今海贼们死了人，不久后必然会来这里问责。 可是打又打不过，逃也逃不掉，所以留给他们的，也只能是如此选择。 但也因此，没人能给娜美解释发生了什么。 一咬牙，她无视地上死相凄惨的海贼，转头朝着她的小家跑去。 砰！ 忙慌地推开大门，娜美焦急地喊道：“贝尔梅尔！诺琪高！” “嘘！” 一道人影猛地从门后钻出，一把抓住她同时捂住她的嘴巴。 虽然被吓了一大跳，但对方身上的味道以及那熟悉的感觉，立刻便让娜美意识到：这是诺琪高！ 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听到诺琪高小声说道：“小点声！刚刚外面——，你没事吧？！” 诺琪高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了娜美正是从外面回来的。 娜美看着慢了半拍的诺琪高，无奈叹了口气：“我没事，你快说！刚刚村子发生什么事了？” 诺琪高也反应过来，连忙将刚刚在屋内看到的一切告知娜美。 “你是说，今天又有海贼来骚扰村子，然后有个突然出来的厉害海贼，把他们都杀了？！”娜美惊呼。 “嗯嗯！”诺琪高一脸严肃地点头，似乎是在表明她并没有说谎。 娜美不禁皱眉。 结合刚才在近海看到的雪花号，她有充足的理由推断，那个厉害的海贼，很有可能就是雪花号上的一员.. 可惜，诺琪高虽然支持自己，但平日里更多的是照顾家里，所以对海上的事情不太关注，并不能为自己指认出那个厉害海贼究竟是谁。 如果是贝尔梅尔看见的话就好了。。 娜美心中叹息，但她也知道这不可能。 贝尔梅尔当年为了保护她们付出了很大代价，连同手臂都被砍走了一只。后面更是为了照顾她们，多次被殴打昏迷。 庆幸的是，这群家伙只想要更多的钱，所以贝尔梅尔至少还活着.. 但如今贝尔梅尔已经躺在床上快两年了，自然不可能为她指认。 “没关系！我已经把钱凑齐了，只要交给那群家伙，我们立即离开这里！”娜美几乎是低声吼出来的。 “凑够了？”诺琪高一愣，随即露出震惊的表情。 娜美点头，但脸上却没有多少笑意，仅有的一点是为诺琪高的震惊而感到开心。没有人知道这些年她过的有多么难熬，但现在已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所以也没必要再诉说苦难了。 而和海贼们的约定完成后，那些人就不会再为难村子了。 但新来的接天海贼团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了，为了贝尔梅尔的安全，她得赶紧带着诺琪高和贝尔梅尔离开这里。 第91章 循环利用的价值 可可亚西村，娜美家外的窗檐上。 一只海鸟正梳理着羽毛，屋内的交谈似乎没有打扰到她。 不多时，屋门打开，海鸟张开翅膀被惊吓到了似的，高高飞起。 娜美一个人抬不动这些年积攒的财富，只能让诺琪高陪着她一块，用包裹包着并以木架车拉着走。 但这同样需要两人一边抬着边角，一边推着小车，否则那包裹很容易就会散落一地。 颇为巨大的布质包裹在并不平坦的路上一抖一抖，两人则一步一步地朝着岛屿的北部前进。 或许是包裹内的物品太过于沉重，即便有木架车助力，诺琪高和娜美的手掌，也还是在走到一半时便被勒出一条条血痕。 明晃晃的红紫色皮肤上，粘着的血液将包裹染红小片。 所幸包裹通体为布匹，吸水性好。以至于两人能忍着刺痛，不让手中的包裹掉落。 科诺米北部，这里已经完全成为海贼们的乐园。 原本居住在这里的村子早已消散，甚至有几具尸骸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人来处理。 而海贼们对此不管不顾，他们很是理所当然地住进了原本村民们的家里。只是生活常识、良好习惯之类的概念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存在。 所以这些房子、街道满是厚重的灰尘、带有尿骚味的泥巴..以及完全说不清是何物的黑色和白色污垢。 “咦？你是..娜美？”有海贼注意到了两人。 娜美点头：“两亿贝里，我凑够了。你们现在可以离开村子了吧？” 和满心都是报复的鱼人族不同，海贼们要更知晓一位航海士的价值。 所以与恶龙索要的一亿贝里不同，这伙海贼的大头目一开口就是两亿。 尽管大头目并不打算履行约定，但能无偿获得一位航海士，这无疑是个好生意。至于设置到两亿，自然也是担心对方真的能凑够这个价钱。 毕竟如果拒绝履行约定，那么航海士就‘变心’了，这对于海贼团来说是个不稳定因素。 然而这时，诺琪高却是不动声色地拉动了两下包裹。 娜美回头看去，却是看出了对方眼里的焦急。 愣了一下，随即转头看去。这才看到了那海贼眼神中的古怪与恶意。 糟了！ 她的心理猛地忐忑了一下，刚才太着急，出门的时候忘记化妆了！ 别误会，这并非是担心美不美的问题。相反，对于出身一般却有着格外美丽容颜的她来说，即便年幼，也依然会引发海贼们的关注。 庆幸的是，贝尔梅尔和诺琪高很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一直以来，三人包括其他村民都会用化妆的方法来丑化自己。 而一旦被发现，或者无意被看见真容，往往就会演变为之前那男人一家的遭遇。 如果不是‘神秘海贼’出手，其结果可想而知有多糟糕。。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出海那几天自然是洗漱了，一直保持着素颜。而看见雪花号后，她便着急地赶往可可亚西村，自然是来不及再花时间化妆了。 诺琪高也是在惊讶和恐惧之下忘记了这一点，亦或者说来不及提醒两人就冲到这里了。 来不及了。 ——娜美在心里劝告自己，她现在只能信任海贼，希望他们能遵守约定。 “..咳咳，你得去找头儿，这事我做不了主。”那海贼在娜美的注视下，最终轻咳一声让开了身体。 但其眼神中却能明显看出一丝后悔。 娜美对此不予理睬，而是和诺琪高朝着更北部的‘乐园’而去。 一路上，随着海贼数量增加，那一双双丝毫没有隐藏恶意的眼睛，给了两人很大的压力。 但娜美并不为所动，只是拳头握的很紧。 “站住！” 就在两人即将踏入此地最大的建筑内时，门口的海贼突然喊道。 “我们来找头儿。” 门口的海贼咧嘴一笑：“头儿不在，明天再来。” “可是刚刚——”娜美皱眉，刚才遇到的海贼，可都说了今天头儿就在这里。 然而那海贼却是不耐烦地打断了她：“我说了，不在！” 娜美顿住，牙齿下意识地抵住嘴唇，没一会便有血渍浸染在嘴角的牙尖上。 诺琪高握住了娜美的手，上前想要解释。 然而迎接她的，是莫名其妙的一巴掌，以及一句：“滚！” 两人不知道的是。刚刚第一个海贼上前询问，就是因为发现了她们。看见那大包裹，对方又怎么猜不出来娜美两人是想做什么？ 所以第一时间上报给了自家船长，也就是其口中的头儿。 而一路走来，大头目自然知晓了一切，所以这才让手下拦住娜美，同时开始联络老鼠上校，处理这件事情。 ——他自己如果直接动手处理，那就只能直接‘处理’掉娜美了。这么一个航海士，没了还挺可惜的。 见诺琪高被打，娜美很生气，但她明显对付不了面前的海贼干部，所以只能拉着诺琪高重新带着包裹离开。 也好在这些海贼没有让她们将包裹留下。 “你没事吧？”娜美低声询问诺琪高。 诺琪高蓝色的短发下，一个红色的巴掌印很是显眼，耳朵更是有血液滑落。 诺琪高摇头，娜美却是一口银牙咬碎：“这群混蛋！” 但诺琪高拉住她的手，娜美也只得选择先离开这里。 两人一路向下，天空中一直跟着她们的海鸟也猛然止住身形，选择朝大海上飞去。 “可以开始行动了。” ——另一边。 得到灵守消息的水接天，给了祗园那边一个信号，随后隐藏在可可亚西村内。 或许是一下午没人来此，这里的村民大着胆子，给村里的海贼尸体收拾了干净。尽管还有几处血迹，但总归是没那么显眼了。 看来尽管被海贼威胁着，这里的村民倒也不是完全放弃了。 夜晚的大海并不平静，尤其是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爬满了乌云，摇摇欲坠的样子像是要把雨幕倾覆。 而岛上的人心更加不平静。 在发生了一系列事情后。 村民们一直胆战心惊，随时准备迎接海贼们的怒火以及报复。 娜美一家则同样忐忑。娜美之所以如此急迫，想要带着贝尔梅尔和诺琪高离开，便是担心接天海贼团的到来引发什么不好的变化。 而诺琪高则担心着今天娜美暴露长相的问题。 当然，不光是受害者们，就连位于北部的联合海贼团，今晚也同样心思复杂。 所有船长推选出来的大船长，也就是大头目萨克，此时既开心又恼火。 开心自然是得知了娜美凑齐了两亿贝里。 别看伟大航路几亿几十亿的赏金，可即便是在那边，一亿贝里也同样是笔非常庞大的数字，更别说这可是两亿。 如果拿到手，即便一两年不出海，也能让联合海贼团大吃大喝地快活着。 而如果他偷偷摸摸带着这笔钱离开.. 亦或者想办法让娜美重新为自己效力.. 前者能独享富贵，后半辈子就不用再和手下这帮蠢蛋出海冒险。 而后者，则意味着有源源不断的财富流入自己腰包.. 但萨克转念一想，他作为从伟大航路退出的海贼，一手的鲜血罪孽。这意味着即便隐退，后半辈子恐怕也不得消停。 所以对于他来说，明显后一个选择更合适一些。 ——当然，做出这个选择，更多的是他内心的贪念作怪。 但大多数海贼们都很难拒绝财富，否则也不会选择出海了，老老实实在老家种地不好吗？ 可如此一来，还得有个借口.. 萨克思来想去，最终一咬牙拨通了一旁与第16支部联络的电话虫。 第92章 正义与非人类 天还没亮，老鼠上校便已经站在了军舰的甲板上。 这让其手下的诸多海军不由得刮目相看。 但灰蒙蒙的夜色下，更多的海军脸上满是迷茫之色。 他们不知道为何老鼠上校会在这个时候让他们紧急出任务。 要知道海军这边是有自己任务系统的。无论是海军出海抓捕海贼还是其他行动，都是需要报备、审批等流程的。 当然，也有紧急事件需要处理的时候，但那也会被告知一些信息。而不像是现在这样，连带着睡梦中的海军都被叫醒，前往不知何处。 好在，天色微微亮的时候，他们也终于知道了自己等人的目的地：科诺米群岛。 而此时，双眼直放光的老鼠上校立即便着手安排上岛事宜。 大家也才终于知道，原来这次行动是为了捕捉‘小贼猫’娜美。 哦，不。现在应该叫大贼猫了。 不过对于这里的事情，不少海军都是知情的，因此偶有几个脸上带着不悦的神色，显然是猜到了老鼠上校打算做什么。 “上校，我们到了。” 年纪小一点的海军走近说道。 “好。贼猫娜美窃取财富超一亿贝里，我们海军替天行道抓捕这家伙！”老鼠一脸正义的模样，哈哈笑道。 “..”其他海军默然。 但正义的心早已被金钱腐蚀。在场的海军即便有所想法，可老鼠给的太多了啊.. 很快，一队又一队的海军粉墨登场，将整个科诺米群岛围住。 岛上一早就得知消息的海贼们，此时早已经隐匿身形消失不见。 而睡梦中浅眠的村民们，也被这浩浩荡荡的动静惊醒。 可可亚西村，听到外面动静的娜美和诺琪高心中感到不妙。 都说夜长梦多。 而娜美和诺琪高两人更是担忧到无梦可做——晚上两人都没睡，忧心第二天该怎么办。 “接天海贼团么..？” 外面的动静有些过于异常，与往日完全不同，所以娜美下意识地就想到了外面的雪花号。 可惜，身边的诺琪高自然不能给她一个答案。 不过诺琪高倒是很敏锐地发现，吵闹声似乎在朝着她们家逼近！ “好像在朝着我们而来！？” 娜美闻言神色严肃，同样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海军！？” 看到不远处那熟悉的制服她惊呼道。 只是还没等她和诺琪高反应过来，周围已经被海军们团团包围起来。 “怎么回事！？”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 贼猫娜美，快快交出你获得的赃款，否则我们将立即采取行动！” “……”娜美此时如何还能不明白，自己似乎是中了陷阱。 可她的想象力还是不够丰富，只当是被人举报了。 “我来拖住他们！”诺琪高将娜美拉向自己身后，作为姐姐她有责任像贝尔梅尔那样挺身而出。 娜美摇头：“我们一起，这么多财富我一个人拿不走的！” “可他们会抓住你的！”诺琪高焦急地说道。 这可是两个亿的贝里啊，在这这么短的时间内凑齐，可想而知妹妹娜美每次行动都冒着多么大的风险！ 但这也意味着这是违法的行为，一旦被海军抓住，恐怕会很危险！ 娜美仍然拒绝：“不用多想了，我不会走的。” 带有老鼠耳朵帽子的小胡子男人挥动手臂。一大群海军眨眼接近，为首的几个更是合力开始踹门。 咚！咚！咚！ 巨大的声音像是惊雷，在灰暗的晨色中揪住人心。 娜美死死抱着诺琪高的手臂，而诺琪高也不再去推动娜美。两姐妹就这么颤抖着抱作一团。 砰！！ 大门终是被踹开，尘土飞扬间，一队海军便冲入房内。 老鼠上校随之走进，看着面色苍白且憔悴的两姐妹呵呵笑道：“交出那两亿贝里。 咳咳，如果你老实说出其他藏匿的赃物，我倒是可以做主免除你的刑罚。” 娜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如果再给你一笔钱，你就不会逮捕我？” “哎，这可不是给我。是上交给海军基地，以证明你的清白。”老鼠上校打断她，毕竟贿赂哪能放在明面上？ 娜美一咬牙，随即说道：“我还有一笔钱，让我们离开就告诉你！” 老鼠惊讶，作为与萨克的合作条件，放掉娜美是必然的。不然这摇钱树还怎么继续发挥作用？ 而他刚才也是习惯性地问了一句，没想到这随口一问，还真能多捞一笔。 “可以。“ 闻言娜美想让其做个保证，但诺琪高暗暗拉了她两下。 如今这海军是强势的那一方，如果惹怒了对方，很有可能会让事情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 娜美动作一顿，但最后还是泄了气：“在南岛港口，有一艘画着黑色圆圈的渔船，里面有一笔钱。” 这笔钱原本是打算逃走后，用来在其他地方生存的。毕竟贝尔梅尔瘫痪在床，诺琪高又需要照顾贝尔梅尔。自己要是短时间内找不到工作，那么自然会让事情变得糟糕。 ——是的，这次结束，她就不想再冒险去四处偷窃了。 可眼下为了保命，也只得将那最后的一笔钱给交出去了。 老鼠眼神示意，下属的海军立马明白并消失在屋子外面。 不久后，那人重新回到老鼠身旁，并低头说了些什么。 老鼠点头：“可以。” 而此时，娜美也已经将遮掩物挪开，装着财物的大包裹显露出来。 老鼠亲自上前掀开，里面的黄金珠宝以及大量贝里，让他差点把眼珠子都给瞪出来。 “很好！我们走。” 老鼠带着人离开。 可娜美辛辛苦苦积攒到了现在的大批财富也全部付之一炬。 拳头紧握到指甲划破掌心，牙齿咬紧到嘴皮染血都不自知。 诺琪高心疼地看着妹妹，但还没有出声劝慰，打开着的大门口落下一只海鸟，并大摇大摆地走进屋内。 诺琪高意识到现在她们还不是很安全，随后两步走上前想要关闭大门，同时轻轻跺脚想要赶走这闯入家中的海鸟。 只是海鸟动作敏捷灵活，而且丝毫不怕她的威吓动作，愣是让诺琪高气喘吁吁都没能将其赶走。 无奈之下，她只得迈步走向门口，先行关闭了大门。 一转头，便发现那海鸟很不识趣地跃起并落在了娜美的脑袋上！ 第93章 利用 也许是诸事不顺、恼火心烦的多重减益状态加持，此时被一只海鸟‘欺负’的娜美终于是承受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诺琪高刚刚伸出的手僵在原地，随后走到娜美旁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头顶的海鸟似乎也挺有灵性，竟人性化地用爪子当手，十分流畅地轻抚娜美的脑袋。 “？”诺琪高一愣，本想挪走海鸟的双手呆在半空。 咚咚咚。 诺琪高转头向声音的来源看去，那是在窗外，一个年龄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清秀男生在敲响玻璃窗。 似乎是见到她注意到了自己，那男生露出笑容：“请问，见到我的鸟了吗？” 声音由于窗户的阻隔有些微小，但入耳很是清晰。 所幸这并不是谐音梗，诺琪高没有误会，指了指旁边趴在膝盖上痛哭的娜美。那海鸟此时还正在娜美头上，鸟脸上露出了——等等！悲天悯人的笑容！？ 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诺琪高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中，否则怎么会在一天之内经历这么多曲折？ 但那男生的视线越过了她，也看到了娜美脑袋上窝着的海鸟。于是点了点头并很有礼貌地问道：“我可以进去吗？” 诺琪高恍惚间走到门口，打开门后，男生挥手打着招呼：“你好。我是雪花号的船长，来找我们船上的调皮海鸟。” “请进。”诺琪高勉强拉出一个笑容，可刚一转身，迈开的脚步便僵在了原地：“等，等一下。雪花号——的船长？” 那不就是娜美担心的接天海贼团之船吗？！ “嗯，是的。”水接天点头，从她一旁走过：“哦，不用感谢我，昨天的事情只是随手而为。” 灵守也扑腾着翅膀飞起，从娜美的脑袋上转移到水接天的肩膀上。 “您，您来这里是..？”诺琪高语气有些颤抖。 毕竟前面刚送走群狼，后面便迎来恶虎..这放在谁身上也不会觉得好受。 “完成一个实验。” “..实验？”诺琪高有些不理解。 “嗯，我能实现你们三个愿望。但相同的，你们也得满足我的三个愿望。” 对此，诺琪高不敢接话。娜美口中的大人物，想要满足她们这些小人物的愿望自然简单，但反过来可就有些难为人了。 “呵呵。”水接天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立即改口道：“但正如我所说，这是一个实验。 你们作为实验中的一员，我需要你们完成的愿望并不会太过于困难。反倒是你们可以向我提出一些报酬，即便是比较困难的那种—— ..比如让你们的继母贝尔梅尔痊愈？” 诺琪高和蹲坐在地的娜美同时抬头。不说一把鼻涕一把泪表情奇怪的娜美，诺琪高脸上的震惊之色可是非常明显的。 “不用怀疑，这个愿望对于我来说，是非常简单就能做到的，所以才专门开口拿这个举例子。否则要是你们提出了其他愿望，那我可就难办了。” 水接天半开玩笑地解释道。 “那我们要做什么？”娜美还夹杂着一丝哽咽的声音响起。 虽然是妹妹，但这个家里反倒是她最有主意。 “成为我实验的一员。” “怎么做？”娜美警惕地看着这位早已扬名大海的海贼船长。 在这大海上，实验一词并不罕见。从海军的科研部门，再到海贼科学家..打着科学研究实验的人倒是不少。 但疯狂的人体实验可同样不少见，一不小心答应了，那和跌入深渊也没什么两样了。 ——当然，那是指正常情况下。 以如今她们的处境，答不答应都没法反抗眼前这位‘大人物’。更别说现在村子的情况极为糟糕，海贼多年的寄生，已经让包括可可亚西村在内的附近村镇都没有了任何积蓄。以至于这些海贼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想要对村民们下毒手了。 本来她还有一个希望，那就是用两亿贝里去换取一个承诺——海贼们自愿离开。 可如今顷刻间海军便夺走了她这些年来辛苦攒下的所有积蓄.. 自己还因为一个失误，踏入了新的危险之中——没有隐藏好自己。 在这种种让人崩溃的事情，带来的压力之下。 水接天再提出‘拯救贝尔梅尔’一事，更是让姐妹俩都提不起勇气或者说找借口拒绝。 然而水接天并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换了一个话题：“你知道吗？这次来的海军，在行动之前，其电话虫最后一次联络，散发的信号波就在这座岛上。” “..什么？”娜美有些发懵。 “嗯，也就是说。海军之所以来此，是由岛上的某个人或势力通知的。” 娜美一愣，明白过来后一拳捶在了面前的地面上：“这个混蛋！” 显然为村子而努力的她，没可能会被村民举报。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没错，我调查过了，北部的海贼聚集地内，有一部专门联络海军第16支部的电话虫。并被首领萨克持有。” “..你也是为了那笔财富而来的？”娜美问道。 毕竟水接天的出现以及表现实在是太奇怪了。 但她紧接着又摇了摇头：“那你来晚了，海军已经把我所有的积蓄带走了。” 水接天轻笑道：“确实有关这个，但我更想看看，那海贼会不会信守承诺。” 他倒是没说假话，对于一个贪婪且残忍的海贼，他还真想看看对方有没有人性的残存。 但这也是个借口，他真正想要做的是解决海贼的同时，通过娜美的事情来解决海军。如此一来，想要在这边建立接天海贼团的基地就容易多了。 既落下了口碑，又让世界政府无可指控，即便是海贼基地也有理有据。海军到时候再怎么恼火，最终也只能把愤怒撒在老鼠上校身上。 而接天海贼团这边，也能借此机会正式踏足四海——在不依靠硬实力的情况下。 “..这个的想法，真，真有趣。”娜美极为勉强一笑：“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答应你。” 在她看来，海贼要么残忍，要么疯狂。显然水接天看起来更像是后者。 “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你为什么要收集两亿贝利（贝里）？”他这自然是明知故问，但让人家做事，总得看起来合理。不是吗？ 娜美没想到对方会询问这个问题，所以愣了下神。不过这也并非是什么秘密，于是站起身来，开始讲述可可亚西村的故事。 第94章 三个愿望 时间还要回到很多年前。 那时的贝尔梅尔还是一名海军。 尽管大海贼时代尚且没有开启，但其实海贼的隐患要比现在更加严重一些（相对于如今的四海而言）。 在竞争更加激烈的伟大航路中，不少有实力也有势力的海贼选择回到四海躺平。 况且虽说四海是海军乃至世界政府的后花园。可那时也是征战伟大航路，抢夺新世界地盘的最佳机会，所以世界政府根本无力管辖后方。 这也导致了那时的四海比现在危险的多，海贼劫掠也更加猖狂。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是罗杰做了件完美的好事。只能说他的存在使得海洋上绝大多数的风险，转移到了承载力更大的伟大航路上去（伟大航路上同样存在许多国家）。 不过在大海贼时代来临前，至少欧伊科特王国便是一个典型的受害者。 当贝尔梅尔跟随部队抵达这里时，海贼基本上已经毁灭了大半个王国。 据娜美从贝尔梅尔那里听来的描述，其战况之惨烈，是少有的海军光辉时刻。 不过作为其对手的海贼也同样不弱，双方激烈交战之下，都没能存活下来多少成员。 包括贝尔梅尔自己，也因此身受重伤。 在濒临垂死之际，却是看到了与自己同处一片废墟当中的娜美和诺琪高。心中的同情和爱怜，使得她爆发出了求生的力量和意志，带着两个孤儿离开了欧伊科特这个死亡战场。 只是虽说三人都因此活了下来，贝尔梅尔也算是成了逃兵，最终干脆在可可亚西村隐姓埋名，成为了两个孤儿的继母。 但是本该平稳的生活，却在在数年前被打破。 曾经攻打并屠灭了欧伊科特王国的海贼团死伤惨重，几个干部各自带着手下离开，整个海贼团随之分崩离析。 直到整个伟大航路局势突变，海贼们的生存愈发不稳定，不少海贼开始退回四海。 因此，那海贼团剩余的精锐便重新在此集结，并收纳了来自西海、北海的逃亡海贼。最终建立了一个联合海贼团。其最大的头目，即是曾任原海贼团高级干部的萨克。 后来，以萨克为首的临时联合海贼团经过了此地。 原本这只是一次寻常不过的海贼劫掠活动。 直到因为其部下的疏忽，本地居民通报了海军。 又因为其难以管束手下，整个海贼团行动拖沓缓慢，以至于等海军到了岛上时，一群乌合之众还在彼此抢夺对方得来的财物。 只是，这里属于海军第16支部的管辖。彼时上任不久的老鼠上校迫切需要将上岗所花费的代价变现，恰好便遇到了这支看起来蠢乎乎的海贼团。 于是在双方见面当天，老鼠便派遣心腹拉拢了联合海贼团的船长，即萨克。 两人一拍即合。 萨克帮助老鼠铲除第16支部的对手，同时将掠夺来的财富无条件给他三成。 而老鼠则控制第16支部，帮助萨克在此地建立稳固据点，同时使其规避其他海军的行动。 娜美正是因为不知道这一点，才会上当受骗，打算白白给这两个家伙送了两亿贝里，也才有了后续的事情。 可这也正常。作为一个普通人，哪能想到管辖这片海域的最高海军将领，竟然是海贼的同伙？她又哪里会有渠道去知晓这些信息呢？ 当然，水接天如今已经不算是普通人了，所以知晓这些情报。毕竟有了实力和势力他想获得一些信息并不困难。 ——况且昨天他可不是白白浪费了一晚上。而是和灵守一起，潜入了海贼的据点内，并在保险箱中收获了有关的情报。 萨克是个狡猾的海贼，即便老鼠是真心想与他合作，他也会留下一些证据。除了以防老鼠过河拆桥，也是为了能在将来的某个时刻，随时向老鼠敲诈一笔。 可现在，这些情报倒是便宜了水接天。 结合娜美所说以及情报的部分信息，他很快就总结出了这些内容。 目光一转，房间里面的床铺上，缺了一条手臂且头部有明显创伤痕迹的贝尔梅尔，正安静地躺在那里。 “看在你们答应这么快的份上，就当作报酬吧，我可以提前实现你们的一个愿望。” 水接天笑道。 娜美瞪大眼睛率先问道：“什么都可以吗？” “对于你们而言差不多。”水接天如是说道。 原本是打算给她们两个愿望的，毕竟两人年纪不大，想法也都应该比较天真。比如贝尔梅尔就肯定占一个，剩下一个也应该是赶走海贼之类的。 但终归是要两个小姑娘出力的，所以他过于小气也不太好，因此便多给了一个承诺。这多出的一个才是真真正正没有任何算计的好处。 “能，能给我们两个亿贝里吗？”娜美怯生生地问道。 两个亿可不是小数目，即便对于大型海贼团来说，这也是会让人伤筋动骨的数量。所以娜美才会如此小心翼翼地询问。 水接天闻言一愣，随即露出笑容：“当然可以。” “真的吗？？”娜美有些不知所措。 旁边的诺琪高同样面带惊讶，与娜美一起，两人面面相觑。 水接天并没有解释那么多：“现在给你吧。” 说着，从身上掏出一个布袋子，并不断从中掏出一沓接一沓的贝里。很快，小屋内便堆满了贝里。 娜美和诺琪高脸上满是震惊，很难相信这小小的袋子中，竟然能掏出这么多东西.. “够了！够了！”娜美连忙喊停，因为再不喊，小屋都要装不下了。 等到水接天动作结束，娜美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其手中的袋子，但很识趣地没有问那是什么神奇之物。 实际上，那袋子只是个普通袋子，是遮掩空间沙漏能力用的。不过水接天倒是没想到，娜美到了如今竟然还都没有放弃拯救村子。现在还想着留在这里，继续筹钱等着‘用钱赶走海贼’。 看得他都想直接告诉这笨丫头真相了。 但说实话，这个想法还是挺天真可爱的（傻乎乎的，被人卖了还得给人家数钱，一点也不像后来伶俐机敏、聪明知性的航海士娜美）。。 水接天心中无奈一笑，但这也符合自己的想法，所以正好可以试一试。 “第二个愿望呢？” 诺琪高闻言看向娜美，其眼神中透露出的需求一猜即透。 娜美点头并将目光看向床铺上的贝尔梅尔：“能请你治好我的贝尔梅尔吗？” 她的目光充满希冀，但却藏着些许常人看不见的犹豫和忐忑。 刚刚，娜美并没有第一时间说出这个愿望。一方面是害怕对方是那种极其恶劣的家伙，她曾在海上见到过的那种。用非常让人讨厌的玩笑，来欺骗别人的感情，并乐于看到那些人的失望与绝望。 另外也是担心，担心水接天的能力是否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对于贝尔梅尔的情况，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如果要是能够医治，就算之前攒的两亿贝里全部花光，她也完全不会后悔。 然而现实是不能。 所以她害怕，害怕水接天夸大自己的本领，把贝尔梅尔‘治疗’的越来越差。到了那时，恐怕后悔都已经来不及了。。 而现在，她依然怀疑，心中紧张不已。可面前实实在在的两亿贝里，以及刚刚那可以称之为神奇的手段，这些都成为了一块块名为信任的基石，让她最终说出了自己真正的愿望。 第95章 我来履行约定 “可以。”水接天给了娜美一个惊喜的回答。 还没等娜美、诺琪高两人高兴与表达感谢，他就已经走到了床铺旁边。 床铺上，贝尔梅尔的脸色很差，一大张脸都是蜡黄干枯的样子。 这既有吃饭的问题，也有长时间躺在病床上的缘故。 毕竟昏迷了这么长时间，这也算是正常情况。好在诺琪高将贝尔梅尔照顾的很好，大抵是每天都喂有流食，且勤于洗漱置换床褥，倒是没弄出其他的问题。 “去处理其他的事情吧，等你回来，她就该醒来了。”水接天挥手。 娜美眼见外面天亮，此时也是想到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诺琪高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这里我来照顾。” “嗯！” 娜美重重点了点头，随后用箱子将贝里全部装了起来。 紧接着冲出房间，将昨天的木架车推出。 与之一同离开的，还有灵守所化的海鸟。 不过两亿的贝里体积要比昨天的那堆东西还要大好多，娜美搬上搬下的明显很是吃力。 这时灵守一爪子勾在娜美装贝里的箱子上，并口吐人言：“跟我来。” 这一下把娜美吓得不轻，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明白这或许是雪花号上的一位船员——即便在四海，也有吃了动物果实的人类，亦或者成为‘半人类’的动物存在。 有了帮助，娜美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门口。 诺琪高松了口气，同时将目光转向屋内。 只见水接天不断从之前的小布袋中，掏出稀奇古怪的各种东西。有着医疗器材标志的物品还正常一些，可那些没有标志，且固态、液态，管状、桶状都有的，就看起来十分奇怪了。 不过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诺琪高即便心中再忐忑，现在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其实贝尔梅尔的情况，并不算复杂。一方面是身体神经系统受到创伤，再加上长时间的营养不良，这才导致了她昏迷不醒。 另一方面，贝尔梅尔的身体，有着很严重的隐性创伤。除了手臂被海贼砍断，且伤口畸形，其本身的生命力就不够旺盛。 联想到其作为海军的最后一战，这倒是也很好理解。毕竟当时贝尔梅尔本就濒临死亡，只不过强烈的求生意志使得她勉强活了下来。 可那严重的创伤依然存在，恐怕即便在清醒的那段时日里，贝尔梅尔也过的并不舒服。 在察觉到这一幕后，水接天皱了下眉头，他没有选择第一时间使用麻醉剂。 果然，柳叶刀划开患处皮肤，腐臭味扑鼻而来，血液凝成血痂厚实的如同石头，让他都不得不用霸气覆盖在刀锋之上。 清理完毕后，水接天站起身来，拿起一旁的密封桶并将其打开，随后掀起贝尔梅尔的衣服，将桶内的液体直接灌下，将其浇了个通透。 液体落下与贝尔梅尔的内外器官、皮肤接触，几乎瞬间便蒸发，化作白烟飞起。 水接天拿起柳叶刀，轻轻一挥。一股微风在屋内刮起，白烟顺着风向朝着门口飘去。 “别碰到烟雾。”水接天提醒一句，随后继续低头进行手术。 诺琪高闻言连忙躲避。 白烟最终落在墙壁上，挨着玻璃的那部分白烟瞬间化作红褐色，如同给玻璃上了一层铁锈。 杂七杂八的管子很快被水接天插在贝尔梅尔身上，输氧的、提供营养液的..种类很多。 随着麻醉剂到位，水接天的动作也开始加快… 可可亚西村北部。 如今已成为海贼乐园的此地，却有一海鸟、一女孩的组合抵达，正是娜美和灵守。 “诺，箱子。”灵守爪子一松，巨大的箱子落地，砸在地上掀起泥土、沙尘飞扬。 娜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刚刚路上，灵守已经和她说过，暂时不会出手。 不过看着面前的箱子，娜美有些苦恼，她一个人肯定是拿不动的，所以得找人帮忙才行。 “看来只能先去通知那帮海贼了。不过..”娜美蹙眉，尽管心怀希望，可说实话两亿贝里被海军抢走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所以她还是有些担忧。 如果还没见到萨克，其手下心生贪婪将这笔巨款抢走，到了那时自己又该怎么办？ “你拖着走，我会帮你。” 灵守话不多，但都很有用。 娜美愣了下，拖着走当然可以，虽然同样很累，可拼尽全力的话应该也是能拉到的。 但那样做的话，这个木箱就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的住了。万一碰上个石头，给自己表演一个当场裂开，那可就玩完了。 不过或许是灵守的神秘感过于强烈，娜美最终还是选择听话。 然而巨大的箱子刚一入手，她就发现箱子几乎没有什么重量！ 好奇的目光看向灵守，但并没有得到回应。无奈，娜美只得放弃，假装用力拖着箱子，开始冲着海贼们的据点内迈步。 而灵守就跟在不远后——一只海鸟在海贼世界还真的是最不起眼的生物。 即便就这么明目张胆的，也很少有人能够发现。或许这也是摩尔冈斯（吃了鸟鸟果实的世界经济新闻社社长）能够一手将自家报社办成如今这个模样的一大原因吧。 这一次，娜美没有停留，脚步匆匆。即便有海贼开口，她也只是匆匆回应。 而作为联合海贼团明面上的航海士，其他海贼虽然疑惑，但也没有真的去阻止。 经过昨天的闹剧，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娜美竟真的集齐了两亿贝里！虽然惊讶，但一想到老大给分的钱，海贼们都还是带上了笑意。 是啊，对于他们来说，娜美只需要乖乖给他们摇钱就可以了。 尤其是今天娜美和昨天一样，没有掩饰自己的真容。这更让一部分海贼心动不已，打算这两天据点稳定下来后，就去‘尝尝味’。 对于这些家伙的眼神，娜美自然清楚，不过自己将两亿贝里上交给萨克，那么只要对方履行约定，这些害虫自然也会跟着不见。 所以她干脆选择无视，快步走向据点内最豪华的建筑。 “让皮尔德自己去找！” 刚一走到门口，里面就传来了萨克的怒吼。 一听到萨克在，娜美眼睛一亮。 正准备敲门，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便推开大门走了出来。 那女人看到是娜美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堆起笑意问道：“小娜美？来找头儿？” 娜美并不想多和这家伙说一句话，毕竟这女人的手段她可太了解了。 “喂，你的事情我们听说了。很可惜~”那女人似乎在惋惜，但语气却截然相反：“没关系~只要你继续努力，只要再凑够两亿，头儿一定会带着我们离开这里的！哈哈哈。。” 说完，她便扭着屁股离开，她还得告知皮尔德，自己手下失踪的事情头儿可不打算管。 谁让这群家伙不听话，竟然敢在私下里行动！他们难道不知道，这岛上的财产，都是头儿的吗？！ 看着这女人火急火燎的离开，娜美也是有些挠头。虽然不太想理会这女人，但毕竟这女人和头儿的关系‘密切’，如果忤逆对方，难免会在大事上给绊子。 所以本以为要听对方长篇大论嘲讽的她，却没想到对方会离开的这么匆忙。 终于，推开大门，她一步就踏进富丽堂皇的‘宫殿’内。 看着那个为自己专门修建了王座的家伙，娜美抿了抿嘴唇：“头儿！” “你来做什么？”萨克扬起脑袋，狐疑地看着娜美。 “我来履行约定！”娜美语气坚定到不能再坚定。 第96章 娜美的猜测 “什么？”萨克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难道海军没来？ 不！那今天早上老鼠留下的那笔钱，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 更不！要真是天上掉下来的，老鼠那家伙会哪怕给他一块钱？ “咳咳，娜美不用伤心。我也听说你的两亿被海军抢走了。”萨克回过神来说道，同时拿起旁边的红酒饮了一口。 一个小姑娘当然威胁不到他，但这个小姑娘可是个摇钱树，万一弄没了还真会让他感到可惜。所以他也是打算好心相劝。 “我们的约定一直算数，所以你不用着急。我会等你重新收集够的那天。” 他只当娜美是伤心过度，以至于接受不了现实，所以才来找他。 然而下一刻，娜美将拖着的大箱子拿到身前。 “？” 萨克疑惑地看了过来。刚才娜美刚刚进到房间时，他自然就注意到了这个大箱子。 但一来那两亿海军和他已经完成瓜分了。 二来箱子上面是沾有泥土的，而箱子划过地面留下的痕迹说明，其重量并不大。所以很有可能只是一个空箱子。 后者也是萨克认为娜美伤心过度，以至于出现幻觉的一个原因。 而他又哪里知道，作为娜美的临时帮手，灵守那强大的念力完全是他无法想象的存在。 单凭多年的经验判断，自然在此刻出现了偏差。以至于他还自信地在娜美面前，重新强调了一遍约定。 咔~ “什么！？” 随着箱子打开，明晃晃的贝里让萨克差点没把眼睛瞪出来！ 他像是触了电似的，一下子从‘王座’上弹了起来。随后三两步窜到娜美带来的大箱子面前。 扑面而来，熟悉的‘金钱’味道让萨克脑袋空白。他连忙抓起几沓确认真假，质感、各类特征..完全一致！ 再看那箱子，从腾出的空缺侧面看去，那高度还真有可能够数！ 怎么可能！？ 萨克看着手里的贝里迷茫了。 难道今天早上拿到的钱，实际上是自己做的梦？ 摇了摇脑袋，萨克目光变得凶厉。 不管如何，这笔钱他是要定了！而且别说科诺米群岛，即便是可可亚西村这么一个村庄，他也不可能放弃！ 这可是源源不断的聚宝盆，还有着数不清的苦力为自己服务。这样的风水宝地以及快乐生活，不比去海上做个生死未知的海贼爽的多！？ 可面前这混账却偏偏要和自己作对。明明先前已经完成完美的计划，让对方给自己继续打工，甚至可以如此往复下去。 但现在，这样的好事结束了！可恶！ 两者相权取其轻！ 尽管萨克没什么文化，不知道这句话，可做海贼形成的狡猾性子以及丰富经验，让他很快就做好了选择。 两亿虽多，可与这个能够源源不断提供一切的据点相比，还是完全不够看的。 况且即使娜美不再为联合海贼团服务，那她也可以用身体，来为自己这些人‘服务’啊.. 萨克想着，他的眼神也愈发古怪，像是一双无形的手，要剥开娜美的一切一般。 娜美被萨克的眼神恶心到了，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然而萨克却是扬起了病态的笑容，像是看见了烧烤架旁边小羊的大灰狼，口水都要从挑起的嘴角落下。 意识到不妙的娜美不由得皱眉：“现在可以履行约定了吧！” “不，当然不行。我怀疑你这笔钱是从海军那里偷来的，这种来历不明的钱，我怎么能收呢。” “无耻！！”娜美哪里还想不明白，面前这家伙是想耍赖！ “无不无耻..你试试就知道了！”萨克哈哈大笑，大步迈开便朝着娜美走来。 娜美面色苍白，但她这些年摸爬滚打也知道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 退后的同时，眼神快速扫过周围。就在萨克即将接近自己的前一刻，她立刻抓住身后长桌旁的椅子。 抓着椅背，狠狠地将椅子砸向已经近在跟前的萨克！ 咔嚓！ 木头碎裂，娜美却是绝望地发现，萨克竟然没有受到一丝影响。 而那椅子砸住的地方，一片晦暗的铁青色很是显眼。 “呵呵，竟然还敢反抗我！”萨克嘲讽道：“那就让你吃点苦头吧。” 说着，锅盖大的拳头猛然下砸，看上去倒不像是他说的‘吃点苦头’那么简单。 砰，咔嚓！ 成捆或单张的贝里在面前爆开，一下子就迷花了眼。 “嗯？”萨克困惑地看着面前，被自己拳头砸碎的木头箱子。 刚刚箱子是怎么飞过来的？ 他有些想不明白。 甩掉困惑，想要继续攻击的萨克，却是面前只剩下了一地木头碎片——娜美竟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人呢？！” …… 漂浮在空中，以极快速度飞出海贼据点的娜美，一脸震撼地看着面前张着翅膀滑翔的海鸟。 “能力者？！..不，不对。” 娜美不断地在心中猜测，又不断喃喃否决。 一只海鸟口吐人言，这已经足够让人感到癫狂了。更不用说对方还能以奇怪的能力，托着自己飞行。。 她已经完全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还有一个愿望，还需要再给你两亿去试一试吗？有我在，不用担心意外。”灵守扇动翅膀，头也不回地说道。 “不，不用了..”娜美小声拒绝。 刚刚的那一幕，已经让她放弃了。事实证明，海贼就是海贼，没有什么信誉可言。 想到这里，娜美差点没把自己的牙齿咬碎：“这些混蛋海——” 她突然意识到，面前这只无法形容的海鸟，似乎就是一名海贼.. 灵守倒是对此并无反应。 娜美眼睛一转，她想起来之前在大海上看到的雪花号。于是问道：“请问，你们是要去罗格镇吗？” 作为一名航海士，对海洋航向以及船只的航线很敏感。 而以她对海上信息的掌握，重新从伟大航路回到东海的雪花号很有可能是为了去那里： 据说罗格镇有几个身价上千万的大海贼，正在那边举办海上拍卖会。其中甚至可能出现恶魔果实作为商品。 除此之外，娜美想不出来，接天海贼团这样的存在，为何会来到东海。 事实上，如果是正常情况，也确实如此。 毕竟四海在资源（主要是提升实力的部分）上，与伟大航路差的太多了。除非是在那边混不下去了，否则大部分去了那边的海贼，是不会选择回四海的。 更何况伟大航路虽然在气候、海洋、地理环境等方面都远超寻常。可那也意味着独特的资源（景观、美食等），更多的机遇.. 这些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也是海贼们除了罗杰之言，而纷纷涌入伟大航路的另一个动力。 但接天海贼团不同，甚至与红发海贼团也不相同。 两者都是大海上着名的‘海溜子’，雪花号更是在海贼间传唱度更高，甚至可以说是‘臭名昭着’也不为过。 只是红发海贼团这边的原因，要涉及到他们的船长香克斯。 香克斯身份背景复杂，与海上皇帝以及世界政府都有关系。这就难免可能运送一些，需要隐秘的货物（比如恶魔果实），这时大概率会选择从四海经过（风险低，且能减小暴露的可能）。 而接天海贼团虽然也受船长影响，但他们并没有和其他组织团体达成合作关系。相反，雪花号一直按照自己意愿，在大海上飘来飘去，使得世界政府都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其到底要做什么。 当然，雪花号上的船员自然都清楚，这是船长水接天为接下来建立‘海之国’做的准备。 娜美则不是船员，自然不清楚这一点，所以才这样猜测地问道。 “不是。”灵守的话干脆利落。 但得到回答的娜美脸色却并不算太好。 对于雪花号要去哪里，她自然不关心。但按照雪花号的航线，对方不去罗格镇的话，要么借助海流走近海转道去颠倒山，要么..就是留在这里！ 而刚从伟大航路回到东海的雪花号，自然没可能是专门为了可可亚西村走的这一趟，所以不可能立马掉头从颠倒山回伟大航路。 那么.. 接天海贼团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联合海贼团？ 第97章 大网收紧 很快，回到家门口的娜美也终于反应过来。 不管接天海贼团的目的是什么，现在都和她没有关系。 如果因为所谓‘实验’的原因，接天海贼团的人愿意出手保下她还好。否则得罪了萨克，再不逃走就完了。 急匆匆地打开门，娜美一只脚刚刚落地，整个人便一下子呆住了——床边坐着的，是贝尔梅尔？ “贝尔梅尔！你醒了！？”娜美惊喜地喊道。 声音一下子就吸引了坐在床边交流的贝尔梅尔和诺琪高，两人转头，贝尔梅尔更是眼眶含泪。 显然早在之前，就已经从诺琪高那里得到了，两人这些年来的遭遇。 站在窗前的水接天见这场面，默默走到门口，留下三女在屋内哽咽哭泣。 “怎么样？” 门口的灵守正在梳理着羽毛，水接天关上身后的房门问道。 “失踪的海贼还没被发现尸体，但对方已经知道失踪一事了。”灵守看着他说道。 水接天点头。 正好，娜美拿去的两亿贝里可以用来做诱饵。 “让乌塔和水生试试手？” 水接天忽然想起了船上的两个小家伙。也许是长大又未成熟的原因，少年、少女总是对英雄、浪漫主义之类的情怀感兴趣。平日里总是嚷嚷着，一个要成为‘海上审判官’，一个要成为‘大海的灵魂歌姬’。 尽管两人的梦想牛头不对马嘴，但毫无例外，都想着要伸张正义——说起来，这还是祗园的锅。 在水生和乌塔还小的时候，罗宾一边作为船员出海工作，一边还要照顾两人。 虽然她觉得还可以，但祗园主动提出帮忙，她也乐得接受。 只是这家伙很不着调。晚上虽说会给水生、乌塔讲故事，哄他们睡觉。可要么是吓唬人的恐怖故事，要么就是各种有关‘正义’的故事。 祗园是海军出身，所以对此美其名曰：‘培养出像我一样的可塑之才’。 再加上这家伙的故事，很喜欢拿水接天做主角。一来二去，水生和乌塔就对行正义之事很感兴趣。 “不行，目标有点危险。”灵守直接拒绝道。 虽说只是一伙普通海贼，但就依刚才所见，两个没有经验的小孩很有可能会吃亏。 “那好吧，你去喊罗宾。”水接天转身挥手。 昨晚上罗宾和灵守两人，一同将岛屿附近的海贼船动了手脚。结束后，她便回船上看管两个调皮鬼了。 也正是接下来的计划需要罗宾出手，所以才想到了乌塔和水生。 灵守一扇翅膀便飞入高空，水接天自己则重新回到房子内。 母女三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来，他清了清嗓子说道：“说说吧，最后一个愿望？” “我还没想好，可以先不说吗？”娜美小心翼翼且带着希冀的目光，小狗似的可爱。 但水接天却有些发懵。 不对啊，按照自己设计的剧本，不应该第三个愿望是消灭海贼，或者将这些家伙赶跑之类的吗？ “……”水接天沉默了好一阵，最终无奈点头：“没问题，那同样的，你们也需要实现我的三个愿望。” “等一下！咳咳..我是说，既然是交换愿望，那诺琪高并没有许愿，两个愿望都是我自愿许下的，所以代价让我一个人来支付就可以了！”娜美连忙站起身说道。 旁边诺琪高焦急地想要说些什么，但被娜美伸手阻止。 水接天看了她一眼，这让娜美心中有些忐忑。 实际上这是有点小心思在里面的，所以她担心惹恼了对方。 不过如果对方真的存在恶意，那反正自己三人也没什么反抗能力。相反，如果可能间接导致问题的出现，那么有自己一人承担，也总好过三人一块冒险好。 贝尔梅尔没有说话，她比两个女儿的生活经验更丰富。尤其是曾作为海军的她，对于海贼最为了解，曾经的那些经历结合生活经验所产生的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个海贼是个好人。 不过尽管如此，贝尔梅尔还是会担心，只是娜美和诺琪高的成长变化很大，让她一时间有些迷茫。 终于，水接天点头：“没问题。” “太好了。。”娜美松了口气，随后抬起脑袋后才有些惴惴不安地问道：“请问，您有什么样的愿望，需，需要我去实现？” 或许是知晓自己的命运被面前的男人掌握，她的语气难以控制的带上了一丝不安。但或许是为了不让诺琪高和贝尔梅尔担心，她的表情倒是很平静。 “第一个，陪我演一场戏。” “..演戏？”娜美懵了，不明白水接天到底想要做什么。 而水接天只是肯定地点了点头，随后再次从空间内取出大把大把的贝里。 娜美走近，看着已经数不清有多少的贝里面无表情。 放在平时，看到这么多钱，她多年养成的性格肯定会让她双眼放光。可现在一想到这些可能是自己的‘卖命钱’，她的心情就有些不上不下了。 等到数亿的贝里被放置在屋内，那么大一堆，属实让人有些眼皮直跳。 娜美咬了咬牙问道：“我该怎么做？” 水接天指了指外面，口中只吐出两个字来：“搬家。” “？”娜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搬家？” 水接天取出一枚金币，并将其递给娜美。 娜美接过后，一头雾水的看着它。 金币上并没有太多的花纹，但很独特地没有任何数字表示。这似乎是在模仿最古老的那种黄金币，做工虽贴合现代，但本身体现了黄金高昂的价值。 “骷髅帮..”娜美嘟囔着，细心观察下，她发现了金币边缘的一圈小字。 水接天收回手，同时轻笑道：“放心吧，你想搬家也是搬不走的。灵守已经告诉我，刚才发生的事了。我想那个萨克船长，肯定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 而且大概过不了多久，对方就会带人来这里。你要做的，就是无意间让那家伙看到这枚金币。” 娜美闻言有些胆怯：“我们不会被抓住吧？” 她自己的话倒是不那么担心，可还有贝尔梅尔和诺琪高，尤其是贝尔梅尔，刚刚大病初愈的她要是.. 娜美完全不敢再想下去，只是担忧地看着面前的水接天。 水接天无奈一笑：“不会。就算抓住你们了，我也可以答应你出面救援。 不过你这是在实现我的愿望，所以还请你最好不要被抓住，否则这个愿望就不再算数。” 闻言，娜美只感觉轻松了许多，以最真挚的情感说出了自己的感激：“谢谢你！” 第98章 鱼饵 虽然此时此刻的萨克并不知道，一张‘大网’正在头顶随时落下。 但娜美逃跑的行径让他很是恼火。 ‘或许这就是小贼猫一直没被抓住的原因吧！’ ——他在心里，将娜美的逃脱当成是其独有的特殊能力。 这也更加让他想要‘得到’对方。 因此他几乎是在娜美离开后的数分钟内，就召集了所有海贼集合，准备在岛上进行全力搜索。 当然，他清楚的知道，娜美并非自己一人，而可可亚西村距离他们并不遥远。 于是，带着一帮联合海贼团的精锐干部，萨克直直便朝着娜美在可可亚西村的家中前进。 而娜美家中，贝尔梅尔在诺琪高的搀扶和帮助下行动起来。而娜美则以最快速度收拾着行李——最难处理的，莫过于中央堆积的那一坨贝里。 等到一切都准备妥当，娜美故意在房间内留了一些贝里来制造假象。 由于之前灵守的帮助，此时木架车还孤零零地被留在门外。 诺琪高和娜美费了老大的劲，才把所有承载贝里的大小床单包裹放在上面。 随后贝尔梅尔被诺琪高扶上车，诺琪高则和娜美一前一后推动木架车。 很快，这里除了地面上的车辙印子外再无其他。 直到萨克带着人手找上门时，娜美家才再次热闹了起来。 “头儿！娜美带着诺琪高跑了！她们那个病秧子老妈也不见了！”一个脑袋很大的海贼干部急匆匆地开口。 “闭嘴！我又不是瞎子！”萨克没好气地怒骂着。 “头儿，这里有痕迹！”远处，浓妆艳抹的女人兴奋地高呼。 她一直担心娜美，因为对方既年轻又有能力。尤其是在得知并亲眼看到娜美的真实容貌后，她心中的焦虑更是到了一个顶点。 而现在，娜美的行为注定了其不可能回到海贼团里，更不可能在未来与她争夺的地位权势。 这如何能让她不感到开心。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打算除掉对方以绝后患，毕竟谁知道年轻漂亮的奴隶，会不会勾的头儿生出其他心思？ ——是的，在她看来，娜美是稳抓稳拿的猎物，怎么可能逃的出联合海贼团的追捕呢？ 萨克则并没有着急，而是细心的搜索着房间。 要知道科诺米群岛在这大海上并不算大，除非对方有船，否则找到对方无非是早晚的事情。 而村子里的船只，早在当年他接管这里时就已经销毁了绝大多数。 剩下的几只也都有人严加看管，对方根本没机会。 所以娜美的逃跑路线也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海贼团给她配发的那艘渔船。 而知道这个，就知道了对方的目的地，因此他自然也不需要着急。 只是.. 这终究只是萨克自己这么想罢了。 即便没有水接天在，娜美的逃跑路线也不止有这么一条。 相反，早在之前她就有意无意地得到了其他船只的信息。 早些年，这些船只确实被严加看管。海贼们都担心村民冒着风险去其他海军基地寻求支援（尽管村民并不知情，但老鼠所在的第16支部确实已经让他们失望透顶了。亦或者万一在海上迷个路，去了其他海域上报消息，同样会给他们带来很大的风险）。 不过，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在科诺米愈发沉沦的诸多海贼们，早已经将贪婪发挥到了极致。 不说私下收高额的‘护岛金’，单单是沉迷于享乐，从而出现防守空洞、漏洞的事情早已屡见不鲜。 这一点其实不少干部都知道，但他们自己都还没玩够呢，自然没什么能力为属下树立榜样。可以说整个海贼团早已从上烂到下。 所以为了获取更多的钱财，比如属下可以‘拿钱换时间’（即通过给干部足够的钱财，把手头的工作转移给其他海贼来做）。他们在这一点上是瞒着萨克的，所以他也确实对此并不知情，还以为如今的联合海贼团是刚刚成立那会。 不过嘛，误打误撞。娜美既然并非真的搬家，自然没可能去隐秘的逃跑路线。 选择明面上大家都知道的，反而更适合现在的状况。 所以，萨克此时的猜测反倒是对的。但也因此，他正带领整个联合海贼团，主动地踏入水接天为他设下的陷阱。 “这是？”萨克打开了的柜子本来空无一物，但柜子内侧与底部的连接处，却有异样。 ——那是一张万元贝里的一角。 这时，他才发现，柜子的底部似乎有藏了什么东西。 只不过因为时间急促，所以藏匿的手法很是粗糙。以至于木板夹层鼓着大包。 原本以为这是因为家具年久失修，现在看来应该是塞了不少贝里。 萨克两手扣住木板隔断，用力一扯，整个柜子内部随着断裂撒出了不少的钞票纸币。 面额都是万元的，光这柜子夹层就有千万贝里之多。 萨克眼睛一亮，他早就怀疑娜美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了。 光是最早的两亿贝里，就不是寻常人能凑齐的。就算娜美运气好，在大海上打捞到了沉入海底的商船或者富有的海贼船，能凑到这个数目已经很是不容易了。 ——至于赌场？ 萨克不禁冷笑，如果她真去了那里，不把小贼猫自己赔进去，都算是好的结果了。 更别说现在看来，娜美似乎依然还藏着大笔的贝里。 结合如今还在‘王宫楼’里的那一地贝里，萨克严重怀疑娜美是找到了什么宝藏地。 毕竟只有这个解释能说明对方的财富来源，况且大海之上最不缺的就是各种稀奇古怪的财宝传说。 其中有真有假，也是诸多海贼们除了劫掠外，最感兴趣的话题了。 萨克一脚踹碎柜子周遭的衣柜家具。 果然，好几处都藏着一沓又一沓的贝里。 没有动手去拾取，因为萨克知道大头肯定是被拿走了。甚至可能是拿不下了，才只得放在这里隐匿，可想而知那笔巨款有多么诱人.. 萨克转身挥手：“走！” “头儿，这..”看着地上的贝里，干部们有些不舍。 萨克不得不一脚踹在最近的干部身上：“快点！” 这可是一条大鱼啊！抓住她，自己之后就不用再担心了。至少十亿朝上的钱啊..即便不做海贼，他也足够应付可能出现的风险，并痛快地生活后半辈子了！ 至于这些手下？呵呵，不是有老鼠上校么，通过他的手，这还能卖上一笔赏金呢。 第99章 追击与伪装 娜美她们的逃跑速度很快，但目的地早已被萨克等人知晓。 如此一来，带着一车贝里以及大病初愈的贝尔梅尔，两姐妹又如何能比得过这群海贼呢。 在即将抵达南岛港口的时候，娜美便看到了前方与后方包夹过来的海贼。 为首的正是身后的萨克。 娜美有些紧张，但还是冷静下来，连忙调转方向朝着侧面逃去。 萨克皱眉，但很快便无所谓地笑了笑。反正娜美再怎么倔强，现在也跑不了了。 海贼们，尤其是跟在萨克身后的干部，倒是也对娜美拉着的行李产生了猜测。有房间内藏着的巨款在前，很难不让他们想像连篇。 萨克也没有解释。 很快，最靠近的海贼已经追上娜美，萨克也是脚下加速不再有所保留。 而娜美看到愈发逼近自己的海贼，心中也是慌张不已。 “娜，娜美！你的耳朵后面——”诺琪高看着那张莫名其妙出现的红色嘴唇，整个人差点被吓得摔倒！ 在前方拉车的娜美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请你和后面的诺琪高小姐互换位置，让她拉车先走。” 娜美一哆嗦，但随即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水接天所说的‘支援’：“好，好的！” 因为木架车的惯性，娜美并没有等到车子完全停下，在速度稍缓后就立即招呼诺琪高上前。 诺琪高不明所以，但妹妹的话还是让她下意识地接过了拉车的工作。 “继续跑，我有事要留下！”娜美来不及说明情况。 好在诺琪高也反应过来，立马点头：“那你小心一点！” “接下来怎么做！？”娜美稍微有些破音的低声尖叫。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刚刚的减速，海贼已经到了自己身后。 此时稍一停顿，就已经有海贼挥舞着拳头砸来！ 突然，娜美惊悚地看着自己的手臂——肩膀那里竟然生出了第二根手臂！两个肩膀都是！ 还没等她慌张大叫，就听见耳旁的声音继续：“不要慌张，是我在帮你。还有摆出攻击动作，不要发呆。” 说着，那多余出来的手臂便自己有了动作。 娜美慌忙地配合着那动作，脚步往一侧踏出，同时猛地转身！ 不属于自己的手臂挥出一击，重重砸在来袭的海贼胸膛。几乎是瞬间，对方遭受攻击的那一块区域便深深凹陷下去，整个人咻的一下就飞出好远。 只是娜美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那声音说：“快跑！” 娜美脸色一白，心中同时吐槽：‘雪花号的船员这么弱的吗？！就不能带着我一起把这些海贼通通打飞么..’ 在海贼这边受的委屈，使得娜美觉得刚才那一拳格外解气。可惜自己的‘外援’好像有点弱了。 而在远处的土丘上，罗宾并没有再继续去看着娜美，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前方的诸多海贼上。 地面上，很隐秘地有手掌生出，诸多海贼只顾抬头向前跑，故而一个个都被其绊倒。 但这些手臂都没有去影响海贼头目萨克，且他的速度极快，如同一辆高速奔袭的火车，直直冲向娜美。 听着耳边的声音，娜美转身反击萨克。 而萨克显然也没料到，猎物竟然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 于是他便惊讶地看到，生出额外两臂的娜美，一拳砸在了他的胸口。其力量之大，让他嘴角溢出鲜血。 “恶魔果实？”萨克愣了一下，随即观察了娜美的模样后，又不禁皱眉：“难道是传说中的幻兽种？” 幻兽种当然不仅是兽类，还包括神话人物之类的形态，这一类别又被称为人人果实。其中最典型的案例要数战国的大佛了。 而萨克曾在伟大航路待过相当久的时间，对于恶魔果实自然也是有一定了解的。更别说战国作为海军的代表性人物，只要是进入到伟大航路的海贼们，或早或晚都是会了解到的。 所以这个猜测一下子就在他心里定了型。 怪不得娜美之前会莫名其妙消失，如今又选择放弃从大海逃跑。显然在陆地上，恶魔果实能力者能发挥最大的力量。 萨克瞬间释然，同时也冷笑，即便吃下了恶魔果实又能如何。他又不是没遇到过能力者，更何况娜美才刚刚吃下恶魔果实不久，以他的了解，应付起来没那么困难。 而他的对面。 娜美虽然面色严肃，心里却是乱糟糟的一片。那个发出神秘声音的女人实力绝对不弱，就刚才那一下来说，她不觉得是什么大招。 就那么随便挥出一拳，在她心里强如天顶的萨克就被打伤、击退.. 可这样的实力，却又不出手反而隐匿在暗处，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突然！脑海一道闪电似的闪过一个想法！ 难道说.. 娜美想起了曾经水接天说过的话：海军之所以来此，并没收了她积攒下来的财物，正是因为岛上发出的消息。 当时她正伤心难过，所以忽略了很多信息，甚至只觉得是萨克那群混蛋，担心她不再为其绘制海图才出此下策。 所以当时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要是当面将两亿贝里交给萨克，对方一定就没有借口了。 可现在想想，当时水接天说的可是‘有一部专门联络海军第16支部的电话虫’。。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以萨克为首的这群海贼，与第16支部的一些海军有勾连。甚至，是一伙的呢.. 不寒而栗！ 娜美看着面前似乎准备发起第二次进攻的萨克，心中对先前的想法恐惧无比。如果她猜测的没有错误，那可想而知，如果没有接天海贼团的到来，接下来面对萨克与海军的戏耍，不仅是她，包括整个村子在内都将会有着怎样黑暗且绝望的未来.. 现在虽然同样不好确定接天海贼团的来意，但至少到目前为止，对方都没有明确表达出恶意，更别说萨克这样让人坠入深渊的恶意！ 娜美心中的愤怒难以遏制，握紧的拳头都有些微微颤抖，但这一幕在萨克眼中反倒是让他露出几分笑意。 刚刚娜美眼神中流露出的那瞬间恐惧之色，可是完完全全被他收入眼底。 此时那颤抖的手在他看来，更是胆怯的象征！ “呵呵..害怕了么？”萨克冷笑，进攻的欲望愈发强烈。 先前他还有些忌惮恶魔果实的威力，现在看来显然是个好机会！ 萨克的手臂迅速被武装色霸气覆盖，脚下狠狠发力，闪电似的冲向娜美！ 果然！娜美丝毫没有要接战的打算，狼狈地转身逃窜。这个动作让两根额外手臂都有些难以借力。 萨克的攻势迅猛，一拳砸下。 但出人意料，那手臂反常地有力，在那样的角度下竟挡住了他这一击！ 萨克恼怒不已，刚想追击，却是发现一枚圆滚滚的金币从娜美的口袋中钻出，最终滑落在地面上。 按理说，他会追上娜美，但那金币却让他感到眼熟，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将其捡起。 “骷髅帮.. 莫非是那个—— 那个传说中的宝藏！？” 第100章 秘宝传说的背后 位于西海的牛牛海域，在以前的相当时间内都是个寂寂无名之地。无论是强者、财富还是本地特色，那里都没有。 但在那位大海上的无冕皇帝出世前，这里就曾有过一个大新闻。但当时由于这个地方在偏远的西海某处，所以伟大航路上知晓的人依然不多。 之所以他对此有印象，正是因为牛牛海域这个地方，在那位无冕皇帝出世后，无论是海军还是其他海贼都对此颇为关注。 甚至不乏有海贼想要以此攀谈关系，亦或者去往牛牛海域探索一番，试图抓住那位的亲戚朋友以作威胁。 可惜后来那位回了西海，弄出了人心惶惶，足以让整个西海变质的‘西海大扫荡’。没人知道那位的目的是想做什么，但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次警告。 从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海贼，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西海海域上。这足以感知到其恐怖程度。 不过话虽如此，可也让西海那边的许多传说就此传入到了伟大航路。 毕竟人对于未知或者被禁止的事物总是会格外好奇。 他也由此得知了有关那位出身地的一个传说：骷髅帮之宝。 据可靠消息，黑帮盛行的西海确实曾存在这么一个名为骷髅帮的黑帮。甚至不少来自西海那边的海贼都称，自己曾与那黑帮有过交易。 而据这些海贼所说，那位的出身地就位于骷髅帮海域掌管范围内。 ——这同样是个很大的噱头，因为没人清楚骷髅帮是否和那位有所关联。 而所谓的骷髅帮在那位还没有出海的时候，恰逢帮会内部出现了些许问题。似乎是其老大被仇家报复，临死前把藏匿了帮派所有财富的地点告知了心腹。 那心腹倒也确实忠心。 但当其取完财宝回到帮派时，却发现帮派早已被人占领。原本老大指定的继承人，早已被二把手、三把手给掏心挖肺扔进垃圾桶了。 可此时这位原老大的心腹并没有办法解决，于是选择了退出帮派。 所幸其他人并不知道，黑老大还在其他地方藏匿了非常大的一笔巨款。那是骷髅帮在如日中天之时，建设的银行、商铺，乃至相当一部分曾经的积蓄。 这也是为何骷髅帮成员，人人抱怨穷的原因。 直到这家伙临死之际，发现他的后代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无奈只能把这笔钱拿去‘回馈’帮派。 而且因为遭受仇杀的特殊情况，当时知道这件事的只有跟着黑老大长大的心腹。 所以当心腹选择退出帮会，其他人并没有阻拦反倒松了口气。 虽说这心腹能力不行，可终归是黑老大的‘嫡系’。即便已经除掉了最大的隐患继承人，可心腹的存在依然让其他人感到不安。 再后来，心腹去了牛牛海域的某个海岛，在那里当了个村长。 但即便退出帮会，身为黑帮的印记留在其身上。无论是生活还是习惯都已经和正常人不同。 所以这家伙有时也会和逐渐萎靡的骷髅帮合作，偶尔做些交易或者什么事情。 直到有一天，这心腹因为骷髅帮的事情离开岛上。等他再回到家里时，骷髅帮遗留的超额财富就已经不见了。据说那场面，就像是被幽灵偷走了一般。 再后来，就是那位横空出世。 那位出身西海的牛牛海域，最早出现时，便是和妮可罗宾一起行船。 但有人说，其容貌似乎和那心腹当村长时，掌管岛屿上的一个男孩相似。 虽说具体没人能说清，那心腹后来更是随着骷髅帮一起消失在大海。但这样的事情，话题度非常之高，也是萨克知道的这么清楚的主要原因。 而现在，和传说中骷髅帮之宝里描述一模一样的金币，此时就在他的手中！ 萨克不由得想到了很多东西：那到底是笔多么大的财富？十亿？二十亿？ 又或者说，那笔财富或许是接天海贼团藏起来的，然后无意间被小贼猫娜美发现并拿走了？ 怪不得！ 怪不得接天海贼团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离开伟大航路前往四海！ 怪不得娜美这女人，能在短短数年间凑齐这么多的钱！ 萨克觉得自己一下子就推测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同时气的咬牙，为何发现宝藏的不是自己呢！ 不过冷静和理智，是一个海贼能在大海上生存下来的关键。 所以萨克开始思索，如果接天海贼团发现了自己金库被盗，那么会不会报复？ 虽说钱够多，但得有命花才行。而面对接天海贼团那样的存在，萨克心中还是十分担忧的。 “对了！”萨克嘴角上扬，露出明晃晃的阴险神色，“不是还有海军嘛..” 自己这些海贼肯定和海军比不了，如果能拉海军下水。即便到时候自己带着钱跑路，有海军在前面顶着，自己不就安全了？ 而以他对老鼠的了解，只要自己透露些许信息，那家伙就一定会上当！而且老鼠多半和他的想法大差不差，只要除掉他，那笔钱就能理所当然地收入囊中。 而且作为海军上校，老鼠那家伙有着天然的保护屏障！ 不过嘛。。 “呵。。” 萨克低头看着手中的金币沉思。如今他先一步知道这个消息，显然可操作的地方就多了。他有信心一毛钱不给老鼠，还能让对方给自己充当挡箭牌。 萨克抬头望去，娜美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面前。他不由得撇了撇嘴，看了眼身后此时才慌慌张张抵达的下属，眼底的不屑更是晃的他们不敢说话。 “你们继续搜索，我有事情要回一趟据点。” 娜美放弃逃向大海，那么接下来就是瓮中捉鳖的事情，交给下属即可。不过，自己还是得在老鼠抵达之前，赶快抓住娜美才好。 “是！” …… 在山林中，已经与诺琪高、贝尔梅尔失散的娜美，脚步不停地在树木间穿梭。 眼见身后追兵被甩掉，她总算才舒了口气。 “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娜美问道。 那声音没有回话，娜美正想要追问，面前突然一道人影出现，吓得她连忙止步。 “可以听到。” 那人影是个女人，明明穿着简单，一个白色牛仔外套，搭配了一条深紫色的七分裤子，依然显得成熟美丽，让人一眼就难以忘怀。 当然，她那前凸后翘的身材确实是一个很大的加分项，以至于让娜美都看了眼胸前，下意识地与其进行比较。 “多谢。” 在得出‘我还有成长空间’的结论之后，娜美沮丧着脸看向前方。 ——刚才的声音就已经让娜美确定，面前这突然出现的身影，正是先前帮助她的，接天海贼团的那位成员。 “呵呵~”罗宾露出微笑，甜甜果实一般让娜美定在原地。 “没关系。反倒是你，做的不错。” 好在罗宾主动开口，让娜美缓过神来。 面对夸赞，娜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哪有~” 不过她很快又反应过来，急忙说道： “所以说..你们确实是打算将第16支部的海军，连同这里的海贼一起解决？” 第101章 两亿贝里的来历 “从结果上来看的话。”罗宾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结果上？”娜美立马就察觉到了不对。 “嗯。”罗宾若有其事地点点头：“因为，我们马上就会成为占领这里的海贼哦？” “！”娜美瞬间脸色苍白，“我就知道..” 海贼怎么会那么好意，特地从伟大航路来到这里专门清理海贼隐患。。 这明显是赶走了饿狼，又来了凶虎啊！ 罗宾嘿嘿一笑，随后刚准备解释。 噗噗噗—— 扇动翅膀的声音从空中传来，灵守落在了罗宾的肩膀上：“海军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了。” “是吗？”罗宾点头，“那我们接下来先回去？” 不是她不想留下来帮忙，主要是最近乌塔和水生两个小家伙很不安分。按照水接天的话来说，就是深受祗园的荼毒。 尤其是在雪花号上，大家都对两个小家伙看管的紧，这让两个想要冒险的调皮鬼屡屡受挫。这几天正闹着逃跑呢。 “嗯，走吧。” “啊咧？”娜美被面前两人的对话说懵了，看着灵守抓过来的爪子，她连忙喊道，“我们不是要等——” “那些交给他就可以了。”灵守却没有给娜美说话的机会，念力覆盖爪子（有实体接触可以减少消耗）将娜美抓起。 随后重新扑动翅膀飞起。 罗宾熟练地跃起，抓住另外一只爪子。随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一只海鸟带着两个比自己大许多倍的人类高高飞起。 越飞越远，最终消失在山林中。 而此时此刻，水接天正盘坐在木架车上，他的位置也比较刁钻，位于山林另一端的某处山洞内。 这里很是偏僻，由于山地的缘故没有耕种，寻常时候也少有人烟经过。 将装着贝里的包裹全部解开，随后用看起来‘古老’的宝箱将这些贝里以及一些黄金珠宝放在其中。 如此，这个山洞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充满了‘美梦’的藏金之地。 一路上，他早已给地面上木架车留下的痕迹，用不同的方式做了遮掩或暴露。诱导着海贼们来到此地。 而原本拉着木架车的诺琪高，则和贝尔梅尔一同被灵守带往雪花号上。 不得不说，灵守如今的形态属实是太方便了。 水接天无聊的坐在宝箱上，心中感叹道。 如果放在以前，他或许宁愿费点力，也不会选用这么麻烦的‘打包方式’。 毕竟这样将海贼、海军一网打尽，是依靠灵守的便捷性，使得‘空间’不受限制。 否则，就得花费时间去换取空间，多半嫌弃麻烦的他会放弃。 不过这么一有空闲，他就也开始和罗宾一样，为乌塔和水生感到头疼。 死神世界的自己生育的晚，而那边和这边的时间也是1:10的速度（海贼世界比死神世界时间流速快十倍），所以死神水接天还没有到头疼的时候。 更别说那边更接近现代，无论是现世还是尸魂界都有足够的教育资源。哪怕是到了虚圈，如今在水接天影响下繁荣昌盛起来，教育、经济等方面也在快速建立起来。 而海贼世界与之相比，则大不相同，尤其是他作为海贼，在教育方面更是头疼。 甚至关于这一点，一度让他想要提前结束世界政府的统治。 不过即便是那样，也差不多该过了孩子的黄金教育期，所以他还是放弃了那么做。同时选择牺牲自己的休闲时间，和罗宾一起给水生、乌塔两人上课。 但偏偏祗园这家伙老是给水生灌输一些海军的正义理念。她难道不知道，这些理念连海军自己都做不到吗？ 水接天托着下巴无奈叹了口气。 不过闲暇的思考时间并不多，凭借和灵守学来的见闻色，他很快就感知到外面有了动静。 ——因为灵守的意识体特性，即便他有着天赋沙漏加持，在这一方面上也远不如灵守。 悄无声息地摸到洞口，外面海贼和海军异常和谐地行走在一起。双方分工合作，默契地依据痕迹进行搜索，倒是看起来颇有几分和谐。 这把水接天看的一愣。 要知道第16支部虽说管辖科诺米群岛，可其总部距离这里可远的很呢。 连他都没想到，老鼠会来的这么快.. 还以为海贼会先行动，海军会来的慢一点才对。 “倒也是奇了。”水接天不禁摇头。 这年头送死还有赶着来的。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个老鼠上校应该是在娜美那里收获了那笔钱后，并没有马上离开。 一方面是给了萨克这些海贼分成耗费了返程的时间。另一方面，恐怕也是这家伙有其他打算的缘故。 不过水接天不知道的是——老鼠和萨克相比，显然要更加聪明一点。 即便是成群的海贼，想要在一定时间内凑齐两亿贝里都是个难题，更别说娜美一个小姑娘了。 尤其是离开前，老鼠的随口一诈，就多了一笔不小的收入。 所以老鼠断定，娜美定然是找到了什么财宝或者敛财手段，并选择了和雪花号同样的路数。让军舰远离科诺米群岛，但保持在一定距离后抛锚停船。 ——其实事实也正是如老鼠猜测的那般。 和灵守一起回船的娜美，在见到已经安全抵达雪花号的诺琪高和贝尔梅尔后，也是长长松了口气。 同时，娜美也总算是说起了她那两亿贝里的来历。 可可亚西村在遭受海贼侵占后，大部分村民其实并没有被囚禁，他们依然可以出海，进行贸易、捕鱼等活动。 这是必须的，因为一个海岛的物资就那么点，如果大家都和海贼一样光吃不干活，那么所有人包括海贼也要被饿死。 所以即便占领了一个据点，这群海贼依然不会禁止村民活动。同时，也有了萨克严格约束手下，只有在规定的时间内，才能收取‘护岛金’。 否则一下子掠夺干净了，那就不叫占据据点了，而是正常的海贼活动。 要知道正常的海贼劫掠，一般抢完就跑了，可不会留在现场处理后续的烂摊子。 而他们则需要在岛上久居，很多事情都是海贼不方便做的，自然要留个底线和后手。 当然，即便如此，岛民出海也是在海贼同行监督之下。并且出海之人必须有亲人作为人质才有这个资格。 只是当时的联合海贼团便初现端倪。因为‘头儿’的约束，大部分海贼的贪婪之心很难得到满足，所以私下里虽不至于和现在这般直接明面上收护岛金的情况，但收受贿赂这一点，他们可不会手软。 因此一些岛民总会想着到更远处获取一些收获，并逐渐开始形成贿赂的风气。 这一来是由于人总会有个生老病死，所以难免对未来产生担忧——万一哪一天因为意外没了收入，那海贼们可不会和你讲什么是善良。 村民被砍断臂膀、指头的大有人在，这一次是手臂，下一次就可能是大腿。没人敢拿自己和家人的脑袋去当赌注（敢这样做的，也都直接出海当海贼了）。 再一来，如果能够有更高的收入，在岛上的日子也能轻松一点。而由于护岛金的缘故，岛民日夜外出在岛屿近海进行渔业活动。 这里的鱼苗都被打捞上来卖钱了，所以收入大减。 因此也有了后续娜美借此机会，在大海上自由行动的情况。 而又因为她对于海贼的痛恨，养成了偷窃海贼船的爱好。 原本也只是这样，但后来有海贼不满生活受限（钱不够花）的情况，所以开始偷偷私下里收取护岛金。 这一情况本该被干部处罚，并告知萨克。可对于这么一群本就纪律散漫，毫无底线的海贼们来说，其干部本身也不是什么聪明人。 甚至到了最后，亲自下场，并一同将消息隐瞒下去。 如此一来，岛民自然就缴纳不起所谓的护岛金了。可惜他们并非海贼们的对手，只在灭了一个村子后，其他村子就放弃了抵抗的想法。 而眼见村子受难，娜美便用积累下来的钱，主动为大家分担债务。 这也引起了海贼的注意，娜美因此被举荐给萨克，成为了联合海贼团的航海士。同时也有了后续的‘两亿贝里约定’。 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目，即便小贼猫娜美已经在大海上闯出名气。可按照她的不稳定收入，就算每次出手都能大捞一笔，甚至把她自己都卖出去，也不可能在五十年内完成这个目标。 毕竟还有所谓的护岛金，像条锁链一样拴着她。 恰恰此时，伟大航路那边爆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海军联合围剿鱼人岛。 结果显而易见，海军算得上是大败而归，甚至那时候接天海贼团的团长水接天都没有亲自出面，战斗就结束了。 这对于伟大航路的影响是无比巨大的。当时海军就出于礼貌，直接给水接天这边提高了赏金。 但没过多久，就腆着脸去请求和解了。只不过和解这事情很隐秘，所以大海上很多人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么一回事。 只有少数人，通过海军与接天海贼团的动作，对于他们之间的交易有了一定的猜想而已。 但这就像蝴蝶翅膀，悄悄煽动了大海另一边的一场风暴。 由于海军与接天海贼团的交易，四颗恶魔果实虽然并不多，但超人系和自然系还是需要挑一挑的。 有资格能留在玛丽乔亚的，要么是能力特殊，要么是非常强大。这些世界政府并不好开口索要，只一个能力特殊的甜甜果实，那还是让天龙人哭爹喊娘才放手扔出来的。 更别说再要其他的了。 所以大海上便掀起了一场大风波。 什么海军间谍参与海贼拍卖会，亦或者大将亲自率队剿灭海贼商人.. 那一年的伟大航路前半段，几乎乱成了一锅粥。 期间新闻报道了相当一段时间。 而身处伟大航路的海贼们尚且不知海军在发什么疯，更别说四海人了。在他们的眼中，那就是恶魔果实的诱惑力太强了。 也因此，这才有了娜美之前对水接天一行人的行动推测。 而她本人的两亿多贝里，同样也是和这个有关。 因为海军在剿灭那些海贼时，大量实力不足却又偶得恶魔果实的海贼，便想着回到四海售卖。 这虽然降低了恶魔果实的出手价格，但至少安全不是吗？ 事实上也确实有不少海贼这么做，如今罗格镇附近那几个海贼团就是典型的案例。 娜美正是偶然碰到了持有恶魔果实的海贼船。 那时对方刚刚完成交易，刚刚抵达娜美当时所在的岛屿。 娜美自然是从那伙海贼大手大脚的花钱方式中，嗅到了‘金钱’的味道。 后来便使出老计策，以航海士的身份骗取对方信任。 即便到这，娜美想要夺取全部的两亿贝里也绝非易事。毕竟能从伟大航路回到这里的海贼，就算他们不如海上皇帝、七武海那样轻松，在实力上也并不弱小。比之科诺米群岛的联合海贼团或许还要强劲。 毕竟能获得恶魔果实，至少在运气方面并不差。 可或许也正是获取了恶魔果实，耗尽了他们的运气，也或许是和恶魔果实一同，遭受到了大海的诅咒。 好巧不巧，在航行途中的一处岛屿上，和另外一伙海贼团发生了争执。 而另一伙海贼显然也是从伟大航路活着回来的那种，且和他们这样极度狼狈的不同，人家那顶多称得上是轻伤。 所以不出意外，这伙海贼被‘全款拿下’。 所幸娜美很机灵。同时她并非真的是这支海贼团的成员，也很清楚自己的目的。 早在冲突发生那一刻起，就悄无声息地离开，回到船上糊弄着其他人赶去帮忙。自己则凭借开锁技术等方式，将船上的钱财全部运到逃生船上。 随后就是她离开，径直朝着可可亚西村而回。 再然后——就看到了雪花号。 第102章 心怀鬼胎的两人 “你确定，骷髅帮的秘宝就在这里？”不管老鼠心里是怎么想的，此时该有的怀疑还是得有的。 毕竟这才是正常的表现，否则一定会引起萨克的怀疑。 咳咳——他老鼠自诩是个聪明人，也自然察觉到了萨克的意图，想要让他顶包，给接天海贼团出气，但这笔财富实在诱人，有了它，这个海军不当也罢。 而且因为实力逊色于萨克的缘故，他已经提前和海军总部达成了联系，会有帮手用正经的理由让那边出兵。如此在彻底剿灭萨克的前提下，他才能瞒天过海地把这一大笔宝藏吞进肚子里而不被后续清算。 一旁的萨克闻言，也确实更多的是恼火，而非怀疑。 可这也同样是在演给老鼠看。他确实没料到老鼠会这么狠，直接用重金去请帮手。但向来狡诈的他，也很清楚这笔财富实在太大，大到足以让他们生出间隙。 平时这一点无所谓，毕竟彼此都有致命的把柄。可眼下，只要拼尽全力解决对方，那么这笔巨额的资金足以承担这其中的风险了。所以对老鼠性格以及行事作风很是了解的萨克，也意识到了自身的危险处境。 只是眼下两人无论如何心思各异、各怀鬼胎。现在都得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得先见到财宝才行。所以此时表现也是难人寻味：明面上言语间的恼火，实际上亲如兄弟的动作，心底里恨不得对方待会赶紧死的算计。 这一点即使站在树梢上观察两人的水接天都没看明白，只当是两个家伙狼狈为奸。 不过这本就不影响什么，在绝对实力之下，这些阴谋算计也成了笑话。 “奇怪，痕迹一直都在，可却一点动静都没发觉…”萨克敏锐地察觉到不对。 一边的老鼠则是一直在观察着萨克的神色，此时见他神色不对，心中也是警戒起来。 两人为了私吞这笔财富，自然没有携带其他人手。所以山林中寂静一片，这种情况本就容易引发人们心底的警觉，更别说按照他俩的速度，怎么可能追不上三个拉着东西逃生的女人？ 其实也确实，为了计划能成功，水接天设置陷阱的位置并不遥远。尽管这里看起来寂静，实则距离海岸很近，只是高度问题，仔细听甚至都能听到海浪拍击的声音。 这里也是依照娜美她们速度的极限值确定的位置，所以两人此时就站在山洞附近。只是作为陷阱，山洞里满是宝藏，自然不能明晃晃的放在大家都能看到的地方。 不过或许是水接天过于谨慎，设置的山洞太过于隐秘，两个笨蛋虽然经验丰富、心思缜密，却对于藏宝一事一窍不通。 但近在眼前的财宝，这两人竟然都没能把握住，属实能让水接天无语很久。 可想来也是，大海上有知识或有能力的海贼本就不多，大多数海贼之所以厉害，更多的是凭借多年生存下来，依靠时间积攒的经验。 而前者即便在伟大航路当中，也能混的有风有水。哪想这两个家伙。要是有那个能力，他们还会待在资源相对匮乏的四海？ 喜欢欺软怕硬是一回事，能力不行更是一回事。 另外说实话，现在老鼠和萨克已经聚集在这里了，他们的手下也都部署在附近。正常来说水接天已经可以动手了。 但一来是想看看这群家伙能不能弄出什么惊喜，反正现在时间充裕。 二来也是不想这么简单就结束这两个家伙的小命，否则那对于他们来说，未免有些过于轻松了。想来，这会让可可亚西村的村民伤心的——伤心没有亲手将其挫骨扬灰那种。 所幸他还有二手准备。 很快，山洞里，娜美和诺琪高的谈话声音响起。 单从声音听上去，应该是觉得自己安全了，所以才稍微放开了点声音的那种。 由于四周过于安静，老鼠和萨克显然很快就察觉到了这细微的动静。两人彼此对视一眼，随后顺着声音摸索而去。 只片刻，越过重重密林阻碍的两人，便掀起夹杂在洞口的野草。同时他们还将几块堵在那里的巨石搬走——其实这些石头比较接近圆形，稍微挪动一些就能从缝隙钻入山洞，但两人比较谨慎，担心有什么陷阱所以干脆直接将其搬走。 可这样做，显然也惊动了里面，只听诺琪高惊呼一声，随后便是窸窸窣窣逃跑的声音。 “快追！”老鼠立即反应过来。 萨克的动作同样不慢，话音还没落下，他就已经迈步朝山洞内跑去。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在湿漉漉的洞穴内不断回响。 约莫数分钟，两人便一前一后抵达了宝箱堆积的山洞内。 “呵，看来那两姐妹还是挺识趣的。”老鼠轻蔑一笑。 不过为了保命，丢弃这些财宝，对于那两姐妹来说也是件极佳的选择。 老鼠摇头，但下一刻，他的身躯就猛地一震。 低头看去，一把长刀已是从背后将他贯穿。 “你个混蛋！”老鼠忍痛怒骂道，他本以为确定财富后，这家伙才会动手。 没想到萨克心倒是挺狠，才见到财宝就果断选择出手。可问题是这家伙没有脑子吗？万一财宝价值不高，或者只是一个陷阱，里面是空的，那他是打算重回伟大航路？还是打算在满是海军的四海做一个亡命赌徒？ “桀桀桀..”萨克不愧是做海贼的，一脸的反派表情，看起来还挺专业的，“你不知道吧？不过也是，作为一个海军，你这家伙又怎么会关心海贼那些事情啊？” 说着萨克哈哈大笑起来：“就算是关于骷髅帮的财宝这一点，还是我告诉你的。。所以你当然不知道！ 当年骷髅帮失窃的财宝当中，可是有一枚恶魔果实的。” “你这个蠢货！那财宝要是真在接天海贼团手里这么多年，你觉得这恶魔果实他们不会拿走吗？！”老鼠只觉得自己要被这傻货气死了。 “呵。”萨克只是冷笑：“这我当然想过。但接天海贼团的成员，是能力者的也就妮可罗宾，那女人早在很久以前就有通缉了。所以我敢断定，那枚果实肯定还在他们手里。” 接天海贼团自打出名以来，在大海上的关注度极高，所以这些事情确实是公开的信息。 老鼠闻言也是一滞，但还是倔强地质问道：“那，咳咳！你又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把那果实卖掉！？” 口中怒喷一口鲜血，老鼠痛苦地捂着肋骨处。 萨克得意冷哼：“这你就不懂了，也不需要你懂。” 其实这一点就衬托出了萨克的老练。 他在想到恶魔果实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说实话，接天海贼团的崛起确实迅猛，但得罪的势力也太多了。 确实。接天海贼团看起来只是和海军以及其背后的世界政府为敌。但他们不老实啊，又是占据鱼人岛，又是横扫伟大航路前半段。 这些实际上，给海上皇帝包括其他七七八八的势力都添了不少堵。 甚至像如今四皇，他们也是有商业需求的，否则抢来的钱（或者麾下各岛的上贡）将变成没用的废品。 更何况即便成为海上皇帝，其首领也是需要大量资源继续向更强的方向迈进。 可接天海贼团卡在鱼人岛这个连接前后半段的关键地带，无疑会让四皇的利益受损，彼此难免会成为对立方。 其他一些海贼更是其最直接的受害者，所以根本就没机会与其他人做交易。那恶魔果实就只能留给自己人了。 而一颗恶魔果实足以塑造一个有名有姓的强者（赏金再低，名气也能在大海上流传开来，这是大家对恶魔果实能力忌惮所造成的后果）。 鱼人岛等接天海贼团出没的地方，在海上的关注度更是高到离谱。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传出，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那恶魔果实还在接天海贼团手中。 （其实萨克忽略了一点，但这也情有可原——那就是水接天这个船长，没有在海军围困鱼人岛的战役中，并在之后消失在大海上一段时间——那时水接天正在空岛上研究空间站。） 这话听得暗处的水接天都暗自惊讶，没想到这海贼还有一些脑子。 说实话，这不算谣言，当年自己用空间沙漏搜刮的时候，确实有一枚恶魔果实。 但这同样也不是什么事实，因为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将恶魔果实喂给了狱灵守，那股灵魂力量也是狱灵守能够快速完成灵魂滋养的很大一个因素。 只是一把刀，获得了恶魔果实的能力.. 虽说大海上有一些案例，但对于萨克这样的普通海贼来说，还是很难触碰到这类消息的。毕竟有时候将这类物品隐藏起来，持有者在对战时才能发挥更好的作用。 更何况狱灵守的存在，其出鞘一般都是应对强敌。这时，水接天面对的压力较大，所以很快就会开启能量转换，并以灵子之力，发挥狱灵守本身的能力。 所以关于快快果实，即便连海军都还没有猜到，这已经被狱灵守所吸收了。只当这是水接天的独特能力之一。 第103章 准备收网 轰！隆隆.. 随着一声巨响，整个山洞似乎都开始晃动起来！ “怎么回事！？”萨克脸色骤变。 老鼠擦拭着嘴角的鲜血，脸上却浮现出笑容：“呵呵..我已经向总部发送了支援请求，其他支部的海军支援这时候已经到了。” 萨克面色难看，早知道老鼠心狠，没想到对方还胆大。 要知道一直以来，老鼠这家伙表现的真跟老鼠差不多，胆小慎微却又贪婪成性。 可万万没想到，这种被抓住就要处决的事情，对方也敢喊来其他海军增援。 万一来的是罗格镇的.. “啧。”萨克不爽地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啊！”老鼠的右肺都几乎暴露在空气当中，但生命力倒也顽强，血沫被他吐出，半跪在地痛苦的说道，“财宝平，平分！否则我死了，你也别想活着！” 事已至此，萨克自知已不可挽回，但面前这‘老伙计’属实狡猾，他并不敢完全信任：“可以，但得等我逃离这里。” 至于那些手下？本就是拿来灭口的，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更别说这群家伙还让他损失了一笔‘赏金费’。 “可，可以。”老鼠抽出短刀，给自己的肺泡放了放‘水’。 而萨克也确实没再动手，转身朝着宝箱走去。 掀开一看，果然厚重的钞票以及黄金珠宝满满一大箱！ 而这样的箱子，足足有一堆。。 可惜，急匆匆开了所有的盖子，并没有找到那枚恶魔果实，这让萨克很是失落： “怎么会..” 轰！轰！轰！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显然是海军和海贼打起来了。 好在萨克知道一点：有老鼠这个垃圾货色，其手下的海军也同样有不少同类。 不说别的，他自己就收买了不少‘奸细’。而这些情报他手下的海贼同样知情，所以一旦老鼠手下的海军想要反水，联合支援一起剿灭他手下的这些海贼。 那么捏着他们证据的海贼，包括他这个海贼头目，显然会让那些海军身败名裂的同时，也过的比死还难过。 毕竟他们可不是白白贿赂的，作为合伙者，这些海贼自然是了解了这些海军的住址.. 也因此，那些海军必然会犹豫，但要不了多久就会帮助海贼抵挡来者。 这会让外面乱作一团，这期间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处理财宝，并将其转移到港口的船上。 这时，水接天依然没有选择出手，反倒是满意地转身离开。 至于这些财宝？ 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这些并不多，但海之国即将成立，这些自然还是得收回的。 不过现在作为陷阱的一环，这些留在这里的作用更大。 况且这俩蠢货，恐怕比自己还在意这些财宝，不会让其少一分一毫的。毕竟这些可是他们俩的‘未来’啊。 雪花号上。 “..没问题，我想大家也很乐意这么做！”娜美郑重地点头道。 就在刚刚，收到水接天消息的灵守，正式开启了收网计划。 但这个计划，需要娜美这些来自可可亚西村，或者说科诺米群岛的居民来配合。 而从头到尾，为其付出的接天海贼团，此时俨然已经收获了娜美的信任。 而她这些年为可可亚西村做出的贡献有目共睹，在可可亚西村内的声望很高。所以灵守干脆以‘第二个实验’为由，将这件事交给娜美来进行。 此时，南岸附近，海军登陆与海贼作战。 支援的海军数量不少，但联合海贼团是囊括了多个海贼团组合而成的，其人数也相当多。 更别说还有老鼠手下的海军暗中捣乱，这使得场面愈发混乱，烈度也更加厚重。 娜美和诺琪高两人从东岸上岛，这里一片沙滩干干净净，并没有受到炮火轰炸。 但两人脚步丝毫不敢停歇，马不停蹄地朝着村子跑去。 而此时的可可亚西村，挨家挨户都紧闭门窗。 听着外面的轰隆作响。 有人心怀恐惧，窝在房间的阴影角落不敢动弹。 也有人胆子很大，心怀希望地看向南边。因为外面那偶尔传来的，整齐划一的喊声，更像是海军。 不过无论是哪种情况，在缺肢断臂熬到现在的他们看来，至少先躲在家里保住小命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咚咚咚！！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的声音很是刺耳的响起。即便有着炮火轰鸣的遮掩，可在村民耳中却如同催命魔音，带来让人无法忽视的恐惧！ “是我！娜美！” “还有我！诺琪高！” 两人并没有站在一块，为了效率，她们分别站在道路两边，各自敲打村民们的房门。 “是小娜美啊！”被敲响房门的房间内，一个中年大叔想要去开门。 但一只手猛然从身后将其拉住，他不解地扭头看去。 却是发现自家老婆死死揪着他的胳膊，面上带着恐惧之色小声说道：“别去，太危险了。。” “可是——”男人有些为难地看向门外脸色急促的娜美。 “你难道想让拉比成为彻彻底底的！？”女人带着些许哭腔。 就在不久前，因为付不起高额且连续不断的护岛金，他们两人的孩子被海贼砍断了一条手臂。 “他才七岁啊！”女人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男人闻言沉默了下来，看着床底下害怕发抖的拉比，那胳膊绷带下渗出的刺眼红色让他也开始颤抖。 最终，他放在门栓上的手慢慢收回。 “抱，抱歉..小娜美。。” 这不怪他们，更不怪娜美。只能怪那伙作恶多端的海贼。 而不止是门外的娜美，诺琪高这边同样没有任何进度。 “梅尼大婶！开门啊，我们有希望对付海贼了！” 门后的气息让她明白，梅尼大婶就站在那里。但对方一动不动的，只有类似哽咽的声音传出。 诺琪高敲打房门的力度越来越小，最终只能无言地转身，前往下一家。 “娜美！诺琪高！”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两人同时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阿健？” 娜美愣了下。 阿健名为健助，在贝尔梅尔定居可可亚西村后，两人便结识了。 对于在可可亚西村带着两个女儿生活的贝尔梅尔，阿健总会给予一些帮助。 时间久了，两人的关系也很是亲近。只不过贝尔梅尔似乎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所以阿健也不强求，只是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照顾两个姐妹上。 因此娜美和诺琪高很信任阿健。 “快回家里！外面很危险！”阿健以近乎训斥的声音低吼道。 娜美急忙摇头：“外面的海贼正在和海军作战，没空来这里的！还有，我们需要你帮忙！阿健！” 第104章 证据 支援海军的海军军舰上。 放置电话虫的联络室房间内，地面上零零散散躺着几个晕厥的海军。 而电话虫面前，水接天拨通了与海军基地的定向联络。 随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站在甲板上，他拿出了产自鱼人岛的某种特制海螺。 轻轻一吹，没过多久便有海鸟盘旋在军舰头顶。 这可不是灵守，而是来自新闻报社的职员。 事实上，很多事情想要成功，那么舆论是很关键的东西。所以他在很早之前，就带着鱼人岛接触各类新闻报社。 当然，世界政府及其下属的那种除外。 而由于接天海贼团的强大实力，自然也是吸引来了摩尔冈斯这家伙。这枚海螺便是与其合作所收获的产物。 海鸟察觉到水接天的目光，盘旋的途中减速专门点头，并竭力卷曲翅膀似乎是想学人类比个大拇指那样，表示自己办事绝对完美。 不久后，南岸港口彻底进入焦灼期，战斗的白热化更是让老鼠麾下海军发了狂。 支援部队自然察觉到了这一点，但现在的他们很难说有什么其他想法。 就像老鼠，别看作为海军上校，统领了一个海军支部。但实际上，以个人实力而言，他不一定是第16支部最强的。 支援海军也同样如此，更别说包括领头的在内，此时都和叛变海军以及海贼们打作一团，且战斗烈度让他们根本无暇顾及思考，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 而此时此刻，老鼠和萨克两人才刚刚狼狈地从山洞中钻出。 前者伤势严重，但海贼世界强大的体魄救了他的小命，此时还勉强算是吊着一口气。 后者则面色阴沉，看着外面的情况，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老鼠喘着粗气，但眼神很机灵地注意到了萨克的神情，于是安慰道：“放心，那是隔壁的支部支援，情况很好解决。 等这次结束，再平分财宝。” 闻言，萨克牙齿都咬的嘎嘣作响。 但老鼠又何尝不是呢。 两人都想独占这笔巨款，但很显然两人在整体实力上有些过于旗鼓相当了。 不过刚才粗略查看，那笔巨款至少得有一二十亿，这还是不算上珠宝黄金等物品的情况下。 这也是两人在现在能心平气和谈下去的另一个主要原因。 至于说这样的口头约定会不会有人违约？ 那必然是有的，但至少也得在分完赃款以后了。毕竟到了那时，两人估计已经摆脱现在的身份，准备拿着钱去过自己的后半生了。 在这之前，如果萨克违约，那么无疑面对的是知道财宝位置的老鼠举报。 如此一来，短期内无法转移的巨款，就会成为一块非常巨大的逃生绊脚石。 而如果舍弃巨款逃跑，那除非是有着巨大血仇的情况，否则无论是对老鼠、还是萨克来说，这都是很愚蠢的决策。 同样的，对于老鼠这边也是。 如果他选择违约，将萨克的情报告诉海军。那么萨克也同样可以直接拿着之前的各类证据，举报他，两人同归于尽一起到地狱做个伴。 这绝非两人想看到的局面，所以自然没有人会傻到，在转移这笔财富之前违约。 不过眼下，海军已经将此地包围。 萨克需要在老鼠的帮助下，绕过包围圈安全逃生。 而老鼠也同样需要赶快回到军舰，让军医对自己进行包扎。 两人一左一右站在悬崖边眺望岸边，试图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就在那里！”娇喝声很是刺耳，让两人猛地回头看去。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紧随其后响起，只见娜美等人在前面领跑，后面一群村民举着木棍、铁锹跟在后面。 “这是？！”萨克和老鼠同时变了脸色。 并且两人瞬间拉开距离，老鼠捂着伤口恼怒地骂道：“好！是我小瞧你了，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有这么一手。” 萨克原本脸色难看，但听到老鼠这么说，哪里还想不明白这是个意外。他只得无奈解释道：“蠢货！这不是我叫来的，快跑！” 老鼠对此将信将疑，但到了现在，对方也确实没有必要瞒着自己。 然而两人脚步刚一迈开，就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刚想开口怒骂，一转身，周围已经是被重重阴影包裹。 老鼠神色一僵，逐渐抬起脑袋，却是发现周围满是可可亚西村的村民。 不过他一旁的萨克可不像老鼠，现在的顶多有点疲惫，所以拳头紧握便怒喝道：“你们这群刁民，准备做什么！？” 声音很大，也确实很有效果，不少村民吓得手脚发软，连武器都有些拿不稳。 “萨克，看看那边吧。”娜美冷笑道，她指的方向，正是南岸的港口。 萨克皱眉转头，下一秒猛地脚下发力，试图挟持人质。 他看见了什么？ 答案当然是海军和海贼的战斗已经平息。可原本还紧张激烈的战斗，为何这么短时间就结束了呢？ 这自然无外乎港口外一整支满编队的海军舰队！ 萨克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只想着赶紧先抓一个人质再说。但深知海军秉性的他，知道即便拿整个可可亚西村作为威胁，那群海军也不会放过他。 所以眼下这个行为，倒更像是报复，对这群刁民落井下石的报复。旁边的老鼠也没有劝阻。 两人的行为愈发加重了村民的受害者形象，也更加坐实了萨克和老鼠的罪恶。 然而一朵雨云飘飞而至，在其头顶上猛猛下起了特大‘局部’暴雨。 萨克挥舞着拳头遮挡着雨水，他已然被这雨弄得睁不开眼睛。 后方的老鼠看到这一幕手脚发凉，随后喃喃道：“难道真的有神灵..？” 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一只海鸟扑腾着翅膀落在树梢上。 “我们先出手？” “不，等海军。”水接天拒绝了灵守的提议。 实际上，海军的新支援已经到了，就是海岸线那一圈海军舰队。 但这些是来自总部的命令，从周围海域临时调过来的，并没有真正的话事人。 所以这里指的并不是海军支援，而是有足够权限的海军将领。 先出手固然可以使世界政府颜面尽失，但那样并不会再刺激世界政府给他上涨赏金。毕竟弗雷凡斯那次已经用过这招了，结果就是世界政府不仅失去了海上一半以上的中立国家支持，还惹得上下各阶层谩骂。 所以如果这次差不多同样的情况，反倒是有可能让世界政府降低赏金，以此来向接天海贼团示好。 这虽然不会再收回之前获得的本源，但不利于下次获得——是的，他在之前就已经尝试过了，但下降的赏金虽不会扣除本源，但再次上涨也不会二次增加本源（空岛隐世期间，他的赏金额度有所下降——灵守统帅接天海贼团时期）。 也就是说，本源的获取是一次性的，且类似于成就，只有不断上涨才能源源不断提供。 相反，如果给海军一个面子，后续事情不会闹到世界政府那里去。这既拿到了海军这边的人情，又能减少世界政府对这边的关注，还不会影响到赏金的事情。 灵守微微颔首，随后操纵暴雨云将萨克完全笼罩。这让在场的其他人面面相觑，只有娜美朝着树枝上蹲伏的灵守比了个感谢的手势。 第105章 三方 没有让人等待太久，海军的船只动力全开，不多时就抵达了海岸。 只不过水接天远远眺望时却有些惊讶，因为来的人是个烟鬼——斯摩格。 罗格镇那边不是有大海贼出没吗？这家伙不在那边巡逻，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实际上他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在这大海上，尤其是在四海。没有其他海贼的名气能比得上接天海贼团了。 早在伟大航路的时候，世界政府连同海军就一直注意着他们的踪迹。如今来到东海，更是惊动了东海分支海军总部的注意。 也是如此，斯摩格才会放弃罗格镇附近的海贼交易，转而带队前往颠倒山附近。 只不过先前突然收到了来自总部的信息，说是科诺米群岛附近有海军使用了紧急求援权限。但对方却没有说明。而这恰恰证明了其危险程度之高。所以在调动周围海军增援的同时，也通知了斯摩格。最终形成了如今的局面。 科诺米下岛南岸港口的局势已经控制住了，但所谓的危险海军们并没有碰到。反倒是在自家发出信号的那艘军舰上，发现了晕倒的海军士兵。 正当斯摩格困惑不解之时，突然收到了下属的一条情报：海贼们的头领，以及本地海军的最高统帅全都不见了。 更加摸不着头脑的他，刚一回头，这又看到了海平面上，那不知何时出现并朝着岛屿而来的雪花号。 “雪花号..” 斯摩格皱起眉头，有些头疼地看了一眼岛上：“准备迎敌！” “是！” …… 伴随着雪花号的接近，海军粗略地处理好岛上叛军和海贼，便重新开始集结队形。 但斯摩格久久没有下达命令，这让其他海军虽感到困惑，但也松了口气。毕竟他们要面对的，可是接天海贼团，这个早已如雷贯耳大名让他们感到恐惧。 但估计只有斯摩格自己心里清楚，上级和接天海贼团关系复杂——尽管不知道接天海贼团与世界政府的秘密和谈之事，但毫无疑问，世界政府自从公开围攻鱼人岛失败之后，所有关于接天海贼团的事情都很暧昧。 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以往的海军和世界政府，可不会忍耐一个海贼在他们头上拉屎。 再加上接天海贼团实力强大，一个不小心就会团灭，所以斯摩格即使再行事无所顾忌，此时也下意识地选择了规避战斗的发生。 “你们是哪的海军？” 雪花号刚一靠近，船头的祗园就自来熟地开口问道。 看着她一脸大姐头的模样，斯摩格不动声色地抽动了两下脸颊。 他都忘了还有这茬。 “啊拉，这不是大烟鬼吗？”祗园上半身探出舷墙，笑容满面地打着招呼。 这下斯摩格更加无语了，脑袋上青筋暴起，裤兜里的手掌更是使劲握紧成拳。 说实话，他和祗园并不熟，两人都没怎么见过面。 但问题是大部分海军精锐，都是在海军总部基地训练出来的。虽说和祗园不是一届，可有实力的总是会出众，也总会被其他人注意到。 所以他知道有这么一位实力强大，且性格好胜的前辈。而同样的，想必这位‘前辈’也听说过他的名号。 这也导致了双方见面后，对方没有直接叫出他的名字，反而是喊‘烟鬼’这个外号。 “怎么不回话，不会是个哑巴吧？”祗园皱眉。 旁边刚回到雪花号上不久的水接天叹了口气：“我来。” “？” 无视祗园的眼神，水接天站在甲板上喊道：“让开！” 这话并不客气，斯摩格心中恼怒，冷冷瞥了一眼雪花号，他的身体开始烟雾化。看起来是准备动手。 水接天见此情形，手掌搭在栏杆上，身上一股奇异的冲击迸射而出。 被这股无形力量针对的斯摩格，瞬间便感觉到眼前一黑。 “这是？！” 等好一会他喘过气来后，姿态有些狼狈地半坐在地上，心中满是惊恐。 其实如果他能跟掌握霸王色的家伙交手几次，估计就能明白，刚才那一下是霸王色霸气的进阶运用。 不过这一点是水接天的独门诀窍，所以斯摩格不知道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正常霸王色都是范围极大的，哪见过有这么一道气功波似的直线冲击？ “让开。” “……” 其他海军不知道自家领导为何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但拿屁股来想，也明白这是斯摩格在交锋中吃了大亏。 于是他们紧张地转头，等待着斯摩格接下来的命令。 “右舵二十，给他们让路！”斯摩格摇晃着脑袋站起，咬牙下令道。 当海军军舰离开港口，雪花号理所应当地占据了他们原本的位置。 抛锚后，水接天下船，其他人则在船上看守。 海军们同样在斯摩格的带领下，到港口的另一侧停船上岛。 不过很快就有人向他汇报，说是老鼠和萨克找到了。 斯摩格不得不放弃跟踪水接天——但巧合的是，他很快便发现了，前往属下所说地点的路上，竟又一次和水接天碰了面。 他们的目的地好像是一致的！？ 直到快要抵达之时，斯摩格才注意到雪茄不知何时熄灭了。他干脆将其收起，同时全力让水接天不在余光中消失。 乱糟糟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当斯摩格抬头看去，却是发现老鼠和萨克正在被一群村民围殴。 尤其是前者，看起来异常凄惨。 萨克还好说，浑身湿漉漉的打着寒颤，脸色看起来很是苍白。说不上来这家伙是恐惧还是太冷了。 而老鼠则是宛若一身红油漆，不知是肠子还是什么东西洒落在地，被村民们把屎都踩出来了。 一旁的水接天一脸讶然：“啊呀，这村子还真是民风淳朴啊。” “？” 斯摩格面露困惑，随即将目光放在前方，逐渐扭曲的表情仿佛是在说：你tm在逗我玩？这都能叫‘民风淳朴’啊？ 水接天却并没有管他，而是稍微靠近了人群些许。 如今身为正儿八经医生的他，下意识地就先判断了一下老鼠的死活。 见这家伙还有生命迹象，他心里也不禁感叹：“不管人品怎么说，看来这家伙成为海军之后，是真在里面学到东西了。。” 至少锻炼来的好身体，是实实在在从海军那里得来的好处。 不然早在一开始老鼠就死在萨克手里了。 斯摩格刚想命令随从而来的下属将村民和海贼逮捕，水接天却是伸出手拦住了他：“别急，别急。我觉得事有蹊跷，咱先问个明白。” 斯摩格顿住，本来就应该这么做，但现在水接天的出现让他只想急着解决这里的事情，所以便出现了失误。 一阵恼怒过后，斯摩格冷哼一声。 而随着水接天和斯摩格等人的靠近，村民们自然发现了包围过来的海军，一个个紧张起来。 反倒是娜美没有丝毫胆怯，一双扑闪着光彩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来者。 “怎么回事。”斯摩格语气平淡，看起来像是审讯。 或许是威胁就在身边，他根本温柔不起来。 不过这更加刺激到了已经从娜美这里了解到真相的村民们，原本还紧张的他们，瞬间就将愤怒的目光看向斯摩格。 有一说一，如果满分是一百。他们对萨克的愤怒只有15，而对老鼠乃至海军的愤怒则占据剩下的85。 倒不是说不恨这些畜牲海贼，但海贼的习性大多如此，他们本就有心理准备。 在萨克的统领下，先不说他们过的多悲惨，至少活到了现在。 可老鼠呢？这家伙不仅是其中的获益者，更是萨克在此组建联合海贼团的领头人！ 之所以有如今的一切，所有的所有全都拜老鼠所赐（萨克为了保命亲自交代的）。 这如何能让民愤平息？又如何能让他们选择原谅？ 不过，就这么让这家伙去‘赎罪’，未免太轻松了点。 所以娜美的想法和建议，大伙都很接受。 第106章 雪茄 你一言我一语，虽说有些杂乱，但在场之人还是听明白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而斯摩格更是想亲自动手，将这海军败类给送走。 但他知道，现在难了。 其实故事听到一半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这是个局，是个针对海军且破不了的局。 虽说不知接天海贼团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但萨克和老鼠交代的财宝，他却一下子想通了关键。 ——这很显然是接天海贼团的。 转头看向水接天，但水接天只是冲他笑了笑。 斯摩格没说话，只是拿出刚刚收起的雪茄。 点燃，捏起，狠狠抽上一口。 “呼~”斯摩格吐出一口烟雾，这才沉声道：“人，我要带走。” “没问题。”水接天自然没有意见。 老鼠这家伙，后半辈子活着可比死了难受。其一旁的萨克也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可惜了。 他忍不住摇头叹息。 本来还想让娜美带着村民，陪他演一场戏，以此让海军入局。 没想到斯摩格脾气看起来挺大，心倒是挺细的，而且很聪明地看出了这是个局。否则海军还得吃个大亏。 ——没错，要知道先前的新闻鸟，以及让娜美把村民都叫来，可不是为了揍萨克和老鼠一顿。 前者这类媒体能让事件发酵。 而后者，则是为了给事件定性。 在娜美的讲述中，接天海贼团自然和整个事件无关，仅仅只是个‘路人’而已。 且整个事件的发生，完完全全是在海军的纵容下产生的（这个是百分百的真话）。 而由于分赃不均，老鼠和萨克打了起来（这句同样是真的）。 两人的缠斗，最终引来了其他海军，并发现了真相（只不过‘引来’者，是水接天而已）。 如此一来，海军能做的无非有两种：一种是服软，另一种是镇压。 前者虽说会平息民愤，但海军的口碑基本上就崩盘了。所谓的正义就成为了笑话。 虽说这里只是四海之一，发生的事情很难影响到整个海军。但别忘了，还有一只新闻鸟在这里。 更何况，作为海军的大本营，如果四海出了问题，那才是真的要了他们老命。 至于镇压？ 那更好了，他水接天当天就能在这里建设海之国，名正言顺的那种。 但斯摩格这家伙倒是有几分急智，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就看清了本质。这让水接天都有些感慨，未来海之国的职位必定有这家伙一席之地。 于是他也打算卖斯摩格一个人情，放弃了死皮烂打逼迫对方抉择的想法。 只是这样一来，接天海贼团只是赢得了本地居民的支持，并没有在舆论上占据上风。这样的话，接天属地的建设就只能按照海军服软的那一套来进行，即低调行事。 “雪茄。”水接天笑眯眯地伸手。 “..”斯摩格身体僵了一下，随后木讷地转身。他没有从怀里取出装雪茄的皮夹子，而是从大衣口袋里取出雪茄盒。 这木盒子专门用来盛放珍藏版的雪茄。 斯摩格不舍地将盖子打开，将里面的一根递出。 水接天点头接过。 他这是在要雪茄吗？ 是也不是。 他是在询问斯摩格：这是个人情，你接不接？ 而且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和斯摩格是不对等的，所以才干脆了当地用了这一招。 斯摩格的回应自然是：我明白，接了。 人情债这东西就很奇妙，对于有自己想法的斯摩格，可能很难让他退出海军。 但这么一个人情，等到海之国完成了对海贼世界的统治之时，便能用到。并让这家伙为自己所用。 当然，费这些心思，自然不止是因为这家伙聪明。更多的是，在聪明的同时，人品也不错——无论是在原来的认知里，还是如今亲自见到本人（如果人品差有可能会选择服软之类的情况，等水接天离开，再将本地居民杀光——在不知道他叫来了新闻鸟的情况下）。 没有点燃，他将斯摩格的珍藏雪茄随手放进上衣口袋，这让斯摩格面色扭曲。 “那我们就先离开了。”好一会，斯摩格才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自然没有阻拦的必要，水接天点头：“你最好和村民们说清楚。” 斯摩格嗯了一声，见此水接天转身离开。 没过多久，斯摩格的脸上就多了一个通红的巴掌印。显然，这是给村民们出气的。 所幸除了即将被处以极刑以及面临严格审讯的萨克，这里并没有其他海贼观看。所以斯摩格这样做顶多是私人问题，倒也不涉及海军的脸面。 很快，斯摩格等海军便带着俘虏离开。 而可可亚西村也难得举办了庆典派对。 当然，科诺米群岛的其他村子也同样如此。只不过雪花号上的一行人选择了这里而已。 派对所用基本都是雪花号上的物资，原因无他，被搜刮这么多年，这里确实相对贫乏。 海贼们的钱财虽然没有被海军带走，但那群白天收晚上花的海贼们，根本就存不住钱。而老鼠拿走的那两亿，现在还在海上漂着，需要后续到南港收集。 况且这些都是钱，想要换取物资，还需要到其他海岛上交易才行。 所以现在只能如此，而他也乐得如此。 派对上，大家玩的欢乐，多年来的压抑和痛苦，在短短几天被化解开来。虽说沉重痛苦造成的影响让他们难以忘怀，但至少今天可以短暂地将其忘却。 不过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只有少数几人以及雪花号的成员发现——水接天不见了。 但作为副船长的灵守，只是摇头没有说明，所以其他人也只当无事发生。 …… 雪花号的船长室内。 由于作为船长且船员数量少的缘故，水接天的床铺就在这里，以方便他随时可以行动起来。 当然，也有相当一部分船长和他一样，都住在船长室。 只不过他住的这地方要比其他船长简陋的多。 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一张桌子，一张窄长的单人床以及旁边码放整齐的各类资料和情报。 好在整体看起来很干净。 并且阳光洒进来时，木质的地板上微微反光，将周围衬托出梦幻的感觉。 而水接天本人，就坐在床边，眉头紧锁地翻阅着几本看起来有些老旧的书籍。 而书籍上，满是常人难以看懂的符号、图案以及特殊的文字表达。 但偶尔也有一两句能够看懂的。 只见那上面写着，断肢复原、器官养殖，以及生命复苏等字样。 第107章 父与子 清晨到来，熬了一夜的水接天依然感到精神满满。 眼前书籍上的资料，其实是各类猜想。 就像数学界未得到证明的公式。 或许它的确是正确的，但有些在没有得到证实前，是很难将其运用到实践当中的。 ——除非这种实践可以无视伦理（比如世界末日？），亦或者说不危及到什么。 而这上面的医术更是如此，甚至需要涉及到大量的‘实验’。他并不想如此，但也无需如此。天赋沙漏赋予的能力是全能的。如果说实力是等级、装备之类的集合体，那么天赋就是基础属性点或者成长潜力之类的本质。 同理，这种本质几乎可以放在各行各业，只不过想要精通某一专业，依然还是需要付出时间和精力的。 而他来到海贼世界已经很长时间了，接触医术的时间，仅次于练习刀术的时间。 并且专心于这两项的他，刀术自不必多说。单论医术，恐怕这世界能相媲美的，也很难找得到了。 所以对于他人而言，这书籍上的东西很难实现。 但对于他来说，这些实验的可实现性以及过程中的缺漏，几乎在研读的同时，就能通过脑内模拟将其找出。 更别说，还有死神水接天那边提供的资料。 比如补肉剂之类死神世界的‘特产’。 虽说那东西有关灵子，但依然还是有很大参考价值的。 就比如现在，他通过研究这些医学笔记，就找到了至少三种断肢重生的方法。 一种是结合补肉剂的术式结构，以培养干细胞为主，并通过刺激基因组的方式，手术切除缝合来实现‘二次外接’。 亦或者以恶魔果实的灵魂力量，来实现肉体的再生。 至于其他的方式，比如第三种即外接手臂。这种方式属于下乘，用已死之人的臂骨做支撑，然后以断肢之人的血肉进行分离重塑，再用电刺激激活重塑的神经元单位。 亦或者直接外接机械臂之类的.. 当然，这些手段都是有各自副作用的。 第一种方法的缺点在于难度上，这很考验医者的水平。同时施术者不仅要在医学方面有所成就，更是要了解能量学（水接天根据灵子、灵魂力量体系归结下来的学科，但肯定有其他世界存在这一学科）。 至于第二种倒是难度要简单的多，只需要一定程度了解灵魂力量，以及获取到恶魔果实即可。 ——但恰恰其缺点也是如此。 一方面，恶魔果实数量看起来很多，实际上是非常稀缺的资源。即便不分种类，拿到手即可，其随便一颗也足以让一个混迹在伟大航路的普通海贼倾家荡产。 更别说其本身还被大海所诅咒，虽说借助灵魂力量不至于被完全诅咒，但也同样会使患者对海水失去一定的抵抗力。 不过和第三类手术相比，前两者倒是好的多。 通过外接大概率会产生排异反应，更别说亡者臂骨的血液循环情况比原生的差太多了。很容易就会出现腐坏、阻塞等多种负面反应。 即便是机械臂，也需要经常进行更换，不说成本高，对于患者的影响也非常巨大。 当然，这并非没有好处。相反第三类是现在就能直接上手，且经过他改良后，能被水平达到一定程度的本世界医生学会的。 具有非常广泛的普适性，其技术水平远低于第一种，成本又远小于第二种，可谓是目前最能流行开来的术式。 三种方法各有优缺点，这一点确实让人苦恼，难以选择。 但至于开发第四种？ 或许未来探索新世界会有，现在的话见识有限的他着实很难想出更多来。 “看来只能让他们自己选了。”水接天无奈摇头。 其实第一种是最好的选择，但问题是想要利用海贼世界的环境和资源，来实现这一技术，目前看来难度是有些过大了——连他都只能建立一个方向，目前来说还没有信心能将其实现。 恐怕得等一段时间，在这一方面有了新思路，才好完善这一手段。 如此一来，就得看村民的心思了。 如果觉得断肢不影响生活，并且有时间等待，那么第一种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而觉得影响生活，但又有足够金钱的，可以和别人组个队选择第二种——没错，一颗恶魔果实如果用来做断肢重生手术，是能满足3-5人的。 之所以有这么一个区间，主要是恶魔果实与人造恶魔果实的区别。 前者具有天然且充盈的灵魂力量，后者则数量上少很多。 但后续可以去抢劫百兽海贼团，那里人造恶魔果实很多，甚至还有相关的制造技术。所以从性价比出发，人造的肯定要比天然恶魔果实高得多（效果也基本一致）。 或许这也是凯多从出生到未来，所做为数不多的好事吧。 第三种就比较复杂了。虽说术式及流程简单，但有一点很麻烦，那就是肢体的更换频率。 这需要等到海之国成立，并且由他亲自组建医疗时，可以挑选一些人手学习此术，从而减轻这方面的压力。 所幸现在只一个可可亚西村，压力并不算太大。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随后一道颇为稚嫩的声音响起： “爸爸，在吗？” 水接天思绪回到现实，起身将房门打开。 门外是端着夏莉常用托盘的水生，托盘上两杯果酒在清风吹拂下，水面荡起波纹，并掀起一阵阵清香扑鼻。 “昨晚上没睡？”他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 此时水生疲乏的眼神还存留有些许兴奋，显然昨天跟着村民一块参加派对去了。 水生点点头：“我和乌塔姐一起的。不过她快到早上的时候睡着了，娜美姐姐把她抱回船上了。” “那你怎么不回去睡觉？不怕妈妈揍你啊？”水接天接过托盘问道。 因为水生的缘故，罗宾现在回到了女生居住区居住。 “不怕，妈妈在女生那边，我在男生这边，她找不到我！” “……”水接天无言。 罗宾也是腹黑，居然没告诉自己儿子，她花花果实的具体能力。 小家伙也真是的，难道不知道他的卧室墙上随时可以长满眼睛吗？ “……”这么一想，水接天直接给自己干沉默了。 怎么感觉有点邪门？ 摇了摇头，他问道：“那你是打算陪我喝一杯？” 托盘上总共两杯酒，显然不全是为他准备的。 “嗯！”水生重重点了点脑袋，随后拿起另一杯果酒：“乌塔姐说了，男人告别前就喜欢饮酒。” 水接天闻言笑了笑，但并没有阻止水生，毕竟这果酒一看就是夏莉调配的，度数低到和饮料没什么区别。 “和我告别啊？那你要去哪？” 水生空着的手挠着脑袋：“不知道，但乌塔姐会和我一起。我们两个约定好了，要一块实现梦想。” 看着小家伙这傻乎乎的模样，显然是被乌塔那调皮鬼给说动的。 叹了口气，水接天无奈道：“难道在船上就不行吗？” “..乌塔姐说。老爸你的翅膀太大，会把我们这些雏鸟压垮的？” 最后以问号结尾，显然小家伙并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水接天自然明白，所以哈哈笑道：“不愧是乌塔啊。” 这句话还真是很有说服力。其本身的意思很明显，但还有一层意思是他无法拒绝的——他怎么能拒绝一个男人去冒险？ 这也许就是乌塔那丫头没来，而是让水生独自前来的用意。 水生再度挠了挠头，随后小心地问道：“那爸爸你同意了吗？” “不同意。” “啊？” “哪有你这么问的？”水接天被气笑了，这要是说同意，那罗宾不得天天生他闷气。 “那我应该怎么问？” “嗯，你应该说——不，应该留一份信写着——我要去大海冒险了，不要想我。” “原来如此！” 第108章 断肢还原手术 水生并没有马上离开，昨晚疯玩了一晚上，他和乌塔两个人睡到中午都没起床。 而船长室内，罗宾气鼓鼓地揪着自己爱人的耳朵。 “说！你为什么同意那臭小子独自出海！？” “首先声明，有乌塔一块..嘶~”水接天无奈地举手投降。 “两个小孩！还是世界政府关注的对象，你就敢放他们单独离开！？” 水接天没有回话，老实沉默认错——但就是不改。 其实按照现在的局面，世界政府马上就要对新世界，展开再一轮的攻势了。即便对水生有一定的关注度，对方也没可能立即动手。 反观水生和乌塔。 乌塔在接天海贼团也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实力甚至比刚上船时的祗园都要强上不少。 而水生，虽说比乌塔年龄小，但确实是继承了水接天的部分天赋。在战斗方面领悟力很高，人畜无害的形象之下，却是一拳能砸死巨大海兽的程度。 所以水接天才放心让两个小家伙出去冒险。 而罗宾其实也清楚这一点，只不过她带了两个小家伙这么长时间，那种感情是很难讲的。 他知道这一点，所以干脆地认错，等待她消气。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罗宾对于两个小家伙的爱。 当下午黄昏时分，夏莉一个个喊吃饭的时候，惊慌失措地告诉大家水生和乌塔留下了一封信便离开的消息。 不出意外，罗宾又一次有了情绪。 不过这次不是生气，而是离别的伤心。 这让他只得延期了计划，和罗宾话至深夜。 …… 第二天一大早，可可亚西村。 “真的吗！？太好了！”娜美先是呆愣了好长一会，随即惊喜地跳起。 但水接天还是适当的泼了盆冷水：“缺点我也已经挑明了。而且目前第一种技术还不成熟，所以只能选择后两种。” 但娜美脸上的笑容却没有衰减半分：“我知道！” 她相信，和四肢健全、身体健康相比，这些副作用简直就是毛毛雨！ 看着蹦跳着跑开的娜美，水接天不禁挠头，一时间体会到了昨天水生的心情：不理解。 其实他想的没错，这些技术的副作用已经相当大了。但世间一切总是如此，人们总是会对现有的不太珍惜，而一旦失去，就会格外思念。 对于那些被海贼伤害而失去肢体的人们，这样的技术已经无异于天赐祝福了。 毕竟恢复四肢健全，在这个世界也是一个巨大的难题（针对普遍个体而言）。 娜美很快就通知了全村这个好消息。同时激动地先让诺琪高，带着贝尔梅尔到雪花号下面排队。 很快，长长的队伍就排到看不见尽头。 显然，邻村的也收到了消息，来这里排队了。 不过或许是出于尊重，贝尔梅尔莫名其妙就排到了第一个。 这一点并非大家怀疑才将其排在第一，相反，此时的科诺米群岛对于接天海贼团的信任达到了一个非常夸张的程度。 因为娜美已经将真实发生的故事告知了大家，大家也都明白了，先前娜美讲述的那个版本，是担心有人‘泄密’，从而影响最后的结果。 而知道这个极佳结局是接天海贼团一手促成的之后，自然信任程度也随之水涨船高。 此时此刻，并没有人怀疑水接天能否做到，反倒是后面因为插队等问题出现大打出手的情况。 所幸在驱逐走几个家伙后，队伍才算是彻底安静下来。 第一种选择的人很少，第二种的人也不多。 可可亚西村选择第三种恢复方法的最多，其中就包括贝尔梅尔。 其实先前娜美收集的两亿，足够她用第二种方式恢复。但她选择了将钱用来帮助村子恢复，所以水接天选择尊重，也没打算开特例。 这次选择第三种方式恢复肢体的，水接天并没有采用机械结构，而是准备以臂骨进行血肉恢复。 这主要是因为机械结构的代价过于高昂，而且科诺米群岛的‘原材料’丰富。 比如刚刚在战斗中死去的海贼，亦或者坟地以及他们自己埋葬的断肢。这些根据各自情况进行选择，但‘新鲜’的确实会好一点。 因为臂骨的新鲜程度，在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到后续肢体的使用时限。 埋葬已久，甚至已经出现风化的臂骨，由特制的药剂进行滋养液能使用。但接下来的老化进程会加快，同时附近血肉出现堵死、坏死的可能性也会随着时间流逝增加。 因此，大部分人都同意，优先供给儿童、青年。 因为药剂所构成的特殊环境，又有灵守控制天气。所以手术直接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这也让观看者啧啧称奇。 当然，后续这一点显然是会改进的。毕竟无论是他还是灵守，都是独一无二的，其他大部分人还是需要一个无菌且无阴影遮挡的适宜环境的（手术果实可能除外）。 贝尔梅尔的臂骨是她自己的，或者说之前被砍断胳膊后，诺琪高并没有随意抛弃，而是埋葬了起来。 虽说已经有些断裂，但并不影响溶液的使用。 将其泡在容器当中，随后以特制的钢钉将其固定。随后又增添了数种液体进入容器，容器内很快开始嘟嘟冒泡，仿佛沸腾了一般。 旁边的两位助手，祗园和夏莉将试管和培养皿递给他。 盛放有贝尔梅尔血髓的试管放入培养皿，由营养液打底滋养，同时以灵魂力量和生命力（海贼世界食物提取）进行环境置换。 等血髓受水接天灵魂力量约束开始成手臂状（与患者另一只手臂外观对称），灵魂力量和生命力的供给才中断，并由营养液进行滋养保鲜。 快速将其手臂断裂处注射麻药，切口、替换。 没一会，贝尔梅尔便轻轻握拳，感受到那种虚弱但又实实在在的触感，本想落泪。但旁边的娜美和诺琪高已经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这一幕也让后面的人为之共鸣，同时对于恢复肢体的心情也更加强烈！ 第109章 分道扬镳? 东海接天属地的成立很顺利——不如说，科诺米群岛的居民很希望达成这样的结局。 而同样的，东海的局势如此明朗，雪花号自然也得前往其他海域。别忘了，这满是海洋的世界，总共有四个大海域。 不过当然，东海还有很多可能出现的变故，但接天属地成立的目的之一，也正是为了解决这类事件。所以后续无需他亲自来担心。 对于雪花号的离去，村民自然是不舍的。娜美更是提出想要成为他们一员的想法。 不过可惜，如果是两年前水接天或许就同意了。但现在海之国的计划已定，还真的只能拒绝了。 毕竟对于雪花号上的成员，除了得到他的认可外，更需要实力达标。 至于夏莉和帕帕古他们？ 千万别小看这两个家伙。 或许没上雪花号之前，两个人实力（战斗力方面）没眼看。 可跟着他旅行这么久，两者的实力显然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到了四皇的海贼团，拿个干部的职位也是轻而易举的。 当然，按理说他不能厚此薄彼，娜美也是可以上船磨练成长的。 但问题就是现在没有太多精力了。或许等到海之国成立，风暴号开始启用的时候，对于娜美来说是个好机会。 但以目前的情况来说，不行。 甚至不仅是娜美，就连祗园都被他留在了东海这边。 如今雪花号上，仅剩下他和罗宾、灵守，以及夏莉、帕帕古五个人。 水生和乌塔‘偷’了条小船就出海了。 而祗园则带着娜美守在这边的接天属地，建设东海领地的同时，也方便处理这边的很多事情。 只不过.. 又是一场宴会结束，这是为了庆祝可可亚西村的‘超盛大手术’结束而举办的。 清晨，迷迷糊糊的祗园被娜美晃醒：“大姐头！快醒醒！老大开着船跑路了！” 祗园闻言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等再睁开眼睛，却发现远处模糊的雪花号逐渐清晰！这吓得她立刻翻身站起，三两步就跑到海边。 “握草，你个狗船长！！”祗园看着越跑越远的雪花号怒骂道，“居然敢丢下老娘跑了！！狗船长！！” 其实祗园的性格并没有这么跳脱，所以骂出来后，自己都愣住了。 以往在海军的时候，她喜欢也愿意向鹤中将学习那些：智慧、沉稳的性格以及一些礼仪。 所以在诸多海军眼中，她是高冷又难以接近的实力强大者。可接近后又会发觉其温柔的一面。 但从被迫再到自愿成为海贼后，她就慢慢开始转变，发现并喜欢这样无拘无束的自己。 当然，她依然还有着或温柔或冷酷的一面，人都是如此。只不过待在雪花号上，她更自由一些，可以选择保持让自己最舒服的那一面而已。 但现在，自家船长竟把自己一个人丢在这里，如何能不让她生气呢？ 已经逐渐消失在尽头的雪花号上。 “……” “你这样做，祗园怕不是要揍你咯。”灵守爪子抓在边缘的栏杆上，幸灾乐祸道。 旁边的倚着栏杆，刚刚还满脸愁容的罗宾，立刻就恶狠狠地落井下石：“是呢~而且扔下了厨子，恐怕又要吃生鱼片了呢？” 水接天无奈一笑：“你们两个，差不多够了吧。” 其实关于海之国的计划大家都心知肚明，也知道暂时的离别是注定的。只不过并没有确定每个人驻守的区域，所以这个几乎是视情况而定的。 而眼下祗园和东海这边的适配性更高，作为海军，她了解海军内部的诸多事情。能借此机会抓住科诺米群岛居民与海军本身的矛盾，从而利用多方资源将那里打造成铁桶。 是最有希望将东海分地建设成四海之首的人选。 但作为厨子，这家伙又养成了一个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的习惯。 ——这家伙很喜欢看着大家吃她做的饭。 好的一点，是为了大家吃饱饭或者逐渐演变成吃好饭，祗园每次都会在厨房拼尽全力做出大餐。 但不好的是，这家伙在海之国计划提出之时，就激烈的表态，想要最后一个离船。 所以如今不采用这种方法，那必然会惹出很多麻烦，使得进展一拖再拖。 灵守和罗宾显然也知道这点，但两人居然依然挖苦自己。 不过嘛，这也正常。 灵守这边本就是‘另一半阴’，再加上有了身体，便与能‘绝对保持理智’的意识体不同。难免会有些‘小情绪’。 而罗宾自然是对于他同意水生离开的不满。只不过作为母亲，她并没有选择去干涉水生的选择，但也因此而产生了很多复杂的情绪。 所以对于两人的戏谑，他也只是无奈应承下来。 “船长！”夏莉的声音传来，“帕帕古问，咱们接下来去哪，要到颠倒山了！” 闻言灵守和罗宾也将目光投了过来。 “走无风带，去南海。” “好！”夏莉点头回应，匆忙忙地转身去给桅杆上的帕帕古传信。 而罗宾和灵守也动身，开始各司其职。 水接天握住船舵，眼前风和日丽，是个航行的好天气。 …… 呱呱岛，是可可亚西村与罗格镇之间航线的诸多小岛之一。 不过由于接近颠倒山的缘故，这上面的住民早在大海贼时代来临前夕集体搬走。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建筑群。 夜幕降临，呱呱岛上却是罕见地起了烟火。 一艘小船孤零零地被拴在岸边。 好在还有一只黑黑的小蜗牛静悄悄地陪伴着它。 岸上则是两个稚嫩的少年少女，围靠着火堆，吃着刚烤好的海兽肉。 “罗格镇快到了。”水生拿着从帕帕古那里借来的地图上下翻看，“或许我们需要重新弄来一艘船？” 乌塔闻言眨巴眨巴眼睛，随后露出笑容：“我们去罗格镇买一艘吧！” “我们哪来的钱——”话音未落，就看到乌塔举起钱包，只见里面鼓鼓的。根据形状来推测，他觉得那里面装着的应该是宝石或者金块。 随即他一拍额头，差点忘了，乌塔姐和自己不同，她可是正儿八经的雪花号船员——是有工资的。 想必这次出海，她也是把小金库带出来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鼓了鼓腮帮子，暗自吐槽老爸老妈偏心，不给他发钱。 “..不过。”水生不得不压下心思劝说道，“我听老爸说过，罗格镇被称为‘开始与结束之地’，是东海海军重点关注的地方。 那里七八成的可能不会卖给我们船只。咳咳，如果我们是海贼的话。” 他们现在不是海贼，但作为大海贼的血脉，显然也是海军的重点关照对象。 乌塔自然也明白，不太甘心地问道：“那我们自己做船吗？” 海上出行没船肯定是不行的。 两人乘坐的船只是一条逃生船，这种小船短距离航行还可以，但长途远航可就十分折磨人了。 这也是为何罗宾知道两人实力不弱，依然心中担心的主要原因之一。 乌塔所说的买船以及自己做船都是常见的渠道，但经常去帕帕古那里求教的水生却有不同的想法：“或许我们可以直接抢？” 大家都是海贼了，那抢一抢同行这事，不是很正常吗？ 乌塔闻言愣住了：“什么？” 但很快她反应过来，兴奋地举起拳头挥舞：“好主意！” 与此同时，另一边。 在无风带即将进入南海的雪花号上。 灵守抖擞着翅膀，吃下一块巨大到比其自身大数倍的海王类炖肉。香味与热气在鸟喙处形成一条长线，最终淹没在其中。 很难相信这么小的体型，能吃下这么多东西。 不过灵守更加无语地是来自电话虫内的模糊语音。 ——显然，包括她在内确实都不会阻拦水生他们去冒险，但若不是乌塔答应她拿上窃听电话虫，无论是水接天还是其他船员，都会将两个小家伙拦下来的。 而她之所以无语，自然是因为现在水生他们的身份还是‘无害’。可如果进行首次劫掠，即便对象是海贼，那也算是‘有害’了。 肯定会被纳入通缉的，到了那时才是真正有风险的时候。 这一点，年纪大一点的乌塔肯定清楚。所以她并没有提出这个选择，而是打算等到做足准备后再崭露头角（比如先有了船、船员以及物资等）。 但水生这夯货显然没想到更深处去。 乌塔之所以答应，一方面是两人尽管年纪加一块并不算大，但有实力。 另一方面也是水生现在提议。吃饭时间很大概率会被雪花号监听，这个消息被这边得知后，自然到时候挨揍的就是水生而不是她了。 ——即便没有被监听，这个理由水生也没办法反驳。 “唉，这家伙有够笨的啊。”灵守叹气，“嗯，这也没办法，谁让他爸就笨呢。” 作为水接天的‘另一半阴’，说起来水生也确实算得上是‘三个人的亲生孩子’。 所以她才会觉得丢脸。 将巨大的饭碗抓起，她扇着翅膀离开了情报室。 恰逢此时雪花号出了无风带，一股浓郁的热浪扑面而来。 第110章 好人啊? 南海的无名海域。 “哇！好热~”夏莉吐着舌头，鱼尾巴不断地给自己扇风。 这倒也不怪她。 虽说鱼人岛冬暖夏凉，以及鱼人在水里生长出的特性。导致很多鱼人对于温度差很敏感。 但夏莉跟船也已经很多年了，对于寒冬酷暑早已习惯。 可谁让颠倒山上冷的吓人，大家习惯性地穿着厚衣服，等到抵达南海气温骤升。 所以别说是夏莉了，包括水接天在内都觉得有些难熬。 “不对，不是气温高。”灵守边梳理着羽毛边说，“是湿度。” 准确说，这里的太阳温度确实要比其他海域高一点，但这个提升幅度并不夸张。 但周遭海域的湿度却是相当之高。 如果要打个比方，那么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就像个封闭的蒸笼。 湿气打在身上黏糊糊的，汗液都排不走自然就无法散热了。这也是为何众人觉得难受的一大原因。 “看来又来活了啊。”水接天摇头道。 这种异常如果出现在伟大航路倒没什么，但在四海显然是有了什么特殊情况。 “雪花号，准备行动！” …… 且不说雪花号在南海的动作。航行至罗格镇的水生和乌塔两人，对于镇上的一切都很是好奇。 不过，对于他们来说。 镇上的东西并不吸引人，吸引他们的，是那份无人看管以及脱离习惯的新鲜感。 首次没有父母陪伴，结伴外出。 首次自己管钱，买东买西。 这些种种，对于少年人的吸引力，恐怕要比成年人所想大得多。 还没有属于自己的船，就先买了一大堆吃喝与穿搭。两人扛着大包小包走在街头巷尾，时不时还彼此玩闹一番。 可这里是海贼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混乱。 罗格镇，行人莫不是矮身快步行走，神色仓促。 本该繁荣的街道，此时却显得略有几分凝重。 水生和乌塔那开心快乐，仿佛无所顾忌的模样，自然也是吸引到来了不少目光。 一路走来，至少不下十个海贼团打起了他们的主意。 海贼们眉目间露出古怪之色，手指灵活地打着手势，给自己伙伴传达信息。 而水生他们也确实被保护的很好，直到现在竟都没人发现这俩人的身份。 且两人似乎也没有注意到海贼们的异样，就这么直直朝着旅馆前进。 罗格镇的旅馆数量很多，毕竟海贼们也是需要上岸休息的。只是这些旅馆大多都有个通病，那就是涉及到一些不太适合两人的东西。 这一点很早之前罗宾就教导过他们，所以下意识地，就绕开了那些看起来不太正经的地方——这些地方都有明显的特征。 不过两人也是初来乍到，一家一家看过去，几乎把罗格镇绕了一圈。 这让那些尾随的海贼开始茫然。 那小眼神似乎在说：这俩人到底在做什么？住旅店的话，为什么路过那么多家都不进去看看？ 跟踪的疲惫感让他们下定决心，等到确定两个人的休息地点，就等到深夜.. 不用怀疑海贼们的底线。 而因为伟大航路波及，四海也开始不稳定。因此即便是罗格镇，最近也时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就在乌塔拉着水生，两人吐槽祗园阿姨提供的指南无用时。 一把满是邪异的长刀挡在了面前。 只不过对方或许是忌惮在这里公开动武，所以刀刃并没有出鞘。 水生面色凝重，没想到第一次‘钓鱼’，就钓上了条大的。 对方的实力如何不好说，但面前这把长刀绝对不是好惹的。 通体黢黑的长刀，满是蝴蝶飞舞似的紫色花纹。本就诡异且罕见的配色之下，还有着冤魂与血气的冲击。 这是一把正常人无法驾驭的魔刀。 水生心中对此下了定论。 从出生后不久，就跟着水接天满世界跑。尽管他的年纪尚小，但见识之广却是与年龄成反比的（仅指现在）。 乌塔虽然对刀类不是很了解，但被水接天教导出来的见闻色也能看出拦路者的怪异。 “小水，对面这绿藻头实力很奇怪。” “嗯，这是位‘御刀者’。”水生点头道。 乌塔闻言了然。 所谓御刀者是对一类人的称呼。 准确说，用刀之人把对刀的态度分为两类。可以暂且笼统地分为御刀者和升华者。 御刀者，寓情于刀。这类人将思想、情绪放在刀上，是用刀（器）的集大成者。 升华者，寓力于己。这类人则全力感念自然，以刀养身，以魂反哺，是使刀（意）的大家宗师。 前者往往都是武器大师，刀越强人越强，能将手中武器的属性发挥到极致。 后者则是刀和人在实力上分离，但又彼此交缠融合，一生可能就用一把刀，且这把刀强弱并不一定。类似于水接天这种，那把随便在商店购买的普通长刀，如今已经成为了很难让人评价的一把凶刀。 当然，两者并不分谁强谁弱。 御刀者人刀合一，实力节节攀升。 升华者刀意聚体，实力随时发挥。 同时两者也各有缺点。 御刀者一生都在寻求武器，亦或者蕴养一把武器（海贼世界即为滋养黑刀，亦或者征服一把强大到有自己意识的邪刀）。 升华者则受制于天赋以及气运。 天赋不必说，这一点对于升华者来说很重要。 而涉及于此的气运也并不玄乎，那就是如果选取的‘初始武器’太弱。。 刚开始可能还不明显，但越到后面，其武器维护就越加困难。 当然，这一点也可以用实力来挽回（当然，如果真有这实力，那早就该挑个好刀了）。 就像水接天的那把武器，虽说比之黑刀还要强悍一个阶梯，但整把刀磨的已经不成样子了。 如今说是长刀，不如说是短剑。 ——甚至此时这把短剑就挂在水生腰间。 不过若非水接天实力强大，这把‘短剑’恐怕早就破碎无用了。 “喂。” 那绿藻头见两人面色严肃一声不吭，于是仰头喊道，“你们被人追踪了，小心点。” 说完目光恶狠狠地看向尾随的诸多海贼，将他们吓跑后便转身离开。 这让水生和乌塔面面相觑——这家伙竟是个好人？ 第111章 变动 终于找到旅馆的两人，很快便将大堆大堆的行李物品放置好。 “没想到那群傻子海贼没出手，反倒是个~绿藻头出现了啊~” 乌塔强硬地把水生的行李拖进房间后，一个飞跃就扑到床上。柔软且很有弹力的床铺，让她的身体弹飞了两下才稳稳落下。 “……” 水生无奈地走进房间，本来他是想单独住一间的。毕竟由于父母的教导，尽管年纪尚小，但他对男女之别还是很认得清的。 但乌塔也正是以他年纪拒绝这个请求，同时警告他小心坏人偷袭，住在一块才是最好的选择。 摇了摇头，顺着乌塔所说的绿藻头，他也不禁想起刚才那一幕：“总觉得那把刀有点熟悉..” “什么？”乌塔没听清，因为她玩蹦蹦床似的，玩的正欢。 水生解释道：“老爸给我讲过很多名刀的故事，这把应该是其中之一，不过当时老妈让我学习文化课，所以倒是没听到这把刀的后续。” 乌塔闻言，微喘着气停下，手指抵住下巴歪头问道：“那它有名字吗？” “当然。紫色蝴蝶花纹，通体漆黑却并非黑刀的，恐怕就那一把。屠戮之刃-血流蝉。” “听起来好邪恶呀？可刚才那个绿藻头人还挺好的..是伪装？”乌塔皱眉分析道。 水生摇头：“不好说，或许等接下来那群海贼行动后才知道？” 话音最后，他的语气略显兴奋。 实际上，从懂事到现在，每天早晚学习各方面的知识以及练习武艺。虽说罗宾也是满满的好意，但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确实压力有些大了。 这也是为何水接天先前同意水生外出冒险的原因之一。毕竟水生各方面的成绩在他看来已经很完美了，现在缺乏的也只是实战经验。 当夜色笼罩罗格镇，街头尤其是商铺前都燃起油灯照明。 小镇在光芒照耀下显得愈发繁荣。且和白天不同，晚上外出游荡买卖的，往往都是海贼团体。 所以大家都是海贼，自然也就没有了白天的压抑感。每个人都有说有笑的，好似比香波地群岛还要热闹。 但透过窗户，水生能够明显感觉到那些人公式化的笑容，生硬的语气和闪烁的眼神。 也有脾气暴躁的家伙，直接在大街上大打出手，直到引来海军才捂着鼻子嘴巴，从一旁的巷子里逃窜。 “乌塔姐，那些海贼不一定能来了。”水生松开手中的窗帘，让其将露出的一角遮住。 乌塔放下手中的医学杂志，好奇地看向水生。 嗯，不用怀疑，就是医学杂志。 尽管她很喜欢音乐，也想要和水生一起出来冒险。但从小跟着水接天长大，脑袋里可是满满的智慧和责任感。 两人外出探险的提议是她制定的，所以为此她也做足了准备。 包括但不限于向水接天请教医术，以防止水生或者她自己在外面生病的紧急情况。 这自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到的，所以别看她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实则这些时间都是在跟着学习。 如今以她的医术，虽说按照水接天的评价，只能算是入门。但搁在这大海上，已经能称得上是个名医了。 “你瞧。”水生勾勾手，示意乌塔自己看。 乌塔站起身走到窗边，掀起一角遮挡，外面街道上的情形就映入眼中： 只见一排排海军，带着不少挂彩的海贼朝着远处离去。而街头巷尾，还能看到一些鬼鬼祟祟的海贼扒在拐角偷窥。 当然，这些还不算什么，关键在于那些海贼有不少熟面孔。 仔细回想，才发现是下午遇到的那些。 “哎呀..这算是运气好还是不好啊？”乌塔撇撇嘴。 水生挠头：“这下他们即便有同伙，大概率也要选择跑路了，或者说有点良心的，会去海军那边营救？” 乌塔闻言叹了口气，她摆手说道：“事已至此，那就先休息吧。明天大不了重新筛选人选，不！我们明天先去海边看看船，谁的船好看就抢他的！” “我觉得选择船的角度不能从好看出发，老爸说过，要考虑它的——哎哎哎！松手啊，乌塔姐！”水生吃痛，脸颊被乌塔拉扯着。 “听我的~” “好好，听你的..” 一番打闹结束，两人简单洗漱完毕，一人一条被子顷刻进入梦乡。 睡梦中，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罗格镇的现状是很复杂的。 首先是海贼带来的混乱。 这一点对于东海海军的实力来说，很难完全避免。 毕竟一些海贼即使在伟大航路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原本作为海军后花园的四海自然是不怕这些家伙的，因为正是本就强势的海军将这些人赶到伟大航路的。 但尴尬的点在于，自打很久以前，海军就陆续发展到全力开拓新世界的地盘。力图占领整个新世界，将所有海贼全部消灭。 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海军并没有完全做到。尽管他们确实在新世界建立了多个支部，但整个新世界的地盘势力还是主要被四皇盘踞。 并且由于这些支部的存在，为了保下辛苦得来的地盘，海军又不得不集四海支部、前半段支部等力量、资源，来供给着新世界的消耗和花销。 这无疑大大削弱了其他地方的海军力量。 以至于因接天海贼团与四皇前后存在，伟大航路前后半段都成为海贼禁区后，海贼们纷纷逃亡到四海，并对这里产生了极大压力。 就像罗格镇的海军就很难完全管理的了此地。 直到前些日子，位于科诺米群岛的接天属地正式成立，这一现象才开始大大缓解。 而东海海军自然也清楚这一点，毕竟斯摩格带回来的可不仅是老鼠，还有相应的事件报告。 所幸。 海军整体虽被世界政府操纵，但本身依然向往正义。 尽管内部有很多无脑走狗，亦或是歪曲正义者，但依然无法掩盖一部分正义之人的光芒。 所以东海这边的海军，甚至没有把消息传回总部，而是偷摸摸地和接天属地打起了默契配合。 那边对盘踞各岛屿的海贼进行驱逐，将其打散。而海军这边则紧随其后，将其逮捕收监。 也就是说，如今的东海一天一个大变样。也许明天早上抵达海边的两人，一眨眼就发现，面前的海港空荡荡的，就剩他们那条小船。 第112章 初遇 清晨，一缕光芒从窗帘下拱进来，悄摸摸地溜到床边。 乌塔眉头紧了紧才睁开眼睛。 这才发现古怪。 昨晚她和水生两人并排竖着躺在床上，但此时她斜躺在床上，身旁裹着被子的水生不见了踪影。 刚想开口喊一声，突然感觉腿部颇有一些重量。 茫然地坐起身来，她拢了拢脸前散乱的发丝，看清了窝在床边拐角成一团，正抱着自己脚丫呼呼大睡的水生。 看着他睡梦中香呼呼的模样，本来发懵的大脑突然有了主意。 只见她抽出一只脚丫，抬起并夹住他的鼻子。 骤然吸不上气的小脸慢慢被憋的通红。 而水生本来正梦见自己在雪花号的厨房偷吃大鸡腿，突然就落进了海里！关键那鸡腿不知何时变成了恶魔果实！ 扑通扑通挣扎着，但依然不敌他落入水中的速度。 终于，要被海水溺死的前一刻，他猛地睁眼。 随即，一只大脚丫就出现在面前。 啪！ 一巴掌将其拍开，水生有些恼怒地问道：“你在做什么，乌塔！” 闻言，乌塔知道小家伙生气了，毕竟只有这个时候才会直呼她名字。 “啊呀，抱歉抱歉，一时兴起就..” 捂嘴笑了笑，嘴上说着道歉的话，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歉意。 水生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 乌塔却是突然凑近，随即用手掌轻拭着他的嘴角：“别动，口水要滴下来了。” 闻言，水生立马正了神色，因为老妈说过，虽然不用太过于在意外表，但一定要打理好它。什么时候都不要丢了那份优雅。 “噗嗤~”乌塔却是笑出了眼泪，“骗你的啦~” “乌塔！！” 等到两人终于走出旅馆的时候，已经近乎接近中午。 看着水生干净整洁的正装打扮，乌塔突然再次笑道：“你看，你看！你想不想个大管家？” 说着，她还原地转了一圈，似乎是在向水生展示：你瞧，你瞧！我想不想个大公主？ “……”早已习惯这家伙性格的水生根本不想回话。 但乌塔知道，他还在为早上被调戏而生气。 “诶？那边好像有个刀具店啊？” 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乌塔还能不知道他的命脉？ 果然，水生闻言立即转头。 结果顺着乌塔的手指看过去，却是个餐厅。 “吃饭吧，我的管家？”乌塔顺势拉住他的手，朝着餐厅而去。 水生满脸无奈，但最后还是被半拖着走进其中。 餐厅内奶油的香味很浓，很香甜但时间久了有一丝发腻。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两人很快选好了座位，这是个靠窗座位。 “两份蘑菇浓汤，谢谢！”乌塔很自然地接过菜单，随后顺带着帮水生也点好了餐。 服务员看向水生，水生无奈耸了耸肩。 那副无助感放在年纪不大的水生身上，让服务员不由得心中想笑，脸上的微笑也更加明显：“请稍等。” 窗外，罗格镇街道的地面比其他城镇更宽阔。但和其他地方不同的是，这里的地面经常会有湿漉漉的区域，而且溜着墙边的地方堆着不少垃圾。 显然，海贼这类顾客是这里的常客。 当然，因为有海军驻守，罗格镇倒是没出现其他城镇那样，发生海贼造成的恶性事件。 ——至少现在没有。 不多时，两人便享受起了午餐。 只是明明是两份一模一样的餐食，乌塔却老是以尝尝味的借口，拿着自己的面包去蘸水生的蘑菇汤汁，这让水生苦不堪言。 一顿饭吃下来，感觉都没吃上几口实在的。 “喂，你看那边那家伙！” “没想到今天还有人敢公然冒头啊？” 嘈杂的声音响起，这对话吸引了水生的视线。 顺着他们的目光转过去后，一个戴着草帽，穿着草鞋的家伙出现在外面街道。看起来似乎和乌塔年纪差不多的样子，正一手大肉块一手啤酒地在外面边跑边吃。 “站住！”几个海军气喘吁吁地紧随其后出现。 “嘿嘿，山治~我饿了！” 踏踏踏~ 房顶上的脚步声随之而来。咚的一声，金发卷眉的西装男子落地。 只见他满脸愤怒地朝着那草帽小子怒吼：“路飞！！你这混蛋，娜美小姐说了多少遍——哇！美女~” 愤怒地吼声持续了甚至不到两秒，西装男就越过路飞看到了其背后玻璃内侧的乌塔。几乎瞬间，两眼痴迷地聚焦于此，连周遭的肌肉都快要变成爱心的形状了。 “唔。。”乌塔皱眉。 “笨蛋好色山治，海军要追上我们了！快走！”路飞扫了一眼身后，发现海军已经到了跟前。 山治刚想说什么，就感觉一股拉扯力从身后传来。 咻~ 只一个瞬间，山治就消失在了街道上。 “恶魔果实？”水生讶然。 乌塔没忍住捶了一下他的脑袋：“你这家伙关注点竟然在恶魔果实上面吗！？” “…”水生一脸茫然地看着生气的乌塔。 这副模样最后还是把乌塔看笑了，指尖点了点他的额头：“笨蛋！” …… 草帽小子自然就是路飞了。 从风车镇出发的他还是像原来那样，沿着近海朝颠倒山前进。 一路上的遭遇改变了不少，但大多变化并不算太大。 比如和索隆相遇时，索隆刚刚和古伊娜解决了小镇上的‘海军之恶’。 ——为了修为精进，以及率先成为世界第一大剑豪，他和古伊娜都选择了出海。 到了乌索普，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如果非要说，那就是有了古伊娜这个外置大脑的帮助，事情进展的更顺利了。 而山治则和乌索普类似。只不过，这次因为鹰眼没到东海的缘故（一年里，他总是会花出一定时间，在鱼人岛等待水接天，但总是等不到），索隆错过了一次自己的名场面。 好在有着血流蝉的‘时刻激励’，不想被这把邪刀吞噬的他进步速度也并不算慢。更何况还有古伊娜在身边一直和他较着劲，两人实力提升很快。 如果要挑什么不足，那就是索隆还没有经历大剑豪的生死磨练，还没有领悟意志力的存在。 当然整个队伍，唯一变化最大的，还是要数娜美。 作为接天属地东海分支的统领官（等同于军需官，管理物资），按理说她是不会出海的。 但恰逢祗园想要整顿东海，正好实现当年参加海军的正义之愿。所以在科诺米群岛的基地那边，整出了一个训练营。 模式和海军的有些相似，但内容则是由水接天定下的。 因地制宜，作为海贼世界的一大特点，关于海洋的知识自然是最为重要的。 所以训练营主要训练两个大方面。一个是练武，这个是通用的，即大家的训练内容完全一样。 另一个则是个性化的学文。 比如海洋资源、海洋气候、地理环境等内容的航海士专业。 亦或者渔业捕捞、船业制造、材质分析等内容的船舶工程专业。 还有很多，但娜美就是第一种的学生。 可实际上，作为第一届学生，娜美的专业知识已经相当丰富，学习了部分理论就能举一反三。不仅很快达到了毕业标准，甚至还能返回来做教师。 但祗园并不想浪费这样的人才，于是便让娜美参与到了海上剿匪队。正好作为‘文科生’，娜美的武力值确实有点尴尬，可以借此机会好好锻炼一下。 于是，不久后娜美便遇到了抵达可可亚西村附近的草帽一伙。 当时他们刚刚解决橘子镇的事情，在追击小丑巴基的途中，与娜美率领的剿匪队相遇。 作为东海如今打击海贼的头等势力，娜美自然对草帽一伙是重拳出击。 可如今的草帽一伙，古伊娜和索隆加一块，强度多少有点超标。 而剿匪队的实力在祗园的训练下虽说不错，但面对草帽一伙，仅一队人手肯定是不够的。 所以娜美大败而归。 护犊子的祗园亲自出马。 这下子草帽海贼团又惨遭首次大败。 所幸，古伊娜认出了祗园，双方就此和解。 同时路飞请求娜美成为其船上的航海士，毕竟伟大航路的情况他也有了一定了解。再有就是即便是东海，这里的广袤无垠也需要航海士帮助，来确定航向和航线。 这自然是得到了娜美毫无犹豫地拒绝。 但祗园想到了抛弃自己的船长，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于是拜托娜美暂时登船，代替自己去寻找狗船长。 对于大姐的要求，娜美犹豫了一下最终接受。最终，草帽海贼团（东海形态）成型。 第113章 意外 又是一个黄昏来临。 旅馆属于水生和乌塔的房间里，扬起了悠扬的口琴声。 大概演奏到了一半，吉他的声音跟着响起，两者的声音被调动、被共鸣，节奏也从悠扬变得有些欢快。 旅馆外不少行人止步，为之侧耳倾听。 同样的，旅馆内。 原本似乎固有的叫骂声、脚步声也随之消失，安静的像是草原边的溪流，山野间的夜晚。 一曲终了。 大家从心底里叹了口气，似乎对那美妙声音消失感到惋惜。 但随之而来的嘈杂声，一下子使得世界回归原始，如同被按下了重启键。 ——先前的演奏者自然是乌塔和水生两人。 从港口一无所获回到旅馆的他们，最终决定放宽心态。在就着斜阳吃下晚饭后，便用演奏音乐的方式愉悦自己。 “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水生放下吉他，站在窗前感叹。 看着他年少说愁的模样，乌塔忍俊不禁：“应该是祗园阿姨出手了。 想想也是，咱们出来有一段时间了呢。训练营应该早就有人手可用了。” 他俩乘坐的并不是远航的船只，仅仅只是一条小船。若不是两人实力都不弱，能不能活着到这里都是问题，更别说速度快慢了。 所以即便是并不遥远之距，他们也还是耗费了不少时间。 水生点点头，他不得不承认乌塔的猜测至少有九成的准确性。 “那我们来造船吧！”乌塔握紧拳头一蹦一蹦，眼睛里亮晶晶的闪烁着光。身后粉红色的马尾辫也随之摇晃。 “唔..”水生挠了挠脑袋，“那可能要花费好长时间。” “我们一起啊！”乌塔对此不以为意。 见此水生也只得点头： “好吧。 不过有机会的话，我们买一艘得了。” “现在不准说这种话！！” “..好吧。” …… 此时，罗格镇的港口区。 一艘藏在拐角的海贼船大摇大摆地从一旁出来，正是前进·梅丽号。 娜美揪住路飞的耳朵大骂：“不是和你说过了！少惹麻烦吗！！ 又在给大姐头添加工作量，真是的！” 路飞一张脸被拉的老大，最终啪的一声回归正位。 “娜美小姐~发火的样子好帅~”山治宛如小旋风，从远处飘来，手上还端着刚刚出炉的果汁和饭团。 “还有你！怎么不拦着他！”娜美调转枪口，继续发泄不满。 但山治一脸好色鬼模样，整的骂他好像是在奖励他一样。。这不由得让娜美泄了气：“真是..服了你们了。” 就白天那么一会，这群家伙就闹出了什么诸如‘处刑台’、‘雷劈救人’、‘海军追杀’等麻烦。惹得她一个人看船，还要忍受海军的威胁。 所幸周遭有剿匪队的船只，在他们的帮忙掩护下，梅丽号才得以摆脱海军的围剿。 直到刚刚，他们才敢从藏身地出来。 好在虽然正好赶上最近的大行动，但这两天时间一点一点，他们也把航行的物资准备齐全了，现在就等着出发了——嗯？ 娜美四下看去，却是没看到某个绿头发的身影：“索——隆——呢！？” 同样的，索隆身边的古伊娜也不见了！ 很显然，某个绿藻头再次发动了神秘技能——迷路。 而距离梅丽号极远的一个岛礁上，一个身披兜帽的身影正站在那里。 兜帽下，正是悬赏金额极高的革命军首领，蒙奇·d·龙。 先前路飞所做让他也有些没预料到，不得不出手解决了危机。但事后想来，又没忍住咧嘴一笑，属实是被路飞的举动给气笑了。 仔细思索了片刻，愈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正确。龙摇了摇脑袋，最后身影消失在岛礁之上。 另一边，迷路的索隆，这次确实不是他的问题。毕竟有古伊娜在，迷路的问题已经被大大缓解了。 但尴尬就尴尬在，龙之前发现了水接天的儿子水生。 没错，两个看起来牛头不对马嘴的事情，其实是一回事。 水接天是谁？强者间默认的世界第一大剑豪（虽然水接天自称是刀客），也是顶级势力认可的海上皇帝。 其自身实力更是莫测，让人难以探出底细。 这样一个人物，结交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尤其对方的存在，与革命军未来的目标没有矛盾。 如果能获得其帮助，那么无疑能大大改善革命军的现状。 只是先前，即便是金妮这个前革命军干部，非常忠心的成员。不知为何到了接天属地后，就像是变了个人，尽管依然对他们这些同伴很热情，可一旦涉及到接天属地的情报，对方丝毫都不愿谈起。 并且在之后，拒绝了他们的回归邀约，留在了接天属地工作。 无奈，现在偶然碰到水生，自然让他有了其他想法。 不过他也知道，想从水生这里出发，目的性过强显然是不可取的，且不符合他的理念。 所以制造一些‘偶遇’，让水生能和自家儿子打成一片自然是最好的办法。 即便未来没能从水生这里赢得水接天的支持，那至少路飞也能在海上有更广阔的路子。 所以在龙制造的风中，索隆倒霉地失去了他的‘眼睛’古伊娜。 而在古伊娜焦急寻找索隆的途中。躲避海军搜寻时，无意间驻足在一栋旅馆前。恰逢悠扬的音乐传出，这抚平了她焦躁的内心。 等到音乐结束，正对面某个明显也被音乐吸引的绿藻头和她彼此对视，呆愣在了原地。 “你怎么在这？”*2 古伊娜刚想开口，突然看到了索隆身后的海军：“别说话，跟我来。” 两人转身钻进旅馆内。 门口很快响起了对骂声。 听内容判断，这应该是个老海贼，因为已经蹲过大牢了，所以无惧海军的搜索。不过这家伙出言不逊，跟海军难免发生了冲突。 问题是这堵住了两人离开的路，站在来来往往满是人群的楼梯上，多少有些窘迫。 “这里。”一道沉稳中略带着几分稚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索隆和古伊娜转头看去，小绅士似的水生正站在那里。 出来打水的水生提着水壶转身离开。 由于他和小时候变化太大，所以古伊娜并没有认出他来。 这让古伊娜不由得转头看向索隆，眉目间像是在问：怎么办？要跟上去吗？ 索隆见到水生，自然很快想起了昨天自己出于好意拦路的事情，思索片刻后点头：“应该没问题。”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跟上了水生的步伐。 第114章 转折 咚咚咚，水生敲响房门。 “乌塔，是我。” 嘎吱，门被推开，乌塔探出脑袋：“你不是有钥匙..这是？” 水生解释道：“外面海军在追捕他们，所以到这躲一下。” “古伊娜？” “诶，你认识我？”古伊娜看着面前的女孩子，满脸的好奇。 虽说古伊娜和之前有些变化，但整体来说还是很有辨识度的。 而虽说乌塔这形象也比较有辨识度，但问题是当年古伊娜注意力全放在血流蝉以及自己的问题上了，所以导致对乌塔的印象并不深。 乌塔退后松开房门，等众人进入房间后才笑道：“当年我跟着船长一起去过霜月村哦。” “船长..”古伊娜嚼着这个词。 旁边的水生放下水壶无奈道：“乌塔..” “没事的啦~”乌塔吐了吐舌头，她当然知道——公然将他们与水接天的关系暴露出去，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但眼下古伊娜的身份来历很安全，所以她并不担心会有什么问题。 “好吧。好吧。”水生叹了口气，“我们是雪花号的船员。” “！”古伊娜愣住了，“接天船长啊！？” 索隆本来也很好奇，此时听到水接天也瞪大了眼睛。 一来，水接天在霜月村时，曾教导过包括他在内的一帮学生。 二来，尽管明面上如今的世界第一大剑豪是鹰眼，但即使鹰眼自己也知道，这是因为七武海作为世界政府的一方，出于面子照顾而获得的称呼。当然，这并非鹰眼实力不行，相反，其所持有之黑刀就是非常典型的例子。 只是水接天的刀术实在过于变态，以至于让鹰眼都显出了几分‘名不副实’。 所以，水接天也是如今所有剑豪想要挑战的第二目标——第一目标还是鹰眼，毕竟水接天的踪迹，比鹰眼还要难找。 “嗯。”水生点头，“还请不要告诉别人哦？” “..好，好的。”古伊娜重重点了点脑袋。 见外面海军还没离开，四个人在房间的桌子旁坐了下来。 乌塔泡了茶，并将散发着热气的茶杯递给三人。 “谢谢。”古伊娜微笑并轻抿了一口。 红茶味道很醇厚，香味很浓的同时也给身体带来暖烘烘的感受。 “呼~很好喝。” “谢谢~”乌塔嘴角扬起些许弧度。 “你们和祗园姐姐的情况一样吗？”古伊娜想起了可可亚西村，一提及此事就怒火飞扬的祗园。 乌塔摇头：“不是。我们…” 一旁，见两个女孩聊的兴起，水生和索隆也是看的无聊，一个人听得直打盹，另一个则看着对方腰间挂着的血流蝉。 “要看看吗？”索隆很快注意到了水生的眼神，于是将长刀解开递出。 “好。”水生没有客气，但动作很谨慎。 这一点也让索隆稍加放心。 出于对水接天的尊敬，和水接天有关的水生有资格触碰这把邪刀。 但血流蝉就是这样，一旦不注意，就会夺走持有者的性命。所以他才会对此有些担忧。 长刀入手。 木质的黑色刀鞘裹着一层黑色皮革，上面有着浓郁的血腥味和檀香味，后者说明制造此物所用的木料相当昂贵，竟能压制住血流蝉的血气。 刀身微微出鞘，光亮且圆润，显然持刀者保养的很好。（海贼世界使用刀类的人都被称为剑客，这是因为此界使双刃剑者几近于无，且刀剑类武器没有具体划分选取统称） 这在剑士当中，也是极佳的。要知道好的刀油并不便宜。 刀柄、刀身又要分矿物油、植物油，保养成本显然有些颇高。 所以光是看此刀的表相，就知道持刀者为此花了很大心思。 随着浓郁的血气逐渐升腾，邪异感逐渐让人产生不适。水生果断地将刀入鞘，递还给索隆：“保养的很好。” “谢谢。”索隆表情平淡，但心里却很高兴。 远处的乌塔和古伊娜时不时地往这边看一眼，又彼此对视一眼，最后露出了不约而同的笑容。 外面的吵闹声消失，海军离开了。 “你们没有船的话..要不要来我们船上？”古伊娜起身看了眼窗外，看着乌塔有些不舍，“我想路飞应该很乐意你们加入。” “不行哦~”乌塔摇头，“我已经有船长了，是吧，小水船长？” “..小水？” 没有得到回应，乌塔转头看去，却是发现水生正蹲在地上和索隆在研究什么。 “……” 一旁的古伊娜掩嘴轻笑，这让乌塔握紧了拳头：“小水——！” “啊？”水生听到呼唤，迷茫地抬起脑袋，随后便看到了怒气冲天的乌塔。其身后粉色的马尾辫都跟着飞舞。 “古伊娜邀请我们去他们的船上，我们去吗？小，水，船，长！” 水生听到这威胁的语气有些脑袋发懵：“去？” 旁边的索隆倒是很开心，如果水生能到梅丽号上，他就有更多时间来讨论刀技了。 不过乌塔脸上怒容依在，这让水生立马改口：“..不去？” 见她脸上晴转多云，水生才松了口气。 不过反应过来后，一想到要和乌塔去砍树造船.. “唉。”水生无奈地看了眼有些失望的索隆。 外面夜市刚刚开始，水生和乌塔也不想那么早就休息，便打算护送两人前往港口。 只是还没等四人抵达港口，就在大街上碰到了来找伙伴的草帽一行人。 “娜美姐？！” “小水，乌塔？” 双方会面表情各不相同。娜美满脸惊喜，乌塔梦想破灭。 前者可以理解，后者则是因为娜美拒绝了他们造船的想法，并且说如果不愿意回去，就得跟着她。 乌塔自然是气呼呼地想要离开，但娜美一句话让她不得不选择和谈：‘不然我就回去告诉大姐头’。 如果是祗园到这来，那她和水生大概率是要被带回接天属地的。毕竟即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也害怕祗园、罗宾、汉库克以及灵守这几个给她带大的人。 最终和娜美约法三章后，乌塔鼓着腮帮子，和水生回旅店拿了行李。 而路飞对此自然很开心。因为船上缺少音乐，更缺少医生。虽说对方只是临时船员，但也能在很大程度上，缓解梅丽号现在存在不足的情况。 第115章 医生 伟大航路，前半段。 穿过颠倒山抵达这里的梅丽号，刚刚告别鲸鱼拉布。 每隔两年水接天都要到这里一次，但他并不打算去找布鲁克，因为他的目标对此有冲突。 与其让双方出现可能发生的矛盾，他觉得还是把这件事情交给草帽一伙最好。只是没想到，水生会上了路飞的贼船。 不过这事远在四海的水接天，得知后也只能感叹一声命运之巧妙。 而当水生将有关拉布的事情告诉路飞，其结果自然是——这个信守承诺的男人给了拉布一个承诺。 不过伟大航路和四海很大的一个区别，就在于其诡变怪异的天色气候。 水生和乌塔还好，两人从小跟着雪花号跑东跑西，对此早已适应。 但对于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过了，尤其是娜美和古伊娜。 本来古伊娜没那么脆弱，作为剑士体质是相当不错的。但巧就巧在刚进入伟大航路这段时间，女孩子的例假到了。 于是，船上除乌塔外唯二的女生全病倒了。 只是有乌塔这个医生在，这些疾病自然不在话下。 所以他们一行人会错过磁鼓岛吗？ 答案是否定的。 因为远在南海，即将从颠倒山借伟大航路转往西海的水接天，得知水生跟着娜美到了草帽路飞的船上后，就联系了乌塔。 委托草帽小子走磁鼓岛的路线。 一方面是他本来就要还的人情。 另一方面则是磁鼓岛当年因为各种事情没有来得及处理，后面又跑东跑西的，还真没时间去管。现在交给路飞，以他的性格到了磁鼓岛，自然会解决。 ——事实也确实如此。 刚刚大病初愈，娜美和古伊娜的脸色还不是很好。 当然，这样的原因也有可能是.. 梅丽号的甲板上，索隆满头大汗地拉着橡皮人路飞，路飞长长的身体宛若鱼竿，而鱼钩自然是路飞两条手臂拉着的水生。 三人的抽象式钓鱼，让人看了不禁扶额。 而旋转小陀螺山治，从厨房端着托盘飞出，满脸幸福：“娜美小姐、古伊娜小姐，还有乌塔小——医生~请用下午茶~” 娜美和古伊娜面不改色地将其接过，她们早已习惯如此。 乌塔学着她们接过，到了船上后，她也算是对这名为山治的厨子了解了些许，知道其本性不坏。所以虽说有些无语其表现，但也跟其他人一样接受了这个现实。 “嗯~好喝！”乌塔夸赞道。 虽说这家伙看起来怪怪的，但不得不说这个厨子的手艺，已经很接近祗园阿姨了。 千万别小看祗园的厨艺！尽管她早期做的饭确实让人为难，但长时间的锻炼，以及有着水接天他们这些‘试验品’，祗园的厨艺在后来的旅途中也变得相当厉害了。 “多谢夸奖~”山治感动地仿佛要落下泪来。 “呵呵。。”乌塔尬笑着。 娜美则直接无视这个活宝，有气无力地看了眼指针：“磁鼓岛还没到吗？” “呜呜——哇！” 乌索普站在高处充当船长，还披着床单充当披风。此时不知发什么疯，突然开始大吼大叫。 “怎么了？” “你们快看！路飞他们！” 刚一转头，一大块阴影将甲板上的所有人笼罩。 “好大的..鱼？” “路飞！！” 咚~梅丽号随之一震，整个甲板被一条超大的怪鱼覆盖。 天空乌鸦飞过，海面一时风平浪静。 “路飞，你这家伙。。”山治从鱼尾巴处爬出，那尾巴还时不时地扇动几下，让他不得不伸手将其揪住。 “喂，你们没事吧！”乌索普慌忙地跑了过来。 刚刚他站的比较远，所以倒是有机会闪躲。 “哇！好大一条鱼，晚上可以加餐了！”路飞趴在鱼头上，口水都要控制不住地往下坠了， “山治！快点开饭啦！” “……” 山治也懒得往外爬了，就地一躺，狠狠抽了一口嘴角叼着的烟卷。 “啊咧？ 水生，索隆呢？”路飞来回转头，突然发现少了一人。 水生挂在梅丽号的羊头上，听到路飞的呼喊他转头看了眼下面：“在水里呢。” 闻言，路飞的脑袋伸长，向水下看去。 果然。。 索隆此时正面无表情地躺在海水里，目光四十五度看向天空，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这样的乱子已经成为日常了，他已经习惯了。所以此刻大概他考虑的，并不是刚才应不应该答应路飞，让水生陪着他们胡来。 看到路飞探出船体的脑袋，索隆像往常一样伸出手，接着抓住那脑袋飞回了船上。 “喂，厨子，起来干活了。”索隆湿漉漉的裤腿，从山治一旁经过，溅了他一脑门水花。 “绿藻头你这混蛋！” 但索隆急着回去给血流蝉擦拭，并没有和他斗嘴。 失去了对手的山治，也只得悻悻然和其他人将大鱼解骨冷藏。 一番闹剧过后，一望无际的大海上也终于是出现了陆地。 娜美见此，脸色都好看了几分：“终于到了。。” 磁鼓岛，这里厚实的积雪让人惊奇。而且港区一片白茫茫的，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从梅丽号上下来，众人并没有一块行动。 路飞、水生一组，乌塔、娜美一组，剩下的人则是一组。 不过虽说是这样，但最后一组显然还没到镇上，就已经走的零零散散。 乌索普要去购买木材，给梅丽号维护一下。而索隆和古伊娜则直直朝着镇上的武器铺前进。 剩下的山治一脸无奈地拿着娜美小姐的钱包，痴汉似的挨个去各类店铺购买食材。 第二组所在的磁鼓城。 经过艰难攀爬终于抵达此处的娜美喘着粗气。 她看着身后极高的峭壁，不禁在心中感叹。要不是有总长（接天属地对水接天的称呼）的命令，自己打死也不会爬这么危险的悬崖。 不过她听说这次要拜访的人，名为古蕾娃（库蕾哈），是个很厉害的医生。 所以她禁不住想，如果路飞生病了，且乌塔不在的话。那这个悬崖可就不得不爬了，一想到这个结果她就有些头皮发麻。 ——当然，这个假想之所以成立。 是因为同样的，如果她生病了，想必路飞他们也肯定会如此选择。 思索间，乌塔已是走上前敲门。 然而打开门的，并非是库蕾哈，而是一只..驯鹿？ “你好？”乌塔打着招呼，尽管她心中觉得荒唐，但伟大航路就是如此，什么都有可能见到。 小驯鹿被吓了一跳，立即以极快的速度跑开，这让乌塔摸不着头脑。 “有什么事吗？” 一个满脸皱纹却身材高挑，穿着时髦打扮的老太太从拐角走出。 “请问，是库蕾哈医生么？” 虽然水接天给她讲过，但亲眼见到还是感觉有些不可置信。虽然脸上岁月痕迹明显，但即使站在面前，她也很难相信这是位140岁的老婆婆。。 “是我，你是？”库蕾哈挑了挑眉头，又是个没见过的面孔。是海贼吗？ 第116章 风雨飘摇的王国 “原来如此..”库蕾哈恍然大悟，“看来当年无意间的提醒，倒是我多此一举了。” “哪有~”乌塔摇头，“船长说了，海贼世界的好人不多，但每个都弥足珍贵。” 这话的的确确是水接天亲自说过的，乌塔记得很清楚。 库蕾哈闻言露出笑容：“看来你们船长挺有趣的。” “是吧，是吧！”乌塔开心地从凳子上站起。 娜美也同样在一旁微笑点头，这确实像是那位船长说出来的话。 “你们船长的好意我知晓了。不过想让我为他效劳的话，这些可不够哦？”库蕾哈伸手将头发捋向身后，并顺手将旁边桌子上的梅子酒拿起，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在寒冷的磁鼓岛饮下这么几口酒，一下子就让身体有了暖意，一丝红润顺着皮肤蔓延到耳尖。 乌塔和娜美面面相觑。 最终乌塔有些为难地说道：“那恐怕要等我家船长来了再讲了..”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可以等。”库蕾哈轻笑，随后朝一个方向喊道：“乔巴，送客。” “等——”乌塔还没说完，娜美就伸手拦下了她。 娜美叹了口气，随后无奈一笑： “好的，那我们就不继续叨扰了。” 之前见到的那头驯鹿再次出现在两人面前，小小的一只很是可爱。 只不过小家伙似乎有些怕生，站在门口露出半个屁股，脑袋死死藏在门后。 “乔巴。”库蕾哈无奈地又喊了一声。 乔巴这才意识到自己掩耳盗铃的举动，立马从门后跳了出来，并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类。 “好可爱~”乌塔想去抱一抱，看起来小小一只的乔巴。 但乔巴后退一步且口吐人言拒绝了她：“不要接近，人类！” “？”乌塔愣在原地，娜美更是吓了一跳：“啊！驯鹿说话了！” “咳咳。”乌塔反应过来，紧接着拉了拉娜美，“这可能是能力者啦..” 闻言娜美脸蛋几乎一下子就被红色覆盖：“哦，哦..好的。” 乔巴沉默着将有些尴尬的两人带走。 “断肢重生手术？身体复原技术..”库蕾哈躺在摇椅上，口中呢喃道。 其实按照她的想法，水接天愿意提供并亲自教导她这些只存在想象中的技术，就足以有让她效力的吸引力了。 但事实就是，现在有比医术更让人在意的事情。比如乔巴，比如这个没落的王国，那些深受其害的群众。 自从瓦波尔继任国王后，愈发频繁与高额的苛捐杂税，让磁鼓王国陷入到了极度贫穷的地步。而大海上的动乱，比如海贼侵扰，尤其是黑胡子海贼团的袭击，更是加深了这份绝望。 所以她还不能离开这里，更别说那两个小丫头虽然没说全，但她也能猜得到。学完这些技术，多半还得在那边打两年黑工。毕竟理论和实践是两码事，学得会理论，却不一定能运用到现实里的情况多的是。 就像是在学术上很厉害的外科医生，却有晕血这种无法开刀的病症。那么无论理论学的多么厉害，实践方面也将差的要命。 “不过..还真是想见识一下，那小丫头口中说的，能让人断肢重生的医术啊。。”库蕾哈走神地看向飞着鹅毛大雪的窗外。 而此时，位于磁鼓岛近海的某艘海贼船上。 瓦波尔显然已经得知有人靠近了曾经那属于自己的王国。 并且，草帽海贼团？ 那是什么品种的垃圾？敢在他面前，堂而皇之地在磁鼓岛港区停船？！ ——事实上，看到瓦波尔的表现，其下属都知道他是个什么尿性。 但碍于实力没他强，地位没他高。所以一个个都不敢吭声。 作为曾经磁鼓王国的国王，尽管瓦波尔逃跑了。由于血脉的缘故，他的确依然是被世界政府所承认的磁鼓王国国王。 如果是实力强大的海贼侵略那里，他自然不会回去。 可一个弱小，没有听说过名字的海贼团，也敢打他的磁鼓王国？这就必须来一手大鱼吃小鱼，发发虎威了。 谁让——他还指望着磁鼓王国给他提款呢。 “回去！是时候让那群刁民知道，我的王国终究还是我的！”瓦波尔怒吼。 其实先前他已经回去过一次了，只是没想到他只不过是逃跑了一次。那群刁民就敢反对他继续执政，甚至将他驱逐到了海上，流浪至今！ 而如今，等他回去将那伙海贼拿下，顺便借势再拿下自己的王国，一举两得！ 在瓦波尔陷入自己的幻想之中，哈哈大笑之时。 磁鼓岛的港口，负责守船的第一组，路飞和水生却已经不在了船上。 在路飞的软磨硬泡之下，水生也抵不住诱惑，两人到了岸上开始玩雪。 打完雪仗堆雪人，玩的倒是挺开心。 不过两人玩归玩，心里的底线还是有的，都没敢离开梅丽号太远。 路飞正使用【橡胶-雪球制造机】，疯狂向敌方水生投掷大小均匀的雪球弹。 而水生则藏在雪墙壁垒后，随时准备反击。在敌方路飞将脚下厚雪清理干净后，立即便探头，并使出【雪飞剑】，直直命中其脑袋。 等到两人满身是雪，累的躺倒在地呼呼喘着雾气。水生看了眼城镇方向问道：“乌塔他们还没回来么？” 路飞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确实好慢啊~饿了。” “……”水生颇有些无语，但还是不确定地提议道，“我记得山治在厨房冷冻了一块熟肉？” “真的！？太好了！”路飞一下子从地上蹦起，随即撒丫子狂奔回了船上。 水生也跟着起身，拍干净身上粘着的雪，这才踏步朝着梅丽号走去。 “诶？那个是？” 看着海平面出现，带着海贼旗的船只，水生有些困惑但很快反应过来。 回到船上，看到还没解冻，就已经迫不及待上嘴开啃的路飞，水生已经习以为常。 “路飞，你看那里。”水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远处海平面出现的海贼船。 路飞闻言转头看去。只一下，他就像善于捕猎的猫看到老鼠，眼睛腾的一下子就挪不开了。 就连手上抓着的巨大食物都放了下来。 原因无他，而是从乌塔那里听说了关于磁鼓岛的事情。所以他同样反应过来，那突然出现的海贼船，应该就是曾经统治这里的‘跑跑’国王瓦波尔。 第117章 做法 磁鼓岛的水面上，梅丽号突然动了起来，并且朝着侧面离去。看起来仿佛是在逃跑一般。 而船上，水生与路飞两人跑动着配合，不断控制着梅丽号。 当然，路飞的脸上有些不爽，因为水生这家伙竟然不让他直接去迎敌。 看到路飞撅嘴的表情，水生也很无奈。 说实话他也不太明白，为何老爸说，要让瓦波尔这家伙回到磁鼓岛再动手。但娜美姐和乌塔姐没有反驳，想来是正确的。 而且反正也是动手，无非是早晚的事情。 所以水生老老实实地选择和路飞带着梅丽号撤退。 梅丽号的逃避让瓦波尔很高兴，连续追了好一阵子，才选择上岛。 在他看来，以对方航行的速度，或许自己等人能追得上，但耗费的时间太多。且万一偏离航向，出了附近的海域，难免会碰上什么其他危险。 所以追了一会后，他就以‘对方可能有同伴还在岛上’为由，带着手下回岛。并准备在今天开展自己的归位大业。 而瓦波尔等人离开，梅丽号也重新调转船头，再次向磁鼓岛方向前进。 采购组不久后也完成了任务，但到了岸边却发现梅丽号不见了。这让他们意识到了什么，很快便集合起来。 而城堡组的娜美和乌塔，更是在高处看到了梅丽号被追击离开的场面。两个女生互视一眼，随即点头去找其他同伴汇合。 等到除了路飞、水生的草帽一伙集齐时，瓦波尔所在的海贼船也已经抵达了岛上。 瓦波尔并没有对这个曾属于他的王国有丝毫怜惜，刚一上岛，就张开了他贪婪且无情大嘴。 掠夺，杀戮。 前者造就财富，后者树立威严。 他想要得到立马就能花出去的金钱，也想要重新夺回这个世代受他们家族掌控的王国。 但对于他的个性，以及其本质的体会、了解，磁鼓岛的居民无疑是最为深刻的。没有一个人愿意归顺于他，哪怕在海贼们的围攻下，也依然倔强地拿起武器选择反抗。 尤其是其自发组建的民兵组织，对瓦波尔进行了反攻。 然而就在双方一触即发之际。远处的大海上，一声炮响让众人呆愣原地。 “发生什么事了？”岛上居民满头雾水。 而海贼们就着急了，因为—— “不好！我们的船被人炸了！？” 瓦波尔转头看去，果然，自己的船冒着黑烟。侧舷那一个大窟窿看的他头晕目眩。 还没等他缓过劲来，那一旁印着草帽海贼旗的小船，再一次轰的一声，打出一炮。 而瓦波尔的船不多时便下降了一个水位。很明显，船进水了。 “该死的家伙！刚刚放过你们，却一点也不识抬举！”瓦波尔气的牙齿咯咯作响，“去！把那船给我打碎！” 一众海贼们只得掉头朝海岸上跑。 娜美见此机会，从山头上滑下，快步跑到看起来像是民兵组织头头的那人身边：“喂，你们不趁这个机会反攻吗？不然等这些家伙缓过劲来，你们可就要遭殃了啊！” 多尔顿有些意动，但他已经猜到，面前这人是岸边另一伙海贼的同伴了。所以犹豫之下，他并没有行动，毕竟这是狗咬狗，他完全可以坐等机会。 如果两伙人两败俱伤最好。即便不是，那反正他也不信任任何海贼，最后还是要带领大家和其中的胜者作战，无非是早晚罢了。 如此一来还能减少大家的损失，以及避免海贼的背刺。 “嘿！我们是帮你们的！”娜美见对方无动于衷，不免有些急躁。 经历过可可亚西村的她，隐约猜到了水接天的意图。只有激起本地人的反抗之心，才更有希望在未来朝好的方向发展。 否则即便有草帽乃至接天这些海贼团来帮助他们，那这里的未来，也只能将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国家。迟早会有其他海贼团来此劫掠，甚至占领、收割。 但草帽海贼团尚且还没有展开与本地人的接触，就被瓦波尔找上门来，时间属实有些紧迫。 当然，她并不是害怕自己等人打不过瓦波尔。 作为一个极好的催化剂，瓦波尔这类对于磁鼓岛意义非凡的海贼，是可遇不可求的。 所以相反，如果他们很快就将瓦波尔打败，那么磁鼓岛也将失去那个站起来的机会。 可眼下的情况着实有些棘手，也难怪娜美会着急起来。 而见到面前的海贼急切，多尔顿就更加不敢轻信，双方算是陷入了死循环。 这时，位于娜美身后的乌塔，注意到了很远处，那雪原上的小小身影——是那个驯鹿人乔巴！ 感受到乌塔的目光，乔巴下意识地想要躲回到身后的风雪当中。但一想到朵丽娘的交代，他一咬牙从风雪中跑出。 “多鲁顿（多尔顿，乔巴特色音译），朵丽娘（乔巴对库蕾哈的称呼）让我，让我跟你说。他们可以信任..” 说到最后，大家的目光全都落在他身上，这让他更加紧张。 “看，看什么啦！”乔巴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但那股外强中干的气势让乌塔有些哑然，即使是着急的娜美，也被面前的可爱驯鹿给逗笑了。 乔巴表情僵硬，同时心里表示。如果不是朵丽娘说这些家伙是好人，他才不会来这里呢！ 好在多尔顿打破了乔巴此时尴尬的状况，转身和守备队的大家说着什么。随后便带头朝着瓦波尔追了上去。 娜美也朝着远处的伙伴挥手，大家立刻做好了战斗准备。 海岸上，路飞也如愿出击，以一对多，看起来颇有几分勇猛。 水生则是断了瓦波尔最后的希望，又是装填了一发炮弹，狠狠轰在了瓦波尔的船上。 不一会，那船就咕嘟嘟冒着泡，沉入海底。 瓦波尔等海贼见状气的跺脚，但梅丽号远在岸上，他们只能拿前方的路飞出气。 关键这家伙是个橡胶人，打起来跟打橡皮似的。出气是出爽了，可一点效果没有啊！ 尤其是后面这群刁民，竟敢再次挑衅他身为王者的威严。瓦波尔看着被逐渐蚕食的手下，愈发缩小的包围圈，他一阵气急。 而多尔顿这边，也愈发专注和放得开。因为他发现，一些守备军的同伴本来陷入劣势，但总会有草帽一伙的人出手，将局势挽回。 一整场战斗下来，守备队几乎都没什么损失。反倒是海贼那边，古伊娜和索隆配合的刀术，大范围的打击，以及其他人的配合联手，一时间竟如草芥般风吹而倒。 最终，本来看起来人多势众的瓦波尔。转眼间就剩下孤家寡人，被宛若小强般的路飞缠住，并最终绝望地被一拳打飞，再起不能。 第118章 见面 瓦波尔的结局并没有出人意料，他被关入了城堡下的大牢。一如曾经他关押不愿远离此地的医生那样。 可磁鼓岛的事情却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结束。 受限于本地人的认知，一个王国并不能缺少管理与领导之人。 这些事情在瓦波尔被关入地下监牢后，便成为了磁鼓王国的难题。 但隐约间，其实早已有了趋势。多尔顿的呼声很高，很多居民都希望他能成为国王。 不过，这些与现在的草帽一伙并没有太大关系。 由于本地人的消息，以及娜美、乌塔从库蕾哈那里得来的情报。他们一行人也知道了关于乔巴的故事。 作为动物界的弃婴，乔巴本就在族群当中被排挤。而无意间吃下恶魔果实的他，由于有了人躯，更是被其他同类所厌恶。 可长着犄角，浑身毛茸茸的他，像极了故事里怪物。人类的社会同样不欢迎他，甚至后续还对他展开了狩猎。 直到某一天，重伤到无路可走的时候，遇到了那个人。 那男人是磁鼓岛的医生，名为希鲁鲁克。是磁鼓岛为数不多的医术不高明者。也因其三流的医术以及治好病后抢钱的行为被称为庸医。 作为瓦波尔开展剿灭医生政策下的漏网之鱼，希鲁鲁克自然也是被不断追杀。 至此被世界抛弃的怪物，与医学界的吊车尾相遇。 希鲁鲁克想要救下乔巴，为了赢得信任，不惜丢下尊严脱了个精光，以此表示自己并没有威胁。 就这样，乔巴与希鲁鲁克开始了形同父子的生活。 但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 乔巴好不容易得到的温暖，却在一年后伤势完全恢复的那一刻消散。 希鲁鲁克因为罹患绝症，决心将乔巴赶走，甚至因此打破了‘绝不会向你开枪’的誓言。 本来到这里两人一拍两散，故事已经结束。 乔巴却很不巧，听到了库蕾哈与希鲁鲁克的对话，就此得知了真相。 为了治好希鲁鲁克的绝症，他翻山越岭，经历困难战斗得到了包治百病的‘神药’。那是一株在医书上画着骷髅头的蘑菇。 因为希鲁鲁克曾和他说过，这是能够医治磁鼓岛的神药，用它就能结束瓦波尔的暴政。 到了这里，草帽一伙就明白了。希鲁鲁克是打算用毒药，毒死瓦波尔。 但乔巴却误认为，这真的是万能药，并熬了一锅毒蘑菇汤给希鲁鲁克喝下。 这自然加速了希鲁鲁克的死亡，也造成了乔巴后来的内疚。 可大家都明白，希鲁鲁克即便不喝，其结果也改变不了多久。因为瓦波尔那边早已准备好了死亡陷阱——他以‘医生20’重病的消息，吸引希鲁鲁克落网。 然而面对这样的陷阱，最终他只是笑着：‘太好了。你们平安无事啊~’ 并自问自答道： ‘你们认为人什么时候会死？’ ‘被人忘记的时候！’ ‘我的人生真是太美好了！’（乔巴会永远记得自己） 希鲁鲁克释然地在瓦波尔面前自尽。乔巴也失去了这个世界上，他最最信任的那个人。 娜美等几个女生此刻已经哭的稀里哗啦，路飞他们也心里很不好受。 沉默了好久，路飞才一声不吭地突然行动起来。 …… 磁鼓岛的近海，全速航行的雪花号也终于抵达，只是此时的船身满是焦痕。斑驳的黑块几乎布满前侧方的船体。 刚开始减速，远处的岛上就放起‘烟花’。 “呼~看来赶上了。”水接天舒了口气。 他旁边的罗宾，神色也多了几分期望。 由于药剂与炸弹粉末的融合，岛上与雪交织的粉色看起来极为华美。远远望去，就像是一棵巨大的樱花树，在岛中央肆意绽放。 而狼狈踏上梅丽号的草帽一伙，此时一起为了梦想启航的同伴中，已经是多了一个小小的驯鹿人。 “咦？那艘船看起来好熟悉？”乌塔最先瞥见远处缓慢驶来的雪花号。 一旁的水生还没反应过来，两只手臂就将他抱住，随后飞一样地‘飘’向了那艘像是被火烧过的船上。 “唔哇！水生被可怕的手臂抓走了！？”路飞眼珠子都瞪出去两米远。 咚！ 娜美敲了下他的脑袋，随后无奈说道：“那是水生的妈妈啦~” 乌塔瞬间也反应过来：“还有我！还有我！” 本来想着乌塔是女孩子，罗宾觉得这样的方式不太适合。但看她的反应，还是马上再次生出手臂，将她也拉到了雪花号上。 很快，两艘船异向并排。 水接天也终于是见到了‘海贼，王路飞’——当然，这只是个玩笑，毕竟现在路飞还没有成为海贼王。 上次他抵达风车村，本是打算见路飞一面的。但从红发那得到了霸王色的构造方式，又有汉库克三姐妹的离别。这让他放弃了继续在风车村停留的念头。 所以说实话，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哟，你们好啊~”水接天靠在船边打着招呼。 “呜呜~总长，任务失败啦~”娜美哭卿卿。 水接天无奈道：“放心，并没有失败啦。” 心中没有了牵绊，库蕾哈自然会同意。 但娜美还在自责，他只得罚她升职加薪，这让反应过来的娜美有些晕头转向。 对面，路飞作为船长，此时也是拿起草帽示意。 “你就是路飞吧？我在香克斯那里听说过你。”水接天笑道。 “香克斯？”路飞眼睛一亮。 但突然，路飞露出沉思状，上下打量着水接天。 这把水接天看的一愣。 “唔哇哇！你是那个，大海贼！？”拉长的脸写满了惊讶，路飞这才想起来当年香克斯说的，那个揍了香克斯一顿的大海贼。 “应该..是吧？”水接天挠了挠头。 “嗯！香克斯说了，他会找你报仇的！”路飞说出这话的时候，脸上有些疑问。 其实他也不太懂，为何当初香克斯说报仇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却是那般温和。 “哦~”水接天旋即明白大海贼是什么意思了。 显然在路飞眼里，能把如今已是四皇的香克斯痛扁一顿，就称得上是真正的大海贼。 “不过多谢了！”他看向不远处，正被罗宾训斥的水生和乌塔。 路飞却是愣在原地，似乎并没有看懂他的意思。怎么他这边说完香克斯会揍对方一顿，对方反而突然感谢自己？ 无奈一笑，水接天挥手：“真是..符合你的性格。算了，欠了你一个人情。” 和偏向善良但心有算计的龙不同，他确实更愿意承下路飞这样坦荡之人的人情。 但路飞依然抓着脑袋，把梅丽号上其他人看的沉默。——哦，刚刚上船的乔巴也不是很懂。 “老，老师。。我能这样叫您吗？”古伊娜率先没忍住开口问道。 水接天并不想扫兴，点头道：“当然可以，不过你父亲愿意让你出来？” 这个问题让古伊娜微微脸红：“没有。是我偷偷跑出来的啦。” 水接天了然。 而古伊娜一旁的索隆有些急不可耐，毕竟和鹰眼碰面的机会都很少，更别说连鹰眼都在一直等待，找机会与之一战的对手？ 第119章 刀与刀 对于索隆的邀战，水接天并没有拒绝。 只是或许是为了照顾索隆，知道机会可遇不可求的古伊娜，并没有再开口。 “你们两个都是用刀的，一起上吧。” 这话听起来有些羞辱人，但即使是鹰眼站在这里，也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即便态度再好，这言语总归是有轻视的。 索隆本来是有些不爽，但看到脸上喜悦表情的古伊娜，他才明白了什么不再纠结。 水接天微微抬手，另一边水生腰间的‘短剑’便飞回到他的手中。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是随手一刀斜劈。 浓郁的刀意粘合着刀气瞬飞而出。但并没有如众人料想的那样轰出什么惊涛骇浪，反倒是如同游鱼，在水面之下一闪而过。 路飞探头探脑地向下方看去。 只听咔咔咔的声音，开始从两艘船附近向周围蔓延。那似乎是一层坚冰，而坚冰的中心，也就是刀气划过的地方，隐约有着嘶嘶的蒸汽声音。 “恶魔果实？！”乌索普讶然。 “不..”索隆面色凝重，“这是..” “剑技。” 一旁古伊娜沉默，紧了紧手中的和道一文字。 而水接天挥手轻笑道：“好了。战斗场地有了。” 刚才那一手，可并非是通过低温整出来的。而是单纯的物理手段。 众所周知，剑气凝聚虽接近空气，但发出剑气者本身的‘气’会影响到其具体数值，也就锋利度、以及速度。而且气的质量更重一些。 如此一来，通过极快的速度使其产生引力，甚至导致其周围产生高压环境。以至于最终在周围产生了冰面，且刀痕处会因高温散发炽热。 这也算是对面两人想要看到的‘剑意’吧。算是很好的‘教科书’。 当然待会和两人对战肯定不能用这一招。要知道刚刚那一刀的速度是人眼完全无法捕捉的，那一闪而过的刀光，也不过是视觉残留的虚影。就像高速转动风扇、车轮那样。 率先跳下船，却发现索隆和古伊娜并没有跟着下来。 这也能理解，看两人那专注的模样，应该是在回忆刚刚的那一刀，试图从中学到什么。 他也并不着急，虽说要去磁鼓岛上完成约定，但一来这事并不着急，二来也想看看索隆和古伊娜的现今水准以及发展潜力。 好在也没有让他等待太久，古伊娜和索隆也来到了冰面。雪花号和梅丽号上的其他人，则各自依靠在甲板边缘的舷墙，这里也算得上是观战的特等座了。 索隆和古伊娜面色凝重，但默契地没有选择并肩出手，而是一前一后。 水接天就在他们面前，持刀而立，神情自若。 只是随着他持刀而立的时间增加，周围本来显露的弱点逐渐消失。随后更是开始像大boss似的，露出震慑之感。 那股气息仿佛来自深海的古物，万古永存。气场又如同深渊下的巨物，深沉且恐怖。 这一阶段，那之前消失的弱点又一一浮现，但怎么看都像是猪笼草的蜜汁，灯笼鱼的光源。 不过，这其实是水接天的问题。 真正的强者，一般都不太愿意与弱者战斗（指这种切磋式的）。因为虽然打起来很爽，但也容易让自己的实力跟着下降，同时也再无其他好处。 而他同样很少与弱小者对战，这导致他需要大幅减少对‘气’的运用，还得以气来削减自身，以防强大的身体力量直接一刀把两人劈没了。 所以刚刚他的气息才会那么不稳定。现在确实是他较弱的状态，但由于刚才的变化，让索隆和古伊娜汗流浃背，以至于现在不敢轻易挥刀。 不过如果再劈不出去第一刀，那么基本上就已经结束了。毕竟现在的犹豫是勇气和恐惧的争锋，但勇气不是一直都有的。越犹豫到了后面就越难出刀。 静静地看着两人，水接天放在刀柄上的手掌一动未动。 “拼了！” 终于，或许是意识到了什么。在这方面将大脑空置的索隆反而赢得了先机，率先拔刀。 也正是这抢夺先机的状态，使其这第一刀发挥到了极致。 空气都仿佛在这一瞬间凝滞，时间也像是被放缓。 这并非错觉。 在场的彼此，反射神经都极快。只是刀的速度更快而已。 索隆脚下不停，长刀接近的瞬间，一股风顺着刀身而起。 这很正常，大部分锋利系的武器，在抵达高阶技巧后，都能‘运风’。这是很基础的能力，是相关技艺以及武器自带的‘功能’。 正如刀一的气旋天，就是对这一特性的延伸应用。 可水接天并没有用同样的招数应对。没有刀一也没有刀二，他只是前举长刀，同时玩笑似的留下一句：“番茄炒鸡蛋！” 黑乎乎的短剑顷刻间，仿佛真的变成了断了头的锅铲把。而面前举着长刀劈下的索隆，就犹如铁锅里的菜肴，被无形的锅铲上下翻炒。 双方构成的画面颇有几分滑稽，但那股刀剑之意却让周围的冰面出现裂痕。 水接天手中短剑再度用力，如同焊接在索隆手持的长刀了一样，整个‘烹饪’过程愈发激烈。 索隆的骨头被震得断裂，手骨、关节处多处脱臼。但不愧是刀剑上的天才，到了这个时候，依然紧紧握着刀把，没有丝毫松手的前兆。 突然，黑色的短剑与黑色长刀的接触点，一丝丝紫色的雾气蒸腾。血腥味扑鼻的同时，一股莫名其妙的压力骤然从上出现。 “御刀者啊。。”水接天手中动作不停，但表情明显顿了下。 确实，对于御刀者来说，刀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有这样的意志力倒也正常。 挥手一甩，索隆带着长刀连退数十步，整个人差点都摔坐在地上。 水接天挽了个刀花，手中细细的刀身上，已是被紫色雾气侵蚀了些许。 “啧，御刀者的讨厌之处啊。”他不禁有些头疼。 升华者，在于实力全在己身，所用之刀也是‘刀凭人贵’。 御刀者则在这方面不太一样，实力一半在刀一半在人，主打一个人器合一。同样的，如果战斗起来，更能发挥刀本身的强大。 而索隆手中的血流蝉，明显在血气、侵蚀、诅咒等领域都有优势。他的无名之刀自然落了下风。 远处古伊娜因为索隆打破了僵局，此时也重新锐化了气势。 但她并没有选择出手。因为此时若是出手，那么借助的将是索隆的气势。对于一个剑豪来说，这无疑是非常不可取的。 当然，如果她不打算向大剑豪的实力层次继续迈进。那么此时出手，选择给索隆打辅助将是个极佳的机会。 只是，她真的会放弃自己向大剑豪迈步的可能吗？显然不会。 见她不打算出手，水接天甩了甩身形纤细的长刀。其表面霸气流转，紫色痕迹很快被清理干净。 “好了，那就拿出点升华者的优势吧。”他摇头笑道。 如果不想因为玩闹把自己的‘伴生长刀’给弄坏了，那么显然得显露一些实力了。 升华者和御刀者只是道路不同，彼此之间是没有谁高谁低的。所以自然不可能被一个武器侵蚀就给克制了。 ——如果说御刀者的招数，是根据刀以及术的流派开发的。 那么升华者的招数，就是让一生三的‘变’，与自身的核心相结合。 如今水接天的核心自然是‘气’，那么随之而来的‘变’，自然就是： 【刀一，气旋天·四】 大量的回旋气刃在瞬间爆发。无形无迹的攻击，数量磅礴且锋利难挡。 对于近战围困来说，这一招非常有效。 不过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对手还同样是用刀的好手。这一招很容易就能识破。 只不过嘛.. 识破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得住，这是另外一码事。 噗嗤，噗嗤。 好似刮鱼鳞，气刃在索隆身上打出无数血坑。 这看的水接天一阵无语。实际上就是索隆这家伙倔驴一样死犟。 对方刚刚确实已经识破，那么只需要退出攻击范围就能安然无恙。可这家伙死不后退，非要迎接这攻击。 自然而然，这无论在技艺理解上，还是在力量范畴上都远超过他这个水准层次的攻击，一下子就把人给刮没了。 所幸，这小子很幸运。 与他对打之人不仅没有恶意，而且是一位力量控制极强的刀客，另外——还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医生。 在气旋天刮到一半的时候，水接天就主动以反向抵消的做法将其中止。 并快速完成了急救，这把刚上船的乔巴都给看呆了。 急救后，给索隆包扎等杂活直接撂给了乔巴。水接天本人则抬头看向古伊娜。 第120章 培养 古伊娜并没有为索隆的遭遇感到畏惧。相反，作为一名剑士，她的意志同样坚定。 “现在，我也是剑豪了。”古伊娜神色郑重。 水接天点头并表示，接下来不打算因为她是女生而手软——给足了尊重。 不过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当和道一文字出鞘的那一刻，水接天就明白，面前的古伊娜还没有找到自己的路。 她的刀势有技艺的味道，这是为了弥补力量的不足。但她的刀法，又布满了‘为和道一文字’而生的韵味。 前者偏向升华者，后者偏向御刀者。 然而——一个人的天赋是有限的。 即便是水接天持有天赋沙漏，也只是达到了这个世界所能容纳的极限。想要两者都通也极难做到，更何况是本就在天赋（身体天赋也是天赋哦，夏洛特玲玲也是女生，但是就有身体天赋哦）上差一些的古伊娜。 所以样样通样样稀松。 而索隆和她看起来一个水平，但那家伙聪明就聪明在，专心研究人刀合一，是个非常合格的初级御刀者。 古伊娜如果后续想要继续精进，那么认定方向才是最重要的，与他切磋没太大用处。 想明白这点后，刀一没再出现。 反倒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加大手中的力道。 古伊娜也从凶猛的进攻方，被迫成为防守方，且开始节节后退。 汗水被震碎，从额头、肩膀上四溢纷飞。古伊娜面露难色，有些招架不住水接天越来越威猛的攻击。 下意识的，她开始调转姿态，用更实用的卸力技巧进行防守。 可随着冰面坑坑洼洼，不仅越来越滑，也越来越难以站脚。她几次都差点被绊的摔倒。 更别说由于人力技巧的支撑减小，和道一文字这把长刀承受了更直接的伤害。此时其刀刃上已经出现多个豁口。 很难想象这是一把名刀，在一位升华者手中被砍成这样。。 到了这时候，水接天也不再无脑蛮力。手中刀一挑，和道一文字落地后斜插在冰面。 刀一横，被架着脖子的古伊娜明白，胜负已分。 “怎么会..” 长刀收回，古伊娜跪倒在地有些失神地呢喃。 相比于索隆倒在绝对的技巧和力量面前，她无法忍受自己竟被完全压制，直至彻底失败。 看着她的水接天则有几分无奈。实际上，虽说古伊娜因为没有明悟方向，确实比索隆在剑豪一路上差不少。 但血流蝉的诡异，也本就是和道一文字无法比拟的。所以即便古伊娜和索隆同为御刀者，前者也会稍逊一筹。 当然，对于御刀者来说，这是最简单的事情——换一把刀即可。亦或者使用其他流派，双刀流甚至三刀流都能按一定比例提升御刀者的实力。 不过大多数御刀者都是一刀流，就像如今的索隆。一把血流蝉就足够他折腾了，再来两把，那武器噬主可是真的会要了他的命。 但和道一文字不同，一来是家传之物，二来级别不算高。古伊娜完全可以寻找第二把刀，以二刀流来在御刀者一途精进。 未来绝不会比手持血流蝉的索隆差，甚至可能刀与刀之间产生共鸣，实力还要强上一筹也说不定。 “唉。”水接天微微叹气。 说来也是，古伊娜家里明明有个好老师的。不在家里慢慢成长，非要跟着索隆这家伙跑出来当海贼。 否则在家里有教导，她的成长速度还真不会比现在慢。 但一想到耕四郎，他就有些想笑。耕四郎家的姑娘被索隆这个绿毛拐跑，还真是有够头疼的。 不过索隆也是耕四郎一手教大的，所以无话可说。 “别伤心，至少这是失败而非后悔。”水接天安慰道。 对于剑士来说，后悔和剑道上的遗憾才是毒药。这两样东西能真正摧毁一个剑豪乃至大剑豪的未来。 而古伊娜刚刚已经跳过了这最大的阻碍，只不过以最丑陋的姿态倒在了敌人的手中罢了。 不过这丑陋并非心灵上的，也绝非气势上的，而是技巧和能力上的绝对差距所造成的。 这样的情况，对于一位剑士来说，是很常见的。 比如原本在东海应该出现的，索隆和鹰眼的对决。 只要在以后找回场子，这样的失败并非无法接受。 “可是，我，我…”古伊娜眼眶通红。 水接天捡起和道一文字，但并没有立即归还给她。而是举起长刀将满是豁口的刀刃，停在了古伊娜的面前。 “！”古伊娜眼睛睁大，眼底一抹心痛之色闪过。 “看到了吗？ 你想依靠自己，却偏偏又不磨练技艺，总是想要使用它。 可你想依靠它，但又不相信它。” 水接天的话让古伊娜有些羞愧。 确实，一路跟着索隆走来，她和索隆互相比较着。 可索隆在血流蝉的生死压迫下，早已知晓了自己未来应该走什么样的路。 而她自己只是在毫无意义地进行攀比。虽说凭借多年来打下的底子，以及当年水接天教的那几招，她和索隆很快就达到了剑豪层次的水准。 但索隆最近明显已经和她拉开了差距，无论是招数创新，还是对刀剑的理解，都让她焦急、不甘又无所适从。 所以，她开始亲近娜美，以求疏散心中压抑。亦或者和乌塔聊一些药剂秘方，以改善身体。 前者让她开始享受安逸，而对于刀剑者，技艺不进则退，每天的苦修练习是必要的。 后者则颇有几分走捷径的意味，想通过药物改变身体素质来提升实力。这或许可行，但对于刀剑之道来说，这大概率是自断前程。 直到..今天的惨败。 水接天的话让她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见她脸色苍白，水接天接着说道：“不要难过，想要成为大剑豪，这种情绪没有半点帮助。” “..我该怎么办？”古伊娜咽下泪水，声音平静。 见此，水接天并不打算做谜语人，也不打算循序渐进去引导。失败让古伊娜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过多的题外话只会是阻碍。 于是当下，他三言两语给古伊娜解释了御刀者与升华者的区别和路子。同时解释了古伊娜现在的情况： “..所以，对于你而言。 选择一条路子，就要抛弃另一部分东西。短期的实力下降在所难免，但后续提升不会漫长。” “那您有没有建议呢？”古伊娜试探着问道。 她很聪明，如果让她自己去摸索..虽然理解会更到位，但以她自己的小脑袋瓜，恐怕要浪费很多时间。 而眼前就有一位对两条路都颇为了解的前辈，那为什么不直接排除一些错误答案呢？这可不算是走捷径的外道。 水接天闻言一笑，但还是认真回答：“我可以给你一些建议，但最终选择还在你自己。 升华者前期确实会更适合你，因为对于力量的要求不高。 但一方面前期需要天赋支撑，去修炼技艺。另一方面，到了后期，升华者的身体素质反而成为重要支撑。强大的身体素质是升华者们的一大杀器。 你到了这个阶段，就需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比如去训练生命归还这类有特殊功能的技巧，再不断通过胃部消化食物汲取生命力，从而提高身体素质。” 轻咳了一声，水接天说道：“当然，对于女士来说，这个能力可能不太适合。 虽说生命归还可以控制身体的所有部位，但经常以此能力控制胃部等脏器，会让其本身丧失部分本能。 时间长久，难免会导致体型发生..变化。” 他奇妙的眼神让古伊娜立即就明白了，那可能真的不太适合女生。 “不过嘛，大海上有那么多秘术、恶魔果实，总能出现更好的法子。所以选择这条路，唯一的难点就在于你后期会陷入缓慢提升实力的尴尬。” “那索隆的选择呢？”古伊娜好奇地问道。 水接天点头：“其实，我个人认为他的方法同样很适合你。” 他有句话没说，那就是天赋。升华者的路子有些虚无缥缈，看重意境的磨练。而御刀者更适合意志力坚强者。不过在这一点上，双方都在为对方的路子前进。 ——御刀者前期强化身体以驾驭力量强悍的武器，到了后期却又讲究人剑（刀）合一，意境的琢磨越深透，实力提升的幅度就越高； 而升华者则在开始时就提升意境，为接下来的成长打好基础，这样到了后面进行身体的强化时，其力量提升的幅度就是以此为增幅。 不过前者先易后难。后者则先难后易。 而古伊娜现在的处境，天赋不太足够的情况下，就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去增见闻、拓广识。如此一来，至少在前面与索隆的差距就会越来越大，她现在急于求成的心境并不适合走升华者的路线。 见古伊娜愈发好奇，他解释道：“虽然选择御刀者，一开始就要付出血汗。或许也不会让你那么快的追上索隆。 但你有名刀，有如今技艺上的优势。完全可以以此为基础，开创二刀流，用更强大的武器来弥补身体的弱点。 尤其是和道一文字作为你的家传武器，它对于你的亲和度极高，轻易不会与其他武器产生冲突。很适合作为二刀流共鸣的武器首选。” 御刀者就是这样，对于他们来说，驾驭武器即可获得身体力量上的提升。虽只是半永久的，但完全驾驭一把武器需要时间，且经手的武器越多，他们整体就越强。 这对于古伊娜来说，可以说是最适合的道路了。 古伊娜若有所思，最终点头真挚地感激道：“谢谢！” 那双眼一如刚见面时的那样清澈。 水接天转身，他摆了摆手表示无碍。 等双方回船，轻手一挥，脚下坚冰便随之消失。这就是【有则无】，是‘术’的一种。 不过落在路飞这小子眼里，激动地挥着手让再来一次。 这让他额头都多了几根黑线。 不过不出意外，水生和乌塔最后还是选择了随着路飞他们一同出海。似乎一群人相处的很愉快，打算正式成为梅丽号的一员。 挥手告别，雪花号也快速上岛（磁鼓岛）。 不久后，雪花号离开，走无风带去了西海。而磁鼓岛也在几天后，迎来了一艘鱼人海贼船。 第121章 换乘 有着鱼人们的帮助，磁鼓岛刚刚成立的樱花王国，与接天海贼团麾下的多个庇佑国建立联系。并首次通过空间站，接触了‘海之国市场’。 不过这固然令人新奇且震撼，但并不妨碍库蕾哈离开这里。 在空间坐标稳定后，她便通过空间站前往了空岛。 在这里，有水接天刚刚组建的，海上医生学校的第一批学生。当然，他这个校长目前还满世界乱跑，所以灵守很快也前往空岛驻扎。 雪花号在无风带抵达了亚马逊·百合。 这还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和汉库克的第一次会面。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显然罗宾和水接天如胶似漆的亲密感，差点引爆汉库克这个‘火药桶’。 好在作为无风带上的女帝，汉库克的情报并不闭塞。她早就隐约听说了雪花号上，那个疑似水接天私生子的消息。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样的说法倒也并不算错误。 这大海上的海贼注定未来飘忽，踪迹不定。且海军的追杀、常人的鄙夷..这些都不是能轻易处理的。 所以大海上越是有了名气，反倒在血缘关系的隐蔽上越谨慎。艾斯的故事就是非常典型的代表。 也正因如此，水接天和罗宾两人举办的小小仪式，甚至只能说是两个人关系上的情趣调节。 自然而然可以不被她承认。 而不承认，那她自然可以这样认为。 然而汉库克见面的第一句话是：“我的水生呢？” 这把罗宾给整不会了。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 的确作为情敌，汉库克不会和她客气。但她们也是家人，一路从逃亡到崭露头角，最后在风华正茂的年纪分别。 这样的情感，汉库克很珍惜，所以敌意归敌意，对待水生或许她可能比罗宾这个亲妈还要溺爱一些。 “……”罗宾并没有回答，她明白对方既然知道并如此表现。那么对于水生的关心程度就肯定不下于自己。 这样的话，对方这个问题显然就是为了嘲讽而设下的陷阱。 果然。汉库克见她不回答，撇撇嘴，然后就冲到她和水接天之间。 罗宾无奈，便任由汉库克孩子气地抱着自家男人。 不过水接天来这还真是有事要做的，见她俩不吵了赶紧说道：“我们要开走浪花号。” “？”汉库克闻言有些不解，转头看了看雪花号，“被火烧了吗？不过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吧..？” 她以为换船是因为雪花遭受重创需要大修。只是雪花号看起来外壳有些焦黑、碳化，但也只是小部分，根本不影响。 “当然不是。前面这块是在南海时突发情况导致的。 不过和那个没关系，而是船员太少了。人手不够开。” 自从帕帕古留在南海，船上除了一个船长一个副船长。就剩下罗宾和夏莉。 雪花号虽然不算太大的船，可人少的话，航行起来也相当麻烦。 “不会是..”汉库克面色很是严肃。 这让水接天明白她误会了，连忙解释道：“是别的原因啦。” 随后他和罗宾将海之国计划解释给汉库克。 准确说是关于雪花号在其中的作用。毕竟关于海之国，下属的几个国家早已经知晓了。而亚马逊·百合更是其中最为关注者。 不过汉库克不在雪花号上，计划里并没有关于她的谋划。另外因为忙碌，水接天也几乎没有和她见面，自然也就无从说起雪花号的计划了。 闻言，汉库克这才明白事情的缘由：“这么说来。现在船上就剩下你了啊？” 等西海、北海的接天属地建立起来。罗宾掌控西海，夏莉掌控北海。 而届时灵守还在空岛上，管理那里的事务。 那么整个接天海贼团就剩下水接天自己一个人了。 汉库克眼神有些委婉的同情和怜惜。 不过这一点，着实是她站在自己的角度出发了。 对于一个传统的海贼船长来说，尤其是‘家庭系’的团员体。这样最后孑然一身的孤独显然是很难承受的。 比如让莫比迪克号只留白胡子一人，想必是对白胡子最恐怖的惩罚。 但对于水接天则不然。虽说他也不是那种冷漠无情的海贼，但对于他来说，海贼团更像是个纽带。是大家成为伙伴的契机，也是联系。 无论是否在一起，亦或者在不同的时间、空间离开浪花号、雪花号，乃至未来的风暴号。 同为接天海贼团的一员，这一点是不会被改变的。 所以他从来没有想到会因此觉得孤独——至少浪花号、雪花号也都是自己的伙伴。 抬手拒绝了汉库克的请求——她想要跟船出海。 作为如今的亚马逊·百合女帝，显然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且确实没有那个必要，换成浪花号后，即便水接天一人也可以操作。 虽说会麻烦一点，但有着术的帮助，这并不困难。 到了最后，汉库克不得不放弃。 在等待浪花号与雪花号对调运输的过程中，汉库克也叽叽喳喳说着这些年的经历，以及九蛇岛接下来的发展方向。 作为无风带上的岛屿，亚马逊·百合有着天然的优势与劣势。 优势自然是位于无风带这个天然的屏障后，寻常海贼很难骚扰到九蛇一族。 同时，无风带内尽管被海王类盘踞。但同样的，它们肉质丰富，且有旺盛的生命力。这对于力量的成长有着无法比拟的优势。 甚至于，这里的女战士，成长到一定时间就能使用霸气。更别说有着一代一代的女帝传承，关于霸气的技巧，她们都了然于心。 其实力自然在伟大航路上，也排的上名号。 但不得不说，这里的劣势也很明显。 首先是海王类的威胁。在这里，猎物和猎人的身份永远不是固定的。这对于生育、培养的传承造成了很大影响。 另外，还有海军以及海贼带来的损失。 没错，是海军加海贼。 海军基地同样在无风带，但与此地有较远的距离。但这说明了双方都有在无风带航行的能力和习惯。这就导致她们最容易碰到的敌人，就是海军。 其次，就是那些海贼。是的，寻常海贼确实很难穿行无风带。但伟大航路多的是不寻常的海贼。尽管在海贼整体的占比不高，但人口基数在那里摆着，处于无风带的亚马逊·百合也难以完全避开这一难题。 好在能打的过她们的海贼很少，碾压级别的就更少了。那些人往往都在新世界抢地盘，哪有空来这里打她们？ 更别说前面还有一个海军基地顶着，自然也不算什么。 但也仅此而已，亚马逊·百合的发展潜力因为这些原因受限。能保住自己现状已是不错，更别说其他的了。 但作为女帝的汉库克，就做到了发展。 一来九蛇族展开贸易，与伟大航路上的多个国家建立资源流通渠道。 二来她改革了一部分亚马逊·百合的习俗。更别说有了空间站，很多问题都几乎迎刃而解。 三则向外拓展，在新世界投入了小规模的势力，并参与到其中去。 前两者还好，主要矛盾在于海上风险与内部团结。作为女帝，又加入七武海，这些都能较为轻松的化解。尤其是空间站的存在，更是大大减小了各方的阻力。 但最后一项则有些出人意料了，那些能在新世界站稳脚跟的，哪个不是狠货色？九蛇族居然能扛住这样的压力？ 不过仔细想想，这也不算太奇怪。 离开雪花号后的她，在实力上远超以往的女帝。又有着狱灵守的帮助，一般的阻碍还真挡不住她汉库克。 第122章 沉默，沉默 将狱灵守内留存的灵子补充满，浪花号缓缓消失在海面上。 汉库克站在岸边观望着。直到夜色来临，月明星稀。 …… 由于浪花号的速度要慢一些，所以西海的航行并不顺利。所幸水接天也今非昔比，即使没有动力装置，依然可以借助反作用力，使得浪花号在海上维持航行。 不过或许是船上没有了其他人，两人有些玩过了头。这属实把夏莉给折磨的不轻——两人都忘记了，这可不是在雪花号上。 浪花号的隔音效果没有想象的那么好。 以至于这天晚上，两人被夏莉的敲门声吓了一大跳。 等开门后，罗宾早已羞红了脸，整个人像鸵鸟似的藏在被子里。 而水接天也不由得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脸上还带着些许潮红。 “怎么了，夏莉？” 月光下，夏莉脸庞红润，眼眸间闪烁着动人的光泽。 听到问话，她不由得抬起脑袋小声耳语：“船长，你，你们声音太大了啦。。” “什么？” 由于她的声音过小，以至于嗡嗡而鸣，水接天也难以听得懂。 不过低头看去，却是发现夏莉的双手捧着什么东西，看起来湿漉漉的。 “这是..？”他好奇地问道。 看起来有点像.. 夏莉却是霎时间成了‘烤鱼’，连身体表面鲨鱼皮部分都似乎染上了红色。 她扭捏着身姿，眼睛却冒出了名为勇敢的光芒。将手掌递出，这才让水接天看清了那东西的全貌。 那是或藻绿色、或暗橙色螺旋状颗状物，堆在一起所组成的。 上面不时滴落些，黏糊糊的透明液体。看起来颇有几分怪异。 “给你这个~” 夏莉将手一伸，他下意识地被迫接过。 见此，夏莉脸色更红了。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大大的人鱼就捂着小脸跑开了。 满脑袋问号的他关上房门，疑惑地看着手上的东西。这触感滑腻，而且在夜晚外面寒冷的空气洗礼下，此时依然保存有些许温度。这愈发让他不明所以。 或许是夏莉的离开，罗宾终于有勇气把脑袋探出外面：“是，是不是..声音太大了？” “应该是，浪花号的隔音确实不好，我应该想到的..抱歉。” 说着，他走到床边坐下。 不过这话让罗宾更加感到害羞，没忍住伸手去掐他。一抬手却看到了那古怪的一团东西：“这是什么？” “不知道。”水接天皱眉，“夏莉给我的。不会是觉得咱俩累了，专门给咱们吃的补充体力吧？” “没个正形！”罗宾尴尬地推了他一下。 不过水接天这个猜测还真不是没有道理。 自从祗园留在东海那边后，船上就没厨子了。吃饭似乎回到了原始时代——这可能有点夸张了，但这个反差的幅度是相似的。 因为船上每个人轮流负责日常餐饮，这就导致了：第一天吃生鱼片（灵守），第二天吃火烤碳鱼（水接天），第三天手撕鱼片拌饭（罗宾）… 当然，现在船上只有三人，今天又是夏莉负责做饭。 作为鱼人族，她潜入海底抓到什么海兽倒也不新奇。或许这就是那种鱼类所产做成的鱼子酱，只是她的手艺不行所以看起来才这么奇怪？ 毕竟‘食材’的温热证明了这一点。 所以的的确确有这个可能。 听完水接天的猜测，罗宾也好奇地起身。一边用衣物遮掩，一边靠近观察。顺便挥手打开那双不老实的手。 “喂..你说这像不像鱼卵？” “是有点，只是这玩意比寻常的鱼子酱大了不少..但放在体型巨大的海兽上，似乎也说的过去。”他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万一不是海兽的呢..？”罗宾表情僵硬地问道。 “不是？难道这还能是——” “是什么？”看到水接天像被掐住脖子的小鸡，罗宾本来就古怪的表情愈发明显。 “咳咳。”水接天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刚换的方桌上。 “有没有一种可能？” “什么？” “你想的是错误的。也许鱼人和人类一样都是胎生的呢？” “那或许我想的不是这个呢？” “……” 沉默，是今晚的主色调。 两人面面相觑。直到罗宾冷笑道：“亏你还是医生呢。” “我又不是妇科医生..”水接天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为自己狡辩，“更何况这还是人鱼族的..”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夏莉的行动都很见效。两人不好意思再继续下去，稍微洗漱了下就沉沉睡去。 西海奥哈拉。 这里是罗宾的故乡，但如今能见到的，不过是一片废墟。 好在从废墟之中，依稀还能看出其过去的一丝影子。 很早之前，罗宾其实回来过一次。 那一次，她虽然有了依靠，但对于未来依然未知，所以来去匆匆。 而这一次，她不仅有了依靠，还有了更多的，值得珍惜的宝物。所以她和水接天抵达西海后，第一站就是这里。她有了更多的时间、更合适的心情，去看一看自己的家乡。 “你瞧，那里就是全知之树。”罗宾的声音平静，似乎已经能够客观地讲述过去。 水接天没有说话，他轻轻握住了罗宾僵硬的拳头。 “那里，是博士们集中之地，也是我小时候..最喜欢去的地方。”罗宾没有勉强自己，微微倾倒靠在爱人怀里，声音略微有些哽咽。 “那我们过去看看吧。”水接天提议道，虽然这里不适合接天属地的建立，但作为罗宾的家乡，分配一些时间到这里并不算困难。 罗宾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点头同意。 早些年来的时候，两人都只是在岸边停留，顶多到居民区转了一圈。 本来到这里，她想的是和之前一样，没想到水接天会主动提出这个。 凋零的巨大树木，周围隐约还能看出曾繁荣时的样子。花了一些时间才走到附近的两人满脸唏嘘。 根据罗宾描述，这里原本有个不小的广场，商人、旅人会在这里进行贸易活动。 学者们则在全知之树的树冠下激烈争论着，有时还会和外来者彼此交流所知道的信息。 当然，小孩们也很喜欢在这里玩耍。 不过那时的她并不算合群，且因为身份的缘故，经常受到其他小孩欺负——在树墩上看个书，都能被石头砸头的那种。 回想起那时候的种种，虽然当时觉得过分，但经历了奥哈拉的毁灭，罗宾早已释然。甚至有时她还会怀念这些，因为在那逃亡过程中，经历噩梦时，这些回忆都能将她从中拉回。 ‘全知之树’的树干能看出明显的焦痕，不少地方碳化破碎，露出建筑内部的场景。 这也让水接天明白，所谓全知之树，实际上是半天然半人工的产物。 一棵年龄久远的古树，经过人工开凿和干预，在内部形成了类似房屋结构的存在。这就是奥哈拉的图书馆。 感叹过后，两人从破口处钻入其中。 但很显然，屠魔令做得很干净。内部的书籍以及古物都被清除。 只剩下焦黑的墙壁，象征着奥哈拉的学者文明曾存留于此。 罗宾让建筑顶部生出手来，拉着她和水接天抵达了如今树干的最高处。 这里即便没有往日的视野宽广，但也能将整个奥哈拉收入眼底。 罗宾看着往日不再的家乡，眼神平静。任由风将头发拉起又放下。 一旁的水接天则感受到了，罗宾不再僵硬且愈发柔软的手掌。 “奥哈拉！！” 罗宾突然地将双手放在前方，同时她并没有松手，也就让一旁的水接天手掌跟着到她嘴边。 无奈，水接天学着她的样子。脑袋靠近，并用另一只手凑到自己嘴边喊：“奥哈拉！” 声音悠扬，在空寂的岛上飘飞。似乎是在向这里宣告——自己的回归。 罗宾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只是眼角稍有些红润。 “走吧。离开这里。”罗宾一头埋进水接天的怀里。 正当他准备点头，罗宾却突然抬起头：“等等，还有一个地方，必须得去一趟。” 对此，水接天自然没有话说。 第123章 屠魔令下的幸存者们 罗宾带着水接天抵达的地方，不是其亲人埋葬之地（衣冠冢），也不是印象极深之地（如全知之树）。而是其曾经逃亡之路。 作为奥哈拉的唯一幸存者，她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幸运的是，她遇到了巨人萨乌罗，又遇到了届时对正义感到迷茫的青雉。 不幸的是，她小小年纪，就承载了奥哈拉的痛楚，就此开启了被悬赏、被追杀的逃命之旅。 一路走来，地面的青草地下时而就能见到骨头。有的已经被烧成半截，又经过风化后变得极其脆弱。 有的则还较为完整，从其骨骼的朝向能够看出，大多骨骼的主人生前，都在拼了命地往外逃。 罗宾沉默着，但她有目标的寻找着。 似乎是看到了什么熟悉的地方，以至于她激动地小跑上前。 然而，到了跟前，那里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 “怎么会..？”罗宾有些困惑，眉头都揪在一块了。 “怎么了？” “不在了..萨乌罗不在这里？”罗宾的声音满是不解。 巨人族的骨骼巨大，即便是当年蔓延奥哈拉的大火，也不应该将他融化才对。更别说当年的萨乌罗还被青雉冷冻起来了。 “..会不会是被海军抬走了？”水接天猜测道。 他没有说的很清楚，但罗宾知道他的意思。作为巨人族，即便是战死后的身躯也很有研究价值。而萨乌罗早已退出海军，所以没有任何障碍，自然是海军最好的研究材料。 “应该不会。”然而，罗宾却是摇了摇头，“当时的情况并不合适。” 一方面，执行屠魔令的是赤犬那些人，当时正值热血，脾气火爆且手段狠辣。讲究的是一个‘抹平’，那就是抹平。后续的大火就是其典型的表现之一。 另一方面，当时萨乌罗带着罗宾逃生，前来阻击的是青雉。三人就是那里的全部了，即便萨乌罗是巨人族（身高约20米）。 可在奥哈拉的衬托下，也不是那么显眼。 更别说萨乌罗为了让她逃跑，还趴下阻挡攻击。 所以在隐蔽性的加持下，海军大概率不会回那时专门在满是火焰的海岛上，搜寻萨乌罗。 “那么说来..或许有一个可能？”水接天思索道，“也许图书馆里的书籍，并非是海军搜刮走并销毁了。” “你是说..”罗宾讶然，她也猜到了什么。 “是了..博士们都把书籍看的比命还重要啊。”罗宾想到了更多的线索，从而肯定了水接天的想法。 那就是，萨乌罗还活着，并把博士们藏起来的书籍全部拿走了。。 “太好了..”罗宾深吸了口气，随后庆幸地感叹道。 好一阵子后，见水接天还在思考，她好奇地问道： “亲爱的，你说..萨乌罗活下来后，他会去哪里呢？” “我也在想这一点。首先，作为前海军中将，本就脱离了海军，又参与到屠魔令之中反抗海军命令，那么海军他自然是回不去了。 如此一来，就得从他的身份上去看。 对于正常的退役海军，大多数都不会接受海贼的身份，除非有什么特殊情况。更别说萨乌罗这样有正义感且憨厚的巨人族了。 那么作为巨人族，又和正常人的情况有些不同。如果没有海贼团伙，亦或者海军这类官方的身份，他们很容易就会受到奴隶贩子之流的攻击和袭击。 所以包括巨人在内的多数种族都会选择聚居。而抛去海贼、海军身份，大量聚集巨人的地方，就只有——” “埃鲁巴夫！”罗宾兴奋地喊道。她的笑容灿烂，额间发丝闪耀飘飞。 羊脂白的小手挥动，带着些许奶香味扑鼻。 一直沉稳冷静，知性从容的她，很少这么激动。 这种反差让人一时间有些迷醉。 “咳咳。”水接天不由得咳嗽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失神，“确实那里的可能性最高，等前期计划结束，我陪你一块去那里看一看。 但提前说好，这依然只是有可能。万一没找到，也不要太失望哦。” “好哒~” 感觉脸颊上一抹温热的湿润感，水接天正了正神色。 就在罗宾以为他要说什么的时候，他却突然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腾的一下，罗宾红了脸颊。无语地推了他一下，但最后还是选择让爱人如愿以偿。 …… 西海的接天属地并没有什么难点。 早在很早之前，接天海贼团就对西海有很大的掌控力——西海大扫荡可不是说着玩的。 这里的海贼，要么被接天海贼团当作磨刀石，为各个阶段的船员们提供‘沙包’练武；要么就是向其他海域逃窜，丝毫不敢在这里犯事。甚至一段时间内，让西海海军陷入无事可做的局面。 当然，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海贼，最难处理干净的也是海贼。 接天海贼团毕竟又只有一条船，人手也就那么多。不可能时时刻刻把控着这里。 所以海贼们便抱团加入本地黑帮。这弄得一个个黑帮也跟着‘人人自危’。 所幸他们发现，只要不在海上飘荡。。自己呆在地盘上即便犯事，只要接天海贼团不经过，那么风险也会小上很多。 所以拉帮结派的黑帮，也开始缩小地盘。导致一个岛上全是黑帮，无人可欺的名场面开始陆续出现。 而预测接天海贼团可能路过的黑帮团伙，更是直接放弃了手中所有生意。秉着‘只要我不犯事，你就不能打我’的理念，硬生生依靠本地居民的‘好口碑’避开了接天海贼团的清算。 也因此，时隔多年，浪花号的再次出现，差点没把本地帮派吓出个病来。更别说前来闹事了。 于是距离奥哈拉不远处的某个村镇，便开始建设起了属于西海的接天属地总部。 甚至当地的黑帮提供了大力支持，给水接天都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当然，前提是不看那些脑袋肿得比猪还大的‘大人物’。 不过唯一一点意外，是关于谁来领导西海的接天属地。 原本定下的是罗宾，但经历了之前船上的‘鱼卵事件’后，他有些不敢和夏莉独处。 这一害怕就产生了犹豫。 罗宾对此一点建议都不给，还让他生气了好几秒。 不过，在夏莉说出那句：‘船长，还没好吗？趁着天气暖和，我该孵化了’之后。 水接天拍了拍她的肩膀，留下一句：‘你还太小，等长大了再说’（注1）。然后就带着罗宾溜了。 这让留在接天属地西海分部的夏莉，站在风中凌乱。 天见可怜！ 怪不得祗园大姐喊他狗船长！ 竟然说自己太小了！ 夏莉表示，让水接天站在自己面前，看看谁大谁小（注2）？ 她还挺了挺胸脯，随后满意地点点头。 注1：这里的意思是，人鱼族到了30岁后，鱼尾会分开变成双腿（仅限女性人鱼）。这时的人鱼生育方式和人类一致。 注2：鱼人族和人鱼族的体型有大有小，大的如人鱼公主-白星，其体型高度足有将近12米。而夏莉是人鱼族的分支之一，大青鲨族。体型庞大，身高足有五米多。 第124章 北海局势 北海作为四海之一，其海域面积和其他海域一样广阔。 但不同的是，这里有一个巨头级势力——杰尔马66。 这玩意你说他不厉害吧，凭借超时代的科技技术以及可移动城堡。这些即便在伟大航路也能算得上强手。 但你说他厉害吧，这一大家子就不往伟大航路去。专门就在北海游荡，甚至以武力控制了整个北海。 到了此时，才开始以北海为辐射点，对伟大航路进行干涉和交互。 直至权力遭受威胁，为了复仇才正式踏入伟大航路，并打算与夏洛特家族联姻。 而且杰尔马66的成分也相当复杂。 你说他坏，说他邪恶，这群家伙期待的是，以统一的做法来结束北海频繁的战争。 可你说他善良.. 人体实验、活体克隆..这些他们可没少做。 而且杰尔马66的率领和组织者，文斯莫克家族可是实实在在的杀手家族。管理家族或许还有些勉强，更别说麾下的那些土地以及上面的王国和居民了。 所以即使以武力暂时控制了北海，其所作所为却让人怨声载道。 面对这样一个奇葩，就连水接天也不免感到头疼。 好在，弗雷凡斯的存在，免除了这一烦恼。 早些年，他抵达北海，解救了当时正水深火热的‘白色城镇’，也引爆了那一年的话题。 海军丢失了脸面，又没办法向接天海贼团报复。而如果针对刚刚重生的弗雷凡斯，那无疑只会更丢脸，甚至于他们还得花费兵力来这里驻扎保护。 毕竟那时的弗雷凡斯被整个世界关注着。 等时间一久，大家的视线从弗雷凡斯离开，海军撤离。 这自然引发了杰尔马66的注意。要知道，那个时候北海的势力背后总是有他们的影子。 而彼时的特拉法尔加·罗，因为听从了水接天的推荐。最后在海军的‘赔礼道歉’下，和几个潜力不错的伙伴去了海军总部。 这么一个领头羊不在，弗雷凡斯自然受到了杰尔马的暗中操纵。 这便是一个机会。 如果从其他地方入手，杰尔马66很容易就能得到消息。 但弗雷凡斯不一样。 如果说其他地方的居民对海贼的讨厌程度为100，对接天海贼团的为50。 那么弗雷凡斯则是80和0。 为何？答案就是如果没有接天海贼团，以及‘阿水医生’——弗雷凡斯早就不存在了。 所以这其实很正常。 浪花号虽然速度不快，但胜在体积小且隐匿方便。 船上只有他和罗宾，航行的踪迹更是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不久的夜里，两道人影混迹在人群之中，从容地走进如今愈发繁荣的弗雷凡斯。 这里已经没有‘白色城镇’的名号了。 大家都知晓了珀铅矿的危害。尽管有医术能够治愈，但最终经过大家协商，还是停止了开采并封矿养山。 （虽说剔除了积累的矿物毒素，但依然致使居民的生命力有所衰减，这也是后来没有人再去开采的主要原因。） 随着珀铅矿的封闭关停，‘白色’（矿屑）自然也停止了蔓延，且逐渐被其他各色建筑、艺术品所替代。 如今称之为‘彩色城镇’也不为过。 当然，虽说没有了珀铅矿，一开始弗雷凡斯的发展受到了极大影响。 但并没有人抱怨，反而很喜欢现在这样踏实、健康的生活。 尤其是在空间站出现后，弗雷凡斯作为少数的几个参与成员，更是从中得到了极大的便利。 在发展上一点也不输曾经开采珀铅矿时的程度。比如一路走来，看到街道上有不少商人正在售卖鱼人岛、空岛等地特产。这近乎无人竞争的生意，自然是赚的盆满钵满。 不过水接天和罗宾两人并没有停留多久。 作为海之国计划中最主要的推动者。他自然了解接天海贼团下属诸多国家的情况。 弗雷凡斯是个宝地，但曾经的情况导致此地颇有几分棘手。 所以杰尔马66并没有直接在明面上使用武力掠夺，但在暗处使了很多手段。 比如克隆人商人的出现，以恶意压价等方式操纵弗雷凡斯的市场交易。但杰尔马66实力强大，且正如先前所说的，这里的领头羊又不在，更没有办法抵抗。 所以无奈之下，弗雷凡斯只得让出一部分利益。同时在空间站，将此处的情报告知接天属地鱼人岛总部。 当时海之国计划刚刚开始没多久。 恰好杰尔马66除了‘偷钱、抢钱’，倒也没做出其他恶事。 思来想去，还是放在最后处理。把时间线久一些，能让事情发酵一下。 到了那时，既能赢下更牢固的民心，又能让杰尔马66把吞下去的利益全部吐出来。一举两得的好事。 ——特拉法尔加·罗的家中。 准确说，这里是他父母的家里。 因为参加海军的缘故，罗此时并不在四海。 “..最近，他们开始加大力度。很多本地商人都被排挤到无法继续下去的程度了。很多人找我说了这个事，我想再不管的话，可能就要出现大麻烦了。。”罗的父亲诉说着近来弗雷凡斯的遭遇。 实际上，现在的弗雷凡斯确实由他这样的普通人管事。 原本属于弗雷凡斯的王族，早在王国即将爆发战争之前，就已经逃离。等到接天海贼团处理好当时的灭国之灾后，那些王族又想要重返此地，但被驱逐。 后续此地受海军管辖，恢复经济和秩序。 时间久了，海军离开。按理说弗雷凡斯会混乱一段时间，但由于大家都是在灭国之灾下活下来的，即便有野心家也提不起兴致。 外加封了珀铅矿，此地又颇有几分贫穷，外界同样没人愿意顶着大不韪来此地犯险。 所以依然很平稳，直到空间站出现。 接天属地对此地开始提供支持和管理。 只不过海之国尚未成立，此地尚且属于‘同盟国’，所以水接天并没有安插人手直接参与。于是便提议本地居民，建立联合会对弗雷凡斯进行管理。 虽说受到了杰尔马66这样的势力，在暗中进行武力干预。但从其他各方面的角度来说，弗雷凡斯发展的还不错。 罗的父亲自然对这些信息知道的不多，但杰尔马的事情他还是了解的。所以眼下能为水接天提供的情报，也大多都是最近在弗雷凡斯，杰尔马那些克隆人（士兵伪装）有什么动作。 听了这些消息，水接天倒是也猜出杰尔马的处境—— 杰尔马66不久前面临北海诸多王国的联合抵制，如今正处于艰难处境。 显然是打算下猛手，准备在弗雷凡斯大捞一笔，以此缓解他们承受的压力。 现在大概率这些克隆人，是在等待杰尔马那边的亲临。 这下，就好办了。 第125章 借 文斯莫克·····伽治，杰尔马66的最高掌权人，也是杰尔马王国的国王。 对于弗雷凡斯的水深程度，他自然也有所察觉。 想要一试其中深浅，这显然是个危险的事情。 但他没有办法，北海出身又崛起自这里。他们家族大部分的‘根’，都需要北海来支撑。 无论是各类生意，亦或者是科研的设施。 尽管有杰尔马王国（海上城堡）的存在，但很多资源包括矿产、燃料等，都是需要陆地来提供的。 所以在面临北海诸多王族的逼迫之下，文斯莫克伽治自然将目光放在了富有的弗雷凡斯上面。 此时，距离弗雷凡斯并不遥远的海域。 杰尔马王国所属的蜗牛船已经位于前列，铺开在海面上，浩浩荡荡朝着前方前进。 看着面前逐渐已经显露踪影的弗雷凡斯，伽治却并没有显露出高兴的神色。 相反，在弗雷凡斯的行动过于顺利，以至于他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 这并非是他过虑，实在是这么一块宝地。如果这么轻易就能拿下，那么无论是海贼、还是海军为何对此丝毫不心动——是他们不想吗？ 当然，对于接天海贼团的传说，他也很清楚。但他也知道，接天海贼团的大本营在鱼人岛那里（空岛位置隐秘，四海时间太短），且最近雪花号的消息并不在北海。 所以对此他反倒不怎么担心。 但海军的异常表现，以及北海在此犯事随后消失的情况，让他很谨慎。 “蕾玖、伊治、尼治、勇治。带先头部队上岛，按原计划行事。动作要快。” 伽治沉声道。 “是！” 没过一会，四批先锋蜗牛船运载克隆人士兵快速接近海岸。 很快，弗雷凡斯的情报被传回伽治这里。 “什么？岛上没有遇到阻碍？见到你们后就直接逃跑了么..？”一时间，他有些发懵，没搞明白弗雷凡斯的掌控者在发什么疯。 不过这也符合他的心意，赶快捞一波就走。 上午抵达，下午太阳还没开始落下。伽治带领的杰尔马66，就已经从弗雷凡斯收取到了之前难以想象的财富。 这一切就好像是老天在帮助他们文斯莫克家族崛起一样！ 通过传来的影像，他能清楚的看到，那满大街随意摆放却又整齐的珍贵货品，包括旁边还有码放成一排一排成捆扎堆的贝里。 甚至这看起来稍微有点过于..整洁？ 不过他只当这些是那几个孩子的想法，而且这也方便带走，所以他并没有多问。 夕阳西下，当红惨惨的光挂在杰尔马66的诸多船只上时，就连船体水位的深度都增加了不少。 伽治虽说心里有些不安，但超额的巨大收获冲淡了这一缕情绪。 “很好！有了这笔财富，王族..呵呵。”伽治冷笑，随即挥手，“走，转航去伟大航路。” ——伟大航路那边的高阶资源，可比北海丰富多了。 只是，整个杰尔马的大舰队刚一转头。 即便手下之人不提醒，伽治也远远看见了那艘小船——浪花号。 也难怪他认得。 作为这大海上少数的几个‘活传说’，水接天的影响力或许比他自己想的还要深远。 尤其是身为海贼，或许没有见过，但很少有人没有听说过‘海军老子’以及无冕皇帝的称号。 而在海上航行，难免会遇到强大者，更别说这些屈指可数的存在。 所以不仅是接天海贼团的旗帜被人们熟知。在海上辨识度更高的座驾——船，更是大家牢记的对象。 毕竟海贼旗的话。如果对方故意不展示，或者有离得太远看不清的可能，那可是会带来灭顶之灾的。 只有船不会轻易更换，所以记住后，真碰到时才能实实在在给自己保命。 即便是四皇也是如此。 ——不过四皇有些不同，他们是为了防止彼此间发生矛盾，有损利益。 伽治心中忐忑，但面色不改地走到前方。 可在见到水接天的笑容时，他顿时如坠冰窟。 “水接天阁下，你这是？” 向来无法无天的伽治，难得在别人面前讲起了礼貌。 这让其身后的蕾玖都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伽治作为杰尔马的首领，知道的情报可比蕾玖他们几个多太多了。 无论是刺杀数位天龙人、西海大清洗、硬怼世界政府.. 姑且不算上与四皇的牵连暗斗，光这明面上的事情，随便一件让他来做都感到为难。 更别说全部犯下，还成就了无冕皇帝之位。这已经足以说明对面来人恐怖之实力了。 作为文斯莫克家族的领袖，他或许贪婪，也或许狠辣——但该有的智慧并不缺乏。 “啊哈哈，文斯莫克·伽治先生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水接天的回应让伽治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接下来的话还是让他瞬间脸色大变—— “伽治先生，你欠我的钱该还了吧？” 伽治强忍着怒气问道：“我什么时候欠阁下的钱了？” “瞧。”水接天指向弗雷凡斯，“这不是刚借给你吗？..咳咳，总计是——现金174亿贝里，鱼人岛定制特大箱珍珠200箱，喷气零件一万件，还有…还有…” 随着水接天的不断开口，伽治的额头上隐约开始冒出冷汗。 对上了！都对上了.. 刚刚他为这笔巨额财富有开心，现在就有多难受。仿佛无形之中，有一副痛苦面具，正隐隐约约被戴在他的脸上。 “..呵呵，我也是不小心捡到的。就是说嘛，我说这些东西扔在路中间没人要呢..”伽治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没关系，还给我就是了。”水接天笑眯眯地说道。 伽治只得点头答应：“..自然可以。” “不过嘛..人常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这样，你把利息清一下。罗宾~” “哎，来了，亲爱的~”走过来的时候，罗宾差点笑场。脑海里把悲伤的事情过了一遍，这才勉强忍住。 听着夫唱妇随（狼狈为奸）的两人交流，伽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什么？我借他钱了？什么时候借的？ 不过他很快便反应过来——这所谓借钱，显然是在说自己从弗雷凡斯收获的财宝！ 拳头硬了！伽治恼怒地将目光望了过来。 然而迎接他的，只是水接天的微笑。 看似温文尔雅的和善笑容，但不知为何，一种要被诛九族的感觉从心中冒出。想起那些被接天海贼团扫荡后的海贼下场，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怒气。 毕竟大不了赔一笔钱就是了。呵，这北海不待也罢！ “哦呀~咱们借出去了算上海贼间借贷的利率，这位伽治先生需要还款两万亿贝里呢..”罗宾看着这个数字都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要真的让对方还钱，怕是把裤衩子卖了，都不够零头.. 罗宾的声音不仅没有压低，更是刻意放大了些许。所以这一切对面的伽治自然听得真切。 为此他勃然大怒： “什么！？可恶！跟你们拼了！” 在他看来，这就是在戏弄他，接天海贼团显然设下这个陷阱，就是为了宰杀他（物理意义）。 基因改造的克隆人自然不会有恐惧的情绪，更别说在他们的情报分析以及理性思维中，敌方只有两人，而成千上万的他们明显占据优势。 然而——，仅不到片刻。 大批大批的蜗牛船伴随着克隆人下饺子一样落入海底，似是被无形的一刀劈进海里。 而作为主要目标，伽治却并没有受到致命的攻击。但其满头大包、眼含热泪，丢脸到家的模样..让他不禁后悔没有消除自己的情感。 至于其头铁的三个儿子，此时也纷纷陷入昏迷，睡得正香。只有蕾玖因为被震慑而举棋不定，从而免除了一顿暴打。 “伽治先生，我可不是在和你商量啊。这是通知。” 第126章 休憩 冷冰冰的话语搭配那张带有可怖笑容的脸，在这一刻成为了伽治永生难忘的恐惧。 到了如今，他才明白。不管欠没欠钱，这一切合理与否。当他被接天海贼团盯上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自己的结局会以这样的形式出现。 “饶，饶了我吧！我可以还钱，我，我有克隆技术！还有很多科技——”伽治痛哭，表现出来的样子也很卑微。 实际上，尽管伽治有着两米多的高大身躯，看起来像是海上那种硬汉式的豪杰。 但是，并非所有的硬汉都身材高大，样貌威猛。 同样的，身材高大的也不一定是硬汉豪杰。 伽治固然是杀手家族的领导人，是杰尔马这特殊海贼王国的领袖。但归根结底能让杰尔马出现并发展至今的，还是科学的力量。 是其所拥有的知识以及付出的脑力，让杰尔马66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而且要知道，伽治出身于文斯莫克家族，出身相当优越，以至于很少有苦头可吃。 后来伽治本人更是凭借科学技术，与贝加班克等人组成了mads。 如此一来，他就更没有时间去精进实力，磨练意志。 毕竟即便是水接天自己，有着天赋沙漏加持，锻炼依然艰苦。这一点身边的罗宾就相当清楚的。 ——无论寒冬酷暑，为她们制定的修行计划，水接天那边绝对在量上是数倍。 对于伽治这样，一个把时间全部放在科研上的人来说。能保持身体锻炼已是不易，又依赖科技的力量，本人的意志力自然十分薄弱。 这也是他渴望权力、虚荣自大的一大原因。 然而。 刀刃抵在脖子上的冰冷，让伽治要说的话全都堵在喉咙里。 “这就对了嘛。”水接天笑道。 恶人还需恶人磨。对付海贼这类群体，这一套往往都非常好用。 “嗯..不过两万亿贝里可是一点也不少啊。你说的这些东西..” 见水接天目光不善，伽治立马慌了神：“我，我还有..”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抬头疾呼：“只要我活着，就能为你提供源源不断的新科技造物！” “..这个似乎还不错。”水接天沉思道，“不过我并不缺这些，而且论科技水平的话，我完全可以去劫持贝加班克吧？” “那家伙可是在海军——” 伽治刚想反驳，随即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闭嘴。 “瞧见没，罗宾。这就是聪明人啊。 看来不能留你了。” 听到水接天的话，罗宾配合的召唤手臂，看起来像是要动手似的。 “别动手！”伽治眼泪这下真的被吓出来了，激动的抬手阻挡，“我知道找到贝加班克的办法！我也可以放弃杰尔马王国，加入你们！” 显然，他的那些野心，在面临绝对的威胁之下，也显得微不足道。 罗宾微微眨巴了一下眼睛，似是在问水接天是不是差不多了。 水接天微微颔首：“可。” 伽治闻言，失魂落魄地瘫倒在地上。 水接天没有去看他，转身说道：“既然如此，总得表明一下诚意吧？伽治先生。” 伽治失神地点着脑袋。 不多时，城堡内重新钻出一批克隆人。他们在伽治的命令下，将之前所获统统还了回去。弗雷凡斯那边甚至专门组建了一支队伍来负责接收。 这让伽治愈发明白，弗雷凡斯果然是个大坑..可惜高回报让他红了眼，现在是承担高风险的时候了。 等杰尔马王国停靠在弗雷凡斯旁边，水接天所在的浪花号也即将登岸。 刚一回到港口，早已上岸的伽治立马就开始‘表明诚意’。 “卖身契？”水接天看着这家伙递给自己的文件，满脸问号。 罗宾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看的水接天愈发尴尬，将纸页撕碎，他无语地朝着伽治问道：“你是在糊弄小孩吗？” “可是。。这是世界政府承认的，具有约束力的法案文件啊？”伽治愣了下。 为了满足天龙人的各类癖好，比如买卖奴隶。 世界政府那边可谓是操碎了心。 这种具有特殊符号的纸页，便是印有天龙人印记的特别法案——允许‘合法’持有奴隶。 且当文件完成签署，那么奴隶逃跑便会被视为通缉状态。一如当年的红土大陆暴走事件。 以至于当时被解救出来的奴隶，要么被抓回名为玛丽乔亚的地狱； 要么就是成为海贼或者革命军。 不过这对于水接天来说，无异于废纸垃圾。 “你觉得，世界政府能约束的了四皇吗？” 他的问话让伽治有些迷茫，随即反应过来后尴尬地低下了头。 是了，世界政府的命令连四皇都不会听从，更别说眼前这位，意图和海军、世界政府正面对着干的‘恶徒’了。 “去想想吧，明天给我答复。”水接天转身离开。 伽治看着他的背影，眼眸中犹豫之色反复。 但最终，他像是太过于疲惫，直接躺倒在了地上。这让远处指挥医疗部队的蕾玖皱起了眉头。 虽说她有些许小小的情绪，但终归是文斯莫克家族的一员。 只是慢慢靠近过来后，却是看到了那双发亮的眼睛。 “或许是个机会。” …… 夜晚，罗宾和水接天两人并没有回到弗雷凡斯曾经的居住地。 实际上，早在抵达这边的第一天，两人就得知了——那里已经成为弗雷凡斯人的圣地。以至于逐渐成为了这里最大的景点。 两人自然没办法回‘家’了。 所以如今两人的住所，是在弗雷凡斯的舞会酒店。 对于上司的上司亲自出马（注1）这件事，弗雷凡斯的管理者们自然很放心，财宝的回归也变得理所当然。 但要说感激肯定是有的，不过水接天并不想让他们过多打扰自己。 毕竟漂荡在海上这么多年，回到陆地居住的感觉相当不错。他并不想浪费这难得的快乐。 毕竟从本质上来说，他并非杰克·斯帕罗船长（注2）那样，是个沉迷大海的经典海贼。 和罗宾一起吃些新鲜陆地食物、水果，再饮上半杯红酒，一起聊着彼此喜欢的话题。 这时他才能感受到生活的回归，而非自己那仿佛一直在大海上飘荡的灵魂。 注1：弗雷凡斯受接天属地影响，而接天属地的创始人和领导人始终是水接天。但由于弗雷凡斯国体的影响，并不直接受水接天管辖，所以是上司的上司。 注2：加勒比海盗的男主。 第127章 诚意? 清晨，外面的天色并不是很好。 和昨天的晴朗相比，今天的云朵稍微有些多了点，将太阳的视线都遮蔽了个完全。 好在弗雷凡斯的气候不算寒冷，这样的天气反倒微风拂煦，多了几分舒适感。 从床上坐起，水接天小心地将胳膊从罗宾的怀里抽出。 也许是在难得的陆地居住，平稳感十足。 当然，也或许是习惯了宠溺，罗宾不睡到中午自然醒，根本都不会选择起床。 因为弗雷凡斯这边管理层的安排，总共四层的舞会酒店，这几天只有2、3层开放。他所居住的第四层，宁静的倒像是处于夜晚。 不过在这里居住的代价高昂，即便是颇有家资的人也很少选择住在这里。 所以即使只有二三层开放，实际入住率也并不高。 第四层的大厅沙发处，桌面上摆着早餐，以及一些向他寻求建议的问题。 这些问题还附带着各类数据，厚厚的堆叠在一起，看着就让人头疼以至于没有胃口。 不过一张张翻开后，反倒都是些轻车熟路的东西，吃个早饭茶的时间，就处理好了绝大部分。 唯独剩下一个有些看不太懂的——这是昨晚想了一整夜，今天早上才刚刚递交的，关于文斯莫克的‘诚意’。 “杰尔马王国的掌控权，嗯，不错..克隆技术？哟，这诚意有些过头了吧？” 杰尔马王国这个海上城堡虽然珍贵，但愿意花钱还是能重复制造的。但伽治掌握的克隆等多项技术，这些都是从无数实验中一点一点堆积出来的稳定技术。 其成本巨大，甚至还不一定能整的出来。 本以为这家伙会推诿一段时间。毕竟在交出这项技术后，伽治肯定不敢赌他会不会自己。所以拿这个卖点钱也是有可能的——在他这里负债那么高，老实人都要换钱跑路，更别说一个海贼了。 难道自己这一次真把这家伙吓破胆了？ 水接天一头雾水，原来自己在别人眼中这么可怕么？连跑路都不敢了.. 不过他疑惑地还不是这个，而是最后的附属条款——指导员配备请求？ 这是什么玩意？ 难道是类似于上门安装的人员？ 亦或者是担心自己不理解那些高深的科学技术？ 摸着下巴，他不禁呢喃道：“这些都有可能啊..” 前者是由于大量的设备，包括对杰尔马王国的控制（虽说他并不想要这些）。 后者则是伽治体现出来的诚意，让他想到了这方面。如果对方是怀着其他心思，但真心想把技术交给自己，那么到达自己这个级别的海贼强者..还真的以文盲居多。。 能读懂报纸，就算是识字多的了，更别说想明白克隆技术之类高深费脑的科技了。 如此想来，这家伙好像还挺..体贴的？ “这么有诚意啊！”想到这里，水接天不禁摇头感叹，“看来即便这家伙没有太多忠诚，至少也是个可塑之才。 关于空间站，以及接下来的计划，就透露部分给他吧。。” 对于之前的手段，他并不觉得难堪。这些都是对付海贼最好的手段。 但人家都这么有诚意了，似乎甚至有追随自己的打算。那么对于自己的手下，他自然不能吝啬。 空间站的存在，可是能帮杰尔马这帮人省去大量的时间和成本，去收集各类材料、资源。 而且杰尔马王国这样一个可移动城堡，本就是极为便捷的‘天然交易地’。 也能反过来帮助空间站，加快各方的物资流通速度。 ——没错，打从一开始，水接天就没打算要所谓的杰尔马王国。 这并非是他没有科技手段操纵。相反——这样说吧：捣鼓出空间站所需要阅读的资料，只要时间足够，能硬生生堆砌出一个顶尖的科学家（海贼世界）。 之所以用这种手段，主要还是为了坑对方一手。最终目的还是为了给北海的接天属地铺路——借助杰尔马的力量快速整合北海的诸多势力。 所以那些技术和移动城堡，对于他来说几乎没有什么作用，没有拿下的必要。 更别说如今杰尔马诚意满满，未来这或许就成了左手倒右手的事情。倒不如趁现在，用这个试试拉一下对方的忠诚度。 “在忙吗？” 温柔中夹杂着些许调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转头看去，正是还穿着淡紫色睡衣的罗宾。 “今天起的这么早？” 罗宾哼哼一笑，为自己泡起了咖啡。 叮铃~ 门铃的响声让两人将目光都投了过去。 水接天感受到罗宾笑意的目光，只得自己起身。 因为有屏风阻挡视线，所以他直接开门。外面正是弗雷凡斯现任管理层的代表，罗的父亲。 “杰尔马走了。” “啊？”只一句话，就让水接天摸不着头脑，“伽治死了？” “不是的..是出海了那种，总长。。”罗的父亲汗颜。 “？”水接天更困惑了，谁给伽治勇气，敢溜走的？ “他说是要到各处的实验基地，把所有的设备以及开采出来的材料带到您这。” “你没阻止？”水接天皱眉，伽治只凭一句话，他们这些管理层就敢放人？嫌这个位置坐的太安稳，不想继续坐下去了？ “我本来也想阻止的，但是..”罗的父亲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不得不说，曾经的‘阿水医生’永远带着亲切的笑容，是那么让人心生亲近。 但抛开那层治病救人的熟稔感后，作为接天属地的总长，水接天偶尔散发的那份，令人窒息的不怒自威感。属实让他觉得有些压力山大。 “但是什么？” “他已经提前完成了‘合约’，还..留下了人质。” 这话让水接天眉头稍松，不过却是暗自感叹伽治的果断。 所谓合约，是之前为了牵制住杰尔马所提出的——两万亿还款计划。 为了表现诚意，合约前期，自然是杰尔马提供其掌握的技术以及帮助接天海贼团联络诸多北海势力，并为弗雷凡斯防守性驻扎半年。 中期则表面是为弗雷凡斯免费工作，实则是为接天属地提供免费劳动力与技术支持。 合约后期是一个‘大枣’，即以弗雷凡斯王室空缺的情况，扶持文斯莫克家族来控制北海。 当然，所谓牵制，即这份计划的双方都并非真诚实意。 他这边，真正有用的只有前期合约的半年驻扎。 因为需要的是，以杰尔马的名头和实力来对北海进行整合。以此方便这边接天属地分部的建立，让罗宾能轻松一点。 等到海之国成立后，这边的杰尔马即成为弃子。之后他会放对方一个自由。 同样的，杰尔马那边自然也绝不可能真心想履行合约。 两万亿贝里，这个数字一点不小。把杰尔马王国全卖了，在合约规定的十年时间内，他们也还不起。 所以后期的大枣看起来甜，但前期、中期的努力付出后，根本就没有时间来吃枣了。等待他们的只有完蛋，但凡稍微聪明一点都能看得出来。 只不过水接天这边的实力强到杰尔马无力反抗，所以才勉强接受。 原以为对方会在半年后，中期合约，利用‘技术支持’一事来钻漏洞——这是水接天专门准备的，属于给杰尔马的台阶。 毕竟技术支持与免费劳动力不是一回事。 免费劳动力是其所持有的克隆人军团，技术支持则需要文斯莫克家族来提供，这自然不可能是免费的。 否则那就不是合约了，是来抓他们当奴隶的。 那样的话，水接天就不用考虑后续了，因为半年的驻扎期对方就直接‘起义’了。 而技术支持，能在其中干涉的事情就多了。随便拉几个项目，除了不在弗雷凡斯的接天海贼团，其技术核心就只有文斯莫克家族知晓了（能接触到的）。 那价格肯定也就是他们说了算。 到了那时，水接天再回一趟这边，以文斯莫克想要的理由将其驱赶走。那所谓两万亿贝里的合约也就成了烂账了。 只是没想到，伽治还挺聪明，直接将杰尔马王国滞留在此。 以这个城堡充当前期的‘驻扎职责’，再以上面的克隆人完成中期的劳动力职责。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点睛之笔——人质。 说来还是这家伙的子女，作为文斯莫克家族的成员。他们对于蜗牛船的操纵轻车熟路，同时又具备一定核心技术的知识素养，充当技术成员。 如此一来，前期、中期的合约便一口气被完成了。 当然，缺乏了伽治本身，这合约也相当于缩水版的。 “看来还是低估这群家伙的急智了。”水接天摇头道，“行，事情我知道了。” “总长，还有一件事..” 第128章 什么，新郎? 午后，罗宾似笑非笑地带着水接天走在空寂的长廊上。 这里并非舞会酒店，而是弗雷凡斯郊外的一处庄园内。 由于地处偏僻，四周人迹罕见。 但因为接近海岸且地势偏高，站在前院的石台上，能清晰地看到海岸边的港口。 庄园四周更是山林环绕，偶尔海浪与自然的声音交织，让人心神放松。 光是这一点，将这块地方打造成旅游景点都能收获不菲。 然而，此时这里只有一栋面积颇大的独立院落，是弗雷凡斯送给他的礼物。 本是打算等完全装修好再送出手的，但因为杰尔马的事情提前告知了这个惊喜。 此时还能看到远处，一些细节尚且还没有完善。 而面前的长廊是跨过小型湖泊，连接前后院的桥梁之一。其尽头连接着庄园的后半部分，是为庄园主人提供的日常居住场所。 关于今天处理的最后一件事，便是与此有关。 长廊连接的部分是个多层拱门，迈步跨入便是后院。 顿时，一阵扑鼻的芳香让人深感迷醉。 眼前是一块，围绕着喷泉组成的花田。 花田被鹅卵石路整齐地划分为16块，从前到后大小几乎一致，均匀分布在道路两侧。 花田内的植物，种类丰富。 从四海到伟大航路，只要是符合气候环境的花似乎都被找到，并种在了这四四方方的16块田地当中。 这下，就连罗宾都有些讶然了。 当然后院很大，还有其他让她想要吐槽的东西。 只是似是为了凸显这花田，喧宾夺主式地增加了其占据的面积，所以才率先让两人注意到这个。 “本来以为弗雷凡斯..没想到还挺会投其所好呢~是吧，亲爱的？”罗宾微笑着蹲下身子，只轻轻一嗅，花香便甜腻腻地钻入鼻孔。 只是在水接天看来，那笑容更像是皮笑肉不笑的假笑。 “咳咳，你是知道我的。他们并不是真的了解我..”水接天俯身解释道，“等到一会见面，我就——” 罗宾伸出手指，点在他的额头上：“灵守已经告诉我了哦。” “什么？” “阴阳和纹印的事情。” “……” 面对水接天的沉默，罗宾只是在花朵的围观下，将嘴唇送到爱人面前。 热烈的吻像是诉说着彼此的答案，也像是汲取彼此的营养，盛开着最灿烂的花。 “灵守不会后悔，因为她即是我。 但你不一样的。” 良久，两人的气息都有了波动。分开的第一句稍有些扫兴，但水接天依然说了，且很认真。 罗宾拢了拢头发，随即双手捧住他的脸颊：“所以，我才会这样选择啊。” 她的眼睛透亮，眼底满是‘唯你而已’的热情，些许带着甜味的香风喷打在水接天的脸上。 没有再矫揉做作，他将她拥入怀中，肆意享受着几近溢出的爱意。 在弗雷凡斯的这一天过的很快，后院的花田中时间更快。 只是一个安静又温馨的拥抱，时间仿佛就被两人挤跑了。 云层被打薄，血红的落日透过云层，将天边染的半紫半橙。 罗宾忽然气呼呼地道：“我要当老大！灵守姐也要听我的话！” “..”水接天思索了一下，觉得现在灵守应该听不到，于是小声地点头答应：“好。” 嗤~ 罗宾捂嘴，随后哈哈哈地笑起来：“你真是的~ 那接下来怎么处理就看你的了，我要休息了。” 这处院子本就是因为，原本他们的小屋无法居住（成为旅游景点的那个），所以弗雷凡斯提前准备的。 所以她站起身，在花田中寻找合适的屋子。 水接天松了口气，随即开始朝着后院正后方前进。 很快，穿过中空的亭阁，小型会馆式的建筑出现在面前。推开面前禁闭的房门，鲜艳的花瓣映入眼帘，满满当当地铺陈在地面上。 蜡烛不多不少，散发着恰好的光芒照亮视野。 尽头处，一张暗红色的大床若隐若现。 其上，一道纯洁无瑕的身影，捧着鲜红的玫瑰端庄而坐。 被拢到身后的粉红色发丝微微卷曲，瀑布般在昏暗的环境中闪着光泽。 不过光线暗淡，在白色头纱下，很难看清对方的神色。 他一步迈入大厅内。 伴随着门合上的那一声响起，坐着的身影微微颤抖了下，看起来相当紧张。 “文斯莫克·蕾玖？” “嗯..” 回应的声音很是微弱，像是蚊子叫，但没有蚊子那么讨厌。反倒是在用耳朵吃糖似的，微微有些发甜。 “你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事吗？”水接天并没有走向尽头的床铺，而是坐在了右侧靠近火炉的沙发上。 “知道。”尽管握着玫瑰的手几乎把其枝干捏断，但蕾玖的声音却很坦然。 将来自伟大航路威士忌山的红酒打开，他决定以客观地角度陈述一遍现状：“去年年末，北海王族得到世界政府支持，试图脱离文斯莫克家族的掌控。 杰尔马王国试图阻止，但当时的世界政府，驱动了海军大将赤犬抵达北海。北海作为赤犬的老家，他很清楚这里的一切，也了解你们。 所以杰尔马66受阻，不得不缩回暗中分布出去的势力。 可海军难得全力出动一次，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所以在赤犬的领导下，北海王族与海军的兵力不断打击着属于文斯莫克家族的领地。 其多年心血就此白费。 于是年中，杰尔马王国出现在伟大航路，并在不久后抵达新世界。” 说到这里，水接天轻咳一声。 轻抿了一口杯中酒：“当然，我在新世界的眼线不多，所以并没有接下来的具体情报。 但这甚至并不需要去猜。因为能抗衡世界政府的，想必也只有四皇了。 是吗？蕾玖小姐。” “..是。” 闻言，水接天放下酒杯：“我对你们接触了哪位四皇并不感兴趣。但我想，至少现在伽治改了主意。 所以，他用所谓‘指导员’的推辞，将你作为交易品赠予了我？” 虽然这话在主观上没有羞辱的含义，但听在蕾玖的耳朵里，还是让她红润的脸蛋多了几分苍白。 “是..的。” 对于父亲的命令，她没有反抗。 或许是因为习惯，也或许是对命运的沉默。甚至在她可爱的幻想里，下意识地忽略了那股屈辱，想想着也许会和这位大海贼一见钟情。。 然而，现实终究还是将她的幻想击碎。心脏仿佛化作碎片，摔落一地。 好在水接天并没有继续，这言语的利刃也没再深入几分。 蜡烛火光平静，花瓣还在散发着香气。本该温馨的房间，此时却一片死寂。 这样的画面，完全和罗宾此时梦乡里的场景不同。 但水接天并不知道，他只是把事实摆出来。 “你会后悔吗？” 寂静并没有持续太久，水接天主动开口。 他不太喜欢这样的氛围。尤其是蕾玖不知所措，宛若小女孩那样可怜兮兮地端坐着。 “..”蕾玖小心翼翼地抬头。 “对于送上门来的小绵羊，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但你会后悔吗？”水接天很自然地说道，“作为文斯莫克家族的牺牲品，以后连个明面上的身份都没有。” 罗宾的身份虽然没有公开，但知道接天海贼团的，如今都心知肚明。 而蕾玖跟着他，那以后的‘位置’就更尴尬了。 不过实际上，从蕾玖被伽治送到这里开始，她的名声本来就已经毁了。 当然，这样的美人，即使是‘二婚’也会很受欢迎。 然而蕾玖轻轻摇头。 对于她而言，在山治离开后，杰尔马王国便没有什么值得怀念了。至于说未来会不会后悔..至少现在没有其他选择能让她后悔了。 第129章 改造‘引擎\’ 云销雨霁，但却留下一地泥泞。 不过看到蕾玖疲惫到昏迷的样子，也不好弄醒她。 穿好衣服，水接天打开门。 不出意料，罗宾正蹲在花田周围摆弄花草。 “不多休息一会吗？” 她抬起脑袋，眼神中满是调侃的意味，“哦，也是。你壮的跟个牛一样，该担心的是她才对。” 水接天见状，干脆蹲在她一旁，随后小声问道：“生气了？” “生什么气，我才不生气呢。” 她昨晚睡得很香，但一想到早上去喊两人吃早餐，却发现里面声音不断时。难免心中还是多了几分别扭。 不过这也确实不怪水接天，按照他的体力，本就花时间。昨天又和蕾玖说了那么久的话，自然而然把时间拖到了早上。 不过水接天并没有反驳，而是问道：“不生气的话，就和我进屋？” “那我生气了。” 水接天笑了：“那我和你赔礼道歉。咳咳，我现在是愿望神，可以实现你的一个愿望哦~” 罗宾闻言作沉思状，随即探出鼻子在他周身嗅了嗅。 不过两秒，罗宾撇撇嘴说道：“我的愿望就是离我远点，你身上味道好重！” “……”水接天无奈只得退后些许。 经过罗宾这么一提醒，他才察觉身上的味道确实有些重了——有玫瑰花香、蕾玖的香水以及各种体液混杂在一起.. 这味道自己作为制造者之一，还能接受的了，可对于罗宾来说的确有些刺鼻了。 不过刚一退后，就被抓住衣领拉了回去。 罗宾附耳低语：“好好洗洗，接下来到我了~” 水接天愕然，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罗宾便转头继续看花。 有了庄园居住，舞会酒店那边自然是不想回去了。 不过这边准确来说还没完工。 就像昨晚本该在卧室的婚房，被将就放在了主厅内。 虽说宽敞又痛快，但终归睡起觉来，或许哪天想上个厕所都得走半天路。 因此，趁着还没到中午，他便找到附近的负责人，自己掏钱又雇了一大波工程队，加快这边的建设。 对此，弗雷凡斯这边并没有再出手帮忙。 这并不意外，即便他是这里的大恩人，终归身份还是个海贼。 留下这片绝佳的地皮给他已是极大的回报了，再过一点的话就不合适了。 更何况就像之前那样，在城区买的小楼此时都成为了旅游景点。因此同样的，在没有招聘护卫、仆人之前，这里显然不适合为人所知。 午后吃过饭，晴朗的天空吹进洞开的门窗，坐在亭阁下的三人品着茶。 忐忑不安的蕾玖并没有迎来，她想的那些刁难。反倒是罗宾细心又体贴的关心和询问，让她想起了她的母亲。 在罗宾有意地亲近下，两个女人聊的火热。 远处偶尔传来乒乒乓乓的噪声。但由于距离很远，听起来并不刺耳，反倒有一丝奇特的清脆感。 水接天就这么在阴凉的亭阁下，心神专注于己身。 修行一道，分为武修和文修。 武修增进技艺、提升身体素质，以此磨练意志力和生命力。 比如他曾经历的那些大小事件，往往有不少闲余时间。这就是用来修行刀术、锻炼身体的时候。 文修则分析理、论，顿悟整理自身力量体系。 比如在天赋沙漏的加持下，过猛的实力提升，需要专门腾出时间来进行适应和深化能力方向选择。 而他的武修虽不好自称无人能敌，但也至少有个登峰造极的水平了。 升华者一途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和死神世界的急速崛起不同，他在海贼世界的时间很久了。从一开始的埋头苦练，到天赋沙漏再度满溢，又开始与海贼、海军不断战斗。 尤其是与海贼的厮杀，虽说质量参差不齐。但强者也不在少数。有恶魔果实能力者，也有霸气擅长者。亦或是才情出众的剑豪也曾见识过。 可以说，这大海远比明面上复杂，也更加精彩。 ——什么？为什么不和鹰眼切磋一下？ 时机不巧是一回事。如今两人相比，鹰眼才是那个挑战者。 总不能让他一个擂主，专门跑到挑战者跟前找人切磋吧？这多少有点倒反天罡了。 再说回文修，对于如今的升华者进阶来说，这是一个‘不必要的重点’。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升华者从一开始就是从文修开始的。到了后期武修对于升华者的提升更大。 就像文修带来的提升是按百分比，那么武修就是具体的基础数值。 基础数值越大，百分比的加成就越高。 但这并非说就不能继续文修了，只是越高越难提升，每次提升的幅度太小，性价比也就低的可怜。 不过水接天这次文修倒不是为了提升升华者一途的实力。 别忘了，除了继承来自死神水接天的刀术实力，并以此为基础成就了如今顶尖升华者的力量以外。 以天赋沙漏为代表的接天纹印，才是他真正的力量根基。 而纹印来自哪里——一个修仙世界。 而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研究，他和灵守已经明白纹印的本质。 这是一种融合、演化、无限的力量。 融合的体现在于，多种力量合一，为纹印所掌控。天赋、身份、‘穿越’（穿透时空层）等等这些，都是最佳的案例。 而演化也很好解释。一开始纹印并没有这么多能力，它只是一个无意识无属性的印记。一块非常庞大的‘本源’。 直到‘仙界’的出现，在天地意志的驱动下，力量纹印彼此交融钩织世界。接天纹印便被动地吸收融合了多种力量。 作为无属性的印记，是非常好的承担载体，也是诸多其他力量印记的‘寄宿’对象。 但这些力量过于强大，不断蚕食着‘接天’自身的本源，以至于它害怕到产生了意识。 后来为了解决问题，它开始主动消化各种力量纹印。并通过消耗自身本源的途径，将这些力量一一演化。 只是，这些力量涉及到了‘无限’，以至于并不好消化。所以它需要时间来积累，来构造新的形式来进行‘缓冲’，也就是那些‘沙漏’的诞生（这些沙漏，就是‘力量缓冲’的体现）。 至于第三点‘无限’。 这个则要说到接天纹印曾吸收的那些力量纹印上。 作为概念性质的纹印体，它们是世界的根，是最本源的形态。 也因此，它们就像是所象征之物的‘锚点’。只要它们存在于此，便可以在此‘汲取’无穷无尽的同质力量。 接天纹印也是如此。只不过它所象征的是‘本源’本身。 所以尽管水接天就是其本身的‘人类化身’，也依然需要‘付费’才能使用其他能力。因为归根结底，其他能力并不是接天纹印本身。 它，只是一个‘引擎’。 通过为车身提供动能，来获取各方面的功能。 当然，即使如此。纹印的力量也已经相当强横了，但其本源的限制，以及其他各方面的‘专一性’，使得他很难发挥纹印的力量。 反倒是与纹印力量看起来最无关的天赋沙漏，在目前经历的两个世界大放光彩。 所以他和灵守一商量，最终将算盘打到了‘阴阳烙印’上。 第130章 证实 烙印，和纹印就差一个字。 但前者是更次一级的存在，是纹印通过‘拓印’的方式复制出来的形态。 因此，以‘自然’为笔，本源印记为画纸，最终形成的纹印要难得的多。 这也是为何接天纹印所形成的第九沙漏，到了如今还迟迟未能成型。 可第九沙漏没有，阴阳烙印却有。 而且消耗了‘前世’功德，以及接天纹印大部分‘流动本源’。这才从天地意志手中得到了这么一小块完整的阴阳烙印。 确实，阴阳烙印使得他和灵守得以诞生。 而且能主动帮忙平衡阴阳比，这可以使得‘容器与水’达成和谐，提高精神力量。 可如果就让它发挥平衡作用，那未免也太浪费了。 所以，一个新的想法便诞生了：阴阳烙印能否帮助接天纹印提高使用效率？ 这并非瞎想，而是有根据的。 阴阳烙印虽说只是烙印，但这只能说它上限低，却不能说它功能不全。 和阴阳纹印一样，它具备平衡、调节、优化以及合一的力量本质。 平衡、调节是被动的。所以它的存在，使得他和灵守两个由纹印诞生的意识体出现。 但优化和合一的力量，就属于‘主动类技能’了。 同样的，继续拿他和灵守打比方。两人意识体的‘合一’是真的能合为一体的，但这是可以选择的，是‘天生被动的主动能力’。 尽管有些矛盾，但事实确实如此。 那么如果主动去使用阴阳烙印的能力，推动其优化、合拢诸多沙漏的能力，这也是很有可能实现的。 唯一的矛盾点在于——阴阳之力的获取。 阳之力好说，他这边就有，但阴之力由于灵守的分离匮乏。 在这样的情况下，不足以推动阴阳烙印去发挥功能。更别说阴阳烙印只是烙印，而非纹印。想以它来推动吸收了多种力量印记的接天纹印，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但这也并不是不能解决。 早在之前，他和罗宾第一次有亲密关系之后，灵守就发现了。这似乎就是一条阴之力的获取途径。 ——死神世界的对象是灵体，所以效果不明显。 只是这并不好确定，所以便有了这次答应蕾玖联姻的事情。 而且现在，他就正以微薄的阴阳力量，推动着接天纹印的‘升级改造’。 不过，罗宾和蕾玖提供的阴之力只有一次，且数量稀少。这导致其进度相当缓慢。 但如果为了阴之力，瞎搞。那和所谓‘牛郎’、‘鸭’有什么区别。 所以只有能入了眼的，才值得去追求。 就像罗宾，亦或者蕾玖。 ——别看和蕾玖接触的时间短，但一方面是本身就对其有一定了解，在给杰尔马设套前，更是又专门调查了一遍。知道这是个好女孩，善良且可怜。 对于这样的女人，他也愿意给更多的尊重。 当水接天再度将感官放在现实，天色已是微微暗淡。 罗宾正带着蕾玖，在不远处进行教学——没办法，跟着水接天难免会受到世界政府的针对，所以在实力上必须达到一个标准。 不然的话，很容易就会出现问题。 见水接天动身，罗宾那边也结束了修行。 “结束了？”罗宾露出好奇的表情。 水接天点头：“证实了灵守的猜测，不过进度太慢了。回头可以找汉库克试一试。” 罗宾闻言撅了撅嘴唇，表情气鼓鼓的。 显然，和蕾玖相比，那个女人的威胁性更高。 转念一想，罗宾一咬牙直接开口：“没关系！还有祗园、夏莉她们呢！还不够的话，那不是还有娜美、诺琪高——” “停停停。。”水接天一阵头大，“差不多得了，那么多我管的过来吗？” 如果要那么做，那么他也别到处搞事了——天天混在女人堆里，哪都去不了。。 毕竟即便是流水线作业，这越来越多的人就意味着占据自己越来越多的时间。 或许等到纹印核心穿越离开后，他有了时间可以试试。但现在肯定没那个空闲。 大不了到下个世界继续积攒阴阳之力，反正阴阳烙印是烙在接天纹印上的，还真没必要变身种马。 就像死神水接天，在死神世界本就有夜一、蜂。等到核心离开后，时间充足。这又有了现世的毒蜂莉露卡，尸魂界的松本乱菊，以及虚圈的赫丽贝尔和妮莉艾露。 这还是他心有抗拒下的结果。 因为地狱成为死神世界支柱的缘故。掌控了地狱的死神水接天，自然也就成为了类似代理灵王的存在。 所以无论是各方势力的目的，还是其本身的优秀程度。导致有好感但差一步的人很多，且数量还在不断增加。 这不仅让死神水接天难顶，更让夜一十分头疼。 但好在死神普遍寿命较长，灵体所导致的低欲望，也使得她们之间并没有太大的竞争。 但即便如此，也足够夜一数落他一辈子了。 而罗宾，恐怕会面临比夜一还要头疼的问题。 就像现在—— “哼~记得答应我的事。”罗宾转身离开。她很清楚以后的麻烦，但至少现在，她要好好‘使用’自家男人。 对于罗宾的要求，水接天自然不敢拒绝，连连点头。 好在罗宾是富婆（富有的老婆）但不是‘富婆’，没有拿着钢丝球和他游玩的趣味。 蕾玖在一旁听得发愣，粉色的头发微微翘起，似乎只当两人有什么约定，而没有看懂那暧昧眼神的交互。 这不怪她无知。初为人妇，她还留有些许懵懂。 水接天看着她这副可爱的样子，也是无奈地简单解释了一番。 “这样啊..”想起昨晚的数次昏迷，蕾玖只觉得小腿发软，“没关系。我，我本来也…” 事实上，罗宾在意志方面以及身体素质方面都要比蕾玖强太多了。 毕竟一方面，经历奥哈拉的苦难，她虽不喜欢苦痛，但能经受得住苦痛带来的磨练。 另一方面，罗宾自年少逃难之旅就与水接天相遇。从那个时候，两人就互相鼓励、互相交流，促进着彼此的成长。 所以到了那一夜，罗宾的身体素质已经达到了相当恐怖的地步。 与之相比，蕾玖的第一次就没那么好受了。 脱水、晕厥，这还是已经非常照顾她的情况下。 所以对于晚上之事，她反倒心里觉得庆幸。 第131章 余波 没有让水接天等待太久。仅一个多月，伽治竟真的信守承诺回到了弗雷凡斯。 其实就连蕾玖，以及她那三个正在接受水接天治疗的蠢弟弟们，都不敢相信这一事实。 ——先不提比三人更蠢的伽治。 伽治通过改造人体，剔除了这三人的情感模块。 按理说，这其实很难治愈。 就跟手臂一样，都火化了还怎么接？ 但也正如手臂一样。 作为如今海贼世界最顶尖的医生，甚至可能没有之一。他水接天还真能做到，甚至是断肢重生这种奇事。 不过重新说回伽治。 本以为这家伙一口气斩断了这边的联系，让自己都没理由去抓他。 结果没成想，这家伙的留言还真挺诚实的，说是去取设备，还真就是去取设备。 这也不知道是死心眼，还是太实诚。以至于之前推测的，关于那个阴险多谋，机智果断的伽治一下子就崩了。 这下子给他整不会了。 好在很快，和伽治的几句谈话，便清楚了个大概。 原本杰尔马王国就打算找外援。只不过那时候的第一目标是四皇。 但在伟大航路上，想结识四皇的人可多了去了。想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 一直过去数月，才终于通过海贼联系，与big mom海贼团建立了联络。 不过刚刚有合作的苗头，还没来得及等到杰尔马王国抵达那边，就在弗雷凡斯翻了个大跟头。 本以为这是场灾难，但水接天的态度却很和善——没错，是和善。 对于海贼来说，尤其是海上皇帝这个级别。 冒犯了他们，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哪有可能和颜悦色地讨论所谓的合约？ 这让伽治认为，即便合约看起来很不好。但其给出的时间足够长，如果以极好的态度表现诚意，再以女儿为台阶，让她在船长水接天这里吹些耳边风。。 那么无论是合约，还是杰尔马66的未来，将来都不会是问题。 毕竟面前这位无冕皇帝，可丝毫不弱于四皇啊！ ——当然，伽治敢将这些说出来，原因自然是站在水接天旁边的蕾玖。毕竟他们两人并没有隐藏关系。 而听了伽治的坦诚，水接天只是点了点头。 这大海上，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伽治的做法并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山治是用来政治联姻的工具，蕾玖自然也可以。 不过伽治的回归对计划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在弗雷凡斯的支持下，克隆人军团对于北海的统治力，将会达到一个顶峰。 又有蕾玖的帮助，想必罗宾在这边会轻松很多。 所以，是时候回伟大航路了。 …… 看似平静的半个月过去，实则大海上依然是波涛汹涌。 不过虽说如此，可这波涛汹涌其实是前浪的余波。 早在之前，草帽海贼团于阿拉巴斯坦击败七武海之一克洛克达尔，由此名声大噪，一下被伟大航路所知晓。 当然，这就是前半段最大的新闻了。 毕竟有接天海贼团出没，大部分有能力在前半段兴风作浪的，如今都挤破脑袋钻进新世界了。 而剩余的部分，则都是类似王下七武海这类，亦或者一些没有了野心的家伙。所以自然不可能有比这动静更大的事情了。 所以大海上的巨浪依然来自新世界。 马歇尔·d·蒂奇杀死同伴，获取到了暗暗果实。同时被波特卡斯·d·艾斯追击。 不过显然，艾斯不是对手，被其活捉。 随后蒂奇以艾斯为踏脚石，成功与海军达成交易，成为新的王下七武海。 这就是一条炸药桶的引线，且随时可能点燃。 而四皇彼此之间很难有盟友，即使有，也是夏洛特·玲玲与凯多这样的利益相关者。 一旦白胡子真的为了艾斯动手，其他人能不动手就算是仁慈了。 当然，白胡子与罗杰关系很好。 作为罗杰曾经的船员，红发自然是会出面，但同样绝对不会出手。 也因此，新世界的局势就看白胡子愿不愿意为艾斯出手了——尽管这答案显而易见。 伟大航路上，某处接近鱼人岛的海域。 一艘漂泊在大海上的小船，正缓慢靠近鱼人岛。 不过奇怪的是，但凡看见小船的海贼，立马就会调转船头光速逃离。 实际上——这正是浪花号。 水接天伸了个懒腰，看着面前的‘地图’面无表情地沉思。 这其实不是地图，而是空间坐标显示器。 对于空间站来说，它不需要建立双向物理通道，即可做到双向互通。其原理虽复杂，但空间坐标就是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指标。 而此时的空间坐标，除了鱼人岛、弗雷凡斯、亚马逊·百合这些‘老地方’（空岛是空间站总站，本就自带坐标），还多了四海的属地支部坐标。 但无视那些散发着金色光泽的空间坐标，这‘地图’上还有着一条长长的蓝色痕迹。 这并非是空间坐标，但其对于海之国的建设同样重要。 正如海贼们都往伟大航路跑——为何？ 正是因为这条航线具备天然的优势。 众所周知，即便是伟大航路前半段也有超过七条路线（七条主路线），更别说还有海王类、无风带，以及急剧变化的气候与多种多样的奇异现象。 这里的变化带给了强者适宜的居住环境，也造就了如今的‘海贼航线’。 但如今，也恰恰是这份变化，阻挠了未来海之国的发展。 因为海之国的目标，是统一整个大海。而伟大航路的存在，就将成为那个管理的盲区。 也因此，早在海之国计划组建阶段，就讨论到了这个话题。并以他的想法为主，建立一条‘冒险之路’。 准确说，这东西类似于网络游戏里的战争迷雾，冒险之路就是派遣一队人马将战争迷雾驱散开后，所展示出来的全景。 甚至于只需要走通一条线，便能以空间视野进行扩大。其范围足够控制整条伟大航路，毕竟伟大航路终归只是一条细环状区域（相对于整个蓝星）。 只是这所谓的一队人马，原本他还是比较苦恼的。毕竟伟大航路全程都有或多或少的麻烦，尤其是对于‘大队伍’来说。 如果以鱼人岛等下属王国组建，其人数必然很大，否则实力不足也走不完全程。 但这样的话，就很容易招惹到其他势力的麻烦，从而耽误进程甚至失败。 而如果他亲自来的话，四海以及许多其他事情就没有时间去做了。 所以本来他计划的是，等到四海建立后，就暂缓进程，让灵守带领其他船员去伟大航路一趟。 但还没来的及实施，就恰好发觉了路飞一行人与水生两人一块的事情。 对于水生那边，出海的时间显然是不大可能与路飞相遇的。但事实如此，说明很大概率不太正常。 考虑到后续调查的结果，从路飞等人出发的时间作对比，他猜测很有可能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而这人几乎不用猜，有实力暗中操纵路飞等人路线，又有这个空闲的，恐怕也只有蒙奇·d·龙了。 对方的目的他不想管，但既然把路飞一伙人送上门了。那他自然也就利用一下，顺便解决一下自己的麻烦。 在接触的那一次，罗宾给水生和乌塔各一条黑石项链。 这两条项链是水接天和灵守做出来的。 其主要有两个功能，一个是保护，另一个则是‘定位’。 因此，草帽一行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空间站那边确定位置信号。 但这个信号并不进行空间职责行使，而是仅定位（即不用进行空间稳固，塑造传送环境）。 如此一来，可以大幅度减少空间站消耗的同时，还能获取相应的空间视野。 自然而然，这些草帽海贼团经历的地方，接天属地这边就有了控制权。 这也是为何，当时他对路飞说的那一句：‘欠你一个人情’的原因。 第132章 大剑豪 在鱼人岛进行中转，水接天首次抵达新世界。 有着蒙奇·d·龙的阻挡，草帽一行人现今旅途的终点也就是香波地群岛了。 毕竟即使看似龙在放任路飞成长。从促进路飞与水生见面，却依然能看出来龙还是很关心路飞的。 那么不难猜测，巴索罗米·大熊现在应该已经抵达香波地群岛，等待着履行龙的命令。 所以草帽一行人绘制的冒险之路也差不多了。接下来还是得亲自去新世界转悠一圈才行。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救下金妮的缘故，对方至今还在鱼人岛的接天属地工作。 本来之前水接天多次和她说明了离开的事情，但也或许正是说的太明白，导致她放弃以往的坚持。选择了沉浸式的工作体验。 也或许，她还有出于感激的意味。 毕竟她从那么多陆续被解救回鱼人岛的‘逃生者’那里，听到了太多本应发生在她身上的惨剧。 这确实可能导致，醒悟过来的她，明白了目前还尚未真正找到目标的革命军，并非是个好去处。 新世界的旅途，无疑是个花时间的事情。 另外还有一点很重要的是，接天属地并不是能隐藏起来的秘密组织。其曝光是必然的，唯一要确定的是，如何达到一个平衡。 对于世界政府来说，他这边肯定最终还是要处理的。但很显然，其实力让世界政府觉得棘手，所以打算来一手先易后难。 等清理完所有新世界的阻碍，结束掉大海贼时代。那么以世界政府的实力，再集结世界之力来围攻一个海贼团.. 这对于如今的他来说也是个大危机。 同样的，在安稳住他的这段时间里，世界政府也不会再针对他。所以这个时间段正是接天属地组建的好时机，直到大海贼时代结束。亦或者海之国成立并宣告世界为止。 只不过这一切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至少得让世界政府自以为安稳住了他。 否则一旦自己威胁太大，那么世界政府那边必然不可能坐着等死。 这也是为何之前他选择偷摸发展接天属地的缘故。意思就是告诉世界政府——你看，我很老实。 而对于一位无冕皇帝来说，拥有这几个小地盘——和整个四海相比，那几个分支属地真的算很小的了。尤其是可可亚西村，一片群岛加几个村子。 就局部来说，这真不算小。但相比于整个大海而言，却真少得可怜。 至于四皇？ 他们占据的可是整个大海资源最丰富的地盘，这几乎没有可比性。 所以海军或许着急，但世界政府却可以视之淡然。 ——而现在，水接天前往新世界的做法，无疑是在挑衅世界政府的底线，在逐渐破坏这个平衡。 他们这类大海贼聚集在新世界还勉强让世界政府可以接受。 毕竟其影响力太广，要是真到了四海和前半段发展，恐怕最不乐意的就是各个海上王国。 尤其是他虽因为在新世界没有领地，而被称为无冕皇帝。但四海等地的接天属地成立，这本就是世界政府的让步。 此时却又亲自抵达新世界，这万一与其他四皇达成联系。‘里应外合’之下，对于世界政府可就形成了极大的威胁。 这他们能不着急？ 所以如今要做的，依然是一个词：平衡。 不出所料，刚在新世界航行没多远。 浪花号这一艘小船，就迎来了无数‘问候’。 但出乎意料的是，第一个见面的家伙，竟然是红发——香克斯。 “哟，你这家伙，竟然还没死。”香克斯的言语间多少带点私人恩怨。 可想而知上次两人见面，被打成那个样子属实有些丢脸了。 这让豁达开朗的香克斯都有些气馁，再次见面难免口嗨两句。 对此水接天只是微笑道：“这么长时间不见，见面就只想呛我一句？” 面对他的淡然，香克斯微微有些破防，忍不住以手扶头：“好吧。请你喝酒，总行了吧？” 说到这里，他有些幸灾乐祸地让开一个身位。 几乎是瞬间，一股浓烈的战意伴随着剑意迸发，刺的人手掌发痛想要嚎叫出声。 不过他只是感叹道：“大剑豪啊..” 来人正是经常到鱼人岛等待他的世界级大剑豪——鹰眼，乔拉可尔·米霍克。 不久前在鱼人岛中转的时候，恰巧鹰眼今年还没有拜访鱼人岛，所以两人错过。 本以为两人确实没有缘分，但如今看来，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实际上，鹰眼之所以晚了些时间去拜访鱼人岛，正是因为红发的缘故。 两人是好朋友，偶尔碰面了肯定要聚一聚。这才导致了如今‘过程不对，但结果对了’的巧妙会面。 “那把刀不在。”鹰眼的注意力总是很有特点。 闻言，水接天无奈笑道：“借我一把。” 他自己的两把刀，一把狱灵守在汉库克那里；另一把几乎被磨成短剑的长刀（黑刀级别），则跟在水生左右。 香克斯倒是想起了这个情况。毕竟水接天的情报在如今大海上不是什么秘密，几乎所有人都会关注这一消息。 而对于水生，他同样比较了解。因为对于接天海贼团了解的人很多，但对于草帽海贼团了解的人可并不多。 所以对于通缉令，他经常会寻找路飞一行人的观看。也早已发现了，那个与罗宾很像的男孩——水生。 尤其是其腰间那把破损不堪的黑剑，更让他确定了一些信息。 因此对于如今水接天‘无刀可用’的情形，他并不算惊讶。 “接着。” 香克斯随意喊了一声，竟是把格里芬（香克斯的佩刀）扔向了水接天。 这把带有弧形护手的西洋单手刀在空中旋转飞来。 水接天找准时机，探手抓住刀柄内侧，随后将其拿到近前。 “保养的很好嘛。” 揶揄了一句香克斯。他也是摆好阵势问道：“要在这里打吗？” 显然，这不同于上次对战索隆他们。 鹰眼的实力并不弱，只是没有领地，也没有势力。否则海上皇帝的位置，他并不是没有资格争一争。 所以一旦开战，这么近的距离。恐怕浪花号和红色势力号都要遭殃。 “当然，不是。”香克斯斩钉截铁地拒绝。 “这附近有个岛，你们去那里打吧。” 这附近的岛屿，当然是海军的势力管辖范围。即便两人破坏力再大，那也影响不到自己。 红发一想到世界政府那边的事情，就暗自感叹这法子解气。 第133章 剑士对决 新世界作为伟大航路的后半段，其气候同样变化多端。 或许前一秒还是阳光万里，下一刻就可能大雨倾盆。 但好在，香克斯所说的小岛天气很好。 ——此时，无名岛屿。 耀眼的光从天空直射而下，再由剑身反射在地。光影像是水波，在那里交织、翻涌。 两位‘决斗者’尚且没有动手，无形的气便已经开始厮杀。 鹰眼的眼神愈发锐利，周围的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慢了下来。 而水接天也同样在蓄势，不过这是一种‘自然’的感觉，仿佛其存在便是自然本身。并没有展现出和鹰眼一样的那种锐利感。 不过这很正常，两人的路子并不相同。 鹰眼的黑刀夜底子不错，但其本身走的是升华者的路线。这导致其气场非常锐利，任何前进路上的阻碍都会被其劈开。 而水接天的狱灵守同样不错，但他最后选择了那把普通长刀。 其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对于死神水接天来说，狱灵守属于自己力量的一部分。 但对于现在作为海贼的他来说，狱灵守的每次使用，都意味着一笔本源的开支。虽然力量强大，但长久以往下去，难免会形成依赖。 所以在天赋沙漏满溢之后，他果断选择磨练刀技与力量。刀技是可传承能力，到了哪个世界都可以使用——身体条件允许的情况下。 当然，这也就导致他的升华者路线，相对来说走的更个性化。气息相对也更接近‘本源’。 “船长，他们..” “嘘~” 香克斯等人远远地站在大海上，人挤人趴在舷墙上眺望。若不是他们总人数不多，恐怕望远镜都有些不够人用。 而此时紧张刺激的观战被船员打断，香克斯未免有些恼火。 对决的两人站立时间确实有点长了，难免让人心中焦急。可问题是这帮家伙，根本就没明白。真正的对决早在两人上岛时就已经开始了。 只不过他们的眼力还是差了点，并没有看出来。那忽明忽暗的太阳，分段而来的海浪.. 两人气与意的碰撞，才造成了这诸多细微的异象。或许也只有水平相差不大的强者，才能看出这些端倪。 不过这种对决能见到的机会也极少，所以香克斯也并不打算解释，更没时间解说。 锵！ 刀刃与刀刃碰撞的声音，在这海面上传的极广！ 然而即使再怎么眺望，也没看到两人有什么动作，只有那一幻觉似的声音和愈发凶猛的海浪。 不少人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谁知刚一挪动视线，那两人却消失不见。等视线好不容易将其再次捕捉，却像是蝴蝶钻进花田，猛地让人失去了踪迹。 而此时的小岛上。 黑刀夜的锋利无人能质疑。每当其刀气掠过，石头、海贝乃至两人站立的土地..全部都整齐地被分成两半。 而这样的刀气，那把黑刀一秒钟能砍出几十道。 不过，水接天的身影如梦似幻，飘逸的身姿似慢实快。即便漆黑的大刀再怎么肆意攻击，他总是能躲开关键的那一下。 剩下用来压迫位置的斩击，则统统被那把格里芬弹开。 左斩、右劈，挪步，挑击。 水接天看似躲来躲去，但手上的攻击却愈发紧密。 逐渐的，原本不断攻击的鹰眼。此时却转为守势。 当额头上一丝晶莹的汗水破碎飘散，鹰眼皱眉，暗感压力。 在即将打出本该压迫的一刀时，鹰眼猛地发力，一刀压在格里芬上。 手持格里芬的水接天一愣，随即退后卸力。 鹰眼的帽子早已不知所踪，那双宛若鹰之眼的眸子死死锁定着他。 “全力，一击结束吧。”鹰眼紧了紧手中的黑刀夜。 水接天瞬间读懂了他的意思：“可以。” 显然，鹰眼明白。继续这么下去，还是会输，还不如见识一下对手的最强一击。 毕竟如今两人体力还算顶峰，全力一击也是彼此真正的最强状态。 而如果继续拖延下去，那么无疑会输的很难看——对于剑士来说。 两人再次对立而站，无名岛屿寂静无声。 随着太阳的移动，周遭也愈发炎热。 砰！ 宛若音爆的声音骤响，无人岛从南北两端开始，一条大裂缝极速地冲向中心点！ 嗞——~ 黑刀夜瞬间与格里芬碰撞，发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声。 大量的火花伴随着无数的斩击，顺着脚下疯狂蔓延！ 轰隆隆~ 剧烈的震动声逐渐消失。 水接天和乔拉可尔·米霍克宛如雕像，一动不动地站在无名岛的中心。 不过仔细看去，两人的状态却是截然不同！ 水接天下巴处多了一条血痕，一直蔓延到脖颈处。 而鹰眼米霍克，此时已经完全成为了一个血人！ 其脖颈处有一条深长的划痕，心脏处则是两道贯穿性质的刺伤。腰腹部更是血流不止，几乎能看见里面的内腔。 然而，他的脸上严肃感渐消，反倒是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你，赢了。”剧烈的疼痛下，米霍克说话颤抖。 水接天收回格里芬，同样心生敬意。 不过看着米霍克一副为梦想而死的表情，他无奈一笑：“你知道吧？我是这大海上最厉害的医生。” 米霍克一挑眉毛，那样子仿佛在问：这样的伤势也能救吗？ “先回船上。” 感受到脚下岛屿的震动，水接天快速说道。 随后他一把掐住米霍克腰腹部的巨大切口，这让米霍克不禁龇牙。 不过也就是其心脏处的伤口，水接天故意使用了刺击，以及格里芬细长的刀身限制。 否则他现在能不能说话都是另一回事。 拖着米霍克的水接天前脚离开，后脚无名岛就又开始轰隆作响。 不多时，一座面积不算太小的无名岛，便消失在了海底。 远处红发海贼团也早已发现情况，此时也不断朝着他们这边赶来。 所幸，水接天借助从纹印印记处领悟的‘术’，直接在海面上奔跑。这才避免了重伤的米霍克，继续受到海水折磨。 眼看距离拉近，格里芬的剑身被挥动，海水在脚下升腾起巨浪。巨浪之手将两人推至高处，在红色势力号前方正好停下。 最后两人恰到好处，稳稳落在船只的甲板上。 红发海贼团的人也被这一手惊住了。但看到血肉模糊的米霍克，众人也是立马围了过来。 “本乡！”香克斯焦急地喊着船医。 船医走近，看到那恐怖的伤势后，随即皱着眉头摇头道：“没救了。” 但香克斯并不这么想，他对于水接天的了解更多。 果然，只见水接天没有说话，而是站起身凑近，并用格里芬对准了米霍克。 “你要干什么？”有人还没反应过来，吓了一跳并准备阻止。 好在香克斯拦下了他。 刀刃上霸气环绕，很轻松就划过米霍克身上的伤口。 各类瓶瓶罐罐，以及熟悉或不熟悉的医疗用具，被水接天从怀里掏出来。 这让众人愈发目瞪口呆。 “魔术？魔法？” 然而，水接天并没有解释。 动作娴熟地进行消毒、切除，造肉、填充等步骤。 不一会，他便完成了最后的缝合并补上‘复原液’。 作为被治疗者本人，米霍克更是目瞪口呆。 从疼痛难忍、虚弱不已，到感知麻木、全身无力，最后疼痛感消失、身体再次回归掌控.. 这是，重生了？ 米霍克不禁陷入深度地自我怀疑当中。 第134章 交谈 宴会，这是每个海贼的最爱。即便不是海贼，也同样享受这难得的好时光。 夜晚的大海稍微起了点风，导致海浪不断。大家不得已围坐在篝火旁，大声喊叫着说话，跟吵架似的。 “为什么不教我！”香克斯高呼。 从宴会举办开始，这家伙就一直死缠烂打要学医。 水接天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回应道：“文盲！” 一句话，大家哈哈大笑。 香克斯恼怒不已，抽出格里芬——狠狠地将烤肉切下，放在嘴里。 似乎吃饱喝足后，米霍克也恢复了不少力气。 端着木质的大酒杯，在那里忧郁地望着大海。 一战过后，其身上的战意和锐利感已然消散。此时看起来，倒更像是一个洒脱的浪子形象。 水接天则心中明白，米霍克接下来至少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来找自己了。 这并非是把对方打崩溃了。对于用刀之人来说，再大的挫败，也只是暂时的——除非身死。 而很显然，米霍克已经被救活了。 那么接下来不断继续提升实力，去破解那必死的一刀，便成了其接下来的人生目标。 同样的，在场的香克斯其实心思也很复杂。知道水接天的实力与曾经见面时，已经又提升了一大段，所以他放弃了‘找回面子’。 但水接天知道，这不是打不过的原因。 对于香克斯来说，能继续提升自己的战斗已经不多了。每一场即便打不过，至少他也不会胆怯。 可他是带着‘任务’出航的，自然不能像米霍克那样打个痛快。 借着撒尿的理由，香克斯眼神示意水接天。 这让水接天有些无语，尤其是看到那些船员侧目的样子，更加不想去了。 不过看这家伙快把鼻子扭到耳朵上了，只能无奈起身。 两人自然不可能是真的去撒尿，站在靠海却无人的悬崖上。 香克斯终于不再高声吆喝，而是低声问道：“为什么来这里？” “来这里不是很正常吗？”水接天踩上一块大石头，随意说道，“对于一个海贼来说，大秘宝可是很有吸引力的啊。你说是吗，香克斯？” “……”香克斯沉默。 或许大秘宝对于任何一个海贼来说，都有极大的吸引力。但这话让水接天来说，明显接近谎言。 唯独对他来说，大秘宝没有稳定的生活重要。 否则也就不会有水生的出世了。 所以在香克斯看来，面前这家伙的情况和白胡子很是相似。都不会是去寻找大秘宝的人。 当然，白胡子或许已经从罗杰船长那里得知了一切。这也是与水接天最大的区别。 见他不说话，水接天一笑，随后自言自语道：“也或许，是找你们这些四皇合作也说不定？” 香克斯瞬间瞪大了眼睛，刚准备说些什么就被水接天挥手制止： “开个玩笑。虽说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至少不是现在。” 香克斯一时间有些沉默。 水接天没理会他，继续说道：“大海需要一个变数。 我想，如果你还把自己看作罗杰的船员。那么应该是最能明白这一点的。” “你..”香克斯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将其咽下。 更别说话语间，水接天已是转身离开。 只留下身后的香克斯久久无言，最后似乎是发出了一声叹息。 或许是担心水接天把珍藏的好酒全部喝完。 第二天一大早，等酒鬼们陆陆续续清醒过来后，香克斯就迫不及待地开着红色势力号跑了。水接天则醒来的晚一点。 等到睁开眼睛，红色势力号已经消失在海面上了。 “唔..昨晚喝多了啊。”水接天摇晃了下脑袋，试图清醒过来。 但脑仁的刺痛感，在告诉他这并不是一时半会能恢复过来的。 刚想下悬崖去海边，回船上洗把脸。 突然，他注意到了一旁安静待着的米霍克。 “咦？你没跟着他们走？” 米霍克点头：“我们每次见面都是如此。” 鹰眼的时间空闲，不代表他真的无事可做。就像练习剑术提升实力，亦或者履行一些七武海的职责。 而红发海贼团更是如此。有着香克斯的带领，他们虽是大海上‘最自由’的海贼团，但也是最忙碌的海贼团。 两人偶尔见面，作为朋友自然是会聚会一次。但并不是说，见面后就要一起航行。 水接天点头表示理解，但还是转头问了句：“我要去寻找大秘宝，顺路吗？” 如果记得没错，米霍克出行相当简陋，整个木筏就航行。 正所谓划船不用桨，全靠刀与浪。 所以他也是出于好心，才有这么一问。 然而没想到的是，对面的米霍克竟然点头同意了？！ 水接天一时间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要知道，在新世界航行，自己一个人显然更适合一些。 毕竟即便自己进入四皇领地，带着家眷那叫蠢，自己一人叫诚意。——而带着一个世界第一大剑豪，那叫威胁。 不过话已说出，那自然没有反悔的必要。 所幸米霍克作为七武海之一，算得上海军的所属势力。 这样的话，倒是不太会影响到平衡。同时在与四皇的交谈上，也能多一些筹码。 当然后面这个条件的前提是，在见到海上皇帝或者进入到他们地盘之后，米霍克还没有离开。 …… 或许是船上有了第二个人，本来愈发无聊的航行也多了几分趣味。 米霍克也很想见识一下，水接天平时是怎么训练的。所以两人的话头倒是不少。 “…” 此时，看着大海上，与汹涌海浪进行‘肉搏’的水接天。米霍克无言以对的同时，其更多的是不解。 等到从浪起到潮落，平缓的海面上。水接天赤裸着上身正悠然自得地往回游。 刚一爬上船，米霍克就问出了他的困惑：“你平时就是这么锻炼的？” 水接天一愣，不禁反问道：“不行吗？” 这把米霍克给说住了。 不行？那可太行了！ 关键是，一个海浪有多少吨重？破坏力有多大？ 更别说，刚刚过去的灾难级海浪，其高度让他看了都觉得有些难顶。 可一个人竟能以自己的力量，去平复这样大海的怒火.. 他完全无法想象，但事实摆在面前，他突然间竟有些庆幸——原来自己是输给了这样的怪物.. “..” 事实既然是事实，米霍克也无法改变，他所能做的唯有沉默。 本想着借鉴一下方法，没成想自己的终点，也才不过人家的起点。 看出米霍克的郁闷，水接天无奈一笑：“你走的路子虽然和我一样，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造化，不必非要和我相比。” 如果世界级大剑豪单纯比某一个方向，那一个个的不就都成数值怪了？ 而经过这些天的了解，米霍克自然也是从水接天这里学到了很多东西。包括剑豪大多数会走的两条路子，也在脑子中逐渐清晰。 所以对于‘升华者’一说，他也相当认同。 因此也知道水接天说的，便是各自对剑道、刀技的理解。 和水接天的极致升华己身不同，他的路子则在刀意之上。 有点类似于御刀者的前期经历。 这并不复杂，一方面是由于起步条件太好——没错，这对于刀技后期来说，是个非常尴尬的点。 比如黑刀夜在很大一定程度上，帮米霍克顺利度过了前期。 但也因此，产生了一定的依赖程度。 没了黑刀夜，虽然不会像御刀者那样，减少太多实力，但也会让其止步不前。 另一个方面，便是天赋的极限。 天赋，本身就是一个人所能达到某一方面的极限。 即使在这一过程中，其成长速度极快。可一旦超过这极限的百分之六十，七十乃至更多。 其速度曲线就会极速下滑。 尤其是到了顶点，接近极限的地方。这时，每提升百分之一都是极难的。 所以想要继续快速提升，就只有一个办法——扩充天赋。 比如在用刀方面。升华者就可以在这个时候，学习御刀者的部分路子。 这并非是‘杂’，而是为了精进而‘博’。 之所以一个人最好选一个路子，是因为其实力不足，而实力与天赋是互相交织、互相拉扯的。 有了强大的天赋能快速获取实力。同样的，有了实力才能不断挑战强者、获取更多资源，从而发挥天赋。 而如果选择两条路同时走，那实力就提升缓慢，且因为实力不足眼界也就相对更差。很容易就会走到岔路，从而白白浪费时间，消磨天赋。 这时自然要选择一条路子，专心走下去。 可像米霍克这样的情况，他早已花费大量的时光去钻研升华者的路线。如今已经到达了自身刀术天赋所能抵达的极致。 这样的情况，继续钻研升华者无非是浪费时间，枉费精力罢了。 所以完全转向御刀者，从头开始学起。 亦或者向御刀者借鉴，通过融合走出属于自己的升华者路线。这些都是很不错的选择。 当然因为黑刀夜的特性，显然第二种方法更适合他一些。 第135章 交易与合作 又是几天光阴，水接天还没到地方，就先收到了灵守那边的消息。 香波地群岛，草帽一行人果然被大熊送走。 即使这次他们没有惹到天龙人，依然是如此。 因为水接天之前的刺杀，天龙人即便外出，也不敢过于声张。亦或者没有重重保护，他们都不愿意离开玛丽乔亚。 在这样的情况下，天龙人自然吃不到路飞的橡胶铁拳。 不过大闹奴隶拍卖会一事，还是惹恼了世界政府。海军也是立马被派出，准备逮捕草帽一行人。 当然，不太一样的是： 路飞并没有被送往亚马逊·百合，而是空岛。 显然，这是龙的决定，或者示好。 而索隆和古伊娜被送往了亚马逊·百合。 这也能理解。 毕竟原本教导索隆的鹰眼米霍克，此时还跟着他在新世界这边。而原本应该出现的幽灵公主佩罗娜，如今已经成为了接天属地的高级干部（注1）。 所以克拉伊咖纳岛上，如今就一群大猩猩。总不能让两人跟着猩猩们去种地吧？ 况且索隆和古伊娜本就与水接天相识。那么送到九蛇岛那边，汉库克也自然而然会诚心教导他们霸气。 虽说没有刀术的教导可能会差一点，但同样的，九蛇一族对于把霸气附着在武器上的手段很是精通，或许能让两人的御刀者之路走的更进一步？ 当然，还有水生和乌塔。根据灵守从乌塔那里得来的消息，两人并没有在一块。 乌塔抵达的地方，和乔巴是一块的。 而水生，则貌似是到了革命军的地盘。 这样做的目的性就比较强了。 乌塔这边算是又一个示好。乔巴所在地，革命军那边曾暗暗透露过。 一如曾经龙本人的邀请，后续依然有专员拜访鱼人岛。 一方面继续谈判与接天属地以及其背后接天海贼团的合作事宜。 另外，则是来此换取一些必要的物资。 一开始的时候，还曾顺便询问金妮是否回去等问题。 后来发现金妮确实是真心不想再回去后，便想着扩大合作范围（一开始接天属地与革命军只有经济上的合作），想要在军事援助等方面开启新的合作方向。 但水接天并不想涉及其他方面，因为没有必要。 最主要的是，对方口号喊的响亮，却不愿给出好处。 反倒是会给接天属地这边白白增添很多麻烦。 而对于未来要养一个国度的水接天来说，此时正是缺钱的时候，那他自然不可能答应了。 出于无奈，龙那边直到四海的属地支部陆续建立，也开始透露出互换利益的意图。 乔巴所在的岛屿，便是其中一个。 上面存放有古代文明的存书、遗址。 更重要的是，其不像奥哈拉那样，专研于古代历史相关。 而是个更加全面的多元化百科图书馆。 所以将乌塔送往那边这一手，显然是个极大的示好表现。 但水生这一手，则颇有几分‘大棒加甜枣’的意味。 显然，龙那边知道水接天缺什么，但他们想要的在急迫性方面，要更缺乏一些。 这在交易上明显会陷入劣势。 正因如此，对方便想到了这个近乎强买强卖的方式，半强迫地达成合作。 之所以是半强迫，便是之前所说的，为何路飞到空岛是个示好了。 作为龙的独子，其对路飞的关心肉眼可见。 但却能在这个时候，将其送往水接天的地盘。可想而知对方是真心想达成这笔交易。 而草帽海贼团剩下的成员，包括娜美、乌索普、山治、弗兰奇、乔巴、布鲁克等人则没有什么变化，分别被送往了适合自己成长的岛屿上去。 “怎么愁眉苦脸的？”米霍克坐在摇椅上随意问道，他的双手则保持不动，托着黑刀夜研究。 “没什么。”水接天叹了口气，“只是接下来抵达庞克哈萨德，我结束行动后，可能要回去一趟。” 米霍克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但并没有过多询问，而是点点头说道：“好，那我在岛上等你？” 说实话，在浪花号上的这段时间，他真的学到了很多。 水接天也并没有藏私，将很多自己的独特见解以及相应的见闻，都无私地告知了他。 这让本来确实是顺路的米霍克，就这么一直跟到了这里。 尤其是随着自身实力肉眼可见的提升，最终造就了他说出了这句话。 “你原本打算到哪？我回去的时候送你一程。 如果我回到这边，再来接你。”水接天直言直语。 这让米霍克少有的尴尬了一瞬间。 “伯克岛。” “好。” 水接天面色平静，但心中也有些尴尬。 毕竟海上航行时间久了会让人感到不适，所以还专门在伯克岛上停靠了一会。当时为的是到岛上歇歇脚。 结果没想到米霍克的目的地就在那里——要知道，伯克岛是在告别红发后第二天就到了的。 怪不得连大剑豪都没能绷住表情，换作是他，此时也要在浪花号上，用脚趾扣除五室一厅了。 不过他也没问米霍克为何一直赖在船上不走。 这也是他为人处世的一种态度。 海浪声由远及近，再由近到远。 一人扶着船舵思绪放空。 一人则躺在椅子上，翻来覆去地看着黑色长刀。 夕阳不知何时闯入眼帘，黑夜慢慢开始占据视野。 浪花号的目的地也终于在极远处的海面浮现。 庞克哈萨德，又名班克禁区。其属于较早被海军占领的新世界领地。 但如今，上面早已没有海军。至于原因.. 早在数年前，这里被海军严格驻守。彼时也算得上禁区，但并非像现在这样，近乎禁止人类进入。 根据伽治的说法，尽管他与曾经的同事早已‘分家’。但那些人的未来计划，即使没有告诉他，也能猜到一些。 而结合水接天提供给他的，来自各地的信息后，伽治更加确定了一些情况。 比如凯撒·库朗这个怪人。 同时，也分析出了庞克哈萨德的情况： 其实包括克隆技术在内，以他们的能力或许能够成功。但速度必然是达不到世界政府要求的。 所以为了加快这个进程，世界政府每年都会提供大量的‘罪犯’，供给研究。 而无论是贝加班克，还是伽治。归根结底，他们的研究还是在机械、细胞克隆等领域。在杀伤性上是相对可控的。 但凯撒·库朗，其所研究的最为残忍。不管是毒气亦或者其他实验，其攻击性甚至连他自己都把控不住。 如果不是瓦斯果实的能力，恐怕他自己早就被毒死了。属于真正的疯狂科学人渣。 因此伽治推测，恐怕庞克哈萨德的后续封禁以及海军撤离，正是与这家伙有关。 事实也的确如此，如果蝴蝶效应没有影响到凯撒·库朗。 那么‘史莱姆’的研究就的的确确是造成这一切的原因。 ——‘史莱姆’是一种硫化氢气体浓缩物，与恶魔果实相互融合产生的怪物。 这东西如果要继续实验，一方面是其需要大量‘实验体’来测试威力以及影响范围。 另一方面，其造成的影响会让庞克哈萨德成为死亡禁区。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将在这片土地融化、死亡。 所以海军决定中断这一实验，毕竟除了明面上需要保持的正义，他们本身也是生活在岛屿上的生命。 可凯撒可不会管这些。对于他而言，会被史莱姆炸死的，就是蠢货。本就不应该活在这世上。 这下，连他的同事贝加班克都受不了了，举报并让海军逮捕这个疯子。 于是，史莱姆爆炸了。 庞克哈萨德从此成为了生命禁区。 但是—— 就在进入新世界前，通过接天属地那边的情报渠道。 水接天得知了，庞克哈萨德上覆盖的毒气消失。 当然，这并不奇怪。毕竟岛屿表面是通风的，经过长年累月地空气循环，毒气消失并不奇怪。 ——可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 如果所谓的‘史莱姆’，只是人工创造出的炸弹，这个理由确实可能成立。 但问题是，这是毒气与恶魔果实的结合产物。 而恶魔果实的特性之一——当食用者死亡，那一丝海之诅咒会重新凝聚灵魂之力。也就是灵魂果实的‘重生’。 那么毒气会死吗？ 这是个很不好回答的问题。 不过就目前的现状而言，答案是——不会。 或许有人能将其完全净化，这会让恶魔果实的力量脱离毒气限制。 但至少现在，没人去做。 所以，水接天几乎可以断定，之所以庞克哈萨德的毒气消失，正是凯撒回归的象征。 作为瓦斯果实能力者，凯撒虽不能控制‘史莱姆’的威力，但想要还原其浓缩形态，将其‘复活’。这一点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上岛。” 第136章 宰了 庞克哈萨德，其曾经的面貌早已无法窥探分毫。 但刚一上岛，一股淡淡的臭味仿佛根深蒂固一般，从下而上地飘飞过来。 放眼望去，无论是岩石亦或者其他，看起来都被腐蚀的很厉害。甚至地面也满是被腐蚀的小孔。密密麻麻的让人心感不适。 “你要找什么？”米霍克皱眉询问。 水接天指了指岛屿内侧：“一个实验室。” 说着，他的脚步已是加快向前迈进。 米霍克想了想，也是快速跟上。 由于海军的‘夺嫡大戏’尚未开始，所以此时的庞克哈萨德，还不是传说中冰火岛的模样。 而作为伟大航路后半段的前侧位置，附近海域的气候变化有，但还不算剧烈。 也因此，除了那股令人眼皮发酸的臭味，这地方还是挺适合居住的。 若不是位于新世界，且当时与四皇的交战颇为激烈。恐怕这未必不能成为海军的某个支部。 也怪不得，凯撒让海军那么生气了。 走过接连不断的破碎裂缝，两人周遭开始发生变化。 酸臭味愈发浓烈，地形的起伏也逐渐增加。整个地势都在朝前凹陷，这里似乎是一个被挖出来的大坑。 这让两人判断，前方应该就是岛屿的中心，也就是当时‘史莱姆’爆炸的位置。 还没走到大坑中央，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钻入鼻腔。 作为海贼，两人对于血腥味很是敏感。更不用说前方那一股强烈的血腥味以及腐败臭味，这距离即使是普通人，也能够闻到且觉得刺鼻。 等走近一看，前面地势较低的几条沟壑内，全部都是模样凄惨的尸体。 “新的不少，看来我们到了？”米霍克简单看了两眼，分析出个大概转头问道。 水接天思索道：“应该快到了。” 虽然尸体是在这些大裂缝内，但根据分布情况推断，其来源于高处。大概是什么东西将这些尸体运输到半空中，随意抛进了两人如今所处的大坑内。 而大坑是有坡度的，所以尸体便顺着下滑进了这些裂缝内。 更何况与试验场相比，这里倒更像是埋骨地或者处理间。 那么根据正常情况推测，实验室距离这里应该还有一段距离。 “那继续前行吧。”米霍克跨步越过沟壑。 看了这些尸体一眼，见确实没发现太多异样，水接天也同样迅速离开。 走了约莫近半个小时，两人总算离开大坑，来到了一处看起来还算正常的地带。 而且很快，入口式的建筑体就被两人发现。 只是尚未进入其中，就听到十分刺耳的警报声。 好在这处实验基地的防御措施，并不能阻挡住两个大剑豪的攻击。 分分钟，两人便已是闯入了内部。 钢铁拼接的墙壁，在冷色调的灯光下看起来很是阴冷。 不过这里设施倒是完善，想必凯撒已经开始着手准备逃跑了。 “分头行动？” 水接天提议道。 一同进来后，前方却是有分岔路口。 米霍克点头，两人各自选了一条通道迈入其中。 水接天这边。 不一会，阴冷感愈发强烈，甚至有丝丝寒气在地面飘荡。 水接天不由得皱眉，走过拐角，本想要看一下寒气的来源。 一个身着蓝色纹彩连衣裙的绿发女人，却双手环抱在胸前，正站在走廊的尽头。 这明显的特征一下子就让水接天明白，这应该就是多弗朗明哥派来，看守凯撒的女秘书。 不过印象中，这不是个鸟人吗？ 他刚才还想着，把那些尸体运往大坑的就是这家伙。怎么没看到翅膀和爪子？ 不过说实话，对面这女人多少有点自大了。 作为凯撒的助手，更是多弗朗明哥手下的忠诚死士。这家伙应该不会不知道，他是谁。 可即便到了现在，还一个劲地双手环抱，似乎一点也不把自己看在眼里？ 他无奈摇头，随后手掌放在用木头做的木刀刀柄上，正准备拔刀。 噗通~ “？”水接天一愣，“我应该还没出刀呢吧？” 果然绿发女人跪倒在地上，急忙说道：“大人，我家少主多弗朗明哥向您问好。。” 话语间颤抖不止，但好赖让他听清了。 见水接天并未立即出手，她再次解释道：“我，我叫莫奈。是少主派来监视凯撒的。” 水接天点头表示了解。 见此，莫奈总算松了口气：“我们少主曾前往鱼人岛找过您，但当时您不在那里。所以..” 这一点水接天倒是知晓。 其实不仅是多弗朗明哥，四皇以及其他势力都曾到鱼人岛找过他。 当然，来的人都是其心腹手下，只是出于面子上好看，才这样说。 “找我？” “是的，我们想和您达成合作。尽管不知道您的目的，但如果您同意的话，凯撒以及这个研究所都可以作为我们预支的代价。”莫奈见可以谈判，语气带上了些许惊喜和兴奋。 “是吗..”水接天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看来这女人也是个笨蛋，他都亲自到这了。难不成她觉得凯撒还能跑的了？ 也就是有米霍克在这里给自己帮手，否则早就直接动手横穿这里了。 “大人，您——”莫奈的笑容僵在脸上，话语也卡在喉咙里。 “你得明白一个事实啊，莫奈小姐。”水接天手中的木刀不知何时搭在了莫奈的脖颈处。 虽说看起来有几分好笑，毕竟一个海贼还是个恶魔果实能力者，竟然被一把普普通通的木刀所威胁。 即使那木刀被磨的锋利，也依然不应该威胁到她才对。 但事实就是如此，只不过拿刀的人是水接天，所以即使是木刀也让莫奈不敢动弹。 这既是出自不断滋生的恐惧，也是由于持刀之人所带来的那种，铺天盖地的压迫感。 “现在，我来了。所以，你们已经是我的俘虏了。” 这句话彻底打碎了莫奈心中的侥幸。 雪雪果实几乎瞬间发动。 可.. 嗤—— 水接天手中的木刀仿佛跨越了空间，又如同化作了最锋利的剑刃。 一个恍惚的光芒闪过。 雪白到晶莹剔透的莫奈，浑身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斩痕。雪人也变成了血人。 不过伤口处的皮肤之下，一层雪霜蔓延。虽说一刀之下莫奈就失去了战斗力，但雪雪果实的能力至少让她把命保住了。 “雪雪果实啊..”水接天看着倒地晕厥的莫奈，脸上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不要误会。 他只是在想一个计划，一个涉及到恶魔果实的计划。 将莫奈的裙子撕开，以条状的碎布将其绑了起来。 而先前地面上的寒气，其源头也被发现。正是两人所在走廊的右侧散发出来的。 这里有几道大门，门的下方有极其狭窄的缝隙。寒气正是从那里面冒出来的。 挥出一刀，砰的一声，大门上的扣锁断裂。 随着大门嘎吱嘎吱打开，里面的场景也渐渐显露出来。 有单双杠似的铁架，也有玻璃管一样的大号液体器皿。 但无一例外，都有‘人’的存在。 玻璃管内浸泡着的，偶尔还能看到肢体颤动，但不好说是否还为活体。 而铁架上的，几乎可以肯定是尸体了。 巨大的铁钩从胸部贯穿，类似于屠宰场那样，将一具具尸体晾在架子上面。 其中有几个甚至有些面熟，他仔细想来，这应该是偶尔看通缉令时，所见到的海贼。 将平民衣着的尸体取下，就地取材用特制玻璃制作了一口大棺材盛放。 至于其他的，他并没有管。而是一手拖着棺材，一手拽着莫奈朝外走去。 还没走多远，迎面就撞上了押着凯撒前进的米霍克。 他的身后，还跟着大大小小古怪孩童。 这应该就是凯撒用来研究巨人药的‘试验品’。这些都是从周围国家或掠夺、或拐骗来的儿童。 或许是处于实验初期，并不稳定，所以才会出现大大小小体型差距大的情况。 而且.. 回头瞥了一眼透明棺材，里面也同样证实了实验的进度。 “宰了吧。” “好。” 第137章 重回 随着水接天的一声令下。 米霍克并没有犹豫，一刀已是挥下。 “等——”凯撒还没来得及提出筹码。 等他想开口时，已然来不及了。他哪能想到自己一届顶尖水平的科学家，竟然会就这么草草地被砍死？ 咚。 凯撒的脑袋滚落在地，眼底满是不甘和怨恨。 瓦斯果实这次并没有救下他的命，因为出手的是鹰眼米霍克。 “剩下的呢？”黑刀夜的刀身再次被微微提起。 “..可以了。” 显然，这是玩刀玩的。 一巴掌抽醒莫奈，水接天的声音并没有多少温度：“联系多弗朗明哥的方法。” 从昏迷中骤然清醒过来的莫奈还有些发懵，但看到凯撒滚落在地，死不瞑目的脑袋。她顿时感到大脑发麻，整个身体似乎都完全失去了知觉。 水接天不由得皱眉，帮她卸掉了两条胳膊放松放松。 剧烈的痛感让莫奈回过神来，颤抖着回答道：“电，电话虫。” 因为没有了胳膊，她只得低着脑袋看向胸口。 水接天也没有废话，对付人渣就得用非常手段。 手掌探入其中，果然摸到了电话虫。 多弗朗明哥那边并没有让他等待太久。 “喂？” “你好啊，多弗。”水接天的语气像是在和老朋友打电话。 这让一旁的莫奈愈发心惊胆战。 多弗朗明哥那边显然没反应过来，等了好久才听到回应：“咈咈咈咈.. 是接天先生啊。 这是莫奈的电话虫吧，看来你已经抵达庞克哈萨德了呢..” 水接天的踪迹新世界的强者心知肚明。 只不过，如果其在鱼人岛，那么大家都会去找，去谈合作。 但到了新世界，大家反而要缩着、避着。因为到了这个阶段，蠢人已经很少了。大家都知道世界政府那边的情况，各大势力之间本就是互相拉扯，从而在其中获取利益。 所以除非水接天找上门，否则主动去找对方，无疑会让各大势力陷入被动。 不过说是这么说的，就像红发香克斯那样，第一时间找上门的。其他势力虽不敢像他那样明目张胆，但也会在暗中过来打个招呼。 这种属于世界政府默许的，或者说世界政府也不能完全阻止的。 毕竟海贼们给世界政府一个面子，本身就是很大的让步了，如果还要看世界政府脸色，那无疑是在挑衅彼此的底线。 “凯撒我杀了。” 多弗朗明哥那边气氛轻松，似乎已经决定好了给出哪些条件。 但随着水接天的话语落下，那边突然就变得死一般寂静。 等了好久也不见多弗朗明哥说话，水接天继续说道：“你手下的莫奈我会带走，还有这里的一切不久后就会被摧毁。 有什么想说的吗？” “..”多弗朗明哥懵了。 之所以不生气，是因为身份问题。 作为凯多的合作对象，他虽然有作为天龙人的骄傲，但也深知四皇实力。 所以面对‘无冕皇帝’，他首先想到的不是被羞辱的愤怒，而是对方在做什么？这有什么深意？ “凯多，他会去找你的。”多弗朗明哥的语气低沉，显然已经冷静下来。 他知道自己的损失无法弥补，但也知道，凯多必然不会忍受这个委屈。 而关于凯撒，关于这里的实验。可是涉及到了至少两位海上皇帝，以及很多隐藏身份的大人物参与。 然而水接天脸上却没有丝毫变化。 夏洛特·玲玲的巨人药，凯多的人造恶魔果实，以及多弗朗明哥在其中牵线搭桥，售卖除此以外的生化武器等等。 这些他当然知道，所以一开始就是奔着这个目的来的。 不然怎么树立敌人啊？ 只有如此，世界政府那边才不会破釜沉舟，还能借此机会不断给自己增加赏金（象征威胁度）。 等到把赏金的本源羊毛薅完，那么温水煮青蛙也该结束了。 海之国前期准备如今已大差不差，等到新世界的‘视野’打开，那么随时可以替代世界政府。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些比较棘手的问题。 就比如伊姆，以及世界政府所隐藏的秘密。 但根据罗杰的表现，或许新世界的终点，就有这个答案——恰好这又是顺水推舟的事情。 “哦？那真是太好了，如果夏洛特·玲玲也能到场的话，就更棒了。”水接天真心地感叹道。 面前的电话虫沉默了好久，正当他不耐烦准备开口时。 “..疯子。”多弗朗明哥终于有些崩溃，咬牙说出了这个词汇。 “理所当然。”水接天笑了，“还有啊，这里距离德雷斯罗萨不远吧？” 话音未落，电话虫被挂断了。 对此，水接天转头看向米霍克：“能帮我把这群小孩送回去吗？他们家应该就在这附近。不过如果他们有人不想回去的话，也不用勉强，可以送到鱼人岛。 哦，对了。这个女人叫莫奈，是个人贩子。你带着她，到时候她会告诉你怎么说。” 米霍克正想点头，却见到了莫奈仇恨的眼神。 说话的水接天当然也注意到了：“呵，稍等。” 说完，他拖着莫奈进了冰库。 米霍克则照看着一帮吓坏了的小孩。 …… 不知过了多久，米霍克终于等到了水接天出来。 身后的莫奈跟着走出，甚至连断掉的双臂都被接上了。 不过，那双宛若机器人似的失神双眸，让他不禁好奇：“这是..？” “不过是一场没有麻醉的手术罢了。”水接天双手插兜，脸上露出腼腆的微笑。 他的声音让莫奈身体一抖，随即想到了什么，眼神再度涣散了些许。 好在米霍克对此并不感兴趣：“你要现在离开？” “嗯。研究所应该有船，让莫奈充当向导即可。她很乖的。” “好。” 很快，一个令整个新世界都懵圈的新闻出现了：《号外，号外！无冕皇帝离开新世界！》 这下子，四皇人麻了，世界政府更是不知道还要不要派遣兵力，去增援新世界。 不过已经从多弗朗明哥那里了解庞克哈萨德的人里，凯多和夏洛特·玲玲本就是为了面子出动，这下子有了理由可以不出击。 这反倒是让他们松了口气，同时竟神奇的在心里觉得，或许水接天做这件事有什么其他原因，如果对方说明，那么原谅也不是不行？ 而世界政府虽然对于水接天的回归感到头疼。 毕竟这家伙去了新世界，虽然有些摩擦底线的意味。但一到那边，就把四皇惹火了两个。 剩下两个，一个白胡子，是他们接下来的算计对象，所以无所谓。 另一个红发，也同样不用担心。 可如今，无冕皇帝水接天却突然重回前半段，这让他们心中除了疑问。也对设下陷阱，消灭白胡子一事产生了忧虑。 当然，要说最为开心的。 还得数最近几天，一直惴惴不安的七武海之一，天龙人血统——多弗朗明哥。 尽管不认为是水接天害怕，毕竟曾经的战绩摆在那里。 可水接天骤然离开，也实实在在让他松了口气。 第138章 海之岛 空岛，准确说现在已经改名为海之岛。 如今这里（主要是天使岛和阿帕亚多）已经彻底为水接天掌控。 而空岛也不再是空岛，这里是海之国的雏形。 就像在这白海之上，原本被分隔成多块的领地。如今只剩下了一个区域，即‘海之岛’。 这是囊括了整个白海以及上方白白海的区域统称。 其中主要分为两个区域。 一个是‘议会’，一个是‘城邦’。 议会区域主要位于原本的天使岛。除了个别地方，被水接天孤立出来。剩下的则连接成一块，打造出了无比庞大的造物——天国。 天国并不提供居住功能，这里的作用是集权。 海之国下属的各大王国，其领导人都会聚集于此。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进行一次讨论议会，进行海之国未来发展的衡量。 原本最终决策需要水接天负责判决，但他将这事交给了灵守。 而灵守也在逐渐放权，准备在新一轮改革后，将权力彻底下放。 当然，天国的建立也难免使用了鱼人岛和空岛的多种材料。虽说花费不小，但这未来将代表海之国的脸面，所以倒也不算浪费。 至于天国这名字，倒也没什么含义，本来打算是叫‘生命议会’的，但总归是占据了空岛的地盘。 所以最后还是尊重了下属意见，最后起了这个名字。 而城邦，这是目前空岛最繁荣的地方。甚至，可以说这是超越香波地群岛，可以作为整个世界最奢华的地界。 每天城邦的‘市场’区域，都会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行商进行交易。 其面积更是占据了整个城邦一半以上的区域。 要知道，如今的城邦可是阿帕亚多在内，囊括整个白海的区域..可想而知，这里每天会有多少人来来往往。 除了市场区域，剩下的区域自然也还有居住区以及空间站所在的工区。 居住区的居民都是空岛的本地人，包括白海人以及山迪亚人。 得益于空岛如今的繁荣，这里发展的相当不错。甚至走在街道上，都能看到来自海底的珠宝装饰门扉，来自陆地的鲜花点缀花园。 而面积更小的工区，却是空岛拔高上限的关键。 就如工区中央被层层保护的空间站主站，这里是水接天亲自建造出来的。也是整个空岛发展至今的最大功臣。 而工区的部分职责，除了日常维护空间站，还有扩建‘空间门’的重任。 空间门，准确来说是建立稳定的空间环境，并将其固定在某处。 每多一个，空岛每天传送的次数和指标就能提高不少。——当然，前提是空间站这边不出问题，否则即便建立了相应的环境，没有空间站作为核心支撑是运转不下去的。 不过说实话，虽说一开始城邦市场，是各大内部王国进行交易之地。 但随着四海的属地分支成立，难免空岛的变化就会泄露出去。自然而然就吸引了其他一些目光。 像伟大航路以及四海的商人，因为没有相应的空间站使用权限，于是纷纷开始找代购。 而一些海贼，也纷纷开始尝试冲天海流，试图到此处一夜暴富。这强烈的想法以至于他们都忽略了一点，那就是空岛这边的守卫力量可是接天海贼团主导的。 所以一些即便真借助海流抵达空岛的海贼，也会在抵达后惊奇地发现——稍微有点逾矩，可能就要面临两个严重的结局。 一个是清算赏金令上的恶行，依据海之岛法律审判。这样的话，没太大恶行之人，蹲两天大牢。而对于恶行累累之徒非死即残。 另一个，则是从哪来回哪去。听起来很美好，但实际上，这些犯了事的海贼，可没法享受从东之极安全降落的好事。 而是直接通过运输，从白白海（万米高空）上做自由落体运动。 最终让他们化作流星落地。 而且这两个结局，海贼们还不能自己选。这才是最难搞的事。 不过好在，只要他们逐渐发现，只要不捣乱，遵守所谓的海之岛律法，那么这边也不会强行针对他们。 只是.. 大海上可不止有商人和海贼。 世界政府才是最有影响力的那位。 但出乎接天海贼团所有人意料，原以为这会引起世界政府的制裁。 但结果却是，那边确实派来了不少间谍，但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举动。 甚至不参与到市场交易当中。 这让水接天都有些纳闷。 不过这些如今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重新回到这里的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一来是还草帽海贼团一个人情，救一救艾斯。 二来，则是借助救助艾斯这个事情，看能不能从白胡子那里套些情报。 当然，这两件事都得做好准备。 前者一旦做不好，很容易引起世界政府的反弹。所以这件事需要‘师出有名’亦或者‘隐姓埋名’。 而后者.. 其实讲真的，白胡子虽然在大海上名声远扬。但也正因如此，只要消息稍微灵通一些，都知道他太老了，又有着年轻时留下的暗伤。生命力几近殆尽，剩下的时日所剩无多。 尤其是——或许没有艾斯的事情，白胡子还能慢慢来，一点一点将白胡子海贼团变成什么‘红胡子’、‘蓝胡子’。 可艾斯的事情一旦发生。其本人就必须提前做出选择。 要么出手，付出本人死亡甚至海贼团解散的代价。 要么不出手，使得海贼团内部产生分歧，但割肉苟活（指白胡子海贼团本身）。 第一个选择符合白胡子性格，也能落个好名气，但代价可想而知。 第二个虽然能保得住海贼团，但无疑不是个适合白胡子的选择。更重要的是，如果真选择这样做，他也没有太好的人选托任。 要么是有实力没野心，要么是有野心没实力。好不容易有个黑胡子，结果黑胡子的做法却让他没有办法选择。 不过如果白胡子真能解救下艾斯，以艾斯的身份以及潜力，或许真的能把白胡子海贼团振奋起来——想要保住其现今的地位，从艾斯被捕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可能了。 也因此，对于白胡子来说，也的确没有什么可选择的了。 “唉。艾斯还是冲动了啊。”虽说艾斯的行为很有义气，但终究还是因此，成为了世界政府扳倒白胡子的陷阱。 不过究其原因，还是实力不足。如果当时艾斯真的能拿下黑胡子，自然也就不会有后续的麻烦了。 第139章 天水 “世界政府通告，白胡子海贼团第二队队长波特卡斯·d·艾斯…”空岛上，被龙送到水接天这边的路飞，呆愣地看着报纸。 灵守落在他的草帽上，探头探脑地读着报纸上的内容。 “波特卡斯·艾斯..我记得你说过，这是你的哥哥？” 灵守的声音唤醒路飞，他肯定地点了点头：“老师，你能送我去这个深海大监狱吗？” “多叫两声老师听听。”灵守眯起眼睛。 路飞被送到空岛后，就一直嚷嚷着要回去找同伴。 灵守好不容易腾出空来，还得在这哄小孩，可想而知她的心情有多糟糕。 本来还想着过两天给这小子送走得了。没成想今天这家伙还挺机灵，知道叫老师了。 “老师，老师！老师！！”路飞倒也能屈能伸，立马张嘴大喊。 灵守撇了撇嘴，显然对于路飞的脸皮之厚有了新的认识。 “可以，去准备准备，下午出发。” “哦！” 等路飞离开，灵守和水接天也完成了联络。 “路飞这边准备好了。” “嗯，白胡子那边也应该快要下定决心了。” 如果不是为了等待白胡子行动，其实他们也可以来一手劫狱。当然，是那种偷偷摸摸的行动。 不过艾斯那边在公开处刑前，是肯定没什么大碍的。更何况作为陷阱的核心以及一个海军决心的证明，即便有人在这个时候去刺杀艾斯，海军也会拼尽全力保下他。 下午，路飞以及几个空岛人组成了临时船队。灵守则是负责领航。 至于他们乘坐的船只，则是由工区制作而成的特殊小型船。 船体虽说在做工上不及水之都的工艺，但之所以名为特殊船，正是因为它本身的制造目的。 一是用于空间定位，上面有专门的定位装置。 二是其强悍的动能，可以借助‘空间差’来不断提供能源，以此为船只提供动能进行航行。 不过前半段已经不需要继续定位了，所以这本是用来提供给四海分部的。 如今则是需要其动能，在前半段的无风带航行。 等人离开，水接天也是着手开始研究克隆技术。 克隆技术内容虽复杂，但对于他来说并非是什么难事。 一方面由于穿越、分神两个沙漏的存在，他本就对于形体余留、意识分离这些类型有一定的了解。 另外无论是空间站的建设，需要极大的知识储备。 同时想要提高医学技术，同样除了人体本身的研究，也需要更多的科技水平提高认知。 两两相加，对于他而言，克隆技术确实不是什么难点。 …… 《草帽小子路飞闯入大监狱，海贼大混乱！》 《黑胡子劫狱，因佩尔大暴乱！》 随着艾斯事件的发酵，显然不少海贼都开始不太安分。 黑胡子最是直接，利用这件事从深海大监狱拉拢了不少船员。 这一手对其而言，可谓是收获满满。 而此时海军正忙着着手准备对付白胡子的事情，自然也就没空搭理这家伙。 反倒是路飞那边，被黑胡子利用了一手，恐怕接下来等海军腾出手后，要承担一部分后果。 海之岛，议会区域的某一禁区。 这里是水接天划下的特殊区域，是独属于他的工区。 站在诸多仪器面前，他目光凝重地分析着源源不断冒出的数据。 无数的玻璃管通往中心的玻璃柱，其内里被团团蒸汽所包裹，热量更是让周围的空气都略微扭曲。 这是实验的最后一步，他的动作很谨慎。 等到指标达到预期，才终于推动面前的闸杆。 哐当！ 机械臂停止工作，各个玻璃管不再进行物质运输。同时，中心的玻璃柱也从正面缓缓打开。 没有衣着覆盖的少女正随着蒸汽消散，而缓慢浮现在眼前。 少女一头黑紫头发很是浓密，将身前覆盖些许。 稍微走近，将黑发撩起，端庄圣肃的五官最先闯入眼帘。 小巧精致的鼻尖不失高挺，蛾眉高挑又不显得失谐。 绝艳的长相让人心生怯意、不忍亵渎。 不过与海贼世界动辄一米八九的身高相比，少女的个子要显得矮小很多，目测大概只有一米七左右。 可目光所及，丝毫看不出失调与缺陷。 丰腴优美，和谐自然。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又让人觉得充满活力。 很难想象，一个人单凭长相就能完美到这个地步。 不过非要说挑出一个缺点，那倒也还真有一个——眼前的少女只是一个克隆体。 当然，克隆体自然有一个克隆对象。 因此，这少女模样其实是来源于灵守。 ——并非是从如今海鸟模样的灵守身上提取基因。 相反，其基因片段是从水接天身上提取而来的。 尽管由于阴阳烙印的缘故，接天纹印分离成两部分意识体。即一部分是阳面的他，另一部分则是阴面的灵守。 但两者从本质上来说，终究还是一体的。 而他如今的身躯，来自于接天纹印沙漏力量，通过本源塑造而成的。 所以经过阴阳烙印催化，可以使得其部分拥有阴之力，也就是转变为灵守的状态。 不过阴阳烙印只是烙印，并非纹印，所以能做到的也只有部分。好在对于现在的状况来说，这部分已经足以让他得到相应的基因序列，再以克隆技术复制出整体。 但和伽治的克隆人军团不同的是。 伽治使用克隆技术，其主要还是制造克隆人军团，所以无论是材料上、还是技术上都追求效率化。 他这边则是主打制造这一个克隆体，且在材料上、技术上都追求极致化。 可即便如此，造价高昂花费心血，灵守的克隆体可存活时间也不长。 否则的话，倒是可以问问灵守想不想以人躯现世。 至于现在的话.. “是时候了。”他在仪器上输入了相应的指令。 随后少女所在的玻璃管降落。 微微闭目，分神沙漏微微亮起。 几乎瞬间，‘连接感’涌上心头。 再次睁开眼睛，两幅画面出现在‘眼前’。 一幅画面是少女睁开那双异色的双瞳。 另一幅画面，则是水接天站在一堆仪器中，眸光失神的样子。 尽管有些诡异，但水接天却是轻车熟路。 两具身躯都由他操纵，这样的事，早在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就在熟悉了。 毕竟身为死神的自己，和现在作为海贼的自己。从根本上来说其实都是一个人，只不过处于不同的世界罢了。 一旦由双方联系彼此，那么包括视觉、听觉在内的所有感官都会连接到一块。 只不过即便适应，在战斗之类需要集中注意力的情况下，显然这会十分碍事。 所以平时才处于‘中断’状态。 现在，也不过是利用分神能力，以及克隆体与本体的特殊联系，在‘灵守分身’上搭建了临时的控制连接。 所以操纵起来难度并不高。 “就叫你守灵..呃，天水吧。” 显然，即便不太会起名字，他也觉得‘守灵’确实不太适合。 很快，天水从玻璃管内走出，他自己则钻进其中。 要知道培养出天水的材料可是一笔不小的花费。而现在，显然还剩下一笔材料，所以本着不浪费的态度。他决定剩下的材料自己用了。 ——这对于修复、强化身体有不小的好处。 而且灵守把海之岛的制度已经完善的差不多了，这几天他把事情做完，也确实有很多空闲时间。 正好专注于控制天水行动。 第140章 我哩个大浪 胸前的沉重让水接天有些喘不过来气，怪不得古伊娜会在血流蝉的引导下，产生那样可怕的想法。 沉甸甸的不说，这么大的体积还很占地方。以往不少向前攻击的招式，都因此需要改变轨迹和重新设计出招角度。 要知道，原本这些可都是最佳的选择，如今一旦改变自然会露出破绽。 但凭借天赋沙漏，他或者现在的她，相信即便是这具身躯，也能够找到合适的新招式，来解决这些问题。 给自己穿好衣服，天水步履款款走出海之岛禁区。 一路上，行人都对这个让人挪不开眼睛的美貌少女感到好奇。 但议会区域，基本上都是曾经各王国的国王、大臣，所以对于禁区一事也有所了解，很有分寸地没有多嘴。 而本地的安保，也是接天属地自己的势力，所以更是对此视而不见。 但这也让水接天反应过来。即便换了个身份，世界政府那边不会想到接天海贼团上。 可天水的外貌着实有点过于凸出了。这同样会引发很多其他的麻烦。 他摸索了片刻，从空间取出一块用宝树树干材质打造的牌子。 这既是通行证，也是身份的象征。 之前打造了一批，分发给了需要进入议会区域的各方人员。 而接天属地这边，除了那一批木牌拥有者外，他自己也保留的有。 因此，他来到天国区域，到自己的办公室，从衣柜中找了一身包裹严密的衣物。 紧接着，才通过城邦区域的传送点，抵达了香波地群岛。 这里距离海军本部最近，随时可以行动。 而根据灵守那边传来的消息，白胡子那边已经动身。 路飞等人也即将到达。 可以说，顶上战争一触即发。。 实际上，香波地岛上的居民也看起来心事重重。显然海军政府提前透露了些许消息，为的就是让杀死艾斯这个海贼王之子的消息，最大程度传播出去。 “需要我帮忙吗？”灵守问道，她现在正看着路飞带领一帮海贼，朝着海军本部前进。 而她担心的是，世界政府不仅是为白胡子埋下陷阱，还有其他手段就麻烦了。 毕竟接天海贼团作为最大的变数，世界政府肯定心里没底。 万一接天海贼团想和白胡子海贼团达成合作，以此次艾斯为契机完成交易，那么难受的可不仅仅是海军。 所以换位思考，伊姆会不会派遣神之骑士团甚至是五老星出马？ 那样的话，五老星手下尚未露脸的炽天使会不会出现？ 又有着海军大将，其他海贼如黑胡子之类的虎视眈眈。即便是如今实力强大的水接天也有可能翻船，这也是灵守如此询问的一个原因。 “不用。”水接天笑道，“这次，我带了刀。” 这并非他自大。 别忘了，身怀狱灵守的女帝汉库克，因为世界政府征调七武海的缘故，也会在不久后抵达这边。到了那时，即便如今灵守不再是意识体，自己无法随时调回。 可落入下风的自己，完全可以凭借卍解扭转局势。 尽管他如今的身躯，算得上是灵守的。但无论是两人同源，还是升华者的特性。都不会影响到其实力的发挥。 甚至单单是一把狱灵守，就能让他发挥出现今的全部实力，这也足以应对大多数情况。 灵守不再询问，既然如此，那么她在半路就该返航了。 在香波地群岛并没有等待太久。 红发海贼团的船就抵达了这里。 这有些出乎水接天的意料，他原本以为香克斯这家伙到了后面才动身。 没想到还没开始就已经到香波地了。 看来应该是去寻找他那位老领导商量对策去了。 而根据最近一天两份的大海新闻报，虽然不太好确定白胡子的位置，但可以肯定对方肯定也差不多到了。 毕竟处刑时间快到了。 而这正是海军的阳谋，如果白胡子他们来晚一些，说不定就只能为艾斯收尸了。 腰间配着海之岛出品的制式长刀，白嫩的手掌扶着船桨滑动小船。 水接天或者说天水，也正式前往战场。 …… 海军本部的高墙上。 这里早已布置好了处刑台，就等着‘使用者’就位。 除此以外，本部大门前，一艘艘军舰也已经摆开阵势。 显然，海军的决策者并不害怕这阵势把白胡子吓跑。 反倒似乎是担心顶不住压力，不断有后续补充的兵力。使得前方防线看起来愈发严密。 不久后，站在高墙顶端的元帅战国，收到了下属的汇报。 随着一声令下，整个海军本部彻底形成要塞防守。 高墙顶部陆续抬升，射击孔密密麻麻地排列整齐。 各类武器从高墙顶部后被推出，以圆弧形的布局，将大门前的空地和月牙型海域全部覆盖！ 七武海、中将、大将也一一登场。 从前往后依次排序，看起来气势十足！ 随着处刑台的进度发展，战国也终于公开了艾斯的真实身份。即海贼王罗杰的亲生子。 这对于不知情的海军、海贼包括民众，都是一种强烈的冲击。 然而大家还处于发懵的阶段，外面成排成排的船只从海面上疾驰而来。 “是海贼！” 有望远镜的海军惊呼，紧张感迅速在人群中蔓延。 不过战国不愧是老牌海军，战前动员以艾斯为引线，挑起众人与海贼的矛盾。 在记者的镜头下，简要地诉说着艾斯存活会对未来世界造成的危害。 而现在，他们即使与白胡子为敌，也要除掉这个隐患。。 简单几句话，就仿佛此战的胜利，将代表这混乱的大海贼时代也随着结束一样。 这使得海军们振臂高呼，精神头一下子到达了顶峰。 不过和下级的海军不同，上层的领导人显然没那么好忽悠。一个个面色严肃地盯着来敌，他们都知道，这里马上就会变成，一旦不注意就会丢掉性命的战场。 因为他们面临的，可是君临大海的海上皇帝之一——白胡子啊！ 尤其是现在，他们发现了一个大麻烦。 那就是在对面不断靠近的舰队中，并没有发现白胡子的身影！ “没有见到白胡子！” 即使是老谋深算的鹤中将，此时也不由得皱起眉头。 正当一众海军高层困惑之际。 正门前的海域下一道影子浮现。 “难道..” 砰！ 宛若鲸鱼的船头从海底钻出。这正是白胡子的座驾，莫比迪克号！ 只见船身上一层七彩斑斓的薄膜，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他们给船镀了膜，从海底过来的！？” 这一招，一下子就打乱了海军原本的计划。 毕竟原本他们可是设置了多道防线，可如今白胡子却带人直接到了面前。这中间的差距可谓是天差地别！ 果不其然，白胡子紧接着便发动震震果实，让大海奔腾，形成巨大海啸。试图借此淹没包含马林梵多在内的整个海军本部！ 而此时。 划船跨入无风带的天水，只觉得一股冲击扑面而来。 随后便是海水倒退，把她送出很远。 刚想吐槽，后侧一股海浪冲击，小船随着向前飘飞很远。 刚一落下，又是一波更加凶猛的海浪涌来。 一波再接一波，巨浪越滚越大，宛若天灾。 “我——” 声音未落，小船已是覆入水中，但巨浪依然快速跃进。 因此，小船连带着天水本人，一同被极速送往目的地。 第141章 顶上战争 咔嚓咔嚓。 两股无比巨大的海浪被冻结。 尽管白胡子实力强大，但这并非说明，他一击就能击败海军。 否则海军也不可能在四皇环绕的新世界，占领一席之地。 仅仅只是一个青雉出手，就顶住了这波白胡子的攻击。 当然，这主要是术有专攻，如果让黄猿这类单挑好手来应对海浪。逃跑自然极为轻松，但正面阻挡就有些乏力了（并不是一定做不到，但肯定没青雉这么轻松）。 不过海面被冻结，这使得海贼们瞬间有了落脚地，纷纷下船朝着海军本部进攻。 但海军并不害怕如此，因为这里是海军本部。有超过十万以上的精锐部队。 别说一个白胡子，即使四皇全在，也有能力奋力抵抗。 更别说，此地距离玛丽乔亚极近。那边一旦出动，恐怕四皇也得分分钟逃回新世界。 所以如今海军们的想法是坚守到完成处刑。 而场中所有的海贼也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在处刑完成前，夺回艾斯。 至于消灭对方？ 海军一方肯定有些想法，但海贼们绝对不是。 很快，乒乒乓乓的战斗声响在冰面上展开。 中将们与大海贼团的船员们将外海包圆。七武海则纷纷冲向内场海域，阻挡白胡子海贼团的各大队长。 场面一时间乱作一团。 咔~ 在众人没有注意的地方，左侧的巨浪上。 一条裹着黑色外套的手臂，从其顶部探出。 “嘶..好冷。”天水脑袋随之钻出。 呼出一口白气后，她以两条手臂撑住身体，从冰层下爬出。 这也算是感官同步的缺点了。 和他的身体经过长年累月锻炼不同，天水这具躯体可以说是‘细皮嫩肉’，对于打击、冰冻、火焰之类的抗性也比他自己的身躯差很多。 所幸，这点寒气并不能造成真正的影响。 看着下方的战场，她拉起兜帽，同时不禁感叹： “看来青雉和之前相比，进步很大啊。那么黄猿和赤犬的实力，也应该增长了不少吧。。” 和路飞这样的主角一样，青雉等人也是需要时间成长的。 他们并非一开始就具备大将的实力，只不过其表现出来的天赋，使得很多人忽略了这一点。 水接天正是在其尚未成长之前，就遇到了他们。 而事实证明，他们的成长速度并没有他快，所以当时是他赢了。 不过尽管一个人的天赋再怎么好，总归是要遇到极限的。越是到了一个层级，其成长速度就会越慢。 所以并不能证明天赋好的人就能一直赢下去。 除非.. 天赋好的那人，已经和输家不是一个层级了。 但可惜，事实确实是这样的。 所以拥有天水视角的水接天也只是感叹一声罢了。 但她并没有立马跳下去加入到战场中。而是观察着场中的动向。 很快，一个小发现引起了她的注意。 “汉库克这个笨蛋。” 七武海这边，因为鹰眼还在新世界的缘故，所以到位了四个。 也因为数量少，所以很好辨认。 尤其是汉库克，尽管没有甜甜果实加成，可天然散发的那种魅力，也是相当亮眼的存在。 其身后的两人，皆蒙着脸看不出是谁。 但这也是汉库克失误的一点，那就是两人身上携带的长刀。 即便草帽海贼团在大海上没有现在的名气，和道一文字与血流蝉的存在，也足以引起他人注意。 更别说草帽一行人早已被人熟知，所以一眼就会被发现。 而海军那边之所以无动于衷，大概是想借此弹劾王下七武海。 毕竟世界政府整出来的七武海模式，海军内部早就有所不满了。 汉库克眼下显然，就已经成为了这个踏脚石。 刚想下去把两人弄走，突然响声传来。 扭头看去，一艘体型颇大的船直直往下而坠。 同时随着嘈杂的叫骂声、求救声混杂，一道大喊着艾斯的声音咻地一下从天水旁边落下。 “？”她并没有往下看，而是顺着其下落的痕迹观察了一下。 很快，她就明白了。 估计是对面巨浪浪头打过来的，只不过跟她一样，在过来的瞬间被冻住了。 “难道是路飞？” 心中有了猜测，再往下看去，果然那傻小子。 噗通~ 看的时候，一帮人已经落入水中。 这其实很难想象，毕竟先前整个海面都已经被青雉冰冻住了。 可恰好白胡子的手下与海军战斗中，扣出了这一块。 这次还真没人主动出手——尽管作为橡皮人，路飞也不会摔死。 但只能说。这小子的运气都已经强到，可以庇护那一帮子跟着他的手下了。。 真是演都不带演了！ 天水不禁摇头感叹。 随即她也跟着一愣，总感觉自己也怪怪的。 思索了片刻才明白，这是因为身体的缘故。组成这具身体的基质，源头来自灵守的力量。 也正因如此，他本人意识投放进天水的身体后。在思维、习惯等方面，本能受到了一定来自灵守的影响。 怪不得吐槽的欲望增加了.. 不过因为草帽小子的影响，那边的古伊娜和索隆也不演了。直接混入人群当中，蒙头的装饰一扔，便加入到了海贼阵营。 而再看海军这边高层的表情，显然皆是冷笑。 “……”看着笨蛋汉库克还在那里演戏划水，天水也只能无奈笑笑。 谁让自己碰上了她呢？ 只是海军这边动作似乎在加快，显然是打算来一手‘先斩后奏’。 现在诱饵已经生效。 那么接下来肯定是赶快解决掉艾斯，他们的一切努力才能不白费。 而且只有这样，他们才有功夫集火白胡子。 天水则目光看向白胡子，她知道这家伙也是犟种。 不过作为强者，有点个性可以理解。毕竟没人能管的住他们。 而目前海军尚未发力，又有路飞这股子新力量的加入。对于白胡子来说，这种局面正是大好的优势。 她选择此时出手，无疑效果最差。 得不到白胡子的感激，那即便发展到动武，也不一定能从那里获得多少关于新世界终点的情报。 可这样又太被动，不太符合她现在心里的想法。 所以.. 她决定自己来抓节奏。 第142章 第三方的尴尬 高高的浪头被冰冻在海军本部的前方两侧，宛若两只巨手举着天空。 而其顶端，天水正坐在那里，两条腿下意识地微微顺风摆动。实际上，这是本体水接天那边正在调整空间权限。 尽管纹印在水接天身上，但天水身上是他分离出来的部分意识体。从某种角度来看，其实他、灵守，以及现在由他掌控的灵守分身都是一体的。 也就是说，他依然可以使用灵守同款的方法，给天水划分出临时的空间权限。 如此一来，便能够远程借助空间来行动。 下方的战况愈发激烈，各种意外层出不穷。 直到白胡子被手下史库亚德偷袭。其原因倒也不复杂，这人曾经被罗杰灭了整个海贼团，走投无路之下，加入到了白胡子海贼团。 如今艾斯的罗杰之子身份暴露，自然而然就容易受到挑拨。 更何况，大多数海贼并没有那么宽阔的胸襟，更没有冷静的大脑。只需要简单的一些谎言，再结合一部分事实，就能引爆其心中仇恨。 所以白胡子结结实实挨了一刀。 天水的意识也重新回归，从高空跃下的同时，从空间取出了大量的圆球形物体。 恰逢此时三大将全部都已经开始行动，赤犬更是借助液态的岩浆之拳，扎入天空高处冷却、凝固，再以流星之姿快速清理地面海贼队伍。 天水将手中的‘大爆弹’扔向天空。 不久后，冰霜凝结。 大量的冻雨紧随在天空黑红色的拳头之后。 拳头刚一咚的落地，刺耳的破冰声便随之而来。 “怎么回事！？”海军们惊慌失措。 原本赤犬的攻击气势浩大，让他们信心倍增。但岩浆拳头刚砸下，他们还没来得及高兴海贼一方死伤惨重。 紧随而来的冰雨就砸在他们身上。 而且冰雨之后，还有大小不一的冰棱、冰刺。瞬间无差别地在海军、海贼阵营掀起血色浪潮。 “赤犬！动手！给这些海军一点教训！” 一道甜甜的女声从不知何处发出，一下子让场中人的目光聚集在赤犬身上。 而刚刚挑拨了史库亚德的他，面色阴沉地扫视着战场。 然而，某处角落的地面上。一个小小的贝壳刚刚落下，砸在尸体堆里。而由于战场的动静太大，并没有引起周围其他人的注意。 “赤犬——”黄猿化作一道光芒拉近。 赤犬满是怒火，咬牙沉声道：“不是我。” “难道是意外？”这话确实不是嘲讽，而是真的困惑。 尽管对于科学，几个海军大将也不是很了解。但到了这个位置，总归从各部门或者什么资料上听说过，什么热胀冷缩之类的知识。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刚才的岩浆拳头，引发了什么气候变化。 最后导致那恐怖冰‘雨’的产生？ “暂时先别用刚才那招了。” “……”赤犬沉默。 但无论如何，海军这边刚刚凝结的气势，一下子就被掐住喉咙了。 海贼这边尽管同样死伤惨重，但本身情况就不太好，所以此时反倒是影响不大。 可对于天水来说，只有这一招就完了吗？ 对于她而言，白胡子肯定要救，但不能救的太完美。 但又要想方设法尽量保下其麾下势力，同时削弱海军的力量。 如此一来，白胡子的伤势足以让他提前下场。而新仇旧恨加在一块，白胡子海贼团就会牵扯住黑胡子海贼团，同样又有一定的力量去抵御其他海上皇帝势力的侵蚀。 尽管其被吞并只是早晚的事，但晚一点就等同于多给了自己一些时间。 削弱海军的道理与之相同。 毕竟因为顶上战争一事，水接天从新世界回归，这可是耽误了不少时间。 那么自然要从他们身上夺走这些时间。 而且一旦重回新世界，没有了白胡子牵制的话，其他三位海上皇帝分别代表的势力，也总是会给他找麻烦的（他不打算合作的前提下）。 与其如此，那不如就用白胡子海贼团将其拴住。而不是像条疯狗一样，一直咬着自己不放。 躲藏在暗处的她，再次从空间中取出由喷风贝打造而成的短距离飞行器。 不过如今取出的这款，是无人遥控型。下方有机关和锁链，分别挂着不同类型和当量的炸弹，用以低空轰炸。 很快，小飞机式的‘空袭号’原型机，就被控制着向战场中心位置飞去。 由于体积很小，战场又混乱，所以这并没有引起什么人注意。 咻~咻~咻~ 奇怪的尖啸声让一部分人扬起脑袋，看向声音的来源。 那是一个个脑袋尖尖的机械体，其周身一圈有古怪的红灯闪烁。 带着疑惑，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注意力。 然而下一秒。 白光闪过，只瞬间剧烈的震动便将几位大将包含其对手笼罩。 轰隆隆~ 直到每个人的脸上都传来炽热感，冲击波似的音浪才贯穿他们的心脏。 这一刻，一种无情的肃杀感在人们的心头浮现。 无论是心怀热血的海军，还是嚣张惯了的海贼。无一不是在双腿打颤。 所幸刚刚那炸弹一样的东西，并没有落在他们的附近。 等烟尘散去。 整个大海凝成的冰面，已然近乎破碎，到处都是裂纹。 而炸弹的中心，几位大将即使反应已经足够迅速了，但还是灰头土脸，身上出现了较为严重的伤势。 而对面的队长级海贼，也同样伤势不轻，满脸痛苦地强撑着站立。 这让天水都不得不感叹，这些‘超人’的体质。 要知道这种爆破型炸弹所释放的能量，足以轻易摧毁钢筋水泥级的建筑。威力完全不是大海上的通用炮弹能比的。 可即使这样，对于实力达到一定级别的他们来说，其生命力却近乎可以无视这种能量的近距离释放。 显然其身体防御力，已经开始朝着无解的方向发展（科技侧）。 当然，究其原因，还是因为科技上限的限制。如果有更强大的材料，更先进的技术，未必真的无解。 而到了这时，场中之人哪里还不明白，这是有第三方入场了！ 于是白胡子方的马尔科等人，元帅战国方的赤犬等人，纷纷开始扫视战场，试图找出那人或势力。 而一旦专心去找，自然发现了端倪。 于是观战的‘第三方’，红发海贼团、黑胡子海贼团、基德海贼团、霍金斯海贼团.. 尽管隐藏的很好，但海军并不是瞎子。之前因为专心对付白胡子的缘故，他们并没有空闲去管战场外的事情，毕竟战场内人脑子都快打成狗脑子了，哪还有那功夫。 可现在，‘第三方’实实在在出手干预，并对他们造成威胁了。 无论是白胡子海贼团还是海军，现在都下意识地减缓了动作。所以这些势力自然而然就被找了出来。 不过基德等海贼团显然不是傻子，他们来这里只是想见识一下这大海上目前最大的舞台。想掌握第一手情报，以分析接下来的世界变化。 而不是傻乎乎的在这里，被别人当枪使——显然，他们意识到了什么。 所以一看到被注意到了，就开始纷纷调头离开。 不过红发和黑胡子就属于没被冤枉的那号人。 香克斯因为自身原因，自然不能明目张胆地出手帮助哪一方，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给这个事情兜个底。 而蒂奇则是想来一手渔翁得利。 两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因此肯定不可能像其他人那样离开。 而无论是白胡子和黑胡子两者的新仇旧恨，亦或者红发、白胡子的双皇会。 这种种的矛盾，都意味着接下来的战场，将会彻底升温！ 第143章 打个赌? 果然。 在气氛近乎有些冷下来的战场，黑胡子也顾不得尴尬，哈哈大笑着乘船靠近。 由于先前的炸弹轰击，此时冰面近乎破碎，所以倒是没能卡住其所乘坐的简陋大木筏。 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此时见到蒂奇，脸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但位于高处（攀附在墙壁上）的天水看的清楚——白胡子眼底那一抹复杂，一闪而过。 紧接着才有怒意愈发强烈。 不过白胡子来不及愤怒，黑胡子也来不及开口。海军这边就已经完全行动起来。 毕竟此时的海军还没有与白胡子战斗到最后，其整体实力还算是处于巅峰。 如今却是又出现了红发海贼团，两位海上皇帝的出现，使得战局的结果出现了极大的不确定性。那么毫无疑问，要通知玛丽乔亚那边了。 而且原本还有些内部矛盾的海军一方，此时也暂时达成了一致意见。 包括刚刚还在为孙子伤心的卡普中将。 而香克斯此时尴尬的抠脚，黑胡子则和海军隐隐有包夹白胡子的样子。 路飞、巴基等人表现也各不相同，在一众彼此敌对的势力当中，也算是充当了搅屎棍的身份。 ——有他们去争夺艾斯，海军就没法完全放松警惕，去全力对付白胡子。 “打吧。”兜帽下，天水露出的笑容祸国殃民。 但就连其本人都并不知情，反倒是手腕稍微抬起，放在了腰间长刀处。 接下来，她也该出手了。 处刑台上，卡普离开前的眼神很复杂。但作为他的老友，战国却能读懂。 那是痛苦悲切下隐藏的一份渴望，一份请求。 如果不是海军现在需要他，他一定不会离开这里。 因为如果他在这里站着，海军就能放心，就不会派遣更多的力量在这里守着。 这样的话，既不必违反自己作为海军的信念，也就是动手解救艾斯。 也能在路飞、白胡子他们手下来救人时，‘稍微’地放放水。 可如今他的离开意味着，接下来艾斯的生死将完全放到了战国手中。 战国不禁握紧拳头，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而他的一旁，艾斯看着拼了老命来救他的白胡子身负重伤，悔恨的泪水也是充斥身心内外。渐渐的，他萌生了死意，认为只要他死去，白胡子就会离开。 这样的话，白胡子就不会死，海贼团中的其他伙伴也不会因此伤亡和溃散。 “真的是这样吗？”嗓音软的发甜，但又因发声者的态度显得冰冷。 艾斯还没来得及有动作，一旁的战国早已是汗毛直立！ 转头看去，一道被兜帽以及全身衣物严密包裹的身影，不知何时正站在两人的身后。 “你是什么人？” 能悄无声息站在自己背后之人，他战国可不相信这是位无名之辈。 不过从刚刚的嗓音，以及其遮掩不住的明显特征。他判断这至少是位女性。 但先前并没有在战场中见到，所以他下意识地试探对方的身份。 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发起攻击，也是因为要知晓对方的信息。毕竟尽管刚刚给玛丽乔亚那边发了信息，但谁知道那边是不是一早就预测到了现在的状况。 “露玖。” “？”战国没反应过来。倒是一旁的艾斯眼睛睁大。 “波特卡斯·露玖的朋友。” 战国皱眉。而艾斯则是些许失望过后，又迅速被其他更复杂的情绪占据。 “看来是敌人。”战国不再抱有期待，果实能力全力发动，巨大的金色佛像凭空生长出现。 天水扶着长刀，但并没有使其出鞘。相反，她另一只手指了指战国的背后。 “你以为这种小把戏——”战国觉得对手这种不严肃是在侮辱他。 然而—— “艾（↗）斯（→）！” 路飞那富有辨识度的声音，最终还是让他转过身去。 战国咬牙：“这家伙。” 海军本部的高墙，可并非只是摆设。除了火炮，其下方还有可活动式的内外层壁体。 所以路飞很容易便被拦在了外面。 更何况如今海军全力应对。没人放水的情况下，恐怕想过来并不是那么容易。 眼下显然要解决这个神秘出现的女人才是最要紧的事。 战国没有犹豫，立即便发动了攻击。 天水瞬间拔刀。 刀锋轻旋，周围水波似的泛起涟漪。 战国一拳砸下，与空气发生激烈的碰撞。那是刀纹，是极致斩击所留下的痕迹。 战国表情错愕，迅速打出第二拳。 两只金光闪烁的拳头交织，砸在同一处地方。 处刑台开始剧烈摇晃，似乎下一刻就会破碎、倒塌。 天水手臂肌肉微微隆起，又是一刀斩出。 还没等战国发力挡下这一招，天水已是微微屈膝，随即猛地旋身飞踢。双脚合拢，重重踹在了战国腹部。 【刀外技-兔子踢腿】 强大的力量使得空中失去力量支撑的战国，带着被踹出的胃液，一同飞向远处天空。 不过对于用刀者来说，刀技才是杀伤的体现。刀外技看起来把战国踹得那么远，但无论是后续卸力，亦或者拉远距离。 这对于近战者来说，显然并非优势。 而她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艾斯在这里。 所以下一刻—— “兔子二踢腿！” 声音很甜美，但动作在艾斯看来十分粗暴。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两只脚丫已是踹在他的屁股上。 砰！ 宛若大海上最先进的炮弹，艾斯大炮被狠狠地朝着莫比迪克号发射而去。 半空中的战国见此一幕，眼球都瞪出来血丝。 刚想大喊，天水持刀的身影已是到了跟前。 【刀二-居合】 只见飞身而来的天水半蹲在空中，五根白玉葱指虚握剑柄。 重回鞘内的长刀尚且没有拔出，便有一股浓郁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 战国不敢大意，他只得集中精力，抵挡那恐怖的斩击。 铮—— 宛若圆月的环形斩击从天水的中心处迸发，黑色的光环一般掠过战国。 金色的光芒大作，与黑色形成鲜明对比。战国本人也在那阴影与光芒交织之下，显得半佛半魔。 天水一击得手，并没有立马追击。反倒是在空中脚尖轻点，折身返回。 而其原本的位置，一束光凝聚成为一团，极快地穿过。 “你们这群家伙，打个架还个个发着光。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和萤火虫打呢。”天水看着漂浮空中的黄猿，开口吐槽道。 黄猿并没有搭理她，而是面容有些困惑：“啊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阁下的剑招？” 天水笑哈哈地比了个大拇指：“好眼力！这可是结合了多家刀技剑术合一的，超级无敌海贼剑豪海军传承大霹雳风暴斩击！” “……” 黄猿默默退后了一步，或许是被这听起来就强到不行的刀技吓了一跳。 当然，这只是天水的想法——只能说，灵守对她的影响太大了。 （灵守：？） 而战国听着这家伙胡说，牙齿咬的嘎嘣响。目光则不甘地看着，那即将抵达莫比迪克号的艾斯。 “要不要做个交易？或者说..打个赌？” 天水的一句话，让战国的目光转回。 “什么？” 第144章 气急败坏 尽管顶上战争的排场不小。 可不得不说，整场交战从头到尾并没有花费太长时间。 毕竟这里距离玛丽乔亚太近了，即便是四皇，也随时可能翻车。 所以海贼们的动作很快。 海军，尤其是作为元帅的战国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眼神暗示黄猿，自己则留下询问，想看看面前这女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天水对此表示无所谓，任由黄猿化作光离开。 “你应该明白刚刚那一脚的威力吧？”天水没头没尾地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但战国闻言，却是表情愈发阴沉。 那踢技的威力和其刀术相比，并不算有威胁性。 但这也只是相对而言，以他全副武装的状态承受那一下，现在胃部还有些翻腾。更别说艾斯那时全无防备。 恐怕接下那一脚后，即便不陷入昏迷，也会疼的暂时无法动弹。 这样的话，即便拿下路飞或者其他方法，用以威逼利诱。他们海军也难以让艾斯回来自投罗网。 想明白的战国冷哼道：“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白胡子会死吗？”天水的目光转向不远处与一众强者激战的白胡子。 战国眸光一凝，皱眉看了过来。 对于他而言，眼下这个神秘人出手。即便艾斯能够活着回去，白胡子也肯定是不行了。 那家伙看起来壮实，一副受了重伤也不看在眼里的样子，但实际上和回光返照大差不差。就算现在开始逃跑，甚至真的逃回新世界，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听闻，这大海最近出了一个很厉害的医生？”天水略带笑意，但有厚厚的纱巾遮挡面部，战国只觉得这话更多的是嘲讽。 “老夫相信，那个医生很识趣。他不会救治白胡子。”战国冷声道。 虽然现在局势有利，白胡子几乎逃不走，更别说还能有得到救治的机会。但他还是选择回应，以此拖延住这个神秘人，防止战场上再出现什么意外。 而且对于水接天的情报，他最熟悉不过了。但也正因为如此，他相信对方会懂得‘平衡’以及‘克制’。 “那如果我去找他呢？” 天水的话让战国不由得再次审视。 “你？” 天水所表现出来的刀技，着实有些震撼到他了，所以一时间他还真有些不确定。 “当然，我也可以帮你们拦下那医生。”天水勾了勾手指小声说道，“看来你们不知道呢，革命军的首领龙，已经和那人达成了合作。 而你也知道，白胡子看起来伤势很重，但至少还能撑个几天。艾斯和路飞的关系可是胜过亲兄弟，龙又是路飞的亲生父亲.. 所以他还是很有可能救下白胡子的哦？” “..你的意思是？” “如果那人前去救治白胡子，我可以帮你们拦下他。正如我之前所说，这是我给出的条件。怎么样？要不要赌一把？” 闻言，战国陷入沉默。 面前这女人说的话确实很有可能发生，但也只是可能罢了。但..海军敢去赌这个可能性吗？他不敢妄下结论。 “代价是什么？”战国抬头询问。 天水伸出修长光滑的食指：“只有一个，接下来海军出手围杀凯多。” “..你是接天海贼团的人？”战国低头，眼镜上光线反射，让人看不到其眼神。 据他所知，接天海贼团的副船长名为灵守，也是个女人。只不过对方非常诡异，从来没露出过真面目，一直是以木偶之躯出面。 时间一久，大家就以为那位本来就是木偶，只不过吃了什么恶魔果实，亦或者遇到了什么海上奇迹才活了过来。 “不是。”天水没想到，这老海军如此敏锐。 她看向天空，笑着说道：“我来自那里，月亮之上。” 战国皱眉，但并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点头：“四皇本来就是我们海军要处理的对象，这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你。 之后新世界那边，我们会加大针对凯多的力度。” “嗯。这样就够了。”天水转身看起来就要离开。 然而—— 金色的光芒最先抵达，而散发着冷气的蓝色冰锥、散发着热气的红色熔岩紧随其后。 三位自然果实能力的高阶实力者，此时正站在她的面前。 身后，则是重新亮起金光的巨大佛像。 “咦？”天水疑惑地越过他们看向远处，这才看到了正苦苦抵抗白胡子攻势的黑胡子蒂奇。 “你们就留他一个人在那挨打呀？” 不过这倒符合海军的利益。白胡子的伤势足以要了他的命，后续撑不了几天。眼下借助白胡子的手，尝试着除掉在海军看来威胁极大的黑胡子，这倒也是个聪明招。 黑胡子蒂奇这次算是亏麻了。 当然，如果他能顶住白胡子的压力，成为那最后一根稻草。那么只要得到白胡子的震震果实，那么这一切苦头倒也值得。 “你手中的武器，来自空岛吧？” 身后，战国的声音响起。 对于世界政府而言，海之岛显然并不被他们承认。 但海之岛的工艺，由于空间站的存在，自然被他们所熟知。更何况，她手中的武器，还是制式长刀，量产打造的武器就更好辨认了。 “这个吗？”天水大拇指摩擦着刀柄，“确实是那里出品的，质量很不错，花了我不少钱呢。” “……”三大将沉默，他们可不是来这里听她打广告的。 “怎么？白胡子快死了，艾斯又抓不回来了。所以现在想打我的主意呀？” “知道就好。”战国轻哼一声。 “唉呀，你们这群人还真是..贪婪。”刀刃出鞘，光芒微闪。 地面上，宛如烛火摇曳，五个人的影子微微摇晃。 【刀三-旋力重劈】 势大力沉的一刀，不知何时已然落地。 但这一击看似很快，但缺陷颇多。 元素三人组主动元素化，轻松便将其躲开。战国倒是闷哼一声，吃了个小亏。 实际上，旋力重劈并不弱。但问题是眼前的局面导致，这一击看起来甚至不如居合。 原因是这招需要不停通过惯性蓄力，以致力量最大化。 因此在刀三这类非常具备力量感的招式形成前，水接天就明白，这需要配合刀一或者刀二来进行协调。 如果一开始就使出这一招，要么被人抓住前摇破绽狠狠拷打；要么，就是蓄力时间（次数）不足，最终导致威力甚至不如刀一、刀二强大。 且刀三系列其实尚未完全成型，只是为了应对这次身份问题，才勉强拿来用。 熟练度的问题，再加上四人围攻导致无法蓄力。 最终，这一招看起来倒有点像是蚊子咬，让人忌惮又不至于害怕。 在场的四个人自然眼尖，看出了端倪。 他们知道水接天一伙人的能力。更知道即便有水接天教导，按照其刀术风格，那种极速与诡异的刀法，眼前的‘灵守’也不该掌握这种力量感十足的招式。 所以或许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猜错了。眼前这人并非是接天海贼团的船副灵守，那灵守可能真就是个木偶成精.. 可—— “抓住她！” 在战国看来，即便不是又如何？ 敢来海军本部捣乱，让海军计划与脸面统统丢尽。即便不是接天海贼团的成员，也得老老实实给他们赔罪！ 至于水接天是否会救治白胡子？他们海军照样有那个力量和信心去拦截！ “诶？！” 第145章 底牌 海军元帅加三大将围堵一个兜帽黑衣人，这自然吸引了整个战场的目光。 就连彼此激烈厮杀的爱德华（白胡子）和蒂奇（黑胡子）也不由得有些分神。 “白胡子老爹，那家伙，就是救下艾斯那人吧？”由于爱德华的攻击，蒂奇表情扭曲，似乎忍受着常人无法忍耐之痛。 爱德华表情未变，只是心中却是有了些许担心。不管那人是谁，救下了艾斯，那就是朋友。 而如今朋友被海军的顶尖力量围攻，这如何能不让他皱眉呢。 不过自家人因为艾斯成功营救，现在已经开始调转船头准备离开了。 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所以才一直待在这里断后。尽管那群傻孩子，还在不停地呼唤着自己。 而从不久前，就没有海军再愿意靠近自己。 他当然明白，这是海军的阳谋，但无可奈何。蒂奇这混小子总归是做的过了，他得负起这个责任，拼着命也要教给这小子一些道理。——一些关于家人的道理。 但身体的虚弱感与重伤后流逝的生命力，让他有些难以握持住手中的丛云切。 眼前的重影与越来越弱的攻击力道，也让他明白别说去营救那未知身份的朋友，就连教训一下这不成器的儿子，如今也成了奢望。 “咕啦啦啦。”爱德华大笑，胸口处斯库亚德造成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或许这样也好..” 红发香克斯在远处目光有些复杂，但他明白，事已成定局。 看了眼还打算帮忙的路飞，他也是出手将其带走。 很快，战场中海贼们的船只行动起来，逐渐远去。而白胡子麾下的马尔科（一番队队长），发挥其果实能力（鸟鸟果实），化作不死鸟从船上飞起。 显然，一帮人在经过商量后，决定让他来带走白胡子。 海军也彻底放开手脚，大量的中将、少将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如果不是三位大将腾不出手，恐怕气势上还要惊人很多。 如此一来，战场就被分成了三个大部分： 首先是天水所在的中心区域，这里除了三位大将一位元帅外，没有任何人接近。 然后就是白胡子与黑胡子的单挑局，同样无人理会。 反倒是水面上漂泊着的大小船只，此时你追我赶打的一个激烈。 当然，也还有像红发这样游离在包围圈外的古怪人员。其周围多是跟着路飞、巴基等人而来的逃犯，只不过如今他们也是紧张的不行。甚至有些人，拿起木板就开始演绎‘海上漂流冒险记’。 巨大的冰笼被斩破。 无数的冰碎四溅飞起，亮起晶光闪闪。 天水一记居合，将那偷袭的光线斩断。 还没等喘息，左侧炽热的岩浆铺天而来，右侧又有金色的大拳炮弹般掠过。 如果水接天在这里，或许以那样的身体素质，外加刀一、刀二能轻松接下这些。 但以天水的身躯，还用尚未完善的刀三来应对.. 漆黑的斩击使得岩浆分为两半。 然而背后的拳头却是实打实命中了她的后背。 砰！ 宛如流星，天水极速下坠。 半空中，一道光芒逐渐形成人形。 “小姐，这样下去可不行哦？”黄猿双手交叉，大量的光点从周围冒出。 面纱之下，天水眉头微皱。 所幸，就在下坠点的不远处。她瞥到了转折点——蹲在某个角落正在摸鱼划水的汉库克。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看看我这还尚且不熟练的一招吧。”天水看着得意的黄猿，嘴角微翘。 黄猿有些不明所以，但闻言心中已是暗自警惕。 天水猛地爆发出一股气势。凶猛的恐怖如潮水，瞬间蔓延到周围所有人的心底。 “霸王色..”黄猿喃喃道。由于没有料想到，又出于近距离。所以短暂的失神让他差点中了招，就连蓄力的招式也随之消散。 然而这并非天水真正的底牌。 【霸王斩】 前往海底鱼人岛时，每个船上都会镀膜。 天水手中长刀也像是如此。阳光照耀下，暗暗的斑斓色彩在刀身上流动。 若非这把长刀她用的时间不长，没有将其锻炼成黑刀。恐怕这色彩会更加耀眼。 黄猿此刻只觉得一股致命感，让他的心底不断打起警钟！ 元素化！ 黄猿果断选择躲开这一刀。 铮~ 半空中，亮到发蓝的斩痕凭空浮现。这光芒有些刺眼，让不少看着这边的人捂紧双眼，仿佛再多看一会，那斩痕就要钻进眼中。 远处，重新现身的黄猿右手抬起，似乎是在庆幸自己的果断选择。然而这个动作刚到一半，他就僵住了：“什么时候？” 原来，他的腰背处。此时俨然出现了一条颇深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意识到，他还是大意了。 青雉原本和赤犬已经在黄猿身后准备着各自的攻击了。 可此时越过黄猿时，见到他的伤势，还是止步以冰霜帮其止血。 赤犬则将自己蓄满力的一击递出，火红的熔岩却像是闪电，在天水的眼中迅速放大！ 霸王斩，这一招是水接天根据缠绕霸王色进一步研究出来的。 但正因如此，其用法用量是以他本体的身躯为基准来定的。 作为他意识体的分神，天水的‘灵魂’自然继承了使用霸王色的条件。可问题是，和他变态的身体素质比起来，天水则要显得‘娇嫩’许多。 这一记霸王斩，是瞬间凝聚了大量体力，以此换取霸王色的高凝聚度。 所以天水这一击劈出，也是陷入了短暂的脱力。 这，就露出了破绽。 咚！ 天水的下坠速度再次上升一个台阶。 嗞~ 但只有她能听得到，烫伤的皮肤所发出的哀嚎。 头发被烧焦的味道与面部感受到的凉爽，更让她意识到——面纱和兜帽破了。 而事实也是如此，由于中央战场的重要性格外引人注目。所以这边自然也受到了大量的关注，只是如今.. 每个人都愣住了，表情从惊讶到痴呆。意志不坚定者更是瞠目结舌。 因为没人能想象到，能与海军三大将以及海军元帅对战，且坚持到现在的高手——竟然是个大美女！？ 就连下方不远处的汉库克，眼神也有些迷离。但很快一股敌意便出现在了她的表情之中。 可天水并不在乎这个，见到汉库克抬头，她更是赶忙挥手。 “？”汉库克懵了，下意识地嘟囔道，“她要做什么？” “狱灵守！” 直到那让她有些嫉妒的女人即将落地，她才听清了那女人的声音。 紧接着，腰间狱灵守便有微光亮起。 “？” 第146章 量小非君子，但是她 狱灵守，这把长刀在汉库克的心目中，有着无可比拟的地位。 究其原因，这是水接天送给她防身用的。 当然，其强大的力量也足以说明，这不单单是一件纪念品——它是非常强大的武器。 她能在新世界占据一定领域，也正是狱灵守偶尔发力的原因。 ——这也同样是水接天打算如今使用它的理由。 早在刚刚出名时，水接天便是以狱灵守打出了名堂。 但也正是狱灵守的出名时间太早，次数又太少。以至于它并没有和水接天绑定在一起。 在海军的资料里，当时的古怪更多的是水接天表现出的个人能力，甚至猜想是恶魔果实。 尽管后续这个猜想没得到证实，但狱灵守也同样没进入到当时的海军眼中。 真正让他们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是汉库克逐渐开始扬名大海的时候。 狱灵守作为一把出身未知，但与汉库克高度绑定的武器，或许能联想到水接天以及接天海贼团身上。 但这种联想，也只是武器本身的联系。并不会蔓延到接天海贼团是否参与到顶上战争上。 所以换了个身份的他，自然第一反应就是使用狱灵守来破局。 而同样的，其实现在作为天水。她其实并不怕露面，只不过是因为先前担心因为容貌等问题，引发其他麻烦。 再有就是直接露面，反而容易引起海军怀疑，甚至出现‘私生女’、‘恶魔果实’等想象。 但如果一开始就隐藏，且竭力隐蔽。那么露出的容貌显然更真实，更容易让海军相信。 所以眼下，这一切依然还在把控之中。 狱灵守自行出鞘，仿佛被牵引一样，离开了汉库克腰间。 她下意识地阻拦，但并没有效果。 在她心目中，狱灵守仿佛化身水接天，一巴掌打开她挽留的手，无情地迈着步子离去。 “呜呜呜~”汉库克伤心的瘫坐在地，伸手望向天空，“妾身，妾身..” “别傻愣着！”天水则要慌张的多，身后二度蓄力的赤犬已经攻击而来。面前的汉库克怎么还傻乎乎地坐在地上——地上不冷吗？ “镇魂！”伴随着她的低吼，周围来自灵魂的寒冷瞬间冻结空间！ 赤犬感觉自己仿佛落入泥潭，动作眨眼间慢了不止三四个节拍。就好像——时间正在停滞一样！ 【断魂】 无形的斩击随着天水一刀挥下，隔着空间出现在赤犬身边。 强烈的危机感让赤犬中断攻击，并竭力向一侧躲闪。然而这一击出现的太过突兀！ 嗤—— 血泉喷涌，赤犬脖颈与肩膀处一道巨大的豁口出现。 甚至如果眼尖，透过血流还能看见那砰砰跳动的心脏！ “躲得还挺快嘛。”天水转动狱灵守，重新摆正姿态。 刚刚若不是赤犬果断中止了攻击，那一刀近乎偷袭的断魂必然能让其悔恨不已。 她身后，汉库克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忽然觉得有些熟悉。 “顶上战争已经结束了。走吧，汉库克。这把刀我先替你保管。” 这话让汉库克皱眉，但那股熟悉感却更强了。下意识地，她点了点头，竟真的转身向外走去。 由于七武海的身份，又加上不知天水的情况。在场的海军也并没有拦着。 而天空中漂浮着刚刚赶到的战国，也只当是那把武器厉害，天水知道这个信息所以出手抢夺。 “怎么样？还要追我吗？”天水笑容灿烂，狱灵守被她扛在肩上。 “而且追女孩，怎么能这样子追呢？”她下意识地补充一句。 “……”战国沉默，三大将同样不语。 只短短交手，黄猿、赤犬就各自受伤，且伤势还不小。 剩下一个青雉倒是还可以充当主力，但战国终究是老了，甚至于刚刚的脚步都比其他三人慢不少。 战国的表情阴沉，对于他亦或者对于海军而言。这次狩猎白胡子，遇到了太多的意外。 像白胡子越过重重包围圈，采用镀膜的方法从海底直入港湾内。 又比如眼前这突然出现的神秘女孩。 种种原因导致，他们现在确实吃了大亏。以至于现在都不能继续下去——如果不赶快善后，那海军就成了大海上的笑话了。 况且面前的女孩很是面生，没有通缉令又没有其他罪行。如果海军在这上面费足力气，那无疑就更加坐实笑柄的地位了。 唯一让他感到不爽的是，就是这女孩使得斩杀艾斯的计划失败。且从其面容来看，真的太年轻了。这个年纪有这个实力，如果她和海贼有关，未来大概率会成为类似于水接天这样的心头大患。 然而正如先前所说，时机不合适。而且艾斯之死有必要，但相比于白胡子来说，显然后者的死能给海军带来更大的收益。 毕竟前者是名声，后者可是新世界实打实的地盘。两者能全要自然是好的，可如果只能要一个，那肯定还是后者。 “约定..还算数吗？”金色的大佛消失，战国落地。 天水点头又摇头，这看的战国发愣。 “先给我道个歉哦？” “对不起。”战国面无表情，像是小学生似的。 不过天水自认为大度，露出笑容：“还算数哦。” 实际上，海军能动手对付凯多自然是好的。 毕竟本体那边本来也不准备去白胡子那里。 对于他们这号人来说，尽管没怎么见过面，但彼此的个性都有所了解。 或许白胡子能接受活下去，与自己的儿子们再生活一段时间，甚至教导他们一点一点重新振作起白胡子海贼团这个‘家庭’。 但对于他个人而言，这样有尊严的战死，要比苟活余生强数百倍。 只是呢，天水在海军这受了点气。 她挥了挥手： “那再见咯！” 战场上没有人阻拦她的脚步。 只是，在经过海湾开口处的战场时。她脚步一转，朝爱德华和蒂奇那里奔去。 断魂的攻击将两人隔开，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她已是抓住白胡子的后衣领，猛地将其抓起。 随后宛如天女那般，在空中踏步离开。 霎时间，整个战场寂静无声。 虽说那小小身影，抓着白胡子的巨大身躯，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但海军的脸上无不是绝望，海贼也大惊失色。 而天空盘旋，正在找机会带走白胡子的马尔科，此时也不得不跟在天水身后。 白胡子意识有些昏沉，但还是明白了现状，刚想开口。 天水已是一把将他抛出：“接着！” 马尔科吓了一跳，双手立马抓住白胡子的胳膊。但再一抬头，那女孩已是消失不见。 身后，青雉和战国已是追出。 不得已，马尔科只得先行逃离。 第147章 新旧 “呼~”天水拧动着衣物上的水渍。 如今她正在一处荒岛之上。 因为此前的小船早已不见，想来应该是沉入了海底。所以她只得游泳过来（通过‘术’在大海上行走，所要花费的体力比游泳多得多）。 其实原定计划，她是不打算出手的。 无论是白胡子与黑胡子的战斗如何，两人都将被海军包围。当然两人也都有同伴随时准备出手。 而到了那个时候，前者恐怕已是到了弥留之际。这个时候，她在行动应该能在白胡子那里问出更多信息。毕竟医学造化颇深的她，能用最好的办法撬开所有的秘密。 尤其是她还是救下艾斯的恩人。 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马尔科击退蒂奇救下白胡子，并成功从海军的包围中离开。 如此一来，她就得到白胡子的船上去询问。 那样的话，总归是有所限制的。所以算是第二选择。 而她如今的行为，倒是和第二选择的结果大差不差。 但谁让海军那群混蛋，非要抓着她不放呢？ ——尽管如今想来，才觉得这行为有些冲动。 “唉。”叹了口气，她把目光看向香波地群岛的方向。 这次艾斯被救走，白胡子海贼团虽然接下来会受到各方面的针对。但同样的，也会有很多海贼会因为这个名气而选择加入。 这样的话，新世界那边也算是会被彻底搅动起来。 尽管雷利不太可能直接出手帮助，但如果白胡子将海贼团交给马尔科、艾斯他们。那么作为海贼王罗杰曾经的船副，雷利肯定还是会调节一些麻烦。 而海军这边，因为大将以及多位中将、少将等主要战力受伤，且没能当场杀掉白胡子。即使是一开始的噱头和诱饵——艾斯，也在关键时刻成功被救走。 所以从实力和声望两个角度出发，海军接下来估计在新世界的影响力会小很多。再加上那些从大监狱被救走的犯人们。恐怕新世界那边的局势会更加复杂。 也难怪最后战国会那么生气。 不过对于接下来的行动来说，这样的结果正是水接天想要的。 他需要新世界的各方混战，否则作为海上最受关注的存在之一。他很难隐蔽自己的行程以及动向。 算算时间，觉得差不多了。 天水给灵守发起了联络。 不多时，海之岛传送阵开启。 一只海鸟出现在鱼人岛，随后又通过商船抵达香波地群岛。 而香波地群岛附近的某处海域—— 刚刚给白胡子爱德华完成包扎的马尔科却是无比沉默。 而不久前刚刚苏醒过来的艾斯，也早已哭成泪人。 一大支舰队略显残破，也更显压抑。 反倒是白胡子本人呼啦啦的笑着，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不过一边得花心思安慰这帮笨蛋，又得将大海上隐藏的一切告知他们。白胡子脸上难免多了几分疲惫。 说来也是，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势，正常人早就昏迷甚至病危了。可这家伙的体魄实在过于强大，竟承受了下来，还有心思喝酒打闹，属实有些超乎常人想象了。 就在黄昏西沉即将落幕之际，白胡子的困意也愈发浓重。 但他明白，一旦昏睡过去，那么他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所以他强撑着，得给孩子们解决烂摊子提出一些方向和思路。 这时，扑打着翅膀的声音从高处落下。 和沉迷悲伤失去敏锐的一帮人不同，白胡子最先注意到了这些。 他不禁皱眉，看着那威胁感十足的海鸟落在甲板上。 但他已没有力气站起身‘迎客’，所以只是用尽力气注视着。 “你们好啊。” 海鸟发出的声音让众人身体一僵，即便是白胡子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好在有恶魔果实这东西存在，一帮人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并非是什么惊悚的恐怖故事。 所以很快，白胡子就被团团包围保护起来。 不过见周围都是白胡子船上的主干，灵守直截了当地说道： “哦，忘了介绍。我是接天海贼团的船副。” “接天海贼团的船副，我记得是诡异木偶灵守吧？”有队长立马提出质疑。 灵守的悬赏令虽说没有船长水接天的高，但对于如今的大海来说，在海贼中的认知度，她并不比水接天低多少。 毕竟那可是在鱼人岛，单独顶住海军高层势力进攻的主力（当时水接天在空岛）。 “你是说这个？”灵守一边说，一边凭空从羽毛下叼出一具木偶。 那正是通缉令上的模样。 尽管一只小海鸟，从自己翅膀中取出比身体大好多倍的木偶，这让人感到迷惑。 但众人看到海鸟操纵木偶的模样，也立即明白，大海上的某些传言果然还是假的。 “是水接天让你来的吗？”白胡子沉声道。 “对啊！”马尔科瞬间恍然，随即露出兴奋的表情。 作为白胡子船上的船医，或许其他人没那么关注，或者注意到水接天的医疗技术，但他不同。 然而，灵守却是摇头：“并非如此。他说，旧船旧人，新船新人，该换了。” 马尔科闻言，脸上失望之色尽显。也是，盼望着同为‘皇帝’之人提供帮助，这有些异想天开了。 但白胡子却是咕啦啦啦的大笑起来：“好！这小子还真是挺合我胃口的啊..” 让他感到可惜的是，当初曾派遣下属到鱼人岛，想邀请对方上船（当时水接天刺杀天龙人不久），但到了后，人已经离开鱼人岛了。 更可惜的是，再往后，水接天就像坐火箭一样极速崛起。从统领鱼人岛开始，一直成为如今世界政府都不敢轻易招惹的无冕皇帝。 那时候，白胡子就知道，两人没什么缘分了。所以后面又改口想要合作，或者邀请见面。 只是水接天要么不在，要么就没时间。两人甚至到了如今都还没见过面。 “那你来是想..”笑声过后，白胡子问道。不过和之前相比，面容轻松了很多，显然是对其回答感到满意。 “我们想知道，关于伟大航道尽头的那个秘密。” 灵守话音未落，就有队长怒吼：“你以为你们是谁啊！我们现在照样不是软柿子！” 这并非真的不知道灵守是谁。 相反，这句话中的怒意，更多的是表达他知道接天海贼团对白胡子海贼团的威胁性。但正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才如此。 不管白胡子爱德华，他们的‘老爹’愿不愿意说出那些秘密。这份姿态却是有些让人反感了。 灵守自然明白这一点，她正准备开口。 白胡子突然打断：“帮我照顾这群笨蛋，可以吗？” “不行。”灵守拒绝道，“我们已经出过手了，这个条件只不过是份报酬。当然，你拒绝也可以，因为有个傻小子付给我们了一部分定金。” 水接天确实欠了路飞一个人情，但如果以此想要和他们达成什么交易或者合作，显然不太可能。更别说让他们出动船长，亲自来救下他的哥哥艾斯。 只是水接天愿意出手，且这过程也有其他事情可做。所以最终才有了这次行动。 但同样的，拯救艾斯并非一开始就和白胡子谈好的。 也正因如此，他们不会以此要挟对方，向其索要好处。只看对方愿不愿意承下这个人情。 白胡子有些困惑，但看着灵守，他突然灵光一闪问道：“那个女孩..？” 灵守叹了口气：“准确来说，那是我。但你可以把当时的那个身体，看作是我们船长。” 对此，她倒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如此，白胡子爱德华瞬间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大海上突然冒出一个那样强大的女人。原来究其根本，还是水接天。 尽管对这其中关系感到好奇，但他自知命不久矣，也没有那个探知的意愿，反倒是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能和你们船长见个面吗？”白胡子的态度很诚恳，但也很坚定。 这说明关于尽头的那个秘密他会说，但只会和水接天本人说。 灵守沉默了一会。 实际上，她是在和水接天达成联络。 过了一会，她再次从那仿佛形成四次元空间的羽毛下，取出一管药剂。 “可以，但你要喝下这东西。否则你撑不到我们船长到这。” 白胡子没有犹豫，接过后，像是喝酒一样咚咚将其喝下。 其他人根本来不及阻止。 所幸，饮下药剂后，白胡子胸前的伤势以及疲态全然消失。就连绷带都因为嫌痒，被白胡子一把拽掉。 旁边的船医马尔科，都被看得目瞪口呆。 “先别急着去新世界，去鱼人岛吧，我们船长很快就会到那里。” “好。” 第148章 新鱼人岛 实际上，作为伟大航路前后半段的枢纽位置。也是唯二主流的通行方式，鱼人岛是很重要的。 但并非经过此处，就非得走鱼人岛不可。 这里最大的特殊是下降水流，镀膜后的船只可以借助这股水流抵达海底。 但也仅是如此。 在红土大陆下方，除了一个占据主要通道的鱼人岛外，还有多个互相联通的洞口。 所以自从接天海贼团接手鱼人岛后，大多数海贼都会选择从其他洞口来往前后半段。 毕竟，各个船长们对自家船员的秉性最为了解，万一惹恼了接天海贼团那群杀胚。那可就倒了血霉了。 白胡子海贼团尽管是四皇级别的存在，但在这个问题上也比较克制。 他们航行也不会轻易选择走鱼人岛，而是会选择绕开。只是对于如今鱼人岛，他们在心里也是会有一些好奇的。 如今灵守的提议，并没有什么反对的声音。 ——至于这是不是阴谋？ 说实话，这确实是接天属地一直以来培养的信誉所导致，以至于并没有人会这样认为。 不过鱼人岛的地盘着实不大，又因为白胡子如今管辖之地需要人手。 所以即便是队长级的船员，也只留下了寥寥几个。其他的人则赶回各自地盘准备，以应对接下来其他海上皇帝以及海军的冲击。 等到舰队镀膜完成，借助水流进入海底后。很快就分散开来，各自消失在漆黑的尽头。 等到仅剩的唯一一艘莫比迪克号进入鱼人岛，一众人也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惊。 在白胡子海贼团风头正盛的时候，也正是鱼人岛承受磨难之际。 只是那时候，这里虽是个香饽饽，白胡子却并没有急着出手。因为对于海底的这些鱼人来说，当时的他们对于世界政府加盟国的身份还很认可。 又有着鱼人王国王室的支持，他们这些海贼很难入手。 只是后来终于有些苗头了，水接天这家伙却又横空出世，赢得了先机。所以后来对于控制鱼人岛一事，便不了了之了。 但即便如此，当初的鱼人岛可是海贼想怎么来就怎么来，自由无比。所以信息并没有什么藏得住的，他白胡子自然知道这里以前是个什么样。 可现在—— 鱼人岛的变化着实出乎他们的想象！ 新鱼人岛与之前相比，由于多加了几层防护，所以从外面看上去五彩斑斓，有些如梦似幻看不甚清。 所以白胡子等人并没有多想。 可通过鱼人岛前侧巨大阀门后，内部的场景却更加魔幻。。 数根巨大的‘骨刺’从鱼人岛中央的山体延伸而出，分别连接在整个鱼人岛最外层的一个巨大圆环内侧。 而那圆环下方又有一根根巨大的漆黑圆柱体伫立，并与之连接。圆柱体表面还有淡淡的蓝光偶尔闪现。 除此之外，以前龙宫城最为显眼，现在却是那圆环的中心。巨大的建筑群落，让人一下子便挪不开眼睛！ 而龙宫城似乎同样翻新，华光彩烁屹立在那建筑群内，且与周围的其他建筑彼此呼应。显然，这些建筑统一用了一种风格。 灵守临时充当向导，挥着翅膀飞向半空：“跟我来。” 此时，莫比迪克号刚刚在鱼人族的工作人员引领下，停靠在了鱼人岛的引流人工海域。 等下了船，一众人也是跟着灵守来到了鱼人岛那不知名圆柱体旁。 “好大..真厉害啊。”见多识广的马尔科不禁感慨。 但接下来心中的疑问便随之而来：“这是做什么的？” 不仅是他，白胡子等人也有些不解。 “电梯。”灵守所说，让几人更加感到困惑。 但很快，圆柱体蓝光再次闪烁，当其熄灭时，一道巨大的门便散发着蒸汽打开。 而与此同时，其内部也彻底展现在众人面前。 那是一个巨大的空间，里面形形色色的人鱼、鱼人以及外邦人正朝外迈步走来。 人数之多，让马尔科不禁后退些许。而白胡子或许同样惊讶，但他倒是冷静的多，转头看向灵守。 而等到正向人群消散，灵守忽然疾呼：“快走！” 没等一帮人反应过来，呼啦啦的人群就涌过来，似乎都是要到那巨大的圆柱体内。 “真是的，你们没有专属的那种吗？”本就被天水踹到昏迷，如今相当虚弱的艾斯吐槽道。 或许是药剂的作用，恢复了几分力气的白胡子一把揪住艾斯的衣领，将他拽了起来：“咕啦啦啦，笨蛋儿子，走啦。” 等好不容易挤进‘电梯’，一旁的马尔科在心中估计着，这里大概能装多少艘莫比迪克号。 这并非夸张，即便不算上下空间，但是平面的面积也让人心生敬意。 当巨门关闭，内部并不是想象中的一片漆黑。 反倒是黑色的墙壁开始透明化，外界的一切景观都出现在大家眼前。 “好厉害！”白胡子身后的某个队长发出叹息。 然而周围的鱼人对此早已习惯，以至于都没有自豪到热心的群众过来解释。 而灵守也并非一位合格的向导，落在某位女性队长的脑袋上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很快在他们的视野当中，周围地面迅速远离，仿佛置身于空中。 而且这个速度很快，他们约摸着应该快要抵达那个圆环的位置了。 果然，不一会，巨门再次打开，很多人踏踏踏地向外走去。 但灵守并没有出去，所以一众白胡子海贼团的成员也没敢动弹。 等到巨门关闭，电梯再次运行。 但和他们想象的来回不同，电梯开始横向移动。 这次他们看明白了——现在应该是在圆环内移动。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刚才出去会怎么样？ 看到一众人好奇宝宝似的，灵守无奈解释：“岛环分两部分，一部分是交通枢纽以及‘通道’，另一部分则是分区域、分功能。 有商业部分、也有行政部分，你们如果有空可以自行了解。 哦，前提是不要在这里犯法，海贼的身份可庇佑不了你们。” 艾斯觉得有些好笑，于是问道：“海贼管辖的地方也会制定法律吗？” 灵守并没有生气，而是认真地点点头：“是的。不过对于我们来说，海贼只是一个身份，并不是我们的本质。” 这话艾斯没有听明白，但白胡子和一部分海贼队长却有些沉默。 岛环运行的速度很快，仅仅片刻，众人便从鱼人岛的‘大门’，抵达了鱼人岛的中心区域。 不过这一站的人极少，大多数都穿着严肃、正经的服饰，且身上没有其他鱼人表现的散漫。 于是白胡子一行人就显得格外突出。 而爱德华也很敏锐的发现了一个细节： 这些穿着得体的鱼人们都有一个身份牌，检查过后才能走出这一站的电梯。 而他们下电梯前，外面有守卫似乎想要阻拦。但看到怀迪贝头上的灵守后，才选择站回原位。 “我们走吧。” 第149章 开始之地 被安排在鱼人岛中央区旅馆的一行人并没有等待多久。 在夜晚降临之际，水接天就抵达了鱼人岛。 之所以在有空间站的情况下还这么慢，主要还是因为得‘回收’天水。 鲨鲨休息室，这是夏莉扩大了人鱼咖啡厅后，在中央区开的新咖啡厅。 但新咖啡厅光从名字就能看出来，还提供休息的场所。 所以说是旅馆倒也不算什么。 当然，中央区并非这一个地方能住，更好、更适合的休息区也多的是。 但问题是一来，这算是给鲨鱼姑娘夏莉打个广告。 另一方面，也是水接天想省一笔钱。 别看他现在是鱼人岛实实在在的掌权人，但公私分明。该收的税有，但那是建设鱼人岛用的，跟他的小金库并没有关系。 而中央区寸土寸金，这里的旅馆价格都不算便宜。 与其去其他地方，还不如把钱让小富婆夏莉挣了。 一进进餐区的包间大门，就看到白胡子一帮人，正在那里吃着海之岛的特色菜品。 ——因为空间站的存在，海之岛的资源种类异常丰富。所以在食物的角度出发，其原材料、配料等等，都是其他地方无法比拟的。 或许只有传说中，那鱼肉鲜美到切成生鱼片，就胜过世间无数的蓝色海洋（all blue），才有这个资格来比较。 就像之前，如果山治能和路飞换一换磨练之地，恐怕看到这么多食材和配料的山治，都能幸福到昏厥过去。。 “终于见面了，白胡子大叔。”水接天露出笑容。 灵守扑闪着翅膀，落在了他身后的天水头上。 白胡子笑意更浓，或许是这一桌子饭菜很合他的胃口，也或许是终于放下了一切，和亲人们一同度过这最后的美好时光。 可能他眼底流动的唯一一丝遗憾，就是他所有的亲人并没有全部在这。 白胡子起身，水接天与他一同走出房间，沿着走廊消失在尽头。 没过一会，两人再度回归。同时给马尔科他们带来了一个消息：白胡子还有两到四天的时间。 这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大家的心情。除了眼眶红润，硬撑着饮酒的艾斯。其他人甚至没有露出太大的神色变化。 不过当宴席结束，水接天他们准备离开之际，暗自有好几波白胡子的船员私下找他。 但他只是告诉他们一句话：心存死志者本就无路可活。 ——三天后。 重回新世界的水接天收到了早晨的报纸：《白胡子身死！世界新变局！》 同一天下午，来自世界政府的报纸就又发了一份。 但标题和内容都有所不同：《白胡子战死！围剿残党之战！》 对此，水接天只是笑了笑。 实际上，白胡子爱德华昨天就离世了。而这对于白胡子海贼团的打击不言而喻。 但好在，马尔科和艾斯还在。 前者是非常有威望的大哥大，后者则是团宠。两人的竭力运作，至少使得白胡子海贼团没有立马崩溃、解散。 四皇之所以被称之为四皇，不仅仅是老大厉害。也正是因为手下有大量的兵力，以及这些实力强大、头脑清晰的下属。 当然，失去了最强大的战力，如今的白胡子海贼团已经无法熄灭其他势力的野心。即便能扛得住一波攻势，之后还有第二波、第三波。 甚至是第一方势力、第二方势力.. 这样下去，白胡子海贼团的终结几乎已经成为了定局。 现在就看马尔科和艾斯两人能不能把死局盘活。 不过正如先前所猜测的那样。 红发主动在地盘边缘发动摩擦，让同为海上皇帝的另外两人有些忌惮。 雷利又在暗处给予艾斯他们帮助。 如今至少明面上来看，新世界这边的局势看起来还算稳固——海军如果不动手的话。 但很可惜，今天的报纸足以说明，海军接下来马上就会有针对新世界这边的大动作了。 至于他们是否之后会按照约定，去针对凯多？ 这显然要到解决了白胡子海贼团，亦或者将其地盘侵蚀殆尽后，才能知道。 当然，答案大概率是会的。 如果他提出其他要求，海军大概率会拒绝，甚至以欺骗来达成交易。 但以凯多为条件，海军确实没有拒绝的理由。如果有，那大概是世界政府的干涉。 重回庞克哈萨德，鹰眼米霍克早已在岸边等待。 不要误会，如果是换作水接天，他也会这么做。因为庞克哈萨德的味道着实难闻。 “走啦。” 话音未落，米霍克已是跳上了船，显然对于岛上的气味不敢恭维。 按照传统，水接天讲述自己对剑术、刀技的见解。而米霍克则作为船员水手，负责扬帆开船。 浪花号晃晃悠悠地行走在海上。 但水接天的目光中，却看着大海多了几分惆怅。 之所以如此，自然是和白胡子说的话有关。 ‘那里我听罗杰说起，他说那里本应该是..’ ‘起点。’ ‘后来我问他，在那里收获了什么。’ ‘他却只是说，最精彩的冒险——只可惜早了点。’ 后来白胡子举起酒桶喝了不少，看他的眼神，罗杰应该没有再说更多的东西了。 或许那时他只是在想，当年如果自己也去追寻那最终之地，会是个怎样的结果。 “唉。”水接天长长叹了口气。 “怎么了？”米霍克转头看向水接天。 浪花号算是一条小船，甚至不需要高喊，彼此就能听到声音。更别说实力强大的两人，即便是微小的动静，彼此也能察觉。 “米霍克，一切开始的地方，会是个什么样子？” “对于海贼么？” “嗯。” 米霍克看着前方的大海，沉思了一会说道：“对于我来说，或许是第一次接触武器吧。” 水接天听得出来，米霍克的话里有一段少有人知的故事。 不过这对于他的问题来说，并非是能够解惑的答案。 但看得出来，米霍克有不吐不快的想法。 于是他拿出酒水、食物。 果然，米霍克选择了停船。 吹着海风，小船上酒杯碰撞，交谈不断。 夕阳落下，大家忘却了烦恼，鼾声渐起。 第150章 副作用 德雷斯罗萨。 原本水接天还在犹豫是否要调查清楚这里的现状后，再选择是否上岛。 但天水的身躯已经出现了‘粒化’，逐渐步入消散阶段。 而一副能够适应他意识体的克隆躯体，制造起来价格高昂。 之前有空也有实验的机会，正好又有顶上战争为理由让他尝试了一把。但现在数据已经得到，显然没必要再花费那个力气了。 而且，根据当时的体验以及后续的数据记录，他也发现了，克隆躯体对意识的影响。所以除非是灵守来行动，否则还是挺难接受的。 所幸当浪花号抵达这里时，大海上的纷争已是彻底爆发。 海军从前往后开始抢夺白胡子海贼团的地盘，新基地如雨后春笋般不断长出。 而同样的，夏洛特·玲玲和凯多的‘狼吞虎咽’，也使得本属于白胡子的地盘大幅缩减。 而白胡子海贼团也只能迂回地在大海上游击，集中力量抗衡来自四面八方的迅猛攻势。 当然，如果不是红发香克斯和雷利的暗中手段，恐怕白胡子海贼团此时早已残破不全了。 但也因此，新世界内的近乎所有海上势力，都在围绕着白胡子海域旋转。 这也导致，这次浪花号的上岸并没有引发什么波动。 或许是刚刚从顶上战争离开的多弗朗明哥收到了什么新任务。 也或许是因为凯斯死亡的事情，凯多又委任多弗朗明哥进行了其他活动。 “我们接下来？”米霍克目光左右转动，看着周围。 其中，高耸的王城山看起来最是显眼。 至于下方的城镇.. 尽管没有鱼人岛等，如今在接天属地领导下发展迅速来的繁荣。但这里的建筑亦是别有一番风情，人们也同样看起来热情好客。 而且或许是风俗原因，大街上男女情侣特别多，尤其是女士们很放得开，走起路来都像是在跳舞。 不得不说，不管隐藏在这个岛屿下的黑暗有多深沉，至少多弗朗明哥把这里统治的还看起来有模有样——仅从表面上来看。 水接天也有些摇头，如果要是天水还在的话，自己到这里很好处理。 但现在的话.. 估计多弗朗明哥看到自己的第一反应不是反击，而是迅速逃跑。 事实上，如果近距离战斗，那么爆发速度与持续速度都是他占据优势。 但如果对方提前知晓，那么以线线果实的能力，抢夺先机跑路之后，恐怕他是追不上的。 而且现在还不知道多弗朗明哥那边在不在岛上。 毕竟新闻上只说了几个势力的大致动向，而且他和米霍克两人上岛，也没有什么人阻拦、盘问。 显然多弗朗明哥的心思不在这里，那么这家伙确实有可能在海上，而非在岛上。 “不知道，先在岛上转一转吧。” 对于这个回答，米霍克并没有反对。对于他而言，除了磨练剑术技艺外，本就是以休闲生活为主。只有这样，才能保持精神上的活性，激发并维持与生俱来的天赋。 很快德雷斯罗萨的街道上，出现了两个游客，一东一西分开。 他们又花费半天时间，把整个王城逛了一圈，重新在城墙根处会面。 如今一人正戴着半脸面具，手拿两种口味的雪糕站在树下。 而另一人则戴着新帽子，提着一桶泡泡酒依着旁边的城墙。 “这个地方有古怪。”米霍克手指抬了抬刚换上的新帽子。 水接天只觉得这不是废话吗？ 这都整上地下黑市买卖武器了，哪还能不奇怪？ 看到水接天的白眼，米霍克解释道：“那些玩具，有很强的生命力。” 闻言水接天恍然大悟，随即向他解释道：“这些是人类，是恶魔果实的力量把他们变成这个模样的。” “..原来如此。”米霍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里藏的秘密可多了，否则我还不乐意来。”水接天笑道，随即招了招手。并将吃不完的雪糕递给远处跑过来的，那看得直流口水的小孩。 在小孩迷茫的眼神下，他转身离开。 两人并行在德雷斯罗萨的街头。 “人造恶魔果实，军火交易，人口买卖。”水接天轻声诉说，“这些也不过只是德雷斯罗萨暗中的一部分罢了。” “你想解救他们？”米霍克好奇地问道。 然而这个问题只得到了一个微笑。 “没那么伟大。我只是在想怎么统一这混乱的海洋世界。”水接天露出些许苦恼的表情。 米霍克点点头，对于水接天这堪称违逆的言论并不算惊讶。即便没有水接天，也还有革命军。即使没有革命军，抓之不尽的海贼本身，就是违逆世界政府的大叛贼。 就算他是海军认可的七武海，从本质上来说，也同样是如此。 唯一的不同就在于，海军属于世界政府麾下，而世界政府掌握着这个世界最多的资源，最大的话语权，以及最强大的..武力。 但他也同样理解，水接天所说目标的难度。毕竟想要统一这个世界..而且最想要达成这点的，应该是世界政府才对吧？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水接天发动被动技能——‘语不惊人死不休’。 见米霍克开始沉思，他再次开口：“哎，你说。我这样会不会太自私？” “？” “如果不是考虑到，事后能有自由。我之前至少有不下五种方式解决世界政府，但因为这个，我却只能另想他法，让大家等待了如今数年，才熬过那悲惨的时间。”不知为何，水接天感觉微微有些忧愁。 “……” 米霍克大脑有些宕机，因为他已经无法理解水接天的脑回路了。 “这样和你说吧。我接下来确实要救他们。”水接天面色认真，“但救下他们，只是为了让他们加入到即将成立的海之国。哦，对了，你要加入吗？海之国？” “……” “海之国采用议会投票决定制，来进行各方面规则的调整、修改和制定。且将来会选用考核+选举制度，如果你到了那里，未必不能成为议会的一员。还有…”说着说着，水接天突然愣住了，他摇了摇头。 心中不禁暗骂一声，天水对他的影响竟然到现在还有残留！ 早知道当初就让灵守直接去了。 ——因为招式等原因，即便灵守操纵天水，也很容易暴露。而他则不同，即便招式有相似的地方，可男人女人差距过大。 海军甚至会想到私生女这种可能，但不太会想到是水接天本人。 尽管当时人妖王伊万科夫就在现场，但这完全没有可能。一来是水接天公然在海之岛的城邦区露过面，时间对不上。 另一方面，就算两人相熟且达成合作。伊万科夫的路线根本就对不上情报中天水的路线。 所以，由他来亲自操纵天水行动，这才是最适合的选择。 只是没想到，身体的荷尔蒙激素以及其阴性力量的隐性协调，使得他意识体有些混乱，最终导致本体也受到了轻微影响。 “神经。” 米霍克挠了挠脑袋，咬着吸管喝了口泡泡酒，随后直直向前走去。 水接天点点头，坦然地承认了：“是有点。 不过正好，到多弗这发发病。” 第151章 筹码 经过调查，两人发现了一个问题：多弗朗明哥此时还真不在岛上。 原来，顶上战争结束之后没多久。 凯多因为要应付与红发的摩擦，手下大头目与本人都难以参与到，蚕食白胡子海贼团的利益分割当中去。 因此无奈之下，凯多只好想办法解决。 当然，至于这用了什么方法，两人如今并不清楚。 但至少有一点非常明确，那就是多弗朗明哥曾出现在公共视野当中。 再加上本地人的一些杂乱传言和情报，最终确定了，那家伙确实不在这。 夜晚，水接天与米霍克告别。后者去住了旅馆，他则要散散心。 月光洒下，街道上不复白天时的拥挤和喧嚣。 但或许是这里气候的原因，海风到了夜晚，依旧会吹来带有些许腥味的热浪。 刚走到恋人大道的水接天还没走几步，侧面一个身影便撞了过来。尽管按照他的反应来说，肯定能够躲过去。但精神上的萎靡以及那股子泯人心脾的香波，让他站住了脚跟。 砰~ 刚一撞上，他就看清了，这是个衣着火辣的女人。 当然倒不是说其穿着暴露。相反，除了裸露的后背，其他地方其实遮掩的很严实。可正是因为裹得紧，又加上单薄服帖的面料，其迷人的身材让人完全挪不开眼睛。 配上那双楚楚可怜，仿佛要挤出水来的棕色双眸.. 想必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拒绝，与这样一位美人的美好邂逅。 “对不起..”她抿着嘴唇轻轻道歉，或许是出于尴尬，还小心翼翼地整理了一下亮紫色的裙边。 水接天弯腰，将地上被撞落的花朵捡起，手指轻轻擦拭上面的灰尘。 “下次小心点哦，小姐。” 或许是受到天水阴之力的协调，意识体又返还到本体身上，水接天本想露出的猥琐笑容，此时却显得颇有几分‘颜如玉’的质感，即使是由于半张面具的遮挡，他只露出了鼻子以下的部分。 至于为何要露出猥琐笑容..那自然是因为他看出了面前的女人是谁——维奥莱特。 那位德雷斯罗萨原本的公主。 准确说本来有两位，但其中一位以隐藏身份为代价，嫁了出去。 也正因如此，他想试探一下这位公主的来意。 没错，这位公主是故意撞过来的。 尽管他的见闻色不能和如今的灵守相比，但平时对于周身的感知还是很准确的。 刚刚在未进入拐角前，他就有所察觉。 这也是他没有避开的另一个原因。 “谢..”然而，维奥莱特一时间却是看的呆住了，都忘记去接他手上的花。 见此，水接天意识到情况不对。 奇怪，上次灵守还说这样笑最猥琐了，怎么没用啊？ 有了天赋沙漏后，就会变得想学习。只不过这种想，并非是什么特性，而是激发了对学习的渴望罢了。 就像正常情况，学习本就是一个非常困难的事情。 一方面，需要去理解学习的内容，这需要一定的理解力。尤其是几何空间、数学或数据的结构等方面。 另一方面，学习又需要记忆力，记忆力的强弱就意味着学习速度的快慢（在死记硬背的情况下）。而且即便短期将其记下，长期过后也可能会产生遗忘。 更何况，学习大多数时候都没有能够立马得到的奖励。这很枯燥，也很难熬。 还需要空闲的时间、坚持下去的毅力等等条件影响，就更成为了学习的一大难点。 而意识体中的天赋沙漏，则可以使所在身体获得世界级的记忆力、理解能力。 再有就是实力提高了以后，所拥有的大量时间.. 在这些条件加持下，不断尝到学习的甜头，潜移默化下很难不想去主动学习。 甚至是方方面面的，比如说和灵守一起讨论的《论演员的个人修养》。 当然，理论是理论，实践是实践。正如此时他的遭遇，就遇到了非常尴尬的‘失效’情况。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我工作的地方坐一会？”维奥莱特眨巴眨巴眼睛，看起来更加动人。 水接天摇头叹气：“算了，直说吧。你是力库王族的公主吧？维奥莱特？” “咦？”维奥莱特眸光紧缩，惊吓般地后退两步：“您——” “快点说事，不然就离开吧。” 维奥莱特闻言终于收起了表演，她拢了拢额前的发丝低声说道：“能否跟我来一下，这里人太多了。” 虽是夜晚，和白天相比人少了很多，但这里确实还有人群经过。在大马路上‘大声密谋’，这确实有些失策。 当然，维奥莱特不知道的是。水接天如今对术的感悟，已经能让一些小事情变得不那么费劲了。 比如‘指尖点燃’，这种近乎特异功能的能力。当然，这并非是生出火焰的那种点燃，而是以某种概念性的力量，实现这一点。 而‘选择性失聪’，也是这种能力的一种。 在和米霍克交流时，便用的这种能力。米霍克知晓这一点，但尽管好奇，他却懂得‘保持距离’。这也是水接天愿意一直带着米霍克到现在的原因之一。 “可以。”水接天并没有拒绝，反正他也正想四处转转。 德雷斯罗萨北面的密林。 或许是夜晚的原因，这里人烟罕至，现在只有两道人影一前一后从这里经过。 “您是来这里，抓捕多弗朗明哥的吗？”维奥莱特停下脚步。 而等她转身后，才看到其眼神中的期待。 “他不在岛上。” “您能等一等吗？”闻言维奥莱特有些着急。 其实作为瞪瞪果实能力者，在水接天与米霍克两人登岛之时，她就注意到了。 后者自不必多说，世界第一大剑豪。只要是海贼，很少有人不知道他这么一号人物。 而水接天，无冕皇帝。不说此前知名度如何，她是否知晓。 这可是真真正正让她第一次看到，让那个男人都露出恐惧表情的存在。 所以尽管是第一次见面，但维奥莱特早已将水接天的面容牢牢记在心里。也因此，即便对方只露出了下半张脸，她依然能将其与心中的形象重合起来。 “可以，对我而言这并没有什么问题。”水接天摘下面具轻笑道。 “十分感谢！”维奥莱特激动到眼眶红润。 显然，水接天太出名了，以至于他做过的事情逐渐掩饰不住。比如弗雷凡斯就是个典型例子。 这些事件积累，导致了他的‘公众信任度’正不断上涨。 所以维奥莱特会认为，水接天会拯救她的国家，会让多弗朗明哥付出相应的代价。 确实，她想的并不完全错误。 但有一点，那就是和之前海之国尚且处于计划状态不同。如今水接天的救援是有代价的，他不会再进行合作，而是‘收编’。 等同于海之国的地盘扩大。 当然，这一点他自然不会公开去说。只等世界政府一步一步自己去发现。 等到了完全暴露那天，以他在新世界的速度，海之国也该正式成立了。 在海之国的各类核心武力尚未暴露之前，这就将会成为赏金令的最后一块大蛋糕。 而除了这个目的以外，抓捕多弗朗明哥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找到手术果实。 这个果实无论是实用性，还是某些古怪的地方，比如传说中的永生不死。都值得他花费时间来了解。 “太好了..” “别急着开心哦。”没等维奥莱特落泪，水接天就将其打断，“你知道吧？” “？” “我是一个海贼。所以同样的，我拯救你的国家，你也要拿出等价的筹码给我。” “诶——？！” 第152章 崇拜者 看着面前彻底懵了的维奥莱特，水接天不禁困惑道：“你不会是想吃回扣吧？” 维奥莱特虽然不太懂，但还是听出了大概意思，连忙摆手道：“不，不是的..” 旋即她反应过来，快速说道：“我们可以向接天海贼团每年缴纳天上金！” 思索片刻他精神状态好了点：“唉，我可不是海军，不需要天上金这类的财物。” “…”维奥莱特沉默。 讲真的，一个海贼说他不需要财宝。。她有些想不明白。 难道是..难道是？！ 旋即她的双眸闪烁光亮，嘴角上扬却竭力保持平静道：“您是想要..我？” 这位大海贼名传大海多年，今日一见更是让人动心。所以她对于这个条件的可接受程度很高。 然而水接天听后却是面无表情：“..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和一个国家等价的，也许是它的权力？” 维奥莱特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身体一僵。 “不过你也不要担心，如果你能联系到力库王，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他应该会同意的。” 事实上，对于力库王来说，即便多弗朗明哥离开这里，也只是留给他一个烂摊子。 以如今德雷斯罗萨的建设，或许他们不需要重建房屋。可一旦多弗朗明哥所维持的‘灰色’交易断开，这里的经济恐怕会让平民吃不起面包。 经济与政治信任的崩盘，即便王族与本地居民同心合力，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恢复。 更别说，还有后续要重新缴纳的天上金。 这样的情况下，力库王越是显得英明，就越会同意加入到接天属地当中。 毕竟正如维奥莱特表现的那样。不仅是她，其他人也逐渐在了解接天属地如今掌管的地方是个什么样子，生活到底好不好。 只要力库王还有引领王国的心思，那么就肯定了解过这一点。 “..话说回来，你应该知道罗宾是我老婆吧？”他又补充了一句。 维奥莱特还沉浸在‘野心’、‘阴谋’的各种想法当中，此时水接天这么一问，立马慌了神：“是，是的。但我听说，还有一位蕾玖..也是您的恋人..？” 水接天闻言眉头一挑， 因为草帽一行人在顶山战争结束后，好几位都作为‘超新星’彻底扬名大海，被称为极恶的世代。 所以水生的身世难免会被世界政府察觉，罗宾这个母亲的身份暴露也很正常。 而和罗杰死了不同，水接天尽管对于世界政府威胁度高，但他还活着就是世界政府的主要目标。而且罗宾最近从北海回到了海之岛，辅助灵守工作。 在有了安全的情况下，还能给罗宾正经的名分。 自然而然，他这边也不会刻意去隐瞒这个事实。 可蕾玖是怎么暴露的？ “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维奥莱特脸颊一红：“我很早之前就关注你，你们了..而我的果实能力，很方便获取情报。 所以，所以每次听到和你..们有关的事情，我都会更关注一些..” 见她有些紧张，水接天只得耐心听她继续说： “不久前，有海贼在餐厅吃饭。看嘴型说的正是，北海的消息。听说那边有个杰尔马王国，他们的领袖伽治，提及了您和蕾玖的事情。” “..”听完这些，他的脸上虽然没有太多表情，但心里却已经把伽治这混蛋骂了好几遍。 尽管知道这家伙并不在意亲情，但没想到这时候还想着‘卖女求荣’。至于说伽治知不知道这会给北海的蕾玖带来危险.. “唉。”水接天无奈扶额。 摊上这么一个老爹，还真是辛苦蕾玖了。 “知道我这么花心，那你还想要掺一脚啊？” 维奥莱特的表现过于明显，他不得不开口提醒。 维奥莱特面颊愈发红润，水接天又哪里知道，深陷绝望之人的想法。在多弗朗明哥占领王城后，力库一族勉强苟活。 她曾无数次幻想过，事情会发生什么转变。不管是海军还是王族力量重新发展到推翻多弗朗明哥，但时间终究让她明白，这希望之渺茫。 但大海上愈发出名的水接天，也随着她越来越了解，逐渐心生好感。 日积月累下来，这份好感自然已经演化成为了一份难以言说的感情。 当然，这确实不是爱情。就像每个少年少女，在涉世未深的年纪，总会幻想出一份完美的感情一样。 这感情也同样是无垠之梦。只不过在见到水接天的第一面时，被那句‘夺权’微微吓得退后了些许。 但长时间积累下来的感情，让她依然心存幻想，以至于将自己当成了‘交易的条件’。而被挑明之后，又被失望和破碎的梦痛击。 看到她尴尬的模样，水接天不得不主动开口：“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着我。” 见维奥莱特眼中重现希冀，他轻咳一声继续说明：“但事先说好，我可能并非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所以失望的话，你可以选择只成为接天属地的一员，也可以选择在成为核心成员前离开。 到时候我不会阻拦你。 但同样的，我不希望你在加入接天属地后，背叛我。” 一旦成为核心成员，就会陆续接触到相应的秘密，有些事会给他带来不小麻烦的。所以感情是感情，事业是事业，他必须将两者分开。 维奥莱特微微点头，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些许难掩的笑意。 “……” 完了，这女人没救了。 他的心中不由得吐槽，但转念一想。恋爱脑的对象是自己的话，好像就没什么问题。。 “你知道力库王在哪里吧？” “嗯，我的果实能力很方便找人。”维奥莱特点头。 “那就没问题了，去把我的条件告诉力库王，我想他会做好决定的。” 看着维奥莱特离开的身影，水接天不由得摸了摸下巴。 他刚刚又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当然，前提是不去看他眼神中的异样——显然，心神再度受到了影响。 不过，大概，也许..多弗朗明哥回来的那天，会得到一个不一样的德雷斯罗萨？ 当天夜晚，唐吉诃德家族所在的王城。 水接天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了这里。 不过他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悄悄从各个房间进出。 不多时，他的空间内，就静静地躺着许多瓶血样（血液样本）。 收集完所有唐吉诃德家族的血样后，他就无声无息地离开了王之高地。 第153章 找人 印着sad字母的巨大‘铁皮罐子’，也就是制造人工恶魔果实的工厂。 水接天只看了一眼，就快步朝着工厂内走去。 外面一队一队的警备和士兵，都像是没有看到他一般，将其忽略。 不到一会，他便走进了工厂内部。 这里面空间很大，但风格和庞克哈萨德的那间研究所很像。 所以也算是轻车熟路，他很快便找到了生产恶魔果实的地方。 放眼望去只有古怪的设备，仿佛是有什么奇异的力量，在使其窟咚窟咚地自行运转着。 但水接天自然不会这么认为，离近一些，果然灰头土脸的小人族便出现在了视野内。 小人族们也看到了水接天，但并没有人选择搭理他。 这大概率是因为他们遭受人类（唐吉诃德）奴役的原因。 “喂。你们是咚咚塔族的吗？”水接天倚靠在二层的栏杆朝下望去。 闻言，终于有小人族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谨慎地抬头去看他。 “这里已经被我控制住了，你们快点离开。”水接天随意地摆了摆手。 接下来，他可是还得去其他地方呢。 见水接天转身就要离开，小人族们尽管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有人站出来问道：“请问，您是？” “水接天。还有什么问题吗？” “您能救一下曼雪莉公主吗？” “哦，你们还有同伴在这里吗？”水接天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曼雪莉是谁，还是小人族的公主？ “是的，这位大人..” 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在这漆黑的工厂干了太长时间，对外界的消息并不了解。所以似乎见到他后不太认得，且对他的名字也并不熟悉。 水接天点头：“你们知道她在哪吗？” 这一问，让一众人沉默下来。 “那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找找。” “多谢大人！” 因为要给多弗朗明哥一个惊喜，所以工厂内并没有完全处理。 只是他花费了不少体力，使用术中的‘幻式’，使得工厂内的唐吉诃德家族成员，忽视了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比如他的到来，亦或者接下来工厂明明全线停止运转，但在他们的视角里，却将会一切正常。 当然，和镜花水月这类专精的幻术相比，幻式之术如今的效果差了太多。 前者属于核心技能，有相应的提升和加成，在现阶段会更加强大一些。 后者则属于概念能力，只能通过一点点对概念‘术’的理解以及本源的灌溉，来提升其威力和范围。 不过尽管幻式现在稍弱一点，但这是概念级别的存在，如今还是一枚‘种子’。本质上相当强大，但尚未开花而已。 走在工厂内的通道，水接天有些迷茫。 说起来，找人并非是他的强项。 由于灵守的感知能力很强，所以他的见闻色霸气并没有选择范围等方面的发展。 相反，他的见闻色霸气特质，更接近‘凝实’。 其好处是没有复杂的结构，不需要在见闻色方面花费过多心神。这样就可以专心发展武装色、霸王色以及刀术。 且最重要的是，他的实力提升迅速，在‘气’的积累上远超他人。磅礴的气加持下，见闻色本就拥有极高的级别。 再有凝实升华，他的见闻色在战斗中，能观察到敌人毫毛级别的动向和细节。 缺点的话同样存在，只是和优点相比完全可以接受： 比如没有结构改变，他的见闻色并不能拥有类似预知未来、窥探人心这类特殊能力。 而且在范围、持续时间（运作凝实的见闻色霸气，消耗的体力更多更猛烈）等方面，都大大被压缩了。 所以眼下想要在这巨大的工厂里，找一个体积约等于巴掌大的小人，还真有些难为他了。 “早知道之前先让维奥莱特和我一块走了。” 可一想到维奥莱特的恋爱脑，他很难想象两人一块走会发生什么。 无奈，他再次叹了口气。 转了好几圈，眼看某处小窗外面的天空，已经微微泛起了鱼肚白。 眼下不得不放弃寻找，回到工厂的制造区。 “不太好找，你们要不自己去找吧。记得不要接触那些巡逻的士兵，不然会吵醒他们的。” 虽然对水接天的说辞感到困惑，但一群小人还是点头，随后鞠躬感谢并离开。 而缺乏了‘工人’，各种设备也被迫罢工。 他左看看右看看，最终点点头并开始拆卸设备，重新进行组装。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一道人影的出现，他才停下了手头的动作。 “你真该制作属于你的生命纸（生命卡），不然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你。”米霍克面不改色地吐槽着。 水接天恍然：“一直想做来着，但没什么时间。” 尽管生命纸的材料，来源于新世界。但这东西并非不可移动的资源，所以其他海域也还是有一些的。 更不用说，作为如今世界最大的交易市场，海之岛自然不会缺这些。 “对了，你是怎么找到这的？” 对于这个问题，他更感兴趣一些。 米霍克摇头解释：“我本来找你，想看看你接下来要如何行动。但找遍了所有地方，也没看到你。而唐吉诃德家族那边，又没传来什么动静。” 说完这些，米霍克少见地叹气：“所以我猜，哪里变得奇怪，你应该就会出现在哪里。” 整个德雷斯罗萨，就这个工厂看起来奇怪。 明明吵吵闹闹（小人族在寻找曼雪莉），门口的士兵和里面的人却都视而不见。 结果很显然，当他潜入这里后，果然水接天就在这里，似乎还在搞些奇怪的机器。 “我准备做一个空间稳固装置，这样就不需要坐标定位，就可以让空间站那边远程进行双程连通。如此一来..”水接天的一通理论讲得让米霍克感觉头大。 实际上，看似给水生和乌塔的项链简单，但无论是工艺还是内部技术都是世界顶尖水平，即便是水接天也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和材料准备。 因此获取各地坐标很重要，但其成本带来的麻烦同样不容小觑。 而像他这样，以最低的材料成本来建设稳固空间的装置，其缺点是难度很高，但优点也很明显——材料的花费近乎为零。 而且由于是他亲自抵达的新世界，制造一个这个的话，时间成本也花费不了多少。 第154章 恐怖注视 咚咚塔族找了一晚上也没找到他们的公主。 实际上，他们并不蠢。在不触碰到守卫的情况下，一部分在工厂四处寻找，一部分则回到族地寻找支援。 但很可惜，多弗朗明哥抓住曼雪莉，并非是把她当成普通的咚咚塔族苦力。相反，是看中了超人系治愈果实的能力。 因此，曼雪莉虽是和五百苦力一同被抓到这里做牛马的，但因为恶魔果实的原因，她如今其实是在王城内被囚禁着。 在得知曼雪莉情况，并想到这点后，水接天才反应过来。 怪不得昨天晚上在王城‘抽血’的时候，在某个房间里，看到了一个巴掌大的女孩。 原以为那家伙是咚咚塔族的叛徒之类，如今想来应该是被抓走的公主。 他一想到昨天狠狠抽了曼雪莉一管子血，脸上的表情就有些绷不住。 随后心虚地想着，看来之后得给曼雪莉开几副药才行。 轻咳一声，将曼雪莉的位置告知咚咚塔族，他们兴奋地再次表达感谢。 对于这些单纯的小人们，水接天尴尬地再次咳嗽了两下，随后表示王城那边曼雪莉不会有生命危险，随后等他出手即可。 不过咚咚塔族的族长似乎很清楚水接天的身份，一直表现的十分恭敬，此时听闻也是感激地弯腰行礼。 “有没有兴趣为我工作？”水接天却是摆手，示意他不必在意。 咚咚塔族的族长甘乔沉默了一会，随后犹豫地说道：“老朽欠了力库王一个大人情，所以..” “哦，不用担心这个。 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成为接天属地的领地了。” “……”甘乔没说话，但脸色骤然已经发生了变化。 见此，水接天解释道：“不用担心，即便我不逼迫，这一点力库王也会同意的。” “还请让老朽等一等力库王的消息。”甘乔修缮措辞，小心地回答道。 “没问题。” 等到小人们离开，空间稳固装置也差不多完成。 很快，工厂内部就有了亮光。 这是灵守那边空间站，在通过远程定位并进行空间连接。 不多时，周围恢复正常，但无论是水接天还是米霍克，都能感受到重力的增加。 这是由于空间稳固，以及传送通道建立等多个影响造成的。 嗡~ 多道人影出现，其中一位直接冲到近前，一把扑进了水接天的怀里。 “好久不见~” 或许是太久未见，罗宾难得的撒起娇来，用脑袋微微蹭着，这着实让他有些把持不住。 好在注意到了旁边的米霍克，罗宾稍微收敛了些许，但眼神中的炽热与涟漪，还是粘在他的脸上。 ——灵守这次没有来，因为她还要在海之岛统帅全局。 其他人则是这次的临时据点人员。 有包括空间维护技术工程师，以及阿拉丁等几个实力强大的鱼人族。 他们将以此据点，逐渐改造工厂及周围的建设。同时掩饰这里的异常，不被唐吉诃德家族看出来。 一切看上去，德雷斯罗萨正在水接天的影响下发生变化。只是.. 刚出工厂的大门，维奥莱特就带着力库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看见罗宾，维奥莱特眼神有些躲闪。 这毫无疑问让罗宾察觉到了异常，死亡注视发动。 正和力库王交谈接手事宜的水接天，突然感觉到一阵冷意。转头看去，正是罗宾的冷笑表情，随即心虚地转过头去，不敢多看。 “..是的，德雷斯罗萨第一届领袖还是以你为主，但后续没有王族一说。所有接天属地或者说未来海之国的管辖范围，都由议会来进行统治。 议会成员每十年更换一次。不过由于人才储备不足，第一届的话会暂时延长十年。等到后续‘学会’建设的差不多了，会从海之国各地选举，并进行重新划分。 还有…” 德高望重的人不一定有能力管理好海之国，但有能力管理好海之国的，不一定有那个心好好管理。 所以根据这一点，海之国也是在不断完善中。 好在有水接天存在，这一切倒也并没有那么困难。 力库王听得认真，因为水接天的解释，那些对居民极佳的政策让他感受到了新的方向与动力。 而水接天说的也很认真，因为他不敢转移注意力，生怕再次感受到罗宾的凝视。 说话间，竟也真的保持住了专注力。 两人交谈一直到了黄昏来临。 感觉到稍微有些口干舌燥的水接天，刚一休息下来，就看到了和维奥莱特交谈甚欢的罗宾。 “？” 水接天揉了揉眼睛，但再次睁开眼，面前还是这幅诡异的画面。 实际上，罗宾本就因吃不消而松懈了一些想法。在知道纹印一事后，她更是一手促进了蕾玖的事情。 ——当时她可是和水接天一块行动的。 如果没有她的首肯，弗雷凡斯的临时管理也不敢让伽治就那么离开。 不过对她而言，当时的情况比现在要更有准备。早在水接天准备向杰尔马动手之前的那几天，她就已经调查过蕾玖那一家的身份背景情报了。 而今天出现的维奥莱特，则明显有些突然。所以她一开始才会有气愤，因为这种事情水接天竟然敢不提前和她说！ 好在经过了解后，她才知道：哦，原来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这下纯纯成，她在吃飞醋了。 不过也正是彼此了解，罗宾也还挺认可维奥莱特的。 而或许是力库王和维奥莱特说了什么，维奥莱特也再没有一丝顾虑，看到水接天的眼神充满爱意，甚至都有些粘稠到拉丝了。 但这或许也和德雷斯罗萨本地的风俗习惯有关。 总之来说，本就双方有意，再加上有了共同话题。罗宾和维奥莱特的谈话一时间的确异常和谐。 因为水接天在，所以一帮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借助工厂便利走进了地下世界。 这里通向外海，所以有不少船只来往。 其中不乏有夏洛特玲玲以及凯多的船队。 但水接天来此并非为了这些船队，而是这里材料丰富。 在‘零元购’买走了不少多弗朗明哥的财富后，克隆项目也得以快速启动。 这可是接下来对方多弗朗明哥的主力——准确说是他恶作剧计划的主力。 而克隆行动刚一开始，他就发现，意识体内的灵性确实正常了不少。异常积累的阴之力，也正在慢慢与阳之力进行协调。 “果然，满足灵性异常意志，可以减弱其抵抗进行消化啊..” 没有了那种神经衰弱，思维癫狂的感受，水接天舒适地呼出一口气。 随后就是和罗宾困觉。 久别胜新婚的那种。 第155章 到位 新阳升起，水接天也是再次来到工厂的新试验区。 此时，一排一排的玻璃管正从冷却液内升起，散发出滋滋响的白烟。 玻璃管内，一道道人影赤裸着身躯并排而立。 如果多弗朗明哥在这里一定能认得出来。 因为这里都是他的‘家族成员’。 随着蒸汽升腾，玻璃管被打开。 左侧的玻璃管有遮挡所以不好看见。 但右侧的玻璃管内，所有克隆人几乎同时睁开眼睛。 等他们穿好衣服，都到了水接天近前。 “准备好了吗？” “好了，接天大人。” 拥有原体记忆的他们，自然知道自己的使命。 话音刚落，左侧玻璃管的遮挡物被挪开，里面的女士们也都穿好了衣物走了出来。 “我们也准备好了！” 闻言，水接天点头：“好，无缝衔接计划就开始吧。” …… 对于唐吉诃德家族的成员来说。 在多弗不在的情况下，往往是他们最忙碌的时候。 尤其涉及到各种与大人物的合作，或者一些其他事宜的决定。 这些因为都是彼此的下属进行操作，所以在领导不在的情况下，还需要远程联系各自领导来确定，很难自行判断。 正因如此，这样不通畅但又需要高层等待决定的事情越积越多，干部们就都闲不下来了。 当然，唐吉诃德家族的这些干部们自然也不全是忙的起飞。参谋长和最高干部此时就很悠闲地聚集在王宫内。 他们只需要在这里等待其他干部汇报各种情报即可。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今天的王之高地却将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因此当水接天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为之一愣。 “是..无冕皇帝！”琵卡尖锐的声音很是刺耳。 其他人的表情也略有不同，尤其是柯拉松。 ——因为多种因素影响（海军在新世界的领地与原本不同等原因），再有或许是这家伙没找到足以让他主动暴露的情报。所以目前还活着。 同样的，因为水接天的影响，罗如今和柯拉松并不相识。 亦或者说，柯拉松在这里给海军当间谍；而罗此时正在海军那边给自己当间谍。 等到海之国成立，或许可以介绍他们两个认识认识。 五个人满头大汗，刚有逃走的动作。 一道雪白的弧光闪过，五人全部昏倒过去。 再一看，原来是水接天使用刀背斩出的一击。 而五人的克隆人也从水接天身后出现，双方无缝进行衔接替换。 “你们有一个月的时间，过的开心点。” “是！” 克隆人是这样的，在不刻意取消意识存在的情况下，他们的诞生本就是种残忍。 只不过类似于伽治的克隆人科技军团，那种普通人体质的克隆人生存时间会更长一点。 而身体作为力量容器，越是强大的力量，克隆人所能承受的过载量就越小。所以具备水接天力量的天水，即使取消自主意识以此减少消耗，存活的时间也很短。 唐吉诃德家族的干部及成员，则主要是恶魔果实占据了主要消耗。 当然，如果一个普通的克隆体，吃下一颗恶魔果实，由此增加灵魂力量提升过载量。那么其存活的时间就会大大延长。只不过这个代价稍微高了一些。 更何况这些克隆人本就克隆了果实能力，如果吃下恶魔果实，恐怕会出现其他问题。 现在的话.. 根据克隆人提供的记忆，他快速将位于深处的曼雪莉抓了出来。没办法，这家伙老想着逃跑。 随后将目光转向地面上晕倒的五人，将其抓起后快速转回工厂。 至于唐吉诃德家族的其他干部，接下来只需要等那五个克隆人行动即可。 等替换完毕，自然会有克隆人把其他原体送到工厂这边。 …… 多弗朗明哥站在火烈鸟号的船头，看着一如既往的德雷斯罗萨却没有太多笑容。 这不仅是他脚下残破的船身。 还因为迫于红发那边给出的压力，凯多急于夺取白胡子海域却无可奈何。情急之下，在不久前要求他去支援。 而海军、红发和白胡子海贼团，其中一眼就能断定，没有了白胡子的白胡子海贼团最好下手。 所以机智如他，接下了这边的任务。 然而白胡子海贼团真的好惹吗？ 从火烈鸟号残破的船身就知道，他这次的航行并不顺利。 其原因就是，白胡子海贼团那边就像个刷怪窟。打了小的来大的，打了大的来老的。 当然，更准确来说是先凭借线线果实抓住机会，截断了白胡子海贼团的航路，与百兽海贼团分割开了战线。 本以为胜券在握，艾斯会被自己拿下，并以此要挟获取海域领地。 结果没想到海军中将卡普与马尔科不知发什么疯，一个海军一个海贼没打起来不说，猛猛揪着他打。 不得已，他只能放弃。 结果打道回府的半路上，一个戴着眼镜的白发怪老头又把他拦下。 还没问明来意，就又挨了一顿胖揍。 ——不发威真把他当病猫？ ——又挨了一顿揍，这下老实了。 接连受挫，使得他本就不爽的心情更不爽了。所以即使回到自己的地盘，他也高兴不到哪里去。 更别说不久后，一旦夏洛特·玲玲或者海军占据了更多海域。凯多还会更着急，到了那时候，又是他挨揍的时候。 一想到这里，多弗朗明哥的拳头就握得更紧。 “该死的混蛋们！” ——而此刻，德雷斯罗萨的某处高地。 “喂喂喂，多弗回来了！” 有唐吉诃德家族的干部时刻盯着海岸线。 当然，准确来说这是那位干部的克隆人。 很快，消息传到了王城。 但并没有人慌张，反倒是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看起来耐人寻味。 “去，通知接天大人。” 很快，火烈鸟号靠岸停船。 多弗朗明哥下船，不少干部迎接。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了王城。 路上的行人见怪不怪，不少本地人甚至还开心的手舞足蹈起来。 当然，这也正常。因为不听话的人，或者敢于抵抗的人。此时要么已经变成玩具，受砂糖（唐吉诃德家族干部）控制；要么就隐藏在暗处，组织着力量。 等到多弗朗明哥消失在街道尽头，两道人影从一旁走出。 “要跟凯撒一样吗？”米霍克扶了扶帽子，眼神锋利如刀。 一旁的水接天摇头：“凯撒情况特殊，那是个疯子，不会听我话的。但对我来说，恶魔果实能力者，都是不错的劳动力。 至少未来海之国的发展，需要他们来充当过渡。” “是这样吗，好吧。” 第156章 恶作剧 王之高地，这里地势极高，占据非常辽阔的视野。且经过专人修缮美化、雕刻建造，如今甚至可以称得上德雷斯罗萨的脸面。 任何来到这里的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座高耸的山丘高地。 实际上，从唐吉诃德一族离开之前，再到力库一族继任王族的现在。重新被海贼多弗朗明哥掌控的这里，一直都是王族的居住地。 多弗朗明哥脱下粉红羽毛大衣，颇有几分疲惫的躺在泳池边的沙发上。 但与平时不同，今天的王宫让他觉得有几分怪异感。 但琵卡等人都在，所以他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于是只当这是心情不畅导致的。 午后的阳光明媚，不一会就让人放松下来。 但放松的时间总是短暂，眼睛一闭一睁，天色就暗淡了几分。 当多弗朗明哥醒来，看着空寂无声的庭院，心中的不适感愈发强烈。 他起身皱眉。 这时他才发现，不管是女仆还是那些玩物，今天好像都没出现。 难道是世界政府那边来人，所以干部们出于隐秘，今天把她们都清除出去了？ “呵~一直没有变过呢。” 于是他站起身朝着屋内走去。 然而宫殿内，依然是空荡荡的一片。 “……”沉默的多弗朗明哥四下扫视，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快步走过长廊，脚步声咚咚咚的像是心跳。 大厅、寝殿都像是黑夜似的宁静，没有丝毫声音传来。 这让他不禁疑惑，转头看向窗户外的天空：深蓝色，但红金色的太阳说明，现在的时间还不完全到黄昏时段。 于是这大白天的王宫，使得杀人无数的多弗朗明哥都感到浑身发寒。他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多弗！” 一声尖锐的呼喊。 多弗朗明哥皱起眉头，他听出了这是琵卡的声音。 只有这一声呼喊，随后宛如幻听一般，再无任何声音响起。 但此时见闻色全开的他，能够肯定这并非幻觉。 快步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不一会便走到了一扇房门面前。 咬了咬牙，他推开房门。 “琵，琵卡..” ——只见。 一个戴着十字护面头盔的脑袋，正睁着圆目，惊恐地看着他！ 然而与想象的恐惧不同，多弗朗明哥脸上的怒色肉眼可见。 砰！大门陡然合上。 多弗朗明哥正在气头上，于是一脚踹向房门——砰！ 门再度被打开。 但这次—— 脸上画着红色面纹的脑袋，替代了琵卡似的，摆在一个凳子上方。 这次，多弗朗明哥的怒色更甚，但嘴角本来咬紧的肌肉却有了一丝僵硬。 这次大门没再关闭，他刚打算进入房间观察。 一滴液体滴下，旋即迪亚曼蒂的脑袋融化，这把他吓得后退一步。 仰头看去，多弗朗明哥瞬间目眦欲裂！因为那房梁上竟悬挂着一个脑袋——流着鼻涕的托雷波尔！ 这一次，莫名的恐惧陡然从心底迸发。 正当他不知所措之际，那脑袋竟突然开口说话：“多弗，多弗，多弗！” 这诡异的气氛让他无法再忍受，线线果实瞬间爆发，将周围割成了一片废墟。 轰隆隆的声音在王之高地爆发，直至传遍了整个德雷斯罗萨王国。 然而就在多弗朗明哥发狂之际，一把利剑从地面钻出，直接刺穿了他的心脏。 长剑的主人是他刚才为之死亡而愤怒的琵卡，不可置信的表情在他的脸上绽放。 然而，这一击从腹部钻入，从脖颈钻出。非常刁钻而又阴狠的一击.. “为——” 多弗朗明哥想要询问，但下一秒就陷入昏迷的他，显然已经问不出口。铁一般青的脸庞上，残留着恐惧、痛苦，以及死不瞑目般的不解。 …… 烧焦的烤肉味、刺鼻的药水味以及乒乒乓乓的奇怪声响。 多弗朗明哥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死了，但又好像并没有死。 因为身上的痛苦刺激着他的肌肉跳动、痉挛，而浓烈的药味也开始钻入鼻腔。 不知过去多久，他开始有了知觉。 微微动了动手指，随后是手腕、手肘。 哐当、哐当的声音让他很熟悉，这是斗兽场用来拴住一些危险角色的大铁链。 果然，眼睛睁开一条缝，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手上的锁链。 他撑着身体坐起，下意识地看向腹部。 只见那里白烟升腾，一看就知道是在‘自愈’。 这一幕以及混乱的记忆让他感到头疼，扶住额头眉头紧皱。 眼前这里似乎是斗兽场的牢笼，依稀还能看到地面上的不少血迹。 踏踏踏。踏踏踏。 这时，清晰的脚步声从牢笼外传来。 “醒了？” 这声音让多弗朗明哥一颤，抬头看去，果然是他！ “水接天..”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而牢笼外的水接天点头：“说过了，会来找你的。可惜你不在，这里连个接客的都没有。这让我多少有些难过。” “水，接，天！你到底做了什么？！”多弗朗明哥的怒吼有些破音，他失去了以往的冷静。 “咳咳，这不是给你一个惊喜吗？”水接天笑道，他当然不会说，那些脑袋其实是克隆技术的副产品。或者说‘失败作’？ 和天水那样的‘本体’不同，克隆技术需要对基因序列配表等诸多复杂步骤。如果量产的话，可能头一批会出现问题，但后续只要数据测出来，稳定了技术。 那么就和伽治的克隆人军团一样，成批成批地复制粘贴出来。 但问题是，多弗朗明哥的这些手下。。 一方面恶魔果实能力不同且复杂；另一方面又是不同的个体，加大了配表的数据量。 多方加持下，自然很难避免出现‘失败品’。 这也算是克隆技术非常不好的地方。 但这倒也算是用上了，至少确实把这家伙吓得够呛。 “你不在，你的属下打不过我，自然已经成为我的部下了。 作为一个海贼，你难道还会对背刺感到生气？” 他故意继续用言语激怒。 果然，多弗朗明哥面色平静下来。但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就像是爆发前的火山。 “这样，我对于这样墙头草的家伙也不感兴趣。 给你个机会，我会启用这个斗兽场，然后让你们生死角斗。 当然，你就算胜利也没有奖励，依然会被我处理掉。 而你的那些部下如果杀掉你，他们则可以活下来并真正成为我的部下。毕竟能够干掉你的家伙，实力我想应该不弱，倒也勉强符合我招人的条件了。 ..别这样看着我，我也只不过是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罢了。” 多弗朗明哥沉默了好久才问道：“之前是怎么回事？” “幻术。我手下的恶魔果实能力者。” “..明白了。”多弗朗明哥牙齿咬的嘎吱响， “我答应你。” 第157章 厮杀 德雷斯罗萨，斗牛竞技场。 这里建筑古老，偶见翻新痕迹。是专为武斗赛开办的大型竞技场。 作为当地的一大特色，即便暂时关门也依然有大量的人流在周围环绕。 而这巨大的建筑内部，有核心的竞技场，也有观赛席和四通八达的通道。 而选手通道内，不仅有主动参加跃跃欲试者，也会有被迫参加身具枷锁者。 后者还会在赛前，被关押在通道两侧的牢笼里。 不过由于竞技场已经停办多天，所以没有人知道，此时这牢笼里关押着诸多唐吉诃德家族的成员。 同样的，这些人也不知道，隔着三个通道外的牢笼，就是他们的头儿多弗朗明哥。 当然，他们也没法知道。除了计划需要没有昏迷过去的砂糖，其他干部通通都被打晕迷倒，即便醒来，也会被再次打晕过去。 砂糖则是被警告，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再尝试唤醒同伴们。 哗~ 一盆冷水泼下，砂糖转头看去。只见守卫用水将其他干部唤醒，随后冷漠说道：“你们待会到竞技场，多弗朗明哥回来了。他要见你们。” 一个个从昏迷中醒来的干部，此时还正发懵。但听到多弗的名字，还是反应很激烈。 ——今天的德雷斯罗萨，每个本地人都收到了竞技场的观赛门票。 这对本地人来说，是个罕见的事情。 一是竞技场不止在本地出名，在外界更是吸引来了无数参观者。所以颇为高昂的门票并非他们都能负担起的。只有偶尔才会到这里观看一下。 二是有心来看的本地人，如今要么成为唐吉诃德家族成员，要么已经被变成了玩具。所以观看比赛的欲望并没有太多。 也因此，当他们乃至玩具们都收到观赛门票时，不免有些奇怪和好奇。 因此许久未曾开放的竞技场再次开门时，无数本地居民涌入，使得此处彻底爆满。 水接天以主持人的身份走上擂台，同时兼任解说。 他快速扫视周围，对座无虚席的竞技场感到满意。 “那么请听本次竞技场的规则！咳咳，只有一个。 一次定胜负，以一敌多！混战！选手就位直接开始！” 随即他便闭口不言，等待释放囚犯。 这让习惯了本来规则的观众有些不解。 本想着这解说是不是新来的家伙，但刚一转头便看到了通道附近出来的多弗朗明哥！ “那是！？” “嘘！你不要命了？！” 一时间，观众席噤若寒蝉。 “呵呵，多弗朗明哥选手，不要站在那里发呆。对，说你呢，那个黄毛。” “啧。” 多弗朗明哥迈步走进场内。 不多时，后方再次出现一批‘选手’，正是唐吉诃德家族的干部。 “多弗~” 见到自家老大，高层干部都泪流满面。 但多弗朗明哥却感到反胃，不过心中难免有了些怀疑。那种古怪的感觉再次充斥内心。 砰！ 一声枪响，多弗朗明哥眉头紧皱。而干部们也脚步僵硬地停下。 回头看去，幼小的砂糖举着把左轮枪，枪口还有细微的烟雾。 “砂糖！你在做什么！？” 受伤的是半鱼人德林杰，他的右臂被子弹贯穿，满脸怒意地看着砂糖。 “你是他们的间谍！”砂糖反驳道。 “怎么回事？”其他干部开口询问。 “之前我装作晕倒，但实际上听到了他们的谋划，德林杰已经被喂下了毒药！他要杀死我们中的一个，才能活下去！” “？”德林杰懵了，什么毒药，他怎么不知道？ 不过其他人倒是点头，砂糖的能力很重要但也很隐秘，即使是无冕皇帝也不一定知道这件事情。 而看观众席上的那些玩具，想来砂糖确实没有昏迷过。 所以.. 当干部们的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时，德林杰顿时百口莫辩。 不过他们的话在多弗朗明哥耳朵中，则不禁让他困惑：“毒药？难道他们是因为这个被那家伙掌控的？” 还没等他想明白。 砰的一声，砂糖手中的左轮再次拧动。 但这次，子弹的目标却并非德林杰。 乒~ 子弹射击在透明到近乎看不见的丝线上，擦出些许火花。 多弗朗明哥面色阴沉，却听到砂糖说：“你们还记得之前的事情吧！” 干部们恍然，这是在说那些长相与自己一致的家伙。那么面前的多弗也确实很有可能是.. 而看到他们望向自己的目光发生转变，多弗朗明哥心中一沉，古怪感消失。 手指上的丝线冒出，瞬间发起攻势！ “果然是..！”干部们看到这一幕，原本还在犹豫的心立即就狠了下来。 “哇，比赛正式开始！率先进攻的是代号天夜叉的多弗朗明哥！ 作为被废掉的前天龙人，以及现任王下七武海，他的实力究竟到了怎样的地步呢！？ 喔，线线果实开始发力，一击就缠住了最高干部琵卡的身躯。 唉！真是可惜，琵卡选手的果实能力，因为地形的限制被大大削弱啊！几乎接触的一瞬间就被打成血人了，看来是无力再战咯！ 不对！还有转机！毕竟是多对单，特雷波尔的鼻涕黏住了多弗选手！ 唔..有点恶心，不过问题不大！迪亚曼蒂选手的铁剑能否完成这一击！？ ……” 解说台后方，罗宾看着激情解说比赛的水接天，无奈地笑了笑。 随后她看向不远处坐着喝茶的米霍克，好奇地问道：“你不打算登场吗？” “没必要，我更想和剑士交手。”米霍克摇头，他根本没有登场的打算。 如果他选择登场，那么三方势力角斗，必然更加精彩。 但很可惜，他拒绝了水接天的提议。 不过这样也好，对于唐吉诃德家族这个罪恶组织来说。现在的局面，反而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 看着场中血液、汗水、眼泪齐飞，很难想象这群恶人心中会有怎样的感受。 “唉。” 看着自家爱人那激情的模样，以及这充满恶趣味的计划。罗宾不由得摇头。 或许善良的人正是如此，心中或许有比恶人更烈的恶，但却能在对待恶以外的人和事上，克制住这些想法。这才是真正的善也说不定呢？ 第158章 未来的好员工 竞技场（斗兽场）内，即便是实力最为强大的多佛朗明哥，此时也是满头汗水。 琵卡他们并非他的对手，但能成为他的下属，实力都已经是很厉害的了。 再有双方都了解彼此的能力和情况，更别说现在还是一对多。 一时间，强大如他都有些吃不消。 而听着解说台上，水接天时不时冒出的风凉话，多弗朗明哥破碎墨镜下的眼角，竟有一滴泪水落下。 不管这到底是不是鳄鱼的眼泪，但至少足以证明其内心的崩溃。 战斗一直持续到了月亮升起，繁星闪亮。 就连水接天都解说到有些累了。 竞技场内，众人早已没了人样。 在多弗朗明哥一拳砸下，终于解决了最后一个属下后。 “啊！！” 他猛地仰天怒吼。 随后失去了所有力气，躺倒在到处都是碎石且凹凸不平的台面上。 观众席从一开始的噤若寒蝉，再到被解说烘托起气氛欢呼起来，最后是现在这般鸦雀无声。 “那么——” 水接天站起身，并拉长了声音，“本次的胜利者是——，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 哨声、欢呼声响起，但多弗朗明哥却没有一丝笑意。 “大家先别急着走，还有一份观赛的小礼物没送给你们。” 观众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卖的是什么关子。不过从多弗朗明哥作为选手出场，打成现在这个样子，没人觉得这正常。 只是出于自身安危考虑，也没人敢揭穿或质疑什么东西。 随着水接天手中电话虫的通讯关闭。 此时的工厂区域，砂糖的原体自然看完了整场比赛的直播——没错，之前开枪的那个是水接天安排的克隆体。 砂糖从脸色苍白到绝望，期间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而现在，她已知道所有的抵抗将无意义。 于是主动解除了果实能力。 随着玩具变回人形，相应记忆开始回归周围人的大脑。 一切的真相被陆续揭开。 到了现在，德雷斯罗萨的人们才明白这个王国发生了什么，又正在承受怎样的苦痛。 也是现在，人们饱含泪水，互相倾诉。 然而苦痛之所以是苦痛，是因为发生的事情影响过大，也无法重来。 就像成为玩具的人，曾眼睁睁地看着曾经的恋人甚至是爱人，失去关于他的记忆而投入他人怀抱。 也或者被亲人忘记，流落街头，家庭就此四分五裂。 诸多的不幸已然发生，已死去的人无法复活，已分离的恋人也断了感情。 即便如今已经变回人形，爱人也已恢复记忆。 可面对爱人有了家庭，亲人早已离去的局面，那种苦痛很快便转化为对唐吉诃德家族的仇恨。 不过看到竞技场中，亲手与视为‘家族成员’的下属厮杀，痛苦到崩溃的多弗朗明哥时。一部分人已经释然，一部分人则想要下场，亲自将这家伙杀掉。 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尽管心里这么想，却没有人真的敢下场动手。 “joker？”水接天缓步走到多弗朗明哥一旁，“这下真成小丑了啊。” “杀了我吧。” “别急。我还得救一下你的这些下属。” “呵。”多弗朗明哥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 但水接天没搭理他，真的动手救起了人。 而多弗朗明哥也真切地见识到了，什么是海上第一医师。 这甚至让他怀疑，手术果实难不成并没有运到天龙人那边，而是被水接天夺走了？ 不过他也知道，眼前的男人很早之前就在医术方面，展现过极强的实力。这只不过是在心中嘀咕一下，以表对这变态的尊重。 等到治疗结束，开始陆续有人出现在擂台上。 这些人身穿特殊的盔甲，是来自海之岛的兵力。 至于为何不用本地的士兵.. 一是如今出现两波一模一样的领导，对于这些受唐吉诃德家族掌控的士兵冲击太大。 二是玩具状态解除后，整个德雷斯罗萨还要经历一次混乱，所以需要这些士兵来维持秩序。 值得一提的是，力库王此时就在王之高地，在唐吉诃德克隆人的帮助下，完成对权力的回收。 “线线果实、雪雪果实、响雷..” 这些恶魔果实无疑非常方便海之国的建设。比如线线果实的连接性可以用来建设房屋，或者连接临时的‘超自然电梯’。 就比如鱼人岛的岛环造价高昂，但如果以线线果实维持的话，可以免去大量的花费。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话可以把电梯建设在基建或条件不好的地方。既方便又快速。 而响雷果实也不必多说，一天三顿饭的消耗，就能获取大量的电能（特殊的转换器，还采用天然的海楼石材料，再配合一天十小时的发电时间）。 雪雪果实也基本同理。 而比最重要的原因还要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如今这些恶魔果实能力的持有者，个个都是罪犯。不用给他们发工资，还能以此来压榨——不是，提升他们的价值。 当然，这还真不是资本家。 要知道，这些罪犯犯下的事，足够他们死无数次了。 ——比如： 艾尼路有着毁灭的其他空岛，以及奴役天使岛等罪名。 雪雪果实的持有者莫奈，是个人贩子，从小孩到大人，从男人到女人，数量庞大。其目的则是交给凯撒，方便其进行人体实验。 而多弗朗明哥就更不必多说了，这家伙枪毙八会都还得接着枪毙。杀人放火、出售军火、勾结天龙人、海上皇帝走私人口等等罪行太多，要细数的话，恐怕得数出个七八十天来。 所以，对于这群家伙，他还真是怀着一颗仁慈之心来的。（哦，凯撒是个意外。。） 准确说瓦斯果实也挺有用的，但问题是凯撒不像这群文盲。在掌握技术的情况下，这家伙可比天夜叉多弗朗明哥危险多了。 在明知道可能会给海之岛带来威胁的情况下，他的做法也只有将其解决掉。等将来瓦斯果实重现，再找到合适的人选吃下。 细数了一下海之岛目前具备的果实能力者。 水接天不禁点头：“差不多够了，回收计划可以开始了。” 正如先前所说，关于恶魔果实的计划总共有两种。 一个是回收计划，也就是类似于多弗这些人的情况。 还有一个则是能力者计划。 大海上的果实能力者，并非全是无恶不作之辈。 当然，一般来说这些人都是海贼，小偷小摸以及打打杀杀总还是有的。 但像草帽小子路飞这样的存在也有，这种情况并不好抓来压..赎罪。所以这时便是进行‘岗位化’。 也就是在未来海之国掌控大海后，以提供岗位、发放工资待遇的方式，来与这些恶魔果实能力者达成合作。 通过传送站，将满脸笑意的多弗押送至海之岛。 ——这家伙知道真相后，精神崩溃了一阵，但再次见到下属后就释然了。 对于多弗而言，唐吉诃德家族的成员，的确已经逐渐成为近乎家人的存在了（更别说此时他的亲兄弟罗西南迪，也就是这一代的柯拉松并没有背叛和死亡）。与失败相比，他更难接受的是背叛。 于是在明白克隆人存在后，再次见到那些向他哭诉的下属，他沉默地接受了失败。 并且对于被押送到海之岛而感到轻松。 当然，这也许是因为这家伙没有体会过996，才会笑容常在。 要是到了那边，见到他未来的同事艾尼路。。不知道那副明明吃好喝好，却精神癫狂的模样会不会吓到他。 水接天摇了摇头，等多弗离开，他也开始朝着王城而去。 第159章 新据点加一 一切就如一早推测的那样，尽管德雷斯罗萨的大批玩具居民得以恢复。 可随着多弗朗明哥被捕，灰色交易体系随之破灭。 德雷斯罗萨大量的妓院、赌场倒闭，地下世界更是没有了一桩交易。 奴隶、武器和人工恶魔果实等产物堆积，却变换不成现金补充空虚的德雷斯罗萨。 这也很正常，作为海贼。钱都是现抢现花，即使多弗朗明哥本人会有所克制，其那么多手下却并不会如此。 这一点从baby-5等人随意破坏王城建筑，砂糖葡萄不离手都能看得出来。 所以国库基本上没有什么钱，全靠地下世界每日供给消费。 或许当时将抓捕的多弗朗明哥等人交给海军，能获得不菲的资金拉一拉经济。但既然是接天属地接手，这烂摊子自然也没办法依靠海军接济了。 当然好处也有，那就是这些唐吉诃德海贼团遗留下来的物资，自然是归他们所有了。 不过.. 海之国没有奴隶。这句话并非是描述什么，而是海之国的法律条文规定。 因此，大批的奴隶被释放，资产减一。 而这里的军火大多是贩卖给中小国家，是赚取革命军、世界政府、贫苦小国等多方战争财的。所以并非是什么先进的武器弹药，甚至可以说是落后。 以海之岛如今的装备以及生产能力，这些军火不能说完全没用，但顶多也就是演习用的样子品。作用并不会太大，所以资产再次减一。 人工恶魔果实倒是作用不小，虽然比不了恶魔果实一点，但其拥有的灵魂力量，却是可以用来进行医学研究。 未来对于断肢、身体缺陷等问题，都是非常好的试验品。 唯一让人头疼的是，这类物品在唐吉诃德家族的藏品中，占比极少。 估计大头已经交给凯多了。 这样一来，就几乎等于什么都没有留下。 叹了口气，但水接天还是通过灵守那边，给德雷斯罗萨拨了一笔款项。且毕竟这里已经属于自家地盘，所以这一笔钱并不少。 好在海之岛交易市场日渐成熟，每日的收获也非常丰厚。所以这次倒不需要他拿出自己的小金库，光是凭借海之岛那边的‘基建’资金就足够了。 …… 数天过去，德雷斯罗萨的发展因为有了充足的资金，正飞速地迈入正轨。 但麻烦也并非没有。 一来力库一族的家事，让力库王管理国家事务有些分神，拖延了些许节奏。 究其原因，还是居鲁士以及死去的那位公主。 正如先前所说，力库王的两个子嗣都是女儿。维奥莱特其实是小女儿。 在她之前，还有一位长女，名为斯卡莱特。 作为一国公主，还是长女。在力库王没有子嗣的情况下，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女王。 但因为意外，她最终喜欢上了担任其护卫的居鲁士。 问题是作为国王的继承者，其身上还负担有很大的责任。 不过作为一名父亲，力库王最终还是为了女儿的幸福，选择了认可，并对外宣布斯卡莱特病逝。 随即两名恋人离开王城生活，并有了一个女儿蕾贝卡。 再后来就是多弗朗明哥入侵这里。居鲁士被变成玩具士兵，斯卡莱特为了食物外出被杀死。。 倒不是说力库王怪罪女婿没照顾好女儿。相反，在多弗朗明哥侵入德雷斯罗萨的那段时间，他是最能明白其中压力和无可奈何的。 同样的，知晓了一切的蕾贝卡，也就是居鲁士的女儿。对于父亲也没有责怪。 所以，到现在真正没有原谅居鲁士的，还是居鲁士自己。力库王一直在寻找居鲁士，也想要和他好好谈谈。 实际上想要找到居鲁士也很简单，那就是维奥莱特的瞪瞪果实。 但问题是这就要牵扯到第二个问题。 因为海贼的遗留问题，灰色产业的缺口问题..这些或大或小的麻烦，都需要去管理甚至是镇压。而对于士兵们来说，领导的更换、记忆回归带来的冲击.. 本就恍惚麻木的他们，再遇到混乱的指挥——后果可想而知。 但事情本就需要一一处理，根据事情的描述去推断轻重缓急。而现在诸多事情又积压在一块，水接天自己都焦头烂额的，更别说其他人了。 所以身怀瞪瞪果实能力的维奥莱特，此时正忙碌于观察整个王国各地的情况，根本没有时间来帮力库王寻找居鲁士。毕竟这样精确又范围极大的搜索，是很需要精力和时间的。 所以力库王最终只能把这样的私事，交给护卫们。 “累了吗？要不要歇会？”维奥莱特递上椰果汁问道。 水接天摆手，脑袋则在思索德雷斯罗萨这边要对接几个空间点用以建设传送带。 因为伟大航路前半段，已经由草帽一行人的旅行，形成了空间带。 而新世界作为后半段，虽然同样与四海无法相比，但整体实力比之前半段还要强上很多。 所以空间带策略不好做，只能继续采用类似于四海那样的点阵式。 如此一来，作为新世界的第一座正式落脚点，空间点自然是要多一些的。这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建设这里，完成防御建设。 根据这边能够提供的材料计算，或许六个会比较好.. 忽然，他刚准备抬头休息，却瞥见了站在维奥莱特身后走神的蕾贝卡。 “怎么了，蕾贝卡？在想居鲁士的事情？”水接天一边接过维奥莱特再次递过来的椰果汁，一边问道。 蕾贝卡被声音打断思绪，猛地一震：“啊？啊！不是..” 水接天无奈道：“不用拘谨，说心里话就好。” 作为力库王仅剩的血脉，尽管看出了维奥莱特的心思，但力库王还是想让维奥莱特继承王位。 ——虽说海之国律法规定，议员十年就要经历重新选拔。 但问题是，为了保持海之国建国时期的稳定，第一届被宽容地放到了二十年时限。 这样各个王国可以有充分的时间，逐渐过渡到议会统治时期。 再由议会统治时期，朝着更先进的方向发展。 而对于德雷斯罗萨来说，力库王已经相当年迈。虽然如今精力、体力还有，但已经处于严重下滑阶段，又经历了海贼统治时期。 显然德雷斯罗萨接下来，需要一个有一定威望以及能力的人选来统治。 而本就作为王位继承人的维奥莱特，显然是个极佳的人选。 所以，即便是嫁给水接天，维奥莱特在力库王眼中也得先接任女王的职责。等到二十年的稳定期过去，再选择退位或者成为议员也不迟。 这是他认为的，作为王族所应当承担的责任。 也正因如此，蕾贝卡这个外孙女，便成为了维奥莱特的侍女。 当然作为一家人，维奥莱特并不这样认为，她倒是很宠这个外甥女。以至于本来侍女的工作，都被她自己做了。 现在弄得蕾贝卡总是尴尬地站在附近。 不过同样的，这只是不适应。 毕竟虽然出身于王族，但蕾贝卡是实打实没享受过一天好日子，从小就忍饥挨饿只有一个玩具士兵陪伴她。 而等真相揭开，玩具士兵——准确说是她的父亲居鲁士，却又不愿意和她相见。 所以只有等时间一久，或者说等居鲁士到了，解开她的心结后。蕾贝卡才能真正且坦然地接受以后的生活。 “我想去见一见他..”蕾贝卡的声音并不大，看起来有些心虚。 这是她心中的责任心在作怪，毕竟现在她是姨母的侍女，要握紧手中的长剑好好守护才对。 但这丫头显然是忘了，有水接天在这，她完全不用担心维奥莱特的安危。 “唉。”水接天捏了捏眉心。 这声叹息让蕾贝卡慌了神，想着自己的行为是不是越界了。 但实际上，水接天只是看着面前的诸多工作发愁：“当然可以。不过你自己一个人想找到他恐怕有些困难，等会我陪你一块去吧。我应该有办法找到他。” “太好了！谢谢！” 第160章 呼叫支援 ‘灵守，灵守。听到请回答！’ ‘如果是去德雷斯罗萨的话，哪里凉快待哪去。’ ‘……’ “罗宾，罗宾。听到请回答！” “亲爱的，我在南面发现了一座巨大的花田！今晚，我们…” “……” 连续求援失败，使得水接天面露苦色。 但刚刚才答应蕾贝卡，如今已是不好反悔。 尤其是看到一旁蕾贝卡可怜巴巴的眼神，他就更加放不下脸面。 于是再次发动外援攻势。 布噜布噜~布噜布噜~ “喂？接天啊！要回来喝酒还是取钱？”尼普顿最近越来越大的嗓门吵得他脑袋疼。 不过这是因为两人愈发熟悉，俨然已经成了老朋友。 “不是取钱，我现在也不回去。我现在正在德雷斯罗萨——笃~” “右大臣凿的狗东西！”水接天气得想笑，显然这老泥鳅知道自己来意了。天天和自己称兄道弟，一遇见事就跑是吧！ 不过他也知道，鱼人岛建设完岛环后，已经开始准备全岛扩建的事宜了。这可比岛环的难度高多了，所以全程都需要尼普顿亲力亲为，对方腾不出时间也是真的。 就是这狗东西连解释都不愿意解释一下，着实有些让他咬牙。 “唉。”水接天无奈取出另外一个粉嫩的电话虫。 “喂，转乘海之岛，走新站台来德雷斯罗萨。” 对面没有回应，而是立即就结束了通话。 他知道这并非拒绝。相反，对方应该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 汉库克在收到电话虫后（与水接天联络的专线电话虫她一直随身携带），在得知可以去找水接天见面时，她立即将事务交给了两个妹妹。 作为海之国的初始区域之一，如今的亚马逊·百合也逐渐转为议会制。 但和德雷斯罗萨、鱼人岛等王国一样，有着延长二十年的过渡时期。 而不是弗雷凡斯、海之岛这样直接受接天属地与议会管控。 但议会与王国共存的制度，也确实使得国王的任务轻松了许多。汉库克就是受益人之一。 尤其是因为，人才培养系统还未完善或者说到达成熟的地步。 所以亚马逊百合的议会全部由九蛇族本地人组成。当然未来也将是本地人作为主体，只是偶尔对各岛的领导层进行调动。 这也就意味着，汉库克这位女帝随时可以把手头的工作推给议会，还不会被议会举报。 当然，在其位谋其职，汉库克基本的底线还是有的。 所以尽管十分想念水接天，但从没擅自离开过岗位。 而如今，水接天难得的主动开口，彻底引燃了她那颗砰砰作响的心脏！ 激动之下，连马上行动之类的话语都忘记了，挂断电话后就直接全速前进。 且由于九蛇岛这里就有空间传送站点，不到一小时，汉库克就已经出现在了德雷斯罗萨。 这还是中间补了妆的情况下。 “接天~”刻意夹出甜甜的音线，使得水接天不禁叹气。 果然，一旁的维奥莱特递出询问和委屈的眼神。 但水接天知道，这是在表演给自己看。毕竟既然那么了解他，知道罗宾，甚至知道蕾玖。那么早就在自己船上的汉库克也该猜的到才对。 “看着我干嘛？”水接天面皮抽动，略有些尴尬。 维奥莱特看着愈发接近的汉库克，眼眸转动好像在示意：她是怎么回事？ “我的未婚夫好奇怪哦，怎么在他的船员都喊他亲亲宝贝哦..”维奥莱特用最无辜的模样，说着最阴阳的话。 这战斗力不可谓不强。 “喂喂，别污蔑我哦。帕帕古还有阿拉丁他们可都是男的呢。”水接天汗颜。 “喔？原来亲爱的，你还有这个癖好吗？”学着罗宾的口吻，维奥莱特的话术再度升级。 水接天佯装生气，捏了捏她的脸颊。 这一幕被汉库克看到，只见她气鼓鼓地叉着腰走到跟前。 “快来，做到这。”水接天挪动半个屁股，给汉库克留出半个座位。 然而汉库克没有动，依然撅着嘴唇直勾勾地看着他，仿佛在问：她是怎么回事？ “……”你俩是一个模样刻出来的吗？吃醋都这么像的？ 他想要吐槽，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最后无奈地笑了笑：“海之国成立一周后第二天。” “第一天！” “我已经和罗宾说好了，第一天是她的。” “那好，第二天！” 两人的对话看起来没头没脑，但维奥莱特已经从水接天这里得知了，这是在说婚期的事情。 不过对此她倒是无所谓，抢也抢不过，反正早晚都是一样的。 “帮我处理德雷斯罗萨与接天属地那边的交接事务。我有点事得出去一趟。” 眼下要处理的事务还挺多的，除了空间需求的预估，还有议会团的成立、接天属地分部的成立以及资源站设立与物资统计等等。 汉库克只看了一眼，就苦着小脸说道：“加两个吻！” “成交。” …… 因为种种原因，水接天清楚的知道，他的见闻色并不适合找人。 但君子善假于物也，他可以找其他人帮忙。 当然，最方便的维奥莱特，此时正和汉库克一块完成工作。 所以和力库王一样，他也第一时间想到她，却又第一时间忘却。 而和力库王不一样的是，他这边接天属地的人员已经在控制德雷斯罗萨的流动。以此来减缓消息传播出去的速度。 如果世界政府第一时间知道这边的情况，那么难免会打乱这边的节奏。 当然，想要完全隐瞒也不可能。 要知道多弗朗明哥与多方有交易、合作以及联系，过不了太长时间，他们就能察觉到多弗这边的异样，从而传播开相关的消息。 到了那时候，来几艘船在德雷斯罗萨周围绕几圈，望远镜稍微看上一看。基本上情况就挑明了，隐瞒不了多长时间。 而且早在数天前，敏锐的地下商人们就察觉到了异样，纷纷离开。 尽管当时和他们说的是，商品运输出现了差异，需要搁置几天，因此让他们等一下。 但商人们也不愧是商人们，很有警惕心（也或许是其他原因），在多弗这边看着奴隶眼巴巴的摆在面前，却花不出去钱后。 一些人觉得奇怪，连军火都不要了，连夜携款逃出了德雷斯罗萨。 当时水接天还感觉可惜，如果不是为了不惊动凯多他们，这些商人是必须要留下的。 但如果选择继续与之交易，每天都会有大量奴隶被卖往各地，这显然不太适合。 这一波，只能说是被迫拿钱换时间了。 毕竟那些人携款逃离，并非是这边动手了，仅仅是对方的主观判断。 即便回到凯多那边，凯多询问多弗情况，这边也有监狱里的多弗本人给出回复（什么？不配合？不配合还有克隆人）。 而基于这种情况，等到那边的人工恶魔果实等主交易物用完，这边才会彻底暴露。 当然，也正因如此。他可以笃信居鲁士即便想要离开德雷斯罗萨，也会被他所知晓。 而对方如果没有离开，那么就更简单了。哪怕他浪费时间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去找，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更何况，他大致猜到了居鲁士会去哪里。 第161章 聚与散 “这是第几个地方了？”水接天问道。 “第六个了。。”蕾贝卡小声道。 “怎么会呢？”水接天陷入迷茫。 花田、斯卡莱特的墓前，甚至是那家伙好友的坟墓都找了，怎么会看不到人呢？ 忽然，一道灵光一闪，他看了看蕾贝卡。 “怎么了？”蕾贝卡见他看过来，神色有些困惑。 “我之前或许陷入了一个误区。快，跟我来。”水接天反应过来，立即拉着蕾贝卡朝德雷斯罗萨中心区域跑去。 …… 果然，重新开放的竞技场，两人终于见到了居鲁士的身影。 作为德雷斯罗萨有史以来的‘特色产物’，竞技场尽管血腥又暴力。但无论是本地的文化，亦或者那些以此为职业的剑斗士们，都离不开这种竞赛。 所以水接天对此的做法是，添加部分新规，以及设立竞技场内的专门外科诊所。而并没有直接将其禁止。 那么他为何会在这里找到居鲁士呢？ 其实原因也和历史，或者说居鲁士的曾经经历有关。 的确，女儿蕾贝卡以及妻子斯卡莱特都是他最重要的记忆。 但不得不说，作为玩具士兵，他已经陪伴女儿到了现在。尽管女儿并不知道那是他，可这反倒成了他心中所期盼的。 正如曾经变成玩具士兵而无法保护斯卡莱特的悔恨与痛苦，在如今重新变回人类后，他无法面对过去无能为力的自己。 尤其是在女儿面前，他总觉得有亏欠和内疚。 所以他想远离，甚至离开德雷斯罗萨。 只是接天属地的接管，让他暂时离不开这里。 但花田是个伤心地，他只在那里停留了一天，目的是为了纪念亡妻。 而因为好友而与力库王结交的他，早已释然，所以并没有去祭拜好友。 反倒是孤身一人来到了竞技场。 因为这里是他转变的开始，也是后续与斯卡莱特结缘的起始。 今天，是居鲁士重回竞技场的第三天。不过隐藏身份的他，如今已不再是曾经的千胜将军。 但即便作为无名小卒，甚至仅剩残肢，也依然能在此绽放出独属于他的天赋和光彩。 没错，到目前为止，他已经连胜五场比赛。 他想也许在百胜之前，王国就会解封。到了那时，也该是他离开的时候了。 然而也是今天，尚未走出选手通道，他的脸上就难以遏制地出现了惊讶的表情。 因为尽头处，正站着他的女儿。 水接天没有打扰他们会面，而是直接向竞技场外走去。 他这次出来，除了顺便送蕾贝卡父女见面，也是想找一找米霍克。 前几天米霍克就来找过他一次，不过那次正是力库王交接的时候，所以确实没时间交谈。 也因此，这次稍微有点空闲的他，得出来见对方一面。 恋人大道的某个酒馆。 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恋人们，水接天心中吐槽，莫非米霍克也是打算找对象了？ 不然怎么解释他老是往这男男女女汇聚的地方钻呢？ 酒馆很热闹，身穿特色舞裙的靓女青年在空地上肆意绽放青春的舞姿。而酒客们也纷纷为之叫好，偶尔高举酒杯痛饮。 米霍克就在角落的位置独坐。 或许是这几天他一直往这里来，周围人明白他的秉性。也或许是听说过或者知道他鹰眼的称号，不太敢靠近。 总之，这家伙周围并没有什么人，敢去和他打招呼。 “怎么，想找个伴了？”水接天自然的坐在米霍克的对面，抬手向酒保打招呼，随便点了杯酒水。 “我在想，你的剑术是不是和这个有关。”米霍克竟真的回答了这个本是开玩笑的问题。 水接天愣了下，随即笑道：“非要说有关系的话，那变得强大不就是为了这些吗？” “低俗。”米霍克面无表情地吐槽道。 水接天笑了笑：“是吗，那你拿起武器，是单纯为了杀人吗？” “……”米霍克沉默，但不久后看了眼桌子上摆放着的黑刀夜说道：“为了技艺。或许就像你之前说的匠人精神？” 这种感觉就像是做数学题，解开一道一道曾经解不开的难题会带来愉悦感和成就感。而解开全世界之人都解不开的难题，那种爽感更是到了顶峰。 刀技剑术亦是如此。 这亦是米霍克、索隆这类人追求的极致。也就是所谓的世界第一大剑豪。 “那不就对了，你练刀是为了爽，我练刀也是为了爽。这难道还有对错、高低之分吗？” “谬论！”米霍克放下酒杯，依然话不多，但显然语气加重了些许。 “哈哈哈。”水接天反倒是端起德雷斯罗萨的特色葡萄酒抿了一口，“或许是吧，那我换个说法。我练刀是为了保护所爱之人。这样怎么样？” “……”米霍克再次陷入沉默，憋了好久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虚伪。” “两天前的报纸，你看了吧？”米霍克摇头问道。 水接天点点头，最近要说大新闻的话，那就数两天前的那一张了。总的来说，就是七武海被世界政府解雇了。 不过或许是水接天这边威胁太大的原因，元帅战国并没有被调走，自然也就没有了赤犬、青雉的夺权大戏。 亦或者即便战国离开，如今的赤犬和青雉能不能打起来还是两码事呢。 “确定要走？不和我一块去和之国看看？” 不需要米霍克再说，他便明白对方提七武海解散一事的原因。显然是得回去一趟，处理相应的影响。 但毕竟有这么一个帮手，确实相当不错。所以他还是用心的挽留了一下。 “去那里做什么？”米霍克并非是疑问，而是质问。 “和之国的邪刀、怪刀那么多，不去那儿看看？”水接天笑眯眯地问道。 米霍克干脆无视他。 这并非是米霍克没法去，单单只是不想去。因为有了黑刀夜，再加上他走的升华者路线。即便有比黑刀夜还要厉害的武器，对他来说也没有太大帮助。 见自己抛出的诱饵丝毫没有诱惑力，水接天也只得叹息一声：“那好吧，所以你一直在这等我就是要告诉我这件事？” “不是，你的手下拦住我，不让我出海。” “……” 水接天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大名鼎鼎的鹰眼米霍克，竟然会给出这么一个回答。 不过这也意味着，对方是真的把他当朋友了。否则接天属地负责管控出入海的人，还真拦不住米霍克。 “回头我给他们说说，你今天晚上就能离开。” “好。” 第162章 浪花 晴空万里，也算是个适合出海的好天气。 德雷斯罗萨的港口，一艘名为浪花号的小船正式出发。力库王带人出来相送，但水接天的动作很快。扬帆起航，不一会小船就消失在众人视野当中。 罗宾回了海之岛，汉库克也回了亚马逊百合。 所以此时在港口送行的女人，只有维奥莱特和蕾贝卡。 而看着有明显不舍表情的维奥莱特，力库王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在还有个外孙女—— 诶？蕾贝卡怎么也这么一副表情？！ 刚想询问居鲁士，这是怎么一回事时。一转头便看到了哭丧着脸的居鲁士。 那副模样像极了当初女儿被居鲁士‘骗’走的他。 …… 而此时的水接天正站在甲板上，眺望着前方的大海。 对于蕾贝卡来说，或许是与蕾玖相似的发色，以及那坚韧又纯真的性格让他觉得亲切。 所以对于这个德雷斯罗萨的小粉公主，他有着天然的好感。 而同样的，作为维奥莱特的侍女，蕾贝卡难免会经常与他待在一起。 如此一来，在亲眼见到的方方面面真实面貌后，以及维奥莱特有意无意的推动下，蕾贝卡很难不产生好感。双方都有意的事，自然就没什么阻碍。 “那么接下来。” 因为距离下一个目标地还很远，所以他决定看看阴阳烙印优化的结果。 ——虽然还没有成婚，但德雷斯罗萨的风俗较为热情开放。在确定了关系后，事情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 反倒是这次来帮忙的汉库克，只索要了几个吻。估计要等到婚后才能放得开。 但积累的阴之力，已经足够阴阳烙印进行平衡。这也使得优化沙漏的进度增加。 而三个基础沙漏，五个黄金沙漏加一个未成型的黄金沙漏中。处境最尴尬的，还要数未成型的那个。 可没办法，这不仅需要大量本源，还需要对力量纹印进行融合封禁。所以显然不是现在能成型并使用的。 所以眼下他需要做的，是优化其他八个沙漏。 这八个中，三个基础沙漏都很强。 天赋沙漏让他拥有成就世界最强的资格。 穿越沙漏让他可以穿梭于各个世界。 分神沙漏则是意识体的无伤分裂，准确说是以很低的代价，再造出自己的意识体供给核心带走。其作用往往与穿越沙漏同时发动。 这也就意味着，穿越后的他，依然能掌握并运营曾经停留过的世界，以至于让他可以在那些世界建立‘复活点’。一旦在未知世界探索的他死亡，就可以让携带记忆的‘核心’，重生在曾经的那些世界里。 基础沙漏每个虽然能力都非常专一，但这正是其力量纹印的全力合一，也正是如此才造就了无限的可能。否则即使接天纹印付出再多的本源，恐怕也做不到无限穿越，以及赋予他充足的精神力去掌控每个世界的自己。 其强大的功能根本不需要任何优化。 而五个黄金沙漏则相对来说逊色一些。 黄金沙漏与基础沙漏相比，各自有各自的缺点。 比如最不常用的吮吸会带来世界的憎恶。亦或者最常用的空间，只能用来储备物品，而不能让他随意通过空间进行位置跳跃。 这些或大或小的缺点，使得黄金沙漏的存在并不完美。也是通过阴阳烙印优化的主要对象。 不过类似于吮吸沙漏这种，对它的优化等同于劣化。因为其吮吸的并非是无垠之根本的本源之力，而是塑成世界的世界之力。 一口下去，会让世界的发展停滞，更会让生灵涂炭。更别说加强其吸收力，这更是自掘坟墓，为世界所憎恶。 如果不是他察觉到了这沙漏的本质，有些奇特的作用，恐怕他直接自己就将其封印了。省的因为什么特殊情况，没忍住用上了。 倒是身份、空间、复制、能量这几个都有很大的优化空间。 特别是身份沙漏，这能让他在穿越后的世界拥有‘合法身份’。 如果没有身份沙漏，那么作为黑户，是肯定会遭受到世界本身排斥的。除非顶着黑户的身份，在该世界完成了什么拯救了世界的大好事。 不过身份沙漏之所以还能优化，就在于‘合法身份’的功能相当基础，但其却提供了‘挑选身份’的第二功能。这说明身份沙漏的力量并没有被完全发挥，而是分成了两条路可供选择。 而很显然，每次挑选身份，都需要高昂的本源消费作为代价。尽管本次世界的身份按照现在的‘存款’来看，并不算太高。 但从有零有整的本源价码可以推测。将来如果进入本质层级越高的世界，所需要本源肯定会上涨，甚至是按比例提升。 这样的话，即使按照赏金令5亿比1的单位转换，最终他的收获也大概不会超过十。这一点是经过实验的。 对于如今的海之岛来说，并不缺钱。但无论是他自己掏钱进行悬赏，还是委托他人悬赏，赏金令都无法为其提供本源。 也就是说，只有世界政府提供的官方悬赏才有这个效果。 而对于世界政府而言，超过百亿悬赏金额的通缉犯，已经没有必要继续提升了。因为很显然，这已经成为双方你死我活的宿敌了。 没有必要再玩这些把戏。 所以于他而言，极难获取的珍贵本源与其用在选择身份上，还不如用在天赋沙漏上。 尽管填满天赋沙漏所需的本源数量，不比最贵的身份少多少。但天赋沙漏带来的可是全面提升，比之身份沙漏带来的奇遇、资源要好得多。 这也是为何此前说基础（核心）沙漏比黄金沙漏好的原因。 当然，后者的好处则是快。能极速跨越前期发展的空窗期。只是按照他的性格来说，这样做并不划算。 所以就目前马上即将前往下个世界的现状来说，身份沙漏的优化最适合。 至于剩下的那几个，就只能放在以后再说了。 很快，本就以阴阳之力温养了好久的身份沙漏，此时被他主动灌入大量的阴阳力量，瞬间沙砾开始倒流，且不断颤动摇晃。 直到阴阳力量即将耗尽，他颇为肉痛地又往里面补充了0.8个单位的本源，这才稳固住了身份沙漏带来的动静。 看着沙砾重新流动，他明白这应该是完成了优化。 肉疼的查看了眼剩余的本源，还有10.96。 “看来70亿的赏金还是太低了啊。接下来就看能不能刺激到世界政府了。”水接天叹息。 旋即他又转头查看新身份沙漏的信息： 根据少量的本源投入摸索，如今的沙漏功能大致已经摸清。 原本选择身份的能力消失，包括随机的身份也将消失。这就意味着，身份沙漏不能像之前那样，通过本源赋予身份来完成他本身存在的合法性。 但实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一点确实也没有太大的存在必要。 因为现在，这个沙漏应该叫作命运沙漏—— 命运沙漏：接入命运，融入世界。在进入新世界后，会将本身的存在连接到该世界命运当中。而当宿主，即接天纹印作为核心脱离该世界后，命运丝线将会以连接其躯壳的方式留在该世界。 而当命运丝线仍然连接‘核心’时，可主动拨动命运丝线，随机获取好运或厄运。 当然，这个随机并非真的完全随机，而是按照世界意志以及命运走向判断。 整体通俗来说，就是纹印在哪个世界，哪个世界的他就自动与世界的命运相连，以自己的身份成为‘本地人’。 而且如果核心存在于此，那么凭借纹印的力量，就可以消耗本源来拨动命运丝线，从而影响到什么东西。——比如未来的走向，比如蝴蝶效应本身。 同样的，如果核心不在于此，那么命运丝线会与核心断开连接，但依然会连接这具身躯。等同于依然赋予合法身份，只是无法再通过命运沙漏影响命运丝线。 水接天心生好奇，决定试一试命运丝线。 将本源投入到沙漏当中，命运沙漏中的砂砾流速骤然变快。 而他的面前也出现无数怪异的线条，像是琴弦又像是纺锤丝，有的挂在天上又长又粗，有的挂在近处纤细而悠长。 但所有的丝线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其两端的源头都隐没在虚空当中无法看清。 不过0.1单位的大额投入竟然只能看到这些画面，无法对其进行影响。 无奈之下，又是0.1…01.. 总共足足0.5的本源消失，线条微微晃动。 就在他以为要失败的时候，不远处的一根细线剧烈颤抖。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面前的‘命运之画面’全部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 轰~ 刚刚还晴朗的海面，刹那间就被乌云铺满。 雷光在云层深处闪烁，并传来隆隆的声音。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感受到了震动，与身后远处极速接近的哗啦潮水之声。 “啧。” 看来，又要来一遍天水那时候的体验了——海啸来了。 然而，那一次是白胡子震震果实造成的海啸。 这一次却明显是天灾，即便连他都不得不严阵以待。这难道是命运沙漏带来的厄运？ 心态有些炸裂，毕竟花费了一笔巨款，却换来了一波天灾。是个人都觉得难绷，不过现在的话.. 浪——，来了。 海平面不知何时翻滚而起，那一条水线越积越高。最终仿佛万丈高楼，一眼望不到头。 浪花号在这堵连天巨墙面前，就像是钢筋水泥高楼下蚂蚁的腿。甚至比那还要渺小。 一股来自海底的腥味与潮湿感扑面而来。 而浪花号的甲板上，比浪花号更加渺小的水接天收紧了风帆。 他必须要赶在浪花拍击下来之前，驱船爬上巨浪的顶端。 否则浪花号很有可能会被击碎并沉入海底。 届时或许他没什么大碍，但不管是如今已成为伙伴的浪花号沉没，亦或者接下来的航行受到阻碍。这些都是非常让人难以接受的结果。 从船的摇晃、吃水的深浅，他不断摸索和感知着海水此时的张力。 浪花拍击在船舷两侧，发出咚咚作响的噪音。但这并不影响他的专注。 而调头而行，向着巨浪爬行的浪花号，此时也宛如黑夜中孤独行走的勇者，破开激流的海面不断前行。 可一来人手不足，导致浪花号攀爬的过程中不断发出摇晃。但即使他保持着大力道，强行稳住浪花号的航向，各类紧随其后的麻烦也不断冒出。 二来，这巨大的浪花实在是太高、太大了。光是通往顶端的分叉就有超过十道。 每一道都像是跨栏式的障碍跑。 而如果就这样直冲过去，浪花号每撞击一道浪花，向上的冲力就会减弱一分。这样恐怕还没有抵达终点，就要面临从半空摔落的危险！ 不过水接天并没有慌张。 在这种情况下，慌张是最没有用的情绪。 他拔出腰间的制式长刀，面色凝重地看着面前的浪花之墙。 透过激起的水花看去，那里足足有十六道‘关卡’。 如果单凭刀一，威力不足以斩断那宛若叹息之壁的高‘墙’。 同样的，刀二威力巨大的确能够斩断面前的海浪墙壁。 但刀二追求极速，因此缺乏力量。想要斩断一道或许可以，但两道、三道甚至更多，其花费的体力就远远超过他所能承担的范围了。 更别说这里足足有十六道。 那么怎么办？ 难道要动用本源？以能量沙漏换取体力，这确实能轻松解决这个问题。 甚至如果奢侈一点，可以直接用本源换取第二把狱灵守。以解放的形态，来轻松度过这一关。 但.. 他爬上船头，且由于重力翻转，不得不站在船头的正前方。 “区区大海，一刀斩之。” 他冷笑着转动身体，不断旋转，一直到周身旋风迸发。 【刀三-断海流】 身形微的一顿，手中的长刀瞬间加速，又瞬间回归常速。 蓄势待发的刀刃在那加速的瞬间，迸发出猛烈的刀芒斩击。 刀芒并不大，且十分缓慢地向前推出。 然而他面前的整个浪花屏障，却宛若被巨刃横向斩切，整齐划一地断开。 而旋转依然未曾停止，周围积攒的风势更强。 这些风并非主要攻击手段，仅仅只是由于强大力道而掀出来的。 很快，浪花号即将靠近第二道屏障。 “再断！” 同样是一顿，这次没有刀芒出现，只有半空中微微的震鸣。 嗡~ 再去看，两道屏障都随之被切断。 但这还不够，浪花号在海洋力量的加持下，速度已经越来越快。 刚刚撞击一面屏障的时间，马上就要到四面。 所以，还不够！ 随着转动的常速提升，制式长刀身上开始散发白烟，那是高温所致。 “断海！” 一击斩出，天地失色！ 光与暗，蓝与灰。无形的攻击势不可挡地冲破巨浪屏障的阻击！ 一道、两道..八道、九道，十道！ 尽管只需要第二下斩击，剩下的屏障就能完全破除。 但他的速度却依然没有丝毫减慢。 这将是纯粹力量的斩击—— 没有丝毫声音发出。 海浪像是被按下了静止按钮，风和海鸟也不再发出哀鸣。 水接天嘴巴大张，似乎在怒吼，但同样在此刻没了声音。 铮~ 长刀的斩击划出，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这一个动静。 黑色的椭圆孔洞在空中成型。仿佛是世界无法承受刚刚的那一击，所以被撕裂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黑洞消失。世界开始重新播放。 破碎的屏障不再像是之前那般被一分为二，而是化作无数的白烟浓雾在面前凝结。 浪花号成功登顶，宛若超巨大浪花上的一朵小花，随着巨浪不断摇动。 这一刻，浪花号‘醒’了。 第163章 得与失 随着巨浪前行以及后续的冲击，浪花号直接越过了万国和大片水域，甚至超过了和之国一段距离。 因此在某处无名岛屿上完成整顿的水接天，不得不调头往回走。 好在，浪花号诞生了传说中的船精灵。 这或许就是命运沙漏的好运？但一想到那几乎能压垮海上所有势力的滔天超巨浪.. 这应该就是命运，想要利用命运就要承受命运带来的‘重担’。 不过回过头来说，一艘船本是死物却有了意识，这无疑是个非常稀奇的事情。 当然，这个传闻他也曾听说过。 那就是当一艘船被视为同伴，极度爱惜的情况下，会得到船精灵的青睐并寄宿。 而作为船的化身，它会提前预知灾难并做出提醒。 平常时，也会对船体自行修修补补。 甚至这一度让水接天怀疑过，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真正幽灵船的前身。 而现在，他明白了。 船精灵确实有非常困难的形成条件。 其本质上是一种精神混合体，是本身具备强大精神力，也就是灵魂力量的人们。在一定条件下，形成了相同的某种意志。 经过长时间的共鸣，这种意志会被赋予一定的灵魂力量，并以那种共同的意志为核心衍生出力量和特质。 而尽管现在只有他一人在驾驶浪花号，但他的灵魂力量极为强大。且同样的，这就有个好处，那就是共同意志随着人数增加而混杂，即便足以形成船精灵，其大多也只是象征意义。 这样形成的船精灵本身没有太强大的力量，能给船身修修补补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而他则是以征服超巨浪为精神基础，在自身意志的加持下，完成了对浪花号的‘正名’。 所以浪花号的船精灵，刚一诞生便拥有着不菲的力量： 首先就是对海流的掌控力。如今的浪花号可以自行扬帆、掌舵控制航向。同时还能影响周围水流，即使是无风的环境，也能凭借这个特点进行航行。 尽管那速度只能说是正常速度，但不消耗能源的特质已经足以说明其强大。 其次，浪花号被赋予了两个特质。一个是坚韧，如同海浪那般一浪拍一浪，使得本身的材质有了极强的韧性，以及对应的自修复能力。 还有一个就是‘硬度’。这并非纯粹是坚硬，而是防御力的具体化。就像寻常的炮弹攻击，甚至都难以击穿如今浪花号的外壳。 更不用说，即便对浪花号造成了破坏，其还有第一个特质。 所以这艘船即便作为小型船，也能在整个海贼世界排的上头号座椅。 不过这样想的话，花费0.5本源的代价换取一次这样的命运改变，似乎有些亏了？ 尽管船精灵本就稀有，拥有如此能力的更是没有。 而且先前的超级巨浪。恐怕寻常人一辈子也不一定能遇见一次。 即使遇到，恐怕海上皇帝也得为之面露难色。逃跑甚至活下去都是难事，更别说正面迎击。 当然，即便是他，最后一击结束，持刀的右手已然满是鲜血。 当时包扎完，到现在还有细微的裂痕渗血。 但关键在于，0.5本源置换就获得了这么一个机会.. ..也许还不错？ “狗屎。”水接天有些难绷。但不得不说，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想要拥有现在的浪花号，即便花费本源也不一定能得到。 况且，复制沙漏想要复制出这么一艘船来，所需花费的本源高达——1.6742。最重要的是，浪花号的能力非常贴合本世界所需。 当然，前提是得忽视花费完本源，还得完成一系列条件.. 虽说对他而言，这算不上要命，但也不由得感叹天灾之威。 “只是这天灾的出现..”他不由得沉思。 虽说突如其来的海啸，是受到命运丝线被拨弄的缘故。 可要知道出海前，天色还极好，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天。 虽说伟大航路本就是这个特色，尤其是新世界最为突出。可这样的超巨浪，显然不应该如此突兀才对。 那么，这背后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线索可以探究？ 比如是什么引起了这场海啸？这是不是会涉及到世界秘密之类的？ 毕竟命运并非凭空产生的，拨动的丝线，只是在晃动当中与他的命运交织影响到了他。也就是说，他只是被‘波及’到的，本来不属于遭遇这场灾难的一员。 可惜由于情报的缺乏，他并不能推断出什么。 最后只得摇头：“但最可惜的，还是错过了万国啊。本还想着去那里大吃特吃，感受下当地风情的来着..” 传闻中，夏洛特玲玲所掌控的海域，有着巧克力做成的岛屿、满是蛋糕建筑的城镇，以及就连海水都是酸甜可口饮料的大海.. 尽管有些夸张，但不得不说真的很吸引他。 如今的他，或许是受到世界的影响，胃口真的很大。 所以吃东西也愈发能满足其欲望。 但对此，水接天也是有担心的。 别忘了夏洛特玲玲，从小胖子好不容易变成个美女，却又在暴饮暴食与过度生育（指68岁的她，有着43任丈夫，39个女儿，46个儿子）下，成为了现在的模样。 想想都不禁为她的那四十多个丈夫悲哀。 “嗯——，从今天开始，戒酒！”水接天暗暗发誓。他可不想步入夏洛特玲玲的后尘。 “浪花，和之国方向，全速前进！” 浪花号的船精灵，是个浅蓝色头发的年幼小孩。但或许是诞生于水接天挑战巨浪，所以形象上与他有几分相似。 “是，船长！” 小小的一只，语气中活力十足。 这让水接天不禁自我怀疑，这算不算是招募童工？ 将脑袋过度的思绪抛开，他开始将注意力放在和之国上。 这个地方是海楼石材料的原产地，且有着相当高的海楼石使用技术。 这是目前为止·，海之岛所无法相比的优势。 除此以外，大概也就是锻刀了。但锻刀一途上，如今的海之岛不一定比这边弱多少。 尽管是制式长刀居多，但海之岛在材质以及锻造工艺等方面，从五湖四海吸纳先进技艺。所以兵刃的韧性、强度都位于顶尖水平，以至于曾经的良快刀五十工和大快刀二十一工已经彻底成为过去。 也就无上大快刀十二工级别的品质，能压住海之岛出品一头。 但实际上，从质量来看也同样差别不大。与无上大快刀最大的差别在于，刀身上存在的气与灵魂力量。这一点不仅需要技术，还需要运气。 当然若不是如此，无上大快刀的数量也不会如此稀少了。 而且正如米霍克所说的那样，其并不需要这些刀刃的点缀。自己也同样如此。 可他和米霍克不同，虽都不是那些刀刃的追求者，也不需要海楼石做什么，但他需要和之国作为一个‘中转站’。 有了德雷斯罗萨作为前哨站，和之国作为中转站（原本他是想用万国作为中间空间点位的）。而这次旅行的终点，也就是所谓的拉夫德鲁，正好可以用作终点站。 这样尽管效果上不如前半段开辟的空间带，也足以能让海之岛的空间总站掌握这里。 第164章 撞见 由于被海浪冲‘过了站’，水接天不得不选择回头航行。 好在浪花号展现出了其‘重生’后的实力。 在风力与其独有的‘自航行力’（部分幽灵船也会有类似的力量，但不完全一致）加持下，如今的海上航行虽不至于堪比空间传送的速度，但也遥遥领先于其他船只。 且最重要的是，这是一艘不需要人力就能自行调节航速，进行停泊、行船等一系列复杂功能的超级‘智能’船。 所以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他就看到了和之国的影子。 水接天仰头看去，面前是一个四周被悬崖包裹的大型岛屿。 岛屿内钻出一座顶头尖尖的山。 从他这个角度去看，由于仰视悬崖而被遮挡，所以很难看清岛上的情况。 还没等他靠近，远处传来了动静，这让他皱了皱眉。 很快，一艘又一艘的海贼船包围而来。 他们都悬挂着百兽海贼团的旗帜。 前方的从方向上看，应该来自鬼之岛。 但从后侧包围而来的船只，明显是刚刚回归，船身上还有血迹和破损的痕迹。 “唉。”水接天有些无奈地叹气。他本还想偷偷上岛来着。 那样的话，可以暗中激发本地人对和之国统治的不满，再引导他们树立新的意识。从而打破和之国原有的局面，并从底层承认海之国对这里的兼并。 可让人失望的是，凭借手段虽然可以屏蔽这边海域的监测手段。但运气并没有站在他这边，竟然偶遇凯多率兵回归调整状态。 双方这算是碰了个正着，自然也就不可能说再暗中潜伏到和之国内了。 如此一来他的身份公开，并与凯多极大可能发生战斗。尽管或许会赢得和之国居民的支持，但却没了其他手段改变他们的观念。 而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和之国的高层——不仅是如今的黑炭家族，还有曾经的统治阶层：光月、风月、雨月等等。 这些人都会成为未来路上的绊脚石，且是又臭又硬的那种。 尤其是海之国采用的权力全面轮换制，这必然不会被统治阶层固化的这几个家族同意。 因为和之国‘从古至今’都是他们私有的，统治的。那是他们的后花园，是老天赐予他们统治的权力。换句话说，他们——是和之国的天龙人。 并且作为和之国的传统，上下级的尊卑制度相当严格，上级对下级的影响和控制力已经蔓延到了基础观念当中。 而这样的统治久了，和之国的居民也就习惯了。再有凯多和黑炭大蛇两坨狗屎的衬托，想要从正面入手就更难了。 站在浪花号的甲板上，看着已经有了人形轮廓且同样站在船头的凯多。 水接天与之相对，目光打量着彼此。 此刻，将对将，王对王。 “水接天..”凯多有些意外，随即想到了什么，“多弗出事了？” 水接天含笑点头：“还挺聪明。看来是我有些低估你了。” 咔嚓，凯多的脚下传来木板破碎的声音。只见他咬着牙道：“那你来我这里有何贵干？” 与此同时，凯多的手下船队也将浪花号死死围住。 “奎因、杰克..三大天灾都在啊。”水接天大拇指扣住刀柄，往前一挑，锋利的刀光有些晃眼，“看来也是赶巧了，正好一口气拿下。” 至于以凯多为理由与和之国合作？那显然击败凯多后，会让接下来的谈判落入下风。 “不过可惜了。”他半笑着叹息。 因为在新世界赶得急，很多名场面都错过了，这让他失去了很多乐趣。 就比如眼前的‘靠船王’杰克，此时跟个鹌鹑似的在那里老实待着。哪里还有靠船王的勇气？ 凯多，目前世界上的第一单挑王。也因为上绞刑把锁链拉断，断头台则把刀刃碰碎，从而被誉为最强生物。仿佛世间一切武器都无法真正的杀死他。 然而今天的和之国海域，情况却形成了奇妙的相反表现。 水接天一人立在比渔船稍大的浪花号上，神色淡然而动作自然。 反倒是将其围了好几层的百兽海贼团，不但有人打摆子，还有紧张到精神崩溃连拔刀勇气都没有的家伙。 甚至三位‘大看板’都紧张的瞪大眼睛。 所幸他们的总督凯多尚且没有胆怯，只是神色相当严肃。 “怎么？要我先手你们才敢动么？”水接天笑道，但也直接撕开了对手的遮羞布。 要知道，或许从发现他的那一刻起，凯多就联系了在领地内的所有下属前来围攻。 此时光是船就有不下数百艘，浩浩荡荡地铺列在海面上。 而且作为新世界的精锐，也是整个伟大航道乃至世界的强大海贼团，其顶尖实力以及平均实力都不容小觑。 可今天，面对区区一人，却是包括凯多都不敢上前主动出击。 这显然让百兽海贼团的大名成了笑话。 然而别看凯多行事乖张，平时仿佛只根据肌肉本能行动。实则大海上能成为海上皇帝者，除非运气好到一定地步，否则实力和头脑都是必须的。 就像夏洛特玲玲，看似放荡行事，满足自己欲望。但知晓自身头脑手段不突出的她，选择了以血脉为信任基础建立了海贼团。 如此才能充分发挥其力量的同时，有能力留存住通过力量获取到的好处。 而且四十三任丈夫，不管怎么说有一部分都为其提供了资源途径，甚至是一笔财富。 其子女血脉更是来自各个种族、各个势力。这很难不说明其隐藏的野心。 作为夏洛特玲玲的好友，凯多的性格与其相似。都是把心眼子藏在胃里，等把敌人吞进胃里时，敌人才能明白其心思之多。 而凯多与世界政府打交道的频率也超乎他人想象，毕竟多弗朗明哥能成为海上最大的武器贩子，其主要原因便是凯多的支持。 本质上来说，凯多才是那个最大的武器商人。 正因如此，他对海上的情报、世界政府的实力都是最为了解的那一批人。 因此屡次让世界政府吃瘪，又很少真正展现战力的水接天，自然成为了他相当忌惮的顶级对手。所以眼下他肯定是不打算、也不太敢耍宝。 见到这个局面，水接天撇了撇嘴彻底拔出了长刀。 第165章 硬碰硬 长刀出鞘，巨大的刀光横切。 随着斩击越飞越远，一股超强的气流猛然爆发！ 铛！ 凯多额头一丝冷汗，手中的八斋戒（狼牙棒）死死抵在额头前。 然而那强大的力道，硬是压在上面并使其额头留下了一条红印子。 等到后续力道消失，凯多再转头看去，竟有数十艘船舰破碎，下属跳水保命！ “可恶！”凯多揉了揉额头，龇牙咧嘴地怒斥着。 不过刀二的线杀讲究一击灌注心气神。 尽管速度极快，斩击力也不错，可在短时间内也难以连续出刀。 凯多不愧是实力拼杀出来的海上皇帝，其眼力很强，看出了这点并喊道：“他在蓄力！围杀他！” 冲杀声震天，不管海贼们之前精神头如何，到了此时反而凝聚起来。 这也是强大海贼团与弱小海贼团的区别。 见周围海贼近身搏击，水接天只得放弃斩击准备，改而换成抽刀旋劈。 他像是要斩断大海似的，一刀一刀斩击在空气上。 周遭海贼本应该能轻易躲开，但不知为何，每次越往旁边发力躲避，就偏偏越是会被牵引到那把不断挥舞的长刀之前。 渐渐的，有微风拂过，影子飘动。 远处乘船极速靠近的凯多眉头紧皱，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风越来越强，但这些风并不像传说中那样，接触就会被划烂皮肤（刀一的气旋天有这个效果，水接天与海军对战时曾使用过这一招）。 于是海贼们愈发有了勇气，疯狂地前仆后继。 但凯多却是经验丰富，此时的他瞪大双眼显然是看出了什么。 咚！ 凯多脚下猛地一震，身形已然跳出船外，以更加迫切的速度接近水接天。 甚至或许是心中过于焦急，刚刚乘着凯多的那艘大船不仅沉没水中大半，甲板更是完全破碎。 不过水接天并不像凯多那样，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船只。 眼见刀三被识破，没完全蓄好势的他只得提前劈出这一击。否则以凯多那个速度和力量冲击，自己的浪花号多半要遭殃。 虽然这对于如今的浪花号来说，即便破碎大半也只能说是小磕小碰，可没有那个必要。 “断。” 巨大的刀芒从身前斩出，横向平移着缓慢推进。 然而凯多早在那斩击抵达之前，就连忙抬手格挡。 果然，斩击尚未接触凯多，凯多就已经以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回。其造成的强烈冲击，直接将所乘之船彻底击毁。 更可怕的是，那斩击造成的影响并没有停止。 不到两秒——斩击挥舞的方向，近乎一半的船只全部破碎。 “呼..被看破了啊，不然这一下子之后就轻松了。啧。。”水接天喘了口气，手臂肌肉有些发酸。 不得不说，刀三的威力算得上是他所有刀术中最大的了。但缺点也很明显，一个就是蓄势比刀二还慢，第二个就是体力的消耗。 好在体力方面的锻炼他一直保持的不错，这还远远没有到达极限。 而百兽海贼团这边，因为一道斩击少了四分之一左右的兵力，不少海贼已是被吓得浑身僵硬。 要知道，百兽海贼团从上到下数万人。虽说事发突然，肯定不可能全到。 但和之国毕竟是百兽海贼团的大本营，一万人还是轻轻松松的。 如此庞大的军团级战力，那么一刀就消散了这么多..这如何能不让他们感到崩溃？ 凯多运气很好，虽然被击飞并撞毁了自己的船，但好歹没因此落入水中。 只是看着面前的强敌，以及己方那夸张的损失，他的脸上也开始阴晴不定。 见没有海贼再敢上前，攻击范围有限的水接天自然也不会白白浪费力气。于是他轻笑道：“凯多女士，怎么这么矜持啊？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 凯多气得牙发痒，一个7米多高的壮汉被称为女士，这种羞辱和嘲讽近乎拉满。 下一刻，巨大的青龙从海面升腾而起。 冰风火雷围绕喷发，凯多所化的龙之兽形漂浮于空。试图用天灾的力量，来灭杀水接天。 对于恶魔果实能力者来说，飞翔就是在海面上战斗最为强大的能力，因为这可以使其在海面之上也能发挥出全部实力。 尤其是能力者间的战斗，类似青雉、凯多这类‘海面战神’，那是相当恐怖的。 然而事实是，水接天并非能力者，即便在海面下战斗，他的实力也只会受到略微影响（甚至平时他会专门挑选时间，在海面下练习挥刀）。 更别说即便没有本源，他如今也有办法在海面上行走与战斗：术的使用，亦或者从祗园那里学来的月步。 不过月步滞空时间短，而‘术’更消耗体力，所以他选择了更轻松的办法—— “急冻斩击。” 这是曾经与草帽海贼团第一次见面时所用的斩击。 是刀一的延伸用法。其原理是利用剑气带来的高压压缩，以及强风制冷。但由于摩擦等原因发热，所以形成的冰层并不厚，不能与青雉的冰河时代对比。 可对于海上战斗来说，这能维持数个小时且足够坚硬的冰面已经够用了。 且如此一来，周围的海贼即便恢复勇气，短时间船只也没法靠近过来。 ——咔嚓，咔嚓。 刚这样想，就有海贼打脸。 转头看去，原来是三灾在带头破坏冰层。 不过这反倒是让他忍俊不禁。 三灾等海贼破坏冰层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懵圈了。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冰层的形成虽然有利于凯多攻击他，可也同样有利于其他海贼下船，在这临时‘陆地’上围攻他。 这可要比在船上方便多了（或许也是青雉打不过赤犬的另一原因？毕竟他能在冰面上战斗，也意味着给对手创造了合适环境？）。 然而这群人现在在做什么？竟然在拆冰，以方便船只航行？这不是浑水摸鱼是什么？ 显然之前那一斩击，给三灾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不过天上的凯多可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此时正专注地释放恶魔果实的全部力量。 雷击与火焰在云雾缭绕间触及地面，天灾一般爆开扩散。 一道斩击划过，人影破空而出。 这里的战场极为纯粹。 没有所谓的爱之力量，也不存在羁绊之情感。 单纯的力量碰撞，你死我活的技巧搏杀。 凯多不再心存侥幸，水接天也彻底放开。 决定胜者的战斗，一触即发！ 第166章 事已至此，先.. 云雾积厚，广袤的天际一人一龙战意高昂。 乒乒乓乓四处作响。 在外人看来，这是一场畅快淋漓且势均力敌的酣战。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没有携带狱灵守和黑刺剑的情况下，水接天正在不断摸索自己的实力上限，所以这场战斗他确实感到痛快。 可作为他的对手，凯多的心情就没有那么美好了。 仅仅数次碰撞，他的爪子就已经有脱落的痕迹——上面的斩痕深得近乎将其斩断。 这可是在霸气加持下！ 关键是，其斩击的威力似乎还在向上攀升.. 凯多知道这样下去，先不说他体力消耗迅速。等兽形态被砍的千疮百孔，那么身受重伤且没了防御手段的他，恐怕就再也无法抵抗对手的攻击了！ 于是凯多昂头再次腾飞，试图以此方法与水接天拉开距离。 但月步轻踏，凭空而起的水接天已是接上了一式上挑。长刀划出的轨迹似是一道弯月，从下而上螺旋型飞舞。 而巨大青龙身上，也随之裂开一条斩痕。 鳞片、血滴，哀嚎、扭曲。 这一击，迫使凯多选择重重砸向地面。这是个不好不坏的抉择。 好的一点是，凭借重力他能快速回到地面，并与水接天拉开距离。 而坏处也很明显，摔了个七荤八素躺倒在地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水接天提刀接近。在第二次近身交锋中，陷入被动且劣势的局面！ “杰克！” 然而，战斗层次来看的确是这样。 可谁让这里是他凯多的地盘呢？ ——在这里，他并非是一打一。 尽管先前包含三灾在内，都被水接天的强大所震撼。 但对于他们这个层次来说，即便是罗杰复活，也有勇气斗上一斗。所以就像是恐惧过后的知耻后勇，不少海贼反应过来已经开始行动。 其中杰克化身的猛犸象在冰面上狂奔。 而凯多先前选择跌落的角度，也正是水接天的后侧。 如此一来，凯多便与杰克的冲锋撞击，形成了包夹之势。这也是他之所以选择这样做的目的。 水接天见此不由得啧了一声，随后放弃了倒地破防的凯多，转头蓄势并挥刀斩击。 一道血线喷洒，两颗大象牙随之高高飞起。 扑通一声，巨大的猛犸象倒地，身体一侧露出了又长又宽又深的恐怖豁口。 只是即便如此，凯多依然达成了他的目的。 等水接天转头看去时，这家伙已经高高飞起，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而同时，其他海贼也悍不畏死地冲了过来。 凯多借此机会喘息休息，同时逐渐转变为半兽半人的形象。 狼牙棒再次被其握在手中。 而水接天的体力消耗同样不小，且刚与青龙形态的凯多打完，就又被海贼军团所包围。 尤其是面对三灾、飞六胞这类实力强大者，他也得花费不小的力气才能快速将其解决。 更别说并肩子一拥而上，这难免让他有些狼狈。 【刀一-气旋天】 因为一道偷袭的斩击，水接天后背被扎了一刀。好在有武装色霸气，他并没有受伤。 于此同时，猛烈的气流以他为中心爆发。随后不断有气刃生出，向周围发出斩击。 惨叫声不绝于耳，血腥味扑鼻。 “刀一，血风。” 水接天双手握住长刀，犹如巨大的折扇将其横向挥动。 本就被风刃刮的体无完肤，海贼们还来不及哀嚎。一阵冰冷刺骨又极其灼热的感觉袭来—— 滋~ 流动的血浆凝固升华，融入到新的风刃当中。 下一刻血色的斩击布满天空，带着湿漉漉的雾气四处飞舞，最终钻进周围海贼的身体当中。 咻~ 尖锐的破空声传来，水接天试图躲避。但刚刚斩出血风的他尚且没有转变状态，所以只得提刀格挡。 咚。 一声闷响，他脚下的地面都陷进去十几公分。 势大力沉的一击！ 水接天只觉得胸闷——刚刚这一下正好卡在他气息流转更换之际，所以体内气息冲撞，迫使肺部发生了裂伤。 这种情况并不常见，但大多发生在强者战斗当中。 显然这次，他被凯多抓住了一次机会。 “咳咳！” 伴随着咳嗽，吐出瘀血的水接天主动拉开距离。 但凯多哪里会如他愿？ 只是刚刚使出全力一击，凯多也陷入了短暂的停滞。于是他只能号令属下进攻，不给水接天一丝喘息的机会：“缠住他！” 然而，周围并没有人动弹。 “我说！缠住他！”凯多的眼球布满血丝，显然情绪激动的他打红了眼，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状态。 可依然没有人回应他。 终于，想着等结束好好教训下属的凯多转头看去。这才发现一帮海贼神态各异，但都面露痛苦。 “怎么回事！？” 凯多皱眉，但战况容不得他细思。抬起狼牙棒，以不太完美的姿态再度发起进攻。 然而，水接天这边已经缓过劲来，一记斩击回应凯多的攻势。 “该死！”凯多怒骂，但也只得拉开距离。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凯多怒吼，像是被惹恼的狮子。 水接天驻剑而立，竟真的回答了他这个问题：“溶血反应。 尽管我不觉得你这个文盲能听得懂，但你这家伙出乎意料地重视科技，或许有可能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见凯多站在原地发愣，水接天无奈笑道：“莽夫。 算了，提醒你一下，尽管这些人数量不多。但你最好给他们找个医生。 毕竟血风威力并不强，现在急救的话，他们还能保住一条小命。” 血风的原理很简单，弱化斩击本身，专注于‘温度’以及风的运用。以此将不同对手的鲜血融合，在不破坏其功能的前提下，对敌人进行换血。 要知道，不同血型进行换血可是会死人的。 稍微有武装色抵抗的还好，顶多少量血气钻入体内置换。要是没有武装色，或者这方面水平较差者.. 那现在的状态，就真的是在和死神赛跑了。 尤其是急救医生的标准是按照他心目中的最低标准，所以凯多每犹豫一秒，其手下存活下来的可能就更低一分。 凯多眼睛瞪的通红：“为什么休战？” 按理说他此时处于劣势。换位思考，如果是他的话，拖下去对手的下属会‘消失’相当一部分，这还会对其他海贼造成威慑。 同时还能扩大与他作战时的优势，说不定再过几个回合，他的脑袋就得和身体分家。 水接天收刀入鞘，他看出了凯多的退缩：“你还有点用，回去吧。等着赎罪。” “你会后悔的！” 凯多郑重地说道。 但水接天已经大致摸清了自身的水平，对于凯多的话语，他也只是笑了笑。 尽管对于升华者来说，刀的强弱并不会影响自身水平太多。 但问题在于无论是御刀者还是升华者，其淬炼出来的黑刀，都近乎是其身体的延伸。 就像臂展长的人，打拳或者打球都比较有优势。 而对于水接天来说，这些就是基础数值。他的加成很高，所以一旦基础数值提升，实力也将带来很大的进步。只是对于整体而言，这进步并没有像御刀者那么夸张。 更何况还有狱灵守这样的‘灵魂武器’，对于他而言，这几乎等同于御刀者得到了适合自己的武器。 也就是如此，他随时可以击败凯多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更多。 当然，这些都是出于目的延伸出来的原因。 真正重要的现实在于，这次战斗是一场偶然。 他并没有带来人手。 他固然可以在这里追着凯多杀。甚至只要耗下去，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将其解决。 可杀死凯多后，他只能得到百兽海贼团溃散的结局。因为一个人很难阻止上万人的四散逃跑。 这对他来说没什么，但对于海之国来说，想要快速稳定就不能这么做。 最好的做法是，在和之国建立传送据点后，再通过击败凯多，来一举拿下百兽海贼团。 同时他还贴心地为凯多准备了‘聚心大套餐’。 毕竟凯多带着整个百兽海贼团围攻水接天一人，最终还落得如此惨败，不仅海贼团的气势会受到打击。他本人的威望更是会降到一定地步。 那样和直接杀死凯多，令百兽海贼团分崩离析也没太大差别。 所以他才在不太合适的时机使用了血风这一招式，否则刚刚也不会失误被凯多打伤。 这样的话，‘为了救治兄弟，而选择停手’的凯多，依然能凝聚住整个百兽海贼团。不至于落得个人走茶凉的结局。 而同样的，这就给了他足够的时间。 虽说如今暴露，和之国那边高层已经警惕，但事已至此，先整个传送据点吧！ 第167章 争权 凯多带人离开，但看他的情况，或许会呼叫支援也说不定？ 水接天摇了摇头，将目光更多的放在和之国所在的岛屿上。 挥手唤回略微远离此地的浪花号。 ——此前他下船战斗后，就让浪花号自己在四周避开战斗余波。 乘上浪花号，他快速接近岛屿位置。 让浪花号自己找好位置停靠后，他这才攀登悬崖，正式踏足此地。 和之国，花之都。 作为此地的统治者，黑炭大蛇此时却并不像往常那般享受。他的脸上汗水不断滚落，紧张的氛围让周围的人也跟着紧闭双唇。 实际上，就在不久前。 凯多给他发送了增援的消息，而这次围攻的对象则是那位无冕皇帝。 但他害怕了，凯撒的死让他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水接天并不会因为敌人的地位或者作用关键，就会有所留手。 尽管实际上，一大半原因其实是他们的作用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重要。或者说，凯撒在他们眼里发挥着关键作用，但实际上对于不在一条路上的人来说并不关键。 不过同样的，黑炭大蛇心里很清楚。如果不去支援，那么事后如果凯多幸存下来，他必然也会遭殃。 在场的其他人心知肚明。但有的是其亲信，有的则暗怀他意。 这也是为何此时场面会如此尴尬且紧张的原因。 如今他们都在等，等消息传来。 如果凯多占据上风，那么一圈人或许依然相安无事。 如果水接天占据上风，那么将军府必然会掀起腥风血雨。 至于黑炭大蛇本人，他也在等。但并非等死，而是在等手下心腹的通报。 早在收到凯多求援后，他就想到了这个结果。所以知道无论怎么应对，对于他来说都不是最好的选择。还不如趁此机会搜刮一波，看看能不能投靠世界政府那边。 只不过相比于统治和之国，逃走未免有些让他感到不甘。眼下他也是趁着战局未定前，努力思考着有没有解决方案。 但如果是凯多获胜的话，倒是可以找找借口。可若是水接天赢得胜利.. 正当他为难之际，门外跌跌撞撞爬进来一人。 “凯多大人败了！船队跑了..” 尽管是预料结果之一，可当他们真的听到这个消息，众人还是忍不住露出震惊之色。 从战局开始到现在，中间的情报好几波。对于凯多率领万人大军围攻水接天一人，他们并不太看好后者。 尽管无冕皇帝的头衔足够唬人，可实打实万人大军站在面前，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人。更何况还是骁勇善战的高战斗水平海贼？ 所以在他们看来，凯多占据优势，逼退甚至拿下水接天也不是不可能。 这就愈发凸显了结果带来的反差感。 于是不少人将目光转向了位于上座的黑炭大蛇。 而见到周围人奇怪的目光，黑炭大蛇也终于是坐不住了。 不再去管这些属下，恶魔果实发动，蛇躯蠕动冲破建筑快速远离。 其他人依然站在原地，只是神色变换。显然打算借此机会对将军府进行清剿，准备夺权。 毕竟即使闭关锁国，但那只是对于普通民众来说。和之国的各大家族依然有渠道了解外界。 根据之前他们对水接天的了解，其帮助的国家都飞速发展，同时王族还能继续手握大权。 所以他们幻想。只要在水接天抵达之前，集中和之国的权力。那么避免弗雷凡斯的情况，像鱼人岛那样。水接天只需要给其提供金钱，而他们负责享受和发展即可。 ——实际上，从外部来看的确如此。 鱼人岛作为接天海贼团展露在外的标志性地盘，也是大海上名声最广的地方。 即便是消息不那么灵通的和之国，也知道这个地方，甚至将其当做接天海贼团的主要地盘。 这无可厚非，因为空岛等地过于隐蔽。四海又低调行事，很少对外散播消息。 本来还有个弗雷凡斯，但弗雷凡斯如今并没有王族，只知道那里实行什么议会抉择，不适合他们进行比较。 反倒是鱼人岛、亚马逊百合这些地方，其王族统治与和之国有那么几处相似的部分。 实际上原有王国的海之国领地，比如鱼人岛现今采用的也是全民议会制，即海选出合适的人选，再通过层层筛选增加议会人员，并根据限制进行投票决定。但因为海贼世界文化普及率不高，所以不得不先行让各国王族暂时融合并重新划分，以此作为议会的主体。也因此，相比于直接受海之岛议会领导的弗雷凡斯，其他领地在这一点并没有明显变化。和之国的人自然也没有看出来不同。 而对标之下，女帝汉库克、鱼人国王尼普顿.. 在不知道前者与水接天的亲密关系，以及后者与接天海贼团契约上下级合作同盟的情况下，他们这样想倒也很正常。 …… 水接天登上和之国后，没走多远却发现周围荒寂得很。诺大一个岛屿，空旷的宛如战场，草木都不生几根。 不过很快，他便看到了墓碑群。 如此按照此前获得的和之国地图来看，这里应该是位于和之国靠北的北方墓地。 ——很多从和之国逃离的人，他们有详细的和之国地图。甚至在海之岛集市上发布交易需求，就有很多人以此交换。根本都不需要刻意寻找，还能多方比对，得出更详细和真实的地图。 尚且没有走出墓地，远处的异响吸引了他的注意。 不过碍于见闻色范围小，他并不能清楚发生了什么。 好在他有脑子去思考—— 知道自己的情报暴露，那么和之国现任领袖黑炭大蛇大概率会惊慌失措。因为这家伙要实力没实力，要民心没民心。甚至就连如今的地位，也不过是靠运气和欺骗获得。 而能力差的人一般情况下，心理素质也往往不会好到哪去。 因此，刚刚的异响说不定就是黑炭大蛇那家伙发出的。 沉思片刻，水接天决定奔向声音的源头。 …… 或许是其他掌权的家族急于分权，黑炭大蛇的逃亡并没有受到什么阻拦。 但这反而让他觉得有些不甘，心想或许自己并不应该离开。毕竟凯撒是凯撒，他是他。水接天那嗜杀的一面只在凯撒那里出现过一次，所以或许并不会再有第二次？ 更何况他可是和之国的统治者，杀了他那不是要与整个和之国为敌！？ 心中越想越气，大蛇都恨不得转头回去。 可一想到刚刚发生的变化，这让他意识到权力并不安全。 “可恶！要不是那个该死的水接天来了，我一定要让你们好看！” “啊呀，好像有人在叫我呢？”和罗宾待久了，水接天也学会了这样调侃式的打招呼。 黑炭大蛇一愣，反倒是其身后的下属反应过来：“是，是无冕皇帝！” “什么？！”黑炭大蛇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你就是黑炭大蛇？” “不，我不是。”大蛇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 “好，那你刚才骂我，按照你们的律法。平民辱骂我这个未来的大将军，罪加一等，立即处死！”水接天阴笑着喊道。 “等！等一下！我是，我就是黑炭大蛇！” “我不相信。” 这话让黑炭大蛇有些着急，立马拿出来一大堆东西证明自己。 甚至还再次化出蛇身，以此证明自己就是黑炭大蛇。 然而水接天只是笑着，手掌触及刀柄。 还没等黑炭大蛇继续解释，其意识已然陷入黑暗。 另一边，转动刀身收刀入鞘的水接天。则看着昏迷过去的黑炭大蛇陷入沉思。 也许这家伙能做点什么文章。 第168章 软攻击 或许是光月家族已经被杀光，众多和之国家族竟是内乱起来。 不顾凯多与水接天带来的压力，率领部下彼此争夺起了权力。 这本不应该，因为属于黑炭大蛇的那部分人马已经离开。 但这也能理解，因为其他人即使忠心于光月家族，可也得面临好几点血淋淋的事实。 一是光月家族已经没了。 虽说实际上还有桃之助等人，但问题是现在的时间，他们还在大海上流浪呢。如果不是水接天解决了凯撒，现在估计都躺在实验室的手术台上了。 二是这群人为了防止黑炭大蛇针对与清算，无不是隐藏了身份。彼此间不清楚这一点，自然而然在权力上就很难让步。 三是如今黑炭大蛇叛逃，和之国权力处于真空期。必须有人站出来，不然和之国必然发生大乱。 四是水接天的到来，万一他们不赶紧把权力抓在手中。那么未来和之国成了弗雷凡斯那样的地盘，对于他们这些家族来说可就真的拿不到权力了。 如果非要说的话，还有第五点。那就是水接天与凯多带来的压力。 前者和第四点差不多，但后者则需要他们赶紧统一权力，这样才有希望驱逐走这个大老虎。否则一旦等到水接天离开，凯多再度回来可就麻烦了。 此时，将军府要比往常‘热闹’很多。说是尸山血海也不为过。 一道人影从大门走进，周围厮杀的忍者、武士似乎并没有看到他的存在。 水接天闲庭信步走着，穿过庭院走到屋厅内。 一帮子人此时和黑帮火拼没什么两样，大厅早已乱做一团。 嘭嘭嘭。 拉门被敲响，大厅内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全部看了过来。 “需要我提供帮助吗？”水接天露齿一笑，“免费哦？” “……” 和之国的骚乱尚未发展起来，便随着水接天的到来而终结。 不过和之国的各方并没有安分下来，全都私底下派人去发动暴乱。试图以此来威胁水接天。 水接天对此充耳不闻，只是占据了将军府，之后便再无消息。 很快—— 仅仅过去两天，和之国六个区域的居民便统统聚集到了花之都这里。 包括凯多也重整旗鼓，准备从鬼之岛出发去寻求盟友帮助，以解决水接天这个心头大患。 和之国的局势似乎一下子就从混乱的顶峰（水接天突然出现，打破原有局面），到了团结秩序的顶峰（一致对外，防止水接天接管和之国权力）。 然而整个风暴的旋涡，位于花之都的水接天却依然没有丝毫动静。 另一方面—— 打着营救黑炭大蛇口号的一帮子人，迫使居民来此施压。 凯多也初步取得与夏洛特玲玲的联系。但出乎意料的是，他能明显感受到夏洛特玲玲的犹豫。 一咬牙，凯多最后承诺：如果合作完成，那么除鬼之岛在内，和之国的领地海域会划分给对方一半。 这才让夏洛特玲玲答应增援。 由此内环与外环嵌套，似乎形成了一个奇特的同心环，完全将花之都内的水接天困于此地。 而当天下午的将军府内——外界并不知情的，满是跨时代科技的设备陈设于此。 这是通过灵守那边提供材料，水接天这边临时赶工制造出来的简易式空间设备。 旁边不少现代武装打扮的人员，正在不断调试和扩建这些设备。 这些都是第一天就过来的‘先遣队’。他们主要是负责帮助水接天，快速完成前期布置，以方便海之岛那边后续派遣部队。 就在德雷斯罗萨刚刚完成收服之后，海之岛那边的第一批正式部队就已经成立了。 和海贼与海军不同，这批部队不仅全员掌握霸气，而且出身自海之岛专门学习特殊技巧的‘选员队’。 这等同于早期的军校，只不过为了早些完成部队组建。所以采用了选员的方式，而非从头开始培训。所以也被称之为选员队。 在选出适合的队员后，会对其进行重新分类。学习包括科技、情报、战斗等多类学科技术。 成绩合格者，才得以成为正式部队成员，即海警部队。 当然，由于需求急切，所以目前的分类培养还不够完善。不过目前来看，也足够海之国动用的了。 尤其是海之国虽还没有公开成立，但各方面底子完美，报名加入海警部队或者选员队的人很多。兵力倒是并不缺乏。 而目前已经通过空间登陆和之国的这些，就正是海警部队中的特工队（特殊工程队）。是专门负责科技项目、军事工程调节的部队。 “总长，设备稳定，能源布置完成！” 由于海之国还没有正式成立，所以接天属地的成员依然称呼水接天为总长。 而海之国提前成立的这批海警部队，自然也跟着这样称呼。 水接天点头：“启动吧，先控制住和之国。” “明白！” 见准备全部完成，水接天推开房门向外走了出去。 外面的光景入眼，满是身形枯槁的本地居民。 其中有的脸色蜡黄缺乏营养；有的则皮肤溃烂身体异样，明显是受到了重金属或者什么污染物的影响。 放眼望去，只有寥寥数个面色红润、身高体壮的家伙藏在人群当中。且其衣服上都明显的印着各自的家徽，并非普通居民。 而面对居民口中所谓的各类‘诉求’，水接天只是露出笑容。 吃不饱的人又怎么会来这里，拿命要求和之国独立呢？还有这个人要求那个家族，那个人要求这个家族来继任将军之位，只为了让他们获得统帅这里的独权？ 千奇百怪的要求，却独独没有他们自己的。这还真是让人有些感慨。 不过托这群家伙的福，他想到了一个新的思路，来解决和之国的难题。 看到水接天走出来，人群也似乎在无形之手下，逐渐推攘着围了过来。 水接天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人群中不断喊出的各种需求，他只是向后挥手。 不多时，几名海警出现，在大门口放了一张桌子。 水接天低声说了几句，他们很快分散开来站好。其中一人则回到后方不知去向。 这下不仅是监视居民的各个家臣、手下懵了，就连人群也低了声音。 “不是说将军府只有那位一个人吗？” 有人问出了心中困惑，可惜并没有人回答他。 “是空间传送！”一道声音压到很低的声音响起，声音小到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得到。 显然，有身份颇高的人混迹在人群中。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空间传送技术这么简单的吗？怎么到这没两天就被水接天整出来了？这东西不需要搭建，也不需要什么材料成本吗？ 事实上，空间站花费了水接天相当多的时间。空间站建设极为困难，但与之相对应的，其功能的实现也不再需要双向点位那么麻烦。只需要找到合适的空间坐标，就能通过远程定位进行空间稳固，并建立传送通道。 最牛的是，这传送不需要双点位，却还是提供的双向通道。 但这些其他人并不知情，而他自然也懒得讲这些。 还没等这些人反应过来，水接天身后，已经有一队海警把大锅大锅的米粥、馒头以及海鱼、肉干取出。 因为没有厨师，所以水接天这几天带领海警们都是做的这些食物。 但即使是没有太多味道的食物。人群也不禁发出了吞咽的声音。 甚至不少人的肚子已经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闭嘴不说话的人，可以来这里领一份食物。包括三个馒头，一碗米粥。”水接天笑道，“一天一个人可以领一次，且不能重复领。不过放心，不用抢，这个不限量。如果非要争夺，可是会取消资格的哦？” 话音尚未落下，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走上前。 不过一来水接天作为海上皇帝的气势在此，一帮人不敢随意造次。 二来又有逐渐出现的海警维持秩序，外加本地居民极度渴望食物和水源。 一时间竟真的让人群发生变化，排起了长队。 人群中之前那廖廖挑拨的家伙，此时正急得跺脚。 但似乎又害怕被发现，只得灰溜溜地离开。 对此水接天也懒得搭理这些跳梁小丑，而是静静地看着，居民们因为吃到食物而露出的笑容。 第169章 稳固 “唔！还有肉干诶！”当阿玉真的领到食物，她惊讶到捂嘴。 海警只是笑了笑，并悄悄多放了一条海鱼在她碗里。 很快，阿玉端着托盘离开，单独来到了附近的一个角落。 她撩起满是补丁的裙摆蹲下，又将耳畔的刘海拢起，搭在耳朵上。 随后这才看向托盘。 总共一大两小三个碗。大碗里是香味浓郁的白米粥，小碗里则一个装着白乎乎的面团，一个装着肉干和腌制的海鱼。 她笑了笑，但很快又撅起嘴巴。因为这些食物不让‘外带’。 如此一来，她就没办法给师傅带饭了。 而且看着米粥，她暗暗抱歉，因为她竟然会产生：‘如果是蒸熟的米饭就好了’这样的想法。 咧嘴笑了笑，她端起大碗喝了一口。 “哇，好香啊！” “..” 愣了一下，随即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涌上心头。 阿玉在角落哭的很伤心。 不过这并不罕见，人群中多有这样的场景，人们彼此之间已是见怪不怪。 而吃完食物的人，也是非常主动地清洗了饭碗并交还给了海警们。 尽管海警们说了不用，但确实也抵不住这样的热情。 实际上，即便他们有更方便的大型洗碗机。是利用了空间技术的副产物。 那要比用和之国污水洗干净的碗筷要更加干净，无菌。 不过海警们并没有拒绝，他们曾经所在的国家，也曾遭受过各种各样的苦难。所以对于那份热情和好心，并没有开口拒绝。 而随着花之都这边的事迹传开，几乎拉动了整个和之国的居民到此汇合。 就连远在编笠村的天狗山飞彻，也不由得面向花之都方向沉思，不知道其心中所想。 不过曾作为和之国将军的他，鼎鼎大名的光月寿喜烧。他心中对于和之国的现状，或许已经有了猜测。 …… 三天，只花了三天时间。和之国的谣言与动乱便被终结，少有人会提起。 这自然有水接天强大实力，使得其他人无法以武力抗衡的原因。 但饿惯了的普通居民，陡然吃上了一天一顿可以饱腹的大餐。这就无疑为水接天这个外来者凝聚了不小的支持力。 而且水接天的动作也同样迅速，更何况他来到这里已经超过五天时间了。这时间也足够他调动兵力，对整个和之国施加控制。 不过根据德雷斯罗萨那边的情报，夏洛特玲玲已经在路上了，看来是打算和凯多合作对抗他这个外敌。 ——从原本四皇的角度上出发，白胡子和罗杰交情匪浅，而红发香克斯又是罗杰一手带大的船员。所以白胡子海贼团和红发海贼团关系密切。 而同样的，夏洛特玲玲和凯多两人，作为曾经洛克斯海贼团的船员，双方也有着密切的联系。 不过说实话，大海上之所以形成这样的局面本就错综复杂，不单单是这么简单的关系网。 就像白胡子其实也是洛克斯海贼团的前成员。 香克斯的身世成谜，与世界政府有所关联。 凯多，夏洛特玲玲也有这样那样的秘密.. 尤其是现在白胡子身死，四皇剩三皇，局面就更加扑朔迷离了。 因此，在海军的压力下，凯多和夏洛特玲玲联手也大概率是早晚的事情。现在无非是在水接天的冲击下，提前了这一结果而已。 但是凯多显然不明白一个问题。 如今已经初步完成和之国控制的他，已经完全不需要再亲自出手。 的确在海贼世界，普通人的联军在真正强大者面前，其人数优势会被无限拉小。可普通人也有成为强大者的可能。 或许他们达不到真正能够威胁到海上皇帝，甚至是更低一级别的强者。但这时候，人数上的优势就很开始明显了。 正如现在海之国的海警部队。 在战斗技巧、科技加持以及团队配合等多方协作之下，其战力会是一个怎样的水准？ 他不清楚，但可以肯定不会太弱。 所以借助夏洛特玲玲或者凯多，这次正好有个机会来试一试海警部队的综合实力。 …… 鬼之岛就在和之国的门面上，距离其主岛不过隔海相望的距离。 因此，凯多不明白水接天明知自己就在近处，为何不动手将他清除。 试想一下，换作是他一定无法忍受。 凯多的想法很正常，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就连刚刚抵达这里的夏洛特玲玲对此也相当困惑。 不过对于现在来说，已经没有必要去想这个事情了，只要把人赶走就好了。 当两人携带船队浩浩荡荡前往和之国时，水接天也正在检阅依然不断从空间传送中走出的海警部队。 不过这次的指挥官并非是他，而是金妮。 作为前革命军，金妮在这方面很有经验。尽管这个身份也让很多人产生质疑，认为其可能会对海之国没有那么忠诚。 但水接天并不这么认为。 金妮并非是背叛才退出的革命军，相反，她战斗到了最后。是即将被天龙人逮捕抓走的前夕，成为了接天海贼团的‘战利品’之一。 按照其性格，原本会重回革命军才对。 但一来，在鱼人岛养伤的时间里，她得到了很多信息的灌溉。明白了革命军和她心目中的想象有所差距。 二来，在看到鱼人岛在接天海贼团的带领下，发展出了极为理想的未来。这展现在金妮面前，也让她改变了信仰和理念。 这一点与其坚定的意志并不冲突。意志又不是一意孤行，更不是死不悔改。 在发现自己真正想要的未来后，重新转变与坚定方向也是很正常的事。 尤其是她已经为革命军‘死’过一次了。 这也是革命军后续放弃劝说她的原因。 所以对于海警部队的指挥官，水接天觉得这个位置很适合金妮，所以就交给了她。仅此而已。 当然，金妮此时并不在将军府内，而是在花之都边缘布设防线。 作为整个和之国的核心也是中心区域，这里有着不错的地理环境。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这几天前来领饭的人越来越多。对于驻扎防守来说，这是个大忌讳。 就像谁也不知道，人群中会不会潜藏有敌人。 战斗时，又会不会有平民落难，到了那时有没有海警成员动了恻隐之心，从而导致问题出现？ 不用怀疑，前者肯定会有。 而后者则因为海警部队成立仓促的事实，培养的细节肯定不足。十有八九会搞出这样的幺蛾子。 但这里是海贼世界，有水接天以及刚刚赶过来的罗宾等人坐镇，至少不用担心前面的问题。 而心理防线的弱点，正是这次考校海警部队的核心之一。 毕竟实力是实力，人是人。即便拥有和凯多相同的战力，但心理战术、能力的运用等等条件，也是与其战斗时影响胜负的重点。 第170章 三环三色 很快，凯多和夏洛特玲玲站在了和之国的主岛上。 看着已经停产停工的武器加工厂，凯多的面色并不好看。 夏洛特玲玲却并不在意，笑着说道：“momomo~看来那位并不为这些来的啊。” 凯多皱眉，尽管可能性确实不大，但水接天不是为了拿下这些武器工厂而来还是让他有些失望。这就意味着他到目前为止，都尚未弄明白对方突然君临新世界的原因。 两人并没有带属下前来。因为除非达到一定实力水准，否则像上次那样的事情一旦发生，对于其海贼团的打击是相当巨大的。 最关键的是没有什么帮助，反倒是可能拖后腿。 现在正是新世界混乱之际，凯多这边近一些还好。可万国海域一旦抽走人手，指不定回去的时候，万国就‘改朝换代’了。 而凯多这边则是刚刚经历了巨大打击，手下不说有没有恢复状态，光是缩小地盘以集中力量防止其他海贼干涉都是一件麻烦事。 如果不是这些事情导致，他们真的没法调动手下，两人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光杆司令就来挑战水接天。 不过作为海上皇帝，霸王色的持有者。他们该有的骄傲还在，所以如今还是来了，并没有选择避战。 花之都内的山顶高处，水接天和罗宾相依而坐。看着远处砂砾大小的夏洛特玲玲和凯多两人，结伴同行而来。 “看看金妮能把海警部队发挥出什么效果。”水接天神色颇为严肃，因为这结果涉及到了未来海之国的走向。 如果海警部队失败，那么想要终结这海贼时代就成了件麻烦事。到了那时，恐怕接天海贼团还得忙碌很长一段时间，并且要发展类似于七武海这样的精英海贼进入其中。 但那样的话，在组织性、秩序性等方面，恐怕远远不如‘纯净版’的现任海警部队。 相反如果成功，那么接下来大海上的事，他需要亲自做的就少了。就能有更多的空闲时间，去陪一陪家人，练一练刀技。 “呵呵。”罗宾笑容明媚，轻声安慰道，“会成功的。” 其实即便没有成功，她也很乐意陪伴着水接天在大海上漂泊。 当然，最好能成功。因为前几天蕾玖还给她通了话，弗雷凡斯那边的庄园已经彻底完工了，只等他们一大家子入住了。 如果海之国建国一事完成，那么和家人一起住在那边更不错。 此时，山顶上的目光并没有影响到金妮。 她正看着接近的两人，不断给其他人下达命令。 海警部队所采纳的战斗方式属于规范化的模式，她自己也时常到空岛跟着水接天进修。 ——实际上作为总长，水接天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到海之岛上开设各类课程。尤其是一些新方向的东西，他都是亲力亲为教导的。所以不管老幼、地位高低，‘学生’们总是会喊他一声老师。 同样的，海之岛也成为医生、学者等多个行业的圣地。 就比如现在。 海贼团看起来上下级严明，实则混乱的战斗方式。其分化的阶层，只是虽然也有秩序化的意图，但更多的现实情况是——这仅突显了身份与利益分配的多寡。 在战斗当中，依然采用的是大家并肩子上，看见人就打，看不见人就帮忙的法子。 甚至在个别时候，一群人在看到强敌对战无法入手时，还会下意识地‘罚站’，在一旁静静观看对战。 不用怀疑。 对于海贼们来说，这时有发生。 毕竟实力上的差距，使得他们很容易陷入敌人的节奏，能插的上手的时候，也往往是给敌人送头的时候。 而海警部队则不同，甚至与海军相比，他们也在规范化一途上相当突出。 光是战阵，现在就用的是‘三环战术’，即前环、中环、后环。 前环能力暂且不说，中环则是科技化部队以及医疗部队。位于中央位置，其主要是为了营造合适的攻击环境，在有前环帮助的情况下，拉开与敌人的距离。 当然之所以不在后环，也是为了更好的囊括攻击范围，以及方便医疗部队行动。 而后环则全部是强者组成的单人部队，随时对敌方潜入内部的刺客进行剔除。同时可以在后方隐藏身份，并观察局势随时出手。 而现在—— 凯多和夏洛特玲玲尚未接近边缘，中环的海警部队就已经完成目标锁定，一门门特殊大炮准备就绪，随时准备发射。 等其刚一踏足花之都，红的、蓝的、绿的，各色焰火猛然爆燃而出。 红色的内部是大重量实体炮弹，速度极快，所以第一个抵达。 两人也早已注意到这个情况，于是打算各凭本事挡下这看似凶猛的攻击。 就像是在大海上海战时那样，凯多举起狼牙棒一棒槌砸在红色炮弹上。 然而这第一发到来的炮弹，却是突的发生了爆炸！ 与寻常的炮弹不同，这红色的炮弹使用的是烈性不稳定炸药，平时存放都是个安全问题，更别说被凯多一下子大力道砸在上面。 仅仅是爆炸，凯多当然不惧。 但其身后的夏洛特玲玲却看得清，那爆开的红焰内，竟有着无数锋利的尖刺碎片！ 只一个碰面，凯多瞬间就成了血人。 而回头看去，那红色的炮弹满天都是！夏洛特玲玲怂了，打算后退躲避。 “我开路！你冲进去！”凯多显然察觉到了她的动静，但此时情况紧急，他也来不及与之争吵。 夏洛特玲玲皱眉，但凯多都这样说了，她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红色的炮弹轰轰炸响，凯多被撕裂的伤口也越来越夸张。 好在有着凯多保驾护航，夏洛特玲玲竟真的顶着压力，无伤突进到了红色炮弹覆盖的范围外。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红色区域过了，蓝的则莫名消失在天上。貌似她的面前只剩下了那幽幽的绿色。 绿色焰火在空中的速度不快。 “玻璃瓶？”夏洛特玲玲愣了下。 这一靠近，那绿色焰火中透明物体便显露出来。 “呵。”她嗤笑。 玻璃瓶做成的燃烧弹，下等海贼才会使用的手段罢了。 帽子取下，化作巨大的长剑。 她用力一挥，斩击与飓风猛地爆开。 而这也确实很有效，天空之上，绿色的火焰瓶纷纷爆开。 她咧嘴一笑，得意地准备迈步冲锋。 然而—— 火焰并没有如她想象的那般，在空中爆开消散。反倒是分裂一般，钩织成了一张火焰大网。 胖胖的脸上笑容消失，手中的长剑再度举起。 不过可惜，这次甚至没等她攻击出来。那绿色的火焰便已缠身。 滋~滋~滋.. “啊！！” 下意识引动的武装色霸气被火焰吸收，皮肤被灼烧的尖锐疼痛让夏洛特玲玲痛吼。 她趴在地上滚动，试图熄灭火焰。 但地上的泥沙仿佛都成为了助燃剂，越是滚动那火焰就爆发的越猛烈。 所幸她急中生智，试图抽取那火焰的灵魂，这才成功使得绿色的火焰逐渐消散。 然而其本人却已经血肉模糊。 后方匆匆赶来的凯多，此时同样重伤。 两人俨然已经成为了两座小血人。 海警部队初战告捷。 第171章 蓝焰 实际上，海警部队确实取得了很好的成绩。 但问题是要知道一点，那就是三环战术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中间的‘输出位’。 也就是说，中环的攻击便是海警部队主要的攻击手段。 什么？你说后环的强者是怎么回事？ 的确，后环的单体部队实力固然强大，但这是为了应对真正战争而存在的，而非这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局面。 准确来说，他们的实力在两位海上皇帝面前，还远远不够格。 所以整个海警部队，在应对海上皇帝这样的强者时，最主要的攻击手段还是来自于科技。 一旦让两人踏足内环防线，那就意味着海警部队的战败。 而红焰与绿焰的攻击奏效，确实对两人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可一来他们体力并没有被消耗太多，二来其自愈能力、身体素质都非常顶尖。 即便受到这样的伤害，也依然有非常强大的战斗力和旺盛的生命力。 想要凭借一轮攻击就解决战斗，显然有些不太可能。 果然，经受炮弹狂轰滥炸的两人，心中愤怒已经到了一个顶点。一步踏出十步远，全力朝着花之都的防线攻去。 但与海警部队将要面临的压力相对应，两位海上皇帝的心情也相当复杂。 本来他们看到水接天手下的拦截，还觉得对方拿这些虾兵蟹将阻挡有些瞧不起自己，此时吃了大亏显然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拿命来！” 凯多举起狼牙棒，狠狠地砸向了面前的第一排海警部队。 只见他们猛地举起一个粗壮的圆柱铁棒。 咔嚓咔嚓，眨眼间那些铁棒化作模样奇特的盾牌。同时武装色霸气从其手臂一直蔓延到盾牌上去。 铛~ 火花四溅，然而令凯多眼睛瞪大的是，那盾牌竟安然无恙。甚至丝毫未动！？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在那盾牌后面，联合持盾的三人已是满头大汗，胳膊发酸到开始颤抖。 好在战阵立刻开始转变，宛如流水一般，盾牌组开始转动更换。 但这也让凯多看出了一丝端倪。 见玲玲还在那里哀嚎，恢复体力。他直接化作青龙飞起，大量的风雷火冰往下冲击。 但事实是，三环战术里，前环可不仅仅是负责挨打的。 一个个手持长棍的海警从盾牌后钻出，大量的自然元素被他们手中的长棍吸收。 之后那些长棍被抵在盾牌上。 只是瞬间，大量的能量被转换。高能光线骤然从盾牌表面爆发。 咻咻地穿过上方凯多的兽形态躯体，痛得他从高空跌落。 然而这还没完，后环的单人小队也已不知何时就绪。或是枪击、斩击、或是恶魔果实能力，虽然配合一般，但所幸场上也只有一个目标。 凯多巨大的兽躯顿时被打的破破烂烂。 “玲玲！” 被喊声惊醒的夏洛特玲玲站起，呼唤雷云猛地炸了过来。 可前环的海警部队故技重施，转换的光线再次射穿凯多。 “玲玲！！” 如果说凯多的第一次怒吼是求援，那么这一次就真的是在表达愤怒了。 夏洛特玲玲也才反应过来，于是再度拿起巨剑猛劈而来。 极远处的金妮见状，立马在通讯频道（从电话虫汲取的灵感所发明出来的新式交流方式，且不易被监听）喊道：“变阵，四型。” 后环海警立马大量动身，拖延夏洛特玲玲的动作。 而中环刚刚填充完弹药的海警，此时立马牺牲了部分能量，将其通过磁阵传输给前环海警。 盾牌转换为长枪，但枪口处都有奇怪的多开口凹槽。 而凯多也恢复过来，配合着玲玲，想要撕开海警部队的侧边防守圈。 尤其看到没有了那奇怪的金属盾牌，其手中的狼牙棒更是舞的用力。 只是刚刚砸飞几波海警，他们手中那奇怪的长枪就发出怪异的嗡嗡声。 即便有些长枪被他击落在地，此时也依然是缓缓飘起，在半空中将枪头对准了他。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股强烈至极的冲击力施加而来。 几乎没有抵抗力，他和玲玲一下子就被甩飞了出去。 等到好不容易落地，他绝望的发现，自己竟然和玲玲回到了刚刚发起进攻的初始地。。 然而更让他绝望的是—— 在金妮的指挥下，前、中、后环重新编队，一切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仿佛之前他和玲玲所做的努力没有丝毫用处。 好在，已然摸清海警部队手段的两人，彼此互视一眼。他们有了经验后，数秒就想到了对策。 这次由玲玲作为前锋，凯多则作为后续的突破手。 前者以剑舞干扰炮弹，减少炮弹的直接威力。后者则借此机会突进距离。 只要冲破海警部队的防线，他们就能凭借手段大杀特杀。——很显然，已经打红眼了的两人，早已忘记了水接天本人才是那个他们最大的威胁。 不过就目前的状况，水接天也确实不打算出手。 因为海警部队的底牌还没打出来呢。 只见又是铺天盖地的绿焰红焰，但或许是刚刚中环能量输送给了前环一部分，导致这次火焰的数量并没有上次那么多。 可即便如此，也让凯多和夏洛特玲玲痛苦不已。 所幸这次又一次冲击成功，抵达前环内线的两人各使手段。 然而，没什么意外。两人再次被那奇异的攻击击退，甚至再次被震飞出好远。 只是与之前相比，这次的距离明显近了很多。 而且这次他们倒是发现了，前环的‘盾牌武器’虽然可以转换形态，但要么不转换，要么一转换就是全部都得转。 也就是说，其手持盾牌他们可以往内冲，手持长枪就厮杀。而被震飞这段时间内，海警是来不及补充的。 且看出了海警想要震飞他们也是需要能量的，能量的储备会随着冲击越来越少。接下来他们或许会重伤，但只要突破防线，那么两人就都有自信，解决掉后续的麻烦。 第三次发起冲锋，果然就连那些让人头疼的攻击手段都又少了一部分。 第四次发起冲锋，海警使用盾牌形态的时间更长，几乎到了中环才使得两人再次被击飞。但这次的落地点几乎就在前环脸上。 第五次，两人直接无视前环的攻击，直接再次抵达中环。 “结束了，小鬼们。” 不得不说，两人联手的实力，的确超出在场海警的想象。 这次出动的海警部队，包括金妮在内总计2501人。可如此人数，也才让两位海上皇帝重伤而已。 可真的这就是全部了吗？ 首先要知道一点，海警部队的选拔确实严苛，但如今海之国的隐形地盘极大。所招纳的人才也极多。海警部队可并非是全部出动。 出战前，水接天曾让金妮多带些人。但金妮对于海警部队的实力很是自信，同时也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忠诚与能力，想以此让一部分人闭嘴。 所以她不仅没有多带，反而只带了原本部队的一半人数。 这并非自大，而是海警部队真实实力带给她的自信。 而现在，在凯多和夏洛特玲玲不知情的情况下。 海警部队最强大的攻击，即将来临。 看着举起武器与自己两人对抗的海警部队，凯多举起狼牙棒准备结束这场让他心悸的战斗。 即便是当初与海军战斗，也从未感受到如此接近死亡的结局。 虽说有故意接近海军，实则暗中与世界政府达成交易的原因在。但数万的海军他也不是没有见过，顶尖强者的联手包围也不是没有目睹过。 就连先前他带领手下上万人包夹一个水接天时。即使换位思考，他也有信心全身而退。 可眼前的两千多人，仿佛是真真正正的两千多人，而非是什么数字。每解决一个都是那么的困难，不易。 好在，他赢了—— 轰！ 天空巨响让他侧目。 那是一条条优美的蓝色线条，其后波动着，似乎是缀着一条纤细的火焰尾巴。 不过那东西速度极快，上一秒还在远处的高空，下一秒就已经到了胸前。 凯多只觉得胸口一痛，低头看去，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窟窿，从前看到后。 吐出一口鲜血的他抬头看去，那样的线条足足有一百多道.. 凯多、玲玲，或者说整个海贼世界，头一次发现——有时候大体型反而是个缺点。 蓝色线条是那么的快，那么的难以格挡。 一个身高七米多，一个近九米。两个人就像人形活靶子，被贯穿了个通透。 战场上一时寂静，但不约而同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中环的海警们。 准确说，是在看那些能发射出来红蓝绿三色火焰的恐怖大炮。 等到凯多两人翻着眼白昏迷过去。和之国彻底寂静。 第172章 部下 “总长，我认为海警部队的标准可以下降一些。这样的话，我们能够招纳的人手也会更多。”将军府内，金妮认真地诉说着自己的建议。 而水接天却是摆了摆手：“金妮。” “嗯？” “首先你得明白一点。 海警是为了方便海之国的统治，也是为了现阶段的过渡时期。 他们现在的体制还不够完善，等到海之国击败世界政府后，海警是需要重新划边分组，以新阵容填充的。 我们现在没有必要将其扩张太大，那不利于后续海之国的发展。”水接天耐心解释。 看来眼迷茫的金妮，他再次开口道：“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海之国未来不是要发展成为战争之国，我们需要的是统一。要做的也不是压迫，而是让人民幸福。 明白这一矛盾，统一后的海之国自然不需要那么多的武力。除去必要的监察和赈灾救难以外，海警们的唯一作用和需求，就是保证未来的海之国将没有战争。 况且.. 如果不让他们达标，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种不负责任。” 无论是前环需要武装色霸气顶压，还是中环的见闻色索敌。这都是必须的，如果减小指标，单纯依靠武器本身，那是很容易被科技类敌人破解，亦或是出现不应该有的失误。 至于后环？没有足够的实力，单人队的功能将大大减弱，那在其他人需要单人队配合的行动时，无疑是个非常巨大的隐患。 所以不放低标准，是深层次、浅层次都有的必要性。 金妮点了点头，她只是看到了海警部队的强大，所以激动之下提了个建议。 等水接天说明情况，她也逐渐反应过来。 “那两位怎么处理？”金妮笑道，她的脸颊还带着些许潮红，明显是过于兴奋。 但这也合乎情理。 毕竟海警部队暂时没有精锐部队一说，只要符合标准即可报名选员队，再由选员队进行考核，最终成为海警部队。 尽管听起来严格，但实际上经过筛选后的成员，实力也就在海军校级上下浮动。在整个大海上不算弱，但也称不上强大。 可即便如此，依靠两千五百人在海上皇帝的海域能够拿下对方，而且还是两位一块。这个成绩已经相当厉害了。 “先关押在海楼石监狱就好。还有，这次的事情做的不错。回头调任你到海之岛工作。” “多谢总长！”金妮露出笑容。 虽说鱼人岛的食物种类如今也挺丰富的，但和不需要中转的海之岛相比，还是差很多。 作为自封的美食品鉴家，她早就想去海之岛了。 “总长，这是我总结的，海警部队需要优化的地方。” 经过一次战役，海警部队的獠牙初显。 尤其作为指挥官，她很快就能发现海警部队如今存在的不足。 就像其实在红焰、绿焰大炮发射后，金妮最担心的不是敌人突破。最担心的是凯多和夏洛特玲玲转头就跑。 蓝焰是‘类卫星武器’，其启动和缓冲都需要耗费不少时间。 尽管威力巨大，具有决定战局走向的力量。可万一发生这个情况，那由于攻击范围有限，就很难对敌人造成伤害了。 亦或者能量不足，导致的整体节奏以及后续续航不足等等。 “明白了。另外，待会你再打印一份，让人传到灵守那边。” “是，总长！” “嗯，等一下..”水接天抬手喊住转身要离开的金妮，“巴索罗缪那边有新情报了，需要我提前通知告诉你么？” “提前通知..”金妮口中咀嚼着这几个字。 随即她明白过来，这份新情报可能不是什么好消息。 “说吧，总长，我没问题。”金妮笑容不变。 “经过交涉，革命军那边并没有改变曾经的战略。 呵，或许是沉没成本吧。”水接天无奈笑道。 “所以呢.. 之前那份情报，以及后续的推测可能已经成真。。” 金妮虽然脱离了革命军，但毫无疑问，曾经同为天龙人奴隶，且一起长大的经历。使得她与巴索罗谬·熊的关注度很高。 两人曾互生情愫，但大熊拒绝了她的告白。 后来两人一块加入自勇军（革命军的前身）后，虽然如同家人，但关系却再无法更进一步。 直到金妮为革命军牺牲，差点遭受天龙人活捉，最后被接天海贼团所救。两人就此彻底分开。 再后来，或许是革命军的需求，也或许是熊本身心中就具有的自毁倾向。 接受了机械改造，并随着时间推移，开始逐渐失去自我人格。 金妮笑容有些僵硬，但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水接天没有说话，只是从口袋中取出一块银质手牌递给她。 “这是？”金妮一愣，随即惊讶道，“青色餐厅的订餐牌？” 海之岛城邦区有很大的交易市场，但同样的，那里也存在服务行业的市场。 餐厅、旅馆基础的有，游戏、娱乐扩展的也有。 但无一例外，想要在海之岛拿下一店铺，那就必须实力够硬。 一方面实力不够硬，留不住客户，那么高昂的房租费用就能让人望而却步。 另一方面，海之岛并不存在走后门或者其他什么背地交易。甚至有钱租赁却空占地方的商户，还会在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施行的商铺清理下进行高额罚款，或者退款停租。 毕竟水接天作为海之岛的最高领袖，尽管不参与大多数活动，但作为监察者，至少能杜绝一些不好的情况发生。更别说那边还有灵守严加看管。 也因此，作为海之岛餐厅类店铺中的顶端，青色餐厅是真正有口碑的好店铺。 但让她来说的话，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太贵了。 所以见到水接天递过来的订餐牌，她才愣了一下。 “总长，我真的没事。不用担心..”金妮带着暖意的笑容，准备将巴掌大的小牌推回。 “明天晚上，青色餐厅有海王类餐品特供哦？” “呃..”金妮刚伸出去的手停顿了一下，“那这个是..？” “对的，主餐选的是海王类特等餐。” “唉呀，怎么好让你费心呢，总长~”说着，她已是快速拿走了小牌。 “……”水接天紧绷着表情，“去吧。急得复印一份总结给那边。” “好的！总长！” 等到金妮离开，他才揉了揉脸颊，随后走出将军府。 凯多和夏洛特玲玲的战败，使得宵小再也不敢露出什么獠牙。 但前者还好，后者的话，估计会引来万国那边的全体出动。 这俩家伙也算得上是烫手山芋了，接下来的行动要加快了。 第173章 哄 昏暗的牢房内，凯多和夏洛特玲玲分别被关押在对面的房间内。 因为两人都是果实能力者，这里又是特制的海楼石监狱。——且因为不需要人挖矿，所以海楼石的浓度很高。 所以两人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好在其身上的伤势被简单缝合治疗过，倒也没因此死亡。 踏~ 脚步停在石质的台阶上。 水接天背手而立，思索着该如何安排这两人。 一下子解决两个海上皇帝，这即便不涉及到其本身的势力。只要事情传出去，那么此前在世界政府那里埋下的心理炸弹也要被引爆了。 不管是什么手段，能同时对付两个海上皇帝..就算海军不清楚具体手段，但也会以最差的情况来看，那么就意味着水接天可能可以对付第三个、第四个。 那他们要是再不出手，难道等着水接天统治新世界，给他们上难度？ 所以即便伊姆等人再怎么想拿下新世界，实现其目的。如今都不得不正面接天海贼团这个棘手的麻烦。 正因如此，他才会说这是两个烫手山芋。 他本来还想着，即便有天焰（蓝焰），人数不算多的海警部队也不一定能撑到天焰爆发的时候。 没想到在金妮指挥，以及海警部队表现出良好心理素质的情况下，还真让他们拿下了两位合作的海上皇帝。。 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他总不能反悔。必须在下一步行动之前，处理好这两位。 砰砰砰。 水接天敲打了两下海楼石柱，这特殊材质的柱体发出较为清脆的响声。 “不要吵~好大的..蛋糕啊~” 或许是治疗过了头，夏洛特玲玲竟陷入了梦乡。而且听情况，似乎还是个美梦。 而凯多则是连手指都没动一下，应该是处于依靠睡眠快速恢复的状态。 “难道海楼石监狱，有助于恶魔果实能力者睡眠？” 牢里光秃秃的石板地，真不知道这两位是怎么睡得这么香的。 这倒并非是吐槽，而是真的好奇。 他还专门取出一个记录用的小本，开始记录凯多与夏洛特玲玲的呼吸、心率等身体数据。 不知过了多久，凯多只觉得脑袋发痛。 等微微睁开眼后，才发觉自己被关押并锁在一处牢房内。 摇了摇脑袋，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战败前的记忆。 嘶~嘶~嘶。 写字的声音从牢房外传来，他转头看去，却发现一阵模糊。 聚了两下焦，视野这才逐渐清晰起来。 “你在干什么？”凯多发觉自己的语气空前的虚弱。 而抬手忙于记录的水接天关闭左手手中的仪器，又放下右手的笔在面前的小桌上。这才回答道：“在研究你和夏洛特玲玲。” 说完他再次感慨道：“不愧是海上皇帝，这份体格的确远超常人。”如果不是修炼升华者一途，恐怕即便是他，在体魄上也要远逊于凯多。 凯多愣了下，他只觉得身体有点难受，可又说不上具体是哪难受。 “哦，忘了告诉你。刚刚为了确定具体数据，就从你和夏洛特玲玲那里抽了一点血。”水接天一副恍然的模样，“反正你也应该习惯了吧。” 这习惯自然不是凯多被人抽血抽习惯了。相反，是凯多手下拿别人做实验，抽血抽习惯了。 “你这混蛋抽了多少？！为何我感到这么..虚弱？” “哦，虚弱和头晕是正常的，别害怕。”水接天挠头，“毕竟确实从你那获得了不少血液样本。” 说着，他从一侧拖过来一个手掌粗细的高玻璃管，里面近一半充斥着鲜红的液体。粗略估计，得有上千毫升。 “嗯，所以我说怪不得你这家伙是四皇呢。这体格..换成头猪也能去挑战挑战这个位置。”水接天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 “……”沦为阶下囚的凯多张了张嘴，但因为不知该说什么，只得沉默。 “呵呵，想活下去吗？”水接天笑问道。 “你不敢杀我。” “真的吗？你要打这个赌吗？” “……”凯多没有回答，但其表情明显有所变化。 “我这个人很惜才，如果你给我效力的话.. 两天内给我答复。” 其实从罪行方面来说，凯多不比凯撒好到哪里。但凯多展现出的优势，至少有了获得缓刑的资格。 而凯撒展现出的优势..这种不稳定因素，是必须要铲除的。 “喂。” 就在水接天转头打算叫醒差不多也到时候的夏洛特玲玲之时，凯多突然开口，“你究竟打算做什么？” 水接天转头，好笑地摇了摇头：“你这样问，我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反派。” 凯多并没有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是皱着眉头。 实际上，一般主角被反派关押起来，主角大多数情况下都会问一句：‘你到底要做什么？’之类的话语。 这时反派会以为一切大权在握，欣然告诉主角自己的计划。然而没过多久，主角就被救走，或者自己越狱跑路。 然后就是计划被破坏，反派被主角打败。 “我将取代世界政府。 并在那之前建立一个，目的是为了统一整个大海的国家。” 水接天很坦然。 这并非他自大狂傲，他并非不知道世界命运的惯性。 但从现实角度出发，他抓住的并非名声未起的主角，而是早已声名大噪，甚至在这大海上占据重要地位的海上皇帝。而且还是两位。 这样的话，其实不管凯多能不能逃出去，计划都藏匿不了多久。 与其藏着掖着，还不如坦然一些。 “..我能得到什么？” 果然这次凯多并没有立马拒绝，而是这样问道。 “减刑。”水接天依然实话实说。 “开什么玩笑！”凯多一拳砸在墙上，但海楼石监狱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水接天笑了：“对于我而言，你的力量并不是必须的。这一点你自己清楚。 还有，别忘了你是怎么被抓到这的。另外提醒你一句，在未来海之国的法典里，你的罪行只有死路一条。 你即便想为我效力，而我又确实惜才，达成合作也不过是获取一个活命的机会。这一点我并不会骗你。 当然，如果阁下想成为罗杰那样的人，我也会助你一臂之力。” “……”凯多整个人藏在阴影当中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才沙哑着嗓子沉声道： “..同意。” 第174章 思路 凯多的屈服并没有出乎水接天的预料。 这是有可能发生的。 海上皇帝，也终究只是个海贼。甚至其中大部分还都是文盲，像路飞这样识字的都算是少数派，更别说一些更深刻的认知了。 对于他们来说，只要利益或者某些想法符合，就会去做。而不会顾及这是否会给其带来负面或者其他什么影响。背刺盟友也是经常发生的事。 而凯多同样如此，不管是保命也好，还是为了当初打败他的天焰科技也好。 自己这边的阵营有对方想要的筹码，那么即便是抱着野心，这家伙答应为自己效力也是很有可能的。 不然他也不会在这里浪费口舌了。 有了凯多打头阵，之后的夏洛特玲玲也没有太多抗拒。 只是目前的情况，还不太适合两人离开。于是通过电话虫联系了两人的下属。 简单的嘱托了一些事情后，两人便被海警部队带往了海之岛。 而因为时间的紧张，所以水接天也同样准备乘坐浪花号离开。 至于和之国这边的所有事情，则都全权交给了罗宾来处理。反正有海警部队配合，这里的问题不难解决。 “喔~浪花号变化好大！”罗宾感叹道。 作为最早的船员，她在浪花号上的时间也相当久了。可以说是对浪花号最为了解的几人之一。 “人多了，浪花有点害羞。”水接天无奈说道。 罗宾点头，她已经从水接天那里知道浪花号船精灵的事情了。 “不过还是觉得好神奇呢。”罗宾笑道，“船精灵我还是只在书上听说过的。” “要不要一起？”水接天偏头问道。 看得出来罗宾对新生的浪花号很感兴趣。 “有一点想去，但还是算了吧。”罗宾摇头，“以后会有时间的。” “那好吧。”水接天略有些失落。 罗宾无奈一笑，挥手告别。 因为浪花号苏醒船精灵，导致其船身材质被灵魂力量侵蚀并强化。 所以如今的浪花号底色深蓝，上有浅蓝线条。看起来真的像是一朵浪花，漂浮在水面上。 当然，如果离得远一些，由于深蓝近黑的底色使其看起来像是一条黑船（颜色）。 这很适合藏匿在夜晚或者远处海洋的阴影当中。 而等他上了甲板，一众人便看到了神奇的一幕：水接天没有任何动作，但浪花号已经自己收了锚，扬起风帆。 速度由慢转快地朝着大海驶去。 光线撒在那些浅蓝色线条上，微微反射出些许淡蓝光弧。等浪花号稍一远离，周遭便的光线便有些扭曲，仿佛消失在了海面上。 …… 经过汉库克在新世界占据的小片海域，并在此处进行了一定补给后。 水接天并没有前往附近的艾尔巴夫。因为早前约定好了，要和罗宾一块去，而且从时间上也有些来不及了。 同样的，随着浪花号不断加速，甚至中间还转航了好几次小空岛，如今距离终点已是愈发接近。 或许不是海贼世界命运垂青之人，也就是传统意义上的海贼世界主角。根据从凯多和玲玲那里获得的情报，他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反倒是按照指针很快找到了航线的最终之地，也就是水先星岛。 不过这是航线的最终之地，却不是海贼们的最终之地。 真正的最终之地，是位于伟大航路颠倒山，背面那片海域中的拉夫德鲁。 可如今水接天遇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拉夫德鲁的位置。 按照罗杰的传说以及相应的说法。要想抵达真正的最终之地，就必须得先找到四块代表坐标的历史正文。 或许上面会有‘追随南南见鸟的翅膀，飞往极星指引之地。’之类的提示？ 也或许是大海上最广为流传的说法，即四块历史正文的坐标是四座岛屿。 而四座岛屿连线的交点，便是拉夫德鲁的所在地。 不过不得不说，这一点他有些疏忽了。凯多和夏洛特玲玲刚刚才被打败，没有那个时间去获取坐标内容。当初白胡子的话也似是而非，让人摸不着头脑。 而这些年一直在准备海之岛以及未来海之国的事情，根本闲不下来。 这也就导致，水接天很难来思考这些‘谜语’。 罗宾也根本没空去搜寻那些碑文。更别说自从怀了水生之后，她还得照顾乌塔和水生。就连读个书都得分段分时去看，更没时间去翻译了。 “唉。成年人的梦想，总是在繁杂的事项中变得稀碎。”水接天叹息道，丝毫没有自觉意识——这是他带来的麻烦。 当然这并非不自知，实在是当年罗宾的主动让他没有把持住。 这不，后来就比较有安全意识了。 不过光是没有坐标，对于他来说其实也不算什么难事。 因为伟大航路总得来说，和整个星球比起来并不算太大。更何况这里连长度都受到了限制，面积有限的情况下，确实难度要小很多。 又有浪花号在，即便这最后一段海路全是无风带，也无法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 ——然而，事实却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美好。 这狗屎的最后一段，磁场全乱。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再配合大海上一望无际的海水，甚至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 是不是迷路了，不知道。有没有重复走过，不知道。 这也不知，那也不知，连续航行了两三天，他真的有些绷不住了。 虽说有空间，食物存量大且不会损坏。 还有灵守那边可以无限供应他航行，可眼下的情况却着实有些棘手。 而且最近大海已经传出风声，世界政府应该要打算对接天海贼团动手了。 这并非谣传，因为最近海军经常会出现在接天属地附近。 这并非是一个好的信号。 毕竟接天属地的发展，是建立在签订和平条约，双方互不干涉基础上的。 可如今海军的频繁出现，显然会让很多问题暴露在世界政府眼中。 再加上凯多和夏洛特玲玲的失踪。即便其下属释放一些有利于隐瞒事实的信号，但海军可并不会相信这一手。 他们有他们自己的情报机构，cp组织。 只要潜伏到百兽海贼团中，那么情报的泄露也就意味着世界政府与接天海贼团的开战。 在正式宣战之后，他就必须要回归。 毕竟海之国的开立，还得需要他这个‘国父’出场。 “要不让灵守来一趟？”望着晦暗的天空，他不禁皱起眉头。 可以如今的空间技术，想要完成传送，得先获取此地的空间坐标。这东西不是经纬度，需要非常精密的计算。 想要获取正常需要两个途径：一个是物理设备获取，另一个则是不断发射空间信号，实现实时传输。 前者的话，要‘手搓’出精密复杂的设备，且空间稳固设备非常占地方，浪花号不一定能放得下。得找个岛才行，但很可惜现在他连水先星岛的位置都已经丢失了。 而后者的话，则类似于当初给水生他们的项链，正是那东西让草帽一行人帮助海之岛获取了前半段的空间带。 但问题是这东西虽然体积小，但却制造起来更麻烦。还得经常进行核心更换调整。 对于乌塔、水生他们来说，有灵守派人交接，这一点并不算太麻烦。 但对于进入新世界，且时间短、任务重的他来说，显然并不太合适携带。 当然这是由空间的不稳定性，比如海岛位置偏移、震动或海浪冲击导致地貌发生剧烈变化带来的影响。而且伟大航路的磁场异常，也同样是个很大的问题。 如果这里是类似四海这类空间结构、电磁信号都稳定的地方，甚至都不需要任何设备，只需要建立一个简单的基站，以此为广播就能通过空间回声获取实时坐标。 就比如四海的接天属地分部，其原理即是如此。 但很显然，这里不是。这里的磁场彻底混乱，比之其他区域还要糟心。 且不像鱼人岛等地，虽然环境特殊，但好歹熟悉甚至亲身测量过空间坐标。 不像现在，自从一越过水先星岛后，周围的海洋就处于陌生的状态。感觉就跟刚睡醒，突然就出现在了空无一人且陌生的十字路口没什么两样。 不过看起来困难，——当然实际上也很困难。但并非没有办法解决。 空间技术来自于对空间沙漏能力的模仿，但这种模仿是很单纯的模仿。就和武侠剧里的武功一样，形意拳模仿动物要有形和意。按这个说法的话，那空间技术大概就是形的皮毛，非常简陋的运用。 所以如果直接利用空间沙漏，再根据他与灵守之间的关系作为漏洞，或许可以通过穿越沙漏，完成空间传送。 不过代价就是，这将是一次单向传送。 送灵守过来后，海之岛那边就更危险了。 所以想了想，他觉得还是不太妥。 “那如果有很多个我来探索呢？”灵光一闪，水接天想到了一个想法。 第175章 谜题 克隆技术，这是个难度颇高的科技。 但‘工艺’并不复杂，难点主要在于对未知的探索。 当然，这一点也是相对来说。 真正使得实践难度降低的，还是水接天很早之前就接触的细胞技术。 作为一个医生，正是凭借这么一手神奇技术，他才可以使得断肢重生，近亡者活。 也正是有了这么一个基础，克隆技术才简单了很多。 当然即便如此，想要在这大海上搭建相应的设备。从材料层面出发或许可以，但从空间角度却不太行。 浪花号的体积不足以那些庞大设备的搭建。 而将血液样本运输回去？不说血源泄露的风险，毕竟有灵守看着。 但复制出来的克隆人怎么过来？灵守是本质同体可以通过漏洞拉过来。 可克隆体都是产生自己意识的存在——像天水那样的可不单单是克隆体，这不仅仅是身体强度的原因。 要不然也不需要他亲自全程完成了。正常克隆体找灵守或者罗宾看管，她们也能完成。 好在，他只是从克隆技术上找到了一丝灵感，而非真的想要利用这个来完成目的。 类似空间站与空间沙漏的关系，他刚刚想到： 如果用复制沙漏复制血肉，再用能量沙漏赋予灵魂力量。这是不是能制造出来‘克隆体’？ 这样的克隆体，其材料由本源转化而成非常纯净。如此一来，那他是不是可以借用上次天水的方法，借助分神沙漏控制分身们？ 很快，水接天开始在浪花号上试验起来。 几乎数秒钟的时间，一个新的‘他’就在面前站了起来。 “果然。”水接天咧嘴一笑。 他找到了能量沙漏和复制沙漏的真正用法。 直接使用两者复制出来什么，其本源的消耗很大，即便只是短时间维持，而非永久存在也很难负担的住。 但如果提前搭建好固定的结构，那么事情就会简单许多，且消耗也将大幅度减小。尤其是临时构建。 其原理也简单，就是学会了类似于克隆技术这样的‘技巧’。通过将其步骤分段，再让复制沙漏和能量沙漏‘提供材料’，这中间的手工费则被他省了出来。 复制物品，以及制造能量也大概是如此。 不过后者稍微麻烦一些，因为如果是体力这样的直接能量源，依然会消耗高额本源。 因为只是为了探索这里，所以水接天也并不打算复制永久的自己。那样做没什么用，因为核心意识体只能实现控制和分神残留。 也就是说，他并不能用这些分身来替代自己本体，实现所谓的不死之身。 且因为不会分出太多本源，这些分身的实力和本体相差很多，在战斗方面也很难帮得上忙。 大概也就只适合像目前遭遇的情况。 很快，一个又一个的分身跳出浪花号，朝着不同的方向快速游去。 而作为‘雷达’的中心，水接天能够通过分神沙漏来掌控所有‘临时分身’的五感。 以浪花号为中心，‘地图’犹如墨渍释放，在他的脑海中彻底展开。 “这是..！？” 然而，当整个海域的信息钻入脑海，水接天却是有些不可置信。 这时他忽然明白了白胡子所说的开始之地是什么意思。 因为此时此刻，在诸多视野合成的‘地图’中，赫然出现了残破的废墟与路标：‘罗格’。 罗格镇（logue town）！？ 如果最终点是这里，那水先星岛倒是与颠倒山成了对应。 如果说反方向出发的话，水先星岛还真成了起点，而颠倒山.. 不，不对。。 水接天皱眉，这里是拉夫德鲁才对。 那路标或许是罗杰整出的恶作剧？他会有这么无聊么？ 虽是这样想着，他还是引导方向，让浪花号朝着那岛屿而去。 不多时，分身全部化作光子消散，他本人也终于抵达了这混乱之海的目标之地。 周围海浪激流，有了几分大海的癫狂。 阳光洒落在岛屿之上，废墟似的光景让人恍惚。 仿佛很久以前，这里无数行人来往，商铺繁荣。 不过离近了观察，水接天也觉察到了一些不太一样的地方。 废墟的建筑风格以及风化程度，都并非是现代产物。这或许是古代的什么遗迹。 废墟的中央，有一大钟，其来历作用未知，但看起来是废墟中最为完好的物品。 因为那个有着罗格标记的路标，他不得不回忆起对罗格镇的了解。 尤其是罗宾，她对于历史很是精通。曾在夜晚两人亲密结束后和他提到过，罗格镇也曾有一座大钟，但后来随着发展似乎被‘淡化’了。比方说在拆除后，被钟楼塔之类的建筑替代。 而同样的，加雅岛被冲上天的那座城市香多拉，也有一口大钟。 而且那是一口黄金大钟。 根据香多拉遗留的历史正文，抛开后续刻印的内容。罗宾分析那主要是海王波塞冬相关，以及‘钟声响起时转向’的大概内容。 如果换作现在的话，钟与钟作对比，其作用更可能与后面那一句有关。 那么转向是什么意思？ 是指钟响的时候，航向转变吗？ 水接天心中愈发不解，同时也有些无奈。 因为据说罗杰有能聆听‘万物之声’的能力，或许他能够从这里知晓些什么。 但那或许是某种特殊的见闻色，在不清楚结构的情况下，他也只能叹息。 不过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在信息缺乏的情况下，再继续想下去只会徒增烦恼。 所以他再度迈开步伐，觉得先在岛上找一找，看一看。 好在，罗杰虽然是个谜语人，但却真没骗人。 在大钟后的山丘，古怪的枯树附近，垃圾堆似的黄金铺地。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其底部，一直连通到下方深处去。 对于如今的他来说，这些财富即便价值千亿、万亿也没太大用处。 随着海之国逐渐完整，框架完善。有着空间站这一赚钱的大杀器，海之国未来并不缺钱，他自己也是如此。 但这里的‘垃圾堆’似乎并不单纯是黄金堆积在一块而已。 因为连接下方的那些金块，有着明显的切割与拼接痕迹。这足以证明，这些黄金曾经或者现在依然被用来发挥什么用处。 长刀在手，他很快便将地面挖出大洞。 “有点像那个啊。”水接天露出惊讶的表情。 眼前地底暴露出来的黄金，竟连成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形状——方舟箴言？ 不，不全是。 准确说是方舟箴言那奇葩的造型，与面前的黄金机器有点相似。 ‘甲板上的虫蛹’？或许这个说法会比较适合面前的怪东西。 而且其并非完全暴露，从脉路上看，这东西至少要超过半个岛那么大。 这让水接天有些困惑——这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 难道和之前所猜测的转向有关系？ “啧。”水接天摇头，“限时猜谜什么的，最头疼。” 好在，他所来此的目的，也并非是为了成为海贼王。 就地取材，水接天直接用黄金开始制造设备，突出一个豪横。 再由空间内的零部件进行核心替换。 大约两天就能解决空间坐标的问题。 但灵守的通信也在一天后抵达：海军已经宣战了。 但实际上，这是对方已经调回新世界所有兵力后的事情了。 显然，世界政府没那么傻。等到接天海贼团做好了准备，再慢悠悠地去集结部队。 等到所有准备完毕，这才打算动手，并公开了宣战信息。 唯独让水接天感到哭笑不得的是，世界政府确实如他猜想的那样，在其计划完全暴露之前疯狂且不断地提高其赏金。 但海军或许是为了鼓舞士气，竟然把水接天的赏金令擅自增加，再度上涨了一大截。 刚被世界政府从70亿升到80亿的超高悬赏，一下子就在宣战后蹦到了200亿。 只不过或许是对方并没有实实在在准备那么多足够的金额。 所以八十亿前的本源转化比例约在5:1左右，而八十亿往后，则在15:1左右。 也就是说换算下来，他如今的本源储备，足足将近20个单位。 “可惜，这200亿是虚高，如果要是他们真为我准备了200亿赏金就好了。”水接天无奈摇头，但他也清楚，这赏金的提高只是一种手段。 另外，这大概也是他在赏金一途上，能领到的最后一笔‘尾款’。 “这里等结束了再探索吧。” 看了眼这充满古怪的地方，水接天叹息着继续手头的工作。 接下来的话，是时候解放世界了。 第176章 对比 世界政府是难受且绝望的。 当然，绝望的说法稍微有一些过了。 但对于他们来说，尽管自身实力比之从前要更加强大了许多。 但就像曾经面对洛克斯海贼团，那是真正能威胁到世界政府存在的大家伙。 而对于这样的存在，世界政府也很给面子，与大海贼罗杰等人联手。一同覆灭了风光一时无两的洛克斯海贼团。 可如今，当他们再度遇到接天海贼团时，却找不到人帮助。 罗杰早已死亡，其子艾斯不说与海军有着大仇未报，本身实力也不够格与他们合作。 而白胡子死亡，夏洛特玲玲与凯多不知所踪。 仅剩一个红发海贼团，因为某些原因没法轻易调动。 仿佛一时之间，海军失去了曾经呼风唤雨、运筹帷幄的潇洒，成为了与接天海贼团独自对抗的孤家寡人。再也没有了黄雀在后的机会，只得正面上前接战。 海军总部。 由于神秘人的插手，新世界的收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所以并没有转移基地，这里依然还是伟大航路前半段的无风带。 战国元帅也依然没有被调走，甚至世界政府还巴不得他继续坐任元帅之位。 只是此时，他正一拳将桌子砸碎，沉默地带着怒火。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世界政府那边忌惮，把我调走为好！”他心中怒斥着世界政府的愚蠢，但作为一名海军，即便已是最高位，也依然不能反抗世界政府的主体意志。 鹤中将（参谋），卡普中将（海军英雄）等中坚力量同样皱眉，对于这次出战并不看好。 相反，海军的新‘六大将’对此却是战意满满。 首先是老牌三将，赤犬、黄猿、青雉。 这三人或多或少都与接天海贼团有私仇旧怨，所以对于这次讨伐接天海贼团并没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至于说伤亡，得失？这些不是他们该考虑的。 而由前段时间世界征兵破格提升，新任大将的三人。藤虎、绿牛、茶豚则表现各不相同。 藤虎面无表情，看不出其心中所想。 绿牛摩拳擦掌，似乎也是个好战分子。 茶豚则明显露出担忧，显然不太看好这次出击。也或许是因为作为六人中，其实力最弱的缘故。 “没办法了，世界政府那边已经出动，cp组织那边的情报也已经摆在这里了。我们得赶在那些家伙动身之前，完成部署才行。”鹤中将叹息。 言外之意就是事到如今，他们海军难道还能打退堂鼓？ “唉。”战国长叹一口气。 水接天这家伙明显是攻心为上。 自从海之岛市场暴露后，对方便不再专门隐藏。反倒是将其属地的一些情况主动暴露出来。 比如当地居民的生活状态有多好，人民有多富裕。海贼们又是如何不敢去骚扰，还时不时的在接天属地做好事，以获得最普通的一般交易权，而不是因为罪行被抓捕或驱赶。 而且关键的是，这些情报即便海军不主动去了解，对方也会针对性地将这些情报传递给海军。 尤其是当地附近的海军，更是很多事件的亲身参与者。对于接天属地，那些人已经失去了攻击的欲望。 以这种状态前往战场，而且还是‘我攻敌守’的情况。。这已经是最糟糕的起步了。 甚至面前能够意识到这一点的海军将领们，都不会超过个位数。 这如何能不让他感到难受。 “出发吧。” 在战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恰好微风经过打开的窗户，吹进会议室内。桌面上最表层的两张纸页被轻轻吹起一角。 这是两张很大，甚至占据整张桌子的对比图资料： -洛克斯海贼团： 船长洛克斯·d·吉贝克。 蜂巢岛前统治者，最接近王之人。罪迹：连续掠夺贝萨亚等三十五个王国财富；乒乒岛海战杀害海军将领如下..；……；神之谷战役，其率领…。 船员爱德华纽盖特。 前‘四皇’之一，……。 夏洛特·玲玲…… 凯多…… 史基…… 约翰船长…… 王直…… …… -接天海贼团： 船长水接天。 接天属地统治者，高度危险人物。罪迹：刺杀天龙人数位；占据鱼人岛，擅自控制前后段通道…；笼络弗雷凡斯人心，发动阴谋抹黑世界政府…；……；成立海之岛，疑似谋反世界政府权力，极度危险！ 灵守。 海之岛实权统治者，高度危险人物。罪迹：协同刺杀天龙人；妨碍海军对鱼人岛执行正义...；……；…意图谋权，极度危险！ 罗宾。 ……极度危险！ 波雅汉库克…… 祗园…… …… 双方纸面上的对比，似乎没什么可比性。 洛克斯海贼团的人拿出来看，一眼就觉得：这赏金值！ 因为每个人都是‘财富向’的梦想流海贼。烧杀抢掠什么事都干过，甚至天龙人也同样不被他们看在眼里，该抢抢，该绑票绑票。属于世人皆知的‘大恶人团’。 而接天海贼团与之相比，如果去掉水接天这个船长。 那么除了那专门用红颜色标注出来的‘极度危险’外。 其他人看起来就像是刚出海的小海贼，甚至是杀只鸡都得犹豫半天的那种。 这着实有几分滑稽。 可正是这种极端的反差，愈发让世界政府龇牙。 …… 海之岛，刚刚结束的全体决议大会结束。各个区域的负责人，也就是原本曾是王族的国王们，纷纷离场。 此时议会大厅内，仅剩下了接天海贼团的成员。 时隔一段时间，大家终于是在海之岛上重新见了面。 “还愣着干嘛，所有的议员都回去做准备了，你怎么不走？”祗园看向汉库克。 汉库克握了握拳头，目光有些不善。 祗园捂嘴轻笑：“是你先针对我的哦？” 闻言汉库克白嫩的肌肤染上一层红晕，这并非是害羞而是生气。 “你这浪荡女！竟然敢——” “敢什么？”祗园挑眉，眼角笑意愈发明显。 “哼。”汉库克转头。 “哦，敢抢你的男人是吧？”祗园哈哈一笑。 这就像最后一根稻草，使得汉库克走上前就要撕烂她的嘴。 “好了好了。不要闹了！”罗宾无奈制止两人，真正觉得头疼的是她才对，好吧！ “灵守姐！你说句话啊~” “……”灵守总感觉这话似曾相识，但还是轻咳一声飞了出来：“你们把雪花号开出来，我们后续行动会方便一点。” “停在海之岛吗？”汉库克问道。 “没错，顺便去七水之都，把风暴号也开过来。” 海之国开国，必然会迎来与世界政府的全面战争。 所以风暴号也是时候启动了。 “这倒没问题，不过..”汉库克看了一眼传送空间海之岛站的方向，“先等他回来吧！” 第177章 重聚 当水接天从空间站走出时，海之岛的议员们已经先一步从空间站离开。 而议会区域的船员们，也在此时前来空间站等待。 空间传送并不是只有一个等候大厅，且等待传送的人一批又一批。 所以正常来说，很难在这里碰头。 好在灵守能够实时接收消息，所以其他人便在里面的大厅等待。 如今见了面，一声声船长让水接天不禁露出笑容：“大家，过得怎么样？” 汉库克对此最为感触，大家尚未一个个回答，她便直接一头窜进了水接天的怀里。 几个女生撇了撇嘴，好在帕帕古很给面子地抹着泪：“船长，南海的生活好艰难啊~” 闻言水接天则是满脸不信。 要说别人或许可能，但这家伙赚钱的能力，以及那股油滑劲。不管在哪个海域都不可能受苦。 “什么难？” “购房证明难。”帕帕古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 “嚯，想在海之岛买房啊？”祗园看着这小海星，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海之岛的地皮资源很紧缺。正因如此，除了曾经的空岛本地人，在海之岛建立外有自己的‘补偿房屋’。其他人想要入住这里的话，不仅需要钱，更需要两份资料：入住证明和购房证明。 后者也可以叫做‘建造证明’，但如果是自建房的话，限制会更大一些。 “你不会在南海吃回扣了吧？”水接天警觉。 要知道即便有证明，这里的房价也不会太低。 他可是知道，帕帕古在鱼人岛专门买了个庄园，还有其他各类需要花钱的地方。消费高到水接天不认为以帕帕古的工资能支撑的动。 帕帕古摊手：“你们不知道吗？做服饰的星星定制？我可是大老板！” “青色餐厅旁边那一家？”罗宾讶然。 被水接天称为时尚女王的她，自然光顾过那家店铺。 “啊呀，怪不得那里都是人鱼服务员。。” 她一下反应过来，当时还以为那些都是雇员。毕竟鱼人岛通过空间站与外界联通，这从本质意义来讲，已经完成了水接天当初的承诺——让鱼人和人鱼们走出鱼人岛。 所以人类或者其他种族的商铺，能见到美丽的人鱼服务员并不是什么少见的事情。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能招纳满满一店铺人鱼服务员的，要么是青色餐厅那样的大餐厅。要么就是鱼人岛的产业。要知道鱼人和人鱼的工资可是一点都不低。 前者一把子力气，在一些需要力气的职业上，比大多数种族都要有优势。 而后者，则就在天然之美上占据优势，是很多店铺首选的招牌服务员。 “怪不得你想在这里买房呢。”祗园撇撇嘴。 她前几天来这边，曾围观过灵守处理海之岛的事情。 其中就有税收的资料，当时看到那些店铺的‘高价税收’，实在是把她吓傻了。 当时还问灵守：‘这些店铺每月都要缴纳这么多税款，他们真的能赚到钱吗？’ 灵守给她的回答是：能。因为即使把税率提高到80，再加上房租等成本，这群人也能赚的盆满钵满。更不用说实际税率并没有那么高，而是根据不同情况进行调动。 比如同类商铺过多，会对满足低质标准的店铺提高税收。又或者会对社会产生消极影响的店铺增加税收等等。 当时祗园就懵了：这样做，难道不会把人都赶走吗？ 然而她却忽视了一点：这里就是寸土寸金的海之岛（土地资源紧张）。 而这里也是，寸土寸金的海之岛（站住脚就能挣钱）。 所以可想而知，在这里都极为出名的星星（定制）服饰..大概确实和抢钱差不多。 也难怪祗园撇嘴，没有太多经商头脑的她，只能感叹这就是天赋。 话语间，众人已经是在城邦区落脚。 这里有一座独栋小楼，是灵守监督建造的。原本是作为‘空岛之神’水接天的专属补偿住所。 现在的话，用作这次聚餐正好合适。 “也不知道海军这次会用什么手段呢？”庭院草坪上烤肉的祗园疑惑道。 汉库克没好气地回怼道：“你以前不是海军么？” 祗园一边用金毘罗给烤肉剔骨，一边洒然道：“那都多长时间了，谁知道现在那边有没有新的手段？” 灵守爪子抓起最爱的无骨烤肉，撕了一口吞下才慢慢开口：“放心吧，罗已经是准将了。他那边已经给咱们提供不少情报了。” 实际上，如果是有手术果实的罗。或许凭借这次海军急于扩招的机会，能一举跃上中将也说不定。 但可惜，一来据多弗朗明哥所说，手术果实已经交易出去。大概率是世界政府买走的。当代柯拉松，也就是海军的探子可以间接证明这一点。 罗西南迪自从被捕之后，便只有海军那边在打探消息。作为与手术果实相当密切的角色之一，世界政府不应该会如此才对。 所以反过来推断，就可以说极大可能是世界政府已经拿到了那枚可以‘永生不死’的恶魔果实。 二来，罗本身似乎没有太大的意愿，去获取恶魔果实的能力。 所以并没有被水接天亲自教导的罗，能在海军中取得这个成绩，已是相当不错的水准了。 “还不打算让那小子回来么？”祗园有些诧异。 第二个接过烤肉的罗宾优雅地将刘海捋到耳畔，尽管这大块的烤肉与这气质并非很搭。 她小嚼了一口，咽下后轻声说道：“这个我听灵守姐说过。之前便和罗提议让他退出海军，毕竟间谍的工作挺危险的。 但他本人并不同意，说要坚持下去。最终好像说好了，等海之国建立后，他就找机会退出。” “怎么听着跟立誓一样？”祗园吐槽。 曾经跟船的时候，水接天就说过这个。什么等打完仗，就回老家结婚之类的。 “放心吧，很早以前我们并没有联系过他。直到后来有了新的联络技术，这才从那边拿些情报。在不暴露的情况下，非要说个不好的点。那就是弗雷凡斯属于未来海之国的领地。 海军可能会拿这事来发难，但概率很小。毕竟海军可是从全世界招纳兵员的，总会有家乡属于咱们领地的。如果连这也要拿来说事，恐怕海军内部就得先打起来。 或许放在平时没事，可在这战前..我想战国并不是个傻子。 当然，为了安全起见，才最终要求罗在海之国成立后找机会退出。”水接天也过来凑热闹，正好听到几人讨论，于是解释道。 一把抢过灵守的无骨烤肉，惹得她飞起来拿爪子挠自己。一边作出防守状，一边大口吃着肉继续说道：“而且这次，我们的对手主要是——别挠屁股，刺挠！ 世界政府来着，海军只能起到辅佐作用——” 由于说的太快，油腻的肉块卡在嗓子眼，水接天不得不拍打胸口，停止发言。 灵守恨恨地在他胸口上抓了一爪子，随后探头将其口中的烤肉探头叼出。 “咦~”祗园双手抱臂打了个寒颤，“不愧是大姐头..” 灵守恼怒地飞起，随后抓乱了她的头发：“以后你也给我这样！” “不要~” 而此时，不远处的帕帕古和夏莉正和波雅两姐妹玩着纸牌游戏。 “夏莉，你怎么老往那边瞅，快点抽牌，到你了！”帕帕古催促道。就这么一会，他就已经赢了不下数十把，前后赚了十万多贝利。 虽然数量不多，但图个乐呵。 结果波雅两姐妹和他，却老是等这家伙，这怎么能行！？ 倒是波雅两姐妹想到了什么，身形消瘦的玛丽格鲁德捂嘴笑道：“夏莉，大婚祭典里有你没？” “没有。。”闻言，夏莉有些失魂落魄。 “可怜哦。”桑达索尼亚在一旁安慰道。 “到底还玩不玩牌了！”帕帕古气呼呼地举手表达情绪。 夏莉一推手中的牌：“不玩了。” 帕帕古这才发觉夏莉的低落情绪：“怎么回事？” 玛丽格鲁德无奈解释：“还能怎么回事，有心上人了呗。” “？”帕帕古困惑。 “船长啦。”桑达索尼亚也有些无奈。 “哦~”帕帕古恍然，随即他想到了罗宾。 当年罗宾委托他制作了一件看起来布料稀少的衣物，当时只当是对方想突破一下穿衣风格。 结果不久后罗宾就和接天船长的关系突飞猛进。 后来罗宾又订做了好几套那类衣物。 这时他才明白。这或许就是罗宾和接天船长关系进展的关键要素。 于是等后来到了鱼人岛，定制的服饰列表中便有了这类新衣物。当时一下子便火爆鱼人岛，并为后来进军海之岛提供了本金。 如今听到夏莉的苦恼，他神秘兮兮地笑了笑：“放心吧，我有办法！” “？”这下轮到两姐妹和夏莉懵圈了。 第178章 战争前夕 “你说的办法就是这个？” 夜晚，聚餐结束。 夏莉面红耳赤地看着手中盒子里的衣物道。 帕帕古拍了拍胸膛：“放心吧，用这个包能拿下船长的！” 听他说的这么信誓旦旦，夏莉竟有了几分信心。 见她如此，帕帕古再次开口：“汉库克她们去开船，今晚不在，这可是个好机会，快去吧。” 夏莉闻言更加有了底气，随即便拿着盒子回了房间。 草坪上，帕帕古点头，满脸都是孺子可教的表情。 虽说他这样做确实有帮一把同伴的想法。但其实还是罗宾起了个好头的原因：自从水生出生以后，给水生定制的衣物数量和质量都很高，更别说还是他亲自设计裁剪而出，价格不菲。 那么可想而知，等船长多生几个，那他岂不是又能大赚一笔？ “看来这回买房子的钱回兜里了。” 帕帕古嘿嘿一笑，随后快步离开院子回了房间。 …… 砰砰砰，隔壁的房门被敲响。 窝在被窝里灵守勾起脑袋，发现是水接天那边传来的声响。 “？”她不禁一愣，这什么情况？ 想了想，她一跃而下，小心翼翼地朝门口迈去。 爪子拉开房门，脑袋微微探出。 然而最后只看到了一只大尾巴。 “夏莉？” 大家相处了这么久，自然对彼此的特征都很熟悉。 过了一会隔壁传来哭卿卿的声音，她不由得好奇，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过了一会，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夏莉破涕为笑。 再然后，若有若无的‘怪音’传出，灵守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 “呵，男人。” 翻了个白眼，灵守就扭头钻回房间。 一直到第二天一大早，穿着水接天大衣的夏莉，就快速从房间内钻出。 脸上带着消不去的红晕与疲惫，但从手舞足蹈的肢体动作上可以看出，其心中的兴奋劲还没有过去。 可能是害怕被灵守等人看见，夏莉一溜烟就越过长走廊，回了自己房间。 只是安静了不过两三秒，房门突然再次被打开。 水接天脑袋枕着双臂，正仰头看着天花板思考。不过突如其来的动静还是让他偏过头看去。 “留点力气给伊姆吧。”灵守阴阳怪气地吐槽着。 水接天无奈笑道：“我可没有那个爱好。” 伊姆作为世界政府的真正统治者，身份相当神秘。谁也不好说那位到底是男是女。 但大概率是个男的。 毕竟伊姆全称是奈罗纳·伊姆圣。作为世界贵族，天龙人为了区分与平民的区别。男性会在名字后加‘圣’，女性则加‘宫’。 所以没有那方面爱好的他，自然明白灵守是在吐槽自己现在的作风问题。 不过这和对方是男是女没有关系，因为即便双方有交流的可能又如何？他水接天喜欢的是罗宾、汉库克这样符合他三观的人。 对于伊姆，从现在世界的局势就能看出，这和他并非一路人。所以即便对方是什么美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早晚要成为海之国的开国祭品。 当然在作风问题上，他确实需要收敛一些了。 咳咳.. 可一想到夏莉昨天晚上那可怜巴巴的表情，属实让人难以拒绝呀。。 而且他明白了一件事，上次夏莉送过来的并非是人鱼族的卵。 实际上，人鱼族是海底不同半鱼半人种族（主要是各种鱼类基因的不同）的统称。 其中确实有存在卵生的可能，但至少夏莉并不是。 上回浪花号那次，她只是考虑到曾在鱼人岛听到的‘传说’，担心水接天因此把身体搞得虚弱，所以才到海里弄来了一些鱼卵。 因为从营养的角度出发，她觉得鱼卵就和鸡蛋差不多。 而从‘神秘学’的角度出发，人类传说中也有‘将就吃什么补什么’的说法。比如牛鞭羊蛋之流，所以在她看来，或许鱼卵也有补充这方面的元素。 “喂，赶快起床，海军下午可能就要完成包围了。”灵守没好气地说道。 昨天收到情报，海军的先锋部队，已经在所有接天属地的据点附近待命。只等着主力一到，就发起总攻。 但她更清楚，世界政府真正的先锋部队，cp组织。当初探索完情报后，还留下了一批人手，想来是打算渗透进接天属地这边，等待着后续作为内应。 所以既然水接天回来了，那么一人负责指挥防守外层包围，另一人则负责处理内患。这刚刚好。 “你去解决cp组织的人。”或许是在海之岛领导多年，灵守身上的气势很强。 水接天点头：“没问题。” 他和灵守都明白，海之国要面临的真正敌人，其实还是掌握着世界大权与未知力量的天龙人。 所以在对方未使出真正力量之前，水接天保存好实力才是最好的选择。 好在以灵守如今的实力，也已经提升了不少。 毕竟有了实际形体后，天赋沙漏也是能够在其身上部分生效。更别说两人心意相通，灵守遇到难题随时都可以找他咨询。 以他对自身实力估计，灵守绝对要超过自身一半以上了（持有狱灵守或黑刺剑的情况下）。 所以应对海军的确不是太麻烦的事情。 灵守点了点脑袋，雄赳赳气昂昂地抬起爪子走了出去。 而水接天也是赶紧洗漱完毕，换了身衣服。 尽管一夜未眠，但有着大量食物转换而来的生命力，他并不是很疲惫。 随着他和灵守开始工作，整个海之岛，以及以海之岛空间站为中心的所有‘区域’都在眨眼间忙碌了起来。 黄昏时刻，海军也果然如灵守说的那样，完成了对所有接天属地附近区域的包围。 要知道即使不包括新世界那一新生的部分，接天属地可也近乎遍布整个大海。是一场真真正正有史以来最大的海上事件或者说行动。 而且更重要的是，海军包围的这些接天属地，每个都有着相当不俗的战力。这也是为何他们只是包围，而不是像捕捉革命军那样立马展开行动的主要原因。 这也足以说明，一直隐忍不发、行动低调的接天属地如今已成长到了一个多么恐怖的地步。 而在黄昏时刻，海军的元帅战国亲临加雅岛。 这里位于海之岛下方，是海贼们如今想抵达海之岛的主要途径。 且这里同样是海之岛的前哨站，也是需要海军突破的第一道防线。 而且后续对于海之岛的包围，没有空间手段的海军们，目前也只能先拿下加雅岛。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他们可不会跑这么远过来。 早在不久前，世界政府亲自下令并对科学家们施压。硬是在这次行动之前，创造出来了能让军舰‘飞行’的手段。 但因为能量的问题，飞行的时间短。在未开始行动之前，显然还是停留在加雅岛附近这样一个缓冲区最好。 而海之岛这边，空间站也停止了对外开放的功能，市场因此停滞。 所幸海之岛这边的市场主体都是自己人，所以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打击。 相反，由于空间站彻底转换为战争职责，各类物资以及人员的流动，要比往常需要审核批准时快了超过十倍不止。 其中海警部队更是借此，快速完成了部署。 加雅岛处于海之岛的前部缓冲区，自然也有海警部队的驻扎。 双方有着相似的职能，但立场不同。 代表世界政府的海军万舰成群，气势十足。 作为海上新势力崛起的接天属地海警部队则据守岛屿，神态肃穆。 彼此之间也有各自的信念，与对彼此的了解。 这对于他们而言，是一场宿命之战。 第179章 祭典 “海之国立国祭典按原计划，明天早上开始吧。”镜子前，水接天声音不大但多了一丝威严。 天色逐渐暗淡，他换了身看起来相当大气的衣袍。其底色纯黑，外有红色纹样，整体样式有点接近始皇帝的玄衣纁裳。 其实之前他曾吐槽过灵守，给自己设计的这套衣服。 但按照她的说法，即便水接天不打算采用原本的王族模式来统治世界。可毕竟现在还处于海之国模式的初期，很多事情都还不算完善。 如此一来，必须有一位真正手握大权的核心人物在前期稳定住局势。这样的话，水接天这个‘海之国开国之父’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另外，作为海之国的建国者，他有资格也必须为自己塑造威严的形象。 否则后续会出现很多其他问题。毕竟海之国要统领的可是一整个蓝星啊。 思来想去，也只有龙袍皇帝这些东西很符合现状。 “怎么样？要从另类的角度实现政哥的梦想？”灵守落在冠冕之上笑问道。 水接天笑了笑，随后无奈道：“政哥的梦想不是长生不老？” 灵守反问道：“长生不老不是为了征服世界？” “…征服世界应该是长生不老的一部分吧？” 两人站在镜前抬起了杠，这使得刚刚流露出的那一丝严肃和威严随之消散。 “投影都准备好了吧？”水接天转身更衣，同时开口询问。 灵守以翅膀拍了拍胸脯：“呵，灵守大人做事，你还不放心？” 海之国成立可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所有细节都是一大批人经过讨论再讨论才制定好的。很少有地方遗漏，更别说涉及到向世界宣告的事情上了。 “你也开始受身体影响了。” 然而水接天却是忽然说道。 灵守一顿，随即叹了口气：“没办法，意识体再强大，也需要身体为依托啊。” 而且寻常的意识体没有身躯，很快就会消散。 除非是那种特殊的世界，有着世界规则加持，其意识体才能无视身体的影响。但很显然，海贼世界的规则偏向于灵魂力量与身躯的结合。并不侧重于意识体甚至是灵魂体的强大。 而之前她虽然也是意识体形态，但本质依然是寄托在阴阳烙印当中，所以自然可以保持意识体的独立思考。 而现在有了身躯，很难不会受到各种各样的影响。比如激素水平、身体情绪，以及如体态大小、视野嗅觉等多方面的影响。 “那你之前还笑话我！双标怪啊你？”水接天被这家伙的话给气笑了。 上次使用天水的身体，受到影响后被灵守笑话了好多天。结果到了她这，就改口成‘没办法了’。 “哼哼~”灵守飞起身，“我无所谓啊，反正海鸟的身躯对我影响不大不说。等到咱俩主意识回归核心，这点负面影响就没了。” 而且和水接天有分神沙漏不同，她的意识也将彻底脱离这具海鸟之躯。无论怎样这都影响不到她。 “嘁。”水接天不得不承认，灵守这话确实赢了。 实际上，两人从死神世界开始到现在，彼此一直都在互相影响着。 在原来的世界，他的性格更偏向内向，做事严谨认真但比较自闭，不太喜欢与人交流。 而灵守或许因为和他一样同样脱胎于接天纹印，所以性格相似。但早了许多年进入死神世界，且被封禁在狱灵守之中。 可想而知那样的环境，自然而然造就了灵守的性格：有趣但话唠，固执且扭曲。 但等到两人真正接触以后，灵守开始改变，她的话因为有了他的陪伴与信任逐渐减少，多了几分认真和严肃。 而且对于获取力量等做法也没有‘我觉得要做就必须要去做’的固执，以及较为扭曲的做法。 而同样的，他这边也因为灵守的陪伴，逐渐开始喜欢吐槽（只是没有天水形态那么多话），喜欢向他人诉说自己的想法。 也渐渐开始敢于去做自己。 “不打算去下面看一看战国？”灵守回头问道。 不久前海军元帅战国提出见面的请求，这是为了尝试最后的劝说。 “去做什么？听他数落我？” 到了如今，难道战国还认为他会放弃？ 即便真的回到之前的地步，世界政府也不可能会停战的。战国这样做，只是不忍心看着海军作为炮灰白白牺牲。 可他这边也一样，如果真的停手那几乎等同于投降。到时候被清算的就是‘海之国叛逆’，难道这些人就不算人？ 所以战国提出的谈判，完全是无意义的脸面话。况且万一成功了呢？ 可惜对于他来说，这还不如好好睡一觉来得划算。 “也是。”灵守表示同意，并展翅飞向议会大厅，那里有连接世界各地的电话虫。 为了防止海军夜晚突袭开战，她需要在议会区域做整体布局。 而水接天则是前往城邦区域，即便cp组织在此前通过空间传送抵达海之岛。甚至借助一些手段潜入这里。 可议会区域因为其特殊性，是无法被潜入的。 所以接下来揪出潜伏者，并解决海之岛的内部问题就需要在城邦区域进行。 至于其他领地的潜伏者，他并不是很担心。 不说那些地方同样有人负责清理，单是空间站主体在海之岛这一点，那些潜伏者就不可能造成太大的影响。 世界政府也肯定是摸清了这一点，否则不会这么快就开战，并将进攻主体锁定在加雅岛上。 海之岛的市场区冷清至极，反倒是工区那边有不少人流。 这是故意露出的破绽，目的就是为了引出那些潜伏的间谍成员。 这样做也是为了防止等到正式开战后，海之岛这边出什么意外。 当然，这也算得上是个阳谋。 cp组织等世界政府的潜伏者，或许也能猜到水接天的目的。但问题是，趁着人群混乱，浑水摸鱼拿到情报，肯定比等到后面彻底戒严要简单。 ——即便这可能是个陷阱。 毕竟热热闹闹的大街，可比冷清的大街好藏身的多。 所以间谍与反间谍.. 这注定将是‘世界大战’前的开胃小菜。 就像现在： “总长，有特殊情况！” “明白，我马上抵达。” 第180章 世界战争打响 尽管已经有了反间谍作用的情报部队，可海警部队因为多种原因，确实还尚未完善。 也因此在对待cp组织这一成立了许久的情报组织上，海警部队还是力有不逮。 尽管有着他亲自出马，且明面上抓捕了所有的海军间谍。但根据一些蛛丝马迹，水接天还是发现依然有部分更换身份逃离包围圈。 这让他不得不感慨，要是能兼具灵守的见闻色霸气就好了。 在搜索方面，灵守要比他强太多了。 但灵守虽说是到会议大厅进行全局指挥，但计划早已规划好，所以终归还是休息时间居多。 而搜捕间谍则不一样，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不要误会。 虽然他和灵守的计划是灵守打前期（海军），而他负责后期（世界政府主力）。 但此时海军甚至还在包围阶段，距离他真正出手的时间还早着呢。 所以现在，应该是他来干苦力活，以让灵守得以充分休息。 等到海军出动，灵守包揽主要工作，他再转入休息阶段。 这样，即便后期出了问题，灵守或许还能帮上一些忙。 如此轮流替换主力工作，才是换人计划的整体。而非单纯的前后分工。 “啧。”不过即便如此，水接天还是感觉到棘手。 他以手掌托着下巴沉思，目光看向白海。 看来，得找外援了。 ——作为接天属地的总长，他从不认为自己能做到所有事情。所以他认为，适合的工作应该交给适合的人。 但与海之岛目前现状相同，其他领地也都面临各自的麻烦。 也就是有了空间站这一神器，才使得各个岛屿连成了一个整体。以此让海军只敢形成一个个包围圈，却不敢直接动手（以此来迫使世界政府不得不支援）。 也因此，虽然可能会给其他属地带来负担，但请求外援并非是太过困难的事情。 更别说他又不是调用其他属地的军队，而是一个人。 …… 噗~ 来人笑容绚烂如花，一下子就扑进了水接天的怀里。 看着撒娇似的维奥莱特，水接天也是张嘴想要解释。 但嘴巴刚一张开，便被柔嫩的双唇盖住。 还没等他回味，那火热的吻便已离开。嗓音响起，娇媚又迷人：“我知道，之前从海之岛这边的情报里就察觉到了一些。 所以不用担心德雷斯罗萨那边，我早就有所准备了。 看到我开心吗？” 水接天没有回答，而是回了一个吻。 维奥莱特很矜持地没有热烈回应，她担心时间一久，容易让事情生变。 水接天看懂了她的想法，于是点头道：“怀疑人选名单已经列出，海警部队会配合你。” “好。”维奥莱特没有废话，风风火火地带人转头离开。 水接天则趁着这个机会，前往议会接替灵守的工作，以让她充分休息。 很快，天色渐亮。 世界迎来了新的一天。 醒过来的灵守梳理完了翅膀，随后问道：“能行吗？要不休息一会？” “不用了。赶时间。”略有些疲惫的水接天打了个哈欠。 不说早已约定好的立国时间，单单是再拖延下去，世界政府那边完成准备，真的赶过来了。 莫不成他还能一边举行祭典，一边出去和伊姆打架？ 还不如早点立国，迫使海军不得不动手。这样他接下来反倒能多休息一会。 灵守没有反对，而是接着说道：“那就开始吧，你先更衣，我去通知大家。” …… 一夜过去，维奥莱特眼周多了浅浅的黑眼圈，这稍微有些影响了她的美丽。 但不得不说，此刻潜藏在海之岛的敌人已被完全抓捕。 还没等喘口气歇一会，随着海之岛的一声钟响。 所有居民期待的成国祭典开始了。 维奥莱特也将目光转向了白白海。 开国的祭典并非是祭祀，而是庆祝海之国的建立。这自然缺不了报社记者。 但作为战时，如今的海之岛显然不适合身份复杂的各类人员到处乱跑。 所以报社都默契的选择了‘转播’。 即海之岛这边负责祭典录像的人员进行直播源的调整，再由全部属地作为中转站，进行非常震撼的世界级直播投影。 各个报社的记者则一方面从中转站获取转播权。另一方面则提前登录了各个分属地，对其他海之国的领地状况进行报道。 很快，一众屏幕开始出现内容： 这是海之岛议会区域的大广场。 广场上，各色的鲜花、绿植非常养眼。典雅的艺术品与建筑风格也很是相衬。 但要说最为引人注目的，还要数燃烧着巨大蓝焰的奇特艺术建筑物。 这建筑物不小，但很好辨认。 上方是一个巨大的球体结构，象征着整个蓝星。 下方则是和水接天长相一样的男子雕像，正半跪托举着上方的‘蓝星’。 火焰不断从蓝星的顶部喷出，将周围照耀的一片蔚蓝，营造出了如梦如幻的感觉。 这时雕像背后，有两道蚂蚁大小的人影，分别扣着绳子向上飞起。 从那姿态能看出是类似月步的技巧。 过去整整十秒，所有人恰好在这时明白了那绳子的用处——下方拖拽着一面巨大的旗帜。 云朵、浪花、骷髅。 象征接天海贼团的黑底海贼旗在整一分钟后，被吊在在了‘蓝星’顶部。 那蓝色火焰很快便将海贼旗燃烧殆尽，两道人影则分别下落在雕像的肩部。 随后缓缓没入其中——显然，肩部有可供升降的机关。 蓝焰随之消失，但海贼旗化作的灰烬却呈现莹莹蓝色，将圆球与雕像铺满。 随着蓝色灰烬融入其中，雕像的眼睛散发出蓝光。上方的圆球也开始受到影响，慢慢流动起来。 一切看起来像是受到了雕塑意志的影响，使得圆球上的‘海洋’也跟着活了。 屏幕开始转动，一条宽且长的凹台阶，从雕像面前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地平线’。 像是数着秒那般，在镜头稳定的九秒后，身穿古典朴素却不失大气威仪黑礼服的水接天从尽头处一点点拔高。 直到他迈着阶梯走到凹形台阶的左侧顶部。 狱灵守与黑刺剑跨在他的腰间，呈现出诡异的平行状态。 砰。砰。 静止了五秒，水接天的步伐再次迈动。但不知为何，其展现的气质却多了一份压迫感，让人心脏猛烈跳动，不敢长时间直视。 黑色长袍在逐渐加剧的风中隆隆作响，上面仿佛活过来的红色龙纹愈发让人想要后退。 风并没有影响到这位即将为尊的帝皇，他的脚步愈发稳健。 终于，他站在了雕像面前。而那风也戛然而止，仿佛被威严的气势所凝固。 黑刺剑自动出鞘，铮铮的声音像是在欢呼，让人为之雀跃。 狱灵守随之拔出，一股寒意仿佛透过屏幕，让人心生恐惧。 巨大圆球上的‘海流’愈发激荡，顶部火焰再次喷发。 一直待到火焰熄灭，血红色的旗帜从巨球底部下落，延伸到了雕像面前。 黑刺剑与狱灵守按轨迹翻涌，旗帜前侧的‘镀层’出现按压，镀层后方的色纸被抵在旗帜上。 很快‘海’字被刻印在了旗帜上。随后旗帜升起从圆球内部悬浮到顶部。 在这个过程中，蓝色的海字被染上蓝焰，最后燃烧殆尽留下蓝色的荧光。 “海之国议会总长，灵守。”水接天的声音沉稳但不低沉。 随着他的点名，一具木偶沿着他来时的路抵达前方。不过两人的速度相比，木偶一路可以称得上是极速。 “揭下面具任职。” 话音落下，木偶外壳破碎，灵守从中走出。只是她现在的容貌，比之天水还要让人沉沦。 这已经是化过妆了，但依然让人难以抗拒。 不过好在早些时候，众人就排练过，所以倒也有所预料。 更何况海之国的大家都知道，这是临时克隆体。由身在加雅岛的灵守远程操纵。 “海之国大议员，波雅汉库克…” “海之国大议员，尼普顿……” “……” 等到所有议会成员集齐，海之岛外，海军的进攻也如约而至。 世界战争，打响了。 第181章 慈悲与正义 接受完任职仪式，各个议员通过空间传送赶往各自管辖区域进行反击。 等到灵守也离开，水接天再次宣布： “即刻起，我为海皇帝，为期二十年。 不接受续任。 到任期后，海之国开启议员条约选举制度。” 话音落下，风声再起。 海之国的旗帜也随之飘扬。 而海皇帝，此刻出征。 …… “这可恶的家伙！”战国亲眼看着海之国成立，心中怒不可遏。 如此一来，双方再无和解可能。尽管他也清楚，和解本就不太可能。 即便没有海之国一事，单单是对方海贼的身份，本也就与他们海军敌对。 所谓和解，无非也就是想拖延时间，给海军以及世界政府腾出时间，来动用整个世界的力量制伏对方。 对于海军来说，这自然是好事，但对于水接天一方。。 显然对方不太可能是傻子。 但他代表的终究是海军，所以眼下事态不利于己方，自然由内到外的感到愤怒。 加雅岛的海警部队负责人，是时任‘丙5’的甚平。 ——海警部队作为海之国军队，也分有衔级制度与职位制度。 只不过由于时间紧迫，暂且进行了简单的划分。 衔级分为甲乙丙丁戊己。而职位则分为12级，大小按数字由小到大排列，数字越小职位越大。 甚平作为海之国前身接天属地的一员，本应升到4级。但奈何这家伙在军事上的能力稍差，所以在跟着金妮学习。也因为这个原因，其职级落在了5级。 而这次海之国开国保卫战，正是其展现所学的时候。以5级职位，作为加雅岛战线的指挥官，其受到的看重让其压力很大。 好在，刚一接触海军，他便感受到了其中差距。 无论是训练有素的组织性，还是武器的先进程度。海警部队都超过海军部队很多。 这再次让甚平有了冲往前线，发挥自己一身武力的想法。 但很快，他就摇头放弃了这个念头。 如果他是小队长，这样做没什么问题。 可作为指挥官这样做，无疑显得有些愚蠢，那几乎等同于让指挥处失去了大脑。 不仅让整个队伍的力量得不到发挥。甚至可能导致意外发生，而他却不知情的情况出现。这可是有可能导致整个防线崩溃的。 显然跟着金妮，他确实学到了东西。 作为战场，加雅岛曾与香多拉接壤的那面，是个易守难攻的峭壁。但整体来说，其他地方却是个非常容易进攻的沙滩登陆点。 且这里曾长期是海贼们的据点，四面八方都是港口。 好在海警一方提前做了部署，在加雅岛城镇区域布置了防线。三焰炮兵队以及三环战术使得海军的突围远不如想象的那般轻松。 到了此时，便是顶尖战力的发挥时刻。 海军大将纷纷出现，其目标是为了突破三环防线。 海警部队甲1、甲2，乙1、乙2等也纷纷出现。 其中多是原接天海贼团的成员。 罗宾和汉库克等少数几人并未出现，她们的职责是坐镇空间站，随时支援。 毕竟海军或许会来一手声东击西，去攻打其他属地也说不定。以防万一，还是留一部分力量流动防守为好。 然而此时回到加雅岛的防守上。 看着海军密密麻麻的‘中将团’，甚平一时间有些头皮发麻。 “前环前进百米，中环做铺射准备，医疗…” 随着甚平不断布置，海军与海警彻底开启碰撞。 而实际上，加雅岛只是世界战场的一个缩影。是海之国首都海之岛下的最典型案例。 而这样的战场，如今已经在整个蓝星爆发。 诸如波雅两姐妹（汉库克不在）据守的亚马逊百合。 因为位于无风带，他们可以采用的战术要更轻松一些。 比如分配到此处的海警全员是见闻色基础型（单会使用见闻色），而设备除了三焰炮兵队使用的三色大炮，还有风暴号新加的主炮，暴风大炮。 后者是工区生产的武器之一，能够在短时间内凝聚混搭了实体材料的高压球体。 其能在射出的同时，迅速释放大范围的物理炮击，同时凝聚强烈飓风。在速射模式或者具备多门主炮同时射击的情况下，还能掀起不同大小的海啸。 因此这东西威力大到使用时需要注意安全事项。 当然，虽说是风暴号的主炮，但这东西终归也是量化武器，所以在亚马逊百合至少有百门朝上。尤其在无风带，这将是绝强的大杀器。 无独有偶。 在东海接天属地，风暴港湾（原科诺米群岛）。 诺琪高暂领了祗园的职责。不过她的军职并不高，在海警部队本来是不足以担任指挥的。 但一方面是人手确实不足，再加上四海的战场猛烈度较低，所以这边的防守基本依赖海警部队本身的协同配合，以及基本行动准则。 对于指挥而言，只需要负责开始、结束即可。 因此，这边海警部队的掌控权不在于指挥官的强弱，而在于信任度。 而诺琪高显然最为适合。 不过与处于无风带的亚马逊百合不同，这边并没有暴风大炮。 反倒是被另一种新武器替代——准确说这并非是武器，而是一种设备。 其名为磁场信息干扰器。 功能则是抹除或干扰信号波、附近磁场等信息。 其原因也很简单：此前海之国祭典，不仅是在伟大航路内进行直播和转播。四海这边同样要进行。 但问题是整个蓝星太大，如果采用传统手段，其成本过高（时间以及其他资源）。 所以四海的接天属地便成了中转站，其中使用了大量的信息技术。但这会导致很多问题出现，所以最终需要这个干扰器来解决。 同时，这东西也能让大海上的船只失去方向。 要么偏离航向，要么就在这附近海域‘捂着眼’乱转。 当然，也有经验丰富的海军，能凭借一些手段找到四海的接天属地。 但一是其数量会大大减少，会极大减少海警部队的压力。 二是拖延了不少时间，或许等海之岛那边最终决战打完，海军这边即便抵达也只能无功而返，甚至直接投降。 可以说是最符合这边状况的‘武器’。 而与这里相仿——不如说东海也算是四海的缩影。 其他海域也同样采用的是这个策略。 虽说战争总不可能面面俱到，但早在一开始，水接天包括灵守举行的一场场议会方针，就是为了减少战争损失。 甚至因此，他们放弃了主动发起进攻的想法。 因为那样虽转移了战场，且有利于出其不意，抢夺先手。 但要知道，这里是强者为尊的海贼世界。 除了这次的主要对手，还有一个个海贼团漂浮在大海上看热闹。 失去了防护的地盘，难免会成为其盘中餐食。 这也算是‘顺手的慈悲’。 第182章 全军出击 先前有时候，即便连水接天也会感到奇怪。 海贼世界的主要官方势力，也就是世界政府的爪牙，难道就只有一个海军？当然，cp组织之流更像是指甲，而非主力。 但实际上，世界政府的军队其实并非只有海军。 就像现在，海军与海警部队交战愈演愈烈。 世界政府那边也总算是做足了准备，开始行动起来。 因为出于对海贼的不信任（毕竟汉库克就是海之国如今的大议员之一），王下七武海早已解散。 但其全部军队，可不单单是七武海和海军。 作为名副其实的‘陆军’，各个加盟国的守卫军在世界政府的联络下，彻底集结起来。 这是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在大海上掀起轩然大波。 但作为代价，没了牙齿的老虎、狮子，各个加盟国面临的是手握猎枪的猎人海贼。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放在当下，这支规模庞大的军队，即便是曾经的海上皇帝，也丝毫不想触碰。 当其抵达各个战区之际，海之国的全部区域都瞬间增加了数倍压力。 可世界政府的力量不止于此。 科学部队、司法军（司法岛以及大监狱的选手）、巨人部队、sword特殊部队.. 甚至是个体实力颇强的和平主义者、炽天使（注1）等。 除了这些，还有没有登场的神之骑士团以及其背后的五老星、伊姆。。 也难怪强如海贼王、海上皇帝，也被压着打到了新世界里去。 这体量，的确不是单单依靠劫掠能够抗衡的。——即便是凯多那样的武器商人。 毕竟作为一个海贼，即便武器工厂再怎么扩张，也顶多在那一个两个岛屿增加。 而世界政府，其拥有的各类资源，包括土地这些..可是占据了除大部分新世界外的整个世界！ 也就是天龙人的恶意，以及世界政府本身的诸多问题。使得接天属地得到了机会，得以在全世界发展自己的势力。否则即便是水接天解放狱灵守，大手笔地消耗本源。他也不认为自己能够对抗的了，这宛如整个世界的世界政府。 因此，现在当他看到知道这些的时候，心中虽然惊讶，但倒也并不慌张。 不过尽管如此，这也足以说明了一点：永远不要小瞧一个世界。 天赋沙漏给予了他无与伦比的成长速度，但正如天赋沙漏的限制那样，他所拥有的天赋来自于自身与世界的逐渐融合（本源可以加速这一节奏）。 从而实现对本世界同源力量的不断复制，获取类似于顿悟的机会、理解的感悟等天赋力。 也正是如此，天赋沙漏的上限是依据所处世界不断发生改变的。于他来说，单挑或许无敌，但想要以此对抗整个世界显然是不现实的。 ——死神世界倒是可以，但究其原因是当时身份沙漏获取的身份强大。 虽然没有立即赋予他力量，可身份沙漏厉害之处在如今看来，其实是锁定命运。将原本属于某一个角色的命运附加在自己身上。 虽然有好有坏，但死神世界那次确实相当强大，因为地狱之子代表地狱。而地狱在死神世界甚至其他大部分世界里，都是绝对占据一方的大势力存在。 因此一整个大势力，加上他这个‘单挑’无敌者。才最终造就了死神水接天的所向披靡——以一人之力就能掌握并最终战胜死神（失去战斗欲望）、虚乃至灭却师大军。 而海贼世界的他，显然没有那么好运气，或者说他没有去赌。 毕竟如果身份沙漏选择随机，虽说有概率出现死神世界的情况（如替代伊姆的身份），但也有可能出现其他更糟的情况——比如开局就是位于断头台的罗杰？ 这确实有可能，因为身份沙漏自己选择的话，包括时间、地点等非常详细的数据。 所以随机身份的确是有这样结果的。 而如果是后者，那罗杰身份不会给予他力量，他就等同于是毫无抵抗力的平民，以罗杰的命运被处于极刑。 显然，这种极其糟糕的情况，他或许连拿出本源自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送回死神世界了。 白白浪费一大波本源而已。 也因此，有着天赋沙漏帮助的他并没有选择去赌一个好身份，而是以平民身份开局，一步一步爬上顶峰。 但这也意味着，由他亲自建立起来的大势力，需要长时间的运转周期（在很早以前，海之国的计划就开始实行了，现在才堪堪建国，还是在只有海警部队这么一个笼统武装的情况下）。 而且在实力角度上，不能直接为他提供帮助。 所幸，这个世界的科技与尸魂界的科技相比，少了灵子学的便捷性，但多了一份灵魂力量的威力。 这在很大程度上，帮了他不少忙。 不过科技确实强大，但面对如此数量的海军，还是稍显无力。 蓝焰大炮适合对单，其范围小但贯穿力强。对付数量庞大的敌人，其效果要弱很多，需要中环成员通过见闻色去锁定强大的敌方单体。 但问题是，碰见青雉还好，顶多被躲过去但也能干扰一些动作。可一旦碰见黄猿这类赖皮，蓝焰想要命中，完全就得凭借见闻色的强弱了。 而红焰大炮范围较广也威力大。但一来射速慢，二来贯穿力弱。 前者容易被抓住规律，海军一方的顶尖强者能力者众多，总有能找出解决办法的存在。 而后者则就比较残忍了。海军只要以两层以上的人墙覆盖，红焰的威力就等同于被削弱了不少。 不过与蓝红双色不同，在这次的战场上，绿焰的发挥相当‘不错’。 虽然速度慢、瞬时威力小，还没有什么贯穿力。可这东西它疼啊，而且一点就着。 再有极其难以熄灭又遇物即燃的特性，使得其在战场中‘传染’性极高。 所过之处，一片哀嚎。可以说是战场中最为残忍的存在，使得不少海军心生退意，且烧伤伤员大面积增加。 也就是守卫军（陆军）替代了海军的先锋任务，这才使得海军没有崩溃。 甚至此时，隐隐有些压过战场中线的气势。 而这时，也终于到了‘顶峰’相对之时。 元帅战国、总帅空（古），作为进攻者一方的他们也顾不得下达和维持下级指令。纷纷入场，试图凭借强大的个人实力直接与大将们联手突破海之国防线。 不过总帅空似乎动身是为了接手元帅战国的工作，而非真的是要上前作战，这样做显然只是想进一步提升士气。 而灵守也终于出手！ 从天而降，如同疾风骤雨的爪击瞬间使得几位大将面色骤变。 尤其是被海之国这边击伤的，更是瞬间破防重伤！ “这只鸟..”战国额头青筋暴起。 光是面前展露的一手攻击，便能让他们知晓其实力。 可—— “这海之国哪里来的这么多强者？！”战国心中破口大骂，将海之国上上下下数落了一遍。 原本以为那个神秘的女人（天水）和海之国没有关系，或许是哪个隐世强者的后代。 甚至他们猜测那家伙可能是洛克斯的传承者。毕竟当时对方展现出来的一切，仿佛都与接天海贼团没有太大的联系。 可海之国祭典上，傻子也能看出来，他们海军又一次被糊弄了。。 那所谓的神秘女人，竟然就是海之国的皇帝副手，灵守！ 本以为对方会出现，结果来的竟然是只鸟！还这么强！ 战国一时间都想在心里呜呜痛哭了！ 好在打谁不是打？本就是要应付灵守的，只不过现在对象换成了一只鸟。 只是多了一点需要注意——他们需要时刻提防‘灵守’的突袭。 注1：七武海克隆体，由贝加班克开发的新一代‘和平主义者’，迫于水接天的压力提前使用。但因此具备较多缺陷。 第183章 大暴雨 比光污染还要刺眼的战场，是大将与海之国主力的碰撞。 不过肉眼可见，海之国主力夏莉、波雅两姐妹等人处于不小的劣势。 但对手是海军大将，这样的战况并不算奇怪。 尤其是那些与七武海长相相似，但是更幼化的炽天使军团加入战场。 这份劣势便被逐渐拉开并加剧。 于是灵守包揽的敌人也越来越多，一个元帅，四个大将。 ——所幸，炽天使中的小汉库克当场叛变，这才使得情况逐渐稳定。 而从战斗一开始，战场就不知为何下起了雨。 雨势越来越大，甚至让战场上的人睁不开眼睛。 当然，熟知灵守恶魔果实能力的人则清楚，这正是暴雨果实带来的‘环境改变’。 这是果实能力带来的气候掌控，范围不算大但也绝对不算小。且随着灵守对果实能力的开发，其掌控的气候种类（暴雨、连绵不绝的小雨等）也会更加丰富。 同时塑造出来的环境，也会大幅提升其果实能力的效果。 就比如此时—— 本来以锋利爪击悍然抵挡围攻的灵守，却猛然展翅飞往更高空： “倒雨。” 一声清脆的鸟鸣，雨水化作一片片透明羽毛，猛地从地面反向‘落’往天空。 但只有亲身接触的几位海军知晓，这水滴羽毛异常‘锋利’——准确说是贯穿力。 宛如子弹射击的雨滴打在身上，散发出阵阵蒸汽。 且每一片‘水羽毛’，都附加了些许武装色霸气，元素化很难应付得了。 可即便有他们也有武装色霸气加持，可水滴数量实在太多，难免‘水滴石穿’逐渐出现伤口。 金色的大佛倒是抗住了雨滴冲刷，但刚一准备飞身打断灵守的强控制。 灵守便已然再度挥动羽翼：“冻雨！” 带着比铁制利刃还要锋利的尖刺，雨滴们不再倒流，而是再度从空中往下猛落。 金色大佛瞬间被攻击覆盖。 “冰之冲击波！”青雉或许有些难以抵挡水羽毛的冲击，但面对‘冰’，他的能力显然有着极强的可发挥性。 尽管这一招灵守和水接天记忆中都并不存在，但青雉也不可能只会记忆中那几招，人是会成长的。 好在灵守也并非弱者，一眼便看出这一招的意图。 “晴空！” 随着灵守话音落下，降雨骤停，而空气中的水元素也瞬间消失。 冰之冲击波所到之处，空气愈发寒冷干燥，但也仅仅如此而已。 这一招弱吗？实则不然。 其真正的作用是将冻雨外表再加一层坚冰，并以此连接在一块增加与己方的接触面积减少伤害。 同时，青雉还能借塑造出来的巨大冰块，转化为冰刃、冰刺等诸多攻击手段反制灵守。 但可惜，这一意图被看穿之后，能够自由掌控雨水之水元素的灵守，自然不会给他机会。 “这家伙居然是个能力者..”被一击打往下层（更低的空中高度），好不容易借青雉破局站稳脚跟的战国喃喃低语。 先前灵守凭借武装色与见闻色霸气，以爪击之力逼退众人。 本以为这就是对方全部的实力。亦或者即便霸王色，他也能够接受。 可面前这家伙居然还是个能力者？！ 他战国作为老牌海军，什么没有见过。为何会这么惊讶？——看看他身边的海军大将就知道了。 如果去掉恶魔果实，其实力强度至少要减去一半以上甚至更多。 可面前的灵守显然并非如此，光是那预测到所有攻击的见闻色以及无坚不摧的武装色爪子，都足以让他们加起来都头疼。 如今更是爆发出让人大吃一惊的强大果实能力.. 这.. 战国面色铁青，但并不为此感到绝望。因为优势依然还在他们这边——尽管这边失利，但由于海军一方基层数量过于庞大（包含守卫军），海之国那边甚至一度出现武器来不及填充，这边已经有新的力量冲锋。 尽管他也是首次经历这种规模的战争，心中为之颤动。但作为海军元帅，他很清楚这就是现实，而他以及其他大将需要做的，就是坚持下去。 只要不被灵守一人击溃，那么下方的中将、少将乃至源源不断的海军士兵，就能夺得优势蚕食胜利。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以灵守如今的实力，继续打下去早晚能够击败面前的海军大将。 但问题是，时间不等人。 等到她这边结束了战斗，恐怕下方的战争也已经结束了。 她高高飞起，就在海军大将们以为又要出现倒雨之际。灵守却是扇动翅膀，水元素凝聚使得云层愈发厚重。 【大暴雨】要来了。 没有轰隆的雷声，也没有任何其他前兆。 起码有足球大的水滴骤然从云层中出现，以极快的速度开始下降。 黄猿等人还以为这是附着了霸气的‘炮弹’攻击。 可当雨水落下，他们竭力闪避开后才发现，那些雨水并非想象中的那般坚硬。确实只是凝固成团的‘大雨滴’。 然而，即便如此，猛烈的‘雨水’框框砸在脸上，使得大将们都不得不一直维持元素化。 更别说下方的战斗了。 无差别的大暴雨几乎控制了整个战场所有人的行动。 但对于进攻方来说，这减缓了其进攻步伐。 而对于防守方来说，这提供了时间进行能源补充。 显然，这一手重新拉回了不少战争节奏。 没等战国想出办法阻止，很快大暴雨便逐渐减小，最终露出晴朗的天空——这片区域的雨之水元素被消耗殆尽！ “呵，看你还有什么手段！”绿牛轻蔑地笑道。 作为森森果实的能力者，他是除灵守外最能感知水汽存在的人。 而显然在场众人也明白了过来，灵守的果实能力与雨水有关。 而没有了水汽，那就等同于枪械没有火药、子弹。 然而灵守做的只是再次展翅翱翔。 “水之势！” 随着一声鸣叫，大海上骤然升起白雾，浓烈到让人一臂距离都看不清周围景象。 也就是随着加雅岛上战斗已经重新提前燃起，以此掀起飓风驱散了岛中迷雾。否则这里将和大海一样让战斗进行不下去。 而天上的几人则暗道糟糕。 作为大将，不说新上任的三人，老三将经验丰富，立马就明白了这是想要做什么。 “快攻击，阻止它！”战国立马大喝道。 是啊，周围的水汽确实被果实能力消耗殆尽。可问题是这里是岛屿，周围就是环绕着的大海啊！而大海..最不缺的就是水元素！ “大暴雨！” 啪嗒！啪嗒！ 脑袋大的水球砸在身上！ 一个两个或许不打紧，即便普通海军士兵的身体素质也能扛得住。可越来越多，且体积越来越大的巨型水球，再在高空坠落的加持下.. 这可是会要命的！ ——空中落下的巨大水炸弹，将地面上的海军进攻部队全部冲的七零八散。 而作为防守部队，即便海警部队没有料到暴雨会变得如此可怕，对其影响也并不算太大。 尤其是在甚平的指挥下，前环后退与中环阵型重合，巨大盾牌将其完全遮挡。而后环则凭借机动性躲开暴雨范围。 到了最后，海警部队这边竟无一人伤亡。 不过即便战国等人再气急败坏，地上的形势再怎么逆转，灵守的眼神始终凝重。 因为她很清楚，眼前的优势是暂时的。对于海军来说，其数量占据极大优势。加雅岛很难在后续守得住。 不过这也算是战役的第一阶段，主要目的在于摸清对手的手段和实力。 主要以消耗敌人有生力量为目的。 接下来的话，还是要靠海之岛的地理优势，来与人数众多的海军势力对抗。 噼里啪啦，雨势依然很大，但正常了许多。 水汽明显要再次耗尽，但这次大将们不会再傻乎乎地等着水之势的发动了。 在大雨尚未停止前，便纷纷发动攻击。 光、冰、岩浆与藤蔓，以犄角之势夹击而来。背面还有一座金色大佛劈掌打来。 灵守只得放弃第三轮水之势的凝聚。 虽然水之势凝聚的轮数越多，大暴雨的威力就会越强。但相对应的，水之势的凝聚时间也会随之上升。 在这样的战斗中，出其不意的一次使用还可以，但没人是傻子。除非——她冒着被重伤的风险，站桩贴脸开大。 而关于接触战的策略，是先前就定下的。所以这一点并不需要她来负责，下方的甚平在观察到这边的战况后，就已经在着手准备撤离了。 眼下她需要做的，跟大将们的想法差不多——拖时间。 “倒雨！” 湿漉漉的地面是最近且水元素最充沛的地方，非常适合倒雨的释放。 而刚刚经历了【大暴雨】的场地，甚至还有大量深浅不一的水坑。这加剧了倒雨的释放速度与威力。 大将们再次行动受阻，心中不免有些烦躁。 而唯一保持冷静，且借此机会观察下方战场的战国。则很快注意到地下海之国军队的动向。 “糟糕，他们要撤离！” 作为首战，其实双方的目的很接近，那就是减少敌人的有生力量。 而海军方已经有了巨大的损失，也因此才换取了现在的优势。 可眼看敌方据点即将被破，己方要拿下巨大战果之际。结果敌方却打算撤离？哪有这么好的事？！ “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它！”战国瞪着眼睛，眼球血丝蹦起变得通红。 此时的他，就是一个弹珠即将抵达大奖区域的赌徒。 其他大将也明悟过来，一个个顶着倒雨‘去皮’的痛苦，硬是踏步朝着灵守位置发动全力攻击。 “冻雨！” 灵守再次发动攻击，但这次冻雨在她的控制下，绕开了青雉的位置。 青雉想要给其他同僚帮忙，但灵守俨然已经落下锋爪，直直抓向他的脑袋！ “一个个的都像近战，是我在操纵暴雨的原因导致的吗？”灵守轻笑道。 虽然外表只是一只海鸟，但发出的声音却甜美动人。只是现在其中夹杂了些许冷冽。 尤其是听在海军众人耳中，更是让他们脊背发凉——他们居然忘了！这只鸟是个近战高手！？ 被冻雨拖延了步伐，其他大将难以前来支援青雉。 而灵守爪击愈发凶厉，短短一两秒，青雉就有了或深或浅多个伤口。 其中最浅的也有两三厘米，而深度伤口更是可以看见其中器脏。 如果不是冰冻果实紧急止血，恐怕这么一回合交锋，他就要倒地不起了。 他们太急躁了。 如果不是没有露出这样的破绽，即便处于倒雨的攻击之中，也不可能这么快就遭受重创。 但实际上，即便是失误，这也只是一个小失误。只能说灵守抓机会的能力太强了。 借助近距离爆发全面冰冻，青雉试图脱离战斗。 灵守本想借机直接解决这位敌手。 但冻雨第一波由她操纵还比较有威力，可后续因为在攻击青雉。冻雨失去了她的操纵，威力小了很多。 这就导致大将们腾出手来围攻，她不得不放弃追击。 不过随着地面海警部队撤离（空间传送），海军能腾出手的战力越来越多。 其他船员以及主要战力的压力一下子变得巨大。 尤其是当地面部队全部被其护送进入空间传送区域后，海军紧接着便将那里包围并摧毁。 所以祗园等人也是取出‘飞行器’，打算撤离。 看了一眼灵守，她们并没有说什么。毕竟拥有翅膀的灵守，现在显然占据极大优势。 如今她们在这里，反倒有可能成为人质或隐患。 “想走？”战国被气笑了，“全体集合！” 而作为总帅，空那边也是早已调动了所有兵力，朝着岛屿边缘进发。 灵守看着退路被阻的祗园等人，再次飞上高空。 “阻止它！” 虽然不清楚这只鸟又想做什么，但每次当它飞往高空，总是会给己方带来堪比毁灭的结果！ 所以即便如战国这号人，也对这个动作产生了应激。 不过这次他猜对了，但也不完全对。 因为灵守确实打算行动，但却并非是要发起攻击。 就在一众人慌忙行动，同时打算抵御攻击之时。 灵守上方却是出现了一道裂痕，幽幽的光束打在其身上。 “交给你了。”水接天那颇具辨识度的嗓音响起。 随后光芒大盛。。 第184章 控场 光芒之中，一道穿着男士衬衣以及皮靴长裤的人影走出。 紫色近黑的长发瀑布式洒落至腰间。腰部被宽厚的绸缎包裹，并在右侧悬挂着一柄极长的无鞘直刀。雪白的长刀与一双长腿放在一起相得益彰，让人下意识地想象被长裤包裹的肌肤。 可还没想入非非，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横扫而来。 非常蛮横且凶狠的眼神，可给人带来的感受却只有明媚水灵，巧丽可爱。 尽管穿衣风格偏阳刚，可这反倒是形成了一种既豪爽又不失温文尔雅的美感。 光是站在那里，便是一幅旖旎之景，无可替代。 “换人了？” 因为有空间技术，所以有人这样猜测。 “应该不是..”有人直勾勾地盯着，“和那木偶一样，她是从那海鸟身躯里出来的..” “可怎么会这么快？”听到下属的低语，战国却是想到了对方加入战斗的速度。 要知道不久前，对方还在海之国的祭典上呢。。 “无冕..不，皇副灵守阁下..”有人失神地低语，“竟然，竟然..真的这么——” 战国率先反应过来，怒斥属下：“一群混蛋！看清楚，这是你们的敌人！” 尽管从事实来讲，这份美再无二份。但同样从事实出发，面前这人可是他们要面对的第二大敌人，怎么能如此表现？！ 大将们被骂醒，但心中也产生了疑惑。莫非这位海之国副君的恶魔果实，并非暴雨这一种能力？ 也难怪他们这么想，毕竟灵守光是这份魅力就足以堪称灾难了。而有一些恶魔果实，也确实有类似提升魅力的功效。 可惜灵守可没功夫给他们讲解。 先不说彼此为敌的身份，单单这份躯体也维持不了太长时间。 握着刀把的手微微往下用力，没有刀鞘限制的长刀轻而易举将悬挂绳划断。 而一刀劈落，暴雨随着刀势迸发。难以抗拒的阻力使得面前海军连连后退。 “镇魂！”一声娇斥，大海上空浮现出诡异而不祥的气息。 所有人再也维持不住在空中的停滞，下饺子似的落向加雅岛。 等到众人落地，那股子半只脚踏入地狱的感觉消失。 但阴冷的感受依然让一众大将都为之颤抖。 “这是那把刀！”黄猿一眼就认出来了。 除了顶山战争时天水的出场，最初正是这刀差点将他劈成两半！ 所以他对狱灵守的反应最为激烈。 “不是汉库克的武器吗？怎么会在这？”战国刚想开口询问，随即一愣咬牙道：“大议员..我早该想到的！可恶。。” 海军猜的不错——灵守所持，正是狱灵守。 作为狱灵守曾经的主人——在水接天未进入死神世界前，当时的死神水接天只是一具命运线中的空壳，并不具备与狱灵守的联系。 毕竟斩魄刀的始解本质，是来自于死神们的部分灵魂之力。 而没有灵魂又怎么能诞生始解？ 所以最开始使得狱灵守诞生的，便是灵守本人，所以剑身具有通体雪白的特征。 而等到水接天进入死神世界后，剑身由于其灵魂之力的补充，这才有了黑色的藤蔓花纹以及黑红色的刀柄。 所以从本质上来说，灵守依然还是狱灵守的主人之一。无论有没有部分天赋沙漏加持，她最强大且最符合其实力发挥的，也应该是刀——尤其是狱灵守本身。 但事与愿违，暴雨果实的塑形因为灵魂力量不足的缘故，使其化身成为海鸟。虽然依然可以发挥出暴雨果实的力量，可在近战一方面就落了下风。 当然这是相对于持刀状态下的她自己而言。 也因此如果能够使用长刀，其实力提升也会获得不小的提升。特别是与其意识体一致的躯体，不需要花时间去磨练、适应，就可以快速爆发刀术应有的效果。 只是这机会本来是可遇不可求的。 毕竟即便有了克隆技术，打造一身临时躯体的成本过高。且如果提前进行，躯体保存花费的代价更高。而如果战时再进行，又没有那个时间。 好在先前拉夫德鲁海域的经历，让水接天有了以复制沙漏为核心的新‘技术’。 虽然打造发挥出全部实力的躯体依然代价高昂（维持消耗本源），但制造速度快，能真正使其在战役中用的上。 而且借助恶魔果实力量将躯体‘灵魂化’，便能实现剥离与掌控。 这才有了先前灵守远程操纵进行祭典，同时本体还能在祭典海军进攻时作出应对。 等到有了需要，这里又在海之岛下，随时能把躯体传送过来。 这样的话，其花费倒是比较合理，完全能够接受。 “让那群人走，我们集中力量留下她！”战国相当果断。 如果接下来的战争，没有灵守这个海之国二把手，他们能够轻松很多。尤其是如果那只鸟的确是对方的第二形态——一些恶魔果实会有多种形态。那么那一手暴雨攻击，恐怕在未来会是非常可怕的手段，极有可能对海军中底层人员造成严重后果。 这两个原因，都使得他立即作出了这个决定——留下这个敌人。 这确实给灵守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至少当灵守从空中落下时，刀剑、枪炮，霸气与恶魔果实..所有的攻击交织而来！ 如此多的攻击，如此连绵不绝的攻击。很难想象其目标只有一个。 刚一刀斩飞偷袭的黄猿、绿牛，两侧便传来一冷一热的气息。 破碎的冰与溅起的熔岩飞射，异常绚丽却又非常危险。 突如其来的斩击掠过，半空中丝丝白烟形成一条白线，将冰与岩浆斩断。 “断魂之散华。” 灵守现身，双手持刀而立。 刚刚的白线在这一瞬间化作一道裂痕，一条条纹路仿佛虚空破碎，接连朝着两侧延展。 刚刚赶到的卡普铁拳与金佛大拳被纹路波及，指缝间顷刻间渗出鲜血！ 不过藤虎的攻击随之而来，强烈的重力压迫使得灵守站立之地猛地下沉！ 下一刻，她被见闻色锁定，刀与剑从四面八方斩来，刺来。 “暴雨斩击！” 咬牙怒吼一声，灵守白皙的手掌上蹦起血管。一股强大的力道从虎口一直攀升至手臂、肩膀，衬衫的袖子随之破碎。 但与之而来的，大量的水元素斩击！ 尤其每当灵守顶着重力挥出一刀，就会有更多的斩击随之出现！ 围绕过来的中将团，也在顷刻间化作炮弹砸向四周！ “骤雨！” 没了危险但重力依在，灵守没有立马去攻击远处的藤虎。而是腾出左手向前虚握。 很快，由于暴雨斩击形成的水元素，化作一小片雨云在众人头顶浮现。 哗啦啦的大雨落下，但警惕着的海军们却发现这雨水并没有什么攻击性。 就连战国都在困惑之际，灵守再次双手握刀，并向前踏出一步猛然劈下！ 【雨势流斩】 狱灵守的刀身蓝光一闪，随后再次恢复雪白之色。 不过这一点并没有人看到，因为随着斩击落下。一道巨大到夸张的月牙形剑芒被斩出，并正以逐渐超越肉眼捕捉的速度朝着藤虎的方向飞去！ 呼啸的风声是名为死亡的魔鬼在呐喊。 尽管听力在此时或许比视觉更管用，可即使藤虎面色再怎么严肃，如今也只是在侧耳倾听死刑的到来。 咔嚓，一声轻微的破碎声响起。 藤虎前方的半空中，一面厚重的冰面被切断并逐渐破碎。 轰。 尚未冷却坚固下来的熔岩被穿透。 无法阻挡！ 时间仿佛在刚刚变慢，又在此时骤然加速！ 呲~ 随着红色喷泉迸发，灵守周围的重力场也随之消失。 对于这可能导致藤虎死亡的斩击，她表示抱歉。但这里此时没有正义，只有绝对的立场。 而重力场的消失，使得周围瞬间变得轻飘飘。 且其他解救式的攻击被击破，现在属于是前力已消后力无继。 于是她果断抓住机会。 【大暴雨】瞬间发动！ 虽然雨滴远没有之前的大，但好在密集的雨滴让人一时间视野模糊！ 飞起化鸟，鸟化起飞！ “糟了！”战国有大佛形态，视野要比其他人强一些，看出了灵守有要离开的意思。 于是打出拳头，想要以攻击阻止她。 可明明只是海鸟，灵守的速度却超乎他的想象。 因为作为暴雨果实能力者，不仅能控制雨水绕着自身，更能借助雨水向空中‘滑行’。 正如此刻，天空中的雨云就是一座座倒流的瀑布，而灵守正从瀑布底部顺流而上。 “这简直就是颠倒山..” 面对速度越来越快，明显已经追不上的灵守，战国失魂落魄地感叹道。 第185章 终战主力 灵守回归海之岛后一小时。 听着下属的汇报工作，不仅战国走神，就连空也有些听不进去。 海军这一战，实现了初步登陆的计划。也成功占据了加雅岛，以此为落脚点能为后续的总攻提供很大帮助。 但真的胜利了吗？ 所有上级军官、将领都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这让包括部分大将在内都很沮丧。 “藤虎大将已脱离生命危险！” 终于，有了一个好消息.. 所有人的表情都缓和了几分。 “我们还要..”战国看向空，他一时间有些迷茫。 空作为总帅直接摇头：“暂时不继续进军，等世界政府抵达再说。” 被世界政府拿来当炮灰可以，但如今目标已经完成，没必要再拿手下的人命去表忠心。 看懂了空的眼神，战国沉默地点了点头。 …… 与海军沉闷的气氛不同，海之岛的气氛要乐观许多。 一方面是加雅岛的战果极佳，另一方面则是己方的安全撤离。 不过终究是战争。面对曾经或多或少保护过自己的海军，有些蓝海人还是心有同情的。 当然也仅仅如此，对于战争来说，过分的同情就是在自杀。 “唉。”灵守站在栏杆上发出了第十一次叹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为伤害到真正的海军英雄而感到自责。 但实际上嘛.. 她只是在为已经消散的躯体感叹。 尽管嘴上说着是个宅女，哪里也不想去。对于有没有身躯她似乎看起来并不在意。 但意识体的感受，确实要比真实的身躯少很多体验。 不过作为一只海鸟，也有着人类躯壳所无法拥有的体验。 所以尽管感到惋惜，但她也仅仅只是惋惜罢了。 没准下个世界，她就要拥有真正的身体了呢？ 想到这里，灵守又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到时候真要有了，估计她自己都会觉得麻烦。 “其他领地也都度过第一波进攻了！” 和独自站在阳台栏杆上的灵守不同，其他人都在会议室内高呼，看起来颇为兴奋。 踏，踏，踏。 脚步在身后逼近。 身穿夹克短靴七分裤，刚刚在鱼人岛完成防守回来的罗宾，端着一杯咖啡站在了灵守一旁。 “神之骑士团没有进攻鱼人岛。”罗宾轻呷一口，将身体前倾倚靠在栏杆上。 灵守撇撇嘴：“那不是更好了，都交给那家伙就行了。” 罗宾嘟起嘴巴：“你知道我担心什么的。。” “哈哈哈。”灵守笑得几乎快要翻过去。 “有那么好笑么？”罗宾无奈地看向灵守。 “不是啦。”灵守费了好大劲才重新站稳，“如果那家伙真那么弱的话，还敢站出来组建海之国啊？放心好了，奥哈拉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我们从一开战就已经有了不败的底牌。” 闻言罗宾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好奇地看向灵守。 灵守横着跨步，很快飞到罗宾身旁。她伸出嘴巴衔了一口苦苦的咖啡。 “..你怎么不放糖啊？好苦！”灵守吐了吐舌头。 “我觉得挺好的呀。”罗宾自己也喝了一口，“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口味一样呢。” 她以前会放糖的，但或许是跟在水接天身边时间长了，也比较喜欢喝纯粹的苦咖啡，这很提神。 灵守摇头：“不，我们两个差别还是很大的。” “所以说..？” “哈哈，底牌就是底牌哦，要保密的啦。”灵守眨巴眨巴眼睛，看起来很无辜，像是水接天不让她说似的。 不过就在罗宾打算放弃时，灵守再次小声道：“不过是你的话，可以给你点提示哦？” “说说。”罗宾也放低了声音。 两人的背影，从远处看起来鬼鬼祟祟的。 “不然你以为那家伙费那么大力气，非要在建国之前获取所有世界坐标？” “难道不是为了这次战争？”罗宾疑惑。 “也有这方面的需求吧。”灵守点头，“不过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么其实只需要四海以及各个领地的坐标就好了吧？” “也是哦..”罗宾恍然。 “所以说啊，空间站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哦。” “那就好。”罗宾长长舒了口气，“我本来还打算把水生他们都接回来呢。” “这么不信任他呀？”灵守揶揄道。 罗宾微笑着摇头：“他有他的梦想，我也有我的梦想嘛。” “你的梦想？不是研究所有真正的历史正文，了解被隐藏的一百年真相么？”灵守愣了下。 “也有吧，但现在的话，有了更珍贵的宝贝要守护啊。”罗宾嫣然一笑。 灵守不禁挠头：“..你对他真好。” “他也是啊。”罗宾感慨道。 因为诸多事情影响，她的梦想旅途被影响到了很多。但水接天嘴上没说，但关于历史正文的资料每年都会送往她这里。 其中有水接天本身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后者主要靠各地的下属领地暗中收集。 而且一直以来，两人相濡以沫积攒下来的情感更是深厚。 要说唯一她认为的缺点，那大概就是汉库克、祗园、夏莉、蕾玖、维奥莱特… “唉，算了。”想到这些，罗宾忍不住扶额，“那家伙还真是好色哦。” 灵守深以为然地点头，就在她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感知到了一些气息。 “世界政府的主力来了。” …… 梦中被罗宾数落的水接天睁开了双眼，随后有些迷糊地起身。 窗帘拉开，橙黄色的光晕一下子闯入瞳孔。而房间内也有了光束，其中点点微尘梦游似的上下浮动。 窗户外，是在晴朗天气能直接了望到蓝海的云海峭壁。 时不时就会有云朵从那里冒出，一团一团地飘向远处。 然而，这时的天气却算不上好。乌云在下方积压，看起来极为深沉。 同时也遮挡了视野，无法看清下方的一切。 不过那里，此时正有一股不那么美妙的气息存在。这让他皱起眉头，心中有所猜测。 果然云层之中，成千上万条飞空舰船很快钻出。 与此同时，云层之中猛然破开一个大洞，好几艘看起来较为古老的战舰紧跟其后出现。 大将们排成一排，站在战舰的最前端。五花八门的能力阻挡着云层闪电的阻挠。 随着古老战舰的接近。 一股让人感到不适的气息，幽幽从中冒出。 “还挺有排面。” 第186章 王对王 海之岛，防御装置第一次完全启动。 议会区下沉，并延伸出奇异的光膜将城邦区包裹。 而伫立有巨大雕像的议会区大广场，此时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里的地面开始反转，露出反面巨大且奇异的金属设备。 禁区不知何时消失，反倒是议会大厅骤然发生了变化，成了类似于地下出口的地方。 一队又一队的海警部队从里面迈着小步跑出。 海军的军舰也逐渐开始靠近。 一开始，他们试图直接进入海之岛下层的城邦区，被光膜阻挡。 于是便有大将出手，五双十色的攻击落下，可最终依然对光膜没造成什么影响。 反倒是后方的古老战舰似乎明白这是什么，并没有在这上面费劲，而是直接绕过飞往上层的议会区。 见状，海军们也不再多费力气，立刻跟着向上而行。 很快，已经变得接近平面的议会区域上，一条条军舰、战舰探出支架，停泊在了表面边缘。 而议会大厅所形成的半弧形出口处，海之国的主力成员也从中迈步走出。 有罗宾等人为首的天队（原接天海贼团），也有海队（鱼人、原空岛人组建）。 除此之外还有人队，这是来自其他地界的支援。比如德雷斯罗萨的居鲁士，亦或者亚马逊·百合的女战士等等。 配合着海警部队，极快便完成了防守姿态的转换。 古老战舰之上，一个‘星星’或者说月亮脑袋的老头，从梯子上缓缓走下。 其身后跟着数个年轻人。 不过在看到海之国这边每个人严肃的表情后，他们的脸上或多或少竟都露出了不屑的笑。 “这就是神之骑士团？”祗园眉头微皱。 一旁的罗宾摇头道：“如果按照接天的说法，这些人都是战犯。” 神之谷战役虽然神秘，但终归有不少路子可以了解其中辛秘。 比如当初的幸存者、有知情人记录的文字.. 而要说后者的话，可能来源渠道会少一些。但幸存者就好说多了，比如前洛克斯海贼团的成员，夏洛特玲玲与凯多。他们此时就正在海之岛内。 听到罗宾这么说，祗园也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问道：“那两人怎么样了？” 罗宾思索了一下说道：“很配合，一会应该就能参与作战了。” “那就好。”祗园点头。 随着话音落下，这场‘天空战争’也彻底打响。 海警部队依然是三环战术。 同样的，海军也一如既往地发挥人数优势。 但不同的是，彼此的战阵刚一接触，神之骑士团那边有人开枪射击。 子弹精准命中一位中环士兵的脑袋。下一秒，染血的子弹从中穿过，撞击在其身后的设备上。 轰！ 中环附近发生爆炸的一片区域，都因此受到干扰。 所幸三色炮弹虽然稳定性各不相同，但无论是装填完毕还是密封状态，都有坚固的保护。所以至少目前没有引起二次伤害。 神之骑士团刚刚负责射击的成员吐了吐舌头，似乎对刚刚那一枪不是很满意。 快速拉栓上膛，瞄准的动作让中环士兵们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前环士兵试图阻挡，但随着砰的一声—— 血液从盾牌缝隙间窜出，在地面以弧形溅射出了血色图案。 就在罗宾等人打算立即出手之时，一道人影飞过。 而中环士兵绝望地看着，那打断前环士兵手臂的子弹朝着自己面门而来！ 乒~ 子弹高高飞起，一把模样怪异的残破黑刀横在那士兵身前。 来人穿着罗宾同款情侣夹克，只是下身是略有不同的长裤以及短筒马丁靴。 看着对面站成一排的神之骑士团，水接天露齿一笑：“闹剧该结束了。” 对面遥看着这边的一排人也有所感，纷纷拿出武器。 不过对于这些，水接天并没有理会，而是脚步轻踩朝着天空跑去。 ——他现在的对手可并非这群天龙人，而是他们的上司。 伴随着下方的战场轰鸣之音，他的身形越来越高，直到重压突兀发生！ 一点亮光随之骤显！ 不过水接天的身形依然潇洒飘逸，毫不受阻地继续踏空而行，仿佛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也因此，那伴随着亮光出现的攻击，由于错误地瞄准而落空。 不过明明没花力气躲过了突袭，水接天却没有任何征兆，突然选择弯腰。 这时，两道携带火焰与冰的斩击擦着其脊背陡然出现！ 水接天的动作并没有因此而停止，而是借助弯腰的动作直接前翻，再接双手握刀前劈！ “到了现在，还想躲在幕后啊？”水接天嘴角带笑。 难以言说的无形斩击，伴随着囊括半边天的霸气迸发。 这气息近乎让人窒息，使得下方的战场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而斩击的正下方，同时爆发出一股凶悍的气息。 两者相撞擦出响雷与黑红色的闪电，噼里啪啦试图击碎天空！ 周围的雾气云朵全部被这冲击销毁冲散，也显露出了周围的五只巨兽！ 但水接天的目光并没有多看那五个狰狞的野兽。 而是看向正前方飘浮战舰上的，那散发腐朽但恐怖气息的身影。对方如今也正在盯着他。 “伊姆。”水接天握着黑刺剑，但没有再发起进攻。 “没想到你真的会亲自到这来。” 伊姆用一种较为奇特的嗓音回复道：“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尔等不该于此时出现。” 这话搭配那嗓音语气，并不像是在说‘你们挡我路了’。反倒更像是在叹息、遗憾，似乎觉得水接天出现的时间太早了，以至于让他们有时间来解决一样。 水接天看着两侧聚集而来的五只野兽，面色不变地问道：“就凭这些家伙？” 伊姆没有回答，但五老星俨然发动攻势。 鸟、猪、蛛、马、虫，巨大的野兽周围浮现出魔法阵一样的东西。 “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动物园呢。”水接天乐呵呵地笑道。 这愈发激怒五老星，鸟人速度极快，翅膀每扇动一次身形就拉近一大段距离。 他正想要抬手抵挡，一根丝线明晃晃地闪烁了一下。 “线杀。” 以线制线。 蛛丝应声而断分成两截，而巨鸟喷吐的火焰也被斩断。长着牛头的巨大蜘蛛在半空中失去拉力，瞬间颠三倒四地被惯性拉扯滚动。 其他三人距离稍远，攻击难以抵达。 趁此机会，水接天肩膀、小臂肌肉隆起。 【线杀】 只要斩出，这极速且致命的攻击就将劈向伊姆。 然而危机感迸发，周围斩击将至。 停顿后撤转头看去，原来是丑陋的蜘蛛已经缓过劲，正伸着爪子钩织丝线。 其他三人借此被转移了过来。 再看伊姆，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现，似乎知道他会收起攻击一样。 “挺有趣的。”水接天嗤笑一声，目光多了一丝恼怒。 他倒要看看，这伊姆能淡定到什么程度！ 【气旋天】 黑色的刀刃微微鸣动。伴随着悦耳的震颤，周围迅速起风——或者说，由大小不一的风刃，所组成的‘切割之风’。 双旋！三旋！ 越来越多的主斩击，带来了宛若台风的强烈冲击。而五只野兽也确实被击打到不断后退。 猪被剐了肉，蜘蛛被断了腿，鸟被去了毛，马被砍了尾，虫被劈了头。 甚至躯体破碎，血液飘飞。一股杀戮的畅快感从心底钻出。 “血风——” 虽然打出‘破防’让水接天有些意外，但他很会抓破绽，自然是打算痛打落水狗。 可招式尚未发出，脑海中的纹印就嗡嗡颤动！ 随即，强烈的头痛让他不得不放弃追击。 “怎么回事？”询问者并非他自己，而是远程联络的灵守，“我的头好痛！” 闻言，水接天忍着头疼看向伊姆。 可伊姆依然像之前那样站在原地，并没有什么动作。 “帮我！” 虽然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也不是别扭的人，立马就喊支援。 “好！”灵守快速回应。 虽说如今放弃了休息，这意味着如果一战拿不下对方，后续的情况可能会变得糟糕。 但如果这首战失败.. 那显然直接就会让事态变成最糟糕的样子。 五只野兽这时长出了人身，半人半兽目光冷冽地看着这边。 水接天晃了晃脑袋，头不疼了。同时随着一种奇异的舒畅感冒出，一个念头也出现在了他的心中：“刚才为什么会生气？” 就因为攻击没有碰到伊姆？还是行动被五老星所阻挡？ 他有些说不清楚，但目光下意识地再度看向伊姆。 这家伙有问题！ 第187章 躯壳 重新冷静下来的水接天皱起眉头，同时以黑刺剑抵挡着五只野兽的攻击。 好在位于下层城邦区域的灵守很快就赶到战场。 一声鸟鸣，大雨骤降。 与其他自然系果实不同，暴雨果实偏侧于‘重量’与‘数量’。在攻击性方面其实算不上太强。 之所以在灵守手里如此强大，一方面是灵守的灵魂力量或者精神力强大，配合训练起来的体力，其果实能更好的发挥效果。 另一方面，这里是大海的世界。对于雨水来说，除非是阿拉巴斯坦那样较为广阔且地理复杂的大型岛屿，否则基本上都是很好积蓄雨水元素的环境。 也因此，暴雨果实才有非常出色的表现。 不过和加雅岛的泥泞不同。广阔的海之岛上，由于作为海之国经济枢纽，这里的基建程度相当高。 无论是议会区域，还是城邦区域，即便是暴雨天也都很适合行走。 原因是其绿化（系统）与地砖（交通）分割鲜明，且下水道系统完善。 在地表平面没有水坑，又没有泥巴影响的情况下，地面只有一层薄薄的湿润。 所以，这相对来说对于海军来说有些优势。 但对于此刻来说，海之国一方显然并不在意这些。 对于他们而言，上方的战场打赢了，下方就有希望挽回劣势。 而上方打输了，下方即便能拿到优势，也基本上无缘胜利了。 毕竟强大的个体在战场上是有着很强统治力的，更何况海军一方的强者成群。 “这下双方都有鸟了。”看到灵守到来，水接天开了个带点颜色的玩笑。 灵守瞥了他一眼，但根本懒得理会。 实际上，水接天开这个玩笑，只是想调动意识。 因为他从刚刚起就发觉，自己的情绪似乎被什么东西牵引着。因为不知道这会造成什么后果，但从纹印之前的表现可以看出，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那家伙的问题？”灵守同样察觉到了远处静静看着战场的伊姆。 “嗯。”水接天没有多说，“帮我牵制住五老星。” 灵守点头：“没问题。” ——只是虽然他们这边如此分工合作，但对面的五老星可不会傻乎乎地不去阻止。 眼见水接天再次冲向伊姆，五老星怒吼着就要上去将其拦下：“别想靠近伊姆大人！” 五老星中的鸟喷出火焰，将水接天面前的空间全部铺满。 但灵守并非摆设，挥动翅膀。一根根羽毛化作‘羽之雨’朝前方爆射。 滋~ 挂着湿润雨珠的羽毛钻入火焰。随后白烟冒出，火焰也随之消失。 这甚至反倒阻挡了其他五老星的视野，难以在短时间内锁定水接天的位置。 其他人恼怒地看了一眼玛卡斯·玛兹圣（半鸟半蛇，兽形态名为以津真天），随后便想要追逐过去。 可海鸟形态的灵守，身躯灵活地挡在了他们面前。 一只小小的海鸟，面对五只堪比巨人的怪物野兽。 看起来还真有些让人为之担忧。 不过水接天并没有回头，其手中的黑刺剑也不知在何时转变为了通体雪白的狱灵守。 直到此时，伊姆的眼睛才慢慢睁大，终于露出惊讶。 事实是狱灵守作为水接天灵魂滋养出来的武器，即便没有空间，凭借其特殊的材质也能被收纳进灵魂之中存取。早在进入海贼世界的初期，就有过这样的操作。 而灵守回到海之岛后，便早已将狱灵守递交给他。 这便造成了伊姆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直面狱灵守的攻击！ 【断海流-超极速版！】 所谓超极速并非是为了缩短释放速度而减小威力。 相反，超极速是字面意义，就是超级快速，甚至超越极限断海流的重击！ 可断海流属于力量型的招式，无论是蓄势还是斩击，速度都是三‘刀技’中的倒数第一。为何此时却这么不合常理地掀开了这个限制？ 答案自然是——快快果实。 海贼世界这把通过本源复制而出的狱灵守，早在很久之前就吃下了这枚恶魔果实。但偏偏一直没有发挥什么太大的作用。 毕竟实力尚弱的时候，狱灵守本身就很强大。且遇到海军的围攻，快快果实的提升又谈不上多夸张（没有领悟刀三之前），完全不如直接卍解，以地狱法脱身。 再后来，为了提升实力，与人交战时他总是会用到路边摊买的黑刺剑。当然那时的黑刺剑还是把普通长刀，直到因为交手次数过多，最终被打烂成了这样残破的一把黑刀——虽说现在看起来勉强算得上是一把刺剑，但总归来说其本质是把长刀。 后又因担心汉库克的安危，将狱灵守放置在汉库克那边。 所以说，即便后来狱灵守的作用越来越大了，可也很难用得上。 直到顶上战争，这把来自死神世界的武器才开始发光发热。 而现在，狱灵守更是以极强的斩击以及气势，狠狠劈向了措手不及的伊姆身前！ 铮—— 一条白线从上到下，完全贯穿了伊姆的整个身体！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鲜血喷出。 渐渐的，伊姆身体分开，有成为两半倒开的趋势。 然而，就在白线处即将分离之际，黏糊糊的黑色液体在其身体中间充当缝合线，竟愣是把分开的躯体重新拉回在一起！ 水接天立即便要上前补刀，可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触从前方散发。这让他不得不止住了步伐。 好在从高高的王冠开始，一分为二的衣物装饰并没有被缝合起来。 伊姆脸上的遮挡也随之剥开，落地。 “这是..”水接天脸上肉眼可见的惊讶，因为面前伊姆露出的面貌明明是个女人？！ “不对！”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皱着鼻子嗅了嗅。 “人偶？也不是..”水接天看着面无表情的伊姆，随后像是对自己解释一般喃喃低语，“更像是外躯。。” 作为分神沙漏、阴阳烙印以及克隆领域的‘大神’，他觉得外部躯壳这个说法，更加适合现在伊姆的状态。 就像是他操纵灵守的身体，并将其命名为天水一样。 这时的伊姆大概就是天水的状态。 不过和他不同，分身或许相对容易制造，但形成第二个意识的分神要难的多。 举个例子来说，就像贝加班克也同样掌握克隆技术。 甚至其掌握的不仅仅是这一个方向的技术，将大脑切片并将记忆存储到‘大脑仓库’，这些给予了其分身访问共同数据库的条件。 可即便如此，其分身也并非分神（同一意识操纵）。 而伊姆也同样如此，至少面前的这具身躯内是真真正正伊姆的灵魂。 那么问题来了： 伊姆如今的身躯，也就是面前的这个女人，是谁？ 第188章 不同的战场 伊姆眼球微微转动，表情有了些许变化。 下一刻，其身体猛地暴涨。化作巨大的怪物，并猝不及防地砸出一拳。 手持狱灵守的水接天也并不畏惧，挥刀斩向迎面而来的漆黑之拳！ 双方接触的瞬间，世界都仿佛被按上了静音按钮。 红色的闪电在碰撞处迸发，攻击携带的气息交织喷涌。 围绕着两人，一个灰色的圆形空间由此形成并展开！ “并非纯粹的力量释放..”水接天紧握刀柄，刀刃死死抵在怪物的拳头之上，心中则在迅速思考着。 狱灵守的断魂能力，有破开能量体的效果。 也因此，对于元素化以及能量型的敌人，这有着极佳的压制力。 可与伊姆所化怪物相碰，断魂却是踢在了石头上。 这说明对方这巨大的体现是实体，且拳头上似乎是霸气的覆盖，非常之坚硬。 兀的，伊姆又是一拳横扫。力量感十足的攻击从侧面袭来！ 这使得他不得不借助重力向下坠去。 等到一拳打空，这才踏步飞向空中。 “断！”水接天怒吼着再次劈出一击。 这蕴含了快快果实、断海流斩击以及断魂等多重力量覆盖的一击，飞速地斩向怪物的面门！ 或许是感知到了这一击的威力，怪物竭力向后仰倒。 这一斩击被躲过了大半，但依然奏效！ 鲜红的液体喷洒，这让水接天有些意外。 虽说是实体，但他还以为伊姆会像之前那样，继续出现貌似无伤的裂缝，并用漆黑的触手合拢身躯。 “吼！” 伊姆暴躁地挥舞拳头，像是传说中发怒的巨人（史莱姆版）。 但作为对手，水接天心中不知为何也生出强烈的愤怒。 那种感觉，就像是要撕碎面前的伊姆一样！ 而如果不这样做，那愤怒就要彻底爆发，直至从胸膛之中自己爬出来！ 在感知到胸腔内那实实在在的物理触感后，水接天汗毛直立，终于确定了之前遇到的怪异，正是与面前的伊姆有关！ 咻~ 尖锐的破空声传来，一条带有倒刺的尾巴直穿入他的胸口—— 随着抽回，倒刺带来的二次伤害，直接使心脏也被划的破碎！ 而不远处，五老星和灵守同样受到影响，此时有些失控地落向地面。 看着头顶的庞然大物落下，不少士兵都止住了战斗，开始向一旁躲避。 而正在阻击大将的罗宾等人，也不由得抬头。尤其是看到海鸟模样的灵守，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可屋逢连夜偏漏雨。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蛮横地闯入海警部队的防线内。 罗宾下意识地看向汉库克那边。 但汉库克正带着人将神之骑士团拦下，所以并非是那边的力量。 等人影靠近，惊呼声不由得脱口而出：“红发香克斯？！” 罗宾的脸色阴沉，看‘香克斯’的行为举止，应该是站在了海军那边。因为被其攻击的对象，全都是海之国这边的人手！ 灵守也在此刻落地。由于伊姆的怪异攻击，她脑袋晕乎乎的，连张开翅膀都成问题。所以现在，她以直愣愣的姿势摔在了地面上。 前后落地的五老星也都与其大差不差。 好在相比于体型巨大的另外五人，她不仅身躯轻盈，还有没被雨水打湿的羽毛。因此摔落的伤害并不算很大。 摇晃着脑袋站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落在了海警部队这边，运气相当不错。 但刚一转眼，就和罗宾一样，看到了远处杀进人堆的香克斯。 “我去，这家伙玩无间道啊？！”虽然和水接天都有‘老家’的记忆，知道香克斯与世界政府有关联。可现在这家伙的表现，也太会背刺了吧？！ 早知道这样，当初说什么也要让水接天在新世界干掉这墙头草！ 毕竟现在她要对付马上也要恢复过来的五老星。而罗宾带着祗园、阿拉丁、甚平以及帕帕古等人对付海军大将，汉库克则带夏莉等人对付神之骑士团。 总之就是腾不出手啊！ 而这样的战力，或许正面作战，三色大炮配合能将其驱赶。 可问题是这都打到一半了，三色大炮不说早就在战场上用到快该补充能源了，光是重新配合都难！ 要知道对付单体强者，和对付大军进攻，三色大炮以及三环模式都是有针对性策略的。 就像打凯多那时一样，以蓝焰大炮为铺垫，红焰绿焰则用于阻击敌人。 而打海军这样数量众多的敌人，则需要红焰阻击，蓝焰点射突破手，最后以绿焰覆盖战场，进行高效率杀伤。 可现在，正是红、蓝焰弹尽粮绝之际，来一个四皇级的人物？ 可想而知，灵守心里有多生气。 “momomo~”奇特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夏洛特玲玲？”灵守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结束了？” “呵呵呵，那家伙就交给我们吧。”夏洛特玲玲点头，脸色并没有太大变化。 身后则是带着她和凯多出来，脸上挂着笑容的泽法。 “哼。”凯多却是冷冷瞥过来目光。“早知道这样，就不同意了。” 灵守呵呵一笑：“你不配合可以啊，但你觉得能从996地狱出来？” “……”凯多虽不动声色，但脸皮还是抽了抽。 在抓住夏洛特玲玲和凯多后，他们就被押送到了海之岛。 可想而知，等待他们的，将是无穷无尽来自‘资本家’的压榨。 ——响雷果实的传奇拥有者艾尼路对此表示有话说。 但灵魂果实与青龙果实的效果在一众果实中，大概只能排底层。 因为其赋予的战斗力很强，但经过测试，功能性方面小的可怜。 灵魂果实可以用在医学研究上，而青龙果实则或许只能用在动物园？ 别看青龙能召唤云、雷电、火焰什么的，可若是与其他果实相比..响雷果实的稳定性，雪雪果实的持续性，这些直接完爆，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最终两人只能凭借强壮的身躯，在工区下层做些‘积分’极低的工作。 ——出于人性化考虑，对于这些本十恶不赦的罪犯。海之国大监狱都会将其送往工区下层的996（写作996实则007）地狱，以劳作的方法让其赎罪。 而且那里的制度可是由帕帕古主导设计的，有的是办法让罪犯们干活。 但也是为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考虑，水接天于心不忍地推出了‘积分制度’。 当然，跑路是不支持的，但可以用积分换取想要的生活条件。 比如夏洛特玲玲想要吃的小蛋糕，需要10积分。尽管她一口大概能吃20-50个。 而其每日工作大约能获得400-600积分，这在其中确实算稀少且稀有的。 如果非要拿出一个标准.. 能进996地狱工作的能力者大概分三档：t1、t2、t3。 t1就是艾尼路那一档，每天的工作积分能到10w-15w。 t3的则是莫奈那一档，约在1000-5000区间。 而像夏洛特玲玲与凯多这样的，大概也就这两个了吧。 只是与夏洛特玲玲不同的是，凯多实际上有‘减刑’，所以获取了比较高额的积分。出于不平衡以及想吃小蛋糕的欲望之下，夏洛特后来用大量情报换取积分。 ——直到情报用完，积分用尽。 天天虽然管饱，可没什么味道的食物让玲玲几欲暴走。可面对海之岛的手段，即便联合凯多也难以逃走。 经过悔改，她有了‘弃恶从善’的想法。 而恰好最终决战即将到来，海之国需要力量。 所以水接天远程与两人达成了协议，即两人需要进行‘控制手术’，但事后会将其从996地狱中释放出来。 这之后有三年的劳改期，即所有的安排和行动，都必须听海之国的命令。 三年后可获取自由权限，并成为海之国公民。 当然，其若是再触碰海之国的法律将按重惩罚。 不过实际上的凯多，一开始就是想借这个机会逃出海之国。 毕竟所谓的控制手术，一听就是什么芯片之类的手段，凭借他的非人之躯，直接破之！ 而且在他看来，玲玲已经无药可救了，竟然真的打算屈服于海之国（他有时会怀疑自己是被骗来的）。 可在控制手术结束后，想要暴走的凯多，却明白了什么叫控制手术。 ——哪有人tmd把别人大脑取出来，然后进行物理控制啊！？ 老实了之后，凯多就认清了事实。 还好控制手术只持续三年，三年后大脑还会还给他。 并且在这三年内，有着水接天他们保护他的大脑，等同于无敌。除非心脏消失，否则即便敌人把狼牙棒塞到他的脑袋里，他如今也不会轻易死亡。 “冲啊！凯多，玲玲！” “喂喂，泽法大叔你就歇歇吧！” 像是有了自己第一只宝可梦的训练师，灵守兴冲冲地高举翅膀。 第189章 结束? 对于周遭以及下方情报并不知情的水接天，此时因为心脏的情况几近昏厥。 所幸，作为医师他有着手段。 而拥有复制沙漏的他，有着充足的材料。 将破损的心脏以极快的速度修补，重新站起来的他让伊姆所化的怪物诧异不已。 不过水接天的第一反应是看向灵守，见她高兴地举着翅膀，俨然一副没受影响的状态。 这才吐了口气重新锁定伊姆。 这时，一股淡淡的情绪再次在他心中蔓延，但他很明白这来自于伊姆。 而这股情绪名为‘恐惧’。 恐惧、愤怒.. “这些都是很原始的情绪啊..”水接天忍不住皱眉。 难道伊姆的能力是什么‘原罪’、‘情绪’之类的力量？ 但面前这家伙变成的怪物，很显然是来自于幻兽种，并非超人系的啊。。 那么与这些力量相关的神话传说.. 伊甸园的蛇？ 或是什么堕落的天使..？ 等等。那与之相关的‘恶魔’，不是更符合这一条件？ 不过.. 动物系幻兽种恶魔恶魔果实？ 这会不会过于绕口？ 水接天脑袋里的思绪发散，这使得心中被同化过来的恐惧情绪淡化消失。 “尔是d之一族的人？” 怪物口吐人言，但声音格外冰冷。 水接天摇头，笑眯眯地回答道：“不是。” “那尔有资格和姆一同登上王座。”伊姆的态度稍微温和了些许，“成为天龙人之上的存在。” “是吗？”水接天依然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可惜我觉得自己能打败你。” “不感兴趣么..”伊姆眼睛里，一个即将形成的圆环消散。 “那么..”尖锐的尾巴尖发出破空声，以极快的速度穿刺而来。 水接天早有防备，侧身提刀格挡。等到巨拳砸下时身影闪现，一刀斩向伊姆。 但伊姆同样有所防备，竟张开嘴巴一口咬住了狱灵守。 在控制住水接天后，伊姆再次发动尾巴刺击，试图一举解决对手。 可或许换成其他人，这时也就中招了。但对于空间、灵魂武器双重状态加身的水接天来说，这并不难解决。 狱灵守化作一道粉白色的流光，顺着水接天的手臂消失。而没有了钳制，水接天也是立刻向上踏步，冲出尾巴攻击的方向。 等尾巴转弯，又再次抬手一握。狱灵守出现，并锵的一声将尾巴击退。 “呼，好险。”水接天学着灵守的样子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嘲讽度拉满。 “这就是空间站的来源？”伊姆冰冷的话语，倒并不像是询问。 不过水接天还是给予了回答：“并不全是。” 先不说收纳武器和空间站没什么直接联系。 即便有空间，在不保持物体平稳的情况下，很难进行收纳。 这是空间坐标的问题，也是水接天研究空间并设计出空间站时，得出的缺点总结（之一）。 但问题是，狱灵守还是一把灵魂武器。这东西与自身灵魂同源且高度绑定。 尽管灵魂武器也有回收限制，但与空间相加就等同于‘无坐标限制’+‘无外体回收限制’。 ——后者需要将其纳入空间，才能再二次移动到灵魂之中温养。否则灵魂之刃直接就把魂体割破了。 “你们的人要输了，不着急吗？”水接天主动问道。 不过下方的战局因为凯多与夏洛特玲玲的参战，的确优势在海之国一方。 而从刚才伊姆发现他心脏破裂也没有死亡后，就减少了攻击频率。 甚至在又一次偷袭失败后，更是主动提问。 这显然是想要拖延时间。 所以他怀疑对方有什么谋划..尽管他也有一些这方面的考虑。 “他们的输赢并不重要，时间要到了。” 伊姆的话让水接天有些好奇，所以他直接问道：“什么时间？” 对于这个问题伊姆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过来问道：“新世界的深处，看了吧？” 水接天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在说那通体黄金构成的设备：“那口大钟和黄金组成的机器？” “没错。”伊姆竟真的慢条斯理回答了起来，“每隔二百年，那口大钟就会响一次。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水接天皱眉并选择诚实地摇头。 “看来尔不是一个合格的海贼。”尽管伊姆声音依然冰冷，但水接天能听得出其中多了几分嘲讽，“否则这么多年的海贼生活，一定会注意到一些细节。” 水接天并不在意，而是坦然地问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磁极在移动。” “..”水接天无语，但知道这是对方故意利用好奇来拖延时间的手段，所以他只能接着问道，“所以呢？磁极本身就会移动。” 尽管有北极、南极之称，但主磁极是不固定、不对称的，甚至经常发生移动。 “那如果其程度足以发生倒转呢？” “..”水接天没有说话，因为不好回答这个问题。 这里是海贼世界，确实有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它已经发生过了。”伊姆再次给出让人震惊的回答，“答案就在南南见鸟身上。” “南南见鸟..”这是海贼世界一种特殊的鸟类。 就像‘鸡头稳定器’那样，这种鸟的头会朝着固定的方向。特别是在伟大航路上，海贼们有时会借助这种鸟类确定航向。 毕竟除了各类特殊的记录指针，在伟大航路这里是很难确定方位的。 怪不得.. 水接天忽然醒悟，在建造空间站并第一次获取坐标时，就出现了第一个‘bug’。那就是第二坐标参数反转的问题。 但因为他也是第一次接触空间坐标，所以下意识地以为这里的坐标反转，本身就是物理准则。 如今想来，这不就是磁极倒转过的证据？ “二百年就反转一次？！”水接天结合伊姆所说下意识地惊呼，但很快又否定了这一说法，“不对..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 毕竟磁极反转带来的影响，绝对不仅仅是大灾难那么简单。 果然，伊姆否认了这一点： “两百年，磁场会逐渐超越特殊的范围。” “那么时间到了也就是说..”水接天反应过来。 “没错，下一次出现的时间已经快要到了。”伊姆忽然露出一抹笑容。 水接天还想再问，但心中已是意识到不妙。 “契约-奴役。” 话音落下，第一时间察觉到异常的人。是位于下方战场的人。 因为海警部队与海军全都突然静止不动。战场之中甚至一度安静了数秒！ 若不是主要战力还在战斗，恐怕这里都要变成图书馆了。 下一刻，不祥又恐怖的气息从静止不动的人身上散发。 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那些人眼睛透露出红光，随后身影消失。 只留下黑红色的闪电化作电蛇，肆意地在空荡荡的战场滋滋作响。 与此同时，伊姆的体型愈发庞大。并且周围人影飘忽，逐渐化作野兽的形态，死死盯着持刀而立、面色严肃的水接天。 “结束了。” 第190章 王牌对王牌 面对伊姆嚣张的口吻，水接天并没有反驳。 不过他并非绝望，仅仅只是对伊姆说出此话的认同。 “嗯，很夸张地提升。”水接天认真地做着点评。 “为何没有恐惧？”伊姆或许自持占据上风，也或许是抒发心中疑惑。 水接天笑道：“我在想，代表革命军的龙，以及传统海贼代表黑胡子蒂奇。这两个人会是个怎样的顺序？” 伊姆没有听明白，但这不妨碍发动攻击。 无数的尖刺触手从两侧迸发，且和万箭齐发的场景不同。这玩意遮天蔽日的，乌云般将自己完全笼罩！ “我去，这要怎么躲啊？”水接天虽然这么说着，却是丝毫没有卍解的准备。 好在刚才那句话，把最后一点需要的时间拖延到了—— “纳魂！” 狱灵守身上的藤蔓花纹瞬间扩散，让底色通体雪白的刀身近乎染成漆黑。 伊姆的动作瞬间停滞。 水接天趁此机会退出攻击范围，并且开始闭目，似乎在感受些什么。 约莫十数秒过去，伊姆的攻击延续。只是早已失去了目标的攻击，自然意味着落空。 “契约..变形..黑魔法..”水接天嘴上呢喃，心中则分析着。 很显然，这次纳魂的表现相当不同。 不过这也正是之前他需要时间的原因。 镇魂和断魂，前者是狱灵守本身的力量，后者则是经过灵守改造的力量。 这本身就已经足够复杂，导致不够专一的力量流失分散。也就是经过后来地狱力量的一次强化，才使得狱灵守没有走向拉胯。 但要知道，因为接天纹印以及后续水接天的力量参染，狱灵守还有一个纳魂功能。 这能力上下限极高且限制性很强。发挥好的时候能把敌人克制死，比如以某一元素为核心的战斗体系。只要纳魂随机到这一元素核心，那对方的战力将当场瓦解。 但不好的时候，也相当惊人。比如敌人一堆强力技能，但偏偏随机到了‘爬树’、‘游泳’甚至‘单脚无限跳’这样的能力..那——其实还算好。 毕竟还有可能随到‘自爆’、‘不可控自爆’这类逆天能力。 如果仅仅是这样倒也还好，关键是纳魂能力还占据了狱灵守的一条发展支流。 等同于变相削弱了镇魂和断魂能力。 即便那次地狱强化没有在这上面‘加点’，可终究是浪费。 虽说这个世界还用纳魂吸收了快快果实来着.. 但很显然，这是个非常鸡肋的能力。 当然，这与本次战斗并没有很大的关联。 直到与伊姆开战后，因为信息差的缘故差点被杀死。若不是这个世界他发展了医学能力，又有着足够的本源（并不算多）复制并修复心脏损伤的部分。 恐怕在之前就已经阵亡了。 也正是如此，他开始不断想着破局之法。 想到了卍解，也想到了逃跑。 前者随时可以，但并不好说伊姆还有没有其他后手。 而后者嘛.. 如果说空间坐标是一个点，那么空间带就是一条线。 这些坐标对于空间站来说就等于物体本身，可以进行传送。其行为也类似于人类搬东西。 也因此，空间站本身是一个绝对坐标（人类）。 如果想要将其也传走，那么类比到搬东西的例子，就是人类把自己搬起来。 ——这就意味着通常意义上来讲，无法做到。 所以需要另类地去思考，比如人会用倒立这样的方法来体现‘搬起地球’。 同样的，如果将空间坐标进行星球连通，那么从空间坐标的角度上看。就等同于一个圆，它就可以‘兜得住’空间站这个绝对坐标。 只要耗费大量的能源，就能做到将囊括了空间站的整个海之岛传送走。 这也是为何996地狱管吃管喝但不管睡的原因（积分换取舒适睡眠时间）。 同时也是这次海之国立于不败之地的绝对底牌。 当然，这结果显然是不太好的。那些归属于海之国的领地，不可能全部移居到海之岛上。 所以尽管已经做足了准备，但他更偏向于卍解。 但卍解随时都可以，他更想先看看伊姆的底牌，或者说试出对方的手段。 同时也在不断思考新的方法。 直到命运沙漏在脑海中浮现。。 直接使用命运沙漏或许也是个方法，但实际上这并不保险。因为不好确定获取命运的好坏。 但与之相关的另一个方法就显得值得一试： 命运沙漏来自阴阳烙印对身份沙漏的优化。 那么阴阳烙印能优化本质层次极高的沙漏能力，为何不能优化自身的一些能力呢？ 刀技这种很难直接优化，但狱灵守可以！ 恰好，纳魂又处于一个尴尬状态。 而这么一尝试，嘿，还真行.. 而且或许是因为层次不算高，需要的力量本源（阴阳）不多，时间也没有并不像身份沙漏那样，需要蕴养。 但终归优化是在基础层面上对能力进行‘再编辑’，所以依然需要一定时间。 而目的不谋而合，最终也导致了伊姆和他‘和谐相处’的场面出现。 如今，新的纳魂能力完成优化，也确实带来了扭转战局的能力—— 纳魂（新）：失去了随机抽取敌方能力并占有的效果。获得短时间内‘裹挟’敌方本源的能力。在裹挟生效期间，可拥有该本源延生出的各项能力，且无本源方将中断并能力失效至少三秒。若裹挟时能量剧烈波动，将使裹挟失效。 很显然，新的纳魂彻底在战斗方面失去作用。但在信息与控制方面强度拉满。 可拥有敌人的能力，这并非意味着可以使用。而是借此知晓其能力为何，从而获得破法思路。 毕竟‘能量剧烈波动’这一项，就很说明这一点了。 谁tm战斗一点能量都不波动？——体力可是也算在能量之中的！ 好在新的纳魂控制能力也相当强劲，在裹挟敌人本源的同时，使其将被强控三秒。之后只要不主动攻击，或者被其他人拉入战斗状态。那么这个控制时间还能延长到十五秒左右。 不过尴尬的是，裹挟的是敌人的本源，所以敌人被攻击也会算入到能量波动内。这就导致了，没法强控敌人，然后借助队友进行攻击。 最佳的使用方法还是躲避伤害，调整状态以及最重要的——获取敌人信息。 就像现在，纳魂分析出来的数据相当清晰：伊姆的能力大类型分为契约、变形等。 但每一个能力的小型分类也很清晰，比如契约就分为替身夺舍、能力赋予、同化奴役以及不平等交易。 而先前那种情绪化的能力，则属于黑魔法的一种。 所以以现在的技能情况信息进行推测： 一是伊姆凭借其恶魔果实能力的特性，在空白的一百年历史内，夺得了如今这具躯体（契约夺舍）。这类契约能力会在眼瞳中浮现恒久圆环。当然并不排除其本身就是身躯主人的情况，毕竟五老星那种契约也会形成相应的圆环，但并非恒久。 只是如果伊姆确实是八百年前那一位，或许获取手术果实就另有用处了。 二是伊姆本身就来自巨人或相似的种族，所以怪物形态才会那么巨大。这一点符合被砍伤后与人形态不同表现的特点。 可如果本身是巨人族，那么借助恶魔果实的能力获取新的身躯，可能就并非其本意了。 或者说伊姆已经不再是八百年前的自己了，而是恶魔果实本身。 但总归是以伊姆为本体，所以伊姆本身的意志试图以手术果实来剥离恶魔果实的控制。而恶魔果实也想借此完成转移——尽管这可能性很小，毕竟世界政府存在至今，手术果实应该也出现过不止一次才对。 不过这些东西一闪而过，完全可以等到结束后再去探求真相。 现在的他，只想快速解决这面前的难题。 第191章 回应 “刚刚那是什么？”伊姆承受了一次纳魂攻击，其体验大概并不好受。 虽然本源并非世界之力，但世界之力也是由本源组成的。 只是由于世界之力受所处世界自身的限制，所以世界之力才是有限的。 可即便如此，对于本源所延伸出来的物体，如果本源被掠夺。那么大概率与世界被抽走世界之力的感受是相同的。 而世界的表现是世界崩溃，自然灾害大规模爆发。——在世界之力被夺走的情况下。 伊姆虽然本源没有被夺走，但那种短暂失去本源的感受应该也不会太好。 对于伊姆的嘀咕，水接天自然没有理由回答。 而且说实话他心里是有些遗憾的。要不是形成物体的本源已经有了‘强个体性’，纳魂能力恐怕就更牛逼了。 但说来也是，如果不是有强个体性。那么空气、土地甚至是牛马动物，这些都能成为本源的渠道来源。自己也就不用苦苦瞅着赏金令以及‘老三样’了。 尤其是在后者显然是新手奖励才给的多，以后大概也都是‘过于基础’的本源渠道了。 毕竟赏金令这种变动渠道动辄几十的本源获取，比新手期那三种渠道获取的两三单位本源，可要多得多了。 也就是老三样是固定渠道，且由于过于基础（注1）导致阴阳烙印无法优化，否则说什么也要将其去除或者优化。以此来增加变动渠道的收益或者新增收益渠道。 …… 轰隆隆雷声在脚下震颤，乌云在两人脚下组成了新的战场。 尽管下方的战场由于伊姆的关系，如今空出了一大片。但抵不住下方的参战人员实在太多。尤其是那些具备强大精神力，能顶得住‘短期同化’的成员也相当之多。 所以尽管所有人都好奇甚至是恐惧，刚刚身边的队友现在到底去了哪。。 可战争一经爆发，战场上的人早已身不由己。更何况海军这边有些许高层是知晓大概发生了什么事的，比如神之骑士团的首领。 而海军再度发起攻击，海警部队自然不可能傻愣愣地等着人家杀过来。 不过很显然双方的二次交战，远没有第一次那般激烈。 灵守此时早已挂彩，羽毛都脱落了不少。但作为她的对手，五老星也并不好过——那小爪子真是使人缺胳膊断腿的利器。 同时，灵守的果实能力属实称得上aoe之神。即便不刻意去攻击，不时的大暴雨也依然会对战场造成影响。 甚至海之岛这边设备齐全，还利用高强度的降雨聚集水炮攻击。 不过和如今的灵守一样，几乎绝大部分的上级战力，都不时将目光瞥向头顶的乌云。 这并非是忌惮或者惊叹灵守的果实能力，而是在关注最上方的战斗。 不得不说，伊姆的身份一直被隐藏。毕竟从某种角度来说，伊姆是窃取了‘王位’之人（注2）。 但此时此刻，上方的战斗波动属实夸张。 很明显，和水接天的对决使得伊姆无法再隐藏身份。 铮~ 锋锐的斩击声突兀闯入所有人脑海，或者说震动产生的共鸣。 紧接着，众人便看到一道夸张的裂痕从乌云上产生，直抵苍穹！ 噗通、噗通.. 接连不断的跌落声响起，散发着诡异气息的黑色人群从空中砸向战场。 不多时，一道庞大的怪物身躯脑袋朝下也极速坠地。 黑色的人群显露真容。有的穿着海警部队黑棕色武装，有的则是鲜明蓝白色海军制服。 “是刚刚消失的同伴！”有人惊呼。 但刚刚生出情绪，不少人就感觉到窒息之感陡然产生。 紧接着，那倒地的大怪物站起身。被堕化影响的人群瞬间再次成为恶魔的傀儡。 而吃了一记‘万箭穿心’的水接天，此时也满身是血地从空中劈斩而下。 可惜的是，这里没有如来神掌，他的刀法也不是从天而降的刀法。 被伊姆控制的人群扩散，帮助其控制周遭环境。而伊姆则骤然张开大嘴，一口咬向水接天的迅猛攻击。 锵！ 声音刺耳的撞击，让水接天不禁怀疑，对方的牙齿是不是被武装色覆盖了，所以才这么坚硬。 但两人没什么大碍，迸发的气息却是让周遭的人群遭了殃。 恶魔化的只是脚步不稳，但大部分正常人都脑袋发懵失去力气，甚至守卫军和海军不少都因此陷入昏厥，七窍渗血。 海之国这边反应很快，立即开始喊人撤离。 倒是海军这边，下意识地指挥人手上前帮忙。 但很显然，两人的战斗即便是神之骑士团都难以参与，更别说其他的了。 至于五老星倒是能提供帮助，即便缺胳膊少腿的也依然保留了一定的实力。 可..真当灵守是摆设啊？ 见到五老星有想撤离的想法，灵守的攻击频率愈发高涨。 “和海皇帝对战的是谁？” 这话问出了海警和海军等士兵们的心声。 可惜，海军知道的人不会跟他们说。海之国这边知道的人，则正在安排海警部队撤离。 后者实在是出于无奈，双方因战争而死的人太多了。 而海警部队的十万部队，如今近乎打剩不足一万了。至于海军那边？尸体都堆满‘议会反面’的大平台了。 不少人尚且不知到是死是活，就被挤到边缘跌落下去。 而这里可是万米高空.. 这还是在有着灵守帮助，且海警部队占据极大优势的情况下。 可想而知这次的战况有多惨烈。 不过事到如今，世界政府所属的海军、守卫军等部队也好不到哪里去。由于过大的伤亡造成士气极低，甚至出现了大批逃兵的情况。 而海军的将领也纷纷与海之国的将领交战，根本没有空去管。 眼下无论哪一方，都几乎只能看顶层战斗的结果了。 亦或者海军这边取得什么优势，使得海军士气重新振奋起来。——但就目前来看，这似乎不太可能了。 水接天的刀势越来越快，伊姆也愈发陷入疲势。 随着又是一刀极快的侧劈，伊姆嘴角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喷涌。 但伊姆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劣势，反而在怒吼过后，愈发癫狂地发起进攻。 伤势正在积攒.. 水接天很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虽说在得知对方技能情报后，他早就有所预料。但如果想出其不意一举拿下胜利的话.. 水接天面色严肃，手中的刀却没有丝毫停滞。 伊姆的血液逐渐染满全身，血红色的怪物竟然开始缩小。 “要来了！”水接天绷紧肌肉，狱灵守随时准备卍解。 当伊姆缩小到巴掌大小时，一股强风以其为中心猛然爆发！ 伊姆的怪物身躯也随之破碎，碎片宛若蠕动的虫子爬满整个大地！ 黑魔法——【尸体的蛆虫】 只一个接触的瞬间，周遭所有人全部无力地瘫软在地，浑身力量被奇异却无形的东西抽走。 包括水接天在内，上方都有乳白色的光球浮现。 而伊姆原本的位置，黑漆漆的一片。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像是一只巨大的空洞眼眸死死盯着自己。 水接天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这才没让狱灵守脱手而出。但也因此趴在地上无法动弹。 一股极强的压迫感也在这个时候，从那漆黑的孔洞之眼内迸发。 失去了体力、精神力的众人，只觉得腰背与内脏都要贴合在了地面。 咔~ 让人心生恐惧的黑色破碎，镜片般洒落在地。 伊姆缠绕着不知是黑烟还是黑焰的物体，踩着缓慢的步子从中走出。 “叛逆皆死。” 嘴上这么说着，但伊姆却并没有立刻动手。 水接天知道，这是黑魔法之一的堕化。 以言语推动情绪，使敌人产生恐惧爆发，像之前那样短时间失去反抗。 这既是为了补刀，担心他再有什么后手。 就像其身后的五老星，已经在伊姆的灌注下恢复了力气，朝着水接天这边走来想要帮其主人补刀。 而除此之外，其实伊姆也是想以此机会，施展同化奴役的契约。就像一开始让水接天杀五老星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如此一来，或许还能给自己收个更加得力的下属。 只是此时此刻，趴在地上的水接天却是瞬间握紧了狱灵守。 正是此时，机会难得！ 尽管伊姆已经很谨慎了，但无论如何此时已经主宰战局的伊姆也依然是最为放松的时刻。 毕竟谁也想不到，敌人的后手竟能扭转战局，反转攻守之势。 【卍解！】 …… 在死神世界，总会有些乐子。 就像是死神与虚或者灭却师战斗，当接触战被拿捏，死神就会蹦出‘始解’。大部分时候，他们会以五花八门的特殊能力战胜对手。 这些一直为虚或者灭却师们所诟病，毕竟相比于老老实实提升实力，一步一个脚印的正常人来说，这确实有些变态——友哈巴赫的能力赋予不算哦，灵王之子总会有点特权。 但即便是友哈巴赫，其实对于死神也颇有怨言： 始解本身就已经足够变态，再配合队长级的灵子灵压，使得其能力愈发无解。 但卍解就更加抽象了。 一般来说，灵子的多寡就意味着体力的强弱。没有灵子灵力，对于灵体间的战斗，就等同于无气也无力。 可偏偏当一个死神，体力灵力全都耗尽之时。只需要一个卍解，瞬间就能将体力乃至灵子补充大半。 甚至类似于黑崎一护那样，具备三种灵体的融合怪，更是瞬间重回巅峰。 这也是友哈巴赫为何一开战，就率先针对死神们卍解的主因。 ——而回到海贼世界，水接天也是同理。 就差背着音响的他，也是一巴掌拍在地上。借助反作用力，提起匕首地狱法一刀刺中，第一次感受死神力量无赖而发呆的伊姆。 这时的伊姆其实已经相当够谨慎了，但可惜了两点。 一来水接天借助纳魂得知了伊姆的能力，并借此延伸出了后续的计划。 二来其能力很强，和水接天现在置死地而后生的做法一致。对自己施加最绝望的情感，再以大海的诅咒将其释放而出。从而形成绝地翻盘。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极致的力量等同于果实能力的全部输出。这导致了其灵魂与身躯没有了恶魔果实力量的支撑，因为后者此刻全在‘外’展示力量。 正是如此，显露在水接天面前的相当于‘真身’、‘实体’。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第一点。 如果没有纳魂能力，没有获取到伊姆能力的信息。 那么结局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他胆怯了，在不知道信息的情况下，选择回避强大的伊姆。毕竟虽说海之国这次伤亡惨重，但是对于海军来说，其付出的代价要更为惨痛。 甚至世界政府可能会因此出现很大的问题。 况且隐忍两年，到时候革命军、路飞代表的主角团等等发力，总归是还能顺着剧情走——虽说这可能由于蝴蝶效应出现很大的差池。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在不知道信息的情况下，硬刚伊姆。 这同样可能性很大，因为海之国费了他很大的精力，他并不一定会甘心。况且一旦海之岛逃离，那么世界政府如果先治疗‘内伤’还好，要是先解决外患。那新世界或许还好一点，可乐园（伟大航道前半段）以及四海的接天属地可就惨了。 然而当两种可能相比较之下，理性方面来说，前者逃跑的选择反而更好。 因为第二种选择，他必然会提前使用卍解。 在不知道伊姆具体能力的情况下，又有先前伊姆拿五老星当做‘不平等交易’能力发动条件的事情，他绝对不敢像现在这样猛攻伊姆，直到伊姆自己承受不住才选择发动能力。 而且那时的伊姆看似会流血，实则身体依然在恶魔果实能力的包裹之中，依然满足力量的发动条件。 一旦使用卍解，那结果可想而知——刚刚回满的‘蓝条、血条’，一下子就会被这邪恶的黑魔法抽干。 那..结果可就‘好玩’了。水接天自己估测，他有九十九以上的可能，会被送回到死神世界（if-海贼水接天死亡）。 但这也只是理性来说，实际上他的选择可能会更偏向第二种。 毕竟他如果不知道伊姆的能力，那么面对支持自己的爱人、朋友、伙伴、下属..在情感角度思考，又怎么能够轻言放弃？ 那时的他，就只能把希望放在那不到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上——伊姆在他使用卍解之前，提前释放了能力。 “结束了。”水接天笑着，算是回应了先前伊姆的话。 注1：1+1还能优化成2+0=2，如此一来本源（技能的强个体性）涌向剩下的技能，并使其更强。甚至有时技能关联性强，可以做到1.54+0.5≈2，在保留二技能一定作用的情况下，将两技能合并。而这里面的1.54本身是1.5，得到的结果也是2≈2，并非是2=2。 但只给一个1的话，即便拆解成0.5+0.5，其最终也只会让能力更弱。 注2：最早世界政府是由二十个世界贵族以不称王，且放弃王族身份为代价而成立的。而这二十个世界贵族及其后代虽然没有王族身份，但享受创始人的待遇（支配世界），即成为天龙人。而之所以不称王，就是担心至高的权力滋生出各种问题。且二十个世界贵族将其佩剑插在了王座之前以表决心与誓言（实则是19把）。 第192章 新的问题 “其二，正法（注1）。”话音落下，黑红两面的匕首瞬间化为通体黑色。 于此同时，伊姆发出野兽一般的吼声，其灵魂力量疯狂开始凝聚——魂体要被拉出来了！ “其七，正法。”又是审判式的宣言。 魂体被匕首刻上‘灵’字，无法回归再回归身躯。 但此时，大海的诅咒伴随灵魂力量依然与伊姆的魂体纠缠。 “其八，负法。” 这一次，伊姆的魂体逐渐平静，挣扎的意志也越来越弱，直到最终停止。 而同样的，恶魔果实的力量也随之平静并消散。 等到灵魂力量流失殆尽，那一丝大海的诅咒也离开并消失。 “其一，负法。” 水接天念出最后一道审判，漆黑的深渊于身前展开。伊姆面色平静地被一股无形的拉力吸入其中。 那是海贼世界的‘地狱’，或者说并非灵子构成的死神世界地狱。 大多数有人类或生物存在的世界都会有这样的地方。其或许被称为‘冥界’、‘净土’、‘冥府’等等。 噗通。 伊姆的身躯倒地，五老星也由此昏厥。 战场之上，将狱灵守回归始解并收起的水接天独自站立着。 直到人们稍微恢复点力气，这才竭力爬起身子。 其中如今状态最好的，反而是先前被伊姆同化奴役的人。 实际上，早在伊姆发动黑魔法时，就已经算是‘昏厥’状态了。而能力者昏厥，大部分持续性的能力都会失效，伊姆的临时奴役契约自然也包含在其中。 也就是五老星这样的特殊契约才能不受到影响。 再加上这群人被奴役，一方面是伊姆需要通过‘吞食’他们来获取体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帮手与布置环境释放之后的黑魔法。 但因为行动过快，实际上对于这群人反倒是损耗最小。虽然脸色煞白，却也能起身行走。 不过按理来说，其实战争尚还没有结束。 因为虽然解决了伊姆，但同样由于战斗太快（全是杀招，根本控制不住）。 这也就导致不可能有什么‘羁绊、勇气与爱的力量感化’，‘历史真相揭露大家和好如初’、‘伊姆的所作所为揭露，真相让海军叛变’… 因此，从双方的角度来看，一个无几人知晓的伊姆死去，并不能改变什么。 但好在，五老星与神之骑士团都在。 作为天龙人明面上的领袖，他们的地位和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而当水接天走到一旁，将其全部捆起来后，战争大致才算得上是结束。 “你说是吧？战国元帅。”水接天蹲在战国面前笑道。 “……”战国沉默，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结束吧。” 为革命军准备了这么多年的方针策略，以及那么多的后手准备。最后被一个异军突起的海之国摘了桃子，也难怪他一副抑郁的表情。 战场上没剩几个能动的，水接天倒是很有闲心。拿起医疗工具，也不分海军、海警，谁严重些就先医治。 当然，其主要目标还是海军、海警的医生、医疗兵。 …… ‘海之国开国后，即刻开启卫国战争。 在历经一天一夜的激斗，最终战胜……’ 米霍克读着报纸，眸子却时常抬起。 这人是你吗？ 不知为何，看着他的眼神，水接天想到了这个梗。 不过他也懒得解释，而是递出了一份墨迹未干的资料。 “这是？”米霍克问道。 “看看嘛。” 见他这样说，米霍克只能无奈接过。 “针对…… ..据临时科考队调查，确认蓝星存在异常。 基于伟大航路的磁铁矿，拉夫德鲁的神秘设备以及红土大陆构造相关研究，奥哈拉星体推测完成度在七十五到八十之间。 ..这几大星体的运动，..会造成陆地转移，堆积。 …… 附：海皇帝水接天提出猜测，也许这会导致伟大航路前后逆转。 ——dr.贝加班克。” “这是什么？”米霍克纳闷地问道。 水接天端着茶杯皱眉道：“调查报告啊，你看不出来吗？” 米霍克挑了挑眉，但想到面前这家伙能建造出来连贝加班克都惊讶的空间站，确实好像有资格这么说——狗屎，想揍人了。 “也就是说，要世界末日了？” “噗！” 看着米霍克如此平静地说出这话，一下子就戳中水接天的笑点了。 他无奈说道：“你知道的，我最近忙不过来。而且，我之前似乎犯了个小错..来着。” 如果确实会有大灾难发生的话，那么鱼人岛的誓约之舟诺亚，就可能并非是为鱼人族准备的。那可能是为人类逃生用的。 而当时一方面是为了不让诺亚成为损毁鱼人岛的隐患（比如靶靶果实），另一方面也是想展示实力，所以才..小小的出了下手。 不过这东西本就是‘最后的希望’之一，并非是现在就会用上的。所以对此他觉得问题确实不大。 “不能不举办婚礼吗？”米霍克放下所谓的调查报告。 “……她们会杀了我的。”水接天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其实他之所以委托米霍克等人的主要原因有两点： 蓝星的异常还留有不算短的时间，现在也不过是提前铺垫，摸清一些信息。 还有就是距离约定的大婚时间太短。 从海之国建立后，一天一夜解决世界政府的问题。 随后勉强算是休息一个白天，当天晚上就与世界政府、革命军等进行多方会谈。 虽然有很多小插曲，但在大势面前。海之国最终还是占据了谈判收益的大头。 至于革命军以及一些各方无伤大雅的势力，海之国并没有强硬剿灭。 毕竟世界政府都成为历史，如今连同红土大陆归位海之国的领地。这些人早晚会随着时间，慢慢被海之国的未来所囊括。 当然，大部分‘手无缚鸡之力’的天龙人虽然也算得上罪孽深重，但毕竟他们现在都是普通人，一切按海之国的律法进行审判。 只可惜，其中大部分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而从天龙人收藏的资料，世界也揭开了不少谜题。 古代的战争，王族与世界贵族的背叛云云。 最重要的是，世界政府有试图征服月亮的打算。这大概也和末日有关。 而红发香克斯，也确实是水接天先入为主的误会。 之前那个‘香克斯’是天龙人的一员。 而海贼香克斯，则确实是香克斯。 后者也的确会来往四海与伟大航道之间，但作为大海贼，总是会有很多‘生意’的。光收领地的保护费可供不起海贼们的生活。 ——而当海之国的大事办完，也到了第五天了。 这时候距离七天之期已是很近，各种琐事需要安排。也因此水接天自然没有时间来处理后续的事情，只能交给其他人来进行。 “..那好吧。”米霍克点点头，“不过回头，你要专门为我腾出五天时间。” “一天。” “五天。” “..三天，再多——” “成交。” “……” 看着米霍克起身，水接天总觉得浑身难受。 不过就在米霍克准备离开时，他还是喊住了米霍克：“调查线索可以加一条恶魔果实。” 恶魔果实内蕴藏着大海的诅咒，这或许同样是一条很关键的线索。 “好。”米霍克背身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注1：1（其一）开界闭合法（亡灵之门）、2招魂离魂法、3审判处刑法、4兵化恶魔法、5锁链变化法、6传送回归法（死神世界专用）、7灭魂渡魂法、8死亡回生法，第九之变法（召唤地狱投影）。两字一法，前为负法（背面），后为正法（正面），第九法效果独立。 第193章 离别 “真是的！”娜美握着拳头，恼怒地吼道，“索隆这家伙！不是跟他说过了，先别去香波地群岛吗！？” “嘛~算了吧。。”水生嘴角一颤，小声地劝慰，“毕竟都知道大剑豪鹰眼米霍克要去执行调查任务，索隆想验证一下现在的实力水平也是正常的嘛。。” “什么算了！”娜美气呼呼地说道，“距离大家被分散开才多长时间？他能成长到什么地步啊，真是的！” 水生讪讪一笑走开，不再触碰这个霉头。 好在娜美终究还是消了些气。 毕竟她也明白了，与高手对决确实是剑士成长不可多得的成长机会。但真正让她生气的，可并非全是索隆跑去香波地群岛。 乌塔在一旁捂嘴偷笑。 “娜美姐最近好可怕..”水生没好气地对她说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唉。” 可惜，乌塔并没有搭理他。 无奈，水生只得去找其他同伴询问。 “会不会是女生的那个？” 刚一走到不远处的树下，就听到乌索普小声耳语。 旁边的山治深以为然地点头：“最近还是不要招惹娜美小姐为好。。” 乔巴拿着，若有所思。但很显然，其心思都在上。 “乌塔好像知道，但她不告诉我。”这时，水生也走到近前叹气道。 “真的假的？这家伙居然猜对了吗？！”山治目瞪口呆地看着乌索普，他不相信面前这家伙比他还了解女生！ 乌索普得意地露出笑容：“哼，本大爷可是女性专家！” “猜对什么？” “你天天和乌塔待在一块还不知道？就是女生都要经历的那个。”或许是娜美等人离得不算远，所以乌索普的话很隐晦。 “得了吧。”水生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一屁股坐下靠在树旁，“你这就跟刚刚出海的风暴号船员，一个个都还不知道新船怎么开，就嚎叫着说自己最擅长开船。” 乌索普撇了撇嘴，随后也有样学样坐在旁边：“啊~真好啊。没想到玛丽乔亚这么大。。” 山治闻言再次点头，虽然站着但也靠在了树上：“不过我更好奇海之岛。那里的青色餐厅据说有美味到让人幸福流泪的食物呢。” 说着，他点燃一根香烟。 “那你惨咯。”水生叹气，“我听老爸说过，虽然海之国要终结大海贼时代，以后海贼甚至可能变得和山贼一样稀少。但会推出海上冒险家之类的职业。 而且因为咱们船长的果实能力，我们必须要继续冒险的。” “是吗？”山治看着远处生气的娜美，以及旁边安慰娜美的乌塔说道，“这样也好。” “那些沉入海底的宝藏，我想也会吸引很多人参与吧？”乌索普问道。 山治摇头：“寻找这些宝藏的话，鱼人族要比我们更有优势吧？” “也对哦。”乌索普皱眉。 “安心啦，海上冒险家不仅仅只有这一个经济来源啦。”水生倒是从水接天那里听到了不少消息，所以解释道，“比如未来一段时间的海贼肯定还有很多，我们可以做类似于曾经的海贼猎人的工作。而且还有接通不同国家的联络网、捕获大型海兽、绘制航行地图啥的。应该能做的事情还很多。” 说到这，水生笑道：“再说了，我们不是为了梦想才出海的吗？” 闻言，两人也露出微笑。 “那你的有点难了。”山治摊了摊手。 一旁的乌索普重重点头：“想要变得比你老爸还强..你有的努力了。” “……”水生无语，并对这两个损友伸出中指。 “我倒不觉得哦。”乔巴竟放下了突然说道。 “乔巴~”水生感动的眼神看了过来。 “至少水生在睡眠时长上，我觉得已经超过海皇帝陛下了。” “乔巴！！” “哈哈哈……” …… “想去就去嘛。大不了结束之后再回来！”乌塔一副加油打气的模样。 娜美瞥了她一眼，随后有些犹豫地开口：“只是罗宾姐那样和我说的，我并不确定他…再说了！那样我，我不变成逃婚了吗？” “你不想逃？”乌塔歪头问道。 “也不是..唉呀，别烦我啦！”娜美无奈推着乌塔的肩部，试图让这打乱自己决心的家伙离开。 “哼哼，要不我让水生帮你问问？”乌塔露出笑容。 “..你这家伙，就不怕你家水生被其他‘阿姨’讨厌！”娜美在阿姨两字上加重了声调。 乌塔双手一摊：“不怕啊。我很喜欢老妈的一句话。” ——因为她的身世，她一直这样称呼灵守。 “什么？”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呵，呵呵。”娜美嘴角一抽。 “你对他心里怎么想的？” “感激？当初你们的到来就像一束光，可可亚西村——” “感觉啦！”乌塔抬手打断，她可不想再听娜美已经重复讲了八百遍的动人小故事。 “或许带点..”少女的幻想？ 后面的话娜美并没有说出口。 可乌塔嘴角微翘：“那就去吧，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啊，对了。记得在出发前赶回船上哦。我们只会等你一会会哦？” 看着小魔女似的乌塔，娜美沉默了好久。 但最终风声带走了她的选择：“好。” …… “这已经是第几场了？”金妮狂吃猛喝的同时，费劲腾出空闲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她的正对面，是被其视为对手的橡皮人路飞。 两人已经在吃喝上，竞赛好多次了。 “今天的话..我记得是蕾玖皇妃吧。”古伊娜在一旁回答道，“因为到下午皇妃才会出场，所以现在看不到。” 其实早在大婚开始的第一天，罗宾那场她就借机会和娜美看了‘时间顺序安排表’。 但这次数多了，这几天又玩得太欢，所以还真的一时间差点没想起来。 说完，她端起不知来自哪里的特产水果香槟。这味道很符合她的味蕾。 当然，这些放在烤肉、炖肉旁的开胃零食和饮品都不错。 不然此时也不会站在这两个大胃王身旁丢脸了。 不过说实话这里勉强还能接受。 在另一个宴厅的两个活宝才让人头疼。 一个变态弗兰奇和帕帕古造就人类下限。前者吃起大餐，吃着吃着身上就只剩内裤了，后者则喝醉了到处给人设计新形象——最近帕帕古在研究异装，给男人打扮成女人，给女人打扮成男人。 还有一个布鲁克，到处请求看人内裤。 如果不是大家人都很好，或者说都明白一些人情世故。高低非得给这仨起个‘xx三人组’的称号。 说实话，即便另一个宴厅是来自鱼人岛的美食，比眼前的零食饮品更合胃口。她也丝毫不敢过去认人，生怕作为女孩子的脸面被那俩货丢尽。 “哦喔~那看来还有好几天，呵呵。路飞小子，等到最后一天我再来战胜你！”金妮实在吃不动了，选择暂时休战。 “哦！”路飞短暂地一声回应，随后直接将脑袋探入炖锅，将最后一点残渣全部吞下。 几乎同时，就又把脑袋钻到下一排的烤肉堆了。 “他这样吃，真的没有问题么？”金妮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一旁的古伊娜递给她一杯助消化的饮品：“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而且..你忘了那天路飞哥哥艾斯说的了？” 波雅汉库克作为曾经的海贼女帝，在海贼之中名气很盛。也正因如此，那天婚礼专场名为海贼，仅这一天时间不进行针对海贼的追责。 因此也是借这个机会，很多海贼参与了当天的婚礼，虽然大部分很快就离开了。艾斯自然也没有错过这个与弟弟见面的机会。 “橡胶人啊..搞得我也想吃个这样的恶魔果实了。”金妮接过饮品并感叹道，“不过啊，如果真如总长，哦。现在是皇帝陛下了，真如他所说的那样。 那不吃也倒是个好事呢。” “你说这话，罗宾小姐可是会恼火的哦？”古伊娜开了个玩笑。 但更多的意思是在说，不需要为这个担心。 金妮笑了笑：“熊差不多也该被运回来了，我去看看。” 巴索罗谬·熊虽然已经成了改造人，但对于水接天、贝加班克等人来说，这都不是什么难题。 唯一要说难题的话，那就是熊的感情。 …… 大婚彻底落幕，水接天此时权力还在手。毕竟现在还只是海之国过渡初期，需要他来处理很多问题。 所以一大家子人都还住在海之岛城邦区域的海皇庄园。 今天，除了新婚夜就‘逃跑’的娜美，以及水生、乌塔两个小家伙。 其他家眷基本上都已经在这里了。 “真的..没问题吗？” 这已经是汉库克不知道多少次询问了，可即便得到回答，她的脸上还是挂着担忧。 “有！当然有问题！”灵守吐槽道，“你们应该关心关心我的！我可是不会回来了哟？” 闻言罗宾笑道：“那还请灵守姐不要回来了。不然还真怕你给陛下抢走了呢。” 这自然不是毒蛇，更不是诅咒。 灵守和位于核心接天纹印之中的水接天不同，她因为寄居在阴阳烙印当中，所以没法利用分神沙漏继续操纵海贼世界的身体。 这也就意味着这具由恶魔果实以及大量灵魂力量所构成的躯体，将会诞生一个拥有她部分记忆的新意识体。 但这确实并不能说她没法再回归海贼世界，只是那个前提并不是什么好事——当水接天死亡，作为阴的那部分会为了使其复活而暂时回归纹印。 同时作为好处，她也等同于复活在了海贼世界，这具本就属于她的身躯之中。 但这并非罗宾她们期望的，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看似‘无情’的话。实则其中隐藏着最真挚的祝福。 灵守拍了拍翅膀，最终落在罗宾脑袋上环视一周：“帮我照顾好‘我’哦。” “收到！”祗园搞怪地学着海警部队，这让灵守恼怒地握爪成拳，敲了一下祗园的脑袋。 “好了，好了。”水接天无奈笑着制止，“要开始了。” 这话让众人纷纷围了过来。 0.6单位的本源投入到穿越沙漏当中。 看着依然还有18.5点的本源存款，水接天不禁点头。 虽说这次抵达海贼世界，并没有像死神世界那样获得非常强悍的身份起步。但渡过新手期后的特殊本源获取渠道，还是让他有了一笔不小的收获。 分神沙漏感受到穿越沙漏的动静，再次抽出0.4本源。 这时，两个沙漏钻出体外，并在牵引下剥离自己体表逐渐开始浮现的藤蔓花纹。 不过这次他依然观察的仔细，发现那些花纹与上次的略有不同。直觉告诉他，这些花纹的图案代表不同的力量体系。 随后奇异纸张再次出现。 但或许是这次本源存款够多，水接天忽然有了灵感。于是凝聚了一单位的本源，手指轻点纸张。 大量关于纹印的信息钻入脑海，他也迅速消化着。 首先，这纸张便是‘印记’，准确说是承载了接天纹印的印记。因为接天纹印是非常特殊的本源类型纹印，所以其印记呈现出完全空白。 这就好比本源是钱币，那么火之本源、时间本源这些就是不同币种的钱币。那么接天纹印这类本源力量就是银行，甚至如果有了相应的印钞机，可以借助本源这种材料来印钱。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的信息，但眼下也用不上。 于是看向灵守。 等灵守再次郑重地和大家告别后，两人触摸向印记。 随后，象征水接天意识体的接天纹印与象征灵守意识体的阴阳烙印，分别在印记上开始显现。 灵守的身躯，或者说此时称呼为‘暴雨之鸟’更合适一些。开始慌乱的叽叽喳喳，好像要失去最珍贵的灵魂一般，这让罗宾不得不将其护在怀里。 “要照顾好我哦，大家。”灵守的声音略有些不舍。 等到罗宾她们眼眶红润地点头后，印记化作旋涡消失。 “好了，散了吧。”水接天挥挥手。 罗宾没好气地拧了他一下，就连汉库克都有些愤愤然。 “好吧，好吧。我去给暴雨买点狗粮。” “它是鸟，吃什么狗粮？！”罗宾气呼呼的样子，像是要给他一拳。 而暴雨则没有什么动静，逐渐闭目，一副好像要仙去的样子。 “灵守姐的身体好像..有点虚弱？”蕾玖小声开口。 夏莉、维奥莱特和蕾贝卡等人闻言有些慌张地走上前查看。 水接天无奈挥手解释：“放心吧，它继承有灵守的很多记忆，现在在消化呢。没准过两天，一个真正鸟形态的灵守就出世了。 再说，到时候我还得靠暴雨帮我解决可能到来的末日呢。” 核心之所以离开海贼世界，也有这一目的存在。那就是真到了海贼水接天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那边也能有很大的机会找到解决方法。 尽管他觉得以如今的实力，海贼——或许现在应该叫海皇帝水接天，已经足以解决这些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不过尽管解释过了，罗宾她们的情绪看起来依然不高。 于是.. “咳咳。各位皇妃，我今晚有个比较刺激的大计划——唉唉，别走啊。” 水接天悲愤地喊道。 可惜没人听，一个个表情嫌弃地离开。 不过他的脸上却露出些许笑容，看着远处三步两回头的维奥莱特笑着挥手叹息道：“离别啊..” 第1章 梦? “奇怪。”水接天晃了晃脑袋，他现在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 光像纱网般扑面而来，但并不刺眼。绷紧全身力气想要睁开眼睛看清光源，却只觉得越来越黑暗。 相反，当放松下来后，周遭再次变得明亮。很奇怪.. 自从印记钻入漩涡后，便有了这个感觉。 和上次不同，这次的穿越并没有停留在漩涡之中。虽然有些迷糊，但他猜测这可能是身份沙漏被优化为命运沙漏导致的。 “喂~醒醒！”有活力且甜润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 眼前再度一片黑暗，随后眼球传来刺痛感，新的更为真实的光钻入瞳孔。 “梦？”水接天愣了下神，随后坐起身体。 “快起来啦！我们两个要迟到了！” 闻言，水接天这才想起刚刚唤醒自己的声音。转头看去，发现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年轻女生。 她有着一双又大又圆的青蓝色眼睛，还扎着浅驼色的卷曲双马尾。身上穿着白色长款连帽衫，套着女性西装（或者说更像是制服？）。也许是过于着急，女孩身体离得很近，一条腿就跪压在床边，红色的裤袜很是显眼。 或许是那抹红色过于刺眼，一瞬间大脑里涌入大量记忆。 秀尽学院、家族陷害..以及面前的青梅竹马高卷杏。 “快啊！”高卷杏的脸凑得更紧，这让他不得不中断思绪。 “好。”水接天起身想要穿衣，可被子刚一掀起来。一股凉爽的感觉与高卷杏的尖叫就一同爆发。 尖锐的声音刺痛耳膜，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什么衣物都没有穿？！ “我去，在上个世界裸睡的习惯，还会带到下个世界？”水接天一阵发懵，但随即便看到了尖叫完，以手捂眼睛的高卷杏。 快速将衣服穿好，看着镜子中穿着西装校服的自己，水接天这才开口道：“好了，穿好了。” 高卷杏悄悄睁开一只眼睛，脸上的红色一直蔓延到脖颈。 见此，高卷杏才默不作声地提了提自己书包。 不过出乎水接天意料的是，她竟然没有大声吵闹。按照记忆中这位青梅竹马的形象，这时候应该揪着他的衣领让他小心点才对啊。 “杏，走吧。” “..好。” 一路无话。 水接天是因为在思索现状，以及尝试着与灵守联系。 ——两人抵达新世界后，并非一定是待在一起的。 除非像之前那样，本源不足以至于身份沙漏给灵守安排了一个灵魂体的身份。否则的话，正常来说两人身份、位置都是随机的。 况且现今身份沙漏被命运沙漏替代，他和灵守都会身陷本世界命运潮流之中。 虽然一些类似名字之流的基础属性信息不变，但彼此之间现在做什么，以及会不会影响到通过印记联络，这些都需要重新进行确认。 “晚上..梦中见..” 地铁上，经过反复唤起与灵守的联系。 若有若无的声音终于在脑海中响起。 显然，或许是距离也或许是什么影响，导致灵守那边并不能直接和自己交流。 也许这和自己清醒时那莫名其妙的梦境有关。 看来，现在也只能等到晚上的时候，再试探一下情况。到时候再看看，能不能和灵守把彼此知道的新世界情报交流一下。 而回过神来。 因为地铁拥挤，高卷杏的距离很近，稍一低头便能看到高卷杏泛红的耳尖。 托海贼世界才优化出命运沙漏的福，他的命运基础属性被固定在了海贼世界的初始数值。就像名字年龄、身高体重以及样貌等等，其数值就是具体数据。 而因为海贼世界规则偏向于：灵魂力量与身体的结合。 也正因如此，初始数据也因此被拔高了不少。 比如原本175左右的身高，此时足足提升了十厘米有余。初始年龄也维持在了16、7岁附近。其他的数据倒是没有太过夸张的提升。 当然因为更换了世界，身体的成长速度会因各方面的原因受到影响。所以这些只能当做一开始的参考数值。 哐当，叮~ 还没来得及组织语言，苍山一丁目就到了。 这里就是印象之中，‘自己’学校所在之地。 “下车了。”水接天拍了拍高卷杏的肩膀。 高卷杏反应过来哦了一声，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 等出了站台，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汽车，水接天挑了挑眉毛。 地铁、汽车，高楼、玻璃窗.. 他发现自己似乎来到了现代社会。 “这次会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呢？”水接天心中茫然。 年少时看过不少‘有名气’的动漫，死神、海贼之类的赫然就在其中。这让他在抵达死神、海贼的世界之后，很快就能反应过来。并在之后，根据自己记忆之中的零碎线索，去推断整个世界的走向再加以利用。 这也是获取本源的一大利器。 可当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却发现陌生的很。 “唉，工作后哪有时间看动漫啊。”他叹了口气。 旁边的高卷杏闻言转头看了过来：“什么工作？你最近在做兼职打工吗？” 她的眉头微皱，露出了些许担忧。 水接天摇头：“不是啦，是在想一些事情。” “未来..么？”高卷杏皱眉思索，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又一次闹了个大红脸，“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一起工作。总会有空闲时间的..”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愈发变得小了起来。 谈话间，两人已是走到学校门口。 一个男人恰好从两人面前经过。 这人身体壮实，留有一头散漫的黑色卷发，且长脸大鼻子的容貌颇有辨识度。 或许是听到了交谈的声音，男人转过头来。 在看到高卷杏的时候，眼底透露出明晃晃的欲望。 只是当看到一旁的水接天时，表情极快地朝着厌恶以及威胁转化，其中恶意几乎不加掩饰。 来活了？ 水接天微微挑眉。 不过由于不确定现在所处的世界，是个什么样的世界。所以他并没有试探，更没有直接动手。 高卷杏似乎也察觉到了来人的不怀好意，竟主动拉起水接天的手，两人朝着教室跑去。 “刚刚那人是？”即将走到教室，水接天开口问道。 高卷杏还在平缓着呼吸，摆了摆手后无奈反问：“你失忆了？那是鸭志田卓啊..” 记忆中的确有这个名字，思索片刻后水接天疑惑道：“那个让人生厌的体育老师？” 高卷杏扶了下额头：“你这样说也没错。不过千万别被他听到了..” “好的。”水接天笑了笑。 高卷杏松了口气，如今到了学校总算是开启新的一天了。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这有点新过头了。 平日里和她一样‘学习力’极低的水接天，不知道今天吃了什么药，竟然屡屡创造‘奇迹’。 先是在课堂上频繁提问，且面对老师询问对答如流。那些知识听得她眼冒金星。 再然后平日里沉默寡言，朋友和她一样极少的水接天，今天竟然选择‘破圈’了！ 关键是仅仅两三句话，就成为了大家圈子里的‘明星之王’，好像短短时间这家伙就变得‘熠熠生辉’，成了传说中的人物。 好在等到一天辛苦结束，放学的时候。水接天依然选择了和她相伴回家。 “你怎么做到的？”高卷杏满脸困惑。 “什么？” “做到今天你做的那些事情啊？” 水接天恍然，随即举起右臂秀了两下肌肉：“这就叫天赋！” “……”高卷杏满脸不信，毕竟如果真的是天赋，那之前怎么不见他发挥呢。 然而水接天却只是笑着，并没有回答的意思。 “哼~”高卷杏气得越过他，走在前面。 其实以高卷杏的容貌和身材，很容易就能找到朋友。但到目前为止，事实上确实她只有他、铃井志帆两个无话不谈的好友。 其原因和曾经的（记忆）他是一样的。那就是在性格、家境、话题度等等方面产生的孤独。 由于是混血，其父母又常年不在国内，所以从很小的时候，高卷杏就是独自一人生活。 可一方面性格率直的她，在日本这样一个扭曲的国家显然是不合群的。毕竟‘斯密马赛’的虚伪才是大家的日常，太过率直会让其感到不适。 同样的，因为这而没有结交到朋友的高卷杏。也自然而然因为其模特般的身材样貌，愈发遭受他人排挤。 而作为国际转校生的他，也自然是差不多的待遇。不过最初的他与高卷杏并没有联系，双方直到高中才走进了同一个学校。 只是因为彼此的居住地很近，所以有一次他偶尔出门，遇到了独自一人坐在秋千上发呆的高卷杏。两人才就这样成为了朋友。 至于她的另一个好友铃井志帆，是一个体育不错的女生。与高卷杏在中学时认识，是同一所学校的同学。 等到结伴走到了家门口，高卷杏才消了气并挥手告别：“明天见！” “明天见。”水接天同样挥手。 实际上，因为一年级的时候他迟到了一次后，高卷杏担心他再次迟到。所以两人都有他家的钥匙，这时说明天见，倒不如‘明天来叫我起床’来的干脆。 但很显然，这多少有点不礼貌了。 摇头，开门。水接天回到了这空无一人的家里。 “现在就睡吗？” 看着照进客厅的金黄阳光，又看了一眼墙上停在四点左右的表，他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这么早，能睡得着吗？ 第2章 宫殿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被阳光刺得睡不着的水接天，最终还是选择等待夜晚的来临，顺便找点什么事情磨一磨精神奕奕的状态。 于是在外面转悠了一圈，重新熟悉了一把都市生活的他，才再次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家。 这所住宅并不算大，但有上下两层倒也空间宽绰。唯一有些让人头疼的是，房间里的书实在太多了，有的挤在脚边都让人有些无法通行。 庆幸的是，他在海贼世界虽然生活了多年，但也大多时候在船上居住，对于空间来说并没有太大的需求。反倒是忽然而来的独居让他有些不太适应。 不过眼下其他事情都要放到一边，得先解决主要问题才行。——按照灵守所说试一试入眠，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很快，因为如今体力远不出海贼世界时，他很快便产生了一丝困意。 所以为了抓住这一丝困意，他来不及洗漱直接上了二楼。 最后往床上一倒，便陷入了沉眠。 或许是数十秒，也或许是很长时间。早上那股如梦似幻的感觉再次出现。 不过这次，光源强烈了很多。这让他能够看清周围的一切。 “这里是..”水接天讶然。 ——面前的景象居然是他当初失事时乘坐的飞机！？ 只是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 虽然装潢什么的相似，但周围的空间显然比之前要大很多。最关键的是，这里更像是多层飞机重叠起来的世界，因为座椅一旁的窗外依然是另一个机舱。 “来机首这里！”或许是感知到了他的到来，灵守在脑海中喊道，她的声音和之前相比变得清晰。 “这里怎么回事？”水接天看着周围的标识，朝着目的地迈步。 “到了再说。”灵守却是卖了个关子。 所幸周围看起来重重叠叠仿若迷宫，但实际上只走了五六个走廊，便来到了机长室。 门并没有锁，于是他直接将其推开。 较为刺眼的光映入眼帘，同时带来的还有极为广阔的美景。 眼前浩瀚的云海，被已经贴近地平线的太阳暖成了焦糖。温柔的光线蜘蛛网一般缠绕在整个机舱，带来些许温热。 只是可惜，极远处的蓝天有些扭曲和梦幻，显得这里愈发虚假。 尤其是被放大了不下十倍的机长室，空间大的夸张.. “这是什么？这个世界的特殊力量？”水接天一愣。 早在一开始，他就觉得这个世界不会太简单。毕竟如果真的是比较日常的世界，那么不应该有力量能阻断他与灵守的‘灵魂交流’才对。 此时，伴随着与其说是机长座椅，不如说是‘星舰’（宇宙飞船）的装潢椅转动。 灵守显露出了她在这个世界的模样： 一头黑紫色的头发火焰似的不断燃烧，但就那么随意地搭在靠背上，倒也没将什么东西引燃。 除此之外，就是那身黑色的铠甲最为显眼。 “诺，你也看到了。”灵守无奈，这次‘转生’成人了但又不完全是。 说完，她站起身来，但水接天能够看到她并没有站在地面上。反倒是像没有重力似的飘浮起身，随后又‘飞’着朝自己而来。 若不是那让人难以抵抗到产生怜悯的绝色，恐怕下意识就会将其当成鬼魂。 “准确来说我现在的状态，既不是正常人类也不是灵魂体。”灵守叹息。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每次抵达新世界，自己总是以不人不鬼的形象出现，莫非这是什么诅咒？ 死神世界，她是斩魄刀的刀灵；海贼世界是个强大的幽魂——哦，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倒是个鬼了.. 不过嘛，好歹她已是从目前的情况看出，至少两人依然和上次一样同时抵达这里。而非死神世界时独自一人提前了几百年抵达。这说明了那次的确是特殊情况，应该是和地狱之子的身份有关。这勉强也算是个好消息。 摇了摇头，灵守伸出手：“据我今天一天得到的信息，这里名为宫殿，但自身介于虚幻与现实之间。我大概试了试，强烈的想法或者念头，会影响到这里。不过测试后，我觉得这东西可能还是和你的关联度更高。 而我现在则是处于‘人格化’，大概类似于和宫殿相似的状态。” 水接天自然明白这是要做什么，同样伸出手与之相碰。 轻轻一握，灵守笑得很灿烂：“嘛，勉强算是有实体了。也算是个好事。” “等一下。”水接天却并没有立即松开手，“有什么东西在..” 一闪而逝的声音消失，他并没有听清那突然在心中出现的念头是什么。 “怎么了？”灵守诧异地问，但对此她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她已经试出，这里所谓的宫殿与水接天有关，所以出现什么情况都不算奇怪。 “刚刚好像有人在呼唤我。”他不解地说道。 “既然把握不住，那或许是机会没到呢？”灵守倒是佛系的很，“先说说你的情况吧。” “嗯..”水接天沉思，他是在总结脑海中的记忆。 “从早上接收到的零散记忆来看。我现在的身份..原本的家世倒是不算差，但似乎卷入到了一起事件，遭人暗杀。最终单身匹马地被送到了这里躲灾。现在应该算是‘外国转校生’，而且是一所私立高中的学生。 人际关系的话，有一个‘要好’的朋友名为高卷杏。不过就目前情况观察，高卷杏似乎会带来一些麻烦。” “嚯，有长进了啊。”灵守一副‘我很看好你’的表情，“跟死神世界的开局相比，你的分析能力很有进步嘛~” 或许是海贼世界待的时间太长，水接天确实学到了很多东西。 “这就是所有的信息了，大概。”水接天摸着下巴思索。 “不对，你都还没说‘原身’经历的事件是什么？你了解不了解？”灵守问道。 “不是很了解，记忆中大概只有‘阴影’这个词汇。我不确定这是真的心理阴影，还是什么组织或者说其他东西。”水接天老实地回答道。 灵守点头：“或许那东西是这个世界的特殊偏向也说不定。” 所谓的特殊偏向，即是世界之力的偏向性。就比如死神世界世界之力‘偏化’出了灵子，而海贼世界则偏化灵魂力量，从而衍生出了强大的身体、恶魔果实、霸气等诸多力量。 那么同理，这个世界光是从现在的宫殿以及人格化上就能看出。其绝对不会是什么无特化世界——两人意识体延生出灵魂体的第一世就是无特化世界（‘劫机穿越’世界）。 水接天认可地点头：“确实存在这种可能。不过不同地方，调查起来恐怕会很困难。” 闻言灵守却是摇头：“我们没必要去调查。你不是说了吗？ 命运沙漏会让咱们陷入世界命运潮流当中。那么如果世界具备偏向性，咱俩又是‘插班生’，那么肯定是会被融入到潮流中心的。” 水接天哑然：“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 “那不成等死了吗，笨蛋！”灵守吐槽道，“我们现在没有海贼世界的实力，但天赋沙漏依然保持着上个世界的上限。哦，对了。新世界的天赋沙漏上限拔高了多少？”灵守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这个。 从死神世界的初始沙漏，再到海贼世界的‘大拔高’，显然天赋沙漏是没有极限的，每隔一个世界就会提高上限。 他俩猜测这可能与时空间壁垒有关。 毕竟穿越时，花费了本源破开世界壁垒。而这会使得壁垒产生涟漪的同时释放世界之力使其‘镇定’。 而天赋沙漏或许正是借助这一点，以世界之力的冲击扩充了其上限。 “没有海贼的多，只有一成左右。”水接天自然早就注意到了上限的问题，而且还在第一时间花费了0.2的本源将其填满。 “这么少啊..”灵守叹气。 天赋沙漏作为成长神器，是他俩探索世界的核心，其数值自然是越高越好。 “不过..”灵守随即笑道，“这也说明这个世界没有想象的危险，我们可以轻松一点。” 越是危险的世界，其世界壁垒所蕴含的世界之力就越夸张。毕竟一拳破碎虚空什么的，要是世界之力不够雄厚，恐怕几拳下去世界就没了。 “嗯，的确是这样。我能感受到天赋上限增长了，但也被限制了约三成左右。”也就是说好处的确拿了，可问题是在这个世界好处用不上。 天赋沙漏上限提升了一成，但总上限又被限制了三成，等同于比之前还要低了不少。 不过想想也是，现在的世界一看就偏向于‘科技侧’世界。 如果一吼下去霸王色吓晕数万人； 一拳下去，又要砸碎好几栋大楼.. 全力在这个世界施展开的话，那么恐怕真的要让世界诞生意识并加以驱赶了。 “这样啊。”灵守皱眉，但很快她灵光一闪，“我们其实没必要纠结用海贼的方法打通这个世界啊。 首先我们连新的本源渠道都不知道是什么。 再者既然这里是现代社会，而且命运的潮流就在其中。那么我们完全可以用现代手段来解决麻烦嘛。” “现代手段？” “钱咯。而且你还有海贼世界的科学技术啊！” 不得不说，灵守的想法确实很不错。 “那你呢？有没有办法脱离这里？” 听到水接天的询问，灵守再次皱起眉头：“应该可以，但恐怕需要什么条件。至少我现在正在逐渐加强与现实世界的联系，但这需要时间。” 她早上的时候就连联络水接天都成问题，但现在直觉告诉她，即便两人分别位于宫殿和现实，如今也能凭借‘处于同一印记且同一源头本质——接天纹印’的状态达成联络。 之所以先前阻碍了联络，多半是这半虚幻半现实的空间所致。 水接天点了点头，两人现在也算是开始了这个世界的第一步： “好吧。那我们两个目前的目标就是，我来搞定现实世界的问题。 你则尝试突破这个空间，前往现实世界。” “好！” 第3章 高卷杏 “诶？今天起的好早啊！” 早已习惯了叫不应门，并拿着钥匙开门上楼的高卷杏，惊讶地看着收拾妥当的水接天。 水接天露齿一笑：“笨鸟先飞早入林嘛。” “是嘛..”高卷杏挠了挠头。虽然她除了英语其他科目很差，但至少这还是能听懂的，“不过今天明白这个也不迟，我相信你——” “好啦，好啦。吃早餐了没？”水接天挥手打断。 实际上并非是他不礼貌，而是记忆里曾清楚的记得——面前的杏是属于那种比较认真努力去学，却在成绩上得不到回报的类型。 他担心这家伙以后会因此而丧气。毕竟现在的话，从总成绩上来说两人相差不大。可一旦他开始‘努力’后，成绩肯定会比现在高很多。 如果她没注意到自己的情况，后面水接天还可以借助这份关系，默默辅导以提高其成绩。相反，万一小姑娘因为这个受到打击的话就不好了。 “我带了起司面包和便当，到学校买瓶水就好了。” 高卷杏对此有些摸不着头脑，平时大家不都是这样做的，为什么今天突然问自己。 水接天摇了摇头：“或许习惯了确实还好，但我可没有将就的习惯。稍等一会，反正现在时间还早，我做个早餐。” “？”高卷杏瞪大了眼睛，表情困惑不已：你平常是什么习惯，难道我还不知道？ 要知道她的朋友很少，最要好的一个水接天，另一个就是铃井志帆。 而志帆虽然是她的初中同学兼好友，但实际上相处的时间远没有面前这个家伙长。所以如果非要说谁是她到现在以来最熟悉的人，那就莫过于眼前的这个男生了！ 结果这家伙居然说——‘自己没有将就的习惯’？ 高卷杏揉了揉耳朵，眨巴着眼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昨晚一直睡到了世界末日才醒。 “门口邮箱有新一期的杂志，记得自己去取一下哦。”水接天下楼的同时，朝着身后的高卷杏说道。 记忆之中，因为两人是很好的朋友。且‘他’对于杏有着明显的情感，所以两人很自然地交流了彼此的梦想与目标。 而高卷杏因为父母服装设计的工作，以及自己天然美人的好身材。在进入高中后，就有了成为职业模特的想法。 不过这个想法并不成熟，在一年级结束后，便又再度产生了成为演员之类的想法。这使得先前做模特变成了‘练习’。并且杏似乎已经开始了业余模特的兼职生涯。 而‘他’也早在高中刚开始的时候，就开始订杂志，想以此来帮助杏完成梦想。当然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按照高卷杏的性格本不可能接受。 但少年少女本就情窦初开，又是彼此唯一的好友，‘他’更是继承了水接天的性格。所以在初中时的一次意外中，‘他’遇到了杏被女生排挤欺压。 在理论证明了是诬陷事件后，对方不依不饶并喊来了其他男生，不得已‘他’只能挺身而出与人多势众的对手打了一架。要知道当时的‘他’可没有长到现在的身高，更没有水接天意识体的接管，结结实实地挨了顿毒揍。 所以到了高中订杂志，高卷杏并没有拒绝。只是默默会将零花钱买成物理相关的书籍——尽管她并不喜欢，但这同样是为了助力水接天的梦想。 因为记忆中的‘他’，梦想是成为一名物理科学家。 再后来，两人相处的状态就发生了改变，否则类似于昨天早上的事件，肯定是不可能那么轻松就过去了的。 因为材料齐全，又有刀法加持。瘦肉咸粥很快做好。顺手又简单地煎了鸡蛋。 两人各自搭配面包解决早餐，这才终于迈出家门。 “你在星期天有什么计划吗？”两人刚乘上地铁，水接天就开口道。 高卷杏摇头：“暂时没有。” 忽然她眼睛一亮，揶揄地问道：“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要找我约会吗？” “可以吗？”水接天愣了下，“不是，不是这个啦..我是想，如果你有时间，我这里有事要找你帮忙。” “什么嘛。”高卷杏的嘴唇微微嘟起，看起来有些生气。 面对这个‘天降’的青梅，水接天也一时间有些不好应对，但见她如此还是安慰道：“我也想提出约会，但最近手头有点紧，所以这星期准备找点赚钱的事情做一下。 如果赚到钱，下个星期请你和我约会好吗？” “……”高卷杏一时间只觉得脸上又辣又热，她原以为水接天会害羞、会因自己手足无措，但谁曾想这家伙突然这么坦率，搞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幸好今天的地铁一如既往的人多，这让她机会将脑袋往水接天的怀里钻了钻，以防止水接天看到她已经红透了的脸颊。 而看到鹌鹑似的高卷杏，水接天也有些挠头。面前的高卷杏和此前接触过的女生有些不同，说她胆大直率却又天真单纯到让人想笑。 “你还没回答呢？” “..嗯。” 回答的声音很小，如果不是对方就在自己跟前，恐怕很难听到。 水接天无奈一笑，随后想起了昨天的收获。 虽然昨天只是漫无目的地获取所处位置的信息，但顺手而为之。他昨天结交了不少朋友。 当然，这只是称呼意义上的，没有太多交情的朋友。 实际上，高中阶段的‘他’应该是相当孤僻且话少的存在。也就是和高卷杏这个认可的朋友聊得来。 但在学校里，不合群的人很容易会被孤立。即便他的个子高大，长相也不差，可一旦脱群也会成为众人之敌。 但同样的，身体上的优势，再配合他如今的谈吐。很容易就能把这些‘墙头草’吸引过来。 如此一来，学校这边的情报渠道就构成了。毕竟以他现在的情况，也很难指挥的动其他人。 以学校为基点，以学生为中继点，情报渠道就可以逐渐放射出去。 等到赚到钱后，放射出去的情报网就能转化升级。 不过这赚钱的方法嘛.. 首先是空间内的一些存货：贝利并没有带，这是海贼世界的专属货币，在这个世界甚至其他世界都没有用处。因此，在出发之前，他专门收集了一些黄金、珠宝，这些是硬通货。 不过同样的，在每个世界身份是很重要的。如果明面上大笔出售这些黄金珠宝显然是不合适的，那很有可能会引出其他麻烦。而黑市或许可以不在明面上被注意到，但这里的‘极道文化’盛行，难免也会惹到一些麻烦。 尽管他并不怕麻烦，但刚刚起步还没有什么实力就被注意到，很显然是非常愚蠢的决定。 同理，以复制沙漏复制钱币或者其他东西，也会产生诸如编号错误、重复等原因的不同程度问题（而且还要花本源，这无异于贱卖家产，不到被逼无奈没有必要）。 所以眼下更适合的做法是，熔炼一些从上个世界带来的黄金，获取一些本金。 再借助本金，凭本事赚钱。这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等到关系网打开，之后黄金、珠宝的渠道也就有了。因此他赚钱不光是为了钱，也是为了给现在的自己扩展人脉网。 哐当，叮~ 秀尽学园到了。 第4章 逐渐掌控 秀尽学园，作为本地的私立高中有着不小的名气。 附近几乎地铁的所有站点，都能看到其学生的影子。 因此当学生们一拥而上走出地铁后，先前的拥挤明显少了大半。 “看起来好可惜啊。”高卷杏摇头对水接天说。 水接天疑惑地看向她：“可惜什么？” “每次我们下车，动车上都空出那么多位子。”高卷杏满脸可惜，“如果坐车的时候和现在一样多好。” 水接天无奈一笑：“那你不如可惜，我们没长翅膀。不然直接飞到学校多好。” 高卷杏正想开口反驳，踏入校园的两人却是再次碰到了鸭志田卓。 不过和昨天的偶遇不同，今天很显然是对方在故意等待。 水接天皱起眉头，隐约间下意识地将杏护在身后。 今天的天气不算晴朗，一如鸭志田脸上的乌云。 尽管没有读心术，但水接天还是轻而易懂读懂了这家伙眼神中的威胁。 “啊，这不是鸭志田老师吗？早上好。”水接天略有调侃的语气显得稍有些不太尊重。 果然，鸭志田的脸色更黑了些许：“呵，早上好啊，这位..接天同学。” 鸭志田的口吻在接天二字上加重了不少，威胁意味更浓——‘我已经知道你的信息了，小心点’。 话语间，鸭志田的目光还给了高卷杏一个‘善意一瞥’。 杀鸡儆猴啊！ 水接天心中发笑，和海贼世界拳拳到肉的战斗不同，眼下的情况倒是颇有几分勾心斗角的感受。 不过很显然，这家伙是为高卷杏而来。 可问题是，一来他没听说过高卷杏有什么私人保镖，其父母更不会因为和他的接触而专门找人找事； 二来鸭志田卓这个人在记忆当中，是个侵略性十足的家伙。在学校里的地位，就和社会上的黑道一样。 那么是否可以将其认为是，社会关系‘孤僻’且长相甜美、模特身材的高卷杏，被其当做了猎物？ ——很显然，眼下的情况似乎只有这一种可能。 “鸭志田，老师。”水接天笑着在老师两字上加重了口气，“我们上课时间要到了，就先离开了。” 说着，他给了杏一个眼神，随后直接绕开鸭志田。杏也立马反应过来，连忙跟着水接天朝着教室方向走去。 水接天走到一半，扭头看了一眼鸭志田，对方正握紧拳头，目光恨恨地盯着自己。 见到他的目光，鸭志田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威胁似的做出抹脖子的手势。 对此，水接天只是微微一笑。 对方如果想在社会体系下针对自己，那样最好。他完全可以借助这个机会，以这家伙为踏板，做局弄掉对方的同时，扩大自己的圈子。 因为老师的身份就是一个很合适的切入点，更何况对方既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就说明这不是头一次了。事情做的多了，总会留有对其不利的证据。 之后他会扩大事态，让鸭志田走上风口浪尖，这时再把证据坐牢。 当然，到时他并不会借此对鸭志田怎么样。鸭志田只是一个工具，事后有多的是办法处理。但鸭志田作为秀尽学园的老师，做出这些事情，足以让他借此威胁学校。至于学校的报复？当后续让学校与金钱利益挂钩，他不相信校长会选择鱼死网破，甚至更多的可能是鱼死在网里。 而如果对方想跳出圈子对付自己？那也还可以，这甚至都不需要他专门去收集证据，直接以身入局成为证据。毕竟‘贫僧也略懂一些拳脚’。 尽管没有完全继承死神世界的力量和海贼世界的实力。可战斗技巧、刀术以及体能每隔一个世界的‘按比例固化’，这些都是基础属性的不断提高（如海贼世界的实力受灵魂力量限制，其他世界没有这类力量的偏向性，但身体的锻炼部分不受限制，这等同于身高之类的固化属性提升）。 所以他即便现在还没有获取到本世界的‘特殊力量’，可这一拳下去也绝非鸭志田一个普通人能承受住的。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最差的情况，那就是鸭志田拥有本世界的特殊力量（偏向性力量）。如果是这样的话，在不知道敌方情报之下，就只能消耗本源应对了。 当然，复制沙漏的0.1本源已经耗费，狱灵守的初始形态已经在体内蕴养。 花个数月等狱灵守成型，持续性的本源消耗就会大大减少。这样也能更轻松的应对任何突发事件。这也是目前行动上有点‘苟’的原因之一。 叮铃铃~ 学生时代如果学不进去，时间会变得很难熬。可一旦学进去了，那么时间就会过的飞快。 一眨眼，午休时间到。 “原来如此。”一下课就和一圈人聊得欢的水接天，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所以说你们去兼职的话，也是需要看机会的啊。” 本来这群人是来聊游戏、科技，但被他逐渐转移到了兼职上。 通过聊天得知了学生们兼职的情况。 ——尽管这里的工资很高，但相对来说物资匮乏的同时物价也更高。 所以相当一部分学生想要享受生活，就得靠自己兼职来赚取资金供自己消费。 但他也了解到，除非一些比较有人情味的工作（指老板），否则正常兼职也是到处跑，看工作需求来分配。 这就等于说兼职的工作大多并不固定，有什么干什么。工资也是有高有低，全凭运气。 这倒是让他有了更多的想法。 而周围的学生见在其他话题上似乎无所不能的水接天，此时也在兼职问题上向他们虚心请教，一时间也是心情极佳。 然而还不等他们高兴一会，远处迈着两条长腿逐渐靠近的高卷杏，就击碎了大部分内向人的心理防线，纷纷向外逃去。 最终留在水接天旁边的，就剩下女生和几个较为外向的男生。 或许是感受到了水接天一旁女生们散发的敌意，高卷杏走近后没有再继续靠近，而是小幅度地指了指手里的便当，随后转身向教室外走去。 水接天则开口笑着说：“再不吃饭要上课了，我先去吃饭了。” 说着，他起身拿起书包也离开教室。 “真是的，我还想看看接天君带的便当是什么样子呢！”有女生懊恼地叹息。 这话引得不少女生附和，这让男生们嗤笑不已。 都是男生，彼此都知道做饭水平。在知道水接天这个外国转校生独自一人居住后，他们难道还猜不出对方平时吃的什么？肯定是超市便当或者炒面面包啊！ ——实际上他们猜测的对，但不完全对。 在不久前，‘水接天’的日常确实如此。但今天的他，在昨天就做足了准备。现在自然不可能吃的那么将就。 也因此，当教学楼前高卷杏看到水接天取出便当的时候，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这是你做的？！”她的声音惊讶到有些破音。 但这也不怪她，毕竟水接天平时的生活她是最清楚的，偶尔甚至还要她分享食物给他。 可面前的便当盒里，却散发着让她直吞口水的香味—— “这是清炒虾仁，汁少味清，劲道有嚼劲，适合调味.. 这是香煎鱼肚条，汤浓味香适合拌饭。还有青汁和橘子。给。” 水接天的便当盒很大，里面盛了不少食物，即便分出一份给高卷杏，也依然看起来十分夸张。 这是换了一份黄金，所带来的生活改善。 但其实他对于这份饭还是很不满意的。就像青汁，在这里蔬菜贵的离谱，所以比较流行喝这种各类可食用叶子为原料，制作而成的纤维饮品。 当然，作为蔬菜的下位替代，其味道不算好喝的同时，维生素种类、含量也都相当抽象。所以才又补了几颗橘子。 “别傻看着了，是我做的，吃吧。” 看到高卷杏还一副不敢相信眼睛的表情，水接天无奈说道。 高卷杏闻言吃了一口染着酱料的鱼肚，下意识地开口：“好吃..” “嗯哼，好吃吧。好吃就多吃点，你带来的便当就全给我吧。”水接天笑道。 “可是..这会不会太多了啊？”高卷杏看着面前的‘巨无霸’便当，她不禁想起了自己带来的午饭。 因为水接天总是吃的很随便，所以她经常会带来大份的便当，以至于让两人都能吃饱。 可现在虽然感到神奇，但水接天总归是做了这么多。即便把她吃撑，按两人平时的饭量也不一定能吃的完。自己那份自然只能当晚饭吃了。 因此她的言外之意就是，这可能会把胃吃坏或者浪费食物。 “放心吧。我现在很饿。”水接天并没有解释太多。 实际上，即便没有灵魂力量加持，曾经凭借天赋沙漏改良过生命归还等技巧的他，如今对于食物的吸收绝对是非常人所能及的。 这也算是上个世界的能力，放在其他世界当‘外挂’的案例了。 高卷杏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从包里将准备好的午饭拿出。 然而三下五除二，水接天直接将自己做的与高卷杏的便当全部吃完。 “..你是外星人么？”高卷杏的眸子瞪大，最终张了张嘴巴说出了这句话。 “就当我是吧。”水接天笑着向她眨了眨眼。 高卷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好了，好了。走吧，下午就要开始体育课了。”水接天摆手并开始收拾。 早上才得罪了鸭志田那家伙，下午就要上他的课。 但水接天嘴角微翘，倒是对此很有期待。 高卷杏也反应过来，眉目紧锁：“要不咱们两个请假吧？” 显然，她也想到了早上的不愉快。 水接天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大楼：“不需要，这反倒是我想要的。” 第5章 回击 体育馆内，打蜡的木质地板被鞋子摩擦出吱吱的声响。 这是秀尽学园最出名的排球队，在进行对战。 水接天此时正在脱下红色的运动外套，这是秀尽学园学生的运动制服。 现在的他，正在高卷杏担忧的目光中，准备上场打一场排球比赛。 而无需多言，他的对手正是鸭志田卓。 作为现今秀尽学园的招牌体育项目，排球运动在体育课中是大多数学生的选择。甚至成立的排球社团更是学生组织中的头牌。 已经完全顶替了日渐落寞直至解散的田径部。 不过水接天显然不在选择排球的行列之中，现在是被鸭志田突然公开邀请参加。 ——实际上，但凡聪明一点，都能看出今天鸭志田的心情很暴躁。 之前的对战正是接连不断的大扣球将对手打的无力再战，这才有了一方缺人，鸭志田突然邀请水接天参加排球的对战的情况出现。 对此，水接天自然是欣然答应了。 但这可为难死了身后的高卷杏，只见她气得连连跺脚，但拗不过水接天——‘放心吧，我没事。’，‘看我一会拿下比赛就好了’之类的话语。 毕竟腿在水接天身上长着，她即便再怎么想替他拒绝，最终也还是做不到。 而看到高卷杏的表现，鸭志田的怒火也愈发旺盛。 各个比赛成员也看出了两人之间的敌意，默默给两人让开了位置。 站在网前，两人距离很近。水接天轻蔑地笑道：“鸭志田老师，成年人对未成年人图谋不轨，这不好吧？” 鸭志田闻言压抑住怒火，脸上挂上僵硬的笑容：“我是个老师，这也不过是场普通的排球比赛。又怎么能称得上说是图谋不轨呢..你说是吧？” 水接天摇头不再言语。他也不知道面前这大猩猩似的家伙，是真的没听懂，还是懂了但在装糊涂。 他说的图谋不轨自然不是让他参加比赛，然后拿身体打压出气。 而是作为老师，骚扰学生并试图与之发展关系。 这显然即便在这个变态汇集之地，也属于是违法行为。 不过或许正是看中了这家伙获得奥运金牌的荣誉，秀尽学园想借此发展学校，这才对发生的诸多事情置若罔闻。 哔—— 哨声一响，鸭志田就彻底锁定了水接天。 排球在每个人之间传递，等到队友一个垫球之后。鸭志田双脚近乎离地，好像要起跳扣球！ 水接天也似乎下意识地跟动，学着其他人那样上前跳起拦球。 可就在水接天脚尖即将离地的刹那，鸭志田却是突然向一侧移动。 扣球！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这一球本来应该是直直朝向地面的快速球，是拿分的扣杀技。 可此时的扣杀，却是极速砸向了脚尖已经离地半米的水接天！ 显然，如果正面扣杀，有所防备的水接天即便是个普通人。那么这一球顶多砸在手臂上，造成骨折或红肿。 可现在这样的招式，既会让对手放松，毕竟已经来不及接球了。同时又能以侧面绕过肢体，直击头部。 如果命中，其后果相当恐怖。 可想而知，鸭志田这个人现在多么的没有理智，且狠辣。 当然若是普通学生，事后如果鸭志田在学校的支持下，最多也只会定过失伤人罪（甚至如果学生没死，还可能会小事化了）。 可现在这个普通学生是他水接天，那事情可就不能这样算了—— 早就知道鸭志田不怀好意的他，又怎么可能真心实意地想要打好这场排球赛？ 鸭志田的排球技巧或许丰富且强大，可一开始就没打算好好打球的水接天，又怎么可能会被假动作欺骗？ 在鸭志田跳起的瞬间，他便也佯装着要去防守，想要看看这家伙有什么花招。 现在敌人花招已出，自然没必要再配合演戏。 本已飞起半米高的水接天，突然开始快速下落，同时朝后仰倒高高跃起。 砰！ 在这一瞬间，排球化作炮弹直直返回。鸭志田的阴冷笑容还没有维持超过一秒，整个面部就瞬间被排球的扭力拉扯到扭曲变形。 噗通~ 鸭志田就那么没有一点防护，直直地摔倒在地。其面部满是鲜血，皮肤破裂的同时，脑袋也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鸭志田老师！”一声尖叫打破了宁静。随后老师学生全部围了过来。 水接天也露出担心的脸色，踱步走到跟前，好似是非常担心鸭志田的安危。 “怎么回事？”耳语声响起。 水接天转头一瞧，正是满脸震惊以及困惑的高卷杏。 他只得按在她的腿上，示意她远离这里。 好在高卷杏对面前的青梅竹马很是熟悉，一下子就明白了意思。不再多问后，她往后退去，隐藏在人堆之后。 很快，学校领导闻声而来，他满脸无辜地解释道：“鸭志田老师的球确实太难接了，老师他刚刚估计都没想到那一球被我接到了。所以没有防备之下，他被排球砸晕了。” 说来惭愧，本来是想弄一手苦肉计，以此留下证据。哪曾想鸭志田心眼歪得很，这让他不得不改变策略。 而听到水接天的解释，学校的领导果然不再追究鸭志田的事情，很快便让其他人叫了救护车。 等校长赶来，一帮领导耳语一番。这才靠近并对水接天说：“身体素质很不错啊。以前练过体育？” 水接天摇头：“没有。” 这是能查到的，没有必要撒谎。 校长点头，肥胖的脸上多了一丝思考：“有没有兴趣加入排球队？打几场比赛，你应该就能有不小的名气。” 这话让周围排球部的人脸色骤变。毕竟排球队的成员资格，那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水接天要了，就代表他们就要少一个人选。 水接天嘴角勾起弧度，但却是摇头：“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可惜了。”校长摇头，同时拿出汗巾擦了擦额头，“不过你要是有想法的话，就到校长室联系我。” “谢谢您。” “不客气。” 其实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直接在校长这里建立关系网。 毕竟他作为秀尽学园的学生，以排球或者其他体育项目，在全国乃至全世界打出名次。那么无疑对于秀尽学园来说，也是个很好的宣传机会。 同时，他也有更多的话语权，以学校为踏板向外辐射出去。 但这也是个不太适合的机会。 如今的他尚且没有建立好自己的‘势力’。如果就这么踏入其中，原本百分百的计划就要打折不少。 毕竟要情报没情报，要钱也没钱。想要以此打通人脉是个问题，想要以此‘使用’校长的权力则更是难题。 所以他才找出了这么一个理由拒绝。 第6章 好像个.. 随着铃声响起，秀尽学园也是终于迎来了放学。 结果水接天还没有起身，周围已经被同学团团围住。男男女女的，都想要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有的想问，平时没见到他训练，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在排球上爆发，把强如鸭志田老师都给打的送进了医院。 也有的则是想知道，水接天有没有女朋友。 不过更多人是为了满足好奇。但想要靠近水接天，又担心后续鸭志田的报复。 而有的则大胆一些，直接找来劝说。毕竟以鸭志田的小心眼，一旦被其盯上，后果从那些被打到皮下出血，精神恍惚的部员就能看出。 然而，水接天依然是笑眯眯的样子，甚至还有功夫和一些学生约定星期天去看看兼职。 这让前来劝告的铃井志帆微微皱眉。 作为高卷杏的朋友，她其实和水接天并不是很熟。 毕竟初中时期，她与杏是同学，而水接天却不是。 到了高中，杏和水接天分在了一个班上，而她却不是。 如此一来，两人除了偶尔在涉及到杏的聚会上见面，平时还真没太多交集。 但也正是知道，彼此都是杏的好朋友。所以在知道这件事后，作为排球部部员的她，十分清楚鸭志田是个什么样的人，且第一时间过来劝说。 但水接天的表现属实让她有些恼火。 “时间不早了，大家。我也该回去了。”水接天拍了拍铃井志帆的肩膀，脸上挂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铃井志帆一愣，不由得看向好友杏。 结果杏不仅没帮她劝说，反倒是比水接天本人还着急离开。不经意间推搡着水接天，似乎是想让他赶快跟着自己离开。 只是还没等铃井志帆想明白，水接天和杏已经是离开了教室。 很快走在校园的两人，听着学校里的八卦，全是关于下午的体育课。 高卷杏依然没有着急询问，只是一出校门。她便一把抓住水接天的手掌，脚步迅速地朝着站台而去。 一直等到回到家，杏一头便钻到二楼房间。 “你..” 高卷杏的急切溢于言表，可好不容易到了能开口的时候，一说话却又卡壳了。 “噗~”水接天没忍住，笑出了声，“你是笨蛋啊，这么急匆匆地拉着我回来。我还以为你要问什么呢，结果憋半天就憋出一个字？” 高卷杏满脸尴尬，但见到水接天笑得前仰后合，一时间握紧了拳头：“我说，你啊！今天为什么要答应鸭志田那家伙，那家伙明显是在针对你！” 现在回想起来先前鸭志田那突然偷袭的招式，她就吓得一身冷汗。如果不是水接天奇迹一般地接下了那一球，按照同学们的说法，那可是有可能会死人的啊！ 所以她很生气，既生气鸭志田那家伙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也生气水接天胡来的选择。 “放心吧，我是有把握才这样做的。”水接天说着将书包放下。 高卷杏气呼呼地嘟着嘴，一屁股坐在了床边：“即使有把握，那样做也很危险。而且我听志帆说，鸭志田的心眼很小。等他从医院回来，应该还会有很多麻烦的。” 水接天想了想并没有反驳，而是恶趣味地开了个玩笑：“那如果鸭志田接下了展开报复，我被逼的转学了。你会跟着我一起离开吗？” “当然——”高卷杏理所当然地点头，但随后意识到了什么仰倒下去，“你这家伙真是的！不理你了！” 不用说，即便不到跟前去看，他也知道女孩的脸红的吓人。 “..放心好了。鸭志田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水接天向杏保证道。 高卷杏闻言只能起身，面部的皮肤红彤彤的一片，表情却是相当严肃：“你是不是又打算和那次一样？ 我们可是约定好了的，以后再遇到独自解决不了的事情，要彼此分担一起面对的！” 这是在说初中被霸凌的事情，当时或许是出于嫉妒，也或许只是单纯的不爽，有女生曾诬陷杏偷东西。 最后‘水接天’便独自‘解决’了事情，虽然把对方打的也很惨，但自己也受了不小的伤。 那一次，高卷杏很是后悔。但当时的水接天安慰她，才那样说。 没想到现在被她拿来‘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这下水接天不得不冒充一回法国人：“..那你听好了，而且我要做的事情可不要跟别人说哦？” 高卷杏给了他一个白眼，但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 等到水接天讲完，夕阳已经不知何时让屋内铺上了一层血金色。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杏的沉默。 “阿水。” 高卷杏忽然开口，“你现在好像个大人哦。” 水接天失语，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杏的说法。 “不过笨蛋美少女与腹黑男的搭配组合，好像也蛮不错？” 杏的脸上绽放着笑容，这并非是在强装，而是发自内心的笑。 水接天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尴尬一笑。 “不过呀，你还是要小心一点。你说的这些，理论上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鸭志田那家伙总归是个大人，万一要是有什么我们想不到的手段就不好了！”杏叹了口气，随后唠叨着。 水接天微微点头：“放心吧，总比那边好解决。” 杏闻言沉默，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她自然明白‘那边’指的是‘家族’。 “不要勉强哦。” 杏鼓励式的笑容很温暖，在夕阳下很是动人。 “明白。”水接天笑着回应，“那正好我做个饭，留下来吃饭吧。反正回去也是一个人嘛。” “……” 如果放到平时，杏一定会笑着问：那咱们需不需要提前拨打急救电话。 可一想到水接天在午饭便当展现出的实力，她就不免有些忧虑：阿水的计划要挣很多钱，那未来自己岂不是要做个家庭主妇？但阿水的厨艺又比自己强那么多..唉，做个家庭主妇都那么失败，真是的.. 只是还没多想，就被水接天伸手把眉毛抚平。柔软的手掌还被握住，心脏加速跳动的同时耳边传来耳语：“今天就不要在意身材了，一起吃油水大餐吧！” 迷迷糊糊下了楼，等到饭好了才发现杂志拿反了的时候，她才知道为什么阿水那样说。 “请品尝！刚刚出炉的奶汤鱼骨，炸鱼条，东坡肘子……” 一大堆的食物看的杏目瞪口呆！ 扑面而来的香气化作大手捏住了她的鼻子，口水进入胃部掀起酸涩，泪水也不自觉地从嘴角崩溃而出。 “天呐..”杏揉了揉肚子，只觉得自己的模特梦要破碎了。 不过好在，或许演员还能勉强试一试..？ 第7章 新的计划 一顿饭下肚，杏只觉得除非去参加相扑表演，否则未来的自己连演员都做不成了。 “哼。”拿起书包，杏哭丧着脸离开了水接天的住所。 而收拾了碗筷的水接天，也在快速做完作业，简单活动并洗漱后进入了梦乡。 眼前依然是熟悉的飞机，只是和获取地狱法时的半残骸状态不同，这里很是干净整洁。 “在哪？” “还在机首。” 得到回应，水接天轻车熟路来到那巨大无比的机长‘房间’。 “进度如何？”灵守似乎在窗边桌子上研究着什么，头也没抬地问道。 “学校那边发生了点事情..不过已经开始着手解决了。目前依然没有特殊力量出现，不过距离商业计划也快要开始了..咦？你这是？”水接天回应着靠近灵守。 只是刚一走到灵守旁边，灵守就开始虚化。 “等一下，我在尝试。”灵守握着一个光球，整个人愈发透明。 不过很快，光芒散去。灵守坐在皮质的椅子上一动不动，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啧，失败了。” 随着一声叹息，灵守转过头来，脸上满是可惜。 “？” “这个光球就是这个宫殿的核心。”灵守将光球递向水接天，“这东西和咱们两个有关，有点类似于心灵力量的链接。也是形成内心世界的关键。” “所以你打算用这个东西，来模拟出一具新的现实躯体？” “只猜对了一半哦。不是模拟，是加强人格化，借此创建能够前往现实的身躯。” 灵守的回答很新颖，让水接天看向手中的光球。 “不过嘛，光是有投喂光球欲望并不能实现这一点。我猜测，这或许需要一些特定的条件。 比如..让一个形象大众化。” “大众化？”水接天有些懵圈。 正所谓术有专攻。论起空间技术，灵守可能只会用不懂原理。可说起新的心灵力量，灵守恐怕在这方面才是大师，而他就成了空白的那一方。 “打个比方。就比如我创造出了一个新的形象，而这个形象被现实世界的人们所熟知。凭借这份印象，我就可以用加深人格化为方法，实现躯体的再塑。 新的躯体，便是扭曲了大众印象的某个实体，也就是得以在现实世界存在的身躯。” “要怎么整？” 灵守闻言不由得感慨：不愧是同源，连做法都近乎相似。 海贼世界的她不懂得空间技术，所以承担了管理责任，并在后续成为了海之岛的实际领导人。 但新世界的她却是作为主导，而不懂心灵力量理论的水接天，则果断接下了行动的工作。 “偶像。”灵守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你可以凭借科技技术，来推出虚拟偶像，借此塑造出我的形象。如此一来，我这边就可以借助人们的印象，实现深度人格化的扭曲转移。” “好。”水接天爽快答应。 实际上，他原本的初步商业计划是实体产业。毕竟有技术又有本金的情况下，这个其实相对来说轻松一些。 毕竟周遭的设施什么的都还算完善。 可要是虚拟产业的话，硬件不达标还需要他加班加点额外工作。 当然，这也并非没有好处。那就是一旦产业成型，除非他主动售卖技术，否则将是断代领先。 “现实世界那边有没有碰到桃花运呢？”灵守不经意地问道。 “……”水接天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这家伙还真敢有啊？！”灵守气呼呼地站起身，“哼！本世界我就要有身体了，你给我消停点！” “但即便心灵力量很厉害，你如今的形态转变后，也和幽灵差不多吧..？”水接天小声嘀咕。 “……” 不得不说，经历了死神力量、海贼力量多种力量体系的洗礼。水接天尽管不懂心灵力量的结构，可力量的发展方向却并不难猜，一下子就戳中了灵守的痛处。 “你这家伙！”灵守气得张嘴就要咬他。 机舱内瞬间乱作一团。 等到第二天清晨，从睡梦中醒来的水接天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地穿衣起床做饭。 等到杏来的时候，早餐都已经摆好了。 美好的一天开始，尤其是这一天都没有了鸭志田的消息。 不过直到傍晚，才从同班的三岛由辉那里听到关于鸭志田的消息：鸭志田大概下个星期就回归校园了。 这也正常，毕竟为了不闹出人命，防止事情闹大。他之前的回击也尽量避开了要害，只是多少得受两天皮肉之苦。 夜晚，再次与灵守商量了‘偶像’的形象。 终于，又是新的一天到来。但这次是星期天放假。 拿上钱包和外套，水接天快速吃完早餐便离开了家门。今天杏不会来他家找他，因为一早就约好了要出去。所以两人约定见面的地点是地铁进站口。 所幸距离不算太远，他很快便看到了精心打扮过的高卷杏。 上身是直到肚脐的牛仔夹克，用了红色的打底衫。下半身则是直筒牛仔裤搭配白色帆布鞋。整体穿搭让人眼前一亮，修身又显身材。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或许是过于紧张，杏的脸上画了较浓的妆，破坏了那份天然美人的质感。 而且这身衣物好看是好看，但着实有些单薄。 “怎么打扮的这么漂亮？” 高卷杏还在拿着镜子查看哪里有不足，忽然听到声音吓了一跳。 好在反应过来的她冷静下来：“..喜欢就好，走吧。” “等一下，我给那些约好的人发一下地址。” 虽说早就约定好了地方，但总得提醒一下他们才是。 叮咚叮咚发着消息，反倒是前方的高卷杏有些不自在。 或许是今天充分绽放了那份美丽，也或许脸上的妆容过于夸张。周遭的目光让一向开朗的她都有些变得拘谨。 庆幸的是，水接天一两分钟便完成了所有人的信息发送。在她感觉有所想要退缩之际，温暖的手牵住了她微微发冷的手，紧张与寒意瞬间被驱散。 “需要我借给你外套吗？”水接天问道。他察觉到了掌心传来的冰凉。 高卷杏摇头：“走吧。” 本来还有些肚子疼的她，感受着手心的触感仿佛也有了力气。 “你额头上冒了好多汗？”水接天也察觉到了不对。 仔细观察过后，有着医学技术的他就明白过来了，恍然道：“还没出发，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高卷杏有苦难言，原本她以为没什么大事，稍微难受点但应该能陪着水接天完成要做的事。脸上的浓妆也是为了遮掩苍白的脸色。 可眼下越是走路就越是让她感觉到疲惫和劳累。 尤其是当水接天开口之后，她觉得自己真的撑不住了，于是只能犹豫地说：“应该，没事吧？” 谁知话音未落，水接天一把将其抱起。 抱公主似的，一路沿着通道向出站口跑去。 “呀！你干什么？”杏的脸色通红，很显然有些害羞。 尤其是周围路人的眼神仿佛在说： 你瞧那对年轻人。 是啊，感情真好啊。 不过水接天哪管这些，一路抱着高卷杏跑回家里。 当然是他自己家。因为一方面是杏的家更远一些，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自己这边东西更全。 比如昨天购买的药材，各类食材等等。 第8章 尝试接触 等到处理好杏的事情，已经近乎到了中午。 所幸与其他同学的约定在下午，所以时间还来得及。 等把杏安放在床上休息后，水接天便再次出了门。 紧追慢赶，从车上下来的他也是有了一层汗珠。 实际上就在不久前，他还去了趟黄金交易所换了笔钱。 此时才刚刚抵达涩谷。 其实在个体情况下而言，他刚刚置换了相当夸张数量的黄金，因而获得了大笔的本金。但只要不超过足以影响到一些事情的数量，这些就还算正常。交易所并不会专门询问这些黄金的来源。 只有当其影响到社会秩序或者经济等方面时，才会可能出现特殊情况。 当然前提是不到处宣扬，否则即便是文明社会，也向来不缺劫匪（不单单是劫匪本身）。 简单地在餐厅吃了饭。 顶着太阳，一帮同学也是终于到了地方。 看了眼远处地下商场的入口，水接天暗道一声可惜。 原本是要让熟悉环境的杏帮忙介绍，看看自己能不能在那里盘下一些店铺。 但眼下也只能放弃了。 所幸以后还有机会，现在的话更重要的是从其他人中得知附近的商业情况。 不过他并没有着急，一见到同学出现就忙不迭地询问。 而是先带着大家一直玩到了黄昏。因为一直是他出钱，且大家玩得很开心。此时一帮人也是颇有几分唯命是从的气势。 见时机差不多了，他也开始显露自己的目的。 稍加试探，很快几个收益下滑严重的店铺就出现了。 至于其中缘由： 一是这些店铺原本火爆，但此时却门可罗雀。 但这只是一时的现象，并不能说明全部。 所以二是这些店铺原本招纳兼职，现今甚至连原本换班的员工都下岗了。偶尔还能看到老板亲自站在街上宣传。 更别说还有第三点，那就是这些同学们的反馈。他们其中一部分因为性格的原因，在多家店铺兼职过，所以对其内部的情况更为了解。 亦或者一部分有‘内部小道消息’的同学，在今天的畅玩组合拳下，也很快说了一部分辛秘。 加上他们在其中游说，让水接天的收购计划很快有了进展。 当然，不仅是如此，在他的邀请下。或许是出手豪迈，也或许是亲近、自然的关系，不少人愿意加入他的竹林独资会社（即将成立的‘皮包’公司）。 作为学生，他们想要成为职员显然是不合适的。 但水接天有他的方法，那就是轮班制。 即分批次训练职员，以时间片的方式对其进行调度。这样能错开学生与社会职员的时间，同时减轻各个职员的工作压力。 当然，这并非最佳的经营方式。这样做的目的，主要还是为了分润给学生利益，以此收买他们换取情报。 等送走同学们，水接天却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在一处电话亭内拨通了一个电话。 “接天？”电话那头没有太大疑惑，因为这个电话号码只有水接天知道。 水接天嗯了一声说道：“我想得到家族那边的产业名单。” “你要做什么？” “我在这边开了公司，想试试手。” “你哪来的钱？”对方语气颇有几分困惑。 “攒的。” “..那个体量不是你能碰的，放弃吧。至少你现在的生活很安全。”沉默了一会，那边才传来劝告的声音。 水接天只是笑着不语。 “唉，我会让那边的人邮寄给你。你自己看着办吧。”破罐子破摔似的，那边的人挂断了电话。 这个世界上，水接天所在的家族姓氏其实是田，但他的父亲因为内斗的原因被赶出家门。 带着一家仆在外打拼，并改姓为水，以防止家族那边继续打压。 后来遇到他的母亲，两人成婚后不久又因‘己方’势力占据优势，重归家族。 当初跟随的家仆更是凭借自己的能力，攀升至了不低的地位。 但好景不长，田家就像个大旋涡，再次吞噬了他这支族人的未来。 父母莫名自杀，年幼的自己则在曾经的家仆安排下离开了国内。 尽管有些狗血，但这其中似乎牵扯到了某些‘超能力’。疑似与本世界的偏向力量有关，所以水接天才这么关注。 但曾经的家仆只会认为他是想要复仇，所以刚刚才会那样恳切地劝告。 走出电话亭，水接天看了眼自己的书包。这里面的几份合同就是接下来行动的基础，也是今天最大的收获。 咔嚓，钥匙开门。水接天回到家里。 看着玄关那双白色的帆布鞋，这让他意识到杏还没有离开。 刚换了鞋，便听到客厅后方的厨房里传来声音：“接天？” “嗯，是我。”简单回应，他走到厨房门口。 “欢迎回来。”杏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在厨房里煮着汤。 不过她的厨艺显然不太娴熟。但这也正常，如果不是跟着祗园学了两手，他的厨艺也好不到哪里去。 “今天要留下来吗？”水接天调侃地倚在门边说道。 “说什么啦！”杏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立刻炸毛，“我当然要回家了！” “唉。”他叹息，“我还以为你想提前体验一下管家婆的感受呢。” “谁知道呢？”杏抻着脖子红脸反问。 水接天笑了笑：“商铺已经搞定了，但我发现还有点闲钱。明天去约会吧？” 杏的动作一下子僵住，最后蚊子哼一样嗯了一声。 实际上原本他是打算盘下地下商业街的几家店铺，因为杏之前和他说了一些那边的情况。 但因为突发情况，杏今天没有和他一块去。所以原本准备的本金就多了很多。 而且今天的商铺收购情况他很满意，后续还得改建等等，现在也不需要继续扩展。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再去看一看其他的产业。正好满足一下杏一直以来的期待。 “身体好了很多啊。” 观察到现在，杏的脸色要明显比上午好很多。 杏闻言颇有几分兴奋：“是啊！自从中午喝了你配制的药后，我就不再难受了！” “..你这话说的像是我在卖白粉一样。”水接天一头黑线地吐槽。 杏也反应过来，捂嘴笑道：“嘛~抱歉，抱歉！” “原谅你了。”水接天摆摆手，“不过明天的约会，不准再化浓妆了。” “啊？” “啊什么，你年纪轻轻化那么浓的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火辣阿姨呢。” “呵！”杏不甘示弱，“我还想说你呢！和我约会竟然穿着常服就出来了！” “我哪有衣服换？”水接天嗤之以鼻。 杏眉眼瞬间带起笑容：“那好啊，你说的。明天我要带你去买衣服，你不准反对！” “……”水接天一愣。 坏了，上当了！ 第9章 家族 美好的一天，从带来芳香的红色花束开始。 至少高卷杏脸上的笑意，足以证明这一点。 杏穿着没有昨天那么活泼性感，而是选择穿了较厚的外套和短裙。不过对水接天来说，更突出的是今天的杏换了条黑色的裤袜，质感厚实，配合红色的运动鞋既显青春活力，又不失修身优雅。 或许是这几天水接天的‘越界’，也或许是收到鲜花的缘故。杏直接挽住了他的胳膊，笑意盎然，比花还要好看。 “这一身很适合您男朋友呢。” “哇！好帅哦，真羡慕你！” “……” 即便水接天耳朵听得茧子都要磨出来了，可一路上杏没有丝毫反驳的样子，反倒是笑得愈发灿烂。 这让他有些无奈，即使早上送花为昨天的争吵赔罪，但杏还是没有放过自己的打算。 不得已提着一大堆东西的他，还不得不在一家又一家的服饰店试穿衣服。 可也不得不说，人靠衣装。 黑发整齐地向后梳着，精神气多了几分冷肃。往那一立，素净的黑衣服愈发衬得人的雪白，孤寂。 这么一打扮，还真就显露出几分生人勿近的霸道总裁气质。 水接天笑容有些慵懒，这还是他第一次让别人给自己着装打扮。 不过眼见杏又要拉着他往商场跑，实在有些疲倦的他就准备拒绝，想着不如喝杯茶休息一会。 突然，一个棕发棕瞳的年轻男人似乎很是着急，脚步不停地从拐角走出。 因为拿着东西，杏又在旁边的缘故，水接天并没有选择躲避。 这就导致了对方差点撞到身上。 “抱歉！抱歉！”年轻男人嘴上不停地道歉，但行动上却没有丝毫的停留，越过两人便迈步离开。 “好没礼貌！”杏在一旁打抱不平。 水接天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谁还没有个急事的时候呢。 “没事，我们——” 话音未落，脑海中突然传来了灵守的声音： “机舱被入侵了！偏向性力量出现了！” 没有多余的话，灵守的声音有些急迫。 “怎么了？”见水接天突发异样，杏连忙追问。 “头有点晕，走，去那边坐一会。”水接天指着不远处的长椅说道。 “好！”杏连连点头，脸上满是担忧。 刚一坐下，水接天的意识便沉入到了飞机（宫殿）之上。 果然，一个戴着红色鸟嘴面具的男人出现在了机舱内。 尽管有面具遮掩，但刚刚见面再加上特征明显，水接天几乎瞬间就认出了面前这人——正是刚刚差点撞到自己的年轻男人！ 水接天皱眉，他几乎可以确定没有和这个人有任何交集。 可既然对方拥有这份力量，为何会突然选择对自己出手？难道是个变态杀人狂？ 不明所以的他决定先观察情况。 而年轻男人似乎对于这种地方（心灵空间）很有经验，轻车熟路地朝着机首而去。 “能做到隐藏自己吗？”水接天问道。 在这空间之中，他与灵守的联络没什么阻碍。 “没问题。”灵守回答果决。 在这心灵空间内，通过短暂剥离意识来形成‘存在消失’，这虽然有难度，但对她来说并非麻烦事。 很快，灵守就和水接天一样，化作了飞机整体。幽灵一般随时在任何角度观察内部的情况。 砰的一声，机首的大门被踹开。年轻男人左右扫视，随即疑惑地挠着下巴。 “快，用创造分身的方法，弄出一个假体！放在靠窗桌子下！”灵守瞬间醒悟。 在这种具备力量偏向性的世界，其具体特性大多数都是普及型的。 也因此，正如面前的空间，从力量拥有者到普通人都会拥有。无非是空间类型、大小、以及安全防护等级的区别。 除此之外，如果现实中的人是实体，那么空间内也必定会有一个对应的‘阴影’。 所以对方闯入机首，其实是在寻找空间的核心。尤其是藏匿在核心中的‘对应阴影’。 水接天不假思索立即创造了一个分身。 分身躲在桌子下，蜷缩着身体。像是思考宇宙的婴儿，目光呆滞地看着角落。 而年轻男人也开始四处找寻。很快，他便发现了整个机舱内最为特殊的地方，那张从控制台延伸到窗边的大桌子。 光柔和地照在年轻人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 然而与水接天以及灵守的想法不同。 年轻人并没有抓住分身的意思，而是直接在桌子遮掩的情况下，抽出太刀一刀捅穿了桌子。 等底部渗出鲜血，才满意的点头离开。 “……” “这家伙还真是个变态杀人狂啊？”在灵守沉默的同时，水接天无奈开口。 “如果精神世界的自己死了，会造成什么影响？现实中也会跟着死亡吗？”水接天开口问道。 灵守摇头：“首先，这里是心灵世界。其次，阴影的死亡不会对实体造成直接影响，但阴影是由实体的欲望、精神、灵魂等多方面要素组成。 如果阴影遭受致命攻击，那么实体失去欲望是小事，而失去了‘意志抵抗体’才是真正糟糕的地方。 要知道心灵世界是独属于个人的，但其根基却是建立在大众印象的潜意识海洋内。 一旦阴影死亡，心灵世界也会随之崩溃。那么实体的意志便无法依靠心灵世界来抵抗印象世界的冲击。 那么实体的死亡也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原来如此。”水接天恍然道，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糟了！那杏是和我一块的，她不会遭到这样的暗杀吧！？” “放心。”灵守摆手，她虽然想吐槽杏是谁，为什么叫的这么亲密。但眼下也是非常有耐心地解释，“这种力量我虽然还没研究透彻，但大抵也猜出了有使用限制。不满足一定条件的话，恐怕没有那么好用。 所以这或许不是什么突发的连环杀人事件。 对方很有可能是知道你的情报，故意找上门的。” “我的情报？”水接天一愣，自己还没走进商业战场，就已经有人买凶杀人了？ ..这显然不可能。 难道是鸭志田那家伙？这并非没可能。 但就他所知，鸭志田对于自己的情报也绝对了解不多，否则也不会在排球部询问别人了——这是铃井志帆所说，在发起排球‘战斗’前，鸭志田便专门找人了解过自己。 而如果以这样的情报内容，都能发动这样的暗杀。那么条件的限制未免太低了，并不符合刚刚灵守所说。 那么和自己有仇，又知道自己大多数情报的人是.. “家族！”水接天和灵守同时惊呼出声。 这几天两人之间天天晚上交流情报，所以得到的信息也都差不多相同。 当然，商业这块由水接天负责的，灵守不清楚。心灵世界这块由灵守负责的，他同样不清楚。 但至少在计划当中，家族这块是有可能接触到偏向性力量的。 也因此才有了先前水接天对那边的试探。 “狗日的，还挺果决..”水接天颇有几分感慨，他这边才想试探试探家族那边是个什么态度。 结果电话都还没过去多久，就等来了暗杀。 显然，曾经的老管家不知何时已经‘叛变’。 第10章 坦白 “我该怎么做？” 突如其来的暗杀打断了水接天原本的计划。 经历这么一次，如果继续像往常那样行动，会不会遭遇第二次？甚至是陷入更危险的处境.. 他的确不害怕刀剑甚至是小口径枪械的战斗。即便是偷袭，凭借继承两个世界一定比例数值的身躯，他也能轻松解决。 可问题是除非是死神那种特殊的灵子力量体系，否则即便是海贼水接天也不好说能不能扛得住几百发核弹爆炸。 ——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毕竟家族那边再牛逼，也搞不来这个。 可一来，家族财权兼备； 二来自己又在国外。 万一有什么榴弹炮、火箭筒啥的围攻，还真就无处可逃。 即使对方不一定会对自己这么个小人物倾尽全力，可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这才有了现在的这么一问。 灵守也清楚这一点，但她倒是并没有太多担忧：“低调一点，和往常一样就好了。” “这么简单？”水接天挠了挠头。 “不然呢？”灵守看着暗杀者离开，随即重新现身，“心灵世界的阴影本就是一种奇迹的力量。所以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 即便他将‘你’杀死，可或许心灵世界的你，因为某种印象或外界的强干扰而吊住了一口气呢？ 再说了，就算阴影死亡，对实体的影响也不是直接的。而是会让本体情绪化、意志死亡化。 想让实体二次死亡，需要时间，也需要合适的环境和机会。” “不过嘛..”灵守话音一转，“对方在宫殿内使用了那种特殊的力量。借我点本源，我正好尝试一下解析这种力量。” 水接天没有拒绝，如果能知道心灵世界另一种力量的用法，那么自己无疑能把被动变成主动。 不需要像今天这样，放任那家伙离开。 “接天..你没事吧。。”杏的声音颤抖，有了几分哭腔。她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开始水接天就面色苍白，双眼无神。 就在杏反应过来，准备打救护车电话求救之时。水接天按住了她的手：“走，我没事。回家休息吧。”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敌人随时都有可能在周围观察后续。 “..好。”杏的脸上布满了担忧，但见水接天起身就要离开，她也顾不得其他。 “东西带上。”水接天嘴角微颤，无奈用极小声在杏耳边轻语。 “？”杏困惑了一瞬，随后便听到‘到家再说’的回应。 出于对水接天的信任，她并没有反驳。 两人很快便搀扶着离开了广场。 此时，棕发棕眸的年轻人从不远处的立柱后走出。 他像是猎人观察受伤的动物那样，眸光闪烁，计算着猎物何时倒地。 对于那位的命令，他一向执行的很到位。 “目标完成了。”通过耳麦，他对不明身份的另一端说着。 耳麦里传来成年男人的低沉声音：“很好。” “这次的对象好像是个普通学生..”年轻人犹豫着还是问出了自己的困惑。 “别想那么多，做好你的事情。” “..是。” 另一边，回到家里的水接天一改之前的表现，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沙发上。 杏的表情愈发困惑。 水接天拍了拍旁边，示意她也坐下。 “我发现了超能力。” “？”刚刚坐下的杏，被水接天的话呛得差点岔气，“你在说什么呢..” 她伸出手，想要看看水接天是不是身体真的出现了问题，只是为了不让她担心，在宽慰她而已。 毕竟正常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胡话出来？ “这听起来确实很难相信。”水接天自己也跟着点头，“不过还记得之前差点撞到我的那个人吗？” “..嗯。”杏摸着他的额头回应道，“看来的确没有发烧。” 水接天翻了个白眼：“我真的没事，是真的有超能力。在某个地方的我死了，然后一种恐慌感让我无法控制自己。好在没过多久，我进到了那个地方，也就是另一个‘我’死去的地方，这才看到了一切。” “死..”杏微微皱眉，她的眸光看向水接天的双眼。 过去很久，杏才重新有了动作：“可以带我去那个地方看一看吗？” “可以。” “诶？”杏顿时愣住了，她没想到水接天真的会答应。 “不过要等到明天或者最早今天晚上。”水接天解释道，“我还没有摸清那个地方的规律。” 即便有了闯入者的力量残留，想要解析其具体的力量结构，也还是一个需要耗费时间的挑战。 “..没问题。” 见杏答应的干脆，水接天也是松了口气。 他其实并不太想把杏牵扯进来。 往往普通人触及到世界的偏向性力量，都会带来很大的不确定性，会更加危险。 但作为他的身边人，在命运的漩涡影响下，很难避开一些力量带来的危险。 与其让普通的生活遭到特殊力量的破坏，那自然不如一开始就了解信息并做好准备来的划算。 “要不你最近就住在我家好了。”水接天很认真地说道。 “哈？！”杏瞬间被水接天的惊人之言给吓到了。 不过一两秒，红色晕染便爬满了她的脖子、脸颊，就连耳朵尖都红的发烫。 水接天看见她的表现，也瞬间明白过来，面前的女生不是夜一，也不是罗宾她们。于是连忙开口解释：“我是担心那家伙，或者说那种力量的拥有者再来袭击。。” “这..那个..”杏像是脾气很好的小猫，柔软又胆小地缩成一团，犹如蚊声地羞涩叫唤。 她的父母常年出国，所以长久以来她基本都是以一人独居为主。所以对于住在这里，还真没有什么其他阻力。 当然，尽管她表现的敢爱敢恨，但性子里的天真保守还是让她对此心生怯意。毕竟即便再怎么单纯，对于住在一个男生家里还是心有抵触的。这并非是不喜欢，而是单纯地爱惜名声。 ——在人类社会，名声就像鸟儿的羽毛，一旦失去便寸步难行。 不过，这还是水接天第一次这么主动地提出请求，她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拒绝：“..好，好吧。” “呼~”水接天站起身，“那晚上的话，你就住在楼上好了。我就在客厅睡吧。 这边不缺被褥，但如果你想用自己的，下午我也可以陪你一块去取。” “不用了。”杏摇头，“就用这边的就好了。” 她对水接天很熟悉，尤其是其爱干净的性格，这让她对此并没有多少抗拒。 “好。”水接天见此也是打算上楼收拾屋子。 “那就请多指教了。”杏也起身，红着脸准备帮忙。 “嗯。”水接天点头的同时无奈一笑，“可惜这次约会算是泡汤了。” 杏摇头：“没关系，先解决眼下的问题吧。” 如果真的存在超能力者，那么水接天的现状必然是极其危险的。因此她并不在乎约会的体验如何，而是水接天的安危更重要，更让她在意。 第11章 见证 第二天一早，杏便早早起床。只是她脸上挂着两个浅浅的黑眼圈，显然昨晚在水接天家中睡得第一晚并不安稳。 不过话虽如此，但这并非是担忧所致，而是或兴奋、或紧张的情绪导致的失眠。 此时，水接天还穿着睡衣，半挒着身体侧躺在沙发上。双目紧闭，安稳地酣睡着。 没有打扰，杏眨巴着眼睛，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才转身向厨房走去。 水接天确实没有睡醒，但实则他正沉浸在心灵世界当中。 经过一晚上的研究，灵守已经掌握更多的信息。 比如先前的闯入者是以实体的状态，闯入到了虚幻的‘宫殿’之中。 这就不可避免泄露了一部分具备特殊结构的力量。正是这股心灵力量的分化结构，使得实体能够以真实形态进入到虚幻之地。 反过来说，他们也可以利用这股力量，反向将虚幻形体‘投影’到现实中去。 当然，这也只是心灵力量的其中一小部分。 比如实体人格化、宫殿力量等信息也都是极为重要的。 前者与灵守的人格化有很大的不同。 灵守这种类似于自古以来人们对于幽灵鬼怪的‘印象’，再由灵守的意识体强化了这一方面的特性，这才有了如今灵守特殊的状态。 举个例子的话，就比如妲己之类有现实投影的存在（指具备现实根基的存在）。甚至是宙斯、阿拉丁、河神这类人们幻想出来的存在。 这些都可以凭借‘印象’，在某一处心灵空间获得形体。但就像毕加索的画，并不会那么写实，所以与其说它们是神话人物，不如说是心灵世界存在的‘野怪’或者说护卫。 灵守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 而实体人格化，则是让现实中的人阴影化，获得穿梭心灵与现实的力量。这便是这个世界的主导偏向性力量。 宫殿力量则是人格化、心灵化的一个副产品。 从该世界所有人的意识海洋当中，分化出一个又一个的特殊心灵空间。这些就是所谓的宫殿。 这些宫殿是欲望的集合。它们是不舍，是贪婪，是世间善与恶的表现。 因此，只要掌控某一宫殿。那么宫殿的主人，也就是现实中的实体也就同样会被遭受掌控。是一种相当抽象且变态的力量。 其实这些本不该出现在世界上，否则力量的拥有者本身就会被心灵力量影响。而一旦有人有了动作，作为意识的大海，心灵世界就会像传染源一样，将情绪涂抹在每个人的灵魂之中。 如此一来，不管力量拥有者是好是坏，人类社会都将不断积压、扩大这些或好或坏的情绪。这是一种极不稳定的发展方向，极其容易失控，从而导致世界走向灭亡。 而且一旦起步，那么后续就只能继续以心灵力量——或者说更贴切一点的叫法是人格力量来控制变量，饮鸩止渴地去维持世界的稳定。 滋~ 随着一声油煎的声音响起，鼻端一股黄油香味传来。 水接天微微睁眼，心中的好奇刚刚泛起涟漪，便想到了这应该是杏。 果然，撑起脑袋一瞧，果然看到了正在灶台旁边的杏。 “醒了吗？”杏歪着脑袋，眯着眼睛笑容灿烂。 他无奈摇了摇头：“刚刚解决了超能力的事情，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现在吗？”杏语气中满是好奇。 “嗯。也可以等吃完饭，反正离上课的时间还有一些空余。”水接天看了眼时间。 煎蛋熟的很快，所以即便杏才开火没多久，就差不多好了。 她匆忙地关掉火焰，将食物简单地装盘——这是早餐，午餐在昨晚水接天就已经放好便当了。 “待会吃吧。”水接天看了一眼热腾腾的食物，他觉得这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杏闻言并没有反驳，嘴唇轻咬，面容带着紧张。 水接天咧嘴一笑，随后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周围顷刻间变得宛若蒸笼。但并非是热气腾腾，而是类似于热蒸汽造成空气扭曲那样的物理效果。 这一现象让杏感觉到头晕。 好在水接天适时地将手掌递了过来，同时贴心地捂住了杏的眼睛——尽管这其实并没有太大的用处。 不过穿梭现实与虚幻的速度极快，眩晕感没持续多长时间，两人就已经出现在了飞机之上。 杏的眼睛瞪得老大：“真有超能力！” “咳咳。”水接天无视灵守传来的‘压迫感’，面色不改地解释道，“这和超能力有所区别。 这里是心灵世界，真正和超能力有关的，大概就是带我们来这里的那股力量吧。” 杏激动地左看看右摸摸。 水接天正想开口，杏猛然站起：“那这里的你被..” 自言自语过后，她紧张地围着水接天观察。这把水接天整的哭笑不得：“我没事，真的。我有帮手，就是她实现的超能力。” “她？”杏的关注点属实让水接天感到奇怪。 “..跟我来。” 没有继续停留，两人脚步迅速地朝着机首走去。 而当看到眼前巨大的空间，杏的世界观再次被颠覆了。 “哇！这，这是幻觉吗..？” 旁边的水接天笑容尴尬：“不算是，但属于幻想成真？” “幻想成真，呵呵。” 清脆宛若铜铃的嗓音夹杂着一丝冷意，也吸引了杏的注意。 “唔..好美的人。。” 看到坐在桌子上表情戏谑的灵守，杏下意识地低语。 水接天则在旁边拿脚趾扣地板。 尽管灵守如今的身躯依然不算是完整的身躯，但印象空间、人格力量等都是带有一定情绪、欲望存在的。 也因此即使没有物理层面上的激素影响，依然还是让灵守产生了些许不舒服的感受。 水接天知道这点，更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更何况从实际层面出发，记忆中的他，依然是复制了他想法并选择一样命运的‘重复’。 所以命运带来的一切他自然选择接受。 也因此面对灵守的阴阳怪气，他也只能点头哈腰地主动承认错误。 不过两人共为一体，出现这种情况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受到心灵力量的影响。他的主动低头，也是为了让灵守尽可能减轻这份影响。 灵守起身走到两人身旁，随即用手抬起杏的下巴：“不要被这家伙捕获了心哦？这可是个老家伙了。” “？”水接天挠头。 尽管从经历来说，两个世界累积起来他确实‘年龄’不小。 可问题是接天纹印本质上来说本就是永生的存在。他在前进途中顺手寻找永生之法，主要就是为了每个世界的自己以及所爱之人。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那么理论上只要他一直保持穿越，那么就将永远处于最佳状态。 尤其是在每个世界的时间累乘之下他更是不需要担心其他世界因此出现问题。 ——即每个世界时间相差十倍，死神世界1秒等于海贼世界10秒。同理，死神世界是本世界的100倍速率差。 当然，这并不意味他就再也不用担心死亡问题。 就像在未来遇到了多个某个难以解决的世界，本源消耗光了，无法维持继续穿越的数量。 那么在其他世界死亡的他，核心就会重回之前的世界。 而以他现在的做法来说，大多数世界能够获取的本源已经差不多到极限了。 这样的话，除非动用吮吸，否则基本上就只能在那方世界等死了（寿命耗尽）。 但每个世界又都有自己的所爱之人以及血脉，因此让他来做选择，肯定是不会动用吮吸沙漏的。这也就意味着接天纹印的旅行结束，重归原始宇宙（意识体消散，回归本质法则）。 因此这也算是他追求长生的另一个原因：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也因此，对于灵守所说的‘老家伙’一说，他着急地想要反驳。 可一想到反驳可能会激化情绪，让灵守的状态更加糟糕，他就立马熄了火： 好吧，我投降。 第12章 提防 “哦~原来如此！” 经过灵守的讲解，杏恍然大悟。 原来尽管灵守颇有敌意，但她的美貌很难让杏生出敌意。对于以理性为主的灵守来说，这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力道全消。 所以在接连叹了几口气的情况下，也是逐渐将水接天的现状以及不少情报讲解了出来。 当然，这是一个心灵力量为主的世界。所以担心敌人从杏的意识中窃取信息的她，并没有将接天纹印等事关本质的信息说出，只是说了涉及本世界的情报。 也因此，杏并没有想到，在遥远的世界之外。其他的世界内也有着自家（男朋友）人的‘痕迹’。 而且灵守也被她当成了水接天的‘守护灵’，本就没有的敌意更是化作了浓稠的亲切感。 水接天看着傻乎乎的杏，一种‘无药可救’的无力感油然而生——谁家守护灵会吃你的醋啊？ “你的眼神怎么那么奇怪？”杏转头看向他，“总感觉..好没礼貌。” “..我只是在想，我们该去学校了。这里和外面的时间流逝速度差不多。”水接天叹了口气，随后解释道。 “啊！？”杏惊讶地从盘腿而坐变成站姿，惊慌失措地想要去拿书包。 结果转头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还在心灵世界之中！ “杏真是个笨蛋..”水接天捂脸。 “你说什么？！”杏一把掐住他的耳朵。 灵守的气倒是消了不少，此时看见他俩反倒是想拱火。 好在水接天看出了端倪，连忙带着杏离开。 灵守撇了撇嘴角，随后重新进入到对力量的钻研当中。 而回到现实的两人，风卷残云地解决早餐。紧接着提起书包撒腿就跑，紧赶慢赶乘车前往秀尽学园。 “我们不用做什么掩饰吗？” 地铁车厢内，杏的脸上多了明显的担忧，“实在不行，我们请假吧？” 对于杀手的事情她已经知晓，所以很害怕对方再次出现。 “不行。”水接天摇头，“请假确实能降低那家伙的警惕，但并非是个好选择。毕竟我们想做到反击，就必须尽可能地获取信息。 而秀尽是我目前最大的情报渠道。” 或许等到商业有了发展，或者以学校为基点的其他渠道展开。否则眼下他还真就只能被动地在秀尽收获情报。 好在只要表现到位即可。 “放心吧，到学校之后我会尽量表现的低沉一些。更何况此前在秀尽也没见过这人，那么只要抵达学校，应该还是有一定安全度的。” “嗯..” 听到水接天这么说，杏也只能点头同意。 事实也确实如猜想的那般，等两人到了学校后，水接天没有发现异常的痕迹。 只是眼下敌人随时可能会出现并观察，所以他佯装一副得了感冒的样子。 可即便如此，因为将要在他那里打工，或者说被他展现出来的行为吸引的同学不少。前几天的运营使得他现在很受欢迎。 这颇为引人注目的情况，使得他有些烦恼。 好在杏帮着解围，这才好了很多。 尤其等他说完商业计划，让其他人知道了接下来公司那边会有人给他们培训、对接后，安心的众人才彻底散去。 “..想跟你说句话还真困难。”铃井志帆耷拉着眼皮，一副死鱼眼的表情，“那个人..鸭志田回来了，小心一点。” 水接天闻言一怔，他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 一时间，他与杏面面相觑。后者则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铃井志帆还想说什么，可张了张嘴最终却是放弃了。 还没来得及水接天询问，铃声响起。 由于志帆和他们两个不是同一班级，所以眼见上课，她也是转身离开。 “杏，你有没有感觉志帆好像有话没说？”水接天皱眉。 杏沉默，她也察觉到了好友有一点不对劲。 “高卷同学，请回到位子坐好，上课了。”老师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杏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快速离开，毕竟她的座位在水接天左后方两排远，这还是有点距离的。 老师是位女老师，也是水接天班上的班主任。 看起来算得上年轻，但眼周总是有着连化妆都掩饰不了的黑眼圈，似乎一直处于疲劳状态。 就连女性最爱的穿着打扮，在她身上也显得颇为随意。 满是褶皱的黄色条纹上衣，搭配洗到发白的牛仔蓝职业套裙，以及那一头杂乱的卷发都在说明这一点。 毕竟即便贫穷，也女生们也依然会买一些好看的二手服饰进行搭配。可这位名为川上贞代的女老师，却把衣服穿到这个地步，也久久不换..可想而知，对方要么在其他方面花钱大手大脚，要么就是单纯的懒。 而且或许是那种明明给人想要认真教学的感觉，却莫名在个别方面过度偏执的性格，让水接天觉得这家伙有些特别。 不过不得说，有记忆沙漏以及曾经的知识打底，水接天在高中课程上进展几乎是一步登天。但也不得不承认，对于‘国语’的课程，他的成绩也就勉强到及格线上。 毕竟教材上又没有全部的知识，而他本人没时间也没意愿去了解这些东西。就像‘确信犯’这类词汇，如果书上没有，恐怕他还得去猜测一下具体含义。 如此一来，他在这方面的成绩自然一般。 也因此对于川上贞代的教学，他听得颇有几分认真。 下课时间很快就到，川上贞代一如既往地打着哈欠离开教室。 在没有其他人围过来的情况下，杏很快就拉着水接天往教室外走去。 “担心志帆的事情？”水接天自然清楚她为什么这么着急。 “嗯。”杏点头，手掌的力道也大了一分，“之前就曾在其他人那里听说过鸭志田的一些传言。那家伙好像一直推崇暴力教学，体罚之类的话语也..” 水接天闻言愣了下，但想到鸭志田肆无忌惮地骚扰女同学的行为，这么做好像也确实也符合他的印象。 “你这么一说..排球部的指导老师好像就是鸭志田吧？”水接天这才想起上次铃井志帆来劝说自己时，她正是排球部的一员。 “是啊，志帆的梦想就是走到全国的位置，她在排球上很有天赋的！”说起志帆，杏是真的很为自己这个好友自豪。 毕竟她的朋友不多，志帆便是唯二中的一个。 “那按照我对鸭志田的印象，传闻很有可能是真的啊。”水接天哑然，“那么志帆的状态很危险。” 说话间，两人到了志帆的班级门口。 可惜，铃井志帆并不在教室里，这让他俩猜测对方是不是去了排球部练习排球。 “既然如此也急不得这么一会。”水接天冷静地开始分析，“如果真的存在体罚，那么恐怕早就开始了。 我们现在去找志帆，也不过是把问题推到她的身上。你也说了，她有着参加全国比赛的想法，那么这样做无疑是在形成阻碍。会让她为难，也会让她迷茫。 到了那时，就成了考验你们关系的尴尬局面了。因为和信任、威胁与梦想之类的种种都是很大的难题。 尽管你们关系很好，但这一点既会被人利用，也会让你们彼此的关系产生裂痕。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着急，而是想办法解决问题的根本。” “可是..”杏依然想要去找志帆。 作为铃井志帆同样为数不多的朋友，杏觉得自己的出现可以给志帆鼓励和勇气。也能使其规避接下来可能遭受的体罚。 可水接天也依然是摇头：“你现在去找她，是在害她。” 他清楚的知道，鸭志田与自己的矛盾虽然来的快，但却从‘路边’提升到了‘主要’。尤其是在对方表现出对杏有意图，却被自己惨遭打脸，甚至在排球方面吃了大亏后。 这时的鸭志田如果性格好一点，会选择在排球上找回面子，并用排球的方式进行报复。 但这显然不现实，否则鸭志田也不会以老师的身份体罚、骚扰学生。 所以按照性格坏一点的路子，这家伙大概率会从他的身边人出手，亦或是耍阴招——比如雇人或者亲自出手，在某个巷子用撬棍打断他的手或腿之类的？ 而这时如果杏主动展现对志帆的维护，大概率会反向激发鸭志田的坏人灵感。显然并不合适，还不如藏在半明半暗处，以迅雷之势解决问题。 闻言，杏迷茫地咬着手指，好半晌才看向思考中的水接天：“我该怎么办？” 水接天则揉了揉她的脑袋：“放心好了，我已经有办法了。” “啊？！” 第13章 凶牙 其实在规则之下对付敌人，这虽然需要动脑子，但比之无规则要安全得多。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死神世界，刚开始就突脸的友哈巴赫。 当时看似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实则心中害怕的很，不然后面也不会着急地去提升实力。毕竟以他的性格，更喜欢海贼世界那样逐步发展，同时游山玩水的乐趣。 放在打游戏上，那就是标准的种田流玩家。 甚至如果不是后期接触到的隐秘多了，他与世界政府都坐不下去了（一是世界大劫将至，需要整合世界之力来应对；二是他逐渐高调的发展引来了世界政府的警惕）。恐怕要等他发展到手下兵力强大无敌之后，才会选择吞并海贼世界。 而不是冒着依然存在敌人翻盘的风险，高调地进行发展与迎战。 也因此，对于一个存在特殊力量，却依然主要依附于规则之内的世界。反倒更适合他一些。 就比如现在。 当水接天带着杏来到天台，等衣着粉嘟嘟的不知名学姐离开后。他立即开始诉说自己的计划： “对付鸭志田没什么难的。 你说的没错，他是个老师，在学校里的权力更是因为排球的关系数一数二。 但同样的，他也是依靠权力才有如今的地位。可他的权力是谁赋予的呢？” 不等杏回答，他自己开口解答：“是校长，也是校长上面更深处的机关。 但要知道，鸭志田本身没有那份能力，他真正的底牌在于排球金牌的荣誉，以及排球这一项体育项目。 我们完全可以绕开他这唯一的王牌，用其他方法击败他。 办法有难的，也有简单的。有的狠戾能使其完全无法翻身，有的则相对和气，但后果会让那家伙继续肆意妄为。 他只有一个路子威胁我们，而我们却有无数的方法去打败他甚至击溃他。所以实际上来说，我们这一方只要换个角度，就能从弱者转变为强者。 又何必自己往敌人的进攻范围跑呢？” 闻言，杏的大脑几乎有些宕机。什么强的弱的，她只觉得听得迷迷糊糊，但不知不觉间，心情的确好了很多。 “所以现在你需要做的，是帮志帆到何种地步。 ——面对同学们遍体鳞伤的身体，以及像你之前那样被其骚扰的女生，你觉得鸭志田是否应该被原谅？ 如果不原谅，那么就狠狠地击溃他！让他坐牢，让他死亡！让他再也无法作恶。 如果原谅，那就教训一下对方，让其自行悔改。至于之后还会不会重操旧业，则要听天由命。 所以，你的选择是？” “..我，我不知道。。”当一向直率的杏被问到这个问题，她竟有些慌乱。 但水接天并没有逼着她做出选择，因为这是她的选择，而非他的选择。 更何况，杏天性善良，对于赶尽杀绝会产生于心不忍倒也正常。即便这事现在还没发生，他们明面上还处于弱势。可人性这东西谁又能说的准呢？ 而或许也是察觉到了水接天不一样的一面，杏的慌乱一时间寻不到依靠，竟选择了转身独自逃离。 一道虚幻的人影出现在水接天旁边，这是正在逐渐掌握人格化力量的灵守。 “一向温和的你突然这么残暴，人家小姑娘要被吓惨咯~” “这才符合阴阳之理嘛。”水接天脸色不变地看向她。 “放屁！”灵守毫不忌讳自己的形象问题，“别把自己的狡辩污蔑到阴阳上面哦！” “哈哈，大不了回接天纹印嘛。”水接天无奈一笑。 “不要。”灵守双手叉腰拒绝道。 虽然本质上是接天纹印的阴面形象，但如今吃着阴阳烙印饭碗的她自然要维护一下阴阳力量的脸面——其中也包括阴阳理论（阴阳怪气不算喏）。 “还没办法凝聚实体吗？”水接天好奇地询问。 灵守摇头：“应该可以，但还是我之前说的。需要一个印象实体，否则的话就需要到大众意识中去寻找对应的一般标记。 比如猫狗这类常见的家养宠物，这是非常容易就能找到的心灵寄托之物。用这类印象躯体作为实体应该能够出现在现实世界。” 水接天侧目而视：这都不变？猫娘？兽耳娘？ 尽管他没有说话，但彼此何等默契，灵守给他竖了个中指随后消失。 “……”水接天满脸无语。 不过好在他也是看出，灵守如今在心灵世界不仅是找到了凝聚躯体的方法，更是拥有了不弱的力量。否则也不可能以虚幻形象出现在现实世界当中。 这也同时意味着，再次遇到上次的刺杀，他不再会那么的无力反抗。有灵守帮忙，自己再提供本源强化，应付外敌会轻松很多。 很快铃声响起，天台上再无人影。 只剩下些许人工种植的植物散发着生机。 但或许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这些微微发蔫的小芽伴随着风吹得摇晃，似是要被连根拔起。 回到教室的水接天不出意外看到了座位上发呆的杏，但他没有去打扰她的思考，而是坐回位子上准备认真听课。 一直等到放学，杏迈着踟蹰的步伐还是找上了他。 “做好决定了？”水接天收拾着书包，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问道。 或许是被他的情绪所感染，杏摇了摇头：“还没有。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见一见志帆再说。——放心，我会在学校外联系她的。。” “没关系，有我在呢。”水接天笑容依旧。 毕竟获取力量不是为了现在这样，能在人生路上多几条选择，那他又何必费那么大的功夫。 杏那颗不知所措的心被这笑容感染，不自觉也安心了下来：“谢谢你。” “真想谢我的话，就好好吃饭。”水接天站起身，书包被他斜挎在肩膀上。 “？”杏脸上有些困惑，感谢为什么会和自己吃饭形成联系？ 顺着水接天的视线看去，她瞬间明白了什么。捂住胸口，满脸通红地拿脑袋撞向水接天。 “喂喂，别把自己脑袋磕伤了。”水接天好笑地后退着，但又不得不用手护住这家伙的脑袋，毕竟一躲一闪间两人已经到了门口。 噗通~ 水接天身形突然站定，杏的脑袋一下子就钻进了他的怀里。 这愈发让杏恼火，但脸上属于少女的羞涩已是无法遮掩。 “怎么——” 然而刚一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压抑着怒火的鸭志田。 这让杏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再次往水接天怀中缩了缩。但忽然她想到这里是学校，又连忙后退几步。 “水同学，高卷同学。”鸭志田冷硬的话从牙缝中蹦出，“学校里禁止打闹。还有，这样做可是会对学校声誉产生不好的影响。” “啊呀，这不是手下败将——，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鸭志田老师。是我有些得意忘形了！差点忘记你贵为我校的体育老师了啊。”水接天的表情看起来很有诚意。 但旁边的杏却差点没有绷住表情，尤其是看到鸭志田那副要把牙齿咬碎的模样，更是让她把一张小脸憋的发紫。 但这不怪她，毕竟谁又能想到——怎么正严肃比拼‘气场’的时候，有人会用这种冷幽默去嘲讽对手的啊？而且那副与说的话形成反差的表情，更是让人不忍直视。。 当然，如果水接天知道此时杏的想法，那他只会说上一句：年轻人还是见识少了啊。 鸭志田内心稍有些破防，一张脸气得通红，甚至微举着拳头想要直接动手打人。 水接天也不惯着他：“啊呀，上次校长还问我说，有没有兴趣统领排球部呢。可惜啊，作为学生我没有那个闲工夫，毕竟还等着要考东京大学呢。” 听到后面这句话，他身后的杏瞬间瞪大了眼睛。 然而鸭志田注意的却是前面那句——统领排球部。 这是真掐住他的命脉了，半举在空中的胳膊仿佛碰到了空气墙，再也无法升高半寸。鸭志田的脸色变来变去，最终愤然离去——他要继续向校长下迷魂药，好让其保住现有的权力。 “你要考东大！？” 等鸭志田走后，水接天本想带着杏离开。可杏却突然拉住他的衣角这样问道。 虽然此前水接天的成绩的确不算太好，可最近两天他突然表现出来的气质和学问，却支撑住了这一‘志向’的可能性。 水接天无奈一笑，随即小声说道：“当然不是啦。” 虽然他不担心打不过鸭志田，可作为一个学生和老师打架..无伤打赢，那鸭志田可以借此成为弱势一方向学校、社会投诉他，这对后续的发展会造成一定影响；而打输了——这不太可能。 应该说是你一拳我一拳那种就成了斗殴，鸭志田和他都要受到学校惩罚。 这对于刚刚进入死神世界时的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在成为了海皇帝后终归是有了包袱，做事要优雅、斯文一些才对。 也因此，他便开口用两句带有骗术的话语解决了这可能出现的不体面战斗。 “鸭志田全靠排球上位，所以刚开始是以此威胁他，让他知难而退。后面那句则是要让他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即便这家伙想报复我，也得考虑我是否真的能考上。你知道的，东京大学人脉很广，从商界到政界的力量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体育老师能招架的。”水接天解释道。 “也不是啦..你要真的想考，我也会支持你的..”杏小声说着。 她想的当然是能和水接天一起，但如果真因为梦想暂时分别，那她也不会因此充当阻碍。 善解人意的人总是让人心疼，水接天抱了抱不安的杏：“放心吧，我还真没那个想法。虽然我将来要驰骋商界，那里或许是个很好的起点，但我不需要。” 凭借医药、机械等方面的科技手段，他有信心借此成为商业战神。 自然不想跟‘第一世’那样，苦哈哈地读了个大学。 那哪有高中毕业结婚生子来的让人欢喜？ 自嘲一笑，水接天牵住杏的手，两人开始回家。 “等我商业帝国打造完毕，我还需要学历来为我证明？鸭志田能见到我本尊都是幸运到要买彩票的事情。” “吹牛~”杏嘴上说着，脸上却带着甜到发腻的笑容。 第14章 初识 或许是受到了威胁，鸭志田整整近一周都很安静。 当然，据水接天所知，这家伙似乎立下了军令状。也就是说要夺得什么名次的奖项，以此来提升学校的知名度。 显然，这是那家伙与校长之间的什么交易。 目的也很明显，那就是防止校长真的因为水接天，压缩他鸭志田的权力。 可一个星期，实际上也够水接天做很多事情了。 就比如流水线的选购，工厂的选址等等。 再过几天，他的商业帝国就将在此起步。 鸭志田的事情也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星期一的早晨，水接天一如既往地和杏前往秀尽。 一路上，遇到的学生都在叽叽喳喳小声交流着，目光时不时就瞥向他俩。 没办法，无论是在校园内搞‘学生招聘’，还是与鸭志田的私人战争，这些都是学校学生们八卦的对象。 即便再想要低调，这总归是会引人注目的。 好在一方面这只是临时的情况，一旦有其他事情发生。以学生们的‘健忘性’，很快就会让这份尴尬翻篇。 另一方面，经过观察。秀尽的确没有什么异样的痕迹，这一点是他花费本源确定的消息，所以只要通过手段模糊学生们交流的内容，倒也称不上危险。 只是或许是害羞，也或许是不想扩大舆论的漩涡。杏没有像往常那样拉着他的手，也没有再打闹，只是偶尔嘴皮子微动吐出两句斗嘴的话。 “真的不需要我过去帮你么？”杏不知第几遍问出这样类似的话。 水接天眼珠都懒得转动，有气无力地回答道：“难道要让我听取你的建议，然后让你出卖色相去帮我宣传，吸引人气？” “什么叫出卖色相！笨蛋！”杏气得咬牙，“我可是正儿八经的模特！” “那是谁在前天晚上，给我看了那么古怪的衣服，害得我一晚上没睡好觉？”水接天咂咂嘴，“我这也是为了广大的男性安全考虑。” 杏给了他一个白眼：“那叫比基尼，你这家伙也太保守了吧！” “保守是福，阿门。”水接天双手作祷告状。 这着实让杏腮帮子发酸，牙齿咯咯作响：“那你以后就别看！” “不行。”水接天义正言辞地拒绝，“我要把你抓起来，然后一个人用审判地目光好好批判批判你！” “……”杏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最后用软绵绵的一拳砸在水接天肩膀上。 如果这家伙是个陌生人，那她务必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灿烂。 话语间，两人已是抵达地铁口，这让水接天松了口气。 实在是这几天他忙的日夜颠倒，而杏又住在家里。所以他的疲惫杏很清楚，这才有了对方不依不饶提议帮忙的事情。 可问题是这事的确不是分给其他人就能做的，最终还是要他来审查。所以也只能加班加点地进行着各项工作。 幸好一是有前两个世界继承而来的强大身体，让他疲惫但不至于猝死。二是有经验与天赋，他能有条不紊地完成计划中的一个又一个目标。 这些但凡缺少一个，估计都要让事情变得复杂一百倍。 在车上倚着杏小睡了一会，等到下站时，水接天感觉精神好了不少。 只是刚一出站，就听到了外面哗啦啦的雨声。 “怎么下雨？”杏皱了皱眉。 “我有带伞。” 说着，水接天从书包中取出折叠伞。伞的遮雨面积不大，但总归是比被雨淋着好。 绿灯亮起，大家都朝着站外跑去。就在水接天打算开伞带着杏离开时，眸光瞥见了前方因为没伞而皱眉看向天空的男生。 水接天眉头挑了挑，因为面前男生在感知当中有着一缕心灵力量的气息。 不过他没灵守了解的多，所以并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可要说也没什么，这突然出现的家伙，要么是敌人派来监视自己状态的，要么就是其他势力的人格力量拥有者。 那么送上门的线索，他自然不会放过。 “怎么了？”杏敏锐地发现了水接天身形‘矮了一截’，腰背也看起来佝偻了些许。 水接天借着拿伞的动作，以书包为遮挡，在她的腰间轻轻捏了一把。 这是他俩早就定好的记号动作，表示现在有危险，配合行动。 杏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抬头，随后同样发现了呆立在那边的男生。 因为下雨以及这里是车站的缘故，男生的散漫气质与周围显得格格不入，带有些许忧伤又带有一丝孤独。 黑色卷发随风微动，不时还有空中花瓣落下夹在发丝中间。一副黑框眼镜下，深灰色的眼眸流露出几分好奇与不安。 后者可以从其手握挎包肩带，从而使其出现褶皱这一点上可以看出些许。 “咦？”杏愣了一下，“秀尽的学生？” 离近了看，男生确实穿着秀尽学园的学生制服，黑色带有红色扣子的外套上面还明晃晃地显示着秀尽学园的校徽。 水接天自然也认得，他还曾吐槽过这红黑格子长裤。 甚至面前这人的穿搭过于标准，连打底的衣服都是极其‘秀尽化’的白衬衫。这让他都产生了一种‘这家伙是在模仿书呆子吗？’的感觉。 给了杏一个眼神，两人已是走到了男生跟前。 “真的没事吗？”杏轻灵的嗓音吸引了男生的注意。 水接天则配合地点着头：“放心吧，我只是需要时间休息。” 尽管话是这么说，但任谁都能听出那语气中透露的‘厌世之情’。 杏的表情愈发担忧，看起来也不像是演的。 这时刚刚打开伞的水接天一个转头，正好与男生视线相对。 “秀尽的？”一旁杏刚刚钻进伞下，水接天就朝着男生开口问道。 “嗯。”男生有些腼腆，脸上没有表情但能看得出有交谈的欲望。 水接天顺势而下：“要不要一起？” 尽管伞不大，但这里距离秀尽也不算太远，挤一挤倒也差不多。 男生刚想张嘴答应，可看到水接天怀里小鸟依人的杏，一时间又有些犹豫。 恰好此时，一辆飞速掠过的轿车经过，还专门靠着边缘水坑行驶。 哗啦~ 好在水坑不大且水接天反应很快，及时抱着杏并拉住男生的衣领向后退了两步，否则污水溅在身上想必会很难受。 “真是的！这家伙怎么开车的！？”杏挥舞着拳头，像是要给那人一个教训。 水接天摇头：“虽然开的很快，但那人是鸭志田。” 他的视力不差，即便高速运动也能看得很清楚。否则可顶不住死神世界那动不动的瞬步、响转啥的。 “这可恶的家伙！”杏气呼呼地跺了跺脚。 反倒是之前那个男生只是微皱着眉头，试探性地问道：“你们认识刚才那辆车？” 水接天解释道：“你以后也会认识的，那是鸭志田卓，秀尽的体育老师。” “好恶劣..”男生小声吐槽。 “喂~你们几个。”一个染着黄毛的精神小伙双手插兜迈步走来，“啊咧，是水会长？！” 水接天闻言快速扫视了来者。 这家伙校服外套近乎耷拉在身上，黄色打底的t恤露在外面很是显眼。在这不算温暖的季节，还非要把校裤裤脚卷起，看起来确实很有特点。 不过尽管差距很大，但他还是认出了这人。 黄毛名为坂本龙司，同样也是二年级的学生。 在不久前公司成立时，入职公司的第二批人里就有这个家伙。 当然，想在他的公司获得利益实现双赢，他自然对于其资料信息也很有把握。 别看龙司一头黄毛，但和真正意义上的精神小伙还不太一样。 早先他是秀尽出名的田径队成员，且是其中的王牌选手。 可鸭志田所在的排球部日益成绩优越，且鸭志田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 在面对表现略有下滑的田径队时，龙司因‘与老师动手’被鸭志田打断了腿，还在医院待了一段时间才回学校。 而鸭志田也借助这个机会，将田径部废除。 自那以后，本就因为家庭原因而状态不佳的龙司，更是因腿部近乎残疾的伤势而一蹶不振。 “是龙司啊。”水接天微微抬头回应。 坂本龙司也几乎是瞬间板正了身形，就连外套的锁链都连忙拉好，仿佛这一刻被改造成了乖孩子一般。 水接天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因为父母离异，龙司的母亲为了生计工作相对辛苦，而龙司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坏孩子，他想要尽力保住这份合适又不辛苦的工作。 其实在水接天的消息于校内传开后，除了一些老师们的关注，其实更多的还是这些家境并不理想的学生。 “会长，你的脸色好苍白！要不要去诊所看看？”龙司说着就要下蹲去背他。 水接天无奈地摆手拒绝：“不用，我可能是有点贫血，到学校休息一会就好了。” 龙司见此也只能作罢，点点头随即看向学校的方向：“鸭志田那家伙真是混蛋！” 他这话似乎是在为三人鸣不平，但水接天知道这是龙司又想起了无法再极速奔跑的双腿。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城堡内的国王呢。” “好了，好了。”水接天无奈打断他的吐槽，毕竟再这么下去大家就要迟到了。 “你知道秀尽学园怎么走吗？”他转头看向一开始那个男生。 因为秀尽学生并不算多，大家又基本上经常见面——毕竟教学楼并不大。所以只要感觉到面生，那么基本上可以排除是校外的学生。 如果穿着秀尽校服，则大概率是一年级新生或者转校生。 而以现在的时间推算，转校生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诶？”龙司这才注意到了黑发男生，“你看起来好面生啊？” “嗯，我是——” “啊！你是那个新来的转校生吧？！”龙司忽然恍然大悟地打断。 黑发男生被打断话语也并没有表现出不爽，而是点头肯定了这一点。 “嗯？”两人交谈间，水接天忽然抬头看向天空。 “怎么了？”杏的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所以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异样。 “人格力量，出现了。” 第15章 城堡 因为人数太多，水接天没有再提一块趁伞的事情。而是将伞交给了杏，毕竟杏的衣服被雨水打湿了会很糟糕，他则没这个顾虑。 杏没拒绝。 这既是因为以水接天的‘霸道’，她强硬不起来。 也是因为水接天虽然看起来颇为憔悴，但这都是为了试探其他人的借口，其原本的体魄比她自己都还要健康很多倍呢！ 不过水接天握着她的手握得很紧，这还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水接天那肉眼可见的紧张感。这不免让她也开始紧张起来，手心开始冒汗。 不过除了水接天一开始说的那句话，之后便再无提示。所以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及到底是什么东西出现了。 眼下，一行四人迈步朝着学校走去，三四句不离鸭志田。甚至如果不是水接天刻意把话题往男生身上引，恐怕句句都要带上鸭志田。看来大家对这家伙怨气的确都很大。 “..咳咳，那个。忘了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雨宫莲，秀尽高中二年级的转校生。”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黑色卷发男生挠了挠头，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嗯，你好。我也是二年级的，水接天。” 有了两人的主动，剩下的也很快介绍完毕。 就在水接天打算继续试探之时，秀尽学园到了。 只是.. 看着面前巨大的城堡，所有人瞬间就吓得呆愣在原地。 “这，这是什么啊？！” 可惜没有人回答这个疑问。 杏第一时间看向水接天，可水接天只察觉到这东西和‘宫殿’的气息相同，大概同样是宫殿的一种。 好在灵守曾说过，宫殿准确来说是在心灵力量影响下，由每个个体意识的欲望所构成。那么底层结构即便相同，可由于每个人的欲望不同，其表现形式也会出现极大的差异。 所以他心中有了猜测，很快便冷静了下来：“这里似乎并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秀尽。” “会长？”龙司脑袋一歪，似乎并没有听懂水接天说的是什么意思。 显然这小子成长属性都加在体育和‘个性’了，在观察环境和思考方面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一旁的杏倒是叉着腰，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尽管突然，但已经知晓宫殿为何物的她，也很快反应过来眼前这里是哪了。 水接天有些无语，胳膊肘悄悄地碰了她一下，这才让得意忘形的笨蛋美女反应过来。 只见她眨巴着眼，手指搭在嘴角夸张地惊讶着：“啊呀，咱们这是到哪了啊？” “……”水接天一时间觉得，或许杏选择演员作为梦想并不是个好主意。 不过自称雨宫莲的男生似乎也很惊讶面前突然出现的巨大城堡，一时间有些迷茫。 “那我们？” 毕竟水接天即便抛开同学的身份，如今也算是龙司的老板，所以龙司并没有莽撞，而是下意识地询问他的意见。 “先不要进去，理顺一下现在的情报。” 水接天扫视着三人，既然进入到了心灵空间，那么按照灵守的推断，面前的雨宫莲应该‘恢复到原样’才对。 就像上次那个刺杀者。无论是那遮面的红色鸟嘴面具，还是一身‘奇装异服’。这些原本他以为是隐藏身份的东西，却在灵守那被推翻。 这些奇特的外观表现，本就是人格力量的一种体现。 因为人格是一种奇特的存在，它可以实现1对1，也可以实现多对1，即多种人格共存于一体的情况。 这与水接天与灵守的情况完全不是一回事，而是同一意识体的病变与分裂。 当意识体分裂后，加深某一人格的特化，在心灵世界便可以吸引或者说唤醒某些印象力量，并最终掌控这些人格力量。 而这份力量被统称为——人格面具。 也正因如此，一旦拥有那份力量，摆脱实体与阴影的分离。那么象征牢笼的面具将会被撕破，而象征人格力量的面具则会在伤痕之上重生。 不过具体怎么回事，即便是灵守也不清楚，毕竟缺少现实依据，全靠残余的力量以本源去推演。 可即便只有这些信息，从车站那会发生实体转移，再到现在抵达城堡。雨宫莲一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这足以说明他只是一个‘潜在力量携带者’。 即现在的雨宫莲无论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都已经具备了心灵力量人格化的架构和资格，随时都可能拥有那份力量，只是缺少一个必要的条件。 既然如此，他也愿意再冒些风险，暴露些许自己的‘健康度’。 “首先，我、杏还有龙司对秀尽很熟悉，所以眼前的建筑显然不是秀尽学园本来的样子。” 见杏点了点头，他再次将目光看向龙司。 龙司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道：“的确是这样..不过我们快迟到了。。确定不进去吗？” “笨蛋！”杏叉着腰替水接天解释，“我们在一个很陌生的地方诶！要是这里有什么危险怎么办？你没发现周围路上连一个行人都没有了吗？” 虽然杏也笨笨的，但应该说不愧是在场安全观念最强的人，一下子就能察觉到具体不对劲的地方。 这话一说出口，龙司和雨宫莲也很快发现了这一点，冷汗几乎瞬间沿着他俩的鼻尖落下。周围实在是安静的可怕！ 咕哝~ 龙司咽了口口水，随即再次下意识地将目光看向水接天。 水接天没有再停顿，继续说出自己的想法：“其次，我们来时的路并没有出岔子，这里也确实有秀尽学园的标识。 那么结合这两点来看，有没有可能我们确实到了秀尽学园的门口，但这并不是我们要去的那个？” 话到这里，龙司已经懵圈了：什么这个那个的，我不知道！ 好在水接天紧接着就解释道：“换句话说，这里可能是过去的秀尽学园，也可能是虚幻世界的秀尽学园。总之，它并不是现实中我们熟识的那个。 不过.. 秀尽学园的历史显然没有悠久到中世纪，这里也不是欧洲。所以眼前的这个..” “是假的！”龙司一副想明白的样子欢呼雀跃，随即就要往城堡里冲。 毕竟这是虚幻的，就和幻觉差不多嘛。 “……” 然而三人都像看笨蛋一样看着他。 “？” “咳咳，龙司同学。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的确是虚幻的，但对如今的我们来说，它就是真实的呢？ 或者说，我们的意识被困在这里，即便你把这里翻个底朝天我们也出不去呢？” 说着，水接天从书包中取出一张纸，并在掌心边缘迅速划过。 一条血线的出现也意味着这里的大家的确是以实体的方式存在。 “看来这里依然可能会对我们产生致命威胁呢。” 杏在他说话间，一拳砸在他肩膀上，随后心疼地拿起他的手掌仔细观察。 “原谅一下，实验需要..”水接天小声求饶。 “哼。”杏扭过脸去不想看他。 不过龙司和雨宫莲并没有正在吃狗粮的自觉，一个看向城堡，另一个则摸着下巴思考。 忽然雨宫莲眼睛瞪大：“会不会是这个软件的问题？” 他急忙掏出手机，只见上面通红一片。不过最显眼的要数上面的一行文字：异世界导航。 水接天皱眉，他终于发现了雨宫莲身上奇异气息的真正来源。 第16章 商议 “十有八九。”水接天微微颔首，“或许正是这个软件导致我们抵达这里的。” “哈？”龙司大惊失色，如果不是水接天说的这话，那他肯定多少得说上两句。 雨宫莲同样有些错愕，但一想到软件的怪异，他再次开口说道：“它很古怪，在手机上出现后，删除了几次都没能删掉。” 水接天将其接过，并发现除了显示屏幕外，其他的所有手机操作都被锁定了。很显然，这东西并不是科技产物。 倒更像是魔法投影，只不过借助了手机这个外壳。 “真的诶？” 水接天的操作并没有偷偷进行，大家都看得很清楚。因此杏适时发出了惊讶的呼声。 “当然，不排除手机病毒的可能。”水接天瞥了戏精杏一眼，怎么老抓着时机释放表演欲呢，这个笨蛋！ 杏见他反驳，下意识地想要张嘴咬他。可一看到其他两人的目光，一时间羞红了脸，只得悻悻转头。 不过水接天这句话还真不是抬杠。 从不知情的角度出发，这的确有可能发生。 尤其是科技与科技之间亦有差距。 科技一词涵盖的面太广，而水接天掌握的也不过是外科医学以及机械的很小一部分（死神世界的科技太过依靠灵子，在泛规则世界很难用得上），所以面对网络病毒这类还真的不一定比其他人强。 ——除非花时间去学。 毕竟有天赋沙漏不说，每穿越一次世界就等同于积累力量的同时，还重置一次初始状态，这的确有时间让他成为全能大师。 可至少目前来看，他并不是。 只是水接天虽然这么说，其他两人却并不这么认为，至少目前他们知道的手机病毒还没有霸道到这种程度。 “也就是说，这里真的是异世界咯？”龙司这才反应过来，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但细细去听能发现其实还带着一丝兴奋。 雨宫莲的关注点则要怪很多：“那我们是不是要迟到了？” 水接天思索了一下说道：“很有可能。不过放心好了，如果迟到了，学校那边我会去和老师说。” “真是帮大忙了！”龙司感激地双手合十，俨然已是将‘水会长’当成了神一样的存在。 看着这家伙耍宝，水接天无奈挥手：“先解决眼下的情况再说吧。” “也是..” 众人都清楚，现在无论如何的第一目标都是弄清这里是什么地方。否则迟到一天、两天，先不说现实是个什么情况，他们自己都要饿死在这里了。 水接天扫视周围，见实在没有发现什么，于是提议道：“要不我们进去看看？” 他指的是城堡里面。 不过一开始龙司不清楚状况，胆大地就要冲进去。这时却有些犹豫，毕竟他的腿虽然看起来没事，但实则骨钉之类的医疗器械会影响到他的实际行动。 如果里面真的有危险，这无疑会成为大家的拖累。 杏不知道这一点，所以见他犹犹豫豫地颇有些生气，正打算开口却被水接天拦下。 知道龙司情况的他，俯在杏的耳边轻语两句。 过了一会，杏的神色微变，刚想开口道歉。 水接天二次打断了单细胞笨蛋美人的话：“走正门太危险了，我们或许可以从侧面进去。” “侧面？” “嗯，我想这么大一座城堡，总该是有侧门、小道亦或者通风管道之类的吧？”水接天解释道。 实际上，他自己也有一座宫殿，准确来说那是一‘座’飞机。 所以对心灵力量的掌握和了解，或许他不如灵守厉害。可论起宫殿的细节和结构，他可就太熟悉了。 当然他的话也不过是个借口。 因为熟悉，他知道‘宫殿’内会有漏洞。 这点正和人一样。 不管是黑暗还是光明，亦或者遗憾与兴奋。每个人总会遭遇各种各样的事情，事与事之间造成的冲突与摩擦，这便是宫殿内‘捷径’的成型。 这些东西会避开宫殿主人意识，是宫殿主人忽略的地方，也是认知的误区。 因此与其走正门和那些心灵守卫打一场硬仗，那自然不如走捷径来得轻松。 “喂，不是吧。真的有啊？” 原来龙司的行动力很强，在水接天说完后就跑到城堡侧面。 而且因为和秀尽学园有着相似之处，几乎很快就发现了可供众人进入的通风管道。 没有犹豫，四个人从中钻入。 通风管道的尽头是一个杂物间，数个门扉洞开，其中一扇门与更大的房间相互连接能看到灯火辉煌的大厅。 “哇，真是大到夸张啊..” “不过这里的话的确符合对城堡的印象呢..”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水接天则默默对比着眼前宫殿与‘飞机’的区别。 “接下来怎么做？”杏有些紧张地问道。 “慢慢来，谁也不知道秀尽突然的变化会不会有危险。”水接天解释着。 按照他的了解，这里最大的危险点在于那个形成了宫殿本身的人，也就是这家伙的阴影。这是宫殿力量的集合，是最具备‘印象’之心灵力量的存在。 正是其对自我的认知，以及笼盖了其他人的印象，最终形成了宫殿本身。 尤其是这么大的宫殿，即便水接天认为自己对此见识不多，可也能猜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异样。 其他的危险源则来自宫殿以及宫殿主人所转化的护卫。 前者很简单，众人包括水接天在内都是以实体形式抵达。所以一旦宫殿出现坍塌、毁灭，对于他们造成的物理伤害可绝非虚幻，自然需要时刻注意。 而护卫则是来自于宫殿主人的‘排斥心理’，也是一种自我防卫的手段。就像陌生人见面，彼此之间总会有一丝防备。——如果没有，那大概率是被保护的太好。 其他三人没有反驳，点头后便跟着水接天的脚步开始往门外走去。 可紧随着一条长走廊让众人犯了难，眼前的未知城堡左右前后都可能出现危险，那么一个经典的问题：走哪边？ 不过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或许只能冒险去尝试。但对于水接天来说，这反倒是个轻松的活计。 作为接天纹印的另类化身，他也变相拥有了对本源的潜在支配能力。而本源就像原子、电子，是非常基础的存在。 天赋、穿越、分神正是借助了这种本质才有了强大的能力，也因此对于结构他有着天生的敏锐直感。 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城堡的‘本源’或者说核心所在。 而只需要嗅着这股气息的方向，试错成本就会大大减少。 不过嘛.. 看着尽头空旷的大厅，水接天再次有些头疼。 这样的地方只要有一个守卫，那么几人就会被发现，毕竟遮挡物太少了。 可偏偏前进的方向就经过大厅，所以还不得不走。 “要不你们等我一会？我去前面看看？”水接天提议道。 在他看来，这样风险最小。即使他被抓住，其他人也能想办法去救自己。 而如果大家一块去，若是全部被抓住可就尴尬了。 当然，危险的点在于雨宫莲。如果这小子是个伪装极深的家伙，甚至宫殿之主人就是其本人，那..可就好玩了。 这也是水接天想要开口询问的原因。 “不行！” “不太好..” 虽然七嘴八舌的，但意见几乎相同，那就是不同意这一点。 当然，这其中有担忧，也有害怕。 只是水接天不好判断这其中情感是否真挚，所以想了想他再次说道：“那好吧，跟紧我。” 说完，猫着身子朝大厅摸去。 其他人见此，急匆匆想出的各种拒绝理由也一下子卡在嗓子眼。 沉默了小一会，才连忙跟上前方已经快要接近门口的水接天。 第17章 不一样的秀尽 “那是鸭志田吧？！”龙司惊呼出声。 大厅内，一幅巨大的画像挂在中央。上面的内容确实和鸭志田极为相似。 “你小点声啦！”杏愤愤地低吼一声。 水接天也没想到龙司这家伙突然开口，把他都给吓了一跳。 四处环视了一周，发现没有护卫出现才松了口气。 作为宫殿的主人，在这里将拥有真正的‘超能力’。尤其是对于他们这些以实体进入的人来说，这是相当危险的事情。所以龙司的行为其实非常危险。 “放心啦，这个城堡看起来好像是空的？”龙司露出笑容。 “还是小心点为好。”水接天拍了拍他的肩膀。 对于宫殿主人来说，在意识处于现实且平时无事发生的时候，宫殿内的力量是会隐藏起来的。这和人们握紧拳头参加拳击比赛一样，平时没人会一直捏着拳头等着揍人，到了场上之后有了准备才会。 但宫殿和现实的关联性就在其主人身上，因此宫殿遭受入侵，其拥有者也会产生不安等情绪，从而使得内部的护卫警戒起来。也就是捏紧拳头。 到了那时，护卫的数量以及其本人阴影的紧张程度都会以不同的趋势上涨。 “..好的，会长。”龙司对水接天的看法还是很在意的，见会长都这么说也不好继续和杏抬杠，捂着嘴巴示意自己不会再多嘴。 水接天倒也没有责怪他，提醒一下就好了。毕竟龙司是个普通人，面对这样的突发事件不慌乱、不瞎跑就已经是很好的了。 而且城堡的出现并不一定代表这就是‘坏的东西’，它又没在门前写着类似的字样。对于普通人而言，也不一定会下意识地警戒，也许会把它当成是恶作剧或者游乐园也说不定。 只是看着眼前的鸭志田画像，水接天也有些意外。没想到宫殿的拥有者竟然是鸭志田那个家伙，可明明他没从那家伙身上发现力量残余——有没有一种可能？ 他猛然清醒过来，宫殿的形成需要两个必要条件，一个是强烈的欲望，另一个就是‘印象’。 可如果说，这印象与欲望并非完全来自于宫殿主人本人呢？ 既然心灵、认知这类力量已经被具现化，那有没有可能它也可以被实体化？ 答案显然就在鸭志田身上！ 甚至现在这条线索已经很明朗了。鸭志田不拥有心灵力量的支配权，但却形成了这样一个远超‘个人空间’的宫殿级城堡。所以核心大概率也并不在其宫殿之主身上，而是以某种形式以物体的存在成型.. 这显然是种异常的现象。 大厅四通八达，到处都是门以及通道，可恰恰不少门都处于禁闭状态。这一时间让想要调查的他面露难色。 “画像有机关。”雨宫莲的声音传来。 水接天转头看去，只见他正半趴在画像上，仔细观察着什么。 “真的诶！”龙司摸着画像，语气中满是惊讶，“不过好像卡住了？” 看着两个男生对着鸭志田的画像摸来摸去，杏有些不自在地打了个寒颤。好在她知道这是为了调查，识趣地没有开口吐槽。 咔嗒，咔嗒。 就在水接天想要看看周围还有什么需要调查的东西之际，盔甲碰撞的声音传入耳中。 “糟了！有人来了，快走。” 有了水接天的提醒，其他三人也瞬间放弃调查，直直回到先前的走廊。 “怎么办？”龙司问道，“要去询问一下他们吗？” 杏和雨宫莲的目光也跟着看了过来。 “情况不对，观察一下再说。” 说着，他示意大家噤声。 很快，大厅内的一扇门被打开，后方两个身穿黄铜盔甲的人从阴影中走出。 脚步声愈发逼近，交谈声也传入耳中： “..下面那个入侵者究竟有什么来头？” “不知道，管他呢。反正那毛贼都已经被抓住了。” “是哦，那我们两个就守在这边吧？” “你这家伙是想偷懒吧..” “哼，你不是也一样。” 随后又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内容不再有什么其他价值。 水接天漆黑的眸子微眯，他对于守卫说的那个入侵者很有兴趣。 看了一眼其他人，他们眼神闪烁，显然想法也都差不多。 “去看看？”他主动提议。 众人默默点头。 卡着视野，从柱子、箱子不断闪过，除了龙司的腿脚看起来有些不方便而发出了些许声响，并没有什么意外。 好在两个护卫警戒度不高，只是朝着声音的方向望了一眼，见没什么东西后就重新闲聊起来。 龙司的脸上有些自责。 水接天再度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就好。” 龙司这也没办法，原本作为田径队的王牌，他是最不可能在这上面出错的，奈何腿被鸭志田打成残废。至少在一段时间内，其速度以及灵活方面甚至比不经常运动的人还要差些。 龙司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另一边的雨宫莲则已经摸到了之前被护卫打开的大门。 “没有人。”他转头给出情报。 作为一名高中生，雨宫莲有些过度冷静，并且他的动作不失敏锐。因此水接天心中的怀疑也愈发严重。 但怀疑是怀疑，不能影响到行动。更别说他并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所以最好的做法是暂时相信。 于是给了杏一个眼色，自己直接进入门后。 眼前同样是四通八达的走廊，水接天有些皱眉。 说是城堡，但从结构上来看这里反倒更像是迷宫。 伸手在门缝比了个大拇指，其他三人也跟着钻了进来。 当杏最后一个进到这边的走廊后，水接天才压低声音开口：“从左边走。” 宫殿核心的气息其实距离此处较远，水接天猜测那东西应该是在城堡的最后方，这也符合藏宝原则：即财宝被放置在对他人最危险最难抵达的地方，相对而言于自己也最安全。 不过能够感知到核心位置，那就等同于有了方向。 ——进入城堡前他特意观察了一下城堡，这才确定了‘藏宝在后方’这个猜测。 其他人也没有质疑，四人行动起来很快。 一座旋转楼梯间不多时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不过向上的通道破损且高度较高，如果不借助工具恐怕很难爬上去。 好在得到的情报是在‘地下’，所以四个人也是分散着开始寻找往下走的线索。 “这里！这里！”杏快速挥手，示意其他人集合。 因为楼梯间微弱的烛火，等走近才看清，杏的面前是个有着青苔和锈迹的老旧大门。 水接天尝试着去推。 嘎吱，嘎吱。 沉重大门虽因老化发出噪声，但好歹没有被上锁，顷刻间便被打开，一层浮灰散落。 众人一阵咳嗽过后，终于看清了面前的通路，正是往下前进的旋转楼梯！ “走。” 没敢耽误时间，水接天的动作很是迅速。 众人沿着楼梯抵达底部。 只不过映入眼帘的并非再是富丽堂皇的城堡装饰，也并非是想象中昏暗的地下室。 反倒是一道一道的铁栅栏将简陋的‘山洞’分成一个个狭小的房间。 里面也和楼上空荡荡的诸多房间、走廊不同，这里满是身着囚服的青年人。 甚至其中不少都还是熟人。 “这里好像..监狱。”雨宫莲推了推眼镜，眉头挤作一团。 杏和龙司也惊讶的说不出话。 “难道学校偷偷在贩卖人口？”龙司颤抖着低语。 水接天笑着打断他：“（如果这样的话）那学校可能是最厉害的魔法师，竟然能在警察眼皮子底下把这座城堡隐藏起来。” 杏听了水接天的调侃，无奈地给了他一个白眼：“我们先把他们放出来？” “先不急。” 因为他的宫殿没有释放欲望制造护卫以及印象存在，所以杏确实还不清楚这些人其实只是本质意义上的‘npc’，并非活人。但其他两人还在这里，所以他也懒得解释。 “先找到那个入侵者再说。” 这话让其他两个人本想张开的嘴巴重新闭合，并认可地点了点头。 现在的情况就是，敌人的敌人也许就是朋友。所以找到那个入侵者，明白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才是正事。 第18章 怪盗 地下监牢的面积不算小，但整体是沿着一条地下河‘建造’而成的。 所以顺着河流，基本上倒也不会迷路。 很快认清这一点的水接天等人，在护卫不多的情况下三拐两走便找到了所谓的入侵者。 或者说是被困住的入侵者先发现了他们。 “喂~你们几个，帮我一下！” 入侵者，或者说一只脑袋很大的直立蓝眼黑猫在监牢中低吼。 “呜哇！会说话的怪物！？”紧跟在水接天身后的龙司被吓了一跳。 “你才是怪物啦！吾辈是猫，是猫啊！”黑猫恼怒地吼着。 “猫？”众人面面相觑，黑猫也是猫，可会说人话的猫就有点惊悚了。 “唔！是杏大人！”黑猫的脸上露出惊喜，这把杏给吓了一跳。 “？”杏一旁的水接天也一脸迷茫，“你认识她？” “嗯嗯。我在城堡内见过杏大人！”黑猫颇有几分欢呼雀跃。 水接天沉默，他猜那应该是鸭志田内心映射出的‘人’。 是人就会有幻想，不管是好是坏都会形成对应的‘景象’，而宫殿则是心灵的投影。所以自然而然幻想出的人也会借助印象具现化。 “你就是盔甲人说的入侵者？”水接天询问道。 “..应该是吧？如果这里没有其他人的话。”黑猫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但很快反应过来，“喂，你们不是城堡的士兵吧！先放吾辈出去吧！” 水接天没有拒绝，主动上前用蛮力稍微解开了牢笼的束缚，以此创造了空间让头大的黑猫从中钻出。 他已经认出面前这黑猫是什么了。 这就是大众印象的产物，是来源于‘公众意识海洋’的生物。 灵守那边曾经就考虑过以这种形态于现实复苏。但她不想受到太大的限制，所以才提出了所谓的偶像计划。 而印象世界之物，在某种角度来看，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宝物’，所以也确实不太可能与敌人是一伙的。否则对方绝不会放任这只黑猫独自行动。 不过和灵守的情况不同，黑猫能出现在这里（私人宫殿），至少说明了这家伙知道很多信息，这很关键。 “好厉害的力量..”黑猫震惊。 “你知道怎么出去吗？”水接天直接打断并问道。 即便想要获得情报，但如今的自己俨然已是这临时队伍的负责人，所以他最想知道的是怎么安全离开他人的宫殿。 “知道，跟我来这边！”或许是出于感激，黑猫立即转身带路。 顺着河流抵达中段，一座木桥出现在地下河中央，但桥从中间折叠，悬浮在半空。 桥边一个巨大的鸭志田雕像眼睛发着光，有些恐怖。 黑猫刚要提醒，水接天便上前拉动‘鸭志田’的下巴，木桥随之落地。 “我们刚才过来时遇到了类似的机关。”水接天解释。 黑猫点头，一行人快速前进。 只是随着道路变得熟悉，水接天有些头疼的发现，黑猫竟又把他们带回到了一层。 “喂，你行不行啊？刚才我们就是从这跑到下面的..”龙司非常急躁地询问着。 黑猫讶然：“那你们按照原路出去就好了，只要能到城堡外面，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什么？！你这不是废话吗？！”龙司气得红温。 “好了，好了。那就先到开始的地方再说。”水接天连忙打断两人争吵。 他知道龙司其实想说的是，他们问的是离开这个‘虚幻’世界，而黑猫其实说的也是这个。 但龙司下意识地以为，黑猫说的是离开城堡，而不是离开世界，所以有些生气。 好在奔跑路上两人也是反应过来，简单解释后也已经到了开始的房间。 顺着通风管道正打算离开，水接天却是瞥见了一动不动的黑猫。 “你不走吗？” “吾辈还有事情要做。” 见此，水接天皱了皱眉并停下动作：“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其他人本想离开，见此也停了下来。 黑猫点头：“这里是认知空间，也是宫殿。 准确来说，是宫殿主人扭曲的欲望实体化后的世界。” 说到这里，黑猫忽然转而问道：“你很有做怪盗潜力啊。要不要和我一起行动？” “……”其他几人还在思考并理解所谓宫殿。 水接天则反问：“怪盗是什么？” “就像吾辈这样。”说着，黑猫猛地低吼一声：“佐罗！” 蓝色光芒爆发，闪电一般从下到上，再从上往下灌注。 戴着面具的巨大身影紧接着就出现在黑猫的身后，这一变故使得在场众人吓了一跳。 “什么东西！？”龙司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猫，猫居然用了召唤术？！” “吾辈名为摩尔加纳！才不是猫！”黑猫，或者说摩尔加纳气呼呼地说道。 水接天眉毛微挑，黑猫使出的心灵力量和曾经刺杀自己的那人如出一辙。 但一来两人身份来历不同； 二则力量是力量，人是人，所以他并不会因此产生敌意。 “这就是怪盗的力量？” 闻言，摩尔加纳双臂环胸并点头：“没错！这就是变身！” 不过刚说完摩尔加纳却忽然愣住：“啊咧..你没有变身啊。。” 没有变身，但徒手将牢笼掰开..这是何等的怪力！ 摩尔加纳一时间陷入了对力量的怀疑。 “我可以仔细看看吗？摩尔加纳？”水接天则专注地观察着那宛若背后灵的奇特‘替身’。 “当然..”摩尔加纳下意识地回应道。 水接天见此稍微运用了一点吮吸沙漏的力量。 这东西的确破坏性很强，但就像盾构机，这也是看如何去使用的。 作为本源的支配者，他只要每次只灌入一丝极少的本源力量，就能将其变成非常好用的结构分解‘器’。 借此就能对力量进行快速分析与实验。 当初灵守向他借本源，正是为了实验这个方法。 “反抗，意志，积极的情绪..”水接天闭眼，内心筛选着力量的来源。 这些词汇都是偏向唯心的存在，但考虑到这本就是心灵力量的体现也就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不过自己在这里的确难以酝酿什么情绪，所以后续的步骤只能暂时放弃。 他想明白这些后，立即说道：“多谢了。” “啊..没关系！”摩尔加纳连忙摆手。 水接天回应着挥手：“那么再见了。” 众人从通风管道爬出，随后朝外面跑了没一会，一阵晕眩感传来。 再次抬头，周遭已经满是人流。 “出来了！”龙司兴奋地振臂高呼。 “快走吧！时间不早了。”水接天看了眼时间说道。 “完了！完了！”龙司一看时间绝望地哀嚎，显然众人已经迟到一上午了（这已经是旷课了的说）。 水接天瞥了一眼雨宫莲，发现他的脸色更加不好看。 显然一个转校生，转校的第一天就给学校来了个‘下马威’，这的确不是什么好事。 “那还愣着干什么。”水接天先一步拉起杏的手一路小跑往学校赶去。 第19章 学姐 “..嗯，事情就是这样。” 办公室内，水接天站在川上贞代面前解释了迟到的原因。 川上贞代嘴巴皱着，随即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确实没办法..不过你啊，雨宫莲可是新来的转校生，他本身就..带着一堆麻烦，你可要注意一点。” 水接天没有回答，只是露出腼腆的笑容，一双好看的眼睛湖水般皱起涟漪。这样的‘美少年攻势’让川上贞代的鼻翼两侧都掀起红云。 “好啦，好啦！”川上贞代急匆匆地挥手示意他离开，“赶快去上课吧。” 等到水接天离开后，她才双手托腮嘟囔道：“居然说下雨天偶遇，然后滑倒去医院这样的理由，真是的..” 不过最近水接天在班上的表现极好，这不仅成了学生间的榜样，更让老师们也为之刮目相看。 尤其是水接天成立会社的消息也在学校里传开，或许她未来也会和那些学生们一起到里面兼职也说不定呢？ 毕竟据说那里工资很高的.. 况且被那样漂亮的眼睛注视着，她又哪里能拒绝得了呢..可恶！ 而回到教室内，由于是午休的缘故，刚刚同行的三人都在走廊。 “会长，怎么样？”龙司担忧地问道。 看上去不善言辞的雨宫莲也将目光投射过来。 “没事，待会正常上课就好了。”水接天试图推了推杏扑过来后，紧抓着自己的手，“喂，还在学校呢。注意点形象。” 杏噗地红了脸，随后背手而立：“我刚刚打探了学校里的消息。” 说到这里，她才严肃了起来：“我听说鸭志田那家伙最近对排球部愈发严格了。有好几个人都因为训练被救护车给拉走了..” 她眸光中泛起些许担忧，谁让志帆为了实现梦想，现在还待在被鸭志田统治的排球部呢。。 “是吗..”水接天闻言开始沉思。 原本他是打算徐徐图之，等老师也和学生一样‘入套’。那时的他在学校甚至可以做到‘滥用权力’。 这招在以资本为主的社会里相当好用，毕竟谁又跟钱过不去呢？ 如此对付一个权力靠他人给予的鸭志田，那自然是火车碾螳螂。 但现在的话，要想提前击溃鸭志田，那么就需要用到舆论的手段。 不过正好，鸭志田此前立下了‘军令状’，这想必给了其不小的压力。 以至于排球部的学生们如今都开始出现明目张胆的‘训练受伤’了。 这反倒更容易让他抓住机会了！ 不过同样的，为了防止这家伙更加癫狂，疯狗一般乱咬人。 他现在最好对鸭志田的行动多一些观察。 “明白了。” 杏抬头：“什么？” “放心吧，这件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真是的！”杏却突然摇头并呵斥，“你不要把这些都当成自己的事情啊！志帆也是我的朋友，我也想做点什么的啊！” 面对两人突然爆发的莫名矛盾，龙司和雨宫莲两人面面相觑，最后眼观鼻鼻观心，选择了迈着螃蟹步离开。 “..”水接天脑袋宕机，怎么把别人的活都揽下反倒成了自己的错？ “灵守在吗？救一下！” 没办法，只能呼叫外置大脑。 “没救了，等死吧。” 灵守不用脑袋想，也知道这家伙肯定是在妹子身上出了问题，否则遇到跟伊姆那样的强敌大战都不曾求救的家伙，怎么可能轻易请她帮忙？ “还有！不准再把我当成花瓶！我虽然..没有你聪明，但很多事情我都能帮得上忙的啦！” “……”水接天听着杏的诉苦，最后遵从本能抱了抱她，“明白了。那就请你帮我个忙，好吗？” “怎么做？” 一句话，杏瞬间兴奋地抬起脑袋，直勾勾地看着他。 “去联系志帆，我需要拿她做个陷阱。” 杏的表情一下子僵住。 “剩下的事情我来安排，如何？”水接天笑着询问。 “我..” “你要是不想这么做，不想拿志帆做诱饵，那么就老实待着，等我行动。那样我也不用拿志帆来对付鸭志田。” “就没有别的办法让我帮忙吗？”杏委屈地嘀咕。 “反正我不可能拿你去当诱饵，要么你老老实实待在家里，要么就按我说的去做。”水接天敲了下她的脑袋，“真是个笨蛋！” 杏给了他一个白眼：“那我怎么跟志帆说呢？” “以鸭志田对我们的仇恨，你只需要刻意展现与志帆的关系很好就可以了。那家伙的性格使然，后续必然会进行报复。 而体罚就是个很好的着力点。 所以如果志帆还想做的更多更彻底，那么就联系排球部其他对鸭志田不满，或者说伤势严重的人。把他们联合起来。” 见杏目露担忧之色，水接天安慰道： “安心吧，即便志帆联合其他人的行为暴露，只要不害怕退部一事，鸭志田也不敢在学校里公然动手。 你可以告诉他们，如果鸭志田迫使他们退部，等事情结束鸭志田被赶走后，学校排球部还会重新招纳他们的。 嗯，这话是我说的。” 虽然时间很短，但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话语间的分量也在不知不觉间增加了不少。也因此只有这样说，其中一部分人才愿意反水。 这是对于排球没有那么大执念的人，亦或者心中早已对鸭志田不满但又缺乏反抗力的人。 而他的做法，就等同于组成一个头部，率领着他们‘起义’。 反正和鸭志田的矛盾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那就彻底将事情解决。 杏微微点头：“我会联系志帆的。” 此时雨宫莲与坂本龙司早已不见，两人正好一同上了天台吃饭。毕竟光是站在这，就有一群同学蠢蠢欲动，不如到天台安静一些。 不过好巧不巧，天台上此时却站着一位女生，正是上次摆弄植物的学姐。 学姐的个子不高，也很瘦小。但整体看起来很精致，且不失大气。 赤褐色的卷发蓬松自然，就连顺下来的角度都像是服从着重力法则。 粉红色的高领开衫下则是秀尽制服的痕迹——格子裙。裙子下一双黑星点缀的白色连裤袜以及纯黑色女士皮鞋，更是将她映衬得像是个瓷娃娃。 她半侧着身子，脸上浮现出优雅的笑容。 因为早先在楼上（三年级教室）见过她，所以水接天主动开口：“学姐好。” “嗯，你好。”学姐放下水壶，随后好奇地问道：“你们是要在这里约会吗？” 她的胆大直白让杏一下子就红温了，脸上的红色肉眼可见地蔓延到脖颈。 “你，你在说什么啦~” 水接天则笑着提了提书包：“这几天大家太热情了，所以来天台这里吃个午饭。” “原来如此。”学姐轻轻点头。 “学姐要吃点吗？”说着，水接天从书包中将便当盒取出。 学姐张嘴似乎是想要拒绝，但当饭盒打开，她一下子愣住了。 面前的饭盒本就很大，她本以为是里面分成了好几格子——有人这样做，为的就是不让饭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可没曾想，水接天的饭盒内虽然采用的是拼接式，可此时很多汤汤水水都混在一起，看起来颇有几分大杂烩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整个饭盒塞得满满当当，根本就没有格子存在。 “啊，不好意思。今天早上运动的时候不小心带着餐盒一块了。饭都混到一块了，唉。”水接天无奈笑了笑。 “是诶..不过味道应该不会太受影响吧。”一旁的杏也从背包中取出同款午饭便当。 看着他俩的分量，学姐的脸上露出礼貌的笑容。 杏对此很敏锐，连忙解释道：“接天..水君很能吃的，这些都是给他准备的啦！” 水接天点点头，并把饭盒里的饭做了简单的切割。 随后他拿起勺子开始投喂杏。 或许是有人看着有些不好意思，杏尴尬且恼怒地抢过勺子自己匆忙地吃了起来：“我开动了！” 水接天指了指杏的那份说道：“这份还没吃呢，学姐要吃点吗？” “我可以尝尝吗？不用太多..”学姐不知想到了什么，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水接天有些意外，但还是用饭盒盖子盛了一些。 在学姐‘够了，够了’的声音中，将饭盒盖子递给了她。 所幸杏现在用的是自己的勺子，所以她的那把还是干净的。 “唔..很好吃。”学姐掩着嘴巴，小口的咀嚼着。夸赞的话语却是脱口而出。 “那太好了。”水接天眼睛微眯，虽然只是简单地从祗园那里学了两手，但亲手做的饭被人喜欢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杏大抵是吃饱了，将饭盒递回到他的手上。两人也谈不上什么嫌弃，他就直接拿起杏的勺子开始吃饭。 这一幕让学姐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你们关系都这么亲密了..” 杏闻言却没有往常的害羞，而是坦然地点头：“天台的这些植物都是学姐的吗？” “呵呵，是的。老师批准的，不过也算是满足我的个人爱好啦。 而且原本天台是不让学生使用的，因为培养植物需要合适的环境，所以这里并没有上锁。” 言外之意，这里是因为她才开放的。 杏点点头：“感谢！这位..学姐。” “嗯，叫我春就好了。”言语间，学姐似乎并不想透露自己的姓氏。 “高卷杏。春学姐，这是我的名字。”杏礼貌地回应。 刚想跟着介绍水接天，就看到春抬了抬手：“我知道他，我想现在学校里已经没人不认识接天君的大名了。” 还在吃饭的水接天也停下动作点头回应。 暖洋洋的日光照耀，三人呈三角而立，但表情各异。 第20章 杏的心意 下课钟声响起，杏背起书包早早就站在了桌子前。 水接天微微抬头，就看见她郁闷的表情：“怎么了？” “跟我回家！” 杏的双手撑在桌面上，身形伏在极近的距离。甚至从那灌入空气的领口处，还能看到雪白的隆起透露出些许莹白光泽。 “好。”水接天立即放下记录用的笔记，开始收拾东西。 一路无话，这让水接天察觉到了杏内心的波动。 要知道平时这丫头可是很乐观开朗的，虽不至于回个家蹦蹦跳跳，但经常会和他分享一些自认为有趣的事情。 可如今的杏，就连走个路都低着脑袋，情绪明显很是低落。 不过他也没多问，毕竟这并不是被认知力量破坏后的表现，倒也算不上太过危险。 等到了家中，水接天才终于忍不住开口：“怎么了？你好像很难过啊..” 杏的表情很复杂，她坐在沙发上目光左右摇摆。 水接天安静地坐着，没有任何打扰的意思。 墙上的钟表，秒针咔嗒咔嗒地走动着。因为天气转暖，午后的阳光洒进房间好像也带上了滋滋烤炙的声音。 于是在一阵烦躁当中，杏开口了：“午休和春学姐分别后，我去找了志帆。” “..难道？”水接天皱眉，莫不成是鸭志田这家伙提前行动了？ 然而杏摇了摇头，但谁都能看出她脸上的自责：“志帆和我说，鸭志田那家伙早就开始体罚了。在排球部的每个人几乎都有过或轻或重的‘体验’。 不过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最近鸭志田开始对部里的女生进行骚扰。而且最近鸭志田的行动也愈发越界，这让志帆一直很苦恼。 如果再不有所改变，恐怕..” 说到这里杏的拳头紧握，指甲不知不觉间沾染了血丝。 水接天则是恍然大悟，怪不得前几天见到志帆时，老是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既然她这么说，那就是同意了？”水接天问道。 然而杏再次摇头：“一开始她对此很有忧虑。你知道的，她的梦想就是进入全国比赛。鸭志田虽然品行不好，但在他的带领下，排球部也确实有了这么一个机会。所以她一开始是想赌一下，等在比赛上表现出自己后，再退部也不迟。 但鸭志田最近的过分表现，以及部内女生们的传言让志帆开始迟疑。和她聊天的时候，我发现了这一点。所以.. 所以我告诉她，你这边也有方法帮她进入全国比赛..” “没问题啊？”看到声音渐小的杏，水接天主动开口，“这不是一件难事，最晚到今年年底，我也差不多该有这样的影响力了。” 商业方面，几个店铺差不多已经完工可以销售。而产品也找好了外包工厂，设计图以及合同等也加班加点搞定了。而囊括了保健品、机械工业等多个领域的产品，也将迅速渗透到各个领域。 更何况他设计的机械产品智能先进，比如机械义肢，其性能堪比真正的血肉之躯。除了最核心的部件需要他亲自制作这一个缺点，其他的优点比军工都要强横。 ——外包工厂不出意外的情况下，但有精心钻研的合同摆在那里，其实也并不太需要担心这些。 而保健品同样强悍，就像护肤药、脏器净化药以及延寿丹（实则等同于净化血液，提升血管与血液活性）。这些都是实打实的好东西。 但缺点也和机械造物差不多，那就是流水线就摆在家里，全靠他一人进行。 成品则送往店铺进行销售，价格昂贵但全靠一个‘有效’支撑。 好在这核心点虽然必须要让他来进行，但效能却高的离谱。一天的量，足够其他部件十数天的量。 所以也就前期辛苦，等后面有了自己的工厂和设施，完全就可以松手了。 而且到时候，无论是机械涉及军工，还是药品涉及大佬。这都是提升影响力的手段。 当然即便不提这些遥远的事情，他还有学校这一条线。 川上贞代其实就是一个缩影，一个他对学校影响力的缩影。 这位班主任对他的态度，从某种角度来看，也未必不代表校长的态度。 如今他说出有办法，这也确实不是什么难做到的事情。 而看到水接天这副自信的表现，杏有些错愕，但脸上的表情也好了很多。 “可是..志帆的手腕我看了，受了好严重的伤。要是..要是我能早点发现的话。。” “笨蛋！”水接天没好气地敲了下她的脑袋，“早点发现又如何，那顶多就是你们两个落入鸭志田的陷阱。” 这不怪铃井志帆和杏，实在是她们两个学生对社会认知还尚且浅薄。而鸭志田偏偏又是个身居‘高位’的厚脸皮变态，即便是龙司那样的田径部王牌遇到，不也对其无可奈何吗？ 这样一来，就算杏早点发现，也大概是无力应对。 ——除非掌握认知（人格化）力量。 但这东西就连现在的他都没研究和掌握，所以很难说能不能帮到杏。 所以与其将希望寄托在力量之上，还不如他借助各种条件行动起来。 就像现在这样。 “别难过，错的又不是你。而且志帆好歹没受到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不是吗？”水接天摸了摸她的脑袋，“之后我会亲自看住志帆的安全。 啊，对了，记得和她说一句。这是为了保护她，别给我当成变态跟踪狂或者尾行痴汉就好。。” “噗~”杏被他的话语逗的没忍住，手掌握拳轻轻在他的大腿上砸了两下，“我才不要说！等到时候志帆报警，你被警察抓住才好玩！” 水接天佯装恼怒，用手去抓她的胳肢窝：“哼！那我就先尾行尾行你！” “不要啊！”杏吓得尖叫，但脸上的笑却没减少半分，“好痒！不准碰我啦！” 沙发上的枕头、书包被两人碰掉了一地，甚至到了最后杏的一个发圈都飞到了地上。 一头灰褐色的波浪卷发洋洋洒洒地落在他的脸上。黑色的眼睛与海蓝色的眼睛相对，一上一下皆闪着微光。 不自觉，两人的距离已是越来越近。 啵~ 当两人的眼瞳在彼此眼中放大到了极致时，嘴唇已不知何时若即若离地摸到了一起。 散发着淡香的唇膏在唇瓣上揉动，柔软而丝滑。 然而这本是美好的初吻结束，却是杏眼角那猝不及防的眼泪。 “怎么了？”他俯身轻声耳语。 杏双手捧住他的脸，过了好久才低语：“我害怕。” 水接天下意识地安慰道：“放心——” 刚想说，嘴唇却再次被火热的吻堵上。 不过他心中好奇，并没有顺着杏的心意往下。 “有心事？” 面对水接天的再度搅局，杏最终还是松手放弃：“我还是喜欢以前的你。” “？”水接天一愣，“那你不喜欢现在的我啊？” “..也不是啦！都喜欢，不过..”杏撇了撇嘴唇，“现在的你太耀眼了，比t台上的模特还要耀眼。我都开始担心..” 感受着两条被红袜包裹的大腿逐渐用力，水接天也意识到了什么。 回想起和春学姐的见面，那时杏就表现的有些异样。但当时的他忙着干饭，只当是杏因为志帆的事情心情不好。 可现在看来，这是心里有了危机感啊。 第21章 药堂 水接天翻身而起，两人位置瞬间互换。 “出去玩怎么样？” “？” “让你看看咱们家的铺子。” “什么咱们家！才，现在才不是呢..”杏嘟着嘴巴，以此掩饰已经被羞涩煮熟的脑袋。 “你不想看？” “..想看！” 闻言，水接天一把将她抱起，公主似的让杏藏在自己怀里。 “你干嘛！？” 只是这一举动让杏格外害臊，脑门子都红的不成样子。 然而水接天不语，只是一味地走到玄关，并开始给杏穿鞋。 感受着脚丫被触碰，杏只感觉一刹那血液全部涌入大脑，晕乎乎的又头皮发麻。 当棕色长靴的鞋绳终于被系好后，她已经大脑空白，脑袋上还蒸腾着些许雾气。 就这样，杏傻乎乎地开始跟着水接天出门，乘车。 最后迷茫地来到了涩谷。 这里一如往日的喧闹和嘈杂，也多少让杏回了神。 冷风吹过，水接天的手却在她的掌心散发着温暖，这更让她定下心神。 不过只要一想到刚才的情形，她就忍不住想缩回手，脑袋也愈发往下低。 然而鸵鸟没当多长时间，水接天的脚步便停了下来。 她抬头，面前是一个不算小的店铺，最上方还挂着广告牌——或者说牌匾更为合适：接天药堂。 “你..”杏看向水接天，眼中流露出些许古怪。 她左右看了两眼，招手示意水接天俯身，这才趴在他耳边低语：“你不会是在卖假药吧？这可是违法的啊！” “……”水接天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你不是说你卖点小东西吗？怎么在卖药啊？”杏的眉头愈发皱的紧了，“还有，这店铺好大啊，租金肯定很贵吧？” 她是知道一些水接天情况的，所以知道其生活费并不多。如果要租这么大一间店铺，那需要的租金恐怕还得背一屁股债！ 还没等水接天回答，她连忙拉起水接天就要走。 “现在快跟我去取钱，爸爸和妈妈给我每年都打了钱，我们赶紧取出来把钱换了退租！”她有些焦急。 这里的高利贷以及各种贷款，是比狗皮膏药还要贴切的麻烦。所以作为自己的男友，她绝不会让他踏入深渊。 水接天却是跟块石头似的一动不动，这让拉不动他的杏愈发焦急。 而水接天实则已经从空间内取出了证件，并在杏回头的那一刻放在她的面前。 视线被遮挡，杏恼怒地后仰。可就这么一瞬，她看清了证件上的字样。 “..所有权人，水接天。诶？！！” 杏松手，一边倒退着看了看诺大的商铺，随后又走近拿起证件观摩。 “啊！？”杏已经无法表述此刻的心情，极其复杂地问道，“你哪来的那么多钱啊？而且，他们居然会把这地方卖给你一个外国人？” 水接天笑了：“在这里，还有什么东西是钱摆平不了的呢？” 见杏欲言又止，他解释道：“家族那边断了我的经济来源，但我父亲在外多年，总归是留有一些底子。所以前些天，我把那些遗产全都变卖了，所以不用担心钱的事情。 至于说药..” 水接天摇了摇头：“我这可没有假药，这都是有特殊作用的好东西。待会你就知道了。” 说着，他再次牵起杏的手，朝着药堂内走去。 药堂名为药堂，但实际上和药房不太一样，空气中没有草药味，也没有各种各样古怪的味道。反倒是和香水专卖店似的，空气中飘散着沁人心脾的异香。 明明是不同的味道，但混杂起来反而形成一种独特的果香味，甜香味让人舒适的犯困又难以言喻地产生饥饿感。 除此之外，这里与其说是商铺，倒不如说更像是俱乐部。 上下两层，下层空阔但有很多小型的玻璃台。 而二层则是木质镂空的屏风。 皮质的沙发、木质的桌椅板凳，还有服务员默默送上茶水。 踏入这里的瞬间，一种割裂感油然而生。仿佛外界的环境和烦恼永远影响不到这里，而这里也仿若世外桃源，令人安静又舒缓。 刚刚送茶的服务员，她认识，那是三年级的一位学长。 不过显然认出了他俩，所以并没有停留，送上茶水后就离开了。 “顾客来这里不用买东西吗？”杏捧着茶杯，好奇地问道。 水接天摇头：“不如说到店里购买的人，往往只能在这里了解店里在卖什么。” “哈？”杏微微歪着脑袋，她有些没听明白。 “这里的商品可要比你想象的火爆哦？”水接天大大咧咧地侧躺下来并说着。 因为店内的设计，除了一层的茶水间以及样品台，二层就是为客户准备的等候室。 所以这里一般没什么人，安逸又孤寂的环境的确让人愈发慵懒。 “因为药效太好，又没有副作用。我这里的药可是供不应求啊。 客户们都是委托人提前预订，再在货到后于等候室取药离开。 反倒是因好奇而来的人，他们往往不清楚店内卖的什么，大多数时候在了解药效后就会离开。毕竟作为保健品，有些东西太过于夸张了。 打个比方，有人说吃药就能延寿，是我我也不会相信。” “……”杏认同地点点头，“不过这样真的不会出现没人买吗？” “呵，我一开始送了部分出去，效果很好。这群人疯狂购买的行为本就是一种宣传，而这很难藏得住。即便有了代购，也总会摸到我这里。毕竟这东西现在只有我能整的出来。” 这话并非自大，即便有配方、有对应的知识，可这玩意就跟修仙世界里的炼丹一样，需要的是手法和特殊的技巧。 就比如海贼世界内的一些材料蕴藏着灵魂力量，这个世界可没有那种特殊材料。所以天然具备掌控灵子（死神世界特性），以及灵活转变灵魂力量（海贼世界特性）的他，才能完美地利用本世界材料，去中和创造出新的特性。 并以那些特性中蕴含的‘变种力量’（类灵魂力量），去实现药物的效果。 不过是为了掩饰这一点，他才选择保密配方。 随后他开始给杏讲解药堂内售卖的各种药物以及它们的效果。 随着时间推移，杏的脸上先是震惊，但后来慢慢被担忧所替代。 “如果真是这样，那..会不会有人来找麻烦呢..”她看了外面一眼。 玻璃窗外，正是某个政府议员的宣传广告牌。 水接天点点头：“正常来说肯定是会有的，毕竟即便没人关心这些神奇药品。 对于我开发的机械技术，只要是个机构、组织都会感兴趣，更何况是一整个国家呢。” “啊？” “不过既然这样做了，我也早就做好准备了，不必担心。”水接天笑道。 想要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么方法倒也不少。 比如直接将工艺技术提交给本地政府，但水接天并不想这么做。 所以他利用了自己的身份——外国留学生。 将部分文件以主动联络的渠道给了那边，以此换取那边的支持。 这一点即便是家族也无法阻止，除非家族想要与一国抗争。 如此一来，他只要顶住这边政府给予的压力，其实并不大可能出现实质性的威胁。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个世界还有特殊的偏向性力量。 他也很难说会不会敌人借此对付他，所以今天晚上，他就要尝试在宫殿内完成摩尔加纳所说的变身。 第22章 深度人格化宫殿 夜晚，水接天的住宅内。 下午的所见所闻，让此时的杏依然恍惚。 前些天的‘超能力’已是让她cpu过载，现在的各种博弈更是直接空白了思考。 “早知道就不和你说那么多了。”水接天摇头。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杏暂时不会再想那么多别的了。 也许是夜一、罗宾她们给的纵容，也或许是强大的体魄以及双份阳之力带来的强欲。他的确不是个专一的人。 但他想着，至少要保持着对所爱之人的情感吧。 所以面对杏的不安时，他没有资格直言安慰，只能借用手段转移话题。 这也是出于不伤害但也不撒谎的想法。 好在目前看来很有效果。 杏洗完澡换了衣服便躺在沙发上，脑袋枕着手臂到现在还在思索。 在见到水接天开始着手做饭后才愣了愣神，坐起身后第一句话就是：“那么说你的那个药是真的有效咯？” “……”对于杏的反应速度，水接天表示不做任何评估。 “对吗？对吗？！”兴奋的女孩总是多动，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过来。 水接天点头：“第一次的药效最好，后面的话总归是有抗药性的。不过效果也相当不错了，不会出现因人而异的情况。” “好厉害..”杏丝毫不吝啬表达自己的崇拜，两只眼睛蓝宝石般闪烁。 “所以..怎么样，对我们的计划有点信心了吧。”水接天咧嘴一笑。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志帆那边不能出错，且秀尽学园不好让外人进入。他完全可以招聘人来做，没有必要亲自上场。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能把控好‘力度’。而且万一出现什么问题，也能临时解决。 更何况如果让外人来做这件事，杏肯定不会放心。 “今晚上我要去宫殿一趟，你要一块吗？”水接天转头问道。 “是上次那个摩尔加纳说的事情吗？”杏在这上面反应倒很快。 于是水接天点头：“嗯，我要尝试一下那家伙说的变身。” “变身..”杏挠了挠头，“好像漫画周刊里的假面骑士哦。” “你还懂这个啊？” 闻言杏傲娇似的抬头挺胸，双手横插在胸前：“那当然！还不是你——” 话音戛然而止。 “我怎么了？” “..还不是你以前没什么朋友..”杏红着脸嘟囔，“所以我会想你们男生喜欢什么，就，就去查了查攻略啦！” “哦~”水接天意味深长地笑着，“原来如此。” 杏没好气地伸手去掐他。 微微躲过后水接天连忙求饶：“别闹，做饭呢。。” 颠锅、翻炒。出锅后，烟火气从锅里蒸腾，肉的浓香与洒落薄荷叶的清凉勾人心魂。 但两人的目光都没有放在晚饭上面。 灯光与火焰映衬着两人，彼此脸颊红扑扑的。尤其是杏光芒流转的蓝宝石眸子甚是可爱，眨巴着情意，就那么歪着脑袋盯着他看，好像怎么也看不够。 …… 在令人肉麻的彼此喂饭结束，认知力量构造的实验也正式开始。 灵守看着还在腻歪的两人，气呼呼地一脚踹在水接天的臀部，将其蹬进机尾设立的实验室。 因为宫殿的本质是对心灵的投影，因此强大的欲望也可以变相进行‘创造’。所以机尾实验室其实是被扩展后的产物。 这并不影响什么，毕竟宫殿只是宫殿，是认知形式的存在。在没有特殊力量干涉的情况下，并不能转化为实体影响到现实。 所以眼下更多的是模拟宫殿的环境，以此来获取相应的力量。 首先是水接天的尝试。 当漆黑的大门关闭，整个机尾实验室变得黑乎乎的，难以看清任何东西。 扭曲的力量逐渐从黑暗之中浮现，这感觉随着时间推移愈发强烈。 强烈的轰鸣声不知何时出现在耳边，水接天猛地清醒，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眼前是破碎的机舱、引擎的轰鸣，以及慌乱逃生的人群。 不过从寒风灌入直要把人刮飞的窗外看去，大概此时飞机还在高空之上。若不是这里是个虚幻世界，恐怕都要因为缺氧窒息而亡！ 水接天不禁皱眉，他一时间也不能理解这里是哪里，又在自己的心灵世界中占据着什么地位。 思索间，慌乱的人群有的被大风吹走，有的被卷入爆炸消失。 倒是一部分乘客低头端坐在各自的椅子上丝毫没有动静，他们的脸阴恻恻地被阴影隐藏着。 “不太妙啊..” 显然，飞机的一部分乘客并非‘好人’。 还没等思考继续，周遭的‘普通人’已是全部消失。 那些座位上的人纷纷起身，随即露出没有五官的脸，就那么摇摇晃晃地朝着他走来！ “什么情况？”水接天愈发不解，但还是腿脚发力朝着别的机舱跑去。 不过刚刚逃出连接门，眼前的景象就再度让他大吃一惊—— 本来一条长廊似的通道，此时竟多了一个十字通道？！ 可仔细一瞧才发现，左右两侧也是机舱，但内饰与自己所在的完全不同。 踏，踏，踏~ 身后脚步声逼近，水接天一时间有些犹豫。 但思来想去，有灵守在外面保底，总是安全一点的，所以眼下更多的是要去获取信息。 这样才更好的判断情况，从而破开力量获取的瓶颈。 于是一个转身，他朝着那看起来不太一样的机舱而去。 这个被他视作二号机舱的内部，同样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机舱长廊。只不过与之前的相比，这里的座位完好且没有多少人在。 身后的脚步声逐渐停滞，转头看去。那一个个没有脸的人呆滞地面向自己，却没有再踏出一步。 “空间分割？”水接天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对于空间有一定掌握的他，从无面人脸上的光泽以及周围物体的变化得出，二号机舱与一号似乎在空间上并非是一个个体。 这就好比修图时，它们处在不同的图层一样。 不过这里从某种角度来说和梦境差不多，有这样的奇特规则也不足为奇。 果然，趴在这边的靠窗座位看去，外面是碧蓝晴朗的天空以及下方汪洋大海。后方根本没有丝毫‘十字路口’的痕迹。 或者说，从内部视角去看，这其实是两架‘特殊’飞机呈九十度切角相撞后的产物。 可为什么是两架呢？ 心灵世界的确对于印象比较深刻的东西产生投影，而他的‘第一世’就是因飞机失事导致的穿越。 所以当初对于自己的宫殿就是一架飞机，他并没有什么疑问。 可这里却有两架明显不同的飞机.. 水接天下意识地思索着。 身后，或许是没有‘发现’水接天的痕迹，那些无面人开始摇晃着离开。 这让他不禁想到：或许可以重新回到刚才的飞机上探查。 但现在无面人还没有走远，没有必要冒这个风险，所以他决定继续深入二号机舱看看。 第23章 卡门 客舱、货仓、货仓、客舱.. 水接天走着，心中不断对周围环境进行标记。 “并没有循环..”水接天感叹着。 如果是循环，或者是传说中的鬼打墙，这反倒有破解的希望。 可客舱的行李、座位的编号，以及货仓内不同种类的货物..这些都说明了这并非循环，而是真实存在的‘无尽通路’。 很难相信，这是一架在万米高空之上的客运飞机。 “如果天空之上真有这么一架飞机，恐怕体积要大到至少遮盖住一个城市吧..”水接天摇头叹息。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面前新增的变化就让他瞬间警觉—— 在视野极限范围内，出现了破损的机舱！ 他的脚步加快，到了近点才再度放慢放轻。 烈火与浓烟，祥和与孤独。 隔着一个破碎的门板，仿佛隔着两个世界。 显然，面前又是一处‘异常空间’。 “啧。”水接天皱眉，他有些不理解。 激发认知力量，不应该就是弄出一个大反派，然后自己激发反抗与自由的斗志—— “诶？”水接天忽然一愣。 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犯了一个大错误。 首先，按照摩尔加纳那样的说法，怪盗就是激发了认知力量的人。 那么为什么叫怪盗？怪是认知力量足够怪，那么盗呢？ 很显然，去‘别人家’偷东西的才叫盗。 这也说明那个激发意志力的存在，不应该是自己才对。所以在自己的宫殿，这显然就很难实现。 不过这次实验，他如今所处的地方是深度人格化宫殿。等同于是深度梦境，这里或许有其他的信息等待自己挖掘。 想了想，他敲了敲脑袋。 一股拉扯力猛地从后背传来。 噗通~ 当水接天再度清醒，自己已是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前是机尾实验室的大门，里面依然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没成功？”灵守一愣。 水接天点头：“我在想怎么监守自盗。” “？”灵守不解。 不过他也没多解释，而是看向一旁满是好奇的杏：“不过我大概知道怎么操作了，你应该是可以的。不过在你成功之前，我不能告诉你更详细的东西了。” 就像自己的宫殿那般，如果过多给杏透露信息，反而会成为阻碍她成长的绊脚石。 杏没多问，只是面色严肃地看着实验室内那要将人吞入其中的黑暗。在看到水接天肯定的点头后，她毅然决然迈入其中。 灵守感慨道：“眼神坚定啊~看来又多出了一位拼了命也要帮上你的好内助呢..” “……”水接天在调整好实验室开启条件后双手合十。 下一秒，他脚下的机舱地板就突然破开一个大洞。 随即失重感猛地传来，冲击感、撕扯感扑面而来。 不出意外，超高空自由落体半小时的训练开始了。。 而实验室内，杏的‘旅途’也正式开始。 深度宫殿的场景不再是飞机机舱，而是学校。 坐在位子上的她幽幽醒转，眸子迷茫地看向四周。 “诶？我回到学校了？” 站起身，一股冷风从腰间穿过。 杏打了个哆嗦，这才发现不知是谁把教室的窗户打开了。 而这一转头，也看见了在校园内挥汗如雨的志帆，她正在打着排球。 “啊咧？排球场不是在体育馆那边吗？” 现在的情况和梦境相似但并非梦境，所以她清晰地觉察到了周围的不对。 这种记忆里的强割裂感让她感到愈发不适。 天空乌云笼罩，校园内看起来很是昏暗。这让她难以看清正在和志帆打球的人是谁。 不过看体型判断，似乎是排球部那些队员——经常去找志帆的她也不免会记住其他人的模样。 比赛很快开始，志帆一如她记忆中的那样高高跃起。 排球像是志帆身体的延伸，轻易地就能击中对手的禁区，夺得分数。 杏兴奋地举起手臂想要为好友的胜利而欢呼。 然而这时更远处的阴影之中，一个高大的人影走出。 他拿着鞭子狠狠地抽打在失去分数的学生身上，隐约间能看到学生衣服被打烂，黑乎乎的液体顺着伤口滴落在下方，这在浅色的地面上很是显眼。 “鸭志田卓这家伙..！”杏愤愤地握紧拳头。 但场上的比赛并不会为杏的愤怒而中断。 一道道黑影被志帆击败，他们或被抽打或被拳脚相加，最终因严重的伤势从比赛场上离开。而志帆的动作也开始有了迟疑。 可恰恰相反的是，新出现的对手实力逐渐开始上升。 从一开始的溃败到势均力敌，再到现在志帆开始力不从心。更何况不断进行的比赛使得她根本没有时间去休息。 终于，志帆败了。 鸭志田的拳头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她的脑袋上。 杏再也受不了了，转身夺门而出，就要冲到外面制止鸭志田的暴行！ 然而。 砰砰砰！ 杏拼尽全力敲打着玻璃门，但即便她无惧受伤，那玻璃门也怎么都打不开。就好像教学楼和外面是两个世界。 “可恶！可恶！！” 所幸或许是志帆先前的表现，鸭志田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扫地出局’。而是低头说了什么以后，让沉默着且鼻青脸肿的志帆继续上场。 而本就疲惫又被打成这样的志帆..结果自然没什么意外。 或许是敲打的声音过于刺耳，鸭志田竟朝着教学楼这边走来。 “什么啊，这边原来还藏着一个小可爱呢..”玻璃门外，鸭志田的语气轻佻，似乎是看到了最喜欢的玩具。 只是当他注意到杏仇恨的目光后，却咧开嘴巴笑着：“怎么样？只要你愿意老老实实陪我睡觉，我可以放过那家伙。” 然而杏根本懒得多看他哪怕一眼，远处伤势严重的志帆还在竭力打着比赛。这愈发让她感到心痛，同时扣在玻璃门上的指甲都被施加地力量压弯反曲。 “不答应啊..可惜。。那我就拿那个女孩代替你受罚吧。” 说着，鸭志田朝被排球砸中脑袋晕厥的志帆而去。 杏只觉得心中的愤怒快要将她完全吞没，随着指甲咔的一声折断，鲜血四溢。 “真是的……也太晚出现了吧。” 未知女性的声音在脑海中骤然响起！ “你不挺身面对，又有谁能出来报仇雪恨？” 那声音诉说着，引诱着。 “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原谅他……” “你心中的另一个你，正在如此呐喊着……” 未知声音停顿了一瞬，随后低语道： “吾即为汝，汝即为吾……” “终于缔结契约了……” 身体内忽然一股横冲直撞的力量近乎支配了杏的身体，就像血液突破血管流向了身体各处！痛苦使得她哀嚎着，就连嘴角都渗出失控的涎液。 不过她能感受得到，这就是小水所说的‘人格力量’！ “卡门..” 杏的脸上，不知何时出现了血红色的面具。 她目光凝视着玻璃门外的世界。鸭志田已经走近志帆，一把撕碎了志帆的外套。 “请帮我打败这家伙！”说着，杏的手已经扣在了面具边缘。 滋啦~ 面具像是和皮肤连接着，撕开后有大量的鲜血喷出。 “既然如此，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 伴随着卡门的认可，光芒与火焰迸发。 杏瞬间挥出拳头，猛然砸向玻璃门。 咔嚓~ 破碎声响起，外面的世界瞬间消散。一股强大的拉扯力从后背传来。 噗通~ 杏一屁股坐在了实验室门口的地面上。 “唔~看来是成功了呢。”灵守的声音传来。 第24章 记忆 高卷杏此时的模样大变。 她之前的衣服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包裹全身的红色皮质乳胶衣。 衣服上布满拉链，其中胸前的拉链是敞口设计，露出小部分白嫩的上半山谷。在猫耳红色面具以及粉红色手套的衬托下，愈发引人注目。 此时她正踩着深红色的长筒高跟鞋起身，露出尾椎部位附着的尾巴。 “这就是人格化认知力量的外在体现么。” 灵守的话将杏从情绪中拉了回来。 低头一看，她瞬间尖叫起来：“呀啊！怎么会这样？！” 灵守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静：“别慌，这很正常。你应该看过魔法少女之类的吧？这就是那个摩尔加纳所说的变身。..嗯，或者说觉醒。” “可这身衣服..好奇怪啊..”杏有些难为情。 灵守挑了挑好看的黑紫色眉毛，血红的眼瞳上下扫视：“或许水接天那家伙就喜欢这样的款式呢..” “啊？”闻言，杏的脸颊被红晕占据，“那，那他呢？” 说着，杏左右转头，但还是没发现水接天的影子。 灵守摇头：“那家伙喜欢跳伞，快该回来了。” “？”杏愣了一下。 刚想开口询问，便听到一声极短的惨叫。 咚！ 飞机顶部破了个大洞，一道人影从中摔落在地。 杏一眼就认出了，这人正是水接天！ 他正趴在飞机地板上一动不动。 灵守走到旁边，拿脚尖踢了他两脚：“快点起来，杏的实验成功了。” 水接天依然趴在地上，不过右手正颤巍巍地抬起。 灵守微微扬眉，就见到这家伙给自己比了个中指。 “呵。”她给了个白眼便转身离开。 杏本想去看看他有没有事，可一来这里是‘自己家’，想来是不会有什么大碍。 二来，和灵守认识了也好几天了，她感觉这位超级漂亮的姐姐似乎才是‘家里掌柜’。 因此下意识地，她对着水接天双手合十短暂祈祷后，就屁颠屁颠跟着灵守离开了。 “……” 而回到机首的两人，也开始了进一步的行动。 杏跟随灵守的指示，在这里完全释放出了认知力量。 一个颇为巨大的身影出现在杏的身后，那是个踩着‘爱之奴隶’其近乎敞胸的女人。 “卡门么？”灵守点头并记录着这力量的各种数值——在自己宫殿内，这并不算是难事。 不过看到卡门，让她也不免想起了前些天研究‘印象’时的一些事情。 就像卡门，是法国人梅里美所写的着作。其中的吉普赛女郎卡门则是这部名作的主人公。其人物形象倒是颇有几分邪性。 比如在外部角度来看，卡门帮助强盗走私，勾引有妇之夫，甚至亲自持刀行凶，将犯法当做快乐之事。 但从其本身来看，为了报恩以身相许，敢于去追求自己的爱情，甚至最终因此而死。在当时的社会环境来说，这本着作确实给人们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而面前这位卡门的实体化，明显就是这冲击带来的‘印象’。 所以她不免心中思索，看来之后的偶像计划得稍微改改了..至少她不太想以这种形象登场。 恰逢此时，水接天也走进了机首。 而杏正兴奋地施展着‘魔法’。 “擅长使用火焰..热量估值..燃烧状态稳定。呃，光度与温度衡量测试1次..2次..” 灵守则在旁边有条不紊地记录着。 或许是累了，杏双手撑膝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但正因这短暂的歇息，才转头看见了迈步走过来的水接天。 “快来看！快来看！”杏几乎是要跳起来欢呼。 说话间，杏已是喘着粗气奔跑而来，一下子闯入怀里。 “我成功了哦~” 杏难得地撒起娇来，这让水接天有些老鹿乱撞。 “失败者不要在这里捣乱。”灵守却走近两人，并伸手将他们分开。 “喂喂。我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水接天气得发笑。 然而灵守只是指了指机尾：“喏，要面子就自己挣回来。” 水接天闻言挠了挠头。 其实利用自己宫殿觉醒也不是不可能，但那需要对自己有一定的了解。 可现在的问题就是‘他是他’，但他又不太可能是‘他’。 之所以这么说，则是和此前相同，每个世界的他其实都是‘两段式’的。 就像死神里面，他的记忆体是地地道道的‘地狱之子’。 海贼世界中的记忆体则是实打实的小岛居民。 放到现在也差不多。 要说唯一的不同，那大概就是这个世界的身份了——自从身份沙漏转为命运沙漏后，这次的身份算是继承了‘初始版本’的部分经历或特性。 但这也只是一部分而已，总不能这个世界的记忆体也经历过劫机并死亡吧？那样后续就没有意义了，更不应该再有现在才对。 所以他刚才看似趴着不动是在对灵守进行无声的抗议，实则是在思考现在是怎么回事。就像深度宫殿内自己看到的不同飞机，就是猜测来源的一部分。 而思考过后，他也发现记忆体的性格与身体是自己的，但经历完全不同。 再配合前面死亡悖论，那么可以证明记忆体是没有经历过劫机的。 这时再去回想对飞机的观察，其中一号机舱布满了火焰、浓烟，而且一开始有很多普通人在逃命，很是混乱。 最后那几个无面人，他推测可能就是当初劫机的劫匪。只是由于自己没能看清对方的面容，所以才以这种较为恐怖的形式上演。 也因此，一号机舱很有可能是真正属于他的深度宫殿。 那么二号机舱呢？ 单从外表看上去，大概第一印象就是整洁、孤寂，就连飞机上的灯光都亮得有些刺眼。 整个飞机没有一个人，脚步都显得空旷而刺耳。 这很有可能与记忆体的经历有关。 理论上来说，这其实并不是什么难点，因为记忆体其实就是他本人的‘映射’。记忆自然是会继承下来的。 但这其中其实有一个问题——如果他还是接天纹印的形态，那这一点自然轻松解决。 可眼下的事实是，作为纹印本质的他已经‘化成人形’。这就导致一个非常尴尬的状况，那就是他的身躯再怎么变态，在一定阶段前也脱离不了生物的范畴。 那么除了海贼世界那样特殊的环境，比如利用恶魔果实的力量，将记忆实体化存放。否则必然不可能拥有无限的记忆存储。 为了优化身躯，天赋沙漏就会在穿越后消耗其中的一小部分本源存储，维持身体的最佳状态。其中不乏有‘删除无用记忆’之类的功能。 而有用的记忆也会被分段式储存起来，哪怕是青梅竹马的杏，他也得观察一会才能想得起来。 更别说更遥远的记忆了。 “那得会杏这边结束了，你送她回现实世界。我这边稍微有点线索了，要出去一趟。” 灵守瞧了他一眼，随后点点头：“没问题。” 其实现在的杏已经初具资质，掌握了认知力量后只要学会心灵世界的一些技巧，自己就能出入宫殿世界。而如果让她抵达现实世界，可是会消耗一部分心灵力量的。 但这确实需要时间，灵守不想耽误水接天这边的行动，所以很干脆地答应了。 第25章 野心 当水接天从家里走出时，外面已是深夜。 一走出巷道，霓虹灯和各种灯带的光线就忙着打在脸上。 街边多是神色匆匆的中年人，以及一部分喝得烂醉倒在地上。 一股名为‘憔悴’的酒精味道略有些刺鼻。 站在街边，拦下一辆夜晚的士，水接天开始赶往药堂那边。 作为自己手中产业最为‘高效’的存在，药堂无疑是个关键点。 和卖给普通人的机械义肢不同，药堂的药物价格奇高且数量不多，这东西用来拉动上层势力无疑是个利器。 今夜的行动，就是为了检验这几天的‘效果’。 因为成立没多久，又没有什么名气，所以药堂最早是免费赠送的法子开路。 但并非完全白送，而是有针对地送给一定门槛上的成员。比如周遭的株式会社社长、会长等。 只是很多时候其药效过于夸张，以至于被人当做骗局。对此一开始他还得花钱请人吃药。 不过一则药效快，二是药效真。这两点很快就在上层打开局面，前两天晚上加班加点也多是为了处理‘爆炸订单’。 其中不乏联络到了一些有实力的人。 “客人，到了。” 听到声音，水接天下了车。 刚刚就在车上，他已经联络了几个有实力且有野心的家伙。 毕竟有实力的人不少，但其中大多身居高位，可不会在这深夜见自己这个小人物。 但如果这些人有了野心，那可就不同了。 作为接天药堂的完全控权人，只要有些眼力，就不会真的把他看作小人物。 也就是他懂得‘靠山靠水’，提前一步联络了祖国那边，否则恐怕现在早就被‘围攻’了。 不过那边百分之五十收益，这边将近百分之十收益也已经挖去很大一部分利润。好在这个保护费交的值当，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人会来挑衅自己。 药堂因为‘员工众多’，所以干脆24小时营业。 因此不需要刻意通知员工什么的，二楼也早已经安排好了包间。 约莫半个小时，楼下便传来了些许声音。 那是权与钱见面时的笑声与为虚与蛇。 当包间的门被打开时，一众人已是看到了座位上安静品茶的少年。 实际上，作为一个商人，这样做无疑是不礼貌的。甚至亲自站在门前迎候贵客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但一来在场的人都各怀鬼胎，水接天知道礼节在这里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二来，这其实是一种试探。 野心这东西言语之间其实只能看到表面。 只有付诸于行动者，才最能看出其野心大小。 就像现在，面对水接天的‘冷接待’，四个人中的一个已经露出了冷脸。显然野心与脸面之间，他选择了脸面。 “呵呵，各位。”水接天并没有继续托大，而是站起身来从背后取出四个盒子。 盒子大小各异，但他却不假思索地将其分别递给四人。 “这里是你们第二批订单的货，药堂加班加点才熬制出来。” 水接天的笑容让冷脸的那位稍微缓和了情绪。 “抱歉让各位这么晚来这里。” “没有的事。”其中一位名为米山悠二的政府官员笑着回应，“还要多谢接天君给我们几个开小灶，不然可没法比别人早一步拿到这批货呢。” 这话甚至让有些愤怒的那位瞬间产生了感激的想法，就连表情都换了三番。 水接天笑了笑，随后他轻声开口：“来都来了，不妨坐一会喝上两口茶？” 四人对此没什么意见。 就这样，带有异香味的茶水送上。 只是喝了一口，众人脸上便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其中名为新岛冴的女性检察官更是惊呼道：“这里面放了药？！” “……”水接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尴尬一笑，“还好这不是什么毒药。” 众人哈哈一笑，气氛瞬间再次升温了不少。 “唔，确实好喝！”另一位身为食品公司社长的奥村邦和附和道，“这一杯茶恐怕就得值一百万日元吧？” “说笑了，奥村社长。”水接天谦逊一笑。 实际上，一枚净化丹（脏器净化药）就需要五千多万日元。 关键是除了早期免费送的几枚，后面的订单都已经预订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 可想而知，即便再提升一些价值，这对于一些人来说也不算贵。 更别说还有延寿丹，那更是难以衡量价值。 所以这一杯百万其实是说少了，但他自然不可能打脸对方，毕竟大家都是生意人。 “是说笑了，你可是小瞧了这一杯啊！” 可惜即便水接天这样想，耐不住那位‘冷面选手’显摆：“不过你不过是个商人，对这些不懂倒也正常。市面上这些药品可买不住！ 光拿净肤霜和无暇丹来说，我们给出的最终定价，净肤霜2000万，无暇丹2500万！” 奥村邦和面对嘲讽却笑容不减，反倒是低眉顺眼地问道：“两个护肤品为什么会卖的这么贵？” 冷面选手看了水接天一眼，冷哼一声：“你只看到了表面，这两个东西没那么简单。” 或许是作为议员，冷面选手虽说脾气很有‘个性’，但终归还是带点脑子，不想因为些许小事恶了与药堂的关系。 “呵呵，是我唐突了。”奥村邦和谦卑一笑。 这让水接天品过来一些味道——这个奥村邦和看起来，是想往政界迈步啊。 “说起来，本是想到时候再说。”他忽然开口，目光从几人身上转过，“不过在座的各位也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我觉得也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了。” 话头一转，他低声道：“我有点小忙，可否能..” “那我的货，要提前交付。”作为议员，冷面选手很是干脆地索要好处。 “抱歉。”水接天无奈道，“首先，药的确需要比较麻烦的工艺流程，制作起来难度不小。如果再提前交付你们订的单子，那其他人那里，药堂可就要失信了。 而且我要做的事情也确实是件小事，所以如果阁下不想为之，那拒绝即可——” “呵呵，那我就先告辞了。”冷面选手也是丝毫不给面子，抬脚就要离开。 水接天笑容不变，没有丝毫挽留的意图。 议员脚步一顿，但随后冷哼一声真的离开了。 “看来阁下这茶不白喝啊..”奥村邦和嘴角勾起，打趣似的说道。 其实来之前他就已经有所猜测了——或者说来这里的四人都是有所准备的。 提前交货，还免费提供珍贵的茶水..商人世家出身的他，可丝毫不会认为天底下有这么白捡的好事。 “奥村社长说的哪里话。”水接天亲自起身将被冷面议员甩开的房门重新关闭，“我这里还真不是什么大事。” 说完，他重新坐回位子上笑着扫视众人：“诸位也知道我的身份来历，所以那些闲话就不讲了。” 剩下的三人点头，但眼神中也愈发好奇。 “我到这里已经很长时间了，长到我都有些忘记过去了。”水接天望着窗外感叹。 米山悠二轻敲着桌子漫不经心地问道：“是啊。换作是我的话，或许也会想试着衣锦还乡呢。” 奥村邦和没有开口，而其对面的新岛冴却是皱起了眉头。 众人表现各异，但这很正常。毕竟米山悠二其实和先前的冷面议员属于一个派系，即这个国家的官方，知道的情报更多一些不足为奇。 而商人奥村邦和，尽管想要踏足政界，可想归想暂时却没有那份权力。所以不知水接天想要表达什么的他选择了沉默。 至于新岛冴的表现，则是检察官身份带来的习惯。 毕竟水接天成立的药堂与精密机械都是短时间内迅猛崛起的产物。或许政府、商界会考虑其效能以及更实际的东西，可她要考虑的则是‘皮包公司’、‘卷款跑路’这样的问题。 而水接天之前从未显山露水，在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在一举成名后，如今又在此说出这样的话。 米山悠二自然是想到了这是要回去发展的意思。 新岛冴则想到了水接天是否在谋划什么，会不会脱离监察。比如这些药物根本就不是对方制造出来的，其数量有限，一用就少。 如今这种销售模式或许就是个世纪大骗局？ “呵呵，我们那儿的确有这个说法，不过对我来说这确实个难题。”水接天饮了口茶。 家族的事情看似隐秘，但对于国家级别的力量，想要调查这些不是什么难事。 米山悠二不动声色地直了直身子：“阁下莫不是要让我们在这方面..” 要是因为一口茶水，就要动手去对付对方的家族势力..这就有些异想天开了。 “当然不是。”水接天摇头，“我只是想缅怀一下过去。 正如我先前所说，我想要关于我的信息，你们能调查出来的那部分。” 这话让米山悠二懵了，也让奥村邦和与新岛冴不知所措：“什么？” 一个人的信息不应该自己最清楚和了解吗？ 什么叫提供他们能调查出来的那部分？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人无法思考，不过水接天只是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也就是说，只要提供给阁下一份关于你自己的调查报告？”新岛冴皱着眉头问道。 “没错。”水接天点头，“所以我说这只是一件小事。” 米山悠二靠住后背，抿了口茶后轻松惬意：“简单。” 另外两人也纷纷点头，如果只做这件事那还真是赚了。 见奥村邦和还要说什么，水接天从怀中掏出三个小木盒子。将其推到了桌子中央。 “这是感谢礼，毕竟各位都是各界的人物，让诸位出手总归不能过于吝啬。” 众人一愣，随即脸上露出难以遏制的惊喜。 如果说订单是业绩，那面前的小木盒子就完完全全是属于自己的好处了！ “好手笔！”米山悠二难得带着情绪夸赞了一句，“你的事情我会全力去办的，放心好了。” 其他两人也是忙着附和。 水接天点头：“那就有劳诸位了。” 第26章 困倦 抵达家门口时，天空早已亮了光，远处红色初阳将边缘映得紫蒙蒙的。 感觉眼皮都在打颤的水接天推门而入，却是发现了沙发上盖着薄被的杏。 或许是昨晚在灵守那边训练的很晚，昨天下午的常服都还没来得及换，一双被黑色棉袜包裹的腿紧紧并在一起露在外面。 “真是个笨蛋，顾头不顾腚的。”水接天坐下无奈一笑。 或许是感受到了什么，薄被下开始有了动静。 突的一下，杏的脑袋拱了出来，一头发丝各有各的想法，胡乱洒落成团。 “你回来了啊..”迷糊着眨巴了两下眼睛，杏这才反应过来。 只是低头一看，她却是惊慌失措地胡乱挥手：“啊？！别看，别看啦！” 原来昨晚训练结束，体力几乎耗尽的她倒头就在沙发上睡去。但她睡觉姿势不是太好，又加上训练结束汗水把衣服贴在身上很不舒适。 所以睡梦中，上半身的衣物被她折腾得看起来过于‘乱糟糟’，甚至到了内衣都歪歪扭扭的地步.. 水接天已经懒得吐槽了，站起身后走到厨房：“等我做好饭你先吃，我休息一会。” 同样很是疲惫的杏没有拒绝。除了训练，第一次觉醒本就是相当让人疲劳的事情。所以她现在的状态确实不比水接天好到哪里。 很快，香而浓郁的味道飘逸，沙发上的身影也交接似的变了。 等大门打开之际，杏看向嘴角还粘着些许饭渣的水接天，疲惫又担忧地问道：“真的没事吗？要不我们请假吧？” 因为各方面的缘故，请次假对于学生来说还真颇有压力的。但跟着水接天混的时间长了，杏现在也学会那种‘我所欲也’的精神。 不过放在平时，杏和自己都这么劳累，他肯定大手一挥选择请假。 但既然计划已经开始，杏开始逐渐增加与志帆的联络。那么鸭志田很快就会注意到这么一个‘人质’，这时已经没有休息的时间了。 甚至如果不是昨天寻找获取‘力量’的契机，他大概已经去当‘保镖’了。 杏大概也清楚这一点，最后没再多劝。 ——秀尽学园。 叽叽喳喳八卦着的，以及担心迟到而奋力狂奔着的。总之，这里一如既往的喧闹。 “会长！” 当水接天从街道上走过，两侧都是停步恭敬行礼的。如果不知情，大抵会觉得是什么黑道大哥在这里。 可没办法，随着水接天的热度愈发高涨，这些事情都是难以避免的。 甚至就在不久前，还有电视台要进行采访。如果不是他以学生身份为由拒绝，恐怕还要火到商业街那边。。 所幸现在有一点很不错，那就是学生们不再像之前那样围着他打转。 或许是出于尊敬，也或许是出于学生们自发形成的‘阶级感’，在面对他时已经出现免不了紧张甚至失语的情况。 但不管怎么说，他在学校里的行动也更加自由了。 然而—— 到了课上，呼呼大睡的两人也是让老师头疼不已。在连续吃了好几次粉笔头后，下课又被班主任川上贞代给叫到了办公室。 因为午休，办公室暂时只有三人在。 看着依然自顾自打着哈欠的两人，川上贞代也是心中忐忑。 早在一个星期前，她就听闻传言，说是这两个学生在一块同居。 但一方面出于某些原因，她并不想多管学生的杂事。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水接天最近表现太过突出，以至于她觉得愈发麻烦。 可得到其他老师的课后反应，她觉得事情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于是斟酌着言语，她看向水接天：“咳咳..我知道年轻人很难在那方面有自制力，但我想接天君你应该学会..呃，适度..\/\/\/” 说到后面，川上贞代觉得稍有点难以启齿。 杏歪着脑袋，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水接天则因为疲倦脑袋空空，不过看到川上贞代的反应，也是逐渐琢磨过来对方想表达什么了。 因为和杏表现的亲密，传言他自然也听说过。这也是在学校内杏总是脸红的‘罪魁祸首’，以至于现在杏都不太敢去找自己了。 甚至如果不是他风风火火间成了耀眼的人物，并且有意地减少流言升级。恐怕排挤和难听的话就会完全暴露出来。 当然，实际上这些也多是谣言。他确实和杏住在一块，但却没有同学们流传的那样‘风流快活’。 所以看着川上贞代的担忧，他也是暗自发笑：杏这家伙，被那群女生给迷了耳朵，不然这种有关他的流言又怎么可能传出去呢。。 看到自己学生被训斥还扬起嘴角，川上贞代头疼地捂住额角：“真是的..” 不过她这一动作却让水接天皱起眉头。 他下蹲在川上贞代面前，并微微撩起她的刘海。 “怎，怎么了？”川上贞代吓了一跳。就连杏也跟着好奇俯身。 “老师最近经常头晕吧？”水接天一边做着检查，一边反问道。 “..是有点频繁啦。”川上贞代叹了口气。 “过度疲劳可不行。” 闻言，川上贞代的面色更加复杂。 这句话本该由她这个老师说的，偏偏却从自己学生嘴里说出。 “明白了..” 看着两人突然角色互换，杏迫不及待地问道：“川上老师怎么了吗？” “嗯，不过尚且不算严重。”水接天说着努了努嘴，示意杏把脑袋挪过去，挡住自己视野了。 “呵。”杏捏了捏拳头，但还是老实地站在了边上。 “不过现在的情况也说不上好，老师若是再不调整作息，可能就要出现问题了。” “是吗..？”听了水接天的话，川上贞代的脸上却是多了几分忧郁。 “老师遇到了什么困难吗？”水接天神色一顿察觉到了什么。 “……” 然而川上贞代对此讳莫如深。 他见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川上贞代虽然看起来是那种不想管闲事的‘职业流水化’教师。但学生的事务对方却总是尽职尽责地帮忙解决。在教学方面也相当认真。 这也是他之所以说出这些话的原因。若是换成鸭志田那样的老师，那别说提醒了，能不下点‘猛药’都算是他脾气好。 “这样吧..”水接天从怀里取出一个木盒。 木盒用料极佳，以至于刚一取出就飘散出木质异香。让人精神都振奋了几分。 而雕工也自不必说，由‘刀技宗师’水接天亲自雕刻。虽然出品速度极快，但外观却精美到极致。光是这个盒子就价值不菲。 即便对此接触较少的川上贞代，也能感受到其中价值。 她眉头微挑，随后便听到水接天说道：“想必您最近也听说了，我在校外开了一家药堂。虽然小店经营，但所售药物品质倒还算可以。 我们做个交易。 咳咳..您也知道，因为药堂和学校这些事情，我很少有时间休息。所以这枚药换我休息的时间..可以吗？” 这话也算是向川上贞代解释了自己并非如流言中所说的那样。 川上贞代眉头舒展，甚至有些想笑。这小子竟然拿药来交易，还是换取上课休息.. 一颗药才多少钱呐..虽然这包装是看起来挺昂贵的。 不过转念一想，她最终还是点头答应：“可以，但你要明白学习才是主业，之后更要注意好身体。” 其实她原本是想劝一劝水接天的，毕竟做药的行业，哪个不是高端的人才、高额的资本堆砌起来的。 一个高中生，恐怕连数学都学不明白呢..哪有时间去做那些花钱又深刻的研究实验？这不是纯纯有钱闹着玩嘛.. 不过话到嘴边，却让她再度想起了曾经发生的事情。 “多谢老师！” 水接天灿烂的笑容让川上贞代有些恍惚。 但转眼间，两个学生已是告辞离开。 “唉……” 办公室内，一声叹息悠长而无奈。 第27章 价值千万的宝贝 熬到了放学，回到办公室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川上贞代发现，自己的桌子上多了一张纸条： ‘药丸重7克，木盒内有专用的工具和使用说明，工具每切割一块约1克。一天一克，前三克分奇数天服用，后四克则前三次服用完毕后，隔偶数天服用。’ “这家伙..”川上贞代露出笑容，就连眼周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 握了握手中的木盒子，她决定在兼职工作开始之前，先到涩谷那边去一趟。 因为据说水接天开的药堂就在那边，看看这一枚药多少钱，然后等明天上课前，偷偷把钱还给那家伙好了。 至于药的话，就当作个纪念——毕竟，她已经感觉自己当不了多久老师了。 …… “你那个药没有副作用吧？” 回家的路上，两人依旧结伴而行，杏在一旁问个不停。 而水接天本来是想继续接触接触雨宫莲的，但不知怎的，龙司和雨宫莲两人倒是腻歪在一块。 当然大概率是为了避嫌，毕竟杏和他的关系如今已经人尽皆知。最终导致放学后他打招呼，龙司很主动地拉着雨宫莲离开。这让本想搭话的他只得放下举起的手。 “要说没有的话，肯定是假的。”水接天下意识地回应着。 看到杏还想追问，他解释道：“打个比方，净化丹效果很强没错，但也正因如此会使得肠胃过载，用以排毒。” “啊？”杏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你上次是不是偷偷给我吃了这个？！” “……”水接天无奈，“什么叫偷偷，这可是价值千万的宝贝。” 就在星期六的晚上，炒菜的时候他把一枚净化丹搅汤喝了。当然，那是在特殊方法调和的情况下，但饶是如此，依然让杏一晚上跑了八趟厕所。 导致第二天她的两条腿都还在打摆子。 “可恶！”杏举起拳头就要给他‘爱的痛击’。 但手臂刚刚举起，忽然想到了什么的她问道：“价值千万？！” “嗯。”水接天坦然说道，“一枚净化丹最低开价在五千二百万左右。” 因为是跟当地政府的交易，这个价格已经被压的很低——与市场相比。 杏一下子愣在了原地，随后她挠了挠头，“那我们晚上再吃一次？” “？” “人家上次吃的太快，没尝出来什么味道嘛~” “……” 水接天脑袋里的思绪都被这笨蛋给打断了！ “你是这个。”说着，他给杏比了个大拇指。 杏害羞地嘿嘿一笑，随即上前重新牵起手。 “可是上次你是不是说药堂那边的药都不够卖啊..那一枚就要五千万..我的天！？”杏的眼中闪起了金光。 “诶？”杏的步伐一顿，“那学校竟然没有因为这件事吵起来？” 最近水接天的热度的确很大，但大家讨论更多的，还是与鸭志田的矛盾。亦或者那些在水接天旗下入职的同学，在讨论这样的生活还能维持多久之类的。 如果知道药堂价值千万的药丸供不应求.. 那学校不早就该‘爆炸’了？！ 思绪被打断的水接天也放弃了继续思考，转头认真地解释起来：“那是因为员工们只知道药堂卖什么药，货物并不在药堂摆放。 而且具体的价格他们也不清楚。 只有几个少数招聘的社会全职员工，才了解不少详情。他们也是我麾下几家店铺的店长。不过药堂目前是我在全权负责。” 当初在店铺模式以及各方面建立之前，他就已经加班加点想好了这些。 毕竟一方面是学校这边，担心外面的人因为药堂的事情渗入。万一搞出什么‘偷药’、‘私藏’等事情，那别说情报网了，能处理好内部矛盾都算不错的了。 而另一方面，无论是药堂还是机械制造，其核心科技都需要自己亲自过手。与其多一道麻烦，不如干脆就拿来为自己接下来的计划铺垫，一举两得。 而且现在机械制造那边也逐渐有了医院、电商（电视商品）等多个渠道联系，将来的利润不会比药堂这边低。 所以在此等情景下，拿药来贩卖赚钱更无疑是下策。 “怪不得..”杏恍然大悟，难怪之前同学们不仅没有引爆相关的话题，反倒是一个个既享受现在安稳赚钱的时光（药堂的活很轻松），又担心未来的工作。 不过也确实，和水接天一批的这些学生们无疑是好运的。还没毕业就能把钱拿到手软，还没什么苦活累活。 可一旦他毕业，那么后续秀尽的学生们就吃不到这么大块的肉了。 所以在这个前提下，水接天想要对付鸭志田也愈发简单。甚至连那家伙今天穿什么内裤，只要他想知道，就有学生敢去厕所偷看。。 “..”水接天使劲晃了晃脑袋，最近跟着杏这个笨蛋时间太久了，这种让人无语的念头都能出现在脑海里。 ——尽管如果让杏知道的话，那么她肯定会大喊：冤枉啊！！ 这么一步一闲聊，两步一打闹。 时间就逐渐消失在指缝间，流淌在夕阳下。 当磨磨蹭蹭回到家中时，药堂那边却是打来了电话。 “你要和我一起去吗？药堂那边。”水接天还没来得及换鞋，站在玄关看着正在脱靴子的杏。 “现在吗？去药堂？”杏愣了下，“不行，灵守姐还得要我帮忙呢。”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实际前往宫殿那边也是为了锻炼她的认知力量。 “嗯，那好吧。”水接天点点头，看到杏脸上的好奇，他笑着解释道，“药堂那边有渠道送来了一些资料，也许这能帮我觉醒也说不定。” “那太好了！”杏对此是由衷的高兴。这样的话，那志帆那边就又多了一份保障，而且对于上次出现的刺客，她也就能稍微放松一些紧张的情绪了。 况且今天两人除了休息外，下课的时间也经常去找志帆。志帆的手腕以及胳膊多处，都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瘀痕。 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水接天要冷静的多，作为体育训练，一些伤势不太好界定是否处于体罚的范畴。排球同样如此，努力训练以及多种情况，都有可能产生手臂甚至是以外的伤痕。 所以拿这来做证据的话，顶多对鸭志田造成一些困扰。毕竟一来证据未定，二来学校似乎还想让鸭志田率领排球部拿下更多荣誉。 所以眼下需要做的不是出手，而是继续向鸭志田施压。 作为鸭志田的仇敌，他现在事业、学业以及圈子的扩展，本就是鸭志田的压力来源。又有着校长寄予厚望，鸭志田能保持理智的时间不会太多了。 这个时候或许他还可以再加把火.. 念及至此，水接天挥手道：“晚上我就不回来了，到时候会很晚，估计也来不及去宫殿尝试了。” 他这几天的闲余时间会很少。 在学校他亲自看着志帆，放学后还委托了专人在志帆附近监视。为的就是防止意外出现。 所以即便在家里，他能用来耗费的时间也不多，晚上需要随时接听电话开始行动。 ——在解决完资料的接收之后，如果再回家并前往宫殿，那期间就会出现空档期。 还不如等明天，杏洗漱做饭的期间，他去宫殿试试水。 即便失败了，杏前往宫殿他再出来，那也算是有个交接，不至于错过什么。 第28章 得到情报 夜晚的药堂很是静谧。 柔和的灯光偏暗地照射在店内，吝啬地不给外界一丝借光的机会。 对于一个药房，一个本应治病救人的地方来说，这样的设计其实不太合理。 但不得不说，当人们踏入此地时，竟会神奇地感觉到一种疗愈。 不过或许是因为这里名声逐渐传开，渐渐地很少再有客人踏入到药堂店内。 毕竟任谁被介绍完那些药效堪比神迹的‘神药’之后，大概都会将之看作是一场骗局。 更何况这家药店的店员对于药物在哪，价格几何统统一无所知.. 但凡是个脑袋正常的家伙，恐怕都会选择笑呵呵地礼貌退出，然后就此再也不会走进这家店铺。也难怪学生店员们轻松惬意闲聊的同时，脸上有带着些许忧愁。 “会长！” 当水接天踏入店内，员工们也是热情地打着招呼，他也是笑着一一回应顺带让店员弄好了待客事宜。 而店员们也只当是这位年轻老板担心店内生意，大晚上还要来店里巡视工作。 “接天君还真是气定神闲啊..不愧是在学生时代就能做大老板的人！” “确实呢。不过按照现在药堂的知名度和流水情况，恐怕每天的花费要远超收入吧..唉，接天君人是挺好的，但这样维持不了多久吧？要不我们去劝一劝？” 等水接天上楼后，店里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得了吧。”一个负责店内收账的男学生扬了扬眉毛，“你们没发现吗？” “什么？” 那男学生得意地说道：“昨天来找接天君的那几个人。” 其他几人愣了下，随后有人问道： “他们很有名吗？” “其他的不清楚，但其中有一个就是奥村公司的社长！”收账学生挑了挑眉毛，“这条街尽头那家汉堡店就是那家公司名下的。还有，新宿那家...” 听到一家家店铺的名字，众人心里也对奥村公司的体量有了个大概的了解，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 连这样的人都来找接天君合作，那好像的确不需要担心什么.. “咦？那不就是奥村社长吗？”收账学生刚想继续爆料，却是忽然愣住。 众人闻言不禁寻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只见一位头发梳理整齐，面容柔和的中年大叔迈步走入店内。 众人连忙前去带路，早在之前水接天就曾告诉他们有客人要来，只是不曾想原来拜访的会是这样的大客户。 奥村邦和在带领下，径直前往二楼。 不久后，药堂再度迎来客人，这次是穿着打扮非常干练的女性。 当两人前后抵达水接天所在的包间后，奥村邦和直接开口：“米山先生有事要做，所以眼下将资料委托我带来了。这应该不碍事吧？” 说话间，他鼻梁上的那副银框眼镜在灯光下微微散发着光泽。 水接天笑眯眯地点着头，心中却暗自吐槽这老狐狸动作还挺快。 很明显，奥村邦和是打算借助米山悠二走进政界。而能代表对方前往这里，就说明至少在一定程度上，两个老家伙已经勾搭上了。 随后两人将三个文件夹放在桌上。 水接天示意两人饮茶等待，自己则将一份一份资料抽出。 第一份是来自米山悠二的，资料上印有‘绝密’二字，看起来确实有内部消息那味了。 可惜实际观看后，他却发现。这份资料的内容过于官方了。 上面有他的出生时间，人生经历，甚至包括曾居住地等较为细节的内容。但这对于自己领悟人格化力量却没有多少帮助。他想要找的，这上面并没有。 所幸官方资料也不愧是官方资料，其中还包含着些许那遥远家族的部分情报。 只是有关这些他并没有马上拿来看，而是放在了身后并取出奥村邦和的那份资料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作为商人，奥村邦和调查出来的这份报告虽然细节上差些，但方方面面都很到位。 比如官方能获取但又不想麻烦的细节——飞机机票的票根、当时其他乘客的情报等等。 很难相信这么短时间，对方能弄来这么复杂的情报。 不过或许正是因为这些情报杂但不隐秘，所以对于这么一位商人来说，花点钱能做的都不算是什么大事。 仔细看了好一会，水接天暗自点头，这才将新岛冴的那份打开。 这份相比较其他两份来说，资料内容少的可怜。 但角度也愈发清奇：准确来说这是一份法律文件堆叠的资料。 比如他下面有关的产业以及一些其他的条文性质的事情。 好在这虽然没有什么正面帮助，但在侧面也反映了有关自己记忆体更多的细节。 尤其是三份情报没有太多重合，这确实有不小的帮助。 “有劳两位了。”水接天将所有资料收好，感激地说道。 “不麻烦。”新岛冴连忙摆手。 另一边的奥村邦和则微笑着点头，表示同样如此。 水接天这才有心思将目光看向两人：“咦？新岛小姐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昨天那枚净化丹你没服用么？” 净化丹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就像此时的奥村邦和精神奕奕，好像是年轻了十多岁般极具活力。就连走路都步步生风，稳固又有力。 也因此，与其正对坐的新岛冴愈发显得焦虑与疲惫。虽然妆容弥补了些许气血外显，但与这个年纪的同龄人相比，其脸色显得暗黄。——虽然这在美人身上，反倒是多了几分病态的娇弱，让那份女强人的气质稍微中和了些许。 新岛冴表情一怔，随即笑容里多了几分苦涩：“让阁下见笑了。” 实际上，在拿到那枚净化丹后，有两个想法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一个是拿去卖钱，如此她也不必再苦熬，足以带着妹妹生活的很好。 但一来这种药的效果随着时间推移已经被各方分析透彻，只是想尽办法也无法复刻分毫，所以单单用来卖钱，无疑反倒是降低了其价值。 二来她在职场拼打多年，即便有了钱，她也不甘心放弃现有的工作。既然照样是苦熬，那么还不如干脆留下净化丹呢。 最终，她选择了另一条路，那就是将净化丹给尚在上学的妹妹服用。 而且虽说两姐妹现在闹着矛盾，但在她的劝说下，妹妹终是把那枚净化丹给吃下了。 见她不想多说，水接天也是礼貌回以笑容：“不妨事，反倒是我还要多谢新岛小姐这次的帮助。” 说着，他从身后的架子上取下一个长条状的盒子，并将其递给新岛冴：“这是一份净肤霜，制作时因为比例的原因略有些瑕疵，但效果其实还不错。 如果新岛小姐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 新岛冴有些愕然，思索了两秒露出了真挚的笑容：“那就多谢阁下了。” 水接天的目光转向一旁的奥村邦和，他带着几分歉意地说道： “呵呵，抱歉奥村社长，这是女士专属的。还望您不要生气。” “哈哈，哪里的话。倒是水会长年轻有为，竟还这么绅士。倒是让我都想把小女介绍给你认识了。”奥村邦和笑容灿烂，半开玩笑似的说道。 房间内的气氛一时很是热闹。 又多聊了两句，两人离开。 月色透过玻璃窗，在视野中打着旋。 皮质沙发与打着蜡的红木桌腻腻反射着，那清冷孤寂但亮得恰到好处的昏黄灯光。 水接天看向窗外，眸光深沉但不知在想着什么。 第29章 急迫 一夜过去，在药堂小憩过几次的水接天，一直没有收到志帆或者监视者的电话。 伸了个懒腰，他直接从车站乘车赶往学校。 不过在转乘的时候，碰到了带着两个大饭盒的杏。 这看起来很巧合，但实际上两人不说青梅竹马的关系，单单这两天的同居也加深了不少对彼此的了解。 甚至尽管这几天因为忙碌，两人的生活都有些日夜颠倒，但生物钟却奇特地同频了起来。 所以在知道彼此大概出行时间的前提下，又有刻意地去推算..两人的相遇反倒是很寻常的事情。 不过水接天还是轻轻敲了下杏的脑袋瓜：“直接给我打电话或者发消息不就好了吗？万一出了车站人太多，那你不是还是找不到我么..” “哼哼！灵守姐说了，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杏却很是得意。 这让水接天有些头疼，灵守这家伙天天在教别人些什么啊.. 放着一个电话的简单不用，非要琢磨些浪费精力的事情。 不过不得不说，因为没有提前通知。在车站见到彼此还真有几分由衷的开心。 “今天观察一下情况，如果鸭志田的状态依然在可控范围内的话，晚上回去我要再进入一次深度宫殿。” 坐上车，水接天在杏的耳边低语。 “啊？有把握了吗？”杏颇为惊喜。 “嗯，昨晚大概清楚了一些事情。”水接天点头，“不过志帆那边，到时候你得跟我交接一下。” “没问题！”杏重重点头，这本就是她一直想做的。 一路无话，杏也是因为训练有些困倦。到站时，她已不知何时靠着水接天的肩膀睡着，口水都流了出来。 所幸有着水接天遮掩，周围人没能看得到这略有些不雅的尴尬。 不过一直快走到教室，杏还是迷迷糊糊的，看来灵守大概是给她加训了。 “喂，清醒一点。”快走到校园了，水接天不得不弹了她一个脑瓜崩。 杏一直使劲靠着自己，换个视角来看，就像是两人亲密依偎在一起不愿分离似的。两人终归还是学生，所以不得不用这个‘快速唤醒’手段。 “哎呦！好痛啊..”杏捂着额头，一下子在原地站定。 当看到水接天在那里偷笑，恨不得张嘴咬他：“干什么呀！笨蛋！” 水接天扬了扬下巴：“喏，到学校了。” 闻言杏像是换了季的玫瑰，蔫蔫地垂着脑袋：“呐，你能不能跟灵守姐说一下，晚上的训练量减少一些。” 之前刚刚获取力量的时候，那种新奇感支撑着她。可一旦熟悉之后，枯燥乏味的训练简直快要了她的半条命。 水接天强忍着笑：“本来就没人强制要求你啊，笨蛋！ 是你一直在说什么——要变得更强..拯救志帆啊之类的。想休息的话，随时可以跟灵守说啊。她那边巴不得你休息呢。” “那算了，我只是想发发牢骚罢了。”杏叹了口气。 但很快她又反应过来：“诶？灵守姐为什么会这么想？” 说话间两人已是走到教室，水接天解释道：“她还等着研究怎么到我们这呢。” 他伸手指了指脚下，杏瞬间秒懂——意思是来到现实世界。 “这真的可以实现么..” 不知为何，一股淡淡的紧张感从她的心底飘飞。 那样一个美人出现在现实世界.. “喂，干嘛啦。那样看着我？”水接天无奈推开杏越靠越近的脸庞，“赶快回你位置上去，快要上课了。” 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才迈着步子朝自己位置走去。 值得一提的是，转校生雨宫莲就在他们这个班里。从城堡跑出来那天，雨宫莲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还把他吓了一跳。 正这么想着，教室的门被打开，任课的老师走了进来。 “诶？”水接天看向杏后面那个位子，转校生雨宫莲的座位就在那里。 然而此刻，那个位子上却空空如也。 迟到了？ 哗啦~ 门再次被打开，喘着粗气的雨宫莲站在门口。 不过老师来得早，还没正式上课，再加上迟到的时间也不算长，这样的小事老师也不想多纠缠。挥手示意雨宫莲坐到位子上开始上课。 不过注视着这边的水接天却皱起了眉头，因为今天的雨宫莲有些不一样。而且他的书包里多了一股气息。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摩尔加纳的‘味道’。 ——如果说认知力量是心灵力量的外在表现，那么人格力量就是心灵力量的内在支撑。两者皆属于心灵力量的一股分支。 也因此，只要对认知宫殿所‘塑造’的心灵空间有一定了解，那么对于人格化的气息就会非常敏感。 更不用说有灵守日夜不断地钻研的情况下，他又拥有着一座宫殿。所以一下子就辨别出了那股子‘猫’味。 或许是感受到了他的注视，雨宫莲挠了挠头并有些不好意思地露出桌斗里的手机。 这意思很明确——用聊天软件交流。 果然，等他偷摸摸将手机从书包中取出，就看到了弹出来的消息： 【我和龙司昨天下午又去了那里，发生了一些事情..】 一转头，就看到雨宫莲尴尬地笑了笑，似乎昨天的‘探险’有什么隐情。 “……” 因为这家伙的影响，水接天一时间都没了上课的心思。所幸他本来也是借助课堂自学的，听不听课倒也不影响什么。 就这样熬到了下课，雨宫莲走近似乎想要解释。 “等等，跟我来。”水接天连忙打断了这个冒失的家伙。 不过按照之前的观察，应该是急于解释所以雨宫莲才忽视了这点。 本打算叫上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的杏，但看她那么疲惫，他还是放弃了。 天台上，种植物的学姐春并不在。 “唔~快让吾辈出来透透气！哇！” 一只黑猫从雨宫莲的书包内钻了出来。 “？”水接天一愣，“摩尔加纳？” 和认知宫殿内见到的不同，摩尔加纳此时的脑袋和身体都小了不少，尤其是脑袋，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奇怪。 “哟~好久不见啊，大力士！”黑猫挥动着爪子，却奇异地发出了人类的声音。 准确来说，这就是印象实体化。不过由于其选择的是‘猫之印象’，所以在正常人‘猫不会说话’的常识下，正常人是大概听不见这家伙声音的。 “大力士是什么鬼啊..”水接天嘴巴微微抽动，“我和莲一样，是这里的学生啦。叫我水接天就好。” 说完，他不禁转头看向雨宫莲：“这是什么情况？” 雨宫莲刚想开口，摩尔加纳却是已经出声解释：“昨天莲和黄毛去了鸭志田的城堡，结果被抓住了啊。 不过幸好莲及时觉醒了人格面具..” “听起来很是凶险。”水接天化身点评侠，“不过你和龙司去那里做什么？” 雨宫莲再次尴尬地挠了挠头：“我听龙司说了鸭志田的事情，然后他又说起了你们要推翻鸭志田统治。所以..” 他停顿了下，脸上的尴尬也愈发明显：“他说如果我们可以和上次那样，找到那些被关押在城堡里的学生，即便没法把他们带出来，至少也应该能从他们嘴里问出些什么来。 不过..” 这听起来像是个好心办坏事的情况，但水接天却是皱起了眉头。这并非是针对两个冒失的家伙，而是其他原因：“你们从哪听说的要推翻鸭志田？” “昨天下午学校就传开了啊？”雨宫莲愣了下，他没想到作为当事人的水接天竟然不知道这个事情。 这话让水接天的眉头皱得更紧。 昨天下午.. “坏了！”他也顾不得询问雨宫莲更多信息，连忙下了楼朝排球部跑去。 “怎么了..？”雨宫莲和摩尔加纳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发生了什么。 不过思索过后，雨宫莲还是迈步追了上去。 第30章 爆发的恶意 咚咚咚！ 心脏跳动般的脚步急切地在楼道响起。 来往的行人下意识地避让，一抬头却发现是最近在学校出尽风头的水接天。 一些学生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下意识地想要追赶，看看发生了什么。可刚一转头，就发现目标已经消失不见。 显然，水接天近乎全速的奔跑，已超过了寻常人的极限。 只是—— 志帆的教室里早已没了其本人的踪影。 不得已，他再次转而前往排球部所在的室内体育场。 当水接天赶到这里的时候，却是发现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心中不祥的预感更是一下子跳到了顶峰.. 无奈他只得转身，准备一间一间教室、一个一个仓库地寻找。 因为学校外有自己的‘探子’，所以如果鸭志田或者志帆去了校外，自己肯定是能收到信息的。 现在没有收到信息，鸭志田以及排球部的众人却消失了。那么就说明目标还在学校里面。 毕竟即便鸭志田掌握了认知甚至心灵力量，一次性拉这么多人进入宫殿也必然是不现实的。 “啧。”水接天有些无奈。 昨天观察了志帆的情况时，鸭志田还在沉浸在训练排球队之中。结果一转眼，却不知是谁拉动了舆论的风声。 估计这一下子就把鸭志田的压力表给干爆了。。 更为不巧的是，昨天两人虽然疲惫，但分批轮换去观察志帆那边的情况，总归是有警惕在的。 可今天杏困的睡着，自己又因为想让她多休息一会没有叫醒。而且还去了天台了解雨宫莲的事情。这变相地就多出了一个空档期。——没人监视鸭志田的行动。 现在看来，志帆那边一下课恐怕就被鸭志田给叫走了。 铃声响起，走廊上学生散去。 心中焦急，踏出的脚步比心跳还快！ 然而—— 没走两步刚一踏出拐角，他的身形就猛地停顿！ 原本想要先看一看体育教官室的他，却在这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三岛由辉。 此时他正双手抱膝，靠墙团坐在墙根。 “排球部的..”水接天连忙停下脚步，“三岛！排球部的人去哪了？” 面对水接天的询问，三岛不断地摇头：“我，我不知道..” “啧。” 现在情况紧急，他也来不及慢慢劝说了，直接开口威胁道：“三岛，现在可能涉及到一条人命！ 如果这其中有你干涉或者知情不报。后果可不仅仅是退学，恐怕你还要被警察抓住坐牢，明白吗？！” 鸭志田威胁学生的手段无非那几种，殴打、退学、开除。 但在破窗效应下，学生们大概宁愿选择这三种。 果然，三岛由辉面色骤变，恐惧几乎完全蚕食了他的大脑。颤颤巍巍下，他终于是说出了实情：“下课后，鸭志田让大家提前结束了今天的训练。然后，然后他让我去把铃井叫到了视听准备室.. 那边今天没有课程安排——” 没等三岛由辉继续拖沓，一阵风暴涌起，水接天已是消失不见。 而此时，空教室内。 铃井志帆捂着红肿的脸颊，衣衫凌乱地跌坐在地上。而刚刚挥舞着拳头砸在她脸上的鸭志田，此时正在脱去短袖。 就在刚才，当铃井志帆被叫到这里后，鸭志田就一巴掌将她甩倒在地。伴随着的，是极具污秽的谩骂。 仿佛这一切都是高卷杏与她的错。 鸭志田怒吼着，为什么高卷杏那家伙不乖乖屈服于自己？！到了现在，也只有让面前的铃井志帆来成为‘代餐’，填饱他空虚的欲望。 况且如果不是高卷杏，那他鸭志田就不会沦为如今这个地步。 竟然傍上了大腿..可恶！他可是奥运金牌的得主！还是带领排球部进入全国大赛取得佳绩！ 可水接天的出现，区区一个学生，竟敢挑衅他的权威！还妄想推翻他的统治！ ..尤其是这居然真的好像有可能发生！ 最了解自己的不一定是家人、朋友，也有可能是威胁最大的敌人！ 对于水接天的商业活动，同学们甚至之前的杏都不是很看好，但鸭志田却在私下偷偷了解过。他知道有不少大人物在药堂那里经常出现，这敏锐地让他觉察到了一些不对。 而且往日他在学校里塑造的形象，如今在学生团体内逐渐崩塌。作为水接天开展商业的受益者，那些学生天然地就站好了队伍，这愈发让鸭志田无法遮掩平时的暴行。 如此一来，被揭穿，被举报。最终导致无法再待在学校里.. 这无时无刻不像一根钢针刺穿在他紧绷的精神当中。所以当校长提出索要更好的成绩时，他并不完全是为了校长，也是为了有更好的成绩，以抵抗这份让他恐惧的事实。 可即便如此，此前他一直以为这只是不小心踢到‘铁板’的缘故。可就在昨天，他竟然听到了有人说，这是水接天那家伙在向他宣战！？ 或许是此前水接天表现的太过于强大，他认为自己已经走到了绝路，因此再也无法压抑内心如火山的愤怒。所以他要变得疯狂，即使得不到想要的肉食，那至少也要吃下一块小蛋糕.. 火焰在燃烧着，于心中，于腰间。 志帆满脸恐惧地看着愈发暴露与癫狂的鸭志田。 破碎褴褛的衣衫，在此刻也宛若即将凋零的樱花树，洋洋洒洒地飘飞着其中绝望。 咚咚咚。 玻璃的敲击声瞬间吸引了情绪截然不同的两人。 透明的窗户外，水接天半挂在空中，面无表情地看着鸭志田。 其手中还有高清摄像机，将教室内的一切记录下来。 虽然拍摄的时间短暂，但至少有了证据。 趁着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他一脚踹碎玻璃，旋身进入教室。 没有多余的话，水接天给志帆披上外套。志帆看起来狼狈且痛苦，可值得庆幸的是，至少鸭志田这家伙没能得逞。 水接天心中叹了口气，等之后找医生给志帆心理疏导一下吧，虽说没有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但这次恐怕也让志帆产生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遭受这样的漠视，疯狂状态的鸭志田愈发暴躁，怒骂着上前就要一拳砸在水接天的脸上。 然而对于这样的战斗，对于水接天来说反倒是可遇不可求。 身体微微前倾，在鸭志田出拳的瞬间又向后仰倒。有了空间差，拳头还没打到就已经失去了力量。 还没等鸭志田反应，水接天一记侧蹬腿踹腹。 在其身躯僵硬并后倒飞之时，水接天的连招更快，手掌早已抓住鸭志田后脖颈接续抛摔。 鸭志田脑袋撞地本就有些迷迷糊糊，但他本能地起身以防追击。 水接天冷哼一声，一式上勾拳重重击打在其耳后。 鸭志田瞬间瘫软并晕倒在地。 “没事了。”水接天略带歉意地走到志帆身边蹲下。 志帆一下子哽咽起来，随后抱紧了凑上来的水接天。 拍打着志帆的肩膀，以此安慰其受到惊吓的心灵。同时水接天的目光则看向了破损的窗外。 这次的事件本该是顺风顺水的解决才对，如今却骤然发生了变故。这无需多想，显然是和昨天的异样有关。 那么是否说明，自己与鸭志田的‘一对一’有了第三方插足呢？ 答案几乎很明显了。 而且他推测，这大概率和先前遇到的刺杀有关。 第31章 第三方 当杏听说志帆出事的时候，早已是睡意全无，恐惧的冷汗在额头扑簌簌落下。 就在刚才，整个教室忽然乱作一团，这让睡梦中的她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睁开眼后却发现，整个教室的学生都扒着窗户向外看去，甚至不少学生直接窜出门外。 更神奇的是，上课的老师竟然对此不管不顾！？ 可只要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其实老师也不断踮着脚尖朝外窥视着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 她忍不住开口询问。 被她抓住的女同学本还有些不耐烦，可见到是她后连忙解释道：“你家那位和鸭志田老师打起来了呢！好像是因为一个女生的缘故！” 这一惊一乍的语气把杏唬得一愣，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鸭志田？！” “嗯嗯，据说这件事情都惊动了校长呢！”那女生接着解释道，“不过事情好像在实习楼那边，位置好像也很偏僻的样子。校方后续把那边围住了..” 话尚且还没说完，学校门口就传来了警笛声——警察居然都来了！ 学生们愈发觉得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 教室里一下子就议论纷纷，甚至声音比读书时还要大上不少。 “不会是因爱生恨之类的吧？”有学生迟疑着开口。 但很快这个说法就被否决：“接天君有高卷那样的超赞女朋友，应该不会这样做吧？毕竟学校里打架，还是和老师，这完全没有必要啊..” “谁知道呢？接天药堂的开销很大，而且听别的班人说，这样的店铺水会长名下还有好几家呢..说不定是什么大家族的继承人，这样的话不就很正常吗？” “也是..不过据说那个女生是排球部的？满身是汗的女生真的会有人喜欢吗？那我要不要也试试去报名呢..” “嗯，其他班排球部的说今天休息一天，不过有一个好像名为铃井的女学生，被鸭志田老师单独叫走了...” “……”杏的眼睛猛地瞪大，后面同学们再说什么她已顾不得听，头也不回地飞奔离开。 另一边，被学校保安临时封禁的实习楼外，警察也迅速地冲入其中。 很快，昏迷的鸭志田被警察拘捕并抬走。 水接天则把志帆从地上扶起，并顺带给一旁的校长请了假。如今志帆的状态很不好，面部被拳头砸的青紫不说，眼角、嘴唇等地方还有鲜血溢出。 精神状态更是不用多说，遇到这样的事情，恐怕要休养好一阵子。 这让水接天愈发恼火与愧疚。毕竟早先答应了杏的，绝不会让志帆受到伤害。而眼下虽然鸭志田强暴未遂，但他这边显然也不算是成功。 原本他是想一步一步解决刺客，毕竟对方可能和家族那边有联系。到时候顺藤摸瓜连那边也一并拔除了。 结果这都不算是挑衅了，骑脸输出不外如是。 “志帆！” 没走两步，杏已是急冲冲地跑了过来，额头满是汗珠，脸色更是惊恐。 “抱歉..”水接天抿了抿嘴唇。 杏却是摇了摇头：“我们先回去吧..” 看到志帆神情恍惚，身上还披着水接天的外套，她也明白现在最关键的是什么。 “呃..水同学。事情结束后，到校长办公室找我。”身后不远处，校长肥胖的脸上满是汗水，神情多有几分窘迫。 水接天点头，接着跟上两人离开。 …… 乘车回家的路上，由于情绪稍微平静下来的志帆要求，最终三人改变了路线，前往了水接天家里。 事实上，本来他也是这么打算的。先和志帆的家里说一声，然后两人再找借口让志帆过去。 毕竟他没法判断志帆的承受能力强大与否，为了防止她做出什么傻事，显然近距离观察是最合适的。 另外，这样做也是防止搅局人再对其下手。 不过交谈得知，志帆似乎并不太想让家里担心这件事，所以精神恢复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希望先到杏家里，借她那休息一下。 不过因为杏已经在水接天这边居住了不少时日，她家里要想主人恐怕得好一番打扫。于是几乎没有犹豫，杏提出了让志帆和她到水接天家里的请求。 这让志帆看她的目光有些奇怪。不过还在关心志帆的杏，倒是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不用扶了，我其实没什么大碍的..”或许是想通了，也或许是摆脱了鸭志田带来的压力，志帆的表情看起来没有了以往的压抑，反倒是多了一丝轻松的笑容。 不过这笑容在那红肿青紫的脸上愈发让水接天感到惭愧。 “抱歉，这次是我的问题。” 下了车，他的声音有些沮丧。 一开始是他提出让志帆做诱饵的，却因为疏忽导致了这样的事情发生。 “没关系的。”志帆竭力忍着脸颊上的疼痛，“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当时她内心涌起的绝望近乎快要将她吞噬，甚至就连生存下去的动力都几近于无。 毕竟即使有杏和接天的帮助，她其实依然有很大的压力。 毕竟她的梦想几乎全部寄托在了排球上，而鸭志田无疑把控着这个命脉。至于说杏告诉她的，等之后让接天帮她进入全国大赛..这或许是绝望后的一丝希望，但绝不是眼前迫切需要抓住的机会。 但鸭志田打破了她的幻想，更别说即将遭受侵犯的绝望和恶心。 因此在看到破窗而入，英雄般出场的接天时。甘甜的希望将她从濒死之境拉回了人间。 这是实打实的帮助，而非先前那样口头上的计划。也正因如此，刚刚一路上，她其实并不是悲伤或者难过之类精神很差的状态，反倒是在思考一些现实又带有希望色彩的其他事情。 但显然如今水接天和杏误会了这点，所以反应过来的她连忙解释着：“如果不是接天你的帮助，恐怕事情会更糟吧。” 三人之中，她大概才是那个最了解鸭志田秉性的人。只不过一直以来，由于对幻想的偏执，在面对鸭志田体罚欺压学生，甚至性骚扰学生之时，她选择了逃避。 丝毫不敢声张，更不用说反抗。虽然比不上助纣为虐，但也算得上是加深了其嚣张的气焰。这不仅造成了不少学生抑郁、残疾，还使得鸭志田那家伙愈发张狂和残暴。 所以即便没有水接天干预，这件事情迟早也是要发生的。甚至到了那时，她都不敢想象自己会有多么绝望——没有英雄会拯救自己，幻想在脏污中破灭.. 恐怕甚至会因此失去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 水接天的出现，实实在在拯救了她。 “所以啊，不要自责。” 第32章 药效 啵~ 湿润又温热的感触在脸颊涌现，水接天愕然抬头。 随即便看到了眼眶红润但露出衷心笑容的志帆。——以及另一边惊呆了的杏。 “啊啊啊啊！！”杏惊呼，大概是因为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声音音调接连变化。 志帆则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这是给你们的感谢哦？” “有这么感谢人的吗？！”杏恼怒道。 “谁让你当初不和我说，接天原来这么厉害的嘛..” 不得不说，志帆转移话题与气氛的手段特殊但高效。 杏的注意力果然不知不觉就从这次志帆的遭遇上消失。 水接天看着这一幕，也是明白了志帆不想再继续刚刚的话题，那大概只会越聊越痛苦。 “哇~你都不知道，当时我看到接天从窗户跳进来的时候，简直都看傻了！”志帆一边回忆，一边诉说着当时的心情。 ——虽然不想让两人继续自责，但毕竟她现在能想到的话题也只有这个了。 好在杏傻人有傻福，笨蛋的脑回路总是很奇特。这时居然叉着腰颇有几分自豪感：“我也很厉害哦！” “……”水接天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不过见两人叽叽喳喳很有精神，干脆选择了闭嘴。 打开房门，三人换鞋。 只是当志帆从玄关走廊经过的时候，水接天却是瞥到了镜中，她流露出的一丝难过。 “来一下。”水接天拍了拍志帆的肩膀。 志帆颇有些困惑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跟着走到了二楼。 因为如今杏住在二楼，这里有化妆镜之类的很是方便。 所以按着志帆的肩膀，让她坐在了镜子前。 杏原本还有些困惑，但当看到镜子里志帆为难的神情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哪有女孩子会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呢？即便志帆是个运动健将，也同样很在意自己的外表。 不然一个时常保持运动状态的女孩，怎么可能做到干净整洁又没有一丝异味呢。 而鸭志田的拳头丝毫没有保留与怜惜，恐怕即使伤势恢复好了，也要留下明显的疤痕。 “接天，志帆她..”话一说出口，杏便后悔了。 当着志帆的面提起这个残酷的话题，无疑是在揭露其刚刚经历的创伤。 水接天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半蹲在志帆面前：“看我的吧，能处理好的。” 他的笑容配合那双治愈人心的漂亮眸子，使得志帆情绪舒缓了很多，神情也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没一会，水接天从怀里取出了长条状的木盒。 ——实际上他的口袋一直是空的，这些动作都是为了掩饰空间取物。 不过在开封之前，他轻捏住志帆的下巴，左右端详了片刻。 志帆脸上还有着些许斑驳的血渍，先前只是为其简单地进行了医疗处理，所以还未曾仔细清洁。 于是示意杏取来了家用医疗箱。 等到彻底完成了面部清洁并对伤口做好了消毒措施后，这才将木盒打开。 木盒内的凹槽分为两部分，一长一短。 长的里面躺着纸盒一样的长条状物品，短的则是工具包。 将工具包打开，用特制的塑料刀片将纸盒顶部划开。随后一阵异香扑鼻让人陶醉。 他的动作没有停止，纸盒边缘被刀片顶开，露出内部近乎油膏状的粉白物质。 这时他用刀片将其划开部分，再用一根透明小管，将其中的透明液体滴在划分出的那部分油膏上。 随着油膏融化，更加浓郁的香味几乎充满了整个卧室，但神奇的是这并不呛人，反倒让人觉得味道淡了。 油膏融化后，很快就成为浓稠的流体。拿起棉棒将其涂抹在志帆的脸上—— “诶？”杏惊奇地低呼一声。 因为水接天的脸离得太近，以至于呼吸打在脸上让志帆有些不好意思，此时她正闭着眼睛。但听到杏的声音，她又出于好奇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可就看了这么一眼，她便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好厉害..” 原来，药膏抹过的地方几乎瞬间消肿，甚至她本人都没什么感觉。 没有冰凉之类的触感，只觉得原本疼痛的地方好像麻木了一般——也或许，这是未受伤之前的感觉？ 毕竟没有受伤的地方，不主动感受的话一般都会被忽视。这种麻木正是同样的感受！ 青一块紫一块，在药膏的驱赶下眨眼间就在脸上消失不见。 而原本还渗血的眼角甚至是内嘴唇，在此刻都长出了柔嫩的肌肤，甚至看起来比其他地方还要健康！？ 两个女生震惊地凝望着那面不算太大的镜子，房间里静到只剩下水接天慢条斯理的动作。 “咳咳。”水接天无奈挥了挥手掌，示意两人回神，“伤口都处理好了，不过净肤霜还剩下不少。你拿回去可以给其他没受伤的地方涂抹一下，这样整体会看起来均匀一些。” 要是原本受伤的地方，在之后比不受伤的地方看起来还健康美丽，那可是同样会显出不太协调样子的。 “这，这就是你说的净肤霜？！”杏的眼睛瞪得老大，表情看起来相当复杂。 “是啊。怎么了？”水接天不禁挠头，这丫头又发什么疯？ “你跟我说..这叫净肤霜啊？！”杏如遭雷击。毕竟如果这种神物都才叫做净肤霜，那让市面上那些化妆品情何以堪？ “？”水接天并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只能说现在的化妆品本身起名字就太夸张了，像什么神仙水之流。功效或许有，但肯定是没有‘神仙’这样夸张的。 所以净肤霜这类护肤药物只能说是回归本真。 况且这东西只对皮肤有效，真要是伤及器官之类的，还得看净化丹、延寿丹那几类。如果要是有个残肢断臂，这不还有机械义肢兜底？ 虽说机械那边不单单是做义肢的商品，但这倒是也和药堂这边打了个配合。 在志帆大脑宕机的空档下，他顺便又做了一次详细的检查。确定没有伤到其他地方后，这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而杏也总算是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怪不得..价——” 看到志帆的目光，杏立马改了口：“那现在怎么办？要去吃饭吗？” “..” 好在志帆率先开口：“鸭志田之后还会回学校吗？” “..其实这事还要看你的选择。”水接天拿出相机，“时间仓促，但资料足够有力。问题是可能需要你来出面作证。” 画面上，彼时狼狈的志帆满脸惊恐，雪白的肌肤不少因衣服破碎裸露着。而近处兽性大发的鸭志田正急促地脱着衣物，一只脚还踩在少女的腹部，鸭志田丑陋姿态赫然显现。 看到相片，志帆脸上因伤势好转浮现的笑容消失，心中残余的恐惧再次浮上心头。 不过仅过去两三秒，她的表情就显露出坚定：“请全权帮我解决此事！” “明白。” 第33章 发觉 当天下午，志帆回了家。杏再三挽留，但志帆以一个让杏红了脸的笑话婉拒。 不过志帆回去后没多长时间，雨宫莲和坂本龙司就结伴找上了门。 “你们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 给两人一猫开了门，水接天挠头问道。 “我们去找川上老师了，她告诉我们的。”龙司回想起找到川上贞代时，对方脸上焦急的表情，一时间开始沉思。 “哇~是杏殿下的味道！”黑猫从雨宫莲的书包里探出头，满脸幸福地在空气中嗅了嗅。 水接天摸着下巴观察摩尔加纳这家伙，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诶？会长，你家还有别人吗？”龙司从思绪中脱离，并听到了客厅里传来炒菜的声音。 水接天指了指摩尔加纳：“这家伙不都说了吗？” “啊咧？！”不仅是龙司，就连雨宫莲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会长，难道传说是真的？！你们两个真的在同——，居——！？” 龙司眉毛高高扬起，眼睛鼻子也跟着提了不少高度，看起来颇有几分滑稽。 水接天想了想还是认真解释道：“算是吧，不过主要还是之前遭遇了刺杀。” “刺杀！？”惊呼声再度传出。 “有客人吗？”杏的脑袋从厨房探出。 水接天指了指两人一猫：“喏。” 虽然言语随意，但他的目光实际一直停留在雨宫莲身上。 “怎么了？”雨宫莲对视线倒是很敏感，好奇地看向他。 “没什么。”水接天摇头，“正好也想找你们询问一下，关于昨天的事情。” 虽说是因为和雨宫莲的交谈导致出现了差错，但也正是雨宫莲告诉他昨天的异常，这才反应过来，及时救下了志帆。 如果这家伙是敌人或者敌人的敌人之类第三方势力，这样做都没什么意义，反倒容易暴露自身。所以雨宫莲大概真的只是一个接触到了特殊力量的少年而已。 很快，两人一猫开始讲述昨天的经历： 下午放学时，本聊到一块快要成为朋友的两人，是打算去一起吃点什么。结果在学校附近听闻了水接天要对付鸭志田的消息，两人想要提供帮助。尤其是龙司，他的腿被鸭志田弄折了，所以积极性最强。 但两个学生，能为这场‘战役’提供的帮助真的不多。 思来想去，最终龙司还是决定和其他学生一样，走提供情报的路线。 而且他们可以前往宫殿，在那里获得比其他人更详细且庞大的情报。 毕竟即便城堡内的学生都是虚假的，可他们知道的信息却很有可能是真的。如此一来，在城堡内有所收获后，再在现实世界找到那些受害者。他们俩相信，这样做一定可以弄来不少证据。 只是在学校转悠了大半天，两人并没有找到进入城堡（宫殿）的方法，反倒是累了个半死。 好在雨宫莲猛然想起，之前在城堡时，水接天就曾提及进入那里大概是和手机上那个莫名其妙的软件有关。 果然，两人很快就摸索出了法子，并借助‘异世界导航’进入到了城堡之中。 一抵达大门口，就遇到了摩尔加纳。两人一猫再次进入探索。 只是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整个城堡忽然像是沸腾之水，源源不断的大量士兵出现将他们包围。 在即将被处刑之际，雨宫莲爆发完成了变身觉醒。人格化面具一戴，直接逃离了包围。 不过结果却是彻底捅了马蜂窝，鸭志田以及潮水似的阴影士兵在整个城堡内疯狂涌动。 这下别说去询问那些‘城堡的奴隶’，就连他们三个也怕是要逃不出去了。 精疲力竭后，就在快离开之时，最终却还是被鸭志田堵在了门口。 接二连三的绝望使得龙司认清了现实，在最后关头觉醒了人格面具。这才拼着最后一份力，带着雨宫莲和摩尔加纳从宫殿逃离。 “..”听到三人的叙述，水接天面无表情。 他这下算是明白了，自己这是碰到主角团了。 就像死神世界的黑崎一护，海贼世界的草帽路飞.. 面前这什么雨宫莲绝对就是妥妥的主角遭遇啊.. 不然刚一转学来到秀尽，就觉醒人格面具，还带着把龙司这家伙也给拉升到了新的‘世界’。 以至于一天内完成两次觉醒，还是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借此化险为夷.. “会长，会长？”龙司挥手。 水接天这才反应过来，挑了挑眉毛说道：“你们昨天遇到的事情，可能也和流言有关。城堡是鸭志田心灵的宫殿，听到对自己产生威胁的话语，自然心灵也会反射出对应的警戒和燃烧。” “还有这样的事么..？”龙司和雨宫莲的脸上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摩尔加纳点头：“确实会这样。” “那你这怪猫现在才说！”龙司气得咬牙。 摩尔加纳同样暴怒：“不准说我是猫！还有！你们又没告诉我外面有那样的事发生！” 或者说即便在宫殿内察觉到了异样，当时为了逃生，哪还有心思去给他俩详细讲解..等后来逃出去后，这自然就被遗忘了。 雨宫莲叹了口气，随后伸手制止了一人一猫的对峙。 “之前提到的刺杀是..？” “哦，那个啊。”水接天指了指电视，“你们最近也有收看过新闻吗？” “是指前些天的脱轨事故？” 雨宫莲回应，显然他也在关注。 “没错，在遭受刺杀后，我对很多事情都很敏感。所以拜托朋友去调查过那件事故，其中大概就牵连到了认知力量。我个人认为这可能就和当初刺杀我的有所关联。” “这么说，刺杀的人也有人格面具之类的力量？”雨宫莲皱起眉头。 水接天点头：“准确说那人就戴着人格面具完成了刺杀，不过根据体型我倒是知道那家伙是谁。” 此前那杀手还故意在动手前撞到自己，这或许是什么特殊手段。但正是如此，也让他记住并在之后调查了那人。 “有更详细的信息么？” “嗯，后来调查出了那人的部分信息。他叫明智吾郎，好像是个高中生侦探。” 之前本来还想着要花费一些时间的，但谁曾想杀手的名声还挺大的，所以几乎一下子就锁定了目标。 “唔..高中生啊！”龙司一惊，毕竟学生杀手什么的..对于他这样一个学生来说，听起来的确很有噱头。 “嗯，不过是外校的学生。” 第34章 关联 在交流后得知鸭志田被抓走后，龙司和雨宫莲就准备带着摩尔加纳离开了。 因为水接天饭量很大，所以做起饭来格外花费时间，两人一猫最后也没能吃上杏做的料理。 不过或许是鸭志田被抓的好消息，龙司后面的笑声基本上就没停过。 水接天无奈一笑：“也不知道秀尽那边，有关鸭志田的宫殿消失了没有。” 在对宫殿等事情研究更加深刻，尤其是刚才的讨论过后。 他发现大部分人的宫殿是固定在某处的。甚至包括他在内其实也有点类似，只不过他的宫殿是‘飞机’，地点却在自家房子内，这显然是不太适合宫殿出现规律的。 就像鸭志田将学校视作自己的城堡，所以【城堡】这处宫殿也自然而然成为了秀尽学园的另一面（阴影）。 再通过【鸭志田】、【城堡】以及【秀尽学园】这些‘坐标’定位，那么就能抵达心灵世界当中，鸭志田阴影所在的宫殿。 这一点与他的宫殿有着较为明显的区别，因为飞机与住宅其实并没有太大的联系。 不过先前获取到的信息，让他有了些许猜测—— 这还要从他这个外国转校生的身份出发。 离开家乡并非‘他’的本意，而是迫于生死威胁下的妥协。所以心不在此的‘他’，即便在曾经未屈服于家族的管家帮助下，于此地有了居所。 可也很难将其称得上家。 而飞机表面上是交通工具，但实际上则是一种留恋的情绪。是他对离开家乡时产生的不舍与别离愁绪。 所以看似没有关联的两点，实则有着相应的关联。比如‘临时’、‘哀伤’等标签。 这一点由于此前他不清楚的缘故，下意识地将【飞机】宫殿当做了自己前世经历的映射，这才导致深度空间的认知出现了差错，最终导致人格觉醒失败。 想明白了这一点，那么今晚的尝试成功率就会大大增加。到了那时，他也就有了主动出击的资格，而不是像志帆这次，被对手的一个搅局，弄得差点走向糟糕结局。 等吃完饭，杏拿着从水接天这里薅走的一份净肤霜上楼。 看得出来，即便已经很漂亮了，但杏依然对于美有一种基因里的追求。 而刷了碗，水接天也是快速前往宫殿，准备开始第二次实验。 或许是这次实现了同学们眼中‘推翻鸭志田’的愿望，【飞机】明显提升了一层质感，空间比之先前也大了许多。 走了好一阵才找到机首的灵守。 “你在干什么？” 看到灵守神神秘秘地蹲在角落不知在研究什么东西，他好奇地开口问道。 “别吵，我在思考。” 水接天无奈走近，这才发现灵守正在一幅大型‘地图’上写写画画。 不过已经研究了两套力量的他，一眼就看出这并非是什么地图，而是一份构造多维图。 就像物理学内，物体可以细致观察到原子、分子、电子。 大部分力量也多是由基本‘粒子’构成的，也就是世界之力、纹印、本源等划分。 这些粒子有时甚至不处于同一时空甚至是同一世界，就连每个世界的世界之力也大多如此。 其往往是以多维的形式体现，以寻常手段难以观察得到。即便是修仙世界，世界之力也往往呈‘光’这一类型来体现，否则即便是仙人也很难直接用上世界之力来充当修行或对敌的手段。 能用上这类手段的，基本上都可以被称之为‘规则力量’了。 纹印、本源虽说是更基层的手段，但也基本遵守这个规则。 不过能直接凝聚本源使用的接天纹印，在纹印当中也算是一朵奇葩，称其为‘本源银行’是相当合适的。也正因如此，水接天有了直接观察本源的资格。 在研究世界之力衍生出的偏向性力量时，他往往也能以更直观的角度，去分析并组建具体力量的具体架构。 也就是此时灵守正在做的事情——将力量构建为结构图，并以此为根基，实现自己对力量的猜想和改造。 不过力量虽有结构，但不同的力量却有着不同的结构。同一世界内，大同小异还能共通一下。可一旦跨世界，那理解起来的难度可就高多了。 更何况灵守在这个世界，一开始身份就是‘心灵生物’，再有曾经记忆体的部分记忆加持，起步点比他可高多了。 所以眼下也是没能看懂灵守在做什么。 不过等了这么小会，灵守似乎想通了什么，在结构图上大改了好几笔，这才满意点头。 “结束了？” “嗯，之前看到那只黑猫后，我就有了新的想法。”灵守毫不避讳如今已经能透过水接天看到外面的事实。 水接天一愣，但还是问道：“不整偶像计划了？” 如今机械也即将和药堂一样走上正轨，甚至已经着手全息投影之类的软硬件搭配了。 他还想着等药堂那边关系网打通后，借助官方和金钱建设渠道，早日完成偶像计划来着。。 “当然要继续了。”灵守嘴角微勾，似乎想到了什么乐事，“不过如果你觉醒了人格面具，这样做的性价比就太低了。” 对于现在的他们而言，杀手在暗他们在明，既被动又紧迫。如此一来将时间放在商业上的占比太大，反倒是会因此丧失了对自身安全力量的打磨。 另外即便灵守抵达现实，和现在遇到接二连三的人格觉醒相比，毫无疑问也只是多个战力。与其这样，还不如把力量集中到一人身上，这样顶尖的个体肯定要比靠‘友情’、‘羁绊’来的可靠。 况且如果雨宫莲真的是‘天命人’，那后续指不定就有什么变故，有超越现阶段的强大实力无疑是最好的强解对策。 因此听到灵守所说的性价比，水接天沉默了一会就想明白了这些。 “那你是打算？” “看你的了。”灵守眼睛微眯，笑容暖人心脾。 这话看起来有些谜语的意味，但实际上做法只有一条： 灵守放弃以印象化实体离开心灵世界的选择，转而完成自身深度人格化。 如果说杏这些实体觉醒者，其人格面具来自于着作之类‘群众印象’。那么深度人格化的结果就是另一条路子。 比方说城堡内，阴影鸭志田与其本人实体是处于心灵链接但实体分离的。而阴影鸭志田借助形成其宫殿的力量，对本身进行深度人格化后，就会扭曲为某种强大的怪物。 这类就不需要群体印象来维持，只需要自身的欲望足够强烈。 而水接天又与她有着非常特殊且绝对的联系，所以这份‘怪物力量’也能变相地成为水接天特殊的人格面具。 甚至可以根据水接天‘主面具’的力量，来进行更改。这才有了那句‘看你的了’。 当然如果偶像计划成功，灵守其实是能以群体印象的方式成为正常人格面具的。 甚至当偶像计划影响力大到一定程度，她还能借此直接实体化。 “要不再等等？”水接天有些皱眉。 灵守摇头：“只是暂时的啦，变成怪物又不是永久的。等之后偶像计划继续推行也完全没问题嘛。” 甚至她一想到自己前往其他世界后，还有一个继承了她想法、思维以及记忆的身躯在这里，她就有些想笑。 尤其是杏那家伙，不知道会不会气的哭出声。 看着灵守满脸坏笑，水接天叹了口气：“那快开始吧，先看看人格面具的力量属性。” 第35章 齐天 机尾实验室，这里一如既往黑漆漆的一片。 踏入其中，黑暗的波纹潮水般扩散。亮光不久后蚊香似的一圈圈从四面八方涌来。 这一次，眼前不再有烈焰与浓烟，更没有惊慌失措的乘客与没有长相的劫匪。暖白色的灯光打在机舱内，与外面深沉的黑色天空形成强烈对比。 这里还是除了座位设施一个活物都没有，浓郁的孤寂不免使人心生怯意。 踏踏的脚步声，伴随着水接天的动作不断在一节又一节的机舱内回响。仿佛这里并非位于高空的飞机，而是在一处山洞亦或者一个空旷的仓库。 噗通~噗通~ 心脏微微跳动的声音伴随着前进显现，但他清楚的知道，这声音并非由自己胸膛内发出。 越走越靠近机舱的尽头，那里一片昏暗，甚至逐渐被奔袭而来的阴影吞噬。 好在看似无限远的路程，实则每隔十步就会跨越一大段距离。 可即便如此，水接天也已然记不得自己走了多少步，只感觉越走越孤单，越来越寒冷。 啪嗒。 一只玩偶从连接处掉落，鲜艳的红色长袜以及那双蓝水晶的眼眸很有辨识度。 这是杏。 心中有所明悟，刚一抬头。周围的黑暗已是浓郁到让人窒息，眼前更是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浓稠的黑色流体圆球。 咚！咚！咚！ 几乎刺破耳膜的震动从中迸发，不得不捂住耳朵才稍微减少了些许心中烦躁。 他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前行。最终迈步走入那‘黑茧’之中。 内部是寂寥的虚空，但神奇的是他仿佛在这里生出了无数眼睛，甚至能看到外面的‘第三视角’。 黑茧的流体不再涌动，逐渐固化成为了石头。 内部虚无缥缈的边界也逐渐开始有了肉眼可见的束缚。 这里没有怪物，也没有可以反抗的对象。 但这里又有一个另类的怪物，那是迷茫到封闭了自我的‘自己’。 和其他人不同，在这个世界上，‘他’无法依赖自己，反倒是要反抗自己才能够生存下去。才能够去寻找可以实现的目标与梦想。 他以第三人称的视角看着‘他’的变化，看着‘他’在虚无中挥动着拳头，想要反抗被固化的黑暗。 只是外部的黑暗如同顽石，内部的黑暗又似置身海底。 拳头只舞动了两下，便逐渐僵硬开始停滞。 他闭上眼睛，将意识融入进‘他’，窒息到变成琥珀化石的感觉充斥所有感官。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若将先前的拳头与力量看作婴儿，此时的拳头与力量不仅已经到了成熟的地步，甚至还经过了锻炼。 最终极为结实的一拳，狠狠砸在了已经限制到了跟前的束缚壁障。 嘣——！ 黑暗顽石破碎，视野也瞬间有了亮光。 踏。 后背的引力中止，水接天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实验室外的走廊。 “有点不一样呢。”灵守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换了装束。 原本的常服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闪着鳞光的重装甲胄。重甲通体由黑色的钢铁铸就，重量很大但也很有安全感。边缘处缀有金色绸带，使得其减去了一份肃穆，多了一份质感。 “攻击属性的力量，没有涉及到魔法之类的，也没有相应的辅助功能。”水接天理性地分析着。 “纯粹的物理系啊。”灵守托腮思考。 这样的话，她的力量构造就可以尽量偏向于辅助功能，亦或者魔法。 不过后者也属于攻击体系，虽然能补足攻击方面的欠缺，但前者显然性价比更高。 毕竟能打能抗还能跑才是个体的巅峰极致。 眼前的重甲一看就很笨拙.. 灵守摇了摇头，并不是很看好这初始形态。 “不过我能感受到，这次力量觉醒和杏那次有所不同。” “什么意思？” 水接天继续解释道：“你应该也察觉到了吧，人格面具似乎并非一成不变。” “嗯。”灵守点头肯定了这一观点。 人格面具准确来说是寄存于某种意志的‘印象’力量，即便是怪物形态也是自身欲望所产生的印象。所以伴随着印象的深度融合，人格面具的力量也会随之发生各方面的转变。 不过形态上的变化则存在于人格面具的特殊性，并非所有的人格面具都是如此。 “如果按阶段来看的话，那我大概一开始就是比初始阶段更高阶的状态。”水接天不禁挠头。 “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但大概和记忆体有关？”水接天推测着。 接触认知力量并完成觉醒这没问题，可正常人只有一个印象。而由于水接天以及记忆体的特殊性，导致他本人其实是有两段‘经历’的。所以两种印象合为一体，出现这样的情况倒也在情理之中。 灵守想了想问道：“那名字呢？” 人格面具在心灵力量中作为实体展现，但想要拥有认知力量，还必须寄托一份特殊的‘意志’。勇气、信念之流又是虚拟化的概念，所以人格面具便会从群体印象中挑选一份相对应的‘表现’来获取那份意志。 所以人格面具往往来说，都是有名字的。 不过当听到这个问题，水接天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很期待回答。 下一刻，他便说出了让灵守瞪大眼睛的名字： “齐天。（注1）” “什么？”灵守一愣。 这肯定不是姓齐名天的那个齐天。 虽说叫这个名字的人大有人在，但能在印象空间这个心灵世界留下深度印象的，恐怕也只有那一位了。 水接天点了点头：“就是神话西游里的那位。不过因为印象的限制，并非具备‘大圣’的力量。所以只能名为齐天。” “原来如此。”灵守这才平缓了些许心情。 如果真是齐天大圣，那.. 如果再遇到类似于鸭志田这样的，一棍子下去就该抱着人痛哭，祈求对方别死了。 照了照镜子，看着脸上金色带黑边的面具，水接天笑了笑：“还挺好看，正好与重甲的颜色颠倒。” “好看个屁啊。”灵守无情吐槽，“人家重甲都带头盔的，你这光秃秃地戴个面具，看着好怪哦。” 和紫金冠、黄金甲那种贴身的不同，他现在穿的重甲是实实在在重装骑兵穿的那种，以至于身体看起来很厚实，更是把脑袋衬托的小了好几圈。 水接天闻言不禁恼怒：“怎么，瞧不起小头爸爸？” 灵守没说话，指尖微微轻点。随后他就带着他的重甲飞往了外面的天空，开始体验超加速的‘乐趣’。 注1：龙司面具二觉直接就叫齐天大圣，写到37章的时候才突然发现qaq。这里就当两个面具分成不一样的体系好了。毕竟外国人认为的齐天大圣，和我们认知的会有很大差别。所以按照认知力量体系，这确实不一样才对。 第36章 收尾 夜晚，从宫殿回到家中。 电视广告里‘金牌销售’起伏的音调引人注目。不过更让人关心的，则是沙发上沉沉睡去的杏。 看着她本就好看的脸蛋，此时更是如婴儿般嫩滑，也是忍不住想上手捏一捏。 不过思来想去，他还是在沙发上坐下，最后拍了拍熟睡着的杏。 “唔..” 当杏逐渐苏醒，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看过来时。 水接天面露愧疚：“志帆的事情很抱歉。” 杏闻言有些愕然，随后伸手搭在他的脑袋上，安慰似的抚摸着：“没关系啦，你已经尽力了不是吗？” 其实在知道志帆出事的那一刻，她的心情确实相当糟糕。可即便是那个时候，她也没有责怪水接天的想法，反倒是同样为此感到自责。 毕竟为反抗鸭志田而努力的一直都是水接天，她总觉得自己的帮不上忙，所以才会在获得力量后拼了命的变强。 可谁又能想到，鸭志田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居然在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时候，突然就要选择鱼死网破.. 所以了解志帆的她，明白即使志帆责怪她，也不会因此将错误怪罪到水接天身上。 当然志帆同样也不会怪罪于她，这只是打个比方。 见杏的心情似乎并不低沉，水接天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 这一行为直把杏看得脸红：“..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我愧疚的心疼。”说着他就要倒在杏的怀里。 “哇！你心痛摸得我的干嘛啦！” “不管，心疼到无法呼吸，要亲亲才能起来。” “你这家伙，好烦呐！真是的..” “……” 接天药堂前，光与影交织。新岛冴抬起头看着这家‘新秀’店铺的牌匾。 下一秒，她踩着高跟鞋，迈步走进其中。 二楼包间内，水接天正摆放着收集而来的各方证据。 “哦呀，接天君看来很急切呢？” 新岛冴声音有些调侃的韵味。 他抬起头，有些好奇地看向新岛冴，想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说。 谁知新岛冴指了指自己唇角：“从美人那里收获的口红可要好好收拾干净哦？” 水接天微愣，随即反应过来。 镜子一照，果然沾染了鲜艳红色的嘴角很是夺人视线。 或许是为了感受净肤霜的效果，杏竟一改往日唇膏风格，改用了口红。 不过按理来说更早时候她就该用口红了，毕竟要去应聘模特兼职的。 他尴尬一笑：“请坐。” 新岛冴微笑着的面容却是有些许困惑，一双大长腿笔直但略显僵硬地矗立着。 水接天突然的见面请求，以及对方脸上的红印略有些让她不自在。 “不用紧张，新岛女士。”水接天将桌面上的照片和打印纸推到对面，“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新岛冴好奇地走近：“这是..？” “秀尽学园的体育老师，鸭志田卓。” “你是打算？”新岛冴的眉头微皱，因为就照片内容来看，这名为鸭志田的家伙也该是个坐牢的料子。 “几位证人愿意出庭作证，证据也挺齐全的。所以我是想咨询阁下，想找个厉害一些的律师。” 他既然答应志帆要彻底解决此事，那么身为检察官的新岛冴自然最适合做这件事情。 “没问题。” 新岛冴答应的很干脆。 “那么合作愉快。”说着，水接天就要去取药盒。 “报酬就不用了！先前阁下赠送的净肤霜很好用。”新岛冴连忙挥手拒绝，无功不受禄，更何况先前净肤霜的效果相当不错，如今不好再接受什么礼物。 水接天的动作一顿，但也没有强求。 刚刚新岛冴进来的时候，他便察觉到对方的气色好了很多。 之所以没有夸赞便是因为担心如此。 另外对方先前的体现主要是疲劳、焦虑、生活作息不规律等多方面引起的，所以净肤霜的效果虽好，但却只是治标不治本。 这两点加在一块，他自然不想多说。 可现在对方拒绝接受‘礼物’的举止，让他有些意外。 正如先前他拉拢包含新岛冴在内的几人，正是看中了对方的野心。 因为有了这份野心，他之后的手段才能施展的开。可现在的情况，对方的态度并非是贪得无厌，反倒是显出了几分原则。 这就有些不好处理了。 不过思来想去，眼下还是就这样吧。 否则若是引来对方的反感，那就得重新找人了。 新岛冴没有过多停留，拿走桌上的备份文件后就离开了药堂。 “那么接下来就尝试一下吧。” 正好借此机会，去瞧一瞧宫殿的联系。 等离开药堂，抵达夜晚的秀尽学园之时，夜色已经浓郁到小巷几乎看不到东西。 不过好在不像雨宫莲他们，需要借助异世界导航打开宫殿。作为如今宫殿力量的半个行家，尤其在人格面具力量觉醒后，他已能凭借已经打开并泄露的宫殿气息残留来完成‘快速旅行’。 “果然。”水接天吸了吸鼻子，那股怪异的宫殿气味依然还存在于秀尽学园。 不过想来也是，‘统治’了秀尽这么长时间的鸭志田，在学生心中所留下的阴影和强烈印象，恐怕在短时间内都不会消散。 而通过物理手段将其解决，的确让现实中的问题消散。但对【依然存在于此地的印象】来说，阴影鸭志田估计还要在秀尽这边残留一段时间。 随着学生们逐渐忘记亦或者一届又一届的学生离开，【城堡】迟早将要消散。 当然，如果从‘内心’击溃鸭志田，那么这座宫殿很快就会坍塌。这也是他借着深夜来这里的原因之一。 早些击溃这里，除了让学生们早些走出阴影。 另一方面也可以使得鸭志田那边更早失去抵抗的想法，早日认罪伏诛。 “唉，要是再早一点就好了。” 一边叹息，水接天一边伸手触摸那散发着紫色雾气的‘异世界大门’。 如果早些完成觉醒，那么后续也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直接在心灵世界解决鸭志田即可。 不过这样的结果也不算太差。 志帆那边是受害者，再加上校长之前叫住自己，大概也是想减轻学校后续的舆论压力。 如此一来，如果志帆答应的话，那么排球部或许可以让她这么一个学生来带领。 虽然没有鸭志田的技巧和经验，但训练了这么长时间，还有得过奖的前辈相助。至少运营起来还是可以的。 这也算是完全凭借自己努力去争取比赛资格，以及尝试追逐梦想的新道路了。 接下来就只能看志帆自己的努力和天赋。 第37章 秘宝 巨大的城堡内，士兵们一个个看起来萎靡不振。 甚至不时就能看到一两个忽然化作奇怪的精灵，偷偷从角落飞走，消失在虚空当中。 同样的，整个建筑有时还会颤抖似的微微晃动。在内部会轰隆隆地还会洒下不少灰尘。 顺着难以诉说味道的刺鼻气息，他很快找到了一处被密密麻麻封条阻拦的门。 虽说大门满是封条，但奇怪的是这却没有上锁。 推门而入，嘈杂宛若内心低语的回响让人有些心烦。 “扭曲意志凝聚而成的固体..有很强的欲望数值啊。”水接天发出惊叹，“不过可惜了，这欲望已经扭曲到复杂的程度了，没办法直接使用。。” 想了想，他还是将其带走，到时候看看灵守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 一处简陋的‘电梯’前，因为无人看守，水接天直接光明正大地乘坐上去。 下方是地牢，上方则还没有去过。 不过不好确定是否还存在其他这种欲望之石，所以他决定开展地毯式搜刮。 很快他便对鸭志田的城堡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首先是结构，城堡分三个大结构：第一部分是位于前方的城堡大厅，第二部分则是露天的中庭以及部分涉及两侧的建筑，第三部分就是鸭志田的‘内心深处’，是藏匿至宝的宫殿。 而除此之外，其中还隐藏着不少其他秘密。 比如欲望之石，亦或者一些涉及到鸭志田过往的不堪往事。比如威胁女同学奉献身体之流的腌臜事。 以及一些有关于鸭志田本人的思维想法，在这里直接以书籍的形式显现出来。 《奴隶之书》、《王妃之书》.. 这些大多数已经体现在了其日常行为之中，可谓是完全剥开了这人面兽心的无耻之徒。 越是了解这些就越是令人皱眉。 “既然如此..” 站在一处高台上，看着下方抱着光球（秘宝）满脸惊恐的鸭志田，水接天眼睛微眯。 “那就好好领教懊悔与痛苦吧。” 咚！ 堪比爆炸的巨响让阴影鸭志田的目光转动。 可惜烟雾散去，那里却一个人影不见。 “……” 看着上方的大洞，水接天尴尬地脚趾扣地板 没想到重甲太重，这宫殿竟被自己砸穿了地板。。 按照摩尔加纳怪盗的说法，那自己这也未免太不够格了..或许可以去应聘强盗会更适合一些？ 无奈，只得再度回到楼上。 大概是靠近宫殿‘核心’，在其他地方机关陷阱已经停滞的情况下，正大门还有机关在运行。 其实这里是可以用钥匙之类关闭机关的，但士兵们四散而逃，即便他花费时间也不一定能找得到。 所以只能再次攀爬向上，来到了老位置。 这次他顺着墙边往下滑动，但也被鸭志田看得清清楚楚。 “是你！就是你这家伙，毁了我的一切！！” 伴随着鸭志田的暴怒，他的身形也随之变得巨大，紫红色的皮肤宛若恶魔。橙黄色的眼珠更是死死盯着墙壁上的水接天。 尤其是看着蓝紫色且比人还要巨大的舌头流着口水，水接天顿时一阵恶寒。 “..这人格面具怎么屁用没有？一下子就被认出来了啊。”水接天无奈从半空中跃下。 轰的震动声让他心有余悸，所幸这次高度低了，地板硬是支撑住了。 不过即便伴随着印象被削弱，第一次与鸭志田的阴影交手的他也很快严肃了起来。 欲望凝结，鸭志田疯狂地挥舞着拳头砸击。 然而面对这样巨人似的锤击，水接天却直接选择了横冲直撞！ 咚的一声！ 体型比他大了无数倍的鸭志田竟轰然倒地！ 不过冲撞也让他自己七荤八素难受得很。 而且尽管是鸭志田倒地，但皮糙肉厚的巨大恶魔却率先恢复状态，随手捡起掉落地面的叉子与刀子便半躺着身子朝前挥舞。 乒乒乓乓的碰撞声，伴随着花火形成回响。 但奈何水接天这一套重甲虽不便捷，却异常结实。愣是火花带电却一步没退。 而力气稍缓的水接天也是凭借这个优势，一拳砸在鸭志田的大鼻子上。 “不愧是体育生，这一拳下去还生龙活虎。” 来不及感叹，鸭志田已是一拳从上至下砸在了他的脑门上。 没有头盔，仅有的面具反倒成了鸭志田的武器，额头上传来尖锐的痛感。 “你这家伙！！”鸭志田愈发癫狂。 将面具摘下，摸了摸额头的水接天选择蜷缩成一团。 果然，这龟缩式的打法让鸭志田的拳头纷纷落空。 反倒是因为重甲的坚硬，使得其痛苦地捂住拳头。 不过下一刻，欲望再度凝结。 虚幻的人影在半空中凝实，一个个赤裸着的人随即落入巨大的红酒杯。 正准备施展‘地面技’的水接天却是看透了其中本质：“恢复能力么。” 他干脆拍了拍身体起身，丝毫不为刚才的丢脸感到尴尬。反倒是比了个大拇指：“很不错，不过到此为止了。” 说着，他在身前虚握，一把明晃晃的泻药被他洒向鸭志田头顶的天空。 大量泻药落入酒杯当中掀起浮沫。 陷入癫狂的鸭志田喝下后，顿感不妙甚至都多出了几分理智。 可下一秒，水接天面前已是出现了一门大炮。 虽说即便只是模型，在这心灵世界只要让敌人相信，那就能使其拥有‘真货’的功能。但他面前这大炮可本来就是实打实的真货。 威力比之模型还要更加强上一筹。 不过和三色大炮以及海贼世界如今更加强大的武器相比，这只是普普通通的老式海军大炮，威力其实要小的多了。 砰！ 砰砰！ 近距离的海军大炮精度奇高，一颗又一颗的炮弹砸在恢复中的鸭志田身上，愣是压得他翻不过身来。 终于，在恐惧之中，鸭志田恢复了原样。 这让水接天不得不停手。 没有理会生命力衰弱且不断求饶的鸭志田，水接天迈步走到光球旁边。 这就是形成宫殿的核心，也是从摩尔加纳口中得知的所谓秘宝（宫殿主人藏匿起来的宝物）。 “咦？是枚奖牌啊。” 想起刚才鸭志田面对城堡的崩塌，也要满脸恐惧去守护这宝物的场景.. “饶了我吧..能不能把奖牌还给我..” 再听到鸭志田求饶的话语.. 水接天的做法是笑呵呵地转身，并转动着奖牌说道： “原来你也知道这份荣誉是你如今一切的来源啊。 可惜你忘记了——奖牌可以拿去售卖，荣誉却不行。甚至荣誉是需要维护的，而你已经将之变得遍体鳞伤。 呵，如今的结果是你应得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 只留下逐渐开始消散，在懊悔中回归实体的阴影。 第38章 暗中交汇 等回到家中，天色尚且没有全亮。 “欢迎回家。” 听到杏的声音，水接天愣了一下：“还没睡？” “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杏疑惑地问道。 知道水接天也觉醒了面具后，她本来还很开心。可晚上训练到大半夜都没见到他的人，可想而知那份期待被冷落之后会有多难过。 “我去找人解决鸭志田的事情了啊。”水接天解释道。 “是吗？”杏这才稍微放缓了脸色。 不过他没有提前往鸭志田宫殿的事，不然训练了这么长时间的杏，必然要和自己闹别扭的。 在经历了两个世界后，他在这方面还是有所提升的。 “放心好了，我请了很厉害的人帮忙。过不了多久，鸭志田就会害怕得自己认错。”水接天眨巴了下眼睛，开了个小玩笑。 不过这也是事实。 形成那般规模的宫殿并非易事，大部分时候是没有这个条件的。 可一旦形成，基本就意味着对方的欲望扭曲并凝聚在了一起。这时若是被人拿走汇聚了所有欲望的宫殿核心。那么在阴影回归实体的这段时间，其会有两个时期： 一个是短暂的阴影虚弱期，这段时间阴影意志最为低沉，很容易被影响到。 比如话语的‘打击’威力至少要高出十倍往上，要是来个嘴遁高手，很容易就给人忽悠瘸了。 甚至如果选择直接出手，杀死这时期的阴影，那么现实中的实体也会随之出现身体特征并衰亡。 另一个则是阴影回归期，即实体因欲望消失而陷入意志低迷的阶段。 在此期间，实体的理性和感性都处于混乱之中，但往往会因此陷入过往。 而阴影虚弱期的‘领悟’，会在这期间加重自责、悔悟等情绪，最终使得其本人的性格、行为等方面发生巨大的变化。 鸭志田的现状也基本相同。 “唉。但愿如此吧。”杏叹了口气。 两人轮番借助沙发休息。 不久后开始洗漱更衣。 早饭过后——又是不想上学的一天。 打着哈欠，水接天拉着同款黑眼圈的杏。 周围的学生也早已熟悉了这场景，纷纷打着招呼。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如今的人气已经可以用‘英雄’来称呼了。 “灵守姐说我现在已经可以出师了。你说我们如果去城堡打败那里的鸭志田，会不会让事情变得更简单一些呢？” 杏一想到晚上可以好好睡上一觉就变得有些兴奋，但考虑到鸭志田事件的后续，她决定可以暂时先牺牲一下睡眠时间。 水接天不禁挠头：“哈哈..现实中的鸭志田被打败，说不定宫殿已经消失了呢。。” “是这样吗？”杏皱了皱眉头。 “啊，对了。待会帮我跟川上说一下，我去找一趟校长。”水接天连忙转移话题，他可不想在这上面继续探讨，不然万一暴露可就尴尬了。 要知道因为这个，自从回到家开始他一直没敢去找灵守汇报情况。 这次对战鸭志田，如果不是为了测试认知力量的性能与提升，估计早在一开始就结束了。 之所以挨那几下打，也是为了确定重甲是否存在防护性能，具体数值又是多少。以及攻击加成、机动性.. 这些数据都是为了减少‘成长’所走的弯路。 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还是点头。 两人在教学楼分别，水接天则很快找到了校长。 “...接天同学，你看这些条件..？” 对于一个学生，校长的表情却是多少显得有些谄媚。 “校长先生真是好算计。”水接天咧嘴笑道，丝毫没有与其客气。 就在刚刚，两人经过了短暂的交谈。 而从话语中，他也算是听出了面前的校长背后似乎关联着一些人。 那些人是知道接天药堂的。 只是接天药堂的商品本就有极大的限制，更别说早有另一批人捷足先登。 这些人有校长背后之人的敌人，也有他们的朋友。 但即便是朋友，顶多告诉其一些情报，并不可能把其他人的商单全部取消，让接天药堂供给他们一方。 所以显然，对方是打算通过校长来走捷径。 而面前的校长处境也是极为尴尬。 先是鸭志田一事爆发。 但这其实还算好，毕竟一是事情在学校内爆发，且知道实情的人少。 二是时间在白天，他又恰好在学校。行动及时以至于事情得到控制。 唯一麻烦的就是面前的学生，对方持有能让学校名声扫地的照片。 原本他是打算等做好准备，看看能否以威胁或其他手段迫使对方删掉照片。 谁曾想上级又给他下达了命令，同样有关面前的学生。 一时间那可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所以一晚上没能入眠的他，最终想到了‘割肉’的办法。 作为校长，他的权力同样来源于他人。可与鸭志田那样的货色不同，他经营多年打通了不少关系。 这些本来是打算拿来在关键时刻保命的，但高压之下，如今也只能拿出来交易了。 而对于水接天来说，像志帆的排球梦，龙司的重建田径队之类都能借此实现。这既能满足对朋友的关照，也能让他对学校情报网的控制力度上升一个台阶。 再加上如果拒绝，那么学校必定会拿学生兼职一事说事。毕竟这次在药堂兼职的学生，数量多到甚至能一定程度上影响到学校秩序了。 到时候即便学生们再抗拒，这也是个正常的理由让他们停止兼职。 而那时，风头本就过盛的他，也会在情报网受损的情况下，丢失对舆论的掌控。 那样的后果显然是让人所不愉快的。 “不过，药堂那边总归也是生意。赚谁的钱不是赚嘛。” 水接天的态度反转，让校长肥胖的脸上露出欣喜：“是啊，是啊！” “但..” 突如其来的又一个转折，让校长蹦蹦跳动的心脏愈发加速。 “生意也要讲究一个诚信不是吗？想插队是人之常情，但你说让我牺牲药堂的诚信，那以后谁还会和我做交易呢？对吧，校长先生？” “呵呵..”或许是脑袋转的飞快，校长额头的汗水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水珠滴滴地往下掉，“你说的对..” 不过他也算是听出来，面前这位学生的意思：得加钱。 毕竟药堂这生意，任谁都知道火爆。即便丢点诚信..损失一些客户？ 别开玩笑了！ 就算其本人没有诚信，那效果极佳的产品也是最好的信誉。 即使转手当黄牛，也能大赚一笔，甚至还能拉来人情。 所以对方之所以这么说，还是因为觉得他给的价码不够。但出于其同样有交易需求，这才没选择拒绝。 至于以此拿捏水接天？ 校长拿出汗巾再度擦拭额头的汗水。 如果想逼的水接天公开鸭志田的那些照片。并在被学校学生弹劾的同时，遭受上级的厌恶和封杀.. 更恐怖的他已经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但至少无论如何他都已经位于交易的下位。眼下只能提高自己的筹码，才有可能保住一切。 “..我这里有些渠道。” 校长算是看出了面前的学生已经不能以其学生身份看待，所以直接拿出了自己的王牌。 果然.. 水接天听明白了他提供的报价，笑着点头：“成交。” 校长脸上几块肥肉颤动，似乎是在回以笑容。 “不过药堂的货的确产量很少，我可以先提前给你一些，但之后照常。不过毕竟有这么一层交易，给你按各方报出的底价，怎么样？” “没问题！” 见校长笑容把眼睛都给遮住了，水接天也是乐呵呵地再次开口：“那么告诉你另外一个好消息。 鸭志田的照片已经送到法院手里了。” 这话让校长脸色大变。 “别急啊。”水接天瞥了一眼门口，“现在告诉你了，你不是可以提前让学校与鸭志田做分割了吗？ 虽然难免会被议论，但总好过引火烧身..对吧？” 说完，他起身离开。 走到门外，迎面而来一个深褐色短发的女生。 而且这个女生他认识。 新岛真，三年级有名的优等生，也是学校的学生会长。 第39章 跟踪 新岛真低着脑袋，假意自己刚刚才走到办公室门口。 见面前的水接天迟迟不肯挪步，这才扬起脑袋低声说道：“请让一让..” “真学姐，这次帮我受理鸭志田案件的是新岛冴哦？” 水接天俯身在新岛真的耳边低语。 这话让那一对漂亮的红眼睛猛地瞪大。 “姐姐..” 果然，虽然只是猜测，但一来两人姓氏相同，二则是两人除去发色，都有一双摄人心魄的红眼睛，且其脸庞也有几分神似。 所以在近距离见到新岛真后，他就试探性地说出了新岛冴的名字。 而新岛真也如他所愿，下意识地说出了两人的关系。 得到满意的答案，水接天点了点头越过发呆的新岛真，朝着教室方向离开。 “水同学认识姐姐..吗？” 新岛真瞧着他的背影，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等到背影在拐角消失，她忽然一惊，随即想到了自己的目的。 咚咚咚。 “进来。” 只是当门被推开，见到来者是新岛真后，校长的脸色先是愣了下，随后露出些许笑容：“刚好，正好需要你帮忙。” “什么？”新岛真微微一愣。 校长却是注视着她，真诚地说道：“你刚刚应该也看到那位鼎鼎大名的水接天同学了吧？” “..没错。” “实际上我很困惑。” 看着目光愈发不解的新岛真，校长叹了口气，“我想让你帮我调查一下那位同学。” “诶？！” “据我所知，那位同学开设了一家药堂。但据说暗中是在售卖那种会让人上瘾的药物。”校长平静地诉说着。 反正在他看来，新岛真肯定不会知道药堂的真实情况。即便是其姐姐新岛冴，也不过是个检查官罢了，有点权力但不太能接触到那样的药品。 水接天也没可能专门找她解释，毕竟如果知道的学生多了，难免会让学校乃至药堂那边混乱起来。 甚至闹大了的话，或许整个社会都会参与讨论。 这样药堂想做生意可就没现在那么顺利了。 “？！” 果然，新岛真的表情呈现难以掩饰的震惊。 “如果这是真的，那不仅是水同学误入歧途的事情。我们也不好向社会交代啊..”校长说着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 一阵沉默，新岛真犹豫着点了点头。 不过当她离开后，并没有像校长想的那样去调查水接天。 反倒是第一时间想到了姐姐新岛冴给她的那个木盒子，那即是所谓药堂出品的药物。只是姐姐并没有告诉她相关的事情，所以她虽然对校长产生了怀疑，但也不否认姐姐被骗的可能性。 尤其是姐姐那副迫切她吃掉药物的神情，如今想来也有些恐怖——如果校长所说为真的话。 另一边，同样等新岛真离开，校长则眸光微沉：“不愧是姐妹啊..” 这话一来是感叹两姐妹一直以来表现的优秀。 二来则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没能察觉的嘲讽。 毕竟两姐妹很优秀也很努力，可其姐姐新岛冴作为检察官，做的都是累活不说，从本质上来说也不过是被人牵着走。 而妹妹新岛真，同样是被学生会长的责任，姐姐的期待，学生们的推崇等等所束缚。事实上来说，和其姐姐一样，都是被驯养的犬。 “呵呵..” 伴随着低沉的笑声，校长的目光愈发阴沉。 …… “啊，好累啊。药堂有没有那种吃一粒直接精神满满的药哦？”杏哭丧着脸哀嚎。 今天她被老师点了好几次名。 水接天不禁挠头：“没有。我那的药都是针对身体底层的，就像净化丹，能变相提升五脏六腑的各方面抗性，但该有的疲惫还是会有的。 至于你说的那种效果，大多是表层效果，会伤身体的。” 他的药学在药理方面还是差很多的，更多的是受益于灵魂力量的加持，以及海贼世界中学得的诸多外科手段。 “这样啊~”杏叹了口气。 不过好在，紧急训练结束了，接下来她也不需要这么辛苦了。 “不过你说的对，即便没有办法创造出那种独特的药，但我确实有些遗忘了医学学习。”水接天感慨了一声。 虽说如今的水平已经够用，但人总是要前进的。 况且每个世界都可能有其独特的偏向性力量。这就导致其他领域大概率是要与其交织在一起，那么医学这种常见的领域发生什么异变也说不准。 “真是羡慕你呢..”杏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不过话虽这么说，她的脸上却没有一点羡慕的表情。 果然，刚把目光转过去，就见到她摊了摊双手：“光是学习高中课程的知识就快要了我半条命，你居然还想着给自己加量啊喂，你是怪物吗？” “好啊你！敢诽谤我是怪物？看招！” “啊哈哈，好痒！你这家伙，我要咬你了啊！” 银铃笑声与青年人的活力让不少人为之侧目。 但这可就难为了趁着放学时间尾随跟踪的新岛真。 由于跟踪目标过于惹眼，她这么一个跟踪水平不太合格的小尾巴就愈发显眼。 不过陷入‘苦战’的杏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水接天倒是看到了，但新岛真没有什么敌意，他自然也就没有搭理。 到了车上，两人不好再打闹，老老实实地站在一块。 这时的新岛真依然没有过来的意思，这让水接天都有些困惑：她是要干嘛？ 因为他的目光老是瞥向一个地方，杏也不由得被吸引，顺着目光看了过去。 掐~ “嘶，怎么了？”水接天猛地转头看向嘴巴一嘟生闷气的杏。 或许是跟着灵守时间长了，杏冷笑道：“跟我在一块，也不影响你看美女，是吧？” 水接天顿感无语，只得努了努嘴：“那位你没发现很眼熟吗？” 杏愣住，看了数秒后不禁挠头问道：“谁啊？” “……” 那边跟踪的新岛真或许是瞥见了两人的目光，稍微向另一侧转动。 “三年级的新岛真。” “你怎么对她这么清楚！？”杏叉着腰气呼呼地看向他。 不过由于中途停站导致车厢晃动，这家伙又一下子摔进他的怀里。 “你真是个笨蛋啊..她是学生会长啊，之前药堂开业那段时间就见到过她。” 一边伸手搂着差点摔倒的笨蛋美人，一边解释着。 早在先前新岛真就曾调查过学生在他这里兼职的事情，不过大家都是自愿的，所以双方也就没有后续的接触。 “那你一直盯着她看做什么，我不就在这里么..”感受着脸上温暖的触感，杏的声音也小了很多。 “她好像在跟踪我们。” “啊？有吗？”杏吓了一跳。 “别动，小心让她发现。顺水推舟，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水接天思索着说道。 “直接问她不就好了？” “她既然没正面问咱们，显然是不想说。那就算现在过去，也只是打草惊蛇。” “原来如此..” 第40章 卧底 因为新岛真的跟踪，水接天和杏两人干脆没有回家。 顺着路线一路到了本地的一所大学综合医院。 这里同样是机械义肢还处于商谈中的客户之一。 之所以来这里，主要是这里的进展缓慢，正好借此机会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另一方面，也是想来这里寻找让自身医学水平更进一步的可能与机会。 因为综合医院是当地最大的医院，所以无疑也是机械义肢最大的客户。 但奇怪的是，对方明明已经知道了机械义肢有着多么大的市场和利润，却一直不愿意与接天机械达成合作。 此前事务繁忙，所以即便是水接天也对此知之甚少。 但按照医院的角度出发，这或许是有正常的。 拿行业标准来说，机械义肢内的电信号神经系统连接了生物能，这是专利也是突破。可用在患者身上，那自然是需要制定一个标准，否则一旦发生负面影响，那就该踢皮球之类的惹麻烦了。 这当然不止有这一个原因，所以早在药堂刚刚与当地政府达成合作时，他就提出了对新机械义肢的审核标准。 正因如此，其他交易方此时都已经开始陆续宣传并承接订单了。 所以这个可能有，毕竟是大医院。但这个可能也很小，因为难点都已经解决。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拉住杏，水接天朝着附近的旅店而去。 “啊呀！..”新岛真小声地惊呼，随后连忙躲在墙角，“好大胆啊..” 先前她还在困惑，水接天带着杏来医院做什么。 结果现在就看到了两人直冲冲地往住宿的地方跑.. 这让她想到了两人半公开的情侣身份，并一下子羞红了脸。 还要跟踪吗？ 这个问题在她脑海中怎么甩也甩不掉。 不过思来想去，为了不让这位水同学误入歧途，她还是咬了咬牙选择跟上。 ——实际上，跟在水接天旁边的杏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她的大脑现在几乎一片空白。 在即将踏入旅馆的前一刻，她终于颤抖着开口：“会，会不会太早了..” “？” “我是说，我们的年龄还不够呢..”杏磕磕绊绊地说着，临了还补充一声蚊叫，“再说..你还没和我表白，怎么能..” “你在说什么？”水接天听得迷糊。 见他装糊涂杏则一肘顶在他的肋骨上，差点没把他肘岔气了：“讨厌啦！” “？” 实际上，前两个世界。无论是夜一还是罗宾，在爱情的纠缠上都是一步到位。 所以他还真就猜不出面前少女的心思。 更别说眼下只是来旅馆找人，怎么突然就红温了呢.. 他是接天机械的大老板兼任技术核心不错，但一个公司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干活的。为了打通各方渠道，除了通过药堂的关系网解决上层的矛盾。 一部分拥有特殊经历或者人脉关系的员工或职业销售也都是存在的。 他们就分散在各地，每天就在客户集中地找寻适合的中间商或大型客户。 而综合医院显然就属于大型客户的一员，所以这里是有员工专门在附近租住，以全力完成这笔交易为工作的。 眼前这家旅店便是负责综合医院的员工租住之地。 所以面对杏突如其来的娇羞，他还真有点发懵。 不过杏骂归骂，脚步却是半点没停。埋着脑袋，就那么在他的拉动下走进了旅馆。 “请问，304房的星野先生有没有外出？” 因为他这是临时起意，所以并没有提前通知负责综合医院的员工。而这些员工拿下各自目标是有提成的，所以外出跑业务是很常见的。 即便是水接天也不清楚此时的那位员工在不在旅馆。 好在因为每位员工上面还有管理层，所以他们会选择向旅馆报备，以防止收取相关资料的人员白跑一趟。 “没有，星野先生这个时间应该在休息。”旅馆的前台回应道。 不过这话倒是让水接天有些意外。前台的话说明星野在这里已经居住有一段时间了，否则对方不会这么了解一位客人。 但一想到综合医院一直没什么进展，星野估计在这里停留有一段时间了。所以这倒也并不算太奇怪。 拉着杏的手开始上楼。 不过这次轮到杏呆住了：不是，这怎么和想的不一样啊！喂！ 原来到旅馆是来找人的嘛！可恶！..不对，我在想什么啊？！我的大脑究竟是什么时候..（悲！） 杏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不得不甩了甩脑袋。 水接天对此早已能面色如常。 很快304的房门被敲响。 开门的是一个白衬衫、黑裤子的职业中年眼镜男，这位就是负责综合医院的职员了。 “水会长！” 星野的表情有些意外，但也有些惊喜。 “嗯，综合医院的订单有没有成功的希望？不行就撤资吧，等到小有名气就直接向外围辐射。”他对这里的进展并不了解，但这不妨碍他做出的义肢好用。 外围，也就是其他市区。 没了这里的订单的确会少不少收益，但附近又不是没有其他医院。甚至对于小诊所来说，也能成为接天机械的客户。 唯一比较麻烦的是，这些小诊所环境和技术可能不达标，需要额外投资以及时间花费。 星野面露难色：“会长..” “怎么了？” “能不能再给我一段时间。”星野双手合十。 “可其他地区已经上传了工作报告和进度汇报，这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水接天没有直接拒绝，而是直接将事实摆了出来。 “有的！有的！只是进程太过缓慢，所以不好意思拿出来..”星野从一个黑色挎包里取出几份合同。 将其接过，这合同的内容却是让人皱眉： ...甲方（接天机械）需全力为乙方...并在两年内不得私自提供医疗机械给其他任何单位。 ..甲方需提供无偿维修服务... 诸如此类的霸王条款不计其数，这哪是合作合同，这就是一份卖身契啊！还是奴隶制的那种。 抬头看了一眼星野：“什么时候拿到的？” 星野犹豫着回应：“前些天..” 看来是早拿到了，只不过是在看自己的态度.. 水接天心中了然，但他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点头：“我看过了，你要几天时间？” “真的？！”星野喜出望外，“只要两天，两天时间我就能拿下这家医院！” “给你两天时间。”水接天说着便起身带着杏离开。 星野笑得合不拢嘴：“多谢水会长！” 等两人离开，星野双眼微眯，他嗅到了一笔大单子的味道。 …… “你好像很生气？”下楼梯的时候，杏用手指抚着水接天的眉头。 水接天点头：“被人当蠢蛋的感觉并不好受。” “啊？”杏一愣，“是刚才那家伙？” “嗯。”水接天没有反驳，“想来这家伙应该是被综合医院收买了。” 如果星野并非如此，那么收到霸王条款的第一天就该向接天机械那边反映了。但显然这家伙没那么做，且这份合同对方大概是对方用来应急的。 就像今天这样。 星野这家伙简直比杏要适合当演员多了，一开始还真把他糊弄住了。 要不是对方非要在综合医院上面浪费时间，他一时间还真抓不住这个奸细。 而合同除了应付上级的催促外，其实也是一个试探。 刚刚如果他表现的生气，那么对方肯定会以‘有眼无珠’为借口承认错误，并借此顺着他的说法放弃综合医院的订单。 但往后这家伙就是个米缸里的老鼠，对于接天机械是个祸害。 而如果不生气，星野就会下意识地认为，这位水老板还是太年轻了。 毕竟还是个学生，吃过的亏少。一看那么多字的合同条约就放弃仔细斟酌——甚至一些内容都不需要细看，只要知道就明白那是不应该答应的条款。 如此一来，那么‘这是水会长答应的’之类的话，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成为其虎符，拿去号令其上级答应。 而更高一层的管理层也和水接天并不太熟，即便有些善心去提醒他，只要星野给他打个电话，然后询问今天的事情。 那么按照星野的想法，水接天必然会忘记当天的条款，隐约只记得答应并真的给管理层下达同意的命令。 如此一来，别说刚刚的那些霸王条款，就连技术到时候还是不是自己的，恐怕都要再议了。 不过他也没给杏解释那么多，毕竟对于杏来说这平白只是添了一份担心。 打通接天机械那边的电话，很快电话接通。 “喂，会长？” “嗯，开除并立案调查综合医院这边的业务员。” 第41章 调查与做客 到了楼下，水接天顺便停留在前台。 他以购买房间服务为由，不经意地询问了前台关于星野的事情。 在退房并拒绝退款的操作下，前台很是热情地回应了这个问题。 原来星野并非是个普普通通的业务员，先前是综合医院的一位医生。经常在附近吃饭，所以很面熟。 后来成为了业务员后，就在旅馆这边住下，所以前台才会对其格外关注。更是了解到了对方的一些生活习惯。 好家伙.. 水接天心中感叹，他本以为星野是被收买了，没想到这直接就是一手无间道啊！ 而这家伙曾经还是个医生.. 要知道培养一个医学生在资本社会的成本可不低，这样一个年纪颇大更已不是实习生。 这样的人到自己手下当个业务员？ 他不禁摇头，这明摆着就是来自己这里打探情报，甚至窃取技术的啊。 接天机械的产品范围比药堂大多了，医疗器械不过是其中之一。但正因这东西具有一定专业性，医生反倒能摸索出些许收获。 而且他们生产的新型机械义肢很有市场潜力，即便星野表现的对此有兴趣，还主动与综合医院对标，也依然不会引起怀疑.. “太快了吧——！” 还在想着这些，忽然听到一声急促地低呼。随后一踏出大门便与人撞了个满怀。 一瞧才发现，迎面撞到并一屁股蹲坐在地上的正是新岛真。 “真学姐？” “真前辈？” 水接天和杏异口同声地脱口而出。 这时，一张报纸才缓缓落下，刚好遮在新岛真的脸上。 原来刚刚见水接天他们出来，新岛真吓得连忙拿报纸遮脸。这却是忘了自己正站在大门口，于是注意力正在自己脑海当中的水接天不出意外撞到了她。 杏暗暗自责，觉得刚才要不是注意力全在水接天身上，自己完全可以来得及提醒的.. 不过她还是下意识地上前将新岛真给扶了起来。 “啊..抱歉！诶？你们不是二年级的..？” “……”杏的表情有些窘迫，心中不断吐槽：真前辈这表演的痕迹也太重了吧！而且这台词..也未免太尴尬了吧。 水接天倒是很配合地点头：“学姐来医院看病啊？” “不，不是..啊，对！”新岛真的语无伦次愈发让杏沉默。 尤其是看到那双红色的眼睛，来回在水接天身上扫，还专门往不该看的地方看。这愈发让她觉得有猫腻。 或许是感知到了杏的敌意，新岛真一下子冷静了下来连忙解释：“我来这边有点事做，就不打扰你们了！” “哎——”水接天刚准备叫住她，结果就被杏给拉住了胳膊。 “你要去追她吗？！” “..”看到杏有些吃醋，水接天便不打算去触这个霉头了。 “我们去调查一下这家综合医院！”他提议道。 或许是没了威胁，杏情绪略有缓和：“走吧。” 另一边，跑了很远的新岛真大喘着气。 “不行啊..这样下去，根本得不到什么情报..” 不过躲进拐角看着两人进入医院的她，再一次被挑起了好奇心：“不会吧..难道这两位比我想到的还要更进一步吗.. 我要去检举他们吗？” 可一想到水接天可能贩卖非法药物的‘事实’，以及导致学生怀孕的‘事实’，她似乎觉得还是等一切明了之后再做决定。 ——只是，自己这样跟踪似乎效率有些太低了.. 求助姐姐吧！ 新岛真心中如是想到。 可姐姐的疲惫和倔强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这又让她犹豫了。 “要不试着吃下那木盒子里的药？”她自言自语着。 可万一那真的是毒药呢.. 忽然，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一个想法，瞬间便让新岛真做出了决定。 如果接天药堂真的涉及到非法药物，那么姐姐的表现说不定已经中招了！那么这件事就从可选变为了必选。这也是她急于解决这件事的潜在原因，只是先前一直没有意识到罢了。 只是为学校办事的话，那么她大可以继续浪费时间，没有必要以身犯险，毕竟吃下‘毒药’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 况且如果校长所言属实，那么官方不应该不为所动才对。或许已经有警方展开调查了也说不准.. 可一旦涉及到她的姐姐，这可就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那么以身试毒也并非让人无法接受。 而且.. 于她而言，她相信姐姐即便在特殊状态，也不会伤害到自己。 医院的走廊上，水接天带着杏做起了体检。 但该怎么说呢，不愧是这边的医院。交了高额的费用，然后又被拉着抽血，甚至见两人身体健康，还想着让两人签一份献血合同！ 吸血鬼简直都在他们面前显得格外善良。。 在这里转了一圈，水接天算彻底放弃在这里学习的想法了。 原本他想，虽说可能后续因为起诉问题和综合医院会有矛盾。 但矛盾有时与合作是共存的，他完全可以用医疗器械或者其他一些医疗技术来换取在这里学习的机会。 可这里的经营模式，人员组成之流都形成了壁垒和陷阱，并非是一个学习的良好去处。 所以思来想去，他还是放弃了。 叮铃铃~ 正在两人准备回家之际，他的电话响了。 不过并非是接天机械的回复，而是一个陌生电话。 “那个..” “哦，是莲啊，什么事？” 虽说与雨宫莲接触的时间短，但其声线还是很好辨认的。 “快说啊！” 电话那头，还有另一个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急迫，很有龙司的风范。 “要不要来我家？” 雨宫莲忽然没头没脑地说出这么一句，水接天愣了一下：“我带杏一块过去，可以吗？” “当然。”雨宫莲回应着解释：“龙司猜到你们在一块了，所以直接让我给你打的电话。” “原来如此。”水接天恍然。 其实要说几人的关系，顶多算是认识，并不算得上熟悉。 所以如今突然给他打电话，那想来也只有当初一块抵达城堡的事情了。 “地址在四轩茶屋这边，我和龙司会去接你们。” “没问题。” 挂了电话，水接天看向杏：“累吗？” 不得不说，先是溜了一圈新岛真，又在医院体检了一遍。这也算得上是疲倦的一天了。 只是当杏以为这是在询问自己想不想去的时候——毕竟是水接天擅自替她做主的。 “累的话我背你。” 说着，水接天就俯身背对着她。 “愣着做什么？”见杏傻乎乎的站着，水接天转过头来。 “我还以为你要问我去不去呢。”杏一边说着，一边轻柔地趴在了水接天的背上。 “我想去，而且你肯定不愿意和我分开。所以最后还是要一块去，所以就没问你嘛..”水接天解释着，“但你真的不想去吗？” 杏犹豫了会说道：“应该会去吧。我猜应该和人格面具有关。” 志帆事件结束后，她就从水接天这里得知了雨宫莲和坂本龙司的事，所以知道两人在鸭志田宫殿觉醒人格面具的她，自然也联想到了两人的意图和宫殿有关。 如果不知道认知力量的话她也不会这么好奇，可知道了这种神奇的力量，她难免会有‘力量无处使’的感觉。 尤其是本该为好友安全作保的她，却没能参与到反击鸭志田的斗争之中，多少有些遗憾。 更何况这世界上不止有鸭志田这一个恶人，她其实也在想今后该怎么做。 第42章 怪盗团 四轩茶屋，这里颇有几分城中村的味道。 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很多现代化的设备也能在这里见得着。 总的来说，有一种现代与历史的交织美感。 这也是水接天第一次来到这边，甚至经此一遭，还让他产生了到其他地方旅游的想法。 从通路走出，街边的拐角站着两个男生。 金发的那个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像是混社会的不良少年。 黑发的那个则表现出与前者恰恰相反的腼腆姿态。 这两人正是坂本龙司和雨宫莲。 “喂，这边~”龙司使劲挥手。 “诶？会长你们没回家吗？”靠近后，龙司满脸疑惑地问道。 毕竟是学生，对于个性化的穿着非常讲究。 所以看到水接天和杏还穿着校服，就连一旁同样穿着学校制服的雨宫莲都知道两人放学后没有立刻回家。 更别说就连头发也要染成黄色的龙司了。 “嗯，有点事刚刚才办完。”水接天肯定了这一猜测，随后他转头问道：“我们就站在这聊吗？” “啊，抱歉了会长。”龙司也反应过来，随后将目光看向雨宫莲。 “这边。” 一边走，水接天一边笑道：“不用叫我会长，除了工作方面，其他时候叫我接天就好了。” “没问题！会——接天。” “噗~”杏一下子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龙司恼怒地问道，他不就是一时间没改过来口么.. “不是啦，主要是——噗哈哈~” “你这家伙..” “好了，好了。”水接天无奈打断。 所幸雨宫莲的家似乎并不远，其脚步已经在前面停下。 只是.. 看着面前的卢布朗咖啡店，水接天有些疑惑。 恰逢雨宫莲转头，似乎看出了这点所以解释说：“我现在暂时借住在这里。” “啊，对了！你是转校生来着..”杏恍然，但随即想到了这话似乎有些不太好，毕竟学校里最近还在流传关于面前雨宫莲的谣言。 于是她连忙开口：“抱歉..” “没关系。”雨宫莲微微笑道，“其实在秀尽还不错。” 因为上次迟到，水接天亲自出面代他向老师解释，所以学校的传言依然有，但至少并非所有人都刻意排挤他。 除了龙司以外，已经有好几个同学找他交流了。 叮铃~ 随着房门打开，风铃微微响动。 “哦呀，有同学来了吗？”系着围裙且发际线岌岌可危的中年男人转过头来看了一眼。 雨宫莲微微颔首：“嗯，来帮我辅导学习的。我们上去了。” 交流短暂，但见男人没再说什么。 到了楼上，雨宫莲才解释道：“刚刚的是店里的老板，佐仓惣治郎。” “了解。”水接天没问那么多。 不过看着雨宫莲所居住的小阁楼，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坐的地方。 “抱歉，有些东西还没来得及收拾。” “杏大人~”交流间，一只黑猫从床底钻了出来。 “诶？摩尔加纳也吃老鼠吗？”水接天狐疑地问道。 “才不吃老鼠啦！”摩尔加纳愤愤地回答道，“我又不是猫..” 这话引来了龙司的反驳，不出意外一人一猫吵了起来。 不过时间也确实不早了，水接天看向雨宫莲：“不会接下来都是看他们两个吵架吧？” 雨宫莲挠了挠头：“其实是摩尔加纳啦。上次我和龙司觉醒了面具力量，但可惜的是..嗯，今天我们看到电视上公布的照片了。” 后面的话他没有开口，但水接天却是明白。 当时两人不仅没帮上忙，反倒是把水接天给拉走了。以至于后面志帆同学被打成那样。 心中感慨了一下新岛冴的行动速度，水接天也是摇头：“真说起来算是我的疏忽。” 如果当时叫醒杏，或者自己早些注意到异样就好了。 和当时的志帆不同，鸭志田真敢在学校动手，杏可是真会大喊大叫并且逃跑的。 雨宫莲叹了口气：“所以我询问了摩尔加纳，得知我可以成为怪盗。借助那种神奇的力量，去窃取坏人们的宝物，让他们悔改。” 龙司和摩尔加纳也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下来。 “真的能够做到这种事情吗？”杏疑惑地开口。 “可以。”水接天和摩尔加纳同时开口。 “你先讲。” 闻言，摩尔加纳点头，并说起了宫殿的由来，以及宫殿主人的欲望是如何扭曲成秘宝的。 杏听了个半懂，于是将目光转向水接天。 “等同于是偷走别人的心。” 水接天的解释让杏一愣，这话倒是很好理解，可这未免也太简单粗暴一些了吧.. “嗯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摩尔加纳相当认可这个说法。 怪盗嘛，不仅是要偷走别人偷不走的东西，更是要偷走不同寻常的事物才可以。 “不过这也很危险。除了宫殿内的护卫和机关，一旦过度使用力量..可能就会造成死亡事件出现！”摩尔加纳语气严肃。 这话也让在场的人紧张起来。 之所以现在商量成为怪盗的事情，就是想用这份力量去做些正义之举。 比如让那些做坏事的人悔改，创建一个和谐的社会。 可如果因此杀了人，那样的结果他们的确不一定能够接受。 “..尽管如此，我还是要参加！”龙司率先打破宁静，“至少再遇到类似鸭志田这样的家伙，也有方法对抗..” 杏也有所触动。如果不是水接天及时反应，志帆将会遭受..甚至！如果没有药堂那堪称神奇的药，即便被救下，志帆也要面对毁容的事实。 而如果当时她和水接天都能拥有这份力量，那么完全可以做到提前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可想而知，当面临绝望之际，能够主动出击确实要比被动承受要好得多。 认知力量和人格面具便是这主动出击的资格与机会！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认为怪盗的确有存在的必要性！” 杏的发言以及那双看过来的眼睛，让水接天不得不举双手双脚支持她：“我没意见。” 雨宫莲点头：“那我们成立一个组织..比如怪盗团之类的？” “就像水会长那样的会社吗？”龙司兴奋地站起身，他其实也有这样的想法。 雨宫莲脸皮抽动，尴尬一笑：“当然不是。” 开玩笑，怪盗团要是那种规模，简直就要成为什么军事力量.. 再者即便是水接天支持，恐怕也弄不来那么多的人手组建——近来关于面前这位传奇的事迹他已经听说也了解过了。 水接天也笑着替雨宫莲解围：“那是商业的模式，我们这更像是电影里的正义联盟，对吧？” “这样听起来似乎好棒！”龙司愈发兴奋。 “那总得有个名字吧？”杏提出了关键。 “偷心团？怎么样？” “听着像是花花公子..” 众人你一句我一语的讨论着。 不过后面这话其实已经很委婉了，要让水接天说的话——这就是采花贼。 “不过展开的话会好听点，心之怪盗团..好像很贴切呢。”摩尔加纳的话让众人比较认可。 雨宫莲则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万一出现其他的怪盗团体呢？” 这样的话，心之怪盗团这个名字和其他组织重合就尴尬了。 “那再加一个小名。”水接天回答了这个问题，“既然是你提出的，你先来。” “幻影？” “很酷也很中二。”水接天尖锐的点评让雨宫莲尴尬地脚趾抠地。 不过他话头一转：“但这个已经很不错了，至少很适合怪盗的风格。” “那就这样定了。” 有了怪盗团的联系，众人也是加了聊天软件的好友，并组了个群。 天色渐渐暗淡，幸好最近因为转季节的缘故，这个速度比之前两天慢了点。 不过时间上也确实该离开了，所以见事情结束，水接天便和杏换了眼色，两人起身告辞。 第43章 矫情 “我们第一次行动的目标或许可以选择校长。” 临行前，街边水接天开玩笑似的提出了这个建议。 “啊？”一帮人都呆住了。 水接天连忙摆手：“开玩笑的了。” 不过有一点，之前他前脚离开校长办公室，后脚就有新岛真跟踪自己.. 这没有校长的指示，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不过虽说校长权力比鸭志田还要大，但其的实际影响力却没有鸭志田这个滥用权力的家伙大。 所以大概率校长那边是形成不了宫殿的。 不出意外，杏再次给了他一肘击：“下次别开这种玩笑了啦。” 怪盗团想要开始行动，至少也得明确悔改目标犯下的罪迹才行。不然随意更改他人意志，那本身就已经在践踏正义了。 “咳咳，好痛，胸口都要被你肘平了。”说着水接天挥手：“那我们就走了，明天学校见。” “嗯。” 虽然这次只说了成立怪盗团的事情，但大家没提却默认了的事，便是首领一事。 凡是组织都要有一个做决定的人，不然这人去东边，那人去西边，就完全乱了套了。 不过很明显，有了他这么一个水会长在，这个领袖也落在了他身上。 有些头疼地是，他的认知力量属性机动性太差。而且能力都在‘抗打’上，这明显是‘前排’的角色，却在后排充当智谋和指挥.. 说实话他并不是很看好。 “唉。” “怎么了？”看到他叹气，杏下意识地问道。 在得知是因为这个问题，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她把脸颊憋得鼓鼓的，很明显是在憋笑。 水接天给了她一个白眼。 不过这么一转头，便看到了惊鸿一瞥的白大褂。 从身形上看，那是个女人。似乎是买了晚饭，随后走进了旁边小巷。 拐角能看到其中有一家诊所，最终那身影就拐了进去。 “医生么？” “喂！”杏的声音忽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怎么突然开始发愣了呢？”杏挑着眉头，目光凶厉地四处巡视。 水接天挠头：“你在找什么？” “哼。”杏拿脑袋撞了他一下，随即气呼呼地甩头离开。 “？” 现在他也是发现，似乎在两人关系愈发紧密的现在，杏就更容易变得生气。 先前明明相处时那么温柔的啊，就连生气了也是拿拳头轻轻捶他一下。哪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发动肘击。。 那么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 他一边追上杏的脚步，一边思索着： 第一次的话，应该是从志帆亲他那口开始的吧.. 然后是..再然后是.. 还要今天遇到新岛真后，杏的脾气似乎更大了.. 看着旁边撅着嘴唇，看起来委屈巴巴的杏，他也是反应过来了。 微微勾起嘴角，他趴在杏的耳边低语：“我喜欢你。” ——如果这时候有教授让他写一篇《论蒸汽机的工作原理》。 那么大概有关于一句喜欢你引发的蒸汽工作浪潮，必然会导致教授的世界观崩塌。 明明是寒冬，但杏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热浪几乎扭曲空气。 明明是黑夜，可她身上皮肤像是夕阳时刻太阳的余韵残留。 杏不可抑制地露出了世上最为甜美的笑容，但又羞得张不开口。 “怎么不动了？” 手指轻轻戳在脸上，杏这才察觉到皮肤带给肌肉的滚烫。 “啰，啰嗦！”杏像只把脑袋掩埋起来的鸵鸟，闭着眼睛哆嗦地抖出这两个字来。 “哎！”水接天连忙揽住杏的腰，这才避免了这笨蛋撞到电线杆上的惨剧。 好在亮光陆续出现，乘车的两人沉默地上了车。 不过渐渐地，或许是那股害羞劲消失。也或许是杏终于反应过来了这过于直率的表白。 她悄咪咪地抬头看了一眼他，这才把手微微靠近。 但依旧散发着‘高温’的手掌像是冬天的肉包，隔着一些距离都能感受到其中温度。所以水接天也反应过来，反手将那只发烫的小手握在掌心。 伴随着微弱的嘤咛，杏挪动着肩膀向爱人慢慢靠近。 …… “下车了。”看着靠着自己肩膀睡着的杏，水接天顿感无奈。 杏迷茫地睁开眼睛，随后下意识地跟着他下了车。 给她擦了擦口水，水接天无奈地把外套给她披上：“走吧，回家了。” 杏先是一愣，随即在‘家’这个词语的刺激下，瞬间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 “你是认真的吗？” 她的手握的很紧。 “什么？” 因为距离车道很近，所以水接天走在前面没有听得太清。 “你刚刚的表白，是认真的吗？”杏的脸颊再度升温，但还是鼓足勇气问了出来。 水接天拉着她在墙边站定。 在白色灯光下，杏的发丝闪烁着点点金光，蓝色眸光中的期盼简直像是要落下泪光。 水接天拉住她的手，面色从未有过的严肃和认真：“是的。但我也要告诉你，我先前的一切表现也都不是假的。 我很喜欢你。包括你的漂亮，你的性格，和曾经缓解了我之孤独的，与你一起的经历。这是我想表达给你的。 我害怕曲折蜿蜒的做法不能将它展现，所以最后选择了这么直白。” 犹豫片刻，他接着说道： “同样的，正如我先前所说。我的表现从来没有故意在你面前遮掩，我——” 嘴唇上，一根精致漂亮的手指微微压住。 “灵守呢..？”杏说出了她从一开始就有的担忧。 尽管连灵守自己都解释了，她只是个困于宫殿的阴影。但灵守依然带给了她极大的压力，因为那个女人的魅力已经不是人间词汇能够形容了。 将嘴唇上的手指微微移开，水接天叹了口气： “要不让她直接跟你说？” “不，我要听你亲口和我说。” “..”水接天沉默了一会，漆黑的眸子与那对‘蓝宝石’视线交汇，“她是个很特殊的存在。我不能否认自己喜欢她，但你们俩本就是不一样的。至少在这个世界，能一直陪伴我的是你。但在其他世界，我们一直都是缓和彼此孤独的解药。 她即是我。 是旅行的同伴，更是亲人、爱人。” 杏闻言微微一愣：“..其他世界？” 这让她想到了摩尔加纳，这只黑猫似乎便是‘异世界来客’。但其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具体来历，只是对心灵世界有一定的了解。 没有犹豫与遮掩，水接天从体内抽出了才完成了小部分滋养的狱灵守。 ——由于没有海贼世界那么丰富的时间资源，所以狱灵守目前的状态尚且不能参与到战斗当中。 而看着凭空出现的长刀，杏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这..” 刀光挥舞，狱灵守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件件各式各样的物品，于半空中忽然出现又消失。 “超能力？！”杏咽了口唾沫不禁问道。 “效果上来看倒是差不多。”水接天点头，“刚刚的刀，就是其他世界的力量之一。哦，后面这个叫做空间，你可以当作是存储物品的能力。” “原来..其他世界真的存在哇..” 杏旋即想到了一个问题，立即抓住水接天的手，紧到指关节都有些发白：“你不会消失吧！？” 那股紧张劲把水接天都给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不会！” 见杏情绪稍有缓和，这才继续将游历世界的事情解释给了杏。 杏少有的沉默着。 就这样，两人推门回到了家。 第44章 会怎么做 夜晚杏没有去宫殿找灵守。 在回到家后，简单洗漱完便直直去了二楼自己房间。 水接天挠头，但眼下他的嘴替被封印在了宫殿，也只能先洗洗睡了。 只是刚一躺下，杏就抱着枕头走了下来。 “让一让。”说着，她就要往被子里钻。 “？” 水接天看得呆住。 好在沙发还算有点空余，杏相当苗条的身体还算轻松地就完成了一系列动作。 不过饶是如此，水接天也不得不伸出胳膊揽住她的腰腹，以防止滚落下去。 近在脸上的呼吸让彼此的脸颊都微微泛红，清香的薄荷与酸甜的柠檬香味交杂，在沉默中彼此融合。 “忽然下来做什么？” 怀中的柔软变化，他率先顶不住这种暧昧的氛围开口问道。 由于头发没有绑着，杏的卷发披散着垂落，根根铺在他的手臂上，此时更是感觉痒痒的。 杏没有答话，而是将脑袋向他的脖颈处更靠近了一些。 咕哝~ 紧张到呼吸、唾液的分泌等细微感受全都失控。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每分每秒都被延长了好久好久。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杏扬起脑袋，却发现由于靠的太近只能看到一个下巴。 好在水接天很是识趣，连忙自己扭动身体把脸递了过来。 “你在其他世界是不是也有女朋友？” “……”水接天挤眉弄眼，但却不知该怎么表达。 因为准确来说，那已经不是女朋友的范畴了.. 看到他古怪的表情，杏也猜到了个大概。 没有任何征兆，她猛地张嘴露出雪白大牙，一口咬在了水接天的脖颈处。 “嘶！你是吸血鬼啊！？”水接天吃痛下意识地抱紧了她。 不过终究杏没舍得再加重力气，嘴角松开带起一抹晶莹透亮的丝线。 “我不管！你现在就是我的啦！”杏把脑袋死死埋进他的怀里，语气娇蛮。 水接天愣神，但随后无奈抬起小臂摸着她的脑袋。 在昏暗的客厅之中，情感的氛围退却。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昏沉与疲倦。 相拥的彼此散发着热气，给予生物间的温暖与安详睡眠。 这样的宁静持续许久。 直到光亮绕过窗帘，给了几近于无的漫反射让人知晓它的到来。 或许是姿势很不舒服，杏扬了扬脑袋，本以为自己将要枕在柔软的小枕头上。 “啊！好痛！” 她一下子睁开了眼，这才发现自己一脑袋撞在了水接天的门牙上！ 水接天同样无奈，嘴皮子都被面前的大脑袋给撞破了。 杏很快也察觉到了这点，连忙就要起身去给他拿卫生纸擦拭。 “你不是吸血鬼吗？跑什么？”环住支起上身的杏，一把搂到了自己嘴边。 血色的吻在这早晨多少显得有些重口，杏的蓝眼睛瞪得老大。 咸味、甜味、腥味..各种说不上来的混杂味道让她有些晕眩，但随之而来的柔软舌头一下子就使其惊醒！ 双手撑住水接天的胸膛，她一下子脱离了小白兔似的状态。 “你干嘛啦！”杏的嘴唇比涂了口红还要鲜艳，红色的饱和度在那上面被完全拉满。 水接天笑了笑：“二楼有房间还有床你不睡，非要来跟我挤沙发啊？” 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昨晚到底有多大胆.. 看着杏再次将自己皮肤烧得火红，水接天也是哭笑不得。 “合着你这笨蛋大脑一片空白就来找我了啊。” 杏恼怒地拍了他的胸膛一下：“都怪你昨天说那么多，人家都被吓到了！” “我说的是实话啊。” 见堵不住这家伙的嘴，杏干脆也来了一手血色之吻，一下子就在物理方面解决了问题。 舌尖勾勒着柔软，彼此交换着爱意。这招确实让水接天无法再狡辩。 不过人虽沉浸在其中，时间却并不等人。 等到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了上课的时间。 “快快！要迟到了啊！”着急的杏略带有一些哭腔。 然而水接天却是拉住她：“别急，反正迟到一次也没什么。 正好把早餐吃了。” 知道自己拗不过他，而且又不能抛下他独自去学校，杏只得无奈坐下，顺便整理了下仪容仪表。 等到不紧不慢吃完早饭，看着墙上的时钟，杏已是面无表情。 能怎么办呢？这下彻底迟到了。。 水接天对此只觉得好笑：“要不请假不去算了，反正最后一天。” “那怎么能行！”杏背手叉腰，小老师似的口气说道，“请假的话不是比旷课还要过分嘛！你这样怎么能考上东大呢？” “..我当时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啦。”水接天顿时汗流浃背。 真要是让他再去上几年学，那他宁愿连夜出逃。 “走啦，走啦。”他无奈，只得在杏的注视下快速穿好鞋子。 两人锁好门窗，快速朝车站跑去。 …… 今天的新岛真格外的光彩夺目。 当然，这并非是字面意义上。而是其本就因年轻而光滑紧致的肌肤，今天不知怎么的，竟有了晶莹剔透的感觉。 尤其是在阳光照耀下，粉嫩的肌肤比之化妆美颜还要过分，让人看了都挪不开眼睛。 甚至在其上学的路上，还因此差点引发交通事故！ 这使得新岛真不得不神色匆匆地加快脚步，以此避免更多的意外发生。 不过与此同时，她感受着身体从未有过的轻松和舒适，也明白了药堂的药物效果到底有多惊悚！ 没错，是惊悚！ 这样的药她不知道姐姐是怎么弄来的，但可以想象那些富人或掌权者发现了这药的药效，会疯狂到何种地步。 兴许，这会引来战争也说不定？ 不过聪明如她也没想到，水接天是个善于抛锅的人。 他早在一开始就将药物的配方和相关的技术提供给了祖国，甚至在相关人员的跟踪检查下完成了一系列的制作过程。 但一方面，即便拥有完整的配方和技术，没有拥有对灵魂力量的掌控力，药物的药效和副作用都会成为极大的限制与削弱。 这一点即便连水接天也无能为力，毕竟欠缺世界偏向性力量，是无法完成这一点的。 就像修仙炼丹一样，即便有了灵力，也得达到一定的境界来运用这些灵力。可没有办法提升境界，这就等同于报废了。 另一方面，这等同于一个烟雾弹。使得其他国家势力都以为这并非是来自水接天的个人技术，所以光是掣肘、针对一个他没什么用处。 而且药物限量可是真的限量，绝非任何饥饿营销之类的手段。 一些药物更是‘刚需品’，短时间缺了，可能一些大人物就因此没了命。 所以药堂才能一直发展到现在还没出现问题。 而不知道这些的新岛真，只觉得水接天这个学生强如怪物，竟然是这样一家惊悚级别店铺的幕后老板。。 想起昨天校长交代的任务，她一时间有些犹豫。 “姐姐会怎么做呢..？” 第45章 点单 迟到的两人，在中午不出意外被叫到了办公室。 而看着这两个比之不良少年还要让人头疼的家伙，川上贞代也是欲言又止。 不过她还没开口，对面的水接天反倒是皱着眉头问道：“老师没吃药吗？” “……” 这话一出，办公室内一片寂静。 随后杏不动声色地拉了拉他的衣角，随后这才反应过来这话说的味道不对。 “啊..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川上贞代摇头叹气。 可惜不提那种保健品有没有效果。即便有效果，恐怕也不会改变现状.. 看她表情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水接天便打算开口询问。 只是还没张口，桌子上属于川上贞代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看到号码，川上贞代的表情有些紧张，快速将其拿起并接打。 难堪和更加绝望的脸色在电话结束后，几乎压垮了她。 就连神经大条的杏也察觉到了不对。 不过也许是学生就在自己面前，川上贞代的嘴角勉强拉起一些弧度：“好了，你们回去吧，下午还要上课呢。” 说完，她便收拾东西，似乎是打算离开。 看她急匆匆的模样，杏想要询问清楚，但水接天拦下了她。 等川上贞代离开后，他才示意杏等一下自己。 而在川上贞代对面的工位，一位胖胖的女老师正坐在那里。 “河原老师，川上老师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啊？”水接天的发问让女老师一愣。 她面露为难，看起来并不像和学生八卦这些老师的私事。 水接天露出微笑：“听说三年级的河原同学最近在考虑工作的难事，不知道河原老师愿不愿意帮我转告他，最近药堂那边要开分店有些欠缺人手呢..” 这么长时间以来，学生和老师们早已没了先前对药堂的不看好，毕竟一些大人物来来往往，偶尔几个还兴高采烈地抱着木盒子离去。 但凡思维正常一些，都能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 所以药堂的工作就目前来看，还真就是学生乃至老师眼中的香饽饽。 不过可惜的是，此前接天药堂甚至是接天机械那边招纳的学生员工都已饱和（后者招纳的数量很少，甚至学校几乎没有那边的传言）。 而面前这位河原老师的侄子就在本地的这所高中就学。 不过和大多数三年级的同学一样，对于让这位学弟当老板，大家的面子上都有些过不去。 正因如此，等到岗位被一、二年级学生填满的时候，他们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眼下这话无疑是对老师、学生最好的贿赂。 果然，女老师脸上露出和善又亲切的笑容：“啊呀，那可就劳烦你这大老板了。” “没事。”水接天笑容依旧温和，但眉头却微微挑起。 女老师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并小声解释道：“其实我也只是听说而已。 很早之前老师们之间就有传言，川上似乎刚刚就业那会，在当时的学校搞砸了什么事情。最后还死了人，所以一直被麻烦纠缠不断。 听说原本好几个暗中喜欢她的男老师都因为这事选择了放弃呢！” 见她的话题越来越八卦，水接天无奈打断：“具体是什么事情知道吗？” 女老师摇头：“这件事知道的人应该不多。 不过作为同事的话，我这里还是有一些内幕消息的..先前大家都在说川上去了风俗店兼职。 不过上次我在她工位的抽屉里无意看到了宣传单，好像是什么女仆服务。。总之，应该也不是什么正经工作..” 说到最后，她已经丝毫不想掩饰自己嫌弃的语气。 如果不是川上和自己利益关联不到一块，光是这点她拿去举报，甚至宣扬出去，都够对方吃上一壶了。。 水接天则闻言皱起了眉头，但还是礼貌地道了谢。 等他回到川上贞代的办公桌时，杏立刻小声问道：“怎么样？” 水接天指了指桌子，随即环视了一周。 现在是午休时间，办公室内的老师依稀一两个。 而对面最近的河原老师则是知情者，并且现在已经重新投入到工作当中。 随后他轻轻拉开位于下方较为隐蔽的抽屉。 这个位置可不好找啊.. 不过他也没再想那么多，毕竟映入眼中的宣传页已经出现。 “扫除、洗衣、做饭..”杏凑过来，小声读着宣传页上的广告，“这不就是寻常的家政么..？” “这不是写着女仆服务的吗？或许会更有特色呢？”水接天担心被其他人发现，快速将其合拢并站起身。 两人走出办公室后，他才接着说：“之前在班里和其他男生聊过。 好像秋叶原那边比较多这种服务..呃。” 看到杏一副无语表情看着他，他尴尬地挠了挠头：“毕竟我也是男生嘛..会对这些产生兴趣也很正常啊..” “是吗..？”杏狐疑地盯着他。 “要不你也买一套女仆制服——” “想得美！”杏没等说完就已经羞得不行，上去就要捂他的嘴。 “好了，好了。不买就不买嘛..” 叹息了一声后，他开始转移话题， “你说，川上是不是因为在她曾经的学校发生事故的原因，所以状态才一直这么差？” 杏果然被这个话题吸引，思索着说：“很有可能。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不知道。”水接天老实回答，“不过看川上的状态..在学校同时揽下班主任和语文老师的工作就已经够累的了。她还趁着下班去兼职.. 如果不是她对这种兼职有喜好，那就只能说明一个事了。” “什么？” “缺钱。” 杏无语地吐槽道：“这不是废话吗..” “怎么能是废话？”水接天反驳道，“如果确定了这一点，那么说明影响川上的那件事就和钱有关啊。” “..”杏无奈地解释道，“有没有可能？那就是大家都很缺钱？” “嗯..你的钱包空了？要不要我支援你一点？” 水接天的问题让杏猝不及防，她恼怒地掐了他一下：“跟你说正事呢，笨蛋！ 而且我想花钱会自己去挣得啦！..” 水接天笑容温和，并不反对杏的话。 在他开始接手身体之前，其实记忆体是很穷困潦倒的。 早在很早之前，那位管家就没再给他这边打过生活费了。也就是当时他没什么威胁，管家看在曾经老主人的份上饶过了他。 直到前些时间自己给那边打电话，试探性地露出了爪牙，这才让想要表明忠心的管家直接给卖了。 不过好在无论是节衣缩食偶尔兼职的记忆体，亦或者突飞猛进的他，至少没因钱出过太大的事情。 只是这难免让杏下意识地在这方面对他有了印象。即使现在有了药堂之流，也依然让她很有这方面的克制。 当然也或许是因为杏家里不算贫困，所以在面对他时才会这么小心吧。 “那我们晚上要不要支援一下川上老师？”他提议道。 杏先是一愣，随后想到了刚才有关女仆的话题，咬牙切齿地开口：“自己家里没有，就出去找是吧？！” “哦？原来杏承认是我家的呀。” 水接天的话让她有些脸红，但这次居然挺胸抬头地认可了这话：“从昨晚就是了！你必须娶我！” “收到！长官！那我们还点单吗？” “点什么单？” “川上的女仆服务啊？” “你这混蛋！” 第46章 武见妙 随着校园时光结束，学生们迎来放学。 可惜的是，除了开学第一周有了一次双休，周六居然还要继续上课。 “安啦~”杏站在桌子旁，安慰着为此难过的水接天。 “语言的安慰没有作用了。” 杏脸颊稍红，毕竟这里是教室，并不好给出亲亲奖励。 正想要说点别的，却听到了水接天的下一句话： “只有点女仆服务，才能让我缓解学习的苦痛。” 杏捏紧沙包大的拳头，一下砸在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脑袋上。 乓的一声，水接天的脸颊与桌子有了极为亲密的接触。 然而他再次挥动胳膊，就那么趴在桌子上，跟个没买到玩具的小孩一样闹腾了起来。 眼见周围同学的目光被吸引过来，杏恼怒但又无奈地抓住他的手：“好啦！好啦！答应你还不行嘛！真是的！” 水接天见杏尴尬到不自觉用手指抠他的掌心，也是哈哈笑了起来。 “笑什么啦！” 见杏好像真的有些生气，他也是连忙收敛：“好了，不闹了。其实点单是真的有正事啦。” 可惜现在杏一点也不想听他的鬼话，将脑袋转向一旁：“哼！” 水接天干脆拉住她的手，朝着外面走去。 “川上的事情有必要问个明白。不然以她现在的状态肯定要出问题的！”水接天解释着说，“而且你之前也看到她的倔强了，凭借寻常方法肯定是没法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点单上门服务。 这样的话，就不再是师生的身份，我想川上她如今也一定想有个人诉说那份压力和情绪吧..” 本来不想听他解释的杏，在听到这话后却不由得认可了这话。 “那..好吧。”杏脸色犹豫了下，但还是点头答应，“不过不能在今天。” “为什么？”水接天愣了下。 “今天我可能晚一点回家，想请志帆吃个饭。” “？” “啊呀，都是因为你啦！这些天我都没有去主动找过志帆了..”杏嘟了嘟嘴。 因为天天和他腻在一块，志帆那边都被忽略好长时间了。更何况之前发生了那样的事，恐怕朋友和自己一样少得可怜的志帆会感觉到很孤独吧.. “那样正好，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我想川上应该会更愿意展露真心啊。”水接天的角度却很刁钻。 杏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给了他一拳：“那你就点吧！” “..” 见杏气鼓鼓地转身就要离开，水接天拉住了她的手：“注意安全，有事随时联系我。” “..嗯。” …… 即将离开学校之际，水接天敏锐地觉察到了有人在看自己。 转头看去，发现新岛真隔着玻璃，在楼上的教室盯着他。 “今天不跟踪我吗？”水接天挥手并用无声的口型说出了这句话。 新岛真的眼神复杂，不过随后转身从玻璃后消失。 等了一会，并没有发现她下来找自己的水接天，则耸了耸肩前往了车站。 至于新岛真，则在校长室门口徘徊了很久。 不过最后她还是选择了离开。 另一边，乘车的水接天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前往了雨宫莲所在的四轩茶屋。 只不过这次并非找雨宫莲，毕竟根据聊天记录，莲和龙司两人正根据传单去了一家健身房锻炼呢。 实际上，昨天看到的医生让他想到了很多。 一方面是接天机械那边。对于大医院的合作俨然已经放弃，所以眼下小医院、诊所乃至个体，都会是接下来接天机械发展的主力军。 而从一个本地医生的身上，足以得出不少信息。比如当地的医疗水平，设施信息等。 之所以选择昨晚这个医生，则牵扯到第二个原因。 即——关联性。 心灵世界的宫殿，或者说更广阔的印象空间。其中都有一个共通的原理：即唯心性。 就像先前所说的武器一样，只要真实到让敌人认为这是真的，那模型武器也能造成真正武器的杀伤力。 而这个原理不仅作用在武器方面，其他地方也都能体现到这一点。 比如‘药物’、‘辅助工具’，这些在现实中的物体，在心灵的世界会因认知而产生极强的效果。 当然这和关联性没有关系。 真正与此相关的是‘主角团附近’、‘特殊职业’这类要素。 在得知心灵世界唯心性之后，那么主角团附近的一切都需要格外注意。 而医生这个职业往往牵扯到治疗、药物方面，那么放在心灵世界就等同于‘恢复’。 战斗会产生损伤，恢复手段非常重要。 而他在之前得知了不少信息后，就委托或亲自调查了一些情况。 其中就包括怪盗团成员的居住地，只有这一家诊所。 那么这特殊性就更强了。 前来尝试寻求合作的同时，也正是奔着了解来的。 再次回到四轩茶屋，周遭人来人往。 因为有野猫野狗的缘故，街边偶有不太好的味道飘出。 所幸大街上小吃摊以及咖啡饮品之类的味道也很浓郁，悄无声息将街边的狗粪遮掩。 没有急着去找那家诊所，毕竟脑海中还大致记得起位置。 买了份街头小吃后，这才挪步走到诊所外的拐角。 观察了大概七八分钟，小吃也差不多吃完。 “没什么客人啊..” 显然，这家诊所就生意上来看，只能说是一片冷清。 站在门口见依然没有客人，也是没有再犹豫，直接走了进去。 诊所内部不大，进门大概就能看个通透。 两扇蓝门分布左右两侧，左边的大概是门诊室，右边的则明晃晃有男女图标，显然是个厕所。中间放着有些发黑的橙黄色海绵座椅。 不过也或许正因为房间较小，有些老旧的灯管才能把光将这里照亮。 左侧的窗口，入眼是被白大褂‘封印’了的‘歌特风’女士。 她正坐在药架前玩手机。 “初次就诊？” 见有人进入诊所四处打量，女医生也终于反应过来，于是开口问道。 “嗯。”水接天点头。 “请到这边来。”女医生起身，同时示意他走进左边的门。 原来，正如他所猜测的那样。左边是一间还算宽敞的门诊室，左侧女医生的药房正与此连接。 “哪里不舒服？”她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的同时身体微微前倾。 “医生，其实我是替一个朋友看病。” 听到这话，女医生皱起了眉头：“那让他亲自过来。” “他断了一条手臂两条腿，所以大抵是失去了生的希望，所以并不想见人。” “车祸？” “..差不多。”水接天思索着该怎么编。 “..你觉得我这里能解决那样的麻烦？”女医生都有些气笑了。 “我听人说，好像最近一些地方出现了一批很有特点的义肢。据说装上后，和人自己的四肢几乎没有差距。 可我为我那倒霉的朋友跑遍了周遭，都没能找到。” 女医生沉默了一会点头：“这个我也听说过..你没去综合医院问一问吗？大型医院应该会有的吧。” “当然去那边问了，但听说是价格没谈拢。所以..” 水接天的话让女医生想到了什么，竟点点头：“如果是那边的话，确实有这种可能..” 说到这里，她话头一转：“所以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这里有那种级别的义肢？” 水接天轻笑着回答：“因为我有了货源，可大医院因为合约的缘故禁止提供相关的安装服务。” “……” 女医生先是上下扫了他两眼，这才轻启红唇：“如果有相关说明书的话，而且你信任我的话。我应该能完成安装。” 这话让水接天有些刮目相看，毕竟义肢信息是公开的。和传统的义肢（如机电）相比，新义肢是需要完成一个小手术，以连接控制神经的。 因为义肢本身的精密程度，这手术的任务难度不高，但即便如此如果不是面前的医生吹嘘，那么足以说明其水平以及对自己的自信了。 随便一个诊所的医生都能完成.. 这里的医疗水平这么突出吗？ 水接天未免有些困惑，毕竟如果真有这么突出的医疗水平。先前他也不会在这里的医院看到——非常简单的小病，居然都有治不好的例子。 “那真是太好了，留个联系方式吧，我是水接天。明天我会让朋友到这里，到时候还请你帮忙安装新型义肢。”想了想，他还是按照正常流程走。 女医生点头：“嗯，叫我武见妙就可以了——等等！你说什么？！” 第47章 医疗合作 诊所内，氛围骤然变得安静。 女医生武见妙表情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小男生：“你说，你是接天机械——那个生产了新义肢的幕后老板？？” “咦？武见医生还关注这个吗？”水接天有些惊讶。 如果说接天药堂的话，被认出来不算困难，毕竟再怎么低调，也很难完全遮掩的住。 可接天机械那边虽说比药堂消耗还要大，但因为没有完全投入生产的缘故，名声是完全无法与药堂相比的。 所以眼前的武见医生知道自己的信息，这着实有些不太对劲。 “我毕竟是科班出身的医生，总还是有一两个同学朋友的。”武见妙的回答倒是很巧妙。 水接天一拍额头：“原来武见医生还是高材生。” 武见妙摇头：“这里有资格行医的，大多都是这个条件。” 她指的是正规的行医资格。 这既是一种安全保障，也是一种限制条件。 水接天闻言一笑：“怪不得。我刚才还在感叹，这里的医生水平有些超乎想象了。” “阁下找到这里，就是为了检验我的医疗水平？”武见妙微微后躺，露出刚刚被头发遮掩的眉毛斜挑。 水接天摆手：“当然不是。” 看着武见妙怀疑的眼神，他解释说：“实际上，找你是想请求合作。” “合作？” “没错。”水接天随即说起了综合医院的事情，并在最后摇头叹息，“如果和综合医院合作，恐怕接天机械到时候还归不归我掌管都是两码事了。 所以我想与其如此，那还不如直接让利给众多诊所、小医院。这些医生能借此吃上一口饭，我这边也能把市场打开。” “哦呀..阁下还真是大气呢。”她自然明白，小诊所的承载力是有限的，自然吃不下现代化流水线的作业生产。 这也是往往那些设备工厂宁愿低价卖给大客户，也不愿多降价卖给更多小客户的原因之一。 说白了，好听点这叫做慈善，把原本大医院吃下的经济让利给这些小诊所。 难听点的话，这就是赔钱生意。毕竟成本压的再低，终究也是有成本的。即便不算上生产机器的成本，光是每天机器运作以及人力成本都够吃一壶了。 更别说看水接天的意思，是打算直接拒绝之后大医院的所有商单。 这是连临时合作都不打算进行了吗？ 心中疑问让武见妙问出了口：“你就不怕别人仿制？”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这句话正好问在了点子上。 “呵呵，要是有那么容易就能仿制出来，那我可不敢这么搞。” 水接天的话自信到武见妙有些震惊。 不过她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东西又不是她的，她也不算太了解。两者相加，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在这上面多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合作自然没有问题。”武见妙也很坦然。 作为一个医生，虽然遭受了打击。可医学依然成了她的半条命，也是她赖以为生的手段。 这样的合作又很符合她治病救人的理念，所以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 “为什么选择我？”武见妙表情平淡，但话中的质疑很明显。 “秘密。” “？” 水接天的回答让武见妙有些恼火地想要拒绝，但或许是性格导致，她很快冷静了下来。 很快经过短暂商讨，打印出来的合同就签上了两人的名字。 ——这是一份私人合同，并非劳务合同。 “根据合同来说，明天需要对我进行技术考察，我需要到哪里去找你？”武见妙收起自己的那一份说道。 水接天尴尬一笑：“就在你这里吧，我明天放学之后来找你。” “？”武见妙神色一僵，“你真的是学生？” “我很显老吗？”水接天疑惑地想要照镜子。 武见妙摇头：“不，我只是没有想到，有着那样技术和潜力的公司，其背后的大老板竟然是一个学生..” “而且..” 她话头一转，“如果我在你这个年纪拥有这样的实力，估计会上蹿下跳的到处炫耀吧？” 水接天却是露出笑容：“我其实也倒是想啊，可异国他乡的，万一招来祸事可就不好了。” “哦？你是外国人？”武见妙一愣。 “是啊。” 说完，他摆了摆手走出房间，“那么，明天见咯。” 走在回去的路上，水接天将合同收入空间。就像他挎着的书包，其实里面空无一物，主打的就是一个轻松。 不过说来有趣，学校那边都知道他是药堂的老板，但对接天机械知之甚少。 而社会上则特殊一些。 上层权势对于药堂知晓的更多，而社会各层则更关注接天机械。 这点也是从武见妙这里得来的。 “不过扩大生产的话，核心部件就有些耗时间了啊..” 身边走过行色匆匆的路人，让思考中的他显得有些悠闲、散漫。 或许自己应该招募一些心腹，或者说值得信任的人。这样的话，即便将来扩大市场，至少义肢这边能轻松很多。 他这般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踏上了车厢。 呼啸声、机械振动声，以及响了不知几次的列车到站声。 从核心制造，一直想到最近收益的水接天，忽然醒悟了一件事： 好像最近药堂完成的几单收益，全部被自己投入到了接天机械里。 虽说这是资产膨胀的必要过程，但杏还和自己住在一块呢，那肯定是要让生活过得更舒服才行。 思来想去，等到站在家门前，他觉得可以从交通工具上入手。 尽管年纪（记录在案）不够，但完全可以连司机一块租个车啊。 不过一打开门，这个想法就一下变了：要不还是先换个房子吧。 原来开门后，立马开灯，结果闪烁了两下——灯坏了。 叹了口气，再环视狭小的玄关，堆积在一块的鞋子。 也就是其中杏的鞋子占多数，不然换个人，这么小一块地方那味道还不知道多恐怖呢.. 比如水生那小子，就算天天在海上航行。或许是学罗宾喜欢穿短靴，又偏偏没有罗宾那样爱干净。为此没少被罗宾揪着衣领说过。 “想这些为时尚早了。”摇着脑袋，把这思绪甩走。 趁着阳光未散，客厅还算亮堂，他正好也省去换鞋。 直接出门，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灯泡。 等到灯泡安装好后，根据记忆给所谓的女仆服务打了电话。 “喂~您要使用女仆服务吗？” 电话那头传来又细又嗲的声音。 “嗯。” “是否需要指名呢？” 水接天一愣，但考虑到川上肯定不会傻傻地使用真名，所以斟酌着说道：“可以按条件缩小范围么？” “当然啦~满足客人的需求，是我们的职责哦！” “..”他想了想，将印象中关于川上的外貌特征复述了一遍。 不过大抵是卷发、身材等比较硬性的特征。至于发型、穿着乃至性格这种随时可能出现变化的，则没有要求。 当然，即便是这样，也是有可能出现差错的。 但谁让现在信息不全呢，叹了口气他提供了对方要求的住址信息。 “那么趁还有时间..” 女仆服务那边也是需要‘派送’的，听电话里的说明，得有数十分钟的波动范围。 所以秉着不能浪费时间，他决定去宫殿那边转转。 灵守那边虽能获知到他这边的信息，但也不是一直都可以的。况且有一些细节的情报，比如触感之类就需要他亲自描述才行。 第48章 长期工作 砰砰砰。 因为老式房屋门铃早已损坏，水接天又没有时间去修的缘故。 玄关大门传来了轻柔的拍打声。 “那个..请问，可以开一下门吗？” 不过听到这声音，水接天也是松了口气。 尽管声音有点‘夹’，但因为有所预料，还是能听出川上嗓音的。 咔嚓，房门打开。 “您好喵~我是维多利亚的女仆贝琦~” 穿着女仆装的双马尾川上贞代露出甜甜的笑容。 因为精心打扮了妆容，一扫了往日那股颓劲，看起来很有活力。 只是当看到门后的‘客人’时，她的笑容就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 没等她开口，水接天侧过身：“先进来吧。” 本想拒绝并离开的川上微微咬牙，但最后还是绕过水接天走进了屋内。 看到鞋柜上摆了不少女士风格的鞋靴，川上的脸上有些哑然：“看来传闻是真的..” 水接天刚一转身就听到了这小声嘀咕，旋即顺着川上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 一只靴子旁，一条红色的裤袜就塞在那里。 心中无奈，水接天点头：“今天杏去找志帆吃饭了，所以不在家。” 然而这番解释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反倒是让川上捂紧胸口有些防备起来。 那一副看渣男的模样，他也懒得解释：“老师，要喝点什么吗？” “不，不用了..” 闻言，他点头并从冰箱给自己取了瓶饮料。 “你，不惊讶吗？老师在做这种事情..”川上看起来很紧张，两只手不断地摆弄女仆裙的裙边。 水接天笑了笑，还是先给自己的行为做了解释：“这件事杏知道的。” “哈？” “准确来说，她是想让我等到明天一块和你见面的。不过我担心明天的事情更多，所以没有答应她。” 听了水接天的说法，川上的紧张少了一些，但与之对应的是心情愈发困惑。 “咳咳。”水接天清了清嗓子，思索着怎么开口，“老师的工作是干什么的呢？” “..做饭、打扫卫生，偶尔也会陪客人聊聊天，或者按摩之类的。” “..”川上有些沮丧，毕竟任谁都知道这件事被学校知道，那么她这个老师也算是走到头了。毕竟就算学校不干涉，知道了情况的学生家长也会把事情闹大的。 水接天并没有急于在这方面继续开口，转而问道：“老师还没吃木盒子里的药吗？” 川上贞代有些错愕，但点了点头。 “这样的话，那我们之间的交易还算数吗？”水接天笑着问道。 之前因为管理公司相关事务，睡眠时间极短的他也顾不得展现好形象了，直接天天在课堂上睡大觉。 也因此，虽说对他开办公司不是很看好，但川上贞代最终还是同意了放任他睡大觉，并为其打掩护的请求。 但当时明面上的交易，是以一枚净化丹换取的，所以才会有这么一问。 “当然。”川上贞代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毕竟不管是不是真的有效，那总归是学生的心意。 只不过水接天在学校有名不错，可两人并不算熟悉，所以她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吃下那枚完全未知的药物。 之后就更是把那枚药物当做教学生涯的纪念品一直放在家里。 “那我能不能再提一个交易..嗯，你随时可以拒绝的那种。” 川上贞代的表情先是警惕，听到后面才再度放缓：“你说。” “其实有关这件事情，我还是从其他老师那里听来的。” “什么..”川上贞代嘴巴微张，慌张的情绪再度蔓延心底。 任谁被别人抓住把柄都不会好受。 “不过恰好，其中最了解内情的那位，有亲属在接天药堂工作。我有把握不让兼职的事情暴露。” 水接天的话让川上贞代的表情有些复杂：“所以，你想..” “拥有在学校更自由的权限。”水接天顺水推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川上贞代皱着眉头：“可你还是个学生。万一那边创业失败的话..” “那也有成绩保底啊。”水接天咧嘴一笑。 无论是课堂测试，还是接下来的考试他都很有信心。 川上贞代犹豫了片刻说道：“可以，但过几天的考试你必须名列前茅。” “没问题。”水接天点头。 见此，川上贞代松了口气：“那我就告辞了。” “呃，等等..”水接天连忙喊住起身就要离开的川上贞代。 要知道所谓交易只是放松其心理防线的一种手段，可不是最终目的。 “还有事吗？”川上贞代疑惑地看了过来。 “这次点单可是真的点单哦？”水接天举了举钱包。 “……”川上贞代一阵无语，“你不会还想着真的让【贝琦】招待吧..客人？” “闲着也是闲着嘛..这笔钱请老师帮我做做家务顺便聊聊天，我觉得还不错。” “你这家伙也不富裕吧，居然还要花这笔钱..” 听到她的叹气，水接天没有解释，而是眼神期待地看着她。 “好吧。别到时候被高卷同学发现，把我赶出去就好了。”川上贞代撇了撇嘴。 这忽然而来的冷幽默着实让人忍俊不禁。 “那么..主人，今天有什么需要贝琦做的吗喵~?” 还没等水接天回应，川上贞代便尴尬地低下脑袋：“啧。给学生表演还真是..” “那么贝琦酱能不能给我做个晚饭呢？” “是，是..”川上贞代有气无力地回应，“那么主人有想要吃的吗？提示一下喵~贝琦除了咖喱，别的都不太想做呢..” “..这是威胁吗？啊，算了。什么都行啦，最好是超大份的，厨房有材料。” 这话倒是让川上贞代愣住了：“你们还在家做饭啊？” 本来以为还要到外面买菜，没想到这里就有。 “当然，自己想吃什么都很方便嘛。” “是嘛..” 见川上开始烹饪，水接天也没闲着。坐在沙发上微微歪着脑袋看向厨房：“川上老师很需要钱吗？” “那当然啦！不然我做这么多兼职干什么。”川上贞代没好气地回应。 “是因为之前学校的事情？” 这忽然的提问让川上贞代猝不及防，她沉默了好一会才低声说道：“谁告诉你的？” “没有，我只是听其他老师提起。所以猜测这可能和川上老师这么累有关。” 接下来是更久的沉默，水接天明白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于是主动开口： “我可以把川上老师之后的时间全部包过来吗？这样的话，我和杏就不用在做饭上花时间了。”水接天提议道。 “什么？你疯了吧..”川上贞代惊呼。 因为作为店员，她们或许可以收小费，但每次派遣的服务费用都是店里的收入。 所以即便有特殊情况，只要指名呼叫，那么就会产生最基础的消费。 按照一次服务费五千（日元）来算，每月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难道不行吗？”水接天好奇地问道。 “可以是可以啦..但是店内一般还是以指名为主。所以如果你想的话，就每天打电话指名我好了。..只是完全没必要，我们的约定不是已经达成了吗？” 水接天笑道：“约定是约定嘛，我和杏的确有更需要忙碌的事情，所以想请老师来做饭，一举两得。” 川上贞代敏锐地听到了‘更需要忙碌的事情’，这让她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或许在这里看着两个家伙不乱来，也算是履行了老师的职责？ “唉。即便是这样，你也可以请其他人啊..我的厨艺很一般，而且..”川上贞代看着面前的煎锅有些自嘲地低语，“在这种店里，我也算是老女人了啦。平时也没什么指名我的.. 你这样做对我倒的确是件好事，呵。” “所以川上老师的选择是..？” “贝琦答应了喵~” “好快..” 不得不承认，川上的变脸速度令人惊悚。 第49章 爱的食神 “我回来啦~” 杏的声音从玄关传来。 刚刚刷完碗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水接天微微抬头：“吃饭了没？” “你在想什么呢，当然吃过了！”杏给了他个白眼，一开始她不就说要请志帆吃饭么。 水接天则想到了刚才做饭累到差点哭出来的川上。 不过如果自己承包了川上在外打工的时间。一来她拿到的钱一定比之前要多得多，毕竟按川上自己所说，平时她接到的订单并不多。 二来则是有了这么一个固定的地方，她也就不需要跑来跑去，休息时间也能更充裕一些。 “川上老师来过了？”杏嗅着鼻子，似乎在寻找空气中气味的残留。 也不知道这是真的闻到了什么味道，还是在唬人。 “嗯，刚刚离开没多长时间。”水接天老实地点头，“还有你回来的挺早的嘛。” 杏坐在沙发上，长吁短叹地说：“唉，志帆好忙哦。今天去找她，听她说接下来排球部的事务，上面都交给她接管。这不会很累吗？学校真是的..” “或许志帆喜欢呢？”水接天反问道。 杏并没有反驳，因为当时志帆脸上的笑容确实难以遮掩。 “喂，女仆体验怎么样啊？” 虽然有点生气水接天这家伙居然擅自呼叫女仆服务，但不得不说她对此也很感兴趣。 毕竟学生们之间的八卦，可一点不比村头情报中心差到哪里。 更何况是让人脸红心跳的女仆服务.. “嗯嗯，我已经全部替你尝试过了。”水接天面色不改的说道。 “哦哦！那怎——啊啊！你这混蛋~”杏反应过来，一下子张牙舞爪地扑向他。 “等等！”水接天连忙格挡，同时解释说：“川上的工作很正经的，和秋叶原那边的不一样。” 杏坐在他的腹部，两条修长的小腿包裹着红袜将其夹紧，随后低下脑袋：“说。” “她们店名叫维多利亚，专门提供偏向传统的女仆服务。和家政公司有所区别的点，就是这家店只招聘年轻女性。而且还提供了聊天、按摩——” “还说这不是——” “喂，正经按摩啊。不是泡泡浴什么的——” “呵，泡泡浴是吧？！” “别咬，别咬！” 肩膀被狠狠地啃了一口，不知情地还以为杏这是感染了狂犬病毒。 水接天心中吐槽，可杏的口水都渗进衣服了却依然不肯松口。 无奈他选择反手抱住伏在自己胸口，胸膛贴胸膛的杏。 “明天她还会来，你亲自试试？” “什么？”杏双手支在他胸口，猛地扬起身体，“你说川上老师明天还会过来？！” “嗯。我打算整个长期的。” “？” “她不愿意说关于从前的事，我想那件事应该给她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和恐惧。不过我也差不多看出，现在川上之所以这么做，正是与那件事有关。” “……” 见杏沉默，他再次说道：“其实除了这个，我还打算雇佣一个司机来着。毕竟上学乘车实在太拥挤了，我可不放心你这笨蛋。 而且这样的话，不用做饭、洗衣，也不需要体验‘上学前的疲惫’。怎么样？” “..不要。”杏有些犹豫，慢慢趴下小声开口。 “怎么了？” “我其实挺喜欢做这些事情的。” ？ 水接天心中不免困惑，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啥也不用干的好事。 随后就听到杏的解释：“如果真的不想做，那早上我就不用非得起的比你早，然后抢着做早饭了。毕竟你这家伙的厨艺居然比我还好..” “..”水接天忍住了吐槽的冲动。 要不是他消化系统强大，第一顿早上那夹生的一桶饭都得让他窜稀不知多少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给他过中元节呢.. “没事，川上老师又不住在这里，早上的饭还让你做。” “……”这下轮到杏沉默了。 “晚上的话，有川上做饭，我们有什么事情的话也会轻松很多。” 杏总感觉哪里有些别扭，但说不上来，只好点头答应。 一直等到吃完饭，洗漱完毕都躺在床上休息了，她才猛然惊觉：不对啊。她说那些只是为了想多和水接天这家伙独自待在一起，怎么三言两语就让川上干预进来了。 想要下楼找水接天理论，但想了想还是重新躺进了被窝——外面好冷。 至于楼下的水接天，则正胳膊撑着脑袋，思考明天武见妙的考核问题。 因为孤男寡女待在一块，让人心情无法平静。也因为杏在昨晚用尽了勇气，所以两人今天并没有再躺在一块。 而且万一擦枪走火的，发生意外就不好了。 所以他也没有借着机会去得寸进尺。 时间在思绪当中一闪而过，不知何时睡着后再睁开眼，就已经天色微亮。 啪嗒，啪嗒。 脚步声从楼梯上响起。 杏也醒了，披头散发的模样很少有人能见得到。 打着哈欠，杏走到沙发跟前，一时间大眼瞪小眼。 杏的面色红润了不少，随后慌忙后退并用手指梳理乱糟糟的头发。 “你，你今天醒的好早。。” 水接天眨巴着眼：“没熬夜当然醒的早。” 杏没有回答，只是捂着脸逃往了卫生间。 见此他也快速穿好了衣服——托杏住在这里的福，他不太好意思和之前一样裸睡。也因此光穿外套很是方便和迅速。 不过不得不说，家里有了杏之后变化很大。 虽说他也是个爱干净的人，但之前色调单一的像是精神病房，冷清的像是孤坟野冢。 现在却充斥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温馨，以及生活的味道。 “真好..” “什么？”杏已是洗漱收拾完毕，正走到厨房准备展示厨艺。 “我是在想，有你真好。” 水接天微眯着眼睛，笑容真挚而灿烂。 “什么嘛..”杏耳尖微红。 不过回味了一阵，大概是听出了那声感叹中的落寞，于是状似随意地问道：“能给我讲讲其他世界的故事吗？” “..当然。”水接天愣了下，但并没有拒绝。 随着讲述开始，客厅内逐渐开始飘荡饭菜的香味。 男生带着些许回忆，滔滔不绝地说着各个世界的见闻和感受。 女生则一边做饭，一边偶尔提问两句。 一时间，小小的房间内，两人像是组成了一幅画。 如果让其作家为其拟名，大概会给标题起个字：家。 第50章 隐患 “喂，真的假的。水会长今天居然没有打瞌睡啊..” 课堂上，有学生已是按耐不住八卦之心。 “那关你什么事。” 可惜，他的旁边是个脾气暴躁的女同学。 “什么嘛..你们女生不应该比我们还关注水会长的事情吗？”那学生咂着嘴啧啧道。 殊不知，女同学对于水会长打不打瞌睡不感兴趣。 毕竟先前曾喜欢看水会长睡姿的女生，隔天就收到了水会长在与高卷杏同居的消息。那郁闷可比晴天霹雳还要可怕的多。 所以现在女生们的讨论和八卦，早已下意识无视了这种类似的事情。 见同桌不想搭理他，对同桌颇有好感的同学再次小声说道：“喂，你说会不会是水会长的药堂要倒闭了？所以放弃经营才休息的这么好？” 见这家伙说的有理有据，女同桌瞥了他一眼。 见到引来关注，那学生愈发兴奋：“或者是想到了曾经的梦想，我记得水会长不是曾经说过，要考东大的吗？” “好像是哦..”女同学有些恍惚，如果水同学考到了东大，那她是不是就不得不放弃了呢？毕竟门槛有点高了啊.. “不过也说不定，据人说曾在医院门口见过水会长呢。说不定药堂的药不管用，所以..” 他的目光颇有几分不怀好意地看向高卷杏的位置。 瞧见他用手指了指自己肚子，又猥琐地转头笑着。女同桌也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 “老师！这个家伙上课不听讲，一直在这里骚扰我！” “喂，喂..” “是这样吗？”台上的男老师扶了扶眼镜，目光死死看向那学生。 “..” “出去。” “是..” 一场闹剧结束，但不得不说学校就是个小社会。虽然说是象牙塔，内部也还是略有混浊。 好在一直到下课，都并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只是中午午休的时候，正准备和杏一块去吃饭的水接天，却是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能单独和你聊一下吗？”新岛真抱着书本走近，脸色有些紧张和愧疚。 拿着饭盒正想享受给水接天投喂的杏，像是一头护食的母狮，一下子就从旁边扑了过来。 “不行！”杏挡在面前替他拒绝。 谁知面前的新岛真犹豫了片刻竟点了点头：“那就在这里说吧。主要是两件事，第一件事本来也是要和高卷同学你一块说的。我想和你们道个歉，可能是因为我的缘故，上午学校里传出了关于你和高卷同学的谣言..” “为什么这样说？”水接天有些困惑地问道。 “上次我在医院看到了你和高卷同学，可能我是学生会长比较引人注目，所以其他人也发现了这个事情。所以..” 没想到这话说出口后，水接天却是笑了：“新岛学姐多虑了。” 今天早上连他的班上都出现了不同版本的流言，可想而知这是早有预谋的。 而新岛真傻乎乎的模样，又和新岛冴这个穷检察官是姐妹。大概率是没有条件也没有那个想法去利用舆论针对他的。 更何况还专门在这种他没有想到她的时候，自己出来找不自在。 这件事多半还是来自外界的施压。 比如综合医院与一些官员达成了合作，用一些办法来让他害怕，屈服。 甚至是校长参与其中也说不定，毕竟校长背后就站着一些不知身份的‘权威人士’。 “？”新岛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虽然水接天现在很想说一句：学姐，你太高看自己了。但毕竟人家心是好的，没必要说那么锐利的话。 “说说第二个吧。” “..好吧。既然你不在意的话.. 第二个来找你的原因，是想委托你一件事情。当然，你可以拒绝就是了..” “说吧。”水接天举了举饭盒，示意她可以快一点。 “经过一些人的反映和我的调查。学校的一些学生似乎受到了校外人员的威胁。 原本我是想将这件事告诉校长的，但我发现校长并不靠谱.. 所以，我想请你帮忙调查。” “这样啊。”水接天思索着。 学生学习能力比较强，而且做事也相对会认真一些。 虽然因为还在上学的缘故，兼职只能做一些重复度较高的简单工作。但性价比也远超寻常社会人员，甚至还能随时调度高峰期工作人员数量。 光这一点，就很宝贵了。 所以眼下学生们既是情报网，也是他手下珍贵的人力资源。 他们可以散布关于他的不良信息，因为他知道信息都是双刃剑，学生们自然也能被敌人利用。 这方面只要能从中有所收获就好，至于自身负面消息他并不是非常在意。 可学生出现问题，诸如遭受威胁之类的。这就值得注意了。 不说能不能借此收获名声，给自己塑造塑造形象。 光是学生群体很容易受到彼此的影响，一旦外界的负面影响到学校。那么药堂那边也很有可能会因此受到冲击——虽说药堂核心的药物交易几乎全在他这里，但药堂的员工同样很重要。 一方面药堂出单时间并不好固定，因为出药的时间不固定，交易时间以及单数都需要他来努力。 但药性以及药物融合需要时间放置，他能做的只有在出药的第一时间将货物发出去。 这就需要药堂那边全天营业，随时准备迎接前去取药的客人。 另一方面，药堂因为客人在社会地位非凡的缘故，也有了新的职责和生意。 即为一些客人提供沟通的机会和桥梁，正好他们偶尔也需要时间在二楼等候取药。 于是一楼、二楼除了介绍、等候，现在也多出了不少其他的功能。 这些都是需要人员帮忙的，所以也不可避免需要人员稳定。 所幸学生们有个优点，那就是家里事不用管，且每天上学时间固定。 可现在居然有人来影响自己这些好员工.. 即便没有新岛真的委托，他大概只要注意到也会主动去解决的。 反倒是新岛真的这个提醒，让他提前发现了这个隐患。 “没问题，交给我就好了。” 爽快的答应让新岛真有些呆滞。 可终归是好学生，她也是连忙提醒道：“对方很危险，据说涉及到了黑帮之类的坏人。” 水接天点点头：“多谢提醒，不过我有办法解决。” 新岛真见他说的肯定，也就没再怀疑。 眼前之人可是开设了药堂的存在，虽然看起来是个普通学生，但实力却着实有些超乎了她的想象。 第51章 考核 放学后，校园一下子从安静蹦到热闹，从梦里突然转到了市集。 看着脚步蹦蹦跳跳的杏，水接天挠了挠头：“杏，要和我一起去四轩茶屋吗？” “去那里做什么？”杏的脚步一顿，随后她好奇地转过身问道，“是雨宫他们有事吗？” “不是啦，是接天机械那边。我想到了一个新的方法，现在有些进展了。” “那我去找志帆吧，也不知道她在排球部那边怎么样了。” 因为是工作的事，她觉得会无聊。 “我找到的可是个很漂亮的女医生哦？”水接天笑着说道。 他其实还是想和杏一块去的。 “嗯？” 果然，杏的表情有些凝重，眼睛上下扫量着他：“我到家之前你也要到家！” “..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不管~反正我回家的时候要见到你！” 这话让人气的发笑，他都在考虑要不要重新雇佣之前监视志帆的人了。 这样就能在杏动身回家的第一时间，赶在她面前回去。 “唉。好吧。” 想了想他还是放弃了，那样太不尊重杏了。 下午乘车还是有些拥挤，但好歹有位置可坐。乘客也多是回家的学生。或许是见他一个人，偶尔还会有一两个组队过来打卡。 一下子好像成为了明星，又好像成为了什么吉祥物。 心中略显尴尬但又不好拒绝。好在很快目的地就到了。 躲在无人处，悄然从空间取出一个大包。——实际上签私人协议，正是一次试探。 现在接天机械那边正迈入正轨，已经与不少小医院、器械商达成了合作。 核心部件暂时不是很充裕，所以不用着急继续下一步，也就是打开诊所级别的市场。 而且除了之前的内鬼，谁也不知道公司那边还有没有其他各行各业乃至当地政府机构的内鬼。 提前暴露了计划，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所以这种试探性的行动也需要尽可能保密。 而亲自行动，其保密性是最毋庸置疑的。 “武见内科医院..”看着诊所的招牌，不知为何他突然感觉到一丝滑稽。 不过想来也是，虽说安装义肢也算得上是外科手段了。 但相对外科手术来说，这东西要简单的多。尤其此前大部分义肢是直接外接，不需要手术的。 直到接天机械义肢横空出世，有了性能强横无比的肢体结构，这才要求手术介入。 相对应的，也就需要医生具备一定的手术基础。 而内科医生大概了解过，但外科手术是需要经验做支撑的。因为每个人的身高、胖瘦乃至肢体的长短，脏器可能偏离的位置.. 这些对于一个内科医生来说，着实有些勉强了。 所以之前的对话，也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再次进门，这里依然是门可罗雀。 唯一的一位顾客，他一眼就看出了这应该是公司那边送来的患者。 “我把器材给你带来了。”水接天敲了敲窗户。 武见妙抬起头：“水老板真是时间富裕有精力呢。不辞辛苦，跑这么远也要亲自把器材送过来啊。” “……”水接天尴尬一笑，“见笑了。” 随后他挤眉弄眼，示意还有人在不想多说。这才让武见妙的气性小了些。 不过自己这样做确实，确实有些不好。 很容易让她误以为这是对她的不信任。毕竟公司那边大老远把患者送过来，结果就让人家在诊所里面干等着。。 要换作他是医生，估计也尴尬死了。 好在武见妙没有过多追究，接过他手里的大包就示意患者到门诊室。 水接天跟着走了进去。 “考核官，可以开始了吗？”武见妙在考核官三字上加重了口气。 这让他虚擦冷汗：“没问题。” 患者曾因车祸被送进医院。人是救过来了，可惜却最后落得个高位截肢的下场。 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很没有精神，甚至一股死气肉眼可见地蔓延在其脸上。显然这样无助的生活并非所有人都能扛得住的。 尤其是据患者的治疗简历上，是患者自己提出愿意参与接天机械秘密实验的。 当然，这并非什么特殊实验，而是那边接到了水接天的命令，在昨晚从患者中挑选而来，进行考核性质手术的。 代价就是可能失败，但因为有他这个考核官在，即便失败或失误也能挽回。好处则是义肢安装完全免费。 据说昨晚报名的有数十人，但最终签下保密协议的只有面前的这位中年人。 显然这位最惨，也没有钱。 安装义肢的手术并不复杂，最难的一步在于开刀。 剩下的对接环节则由机械义肢自动进行，等安装完毕后缝合皮肤与义肢人工软组织即可。之后控制机械义肢的外层芯片就会自主脱落，内部芯片开始活动并控制义肢进行自主循环。 武见妙虽是个内科医生，但对于外科手术也是手到擒来。 消毒、隔离环境，利落的下刀.. 时间一分一秒流转，水接天则戴着口罩在不远处观察。 三分钟左右自动对接开始，武见妙的神色有些紧张。她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特殊的医疗器械。更何况这还是特殊中的特殊。 约莫在第八分钟后，自动对接完成。 只听见咔啪两声，左右‘腿’上先后掉落了约指尖大小的圆盘。 “义肢是半永久的，核心不用再换。但最好二十年进行一次大的部件更换，脚部的零件要更频繁。” 见手术结束，水接天开始给患者讲述了义肢的使用和限制。 义肢不算便宜，但无论是效果还是使用期限都相当长。也算的是标准的好东西了。 这也是祖国那边一开始就愿意相信药堂的原因之一，毕竟即使没有药堂的药物，光是接天机械的一大堆设计图纸也是相当优秀的产品。 患者先是有些发懵，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武见妙则直接一些，挥手示意患者下床行走。 见水接天也点了点头，患者木讷地将新‘腿’平放着横移。 “和手臂一样，直接去控制它，不用这样小心。”水接天无奈道。 或许是太久没有用过双腿，患者犹豫和沉默了好久才找回那种控制双腿的美妙感受。 不过因为关节处有软体，所以逐渐开始活动的双腿没有一丝声响发出。 这让本以为会听到机械碰撞或之类声音的武见妙有些诧异。 患者则像是拿到了糖果的小朋友，高兴地不断蜷缩，蹬直双腿。 直到被他催着下床，这才像个年轻人一样一跃而下。 做完一系列动作，患者一下子愣在原地，不久后哽咽的失声而泣。 不过水接天没有那么多时间，拍了拍患者的肩膀：“没事了，回家去吧。记得保密协议啊。” 在患者和武见妙懵圈的眼神中，他打开门示意：请走。 或许是武见妙没有阻止，也或许是水接天治好了他的双腿，患者下意识地迈着脚步离开。 别说，速度比平常人还快了半分。 “咦，跑的还挺快。”见那人还在门口发愣，他再度挥挥手，“不说再见了，走吧。” 武见妙给了他个白眼，随后重新回到门诊室。 等那人转身离开，水接天笑眯眯地也跟了进来。 或许是天气转暖，也或许这位武见妙医生的习惯如此。在这还有几分冷风的时候，穿着绑带高跟凉鞋，慵懒性感地翘起二郎腿而坐。 “怎么样？” 虽然表情平淡，但能听出她语气中的得意与开心。 “相当满意！”水接天给出了好评，但随后问道，“其他诊所水平大概也差不多吗？” 如果是的话，那甚至培训都免了，直接就能解决接天机械更进一步的难题。 “想什么呢..” 武见妙的话让水接天意识到一丝不妙。 “大医院里还有不少尸位素餐混工资的医生呢，更别说数量多如繁星的小诊所了。” 实际上，她说的话还是比较含蓄的。 例如她曾经的上司，就曾为了钱连人命都顾不上。 “啧。”水接天无奈，看来只能额外花一笔钱了。 至于那些医生愿不愿意或者说学不学的真切？ 这还得等接下来接天机械站稳脚跟，并开展法律部制定条文才行。到时候签了合同，那要么滚蛋走人，要么就老老实实通过考核。 这就是针对小诊所的政策，毕竟条件不完善可是会出医疗事故的。 “好吧。那明天公司那边就会送来第一批货，到时候还请你接收一下。后续不足的话，可以给那边电话补货。” 看了眼时间，水接天便决定离开。 “等一下！” 然而，武见妙却是表情犹豫忽然喊住了他。 第52章 武见的秘密 “还有事吗？”水接天疑惑地看向武见妙。 后者则站起身问道：“接天药堂也是你的吗？” 闻言，水接天一下子就明白，面前的武见妙在昨天的见面后，专门调查过自己。 不过这些其实确实算不上什么秘密，如果想查并非难事。 “没错。” “果然..”武见妙叹了口气，“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再停留一会。” 又看了眼时间，水接天这才点头：“没问题。” “我昨天..”武见妙言语间有些忐忑。 水接天摆了摆手：“那些没关系，说正事吧。” “好。”武见妙也不再犹豫，“原本按照我的性格是不想这样做的。但看到今天的义肢效果后，我想所谓药堂的药，其药效应该也差不多很神奇。” “所以？” “请问一下，药堂的药物是内科用药吗？” 她今天还专门去了那里，可惜的是，店员只介绍了一些药品的神奇功效，却丝毫没有实际样品，就连价格也是一问三不知。 如果不是义肢过于神奇，她恐怕也不会改变那里是个诈骗地的想法。 “没错，大部分是的。”水接天点头，这同样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药堂的药物只要知道介绍，也大致能听出是做什么的，用法是怎样的。 武见妙有些用力地咬着嘴唇，似乎忍受着什么巨大的折磨。 “那能否请您帮我做一些研究，开发一种药物..？” 如果不是今天看到神奇的一幕，她是绝对不会这样说，也不会这样做的。 水接天有些好奇：“你独自研发出了一种药物？” 这样的话，眼前的女医生价值可就不可估量了。即便是感冒药，不依靠其他资本、技术、设备，独自开发出来一种新的药物.. “..不是。”武见妙的脸上本有些羞耻的表情顿住，她叹了口气解释道，“那是原本我还在综合医院上班时候，主导研发的一种新药。 不过当时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我想尝试将那药给完善出来。” 原来当初武见妙就是在那所大医院工作的。因为研发的新药尚未开发完成，在最后阶段被剥夺了领导权，所以后续的事情她也不是很清楚。 但目前知道的是，后来药物研究被其上司，也就是综合医院的医局长大山田接下了。后来就是新药忽然被拿来使用，患者病情恶化。 大山田则将责任全部推给了她这个开发者，以至于后续出现了很多影响。 比如离开综合医院在这里开了家诊所，又或者被病患及其家属所憎恨.. “按照你的说法，药物原本至少还需要一到两年的开发期，但你离开不久那个大山田就使用了新药？” “没错。”武见妙的情绪平稳下来，表情也恢复了先前的冷淡，“所以我怀疑大山田没有在意药理胡乱配制，或者直接将尚且没有完成的新药拿来使用。 不过我没有证据..” 这种冷淡是一种自我保护，不至于情绪崩溃，所以水接天面不改色地问道：“所以你想将药做出来，然后救下之前的患者？” “嗯，美和的病是一种名为克罗弗德·伊甸园的怪病，部分细胞无差别攻击远处细胞致使肌肉活动受限，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致死时间很长。所以我想应该还有时间的..” 这种病的病例极少，即便当时有制药公司与她合作，进展也相当缓慢。 水接天点点头，如果是这样那网上应该有相关的信息，回头自己可以找一找。 “那后天吧。准备好那个药，我先看一下具体情况。” 他这样说，一是需要确定武见妙话的真假。 二是明天虽是周日，但需要办的事情却很多。 武见妙有些诧异：“要看药？” “嗯，别看我这样，药堂的药可全都是我研发制作的哦？” “..”武见妙没有见过所谓那些药的实体，但那夸张的药效着实有些抽象。 如果真如他所说，那么将新药交出就是合作的最好方式.. 既然做出了选择，她倒也不会后悔，于是点头，“没问题。” “那就再见了。” 虽然天色都还没有黑，但时间的确不早了。志帆那边即便再忙，学校总归是会放学的。等下午时间过去，那边锁门，所有学生包括社团的部分都该回家了。 所以杏大概率也快在这个时候回家了。 “综合医院的勾心斗角么..” 坐在车上，他不免托腮思考。 实际上早在武见妙说出综合医院时，他就相信了一大半。毕竟那所大医院是他亲自到里面勘察过的，对于有良心的医生来说，那里或许的确不好生存下去。 刚刚又打开手机搜索了相关的信息，也确实发现了新闻之流的一些说法。 虽然涉及到武见妙的舆论一边倒，都是对其批判。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一份新闻稿居然对批判对象没有丝毫遮掩，直勾勾地写着她的名字。 这大概率是收了钱的，否则基本的隐私权还是有的。 所以根据这个线索推断，武见妙很大可能真的是被冤枉的一方。 不过这倒是正好，接天机械那边与综合医院大概率也得打上一场‘硬仗’。 或许武见妙这边就是个不错的切入点。 “啧啧啧。”水接天不由得感叹，“看来武见医生身上可发掘的秘密也不少啊。” 等回了家，天色已经有些昏暗。 前脚走进客厅，刚准备给杏打个电话询问一下，后脚就听到房门重新被打开。 “我回来啦~” 杏的声音很有活。 或许是正好看到了彼此的目光，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欢迎回来。”水接天指了指手中的手机，“准备给你打个电话来着，正好现在叫川上过来。” 杏一边脱着靴子，一边好奇：“你还真打算让川上老师天天来做饭呐..？” 水接天拨通电话：“不然呢，这样的话我们两个也能玩会别的嘛..” 杏想到了志帆和她开的玩笑，一下子红着脸不说话了。 电话也很快接通，因为知晓川上的‘艺名’，很快就完成了指名。 只是这次刚挂完电话，川上就用私人电话联系了自己。 “喂？” “喂你个头啦！”川上劈头盖脸的训斥让他有些发愣，“你知不知道现在距离晚班的时间还很早啊！这要多付很多钱的，你这笨蛋！” 在旁边偷听的杏捂嘴偷笑。 水接天则一脸无奈地解释道：“我本来说的做饭也不是让你晚上过来做饭啊。正常的时间，正好你也能多歇一会。” “……”电话那头沉默不语，过了好久才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待会帮我劝劝呗。”水接天将目光看向杏。 “什么？” “川上一直不肯吃净化丹。” “那你直接告诉她功效和成绩不就得了。”杏皱了皱鼻子，在他身上嗅着，“什么味道？” “药效她应该知道，我听药堂那边的学生说过川上去过一次，但估计太夸张她没有相信。我自己是药堂老板没错，但这反倒不好跟她解释.. 喂，太近了啊！” 似乎是想要清楚那股味道具体从哪来，杏上上下下都不肯放过。 杏的目光狐疑：“虽然有股消毒水的味道，不过还有一点淡淡的香水味。” 好在她发现水接天的下半身味道几乎没有，主要集中在手臂所在的上半身。这也是她情绪较为平淡的原因之一。 “不是跟你说了，这次的合作对象是个漂亮的女医生。” “啧，你说去还真去啊！”杏说着就要上前去掐他。 两人打闹着撞在沙发上。 第53章 认知力量的属性 随着敲门声响起。 两个衣衫凌乱的家伙分开迅速。 杏慌忙逃往楼上，水接天则稍微整理了一下去玄关开门。 门外依旧是女仆装的川上，脑袋微微越过他探了进来，见没有发现杏的踪影，这才露出谄媚的笑容： “你好主人，今天贝琦也来照顾您了喵~” 说着，双手还在胸前比了个心。 水接天微微笑着并指向楼上：“杏在楼上换衣服哦。” “……” 川上表情一下子僵在脸上，随后叹了口气走进房间。 不多时，红袜换黑袜，一身常服的杏就从楼上噔噔噔地迈步而下。 整整两个熟悉的学生，一个满脸惊讶看着自己的杏，另一个水接天则表情管理有些失控。 到了这时，她也是完全认命了：“如果不是你们，我现在已经转头走了。” 水接天点点头，表示明白这其中合理性：“那老师可以先给杏做个按摩吗？不然我老是被她怀疑。” “啊？”杏闻言却有些后退，毕竟和他吵架是一回事，真要让川上给她按摩.. 害羞和尴尬波涛汹涌地从心底不断冲出。 “安心啦~”水接天早已猜到，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 双手扶着杏的肩膀，他开口道：“贝琦酱，杏就拜托你了！” “……”川上也尴尬地红了脸，她眼神中有着明显的挣扎，但最后还是点头，“交给贝琦吧喵~\/\/\/我会照顾好女主人的！” 水接天一愣，川上这家伙还挺会角色扮演的！有潜力.. 可惜这话让杏听了更加脸红，身体僵硬的堪比刚从冰箱里取出来。 ‘贝琦的按摩’很快开始，和杏想的不同，其着重点集中在背肩两块地方。 这也并非川上故意，从其熟练的手法以及很有技巧性的推拿能够看出。不过或许因为杏是女生的缘故，她还帮着揉捏了两下大腿，只是手法没那么娴熟罢了。 杏虽然开始有些抗拒，但很快也觉得川上的手法独特，老师与学生之间的尴尬也随之消失。不时还有两人说笑的交谈声传来。对此，水接天也是眨巴着眼睛，没想到两人适应的这么快。 本想看会电视，手机却突然来了消息。 看了一眼，他也没法继续闲着，走进厨房做起了饭，他晚上还有事要做，所以时间很宝贵。 “好吃！” 化身贝琦的川上贞代是一点也不客气，结束服务后开始疯狂干饭。看不出来有丝毫的拘谨。 杏则看出了什么，微微皱眉看向刚刚坐下的水接天：“晚上你要出去吗？” 他微微一愣，随即笑着回应道：“鸭志田的事情快要开案了，负责这件事的人让我确认一些事情。” 新岛冴刚刚给他发了消息，要在药堂那边见面。 “这么晚啊..？”杏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些担忧，“不能明天早上再去吗？” 川上也想到了什么，她皱着眉头想要开口，但又想到鸭志田最终沉默。 “看消息好像有点急，不过那边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事。”水接天解释道。 鸭志田并不是太难解决的问题，更别说他下手相当干脆。从外到里完全击溃了鸭志田的所有防线。 虽说想不通到了这个地步，新岛冴还要联系自己，但眼下还是得去看一下才合适。 出了门，今天寒潮重涌，冷风吹得皮肤有些刺痛。 这愈发坚定了他招聘司机的想法。 不然以后晚上出门解决一些事务，恐怕会成一个麻烦事。 因为不确定新岛冴的目的，他直接打车前往药堂。 等到了地方，店员告诉他，人已经在二楼等着了。 因为二楼是取药时的等候厅，所以大多时候不对外开放。 而一楼最近同样有了提供交流的半开放包间，所以大晚上还稀稀疏疏坐着几个人。 包间内，新岛冴眉头紧皱。 等到水接天出现，才稍微舒缓了些许神色。 “新岛小姐，是不是鸭志田的案件出现了什么转折？”水接天坐下，同时主动开口询问。 新岛冴摇头：“事实上鸭志田的事情很顺利。” “那新岛小姐这次找我是想..？” 新岛冴的目光凝重，随后用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并递了过来：“水先生先看完这些。” 视频中，先是一片白色的墙壁，随着拍摄者从下往上极速拉动镜头，这才出现了新的景象。 不过似乎是有些着急以及并非专业摄影，镜头很是晃动。 等到视野稳定，迎面是钢铁栅栏，以及栅栏后背对白墙的男人。 这个男人他认识，正是前不久被关押的鸭志田。 鸭志田的表情很是低迷，仿佛真诚地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罪犯，眼角甚至都有泪滴隐隐浮现。 镜头后方，并非只有拍摄者一个人，右后方有审讯者的声音。 他不断提出一些尖锐且细节的问题，而鸭志田也似乎觉得自己不应该有隐私，连一些让常人难以回答的问题都知无不言。 这对于交代罪行来说自然没什么问题，但对于喜欢思考的人来说，这个细节就有些让人害怕了。 连一点秘密都没有，要么是真正的圣人，要么就是楚门（注1）。 “这是吐真剂？”水接天微微抬头，困惑的目光看向新岛冴。 不过新岛冴见到他的困惑并非虚假，一时间也有些发愣。 过了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重新皱起了眉头。不过还是解释着说：“我听部门的同事说过，那边确实在研发一种新型吐真剂。但尚且没有完成实验，所以并没有用在这次刑事审讯当中。 反倒是鸭志田突然就呈现出了这样一种状态。” 水接天瞬间反应过来，这就是‘悔改’状态。 被偷走了‘心’的鸭志田，俨然已经没有了最基本的欲望。甚至现在支撑着他行动的，大概就是水接天离开前所说的话。 鸭志田想到了初心，开始悔悟并知无不言地说出自己的罪行。 没想到心灵力量这么..诡异。 本来他是想说邪恶的，但一来力量本身在于使用者的属性；二来他就拥有这股力量，说其邪恶那不是骂自己么.. 看来之后还得照看一下怪盗团的成员，这个会长他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举棋不定。必须要明确自己领导的身份，这样才能名正言顺地去引导他们。 否则要是将来雨宫莲他们在无知的情况下使用这种力量，最后害人害己可就晚了。 第54章 会面请求 “这看起来有些诡异..” 视频内容除了审讯的问题，其他基本上都是重复的视觉体验，所以并没有看完整个视频，水接天将手中的手机还给了新岛冴。 “不过看不出什么端倪，新岛小姐是想提醒我什么吗？” 新岛冴有些犹豫，但或许是想起了最近给妹妹的净化丹，以及之前获得的净肤霜。她想了想还是咬牙说道：“水先生听说过‘废人化’吗？” “最近有从顾客那里听说过，先前好像就有列车出轨事件，据说到了现在还没平息。”水接天如实说道。 这件事情在社会上讨论度很高，所以偶有几个来到药堂闲逛的客人也会交流到这些内容。 新岛冴嗯了一声：“没错，我们内部调查，经确认那起事件就和废人化有关。” 见水接天压着眉毛似乎在思考什么，她再次解释道：“局里的说法是遭遇废人化后，会陷入情绪低落甚至出现癫狂症，最终走向自我毁灭。” 闻言水接天微微点头。 新岛冴以为这是表示理解。 实际上水接天很清楚，如果在心灵世界杀死心灵空间的主人，那么对应的。在现实世界，其实体就会陷入没有‘心灵’支撑的窘迫。 如果说怪盗们偷走宫殿主人的心，会使得其此前堆积的欲望消散殆尽，从此一蹶不振或者重新寻找欲望。 前者则是将产生欲望的主体（心灵）杀死，再也无法产生欲望。 所以即便鸭志田的遭遇看起来有几分恐怖，但从根本上来说是在重新塑造这个人——无论这个人此前是好是坏。 而废人化的遭遇，则就完完全全是恐怖故事。受害者就像是被恶灵操纵，不仅会毁灭自己的生命，更是大概率会对周围人也造成不可逆的损害。堪比最疯狂的恐怖分子。 所以只一下子，他就知道这事和怪盗团没有关系。并非雨宫莲这些普通人忽然获得力量，从而控制不住晚上偷偷行动。 相反从新岛冴口中得知，废人化的规模不小。而且到现在还没有发现线索和痕迹，光有相关案件的判断却没有更详细的了解。 这些相加，无疑是在说明其背后是有团伙有计划地作案。 “鸭志田的表现的确与这些特征有些符合..所以新岛小姐是觉得我有问题？”水接天坦然问道。 鸭志田出事是在监狱里，而不知道认知力量具体如何实现的新岛冴，就只能从鸭志田周遭的关系网出发调查。 而与鸭志田有着最关紧联系的，无疑是此前救下志帆并将鸭志田击倒的他。 这种直接敌对且无法挽回的关系，有且仅有此一家。 水接天也是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当时做的有些过了。 看来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也是要看情况的，像他现在就有些尴尬了。 他并非废人化的凶手，但的确参与了鸭志田的事情。 令他没想到的是，新岛冴这边会利用这个线索，直接误打误撞找到了自己。 不过既然来的是新岛冴，而非警察，那就说明其中还有的周旋。 新岛冴摇头：“我已经调查过了，除了你那个神秘的药堂和接天机械我没有权力了解，但想来上面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他们都没发现问题，那我自然也不会觉得有问题。 只是我的上司提及到了你的事情，所以让我来询问一下。” “新岛小姐的上司..”水接天躺靠着后仰。 作为检察官的领导，对方的上司应该是特搜部的部长。 这算得上是个位高权重的官员了。 新岛冴第一次到这里，据说就是因为这位部长的命令。 但从目前的线索来看，如果刺杀自己的幕后黑手和特搜部的部长有关，那么已经完成一次交易的新岛冴必然会带着药物回到特搜部。那么对方应该反应过来，甚至采用二次刺杀的手段试探才对。 毕竟刺杀目标突然搞出来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就说明之前的刺杀失败。 更何况还掌握着如此巨大的一笔‘财富’。 不过以特搜部部长的位置，大概率也应该知道这世界的特殊力量。 这样看的话，或许可以借此机会了解一下？ “是想要调查我吗？” 水接天的话让新岛冴微微发愣，这说的实在太过于直白，让她大脑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 出于礼貌，她轻轻摇头：“我相信部长应该更倾向于结交。” “这样啊..” 水接天微笑着没有反驳。 实际上，如果那所谓部长真的有善意好心，那么也不会让新岛冴直接在夜晚急匆匆地赶来拜访。甚至这明摆着就是出于不信任的紧急调查。 这样的情况下，新岛冴的话就显得有些虚伪了。 不过他已经猜到对方的目的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阁下到特搜部那边坐一坐。仅仅是以朋友见面的形式..” 或许是说出最后一句话，连新岛冴自己都有些尴尬。 “现在？” “当然不是，接下来一个星期。如果有时间，还请给我打电话，我会来接你。”新岛冴动作很快，丝毫不想给他拒绝的机会。 点了点头，他咧开嘴角：“那就有劳新岛小姐了。” 新岛冴动作一顿，但随后流畅地写下电话号码并站起身：“那接下来就不打扰阁下了。” 目送新岛冴离开，水接天颇有几分玩味地看向窗外。 新岛冴的到来，既是服从命令前来调查自己，也是一种好心提醒和警示。 看来随着最近药堂陆续出货——虽说药制作流程繁琐且需要时间，但早些时候他花费整夜的时间制作出了大批‘预制药’。 这批货物就是做出来的第二批订单，一部分用来与新岛冴他们交易，另一部分则存放在药堂二楼的保险柜。保险柜分很多层，每开一层就需要一次新的密码，同时还与墙壁相连。 而这几天晚上，外层的保险箱已经开了好几层，都是从先到后依次出单的药物。 至于为何这些是第二批，自然是第一批数量极少，主要用于免费宣传了。从这开始才是赚钱的商单。 “是想用认知力量来操纵我？亦或是他们是一伙的？” 灯光之中，水接天目光闪烁，“这样也好，正好让我看看当地政府上层是个什么情况。” 第55章 拉拢合作 思索了片刻，水接天打了个电话。 不多时，奥村邦和便抵达了药堂二楼。 按理说奥村邦和不应该被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但事实就是如此。 就像之所以他没有打电话给那位米山官员，正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眼前的奥村邦和想要迈入政坛，早已成了那位的狗腿子。 野心和欲望来说，有时候怕的不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而是根本没有把绳子给别人的机会。 这位奥村邦和既有这样的魄力，也有能屈能伸的勇气。 所以一个电话就把他叫过来，并不出意料。 “看来奥村先生很快就能有所收获啊。”水接天从身后的木架上拿下一份报纸放在桌面上。 奥村邦和戴着眼镜，但目光却很是犀利。 报纸上，正是他之前与米山官员一同出席被记者拍下的照片。 “这还要多谢水先生啊。如果不是药堂，恐怕这一步可不好迈进。”奥村邦和脸上的微笑很是温和，让人看不出一点毛病。 说到这里，奥村邦和的脸上表情一转多了几分好奇：“倒是不知道水先生这么晚找我是想？” 实际上现在才八九点钟，对于一个商人来说，这时间早的很。 老狐狸.. 水接天心中吐槽，脸上笑容不减：“是这样的，阁下应该也知道除了药堂，我还有一些其他的产业。” 奥村邦和微微颔首，早在之前他就已经调查清楚那些了。生意人总是会对这些投资敏感一些。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接天机械的胃口似乎很大。 “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奥村邦和笑着敲了敲桌子。 “请讲。” “年轻人有点拼劲很正常，但胃口太大可是会被撑死的。” 在他看来光是义肢一个项目就投资巨大，即便有不可替代的核心技术支撑，光是对接渠道商等等成本和时间损耗，就足以拉长回本周期，甚至拖垮这边的药堂。 所以以一个商人的角度来看，他并不看好面前的年轻人。如果不是药堂这边的情况，恐怕他都不会想多看上两眼。 水接天闻言坐直了身子，双手搭在面前的桌子上：“其实我也不想的。但阁下可听说过废人化？” 作为一个商人，相关的新闻对方绝对听过，但大概率不会了解其中详细。 果然，奥村邦和皱起眉头：“和这个有关？” 然而水接天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反倒是说起了自己的接天机械：“我这边可不止有义肢，至少就连美国那边都开始联系订单了。” “……”奥村邦和一时间没能明白，所以选择了沉默。 可水接天再次转开话题：“工业技术水平，可是涉及到了军事装备。” 这下几乎是明晃晃地将答案甩到他的脸上了，奥村邦和慢慢瞪大眼睛：“你要出售军工装备？！” “奥村先生说笑了。”水接天咧了咧嘴，“不过我确实有研发和售卖军用装备零件的打算。” 武器自然还是掌握在自己祖国手里比较好，但一些辅助器件出售起来倒没什么压力，国际上只要想想办法倒也不算太困难的事情。 “..废人化是真的？”奥村邦和沉默了好一会才低声问道。 水接天只是点了点头。 至于军事装备与废人化之间的联系，奥村邦和的这个问题已经说明对方知道了——这事和本地政府有关。 得到肯定的答复，奥村邦和一时间有些恍然。 也难怪最近各类事件频发，但总是会被新闻以非常古怪的理由搪塞过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 奥村邦和低着头思考，眼镜上的反光让人难以看清他的表情。 “水先生可是有妙招？” 不得不说，奥村邦和作为一个商人相当油滑。在知晓了事情后，也大致明白了水接天找他过来的理由。 “妙招倒算不上，但也能解一解燃眉之急。我想和这边政府达成更深层次的合作，但对如今的几位掌权人..老实说我不是很信任。” 水接天并没有立即说出自己的想法，反倒是将话题引到了别的地方。 但奥村邦和确实敏锐捕捉到了那几个关键字，于是他笑眯眯地开口：“既然这样，那不瞒阁下。最近我已经和米山先生达成了合作，准备借金钱之力开路，进入政坛。” 这并非直白，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博取信任。这句话真正的潜台词是，奥村邦和进入政坛肯定会受到阻力，所以他将赌注全押在了那位米山悠二身上。 如果水接天愿意的话，或许可以和米山悠二背后的这一系官僚合作，借此实现双方共赢。 毕竟水接天这个外国人在这里‘捞钱’，药堂的话还好说，可接天机械触及到了实体经济的不少利益，肯定步步难行。 可如果达成更深层次的合作，那么其得到的优惠政策恐怕不会比本地企业差到哪里。 同样的，米山悠二、奥村邦和这些人也能趁此机会扳倒政敌，实现人生路的大飞跃。 “哈哈，那还真是太好了。” 两人皮笑肉不笑，但偏偏房间内却被烘托出了热火朝天的感觉。 唯一让奥村邦和感到可惜的是，他提出想喝点什么，结果最后上来的却是价格昂贵的酒水。 而让水接天感到可惜的是，面前的奥村邦和并没有拿主意的权力，显然还需要第二次见面才能解决这件事情。 好在新岛冴那边给的时间充足。 解决了药堂的事，水接天揉着额头开始回家。 等到了家中，已经接近午夜时分。 “奥村这个家伙。唉，真是耽误事。” 如果不是那家伙非要喝点什么，他这时候都已经睡着了。 打开门，客厅亮着夜灯。 杏侧躺在沙发上呼吸均匀。 草莓色的睡衣看起来有些可爱，一点也不符合平时杏的气质。但这种反差感反而让人更加想要接近并仔细端详。 好一会，困倦上涌。 “醒醒。” 这句话声音不大但好像带有魔力，杏睡眼惺忪但也看清了旁边人。 “回来了啊..怎么这么晚啊？” 心里又骂了两句奥村邦和，水接天笑着回应：“那边的事情解决了，明天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杏抬起手臂揉捏着他的脑袋：“不要把我当小孩啦！” 因为无意识的拉扯，脸部总是有软软的物体刮蹭，淡淡的香味从鼻尖直钻入脑海。 “川上走了？” 水接天不断转移注意力，这才感觉好了点。 “嗯，川上老师给我说了。” “什么？” “她之前待的学校。” 闻言，水接天脑袋主动上移，最终贴在了她的额头上：“那里发生了什么？” 感受到那双漆黑眼眸里隐藏的火热和危险，杏本来有些忧郁的眼睛一下子就害羞得眯了起来。 感受到充满荷尔蒙的气息喷打在脸上，她的脸蛋更是红的吓人。 不过大抵是经过了表白，杏没有那么抗拒。 虽然声音小了很多，但还是开始了讲述。 第56章 谎言 “她说自己要照顾重病的妹妹，所以很需要钱。” 故事很短暂，连个起伏都没有，这一瞬间水接天感受到了欺骗的味道。 “怎么了？” 见水接天突然一愣，杏感觉额头上隐隐有些压力。 “哦，在脑子里梳理一下情报。”他边说边回忆着从学生们口中得知的情报。 因为关系网如今已经组建完成，很多特殊、一般，重要和不重要的情报他都能轻松获得。 而仗着天赋沙漏存在，他很乐意去承载这个世界大量的不关紧情报。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些不要紧的情报会不会在之后用得上。 况且这里是心灵世界，一些杂碎零散的情报集中起来，可能就会成为一个非常有用的信息。 虽说会让大脑增加些许‘读取时间’，但等到离开这个世界，这些大量或用过或没用过的‘信息垃圾’就会被三大沙漏以一种金蝉脱壳的方式舍弃。 这并不会影响到本世界的身躯，更不会影响到掌管所有身躯意识的核心。 这么一会，他就已经从记忆之海中找到了川上的部分信息。 筛选过后，他皱起眉头：“川上在撒谎。” “啊？”杏用手肘撑起身体，“不会吧，我们都是女生，都已经是好朋友了啊..” 咚。 杏的起身太快，一下子撞在了还在脑海搜索信息的他脑袋上。 两人捂着额头，杏的眼角更是疼得差点落泪。 水接天见她还打算恶人先告状，于是给了个白眼连忙说道：“据我所知，川上并没有妹妹。不然学校里的老师，以及学生不可能没有一点消息，更别说还是重病中。 这样的情况难免会需要人去照顾，川上不可能一点消息不泄露的。 不过学生们的确曾说，川上老师比学生还像学生。” “什么意思？”杏好奇地问道。 “无论是会议还是上班，她总是最后一个踩着点到。 下班也是到点就走，从不在学校做停留。” 这说法不仅在学生当中，老师间也流传有相关的信息。 “难道老师有其他亲人生病了，只是不好意思说？” “..”水接天有些怀疑，将来和杏的孩子出生后第一时间不是哭，而是张嘴询问外面太冷能不能回去。 “这和川上妹妹生病有什么区别吗？”水接天扶额，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绷。 “可她的做法看起来好像很缺时间，那不就有可能是去照顾人了吗？” 水接天面无表情地点头：“她的确是去照顾人了。” “哼哼，终于承认我聪明了吧！”杏得意地笑着。 “你傻啊！她不是来照顾你了！”水接天怒搓‘狗头’，直把一头灰金‘瀑布’弄得凌乱不堪才松手。 杏被说的一愣，等反应过来有的头发都打结了。 气的她一口就是咬向水接天。 后者无奈又花了好一会给她梳理头发。 感受着手指从头发缝隙划过，杏舒适地眯起眼睛：“难道说川上老师真的在撒谎？” “嗯，明天如果咱们回家得早，我可以再试探试探她。” “好~” …… 阳光荡起浮尘，几条光柱打在沙发上两人的脸上。 或许数着一根根发丝的效果与数羊差不多，水接天不出意外在不知第几遍抚摸发丝的过程中睡着。 而怀里的杏更是在那之前就已经进入梦乡。 因为正对着开了一条缝的窗户，杏的眼皮率先在刺激下有了动静。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随后带动眼帘露出蓝如海洋的宝石眼眸。 略有几分干涩的吻被她用于唤醒王子，效果出类拔萃。 好一会两人才快速起身。 “你昨天一天都没去看过灵守姐。”杏俏皮地嬉笑了一声。 水接天点点头：“那你可惨咯。” “诶？”杏拿着面包的手微微一顿，“为什么是我？” “因为杏昨晚发动诱导，致使我没有前往宫殿。” 这个陈述句让杏更加慌了神，因为心里的小心思被戳破。 见她一副慌张的模样，水接天终于忍不住笑了：“好了，好了。逗你玩的。” “？” “灵守才不会因为这个生气呢。” 或许放在死神世界，灵守还会生气两天。可惜死神世界时，那是第一个世界，是事关生死存亡的世界。 所以灵守只会让他抓住任何可以快速提升实力的方法。 而到了海贼世界，或许是罗宾她们那种家人般的体验，让孤独的两个意识体有了新的认知。 对于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已经完全和其他人不是一个阶级了。所以更没可能因为杏而生气。 一开始的那些情绪，大概主要来源于心灵力量的反射。也是大众情绪的一种同化。 而这段时间开始进行深度人格化的灵守，自然也有了对这种同化的更高抗性。更别说这段时间，虽然杏表现笨笨的，但这股纯真劲确实让灵守没有那么大的排斥。 见杏还傻乎乎地看着自己等解释，他捏了捏那早晨起来颇有几分肥嘟嘟的脸颊：“走啦，今天可是场大行动！” 除了雇佣司机，他还想去看看雨宫莲那边的进度。 晚上则是川上的事情，以及随时可能联系自己的奥村邦和。 总之，这光是计划就是满满当当忙碌的一天，更别说有什么意外。 实际上，等到两人真的寻找私人司机的时候，才发现这玩意还真的有些麻烦。 因为之前没有接触过，水接天先是在网上搜索，然后带着杏跑到线下点。 但和网上的信息相差很大，其中不少都是骗局。 兜兜转转，不说能不能招聘到适合的司机，弄得现在身后还跟了不少小尾巴。他都有些犹豫，要不要找人帮忙。 无论是新岛冴、奥村邦和，甚至是校长，他们倒是很乐意帮这个忙。 但..他目光看着跟小孩一样到处跑的杏，一时间发出无奈的叹息。 他其实心里很明白，如果没有药堂、接天机械这些，那么自己引发的关注度就不会这么高。 而原本应该很好完成的事情，如今却因为这些变得困难——显然金钱开路就能找到好的私人司机，但眼下却满地骗子，大概率是被权力干扰了。 但同样的，这样做才有了如今极快的发展速度，能稳住所有接踵而至的冲击。 想了下脑海中有了思路，他拉住要给自己买围脖的杏： “快来，跟我摆摊。” 第57章 私人司机 满脸都是迷茫的杏，并没有因为找不到私人司机发愁，反倒是跟水接天出来闲逛，买东买西的购物体验直接拉满。 此时两人直接冲进街边便利店，水接天很快找到并买了笔和画板。 就在杏以为要继续到哪里的时候，水接天居然直接在地铁口外停下了脚步。 写写画画，一个简单但明了的招聘信息便出现在了白板上。 来来往往的人群很是诧异，因为大多数人没有想到会有人在大街上招聘私人司机。 “这样真的可以吗？”杏拉了拉水接天的衣角，就这么在大街上摆摊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与其陷入被动，还不如直接主动出击，没准还能挑一挑呢。”水接天丝毫不在意。 既然现状已然如此，那么和本地原有的势力相比，他大概只有在‘潜力’上能稳压这些人一头。 这个时候要么放弃，继续按之前的生活节奏进行。 要么就干脆直接公开招聘，从不同势力中挑选一位出来，这样自己还能凭借认知力量，以直感挑选出其中‘善意度’最高的一位。 不过一来他需要这么一个新的行动方式，二来则是清楚的知道，这也是一种‘站位’。 或许是他的行为出乎其他人的预料，能看到之前不少跟过来的尾巴开始和上级打电话。 当然也有人已经走上前来咨询了，这还是让他有些意外的。 “请问是你在招聘私人司机吗？”头上挂着太阳眼镜，一头黑色短发的女性第一个开口询问。 她眉毛稍短且偏高，嘴唇上的口红厚涂。上身黑色的短袖下用了一件白色长袖上衣打底，下身则是修身的小直筒牛仔裤。 腰间还绑着紫色的腰包和饮用水。 整体来说，是个时髦又随性的女人。 “没错，请问你是？” 水接天露出笑容，他对于司机的性别并没有额外要求，主要还是看司机的技术、能力以及背后代表的势力等信息。 “我叫大宅一子，是一个..无业游民，可以做全职。车技还好，很早就拿到驾照了。这个条件可以吗？” 说着，大宅一子将证件照取出。 水接天笑道：“如果你想应聘的话，待会还有一次实操考核。还请在旁边稍等片刻。” 招聘司机按理说不应该由他直接负责，但现在既然如此，那除了简单的面试，开车上路考核也是必要的。 不过很快他便发现了新的问题。 除开非全职的应聘者，全都是无业游民的身份。 这乍一听没什么问题，但这些人都年纪偏大。仔细思索的话..难道这些人都不需要工作和照顾家庭，就等着在大马路上应聘工作？还是个全职私人司机的工作？ 如果一两个还勉强有借口说是无意间遇到，可看着面前排了十多个人的队伍.. “看来关注我的人和势力还蛮多的嘛。” 这话他并没有压低声音，面前队伍的成员闻言也都神色各异。 挥手让杏靠近，水接天小声交代了她两句，这才继续进行这场奇特的‘临时招聘会’。 没多时，就在招聘快要结束之际。他的手机叮叮咚咚地不停收到信息。 不过他并没有理会，反倒是耐心听完最后一个人的自我介绍，这才起身笑道：“诸位，因为没有中介，我也不是专业做这些的。所以还请麻烦移步到汽车俱乐部那边。” 他还没有买车，所以自然没有试驾的可能。 但招聘私人司机如果去驾校之类的地方试车，那多少有些不符合身份的味道。 所以早在他和杏出发前，就已经花钱在附近的汽车俱乐部预订好了场地。 应聘者也都没有反对。 况且水接天花钱呼叫了豪华专车服务，这更是没有拒绝体验的理由。 移动中，水接天这才将手机取出。 手机上是一个个应聘者的详细信息，是之前她让杏给药堂那边打电话得来的。 药堂那边的学生和员工，分为短期和长期。 其中短期大多都是秀尽的学生。不过只有下定决心签订长期工作合同的员工，才能知晓更多的信息，其中就包括信息网的搭建和运营。 这些学生不多，但忠诚度很高。 因为除了工资高，他们也是在方方面面有着难以解决困难之人，花了不小的力气他才帮着解决。这也是鸭志田事件结束前，他常常彻夜未眠的原因之一。 “大宅..记者也来应聘啊。”水接天有些意外。 其他人的身份多是某某企业前任雇员、某某地方公务员什么的。甚至现在还在就职中，就前来应聘的也不在少数。 这些人里鱼龙混杂，有的属于官方政治势力，有的则是商业或民间势力。 唯独这个报社记者让他有些奇怪。 难道是得知自己身份后，想要得到独家新闻之类的？ 虽然很怪，但这个背景反倒是所有应聘者中最干净的一位。 俱乐部并不远，思索的片刻专车已经抵达。 到了场内，按照顺序乘坐了所有应聘者的车。 其中不乏有车技极好让人舒心的人，但很可惜这些人多是与当地政府有关的。 至于关注的大宅一子..车技在这些人当中只能说是一般，或者说作为记者的本能，她开车有些急躁。 但整体来说还算不错。 为了不表现的过于明显，等所有试乘结束，他才公布了结果： “大宅小姐，从明天开始，就到这个地址上班。” “这不是汽车销售点吗？”看着地图，大宅一子有些发懵。 “嗯，上午才订的车，明天还要麻烦你开到我家。”水接天点头。 昨晚和杏在沙发上讨论了不少时间，才定下了车型，直到起床后杏才迷迷糊糊想好了颜色。 大宅一子看着面前的男孩微微愣了下神，下意识地点头：“好的。” “其他人也不用气馁，之后说不定还有机会。”水接天笑道。 之前的豪华专车上有送别礼，也不算是让他们白跑一趟。 况且面前这个记者可是有本职工作的，谁知道来应聘是不是为了独门消息。万一是为了这个，那过两天司机跑了，还得靠这些人找下个司机。 ——虽说这些人背景混浊，但没人和钱过不去。尤其是其中车技极佳的那几个，难说还有其他业余工作，说不定就能找到合适的司机。 所以这份送别礼还是要有的。 果然，听到水接天的话，其他应聘者的脸上并没有太多失落，反倒是有几个带着难掩的笑容。 “那么明天见，大宅小姐。” “呃，好的..” 在大宅一子的愣神中，他拉着杏的手朝着地铁而去。 第58章 怪盗会议 地铁哐当哐当行驶，在中途两人下车逛街吃了午饭。 顺便给雨宫莲发了消息，等下午时怪盗团的人员已经通知齐全。 名为卢布朗的咖啡店内，怪盗团聚在阁楼顶。 “没什么发现啊。”坂本龙司仰靠在沙发上，一脸无聊和失望。 雨宫莲推了推眼镜：“只能依靠摩尔加纳替我们偷听一些聊天，我们两个确实很难在外面收集到什么消息。” 这个回答并不出乎意外，水接天自然也明白这些。 先前他只是在想，既然怪盗团可能是世界走向的关键线索，那或许会有什么‘奇迹’。但现在他发现是想多了，即便具有关键性的力量，可没有信息依然很难推动走向发展。 “其实这一点在很早之前我就在准备了。”他抬手示意两人不必那么沮丧，“学校那边还有药堂——这一点你应该从龙司那里听说过吧。” 雨宫莲恍然：“原来药堂是情报站吗？” “..那倒也不完全是。”水接天汗颜，“那边确实是有收益的，情报算是副产物吧。” 他没说的那么明白，随后看向桌子上的黑猫：“不过如果单说宫殿存在的话，我大致有了几个任务目标。” 摩尔加纳略有思索：“看来你那边要比这边进展多很多啊。” “呵呵，这或许是因为我自己就有一座心灵宫殿吧。” “什么？” 这话一出，就连摩尔加纳都傻了眼。 水接天知道这些肯定瞒不住，后续可能还需要宫殿来‘加练’，所以干脆没有隐瞒。 等说完自己的宫殿情况，除了杏以外，其他人都是面面相觑。 没等他们反应，水接天便继续开口：“凭借对宫殿的熟悉，我暂且确定了几个目标。明确具备宫殿的人物有作为检察官的新岛冴，食品公司的董事长奥村邦和，以及此前锒铛入狱的体育老师鸭志田卓。 猜测可能具备宫殿的人物，包括秀尽学园的校长，特搜部部长以及一个政府官员米山悠二。” 这些人物一说出口，阁楼上顿时一片静悄悄的。 这些人大家都不熟悉，另外什么检察官、董事长之类的高高在上让人觉得有些遥远。 咕哝一声，龙司咽了口唾沫：“难道平时水会长你都是跟这些人打交道的吗？” 他这些天自然也听说了药堂接待大人物的消息，但口说无凭所以并不是很相信。但水接天一下子说出这么多情报，他也不得不这样认为了。 反倒是摩尔加纳很是兴奋：“这样的话怪盗团马上就能行动了！” “喂..那些人听起来就很恐怖的说..”龙司小声反驳。 “笨蛋龙司！吾辈正是为了此等正义而来，你怎么能够退缩！” 摩尔加纳几乎是指着龙司的脑袋骂道。 “你这臭猫！”龙司闻言顿时炸了毛，一人一猫撕扯着。 “会长怎么看？”雨宫莲没理会两人，水接天既然说出了这些名字，他猜测估计已经有了相应的计划。 毕竟怪盗团如今由水接天来领导，这些信息的收集以及决策也是正常的职责所在。 “摩尔加纳说的有道理，我们不应该因为对方的身份和危险度而退却。 就像此前的鸭志田卓，或许看起来只是一个小事件。但这只是对我来说，放在其他人身上，这已经不仅仅是校园霸凌的问题了，其影响以及后果恐怕会造成很糟糕的事实。 这一点我想龙司最有发言权，也是最了解这一点的人。” 这话一说出口，龙司一下子就僵住了。 水接天见此则更加确信了心中猜测——鸭志田卓对于怪盗团来说，大概是个‘新手教程’级别的存在。 而先前他并不知道，直接用雷厉风行地手段在现实中将其解决，随后又在心灵世界完成补刀。 这就导致了怪盗团的成员并没有得到成长，虽然拥有力量，但对于那些鸭志田这类存在依然有畏惧心理。 ——曾经鸭志田主动开口辱骂他最亲近的家人，才进行反击。最终却落得个退部、残疾，成为被人所议论的不良少年。龙司现在的状况倒也很正常。 “不过既然拥有了认知力量来反抗压迫，那么作为怪盗，我想我们有义务帮助解决一些深陷恐惧和绝望中的生命。”水接天目光柔和给了龙司一点鼓励，“更何况这力量不止我们拥有，还有存在于暗处的其他人拥有。他们滥用这份力量屠杀无辜，压迫并凌驾于他人之上。 同为力量拥有者的我们，至少是我，想要改变这个现状。你们觉得呢？” 雨宫莲率先回应：“我同意。” 水接天点点头，随后给了旁边傻坐着的杏一个眼神：你怎么回事？ 杏这才反应过来：“哦——，好！” “……”水接天将目光转向龙司。 “谢谢你，会长。”龙司没有立即同意，而是忽然感谢道。 不过水接天倒是听明白了。 他如今对于学校情报知道的最为清楚，尤其是各个学生们的信息。也自然明白了龙司感谢的含义： 一是帮他完成了复仇，虽然目的不是为了他，但变相也完成了心中的一个愿望。 二是药堂的存在。坂本龙司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他母亲一个人带着他并不容易。而他也不是什么坏孩子，对于母亲的付出其实心里很清楚。只是学习不行，体育又因为鸭志田给断送了希望，所以一直以来都很忧郁。 好在药堂的出现，在他生命的路上点燃了一盏灯。高薪又不影响学业的工作，轻松且没有那么多烦恼（药堂内员工准则内，禁止了玩排挤、八卦的手段）。 甚至往后的学费没什么烦恼，还能拿着钱给母亲买些礼物。这样的生活是先前灰暗世界中无法想象的。 三则是信任。这一点是最难猜测的，也是龙司心里别扭的地方。 一方面因为残疾，即便一时间拥有认知力量，也依然不是很自信。另一方面，对于本就引导他或者说学生们走向光明的水接天，此时还视他作为可以信任的伙伴。这时那份信任便成了对向双份。 水接天笑了笑，随后伸出手掌，示意怪盗团走出第一步。 一只只手伸出，这让摩尔加纳也充满了干劲：“好！那我们接下来就开始确定目标！” 然而一只手忽然伸出来，水接天挠了挠头：“等一下，在此之前有件事得先说清楚。” “这份力量其实很危险，但也正因如此我希望你们能正视。” 第59章 任务目标 当心灵力量的优点和缺点摆在明面上。 心怀恶意之人没有顾虑，自然不会有犹豫与烦恼。 但让水接天感到欣慰的是，在场的众人几乎都皱起了眉头。 ——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摩尔加纳其实早就明白这些信息，所以他也是最早就有了决断的怪盗团成员。 见众人思考，水接天笑了笑：“这些问题你们可以留着以后思考，如果觉得驾驭不了这股力量，可以选择退出。 正义有时候也可以是可选项。” 这并非激将法，在未来遇到的敌人，敌意不仅来自于宫殿本身，也可能来自于已经对认知力量有所了解甚至深度掌握的人。 而追根揭底，就目前的怪盗团来看，成员也不过是一帮学生。无论从意志力等角度出发的资格问题，还是从战斗力等角度出发的身体问题。 这都需要对自身有所认知并作出抉择。 众人并没有答话，就连最亲近他的杏也陷入了思考。 不过水接天很了解她，知道她想的大概还是此前自己的选择——因为过于想要提升实力，想要让鸭志田悔改。但那时水接天未完成觉醒，所以她讲压力全放在自己身上，每天不断让灵守帮助她高强度训练。 结果却反而导致了她和水接天两人，无意间创造出了一个漏洞，险些酿成大错。 “我们现在先讨论一个目标吧。” 可惜这话说出口，却没有得到答复。 想想也是，悔改听起来很美好，但.. 一方面偷走人的欲望，其中不仅存在坏的部分，也包括好的部分。等同于重塑一个人的未来。 另外一方面，作为行动者，他们还要承受可能致人死亡的风险，这与他们心中的正义会产生切割感。 所以他也只得换了种方式提议：“那不如这样，我们亲自去调查情报，弄清楚这些人的恶行，甚至找到相应的受害人。 看看他们怎么说的再去做决定，这样怎么样？” “..不愧是会长，三言两语就让我产生了行动的冲动！”摩尔加纳大大的猫头来回摇摆，两眼放光。 水接天不语，只是微笑着看向其他人。 “那我们调查谁呢..？”雨宫莲主动开口，但语气中有些犹豫。 刚刚给出的目标基本上都是大人物，这其中的难度从他之所以转学过来就可以看出。 ——此前雨宫莲热心搭救了一位在夜晚被醉汉骚扰的女性，谁曾想那醉汉居然是政府议员。最后那议员反咬一口说他故意动手打人，并且被骚扰的女性竟也认可了这一点。 后续被抓进劳改所改造的雨宫莲，也是不得不重新换了个地方上学。甚至即便有着水接天在，校园里现在也依然偶尔会有一两句关于这位‘不良转校生’的新闻。 之前互相认识的时候，他就说出了实情。 其他人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水接天，等待着会长来做决定。 “依我看，我们去调查黑帮。”水接天微微颔首，脸颊微微带起笑容。 “好啊，那我们就去——什么？” “？” “啊？” 众人脸上表情千奇百怪，似乎都是被这句话所惊到： 不是，你之前说了那么几个名字，最后怎么就转到黑帮上去了？？ 猜到了众人心中所想，水接天笑道：“刚从所说的情报是我分享出来的一部分，但这些家伙不少都是对认知力量有了解或猜测的。 也就是说，他们背后可能有存在反制认知力量的手段。 直接动手的话，虽说前期效果会很好，但后续容易引起他们背后的组织和势力。” 见大家依然不解，他继续解释道：“所以我们需要提高怪盗团的名声，以此用来作为我们脱离怀疑的替身。 同时这也能成为一个陷阱，一个让他们自愿踩中的陷阱。” 怪盗团知名度越高，展现出的实力越强，反倒是让高位者不容易一下子想到调查几个学生。换位思考，对方或许更相信是其他掌握了认知力量的势力在捣乱。 毕竟废人化事件就是个明晃晃的实验例子。而且从不同势力先后联系药堂也能看出，这些有实力的背后势力也并非是团结一片的。 同时怪盗团的知名度提升，也会吸引到这些势力的关注，甚至主动对他们出击。这就会有线索、有漏洞，他也能了解到更多的信息，更深入地掌握这个世界的根本。 ——虽说大隐隐于市，但如果能借助偏向性力量掌控一个世界，那么肯定在其中也会更加安全。他并不拒绝这方面的路线，尤其是在海皇帝之后。 不过随着怪盗团在大众心目中认知程度加深，也会变相影响到他们行动本身。但总归这也算是利大于弊。 “啊？那我们岂不是会成为知名人物？”龙司的脑回路很是清奇。 可他脸上没有害怕反倒是有了几分兴奋，显然是觉得那样会得到同学们的崇拜和老师的敬仰。 “嗯，我们锒铛入狱的时候的确应该会被全世界报道。说不定执行枪决那一天，我还能吃上家乡的红烧狮子头呢。”水接天一本正经地思索着断头饭该吃什么。 如果放在海贼世界那个混乱的环境，出名是件好事。因为在混乱之中，名声就像光亮能吸引到无数飞蛾。这些飞蛾是养料，也是助力。 可在偏向性力量并不是显性力量时，在秩序的世界里，科技、军事之类的存在就是相当霸道和强横的存在。 别说光是怪盗团寥寥几人，就算上发展起来的接天机械和药堂，拖家带口也不过是一枚核弹的事。 所以怪盗是怪盗，可一旦想要借着怪盗当明星.. 看向傻乎乎的龙司，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啊？这么严重？！”龙司听得不是很明白，但他敏锐地听到了几个关键词：锒铛入狱和执行枪决。 雨宫莲摇了摇头：“不，会长说的是事实。如果暴露身份，这确实有可能发生。” 龙司一下子就哑了火，脸色更是变得几分苍白。 “不过你也不用那么担心，昨天晚上我听摩尔加纳说过，心灵世界的存在大多都是无主动意识的，他们不会记得我们。”雨宫莲安慰道。 龙司看向水接天，水接天认可地回应：“的确是这样的。” 随着他自己觉醒人格面具，也是渐渐发现了这一点。那就是人格面具与宫殿的力量同源不同路，是有细微区别能察觉出来的。 而至少新岛冴和奥村邦和两个明确宫殿拥有者，其身上的‘面具’气息基本没有，反倒是宫殿气息很浓郁。 再有鸭志田的例子在前，他猜测这个世界面具力量确实有人拥有，但数量不会太多。之前那个刺杀者明智吾郎应该是个特殊例子。 “所以说啊，我们要隐藏身份。而且接下来的话，既然需要一步一步前进，那么最好还是选择距离学校较远的地方为好。 不过不用太刻意，如果偏离学校太远。那么空白的学校反倒有可能成为观察点，也不利于我们平时的行动。” 见没人反驳，他点了点头： “那就出发吧。” 第60章 争吵 路上，众人也是了解了为何要去调查黑帮的原因。 即水接天这边收到了新岛真这位学生会长的委托，想要探寻校外人员干扰学生的前后经过。 卢布朗距离武见诊所不远，不过因为要去调查，也就没有必要打扰。 “会长，咱们要从哪里开始调查？”龙司满脸疑惑，说到底他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列车上，因为龙司的称呼，周遭不少人的目光投射过来。毕竟会长、社长级别的不坐私家车，跑来乘坐公共交通工具的还真不多。 不过一看是一群小屁孩，众人也是给了个白眼随后转过头去。大概是将他们当成学校社团之类的会长了。 “咳咳，在学校外面就不要叫我会长了，直接叫我名字吧。”水接天隐晦地提醒了一下面前的龙司。 龙司愣了一下，随即也反应了过来。毕竟刚刚才在怪盗会议上讨论过这个问题。 “..接天，我们打算去哪？”龙司有些尴尬，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去涩谷。” “诶？”杏有些惊讶，“刚刚不是从那里经过的吗？” 水接天无奈一笑：“时间太短，我都还没来得及调查，很多信息尚且还不清楚。所以肯定要征求大家的意见一起行动啊。” 虽说怪盗团目前的情报网全依托他来充当耳目，但如今怪盗团的成员各个都拥有心灵力量，这才是使用新方法去解决问题的关键。 如果继续单打独斗，那就又回到自己之前的路子上了。 杏若有所思地点着脑袋。 雨宫莲不怎么爱说话，一路上都是龙司在说田径部的事情。 从其口中，水接天也是发觉了异常：雨宫莲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陪着龙司跑东跑西，除了调查新宫殿的线索，也帮了龙司很多忙，显然是认可了这个朋友。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雨宫莲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有鸭志田的事情在前，田径部的老师很快就会换下去的。”水接天笑了笑并解释道。 不知道是秀尽的问题还是运气的问题，田径部的体育老师和鸭志田卓两人不能说一模一样，但人品都好不到哪里去。 在鸭志田卓被抓后，排球部受到了极大冲击，原本的田径部趁机冒芽。 不过学校给安排的体育老师，根据龙司的说法是个极其虚伪且自大的家伙——这个其实根据学生们的情报也能证实。 “是嘛..”龙司低着脑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请他这个会长出手解决。 “放心吧，因为鸭志田的事情，校长那边答应过我几个条件。我猜大概率体育老师会换回之前的负责人。” “真的吗？！”龙司瞪大了眼睛。 “..你真该改改这一惊一乍的性格了。”看着周边望过来的眼睛，水接天无奈拍了拍龙司的肩膀。 好在涩谷很快到站，一众人开始分工。 “学生们的活动范围主要集中在这边的商业街，所以更远处的地方就不用跑了。 我去药堂那边看看有什么新发现，龙司负责站前广场，莲的话到中央大街询问一下吧。 杏你就负责地下，大家有异议吗？” 因为摩尔加纳在现实的实体是猫，所以它最好还是跟着雨宫莲行动——无处可去的摩尔加纳现在跟着雨宫莲吃住。 见所有人都点头同意，水接天精神一振：“好，那就开始吧！” 自从接下新岛真的请求，药堂这边就已经开始调查相关情报了。不过一来时间较短，二来为了减少麻烦，他并没有咨询新岛冴等人情报。 所以相比于之前，这次行动的信息网并没有那么给力。 不过说来也是，信息网就得东一块西一块，否则很容易被敌人反过来追踪。 就比如新岛冴这里，问一次资料目标就在不久后出事一次，但凡不是个傻子也该猜到‘凶手’是谁了。 或许那个来自己这里应聘的司机，也会是个情报的来源？ 边走向药堂，他一边想着早上应聘的事情。 等到了药堂，有些出乎意料的是一楼已经坐满了顾客。 虽然功能不同，但自己的药堂似乎有些接管了饭馆、茶堂之类的活计.. 想要吐槽，但其实还蛮合理的。毕竟大人物知道这里的药很真，效果又那么夸张，所以纷纷派人甚至亲自前来下订单。 而小一级不知情的顾客，则是奔着这些大人物来的。 万一因为一句话牵线搭桥，那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走了捷径。更有甚者干脆直接表明，来这里是为了替一些大人物‘排队’。 无奈摇了摇头，他叫来药堂的经理。大经理有两位，都是长期工。其中白班经理是一位三年级的学生，夜班经理则是社会人员。 前者负责联系校内以及校外的部分情报网，后者则是业务能力很强的员工，且之前据说是金牌销售员，人脉很广。 “老板，因为涉及到一些其他事情，情报比较零碎和缺失..”白班经理有些腼腆，似乎是在羞恼自己没有办好这件事情。 水接天摆了摆手：“时间很短，能有所收获就行。” 实际上，有关勒索诈骗学生的情报，这几张纸已经很详细了。 就比如幕后黑手名为金城润矢，是当地一伙黑帮头目。 这家伙一开始怎么崛起的情报没有写，但光是现在的罪行就已经显露出其中黑暗了：黄赌毒这家伙是一个没少干。 而且或许是在学生身上尝到了甜头，从高一第三学期末开始，就不断在学生群体中扩大诈骗和恐吓的范围。 所以如果不早点加以管制，越来越多的学生们将会踏入到这帮黑社会准备的陷阱当中。而且很快就会对秀尽乃至药堂这边产生明显影响。 不过或许是员工比较惜命，也或许是时间确实太短。关于更具体的事项，情报中并没有提及，所以想要更深层次了解或接触到宫殿的拥有者还需要另行调查。 只是.. “外国黑帮，涉及一亿元的交易..这些应该是其他黑帮的信息吧。” 很多不完整的零碎信息在下面好几页写着，看样子和金城润矢没有直接的关联。 虽然是个干扰项，但到了对付这位黑帮头目时，这也许是个选项。 “算了，等之后再说。现在的话还是看看其他人的进度吧。”摇了摇头走出药堂。 药堂距离众人集合点的距离比较远，所以这么一来一回以及阅读积累的情报就花费了不少时间。这还是在没处理这段时间药堂工作的前提下。 只是还没走到集合点，就听到了远处的争吵声。 只见一个男生正围在杏旁边像只苍蝇一样转来转去。 第61章 偶遇变态 “我都说了，不要做模特啦！”杏恼怒地吼道，像只被惹怒的豹子。 深蓝色头发相对较长的男生有些焦躁：“还请务必答应我！这将会是最完美的艺术！” 白色长袖衬衫绣有某个学校的校徽，黑色长裤下一双黑色皮鞋不断敲击地面，似乎是在表达急迫的心情。 水接天从侧面靠近两人，拍了拍男生的肩膀：“你没听到她已经拒绝你了吗？” 杏转头随后气呼呼地指着面前的男生说道：“这个家伙非要我做他的模特，说了不行可就是不走！” 水接天点头，刚才他已经看见也听见了。 若不是这家伙没有动手动脚，现在他也不会这么温和地询问了。 “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她的男朋友。阁下是？”水接天问的很有礼貌。 毕竟杏曾兼职做过模特工作，所以他想这可能是之前兼职时候认识的员工。 因为认知力量、志帆等事件，杏已经很少做模特工作了。这是她儿时的梦想，所以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了解情况。 “..我是一名画家，师承斑目一流斋。那个，我想请求你能不能让她作为模特，只需要一幅画就可以了。” 杏却是开口打断：“不行！” 正当水接天有些好奇为什么杏如此抗拒的时候，杏主动攀附在他耳边小声道：“这个家伙要的是裸体模特！” “什么？”水接天一下子愣住了，随即恼火地抓住这男生的衣领：“你这家伙一本正经的模样还真差点骗到我！” 他脾气确实好，可还没好到让人骑到脑袋上！ “冷静！冷静！”男生画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瞳孔紧缩同时连忙挥手。 杏拉了拉水接天的衣角：“算了啦，我们走吧。” 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动手，还是率先攻击的一方..如果面前这家伙真是什么不怀好意的疯子，很容易就会落入对方的陷阱。 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杏拦下难得大动肝火的水接天。 “会长！” “啧。”水接天还想说些什么，远处却是传来了龙司的声音。 “呼~会，接天，我和莲——”喘着粗气跑来的龙司和莲张嘴准备说出得到的情报，抬头却发现了有些僵硬的气氛以及旁边不知名的男生。 “他是？” 男生画家虽然不想挨打，但依然很是执着：“我是喜多川佑介..” 这可给水接天气笑了，不过他早已过了那个‘放学别走’的阶段，准备看看这家伙能坚持到何种地步。 如果超过了危险的程度，那就必须要打电话报警并亲自出手处理了。不然纵容出个跟踪狂、偷窥狂可就麻烦了。 这样想着，他下意识地感应了对方有没有宫殿。 虽说宫殿一般情况是固定地点的心灵投影，可只有阴影产生就会散发出一股说不上来但能称之为‘欲望’的味道。 不过这一探查反倒是让他皱起了眉头，因为面前的男生竟有股人格（认知力量前期）力量的气息。 也就是类似于雨宫莲当初那个未曾觉醒人格面具的时期，空有凝聚而成的反抗力量，但缺少一个契机获取人格面具。 “怪盗团难道还有变态成员？”水接天一愣下意识地小声嘀咕。 这还是动画吗？不会是什么古怪的世界吧.. 一想到某些黄油世界观，他不禁表情凝重。 “什么？”杏离得最近，但也只听到了‘变态’二字，“这家伙是挺变态的！” 她咬牙切齿，就连握着水接天的手也多用了几分力气。 毕竟任谁在大马路上遇到这种情况，都不会有太好的心情。 大街上，因为争吵吸引了一些人围观，这让水接天愈发头疼。 “首先，关于你的请求我女朋友明确表示拒绝。其次，我也不会同意的，如果你继续在这方面纠缠，那我就要报警并在法律上起诉你了。” 水接天看着面前自称喜多川佑介的男生说道。 或许是他严肃的表情，喜多川佑介下意识地点头：“我明白了..” 没等他反应，水接天已是拉着杏的手离开。 龙司还没喘上来气，见此也只得无奈拉着雨宫莲跟上。原地只留下喜多川佑介发呆。 “会长，到底怎么回事啊？” 大街街边，行走了一会缓过劲的龙司连忙追问。 只是等水接天和杏说了事情经过后，摩尔加纳就急不可耐地从雨宫莲的背包中钻出脑袋怒吼：“这可恶的家伙！居然敢骚扰杏殿下！” 说着摩尔加纳猫爪一握：“好！接下来就让那家伙悔改吧！” “悔改你个头啦。”水接天弹指敲击摩尔加纳的脑壳，“你倒是该自我悔改一下了。” 仅凭几句话可看不出对方的恶行，如此粗略就下结论还动手让人悔改，那无疑是在扭曲正义的执行。 “好痛~”摩尔加纳捂着脑袋重新缩回了书包，不过没再继续开口，大抵也是想明白了刚才说的话太过于冲动。 “而且我嗅到了那家伙身上关于‘认知’的味道。”说着，他看向雨宫莲，“刚才那家伙有着觉醒面具的潜力。” “你是狗吗？居然能嗅出欲望的味道诶？”旁边传来摩尔加纳不自知的调侃，这家伙大概率真的是出自惊讶，但这话听起来很让人不爽。 走到雨宫莲旁边，狠狠搓爆了猫猫头后水接天才解释道：“根据我对人格面具的认识，想要觉醒面具除了反抗意志之类的精神冲击。 其实还有一个前提条件。” 因为他先前自曝了关于拥有一座宫殿的秘密，所以其他人对此没有怀疑。 事实也正如此，他和杏的面具给了灵守很大的参考和实验数据，而灵守不分昼夜对宫殿存在的研究，更是获取到了大量的心灵知识。 “这个条件便是痛苦和挣扎。”看着周围人好奇的目光，他说出了这两个词汇。 “痛苦可以是流言、也可以是内心的牢笼，它的形式并不固定，但却是重生前必不可少的经历。而且.. 人世间大部分人会选择默默忍受，或者被痛苦所改变，甚至逐渐麻木到失去自我。 也或者说觉醒后开始挣扎，开始寻求生存的希望。但很可惜即便满足这两个条件，也需要运气，那就是找到心灵的宫殿。 这也是为何面具拥有者很难再拥有欲望化宫殿的原因，因为找到了真实且符合初心的自己。” 也只有这样才符合认知力量的觉醒条件，并获取到这股本不该属于人类的力量。 当然也可以说，这股力量来自于生命产生的大意识体。但那是囊括所有能够思考生命的根本力量，所以使用起来相当危险。 “你是说刚刚那小子现在就欠缺找到自己的心灵宫殿这一步吗？”摩尔加纳宛如雨宫莲的嘴替，明明雨宫莲脸上好奇的很，却总是让摩尔加纳抢先开口。 “没错。” 刚刚的喜多川应该是发现了生活中痛苦的来源，并在心里挣扎了很久。但或许受到什么影响，他没能鼓起勇气直视自己，也没有勇气去反抗。 所以虽然有了人格力量的寄存，却宛如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活跃起来的象征。如此一来，他恐怕很难完成力量觉醒，真正拥有并发挥出完整的认知力量。 第62章 说服 快要过完的下午，家庭餐厅中的几人点了饮品和食物，随后就坐在位子上开始讨论下一步的行动。 水接天则有些头疼，他拿出纸笔写写画画：“你们瞧，现在我们的行动目标，即便撇开几个很难接触到的人物，也依然至少有两位可供选择。 一个是我们此次原本的目标，即陆续对学生下手的黑帮头目金城润矢。 另外一个则是意外目标，不过对于这一位我们还没有详细的信息，只知道和之前那个叫喜多川佑介的家伙有关。 所以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分头行动或集体行动。 分开的话优势在于在解决金城润矢方面的同时，就能直接展开对另一个未知目标的调查，效率会更高。 但缺点也很明显，我们怪盗团目前人手一下子就会不足。 集体行动优缺点大致相反，你们觉得呢？” 雨宫莲皱起眉头提出意见：“现在不好做出选择，要不要等未知目标有了情报再做选择？” 他的意思是先集体行动，但并非潜入宫殿那种。而是先加急调查未知目标的情况，之后再做决定。 或许是因为得知了面具觉醒需要以痛苦为基础，雨宫莲是最先反应过来，或许那位喜多川佑介正处于水深火热当中。 水接天啧了一声。在感性上，他有些不想搭理骚扰杏的那家伙。 但理性上，他也清楚雨宫莲的想法，所以并没有拒绝。 “诶？之前不是还说校长也有宫殿吗？我觉得可以先从学校入手，毕竟离我们最近嘛。”龙司提议道。 看着好不容易有了自己想法的龙司，水接天和雨宫莲都不忍心打击他，水接天只能解释道：“只是可能拥有。 从身份和影响力方面，他有资格形成宫殿。但一方面鸭志田占据了‘城堡’，另一方面想要拥有宫殿就必须拥有扭曲的欲望，校长的行为模式更像是在听从他人的指挥，我并没有察觉到扭曲欲望的存在。 而且上次见面后，我觉得他拥有宫殿的可能确实很小。” “这样啊..”龙司挠着头，也不知道理解了没有。 “既然大家都没疑问，那就先不接触金城润矢，大家开始集中兵力调查那位画家。”水接天扫视一圈。 见众人点头，这才转头看向杏：“心情好点了吗，如果不想参加的话不用勉强自己。” 杏摇头：“不是啦~我只是在想，那个家伙真的生活在痛苦当中吗？” “我想应该是。”水接天诚实地点头，“变态会掩饰自己，但心灵不会。” 这并非说变态就不会活在痛苦中，有些经历了痛苦后的人反而更容易精神变态。包括挣扎过，具备觉醒面具的人也是如此。 或许只有直视并承担属于自己的痛苦，才能长出绚烂的花。而逃避它，或许也能凭借其他手段觉醒力量，但那并不能改变内心的痛苦反而会使其加剧。 所以眼下他只是讲述了一个客观事实，但喜多川佑介这个表现变态的家伙究竟是好是坏，还要看后续的接触才能了解。 晚饭结束，水接天带着杏开始回家。 杏还是一如既往的心大，等蹦跳着回到家门口时，下午的不愉快已经在笑声中被忘记。 “等会，我给川上打个电话。”拨通电话，点了‘贝琦’的指名服务。 杏坐在玄关脱掉靴子，脚丫微微活动着：“之前只有一个鸭志田就够吓人的了，没想到现在一下子冒出这么多宫殿啊。” 水接天闻言轻笑道：“其实按理说这东西只要愿意找，随时都能找到一大堆。只不过我们精力有限，所以只能挑选几个比较有代表性的存在。通过对他们的悔改行动，来提升我们的影响力和知名度。” 虽说这话有夸大的嫌疑，但事实的确如此，大人物只是个指标风向，真正选择的是‘不同领域’、‘不同职责’等几个条件。 只不过怪盗团还要再多一个选择，那就是从中挑选出最要紧的来进行。 两人还在闲聊，川上已是火急火燎地赶来。 不过因为两人已经吃过晚饭，所以水接天让川上自己给自己做了饭。 期间他给了杏一个眼神，杏很快领悟上楼。 “咳咳，我听杏说川上老师的妹妹得了重病，能和我说说吗？我在医疗药学方面还是有一定研究的，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 川上没有妹妹，但万一真的是什么亲人生病..也不是没有可能。 没有直接开口说提供金钱帮助，而选择医疗帮助也是个台阶。 谁曾想听到水接天的话，川上叹了口气，之后竟直接承认了自己的谎言：“抱歉，我撒谎骗了你们..” 她情绪很是低落，但并不像演的，羞愧的红色在脸蛋晕开。 “妹妹生病什么的..根本没有。”她不敢抬头，“..那是我向顾客惯用的借口，用以博取他们同情心的手段。这样的老师，很过分吧..” “嗯，撒谎确实很让人伤心。”水接天点头肯定了这点。 “抱歉！那我现在就离开..”或许是谎言被别人点破，那人还是自己的学生，身为老师的体面和尊严完全破碎，川上的尴尬溢于言表。 好在水接天反应很快，一把拉住了想要选择逃避的川上：“老师要逃走吗？无论是作为贝琦还是作为贞代？” “……” “说说你在外兼职真正的理由吧。我和杏想要知道真相，是为了帮助你。” 川上表情有些狰狞，但被拉着无法离开。在纠结与煎熬之中，时间缓慢流逝，房间里安静的仿佛进入到了另一个世界。 忽然，手中的力度小了很多，前方一动不动的川上转过身。这才啧了一声扬起脑袋：“这事真的不是你们能够解决的，放手吧。” “这不还是不相信我嘛..”水接天无奈叹气但态度坚决，“确实正常来说，作为学生很难解决社会上的一些事情，更别说还涉及到一些纠纷。 毕竟没有权力、也没有那个实力和财力。但这是一般情况嘛。 你之前见过有学生在高中时期就像我这样活动于商界的吗？” 类似于他这样的学生是有的，但数量绝对不会多。所以他自信说出这话不会被川上打脸。 当然更重要的是，经过这些天他和杏的软磨硬泡，正在从外到内获取川上的信任，打开她防备禁闭的心门。 事实也如他猜测的那样—— “..真是的，明明是学生，却比我还要成熟可怕。” 不得不说，川上贞代有些心动了。 当然此心动非彼心动。她只是一个普通老师，更是个普通人，长时间积攒下来的疲劳、痛苦以及愧疚几乎淹没了她。 如果再无法找到可以诉说之人，恐怕在这麻木之中，她再也熬不了多久了。 第63章 学生与老师 “事情还要从我曾经待的学校说起。” 川上贞代长舒了口气，随后重新坐回到沙发上。 她的表情很无奈，简直就像是想要吐出烟雾诉说生活之苦的中年大叔。 看到水接天坐在对面，她揉了揉头发边回忆边继续讲述： “那时的我刚刚毕业，是个很有热情的老师。 当时有为名为鹰濑的学生，成绩很差还老是不去上课，算得上是个难缠的问题学生。后来学校安排我作为他的指导老师，..但实际上是要劝他转校。 可真正面谈过后，我却发现那孩子根本就不是什么不良少年。 甚至相反，为了赚取生活费他的时间都花费在了打工上——唉，如果当时你在那里就好了。” 川上贞代叹了口气，额头也隐约有了汗水，似乎并不是很想回忆那段时光：“因为父母双亡，那孩子被亲戚收养。学费也全靠自己双手去挣。 不过即便生活艰苦，他也还是很想上学读书。 只要是个老师都无法放弃这样的孩子，所以在私下，我会针对他进行私人授课。 可惜即便多次更改讲义，那孩子在学习方面依然进度迟缓，好在比之前有很大的进步。 但..当时的我忽略了一个问题。” “师生恋的传言？”水接天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其中关键。 一来那个学生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所以对于异性师生之间的特别关照，肯定会引发一些人的恶意揣测。 二是学校内的学生都是一样的，作为一个老师将关注集中放在一个学生身上，那无疑会引起其他学生乃至老师的不满。 况且这个学生还和学校的利益不挂钩——那个学生学习很差，这对于追求升学率等数据的学校来说，这完全是在浪费资源。 如此一来，学生、家长、学校全都不支持。那么接下来的后果也大致能够猜得到。 “..嗯。毕竟在此之前，那孩子可是出了门的问题学生。 在奇怪流言传出后，校长也听说了这件事。 他说如果我再坚持私人补习，就会让我卷铺盖走人。” 水接天恍然：“所以才来了秀尽吗？” “..并不是。说起来很丢人。”川上贞代愈发懊恼，“实际上我当时害怕了，我不想丢掉工作，更不想继续陷入到流言的泥潭之中。 ...在之后约好的补习那天，爽约了。” 川上的眼睛有些发红，嘴唇也咬的很紧。 直到好一会情绪平复后，她才哑着嗓子解释： “结果那一天刚好，那孩子借了一份送货的打工。 因为接近年底，天气不好下起了大雨，还到处都是忙碌的人和车..” “车祸？”水接天主动开口，借此缓解川上的激动。 而且如果是残疾的话，接天机械还有新的义肢，甚至人工器官也已经在研发途中。 他完全有能力来解决一些本该糟糕的问题。 “嗯，他死了。” 然而川上的话一下子让水接天有些哑口无言。 生和死就像一条边界线。 濒死甚至‘死’了有一会，也有希望救治。可一旦真正迈过了死亡的边界线，那就没法救治了，因为那已经是‘复活’的范畴了。 而如果死者能轻易复活，那永生也早就该实现了。 “那天我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他不用再补习的时候，他的声音很低落。”回忆的闸门一旦打开，就很难再将其关闭，“可那孩子还用接到换班通知的消息反过来安慰我..” 川上哽咽的声音带着泪珠击打着倾听者的心扉，让人不由得为之同情。 但他知道川上的故事还没讲完，毕竟如果仅仅是这样，那她完全没有必要离开原学校，更不需要像现在这样拼命打工挣钱，就连学校的本职工作都有些顾及不上了。 果然，川上接过他递过去的纸巾，有些跑调地继续讲述： “‘出事的时候鹰濑已经相当疲惫，他辛苦打工还要参加你的补习，没发现这点完全是你的管理能力不足..’之类的，那孩子的监护人是这么对我说的。 他们说要告知教育委员会和媒体，即便我不会被问罪，可以后也没学校敢再录用我。 ..但做老师是我的梦想，只能以赔偿金的形式换取他们放弃起诉……” “..老师是杏级的大笨蛋么。”水接天在心中叹气，但为了照顾川上的心情没有明说。 思索片刻，他换了个角度问道：“如果这是客观发生的事情，那问题肯定是不会在老师身上。 我想那孩子是感激你的。在他最无助的时候，一直是你在帮着他。” “..谢谢。 但你不明白，我也是后来才懂的。 如果生活中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对你好的人，那么她的好和热情真的很难拒绝。 当时的鹰濑很可能也是如此。要是我当时冷漠一些，或许他就不会——” 嘴唇被手指按住，川上的眼睛猛地瞪大。 水接天一边感叹着这从杏那里学来的招数好用，一边严肃地开口：“川上老师，刚刚的话不仅是在否定你自己，更是在否定我一直尊重的那些好老师。 如果所有老师都和你想象的那样冷漠，那我想教导出来的学生也将是恶的种子。” 这话使得川上贞代的瞳孔紧缩。 “我，我只是..” “之前的你没有做错。反倒是现在这样的你，我想那孩子看到了一定会失望的。”他直视着川上贞代的眼眸，两人距离很近使得后者无法躲闪这目光。 “..我其实也明白，但我无法忘怀那份愧疚。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金钱或许是我唯一能够弥补遗憾和表达歉意的方法了..” “其实你只要保持住自己的热情和梦想，就是对那孩子最大的肯定。反之也会让他无法宁静。 而且根据你说的，我大致也能猜出这件事的根本问题，应该出自那孩子的监护人身上。一味地妥协是没有用的，明白吗？” 说到最后，他双手抓住川上的肩膀，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无法躲避。 川上只觉得手脚发软，她当然也察觉到了一些问题，但这并非是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或者说长时间的压迫，已经让她习惯了任人索取的糟糕状态。 即便想要反抗，也需要一个‘开口’。 看着她发白的脸色，水接天有些无奈。但他知道这是因为川上还没有被逼到绝路，她还没有认清一些现实。 “唉，高估你这笨蛋了。”水接天看着软倒在沙发上，有些被吓到的川上贞代在心中叹了口气。 杏虽然笨笨的，但很听劝，这一点就比绝大多数人聪明。 相反身为人师，看起来有几分文化水平的川上。也不知道是当女仆把脑袋当坏了还是怎么着，在这方面已经是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或许如果没人出手帮忙，这家伙要等到身体被压垮，精神也即将失常，最终被学校逼着失去工作之时，才能明白反抗和拒绝。 第64章 担保人 川上还是逃走了，以时间到了为借口逃往了不知名的港湾。 但如果不解决根本问题，那可称呼为夜色的黑色未知心灵港湾，迟早会让川上贞代连灵魂都被吞没其中。 啪嗒、啪嗒。 楼上听到动静的杏光着脚丫走了下来：“川上老师怎么了，还没到时间就走了啊。。” “嗯，看来你也具备成为资本家的底子。”水接天转头，随后义正言辞地评价道。 “什么啦~川上老师到底怎么了？ 快说！不然咬你了！”杏龇着牙齿威胁。 不过一口白牙在红唇后显得酸甜，让人忍不住想到刚刚切开的红苹果。 不过反应过来后，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毕竟刚刚川上还在痛苦，自己这样做就好像是让人家专门把痛苦带走了一样。 不过川上的痛苦更多来自于她自己没能走出来，剩下的一部分则来源于死亡学生监护人的威胁。 整件事尤其是后者，他需要花费点力气好好调查一下。 等将关于川上的事情讲完，杏也很是苦恼。 “你看你，都跟你说了我来解决，你还非要问个详细。”看到自找麻烦的杏，水接天给了她一个白眼。 杏也不甘示弱，张嘴便朝他咬了过来。 也不知什么时候，这姑娘就真的开始傻乎乎得了。水接天有时候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天天说杏是个笨蛋，潜移默化之下真的让人变笨了.. “回去睡觉吧，明天该上课了。” 一把将杏抱起，杏奋力反抗。 这才又笑着问道：“今天不想洗澡，还是说想让我帮你洗？” 大概是因为担心打扰到川上吐露心声的缘故，杏并没有到楼下的洗漱间，所以他可以断定这个爱干净的女孩今天还没有洗澡。 杏的脸颊被他说的通红：“放我下来啦！我自己洗，你这色狼！变态！” 水接天没有反驳，反倒是将她放下并摸着下巴自言自语：“既然都这么说了，那看来我得把流言成真才好啊。不然白白让人冤枉..” 砰！ 洗澡间的门被关上，他呵呵一笑转身离开。 “司机的事情解决，而且作为记者，或许对于黑帮的事情也有所了解.. 宫殿那边，可以当做怪盗团的磨刀石。 不过总感觉这世界没那么简单，除了刺客的势力，或许还存在其他‘反派’级别的敌人..？ 既来之则安之，先发展自己才是王道。等明天见了武见妙，这个医生或许是接天机械发展的重要一步..” 叮~铃铃~ 刚在沙发上坐了没一会，手机叮铃叮铃的声音就打断了他的思绪。 “奥村邦和..” 来电显示正是那个有着明确宫殿气息的男人。 不得不说，这家伙是个聪明人。但也正因如此，与其合作是个需要费脑筋的事情。 也不知道今晚能收获到什么情报，没准涉及到米山那边更多的资源和人脉？ 那样的话，或许自己就已经有了知晓刺客背景的机会。 要知道在没觉醒人格面具之前，那个明智吾郎的家伙可是给他吓了一跳。——他不是个小心眼，但奈何记性比较好。 “喂，水先生。”电话那头的声音温和带有磁性。 奥村邦和丝毫没有因为水接天学生的身份而小瞧，反倒是彬彬有礼地将他放在同等地位上来看。光这一点就是其他公司老板难以做到的一点。 类似于没有达成合作那位官员的态度才是常态，有钱就赚没钱就跑。完全不至于和一个后辈称兄道弟。 “今晚可以在药堂见面吗？” “当然。”水接天笑着回应。 只有一个地点，但信息很多。 原本的打算是去指定地点会面，毕竟与奥村邦和这样的生意人不同，米山悠二等政府官员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专门到药堂等待。身份和地位在那摆着。 所以如果这次会面有奥村邦和背后那些家伙，那么见面地点大概率不会选在药堂。 同时药堂是他的地盘，奥村邦和选在这里也是在暗中表示要接着谈判。 但考虑到其代表的背后利益关系。 如果对方加深了与米山一系的关系，这次恐怕是来者不善。相反则是有求于人，这点全看待会见面对方的态度，要到地方才能知晓。 电话挂断，但没有着急离开。 在对方没有表态的情况下，只能后发制人，那么去早去晚也没太大区别。 等到杏洗完澡，擦着脑袋出来的时候，他才起身：“晚上我出去一趟。” 杏啊了一声，显然没料想到。 “是奥村邦和，和他见面解决点事情，正好了解一下宫殿的情报。”他解释着。 杏闻言点头：“那好吧..不过川上老师说的对，你也该注意休息了。” “好的。”回应她的是招牌微笑。 “..” 杏放下毛巾，在玄关帮他把鞋子取出。 水接天则快速换好了出行衣物，这一幕倒有些像是妻子为准备出行的丈夫做准备。 “我出门了。” 咔，门被他关上，但思绪却停留在杏担忧的目光上。 说起来当初杏来这里住的原因，还是因为刺客。按理说如今两人都有了反制的实力，早该分开恢复原状了。 但非常默契的是，两人都没有提出这点。 夜晚乘车是个麻烦事，尤其是未成年的出行。 好一阵子才拦下一辆车，这愈发让他期待明天大宅一子的表现。 如果有机会能让对方放下新闻，真诚地为自己工作，那或许相当不错。 仍旧较为寒冷的空气透过车缝隙打在脸上，这让入睡时分的灵魂更加清醒。 等到了地方时，隔着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能够看到，药堂二楼略有些昏暗的灯光中正站着一个人。 一时间主客好像对换了位置。 “来者不善啊。”水接天露出笑容，但心中感慨。 “水先生，不对，以后该叫你水老弟了！” 等上了楼，奥村邦和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 水接天眉头微挑：“看来接天机械的合作成了？” 奥村邦和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摇头。 “奥村老哥这是什么意思？”水接天顺水推舟改换了称呼，心中则暗骂老狐狸。 “这合作现在就差你这边了啊。” 一句话便推卸了责任，将‘唱白脸’的位置推到了接天机械这边。 “这话该怎么说啊？这就有点冤枉我了！”他只得装作诧异的模样配合奥村邦和演戏。 奥村邦和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唉，你是有所不知啊。米山那边是想跟咱们接天机械合作的。 可有个问题.. 水老弟，你也知道你手下的两大产业都崛起的太过突兀，虽说我个人相信你的能力足以支撑起来这些，但米山君他们代表的终究是官方，有时候不能跟我这样。你说对吧？” 水接天嘴角勾起：“那就让奥村老哥和我合作好了，这样也不用为难他们。” “呵呵..接天老弟说笑了。”奥村邦和脸皮一僵，但话语间好像更亲切了，“我可没那么大胃口吃下那么大的市场和资源。” 这话半真半假。 对于奥村邦和来说，他就算是想要转型或者开辟新的市场，从食品领域转到医疗等领域，可这也需要大量的时间和成本投入。 不说他现在需要精力去抱大腿，以成就他踏入政坛的梦。 光是所需要冒得风险就有些让他退却或者三思了。 更何况这批货是政府那边要的，他吃了熊心豹子胆跟那边抢货。——当然他也可以吃饱了撑的，用所有的资金购买接天机械的货，然后再低价卖给政府那边。毕竟对于商人间的合作，价格是绝不会以底价达成长期交易的。 所以把这句话当成打趣听听即可，他奥村邦和要是真这么做了，那恐怕就成大傻子了。别到时候政坛没跨进，自己的产业先丢了。 不过他也算是听出水接天的不满了，于是连忙解释道：“放心吧，接天老弟。就算是我吃亏也不能让你吃亏。 我也是尽全力在那边给你说好话了，但总归是需要一个保障的，就跟那些银行给的贷款一样。 这么大一笔投资，总得确认一下嘛..” “哦？”水接天好奇地问道，“那奥村老哥是怎么帮我的呢？” 奥村邦和咧开嘴笑道：“我做这个担保人，怎么样？” 第65章 买卖 “你没开玩笑吧..？”水接天有些疑惑地看了奥村邦和两眼，他不认为面前这个精明的商人是个脑袋有问题的傻子。 要知道担保人可并非谁都能当的，一旦出了问题那可是个大麻烦。 而且一要资格，二需付出。 资格不必多说，中间担保人必须让双方相信才有这个资格。这点奥村邦和确实有，比如产业就是个特点。 但付出的话.. 原本奥村邦和的意思是，需要水接天提供一些来证明并为自己作保，这明显是合作另一方来这索要好处了。 他刚才都在想，要不要舍弃两张价值较低的蓝图或者药方来换取合作。 但现在听奥村邦和的意思，则是他来提供这个‘付出’。 那么他想做什么？或者说他打算拿什么东西来让双方都满意？ 或许是看出了他奇怪的眼神，奥村邦和勾着嘴角解释道：“当然没有。 先前那边可是想要得知药堂药方的，或者更多的分红.. 当然我已经知道了，你这边的分红要是再分出去，那换作是我也不会愿意的。” 为了安稳的发展，水接天的产业总分红有一半以上都分润出去了。其中自己利润收益那部分还要缴纳税收。 所以无论是药方、机械蓝图还是分红，都是相当过分的要求。 见水接天皱眉，奥村邦和才继续说道： “所以我才为老弟你尽力争取来了新的方案。” “什么？” “我来支付‘安全保障金’，以满足那边的安全感。”奥村邦和眼睛微眯，“但同样的，你这边也要给我一个保障。” “..奥村老哥不会是打我配方的主意吧？”水接天无奈道。 如果奥村邦和说的是真的，那么从刚才政府那边提出索要药方就知道是在拉价，毕竟他们虽然没有药方，但可是知道自己祖国那边已经开始研究了。 这边政府暴露了不少间谍，但也只是得出了‘就算有配方也不好复刻’的结论，所以不可能大费周章再索要全部配方，更何况他们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答应。 所以更多的可能是想利用拆屋效应来开天窗，想压一压自己这个合作者。 可奥村邦和满足了他们的贪婪，同时又向他提出索求，很难不想到这方面上。 “呵呵，当然不是。”奥村邦和摆了摆手，“即便给我配方，我想也没法做这方面的生意。” 这话同样半真半假，但也暗暗透露了他也知道这里面有多大的坑。 “那我总不能也给钱吧？”水接天眯起眼睛，两个人笑看着彼此。 想做这个担保人，奥村邦和恐怕都得出手相当一部分产业甚至中心产业的股权。那可不是流动资金能弥补上的。 而即便药堂和接天机械看起来赚钱，但那也是潜力。对于现阶段而言，他赚的钱都来源于药堂的几次出货，接天机械那边甚至还处于吞金兽阶段。既要拉渠道又要买材料，综合下来他手里还真没那么多钱。 况且奥村邦和出钱给政府，他又出钱给奥村邦和..这算什么？ 所以他开玩笑地试探了一下。 果然，奥村邦和这才说出了他的真实目的：“我很看好你，所以才会这么做。不过如果接天老弟能见见我的女儿就好了，跟她年纪差不多的你肯定会是吸引到她。 而且你们都在秀尽学园，我想这会是个很好的话题。” “..” 奥村邦和没有说的很直白，但两人都能明白意思，那就是联姻。 显然奥村邦和那个倒霉蛋闺女已经被他拿来当做政治的牺牲品，这确实是个将他绑上战船的好方法。 “说笑了，凭奥村老哥这关系，要是还去骚扰令千金，恐怕有些不妥了。”他只得委婉拒绝。 但已经提前投入本金的奥村邦和又哪能轻易放弃，脸上的笑容都减了几分：“接天老弟，我明白你的苦衷。无非是现在已经有了女朋友，又不好意思拒绝我。 但你还年轻，所以不知道在这花花绿绿的城市丛林当中，哪个大人物还没有个三情四意呢？” 或许是为了不让他那么抵抗，奥村邦和还来了个名词替换，将三妻四妾给说成了三情四意，味道倒是没变。 水接天皮笑肉不笑，谁知道这奥村邦和打的是这个主意。 “别急着拒绝啊，老弟！你见见我的女儿也不迟。” 说是这么说，但实际意思是‘你要是拒绝了，那我的钱不是白花了吗？’ 同时奥村邦和的样子，显然也是对自己女儿有很强的自信心。 这让他都有些可怜奥村邦和的傻闺女了。 “奥村先生误会了，我倒也不是什么专情、深情的家伙。只是有些怀疑，如今买卖不会让令千金难过吗？” 一方面贬低自己，一方面质问奥村邦和作为一个父亲的身份，同时连称呼也改为了奥村先生。 这样委婉的拒绝，算得上是水接天在生意场上最冷淡的回应了。 但偏偏在奥村邦和耳朵中，这话却别有一番意味。 什么——奥村先生？ 哦哦哦，这是接天老弟想分清辈分，毕竟终归是自己女儿，要是女婿天天叫老哥老弟的总归是不太好。 至于渣男不渣男？ 这不太好了？正好和调查到的那个现任对象分手，也不会留下什么麻烦。 而小春会不会伤心难过？ 作为一个父亲，他非常清楚面前这个人的优秀，是最适合小春对象的存在。这样的话，他难道还不是一个最为女儿着想的父亲吗？ “好说，好说。你也不用担心，我想定下婚约之后，她肯定是高兴的。” 随着奥村邦和话音落下，药堂二楼便出现了一个奇景： 年轻人称得上冷着一张脸，中年人却笑得比花还灿烂。 念头如电，水接天脸色也随之变化，他露出笑容：“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奥村先生了。” “不客气，哈哈哈。”奥村邦和见此也是松了口气，“那订婚时间安排在下个星期，如何？” “..这有些太着急了吧，我想还是先见个面认识一下再说吧。”水接天不禁汗颜，面前这个家伙到底多想把女儿嫁出去。 莫非是个人形野兽？ 细思有些可怕.. 奥村邦和顿了下，随即劝说道：“接天老弟，那边还在等着接轨，我想时间不等人。这件事还是越快越好。” 水接天闻言很想吐槽：你这家伙不是都已经完成担保了吗？ 但很明显，奥村邦和这是害怕自己这边后悔，所以才这样说。 不过奥村邦和说的倒也没错，如果要开展合作，那么那边应该也会有大量的人手等着上岗，多等一天就要多出很多麻烦和花费。 这一点对于双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又多说了两句，奥村邦和这才满意地点头离开。 水接天站在二楼没有相送。 站在落地窗前看向外面坐车离开的奥村邦和，他手掌托着下巴。 “这倒还真是个难题了。不过..有点意思。” 第66章 相对轻松 星期一的早晨，空气中都多了几分肃杀的氛围。 哀嚎、埋怨，学生们释放着自己的情绪走进校园。 这种情况直到放学才有了好转。 唯一可惜的是，大宅一子第一天就因为未知原因和他这个老板请了假。据说是遭到了不可抗力，要处理一些事情。 好在她保证了之后绝不会再出现相同的毛病，水接天这才无奈接受。 他神色有些恍惚，毕竟昨晚一晚上基本没睡。 而且尴尬的是，或许是昨天吓到了川上，早上两人见面她都是躲着自己。 还有早上，见到杏后本想说出昨晚的情况，但见她心情很好就没敢去打扰。 不过借助杏去看志帆‘排球新赛季’第一场比赛的机会，他也是再次乘车来到了武见诊所。 诊所门前和之前相比有了些许变化，上面挂了个小牌子。 大致内容是为义肢打的广告。 因为确定了合作关系，所以这的确是应该做的。 走进诊所，这里依然还是那么冷清。 “哦呀，没想到新义肢都救不了武见医生的诊所啊。” 听到这声打趣，武见妙却是心情激动：“你终于来了！” 等进入到门诊室，武见妙也是掀开了画布一样厚实的遮挡物，露出了后方的药架。 “这么多..复合药么？”水接天有些讶然。 不过想来也是，那种疾病听起来挺麻烦的。 “你没带设备、仪器之类的吗？”武见妙微微颦眉，“需不需要我关店，到你那边去？” 知道水接天还是接天药堂的核心人物，她下意识地就认为研究药物的设备以及实验室就在药堂里。 水接天摇了摇头，随后趴在药架上一瓶一瓶查看。 不过这并非是成品药，上面并没有各种注释，有的只有颜色、形态等方面的直观感受。 在武见妙的介绍下，他很快明白了药物的成分和药理。 “药物研发的方向没错，而且已经很接近成功了。” 得到肯定武见妙却没有太多笑容，反倒是皱起了眉头。 水接天没有在意继续说道：“不过还差一些，比如初期应该采用结合蛋白酶……” 简洁的几句话让旁边的武见妙表情大变，像是彻底想通了答案。 不过很快她又一次皱起了眉毛：“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便药物没有完善，也应该起效了才对..患者不应该会恶化呀..” “怎么？”注意到了她的表情，水接天好奇地问道，“上次你说的那位病情恶化了么？” 武见妙沉重地点了点头：“因为上次你说要帮我的缘故，我专门回综合医院那边想看看美和的最新病例。 但他们跟我说，因为我开发的药有问题，美和她..病情恶化已经去世了。” 武见妙指甲都嵌进了肉里，拳头很用力的紧握着。 “他们？” “嗯，我曾经的上司和同事。”武见妙情绪有些低落，她现在的想法就是非常想了解自己的新药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偏偏水接天一直在肯定她的努力，这虽和她的想法一致。 但却愈发让她不理解，为什么美和那边会出现和预想相反的情况。。 “我猜是你的上司有问题，他应该隐瞒了真实情况。”水接天直接就下了断言，“如果当时给患者用的是这种药物，那么不应该出现恶化的情况。虽说药效上距离成功还差不少，但靶向解决一些攻击细胞还是可以的。非要说问题，应该是治标不治本才对。” “治标不治本..”虽然水接天是在安慰她，但不知为何听到这评论还是有些难过。 水接天一愣，随即也反应过来自己话说的有问题，于是连忙解释：“咳咳，不好意思。不过我能看出，你的思路是对的，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实验机会这些问题并不难解决。” 可惜对于他的安慰，武见妙并不领情：“..我现在只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说着，她就要冲出诊所重回综合医院一探究竟。 水接天看出了她的想法，一把将其拉住：“你这样过去，他们只要不是傻子肯定不会承认的。我想问题应该出在新药的使用上。 毕竟医院是他们的，大概率也不想出事，但新药治标不治本难以治好病患。所以我猜测医院更有可能是把病患‘藏’起来了。” “藏？”武见妙皱眉，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水接天只得解释：“这其中相当复杂，如果要说恐怕咱俩都得讨论到哲学上去。所以我的建议是，你不如耐心先开发好新药，然后直接寻找病患的家人。 到时候再以你个人的名义，用新药治好病患。有我给你撑腰，不仅能解决你心中的困扰，还能一举将你曾经的冤屈洗净。” 听到这话，武见妙也是陷入思考。最终她脸色平静下来，放弃了心中的冲动。 “你说的对，如果这时候冲过去，反倒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闻言水接天也是松了口气，好不容易接天机械的‘领地板块’就要扩张了，要是刚开个头就被掐死，那后续可就要浪费更多时间了。 就像是某个培养病毒的知名游戏中，格陵兰岛最难攻略，可一旦攻略后面就相对简单了。 现在只要武见妙稳定住，那么就等同于诊所级的分区将有了第一个根基。那么义肢手术赚取的利润，会让剩下的诊所纷纷效仿，疯狂使得安装点扩张。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到时候会很忙，需要提前规划好培训项目和安排培训人员并建设相关基地。 “既然这样的话，时间也不早了，我该离开了。” 虽说他尽可能简短解说了新药该如何继续进行研发，但有几个点还是很花时间的。 也就是诊所的客户比较少，不然今天恐怕还得让武见妙关闭诊所。 然而，武见妙却是拉住了转身的他。 正当疑惑不解之际，武见妙忽然一个开口：“谢谢。” 关于新药的事情大概已经成了她的心魔，而水接天的的确确帮她解决掉了这个问题。——尽管那过程有些过于轻松和简单了。 这也愈发让武见妙肯定，药堂里宣传的那些药肯定具备其所说的药效。不然一般人绝对不可能这么仅凭观察和分析，就解决了长期阻碍自己的那些问题和难点。 “客气了。”水接天笑着，笑容温和阳光。 武见妙愣了下神，再回过神时，面前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真是个..意想不到的家伙。” 她无奈笑着转身，随后关闭诊所，拿着药物在门诊室内开始按照水接天的分析进行调配。 忽然，电话声响起。 “喂？”灯光下，武见妙的眉头皱起，这电话有些打扰到她了。 “咳咳，武见医生，是我。”水接天的声音响起，这让武见妙的眉毛舒展，“还有事吗？是什么东西忘在这里了吗？” “不是，我只是想说一声。虽然那个药物不会对人体造成太大损害，但副作用还是存在的，武见医生最好还是不要用自己的身体来冒险。” 这话让武见妙有些觉得好笑：“我知道，但那种病本身就是种罕见病，病例很少的。” “嗯，我知道。”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依然平稳，“所以我会拜托公司那边，寻找一些病例，我想应该有很多医院对新义肢感兴趣。 而脱手一个疑难杂症，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个很划算的价格。” 新义肢价格不算低，更重要的是，接天机械根本不卖给合作对象以外的人。 所以此前综合医院才会打着考虑的幌子，不断研究试用型义肢，直到后来因为商业间谍被起诉导致合同终止才结束了闹剧。 “这..”武见妙有些犹豫。 “这是对于好医生的回报，收下吧。” 以武见妙的本事应该在综合医院大展身手的，但因为她的坚持，最终甚至被冠以瘟神的称号。 当电话挂断，武见妙看着快要调配好的新药愣了好久。 第67章 司机 第二天清晨，水接天起了个大早。 ——但这其实是被迫的。 “大宅小姐，你来的太早了。”睡眼惺忪，任谁在早上五六点就被敲响房门都不会有太好的心情。 大宅一子甩了甩手中的钥匙：“嘛~老板你也没说什么时候到呀。” 听到她的话，水接天想吐槽但思来想去好像确实是自己的毛病：“先进来吧。” 虽说是私人司机，但外面天气还算是寒冷，所以他并没有让大宅在外面候着。 “大宅小姐稍等一下，我还没来得及洗漱。” “老板客气了。” 大宅一子倒是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样子，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但一双眼睛很不老实地转动着，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房间内的一切。 水接天知道她这是记者‘老毛病’犯了，干脆开口：“大宅小姐要是好奇的话，可以在屋子内转转。” “呵呵..那倒不必了。”大宅一子略显尴尬地笑了笑。 她虽说来此也有些目的，但总归是领着工资给人干活的，要是还借此机会不摆正自己态度，那未免也太讨人厌了。 水接天没有多说，但对这个‘潜伏’的记者也有了几分好的印象。 上了二楼推了推被子里的‘大懒猪’。 “干嘛啦~外面天还是黑的..” 水接天见此不禁感慨，从前那个勤奋的杏已经不复返了。 尽管大概..杏之所以开始懒惰，多半是受了他的影响。。 “来客人了笨蛋，你自己看着时间穿好衣服，我正好下去试探一下。” 抓了抓杏乱糟糟的脑袋，水接天才转身下楼。 来这里提醒杏，主要还是担心这傻姑娘穿着内衣就往楼下跑。虽说大宅一子也是位女性，但总的来说还是得避免伤了杏这笨蛋的自尊。 “新车怎么样？”边做早餐边用询问打开话题。 大宅一子点点头：“很不错，顺手帮你加满油了。” 虽然不是跑车，但也算得上品牌豪车。所以大宅一子扫视着这在普通人当中都略显寒酸的居室，她的表情难免有了些猜测的意味。 “哦，那可真是多谢了。”水接天笑道，“还按合同来，一个月结一次工资，油费之类的附加费用全部算在其中。” 大宅一子挠了挠头：“抱歉了第一天的事情..那个..老板。按照合同的工作内容，一天三次固定出行，如果有额外需求则电话联系，对吧？” “没事，反正之前上学也习惯乘地铁了。”水接天笑道，“嗯，额外电话的话算是加班，会有加班费。” 实际上，整个司机最重要还是要解决来往公司的问题，虽说上学也很关键就是了。 大宅一子的笑脸眉头一挑并提出了关键：“也就是说，除了固定的工作外，其余时间都归我支配咯？”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水接天点点头，“但合同内还有一条，就是如果我这边有出行需求，那么你必须在合理时间范围内抵达我附近。 具体按照上面的时间距离公式计算，所以不违约的情况下，你的活动范围基本是固定的。” 这很正常，如果聘请个私人司机，还老是坐不上车..那这个司机的确该被开除了。 大宅一子点头：“我明白了。” 实际上，她很清楚自己老板的活动范围。作为一个学生，以及作为一个年轻‘资本家’，水接天除了公司、学校就是自己家。 这三个地点构成的三角形面积很大，这也就意味着她的活动空间并不狭小。 这和她的本职工作并不冲突，这也是为何当初面对突如其来的招聘会，她灵机一动选择参加的重要原因。 只是毕竟是要拿人钱的，所以这些事情自然还是要提前问清楚才是。 见水接天说的清晰，她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唔..老板你做的早餐好香啊。”大宅一子很自然地表达了称赞。 只是肚子忽然咕噜一声发出饥饿的叫唤，这让她话音落下便愈发有些尴尬。 “因为用的猪油。”水接天耐心解释。 他没有急着说破大宅一子的身份。想要套出情报，那么先打好关系是必须的。 不然一开口把人吓跑，不说情报能不能到手，就连自己和杏此前的努力都白搭了。 一个司机可是既提升了上学体验，也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疲惫和麻烦。 咚、咚、咚。 或许是终于想起来司机事情了，楼梯上响起脚步。 已经完成好仪容仪表整理的杏走了下来，笑着跟大宅一子打了声招呼便一头钻进洗漱间。 一直等到早上，或许是和大宅一子比较陌生的缘故，杏不好意思在家闲待着。所以很早就拉着水接天要往学校跑。 这让后者苦不堪言，毕竟雇佣司机就是不想和之前那样赶时间，结果现在反倒要比之前去的更早。 好在通过几句闲聊，雇佣双方对彼此的印象都还挺不错。 这样看，或许等了解另一个未知宫殿情况后，金城润矢这边宫殿也能有情报渠道了。 “喂，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成绩啊？别吹牛吹大了，到时候大家都要看你笑话了。” 并排坐在后座，杏刚开始还对新车很有兴趣，但没一会就觉得无聊了，开始给他找麻烦。 “什么考试？” “就前几天那个啊。” 水接天轻哼一声：“你说期中考试啊？那也算是考试？呵，轻松拿下！” “..”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确实从这个学期开学以来，他和之前相比有很大的变化。 比如课堂提问不仅轻松回答上来，甚至有时候还问的老师哑口无言。在课下很多原本学霸都要思考很久的题，这家伙一下子就能给出答案并列出好几种解题思路。 看起来的确学习方面有了很大的提升。或许也正是如此，当初吓唬鸭志田时，才有那么强的信服力。 但问题是期中考试也是考试，平时课堂提问或者做题之类的甚至有答案参考，再不济也有同学帮衬。 期中考试可不太一样，这才是她真正担心的地方。 要是万一出现什么问题，那像什么‘要考东大’之类此前的豪言壮语，就会成为接下来扎向他的流言之刺。这对于学生来说，可是相当危险的.. 水接天有些无奈，但他也知道一时间肯定没法跟杏说清楚。 即便连‘异界’的事情都爆了出来，但或许是生活中的真实感冲淡了之前的冲击。所以杏更愿意相信自己现在真正看到的信息。 “相信我好了。”水接天苦笑着，“要是连这些考试都拿不下，那我可以买块豆腐撞死了。” 看着后座斗嘴的两人，前面开车的大宅一子嘴角勾起，似是想起了曾经学生时代的糗事。 第68章 正义之名 午休时，水接天有意去看看川上的状态，所以在教室吃完饭便火速到办公室找人。 但可惜的是听其他老师讲她请假了。 “不会吧..”他不禁皱起眉头。 按理说以川上贞代的表现，不应该这么脆弱才对。 掏出手机，拨打了川上的电话，但只有电话忙音一直在响，没有人接电话。 思索了片刻，他挂断打了好几次都没有接通的号码，转而给大宅一子打了电话。 “老板？”电话那头传来困惑的声音。 “大宅小姐，麻烦帮我做件事情。”电话那头声音有些杂乱，似乎是在市场之类的地方。 不过考虑到大宅一子记者的身份，这倒也并不算特别。 大宅一子愣了下，但很快回应：“你说。” “待会我发给你个地址，你帮我看一下主人在不在家。”水接天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如果她在的话，先不要打扰到她。” 这个要求有些复杂，但大宅一子很快明白过来。其意思是要观察人在不在，但又不能用按门铃之类的方式直接出现。 “暗中调查么..”大宅一子下意识地呢喃，这也算是职业反应了。 她面色古怪，水接天的任务似乎不在私人司机范畴内，但恰好踩中了她真正的职业。 帮，还是不帮？ 或许这是个接近目标获取信任的途径.. “没问题，不过这需要额外付费..”她犹豫了一下，“看在你是老板的份上，五万元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月末一块结了。” “行。”虽然是这么回答的，但挂断电话后大宅一子的脸色愈发古怪。 一方面是老板的任务有些让她哭笑不得。 另一方面则是老板总说月末结钱。 这本身倒是没什么，毕竟大老板嫌麻烦都是这么做的。 而且一来她之所以做这个司机，是因为本职工作都快养不动自己了，所以只能寻求爆料一些其他新闻来挣点钱。 恰好水接天又是最近新闻风波中的‘大户’，又传出了很多不知真假的‘黑暗消息’，在满足自己正义需求的情况下来调查赚钱，这无疑是个好主意。 二则是这个私人司机的工作甚至比她本职工作还要赚钱，又不跟原本工作冲突，那么除了牺牲一些闲余时间，又有何不可呢？ 但巧就巧在所谓的未知消息上，据说这位老板也是个‘走夜路’（做违法活计）的，如果真是这样。 那老板能不能撑到月末还是两码事，更别说自己的工资到时候能不能到手，到手后又能不能花.. “唉。”叹了口气，大宅一子放弃继续追踪某明星花边新闻的行动。 昨天因为要和编辑说放弃一些新闻跟踪的事情，以及要处理很多之前遗留的照片，所以不得不在第一天上班就闹了个尴尬。 今天如果不是实在闲的没事干，她其实更想拍一下水接天药堂的照片。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新闻的蛛丝马迹。 ——显然她之前应聘都没想过自己真的能被选上，而且最重要的是水接天的应聘会太突然了，当时在场的人估计都没反应过来.. 打车回到停车场，一路开始朝水接天给的地址而去。 而另一边，关于大宅一子的资料也在午休期间被学生带回学校。 雇佣那天本来是打算慢慢调查这位神秘记者的，毕竟现在需要很多信息——比如金城润矢、米山悠二等相关情报。 在人手欠缺的情况下，大宅一子的事情还真不算太急。 可问题是昨天这家伙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虽说不一定是本意，但也不得不让他留了个心眼，耽误了一些事获取到了这份资料。 “曾经还是个专栏记者啊，因为曝光了一位议员的丑闻被辞退..还挺有正义感的嘛。”看着第一页资料他不禁感叹道，“狮童正义..总感觉在哪听过。” 然而翻到第二页，其内容却是让人脸色一僵：“现在就职在娱乐报是个花边新闻记者啊..” 下面的内容则多是一些报纸的部分内容以及调查到的真实情况。 “以偏概全还好说，怎么还有弄虚作假的。”水接天不禁挠头，“只能说不愧是学‘现代新闻学’的吗..” 新闻学本身是好的，以时效性、真实性、准确性着称。能让人快速了解到世界发生的各种事件，拓宽见闻，甚至帮助到很多人，解决一些社会问题。 但从早期的一些娱乐报刊，尤其是自媒体时代到来后的新闻。为了流量和点击，会改编甚至编造一些让人‘不忍直视’的话题来吸引热度。 捏造和歪曲事实都是常见的手段。而新闻三要素也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断章、取义、搞对立’这类具有对立性、模糊性、煽动性的东西。 就比如类似某某震惊部的发言： 天呐！xxx竟敢吃大便？！ 震惊！原来人活着每天都要吸入氧气？！ 无他，逆天言论只为吸引注意，还说你不是缺爱？！ “看来当初被开除对大宅一子的打击还蛮大的。”水接天摇头叹息。 敢举报官员，还是很有权势的那种，说明大宅一子一开始正义感还是很强的。 “不过和以前见过的新闻相比，大宅这也算是小清新了。” 甚至就连捏造的花边新闻，其中也多是直接说明了这是猜测，而非‘震惊部’那样把罪名按在别人头上，好像直接坐实了一样。 同时他大概也猜到昨天为什么大宅一子没有按约定开始上班了。 很明显，应聘司机是个相当突然的决定，以至于之前工作的项目都还在手上，这肯定要花时间解决才对。 这样想着，午休也差不多快要结束。 好在上课上到一半，他就收到了大宅那边的消息。 内容很长，但大概总结下来就是：人没事。 他这才松了口气。 嗡嗡~ 恰逢手机震动传来，低头一看是雨宫莲的消息： “到学校心理咨询室看过了。” 因为是在聊天软件建立的群聊，所以龙司那边也是火速回应： “啊？咱们学校有这个东西吗？” 水接天嘴角轻轻抽动，这两个家伙一点都没有学习的烦恼吗，难道？ 忽然脑袋灵光一闪，他想到了狮童正义这个名字为什么觉得熟悉了。 当时雨宫莲曾在聚会时说过。 当初他在夜晚放学回家时，遇到了一个醉汉要猥亵另一个女人。出于无处安放的正义感，他选择出手相助。 没曾想醉汉喝的酩酊大醉，想要动手打人反倒给自己脑袋摔伤。 可本以为这是场正义之举，结果等来警察之后，醉汉却是反过来污蔑他动手打人。 因为醉汉身份地位极高，又加上女人被威胁做了醉汉的证人，最后反倒是他锒铛入了少年劳改所。 而那个醉汉的名字，正是狮童正义。 一个想要迈往权力顶峰的家伙。 说来可笑，这样一个颠倒是非，充满恶趣味的人。其名字倒是很有气势。 第69章 首次行动 或许是头一个星期就学完了所有课程，老师们也被自己学走了所有知识。水接天不得不承认一群人在这聊天还挺有意思。 不过看了两眼，大概内容无外乎是关于学校的心理咨询室，以及那里的老师丸喜拓人。 这是个来了没多久的老师，一直没怎么见过。 不过听雨宫莲在那里说，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这算不算是莲的新朋友？” 水接天微微低头，在聊天框发表自己的言论。 “哈哈哈，你这家伙让雨宫该怎么回答啊！”杏低着脑袋憋笑。 “算吧。”雨宫莲老实回答。 实际上，作为不良转校生。虽说有水接天给他撑腰，但一是自信问题，二是社交手段，三则是社会风气。 这三样雨宫莲没有一样占据优势，所以想着别人主动和他交朋友，着实是有点为难别人了。 毕竟能不能交到知心朋友那是需要一点一点找默契的，可这家伙连交流都没有，别人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 所以在学校里，如果不算上和他们这些怪盗团成员交流，可以说的是独来独往了。 ——就连龙司也开始复健，并重新返回田径部了。 嗯，龙司的腿伤已经进入治疗阶段了。 如果说现代医学是精准的代名词，那水接天的医学大概就是‘魔法’的代名词。 或者说组建体系的话，应该叫做灵魂力量医疗学。 凭借海贼世界独特的力量体系，他的医学也走向了‘仰卧起坐’的范畴。 虽说没有厉害到万能的地步，但在某些方面却相当强力。 只是因为一开始为了打开市场，而且想要研发不同种类的药物，就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所以就选择了一些比较能打开市场的药物。 比如女性的福音，净肤霜。又或者延年益寿的延寿丹这类。就算是净化丹，那也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 这些药物开发并批量制作可是个大麻烦，直到不久前才解决了研发问题，还没正式进入量产（或者说产量本身也小）。 但终归组建了怪盗团，龙司的问题自然也要提前解决。 他的断腿必然会在宫殿中影响到行动，所以不得不在空余时间开发了红黄膏，用来加速类似于筋膜、肌肉、骨头这类外伤的疗愈。 这种东西效果的确不错，但成本较大且没有断肢重生的逆天效果。 如此一来其市场价值就肯定不会高，至少没有之前那几种效果惊人的药物有性价比。所以开发出来后，虽然药堂那边也上架了，但估摸着后续还是自己人用的比较多。 “好可怜。”杏表示同情。 “……”雨宫莲那一长串省略号足以表达内心无语。 “会长，什么时候去找那个人？”雨宫莲转移话题的方式很僵硬。 那个人，也就是喜多川佑介。 “放学就去吧。” “同意。” “附上。” 见众人没有意见，水接天却是微微皱眉： “不过..” “怎么了，会长？”龙司和三人不在一个班，所以看不到表情。 但从语气中大概能想象到那家伙的不解。 “我在想为什么怪盗团的大家要叫我会长，不应该叫我团长吗？” “大概是叫习惯了？”杏仰起头偷偷看向他这个方向。 嗡嗡。 “会长，你那里有没有能交朋友的药？” 也不知道是雨宫莲故意的还是怎么着，居然在群聊里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高卷同学。是我讲的不好，还是太好笑了吗？”讲桌上的老师面色严肃。 “啊？不是，不是的..”杏连忙摆手。 “那还请在位子上坐好认真听讲。”老师的语气并不算严厉，但杏已经尴尬地拿脚趾头抠地板了。 看着雨宫莲面无表情的腹黑表情，水接天觉得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等下了课，因为要一起行动的缘故，给大宅一子打了电话。 或许大宅一子做梦也想不到，这份私人司机在闲的时候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轻松。 毕竟三次车程是固定的，所以工资是不会少的。 “会长，咱们这是要去哪啊？”电车上，龙司好奇地歪着脑袋。 可惜他不是美少女，这动作一点都不娇羞可爱。 “..我调查过了，喜多川佑介是画家斑目一流斋的徒弟，据说从小就被收养在其家中。所以如果让其产生了反抗情绪，但又迟迟不敢面对现实的。 大概率应该也是这位非常有名的画家。” 水接天回想着情报，将自己的分析一点一点说出。 “那我们待会怎么办？直接冲进宫殿吗？”龙司总是反应最快的那个。 不过多少有点没有思考了。 “这个方法倒是个好方向，毕竟我们总要先确认目标到底是不是斑目一流斋。但是..”水接天话音一转。 “但是我们没有‘密码’，不一定能进去那家伙的宫殿。”雨宫莲直接补充道。 “对哦！”龙司瞪大眼睛。 而水接天旁边的杏则不愧是表演派，直接以面无表情掩饰了同样没能想到这点的大脑。 “诶！对了，你应该可以的吧？”杏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拉了拉水接天的衣角。 水接天无奈一笑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但问题是那里不是我的宫殿。我没法拉着你们一同进入。” 如果灵守在的话或许可以，但目前灵守那边深度人格化正在关键期，所以只依靠他的话没有办法做到无视‘空间’拉人。 “那我们怎么办？”四人大眼瞪小眼。 “当然是吾辈先去调查，再做判断啦！”黑色的猫猫头从雨宫莲的书包里钻出。 “嗯，进入宫殿的关键词和本人有非常紧密的联系。我们或许可以找到本人，然后从其话语之中找到线索。”水接天点头说明了此次行动的计划，“比如这次我们其实是去参加斑目一流斋的画展，对方最近正在活跃期，很容易接近。 我们待会可以分成两组，一组去收集画展内观众所说的情报。包括喜多川佑介本人应该也会出现在那里，你们可以和他聊聊。 另一组直接去找斑目一流斋，看看他本人能透露出来什么情报。” 看了一眼杏，他接着说道：“斑目一流斋这里就由我来接触，你们就负责画展那边吧。不过我担心喜多川佑介再发什么神经，所以杏的话就跟摩尔加纳一起去收集画展观众的想法吧？” 杏闻言下意识地点头，上次喜多川佑介确实给她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万一这次再被缠上，难免会让人起鸡皮疙瘩。 “很好。那么我们的第一次行动，就开始吧。” “收到！” 第70章 获取信任 画展内人流涌动，前来参观的观众也有老有少。 众人进入内场后散开行动，水接天则四下观察。 说实话他并没有太好的理由直接接近斑目一流斋。 虽说有药堂‘傍身’，但药堂产量很低，连真正的大人物都还没吃饱，像斑目一流斋这样的画家又怎么能和那边产生更多的交集呢。 所以从现实角度来讲，想要搭话必须要找到很好的借口。 从画技上出发？ 水接天摇了摇头，刀法技艺的话他倒是能说的头头是道，这种生活艺术的话.. 虽说不是不能学习，但他更倾向于医学这类有着极强实用价值的技术。并没有闲余时间放在这上面。 这样的话，自己就得从其他角度出发了。 思索着，一边等着斑目一流斋。 作为画展的主人，这家伙如今并不在大厅之内。但既然那么有名且热度很高，多半也是喜欢‘热闹’的家伙，所以之后肯定还是会出现的。 “画作之间的风格相差很大啊。”水接天皱眉，在转了两三个拐角后他发现了这个问题。 虽说作品区域尽可能将不同风格的作画分割开来，比如第一个展区是写实主义的人像画，第二个展区就是现实主义的风景画。 这倒并非说区别在于人像与风景，而是在于作画者自身的风格。 即便是他这个外行人，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些端倪。 不过这大概也是因为长期经历战斗磨练出来的眼力。实际上展厅的放置很有技巧，比如风格相差较大的就换为不同对象的画像。 而且从头到尾，能看出放置的画是精心挑选，风格一点点发生改变的。 “古怪的痕迹..” 如果说这些画作全部出自一人手中，即便画作有所瑕疵，也足以称得上是天才了。更别说每一幅画看起来都很精致和细腻，能看的出来是花了时间和精力构图和思考过的。 可惜的是，正如他口中所说，这摆放的顺序虽然适合参观，但痕迹过于明显。像是在故意隐藏着什么，再结合喜多川佑介的异常，这背后恐怕隐藏着什么秘密。。 门口的人群忽然变得嘈杂，转头看去，一个穿着寒酸很有当地特色艺术家风范的中老年男人出现在视野当中。 旁边画展的过道上就放着有他头像的立牌，很显然这家伙就是斑目一流斋。 他此时正和一人热情地交流，后者水接天认识，是原本属于奥村邦和生意圈的某位富豪。同时也是一家汽车公司的董事长，现今药堂内还有他的一份订单。 思索片刻，水接天主动走上前打招呼：“丰田先生！没想到在这里见面了啊！” 身形矮胖，但精神奕奕的男人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了笑容回应：“啊呀，是水先生啊，你也来参观画展？” “是啊，我这阅历和几位大老板可比不了，也只能通过这些来提升提升自己了。” 听到水接天的话，丰田哈哈笑了两声，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运气还真好，我身边这位正是这画展的主人，斑目一流斋。” 说完，他目光转向旁边满脸好奇的斑目一流斋介绍道：“这位可是新晋有名的企业家，也是此前我和你说过的那所药堂的主人，水接天。” “哎呀！没想到水先生这么年轻啊！还真是年少有为。”斑目一流斋露出惊讶的神色，显然也是已经听说了药堂的奇特。 大部分人都不会讨厌自己长的好看，也不会拒绝身体健康。而对于正步入迟暮的某些人来说，长寿更是值得不惜一切代价去换取的。 所以即便或许有其他情绪，斑目一流斋很娴熟地只表达了积极的一面。是个生意场的老油条了。 对于一个画家来说，除非是天生奇才，不然这一点很显然是个减分项。 “呵呵，我才是要感叹，没想到能画出这些叹为观止作品的画师本人就在面前！我真的要多谢谢丰田先生了，这样丰田先生你的订单我尽早完成，也算是报答这份恩情了。” 闻言丰田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那可要反过来多谢你了。” “不过——” 嗡~ 刚想开口将话题引到画作身上，再由此询问斑目一流斋的事情，一阵来自心灵的震动就自发而出。 显然，这是宫殿被打开的感觉。 水接天一时间有些发愣，他这边还没开始发力，怎么那边都已经进到宫殿里面了？ “怎么了？” 见他突然不说话，斑目一流斋和丰田两人困惑地看着他。 “哦，抱歉想起了一些事。我是想说斑目老师的画作风格多变，是个扩大美术圈子的好机会啊。”水接天笑道，“这对于美术界或许会有很大的帮助，让普通人也能欣赏并喜欢上这些艺术。” “哦？水先生这话怎么说？”斑目一流斋颇有几分好奇，一双眼盯着他瞧。 见鱼嘴上钩，水接天轻笑道：“我这药堂虽然繁忙但奈何产量是真的有限。所幸鄙人赚了些小钱，所以便想着为社会做些贡献，今日见阁下之画作也是心生喜意，想要推出画作计划..” 一旁的丰田听得嘴角微微抽搐，水接天这哪是想要做贡献啊。明明就是打算‘画作工业化’，流水线的艺术品固然有一定价值，但这东西讲究一个创新，时间长了别说贡献，把艺术界毁了还差不多。 毕竟一些艺术家不吃不喝不睡，或是经过十年、二十年去打磨一幅作品。他这么一搞，直接把人原本的路子给挤没了，那往后大概也只能看‘工业美术展’了。 不过都是生意人，艺术在他丰田眼里也不过是随处可见的好看石头。完全没有必要因此和持有药堂的水接天为敌，更何况断人财路可是件要命的事。 所以他也是笑了笑：“如果你真有这想法的话，不妨也带我一份。” 听到丰田都心动了，对这位富豪有所了解的斑目一流斋自然更加意动：“水先生是想..” “这样吧，如果斑目阁下有意的话，下个星期再谈如何，到时候在下直接去阁下家中拜访。”说着，水接天看了丰田一眼，“丰田先生知道，我的药堂现在第二批订单还没处理完，现在的话的确是腾不出手。” 这话既是让斑目安心，也是为了让丰田安心。 果然丰田点头道：“的确是这样，不过到时候去拜访的话还请知会我一声。” “当然没问题。” ——如果斑目一流斋没问题的话。 如果这家伙真是恶人，那么解决完宫殿恐怕也该和鸭志田差不多的待遇了。 能挺过一个星期都说不准，还合作？ 至于丰田.. 斑目一流斋这个买卖画的关键人都没了，哪还有可能达成合作。现在只不过是要降低斑目的戒备，又正好遇到，这才借了下力——甚至他还已经给了好处，之后会提前完成丰田的订单。 即便在事后，这家伙也只能感叹斑目一流斋是个不靠谱的家伙。 当然，这件事后，想要再次以这种方式解决宫殿问题就难了。因为容易被识破身份或者暴露一些线索。 好在除了金城润矢这几个，之后的目标估计会越来越大。 身份地位的提升也就意味着更难凭借明面上的身份接近，所以这一招不用白不用，晚了反倒是用不成了。 三人又寒暄了几句，随后水接天借口离开。 第71章 门前门后 斑目一流斋和丰田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尽头。 水接天则藏匿在暗中，并根据感知寻找宫殿与现实连接的薄弱点。 很快，凭借对宫殿的了解，几步过后整个人消失在现实世界。 宫殿内，富丽堂皇的装潢刺得让人眼球疼痛。 金碧辉煌在这里不再是一个抽象概念，而是实打实的写实描述。 水接天缓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眼前是比之现实世界的画展，体积似乎要大了好几倍。 不过从红地毯之类的展厅装饰以及周遭的画作可以看出，这里依然是和画展相仿，应该是个什么美术馆之类的。 当然，和寻常美术馆相比，这里的内饰墙壁似乎都是一层黄金铺设，可谓是极尽奢华。 不过他现在很担心杏，刚刚去了杏负责的区域，但并没有找到人。 后面找雨宫他们也同样如此，所以思来想去他们应该是几乎同时抵达了这里。 环视周围，一排排红外线栏杆阻挡，稍不注意就可能撞到上面。 “这里应该是休息区..” 因为没有地图，他一时间也不能确定自己在哪，只能凭借猜测来行动。 而且关键的是，他并不清楚周遭以及具体到哪边的敌人会出现，更不知道哪边的敌人数量最少或最多。 这大概也是以他这种方式进入宫殿的弊端。 反之像上次雨宫莲导航进入‘城堡’，就是从外部攻入内部。虽然麻烦了点，但相对来说更有主动权，也就更安全一些。 没有立刻去寻找杏他们，简单环顾四周环境后，他便立刻往阴影里藏去。 不多时便有护卫在心灵的阴影面生出，并迅速抵达水接天之前所在的位置。 对于宫殿来说，其主人或许不知情，但依然会本能地对入侵者进行检查和驱赶。 “诶？奇怪，刚刚还闻到这边有外来人的气味？” 阴影挠头，旁边的阴影穿着正装，似乎身份要高一些：“气味消散了，可能已经走了。继续巡逻吧。” “是！” 几个阴影护卫跟着领头的阴影朝着远处而去。 水接天这才从管道中钻出：“看来当务之急还是先找人吧。” 本来打算先往深处探索，反正秘宝只有一个，队伍迟早能汇合的。 结果这边的阴影士兵实在太多，刚想迈步就被逼退回来。 沿着休息厅往后走，但出乎意料的是后面却有大门堵着。 “这是什么玩意..心门吗？” 他一时间有些无言，这座宫殿的主人难道还是个‘恋爱系’的？ 不然象征心灵的宫殿，怎么还整出来这么一出？ 就在困惑之际，门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数量不少..而且不像是阴影。”根据步伐快慢、脚步轻重都能判断出当事人的心理状态。 在这宫殿当中，这一点尤为明显。 “..糟糕，这个大门是怎么回事？”龙司一如既往一惊一乍的声音在门后传来。 “先躲起来！”杏有些焦急，显然是阴影士兵正在追击他们。 “不行啊，这地方没处躲！” 雨宫莲做了决定：“先回去吧，我们从左边走绕一圈先出去宫殿再说。会长那边应该有打开门的办法了。” “也对！”龙司的声音还没落下，斑目一流斋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因为刚刚才和对方交流，所以即便斑目的阴影有些变了声，但也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没有再等待下去，水接天立刻回到薄弱点进入现实。 因为有心灵之门存在，等同于将一个心灵世界分割成了两块，所以与其在那浪费时间，还不如早点出来接住他们。 至于说危险？这的确有，但不说其他人实力，光是杏就足以逃出来了。只要不是和宫殿正面打硬仗，那么经过灵守实力特训的杏这点还是可以轻松做到的。 而且.. 刚刚那么一遭，也让他明白了一些东西，只是需要找摩尔加纳验证。 果然，没过一会画展外便突然从半空‘掉出’几个人。 所幸这里的观众只有水接天一人。 “会长——”龙司急匆匆地想要开口，但被水接天打断。 “待会再说。” 顺着水接天手指的方向，见不远处就有画展的安保，众人点头不再说话。 一直回到众人的临时会议厅，也就是雨宫莲居住的阁楼，众人才松了口气。 水接天在他们开口之前说道：“宫殿内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你们进入后不久我就察觉到了，后续我也进去了。 不过我是在门后，你们当时应该在门前。” 一方面是没法提供帮助，另一方面也是不想暴露自己在门后，否则一旦发出声音暴露自己，那么无疑会引起斑目一流斋的警觉。 如此一来，自己一身装备速度不快，又被堵在门后显然不是个好主意。——如果真发生那样的情况，那他可没法像现在这么快就通过连接薄弱处离开宫殿。毕竟那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大家闻言脸上倒是没有多少惊讶之色，毕竟水接天的实力有目共睹。 “那会长你在门后有什么发现吗？”龙司急不可耐地把准备开口的摩尔加纳打断。 不过摩尔加纳也想听听水接天的经历，所以并没有较真。 “门后应该直通秘宝所在，不过据我观察在门没有开的情况下，门后的防守很严密，我一个人恐怕做不到偷走秘宝。 不过我们也曾见过鸭志田的宫殿，所以我想这应该和我们情报缺失有关系，所以大抵还是需要‘开门’才行。” “不愧是接天啊，很厉害的分析。”摩尔加纳赞叹道，“的确如此，不过那扇门应该是宫殿主人心中最深的秘密。想要打开就得让宫殿主人产生不安全感，或者说觉得那份秘密已经暴露。 比如在现实中打开那扇藏着秘密的门。” 水接天恍然，这个说法和他之前的猜想相吻合，不过或许也只有来自心灵世界的摩尔加纳才能知晓的如此清楚。 看来之所以产生心灵之门，是因为宫殿主人心中藏有秘密，至于恋爱系什么的自然只是开个玩笑。 但不得不说双方有点相似，比如恋爱养成中常见的好感度系统，好感度未满就触发不了剧情。 心灵之门相似的点就在这里，如果不让宫殿主人发觉内心秘密被人知晓，那么门后的防御也将是相当恐怖的。 这一点和已经心理、身体全破防的鸭志田完全不同。 所以想要拿下这次的宫殿，一来是要确定斑目一流斋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然后第二就是在其面前将那个秘密打开。 “今天时间来不及了，明天我们去接触一下喜多川佑介，我想他身上肯定有斑目一流斋秘密的线索。”水接天肯定地点头道。 作为斑目一流斋的学生，也是近乎养子的存在。更别说这个人心中还激起了反抗情绪，只是出于养育之恩估计才会一直忍耐和沉寂。 所以这个人也一定有那个让他深受折磨的秘密之线索。 第72章 大胆! 总结性质的会议很快结束，不过眼下既然知道了喜多川佑介那边的宫殿确实是斑目一流斋的。 那么后续的宫殿攻略也要随之进行。 “等到大门打开，我们就分头行动。莲，你和龙司、摩尔加纳继续探索斑目的宫殿。 我和杏完成金城润矢宫殿的开荒和探索。” 水接天分配着任务，这是作为会长必须要做的事情，“等到你们或我们找到各自宫殿的秘宝后，再一起行动窃取秘宝。怎么样？” “会长..”雨宫莲举手发言。 见水接天询问的目光看了过来，他清了清嗓子道：“我们想开门的话，得找到斑目的秘密。但是我们没有线索。” 这话很坦然，但事实如此。 “嗯，所以明天下午我们先接触喜多川佑介。” “那个家伙好像不太好接触吧..”杏嘟了嘟嘴，一想到上次不愉快的经历她的心情就有些糟糕。 其他人同样也差不多。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大家都能察觉到那个名为喜多川佑介的人性格很孤僻。 而他们几个更是没几个朋友，孤僻碰孤僻，多半很难聊到一起。 更别说此前没人和那人交流过，在不了解的情况下更没有话题接近。 “要不让高卷先答应那家伙的要求，让摩尔加纳去探索斑目的秘密？那家伙应该是和斑目住在一起的吧..”平常脑袋不灵光的龙司提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然而水接天无情地摇头拒绝了他。 “居然让杏大人去色诱！你这混蛋！”摩尔加纳就要跳起来咬龙司。 “什么嘛！不然你想个办法？” 杏的表情也很不情愿。 实际上涉及到斑目的秘密，在商业层面同样没可能让其告知自己，所以这方面就不用考虑了。 那么或许可以当一次真正的‘怪盗’？ 也就是说趁着夜色，直接闯入斑目的居所之类的.. 比较冒险的是，想要做到这一点有些困难，以如今的身体素质翻墙、开锁等等都需要时间还得分出神来注意声响。 毕竟和海贼世界动辄数十年的生活相比，自己到这个新世界才过去了不到一个月。根本没有时间蕴养狱灵守，更别说用灵魂力量来滋养身体这样需要长时间运作的事情。 更关键的是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去做这样的事情很容易被当地政府小题大做。毕竟现在的他从某一方面来讲，可是个‘香饽饽’。 总得来说，有风险。但与让杏单独与那个变态在一块，他很不放心。两相比较之下，还是当‘怪盗’吧！ 正准备开口，一旁的雨宫莲却是忽然将目光看了过来。 “嗯？有事吗？” “..会长，我有两个办法，要不要听一听？”雨宫莲有些犹豫。 “说说呗。大家有什么想法尽管提。” 雨宫莲咳了两声：“第一个办法还是按龙司那样，不过也可以变通一下嘛。比如喜多川要求的是裸体模特，但高卷同学穿几层这点他又没说..” “你是说拖延时间？”水接天立刻明白了其中关键。 摩尔加纳在寻常人眼里只是一只喵喵叫的黑猫，这种堪比超能力的伪装很适合进行潜伏活动。 同样的，只要拖住喜多川的行动，那么摩尔加纳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探索斑目的家——前提是斑目不在的情况下。 但很可惜，他对喜多川并不了解，万一这家伙真是什么变态，毕竟面具觉醒就是这样，会有一念之差。 在高压的痛苦之中，要么成为生活的反抗者，要么成为精神变态。 “说说第二个吧。” 闻言雨宫莲愈发犹豫，手指头不断揪着刘海旁的卷曲发丝。 不过或许是看到大家的目光，他还是老老实实开口：“会长，或许这个职责可以由你来完成。” “？”水接天懵了，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咳咳，虽然会长你每天穿搭不怎么变动，好像还有意遮掩的样子。但我能看出来你绝对有这个潜力和高卷同学比一比..外貌美。” “……”房间里一下子沉默了。 水接天心中暗骂雨宫莲这小子腹黑，算得上是怪盗团里最能搞事的家伙了。 或许和龙司牌‘大喇叭’相比，这小子才是最折磨人的那个.. 不过经由雨宫莲这么一提，其他人的表情也发生了变化。 “雨宫的观察还挺..细致的。”杏最有发言权，即便借着便利经常使用净肤霜，可光在皮肤这一块，依然无法和水接天相媲美。 “你们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诶？！”龙司也赶着凑热闹。 水接天见此无奈叹息。 事实是他和灵守是接天纹印产生的意识体，同样的因为阴阳之力分割成为两个个体。 这也就等同于两人分别继承了不同的‘遗产’。 他是两份阳之力以及接天纹印的主功能。 灵守则是阴之力以及接天纹印的承载体和阴阳烙印的主功能。 所以在阴阳力量的分配，符合审美的‘美感’集中在灵守身上，而他则是获得了‘力量’。 只不过随着世界进度的推进，阴阳烙印开始逐渐调和。 灵守借助承载体的特性逐渐获取力量，而原本样貌平平的他也开始逐渐受灵守的美之影响。从皮肤到相貌的边边角角都开始出现‘夫妻相’似的变化。 所以雨宫莲的观察很精准，如今的他确实在外貌上能和天生丽质的杏打个擂台赛。 ——这还是在他逐渐开始有意遮掩的情况下。 “哇，莲好大胆，居然要让会长女装吗？！”龙司看热闹不嫌事大，主动起哄。 水接天心中记下这蹦哒的小子，有些尴尬地想要婉拒雨宫莲的提议。 “不一定啊。”雨宫莲开口说道，“模特的话不一定非要男女啊，只要符合‘美’的概念就可以了吧？” 然而杏却是有些遗憾：“那太可惜了..” “嗯？”水接天感觉这姑娘的思想有些危险。 或许是察觉到杏的支持，雨宫莲小声道：“不过就怕那家伙只要女模特呢..” “是吧？是吧？！”杏眼神中放出小星星。 “是你个大头鬼！”水接天无奈敲了下她的脑袋。 “试一下吧，总比让杏殿下去好一点。”黑猫摩尔加纳果断出卖自家会长。 “……”看了眼周围兴致勃勃的怪盗团成员，水接天一阵头大。 终于，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中，他扶额说道：“要怎么做？” 第73章 夜探 “首先按照计划去接触喜多川佑介，——用杏的名义。”雨宫莲两只眼睛瞪的老大，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熟悉他的人能看出这家伙是有些兴奋的。 “然后会长你和摩尔加纳去赴约，我们几个则直接前往宫殿。” 水接天疑惑道：“但之后呢？发现去的不是杏，而是我。那喜多川肯定能认得出来吧？” 雨宫莲点头：“这就是关键。如果喜多川想要的只是一个符合他心中标准的模特，那会长你完全可以开口表示杏生病了，所以让你这个男朋友来替代..嗯，你就说你平时也会兼职一些模特工作就行。” “..那个，实际上我就是业余模特..”杏小心翼翼地举起手。 “那太好了！你可以直接教会长一些小技巧，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雨宫莲没想到天上掉馅饼，居然还有现成的模特老师。 “那要是喜多川只是想要一个女模特呢？”水接天摸着下巴问道，他总觉得这计划不太靠谱。 “那就惨了啊。”雨宫莲感叹道，“那之后我们就只能等下次行动了。不过正像是之前说的，咱们有借口。下次让杏去或者再想办法就可以了。” 这个计划有进有退，唯一的缺点在于需要一些小小的运气。 即便是龙司也很认可。 不过..水接天有些犹豫：“这样的话有点浪费时间了啊。” 他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做，所以一次能成功最好，否则一个宫殿来回行动会损失大量的时间。 “..当然。”雨宫莲忽然开口，他看出了水接天脸上的犹豫。 “怎么了？” “如果会长要是再加把劲一点..尝试一下模仿高卷的样子，我想成功率会大到可怕..”雨宫莲表情没什么变化，但语气却像是诱人堕落的恶魔。 “..你和龙司怎么不去试试？”水接天竭力挣扎。 龙司闻言却还真有些跃跃欲试。 雨宫莲没有说话，只是取下眼镜，杂乱的头发遮住眼睛。 正当水接天疑惑之际，雨宫莲忽然扒开头发露出一双堪比比目鱼的眼睛，差点把他吓了一跳。 “虽说比龙司好看一点，但相貌平平恐怕难以胜任。”雨宫莲的话颇有几分自嘲的味道。 龙司恼怒道：“我超帅的好吧！？” “……” 不得不说，这是个冷笑话。 “..真是服了你了。”水接天无奈叹气，“那好吧，我试试。” “太好啦！” 阁楼上传来欢呼，这让楼下的卢布朗店长佐仓惣治郎都吓了一跳：“这群孩子，真是胡闹。 不过青春啊..有点怀念呢。” 眨眼间，时间到了晚上。 回到家的水接天，将背上找借口非要他背着的杏放下。 给女仆服务打了电话，然而那边的回复依然是川上请假了。 “怎么了？”摆放鞋子的杏看着皱着眉头的水接天问道。 “川上的兼职女仆工作也请假了。” “出什么事了吗？”杏连忙问道。 水接天摇头：“中午午休的时候我让大宅小姐去看过了。” “那..”杏有些担忧，“会不会是你上次说的太过了？” 水接天想了想有些不确定：“或许那件事情已经成了她的执念。 这样吧，正好晚上让大宅小姐开车带我去找一下川上看看情况。” 原本和大宅一子定下的合同，其中三次固定出行分别是早上和下午的放学来往，以及晚上前往药堂或者接天机械所在的办公写字楼。 前者是送制成的药，后者则是对一些新产品的规划。 但今晚这情况，还是先去一趟川上贞代那里为好。 大宅一子很快开着车抵达，给了杏一个安心的眼神。 这才携着月色离开。 夜晚依然有车流往来，但或许是黑夜带来的脱离感，汽车行驶的速度也比白天不知不觉间快了很多。 “老板，目的地到了。”大宅一子敲了敲车窗，借此提醒后座发呆的水接天。 水接天点头下车，他还是第一次到川上贞代的家中。 不过屋内漆黑一片，透过窗户什么也看不到。 砰。 大宅一子在身后下了车，于是他转头问道：“白天的时候她在家对吧？” “没错，我在窗户外见到她本人了。”大宅一子确定了这一点。 按响门铃但依然没有任何反应，房门紧锁，周围一片寂静。 “汪！” 一只狗趴在隔壁的院墙忽然叫出声音，这把大宅一子吓了一跳。 “抱歉！抱歉！”一个女生一把抓住了狗的后脖颈。 “没事。”水接天摇头。 只是见他站在房门前还打算敲门，那女生歪头问道：“你是来找贞代姐的吧？” “嗯。” “下午的时候她出门晕倒了，应该被送到医院了。”女生的话相当出人意料。 “她被送到哪家医院了？”水接天下意识地问道。 “步行街那边的。”女生回答，但她犹豫了下问道，“你是贞代姐的男朋友么？看起来好年轻..不过她很不容易，那家人逼的她很紧。如果可以的话，还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 水接天只来得及说句谢谢，随后就带着大宅一子离开。 “哦？师生恋啊？”驾驶座上，大宅一子写满了八卦心思的脸探了过来。 “你那个小女朋友知道这事吗？” “知道。”水接天给了她一个白眼，也懒得解释，“赶快走。” 大宅一子感慨了句有钱人就是怎么怎么着，然后发动车子朝着之前女生所说的地址而去。 “不应该啊..川上的身体看起来没那么脆弱啊。就算是被揭开了伤疤心中痛苦，但整体而言即便没有吃下净化丹，也不应该到晕倒这种地步才对。” 水接天靠在椅背，思索着川上贞代的身体状况。 在此之前他送给了川上贞代一枚净化丹，因为当时就看出了她身体已经出现比较严重的问题。但或许是出于不信任，川上并没有吃下那枚净化丹。 这虽然正常但也有些可惜。尤其是正是因为川上不知道净化丹的价值，他才好给对方，反之的话他肯定不会将净化丹赠予川上。毕竟正所谓升米恩斗米仇，要是因为这事再弄出什么不好就完全颠覆原本的心意了。 可既然川上的身体不应该出问题，那为何下午会晕倒呢？ “大宅小姐，你今天下午见到她在家里做什么？” 大宅一子思索了下说道：“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反正当时看到的情况是这样的。” 没从她这里得到太多线索，水接天也只能把目光放在川上本人了。 没有什么情报渠道，比询问本人来的更直接了。 步行街附近的医院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医院，门诊部、住院部都挺忙碌的。 花费了好一番努力，才穿过人群找到川上贞代所在的病房。 遮挡的布帘被拉开，面色苍白的川上贞代露出讶然的表情：“你怎么来了？！” 第74章 心牢 “我不能来吗？”水接天指着自己好奇地问道。 大宅在医院外面停车等待，所以出现在这里的只有他一个。 川上连忙摆手：“不是的，只是我..没想到你会找到这里。” “生病了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虽然自己不是川上的领导，但总归来说还有‘主人与女仆’这一关系在，总该是要请个假的才对。 川上贞代沉默了一会才哑着嗓子说道：“那天晚上我走后，他们又给我打电话了。” 水接天没吭声，只是安静地等待倾听。 “..这几天在你这里赚的钱不少，但我想他们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开始变本加厉地要钱..” 一开始她作为老师还有一些积蓄，后来全被鹰濑的监护人拿走。也是从那时起，她开始疯狂兼职赚钱。 不过同样的，钱没那么好挣，即便是女仆服务也的确如她所说，像她这样的年纪已经偏大了。顾客会点的往往是那些年轻又有活力的女孩，尽管不是那种身体服务，但谁又不喜欢那种活泼可爱的感觉呢。 而喜欢点她这种偏大年纪的一些往往都是不怀好意，要么是想要身体接触的，要么就是一些其他心思。总之不少时候她过的并不舒心，而且钱也赚的不多。 这个时候虽然还隔一段时间‘交钱’，但整体来说是已经被压榨成穷光蛋了。那些人自然也就没追的那么紧，毕竟这样的摇钱树可不多。 直到这几天，或许是对方一提要钱她就给的缘故，让那份贪婪再次被扩大。裂口一旦打开，那就愈发汹涌澎湃。愈发膨胀的金额像是洪水一下子将她淹没。 在那天晚上与水接天的交流过后，她想了很多，于是在夜晚熟悉的要钱电话当中，她第一次开口拒绝了。 但也正是如此，第二天一早准备去学校的她收到了那些人的威胁。并在上午在家门口与他们见了面，还被泼了一身冷水。甚至还以她的兼职工作为威胁，说要告知学校。 她坐在沙发上，浑身湿透哽咽哭泣，心中有绝望也有不知所措。只能把电视打开，漫无目的地听着其中发出的响动填补内心的空洞。 结果不出意外，一天没吃饭的她在黄昏打算出门，最终晕倒在了家门口。 “老师还打算忍耐吗？”水接天皱起眉头。 “不。”川上贞代的回答有些让人出乎意料，“在那天和你说完那些，我觉得自己的人生糟透了。 但你的话也点醒了我，不能再这样下去。 不过实际上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她的神色有些失落，明明想要改变了，但又不知道该如何改变。 “这就够了。”水接天露出笑容。 川上想要改变，要么花费时间，要么付出代价。 花费时间即用温和的手段慢慢解决这些事情。 付出代价，即不再惧怕工作、声明与那些人抵抗到底。 但他在的话，可以缩短这个周期，也能免除这些代价。问题是川上贞代自己要有这个决定，否则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能不能给我说说那些人的情报，或许我能帮你。” 闻言川上贞代一愣，随即想到了鸭志田。 或许这孩子真能给她一个很大的惊喜？ 要知道当初鸭志田忽然锒铛入狱，自己学生也成为了学校里学生们的英雄人物。到现在走廊里时不时还能听到这家伙的一些传言来着.. 可是走法律的话，那她不是也会被公布出来？虽然从本质上来看她确实不是坏人，但那份愧疚就像一颗钉子扎在心上，如果将其拔出那心会不会流血而亡？ 纠结到不自觉把指头都给掐出了血丝，好久才定了定神色，她决定了：人总是要向前迈步的，所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那是一对夫妻，其中妻子是那孩子的……” 随着川上贞代的讲述，水接天大致明白了那家夫妻的情况。 “我需要他们的名字和住址。” 这件事解决起来不算困难。 要么通过法律程序直接击溃那对夫妻，要么就通过心灵力量让他们悔改。 不过和鸭志田不同，这件事的根本起因在于川上贞代的心灵困境。所以通过后者解决事情会更加完美一些。 “..那家的丈夫是叫敏男，太太叫作秀美。地址是在……” 记下川上的话，水接天也是露出笑容：“那老师就在医院好好休息，学校那边我会帮你请假的。如果老师想早点恢复身体，可以考虑吃上次我给你的药。” “..嗯。”川上贞代失去了往日的坚强，柔弱地点了点脑袋。 离开医院后，刚一上车他就直接给大宅一子报了地点。 这让大宅一子调侃：“老板，大晚上跑来跑去的不请我吃个饭啊。” 和之前说好的固定路线不同，这样跑来跑去的工作时间可比约定好的长多了。 更何况说是私人司机，其实更像是合同工。大宅一子的时间并不完全属于他，所以这确实也算是合同外的工作了。 “别闹，给你开了加班费的。”水接天挥手。 “嘁。”大宅一子虽然觉得老板小气但也没有否认。 “待会请你喝茶。”见她闷闷不乐，水接天只得改口。 “哦？那不如去酒吧喝酒。” “..司机不能喝酒。” “没事，我喜欢看别人喝，你能帮我喝最好啦。” 这是属于司马昭之心了，水接天给了她一个白眼但并没有完全拒绝。 大宅一子也开始专心开车，车内一时间气氛宁静。 水接天则将思绪放在了接下来的事情上。 不出意外，他接下来要前往比宫殿小一号的‘心牢’当中。 这类心灵空间要比宫殿小很多，也是大部分正常人的情况。 只要是人都会有欲望，而欲望的强弱、扭曲与否也会导致阴影力量的侵占与变化发生。 尤其是大部分的人没有强大的影响力。而影响力越大，涉及到的人越多，那么对应在心灵空间这片意识海洋当中，侵占其心灵的阴影就会越强大，心灵空间从封闭到膨胀，最终形成气势恢宏的宫殿。 并且这宫殿会从心灵空间（完整）之中脱离出来，附着在现实的阴影背面。 就比如鸭志田的城堡就以秀尽学园为依托，斑目的美术馆也是同理。 这其中有个问题，那就是如果不是宫殿呢？ 这也很简单，心灵空间是个固体海洋。在世界偏向性力量的引导下，所有人的心灵世界连成了一大块，也就是被摩尔加纳称之为‘印象空间’的地方。 普通人的心牢就被困在其中，并分割成一个个监狱似的小房间。他们因为一些‘刻板印象’，从而拥有了一些特殊能力，虽然不比宫殿主人的阴影那般强大，但也不容小觑。 而且想要解决这些家伙，正常来说还需要用特殊的方法前往印象空间，这一点他相信摩尔加纳一定知道。 但他并不需要知道，因为通过姓名、常居地以及一些方法，其实是能直接通过现实定位到相应心牢的，唯一一点需要注意的是，这具备一定风险。 即便是他，也要聚精会神做好小心应对。 第75章 悔改 很快目的地抵达，下了车后他很快找到对应的地址。 敲了敲门，一个中年女人打开了门。 “这位太太你好。我是附近新来的街道管理员。我们接到通知说最近这边有小偷出没，所以特地来提醒这边的住户一声。注意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尤其是注意体型高大的男人，跟他一起可能还有一个个头很矮的家伙。 这人很喜欢趁着家主人跟别人说话的时候，悄悄钻进屋里。就到这了，我还得去通知其他人。” 中年女人听得莫名其妙，但仔细回想后面色忽然变了—— 陌生人..体型高大的男人.. 不会刚才那个所谓的街道管理员就是小偷吧？毕竟电视剧里有过这样的情节，这叫..对了！犯罪预告！ 连忙关门进屋查看，见没有损失什么中年女人这才松了口气。但为了以防万一，给居民协会打了电话。 只是在确定街道管理员没有发生变更后，她愈发紧张了。 而当其丈夫也知道后，难以言喻的‘不妙’感觉一下子从心底涌出。 空间扭曲，心牢的薄弱点出现，水接天借此机会直接进入其中。 眼前的居民楼被阴影吞没，逐渐出现在眼前的景色变成了类似于地下轨道的地方。 铁轨在宽大的路面上铺的到处都是，一直蔓延到看不清的尽头。头顶则笼罩着一片黑红色的雾气。 好在两侧看起来倒是挺正常，仅仅是栅栏与铁窗固定在看起来颇为厚重的石墙前。 就是偶尔会有几条血管状的红色脉络从上方垂落下来，在墙体下方蔓延一片。 “钱，钱，钱！快点把钱都给我！这是你的‘责任’啊！” 笑声响起，似乎是看到了水接天的到来，男人的声音很是放荡，“呵呵，你这种废物老师牌提款机应该会为我的大慈大悲而感激吧？” “衣服、包包、化妆品..我全都好想要啊！”男人身旁又一道阴影浮现，是个女人的身影，外貌也跟之前见到的中年女人几乎一致。 只不过那双黄澄澄宛如童话中恶魔般的眼眸，有些让人不寒而栗。 “你是谁？” 心牢的主人不像宫殿那样，平时会有自己的活动，为了积攒更强大的欲望，它们会在这里陷入沉眠。 而如今被人打扰惊醒，下意识暴露了自己内心从之前到现在阶段的欲望。 “你就是那个小偷吧！”女人率先反应过来，声音尖锐又急促。 水接天也懒得继续和这两个怪人解释，便打算动手。 但两个阴影怪物毕竟是主场，也猜到了他的行动。 一道道金黄色的闪电没任何预兆就直接劈了过来。 闪电中蕴含着强烈的眩晕感，以及一阵又一阵的麻木。 但可惜，虽说这比末路时的鸭志田棘手，可也终究上不得台面。 尤其是在那一身金甲的强大防御力面前，只一会男性阴影就没了力气。 雷电消散，没等女性阴影接替战斗，水接天已是趁此机会一头撞向了她！ 砰的一声，女性阴影被撞倒在地神色恍惚，显然是被强大的冲击力撞懵了。 一把抓住疲软的男性阴影头颅，咚咚地砸在地上！ 黑色的阴影缠绕但被砸的破碎，红与黑在整个心牢当中溅射。 女性阴影刚刚起身，迎面就是一脚直踹面庞。 红与黑再次于脚下绽放，两个阴影顷刻间被打的跪地求饶。 “看来要比想象简单一些。”水接天松开手并后退一步。 噗通~ 男人的身体阴影散去，只剩下一双黄澄澄的眼睛与平时有所区别。 此时正虚弱地躺倒在地上，旁边是气都差点喘不上来的女阴影。 “怎么样？这副模样还要去压榨别人吗？”半蹲在地，看着两个被胖揍一顿的阴影，水接天露出和蔼亲切的笑容。 “..被人看不起，被人暗地里嘲笑。”男性阴影欲望消散，开始诉说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但是..大辉的父母不一样，他们是社会的精英。所以在他们死后，大辉成为了我的儿子，我也要让他尝尝社会底层的滋味！ 当他忙着打工赚钱，累到筋疲力尽的样子，真是超级愉悦..” 女性阴影也在一边不甘地说着：“没有名牌，没钱保养..以后就要继续被嘲笑..” 水接天眉头一皱，大辉应该就是当初那个学生的名字，因为被这家收养所以改了姓氏。 但根据这两人所说，那么鹰濑大辉死亡原因或许更多的是鹰濑一家的责任。 “很扭曲的想法。”水接天给出客观评价。 闻言两个阴影顿了下开始思考。 事实就是如此，处于欲望消散状态的两个阴影，变相连接着最为基质的灵魂体。这时候的他们就像是一张白纸，会将曾经在上面书写过的内容显现出来，但同样的也就成了别人随意涂抹的纸张。 其他人在其面前随便说出的话，都会将其灵魂引导向不同的方向。 “好像、好像是这样..说实话，我现在也有点分不清大辉的父母是不是真的看不起我们..而且，大辉是个好孩子来着..” 鹰濑边思索边说着。 鹰濑夫人则有些懊悔：“明明两人已经很幸福了，却还是被钱蒙蔽了双眼..” 悔改的发生让两人欲望消散的同时，心中也被曾忘记的感情所充斥化作光团消散。 心牢的根基在印象空间本身，所以并没有像宫殿那样随着阴影崩溃而消散。只是与之前相比昏暗了几分，似乎陷入了沉睡，等待着下一位‘心之囚犯’。 趁着现在还有鹰濑夫妇的气息残留，水接天快速回归现实。 等再次回到居民楼前，他才彻底松了口气。 看了一眼没了动静的屋内，他转身离开。至于结果，最少要到明天才能看得出来。 叮咚。 走在路上，手机收到消息： “我们要不要起个代号？摩尔加纳说这样方便行动。”雨宫莲提出了一个很有用的建议。 就像‘幻影’这个心之怪盗团的第二名称，是为了将自己人与外人区分开。 这个就是为了预防同样拥有面具的其他人。 在行动中或许也应该有一个代号，否则每个人彼此称呼真名，难免会被人知晓现实情况。 除非有人从内部出卖情报，那么这样的做法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很不错的提议。”水接天立刻回复了这个消息。 “我和摩尔加纳定好了，摩尔加纳就叫摩纳，我则是joker。” “小丑？”龙司不自知的嘲讽永远那么让人不知所措。 第76章 代号 走到街边上了车，将目的地改成自己家，水接天这才继续看向手机消息： “joker也有王牌的意思哦..”雨宫莲略带幽怨的话，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到他的表情。 “其他人呢？”水接天问道。 杏私发了一条短信：“等你回来一块商量。”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啊？”他不禁挠头。 龙司则在这段时间苦思冥想，终于给自己起了个‘skull’（骷髅）的名字。 而等龙司想好，水接天也已经乘车到了地方。 但一下车就呆住了：“这是哪？” 大宅一子从前门下车：“酒吧啊。老板，你不会想食言吧。” “..”思索了下，水接天在群里发了消息，“我和杏的还没想好，明天行动前给出来。” “？？”这条消息并非群聊，而是杏给他的私聊。 “因为川上的事情麻烦了大宅小姐，现在要我请她喝酒。 她是个记者，多半是想拿我这里的情报。” “喂！真的假的？ 大宅小姐不是司机吗？还有你不是未成年吗？..你们两个喝酒真的没问题么..”杏已经无力吐槽。 “..这应该是个借口，大宅自己说了不喝酒。我的话应该也是个玩笑。” 这样回复了杏的质疑，两人已是到了一家店门口。 “新男大姐..？”水接天下意识地将店名读出。 “哈哈，觉得奇怪吧？这是我常来的一家店啦，进去吧。”大宅一子拍了下他的后背，用力不小。 店铺内，酒吧并不大，是个典型的静吧或者说清吧。 轻音乐很是舒缓，酒精味很淡，更多的是果香味。 灯光昏暗但色彩斑斓，整体以粉色调笼罩屋内。 简略观察过后，一个穿着夸张的男人从后台走出：“欢迎——，喂喂，你这家伙居然把未成年人带进来了？” “抱歉，抱歉~不过别看他这个样子，现在这位可是我的老板呢。” 染了紫色长发，身材堪比相扑选手且画着女士浓妆的男人叹了口气，大概是习惯了面前这女人的胡闹。 寒暄过后，在大宅一子的带领下，两人进入了后面的包间。 光线形成光斑打在沙发、桌子和水杯上，两人隔着桌子拐角而坐。 “老板，请。”大宅一子指着桌面上的水杯。 水接天无奈吐槽：“哪有一开始一句话不说就让人喝的。” 不过话虽这么说，他还是举起杯子。可到了嘴边，他微微皱眉：“你还真的点了酒？” “哦呀，不愧是年纪轻轻就成为老板的人。很谨慎嘛。”大宅一子一点也没有被戳破意图的慌乱，“老板既然来到这里，总不能就真的只喝两口水吧？我可是瞒着拉拉酱，偷偷把水换成了酒呢。” 听她这么说，水接天想到了什么，将其面前的水杯拿起一闻。 “呵呵，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大宅一子摊摊手并没有阻止。 见她的水杯中确实是普通的水，水接天这才舒缓了眉头。要是这家伙真的喝酒不要命，那自己就该考虑要不要解雇她了。 “我清楚大宅小姐是位记者，但我并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秘密。你想要问什么随时可以问，不用耍这些手段的。”水接天坦然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这回轮到大宅一子皱眉：“..那你居然还敢让我当你的私人司机啊。” “说实话。”水接天放下杯子认真地看向大宅一子，“你可能不相信，当时和你一块应聘的人，不是政府官员就是某某公司的企业高管。” “啊？”大宅一子愣住了，她还以为是当时水接天急需司机。而因为急迫很多事情准备不充分，就像当时应聘的人虽多，但她也许才是让人觉得乘车最舒服的那位。 这个选择她的原因，才是她心中所想。 看到她的表情，水接天表情也有些古怪：“你不会觉得，我是看中了大宅小姐你的开车水平吧..” “..难道不是吗？” “这样说吧。当时队伍里，就排在你身后两位的那个人，已经在政府单位做了至少十年的私人司机的工作。” 当时那人应该是情急之下，被背后之人推出来当间谍的。否则那样的司机不可能专门跑到自己的招聘会上应聘，更何况还是突发情况。 这话让大宅一子彻底懵圈了。 “唉，所以说啊。你大概算得上是个幸运的家伙。”如果那天不是有她这么一个‘清白人’，也就只能暂时先从那几个‘体系’中挑选了。 “可是..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做？” “先不说这个，你接近我又是什么目的呢？大宅小姐。”水接天目光灼灼，大宅一子的背景调查的很干净，但正因如此才不知道这个家伙接近自己的目的。 “..一方面是缺钱吧。” “这应该不是主要原因，除非你运气真的很好。”水接天挑了挑眉。 “..是的，更主要的方面是在别的地方听到了关于你的一些新闻。”新闻是她吃饭的行当，所以不久前地方报纸对水接天的报道引起了她的注意。 “是关于药堂的吧？”水接天反应过来，“而且我知道，那些消息不少都是抹黑药堂的。” “真的是抹黑吗？”或许是已经暴露目的，大宅一子的目光变得锐利。 水接天闻言笑了：“看来你来此就是为了这个。嗯..这样吧，眼见为实，你要不要亲自试一试？” 大宅一子皱眉。 如果是毒药，那她能不能离开还是两说。 思来想去，她好像做好了决定：“可以，但前提是必须在这个酒吧。” “没问题。” 随后大宅一子去了前台，似乎是找刚才那个着装奇特的男人说些什么。 过了会，大宅一子重新回到包间：“那我们现在去你的药堂取药吧。” “不用。”水接天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木盒子，“本来今晚就是打算去给药堂补货的。” 这自然是借口，掩饰一下空间的存在。 看着面前的木盒子，大宅一子不免有些紧张。 不过或许是这种‘即将失业’的压力下，她回想起了曾经的正义之心。鼓足勇气打开了写着净化丹字样的木盒子。 里面一颗雪白的圆球珍珠一样躺在里面，色泽光润赏心悦目。 一股让人心情舒爽的香气也随之钻入鼻腔，仿佛神台都空明了几分。 有些奇特的感受让大宅一子稍微放松了一些。 将净化丹取出，她伸手就要送往嘴里。 “等一下。”水接天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怎么了？” “看一下说明书。”水接天指了指木盒子里的布质物体。 要是没他拦着，指不定大宅一子要一天跑多少趟厕所呢。 第77章 占卜 等大宅一子吃下净化丹，立马就感受到了一股力量在改善她的身体。 那种明显的感觉并非虚假，而是切切实实的。 身体的疲惫只是表面，更舒爽的是大脑的清醒以及浑身肌肉力量的增强。 “前几天药会导致你的皮肤变红，这很正常。因为血液会将药物输送进心脏，同时药效也会让血液带走垃圾，并将其加速排除。这些状况无害，可以放心。”水接天解释着。 但大宅一子无法形容此刻的愉悦，只能比了个大拇指：“好吧，我相信你的话了。” “是该相信，毕竟这一枚净化丹光是售出底价都在五千万元以上。”水接天笑道。 但这话却是把大宅一子属实惊吓到了：“什么？！你是说我把五千万吃进肚子里了？！” “准确说是五千万的其中一份。不过你放心..” 正当大宅一子以为他要说什么的时候，结果就听见让她眼前一黑的话：“这五千万的价格只是前期打开市场，到后面价格只会更高。” 这时她再看向桌子上的木盒，连忙将其盖住。随后想要还给水接天，但手指捏的很紧似乎有些不舍。 “拿去吧，打开的药物有存放期，过了时间药效会开始衰减的。”——这是实话实说。 大宅一子还在犹豫着。 “唉，不然你以为那么多人盯着我是为了什么？而且药堂能办到现在还没被请去喝茶，不也是那些道理？” 说着水接天挥挥手：“拿去吧，不完整的药已经失去售卖价值了。也不用害怕，只要你给我当好司机就行了，我没别的要求。” 虽然这东西售价很高，但金钱成本其实微乎其微。主要成本还是在制造时间以及难度上面，尤其是灵魂力量的运用导致这几乎是独一份的存在。 所以用这东西来换取出行的稳定，他并不觉得吃亏。 大宅一子想了想随后认可地将其收起：“还以为你会开除我呢。” “呵呵，第一次意外找司机容易，后面他们有了准备就麻烦了。”水接天摇头。 “他们？” “嗯，当地政府和各类小鬼。” 人都说阎王易躲小鬼难缠，有时候反倒是那些商人更让他觉得棘手。 闻言大宅一子不再多言，她曾经就是因为得罪了一位权贵而失去了工作和梦想。 “走吧，杏该等急了。” “哦，好。哎——”愣神的大宅一子忽然想到了什么，但已经来不及提醒。 一开门，扑通一下，门口被称为小拉拉的男人差点摔进包间。 “呵呵..没事了，自己人。”大宅一子尴尬地挠了挠头。 …… 一阵闹剧过后，两人便准备开车回家。 不过水接天的视线微微一凝，他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小摊位：占卜。 之所以目光会被吸引，当然不是因为那紫眼金发的美人，而是其身上的心灵力量气息。 这气息很独特，并非是面具力量，也并非是宫殿力量。 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印象空间给人的感觉。 好像包罗万象，但又与力量毫无关联。 但结合‘占卜’二字，水接天却是有了猜测： 这大概是天生或者因为什么影响，与印象空间类似心牢所融合，所以灵魂中有了不属于现实的‘超能力’。 而印象空间是个整合了人类意识的固体海洋，那么与其气息一致的超能力自然就是预知。 所以这个摊位的占卜，很有可能是‘真正的占卜’。 “等一下，大宅小姐。” “怎么了？” “到那边看看。”水接天说话间已经径直朝着占卜摊位走去。 大宅一子先是诧异，随后看到了那摆摊的美少女并露出了恍然且头疼的表情：“哎呀，自家老板好像有点奇怪哦~美少女大宅也有点担心呢。” 可惜水接天早已消失不见，等她抬起头时，那家伙已经坐在了占卜的摊位上。 “..可恶。” 另一边，看到来了顾客，金发紫眼的女孩很是开心。 “你叫什么名字？” 然而水接天的问话让气氛陷入尴尬。 “呃，这位客人不先算一卦吗..” “能算算我叫什么名字吗？”水接天说道。 女孩有些为难，随后叹了口气：“我叫御船千早。” “你还在上学吗？这么年轻就出来摆摊呀？”水接天有些好奇，金发紫眼的女孩年龄看起来并不大，只是妆容看起来有些成熟。 只是这话让御船千早有些脸红：“那个..我已经成年了，这位先生。” 她的年纪要比看起来大‘一些’。 “你这里都做什么占卜？”水接天无奈直接选择进入正题。 这也让御船千早松了口气：“嗯，关于爱情、事业之类的大方向。不过可能会比较模糊..” 事实上，算卦、占卜这类行当都是有固定话术的，与其说是神秘学行业，不如说是心理学行业。 不过在力量偏向性的世界，占卜的确可能是有依可据的。 “那我可以花钱请你给你算一卦吗？” “当然可以——诶？”反应过来的御船千早傻眼了，“意思是给我自己占卜吗？” 水接天点点头，期待地看向她。 “……”御船千早勉强保持着笑容。 “放心，费用我可以提前支付给你。” 闻言她才松了口气：“这位先生，请问您要让我给自己占卜什么？” 说完，还没等水接天张口她就尴尬一笑：“不过我想结局应该是注定的，算什么都没太大区别..” 水接天好奇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瞒你说，其实我以前就偷偷给自己占卜过，但结果不是很好..”御船千早笑容愈发苦涩。 然而水接天对此不以为意：“是这样吗？正好，我是一个喜欢改命的人，见到你这情况就想试试。你自己有尝试过方法吗？” “……”御船千早脑袋一歪，被面前这个家伙给问得发懵。 “这样吧，换个说法。平时遇到命运线比较糟糕的客户，你会怎么去帮他们？”他这么问，是想看看御船千早的能力到底有多强。 或许对方和心灵力量的联系要比他想象的更深，那样的话可能不仅是拥有预知能力，或许还能在一定程度上‘逆天改命’。这样其能力价值就高到离谱了。 毕竟自己要想动用一次命运沙漏可得耗费不少本源才行。现在他更依赖借助命运沙漏的被动形成合法身份，而不是借助其主动能力去改变命运。 可如果面前的女人能借助这个能力，那么他也未必不能找到掌握、了解甚至熟练使用命运沙漏的机会。 第78章 命运 虽然心中想法不错，但可惜的是，御船千早从摊位的桌子下取出一颗黑不溜秋的小石头。 这玩意甚至连粗加工都没有，只是一个相当普通的石头。 “你管这叫幸运石？”水接天没忍住吐槽道。 这种骗傻子的手段属实是让人大开眼界，甚至让他产生了雇佣御船千早到自己药堂工作的想法。 毕竟当初他可是实实在在靠着药效价值打开的市场，就那还是在第一批免费的营销手段下才拉开序幕。但看御船千早的样子，这种路边随处捡的石头竟然一个十万元.. “..是的，在命运的折点只要带着这枚石头，就有可能发生好的改变。” 很传统的话术，让水接天有些哑口无言。 或许是抓到机会回到了正轨，御船千早的话也流畅了起来，“当然如果您不放心的话，还有较大的石头。不过相应的售价也会高一些..” “那你为什么之前说命运注定，怎么不用这石头改变命运？”水接天把玩着石头，脑海则想着其他事情。 “..先生，因为石头蕴含的神秘能量不多，可能出现的改变几率也很小。” 水接天将石头放下，随后摇头说道：“石头我可以买，但我现在需要你为我占卜一次。” 作为拥有了本世界命运之人，他不再像此前那样因替换别人身份而被命运迷雾笼罩。所以本地人的他，也确实能在命运长河中被窥见。 不过他本人并没有完全接触过命运之类的能力，这方面的知识全部来自于对命运沙漏的研究。 好在这些已经足够完成他的目的： 他确定石头一事只是骗人，但御船千早的力量不应如此。 那么眼下就需要确定一下对方是否觉醒了相应的能力。 如果觉醒了，那么她本人是不是受到了某些利益团体的威胁或欺骗？ 相反没有觉醒的话，自己也应该引导一下这姑娘不误入歧途。 “当然可以！”或许是谈到了自己最喜欢的占卜，御船千早的笑容真切了很多。 “您想占卜哪方面的命运呢？” 水接天笑了：“那就都来一遍吧。” “..一次占卜要5000元喏？” “..”水接天眼角颤动。 一次5000元，换算成家乡那边差不多正好250。 “没问题。” “咳咳，那个请问您怎么称呼？”御船千早几乎在下一刻就进入了状态，眼神颇有几分专注。 “水接天。” “那个请把手给我……” 当简单查看了什么过后，御船千早又取出一叠塔罗牌。 水接天心中愈发想要吐槽：这是什么？中西结合占卜..？ 不过为了不打扰到御船千早的占卜，他并没有出声打扰而是老实配合。 很快随着御船千早的指挥与他的配合之下，结果出现。 首先是关于情感方面的占卜： “烈火的战车...爱之倒吊人...情感的恋人... 唔，好厉害的卦象..”御船千早抬眼看了眼水接天，眸光中有着些许不可思议。 “怎么了？”他对这个并不精通，所以不理解这代表什么意思。 “那个先生..你在生活中应该是个很惹人注目的存在，桃花运相当旺盛。对吧？” 没等水接天回应，御船千早就已经自言自语道：“不过您需要注意的是，有些恋情同样有最后成功的可能，但现阶段的话并非适合。否则可能会让事情变得糟糕。” 这话是在隐晦地提醒着什么，这让水接天不得不承认她的职业操守。 “明白了。”水接天点头。 “嗯嗯！还有。”御船千早举起一根指头，“不用考虑太多，你们的感情绝对是能够有结果的，这是最正确的选择。” 这是在说杏么？ 等这方面结束，随后又占卜了学业和工作。 结果自然不出意外，每个结果都让御船千早直呼不可思议。然而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些结果居然来自同一个人.. 一时间，她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但这反倒让水接天相信面前的御船千早已经完成了能力觉醒。 毕竟拥有天赋沙漏等力量本身就算在‘命运的己身’当中，卦象能够显示出来这些自然是正常的。 反之如果有了这些能力还命运多舛的，那要么真是废物，要么就是遇到了这些能力随处可见的强大世界。 “这简直是太夸张了..”御船千早只觉得脑袋发麻。 不过正当她继续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水接天伸手轻轻在两人面前的小桌上敲击：“御船小姐，你的占卜能力很让我欣赏。但我想你出售的这些石头，只是完全没有神秘作用的普通石头吧？” 御船千早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的表情僵住。 “做这样的事情可是犯法的哦？要坐牢的。” 虽说其中复杂让人难以叙说，但非要揪着这点不放，还是可以延伸到诈骗罪等方面去的。所以他虽然只是吓唬，但也并非完全没有依据。 “..你、你是警察？”御船千早被吓得有些结巴。 然而回应他的只是水接天的摇头：“是不是无关紧要，但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你面前。” “什么？” “告诉我事情的真相。虽然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我能看出御船小姐不是那种恶人。那么我想应该是背后有人在利用你，请把事实说出来，我会帮你。” 水接天的话让御船千早沉默。 等了好一会，御船千早才抬起脑袋准备开口。 但从她的表情来看，显然是打算拒绝。所以水接天抢在她面前开口：“先等一下，在你回答我之前，不妨再对自己占卜一下。” “……”御船千早有些不明白水接天的意图，但或许是气氛所致，她还是下意识地听从了这个提议。 “怎么会？！” 占卜的结果变了，本该命定的结局竟然发生了变化！ 御船千早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但如果非要考究的话，那就是今天来的这位特殊顾客.. “难道你真的能改变命运？！”她语气中难以掩饰的惊讶，无不是在表达其内心的震惊。 可惜水接天再度摇头。 “那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水接天笑道：“其实有个误区，我想像御船小姐这样的占卜师常常会犯。 大部分的人会发觉个人的命运非常难以改变，这点没错吧？” 虽然御船千早更想知道水接天所说的那个误区是什么，但面对这个一直是她心里答案的问题，她还是点头回答：“没错。” “但实际上，人即便是个体，但其生存下来的本质便将其分为群居的群体动物。所以人的命运往往是海洋形式的混杂体。有人的命运像是海中的鱼，大鱼吃小鱼但也被困在这大大小小不同的海洋湖泊。 而有的人则是这海中的水，看起来自由不羁却也任鱼儿所吞没。 所以人作为个体，是相当难以改变自身命运的。 同时，想要改变其他某一个人的命运也大差不差。 可反过来说，如果海水形成波涛、鱼儿形成族群。 这样的话，汹涌的巨浪将会摧毁高楼大厦，鱼儿也将在大海中得以繁衍和追求幸福，甚至到了能改变或破坏生态的地步。 因此想要改变一群人的命运，反倒会让事情变得容易。” 第79章 偷心贼 御船千早目光微凝，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 同时也让她想通了一些问题，脑海中开始有了思考。 “想通了，就把事情的原委告诉我。” 留下手机号，水接天便起身离开。 这个思考需要一个过程，这是时间上的问题并非他坐在这里就能加速解决的。 御船千早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知过去多久依然呆坐在那里。 直到一只野猫经过，撞到了桌子导致石头滚落在地。 她弯下腰将其捡起，看着手中毫无用处却骗走了不少人财产的圆滚滚石头，她深吸了口气。 另一边，坐车回家的水接天一直在闭目养神。 在到家换鞋的时候，才终于收到了御船千早的短信。 快速将内容扫过，虽然有很多多余的话，但他还是很快识别了其中的主要内容： 首先御船千早出身于乡下，那里的人认知不多，更多的是将其超能力当成是妖魔化的产物。 比如她预知到的自然灾害、生老病死，最终都会被人当作是‘诅咒’。 并且在那之后她被说成是个怪物，甚至还把她的家给烧了。 之后要改变命运的她在高中毕业后，就到了东京这里发展。 没有关系也没有朋友，想找工作无疑是相当困难的。 但在来到城市之后，在她差点被骗到风俗服务时（被拉到店门口），某个名为福来的某奇怪协会会长发觉到了她的奇异能力。并借此机会开始大肆敛财，包括售卖幸运石、神圣石之类的，就是这位会长的主意。 因为从小被人称作巫女、怪物，极其自卑的御船千早对这位会长很感激，所以即便良心过不去，也还是一直在默默提供帮助。 这或许也是她命运一直无法改变的原因。 将福来会长的信息发给药堂那边后，水接天便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吃着香喷喷的早饭。 杏也是再度提到了昨晚的事情：“你昨晚还是喝酒了？” “嗯，不过你觉得猫猫这样的代号适不适合你？” 杏恼怒地看向他：“不准转移话题啦！而且猫猫的话会让人想到摩尔加纳吧？更何况大家用的都是英文代号，我觉得还是一样风格的话比较合适..” “那你有什么想法？感觉猫女郎、豹子这类是比较适合你怪盗服的称呼。” 杏点点头：“panther（豹子）吗？那你呢？” “我的怪盗服么..”水接天一时间有些迷茫。 齐天的话，难道要叫猴子之类的？ 或者从重甲这种在众多怪盗中独树一格的，感觉叫将军也不错。 但将军、王牌，这似乎又有些冲突。 思来想去，他皱起眉头。 不过很快他便释然了，就像雨宫莲的面具是亚森，但他给自己起的代号是joker。 同样的，他也没必要为准确的形象而纠结，不如选一个有代表性的特点。 “brain。” “嗯？”杏一边嚼着食物，一边疑惑地将目光转向他。 “我的代号啊，作为怪盗团的领袖也是大脑，作为智慧担当的我很适合这个代号。” “哼，太自恋了吧。”杏表示自己都懒得吐槽了。 “咳咳。”水接天尴尬地有些脸红，“虽说通过会议大家一起讨论提议，但还是我最终下定决定的嘛..” ——这下好了，王牌为我所用。 水接天点头，表示对于自己这个代号颇为满意。 将两人的讨论结果发到群聊，正好药堂那边也发来了新消息。 “嚯，还是个大坏蛋。” 水接天的笑声让杏为之侧目：“怎么了？” 将昨天有关御船千早的事情告知杏，随后他再次将刚得到的情报精简后说出： “这个福来会长卖石头还是小事，这人还利用座谈会、捐款之类的手段诈骗到了不少巨额财款。药堂那边得到的情报，不少人都因为这家伙而破产、妻离子散。 甚至其中还涉及到了黑帮的事情，高利贷、人口消失.. 啧啧啧，这换个地方起码得枪毙百八十次。” 这也让杏有些瞠目结舌：“那我们要不先放弃斑目的宫殿，先解决这个大坏蛋的吧？不然恐怕还会有越来越多的受害者..” 水接天给了她一个白眼：“这人的组织不小，你觉得我都能调查出来的情报，日本政府会不知道？ 多半官方的人也在里面捞钱呢。 所以这个会长虽然确实坏，但恐怕也是被人利用推出来挡枪的玩意。大概率是没有形成宫殿的。” 给了杏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吧，这事不难。交给我好了。” 听到他这样说，杏犹豫了下点头说道：“要是遇到困难的话，就和我说。” “没问题。”水接天欣然点头。 等大宅一子拉着他俩抵达学校，光彩照人的川上贞代已是等待他们许久。 她一点也没有昨天还在医院里面色苍白的痕迹。显然，那枚净化丹已经被食用了。 “能聊一聊么？”川上的表情复杂，但更多的是难掩的开心。 杏闻言拍了拍水接天：“那我先走了。” 等只剩两人后，川上拉着他就要往天台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殉情呢。 “老师，快要上课了。”水接天稍微挣扎了一下。 然而川上很无语地转头看向他，没有说话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毕竟20号出成绩，作为班主任的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而或许考了年级第一是有实力，可考了全科满分的成绩就有点夸张了。 更何况此前水接天正是以让她帮忙遮掩，从而获得休息机会之类的为交易条件。现在却又矫情地跟自己说害怕上课迟到？？ 川上贞代表示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 不过与其说表达情绪，不如说现在的她只想将心底的情绪释放出来。 “你知道吗？” “？” “今天早上鹰濑夫妇给我打电话道歉了！” “..嗯，恭喜你。” 察觉到水接天的语气和表情，川上贞代还想继续表达兴奋的话语全部卡在嗓子眼。 “你怎么做到的？” 水接天想了想老实说道：“我说了你可能不会相信。” “没事你说吧！” “我是一个偷心贼。”水接天面容真挚地说着真相。 但川上贞代或许是误会了，脸颊微红且小幅度地点了下脑袋：“嗯，我知道。 不过很抱歉，这事要等你毕业——” “？” 察觉到不妙的水接天连忙改口：“川上老师，最近我可能更需要时间..” “没问题！交给我吧！”川上贞代的笑容灿烂。 虽说现在她已经重新有了实现梦想的机会，也准备好了接下来全身心投入到教学当中。但水接天是个特例，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她心里。 “那就多谢老师了..我去上课了。” 不等川上贞代继续开口，他已是窜下了楼梯。 “..真是的，这家伙。” 第80章 某个猜测 午休时分，刚刚吃完饭的水接天便被人找上了门。 不过这并非是学生之间打架斗殴，因为来者是个高年级学姐。 “春学姐？”他有些讶然，但也并非完全出乎意料。 因为这位学姐春的全名为奥村春。 实际上早在当初奥村邦和说出谋划的当晚，他就安排药堂调查了。想要看看这位想要从政的富商是什么想法，同时也想见识一下他拿来出售的女儿长什么样子。 只是没想到后来拿到资料的他发现，这位奥村邦和的女儿，竟然就是曾经和自己有过几次见面之缘的春小姐。 不得不说，奥村春虽然个头不高，但长相甜美声音清甜。再搭配那股温婉大小姐的气质，就伴侣而言这外貌绝对没话说。 “嗯..”奥村春看起来有些愁眉苦脸，“那个..水君能和我出来一下吗？” 一旁的杏敏锐地支起小耳朵，表情也警惕起来。 这确实不怪她多心，自家男朋友一天被别的女人叫出去两次，还都是单独相处。这难免会心生疑惑。 “要不要一起？”水接天看向她。 只是杏却连忙摆手：“不用了啦！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见她心口不一，水接天恨铁不成钢：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不过如果奥村春是为了婚约而来，那这事到底是应该尊重隐私选择保密呢？还是应该告诉杏呢？ 没什么犹豫，他伸手打算拉着杏一起去听听奥村春的想法。 只是视野边角，奥村春却一下子握紧了拳头，表情也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注意到这点，他狐疑地看了眼奥村春。 随后放弃了动作，这让奥村春暗自松了口气。 看着依然没有人的天台，水接天一时间有些汗颜。 “春学姐，有什么事吗？”他没有直接提起与奥村邦和的交易。毕竟万一奥村春来找自己不是为了这件事，那多少显得有点自作多情了。 奥村春双手交叠搭在腹部，但大小姐的修养也无法掩饰那不断扭动的手指。 “我的全名是奥村春，我父亲告诉了关于和你的事情..” 水接天点头：“我知道的，虽然奥村先生说要给我一个惊喜。但当晚我就没忍住让人帮我调查了。” 奥村春有些惊讶，但想到她父亲所说的之后，又觉得这好像很正常。 她紧张地小声道：“父亲他..让我接近你，而且说最好能尽快定下婚约。” “如果春学姐不喜欢的话，还请放心。这件事我会和奥村先生说的。” 水接天笑容温和，对于这种事情他并不在意。之所以当初假意答应，还是因为迟早要解决奥村邦和的宫殿，同时又能利用其贪婪完成接天机械的更进一步。 未来指不定能让接天机械成为‘寄生虫’，从这个国家的尸骸上破茧成蝶。 当然这对于这里或许不是什么坏事，毕竟从目前收集情报内容中得到的趋势来看，狮童正义很可能成为首相。 这样的家伙占据着最高权力，那可想而知还不如借给他，用来发展私人势力。 同样的，等使奥村邦和悔改后。 届时重新做人的他，也必然会觉得拿女儿做交易不太好。只要奥村春表达意见，那么这件事也将圆满结束。 “..父亲他不会改变主意的，我很了解他。”奥村春摇头，“与其说解除婚约这件事，我更担心会干扰到你和杏同学。” 犹豫了片刻她继续说道：“原本我想和你还有她一起谈谈，但..” 她害怕解决不了，更害怕导致悲剧发生。恐惧的情绪在心中滋生，让她无法适从。 水接天点头：“嗯，我也没有告诉杏这件事。” 一来是担心杏生出没必要的情绪，毕竟婚约一事对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约束力很强的事物，在后续随时都能进行修改和解除。 二来则是他相信自己有能力轻松解决这件事，说了反而白白让杏担心和忧虑。 或许是这句话拉近了情绪，话题逐渐被打开。奥村春不失礼貌地露出淡笑：“或许在这点上，我实在是提不起勇气。” “你不讨厌我？”水接天忽然问道。 奥村春一愣。 “因为我听说过，人即便在面对无法抵抗的绝望之时，也会对所讨厌的提起勇气。” 他之所以说这么一句话，其实是想到了宫殿的罕见性。 宫殿在心灵世界的确不算少数，但整体占比却相当之低。所以一片区域内，或许从时间长度来看会遇到许多宫殿，但空间上却并非如此。 那么奥村邦和会不会是本应出现在命运线上的‘反派’，会是一块供主角前进的踏脚石？ 而从目前经历的两个宫殿来看，显然都是有固定的‘反抗者’。 毕竟从实质上来讲，所谓的心灵‘宫殿’本身就是一种压迫的产物。所以产生对应的宫殿反抗者并不奇怪。 而鸭志田对应的坂本龙司、雨宫莲以及杏三人显然就是对应产生的反抗者。 摩尔加纳则是来自于印象空间的特殊类型反抗者，更像是普通人反抗意识的聚合物，在机缘巧合之下有了实体。 还有斑目宫殿需要一个蜕变契机的喜多川佑介。 足足两个半的例子，很难不让人相信奥村邦和的宫殿没有对应的反抗者。那么与之关系亲密，又深受其控制的奥村春会不会也是一个潜在的怪盗团成员.. “也不算很讨厌吧..”奥村春小声呢喃。 对于她而言，虽不是对于父亲乱点鸳鸯谱的行为感到懊恼，但对于面前的学弟她并非真的讨厌。 一来是最近一段时间，她也像绝大多数学生一样被水接天所吸引。这不单单是行事作风、外貌性格以及金钱的影响，也是当时像英雄一样救出铃井志帆并将鸭志田打倒送进监狱的勇敢。 至今大家都还在明里暗里羡慕高卷同学。 二来是她经常到天台照顾花草，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和水接天错过。但偶尔远远看到他和高卷同学的感情还是会感到向往。 这是人之常情，所以在水接天忽然这么询问之下，她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不过虽然声音小，水接天还是听到了，他心中的某个猜测也愈发肯定。 “那如果换个人呢？比如婚约的对象是某个政客的儿子或者富商的家族之类的？” 奥村春露出困惑的表情，她不太理解水接天这么说有什么含义。不过想了想还是老实说道：“我想应该很难接受..不过如果父亲非要那么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这并非谎言，她见惯了上流社会的复杂，所以见过不少优秀或不优秀的人。 而且除非是家族升阶（提升阶层）的联姻，大多数通过父辈强制婚姻的其中一方大多是‘败类’级别的存在。 那么联姻的对象多半不会令人满意。 因此奥村春说到这里，不免又多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颇有几分惶恐不安。 不过和她相比，水接天却是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原因找着了。” 第81章 潜在成员 在知道奥村春的‘反抗机制’出现了问题，水接天的第一反应是：想办法扭正或协调，以此来帮助奥村春完成人格面具觉醒。 问题在于自己的存在似乎并不能刺激到她，那么该怎么做才好？ 困难是困难，线索却不少。 御船千早的占卜、自己的改变以及表演之类的办法。 第一种涉及必须要奥村春自己来完成。御船千早的占卜能力本质上属于心灵力量的特殊分支体系。 可她拥有这个力量并非是‘修炼’出来的。而是因为心灵力量与现实之间产生的某种特殊关联影响到了其本人。 比如出生或即将出生前，多个宫殿发生了碰撞，比如多个面具拥有者同时在宫殿聚集地发动了‘心灵攻势’——如今让他人悔改的怪盗团便是其中一种攻势。 因为力量碰撞从而产生的能量，使得力量气息融合扭曲。而这种扭曲气息加重了各宫殿力量对现实的影响，或许就是使得御船千早有了‘预知’特殊性的原因。 也正因为这个特殊性，御船千早的力量有了‘命运’的词条。这也就意味着，如果奥村春的确是潜在的怪盗团成员。 那么借助命运特有的惯性（修正力），同样是能够使其完成觉醒的。 ——除非是水接天之前使用身份沙漏，将其他人‘顶号’下去的操作，否则命运本身在某一时刻（波动）开始就会产生相应的自修复。 同样的，此前如果不是他凭借命运、身份沙漏。这种修正力同样会对他产生限制、阻碍乃至驱逐。 至于第二种方法，这个自己并非是说奥村春，而是他。 奥村春对他并不反感，所以才会产生不起反抗的欲望。而在心灵世界，欲望就等同于石油、汽油，没有它就没有足够向上或向下的动力。 所以究其原因，他现在成了奥村春无法觉醒的阻碍。 虽然有点扯淡，但事实如此。除非他发生了改变，让奥村春开始抗拒他，厌恶他。 这一点本可以通过和杏的关系来实现。 但问题是现在看奥村春的样子，似乎并不反感这一点，反倒是成了她羡慕的地方。 这样的话，就需要更多且更难以控制的改变。 比如伪装成花花公子，把大宅、川上、武见等人拉来假装亲密关系。那样的话大概率会引发奥村春的反感，但也大概率会让杏大发雷霆.. 而且自己也会因此声名狼藉。 很显然，这是个不怎么好的主意。 一是非要奥村春觉醒的话，目的肯定是拉她进入怪盗团。可如果已经被厌恶到了觉醒的地步，那这不就本末倒置了吗？ 二是如果为了这个目的，导致自己这边的状况失去控制..那很显然比奥村春无法完成人格面具觉醒还要糟糕数百倍。 而第三种同样比较麻烦，表演自然不是他来表演。 而是借助奥村邦和这类具有‘影响力’的存在来进行，从其他角度来加强对奥村春反抗意识的刺激。 但有一点，奥村邦和并非自己控制的演员。即便是用计设计，也很难让对方百分百按照自己的指令行动。 这样的话，其中的意外情况之流太多，同样很容易出现问题。 三种方法，从明面上来看第一种最好。 但一是御船千早的事情还没结束，帮助他人完成面具觉醒也不是一件易事，对方不一定愿意帮忙。 二是不确定奥村春本人的想法。 三是最麻烦的问题。那就是他本人对认知力量的了解与掌握主要在人格面具领域。而想要实现第一种方法则需要利用到面具和宫殿两种领域的了解和掌握知识。 尤其是后者的占比要远超前者。 所以想要实现就需要依靠灵守的帮忙。 但因为人格深度化需要时间，所以他也不确定灵守什么时候有空。 “春学姐，你的想法呢？” 这里当然问得不是选择哪种方法，毕竟人连认知力量都还未曾知晓。 这个问题主要是试探一下奥村春本人有关婚约的想法。 “我..我也不太清楚。”奥村春迷茫地看向远处自己一直在照顾的花草。 她反感的是婚约而不是面前的人，如果可以她甚至愿意在杏还没有与水接天公开联系前主动出击。 但此前两人不熟，现在更是看到了密不可分的两人。所以奥村春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 见她这样，水接天也不着急，反倒是笑了笑说：“不如这样学姐，既然你还没想好。那么我和你父亲的交易照旧，这样我那边的生意也不会受到影响。 作为弥补，我也告诉你一些秘密。如何？” 奥村春纠结了下开口：“可是父亲很着急，恐怕婚约很快就要订下。到时候不管是你还是我，都很难跟高卷同学交代..” “嗯，你说的是事实。不过我有办法解决，但我没办法告诉你，因为这个办法和刚才说的秘密有关。” “……”奥村春看着他最后还是点下了脑袋。 “嗯..既然合作达成，下午的时候能邀请你来我家做客吗？因为那个秘密只有在那里说，才能让人信服。” 这话让奥村春有些皱眉，毕竟普通人听到这些难免会想到很多种或好或坏的可能。 “不用担心。”水接天看出了这点，他笑着安慰道，“杏现在就在我家住，待会她也会和我们一起，所以不用害怕。” 不过这话其实依然还有漏洞，比如万一他和杏站在一边要害她，那么同样是危险的。 但奥村春闻言却眉头舒展，看起来放松了很多。但不多时又露出惊讶的表情：“你和高卷同学的事情竟然是真的么？关于同居的事情..” “有一部分吧。这也和那个秘密有关。”水接天先是点点头，随后再度以这句话回应了奥村春，这让她愈发好奇。 “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同居是真的，但真的没有流言中说的那么不堪。”水接天自己不在意脸面，但不代表不会维护喜欢之人的脸面。 反过来也是如此。 不管是夜一、罗宾，还是如今的杏。爱就是这样相互的存在，也是关照彼此的存在。在它面前不存在舔狗不舔狗。 所谓‘舔狗’，本质上是对不爱你的人付出了所有的爱。 “好吧..”奥村春点头，她没想过给父亲打个电话。 大概是内心里觉得那个人不仅会答应，而且是催促式的答应。 第82章 杏的危机感 放学后，下午的太阳已经有了几分温度。 杏对于同行的奥村春既有敌意又有热情，看的水接天都有些脚抠地板。 所幸在他解释完后，三人这才在大宅一子诧异的目光下，和谐地抵达家中。 依然是老一套的开启宫殿送人，奥村春也亦如当时的杏那般惊讶到合不拢嘴。 即便是见惯了奢华世界的千金大小姐，此时也是新奇地到处摸摸看看，像个年龄不大的小孩。 “你是说，我也有可能变得像高卷同学一样？”奥村春牵着杏的手，脸上满是好奇。 因为要展示认知力量，在进入宫殿后水接天和杏就主动唤醒了变身。 所以此时杏依然是那身看起来颇为‘叛逆’的连体乳胶衣。 水接天摇头并指向自己：“每个人觉醒的样子和能力也不完全相同。最关键的地方在于这种能力可以改变一些坏人的想法。” 其实如果解决斑目之后再来说这件事，恐怕才会更有信服力。 而且在没有做出相应‘正确’的事情之前，这样的话语就是冠冕堂皇之词，毕竟这力量是中性的。它可以用来做好事，那自然也能被用来做坏事。 “这么说来，你说的改变我父亲的想法就是..”奥村春恍然大悟。 “没错，但并非是扭曲修改他的意志。只是让他认清其作为父亲的身份。”说完，水接天想了想还是坦然道：“不过这个悔改办法只能对心中明白道理的人使用。 如果一个人天生认为行恶事才是对的，那么这种方法就并不适用。” 这种情况无论是法律还是道德都无法约束，那么直接处以死刑就是解决办法。有时候以恶制恶反倒更高效，但这既需要强大的意志，也很容易误入歧途。 “而且我和杏同居的原因也在于此，之前我们一起外出的时候，我被拥有同样力量的家伙给刺杀过。当时的我还没有这种力量。”他顺便也解答了之前奥村春的另一个疑问。 “原来如此..”奥村春点点头。 “好了，现在该跟我说说婚约是怎么回事了吧？”杏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他。 “..这是个美丽的误会。”水接天表情僵住，笑容勉强地说道。 然而杏只是注视着他。 “好吧..我错了。”水接天无奈低头，“我只是想快点解决这边的——” 他话语一顿立马闭上了嘴巴，同时心中暗骂没有灵守，自己怎么就管不住嘴。 这话让一直心中感到奇怪的杏察觉到了什么，颇有几分惊慌的问道：“你是不是要离开？！” 自知说漏了嘴的水接天没有立马反驳，而是走到她身旁轻抚了下她顺滑的发丝：“待会再说这个。” 看向奥村春他无奈笑道：“春学姐，想好了吗？是步入这世界的另一面，还是放弃。” 奥村春叹息道：“我想这个问题很难让人说否。” “那明天学校见，现在的话..”他看向旁边生闷气的杏苦笑着。 “没问题。”奥村春点点头。 “我的司机就在门口，你称呼她为大宅小姐即可。让她送你回去吧。” 刚才回来的时候，他就专门嘱托大宅一子先不要离开，目的就是为了送走奥村春。 奥村春也没有拒绝，点头后便礼貌告辞。 等她离开，杏就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说说吧。” 水接天无奈点头。 实际上，如果不是分神沙漏的存在。那么无论是哪个世界，他恐怕都要待到最后时光将青丝化白，再到物是人非事事休的地步。 但有了分神沙漏，也就意味着每个世界他都不需要担心因为感情而出现各种问题。唯一需要注意的是，‘核心’只有一个，也就意味着他能汲取本源的世界也只有目前经历的那一个。 所以直接无限穿越，同时经历多个世界既不现实，也没有收益。 不现实是因为本源沙漏带来的提升只作用在核心上，只有发展到一定地步时，分神产生的‘本世界之我’才能拥有快速发展的条件。 这并非完全是因为天赋的问题，毕竟理解能力、学识等方面，其下限和上限都在于他这个核心，其他世界并不受影响。 但天赋沙漏还有一个隐性功能，那就是对世界力量的感悟。这才是他每个世界提升迅猛的根本原因。 一旦核心离开，这能力就会消散，所以他必须要在离开前获取到足够的能力以保护自已想要保护的人或事。 而之所以没有收益，就更清楚了。接天纹印这个核心不在，那么自然也就没有了获取本源的力量。 但同样的，当一个世界收益较低的时候，那么在趋利避害的本能下，肯定是前往下个世界这个决策更好。 而眼前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从鸭志田能够看出，这家伙绝对是跟怪盗团有关联的主线。 而且在上次独闯宫殿获取秘宝后，他就确认了一点，本世界的本源渠道就在于这些秘宝上面。 但鸭志田的金牌只给了0.1，这很难不让人猜测之后的宫殿恐怕也不会给出多少。 和海贼世界一趟几十的本源相比，这一趟最终收益肯定不会太高。 再加上这个世界没有想象中的危险，所以前往其他世界便成了一个挥之不去的想法。 尤其在海贼世界那边传来消息，诸如九星连珠之类星象以及可能出现的灾害。这些以海贼世界的能力或许可以解决，但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而其他世界即便没有海贼世界的战力高，但凭借特殊的世界偏向性力量，或许就能轻松解决这个问题。 所以这愈发坚定了他赶快开启下个世界的想法。 这也是原本轻松战略逐渐转为现在不眠不休策略的缘故。 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杏也听得瞠目结舌。 不过有一点她听明白了——水接天要离开。 不得不说，热爱中的恋爱脑是让人又爱又恨的。爱是因为彼此的付出和紧密的亲切联系。恨是身心陷入其中，从而失去了很多理性思考。 而且杏虽然笨笨的，但也只是在学习上面，以及在一开始情感上所展现的单纯。 对于一些事情的思考，她很聪明。 好在水接天多次说了自己并不是真的离开，而是像细胞分裂那样分成两份。 而且他其实也在犹豫，毕竟这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 总之说了不少好话才在杏狐疑的眼神中，再次赢得了信任。 不过从现在开始，杏也算是彻底不打算和他分离了—— “喂，我上厕所拉屎你也要跟着？” 看着门口死盯着他的杏，算是彻底没了脾气。 第83章 推测 夜晚，看着困得不行还要跟着一起去药堂的杏，水接天无奈对看乐子的大宅一子笑了笑。 到了药堂，他开始查看药堂几乎快要堆满办公室的各类情报，并通过这些信息整理出完整的情报脉络。 这自然需要花费时间，杏最后也是撑不住眼皮，老老实实趴在他的大腿上睡着了。 这不禁让人吐槽：膝枕的话是不是反了？ 不过没枉费这两天不断亲自监督调转药堂的调查方向。总算是让他理清了不少关系网。 首先是官方部分，以狮童正义为首的官僚体系属于掌权的大头。这家伙笼络了社会各阶层的精英为其掌控。 其中就包括校长这类社会阶层的存在，也包括特搜部部长这类官方阶层的存在。 至于商人也不少，据他所知原本奥村邦和便被邀请参加相关圈子的宴会。 而除了风头正盛的狮童正义，还有两个党派体系。一个是米山悠二背后的势力，正是他们从狮童正义手中，把奥村邦和拉拢了过去。 还有一个则是零散但经由各类协会勉强组成的‘怪物’，其实力很弱但也算是一个小团体。甚至其中一位落魄政治家就在药堂附近的车站天天演说，名字为吉田寅之助。 这一部分的势力和药堂以及接天机械的联系愈发加深，算得上是勾心斗角的‘玩伴’。 至于商业部分说实话对于接天机械有影响，但对药堂没什么作用。 比如综合医院、奥村家族企业之流，有时候可以互相利用，但能用得上的场景不多。所以时间有限，他并没有详细调查。 这诸多情报零星且杂乱无章，但也给了他一个新的调查思路。 那就是狮童正义很有可能已经对认知力量有了一定的掌握。也可以说是他掌握了拥有认知力量或相关知识的人员。 这一点可以从他压制相关新闻报道的手段可以察觉到。 根据这一点调查，也能得出明智吾郎曾多次出入狮童正义存在的场所。这也就意味着双方明里暗里曾多次会面。 要说身居高位的狮童正义和这么一个掌握了心灵力量的刺客多次见面而安稳无事..答案自然很明显了，这个刺客很有可能就是狮童正义的人。 与这类情报相关的线索还有很多。 不过唯一有趣的是，有几个不相关的线索组成的答案。 一个是涉及到新岛真和新岛冴的事情。她们两姐妹年幼时便没了母亲，数年前父亲也作为警察殉职。金钱方面一直由新岛冴一人独自支撑，生活上姐妹俩则相依为命。 但根据情报显示，她们的母亲不好说，但其父亲当时大概率是踏入到了认知力量事件当中。而且非常有可能是被官方所灭口。 因为当时案件已经被当地政府定论，但为了坚持正义，新岛姐妹的父亲追查到了一些事情，最后莫名其妙被灭口。 虽然最终定性为牺牲，但从档案以及各种各样的细节能够看出。没有奖励反倒隐隐有惩罚的迹象，这明摆着事情不对劲。 而且情报显示，杀害其父亲的人‘精神失常’。这不就符合现在‘废人化事件’的情况了么.. 而废人化事件又是官方调查但又偷偷将新闻压制下去的.. 而压制新闻的力量来源于狮童正义，调查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得出结论的特搜部又是他笼络的合作者.. 那么是否意味着，废人化便出自于狮童正义之手？ 作为政治家，他是否在用这种手段排除异己？ 这些虽是猜测，但也是有了事实后反过来推敲得出的结果。所以可能性很高。 那么在这种对认知力量有了解的情况下，新岛冴的异常会没有人发现吗.. 或许新岛冴姐妹本身就是某些人选中的实验品。 同理，新岛冴对应的反抗者也有了目标——新岛真（注1）。 这样看来怪盗团以及潜在成员就有了：包含他在内就是雨宫莲、坂本龙司、喜多川佑介、他自己、高卷杏、新岛真、奥村春以及摩尔加纳。 或许还有，但对于力量持有者稀少的本世界来说，这已经是相当夸张的数量了。 毕竟宫殿力量再强，只有一个掌握者。而这里可是近十个人格面具力量掌握者。在力量质量相差不超过一阶的情况下，这就是碾压。 这么想来，也难怪宫殿给的本源远低于海贼悬赏。 恐怕那0.1还是看在他一个人独闯的条件下——虽说这又不是打游戏，没有评分限制，实际上这并不影响什么。 “唉。”将资料粉碎，看着破碎的纸屑飞舞，他揉了揉额角。 拍了拍在自己腿上流口水的杏：“该回家了。” “真是的，都说了我又不会跑，这么困在家睡觉多舒服啊。” 一边将迷糊的杏翻了个身将其背在背上，一边他不住地吐槽。 “会长，带老板娘回家啊？”夜班经理调侃道。 或许是水接天年纪比他小，所以岛国特有的‘前辈体系’没有影响到这里。 “嗯，改天你看着去问问，最好把后街的店铺租下。”水接天点头并交代道。 “老板，还要扩张吗？”夜班经理倒吸一口冷气。 不过随即他又释然了。也是，之前每天看着‘一毛不挣’还不断增加店员。现在连明面上都大笔收入入账了，那可不该扩张了嘛.. 只是——水接天的确是想扩张药堂，但实际上并非夜班经理想的那样。 他是打算把后街的店铺改成半个仓库，一方面是处理事务，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方便存储接天机械的试验品。 所谓试验品就是有了构思但不确定成本和功能实现的产品。接天机械是要和药堂同步发展的，所以为了节省时间，药堂这边也是必须要走这一步的。 或许是看到了半睡半醒的杏，大宅没有再开口聊天，车技也比往常平稳了很多。 甚至到了家里，杏已经再度进入梦乡了。 不过他来不及欣赏那时不时皱皱鼻子的可爱睡姿。 因为就在刚刚，他感知到了宫殿的异样。 而能引发宫殿异样的，也只有位于宫殿之中的灵守了！ 注1：实际上不完全是哦，按照剧情发展，新岛真觉醒的宫殿是金城润矢阶段。这里算是一个概念性质的推测。 第84章 福祸相依 形为飞机的宫殿当中，整个空间都在剧烈震颤。座椅也随之不断摇晃，四处发出撞击产生的声响。 水接天脚步未停，三四步冲出一个机舱地朝着机首而去。 光与阴影不多时出现在正前方，并形成了一个个奇形怪状的怪形。 那是以心灵力量为画卷，阴阳之力为画笔所绘制的图案。 激活力量，水接天没有一丝犹豫钻进其中。 剥离皮肤的刺痛感传来，灵守不知何时变了样子。 火焰似的长发恢复了平常深邃的黑紫色，可除此之外整个人却发生了大变样。 灵守的皮肤变得苍白无比，眼睛黑黢黢的只有底部边缘稍微有些类似眼影的红色荧光。 她的四肢布满锁链状的血色条纹，原本的黑色铠甲也开始融化变成柔软的黑色布匹。 “别过来。”见到他的动作，灵守开口制止。 “怎么回事？” “遇到了一点麻烦。” “只能独自解决？” “差不多，这事有可能对第九有帮助。” 这话让水接天皱起了眉头。 看了眼周围的变故，他思索了片刻：“如果不可控就放弃吧。” 第九也就是第九个沙漏力量，那是一个未成型的黄金沙漏。想要成型的本源力量已经足够，但一直欠缺一个‘核心’，也就是印记来填充。 但光是烙印就相当难以寻找了，更别说印记这种东西。或许在仙界之类充满初始力量的世界，印记还好寻找一些。 可对于其他世界来说，这是可遇不可求的财宝。 ——这很正常，因为接天纹印虽然是来自仙界的至宝，但并不是没有同级别宝物的存在。但仙界听起来美妙，可正因为人人强大所以环境反倒极其恶劣。 就像前世身死道消便是无奈之举，毕竟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所幸或许是好人好事，竟脱离了仙界的尔虞我诈，还和接天纹印融合成就新体。 不过福兮祸兮，福祸相依。正因如此，接天纹印的提升也成为了现在遭遇的一大难题。 首先是其提升主要两个方面，一个是其天生就有的融合吸收，也就是利用本源形成沙漏，再借助各类本源力量来实现‘借力’。 第二个便是通过无意间获取的阴阳烙印来升级各项能力，不过目前来看最多只能提升黄金沙漏，至少在本源充足之前，以及阴阳烙印本身略差一级的能力阶级之下是这样的。 而这两条，第一个需要超大量的本源形成沙漏，这一点第九沙漏算得上捡了个漏，现在只差本源力量印记。 第二个则是原本灵守努力的方向，之所以从接天纹印分出并寄居在阴阳烙印当中，既是接天纹印的本能选择不让阴阳力量逃离，也是方便他们两个后续掌控这力量，甚至通过一些机遇促使阴阳烙印升格为印记。 然而现在的情况，很显然是灵守深度人格化的过程中，意外发现了一个新的印记，所以发生了什么变故。 单就世界规模来说，一个印记就可能是形成一个世界的基石。所以相对应获取风险也可能反倒比仙界之类的地方还要高一些——在相对应不超出各方世界实力上限的情况下。 所以他没有反对灵守的想法，但还是很担心的。 “没问题。”灵守想要摆出笑容，但有些勉强。 不过如果可以提供帮助，他不会吝啬她也不会拒绝。既然说了只能独自进行，那就说明这其中需要类似于灵守‘心灵生物’之类的特殊状态或身份才能接触到一些本质的东西。 这的确是他无法帮助甚至无法接触和看见的地方。 无奈，心中虽然担心，眼下也只得暂时退出宫殿。 他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做好宫殿的外部防守。 比如照顾好自身的安全——和鸭志田等人不同，他的宫殿虽然与现实对应在家中，但并非强关联，这也是当初刺客能在大马路上给他一刀的原因之一。 另外房屋周边也的确该做好防护。 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外人干扰到灵守这边。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发展的关系。由于时间短所以还不明显，但即便如此随着药堂、接天机械这些他创造出来的‘金钱收割机’愈发知名，已经吸引到不少人在周遭街边出现。 比如记者、不知名的黑衣人等等身份各异的家伙——前者是大宅一子告诉他的。 为了保证家人的安全，防护也是需要提前准备了。 唯一让人头疼的是，即便机械防护比如报警器、机械安全装置等弥补了人力防护的不足，但这些也只是现实层面。 一旦出现心灵层面的刺客，依然还是个让人头疼的大麻烦。 所以招聘一个具备认知力量的保安，这个保安自己还得信得过.. 一时间他有些为难起来，显然目前来看，只能他亲自来做这个安保工作。 再加上他和灵守本就打算在最近吸纳了一批‘精灵护卫’。 这些都是来自于印象空间之中迷失方向甚至迷失自我的灵魂。有些是人类群体印象所塑造而成的产物，其中一些涉及到他们的创作被遗失，从而迷失了自我。 还有些是曾在人世死亡的灵魂，在印象空间被亲人所挂念产生了这个‘印象’，随着被亲人忘记也逐渐开始被心灵世界同化，最终化作模样不同的迷失者。 但无论哪种，都是非常好的员工。只需要花费一些维持他们存在的欲望，就可以让他们踏实地在宫殿驻守。 “那就明天和杏商量商量，一个人白班，一个人晚班好了。”秀尽学园那边该了解的也了解过了，学生体验差不多就得了。 所以他打算借助川上的关系，从明天起就开始请长假。 “川上应该会同意的..对吧？”看着窗外，这声喃喃自语并没有太大的底气。 毕竟作为一个学生，刚开学还不到一个月，就直接请长假.. 即便川上想要帮忙，恐怕出于好意她也不会答应。 好在正常学生也不会像他这样。 换算成其他人，大概就是在高中年纪，坐拥苹果、特斯拉两大吸金利器。而且还是全股持有的私企.. 这在某种意义上来讲有些过于逆天，虽说其中大部分利益都变相用来‘贿赂’了，但也完全超过大部分公司的利润和潜力。 所以即便拒绝，川上贞代大概也不会完全拒绝，顶多是和她讨价还价一番。 第85章 一起睡的请求 第二天水接天刚到学校，就发现了奥村春来找他。 “学姐不用着急，最早也得晚上才能行动。” 奥村春微微摇头：“我是想说，今天晚上可能我没法和你一起去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父亲他告诉我，想要问我一些关于婚约的事情。我猜他应该是想说服我。” 从一开始奥村春找自己可以看出，她一开始对于婚约是有抵触的，这显然被奥村邦和看在眼里。 所以那家伙想要让计划顺利，免不了要告诫自己女儿很多事情，再做一做心理工作之类的。 “没关系，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不用那么着急也可以的。” 听到安慰，奥村春微微低头。 “要上课了春学姐，我先进去了。” 告别了颇有几分害羞情绪的奥村春，他也是在其他人诧异的目光中走进教室。 而听着周围那诸如： “厉害啊，会长..居然连高年级的前辈都能拿下！” “呵..孤陋寡闻了吧！据说有人见到就连学生会长都曾亲自尾行过水会长呢！” ..这怎么把新岛真说的像个痴汉呢？水接天不禁汗颜，心中忍不住吐槽。 而刚刚由于水接天被拦下说话而提前坐在座位上的杏，则咬牙切齿地看着八卦的家伙。 这让她周遭的同学如坐针毡，不禁为那些家伙捏了一把冷汗。 不过随着上课，嘈杂和各类情绪都随着铃声飘出窗外。 中午的时候，新岛真还真的来找了水接天一趟，这愈发让流言堵不住。 她这次来是想给水接天提供自己收集到的情报，同时也是感谢水接天能接下她的委托。 尤其是在交流时，拿到水接天收集到的诸多信息。她一时间下意识拿校长与水接天作了对比。 前者威逼利诱但在做事上拖拖沓沓，真正付出精力与努力的只有她。 后者虽然流言满天飞，可在短短时间内就将金城润矢这一学生们无法想象的黑帮头目调查的七七八八。既有能力又有诚信。 所以她很轻易就相信了说话间，水接天偶尔提到的‘校长只是在利用’这句话。 而要说唯一让她觉得头疼的，就是挡在水接天面前像小母豹龇牙挥爪的高卷杏。虽然她有意解释，但事情繁忙又加上水接天给出了那么多的信息，这让她现在只想赶快加速收集罪证。 另一边，看着新岛真抱着手机匆匆离去的背影，天台剩下的两个人却是表情不一。 水接天皱眉有些担忧，她总觉得新岛真有些过于急迫想要解决这件事情。 但一想到两姐妹的关系，以及其身世。或许这其中还有情报未曾显露出来的某些细节关联。 然而杏的表情就单纯的多了，嘴角下勾足以说明她的心情糟糕。她自认为是个大度的人，虽然实际上也确实是，但不得不说恋爱中的人本就是小气量的，或者说会变得小气。 不过此前水接天并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面对杏的不高兴他也只能拿着事实来解释。 “..那你晚上要和我一起睡。”杏嘟着嘴。 昨晚她就提出了这个要求，可水接天居然一点都不犹豫地拒绝了她！ 不说面子能不能过得去，可她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 今天看到新岛真和奥村春，更是将这份压力拉到了最大，醋坛子的裂缝再也把持不住了。 水接天则有些不知该怎么解释。 虽说凭借海贼世界海皇帝的身份，他一次性近乎完成了阴阳调和的配平比例。 除了凭借阴阳之力优化各个黄金沙漏的力量结构。这也提升了他对身体能量掌控的同时，也压制了‘双阳’带来的隐患。 比如原本灵守需要不定时的沉睡，以恢复额外损耗的阴之力。 亦或者水接天对于渴求阴之力的欲望得到缓解和压制。 但这不代表他本人能抗拒的了杏在怀里柔肢相碰的触感，以及那股躁动不安的情绪。 或许换个其他美女这完全不算什么，但越是亲近与爱反倒成了自制力的毒药。 所以为了杏好，他果断拒绝了这一请求。 但现在看来，这反倒成了杏担心与害怕的地方。 “如果你能两天以上不洗澡，不洗漱，而且能接受我们两个都穿着外套睡觉。我没意见。”思来想去，他只得提出要求。 “不行！” 果然，这还是遭到了杏的拒绝。 见他没有诚意，杏有些生气，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水接天无奈跟在后面，只是察觉到杏选择的方向是铃井志帆的班级后，他想了想还是离开回班休息。 坐在班里，看着周围同学各式各样的目光，他也有些感叹自己都低调了些什么啊。 不过昨晚灵守的发现，反过来也给了他一丝灵光。 经历一个世界能获取的不止是本源，还有类似于印记这类世界级宝物。 也许他应该多一些耐心才对，况且核心多待一天，这个世界的他也更有安全保障。 午休时间不算长，没多久就要上课。 杏也回到了教室，只不过进来的时候瞥了他一眼，眼神怪怪的。 一直等到放学，雨宫莲跟他打了个招呼离开。 这两天，雨宫莲在帮他调查喜多川佑介的行程，合适的时机会提出‘模特’咨询。到了之后才是他登场的时候。 而坂本龙司则是抱着摩尔加纳，尝试开启金城润矢的宫殿。 杏因为最近灵守的问题，在早上的时候和他商量要轮换值守家里。其他人知道这个他的宫殿出现了问题，所以对此也没有意见。 不过按理说昨天才经历了奥村春的事情，水接天本以为今天杏依然会缠着他。结果没想到一转眼就发现杏竟然愉快地答应了他独自行动。 虽然心中奇怪，但毕竟昨天就商量过了，今天他得去解决御船千早的事情，之后再帮助奥村春完成觉醒。 “嗯嗯，早点回家哦。”杏挥着手笑容灿烂。 这愈发让他不解，明明之前不是还情绪不好的吗？ 果然女人都是善变的.. 不过之前杏是去见了志帆，难道是志帆和她说了什么.. 抱着这样的困惑，他前往了雨宫莲所在的位置。 第86章 欺诈者 约莫下午三点多，水接天才抵达了雨宫莲发来的地址位置。 这里是一家书店，看雨宫莲抱着书蹲在角落的样子应该是常客。 “怎么样了？” “还需要一点时间，我现在已经摸清喜多川的路线和习惯了。”雨宫莲碰了碰眼镜。 “..那就好。”虽然依然对于怪盗团这次活动感到抵触，但斑目的宫殿得尽早解决，毕竟还有金城润矢这个麻烦需要处理。 尤其是后者对于学生的威胁越来越大，需要尽快解决才行。 同时还有个婚约时限的宫殿.. “唉。”叹了口气。看来无论怎么着，这次都得‘为艺术献身’了。 不过之前怪盗团的有个提议不错，或许自己也可以穿厚‘亿’点。 这样即便是被杏笑话一辈子的女装，也好得不用背负对他来说略显恐怖的裸模特称呼好一些。 “会长，你也要赶快做好准备呢。”雨宫莲上下看了看他。 这目光让水接天有些不自在：“明白了，有事的话去找药堂帮忙。” 他当然知道对于化妆他并不擅长，所以这一点需要杏的帮忙。但问题是话虽这么说，可这哪里能张得开口.. 因为大宅把杏送回家，所以没有专车。 他再次搭乘电车去找了坂本龙司和摩尔加纳，不过或许是一人一猫的性格冲突，在金城润矢宫殿的发掘上并没有太大的进展。 在调解完这两个家伙的矛盾后，天色已经昏沉。 这才又乘车前往今晚的主要目的地。 …… 实际上，来回跑路不仅让人身体疲倦，更让人精神疲倦。更别说还要督促和加快整个怪盗团的进度，想办法快速解决一些障碍。 等到了新宿，水接天已是颇有几分有气无力。 不过好在老天很给面子，天气晴朗没有下雨。 而御船千早也按时出摊，这让他松了口气。 “你来了。”御船千早挥动着手语气平静，但眼底有一抹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期待。 水接天笑道：“既然你把资料发给我了，那我可就当成你答应我了。” “我、我很好奇，命运到底真的能够改变么..你很特殊，所以我想或许可以相信你一次。”御船千早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握紧。 “呵呵，只能说你找对人了。” 其实按照之前的说法，想要改变命运也是可以的，但那既需要时间也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 眼下则有了捷径——那就是直接通过认知力量来让所谓的福来会长悔改。 “除了之前那些情报，我还需要知道福来会长的全名。” 光知道名字通过印象空间去找当然可以，但如果是他的做法还需要知道对应的地址。 好在地址不用猜也知道在那个家伙经常举办座谈会骗钱的地方。这个地址早在之前那份资料中就有。 “那个，他的名字和改变命运有关吗..” “或许吧。”水接天轻笑着模糊了答案。 “福来友一。” “明白了，请安心等待好消息。”说完，水接天看向她，“还有一件事。” 没等御船千早好奇，他便继续说道：“我想你天生拥有的那份力量是对一些事情的弥补，而且你就是你，我没从你身上看到怪物的影子。 反倒是看到了一个善良的灵魂。” 拥有力量的她或许本可以早在一开始就拒绝为其他人占卜，或者说提醒即将可能发生的灾难，毕竟那些人因为害怕而孤立甚至伤害了她。 但多半是心软，最后还是说出了预知到的真相，这才让她无法在家乡立足，更是被人用大火烧了房子。 在御船千早呆愣间，水接天已是转身离开。 …… 从御船千早那里得来的地址并不算远。 不多时他已经进入到了心牢当中。 沉睡的阴影被他的到来惊动，一个棕发白西装的男人面容阴沉。 在看到水接天后语气颇为嚣张：“我可是从你的身上看到了不幸哦！快点给我钱吧！讨厌不幸只要掏钱就可以了，划算吧！” “可是把钱给你不就成了‘不幸’发生么？”水接天从空间取出一叠钞票，随后当着西装男的面轻轻甩动。 “哼！巫女大人没告诉你关于不幸的启示吗？ 这只有用最贵的神圣石才能拯救你！” 水接天摸着下巴反问道：“只有钱才能买来解决不幸的神圣石？” “没错！” “为什么呢？” 面对仿佛没完没了的质问，西装男面色愈发阴沉：“要买就买，别那么多废话！钱可是神圣石力量的来源，不买就等着不幸找上你吧！” 这话让水接天面色古怪：“既然如此，我直接拿钱来解决不幸，岂不是省去了中间商赚差价么？” 西装男瞬间暴怒：“老老实实被骗不好吗？！大家都是自己想被骗的啊！！” 西装男身上阴影涌动，顷刻间化作怪物！ 见他已然失去理智，水接天撇了撇嘴。 火焰迸发，但金甲不受影响！ 隔绝火焰的拳击猛然从火之幕布后冲出，一拳砸在怪物的头部。 属于恶魔的火焰瞬间消散，怪物也仰倒在地。 转瞬即逝！ 事实也的确如此，在宫殿当中因为有各种各样心灵力量带来的规则束缚，他的‘蛮力’很难发挥出效果。 但对于心牢这样较为直接的战斗，天赋沙漏带来的力量提升便是愈发显露出来其夸张程度。 怪物再次转变成人形，在阴影的加持下勉强在物理系齐天拳击的攻击下生存下来。 “可恶..我这个乡下人又要输了！”西装男不甘地发出低吼，“明明我来到这里……” 断断续续地诉说让水接天明白了这家伙的故事。 原来福来友一到东京后，打算要到某个学校上学。结果刚到地方便被骗子骗走了钱。 而且明明学费、生活费都被骗走，报了警却被当地警察嘲笑。 随后才知道那是城里人一眼就能识破的诈骗广告。 秉着报复社会的心理，他便开始学着去诈骗别人：比如都市里自诩聪明的家伙，亦或者和他一样来自乡下的人.. 或许是刚才那一拳濒临死亡的拳击让他清醒了许多，水接天都还没来得及开口，西装男便满脸懊悔：“..或许我就是这么一个没用的家伙吧.. 不过那个巫女不同，她的力量是真的，只有我在撒谎。 我利用了她..我该和她道个歉的..” 说着，阴影核心化作光团消散。 “以玄学神秘之类的骗局么。” 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飘散，而嘀咕它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第87章 突如其来的辞职 没有专门再去一趟新宿，水接天用手机给御船千早发送了消息：命运已经改变，明天就能看到结果。 过了好久，那边才发来消息：谢谢。 能感受到其中的忐忑不安，但水接天轻笑一声将手机收起。 等到明天自然御船千早就能看到事实，到时候再跟她说帮助奥村春应该就不会有太大的阻碍了。 走进房门，家里比往常要昏暗许多。 “杏？怎么不开灯？”脱下鞋子走到客厅，随即便看到了家里的光源来自于几根蜡烛。这愈发让他感到困惑。 忽然鼻尖一股淡淡的甜香味萦绕。 “香水..” 等摆脱香味的捕获后，身后白皙的臂膀俨然将自己环住包裹，柔软但多了点点坚硬的感触也让他意识到了什么。 “不准回头！” 杏的声音带着些许娇羞和颤抖。 “别胡闹，回去睡觉。”水接天确实没有回头，而是低声回应。 这让身后的杏轻笑一声：“哼哼！你是不是在害怕？” “害怕什么？” “我听志帆说了，你可能是怕见到我这样的美少女把控不住！” “她说的对。” “别想狡——呃？” 坦率的回答让想要据理力争的杏一下子哑了火。 “所以我说赶快睡觉去吧。” 说这话的时候，杏能明显察觉到怀里之人体温的升高。 这让她愈发得意：“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不能喝酒就是小孩子，给我去睡觉。”水接天无奈，杏这家伙竟然这么大胆。 不过她这话说的对也不对。 毕竟在相关法案尚未更新之前，当地这个时间段的法律确实是这样的。 年满16是法定结婚年龄，但吸烟喝酒这类‘成年年龄’却是定在了20岁。 从人口结构上来讲，每个国家都不同。在本地长久生活的他，按理说也应遵守当地法律法规。 所以..他一把背起了身后的笨蛋，将其放回房间。 之后在杏期待的眼神中..锁门离开？ 砰砰砰，身后房门被敲响。 看着手掌留存的余温，水接天不禁感慨：“居然只穿着浴袍就跑出来了，真是个大胆的笨蛋。” 杏即便跟他一起生活了解了很多东西，但在一些事情上还单纯的跟白纸一样。所以她根本就意识不到自己是在玩火。 叹了口气，他洗了个冷水澡。 可惜强悍的身体素质让他根本无法平息，睡不着只能在沙发上躺着看电视。 一直到早晨才微微有了困意，可惜—— 砰、砰、砰。 有规律的敲门声，一听就知道是大宅那个家伙早起的内卷新闻王。 嘎吱，他打开门。 “真不应该给你那枚净化丹，每天早上折磨我。”水接天叹了口气。 看起来愈发光彩的大宅一子已经开始习惯这样的调侃，乐呵呵地自己关门换鞋：“担心老板你迟到嘛，理解一下。” 水接天也不介意，开始着手做起早饭：“要不要来一份。” “当然~啦~”大宅一子愈发愉悦，欣然接受了早餐邀请。 实际上大抵是吃过了水接天所做的美味早餐，她早上都专门留着胃来的。 不过就在水接天做饭期间，大宅脑袋后仰微微侧看着他。 “怎么了？” 最近已经蕴养出‘气’的他，在见闻色下的感知很敏锐。 大宅一子见自己被发现也没有慌张，反倒是叹了口气：“真好啊。” 看出她有心事，水接天打趣道：“是打算减肥吗？还是想给我当老板？” 大宅一子眯着眼睛反问道：“当老板娘可以吗？” 这话吓得水接天连忙看向楼梯，生怕被杏听到。否则晚上指不定又要玩出什么新花样了！ “哦呦，看来正统的老板娘管的很严呢。”大宅一子拿起桌子上没有开封的啤酒畅饮了一口，“啊~没有冰镇的好喝，不过也还凑合。” “不过老板。” “？” “我想辞职了。” “？”水接天懵圈了。 大宅一子叹了口气：“你的表情都让我有些愧疚了。 不过老板你可能只知道我是个记者，但其实一开始来找你是想拍摄关于你的‘真面目’。不管是坏事也好，还是什么花边新闻也好，对我来说这就是工作。 而且你对我太好了..” 可惜的是正因如此，她没法厚着脸皮去编造关于他的哪怕一条负面新闻。然而她如今的工作，是需要工作绩效的，不然就要面临离职的风险。 “可是..”水接天不解地想要询问。 大宅一子抬了抬手：“我明白的，老板。 我很喜欢这份司机工作，而且也和原本的工作不怎么冲突。 毕竟我也是要天天满大街跑的嘛.. 而且相对于报社的工作，你给的工资反倒比我的本职工作还要高不少，待遇又好，还能每天来老板你这里蹭免费的美味早餐。” 她坦然地笑着，但笑容不一会就有些僵硬：“可是啊，成为记者大概是我的梦。即便现在的工作早已不是我当初的向往。 但正是遇到了老板你，我觉得或许趁着年轻我还能再尝试一次。 如果到了那时候工作就会很忙的，肯定会耽误事情。所以干脆就提前说了。” 每天接送水接天和杏，看着两人给她打气加油。 又或者夜晚跟随水接天一起处理药堂事务时，她所下意识吐槽而出的想法被肯定.. 她不知不觉间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这一点就连水接天本人都没有意识到。 见水接天没有给出回答，她笑了笑：“放心吧，老板。司机的话如果你不嫌弃，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那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妹，虽然年纪小，但经常开车。她的车技应该比我要好很多倍，哈哈，嗝~” 虽然话的内容很粗糙，但大宅一子其实是个心细的人，所以所谓的人选恐怕花费了她不少时间去挑选。所以直到今天才吐出了真话。 “你今天就要离职吗？”水接天将早餐端上餐桌，偏头向大宅一子那边看去。 “当然不是啦~老板你这么狠心吗？今天就要赶我走！”大宅打趣似的表演着。 当她平静下来，伸出了三根指头：“能给我三天时间吗？我那个表妹得准备一下。” 水接天点头：“没问题。” 说完他走上楼去叫醒杏。大宅一子没有像往常那样溜到桌子边干饭，而是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 第88章 换装 两人很默契地没有将准备辞职的消息告知杏。 即便在前往学校的路上，欢乐也一如往常那样。 不过等到进入学校，趁着还没上课，水接天走出教室给药堂那边打了电话。 等到中午，午班的同学便捎来了一个文件夹。 所谓午班便是午休时换班的员工。 因为药堂的高工资，不少学生采用了团队配合制的值班方式去应聘类似于服务员、临时安保员之类的工作。 其特征便是一个值班时段，由一个团队配合，团队中的每个人每隔一段时间就请一次假完成这个时段的值班工作。 因为间隔期长，并不会耽误什么。所以这份工作深受学生喜欢，也变相扩大了他手下的情报网。 “这个女人..真是的。”水接天看完文件夹里的文件无奈摇头。 大宅一子的话没问题，但所谓的忙碌却是个借口。 根据情报显示，大宅一子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所以开始独自调查。但她要调查的东西惊扰到了米山悠二，也就是如今奥村邦和如今抱住的‘大腿’。 准确说是这一派系中的一位官员可能涉及到了什么事件。恰好这个事件又与大宅一子调查的事情有关。 或许察觉到了什么，大宅一子才选择了辞去司机工作。 “这应该和狮童正义有关才对吧..还有，这个女人竟然不说，是担心我帮不了她？还是担心我不会帮她？”水接天一时间有些头疼。 在最早调查到的情报，大宅一子正是因为揭露了狮童正义丑闻才被迫离职。后来才进入到现在的花边新闻报工作。 可现在怎么会和米山悠二这一党派有关？ 尽管米山悠二这些人可能也不太‘干净’，但至少明面上与大宅一子没有什么冲突.. “看来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不过早上雨宫莲上课的时候发了消息，说是斑目宫殿现在随时可以开始行动。或许要等到晚上才有时间来处理有关大宅一子的事情。 熬到下课，雨宫莲迫不及待地飞奔上前：“会长，我们出发吧？” “。。”你小子已有取..算了，累了。 给奥村春发了条消息，他点点头：“走吧。” “等等！”杏却是立马喊住众人，“化妆品都在家里，先回去一趟吧？” 因为没想到雨宫莲的动作这么快，化妆品又那么多，所以她不可能随时都带着。 “..不用那么认真吧。”水接天汗颜，女装的事情自家杏也干了。 可惜面对他委婉的请求，杏却只想认真地画出他最‘好看’的模样。 这个请求自然没有人拒绝，而且有大宅小姐急躁的车技，回家不过片刻时间。 好在因为车上位子不够，所以其他人乘坐地铁去了目的地。 车上只有他和杏。 等到了家门口，水接天趴在车窗嘱咐：“大宅小姐，晚上就不用过来了。” “明白，老板！”大宅一子一如既往的有精神。 见大宅一子离开，他才松了口气并在杏的催促下进入家中。 宫殿的异常尚未平息，不过昨晚看电视的时候便察觉到灵守‘捕捉’了不少护卫，用以防守宫殿。 “做好。”随着一声令下，杏进入到了专注模式，而他也开始坐牢。 “……” “喂，不用画的这么精致吧..” “啊？假发就算了，还要穿戴假体的吗？不是，哥们？..” “这不对吧？怎么还要穿你的裤袜？这能穿的上吗？..” 可惜，面对他的一句句指控，一句句发自肺腑地反抗之语。杏这个无情的化妆机器根本不加理会。 直到杏最后将口红与睫毛膏涂上，他算是彻底断了最后一口气。 好在‘刽子手’也已经停下了她的行刑。 “哇！好漂亮..” 听到身后杏的感慨，水接天已经死了但死的不够彻底。抬头看了眼面前的镜子，不得不说确实有点惊艳.. 原以为自己五大三粗画出来顶多也不过是金刚芭比。 没想到或许是杏多年养成的美感，竟愣是把他画成了高挑婀娜且英姿飒爽的美人。 “这是我？” 看着镜子中怀疑人生的‘女人’，他一时间差点以为自己在某个人的宫殿。 虽说没有灵守那种‘天然吸引力’，但就肌肉线条、脸颊轮廓等等都可以称得上是让人为之目不转睛的美感。 要是穿上一件稍微宽绰点的衣服，或许还能演一波‘娇柔美人’？ …… “会长好慢哦。”坂本龙司左看看右看看。 雨宫莲则在憋笑。不得不说这小子的功力很是深厚，如果不是那嘴角上扬的些许弧度，别人还真难看出来这小子心中的情绪。 看着这两个家伙，水接天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现身。 扭头看去，发现杏正一脸期待地给自己加油打气。 “可恶，我有点后悔了。” 虽说穿着杏的靴子，但四十多码的脚丫塞进三十多码的小鞋里，多少有点裹小脚的感觉。 好在靴筒够长，这才让他借助部分空间的能力完成这一部分。 或许是广场上不少目光停留在了附近，这让雨宫莲两人察觉到了什么。 扫视周围一圈后，他们决定先离开这里。毕竟他们要坚定怪盗团的身份，嗯——不能暴露在大众视线，要有做小偷的决心啊！ 至于为什么要离开..那个站在不远处的高个美女连他们都不自觉地看了好几眼，所以只要对方待在附近，那么目光肯定是源源不断的。 而驱赶对方？不说没什么理由，光是在谁去说这个问题上，两个人都得推推嚷嚷纠结好一阵子。 “你们两个打算去哪？”男性化的声音从美女身上传来显然是个让人不知所措的事情。 “看着我干啥？” 再次得到确认，‘失聪’的耳朵好像也在告诉自己它没病。 这下即便是情绪稳定的雨宫莲都下意识张大了嘴巴，更别说平时情绪表现就极其夸张的龙司。 “啊？！啊？你、你是会长？！”龙司吓得鼻涕泡都要冒出来。 好在雨宫莲反应过来，立马捂住了龙司的嘴巴，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看向面前的会长：“这真的是会长么..” “雨宫、坂本，接天已经准备好了，该出发了！”这时杏才像是满足了恶作剧的小女孩，踮着脚尖跑过来。 水接天此时身上的衣物都来自于她，假发的颜色和美瞳也与其本人相似。整体看起来，两人的风格很像，不同之处在于水接天的个子要比她高出不少，而且面容更硬朗一些。 但相对应的大长腿也让杏羡慕的流口水。 第89章 真正的小百合 有雨宫莲带路，众人很快便找到了位于某家面馆前的喜多川佑介。 他大概是刚刚吃完饭，此时正朝着画展的方向而去。 “那么分工合作，你们到门前待命，随时准备突破。”水接天绷着脸，同时下达着命令。 “是！” 这时，一只猫猫头从他的书包中探出：“杏殿下..对不起，吾辈要叛变了..呜呜。” 水接天额角一跳，差点没把这猫给扔出去。 “安静点，那家伙要来了。”水接天面无表情。 摩尔加纳自己钻回书包，同时喜多川佑介也注意到了他。 见对方欢喜地跑过来，水接天也算是松了口气：看来不让杏来是正确的，这小子确实‘图谋不轨’啊。 “杏小姐，又见面了！” 水接天心中无语，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个脸盲。白瞎他画了这么久的妆。 不过他不太会假声，所以只得夹着嗓子回应：“你是？” “我是上次的画家，呃..你男朋友不在吧？”上次水接天给他的压力很大，虽说最后还是没有揍他，但那种从未有过的压迫感让人不禁小腿发颤。 “..不在。”水接天违心了一波。 “那就好，我等了这么久，最后还是发现你最适合成为我的模特。如果——” “走吧。” “？” 这下轮到喜多川佑介懵圈了，他斟酌着说道：“杏小姐，你的意思是同意做我的模特了吗？” 快要被很多层薄衣服捂出汗来的水接天点点头。 喜多川佑介狐疑地看着他。 “怎么了？” 水接天微微皱眉，难道这小子发现他了？ “..”喜多川佑介只是沉默，好一阵子才喃喃道，“今天杏小姐比上次见面还要好看..好像更适合作画了？而且身高是不是高了好多..” 他的身高在一米八左右，可面前的杏小姐居然要让他仰着头看？ 不过虽然心中有疑问，但自己的传世之作就在眼前。这让他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 “没事，请跟我来。” …… 与此同时，已经抵达宫殿的怪盗团三人，快速接近着大门位置。 幸好已经来过一次，而且距离上次进入宫殿的时间不长，众人并没有花费太多功夫。 “喂，你们说会长能成功吗？”龙司看着面前的大门挠了挠头。 “会的。”雨宫莲重重点了点头。 看着他们两个，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喂，你们看！” 随着时间推移，宫殿内显然是注意到了三个入侵者，警报和阴影的数量开始让人不安。 “我们先离开？”杏的眉毛拧成一团，她也不太相信水接天会失败。但目前没有成功的迹象，那么按照一开始说好的就得撤离了。 雨宫莲和龙司却在这时沉默了，他们彼此看着，虽没有说话但却明白彼此的想法：会长那般模样都能失败，喜多川佑介难道是个石头人？ 亦或者说他真的需要杏作为模特，而别人都不行吗.. 正在一人焦急，两人胡思乱想之际，天空中猛然砸下两人一猫。 …… 时间回到水接天跟随喜多川佑介进入斑目的家宅。 这是一栋外表看起来寒酸，内部也狭小昏暗的老式旧屋。 “我们开始吧？” 面对询问，水接天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可以，不过这得给我点时间。” 喜多川佑介没有反驳，正好趁这个时间，他也需要整理一下画板、调调色彩。 摩尔加纳借助水接天的遮掩，则快速窜出房间。 “..刚才是不是听到有猫叫？”喜多川佑介偏过脑袋看向门口。 水接天微微侧身将门口挡住，并假意打了个呵欠。 这让喜多川佑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不过很快他就遇到了另一个问题： 面前的‘杏小姐’衣服也穿了太多了吧！ 一件又一件好像脱不完似的，他这边都准备好很长时间了。 渐渐地，喜多川佑介皱起了眉头。而对面也即将脱光外层保护的水接天心中同样焦急：“摩尔加纳这家伙怎么这么慢。” 眼见时间再拖下去，自己可就真成‘裸模’了，水接天咬了咬牙问道：“你家里还有没有其他更隐秘点的地方，这个房间的玻璃窗太大了，有点害羞..” “奇怪，你的声音怎么变得粗犷？”或许是水接天有点着急，喜多川佑介也察觉到了什么。 “可能是花粉过敏导致的吧。”水接天也懒得演了。 然而喜多川佑介却是认可地点头：“的确有这个可能。不过还好，这并不影响绘画。” “……”水接天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所以你家有没有不那么暴露的地方？” 见喜多川佑介有些犹豫，他干脆直接收起地上的衣服朝外面走去。 “喂，杏小姐！”喜多川佑介连忙跟上。 水接天的动作很快，而且房子并不大，摩尔加纳发出的动静也很明显。 一直走到一扇被禁闭封锁的门前。 之前在进入住宅前，水接天便找了个借口与摩尔加纳从外部观察过，以方便之后快速找到对应‘封闭’的房间。 从建筑结构来看，外面并没有关于这间屋子的窗户。这似乎是个许久没有见到天日的小黑屋。 只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端倪，大概率与那个斑目宫殿中的‘秘密’有关。 眼见摩尔加纳还在门上满头大汗地开锁，水接天也顾不得浪费时间：“快让开！” “喂喂！那是老师的——” 砰！ 大门被踹开，门栓连带着房门都碎成多段倒在地上，蒸汽似的尘埃四下飞舞。 “旧画收藏..室。” 话音落下，水接天已经冲入黑乎乎的房间。 喜多川佑介犹豫了下，随后一咬牙也跟着钻入其中。 咔嚓，随着电灯被打开。 “这、这是..”刚想质问以及抱怨这位杏小姐太过僭越了，结果却被灯光下那一排一排一模一样的画作所震惊。 “小百合..” 水接天没有理会他的自言自语，而是环视四周：“这里就是斑目的秘密？” 这时楼下传来动静，水接天却松了口气。毕竟作为‘斑目美术馆’的主人，斑目如果不知道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又如何会打开那扇心灵之门呢。 喜多川佑介也意识到了什么，半蹲在地想要查看那些画作。只可惜即便是这样的情形下，他也依然矛盾地想要往后拉扯、闭着眼睛不敢去看。 这足以说明斑目在他心中的地位和影响。 水接天没去理会他，而是安然地看着门口。 摩尔加纳反倒有些着急：“我们快走吧！不然被抓住了啦！” 然而水接天早已找好了措辞：“别着急。” 话音未落，斑目一流斋已是走到了房间门口，他脸上阴沉到了要滴水的地步：“出去！” 终于不用再勉强自己的喜多川佑介放弃了那些让他愤怒、质疑又感到恐惧的画作，转而面向斑目问道：“老师，这是..” 斑目扫视了一眼：“既然你们看到了..我其实欠了债。” 这话让水接天愣住，倒不是这个理由，而是对方居然没认出自己..难道画妆后的变化就真的这么大么.. “所以我亲自临摹了这些小百合，再以特殊渠道售卖出去..” 这话让水接天恍然，难怪一开始自己找这家伙合作对方答应的那么自然，原来斑目早就在干这些事情了！ 看到喜多川佑介不可置信的表情，斑目继续说道：“真正的小百合...被以前的弟子偷走了。或许是我太严格，所以怀恨在心。” “那件事可是对我造成了很大的打击。所以之后我就一直陷入瓶颈之中。 因为这样的苦恼让徒弟把创意转让给我也是事实...” 斑目还在那里诉说所谓的‘真相’，水接天总觉得这事情相当古怪。 虽说他之前没有和杏他们一块到过前半场（门前），后半场又因为阴影力量过于集中而没有得到探索，但从其他成员的描述中可以知道：斑目宫殿内的摆设以及画作陈列方式比之画展有过之而无不及。 甚至其中作画有不少并非画展上的，而是一幅幅看起来颇为奇怪的人像。 那么有没有可能，这些人像和鸭志田宫殿内的‘囚犯’相似。都是在现实中，宫殿主人所压迫或者迫害的对象？那些受害人？ 这样的话，根据刚才斑目所说的‘徒弟’、‘创意转让’.. 这些会不会另有隐情？比如那些画像就是他的徒弟们，毕竟这家伙已经作为知名画家一段时间了，其门下的弟子恐怕不在少数。 而现在身处的房间虽然有很多画着‘小百合’的画板，但从地板上的色彩污渍可以看出，这里也是个用来绘画的画室。 刚想到这里，便听到斑目还在继续的话里有新的关键词：‘按照手机高清照片临摹’.. 先不说作为画出小百合的画家本人专业性如何，毕竟确实有这类美术风格（有些写实派）。可即便是那样，这个用来临摹的屋里不说贴满所谓的高清照片，也应该有一两张长期观摩的吧？ 那么它在哪？ 四下环视，似乎除了存放临摹画的木架柜台，也似乎只有身后的被紫布遮掩的画架。 呼啦一声，在斑目变了脸色的表情下，他一把掀开了紫布。 紫布下方，是一幅看起来和其他画作没有太大区别的‘小百合’。 然而喜多川佑介却是在转身看到后的第一时间就愣住了，在观察了不到数秒就肯定地说出：“这是、真正的小百合！” 第90章 再入美术馆 “是临摹！”斑目还在嘴硬，“这是我从其他人手上买来的赝品。” 然而喜多川佑介的反应却相当激烈：“不！不是的！” 这是激励他创作到现在的画作，他又怎么可能会认错？ 眼见事态失控，斑目立刻掏出电话：“我已经告知警察了，你们有话可以和他们去谈。” 水接天明白这种的确属于私闯民宅，所以没有再浪费时间，一把拉住喜多川佑介便朝外逃去。 摩尔加纳紧随其后，两人一猫逃出了斑目的居所。 “逃不掉了，这附近就有安保。”喜多川佑介情绪有些低落。 水接天不置可否。 不过虽然他并不怕这些，但那是因为他已经有了事业。而喜多川佑介明显还是个学生，如果被刑事案件纠缠，多半会被学校开除。 这孩子似乎还是个孤儿，从小被斑目养大，一旦到了那个地步可能生存下去都是个愿望。 “不用怕，我们有方法离开。”水接天掏出手机，点击启动‘异世界导航’。 作为怪盗团成员，雨宫莲身上隐藏着不小的秘密。其中就包含这个所谓的异世界导航。 但秘密并非那么好探究的，一是双方彼此的信任度，二是秘密背后牵扯到的人或事。 第一条自然好说，没有信任度秘密自然不敢随便乱说。作为怪盗团，众人也算是熟悉，而且雨宫莲这种通过‘手机软件’穿越心灵与现实世界的力量也确实神奇。 只不过连雨宫莲本人一开始都不知道这是从哪来的，只是在水接天的推理下明白了用处。 再到后来这就像手机病毒蔓延到了其他人的手机上，唯独好像‘漏掉了’水接天这个怪盗团的会长。 对此他也没有深究，毕竟这很有可能涉及到了第二条——某些深层次的秘密。 直到斑目宫殿开始探索，‘开门计划’被正式立项，他的手机上才出现了这个应用软件。 不过于他本人而言，这远没有自己前往宫殿方便和快捷。 周遭的世界发生扭曲变化。 现实当中，两人一猫的身影也在原地消失不见。 但或许是中场的门被打开，整个宫殿的外层都在剧烈颤动。这导致的结果就是原本可以站立的实体成了虚幻，就仿佛身处百米高的楼层，突然脚下的石板可以无碰撞穿过了一样.. 可想而知这种情况，即便是水接天也难免有了几分慌张。 好在穿过宫殿本身时，宫殿本应该呈现‘固体’状态的墙壁，同样在震颤下化作了粘稠的液态。 这极大缓冲了下落速度。 或许是考虑到有‘女生’，喜多川佑介在下落过程中反应过来，随后就试图去抱住同样快速下落的水接天。 可惜这里没有女生，也轮不到他来英雄救美，毕竟除了喜多川其他人都是面具力量拥有者。 所以没等喜多川反应过来，水接天已经一把揪住他和摩尔加纳的衣领与后脖颈。 踏~ 完美落地。 唯一让水接天微微皱眉的，是那蹩脚的靴子挤得几根脚趾头很痛。 喜多川还愣在被‘美救英雄’的诧异当中，摩尔加纳也松了口气。 从那么高的地方坠落，还真以为要摔掉一条命了呢。 不过随着坠落时产生的冲击，水接天头戴的灰金色假发早已被吹走，那一头短发搭配女士浓妆一下子失去了和谐之美。 当然，即便是个人也会产生不同的审美，至少在喜多川佑介眼中这并没有什么不合适。 只是看着他的眼神，水接天颇有几分嫌弃地松开了手。 “会长！” 听到声音，水接天没时间回应而是开口：“先探索这里的情况，争取一把解决这个宫殿。” 然而这却是让喜多川懵了圈：“这里是哪里？” 水接天将美瞳取下，同时身上也因为激活了力量而开始触发‘换衣’被动。 不过虽然带着面具，但或许是正因如此遮掩了浓妆，那身衣服也替换为了盔甲。喜多川佑介一下子感受到那股压迫感，并认出了他：“你、你是杏小姐的男朋友？！” 水接天嘴角轻轻抽动，这小子还真是脸盲啊..早知道让龙司去了，或许还能满足这小子的‘裸模’梦想。 其他人的心情也比水接天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古怪的看着喜多川。 “那这么说来，你们三个是..”他目光看向换上了怪盗服的三人。 不得不说面具的存在感很低，依次被喜多川喊出了名字：“杏小姐、阴沉眼镜男、黄毛..” 雨宫莲扶了扶眼镜没有说话，但龙司直接炸了毛。 就在摩尔加纳准备劝阻之际，又听到了喜多川的话：“只有这个毛绒玩偶完全没有印象...” “咳咳。”赶在内部大乱斗开始之前，水接天连忙轻咳阻止事情向糟糕的地步发生，“这里是斑目一流斋的内心世界，也被称之为宫殿。” “那个..杏的男朋友，你是否清醒？” “是真的啊！”龙司也顾不得吐槽这家伙，“宫殿体现的就是那家伙的内心，他就是个欲望扭曲的金钱俘虏。” “别开玩笑了！”虽说刚才的事情对喜多川冲击很大，但依然还是下意识地维护着自己的老师。 想到刚才这家伙对那些画作的态度，水接天叹了口气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应该早就有所发现了吧。” “……” 喜多川再度有了此前的失落感。 水接天没有继续打击他，而是伸出手邀请似的：“那就跟着我们看看吧，看看那家伙的世界。” 喜多川依然沉默，但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的内心已经有了动摇。 水接天也没勉强，而是扫视周围一圈：“我们先完成门后探索。” 这本就是要做的事情，如今无非就是多了一个喜多川佑介。所以没有人提出异议。 门后的路线错综复杂。 所幸上次水接天就在门后，虽说没有详细探索，但还记得几条路。 越过满是红外线组成的大厅，众人很快找到了员工控制室。 心灵力量是天生具备平衡属性的，否则陷入任何一个极端都会使人完全疯狂。宫殿作为认知力量属于心灵力量的一种，所以这地方也不例外。 也因此，鸭志田宫殿的威胁来自于那些巨大且尖锐的机关。但只要操作得当就能将其关闭。 斑目宫殿也同样如此，只不过是将机关换成了更贴合美术馆的安保系统。 相比于机关陷阱，这东西最让人讨厌的是无时无刻可能都会发出警报。随后便是大量的阴影士兵围剿。 但看起来比鸭志田宫殿的机关还恶心，实际上‘城堡’的机关每一个都需要特殊的点位去关闭。 而安保系统只需要找到一个点，很大一片都会受到影响。 这也算是其中象征平衡性的一个点，也给了他们很大的便捷性。 第91章 真相之痛 安保系统解除，这大大增加了休息时间。 可只要向前行进依然还会有大量的阴影士兵，这在往常没什么事，但眼下还带着一个‘拖油瓶’，这显然不太合适。 好在现在进程不小，按照鸭志田宫殿来看，约莫已经有了三分之二的进度——假设说一个宫殿有十层，可以说是从高往低，也可以说是从前往后，这只是一个分级概念。 但总得来说，他们在中场解除了一个安保系统，至少在5-7层能缓解很大的压力。 所以连续几个拐角，不断爬坡往上方行进的队伍，在即将踏入第八层之前再次停下了脚步。 “再往前又得挑战安保系统了，那样时间太紧迫。”说出这话的时候，他也从一众成员脸上看到了明显的疲倦。 杏还好，经过灵守的加训，实力甚至比在场的男生还要强很多。 龙司因为练体育倒也不差，在腿好了之后更是队伍中机动性除水接天外最强的家伙。 反倒是雨宫莲气喘吁吁，有些扛不住了。所幸在摩尔加纳的帮助下，他学会了钩锁这类非常实用的技巧，也算是队伍里的主攻手。 但这并不能解决在面对越来越多阴影包围下还能保住喜多川佑介的难题。 “我们先返回吧，剩下的改天再来。” 他们现在是在一个大展厅里，如果不是那几个展台恐怕会显得特别空旷。而展厅内最大的那扇门显然就是通往下一层的通道。 隔着打开的门可以看出，里面同样是非常巨大的空间，而且上面悬挂的巨大画像让他心里很是不安。 所以深思熟虑过后，他并不打算继续让队伍前行下去。 没人反驳，喜多川佑介更是累的不行，连连点头答应。 回去的路很轻松，毕竟相应区域的安保系统已经解除。一到五层这位于‘前半场’的地方更是一个安保系统管所有，这下子和刚才的经历相比就更简单了。 只是偶尔看到墙上挂着的画像，喜多川佑介都会发出感叹，其内容也让水接天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至少1-5层的这些画像全都是受害者的样子，也就是斑目的徒弟们。 然而只能说不愧是怪盗团，在即将逃出大门之际，遭到了门口大量的伏兵埋伏。 穿着仿佛黄金做成的丝绸衣服，浑身金灿灿的斑目一流斋在伪装成安保人员的阴影士兵包围下，正站在自己的巨大黄金雕塑下。 “欢迎来到斑目画伯的美术馆，小子们。” 显然此前在外界的事情触发了他内心的恐惧和戒备。也因此阴影斑目察觉到了什么，直接堵在了这个出入口。 不过他这身打扮引起了怪盗团的吐槽，更让喜多川佑介不可置信。 “哼，寒酸的打扮只是表演罢了。”阴影斑目比现实世界的他态度看起来更加恶劣，但实则品德高于现实斑目，“都那么有名了，为什么还要继续住那间破屋子？ 我可是有大别墅的，只不过挂在了女人名下。” “甘拜下风。”雨宫莲摸着面具，让人不清楚这是真话还是假话。 不过论这小子的腹黑程度，说不准还真是发自内心的实话。 “为什么..被偷走的小百合会在收藏室里？明明有真品，还要临摹那么多赝品！？” 面对喜多川佑介的质问，阴影斑目笑得张狂：“哈哈哈，傻小子。 你还没发现吗？所谓的‘偷走’只是我放出去的谣言啊！ 这就是我策划出来的‘戏剧’。” 喜多川佑介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震惊地看向还在喋喋不休的阴影斑目。 “你想过吗？虽是真品但却没法公开，所以想低价转让之类的话？ 哈哈，怎么样，这种感觉？俗人们至此就会将钞票统统交给我！ 画作的价值说到底来自于人们‘想要’，所以我这也算是正当的买卖！只是你这种小鬼头根本想象不到而已。 不过你倒是帮我赚了不少钱哦，佑介。只要你肯悔悟..” “那么、那么相信您才能的人呢？！”喜多川佑介咬破嘴唇，满脸愤怒地吼着。 “别想那么多，想继续当画家就别和我作对。 否则可没有什么好下场！哈哈哈！” 阴影斑目作为心灵世界的潜意识集合体，很实诚地说出了自己的秘密，这也愈发让喜多川佑介愤怒。 毕竟作为一个画家，他最清楚这其中的很多事。 “你为什么要收养我..”牙齿间蹦出的几个字，也是喜多川佑介最后的希冀。 “呵，我可不是什么大善人。 集中有才华的徒弟，吸收他们的创意，还能把对我前途有害的天才扼杀在摇篮里.. 你应该也明白，那些无法反抗的孩子..牲畜一样任由宰割，这可比大人好处理多了。” 这话彻底也最终击溃了喜多川的希望，有些沉重地低着脑袋。 不过不远处的水接天能够感知得到，这家伙的力量契机来了。。 “罪无可恕！” 喜多川佑介的怒吼让斑目吓了一跳，气的他呼喊阴影上前想要干掉喜多川。 不过在水接天的视角，喜多川佑介忽然愣在原地开始嘀嘀咕咕。 最后念经似的开始自言自语，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别人觉醒。 忽然，心灵的力量蓬勃而汹涌，喜多川也捂着脑袋似乎无法承受这力量。 痛苦扭曲了他的表情，整个人趴伏在地，连指甲都因为用力挖取的动作而反曲断裂渗出鲜血。 嗡~ 轻微的波动带来些许声音扩散，喜多川猛然抬头，狐狸状的面具瞬间遮掩住他的脸。 伴随着低吟，喜多川佑介揭开了他的面具，浑身爆发的力量让人为之惊讶。 “这就是新手保护期么..”水接天面具下的表情古怪。 无论是杏还是雨宫莲和坂本龙司，他们几个面具觉醒时的力量比之后还要厉害几分。根据灵守的说法，这是因为第一次觉醒力量是释放了此前积压的所有保护‘情绪’在内的燃料。 所以在面具未进化或提升的前提下，初期面具是一直不如刚开始那样的。 “交给你了新人，希望你不要手软了。”水接天收回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漆黑的拳头——不知为何，在这里武装色霸气比往常弱一点但颜色反倒相当夸张。 毕竟正常来说这只是一种‘气’，大多时候是没有颜色的，顶多会有一定的‘阴影色’。除非是在特定视角和状况下，因为某些光反射会导致武装色变色。 比如黑刀这一另类武器便是其中一个表现。 “求之不得！”喜多川佑介声音中满是愤怒。 第92章 印象空间 因为积压力量的迸发，外加喜多川佑介作为新人对于力量的掌握和释放没有把控。寒冷的冰风在场地中央爆开，不仅吹得斑目以及手下阴影东倒西歪。水接天这边也受到了不小影响。 “杏，放火。” 听到水接天的声音，杏不假思索地发动了火焰攻击。事实上她近乎抵达二阶段的力量，比之首次觉醒已经相差不大。火焰与冰风之间有了隔断。 “龙司，莲，你们拦截后路！”水接天的野心很大。 既然斑目这个家伙主动来找他们，那不妨干脆直接在这里将其击溃！随后接下来只需要散步似的去拿秘宝即可。 坂本龙司的闪电以及雨宫莲的诅咒和撞击，两者实力都不算弱。想要直接凭两人拿下斑目不太现实，但拦下这家伙还是轻轻松松的。 至于他本人——请见谅，齐天在防御和物理系攻击上直接拉满，可机动性上却是最差的那个。也就是摩尔加纳不断在他周边给他加持风之力。 否则光是一路跑图都给人累死了，更别说每次遭遇战斗还要爆发力来支撑。这是个实实在在的体力活。 而杏这边本解决了猪队友带来的负面影响，还想着去帮一下队友。 奈何斑目带来的阴影数量不少，纷纷围困过来。 或许是察觉到了不对，在水接天追击之前，斑目就已经转身打算逃跑了。 龙司却在这个时候挡在了他的面前。 “可恶的小鬼！快给我滚开！”斑目怒斥，同时扔出一把折扇。 见只是一把折扇，龙司并不在意，手中狼牙棒直接越过这看起来随意的攻击。 然而，折扇忽然自己打开，上面锋利的尖刺展开瞬间划破了龙司的胸口。肌肉的僵硬和疼痛使得龙司止步。 雨宫莲的脚步声随之而来，不过在看了一眼逃离的斑目后，犹豫了下他还是蹲下身子观察起了龙司的伤势。 另一边，一头扎入阴影堆中的水接天开启无双。 凭借强大防御力，阴影对他的伤害有限，更有着摩尔加纳的治疗术。他一双拳头砸的虎虎生风。 而场中央的喜多川佑介也不断清理着围攻而来的阴影。 好在斑目逃走，阴影不再源源不断。 杏也终于和水接天汇合。 “火焰分路，我们——” 话音未落侧面就传来打斗声，他记得那是斑目逃走的方向。 “是莲和龙司。”判断出是谁后，他立马调转了方向。 然而那边同样在往中心处推进。 “抱歉，会长！”雨宫莲看到了这边，“让斑目逃了，还有龙司受伤了。” 水接天点点头：“先汇合。” 怪盗团全力反击阴影围攻，很快便脱出重围。 不过除了他本人以外，其他人都已经有些脱力。 从心灵世界离开，回到现实世界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了几分昏黄。 一众人大口喘着粗气，惹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先离开这。”水接天迅速做出反应。 一直带着众人到了药堂这才松了口气。 “哇，老大要不我们每次在这边开会算了。” 二楼包间内，龙司看着周围的布设以及桌上的零食水果，差点没把眼睛瞪出来。 “也不是不行，不过这边二楼有时候可能会有一些特殊的人物过来。所以我才一直没这么做。”随口解释了一下，他快速完成手中伤口缝合的工作。 “下次小心点，没留下人不要紧，万一受了更严重的伤，在那里面可没有特效药。”水接天絮叨着。 龙司摸了摸脑袋：“嘿嘿..下次一定注意..” “你看起来很有钱。”喜多川佑介这时也从发呆中回过神来，四下扫视了一圈忽然说道。 “接下来会更有钱的。”水接天的话让喜多川噎住。 雨宫莲则感叹一声：“抱歉了会长，这次真是拖后腿了。” 水接天笑了笑：“毕竟鸭志田的宫殿你们没赶上，还是新手嘛，不用自责。” “可高卷同学怎么..”他颇为不解地挠了挠头。 第一次探索斑目宫殿，杏就表现出了远超预料的冷静和认知。 这一次她又娴熟地用面具力量击退阴影，还帮他们缓解了喜多川的失误。整体来说这次的表现可要比他们强出太多了。这样难怪雨宫莲都有些丧气。 “哦，正想和你们说呢。”让龙司自己完成剩下的药膏涂抹，他便站起身，“杏是在我家那个宫殿锻炼出来的，不过最近那边有些事情恐怕帮不上你俩了。” 没等雨宫莲和坂本龙司表情失落，他就再次补充道：“但是摩尔加纳应该清楚变强的方法。正好我有些事情需要你们帮我解决，而且这也和你们接下来变强的方法有关。 对吧，摩尔加纳？” 摩尔加纳狐疑地问道：“你是说印象空间吗？” “没错。我此前自己去过几次，不过我的方法你也知道并不适用。” 这话让摩尔加纳很是认可：“莲，你们要去印象空间吗？” “那是？”雨宫莲很是好奇。 “大众意识的集合所在。”水接天替代摩尔加纳回答，省得这家伙说半天说不清楚。毕竟龙司在旁边，两人总是能为一句话吵上半天。 “没错，那里的确很适合你们变强。”摩尔加纳也反应过来。 作为大众意识的空间，那里的阴影怪物数不胜数，但有它的帮忙会安全很多。 “现在应该也没有别的选择了。”雨宫莲看向龙司，龙司摊了摊手。 “那个..”喜多川佑介见大家停止交流，这才总算是插得上话，“请问这一切到底是...” 怪盗团成员闻言纷纷开始解说自己的理解。 水接天没开口，而是走到包间外的办公室，并从中取出一沓资料。 “看看这些。”将资料放下，水接天看向其他人，“要不我回头再多打印几份？” 杏点了点头，她是看过这些东西的，知道里面很详细又标注好了一些关键，可以说通俗易懂且信息全面。 在场的也都是学生，除了龙司读的有点慢，其他人很快就弄懂了资料。 尤其是雨宫莲，他本就了解了不少东西，只不过没想到这份资料上的梳理让他的记忆愈发清晰了。 其中还包括印象空间的部分情报，激起了他和龙司的探索想法。 “原来如此。”喜多川佑介放下资料，“所以我们的目的是让斑目悔改吗？” “嗯，不过我想斑目做过的坏事应该不止于此，今天也不过是揭开了其冰山一角。所以..你还想继续吗？”水接天将选择权再次交给了他的手中。 “这真的能成功么..”喜多川佑介有些恍惚，很难想象昨天还是自己的恩师，今天就以那副姿态撕毁了他所有的愿景。 除了摩尔加纳，其他人都将目光转向水接天。 “可以。”他是亲自见过鸭志田宫殿崩塌的，甚至还是自己亲手加快了这一进程，“只要没有人捣乱，这事是肯定能成功的。” “那么，请务必加我一个。” 第93章 挽留 听到喜多川佑介要加入怪盗团，众人没什么意外，毕竟此前已经听过水接天所说——这家伙有成为怪盗的潜力。 水接天点头：“欢迎。” “不过..”喜多川抬头，“斑目在社会上运转了这么长时间，认识了不少有权有势的人。他现在既然已经撕破了脸，我们..” “放心吧，刚才你看到的资料就有写啊。宫殿里的阴影和现实里的人一般来说都是分离开的，我们在宫殿内做的事情，是不会被那家伙发现的。”杏解释道。 水接天无奈拉住她，喜多川问的显然不是这个：“的确不用担心，至少在短时间内很安全。药堂这里可以庇护你。” “是啊！”龙司抹完药咧嘴一笑，“会长可是都上了电视呢！” “嘁，才不是呢。”杏反驳道，“他不想出镜，但那帮记者蹲在家门口当狗仔，也要乱发新闻..” “..这样吗？”龙司挠头有些不解。 说着，雨宫莲已经将手机递给喜多川佑介。 ‘帝国的过江龙’、‘最年轻的排行榜’、‘行走银行’... 那一页又一页的新闻消息，看的喜多川佑介目瞪口呆。 不过或许也因此，他总算是放下心来。要是万一因为这件事让其他人受到牵连就不好了。 不过忽然间他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水接天。 此时盔甲与面具早已随着脱离宫殿而消失，他脸上的浓妆和身上的衣物重新显露出来。 “先前的模特原来是你么..？”困惑的表情仿佛看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噗~ 个别几个人闻言没憋住差点笑出声来。 水接天瞥了他们一眼点点头：“这是开启斑目宫殿之门的计划。” “..真是大胆呢！”喜多川佑介脸都憋红了，直到最后蹦出来这么一句话。 “所以说啊，放弃所谓的裸画像吧。”水接天叹了口气。 然而喜多川却面色大变：“不，务必请你继续成为我的模特！” “？” 这下不仅是水接天了，就连杏他们几个也愣住。 四周安静到落针可闻。 “喜多川同学，你真的是变态吗？”水接天问出了所有人的困惑。 喜多川摇了摇头：“我只是发现你好像更适合作为我画作的主角，可以吗？” “..可以你个大头鬼啊！给我死了你的心！”杏直接替水接天回答了这个问题。 可笑，水接天的身子连她都还没有看过呢！居然敢提出这样的请求！ “..”水接天本人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索性闭嘴不言。 “说起来，斑目那边因找不到人训斥了安保公司，但之后还要起诉我们。 不过凭我对他的了解，这事应该要到会展结束才会发生.. 这真的能行么？”喜多川将目光重新放在水接天的身上。 ‘这’说的是所谓通过认知力量让斑目悔改。同时也是询问他们害不害怕‘斑目起诉’这件事情。 “从法律角度来说，我们确实有点问题。”水接天很坦然地说道，他并没有因为药堂的事情觉得这些事不会发生。 甚至因为药堂之类的事情，这事反倒会成为一个被敌人拿来攻击的关键点。 闻言其他人也都紧张起来。 “不过准确说当时斑目最多看到了伪装后的我，估计他连性别都分不清，所以不必担心。” 喜多川佑介呆住了，他现在很想问一句：那我呢？ “开个玩笑。”水接天哈哈笑了起来，也算是报复了这家伙此前的逆天言论。 “……” “只要在对方提起诉讼前解决宫殿就好了。” 水接天的话让众人再度沉默，只不过这次是在疑惑，悔改到底能不能行。 “相信并满怀期待吧。”水接天没有解释那么多。 “嗯，会长说的对。我们这次探索已经快要接近终点了，完全没有问题！”摩尔加纳附和道，它对这件事很有信心。 “那么斑目宫殿，明天就一口气解决吧！” 在约定好第二天的计划后，怪盗团在药堂二楼聚餐后离开。 托水接天这个大胃王的福，楼下旁边某家餐厅赚的盆满钵满。但诡异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喜多川佑介也开心的和那家餐厅的老板一样。 回家的路上，依然是被电话叫来的大宅一子在开车。 看着一旁昏昏欲睡的杏，水接天将她从肩膀上挪开，平缓地使其躺倒在自己腿上。 “莲和龙司看起来很着急，估计这次真正接触到宫殿战斗让他们产生了危机感。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在摩尔加纳的带领下去找印象空间了吧？”水接天目光看向窗外，心中思索着。 虽然现在已经步入夜晚，但他能看出那两个人对战斗力提升的迫切渴求。 不过有摩尔加纳这个‘本地人’带领，两个人提升速度也不会慢太多。 至于新人喜多川，据其本人所说是回学校住宿了。这恐怕也是害怕与斑目独自相处，同时避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大宅小姐。” 听到后座的声音，大宅一子好奇地问了一句：“怎么了老板？” “待会我送杏回家休息，你能在外面等我一会吗？”水接天看向睡姿恬静的杏，她虽说经过灵守特训，但训练和真正的战斗是不太一样的，所以难免会造成现在的情况。 最早他在海贼世界的时候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死神世界的话是灵魂体，所以反倒是没怎么经历躯体的超载疲倦感。 大宅一子的神情似乎有些紧张，因为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当然了，你是老板嘛~你说了算。”大宅一子没有拒绝，她听出了这位年轻老板可能有其他想法。但不管她是怎么想的，至少现在是人家的员工，这话也算是合同之内。 车子在房门前停下，宫殿的异常还在继续。水接天抱着杏，大宅一子在前面开车门、开房门。 等杏被他安置在沙发上后，两人沉默不言地走到了房门外面。 “老板，接下来去哪？我去开车。”大宅一子自然地想要朝着车子迈步。 水接天伸手拦下了她：“大宅小姐，我只有一个问题。” “..你说。” “你喜欢在我家的这份工作吗？” 大宅一子先是一愣，随后露出真心地笑容点头。 虽然没有说话，但这传达出了比言语还要诚恳的态度。 “那就好。” 说着，水接天开门见山直接说道：“那就留下吧。你正在调查的事情我有些眉目，至少能够帮到你。” “老板..”大宅一子站在那里，表情错愕又有些感动。 虽然时间不是很长，但彼此双方也算是了解了不少。 水接天觉得她的‘专业’能力不是很强，但很适合自己的状况。 而大宅也从一开始的‘诶？这个老板看起来很好，但为什么新闻那样说’，到了后来‘原来老板是对的，那些外界的传闻都是虚假编造的谎言’。 更重要的是，她也从这份工作中得到了久违的体贴和关心。 比如水接天每天早上都会给她准备属于她的那份早餐，杏也会关心她两份工作会不会很累.. 这样的细节很多，也很温暖心绪。 所以如果说要舍弃这份工作，她其实是相当为难的。 可.. “老板，我——” “先别忙着拒绝，我猜你应该有无法不专心于调查的理由。这份工作我可以为你留着，但前提是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我的确可以帮到你。” 第94章 搭档的线索 空气中的沉默因子持续了很久，大宅一子才微微挪动脚步，把自己依靠在墙壁上。 “那是很早以前，当时我还是政治新闻的记者。 嗯..村上佳代，是当时和我一起搭档的摄影师。” 她背靠墙壁，双手撑在后侧，目光仰视着漆黑的夜空。 可惜在周遭或明或暗的灯光下，天空没有提供给她哪怕一丝可供慰藉的星光。 “她是我的好朋友，也是很厉害的同伴。 ..后来，我们在追踪某位官员，对方涉嫌贪污救灾经费。 那是个很厉害的家伙，我们几乎抓不到线索。 但在不久后的夜晚，我听到佳代发过来的电话留言。我现在还记得她兴奋的语气，说自己拍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拍到了什么？” “..不知道。那就是佳代的最后一句话。 第二天那名官员死在了爱情旅馆里，佳代也就此下落不明。” “听起来..”水接天没有说完。 但这依然遭到了大宅一子的激烈反驳：“..警方说是情感纠纷，可佳代怎么可能会去陪睡！ 而且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发布这样的公告，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 “..抱歉。”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于激烈，她低头继续说道，“之后佳代成为了‘记者的耻辱’，作为她搭档的我也被调职。所以我要调查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你明白了吗？” 水接天没有回答，而是说出了自己了解到的情报：“这件事情上，我得到的情报是有人在刻意引导这件事情。 ..一开始的调查并不难，似乎那些案件的信息就摆在那里。但神奇的是，似乎在我注意到那些情报后，涉及到这些情报内容的人员便开始行动，甚至使得原本的情报开始发生引导式的变化。 所以我想，这件事本身就涉及到了一些麻烦。” “你也要劝我放弃吗？”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光凭你自己即便再有决心也办不到。不如相信我，我们合力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他这是实话实说。 现在看来，按照初走向（没有他存在的世界），狮童正义这类‘大反派’不一定会注意到怪盗团的存在。 但原走向（他存在但不主动干涉），药堂的建立直接引起了这一类人的注意，也就导致了怪盗团很可能从一开始就会被注意到。 这样的话，那么无论是他亦或者大宅一子都会面临一个比较巨大的挑战。 无非是目前时间尚短，对方还没有积蓄力量和做出决定，所以这边看起来才比较安稳。 可从大宅一子调查情报被刻意修改就能看出，敌人已经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这时想要解决问题，那就只能选择主动出击，而且要快准狠。 说起来也挺无奈的，一开始他建立药堂只是为了快速提升综合实力以及建立情报网，以此来应对本世界可能出现的危险。比如世界偏向性力量带来的‘超能力危机’。 结果有好有坏，好的一面在于较为体面地度过了鸭志田事件，还快速解决了类似面具觉醒这类力量性质的难题。 坏的一面，显然就是提前进入到了敌人的视野。 将房门锁好，水接天拉住还在思考的大宅一子。 “啊咧..老板？”大宅一子被吓了一跳。 “开车，去药堂。” 不知所措的大宅一子只得发动车子。 一路上，水接天没有再说什么，一直在闭目养神，这让大宅一子心情愈发忐忑。 好在路线已经很熟悉，车子不多时就抵达了药堂门口。 “跟我来。” “哎，等等！” 水接天脚步很快，这让大宅一子爬楼梯的节奏全乱，上个二楼差点岔了气。 然而等到她好不容易跟上，水接天已经进入到了办公室。 “老板你真是..” 来不及吐槽，大宅一子已是跟着进了办公室。 看着那堆成山的文件夹、资料册，她顿时目瞪口呆地站在了门边上。 “门关住，看看这个。” 水接天从架子上快速取出两个贴了红色标签的文件夹。 其实这些情报他心里都还记着，随时可以用言语告知大宅一子。 但他更喜欢用带有照片、详细数据这类更真实的情报，来让被告知者一下子了然所有，省却中间思考以及难度稍大的信任问题。 “这..”大宅一子越看越心惊，抬头看向水接天。 “怎么样，要合作吗？” …… 夜半时分，重新回到家门口的水接天看着大宅开着车子离去。 这时他才忽然想到，也难怪平时杏会询问大宅累不累。 虽说每天三趟固定路线并不算苦难，但不说随时工作的待命期，第三趟结束也已经接近黎明。 他自己还好，回到家就直接开睡。 大宅一子还得再回去一趟，在家里睡上两三个小时就急匆匆起床开车过来接人。 更别说这家伙白天还要忙着处理新闻工作。 “是个适合铁人三项的好苗子..” 摇了摇头，他开门回家。 换鞋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妆和衣物都还没换.. “大宅这家伙居然也不提醒我一下。”水接天叹了口气，不过除了一开始被杏推出来这家伙笑了自己一下，之后似乎也习以为常了。 难道他这身打扮就真的不让人觉得讨厌？ “啧。”脱下已经变了形甚至被拉扯到变得稀薄的袜子，脚也已经麻木到习惯了疼痛。 不过很显然，除了上半身的衣物和外套，袜子和鞋子都已经彻底报废了。 一直到只剩下自己的内裤，他也懒得洗漱和换衣服了。 在把睡得正香的杏搬开后，他便直接倒在沙发上昏睡过去。 直到第二天听到一声压着嗓子的尖叫。 迷糊的双眼刚一睁开，杏那张‘痴汉脸’就在面前占据了绝大部分的视野。 “..你醒了？”杏一下子收敛了表情，但脸颊处的红晕还没散去。 “做好饭了？”水接天鼻子嗅了嗅，空气中一股淡淡的奶油香味。 杏点点头，每次他晚上出去第二天就准会起晚，所以习惯了的杏也会在这个时候早起做饭。 “不对。”他突然察觉到皮肤上凉凉的，旋即想起昨晚太累了没来得及换衣服。 或许是受到杏的影响，他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尴尬：“快去洗漱，我要穿衣服了。” “不嘛！不嘛~”杏扒着沙发靠背一下子扑了过来，这突如其来的撒娇令人瞬间红温。 直到—— “这是什么？” “..” 第95章 ‘丛林\\＼’时间 令人脸红心跳的打闹，在大宅一子敲响房门时被终结。 水接天恼怒地看了一眼腮帮子鼓鼓的杏，随后火速穿好了衣服。 开了门，在杏的帮助下洗掉妆容。 这才吃了饭赶往学校。 “会长，我拉佑介进群了。”雨宫莲背着装有摩尔加纳的书包停在水接天的书桌前。 “嗯，我之前看见了。” “下午行动我们还在药堂集合吗？” 听到雨宫莲的问题，水接天思索了一下：“去卢布朗吧，我那里现在不太安全。” 虽说去卢布朗也改变不了多少，但至少频繁转移聚会地点会有一定的效果。 雨宫莲点点头，随后背着包回到了座位上。 因为之前成绩公布，水接天以全科满分的成绩霸榜。课堂上的老师也比之前温柔多了，在他犯困的时候还主动询问是不是没休息好，要不要去保健室之类的。 在有些不好意思地拒绝了好意后，水接天也准备好了离校申请。 中午午休的时候，在川上贞代不舍的目光下递给了她。 不过或许是尝试性的挽留，川上贞代要求他每个月至少要在考试时间外回一两次学校。 这一点他很爽快的答应了，毕竟虽然现在学校这边网络已经建立的差不多了。但一来这边是‘关键节点’，他需要经常来观察。 二则是也能借此机会笼络一下同学间的关系。 毕竟有时候面对一些人，光是金钱不一定能打得动对方。 下午课程照样结束，下午两点多学校内的怪盗团成员便聚集在了一块。 不过刚一碰头，雨宫莲就向他询问：“会长，你要请长假吗？” “川上告诉你的？” 看到他肯定了这一点，雨宫莲摇头：“我在走廊看到川上老师去提交审批，她文件夹里有你的名字，所以多注意了一下。” 龙司反应也不小：“啊？会长你要退学吗？！” “笨蛋。”杏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是请长假啦！” 因为灵守那边出现问题，水接天之前就和她定下了轮流看管家里之类的计划。 水接天点点头：“我每个月应该会回来参加学校的活动。而且平时怪盗团活动我也会照常参加，不用担心。” 到了车上，水接天才问道：“你们昨天去印象空间看了吗？” 雨宫莲挠了挠头：“看了，不过时间有点晚了，探索的程度不深。”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凭借他和龙司两人的实力，想要往深处前进相当艰难。所幸本就是前往那里磨练实力的，所以他倒也没有太过失望。 “是嘛..” 这时摩尔加纳从书包中探出脑袋：“吾辈倒是还有办法能让你们增进一些实力。” 或许是看到了昨天雨宫莲两人艰难的行程，它也在思索着该如何改善现状。 “你们可以买一些模型枪。嗯..要仿真的那种，越像真的越好。” “模型枪？”雨宫莲和龙司面面相觑，就连经常跟着水接天行动的杏也有些不明所以。 不过水接天自然明白摩尔加纳的意图。 就像曾经他战胜鸭志田时，或许通过心灵世界平衡机制去战斗会更简单，但他直接选用了大炮覆盖击破了阴影之庇护，也就是鸭志田的恶魔形象。 之后直接对失去了力量的鸭志田进行悔改。 那些大炮在心灵世界同样有着不俗的威力，甚至除了第一发炮弹外，他发现之后不需要填装炮弹便能再次发动攻击。 当然这个前提是‘让敌人认为自己填装了弹药’。 此前他也想过用这个方法来提升怪盗团的实力，但当时他对怪盗团成员并不了解。如果真给这些人枪械大炮，那万一在现实世界失控就麻烦了。 至于假的他也不是没想过，但毕竟一直没有时间尝试，且面具力量出来后一直依靠这东西战斗，所以也并不好说假的效果如何。 但摩尔加纳既然来自印象空间这类的地方，那么很有可能对其效果是有‘记忆’的。 想了想他解释道：“印象空间这种属于意识世界，你们可以将里面的怪物看成一个个灵魂体的鬼怪，只不过有的从未在现实世界出现过。 这些‘幻想个体’往往也更加强大。同理，我们的力量也来源于此。 所以只要让敌人误以为我们拥有怎样的力量，那么只要这股力量在现实世界被大众所认知并了解，也同样可以反射到心灵空间这类意识世界之中。” “对的，对的！”摩尔加纳脑袋点的飞快，也愈发觉得自家这个怪盗会长的厉害。 “原来如此！”龙司很兴奋，“那我们现在就去买吧，我现在就知道有一家模型店，很厉害的那种！” 对于这种冲动型的选手，水接天有时也很无奈：“别急，我们先和佑介碰头再说。” 实际上凭借现在的实力，对付斑目还是不难的，只要走‘机制’甚至还能继续大幅降低难度。 所以提升实力并不是很急切的事情，不如在那之前先解决斑目宫殿带来的麻烦。 或者说即便因为实力问题受挫，那么他空间里从简单的手枪到简化三色大炮诸多类型应有尽有，完全可以随时进行实力提升。 因为水接天发话，龙司也没有纠结现在就要去买武器，反倒是又说起了那位心理老师的事情。 显然那位至少在打交道方面很有专业性。 能让怪盗团两位大将为之认可。 下了车，走在后方的水接天收到了奥村春的短信，内容不多但信息量颇大：周六晚，父亲已经准备好婚约，米山先生也在。 “那边也等不及了啊..” 水接天的目光看向地平线处巴掌大小的高楼，午后亮色的暖光从侧面照的他瞳孔覆盖了一层金辉。 这就是城市社会。 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他几乎把海贼世界两三年的劳累都给承受了。 不得不说，这里的‘丛林’要比休闲的海上漂泊要难顶的多了。 当然，这个前提也是因为当初有罗宾还有幽灵形态的灵守她们陪伴。 否则在空旷无际的大海上行驶，那种孤单与笼罩而来的绝望感是会让人崩溃的。 “怎么突然发呆？”前面的杏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来看向他。 “没什么，走吧。” 第96章 画与迷宫 确定了计划，顺便还给大宅一子发了晚上见面的消息。 “那个..”摩尔加纳探出脑袋。 “怎么了？”见它看向自己，水接天好奇地问道。 “秘宝的实质是欲望的集合，所以我们想要窃取就需要宫殿主人的意志去将其实体化。所以..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还有这种事？”水接天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可能是之前解决鸭志田时，鸭志田的宫殿已经濒临崩溃，再加上其本人的秘密（罪恶）已经完全暴露，所以这才自动形成了所谓的‘金牌’。 当时他还以为那是出于某种机制，被吸入到心灵世界的实体物品，现在看来那应该是心灵力量所‘复制’出的第二个相同个体。 “要怎么做？”不止是水接天，就连其他人也看向了摩尔加纳。 摩尔加纳点点头：“想要完成这一点，得先让宫殿主人意识到自己的宫殿并不安全。就像上次斑目宫殿那扇门一样，我们这次行动前得让他知道我们的存在。” “发送预告信，怎么样？” 这个提议让大家微微一愣，这的确符合文学创作上的怪盗行为——先给受害者发送犯罪预告，然后偷走宝石什么的用来劫富济贫。俗称‘彬彬有礼的怪盗’。 “现在创作还来得及吗？”水接天问出了疑问。 不过龙司似乎对此非常感兴趣，立马举手道：“我来负责这个吧！” 其他人包括水接天在内思索了一下都没有拒绝。 等了龙司近一个小时，他气喘吁吁地跑来说自己搞定了。虽然心中怀疑，但大家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 与此同时，水接天带着怪盗团浩浩荡荡地朝着斑目的宫殿出发。 ——算上他本人和摩尔加纳，现在怪盗团已经有六位成员了。 或许是现实之中事件已经交给警方处理，且斑目本人已经找到合适的理由来反驳所谓小百合真相被揭露的事实。 即便完成了怪盗预告，周遭的阴影数量也并不多。只是看起来比往常疯狂了很多，显然不管怎样龙司的预告信应该没有出问题。 不过这也正好方便了他们行动。 “那个..我一直想问。”在躲躲藏藏的行进当中，喜多川佑介小声开口。 “怎么了？” “那些金闪闪的箱子是怎么回事..” 水接天恍然：“那些啊，应该算得上是‘宝箱’吧。” “宝箱？里面有钱吗？” 这个问题让水接天愣了下：“因为宫殿与现实相当接近，所以理论上反射了现实中的某处环境。 虽说整体差距很大，但一些细节上应该会有类似于实体的存在。 比如这个美术馆，会涉及到一些游客观展时丢失的‘珍贵宝物’？ 虽说不太可能会直接出现纸钞之类的，毕竟这东西即便有，也涉及到编号之类会很难用得上。但金币之类有价值的物品也是可能出现的。” 因为药堂他并不缺钱，而且此前无论是他还是其他人目的都在宫殿带来的新奇以及宫殿主人所犯下的罪证上。所以一时间还真有点没注意到这些宝箱。 听到水接天的解释，喜多川佑介两眼放光。 虽然他没说，但水接天也明白了这家伙的意思：“咳咳，时间还充裕，正好也顺手，那我们就看看吧。” “好！” 雨宫莲和坂本龙司其实也对这些挺好奇的，只是怕耽误事所以一直没提，现在有了带头的自然举手举脚同意。 不过真到了宝箱面前，众人却犹豫了。 “会长，这里面的东西是随机的吗？”龙司提出了大家的疑问。 这就不得不提那些传统的rpg游戏了，宝箱里好像什么都开的出来。 “不算是随机，里面的东西早就固定了。只不过在我们打开它之前，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类似于薛定谔的猫吧。” 水接天上前将其打开：“呃。” 面前的箱子内赫然躺着一只臭袜子。 “啊嘞？”喜多川佑介似乎认识，“这好像是老师之前丢失的那只。” “呕~” 闻言，其他怪盗团成员差点没吐出来。 水接天也面色一黑，坏了！自己成非洲人了。 所幸沿途上箱子的数量也不算少，这也算是在这宫殿里躲躲藏藏那种憋屈感的补偿。 只是很快，开了数个箱子的水接天脸色已经不知道黑到哪里去了。这让包括杏在内的成员都把脸憋紫了，如果不是在宫殿里估计已经哈哈大笑了。 丢失的袜子、被遗弃的假牙、还有画展的宣传单.. “你们来吧。”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雨宫莲跃跃欲试走到宝箱前，一抬手箱子里便爆出金光。 “不是，这..” 事实证明刚才还是接受不了的程度，现在已经到了要爆炸的地步。 在其他人终于憋不住笑出声之际，喜多川佑介却是把脑袋探到箱子上。 “哇，金色手表！” 看着他脑袋都快扎进宝箱里，其他人也连忙上前查看。 “应该是镀金，掉色了一块。”水接天无奈指出，这绝对不是担心其价值太高。 “没人问你。” 然而喜多川佑介直言直语，让他不由得怀疑起了自己：难道就那么黑？ 在估价这东西回收价约一万元左右后，众人迅速上路。不过这次也让他们多了一点不一样的动力——水接天和摩尔加纳除外。 哦，不。在得知钱这种东西可以换来大餐后，摩尔加纳也叛变了。 至于杏为何也对钱这么感兴趣，那自然要说到她和水接天两人现在的状态。 虽然同居在一个房子，并确定了关系。但两人一来没有结婚，二来杏是个相当独立自主的女孩子。除了日常买菜之类使用过他提供的‘家用资金’外，就连上次给他化妆的化妆品都是杏用自己钱买的。 毕竟在两人同居之前，杏还经常去兼职模特。 虽说钱大多时候都被她用来买衣服了，但也总归是存下来不少。 只是因为和水接天的这段时间实在是没空去兼职，所以存款也少了不少。 眼下有了新的经济来源渠道，自然表现的积极了一些。 不过开宝箱就是一瞬间的事，倒是不耽误众人行进。甚至根据曾经鸭志田宫殿的经验指导下，水接天还顺手窃取了宫殿的欲石。 这东西可是能提升自家宫殿的好东西，万一斑目宫殿崩溃那可就可惜了。 再次回到宫殿的最后几层。 在偷摸越过大厅后的那个满是画的房间内，通道出现在了众人看得见摸不着的上方拐角。 “怎么办，会长？” 这问题让水接天也有些头大，他知道宫殿就像是一座座被迫平衡的迷宫。 但光知道没用，即便有地图进来后也可能会在特定的情况下发生迷路的情况。 更别说这里是心灵空间，可能会有非同寻常的事情发生。所以往常探索迷宫的经验，甚至是探索宫殿的经验都不能再现。 不过这里是美术馆，而这个房间又挂着一幅幅巨大到夸张的画作.. 这些存在或许本身就是一种暗示。 “爬上去，看看那些画。” 从远处看去，虽然道路断断续续，但如果算上这些画作的话，就正好把所有的路都连在了一起。这些东西相当可疑。 果然，在跃上巨大的攀爬架后，画像上的色彩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固定。 里面的内容以一种极缓慢的速度在流动，就像被时间包裹的琥珀那样，里面的蚊虫乃至风景都为之凝固。 伸手触摸，画像颜色扭曲并包裹着手掌形成微弱的牵引力。 “画里面能进去。” 闻言其他成员纷纷惊讶出声。 进入第一幅画后，一种被‘空气’裹挟的感触让人不知该怎么表达。 不过水接天敏锐地发现，这空空如也的‘异空间’似乎存在着连接处。 那是通往下一幅画的关键。 沙漠、山洞、海浪.. 根据此前观察到的‘断路’，他尝试性地完成了几次画之间的跳跃。 然而在察觉到了规律的同时，阴影斑目那边也察觉到了什么，画中传来那家伙喃喃自语的声响，其中内容更是让大家感受到了斑目扭曲的心。 见喜多川忍耐着怒气，水接天拍了拍他的肩膀：“马上要出去了，去找那家伙结束这一切吧！” 第97章 探点 越是接近核心，宫殿发生的变化和离奇程度就越高。 从画廊走出，面前巨大的金色世界让人不由得感叹。 那是宛如晨曦光芒照耀之地，金色的画卷与金色的楼梯充斥在面前的整个空间。 只不过它们都飘浮在半空，或朝上或朝下，颇有几分颠倒世界的感觉。 “呜哇，这里是迷宫吗？！”龙司冲的太快，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 水接天抓着他的胳膊：“看起来很疯狂。不过我猜我们要去的地方应该和那扇门有关。”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怪盗团的众人也发现了那狭长的缝隙。 如果不是仔细去看的话，很难发现这东西。 缝隙的光线也的确形成了一道很高的‘门’形状。 “看来快要到地方了，这应该就是斑目迷宫最后的手段。”水接天感慨。 之前鸭志田宫殿在正式开始探索之际已经开始崩溃，而他的宫殿较为特殊，所以两者都和面前的景观没有可比性。 “这个门好像连通向其他地方..”摩尔加纳趴在雨宫莲的脑袋上说道。 面前的道路是向下或向上的楼梯，虽说有其他楼梯与之拼接成为左右可以探索的上下跳台。但放眼看去，能发现其中尽头多是无路可走的深渊。 看了看周围，水接天分析道：“除了我们所在的地方，你们看外面也分布着不少块状物。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这门或许就通往其他的区域。” “有可能。”其他人也纷纷认可了这个说法。 水接天看了一眼散发着蓝光的门，随后踏步走入其中。 事实也正如先前猜测的那样，门后是距离他们最近的下方区域。这里能看得更清楚，周围不仅有蓝色门还有金色的门。 但根据斑目的尿性，金色的门大概率有问题。 果然很快他们就遇到了麻烦：他们遇到了多门选择的难题。 这其中应该有假门和真门。 选择的关键则在一幅画上面——依然是小百合。好在这对于喜多川佑介来说是个非常简单的问题，这算不上太大的麻烦。 有了带路人，这看似复杂的迷宫反倒成了一群人休息的区域。 不过没时间观摩风景，没过多久怪盗团便走出了迷宫，来到了最后一个关卡。 “呜哇，好多守卫！”龙司一出门就被吓了一大跳。 水接天连忙拉住他：“小点声，我们还没被发现。” 远远能看到正门的确有很多护卫，这应该是紧张的阴影斑目将所有阴影护卫都叫到了此处。也难怪之前遇到的阴影数量不多。 “如果这样的话，正面恐怕不好突破。”水接天思索着，“不过斑目看起来过于应激了，这反倒给了我们可乘之机。” 他指向楼上：“你们看那里，上面的房梁骨架还有吊顶，这些应该够我们立足。 还有通风管道和两侧的阳台应该也能利用一下。我们先调查那里。” 雨宫莲举了举手：“我刚才也看了，除了正门两边都有通道。要分头行动吗？” “没问题。而且出口和管道太多，我们六个分成三组。” 分组也基本不用多说，他跟杏、摩尔加纳跟雨宫莲、坂本龙司跟喜多川佑介。 “我们走右边了。”说完，水接天已经带着杏离开，剩下两组则一个向左，另一个观察护卫动向的同时原地待命。 ——至于联络问题相当好解决，不说别的方法，直接从这些穿着安保人员制服的阴影身上拔下来对讲机就可以了。 “两边的通道居然一个阴影都没有。”杏发出感慨，毕竟在此之前哪怕是刚刚经历的颠倒迷宫也有不少阴影驻守。 水接天点点头：“看来之前在下面那次给这家伙确确实实吓到了。” 二楼上水接天才发现刚才观察到的并非是阳台，而是类似于vip观赏的展台。这里距离上面的钢架还有一段距离，需要用一些非常规手段才能抵达。 “看来要看joker了。”水接天无奈摊手，“我们去其他房间看看吧。” 说实话他其实能轻松做到雨宫莲那样，用吊绳钩锁来移动。但问题是一身重甲不说自己活动灵活与否，绳子是不是足够坚韧？上面的落脚点又是否能承重。这些都是让他不得不放弃的原因。 不过万事万物如果都得自己去做的话那也太累了，所以有时候把一些非特殊的事情交给别人去做岂不美哉。 就像他花高价雇佣学生们，除了情报网一事，不也是为了在很多事情上有天然的方便——比如值日活动。 走进拐角房间，看着周遭的环境还没来得及分析，对讲机就传来雨宫莲的声音： “brain，我们这边发现偷走秘宝的方法了。” “让吾辈来讲吧！”摩尔加纳抢着说道，“这边有个落脚点在秘宝的正上方，而且还有专门的勾绳！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从上方落下偷走秘宝！” “嗯，而且mona的体型小还轻，很适合完成这个。”雨宫莲补充道。 “吾辈厉害吧！杏殿下~” 面对摩尔加纳的邀功，水接天和杏面面相觑，杏无奈地笑道：“是是。mona最厉害了。” 水接天撇撇嘴，杏没好气地小声说道：“你也厉害，行了吧？” “我们这边也调查得差不多了，我们见面后再说计划。”看了看四周，水接天也有了一些想法。 因为没有阴影阻拦，几人很快重新见面。 喜多川佑介指了指正门里面：“斑目没什么动作，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没关系，已经想到新计划了。” 雨宫莲的回答让龙司和佑介都精神一振，旋即将刚才告知水接天的计划再次说出。 不过这次水接天提出了意见：“从上面往下窃取秘宝确实是个不错的角度。不过里面光线充足，还是很容易被发现。 我和panther刚才发现了另一边就有电闸，正好可以让敌人失去视线。 只要算准时间，在备用电源启动前我们应该就能完成目标。” 整个计划唯一的难点在于解除秘宝周围的防护装置，这些是单独的能源驱动，所以光是关闭电源不行。 所幸经刚才雨宫莲所说，他们那边还有解除防护的开关。 “心灵空间的平衡性还是厉害啊..”这样感叹后，他也在心里下意识地想着该如何改进自家宫殿。 当然想要绕过这一平衡机制恐怕还是比较困难的。 也就是‘飞机’上目前没有设置对应的防御机制，否则估计他早该头疼这一点了。 “那么我们就去负责关闭下层的安保装置吧。”喜多川说道。 根据摩尔加纳所说，一旦秘宝失窃，宫殿就会进入最高警戒状态。到了那时所有的安保系统就会重新进入启动状态。 所以由一组人员关闭安保状态，这样才能在逃出宫殿的路上不受到影响。 至于会不会被斑目抓到？答案是必然的，但问题是在宫殿内斑目能掌控的力量太多，他们并不好反击。 而逃出宫殿后，那么就是以多打少，大大减轻了战斗压力。 且单是为了使斑目悔改，这场战斗也是极难避免的。 第98章 窃取 “那么就开始行动吧。skull看着我们行动，fox你收听joker。”水接天快速分配着任务。 ——fox也就是喜多川佑介，这是昨天离开后雨宫莲专门联络对方最终确定的代号。至于为何不是水接天这个会长来联络.. 一是他比较懒，不想再给自己加工作。 二是雨宫莲也算是代号行动的发起人，所以交给他来处理相当合理。 当各自的对讲机确定好频段后，水接天和雨宫莲分别朝着两侧出发行动。 “可以开始了。” 当雨宫莲那边传来消息，他这边瞬间拉下电闸。 哐~ 整个美术馆上层陷入黑暗与死寂。 这时，处于阳台位置的杏闹出动静。 下方杂乱的声音响起，其中不少部分朝着这边涌来。 雨宫莲适时关闭激光防护，摩尔加纳从上方一跃而下，最终抓住秘宝。 这个时间，水接天已经带着杏从通风管道离开，朝着一开始打算碰面的地方而去。 “brain，下面的阴影暴乱了！安保系统可能来不及全部关闭了！”龙司急迫的语气在黑暗之中愈发显得慌张。 “你别着急，和fox一块先藏起来。” 说完他调换频道，“你那边怎么样？” 雨宫莲那边有些气喘吁吁：“正在，跑！” 显然计划是好的，但对于宫殿机制尚不完全熟知的众人，最后还是低估了秘宝对宫殿的重要性。 “下面的路被堵死了。”水接天声音平静，“你们尽量找窗户离开，和我们进入这所宫殿时那样。” 与鸭志田宫殿大差不差，他们进入斑目宫殿也并非走的正门，而是从侧面休息厅的玻璃窗进入。 不过和下面相比，这里属于美术馆的上层，出去后恐怕还得一番颠簸。 “我们也从窗户离开。”水接天看向杏。 杏比了个ok的手势，两人迅速从通风管道中离开。 啪的一声，美术馆的备用电源被启动，灯光有些刺眼。 不过他们两人已经摸到了窗户跟前，推开窗户，后面的追兵也已经到了近前。 “走！” 一跃而出，下面是错综复杂的石块艺术品，借助外面璀璨的灯光，两人不断向下跃动。 只是很快，两人便发现了不远处的其他四人。 显然外面的地方再大，大家也都知道往门前的出口跑。 “斑目呢？怎么没见到他？”水接天问道。 “不知道——”雨宫莲刚想回答，声音便随着脚步忽然一顿。 “怎么了？”后方的龙司差点撞到他，连忙询问。 然而不用雨宫莲回答，众人已经看到了站在美术馆外，位于出口正前方的斑目。 “正好。”水接天沉声道，“这下省去再拉你出来的麻烦了。” 等到众人落下，俨然已经被包围。 不过或许是因为在美术馆外，那些阴影护卫的实力普遍不强。 “哼，一群窃贼..”斑目声音低沉但看起来并不怎么生气。 “你才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吧！”摩尔加纳冷笑回应，它背着被包裹的长方形秘宝，看样子应该是一幅画。 斑目扫了它一眼：“呵呵，你以为真的偷走了我的东西吗？” 这话让怪盗团的成员暗感不妙，果然斑目后方的一个阴影走上前，对方的手臂处夹着同样的长方形画框。 摩尔加纳连忙打开包裹，结果里面是一幅连儿童画都难说是的简陋创作。 “连秘宝都是赝作吗？这个混蛋。”摩尔加纳气的咬牙。 作为一名怪盗，偷到这种具备侮辱性质的宝物显然是很难接受的。 “哈哈哈！在日本画的世界里，赝品也是得到肯定的。”斑目的表情丝毫不为所动，反倒是对此引以为傲。 这让喜多川佑介不禁开口质疑：“难道因为出名，你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得不向养父问罪的痛苦..你明白吗？” 然而面对喜多川真情流露的质疑，斑目却是说出了一个更让人震惊的秘密： “..说起来，之所以收养你，还是因为当初照顾你母亲的缘故呢。 那个女人对于绘画的热情即便在失去了丈夫后也没有减弱分毫。 正因为她的才能，我才会照顾她的。 所以她和她的作品都是我的创作啊！” 他斜视着众人，轻蔑地笑道：“既然你们不打算继续逃跑，那就作为奖励，让你们在死前看一看，这才是货真价实的小百合！” 旁边的阴影护卫将那画框取出，将正面对准怪盗团。 上面是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与此前看到的小百合有很大区别——之前那些怀里的婴儿被一团迷雾笼罩，似乎是画家刻意将其遮掩住了。 看到这幅画，再结合此前斑目所说，怪盗团尤其是喜多川佑介立即就明白了什么：“母亲..” 水接天看到这一幕则有些汗颜，心中不禁吐槽：你人还怪好嘞。 而更让人难绷地是，因为是潜意识大多没有撒谎的能力，斑目冷笑着继续爆料： “那是当然，因为小百合就是你母亲所画的..自画像啊。 一个知道自己将死的女人，把对孩子的思念画了下来.. 这就是其为人称道的地方啊！” “你这混蛋，居然将这样的物品占为己有！” 龙司是个暴脾气，在斑目话音一落就开骂。 “画里的婴儿为什么要抹掉..”和水接天预料的有所不同，喜多川佑介反倒是冷静下来问道。 “不是早就和你们说过了，是表演啊。 这样女人的表情就会成为谜团。 看到的人都会免不了猜测并被吸引，那些吸血虫评论家就是这么写的！” “所以说，真正的秘宝是这个。而作为画家的本人实力也就刚才假秘宝的涂鸦水平，对吧？” 摩尔加纳一语点破了斑目最大的秘密，这让斑目颇有几分恼羞成怒： “那作为我作品的佑介，你就和这群没礼貌的家伙，与我此前那些作品一样一起毁灭吧！” 不过面对斑目的愤怒，喜多川则多了几分悲伤：“你是说此前的作品被你毁灭，我母亲也是..对吗？” 这话让斑目愣了下，随后得意笑道：“那女人当时在我面前发病了。所以我就想啊..只要这个时候不去呼救的话，就能毫无阻碍得到作品了啊。” 看到怪盗团一众人面色低沉，斑目也笑得愈发开心：“本来就是个身体不怎么好的女人，就算因为发病而死也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啊！” 喜多川佑介目光已经冷到了泛起寒霜：“那就多谢你了，斑目。 这样我就没有任何理由原谅你了。” 作为他的养父，即便再人渣总归是将他养大到现在。所以即便在此之前他还对斑目抱有一丝期望。甚至想着等斑目真的悔改，去原谅对方。 但现在，他已经完全找不到任何理由去那样做。甚至如果不是担心给怪盗团的同伴惹上麻烦，他亲手杀了斑目的心都有了。 毕竟面前的人已经不能算得上‘道德败坏的艺术家’，这已经是伪装艺术家的下三滥邪魔罢了！ “呵，聒噪的小鬼。 这个世界是由有权者创造规则，无权者乖乖被统治就可以了！ 在美术界，我就是规则！” 话音落下，周围的阴影瞬间暴动。 “小心！准备战斗！” 第99章 上车! 阴影流动，血液似的在地面喷洒出几片喷射状的污渍。 而斑目也在阴影之中扭曲变大，最终身躯撕裂化作雕刻有眼睛、鼻子和嘴巴的画框。 “panther，帮忙清理杂兵！”水接天机动性很差，但这也正好适合作为指挥。 而杏的火焰能力攻击范围很大，也的确适合这个工作。 实际上喜多川的能力也挺适合，但问题是这家伙的仇恨已经完全被斑目吸引，所以眼下也只能让杏多费点力气了。 “joker、mona，你们两个帮fox围攻斑目，这边我和panther解决。” “明白！” “诶？我干什么？”龙司有些发懵，大家都有活干了，他呢？ 水接天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他跟前小声说道：“你动作快，去把阴影手中的秘宝偷来。” 失去秘宝，虽说短时间对斑目无法造成太大的影响，但也对战局有很大的好处。 龙司一下子反应过来：“交给我吧！” 将几个混杂在杂兵中的精锐阴影解决，这些是此前来不及在美术馆清理的怪物。虽说美术馆外不会生成强大的阴影，但这些本来就存在的家伙跑出来后，还是能给怪盗团带来不小麻烦的。 火焰熊熊燃烧，阴影们不断化作光团消散。 而他前面的阻拦也愈发稀少，等到靠近斑目之时。这个分裂成好几份的家伙，已经倒下了好几部分。 但龙司和莲还好，两人无论是配合还是对能力的使用都还不错，至少在斑目面前攻多防少。 可喜多川佑介这个纯新手，除了上次借助首次觉醒的福利大杀了一波，这次能量、体力、技巧全面不足，使得不仅有些拖队伍后腿，还很快就累的不行。 如果不是心中愤怒的火焰不断燃烧，恐怕这小子已经一屁股坐在地上昏睡过去了。 眼见斑目快要凭借某种画像间的联系重新‘满血复活’，怪盗团有些无力，纷纷再度拿出超过百分百的力气冲了过去。 水接天这时也来到近点，对准斑目状态稍好的‘嘴巴’画像一拳轰出。 雨宫莲一愣随后连忙开口：“我们集火鼻子！” 随着噼里啪啦的响声，水接天这边也一拳砸在了画框之上。 咔嚓！ 顶多被击倒掉落在地的画框，此刻竟瞬间出现了多道裂纹！ “好痛！”嘴巴画框中传来一声哀嚎。 浓稠到如同石油的阴影从画框底部渗出，并快速在地面形成泥潭把画作包围起来。 鼻青嘴肿的斑目从中钻出，再度回到众人眼前。 “大家并肩子上！”现在可不管什么江湖道义，水接天立马挥手。 三人一猫直接将斑目包围发动了总攻击！ 不过或许是刚才水接天的攻击力过于让他震惊，斑目宁愿承受喜多川佑介和雨宫莲的更多攻击，也尽量往那边偏去。 不得不说，这让本就笨重的水接天有些无奈。 扛着攻击斑目招手使得周围阴影迸发，随后便是几个长相相同但衣着不同的斑目出现。 “这是..？”摩尔加纳微微发愣。 水接天则立马开口：“mona，你去帮他俩！” 作为自己的‘加速装置’，摩尔加纳的作用的确对自己的帮助很大。 但相比于此，意识到问题的斑目来回拉扯，反倒会让情况变糟。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摩尔加纳帮助其他人完成快攻！ 摩尔加纳点点头放弃了风力加持，身后的佐罗浮现挥剑朝斑目猛攻。 火焰、冰霜、闪电、强风。 ——在远离水接天后，斑目这些分身迅速使出了不同的力量。 不得不说，这招对于两人一猫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火焰融化了喜多川本就开始凋零的冰霜之力。 强风吹得雨宫莲难以接近，就连对斑目本体造成了影响的摩尔加纳，也在闪电的轰击下连连后退。 水接天没有犹豫，立马从空间中取出枪械扔出：“用这个！” 来不及诧异，雨宫莲等人拿到枪械，下意识地朝着斑目扣动扳机。 事实证明，在这个‘唯心战斗式’的世界，即便没有拉开保险扣动扳机也能猛猛开火射出子弹。 不过相应的由于欠缺了‘合理性’，子弹的威力并不强大，好在真实性弥补了这一点。 斑目被打的连连后退，这让水接天有了可乘之机。 “我拿到秘宝了！”恰逢那边龙司捷报传来。 斑目被龙司的话所吸引，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已然接近。 “穿黄袍的是本体，对吧？”水接天冷笑着一拳挥出。 可惜斑目似乎并不懂得这个玩笑，直接一拳被砸中了胸口。 阴影力量的核心伴随攻击瞬间破碎，斑目也因此留了条狗命。 不过失去阴影核心，他也完全处于了任人宰割的局面。 大量的阴影护卫迅速消散，比之上次初入鸭志田宫殿时还要迅速百倍。毕竟鸭志田那次获取秘宝前，只是从外部开始崩溃，而这次直接就是实打实的内部崩溃。 怪盗团聚集到了一块，大家都看向喜多川佑介，水接天问道：“怎么做？” 众人相信，哪怕是喜多川选择杀死斑目也是个并不意外的选择。 面对斑目的求饶，喜多川走上前声音低沉地开口：“你已经完了，和这个恶心的世界一起结束！” “饶命！至少饶我一命吧！”斑目连滚带爬地在地上躲避同时哀求着。 喜多川沉默了一会，随后冷声道：“回到现实的自己，去坦白目前为止犯下的所有罪行！” “明、明白了！”斑目耷拉着眉毛但也松了口气。 不过他扫视了一圈怪盗团，问出了一个让人皱眉的问题：“那、那个人，不来了吗..？那个戴着黑色面具的..” 众人面面相觑，水接天则想到了明智吾郎：“不对..那小子我记得是红色的乌鸦面具来着。” “也不一定哦。”雨宫莲适时说道，“有的人有时可以更换面具的。” 说着，他还挺了挺胸膛，好像在说：没错，就是我。 摩尔加纳直接说道：“之前在印象空间的时候，有些怪物很难缠，但joker就用更换面具力量的方式将那些家伙打败了。 这种具备‘不羁’特质的人相当稀少的。” 雨宫莲压了压眼镜，不过并没有再多补充什么。 水接天知道这小子有自己的秘密，但既然他不想说那就是有原因的。 不过他也大致猜到，这可能与那个异世界导航应用有关。 “也就是说那家伙可能也具备这种能力？”水接天思索着。 “有可能。”摩尔加纳附和道，虽说稀少但谁也不确定到底有多少。 话语间，随着阴影核心破碎与秘宝失窃，宫殿的崩塌迅速展开。 摇晃之中，摩尔加纳竟然一跃而起变成了面包车。 “？”水接天愣了下没反应过来。 “快走！这里要塌了！”摩尔加纳急切地说。 雨宫莲和坂本龙司反应很快，应该早就知道这个情况：“上车再说！” 第100章 会发预告信的怪盗 离开了宫殿，面包车消失，摩尔加纳重新变成了正常形态的黑猫。 不过这苦了一众坐车的人。 “哎呦！”一屁股摔在地上，龙司的哀嚎声最大，不愧是学体育的。 “目标地点已消失。” 随着异世界导航应用的语音播报，一行人也迅速离开原地。 再次回到药堂，龙司挠了挠头：“这算是完成悔改了，对吧？” 水接天点头：“没错。不过我们得小心，之前刺杀我的那家伙手段相当狠戾。 而且那家伙既然曾出现在斑目的宫殿当中，那就说明有可能会再次出现。 为了以防万一，佑介你经常去那边观察一下。” 喜多川思索了下问道：“如果出现异常是什么情况？” 水接天指了指自己：“如果出现异常，首先是情绪发生变化。 但这个过程很快，在情绪化达到顶峰就会让人出现心脏衰竭之类的急性病变。” 实际上这一点他在不久前才了解到，是从废人化相关的情报中得出的。 同时也明白了，即便药堂不这么高调发展，其实只要对方顶上他，那这之后就难免会被察觉出端倪。 毕竟刺杀过一次的人，却莫名其妙挺了过来..不说要不要再来一次行动，光是这个案例就足以成为理由来专门立项研究。 只不过药堂带来了些许转机，使得那些人并不敢再像之前那样大张旗鼓地动手。 “我明白了。” “会长，这个还给你。”雨宫莲掂了掂量手中的枪，“这个不会是真的吧？” 水接天笑了笑：“总归是要吓唬一些非法对付药堂的家伙。”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但雨宫莲也没有深究。 “在想念母亲吗？”龙司注意到了旁边看向‘小百合’的喜多川。 这幅画是宫殿的力量所形成的实体，随着他们离开也被带了出来。虽说已经不是原本的那一幅画，但却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与那幅是一模一样的。 喜多川佑介摇了摇头：“以我对斑目的了解，他为了防止我们揭露那些事情，恐怕已经把真迹毁掉了。这一点我昨天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斑目扭曲欲望的真相会是这张画。 但母亲并不知道这一切，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闻言众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或许是见到气氛不太妙，龙司主动开口活跃：“虽然有点艰难，但我们怪盗团也算是第一次完成悔改目标吧？不如聚会奖励一下？” “昨天那样的聚餐？”杏歪着头，表情也对此颇有几分期待。 “也不是不行啦..不过这次总归要比昨天更正式一点吧。”龙司挠了挠头。 雨宫莲则丝毫不留面子地开口：“如果龙司付钱的话，我没意见。” “莲，你！” 看着气急败坏的龙司，水接天有些想笑：“好了，好了。总归是要庆祝一下，不过现在还不合适。 等到斑目确定完成悔改后，我们再聚会，到时候我来请客。” “我觉得还是..”雨宫莲开口想要平分账单。 水接天摆了摆手：“你们平时也帮过不少忙，本来就该请一次的，就这样吧。” 闻言雨宫莲想了想点头同意。 “话说佑介的母亲是叫作小百合吗？”龙司指了指面前这名为小百合的‘第二幅真迹’。 “不知道。”喜多川佑介表情复杂，“这就是母亲..她的脸，我应该记得不是很清楚才对。 但看到这幅画的感受，以及所产生的冲动，没有错啊。” “所以你想画一幅模特画也是想重新那种感受么？”雨宫莲适时开口。 没等喜多川回答，龙司嬉笑着道：“什么嘛，我觉得还是会长那个样子太好看了嘛~” “……”水接天的沉默换来了大家的哈哈大笑。 喜多川倒是认真思考才说出理由：“这也是一点吧，不过他的模样确实很适合，也很符合我心里要画出的样子。” 他目光看向水接天且变得认真：“谢谢你，也谢谢大家。” 如果不是怪盗团的帮助，那么他不知道要被斑目蒙骗多久，最终又会有怎样可悲的结局。 龙司则颇有几分亢奋：“我们也是第一次这样做啦..不过这个感受还真是太好了！ 好！ 接下来继续寻找这样的大人物，让那些混蛋得到惩罚！ ...也能为那些因大人们自私行为而受苦的人们，带来一些勇气吧。” 到了最后，龙司居然也罕见地思考了起来。显然这个看起来大大咧咧的男孩，也并非完全看起来那么无脑和鲁莽。 “勇气就是抗争的勇气吗？这样的话..就能变得幸福吗？”喜多川自言自语，也像是在质问自己。 水接天笑道：“或许不会，但从概率学来讲，不去做的话那么概率就永远是零。但只要去做，哪怕只是刚刚开始，那个我们希望得到的结果也会有了可能发生的概率。 所以不用想那么多，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了。” “不愧是会长啊，很有哲理的话！”摩尔加纳称赞道。 不得不说，作为一只‘猫’，摩尔加纳的人性之善反倒超过很多人。所以很能理解这些话的内涵。 “那么接下来的宫殿探索，请带我一份。”喜多川佑介点点头，随后面色严肃地伸出手。 怪盗团的成员纷纷点头，水接天握了握对方伸出的手笑道：“欢迎。” 喜多川嗯了一声随后话音一转：“不过没有美感的计划，我可不会奉陪哦？” 这话让气氛再度活跃了些许，水接天则看向龙司：“先前的预告信还没问你呢，效果不错。” “是吧！”龙司牛气哄哄地挺起胸膛，“我这还有一点多打印的，不过现在到画展那边应该还能看得到。” 龙司取出了一小沓纸片，上面打印出来的内容是‘江郎才尽、虚有其表的大罪人，斑目xxx， 你仗势欺人，盗窃门下…… 心之怪盗团’。 “看起来不错。”水接天没有吝啬夸奖，但他很快询问了一个关键问题，“你是怎么把这东西送到斑目面前的？” “没有，我是把这些东西塞进了画展的卫生间，还在附近的柱子上粘贴了一部分。”龙司得意地解释。 “避开监控了吗？这些打印会不会留下什么后患，比如被打印店的监控记录或者被什么人看见？”水接天没有放松警惕，虽说怪盗团这边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但他现在处于被监视状态，所以必须要严谨一些。 这样即便被敌人发现身份，也没有证据来光明正大地拿捏自己等人。 龙司边回忆边说：“应该是没有监控看到，我已经尽量躲在背面完成了。还有打印这些是在家里弄得，所以不用担心。” 水接天闻言点头：“嗯，我知道了。不过下次可以发布预告信的行动可以再隐蔽一些，比如采用探索宫殿时的方法，从无人的地方将这些卡片撒进去之类的。如果遇到比较麻烦的情况，我们再重新想办法。 还有，下次可以找些报纸，把字撕下来——” “那种怪盗吗..？”龙司的眼睛瞪大，一副不明觉厉的表情。 只能说不愧是中二少年，一听到这个就开心的不得了。 水接天无奈点头：“不过可能会麻烦一些。” “没问题！”然而龙司丝毫不在乎这一点，这次斑目宫殿的行动给了他极大自信。 “那么，就先散会吧。” 第101章 很好的安保劳动力 本来想趁早去解决奥村春的事情，结果水接天却在门口看到了站在原地发呆的喜多川佑介。 “佑介，在想什么？” 喜多川挠了挠头：“悔改真的能成功吗？” 毕竟这件事在根本上来说，怪盗团成员就他涉及到了自身，所以难免困惑和怀疑会更强烈一些。 不过这话让水接天听出了更深处的‘质疑’，他轻笑着拍了拍喜多川的肩膀：“如果到时候没地方去，可以去我的药堂打工。” 说到这里，水接天忽然一愣：“那个，实际上到时候没准还真得找你帮忙。” 喜多川愣了下：“是吗？” “等斑目的事情结束后，就来找我吧。”水接天回以笑容。 “那模特的事情..” “不行。” 水接天脸色一变，随后拉起杏的手火速离开。 喜多川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耸了耸肩：“我不会放弃的..” 听到他的话，水接天的步伐频率再度提升数倍。 不得不小跑跟着的杏问道：“什么事情要喜多川帮忙呢？” “保安。” “？” 看着杏的表情，水接天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们两个虽然轮流照看宫殿，但现在不清楚灵守那边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所以我打算让他来当两天临时安保。” 喜多川佑介也是个高中生，所以不可能做全职保安，但有了认知力量的他，完全可以在水接天和杏忙碌的时候，替代完成守卫工作。 等上了车，水接天看向杏：“今晚我打算尝试开启奥村春的面具力量，你要一块去看看吗？” 闻言杏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犹豫：“这个嘛..” “怎么了？”水接天倒是很意外杏的表现。 “志帆说要去逛街来着..”杏小声嘀咕。 实际上在两人尚未确定关系前，或者说‘同居’之前，她的生活更多都在模特兼职、学校学习以及逛街寻找好看的新衣服。 不过在志帆逐渐被鸭志田迫害开始，其实逛街之类事情的时间就少了很多，有时她会选择在兼职结束后陪水接天到公园转转，或者一起在家里打游戏。虽然她对后者没有什么天赋就是了，更多的是想借此打发时间。 一直到两人开始‘同居’，心灵力量、水接天的变化等等都让她有些应接不暇。虽然体验到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生活，但也经常会觉得相当疲惫。 所以眼下志帆那边摆脱了恶棍老师，又让校排球部立稳了脚跟，两个都有空闲的女孩自然又开始想一起结伴去逛街。 “那就去嘛。”水接天笑道，他也不是没陪过杏一块外出。那种对美丽衣物的喜爱他很清楚，也不希望因为他而导致杏压抑自己的喜好。 其实反过来讲也一样，就像曾经的杏不会为了他喜欢打游戏而怎么样。 “……” 见杏有些扭捏的样子，显然还在纠结，他眨巴了下眼睛：“是不是想要亲亲了？” “..讨厌。”被他说的脸红，杏有些恼怒地肘了他一下。不过力度很小不但不痛，反倒是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下了车，两人刚一回到家中。 修长手掌就被放在了热到发烫的脸颊表面，带着些许薄荷气息的吻让娇艳小巧的红唇干涩。所幸两人都已然明白了该如何让吻变得湿滑。 一直到钟表发出刺耳的鸣叫，昏暗的玄关才被略微粗重的喘息打破了寂静。 “大宅小姐要来了，你晚上可以让志帆过来一起睡。”水接天边打开房间的灯光边说道。 “啊？你不回来了吗？”杏皱起眉毛。 水接天点头：“我还没试过通过其他方式帮人觉醒面具，而且通过第三方完成这一步终究是我不能直接掌控的。所以出于保险，恐怕要花些时间才行。” 事实也是如此，首先是御船千早的问题。虽说帮她解决了福来的事情，但其本身所拥有的力量也还需要时间解析。更别说还得借助这股力量再去帮奥村春完成觉醒。 这绝非一时半会能完成的。 杏点点头：“好吧，那明天我就直接去学校了。” 因为已经递交申请，又有着川上的帮忙和校长的默许，所以水接天这边从明天开始已经可以不用去学校了。 知道这一点的杏原本也想申请。 可一来她虽说没什么大学梦，但也想完成高中学业。如果请假忽视学习，那以现在的成绩恐怕都要留级了。 另外川上也不可能同意她胡来。 “嗯，如果事情顺利，明天早上我就回来给你做早餐。”捏了捏杏小巧可爱又不失高挺的鼻子，水接天伸手作保。 咔嚓，房门被关上。 或许临近春夏交接之季节，天边还能看到一条白边让天空呈现较浅的蓝黑色。 “哟，老板。又被女朋友训斥了吗？”大宅一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 水接天坐上车，随后才回应道：“你这样的话，我可要把你的事情往后放放了。” “不要嘛，老板~”大宅一子佯装慌乱，但粗劣的演技让人忍俊不禁。 “帮帮我嘛..我什么都会做的啦~” “是吗？”水接天狐疑地看向她，“那这趟能免费吗？” “咦？老板你要破产了吗？”大宅一子日常吉利话，“居然连我这个小小司机的工资都要克扣..” “是啊，到时候穷的可能要去拍卖司机小姐，才能维持一下生活了。”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这让整个车程好像都变快了许多。 因为和奥村春约定的时间在晚上八点到九点，所以趁着时间还早，他和大宅一子准备先调查一下关于佳代的事情。 “要从哪里开始找起？”一下车，水接天看着面前的灯光高楼一时间犯了难。 大宅一子想了想说道：“接下来的线索应该就在歌舞伎町那边吧。” 水接天想了想摇头：“你的情况已经暴露，先前调查的情报很可能是已经被替换了的。” 情报这东西既可以是救命之药，也可能是毁灭之花。 一旦得到的情报是敌人故意释放出来的，那么踏入其中就会其外表迷惑，实则受到误导甚至遭受毁灭性的打击。 尤其是身居高位一个念头就可能造成很大的影响。 就像现在以药堂为中心组成的情报网，除了那些他筛选过的情报渠道，其他哪怕可能收获更多也会被选择性抛弃。原因就在于此。 或许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大宅一子表情略有些苦涩：“可能吧，不过现在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了。” “谁说没有？” “你有办法？”大宅一子闻言一愣。 水接天指了指自己笑道：“既然明知道情报真假，那么直接从确信的情报出发重新调查就行了。很多时候，想要完全销毁证据和线索可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第102章 想要追求真相的那双眼睛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水接天和大宅一子此时的心情就是如此。 调头来曾经的线索之地勘察，别说找什么线索了。甚至就连当时的建筑都被拆了。 看着眼前的电影院，两人难免面面相觑。 “老板..这该怎么办？”大宅一子相当沮丧，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也难怪，她要调查的目标是拥有着这里几乎最高地位的权力者，周遭所有的人也都在劝她放弃。好不容易独自一人，靠着曾经自己最不屑的虚假花边新闻生存舔舐伤口，从而才找到的线索，如今却成为了敌人玩弄人的诡计。 如果不是意志坚定，此时的她恐怕早已经放弃这条道路了。 水接天则在思考：如果想要调查还有很多方法，比如新岛冴那边肯定有情报，亦或者奥村邦和这样的商业巨亨也有能力做到。但那样做同样会引发很多其他麻烦，除非没有办法，否则还是再想想比较好。 不过他本人并非从事该行业的人员，也没有这方面的渠道，想要寻找到那位佳代小姐，却还需要从此处入手.. “糟了，那是部长？！”正在思考之时，大宅一子惊讶地捂住嘴巴。 水接天好奇地看去，迎面走来的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中年男人。 “大宅，你怎么在这？” 中年男人，也就是大宅口中的部长走近询问道。 不过水接天也算是认识了解过不少人，尽管不曾专门学习过心理学的相关知识，但从面前之人的诸多小动作也能看出其心思。 刚才虽然他是后来才注意到这个人，但这人的脚步稳健且平稳，一点也不像偶遇。而且其指关节紧锁，整个人看起来颇为焦急。 如果对方不是要去办什么事，那么就说明这次并非偶遇。 果然，部长没有说什么‘下次再聊’的话语，而是直接当着他的面询问起了大宅一子：“这位是？” 大宅一子慌乱之下脱口而出：“男朋友！..这是我交的男朋友。” 部长质疑的目光看向水接天：“是这样吗？” 水接天笑了笑：“没错，大宅想看电影，所以今天就带她过来了。” 得到肯定，大宅一子的脸羞得通红，半低着脑袋但眼睛不断地朝他看来。 然而部长却依然持有怀疑态度：“看你的面相只是个高中生吧？” 水接天露出笑容：“我想没有法律条文规定高中生不能谈恋爱吧？更何况这个年纪都可以结婚了。” “...”部长皱起眉头，随后想到了什么对大宅一子问道，“那你怎么看到我还躲躲闪闪的？” 情况紧急，大宅一子也顾不得继续尴尬，立刻反驳道：“你不是知道了吗？！我的男朋友是个高中生，要是被别人知道了该怎么办！” 虽说这种情况符合道理，但社会上年龄相差较大或者说身份差异明显的恋爱总是会被讨论甚至唾弃的。就比如当时川上贞代就害怕师生恋的谣言选择逃跑。 当然，后者也确实不太合法就是了.. 不过大宅这样的说法，至少在部长眼中相当合适没法反驳。 “..不要再调查当年的事情了，会连累很多人。” “...”大宅一子沉默没有回答。 部长又说了两句便选择离开，只不过紧锁的手指也在这时松开。 将这些看在眼里，水接天点了点头。 “怎么了？你是不是要放弃了？”大宅一子余光瞥见了他的动作，还以为水接天是在认可部长的话。 水接天噗嗤一声笑了。 “笑什么笑？！”大宅一子颇有些生气。 水接天无奈：“你天天说杏是个笨蛋，自己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你——..你找到办法了？”刚想发火的大宅一子一张嘴便想到了什么，连忙低声询问。 水接天指了指车子：“到车里说。” 车子他每天都会检查一遍，包括药堂和家里也是。虽说平时是为了防止窃听、偷窥之类的手段，但此时用来说悄悄话也是个相当不错的法子。 咔，车门刚刚关上。大宅一子就急不可耐地看向一旁：“快说。” “这位部长叫什么名字？” 水接天的问题让大宅一子愣了下：“我记得是..本庄信平。你问这个干什么？” “所以说你傻乎乎的啊。”水接天眯起眼睛，“刚刚他不是说了吗？这件事情会连累到很多人。” “这不就是一句很寻常的威胁话么..”大宅一子不太明白。 “人哪有那么多为别人考虑的，更别说这里可是钱的社会。别人的死活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水接天笑着调侃。 “这倒也没错啦..”大宅一子叹了口气，如果好人那么多，估计佳代的事情也早就解决了。 “所以嘛，这位部长口中的很多人指代的就是自己啊。这说明他很清楚这其中有什么内幕，甚至是被人用什么条件威胁或诱惑从而遭到封口。 那么他大概率知道幕后之人的身份，更别说佳代的情况了。” 这事件对于整个社会而言并非什么非常重要的事件，即便涉及到了贪污财款也是如此。而佳代更是时代浪潮中的一个小人物，之所以‘失踪’大概率只是与这起事件沾染上了因果。 那么连这起事件都探究明白了，无论是谁还会在意一个小角色在哪个位置？ 所以只要部长愿意开口，那么别说是佳代的情况了，就连幕后黑手也不是不能拉出来看看长相。 “那我们..”大宅一子瞬间明白了过来，此时也不在乎水接天说她笨了，颇有些心动地想要下一步计划。 水接天伸手阻止了她：“别冲动。虽说我们的做法大概率是正义的，但也正如部长所说，他也会被连累。 在不知情况的前提下，如果贸然动手很可能会使得连锁发生。” 如果部长是个十足的混蛋或者坏人还好，反之那可就真犯了罪了。即便通过心灵力量解决法律管不着，可心中的道德依然会让他难以接受。 虽说他也自认为并非是圣人级别的君子，要是把大宅换成自己，佳代换成杏，那么别说犹豫了，能不直接本源换实力盲冲，都算是他不尊重自己。 否则的话当时最初的自己也不会去抢夺接天纹印了，直接让给别人拉倒。 但事实终归并非如此，所以这时他还是选择尊重一下自己那灵活的君子底线。 “那怎么办..”大宅一子沉默了。 水接天思索了一下：“交给我吧。” “……”然而大宅一子并没有回应他，作为独自前行这么长时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可以称之为女战士的她，又怎么会轻易甘心把自己努力了这么长时间的行动放弃。即便是将其交给一个很可能帮自己完成，并相对可靠的家伙。 见此水接天没有再劝说，而是反过来问道：“如果你想参与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那样的话，就需要接触到这个世界的真相。到了那时，你就无法回头了。” “已经无法回头了..”大宅一子眼睛看向前方，表情带着复杂的孤独感。 “好吧。晚上你跟我一起，我们去见几个人。但你要保证，不要把看到的任何东西告诉其他人。” 虽说大宅一子是个‘无良的花边新闻记者’，但那是最初的印象。实际交流中，越是了解她，就越是会发现这个女人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坚持。 ——或许这也是‘舆论’的威力吧。即便水接天知道大宅一子曾经是个好人，还因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依然会下意识接受社会打给她的标签：捏造虚假新闻之流的无良记者。 不过这也确实不怪他，谁让这些事大宅确实有过，只不过事实是她所捏造的新闻对象本就是些人渣败类。只不过因为对方的律师将所有证据都隐藏的很好，所以‘捏造’出来的新闻的确在法律意义上来说是假的。 “好。”没有一点犹豫，大宅一子重重地点头。 第103章 伪宫殿 “水先生！福来会长给我道歉了！” 水接天还没走到御船千早的摊位，就听到她激动的声音。 等抬头时，她已经从位子上站起身，朝着这边大跨步跑来。 大宅一子跟在后面好奇地看着这一幕，明明老板和这个女孩没接触多久，此前也不像是互相认识.. 水接天摆摆手：“我们再等一个人，然后出发去接天机械那边。” “啊？”尚且处于气喘吁吁的御船千早微微发愣，“我们不在这里解决奥村小姐的问题吗？” 在不久前水接天给她发了消息，说是要给一位名为奥村春的小姐解决一些麻烦，她当时还以为是要她帮忙占卜。 “是的，这边环境不太适合。”水接天说完低头看了眼时间。 “水先生，其实我还有几个顾客也深受一些烦恼..你能不能帮我一下啊？”御船千早其实现在更想和水接天倾诉心中的激动，那是原定黑色命运转为好运的感慨和亢奋。 但她却更清楚，那些处于黑色命运当中的人，生活有多么的冰冷与痛苦。 所以也来不及表达自己的情绪，她反倒是厚起脸皮再次发出了请求。 水接天点点头：“没问题。” 虽说利用御船千早的能力帮助奥村春觉醒不会有无法挽回的负面影响，但与心灵力量融合在一起，就意味着需要无时无刻以精神力作为支撑，这样的话力量的损耗也会带来精神力的消耗。 所以答应她解决这些事情，也算是对其的一个补偿。 说话间，远处奥村春也是踩着小皮鞋轻快地小跑而来。 “呼..抱歉，我来晚了！” 事实上，现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几分钟。 看到她额头上被汗水黏住的发丝，水接天掏出纸张递出：“上车吧，车上有水。” 很显然，这次奥村春是偷偷跑出来的，所以没有乘坐家里的车来这里。 其心思倒也很好懂，就是害怕两人的事情被奥村邦和知道。 实际上，如果被奥村邦和知道她是来和自己见面的，应该会很高兴才对。 但正因如此，奥村春才不想让这件事被奥村邦和知晓，因为那会让奥村邦和觉得这是‘卖方市场’，免不了会发生一些其他的意外或者说更过分的要求。 不用担心这会不会猜错，在那样一个商人眼中，这是很正常的利益选择。作为他的女儿，奥村春相当了解这一点。 只是等坐上车后，大宅一子看着后排的两个女孩表情有些古怪：自家这老板还真是风流多情啊。 “啊呀！”御船千早忽然轻拍大腿，“我的摊子忘收了！” 副驾驶的水接天无奈笑道：“放心好了，我待会打电话让人帮你收起来。” 虽然距离有些远，但药堂那边人手也足够多。 或许是女孩子比较多，车上叽叽喳喳很快闲聊起来，就连坐在驾驶座上的大宅一子偶尔都会插上两句话。 车子也在不断靠近秋叶原方向。 药堂在涩谷位置，那边还有不少分店铺但多是功能类的杂货店，目前还没有完全开发——装修之类是需要时间的，那些店铺可不像是药堂，除了桌椅和部分装饰，里面连个真正的商品都没有。 而和药堂同样发展级别的接天机械，则被他安排在了秋叶原这个地方。 毕竟一开始的打算就是以工业化技术，利用这片区域突出的‘宅文化’来快速完成收割。总的来说，接天机械可不仅仅是义肢。 而且最关键的是当时为灵守制定的偶像计划，只不过后来因为深度人格化而暂时荒废了。 接天机械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位于郊区的机械工厂，另一个则是眼下众人要来的办公和销售处。 没有去租下的写字楼，尽管那里灯火辉煌，大晚上还有人加班。——这还真不要说他是资本家，因为真的有缺钱的愿意去卷去加班。甚至不让他加班，那可是会要命的。 尤其是接天机械的工资待遇比其他地方要好很多，也愈发吸引来了不少这类人。 但正因如此，那边反倒不方便处理一些事情。 跟安保打过招呼，车子直接开进了仓库，这里堆放着包括义肢在内的各类产品。 因为时间尚短，货物总量不多所以暂且没有对其进行分类。 咔嚓，仓库灯光打开。 水接天在仓库内侧门的旁边光屏上按动了几下，随后上面显示‘扫描中’。 等屏幕回应对勾，确认了仓库没有监控之类手段后，水接天转身开口：“可以开始了。” 只是这话让三个年龄大小各异的女生不禁愣住。 “开始？” 水接天没有说话，只是打了个响指。 还没等众人开口询问，天旋地转的感觉瞬间吞没感知。 率先醒来的是御船千早。 入眼看去，黑色的石头悬浮在空中，红色海洋则在下方不间断地流动。神奇的是，空气变成了一条条无形的道路，身体就这么无视重力在半空中站着。 眼前红黑色的世界，正是她的精神世界。 不过，这突如其来的‘悬空’感使得御船千早吓了一大跳，双腿忍不住打着哆嗦。她张了张嘴想要放声尖叫，但恐惧让嗓子发涩、颤抖，根本无法随心所欲地表达。 “别怕。”水接天的声音适时出现，“这里是‘伪宫殿’。” “伪宫殿..？”御船千早下意识地重复，同时连忙转头四下去寻找水接天的身影。 “宫殿是一种概念，你就当成是某些欲望强烈之人的内心世界投影。只不过因为某些力量使得这投影在某种意义上，变成了真实存在的东西。”水接天的声音依然缥缈，让御船千早怎么找也找不到。 这种对未知的恐惧愈发让她有些崩溃，如果不是水接天的声音让她稍加安心，估计现在已经在这空旷的世界当中陷入疯狂。 “而伪宫殿，正如其名。这是一种与宫殿类似，但本质不同的存在。” 水接天没有说那么多，因为他能联系到御船千早潜意识的时间不多，甚至这点时间也还是靠着对方下意识对他的依赖感所给出。 当然如果说宫殿是心灵世界对现实的反射，那么伪宫殿就是现实世界存在的心灵投影。 看似是相反的存在，但实际不然。 前者是反射性质的，后者则是融合性质的。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区别，所以两者的确从本质上就不是一回事。 第104章 变魔术 等御船千早对这个世界有了些许概念之后，接下来才能更进一步。 所以水接天说完后跟着补充了一句： “你明白了吗？” 御船千早抿着嘴唇轻轻点了下脑袋，虽然不是很明白什么是心灵力量，什么又是宫殿，但她也大概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是所谓的‘伪宫殿’之中。 随着这个想法在心中扎根，红黑色的世界失控般开始晃动。 水接天提高了声音：“快！趁现在，去想象你心里面印象最深刻的地方！” 之所以没有提前告知这些信息就是为了这一步。 心灵世界是个相当‘唯心’的地方，所以很多情报一旦提前知晓，反而会导致事情提前走向某些不可控的极端。 御船千早闭上了眼睛，根根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皮抖动而发颤。不过本来即将仿佛要坍塌的世界，也在不多时开始稳固。 黑色的岩石化作阴影，红色的海洋化作能量。一方如同画布，一方如同画笔，在这空旷的世界被无形之手把控着开始作画。 很快，一座暗红色的神社出现。 水接天的身形在半空中显现并开始跟随出现的重力下落，胳肢窝还一左一右夹着奥村春和大宅一子。 两人此时还在昏迷当中，必须得他来照看。 一点本源化作灵子从他的身体中飘飞，随后逐渐融入到这方新出现的世界当中。 这一步必不可少，否则御船千早就会因此而迷失自己。 要知道，如果是寻常人，即便扭曲的欲望化作宫殿也没什么。但御船千早的部分灵魂是和印象空间牵扯很深的。 这也就导致，一旦真正的宫殿成型，那么扭曲的欲望就会反向拉扯御船千早的灵魂。到了那时，即便人不死也得变成傻子。 蓝色的灵子在这暗色调的世界很是亮眼，就像一束引导之光飞入那暗红色的建筑当中。 不过很显然，这个带给御船千早深刻记忆的地方并非是什么好的回忆。来自于御船千早的痛苦丝线从内部不断蒸腾：那是神社说她是巫女的污蔑；那是村民们烧毁她家还打伤其父亲的不解；那更是来自于男女老少不分年龄的谩骂和侮辱。 御船千早被裹挟其中，禁闭双眼的面容逐渐开始扭曲。 所幸，这时那道蓝光没入了她的身体，这使得她重新恢复了意识，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平滑的石块崩碎，木质的柱子断成两截。 水接天踏步进入这刚刚形成的‘小宫殿’之中。 他能感受得到这地方很不稳定，随时可能消散。 于是也来不及绅士，用拍、晃等方式加速两个女生的苏醒。 很快具备怪盗团潜质的奥村春醒来。 没等她有所反应，水接天直接开口：“你等一会记住一点，我一直在你的梦里。有事就喊我的名字。” 奥村春迷迷糊糊刚要张嘴，忽然眼前一黑再度昏睡过去。 做完这一切的水接天来不及管苏醒中的大宅一子，直接抱起奥村春就冲到了宫殿中心处。 或许是感应到了‘入侵者’，大量的荆棘藤蔓从四周钻出。因为没有护卫和宫殿机制保护，所以宫殿本身的排斥性攻击非常的原始但大多数时候相当有效。 御船千早眉心处蓝光微微闪烁，藤蔓也同时化作漆黑的阴影瞬间包裹抱着奥村春的水接天。 他唤醒齐天，那是被金光铠甲包裹严密到看不到眼睛的身影，重甲也随之出现在身上。 阴影被重甲阻隔，随后纷纷包裹在他怀里的奥村春身上。 很快，手臂上失去重量，那仿佛存在于二维世界的泥潭就静静地漂浮在半空。 “剩下就看你的了。”水接天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走到两眼满是茫然的大宅一子身边：“你醒了？” “老板..这是哪里？”大宅一子确信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眨眼，只一个天旋地转，随后再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到这个看起来颇为诡异的地方了。 闻言水接天没有解释，他的第一反应是想起了自己面具戴没戴。 “别摸了，老板。我可是记者，不要小瞧我的观察力。”大宅一子晃了晃脑袋从地上爬起来。 “这里就是我要告诉你的秘密，也是接下来涉及到找到佳代的关键。” 水接天没有蹲下，因为重甲很重。 大宅一子抓住他的腿，扶着身体站起，到了现在她还觉得有几分眩晕带来的阵阵恶心。 不过她也算是习惯了，毕竟曾经为了躲避现实多次醉酒过。 “..老板，你不会在那个仓库把我们用迷药迷倒，然后带到这个鬼地方了吧？”大宅一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动作上却没有过多的防备。 水接天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随后说道：“看好了。” 作为纯正的‘物理系’，他不能像其他人格面具那样变魔术似的发出冰火雷电，所以唯一能证明的大概就是宫殿本身。 两人就在这小宫殿的边缘，整体来看这地方是在半空中无依无靠漂浮着的。 从站立位置的视角去看是没法发觉这一点的，好在这实验不需要用这一点来证明。 他捡起一块碎石，将其扔到悬崖下。 随后指了指头顶，不多时一块石头从上方出现再次跌落下方。 “意外？偶然？”大宅一子皱了皱眉稍微往边缘靠近了一些。 石子没入红色的海洋没有掀起涟漪，而是消失不见。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上方黑色的‘岩石’扭曲了一下，一块石子从中出现。 水接天将其接住，随后不再有石头落下。 这次又将其抛的远了点，随后远处又开始下落石子，而且大宅一子这次看的清楚，那不断掉落的石子一模一样，完全是同一颗石子.. “这是怎么..”大宅一子脸上的惊讶已经无法遮掩。 水接天笑了笑：“这里是心灵意识之世界，不过这里也和真正的有所区别，是独立出来的一小块区域。所以从空间概念上来说，这里就像是一张游戏地图，或者说扭曲变形的小地球。 受某种限制，从北边可以走到南边，同理上下左右也是如此。” “是、是这样的吗..”大宅一子看着下方，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 第105章 心之梦境 “..所以说，我们要偷走部长的心？..好怪哦。”大宅一子挠了挠头。 刚刚，她已经从水接天这里明白了一切——至少是和她相关的一切。 比如现在待在哪里，为什么之类的。亦或者是接下来怎样帮自己找到佳代的计划。 还没等水接天回答，她又自顾自地低语道：“原来这个世界还有这样的事情。”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忽然得知某个真相的确会让人精神恍惚。 比如古人某天突然听到了有一个‘大炸弹’，威力堪比陆地‘小太阳’，那多半也会想到：原来世界上真的有神存在。 水接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如果大宅一子只是感慨这力量出现带来的变化，那过会也就没什么烦恼了，毕竟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 但如果是想拥有这份力量，那就有些令人为难了。这倒并非是他不想，而是这东西确实需要一定条件。比如内心已经不再相信命运可以改变的御船千早，她或许还可以凭借‘天赋’去尝试着了解宫殿的知识，从而在防御心灵袭击方面有所建树，但面具力量以及探索心灵世界的资格已经随着‘心’的改变而消失。 想要重新拥有一颗裹挟自己意志的心是可以的，但那需要付出时间和精力，别说短时间，数年都是最基本的起步时间。 而大宅一子与御船千早相同，都有颗善良的心，但反抗之心却并不完全坚定。 所以对于徒增烦恼的事情，水接天也并不想提及。 “老板..”忽然，大宅一子抬头看向他，“能带上我吗？” 她说的是到时候如果行动的话。 “如果真和你说的那样，潜意识很难骗人。那么我想亲自听一听部长的真实想法。” 水接天却是挑了挑眉：“不准带相机拍照。” “啧，老板想的还真周到呢。”说完，大宅一子自己都笑了。 水接天翻了个白眼，毕竟部长跟她又没太深的关系，部长怎么想的也不影响她找到佳代，所以这完全是新闻人心底的某种好奇心作祟。 “不过依然和我说的那样，我得提前调查好部长的情报，不会听你的一面之词。”水接天提前打好了预防针。 作为力量的拥有者，他认为自己最好的品德便在于此，在强与弱方面会审视自己的力量和权力。 大宅一子听了没有懊恼，反倒是脸上的表情再度放松了许多：“是吗..” “刚才那两位小姐都在那栋建筑里？”她微微抬头看向正前方。 由于阴影和建筑的遮挡，她并不能看清其中样貌。 水接天点头：“御船千早是维持这个小宫殿的关键，奥村春则在里面进行试炼。” “试炼？”这个词汇引起了大宅一子的好奇。 水接天思索了片刻试着用简单的话来解释：“奥村春现在就像是一个站在无锁大门前的柔弱女孩，大门相当沉重，她却娇柔到浑身肌肉没有丝毫力量。” 准确说她有那份力量，但被某种想法所束缚，认为自己没有那种力量。 “所以想要打开大门，就需要先将身体锻炼得强壮，以至于她有足够的力气将大门推开。”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大宅一子：“其实你和御船小姐也适用于这个说法，不过在你们面前不仅有沉重的大门，还有至少一道以上难以解开的门锁。” 大宅一子闻言却并没有感到失落，反倒是朝他笑着打趣：“那也不知道老板能不能帮我打开‘心锁’呢？” 说到后面，她还专门加重了语气。 “调戏老板，扣一天工资。” “嘁。” 大宅气呼呼地转过头去，嘴巴委屈的都快撅到天上了。 这时宫殿微微晃动，头顶的阴影天穹也泛起让人头皮发麻的涟漪。一切宛若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整个世界都即将要随着大洪水消亡一样。 大宅看向水接天，后者则紧紧盯着脚下这座‘孤岛’的中心。 …… 迷迷糊糊间，奥村春好像听到了一个人告诉自己，他会跟着自己入梦。那声音贯耳魔音般不断在脑袋中回响，一直到不知何时才逐渐衰弱消散。 “小春？小春！”外界的声音让奥村春慌乱地睁开眼睛，这是一个小花园，是奥村家的老家宅邸。 心中刚这样想着，有关这部分的记忆开始消失。 “小春，没事吧！”焦急但柔和慈祥的女人声音将她从恍惚中带回现实。 “下次可不能再跑那么快了哦？”那种话语间几乎要溢出来的关心语气，一下子就让奥村春沉沦。 她暂时放弃了思考现状，因为这是她不能再见面的，只存在于回忆之中的母亲。 “妈妈..”奥村春抬起脑袋，伸出自己细短的胳膊，“啊咧？” 看着自己变为幼童的手臂，她短暂地愣神了片刻。 “小春要抱抱吗？”女人有些无奈，旋即低下身环住了奥村春，这让她几乎完全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现在，她只想沉浸在这美好之中。 然而靠在母亲的肩膀上，奥村春睁开眼睛却看到了远处的一个人形黑影，那黑影让她下意识地感觉到恐惧。 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黑影的手指在虚空轻点，周围开始迅速变化。奥村春也仿佛灵魂被抽出，以第三视角开始观看这一切。 那是幼女时期的她，父母感情很好，继承了祖父家业也完全不愁吃穿用度。公主似的日子里，她也一直很受宠爱。 幸福的时光还没来得及持久—— 那是少女时期的她，母亲离世父亲开始消沉。物质上虽不欠缺，但精神上却破了个大洞。 也是从那以后，她的课程和学业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辛苦。父亲也不再和她交流，两人看似依然还是一家人，但实则已经背行已久。 再后来，父亲的脸颊、脖颈乃至衣领处开始有了口红、香水之类的痕迹。饭桌上，奥村春即使与父亲面对面也不敢开口，她逐渐开始有了恐惧。 所幸或许是关心她，直到高中也没有见到继母之类的女人出现，也没有自称情人的家伙出现在她面前。 兴许是心理的压力不小，偶然间老师的一次委托让她喜欢上了种植，不管是蔬菜水果亦或是鲜花，总能让她心情愉悦。 但有了逃避的港湾，也愈发让她恐惧回家。 她和父亲说，自己需要时间在放学后照顾那些植物，那人只是冷漠地点头说着：我知道了。 交流的丧失让奥村春更加专注于种植。 直到她即将毕业，或许是为了继续逃避家庭，想要成为植物学家的她已经在今年这最后一年着手准备。 然而命运捉弄，那天在她回家准备和往常一样快点吃完饭回房间时，父亲开口了：“我帮你定下了一份婚约，这个星期天你就去和对方见见面吧。” 这话让她一时间像是一只被掐住脖颈的天鹅，美丽、优雅在顷刻间化为乌有。只剩下一地羽毛或漂浮在水面，或带着血水渗入地面。 那天晚上，她的表情很平静，但情绪中的悲伤几乎要让她产生自我毁灭的冲动。 在泪水落在枕头上的那一刻，她猛地坐起。 从幼年到如今，优雅和礼仪已经刻进了骨子里，这个动作对于她而言很不适应。但心中的冲动却首次让她有了新的生命之体验。 她，想要逃离。 第106章 抽芽 时间虽然还有，但防护（监督）很严密。 奥村春又是孤身一人，所以冲动过后，在理性回归的思考之下，那个在夜晚生出的想法被掩埋在了心底。 意识不知不觉再次回归，但她总觉得自己忘了好多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她比往常还要早一些去学校。 但这次并非是习惯性的躲避和逃离，仅仅是因为昨晚父亲叽叽喳喳说了很多。那是两人几乎要两三年才能说完的信息量。 不过她没有多高兴，也没有多少听了进去。但也至少记住了几个关键词：婚约，同学。 她有些恍然，好像那个同学她应该记得名字才对，但不知为何脑袋中现在就知道婚约的对象是自己的同学。 起了大早前往学校时，本应该有些新奇感，毕竟从没有这么早就来学校，学校甚至都还没有开门。 但站在校门旁，东看看西瞧瞧的她莫名有一种熟悉感，好像不久前自己才刚刚这么做过。 奥村春摇了摇头，等校门打开，她下意识地走入其中，一直顺着感觉走到了二年级d班的门口。 “那个人是二年级的..？”她下意识地低语并看向了身后，可那里什么都没有。 再次看向面前的班级，她才反应过来，“..奇怪，有些东西想不起来了。” 没有关于那个人的记忆，但偏偏自己下意识地走到了门口，皱起眉头，她躲在楼梯的拐角静静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学生们也越来越多。 终于，一种熟悉但又陌生的酸涩感充斥心中。 下方楼道内出现了两个身影，离她较近的那个女生很漂亮，她一时间有些想不起名字。但灰（金）发蓝眼的特征在这边很让人印象深刻。 只是等到越过拐角，当她看清与女生同行的身影时却着实被吓了一跳！ 那人竟就是先前看到的黑影！ 那个伸伸手指破坏了她美梦的黑影！ 恐惧感从心底彻底爆发，她心中的某种火焰开始升腾，她又一次不自知地向身后肩膀处看了一眼，那里依然什么都没有。 快步离开了原地，但情绪的火焰依然在心中迸发。 少见的，奥村春一整个白天都没有认真听课。 到了放学后，她看着黑影离开学校，目光重新放在天台上的植物架。 看着抽芽了的叶子，她目光呆滞了不知多久，直到冰凉的小雨点打在脸上才恍然。 …… 奥村春没有直接去见奥村邦和拒绝婚约的事情，因为她知道那只是徒劳。 在吃完晚饭后，她要来了联系婚约对象的电话号码。 虽然这有些不符合传统，但奥村邦和并没有因此生气，反倒很乐意如此。所以这一步并没有遇到困难。 电话过后，她约好了与对方在某处见面。 对方的语气轻佻，似乎是有意想在婚约前对她这个‘未婚妻’做些什么。 这让她微微皱眉，没有料到这些。不过这样反倒更好。 将一些平时用不到的东西装进小包，奥村春拒绝了奥村邦和的好意，没有乘坐家里的车。 打车到了约定好的郊外，黑影如约而至。 对方搂着两个漂亮但浓妆艳抹的女人，这愈发让奥村春恼火。毕竟下午的女生还好，那女生不单是好看还干净，眼前这两个显然有些侮辱人了。 在她这样一个‘未婚妻’面前，还如此直白地拉着两个身份不明的卖色之女，那双洁白的小拳头已经掐出了红色。 血液顺着手掌划过指腹，最终悄无声息地滴在郊外的草地上。 可黑影，也就是她的这位‘未婚夫’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反倒是推开两女，迈步朝她靠近。 “自己送上门了啊..正好今晚让我帮你开开苞嘛~” 黑影的声音有些特别，像是无数个人的嗓音重合在一起。 奥村春略有些恐惧和紧张，但随之而来的情绪之火便让她的拳头愈发握紧。 砰！ 一拳挥出，黑影被砸了一个趔趄。 “混账！”他骂骂咧咧地站起身，随后愈发暴躁。 一手抓住她的头发，一手已是将她推倒。 “既然不识好歹，现在就办了你！” 黑影的力气很大，即便常年因为照顾植物养了几分力气，也依然几乎无法反抗。 奥村春没有再犹豫，拼尽全力从包内取出了提前准备好的东西。 那是一瓶喷雾和一把刀。 喷雾喷出，黑影瞬间被呛得后退了几步。 奥村春也趁此机会拉开了距离，她拿起了那把刀。 因为刚才距离过近，喷雾也辣的她泪水涌出、视线模糊。 不过她早就有了打算，所以对于这些痛苦丝毫不在意。 来这里，是想给自己也是给对方最后一个机会。 但显然，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同归于尽。 当然她虽然有胆量豁出性命，但还是不想杀人。她要做的，是用自己的命威胁，以此来让所谓的未婚夫退却。 再不济也能让对方暴露在公众之中，作为‘奥村’她有这样的自信。 “拿把小刀就想威胁我？”黑影丝毫不在意她是刺向谁，猛然动身就要一脚踹向她。 奥村春的手没有停顿，刀锋距离白皙的脖颈没有阻碍的靠近着。 咔嚓。 一只玻璃似的手掌挡在了前面，瞬间便化成碎片飞舞。 奥村春的眼泪随之落下，但原本悲伤的表情已经满是错愕。 还没等她明白发生了什么，心底忽然传来了某个声音的回响。 噗通！ 黑影摔倒在地，他被一只玻璃腿给绊倒了：“可恶！什么东西绊了我一下！？” 等黑影仰起头来准备继续行动，却忽然发现面前的奥村春模样大变。 不知何时，她已然换上了一身西式古典风格的衣物。 上身穿着粉色的衬衫搭配白色领结和黑色紧身胸衣背心。下身则是紫色南瓜短裤搭配宽大的腰带，配纯黑色连裤袜和皮鞋。 这一身重色调与先前的浅色调尤其是白色裤袜形成了鲜明反差。唯独上身那一抹粉色还留有原来的些许特征，否则他根本无法从那张漆黑面具以及淡紫色骑士帽下认出这人是奥村春！ “你..” 还没张嘴说话，一柄巨大的斧头已经落下。 黑影被劈成两半化作阴影消散。 随后世界开始震动，奥村春眉头皱了皱从建筑内走出。 “这里！”水接天的呼喊在远处响起。 奥村春眉头舒展开，一手提着斧头一手背在腰间，迈着猫步向前踏行。 她的目光中没有丝毫迷茫，显然已经恢复了记忆。 第107章 把我的感动还给我! 等奥村春靠近，看到她脸上还带着疑问，水接天挥手说道： “我们先出去再说！” 说着，他一把抓住两人的手从边缘跳下。 “哇啊！！” 奥村春还好，刚刚觉醒力量，过量的‘充能’使得她有很足的底气。 可大宅一子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在知道面前的‘深渊’是无底且无限循环的。 在不考虑重力加速度的情况下还好，可要是考虑到了.. 这愈发让大宅一子尖叫不已。 眼前一黑，世界扭转。 大宅一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巴还张得老大：“啊！啊...” 看着熟悉的仓库，她一时间有些发懵。 “别叫了，起来吧。”水接天站在她身后无奈说道。 大宅一子还处于惊恐当中，但记者的本能还是让她快速问道：“可是刚刚石头不是说明那是类似鬼打墙的地方吗？” “是啊，我刚才就是鬼打墙里的那个鬼，有问题吗？”水接天弯腰并歪着脑袋看向她。 觉醒面具力量，也就拥有了接触心灵世界的资格，通过这份资格就能逐渐利用其中的部分力量。 最基础的那部分就在于出入心灵空间这类意识世界。 “..呃，没有。”大宅一子摇了摇头，同时在水接天的搀扶下站起身。 此时奥村春已经恢复了先前温文尔雅的温柔形象，只剩下御船千早还在昏迷当中。 “她没事吧？”大宅一子指了指御船千早。 “没事，精神力消耗过度，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说完，水接天看向奥村春，“有问题就问吧，这里很安全。” 奥村春看了眼大宅一子犹豫了下，但还是将自己刚才的经历一点一点讲述了出来。 水接天听闻也是点点头：“看来和我推测的一样，因为我导致了你的意志没有得到觉醒。” “在你进入那个潜意识梦境之前，我将你有关于我的记忆抽取出来。”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奥村春，“请原谅，我之前也调查过你，所以对你的过往有一定的猜测。 也因此我怕你沉沦在过往的虚幻美好之中无法自拔，所以用了一些特别的办法使你能够脱离那里。” 先前第一次出现的黑影，也就是伸出手指打破奥村春美好时光的那个，是他提前灌注的一丝灵子结构体。 而之后的黑影就完全是根据奥村春心中潜意识而演化出来的产物了。 因为关于他的形象都被抽出，所以到了后面黑影几乎完全演化为了奥村春最害怕的‘形象’。 “……”奥村春沉默着。 “至于你刚刚猜测的也没错。”水接天回应道。 之前奥村春讲述的时候说了自己的一些困惑和猜测，这也算是一点一点解答。 “抽离出来的我一直在你身旁，但这需要一个锚定点，也是在你进入梦境前，我一直强调你记住‘我’一直在你身边的原因。 你最后说的‘玻璃肢体’应该就是那个‘我’的形象体。” “那如果你没有阻止我呢，我会不会死在那里面？”奥村春一边说着，一边优雅地坐在了盛放义肢的大箱子上。 “..有点危险。”水接天斟酌着词汇。 他也没想到奥村春会这样‘激进’，原以为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会选择坚强地生活，亦或者向奥村邦和提出自己的意志。 结果却是直接单枪匹马对峙，还差点把命都豁出去。 “对了！”奥村春对此则毫不在意，反倒是露出温柔的笑容问道，“刚刚说的不止是梦境哦，我现实中真的去学校找过你来着。” 那是头一天得知婚约的绝望，与后来知道婚约对象是水接天的惊喜。 并非是找到爱情的那种惊喜，而是‘这样也还不错’的惊喜。——她本就在那样冷漠且令人恐惧的环境下习惯了糟糕的事情。 但这种习惯也并非妥协，而是习惯性地去寻找其中值得乐观的地方，去用自己的方式反抗那些糟糕。就比如她在学校天台上种植那些植物。 “不过那时候看到你和杏同学那么亲密、那么融洽，我就没有去打扰你。” 事实上，直到午休她才强迫自己厚着脸皮去找了水接天。毕竟即便是失落地被拒绝，那也总归是要去处理的。否则真到了那天，难免会让事情和人都变得失了体面。 但再次经历当天的心情，她也愈发察觉到自己内心的酸涩，以及那份巧妙的喜欢。 或许这一切也正如水接天所说，她真的是因为他才选择接受了那份本应该要反抗的命运。 “啧啧啧。”大宅一子暗中感慨，自家老板还真是‘美少女杀手’。 “大宅小姐，你的目光很奇怪。”水接天面无表情。 奥村春捂嘴轻笑，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的倦意。 不说现实时间过去多久，梦境更是花费了她大量的精神力——塑造小宫殿这类适合的环境确实花费了御船千早的精神力，但塑造潜意识梦境本身则是以奥村春的精神力来进行编制。 “呀！” 在大宅一子的尖叫中，奥村春只觉得眼前发黑昏睡了过去。 水接天反应很快，早在一开始就时刻注意着她的状态，此时也是不紧不慢地侧过来身体，让奥村春没有摔倒在地上。 将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奥村春抱起，他转头看向大宅一子：“帮忙开下门。” 在大宅一子慌忙开门之时，他又俯下身将御船千早背在背上。 等回到车上，还醒着的两人看了眼时间面面相觑。 “都已经五点半了啊。”大宅一子感慨道。 实际上时间还没有接近半，但也确实不早了。 “明天就去解决你的麻烦。”水接天打了个哈欠说道。 “啊？老板你不上学了吗？”大宅一子吃了一惊，她还想着明天晚上再说呢。 水接天摇头：“和学校请了假。” “老板..”大宅一子听了后，满眼都是感动。 这让他不得不摆手：“可别再给我添麻烦了，我是请了长假要去解决其他事情，不是专门为你请假的。” “……”大宅一子嘴角微抽，“混蛋！你还我的感动！” “别闹，快开车去药堂，这两位一个白天要上班，一个要上课。到药堂先让她们睡会再说。”这样想着，水接天瞥到了因睡姿问题，奥村春口袋中露出的手机。 手机屏幕不知什么时候被意外碰亮了，但上面一条短信都没有。 “奥村邦和那个老狐狸..”他暗骂了一句。 很显然，奥村邦和是知道奥村春来了自己这里，否则不可能一条短信没有。 毕竟即便再不关心，甚至将女儿当成工具，可工具也得有工具的价值。所以如果发现女儿离家出走或者夜不归宿，奥村邦和必然不可能那么镇定。 这样想着，他的眼皮也在车子安稳行驶的过程中悄然闭合。 大宅一子看了一眼酣睡的水接天，眼角悄咪咪地带上了一丝笑意。 第108章 车站 “先送我回家一趟。”水接天简单收拾了一下衣物，转头看向从办公室出来的大宅一子。 药堂并没有居室，所以先前就让三个女生在办公室里简单地打了个地铺。自己则睡在二楼包间的沙发上。 所幸因为前段时间交付了一批订单，昨晚并没有什么客人来催货。自己的睡眠也没有被打扰。 “老板，她们两个还没醒呢。”大宅一子打着哈欠，不过她早就对此习以为常。 水接天思索了一下开口：“那就让她们好好休息吧，不用吵醒她们。” 说着，他留了个字条让大宅一子带进办公室。 自己则给奥村邦和发了消息，让他给奥村春请个假。 只不过因为理由不好找，这番操作难免让奥村邦和误会了。 看着奥村邦和话语间的不客气，以及那稳操胜券的态度，水接天一时间也多了几分无语。 不过想来也是，他自己这边‘孤独伶仃’的，奥村春又是独女。两人的结合还真就让奥村邦和把他当成自己人了，这样的话也难免会让这样一位老商人表现出了几分老丈人的气势。 “星期天之前，解决你。”水接天扯了扯嘴角，撂下一句狠话。 之前约定的时间就是星期天见面。 给怪盗团发了消息后，他不禁思索起来现在的规划。 如今斑目宫殿已处理，还剩下新岛冴、奥村邦和以及金城润矢三个触手可及的宫殿，或许还有一个狮童正义。 但后者想要接触难度不小，而且那家伙可是了解并带有一批对认知力量有所研究的手下。即便存在宫殿想要解决，估计也是个麻烦事。 金城润矢那边据龙司所说进展不大，但结合一部分情报，应该是能够开启行动了。 如果说那边没有类似斑目隐藏秘密，并导致心灵之门出现的情况。甚至能一口气将其解决也说不定。 不过原本他的确是打算先解决金城润矢的，可眼下论紧急程度来说，还是奥村邦和的宫殿重要一些。 至于新岛冴那边则要排到最后。 “老板，纸条留下了。”大宅一子从办公室走出，轻缓地将房门关闭。 水接天也站起身：“走吧。” 和员工交代了一下二楼的情况后，两人才开始回家。 等到了家，杏已经出门上学了。 将容易伤到人的危险机关拆除，他到二楼房间从体内取出了狱灵守。 这把武器灵光闪烁，俨然一副蕴养完毕的样子。只要花费少量的灵子就能正常使用。 不过从时间上来说，这其实并不足以完成。但随着宫殿不稳定的时间延长，他也越来越担心灵守那边出现问题。 更何况现在各类事情也愈发急迫，他担心会导致这边出现什么意外。 所以干脆提前动用了本源进行温养，虽说花费不小，但也让他接下来的行动更加安心。不至于为这边分神。 伴随着狱灵守出现，耳边出现‘巨大心脏’似的跳动声。 那是宫殿在回应，说明灵守那边也感知到了这边。 不过也是，灵守可是狱灵守的初代掌控者，甚至比他这个狱灵守的主人还要早。 随着一阵牵引力莫名产生，水接天松开握着狱灵守的手掌，整把刀就那么消失在半空之中，无影无踪。 “加油啊。” 呢喃低语过后，他转身下楼。 沙发上，大宅一子眯着眼睛进行‘碎片化睡眠’。 不过水接天的动作很快，她其实也没有休息多久。 好在记者的工作让她并没有因此心绪烦躁，疲倦感也在短暂的打盹过后消去了许多。 “走了。” “哦~” 坐上了车，兴许是知道接下来就要知晓佳代的下落，大宅一子的表情有些忐忑。 水接天摇了摇头，随后低头看着药堂发来的消息。 “哦豁？你这部长没准是个很合适的悔改对象。”水接天挑了挑眉。 大宅一子闻言好奇地看向他。 水接天笑了笑，他原本以为这位部长就是个普通人，他还在想着待会先观察，如果确定对方没有恶意就‘谆谆教诲’（说教）一番。 如果有恶意顶多也就揍一顿。 没成想这部长还挂着‘新闻’。 “根据我这边的调查，这位部长在你上任之前就做过不少‘好事’。轻一点的有通过造谣污蔑他人从而上位。 重一点的则有恶意报复，甚至让员工猝死在岗位上的案例。虽说那位员工本身就处于危险边缘就是了..” 那位猝死员工当时遭遇了一些事情，缺钱的他开始拼命工作甚至还找了不少兼职。当时部长刚刚上任，挤掉了原本的那位。 但问题是这员工是原本那位的‘派系’，曾经也算是部长的‘对头’之一。 所以部长将原本属于其他人的工作统统交给了这位员工，这也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最终导致了员工猝死在了岗位上。 可本就作为新闻行业的领导人之一，部长自然能轻而易举地将事情压下去。 这也是为何后来有关于这件事，后续包括大宅一子这位员工都不知情的原因之一。 大宅一子听得微微发愣，如果说不知道这件事还好。但知道之后.. 她的汗毛不禁倒竖而起。 因为就在不久前，这位部长已经开始给她不断加压，增加工作量。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不得不选择提出辞掉司机工作。毕竟在这里才好寻找佳代的线索，同时寻找佳代已经成为她如今的信念，无法舍弃。 看着她僵硬的手掌搭在方向盘上，水接天也是放弃了打趣而是安慰道：“有我在呢，别怕。 接下来只要找到佳代就好了，不是吗？” 这话犹如一缕阳光，既打破了黑暗的束缚，也给了大宅一子一丝温暖。 “嗯！” 因为要带大宅一子一起前往‘心牢’，所以就需要走印象空间过去。 在问了雨宫莲具体细节后，在人流量最大的地铁口停了车。 通过异世界导航，两人很快就再次来到了属于心灵的世界。 印象空间和现实世界的车站很相似，进了无人看守的入站口就是通往地下的车道。 一条一条轨道又一直蔓延到黑暗的尽头。 这样一层一层往下走去，就好像是在神话里的地狱行走。只不过不同的是，这里面全是漫无目的晃悠的阴影怪物。其形状各异，有大有小，其中不少还给人一种威胁感。 “跟紧我。” 第109章 莽夫之力 作为印象空间的生物，摩尔加纳在这里具备天然的便利性。 通俗点讲，就比如它能变成面包车，在这里面实现快速行驶。 如果灵守愿意以那种实体形式出现，也可以做到这一点。 但现在的话显然无论怎样都不行，所以水接天也只得沿着铁轨的轨道，尽力避开怪物的同时拉着大宅一子往更深处走。 根据雨宫莲那边传来的消息，印象空间分为很多大区域。每个大区域分成不同的层级，每一层又有很多小区域。 这些区域由一个个车站连接在一块，其中个别车站属于‘大’车站，即可以通往上下大区域的车站。 而一般车站则是通往上下层或者不同小区域间的安全区。 不过其中一部分雨宫莲他们已经走过，所以有路线图和相应的车站信息。 而且值得庆幸的是，刚刚来之前他已经了解过部长，所以记住了对方的气息。这至少不会让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在这里面乱转。 “等一下。” 正专注看着前方黑暗，以躲开阴影怪物的水接天被身后大宅一子紧张的声音叫住。 “怎么了？” “有声音..”大宅一子没有说完，但水接天已经听到了。 那是尖锐的呼啸声！ “火车？地铁？还是什么..”水接天呢喃道。 这种判断来自于周遭的铁轨。 不过现在处于黑暗之中相当危险，他也顾不得忌惮那些阴影中不断出没的怪物。一把拉住大宅一子的手向更深处跑去。 等到气喘吁吁时，呼啸声也愈发刺耳。所幸或许是刚开始，车站间的距离并不远，再加上他们之前已经走了不少的路，亮堂的第二个车站已经出现在视野之内。 “先上去。” 到了站台边缘，他第一时间将大宅抱起，随后自己也连忙爬了上去。 其实中间铁轨与车站之间是有阶梯的，但现在身后的尖啸让他不敢耽误时间。 没一会，尖啸声越来越大，哐当哐当的声音也逐渐开始出现。 一辆诡异的地下列车飞速从车站经过，但这车并没有一丝停留，好像急着往目的地而去。 从他们两人的角度看去，车上坐满了人，甚至其中一部分像平时挤地铁那样站在列车车厢的中间，死死握着吊环。 不过诡异的是，这些人都没有脸——或者说他们的表情被一层黑乎乎的阴影笼罩着。 这让水接天有了新的猜测：或许这个世界的偏向性力量与本世界已经深度融合，以至于死亡、灵魂之类的力量也普遍与心灵力量结合在一起。 这样的话，印象空间也许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很多。 手心里的手掌微微颤抖着，汗水让两人握着的手掌黏糊糊的。 低头看去，大宅一子缩着脑袋，身体轻轻发颤。 显然，她作为记者最自豪的就在于她那敏锐的观察力。但这也变相地害了她，让她实打实看清了刚才列车的问题。 “害怕吗？如果坚持不住就告诉我，我来解决这件事就好了。”水接天并没有太过于苛刻，毕竟大宅一子的反抗之心早已被消磨殆尽。自己也是看在她的善良之心才将其带来。 既然不能承受的住，也不像面具拥有者那样有磨练的必要，完全可以点到为止。 然而大宅一子心里害怕的要死，脾气却倔得很，手掌牢牢握着他的手掌：“不要，我可以的！” 这话像是在向水接天哀求和解释，又像是大宅在为自己加油打气。 水接天也没拒绝，毕竟部长的气息并不遥远，这说明对方可能就在附近。 而印象空间或许整体比较危险，但至少在眼下对他而言不是什么难事，所以这倒不是什么大事。 没有再说话，等列车消失在黑暗尽头，两人才再次摸索着前进。 走到车站尽头，这里有一条类似一开始的站口，进入其中就是更下层的印象空间。 不知是什么原因，到了下层之后接下来反倒是没再遇到列车问题。但经过了几次车站，倒是让他摸着了规律： 车站的位置不固定，东南西北都可能存在。但‘风声’是个很好的判断标准，顺着这种声音很快就能知道下一个车站的方向。 也因此，他和大宅的行进速度也越来越快。 阴影化成的怪物不断嚎叫着，目的地也越来越接近。 终于，在一个拐角，一扇变形扭曲的大门半掩着出现在两人面前。 这是水接天第一次在‘外部’看到心牢的模样。 “进去吧。”水接天率先迈步，大宅一子也振奋起来。 不过刚一靠近，大门就变得虚幻，一个幽暗深邃的漩涡出现在眼前。 两人没有后退，迈步走入其中。 一阵眩晕传来但视野只是昏暗了一瞬，并没有想象中的拉扯感。 之后就和此前见过的心牢大差不差，唯一不同的大概也就是面前部长模样的阴影。 “大宅！”因为从印象空间过来，所以阴影部长并没有像往常的阴影那样沉睡。他此时正愤怒地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两人。 “还有你！每个人都在调查所谓的线索！你们这些混蛋！”阴影部长目光凶狠，“要是连我也被上面盯上了，那要怎么办？！ 你这种家伙就应该安排更多的工作！让你没有精力再违逆我！ 为了组织，为了大家，也为了我！你这种脱缰野马就给我消失吧！” 没等问出更多线索，阴影部长就在愤怒当中化作怪物。 不过对于水接天来说，这种战斗反而是最轻松的。 直接一个莽夫冲撞，在大宅一子诧异的目光中冲向部长。 部长刚露出得意的模样，显然是其能力和陷阱之类有关。不过可惜的是，水接天现在最不怕的就是正面战斗。 一股诅咒的力量从脚底蔓延，但水接天却是直接无视。先是跨步接近，后接一个箍颈抛摔。 当怪物倒地，他又是一脚正踢，只踹腹部核心。 这下阴影部长所化的怪物瞬间就成了油焖大虾，整个身躯都蜷缩在一起。 眼见水接天再度接近，拳头已是握紧将出。 阴影部长所化的怪物瞬间泄了气，阴影消散。 水接天叹了口气，在这个世界里能正面战斗的场合真不多。 大多数时候，不管是怪物还是怪盗团，大家的战斗方式几乎都是通过‘机制’类的谋略来完成。 这使得齐天的力量很难发挥出来，除非让其更上一层楼，做到‘一力破万法’也许会让情况好很多。 第110章 开车 “……”阴影部长被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打懵了。 直到同样看傻了的大宅走了过来，他的表情才有了些许变化。 “可恶..我也很无奈啊。全家老小等着我来养活，做什么都要看上级的脸色。 随波逐流当个坏人多轻松啊.. 记者也不过是份工作，所谓的记者精神又不能当饭吃..你们为什么非要做到这一步不可啊，这一切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 大宅一子面色复杂，她这些年的经历也让她认清了不少现实。 “或许人活着不光是为了活着吧。”大宅一子叹息道。 “..是吗？”阴影部长有些迷茫，“即便经历了这么多，还留有这样的信念吗？真了不起.. 和当初的我很像啊..真是令我羞愧。” 说完阴影部长化作光团消散。 心牢再度空旷，等待着囚禁下一个为心所困之人。 “他..”大宅一子下意识地开口。 水接天摆摆手：“他没事，这是阴影。准确说是受到某种力量影响从而出现的，部长内心的具现化。” “是吗..”大宅一子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水接天笑着指了指刚刚光团消失的方向：“虽然没问出来什么这家伙就消散了，但等回去之后，悔改也差不多该完成了。 到时候他会说出他知道的一切，甚至没准还会帮你找到佳代。” 等大宅一子表情好了一些后，他继续说道：“其实他没有骗你，以前这家伙确实是个很好的人。我之前调查到的没有全部告诉你，他在上任部长一职之前，也曾是一名很厉害的新闻记者，揭露了一些黑暗。 不过后来嘛.. 或许是惹到了什么人，也或许只是意外，他的妻子出轨了。从那以后，他便丧失了一些勇气，或许当时他的妻子和他说过什么。 再后来便是醉心于权势，最终腐化成了如今的模样。” 说着，他看向大宅一子：“你有勇气，或者说信心去面对并度过部长曾经面临的考验吗？” 大宅一子神情有些恍惚，眼睛看着地面低头不语。 “会的，吧..”她的口吻似乎不是很坚定，但水接天知道这是她经过思考得到的结果。 如果面对经历过的黑暗，还能坚定地表达想法。要么那个人是心中信仰的狂热分子，要么就是什么都不明白的傻子。 而很显然，大宅只是一个普通人。在面对这样的抉择前，能有这样的觉悟已是十分不易了。 且这种看清生活本质，还能积极去热爱梦想的人，不一定是广义上的英雄，但一定是自己的英雄。 这种热爱也最能坚持下去。 不过正当他打算开口带她离开之时，大宅却露出相当真挚的笑容问道：“你会帮我的，对吧？” 在这充满乌烟瘴气的黑暗空间内，这笑容像是一朵洁白的深渊之花。在污秽到了极致之地，生出了纯洁。 他有些动容，但没有直接回答。 “该回去了，开车，带我去药堂。” “没问题~” 面对水接天的‘无情’，大宅却听懂了，元气满满地举起手臂。好像只差个小旗子，就会变成旅游团的导游，在这满是人类怨念之地旅行。 …… 从印象空间走出，大宅一子状态很好，反倒是他有些恍惚。 这依然涉及到了一个问题，大宅的认知有限、问题又得到解决，而他不同。 作为对于方方面面都有所涉及和了解甚至精通的选手，在印象空间中转悠了一圈并看清其本质的他，很难不有所疑问。 不过他也明白为什么灵守在宫殿那边长时间没动静的原因了。 不说印记本身的获取就是个不小的挑战，更何况还有那么多诸如‘死亡’、‘愿望’之类的要素存在。 尤其是死亡使得那边更像是个幽魂之地，但亡魂因为活着之人的怨气而不得安宁，所以有执念的幽魂变为躁动的怪物。 愿望则是来自于人类潜意识海的产物，也是导致不同形状、能力之怪物出现的根基。 光是这两者就够人头大一阵子的了，更别说还有其他形形色色的麻烦事。 也难怪灵守状态那么差，分明就是深度人格化还没完成，状态还没达标就进行印记获取，这等同于插手了这个世界最大的麻烦——偏向性力量与世界规则交缠。 “或许这次提前解放狱灵守，也算是歪打正着帮上忙了。”水接天不禁感慨。 因为宫殿与现实的分离性，他并不知道灵守的需求。只要灵守那边不出现生命危险，他都会听从灵守的安排不插手。 因为那可能会导致之前的努力浪费，甚至错过一个很大的机会。 也或许因为如此，灵守那边恐怕需要些什么也不好传达。 药堂很快到了，二楼包间大宅一子享受着零食等待。 水接天则走进办公室，开始准备下一项计划。 办公室内，床铺被收拾好了，整齐堆叠在一旁的桌子上。旁边还留有一张新的纸条。 看来虽说是帮两人请了假，但醒来后就离开了。虽然没有发信息，但两人在离开前还学着他留了纸条，估计是怕打扰到他。 将需要的资料拿出并翻看起来，上面是有关奥村邦和的相关信息。 这段时间他虽然忙碌，但药堂这个‘信息机构’可是一直在运作当中。 看了一会，他对现阶段的奥村邦和有了新的了解。 一开始这家伙只是一心迈向政坛，当时对他的了解也限制在：‘大商人’、‘野心家’之类的标签上。 但仔细研究了关于奥村邦和的资料，以及对方现如今所做的事情，他发觉自己需要对其进行重新评估了。 首先，因渴望权力而迈入政坛是事实，奥村邦和也并没有掩饰过这一点。 可除此之外，这家伙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狠角色。 在商业方面，压榨员工还是小事，用各类各样诸如纵火、下毒、迫害员工的事情来污蔑、搅动局势，从而借此操纵股价、买卖利益关系的事情层出不穷。 而最近步入政坛，更是使得这一现象被加剧。 员工不知不觉失去记忆，然后做出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员工全裸制作汉堡、员工烧毁蔬菜工厂等等。 从外界看来，这事好像是外界在针对奥村邦和的商业帝国。 但实则从‘获利者’角度出发，奥村邦和显然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而且他可是知道，奥村邦和此前和米山悠二靠上了关系。 那么作为政府要员，也是其中的主要派系之一，米山悠二会不知道认知力量的存在吗？ 或许在这方面没有狮童正义了解的多，也或许反之。但总的来说，这些事件已经和废人化事件大差不差了，多半奥村邦和已经在米山悠二的帮助下了解到了那些，并且将其运用到了自己的商业帝国当中。 第111章 自由行动 给怪盗团发送了消息，水接天开始处理药堂和接天机械的本职工作。 这让身为司机的大宅一子有些无聊。 她现在因为部长处于悔改阶段无法行动，所以干脆在二楼包间嗑起瓜子看杂志。 杂志也算得上是情报的一种，只不过其中内容杂乱且部分被赋予了人为价值，也因此虚假内容居多。所以药堂也会购买，但基本都是略看，最终被堆砌在放置无用资料的房间角落。其中也不乏往期的报纸。 看杂志看的正起劲时，一翻页就发现到了尾页。 大宅一子只觉得不够尽兴，于是看着尾页的期刊标识，去寻找下一期的内容。 因为水接天将房间钥匙交给了她，她也不想麻烦其他人，于是直接进入‘往期情报间’自己寻找了起来。 “二月下旬的期刊..喔~分类很整齐嘛。”大宅一子露出笑容，很轻松就找到了自己寻找的那一期杂志。 下方则是与之对应日期的旧报纸。 虽然因为不同报社、不同功能等原因报纸被上下分类了好几层。 但即便是经济报，也在首页出现了类似：天才美少女棋手之类的标题。 “哇，好厉害的女生诶。” 她是记者也在报社工作不少时间，很清楚想要在这么多报纸上登首页需要多么热烈的讨论度。 “不过二月的话..那时候我应该还在专心找佳代吧。” 想了想她轻轻摇头，随后看了一眼那女棋手的名字：东乡一二三。 杂志拿在手中，大宅一子兴高采烈地关好房门，准备将剩下的内容给看完。 可惜天公不作美，一出门就看到了老板从办公室走出。 “走了，该行动了。” “……” ——另一边。 学校下午两点多一点，放学后的怪盗团成员也是收到了来自水接天的短信。 “斑目那边还没出结果吗？”坂本龙司看向雨宫莲，表情里满是好奇。 雨宫莲摆摆手：“不如问问佑介。” “嘿，要一起过去吗？”杏背着书包从教室里走出，正好看到他们俩聚在一起。 “会长不是说他打算先去看看再说吗？”雨宫莲愣了下问道。 刚刚水接天给他们发消息，说是暂时自由行动，所以对于杏的问题，他确实有些不理解。 杏轻咳了一声：“那我就先走了。” “她想去找会长就自己去找嘛，问我们做什么？”坂本龙司同样很不理解。 雨宫莲书包里的摩尔加纳闻言默默抹去小眼泪：“杏殿下..不~” 在鸭志田宫殿第一眼就看到的杏小姐让它难以忘怀，即便当初那位只是宫殿里的虚假幻影，但白月光总是具备难以想象的‘杀伤力’。 也因此作为两人一猫中最关心杏的那个，摩尔加纳自然清楚水接天担心杏跟着他实力得不到提升，所以让他们行动时没有提到杏的事情。 杏大概也猜到了这一点，所以觉得自己一个人去找水接天有点不好意思，这才来问了一句。 只是毕竟这小心思最怕的就是被人看破，那会让人很尴尬。所以目标没有达成的杏，最后还是决定直接去找水接天。 这也让摩尔加纳很是伤心。 “那待会我问问佑介？”坂本龙司重新将话题引了回来。 雨宫莲摇头：“正好没什么事，我们直接喊佑介一起去印象空间吧。” 虽然提升速度没有当初杏那么快，但在印象空间两人变强的速度也并不缓慢。尤其是有摩尔加纳这个‘交通工具’，方便又快捷的同时，两人还能在里面收获点钱财改善生活。 “也是哦。” 两人一边交谈着一边走出学校。 其身后不远处，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学校门口停下了脚步。 “新岛会长？”身后甜美的嗓音却是让新岛真吓了一跳。 刚刚偷摸在两个怪盗团成员身后的，正是新岛真。 而在其身后叫住她的，则是怪盗团的新成员奥村春。 只不过后者现在还没有被水接天介绍给其他成员认识，她是单方面的知道其他成员身份。 “奥村同学？”新岛真反应过来，“你找我有事吗？” 她对奥村春有所了解，所以紧绷的情绪缓和了一些。 奥村春笑容甜美：“只是看到新岛会长的样子很好奇，你是在跟踪那两个同学吗？他们做了什么坏事？” “不不不！”新岛真连忙摆手，“我是在练习啦...” “练习？” “嗯嗯！你也知道嘛，这是我们这一届最后一年，所以有很多活动要举办。比如..话剧！对，有个话剧涉及到这方面，所以我在练习啦..哈哈..” 借口听起来相当牵强，但奥村春并没有质疑，反倒是认真点了点头：“那新岛会长可要加油哦！” “呵呵..没问题..” 等奥村春离开，新岛真擦了把汗，一时间有些无言。 另一边，奥村春拨通了水接天的电话。 电话忙音响起，奥村春回想到刚刚的一幕难免心中吐槽：“那两个人怎么会在路上就探讨那边的事情呢..还好情报不算很多，可这也太不严谨了吧..” “喂？” 电话被接通，奥村春将刚才的事情告知了水接天。 水接天思索了片刻回答道：“我知道了。对了，等会我拉你进怪盗团的群。” 电话挂断，怪盗团很快又多了一个成员。 水接天快速将奥村春的介绍资料发到群里中，这让原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众人恍然。 尤其是正在坐车与水接天汇合的杏，一下子明白过来水接天的计划成功了。 那样的话，以后是不是还会有新的成员？ 对于怪盗团来说，虽然不是人越多就越好，毕竟涉及到理念这东西，往往人一多就容易爆发冲突。 但至少现阶段，光是明面上的三个宫殿就压的人喘不过气，更别说还有那些社会地位很高的敌人在暗处露出獠牙。 所以对于世界真相知晓越来越多的怪盗团来说，现在可谓是相当缺乏人手。 所以对于会长拉人进群，他们没什么太大的排斥，反倒是相当欢迎。 尤其是莲和龙司二人组，知道又来的新成员是一位女生后，更是字里行间看起来兴奋不已。 反而先前众人认为的‘变态’喜多川佑介对此不以为意，显然这家伙是真的在意艺术创作，当然这也不排除其中的确有见色起意的成分。 第112章 宇宙飞船 看到同样与水接天汇合的新成员奥村春，杏很庆幸自己的选择。 不然这么一个漂亮温柔的优雅大小姐和自家男人独处，她很难想象会不会被人挖墙脚。 “那么接下来就去寻找奥村邦和的宫殿入口吧。” 水接天这话让奥村春有些沉默。一时间没人能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什么。 不过让奥村邦和悔改这件事是肯定的，奥村企业闹出来的幺蛾子已经越来越多了，她心中也是相当担忧这一点的。 “首先奥村邦和确定，寻找对应宫殿就差宫殿在现实世界的地点以及投影宫殿的特征。”水接天总结式说出了异世界导航应用的使用方法。 随后他将目光投向奥村春：“春学姐，你有什么猜测吗？” 奥村春想了想问道：“现实世界的地点，是对于他而言印象深刻的地方？还是经常所处的位置？” “或许都有可能，最好是两者都符合。”水接天回答。 就像鸭志田，因为长时间在秀尽学园工作、生活，他将那里视为自己的城堡。 这种情况就符合后面第二种。 而斑目则是将距离自己家不远的画展当做‘心目中的美术馆’，虽说其范围囊括了其居住的家。 但实际上其核心还是在画展上，甚至斑目那家伙破旧的房屋是为了表演给其他人看的，大部分居住时间都是喜多川佑介在里面居住。而斑目则是在其画室中临摹小百合。 其真正经常居住地是在某个女人名下的大别墅里。 这就符合第一种情况。 ——包括他自己在内，宫殿虽然在家中，但其实对于房屋的印象都来自于后来杏搬过来同居才开始产生的。 飞机模样的宫殿就是最好的解释。 也因此，对于奥村春的问题，他一时间还真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 奥村春再次陷入思索，好一会才说道；“如果是经常居住的地方，那么家肯定是他待时间最久的地方。 如果是印象最深的话..那大概就是那家咖啡厅了吧。” “咖啡厅？”水接天一愣，旋即想到了卢布朗。 不过奥村春的回答打破了猜测：“不过现在已经没了，改成快餐店了。” 那所咖啡店是她父母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也是奥村邦和第一次开始进入商业、食品界叱咤风云的地方。 所以一想到印象深刻，她就难免会想到那里。 闻言水接天有些不忍心打破奥村春内心最后的一丝幸福感，但又不得不婉言提醒：“或许最深的印象也会发生变化吧。” 奥村春愣了下，情绪有些失落地点头：“也许吧。” “那我们先去你家看看吧。”水接天安慰道。 其实这个可能性比改名换姓的咖啡店还要小，毕竟如果奥村邦和真要是宫殿在家里，那虽然不能说明什么，但也至少表现了家对其的重要性。 但根据相关的情报以及其本人的表现，水接天很难相信宫殿的地点会在那里。 奥村春沉默不语，杏也大致清楚了情况，但她即便想要安慰对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等一路沉默到了地方，果然没有一点宫殿的气息。 如果有宫殿的气息，即便不知道对方的宫殿特征，但也能凭借其‘真名’锁定位置单独进入，之后再根据看到的结果推算对方宫殿特征。 到时就可以通过应用带着众人一起进去了。 这也是他和怪盗团其他成员相比，效率高到离谱的原因之一。 毕竟其他人还得老老实实找相关人员，先确定悔改对象，然后再确定位置。最后还要凭线索去推断宫殿的特征.. 总的来说，这也确实不能埋怨龙司他们效率太低。毕竟这些不仅麻烦还需要大量时间。 奥村春越来越沉默，水接天没有让大宅带着他们去找那家已经往日不再的咖啡店。 而是尝试着询问奥村春：“如果是..现在的奥村先生，他对什么最关注呢？” 奥村春微微抬起脑袋：“权力..或者说奥村食品公司？” 这个到了奥村邦和已经第三代的家族企业，是奥村邦和起步也是迈向政坛的关键。——虽说前两代还是个小公司，是到了奥村邦和这一代才逐步发展成为了大企业。 所以如果排除人情世故，再排除过去的温情..那么也只有这个地方大概是她父亲永远不会忘记的地方。 水接天闻言瞬间有了眉目。 果然，到了奥村食品公司附近，宫殿的气息和波动已经很明显了。 “大宅你不去了吗？” 本来打算进宫殿看一看的，结果大宅一子却在车上没有下来。 大宅一子摆摆手：“我在外面等你们。” 实际上一开始去看印象空间是出于好奇，以及了解更多与水接天相关的事情。但正是去了那一次，她很清楚自己在的话会让他们束手束脚。 与其这样，那么还不如在‘外界’进行支援，或者在其他方面提供帮助。 水接天也没有勉强：“好吧，到时候来接我们。” “明白了！老板~” 轻轻拍了拍奥村春的肩膀，示意她不用担心：“接下来就去解决他扭曲的欲望吧，让那家伙意识到家人的宝贵。” “..嗯。” “你们等我一下。” 说着，水接天四处寻找，很快在空间交接薄弱之地钻入了宫殿之中。 “这..” 刚一抵达宫殿内部，水接天便有些惊讶。 眼前出现的景色满满的科技风——是真的科技感那种，唯一的缺点在于这里一扇窗户也没有，整个空间相当封闭。 好在内部空间很广阔，并没有给人压抑的感觉。 走进自动打开的感应门，内部是一个铺满电路板的世界。 电流不时从玻璃板下顺着线路流动发出微弱的光，周遭还有不少连接着这些电路的器械设备。 看着设备上投影出来的字母和景色，水接天不禁皱起眉头：“宫殿特征是科技吗？” 虽然口头上这样说着，但科技显然并非是一个‘地点’，光是这么一个词汇显然不能构成宫殿的特征结构。 没有唤出认知力量，这样他的机动能力就好了很多。借助轻盈的身体，他快速攀爬而上。 ——至于为何不走正路？当然是这次并非是来探索的，而是要找到‘开门的钥匙’。 想要找到这钥匙其实也不难，只要看到外面的景色或者从外面直接观看整体就能得出。就像鸭志田的城堡和斑目的美术馆，从外面一眼就能知道是什么情况。所以他的目标是爬到顶部查看有没有通向外界的通道。 或许位于外围，而且奥村邦和本人没有警惕的缘故，这里并没有什么阻拦。 只可惜没有找到类似通风管道的地方，但上方天花板有个拐角，时不时就会透露一些光亮。 此时水接天正扣着墙壁上的零器件凸起不断爬高，窗子外的景象也纳入眼底。 那是一个个或大或小的光点在外面飘飞，空旷的黑暗笼罩在最遥远的尽头。 当光点近了才发现，原来是被恒星照亮的‘星星之眼’。 “我在一艘宇宙飞船上？！” 第113章 基地探索 从高处落下，水接天有些愣神。 此时此刻就连他也不得不惊讶。虽说这里并非真正的宇宙空间，而是心灵世界通过‘大众印象’模拟出来的世界，可亲眼看到这些还是挺有冲击力的。 毕竟无论先前他经历过什么，大海也好、战斗也罢都是在地球上。可现在即便知道是假的，那种‘离乡’的孤寂和由心而发的恐惧也不断吞没着人的感知。 离开宫殿，杏和奥村春急匆匆地迈步上前：“怎么样？” “里面是一艘宇宙飞船。” 水接天说着，但应用的语音输入并没有检测到正确地点。 这让他愣了下，随后改口道：“宇宙基地。” 随着异世界导航语音播报，周围世界迅速扭曲变形。 当他再次出现在大厅之中时，换了身衣服的杏和奥村春也出现在了这里。 “看来奥村先生的野望在星辰大海。”水接天的玩笑没有得到回应。 杏和奥村春都被眼前的场景吸引，而且两人大概也没从中得到笑点。 “这就是真正的宫殿么？”奥村春呢喃道。 作为怪盗团的新成员，她对宫殿的了解比喜多川还少。唯一有印象的，大概也是上次通过御船千早整出来的伪宫殿。 不过两者的规模完全不在一个层级，所以她还是比较惊讶的。 “通道应该在下面。”水接天很快冷静下来。 他只是对宇宙感兴趣，并非是这些科技太过超前。虽然海贼世界整体来说工业化水平一般，但因为其特殊的世界偏向性导致其尖端科技一点不弱于现代化社会。更别说这里看似先进，但实则并非完全由科技构成。 放眼看去，这个空旷的房间只有中间的圆形设备有蹊跷，不管是作为宫殿的平衡性还是机关设计，这都有一定的问题。 果然，三人走到中央，上面是通道面板。 将手掌放在上面，圆球挪动露出下方的楼梯。 了解了这个宫殿的机关模式后，后续的路程就简单很多了。 不多时就大概摸到了二层。 当然如果只看面积，这第一层都等同于斑目宫殿七八层了。 也不愧其名为宇宙基地。 不过和斑目宫殿那样安保数量极多不同，这里的防守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稀疏。 开启新大门准备前往第二层，一个身穿黑色宇航服的男人出现，正是奥村邦和（阴影）。 见到三人他微微愣住：“你怎么在这里？” 水接天一时间不好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或许是看到了杏和奥村春，奥村邦和皱了皱眉随即恍然道：“你是去接这位正妻小姐了吧？小春，好好侍奉他们，这里就交给你了。” 说完，他像是巡视领地那样抱着一堆图纸和零件离开。 “怎么回事？”杏简直要看傻眼了。 像这种大boss出来后和他们打个招呼就走了的情况，还真有些超出她的理解范围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水接天也有些发懵。 而奥村春因为没有探索过其他宫殿，所以下意识地认为这是正常的情况：“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啊！”杏吐槽，“按理说遇到宫殿的大boss，不应该打一架吗？” “是这样吗？”奥村春困惑地看了眼奥村邦和消失不见的地方。 没过一会，又一个人影从刚才奥村邦和出现的地方走出。见到众人，那人影微微一愣。 不过怪盗团的三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因为对面出现的那个人影居然是‘水接天’？ 水接天瞬间明白了什么：“拦住他！” 奥村春的动作慢了些，但杏没有一丝犹豫就冲了上去。 ‘真假美猴王’这种桥段对于杏来说没有挑战性，毕竟她可是时刻关注着水接天的。 而有了杏的牵制，假的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化身‘齐天’的他一拳击碎。甚至连怪物化都来不及做到。 “这是..”奥村春后知后觉地走上前。 水接天则笑道：“早上你离开时应该看到我留给你的纸条和桌子上掀开的资料了吧？资料就是专门给你和大宅解惑的。” 奥村春点点头。 水接天则继续解释：“刚刚出现的我就是你父亲对宫殿内‘零件’的认知。换句话说，那家伙就类似于游戏中的npc。” 这话让奥村春有些理解了：“所以这里也会有另一个我吗？” 水接天摇头：“原本可能会有，但你的力量觉醒也会变相影响到宫殿本身。所以刚才他才没有发现你现在的异常。” 毕竟奥村春如今的穿搭和此前的乖乖女形象大相径庭，正常来说被奥村邦和看见难免会发现端倪。 但此时却好像习以为常了一样。 “那我呢？”杏忽然问道，“我记得城堡那会，我也觉醒了对吧？但我好像听你说过鸭志田依然会召唤我或者志帆的认知形象？” “因为那时的你又没和鸭志田接触啊。”水接天敲了下她的脑袋，“春学姐每天都会回家，奥村邦和也因此受到了影响，这并不冲突。 而且..” 水接天笑容愈发明显：“或许我们可以借助这个便利，快速‘通关’这个宫殿。” “你要做什么？”杏好奇地看向他。 “既然有这个身份，假身也被我弄没了。那我们干脆借助这一点直接摸到核心确定秘宝得了。” “还能这样吗？”杏倒吸一口冷气。 水接天嗯了一声：“反正我们又不是直接与奥村邦和开战，在他没有发现我们几个抵达核心之前，就大概率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干扰到我们。” 之所以说大概率，则是看杏和奥村春两人的表演力。万一在关键区域被奥村邦和发现，如果表现出异常可就糟糕了。 确定好了潜入计划，水接天也算是放开了探索，不再担心暴露问题的他们甚至有心思到拐角逛一逛，看看有没有隐藏的机关之类。 不用再像之前那样，等遇到阻碍才回头寻找机关。 “那是..大爆炸汉堡？” 因为逛街的时候，这东西最能满足水接天这个大胃王的胃口（大胃王挑战），所以杏对此并不陌生。 奥村春也看到了地板上的投影：“的确是。” 她没好意思说出口的是，这家位于涩谷大街的店铺是她家企业麾下的连锁店，同样属于奥村家的产业。 转头没走出几步，众人就被大门拦下。 看到右边屏幕上的身份验证，水接天有些困惑：“按理说我应该也能打开这门了吧？” 如果不是先前他的认知形象出现，现在多半就需要别的办法。 但即使那样也很好解决，比如身旁的奥村春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再不济也能通过解决这里的员工实现。 哔~ “身份验证不通过。” 第114章 顺水推舟 尴尬之情溢于言表。 奥村春很有礼貌地站了出来：“我来吧。” 水接天心中暗骂奥村邦和这个老贼，都把他当女婿了，居然还严防死守不给自己通行资格。 好在虽说触发了警报，但几人的身份在这里是‘合法’的，所以即便有两个机器人员工（该宫殿阴影形态）前来视察，也只是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走入通道，沿着电梯继续往下，很快一个巨大旋转楼梯形成的圆环深渊就出现在众人脚下。 “还要继续往下吗？”杏看了一眼有些恐高的样子。 水接天也不免吐槽：“明明是宇宙基地，却处于无穷的地下深渊吗？ 这或许就是贪婪的永无止境吧。” 继续往下行进，但这次明显需要认证才能打开的大门多了起来。直到奥村春的身份也不能完成认证，三人算是卡住了。 “怎么办？” 两个女生对视一眼随后将目光看向他。 “开门的钥匙应该就在那些员工身上，而且看要求还得找到管事的才行。”水接天指向后方，刚才他们过来时见到了不少机器人员工。偶尔擦肩而过还能看见其胸前的工作牌。 “那我们现在回去取。”杏想的是，在这里又没人管他们，顺手的事情而已。 然而水接天却是摇了摇头：“回去取可以，但我们要做好准备。最好是隐藏好不被发现，如果被发现我们就该撤离了。” 虽说三人现在身份没问题，但那是相对而言。 对于（阴影）奥村邦和来说，他们三人的价值可远没有宫殿本身重要。 其中隐藏的秘密以及核心都是有着严密防护的，如果接下来进入到较为核心的区域被发现，那想必就该迎接紧张刺激的大逃杀环节了。 当然如果不是最要紧的中心区域，比如8层以上（程度），那么被发现后顶多就是被驱离。 “那要不然叫上雨宫他们..？”杏闻言也是担忧起来。 “不，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水接天叹了口气，如果错过这个机会让奥村邦和反应过来，那么接下来的探索会更加麻烦，“我们现在就去核心区域看一看，你们两个小心一点就好。” 因为行动要快，所以分头行动无疑是最好用的计划。水接天和杏很有默契，后者主动拉住奥村春：“我们两个走一起吧，一旦拿到员工证就在这里碰面。” 奥村春看向水接天，见他也是这个意思于是点头：“没问题。” 等两人离开，水接天看了眼周遭的环境，想要无声无息探寻这里的秘密，如果不提前做些什么，这恐怕就会是个很困难也很愚蠢的决定。 好在他的办法也很简单，那就是制造混乱。 如果宇宙基地混乱起来，那么监控设备、安保力量（员工）就会因混乱陷入瘫痪状态。当然这个前提是混乱的程度要足够深才可以。 好在他的运气很好，这个宇宙基地走了‘科技派’的路子。 ——或许对于其他怪盗团成员来说，这地方比较麻烦，因为机制集中在科技部分。 但他也勉强算是个科学家，虽说比不了吃了脑脑果实的大脑人，但知识层面也算是海贼世界顶尖。给奥村宫殿制造些大麻烦还是可以的。 也因此，他第一时间没有像杏和春她们那样去想办法找员工证，而是盯上了此前的螺旋楼梯。 毕竟黑客技术他并不算强，所以要从硬件入手。 从空间中取出纳米机械虫，这些曾是与文斯莫克家族克隆人技术齐名的科技，是后续从贝加班克那里得到的技术。 看着手中自动变换形状的‘灰尘级’物体，水接天还是比较遗憾的。 海贼世界的时间流速比这边慢十倍，死神世界更是这边的百倍缓速。这样他根本没办法通过过去经历的那些世界，来‘分工’学习。这对于分神沙漏来说，很难利用的上其最大的奇妙之处——倍速学习。 但问题是即便通过阴阳烙印，花费阴阳之力去提升分神沙漏也不太行。 一方面分神沙漏是白银沙漏，阴阳烙印想要提升不能说完全没希望，但提升起来也不太可能。 另一方面，各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是受白银沙漏，尤其是穿越沙漏主导的。而且这本身是对他的一种维护，比如第二个世界死亡，不至于前面世界的自己受到时光影响而损失力量。 所以即便完成了三个沙漏的升级，这一点也不会发生‘更好’的转变，更不用说只有一个分神沙漏升级了。 现在正在进行升级的是吮吸沙漏，其副作用太大根本用不上，所以也是早在穿越后的第一时间就安排上了。 只不过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太短，且吮吸沙漏的提升难度比身份沙漏还要大，所以至今才提升了小半。 思索间，纳米虫已经钻入到了脚下的地板。 没过一会，纳米虫的核心机体就得到了消息，上层那个‘大旋涡’已经入侵完毕。 收起机体，头上微微有嘈杂声起。 “上面是..” 他记得下螺旋楼梯时，两侧是有夹层痕迹的，说明还存在其他空间。 从周围没有看到机械员工老巢推测，或许这种隐秘空间就是他们的聚集地，或者说‘员工办公室’之类的地方。 而之前一直没有动静，直到刚才杏她们去找员工证才出现声响，那是否说明她们就在头上？ 没有犹豫，他立刻在纳米虫核心机体上输入指令。几乎不到两三秒，整个宇宙基地就猛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同时上方轰隆隆开始震动起来。 不过正准备上去趁乱寻找两人时，却看到杏和奥村春正偷偷摸摸地从正前方的电梯上下来。 “……”双方都有些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于是默契地选择先找个安全之地。 一直到脱离了员工聚集地，奥村春从口袋里取出了部长级的员工证：“拿到手了。” 杏则看向头顶，那里还在不断振动：“上面发生了什么？” 水接天快速解释着：“想下去很难，所以我给这里制造了点麻烦。我们现在趁这个机会赶快下去。” 使用员工证打开大门，三人鱼贯而入。 封闭的空间忽然变得开阔，无数蜂巢样式的玻璃构建出了一面弧形的墙壁，并且该墙壁几乎占据了四分之三的建筑面积，不可谓不壮观。 “呜哇！” 杏看到眼前的场景大吃一惊。 “那里是地球吗？！” 水接天摇头：“你可以将其当做认知形象，和之前见到的我没什么区别。” 宫殿具有一定范围，超出那个范围外的事情都可以看作是认知形象，也就是宫殿主人对某些事物的看法或者‘刻板印象’。想要去探索那么最后要么得到与宫殿主人一样的结论，要么就是看到完全虚幻的场景。 这也是为何他并没有打算，在这里向那些特殊员工询问情报的原因。 毕竟虽说那些员工可能就是与奥村邦和合作的政府官员，但其脑海中了解的情报都来源于奥村邦和甚至是其想象，并不能完全当做事实作为参考。 第115章 核心区域 外观像是ufo飞船的圆盘型建筑，其中间有不少看似宇宙飞船，实则是电梯的物体。 将重甲隐去，水接天快速攀爬到圆盘建筑的顶部。 杏和奥村春也不遑多让，有了面具力量的加持，其身体素质也不比他低到哪里。 两人也迅速跟上。 来回激活横向电梯，又从环形灯具上跃过，三人很快就抵达了宫殿的次核心区域。 “这里是..”奥村春站在门口，她已经认出了这里是哪里。 “外观看起来好有科技感..”杏惊呼道。 然而奥村春只是摇了摇头：“那你恐怕要失望了，这里面应该是工厂。” 因为外包的价格越来越贵，所以之后奥村食品公司建立了自己专门的加工厂，比如蔬菜加工工厂等都是其中一部分。 果然，等三人进入内部，米黄色带有油污的墙壁、钢筋铁管密布的天花板以及不远处还在不断运转的流水线.. “啊？”杏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外表这么华丽，内部却是普通的工厂。 水接天的关注点则在于路线该怎么走。 与两人不同，奥村春看着那些被鞭打洗脑的员工，脸上难以抑制露出了悲伤。 “接下来穿过这边流水线应该就能抵达核心区域了吧？”水接天看向她。 奥村春被问得一愣，随即陷入思考：“这边应该就是工厂的主体了，仓库之类的地方应该并不存在..”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已经看到了流水线旁边堆积的各类物品。 “应该是吧，再往后就到核心部分了。” 水接天点头：“那我们再快点，确认好路线就直接发预告信吧。” “这么快么..？”杏有些吃惊。 水接天笑道：“因为今天不发预告信，那明天或者最多后天。从道德人伦角度出发，我就真的是春学姐的未婚夫了。” 虽说那样也没什么，但一方面是不想让奥村春为难，另一方面也是担心奥村邦和来一手偷梁换柱，直接把婚约变成结婚申请书。那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什么？！”杏吓了一跳，“快，我们现在就出发！” 奥村春看得一愣一愣的，随后不知什么原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杏恼怒地娇斥：“怎么了嘛！” 奥村春也不回答，只是掩着脸笑。 水接天无奈：“我们赶快走吧，待会上层一旦平静下来，我们现在的位置想逃走都比较尴尬。” 像斑目那样的宫殿还好说，直接走窗户即便是最上层也能来一场‘速降’。 可现在一旦被发现或者围攻，那么除了头铁硬闯出去，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这话终于让其他两人的紧迫感回归。 流水线上的防守相比于先前已经密集了很多，比如大量的机器人员工。虽然其中很大一部分都在埋头干活，似乎并没有攻击性。但他知道，一旦奥村邦和下达指令，那么这些员工就会瞬间成为围攻者之一。 毕竟从本质上来说，这些员工也都是一些认知形象，他们并没有独立的思考能力。 “不行，过不去..”奥村春呢喃道。 三人站在第一道流水线的尽头，其后面连接着通往第二道流水线的通路。但问题是这里有巨大的压力机，而且还在不停运作当中，如果从下面走过去，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压成肉泥。 而且看其速度和频率，奥村春才下了过不去的结论。 至于说攀到上方..从高度来看，虽说挤不成肉泥，但也大概率被挤到变形。 总之无论怎么做都不合适。 “看来要找机关，走机制才行..” “看那里！”杏很快有了发现，手指指向一个铁柱子，上面满是蓝色的光屏。 但水接天也看清了，其下方有一块系统面板。 绕过一侧红外线阻拦，站在面板前，他果然发现有操纵压力机的选项。 不过压力机即便关闭也不能完全关停，上面只有一个‘暂休’选项。 “不愧是资本家的血汗工厂。。”水接天心中感叹。 在这里，机器必须二十四小时工作，这些‘机器人’员工们的情况也可想而知——无论是这里亦或是现实。 暂休时间只有短短几十秒，所以他也顾不得思考更多，带着两人迅速朝着后方继续深入。 整个流水线工厂很大，而且即便排除一些强敌、机关，整个路程也来来回回曲折得很。 花了不少时间才终于从中走出。 然而最后的场景依然让人无言以对，那是一个巨大的发动机装置。上方有不少履带在转动，只不过运输的燃料是看起来已经累到不能动的机器人。 “这是在把坏掉的员工熔化成燃料吗？”残酷的事实被杏讲出。 “用人命..制造商品的工厂。”奥村春表情很是低沉。 “学姐..”杏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奥村企业，“你还好吧？” “不可原谅！竟然怀着这样的想法！”奥村春再也无法压制内心的愤怒，曾几何时那个人只是让她感到陌生，可现在她已经觉得其相当可怕了！ “我们走吧！必须要让父亲悔改！” 水接天点点头：“那就走吧。应该也要到核心区域了。” 上了电梯，一直到达顶层。 同时他心中也对这个宇宙基地有了整体的概念。 其整体呈u型结构，前侧入口在‘地表’，同时整个基地贯穿地底，连接了如今这个‘出口’。 “真的假的？！” 一走出自动门，杏就被吓了一跳。 一旁的玻璃能看到无数由两道‘门’组成的对应通道，通道口是蓝色的圆环。 这些通道连接着一个个漂浮在空中的‘太空站’。 放眼望去，黑乎乎的宇宙像是通往四面八方的深渊，即便连水接天都有些抗拒从这些通道中来往。 不过这些也不过是下意识的感觉，所以下一秒他就已经钻入通道。 “喂！你这家伙等等我啦！”杏吓了一跳，但水接天已经安然出现在对面。 她也只好快速跟着钻入其中，奥村春紧随其后。 等到出了通道，没等杏抱怨，他指了指出现在面前的电梯：“看来这只是一个试用级别的教程呢，后面估计会更麻烦。” “不是吧..”杏有些不可置信。 水接天没有回话，三人乘坐电梯继续向上。 ——事实和猜测的很是相似，一个个通道像是面条一样被盛放在宇宙当中。 通道口更是多样化，不再像此前那样光有蓝色通道一种，还有写着未激活字样的红色通道。 显然，红色通道并不能供人通过。 水接天走到旁边研究了一下：“这运行规则是用到了气压，这些应该是气闸。看来我们要找到相应的机关打开气闸才能通行。” “..”杏听了只觉得一阵头大。 万万没想到，到了最后还要进行机关解密，那么之前那么远的路不就都白跑了吗..可恶！ “毕竟是核心区嘛，理解一下。”水接天也有些无奈，不过从近期新闻可以看出奥村邦和已经接触到了认知力量的知识，所以指不定有类似明智吾郎那样的家伙来过，或许也变相改变了心灵迷宫的规格或规模。 当然也有可能是其本人，因为某些原因受到影响从而导致这里在探索方面遭遇麻烦。 不过好在这里既没有需要到现实才能解锁的大门，也没有大量的杂兵阻拦，也算得上是还在平衡范围之内。 而且最重要的是，奥村邦和本人似乎并没有去过宇宙，对那里也知之不多。也因此刚刚的通道和现实也区别很大。 他从中得到了不少信息：从通道内通行时，里面没有氧气。但却和真空并不完全一样，人不会因为压力差导致肺部空气暴涨，更不会引起血管之类的问题。 就连温度也几乎维持在十度左右，有些寒冷但并不致命。 这也是为何他先前直接钻入通道的原因，他的实力能顶得住承受这些试探，而杏她们不行。 第116章 迷宫机关 “啧。”水接天看着机关有些头疼。 机关是在宇宙中漂浮的这些小房间内，不过这些开关却另有门道。 比方说打开了a的机关，那么与它同在于此的b的开关就会被关闭。 也就是说同一时间内，供他们通行的通道只能打开一个。 当然不排除后续可能还会遭遇诸如三门、四门开关同时存在于一个房间内的可能。 不过幸运的是，至少还存在一种黄门，这类通道不需要开关而且是双向的。 ——没错，最让人头疼的是，一些门是单向的。过去后自动关闭，等同于无法来回，必须绕道而行。 但没办法，摸清这些机关也是探索宫殿最重要的一点。 不然完成秘宝窃取，等宫殿坍塌的时候再遇到这些问题那才叫一个头大。 想要摸清眼前迷宫，除了机关方面的困难，还得解决迷宫本身的道路问题。 这些通道导向的迷宫，其终点或者说出口大概率不会设在中间路段。 按理说，最简单的方法是从第一个开始一个个地去试，从边缘去找到终点。 但问题是这个迷宫并非是常规的迷宫。 这玩意甚至都没有‘边墙’，纯是这些气闸通道组成了一条条‘不存在的路’。 所以一个个去试反倒会导致个别通道来回重复。 而如果使用深度优先搜索的方法，这些单向通道就显得愈发让人头疼了。 突然，刚才脑海里还在想着遍历之类的算法，水接天却想到了一个新的方向： “那我要是作弊呢？” 这话让两个对着气闸门跃跃欲试的女生愣住：“什么？” “一个一个去试多麻烦啊。” 水接天忽然笑了。 “你想到办法了？”杏挠了挠头。 就连奥村春也好奇的不行。 “这个并不难解决啊。”水接天站在打开的气闸前，“虽然外面是太空宇宙，但它又不是真的太空宇宙，所以我为什么非得根据规则来进行？”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宫殿（迷宫）面积巨大，且机关复杂。所以作为其平衡性的体现，其外部的空间也完全依靠奥村邦和的想象来实现，而非像鸭志田那样由历史印象构成的城堡。 也正因如此，他只需要搞定通行方式，那岂不是就能在‘宇宙’中漫游了？ 这样他完全可以迅速找到对应的路线——毕竟直接往迷宫深处飞行就可以了。 “要怎么做？” 杏可是最头疼宫殿内各种迷宫机关设计的人了，所以在水接天说可以无视迷宫规则时，也是瞬间两眼放光。 “气闸门刚才大家也试过了，其空气对流的力量并不弱，这也就是说想要完成通行需要的动能恐怕不容易获得。不过我有..些方法能够解决，不过暂时你们只能等我行动。 我确定好线路后就回来。” 他的方法自然是从空间内取出燃料推动装置，但现在还有奥村春在，他也不太好直接将其取出，所以找了这么一个借口。 “这样行吗？”奥村春有些困惑。 好在杏迷惑了片刻后大概是想明白水接天想做什么了，于是点头：“我明白了。” “？” 在奥村春迷茫之际，水接天已经打开蓝色气闸，飞身飘了进去。 不过在半空之中，水接天的身上突然转换为重甲，能明显感受到在中央位置下沉了好几个身位，就连飞行速度都减缓了不少。 “他没事吧？”奥村春有些担忧地问道。 杏再度挠头：“应该..没事吧。” 水接天这时转头挥手，示意她们两个手动关闭气闸。 等气闸关闭后，水接天的身形迅速下沉，好像坠入到了茫茫宇宙之中。 就在杏和奥村春看得眼皮直跳之际，下方短促的蓝色火焰升腾，水接天竟不知何时背上了蓝色的‘喷气背包’！ 随后他迅速朝着上方飞去，直到两人看不见为止。 “..那是在下面取的吗？”奥村春回想着刚才经过的地方。 杏干笑着解释：“也许是刚才从玻璃走廊过来的时候，他看见外面飘着这东西吧。” 奥村春想了想点头：“有可能。” 而另一边，飞入深空的水接天也不禁感慨。这地方果然和他想的一样，既然没有压力差，就说明这里绝非完全的真空。 而所谓的气闸，也很有可能是通过压缩等手段形成气压差，再用对流实现的移动。 但这同样离不开其无重力的特性，只能说无重力、无氧气这种表现象对奥村邦和的影响很大。 而这里并非完全真空，仅仅只是无氧气，那就说明这里面是被其他气体填充了。但考虑到太空中会有火焰的运用，所以其大概率并非可燃性气体，这才有了他大胆使用火焰助推背包的行为。 唯一一点麻烦的是需要氧气供给，这也可以氧气面罩提供。甚至危险时还能通过能量或复制沙漏解决。这点距离和时间，对本源的消耗几乎和没有一样。 很快，直接绕过层层绕绕迷宫的他就找到了宇宙基地的核心，也就是秘宝气息最浓郁的地方。 从外面看去，这依然是座电梯，恐怕还要往地下钻去.. “这到底是u型结构还是z型结构啊..”水接天不免吐槽。 在确定完路线后，他也懒得去想更多，直接顺着通道逆向返回。 这样看着答案做题，而且还是‘提前做过一遍的题’，所以很快他便找到了原地等待的杏和奥村春。 “这么快？”杏看到他出现还愣了下，“你不会是认知——” 嘭！ 水接天哭笑不得地敲了下她的脑袋： “这个时候那么聪明干什么？平时也没见你脑袋转的那么快。” “都是你这家伙给我敲傻了啦！”杏捂着额头气呼呼地回应。 奥村春一时间也有些无言。 不过那种即将面临处刑的紧张感也随着这两人打闹减轻了好多，至少她没再感受到令人窒息的压力扑面而来。 “该走了，准备好面对他了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奥村春有些措手不及。 她两手交叠在一起，内心的纠结已经在表情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对于她而言，内心是无比复杂的。 一方面她深知自己的一切，包括吃穿以及优越的生活都来自于她的父亲，所以如果不是特别过分的事情，她都会选择听从。即便是一纸婚约将她卖出去这样的结果。 甚至就连觉醒也是水接天在‘另一种可能线’上给予了她认识到自己的机会，但对于反抗现实中婚约的事情，她依然还在犹豫和不知所措。 但另一方面，虽然在这宫殿中的行动短暂，但也算是看清楚了自己父亲是依靠怎样的黑暗手段实现了如今的财富帝国。她既为那些感到愤怒和悲悯，但又发现自己的生活是建立于此而感到恐惧和悲哀。 还有从小时候开始就有的英雄之梦，现在却发现那反而加强了某种让人心慌的对比。毕竟英雄都是光明的，而她却靠着黑暗的尸骸提供营养。 甚至其本身的情绪还包括看到水接天和高卷杏互动时，内心那不自知的酸涩。 这种种汇成一锅粥，一下子让她几乎在思维上断了线。 “我该怎么办呢？” 第117章 打击 沉重但又莫名显得有些空灵，奥村春的低语让水接天也有些不好安慰。 毕竟和佑介那样被收养的例子还有所不同，奥村邦和可是奥村春实打实的亲生父亲。 更何况即便是佑介那样的养子，当初斑目还露出过一丝人性，在其感冒发烧时会求人援助。 那可曾想奥村邦和肯定也曾在奥村春的心目中占据不小的地位，否则不可能任由对方把自己卖给‘利益’。 所以他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转身。 杏拉住了春的手：“走吧，我想只有面对那个人，你才能找到答案。 况且~我们不就是为了让他悔改才来的吗？” 奥村春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杏的说法。 有了‘导航’，迷宫很快便结束。 下了电梯，里面不再是夸张的‘螺旋深渊’，也不再是令人震惊的外太空。 虽然装饰还是很有科技感，但整体而言看起来像是一间间仓库连接在了一起。 这里的防守力量比之前多了不少，但和其他宫殿依然没有可比性。当然这可能是多方面原因造成的。 咔嚓，还没来得及探索，警报却忽然解除。 “我们得加速了，牵制注意力的手段已经结束了。”水接天看向身后两人。 “嗯，确定最后的路线吧！” 见全都看向自己，奥村春深吸了口气：“明白了！我会加油的！” 最后一段路程和之前相比，其面积小了很多，但能看到密集的武器装备甚至是类似火箭发射井的地方。 不过可惜的是这些武器都被封死在了两侧的玻璃展览柜中，还有机器人看守，他们并没有办法利用到这些装备。 “这么多武器，他是要占领世界吗..”杏边躲藏边吐槽。 水接天轻笑着回答：“想占领世界这点武器可远远不够，不过占领日本也差不多够用了。” “是吗？”杏诧异了一声。 “他之前不是这样的..”奥村春叹息，但她也不得不承认那个人如今已经越来越陌生了。 “秘宝！”眼看气氛有些低沉，杏指了指远处感叹道。 那是让周遭空气都为之扭曲的光团。 在宫殿主人没有意识到自己秘宝之前，这光团将是不断吸取欲望并加以扭曲的虚幻之物，等之后使其转化为实体才能真正完成窃取。 “你们这些小偷！蠢货！” 身后突然响起刺耳的辱骂，转身看去，奥村邦和（阴影）正站在门口怒目而视！ “啧，好快的反应。”水接天感叹，按理说纳米虫作乱的地点是在前半段的上层，距离这里可谓非常遥远。 但万万没想到奥村邦和会反应这么迅速，立即就判断出内部失窃。 这或许是因为没有安全感吧，否则很难想象对方不先去调查情况、搜集线索，反倒是第一时间返回核心.. “你这家伙真是贪婪！”奥村邦和指着他的鼻子骂道，“都已经将小春给你了，居然还不满足！难道还想提出筹码？！” 说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贱兮兮地说道：“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对小春的婚约不满意？看来你是真喜欢旁边那个女人，这样吧，让小春给你当情妇，怎么样？ 作为交易，你要把我这次药堂的订单免除——” “够了！”奥村春面对这赤裸裸的交易，彻底是管控不住情绪，“如果是为了公司联姻，我可以接受。毕竟我也是享受着公司财富成长起来的.. 但现在这样可就和之前不同了！ 居然因为订单之类的借口，要我当别人的情妇？” 面对女儿的愤怒，奥村邦和反倒云淡风轻起来：“事到如今你才发现吗？而且你懂什么？ 一单订单能免去很多债务，还能借这批货在米山先生那边赢得地位和职位。 作为奥村家的女儿，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你……从一开始就只有这样的价值而已。” “人渣！”杏愤愤地替奥村春打抱不平。 “咳咳。”看着奥村春面如死灰，连自己嘴皮咬破了都不知道，水接天无奈站了出来，“看来奥村先生的胃口比我想象的还要夸张啊。” 其实他可以虚与委蛇，先骗奥村邦和好离开宫殿。但问题是这里是心灵世界，他的话或许能短时间蒙骗过对方，可到了窃取秘宝使其悔改之时，这就会成为无法挽回的过错。 所以这个时候也只能态度强硬一些了。 而听到他的话，奥村邦和表情冷淡了许多：“怎么，你还想提要求？ 是把小春玩够了么？还是想要更多？” “什么？”这话水接天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的杏就瞪大了眼。她下意识地看向奥村春。 奥村春虽然气愤，但听到这话又看到杏的目光，也是差点把牙咬碎：“我没有..” 但这个解释也只是让杏狐疑地选择暂时相信。 水接天感觉后背发凉，也差点一度陷入自我怀疑，随后想起了那天早上因为奥村春太累，让对方和御船千早在自己办公室睡了一阵子。 恍然大悟但也顾不得解释，他只能迫使自己将目光锁定在奥村邦和身上：“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当珍贵的宝物被窃取之后，恐怕才会让人悔悟。” “你是狮童正义的人？”奥村邦和皱起眉头，他在米山悠二那里听到了不少情报。其中就包括‘废人化’。 “或许吧。”水接天瞥了他一眼，“不过奥村先生可得小心，我们团伙里的另一个人手段可不会像我这么温和。” 这话让奥村邦和表情愈发急躁。 水接天了然，显然面前的奥村邦和就见过明智吾郎或者斑目口中说过的那人。 ——这两人也可能是同一个人的不同面具。 或许是觉得另一个人的威胁程度比水接天要高得多，奥村邦和冷哼一声，直接丢下了三人选择离开。看起来是去前半段了。 他这才擦了一把冷汗，毕竟在这里被围攻，即便有齐天也是个麻烦事。 毕竟阴影护卫源源不断，中间又隔着那么多迷宫。光是拖时间也把他给耗死了。 好在刚才奥村邦和提了那一嘴狮童正义，这让他意识到了奥村邦和这段时间了解到的情报恐怕不少，没准已经接触到米山悠二那边的核心机密了。 所以他干脆顺水推舟，借助这一点来吓唬对方。 现在看来效果相当不错。 “现在可以说说你和春学姐是怎么回事了吧。”身后，杏平静的声音却莫名让人觉得手脚发冷。 不过他如今确实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所以很干脆的开口：“出去说，这里不安全。” 杏也没闹腾，只是点了点头。 至于奥村春..只能说现在心情更加复杂了。 第118章 暂住 因为之前纳米虫的计划，虽然没完全达成目标，但也因为后续的化解使得结果还算是好的。 借助混乱，水接天也带着两人顺利走出宫殿。 杏双手抱在胸前，嘟着嘴将目光锁死在他脸上。 “唉，这真是误会啊。”水接天叹了口气，“其实学姐也知道的。” “？”本来还心情复杂的奥村春，因为这句话瞬间只剩下了困惑。 “上次你刚刚觉醒，之后因为太困就在车上睡着了，所以我和大宅就把你和御船弄到办公室了。早上我想叫醒你，但又怕你睡眠不足出现问题，所以给奥村先生发了消息。 不过后来我才反应过来，你一整晚和我待在一块这事他知道，又加上早上我给他发送你在我这里睡觉的信息。任谁都会想错了才对..” 闻言奥村春愣了下：“好像确实是这样..” “原来..如此。”这个答案让杏松了口气，不过心中的紧迫感也愈发强烈。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水接天拍了拍手掌让两人回过神。 再在这里待下去，万一引起别人怀疑就不好了。 看了眼天色，灯光已经晃的星星睁不开眼，好在月亮圆圆的散发着光亮。 这个时间，印象空间那一组应该也差不多回归了。 不过现在时间太晚，总不能把预告信放到奥村邦和的枕头边吧。 所以他也只是给其他人发送了明天行动的预告。 这正好也能让龙司好好准备一下预告信，不至于和上次的那样简陋。 不过消息一经发出，喜多川佑介就提出想要帮忙设计，显然是看不惯那过于简陋的卡片。 除了龙司之外，其他人并没有反驳。 “怎么样？”等众人上车，大宅一子关切地问道。 “还不错，路线已经确定了，现在就等着偷东西了。”水接天靠在椅背上舒适地松了口气。 杏则对他的说法有些不满意：“什么偷东西啊..我们这是为了让坏..那些大人们悔改而已。” “那下次我们不拿秘宝了。” “不行！” “那个..”奥村春打断了两人争吵，“刚刚在宫殿里，我听到你们似乎称呼的不是彼此的名字吧？” 水接天这才反应过来，因为奥村春加入怪盗团的时间太短，他都还没来得及给她说清很多事情。——先前留下的资料只有关于力量使用、战斗和宫殿的内容。 “那是怪盗团的代号啦，用来隐藏身份的。虽然我觉得没什么用就是了..”水接天吐后接了一句吐槽。 他们每次进迷宫本身就是躲躲藏藏行动的，到了宫殿主人那一关在结束战斗后也不会专门留在那里聊很长时间的天，所以总的来说代号有用，但没有想象中的大。 尤其是最近遇到的宫殿，大多数与怪盗团成员关系密切，这也就导致身份很难隐藏的住。就连刚才面对奥村邦和的询问，他也是模棱两可，尽量从猜忌的角度去遮掩怪盗团。 毕竟他不可能说：哎呀，我是brain啦。 然后奥村邦和就相信：哦，原来你是陌生人，不是水接天啊？！ 那场景简直无法想象，属实是把奥村邦和当傻子了。 就目前而言，代号至少满足了怪盗团的中二快乐，但实质用处恐怕要到以后才能体会出来。 “原来如此..”奥村春撑着下巴思考。 “春学姐也要起个代号哦？”杏在一旁提醒道。 “那就叫noir吧。” 出乎水接天和杏的预料，奥村春的回答相当迅速。 或许是看出了两人的疑惑，奥村春解释道：“是黑暗的意思啦.. 从某一时期开始，周围的人就没有再正视过我，他们靠近我也是为了索取父亲的好处和利益。 所以那个时候我就想，要是能有正义的骑士来救我就好了.. 但后来发现这大概只是童话故事里才有的桥段，我就想那么自己成为女骑士好了！ 特别是电视里的变身女英雄特别帅气！ 总是为了其他人而无私地战斗，自己也保持笑容。 我也想成为那样的人！即便只是空想，也依然很向往。” 说着她悄无声息地转动眼珠看了一眼水接天。 她其实没有说完，在当初志帆事件的时候，她就被其所表现出来的那种骑士感、英雄感给捕获了。 这也是为何后来知道婚约对象是水接天后，她心中几乎没有抗拒的主要原因。 见奥村春说了这么多话，水接天能感受到她在说出自己想法后情绪好了很多，于是配合道：“那为什么要把代号叫做黑暗呢？” “因为我们是怪盗团嘛，听起来就不像是很光明的样子..所以叫光明女骑士总感觉怪怪的，不如叫黑暗骑士。这种在黑暗中执行正义的感觉也很棒！” 短暂忘记了烦恼的奥村春说起话来，激动时会带上一抹很温柔的笑容。那股气质加甜美的长相和衣着，会让她显得很是可爱动人。 就连一旁的杏都不免沉浸在其中。 “可不能学蝙蝠侠啊。” 水接天心中吐槽，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 毕竟这算是一个地狱笑话：蝙蝠侠是个孤儿。 万一到时候奥村邦和出什么事，这好家伙奥村春可就真成蝙蝠侠二代了.. “我能不能在你家暂住一晚？” 快要到下车的时候，奥村春忽然问道。 这让旁边的杏警惕起来。 不过水接天倒是有些明悟：“不用害怕，宫殿内的他和现实中是分开的，我们的对话奥村先生并不知晓。” 这话也让杏反应过来，天生善良的她更能共鸣此刻奥村春的心情：“不用管他，我替他答应了。” 这时候，奥村春大概率并不单单是因为先前自己等人行动暴露而害怕。更多的或许是在知道奥村邦和心中真实想法后，产生的无助和担忧。 这一点即便是已经拥有了反抗力量的奥村春也不可避免。毕竟一是这力量来的很晚，二是直到不久前才真正坚决了内心意志。 这个不久前指的是认清奥村邦和真面目的时候，而不是此前在伪宫殿觉醒的时候。 所以可想而知，多方面综合下来，如今的奥村春其实还远没有她坚强。 对此水接天自然没有拒绝，他也是个乐于助人的人。 当然，如果换作是龙司他们，他大概会做的是：直接在附近租下一栋房子，然后免费提供给他们居住。 钱、房子他都可以不在意，但有些情况还是有点边界感会更好一些。 第119章 群聊 果然，吃过晚饭后，奥村邦和也没有给奥村春发来消息。即便是最简单的问候也没有。 一直拿着手机发呆的奥村春目光也愈发坚决。 正考虑是晚上去一趟药堂，还是待在家里和杏陪一下奥村春时，手机响了。 不过让人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是，电话和消息同时如约而至。 消息是怪盗团的，电话则是大宅一子打来的。 看了一眼打开手机的杏，他迅速接通了电话。 “老~板~”大宅一子如释重负的声音响起，“部长给我发消息了，他找到佳代了！” 实际上部长给她打电话是在道歉，说是出于歉意的同时，已经帮她确定佳代还活着的消息，并且还提供了具体位置。 大宅一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在电话中给水接天表达此时此刻的心情，更想亲自见面狠狠地抱住这个让自己狠狠心动的家伙。 “是吗？他说佳代在哪了吗？” “..说了，在一家精神病院。”大宅一子的声音微沉，“据说是被人发现后，就变得什么都不知道了。而且在精神失控后很快就被关进里面..” 如果放在之前她肯定会想，佳代是不是撞到了脑袋甚至是遭遇枪击之类的患上了失忆症。但现今知晓了认知力量的她，也大概猜到那可能涉及到了什么。 “..有空的话，我陪你去看看她。” 水接天沉默了一会小声说道。 电话那头的大宅一子声音有些哽咽，但能听出其中的笑意：“那就拜托你了，老板。” 等大宅的电话挂断，杏已经走到他面前将手机举了起来。 【喜多川佑介：斑目发布明天要举办记者招待会，好像是要行动了。 坂本龙司：那算是悔改成功了吗？ 雨宫莲：不知道，会长应该知道一些吧？ ……】 斑目作为怪盗团的第一个目标，他悔改的成功与否是很关键的一步。 也因此，怪盗团的群聊因为这事一下子就炸了锅。 面前的杏和那边坐在沙发上的奥村春也都将好奇地目光看向他。 “应该是悔改成功了。”水接天没有否认。作为怪盗团的出世第一战，虽说很多都没有经验，但没有名声和线索的他们也很难被敌人拦截、阻击。 “不过事无绝对，上次我探索鸭志田宫殿时，那家伙已经锒铛入狱了，所以宫殿也大幅度受到削弱。我能探索到的部分很少，所以也不能提供相对应的经验案例说明。” 他摆手解释，同时将这些情报发送到了群聊。 【坂本龙司：这样吗？还真是让人着急啊..】 【喜多川佑介：着急也没有用。要是着急有用的话，我早就着急了。】 【雨宫莲：会长那里进行的怎么样？】 【水接天：宫殿的线路和秘宝位置已经确定，现在就等着发预告信了。】 【雨宫莲：摩尔加纳说你好厉害。】 【水接天：多谢夸奖。】 “哈呀！”奥村春双手撑在大腿上忽然坐直了身子。 “怎么了？”杏和水接天同时转头看向她。 “忘记了，今天看到和我同级的新岛同学——就是那位学生会长好像在跟踪雨宫他们。”奥村春心情现在缓和了很多，所以一冷静下来立马就想到了这件事。 杏皱起眉头：“我记得她也跟踪过我们吧？对吗，接天？” “..这件事比较复杂，可能涉及到另一个宫殿。”水接天想起了有关于新岛姐妹的资料。 不过今天又这么一提，让他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能。 其实如果按照之前的猜测，每个宫殿都可以出现至少一个对应的‘反抗者’。这很片面，毕竟没有更丰富的数据参照对比，一般也就没有权威性和准确性。 不过他作为一个‘本土化的外来者’，能以上帝视角去观看这些线索，凭借直觉去猜测出来的这些可能性也会更大一些。 这样的话不妨暂时相信这一规则，并作出推演。 比方说自家宫殿对应的自己和杏； 鸭志田宫殿出现的坂本龙司、雨宫莲； 斑目宫殿对应的喜多川佑介； 奥村宫殿的奥村春。 ..以及来自印象空间的摩尔加纳。 排除规则复杂的印象空间，其他人所出现的地方都与其生活环境有极大的联系。 或者说，与这些宫殿的主人有这样、或那样的关系。 那么新岛冴、金城润矢、狮童正义这些未曾确定的宫殿，它们有没有对应的面具力量拥有者？ 假设之前的结论正确，那么面具拥有者（完成觉醒）必定和某个宫殿有所关联。 那么新岛真大概率就有可能是对应新岛冴的觉醒者。 狮童正义那边则几乎可以确定，其面具拥有者是明智吾郎，唯一不确定的是明智吾郎与狮童正义之间的联系或关系为何。 至于金城润矢那边..因为情报缺失、宫殿又没能成功进入，所以目前还什么都不知道。 “是那位检察官新岛冴吗？”杏抬头问道，“新岛..真，和你之前提到过的宫殿主人之一名字很像。” “嗯，新岛真和新岛冴是亲姐妹。” 说到这里，水接天语气肯定地说：“新岛真的情况和春学姐的很像。” “很像吗？”杏愣了下，“新岛真也被家里面给卖了？” “..”奥村春听得都有些流汗了。 虽然这确实是事实，但总感觉有些太过于扎心了。 水接天也不免嘴角抽动：“不是那个啊..我的意思是说，新岛真可能和春学姐一样，都在一定程度上遭到了宫殿主人的压迫，具备觉醒面具的条件。” 但也正如之前猜测的‘大概率’，他之前并没有从新岛真身上感受到类似于喜多川佑介与奥村春这样力量已经符合资格的气息。 这就说明新岛真还处在一片‘迷雾’当中，既没有认清现实也没有认清自己。 她有这个条件，但有没有资格还得看后续其本人的意志坚定与否。 “是吗..”杏抵着下巴思索。 和这边的平静思考相比，消息一发到群里直接爆炸了。 【坂本龙司：那么说怪盗团的成员又能多一个女生咯！？】 【雨宫莲：会长，请务必介绍给我认识。】 【坂本龙司：佑介怎么不说话？】 【喜多川佑介：比起这个，明天究竟要吃什么，才是我现在最大的烦恼。】 这发言就连水接天都微微一愣，但他很快反应过来。 佑介的情况自不必多说，斑目在的时候因为看中这些徒弟的潜力，虽不是让他们吃好喝好，但也总的来说饿不着肚子。 现在斑目与佑介关系彻底决裂，佑介自然也就暂时失去了经济能力。 而且佑介在斑目的教导下，所有的精力、时间都投在了绘画方面，其他动手能力很弱的同时，又不想靠简单的画作谋生。 毕竟在他看来，自己是需要时间去创作更加伟大的作品，而不是这些娱乐作品。 当然，或许低端画作行业竞争激烈导致不赚钱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否则为了吃饱饭，佑介大概率会选择去画漫画、插画之类的创作。 第120章 你还缺老板娘吗? 夜晚，并没有前往药堂的水接天正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这时桌子上的手机自己亮起了屏幕。 滴滴、滴滴。 急促的铃声给他吵醒，下意识从沙发上坐起了身子。 “？” 【我看到你了】 手机像是被病毒入侵，从上到下写着一行大字。 这有点像是恐怖电影里的桥段，但在他眼中更像是某种恶作剧。 按动手机开关甚至是音量键都没有任何反应，他干脆直接把手机扔到桌子上继续呼呼大睡。 一套连招过于顺畅，以至于手机病毒背后的人都没有想到会这样。屏幕孤独地在客厅里亮着，过了好久才闪烁两下恢复正常，并随着睡眠等待时间结束而熄屏。 然而水接天依然没有反应，因为他是真的睡过去了。 …… 当早上起床做饭的时候，水接天注意到手机已经恢复正常，但他依然没有去触碰。 这倒还真是有原因的。 首先，他手机没下过奇奇怪怪的软件——自动下载的异世界导航除外。 当然如果真是异世界导航背后的存在下手，那他现在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解决，只能等灵守来处理。 其次，想要入侵其他设备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设备间入侵是需要载体的，无论这个载体是有形还是无形的。 但也同样如此，一旦被入侵。在自己明确没有受到软件影响的情况下，那么就是硬件环境遭受了入侵。 可作为机械大师，虽然在网络、程序方面不怎么样，但物联网、红外线之类手段还是运用不错的。 更何况为了防备敌人袭击自己家，这边还设置了不少‘硬件防护’。 即便如此对方还是成功入侵了硬件网络，那就说明对方要么技术强大，要么能力诡异。 可如果是这样，那就涉及到了另一个问题：对方是怀有恶意还是抱着善意？ 如果这次手机被病毒入侵只是一场恶作剧，那么就是善意，自己也不用去管，对方大概率会自己蹦出来。 但如果是恶意，想要完成一次入侵即便对方能力诡异、技术强大，有自己展现的科技实力来说应该也不是那么容易。 所以很有可能背后那人或者那个组织已经潜伏了不短的时间，已经做足了准备才跳出来威胁自己。 这样的话，他肯定要管。但相关的设备还需要到接天机械那边制造出来。 而且对方以入侵手机展示肌肉的手段蹦哒出来，也说明了：我有威胁，但这事可以商量。 因此这同样不是一件着急就能解决的事情。 那么综合思考下来，与其耗费精力在那胡猜瞎想，还不如老老实实睡一觉行得通。 只有这样，在真正需要迎敌的时候，他才有足够好的状态去解决。 早晨吃完饭，奥村春和杏两人结伴上学，他则在家里给接天机械那边打了电话，让对方在下午将自己要的设备取过来。 不过当他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难免又想到——要是空间再大一点就好了。 不得不说，黄金沙漏当中，空间沙漏的用处在目前来说是最大的。 但目前而言，他的空间说小也谈不上小，却也称不上多大。 21*21*21立方米——当然这个立方米只是转换为三维空间后的具象化说法。 实际上空间沙漏的空间是没有具体形状和距离单位的，只是实际容纳空间有‘边界’，这才有了大小的概念。 这其实已经足够装很多东西，但对于真正大型的物件来说就捉襟见肘了。 不过大型物件一般都是些机器零件，只要知识充足即便到了其他世界也能再造出来。所以他也没着急把本源换成空间，主打一个够用就行。 可现在空间用处很大，比如战斗时别人手脚并用也才能拿两三把枪攻击，但他完全可以凭借空间超越这一点。 以后伴随着空间越来越大，枪也可以换成大炮、轨道炮甚至是歼星炮。 除了战斗方面，还有类似于现在的紧急布置需要材料和设备，大型空间也能做到极大提高效率。 更别说在生活中，空间的作用也相当之大。 ——至少去其他地方，不用大包小包带在身上。 总的来说，空间大了好处多多。 要说唯一的缺点，那大概就是本源方面的消耗了.. 虽说每0.1就能扩大1*1*1的规模。但本源不说获取困难，光是现在的存款他都觉得太少。而光是一个核心设备就得占其中大部分位置，即便把本源花一大半，也不过装那么一两个。 这样一想还不如花费1.5本源直接把死神力量复现过来，之后借助‘本源发动机’在短时间内直接猛猛解决问题。 不过那样的话，来这个世界还要倒贴本源.. “唉。”摇头叹息，水接天暂时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叮咚~ 送杏和奥村春去学校的大宅一子回归，他也关闭了电视。 今天上午的行动是要和大宅一子去看一看佳代的事情。 【请问有空吗？】 就在即将出门时，手机上忽然收到了这样一条短信。 水接天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昨晚的后续。但打开看了之后，才发现是御船千早的短信。 “喂，老板~快点啦！” 大宅出言催促，水接天坐上了车才重新看起了后续的内容： 【昨天感觉‘灵感’又提升了不少，我的占卜实力又增强了，要来我这边占卜一下吗？或许在你们的行动中我能帮得上忙。】 看来那天请御船千早去帮忙觉醒，她也在其中得到了一些好处。 细想一下也是，御船千早本就和心灵世界纠缠不清——这里说的是因果命运之类的影响。 而上次通过她的命运线引动了深层次的心灵力量，最终使得伪宫殿变成了小宫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对其本人命运力量的一种加强。 “明白，有空我就去你那里找你。” 回复完消息，刚一抬头便看到了后视镜里大宅那奇怪的眼神。 “怎么了？” 大宅微微叹息：“虽然御船小姐的本事的确很厉害，但如果是你这样的顾客，我大概也能是个不错的占卜家。” “什么意思？” 大宅呵了一声：“老板的桃花运嘛..真是让人一言难尽啊。” “怎么？”水接天挑了挑眉，“你也管的这么宽？” 大宅撇了撇嘴：“您是老板呢，我敢说什么。” 水接天闻言都被她给气笑了：“你也知道我是老板啊？” 这家伙哪还有当员工的样子，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她面前显得太仁慈，把这家伙惯起来了。 “老板。” “？” “你还缺老板娘吗？” 第121章 失忆症 下了车，大宅一子揉着自己通红的脸颊悻悻地看了身前的水接天一眼。 不就是开个玩笑嘛，至于把她的脸都拉肿了.. ——刚刚大宅一子下意识地说出了心里话，然后车上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为了缓解气氛，同时也是掩饰尴尬，她便在下车后干脆再提了一遍，并且开玩笑似的说‘让老板包养得了’。 水接天当时从后面拉住她，两手抱着她的脸。正当她心跳不已，以为两人即将展开什么令人脸红的地下恋情之时，那双手却猛然在脸上揉动起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自己柔嫩的脸蛋就开始被往两边拉扯。 ‘下次不准再说这种不自爱的话了。’ 留下这么一句话，自家老板便转身离开，这让大宅一子顿时有些委屈。 那家伙明明知道自己不是那种人的。 “好不容易才找到佳代，经历了这么久才重新证明自己的正义。”走在前面的水接天忽然开口，“即便再怎么喜欢，也请不要再度身陷心牢。” “老板..”大宅一子愣了下。 “哦~原来老板不是不喜欢我啊！” “..啧，你真是没救了。”水接天本来还觉得自己的发言挺帅气的，结果大宅一子这家伙愣是把自己衬托的好中二啊！ 好在面前就是精神病院。 “佳代就在这里面吗？”看了眼已经破罐子破摔，只差眼里冒爱心的大宅一子，他有些无奈地转移话题。 不过显然佳代的事情比他重要，大宅一子闻言瞬间就恢复了状态。 “嗯，或许这次我们就能一探真相了。”大宅一子沉声开口。 这真相便是当年她和佳代一起调查事件的最终结果。 当初她们调查救济金贪污案时，曾盯上了一个官员。原因是整个贪污案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对手是很厉害的角色或者组织。 在这种情况下，能继续坚持调查下去便是一种勇气。更别说她们两个人还真的找到了这个机会。 不过也正是如此，当时就有人警告过她们两个，只是正义感让两人依然进行了跟踪调查。 最后佳代找到了真相，或者说关键信息，但最后却落得了个失踪的下场。 就连当初调查的官员也莫名因心脏疾病死于现场。 现在有了重新接触那真相的机会，难免让大宅一子的情绪有些平静不下来。 也或许正是这种焦躁不安，才让她在之前口不择言，下意识说出了一些让人大吃一惊的话。虽说那也的确是她心中所想的罢了。 “走吧。”水接天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牵住了她细微颤动的手。 “..嗯。” 精神病院是个很奇特的地方。 说这里安静，那倒是也确实没有外界的喧嚣。 但说这里吵闹，偶尔一些患者乱跑大叫也确实让人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因为部长的悔悟，还为此次他们来这里进行了预约，所以两人没有过多受到影响和阻碍，很快便在一众病人中找到了身形消瘦的佳代。 在婉拒了这里医师想要介绍情况的好意，两人将佳代请到了单独的房间当中。 可惜的是，佳代面色苍白，对于两人的到来也没有任何情绪。就像是一个活着的玩具娃娃，大概认知之中只剩下了吃喝拉撒的本能。 也因此，面对曾经的好友大宅，她也只是好奇地看着，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反应。 “..佳代还有康复的可能吗？”大宅一子看似平静地说道，只不过她的目光一直放在佳代身上。 水接天想了想还是摇头：“如果是灵魂和身体的关系，双方损失一部分记忆，另一部分也能当做冗余备份来恢复。 但现在的话...” 这个是在海贼世界就研究过的理论，克隆人就包含记忆相关的技术。 比方说灵魂受创导致失忆，那么身体其实还有‘肌肉记忆’，也就是部分存储记忆基底的脑细胞、神经元。 而同样身体受创的话，灵魂也拥有记忆核心这类‘器官’。而且这东西和身体不一样，除了特殊情况外极难损坏。 但这个世界不同。 由于心灵性质的世界偏向性力量存在，灵魂和身躯被心灵力量束缚在不同维度但同一‘位置’之处。 也因此，一旦欲望这类维系灵魂与身躯的动力根源被剥离，那么就几乎等同于对身躯进行了初始化。这比存储器之流的初始化要干净得多而且不可逆。 “悔改..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大宅一子没有转头，只是抿着嘴唇低语。 水接天沉默了一会先点头后摇头：“悔改也算是使用这种力量的一种方式。 所以这种力量本身会导致这些现象，但使用方法正确会让其变得更好。” 认知力量除了每个人经历、性格之类不同而各异外，其本身的使用方法也是大不相同的。 比如直接将一个人对应的阴影杀死，那么瞬间消散的欲望会撕裂那个人的大片灵魂。最经常见到的情况就是表现出心脏问题，在极短时间内突然死亡。 只不过这种方式是运用最为浅薄的，也是最为野蛮的方式。 之后便是稍微有技巧一些的方式： 带有恶意的殴打、奴役会使得阴影（凝聚体）陷入对应的应激情绪，甚至某些特殊的认知力量还可以借助这种应激情绪来修改或删除记忆。 只不过时间一久，这很容易就会导致对应之人的阴影（凝聚体）逐渐被真正的阴影吞没，最终消失在潜意识海洋或者成为印象空间的怪物。 而怪盗团采用的悔改方式则最为麻烦，其运用起来也最为复杂。 他们需要在击败阴影之后，用交流的方式去感化对方。 因为被击败后暂时失去阴影庇护，所以此时的阴影体是张白纸，这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实现。但有时候也需要‘将心比心’才行。 这并非张嘴会说话或者油嘴滑舌的骗人技巧，是真的要在心中共鸣并持有相应‘认可’的情绪，才能借助心灵世界本身的特性，将这份意志传达到要悔改的目标心底。 也只有这样才能在不伤害到目标的同时，做到让目标发自内心地认错悔改。 当然也不用觉得这件事是否圣母，毕竟悔改结束后的人，会真正去审视自己犯下的过错。 那些悔恨会让其痛不欲生，为此羞愧自尽也是极为常见的可能性。 当然大多数时候，这些人会全心全意为自己犯下的过错进行弥补。如果到了最后发现依然没有得到谅解，比方说他们要弥补的对象不愿意接受甚至已经死亡。 那么羞愧的自尽就只能成为他们的最后一步。 说到底这才是真正的技术活，该赏。 第122章 佳代留下的线索 “我们能去看看佳代生活的房间吗？” “当然可以。”医生并没有拒绝，尤其是在大宅一子缴纳了佳代的一切费用之后，“不过病房都在后面，我还要看住他们就不和你们一块去了。” “没问题。” 告别佳代，水接天跟着大宅一子的步伐开始向后走去。 “你还要找什么吗？”水接天有些困惑。 大宅一子示意他低头，随后附耳小声说道：“佳代以前无论去哪里都会戴一个发卡。” “..嗯？”水接天先是不明所以，随后想到了什么开口，“你是说..发卡有问题？” 大宅一子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先找一下，出去再说。” 水接天也明白这时候谨慎是好事：“不过我们的动作得快点。” 在很早之前他就被不少人盯着，如今更是进入了狮童正义的视线之内，即便小心翼翼也可能会出现问题，有时候反倒不如雷霆行动。 好在这里也不算太大，在病栋楼内他们找到了佳代的房间。 “看来你们部长虽然心狠，但也没完全腐化嘛..”看着面前的单人间，水接天感叹道。 “什么啊，这哪里是部长的功劳..”大宅一子给了他一白眼，“部长自己说的，佳代是一年前晕倒在地上被人救起来的。 当时她身上什么都没有，在海边摇摇晃晃地走着…… 一直是热心的院长夫人在照顾她。后来因为病房宽裕的原因，佳代才转移到了这里。而且还是以通缉犯的身份...” 水接天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拍了拍她的肩膀：“佳代的恢复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总之我会尽力的。” 如果裹挟着佳代灵魂的阴影体没有被潜意识海洋冲击带走，而是被冲到了印象空间，那么虽说是几乎堪比大海捞针，但也总还是有希望的。 听到水接天的话，大宅一子吸了两下鼻子有些动容：“谢谢。” 说完，她也打开了佳代的衣柜。不过这里没有时髦的各类衣物，只有大小颜色相同的病号服。 不过最下层的柜子里，她还是找到了那件与众不同的旧衣服。 旧衣服被洗干净折叠放在一起，而在内衣内裤上，一个模样普通的发卡正安静地躺在那里。 “找到了！” 将其收拢，大宅一子脸上露出笑容：“有一点老板你说的很对。现在确实要感谢部长，要不是他的原因，我们想这么简单就探索也会是个麻烦事吧。” 水接天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要离开这里吗？” 大宅一子摇头：“先去和佳代告个别吧。” 水接天则比较直接：“如果担心的话，就送到接天机械那边吧。虽然没有精神科，但那边也有临时实验住宅。” 那里专门招待愿意参加实验性医疗的患者。 毕竟也是卖义肢之流医疗用品的，所以他那边也是早早就搭建了类似的实验基地。 不过因为主要涉及到外科，再加上药堂聚拢的力量。审核标准并没想象中那么严格，当初那个前往武见诊所的那位患者便是来自于实验住宅。 然而这却得到了大宅一子的拒绝：“不必了，佳代在这里生活的很好。” 她已经帮佳代补缴并缴纳了住院的费用，等之后她还会再来看佳代的。可如果送到接天机械那边，佳代或许在物质上或许比现在要过的舒服，但精神上离开了熟悉的区域恐怕会感到陌生和害怕吧。 更何况别处不一定有院长夫人这类热心肠的好人，佳代本就精神异常，万一再因为精神方面的孤独出现其他问题就不好了。 最重要的是.. 她隐晦地看了眼水接天，这要是再承下他的人情，那后面自己可就还不完了。 什么？以身相许就好了？ 哼，她可是霸道女总..记者，即便真要那样做也不可能背着一身‘债务’。那不成了天然低首下气的软柿子，被人永远捏着把柄了吗？ 两人走到病院前面，最后看了眼呆滞模样的佳代，大宅一子叹了口气。 “走吧。” 车子上，大宅一子一言不发，一直到了新宿才长舒了口气：“老板，请我喝酒。” 她的工资今天一个上午就直接见底了。 “没问题。”水接天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不过这个点显然没有几家酒吧是营业的。所幸大宅一子也算是新男酒吧的熟客了，直接给老板打了电话。 不久后，被大宅称为‘小拉拉’的壮硕和服女装男人就很开心地迎了上来，这或许是个艺名，因为其全名为艾丝卡鲁格·拉拉。 “小一好久没来光顾了。” 大宅一子拍打着旁边的水接天：“要怪就怪他咯，我要给老板开车的嘛。” 紫发红唇，浓妆艳抹的小拉拉倒是看得很清楚：“你要给人家当司机的嘛，本来就应该这样的。” 水接天跟着大宅进店坐下，随后向小拉拉问道：“可以也给我来一杯吗？” 小拉拉挑了挑眉：“被发现可是会抓去坐牢的哦？” “放心吧，我是外国人。”水接天龇着一口大白牙笑道。 “..我记得外国人也要遵守本地法律吧？” “本地人与本地人亦有区别，更何况我这外乡人呢。对吧？”水接天哈哈笑道。 “这话倒也不错。”小拉拉叹了口气。 大宅一子掩嘴笑了笑。 “小一很开心呢？”转身调酒的小拉拉疑惑地问道，不过从语气中能看出这是在为朋友高兴。 大宅一子也没隐瞒：“我们两个找到了佳代，还找到了这个！” 那是一个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发卡。 不过因为这次是近看的缘故，水接天很快发现了端倪：“摄像头？” 大宅一子点头：“虽然乍一看只是普通饰品，但这里面确实藏着一个小型摄像机。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吗？佳代打给我的最后一通电话里，说她拍下了不得了的照片。” “所以这里面就是..”小拉拉惊讶地看向发卡。 “是的。”大宅一子虽说对此很肯定，但其实也有所疑惑，“不过我也不确定里面的内容有没有损坏。” “给我看一下。”水接天接过并从中取出存储卡，“应该没什么问题。” 再次从口袋中取出纳米虫核心，比沙子还要细腻的固态流体很快将存储卡覆盖。 没一会，这些纳米虫便化作一幅只有黑白两色的画。 “是那个家伙！”大宅一子惊呼出声，甚至都没来得及惊讶纳米虫这种神奇的科技。 小拉拉同样被黑白色的画面吸引，不过他就更好奇纳米虫本身，只是在听到大宅一子的惊呼被转移了注意力。 “狮童正义的心腹！” 第123章 老板和他的司机助理 画面里，是正装打扮的两道身影。 因为黑白画面且像素有些缺失，所以更具体的细节有些难以辨认。 但光是从那深色调的房间以及大大的手提箱就能看出，这两人应该是在进行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 “狮童？是那个很有名的政治家，对吧？”小拉拉看向大宅。 “..是的。”大宅一子看着那画面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水接天则心中感叹，果然狮童正义盯上自己了，先前对方是在故意将大宅一子的调查方向引导向米山悠二。 目的大概也是为了试探一下，看能不能让他和米山悠二走到正对面的立场上去。 毕竟混淆一些情报，对于狮童正义来说也并非什么耗费力气的事情。这样一个简单的尝试，何乐而不为呢？ “也是..”大宅一子感叹一声，“不管是那家伙贪污，还是牵扯到整个组织。这也确实够资格灭口一个官员了..呵呵。” 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她们这些小记者就更不足为惧了。 “至少佳代勉强也算是躲过一劫。”水接天安慰道。 不过同样的，这话也有另一重含义。 佳代是凭借‘失忆’才躲过一劫，那么大概率可以说明，这失忆就是狮童正义那帮人搞的鬼。 这或许就是对方获取认知力量相关知识和了解的渠道——人体实验。 这种废人化的手段，无论是处理人证还是铲除异己都是相当强悍的手段。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要丢掉所有的道德和人性。 “你要把这个公布出去吗？这看起来可是个大独家新闻啊！”小拉拉听到牵扯到了大名人，一时间也是惊讶的不行。 水接天也将好奇的目光看了过来。 “..目前有点勉强。”事实上她现在还是相当理智的，“光是这一张照片不足以证明什么，更何况佳代失忆，人证物证全都不足..” “没关系，我会帮你的。”水接天将纳米虫收回，同时将存储器递还给了她。 大宅一子下意识地回应：“..谢谢。” 随即她轻轻一笑：“这件事我还会继续追下去的，不过还要从长计议。 况且现在不是已经有了新的目标吗？只要追踪照片上这人，总能发现新线索的。” “是吗..”小拉拉将酒杯放在两人面前，“那恐怕会很累吧？” 大宅一子笑容愈发灿烂，她再度拍了拍水接天的肩膀：“我可是有老板可以依靠哦？” 小拉拉摇了摇头：“还真是少见呐，小一这么坦率的样子。” 大宅一子猛地举起酒杯喝了一口，但能看到她的耳朵尖在酒精刺激之前就已经红了：“呼~” 水接天的特制低度酒也被送到面前，不过小拉拉也同时提出了心中的疑问：“刚才那东西是什么？从来没有见过，好神奇！” 水接天握着核心随后轻轻挥手，一团一团的‘沙’飞速变化着形状：“这是纳米虫，不少领域有了它都会很不一样。比方说医疗里，有这个东西就能解决心血管的复杂，或者细胞级别的细微难题。” 实际上这东西不算太前沿的科技，但真正厉害的地方在于如何灵活操纵这些纳米级别的产物。 “很厉害。”小拉拉闻言不禁啧啧称奇。 水接天笑了笑：“很遗憾，这东西没法量产。不过同样顶尖的玩意还有很多，你如果好奇可以在有空的时候，去接天机械那边看一看。 那边有免费的展厅。” “那家大公司的老板就是他哦~”大宅一子双眼微眯，醉醺醺地笑道。 这话让小拉拉一愣。 最近新闻报道上，除了废人化之类的事故外，最吸引人的大概就是神秘的接天机械了。 当然其中最有名的，大概就是那几乎堪比人手的机械义肢。 “失敬，失敬..”或许是突如其来的紧张，竟让小拉拉忽然文邹邹地来了一句。 “……”水接天一时间有些无言。 他抿了口酒，随后乐呵呵地说道：“这都没什么，毕竟我现在也不过一届学生。” “……”这下轮到大宅一子无语了，老板这家伙还真会蹬鼻子上脸，自己装起来了，“..还是老板脸皮厚。” 两人的打闹也让小拉拉刚才感觉到的距离感瞬间消失，他也是松了口气，刚才听到那样的大人物坐在自己面前，一时间还真有点喘不上来气。 “明白了，我下午就找个时间去瞧瞧。”小拉拉说到这里，忽然问道，“你们不会要在这里喝上一整天吧？” 大宅一子在这一点上可是有‘前科’了。 “当然——” “当然不会。”水接天打断已经颇有几分醉意的大宅一子，“下午我和她还有事情要做。” “我开不了车啦。”大宅一子许是太久没接触酒精，两人又还没吃中午饭，先前因为掩饰尴尬还猛喝了一口酒，都有点大舌头了。 水接天点头：“开不了车就给我回家好好睡觉。” 他下午要去宫殿，到时和怪盗团成员汇合，大宅就没法开车带上所有人了。所以之前大宅一子才会提出来这里喝酒。 “不要~” 然而大宅一子却是忽然耍起了赖皮。 “不准发酒疯，不然以后都不准来喝酒了。” 水接天的话让大宅一子嘟了嘟嘴巴，一副娇憨样。 “这家伙以前也这样吗？”水接天看向小拉拉。 后者不禁挠头：“小一酒品很好的来着。” 如果酒品不好闹事的那种，早就一开始就被他请出去了。哪有可能成为这里的常客。 看着大宅杯子中快要见底的酒水，水接天也是无奈：“那我就先带她离开了。” “慢走。” 车子被大宅停好了，现在也没人能开，所以他干脆将大宅背起。 先简单买了炒面面包之类的让大宅和自己垫垫肚子，这才朝着大马路走去。 拦下一辆车，两人很快回到家中。 并非是他不想把这醉呼呼的酒鬼送回去，实在是问不出来地址。 “这样也好。”看着昏睡在沙发上的大宅一子，水接天叹了口气。 前一段时间部长疯狂给大宅安排工作，还要随时待命送自己上学以及去各种地方。 再加上这笨蛋还一直奔波，想要凭自己一己之力去寻找有关佳代的线索。 可以说一天能睡三个小时就是难得的好睡眠了。 所以好不容易解放，让这家伙好好睡上一觉倒也不赖。 第124章 乌托邦 “会长！” 等水接天抵达奥村食品公司附近时，怪盗团已经这里基本到齐了。 “预告信准备好了吗？” 水接天看向龙司和佑介。 两人点点头：“都已经发给本人了。” “这么快？”水接天有些诧异。 龙司挠了挠头，随后指向奥村春：“多亏了学姐的帮忙。” 奥村春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水接天也没多问而是转头看向其他人： “这次的宫殿面积很大，结构也比较复杂，大家跟紧我，一起行动。” 说完要点，他也是迅速带着人进入到奥村邦和的宫殿。 毕竟这么一大波人在外面站着实在是太显眼了。 不得不说，这次的宫殿明显对各个男生的吸引力更大。 龙司、佑介、莲三人一边走着，一边会不时忍不住摸一摸样貌奇特且科技感十足的各种物体。 不过三人的表现也各异。 莲表情平淡，看起来似乎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但他的脚步出卖了他——一看到好玩的就下意识走过去想瞧瞧。 龙司则表现最坦率，经常低声惊呼，这要是放在新闻部门，高低得整个震惊部。 至于佑介嘛.. 这小子从进来后两只眼睛就跟长了导航一样，逮住宝箱就是一个劲的瞄。偶尔还会蹲下身子抠一抠地板。问他在做什么，这家伙居然回答：‘听说电路板里有金、铜这类贵金属，所以想抠出来看看’这种话.. 不过虽然看起来画风诡异，但到了关键时候成员们还是相当靠谱的。 经过印象空间的特训，在清理杂兵方面，龙司和莲的强度直接拉满。而且除了让队伍保持一路畅通，这些被打败的杂兵级阴影又反过来给两人提供了不少资源。 而佑介更是开始用画作来‘封存’伙伴的能力。 这听起来很诡异，但心灵世界就是如此，总能让人有不少奇特的天赋和奇奇怪怪的能力。 不过这其实原理还是挺简单的，即通过绘画来临摹伙伴的力量。当然如果仅是绘画本身还不行，需要临摹对象的能力被收入画中，虽说会损失一部分‘能量’，但整体来说在关键时候能为队友省去一大笔体力开支。 更何况战斗时使用能力可不光光是消耗体力，对于精神力的消耗来说也是个很夸张的数字。 所以提前做好准备，这自然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唯一遗憾的是，一方面佑介对此并不娴熟，所以能够临摹的能力都偏弱。 另一方面这能力也并非没有上限无限复制——准确说的确能无限复制，但问题是制作出来的‘技能卡’是有时效的（注1）。制作又需要时间，这么一来一回，等后面的制作出来前面也快要失效了。 不过能在战斗前做一些准备，对于计划成功也是有很大帮助的。 至于摩尔加纳和奥村春。前者是队伍里唯一的‘奶妈’，也就是通过风魔法辅助、治疗还能当副手攻击的存在。所以摩尔加纳更多的是队伍内的‘导师’、‘辅助’，所以正面对抗的强弱并不影响什么。 而奥村春才刚刚入队，后续还需要时间来磨练配合，所以也不用担心。 只是..看着还在和奥村春聊天的杏，水接天一时间有些头疼，看来自己得找个时间给这笨蛋加练。 “哇，这鬼地方也太可怕了吧..” 终于走完了所有通道，龙司长长喘了口气。 一开始大家还觉得挺新奇好玩的，但一路走过来从重复三四次感到疲倦开始，就有些折磨人了。 更别说通道错综复杂，如果不是跟着水接天这个‘人形导航’，一旦迷路那可就更让人头大了。 雨宫莲也摆了摆手：“还好会长提前来探过路了，不然还不知道有多折磨..” “秘宝的气息！很近了！”摩尔加纳很激动。 其实它不知道的是，除了作为怪盗团一员完成目标的兴奋。作为印象空间的特殊生命，其本身就对人类之欲望有一种强烈的向往，那是一种很难拒绝的吸引力。 这让水接天想到，或许真的有魅魔存在。没准那种就是专门为了单一欲望存在的特殊生命体。 不过也不好说，即便是印象空间的特殊生命形式，一旦完成诞生，其本身也会有欲望产生。这就会使得欲望错综复杂，很难会出现专门为某一欲望而生的情况。 刚一踏入地下区域，刺耳的警报声瞬间打破寂静。 实际上本身因为预告信的影响，宫殿整体都处于‘沸腾’状态，此时因为警报更是从两侧涌出大量的机械人士兵。 “看来你不打算履行交易了。”冰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是奥村邦和在通过基地的扩音器发言。 水接天才没有心思继续和他闲聊，目光转动示意众人先偷走秘宝再说。 秘宝是宫殿的核心，所以也是每次需要再三强调要先下手的东西。 一旦核心失窃，那么宫殿后继的力量就会不断削弱。即不会有特别强化的强大阴影怪物出现。 而且虽说只要秘宝还存在于宫殿，那么宫殿主人的实力就不会有太大变化。 但秘宝不在其手中，也能让宫殿主人失去不断变强的能力。可以说是怪盗团想要快速取胜的关键。 “哼。” 然而一声冷哼过后，秘宝所在的高台瞬间拉升。短短数秒便消失在众人面前。 “啧。” 这下不仅是水接天，其他人也难免有些难受。 毕竟秘宝就在面前，那种马上就要得手却瞬间再次和目标拉开距离的感受..相当让人失落。 “看那边！”杏惊呼指向右侧。 一个巨大的金铙状物体被运送出来。 “ufo？！” 【船坞，‘utopia escape号’即将进入发射程序。】 机械播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主核回收、搭载工作完成后，便开始发射程序。】 “这是..”水接天有些诧异，之前的宫殿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乌托邦逃离号..应该是说逃向乌托邦吧？”杏虽然成绩一般，但英语成绩相当不错。不过毕竟从血统角度来说这家伙还是半个外国人，所以肯定在这方面接受过双语教育（指其父母各说各的，所以她也只能被迫学习）。 “我记得他说过吧，即将登上名为政界的下一个舞台...”奥村春低低地说。 “因为这里是踏脚石吧..？”因为水接天昨晚就已经在群里说过有关于奥村春以及奥村宫殿内的事情，所以佑介也有了自己的理解，“也就是说他要舍弃这里，飞往自己的乐园，是这么回事吧？” “等一下..那他要是飞走了，我们是不是就行动失败了？”龙司茫然地问道。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找他！”杏捏了捏拳头战意满满。 注1：原本能力形态是替换面具的技能，这里的设定会更贴合实际剧情。 第125章 虚伪背叛者 【警告！本基地即将进入紧急发射程序。】 【一部分区域即将舍弃或封锁，所有人员紧急前往安全场所避难。】 广播的声音愈发刺耳，飞行器也开始转动。 “既然你们已经是废料，就跟着这基地一起覆灭吧！” 奥村邦和得意又猖狂的笑声传来，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飞行器就已经飞走离开。 与此同时，整个宇宙基地也开始剧烈晃动，给人一种类似于此前斑目宫殿即将坍塌的感觉。 “已经找到方法进化宫殿了吗？还是说这仅仅是一种表现形式..？”水接天皱眉。 “会长，我们？”雨宫莲将目光从飞船离开的地方转向水接天。 水接天点头：“只能追了。” 所幸秘宝就在飞船上，他能凭借感知获取到飞船的位置。 怪盗团脚步飞速地往上开始攀爬。 螺旋而上的楼梯，径直而悠长的走廊，还有面前成排成排巡逻阻挡的敌人.. 不断往上，不断往上！ 水接天不敢去打赌对方是吓唬式的表面功夫，还是真的有进化方法。 如果是后者，那这个世界的积累就玩完了。 好在怪盗团的众人也很相信他，即便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即便有人开始担心待会没有体力应对奥村邦和这个大boss。 但他们依然跟着自己，没有人放弃，更没有人抱怨或拖队伍的后腿。 “..快、快到了！”摩尔加纳也累的够呛，大大的脑袋看向最顶部的那一道正缓缓闭合的大门。 伴随着众人一跃而起跨过平台，这才踉跄着在大门关闭前钻入其中。 嘭！ 大门紧闭，前方是刚刚奥村邦和开走的飞行器。不过那飞行器上面竟还有一个更加巨大的存在。 飞行器化作零件填入其中，而秘宝也化作‘燃料内核’被嵌入在那东西底部。 奥村邦和从解体的飞行器中落下，面朝通往上方物体内部的楼梯。 “哟！我们追上你了哦，社长先生？”眼见大家追上目标，龙司得意地嘲讽道。 然而就在包括水接天在内所有人都以为一场恶战难以避免之际，奥村邦和转过身后竟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扑通！ 奥村邦和跪倒在地，神色害怕地不断磕头：“对、对不起！我会悔改的！放过我吧！” 这场面让怪盗团一下子懵圈了。 作为奥村邦和的亲生女儿，奥村春更是手足无措：“父亲大人..” 见此，奥村邦和好像真的开始悔改喃喃自语：“春，你曾经只会对我唯命是从…… 上哪个学校，要学什么东西，你都听我的话…… 现在你也已经长大了……” “？”水接天愣住了，这是悔改还是在打感情牌？ 考虑到阴影之所以不能撒谎是因为与实体分离，而奥村邦和则已经接触了认知力量，所以他的话就有可能存在问题了。 “就像那一次运动会……” 奥村邦和说着那些存在于奥村春心中珍贵的回忆，让奥村春也不得不惊讶她的父亲居然还记得那么久远的小事情，一时间有些感动。 一旁的水接天则越看越不对劲。 “..原谅我吧，秘宝被偷走的话，我就完了！住手吧，求你了..” “等等！”水接天伸手打断，“既然如此，为什么这里只看到了我的形象，而没有春的呢？” 既然在这家伙嘴里说的那么重要，那为什么在这潜意识的宫殿内却没有春的身影？春真的在他心中占据有那么高的地位？ 是在拖延时间吗.. 水接天下意识地看向飞船，但无论是秘宝还是其他地方并没有任何动静。 “我只是..不忍心..”奥村邦和捂着胸口一副心痛的表情，似乎很是自责。 奥村春下意识地朝前迈动脚步。 这时，随着奥村邦和胸口处传来哔的一声。 光柱瞬间在怪盗团众人面前铺开，一道透明的淡蓝色幕墙将怪盗团包围。 “原来是陷阱..”水接天恍然，他先前还以为是对方在拖延时间，没想到只是简单的一个陷阱。 奥村春因为上前的那几步没有被困，同时他还注意到了不知何时悄咪咪摸索出去的摩尔加纳。 想必刚才是站在边缘的缘故。 “‘哪怕是背叛也要挽回损失’，这是我们家的家训。做生意只要冷酷就够了。 失败者哪有幸福可言？” 指尖灵子炸弹即将触碰蓝色幕墙的水接天闻言停下动作并看向奥村春。 说实话他并非不信任奥村春，但怪盗团也并非他的一言堂——尽管大多数时候大家都愿意信服他，但那是实力、财力以及人格魅力都在发挥着作用。 其中后者才是大家愿意跟随他的主因，也因此他就需要考虑更多。 比如大家对奥村春这位‘新来的’有没有意见，彼此之间相互信任与否。 所以每次有出手的机会，都无疑是个很好的试探和融入。 恰如此时此刻的奥村宫殿，在面对伙伴与亲生父亲，奥村春能否坚持心中的正义和理念，在死亡威胁面前选择出自己的答案？ 所以本能够带领众人走出陷阱的他选择了停手。 毕竟眼前的一切尚且在可控范围内，不如借此机会让奥村春展示一些有关于她自己的内心。 要知道昨天奥村春的心情已经到了相当糟糕的地步，可即便如此对方最多也只是暂时居住在他家这一点表现出了逃避的情绪。其他时候不是用微笑掩饰就是面无表情，这种情况其实有时候反倒是比把情绪发泄出来更危险。 “..是吗？即便毁了他人而获益，也要在所不惜吗？ 可是这样的话..你就能得到幸福吗？！ 为人所不齿，被世人所诅咒..成为社会的公敌之后还会有幸福吗？” 奥村春的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呵，这总比失败要好！”奥村邦和丝毫不在意，“而且我即将踏足政界。那时我就是世界的上流！ 谁还会再敢说我的坏话？我将名垂青史！” 说到后面他的情绪也激昂起来：“来吧，春！舍弃他们，我就让你上船，和我一起前往乌托邦。 留在这里也只会和这群家伙一起灰飞烟灭而已！” 怪盗团的众人都紧张地看向奥村春。 “呵。”奥村春深吸一口气走到了怪盗团旁边。 虽然没有回答，但这行动已经表明了同生共死的决心。 奥村邦和对此面无表情，只是目光看向了春的旁边：“喂，那边的家伙。你想活着出去吧？让你上船怎么样？” 因为杏转身的动作暴露了其背后的摩尔加纳，后者也因此被发现。 “我能看出你和他们格格不入，在里面会被排挤吧？和他们一起也没什么好处，对吧？ 出卖他们！为了利益舍弃他们吧！ 给你十秒时间，毕竟时间就是金钱。” 不过这话显然把摩尔加纳都给气笑了。 “被你这家伙看扁了啊..利益就是一切？真是可悲啊，社长先生。 你和春生活了17年却还没有发现吗？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东西是钱和名誉无法取代的！ 就吾辈一人得救又有什么意义！根本就没人可以替代他们！你的提议，从一开始就注定不可能成为交易！” 说话间，摩尔加纳已经是掏出了弹弓，一击击中奥村邦和手中的控制器，瞄点落在了对应的按钮一下子就打开了怪盗团的禁锢。 “不愧是摩尔加纳啊，很厉害。”水接天笑着夸赞，手上的灵子炸弹也被他悄然收起。 “哇！真的诶！吾辈好厉害！” 看着摩尔加纳一脸傻样，怪盗团的其他人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过也纷纷出言夸赞，毕竟刚才摩尔加纳的表现着实亮眼。 “啧。”奥村邦和表情瞬间冷了下来，“看来交涉破裂了啊，不过区区几个小鬼，在出发之前解决掉吧！” 话毕，上方的秘宝散发幽光，整个飞行器开始晃动。显然即将脱离宫殿的束缚。 “幸好..”水接天挑了挑眉，没想到这家伙虽然不是完成宫殿力量的进化，但也似乎有逃往印象空间的趋势。 这也算是个大麻烦，需要火速解决。 第126章 野心终结 一个座椅从上方被放下，奥村邦和坐下后按动两侧扶手上的按键。 大量之前在前半段见到的员工电梯同样从上方放下。 “这是之前见到的精英员工？”佑介的眼睛猛然收缩。 杂兵还好说，有莲和龙司一刀一个快速解决。 但精英员工就等同于精锐阴影士兵了，实力就需要他们好好应对。而且现在这个数量..杂兵的数量，精锐的实力，这也确实够让人头大了。 “秘宝还在他手里，所以没办法。”水接天摇头。 如果抢夺走秘宝，那么在机制上面就先削弱了对方一层，那么战斗起来自然也轻松很多。之前斑目宫殿就是这样。 “我和莲牵住住他们，你们绕过去！”龙司主动开口。 虽说有些难度，但在印象空间的积累让他有底气能做到。 “那你们俩小心一点，如果不行就发信号。” 这样的话，一旦这边出现问题他们也能及时反应过来。而且这样流动式的补防更适合怪盗团现在的打法。 “明白！”莲点了点头，随后飞身跑出和龙司从中间开路。 “我们跟上！” 不过奥村邦和也不是傻子，直接挥手让员工们集中火力。 “瞄准那个黄毛！” 龙司见状反而笑了：“来的正好！” 莲也看到了机会，后退了一个身位，使得龙司的‘嘲讽力’直接拉满。 不过就在龙司即将被包围之际，莲居然直接更换了面具，火焰的力量瞬间将龙司的位置包裹。 不过由于龙司周围全是机器人员工，火焰的冲击一下子打开了一个大窟窿。 “这就是王牌么..”水接天瞥了一眼露出惊讶之色。 一方面可以随时更换面具力量，这一点对于应对各种突发情况简直是神技。 二是这小子的力量成长这么迅速，如果单是在面具力量上，即便连他都要落入下风。 不过趁着这个机会，他也是赶快带着剩下的人从漏洞中钻出。 “真是没用！看着忠诚度还是不够高。”奥村邦和恼火地看着冲出包围的怪盗团。 他目光一闪，随后按下按钮。 “出来吧，春！去教育一下那群员工应该怎么做！” 宛如机器人的认知形象奥村春出现。 不过她的面容空洞洞的，显露着内部的机械骨骼。 “好..好的，父亲！”声音被电流覆盖，像是损坏了一样。 奥村春则吓了一跳：“咦？！那、那是我？” 水接天也有些惊讶：“按理说不应该出现的。但我想应该是‘被当做秘密武器，所以应该存在’的缘故。 而且看起来应该是尚未完成的状态。” 奥村邦和闻言目光更冷：“哼，如果不是你们这群家伙这么早就闯入这里，我的计划也该完成了。” 能听得出来，面前春的认知存在确实还不算完整。 “不过，我的春是会忠实遵循教导的人！跟那边的冒牌货可不一样！” “……” 奥村春的沉默让奥村邦和愈发嚣张，大手一挥再次出现新的员工机器人。 这次从服装以及高大的体型能看出，应该是更高一级的精锐。 好在这次奥村邦和就在眼前，怪盗团无需继续分兵。 而且或许是心中的压抑和愤怒被释放，奥村春的念动力比之前还强了不少。 只见她目光凌冽，手指在面前挥动，一阵阵无形的冲击便扩散，并在围攻过来的员工身上凝结。 爆发的瞬间便将围攻过来的员工击溃。 “一群废物！”奥村邦和气的咬牙，再度按动按钮。 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强大的员工。 “喂喂，没完没了的..”佑介不禁吐槽。 水接天则不动声色地抛出灵子炸弹。 因为这里没有灵子环境，所以灵子炸弹并没有像想象中发生大爆炸。 但其具备的极强分解力瞬间便将几个机器人员工融化。 但或许有所预料，奥村邦和下达的第二批员工攻击跟着就来了。 这又是更加强大的员工.. “这样下去不行啊！”杏有些焦急，如果再这么一波一波任由员工变强，那他们恐怕就撑不住了。 水接天皱了皱眉：“那就合力，一击冲破防线！” 话语间，那边的奥村邦和还在不断地招呼人手出来。 “摩尔加纳！” “明白了！” 此前因为经常拜托摩尔加纳给自己加速，所以他没有多说也能达成默契。 不过员工数量很多，大批量围攻过来，一旦被包围其中即便不死恐怕也会被牢牢拖住。 “可不能让你们这些家伙打扰到会长。”佑介喃喃道，同时冰冻的风随着他拔出腰间长刀而吹动起来。 咔嚓咔嚓，水接天奔跑而至，前方的敌人化作冰雕随后被他撞碎。 晶莹剔透的碎冰和冰内的碎片瞬间飞舞。 杏的火焰如约而至，将更外层的敌人烧的焦黑。 如此一来——现如今水接天面前就只剩下了奥村邦和！ 然而其旁边春的认知形象却是双手握拳。一股同样的念动力发出，水接天只感觉脚好像被冻住了，速度骤减。 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速度慢点没什么，只要其他状态不受影响就好。 但对于他而言这点速度下降简直要了老命.. “啧。” 看着近在咫尺的奥村邦和，水接天一时间有些无言。 眼看着天上再次落下电梯，两三个巨大的黑色机器人带着不小的压迫感出现在面前。 那股念动力再度出现，这次是在新出现的员工身上。它们看起来愈发强壮，甚至散发出了诡异的红色血气！ 全力奔跑的水接天却是在此时露出了笑容：“只有三个的话是不是有点瞧不起我了？” 看起来想要越是强大的个体，召唤起来的条件就越困难。 而他恰好最怕的情况就是人海战术，与之相反，这种强大的个体反倒是很容易解决的存在。 转眼间，双方俨然接触。 “那就尝尝，我的超重量拳击！”被重甲包裹的拳头散发出金辉，金辉之中又有一点抹不去的黑色云气。 这正是齐天能力外加武装色的‘合击’绝技！ 拳头从三个黑色员工身上擦过，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奥村邦和的怒目圆睁，但瞳孔中很快便只剩下了恐惧——三个超强员工居然只是一个碰面就被一拳击碎了.. “春！给我挡住他！” 得到命令，机器小春丝毫没有怨念，带着一身本就不算完整的身躯直直冲了过来。 水接天叹了口气。 虽说自己知道面前的并不是真正的春学姐，但看到这副模样还是让人不知该怎么感慨。 “那就安息吧。” 跨步前顶的同时，他的手肘已是卡在了机器小春（奥村春认知形象）的脖颈。 砰的一声，脖颈断成两截，开口处滋滋冒着火花随后化作阴影消散。 而最开始迎战到现在为止，此时已经腾出手的莲和龙司也已经将上方的秘宝取下。 到了现在——奥村邦和已经无人可用。 第127章 蛋糕与肉 怪盗团的众人围在了满是恐惧的奥村邦和身前，但包括水接天在内都没有动手。 大家的目光纷纷看向奥村春。 后者点点头：“结束了，父亲。” “求你——” 嗡~ 没有停手，奥村春的念力攻击俨然在奥村邦和身上迸发！ 阴影核心随之崩裂，阴影的力量随之快速消散。 阴影奥村邦和彻底被击败。 “唔..春学姐的攻击好强，不会出问题吧？”龙司吓得直哆嗦。 将愤怒完全倾泄在一击之中，其威势确实看起来骇人。至少奥村邦和到了现在还一时间爬不起来。 闻言其他人愣了下，奥村春本人也吓了一跳。 水接天摆摆手：“放心吧，我刚才一直看着呢。真要是有问题我就出手制止了。” 阴影核心是个什么玩意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东西就是导致宫殿主人意志扭曲的原由。 不过也不排除这东西是自发形成的，毕竟有些‘黑化’并不是突然出现的，是日积月累最终产生的。 但不管其怎么来的，又有着什么样的作用。至少对于阴影或者说宫殿主人来说，这就是一个没那么绝对的‘保命牌’。 或者说‘替死玩偶’比较适合与之相比。只不过这玩意确实存在上限，并非无敌。 而且以目前奥村春的攻击强度来说，这远远达不到突破上限的程度。可起码也能将其打破。 “将所有资源都用来发展奴役他人了吗？本体居然这么弱..” 莲的发言让大家不禁有些认可，刚刚层出不穷的员工相当让人头疼。相比之下，即便是斑目也比面前的家伙强很多。 “我终究还是失败了吗..” 奥村邦和竭力撑起身子，好让自己仰躺在地上。 他的眼睛转动，最终停留在了奥村春的身上：“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婚约的事情就算了.. 只是我用奥村食品进行了对赌协议，之后它.. 对不起，春……” “父亲……”奥村春咬了咬嘴唇。 “奥村先生，你是否知晓认知力量？”水接天问道。 “..知道一点。” “那精神失控和废人化也是你搞得鬼吧？”龙司像是猜出了什么，冷哼一声。 水接天愣了下，随后才想起来忘记把狮童正义的资料告知他们了。 不过这也确实算不上他的错，毕竟一开始大家都不熟悉。他担心过早告诉众人，会发生什么矛盾。 毕竟药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即便是现在还保持着与多方面的交易合作，其中就包括狮童正义这个家伙。 “..你说的应该是狮童吧。”奥村邦和叹了口气，“米山悠二告诉我，狮童的势力很早之前就发现了认知科学。据说最早是来自于当时一位叫一色若叶的研究员。” “狡辩——”龙司刚想开口，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下，“会长？” 水接天点点头：“他说的并不是谎言，回头我会把资料给你们，先让我问吧。” 龙司诧异了一瞬，随后还是点点头：“好..” “那位一色若叶现在在哪？”水接天问道，如果那研究员的研究成果被人知晓，按理说不应该籍籍无名才对。 所以他猜测对方可能是被囚禁，而且犯人很可能就是狮童正义。 然而事实比他猜测的更加残酷，奥村邦和摇了摇头：“米山悠二说那女人早就死了，出了车祸。但具体情况我不清楚，只是听说那女人应该是被狮童用认知科学的力量弄死的。” 这件事相当机密，几乎没有留下什么证据。但作为狮童正义的政敌，虽然没有证据，但根据一些线索以及后来了解到的情况，推断出一些真相并不困难。 “一色若叶..”水接天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将其记在心里。 “你刚才说要前往乌托邦是什么情况？” 水接天有条不紊地问着，看起来慢但实则效率很高。 奥村邦和的阴影核心消散，很快也会像那些心牢里的阴影一样化作光团消散回归本体。所以他要在那之前问出一些关键。 “我从米山那里知晓了力量的存在，可他并没有教导我该怎么用。但作为商人，我能看出这东西的潜力，如果能加以利用，或许我的权力也能爬到政界顶峰。 所以我和他打了个赌。” “对赌协议？”水接天还记得刚才他隐约提到过这个。 奥村邦和看了他一眼：“没错。 其实上次我说花了一大笔钱是骗你的。虽然奥村食品也是个大企业，但流动资金并不多，甚至因为市场冲击日渐开始出现颓势。 米山他们或许会觉得这是块蛋糕，但没人会把这当块肉。..想拿奥村食品担保，他们也不会同意。 所以我就提出了对赌，以联姻来拉你加入他们。 这样的话，你下面的产业够我和他们吃上很久了。” 在这里当官钱也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如果没钱，那么就没法花钱买选票，就没法动用资金暗杀政敌或者贿赂上级.. 那么多需要花钱的地方，所以他才很不甘心地说出了奥村食品确实不足以当做担保的代价。 也是因此，他之前才会那么着急联姻的事情。因为那样即便水接天是个人精，至少对赌协议完成，他能顺利踏入政界的同时还能保全奥村食品。 “所以这事和你刚才的做法有什么关系？”水接天挑眉。 “唉，这才是我要说的。”奥村邦和稍微恢复了一些，从地面撑起身体，“狡兔三窟，我不可能完全把筹码放在米山那里。 所以在进行对赌协议的同时，我也一直在暗中调查认知科学。 不过直到狮童那边来人，我才有了些许头绪..” 闻言水接天刚舒展的眉头就揪在了一起：“狮童..” 不得不说，政界作为一国的领导圈子，狮童正义这个即将登顶的家伙影响力确实无法让人忽视。 奥村邦和继续说道：“那家伙派来了和你们一样带着面具的家伙，那人和我达成了一笔交易，我给他们暗中提供资金，他们则帮我解决米山对我的监控。包括奥村食品内的那些事情，也是他们帮我处理的。 后来那人也来到了这里，他向我描述了乌托邦的存在。之后告诉了我一个如何逃离这里，前往乌托邦的方法。 之后我就一直在这里收集零件，然后借助..那东西来获取飞行器的能量。” 奥村邦和的目光落在了龙司手中的秘宝上。 光团消散后，它早已露出了原型——那是一架宇宙飞船的模型。 【飞船即将发射——警告！警告！燃料库动能不足...】 “诶？飞船还没有停止运行吗？”杏一声惊呼。 水接天也反应过来：“可能那玩意是定时的‘真物件’。” 宫殿内大部分东西都是认知力量形成的‘虚假之物’，比如斑目宫殿里那些辉煌的黄金战士，一旦将其取出拿到外界就会消失。 但因为宫殿接近现实以及与现实的某些关联，这里也会出现很多真实存在的物件。 而面前的飞船，很有可能就是奥村邦和之前提到的——收集零件。 他很有可能是收集了真实存在的物体才搭建出面前的巨大飞船。 如此一来，即便是借助宫殿的部分特性才完成了这艘飞船，但其本身的零件导致其拥有了真实性，也就不能通过击败阴影核心来关闭。 只有真正通过对应的方法将其关闭才算是真正完成.. “啧。”宫殿已经开始晃动，缺乏燃料的飞船在宫殿的认知当中却是‘正在发射’状态..看着面前尚且留有存在时间的奥村邦和，他多少有些不甘。 但接下来每分每秒都是珍贵的逃亡时间，所以咬了咬牙：“我们走！” 第128章 斑目自首 “呼~差点没跑出来！”龙司心有余悸地看了眼身后，但那里已经是现实世界的奥村食品公司。 “呼..我父亲他不会有事吧..”春担忧地问道。 水接天摇头：“宫殿坍塌只会对我们这些具有真实存在特性的实体有效，里面的阴影是不会受到影响的。放心吧。” “嗯..只有活着的生命才会被砸死，幽灵（死掉的）不会。..是这样的道理吗？”佑介喘了口气看向他。 “..话糙理不糙。”水接天一时间被佑介的说法吓到挠头。 毕竟春还在这里，那样说奥村邦和多少有点不太合适。 好在春并不在意这些。 “会长？狮童正义是怎么回事？”龙司问道。 同时莲也将目光投了过来，要知道他就是因为和狮童正义本人起了冲突，这才被扭送到少年劳改所。 “之前和你们说了吧？就是关于几个宫殿的事情？” 水接天看似答非所问地反问道。 不过怪盗团的众人还是点点头。 “除了这几个宫殿外，我能确信这个狮童正义也绝对有一个宫殿。只是我也和你们说了，当初那个刺杀我的家伙。他就是狮童正义的手下。” “什么..”莲最为惊讶。 “不过我先道个歉，一开始我其实并没有很信任你们，因为那时候为了调查狮童正义，药堂那边选择了与对方合作，我怕你们有所怀疑就没将这事说清楚。 到了后来嘛..杏最了解我，太忙了就把这事给忘了。” 水接天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杏则在旁边确信地点了点头。 毕竟之前水接天是昼夜‘加班’，她都快郁闷死了。 “会长也会在早上四点多去廉价超市买面包吗？”佑介似乎忽然共情了一般，激动地问道。 “..哈，哈哈。。”水接天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买你个大头鬼啦，谁会在早上四点多去廉价超市排队啊！”龙司暴跳起来吐槽。 “真没礼貌，以后你要是快饿死了，我绝对不会帮你排队。”佑介瞥了龙司一眼，这愈发让龙司无语。 “嘛..到时候我会把资料交给你们，你们自行观看吧。”水接天叹了口气，“这边悔改完毕，金城润矢那边也得赶快开始了，你们最近应该也察觉到了吧？” 闻言众人点点头，高利贷、违规药品..这些词汇在学校里已经传开了，所以他们并不陌生。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之前新岛真才会那么急迫，甚至在学校里开始偷听莲和龙司的交谈。 ——谁让龙司是个‘大嗓门’，本来和水接天走的近就会引起新岛真的关注，这笨蛋还暴露了一些情报让她确定了这一点。 好在有他监督，龙司和之前相比已经改善了很多。至少摩尔加纳跟龙司吵架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少了——前者一直觉得后者不够专业。 唯一一点让水接天有点绷不住的是，或许之前腿受伤所以心里积压了太多情绪需要释放，龙司最近又和佑介开始吵嘴。 好在两人关系反倒越来越好，不然他多少还得掺上一脚。。 “那么先解散回去吧，关于刚才得到的情报我会调查后续。”水接天说道。 众人对此并没有反对。 不说现在时间已经很晚，光是一场又一场战斗以及那堪比马拉松的‘跑图运动’就够让人腿软的了，更别说使用认知力量对身体、精神的双重消耗，最后还得来一次紧张刺激的大逃杀.. 龙司表示自己没当成睡过去那都是强撑着的。作为曾经田径队王牌出身的龙司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有点撑不住了。 “学姐你要回去看看奥村先生吗？” 等大家都各回各家，水接天和杏看着面前有些犹豫的春。 春咬了咬嘴唇，但最后摇了摇头：“我能再和你们住一段时间吗？..等他给我发消息，我就回去。” “那学姐你可有的等了，悔改结束后看斑目的情况，最少也要一两天时间。”水接天笑了笑，“不过你想的话当然可以——嘶...” 转头看去，杏一只手正掐着他的腰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是吗？” 不过杏是背对着春的，微微叹了口气才‘和善’地笑道：“我现在知道当初和我一起参加模特工作的前辈心情了。” 当时结束后，她还向水接天吐槽过，那位前辈在人前看起来很友善，但很擅长虚伪的表演。还借此让她受到了团队的排挤。 水接天说要帮她‘报仇’，但最后被她拒绝了。毕竟她本身在那里也不过是兼职，而那位前辈可是依靠那份工作吃饭的。 唯一让她惊讶的是对方的演技很厉害，所以想要学习。 不过直到现在她才明白，或许对方是带着‘真情实感’去表演的.. 杏转过身，但她没有像那位前辈露出表演似的笑容，而是哭丧着脸：“春学姐，我们走吧！” 她的表现把奥村春逗乐了，但还是接受了这份好意：“叫我春就好了..” “嗯嗯！”杏也就消沉了那么一两秒就立即‘活’了过来，“我们走吧！” 说着她狠狠地瞥了水接天一眼：“哼。” “……”水接天一时间有些挠头，他在怀疑自己要不先去药堂躲着？ 但想了想药堂那边的事情都处理过了，现在过去干什么？吩咐他们开始调查一色若叶的事情？ 一句话的事直接打电话不就好了吗？ “唉。”叹了口气，水接天还是老老实实跟上两人的脚步。 ——与其在药堂熬夜，回家睡觉不香吗？ 叮咚~ 手机响起： 【喜多川佑介：斑目自首了...】 …… “那个老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富丽堂皇的别墅内，狮童正义翘着二郎腿看着面前的心腹。 话音落下，穿着暴露的女人们自觉地捡起衣服离开。 心腹这才低声道：“米山他们一直防的很严，所以..” “废物！一群废物..”狮童正义怒骂，但他心中也清楚想要解决那几个政敌相当困难。 认知科学虽然厉害，但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用过不少阴招了，所以难免会在一定程度上暴露出这个底牌。也因此到了这最后一步，在其他人有了防备的情况下就很难继续用之前的老一套了。 所以最近他一直在公开演讲，试图改善自己的公众人物形象。 不过这对其他政客来说不算太难，但对他而言着实有点折磨了。年轻时作为混混出身，这背台词可是个让他头痛万分的工作。甚至这一度让他回想起了刚开始踏入政坛时的曲折。 “再让明智找找机会。”狮童正义挥了挥手，“还有，调查一下下午那个画画的老头，给我的感觉有点熟悉..” “是。” “政治献金还够吗？不够的话，我记得不是还有条老狗可以利用一下？” “目前还可以。” “好，那就下去吧。” 狮童正义面色阴沉，但不久后便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对认知科学的了解，那群家伙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只要花时间，解决问题不过早晚的事情。 第129章 第二次出现的神秘人 “春。”杏侧躺在床上，看着闭上眼睛没多久的春小声呼唤。 “嗯？”春睁开眼睛，借助窗帘缝隙透出的一丝光线看到了那盯着自己的蓝色大眼睛。 “你喜欢他吗？” “..”面对这么突然的问话，春表现的有些无措，“什么？” 杏微眯双眼：“之前听到婚约的事情把我吓了一跳，不过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接天的口头协议，他本就打算让奥村先生悔改。 不过真正让我没想到的事，学姐你居然一点不情愿都没有..” 上次新岛真的出现给了她很大的危险感，后来请教了志帆，从她那里学来了很多东西。也因此她从奥村春身上嗅到了‘不自然’的味道。 比如后来得知其父亲的过分行为后，她瞬间就联想到了连这都没能在之前激发春的面具力量。那么是春的忍耐力强呢？还是有其他原因.. 这次秘宝夺取终于让她明白，答案显然是后者。而且或许更主要的原因是，春对于婚约一事并没有那么大的抵触，甚至是心甘情愿去接受的也说不定.. 当然，这与春后来反抗奥村邦和并不冲突。毕竟后者的行为又不仅仅是在婚约上卖掉女儿，还在于其他诸如虐待、压榨甚至杀死员工等罪恶事情上。 “啊呀，这里之前是接天君的房间吧？”春僵硬地转移话题。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杏也确实没有过多纠结这个事情。 只见杏点点头：“我们没同居之前，他就住在这个屋里。有点挤对吧？” 这栋二层小楼面积其实很小，只不过分为两层看起来稍微空间宽裕一些。实际上除了下面的客厅、洗漱间和厨房外，二楼就只有这么一间卧室以及后面的卫生间和阳台。 尤其是书本、健身用具以及一些杂物放置，即便再怎么规划布局、整理，最后也难免让人感觉有些挪不动脚的拥挤。 “还好啦..”春轻笑了一下，“很有安全感呢。” 她家里倒是很大，但那种空旷感，让本就没有安全感的她愈发感到孤独和恐惧。 这也是她为何会在悔改行动结束后依然提出借住的请求，唯一可惜的是，水接天虽然住在这里，但却比她还要有钱。 所以住宿的房费自然是被拒绝了。 “是吗..”闻言，杏的眼睛再次眯起来看向春。 后者意识到什么，随后连连再度找话题说：“这里是男生的房间诶？！” “怎么了？”杏愣了下。 “第一次在外面住就住在一个男生的房间里，会不会感觉好奇怪..”春问道。 杏想了想点头：“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很不习惯啦..” 第一天把她紧张的一晚上都没睡着，脑袋里胡思乱想的东西让她完全抛弃不掉。 “不过..”杏叹了口气，这让春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实际上，杏在志帆那里求得了‘秘籍’后，之前的紧张反倒成了期待。 不过某个好像石头做的家伙，居然一点没读懂她的心情。可恶！ 见她又是不语盯着自己看，春有些担心杏继续问些让人头疼的话来。于是思来想去，她忽然摸黑下了床。 “？”杏好奇地看向她，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 忽然春一个低头就趴下看向床底，明白了什么的杏吓了一跳就要抬手阻止，可惜已经晚了一步—— “我以前听班上的女生说过，男生们都会把买到的那种书藏在床底下..果然！”春说着，眼睛已经看到了堆积在一块的‘书山’。 “霸道总裁爱上我..青梅竹马纯爱调教..”春看着越来越夸张和离谱的各种漫画册，一时间有些傻了眼，“那个..这应该是他的..对吧？” 一抬头，杏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 楼上传来打闹的声音，不过从声音判断其大多都是挠胳肢窝之类的无聊把戏。水接天打了个哈欠，他在想明天要不要去学校一趟。 之前新岛真委托的事情，也就是关于金城润矢宫殿一事。因为奥村邦和与斑目宫殿的耽误，延误了不少时间。 所以这让他多少有点尴尬，毕竟谁让他当初答应了人家的。即便暂时没完成，隔段时间也得去说一声，好让新岛真安心才是。 而且虽说这看起来没什么好处。 当初新岛真一说他就无条件答应了。但当时是考虑到了金城润矢的存在会影响到自家情报网的建设。 现在的话，从新岛真入手新岛冴的情报或许也是个很不错的提议。 而且新岛真本身也是个很好的观察例子，对于认知力量获取的边界线研究，他现在相当感兴趣。 “那就去看看好了，正好和其他人一块歇一歇。”水接天闭上眼睛。 如果明天继续调查宫殿，或者下午带怪盗团去探索宫殿。不说昨天刚刚运动完，明天指不定肌肉还是酸的，单是接连不断的精神刺激也让人压力满满的了。 然而还没来得及进入睡眠状态，手机传来的声音再度刺激到了他的神经。 滴滴、滴滴。 急促的声音让人很难不睁开眼睛看去，只见手机上再度出现之前被侵入的画面。不过这一次上面的文字不再是‘我找到你了’。 这次上面只有四个字：一色若叶。 水接天顿时警惕起来，因为这个名字即便是他也是刚刚才了解到的。 这至少说明了两种情况： 第一种，对方本来就知道这个名字，并且原本就打算通过这个信息来让自己做什么事情，或者实现合作的可能。 至于第二种..他的手机上有异世界导航应用，所以下意识就将手机带去了宫殿之中。在那之前他其实是有检查过的，但或许对方的技术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很多。所以手机中依然还是被下载了窃听程序或者偷拍程序之类的存在。 只不过宫殿内对于外面一般来说是没有信号的，所以等到现在，对方才从下载到的音频得到了一色若叶这个名字的有关信息。 如果是前者，那依然表示对方是善意的，至少目前来看是如此。 后者的话，对方就是在展示肌肉的同时开始提出威胁了.. 啧了一声，水接天从沙发上站起身，他快步走到客厅拐角。 这是白天给接天机械那边打电话运输过来的特殊设备。 这东西占地面积不小，也相当沉重。 将纸盒、泡沫板之类的包装打开，里面是电路板、芯片以及各种固定的机械零件。 将其组装完毕后，这东西足足占据了小半间客厅，而其功能也只有一个——分离检测。 将被入侵的手机放在上面，水接天单手扶在机器的表面。 ——正常来说，这玩意是个耗电大户，每秒运转都需要不菲的电量。这也是为何研究出来之后，这玩意一直被放在接天机械那边。 所以他采用的方式是通过能量沙漏来直接提供等压同伏的电力输出。 第130章 一个新的可能性 很快机器被启动，并且迅速运转起来。 扶着机器的水接天则看着蓝光微微发呆： 能量沙漏和复制沙漏虽然不是一个种类，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很相似，且双方相辅相成。 比如很多能量形式是复制沙漏无法复制的，比如体力、火焰、闪电这些容易接触的，亦或者甚至是灵子、灵魂力量这类世界偏向性力量。 通常情况，复制沙漏很难做到这些。其能做到的是通过物质结构，来复制出其原本的特性。比如想要火焰，复制沙漏可以复制不稳定的物质，甚至能复制出来不同颜色的火焰。 雷电之流也大多如此，但其都是间接性质的，没有能量沙漏那么‘专业’。 但同样的，复制沙漏能创造出实体，存放时间久远。而能量沙漏创造出来的能量转瞬即逝，如果不加以利用，那么这就是本源垃圾桶，多少本源都能给浪费掉。 好在两者都存在，且大多时候能完美重合利用。 比如能量沙漏释放的灵子，只要通过复制沙漏构建相应结构，就能将灵子迅速转换成灵子炸弹这类易存放的道具，甚至都不需要额外的‘灵子科技’设备。 要是涅茧利看到，非得羡慕坏不行。。 想到这里，他没忍住笑出声来。 不过也愈发深思：两个沙漏间的配合越来越多，甚至三个、四个偶尔也有一定的联合作用。之前他一直在沙漏间找‘漏洞’，比如通过沙漏力量和接天纹印的关系，以此来与灵守建立联系之类的。 但实际上这些并非真的漏洞，只是此前他一直没有发现的，有关于沙漏间力量的相融配合。 那么是否有可能，让所有的沙漏融合在一起使用呢.. 想了想，水接天摇了摇头。 至少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几个沙漏没有那个能合在一起的点。 哔哔，哔哔。 机器上传来声响，水接天看向外层的屏幕： 绕过那些没有出现问题的部分，摄像头、存储器以及收音设备则显示红色，说明这些地方被人动了手脚。 手机通常被他收在空间里，那里影像、声音、信号全部失效，而且也不可能存在其他人拿走修改硬件.. 那么对方是怎么做到在其中动手脚的呢？ 水接天忍着心中疑问，将目光看向了信号源的部分。 “咦？是四轩茶屋..” 虽说大多数黑客会采用虚拟机之类隐藏身份的手段，但自己这设备造价高昂且全部用来强化单一功能，自然也有办法绕过这一点。 所以就目前来看，这并非是一个假的地址。 可四轩茶屋那里，除了莲在的卢布朗咖啡以及尚未完成新药研制的武见妙，难道还有其他关键自己没有察觉？ 水接天皱起眉头思索着。 实际上他也考虑过，自从发现莲的能力成长夸张，实力增幅巨大之后，他其实就猜测过。 莲很有可能就是怪盗团本来的会长，也就是如果自己没有参加怪盗团的事情，那么莲就是那个领头人甚至是某个故事的主角。 那么作为怪盗团原本的核心，莲居住的四轩茶屋有没有可能也是个‘大漩涡’？ 而一个武见妙显然构不成这个漩涡的张力，那么最有效的还应该是‘宫殿’。 “也就是说，给我发消息的很有可能就是一座宫殿的主人？”按在机器外壳上的食指轻轻敲击，发出轻微咚咚声像是秒针那样精准地跳动。 水接天不禁把目光看向那平躺在机器内的手机：“还真是会挑时间呢..唉。” 刚准备对新岛冴动手，甚至之后他还打算等新岛冴悔改后借助这个渠道去接触狮童正义。 但眼下的情况，恐怕又得重新规划一下了。 第二天一早，当杏顶着一头乱糟糟头发下楼看到水接天时愣了下：“今天不打算出去吗？” “出去，不过是和你一起去学校。学姐呢？”水接天将早餐一一放在餐桌上，自己则打开冰柜门。 最近天气已经开始有点温度，大早上喝一罐冰镇啤酒虽然不太健康，但这异常清爽的口感能让人活力满满。 杏闻言有些莫名脸红：“在、还在睡觉呢。” “是吗？”水接天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随后率先吃起了早饭。 他并没有那种非要等人齐或者餐前礼仪之类的习惯。 杏也快速完成洗漱，随后才在餐桌旁落座：“斑目的事情总算是结束了。” 水接天笑道：“是啊，看佑介发来的斑目悔改回放，我都吓了一跳。” 一大把年纪的老头在那里泪一把鼻涕一把地痛哭，诉说着其曾经犯下的罪孽..那画面确实有些冲击感。 杏挠了挠头：“昨天公开采访结束后，斑目就已经被逮捕入狱了。也不知道佑介怎么样了。” 在昨天佑介发出斑目自首的消息后，就再也没有发言过，所以大家都有些担心。 不过众人大抵也明白佑介的感受，毕竟即便不怀好意，但终归是独自从小被那家伙养大。所以他此时的心情应该也不会太好受。 “或许他会去找莲或者龙司？”水接天咽下面包思索着说。 虽然他跟佑介说过之后来找自己，但生活是生活，情感是情感。 要是来这里自找‘狗粮’吃，他想大多数人都是不愿意的。 所以莲和龙司或许才是合适的吐槽、倾诉对象。 ——看佑介的情况，大概也没有其他朋友了。 “或许吧。”杏对此没有反驳。 噔、噔、噔，木质的楼梯脚步声很是明显。 春顶着两只黑眼圈，有些精神萎靡地走了下来。 “..你昨晚不会真的动手打了学姐吧？”水接天小声询问。 杏恼火地反击：“你觉得可能吗？！春是因为——” 话音戛然而止，杏轻咳了两声并没有说出后续。 而且因为她的低吼似乎被春听到了，后者的脚步愈发急促。 “抱歉，起来晚了..”见杏没有将昨晚的事情说出来，她这才松了口气。 “无妨，吃饭吧。”水接天点点头。 不过目光还是下意识地会瞥向春那边。 他很好奇昨晚楼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这就让春有些如坐针毡了，白兮兮的脸颊上一直萦绕着粉红。 好在杏暗地里掐了水接天一下，这才让后者专心吃饭。 第131章 证明笔记本 新的一天，伴随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水接天重新出现在校园。 许多学生纷纷围绕过来问东问西、嘘寒问暖。 大家都以为是他出了什么事情。 但在得知他是得到了‘学校自由通行证’后，关心的眼神纷纷转变为羡慕嫉妒。 而午休时，新岛真也不出意外在第一时间赶来找他。 在杏吃味的眼神下，他尬笑着跟着新岛真离开教室。 只是后者本想去天台谈话，谁曾想春急着看好几天没有得到照顾的植物，一直举着伞待在天台上没有离开。 无奈之下，新岛真也只得在无人的顶层楼梯口小声开口：“学生们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是不是感到很棘手？我其实也可以帮到你的。” 水接天闻言有些好奇：“你想怎么帮？” “我从..姐姐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我相信你有能力解决金城润矢，但那个家伙可能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他手下的黑帮实力前不久据说又扩张了不少。人家都说文人不与武斗，我想你现在应该也在困扰这一点吧？ 不过坂本龙司和雨宫莲是你的帮手吧，上次我从他们两个那里听说了你们在对付那个画家..就是昨天突然自首那一个。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但像那两人说的那样..如果我去找金城润矢谈判，凭借姐姐的名头，应该能让你们有机会接触到对方，之后就可以展开行动了吧？” 新岛真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但水接天从中就发现了一个情感：自我毁灭。 作为一个普通学生——虽说是学生会的会长。像金城润矢这样的黑帮头子是极其危险的，就连男生都不愿意靠近接触，更何况是她。 金城润矢确实是对学生造成了困扰，可即便学生会长再怎么心地善良，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安危牺牲，去换取一个可能击败这个黑帮头子的机会吧.. 哪怕是采用其他更婉转的行动，成功的可能也不会小到哪里去，甚至还更安全。难道仅仅是因为两个学生的‘胡言乱语’就能让一个成绩极好的学生会长那么相信？ 所以新岛真肯定是在其他地方遭遇了挫折，导致其情绪其实相当不稳定。只是因为作为学生会长以及成长养成的诸多习惯，她并没有将其展现出来。 然而在新岛真期待的目光下，水接天却是摇了摇头：“实际上确实不行。” 接近目标往往是两种情况，一种是探索宫殿需要本人、宫殿缺一不可。 还有一种就是需要发布预告信来让宫殿主人意识到秘宝的处境并不安全，以此将其转为实体并想办法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建立在已经能够进入宫殿的情况下。 现在的情况是不清楚金城润矢的宫殿特征、地点，所以这个方法从根本上并没有太大帮助。 “那——”新岛真急忙又要开口。 水接天抬手制止：“新岛学姐，你确实有很大的作用。但和你想象的可能不太一样。” “..”这话让新岛真莫名沉默了一下。 水接天看着那双在昏暗下显现暗红的眼瞳：“如果你想知道真相，下午放学来找我。我会在学校门口等你。” 说完，他拍了拍愣神的新岛真肩膀，旋即越过她下楼离开。 新岛真下意识地转身，看着水接天消失的楼梯拐角沉默了许久。 …… “那会长，我们先走了。” 学校门口，龙司挥着手喊道。旁边是莲和春。 今天又是印象空间团建的一天，不过春是新手所以大概更多的是练习面具力量。 “你也跟着他们一块去！”水接天故作严肃地看着赖在一旁不走的杏。 “不要！”杏扭头冷哼，却是死活也不肯挪动一步。 “..唉。”水接天一时间也是无奈，“慈父多败女。” “不是慈母多败儿？”杏一愣随后勃然大怒，“你这家伙占我便宜！” 眼看又要闹腾起来，他连忙把伞抬高举手投降：“好了，别让人看见闹笑话。” 说话间，新岛真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视野尽头。 她的表情有些复杂，尤其是看到打闹中的两人。 “想清楚了？”水接天问道，“知道真相可是要负责的哦？” 新岛真没有犹豫：“走吧。” 见此他也不再多说，只是转身挥手示意对方跟上。 很快，新岛真便被他带到了药堂前。 对于药堂，新岛真知道的更多。因为先前她姐姐就曾给了她一枚所谓的‘净化丹’，那效果已经不能说的上是好了，简直就是魔法级别的神奇物品.. 所以她后续也多次调查过这里——并非谁的命令，单单是自身出于好奇。 不过即便心中有所猜测，在真正得知了一枚净化丹的价格后，她还是震惊到无以复加。 “难道说你们隐藏的秘密和这里有关？”新岛真下意识地开口问道。 她在想或许水接天他们就是吃了某种丹药，然后忽然就变得和神话中的仙人一样拥有了神力。 水接天则是摆手道：“没什么关系，不过待会你就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里了。” 这下新岛真沉默不再多言，杏则猜到了些什么，她笑意盈盈地和那些称呼她为老板娘的员工们回应着，丝毫没有好奇的表情。 二楼办公室的门被水接天打开，里面不少堆积在地面的笔记本、相片很是引人注意。 水接天假借从书架上取资料的空档，从空间内取出一沓照片。 随后他又在书架上取下记载了关于宫殿资料的笔记本。 “看看这些。” 闻言，新岛真上前接过，倒是身后的杏自己找了地方坐下，显然知道这需要时间。 笔记本上的记载相当密集，有关于宫殿的出现、能力以及如何解决，也有关于认知力量以及相应的人格面具力量体系。可以说里面的记载相当全面。 “这..”新岛真愣住了，此前她从未想过，“原来‘心’也是会被盗走的..？” 水接天没有回话，只是指了指她手中的一沓照片。 这些照片是他藏在空间内的照相机，在宫殿休息时拍的。比如莲他们在开宝箱，他就会在附近转悠，用摄影机拍下来一些宫殿内的画面。 这并不困难，宫殿虽然是心灵世界，是虚幻的。但因为其本身具有‘扭曲’的特性，这一点导致其与现实的分割线没有像之前那样清晰，所以根本上来说已经是‘虚幻存在的真实空间’了。 虽然听起来很别扭，但事实就是如此。这就是世界偏向性力量的‘偏向’所在。世界因为它早已经不再平衡。 一张张照片，很多画面都是在现实世界难以看到的奇观。至于说会不会是伪造出来的.. 那他确实不好证明，但相信新岛真不是那种人。 第132章 觉醒条件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这应该是很重要的秘密吧？”新岛真眉头微皱。 水接天呵呵笑道：“你昨天看新闻了吗？” “什么？”新岛真有些不明所以。 “你应该也猜到了吧，这力量现在不仅是我拥有。我的队伍确实还有不少同伴，我们的第一次行动已经完成。嗯..准确说第二次也结束了，不过目前还没有见效。” 说着，他将桌面上的一份报纸递给了新岛真：“正好，今天上午这份报纸已经刊印了具体情况。” “这是之前那位画家..”新岛真认出了报纸图片里的斑目。 这倒并非她很关注艺术方面的内容，实在是此前斑目举办的画展距离学校并不远。而学生们又经常讨论学校附近或者自己周边发生的事情。 也因此作为学生会长的她，对于这些也有一定的了解。 “所以..你们接下来要对付金城润矢也打算这样做吗？”新岛真放下报纸，目光审视着面前的水接天。 “其实本来第一个目标应该就是他的，但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耽误了，所以目前还没有找到进入其宫殿的方法。”水接天坦然道。 “原来如此..”新岛真恍然，“那你说这些是需要找我帮忙吗？” 她颇有些好奇地看向水接天：“还是说需要找我姐姐帮忙？” 水接天摇摇头：“现在的你很难帮得上什么。” “..”新岛真抿了抿嘴唇，显然这句话有些刺激到她了。 不过虽说只是一面之词，但从笔记里面的内容也能看出这群有着特殊力量的人，从行为上来看是正义的，所以她并没有生气而是强迫自己冷静。 “那告知我真相是为了..” “你有潜力成为我们中的一员。而且在品行方面你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他没有说谎。 之前有了猜测后，他就和怪盗团众人提过这事。 而作为学生会长的新岛真，虽然看起来很是高傲难以亲近，但在很多事情的做法上学生们都是认可的。 包括这次她想要解决学生被要挟问题的行动，在了解了事情原委后，怪盗团统一给出了肯定的表态。 当然即便新岛真能完成觉醒，后续肯定还是需要时间考验的。 而新岛真听到这样的话，也是愣在原地：“..我？” “没错，不过老实说我也是在赌。因为你和先前的成员不同，理论上满足条件，但还是有很大不同的。”水接天点点头。 无论是佑介还是春，两人早在与他相遇之前就已经具备觉醒条件，唯一差的就是‘推门而入’这一关键。 这种情况下一旦真正意识到自我意志，立刻就会完成觉醒。 但新岛真的问题是先找门，然后才能推门。但值得庆幸的是，她的条件满足，找到的门应该是不会上‘锁’的。 到时候找到门后，只需要将其推开就能完成觉醒。 “..要怎么做？”新岛真有些恍惚。她此时的感觉大概就像是某天走在大街上，某个名医忽然拿出豪车别墅，然后问你要不要觉醒超能力去发射洲际导弹。 面对新岛真的询问，水接天想了想说道：“能带我去看一看你的生活环境么？” “..这里面有什么关系吗？” 别说新岛真，就连杏都有些好奇地歪着脑袋。 “有的，但我现在没法告诉你。你能信任我吗？” 实际上他的其中一个依据就是新岛冴这个宫殿拥有者，而新岛真每天都生活在一个欲望扭曲者的附近，可想而知如果没有其他人存在，那么她本人就是那个被动承压者。 虽说不能因此就断定新岛真具备觉醒资格，但再考虑到其展现出来的意志。总的来说可能性很高，所以他才想尝试一下。 唯一一点就是，面对自己这个陌生人她是否会相信。——虽然也不算完全陌生，毕竟作为学生会长，新岛真恐怕对自己了解不算太少。 但终归两人之间没什么交流，所以他不太确定。 好在没让他等待多久，新岛真就点了点头：“现在就去？” 水接天看了一眼杏。 “看我干什么？我也要去！”杏气呼呼地说道。 水接天摇头：“潜入行动不方便，我待会带你去个地方。” “潜入行动？”新岛真愣了下。 “那个，你知道的。”水接天有些尴尬地开口，“你姐姐认识我，如果我光明正大的过去难免会让结果出现扭曲。 而我需要看到的是你真实的生活，那样才能看出你自己可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闻言新岛真微微颔首，她也觉得这话有几分道理。 一旁的杏也愣了下，如果是这样的行动，那么人多的话确实不太好进行。 不过她还是有些不满。 水接天无奈走近在她耳畔轻语：“晚上允许你睡沙发。” 杏先是眼睛一亮但随后又狐疑地小声回应：“你不准睡其他地方。” “..没问题。” “还有，今晚春还在，这个我要放到之后。” “没问题。” 连续得到肯定，杏这才满意地点头：“我同意了。” 看到两人在那窃窃私语，没过多久杏就被说服了，新岛真也是颇为好奇地竖起耳朵。 可惜这个两人交流的速度很快，她还没来得及稍微靠近，水接天那边就已经转头：“我们走吧。” …… 大宅小姐看着车上又一位新出现的女生，一时间她有些沉默。看来自己想要征服这‘花心老板’还任重而道远呢。 不过当她看到杏这位老板娘的时候，也是暗中龇牙：自家的老板娘是怎么回事？ 然而杏没注意到她奇怪的眼神，只是想着水接天会把自己带到哪去。 因为雨势加大，他也是让大宅帮忙提前联络了御船千早，随后也是赶到到了御船千早的住所前。 “老板，这位也是要..”大宅一子想到了春。 水接天摇头：“情况不一样。” 如果新岛真找到了门，只差推门那一步。就像当初的佑介或者春一样，那么凭借小宫殿的效果就能完成。 但新岛真现在还需要找到心中的那扇门，所以要么去大宫殿自己找到内心的真相，要么就是他去帮她找出。 情况不同，也就导致行动不同。 尤其是现在自己宫殿那边保护性封闭，除了自己以外不太好让外人进入。所以眼下还是采用稍微间接一些的方法比较好。 还没等大宅再开口询问，那边等待已久的御船千早已经注意到了这边，并小跑着到了车窗外。 下了车水接天问道：“精神力恢复的怎么样？” “还可以啦..不过你这样一来就问我这个有点不好哦！”御船千早叉着腰，嘟着嘴巴有点生闷气。 自从上次行动结束，面前这家伙就没来找过自己。 而且好不容易见面，居然一开口就是这个问题。 “抱歉，抱歉。下次请你吃饭怎么样？”水接天连忙开口。 “单独约会吗？” “..” 感受到车子内杏眼神的威力，水接天扯动嘴角笑了笑：“这就是我的女朋友，高卷杏。” 御船千早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水接天今天的表现怎么那么异常。 “原来如此..没想到终于见到本人了呢，辛福的恋人。” 第133章 真的房间 因为掌握‘真实的占卜’，御船千早很快就和杏聊到一起。 毕竟学校里也会有很多女生对这一块感兴趣，并且有一部分还专门去电视或网络上学习了一些占卜内容。 杏虽然不是钻研占卜的类型，但作为女生还是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的。 不过这次来找御船千早，主要还是为了给杏做一个特训。 等御船千早收拾好东西到了接天机械后。 依然是将两人送到了仓库，不过这次专门腾出了一个新的专用场地。 仓库内没有之前那么多货物，反倒是多了几个新设备。 设备打开后，在水接天的引导下，杏也是成功抵达小宫殿开始进行单人训练。 “大宅，这里就交给你了。” “ok~”大宅眨巴眨巴眼睛，随后找了个地方坐下。 水接天见此也带着新岛真离开。 …… 新岛真的住所是一家公寓楼，她平时都是和姐姐住在一块。 “进来吧。”因为雨势越来越大，两人的身上难免沾了点水渍。 新岛真拿毛巾擦了擦肩膀被打湿的部分发尾，随后又拿了条新毛巾递给他。 水接天没有换鞋，而是穿上了鞋套。毕竟是潜入行动，如果鞋子被发现就不好了，更何况新岛冴还是个检察官。 不过可惜的是，在进门前他没有察觉到一丝气息，进门后也同样如此。 这说明新岛冴的宫殿并不在家中。 这让他一时间有些犹豫，在想是否要告诉新岛真相关的事情。 但想了想，还是等新岛真觉醒之后，正式加入了怪盗团再说。 不然如果对方没能完成觉醒，那只会把一个普通人拉入到风暴边缘。亦或者对方没有加入怪盗团，那反倒有可能对他们形成阻碍。 “这是爸爸妈妈留下的房子。”新岛真一边往客厅走一边介绍。 水接天左右环视回应：“看起来还是新的。” “嗯，这房子刚买没多久就..”新岛真的笑容有些勉强。 “抱歉。”水接天知道有关姐妹俩的资料，也明白这是让新岛真回想起伤心事了。 “没关系，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不过你好像对我家的事情了解的挺多..？” 只能说不愧是女学霸吗？感知相当敏锐.. 水接天点头选择坦然解释道：“是的。我看你的状态，应该是短时间内吃过净化丹？那么你也应该知道了吧？你姐姐之前在和药堂做交易，所以对于合作伙伴，那我总也得了解不少情况才是。” 闻言新岛真顿了下：“没错..不过你怎么知道..是姐姐告诉你的吗？” “并不是。”水接天笑眯眯地指着她的脖颈：“净化丹的药效很强，甚至对脏器的保护、滋养作用在不刻意的情况下，能持续二十年之久。 也因为这样，会导致出现一定的使用痕迹。比如服用期间，全身的皮肤会短暂导致黑色素细胞丧失活性，皮肤会因此骤亮。 服用结束后一段时间，随着黑色素细胞重新活跃，这个副作用会减少一些，但脖子、耳后这些地方依然会存留一部分白斑，起码一个月才会逐渐消失。” 不刻意是指例如不每天爆量（超过一升以上）饮酒破坏肝脏之类的情况。否则会缩短其药效持续时间。 至于这个副作用..对于一部分喜欢白皙皮肤的女士来说，也算得上是优点了。而且并不会对身体造成损伤，所以除了外表短期变化也确实称不上太大的副作用。 新岛真恍然，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 “现在你要调查房间吗？姐姐的房间就不要去了..”她想起了电视上看到的侦探推理剧。 不过她虽然和新岛冴是姐妹，但很分得清界限。带男同学去自己姐姐的屋子，这显然是很不适合的。 水接天虽然对新岛冴的宫殿线索很感兴趣，但见新岛真这样说，他也没有为难对方：“没问题，这样就够了。” 他没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标，新岛冴的情报只是顺手为之。帮助新岛真认清自我才是现在的主要目标。 “关于你的生活环境需要考虑两点，一个是印象深刻的地方，另一个就是你周遭的人际关系。”水接天解释道。 新岛真闻言有些困惑：“那不应该先调查学校吗？” 水接天摇头：“如果是在学校，那么你应该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接触认知力量了。雨宫莲和坂本龙司就是在之前鸭志田事件的时候觉醒的。” 这确实是个理由，但真相是学校里的宫殿她没赶上，那就说明学校那边和她没有关系。 但她的姐姐新岛冴拥有一座宫殿，与之对应的反抗者很有可能是她这个妹妹。所以之前他下意识猜测对方的宫殿可能就在这里。 不过眼下来看并非如此，但如果之前的猜测是具备一定准确性的，那么按理说其经常居住的地方也会有一定的异常。 ——包括新岛冴本身和她身边的新岛真。 听到解释，新岛真没有说话，毕竟她也是刚刚了解到这些。对这些并不是很清楚的她，也根本找不到借口反驳。 “第一个应该不用我说，最常居住的卧室应该是印象比较多的地方。而人际关系的话，我待会藏起来，等到你姐姐回来。我会观察这一点，可以吗？”水接天问道。 小小纠结了一下，新岛真沉默着点了点头。 然而当他看到新岛真的卧室时难免有些惊讶。 这是个很现代的房间，灯光、用具乃至床铺都突出一个简约。对于一个女生来说，这是相当新奇的。 尤其是见识过杏房间后，这种感觉愈发突出。 房间很干净，能看出新岛真经常打扫，甚至可能有些洁癖。 首先入眼的是沿墙几个大书柜，更让人注目和敬佩的是，上面居然排满了各类学习用的参考书.. 真的有人类完全不需要娱乐吗？ 水接天下意识地陷入自我怀疑，但好在随着目光向下，在书架下方看到了整齐摆放的漫画。 不过或许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新岛真有些不好意思地走近，用‘不经意’的动作遮住了漫画部分。 水接天也没在意，脚步迈动继续观察。 床边整齐摆放着几只熊猫布偶或者抱枕，墙角的书桌旁也摆着熊猫样式的坐垫。看得出来新岛真很喜欢熊猫。 “..那个，结束了吗？”新岛真一脸忐忑。 尽管女孩子的物品很少，但或许正因如此。被一个同龄男生这样细致观察，任谁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水接天点头：“差不多了，还有..新岛学姐好厉害。” 他指了指书架顶端摆放的各种奖杯，上面写着‘xxx地区合气道比赛冠军’之类的字样。 “能文能武，不愧是新岛学姐。” 虽然是夸奖，但结合刚才的心情，新岛真愈发有些不自在。 “有、有什么发现吗？” “还真有。” 第134章 记忆之中 “什么？”新岛真的表情紧张，像是害怕房间里蹦出什么怪物。 实际上，在她看到那些拍摄自宫殿里的照片后，就下意识有些抵触——她本人并不太喜欢那些神神鬼鬼的神秘‘生物’。 尤其是宫殿内不少阴影体的外貌..在正常人眼里多少有点物理意义上的变态，这种怪物的确会像神话传说里的妖怪一样，让人第一眼看到就有些害怕。 水接天看出了她的担心，连忙安慰道：“我指的是有关于你本人的线索。” “..我？”新岛真懵了，难道她自己还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什么线索？ “是的。”水接天环视着整个房间，“虽然我对心理学了解的不多，但我在‘心灵学’方面也算是入了门。 所以算是从你生活的房间中看出了一点端倪。 不用怀疑，每个人对自己的了解都很深刻，这一点的确如此。但对于一些人或者说在某一方面，你对自己的认知有时却是一叶障目的。” 说话的时候他没有靠近新岛真，因为担心那会让她更加紧张。 “所以..你发现了什么？”新岛真狐疑地看着他。 “首先是房间的情况。”水接天目光转向她，“作为一个女生——当然，我没有歧视的意思。只是按照会令各自心情舒适的角度出发。 你并没有‘雄性化’的趋向，房间内没有游戏机，更没有足球、篮球这类。而且那套漫画其实我见过，杏也买了不少。 不过她是想了解女生一般都有什么话题，所以无意间听到了才买了几本。但据我观察你足足买了一整套。 这就意味着你虽然是学生会长，但并非是为了融入学生之中的圈子，而是真心喜欢其中内容。那么很大可能说明你内心也是个偏向于主流少女群体的女生。 但整个房间的布局除了这一点，却几乎和这个猜想完全相反..” “你想说什么？”新岛真微微皱眉。 外面的雨水噼里啪啦打在窗户上，除此之外房间内安静的可怕。 水接天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了床铺边缘，床脚处的地方有点褶皱，说明这里经常被人触碰到。 看向床底，果然边缘放着两个...大哑铃。 “呵呵..”水接天尬笑一声，旋即不动声色地转过身。 新岛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难怪学姐文武双全，哈哈..”挠了挠头他继续解释道，“这种情况本身就属于扭曲欲望的一种..当然我现在有点不确定了。” 刚才他还想着床下会放着例如洋娃娃、化妆品这类非常女性化的物品，谁曾想居然是两个大哑铃。 不过看着体态、口吻还是很女生的新岛真，他再度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假设说是正确的，那就说明你在扭曲的环境当中偏离了本来的发展。 比如你原本也喜欢当个可爱小姑娘，但因为周遭环境带来的压力，最终用次一级的喜好去将心中最真实的自己掩藏。” “……”新岛真沉默了一会才抬头问道，“如果不是呢？” “即便不是，扭曲在心灵世界是真实存在的。一旦它出现，本身就是一种证据。所以借此机会，或许能让你找到觉醒的方法。” 毕竟没有见识过真正的认知力量，所以水接天说完也没指望这几句话就能让对方相信，于是他干脆开口询问：“要不然试一下？” “..怎么做？”新岛真秉着既来者则安之的心情同意了。 “只要你答应就好了。”水接天点点头。 新岛真闻言还想说些什么，结果水接天一点她面前的空气，水波似的光晕闪动，随后一个大活人就在自己面前消失不见了！？ 她吓了一跳，来回踱步寻找对方的痕迹。 但幸好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咨询高卷杏，亦或者直接报警找人的时候，水接天再次出现了。 而实际上—— 就在数十秒之前，水接天尝试用通过心牢的方式去找被新岛真封藏起来的那个‘她’。 但新岛真的扭曲意志并非主动，而是被迫接受环境影响而来的。所以她没有心牢，更没有宫殿。 有的只是一段心灵深处的记忆。 那是来自小时候她的第一视角，短短的手臂系着蝴蝶结，一手拉着关心她的姐姐，一手拉着满脸笑容看向两人的父亲。 因为新岛真似乎很排斥外人观看那段记忆，所以他没有能在那里待太久就不得不离开了。 “这..”新岛真看到重新出现的水接天，嘴巴微张有些惊吓过度了。 “别担心。”从半空掉落差点摔倒在书柜上的他踉跄了下扶住床边。 随后他顺势而坐松了口气：“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 “什么？” “你姐姐是不是和你记忆中的形象发生了很大变化？” 之所以这么问，一方面是新岛姐妹的父亲已经不在。 另一方面则是新岛冴的宫殿。 果然，新岛真微微点头：“..我猜她只是，压力太大了吧。” 新岛真诉说时微微停顿，这显然是在给新岛冴找借口。 “是吗？”水接天不置可否，但随后他又吸了口气说出了让新岛真惊讶的话：“来吧，我现在就能帮你完成半觉醒。” “半、半觉醒？”新岛真微微愣住，她刚刚才在药堂看过相关的资料，自然知道觉醒是怎么一回事，可半觉醒是什么鬼啊！ “嗯，现在的情况也只能这样了。”水接天则对此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半觉醒之后又不是不能完成真正觉醒。 现在无非就是先觉醒出心灵形象，然后之后再补票上船觉醒力量。 这一点和佑介、春有很大的区别。 后两人是先拥有力量，只差临门一脚完成心灵形象的转变觉醒。——不过因为没有对应心灵形象，其力量又发挥不出来，所以状态看起来和普通人相似。 “你先坐下，然后顺着我说的去做。”水接天站起身说道。 等新岛真坐在床边手足无措的时候，水接天打了个响指。 “..你是要催眠我吗？”新岛真裙子下的七分紧身裤被她自己抓的揪起一块。 “……”水接天没有回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仅仅过去数秒，新岛真就感觉到眼角忽然湿润。伸手一摸，指尖已经被泪水打湿。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股剧烈的疼痛瞬间从脑仁迸发，几乎快要让她昏厥过去。 外面的疾风骤雨像是催化剂，一道闪电划过发出直达心底的轰隆巨响。 第135章 半觉醒 “呃..啊！” 痛苦的低鸣尖叫在屋内压抑着，新岛真的表情相当狰狞。 水接天则一半意识投入空间，挑选着药物随时准备挽回可能出现的糟糕局面。 “别逼迫自己忘记，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面对自己。” 水接天的话像是扼住了名为记忆的洪水猛兽。 新岛真没有再拼命挣扎，遏制那些忽然在脑海中被翻出的记忆。 世界上如果只有美好，那么美好便会有些平淡，这样的平淡是幸福的。 世界上如果只有痛苦，那么痛苦便成为了乐趣，这样的乐趣是麻木的。 那么真实的世界是怎样的？答案自然是既有美好又有痛苦。 美好跟美好、痛苦跟痛苦之间亦有差距，美好和痛苦之间就更不用多说了。 那种极致的对比，是会让一个人崩溃的。 正如面前的新岛真，那是生理与心理的双重疼痛，不仅需要接受现实的勇气，还需要相当强悍的意志。 不过就意志而言，水接天并不确定没有‘力量’的新岛真能撑得过这一关。所以他也很紧张，一直保持着表面安静实则随时动手的专注状态。 一片片黑色的阴影从新岛真身上散发，几乎快要将整个房间吞没。 这反倒让水接天放松了一些。 因为面前的场景说明，新岛真体内的门出现了。 门，指的是心灵之门。这和当初掩盖斑目秘密的门有异曲同工之妙。 它们都是心灵力量中阴影力量的部分，组成成分甚至结构都比较相似。 但一扇是‘自我认知之门’，一扇是‘秘密之门’。两者的功能性实则大相径庭。 房间被门的气息侵占，阴影几乎使得这里形成了封闭的心灵小世界。 水接天能感受的到，自己的齐天之甲正蠢蠢欲动，几乎下一刻就会受到心灵力量的刺激完成变身。 而新岛真也不再低声嘶吼，浑身被汗水打湿的她眼睛处生出蓝色火焰。 此时，一扇只有她能看见的‘门’就在前方。 “就是这个么..”她轻声呢喃，随后拼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量撞在了那门上。 一阵阻力传来，随后没有任何征兆忽然轻松下来。 她的脸上出现了奇特的青黑色的钢铁面具，但身上的衣物并没有什么变化。 感受到面部的变化，她刚想伸手触摸，脚底一软便跌坐在地上。 看着周围黑乎乎的世界，她心中猛然升起了无边际的恐惧感。尤其是在这全身力气用尽的现在。 “好黑啊..有没有人..”声音传播至黑暗之中。可黑暗仿佛吞噬了声音，连个回声都没有。 于是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搂紧双腿害怕又孤独地坐在了地上：“姐姐..” 这时，黑暗中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因为过于沉重她下意识地以为那是怪物的声音，心中的恐惧感愈发严重。 咚咚咚！ 地震般刺耳的震动声已经到了跟前！ “呼~终于找到你了。” 水接天的声音传来，满脸惊悚的新岛真表情忽然呆滞住了。 “跟我走吧，离开这里。”水接天喘着气伸出手。 不得不说，齐天真的太重了。穿着这玩意，就跟背了三四个成年壮汉似的。 这不禁让他怀疑，难道这真的是齐天大圣的那套黄金锁子甲？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首先这是来源于认知力量，真要是和神仙体系相比，规模还差得多。 再说真要是大圣穿的，那按照仙家工艺打造出品的盔甲，要么重到能配得上如意金箍棒的攻击，要么就是轻到能配得上齐天大圣的名号。 摇了摇头，看着表情呆滞好像吓傻了的新岛真，他有些无奈地弯下腰将其扛在肩上。 习惯了盔甲的重量，一个轻柔女孩子的重量自然也是轻松至极。 黑暗之中，他‘快速’地朝某个方向跑去。 伴随着咔嚓一声破碎的脆响，新岛真只觉得面前光芒大亮，这刺得她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等到好不容易适应，这才发现自己来到了客厅。 “呼..是我的失误。没想到你的门藏在那么深的阴影当中。光是从房间里跑出来就有这么远的距离。” 虽然他是这么说的，但实际上那片黑暗最多百米距离。但重甲使得他的速度位于怪盗团垫底，这才觉得有些漫长。 新岛真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随后便尝试着从水接天的怀里钻出。 可在黑暗中待了不知多久，不说体力早就消耗殆尽，恐惧让她的浑身肌肉僵硬，后续一直待在那里也导致腿部血管被压迫已久。 多层‘buff’叠加，她刚一落地便差点脸朝下摔个大的。 这把水接天都吓了一跳，连忙弯腰将其搀扶住。 “可、可以了，松手吧。”新岛真羞涩的声音入耳，水接天这才发现自己胳膊正卡在两个弧形的下方。 脸不红心不跳地松手，新岛真啊呀一声软倒坐在地上。 她摸了摸脸颊，随后看向水接天：“刚才的面具是..” 依稀还记得，刚才看到的照片中有一张，就是水接天在宫殿里的自拍。 ——面具加一身看起来就很有质量感的盔甲。 而从刚才情况也能看出，这并非是对方喜欢cosy。单纯可能就是这与认知力量有关。 果然水接天点头解释：“那就是你半觉醒的特征。后续的话，恐怕还得再来上一次。” “……” 见新岛真表情有些复杂，水接天也明白这次体验对于她来说恐怕印象很差。 “放心吧，完全觉醒后有认知力量打底，不会跟这次一样连站都站不起来。”回忆着其他人的情况，他安慰道。 “但愿吧。”新岛真沉默了一会问到，“我们什么时候去解决金城润矢的事情？” 水接天闻言有些无奈：“..算了，你现在的情况虽然不算太好，但或许正好可以利用一下金城的宫殿来完成彻底觉醒。” 宫殿确实可以帮人觉醒，而且大多时候是对应的‘反抗者’。但这其中并没有强制性的捆绑关系，就比如杏和他本人就是在自己宫殿完成觉醒的。 只不过宫殿没有那么好找，灵守那边又处于封禁状态，所以眼下再有觉醒者，就只能看运气找合适的宫殿了。 “既然这样，那就——” 话音未落，房门外就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 “糟糕！是姐姐回来了！”新岛真吓得花容失色，焦急地低喝。 但可惜两条腿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软绵绵的根本用不上力气！ 水接天眉头一皱，随后一把抱起新岛真藏在了旁边的窗帘后——她的卧室太远，而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前正在开锁，时间上来不及了。 门锁打开的声音只持续了一秒，房门就被打开。 “真？”新岛冴的声音传来，窗帘后的两人瞬间绷紧了身体。 水接天自不用多说，如果在她家里被发现，肯定是要被怀疑和追查的。毕竟合作是合作，即便闹了矛盾也不至于跑到人家家里来。 更何况两人的交情并没有那么深——什么？价值五千万的丹药？ 这确实是份人情，但人家也不是没有出力，想要凭这个道德绑架就多少有点没有自知之明了.. 而新岛真的话，本来倒是没什么。但半觉醒虽然完成了，但结果却和想象中的略有不同。没想到现在她的状态这么差.. 毕竟这也算是在没有自家灵守帮忙下，第一次全靠他自己研究完成的认知觉醒。 所以这倒只能说是有些着急了。 第136章 雨夜潜伏 在客厅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新岛真，新岛冴有些困惑：“明明鞋子在，人去哪了？” 而听到这话，在窗帘后紧靠着书架的新岛真更紧张了。 “把你有事出去之类的话写在这上面。”耳语声从背后传来。 她微微转头，便看到了纸和笔。 “？”先是一愣，新岛真低语道：“你从哪弄来的？” 水接天一时语塞，胳膊肘推了她一下：“别问那么多，快点。” 眼见新岛冴还在屋里走来走去，新岛真也知道这时候情况紧急，抬手将纸笔接过。 “不行..手指头都在发软。”新岛真带上了些许哭腔，能看得出来她真的很着急，但有时候着急真没用。 水接天将手臂搭在她的后背：“现在呢？” “你就算再怎么着急，我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新岛真刚想解释时，发觉一股淡淡的清凉感正从后背散发到手臂。 一咬牙她用力在纸上写下：姐姐，学校有事需要我回去一趟，很快回来。 “然后呢？”话音落下，那股清凉感瞬间消失。 水接天将其接过，随后动用纳米虫将其送到了那边的沙发上。 铛铛铛，纳米虫微微碰撞桌面发出细微的响动。 声音很小，还有雨声交杂。但由于距离不远，所以新岛冴还是听到了，她一转头便发现沙发上的字条。 ——先前她在找人，自然没有往沙发上看。况且字条用的还是深色的纸张，这与沙发的颜色有一定的重合，所以她并没有怀疑这是后来才有的。 看了上面的内容，新岛冴不由得摇了摇头：“真是的..” 放下字条，她便靠在沙发上开始发呆。 这让正对面的两人松了口气，但同时也愈发不自在。 尤其是新岛真，她又开始感觉到腿软，甚至连站都有些站不稳。 “你刚才那个..能不能再来一次。”她撇着脑袋为难地说道。 这种浑身发软的感觉并不好受，脚底就好像有针尖在扎一样。 水接天无奈解释：“刚才那个只能应急时使用。” 话是这么说的，但实际上是能量沙漏转化为体力是相当损耗本源的。 为了省掉这个花费，他在海贼世界养成了不断打磨体力的习惯。只要体力用不完，那我自然就不用再在关键时刻浪费本源转化体力。 道理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不过新岛真看起来也惨兮兮的，他只能双手向下微微抱住她的腰肢，随后弯曲膝盖让其能坐在自己大腿上。 尽管姿势有点不太雅观，但新岛真这时候也计较不上那些。 看着窗外，她小声说道：“要不我们翻窗出去吧？” 听到她的话，水接天一时间有些无言：“你家住几层楼？” 如果是他自己，翻下去倒也没什么。像什么踩空调外机、扒栏杆，虽然有点危险，可凭借自己的身手那也能做到。 可怀里多了一个，连抱都抱不住的..虽说新岛真身材也很苗条，但他至少也要用一条手臂去稳固对方。 除非他现在的身体是海贼王世界的强化版本，否则仅凭如今的身体素质，这么摔一下，两个人多半都得以殉情的大标题登上明天的每日头条。 这个问题一出，脑袋昏沉沉的新岛真也清醒了几分。 所幸两人虽然藏在窗帘后，但因为新岛姐妹的家里沙发是对称放置的，所以这边倒是能遮掩一下。至少脚踝处不算太长的窗帘，正好给盖住。 沙发上，新岛冴听着雨声小眯了一会，这才动作沉重地起身。 没过一会，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就从不远处响了起来。 “……” 窗帘后的两人愈发尴尬，水接天能感受到新岛真身体的僵硬和紧绷，后者也能感受到前者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了。 “你现在不准动。”新岛真往后仰了仰脑袋，竭力靠近水接天耳语。 水接天面色不改：“明白。别说话，小心被发现。” “……” 随后两人间再次陷入到气氛尴尬的沉默之中。 可就在这时，窗外一道闪电轰的一声劈落。 惊恐的呜咽声也随着刚才的闪电而响起。 水接天能明显感受到怀里娇柔身躯颤抖了一下。 所幸也正是闪电遮掩了声音，已经离开沙发区域的新岛冴没有听到。 小小紧张了一把的他打趣道：“新岛学姐还怕闪电吗？” 文武双全的新岛真居然被闪电吓了一跳..说起来就像是塞伯坦变形金刚害怕吃绿叶子菜一样。 “那个..”新岛真哽咽的声音有些沙哑。 “怎么了，学姐——” 因为听到那边放水的声音，所以明白了新岛冴去洗澡的他并不担心两人的声音暴露。 但话说到一半，他大概就察觉到新岛真想要说什么了。 因为他此时的裤子传来一阵湿答答的温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新岛冴忘记关水龙头，以至于洗澡水都蔓延到了自己这边呢。 淡淡的腥味钻入鼻腔，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可能是今天一下午都跟着自己来不及上厕所的缘故... 总之！水接天使劲将脑海中的杂念撇出，可还没等水接天这边开口，手臂上便啪嗒啪嗒滴落了几滴水珠。 新岛真小声呜咽起来，显然是羞愧到了极致。 “..没事的。”水接天彻底反应过来，手臂微微用力将新岛真搂的更紧，“我明白，你肯定不是故意的。” 但新岛真并没有吭声，她的身体已经软作一团彻底失去了力气。 察觉到这些，他默不作声地脱掉上衣垫在下面，以此吸掉水渍。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还在响动，窗帘后的两人却陷入了寂静。 “趁这个机会，我们先出去吧。”水接天轻声耳语。 现在新岛冴正在洗澡，他们如果不赶快行动，待会就更难处理了。 新岛真低着脑袋，过了好一会才轻轻嗯了一声。 将湿漉漉的上衣收回空间，水接天抱着已经化作面团一块的新岛真重新走到客厅。 正打算回她的卧室，新岛真却用软乎乎的手指抓住了他的手臂：“从大门走。” 水接天有些不解，但看到浴室门没完全关闭后他反应过来。要想回新岛真的卧室，就得从浴室门前经过，不说会不会引起新岛冴的注意，恐怕新岛真也不想他看到自家姐姐的身体。——虽说后面这一点只是他的猜测，毕竟想必新岛真此时和自己一样大脑都几乎没有了思考能力。 下意识地，他转身顺着房门走出。 第137章 误入尴尬之境 因为夜晚、大雨，公寓楼又偏向高级住宅（指地理位置），所以此时大门外除了雨声别无动静。 不过出于担心被别人看到的考虑，他还是从空间中取出了一件较大的秋季外套披在了新岛真的身上。 新岛真下意识地接受没想其他，也由此并没有质疑这么大件的衣物是从哪来的。 “..学姐。”水接天喉结上下动了动，不过嘴中有些干涩让他没能一口气将话说完。 然而新岛真听到呼喊，只是一个劲地把脑袋往他怀里缩，像是个迷惑敌人的鸵鸟，只是发出蚊子叫似的呜咽着嗯了一声。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现在先帮你换一套衣服。” 水接天看着外面的暴雨，知道再这么下去不是回事。 “现在的天气不算暖和，外面又下这么大的雨..这样下去你肯定要生病的。”水接天劝说道。 新岛真依然埋着脑袋，她当然知道，尤其是身上由内而外都湿乎乎的极不舒服。雨势又让外界变得寒冷，即便是靠在对方温暖的怀里，也依然让她有些被冻的发抖——更何况身体内的热源被排除，一时半会就更冷了。 可现在的场面简直让她没脸再见人，即便是担负着学生会长的职责，她此时也不禁去想：生病应该就能逃避吧.. 见她不回话，水接天思索了下说道：“既然学姐不回应，那我就当你只是害羞，默认答应了啊。” 因为上身衣物刚才‘牺牲’了的缘故，此时他能明显感受到新岛真抓着他胸口的手用了几分力。 显然新岛真是不想同意的，但这个局面又让她张不开口。 不过他也没有耗着，直接靠在墙上，抱小孩似的将新岛真挪正。 这遭到了明显抵抗，但又宛如掩耳盗铃。 “..学姐，你不配合我，之后要是生病了。那金城润矢的宫殿进度可能就会因此被延期了。”水接天看着蜷缩着身体，几乎半跪在自己怀里的新岛真说道。 当然这话只能说是善意的谎言，毕竟新岛真如果能完成觉醒，那确实是一份不小的助力。但对于金城润矢最后的结果来说，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但新岛真明显很吃这一套，能明显感受到她的身体再度僵硬。随后或许是想开了，居然主动用力侧身。 见她配合，水接天也松了口气。悄摸转换了一些灵子，让灵子在周围形成无形的‘视觉阻断墙’，这东西所需的灵子不小，一般情况下他是不愿意花费本源做这事的。 但眼下在这外面总归是很‘危险’的，考虑到新岛真的名声，这一点花销倒也不那么重要。 “学姐，我先把我的衣服借给你穿，可能会有点大..”一边脱下新岛真的裙子，他一边转移话题。 没办法，新岛真紧张到手臂上青筋凸起，但因为力量用尽也仅仅如此。为了让她放松些，眼下只能这样做。 不过，到了最后一步，就连水接天都有些紧张。 自诩经历几个世界的他，身体终究还是重置后的身体。一时间看着面前的旖旎场景，他手脚也没有了往常的利索。 “嗯..” 小声呜咽的嘤咛声从眼睛禁闭的新岛真鼻腔发出。 这让刚刚捏住那柔软布料的手微微一抖，触及到冰凉皮肤的他也难免刺激到心脏砰砰狂跳。 “好了。” 嘴上是这么说着，但安慰的成分居多，毕竟还得将沾粘在肌肤上的衣物脱下，这对两人都是个不小的挑战。 新岛真微眯着眼睛，艰难地配合着抬起双腿。等将其褪去，水接天取出了一件衣服帮她将身体擦干。 整个过程他已经在竭力屏息凝神了，但这愈发能让其感受到怀里之人体温的迅速升高。 这显然不像是感冒发烧——因为即便是生病，也总得有个时间。 再次将被打湿的衣物收回空间，但这时候新岛真的身体也干燥暖和了许多。 而且很幸运，或许正是他的衣物没那么贴身，反倒很容易就帮新岛真穿上了。 有了内里，外面的长袖、裤子和外套就简单多了。 看着依然软绵绵，红着一张脸不敢睁开眼睛的新岛真，水接天小声说道：“你休息一会，我得会还得继续观察你和你姐姐相处的细节。” 只有这样，他才能根据线索引导对方完成彻底觉醒。 新岛真没说话，依然像是位睡美人那样，带着久久无法散去的粉红脸蛋沉眠。 灵子墙壁散去，他不再说话。就这么抱着新岛真靠坐在墙壁拐角，两人披着大衣相互取暖。 时间伴随着暴雨流动，水接天想给杏那边打个电话。因为按照天色昏暗的程度，对方应该已经回家，而且春那边也应该早就结束训练了。 两人大概现在正在家里等着他回去。 但问题是他的手机目前存在一些问题尚且没来得及处理，所以现在正放置在空间当中‘封印’。 在这种情况下，找新岛真借无疑是个好主意——只是时机不太对。 不说新岛真刚才的衣物被打湿，就说之前回来的时候，他就见到新岛真将手机放在了书桌拐角。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才不会那么着急让新岛真写纸条给新岛冴。——他担心新岛冴发现电话后会更加怀疑。 再者现在回去取的话，又不清楚里面新岛冴是个什么情况。新岛真肯定会拦着他，或者说他本就也没打算现在进去。 好在跟着他这么长时间，又很清楚宫殿存在的杏并不会因此惊慌失措。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目的，是来这边帮新岛真的同时探索宫殿的情报。 万一宫殿就在这边，那即便打电话也大概率是失联状态。 所以顶多就是担心一下，他在这边的进度如何。 暴雨中时不时夹杂闪电，每一次天空被照亮，新岛真的身体就会颤抖一下。 虽不是什么心理医生，但水接天也能察觉到或许她的心中有什么创伤存在。 根据资料来看，多半是涉及到了其父母。 闪电逐渐跟着时间减少，怀里的少女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 或许是一系列遭遇太累了，也或许是温暖使得她放松下来。没过多久，水接天就发现她睡着了。 听着客厅内的寂静，他觉得自己就像只猫头鹰，目光如炬守卫着眼前的这块领地。 第138章 衣服 雨势渐小，夜色也愈发深沉，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水接天轻轻摇晃着怀里的新岛真：“该醒醒了。” 新岛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随后迷茫地扫视着周围。 不过因为大衣的遮挡，她只能抬头看到水接天盯着她的眼睛。 “呀！……” 兴许是想起了什么，新岛真刚刚探出大衣领的脑袋一下子就缩了回去。这次无论水接天怎么说，她都不愿意动弹了，甚至还下意识不断继续往他怀里蜷缩。 “学姐，现在应该已经很晚了。刚才和你姐姐说的是暂时要到外面，这个时候你还没回家可就..” 新岛真僵硬地挪动身体，像条小狗一样从怀里爬着退出去。 她竭力低着脑袋，丝毫不敢抬头看面前的男生一眼。 好在身上宽大的运动服让她得以把不知所措的小手缩进其中：“嗯..我知道了。” 休息了好一阵子，她的体力也恢复了很多，这让她心中愈发气恼。 “知道..”水接天有些无奈，“我们还得趁着这个机会继续行动，不然下次的话时间就来不及了。” 几个宫殿的进度都迫在眉睫，他还有个最大的麻烦——盯上这边的狮童正义没有得到解决。 所以能帮新岛真，自然是一口气帮完比较合适。 新岛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朵尖红的发光，赤着的双脚前部几乎抵在一块。 这时水接天也反应过来，刚才跑的着急，新岛真都还没来得及穿鞋子，白花花的脚丫就这么直接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他也没再掩饰，直接从空间中取出一双棉袜和明显大好几号的拖鞋：“如果不嫌弃的话，先穿上这个吧。” 闻言新岛真才微微直起了腰露出洁白红润的脸蛋。 很明显，这是水接天的袜子和鞋子。 她沉默着接过，随后当着水接天的面将袜子套在脚上：“我..” 手指捏在袜筒边缘，新岛真几不可闻的声音刚一出现便消失在风雨中。 “什么？”水接天拉近距离，试图听清她的话。 “我..不是故意的...”声音略微大了点，但哭腔很是明显。 水接天愣了下，还以为这丫头要问自己刚才隔空取物是什么情况。谁知道居然还是在意刚才的事情。 “笨蛋。” 他拉住双手纠结在一块的新岛真，“你可是美少女诶，有点自信好不好。我已经理解你的心情了。” 说着微微用力将她拉向自己。 “？”新岛真愣了下，但此时已经趴在了他的怀里。 几乎是瞬间，她便听到了水接天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我也看过动物世界哦。” “动物世界..？”新岛真彻底懵圈了，这和动物世界有什么关系？ “自然界的大多数动物，在求偶期都会——” 这话一下子让新岛真闹了个大红脸，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随后微微用力推开了他：“什么啊！我真的只是没有力气了啦...” 虽然气愤的让她有些咬牙，那股羞耻感还是占据了整个心头。 见此，水接天松开了手：“原来如此。” 实际上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作为学生会长，新岛真必然也是有自己傲气的。只不过或许是之前的极度疲倦感以及在其他人，尤其还是他这样一个男生面前..尊严尽失。这无疑造成的打击已经让其情绪跌落了人生最低谷。 只是现在时间实在紧张，水接天来不及花时间来慢慢抚平这心灵创伤了，只得特殊时期特殊手段。好在虽说让自身形象下滑严重，但勉强也算是一口气将新岛真的精气神拉升起来。 水接天穿好上衣，这个过程中新岛真的脸色愈发血红。 同时她也注意到了那凭空出现的衣服，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穿着，她心中疑问更甚。但或许是羞耻到了极致，她愣是咬着嘴唇没有问出声。 “既然你恢复力气了，你想个借口，待会回家。 门别关紧，之后你吸引一下你姐姐的注意，我再进去。” 他没敢再提先前的事情，生怕再让新岛真陷入到情绪的控制当中。 新岛真愣在原地，如果不是不好意思说话，她一定要吐槽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简直比过去几年的经历加起来都还要‘刺激’。 看到她一动不动，水接天微微拉开了点距离：“想好了吗？你姐姐这时候也差不多很焦急了。一旦发现你电话忘在家里，恐怕随时可能出来或者报警。 哦，你姐姐想要找警察帮忙应该比报警还要容易来着。” 直到听到这话，新岛真才终于有些慌了。 看见她表情变化，水接天松了口气：“对了，别忘了你的鞋子换了，找个借口解释一下。” “……”新岛真低头看了看脚上的男士拖鞋以及同样不合脚的男士棉袜。 她耳根处被压制下去的红色再度想要蔓延，但或许是怕姐姐担心，竟愣是克制住了所有的情绪。 手指轻轻触摸在可以说是几乎包裹住大腿的外套边缘，她表情连番变换。 “我明白了。” 撂下这句话，她表情决绝地转头看向房门。 水接天点点头，随后趁此机会向后退去，最终隐藏在拐角的阴影中。 嘭嘭嘭。 房门被敲响—— 约莫只过去五六秒，就听到客厅内急促的脚步声。 房门被打开，新岛冴有些冷漠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你去哪了？” “姐姐，我..” “先进来再说。” 新岛真怀着忐忑不安地表情瞥了这边阴影一眼，随后连忙跟上里面的脚步。门被关上，但门缝并没有和墙面对齐。 重新出现在门前的水接天听着里面的声音，在确定玄关没人后迅速钻入门后。 在门锁间垫了条薄绸带，无声关闭房门后又将其抽出。 客厅内。 “姐姐，你吃饭了没？..我现在去做。” “站住。” 新岛冴皱着眉头：“你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新岛真微微仰头，用‘真诚’的目光看向新岛冴：“下午我放学回来没多久，学校那边有紧急的事情要让我去处理。 没想到雨越下越大..” 看着新岛冴愈发审视的目光，新岛真立刻将刚才脑海中想好的说辞说出：“我正着急，恰好遇到了我们学校最近一个很出风头的男生。 他邀请我去他家避雨——” “？”新岛冴的脸色微微一变。 新岛真连忙解释：“那个男生你也认识的，就是上次我和你询问的那个...” “水接天？”新岛冴的脸色好看了很多。 这并非说她和奥村邦和一个心思，只是单纯觉得认识的人要比不认识的人更安心。 “是的..”新岛真果断将其‘出卖’，虽然这确实是部分事实。 “继续说。”语气之中，新岛冴情绪缓和了一些。 “因为雨势加大时我已经出了学校，我带的伞都被风吹坏了..所以身上的衣服也被淋湿了。再加上外面打雷..姐姐你也知道..我有点害怕。 所以就答应了那家伙的邀请，他看我衣服都湿透了，就说先让我换上他的。我上次听你说他是个好人，所以就..答应了。” 这话让新岛冴眉头微皱，但想了想还是点点头：“知道了。回头我给他打个电话感谢一下。那你的衣服呢？” “..还在他那里。” “真是的！你好歹也注意一下廉耻！” 稍微提高的语调让新岛真不敢再与之对视，双手更加不安地紧扣着。 “算了。”新岛冴叹了口气，“回头我去帮你把衣服取回来。” “..谢谢。” “你的鞋子呢？”新岛冴这才注意到她脚上肥大的袜筒和很明显不合脚的拖鞋。 新岛真的心情再度被拉起：“我放学回来的时候没带伞，鞋子被水打湿了点，所以换了干净的鞋子才出去的。” 新岛冴闻言揉了揉眉毛：“抱歉..” 或许是感觉刚才自己语气重了点，她看向新岛真：“去换衣服吧。待会我来做饭好了。” 先前因为担心妹妹，一直联系不上她，所以新岛冴的心情相当焦躁。尤其是外面那么大的雨还闪着闪电，她一直积压的压力与焦躁的情绪堆叠根本宣泄不出去，更别说有心思去做饭吃饭了。 “嗯..” 第139章 姐与妹 当厨房传来滋滋的做饭声响，水接天也是摸索着来到了新岛真门口。 新岛真知道他的存在，自然也没有急着换衣服。 “你把这个拿走。”新岛真取出一双小皮鞋，“不然到时候少一双鞋子会引起姐姐怀疑。” “..很少见你穿这种鞋子？”水接天下意识地接过并问道。 “你知道？”新岛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咳咳，因为学校女生很多都会买好几双这样的鞋子。至于原因嘛..”他挠了挠头，女生也会有脚臭的时候，尤其是丝袜和皮鞋，两大‘有味’王同时存在.. 所以像杏就会买很多鞋袜换着穿。 虽然经常穿的那几款款式单一，但每一款家里存放的数量都可以说是‘批发市场’级别的了。 新岛真撇撇嘴：“所以呢？” “之前在你追踪我和杏的时候，我就开始注意到你了。也因为刚刚那个原因，你在学校里的穿着还是挺‘个性’的。” 很少有女生能驾驭的了新岛真的风格：裙子下面套七分裤，裸脚穿乐福鞋。 总的来说突出一个..嗯，按照龙司的说法应该是‘大妈’级别的穿着。 更何况别的女生都喜欢留长发，新岛真是少见的‘超清爽’短发。 所以这些特征累加起来，难免会让他印象深刻。 新岛真也反应过来，于是模糊解释道：“是有一些原因啦...” 水接天也不在意，点点头将其收入空间。 新岛真见此欲言又止，不过想了想说道：“你现在要离开吗？” 刚刚她姐姐训斥了她那么一大段，她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数。毕竟按照水接天的说法，他只是想看看新岛冴平时和她的关系。 “待会姐姐给你打电话就不好了..” “我再待一会，还差点线索。”水接天摇头。 之前看到了几眼有关新岛真的记忆，再加上如今新岛真的状态，他几乎可以肯定新岛冴就是她觉醒的关键。 “而且你放心吧，我那边也不是经常能打通电话的，你姐姐能理解这一点。” 因为此前双方有来往，所以新岛冴很清楚他这边与各界名流都有合作交流的可能性，也因此打不通电话有时候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毕竟很多时候，手机静音、飞行模式，这些都是谈论事情时的标配。 新岛真微微颔首：“那好吧..” 话音尚未落下，客厅便传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她一下子手忙脚乱：“姐姐要出来了！你快躲起来！” 水接天点点头，两姐妹所在的位置最危险，所以他果断钻出房间。 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所以他并不担心新岛冴能发现自己。 有时候躲猫猫不仅是看谁更安静、更隐蔽，反倒是灵活性和机动性会更胜一筹。 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房间内对于他而言唯一的劣势就是空间，但诸多家具弥补了这一点。 “还没换好衣服吗？”新岛冴端着看起来比较简约的食物从厨房中走出。不过虽然烤面包、果酱、水果沙拉之类的看着有些寒酸，但胜在她准备的数量较多。 新岛冴回到厨房将两杯牛奶端出，这就是最后的一步了。似乎是晚上还有工作，即便是洗完澡后她依然穿着整齐。 看了看时间，新岛冴站在了新岛真的门前。 轻轻敲门，衣服换好了的新岛真出现：“姐姐，要不明天我自己去取衣服吧..” 大概是心情恢复了不少，清晰的头脑也重新回归文武双全的女学霸身上。新岛真忽然意识到首先自己明天没事的话大概还要去找水接天，而且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那么自然无论是动机还是借口都应该是自己去才对。 刚刚大概是被吓傻了，姐姐那么一开口她居然没反应过来.. 还什么让人把鞋子拿走..想想她就觉得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新岛冴愣了下但摇了摇头：“我正好找他有点事。” 藏在饮水机旁的水接天愣了下，新岛冴与他的交集，更多的是他需要新岛冴的资料渠道，以及其本人的检察官身份。 而新岛冴与他的合作，一开始是从特搜部那边开始的。而按照米山以及狮童等人的关系划分来看，特搜部应该是与狮童正在进行合作，或者说暗中受其领导。 后来或许是证明了药效，新岛冴难免心动了，这就产生了后续两人的私下合作。但获取了净化丹和净肤霜的新岛冴，大概率也明白两者之间交易的不对等。 也或许是他表现的善意感动了对方，所以后续新岛冴一直没有再好意思主动出现在药堂那边。 可现在对方却说要找自己，难道是特搜部出了什么事情？ “不对..”他立马在心中否决。 如果是这样，特搜部也和他没什么关系才对。 除非是新岛冴需要他的帮助，亦或者是与他本人有关的事情才能联想到两人合作。 比如之前佳代的事情。 新岛真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也不好硬说自己来送。这大概就是心虚吧.. 想了想，她只好硬着头皮点头：“那就有劳姐姐了。” 客厅很快进入可怕的寂静当中，就连餐具碰撞发出的各类声响也被压抑到了极致。 这和餐桌礼仪还很不同，新岛冴和新岛真创造出来的氛围，就像是监狱长和囚犯同在一个屋檐下吃饭似的。 一个低眉顺眼，眼睛都不敢往其他地方瞟一眼；另一个则面容严肃，不时微微叹息。就连他这个外人都有一种难以忍受的压抑感。 “..姐姐。” “怎么了？” “我之前听其他学生说起过外面现在好像并不安全？甚至因此出现了一个很有名的词汇..好像叫做‘废人化’？” 或许是想到了家里还有一个人，想促进一下所谓的进度，新岛真主动开口找话题。 “已经传到学校了吗..”新岛冴有些哑然，但想到之前无论是地铁事件还是什么，都是场面不小且影响范围不小的事情。这也确实很难压得住。 “你就别管那些了，安心学习就好了。”新岛冴皱了皱眉说道。 “这些事情姐姐应该在管吧？”新岛真面露担忧。 新岛冴摇了摇头：“现在不是了。” “是吗..” “废人化涉及到的东西很深，你知道就好了，别多管闲事。” “……”新岛真有些沉默。 但或许是想到了水接天给的那些资料，她斟酌着语句说道：“如果..我在想如果废人化的事情连续出现，那么它会不会是有人谋划的？” 新岛冴放下筷子看了她很久，这让后面的水接天心中都有些发毛。 好在新岛冴长长叹了口气，看起来情绪稳定地解释起来：“这个猜测早就有了，但特搜部一直没有线索和证据。而且上面对这件事管控的很严格，所有的信息都被封禁，调查也被终止了。” 说到这里，她又一次看了自己妹妹一眼：“..直到今天上午。” “今天上午？”新岛真愣了下。 新岛冴点头：“上午部长说上面重新启动了废人化的调查行动。而且再次肯定了之前的这个猜测，最终线索锁定在了一张卡片上。” “卡片..”新岛真闻言已经有所猜测。 不远处的水接天更是肯定了这个猜测——怪盗团的预告信。 果然！ 新岛冴的下一句话就肯定了他们两人的猜测：“是一个名为怪盗团的组织。具体内容你看一下这两天的新闻应该就知道了。” 第140章 姐姐背负着的 “是那个斑目对吗？”新岛真下意识地开口，随即连忙开口解释，“今天地铁站就有关于那个画家的报道..” 地铁站那么多，而且每天投入播放的广告、新闻数不胜数，所以她的这个解释的确无懈可击。 新岛冴点点头：“斑目那种人不可能会老老实实选择自首，还那么清楚的交代了自己以往犯下的罪责，甚至提交了有关证物.. 而最后调查组在画展的厕所附近发现了大量写着奇怪内容的卡片。比如偷心、怪盗团之类的.. 虽然奇怪，但根据往日案件分析，这起事件确实和那个怪盗团有所关联。现在不确定的，一是怪盗团有几个人，具体又是哪些人。 二是证据不足，只有斑目一例，无论从哪方面来说线索都不足。 不过这群人的危险程度很高，所以即便是社区警察也配备了实弹。一经发现可以直接开枪击毙。” 或许是为了让新岛真认识到社会的不安，这一次新岛冴说了很多话。 “但这是将..怪盗团直接当成罪犯处理了吧？”新岛真小声反驳道，“如果他们不是废人化的凶手，那万一走火不是..” 新岛冴皱了皱眉：“这不是你该考虑的。” “可那样的话，爸爸坚持的正义就——” “你有余力想这些事，说明你太天真了。”新岛冴开口打断。 “才不是……” “你只要活着，衣食住行都不用担忧…… 而我呢，根本没有时间考虑这些无聊的事情。 爸爸？那种为了宣扬伟大的正义感而死，却把负担丢给孩子的父亲，我可不管他怎么想。” “不是的，我..” “你有点觉悟好不好！？ 现在的你，一点都派不上用场！ 只会不断耗费我的人生。” “……”新岛真的表情一下子缩成了一团，委屈和失落几乎写满了整张脸。 但或许是明白姐姐的压力，她微微低头没有反驳。 水接天皱了皱眉，思索着自己要不出面说一下。虽然新岛冴的欲望已经扭曲成为宫殿，这是双向影响的。但这话也确实相当过分了。 然而在他即将站起身时，新岛冴就已经反应过来，叹了口气：“抱歉，我说的太过分了。我真的太累了。 ……明天开始，我会在外面吃饭。” 说完，新岛冴起身将自己的碗筷拿到了厨房。 不多时水声响起，新岛真愣愣地看着面前的食物。沙拉酱像是固化在蔬菜上，牛奶也平稳的可怕。 水声停下，脚步声从客厅穿过。 门锁声响起，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门外的黑暗当中。 一根手指从面颊划过，新岛真下意识仰面看去。 水接天擦拭掉那不经意间掉落的眼泪，随后看向桌上的饭菜：“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 本以为这家伙会说些安慰的话，没曾想是这么一句。新岛真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不合胃口吗？我的厨艺还算勉强，要不要我再帮你做一份？正好我也还没吃饭。”水接天就在刚才新岛冴的位置上坐下。 “我真的一点用都没有吗..”新岛真看着本就冰凉的饭菜，像是自言自语。 大概是伤心触发了连锁反应，下午的记忆也一股脑涌入脑海，新岛真面色如灰趴在桌子边缘。 “你这话还真是让我有些汗颜了..”水接天尴尬一笑，“在这个学期之前，你可是我心目中的大明星来着。” 这说的是他的记忆体时期。 记忆体因为是‘身份’得到世界认可，在命运线中被世界塑造出来的。所以性格等方面与他完全一样，但能力是不太一样的。 也因此，在之前为了给杏出头时，‘他’才会严重受伤。 否则凭借死神与海贼两个世界的积累，光是拳脚功夫都不会被动挨揍。 但也是这样，对于记忆体时期的他而言，学校里其他人能给他留下印象的也只有看得着的新岛真了。 虽然在‘记忆苏醒’后，关于新岛真的记忆被确定为无效信息，可接触后重新复苏的记忆里，她可谓是相当耀眼。 整个学校唯一一个学生会长，这一点倒是没什么毛病，毕竟这跟一个班正常情况下只有一个班主任是一回事。 但能把学习搞好，组织项目又完美落幕且自身就有不少才艺的学生会长还真不多。但最最让人震惊的，还得是人脉关系。 没错，这对于学生会长一职来说是个很大的缺点。 毕竟你可以学习差，也可以没能力。但学生会长是大家推选出来受到公众认可的职位，如果和所有人的关系都不怎么样，那基本上一到选举就玩完了。 但新岛真就凭借个人实力脱颖而出。 这既不是靠她美丽的外表——毕竟老奶奶穿搭真的很难让人评价。 也同样不是靠她拉帮结派——属于是男生不爱女生也不怎么喜欢的类型（指秀尽学园的环境）。 这样一个女生的魅力是相当特别的。又怎么会有人说她是负担？又怎么会有人觉得她没有用？ 况且那个人还是她的姐姐.. “你说我是你的大明星？”新岛真被面前水接天的话给吸引，毕竟这可是连她姐姐都觉得厉害的人。 水接天认真地点了点头：“没错。我记得第一见到你，是在一年级。那时候的你刚升二年级还不是学生会长，但学习很好。恰好一次偶然，我和杏看到了你。她告诉我说，有传言其实女生们都觉得你太老气并不喜欢和你一块玩，但大多数时候都要找你抄作业，所以不得不迎合你……” 虽然这些对于当事人来说并不算美好的回忆，但放在现在这个氛围讲起来，反倒多了几分趣味。 新岛真愣了下，心中下意识地升起了这个念头。 实际上，回忆确实称不上美好，但面前讲故事的人称得上。 随着水接天一件事一件事强行从记忆库中抽取——这可不是个简单差事，需要本源的配合还得承受大脑超载带来的痛苦。 所幸本源耗费少，也为了事情和感情的真实性，他还是选择这样做了。 等到说完了所有理由，新岛真也完全相信了水接天这个临时编造出来的理由——实际上等他说完，自己都相信了。毕竟在‘记忆’看来，这事确实很合理。 或许也是如此，新岛真神色变化的相当明显。 等到最后她的目光已经非常柔和，其中原本藏匿着的暗淡阴影全部被未知的光驱散。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二个发自内心完全相信的男人——第一个是她的父亲。 “所以说啊..”水接天说的嗓子冒火，稍微停顿了一下。 新岛真适时将桌上的牛奶推到他的面前：“我还没喝..” 水接天点点头抿了一口：“你姐姐的话应该只是气话，不过也确实过分了。” “唉。”新岛真眼睛看向桌面，“其实我知道的..” 水接天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姐姐其实也很在意父亲，毕竟母亲去世之后，父亲对我们两个都有很大的影响。 不过那时的姐姐其实年纪比我现在还小，那时她就要担负起一个家庭的责任..” “长兄如父，长姐如母嘛..”水接天点点头。 新岛真咬了咬嘴唇，情绪稍微缓解了一些才再次继续：“所以对于父亲的突然离去，对她的打击恐怕比我还要大.. 也是自那以后，我就很少见她休息过。尤其是在工作之后，家里的储备金也快要见底了。所以姐姐她每天都在很努力地工作，在最开始的时候甚至还要到饭馆之类的地方做兼职。 下午你见到的熊猫玩偶，有一个就是姐姐兼职时，中华料理店老板赠送的。” 话音落下，新岛真看向水接天：“所以她说我是负担，我..” 水接天摆了摆手笑道：“真才不是负担呢，你是她的妹妹啊。是她能撑到目前为止的精神支柱啊。” “..是吗？”新岛真对这个说法有些新奇。 毕竟如果没有她，或许姐姐也不需要那么努力奋斗，甚至早早就嫁人成家了。 水接天点点头：“因为你姐姐就背负了一座宫殿啊。” “什么？” 第141章 名为宫殿的牢笼 新岛真的脸上满是错愕。 “你说我姐姐也有一座宫殿？..是我了解到的..宫殿吗？” 水接天点点头：“是的。” 这个时候他也算是对新岛真了解了不少，包括觉醒的情况也大致有了猜测。所以并没有再隐瞒自己其实还有另外一个来意。 “实际上，这次来你家既是帮你完成觉醒，也是想来调查关于你姐姐宫殿的相关情报。咳咳..还请见谅。”水接天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不过新岛真已经没心思在意这些，只是皱着眉头重复着：“原来姐姐也有一座宫殿吗..” 从先前看到的资料能够知道，拥有一座‘宫殿’可并非是什么好事。宫殿本身是对人性欲望、扭曲心灵的外在表现。 即便是水接天的那座宫殿，在知晓记忆体‘真实自我’后，也依然能看出那是对‘孤独’的扭曲欲望。 这一点像是鸭志田所表现出的色欲、斑目的虚荣、奥村的贪婪.. 实际上，反映到本人身上。 鸭志田等人所作出的事情也相当荒谬，包括水接天在‘记忆复苏’之前也是个孤僻的怪人。也就是无意间认识了杏，这才勉强算是有了一个朋友。准确来说，此前杏对他的容忍以及付出，可能要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 所以拥有宫殿绝非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相反，这东西的影响是相互的，宫殿主人会因为与阴影的距离靠近，彼此之间影响加深到‘变态’的地步。 甚至他这边如果不是灵守替代了原本的‘阴影水接天’，那么即便是他也会受到一些负面影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将宫殿当成是宝贝。 那么新岛真此时的心情可想而知有多糟糕。 “那你有线索了吗？”新岛真下意识地问道。 水接天看着她先是点头又是摇头。 新岛真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没什么线索，但可以确定你姐姐的宫殿不在这里。而现阶段不确定你姐姐宫殿位置的话，就很难有下一步动作。 也许，我想之后应该会去她工作的地方瞧瞧。” “法院么..？”新岛真恍然，“可以带我一块去吗？” 水接天想了想倒也没有完全拒绝：“可以是可以，不过现在对你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实现完全觉醒。” “我该怎么做？” “我已经有些想法，等明天你跟我们一块去一趟金城润矢的宫殿吧。” “你们？”新岛真愣了下，“高卷和雨宫他们也要去吗？” 水接天笑了笑：“不止是他们，怪盗团成员现在也不算少，正好明天带你去见见他们。” “..好。不过我记得金城的宫殿你们还...？”新岛真目光有些狐疑。 之前看笔记本最后几页的时候，她看到了金城润矢的名字，但相关的宫殿情报几乎没有。结合现在她了解到的情况，显然那是因为怪盗团还没有找到宫殿的位置。 水接天坦然解释：“是的。不过之前一直在攻略奥村邦和的宫殿，所以我一直没有机会亲自去调查。” “奥村邦和..”她确实在笔记本上见到过这个名字，“..也就是说你们已经又一次完成了悔改行动？” “嗯，不过悔改结果还得看其个人，这需要时间。” 闻言新岛真愣了下：“你们好厉害。” 奥村邦和跟斑目还不太一样，前者作为奥村食品公司的领头人，其在社会上的知名度要比后者高不少。 水接天点点头：“准确说是这份力量比较厉害。” 能认清这一点的莲他们还是很克制和低调的，但龙司就属于正常人的范畴了。哪个少年拥有特殊能力不想炫耀一番？ 人非生来圣贤，更不是人人都少年老成。对于一个突然拥有了超能力的普通人来说，这尚且会有些失控，更不用说心理年纪尚未成熟，对社会知之甚少的少年人了。 所以他倒也没有想着责怪龙司，反倒是在想办法，该如何让‘成名’与怪盗团巧妙融合。 这也是当时为何要设立一个怪盗团名字的原因。在未来，‘幻影’这个心之怪盗团的名字，就会成为那些权势之恶人心中的恐惧对象。 新岛真眼神中也多了一份期待，她现在已经完成了半觉醒，距离下一步也不远了。 水接天看了眼时间：“给你做个饭吧。” 时间已经接近午夜，他显然也没必要着急回去了。反倒不如再等等，直接开始接下来的行动——没错，他可是准备给操纵他手机的幕后之人一个惊喜。 对方想要收集情报就需要通过手机，而手机之前被水接天用来迷惑对手放在家里，出门时又收入空间没有信号。 对方大抵以为自己是进入了宫殿，就等着有了信号接收手机隐藏拍摄的照片、录音甚至视频。 但也因此，这也是对方最不设防的时间。他本就打算趁着心理、时间段等皆没什么防备的时间，来一次大突袭。 而且要知道之前的分析，他可是知道了对方的具体位置。如果这都不行动，那万一狡兔三窟让对方跑了怎么办？ “你还会做饭吗？”新岛真惊讶地看向他。 “那可是，杏的午饭都是我帮忙做的。”水接天摆摆手走进了厨房。 只半个小时左右，浓香味就已经完全勾住了新岛真的鼻子。 “还没好么..”她咕哝一声咽了口水，肚子里也开始叫唤起来。 水接天闻言才想起自己忘了提醒，连忙开口说：“不好意思，我的饭量比较大，而且喜欢一口气吃完。所以做饭会慢一点。” 实际上按照他的饭量，这个做饭时间已经相当快了，但奈何也是如此整体时间来说有点不尽人意。 “..没关系。”新岛真摇头。 她此时还在想着一个人的饭量再大又能大到哪里去。 然而—— 当看到桌子上堆积成山的食物时，她下意识地看向水接天。 “抱歉，你家盘子有点不够用，所以只能盛得这么满了。”水接天有些无奈。 “这是盘子多少的问题吗..”新岛真红彤彤的眼睛瞪的老大，“我们两个真能吃得了这么多？” 水接天笑着回应：“正常来说不能，但我正长身体呢，不算正常情况。” “？” 第142章 阴险的‘意外\\＼’ 吃饱喝足，新岛真摸着半饱的肚子有些恍然地看着面前的水接天。 刚刚看似云淡风轻的吃饭动作，让人下意识忽略了进食的速度。 但无论怎么想，她都想不通那么多的食物，是怎么被水接天吃下肚子的。而且从外表看，一点‘撑着’的感觉都没有.. “没吃饱吗？”见她盯着自己一动不动，水接天下意识地擦了擦嘴问道。 “呃，不是！我只是在想..”新岛真欲言又止。 “想什么？” “你是怎么吃下那么多东西的..”新岛真彻底开始怀疑自己的常识。 这也正常，一个人的胃袋空间就那么大，怎么可能吃下那么多食物呢？ 水接天摆摆手：“所以说我在长身体嘛，说不定食物一进我的肚子就直接消化了呢。” 实际上杏是知道原因的，他这是运用了来自海贼世界的灵魂力量。掌握这力量只要保持成长状态，就能吸收大量生命力且控制自身体态的发展。 通俗点就是怎么吃都吃不胖。 杏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可惜他尝试教导却不了了之。 原因是灵魂力量的结构。他就是根据用少量本源为基础，借助世界之力来构造灵魂力量强化己身。 但即便他用更多的本源去帮助杏来实现这一点，杏自身也没法编造出对应的结构。 这结构可不是固定的，只有通过每个人本身的特殊来完成。所以他是想帮忙也帮不上，除非这个世界偏向性力量也是灵魂力量，那样的话世界本身会帮着本世界的人去塑造相应的结构。 “怎么可能！..”新岛真下意识地出言反驳，但一时间她又想不到其他理由，也是只得无奈放弃。最后干脆直接起身洗碗去了。 “我也该离开了，明天见。”水接天再次看了眼时间告别道。 新岛真点点头嗯了一声。 咔嚓，门锁转动，水接天离开。 站在原地发呆了好久的新岛真突然眼睛瞪大：“糟糕！” 但当她打开门探出脑袋时，水接天早已经离开许久。 …… 夜已深又没提前联系，所以水接天站在街边有些犹豫要不要给大宅打电话。 ——街边是有电话亭的。 但考虑了一下，他还是觉得打车比较适合。 不然叫来大宅，指不定要让对方猜测些什么。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先到了昏暗的巷口，随后给自己换了身衣服。 倒也不是想当个夜行侠之类的换装，单单是因为身上沾染的液体干了后有淡淡的味道。 至于为什么之前不换。 一方面是和新岛真当时湿透了的情况相比，自己身上最多是浸湿了部分，倒也没有什么不太舒服的情况。 另一方面，终究还要照顾人家女孩子的面子。一说出口，难免会让她想到之前的事情，那交谈起来就更麻烦了。 等换好后，他才再次回到街边拦车。 虽然接近午夜，但或许是市中心的缘故，街道上车来车往。 出租车很快出现，司机是个中年大叔。 看到水接天他的脸上浮起一抹笑容：“小哥，这么晚了不回家吗？” 或许看出他是个学生，说起话来格外热情。 “嗯，来找朋友玩，正打算回去呢。”水接天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倒也并非是面前的司机太过热情，而是其他的原因。 想了想，他还是坐上了车。 “去哪？” “涩谷。” “诶？你家在那边吗？那边的房价可不低来着。” 司机很健谈，似乎无论他怎么回应都能找到话题聊下去。 但问题到不出在这上面，水接天一手扶在车窗上，一手则按在安全带卡扣上。他笑着回应道：“那倒也不是啦。 只不过到了父母在那边工作，所以先到那边跟他们汇合。” “是吗？”司机轻轻笑了笑，其他细节表现也正常。司机本人大概率不是异常感的来源。 就在他思索间，司机忽然开始自言自语：“不是..不是我！” “？”水接天一愣，随即发现他的眼白几乎全无，好像做噩梦似的眼球上翻。 “不对，是认知力量影响！”他瞬间反应过来。 然而这时车子正在即将迈入拐角的前一刻，迎面一辆大卡车正对向驶来。 “够阴险。”水接天啧了一声，随后迅速放开安全带并释放纳米虫控制了车子。 随后才用心灵力量笼罩司机。 黑乎乎的世界很快出现，这说明司机没有陷入心牢，更别说宫殿了。 这时一个继续向远处飞掠的影子顿了下，但之后以更快的速度逃跑。 水接天皱眉但还是继续行动起来，他很快找到了快要消散的司机尸体。 显然，有人动用了认知力量在这里刺杀了司机。 “针对我设的局，还是盯上了这个司机？”水接天皱了皱眉。 不过无论怎样，现在他在明敌人在暗，还是先处理眼前的局面为好。 幸好早在第一次遭到刺杀，他就想到了很多种情况，其中不乏杏她们被刺杀的情况。要知道他被刺杀那会，杏还没觉醒呢，所以这个担忧是必要的。 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就开始钻研如何治疗认知存在。 这并不简单，虽说因为世界偏向性的原因，心灵力量也囊括了部分灵魂结构。但针对灵魂力量的药物本就难研发，更别说还要照顾到心灵力量的恢复。 这可不是光外界药物，带到宫殿后发挥出奇效那样的情况。这是让认知形象死而复生，难度完全不在一个级别。 好在灵魂疗愈可以参考死神世界，心灵力量则有灵守的参考，自己只需要按照灵肉结合的力量来调配药物即可。 虽说也花费了不少时间，但总的来说有了一定成果。 眼下这个司机正好可以尝试一下，算得上是试验品。 一边给司机注射灵药，水接天一边微微叹息。 这次大概率还是针对他，虽说即便他刚才没上车，这司机多半也跑不了就是了——幕后黑手必然是提前就已经做好了陷阱，否则想在半路动手那毫无疑问会被水接天察觉并阻止。 虽说即便是这样，其实一开始他还是发现了端倪..但总的来说，对方的计谋还是成功的。 如果说这还算正常的话，那接下来的连环计谋则称得上是阴险。 敌人在司机这边留下陷阱后，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时机。 等到关键时刻将其引爆。 当然，除非亲自动手，否则司机身上的陷阱顶多将其拉入到意识世界。 而这个时候也是敌人动手的时候，他完全可以发动心灵力量进入意识世界阻止这事情发生。 但问题偏偏就在于这个陷阱引爆的时机——车子正处于危险行驶之中。 如果他贸然去阻止凶手行凶，那么车子翻了。对于凶手来说，这算是一举两得，既杀了司机灭口，又完成了自己的目的。 反之如果他不管不顾先去开车，那么凶手想在意识世界杀掉司机并不困难，一刀或者一枪的事情。 之后的发展可以预测：司机死于和废人化极度相似的心脏问题，而他作为乘客，无疑就会成为特搜部合法合规的调查对象。 到了那时，废人化的主谋想怎么诬赖就怎么诬赖，更何况斑目以及即将悔改成功的奥村邦和两人，他和一帮怪盗团成员都曾在其附近出没过。 这些不算证据的证据，恐怕顷刻间反而就会成为敌人手上的强力武器。 所以无论选择哪一个，这种局面都相当难以处理。 这也是以他的脾气都忍不住暗骂敌人的原因。 第143章 突袭 意识世界被拯救，现实世界司机捂着心脏的手也稍微松开了些许，大口喘着气趴在方向盘上。 附着在离合、刹车乃至方向盘、手刹附近的纳米虫也迅速在此时收缩，最终回到纳米核心当中。 “小、小哥，要不你就在这里下车吧？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恐怕要到医院一趟。”司机微微转过头，汗水啪嗒啪嗒地落下，脸色苍白像是死人。 但水接天观察了下，发现实际上司机的情况并不严重。其‘病因’主要还是来自于心灵世界的‘死亡’，这在此前已经被他治好。 “你是专业开出租车的吗？”水接天看着他问道。 司机以为这是乘客不想下车，甚至有些生气。毕竟这种开到半路让人家重新找车的行为确实很不好。 司机勉强露出笑容解释：“放心吧，我都已经做这一行十多年了，你可以查我的驾驶证。这一行很严格的，想入行本身就得有十年驾龄呢，说起来这都开车几十年了。 今天是真的很不舒服..这样吧，我不要你的车费了，可以吗？” 水接天也意识到自己的说法有些让人误会，但从司机的话语里也大致明白了一些情报，于是点头：“车费还是要给的，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怎么会忽然发病？” “忽然发病？”司机愣了下，他难道不是停下车才难受的吗？ 抬头一看，他瞬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作为一个老司机，几乎瞬间就从周围的车况看出了很多细节。 从停车习惯、位置以及此前的记忆，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刚刚昏迷了一段时间！ “是、是你停的车吗？” “..嗯。” “谢谢，真的..”司机吓得都哭了。 毕竟这一行收入不错，但一旦出了事故，那不说以后还能不能干这份工作了，光是此前的成本投入沉没就让他害怕得发抖。 水接天见他这副样子，也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于是打开车门：“那就不打扰你去医院看病了。不过提醒你一下，最近一段时间先不要开车了。” “那是自然..”司机的冷汗还在不断往外冒，看他的样子至少要休息好几个月。 下了车，水接天走在公路上，所幸这里还在市区倒也不算位置尴尬。 “刚刚的影子..是明智吾郎吧。”水接天看着夜晚灯光闪烁，心中则对这一系列事情有了猜测。 首先，能想到利用废人化一事的对手，那肯定就是狮童正义了。对方巴不得有人替罪。 但换位思考，如果他是狮童正义，既然能想到这种阴险的招数。那完全可以做的更好，比如提前呼叫特搜部。 虽说会引起怀疑，但问题是特搜部部长也大概率是他的人。 这样的话，即便水接天能完好无事，后续也总归能把废人化的嫌疑引导到他身上。泼脏水嘛，只要泼到人身上，哪管它够脏不够脏。 而一旦这盆水泼到他身上，那么后续就有更多的选择来为其牢笼‘添砖加瓦’。 然而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对方并没有这样做。 水接天不认为这是狮童正义太过愚蠢，即便对方一时间没有想到，那么也有一帮手下参谋。更何况对方连街边猥亵妇女这样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说明其品行恶劣的同时脾气很急。 这样的话，着急让怪盗团或者水接天本人背黑锅的狮童，又怎么可能想了一个阴险招式却‘点到为止’？ 这就更矛盾了，点到为止说明其对自己的手段很自信，但既然自信不更应该想到赶快让特搜部立案调查？ 思来想去，这事确实和狮童有关系，但谋划者却不一定。 “明智吾郎..”水接天伸手拦车并微微呢喃。 如果刚才的影子是那个家伙，那么整件事情很有可能是明智吾郎做的，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次没有再遇到阻碍，水接天很快抵达了四轩茶屋。 看了眼时间，已经接近后半夜了。 四轩茶屋这边黑漆漆的，也很安静。 沿着小巷，看了眼大门紧闭的武见诊所后，他确定了具体的位置。 ——现实对方向的观感与地图上是不一样的。 所以用一些方法来确定方向或者目的地的具体位置，有时候是很方便的。 就比如现在—— 水接天站在一家独栋居民楼前。 “佐仓..有一股宫殿的‘味道’呢..” 看着名牌上的字样，他皱起了眉头，因为总觉得这听起来很耳熟。 记忆库很快开展搜寻行动，大约数秒后他恍然： “卢布朗咖啡店的老板就叫佐仓惣治郎吧..这里是他家？” 这块地方并不大，还有第二个佐仓的可能性不大。不过这也不好说。 当然如果要是结合手机的事情，这里是卢布朗老板的家反倒合情合理。毕竟如果那个黑客是‘自己人’，那么先前在卢布朗肆意交流的所有情报，都将毫无疑问被其所知晓。 这也轮不到他自责，毕竟谁能想到‘敌人’会出现在自己家里。就像枪战游戏，拿包的匪徒一开始就出生在警家里或者包点，而且关键这小子还是个隐形人.. “唉。” 稍微叹了口气，他再次唤出纳米虫。 他为了大力发展接天机械，药堂那边都耽误了不少进度。但不得不说，一遇到事情，无论是药堂还是接天机械都很顶。 显然就目前的情况，两者即便任意一个到达极端，都不如两者同时发展到可用阶段来的帮助大。 纳米虫很轻易就撬开了门锁，而且无声无息很难被人发觉。 进门后，他很快便发现了那一眼让人难忘的房门——贴满了封禁标志的胶带。 不过他没有过多停留，因为神秘人展现出来的特性，足以说明其附近很高的可能性铺满监控。 在外面他还可以仰仗房屋影子或建筑物本身遮掩身影。 但到了这房子内部，警报装置还好说，但监控、收音设备之类的很容易引起对方警觉。 纳米虫迅速打开屋门，水接天也借机冲入房间。 房间内相当杂乱，尤其是大体积的设备几乎挤满了所有空间。 “哦呼！？”穿着有些邋遢的橘黄发色少女发出一声惊呼。 厚厚的眼镜在她夸张的动作下差点没摔在地上。 水接天也没反应过来，一个吓唬了自己两次的神秘人，居然是这么一个小女孩。 第144章 封闭的少女 噗通~ 少女跌坐在地上发出声响，她捂着屁股但眼神警惕。 那副样子似乎是想问：你是怎么进来的，但她嘴巴紧闭似乎又不打算出声询问。 这让水接天有些好奇：“你就是那个入侵我手机的家伙？” “双叶，没事吧？”外面传来佐仓惣治郎的声音。 水接天皱了皱眉，随后上前抓住大概名为双叶的少女。 双叶发出呜呜的抗拒声。 “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个坏人，你应该是想和我达成什么交易，对吗？” 这话让双叶微微点了点脑袋。 “那你先帮我把外面的情况应付过去，之后我们谈谈。”水接天将她抱到椅子上，自己则藏在了巨大机箱的后面。 嘭嘭嘭，房门被敲响。 或许是注意到了门外胶带有被撕毁的情形，佐仓惣治郎又没等到回应，于是干脆直接扭动把手开了门。 “没事吧——”佐仓惣治郎刚一进门便看到了正在敲击键盘的双叶。 看了看周围，他紧皱的眉头松了些许。 “刚..刚摔倒了。”显然，名为双叶的少女并非哑巴，但说起话来似乎很吃力。 佐仓惣治郎彻底放下心来，见双叶的面色冷漠他也不好再继续打扰：“那你小心一点，我先离开了。” 因为着急，从睡梦中惊醒的他只来得及披了件外套。 房门关上后，佐仓惣治郎的脚步便逐渐远离。 “……”双叶的目光看向机箱后。 水接天则看到了一张张脑部影像图：“你继承了一色若叶的研究？” 意识的发源来自于大脑结构。也因此，研究心灵力量的手段也确实可以从物理层次出发，但获得到的结果会比较局限。 这也是认知力量的局限性。 但即便如此，在世界偏向性的影响下，这股力量也不容人小觑。 “妈..妈。” 双叶很吃力，眼神不断躲避着他的目光，但嘴唇还是颤抖着说出这两个字。 她半蹲在椅子上，手脚全都蜷缩在胸前，似乎很是害怕跟水接天交流。 后者反应过来，面前的双叶可能并非是物理层面的疾病，或许是交流障碍之类的其他问题。 见他不说话，一直站在那里，双叶从怀里抽出手，食指指尖举起指向电脑。 或许是怕他不明白，双叶伸手将电脑屏幕切换到了类似聊天框的界面。 上面的内容水接天很熟悉：我找到你了以及那句‘一色若叶’。 他点点头，随后从口袋（空间）里取出手机。 双叶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许，似乎是不理解他的口袋为何能隔绝信号。 噼里啪啦敲了两行字，水接天的手机上也随之显现出对应的文字：你怎么发现的？ 水接天看了她一眼，倒也没觉得现在两人的交流是脱裤子放屁。因为或许对于真正的社恐来说，这种方式能让对方心里感到舒适。 “你应该知道吧？我是接天机械的老板。在软件方面或许没有你厉害，但硬件方面我想这个世界没有人能超越我。” 他这话绝对不是自恋，而是诉说事实。 双叶没敢转头看他，而是继续打字：你想做什么？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吧？”水接天有些哭笑不得，如果不是这家伙主动暴露，他一时半会还真发现不了。 话音一转，他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按照你的网络技术，完全可以黑入怪盗团的群聊吧？或者说通过聊天软件来引起我的注意？” 水接天没有掩饰什么情报，毕竟怪盗团在卢布朗多次展开会议，对方大概没什么情报不知道。 【可以，但我需要引起你的重视。】 水接天恍然，如果一个黑客借助聊天软件来威胁自己，那他还真没什么担心。 作为接天机械的真正技术核心，他有一万种硬件方式来解决一般黑客。除非那人黑入并掌管了聊天软件的服务器。 “为什么找我？直接找怪盗团不是更容易吗？”水接天还是有些困惑。 想威胁他还真是个难题，既要技术又没什么利益可言。 还不如直接捏住其他人的把柄，以此来建立威胁。简单点的比如说龙司和莲他们藏匿的特殊漫画（善意），复杂一点的比如一众人的怪盗身份（恶意）。 【我只想解决自己的麻烦。】 “懂了。”水接天点点头。 面前的女孩虽然在网络技术角度很厉害，但终归有自己的底线。如果怪盗团遇到难以处理的麻烦或事件，对方或许会以解决问题为条件与怪盗团交易。 但反之的话，就单纯成了她自己的事情，构不成交易也不好意思让人平白无故帮助自己。 “你是想解决自己的宫殿吗？”水接天嗅了嗅鼻子，“你该打扫卫生了。” 没等双叶接着打字，他继续说道：“这里有宫殿的味道，但和正常的情况略有不同，这味道有点驳杂。” 【没法解决吗？】 “倒也不是，只是我没想到这里居然还会有一座宫殿..”水接天挠了挠头，他也算是来过这边好几次，但之前一直都没有发现。 不过这也正常，宫殿大部分时间是按照影响力来计算的，而并非内部面积。 就像正常宫殿的形成，除了强大到扭曲的欲望外，还需要计算宫殿主人实体对周围（社会人文）环境的影响。 但眼前的宫殿显然形成方式与之有所不同，更像是自己的那座宫殿。 而且如果说飞机宫殿的味道是‘孤独’，那么眼前的宫殿就是‘自责’。 这说明这类宫殿的成长方式并非按照影响力来计算，或者说是按照反向影响力来计算的——即对自己个体的影响力。 显然，宫殿与宫殿之间亦有区别。 之前因为只有自己的比较特殊，所以没有参考价值，但现在他总算是确定了这一点。 不过在宫殿气息方面，这里的宫殿比自己家的那个还要密集（范围小）。这并非宫殿弱小，恰恰相反，这种影响计算方式下，越是气息凝聚就说明宫殿内的复杂程度越高。 【那么能请你帮帮我吗？】 双叶微微转动眼睛，可怜巴巴地看向他。 那双眼睛里布满了恐惧。像是在无边大海中溺水的人，想要伸手求救，但周遭却只有茫茫海水。 所以，她现在将目光放在了海底游荡的鲨鱼。 她看出了这头鲨鱼并不爱吃人，决心拼尽最后的一把力气尝试。 如果成功，皆大欢喜。 如果失败..她将被心中的那个世界吞噬，最终采取可怕的方式结束那一切。 看懂了那眼神的水接天郑重地点点头： “交给我吧。” 第145章 碎石 外面天色已经快亮了，但因为房间内的外光源被遮挡的严严实实，所以还是黑乎乎的一片。屏幕之类的光源照在双叶的脸上，她微微动了动眼睛。 但水接天大致明白，这是对方竭力想要表达同意。但或许是太久没和人交流，他又这么站在她的面前，所以双叶一时间难以有所表示。 给杏她们发了消息后，水接天看向双叶：“你要和我一起去看一看吗？那是属于你的宫殿。” 正常来说宫殿主人很难察觉到自己的宫殿，更别说亲自进入宫殿了。 但对于水接天来说，这并非不可能的事情。——就连接天纹印他都敢拿来找漏洞，更别说这个了。 双叶愣了下神，沉默了好久。 看着她的样子，水接天思索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我先进去帮你看看。等之后我了解了里面的情况后，你再做选择。” 说着他还晃了晃手中的手机：“你还按你的办法，之后好好观察一下录像。” 双叶很小声地嗯了一声。 水接天不再犹豫，心灵力量涌出，周遭空间波动闪烁。 只片刻时间，大大的火球就出现在头顶。 “..好热。” 踩着脚下松软的沙子，头顶洒下炽热的阳光。水接天一时间还没从寒冷的夜晚、封闭的房间转换过来。 这种感觉大概就和熬了一夜，结果发现第二天猛地到了下午太阳正盛的时候。 双眼都被刺得发痛。 从空间内又换了一身衣服，他这才朝着沙漠深处挪步。 要说这广袤的沙漠世界最显眼的，除了刚才经历的那些，无疑就是远处那座巨大无比的金字塔了。 “这就是你为自己准备的坟墓？”戴上太阳眼镜，看着正前方的水接天呢喃道。 他先前便能察觉到双叶心中的自毁倾向，但这个看起来有些邋遢的女孩他并不了解。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 不过如果一色若叶是她的妈妈，那么至少在认知科学的研究没有收获之前，双叶应该还是有动力生存下去的。而且其本人也有一定的生存欲望，否则也不会来找他帮忙了。 ——这个收获是指对认知力量的高度理解。如果真到了这一步，双叶也不会找不到进入宫殿的方法了。 “...” “……” 走了不知多久，看着望山跑死马的金字塔，水接天有些后悔没做准备就进来了。 如果早就知道是这情况，那他或许可以提前买个沙滩车放在空间里。 “唉，空间还是太小了。”他不禁叹息。 空间大点的话，完全可以做到随时把一些没用或不重要的东西放进去，等到有需要的时候拿出来，其作用就大了。 但那些玩意就跟伞差不多，需要的时候很有用，不需要的时候纯占地方。——至少伞还不算占地方，车就不一样了。 好在抱怨归抱怨，又多走了一会，他也总算是到了金字塔脚下。 这位于沙漠的陵墓看起来相当壮观，人站在其面前显得很是渺小。 他也是立刻沿着石阶奔跑起来，毕竟外面已经把他热的直出汗，赶紧进到里面可以凉快一下。 一进到金字塔内部，果然里面的凉爽空气让人感觉舒适。 只是看到一个个类似木乃伊棺材的东西时，有些让人感到膈应。 “据说欧洲中世纪有将木乃伊切碎磨粉，再用红酒服下的习惯..”水接天摸了摸下巴，“会不会真的有药用价值呢？要不要带走一点研究一下？” 这时他忽然反应过来，哦~这里是虚幻世界，那没事了。 而且这东西确实让人皱眉头，就算宝箱里有真实存在的，他大概也不会真的去拿。 思索间，他已是跳跃陷阱柱来到了陵墓中央那巨大的石梯前。 这座金字塔比现实世界中的还要震撼很多，内部空间比外面看起来还要大很多倍。倒不像是现实世界里，那一条条逼仄的陵墓通道。 因为距离过远，从底部只能看到顶部隐隐散发的模糊光芒。但也能让人确定那就是未成型的秘宝。 “话说，我现在的行动双叶应该知道吧..”水接天忽然愣了下，“照这么说..那这算不算是已经发过预告信了？” 想了想他微微摇头。 实际上他和双叶的宫殿差不多，都是与之前遇到不尽相同的类型。 虽说同样是宫殿、阴影、秘宝几个要素，但在‘机制’上或许会有天翻地覆的区别。 没有再过多思考，他开始向阶梯上狂奔。 看着距离越来越近的顶部，他也松了口气。这可比外面走的距离短多了。 难道外面那段路才是这座宫殿最困难的地方？ 还没想明白，远处就出现了一道身影，那是双叶的阴影。 阴影和实体不是一回事，但有着同一颗心，那便是两者相连的枢纽。 所以外面的双叶想要拯救自己，里面的阴影应该也大差不差。 水接天停在阴影双叶的面前，稍微喘了口气。 “扰乱我墓地之人，为何而来。” 阴影双叶的声音冷漠，但那恐惧的表情使这看起来更像是自我保护。 “我来救你。”水接天实话实说。 阴影双叶沉默了一会：“那就试试看吧。 不过..已经无法改变了。” 伴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类似于获取欲石时的声音出现。但这次不再是宫殿主人的声音，而是来自外界七嘴八舌其他人的声音。 “你这个杀人犯！” “害死你妈妈的人是你！” “如果不是你，她也不会出车祸！” “...她会一直恨着你！” “……” 好似瞬间成为了这世界上的公敌，高响度、高密度的怪罪、责备，宛如炮弹一般轰炸着站在阶梯上的两人。 阴影双叶痛苦地捂着脑袋，即便是水接天也感觉到耳朵发痛。 他俯下身，双手盖住了双叶的耳朵。 这让后者看起来舒服了很多，但那些声音也开始越来越强烈。渐渐地，周围那完全狂暴沸腾起来的声音在他耳朵中消失。 但猛烈如火车撞击似的震动让他明白——他耳朵聋了。 脑袋中的节奏震颤着皮肤，让他依然能够感受到周围的自责。 疼痛早已让他闭上双眼，直到被人抱住了腰。 睁开眼睛，面前是双叶那双错愕的眼睛。 随后双叶抓住了他的手指，但水接天并没有因此松开。 阴影双叶似是叹了口气，随后说了一句什么。 下一秒，空气中的震动瞬间消失。 从其唇形能够看出，那句话应该是：“是我的错。” 随后她的身体如同幽灵般渐渐透明，之后又说了什么。只是她的声音快，样子又处于半透明，所以他没来得及‘翻译’唇语。 尖锐的震动从上方发出，随后整个宫殿开始震颤。 伴随着一股威胁感如潮水般涌来，水接天忽然感觉到身上重了很多，一看才发觉齐天之甲已经穿在了身上。 再抬头时，阴影双叶已经消失不见。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块巨大的圆形石头从顶端落下，显然什么陷阱被触发。 “..石头好啊。” 水接天莫名其妙的话原本恐怕只有他一人明白。 但当石头滚落，他却丝毫不为所动之时。 阴影双叶从旁边跃出想要拉他离开。 然而—— “就拿你来开！” 伴随怒吼，水接天一拳挥出。 无声的震动在他的感官中，不断从大石头上释放着。 “第一拳！” 下一秒，石头破碎只留他一人站在长长的阶梯上。 第146章 回复状态 阴影双叶最后还是离开了。 水接天也没能直接通关宫殿。因为在石头破碎后，整个阶梯猛然被拉的更长。 一道道大门从正前方砰砰关闭。 见到这一幕，水接天皱了皱眉。 “看来还是得从长计议了。” 叹了口气，他转身离开。 …… 等到走出宫殿范围，重新回到双叶卧室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中午。 凭借没穿盔甲的速度，都耗费了这么长时间。显然下次再次探索必须要有代步工具才行。 不过仔细一想，他记得摩尔加纳就能变成汽车。或许自己一个人探索时要准备工具，但和队员们一块，大概反倒会轻松一些。 眼前有些发黑的他也顾不得干净与否，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身后衣领被拉扯了两下，略微回头便看到了双叶关切的目光。 水接天却是有些意外，因为他知道阴影虽和实体共用一颗‘心’，但彼此记忆是不完全互通的。 尤其是在双叶的宫殿内，他能察觉到阴影双叶甚至都没有双叶本人的短期记忆。 这说明宫殿的存在时时刻刻折磨着双叶及其本人的阴影，以至于记忆都被分割开了。因为只有这样，两者才能勉强存活下来。 这有点像是精神分裂，比如a做了某事但对此极为恐惧，那么就会分裂出来一个b的人格进行保护。 但不同的是，双叶和阴影是做了对彼此的‘切割’，这同样是出于自我保护的目的。 那么.. 为什么双叶会忽然关切的看着他呢？刚才保护的又不是她，而是那个‘她’。 这时双叶怯怯地用手指指了指耳朵和眼睛。 水接天忽然想到了什么，取出镜子一看。原来自己两只耳孔和眼角满是鲜血，大概是这种恐怖的景象把她给吓到了。 从盒子里取出一枚延寿丹，浓烈的香气一下子充斥了整个卧室。 双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水接天将药丸放在手掌上，随后微微递向前方，那动作好像是在说：你吃不吃？ 双叶吓了一跳，但或许是意识到这是治疗出血的药物，她连忙摇头。 见此，水接天一把将整个延寿丹吞下。 说实话这有点浪费，但对他而言，这东西也就材料贵点，当饭吃也没什么问题。 而且延寿丹虽然叫这个名字，但实际上其厉害之处不光在于蕴含的生命力。更在于其药理结构，虽说活死人肉白骨有点过了，但服用后立即恢复大部分的伤势都是轻而易举的。 其中不乏一些陈年暗伤，否则又怎么能称得上‘延寿’呢。 很快，周遭有了声响，他的耳朵顷刻间就恢复了健康。 “呼~”出了口气，水接天揉了揉还有些隐隐作痛的耳蜗，目光则看向满脸好奇的双叶，“真不吃吗？很好吃的。” 说着他又取出了一颗延寿丹。 双叶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遵从本心双手伸出。 将丹药放在上面，她便迅速收回了手掌。 “盒子也拿走，里面有说明书。”他将延寿丹的木盒子放在了旁边的机箱上。 作为一名特殊的医生，他能看出双叶因此前的经历导致，其身体情况并不健康。 而一个健康的身体也更有利于精神治疗康复。 他笑了笑：“好好休息，下次就结束了。” 说完，他便转身准备离开。 “..今天，没有听到声、声音。” 磕磕绊绊的话从背后传来，他比了个大拇指：“交给我好了。” “..嗯。” …… 打电话给大宅一子，他这才从四轩茶屋回到了家。 看着远去准备接杏她们下学的大宅一子，水接天有些挠头，因为刚才大宅告诉他说，御船千早那边遇到了些麻烦需要帮忙。 不过下午还要去探索金城润矢的宫殿，只能把事情放在晚上了。 叮铃~ 刚放下头绪准备做中午饭，结果电话铃又响了.. “..终于打通了。”电话那头是新岛冴的声音。 水接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最近有点忙。” “明白。”电话那头新岛冴表示理解，“我妹妹的事情...” 水接天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新岛真的衣服还在自己这里。 昨天到现在他居然忘了.. “没问题，已经洗好了，下午你来取一下就好。”虽说知道新岛冴有事情找自己，但对方既然没在电话里说，那他也不好提及。 不然很难解释自己为什么知道。 总不能告诉人家——诶呀，昨天你说这话的时候，我就在你脚边的那个垃圾桶后啊。 “那就叨扰了。” 等电话挂断，水接天一时间有些为难。 新岛真的衣服里还有内衣，难道要让他亲自来洗？ 附近没有洗衣店，杏也快要放学了。 这要是被她看见.. “嘶..” 咬了咬牙，他从空间中将那几件湿漉漉的衣服拿出——其中就包括那件印着小熊猫头，看起来就很可爱的小小裤衩子。 因为空间内的凝固性，上面的水分都没有丝毫蒸发，甚至还残留着些许温度。 看了眼时间，他硬着头皮将几件衣服全部放入洗衣机。 因为负责接收的还是新岛冴，所以他担心洗的不够干净，又手洗了一遍。 毕竟他可以解释说这是拿去洗衣店洗了，但万一洗不干净还是会被看出端倪的。 等到烘干完毕，他将其搭在了二楼阳台。 一直晾晒到吃完饭，杏她们即将回家之前，这才慌忙将其叠好并在袋子当中分层放好。 等做完这一切，他直接就把袋子光明正大地放在了门口。 这回即便是杏亲眼看见了，他也有理由说是拿到外面请人帮忙洗了。 没过多久，大门门锁响动，杏带着春回到了家。 “呼..”看到水接天安然无恙地坐在沙发上，她长长舒了口气。 “什么时候回来的？”杏脱下鞋子走进客厅。 她身后的春则似乎在思索其他事情。 水接天咧嘴一笑：“上午，不过我新发现了一个宫殿。” “？”杏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新发现？你不是去——” “昨天我就离开了，新岛冴的宫殿并不在她家里。”水接天解释着说。 在杏狐疑的目光中，他拿出手机：“之前我的手机遭遇了黑客入侵。” “什么时候的事？”杏愣住了。 “大概在奥村宫殿之前就有了。”水接天思索着说道。 虽然是在那之后才收到双叶的信息，但对方恐怕已经借助手机监视自己有一段时间了。 “所以..”杏忽然想到刚刚他说的发现新宫殿。 “嗯，新宫殿就是那个黑客的。不过..怎么说呢。”水接天挠了挠下巴，“那孩子也是个可怜人。她妈妈就是那个研究员一色若叶，看昨天那个情景，一色若叶应该是死亡了。” “……”杏张了张嘴巴但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是什么？”春半蹲着身子，看到了玄关置物架上的袋子。 第147章 敌人的目的 “咦..！”春吓了一跳连忙松开手。 这把前面刚走到客厅的杏看得很是困惑。 水接天面色不改：“那是新岛同学的衣服。” “？”杏一下子就看了过来，眼神有些愕然。 水接天神态平静：“昨天新岛同学完成了半觉醒，她姐姐正好回来。为了掩饰，我和她就偷偷绕过新岛冴溜出去了，你们也知道，昨天下了那么大的雨。” 这话倒全是真话，但中间少没少他表示就不太清楚了。 什么，杏会误以为衣服是被雨淋湿的？他可是只说昨天下了雨，又没说两人站在雨里。 而且他和新岛真也确实溜到门外了，但没说门外就是磅礴大雨的落点。 “所以说你们...？” “新岛真借口回学校遇到我，然后我邀请她来咱们家里做客。..然后她换了身我的衣服回去了。” “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杏皱着眉头。 水接天有些不自在地挪动了下身子。 没办法，整个流程破绽最大的就是这个地方。因为新岛真即便躲雨，这里也有杏的衣服可以换上，没必要非要穿他的。而且还有很多小细节值得考究。 但问题就是当时情况紧急，新岛真的衣服不得不换，而且他的空间里哪可能还专门给女生留着衣服。——灵守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正式拥有身体。 所以当时把自己的衣服拿出来给新岛真穿，都已经算是她运气好了，哪还能顾得了那么多.. 好在杏的大脑经常不思考，这时候细节太多几乎要把那小脑袋给过载冒烟了。或许是想不明白，她晃了晃脑袋说道：“需要休息吗？原本约定下午不是要去金城润矢的宫殿吗？” 春在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瞧了瞧水接天，对视的那一刻又羞红着脸将视线挪开。 显然，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不过见她没吭声，水接天也是松了口气的同时回应杏的话：“没问题。还按照之前的计划行动就行。不过金城润矢的宫殿就和新宫殿交叉进行好了。这边也很紧急。” 双叶是有对生存的渴望，但实际上她本人时刻都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环境。 这并非来自于物理威胁，而是来自心灵深处的不断冲击。 杏点了点头：“好吧。不过今天的信息你怎么看？” “信息？”水接天愣了下，他之前手机一直在空间里，而新岛真又没有进怪盗团的群聊。 之后又去解决‘手机黑手’，自然没时间看手机上的消息。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除了接打电话，就是想到了新岛真的事情。 又是一通忙活，直到现在才有了点闲余。 将手机打开，聊天软件里果然一大堆聊天记录。 简单翻了翻，他发现主要是龙司、莲和佑介的聊天。 聊天最先发起的是龙司，他提议斑目被解决，那之前聚餐的事情是不是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春来的晚没有什么发言，但其他人大多都表示赞同——莲则表示中立。 至于原因，从发言可以看出莲最近似乎也很忙碌。 “你最近在学校，知道莲在忙什么吗？”水接天抬头看向杏。 杏挠了挠头：“我听摩尔加纳说，最近他们在接任务..大概到印象空间，解决那些你之前提到的，心牢之类的存在吧？” “是吗..” 心牢不像宫殿，这玩意虽也是心灵扭曲的产物，但对于力量层次来说还处于低级阶段，属于是世界偏向性导致的副产物。 而相对应的，现实之中也会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心牢，形成不同的‘特殊事件’。倒不是灵异事件，而是指诸如犯罪或违反道德的活动，最终形成怪异的传说。 “杏呢？昨天你的进度怎么样？”水接天看向她。 杏尴尬地挠了挠鼻翼：“那个..” 她和御船千早很聊得来，昨天大半时间都用来说话了。 至于塑造小宫殿进行训练一事，其进度只勉强有了小半进展。 看她的样子，水接天也一阵无奈。不过小半进展也是进展。 实际上因为各项事情迫在眉睫的进度，他确实有些赶了。也因此使得本应该慢慢发展的怪盗团，一个个都像是赶鸭子上架似的，三天的步伐要一天走完。 按照正常进度来说杏的成长已经不错了，只是因为他的计划过于‘浓缩’，这才显得杏有些划水。 当然怪盗团内大多数成员都和杏的状态差不多，毕竟虽然各个都经历了不少，也对未来充满斗志。但一来大家不是机器人，二来正值青春年少，谁又能轻易耐得下心重复枯燥繁琐的日常？ ——呃。 想到这里，水接天忽然一愣。因为怪盗团里还真有这么个怪胎，那就是雨宫莲。 这小子自从开启了面具力量后，一有空闲就往印象空间跑，打宫殿也相当积极。所以在所有人中，莲的力量是提升速度最快的那一个。甚至单论认知力量方面，甚至比他还要强。 当然，他很清楚自己是分心在研究药堂、机械方面的事情，同时还修炼着灵肉力量以及认知力量。 否则以天赋沙漏的能力，莲显然是追不上自己的。 但海贼世界的灵肉力量（灵魂力量与身体结合）能让他在现实中也保持强大的战斗力，比如上次的出租车紧急事件，即便当时真的撞在了大卡车上，他也能轻而易举逃出生天。 如果换成是莲他们，恐怕那一下多半已经上天了。 想起这事，水接天也是立马开口：“最近你们外出尽量坐大宅小姐的车。” 杏和春愣了下，前者挑了挑眉：“出什么事情了？” 水接天将昨晚的事情说出，随后告诫：“狮童的资料上次给莲他们的时候，你们应该也看了吧？那不是我们目前能应付得了的。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力保证自己的安全。” 想要击败狮童，有很多方法。但狮童并非是一个人就能掌控整个国家的，所以水接天的目光放得更远。 “..嗯！”杏听得咬牙，但大概也知道自己现在还帮不上忙，于是重重点了点头。 “好！”春也跟着应声。 不过水接天说这话也是想要让怪盗团的众人警惕起来，因为明智吾郎之所以出此狠招，大概率是觉得自己的存在有些无解。一般文斗斗不过，这才直接下场武斗。 但是换位思考，假设说他在对面，武斗要是赢了呢？ 首先按照明智吾郎的视角，怪盗团应该是不清楚他这个人存在。 而作为狮童的手下，这次事情却并没有通知狮童，甚至是在其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了一整个事件。 那么是否可以猜测，明智吾郎对狮童并没有想象中的忠心？亦或者其中存在某些不可调解的矛盾？毕竟即便是现在，也不清楚拥有认知力量的明智吾郎，为何会对野心家狮童正义言听计从。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就代表敌人那边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团结。 既然如此，那结合第一点，以及明智吾郎对自己这个怪盗团团长下手的情况。是否可以猜测这家伙想要在怪盗团这边得到什么？否则不可能会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毕竟既不想让狮童知晓情况从而得利，一边又想出了这么阴险的计划来除掉自己.. 甚至如果当时在车上的他没有心灵力量以外的力量，恐怕其计谋已经得逞了。 但既然是为了怪盗团而来，对方又想让怪盗团为其做些什么？ “还真是个难猜测的家伙。” 作为明智吾郎首要除掉的对象，水接天反倒是很淡然。 第148章 自救 第148章 自救 “什么？”听到水接天的自语，杏也从楼上换好了衣服下来。 春倒是没换衣服，不过刚刚也跟着上了二楼。 “没什么。”看着两人准备好了，水接天看了眼时间，“再等一会，新岛冴待会就过来了。” 叮铃~ 说曹操曹操到，话音落下门铃便跟着响了。 “她待会可能要进屋，你们先上去。我去开门。”他站起身，随后走到玄关拿起装衣服的袋子后才开了门。 “抱歉，上午有个案件要处理，所以来晚了..”新岛冴笑容明媚，眉眼弯弯在阳光下很是漂亮动人。 这倒是和昨天见到的严厉形象完全不同，差点让他愣在原地。 “..没关系，我也刚好放学。” “诶？可我听我妹妹说，你最近不是请长假了吗？”新岛冴愣了下。 水接天立马换了脸：“哈哈，主要还是为了处理公司的事务嘛..刚刚主要是怕冴姐把我当成坏学生了。” 新岛冴摇头：“哪里的话，我听真说你在学校的成绩是第一名呢..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是年少有为吧？” “过誉了。”水接天说着就要将袋子递出。 但新岛冴却率先伸出手制止：“可以进去坐坐吗？” 水接天旋即反应过来这是对方想要谈话，于是点头答应：“当然没问题。” 一走进房间，新岛冴便看到了正打算回房间的杏和春。 她愣了下随后小声问道：“这是..” “哦，暂时住在这里。”水接天看着满脸通红的杏，一时间有些头疼。 杏微微吐了吐舌头，随后很坦然地开始自我介绍：“我是高卷杏，他的女朋友。这位是奥村春。” “嗯，你好。”新岛冴不失礼貌地露出微笑，但目光则很快转移到了春的身上，“这位是奥村邦和先生的女儿吧..” “嗯。”春点点头。 只是这回答反倒让新岛冴表情有些怪异：“我记得..” 她将目光看向水接天，见他没反应又看向杏。 杏看到她的眼神瞬间想到了什么，之后大大咧咧地承认：“春和接天的婚约应该已经解除了哦。” “是这样吗..”新岛冴有些疑惑。 在这里上层的圈子没那么好扩展，所以一旦有了可能扩大的利益联系，那么圈子其实还是比较小的。 也因此新加入到政界的奥村邦和，也是现在不少人拉拢的对象。她虽然没兴趣，但特搜部总归是会和对方打交道，所以也从奥村邦和那里了解到了不少情报。 而婚约一事，奥村邦和自然不可能隐瞒。毕竟不说能不能成功，光是凭借这一纸婚约就能捞到不少好处。这可是天然且有保障的‘抵押物’啊。 也因此，见到水接天的现任女友与未婚妻站在一块，这着实让她有些不理解。 水接天叹了口气：“冴姐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 新岛冴闻言从情绪中回过神来，不过她先是瞧了一眼似乎并不打算离开的杏和春。 “放心吧，她们不算外人，如果是涉及到我的事情直接说就可以了。” 水接天的坦然让新岛冴有些侧目。 想了想她点点头：“我得到一些消息。狮童正义..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 水接天点点头：“电视上见过几次。” “真的只有这样？”新岛冴挑了挑细长的眉毛。 水接天轻笑道：“果然逃不过冴姐的眼睛。药堂那边生意上应该和对方有所交涉。” “应该？” “对，狮童并不是本人行动，他委托了心腹在我那边下订单、取药。虽说和对方有联系，但并不清楚其本人的想法。”他这是实话，就目前而言狮童正义的行动范围确实没有触及到他的眼线。 新岛冴微微颔首：“他向法院那边提交了有关于针对你的调查申请。” “什么？”杏吓了一跳。 不管是打抱不平被关入劳改所的雨宫莲，还是从宫殿那里获取到的信息。种种情报都让她知道那是个相当危险的家伙，这样的大人物居然盯上了自家男友，甚至还主动出击.. 水接天倒是反应平平，新岛冴见此微笑道：“看来你也早有预料？” “..”水接天没有立马回应，沉默了一会后看向新岛冴，“为什么要帮我？” 狮童作为大权在握的高层，对方向法院递交的各种材料虽不能说完全隐秘，但外人想要知晓这些可没那么容易。尤其是这种针对个人的调查申请，如果不是常在法院工作的新岛冴说，他都想不到狮童这么快就会针对自己展开行动。 但同时他也更加确信狮童正义与明智吾郎之间存在‘分割’。 毕竟如果两人亲密无间，那么上次的事情即便没有猫腻，结束后两人也不会立马再次行动。特别是从这份情报能看出，狮童是打算先悄摸摸对自己行动，等收集好一定关键情报后再雷霆出击。 可此前明智吾郎的行动已经足够让人警觉，所以狮童大概率是对此不知情的，不然不可能在这掩耳盗铃。 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他知道了这些情报。而情报则是新岛冴这样一个宫殿拥有者给出的，所以他需要根据对方的回答判断其目的。 新岛冴勉强一笑：“这个嘛..” 见她不想回答，水接天却是打蛇上棍：“是因为之前的合作吗？” 先前的合作他给了对方一枚净化丹和一份净肤霜。如果单从利益上来讲，这确实不对等。毕竟新岛冴所需要付出的仅仅只是一份无关痛痒的情报，这份情报还是关于水接天自己的。 关于这一点，新岛冴大概率不懂得其中价值，所以产生亏欠的情绪倒也正常。 然而新岛冴目光却是隐晦地扫了一眼旁边同样在倾听的杏和春。 显然，这里不是关于水接天的情报，已经涉及到了她的事情。 水接天朝着杏眨巴了下眼睛，后者嘟了嘟嘴但还是拉着春上楼了。 见此，新岛冴重新酝酿了下情绪。 但和水接天想象的不同，她却是叹息并摇头：“大概是我的直觉吧。” “什么？”水接天愣住，他没想到对方会是这样的回答。 “自从前一段出现的废人化事件开始，我就一直有一种感觉。”新岛冴声音有些低沉，“好像自己踏足了一个什么不得了的漩涡，所有的一切都开始混杂在一起向着深渊滑落。 ..那种被利用的感觉，愈发强烈。” 说到这里她扬起脑袋，眸子中闪烁着名为无助的光。 “你想自救。” 水接天莫名想到了双叶。 只不过双叶很清楚自己在深渊中不断下坠，而新岛冴则是蒙着双眼在深渊的边际徘徊。 新岛冴没回答，但水接天已经接着开口：“如果是这样，还请你将所有的事情都告知我。..如果你相信，并决定选择我作为呼救对象的话。” “……” 新岛冴有些错愕，但思来想去还是微微点头： “好。” 第149章 姐姐的故事 第149章 姐姐的故事 新岛冴的故事并不简洁。 这或许是太久没有与人诉说内心的记忆，也或许是性格导致。 但经过水接天在脑海中简化后，至少起源、经过都算是能说的清楚。 首先是新岛姐妹的父亲因公殉职，新岛冴那时也曾发自内心地憎恨过犯人。 毕竟两姐妹本来就只剩下一个父亲可以照顾她们，那个犯人却带走了这唯一的依靠。 再加上虽说两姐妹继承了在市中心的房屋，但每年缴纳的税款以及生活费、学费都是不小的开支。在物质生活方面同样饱受折磨。 精神和物质带来的痛苦折叠在一起，有过那样的心情反倒是很正常的情况。 然而即便如此，新岛冴依然抱着一颗正义的心，在之后成为了一名检察官。 只是每当别人说起‘正义的殉职’并对其大加夸赞的时候，这就会变成一把利刃，重新挑开她那已经结痂且满是疤痕的心。 可偏偏，她的职责、身份、地位不容许她与人倾诉内心的苦痛，甚至即便说出大概率也不会有人理解。 即便那人是她的妹妹。 所以在看到真依然抱着‘父亲的正义’侃侃而谈时，她会敷衍会生气。 她已经不再以正义为行事标准，而是作为一个检察官，准备将法律贯彻到底。 就算是遇到法律之外不符合道德标准的情况，她也会放过。 而法律之内，即使人人称赞的事情她也会严厉对待。 她觉得自己仿佛成为了一台名为律法的机器，一直运行到看不到边缘的黑暗尽头。 但废人化事件开始出现。 这时她忽然变了，有时候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她心中对于犯人的憎恨再度迸发，那颗满是疤痕的心开始重新渗血，甚至从中迸发出岩浆般灼热的红色。 愤怒让她开始试图玩弄律法——不管那律法符不符合正义，她的目标开始朝向那些罪犯，甚至将一些莫须有的罪责加在他们身上。这会让她莫名地感到满足。 而废人化事件愈发频繁，她也开始变得暴躁、傲慢，完全不再将所谓的正义看在眼里。甚至此前她唯一在意的法律条文，也在这之后成为了废纸旧约。 她竭力压制这个想法，但好似精神分裂。很多事情在她不知不觉的时候，就已经做出了判决。 而法庭上的审判一旦做出，那么想要悔改就会变得相当困难。 因为那是公信力，有时候即便错误了，也没有人敢站出来担责。一旦承认，包括她在内的大部分人都要丢掉工作。 而她此前虽然开始出现变化，但其职责更多的是用来报复犯人，并没有拿来敛财。 所以在经济方面，为了养活真和自己，她是绝对不能丢掉工作的。 于是更加折磨的心理让她愈发易怒，心中的那个‘她’也开始更加癫狂。甚至到了最近，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开始对真发脾气，甚至回忆起来那些非常过分的话，她的内心就愈发惶恐。 但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的挣扎，她也无法向人诉说自己那莫名其妙却又无法控制的变化。 好在—— 水接天的出现是一个契机。 新岛冴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视野之中的家伙有很深的印象。 这一切都要从那次交易中开始。 对于她而言，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甚至其他人也能做到的事情。但这家伙却大手一挥，豪气地将价值近亿的物品交到自己手上。 这看起来几乎像是施舍。 毕竟当时的情况她最了解。米山悠二作为政治派系背后有很大的能量，所以用这种‘个人合作’式的贿赂很适合。 而奥村邦和同样在商界很有路子，据她所知水接天除了药堂，还有一个接天机械。后者很显然也能说是与奥村邦和打起交道。 也因此，三人中只有她看起来最普通。 但即便如此，三人却依然得到了同样的待遇。也或许如此，后续她再也没见到过米山悠二亲自到药堂跟水接天谈合作。 可想而知这是被对方当成是一种‘侮辱’。 可问题是，她真的确信在此之前从未与水接天有过交集，完全都不认识对方。 那么这份施舍有什么含义？ 她一开始下意识地看向了镜子中的自己，或许对方看中的是她的身体？ 也是从那时候起，她一边加大了对水接天的调查，一边减少与药堂的来往。 但随着时间走过，她也渐渐意识到自己误解了水接天的意图。 毕竟如果真和她猜想的那样，那之后的很多事情都会和现在不同。 所以对于水接天的存在，她心中的好感是相当强烈的。 ——可如果仅仅是这样，她依然不会将狮童的事情跑来告知。 因为她能看得出来，特搜部的部长似乎在这方面态度很奇怪。结合自己后续调查出的情报，大致也能猜到狮童在其中扮演什么身份。 强烈的直觉告诉她，即便今天的谈话很隐秘，可一旦走进这座房屋。等之后水接天这边有所防备，那么她必然会受到清算。所以如果只是出于好感，为了真也为了自己，她是绝然不会这样做的。 而能让她这样做的原因，正是先前水接天所说的——自救。 出于对水接天的好感，原本好像被蒙上眼睛只能跌入深渊的她，却被人拉住了手。下意识地，她打算跟着走走试试。因为或许已经没有比现在情况更糟的了。 不过新岛冴也并非完全没有后手。 那份净肤霜被她留着一直没用，就因为这既是一种防备，也是一条后路。 防备是担心他别有所图，到时候直接用净肤霜抵债，这能免去部分净化丹的本钱。——原本她是打算把两者都保留下来的，但看到净化丹的效果后还是没忍住给妹妹用了。 所以万一水接天反悔，她也不至于一下子落入深渊。 而后路则是为这次会面准备的。 如果水接天真的像她直觉中那样是个好人，并且打算因此帮助她。 无论失败还是成功，至少都不会连累到妹妹。 到时候留下的净肤霜便是一份‘遗产’，至少能让妹妹安心把高中读完。 这就是一个姐姐的故事。 第150章 意外的治疗 “你的情况我大概了解了。”水接天有些感慨地说道。 他现在就好像是个老中医，在望闻问切结束后，对于病痛给患者带来的折磨感慨万分。 所幸，他有药可医。 或许是将心底的恐惧托盘说出，讲述着自己故事的新岛冴，眼角不知不觉就已经有些红润。 仅仅是诉说就能让这样一个坚强的女人红了眼眶，可想而知她心中一直以来承受的压力。 “……”新岛冴怔怔地看着他。 水接天叹了口气，但没有立即做出反应，反倒是说了一句让新岛冴摸不着头脑的话：“如果你相信我能帮你解决问题的话，就暂时请假，不要去管工作上的事情了。 去我的药堂，我会给你腾出来一个屋子。你先住在那里。 如果担心你妹妹，比如生活费之类的。如果你觉得不够可以和我说，我这边并不缺钱。” 这话让新岛冴神情凝固：“……” 水接天反应过来后连忙解释：“这可不是包养，是真的在帮你解决问题。 不过原因我暂且不能说出来，所以你不相信的话也没问题。总之我还是会尽力帮你的。” 他虽然同情新岛冴的经历，但他现在并非自己一人。 万一这是敌人设计的陷阱，那么光他自己的话是有办法应对的。但现实是他还有在乎的人，一旦踏入陷阱很可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 所以他不能贸然因为新岛冴表现出的柔弱而放弃自己肩膀上的责任。 反正之后还要攻略她的宫殿。 如果对方不相信自己，那就只能说是尽力局。 “..好。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之后我就没办法帮上什么忙了。”新岛冴沉默了很久，最后却真的同意了他的要求。 “嗯，这次你已经帮大忙了。”水接天笑道。 一方面知道狮童要对付自己了。 另一方面，也从这个消息中看到了明智吾郎与狮童现阶段的情况。 所以这份情报确实相当及时。 见她有些走神，水接天也算是投桃报李，拍了拍她的肩膀提醒道：“你的异常确实来自于废人化的力量。” 虽然不排除新岛冴是个超级演技派的可能，但更大的可能是对方说的就是自己的亲身体验。 这样的话，那么就是有人通过认知力量，在对她的意志进行修改。 这和催眠有些类似，但不同的是修改意志在某种情况下来说反倒更简单一些。 只要通过心灵力量直达一个人的内心，那么修改意志就不能说是能不能的问题了，应该是分几个难度等级。 最低级的，是阳光向上心理健康者，这类心灵世界不设防，一旦进入后就可以使用诸如诱导、刺杀等方式来改变其心灵状态以及思想意志。 稍微厉害点的，就是有阴影护着或者心中藏着某些秘密之人，这种大多以心牢为代表，需要找到合适的方法进入其中，并且需要打碎其阴影核心这个屏障。 再高级就是宫殿。、 然后是掌握认知力量，诸如面具拥有者之类的存在。 甚至还有更高难度，但那些已经超脱人类范畴了，所以大多数用不上。 当然，这样修改意志却又导致另外的难题出现了。 即认知障碍。 当一个人的思想意志本就坚定，越是心灵健康者，其修改后发生认知冲突的可能性就越大。 所以在认知障碍方面，修改意志后维持的时间、强弱等级，这些都是与先前难度完全相反的。 反倒是类似宫殿这种很难修改意志的，一旦被修改反倒会稳定下来，甚至最后固化为思想钢印。 而新岛冴当时大概就是位于即将开启心牢前的状态。 在狮童这一系人马上任以后，废人化开始出现。同样的，为了找寻政治队友、扩大自身实力，这一手段便成了狮童手中最常用的方法。 而新岛冴大概就是被盯上的其中一个。 而且或许是激发了她内心隐藏的某些心思，最终使得一座宫殿在其心中形成。 新岛冴闻言终于回过了神：“能告诉我废人化到底是什么吗？” 水接天思索了下点点头：“认知科学的一种负面影响。” “认知科学..”新岛冴喃喃低语重复着。 “原来如此。”新岛冴叹了口气。 她当然认识这个词汇，甚至还到了卢布朗咖啡馆向某个事件的相关人员询问过这件事。 她并不清楚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根据上级的表现，她认为认知科学一定与废人化元凶有关。 现在看来，她猜的不那么准确但方向却是对的。 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就中了招。 “明白了。”新岛冴坐直了身体，表情一下子就回到了之前女强人的状态，“接下来一段时间我都会住在你的药堂，还请关照。” 水接天礼貌地回以笑容：“有冴姐这个大美人坐镇药堂，相比我那边生意都会好上不少。所以倒也不用客气。 不过之后可能还要找你询问一些事情..还请多多见谅。” 新岛冴听出了他的意思。这是在说‘不真诚’一事，即水接天不敢这么快相信她，所以要调查或验证之后才会真诚地交流一些情报。 但她并没有感到不愉快，反倒是露出了真挚的笑容：“正好，我也很长时间没有休过假了。问几个问题和工作比起来可轻松太多了。” 见她没有挑明，水接天也不自找没趣。但既然决定要出手帮助，那自然该提醒的还是要说：“住在药堂那边，办公室是没有监控的，你可以在那里换衣服。 其他时候尽量不要下二楼。” “药堂二楼..”新岛冴有些好奇。 “另有玄机。”水接天则是委婉地提醒。 二楼那边隐藏了他不少机密情报，所以相对应的，接天机械最先进的防护系统就在那里安装着。就算是面临军队围攻，也能撑上不少时间。 听起来有些玄幻，但一套防护系统就能将他连同那些订单（专项资金）、流动资金在内的所有资产花的七七八八。 而要知道，光一个净化丹底价就在五千多万。药堂目前的所有订单加起来那完全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更别说还有已经陆续融入到市场之中的接天机械。 要不是那一套玩意太贵（成本价），他甚至还想给家里也整一套。 但想了想，家里有他还有灵守在。一套基础的安保系统就已经够用了。 毕竟天花板拐角处的高射速机枪就有两杆，一般人还真扛不住。 不得不说，这就是多世界穿越的好处。能拿出让本世界人根本意想不到的底牌。 第151章 心灵机器 等大宅小姐抵达将新岛冴送走之后。楼上的杏和春才下了楼。 不过看两人复杂的神色，显然刚才是偷听了。 “我们现在赶快出发？”水接天看了眼时间，发现此时都已经接近黄昏了。 杏摇了摇头：“大家已经集合好了，不过刚才新岛学姐给我发消息，说联系不上你。” “然后呢？”水接天有些无奈，谁曾想和新岛冴交谈花费了这么长的时间。 杏将手机打开，指着上面的通话记录说：“她已经知道她姐姐的情况了。” “……”水接天无语地站起身，随后拧了拧她的耳朵：“你是笨蛋吗..” “哎呦，好痛！”或许是察觉到水接天真的生气了，她连忙装可怜，但实际上他力道控制的很好。 “你把事情告诉她，她现在又能怎么办？觉醒的时候又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几个问题让杏有些哑口无言，但她也确实是出自好心。 从新岛冴这里得知了姐妹俩的情况，她很难不这样做。毕竟只要两姐妹能知道彼此的心意，那么自然不用独自再承担痛苦了。至少在面对那些令人无力的现实前，能感受到来自彼此的温暖。 “唉。”看到杏的样子，他也不忍心继续怪罪。接下来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观察新岛真的状态，“她现在还在集合点吗？” “..刚刚她最后说要来这里来着。”杏小心翼翼地抬头瞥了他一眼。 “好了，表演派大明星..”双手轻轻拉扯了两下她软软的脸蛋，水接天无奈开口，“收起演技，你跟春先去集合点。到时候让莲带队去找进入金城润矢宫殿的线索。” “你呢？”杏眨巴了两下眼睛，倒是没有用手扒拉开脸上的大手。 “我来处理你这笨蛋惹出来的麻烦啊！” “我才不是笨蛋！而且天天说我是笨蛋，到时候没准就真的变笨了啊！”杏作势就要去咬他。 水接天伸手抵在她的额头：“好了好了，出发吧。那边也快等不及了。” 本来约好的下午‘开荒’，结果却因为新岛冴的事情耽误了不少时间。 “那你快点哦。”杏看了眼时间说道。 一直没说话的春则提醒：“帮助新岛同学觉醒如果还要宫殿环境的话，最好还是能赶快说服她才好。” 水接天点点头，目前知道的觉醒方法还是离不开宫殿力量的刺激。毕竟那里面阴影力量以及合适的环境都能为觉醒提供条件。甚至如果遇到特殊情况，也不是不能帮助一个普通人完成觉醒。 等两人离开，他给新岛真打了个电话。 电话过了一会才被接通。 “在哪？”水接天不认为新岛真会像电话里说的那样来自己家里。 刚刚他和新岛冴的对话已经被听到了。 那么对方大概率已经在前往药堂的路上了。 “..地铁上。”那边的声音确实有些嘈杂。 水接天嗯了一声说道：“先来找我吧。你姐姐大概率还得回家一趟。” 新岛冴即便请长假住在药堂那边，也不是那么快的事情。不说衣服之类的行李准备，也还有对新岛真的交代等等。怎么可能那么着急就前往药堂。 “..知道了。” 新岛真只是关心则乱，作为女学霸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等到她在门外敲响房门的时候，水接天这边也已经准备好了辅助器材。 她的眼眶还有些泛红：“..这些是什么？” 这声音有些哽咽，问题也是顺嘴一问，似乎是在遮掩自己的内心。 水接天看着这一幕，有些无奈。 原本完成觉醒后，再去解开她心中的心结也不迟。 但她的心绪被打乱了，在心灵世界的表象就是暴风骤雨满是迷雾。 这样的话，看不清其心灵世界就不得不先解开心结，然后再进行觉醒了。 后者的难度比前者要大得多。因为先觉醒就提升了心灵的抵抗力，而后觉醒就意味着要用最柔弱的姿态去面对心灵世界的风暴，两者就不是一个等级。 这也是刚刚他有些恼火的主要原因。 “先坐。”水接天摆弄着各类器材。 因为在自己家里，等同于自己宫殿的现实面。最近他已可以借助认知科学结合接天机械，从宫殿的心灵面获取到一定力量。这一点要感谢上次从奥村邦和宫殿找到的灵感——即科技与心灵力量的结合。 新岛真有些困惑，这时候他不应该和自己说一下姐姐的情况吗？再不济也该安慰一下自己吧.. 不过眨眼时间，水接天已经摆弄好了设备，转头无视她的困惑说道：“做过ct、磁共振之类的检查吗？躺进去。” “……”新岛真沉默，但脸上的困惑是遮挡不住的。 不过出于对水接天的信任，还是下意识地按照他说的做了：“不问一下有金属之类的问题吗？” “不用，我这又不是真的核磁共振。”水接天笑眯眯地按下按钮。 玻璃罩将两人笼罩，黑色的光晕、近乎液态的气体以及悠扬空灵的声波.. 新岛真还没反应过来，一阵阵的眩晕感便从脑海深处挤出。慢慢地，她感觉眼皮开始一点点加重，脑海中的片段也开始断联。 她咬牙试图反抗那股困倦，因为她还没弄明白水接天这是要干什么—— “咦，赶快睡觉啊，别紧绷着了。” 这时，一个身影半扶在设备旁，她最后的一点意识看清了那是水接天带笑的脸。 他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想些什么，最后眨巴了下眼睛说道： “小熊猫的图案很可爱哦。” “什..” 新岛真想到了什么并清醒了瞬间，眼睛猛地瞪大。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汹涌的睡意，只一秒她就放下了紧绷的手臂，眼睛也不自觉地合上。 水接天同样处在玻璃罩内，他也开始在‘催化’下变得困倦。但因为没有躺在设备的主要工作区域，所以暂时还勉强撑得住。 扒着玻璃内部看了眼外面的屏幕：“深度睡眠状态，生命体征平稳，特别梦境指数稳步上升...” 将所有的数据检查一遍，他这才贴着新岛真躺下。 “杏这家伙，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伴随着困倦袭击，他无奈地呢喃出了这一句，随后同样沉沉睡去。 巨大的玻璃罩内，幽暗的雾气愈发浓郁，最终将两人完全遮蔽。 第152章 三道规则 秀尽学园的门口，新岛真忽然睁开了眼睛。 “我……”想要说的话涌上喉咙，下一秒却又不知道自己要准备说什么。 “..在哪？” 思绪一转，她看向四周。 莫名的她有一种熟悉感，好像不久前才连续经历了两次出现在这里的情形。 不过那股熟悉感很快消散，因为如果真的和感觉一样的话，那这个时候应该是黎明前的黑暗才对。 摇晃了两下脑袋，她整理了一下记忆：“我叫新岛真，是秀尽学园的学生..？” 她忽然发现除了这以外的记忆竟全是空白，心中莫名涌现出了几分恐惧。 “不对！” 或许是对于这种诡异事情有很强烈的恐惧，她一下子就发现了异常所在：光天白日之下不止是学校，就连外面也一片死寂。好像这个世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姐姐..”她声音颤抖，下意识地叫出了那个似乎能够保护她之人的名字。 “诶？” 新岛真愣了下，因为正常来说这种情况下，不应该喊爸爸妈妈么.. 心中的困惑像是潮水，一下子淹没了她的冷静——有一个念头在呼喊，让她找到姐姐。 也就在这时，大面积的黑雾从天空之上落下。 白天几乎在瞬间进入黑夜。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状况下，新岛真内心的恐惧也提升到了极致。 一道光从天上落下，在云层间扩散开来。这使得堪比世界末日般的场景出现。 “这是..” 因为刺眼，她下意识地抬手挡在面前，但却无意间摸到了脸上的面具。 还没等她弄清面具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天空中的光阵阵颤动。细看才发现，那是云层被巨物冲击开时所产生错觉。 巨物是一个巨大的天平，但其两侧并非砝码也并非托盘，而是两个巨大的正方体。 其下方一个小小的空洞出现，并随着时间越来越大。 随后两侧的正方体同时延伸出长长的黑红色阶梯，阶梯一直到了她的旁边。 左边的阶梯最底部用灯带‘写’了【姐姐】两个字，而右侧则是【妹妹】。 几乎没有什么犹豫，新岛真直接踩上了左边写着姐姐两个字的阶梯。 这一刻，右侧的阶梯瞬间被世界的黑雾所笼罩，她好像已经没有退路了。 但新岛真本就没打算后悔，她觉得自己大概是个固执的人。在心中出现关于姐姐的迷惑之后，她就会为这个目标发起挑战——尽管她对旁边的阶梯也挺好奇的。 阶梯软绵绵的，就像是踩在了棉花上。这放在平时或许是个很让人开心的娱乐项目，但放在现在，这让新岛真相当为难。 尤其是越爬越高，脚底下依然软绵绵不断晃动，连带着她也抖动不止。 最可恨的是，越是往高处走，那黑雾就越是逐渐开始散去。 等到走过了一半路程，黑雾基本也已经散尽。稍微往下看了一眼，几千米的高度即便无视两侧刮来的大风，也依然让人腿脚发软四肢无力。 砰砰直跳的心脏让新岛真有些想要退缩，但不知何时，每一阶梯的侧面都出现了写着姐姐字样的灯带。 那明晃晃的光和清晰的字迹像是一颗颗星星，逐渐给她的勇气添加了一把薪柴。 两三米左右宽度的阶梯在这空中愈发摇摆，但值得庆幸的是它很坚韧，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生断裂的情况。 新岛真脚底微微发力，她感受着那股支撑感，随即再次开始向着空中的天平迈步。 兴许是空中的高度，也或许是心理问题。她开始觉得寒冷、口渴以及不自控的颤抖。 一直等到神情都变得有些麻木之际。 她看着头顶黑乎乎的空洞发呆，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到了。 所幸这并没有完全拼尽自己最后一分力气——不知为何，她心里很抗拒和害怕这样，好像拼尽所有力气会让自己感到羞耻一样。 来不及奇怪为何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她已是迫不及待走入了正方体内部。 哗~ 火焰顺着正前方不断点燃，那是两侧厚重墙壁上挂着的油灯。 她回头看去，来时的阶梯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后方和前方全都在她来到这里的瞬间变了模样。 看着幽暗且不知尽头的长廊，没来由她再次感到害怕。 哗啦~ 面前两侧油灯的火焰猛然变大了许多，火焰与火焰喷薄，在中间连接起了一条火焰之桥。 零星的火焰从上方落下，但神奇地在半空中呈现出文字： 【欢迎来到姐妹的记忆之屋。】 【这里是姐姐的】 ……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错误，火焰再次暴涨，火焰之桥几乎到了刺眼的程度！ 【检测到闯入者！检测到闯入者！】 【制裁准备——】 【检测到闯入者身份为妹妹，对应识别错误，重新进行模式改写。】 【记忆回溯模式取消，反抗者模式启动。】 【请冒险者遵守以下规定： 1、躲避或击败记忆之屋中的怪物。 2、击败魔王‘姐姐’或前往妹妹的记忆之屋恢复记忆。 3、向守护者说出你的秘密。】 【请牢记规则，否则你将永远失去宝贵的记忆。 现在——请正式开始行动。】 伴随着形成文字的火焰落地，大量的火花在地上碎裂、四溅。 整个长廊开始剧烈的颤动。 咔嗒，机关打开的声音响起，身后传来轰隆隆石门开合的动静。 新岛真看着两侧恢复正常的火焰油灯，一时间有些发懵。 不过这震动也让她很不安，觉得还是暂时离开这里比较好。 但让她纠结的是，现在往前走好还是往后走好。 一咬牙，她选择了向前探索。 心中的不安让她的脚步很是急促，同时紧张感也让这脚步很是轻柔，担心惊扰到什么怪物。 可面前的走廊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变化，不管怎么走都走不到头。 面对这种情况，她开始有了退缩的念头。前面的路虽然看起来平稳，但像是鬼打墙一样好像永远也走不到自己要去的地方。这样下去，她怀疑自己会不会被饿死、累死在这里。 因为此时她刚刚在阶梯上行走时的口渴感已经再次出现。 只是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再往前走走试试，并且走的过程中，她还不断摸索着两侧的墙壁。 咔嗒，她贴着右边墙壁的手好像按动了什么机关。 没等她脸上露出笑容，前方油灯猛地爆燃，火焰中蹦出一个又一个的‘火焰精灵’。 只有上半身是人形的它们拖着漩涡状的下半身，开始朝着她的方向悬空飞来。 新岛真微微发愣，但大概是进入了攻击范围，火焰精灵们手掌抬起，繁星般的小火球咻咻地砸了过来！ 哗！ 小火球到了近点爆开，热浪将新岛真的发丝烫得卷曲。 “好痛！” 皮肤被烫伤的感觉让新岛真几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转身向着后方逃离。 火焰精灵的速度并不快，但她只要一转头，就能看到它们追过来。 这让她不敢停歇，而这么一远离，心中的害怕就减少了很多。但依然不能停下，因为距离过远被黑雾遮掩的火焰精灵们丝毫没有距离的远近而停止追击。 ——跑了不知多久，新岛真累的岔了气，脚步这才稍稍有所停顿。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经过起点，但根据直觉推断，她这次跑的距离要比上次探索的远。所以大概率来说，应该已经到了之前位置的后方。 这次她没敢再去摸索墙壁，生怕再一不小心弄出个火焰精灵。万一到了那时，可就是两面夹击必死无疑了.. 不过最让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又是一条鬼打墙似的通道。 不断前进到脚趾头都走得发酸，前面依然是看不到尽头和希望的长长走廊。 一切仿佛一点变化都没有。 大石块拼凑成的地砖，混杂着泥土的墙壁以及两侧距离完全相同、完全对称似乎亘古不变的油灯。 “..油灯？” 新岛真忽然愣了下，随后她凑近其中一盏看了起来。 油灯的灯罩已经有些黑黄色，好像是焦油但又好像不是。火焰在里面微微晃动，频率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 不过顺着火焰往下看去，那黑色的灯芯下并不是半透明的油脂。甚至不是油污，而是血红色的一片.. 新岛真顿时头皮发麻，好在看了几眼才发现那不是鲜血之类的东西。仔细观察，那东西更像是红色的油漆或者朱砂制作的染料。 “朱砂会燃烧吗？” 新岛真愣了下，但随后想起这并不重要。她掀开油灯的盖子，表面有点腻滑。 但这个动作之后她就停住了，原因是那火焰在这之后化作了一颗火焰人脸。这张脸她没见过，但一种亲切又熟悉的感觉发自内心而来。 “姐姐..”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还没等话语结束，那火焰突然跳起，最后缓缓落在了她打开盖子的手背上。 轰隆隆的巨响从前方的深处传来。 砰！砰！砰！ 砖石被人抛起砸在地上的声音传来，远处隐约有东西在接近。 幸好长廊的灯源够多，即使距离较远也没有因为少了一盏油灯而变暗。 也因此她很快就看清了那震动的来源——那是一尊尊巨大的石头怪物，它们用差不多人类慢跑的速度不断接近。 新岛真吓了一跳，随后再次转身狼狈逃窜。 石头人同样跑的不快，但她心里依然忧虑。 果然，前面几道光芒出现，可惜带给她的不是希望而是惊悚——那是火焰精灵！ 惊慌感从心底迸发，她下意识地看向手背那朵随着奔跑而摇曳的火焰。 可这依然没什么帮助，那火焰虽然没有烫伤她但也没有提供什么帮助。 看着身前身后全都逼近的怪物，她有些绝望地想要停下脚步。 正在这时，前方的右侧石墙中钻出一个手掌。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拉入到了墙壁之中。 第153章 勇者斗恶龙 水接天看着被自己拉进墙壁内躲避怪物追击的新岛真，他也是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是谁？”本想惊声尖叫的新岛真愣了下，看着面前的男生皱了皱眉毛。 他这才想起来：因为此前新岛真的内心重新混乱，以至于她的‘真我’被混乱的意识所隐藏。 这一点体现在这里的话，那就是失忆。 也难怪心灵机器所制造的梦境之中，却是关于两姐妹记忆的内容。 看着她手背上跳动的火焰，水接天解释道：“我就是守护者。” “守护者..”新岛真看了他一眼，脑海中则想到了刚才看到的三条规则。 【规则三，向守护者说出你的秘密。】 可她的脑海一片空白，别说秘密了，甚至很多东西她都忘记了。 “我——” “嘘..”在她说话前，水接天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安静。 旁边轰隆隆的声音十分接近，火焰被熄灭的响声几乎同时出现。 没过多久，外面重新安静下来，但水接天反而捂住了新岛真的嘴巴。 直到外面轰隆隆再次响起‘脚步声’，等脚步声远去他这才松了口气。 “刚刚的是怎么回事？”新岛真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水接天挠了挠头，心想这不是你的梦境吗，怎么还问起我了.. 只是紧接着他又想起来面前的新岛真处于失忆状态，所以或许知道的还真没自己多。 “不清楚。” “你不是守护者吗？”新岛真直勾勾地看着他，“这样那样的守护者，不都应该对线索很清楚吗？” 水接天嘴角轻轻抽动：好家伙，这是把自己当成npc了。 “咳咳，有没有一种可能？” “什么？” “我是你的守护者？” 看着水接天那张认真起来的脸，新岛真莫名有些羞涩。尤其是不知为何，她下意识地将双手压在裙子上。 水接天则有些郁闷地思索起来：他比新岛真晚进入了梦境一会。 但现实的时间与梦境的时间是没有关系的。 这里的时间看起来好像正常流逝，但实际上是完全不同的。甚至实现‘时间回流’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他也不清楚新岛真在这里经历了什么。 但一进到这里，他就‘复活’在了一个写着守护者小屋名牌的房间里。 尽管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这或许就是比较关键的身份。 而新岛真的出现似乎证明了这一点。 不过眼见新岛真一副害羞的样子，他也只得主动问道：“你进来的时候都看到了什么？或者说发生了什么？” 新岛真思索了一下解释道：“外面有一条长廊，我进来后看到了三条规则。” 水接天点点头，外面的长廊他也知道。刚才从守护者小屋出来后，他就按照知道的情报摸索过了。 守护者小屋和两人现在所处的‘房间’差不多，都是长走廊上隐形门扉后的空间。 “哪三条？” “..一个是躲避、击败这里的怪物，还有一个是打败‘姐姐’或者去某个地方恢复记忆。”新岛真说到这里皱了皱眉，“既然你是我的守护者，那你应该清楚我的记忆吧？可以直接告诉我吗？” “先说说第三条规则吧，关于你的记忆太多，我们还是先解决面前的难题再说。”水接天摆摆手，“不然在这小屋里，我们永远也出不去。” “……”新岛真咬了咬嘴唇，“第三条是告诉守护者关于我的秘密。” 话音落下她立即补充道：“但我不确定你到底是不是守护者，所以我不会说的。” 水接天愣了下：什么秘密失忆了还记得？难不成是什么魔法美少女战士？ “我能说的都说了，接下来该你了。”新岛真稍微退后了一步，她心底莫名相信面前的家伙，但正是这种没来由的相信让她选择保持警惕。 水接天倒是没在意，点点头说：“根据我的观察，外面的长走廊长度没有尽头，但却有一个‘中间线’。 你可能没有注意到，油灯间的距离是恒定的，但中间线位置的油灯距离之间是正常情况的一半。” 这就像是本来完整的一条走廊，被一刀劈成了几段。然后中间的某一段被人取走，剩下的则重新拼接到了一起。 “..确实没注意到。”新岛真点点头，刚才只顾着逃命了，哪还有心思去发现这么细节的东西。 水接天继续说道：“除此之外，长廊从中间线开始，每隔两个油灯，我们这边会有一个这样的空间。 每隔三个油灯，对面就会有一个这样的房间。 很显然，我们接下来探索的就是这些房间。里面应该就有我们要去的地方。” 新岛真闻言愣了下，没想到这个‘守护者’会一下子说出这么多东西。 水接天看她发呆还以为她不相信：“如果想要确定的话，出去看一下你应该就知道了。外面的怪物应该已经离开了。” 新岛真摇了摇头：“..还是谨慎一点好，两边都有怪物。好像和油灯还有墙上的机关有关系。” 随后她说出了刚才自己的经历。 “看来油灯对于这里有很特殊的含义..或许里面的火焰就是记忆的某种显现方式？”水接天猜测着说。 既然火焰曾显现出新岛冴的脸，这里又是‘姐姐的记忆之屋’。那么几乎不用怎么动脑子就能得出这个结论。 但问题是怎么用呢？ “..或许吧。”新岛真看着手背发呆。 “走吧，触发怪物的机关应该是两端的远侧才有。我想那应该是一种惩罚机制。 比如没根据规律找到门扉，从而受到怪物追杀之类的。” 简单来说，这就是个简单的错误惩罚。 “并且假设说错误惩罚不同，那么说明后半段‘门’出现的规律也会发生变化。”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跟我来。” 拉住还没反应过来的新岛真，他直接穿过面前的黑暗。 万年不变的油灯光亮照在脸上，他左右看了一眼：“先探索右边。” “这么莽撞么..？”新岛真有些犹豫。 水接天回头解释道：“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首先要确定方向。所以先假设刚刚石头怪物出现的方向是前——” “火焰精灵先出来的..” “..那就是后，火焰精灵是前。 有了前后的方向标判断，再去看左右。 现在我们出来的房间就是右，其规律是两个油灯一个房间，暂且称之为b面。 那么左边就是三个油灯一个房间，叫它a面。 守护者房间在a面，所以我猜测你的‘姐姐’可能就在这一边。 而如果是这样，那么大概率人或者活物这类概念是属于a面的。对应的取回你记忆的地方，也就是存放‘记忆’的房间，很可能就在b面。” 新岛真听得一愣一愣的，但作为学霸她很快便理解了：“所以我们现在要先探索a面吗？” 如果想要走出这里，大概率是要按照那三条规则来完成。那么击败那个‘魔王姐姐’肯定就是通关标准。 “相反哦。”水接天抬起一根手指轻轻摆动，“规则里有说躲避或者击败吧？你觉得刚刚遇到的怪物..你能打败它吗？” 闻言新岛真想起了那滚烫的火焰精灵，以及那体型硕大的石头怪物..最后她诚实地摇了摇头：“完全，没可能。” “所以说啊，如果是这样。那规则里完全没必要写所谓的击败。但偏偏它存在，且第二条规则就有击败你姐姐的字样。 那么是否可以说明这其实是个养成游戏。” “游戏..？”新岛真听到这个词汇有些傻眼，但莫名又觉得现在的氛围确实很适合。 “对。正如此前的假设。如果b面是存放记忆这类‘死物’，那么是否里面也会有装备或者其他变强的方法？ 这样我们才能成长到能击败走廊里的怪物，甚至是击败你的姐姐呢？” 新岛真思索了一下，觉得这个猜测很有可能是正确的——因为规则二里面提到的是‘魔王’。 虽然作为女生还是个学霸、学生会长，她完全没有接触过电子游戏相关的事情。但作为一个二次元文化国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她显然也见过或听说过勇者斗恶龙或者异世界魔王之类的事情。 所以当水接天这么一通分析，她还真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b面的第二个房间前。 第154章 守护者 和之前见到的一样，两人面前的‘门’还只是一堵混杂着泥土的石墙。 但根据油灯的情况来看，这里就有一道隐形的门。 新岛真感到神奇，想要伸手去摸一摸、看一看。 但旁边的莽夫一把拉住她的手，猛地就往前冲了进去，这让她吓得心都要飞出去了！ 好在虚惊一场，两人顺利进入到了门后的房间。 也幸好每一道‘门’都只是门框，没有门扉阻挡更没有上着锁。不然以刚才的速度，多少两个人也得撞出什么毛病来.. 埋怨地看了眼面前的‘守护者’，新岛真挣脱开他拉着自己的手。 水接天也不在意，看起了周围的情况。 他刚才搜索的区域都是中间线附近的‘安全区’，这里本就是他接下来打算搜刮的地方。 “什么都没有..”新岛真有些失落。 水接天笑了笑：“别着急，年轻人要有耐心。” “……” “你瞧，这不就有东西吗？” 闻言新岛真惊讶地转过头——没想到这家伙真的有发现了？！ 水接天手上是一张单薄的纸，上面画着古怪的符号，但整体平平无奇。 “..这真的有用吗？”新岛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水接天点点头：“实际上刚才我已经搜刮了好几张了，但不是每个房间都有。” 说着他从衣袖里取出了三张除了符号其他大差不差的纸张。 因为这里是梦境，和真正的心灵世界有所不同，所以他并不能在这里召唤出齐天。 所以他对这三张纸相当看重——现在是四张了。 新岛真挑了挑眉毛：“我不认为几张纸能帮我们打倒那些怪物。” “谁知道呢？”水接天耸了耸肩，他也不清楚这神秘纸张有什么用处。毕竟这里是梦境世界，什么神奇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走吧，下个房间。” 沿着长走廊，即便只是单个b面也有无数房间。 但可惜神秘纸张只有第二个房间找到了一张，后面连续好几个都没有找到。 好在让新岛真感到安慰的是，从第七个房间开始，陆陆续续开始出现装备。 只是让她有些嘟嘟嘴的是——考虑到她的安全，水接天将所有装备都配到了她的身上。 比如没有重量但布满尖刺且异常坚硬的黑色骑士头盔，闪烁着白光的厚重长袍以及一双长着小翅膀的露趾凉鞋。 “喂..你真的一个都不打算装备么..”新岛真看着走在前面的水接天，见他转头看向自己连忙解释，“其他的看不出来，但这双鞋子好像让我能跑的更快了..” 她说着还原地蹦了一下，确实跳起来的高度有些夸张。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脚下装了弹簧。 不过水接天依然摇了摇头，凭借天赋沙漏带来的直感，他觉得那些纸张才是破局的关键。 “别跳了，一会给怪物引过来了。” 这话让新岛真一下子就老实了。 两人继续探索，新岛真身上的装备也愈发多了起来。 “等一下。”走在前面的水接天突然停步。 “怎么了？”此时觉得自己单人就能杀穿整条走廊，隐隐有些膨胀的新岛真朗声问道。 “出现变化了。”手上按着机关的水接天面无表情。 而觉得他姿势有些奇怪的新岛真，缓缓走近，随后站在他一旁歪着脑袋看着他。 “触发机关了。”水接天解释。 新岛真恍然：“没事，交给我好了！” “？”水接天愣住，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因为打雷吓到尿裤子的新岛真吗？ “那我松手了。” “嗯。” 咔嚓，机关响动。 两侧的油灯猛然开始摇曳，火焰透过顶部的通风口喷射而出。 火焰精灵现身的刹那，新岛真也提起新获得的银白色宝剑，在鞋子装备的帮助下到了其跟前。 一剑挥下，火焰精灵瞬间大片大片地化作火光消失。 “怎么样？厉害吧！”新岛真第一时间赶来炫耀。 见到这一幕，水接天反倒是露出了微笑真心称赞道：“很厉害。” 或许失去了记忆的新岛真，才能真正展现出她真实的可爱一面。 因为没有那些过往的经历压在心里，一时间她就像个天真的小女孩，比之杏还要过犹不及。 当然这里并非是贬义，只是他单纯感叹新岛真原来心底并非大家看到的那样，更不是个天生的冷面学霸。 听到这声赞美，新岛真得意地笑了笑：“之后的装备都交给你了！” 水接天却是摇了摇头。 这让新岛真有些不满：“你不是都已经看到了吗？这些装备很厉害的..” 他摆了摆手解释：“之后如果有重复的装备交给我，这样可以了吧？” 根据刚才的探索，他隐隐猜到了什么，但后续还需要继续观察。 而听到这个解释，新岛真也是点了点头。毕竟类似于头盔、衣物、鞋子乃至武器这类，一般来说装备一件就够了。 否则的话反倒有些臃肿，最后要是弄出个手忙脚乱就更显得有些本末倒置了。 b面前侧的长廊还在继续延伸，但连续五六次触碰机关让水接天选择停手：“我们接下来去后侧。” 再往前去，可能就是‘记忆房间’了，在己方实力未达标前，他是不太想去冒险的。 毕竟从规则可以看出，这里是姐姐的地盘。 但恢复妹妹的记忆肯定需要到妹妹的地盘，那么规则的出现就代表恢复记忆也可以通过这里实现——这是否说明妹妹的地盘和姐姐的地盘是相通的？ 这样的话，尽头满是机关就说的通了，因为这是‘过渡地图’。 这一点可以从之后的反方向探索确定。 …… 因为只要不触发机关就不会有怪物出现，再加上来时的房间都探索过了，所以两人返程的速度极为惊人。 “石头人还在吗？”拿着长剑的新岛真跃跃欲试。 这给水接天看得有些想擦汗，他有些理解为何新岛真一个女生学霸，会去专门练习‘合气道’这类摔、拿打法。——因为它砸地板爽啊。 不过这流派主打防守反击，所以看得出新岛真还是很收敛的.. “好像不在了..”新岛真在前面探路有些失落地转头，“那我们继续搜刮吧！” “..首先，我们不是土匪。其次，我们是在探索。”水接天义正言辞道。 这让新岛真有些无语，刚刚就属面前这家伙冲的快了。 不过她也渐渐发觉，原本令自己恐惧的昏暗长廊，此刻有水接天陪着好像反倒让人生出了乐趣。 “或许..他真的是我的守护者..” 新岛真愣了下下意识呢喃道。 “？” 而摸着左边墙壁探索的水接天刚准备进‘门’，就听到后面新岛真说了什么。 见他看向自己，新岛真连忙摆手：“..快进去看看有没有装备！” 第155章 黑魔法 装备是没有的。 但比那更好的是，纸张又多了一页。 5张纸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叠放在一块后竟第一次有了光彩。 淡淡的光辉在上面流转，只要看过就会觉得这东西不简单。 不过之后的探索就有些让人头疼了。 装备的数量大减，而且各个都不重复，这让新岛真皱起了眉头。 纸张的数量倒是大增——真的大增，从同样第七个房间开始，每个房间都有大量的纸张。 可惜的是，‘真材实料’的纸张只有一张，甚至到了后面一张都没有。 连续走了几十个房间，才收集到了八页。 好在凭借天赋沙漏，能对这些纸张进行筛选，否则这恐怕会更加让人难受。 而当两人再次从‘废纸屋’出来的时候，两人突然注意到了远处尽头的黑影。 “石头怪？”新岛真不仅没有害怕，语气中反倒听出了几分兴奋的味道。 水接天皱了皱眉头看向已经有震动感传来的前方。 按照刚才探索的距离推断，此时他和新岛真距离‘终点’已经很接近了。 而且假设说这里只有姐妹两人的记忆之屋，那么这次大概就能看到此地真正的尽头。 “交给你了。” 听到水接天的话，新岛真嘿嘿一笑：“没问题！” 虽是这么说的，但当她真正与石头怪物交手才发觉，这怪物要比火焰精灵强大数倍。尤其是其坚硬无比数量还多，几番战斗下来，水接天看到了她手腕都有些止不住地颤抖。 “果然..”水接天目光看向手中光芒愈显的纸页。 新岛真获得的装备效果明显，能在短时间内显着提升实力。 但梦境世界虽说不等同于心灵世界，但也属于心灵世界。 更何况两人现在所处之地并非完全的自然梦境，而是根据宫殿力量加上两人的‘记忆’所演化——正因如此，新岛真的梦境是学校，而水接天的梦境则是‘游戏’。两人结合在一起，便成了‘姐妹的记忆之屋’这个游戏。 当然，这其中关于姐姐的记忆也并非是新岛冴本人的，而是两人所知道的情报汇集整理出来的。 那么问题来了，这就涉及到了心灵力量尤其是宫殿内的平衡机制。 况且装备强大的效果岂不是直接破坏了‘游戏’的平衡性？或许换个人来，梦境的情况和现在会完全不同，即便有‘游戏’相关的东西，多半也测不到平衡性问题。 但作为一个老游戏玩家，在察觉到装备的强大后就察觉到了平衡性这点上。 偏偏梦境本身就有个特点，那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本来因为宫殿特性的力量构成就导致了平衡机制，又有他深知游戏平衡性问题..两相重合之下，要么怪物断层式变强，要么就是装备本身存在什么隐患。 这也是为何他一直坚持一个装备不要的缘故，一方面是观察新岛真的状态，另一方面也是担心两人都受到装备的负面效果影响。 而现在看来，平衡应该是算在了怪物身上。 “如果坚持不住，我们先退回去！”看着前方状态不佳的新岛真，水接天开口喊道。 新岛真大喝一声劈开一个石头怪物，同时低吼：“放心吧！我能行。” 有些吃力，但石头怪物同样很难对她造成什么伤害。一件装备的效果就足以生出质变，更别说她一身装备穿戴整齐。 除了战斗经验不足吃了一些小亏，但这并不影响她逐渐击溃石头怪物。 “本来一开始是想让你拥有战斗力来着..”看着劈碎最后一只石头怪物，随后扛着宝剑过来的新岛真，水接天不禁呢喃道。 虽说是担心装备有什么古怪，但也的确是想让新岛真变强一些，省得出现问题。结果以新岛真的情况来看，说不准这丫头还真有点暴力基因在身上.. 一阵汗颜过后，再次空旷的走廊又一次响起两人来来往往的脚步。 剩下的房间很快探索完毕，纸页也终于凑够十张。 其无风自动，逐渐变成了一本封皮写着‘黑魔法’的书。 水接天嘴角抽动，觉得这梦境多少有些敷衍。 但收起魔法书后，他却发现手指变得有几分漆黑，且挥动间有火焰、云雾缠绕。 他试着往前一指，哗啦一声火焰便喷涌而出！ “好烫！”新岛真吓了一跳，水接天指间喷薄的热量让人不禁倒退。 “抱歉。”水接天连忙收起魔法，他没想到这东西还挺厉害。 新岛真也反应过来：“哇！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去找魔女了！？” “先等一下。”水接天依然很谨慎，“我们先看一看还有没有其他东西了。” 最后一书页并不在最后一房间。 更何况地图还没探索干净，对于一个游戏爱好者来说无疑有些折磨。 新岛真没有反驳，她现在对于守护者很是信任。 不过后面连续两三个都是空房间，且长长的走廊依旧。 这情况让水接天有些皱眉，他再次打算往前探索。 忽然—— “哎呦！”走在前方的新岛真突然碰到了什么，捂着额头吃痛地后退了两步。 走上前观察，水接天有些惊讶，因为面前竟然是面镜子！尤其奇怪的是，这镜子只照到了两人身后的长廊，但却不显现两人的模样.. “..有古怪。” 镜子的材质像冰非冰，摸起来很凉但质地相当坚硬。 新岛真也被这情况给吓了一跳，连忙开口询问：“这上面为什么没我们？” 水接天摇了摇头：“不清楚，不过这东西既然出现在这，应该有什么用处。” 虽说梦境是混乱无序的，可一旦通过心灵手段制造‘人工梦境’，那么不管这梦境是否可以人为操纵，梦境中的绝大部分都会是‘精华’。 也就说，几乎每一块构成梦境的地方，都有它本身的用处。 就比如此前他所在的守护者小屋，就是一开始抱有‘帮助新岛真’的想法所形成的。 对应的，新岛真那边也会有一个‘出发地’，以及后续她因为心灵紊乱导致的‘阻碍’。 直到两人全部抵达记忆之屋，这才算是正式进入了章程。装备、油灯、纸页.. 或许面前的镜子也和那些东西一样，有着自己存在的目的。 只是现在来看，这很难有所猜测。 至于说把镜子扛走.. 水接天不是没有想过，但眼下没有齐天、没有其他手段的情况下。仅凭魔法的火焰并不能将其融化或打碎。 所以看了眼还在那边砰砰敲击镜子的新岛真，他眉头挑了挑：“走吧，去探索a面。” 第156章 魔王 a面和水接天猜测的略有不同，这里的确是‘活物’。 但刚开始还好，多是一些以现实中人物为模型改造而成的梦境怪物。 但到了后边，一个个‘人’全都长着新岛姐妹的脸。 有时，是‘新岛冴’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肆意地发火。 有时，则是‘新岛真’蜷缩在与现实中几乎一致的房间床上独自哭泣。 但好在虽然看起来有些恐怖和让人沉默，两人却也因此发现了油灯火焰的用法。 新岛真手背那曾幻化出新岛冴之脸的火焰，在接触到有‘新岛冴’的房间时，里面的怪物就会融化，与之相对应的则是一段记忆——有关于新岛冴的记忆。 这记忆并非来自于某个人，而是社会群体对新岛冴的认知。 这也算是沾了心灵宫殿的缘故。 不过有时候，尽管谣言来自于第三者，有时却也能从这一视角看清一个人。 正如此刻，看着苦苦挣扎的新岛冴，看着眉头都不皱一下随意扭曲审判的新岛冴…… 新岛真不知不觉间感到脚步有些沉重，即便是‘轻灵之鞋’也不能有所缓解。 因为是倒着探索的a面，所以两人也发觉a面和b面不同。a面的是按照怪物强弱划分的房间，从前往后由强到弱。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的后端一直探索到刚刚到过的前段，就是最终的目的地。 所以有了推断，两人也不打算继续在走廊浪费时间，在花费了几次油灯火焰之后，就直接快步朝着终点跑去。 一直到刚刚摸索到的最后一扇门前——再往前就是连接通道了。 新岛真率先跨步进入其中，水接天紧随其后。 最后的房间和之前如同监狱大小的不同，这里似乎是一个大厅，整体空间非常辽阔。可惜因为笼罩着蒸汽的缘故，四周雾气朦胧看得不太清楚。 踏、踏.. 伴随着脚步声，房间的正主从远处走来。 雾气中一个苗条的身影出现，等靠近了才看清其外貌穿着。 ‘新岛冴’穿着红黑色的紧身皮衣，灰色的长发从面颊左侧自然垂落，眼神中带着些许妩媚。 “这..是姐姐？”新岛真有些错愕。 水接天则摇了摇头：“准确说这是‘千人千相’。” 从‘写实’角度出发，千人千相或许可以看作是一千个人有一千种长相。 但从心灵角度出发，这就有了其他含义：每个人在社会中有自己的‘外貌’，这个外貌会根据不同的社交关系而不同。 最简单的理解即是‘吾妻之美我者’。也就是大家常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而一个在家人、朋友看来帅气、美丽的人，在审美不同或没有关系、利益的情况下，就会产生不一样的说法。 而面前的新岛冴本就是来自他人的印象，所以并不能说这就是其本人。 甚至这个印象或许和本人除了外貌没有任何相似的点也有可能。 比方说看到路边的乞丐，但这个乞丐其实是皇帝微服私访。但因为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个乞丐，那么在梦境当中复现的‘乞丐’就真的只是个乞丐。 或者说长相和皇帝一模一样的乞丐。 听了水接天的解释，新岛真才恍然： “那她应该就是魔王了！” 水接天点点头，但他的表情相当严肃，因为直觉告诉他面前的魔王相当厉害。 “一起上。” 新岛真连连点头：“明白了！” 她举起宝剑飞身上前。 “呵呵，来挑战我的勇者吗？”‘新岛冴’露出邪魅的笑容，作为魔王她可不是吃素的！ 蒸汽瞬间开始沸腾，水接天和新岛真也感受到了周围不断上升的温度。 “不太对劲！”新岛真加快了脚步，因为她感觉到周围的雾气有些发烫。 和蒸桑拿不同，这里的蒸汽似乎并非是水蒸气，而是一种奇特的物质。水珠吸收热量后并不升华，反倒是愈发变得滚烫，在空气中不断提高两人的体温。 “冰河时代！”水接天双手挥动，试图发出青雉的招数。 这并不需要什么理解和果实能力，因为这里是梦境，只要符合标准即可。 而刚刚获取了‘魔法’的水接天，自然也有了释放元素魔法的资格。 寒气瞬间沿着地面蔓延，周遭的空气温度也随之大幅下降。 皮肤被烫到发红的新岛真也因此感觉舒适了不少，她手握宝剑已是到了魔王面前：“给我消失吧！你这冒牌货！” 然而魔王见此表情却丝毫没有波动。 直到宝剑即将劈中自己，魔王才咧嘴一笑。 新岛真顿感不妙，但为时已晚。 宝剑刚一接触魔王就瞬间化作漆黑之色，随后一阵震颤将她震得脱手，本人更是被震得倒飞出去。 “勇者的武器是魔剑哦~”魔王轻佻地用手指在脸颊刮蹭。 但下一刻，魔剑迸发出黑色光芒。这光芒沿着魔王的身躯开始不断扩散。 只听撕拉的声音出现，顷刻间魔王便浑身精光地握着魔剑。 好在几捋秀发遮盖住了胸前的关键，且魔剑所发出的黑光将其腰间笼罩形成奇特的腰甲。 新岛真刚一起身看到这一幕便脑袋发晕，很快她想到了什么连忙看向水接天。 水接天也是目瞪口呆，直勾勾地看着不远处光溜溜的魔王。 “不准看！”新岛真一时间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但总感觉悲愤莫名。 这或许是她那被遗忘但依然深存心底的记忆导致。 也或许是因为对守护者心生情愫。 但总得来说，新岛真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冲向水接天要捂住他的眼睛。 水接天颇为无语，在新岛真扑过来时轻敲她脑袋同时错过身子：“别闹，看我来打败她。” 新岛真一愣，她没想到这位守护者一个转身就躲过了自己，其身手居然这么好.. 获得装备之前，两人选择躲避怪物。 而在那之后，她因为获得装备实力得到提升，所以后续与怪物的正面战斗都是她来进行的。 更何况水接天拿到了‘魔法书’——虽然关于亲人朋友的记忆丢失，但她从小到大培养的常识告诉她：法师不应该都是很脆弱的吗？ “火焰。” 一簇簇火苗顺着指尖迸发，缠绕着手臂向水接天的臂膀上爬去。 魔王见此丝毫不避，拿着魔剑一刀劈下！ 这一幕倒是把远处的新岛真看得头皮发麻，眼皮直跳。 “快躲开啊！”新岛真大喊。 作为宝剑的使用者，她最清楚这把武器的威力。 第157章 梦境之中 “爆炸。” 然而就在魔剑即将接触到水接天时，火焰极速收缩再膨胀。 嘭、嘭。 战斗的中心隐约传来空气炸响。 魔王瞳孔紧缩，其中火焰的影子也越来越接近！ “冰冻。雷击。” 然而魔王还没想好怎么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快速又连续的两道声音被对面的水接天喊出。 坚冰从她的四肢生出，这使其动作愈发迟缓。 雷霆钻入肚脐，只瞬间便有焦味传出。 水接天使用‘魔法’也愈发熟练，见魔王无法再动弹，他单手化刀劈向其脖颈。 “利刃。” 他的手掌覆盖了一层金属，同时还有风刃的破空尖啸。 几乎贴脸的瞬间——魔王陨灭了。 看着魔王咕噜噜滚在地上的头颅，新岛真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她只觉得，此时水接天的背影比魔王看起来还要像魔王.. “呜哇！” 见水接天转身看了过来，新岛真吓了一跳，“..结束了，对吧？” 水接天刚想应答，魔王的身躯和脑袋忽然化作灰烬飘飞而起。 甚至就连那把被转化成魔剑的宝剑也消失不见。 踏踏踏。 脚步声再次响起，大雾不知何时已经恢复成最开始的那样。 “呵呵，你们杀不死我的，勇者。”魔王嘴角含笑。 水接天皱眉，同时更加细致地观察起了魔王的情况。 “怎么会..”新岛真则有些失神。 魔王见此愈发笑得开怀：“在这里，我是无敌的！” “..” 水接天不语，只是一味地观察。 魔王的话并没有得到回应，这让其有些羞恼，魔剑被其凝聚在手上。 只见紫色的血液从魔王手臂涌出，几乎在短短两三秒内便固化为了先前的黑色宝剑模样。 “原来魔剑是魔王鲜血凝聚的么..” 水接天恍然。 同时他注意到了魔王鲜血的颜色——这是一种深紫色。 正常来说这并没有什么，但即便是梦境，这里也是受心灵力量影响的梦境。所以除了那些固化的力量，比如被新岛真穿在身上的装备。 其他情况下，即便是水接天使用的‘魔法’，实际上也依然是以阴影力量为根基，借助梦境规则来实现的。 这种情况下，也依然会显露出阴影之暗，也就是黑色作为力量的体现。 先前他使用魔法时指头会因此发黑就是如此。 同样的，换成是魔王，其鲜血也应该呈现深黑色，而非有些发紫。 这让他隐隐有了些许猜测。 魔王再次提着魔剑前来，新岛真咬了咬牙想要上前‘扛刀’。 但水接天依旧是指关节微弯，在其脑袋上敲了下。 这次他加重了不少力道，以至于新岛真只觉得脑袋上的头盔嗡嗡作响。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水接天已经第二次和魔王交上了手。 不过依然是一套华丽的魔法连招，火焰、冰霜、风刃、金铁嗡鸣.. 几乎是瞬间，魔王就感觉自己好像再次回到了雾之中。 事实也确实如此。 等新岛真回过神来，远处迷雾里已经踏踏踏再次传来脚步声。 “..”她有些迷茫。 在面对这样好像打不死的敌人面前，任谁大概都会是如此：一个打不死的敌人，这该怎么办呢？ 水接天倒是表情没什么变化，等着魔王走出迷雾再次凝聚魔剑。 “哈哈，我看你能打赢我几次...” ——没等她说完，水接天已是拉着新岛真的手逃出屋外。 “可恶的家伙！！” 身后传来魔王不甘心的怒吼，水接天挑了挑眉：“这家伙好像不能出来？ ..不对。” 感受到身后黑暗气息冲击，他瞬间明白房间或许对魔王来说是一个封印。他刚才和新岛真一同进入房间等同于打开了这个封印。 而现在，解除了封印的魔王正在破坏房间，真正地降临在这‘记忆之屋’当中。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新岛真担心地看了眼身后，显然有着装备加持，她也察觉到了关于魔王的事情。 “收集火焰。”水接天没有一丝犹豫。 “？” “魔王的实力强弱以及不死特性，很有可能与走廊上的这些记忆有关。”水接天解释，“我曾听闻一个传说..” “等等！”新岛真无奈摆手，“你听到的传说和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关系？我们应该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啊..” 或许依然觉得面前的守护者是‘npc’，所以她也懒得在这危机时刻听人机讲故事。 “这里是梦境啊，我听到的传说就有可能成为构造梦境的部分之一啊。”水接天下意识说道。 新岛真瞪大了眼睛：“..梦境？你是真实——” 她闭上了嘴巴。 或许是因为失忆，也或许是跟着水接天行动学得很谨慎。总的来说她吓了一跳但还是忍住了好奇。 水接天却是明白但装起了糊涂，他没必要讲那么细，等新岛真记忆恢复后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总之，或许走廊上这些代表记忆的油灯将是破局的关键。” “...”新岛真有些挠头，虽然她想‘跳过剧情’，但这突然一跳竟还有些不适应，“..怎么油灯就成为关键了呢？” “千人千面啊！”水接天无奈，新岛真这家伙又不想听故事，又不明白现状。失忆的坏处在此时显得淋漓尽致——现在的她并非那个冷静聪慧的学霸，仅仅只是一个天真且有点小聪明的学霸。 “这里的记忆都是其他人的印象，而魔王本身具备千人千面的特性。 所以从这个角度出发，这些记忆大概就是魔王用来藏匿的‘性命’。 如果不动手将其清除干净，那么我们的确要面对一个不断复活甚至状态一直维持在最强的魔王。 相反，如果我们清除掉这些油灯记忆，那么魔王的‘其他面’就会出现，其实力也肯定会因‘分裂’而下滑。 当然若不清除干净，那么即使只有一盏油灯，恐怕这家伙也会不断复活。到时候光是消耗体力也会把我们两个耗死。” 闻言新岛真点了点头，虽然现在不是很饿但这是因为刚刚经历了那么多。 可从一开始的体验，她很清楚在这里会感到寒冷、口渴。这说明水接天说的情况十有八九是有可能发生的。 “可是..”新岛真有些沉默地环顾左右。 那长长的走廊像是不见底的深渊，其两侧的油灯更是数量夸张.. 这真的能在魔王突破封印前完成么.. 第158章 通关 一旦被突破后的魔王缠上，那么无疑想要清除油灯就更加困难了。 而且油灯是照耀走廊的主要光源，一旦一盏盏熄灭，两人的行动也会受到一定限制。 新岛真看向水接天，其眼神中无不满是担忧之色。 不过她知道这一点，水接天自然也早就想到了。 他笑着安慰道：“至少我们可以排除连接。” 连接才是整个走廊最长的地方，那里没有房间，取而代之的是数不清的机关。 “而且。”他的视线瞥向后端，“我猜解决办法应该和那面镜子有关。” 此前两人就发现了长廊尽头是一面奇特的镜子，但当时并没有能够发现其功效。 现在看来.. 盔甲装备以及宝剑是用来解决走廊杂兵，魔法书则是击杀魔王的关键——是击杀。 击杀和打败并不是一回事，就像那句老话：你可以杀死我，但永远也无法打败我。 尤其是现在面对魔王可以无限复活的场面，那镜子应该就是打败魔王的关键。 新岛真听得微微愣神，等反应过来后一把抓住水接天的手向后侧跑去：“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吧！” “魔王想出来还得好一会，用得着这么着急么..” 话虽如此，他的脚步倒也不慢。 很快就被新岛真拉着再次到了镜子前。 一到这里新岛真就迫不及待地看向他。 水接天只得上前观察起来。 和之前一样，镜子里依然没有两人的身影，只单单映照着似乎看不见尽头的长廊。 镜子里的油灯灯火摇曳，但略显模糊。 想了想，水接天猛然一脚踹在镜子上。 噔的一声，新岛真期待地看向镜子。 可惜直到水接天的脚落地，镜子都没有丝毫变化。 她不由得看向水接天，后者挠了挠头：“尝试一下，别着急。” 魔法无效、物理效果也无效.. 水接天旋即将目光看向了油灯。 他从一侧油灯中，学着新岛真的样子取出灯火。 火焰附着在手上逐渐开始恢复平静。 这火焰没什么温度，也没什么触感。但相比于魔法创造出的火焰以及正常火焰，这记忆之火要更‘持久’。 它不需要维持存在的点燃物就能一直‘燃烧’，从理论来讲，其提高的照明几乎没有时间限制。 同样的，物理、魔法也对其无效.. 外界干扰无效——这一点使得记忆之火与神秘镜子有了一致性。 而借此出发，那么几乎可以永久燃烧，持续时间几乎永久的火焰.. 是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与坚硬无比似乎可以永久存在的镜子也是一致的？ 想到就做到，水接天立刻拿起火焰将其覆盖到镜子上。 一开始这并没有导致什么变化发生，直到他将火焰移动到了镜子上的油灯。 记忆之火在接触的刹那，一下子就钻入到了镜子里的油灯。 那油灯的火焰不再模糊，变得异常清亮。亮到像是一束光照耀了半块镜子组成的‘屏幕’。 如法炮制，水接天立即取下对面墙上的油灯，并再次放入到镜子中对应的油灯上面。 整个镜子唰的一下子化作一道白光幕墙从镜子中飞出！ 等两人反应过来，那幕墙已经消失。 与之消失的还有正前方的镜子，以及整个走廊上油灯的火焰。 兴许是那光墙速度太快，以至于原本火焰散发出的光芒还隐约留在半空。 水接天只来得及看清面前的黑乎乎的墙壁，随后整个长廊就陷入了黑暗。 手臂被软乎乎且富有弹性的物体环抱，水接天很快反应过来安慰道：“应该要结束了。” 果然下一刻，魔王从黑暗中钻出。神奇的是整个黑暗中只有魔王身上带有颜色，就好像之前所有的火焰都被其所吸收。 魔王双眼通红，这并非是新岛姐妹瞳色的缘故。其眼眸散发着荧荧之光，一眼就明白是受到火焰影响。 “啊！！” 魔王发疯似的嘶吼着。 她似乎在寻找自己两人的身影。 水接天心中明白，但并没有因此担心。因为面前的情况很显然是因为触发了机制，属于是‘剧情杀’。 果然，周遭的黑暗也开始被魔王所吸收，其身上开始出现裂痕和破口。 等黑暗范围缩小甚至越过他们两人时，就连后续出现的‘黑球’本身也开始出现裂痕。 一阵风从头顶吹过，当身后的黑暗越过自己，水接天和新岛真也看清了周遭。 脚下是万丈高空，踩着的是一座巨大天平。 而两人的位置，正是天平一侧巨大正方体的上方。 “我们出来了！”新岛真颇为兴奋。 但水接天则是摇了摇头：“姐姐的记忆之屋结束了，但你的事情还没结束呢。” 新岛真神色一滞：“还有啊..” 说实话刚才那一遭的体验还算可以。 但主要还是一个新奇，正常跑下来换成聊天软件的运动步数，多少也得日行十万步了。虽说有些夸张，但她现在的感觉就是如此——累得要死。 要是再体验一遍，她多半感觉自己就要昏睡过去了。 水接天笑了笑没说话，但心中却是在想：你不觉醒，至少也得恢复到之前的状态吧.. 不然这次‘心灵治疗’不就算是失败了吗。 “放心吧，这次是你的地盘，绝对不会有什么难度。”说着，水接天竟直接飞了起来。 “诶？！”被其胳膊环抱着同样升空的新岛真吓了一跳，“刚刚的魔法在外面也能使用吗？！” 水接天嘀咕了一句笨蛋随后解释道：“你没看到自己的装备都消失了吗？” 无论是魔法还是那些神奇装备，两者来自于同一个地方。其中一个失效，那另一个当然也不会有效果。 现在的状态是，那巨大的正方体就是深层梦境空间，其力量结构更偏向于梦境。所以心灵力量很难用得上，只能利用心灵梦境内固化的规则。 而现在所处的‘外部’，则是浅层梦境——这一点光看脚下的城市投影就能猜个大概。 只要确定这一点，那么他就能借助认知力量引导心灵力量对梦境做出浅层次的修改，‘飞行’自然不算话下——因为对于经历过死神世界的他而言，在空中行走并不算是难如登天的事情。 梦境世界就是如此，一旦潜意识得到肯定，那么很轻松就能做到修改基础规则的程度。 第159章 濯缨 两人刚一落在‘妹妹的记忆之屋’上，新岛真就一下子钻入到了其中。 而或许是来自记忆的‘排斥’，水接天被留在了正方体的上方。这让他不禁有些挠头：新岛真这么不希望自己看到她的记忆吗？ 不过他也不在意，站在正方体上吹吹风。 毕竟纠缠新岛真心灵的两个方面，一个来自于她对姐姐新岛冴的认知；另一个就是来自于她对自己的认知。 就像之前在她家的那个雨夜，新岛冴对新岛真说出的那些话。虽然刺激到了其心灵，让其有了反抗之基础，但也同样在变相扭曲着她的心。 这是每个面具拥有者不可避免的一点。 即便是雨宫莲他们也是如此。甚至于在帮助别人改心的过程中，那份扭曲也会潜移默化地积攒下来，只是数量极其稀少，只需要一点时间便能将其大部分负面效果给稀释掉，直至被心灵自发净化。 “嗯..或许之后得注意一下。”想到这里，水接天不禁自语。 如果说怪盗团一个一个目标完成，甚至说每隔一段时间解决一个目标，那么这方面完全不用在意。 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他这边一出手就是几个宫殿连在一块。 这已经不是一个接一个出现的问题了，这完全是同一时间解决好几个宫殿！ 这样，有关于‘屠龙者终成恶龙’的可能性就被大大增加了。 但叹了口气，他也有些无奈，毕竟眼前看到的宫殿一个比一个急： 双叶的紧急度无需多言，如果不赶快解决，很有可能导致双叶做些不利于其本人的事情，后果甚至是无法挽回的。 新岛冴的情况也大差不差，但相对来说要缓和很多，其问题主要是牵扯到社会关系以及这件事背后的幕后黑手。 金城润矢则是涉及到学生事件，也是个需要尽早解决的宫殿。 这些是目前需要解决且比较紧急的宫殿。 但还有一个狮童正义，这个家伙已经真正存有威胁和危险。 要么在物理层面解决对方，要么就需要尽早开启其宫殿。 但前者.. 暗杀一个即将成为日本首相的政治要员？ 对方还是以认知力量进行的犯罪？ 虽说不是完全没可能做到，但即便做到了那他也不打算活了吗？ 更别说因为心灵力量犯罪还找不到狮童上任以来所犯下的罪证。那他如果敢这样做，就更无异于找死了。 所以眼下还是赶快通过宫殿手段解决对方才是上策，但—— 这又牵扯到另一个问题，那就是狮童正义也知道认知科学甚至以此为手段对付他人。 甚至还有一个明智吾郎这个面具拥有者在其身边帮忙。 那么对方会给别人留下机会——用认知科学来对付他吗？ 这是个很不好回答的问题。因为很难说对方会不会选择犯错，从而给怪盗团机会。 所以他的做法是：借梯子。 这很好理解。 既然不想跳起来打人膝盖，那就搬个凳子、石头垫一下脚。 想要开启一个宫殿，就需要接近宫殿拥有者。在这个过程中获取到其情报，从而确定宫殿的位置。 那么作为特搜部的检察官，新岛冴无疑是非常好的人选。 这也是为何刚刚将其放在第二顺位的主要原因。 等到完成心灵治疗——这并非妄言，虽然只是简单地了解，但也能知道其心灵扭曲的根源虽然来自于过往。但很显然其原本的行为还不足以形成宫殿，是后来经由催化，这才改变了状态。 在那之后，借助新岛真这边的关系，新岛冴也能成为自己人对狮童正义展开暗中调查。——虽说此前新岛冴大概率也已经自己调查过就是了。 但对认知科学不了解，新岛冴调查的方向也不一定准确。这才导致其对狮童的调查效果不佳。 之后有他指导，新岛冴效率肯定会提升很多。 正在这时，脚下的正方体散发出亮光。 这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下子就触发了连锁反应。对面的正方体开始微微发光，天空出现裂痕。天平也突然断裂，巨大的杆子摔向地面。 “这么快..”看着这一幕，水接天也有些吃惊。 原以为要花上一些时间，谁知道新岛真那边居然比想象中的还要快不少。 ——诚然记忆会让人痛苦、悲伤乃至懊悔，但多数记忆之中也会有不少让人落泪的闪光点。而新岛姐妹在这方面也大致能让人猜到。 即便不是奥村春那样，如果没有他帮助就差点沉溺在记忆当中。新岛真也多半会沉浸在美好的回忆当中，比如她的父母，亦或是姐姐尚且温柔之时。 所以这一下他着实没有料想到。 半飞在空中，水接天摇了摇头放松了身体。 他像只被枪打落的鸟，极速朝着地面坠去。 可神奇的是，尚且在半空之中，他的身躯也开始被白光充斥。 现实之中，水接天睁开眼，结果却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两只大眼睛。 “看着我干嘛？” 听到水接天的话，新岛真一下子就羞红了脸，扭扭捏捏地就要从设备上下去。 因为检测到生命体数据，这设备外的玻璃罩早已经自动解除封闭。所以新岛真也是没有受到阻碍。 水接天也从设备范围中走出：“怎么样了？” “..心情好了很多。”新岛真似乎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但具体是哪里水接天又感觉自己说不上来。 “..我是说觉醒的进度。” 这话让新岛真握紧了拳头。 “..还，好吧。”新岛真面无表情地回应道。 “那就好，趁着时间还早，我们到金城宫殿完成剩下的觉醒。”水接天松了口气。 梦境中的时间与现实是完全不同的，这一点甚至和各世界间的流速都不同。如果不是宫殿力量维持一个基准线，甚至梦境中的一秒可以等于现实中的一天，梦境中的一百万年也可以等于现实中的一秒。 就是这么夸张。 所幸有宫殿力量维系，时间方面只要设定好条件，总的来说还是可控的。唯一可惜的是不能像修仙世界，诸如大梦心经之类进行修炼。 简单上楼换了身衣服，在即将出门前水接天却是注意到了新岛真的眼神，她正不断瞥向有洗衣机的那个洗漱间。 这不禁让他回想起一开始为了让新岛真忘记挣扎的那个玩笑——她不会是想起来了吧.. 水接天有些心虚：“我们快走吧。” “等等。” “？”水接天回头看去。 新岛真歪头询问：“你给我手洗的衣服？” “咳咳，那不叫手洗。” “？”新岛真疑惑。 水接天示意她先出来，自己好方便锁门。 等锁上大门，水接天像是要解释那样边转身边开口。 “那叫——濯缨。” “濯缨？”新岛真重复了一下这个相当陌生的说辞。 水接天点点头：“就是把衣服放进水盆里，浸泡后搓洗。” “……”新岛真愣神了片刻。 然而水接天的脚步却越来越快。 “……” “..不对！那不一样是手洗吗？！” 第160章 令人好奇的秘密 列车即将到站。 看着旁边的新岛真，水接天其实想问问当时的规则三来着——【向守护者倾诉秘密】。 不过很显然，三条规则应该只需要符合一条即可完成通关。 比如第一条击败怪物就拥有了走廊的统治权，之后借助镜子就能直接通关。 第二条则是通过某些方法来击败魔王，根据后续的情况来看，这可能需要他们将所有的a面房间探索完，同时还需要让记忆之火‘复苏’所有记忆怪物。大概只有通过这一点才能解除魔王的不败之身。 当然后续他和新岛真误打误撞，直接满足了第一条的通关标准。最后在魔王的压迫下，以第一条方式通关了记忆之屋。 不过仔细想想，第三条规则守护者路线应该也是个通关标准。 但可惜的是，当时他没有摸索到相关的线索情报，但猜测可能第三条与长廊前段的连接有关系。 那里大概通往妹妹的记忆之屋，后续应该可以借助记忆之屋彼此的联系实现通关。 可惜现实不像游戏那样有存档，通关一条结局后再读档重来。 只是作为一个游戏爱好者，他确实很想知道规则三会是个什么样子。 而最后新岛真是只身前往妹妹的记忆之屋，所以所谓的‘秘密’恐怕也就只有她本人知晓了。 下了车，周围没有那么拥挤，水接天还是问了出来：“新岛学姐，当时规则三的秘密是什么？” 新岛真的脸倏地一下红如玫瑰：“..忘了。” “……” 这是个相当明显的借口，但知道人家不想说他也没必要追着不放，只是不免心中可惜。 下车后，两人径直朝着涩谷的中央大街走去。 一方面是金城润矢所管控的黑帮控制力主要就在这片区域。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怪盗团那边有了线索，群聊里面虽然解释的不多，但‘银行’两个字足以说明宫殿的特征。 至于说怪盗团获取到线索，这一点倒也不足为奇。 当初来这里搜索情报的只有一两个人，后续就去辗转斑目、奥村的宫殿，哪有那么高的效率来解决金城润矢的事情。 而现在怪盗团的人数日益增加，且经历过多个宫殿、心牢，在经验、实力方面提升了不少。 更何况一帮人还聚在一块解决这一个宫殿。所以下午数个小时得知宫殿的情报也算得上是意料之中。 “接下来怎么办？”新岛真歪着头问道。 她只看到水接天掏出手机在上面捣鼓着什么，但并不知道要做什么。 水接天将异世界导航的画面展示给新岛真：“确定地点，我们先进入宫殿再说。他们应该已经在里面了。” 新岛真正打算询问，一种令人心悸的波动从手机中传出。 “咦？已经成功觉醒了吗？”水接天的惊讶传入她的耳朵。 也难怪他如此，实在是一开始水接天就是抱着先‘清理消毒’、再‘养肉补血’的想法。因为新岛真的‘心’是乱的，这根本就没法继续下一步。 所以通过‘心灵治疗’，他打算先使其恢复到原本的程度。等到之后再借助宫殿力量以及一些手段使她完成彻底觉醒。 “是记忆之屋的原因么..” 听到水接天的自语，新岛真点点头，但她似乎害怕前者继续追问所以也仅仅如此而已。 见状水接天愈发好奇在‘妹妹的记忆之屋’之中，新岛真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他想了想说道：“你之前确实完成了觉醒，但在梦境之中心灵力量不足。现在的情况就像是修好了水井，但没有水。 宫殿这里倒是个溢水的河堤，位于这里算是个弥补力量填充的好机会，我们就在这门口休息一会。” “这样好吗？”新岛真微微一愣。 “没关系。如果其他人解决得了这边，那我们两个现在出手也没什么用处。 如果解决不了，他们会回来的。” 怪盗团看起来都是一帮新手，但对于心灵力量来说，新不新手没有太大的区别。只要能运用得当，顶层与底层的差距并没有诸如死神、海贼之类那样天差地别。 当然，面具也有真假进化之说，也有借力、融合之说.. 这些种种才是心灵力量真正的上限所在，倒也并不是真的弱。 新岛真闻言也无处反驳。 水接天指了指天空，随后她这才注意到那巨大的飞船：“这是银行？！” “或许吧。不过就目前看来他们应该在那里面，下方有护卫保护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上去的。所以你现在先听我的稳固自己状态，不然就算想去帮忙也很难做到。” “..好的，我明白了。”新岛真认真地点点头。 水接天这才松了口气，他还真有些担心劝不动这倔强的学霸。 等待新岛真被动吸收宫殿力量的期间，两人也很快注意到了她身上的变化： 随着心灵力量补全，新岛真每隔数分钟就会发生一次改变——先是面具再次显现，随后是深蓝色的皮质紧身衣搭配了条黑围巾。 因为是在一点一点补齐‘怪盗本源’的情况，所以水接天看得很清楚。 新岛真原本的衣物被出现的新衣物遮盖，但神奇的是两者重叠在一起，就好像原本的衣物被某种力量入侵并转化为了新套装。 这不免让他想到了某个倒霉的共生体。 不过皮衣、围巾倒还算正常，接下来的黑色束腰和长靴也尚在审美之中。 可白手套、铁指虎，护肩护膝长钢钉.. 虽说整体看起来还算风格统一——主打一个叛逆风。但乖乖女学霸突然变成这副模样，着实让他如有雷击。 “..我看起来有哪里很奇怪吗？”新岛真强忍着尴尬问道，但其脖颈的白皙与耳尖的红透形成鲜明对比，这也出卖了她内心的慌乱。 显然对于这种风格的穿搭她也是头一次。 “没有..吧。”水接天挠了挠头，看到她的模样自己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是—— “啊？这是世纪末的霸主吗？！” 这是龙司的声音。 一转头，果然看到探索宫殿的众人已经从远处跑来。 “……” 水接天沉默，新岛真更加沉默。 第161章 莲的异常 “你在说什么，坂本同学？”新岛真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龙司一直是个大大咧咧的家伙，所以并没有听出哪里不对。 好在或许是看出了新岛真并非宫殿的npc，而且还是和水接天一起过来的，所以已经开始有自知之明的他选择了适时闭嘴。 见此水接天也是松了口气，熟人间开开无伤大雅的口头玩笑倒没什么，但陌生人之间这样说显然有些不尊重人了。 所以对于龙司忽然这么一声称呼，他也是吓了一跳。 毕竟新岛真尚未正式加入怪盗团，这要是第一天就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可就糟糕了。 “好慢~”杏眯着眼睛嘟嘴看向他。 “还不是你这笨蛋！”水接天没好气地捏了捏她肥嘟嘟的小脸。 如果不是杏的意外之举，怎么会有后来的麻烦事。 “新岛同学也要加入我们吗？”春倒是意识到了什么上前一步接近。 新岛真的事情之前就在群聊里说过，但当时最主要的还是新岛冴宫殿的线索。所以大家都没把这件事当回事，而且这事是‘有可能’，就更不好让人有所表示了。 但她看现在的情况，显然新岛真已经完成觉醒，那么接下来加入怪盗团也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水接天看向新岛真：“学姐要加入我们吗？” “..你说呢。”新岛真撇了撇嘴，随即将目光看向众人，“你们好，之前见过面我就不自我介绍了。不过如果大家不反对的话，接下来就请多多关照了。” 这话让怪盗团的几人有些诚惶诚恐，连连开口表示。实际上，在没出社会之前，学校里的老师以及学生会长这类还是很有代表性的。 等大家都介绍完，新岛真有些好奇地看向春：“没想到奥村同学也是..” 之前因为要前往金城宫殿，所以临时在涩谷车站集合。但当时杏和春都还在家，等后面新岛真到的时候，她俩又刚好外出。 所以春在这里确实让她有些没有想到。 尤其是前不久两人还因为窃听事件短暂地聊了几句。 春捂嘴笑笑：“倒是很期待新岛同学的话剧演出呢。” 新岛真知道这是打趣，随后无奈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接下来先解决金城润矢的事情吧。” 这话引起了其他成员的共鸣。 莲点了点头：“而且我们要尽快了。” 说着他将目光看向水接天：“实际上我们在这边走动无意间发现了银行是线索，之后大家就进入到了这边。 不过..” “哇，会长你不知道，之前银行在天上飘着可吓人啦！”龙司急忙开口。 实在是莲说的太慢，让他有些着急。 莲点点头：“我们当时进不去，所以想到了之前探索宫殿的事情。” “你们找他本人了？”水接天隐约猜到了他们的做法。 莲挠了挠头：“会长你说的嘛，宫殿是现实的部分投影..我猜想要进到天空银行里面，就得先拥有‘身份’。 所以我们就先离开了这里，到了涩谷接触了黑帮。” “喔..胆子很大嘛。”水接天有些惊讶。 其他人点点头，就连不苟言笑的喜多川佑介都忍不住夸赞：“莲确实很大胆..不过他现在也算是被剥削者了。” “？” 看到水接天的疑问，莲解释道：“我向那群黑帮贷了款，金额不小但也算是拥有进入宫殿内的权限了。” 实际上，他原本的想法并没有这么激进。 但在涩谷游荡的学生告诉他，关于黑帮的事情可能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所以为了加速解决金城润矢的宫殿，他选择了这个比较冒险的方式。毕竟不说解决不解决宫殿问题，后续的高利贷也是个让人心慌的事情需要处理。 可以说，他现在就在打赌，赌金城润矢悔改之后自首。那样的话，所有关于学生欠债之类的问题便会被政府审理。 而这算得上是黑钱，自然也就等同于没了欠款。 水接天听得直挠头，最后想了想说道：“没关系，等之后金城宫殿结束，这件事我会帮你处理。” 闻言莲也是松了口气：“多谢。” “你们的进度怎么样？”水接天摆了摆手问道。 “正打算和你说呢。”杏得意一笑，“我们已经探索完路线了，只等接下来发预告信了。” “蛮厉害的。”水接天衷心称赞。 自己不用出全力就能办好事情，这谁不喜欢。 不过想了想他还是说道：“那就等明天吧，明天预告信和秘宝一起解决了。” 莲嘴巴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水接天看出来了摇头道：“不用着急。预告信需要时间，给金城发预告信更是时间和机会都需要。 所以安心休息吧。” 莲沉默了会点点头。 看出他有心思，水接天思索了一下说道：“莲，晚上先别急着回家，到药堂坐一坐吧？” 莲愣了下但还是点头：“行。” “那就说好了，佑介和龙司商量一下预告信的事情，其他人今天好好休息一下。 等明天事情结束，我们怪盗团就第一次正式聚餐。” “好耶！” 看着大家欢呼雀跃，水接天也笑了笑。 …… 药堂二楼，或许是察觉到水接天有事情要和人商量，新岛冴从沙发上坐起身并拿着没看完的书进入了办公室内。 值得一提的是，新岛真在经历了记忆之屋之后就没再提和姐姐见面的事情。而下午取了行李本打算与新岛真嘱托一下的新岛冴，也收到了来自新岛真的电话。 两人交谈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随便坐。”水接天惬意地坐在包间沙发上，这里面要比二楼大厅的沙发舒适，也相对来说更隐秘。 除了莲，其他人这时候都已经回家了。 莲点点头：“会长，你有事找我吗？”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来自己被单独留下的原因。 然而水接天却是摇头：“你现在的状态不算好，是有什么原因吗？” 莲沉默了，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水。 茶水并不像潜意识里的那般苦涩，反倒是清香甘甜，比靠糖度吸引人的饮料还要好喝。这让他心情放松了很多。 “会长，我们做的事情真的有意义吗？” “什么事情？”这话倒是让水接天一愣。 “怪盗啊..这也算是执行正义的事业，对吧..？”雨宫莲看着漂浮的茶叶喃喃道。 水接天闻言轻笑：“这个啊。你是对未来感到迷茫了？” 莲微微摇头：“也不全是吧。” 他看了一眼满是好奇之色的水接天，随后叹了口气缓缓说出了下午的经历：“今天在涩谷……” 第162章 清清白白 经过雨宫莲的讲述，水接天也总算是明白这家伙为何看起来有些急躁以及心绪不安了。 总的来说，莲下午在涩谷听说了其他区域的事情。 没办法，黑帮最经常打交道的也同样是黑帮。因此和莲说话的那人大概率对社会的黑暗面多有了解。 几句话就让莲看清了很多东西。 就比如对方觉得例子：那是来自新宿的冬保大厦，其附近聚集了大量的无业青年。年纪小到十岁、大到二十岁，每天聚集在一起就是为了某蓝色处方药丸。 因为大量吸食这种药丸，其精神恍惚行为乖张，不少都被黑帮、风俗店利用。 甚至莲亲自接触的那个女孩，年纪也不过才十五六岁，就已经过上了酒店卖身的生活。 寻常时候满大街流浪，用从‘大叔’或者说客人那边得来的钱，在新宿、涩谷这些商业街贡献经济。等到没钱了就去从事灰色产业。 这些人的生活丝毫看不到变好的希望，甚至不少还带着各种各样的疾病，所以蓝色药丸与自残便成为了这群人的日常。 而对于莲来说，这也确实是他此前未曾知晓的黑暗一面。所以现在才会如此迷茫。 他大概是怀疑起来，自己等人的正义是否能够改变现状。 水接天手指轻敲桌面，他决定再给莲放个大的：“实际上，日本政府是希望看到这个局面的。” 莲皱了皱眉抬起头，他的表情满是不解，不明白水接天说的是什么意思。 水接天却好像看不到他的表情，微微坐直了身体说道：“其实从历史就能窥得一二。你听说过饕餮吗？” 这个问题让莲一下子愣住：“这其中有什么关系吗？” 水接天煞有其事地点头：“贪婪啊。” “正如神话里那样，饕餮因为饥饿，连自己的身体都吃了。 而这个国家也从饕餮这里学得了‘精髓’。野心不足蛇吞象，这也不过撑死而已。但它却是打算连同自己、大象、石头乃至这天这地全都吞入腹中。幸福是什么它不在乎，仁义是什么它也不讲究。 它想要的是满足自己的‘饿’，敌人与朋友皆好吃。” 讲完了道理，水接天叹了口气开始讲历史：“知道你不信，所以就让你看看证据。 从很早之前，日本政府就设立了军妓。这一点你知道吧？” 莲的表情迷茫——显然也是，为了逃避责任，日本政府修改了大部分历史教科书自我欺骗。 水接天没有说话，只是进入办公室和新岛冴打了个招呼后，将相关的资料复印件取出——原始资料自然已经有了去处。 将资料递给莲，后者也不是第一次经历，立即拿起翻阅起来。 “后来日本政府作为侵略者，对我祖国以及整个东南亚造成了极其严重甚至不可挽回的罪责。” 这并非是在指责莲，他仅仅只是说出事实。 “再后来，日本投降，但美国的干预使得它几乎没有悔过。 美国力量势大，它也很会抱大腿。 但战后经济即便有美国支援，又哪能那么快复苏？所以它便将目光再次放在了女人上。开始宣扬‘出国赚钱’既是极其爱国的行为，又能改善生活。 所以..” 水接天指了指莲手中的资料，里面有照片也有留存下来的字据。 甚至有当地政府当年未来得及销毁的官方资料。 有些事情就是如此，做了就是做了，掩耳盗铃也不过是让人愈发不耻而已。 “依靠‘女性经济’，日本很快就再次成为了经济强国。好笑吧？” 水接天的话让莲很生气，但后者并非生气这句话，而是在真实的证据面前，他产生了对日本政府的憎恨和厌恶。 “但就是这样一个‘靠女人崛起的国家’，在战后就立刻撇清了关系，开始光速切割这些‘让日本丢脸的女人’。 而作为资本主义社会，随着经济问题出现。最近这个国家的原本嘴脸再次显现，所以你所看到的问题自然就会越来越多。 狗改不了吃屎，而它还会继续吃。” 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红了眼睛的莲，他叹了口气：“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越是如此，你越要坚持正义才行啊。 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是一个国家最后的希望。” “..谢谢。”莲闻言微微走神，反应过来后神色比之前好了很多。 见他状态回转，水接天也没有多留：“既然如此，那就好好想想吧。 我相信你能明白的。” 等莲离开，站在落地窗前的水接天也是再次叹了口气。 实际上他和莲说这么多，也存有利用的心思。但这利用并不和莲追求正义的心相冲突，所以倒也说不上惭愧。 但回想起和祖国的联系.. 或许这次他能搞个大的，比之前说好的约定还要劲爆。 只是.. 祖国那边大概也不想要这么一个腌臜日本省吧？ ..也说不定。 但如果不想要，或许自己可以在此发力将其掌握在手。 …… 回到家里，和水接天预想的不太一样。 原本以为杏还会和早上一样纠结新岛真的事情。 没想到的是，杏此时却抱着腿坐在沙发思考什么，不过整个人跟得了癔症似的咿咿呀呀的怪笑着。 “吃错药了？”水接天走近问道。 “呜啊！”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杏吓了一哆嗦，整个人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春呢？”水接天扫视周围，他并没有看到春的身影。 客人的话，总不能放下杏这个女主人在客厅，自己到卧室吧？ “..回家了。”杏松了口气。 “回去了？”水接天有些意外，“刚刚离开？” 杏微微点头：“刚刚她爸爸给她发了消息。” “那看来奥村宫殿悔改也差不多到时间了。”水接天点点头。 虽说这几天很忙碌，但药堂那边依然有人在收集奥村邦和那边的信息，这也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 现在奥村邦和那边结束，药堂这边也能留两分力气去准备应对狮童。 水接天松了口气，随后脱掉外套坐下。 “..都怪你了。”杏略有些羞涩，撒娇似的拿脚趾勾着衣角，微微用力推了他一下。 “？” “上次和你一块被新岛学姐误会了..” “上次？” “就是之前我们两个一起去医院的事情。”杏双手捂着脸颊。 “什么跟什么啊？”水接天傻眼了，什么陈年旧事怎么现在忽然说起这个。 “我、春还有新岛学姐在探索宫殿结束后一起去吃饭，新岛学姐告诉我..最好不要吃太甜的东西。” “什么意思？”水接天一下子懵了，难道新岛真是个医生？还看出来杏有什么毛病？ “看起来没什么事啊..”他下意识地观察起面前的杏，但除了脸色有些异常的红晕外，其他看不出来什么太大的问题.. 但这一看就是情绪的原因，并非疾病。 “所以说都怪你啦！上次我们去医院，被新岛学姐误以为是、是..”她脸颊愈发涨红，连续说了好几声是，但就是说不出后面的话。 “？” “她还以为我们两个是到医院检查身体，以为我怀孕了呢..” 水接天翻了个白眼：“天见可怜，我们两个可是清清白白的啊！” 但杏听了这话却不乐意了，两只脚丫先是锁住他的腰，随后坐起身就要拿头去撞他。 “谁和你是清白的啊！” “哎哎哎，别污蔑人啊。和我不清不楚的不怕被人闹了笑话？”水接天手掌抵在胸前，手心里传来头发堆叠的触感。 “才不怕！”杏哼了一声，“反正已经被新岛学姐误会了！那干脆就——” “？”水接天一愣，随即感受到掌心传来一阵湿滑温热的触感。 抬起手，就看到了一条粉嫩的小舌头：“好啊你，胆子这么大了。” 第163章 短暂休息 清晨一早，看着缩在自己怀里的杏，水接天有些无奈。 最近杏越来越主动了，这反倒是把他整的有点不上不下。 不过一方面眼前需要专心应对狮童的事情。 而一旦破了戒，他很清楚以自己的体力以及‘低下的意志力’，多半要上演一波君王不早朝。 到了那时，总归是很耽误事的。 更何况他更希望给对方一个缓冲期。 这并非是他矫情，而是性格如此。 作为一个负责的老男人，他不希望彼此的爱情来自一时冲动。——尽管已经有了夜一那次意外。 就比如之后的海贼世界就是最能表现他选择的。 而看似在这个世界经历了那么多，但与海贼世界的时间跨度相比，这显然是不足以让人思考完全的。 所以面对眼下的情况，即便坐怀乱了，他也不想太过逾矩。 况且杏也只是一时冲动，奖励她一个吻后就乖乖缩在怀里睡大觉。 叮咚~ 门铃被按响，将杏换了个方向放在沙发上。 打开门，外面站着精神满满的大宅一子。 “早上好呀，老板~” 自从上次佳代的事情结束，大宅也算是放下了心结，开始认真地对待生活中的每一天。 “哟，老板娘今天怎么睡沙发呀？”一进门，她就看见了蜷缩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杏。 “你也想睡？”拿手梳了梳乱糟糟的头发，水接天打趣问道。 “想啊！老板你终于想通了？”大宅也乐呵呵地回应。 两人的交流把沙发上的杏给吵醒了，睁开迷迷糊糊的睡眼，她这才注意到了大宅已经来了。 好在两人也算是熟人了，杏想了想还是选择再眯一会。 “今天去学校吗？”大宅问道，她知道自家老板是个真真正正的大忙人。 像什么学生的学业、公司的事业都不说了，还得每天出发充当‘心灵的正义骑士’.. 她光是想想都觉得累得要死，说什么也不想再体会一次了。 “不行！不行！我大宅也是个心向正义的女强人呢！..算了。”摇了摇头，大宅最终还是取了罐冰镇饮料充当咸鱼。 水接天被她的自言自语弄得发懵，但还是点头回答了她之前的问题：“去，龙司说上午就要请假去发预告信，下午大家一起正好把宫殿给通关了。” “那个黄毛啊。..哈~”冰凉且甘甜的液体从唇齿间流淌，带来丝丝甜香气十分诱人。大宅一子长长呼了口气：“或许下次我可以去学一个大巴车驾照？..好像有点悬。” 水接天笑了笑：“等以后有时间吧，现在的话怪盗团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呢。不过我想也不会多到能坐下一个大巴车..” “谁知道呢。”大宅一子耸耸肩。 早饭很快结束，水接天也和杏再次来到了学校。 新岛真又一次堵在门口。 “姐姐那边..我想去看看。” 水接天点点头：“准备好了吗？” 如果说是之前的新岛姐妹，姐姐新岛冴住进药堂肯定是个异常的表现，其妹妹新岛真绝对会相当担忧，第一天就忍不住要过去。 但现在的话，知晓了许多情报的两人，都已经各自有各自的思考了。 姐姐新岛冴自然不必多说，原本就是很有主意的性子，在知道狮童等人的危险后很自然地就选择了减少与妹妹见面的次数。 而妹妹新岛真则是完成了觉醒，且因为已经加入了怪盗团的缘故，从其他成员那里了解到了很多东西。甚至她现在比姐姐新岛冴知道的还要多，所以也下意识地做出了与新岛冴相同的选择。 不过目的有所不同，她是为了准备消灭‘姐姐’。当然这并非什么姐慈妹孝的名场面，准确说是为了消灭阴影新岛冴，借此来让姐姐恢复健康状态。 “嗯。”新岛真抿了抿嘴唇但还是点头。 水接天知道这已经是很大的决心了，毕竟新岛真目前还没有见识过真正的阴影，其姐姐的阴影如何就更不知情了。 所以想也是下意识将现实中的姐姐代入到阴影了，所以这才会这么纠结。 “等明天吧，下午的话先解决金城宫殿的问题。” 至于说为什么晚上不去，那自然是晚上怪盗团要首次聚餐了。 早就答应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因为新岛真的到来被破坏。 新岛真也知道这件事所以表示理解：“明白了。还有..谢谢。” “小事。”水接天笑着回应。 这笑容让新岛真想起了昨天和杏一起吃饭时的画面，当时杏解释了自己的误会。这不禁让她有了新的想法。 不过昨天独自在家洗了两次冷水澡，这才让她冷静下来。随后更是暗暗骂自己无耻，不过不得不说有些独特魅力一旦绽放，比之单纯的相貌还要让人无法自拔。 面前的家伙就是，明明本身就长相不俗，偏偏展露的风采..还有脾气个性又那么让人难以忍心拒绝。 想到这，她连忙摆手告别离开。 看着新岛真快步离开，水接天有些不知所措：他有那么凶神恶煞吗？ 殊不知前者的心脏砰砰跳的又想让她回去洗冷水澡了。 中午午休前的最后一堂课是川上贞代的，下课的时候她专门朝着水接天眨巴了两下眼睛，眼神灵动像是在说：课后见。 这让水接天放弃了原本准备去找莲聊天的行动——上午上课时，莲看起来情绪有些低落，所以他难免有些担心昨天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不过想了想给他一点时间去思考，或许这反倒是件好事。 教师办公室内，川上贞代脑袋缩在工位隔间，悄咪咪地给自己补了个美妆。 等水接天找来，这才连忙恢复到之前端庄的雅态：“接天，下午有时间一块去吃个饭吗？” 那稍微有些矫揉的矜持让水接天感觉有些怪异：“咳咳..那个老师，我其实还挺喜欢你之前落落大方的样子呢。” 川上贞代动作僵了一瞬，随后肩膀一下子软了不少：“唉，看来这样子还真是不适合我啊。” “怎么了老师，难道还有人逼你装成这副样子？”水接天好奇地问道。 “没有啦！”川上贞代吐了吐舌头，“主要是主人好久没来找贝琦了喵~” 看着夹着嗓音故作媚态的川上贞代，水接天有些无奈：“老师不是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去做女仆服务了吗？” 川上贞代点头：“已经不做了，不过如果是你的话，随时可以上门服务哦？” “……” 看着面无表情的水接天，川上贞代叹了口气：“就不能配合一下我嘛~真是的。” “老师到底找我想要做什么？” “你、你能冒充一下我男朋友吗？”川上贞代很小声地附耳低语。 “？”水接天瞧了她一眼，“老师的父母在催婚吗？” 什么三流狗血情节，居然让他碰见了。 “..”川上贞代想了想微微点头。 实际上当水接天请长假的时候她还没什么感觉，但真正离开后她就感觉心里少了一块，每天都过得很不舒服。 而前天他回来的那次让她觉察到了什么。 结果开心了一天后，就再次陷入到了‘人生的低谷’。 从那时起，她就明白了——自己居然对学生心动了。 恰好昨天远在家乡的父母前来探亲，他们看出了她的心情，于是很开心地想要见面。 但这并非‘冒充男友’的理由，因为她父母很清楚她的性子，所以只用了一下午就从她嘴里撬出了事实。 虽然父母不是很支持，但还是说了如果真的是心中所爱的话，也不妨去试着尝试一下，不然青春是会被浪费掉的。 再三纠结之下，她又在办公室听到了其他老师的恋情，还听到了‘好女怕缠郎’之类的大胆话语。 这不免让她代入其中，最终变成了如今的局面。 第164章 直接开boss “..我得和杏商量一下。”水接天老实回答。 他倒是不怕流言蜚语，更不怕世俗规矩。原因就在于他如今有这样的实力。 但杏是只有一个的，所以很多事情他宁愿讲的明白一些，也不想糊涂地搞暧昧。 川上贞代自然知道这一点，这也是她纠结到现在的原因。 不然别说父母、同事在周遭的影响，光是她自己也早就投降了。 “好的。” 川上贞代反倒是松了口气，因为这样的话虽然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失败，但至少她已经努力尝试过了。 “那老师，我就先离开了。” …… “什么？！” 杏几乎称得上是尖啸的惊呼让水接天脑袋都大了两圈。 “不行的话我就去拒绝川上嘛。”他揉了揉发痛的耳朵无奈道。 杏刚要开口，随即旁边的春和真拉住了她，三人远离水接天不知道在那说什么。 但过了不一会，杏就走过来点点头：“我同意了。” “什么？”这下轮到水接天惊讶了，这是打的哪套牌啊。。 杏嘟了嘟嘴巴：“虽然有点不想这么做，但川上老师的确很可怜。” 也不知道春和真跟杏说了什么，居然让杏说出这样的话来，水接天下意识地看向后面两人。 然而春和真心虚地挪开了眼睛，根本不给他对视的机会。 前面走着的莲神态还有些落寞，背包里的摩尔加纳则和旁边的龙司斗嘴。 至于佑介则在公立洸星高校上学，所以并不在这里。 “龙司，预告信的事情怎么样了？”水接天走上前问道。 毕竟此前跟金城润矢的接触很少，所以和奥村等宫殿不同。在缺少情报的情况下，他本人其实反倒是没有怪盗团那么有自信能一天拿下。 “放心吧！我和莲认识的武器店老板，似乎就认识很有份量的人物，借助这个很轻松就将预告信发出去了呢！”龙司笑容满满，看起来很有自信。 “喂喂..把预告信交给不认识的人真的不会出问题吗？”水接天无奈扶额。 这时之前一直有些沉默的莲说话了：“放心吧会长。我之前帮武器店老板解决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在印象空间里。” 闻言水接天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见水接天的反应莲也意识到自己应该不用多解释了，两人应该都做过类似的事情来博取他人信任，于是继续说道：“而且预告信采用的是空中洒落的方式，整个过程是密封的，所以除了老板本人其他情况下是很安全的。” 话虽是这么说，但字里行间也能知道那个老板是怪盗团的支持者。 似乎是察觉到了水接天的担忧，莲思索了下开口：“会长应该知道之前的1亿黑帮交易事件吧？” 随着大家彼此了解加深，药堂这个大‘情报机构’自然也被怪盗团的众人熟知。所以他明白水接天对于很多事情都有所了解。 “听说过。” 得到回答，莲点点头：“那个事件虽然和金城润矢关系不大但确实存在联系，就是通过这个事情，我和那位店长有了交情。” 他说的并不是很详细，但水接天也明白了其中意思：除了那位店长的人品可靠，多半金城润矢也与其有一定关联（偏向敌对）。 ——因为下学较早的缘故。 等一行人边聊边走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间再次回到涩谷。 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暴雨’，准确来说是预告信的暴雨。 整个大街散落了不少相关的卡片。 很快卡片被收起，一个个穿着漆黑面相凶神恶煞的家伙不断行动着。 显然，所谓公示罪行的预告信已然到了那位黑帮老大的手中。 而恰恰，怪盗团的目的就是如此——只要让对方知晓这件事情即可。 有了之前的宫殿经验，也是没怎么费力就再次进入‘银行’宫殿之中。 只不过和之前相比，这次由于路线是怪盗团其他人探索出来的，所以水接天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这里也挺夸张的。” 看着巨大的金库以及其中各种各样的巨大机械构造，他难免有些感慨。 与这些相比，自家的飞机宫殿看起来简直太寒酸了。 通过电梯抵达地下大金库的核心区域，让众人出乎意料的是，金城润矢的阴影就带着手下在金库门前等着他们！ “是因为预告信么..”水接天低语。 预告信会使得秘宝成型，但同时也意味着‘打草惊蛇’，这会让整个宫殿都变得紧张起来。 而且秘宝看起来似乎在后面的金库内，这样的话想要窃取难度就变得极高，反倒不如正面击溃对手。 “还真没想到是你..”阴影金城眼皮耷拉着，目光冷淡地看着水接天。 这话让其他人下意识地看向了身后。 “有点意思，你认识我？”水接天走上前，心中立即想到了狮童。 阴影金城冷哼一声：“接天药堂的大名现在谁不知道？只不过没想到真的会是你来对付我。那个家伙果然没骗我。” “那个家伙？”阴影金城显然不像是奥村邦和那样接触并研究了一些认知科学。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对这些事情也有所了解。 果然，金城眼皮依然没有抬起，呵了一声说道： “那个家伙可拿走了我不少钱呢..”金城语气能听出明显的埋怨，“不过倒也给了我不少权力，权力又能源源不断地生出钱财..哈哈。” “最近涩谷的学生都是你弄出来的问题？” 这个问题让金城得意的狂笑停滞，他居然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道：“你还没看出来吗？那些学生是我的摇钱树，也是我试探你那药堂的契机啊！哈哈。 等着我将你那药堂吞并，一口气卖出个好价钱吧！ 忍辱负重到现在，从低贱底层一步一步爬到至今的现在..现在！终于轮到我来收割成果了！” 闻言水接天微微摇头，奥村邦和、金城润矢..这群家伙还真把药堂当成自己的发家路子了。 说起来药堂只是租来的商铺，其名声也不过是营销手段带来的、用于扩展销售渠道的方法。但真正的里子终究还是药堂里的药啊。 不明白这一点，就算是药堂被这群家伙用手段挤垮了又能如何？无非就是得到一个名为接天药堂的空壳。 里面的制药技术、成品乃至原材料，他们能带走几个？显然，一个都带不走。 第165章 苍蝇 “只会做些卑鄙之事，真是可悲。”红唇轻启，新岛真与其他怪盗团成员闻言也不免对金城润矢出言嘲讽。 金城润矢对此倒是反应颇为剧烈，气得脑袋都大了两圈：“胜利者没有所谓的干净还是肮脏！只有聪明的人才能取胜！ 强者吞掉弱者，这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了！！” 阴影的气息伴随着金城润矢的激动而沸腾，几乎瞬间便将其吞没。 黑红色的流体翻覆间，原本还算正常的金城润矢瞬间变成了一只体型肥硕、巨大无比的红眼人形苍蝇。 就连其旁边的小弟都被吓得抱头鼠窜。 随后金城润矢演示了一波苍蝇洗手，不屑地吐了口浓痰：“哼，一群叛徒。不过我一个人足矣。来吧，敢来就来吧yo！baby！” “……”很难想象这苍蝇脑袋长在一个人躯上，还挺着肥硕无比的肚子对你喊baby。 至少水接天被恶心的不行：“赶快解决了他吧。” “同意！”*n “哇哈哈，年轻就是罪孽。既不懂事故又莽撞，连自己有多愚蠢都不知道！光靠网络知识就认为自己很懂这个世界的臭小鬼就是合适的待宰肥羊啊！ 你们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当一辈子奴隶供我使唤吧！” “动手！”水接天率先迈动步子。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纷纷围攻，原地只剩下新岛真有些发愣，因为她虽然从水接天那里知晓了所谓的战斗方式，但没有经历过实战的她一时间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这倒也不影响什么，因为大家动手的时候金城也反应过来了，只一个闪身这家伙就飞起来，钻入了身后自动打开的金库大门。 “呜哇！那家伙腰上长着的苍蝇翅膀居然是真的吗？而且那么小的翅膀居然能拖得动那么肥大的身体..” 龙司惊讶到嘴巴大张，甚至几乎到了脱臼的地步。可想而知，这一幕对于正常人来说冲击力有多大。 金库大门完全打开，金城钻入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铁猪，或者说是经典外形的存钱罐。那里是‘猪鼻子’，此时已经合上了看起来很是坚硬的盖子。 “桀桀桀（hiahiahia），准备好了被宰杀了吗？！yo！~” “好大的猪！”众人也来不及吐槽这‘西海岸风格说唱’了，摩尔加纳更是惊呼出声。 “不是猪！这是猪型机动兵器‘猪特隆’！！ 敢反抗我罪孽可是很重的wo？给我乖乖下地狱去吧！damn~” 猪特隆咔咔从两侧伸出武器，随后更是砰砰开始开火。 猪特隆的武器体型相当夸张，子弹像是舰载机用的炮弹，打在地上擦出夸张的火花。 “没有掩体！” 怪盗团众人刚想去躲，便发现了这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我们用枪，瞄准那家伙的武器开枪！”水接天率先从盔甲一侧取出武器。 这时候的怪盗团，早就已经搭配好了各自的远程武器。 长枪短枪都有，一时间巨大的钢铁之猪下一阵放鞭炮似的轰鸣。 这个决定相当有效，猪特隆伸出的枪体或许是为了照顾火力，在结构上来说并没有设置过多的稳定性保障。 所以仅仅集火瞬间，探出外面的支架便被水接天他们打断。猪特隆倾泻而出的火力瞬间就自乱了阵脚。 “可恶！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们看看猪特隆真正的威力吧！yo~”金城的声音从中传出，随后猪特隆落地，且鼻子的舱门打开。 金城从中飞出落在圆滚滚的猪特隆身上，随后像是马戏团小丑那般开始表演‘杂技’。随着其开始小跑，猪特隆这种重量级的物体竟真的开始滚动起来！ 水接天不禁皱了下眉毛，心想或许猪特隆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般坚固，否则这么大体积且重量感十足的东西，怎么可能采用这种原始的方式驱动。 “你们让开！”水接天高喝一声，四周的怪盗团成员立即向两侧散去。 金色的盔甲附着漆黑之气，水接天再次挥出‘超人拳’。 咣！ 巨大的金铁嗡鸣声让人耳朵痛疼得像是要渗出鲜血来。 巨大的铁猪身上出现巨大且明显的凹坑。 “怎么可能！？”金城被吓得改变‘乡音’，甚至语气中有了些许颤抖。 其他怪盗团成员也露出惊容，但只有水接天本人知道，自己的手臂断了。 钻心的疼让他额头有些冒汗，但面对强敌不能露怯，所以眼下也只得强装镇定。 “没想到这家伙的铁猪是真的..”他心中暗骂，实则取出红黄膏以空间的手法打入到骨头间强行黏合。 “哼！可恶的家伙，我就不信你能把猪特隆打爆！”金城一咬牙似乎打算再次发动滚动攻击。 其他怪盗团的目光纷纷看向水接天。 后者嘴角抽动：“想想别的办法。” 说着在猪特隆冲过来的瞬间翻身滚动，这才勉勉强强躲开一击！ “果然你这家伙是在逞能！居然敢正面挡下我的猪特隆..呵呵，你也受伤了吧！yo！” 这话让人不免担忧起来，尤其是杏见水接天不回应，下意识地就想走过来查看情况。 水接天摆了摆手：“继续战斗！” 莲在右前方拧动眉头，摩尔加纳在其旁边说着什么。 猪特隆再次开始有了动静，这次的目标依然是水接天这个‘首脑’。 不过这次，在猪特隆即将滚动之前，那边莲忽然朝着空地扔出了什么亮晶晶的东西。 随后猪特隆像是嗅到了食物的猎犬，一下子就由金城缩回内部并移动向那亮晶晶的东西附近。 “很稀有啊！看来能卖个好价钱..要不要叫个人来陪我呢？” 猪特隆愣在那里发呆，这让所有人都有些意料不及。 也因此，大家迅速靠拢。 “怎么回事？”佑介率先发问。 摩尔加纳得意地笑了笑：“金城那家伙不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吗？所以我让莲扔出道具迷惑住他了！ 抓住机会攻击吧！守财奴因钱而死，再适合不过了！” 水接天恍然，金城的性格探索宫殿的众人肯定了解了。就像此前他探索奥村邦和宫殿时，无论是欲石还是特殊的区域都能了解到宫殿主人的许多真实情报。 而对于阴影来说，尤其是宫殿主人，其欲望本就扭曲且富余。这就导致一旦深入到欲望陷阱当中，在短时间内完全是无法自控的。 所以针对金城的贪婪，借助这种方法来‘强制控制’敌人是很不错的决策，也难怪摩尔加纳这么高兴。 第166章 金钱雨 趁病要命，等猪特隆因为金城的问题而不动之际。 水接天等人也是迅速发起攻击，火焰之流的魔法攻击，枪械、拳技之类的物理破坏.. 几乎瞬间，猪特隆便出现了大量的损伤！ “不！不！ 我的猪特隆怎么会变成这样！” 金城好似幡然醒悟，从猪特隆内部传出来的声音里满是惊恐，“要输了吗？这不可能yo！” 噗呲一声，大量空气从猪特隆的四肢中挤出，随后这只巨大的钢铁之猪居然将四肢收起缩回体内。 圆形的身躯猛然借助惯性下砸！ 砰！ 爆炸般的气体、音波冲击，导致怪盗团的众人连连后退。 即便水接天也被这股突然而来的冲击给撞到翻倒在地。 好在虽然盔甲重量很大，正常来说压在人身上造成的损伤肯定不小。但盔甲的保护性也相当强，所以虽说跟王八翻身似的起身有些困难，但整体而言他倒是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但猪特隆的攻击并没有到此结束，其顶部出现了几个窟窿，砰砰的射击响动结束。随后大量的火箭炮弹抛物线式从上往下而落！ “躲到我身后！”水接天大吼一声，随后直接金甲双臂抵在面前，同时脚下步伐稳固。 轰隆隆的震动响声在头顶爆开，冲击力和噪音让人耳鸣不止。 可就在他准备抗下这波冲击，带领怪盗团成员冲击过去的时候。猪特隆却是忽然转身，其机械构成的臀部盖子打开。 随后漩涡状的遮挡壁扭动，紫色的气体从中释放而出！ “呕~” 一股令人反胃至极的臭味从鼻腔、嘴巴钻入，所有的怪盗团成员几乎都差点在这瞬间将隔夜饭都吐出来！ “好恶心！呕~”杏干呕一声，双手死死地捂住鼻子。 但不得不说，这一招使得怪盗团在短时间内几乎无法行动。 “我来！” 水接天不知何时换上了防毒面具，随后更是抓着摩尔加纳让其帮自己施加风魔法加速。 摩尔加纳也被熏的够呛，猫鼻子不断打着喷嚏，眼泪鼻涕都一大把。 好在摩尔加纳还是反应过来，水接天由此速度提升了一大截。 咚！ 伴随着水接天的全力一击挥下，已经出现多处伤痕的猪特隆终于扛不住了，咔嚓一声裂开数道口子，其与四肢腿部连接的地方更是直接断裂！ 哐当一声，猪特隆倒在地上再起不能！ 猪鼻子盖子打开，胖乎乎的人影从中滚落而出。 金城看着已然破破烂烂的猪特隆，一下子恼怒又悲愤起来： “猪特隆！我的猪特隆..” 他恨恨地瞥了一眼因为强反作用力后退数步手臂发颤的水接天：“既然如此，就让我直接来当你们的对手好了！堂堂正正用金钱的力量！” 话音落下，随着金城的响指打响，一道巨大且金灿灿闪着光辉的双开门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随着双开门缓缓打开，除了已经毁坏的猪特隆和金城没有改变，两侧倒是出来了一大一小两个穿着正装的身影。 其外表和金城相似，都是类似于苍蝇的怪物。但一是颜色没有金城那么浮夸，二是其怪物的特征特性更明显，都在身前腹部多出了两只手。 水接天皱了皱眉，但他也知道宫殿就是如此，其特性复杂远没有心牢那般简单。 这时其他成员也赶了过来。 莲的速度最快，不过诅咒对于面前的怪物收效甚微，所以他采用的方式是高速撞击。 然而速度虽然比水接天快上不少，但依然没能打金城一个措手不及。 一旁的大个苍蝇怪物从背后取出几块钢铁盾牌，随后锵锵的声音发出。再将视野放过去时，莲的身影已被挡在了大个怪物身前。 “我来帮你！”龙司的声音随之而来，闪电附着在他手中狼牙棒上。 滋滋电流流动，所有人明显看到大个苍蝇怪物缩进了手臂且身位向后退了一些。这是吃痛的表现！ 不过可惜的是，面对这钢铁防御，这么一点‘破防效果’并不算是很明显。 “催眠曲！”水接天立即看向杏。 两人心意互通，杏也一下子明白过来：“知道了！” 伴随着她身后红色影子的出现，温柔甜美的哼唱声在战斗中响起！ 不过这声音相当‘纤细’，宛如一条无形之线钻入到了大个苍蝇怪物的耳朵中。 没办法，杏上次在御船千早那边训练了，但训练的不多。所以学得了新能力，可新能力的威力只足以催眠一个怪物。 另一个小个在空中漂浮飞行着的苍蝇怪物看出了端倪，想要抬手唤醒正逐渐进入沉睡状态的大个怪物。 不过其他怪盗团成员也不是吃闲饭的，也在这之后意识到了战况，纷纷出手阻止。 小个怪物顿时恼怒不已，挥动手中类似魔法杖（警棍）的东西，瞬间发出威势惊人的攻击！ 不过大个怪物已经沉睡，水接天也借助这个机会快速上前靠近。 而见到刚刚打爆自己猪特隆的拳击靠近，金城说自己不慌那是自己骗自己，紧张之下他也来不及考虑金钱的消耗了：“别再靠近了！..可恶，那就尝尝我这一招吧！” 正当水接天疑惑对手还有什么招式的时候，天空中忽然传来咻咻的声音。 一抬头，他便看到宛如雨点的金币、纸钞从半空中落下。巨大的冲击力砸在金甲上发出咔啪咔啪的脆响，同时也大幅度降低了水接天接近的速度。 “..”水接天皱了皱眉。 不过他倒是并不担心，因为即便是心灵世界，那也得讲一个规则。 尤其是宫殿，这里已经在心灵力量的作用下极其接近现实，至少在这里面，不少虚拟之物都是以实体的形态存在。 同理，即便宫殿主人拥有机关陷阱或者某些特权，其使用条件也会有所限制。 比方说眼前的钱雨，看起来确实相当夸张。但这些钱也从某些方面来说，与雨水是一样的，都并非完全‘无垠’。 它们也是有根源、有来历的，是存放在金库内部的。 总的来说，就是其会有用完的那天，不可能无休止释放。 只不过眼下硬抗这暴雨，不说疼不疼痛的事情，光是这让人无法移步的冲击力就已是让人咬牙。 毕竟在死神、海贼世界里享受惯了高速战斗，忽然在这里‘冷却’住了，多少会让人感觉到有些心烦。 第167章 年少的正义 乒乒乓乓，金币落地发出的清脆声响赏心悦目。 金城见到所有怪盗被压制住也是开心的不得了，甚至想要放声大笑。 不过可惜这家伙并没有什么作战意识，不明白大招就是要将敌人一口气给解决。否则一旦进入‘cd’，那么就是敌人解决他的时候。 可惜他不懂这些。 也因此当天空之上的金币之雨逐渐减少，直至最后一枚金币落地时。 金城得意且嚣张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脸上。 “钱..钱用完了！”金城声音有些颤抖，倒并不完全是害怕，还有对于吃下的钱财全部流失的悲哀。 两个大小不同的苍蝇怪物在其旁边也看到了这一幕，随后微微低头看着地面上逐渐消失的最后一枚金币。 两个怪物抬头彼此对视一眼，最终在面面相觑过后纷纷转身离开。 “..这些被召唤出来的怪物，居然因为金城资金困难选择毁约了吗？”距离金城已经很近的水接天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但肯定不是出言安慰。 “喂！你们两个家伙要去哪啊！？”金城一下子慌了手脚，连忙转头左右来回去看，“我只是手头没钱而已！快给我回来ahhhh！” 远处的摩尔加纳直接笑出了声：“同伴跑了啊！这就是没钱没朋友啊！” “没钱哩..”金城顿时失魂落魄。 这时水接天也已然抵达其面前。 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水接天不禁挠了挠头。随着一记‘唤醒良知之拳’挥出，金城的阴影核心发出了咔嚓破碎的声音。 “不..！要是没有钱的话，我、我就.. 啊对！猪特隆里还有钱..只要有钱在的话..” 阴影核心消散，但金城大概是占据体魄优势，在力量完全流逝前竟强行催动翅膀，晃晃悠悠地飞入到了猪特隆内部。 但猪特隆本身就已经摇摇欲坠，内部机械零件早就毁了个一干二净。 更别说此时阴影核心破碎，整座宫殿失去核心支撑。如果不是有秘宝尚在，恐怕下一刻就要晃动着开始坍塌。 所以从虚幻中提取出精髓，借此制造出来的猪特隆自然也是最先开始崩坏的宫殿物件。 没过一会，猪特隆便在金城惊悚的声音之中爆开，破碎。 哐当、哐当，几根硕大堪比成年人体型的长方形金条从猪特隆内掉落出来。 伴随其后的，则是恢复成正常人形的金城。 他一落到地便满脸惊恐：“我不想给任何人..这是我的钱……” “是你的吗？你就要？”水接天弯腰捞起其中一根金条。 金条竖在身旁，几乎要跟他一样高，重量更是夸张的很。即便是他也相当吃力才将其竖起。 其他怪盗团成员也在此时围了过来。 “唔..好夸张。”新岛真吓了一跳。 “这些是这家伙现实资产的投影对吧？”佑介好歹也是经历过一个半宫殿的人了，所以对很多东西已经有所了解了。 水接天点点头：“准确说，他的财产全都是来自于剥削和抢夺。” 其他人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在整个世界，这里都是黑帮势力有名的地盘，所以他们生活中总是能感受到其存在，也比其他地方了解的多一些。 这些家伙的产业非黑即灰。强制保护费、贩卖人口、违禁药物、逼良为娼、高利贷..乃至走私枪支弹药、古董珍稀动物，杀人夺财这些都是其‘金腰带项目’。 所以若有人说这些都是正经来路的钱财，那只能说这辈子有了。 金城或许是看到了莲走了过来连忙哀求道：“你的欠款就当是一笔勾销了..所以..” 因为想要进入这里必须要有‘身份’，这一点和斑目的秘密之门有异曲同工之妙。而欠款自然就是这里的通行证。 作为高利贷的幕后之人，金城自然也知道许多欠债人的信息。 或许现实之中的他不太会记得，但阴影金城对于持有‘通行证’之人自然相当在意和了解。 不过这话倒是把大家气笑了，龙司更是怒骂这家伙真是嚣张。 气氛所致，金城终于彻底怕了。 “我又穷..又丑..还很蠢.. 像我这样的..又叫人怎么正常生活下去呢.. 都是社会的错吧！？处境差的人无论怎么做都无法幸福！我也一样是个受害者啊！没、没错，都是这个世界的错！” “真是让人唏嘘呢。”看到这些，佑介的感触最深，毕竟他的老师兼养父就是这样一个人。 这话引来了其他成员的讨论。 不过归根结底，在遇到不公正的事情时，还是应该要去尝试改变，再不济也要知道自己所想要的追求。 而不是就这么沉沦于泥潭，甚至就此被同化成为曾经污染自己的泥巴。 “..真是的，你们几个真奇怪.. 明明拥有这么厉害的力量。”金城不解地叹息道，“只要利用宫殿的话，想赚多少钱就能赚多少钱吧！ 甚至想怎么掌控人心就怎么掌控！ 这种乳臭未干的正义感..真的有意义吗……就像那个家伙。” 这话让众人一惊，同时也让水接天想到了刚与金城见面时，对方所说的话。 “你是说那个向你传达了和我相关情报的家伙？”水接天皱了皱眉。 金城呵呵冷笑：“没错。” “你这家伙看来知道很多嘛。”龙司双手抱拳，一副看不惯这家伙的样子。 金城表情不屑，但无意间瞥了一眼水接天刚刚握紧的拳头，随后语速剖开颇为快速地说：“我就告诉你们吧，肆意妄为使用宫殿的人..确实存在。 那家伙不在乎现实中会发生什么，‘废人化’、‘精神失控’..呵呵，为所欲为。” “什么？”众人闻言也是惊讶万分。 性子较为着急的龙司更是一把拉住金城：“快说！那家伙是谁？！” 金城看了他一眼：“我劝你们还是放弃吧。那家伙是个疯子，他不是你们能对抗的。甚至说.. 你们最好祈祷不要碰到那个家伙..” 这话让龙司愈发不爽，也让其他人皱起眉头。 水接天则笑了笑：“明智吾郎。” 金城润矢的表情一滞。 “是叫这个名字对吧？”水接天眉头微挑。 金城润矢下意识地点点头：“没错……” “还真是他啊！”其他人也瞬间反应过来。 之前水接天就曾提出过这方面的猜测。 但一说是明智吾郎有类似莲的能力，所以当初刺杀水接天的红色面具男和后来得知的黑色面具男是同一人。 还有一说是这是狮童正义麾下的组织，里面就像怪盗团一样，都是拥有认知力量的面具拥有者。 只是这两种说法的可能性都很大，所以怪盗团这边一直没有确定的证据和判断。 但总之，大家最后也是最大的敌人，依然还是狮童正义。 而现在的话，更是确定第一种可能出现的情况，这也让众人感觉轻松了不少。 第168章 手提箱 当金城润矢消失，大家也从他这里得知了狮童正义的势力与各方交易的情报。但更具体和详细的就不清楚了，毕竟金城也不过是其中一个合作者。 几乎同时，宫殿开始产生晃动，显然是到了该撤离的时候了。 看着地面上硕大的一堆金条，就连水接天都有些头疼。 幸好摩尔加纳给出了建议——直接变成‘猫车’，给黄金拉走。 而且秘宝是附着在其中一根上的。所以准确来说只有这一根金条是‘实物’。 当然，这个实物并非真的那么大一根金条。只是说秘宝形成的，可以带往现实的物体——其他金条即便带到现实也很快会消失。 几人花费了点力气将秘宝抬到车上，随后莲熟练地坐上驾驶位。 “哦？莲还会开车吗？”水接天有些惊讶。 因为年龄问题，正常来说在场之人都是没有驾照的。 莲挠了挠头：“印象空间刚学会的。” 这其实已经相当委婉了，他总不能说：玩卡丁车游戏算不算。 水接天倒是听明白了：“听起来有点危险啊。其他人有驾照吗？” 真弱弱地抬起手：“我有。”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水接天有些皱眉，这其中或许也有什么问题。 想了想他决定当仁不让地自己开车。 虽说没有驾照，但那只是在这个世界没有，车技方面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就是之前没有试过，担心万一到了现实被交警抓住。所以后面他才会有这么一问。 不过很显然，他忘记了一个很关键的点——其实金城润矢的宫殿，是在天上。 “啊~~~！！” 伴随着一车人的尖叫，怪盗团乃至水接天本人都体验了一次‘空中飞车’或者说叫飞人也不是不行。 …… 噗通！ 下饺子似的众人跌坐在地，好在有现实与宫殿之间的壁垒以作缓冲，所以怪盗团并没有因为高度摔死。 但也不算好受就是了。 在佑介发出‘接天，你的屁股蛋没摔成两半吧？’这种逆天言论过后，众人也总算是缓过劲来。 不过在确定人没有受伤后，却有人发现摩尔加纳这只猫似乎受伤了。 只见刚才从宫殿中取出的大金条不知何时变成了金灿灿的手提箱。而这正斜斜压在化身黑猫的摩尔加纳半个身子上，甚至整个脑袋都在下面！ 龙司率先注意到这次的收获：“那个手提箱..” 而旁边的佑介则适时提醒：“那应该就是摩尔加纳的死因了……” “谁跟你说那个了！看那个箱子，是金城的……” “……”看着这两个家伙在这耍宝，水接天一时间有些无语，“好了，好了，赶快离开，再浪费时间就要成别人眼里的猴子了。” 几个人虽说有扭曲的心灵壁障遮掩不至于出现的太过突兀，但忽然出现在这广场的人群当中，难免很快就会被人注意到。 更何况刚才几人的动作着实有些夸张，所以水接天也是连忙出言打断。 好在这地方距离药堂很近，几人辗转几条街就到了地方。 一直到了药堂二楼，水接天看到了那女士用小巧可爱的茶杯，才忽然想起新岛冴还在这里。 转头看向新岛真，果然其面色有些忐忑。 水接天让众人进入包间，自己则来到了办公室。 门内新岛冴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看着什么。 “新岛小姐，随意翻看别人的物品可不好哦？” 水接天笑了笑，实际上他既然给了新岛冴进入办公室的权利，自然也并不在意这些。 新岛冴则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看到了一些比较在意的事情。” 水接天瞧了一眼，她手中的资料是有关狮童正义、奥村邦和等人的调查报告和相关线索。 随后他又看了一眼书架。 其实有关于宫殿的情报，就在书架后的保险柜。当然那些都是往期内容，具有时效意义的情报都在空间里面存着。 “你妹妹来了，要去看看她吗？”水接天摆手示意没关系并问道。 新岛冴动作微微顿住，随后释然地点头：“当然。” 因为药堂这边的设备影响，新岛冴能明显感受到自己心中的暴躁和失控的‘第二人格’被压制。至少今天一天是她很长一段时间以来，过得最舒心的一次。 但也是由此大脑清醒得多了，对于往日自己的做法以及对妹妹的亏欠感到自责。 水接天微微一笑：“那你稍微在这边等一会。” 他经由昨天、今天两天时间，再有新岛冴主动配合，他对其调查已经彻底完成。这位检察官并没有欺骗自己，所以有些事情也可以逐渐告知了。 重新回到包间，给了新岛真一个眼神示意。后者微微点头回应走出了包间。 而包间内，众人正研究着从金城宫殿内取出的手提包。 “密码不对啦！” 伴随着各自的猜测，一次次实验，部分人已经争吵起来——指摩尔加纳、龙司两个主要罪魁祸首。 水接天无奈走上前：“交给我吧。” 说着，纳米虫从他手中的核心装置里飞出，随后迅速覆盖在密码锁上。 咔啪一声，密码锁被打开。 “好厉害..”龙司惊叹，随后目光更是死死锁在了纳米虫核心上，“会长！这是什么高科技？” 水接天摸了摸下巴：“这东西确实科技含量蛮高的。” 随后他也不做谜语，详细地给大家介绍了纳米虫的工作原理和设计理念。可惜这把一众学渣听得云里雾里，龙司更是差点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不过要说全都听不懂倒也不完全是。 他作为设计者，纳米虫的原理可以用非常通俗易懂的说法讲述。而怪盗团的成员里，并不缺乏学霸、学神的存在。 不过女学霸新岛真此时并不在这里，倒是莲和春听得很认真。 前者在被关押在少年劳改所前，在原本学校里也算得上是个学霸，成绩相当不错。所以对于莲出手制止狮童正义的正义之举，从某种角度出发的确是差点毁掉这个好学生。 至于春的话就更不用说了，家里有钱永远不缺精英教育。更何况奥村家就这么一个女儿，而春又是个典型的乖乖（腹黑）女。所以同样学习理解能力不差。 等介绍完纳米虫后，新岛真也已经回到了包间。 看她的表情，显然和姐姐新岛冴的交谈很愉悦。 “那么接下来，就去聚餐吧！” “好~” 第169章 怪盗团胜利庆典 怪盗团的第一次聚餐地点，是一家自助烤肉店。 实际上根据水接天得到的情报，就在前几天不久，似乎是为了商议一些事情，狮童正义甚至亲自来过这家店。 可惜的是当时他忙着很多事情，并没有时间来这里和对方碰碰面。 但这样也好，自己一方越来越成为敌人的眼中钉，那么避免接触也同样避免了打草惊蛇的风险。 在成员或独自或组队去各个餐区选餐时，水接天则是找上了雨宫莲。 “还在难过吗？”水接天坦然地问道。 莲摇了摇头：“好多了。反倒是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会长告知我真相，我恐怕很长时间都会被蒙在其中。” 水接天端着盘子拿了些甜点，他很喜欢这些高能量的食物，因为身体需要承受这些热量。 “那想好答案了吗？”他直接捏了一块蛋糕吃进嘴里。 莲手中捏着夹子但动作却纠结起来。 这并非是因为面前的食物，而是并没有想好自己该怎么办。 见他这副样子，水接天只是笑着转身：“其实不用想那么多，坚持正义本身就是一盏明灯，能够照亮别人、影响到别人。最终也会成为一束引导别人向往正义的光。” 话音落下，他已是迈步前往下一个餐区。 倒是莲久久立在原地，好一会才定了定神，面容也随之轻松了很多。 怪盗团的第一次聚餐倒是很欢乐。 或者说不这样反倒奇怪，毕竟现在的成员数量相当多了，大家又聚在一起庆祝胜利。那场面但凡杯子装的不是饮料，恐怕多半几个人的笑声都要把人家店铺给震塌了。 尤其是龙司和摩尔加纳这对欢喜冤家，还有个佑介在旁边添油加醋。 而且或许是这段时间经历的太多，女生组也是放开了肚子吃了不少东西。 不过虽说大概是想通了，但莲的情绪不是说散就能散的。也因此在用餐期间，水接天想了个办法起哄，让莲表演个才艺。结果没想到，莲这家伙倒也并不好拿捏，硬是拉着他一块来了波‘自爆卡车’。 嬉闹一直持续到夜深。 下午的宫殿活动虽然很短暂，但同样很是劳累。不说战斗中不小心留下的伤势或肌肉疼痛，单是跑宫殿以及高强度地使用能力也是个极大的体力活。 所以当吃完饭，怪盗团的成员也是准备着回去了。 只是刚走到门口，莲就开口了：“会长，不然的话我们明天一块行动吧？” 他说的是刚刚用餐期间，众人闲聊过程中，从他这里得知的双叶宫殿。 尤其是双叶寄宿在佐仓惣治郎家中，这愈发让莲对此关注。不过他认为这事不能着急，毕竟今天刚处理完金城宫殿，大家的状态都很差。如果这时候强行开荒新宫殿，反倒有可能造成悔改失败的结果。 水接天微微摇头：“没关系，今天我只是去探索一下道路。这个宫殿越早解决越好，不然时间一久很容易出现问题。” 莲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有时候心灵上的问题和创伤，要比身体上造成的影响严重的多。 心灵一旦陷入死境，那么即便身体再怎么健康，想结束一切都是其他人拦不住的。 身体则即使有缺陷，只要内心足够坚强也依然有生活下去的希望。 所以对于水接天的坚持，他也的确没有理由阻止。这种事情的确拖延不得。 水接天见他这副样子于是轻笑道：“如果担心的话，就帮我个忙吧。” “什么？”莲好奇地看向他。 “卢布朗的店长肯定知道很多情报，帮我调查一下吧。”水接天坦然。 因为涉及到认知科学的事情，而一色若叶一家又并不出名，所以想要依靠药堂的力量调查到相关情报是相当困难的。 好在虽然情报不多，但幸运的是他现在对双叶也有了一定了解。 一是对方罹患了某些心理疾病，但依然可以凭借手机这类‘第三方渠道’来与其他人进行沟通。这就说明即便对方心灵世界状态很差，也并非是无可挽回的局面。 二是双叶或者说‘佐仓双叶’，现在被卢布朗咖啡店的老板佐仓惣治郎所收养。这样的话，那位老板可能知道很多事情。——实际上，这个情报还是下午新岛姐妹见面时，新岛冴说出并让新岛真传递给他的。 原本他还有些困惑，为何双叶这个一色若叶的女儿，会出现在卢布朗老板的家里。新岛冴的情报让他一下子明白了。 莲听到这个请求后认真地点头：“交给我吧！” 水接天微微笑了笑，随后和杏一块告别了其他人。 “雨宫的心情好了很多嘛。” 等坐上了大宅小姐的车，杏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像在说：真有你的。 水接天没好气地回应：“春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嘛。” 其实在昨天春收到父亲消息回家后，他和杏就已经有所预料。 而今天接近中午的时候，奥村邦和则在自家食品公司门口，承认了过往的所有罪责。 事情一经扩散，其影响几乎是摧枯拉朽的。 尤其是对奥村食品公司的席卷，几乎使其实力倒退了好几级。 当然这倒也不算是最严重的，真正让整个怪盗团都对此闭口不言的，是奥村邦和因为贪污、恶意教唆杀人等多项罪名被判入狱。 或许奥村家有足够的钱来请最好的律师，但其本人已经悔改，法庭上肯定不会再遮掩罪证。所以最后大概率最低也得是个无期。 正因如此，水接天尽可能地避免拿这个说事，怪盗团的其他人也对此很有默契。 而杏更是在水接天的示意下，专门去奥村春那边宽慰了两句。 尽管不知道那边是怎么说的，但总归来说晚上的时候，春的心情比先前要好得多。 “是奥村食品公司的事情吗？” 前排的大宅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知晓怪盗团情况以及下午紧急新闻的她，自然也猜到了什么。 “嗯。”回应间，水接天忽然反应过来，大宅就是很出色的新闻记者，“大宅，你说我们将预告信直接放在新闻或者报纸里能行吗？”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想到了，一个新闻报道即便当事人早就知道事情的经过结果，但在公告天下后依然会对其产生较深的影响。 就好比这次的春，之前就已经对其父亲的后果有所预料，但今天依然还是不可避免地陷入了低沉的情绪。 那么其他方面呢？预告信本就是为了让宫殿主人产生警惕心，他们的秘密往往都是不能公开在大众视野内的。就比如鸭志田虐待学生、斑目剽窃他人作品..还有奥村、金城他们也是如此。 那么难道还有什么是比通过新闻更能体现‘公开’这一点的呢？ 第170章 她所想要的 大宅一子愣了下，随后有些迟疑地回应：“可以是可以啦，但是..” 水接天倒是明白她的犹豫，想要出版新闻总还是需要‘依据’的。即便是瞎编的谣言，也至少来自某个人或组织之手。 同样的，如果没有相关的手段遮掩，那么想要借助新闻公开怪盗预告信，就需要大宅来做这个担保人。 可这样的话，那不等同于告诉悔改对象说：嘿！我叫某某某，我给你留下线索。现在来找我，不然的话我就算不让你悔改，也得让社会上传播你的流言！ 这种行为除了脱裤子放屁的意义外，大概就是彰显谋划者的愚蠢了。 所以大宅或许可以帮他做到，但完全不能理解这手段有什么用处。 水接天开口提示：“你们说如果在新闻访谈之中，无意间看到被采访者拿出预告信，或者背景墙上出现相关的内容..” 大宅愣了下，思索过后她说道：“这样的话可以是可以，但聚焦力恐怕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她是做这一行业的，所以明白其中一些道理。 水接天知道这一点，所以闻言也是没有反驳。 “不过嘛..”大宅话头一转，“如果是专项采访的话，或许可以在电视台里或者新闻部找到方法。” 她说的路子，实现的可能性很高。因为即便水接天今天没有提这个话题，事实也是不会因此而转移的——最近怪盗团的事情几乎短短数天就从零爆火。根据她的新闻嗅觉，新闻部那边绝对会找人来调查这件事情。 也因此，如果水接天想的话，她或许可以试着接手这一话题。 甚至到时候与怪盗团处于同一战线的她，也能借此机会升职加薪也说不定。 “也可以了..不过要把握好分寸就是了。”水接天沉吟道，大宅的方法倒是不错，毕竟对怪盗团的调查动机来自于新闻部。这是个天然隐蔽自身的借口。 但正如他所说的，新闻部终究是听命于当地政府，没准其中这个调查任务就是狮童支持的。所以必须要把握好尺度，不能暴露身份情况。否则被狮童盯上，难免和直接交接预告信没什么区别了。 大宅点点头：“了解！放心吧，佳代的事情我还等着报仇呢，现在的话比谁都小心。” 水接天点点头，实际上大宅这边也只是个尝试。 自己还有个杀手锏没用呢——要知道，虽说现在与双叶还不熟，但双叶的黑客技术相当不错，这在之后解决狮童正义这类难题时，其用处非常大。 只是鸡蛋同筐的道理，在怪盗事情安排上必须狡猾一些。 到了家，水接天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如今奥村春回了家，她那边估计还要忙碌奥村食品公司相关的事情。聚餐结束时她还请求他帮忙来着，所幸现在可用的人手很多，也确实能轻松地答应下来。 而新岛真那边正常在家居住，等同于也是帮新岛冴打了个掩护。 反倒是佑介最近似乎因为没有经济收入的缘故，甚至于经常吃不饱饭。 以至于下午集合前，这家伙是最后一个到集合点的。 原因是多坐一站就要花更多的钱，而他钱不够就会被卡在车站里。所以最后选择了提前请假下课并从车站中途开始直接步行。 水接天直到现在还记得大家询问佑介怎么还没到时，对方在群聊里的回答之一： 【视力已经下降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打开钱包看不到钱，太恐怖了。】 虽然有些好笑，但也确实说明了他的现状。 所以家里的安保系统也确实该升级了，到时候正好也算是给佑介安排一份工作。 哗啦啦的水声停止，坐在沙发上思考的水接天也放弃了继续思考。 不多时，带着水汽的香气送到鼻尖。 身上只裹着浴衣且头发刚刚擦干的杏，脸颊粉红地坐在了旁边。 见到水接天的目光，她略微绷紧了身体，但几乎两三秒就又放松了下来。 两人都没说话，只有电视的嘈杂响个不停。 杏把脚从可爱的狗头拖鞋中抽出，半个身子侧躺在沙发，一只脚踩着靠背，一只脚从下往上用脚趾尖抵着水接天的小腿上划。 这不免让他有些躁动。 足弓因为水汽打湿而显得娇嫩湿滑，指尖由他亲自帮忙涂的红色指甲油也不断闪烁着晶莹光泽。 杏没有澡后化妆的习惯，但健康的红唇剔透，嘴巴一张一翕间喷薄出少女特有的青涩唇香。 “你最近越来越大胆了。”水接天恼怒地抓住面前少女的脚踝，随后狠狠地..挠了挠其脚心。 杏一开始还有点怕痒，但后面习惯了反倒将另一只脚也塞进他的怀里。 “……”水接天表示这相当难以抵抗。 不过就在小头智慧即将达到顶峰之际，他还是强行压制住了冲动。原因无他，待会还要去解决双叶宫殿的事情。 而面前的少女显然对自己的体力一无所知，所以眼下还是先冷静一下为好。 他站起身快速洗了个冷水澡，只是一走到客厅就见杏眨巴着眼睛，轻拍着旁边的沙发。 “别闹，你知道待会我要去宫殿的。”水接天无奈穿好衣服。 “我也想去。”杏嘟着嘴不是很高兴。 水接天吹干了头发，随后示意她坐在自己腿上。 杏很开心地滚动过来，头发被他根根抓在手里吹干。 “乖乖睡觉，我早点回来明天给你做早饭。” 杏并非体魄强大型选手，光是一个宫殿就累的够呛。这要是跟着自己连轴转，那肯定是吃不消的。 只是怀里的杏轻哼一声并没有回复。 水接天见此也只得拿出‘美丽威胁论’：“我不在意长相，但是你呢？ 熬夜久了，皮肤会变差哦？ 到时候就连净化丹都不一定能救的了喏？” 果然，美丽永远是大部分女孩子难以渡过的难题。 更别说杏曾经还有个模特梦。——现在的话，按照她的说法似乎更像成为一个合格的家庭主妇。虽说水接天表示自己其实更像看到去努力实现梦想的杏。 但杏则回以表示：她其实对于模特、演员这类的梦想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烈。直到和他相遇过后，才发觉之前的梦想或许更多的是因为父母的原因。 她的父母是设计师，而且从小就在海外聚少离多。缺乏亲情关怀的她，下意识就会去想如果自己是个模特就好了。 这样的话，父母作为设计师，她作为女儿也能帮得上忙。 时间久了，难免这个想法就被误会成了‘梦想’。但梦想本就是一点一点对未来幻想的积累，所以这也实实在在算得上应该是她的目标。 但两人遇到时，她还是个小女孩，所以这梦想并没有在她心中扎根太深。反倒是一直陪伴着她的水接天逐渐成为了梦想本身。 也因此，既然幸福就在身旁，自然也就没有必要非得去追逐本就没有根基的幻想。 这并非没有坚持，而是真正认清了自己想要的。 第171章 帮她收拾起心灵的怪人 再次来到佐仓的家中，双叶的房间依然很是杂乱。 好在或许是知道有人会来，双叶也算是简单收拾了一下，至少房间里没有泡面、袜子之类的异味。 ——事实上，双叶也是头一个让他意识到，原来美少女不一定都是香香的。 乱糟糟的头发带着泡面和油哄哄的味道，袜子倒是洗了不少，但成堆成堆塞在床边角落，穿过的和没穿过的也似乎没有区分。 “佐仓老板是在虐待你吗？居然任由你这家伙给自己弄成这样？”水接天无奈揉了揉这家伙的脸颊，结果反倒是把双叶给吓了一跳，差点没把脑袋缩在双腿间蜷缩起来。 “不、不是的..”声音很小，但双叶难得开了口让水接天心情也好了不少。 他自然知道佐仓惣治郎是在很认真地照顾双叶，最直接的体现就是上次他来的时候，半夜听到一点风吹草动，老板就急匆匆地赶来查看。 而且新岛冴那边的情报显示，卢布朗的老板与一色若叶很早就认识了。而且双方是那种没走到一起但彼此有情意的恋人。 所以双叶虽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也依然是花了心思照顾的。 当然这只是来自新岛冴的情报，那边也并没有完全的证据，毕竟涉及到一色若叶的大多数情报都被狮童正义销毁了。 但总的来说，那家咖啡店的老板也算是个面冷心善的人。 “要把自己收拾干净知道吗？不然不说形象问题，还很容易生病哦？”水接天一边说着，一边帮这家伙打扫起了卫生。 先是将地上的草稿纸、资料书收拾整理并划分好区域放置。 然后才用塑料袋将泡面、零食盒子、饮料瓶子之类的垃圾盛放好，接着是扫地、拖地，用清洗剂洗掉地板上的油污以及已经黑乎乎的痕迹。 等到一通操作下来，整个房间瞬间通透舒适了不少。 不过看了看蹲坐在椅子上的双叶，水接天摸了摸下巴随后一把将其抱起。 双叶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脑袋却是低得吓人，死死勾在怀里。 “脑袋稍微抬高一点。”水接天的声音让双叶微微睁开眼睛。 同时来自外界的风吹拂在脸上，但这久违的自由感并没有让双叶感到开心，反倒是露出颇有些惊恐的表情。 “别怕，抬头给你看个东西。”水接天的声音平稳，这让双叶感到了些许平静。 她眯着眼睛看向前方，那是一个巨大的米白色墙幕。 “看好了。” 话音落下，墙幕开始变化，或是烟花或是玫瑰，沙子一样的纳米虫随时组合出任何形状、任何内容的‘艺术品’。 啪~ 响指过后，纳米虫化作几只模样精致且漂亮的小鸟，扑闪着翅膀落在了双叶面前。 小鸟身躯极为柔软而且近乎没有什么重量，双叶伸手去触碰，但沙子般形态的纳米虫也随之消散。 这让双叶连忙缩回手。 正当她以为自己犯了错时，纳米虫化作一根带有花骨朵的枝叶被一只手给捏住。 “给你。” 水接天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双叶下意识地将其接过，随后一朵漂亮的大花朵在枝的顶端绽放。 “好漂亮..” 呢喃声响起，水接天的手再次一挥。 大花朵的颜色瞬间褪去，同时纳米虫覆盖在了女孩的头顶。每一根发丝似乎都像是被沙子覆盖住了，就像是掌管沙漠的沙之女皇。 不过双叶并没有感觉到难受，反倒是在做头部按摩一样，舒适到让她眉头舒展、眼角放松。 过了好一会，头上的感觉消失，这让她略有些失落。 “好了，照照镜子吧？” 水接天的声音再次传来，但这次她已经有了些许期待感。 不过睁开眼睛后，双叶这次没有再看到什么神奇的东西，反倒是看到了自己。 “..镜子？” 没错，她此时的面前正是一块方方正正的镜子。她不知道水接天让自己看镜子是打算做什么，但此时她对于这面镜子是怎么来的很好奇。 正想要开口去问，她的眼角余光忽然注意到了什么，随后一下子卡了壳。 ——原来那镜子中的人早已不是头发油哄哄且披散的到处都是，反倒是根根蓬松的发丝被梳理起来，甚至似乎还剪切过。 虽说不是很符合她本人的审美，但作为社会主流的发型，也算是将其本人年轻丽质给展现的淋漓尽致。 除此之外，她的皮肤也似乎看起来好了很多，就连长时间熬夜形成的黑眼圈也不知不觉消失了.. “漂亮吗？” 听到问话，双叶有些茫然：“..你是怎么做到的？” 声音依然很小，但水接天也依然能听的见：“这是纳米虫，目前世界上只有这么一套哦？” 这一点他说的是事实。 “抱歉将你抱出来，但纳米虫没有安装储物设备，所以只能..” 双叶顺着水接天的目光看向地面，那里此时正堆积着一些看起来不太好的东西。 她顿时觉得有些害臊，这种情况相当罕见，甚至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不可思议。 “想要吗？想的话这套纳米虫就给你了。”水接天笑道。 看着双叶的表情，他还以为对方是这个意思。 双叶没好意思回答，她依然沉浸在刚才的尴尬之中。 水接天将纳米虫核心放在了双叶的手中。 实际上这东西制造确实难度很高，但交给双叶倒是很合适。 一方面，如果双叶如她展现出来的这样可怜。不管是关照对方的心情，还是给予对方一些帮助，纳米虫的作用也正好发挥出来。 另一方面，毕竟双叶是个技术高手，如果对方是个很厉害的‘演员’，那么一旦反叛对于己方的打击将是致命的。所以纳米虫从某种角度来说，也算是一种监视手段。 因为作为纳米虫的制造者，他有很多‘后门’能重新对其进行掌控。 等两人悄摸摸回到房间，水接天将双叶放在整理妥当的单人床上，自己则挥了挥手：“待会见。” 等到双叶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前的水接天已经消失不见，显然是已经到了宫殿那边。 双叶一时间有些发愣，最近发生的事情就像是火车一样撞进脑海里，挡不住的同时还让人不知该如何应对。 看了看手中的纳米虫核心，她扶了扶眼镜。 将其收起后，她自己走到了电脑前的椅子旁——实际上因为有外人在，她的恐惧感直接拉满，这也是刚才被水接天抱着一动不敢动的原因。她的身体可没有什么大毛病。 “还真是个..怪人。”双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她的心中却真的升起了名为希望的太阳。 第172章 城镇 再次探索双叶的宫殿，水接天自然也是做足了准备。 他刚刚在来这边的路上，于某不知名车店直购了一台摩托车。 虽说在沙漠中开摩托多少有点自找罪受，但速度倒是提了不少。 令人震撼的巨大金字塔下，水接天停好自己刚提的车。 “停在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他下意识地环绕了下周围，但仔细想想这里只是心灵世界，又没有写着不让随意停车，所以大抵是ok的。 重新进入巨大的金字塔宫殿，那种和自家宫殿的强烈对比感让他有些挫败。 之前的几个宫殿虽说也是宫殿，但只有眼前的这个与自家的宫殿最为相似。所以难免对比感会更加强烈一些。 摇了摇脑袋，将这些情绪和思绪全部甩出去。 宫殿内的大门依然紧闭，似乎从上次自己来到这里后，就一直保持着这个样子。 而且这门并非上次见到的巨石——对于具有攻击性作用的巨石来说，其组成来自于机关，本身就是能被中止或破坏掉的。 但这门却类似于斑目那种秘密之门。并且这门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它来自现实中宫殿主人的抗拒，所以单凭武力无法打开，同时也不能通过前往现实的方式解决。 水接天也并不着急，他有一晚上的时间来解决这些事情。而且帮新岛真解决自身问题那会，他虽说在梦境中活动量不小，但也毕竟是在梦里。所以总的来说，他也算是经过休息，此时精神、身体的状态都还不错。 左右搜索了一番，大门并没有什么机关。虽说上面有条条奇怪的发光纹路，但这些东西和电路板不同，其很难找到物理破坏的方法。 尤其其内部似乎并非是寻常电路，所以即便采用磁场干扰等方式也打不开门。 想了想他选择退出正殿试图在金字塔其他方向找到进入的方式。 这时双叶却是冒出头——当然是阴影状态下的双叶。 她的身体从虚幻变得透明，再从透明变为实体，最终从空中落下站在水接天的面前。 “想让我帮你，总得把门打开吧？”水接天叹了口气说道。 阴影双叶面无表情地轻抚着发光的大门：“我的力量不足以将其开启，它是‘我’设置的。” 后面的那个‘我’，水接天听懂了。这是指外面现实中的双叶本人。 接着他就听到阴影双叶继续说道：“不过你..你如果想要打开门的话。就去找吧。” “？”水接天刚想问，‘你不说明白怎么去找’之时，面前的地板忽然打开，一条长长的楼梯从下方延伸出去。 他惊愕地看向双叶，后者依然没有什么表情。 想了想他决定到下面去看看，这时双叶却再次开口：“现在下去的话很危险，地图在外面..被人偷走了。” 地图.. 水接天心中恍然。 宫殿都是有平衡机制的。这里有危险的机关以及阴影护卫甚至其他各式各样的这些防守措施，也就有地图、解除机关的方式以及其他通关手段。 在斑目宫殿时其实就有地图，但那时是莲他们在开始时大厅发现的，后续也一直由他们来收集地图。 而后面奥村邦和则是由春来带路，金城宫殿大差不差和斑目宫殿情况相同。 有过这么几次经历，他自然也知道地图的重要性，这玩意会大大缩短探索的时间。 显然，现实中的双叶既想要他的帮助，又发自内心抗拒别人的接触。所以内部才会如此矛盾。 明明有地图、又有一路往上直接通关的地形。却偏偏地图流失在外，长长阶梯被一道道无法打开的巨门封锁。 现在更是由阴影双叶打开了一道通往地下的阶梯——这明显是要他从底层一层层闯关往上摸索。 不过没什么思索的必要，水接天点点头转身就出了宫殿。 “地图在外面..” 看着广袤的沙漠，水接天一时间有些茫然了。 至于金字塔周围则是祭祀台、巨石之类的建筑物，并没有地图的痕迹和线索。 “诶？” 他刚想围着金字塔转一圈，却在正门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刚买的摩托车不见了！ “我刚提的车啊！” 这时他才忽然想到了刚才双叶的说辞：地图被偷走了。 “偷走了啊..”水接天无奈，只得在四周的高处查看情况。 既然周遭没有痕迹，那么在这沙漠上轮胎印子还是很明显的。 果然，很快他就看到了新的印子，那痕迹直直通向一处略有风沙遮挡的建筑群落。 建筑方方正正的，看起来好像是个村镇。 水接天有些意外，他一开始还以为这种东西就类似于背景板。 就像斑目的宫殿就是最明显的，其通过窗户能够看到城市的高楼大厦以及各种灯光。 但实际上那些超过宫殿笼罩范围的建筑，都是类似于海市蜃楼的投影。一旦真的想要去那些地方探索，最后只会从宫殿中脱离，重新回到现实世界当中。 也因此，先入为主的影响下，他下意识地将这城镇当成了背景板。 想到这里，他不免撇了撇嘴，这下自己的宫殿和人家相比差距更大了。 奇妙的攀比心增加了.. 不过这也从某个角度说明，导致他自己宫殿产生的扭曲欲望并没有那么严重。 这大抵是杏的功劳吧。他们年幼时相见，可以说也算是救赎了彼此。 也正是这个原因，他并没有像之前经历的那些世界一样。这使得已经逐渐开始‘堕落’的他，好像再度变回了一开始尚且纯情的自己。 ——这也算是年轻了一波心态吧？ 心中想着这些，也算是有了事情。而有了心事，很多时候时间会过的很快，脚下的路也可能会变得不再漫长。 等到再次反应过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城镇之中。 轰隆隆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嘶吼着，这让他一下子就意识到地图在哪了。 城镇之中，偶尔有几个阴影在其中漫步。 这让人有些好奇，毕竟宫殿之内，很多事情都不是平白无故生出的。 就比如面前这个城镇，其属于宫殿的一部分，就大概说明这里肯定也和双叶的经历有所关联。 但既然被排斥在外，那就说明要么其对双叶有一定影响，但不多。要么就是影响很大但属于不美好的记忆。 想了想他没有急着去取回摩托车和地图，而是在城镇之中转悠了起来。 第173章 第一道门 城镇之中，黄沙微微随着风声而弥漫。 沙子偶尔钻入眼皮、头发，给人相当不适的感觉。 不过水接天并没有在意，或者说他在意的是所处城镇本身留下的痕迹。 仔细探索之下，城镇并不像是个城镇，因为它没有‘居民楼’。 这里的居民楼是真正住人的地方，而黄沙之中的废弃建筑更多的是外围这些不遮风不避雨的残垣断壁。而内部那些完整的建筑则能清晰看出，这些风沙中的建筑都是带着广告牌。 比如某某便利店之类的。 一个城镇不住人，却满是商业性质的店铺.. 或许某些特殊情况下有这类娱乐性质的存在，但在这广袤无垠的沙漠之中就略显诡异了。 如果说这里是个城镇，倒不如说这里更像是某人记忆中的‘拼图’。 即将记忆深刻的某些店铺之类的建筑拼接在这里，最终形成了一座有几分不算正常的城镇。 只是转悠的这个过程之中，虽然他有意避开那些漫无目的游荡的阴影，但还是被偷走摩托车和地图的小偷阴影发现。 显然这家伙和普通阴影有所不同，其对环境的敏感度更高。 尤其是这家伙抢走了摩托车，其机动性大大提高，这反倒是增加了自己的探索难度。 水接天一时间有些叹气。因为抱着反正还得出来的想法，他稍微偷了个懒。毕竟往空间里放东西，里面物体的摆放都是有说辞的。 这可不像游戏里直接存放在‘背包’里那样简单，空间没有边际也没有上下左右，如果放东西不注意难免会让一堆东西叠放在同一维度。 虽说因为空间特性，物体处于完全凝固状态，即分子不会进行热运动。这使得空间内存放的物体一般不会衰减。 但存取物体时依然还是比较麻烦的，因为有可能会发生碰撞。 所以为了避免出现差错，每次都需要仔细安排摆位，这难免要多点步骤。 这也导致偷懒后续——摩托车被偷的事情发生。 不过现在的话，还是尽快解决盗贼比较好。 摇了摇头，他爬上了城镇中较高的建筑物。 城镇只有这么大片地方，那盗贼又刚刚从金字塔那边完成偷盗不久，所以对方即便游荡也不过是在这城镇之中的地方。 因此在确定好盗贼的习惯以及行进路线后，他便在道路的地面上铺了一层软胶。 随后在软胶的下层将下面的沙土挖空，制作了简易的地形陷阱。 确实，摩托车给了那盗贼阴影很强的机动性，但也正因如此反倒是有了更简单的应对方法。 就这么在旁边悠闲的等待着，等到引擎的轰鸣声逐渐接近。 水接天微微抬眼观察，一辆摩托车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面的阴影更是因为惯性冲击，甩出去几十米远，当场碎成几块化作光晕消失。 “嘶..这算是什么级别的威力？”水接天挑了挑眉，眼下的情况似乎就连战斗都避免了。 或许以后行走宫殿，可以考虑一下其他的‘战斗方法’。 当阴影消失后，地面上也是出现了地图。 将地图捡起，又检查起了卡在坑里的摩托车。 车头以及部分外壳摔的粉碎，但没有伤到核心部分倒也没什么大碍。 而骑上摩托车，回金字塔的速度可比来的时候快多了。 ——金字塔内，双叶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好在一路上他已经将地图看了好几遍，也是丝毫没有犹豫就进入到了地下区域。 其实从地图上能看到，前往地下区域的地方不止楼梯这一处。比如耳室之类的地方地板是空的，同样可以通过这个机关抵达下方。 只不过那样的话，下方并非正经道路，而是天然的流沙机关。 沿着楼梯往下，底部的光芒也渐渐出现在视野尽头。 等从中走出，外面是金字塔的地下墓穴。到处都是金灿灿的流沙以及石板、雕像。 “真正的‘流沙河’啊..”水接天摸了摸下巴，看着面前从石板间‘河道’流过的‘沙水’呢喃。 从这些也能看出，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整个金字塔的最底层。接下来只需要一直往上爬楼就可以了。 ——不过虽然说是这么简单来着。 但真正开始爬楼的时候才发觉到这地方的麻烦。 楼层间的要道有重兵把守，而层与层之间不仅存在有高度差，还有大跳台。 这可就苦了身穿金甲的他。 想要脱下金甲换取速度，可偏偏阴影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一些。这样的话单凭人躯去和阴影对战，那多少有点是想挨打了。 除非他在这个世界待上个一二十年，那样的话凭借灵魂力量的加持，他的身体力量能成长到匪夷所思的地步。但现在的话显然不行。 不过不脱金甲，他光是踩在那些石像上往上攀爬，每次稍一用力就会导致坍塌，最后不得已只能硬靠跳跃来拉着石台边缘往上。 这大大提升了体力的消耗，尤其是对于手部肌肉来说，更是一种酸涩的挑战。 但眼下的情况，他也只得咬咬牙坚持下去。 好在很快，地下区域就走完了一大半，甚至已经能看到一楼入口的背面——即正对需要打开之门的地方。 那里是入口处的头顶，但正常情况是被石块阻挡，甚至都不好猜测里面居然有这么一个空间。 穿过几条小走廊，这可比登台要简单的多，无非就是多解决几只阴影怪物的事。 走廊顶部，也就是入口的顶部。这里有一个看起来像是黄宝石的机关按钮，但这并非关键。 真正吸引他目光的，是头顶的孔洞——这里像是凹凸镜实验那样，太阳光线被聚集在一起，姑且称其为太阳光束。 太阳光束被几个有神秘感的仪器设备分散接收，并在终端重新聚合起来。 看了眼大门和这太阳光束的位置，后者经过几次镜面引导最终对准了身后的墙壁。但面前的按钮大概就是挪动其照射方向的机关。 显然，这次的机关是让引导着光束去破开需要打开的大门。 果然手掌按在上面后，咕隆咕隆的声音传来，光束的位置也开始挪动。 不过光束想要照射到大门还需要破开好几处阻挡。 首先就是前方像是学校黑板的电子屏。按动机关改变光束照射角度。 之后电子屏上出现了奇特的壁画。 上面的内容似乎是双叶的记忆，但大概是为了将其隐藏起来，所以才变成了现在的情况。 他皱了皱眉毛，好在很快就在旁边发现了控制壁画的机关。 而且之前的按钮上有丝丝数据串流过。 似乎只有将‘记忆’完好的拼接起来，才能按下控制光束的按钮。 试了试，按钮确实纹丝不动。他将注意放在壁画之上。 从分散的壁画上能看出几个组成元素：长相酷似阴影双叶的‘埃及女王’坐在王座上，还有几个分散开来穿着黑衣正装的猫头鹰人。 那几个黑衣人的脑袋是猫头鹰，身体却是人体，为首的拿着一张书纸，似乎在向双叶宣告什么。 黑衣人显然是一起的，而壁画上有一个黑衣人站在双叶背后，所以他快速操纵机关使得黑衣人部分向后挪动。 而拿着书纸的黑衣人显然是领头的，则被他放在首位。 有了线索，壁画很快被拼接完好。 而与此同时，周遭也传来了心灵之声。 【要是没生下双叶就好了..】 【真是叫人心烦。】 壁画中的声音有男有女。 【妈妈似乎在烦恼双叶的事情..是产后忧郁吗？】 水接天有些不解，一方面不清楚这些话语来自哪里，另一方面则是对于现实中的情报缺失。 他只知道一色若叶死于一场车祸，其他的情报知之甚少。所以这些话对于他而言多少有些莫名其妙。 显然只能接下来继续探索才能了解更多了。 嘭的一声，壁画被光束穿过并快速被其吸收。 不过虽说光束穿透了壁画，后面却是隔着入口上方的石墙以及多道机关。 他不得不继续在迷宫之中来回，连续突破几处机关，这才让光束抵达入口上方的后侧墙面。 等到光束对准，他按下了光束下方的另一个机关按钮。轰的一声上方传来炮弹、弩箭之类迸发的声音。而面前的石墙也随之轰然倒塌！破碎！ 第一道大门也被光束照射缓缓打开。 因为视野开阔即便是在这里，也能远远看到第二道大门的存在。不过他浅浅尝试了一下，光束的位置因为设备固定的缘故也是只能锁定同一个位置，根本无法对第二道门产生影响。 而且刚刚的炮弹也似乎只存在一次发射的机会。 也就是说，一道大门对应一处机关，这也算是平衡性的体现。 “等着，第一道门已经开了。”他自言自语着。 虽说现实中的双叶听不到，但这里是其宫殿，也就是双叶的内心世界。 他说的话做的事，也会在某种程度上被其潜意识知晓。并接收到他的这句好消息，莫名感到一阵高兴。 如此一来，虽然没有太大的帮助，但对于内心带来的痛苦也会有所缓和。 第174章 两道门 第一扇大门打开，阶梯继续往上直到第二扇大门门前停止。 不过这一次，大门旁有暗道通往新的长廊。虽说不是往门后通行的道路，但水接天也是猜到了该怎么走了。 如果破门的方法一致，那么新的太阳光束机关位置，应该也会在门的对面。 那么暗道长廊通往的，应该是从一侧往后而去。后面上方应该就是目的地。 他回头看了一眼，原本正门入口上方的石头俨然被破开，露出了此前使用过的机关装置。 这样看的话，新的机关应该在更高的地方。 这次的长廊并不长，而且迷宫也远没有地下区域的让人恼火。但相比之前，这次阴影怪物的数量增加了不少。 当然对于他而言，反倒是这种战斗最为轻松。 不过虽说比之前看起来要短很多，但挡路的机关却是反而更加多了起来。 比如不断滚落的巨石，让移速本来就慢的他根本无法从中穿过。 更何况看路线这还要往上走。硬抗着石头过去的话..一两颗还行，这要是头铁一直顶上去，即便是以齐天的战斗力也得弄个头破血流。 好在宫殿内总是有小路的，比如墙体的通风管道之类。 金字塔宫殿也是如此。 不过第二个房间内就有点麻烦了，又是大距离跳台，让他头疼了一下——和地下层相比，这里的跳台数量少太多了。 一直到了尽头，这才踢下木板走到对面。 穿过走廊，拐角处有一石碑，上面除了一行写着字母b开头的数字串字符外没有其他东西。 “是密码吗？”水接天有些疑惑，所幸转过拐角后便看到了其用武之地。 那是一个个棺材，其上方留有小孔投影出一个个圆球。 而最边缘的棺材则散发着莹莹蓝光——这似乎对应了刚才的‘密码’，b等于blue，也就是蓝色的。 那么后面的数字呢？数字全是0和1组成，这很容易就让人想到二进制。 但二进制似乎看起来在这里没有那么有用，更像是对于计算机技术的一种特征表现。 果然数了数棺材的数量，和字母后面数字的位数刚好相等。 那么或许所谓的密码其实是个很简单的答案。即按照计算机常用法子，1就是打开，0则代表关闭。 当然也有可能反过来，但反过来不大可能。 按照密语按动对应棺材前的机关，几个球形投影熄灭。随后在刚才石板拐角旁找到了对应的机关，刚一按动面前就传来轰隆隆的声音。 抬头看去，那一个个之前见到的巨球就从侧面滚落而下。 这让他有些傻了眼，放眼望去似乎只有这一条路通往后方，要是被球给挡住了那岂不是完蛋？ 难道双叶的宫殿相对特殊，所以存在这种不可挽回的机制？ “这也太不平衡了吧..”水接天皱眉有些想要吐槽。 “双叶！”他见此也只能耍起无赖，“我知道你能听到。” 阴影双叶果然在不远处现出了身形，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在机关前的水接天。 “这个怎么解决？” “……” “你不说的话，我就把这些球给改道了。” 想要通往后方，就必须从这里过去。更何况他还是按照宫殿机制进行的，如果圆球停不下来，那岂不是比他现在还要耍赖？ 那么即使用一些非常规手段，似乎也不是不行了。当然那样就更不可挽回了。 如果巨石是无限的，那很快这间密室就会被球给填充满。到了那时，虽说石球也会因为空间不足而停止，但下次想要再进来就只能绕道了。 不过只要之后成功打开开关，外面的大门开启，那么也不必再往这里面钻了。 但或许是威胁有效，双叶也是开口了：“再按一下。” “？”水接天一愣，“这么简单..” 不过他还是照做，结果上面的巨型石球反倒是滚动的更快了。 “……” “再按一下。” 破碗破摔，水接天学着双叶面无表情地又按了一下。 嗯，石球速度又快了一点。 “再按一下。” “再按..” “按..” 水接天心中数着，大概按了得有二十多遍，球体才从开始减速到最后停止运行。 “我嘞个二十多级分档..”他叹了口气，但至少石球停了下来。 见双叶还没消失，水接天问道：“要和我一起探索宫殿吗？” “……”回应他的是沉默。 不过和宫殿主人一起行怪盗之事..怎么听起来有点怪？ 陛下为何造反？ 这边心中想着，那边的双叶已是淡化为透明体缓缓消失在宫殿上方。 不过跳过大球走到后面，他很快便又发现了新的石碑，这次是r和b，显然是在指红色和蓝色。 这次完成后，一扇被心灵力量封禁的门打开。 穿过接连不断的大小走廊。 很快第二道门对应的机关被他找到。 不过第二幅壁画的内容发生了改变。 整体依然零碎，但根据人物很快便完成了拼接。 这次主角变成了两个人，一个是阴影双叶跪坐在地上哭泣的样子，还有一个则是挡在其身前，往前扑去的女人。 女人的面前，则是越过红灯撞来的黑色轿车。 显然，这描述的是双叶与其母亲一色若叶发生车祸的事情。 只是看着这壁画，水接天的眉头愈发拧在一起。 “矛盾很大..” 他自语道，和先前相比，这次塑造出来的一色若叶显然是个爱女心切的母亲形象。拼了命从黑色轿车前救下女儿。 可之前第一次壁画听到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双叶似乎也很害怕她的妈妈.. 不明白那就继续前进。 他刚生出这样的念头，周遭再次传来心灵之声： 【双叶！！】 那是个女人的声音，很急切也很悲伤。 壁画随之消失，光束直接划过空中照射在第二道大门之上。 大门消失，露出了后面的第三道大门。 “双叶的妈妈..好像和我之前想象的不太一样。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水接天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向大阶梯那边前进。 依然是走到门旁，依然是门一侧的暗道。 不过这一次，显然从高度来说是最后一道门了——原因无他，入口处上方的高度有限，刚才开启两扇门的机关位置已经即将接近顶部了。 而金字塔的形状限制，如果那个位置再往上就到外面了，所以理论上来说第三道门就是最后的了。 不过对于宫殿来说，这也相当复杂了。 第175章 双叶的回答 感受着脚下向上前进的坡度，水接天暗自点了点头。 这‘第三关’也确实和他想象中的大差不差，但机关却越来越多了，这着实有些不友好。 尤其是等好不容易走到半中腰，看到巨大的狮身人面像他就有些牙酸。 果不其然，是要在这里‘腾云驾雾’。 攀爬是个体力活，穿着金甲攀爬就更是要人命的体力活了。 等他终于解决机关，爬到了最顶层。周围绿色的水晶在光线连接照耀下散发着高光，同时也有看起来透明且散发绿光的水晶方块从半空中延伸成为道路。 感受着下方黑乎乎的高度，原本发软的只有上半身，现在就连下半身也有点吓软了。 当然这是正常生理反应。毕竟即便在死神世界腾过空，在海贼世界翻过浪，那也是其他世界的事情。 而这个世界的身体强度和能力远不如那两个世界，所以从高处落下还真有可能摔死。这就没有了先前的有恃无恐，反倒是在健康的身体和心理作用下，对于这些危险的事情感到了害怕。 不过总归是有过些许经历和风霜的人，很快他便镇定下来。先是试探了两下水晶的硬度，确定安全后才踏在上面。 一路走到对面，尽头便是散发着光芒的壁画房间。 第三幅壁画要操作的步骤更多，但倒也不算困难。 很快新的内容展现在面前：依然是两个人影。 这次双叶拉着身穿工作服的一色若叶衣角，看起来有些委屈巴巴。 很快心灵之声随之响起： 【妈妈.. 我、我不想总是一个人吃饭。 ..每次都是便利店的便当。】 双叶和表情一致的声音响起，但没有得到一色若叶的回应。 【我想出去玩！带我出去玩嘛！】 双叶开始撒起娇，语气中满是天真。 这时夹杂着恼怒的，来自一色若叶的声音响起： 【不要那么任性！ 妈妈已经很拼命了！ ..真是的！】 “..”话音到此结束，但留给水接天的谜团却更大了。 一色若叶是双叶的母亲，这一点是肯定的。 从第一幅壁画出发，那应该说的是一色若叶死后发生的事情。那些黑衣人也许是官方的人，也或许是拿到相关审批前来收养双叶的人。 如果是前者，就说明有人来索要一色若叶的相关研究资料。因为大概也只有这一点能够吸引到外来人的目光。 而后者的话，那会不会就是说明，一色若叶死后，双叶或许还经历了其他‘人情冷暖’？ 而第二幅画给出的信息就简单多了：即车祸的事情发生，一色若叶拼尽全力救下女儿，最终牺牲在双叶的面前。 但奇怪就奇怪在第三幅，如果第二幅说明了一色若叶爱着女儿，那这里为什么又展现出了不同风格的样貌？ 一个人确实风格不能完全统一，因为那只存在于人们塑造出来的人物形象。一个人甚至就连性格也可能因为某些外界的事情从而发生改变，更不用说情绪了。 但这里是‘印象’，即双叶这个女儿对于一色若叶这个母亲的印象。那么两极分化这么严重就值得思考了。 因为印象虽然也有好有坏，但对于某个人的印象依然是从现今存在的记忆之中出发的。那么这个时候对某个人的印象，就像是一条切线，属于那个圆上的特殊点位。 这也是有偏向性的，比如整体来说，记忆中的人虽然有点不好的地方，但对方为自己扛过刀、救过命，那总该是倾向于结交之类好的方向。 那么印象之中，其描写与刻画也会偏向于好的方向。就比如那句情人眼里出西施。 当然这只是个例子，反过来说也可以。比如某个人哪哪都好，但就是有一点讨人不喜欢，那么放在印象中就是即便其表现的多好，也总是偏向于坏的那面。 而像现在这样双叶宫殿里出现截然不同的两面，就多少有点诡异了。 “难道说..” 他本想吐槽是不是有什么精神疾病，但想到了这里是双叶的宫殿，所以最后理智地选择了闭嘴。 光线越过壁画打在第三道大门上，大门随之打开。 而重新回到大门前，水接天却是发现了门后居然还有个小门。 门的风格与现实中双叶的相似，都是用胶带粘的紧紧的。 “过不去吗？”他摸了摸下巴观察着面前的小门。 这时阴影双叶出现在一旁：“你都看到了..” “什么？” “我应该去死的。” 水接天没等她继续说话，将手掌搭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揉动：“别想那些了。先不说她是不是因你而死，至少在这件事上你是最没有相关关系的那个。” 双叶确实和一色若叶有关系，但关系在母女之中。而不在其死因之中。 即便出现她闹着玩耍，一色若叶带她外出而遭遇车祸这种狗血剧情。那也是作为母亲对一个女儿的保护，并非是被她杀死。 用后者这种说法，是对一色若叶最大的不尊重。 他微微摇头：“而且就算你感到痛苦和自责，这段时间带给你的折磨也足够了。” 阴影双叶的眸光微动，但没有说话。 但水接天注意到，面前的小门却是已经上下抽动并开了一条缝隙。 面前的小门类似于斑目的秘密之门，都属于心灵力量封禁的门，必须在现实中施加影响才能打开。 但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早在一开始两人见面。就是因为水接天有些猜忌躲在手机背后的双叶，所以在双叶没有想到的情况下，直接出现在了她的个人私密房间。 所以这扇门其实反倒是比其他三道门更早打开才对。 只是阴影双叶同样在这里拥有一定的权限，在刚刚犹豫了一下才选择放手。 阴影双叶身体逐渐消失，但水接天却并没有第一时间推开门进入其中。 实际上，他心中的困惑太多了，很多问题或许只能找现实中的双叶询问。所以他思索了片刻，反倒是选择了离开。 而回到现实，他一抬头就看到了坐在床边微眯眼睛打着瞌睡的双叶。 “一直在等我啊。”水接天无奈靠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过这个动作还是把双叶吓得一哆嗦。 “呜哇！谁..”双叶扶了扶眼镜，这才看清了面前的水接天。 “我想问你一些问题。”水接天后退两步坦然地问道。 双叶被他盯着却是张不开口。 不过急中生智，她从旁边拿起了枕头挡在面前：“你、你问吧！” 语气决绝的就像是要奔赴刑场。 这惹得水接天微微一笑，不过想到后面的问题，他又再次严肃起来。 第176章 黑暗的天空之城 “我从宫殿里了解到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水接天声音平稳，尽可能地削弱其中的情绪。 他担心声调过高像指责，过低像同情。 所幸现在双叶的情绪相当稳定。 于是他决定从影响情绪较弱的事情上出发。 “你对认知科学有一定的研究吗？”水接天问道。 其实早在第一天看到这些设备以及那些脑部图片，他就已经猜到了很多，现在也不过是为了打开交流的口子而已。 双叶轻轻嗯了一声，随即声音很小地说道：“辍学之后，我就一直在研究了。” “辍学？” “嗯，国中的时候，大家都..”她稍微停顿了下，但水接天已经明白。 双叶的父母都不在，那可想而知被同学知道后会怎么被针对。学生尤其是大部分底层的孩子很容易会遇到校园霸凌。 这个时候硬气一点的往往不容易受欺负，而一旦出现软弱的迹象，就有可能会成为受害者一方。甚至本应成为同伴一起抵抗的其他受害者，也可能会把自己遭受的痛苦转嫁到最弱者的那一方。 而看双叶的这个性格，多半没多久就成了‘全校公敌’。 “嗯，研究了这么长时间啊..”水接天没有忙着询问，改口感慨。 “这些..和改心有关系吗？”被枕头盖着发出的声音有点闷，但水接天还是听清楚了。 “没有，但有助于我更了解你。”水接天老实回答。 “……”那边又是一阵沉默。 这也让水接天了解到，或许双叶对认知科学有一定了解，但多半对认知力量及其使用没有概念。 “你——” “其——” 两人同时开口，水接天愣了下选择了闭嘴。 气氛有些尴尬，但双叶或许意识到了这是让自己先说，所以停了好一会继续说道：“其实不是认知科学..是认知诃学了啦..” 水接天没有反驳，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个称呼，不过他也是嗯了一声表示明白。 “你对认知的力量知道多少？” 这个问题让双叶声音大了些：“不是很多..但我知道那里是由不同认知产生的特殊世界。就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前往那里。 你、你刚才去了吧？” 到了最后，能明显感受到她语气中的好奇。 水接天见此也是耐心认真地开始解释：“如果你和我情况一样，能够感受到心灵世界的边界，那么就能自由穿行包括自己宫殿在内的心灵世界。 反之，则可以借助其他手段。” “其他手段？” “嗯，比如手机上的应用软件。” “诶？！”双叶惊呼出声，看不到她的脸但大致也能猜到其表情。 “..准确说我现在也没能弄懂其中道理，但的确比我自己跨界时还要轻松很多。只需要在那个导航软件上输入相关的信息就可以前往另一个世界。 ..你要看看吗？” “..”枕头后面传来的动静似乎代表着双叶内心的蠢蠢欲动，但她还是犹豫着，即便心中的好奇感就像小猫抓挠一般。 “跟我走吧。”见她心动，水接天拉住了她紧抱着枕头的双手手掌。 “咦..”等双叶察觉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来了身，本人更是惊呆了。 “去你的宫殿。” 听到这话双叶微微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水接天近在咫尺的脸她大脑有些宕机：“怎、怎么去..” “等一下。”水接天想到了什么，找到笔和纸在上面写下了一封简陋的‘怪盗预告信’。将其交给一头雾水的双叶后，监督她读上了一遍。 虽然有些磕磕绊绊，但总的来说没花多长时间。 “手机给我。”水接天伸手将她之前用来发送消息的手机拿了过来——虽说不明白异世界导航应用的来历，但他自然也不会放过研究的机会。 毕竟未知的东西就有可能带来未知的风险，他不可能完全不了解就傻乎乎地去使用这个软件。毕竟他已经熟练掌握利用自身力量往返宫殿与现实了。 而研究的结果虽然依然不能解密这玩意的来历，但至少能确定其安全性以及使用方式的延伸。 就比如此刻，他用心灵力量覆盖双叶的手机，随后借助心灵力量的串接来实现文件传输。 这种心灵层面的‘病毒入侵’，也是怪盗团众人这个软件莫名其妙出现并一直删不掉的主要原因。 现在的话，倒是可以凭借心灵力量将其删除，但没有那个必要。甚至说，他本就想看看这背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给。” “这就好了..？”双叶茫然地接过手机。 水接天点点头：“佐仓双叶，佐仓惣治郎的家.. 嗯..金字塔陵墓。” 实际上墓地、金字塔这类算是一种特征属性，因为金字塔的建筑主属性就是如此。所以关于特征的输入只需要符合即可。 双叶的手机上也很快显示出来三个关键词。 伴随着空间波动，两人不久后便在屋子内消失。 …… 或许因为双叶是金字塔宫殿的持有者，所以两人来到这边直接就出现在了金字塔内部。 “这里就是..宫殿么？”双叶好似彻底压制不住好奇，到了宫殿后频繁晃动脑袋。 水接天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既然双叶继承了其母亲对认知理论的研究，这就足以说明其对认知力量的追求比他们这些面具拥有者或许还要强烈。 沿着阶梯走到那扇小门前，水接天看向双叶。 双叶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目光微微瞥向一旁。 那里阴影双叶的身影一闪而过，随后小门被完全打开。 不过和想象中的通道不同，面前是个封闭的空间，类似于奥村宫殿的电梯。 这着实有些出乎水接天的意料，他本以为沿着阶梯会直达金字塔顶部，或者说最上方是一个空间宽阔的大厅。 结果没想到却是个电梯。 等和双叶上了电梯，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在往上移动。 当电梯打开，外面黑压压的一片，只有蓝色、绿色的光芒铺在地面一层。 而走出电梯后，他才意识到了那些光芒的来历——那是一层又一层、一片又一片的信息面板，和现实中双叶使用的面板极为相似。 当然，这是投影的缘故，不然正常来说没有这么多颜色。 双叶的脸上也有些惊讶，因为这里就是她的内心世界。准确来说，是就连她也不知道的世界。 “喔..看着像是天空之城。”水接天讶然。 双叶看向他：“那是什么？” “电影，有空的话带你去看。”水接天笑着回应道。 “..”双叶沉默。 不过水接天虽然看起来轻松，但一道又一道通往天空的阶梯上，却是布满了阴影怪物。虽说对于他而言这反倒轻松很多，但也算是个不小的体力活。 “跟在我背后，尽量不要露头哦？” “..嗯。” 第177章 意外的最终战 清理怪物确实不是难题，水接天很快便接近塔顶。 头顶上方就是金字塔石块最后堆砌的部分了，前方还有个奇怪的棺椁，那里秘宝的气息已经相当浓郁了。 正当他考虑着是该去看看那棺椁还是该如何继续往上时（先前遭遇的机关让他有些犹豫这个选择会不会造成其他影响），一道鹰鹫的啸声透过房顶刺入耳膜！ 砰！ 几块巨大的石砖被爪子挪走，强烈的光亮从缝隙中钻到面前。一只硕大的眼球盯在外面不断搜索着金字塔内部。 大概是看到了他和双叶，那眼睛和声音的主人嘶吼着躁动起来：“双——叶！！” 轰隆！伴随着烈风，那怪物一巴掌扫过将整个塔顶肘得飞上了天。 “..妈妈..”双叶瞬间呆住。 水接天倒是听清了，抬头看去，只见那发出尖啸的巨大怪物竟是个狮身人面兽！ 人面和壁画里看到的一色若叶极为相似，但整体而言依然是个体型巨大的怪物。 那怪物扇动着翅膀在金字塔周围环绕飞行。 不过好在或许是为了获取极佳的视野，这怪物将整个金字塔顶部都给掀飞，这也同样让他能够看得见怪物的情况。 “双叶先躲起来。” 水接天倒是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遭遇这种强度的战斗，他本还猜测最终战斗会是阴影双叶来着（之前为了保护阴影双叶暂时失聪，所以他并没有察觉到狮身人面兽的存在）。 不过说是这么说，但双叶一旦想要离开他的附近往下层躲，半空中的怪物就会立马发起攻击。 “果然要死了么..”双叶偏偏却是斗志全无。 毕竟任谁看到自己的亲生母亲要杀害自己，都会觉得心灰意冷。 “冷静点！”水接天低吼道，他得时刻注意怪物的动向所以只能稍微提高声音，“这是一个你自己创造出来的怪物，并不是一色若叶本人！ 至少面前的这家伙，并不是你的妈妈！” 双叶微微回神，大概是这句话有了一些作用。天空之中怪物尖啸着袭击而来，而本应会受到攻击的双叶也赶忙躲避。 这下子让身着笨重金甲的水接天反应过来，一击砸在怪物的爪子上！ 怪物顿时吃痛，连忙扇动翅膀再次拉升高度。 “这里是认知世界，你对自己的意识扭曲，认为自己是错误的。这才导致记忆中出现了同样的偏差错觉。 这个怪物便是根据这样的感受创造出来的，你认为死亡是归宿，那这个怪物就会出现。它可并非是事实，仅仅是你腐败的幻想之物！ 所以给我清醒过来！” 趁着怪物与自己距离拉开，水接天也是连忙输出嘴炮，不然待会打起来哪还有时间帮双叶净化心灵。 “来了！”已经来不及管双叶的后续表现。天空之中，那怪物依然藏进了云朵背后。但根据战斗培养出来的直觉，他能感受到皮肤上针刺般的疼痛，那是对危险的预知！ 果然下一秒！ 巨大的狮爪猛然从空中拍落，带着惯性的气势直接砸落在以水接天为中心的台面上！即便不算上重力砸击的威力，光是这随之而来的飓风就足以将人刮飞出去很远！ 双叶眼底透露着些许惊恐，死死瞪着压在自己头顶的巨大爪子。 不过下一刻她就愣住了：“诶？” ——身穿金甲的身影在狮爪下显得那般渺小，但其双手‘撑天’的模样又似乎很是高大。 “双叶你..先离开！”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压力，水接天只感觉自己的内脏都要被挤爆了！ 大意了！ 本以为双叶宫殿的怪物会是阴影双叶，那样他有办法将其力量削弱到最低谷。亦或者，即便其实力和奥村邦和相同，单挑的话可能有点困难，但逃跑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可眼下这狮身人面像却是个会飞的，而且单从力道方面，属于少数能在自己正面硬顶的。要知道他估摸自己现在的实力，大抵已经到了第三次进化的前夕。 这种程度，齐天还是专供攻防的力量体系。这样还能被压制，就有点离谱了。而且对方还有速度、飞空等多个特性加持，打不过也能跟他消耗。 所以眼下只能尽可能拖住这怪物，让双叶赶快离开。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借助沙漏的增幅进行地对空打击——这样的攻击所造成的冲击波是难以想象的，甚至可能会导致宫殿坍塌。 而宫殿又是个概念虚幻但真实存在的世界，如果因为坍塌被压死在这里，那是真的会出人命的。 双叶作为一个普通人在这里确实太危险了。 “啧..”水接天有些懊恼，但也谈不上后悔。双叶的情况任谁见了都想纵容她一次，一个好好的小姑娘成了这个模样，他也难免有些想的浅薄了一些。 双叶有些犹豫，水接天则看着又一次飞入空中进行连续攻击的怪物，他心中有些焦急。 不过正想开口时，一道半透明的身影出现——阴影双叶！ 她出现的同时一把抓住了双叶的胳膊，两个本为一体的人消失在了下方。 这让水接天感觉到了转机，或许自己可以再拖一会。毕竟使用沙漏是下策，那不仅要消耗本源，还会对宫殿进行相当严重的破坏。 前者不必多说，后者则会对双叶本人造成不小的负面影响。 原因在于虽说悔改结束后，正常宫殿也会坍塌消失。但那是失去了阴影核心与秘宝，这就像是火炉内没有燃料，火焰以及热量会逐渐消失。 但强行击碎宫殿则完全不一样。这样做宫殿会一直吸收阴影核心与秘宝的能量来进行防御和修复，属于是连同这两者一起攻击了。 这样做的坏处也显而易见——秘宝和阴影核心的损坏。 前者会让现实中的双叶陷入情绪的低谷并持续时间未知。 后者则更严重，在没有削减宫殿主人对宫殿掌控力前，虽说也可以通过击碎核心来使得对方失去力量。但要知道，即便在预告信未发布后，阴影核心依然受到复杂的情况影响。 比如核心只能抵抗一次不超过上限的致命攻击，一旦超过这上限，宫殿主人的阴影也依然会被消灭。 这就和狮童那群人的心灵刺客没什么区别了。 最终造成的结果就是现实中的本体心脏衰竭而死。 更别说现在还没有发布预告信，这等同于秘宝没有成型，宫殿主人还对宫殿具有强大的控制力（发布预告信就等同于将象征秘宝但却分入宫殿内的光球凝聚成实体，这样秘宝就无法再对宫殿造成影响，且宫殿主人无法被动利用秘宝的力量，只能依靠宫殿本身主动吸取其中很少的部分力量）。 所以眼下，如果想要强行攻击，那率先让人心疼的就是本源的消耗。 再之后就是需要集中精神，以九分实力一分运气去搏一搏控制力量，在阴影核心能够承受的范围内将其打破。 而且后续还得注意时间，让双叶能够安全从宫殿内逃走.. 这听起来就很麻烦啊！ 水接天心中吐槽，所以他宁愿选择相信一下双叶，看看她能不能带来什么转机——比如在自己的宫殿，完成觉醒。 第178章 回想起那段记忆 借助阴影双叶的引导，双叶来到了没有阳光照耀的下一层。 这里黑压压的被顶层遮挡，但幸好那些信息面板还在，至少能看得清楚。 “你是..我？”双叶看着阴影女王版的自己，一时间感觉有些新奇。 阴影双叶面无表情：“你还没想起来吗？” “什么..”双叶被这个问题问得不知所措。 阴影双叶手臂一挥，一侧忽然从空中落下了巨大的石板，上面是一幅图画——正是此前水接天打开第一道大门时看到的第一幅壁画。 那是三个黑衣人拿着书页之类的东西，站在双叶面前。 “..这是遗书..”双叶迟疑了一下，顿了顿继续说道，“是在妈妈死后不久，穿黑衣服的大人对我朗读遗书的时候..” 阴影双叶点点头，她手臂再次挥动，身后的石板画面出现变化。 那是第二幅壁画，是双叶母亲救下她的画面。 “...”双叶有些沉默，但看着阴影双叶盯着她的眼睛她还是咬着牙回答，“..妈妈在我面前，冲向汽车的时候。” 阴影双叶嗯了一声再次挥动手臂，看得出来她有些急迫。 只是这新出来的第三幅画，却是让双叶一下子就抗拒起来：“不要..” 阴影双叶正视着她：“不要逃避。” 这话让双叶微微定神，表情有些带有扭曲的害怕，但最终还是在阴影双叶的目光中说出了那段被她封印的记忆：“..这是我在任性，给妈妈添麻烦，惹她生气的时候...果然，果然妈妈是我害死的。因为我是坏孩子让妈妈困扰，所以..被她讨厌了..” 在双叶看来，这合情合理。——因为太过任性是个坏孩子，所以被讨厌也很正常。 “一切都和我的记忆一样。”她表情痛苦，眼眶红润声音哽咽。 但阴影双叶却不这么认为：“真的是这样吗？” 这话引得双叶侧目，她有些不明白。 于是阴影双叶继续问道：“她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双叶有些愣神，下意识地说道：“当时妈妈说‘现在我很忙，不行。一定要尽早完成认知研究。’，后来我很生气，所以对她发脾气喊着‘原来你觉得研究比我还要重要啊！’的话..然后就被骂了。” “可这并不能说明她讨厌你，更不会因此自杀。”阴影双叶摇头，“在那之后，她又对你说了什么？她应该还说过一些话..” 作为双叶的阴影，她显然拥有所有的记忆。这一点上，反倒是阴影比本体还要有优势。毕竟本体会收到多方面的影响，从而下意识地忘却掉部分记忆来规避伤害。..亦或者，陷入心灵陷阱的人往往会拿不好的记忆来伤害自己，使得一些美好的记忆反倒是被潜藏在冰山之下。 双叶陷入了思考喃喃道：“妈妈说..‘研究马上就能结束了。结束之后，我就带双叶去你想去的地方。’..还有‘双叶，很抱歉，让你一直孤单一个人。不过，这真的是很重要的研究，希望你能理解。我一定要拼尽全力完成研究才行。’” 话音落下，双叶有些迷茫地看向阴影双叶。 而后者依然面无表情，但说话的语气明显温柔了很多：“你真的被她讨厌了吗？” “不是吗？”双叶情绪有些低落，这些深藏于心底的回忆即便美好与否都会让人产生一些情绪。 但这时，石板上的画面却微微闪动，双叶下意识地看去。原本表情严厉似乎在训斥双叶的一色若叶，此时脸上却挂上了温和而又亲切的笑容。 “诶？她笑了...” 伴随着这一幕发生，双叶的记忆也顿时从脑海的深处奔涌而来！ “好痛..”剧烈的疼痛感让双叶几乎趴伏在地面，她竭力捂着脑袋，想要抚平那似乎要被针尖穿透的大脑！ 阴影双叶好似对这一切都不在乎，只是看着地上蹲着的双叶沉声道：“你的记忆.. 被人灌输了错误的记忆.. 你说她的自杀，是你的错。因为你妨碍到了她的研究。可你为什么认为她会自杀呢？” 妨碍了研究，难道一色若叶会因为无法继续研究而选择自杀？那岂不是找人笑话的无稽之谈？ 而且在排除一色若叶不是精神疾病患者、也没有犯罪前科的情况下，因为讨厌自己女儿而选择这样做，那不是更让人感到奇怪了吗？ 阴影双叶现在，就是要引导双叶自己找到记忆中的矛盾！ “..遗书。”头疼愈发剧烈，双叶在问题的引导下，从仿佛被搅拌的大脑中提取出近在眼前的答案。 “对的，黑衣服的大人给你看的遗书，上面写了什么？” “对我的憎恨。”回答了这个问题的双叶感觉痛苦减少了很多。 “你因为痛苦和震惊，移开了视线。但黑衣服的大人却振振有词地念了出来，而且就在一大群亲戚面前。仔细想想，那遗书是真的吗？真是自己最爱的妈妈写下的吗？那么过分的话，她真的说过哪怕一次吗？” 阴影双叶从始至终都有所有的真实记忆，但她并非本体。真正的本体才是这座宫殿的主人，所以即便她想要自救也没法做到，只能在本体的自责中主动承担起责任。这是她如今以来唯一能帮到本体的办法——那就是一同承受这来自心灵的痛苦。 “没有！”美好的记忆完全替代了虚假的记忆，双叶脑袋的疼痛感几乎消散，对关于记忆的问题更是愤怒地回应着，“虽然我耍任性时她会生气，但她还是很温柔的！” 阴影双叶表情依然没什么变化，但眼神中明显有了灵动的光泽：“那么那份遗书呢？” “不折不扣的假货！” “所以你被人利用了。有人捏造那封遗书，把死因嫁祸给你，还践踏了你那幼小的心灵。 ..你要愤怒！不要原谅那些如同垃圾的大人！” 阴影双叶的语调少见地有些高了起来。 “都是因为我..不敢面对自己，也不敢面对母亲的死！为什么我非要被人说成那样啊！”双叶也情绪少有的高涨。 她的目光看向身后来时的方向：“我们回去！” …… 水接天虽然只有一个人，但作为队里的老大哥，实力却是最强的。 虽说每次因为速度的缘故，他在队伍内的表现并不抢眼，但单挑时炮轰鸭志田，一拳砸碎奥村邦和的黑色级别员工..以及直接一拳差点让金城的猪特隆当场退役。 这些尚且不是他全部的亮眼表现，但只拿出这些也足够让真正了解认知力量的怪盗团成员瞪出眼珠了。 如果真要是和自己成员打起来，那大概他们是绝对绝对不会选择近身的。而且也肯定不会傻乎乎地想着能依靠人数一举定输赢，而是一定会选择拖延战术，依靠速度和消耗来取胜，这也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这就是水接天一人带来的压迫力。 天赋沙漏从来不是实力的体现，但也从来不会让他缺少实力。只是‘地图’限制，他不得不被迫低调。 ——嗯，平衡性虽说是宫殿独有，但面具力量的成长性又何尝不是一种平衡体系？所以将攻击、防御拉满的物理系齐天，其速度就不仅仅是一般了，甚至成为了负面数值。 也因此种种，现在虽说有些吃力，但总归来说凭借其他各种手段，也算是和狮身人面像怪物打的有来有回。 什么？内脏挤压受损？直接猛灌净化丹！ 什么？身上出现大孔洞猛出血？直接猛灌延寿丹！ 什么？骨头、关节多次承受大压力出现断裂、脱臼？直接用灵子将红黄膏灌入体内！ 财大气粗不外如是。 更何况还有诸如最近身体成长，已经能够初步承受海贼世界力量，一些用于加速的招式虽说效果十不存一，但也算是斡旋的手段之一。 总的来说，抗住它个半个小时都不成问题。 更何况时间才过去十数分钟，他就看到了远处双叶出现的身影——转机来了。 第179章 暴揍一顿 看到双叶出现，虽说水接天有所预料，但还是有些意外对方身上的气息。那是面具觉醒的前兆，已经充斥着心灵力量且已然推开了自我认知的大门。 或许是感知到了双叶心灵发生的改变，因为错误诞生的恐怖怪物感知到了威胁。此时它正在空中疯狂接近，并且过程之中那人面脑袋还在发出疯狂的嘶吼：“都是你的错！一切！都是你害的！” 声音大到恐怖，让人感觉耳朵都产生了鸣叫。但和先前帮助阴影双叶拒绝莫有之罪而遭受的那些声音冲击相比，这简直就是毛毛雨。 而且这似乎愈发刺激到了双叶的反抗之心。 她往前迈出几步：“我再也不会，被扭曲的表面所欺骗了..也不会被别人的言语所迷惑！而是相信自己的双眼和内心，看透真相。” 她抬起脑袋，看着天空中环绕着金字塔盘旋飞舞，并试图绕过水接天发动攻击的怪物怒吼：“你这种东西怎么会是妈妈！ 只是道德败坏的大人创造出来的假冒伪劣！ 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你们！” 话音落下，阴影双叶从双叶体内漂浮而出，其身上散发着浓浓的光晕。 水接天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来自于阴影的力量。 “直面自己的阴影，正确认识了自己而完成的觉醒吗..”水接天有些恍然，早知道这个，或许他可以直接在自己宫殿内与灵守完成觉醒。 不过他和灵守也算是两个人了，情况和现在有很大的不同，想要依靠这个方法来觉醒面具恐怕会有其他意外。 说起来好像本来灵守就打算这么做，想要借此为自己弄出第二副面具力量。 因为从根本上来讲，灵守就是自己宫殿，与自己对应的阴影体。所以这个可行性极高。 但只是因为意外，她那边发现了心灵印记的线索，这才中断了深度人格化的过程。 思索间，阴影双叶化作的光团已是飞入高空，在双叶本人头顶上形成了一个圆盘飞行器，有点类似于外星人的未知飞行物。 白绿色的光晕照耀，圆盘下方光芒大盛，一条条半机械的软体触手从中探出。 随后在双叶惊讶的目光中将其缓缓拉入到圆盘之中。 “真是恶趣味..”水接天没忍住吐槽。 毕竟触手要仅仅是拉人就算了，根根触手还缠在双叶的大腿根、肚脐等地方..如果不是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他还以为这是什么不正经的世界。 “拜托了！大哥哥！帮我解决掉那家伙！” 或许是弄清了自己认知力量的使用方式，圆盘内传来双叶的声音。 “大哥哥..”水接天挑了挑眉头，“我叫水接天！” 说是这么说，他却是已经动身发动攻击，以此来吸引天空中怪物的注意。 不过天空中刚准备对圆盘发动攻击的怪物，显然是已然深知水接天拳击的威力，居然愣是在半空中停下身形，挥动着翅膀钻入了天空。 “又来吗？这一招..”水接天想要吐槽，这怪物着实赖皮，打不过就往天上跑。 而且这东西更让人头疼的是，对方倒是很会利用物理惯性。配合对方的大体重，其攻击力给了他不少压迫。 就连空间里的各类恢复药物都吃了不少。 “交给我吧！”那边圆盘内的双叶见到这一幕倒是主动承担起了任务。 “这里可是我的内心世界！不过是我自己扭曲的一部分，我当然可以黑的进去！”双叶愤愤然，光盘也随着她的愤怒之吼散发光芒。 光芒形成类似于半球形的域场，瞬间便笼罩了水接天这边。 天空之上，怪物的身形极速坠落，云层都被冲击波荡开了极远的距离——显然怪物也在拼尽全力了！ 怪物边发动攻击边嘶吼着，拼命地指责着双叶，试图想要使其回忆起曾经的痛苦。 这确实让双叶犹豫了瞬间，但内心早已清澈的她很快就看清了一切。 光盾愈发闪亮，下一秒便与怪物的攻击触碰到一起！ 光盾微微抖擞，但并非是落入下风。相反，这玩意开始散发出一层又一层的光晕，这些反射在怪物身上，瞬间便将其融出了几个大洞！ 显然在真实面前，虚假的创造物几乎不堪一击。 ——当然这主要是因为这里属于双叶，所以作为宫殿内唯一代表真实的双叶本体，自然也能对所有的虚幻造成‘真实伤害’。 就像水接天在自己宫殿，也能轻松命令收买来的阴影一样。 不过同样的，这是在自己宫殿的情况下。这是很重要的前提条件，一旦闯入别人的宫殿，那么宫殿的心灵规则便会将这些闯入者当做‘虚假’。 这很正常，因为假设一个人做了个梦，那这个人本就是这个梦境的主角。虽说不排除通过物理科学进行‘梦境联机’的可能，但至少在心灵领域，只有一个‘真实的主体’。 对面怪物受到攻击后，似乎相当痛苦。一下子摔落在了金字塔的侧面。 “这东西体型还真是大啊..” 看着那身体遮盖了四分之一面的巨大怪物，水接天砸吧砸吧嘴的确相当惊讶。 “水..哥哥！接下来该我们的回合了！要召唤最终兵器了！” 听到双叶的声音，水接天倒是愣了下。看了眼已经受伤严重的怪物，他不禁感慨：“这家伙厉害是厉害，但也确实是倒了大霉了。” 然而下一秒，在他看来受伤到应该无法动弹的巨大怪物，居然站了起来？！甚至拍打了两下翅膀后再次飞上天空.. 随后怪物更是中气十足地开始破口大骂，这愈发让他懵圈。 好好好，耐揍王是吧.. 他抬头看向圆盘，圆盘也很快散发波动，最后平台上出现了一把巨弩。 “用这个把她打下来！ 然后再暴揍一顿！” 这话似乎让天空之中的怪物很受伤，有些夸张地哭泣怒骂，诉说着自己带孩子的艰苦。 这把水接天都说同情了，毕竟这话的确是真的。 虽然没有一色若叶丈夫的相关消息，但一色若叶是的的确确单独将双叶抚养长大的。这其中的艰难为人所不知，但确实存在。 但是.. 他的表情略有些古怪，因为面前的怪物显然是一团连他都看不出来根本的欲望扭曲体。所以想都不用想，这只不过是利用记忆发动的心灵攻势而已。 “双叶！一起上吧！击败这个冒牌货！”水接天挥动手臂，朝着巨弩奔跑而去。 而双叶也给予了肯定回答：“哦！妈妈非常重要。现在我也最喜欢妈妈了。但你并不是她！ 而且我已经不愿再过什么事都让他人决定的生活了！” 这句话让怪物大破防，瞬间挥舞着手臂就要朝着圆盘攻击而去。 但水接天就在双叶附近，哪可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真是不错！”控制了巨弩，等到圆盘光芒反弹了怪物攻击后，他直接凭借巨大的力量操纵巨弩射击！ 砰！ 就像是此前被弩箭射穿的石壁，怪物也一下子被巨弩射穿，阴影力量瞬间消散了一大截，就连翅膀都断了一只。 “反抗妈妈的坏孩子！！”怪物一下子从空中摔落，借助两只前蹄才避免了跌落金字塔下的发生。 不过如此一来，反倒是方便了水接天完成终结攻击。 “烦死了！你才不是我的妈妈！ 你是因为我的软弱而诞生的怪物！哥哥，一起上吧！” 水接天有些沉默，叫大哥哥让人听了感觉奇怪，可叫哥哥的话，又好像平白无故低了一个辈分。 想了想他决定停止思考。 “黄金拳击！” 第180章 特殊的宫殿经历 “结束了。” 散发着黑气的金光拳头瞬间而至，狮身人面像露出了极为惊恐的表情。 然而这样并不能阻挡拳击的靠近。 拳头落在其身上的瞬间，咔嚓一声脆响从其体内响起。 作为心灵扭曲的产物，狮身人面像瞬间化作飞灰消散。 但就在其面前的水接天却是注意到了，狮身人面像内所有的心灵力量消散时，却有一股灵魂能量没有跟着离去。 定睛一看，正是身着研究员制服的一色若叶。 不过水接天也没时间管她，而是转身去找双叶。 而果然——本就是刚刚完成觉醒，虽说力量充沛但也会因不受控制地消耗而陷入战后虚弱。更别说第一次战斗就是直面这样强大的阴影。 此时双叶正从半空跌落，看其四肢都软绵绵的，显然已经没有额外的力气。 甚至如果不是在她本人的宫殿内，恐怕结束后还会更加难受。 水接天三步做两步上前抱住了落下来的双叶，虽说这个高度摔不出什么毛病，但也总归会感到疼痛。 “没事吧？” 听到问话，双叶抬起头，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两人见面时的惊恐。显然她社恐的原因，虽然有环境的关系，但更多的还是对过往的无法释怀。 现如今看破虚妄，也等同于给病的根子给去了。 “这是啥啊？！”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双叶此时注意力全在身上。 她望着自己一身古怪的穿搭，显然有些不太理解。 “..别看了，去那边吧。”水接天将其放下，忍住扶额的冲动说道。 “那边？”双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随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妈妈？！”双叶的惊讶不异于今天首次进入宫殿。 水接天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面前的确实是双叶的母亲，但也并非完全是。这里是属于双叶的心灵世界，所以面前之人也属于记忆体的一部分。 不过和先前的怪物不同，面前的一色若叶或许是抱有对女儿的爱，所以残存些许灵魂力量，这部分才算是双叶真正的妈妈。 “双叶。谢谢你，想起了真正的我。”一色若叶将目光看向双叶。 “真对不起..当时说了那么多任性的话。妈妈..”后者声音有些颤抖，步伐也带着急促想要靠近。 一色若叶则摇头且严厉地呵斥：“不能过来！” 而在她说出这话的同时，水接天也已经伸出手拉住了双叶。 “她终将要离开的。” 这话让双叶的身体僵住，最终停下了脚步。 一色若叶欣慰地看了他一眼：“拜托你了。” 水接天轻轻点头。 倒是双叶委屈地手指交叠在一起：“明明好不容易才见面的..” 一色若叶露出些许笑容：“又要任性吗？” 双叶沉默着，后面的水接天微微拍了拍她的肩膀。 因为脸上带着面具，她想要揉揉发酸的眼睛却碰到了上面的镜片（她的面具是一副大号的护目镜或者说夜视仪）。 “那个、我..很喜欢，妈妈……”双叶哽着嗓子仰起头。 虽说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声音中透露着‘终于能够表达这份情感’的释然和不舍。 一色若叶立即便做出了回应：“我也是啊，双叶。 ..好了，去吧。” 说完，一色若叶便化作光团消失。 “……”双叶沉默着盯着光团消失所在的天空。 水接天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安慰的话语，就站在她身后的不远处同样望向天空。 “我回去了。” 直到过去了不知多久，双叶小声说道。 水接天知道，这句话看似是在对他说，但更多的是对于已经离去之人所说。 他嗯了一声作为回答，但却没有离开。 他坐在边缘的石块上，随后从空间中取出两罐啤酒。 其中一罐被他打开稍微喝了两口，剩下一罐则原封不动地放在了身旁。 等双叶彻底离开，他也是微微一礼转身下了阶梯。 …… 金字塔石块间的高度差不小，这让水接天有些头疼。想了想，他还是将金甲去掉，因为这时候也没有阴影拦路了。 不过金甲刚解除还没多久，整个宫殿便震动起来—— “糟了！把这个给忘了！”他一拍额头，瞬间想起来虽说类型不太一样，但随着阴影核心破碎，宫殿也是会崩塌的！ 之所以能维持这么长时间，多半与刚刚双叶在这里有关。 现在她离开了，那金字塔可不就开始逐渐崩溃了吗？ 轰隆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稍一扭头他便被吓了一跳！只见那里如同雪崩，黄褐色的泥土、沙尘瀑布般从空中蔓延而来！ 这下也是顾不得形象了！拔腿便跑，蹦蹦跳跳看起来也颇有几分滑稽。 好在摩托车停的位置不远，没有金甲他的速度也不慢。 终于，握上摩托车把手，松了口气的他发动车子便朝着远处发起冲锋！ …… “真是山崩面前我改色，海啸身后我担忧。”水接天擦了把汗，沙漠中本就炎热，还经历了一波大逃生.. 他现在多少有点提不起来情绪。 而且不知不觉，他发现原来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清晨虽然凉爽，但太阳光一照便让人有了一股虚弱感。 没办法，本来硬生生熬一晚上就够伤身体的了，他一整晚还在宫殿里来回跑了那么一大圈.. 也就是他身体好，不然多半得在双叶宫殿里折戟沉沙。 “诶？会长？”身后传来莲的声音，这让他微微转头。 “你怎么..在这？”水接天刚想询问，一抬头就看到了卢布朗的牌子，“呃..刚刚在宫殿。” 这话让莲反应过来：“一晚上吗？！” “..差不多。” “不愧是会长！”莲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后他看了看周围。见没人后，这才小声说道：“会长，我在老板那里得到了不少关于——” “宫殿已经结束了。”水接天摆了摆手。 “？”莲一下子人都傻了，“..那我不是白问了？” 但旋即他又想到了什么：“会长，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水接天摇头：“放心吧，没有失败。” 这让莲松了口气：“那现在..？” “你去上学吧，跟大家说一声，我待会去看看双叶那边后续。..嗯，等之后有空的时候介绍她给大家认识。”水接天想了想说道。 虽说影响双叶交流障碍的根源解除了，但这么长时间封闭式的生活，她恐怕短时间内已经失去了和人交流的部分能力和勇气，尤其是陌生人更是如此。 所以想要介绍她进入怪盗团，估计还需要一些时间。 对面的莲显然知道这个情况，所以没有多问：“那就拜托你了，会长。” 第181章 你是第一个 在确定卢布朗老板已经在店里，水接天也是再次来到佐仓家。 不过没了纳米虫，眼下只能用最原始的撬锁方法。 海贼世界生活那么多年，倒是学会了很多有用的小技巧。 咔嚓一下，房门打开。 “双叶？” 一进入其中，便看到了躺倒在地板上的双叶，这把他吓了一跳！ 连忙上前检查，好在发现这只是劳累过度。 第一次作战就对抗那么强大的怪物，而且又是首次觉醒认知力量..这家伙看起来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宅家一族，浑身上下一点肌肉没有，多半也不经常锻炼体力。 综合下来，这没有因为低血糖晕倒甚至休克过去，都算是她运气好的了.. 无奈，他弯下腰将她从地上抱起，走进屋子将其放在床上。 指尖戳了戳她的脸颊：“喂，清醒一下先。” 不过这显然没什么效果。思索了片刻，他用手机给双叶留了一条信息，即醒来后坚持服用延寿丹。 之前他给这家伙留了一枚，不过即便对方当天就吃了。根据服用步骤也需要分好几次。而补充体力的话，这东西也是很有效果的。 等留言完毕，他也是离开了佐仓家，开始打车回家。 等到了家中，他已经是困的两眼一黑，倒在沙发上便睡着了。 …… 虽说解决了佐仓双叶的宫殿问题，但那边只是在清醒过后简单报了个平安（指发了个1），之后一段也没有动静了。 直到介绍了她加入怪盗团，这才开始逐渐活跃，偶尔也会请求他带着出去逛街玩耍，想要再次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 至于金城润矢的宫殿结束后原本计划的行动，也因为新岛冴的‘弃暗投明’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新岛冴的宫殿解决倒也挺急切的，但其现在的状况并不会太过危险。所以维持现状，等待狮童那边出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样的话，就可以拿新岛冴的宫殿进行‘钓鱼’。作为狮童一方认知理论实验的产物，新岛冴多半早随时可以被他们转化为对付怪盗团的陷阱。 但现在新岛冴请假，其理由是外出旅游散心——为此他还专门和祖国那边申请了关于新岛冴的签证等等，就是为了以此来迷惑敌人。 所以察觉到什么的狮童，很有可能会提前引爆新岛冴宫殿这个炸弹，但具体时间要看对方的能力和智慧。这样看起码一段时间生活都将平静下来。 他自己对此自然也是相当满意。 因为一来有时间去处理或者说给灵守那边做好外界防护。 二来则是准备处理家族那边的事情——之前没搭理他们的确是没有空，但对于这种试图谋杀自己的家伙，他也没打算留手。 至于第三个原因么..趁此机会，他也是准备好好歇一歇，最近一段时间的连轴转属实让他都有些过度疲惫。 不过赋闲在家一段时间，面对杏的大胆攻势，他也是越来越有些承受不住了。 尤其是从睡衣到穿睡衣不系扣子，再到半夜穿着内衣梦游似的抱着睡.. 最后这几天更是不知从哪学的招数，从电视购物上买了一堆若隐若现让人不仅臆想其身躯美妙的衣物。 再结合少女穿着时特有的青涩娇羞，他表示真的有点扛不住了。 这样的结果就是昨天晚上，他直接声称有事住在了药堂这边，甚至还让新岛冴看了笑话。 新岛冴就住在办公室隔壁，而他则在办公室打地铺。 第二天一早看着她在门口似笑非笑的表情，水接天颇有几分恼羞成怒。昨晚给了杏冷静的时间，今天她要是还敢大手大脚的..那、那他也不客气了！ 因为学校那边有活动，所以今天需要照常上学。 地铁上‘偶遇’了杏，她的表情倒是有些幽怨，大抵是从新岛真那里得到的消息。 ..没办法，新岛姐妹或许是因为知晓了宫殿的事情，彼此之间的感情升温了不少。尤其是在药堂这边‘看管治疗’，新岛冴的心灵世界平稳不至于继续恶化。 而新岛真最近不知为何与杏打通了关系，后者也算是从新岛姐妹这里可以轻松得到关于他的消息。 所以昨晚他谎称有要事在药堂处理，但新岛冴就在这边居住，自然知道事情是真是假，而面对妹妹的询问.. 水接天轻咳一声，随后伏在杏的耳边低语：“晚上，如果你...” “..真的？”杏沉默片刻满面娇红，甚至脚步都有些落下，直至最后这才拉了拉他的衣角问道。 水接天坦然露出牙齿一笑：“我当然不会骗你。” 杏脑袋微垂，一直红着脸沉默到了学校。 可到了学校门口，水接天却是愣住，原因是其他人竟换成了运动服。 “昨天川上给我打电话说学校有活动让我过来，什么活动？” 听到问话，杏总算是恢复了过来，嘟囔着说道：“扫地活动嘛..还能有什么..” 不过这话一说出口，两人的视线便撞到了一起，面面相觑之下水接天不免问道：“衣服呢？” “在我这。”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前者昨晚为了避开缠身而来的杏，后者则是在刚刚忘记说了。 一个不知道，但另一个早已帮他准备好。 水接天松了口气：“看来有个女朋友还是好的。” “..什么嘛~”杏将害羞的红色转移至耳尖，自己则深吸一口气吐槽道，“难道你找个女朋友就是为了让人家帮你拿忘记的东西？” “因为所有的记忆都在你身上，所以难免会忘掉其他的。你也应该负起责任嘛。”水接天总归不是当年小白，情话嘛也算是会说上两句。 不过杏就不同了，虽然看了那么多‘攻略’还有志帆的谋划支援，可面对亲身体验时的气氛、环境影响，她难免还是会有些害羞。 “你是不是对其他女生也说过这种话？”见他这么流畅就说出这样的话，杏的直觉让她问出了这个问题。 水接天微微摇头：“没有哦，你是第一个。” 不说这个世界明面上的正牌女友只有高卷杏一个。 就说之前的世界，无论是以夜一为首的死神世界，还是以罗宾为首的海贼世界，她们似乎还都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不过那时候的情况也不一样。 夜一是因为当时灵守的擅做决定，即两人一开始并非从相爱开始的。反倒是从先有了身体接触，才开始一步一步认识彼此，并开展后续的行动。 而且死神世界的‘规矩’、社会氛围都与这边不同，他主动向夜一表达爱意反倒是会让对方害羞得不行。 说一次就得要一胎，次数多了他也不想让夜一她们有那么大的负担。 海贼世界的话就更不用提了，罗宾是从小就和核心（承载有接天纹印的他，即主视角）一起长大的，两人之间的亲情甚至比爱情更多一些。 所以两人之间几乎不需要表达，只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对方心意。 倒是汉库克她们这些‘甘愿做小’的会和自己表达的更亲近一些，或许也正是这个原因，她们才什么都放弃跟罗宾争抢。 “是吗？”杏微微转头，表情有些僵硬。不过从那又开始泛红的脖颈能够看出，这家伙估计已经是紧张到不行了。 第182章 古怪的女孩 打扫活动是在学校外面的井之头公园。 等换好衣服，时间也还尚早。 另一边，大概是因为在学校里，杏和家里对比显得矜持了不下百倍。他在换衣服，杏不仅没干扰反倒是和志帆提前去了目的地。 所以现在只能自己独自前往。 可一到车站准备转乘，就发现了有人在争吵。 一个是红头发单马尾，还戴着红色蝴蝶结的可爱小姑娘。 与之吵架的对象则是穿着粉边白衬衫，看起来流里流气的中年男人。 不过与其说是两人在吵架，倒不如说是中年男人在说些下流的话骚扰那女孩。 “你是秀尽的学生对吧？ 你也不想被学校知道自己学生在外面与别人纠缠不清吧？ 那样学校肯定会嫌麻烦，没准还会开除你呢..” 说着，他就要上手去抓女孩，似乎是想要把她拽走。 “……”水接天沉默着走近，随后拍了拍这人的肩膀。 中年男人回头，不过他只看到了一个略显宽阔的胸膛。 这让他不得不下意识地退后几步，这才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长相： “小鬼，你也是秀尽的..？” 水接天点头笑道：“嗯，不小心迷路了，所以刚才给警察打了电话带我一程。不过阁下似乎是这一块的熟人？能和我说一说吗？这样就不用麻烦警察了。” “...呃，你这家伙。”中年男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竟愣在了原地。 这时水接天将手从背后取出，只见他真的拨通了电话号码。 见此中年男人朝着侧面吐了口痰，骂骂咧咧直言晦气。 不过他拨通的电话是药堂的那边的。 “喂？” “老板，什么事。” “没什么，挂了。” “……” 等挂了电话，他这才看向女孩：“你也是秀尽的吧？” “嗯，谢谢你了！”女孩行礼道谢，这反倒是把水接天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最后那家伙还是跑了——因为在异国他乡，他可没那么大能量随便就让人坐牢，就算收集了刚才那家伙相关的恶劣证据，到时候还得考虑对方会不会报复这女孩。 所以总得来说，这就是一通电话的麻烦，对方这样隆重倒是让他有些惊讶。 “没什么。”水接天摆了摆手，“怎么不换衣服？今天是要进行打扫活动的吧？” “忘记了..我刚刚就是打算回学校那边取衣服的。”女孩认真地回答道。 水接天恍然：“那就不打扰了，你快去吧。待会时间要来不及了。” “嗯！”女孩重重点头，但脚步却没有移动。 “？” “学长..嗯，或者说会长？”显然，水接天的名号现在在秀尽绝对是大名鼎鼎的那一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水接天对此自无不可：“问吧。” 她的目光有些闪躲：“为什么..愿意帮我呢？” “..”这个问题让水接天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时间差点宕机，“这需要理由吗？” “因、因为..”女孩愈发纠结。 见此他也只得想了一下说道：“刚刚的情况，很难让人无视。” 这个解释让女孩微微点头，她还想说什么。水接天则是拿出手机指了指时间：“要迟到了哦？” “？！”一语惊醒梦中人，女孩瞪大了眼睛，“多谢了学长，那我就先离开了！” 目送女孩背影消失，水接天挠了挠头，他总觉得这女生怪怪的。 …… “那位就是丸喜拓人？”打扫活动还没开始，怪盗团的几人就先简单碰了个面。 看着远处穿着白大褂且双手插兜的男老师，水接天不禁好奇地向莲问道。 莲微微点头：“丸喜老师还不错，有空的话你也可以去试试。” 他说的是心理辅导的事情，水接天自然明白于是点头：“如果有时间的话。不过..” “怎么了？”莲听到后半句换，挠头并将目光看向了丸喜拓人。 水接天则皱了皱眉：“半觉醒的人我见过，但半觉醒的宫殿..我还真有点好奇了。” “什么？”怪盗团的人听到这话都如遭雷击，显然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和善的老师，居然也是个宫殿持有者。 “别激动。”水接天连忙压了压手，“正在成长的半个宫殿，这就意味着对方并不一定是坏人。更何况还有双叶和我这样的例子。” 关于双叶宫殿的情况，早在之前介绍双叶进入怪盗团时，他就已经说明清楚了。 虽然大家对于他一个人去帮双叶解决麻烦感到神奇和不满，但总的来说还是了解到了很多关于宫殿的情报。 所以他这么一说，怪盗团的众人也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会长，你是说..”莲扶了扶眼镜，目光也从丸喜拓人身上移开。 水接天摆了摆手：“现在还不确定对方的情况，但既然宫殿的气息的确存在，那总还是有些问题的，我们现在正好成员也多了起来，有空就调查一下吧。” 人多的话，想要套出对方的一些情报就很容易了。毕竟本来丸喜拓人就是学校的老师，学生们去找他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也因此只要每个人问一个方面的事情，那么总体整合下来就大致能看清对方说谎与否亦或者真实情况是什么。 对此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 很快那边传来学生的喊声，显然是打扫活动正式开始了。 怪盗团众人顷刻间便化作鸟兽散了。 “呵，女人，居然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将我抛弃。”水接天撇了撇嘴。 本来他还想着和杏一组来着，这样可以开心地偷懒。没想到的那边志帆一喊，这家伙就屁颠屁颠地过去了。 “同学！” 他摇了摇头，刚想溜到边缘摸鱼，身后却传来老师的声音。 回头看去，居然是刚才大家讨论的丸喜拓人。 微微愣了下，他开口问道：“老师，怎么了？” 丸喜拓人露出友好且礼貌的笑容：“同学你有同伴吗？没有的话，那边似乎有点欠缺人手..” 他指着有不少行人的那一侧。 水接天点点头：“明白了，我现在过去。” 对于丸喜拓人他虽然感到好奇，但也仅仅是好奇。因为丸喜拓人的情况能增加见识却不能立马帮上什么忙。 这样说有些功利，可好不容易进入休息状态的他，一时间却是不想动弹。 或许等到之后，让怪盗团众人一起去调查丸喜拓人比较好。更别说上次因为他独自行动，多少有些引发众愤——怪盗团的大家都视彼此为伙伴，单独行动确实有些让他们感觉到了‘背叛’。 现在的话，正好拿这个机会来弥补一下。 走在路上的水接天暗暗点头，但又有些懊恼。 实际上当时他就没有打算‘一次通关’双叶的宫殿，可没有如果。那时候的情况几乎是顺水推舟的事情，就像腹泻找厕所，蹲下坑发现没拿纸。 这个时候他根本不可能说再提上裤子出去花钱买纸，只能先来一波，等事后再想办法弄到纸。 所以那一次还真不是他想当独狼，毕竟谁想挨那怪物一顿毒打？就连最近囤的一批丹药也近乎吃光，可想而知上次的事情让他有多蛋疼。 第183章 她真的只是学妹 出乎意料，水接天没有想到自己来帮忙，却又一次遇到了早上车站碰面的学妹。 “好巧啊。”水接天主动打起招呼。 “哇！是接天学长！”红发学妹也很惊讶，“正想把这里打扫干净就去找你呢。” “那个丸喜老师让我来这边帮忙来着。”水接天解释道，随后指了指自己手上的工具。 “原来如此。”学妹恍然。 水接天指了指周围：“先行动吧，早点弄完我们也能提前休息。” 学妹嗯了一声，两人闷头开始干活。 一直将周遭一大片区域打扫干净，水接天这才感叹了一句：“怎么这么多垃圾啊。” 同时将一个饮料罐踢进袋子。 “还好吧..”学妹愣了下似乎想到了什么，“我突然发现了一件很离谱的事情，我好像..还没有自我介绍，对吧？” “的确。不过一样的，我也没有自我介绍来着。” “学长的说法很有趣..不过学校里应该没有人不认识学长了吧？”学妹说着摇了摇头，“我也是秀尽的学生，一年级的芳泽霞。” 水接天点头：“看出来了，芳泽学妹。话说..要到中午了，老师那边好像该让我们集合了吧？” 芳泽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同样发现了正往集合点聚集的其他同学。 “据说中午是吃猪肉汤呢。我们一起吧，学长？” “猪肉很多吗？” “..学长为什么这样问？” “少的话不就全是汤水了吗？那不应该叫做喝汤吗？” “..” 等两人说话间，怪盗团的其他人也已经聚了过来。 “水接天！” 听到这声怒喝，他就已经认出是谁了，更别说对方的嗓音也很有辨识度。 一只手附在自己腰间，有点让人汗流浃背了。 转头看去，果然满脸怒容的杏就站在旁边。 芳泽霞也察觉到了不对，连忙摆手：“早上前辈帮了我，我们才刚刚认识。” “是这样吗？”杏狐疑地看向水接天。 后者捏了捏她的脸：“不然呢？” “..抱歉。”杏有些脸红，因为害羞她微微低头，也不知道这个道歉是在对谁讲。 不过他倒是没怎么在意，反而说道：“我们一块吧？” 公园的椅子很多，连在一起的也不少。所以怪盗团的人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地方。 当从芳泽霞这边了解到了早上的事情后，众人也是微微有些惊讶。 龙司更是直呼：“会长的桃花运也太好了吧..” 看他一脸羡慕的样子，水接天耸了耸肩：“你开心就好。” 他自然不可能在杏面前承认这一点。 芳泽霞倒也没有因为这些调侃而害羞，反倒是注意到了莲并表达了感谢，似乎之前莲也为她提供了帮助。 “芳泽同学..我记得你好像是学习体操的对吗？”新岛真思索了一会开口。 “..啊！是的，学姐..”芳泽霞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这几位聚在一起，但不妨碍她猜测。从刚刚水接天与高卷杏的互动当中，新岛真所表现出来的情绪表情、动作眼神都多少让她感觉到怪异。 所以她忽然被新岛真这么一问，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准确说是艺术体操..”她补充了一句。 “艺术体操？是更注重于观赏性的体操竞技么？”水接天现在对于表演类的东西都很感兴趣。 这倒并非他想当演员，也不是因为杏曾经的模特梦。 而是演技对于认知力量有一定的提升。 比如一把假枪被拿到宫殿里，只要你能让敌人认为这是真的，那么它就真的可以做到真枪的地步。 当然这其中有‘约束性’，即手枪不能发射核弹。 只是通过演技，可以尽可能使其最终效果接近这一点。 比如通过特殊训练，以及巧舌如簧。让自己与敌人同时相信，那么通过宫殿本身的扭曲，也倒是有可能做到或者几乎一致。 这就需要演技。 同样的，在其他领域，只要位于心灵世界。那么演技就同样有一定的重要性。 比如战斗之中，身体就会受到一定‘表演’的影响，力量、速度等方面都可以得到提升。 寻常人只能做半个后空翻，正常情况下肯定是要被摔个七荤八素的。但在那边，就能在世界加持下，完成一整个后空翻。 可想而知，如果能在现实中做到。凭借那股子‘自然’的表演劲，其提升自然会更大。 一直搜寻这方面的事情，让他这才关注到了芳泽霞随口解释的话。 其他人则没有说话，因为都在好奇为何会长的关注点会这么奇怪。 “是的，不过也并不轻松..”芳泽霞感慨一声。 水接天认可道：“只要涉及到竞技的项目，大多都不会很轻松的。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教导我一些关于这方面的内容，可以吗？” “……” 话音一出，不免让怪盗团众人一阵沉默。 杏的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手指痒痒的，好像控制不住想要去掐这家伙的腰间。 而龙司则表情奇怪，甚至下意识地小声说道：“不愧是会长，桃花运抓得死死的..” “当然可以。”芳泽霞点头，不过刚说这话她就感觉有些后背发凉，转头看去是目光直勾勾看着她的杏学姐。 “..那个，我、我……”她想要解释。 水接天挥了挥手：“那就说定了。” 随后背过身眼神示意其他人。 见他这副模样，杏皱了皱眉，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学姐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和善，芳泽霞瞬间感觉自己就像是从过山车上下来，颇有几分腿软。呼噜呼噜便赶快喝下了猪肉汤。 “那我就先告辞了。” 看得出来她有些紧张，水接天也无奈说道：“明白了。不过先留个联系方式吧，不然改天找不到你了。” “嗯！”芳泽霞取出手机，可屏幕漆黑一片，似乎自动关机了。 “..给我看一下吧，我帮你修好。”水接天伸出手说道。 芳泽霞没有拒绝，将其顺手交出。 水接天微微挑了挑眉，随后附着心灵力量的指头从手机屏幕上掠过。 一丝丝阴影黑气消散，随后他按动开机键将手机打开。 “唔！真的开机了！”芳泽霞有些惊讶。 对于她的表现，其他人比她还要惊讶——或者不解：不就是手机开个机吗？这么激动干什么？ 注意到其他人的眼神，芳泽霞也是一下子尴尬起来连忙解释：“最近一段时间，我的手机老是坏掉开不了机..” 稍微操作，加了彼此的聊天软件。 “给。”水接天将手机交给她，随后露出笑容，“那么之后就拜托你了，我会给你发薪水的——或者，你有事情需要帮助也可以拜托我。” 本来听到前面芳泽霞准备挥手拒绝，可后面的话让她想到了什么，最后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那回头见。” 等芳泽霞离开，真和杏一人一边隐隐将他围住。 杏面无表情地问道：“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第184章 和猫猫老师装糊涂 “你是说，刚刚那个女孩的手机，有被阴影侵蚀的痕迹？”杏狐疑地问道。 “第一，这是事实。第二，人家有名字。”水接天丝毫不胆怯，毕竟身正不怕影子斜。 “那你打算怎么做？”真在另一边问道。 他转头过去：“等。” “等？”真一下子有些疑惑。 “阴影不会单单侵蚀她的手机，但奇怪的是我之前没有从她身上嗅到心灵力量的气息。所以我猜测，她的情况可能和手机有关。” “哇，第一次听到会长讲废话呢。”龙司发出惊讶。 水接天有些无语：“这不是废话了。” 好在其他人明白过来，尤其是真直接问道：“你是说手机就是开启新任务的主线关键？” “..这样说也没错。”水接天点了点头，自从上次从记忆之屋出来，新岛真就好像喜欢上了打游戏。 虽说影响不到这女学霸的学习成绩，但每次说起话来都让人觉得很奇怪。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饭都吃不饱的乞丐，在高谈阔论山珍海味的详细做法以及如何品尝一样。 毕竟原本新岛真在游戏方面，大概了解到的知识也确实是这个级别的。 “那你为什么要让她教你体操。”杏再次发起提问。 水接天纠正道：“艺术体操。” 只是看到杏又要龇起小白牙，只得连忙举手投降：“为了增强我们的实力啊。” “？”这一下让所有人都不得不竖起耳朵，想要听听怎么个事了。 随即水接天也是将他最近对心灵世界的研究和新知识分享出来。 深入浅出地介绍了有关‘表演’的好处。 “原来如此..”杏思索了一下眼睛闪亮，“那我不是很有优势吗？” 水接天却不留情面地打破了她的幻想：“不行哦。你的演技已经荒废很长时间了。” 他这话算是顾及上杏的面子了。毕竟她本身的演技也不怎么样，又因为自己的缘故，她已经荒废练习很长一段时间了。 “……”杏有些沮丧地沉默，随后一口咬在他肩膀上，“都怪你..” “那晚上的时间你用来练习——” “不行！”杏果断拒绝。 “啧。”水接天有些头疼，这家伙油盐不进啊。 叮咚~ 手机消息传来，他取出一看，正是芳泽霞的消息。 凑在他旁边的杏也看见了，芳泽霞是在商量体操学习的事情。 简单地回复了对方，水接天耸耸肩：“下午川上找我，我就不和你们一块了。” “..你还真是忙啊。”真在一旁吐槽，杏的心情也并不美丽——才怪！她已经在想晚上的事了。 过了一会，真作为学生会长也通过喇叭通知了学生们打扫活动结束。 而前往与川上约定的地方前，坐上车的水接天却是收到了芳泽霞的新消息。 这次是对方的请求，她想要练习但总是走神之类的难以聚集精神，所以想让他帮忙顺便提出建议。 这自无不可，等同于获取体操技术的同时，还能顺便搜索与芳泽霞相关的线索情报。所以说了两句，他就算是答应下来了。 等到了川上贞代的家里，水接天倒吸了口冷气：“你这是..” 原来川上贞代居然换上了之前的女仆装，而且还是从没有见过的‘稀薄’款。 川上贞代似乎也是头一次穿这样的衣物，一时间脚趾头紧抓着地板，但脸上还是笑脸相迎：“欢迎回家喵，主人~” “..老师别搞，最近在养身静神。还有..”水接天扫视了屋里一眼，“不是说要假扮男友吗？这是在做什么..” 川上贞代听到这问题脸上的尴尬愈发难以掩饰：“我爸妈他们刚刚回去了..” “是吗？”水接天狐疑地看了眼环境。 玄关鞋架上被擦拭的很干净看不出之前有人来过。 桌子上则放着单人茶杯.. 而且刚刚过去中午没一会，也没闻到饭香的余味残留.. “咳咳，主人吃过饭了吗？”似乎是强制让自己进入状态，距离很远都能感受到川上贞代的脸颊发烫。 水接天点点头：“老师你忘了么？打扫活动有猪肉汤..” “那你一定没有吃饱吧！贝琦这就给你去做饭！” “？”水接天困惑极了，但川上贞代似乎一点解释的打算都没有。 他看了看周围——嗯，没有监控。 随后又站在窗口看了看外面，也没有可疑的车辆.. 看来川上并非是被绑架或者遭受威胁。 那从进门开始这一套，到底是干什么呢.. 不多时，饭香味浓郁扑鼻，川上贞代将饭菜放置在餐桌上。 曾经她还在做女仆服务的时候，在水接天家里做过饭，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学生的饭量有多大。所以其分量相当夸张。 水接天坐下但是并没有动筷子，而是无奈地看向川上贞代：“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川上贞代捏着女仆裙的裙边，可依然一句话也不说。 他用指节敲了敲桌子让川上贞代的目光看了过来，这才叹了口气：“老师要是不说清楚的话，我就什么也不做了。” 川上贞代被他看着，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像坐在针尖上。或许是终于受不了沉默，她放下了裙摆上的手低声解释：“我、我能不继续在你那里工作？” “老师最近又缺钱了吗？”水接天愣了下问道。 “不是啦！”川上贞代急得坐直了身体，“不、不要钱也可以的..” “？” 看出了他的疑惑，川上贞代结巴地解释道：“我、我好像喜欢上了——学，学生！对..” 水接天恍然，但也只能顺着对方的话问下去：“谁？” 川上红着脸很快速地瞥了他一眼却没有直接回答：“但是、我没有信心..” “？” “年龄..” 水接天摸了摸下巴：“所以你这是打算..？” 这话让川上贞代微微抬起了头，她原本以为会得到类似于‘恶心’、‘讨厌’的话。但机会只有一次，她不想以后后悔，所以最终决定即便被他讨厌，也要尝试一下。 这可能已经是她这辈子最大胆的选择了。 “可能、可能贝琦的话不会被讨厌..” 显然，她想尝试又没有自信，即便选择辞职以防止一些事情发生，可说到底她觉得自己的年龄才是个大问题。 所以思来想去，将目光放在了‘女仆’上。放弃尊严的爱情不知道还是不是爱情，但她既然已经勇敢到过去的自己不敢相信的地步，这种决心让她已经失去了放手一搏的顾虑。 水接天再次叹了口气，这让川上贞代的担忧和恐惧一下子拉到了极点。 “不、不行么..”她有些失望，但也松了口气，至少她没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厌恶。 水接天笑了笑：“老师如果还想来我那边做女仆工作的话，我随时欢迎。” “是、是吗？” 水接天认可道：“对，还有你完全可以自信一些。川上小姐其实很漂亮。” 川上贞代只觉得这回答和笑容简直快要将她融化。 水接天见此愈发无奈，本以为自己真能帮上川上的忙，毕竟学校那边想不去就不去可不仅仅光学习好就可以，对方真是帮了自己大忙。 只是没想到，最后到了这边却是这样的结局。 “既然没事，那我就先离开了。”他起身打算告辞。 这让川上贞代呆住了：“诶？你今天不留在这里住宿吗？” 听取老家父母的建议，她都忍着羞臊买了这身衣服和决胜内衣，结果却没留住人那不是白瞎了么？ 水接天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今天就不劳烦贝琦了，晚上有点事。改天给你打电话。” “..好吧。” 第185章 吃不饱肚子 从川上贞代家中逃出，水接天不免擦了一把额头的汗。 一时间，竟觉得自己好像正在西行取经——他就是那块唐僧肉。 或许下次出行得把脸蒙上，而且要像冰山一样拒人千里之外。 “..可恶！根本做不到啊！” 恼怒地仰天四十五度，可惜没有泪水适时流下。反倒是肚子咕噜噜叫了两声。 这才反应过来：居然没吃饭！ 事实证明，猪肉汤根本填不饱肚子！ 于是本着食物不能浪费的念头，他在川上贞代震惊的目光中又敲开了房门。 正当川上贞代以为他要回心转意的时候，却发现桌子上的食物被风卷残云般消灭。 随后留下完全傻眼的她，看着安静关上房门的水接天离去。 而另一边，快步走到车站的水接天自然不可能真的吃那么快。 刚刚他是用吃打掩护，将食物都存在了空间内。 随后时不时从空间内将其取出用于饱腹。 ——只是等回了家，刚一打开门。他就嗅到了烤肉的味道。 换了鞋一进客厅，桌子上的大肉串便十分晃眼。 “这是..猪腰子？” 正当百思不得其解之下，身穿红色薄丝内衣披着一层白色薄纱的杏就从楼梯上走下。 “回来啦？” 看着她笑意盈盈的样子，水接天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 杏努了努唇瓣：“之前听你说过，‘吃什么补什么’对吧？” “……” 他一时间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杏，其实该补的应该是她。 “你真的打算好了？”他问的认真。 但杏回答的也认真：“早就准备好了！” 水接天笑了：“那好吧。” …… 清晨的阳光刺眼，但沾染在红色裤袜上的血渍倒是很难看得出来。 身旁传来哼哼嘤嘤的声音，水接天微微转头：“还没睡着？” “..帮我请个假吧。”声音相当嘶哑，杏也确实度过了一个相对疲惫的夜晚。 “唉，你这家伙真是自己找罪受。”简单洗了个澡，给川上贞代那边打了个电话。 随后做好饭又回到二楼房间。 “吃点东西？”早餐被放在床头柜旁。 都是些煎蛋、牛奶之类的食物，倒也不怎么会让胃部承受重担。 可即便动作很轻了，一靠近杏，对方便肌肉记忆似的颤抖。 这让他不禁挠头叹息：“昨晚第二次就让你休息了，就不听我的。” 杏哼了一声，好像要硬气起来：“帮我换裤子，我尿床了！” “……” “快点啦！都怪你昨天——”杏苍白的脸色一下子被血色填充，红的像是一颗血钻。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伙得知了自己和真的事情呢..松了口气，水接天这才打开衣柜翻找了起来。 忽然，他看到了一条被撑破的长袜。 “这个你怎么还没扔掉啊。”水接天吐槽道。 杏虽然受到‘重创’，但心情却似乎好得很：“嘻嘻，这可是纪念品哦？” 这让他有些恼怒：“哼，那晚上我给你加加餐。” “别、别了吧..”想到今天早上的事情，杏只觉得自己的两条腿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见她这副模样，水接天也是好气又好笑：“又菜又爱玩。” 杏撇了撇嘴唇：“和志帆说的一点都不一样！她说即便再..应该只要忍一忍就过去了的..” “志帆？”听到这话，水接天也是愣了一瞬，随即毫不客气地笑道，“你指望着一个和你一样的小白给你当军师？狗头军师吗？” “……”杏呆住，她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实际上，此前因为志帆给她的那些漫画，以及之后那些娓娓道来似乎有根有据的道理..她确实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直到—— “笨蛋志帆！” 闺蜜间顿时失去了信任。 “哈哈哈...”水接天被她给气笑了，“自己笨还推到别人身上啊。你这家伙..” “快点啦！”杏懒得理会他，催着他的动作。 水接天眯眼看了眼面前那条破洞的袜子，随后拿起内衣内裤转身。 来到床边说道：“稍微抬一下脑袋。” 大概是觉得这样更好穿衣服，杏微微扬起了白皙的脖颈。 然而下一秒——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被狗男人气晕了！ ——原来这狗东西居然把她内裤套在了她头上！ “哎哎哎！”见她忽然就失去了力气，水接天也吓了一跳，别一个恶作剧把人送走了。 刚要过去查看情况，一俯身便被抓住了胸口：“嘶，好痛！” 只见一只小手像是螯钳一样，死死揪着他。 “哈哈！中招了吧！”头顶着可爱条纹内裤的杏，龇着大牙得意笑道。 不得不说，即便看着没什么力气，但或许这招式是刻在了dna里的，即便是他也没曾料想到。 “掐我的，那我也要掐回去！” “不要！”闻言杏吓得连忙松手。 随即看到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才冷哼一声：“我才没有跟你一样无聊！” “是吗？那下午把那双袜子扔掉。” “不要！” “那就再给我戴上吧！” 刚刚脱掉‘超人帽’的杏就又戴上了两个大号鼓包‘眼镜’。 “……” “……” 两人吵闹了很久，一直到中午恢复了点力气的杏才赶忙外出。 这让正在做饭的水接天有些好奇：“去哪？” “买药。” 等吃完饭，下午两人又一块洗了澡，杏红着脸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你自己选的哦。” 水接天特意从冰箱中取出牛奶倒了一杯，随后在手中举了举。 杏恼怒地看了他一眼，并向他竖起了中指。 “晚上继续？”水接天对此并不在意，事实上克制的口子一旦打开，那就是一道洪流。 杏闻言有些怂了，眼神都有了几分闪躲：“你、你不是说药堂有事要做么..” 她心里那叫一个苦啊，志帆说的轻巧，那些漫画上也画的简单。但实际体验完全就是天差地别，她到现在都还没缓过劲。 “..有吗？” “没有吗..” 两人顿时大眼瞪小眼，都不想放弃。 嘟~嘟~ 桌面上手机震动，水接天看了一眼发现是新岛冴的消息，他撇撇嘴无奈地看向杏。 后者倒是松了口气，随后幸灾乐祸地看向他。 “别得意，还有明天、后天、大后天呢！” “哼~这几天我要来姨妈了！”杏龇牙笑道。 看着她得意的样子，水接天不禁挠了挠下巴。 第186章 连轴转 药堂二楼，这里一如既往的安静闲适。 当水接天匆匆上楼后，新岛冴也是站着焦急等待。 “什么事？”水接天皱了皱眉。 需要他亲自前来才能说的事情，大概也不是小事。 新岛冴将一封通知函递了过来：“真带过来的。” “她人呢？”问出问题的同时，也是从新岛冴手中将东西接过。 上面写的内容主要是，让新岛冴准备接手新工作。其中语气基本上是陈述句，没有询问的意思，也没有听人解释的意思。 所以不难猜测，对方大概已经察觉到新岛冴这边的事情了。 至于说海外护照以及旅行一事，中短期很难识别真假，可毕竟这里再怎么小也是个较为稳定的发达国家，很多组织力是很难抗衡的。 也因此被发现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要知道他这边才刚刚对家族那边有些头绪，还没来得及动手呢。 “不对..” 一想到家族，他就联想到了此前明智吾郎的两次刺杀。 第二次或许是明智吾郎本人的意愿。 但第一次绝对来自家族那边的干预。 这样的话，家族那边或许和狮童有所联络甚至是合作？ 那么就自己调查家族的事情来说。如果对面那两方合作密切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发现自己。 家族那边觉察到自己的危险，然后主动帮助狮童在那边进行调查，随后又反过来造就了现在的情况？ 牵一发而动全身！ 水接天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看来自己当初还是想的太简单了，眼下的话解决家族威胁的事情也只能往后放一放了。毕竟只有解决眼前的危险，才能将目光放的更远。 “真呢？”他问道。 新岛冴对于他的称呼感到诧异，毕竟现在虽说已经知道了怪盗团的事情，但其他成员都喊自家妹妹为‘学姐’、‘新岛’之类的，或许以后会因为关联更多叫的亲密一些。比如杏和春，现在就直接叫新岛真的名字。 可水接天的叫法还是引起了她的怀疑——事实上，之前潜入新岛家的事情被两人隐瞒了，所以她只知道此前对她有过调查，却不知道那一晚回家竟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她担心法院那边再来消息，所以先回去了。” 水接天点点头：“这件事可以答应下来。” “真的没问题吗？”新岛冴有些不解，“如果这样的话，之前的努力不是都白费了吗？” 她在药堂已经待了不少时间，但这段时间她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变化。所以对于回去，她还是有很多顾虑的。 “放心吧，这段时间不是研究过了么？你的情况更多是在于外部影响。况且就算你回去，我也会安排好计划的。你妹妹也会跟我们一起行动。” 水接天安慰道。 新岛冴的宫殿类型和双叶的不一样，但两者的形成方式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比如狮童为了夺取一色若叶的研究，同时也是为了处理后续，所以将本应继承一色若叶遗产的双叶打压成为‘精神障碍’。 而其他继承合法性没有双叶高的亲戚，自然狮童应付起来就更简单了。要钱的用钱开路，不要钱的也有其他方式。 更别提双叶还被污蔑成为了‘真凶’，所以那些亲戚自然也不会因为一个小女孩自找罪受。 所以双叶的宫殿便是在这样一个绝望且孤独的环境下由外因形成的。 虽说后续卢布朗的老板提供了帮助，但当时的双叶已经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并且始终处于半疯的状态，只是这一点她本人并没有察觉。 而新岛冴的情况也比较类似，不过和双叶不同的是，新岛冴是处于狮童他们监视之中的。 这一点不像双叶那样，对于狮童他们来说是个意外情况。也因此其情况处理起来要复杂的多。 好在诱因一旦知晓，想要解决也很快速，只看在此之前能不能反打对手一波。 这一点也和新岛冴说过，所以她此时闻言也是点了点头。先前她的担忧，其实更多的是自己会不会继续受到影响，甚至因此伤害到自己妹妹。 此时见水接天保证，她也是放心了许多。 “..还有件事。”新岛冴想了想说道。 “什么？” “狮童他们已经将怪盗团列入通缉列表内了。” 对于新岛冴的话，水接天则没有过多惊讶。 早在帮双叶解决宫殿问题后没多久，之前解决的几个宫殿持有者就开始陆续爆料了。这也使得怪盗团的名声几乎瞬间达到了一个顶峰。 但之后因为一直都是小行动，比方说春和真在御船那边训练，顺手也帮对方解决了之前遭遇到的一些难题。像是遭遇家暴的人之类的。 除了这些，印象空间还有很多其他各式各样的问题需要解决。 所以最近话题度倒是弱了不少。 “没太大问题。”水接天回应道。 虽说明智吾郎可能从一开始刺杀到现在的情况，从中找到线索猜到了自己身份。但这一点对方不一定会告诉狮童正义。 或者说即便暴露，那顶多也就是自己作为怪盗的身份暴，其他人从一开始就被他竭力隐藏起来。 如果说狮童想借此动手的话..恰恰他的身份极为复杂，一时间对方就算知道也不会打草惊蛇，肯定要先谋划一番，找个好的借口从而动手。 就像前不久，金城润矢的‘自爆’牵涉到了不少人。而不久后，金城润矢就因心脏问题暴毙，这就是用来泼脏水的一环。 不过奥村邦和那几个已经锒铛入狱的，或许是因为已经过了‘浪尖期’，也或许是在监狱内动手也已经没有意义了。那些家伙又牵扯的不多。 总的来说，并没有像金城润矢那样直接被‘切割’。 “那好吧。”新岛冴点头，“那我明天就回去了。..多谢这段时间的关照。” “新岛小姐客气了。”水接天轻声笑着回应，“接下来才要靠你帮忙呢。” 他说的是实话，虽说回去对于新岛冴来说比较有风险，但却也能在敌人内部充当眼线。更别说因为新岛真的缘故，新岛冴也称得上是自己人了。 这样的话，对方也更有可能提供非常关键的线索。 正当两人准备继续寒暄时，水接天又一次感受到了口袋里手机的震动。 “新岛小姐，不能陪你了。有点事需要解决。”水接天看了眼消息说道。 新岛冴笑着回应：“明白。” 第187章 苏醒 第187章 苏醒 水接天回家的速度相当着急，不断地催促大宅加快速度，这可把大宅吓坏了：“老板..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水接天则恨不得直接夺过方向盘直接把油门踩到底，不过他还是冷静下来说道：“就像当初你找到佳代吧？” 大宅顿时明白了，脚下油门踩的又重了几分。 等到了家，房间内原本隐匿的宫殿气息已经到了惊人的地步。 “咦？门口好暗..”就连大宅一个普通人都察觉到了异常。 水接天点点头：“在外面等我。” 当他进入到房间后，正看到杏在和一枚巨茧对峙。 见他回来，杏连忙招手：“刚刚灵守姐出现让我找你，之后就变成了这个！” 水接天认出这东西是当初自己觉醒时的那个，之后大概是因为宫殿力量的侵蚀，所以被灵守拿去研究了。 这东西有黑暗防护、重塑虚幻的特质。所以再次出现在眼前，大概是灵守遇到了什么危险。 这时他也顾不得其他，直接使用认知力量打算侵入到自己宫殿之中。 “给佑介发消息。” 留下一句话，他就已经原地不见了。 杏没有犹豫——水接天之所以让她这样做，是因为前不久水接天给佑介提了安保工作的意见。得知有免费住所还发工资后，也是欣然同意。 所以佑介这个时间应该就在车站附近的租赁公寓中。 而此时，宫殿内。 水接天走过走廊搜寻着灵守的踪迹。 外面的巨茧只是宫殿对外的一种投影，或者说是一种灵守留下状态信息的一种手段。 可机首没有，机尾的实验室也没有。看不到人影又联系不上总会让人格外焦急。 这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随后开始静下心感应起来。 “在..外面。” 狱灵守的气息就在外面。 因为灵守这次‘入世’的身份是替代了他宫殿里的阴影体，所以气息也被宫殿阴影同化，这就很难得到灵守的位置。 但狱灵守不同，这是‘外来物’，更是他通过自身魂力蕴养出来的。所以即便因为阴影覆盖而受到了影响，其还是很容易辨别的。 不过.. 看了眼窗外的世界，那里万年不变的晴朗天空俨然已经进入了黑夜。 而且这里是万米高空，虽说只是虚幻的，但一眼望下去也足以让人有些腿软。 但狱灵守不会骗人，他也只得靠近舱门将其打开。 和预想中的风浪吹袭不同，门被打开后就跟在地面上没什么两样。 “宫殿规则变了。”他探出头，心中对此有了了解。 没有犹豫，他一脚踏出门外。但神奇的是，脚下明明空无一物，他却可以踏空而行。 水接天感受着脚下宛如泥土般松软的‘空气地面’，心中的猜测愈发确切。 虽说没有月亮、太阳，但黑夜之上的天空却有点点星光。而且大概是高度的缘故，偶尔几片飘飞过来的云层也从脚下流过，丝毫没有遮蔽视线。 “怎么还没走完..” 数分钟后，看着身后越来越远的‘重叠式飞机’，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或许宫殿内存在空间的限制——墙壁就是最直观的体现，也因此会导致视野丢失的情况出现。 可走了这么远的距离，又没有硬限制（即墙壁等物理阻碍），周遭的环境却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这基本说明‘走’并非钥匙，而那把打开宫殿迷宫的关键钥匙，恐怕需要自己去思考、去摸索。 ——当然，这是指正常情况下。 水接天原地站定，本源转化为灵子迅速散开。 随后一条显眼的连接线出现在面前。 跟着灵子之线左转、右转，伴随着一阵大风吹动，面前的画面也随即发生了变化。 这是一片在天空飘浮的海洋。 而其上方双眼紧闭、双腿盘坐在狱灵守上的身影，正是灵守。 “我找到心灵印记的位置了。” 四面八方都是灵守的声音。 水接天微微前倾身体但没有靠近：“现在是什么情况？” 灵守啧了一声：“被诱饵摆了一道。 一群生活在心灵世界的家伙，妄图借助心灵印记的分支来操纵世界。” “难度很大？” “..倒也谈不上。受世界限制，那群家伙也只是在利用心灵印记泄露出来的部分力量罢了。” 世界偏向性力量举整个世界来形成，这确实很容易形成相关的力量（本源）印记。但正因如此，其力量印记对于整个世界来说都是顶点级别的存在。 世界为了避免自身发生崩溃，自然也会产生非常多的限制。另外也因为这东西占据了世界力量的源头，所以会自动将力量源泉转化为相关的力量属性。 由于世界之力也是具备‘潮汐性’的，所以在其力量澎湃期，就会导致大量的属性无法得到转化，最终大概率会转换成相应的秘宝。 显然，灵守说的那群家伙，大概率就是掌握了这样的秘宝。 “顺着那群家伙留下的线索，我去了一趟印象空间。他们应该就在深处的某个地方。”灵守说话间，狱灵守在她下方发出嗡鸣，似乎对印象空间的印象有些深刻。 “需要我去看看？”水接天愣了下，此前他其实对印象空间的关注并不多。 灵守却是反对：“那边的实力有点夸张，我建议你先老实发展。” 水接天微微摇头，随后将怪盗团的事情说出。 灵守听完沉吟道：“这样的话，或许可以试一试。凭借天命主角的身份，解决深处的问题应该不算太难。 不过.. 你这家伙是不是又找了一大堆女伴？” “咳咳。”水接天不禁摸了摸鼻子，“阴阳调和嘛..” 灵守哼了一声道：“不过心灵印记不好捕获，那群人也不过是利用了其分支力量。真正的心灵力量恐怕要比想象中厉害的多。 所以在击败那群家伙前，我们得提前想好解决办法。” “这样啊..”水接天思索着，“或许有一个办法..” “哦？”灵守愣了下，“什么？” 水接天眯眼笑道：“诱饵。” “啧，谜语人滚出去。” “别急，这件事我还得详细策划一下，现在只是一个念头。” 灵守呵呵冷笑，但随后还是开口回应：“那你想好了告诉我。还有件事。” “？” “你来宫殿改心。” “去哪儿？” “就这里。” “？” 水接天懵圈了：“我自己让我自己悔改？” “原则上来说是这样的。”灵守的回答肯定了这一点。 “..有什么用？” 灵守叹了口气：“你没看出来吗？这个宫殿被分成了两半截然不同的区域？” 水接天微微一愣：“我还以为这是你发展出来的咧。” 正如之前攻略的宫殿，要么分为上下层，要么分为前后庭。所以他也想当然的以为，眼前这两块区域是自家宫殿发展出来的迷宫。 “..算了，不和你这对宫殿知识缺失的家伙一般见识。”灵守叹了口气，“这种风格迥异的殿堂风格，显然是不对的呀！ 说起来这也还是因为你的问题。” “？” “命运沙漏确实能让我们完美融入到这个世界当中。但问题就在于此，太过于完美导致我们的命运成了一条线。 可即便记忆体和你的选择一样，是你在这个世界被创造出来的化身。他也并没有你之前的经历，也因为缺少接天纹印帮忙的事实。所以你们的想法是截然不同的。” “你是说..”到了这里，水接天也有了一份明悟。 “这里是属于心灵力量的世界。记忆体有了让他记忆深刻的事情从而产生了宫殿，那么你想一下，那些拥有宫殿的人哪个不是被困在自己的内心当中？ 可是你呢？” 显然，从水接天‘意识苏醒’的那一刻起，他就从自己的内心中‘走’出了。 这是相当突然且直接的事情。 灵守虽然闭着眼睛，但整个宫殿都是她的力量，自然也能看到水接天的表情。 见他幡然醒悟，她继续说道：“所以飞机宫殿本应该是‘被遗弃的宫殿’。..可恰巧，这座宫殿的心灵支撑名为‘孤独’。遗弃与孤独的共鸣使得我自然而然成为了这座宫殿的阴影。否则我们俩大概第一天就得面对心灵力量的攻击了，而且是来自不可解的自身。 但那样和记忆体本身的命运冲突，这大概是命运沙漏会这样安排的原因。”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因为这，她其实大概是能转生成为正常状态的。 “同时也是为了修补心灵宫殿的空缺，或者说世界力量自动为命运补齐。将你的印象深刻之地对应投影在了飞机宫殿之中。 也就是你见到的两次不太一样的飞机宫殿。”讲到这，灵守微微停顿。 关于这一点，就连她都不得不感慨实在是太巧了——虽然这并非巧合。 没错，因为水接天本人第一世‘飞机穿越’的事情，导致他对其印象极其深刻。那既是一次遗憾，也是他如今的开始之地。 那么作为他的命运，也自然而然不会胡编出来。 家族是因为他曾经的出身，等同于是命运上的‘血脉（根源）’。 而飞机则是他遭遇事故的投影，等同于命运上的‘转折’。 所以准确说，这一世的他实际上采用的是第一世的命运。只不过因为各种因素影响，所以在事实上发生了巨大改变。 比如前世他家境不算好，但因为为了让纹印带来的能力得到合理解释，所以安排了‘极好的家境’。 嗯..不用怀疑，从家产上来说是这样的。但这里是心灵世界，一点点负面情绪就可能会被无限放大。 所以本就灰黑色的家族竞争，就会在这方面被无限放大化。 “那现在的话，就需要我将两个不同的宫殿合在一块吗？”水接天问道。 灵守认可道：“准确说我已经在帮你了。这片海洋就是我创造的。” 这话让水接天愣了下，随即回想起第一次遇到灵守时的场景，那时也是在海边。 不过两相比较之下，还是面前的空中之海更为让人震撼。 “我让你对自己进行认知悔改行动，就是为了让宫殿坍塌，继而跌落在这片海洋之中。这样的话，凭借双阴影核心的优势，宫殿便能进行重新塑造。这下你明白了吧？” “..嗯。”水接天点头，灵守这话确实已经相当简单明了。 不过他很快就有了新问题：“可我宫殿的阴影不是你吗？” 就像此前攻略的某某宫殿，那个某某不仅在现实中存在，在宫殿中也拥有对应的阴影体。 可问题是到了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他的阴影就被灵守给替代了。 这样的话，那攻略自己宫殿，到时候岂不是要自己人打自己人？ 灵守反驳道：“你刚刚经历过就忘了？你说的那个双叶宫殿，你打的boss是双叶本人吗？” “..呃。”水接天愣住，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你可以转移阴影核心？” 阴影核心、秘宝，这两个东西才是整个宫殿的核心精髓。 秘宝是欲望的起始，也是成长的核心。 阴影核心则是象征宫殿力量的存在，打个比方来说的话，就等同于王朝中的‘暴君’。 秘宝可以通过实体化来转移，但阴影核心就没那么容易了。这也是为何他第一时间没想到这方面的原因。 “那东西不好转移，但你可以。” “说说？” “恐惧是最便捷的路子，但归根结底还是极端的情绪。所以你可以选择性地塑造出来一个怪物，让其承载你的极端情绪。至于需要的阴影我倒是可以帮你找。” 灵守的回答让他陷入思考，好一会才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还有件事。” “……”这下轮到灵守沉默了，这厮居然学她说话，倒反天罡！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你的状态怎么看起来这么糟糕？”水接天皱了皱眉。 灵守过了好一会才小声说道：“你以为塑造一个新宫殿有那么容易么..我懂得如何塑造，但心灵力量不够，只能去印象空间‘借点’了。” “你。”水接天顿了下无奈叹了口气，“下次再遇到这事直接和我说，我们一块。” “..嗯。” 水接天则闪身到盘坐着的她身旁。 “别用本源啦..” “闭嘴。” “哦。” 灵守现在并非实体，但心灵力量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是能量之一。 所以现在最好的疗伤方法便是通过能量沙漏转换心灵力量，以此来为灵守补充力量源，使其结构重新完整。 有了医疗原理，这个过程相当之快。 唯一的缺点就在于本源整整花费了四单位。 如果灵守这笨蛋和他一起行动的话，他有信心最多花费两单位的本源。毕竟狱灵守在手，随时可以觉醒。 但.. 水接天叹了口气，本源获取确实困难，这大概也是灵守想自己偷偷试试的缘故吧。 第188章 精炼 第188章 精炼 一场治疗结束，灵守也总算是睁开了眼睛。 看见水接天面无表情的脸，双方的语气也是瞬间反转：“你吃饭了吗？” “..拙劣的话题转移。” “嘁。”灵守往下一躺，“你回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你了。” 水接天点点头：“既然宫殿平稳了，你就放弃继续深度人格化的打算吧。齐天够用了。” 搭配武装色霸气，齐天的效果相当超模。 “谁跟你说我之前失败了？”灵守不屑地伸出中指。 “？” “我确实中止了进程不错，可我没说没完成啊。” “……”水接天微微挑了挑眉。 “唉，本来想直接完成终极进化，给面具提升一下的。但现在的话看你自己的了。”说着灵守下方的狱灵守飘走，而灵守本人则散发出银白色的火焰。 这火焰没有温度也没有带来什么冲击力。 但水接天却是退后了一步，因为那火焰给人的感觉很危险。 “退后干什么？快过来。”灵守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 水接天啧了一声，也只得忍住头皮发麻的感受走入那火焰当中。 想象中剧烈的疼痛没有发生，但下一刻—— 他的视野开始模糊，四肢开始无力。恍惚间，他看到了亮白的须发从眼前生出！ 低头一看，火焰之中的双手不知何时已布满皱纹！ “这是，什么。”就连说话都有些气力不足，声音苍老到更是让他吓了一跳。 “掺杂了时间力量的火焰。”灵守认真回答。 水接天惊讶地要死——嗯，是真的快要老死了的那种。 下一刻，时间的压迫消散，他只觉得力量重新回到了身体。 而金甲也随之浮现。 银白火焰再度冒出，这次是作用在了金甲上。 伴随滋滋的声音发出，金甲被熔出好几个窟窿。 不过灵守没有阻止，他自然也是很放心地看着。 一直等到金甲完全被消融，一滴一滴的金色‘水滴’滑落在半空停滞。 这时银白色的火焰猛然膨胀，最终化作黑底白纹的短衣长裤。 材质看起来是布质，但摸起来却有一种绸缎的光滑质感。 随后金色水滴围绕着他开始旋转，最终挂在了那看起来像是火焰的白色纹路之上。 ‘火焰’瞬间便有了金色的描边质感，像是那纹路的阴影面。 至于面具..不用想也知道无声无息间换掉了。 “怎么样？”灵守的声音直接从心底传来。 水接天诚实回复：“很轻便。” “远不止如此呢！这是精炼了之前的齐天甲，齐天的防御至少能保留八成左右。” 这个数值已经相当强悍了，齐天虽说防御惊人，但速度着实让人头疼。 可现在速度问题解决，还能保留之前超过一半以上的防御力，可想而知这有多强！ “这应该是这个世界没有的力量吧？”水接天看着自己的一身新装扮问道。 灵守得意地笑着：“那当然。本来我是准备把之前存留的力量用来融合它，不过对印象空间的研究让我找到了新的路子。 虚假的时间也是时间嘛..虽然心灵世界的时间并非真实影响，但规则层面来说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比如一秒就是一秒。” 这话听起来有点怪异，但就跟时间的物理本质来自于光，一秒等于一秒即是从心灵世界中时间发现的规则。 所以灵守这法子也有取巧的含义。但若不是对宫殿力量极其了解，即便有这个念头也大概无法将其实现。 “遗留力量？”水接天注意到了灵守的说辞。 灵守嗯了一声解释：“上次狱灵守卍解，不是把一部分纹印的力量抽取出来了吗？” “可我记得那次不是夜一..”水接天挠了挠头。 “你傻啊，之前纹印将存积的本源全用在了第一次穿越，即便数量不多也肯定比咱俩手里的多啊！ 不然你以为随随便便世界能让出一个地狱之子的身份？”灵守呵斥道。 实际上即便是先前的身份沙漏，想要随机到好的身份也是有可能的，但那个前提是获得世界的好感。 这一般属于死循环，因为不进入世界就没法获得世界好感。不获得好感就没办法随机到好的身份。 但也有特殊情况，比如他的情况恰好符合该世界的重要人物，且这个身份他获取后很可能会容易得到世界认可才行。 但这显然不符合死神世界的情况，因为他别说符合灵子力量体系了，当时就连灵魂力量都还没接触过。一无所有的小白想要获得地狱之子的身份，多少有点异想天开了。 而海贼世界想要选择主角大概要花费1单位本源，等同于一次穿越。 但问题是他能获取主角对应的机缘却不能直接拥有其顶峰力量，这就需要成长时间。所以海贼世界的基础意识才要价不高。 但死神世界的地狱之子身份略有不同，这玩意就是个大坑。虽然只要完成继承就能直接登顶死神世界的力量巅峰——因为地狱的支持，这点是灵王及其同级别人物都做不到的。 但这东西本应该被封印在地狱最深层之中。这可不是接天纹印干的——虽然一开始他是这样认为的，但实际上是灵王前的世界争霸时期，各方代表实力过强，在地狱一战统统惨遭封印。 原因是地狱之子想要开这个口子，使用地狱将所有外敌镇压从而完成对世界的统治。但别人都不是傻子，还专门挑在其地盘上和其对战。 所以为了让计划成功，地狱之子在明知自己会招人忌惮之时，还放任诸方联手来针对地狱一方。目的就是为了让对手觉得以多打一放下防备。 但灵王那几个人也不是吃素的，本身就对地狱力量有所了解和渴望的众人，愣是在地狱之中把地狱之子当场格杀。 也就是众所周知这群家伙极难杀死，更别说那家伙还是在自己家里，所以当场就复活了。 可其他同级别的就是看准了这一刹那的复活，合力将其封印在地狱最深层。 之后便是混战，结果也没什么好说的。除了一开始就有计划保留体力的灵王——这家伙和地狱之子并没有太大的直接矛盾。 更何况还有虚之子与其达成暂时合作。 因此其他在地狱之子猛攻的本就有些虚弱，最终也是不敌灵王被封印在稍浅一层的‘最深层’，也就是后来水接天开辟的4.5层。 后来也是成了地狱法的‘粮食’。 可这些终归是之后才有的事，对于地狱之子这个身份来说这就是一份财富，但没有打开财富大门的钥匙就等同于没有。 这个身份本身按理说也不值多少本源，可如果世界愿意在命运之中进行修改，使得地狱之子能被‘释放’出来呢？ 这其实已经实现了，在第一次穿越时，接天纹印大概就已经以付出大量本源为代价，与死神世界的基础意识（维持世界运转）达成了交易。 而释放是一回事，释放后地狱之子的身份价值又水涨船高，这又得付出额外的一笔本源花费。 所以可想而知灵守的话确实让人难以反驳。 “所以..”水接天眼睛一亮，即便不是本源，可如果换成纹印本身的力量，那也相当不错了。 比方说下一次穿越可以‘免费’。或者黄金沙漏免费使用一次或一段时间之类的。 然而灵守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幻想：“别做梦了，纹印的力量说少不少，但真要拿来用的话肯定是不够的。” 本源和力量不同，前者是万物伊始，可以无损转换成任何力量本源，这也是接天纹印能够承载其他纹印力量的最大原因。 可力量是已经被转换并拥有自己结构的存在，想要再次回返给接天纹印转换成其他能量，那消耗可就大的多了。1本源能做到的事情，恐怕将剩余的力量全部转化也不够。更何况本就剩的不多了。 ——即便是白银沙漏这种属于接天纹印自身印记力量的能力，也需要重新划分结构转化，消耗会少一点但也少不到哪里去。 “不过..”灵守话音一转，“接天纹印的力量具备转化、增强、分离以及穿透的特性，你或许可以借此帮助其他人变强。” 如果怪盗团实力提升，那么想要做什么事情也会容易不少。 水接天点点头：“听起来不错。” 第189章 补习功课 第189章 补习功课 等水接天从宫殿中离开前，他的变身状态再度发生了变化。 白纹没有了，全身的衣物都几乎是哑光的纯黑色。只有和裙摆一样在腰间附近的金色水滴在光线照耀下十分亮眼。 没办法，灵守还要在这边规划宫殿的事情。所以作为他如今力量的一部分，象征虚假时间之火的白纹也自然随之消失。 好在虽然没有灵守那部分力量，但面具力量已经固化，他也不用再受金甲的重量之苦。这就足矣。 反倒是灵守那边，没准之后可以当做一张超级底牌，给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对于自己攻略自己宫殿，他一时间也是有些难为情。 这就等于让一个大力士自己把自己搬起来，可要是让其他人帮忙.. “唉。”思索了一下，水接天耸了耸肩也只能表示无所谓了。 正所谓好事成双，刚一走出宫殿，接天纹印内的吮吸沙漏也微微晃动——这玩意终于升级好了。 “没事吧！”杏立即扑了上来。 水接天吓了一跳，连忙将意识从纹印中退出之后轻轻抱住了她：“没事，灵守受了点伤已经好了。” “啊？我现在可以进去看看吗？”杏有些紧张地问道。 “你想做什么？”水接天愣了下。 “照顾灵守姐啊？” “..她的状态和我们不太一样，现在更需要的是休息。”水接天无奈。 “是么..” “佑介呢？”水接天问道。 “在外面警戒。”杏指向门口。 因为只有两个人，所以一个守在屋内防守，另一个则在屋外观察可疑的潜在敌人。 这样即便真的有敌人袭击，屋内的杏也有时间能反应过来借用手段通知水接天。 ——此前给杏特训的时候，有时候他晚上不在家，所以就需要让灵守送她出宫殿。时间久了，灵守那边干脆给了她一些小玩意用来通知拉人。 至于说通过异世界导航进入..这件事因为水接天对这应用没有完全信任，所以最终就搁置了。 水接天走出门，正看到佑介蹲在不远处的角落鬼鬼祟祟的。 “..佑介，如果真有敌人，这样也是会被发现的。” 能在现实世界使用心灵力量的敌人，往往都有‘小雷达’，其名为心灵雷达。在一定条件下这能轻松发现周围隐藏的人或有思考能力的生物。 “哦？”佑介愣了下，“原来如此..” 因为水接天提前给他发了这个月的薪水，所以前几天他还去了涩谷的书店一趟，买了安保、特工相关的书籍。 “看来还要学习啊..”佑介叹了口气感慨道。 “学习什么？” “如何做好安保工作啊。” “……”水接天一时间沉默，“呃，注意好心灵入侵就行。” “会长，刚刚发生什么事了？”佑介点点头随后问道。 “我的宫殿暴动了。”他如实回答。 佑介皱了皱眉毛：“问题大吗？” “还好，已经解决了。不过..” 见佑介看过来，他叹了口气，“我想我们或许该集合一次，让我悔改一下。” “？”佑介愣住了，因为过于震惊导致后仰时，一根呆毛都竖了起来，“会长你在说什么胡话？” “..这很难讲述，等之后我们集合一次我再说明情况吧。”实际上他直到现在还有点懵圈。 见此佑介点了点头：“那好吧，还需要我继续站岗吗？”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 佑介挠了挠头，毕竟领的工资还挺多的。结果自己的工作就这么一点，说实话他都有点过意不去了。 “多回去画两张画吧。”水接天说道，他看出了佑介的窘迫，“等你成为大画家那天，我也能出去拿全国最厉害的画家给我当过保安打趣，那多有面子啊。” “是吗？”佑介想了想也有些认可。 这感觉大概就像是某明星喝某某洗脚水之类的，不过从事实上来看，他倒是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委屈。甚至‘心灵保安’这个他觉得既有趣又符合想法（很酷）。 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认真地对待这份工作。——如果雇主不是会长的话，他觉得自己大概也是如此。 等佑介离开，水接天这才重新回到家里。 杏此时正瘫坐在沙发上。 别看只是戒备，但她紧绷的不止是身体还有那颗充满担忧的心。所以当水接天安全出现在面前的时候，那一瞬几乎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软了手脚。 “真的不用去看看灵守姐么？”杏挑了挑眉毛。 水接天看得好笑，第一次这家伙是下意识地真关心，但这一次显然是反应过来了：“你别在她面前炫耀哦，小心她揍你我可拦不住。” 这话让杏想起了当初的特训时光：“呃..那还是算了。” 说着她吐了吐舌头，尴尬地笑着挠了挠头。 看着这个皮皮怪，水接天也是无奈摇头：“赶快休息去吧，明天你还得去上学呢。” “..” 见杏不回话，他微微抬头看去，却发现小妮子两只蓝眼睛微微发亮，神色莫名地直勾勾盯着自己。 “干什么？” “那个..”杏咬了咬手指，“晚上、晚上要一起睡么..” 水接天有些诧异：“很大胆嘛..昨天你不是还说再也不要了？” “就、就只是一块睡觉啦！谁要跟你..” “真的？”这下他不禁要问了。 “..”杏没有回答，只是拉着他要上楼。 之后倒是没有什么异常，两人相拥而眠。直到都快要睡着的时候，一只小手不安分地摸来摸去。 “你怎么回事？”水接天睁开眼睛问道。 这把杏吓了一跳，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你还行么？” “……” 没有言语而是选择了用动作回答。 “等等！”杏慌乱地伸手，随后在水接天疑惑的目光中从抽屉中取出了某计生用品。 “..什么时候买的？” “中午啊。” “看来你早有预谋。”说完俯下身用额头贴住了杏的下巴。 杏本来还想反驳，但大脑只来得及思索不到一秒就彻底放弃了。 …… “状态比昨天好很多嘛，我下去给你做早餐。”水接天挪开软倒在怀里的杏。 “不~要~”一夜过去，杏对这个词汇的熟练度再次上升了一个阶层，“我要睡觉~帮我再请个假..” 水接天闻言有些困惑：“你这个样子，真的能够顺利毕业么？” “..要不你来帮我补习吧？”杏睁开一只眼睛小声说道。 “补习？补习到..”水接天看着床铺笑而不语。 “..正经点啦！”杏没忍住拍了他一下，“这对你来说肯定没问题。” “这倒是，因为问题在你啊。你要是好好学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听到这个说法，杏一下瞪大了眼睛：“你这家伙！我可是很努力地有在学习好不好！” “是是是。”水接天耸耸肩，“那就试试看咯。” “这才对嘛！”杏满意地点头。 第190章 让自己悔改的行动会议 第190章 让自己悔改的行动会议 水接天将早饭端上餐桌，楼上的杏也勉强着自己起来打扫好了卫生。 其实原本看着她一副虚弱的样子，他是想自己来弄得。 但大概是看到了‘战斗’留下的一地狼藉，杏也是害羞起来。不但不让他帮忙，甚至还一度将他从楼上赶了下来。 当杏再次下来的时候，一手提着塑料袋，一手拿着某物品的空盒子。见到他后皱起眉头：“这么多一下子就用完了..” 她回想起昨天药店阿姨的表情，本来还想再去买一些，但脚步一下就顿住了。 ——要是再碰到昨天的阿姨，她觉得自己就要羞耻到变成钻地鼠了！ 水接天只是瞟了一眼就明白她心中所想，拍拍胸膛大包大揽地说：“那个的话就交给我好了。” “..什么嘛！”杏顺着他的目光一下子红了脸，忍不住啐道。 水接天则丝毫不在意，反倒是觉得让杏去买不合适。原因倒是不在于女孩子丢不丢脸的问题，而是在于让杏来买的话就是给鲸鱼嘴里塞虾米——根本不够吃啊！ 就像考试一样，或许满分能考一百分。但对有的人来说，不止能考一百分。是试卷限制了其实力的发挥。 更何况还遇到这种考试过程中，突然工具少了的情况，这就更加受限了。 所以思考了一下，他打算在空间里整理一块空间来专门放置战斗工具。 早上杏吃饭后就被水接天催着去睡觉了。 他自己则在客厅研究起了纳米虫二型（你这家伙是不是忘记了什么？——脑海中的声音如是说道）。 不过纳米虫研究起来很麻烦，这需要他集中注意力，所以甩了甩脑袋继续开始钻研。 纳米虫这小玩意虽然没什么战斗力，但用处也相当大了。 不过这东西造价高昂且先前的初代型号送给了双叶，所以眼下他也是打算再造一个，并准备对其进行一个全面能力提升。 比如如何将纳米核心做的更方便。 原先那个虽说体积小巧，但考虑到存储纳米虫、提供信号源等方面，其携带性几乎可以说是不方便，如果他不是有空间的话，恐怕会更麻烦。 毕竟作为男生平时出行又不会背个包——放学时除外，所以口袋里本就有个坠着裤子的手机，再加一个核心机的话难免总是让人去提裤子。 所以他的第一个项目便是改良纳米核心机的存储设备。 但这东西看着小巧，部件却是比纳米级还要精密，操纵设备累了一上午，成果也并不是很明显。 中午到了吃饭的时候，他也只能停工。随后做好了饭，将赖在床上不肯起来的杏抱到餐桌上。 或许是这个动作产生了应激，杏一下子就精神了许多：“再、再让我睡会嘛~（；′д)ゞ）” “你要是下午打算就这样和大家见面的话。”水接天摊手。 闻言杏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这才想起来下午似乎有怪盗团的集会。 垂头丧气的她只能洗了把脸，随后换好了衣服重新下楼。 只是看着洗漱间里堆放的待洗物，她又一次不可避免地想入非非。 湿乎乎的床单被褥、红色裤袜、黑色长筒袜，还有.. “..\/\/\/..” 想起昨晚的疯狂，她现在还觉得颇有几分心惊肉跳。 “在看什么？”见到她盯着洗漱间发愣，水接天有些好奇。 杏将发丝拢到耳后，实则借此掩饰耳尖发烫发红：“要、要洗的东西好多..” 水接天恍然，昨晚光是补水就消耗了不知道多少升，总之早上口渴喝水的时候，饮水机都在干烧了。 “那打电话让川上来收拾一下好了。” “咦？这样可以吗？”杏愣了下。 水接天点头：“这也算是女仆服务吧？” 正好之前川上说过，还想继续为自己工作。这样的话，也是正好的事。 杏则有些犹豫，毕竟那堆东西多少沾点隐私。 但真要自己洗的话.. 更何况照这么一个趋势下去，她难道现在就要辍学准备做全职的家庭主妇？ “不要啊..”杏晃了晃脑袋，她还有好多事情想试试看呢。不然也不会买那么多橡胶套了。 “那不然直接送到外面的洗衣房洗？”听到她在那里哀鸣，水接天还以为她是不想继续女仆服务了。 “不行！” “那你自己洗？”水接天无奈一笑，他时间本来就少，更不可能花费在洗衣服上了。几件还好说，速洗速干。 天天都要洗，而且每次都是一大堆，这谁顶得住？ “不行！”杏再次双手交叉表示拒绝，但紧接着就解释：“我没说不让川上老师来啊..我只是在想我真的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吗？” “还在想家庭主妇的事情吗？”水接天有些好笑，“到时候请个保姆不就好了。你想做什么事，我都可以陪着你一块。” 虽说大概率那个时候核心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但按照他的规划肯定也处理掉了大麻烦，剩下的那些解决也不需要占用他太多时间，所以大可以天天陪着杏去玩。 “保姆的话..不太方便了啦..”杏抱起双腿，脑袋埋在腿缝里。 “那我给川上老师也娶过来，让她以后都给你帮忙。” “好啊！你这家伙！暴露真实想法了吧！”杏气呼呼地坐起身，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水接天则一脸真挚地看向她：“我这不是怕累着你吗？” “..你想的倒是挺美！到时候别把你给累着了！”杏张嘴就要咬人，谁让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叮咚~ 门铃响起，两人看着彼此陷入了沉默。 “我去开门。”水接天站起身，杏也立马站起身跟随。 “会长没事吧？” 一开门就看见莲、龙司他们几个关切的目光。 水接天连忙摆手，随后用目光示意身后的杏：怎么回事？你怎么没和他们说？ 虽说只是几个眼神，但杏却是秒懂，立马眼睛转动微微瞥向男生们身后的女生：说了啊！我通知女生，你通知男生嘛.. “……”水接天有些没绷住。 昨天发生的事情佑介肯定和其他人说了，只是昨天太晚了，又加上事情结束。关键就是杏只跟女生们讲了发生的事，男生们什么都不知道表现的很是惊慌——除了佑介因为有他开口冷静很多。 所以大概一放学，他们就急匆匆赶过来了。 这只能说..可能是天性使然，他有些粗心了。 “进来再说吧。” 咔嗒房门关闭，围绕着沙发众人坐了一圈。 “唔..会长，你家里好香。”龙司下意识地说道。 不过这一点也得到了春和真的肯定，之前她们来住的时候虽然味道也很清新，但没有这么浓郁。 水接天汗颜：“因为有女生住的缘故吧。” 一旁的杏红着脸不说话，这让其他两个女生产生了怀疑。 【迷路了..】 双叶的消息出现在手机上，水接天摇了摇头： “那我们不等双叶了，直接开始这次会议吧。” 第191章 优势在..我们 听到这次的正事，怪盗团的众人也是立即正色。 “会长，佑介说的是真的吗？..那个，让你悔改的事情。”龙司说到最后，总觉得自己在做梦。 怪盗团的人自己对自己进行悔改活动.. 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水接天坦然承认：“没错。” 杏无语地推了他一下解释道：“他的宫殿形成有点特殊，所以需要通过我们行动来进行矫正。” 闻言其他成员纷纷恍然，怪不到自家会长看起来挺正常的，怎么就拥有一座宫殿。 “所以会长，我们今天下午就行动吗？”莲率先开口。 水接天则从口袋中取出几张纸，这把旁边杏看得一愣：“这是什么？” “地图啊。” “里面不就几条过道吗？” 杏疑惑开口。 她只知道灵守那边会释放一个凝合了极端情绪的怪物，但没听说还有其他安排啊？ 水接天将地图铺在桌面上：“之前是因为宫殿想要做好防守，所以才一直没有扩大化。只有那样的形态，才能让秘宝和阴影核心不损失力量，敌人也更难将其损害到。 同理，现在我们转为进攻方，就必须要将秘宝和阴影核心展开化，否则除非直接将我杀死，不然这两个即便单拎出来也不好处理。” “可是如果是这样，其他宫殿也可以这样做吧..？”真不愧是女学霸，一下子就发现了问题。 水接天笑着回应：“正常来说是这样的。但一般来说拥有宫殿的都不正常。 一旦人的欲望被增量化，那么这东西就像是失控的汽车，怎么摆弄方向盘都没有用。更何况他们往往不像我这样，是宫殿的主人还能拥有认知力量，这就更难做到了。” 【双叶也是哦！】 手机屏幕微亮，一行小字闪烁。 水接天将其关闭：“现在不是了。” 【现在是了..】 “别捣乱。”水接天无奈，“总而言之，这个操作并不简单，而且和这次主题无关暂且忽略。 咱们现在的优势是有地图、有秘宝还有我的支援。” 这几个词大家都听得懂，但组合起来就让人有些发懵了。 “那个..”佑介举了举手，“我们不就是进去窃取秘宝的吗？” 这个问题一下子就得到了大家的共鸣，水接天不得不抬了抬手：“别急，听我说。 秘宝是一回事，阴影核心是另一回事...” 将欲望的聚合、提升以及阴影力量等内容告知众人后，双叶也是敲响了门。 在杏傻眼的目光中坐在了水接天的腿上。 “？” 水接天连忙拉了拉双叶：“坐对面去。” “为什么？” 扫了眼目瞪口呆的怪盗团，水接天一时间也不知怎么解释。 好在春反应迅速，拉着双叶坐在了旁边。 感受到杏面无表情实则喷火的眼神，水接天轻咳一声装作无事发生：“..正好现在大家也知道秘宝只是其中一环，我也说一下宫殿的秘宝是什么——” 最后他故意拉长语调，这让包括杏在内的所有成员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我。” “？” “咳咳，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秘宝是什么。这一点受到了宫殿力量的限制，但我大概能猜得到。” 水接天得意一笑，随后指向了双叶：“双叶的宫殿秘宝就是她自己。同样和她类型相同的宫殿，我想秘宝也大差不差。” 双叶的事情众人都已经了解过了，知道她的宫殿是为自己准备的‘墓穴’，但实则也是对自己的自救——只有自尊自爱才能完成这一点。 所以无论是明面上那个怪物（长着双叶母亲面容的狮身人面像），还是暗中对自己生的渴望，都使得秘宝形成了‘双叶的心’。 也就是那自尊自爱的意志。 不过因为‘人无法看清自己’的心灵规则限制，所以水接天和作为他阴影的灵守，都是不知道自己秘宝为何物的。 只能通过之后秘宝固化后，确定其形状。 现在的话也只能给出一个猜测，但他觉得至少有八九成把握。 见蒙混过关，水接天也是继续说起计划：“不过这次你们要注意，因为特殊情况，我的宫殿领导力会转移到情绪化的怪物身上。 这就意味着最后或许是一场恶战，你们需要多加小心。” “..接天，你不打算和我们一块吗？”真开口，她敏锐地注意到了水接天的说辞。 水接天摇头：“我会提供必要的支援，但怪物来自于我的情绪。如果正面作战的话，我很难处理。” 这一点也是为何灵守惊叹，幸好沙漏给予她的身份是阴影体。因为如果不是，那抵达这个世界最初那一刻，水接天就会承受心灵力量的直接攻击。 那可不是力量爆发不爆发的问题，而是类似于‘心魔’的东西。其攻击力比十个明智吾郎刺杀还要可怕的多（指没有认知力量时期的刺杀级别）。 所以现在这种程度其实已经将问题最小化了，就看怪盗团能不能将这个问题所化之怪物解决掉了。 “怎么这样..”龙司头疼地低语。 水接天轻笑道：“这样也好，省的你们对我太过依赖。” 怪盗团实力越强，到时候他解决麻烦的阻碍就越小，所以这倒也是个机会。 “那个..” “怎么了，莲？”水接天转过头问道。 雨宫莲挠头：“是关于丸喜老师的事情..因为上次会长的提醒，这两天我在接触的过程中有故意在往宫殿的事情上偏移。” “他知道你的身份了？”水接天微微皱眉。 莲摇头：“不知道，但应该没有。只是他无意说到了本应该只有我们这种人才能明白的东西..比如宫殿。” 水接天思考了一会才回应：“你可以再和他接触一下，我想他很有可能也是个能自由进出自己宫殿的人。” 这个推测是有依据的。就像奥村、金城等人也了解了一部分认知力量的事情，但其因为更多是涉及到权力交易之类的事情。 所以其或许知情很深，但并没有亲自接触到这些。总的来说实体和阴影还是分割开的。 可一旦有人知晓宫殿力量的存在并对其研究，那么阴影化的自己与其本人就会有很多种可能。 而从上次看到的丸喜现状，以及后续莲对其观察的情况得出，对方应该属于研究当中。 如果是研究的话，大概率会通过本体同化阴影体，从而来获得自由出入宫殿的能力。否则要想这样，就必须有特殊的天赋亦或者成为面具拥有者。 而——后者一样条件苛刻。 “明白。”莲表情认真，显然那个丸喜老师对他来说已经是个不错的朋友了。 “既然这样，今天就开始第一次探索吧。” “哦！” 第192章 世界的干扰 第192章 世界的干扰 看着消失在客厅的众人，独自留在客厅的水接天则靠坐在了沙发上。 “这么放心他们？”身侧忽然传来灵守的声音。 水接天没有回头，早上做早饭的时候，他就顺便去了一趟宫殿将灵守带了出来——因为灵守可以借给他力量形成新的面具，而有了实体承载也等于灵守可以借此被短暂带到现实。 水接天没有回答反倒是问道：“你设计的迷宫很复杂？” “不算复杂，以免他们没法通关。” “那里面的阴影很强？” “实力一般。” “那不就得了。” 灵守气呼呼问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这装糊涂？ 迷宫虽然已经尽力贴合他们实力了，但越是这样宫殿的平衡机制就会反作用。甚至就连我这个设计者，现在都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狗屎设定。 还有——，阴影确实不强，可那是对你我而言。你那个小情人进去，指不定得被打掉一层皮呢。” 水接天挠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说的是蛇精呢。” “啧，反正这也不该我管，能弄好的我已经完成了。”灵守说完话题一转，“对了，沙漏升级好了，你怎么不看看？” 这话让水接天顿时愣住：“咦？我居然忘了。” 灵守挑了挑眉：“有蹊跷？” 水接天想了想点点头：“或许和吮吸沙漏本身有关系。” 吮吸沙漏的力量来自于苏醒印记。这是以万物为养料，不断复苏自身的体系。从最初开始就遭受世界排斥。 假设说接天纹印是个银行，那苏醒印记这玩意就等同于劫匪。曾经多次骚扰接天纹印，最终被接天纹印本能捕获，成为了吮吸沙漏。 也因此，吮吸沙漏的能力是所有沙漏之中最霸道但也破坏性最大的沙漏。 而接天纹印本身更倾向于与每个世界合作，借助世界之力来挖掘虚空之中的本源，这对于任何一个世界来说都是双赢的合作。所以接天纹印的主要功能便是穿越。 而后来因为化形成为如今的他，才逐渐从穿越沙漏上分离出了两个新功能，一个是增强天赋保证获取足以收割本源的实力；另一个就是水接天的性格倾向所致——他并不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那种人。 所以如果没有分神沙漏，他大概率会待在一个世界很久，直到爱人朋友全部老死，才会发动下一次穿越。 也正因如此，为了更有效率地利用穿越能力获取本源，接天纹印在有了穿越、天赋两个沙漏后，逐渐形成了分神这第三个沙漏能力。 当然，这些只是说明了他从本质上来说是‘受世界所欢迎’的，但吮吸沙漏就像是他手里的武器，虽说因为形成沙漏是可控的。 但每个世界尤其是组成基础意识的核心力量部分，它们就像是各个世界的皇帝。试想一下，哪个皇帝会让贵客带着核弹、歼星炮这类武器登门拜访？ 如果对方是自己的手下那还好点，毕竟最多也就是皇位被抢走。但如果对方是外国人甚至外星人..那但凡不是傻子或者弱到爆的‘皇帝’，都不会让对方这样做。 现在的情况大概就是如此。 正如此前所想，接天纹印的确是贵客，但吮吸沙漏可不是。这玩意不存在共赢一说，只要动用其力量，就是直接对世界的破坏。等同于将其他人手中的‘本源’直接吸收，并将其化作自己的力量而不是本源保存起来——因为吸收也会继续提升其中苏醒印记的威力。 甚至这是苏醒印记自愿提供力量的，使用起来不需要花费任何本源。原因就在于它有可能通过不断变强来挣脱沙漏力量的束缚。 更何况一旦使用其力量，接天纹印的气息会发生改变，这就意味着‘信誉’受损。越是用其力量，就越是离不开它。 这就导致吮吸沙漏一直都用不上，直到现今自己将其‘优化’。 有了阴阳烙印的力量，吮吸沙漏的负面影响会被衰减，正面影响则会被放大。这就是独属于阴阳的平衡特性。 只是想要查看新沙漏能力，就需要意识投入并用微薄本源将其激活。 问题是吮吸沙漏就是每个世界的黑名单，时时刻刻都在盯着。就算是他产生了一缕念头，也会引起世界的高度警惕。 这才有了忘记、被杏的出现打断等‘意外’。毕竟是世界意志，能做到这一点相当简单。 “..有点好奇了。” “同感。” 话虽这么说，但他并没有现在就立刻查看。 因为那大概会引发新的‘意外’。 随着空间一阵扭曲，水接天再次出现在宫殿之中。 不过飞机宫殿和之前有了极大的区别，这里不再是奇怪的交叠模型，而是宛如空中堡垒一样的存在。 他猜测这或许与后面给家里‘装修’过头的原因。 毕竟自己宫殿在现实的投射点是在家里。虽然家里看起来还和以前一样朴实无华，但实际上真的已经可以被称作‘地上小堡垒’——谁家拐角会安装机关枪的啊.. 可以说，家里的安保以及诸多防御设施恐怕只比药堂低一个档次。 再有就是他作为宫殿主人，对这些情况最为了解，所以当阴影核心与秘宝能量展开后，一下子就把原本的样子给彻底更改了。 “即便有看过地图，但真真正正到这里后，还是有些吃惊啊..”水接天惊讶道，他的身上也已经出现黑底白花的衣装。 灵守是这里变化的见证者，更是参与其中的设计者，所以对于这里倒没什么新奇。她有些急迫地催促着：“快！快！看看效果！” 水接天点点头。 众所周知，宫殿是该世界的偏向性力量的典范。所以宫殿是这个世界意志能直接管控的地方。 现在的情况就大致于跑到军队或者警察局，说明情况后拿着拆弹专家证对炸弹进行拆除。 所以世界意志或许会阻止，但出于可能性并不大。 果然，当他将意识投入到沙漏世界，并没有再受到任何阻挠。 一丝本源流逝，水接天退出了沙漏世界。 “怎么样？”灵守兴奋地问道。 水接天却是一脸震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快说啊。”灵守无奈催促，不过能看得出来其力量应该是向优势的方向发展了，不然世界多半会出手干预。 水接天有些恍惚，随后惊呼： “牛逼！” 第193章 本源去了哪里 第193章 本源去了哪里 “？” 灵守此时的困惑已经到达了巅峰，几乎想把面前这家伙揪起来让他冷静冷静！ 或许是感受到了身旁银白火焰的燃烧，水接天这才回过神来：“我们一直以来想错了。” “什么？” 水接天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我一直以为穿越世界是随机的。” “难道不是吗？” “你知道接天纹印完成第一次穿越前有多少本源吗？”水接天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按单位算的话，至少得有二三十吧？”灵守估算了一下说道。 水接天摇头并伸出了五根手指：“只有五百。” “？”灵守愣了下，“只..有？” 见他笑而不语，灵守气得开始拿火焰燎他头发。 水接天连忙躲避随后老实回答：“吮吸沙漏的确很特殊，早在一开始咱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没什么错，也一直没有使用过它。 但接天纹印很清楚这东西的破坏性，所以比我们两个更看重它。” 灵守见他不当谜语人，这才缓和了几分。 “咳咳，你可能不知道，轮回力量也属于苏醒印记的一条支路。且吮吸沙漏里的这个，被接天纹印融合时曾被抽出了这一支力量，并用作吮吸沙漏的构建。 你也知道，接天纹印没分化出咱俩的时候，是仙灵之物。所以从这个角度出发，它也是有记忆的。” “所以吮吸沙漏的构建过程，通过轮回力量记录了纹印本身的记忆体？”灵守一语点破。 水接天点头：“是这样的。” “你看到了什么？”灵守挥手表示自己不关心这个，只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他这么惊讶。 “..那是接天纹印推演出的谋划。最初纹印本身有五万多的本源储蓄，这还是在融合吞并了其他几个印记之后剩下的。 但因为需要融合原初真灵，所以从吮吸沙漏中再度调取了轮回力量，使得从花草开始一步一步融合到现在重新掌控人躯。 这需要的本源相当多且大，毕竟这也算是利用了吮吸沙漏，所以里面的苏醒印记不满，就需要接天纹印花费更多的本源镇压。 所以直到穿越前就剩下一千五左右的本源了。” “刚才不是五百？”灵守化形在他身后，面具下的眉头皱成了一团。 “所以接下来才是真正要说的。”水接天抬手示意她别着急，“对于接天纹印来说，这点本源想要去‘富足’的世界是非常危险的。 所以在完成推演后，纹印耗费了近一千的本源，将几条‘发展路线’给刻画进了穿越沙漏当中，只要发动穿越能力就会自动形成固环漩涡。 其中发展路线是最为关键的线索。一个是死神世界，那里是灵魂力量最为擅长且适合初期发展的世界。 之后便是以灵魂力量回返身体的海贼世界，这就使得本就擅长灵魂力量的我得以得到快速强化身体的方法。 有了这两样，到了其他世界我就能快速发展起来。” “等等。”灵守瞥了他一眼，“..这难道不是天赋沙漏的功劳？” 她的话已经相对委婉了，但水接天明白并摇头：“现在这个世界确实更多依靠天赋沙漏，反倒是之前两个世界的力量很难用得上。 但实际上这就涉及到了接天纹印真正的计划。 ——接天大世界。” “？”灵守不禁再次疑惑起来。 “推演过程中，死神世界和眼前的这个世界是本源耗费最多的两个世界。原因在于死神世界易于起手，尤其是发现深藏在地狱之中的地狱之子身份，可以说类似于新手大礼包。 而眼前的世界其实你已经知道原因了。”水接天轻挑唇角而不语。 “..心灵印记？”灵守感觉自己有点想明白了，她说怎么自己一个深度人格化就发现了心灵印记的存在，当时还以为是运气好。 毕竟如果没有更高维度的本源力量，那么当印记力量出现在某一世界之中后，几乎全部情况都是该印记占据世界之力源泉并形成固化。 其意思就是很难再将其抠出来自己用。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情况，她却在一次意外之中‘偶然’就碰到了野生的力量印记..这简直比买彩票结果中了能买下整个地球的钱一样夸张——没错，就是不可能概率。 但人嘛，总归有运气好到爆的时候..甚至这一度让他俩以为猜测是错误的，并产生了印记其实很常见的错觉。 现在看来，这还是有因果的。 “那不是还有五百的本源么？”灵守绝对不相信本源能存在吮吸沙漏里，但外面的这些她都知道归处，不可能像他说的那样多。 水接天点点头：“对啊，还有五百。 这五百用了纹印中的所有印记一小部分真灵，在分神沙漏之中藏匿了一颗世界之种。它能够在心灵印记收入后，借助其产生的阴影之力将其他印记拉入其中。如此一个完整且具有九种大规则的世界就诞生了。” 这话让灵守也颇为震撼，不过她主要是没想到心灵印记居然是关键。 不过她心中很快就涌出了另一个问题：“既然世界之种藏在分神沙漏里，你应该之前就察觉到了吧？” 作为接天纹印的化身，她是因为暂时寄居在阴阳烙印以此借助其力量，所以失去了对纹印里沙漏的掌控。 但水接天肯定不是，所以她才如此肯定地问出这个问题。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水接天叹了口气，“但纹印本身的记忆不属于生者，所以没有继承给我们。 之后穿越时又因为阴阳烙印终归不是印记，其力量不足导致我们两个一前一后抵达死神世界。 由于携带了纹印一大半的我还在前世世界，所以一部分用于解封世界种子的本源自动在你那边流失..结果嘛，你也知道了。” 恰好两个人一人一部分纹印，虽说水接天占据了绝大部分，但灵守也终究是分离了一小部分。这就导致那五百本源没到账，世界种子自然被隐没在了分神沙漏当中至今还没出世。 其实这玩意本应该在死神世界就有了的。 “啧..还真是..”灵守也瞬间明白，她说怎么狱灵守明明作为一把武器，偏偏要被注入纹印的力量。 要知道虽说纹印的力量是增强和转化且可以带往其他世界，但狱灵守本身是个‘白板’啊.. 的确它有地狱之力，但在死神世界地狱之力就已经是前沿的高阶力量体系了。如果继续强化必然会造成力量流失，最终只会白白将本源转化的力量送给那方世界。 所以这就造成了矛盾，这显然不符合任何一种正常情况。 反倒是不如保留下来本源，一开始就把所有沙漏启动，并且之后还能收集狱灵守的力量结构，再于之后的世界复制使用，就像现在这样。 “那不还是纹印没算好么。”灵守气呼呼地吐槽。 要是推演好了，也不会因为阴阳烙印力量不足导致出现差错。最关键的还是，竟然让她一个人在死神世界待了几百年！！ 你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的吗？！ 水接天自然也听出了她的怨气，于是叹了口气：“其实这也是本源不足的原因。” 如果本源够多，直接花费本源将阴阳烙印直接升华为印记也不是不可能..当然那绝对是笔天文数字，毕竟把一个后天的东西变成先天，一点也不会容易。 当然即便是再多一点本源，纹印当时就多一点可能推演出来中间差错，并在那之后进行计划更改或修缮。 但可惜没有如果。 第194章 持家的杏 第194章 持家的杏 “那现在知道目标了。”在水接天好一番劝慰下，灵守终于是消了气，她转头看向他，“你是不是还没说吮吸沙漏的效果？” 水接天愣了下：“..主要是升级后的效果没有在那里的记忆体让人震撼。所以给忘了..” “……”灵守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吐槽什么了，“速说。” “总而言之就是万金油。” 水接天顿了一下解释道，“吮吸沙漏的负面效果随着部分能力消失，但新增了一个没什么太大负面作用的吞噬能力。 这东西不能单独使用，要搭配其他沙漏力量才能展现出来效果。” “没太大负面作用...那就是有负面效果咯？”灵守问道。 水接天点头：“吞噬能力虽然不像之前的吮吸能力一样吓人，但其根本也还是从世界身上啃下来一块血肉。 不过两者相比的话，之前的能力是直接拿走别人的寿命，而现在则是咬人一口吞下血肉。 前者会使人失去最为根源且不可挽回的生命力，但后者还是可以休息好的。 ..终究这对世界是一种伤害，所以会造成被世界讨厌的结果。当然也不至于是那种遭受排斥的程度，但被所处世界排挤..” “运气会变得很差。” “中肯的。”水接天竖了个大拇指。 “效果呢？”灵守懒得理他继续问道。 “顾名思义，吞噬啊。与本命（三大白银）沙漏结合，其效果是获取该世界对应身份的血脉、力量等等实质性的东西。” 就像一开始的身份沙漏，其只获取‘身份合格证’但并不获取对应的力量。 包括海贼世界也是，即便选取路飞这个主角作为起始身份，他顶多也只能攫取主角的机缘。 但其本人并不具备蒙奇家的血脉，所以假设说剧情后期有血脉发挥作用的时候，他就直接暴露了。 好在身份沙漏毕竟是花了钱的，所以顶多被本地势力敌对，世界本身是不会再有排斥的。这也是纹印的‘名誉’体现。 ——如果被吮吸沙漏控制，即纹印气息被诸多世界排斥。那么身份暴露后，立马就会被踢出对应世界。 “至于跟其他黄金沙漏融合的效果..”水接天稍微耗费了点本源，能量沙漏涌出红色灵子飘浮在周身。 灵守一眼就看出，这些灵子具备相当暴躁的波动：“很有攻击性。” 水接天对此深以为然：“实际上不止。如果用空间沙漏尝试，这玩意会直接将空间当做消耗品。但好处是我立马就能拥有‘对空’手段。” 这就相当于在没有灵子的世界，通过能量沙漏制造灵子来与人战斗。以吞噬沙漏结合空间沙漏，其消耗就和能量沙漏消耗本源差不多。 但问题是空间数量本就不多的他，多少有点顶不住这样的消耗。 不过这倒也不算完全没用，万一有强大的对手擅长空间体系的能力。那么‘空间吞噬’会让对方知道什么叫‘舒爽’。 “实验结束了，不去看看他们？”灵守面无表情地问道。 说实话新版吮吸沙漏或者叫吞噬沙漏倒也没那么不堪，但确实和水接天说的一样，和世界种子以及接天纹印的谋划相比，这东西就没有那么大的惊喜和震撼了。 水接天闻言有所意动，他也正好想看看几个人在自己宫殿里进行到哪一步了。 …… ——时间回到之前。 怪盗团众人一走进宫殿，便发现自己站在一处满是货物的仓库。但因为一早就知道地图，所以他们知道这里是位于机尾的货仓位置。 “啊咧..和记忆中的差别好大！”杏感叹道。 怪盗团在此之前只有她真正来过这里。 真好奇地在周围翻看了一下：“咦？！这些都是药堂的货物..” 掀开一看，果然很有设计感的盒子出现。 杏的目光也看了过来：“还真是哦！” 只有她和新岛真两个人确切地吃过净化丹，所以对此印象深刻。 至于其他人的话，因为时间线比较靠晚，所以都知道了其昂贵的价格，即便水接天给他们也不愿意接受。 这样的话如果他非要给，难免会把局面弄得像是施舍一样。所以与其勉强，还不如看情况。比如哪天谁中个毒之类的，这不就自然了很多？ 当然大家也都没想占这个便宜，所以战斗中都很谨慎。就算是春这样的大小姐，也表示自己想要会慢慢攒钱。 而且即便受到负面状态影响，也有药店开的药物使用——其作用在宫殿之内堪比药堂之药的药效。 “..盒子居然不是空的！” 当新岛真从货架上将东西取出，大盒子套小盒子，但最里面还真有一枚雪白的丹药躺着！ 所以也是不由得让人发出惊呼。 佑介表情最为夸张，眉毛和下巴之间几乎能装的下第二个脑袋：“这一颗价值五千五百万啊..” “咳咳，准确说是政府能购买到的最低价。正常人想买的话..参考一下黄牛？”真低声提醒道。 这时他们才将目光看向周围。 “这么多货架..不会都是——”龙司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颤抖。 杏则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我想应该是这些没地方放，所以将宫殿当货仓了。” 她知道水接天有空间，但问题是这些东西只要有时间就会源源不断地产出。虽然只有一人能生产，但货量在饥饿营销的模式下积存到现在，也确实是个非常庞大的规模了。 所以与其空间里装满这些东西，倒不如找个地方存放起来。 而即便是药堂、接天机械这些地方再怎么安全，也有可能出现‘监守自盗’的情况，毕竟这东西效果和价格都太超模了，很难不让一些人动歪心思。 所以自己的宫殿便成了一个绝佳的存放点——前提是将宫殿隐藏好。 可是货量这么多，水接天恐怕一两天也挪不完，又因为灵守的事情突然进行悔改，所以难免就干脆放弃了，任由其堆积在这里。 听了她的这番解释，怪盗团也相当认可，所以重新将净化丹封存并放好。 ——实际上如果水接天在这，一定会忍不住扶额。 这些东西确实是他故意放在这里的，但并不是如杏想的那样，他其实不怎么担心被盗，所以直接就放在接天机械的仓库里。 那边安保设施也相当完善。 他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还是因为想让怪盗团成员放下面子，先用净化丹强化一波身体素质。 这样后续进攻印象空间会轻松很多。 况且之前因为灵守深度人格化的原因，他一直没有到宫殿，就是担心会让灵守更加专注。这批货还是昨天刚刚放进来的。 结果他是万万没想到，这一波居然触发了杏的持家被动。 第195章 鬼打墙 第195章 鬼打墙 货仓比怪盗团想象中的面积要大得多。 显然，这里依然保持了正常宫殿的结构：前、中、后三个大部分。 而从深入度等级，则依然是十个小部分。 货仓大致占了前四个等级，根据地图上的描画，众人分析这时应该是来到了3\/10左右的位置。 “不太对劲..” 很快，有人发现了问题，大家转头看去发现是真停下了脚步。 “如果正常的话，我们这里应该会遇到一个大拐角才对。” 她将地图取出，上面货仓末尾处应该是要拐进下一个区域的通道才对。但现在他们却依然保持向前前进的劲头。 “难道我们走错了？”莲有些疑惑。 众人思索了一下，随即纷纷摇头。 货仓这边的怪物不算强大，数量也不多。所以一路上走来他们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太大的压力，对于路线的感知就更不可能出错了。 “会不会是鬼打墙？我们做个标记再前进试试。”杏提议道。 跟着水接天她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原本还有人想反驳鬼打墙只是一种迷信，但听到后面的解决方法，也是选择了听从。毕竟鬼打墙或许听起来有点奇幻，但这个做法很科学。 “用这些货物来做标记吧。”杏思索了下走到货架跟前。 到了如今他们也是发现，有净化丹之类货物的货架只有最开始的那一块。后面都是一些整齐密集的深绿色货箱，这些都是打不开的，但却很好用来做标记。 稍微将上层相对较小的箱子往后一拉，这就使得错层和位置变化的出现，在一排整齐密布的货物之中很是刺眼。 等完成这些，怪盗团继续向前迈步。 但过了数分钟，他们就再次停下了脚步——原因无他，刚才标记的货架就在面前！ “看来panther（杏）猜对了。”真皱了皱眉头，“这就算不是鬼打墙，其效果也应该差不多..” 她的声音小了很多，有一句话她没说：这里是心灵世界，所谓的鬼魂也大概真的存在。就像印象空间之中，就有类似的存在。 于是本站在第一位置的她，这时候也是放缓了脚步。 “确实，明明嗅到了秘宝的气息，但就是走不到啊..”摩尔加纳龇牙咧嘴道。 “那该怎么办？”龙司挠着脑袋，面前的事情有些超过他思考的范畴了。 “现在呼叫支援？”佑介在一旁提建议。 春摇头：“按照接天的说法，我们喊支援的次数有限，甚至越少越好。这么快就用掉一次机会有点浪费了。” “..那个。” 位于队尾好似从之前就在尾随众人的双叶小声开口，她声音略有些颤抖，“我有办法解决。” 尽管声音小到和嗡鸣没什么区别，但正处于大家思考之际，所以氛围安静反倒听得很清楚。 其他人都转头看向她，这让双叶差点没吓得缩回到身后的黑暗里去。 不过想到水接天的教导，当下也是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这对她来说等同于深呼吸。 “我的能力可以黑入宫殿力量中，所以能作为临时导航的..”双叶目光无神，实则其大脑放空在思考其他事情。 不过就像她加入怪盗团后起的代号——navi，即有导航的意思。 但一方面她没详细介绍过这些，另一方面又没和其他人经历过宫殿冒险，所以她的能力其他人也确实不太清楚。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后面就拜托你了，navi。”真诚恳地说道。 其他人的目光同样充满期待，毕竟他们可不想一直被困在这里。 双叶嗯了一声，随后开始解析附近的宫殿数据流。 不一会她看向左侧：“跟上。” 怪盗团的前进路线从这一刻开始发生改变：本来笔直的路线在双叶的带领下开始歪歪扭扭，一会向右一会向左，偶尔还要顺着原路倒退。 这让大脑超载的龙司不免吐槽：“这真的行吗？” 杏无语道：“用人不疑，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吗？” “……”龙司愣了下，“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既然让人帮忙用别人的力量就不要怀疑人家。”莲给他解释道。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杏表示不想回答。 实际上除了觉得给他讲这些没有用，也是因为杏现在展现出来的‘聪明才智’来自于在水接天身旁的耳濡目染。 也因此，很多道理她或许明白或者说记得，但真要让她详细解释可就有些犯难了。 “出来了！”前方的真低呼一声。 其他人也纷纷看去，果然视野尽头出现了一处弯道，这应该就是通往下一层的通道。 “双叶好厉害！” 面对夸奖双叶却是目光凝重：“还没结束..” 身后微微波动，随后‘幻境’消失。与之而来的，是一只只组合成墙壁、天花板之类的怪物！ 真只看了一眼，几乎差点被瞬间吓晕过去——刚才他们走的路竟然是这么一条‘怪物通道’！ 其他人也汗毛竖立，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怪物们身上阴影之黑气不断翻涌，随后四肢落地朝着他们缓慢移动过来！ “快跑！”莲最先反应过来，率先逃向拐角。 其他人跟着匆忙挪动脚步。 “真！”看着步伐趔趄的真，杏也是喊了一声上前拉住对方。 然而没跑几步，最前方的莲便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龙司问道。 不过这时也不需要答案了——拐角的通道里，居然站着一个诡异的乘务员！ 乘务员身穿鲜红色空姐制服，但脸上没有任何五官！ “这..” 这种形象在此前的阴影怪物里也算的上是别具一格的了。 所以难免大家从心理层面感受到了一股冲击。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那群组成鬼打墙的怪物越来越接近他们。 “只能和前面那家伙战斗了..”佑介面色严肃。 众人没有反驳，纷纷警戒起来。 “你还好吧..”杏在中间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真问道，从刚才起新岛真就表现的很古怪。 真摇头：“没事。” 刚才前后两种怪物的突然出现，其冲击力相当之强..但与其说她害怕怪物，倒不如说害怕未知。 眼前的情况虽然诡异，但怪物有形有体的，现在的话反倒没什么恐惧感了。 莲和龙司的动作最快，在两人聊天时已经对前方的怪物出手。 “我们拦住后面的这些怪物！”杏喊道。 随即怪盗团立即便分成了两波，一波支援莲和龙司这边进行突围战。 另一波则跟着杏一块在后方这一块打防守战。 这分工相当合理，让人不得不感慨杏还是有两分急智的。 第196章 第二区域 第196章 第二区域 莲、龙司、春以及双叶、摩尔加纳的前线作战，既具备快攻的单体攻击，也有对快攻大消耗的恢复和辅助。 莲作为临时队长，自然当仁不让地是攻击首位。一波诅咒给怪物施加减速效果，而身后与其配合许久的龙司也是跳出，其挥舞的棍棒上带着些许电气，在砸落的瞬间爆发！ 电闪雷鸣在这一瞬间具象化！ 怪物被撞击影响后退些许，且由于其人形的姿态，此时看起来被冲击的有些失衡。 莲立马补上枪击，随后在此刻抓住机会握紧匕首准备一刀刺穿敌人。 双叶也趁机给其施加防御强化—— 人形怪物似乎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被这一套连招解决，在那样的状态下，居然机械式地完成了身体的平移！要知道其脚下可没有类似于电梯之类提供移动的机关！ 就像是一道鬼影，就那么平地飘飞起来.. 一刀刺空，莲相当惊讶，但冷静的思考让他立刻做出反应——回撤。 咔咔咔。 奇怪的声音在面前的空气中爆响，这让莲转头看去。 下一刻，莫名的裂痕蔓延到胸口，血液伴随着皮肤碎片瞬间涌出！ 龙司看出了不对，再次起跳下砸！ 一击得逞，怪物又在冲击下后退了些许。 “joker，没事吧！”龙司抱住莲，脸上的担忧浓郁可见。 莲摆摆手，随后自己重新站在地面上：“那家伙的攻击有古怪！先别靠近。” 摩尔加纳也是立刻给出治疗术。所幸怪物的攻击并不附带异常影响，所以治愈很快就生效，并缓解了莲感受到的疼痛。 不过和他想的不同，怪物居然也没有选择立即靠近攻击。一时间他有些犹豫——因为不知道怪物的攻击距离。 见莲咬牙表情犹豫，龙司和春很快也反应过来，这怪物的攻击尚且未知只能继续试探。 下一秒，怪物抬起手掌。 见此春率先有了动作，巨大的斧刃在其手中玩具般旋转斩击，但如果因为她那迷惑的外形而小看春，恐怕就要遭殃了。 怪物显然就没料想到这看起来柔软娇小的女孩，会爆发出如此巨大的力量。一斧斩击劈下，怪物的胳膊一下子就被砍断半截！ 而且如果不是有阴影的力量不断涌现，刚刚那一攻击造成的效果可就不止这些了。 怪物受伤，攻击似乎也因此散去。春的动作接续，下砸的一斧被春转动身体向侧上方划动。 斧刃闪烁着寒光看起来下一刻就能得手！ 可怪物面前却猛然传来一阵阻力，这让春皱起了眉头。 猜测这可能就是怪物攻击的关键，她并没有逞强，但也没有和莲那样直接撤退。 不然很有可能会像之前那样，被怪物抓到机会造成伤势。 所以她的做法是—— 掏出了rpg（火箭推进榴弹）！ 轰隆！ 爆炸声极为刺耳，在其他目瞪口呆的观摩下，春和怪物同时被爆炸吹飞！ 摩尔加纳上前将春接住——虽说好悬没被压成猫饼。 好在春有面具力量强化防御，虽说也被自己的攻击炸了满脸黑，但怪物可没有面具减伤，这一下被轰出去老远！ “noir还真是，暴力啊...”龙司看得直擦汗，对于春学姐的狂猛他现在有了新的认知，“看来以后说话得小心点了..” 莲的反应比龙司的反应好很多，立即就怒喝：“一起上，围攻它！” 双叶闻言立即对三位战力施加攻击强化，而摩尔加纳则附加风刃辅攻！ 龙司和莲的攻击率先抵达，一左一右将怪物瞬间包夹在中间。 而慢了一步的春则踏步跳起，在空中旋转完美弧度正向劈向下方！ 诅咒的匕首让怪物无法行动，而闪电的麻痹更是让怪物颤抖着无法形成攻击。 带有念力的斧头瞬间劈下——撕拉一声，怪物化作灰烬消散。 而另一边的战场。 杏的火焰、新岛真的辐射以及佑介的寒冰，几乎任何一种都是大范围的攻击方式，很适合对群作战。 但很可惜，这次的敌人虽说看不出个体实力，但那种类似鬼打墙的力量让他们的范围攻击难以得到有效发挥。 所以虽然整体战术是好的，但细节导致这面的攻势并不理想。 “panther，火焰给远点！” 作为防守方面的临时指挥，真在克服恐惧后异常冷静，不断指挥并发动攻击阻拦那些怪物的步伐。 “fox！在近点制造障碍！” 寒冰与火焰本该冲突矛盾的力量，在此时间隔式的轮番完成其使命。 火焰伴随着辐射一同抵在怪物群的最前端，而附近也有了低矮但厚重的冰墙将前沿分割开。 这些趴在地面上缓慢移动的怪物数量很多，但爬行的状态而言，这冰墙的高度倒也不差。 甚至冰墙两侧专门留了狭窄的口，如果怪物有意识地想要直接走没有阻挡物的捷径，多半反倒是会中招。 不过即便能尽力的地方已经尽力完成了，可这些怪物已经不单单是阴影护卫了，倒更像是被用于平衡的机关。 如果非要与其作战消灭它们的话，那大概与打城堡里的巨斧没什么两样。——这玩意即便不是杀不完的，也必然难度极大。 好在坚持了一会，身后的战场就传来捷报。 真看了一眼立刻喊道：“走！” 没有人恋战，因为那是完全没有意义的，所有人在没有了阻挡后马不停蹄地便朝着拐角冲去。 这后面是一条较长的通道，有点类似于秘密通道那种——两侧有桔黄色的线条灯，且石砖缝隙看起来相当严密，都让人有些怀疑这里是否能让空气流动。 所幸这里是心灵世界，很多细节可以不用考究，只要能生存的环境就是好环境。 等跑出通道，外面刺眼的光亮一下子让人睁不开眼睛。 过了好半晌，众人才看清第二大层的场景： 这里满是几乎看不见存在的透明大玻璃，以及各种各样的机械设备。第一印象的风格像是医院的手术台，但实际上旁边就有名称介绍：空中实验室。 “真是夸张..”位于后方的双叶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发出惊叹。 杏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双叶指了指远处的设备：“这些其中一部分你们应该也认识，核磁共振、ct之类的设备在，色谱仪之类的也在。还有..那个应该是……” 双叶兴奋地说出了一大堆设备的名字，这把大家看的一愣一愣的。 “这有什么夸张的？”龙司不解地挠头问道。 双叶推了推眼镜指向其中一台设备：“这东西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但我以前在网络上看到过，这东西是核聚变实验设备的其中一个模块，据说是模仿太阳能量的关键之一。价值恐怕要在百亿欧元以上了..” 咕哝.. 怪盗团闻言不禁后退了一步，甚至都感觉到了些许拘束。 大家都还只是学生，在面前看到那些只有书里、新闻里才有的东西，难免会有这样的情绪。 不过和往常的悔改活动不一样，这次的目标是自己人，难免会有种到别人家做客的感觉。不然的话情绪肯定没有现在强烈。 第197章 记忆回廊 第197章 记忆回廊 “这里应该是假的。”杏则摇了摇头。 双叶闻言兴奋感少了很多，转头看向她，似乎是想得到解释。 杏回忆着说道：“他带我去过机械那边，在那里我也见过这些东西。如果真的很昂贵的话，我想他不会再在其他地方复刻一套。” 这可是白花花的钱啊，即便宫殿内部隐蔽性再高，也完全没有必要浪费这个钱。更何况她可是知道这个宫殿是昨天才开始‘展开’的。 这些设备是真的就更不可能了，根本就没时间去挪动搬运。 而听到这话，双叶虽然心中觉得可惜但还是认可地微微点头。毕竟她的宫殿里还出现了‘虚假的实体金字塔’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那么按照现实中的投影复刻，这里出现虚假的设备倒也很合理。 不过可惜的是，她原本还想尝试一些之前的想法——作为一色若叶的研究继承人，她此前有很多想法都因为设备和资金的问题不得不放弃。 但想到杏前面的话，她开始考虑是否要找水接天帮忙。 ——这是个很大的难题，因为那个家伙老是让她多接触接触外界人，让她去试着和同龄人交朋友。 可一想到同龄女生聊的那些话题，她就打心底里觉得无聊到想睡觉。 咔嚓，随着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几只研究员样式的阴影护卫从远处出现。不过让人奇怪的是，其身后还有几个空乘模样的阴影护卫。 后者因为穿着不同能看出男女，五官则和刚才遇到的红衣怪物相似。 不过这次怪物的衣服颜色是蓝色，更像是正常航空人员的衣物。 “他们自己打起来了？”真皱起了眉头，一时间很难分辨这是个什么情况。 莲也有些发懵。 而此时队伍里的三个大脑：水接天（不在），新岛真（疑惑），雨宫莲（宕机）。三人都没法发力的情况下，其他人想了想还是先跟着看情况好了。 好在空乘将研究员驱赶走后，便前往了下个区域。 隐藏在遮蔽物后的真思索道：“一方驱赶另一方，是为了占领这里？” 这话虽是低语，但也有与其他人商量的意图。 莲微微颔首：“有这个可能。” 他此前曾帮过一位名为岩井宗久的武器店老板，所以对于一些灰产的事情比在场其他人了解的多一点。 黑帮争斗就和眼前的场景有几分相似。 “那我们要帮忙吗？”春不禁发问，“这或许就是brain（水接天）找我们来这里的原因？” “不知道。”莲思索了下提议，“我个人更倾向于先无视他们，我们的行动只有两个，一个是击败brain说的情绪化阴影体，另一个就是偷走秘宝。 所以万一我们贸然出去，到时候反而被双方夹击，反倒会落入下风。” “joker分析的不错。”真点头认可道，“现在的情况，最好还是不要暴露我们的存在，能够渔翁得利是最好的。毕竟你们刚才也看到了，前半段就够困难的了，如果想完成探索估计就得愈发小心才行。 而且我们是怪盗，又不是支援部队，brain肯定不是为了这些让我们来的。” “嗯，说的不错！我们是怪盗，就应该按照怪盗的风格行事。”摩尔加纳也跟着附和。 “那么接下来继续向后方出发吧。”真看着颇有几分疲倦的大家开始加油打气。 …… 而此时，飞行堡垒的外围，隔着无形之墙的海洋宫殿。 海洋表层此时像是一面镜子，怪盗团众人赫然就在其中。 水接天和灵守一人一魂飘浮在半空中看着下方。 “鬼打墙迷宫..看来这次宫殿的负向平衡机制有够糟糕的。”水接天吐槽。 “还不是你说要把难度调到最低。”灵守丝毫不给面子。 “……” 最低等于最高，这在平时看起来相当反直觉，但正因如此他给忽略了。 实际上最简单的宫殿难度，就是位于最平衡的中间难度。 这点不得不夸赞鸭志田的城堡宫殿，机关、阴影护卫等等都安排的很有序。 “不过你这宫殿看起来还真是混乱呢。”灵守无语地瞥了眼画面，刚才阴影护卫自己打起来还真是让人难绷。 水接天耸了耸肩：“宫殿是我的没错，但里面的护卫不是你布置的吗..” “那是利用你宫殿力量招聘来的，和我有什么关系。”灵守立即反驳。 “切割的好快。”水接天继续吐槽。 不过他也知道灵守说的是实话。 他的宫殿相当特殊，近乎于两个宫殿存在于一体。而现在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灵守又通过引进印象空间的心灵力量创立了这第三个宫殿。 可想而知其中力量有多么混杂。 这也是和双叶上次不同，他无法像双叶那样直接作为主力进行支援。只能躲在外面等待机会。 其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引发三个宫殿同时爆发，否则那最终形成的情绪化怪物就真的强到没边了。 “第一次站在第三视角观战，感觉好奇怪。”水接天叹了口气，“不过这群家伙成长的也很快嘛，看来获得心灵印记的难度又小了点。” “别大意。”灵守身下的银白火焰变化出一只脚丫踢了他一下，力度合适到像是按摩。 “明白！长官！”水接天忽然敬礼大喊搞怪，这把灵守吓了一跳。 “我看你是想挨揍了！”灵守恶狠狠地握拳。 “投降了，长官我投降！”他说着却丝毫没有悔意，反倒是笑得让灵守忍不住动手揍他。 而海面上，飞机堡垒内。怪盗团已经来到了实验室末端。 这里阴影护卫骤然激增，但对于怪盗团来说这反倒轻松了很多。 原因就在于这帮阴影护卫彼此之间不断攻击，以至于场面混乱的很。对于本就擅长隐蔽作战的怪盗团来说，这简直就是最轻松的一关。 “实验室面积好大..”等出来交战区的大门，领头的真闭眼休息并长长地舒了口气。 刚才众人一路没受到阻拦走过来，都花费了不少时间，可想而知整个实验室区域有多大。 而且面前的终点依然还是一条长走廊——从地图上看，如果全部比例是一致的话，那么这条长走廊也将是个体力挑战。 本以为她的感慨会得到其他人认可，谁知并没有人吭声。 没有得到回应，她顿了下看向身后。 所幸怪盗团的人都还在，没出现什么转身人就不见的事情。 “你们在看什么？”她很快发现了众人的异常。他们的目光都越过自己看向某处。 顺着视线看了过去，随后发现长廊的右侧第一个房间窗户开着。 那是一块半米高左右的玻璃，一道人影正在房间里面不断做着什么。 对方穿着白色的研究制服，带着泛黄目镜正盯着前面被墙体挡住的什么东西。 那家伙看起来相当眼熟，只不过与平时的形象略有区别。 “是会..brain！”龙司第一个开口。 “看起来像是在毁尸灭迹的杀人犯。”刚刚看过某侦探电视剧的佑介挠头说道，这让其他人瞪了他一眼。 不过不得不说，佑介的描述一说出口，再去看的时候就..确实有了一些改变。 比如护目镜底部的黄渍看起来像是干涸的血液，又或者其时不时抬起来的手带着刺眼的红手套.. 尤其是那副神情，专注到给人一种癫狂感。还真有几分犯罪现场的感觉。 更何况，这里是会长的内心世界不错，但也是深受心灵力量影响的欲望宫殿之地。所以发生什么事情大概都不会让人惊讶才对。 可越是这么想，越往那边看的时候，就越是觉得害怕。 “我们现在就出手？”龙司的声音也有些发颤。 但虽说害怕，可他们来宫殿本就是为了两个目标：阴影核心和秘宝。 眼下象征阴影核心的阴影水接天就在这里，自然也就免去了往下探索的必要。 “看那里。”正当真他们几个准备同意的时候，后面的杏却是发现了什么，指着左侧的房间。 离近了看左侧最近的地方并非房间。这里没有开门，也没有窗户，只有一排小字：记忆回廊。 第198章 他在这里的记忆 第198章 他在这里的记忆 “记忆回廊？”真思索了下，“难不成这里并非实体，只是类似于投影的记忆片段？” “有可能..”莲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迈步过去。 其他人有样学样，到了近点，莲的声音传来：“果然..” 众人抬头，只见原本真人一样的阴影水接天，此时身体上却偶尔闪烁起不正常的黑白色斑纹，看起来就像是从电视机里钻出来的一样。 众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显然接下来只能前往下一层了。 然而这时，新岛真却是忽然开口： “尽头应该就是中段的出口了。” 她只说了这么多，看上去颇有几分莫名其妙。毕竟这里是假的，接下来大家就只能前往出口继续探索了。 “那就探索一下这里吧。”莲主动开口。 他很聪明，新岛真说的是事实，但其没有和之前一样选择直接离开，就说明她本人存有探索这里的想法。并且是将事实摆在明面上，然后让大家来选择。 毕竟宫殿是相对危险的，尤其是未知的宫殿危险程度更甚。 所以她把探索与否的选择交给了所有人来权衡。 “同意。” 队伍里，杏、真、春、双叶、莲、佑介全都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这让摩尔加纳和龙司面面相觑。 莲见他俩的表情悄悄俯身耳语：“你们不想看看brain的记忆吗？” 这话让龙司和摩尔加纳眼前一亮。对啊！这里写着记忆回廊，那么大概率和记忆有关。 而且这里是会长的宫殿，那么记忆的来源是谁就可想而知了。 虽然偷窥别人记忆让他们心里觉得有些别扭，是有损于友谊的举动。 但谁让这是会长呢？ 这在他们眼中是个完全无敌的男人，全方位的‘六边形战士’也不过如此。这样难免会让人为之敬畏。 如果一直下去相处时会越来越觉得拘束。 所以很快龙司就为自己找好了借口：嗯，这是为了更好地了解到会长.. 而且这次行动可是会长亲自提出的，而且没有说过任何限制条件。（水接天：其实我对里面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 至于其他人则各有各的原因。 尤其是杏，她其实对于水接天的大多数记忆（指青梅竹马时期）都有所了解，如今更期待的是年幼时的记忆。 毕竟她到现在还记得，当初第一次在公园见到水接天时，对方那孤独的气质。 “嘘~”真竖起食指示意大家安静，“虽然这只是投影，但不一定是我们想象中的投影，要是惊动什么就不好了。” 或许是心中的好奇带来躁动，刚刚怪盗团发出的声音也有点大了。 实验室中的‘阴影水接天’居然真的瞥了一眼过来。 好在她发现的早，立即带着大家蹲着继续前进。 记忆回廊的墙体并不高，这给了众人一点不小的压力。 但这也让他们更容易看到室内的场景。 室内比想象中的空间大得多，这让众人意识到或许这样的房间并不多。 “还真是血迹..”佑介看清了阴影水接天的动作，眼瞳都收缩了不少。 “..确实是，但这是手术吧？”其他人看了一会吐槽道。 房间内，被分割成了两个区域：靠后边的那一个装饰豪华。里面有穿着正装且长着各种动物脑袋的人形怪物。 近一点的这个则是铺天盖地的病床，上面有着奇形怪状的‘病人’，一眼望去几乎和停尸间没什么两样。 人形怪物的区域相对来说面积较小，大约只有一个篮球场大小。而停尸间这边则近乎有足球场大小。 人形怪物有的暴怒、有的冷眼盯着正在病床边做手术的水接天，但无一例外，他们都老老实实坐在那里。 而水接天则手中动作花蝴蝶般跳动，三两下就快速切割掉病人身上的恶心肉瘤以及腐烂肉块。 神奇的是，那刀刃划过，红手套轻抚。伤口便随之立即发生好转。 等面前明明浑身苍白的‘死亡病患’睁开眼睛，床铺便会打开，随后将病人送往人形怪物区。 随后动物们一拥而上将病人撕咬的破破烂烂。 随后伤口生出肉球的病人惨叫着，被地板下伸出的机械臂抬往高处，运输到新的病床上。似乎这就是一个新的循环。 “..这是什么意思？”龙司不解。 其他人则在思考，没有立即回答。 好一会，真思索着开口：“这是讽刺吧？医院里的医生和社会上的‘精锐’合作，不管活人死人都会被压榨到一丝不剩？”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之前跟踪水接天时看到了那家大学附属的综合医院。因为当时对水接天等人的好奇，所以她调查过那家综合医院。 至于结果嘛..这个猜测就是答案。 莲摇头：“不像是。” 杏则觉得真的说法有道理主动开口：“这里是极端情绪化的阴影，理论上来讲和本人的性格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所以..” “不是的。”莲摇头，“我并不是为brain维护，而是正常来说如果是合作。那么肯定就有利益捆绑关系，但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更像是‘医生’也在压榨范围内。” 看着脚步、手上动作皆一刻不停的水接天，他皱着眉小声说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让龙司愈发好奇和不解：“可是以会..brain的情况，其他人很难做到吧？” 想要逼迫正常的医生为资本所用，这或许要简单地多。可以水接天的情况，这可是只大老虎啊！ 即便鳄鱼想吃肉，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更别说圈养一只老虎，天天吃老虎肉了.. 一旁的佑介闻言则是想起了他那住牢的老师傅：“或许有日本政府参与也说不定。” 本地绘画界如今好几个几乎迈进国家级画家的人物，都曾在他老师那里吃过亏，所以他觉得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吾辈觉得..或许这并不是一个场景，而是两个。” 摩尔加纳忽然提出新的思路，和在场的人类相比，它的内心纯净得多，“一个是brain救人的场面，是他不想本来满怀希望的人类因为疾病死去，所以不断发挥自己的医术去拯救别人。 另一个则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也许是他与他们进行了合作。所以才得以见到另一幅画面。也就是动物吃人的场面。 毕竟人也是动物嘛，动物吃人也是一个自然界的循环。” “笨蛋mona..”龙司吐槽道，“那些动物不是真的动物啦，应该指的是人。” “啊？”摩尔加纳愣了下，“原来还有这样的暗喻么..看来吾辈还有很多需要学习呢。” 真则皱着眉头说道：“或许mona说的有道理。 或许一些人在不断拯救人类社会免于堕入深渊。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救下的那些人，最终还是被社会上的坏人所‘吞食’.. 所以从整体循环上来看，那些好人就似乎变成了坏人的帮凶。但实则不然，因为坏人和好人并不一定敌对，所以最终才造就了这样的场面..” 杏嗯了一声但没有说话。 她想到了现实中的水接天。药堂和接天机械的开设，水接天确实接触到了很多大人物，更是赚取了很多钱。 但药堂卖的药，绝大多数是普通人没那么需要的。 就一个红黄膏，其还是专门为怪盗团开发的，并不完全对外出售——只在接天机械那边有存量，目的是为了减少接天义肢的疼痛感。 所以其定价高昂，一开始就是奔着赚钱去的。 而接天机械本身工艺、材质等成本一点不比药堂之药低多少的有益之物，却定在了普通人能买得起的价位。 所以可想而知，此时看着这场景她的内心有多复杂。 第199章 记忆画面 “..我们去下一个房间？” 有人提议道。 这并没有受到反对，不过杏倒是思考起来：“记忆回廊..和想象的不太一样呢。” “的确。”真点头认可道，“并不是直接展露一段记忆，而是将其凝缩成为让人思索的场景么？” 由于第一个房间占地面积过大，所以第二个房间的距离很远。 好在远离第一个房间的窗口后，他们也是能站起身行走。这可比蹲在地上速度快的多了。 很快第二个房间到来，和第一个房间最大的区别在于：它只有一个很小的窗口，而且没有门。 “你们谁来？”莲看着众人提问。 显然这可以称之为孔洞的小窗户，最多只能容纳一个人观察。 “我来！”龙司自告奋勇。 没有人反驳，反正不过是个顺序的问题。 龙司趴在孔洞前，眼睛望向里面：“好黑哦..有一些蜡烛，旁边是..呜啊！！” 他的惊呼把两边的人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小点声！”佑介拉住不断后退的龙司说道。 龙司这才反应过来，看到周围的人总算是松了口气：“里面、里面好多棺材..” 他不说还好，一说出口怪盗团的人瞬间倒吸一口冷气，尤其是新岛真，更是下意识地后退了好几步。 莲盯着那孔洞好一会，随后竟大胆靠近并望向了那后面。 漆黑的木质棺材呈阶梯状一排一排地排列在里面，其顶部朝着孔洞这边，上面还贴有不同外貌的相片。 上面每个人的长相都被一层阴影遮挡，所以勉强只能分出个男女。 之后是棺材上摆放的灵位和檀香。 阴影在里面微微涌动，给人一种似乎随时会有东西扑在孔洞后一样。 莲火速看完没有其他东西后，连忙退了两步：“..我在课外书上见过，这应该是brain家乡那边的一种丧葬仪式。” 这声音多少有些干涩，显然他也有些被吓到。 “这个会有什么含义呢？”真有些想不明白。 前一个房间和后一个房间的内容差距太大了，以至于她完全没有线索去理解。 杏则犹豫了一下最后说道：“他和我说过一点..” 曾经水接天遭受刺杀后就让她搬到家里住，当时就讲明了原因。后来陆陆续续她又得知了不少水接天家族的事情，所以她隐约猜到了什么。 等她将这些事情讲清楚后，怪盗团再次沉默。 “那个时候他才多大？”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即便是关系最为亲密的杏对于那些也不是很清楚，不然她也不会同意来窥视这些记忆了。 “那..些家伙还在找他的麻烦么？”真过了一会抬头看向杏，她的目光很难懂。 杏摇头：“自从接天机械和药堂发展起来之后，那边就没有再动手了。我听他说，好像是和祖国的交易。” 另一边的春听到这话则提出了角度清奇的问题：“那之后他会不会回去？” 这话让真和杏全都沉默了，就连刚加入不久的双叶也皱起了眉头。 确实，既然家族那边构不成威胁，水接天又会不会回祖国呢？ 见气氛有些尴尬，男生组这边不禁纷纷觉得事有蹊跷。但眼下情况特殊，所以莲主动开口：“去下一个房间？” 没人反驳，而且第三个房间距离不远。 看着墙上发光的玻璃窗，一时间竟没人往前。 最终还是杏咬牙走上前。 不过眼前的画面反倒是很‘天真无邪’。 因为窗户外面是一个公园——或者说公园的一部分。 神奇的是天空好像是真的，一望无际。一点也不像是在某个房间之中。 公园的器材无风自动，窗户上时不时传来风的震颤和微弱的欢笑声。温暖的阳光让人不觉得这恐怖反倒感受到了其中美好。 但杏没有去观察这些，而是将目光看向了最里侧的秋千。 那是她非常熟悉的记忆，因为她和他第一次见面便是这里。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杏坦然地说道。 其他人此时也已经看见了这画面。 “……”女生颇有些沉默。 但杏似乎并不想和大家分享这段独属于她和他之间的记忆，所以眼神看向下一个房间。 怪盗团众人见此也只得继续前行。 第四个房间很远，走了好一会才走到。 “啊咧，这是最后一个了？”龙司看向他们正对面的隔离门说道。 右边则是那些能观测到记忆的窗户。 这次几人一块走到了窗户面前，因为这是一扇面积很大的落地窗。好在里面只是很多玩偶，并没有人的投影，这起码让众人松了口气。 房间不大，有点像是水接天家里的客厅。 站在窗前能清晰地看到玩偶上被缠满了红线，第一眼还以为是什么邪恶的诅咒仪式。 但仔细观察发现，玩偶看起来很正常。甚至其特色鲜明，比如灰金色头发、蓝眼睛的杏就在其中。 随后众人很快发现，里面的玩偶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但可以肯定的一点——大多都是女生。 只有中间一个玩偶不是女生，但众人能够看出那是水接天的玩偶。 “这不会是传说中月老的红线吧？” 有人提出质疑，但遭到了女生们的集体死亡凝视。 不过她们几个也在这瞬间心知肚明，彼此之间多了几分敌意。 “……”男生组再次选择沉默。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心里总会冒出一个念头： 可恶啊，会长！你真该被改心！ 当然这也只是他们心中的小小吐槽，倒也真不是什么恶意。 而且或许是因为最后一个房间，前面积累下来的心情缓和了不少。 “那接下来..我们去最后一个区域？”莲硬着头皮看向几个女生。 他也不知道现在具体是怎么回事。 但大致也明白了一些其中心情。如果非要打个比方，那就大概是五个人进游戏厅（翻译：网吧包夜）。进去时和和气气、开开心心，回家时就算一个方向，都得分开坐五辆车。 莲想到这里叹了口气。 “走吧。”杏表现最为平静，毕竟她可是最具正统的正宫，端的就是一个‘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新岛真、奥村春以及..不被两人看在眼里的双叶。 三人彼此之间互视一眼确认眼神：嗯！是敌人的味道！ 但三人下意识地看了眼杏的背影：嗯..快速组建临时战略同盟！ 第200章 情绪感受 随着怪盗团进入最后区域，第三宫殿的海面也失去了他们的身影。 但这并不是什么意外，水接天和灵守也面色如常。 事实上能在这里看到飞机堡垒内的场景，并非是飞机宫殿本属于他的缘故。要知道最开始宫殿出现心境剧变的时候，名为孤独的‘怪物’就已经与从本质层面上来讲‘被遗弃的宫殿’相融合。 在尚未分离之前，他和灵守都是宫殿的主人，一个是现实本体，另一个则是宫殿阴影核心。而如今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灵守将其释放而出，就等同于使得他们丧失了对飞机堡垒的完全掌控。如今宫殿真正的主人，是被宫殿力量加持诞生出来的孤独之阴影。 所以即便是‘海面监控’，也是利用灵守这个‘设计师’身份得到的便利。在宫殿尚未完全失控前，用一些手段获取到的好处。 现在的话，怪盗团进入了最为核心的区域，相对而言无法继续观察是很正常的事情。 “现在就下场吗？”水接天有些犹豫。 他是想要去提供支援的，毕竟最核心的区域，哪怕只是探索阶段也相当危险。 可这涉及到了另一个问题，一旦他出现‘本体’之争就会出现，后续再进入打关键支援就比较麻烦了。总的来说，支援只有一次和多次的区别。而且这‘多次’实际是有上限的。 “不建议。”灵守瞥了他一眼，“如果你相信他们的话，最好把力量集中在最后关头。不然你这主力要是出现问题，那他们的探索就等于白费力气。” 水接天没有再吭声，眼睛看着泛着蓝光有些耀眼的海面。那里就像是损坏的电视屏幕，闪烁着粼粼闪闪的波纹雪花，却没有一丝画面流露。 …… 最后区域，约7\/10位置。 映入怪盗团眼帘的，是偌大的客舱。 之所以说它大，原因是这和普通的飞机机舱已经完全不同。 光是正正方方划分，来自于四面八方的大小房间，就让人头皮发麻。 更别说还有穿着假面的‘虚构之人’在期间来来往往。 或者说这东西已经堪比空中城堡了，神话中的空中花园恐怕也有所难及。 “这些是真实存在的吗..”龙司一开始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二层的阴影护卫打过来了。但冷静下来观察，这才发现那些人对于他们的到来有所察觉，但只是看了两眼便不再去看。似乎怪盗团怪异的打扮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好奇和兴趣。 这也不足为奇，毕竟在场的很多人都是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相对而言怪盗团的装束也相当正常。被其他人当作是同类也说不定。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啊。”佑介都忍不住吐槽。 “我说的不对吗？”龙司挠头。 摩尔加纳站出来解释道：“这些和之前我们见过的认知存在是一回事。只不过看起来的确和正常人类很相似。” 就像斑目城堡里的画像、金城银行里的人形atm机..这些都是基础的认知存在，是宫殿主人对外界某些事物持有的独特看法。 但总的来说，和阴影不同，这些认知存在算得上是安全“npc”。 “..好复杂。不过我们可以无视他们就对了吧？”龙司说道。 莲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并使劲点了点头：“没错。” “等等！”双叶挥手，“前面有危险波动！” 话音落下，众人已是能够看到所谓的危险波动是什么了——穿着黄色空乘制服的阴影护卫！ “客舱区域也有敌人，大家小心！” 真立即发出提醒。 莲看着周围思索了一下开口：“我们躲藏在游客当中。” 这个提议瞬间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毕竟怪盗自带面具，在这里面可以说是如鱼得水。 “亚洲人？谁让你们靠近我们的？”几个发色各异但皆具有西方人特征的面具男呵斥道。 这把怪盗团吓了一跳。但这样的争吵似乎在这客舱里较为常见，所以那边的阴影护卫并没有过多关注。这让他们松了口气。 龙司恼怒地就想上去动手，但被莲拉住了：“别去，我们换个地方。” 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探索宫殿。况且即便出手教训了名为认知存在的假人，又有什么意义呢。那样可能是出了口恶气，但反倒是中了宫殿的陷阱遭受阴影围攻。 所以莲表现的很理智。 龙司刚想说些什么，真也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一点。 两个怪盗团的‘首脑’都发话了，龙司撇撇嘴嘁了一声。 不过客舱内多是这种情况，几乎很少遇到和善的家伙。 就连佑介都不禁吐槽：“这里面的人恶意也未免太大了。” “而且演都不演的..”杏也有些无语。 正常来说除了个别奇葩，正常现代人都不是那种喜欢沾上麻烦事的。所以即便看不起或者看不惯顶多也就是无视——虽说也有出言嘲讽的人，但总体而言还算是少数。 像现在这样走两步就要被人歧视一下的场景，还真的不多见。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把一类人收集起来了一样。 摩尔加纳则对此好像颇为清楚：“很正常嘛，宫殿是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就像生气的时候会觉得全世界都是不对的。当一个情绪被放大无数倍的时候，对于一些事情就会格外关注。 这个时候宫殿内的认知形象也会成批转换成某一类型。 ..大概，这就是人们说的偏见吧？” “偏见..”真呢喃道，但她转头看向周围快速扫了眼：“或许吧。不过这些也有可能是宫殿主人经历过的事情，对吧？” 摩尔加纳点头：“准确说这群认知形象所表达的情绪以及他们说过的话，都是宫殿主人曾亲眼见到、亲耳听到过的。在现实中是的的确确存在过的，只不过被复制了很多份用于表达这种极端的情绪。” “情绪的话..这群人应该表达的是‘排外’吧？”杏皱了皱眉。 真立即就反驳道：“这里是日本吧？那些人中的一部分也是外来的才对吧？我举得不单单是排外..” “或许我举得..”春微微抬手，“我们可以代入当事人的视角。” “当事人？”众人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宫殿的主人是谁。 “你们想，当时他来这里的年纪应该还是小学生的时候吧？”春解释着说，“那么一个小孩，听杏说他还是孤身一人来到这边。 在飞机上还遇到了这种事情..” “..嗯。”杏接着说道，“那时候他还不会说日语也不懂英语..他家里的管家帮他定下的机票，并托熟人在这边租了房子还安排了身份。” ‘水接天’曾告诉过她，很感谢管家的帮忙——虽说自从到了这边以后，那边就再也没音信了。不过也好在少年天资聪慧，又有父母留下的小笔遗产（即管家最开始一年陆续打过来的生活费），总算是坚强地活下去了。 还很幸运地在那个小公园里，和她偶遇。水接天曾吐槽：那大概花费了他一生的运气（指在买了连续两年彩票后一毛没有的悲惨经历后）。 春嗯了一声：“所以说啊..那样的环境下，我能想到的感觉应该只有‘孤独的无助’。” 第201章 关联之人 8\/10阶段，一个个怪盗团熟悉的人开始登场。 “姐姐？” ——最典型的要数新岛冴，即便带着兔子面具，也一下子被真认了出来。 “还有..” 亦或者面容乃至身体都被黑色兜帽遮盖，但同样被春一下子认出来的奥村邦和。 看着这些熟悉的人，众人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最终还是莲总结了其中共同的特征：“应该是交易对象或者合作伙伴。你们看。” 他指了指那些人所处的位置，其中大多数都位于独立且不同的房间内。 “brain说过，为了获取情报，他跟一部分上层有过交易或者合作。就比如真的姐姐，在之前我们本就是打算从这一点出发调查线索的..” 后来新岛冴直接投靠了水接天，而新岛真也完成了认知觉醒。 原本的计划也因此发生了极大的转折和改变。 一旁的真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不同的房间大小、待遇皆不同。学姐的姐姐房间是成堆的笔记，很有可能代表交易的是情报这类东西。 因为奥村先生的房间里是钱这种最有交易代表性的东西。” “有道理。”真点点头，“brain与奥村食品之间没有直接的交易关系，是通过药堂与奥村邦和本人达成的私下主客交易，所以用钱换药说得过去。 我家的话..确实能接触到的而且唯一有用的东西，应该就是情报了。” “嗯，但更详细地还需要接近他们才能知道。”莲犹豫了下并将目光看向摩尔加纳。 “应该没问题，但认知形象如果过于被宫殿主人熟知的话，难免会被阴影化，所以小心一点准没错。”摩尔加纳点点头。 它现在最不能确定的一点就是，水接天也曾进入过多个宫殿。这些人中又难免存在曾被他悔改过的对象，所以认知存在难免会将其投影出来。 这样的话，就等同于需要同时面对好几个弱化版的‘阴影boss’。 但考虑到其本人也是怪盗团一员的缘故，所以它才比较放心。 ——事实上摩尔加纳的猜测也没问题，因为虽说现在极端情绪化的怪物是此地真正的掌控者。但问题就在于怪物的记忆来自于水接天，且其主要仇恨基本全部集中在水接天身上。 这就导致怪盗团确实能凭借更亲近的身份，在真正与怪物开战前获得一定的便利。 “药堂的订单也太慢了！可恶..不过只要拿到这批货，接下来就能..”奥村邦和握紧拳头，又激动又兴奋。他时而从椅子上站起，又时而晃动着酒杯坐下。 言语之中也满是对与药堂合作的期待。 “春？”他忽然注意到了靠近的怪盗团，“是你们..”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奥村邦和忽然愣住，“对了，我记得要把你嫁给——诶？我..” 见奥村邦和宕机似的，龙司不禁问道：“他怎么了？” 摩尔加纳皱了皱眉头：“这应该不单纯是认知存在，还包括从印象空间中攫取到的..” 它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反问道：“你们做过梦吧？” “废话。”龙司毫不客气地回答。 摩尔加纳气呼呼地想要踩他，但被莲拦下于是哼哼着解释：“现在的情况就差不多，这座宫殿的主人从印象空间中抽取出的力量，填补了部分认知形象。 这就等同于认知形象拥有了原主的部分记忆或者认知。不再单单是宫殿主人对原主的认知塑造。” “好复杂..而且这样的事情也能做到吗？”佑介微微皱眉问道。 “可以的。”摩尔加纳肯定地点头，“准确说印象空间就是人类的意识世界集合体。但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难度在于如何精准的在意识海洋里捕捉到对应的目标。 不过.. 接触过且次数较多的话..能够捕捉到的部分梦境意识就更容易。” 说到这里它犹豫了一下，随后才小声解释道：“不过这样的话，会对目标造成一些不算小的伤害。比如长时间失眠、精神状态不稳定..” “只能宫殿主人才能做到吗？”真问道。 摩尔加纳点头：“至少吾辈知道的情况是这样的。” “这岂不是在说，会长是幕后黑手？”龙司惊呼出声，就连代号都忘了叫了。 这时杏摇头说道：“这次悔改的原因就在于宫殿的变故。那种被他叫做极端情绪之怪物的家伙，应该替代了他成为这里的主人。 所以他才没办法直接和我们一起行动。” “有可能。”摩尔加纳思索了下点头，“杏殿下说的情况确实存在。 正常来说，宫殿内的阴影核心出现问题，会变相影响到现实。 但如果现实中的本体出现情况，也同样会极大影响到宫殿。 之前的鸭志田就是个例子，现实中的他被逮捕入狱，宫殿也会随着周围人的记忆忘却、形象改变而逐渐坍塌。 所以如果brain的宫殿形成于很早的时候，那最近..嗯，至少吾辈见到的这段时间里，他与现在宫殿展现出来的形象..是完全不同的。” 就像鸭志田在城堡里是国王，视其他人（学生）为奴隶。但锒铛入狱后，他自己认识到并强制脱离了‘王宫’。而学生们也不再畏惧他将其视作国王。 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宫殿的坍塌。 而现在飞机堡垒的情况有些相似，但结果却大不一样。 所以确实存在水接天出现变化，最终导致宫殿也出现了什么变化。且这个变化极其特殊，最终诞生出了这么一个极端情绪化怪物。 “那就是说，这个怪物在试图做些什么？”真学着水接天那样摸着下巴思考。 “那就多看一下这里吧。” 说话间，她的眸子已是看向不远处的姐姐。 “..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为了不打扰到目标并获取到更多的信息，这次怪盗团接近时有意隐藏身形。 刚一靠近便听到了新岛冴的自言自语。 她盯着手上的木盒子发呆，口中呢喃着相似的话语。 “净肤霜？”杏经常晚上会用这东西，所以对此相当熟悉。 真愣住了，她记得姐姐只说过水接天‘送了’净化丹，却没曾想姐姐手里还有这个。这倒并不是她想要，而是姐姐似乎有意隐瞒这件事情。 毕竟她们姐妹之间，虽说曾经有不和谐，但吃饭时总还是会交谈一些近来趣事。净化丹就是姐姐借这个机会告诉并交给她的。 所以这一点让她有些怀疑。 “没有其他信息了。”莲摊了摊手看向其他人。 新岛冴一直在这重复那几句话，这并不能提供更多的消息。况且新岛冴现在站在他们一方的，如果真有什么问题，完全可以等到之后询问。 新岛真考虑了下点头：“继续走吧。” 第202章 焦灼 经过了大大小小几个房间，怪盗团分别又遭遇了米山悠二等几人的房间。 从其口中得知了不少政府情报的众人，此时也是终于来到了9\/10的区域。 整个空间陡然变窄，这让杏感觉到了几分熟悉。有点类似于飞机宫殿本身的样子。 两旁是座椅，中间则是颇有几分狭窄的走道。但和正常情况不同的是，这走道有两条。 准确说，就像是两架飞机‘并驾齐驱’一样。 所幸这里的游客稀少，只有三三两两坐在座位上，偶尔也会有几个站起来活动。但似乎都在刻意避开走道，这让怪盗团放心了很多。 他们正担心万一到时候有追逐战，别再被堵在走道上可就难受了。 不过走着走着，怪盗团众人的表情逐渐发生了变化。 “莲、龙司、佑介、双叶..就连摩尔加纳都有！”众人失去了冷静，甚至直接喊出了其他人的名字。 这不怪他们，属实是自家会长的宫殿着实太过诡异！这和此前经历过的完全不同.. 没错，此时怪盗团的几位‘成员’和此前见到的奥村邦和等人一样，也被复制并出现在众人面前。 “我最近睡眠很好。”莲下意识看向摩尔加纳。 摩尔加纳摆动四肢：“你没听杏殿下说嘛！这个宫殿应该昨天才开始展开，所以影响肯定会小很多。 人类又不是偶尔一天不睡就立马暴毙的生物..况且那只是失眠，时间久了影响才会体现出来。” 莲点点头看向自己的认知存在：“感觉好奇怪。” 以第二视角看着另一个‘自己’在那里和朋友聊天，偶尔还会发发呆.. “先隐藏起来，没准这里会有什么新发现。”摩尔加纳示意道。 “莲，你真的不去药堂吗？”一靠近，众人便听到了‘龙司’的声音，此时他正和莲勾肩搭背小声聊天。 而认知存在的莲（简称认知莲）摇摇头：“不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到时候难免会请假让会长难做。” 众人看向莲和龙司。 莲点头解释道：“之前有段时间手头拮据，所以龙司给我提了建议。不过..那时候刚刚接触印象空间，一直..没有什么时间。” 事实证明这家伙虽说腹黑但的确是个老好人，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挺身而出执行正义而被污蔑并背负了莫须有的罪名。 所以即便没有奖励或者名声上的声誉，他依然会对知道的事情，通过自己的力量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或动物（如让虐待动物的人悔改）。 这一点摩尔加纳是最清楚的，因为即便龙司都没有它和莲在印象空间的时间长（雨宫莲：猫车真是太好用了）。 “嗯。”真点点头，“看来这里面的情报和我们了解的一样，是真实的。 不过..” 看着独自坐在角落不断转头，好像在找人的认知双叶，她不禁看向后面的真正双叶：“那个你在找什么？” 如果认知双叶一直左看右看的话，难免会发现他们。而他们自己的认知存在，如果看到他们肯定会发觉异常，难免不会引起什么骚乱。 双叶思索了下小声说道：“..找妈妈？” 她不是很确定，但心中总共的两个猜测只有这个勉强说的出口。 好在大家也没有说类似于‘这么大了还找妈妈’的嘲笑。 “那怎么过去？”真一时间也犯了难，总不能要帮双叶找到妈妈吧？ “我有办法。”双叶虽说还和大家不是很熟，但她的交流障碍本就来自于宫殿的问题。所以此时她交流起来没有太大问题——或者说有水接天在的话她会装作有问题，这样就可以被牵着手了。 而现在的话，她或许因为太久没和人交流所以会有紧张、情商低的问题。但总得来说在大家面前发表建议是很轻松的。 “你们稍等。”她从口袋中掏出一个菱形的机械设备。 “纳米虫？”杏一下子认出了这东西，毕竟水接天多次和她炫耀过。 双叶动作顿了下，随后按动核心上的机关，纳米虫被释放出去后，飞往了认知双叶的位置。 看见纳米虫，认知双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站起身向后看了一眼随后安心地坐在了位子上。 杏见此挑了挑眉：“这——” “应该能走了，我们快过去吧！”双叶挥舞着手臂，有些匆忙或者说慌张地示意大家快些前进。 众人面面相觑，尤其是真和春：坏了！居然有小猫偷鱼！ 杏愣了下但这情况显然也不好再追着问下去。 到了下个车厢，倒是没再见到怪盗团的成员，但依然有熟人。 “哈？！”忽然一道人影把龙司吓了一跳，差点没从地上蹦起来！ “你、你们看，班主任怎么也在？”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川上贞代穿着女仆装坐在中间的座位上。 因为‘飞机合并’的缘故，此时中间的座位就像是电影院的座位，中间等同于两大列座位合在一起。 而且由于只坐了川上贞代一人，所以看起来相当空旷。 “是按分类提供的座位吗？”真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 杏则瞬间想通了什么黑着一张脸，并且下意识地把目光瞥向已经默默落在队伍后面的双叶身上。 这可把双叶看的一激灵：“哈、哈哈..” 叹了口气，杏再次将目光放在面前的川上贞代身上。 “决胜计划居然失败了..”认知川上一脸沮丧，“什么‘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我明明花费了那么大心思才做了好吃的饭菜，却依然留不住他过夜啊！” “..老师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龙司不知是装傻还是充愣。 莲瞥了他一眼，随后轻咳一声：“我们应该快到机首了，加快速度吧？” “等等。”杏目光看向川上贞代，她微微站直身体但被真拉住。 “别忘了我们的目的。” 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心虚地没有和杏对视。 好在手中的拉力小了很多，杏重新蹲下身子，随后面无表情地说道：“走吧。” “满脸不爽的杏小姐也很适合作画呢。”佑介在一旁补刀。 “闭上嘴巴！” “..明白。” 行进的过程中，看着周围座位上，杏开始一个一个观察： 坐在左侧的占卜家御船千早，坐在右侧的记者兼自家司机大宅一子..还有她后面穿着白大褂的短发美女.. 再加上刚刚看到的班主任川上贞代.. 杏就像是一头被惹恼的雌狮，让位于其前后的春、真以及双叶都有些噤声。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即将走出走道的末尾，春、真还有杏本人就坐在那里。 一时间气氛焦灼起来。 三人的认知体并非坐在一排但离得很近。 前面是杏一个人坐着，后面则是新岛真和奥村春坐在一块。 但三人此时正聚在一起聊天，看起来气氛相当融洽。 第203章 她、她、她的理由 与前面和谐的气氛相比，后面走道上隐藏身形的三人表情却没那么美好。 “..两位学姐？”杏没有像往常一样亲切地叫她俩的名字。 春想了想微微举手：“我有婚约。” “……” 真和杏同时沉默，后者咬牙道：“那个早就解除了！” “我的事情自己做主，爸爸说的不算。”——理不直气也壮。 “你呢？”杏很是用力但低沉地对着真说出这句话。 “我..”真犹豫了下，这把后面几人看得心惊胆颤。 龙司更是挠头小声在莲旁边低语：“她们几个不会打起来吧？” 佑介也凑了过来：“我觉得很有可能！不过我肯定站在杏小姐这边。” “..这不是还没打起来呢么..”莲看着这两个家伙一时间有些无语，但心中也不由得感慨自家会长简直就是行走的人形魅魔。 唯一难绷的是，这魅魔怎么对着自家队员猛猛发起进攻.. 索敌锁歪了是吧.. 心中吐槽两句，但他还是连忙开口：“我们先出去再说，现在先确定秘宝的位置，还有逃跑路——” “闭嘴！” 三声呵斥让莲摸了摸鼻子，好在三人还是有理智的，至少没有惹得前面三个认知存在发现他们。 见三人还在剑拔弩张，莲也是顾不得自家老大哥了，他快速开口说道：“你们与其僵持在这里，不如待会出去问会长。” 他也顾不得叫代号了，不然他都有点怀疑面前的三人能否想起来brain是谁。 幸好，在这句话说出来后，三人的表情缓和了很多。 莲和其他人也是松了口气。 尤其是后面没有头绪的猫猫以及..摩尔加纳后面努力隐藏自己的双叶——真是一场可怕的恋爱战争！ …… 从最后的一节通道离开，众人莫名有种度过了西游八十一难的感觉。 看着机首大门，也是微微舒了口气。 不过和唐僧师徒那种团圆感相比，怪盗团的众人则突出一个破碎感。 没有一个人看其他人的脸。 要么是气呼呼地走在前面，要么就是心虚地左右乱看。 当然也有被眼前景色吸引的。 但总之气氛相当尴尬。 “哎！你们看那里！” 好在队伍里有一个‘鱼的记忆’（注1）天赋加‘没有心事’天赋的龙司，一句话便打破了冰面。 众人目光纷纷看向龙司指向的位置，那是机首大门的底部，一阵阵蒸汽从那里挤出。 随后右上角的指示灯亮起，大门缓缓打开。 然而门越来越大，怪盗团众人却纷纷开始倒退。 原因无他，只见大门后站着成排成排的红衣空乘！ “不是吧..”众人心中一沉，如果是这个规模的话.. 想起之前打一个都费劲，更别说这几乎成队的规模了。 “秘宝！”摩尔加纳眼睛一亮，从刚才大门打开的时候它就在争分夺秒地寻找秘宝位置了。 顺着它的目光看过去，秘宝正挂在驾驶大厅的落地玻璃上——原本飞机宫殿的机首驾驶舱就大，现在更是再次扩大了数倍，所以称之为驾驶大厅也确实不为过。 散发着光晕的秘宝下，一道漆黑的人影正趴伏在那里，似乎正在睡觉。 “阴影核心也在..”莲喃喃道。 “奇怪..那群怪物没有过来？”作为画家，佑介观察事物的眼力不弱。 真闻言也终于发话：“好像之前的红色怪物也没有主动朝我们靠近？” 事实上，之前对方是藏在拐角后面。 而真正带来压迫感的是货仓内组成鬼打墙的怪物。 “这么说，我们也能松口气了。” 这下大家紧绷的肌肉一下子放松了许多。 “现在怎么办？要回去吗？”龙司问道。 这个时候大家暂时忘记了隔阂，纷纷开始思索起下一步行动。 真则一言定论：“回去吧。路线已经确定，接下来的战斗光靠我们的话..” 虽然她没有说完，但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如果放在以前，龙司肯定会反驳一句，但这次事实如此。 那些红衣空乘的实力相当夸张，这下只能回去请会长出山了。 而且虽说里面的阴影核心看似在沉睡，但时间不等人。万一待会对方苏醒，那么这里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变化。 “走吧。”知道大家在犹豫要不要找一找其他通道，莲这时也开口了。 这其中的主要原因是不安。 虽说因为这次宫殿因为会长的缘故，进展相当神速。可以说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进行到了最后一部分。 但越是如此他越是心中担忧，因为会长的行动太着急了。 如果按照之前的经验，水接天即便因为一些原因无法探索宫殿，他也会拼尽全力找到其他方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将所有压力放在他们这些队员身上。 原因也很简单——他们太弱了。 实际上按照摩尔加纳的说法，他们一行人的成长进度不仅不能说慢，甚至比摩尔加纳想象中的速度还要快很多。 但和水接天这位会长（兼职团长）相比，他们要差太多了，尤其是龙司他们有一部分在实力进展上并不专注，其差距就更大了。 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也因此，既然会长这次放弃了其他想法，那大概率就说明这次的宫殿进度恐怕非常着急，需要他们快速完成。 所以与其继续花费未知的时间去找其他通道，还不如现在赶快定下路线回去通知会长。 其他人也是犹豫了一会，不管想没想通，至少现在队伍内的两大首脑都提出了这个建议。所以也是不再迟疑，立即表示同意退出宫殿。 回去的方法要比来时快的多，毕竟很多地方都探索过很熟悉。 …… “他们回来了。”灵守踩了踩躺在一边晒太阳的水接天。 水接天下意识地回复道：“僵尸吗？”（注2） “……” 等来了灵守的冷漠回应，水接天朝着海面看去。 上面果然呈现出一行人火速回归的场面。 “这么快..怪盗团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厉害嘛。”水接天眯眼笑道。 怪盗团越厉害，他就越轻松。这让最近已经习惯宁静舒缓日子的他十分愉悦。 虽说自己这个宫殿多少有点让人头疼就是了。 虽说有灵守在，他不担心现在占领宫殿的怪物实力随着时间增强。但宫殿本身就是他实力的一部分，一天不能掌管宫殿就难受一天。 所以还是赶快结束这闹剧才对。 “我该出发了。” -ps： 注1：两三个月也是短哦，但这里的用法是因为刻板印象——七秒的说法。意思是指很快就会忘记刚才的不愉快。 注2：某款网游的游戏台词梗。 第204章 好兄弟牌僚机 当从宫殿走出，怪盗团也是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客厅中央的水接天。 “会长——”莲刚要开口，就察觉到了好几股寒气从两侧飘飞。 最强的一股.. “她们是怎么回事！？”杏委屈又生气的声音略有些尖锐。 水接天本来还想着别的事，这一嗓子差点没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怎么了？怎么了？”他也是迅速关切地上前，低声询问。 见他还是这么关心自己，杏的怒气稍微小了一分，随即目光看向真她们。 “？” 看着水接天懵圈的目光，两个女生撇撇嘴并没说话。 “你喜欢她们吗？”杏歪着脑袋，眼眶红红的看向他。 这一记死亡追问让水接天顿感汗流浃背。 ..谁能告诉我，宫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水接天目光颇有几分茫然看向其他人。 然而莲闭嘴不语，目光有些躲闪。 佑介抬头欣赏洁白的灯具，好像在思考那上面该如何作画。 龙司更干脆，直接把脑袋扎到地面上，只差来两只蚂蚁让他数了。 男生组集体关机.. 他只得将目光看向小孩组。 摩尔加纳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口，但被杏瞪了一眼立刻就选择了捂住嘴巴。 双叶则叉着腰站在那里，似乎也要他说点什么。 ‘别捣乱。’水接天一个眼神，一下子让双叶泄了气，最后抱腿蹲在角落自闭。 “……” “……” 两眼相对无言时，情绪未起最是尴尬。 “我..应该喜欢吗？” 看着杏皱起的眉头，他连忙改口但依然是问句：“我应该不喜欢吗？” “嗯？” 对面春和真挑了挑眉毛。 “你可是看过我——”新岛真本想理直气壮，但说出口的瞬间理智回归，于是大脑随之宕机。 一旁的春用诧异的目光看向她，那眼神仿佛在说：真大胆，真，大胆！ “看过什么？”杏也懵了，难道他们之间已经发生过什么了？那自己算什么？ 水接天一瞬间脑袋都大了，他还是头一次遭遇这种突如其来的修罗场。 而且没有夜一帮忙，没有罗宾帮衬。完完全全是他单打独斗的一场危机！ “灵守，灵守。” “干嘛？” “快来帮我！不，是救我！” “嘁，我没落井下石你就偷着乐吧。”灵守轻飘飘的嗓音里透着一丝愉悦。 “……” 怀里的杏眼神逐渐刺骨，对面的两位也不甘示弱。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大脑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速运转。 他的选择是—— 连通其他世界的自己！ 虽说大家共用一个意识，但其他世界有夜一、有罗宾啊！ 不过因为死神、海贼世界的时间流速过于夸张，所以一层过一层的问题愈发精简。好在其他世界的他实力也相当夸张。 很快智谋团就到位了—— 首先死神智囊团的提案： 如果他之前大头控制住了小头。或许可以直接全都拒绝，这样以退为进。但可惜的是这个提案不行。 拒绝造成的伤害是分情况的，他是绝对不忍心伤到杏的。 所以即便采取这种方法，也只能对真她们说抱歉了。 可麻烦的是，此前因为种种意外，春那边还好说，但真这边多少有点模糊不清了。虽说这已经是现代社会，但新岛真却是个很认真且中规中矩的女孩。 特别是刚才对方那句没说完的话，愈发让他有些羞愧。 所以死神智囊团的临时提案被他否决。 ——当然这也是因为百倍时间流速导致：死神世界比海贼世界能够思考的时间还短十倍。 而海贼世界的军师们也很快出了另一条对策：拖字决。 不过眼下最头疼的是——怎么拖过去。 军师们给出的建议是： 先转移注意，再进行行动分割。 于是—— 就在三个女生苦苦等待答案的时候，水接天却是忽然脸色一变： “糟糕..宫殿的情况恶化了！” 不过和他的想象有所不同，三个女生虽然面色有变，但依然死死盯着他。 好在不知道莲抽什么风，脸色大变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是因为阴影核心吗？！” 从刚才回来他就一直在思考之前想到的问题了。 比如为什么作为宫殿新的掌控者，阴影核心形成的极端情绪化怪物会在核心区域创造出他们对应的认知存在。 又为什么水接天如此急迫想要解决宫殿的事情.. 诸多问题在脑海中如闪电划过，思绪更是飞快。 直到刚刚水接天说的恶化，让他想通了一切。 或许那个怪物对于水接天这个宫殿本质上的主人极为害怕，知道暂时没有能力与之对抗。所以打算窥视其周围的人来获取应对方法。 也或许是其他的原因，但总之就是为了对付水接天。 而水接天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着急想要将其消灭。否则心灵力量除了自身那一块以外，本就可以通过其他人进行‘反射增强’。印象化就是其中一个类型。 比如在秀尽学园内，被一部分学生视为国王的鸭志田，就借此获取到了近乎一半的力量。 可想而知，一旦被那怪物得逞，他们这边的会长能否再将其击败就是个未知数了。 想到这里，莲主动站了出来：“我们快点出发吧！” 之前会长是担心他们知道真相会紧张，但他要让会长知道，他们怪盗团虽说还没成长完全，但如今的实力已是可以让他放心了！ ——实际上。 本来感觉计划要失败了的水接天，都已经准备好硬着头皮用其他手段解围了。现在看着忽然蹦出来的莲，他顿时觉得自己大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难道是我太害怕失败，所以心灵力量影响到了我的脑神经？”水接天深吸一口气。 而看到深呼吸的水接天，莲愈发觉得自己的猜测准确，随后快速将自己心中所想解释出来。 而三个女生本来还有所愤愤的样子，在听到解释后顿时想起了在记忆回廊中看到的事情，随即也是面色大变！ 尤其是杏，她属于知道但不完全知道情况，这种有时候反而最容易发生‘灯下黑’。 所以彼此之间只一个眼神就确定了：暂时休战！ “快点，预告信！” “我来写！” “我去准备一下消耗品！” “……” 整个客厅一下子就由静到动，乱作一团。 当然这动静主要还是女生组制造出来的，因为其他人已经吓懵了。 水接天嘴角向下强忍住笑，随后拍了拍莲的肩膀。 虽然没有说话，但话语俨然已经全在不言中了：你小子（好兄弟），贝利（very）哟西！ “？”莲愣了下。 会长刚才的表情好怪？ 这个念头在心中闪烁了一下，但随即紧迫感将这想法吞噬，随后也是带领男生组开始规划路线： “画图！”——指在地图上标记出路线。 “龙司——” “等一下！”水接天开口。 其他人看向他，他则指了指窗户外面：“已经很晚了，先和家里说一声吧。” “没关系的，会长！” 越是关心，大家越是来劲。 水接天嘴角抽动了下，随后叹了口气给川上打了电话——班主任有大家家里的联系方式。 第205章 自己的预告信 等到给所有人的家里说明了聚会的情况后，预告信这边也已经完成。 “让我来念！”龙司有些激动。 其他人有部分撅了撅嘴，显然也想接手这个工作。 毕竟朝着自己会长大人说出：飒！细数你的罪恶吧！ 一听就觉得好帅（很爽）！ 不过大家都知道情况紧急，所以最终这份快乐还是龙司感受到了： “众叛亲离、独木难支的大罪人、水接天会长。 被扭曲的孤独浸染，失去相信、热爱生活的冷漠之人。 我们决定帮助你走出那令人绝望的黑暗之所。 协助你找到属于你的光。” 虽然和往常的预告信相比，这一封看起来语气要软的多，但那股坚定的信念感却丝毫没有减弱。 水接天微微愣神，随即感觉到内心之中有隐约的咆哮之声传出。 “..还是头一次感受被悔改人的第一视角来着。”他闭眼微微倾听，但那情绪之兽已然消失。 “出发吧！” 一众成员表现的比他还急，这让他有些愧疚。 “地点确定、悔改对象确定..目标宫殿——飞机，出发！” 阴影涌动间，周遭环境大变。 众人一下子就抵达了货仓之中， 这里本就因为预告信的缘故躁动起来，当水接天进入后，他们更是感觉到了空气中的粘腻和沸腾感。 “他发现了，我们得提速了！”莲有些紧张，毕竟这次的怪物强度有些夸张。 不过这时身后传来大家好奇的声音：“会长..你的样子？” 莲微微转头，这才发现水接天的金甲消失，换了身看起来相当奇特的衣服。 水接天露齿一笑：“面具进化了，力量也增强了。” ——实则不然，准确来说是灵守以自身的力量创造出了新的面具，然后以新面具的力量熔化了原本的齐天。所以这副面具应该叫做‘灵守’才对。 但他这样的说法，更容易让怪盗团的大家理解。毕竟包括杏在内，已经有不少面具力量进入二阶段了。 众人点头，但还是有些好奇。毕竟他们力量进化并没有出现‘换衣’这样的奇葩事情。 “能力应该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吧？”真开口问出了大家的想法。 现在的水接天看上去防御力似乎不比他们强到哪去，这样的话也不知道这进化算是增强还是削弱。 水接天摇头：“保留了原本七八成的金甲属性。” 七八成..还没有了一直以来的速度限制，这绝对属于增强了。 众人心里想着，表情也是轻松了许多。 “那我们快点出发吧！”莲再次发话，显然水接天给他吓得不轻。 水接天连忙喊道：“先把周围搜刮一下啊。” “？”一群人看向他。 而他哪里不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于是开口解释：“药堂哪有可能一次性存这么大批货啊。 我确实在这里放了一点，但想必是宫殿力量的影响，出现了不少复制品。 既然如此我们正好可以拿来当补给品。” 众人恍然，随后在水接天的示意和带头下开始收集周围的货物。 ——实际上这也算是个小小谎言。 只有杏瞥了他一眼，但是并没有说破。 有了补给，虽说没有立马提供帮助，但众人的动力也更足了。 然而从实验室的记忆回廊经过的时候，众人还是不由得看向了他。 挑了挑眉，他凑过去快速查看了一遍：“野心不小。” “你发现了什么吗？”真在一旁问道。 杏也不甘示弱地走上前。 “这里应该是在挖掘我的记忆。实验室是之前机尾的部分，按理说属于我的‘辖区’，所以才会有研究员与空乘冲突。”水接天解释。 “原来如此..”这下众人才恍然，之前他们还以为是运气好触发了什么宫殿机制。 水接天微微点头但没有再说太多。实际上说是在挖掘记忆，实际上是被纹印遗弃的‘记忆体’的记忆，只不过此前被纹印封存起来，后来又被灵守用来填补宫殿空缺。 这也是宫殿深处那怪物能窃取这些记忆的原因。 而看这所谓的记忆回廊，他也猜到了对方应该是打算复制他的过去，从而完美替换掉他——当然这个前提是在宫殿竞争中获胜，只有这样才能有资格这样做。 所以他才说那家伙有野心，提前就认为自己能获胜。 不过如果没有纹印的话，或许还真有可能.. 摇了摇脑袋，他继续示意前进。 不过难免从那个玩偶房间经过的时候，多看了两眼——毕竟任谁看到那几乎被红线包裹的场景都会吓一大跳吧..更何况从周围人的眼神中，他大概也清楚了那代表着什么，于是谁也不去看——眼睛就盯着正前方火速离开。 到了客舱区域，水接天愈发站立难安，尤其是看到一些‘关键性证据’，再感受到让人脊背发寒的眼神.. “呵、呵呵..你们小心一点，那怪物正在融合我的力量，恐怕会越来越危险。 所以在注意陷阱的前提下，我们最好能尽快解决那个家伙。”水接天丝毫不敢回头。 好在旁边的莲给了他肯定的眼神。 再次回到机首区域，之前开启的大门此时却处于关闭状态。 “..”莲有些沉默，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尽管已经全速前进了，但这些并非人力能控。 “我们要找其他通道吗？”真开口问道。 原本应该提前就做好准备，以及做好窃取秘宝的计划。但这次的情况略有不同，所以也只能见招拆招，眼下的话她也是迅速思考起对策。 “不用，我有作弊技巧。”水接天摆了摆手。 “？” 众人只见他的掌心阴影涌动，随后大门上有个手印一样的东西闪烁着蓝色光芒。 等他靠近并伸出手掌，在上面轻轻触碰后大门随之打开。 毕竟是在灵守设计的基础上展开的，他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后手呢。 灼烫的蒸汽让人后退几步，但面前的沉重大门俨然已不是怪盗团的阻碍。 “还能这样的吗？”龙司永远是个合格的捧哏。 水接天笑眯眯地点头：“那个家伙在吸取我的力量，但我也不是吃素的啊。” 或许换个机械锁他还觉得麻烦点，但生物识别的话，这宫殿生出的怪物也未免太过于小瞧他了。 “这是..什么？” 看着逐渐显露的驾驶舱内部，水接天愣了下。 从面前出现的红衣空乘身上，他察觉到了一丝空间的波动。 第206章 开局就是杀招 “你来了。” 沉闷的声音越过红衣空乘，再次吸引了水接天的目光。 那是坐在机长位置的阴影怪物。 这一幕多少有些似曾相识，让他回忆起了死神世界卍解时的情景。 不过那时的‘机长’是第一世的‘极度恐惧’所造就的。 而这次，是心灵力量的‘深刻印象’生出的。 虽说两者都是情绪化的反应，但本质不同，象征意义也不同。 死神世界越是研究，就越是察觉到其深受佛教文化影响。 所以当时身处其中的他，也难免受到了一部分约束。 比如卍解的存在，即便他能量已经达标，但多少还需要一些‘心境’加持。 这就意味着要么放下过去，要么接受过去。 尤其是放在当时的场景—— 放下虽说不等同于忘记，但比忘记更彻底。因为那等同于与过往分割，不承认以前的自己是自己。 而接受过去，则等同于与过去和解。 他的选择便是后者，或者说天性使然。 在前一世极其不甘的念头影响下，他这样选择就代表了认为那是一场‘缘’。既有对过去命运的肯定，也有对现在命运的认知。 不过说到底两种方法都可以完成卍解，只不过他坦率地接受了不幸与幸运，这便是属于他的心境。 机长就是他自己。 饮下苦难的血酒，其怨念和不甘也随着心结打开而自动消散。 但面前的怪物则不同，这是来自心灵力量创造出来的形态。 虽说看起来和他一样，但本质却是对他的模仿。 只不过由于心灵的镜像理论，导致他和那怪物看起来一模一样罢了。 “分析我的记忆，还试图从我周围之人的记忆中塑造新的形象..你倒是还蛮聪明的。”水接天笑道。 实际上，这家伙之所以利用印象空间来对他身边人下手，其目的不光是为了找到他的弱点，或者分析他个人的情报。对方真正想要的，是将‘怪物’与‘水接天’的形象分割，然后以植入梦境的形式，来逐渐让他周围的人发生认知上的改变。 最终造成的结果就是，所有人都会觉得他的表现陌生，反倒是怪物的行为更符合‘水接天’的人设。 那么毫无疑问，心灵的力量本就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社会’，无论是亲人、朋友哪怕是饲养的宠物，在他们眼中一个人也会有对应的信息。 比如每次外出工作，回来后就能让宠物吃上肉的猫猫狗狗，它们可能会认为自己的主人是个非常成功的老猎人。 而放在人类社会，这一点就更复杂了。 所以一旦周围人对自己的认知改变，或者说是逐渐忘记。那么在心灵世界当，即使拥有强大的认知力量或者宫殿掌控，也会慢慢随着时间流逝而消亡。 此消彼长之下，被创造出来的怪物，反倒是很快就能消灭他这个宫殿原主人。 所以他不得不夸一句这刚出世没多久，就能迅速学会阴狠招数的家伙。 怪物浑身被黑色如火焰般涌动的阴影包裹着，这就像一身流动的外衣，将其关键处遮蔽住了。 不然的话，这长着自己脸的家伙露出个鸟来，多少有点让人绷不住。 心中想法蹦的飞快，对面的怪物表情也有了细微变化。 水接天点点头——看来你能感知到我的想法，怪不得这么自信。 “哼。”刚见面底牌就被识破了的怪物显然是不打算浪费时间了。 原本他还打算利用心理攻势，不管是离间挑拨，还是人身攻击，这种‘读心术’都是极佳的手段。但现在被识破了，那再掩耳盗铃也没什么意思。 随着怪物大手一挥，大厅瞬间发生了变化，整体升高了一大截，随后雾气一样的彩色气体从上空飘落。 “是毒气吗？”摩尔加纳惊呼，同时快速使用风魔法想要将其吹散。 不过雾气似乎并非常识中的水雾，倒更像是虚拟的存在，所以风的流动对其没有丝毫影响。 好在双叶这边早已黑入其中查看，此时也是高呼：“这叫做情绪之雾，直接作用在大脑中！” 不过还没来得及解释完，她就已经中招了，忽然就坐在了地上，懒洋洋地没有一点精神。——这是懒惰之雾。 其他人表现也各异，显然都中了招。 值得庆幸的是，那些红衣空乘似乎也不能抵抗这雾气，纷纷倒在地上。 “即便齐天金甲能够抵挡超过五成的负面效果，但受到速度限制，你最怕的也是这招。对吗？”阴影怪物有恃无恐地说道。虽然面前水接天的面具似乎发生了改变，但通过对宫殿的监视，他刚才听到了‘齐天进化’的说法。 那么这也就意味着齐天还是齐天，或许速度方面重新获得了优势，但他并不觉得一个普通人速度能有多快。 不过听到这话的水接天也只是笑了笑，他可不会在战斗中为敌人解惑。 事实证明，这怪物即便拥有他的记忆，也只是拥有‘记忆体’以及纹印核心这段时间的记忆。 “你真的这样觉得吗？”虽说其他队员全部被控制住了，但这本就不算意外。 对面这家伙为了打他一个出其不意，在开局就把底牌的大招放了。 这等同于开局打boss直接三阶段.. 如果是游戏，那这自然最好，因为一开始就能以最佳的状态面对大boss。 但问题就在于，这并非游戏。直接开放最终阶段，就意味着怪物的体力没有丝毫损耗。 也就意味着对手的能力可以尽情发挥，这就相当可怕了。举个例子就是——无cd的三阶段最终boss。 甚至就连水接天自己也有些庆幸，幸好之前灵守成功完成了深度人格化，否则依靠齐天的话，这次恐怕真的要翻车。 “虚张声势！”沉闷地低吼从怪物嘴中发出。 之后更是驱动身上的阴影化作长刀攻来！ “哦？还会刀技..” 见到怪物扑杀而来，水接天这次是真的有些吃惊了。 他微微俯身，表情也愈发认真。 不过这样也合他的心意，这下能腾出手来了！ 当阴影之刃即将抵达面前，——砰！ 狱灵守从身体中被他抽出，一击斩在了阴影之刃上！ 滋啦啦的划动声相当刺耳，这使得一部分处于懒惰状态的怪盗团成员清醒。 不过随着情绪之雾源源不断，他们也是迅速再次沉寂。 “得想办法解决那东西才行。”水接天心中暗声道。 实际上他对面的阴影怪物比他还要惊讶：“你果然也会！” 显然，因为缺失其他世界的记忆，所以怪物只拥有肌肉本能般的刀技，却并不知其来历。 水接天懒得理会，欺身而上刀刃愈发凶猛！ 虽说因为心灵镜像的缘故，面前的怪物刀技与他不相上下。但和传统的学习武林秘籍不同，他的招数全部都是自己推演创造出来的。本质上来说，他自己就是自家刀技的祖师爷。 也因此，在变招、拆招方面，一下子就让怪物落入了下风。 怪物也渐渐察觉到了不敌之势，在接连应下了数道攻击后，就主动后退拉开了距离。 看了直追过来的水接天，怪物身上阴影火焰猛地爆燃！ “既然..如此，那就来吧！” 第207章 怪盗团的配合 沉闷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决然，这让水接天有些恼火。 原因倒不是对方看起来比他更像正派，而是这家伙正在从印象空间那里借取力量。 要知道灵守在那边被打伤，他本就记了小本本。 更别说印象空间就是心灵印记的附属产物，阴影怪物这样做，是会让心灵印记觉察到什么的。 所以眼下他也是奋起直追，刀刀致命！ 撕拉的声音接连响起，这是阴影火焰被劈碎所造成的。 但怪物就像是个狡猾的泥鳅，在刀刃前不断滑动让人难以施加力量。 水接天见此只得改变作战方式，他轻踩空气整个人瞬间飞上半空。 在怪物茫然的停顿之下，他一刀劈在了天花顶上的装置上。 一部分情绪之雾瞬间停止喷涌。 “该死！你这家伙真可恶！” 阴影怪物终究才诞生不久，即便有了水接天的部分记忆和能力，话语间也依然逃不出稚嫩。 水接天朝着他露出笑容，随后以更快的速度对那些喷雾的孔洞进行破坏！ 怪物再也坐不住了，反过来开始追击水接天。 这却恰好正中他的打算。 【刀二-线杀】 流线般的光一闪而过。 当水接天落地收刀之际，天空上的黑影已是瞬间破碎。 最终露出了内部那面色苍白，长相和他相同的怪物。 “怎么会一点也感觉不到？”怪物脸上满是茫然。 作为极端情绪的产物，其能力多半都在这上面。 情绪之雾的强控，情绪之丝的操纵，以及情绪掌控这样能直接一击致命的单挑神技。却偏偏一个都对敌无效。 换成谁站在这里都得懵圈。 “还挺硬，这一下居然没解决掉你。”水接天感叹。 这让怪物牙关紧咬，怒不可遏：“那就后悔吧！” 怒吼的瞬间，怪物一个转身对准后方的怪盗团就是抬手一握！ 然而想象中‘biaji’一声心脏破碎的声音并没有出现，反倒是怪盗团的众人笑呵呵地看向他。 往上看去，怪物这才发现了情绪之雾俨然已经没多少了！ “啊~！！” 叫声从半空传来，一只黑猫从上面掉落下来。 只见它摔落的上方，一个个孔洞不知何时已经被堵上。 ——原来，第一次怪盗团‘苏醒’时就在思索怎么破局了。等到孔洞被破坏，情绪之雾被弱化，怪盗团也勉强能够行动。 摩尔加纳速度或许没有龙司快，但身形更灵活也更隐蔽，所以怪盗团将其排出到上方解决情绪之雾的问题。 而等到水接天和怪物的对决结束，他们这边也调整好了状态。——一人一颗延寿丹、净化丹，所谓的情绪化瞬间就被镇压。 而情绪没有被勾起，怪物的情绪掌控也就无从释放。 “怎么？没招了吗？”莲主动走了一步上前，他取出匕首看向怪物。 水接天也向前一步，将其后路阻断。 “呵，以多打少？”怪物脸色白蜡，但气势却丝毫不减。 正让人疑惑之际，周遭的红衣空乘从地上爬起。 “哦~原来你是这打算。”水接天恍然。 这家伙眼看三阶段拼尽全力无法战胜，所以干脆想以多打少回归一阶段。 “没有情绪之雾，你觉得靠这点能赢？”水接天好笑地看着他。 怪物冷哼一声，他并不认为这群怪物能打赢。但只要拖住面前的家伙，他就有时间对其他怪盗团成员出手了。 下一刻，具有一丝空间力量威能的‘人偶’被怪物操纵着发起攻势。 怪盗团刚警备起来，就发现红衣空乘没有搭理他们，而是直直冲向了水接天的位置。 “可恶！居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龙司有些气愤地吼道。 结果一转头，之前被自家会长爆锤的怪物，居然调头朝着他们冲来！ “快躲开！”莲连忙拉开了愣住的龙司，两人连滚带爬躲过了怪物的劈砍。 “啧。”水接天皱了皱眉，本源之力涌动。 真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他身上，见他似乎想要强闯过来也是连忙喊道：“交给我们！” 这话让水接天犹豫了下，但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将目光放在了面前的阴影部队上。 虽说怪物‘继承’了他的刀技，但刀技这东西也是需要身体、能力以及智慧去驾驭的。而恰好那怪物三样全都不占。 ——身体方面，怪物是阴影创造的复制体，比现在的他都要差一筹更别说海贼世界的变态体质了。 能力方面，他开发的刀术也是搭配狱灵守开发而出，刀的韧性、硬度乃至锋利度都算计在其中。而怪物手中的阴影之刃显然完全属于两种不同的风格，甚至就连刀型都不一样。 至于智慧方面.. 刚才被他完全压制住，就是非常典型的例子了。那怪物完全依靠肌肉记忆，没有丝毫临时变招，说难听点就是个活靶子。 如果不是现在特殊的情况，且这怪物正在源源不断从他身上汲取力量，估摸着之前那一下就将其解决了。 所以冷静下来后，水接天也是决定将那怪物交给怪盗团。 ——事实上，怪物的表现也的确如此。 一刀劈落，怪盗团那么多人，竟然真就劈在了人群中的空地。 知道的明白这是怪盗团反应过来躲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怪物想对这片空地做些什么呢。 “他受伤了！大家集中攻击！”佑介很快发现了端倪——此时怪物的肋腹部虽然被阴影包裹，但有一条很长的切口迟迟未能复合！ 其中阴影涌动，凝为液体顺着‘伤口’滑落。 这一瞬间，怪盗团化身狩猎之群狼，各个释放技能准备围攻。 双叶给出各类状态群体增益，愈发衬托怪盗团的气势。 ——这里是宫殿世界，她被强化的黑客技巧可以入侵心灵力量的‘底层代码’，借此将阴影力量转化为认知力量反哺自身。同样的，将其转化为临时的力量增益给其他人也相对轻松。 摩尔加纳一个加速，率先抵达怪物身旁的便是龙司。 带着闪电的铁棒比之曾经用过的狼牙棒威力还要更胜一筹！砸上阴影之刃后，接触的部分滋滋作响！ 莲也通过挂钩，飞行般从远处跳跃至近点，随后面具更换。同样带着闪电的匕首，以极快的速度猛然穿过怪物腹部！ 春的火箭弹如影随形，一道身穿红色皮衣的人影站在极速的火箭弹上被‘运送’过来！ 正是浑身冒着火焰，目光如猎豹般专注的杏！ 龙司和莲瞬间向两侧闪开，随后巨大的爆炸声让人不禁捂住耳朵。 浓郁的黑烟之中，杏的身体从中钻出，随后带着火焰的皮鞭瞬间拴住怪物。 这时佑介的寒冰也从地面上蔓延到了近点，随手咔嚓咔嚓升起坚冰牢笼。 “结束了！” 拳头上散发着惊人热量的新岛真如此说道！ 第208章 羁绊 随着一声清脆的破碎声起，阴影核心就此消散。 “成功了！”怪盗团众人瞬间松了口气。 然而远处的水接天却给他们泼了盆冷水：“别放松！他有两个阴影核心！” 众人大吃一惊，随后也是立刻想起了会长曾经猜测过这怪物的力量。 当时也曾提到过阴影核心的问题。 不过当时他们想的是，都能把阴影核心打破了，说明怪物已经被他们打到力竭状态了。这样的话，即便有十颗阴影核心也不是问题。 可此时此刻，他们马上就看到了有额外阴影核心的可怕！ 怪物身上犹如镜子般碎裂，随后本应该散尽的阴影气息，竟再度从裂缝中咕咕冒出！ 而且当其彻底破碎，一个完好状态的阴影怪物再次从中走出。 难以遏制！不同复杂的情绪分别涌出！ “操纵！” 伴随着话音落下，急于再次发起进攻的‘焦躁’之龙司率先无法动弹。 紧接着： ‘恐惧’之真、‘不安’之春、‘惊慌’之佑介全部紧随其后。 几乎一瞬间，怪盗团的成员就少了一半.. 而且失去的一半同伴还成为了他们的敌人。 “怎么会这样..”杏有些迷茫，刚才电光火石间发生的这一切着实让人不知所措！ 另一边的水接天也挑了挑眉，他也没想到两颗阴影核心居然能制造出这么大的麻烦。 “出手吧。”水接天肯定地开口。 下一刻，宫殿忽然抖动起来。落地窗破碎，墙壁跟着生出裂纹。 “你做了什么？！”刚刚志得意满准备开口嘲讽的怪物，此时也是顾不得脸上笑容未散就惊恐地看向水接天。 而水接天此时还在拉距离一刀一个空间怪，根本没有回应。 在上次没下定决心以本源加速狱灵守塑造之前，他只能用金甲自带的拳套攻击，虽说因为齐天本身的攻击力极强，倒也没什么攻击方面的烦恼。 但终究用起来不顺手，还得是狱灵守在手一刀一个来的爽快。 不过虽说没有回应，他的目光也是看向了怪盗团众人。 这让怪物也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然而其没注意到的是，水接天身上的白色火焰花纹像是游动一样很快消失不见，只剩下底层的黑色布料。 “上当了。”水接天声音不大不小，但正好能让怪物听到。 后者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一阵心悸感油然而生。 随后宫殿开始扭曲，驾驶舱缩小了数倍——这里再次回到了最开始的飞机宫殿形态！ 随后灵守的身影出现，她手一挥用于控制怪盗团的丝线随之断开。 “只有五分钟。” 说完，她便再次消失，水接天的衣服上也再次出现白色火焰花纹。 “你们做了什么？！”怪物顿时暴怒，他感觉到了自己对宫殿的掌控被剥夺了！ 阴影的力量被其汇聚到身上，就连体型都随之大了好几倍。 “动手啊！你们愣着干什么？！” 见怪物都已经进入新阶段了，怪盗团这边居然还在发呆，水接天不得不吼道。 在这呵斥声中，所有人也是反应过来。 其中杏是最快的，但不得不说。和一开始的阴影灵守相比，此时深度人格化的灵守，外貌更接近正常状态。 所以即便是曾见过其面容的她都差点痴迷其中，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心中忽然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复杂感，但杏还是喊道：“这家伙就剩最后一个核心了，大家再加把力！” 逐渐从那股幻梦感中脱离，怪盗团也纷纷再次冷静下来。同时想起了五分钟时间的提醒。 “mona，交给你了！”宛如贤者时间的清醒使得彼此之间一个眼神便交流了战术。 当然根据其表现，这似乎只是从上一个战术中略微改动的版本。 依然还是龙司和莲打头阵，但这次佑介在之前冰墙未散的基础上，直接延伸出了一条吊桥。 春跳跃到上方，朝着战斗近点奔跑。 而真则在背面，等莲和龙司夹住怪物时，给予其重拳猛击！ 不过怪物也大概明白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开始进行死命反扑！ 阴影阵阵波动，强横的冲力将近点三人扫飞。 但怪盗团强就强在‘人多力量大’，虽然一打一不敌对方，但巧就巧在他们善用同伴的力量。 杏在下方火焰开路，愣是将阴影的冲击撞散了！ 而上方，春也挥舞着巨斧全力下砸！ “可恶..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才对！”怪物总觉得哪里出现了问题，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时间留给他思考了。 “既然这样..”怪物浑身阴影瞬间流星火雨般爆射开来！ 这使得怪盗团不得不分散躲避。 由于‘外衣’散去，内部的阴影水接天露出原貌。 这让不远处还在帮忙清理杂兵但时刻关注这边的水接天心头一跳，随后才松了口气。好歹阴影版的自己穿着短袖短裤，否则他一时半会还真有点没脸见人了。 “来吧！来品尝一下这极致的孤独！”阴影水接天不再是漆黑的怪物，但露出的表情却比之前还要更加狰狞！ 一股幽暗的波动使其身躯上布满裂痕，暗红色的血液溅射而出。 那上面，一股让人不愿意靠近的感觉无法言语，但怪盗团潜意识地就要远离躲避。 但越是如此，那股让人心惊胆颤的力量就越发浓郁。 好像原本还是个盆的大小，只差丝毫就会将人拖入其中。而现在，其一下子扩大到了火箭发射井的距离范围.. 已经无法躲避了！ 无助、落寞等诸如此类的情绪从心底滋生，而下一秒那仿佛被诅咒的血就会落在他们身上！ “再快！一点！”有些变了调的声音极速接近。 血液与之对比，就像是开了慢镜头，一帧一帧但却丝滑地往四周跳起、坠落。 但这比不上那被大风挟卷而来的身影——一只黑猫！ “佐罗！” 伴随风的呼啸与亢奋的嘶吼，其手中的弯刀也瞬间划过阴影水接天的脖颈。 咔嚓一声阴影核心破碎，血液也被风吹向了外面的天空。 宫殿下一刻重新开始生长，再度恢复成为宏伟的大厅。 不过——这里已经没有了主人。 阴影水接天，成功悔改！ “可恶..你们明明应该是我的朋友..” 阴影水接天倒在地上，目光看向远处的水接天本体充满了不甘。 远处的红衣空乘化作灰烬消散，水接天收刀入鞘缓步走来。 “为什么..就连你也要抛下我！？” 面对阴影版的自己发问，水接天微微蹲下：“不是我抛弃了你，而是自打一开始你就丢掉了自己。” 水接天语气平缓。 实际上，即便没有他的干涉，按照记忆体的路子前行。大抵最终在这里的结果也不过是孤独的生活，那浓郁的消极情绪即便是杏也很难做到将其拯救。 但说实话，如果不是其他世界的经历、记忆，以及接天纹印给予的能力、天赋。阴影版本就是他原来的自己。 所以他这次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人有时候需要善良，但不能总是相信善良。生活不能缺乏自立但也不能缺乏自私。 将所有的善意都放在别人身上，大概就是把食物放在动物面前。要么看对方的喜好，要么看对方饥饿与否。” 阴影版的他看起来好像很邪恶，比如从印象空间之中将其他人的梦境抽出禁锢在这里。又或者想要杀死他取代他。 但这一切的来源，终究还是他太善良了。 家族那边的事情他不算了解，毕竟他如今的势力都在这边，即便与祖国合作，家族的情报也是当地的地头蛇。强龙难压地头蛇，更何况是双方都不在一个地方。 但他也能够猜得到，多半家族之争里隐藏了不少骗局、秘密。 而‘年幼的自己’便是滥用善意，或许最终还因此害死了父母。 所以记忆回廊里才会有那个棺材房间。既是‘他’亲眼看见了那一幕，也很有可能是出自后来明白了一切后的愧疚。 而也是这份善意，让他过于在乎别人的感受，也对别人的态度更加在意。 最终造成的结果就是偶遇几个败类，却在心中开了口子。 这口子随着人生地不熟的生活越加越大，最终形成宫殿。 而水接天的到来，使得他的内心‘背叛’了宫殿。倒果为因，反过来说宫殿也开始对他造成影响。 ‘阴影水接天’因此再度重生。只是由于灵守替代了这个位置，所以心灵的力量便加持到了灵守身上，这也是她为何学习宫殿知识如此之快的另外原因。 “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变得孤独吗？”阴影水接天依然不甘心。 “不是的。”杏这时蹲下看着他，“只要你愿意走出封闭的世界..或许还会遇到坏人，但那样也才有可能遇到你想遇到的人。” 本来她想说的是，有人会陪着他。 但忽然想到面前的阴影实际上并不是真正的水接天，而是极端情绪的化身，所以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或者说前面的话本就是对水接天本人说的。 好在水接天成功接收到了这电波，他揉了揉杏的脑袋：“她说的对。勇敢尝试不一定换来好的结果，甚至可能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但如果永远不去尝试，那另一种几率就会大幅增加，比如说你想要的就会因此离你越来越远。” “原来如此..”情绪组成但却拥有他记忆的阴影体若有所思，最终化作光团消失在宫殿之中。 第209章 破旧的玩偶 没有时间给怪盗团们感慨。 宫殿此时已经开始轰隆隆的响，多半马上就要开始坍塌。 莲看着周围遗憾地说：“这个宫殿要消失了，不然倒是可以好好研究一下。” “..”水接天有些怀疑他真正想研究的是记忆回廊，不过最后还是轻咳一声回应，“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莲愣了下，“会长难道还有新的宫殿？” 这个猜测并非毫无来由，毕竟正常宫殿只有一个阴影核心。但这次的经历告诉他，持有两个的bug级居然真的存在.. 水接天却是看向玻璃尽碎的窗外，那里已经开始出现风的流动了。 其他人有些不解，但宫殿的震动愈发猛烈。 “会长，还不走吗？” 摩尔加纳将秘宝拿到手，随后对着他问道。 像站在正在地震的高楼上一样，所有人都有些惶恐不安。最关键的是——他们还明知道这楼会倒塌.. 其中刺激，不亚于云霄飞车（过山车）不系安全带或者蹦极没有绳。 水接天则指了指窗外。 “诶？你的衣服怎么变了？” 有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但也有时刻注意着他的人观察到了一些细节。 尤其是杏，她反倒是众人之中唯一将灵守与白色火焰花纹联想到一起的。 水接天咧嘴一笑：“最刺激的来了。” “什么？”众人一愣，随即双眼瞬间瞪大，因为—— 飞行堡垒坠落了。 “啊！！！” 强大的风压从四面八方灌入大厅，所有人都被吹的七零八落。 “好了，别闹。”水接天整个人被风压在墙壁上，只得无奈地咬牙看向前方。 ——这种脸朝下坠落的感觉确实过于刺激。 好在这句话结束的瞬间，墙壁上伸出一只只石头般的触手将他们卷了起来。 尖叫声还在持续—— 但人不知不觉在坠落中消失。 “啊——~”巨大海面之上，一帮人还在惊声尖叫。 水接天拍了拍手，这才让他们睁眼看了过来： “诶？我们没摔死？” “哇！吾辈..吾辈腿有点软..” “……” 水接天看着缓过劲来的众人：“看上面。” 下意识地，众人抬头看去。 只见巨大的飞机堡垒正在头顶上坠落。 “……”摩尔加纳猫腿一蹬，直接——睡眠质量金。 “..别怕，那只是投影。”水接天连忙解释，“你们看看脚下就知道了，那是水汽营造的反射投影。” 可惜就像狼来了，现在大家都不敢听他的往下看。 不过也是下意识用脚试探性地往下探了探。 然而他们发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事实——脚下根本就没有东西。 那他们是怎么站在这里的？ 答案想不出来，但从其苍白的脸上能够看出，这感觉并不好受。 “..”水接天有些沉默，他发誓自己真的没有要恐吓其他人的意思。 第一次是想跟他们说，飞机堡垒会坠入到海中，所有人即便拼尽全部力气也很难从中逃到外围离开。 结果灵守这笨蛋忽然搞了一手恶作剧，这下给大家吓到了。 好在持续的时间不长，所有人就被传送出来了。 随后他又想提醒众人，大家已经逃出来了不用担心。结果大概是忘记了解释所处环境，这又一次把大家吓了一跳。 所以他便想着解释一下.. 看着闭着眼飘浮在海面上的众人，他一时间有点不敢再开口了。 “啊？我们飘浮在空中..？” 双叶的话及时救场。 水接天没想到他以为最胆小的双叶居然是第一个睁开眼睛的。要知道就连杏刚刚都害怕的不行。 给她竖了个大拇指，随后他才终于敢开口解释：“这就是我要说的另一个宫殿了。” 莲闻言挑了挑眉，看了一圈一无所有的大海眼神有些疑惑。 “所以说上面的飞机堡垒不是还在坠落吗？ 鲸落万物生，在这心灵海洋也是有这个说法的。” 水接天指了指空中那团巨大的阴影。 “原来如此..” “你们要在这里观看宫殿重塑的过程吗？不过时间有点长..”水接天问道。 但下午众人才完成探索，晚上又耗费一整夜窃取秘宝.. 不少人都打起了哈欠。 水接天想了想说道：“那就算了吧，先回去再说。” 他身上的白色火焰纹路消失，同时众人也感觉到了阴影的波动。 …… 现实世界，水接天的家中。 “会长，刚刚那个女生是..” 这次龙司都还没来得及问，佑介率先一步提出了这个问题。 水接天思索了一下回答：“朋友。” “能请她作为模特，让我画一幅她的画吗？”佑介表情相当真挚。 水接天挠了挠头：“应该不行，她能在外活动的时间有限。” 这已经不是问不问本人意见的情况了，而是这个请求根本没法完成。 “是吗..”佑介一副相当可惜的表情。 水接天微微摇头，至于说去宫殿倒是有可能帮上忙，但这边是他的家，那边是灵守的家。就连他和杏过去都得被嫌弃，更别说其他人了。 所以显然他也懒得给人希望。 “朋友..”另一边，真咀嚼着这个词汇，目光狐疑地看了他好几眼。 见到某些苗头又有燃起的可能，水接天连忙开口道：“秘宝呢？” “在这~”摩尔加纳兴奋地举着手臂，秘宝就在它两爪之间。 不过因为变成了现实猫形态，所以细长的身躯看起来有些滑稽。 众人这才发现，这次的秘宝是一个稍显破旧的玩偶。 水接天愣了下：“真有秘宝..居然不是我自己？” 原以为出了宫殿，秘宝的光芒就会消失。毕竟作为‘孤独’，那世界上肯定只有‘自己’最为宝贵才对吧？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啊！是这个..”发出惊呼声的，正是杏。 准确来说，这玩偶是她在和水接天认识没多久后送出去的。 那时候高卷夫妇已经常年在国外工作，且因为杏的上学问题无法将其带走。 虽说和留守儿童相比她的生活要富裕的多，可精神上的匮乏是很难弥补的。尤其是在小孩时期，大家的认知都还没有塑造完成。 这个时候的善是纯粹的善，恶也是单纯的恶。而嫉妒便是其中一种，穿衣打扮时尚、长相又极其甜美出众的杏便成为了同龄女孩疏离的对象，男生们也因这些原因不敢靠近。 所以哪怕是坚强如杏，也渐渐开始产生孤独感以及自我怀疑。她家里的保姆并不会关心这些，但她又无人倾诉，最终就连曾经喜欢的玩偶也被她所厌弃。 无聊的时候就在公园里荡荡秋千。 ——直到她遇到了同样无处可去，在家附近公园迷茫转悠的水接天。 第210章 彼此的光 人是个神奇的动物。当其受伤后，即便没有主动意识，身体也会下意识地进行创伤修复。 这不仅体现在身体上，也体现在精神层面。 在人生地不熟，语言也不通的陌生之地，水接天心中的情绪很少有人能完全明白。尤其是他手头的钱并不多，那种随时可能客死他乡的错觉给人的精神压力相当之大。 所以作为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在稍微熟悉了当下的生活后，他的第一反应是尝试着找朋友。 然而很可惜，在一个陌生地方想要找到玩伴并不是件简单事，更何况他一句当地话都不会说。 最终的结果，也不过是停停走走，最终走到了至少看起来人不多也不少的公园，这样能玩一玩秋千、散一散步也还不错。 而就在这里，他遇到了还是个傲娇小女孩的高卷杏。 两人目光交织的第一次对视，便被对方展现出来的孤独所吸引。 这或许就是缘分。 “你家也在这附近吗？”那是杏提起勇气第一次和同龄男生问话。 虽说话题有些奇怪，但这已经是她拼尽全力能想到的了。 “不能说话吗..” 然而当时的水接天根本没听懂，这让她以为面前的男孩是个哑巴。 第一天就这么结束。 不过有人主动和自己讲话，水接天还是产生了兴趣。就像是病患得到了救命的药，他很积极地在第二天又一次到了公园。 但这次他来早了，所以落寞地坐在秋千上，甚至一度以为那女孩不会再来了。 好在黄昏时分，太阳将落未落，杏再次来到了公园。 两人又一次碰面。 “你也没朋友吗？” 面对询问，水接天依然还是不懂，但他能感受到女孩释放的善意。 于是指了指自己：“我、不是。” 就在他还在思索词汇之时，杏已经反应过来面前的男孩并非哑巴：“外国人？” 这反倒让她来了兴趣，毕竟她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个混血儿。 那一天，两人用极其拙劣的肢体动作，表达了交朋友的想法。 随后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随着时间推移，杏开始教导他学习当地语言。 并在父母回来的那段时间，让其帮忙给水接天办了入学申请。这即便放在当时也是个难题。 好在她的父母倒也有人脉，最终还是办妥了。 两人也从那时真正成了青梅竹马——且或许是见到女儿因为他变得开心，高卷夫妇倒是很支持两人的朋友关系。 两人开始一起上学，一起生活——当然后面是上了高中才慢慢如此。杏的父母也清楚这件事，再加上杏的年纪也不小了，反倒还故意做些暗示。 比如无辜的保姆中枪，不过本就是经常更换的，所以倒也不算多有感情。 没了保姆帮忙做家务的杏，自那之后就天天蹭吃蹭喝。不过当时他的饭量远没有现在这么大就是了，厨艺的话..也只能说杏一直都很给面子。 ——而此时代表秘宝的破旧玩具，正是两人升入同一高中后，杏给他的礼物。那是她曾经最爱的玩偶。 或者说，那是象征彼此救赎的信物。 “居然会是这个呀..”杏眨了眨巴眼，稍微平复了点心情，不过从那眼角微微弯起的弧度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很不错。 水接天则愣了下，因为记忆中确实存在这个东西，但他记得因为怕这东西受到损坏，所以一直放在自己床底才对啊.. 水接天挑了挑眉，随后朝楼上走去。 “诶？你去哪？”杏愣了下。 水接天摆摆手：“我很快回来。” 不多时他便绷着一张脸走下楼，随后扬了扬手中的玩偶。因为上面有很薄的毛绒，又因为保存的很好，所以上面并不见有灰尘。 但相比于杏此时手中的，还是多了几分时光痕迹。毕竟这玩偶是杏很小的时候，其父母给她买的。 与刚刚从宫殿力量内‘崭新出厂’的破旧玩偶相比，这的确痕迹会明显许多。 “两个秘宝..？”龙司挠头。 摩尔加纳给出白眼：“那个是原件啦！笨蛋龙司。” “你这怪猫说谁是笨蛋！” 两个人在那‘哈气’，水接天无奈解释：“宫殿是心灵力量的凝结，属于意识世界。这一点没错，不过除了那些遗落在人们意识之外的‘宝物’，宫殿本身类似于许愿机，能在一定程度上帮人完成人生中的‘第一个’愿望。 而那个愿望的具象化，就是最终形成实体的秘宝。” 说完，众人恍然。 当然有了先前的宫殿经历，他们也明白形成的秘宝的‘一定程度’限度非常低。 就比如金城宫殿秘宝看似是金灿灿的手提箱，但实际上材质一般，里面成捆的钞票更是儿童玩具钞票。 反倒是鸭志田的金牌稍微有点含金量，但也不会超过太多。 由此也能看出，心灵力量并非真正的万能许愿机。在现实中的影响主要还是依托于意识本身。 “总之！”水接天扫视了怪盗团众人一眼，“这次多谢大家帮忙了！” “会长，那接下来还有聚餐吗？” 佑介眼神看起来相当期待。 水接天哑然失笑：“当然没问题。到时候我请客，你们放开吃就好了。” “太好了！会长，上次我看到了一家澳洲龙虾的自助店，你看..” “自助店这种东西肯定是限量的，到时候想吃的话，我们到专门的店里吃。只要你不怕肠胃问题，管饱都不是事！” 水接天豪迈笑道。 “对了。”莲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盒子，“会长，这个还给你。” 净化丹价值高昂，更别说还有延寿丹这种东西。就算是之前在货仓里让几人多拿点，但终究是矜持了。 水接天摇头：“这本就是打算给你们的酬劳，收着吧。” “这..”除了杏以外的其他人有些迟疑，都面露难色。 水接天笑了笑：“这东西能快速提高你们几个身体素质，不至于被情绪之雾那么快就控制住。所以这也算是对你们的投资，不用推让。” 说到实力上，就算是掐住了几人的弱点。和他不同，莲他们实力已经算是晋升够快的了，但这个世界的心灵力量也是以身躯为根基做乘法的。 身体上的孱弱终究使得他们完全无法与自己相比。 所以净化丹也是很有必要的。 果然听到这话，几人脸上的抗拒神色没有那么大了。 “不过你们要是想卖的话，直接给药堂那边就好，我会按市场价格回收。”水接天笑道，“不然的话，这东西涉及的东西太多，我怕你们因此惹上麻烦。” 不说别的，狮童正义就肯定会对这个东西感兴趣。 如果有其他人售卖，必然会引起他的注意，之后难免会联系到很多事情。而一旦暴露了怪盗的身份，那么就是把自己放在了台面上，会导致自己乃至身边的朋友都处于危险之中。 众人闻言点点头，他们本来也没打算出手这些丹药。这就类似于游戏中遇到的朋友，人家好心把装备或道具给你用。但凡真拿人当朋友的，也不能说因为东西贵重就把人家东西私自就拿去卖了。 那是一份心意，并不是花钱能买来的。 第211章 地狱 “哈~”龙司打了个大哈欠，“那会长，我们就先回去了。” 天色已经大亮，尤其是天气越来越热，外面的光线甚至有些刺眼。 水接天思索了下问道：“要不我帮你们请个假？” “真的？！”龙司顿时眉飞色舞。 “如果你打算留级的话。”一旁的莲无情补刀。 龙司的学习已经不能以差劲来形容了，虽说有莲帮忙补习，但总体来说还是要自己坚持学习。 “..唉，那我们去学校吧。” 连龙司都开始努力学习了，其他人就更不用多说了，纷纷准备着上学。 水接天看着这一幕不禁挠头：这群家伙就算是到学校，要不了多久也会在课堂上睡着吧..那样真的能学的进去吗？ 不过他从刚才都没再说话，因为在想另一件事情——明智吾郎。 这个家伙自从上次出手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这让他很在意。 正如之前所说，一旦狮童知道了怪盗团身份，那么以高级官员的身份背地里下手，有的是方法恶心他们。 比如最典型的，只需要做个局，就能把莫须有的罪名推到他们几个高中生身上。 先前雨宫莲的亲身经历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但偏偏明智吾郎没有那么做，反倒是过来偷袭他..这其中的疑点着实让人不解。 这时，他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下。 转头这才发现是杏：“你怎么没去上学？不怕成绩垫底了？” 杏哼了一声：“垫底又怎么了，我又不打算考大学。” 水接天认可地点点脑袋，看来这笨蛋虽然想不明白所谓的‘无用功’，但还是很有大智慧的。 “还有，你不打算给我解释一下吗？” 闻言水接天却是挑了挑眉并反问道：“解释一下我在床底找到的那些漫画吗？” 杏闻言眼神都清澈了几分：“你、你发现了..？” “..你以为我把玩偶放在哪里了？” “对哦！上次我还夸你把它保存的这么好来着..！”杏恍然大悟，但依旧掩饰不了脸上的慌张。 尤其是看到水接天望过来的，那极具侵略性的眼神。 “放心吧，看把你紧张的。”水接天好似翻身做主，语气不屑地开口，“快去睡觉吧，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好好地去上学。” “你不是说要帮我补习的嘛..”杏嘟囔着，但眼睛一点也不敢看他。 水接天好笑地说道：“咱们俩待在一个房间能安静补习吗？你自己说说？” 一提到补习，这家伙就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惹得他也难受的不行。 一直喊飞的，去的。这补习都补到天上了。 杏这下子不说话了。 抱着她上了二楼，又将床底下的漫画书拿出：“真是的。从什么时候买的这么多？” “..志帆送的。”杏大脑思考了不到两秒，就直接把铃井志帆出卖了。 事实上志帆送给她的不超过五本，剩下的都是她偷偷买的。但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作为女生的她属实是说不出口。 水接天叹了口气：“这些没收了，省的你整天胡思乱想。” “不要啊~”杏面露悲戚之色。 “色图如洪荒猛兽，祸害我等有志青年啊！”水接天摇头将其收入到空间之中。 啵~ 亲了下额头，随后将杏塞入被窝：“好好休息，身体很重要的。” “你不睡吗？”只露出脑袋的杏像是个乖宝宝好奇地问道。 水接天挑了挑眉：“你先睡，我去宫殿那边。” 这话让杏撇了撇嘴：“好吧。” 当初水接天跟她说了穿越的事情，但也正因如此。她内心一直很没有安全感，尤其是那个名为灵守的女人，她太过于完美了——至少从外貌上来看。 水接天也察觉到了她的表情夹杂着不安，于是微微蹲在床边：“我说过了，这个世界你才是我的主角。所以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的。” 这话让杏脸上化出了笑容：“哼！你肯定是用这种甜言蜜语，才捕捉住了灵守姐那样的大美人！” 水接天没有立即反驳，而是俯身再度轻吻女孩的额头：“不，你是第一个中招的。” “我不信~” 说着，但那洋溢而出的笑容一点也不像是这个意思。 水接天也不着急离开，就那么和那双眯起来的蓝眼睛对视着。杏也在这样的关注中慢慢感觉到困意：“晚安..” 看着她逐渐睡着，水接天却是想到了当时诉说真相的夜晚。 那时他说的穿越是‘重生式’的，可即便如此也让杏整整冷静了一晚上才选择接受。 ——虽说这样也的确不错，因为记忆体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他的分身，替他一直在守护着面前可爱的家伙。但总的来说，在他本人的记忆中，这是相当突兀的。 好在，这从一定意义上来讲，也算是爱上了同一个人两次。 这足以说明他的眼光很不错。 水接天缓缓起身，等视线离开了杏，才发现自己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 宫殿内，飞机堡垒早已消失不见，显然是已经成为了大海宫殿的养料。 “就算是与见过的所有宫殿比，这也算是独一份的了。”水接天感慨道。 旁边的灵守嗯了一声：“没办法，缺少根基就会造成这种情况发生。不过也确实算得上是奇观了。” 大海宫殿是她从印象空间中抽取来的力量。 但宫殿的形成不仅需要心灵力量的支撑，还需要某一‘意志’或者说强烈扭曲的欲望来进行塑形。 但问题就在于，水接天或者说她本就已经掌握了宫殿。这就意味着已经没有额外的扭曲欲望。 这才有了之后的飞机坠落计划。眼前的绝景也只是无意间出现的。 随着世界轰隆震动，大海之中好像万千墨滴滚动。越是随着时间推移，其面积就越发广大，直到最终将整片海洋都变为一摊漆黑泥沼。 象征意识海的心灵力量消散，随之而来的气化的阴影逐渐形成新结构，并逐渐固化成为建筑。 “有什么想法吗？”灵守转头看向他。 水接天思索了下问道：“我们得到心灵印记之后，本世界的心灵力量也会随之消失吧？” 有些世界偏向性力量是没有印记影响的，但大多数受印记印象的会受到对应的力量影响或者叫做‘污染’。 ——因为印记自带便利的结构转化，对于本源、世界之力这种基础性力量源泉来说，是非常好的去处。而且一个世界一旦习惯某单个印记的结构转换，就会因为依赖性很难再自己进行特化力量塑造。 这个时候如果将印记取走的话，那毫无疑问会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 比如本应汲取足够能量对世界进行‘反流’的印记消失，那么世界缺少结构性力量转换，也缺少能量，最后就会回归‘普质化’，即普通无特化的世界。 这样的世界更适合科技侧力量。 但拿本世界做例子，与之相对应的，原本已经适应了心灵力量的世界也会因此混乱一段时间。 “没错。”灵守点头，“不过有心灵印记在手，我们花点本源还是能够将现有力量体系保存下来的。” 而且这也会有好处，虽说对后续穿越没太大帮助就是了——这样做会得到世界的认可，从而收获本世界的运势等好处。 但很显然，这点帮助只对留在本世界的心灵水接天有用。 水接天摇头：“我倒是有了个更好的办法。” “？” “地狱。” 第212章 凝华 众所周知，地狱、地府一直象征着亡魂归属，是一切生命最终的宁静之地。 但有一些世界并不一定是这样。 就像有的世界，其冥土之气蒸腾，但因为世界偏向性力量而无法完成凝华，也就无法形成灵魂约束之力。 甚至更有的世界偏向性力量会影响到这些冥土之气，以至于会形成‘小地府’的存在。即被个人或团体力量掌控的亡魂之地。这种情况下，世界反倒会因魂息无法安宁而陷入混乱。 整个世界进入不可预知的变化当中。 而面前的世界与这种情况类似，但又不完全一样。 印象空间的心灵力量攫取到了一部分冥土之气，但因为心灵力量的需求，本该长眠的魂灵无法安息。 这个情况，让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地狱？”灵守动作停顿了片刻，“你是打算在这边打造小地府？” “嗯。”水接天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想法。” 灵守白了他一眼：“这个想法倒是不错。” 对于水接天来说，他如今的力量体系分为核心和外援两部分。 其中核心即是刀技、术与强大的身体素质。 而外援部分则分为地狱力量、认知力量以及其他世界源源不断的知识汇聚。 核心等同于永久强化，但外援部分也是可以变相做到的。 就比如现在他提出的小地府计划，这就可以使得地狱力量板块激活。一方面这能快速提升实力，另一方面也能在核心离开后，有足够的力量站得住脚。 或者说他也只能这样做，否则单单依靠没有心灵印记的心灵力量。万一遇到什么麻烦事，也总是会让人头疼，而强大的力量无疑是一个非常稳定的保障。 尤其是他接下来准备做的事，更需要力量做支撑。 ——值得一提的是，术虽是他的核心力量，但这东西必须与世界同频协调才能释放。就像在海贼世界生活时间极长的海皇帝身躯，就能够借助世界‘道韵’完成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情。比如在空气中‘游泳’，在海面上不依靠外部力量‘行走’等夸张的行为。 但这需要时间，和刀技、身体素质这种能依靠天赋沙漏快速成长的能力相比，要显得格格不入。当然如果能花费时间使其成长，那么最终的力量上限也相当夸张。 “那么开始吧。” 伴随着灵守话音落下，阴影瞬间沸腾。 漆黑的天顶与大地分离，一条条幽暗之河从心灵天空上流淌。 各种稀奇古怪但瑰丽宏伟的建筑拔地而起... 让人心悸的气息随着场景完善而变得愈发可怕。 “核心！”灵守疾呼。 水接天迅速完成卍解，地狱法飞入半空。其周遭无数阴影气流涌动，随后化作一颗小黑球散发着牵引力。 同时，水接天解除灵子输入。 “呜呜呜~~” “呜呜...” 风声呼啸但也似是怨鬼哀鸣。 整个宫殿世界在这瞬间极其阴森恐怖。 如果怪盗团真的听他的留在这里观看，此时恐怕都要被吓个半死.. 不过两人对此早就熟悉了，表情都没什么变化。 “开门、招魂、审判..”水接天心中数着其中变化。 这就是地狱法力量的源泉，即地狱的塑造过程。 不过正如第九沙漏的未成型，九象征数之极，地狱之法也在第九之法上最为特殊。 其为变法，是地狱核心力量的投影，也是单个世界地狱成型的关键。 当然不用他这过程也能塑造小地府，但小地府之间亦有差距，其甚至可比天地。 当地狱法的黑球化作阴森炼狱之景，周遭世界再次发生变化，在无形之中扩大了无数倍。 随后一辆辆列车从远处的荒野哐当哐当掠过，最终停靠在了宫殿世界的边缘。 现在才是真正关键的开始！ “接下来看你发挥了。”灵守放弃了对宫殿世界的管控。 水接天点头，随后通过分神沙漏的力量，分化出记忆到狱灵守上。 这就像是给其写了底层程序，不断开始重复九法，以此来维护世间与地狱之平衡。 当迷茫的灵魂进入名为地狱的宫殿，一道道锁链将其全部束缚。 等一点点光芒飞入到每个人的灵躯，其身体内的光芒呈侧面照射，于其身旁显示出了其生平事迹。 善者赋灵，问其所归。 或是兵化成为地府一员，或是渡魂完成轮回。 恶者奴役，恶魔其神。成为饱受折磨的地狱底层仆役，或预备役炮灰。 随着秩序建立，各得其所。宫殿外围的列车数量也越来越多，甚至世界亲自下场，直接将大批量的冤魂、阴影怪物传送至此。 感受到世界传达的善意，水接天松了口气。 眼下这小地府正式得到世界认可，完美成立。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在现实、心灵世界唤出地狱法的投影。否则的话，他就得少一把趁手的武器了。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地府的可用力量也会越来越多。最终成为一个相当有分量的存在。 到了那时，地狱法的投影将比地狱法本身还要强大。 这就是成为地狱之主的好处之一。 “做的不错。” 灵守从一旁走出。 水接天笑了笑：“我也没想到最后会弄出这个。” 灵守点点头，实际上她原本也只是想解决隐患，没曾想还有意外之喜。 “不过..”水接天忽然看向她，“也许偶像计划没有必要了。” “..你是说？”灵守也反应过来。 水接天乐呵呵地点头：“地狱之主的好处，你想试试吗？” 灵守犹豫了下，但最后摇头：“轮回是挺不错的，但是没有必要。” 没错，作为地狱的掌控者，水接天有能力使她保持记忆完成轮回。并且真正强大的是，他可以借助手段帮助其加速成长。 但问题就在于，这就属于监守自盗，自己破坏自己设立的地狱规则了。 如果世界是他的——本质意义上来说，比如尚且还是世界种子的接天大世界。 在那样的世界，他即是世界，所以无需担心什么问题——当然如果把世界玩炸了，也是会尴尬住的。 而这里显然不是，所以他设定的地狱规则便是地狱概念设计的默认规则。 这是有利于世界，被几乎任何世界所承认的规则。 如果他将其打破，那就意味着对世界有危害，显然‘信誉分’会被扣爆。 再说有了地狱力量，她已经很放心了，所以实体化与否没太大的意义。 毕竟之前水接天曾说过，接天纹印曾设计过两人的起步。 那么就目前而言，明显两人还欠缺一个关键要素——即稳定的身体。 比如水接天的实力因为每个世界身躯的变化，导致上下起伏很大。而她本人更是直接以幽魂、灵体的模样出现。 所以未来应该至少还有一个世界，是对他们很关键的世界。 而且那个世界，大概率就是涉及到了如何获取稳定身躯这个课题。 第213章 心中的不安 出了宫殿——不对，那里已经开始因为每秒增加的巨大灵魂负担而下降沉底，即将脱离意识、心灵之世界，成为真正的地狱。 水接天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即将中午，这时的他也不想做饭了——毕竟他自己也因为诸多原因将近两天一夜没合眼了。 此时困的要死，所以干脆打电话给川上贞代。 “咳咳..这里是川上贞代，接天同学是帮高卷同学请假的吗？” 一听这语气，水接天立马就断定了川上此时大概是在办公室。 而且这时他才想起来，之前忙忘了，居然没有帮杏请个假.. “..是的。不过我也有事找老师你，现在的话..有空吗？” “..有的。”虽说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等电话挂断，水接天挑了挑眉，随后给药堂打了电话。 那边很快将课程表发了过来。 “下午没课啊，为什么这么犹豫呢？”他有些不解。 稍微喝了罐啤酒醒醒神，但等待川上的过程中还是差点在沙发上睡着。 一直到门铃响起，他这才惊醒。 “你好~贝琦酱的爱心午餐便当到了~请您签收！”川上贞代的表演略显夸张，而且从她拿来的便当盒子上能够看出，这是从便利店买来的。 “麻烦你了，实在是太困了。请帮我做一下中午饭吧。”水接天有些抱歉地说道。 但女人的脸非常善变。 他话音未落，川上贞代便抢过他的啤酒咚咚喝了两大口。 “？” “我说你啊..我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要再让我误会了.. 托你的福，我现在已经不再做女仆服务了，以后或许真的能够成为我梦想中的优秀教师。 但..你应该察觉到了吧。我想做的是你的专属女仆..什么啊！” 她恼怒地抓了抓头发，再次灌了两口啤酒：“什么女仆主人、老师学生的.. 这有点太不对劲了吧..真是罪孽深重啊，可恶..” 水接天微微一愣，随即走向冰箱又取出了几瓶啤酒放在桌子上：“一起喝点吧。” 川上没有拒绝，反倒是在沙发上坐下：“高卷同学就在楼上吧？” 水接天点头：“在休息。” 川上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并提醒道：“虽然..唉。即便年轻也要注意身体..” 她好像释怀似的，打开了一罐啤酒，几口下去脸色就看起来有些晕晕乎乎了。 “这样也好，我们还是师生关系呢..”川上打了个酒嗝，落寞地躺靠在沙发上。 水接天困惑不已：“发生什么了？” 川上叹了口气：“我都知道了哦？” “？”见她看着自己不再言语，水接天有些无奈——知道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上次中午在药店门口看到了高卷同学。”川上见他还不肯主动承认，于是再次开口。 水接天则思索了一下反应过来：“你在哪见到她的？” “吉祥寺。” “为了买个..安全用品跑那么远啊。”水接天挠了挠头。 川上则为杏解释：“你才真是的。居然让一个女生去买..在附近的话，万一碰到熟人会很尴尬的。” 水接天点点头。 川上冷哼一声。 见他不说话，她才放下啤酒：“你都已经有她了，为什么还要给我希望..” 水接天从她手中拿过啤酒：“我承认我是相当贪婪的人。” 随后他喝了口啤酒继续道：“因为见到美好的事物总想将其留在身边，但毕竟人不是事物，所以我尊重彼此的选择。 不过对于我而言，正是因为确信能做得到，我才会去选择最崎岖但也最美丽的那条路。” 看着川上茫然的眼神，他感慨道：“如果你还想要选择我，请坚持吧。我不喜欢被动，但这次也不得不这样。 但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也会全力以赴。” “..”川上沉默了片刻，随后仰着脑袋感慨道，“真是的，到底是谁教导你这种话的啊..” 水接天笑了笑：“这话听起来确实大概也只有人渣能说出来了。” 敢这样做，他自然也就并不在意挨骂。或者说一开始就把自己丑陋的一面展露出来，这样反倒是显得更真诚一些。 川上叹息道：“真是的，都不知道说点好话哄哄我。” 水接天嗯了一声：“那川上小姐会选择饶恕我吗？” 川上贞代冷哼一声：“看你的表现。” 这次她看似是来问责，但实际上更多的是想确定水接天的态度。 如果他表现的退缩，那么也就意味着她也可以借坡下驴，放弃自己那颇有些不道德的想法（师生恋）。 当然难过肯定是难过的，毕竟她可是拿足了勇气才走出了心中的那一步。所以即便已经看到了现实，她还是不甘心，在犹豫过后还是带着茫然来到这里。 即便已经看到了对方是个妄图脚踏两条船的家伙，却反而是松了口气。 心中的怪异感很强烈，但她无法放弃。而且现在显然已经被这家伙看透了心思，她一时间也是坦然了很多。 水接天思索了下：“明天你有课吗？” “..没有。”川上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 “那明天我帮你搬个家吧？离这里近点。” “？” “因为一些原因我一直住在这里，但毕竟狡兔三窟，万一有个什么事也能用得上。所以我在附近购置了一些房产。” 水接天轻笑道。 “你哪来的那么多钱？”川上愣了下，但很快反应过来，“是药堂吗？” 药堂的生意一直很‘冷清’，这是表面上能看到的。实际上是市场太大了，所以几方头部势力争抢之下，难免会‘误伤’一批实力不足的。 也因此，现在药堂的客户基本固定下来，很少有新增的客户。 这也就导致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药堂越来越冷清，但药堂的花费却越来越大。 这一点川上贞代自然也了解过不少，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水接天在垫资维持那边的‘辉煌’。她想过劝说，但回想起吃过的那枚丹药，她便暗暗猜测：这或许就是来自于心灵世界的产物。 而药堂或许就是他借此销售这些神奇物品的地方。 所以最终看着愈发夸张的药堂，她也是忍住了询问和劝说的想法。 但眼下水接天的说法还是令她十分吃惊。 水接天点头。 只是这愈发让川上贞代觉得这事耐人寻味，随即用调侃的眼神看向他：“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还想学人家金屋藏娇？老师就是这么教导你的么？” “川上老师不愿意吗？我还想着哪天从药堂下班，经过那里留宿来着..”水接天惋惜地摇头道。 “..”川上贞代哪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一张脸顿时粉扑扑的，看起来一点也没有之前成熟的感觉，倒是多了几分少女的娇羞，“那、只能勉为其难..接受了吧。明天记得来帮我。” “没问题。” 第214章 打坦白局 当川上贞代兴致勃勃地去做午饭的时候，水接天也快速将便当吃完——这本就是川上给他垫肚子的，毕竟他身边的人如今都知道他的饭量相当夸张。 吃饱喝足上楼后，搂住还在呼呼大睡中的杏，闭起眼睛开始进入梦乡。 …… 不知何时，夹杂着湿气的风吹拂在脸颊上，屋内木板也传来踏踏的跑步声。 水接天微微睁眼，杏的身影逐渐出现在视野当中。 她正不断从阳台上把衣服收起，在阳台与柜子之间跑来跑去。 “下雨了？” 外面淅沥沥的雨滴被风裹挟着撞向玻璃。 “你醒了？”杏的声音有些气喘吁吁，“快帮我一起把衣服收起来，雨越下越大了。” 水接天点点头：“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说着，也是迈步走上阳台，将大件的床单被褥扛走。 “想让你多睡一会嘛..”杏声音不算大，但他听清了。 水接天看了她一眼：“哟西，晚上奖励奖励你。” “八嘎！谁要现在跟你说这些啦！”杏一下子就上头了，小脸娇红。 等到将所有晾晒的东西都收好，水接天也是大脑完全清醒：“川上呢？” “回家了。”杏指了指外面，“不过她回去那会已经开始下雨了，所以有让她带伞。” 虽说在宫殿内确定了这是个想偷家的狐狸老师，但她还是心善，并不想因为这让对方生病。 “是吗？” 水接天说着走下楼，随后也是着手做起了晚饭——不得不说，一天时间至少要花费一大半的时间在吃饭睡觉上。 杏则站在边上：“现在可以说说，宫殿里出现的那些女人了吧？” 水接天点点头：“当然可以。” “是、是吗..”不过他这么坦率倒是把旁边的杏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你想从哪个开始听？” “……”杏沉默了一会——这还是灵守教给她的方法，一旦遇到复杂的难题先什么都不要想，等到大脑冷静下来后再从头到尾梳理一遍。 而这么一来，她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本身就存在不合理，于是叉腰问道：“什么哪个！明明是我先来的，你只要有我一个就够了！” 水接天没有反驳：“理论上是这样。” “？”杏有些困惑。 “但你想过没有，如果没有她们帮你分担压力。像之前的那些晚上，也不过是接下来日子的开胃菜哦？”水接天对着她眨巴了下眼睛，“如果你想试试火力全开是什么样子，今晚我可以奉陪。 还要明天、后天..一直都可以的哦？” 这话并非玩笑，甚至随着他灵魂力量对身体的反哺，各项身体素质以及被动恢复能力都会成倍增长，爆发式提升。 当初就连罗宾都有点顶不住，就更不用说身体素质一般的杏了。 如果她真的想满足他，那大概要吃老大的罪了。 “..”杏没有说话，因为她在竭力控制住腿不去颤抖。 “而且你不要看我这样，我也是很有节操的。”水接天捏起一块刚炸好的无骨鱼肉投喂旁边的杏。 杏嚼了一口无语道：“你还有什么节操？” 水接天轻笑道：“不是什么女人都能得到我的。而且能吸引到我的，多半也能得到你的认可——呃，人品上的认可。 当然还和之前我说的一样，如果你不愿意，现在我就可以和她们划清关系。因为除了川上那里我许了承诺，其他人还都只是个苗头。 可一旦到时候有了关系，那再反对可就晚了哦？” 他对这种坦白局倒也没什么后悔的，毕竟本来就是打算这样做的。 不过之前一直找不到什么合适的机会，所以越拖就越难解释的清。 现在的话，他也算是直接把决定权交给杏自己了。 “...” 不过一直等到饭都做好了，杏依然在那里站着纠结。 “还没想好？那先吃饭吧。”水接天笑着将饭菜端上了桌，“既然犹豫的话，不如听听她们的故事？” 杏挑了挑眉，但最后还是坐下竖耳倾听：“说。” “好啊。不过事先得告诉你，省的待会你说我无耻。” “？” “她们的经历难免是有源头的，所以其中大部分的情况可能会让你觉得我有故意博你同情的意图。所以我得先提醒下你。” “别废话。” 水接天点点头：“首先是真，她和她的姐姐新岛冴你应该都有所了解。” “嗯。” “但你大概并不清楚她们更详细的过去，或者说她们也不会自揭伤疤告诉你这些。”水接天认真地说道，“她们两人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而父亲则是一名刑警。 这一行能捞的油水很多，或者说类似的情况本身就是如今社会运转的背后现象。也是因为这样的普遍性，导致想要坚持正义成为了困难的事情。 因为那不仅要解决困难本身，还要解决因其惹起的复杂社会关系以及其背后的利益网。没有多少人能无视这些，只用认真办案侦凶。 可恰恰新岛姐妹的父亲就是这样一头拉不回来的倔驴，执着于正义导致其身亡。也因为正义她们家一直都并不富裕。 甚至这还引来了很多其他麻烦。比如曾经因其坚持正义而被捕入狱的罪犯，或者一些其他事情，使得两姐妹不仅要面临财务上的困境，还要面临可能出现的危险袭击。 我调查过更详细的情报，在新岛姐妹开始相依为靠时，新岛冴也才是高中生的年纪。 在贫穷与生活的压力下，她们从没放弃过。新岛冴成为检察官，不分昼夜地工作以养活她和妹妹。而新岛真，也将这份感激藏在心里，没日没夜逼迫自己学习。” “难怪真的成绩那么好..”杏低语道。 之前她还想过，为什么竞选了学生会长的真被那么多事务缠身，却还在学习上名列前茅。她难道不需要娱乐？不需要吃饭睡觉吗？ 但现在看来，这结果再正常不过了。 水接天笑道：“但这也给了她太多压力。来自于对姐姐的愧疚，也来自于对自身的苛刻。 所以后来……” 他说起了新岛真尾随他们的事情，又说起了逐渐开始相识的事情。 从答应解决金城润矢，以帮助其在姐姐面前证明自己——同时明面上也是作为学生会长，她想帮学生们解决这些麻烦。 再到水接天想要新岛冴宫殿情报，所以主动接触真，最后在她家度过的难忘时光。 “啊？”杏傻了眼，“学姐胆子这么小的么..” 水接天帮着解释：“主要还是半觉醒的关系影响，那种情况下确实剩不了多少体力。就跟你快到早上时候——” “闭嘴！”杏闻言顿时张牙舞爪，似乎下一刻就要起身来挠他。 水接天也是理性地选择不再继续。 第215章 免罪声明 “..那春呢？”杏撇撇嘴问道。 水接天再度以‘过去式’起手，说起了曾经在春内心深处看到的场景。 这句句话都是真实的，所以相当有感染力。 一直到了其父亲入狱，春一人无依无靠时，杏不出意外的又心软了。 “..你这家伙，怎么——” 刚想开口，她顿时想到了一开始水接天所说的‘免罪声明’，随后气不打一处来用脚丫踢了他一下。 感觉到桌下的动静，水接天却是笑容更盛：“其他的还要听吗？” “你是不是早有预谋？”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水接天翻了翻手掌：“我不可否认对她们动过心，但绝对没有专门算计过。” 杏啧了一声：“那你也不用继续一个一个讲了。我怕晚上会睡不着。” “担心晚上想起来掉小眼泪？” “啰嗦！” 杏气呼呼地转过身。 “那明天我去跟她们说一说..”水接天试探着问道。 “不行！”杏瞪了他一眼，“能接受她们不代表我要把你分享出去！” “有道理。”水接天深以为然，“那你打算怎么做？” 杏犹豫了一下：“那、那就约法三章吧。 第一，我才是你最爱的那一个。 第二，你不准把她们带到家里..除非我同意！” “嗯嗯。那么第三条呢？” “哼，我还没想好，就先这样好了。” 水接天点头：“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 杏刚想松口气，闻言神经再度绷紧：“？” “给你这个。” 一把黑色朴实的钥匙放在了她的面前。 “这是什么？” 水接天指着解释：“前往地狱的钥匙。” “？” 你要不要自己看看在说些什么？ 杏一时间有些发懵。 水接天咳了两声，随后得意地笑道：“我现在可是新生地狱的掌控者。” “那是什么？”杏好奇问道，“‘地狱’是类似于怪盗团的组织吗？” 水接天闻言一愣，他这才想起来本世界的人对于地狱并没有太多相关的概念。 于是顿感索然无味，无奈地解释了起来。 “那我们岂不是能够长生不死了？”杏惊讶地说道。 作为亡灵世界的主人却活在活人的世界里，也难怪她会这么想。 水接天摇头：“这也是破坏规则的事情，但作为特权，我们可以以魂体的形式在那里存留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世界发展到极限为止。” 每个世界也都是有自己生命极限的，毕竟本源力量中就有衰败之类的力量。 即便其凝结出了印记这类象征，但也还有大量的同源力量位于所有世界的基层构成之中。只是有的世界多，有的世界少这一个区别。 “不过我相信，未来越来越多的世界里，肯定有适合的长生方式。毕竟我还想和你一起度过漫长岁月，一起看尽一切花开。” 杏闻言心有所动，但嘴皮子还是不饶人：“嘁，不止是我一个人吧？还有未来的‘一大家子’？” “……”水接天干笑。 等晚饭吃完，尽管时间尚早，但在水接天的强烈要求下，两人还是上了楼。 咚~咚咚~ “..” 穿着白丝旗袍红高跟的杏心脏跳动得很快，看了一眼同样有些红温的水接天，她小声耳语道：“刚才已经答应你了喔？待会不准用全力..” “呼..” 白汽从呼吸中飘出，在已经有些温热的季节，还能有这样的表现，足以说明水接天此时体内的温度有多高。 还好他皮层厚实，不然多少也得给杏弄个烫伤。 随着他微微俯身，同样以耳语回应：“晚了哦？今天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灯光关闭烛光亮起，火焰开始晃动，伴随着香味飘散于空中。 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与厚实的窗帘遮蔽了屋内的光景。 而雪白的丝袜滑落至半，红色的高跟上下起伏，几次都堪堪在掉落的边缘。 汗珠很快从杏的额头滑落，但打开了大坝。不到一小时就到了水淹陈塘关的地步。 于是随着彼此紧贴的心跳声，甘甜的唾液也在此时成了救命稻草。 但这也只是一个夜晚的刚刚开始。 …… 早上独自一人吃完了早饭的水接天看向了窗外。 下了一晚上的雨，当第二天雨停后有了晨光，整个街景都有种清新干净的感觉。 不过这本就是因为附近的人流量较少，不然即便是雨后，也会有各种垃圾让人为之心烦。 “忙完了？” 灵守的声音传来。 水接天一个激灵，随后才反应过来：宫殿事情结束，且已经完成深度人格化的灵守，可以借助自己为媒介，在一定时间内来到现实世界。 “..什么时候来的？”他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然而灵守的回答还是让他一阵脸红：“在你高呼‘此乃大爽’的时候。” “.0.” “算了，没意思。”灵守摆摆手，“我是来问你的，下个世界的信标确定好了没？” 这话让水接天回过神来：“还没有。但已经确定了，下个世界应该就是纹印计划的最后世界。等完成之后，按照纹印记忆中的理念应该是‘完整的一套循环’。 这样的话，能量循环应该也是其中一环。见斑窥豹，我想身体作为能量循环的关键一环，应该可以推测一些结果。” “不是没确定吗？”灵守问道。 水接天点头：“对啊。我只是猜测了个大概，并不确定具体是哪个世界。” “这样啊..”灵守的声音有些迟疑，“那想要在穿越前提前做好准备的话..就没什么可能了。” “问题不大，总归准备点硬通货是没问题的。”水接天对此倒是并不悲观。 “那你猜测的结果是什么？” 闻言他想了想后回答：“关于如何塑造适合的身体..一个是轮回方向，就像分神沙漏，就能被称为蜕胎沙漏。 这也是我们一直以来保持的一个方向。 但效果目前看来很差，每个世界都需要重新积蓄力量，之前的力量很难用得上。当然..这一点或许是因为纹印选取的世界问题，几个世界能力虽然互补，但偏向性差异巨大，且成长性时间差异也很大。 这就导致明明在上个世界获得了足以颠覆世界的力量，却在下个世界被立马打回原形。” 说到这里，水接天无奈地叹了口气：“所以优化分神沙漏，或者是重新选取轮回身体塑造的方法，就是其中一个可能。 但要是按这个说法去看的话，最有可能的就是藏匿有阴阳印记的世界，有烙印的存在，我们有很大的便利。” 第216章 劳累 “不可能。” 然而当水接天说完这个想法后，灵守却是摇头。 “你应该很清楚，即便拥有阴阳印记，借此获取能够优化基础沙漏的能力。我们需要的本源依然是个很大的数字。 纹印不可能想不到这里。” 水接天认可道：“这只是其中一个推测嘛..虽然可能性小，但并不能完全忽视，所以就算作其中一种。” “其他的呢？”灵守没有反驳。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身体本质的塑造——” 话还没说完，脑海中就传来灵守斩钉截铁的声音：“这就更不可能了。” 水接天轻笑道：“等我把话说完。 我知道你的意思，纹印已经将我们身体属性固化。正常来讲，想要重新塑造就需要把我们两个彻底消灭，否则即便只存活一方，无论是你还是我都能通过纹印‘读档’。 但我要说的并不是完全塑造。 实际上，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并有了一些猜测。比如海贼的复制人，我曾尝试过取出复制目标本体的内部细胞，借此给予复制人。 然后通过复制人作为器皿培养，将这份本体的细胞改造成想要的模样。 事实也如我猜测的那样，本体可以借助这份同源细胞注射，获取到复制人的果实能力、以及经由锻炼提升的强化细胞。 所以我在想或许纹印也有这种想法。通过某个世界，将我们的部分本源分裂，随后注射到某个世界中去。 如此一来，当那个世界如果有符合身体塑造的能量或能力，那么当其回返过来的时候，就等同于完成了整个计划的最后一环。” 灵守若有所思：“嗯..这个可能更贴合实际情况，不过不好确定纹印当初是怎么‘想’的。 而且..这个计划需要一个大前提，就是接天大世界能够成型。” “没错。”水接天叹了口气。 现在尚且是一枚世界种子的接天大世界尚且在纹印中封存。 按理说，这个时候只需要将灵守保存的那部分纹印能量回收到纹印当中即可。 但麻烦之处就在于当初为了弥补夜一，将一部分能量随着运动一同注入到了其身体内。这部分能量不多，花费点本源肯定是能补上的。 可实际上，他们已经尝试过了。 答案是否定的。原因就在于开启世界种子的能量不单纯是能量本身，其中还有以纹印能量构造的‘密码’。 就像最初穿越时，他身上浮现的花纹。 那不单单是沙漏力量的体现，也是纹印存到他身上的‘密码符号’。 灵守这边同样如此。两人一开始都不知道这玩意真正的用处，所以才闹出这个难绷的结果。 而想要复制一部分本源，这就需要纹印的完全操纵权。 作为化身他有完整操纵权，但完全操纵权必须要到完全属于他的接天大世界当中才能操作。 所以如果真要是第二个猜测，那么毫无疑问眼下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如何解决这个难题。 “或许得劳累你下你那不知疲倦的腰子了。”灵守揶揄道。 水接天干笑了两下：“瞧你说的。” 事实上灵守说的办法确实是一个解决思路。 他们现在要想解决缺少的能量密码问题，主要方向有两个。 一个是回到死神世界，在那边自然能够轻松完成这些。 但在未开启世界种子前，纹印的穿越功能是固定了坐标的。 这就意味着他们只能‘前进’，而不能‘后退’。 除非——位于本世界的水接天死亡，那么核心会退回到上个世界。 之后等世界种子开启，再通过接天大世界以及这边的坐标，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即可。 但这显然是个不动脑子的选择。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本世界的一切失去控制，杏她们的安全还有世界本身可能出现的变化，都可能出现让他后悔的结果。 而且真要是这样做，后续还真不一定有足够的本源来到这个世界，且拥有这个世界的合法身份。 ——更重要的是到了那时，如今所处的世界或许也已经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了。 那么就需要看第二个方法——造人。 这确实是个方法，纹印的能量能帮助夜一提高天赋和实力。但其终究是外物，所以难免会出现一些弱点。 比如夜一怀孕时，能量会因为其本人的虚弱而保持游离态。 原因就在于生物的本能会担心外力的影响。 比如将模具扣在生长阶段的西瓜、苹果上，其最终成熟的形状就会发生一定改变。 坚强的植物尚且如此，会痛、会痒的生物自然对此也相当敏感。 当然这阶段持续时间很短，需要他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否则就会错过合适时机。 可一旦抓住机会，那么这也将是他几乎可以说是唯一能够替换那能量的机会。 因为穿越过的世界，穿越沙漏中会有相对应的原始坐标。所以他可以花费本源与其他世界的自己达成短暂的连通状态。 以此来使得其拥有沙漏的力量。 不过一方面是本源耗费较多，另一方面是即便这样做，其他世界最多也只能用用天赋沙漏，就连最方便的空间沙漏都无法使用。 所以其用途相当鸡肋。 说起来这东西还是接触了纹印记忆体才知晓的，此前根本不知道。尽管大概知道了，也大概不会用就是了。 但现在的话，只要那边条件合适，他这边就能传输过去本源转化能量，以能量换取能量。随后那边再通过倒转回来的本源能量传递到他这里。 虽说整个方法看起来简单粗暴，但眼下唯一的关键就在于此，只能在死神世界加把劲了。 不过好在，这整个过程的关键在于某一瞬间，所以如果快的话也就是个把月十几天的事。 慢的话..就说明不够努力！ “唉..其他推测的话，可能性就更小了。比如——” “打住，打住！”灵守吐槽道，“可能性小的话就别说了，浪费我时间。” 她还要回去安排职务呢，现在不过是出来透透气放松一下。 毕竟地狱那边刚刚成型，还有很多魂魄在排队进行审判流程。 眼下也急需她指挥，安排好各个职位来让灵魂自己管理自己。 “……”被打断了发言，水接天撇了撇嘴。 不过能明显感觉到灵守的气息已然消散——这厮回去了。 如此没有谈论对象，他也只得做起自己的事来。 第217章 三人漩涡 又是一个上午的努力，纳米虫多少有了一点进展。 虽说现在有了怪盗团的帮忙，很多事情不需要单打独斗，纳米虫的作用也就小了很多。 但他要经历的世界又不是说只有眼下的一个。 所以这也算是为下个世界提前做的准备之一。 而且——有了死神、海贼两个世界的铺垫，他对于这些通用的玩意很感兴趣。 中午吃完饭了，但杏还是没起床。 上楼看了一眼，随后他又心虚地下了楼。 又等了两个小时，眼看就快要到帮川上搬家的时间了，楼上才终于传来踢踏的脚步声。 “早上~好..”打着哈欠，杏来到了客厅。 感觉到身体的不舒服，她走到一旁捶了水接天一拳：“都怪你！今天去不了学校了。。” “..”水接天气笑了，不过这确实有他的问题，所以点点头，“川上帮你请假了，下午要跟我一块去帮她搬家吗？” “搬家？”杏搓揉着肩膀上的红印子有些困惑地问道，“川上老师是打算辞职吗？” “不是啦..”水接天无奈，随后将昨天的事情解释了一下。 “好啊你！昨天都还没跟我商量好呢，就已经确定好答案了是吧！嘶..”杏想要叉腰，但大概是碰到了臀部，一下子疼得龇牙。 越想越气，她举起拳头从上落下，这次用力捶了他的肩膀一下。 “去不去？”水接天同样吃痛，倒不是她砸的有多痛，而是肩膀衣服下还有杏留下的牙印。 “不去！”杏气呼呼地回应。 “不去那我自己去了啊。”水接天意味深长地一笑。 “可恶！” 又挨了一拳，不过这次明显是第一次的力道，说明杏并没有表现的那么生气。 “唉，你这家伙也就只会气气我了。等着我啊！” 杏脚步快了几分，走向卫生间洗漱去了。 水接天也是拿出手机询问了川上的情况。 虽说今天没她的课，但她并非教导他们一个班，只是作为他们的班主任而已。 而且即便完全没有课，她作为学校的工作人员，也得到场参加学校组织的会议。 比如通知教学改革或者学校活动之类的事情。 好在询问得知，那边从昨天就在准备了，所以现在只需要给搬家公司打电话即可。 这事交给专业人员来说确实会轻松很多。 不过终归要搬去的地方是自己的名下，还是要出面确认身份情况。 “来了！出发吧！” 杏洗漱的速度很慢，但看到她的时候脸上已经画了淡妆。看起来很是精致，一点也没有昨晚上一点没睡的疲惫感。 ——事实证明最早和他约会时，杏的化妆水平完全是受到了紧张情绪影响。 现在的话，显然是‘对敌级’化妆技术。 因为昨晚知道了‘情海漩涡’中还有大宅小姐的事情，所以杏表示在心里没有原谅她之前，自己是绝对不会再坐大宅的车。 对此水接天也只能改变计划。 不过这样也好，虽然得到了杏的回答。但这并不代表其他人之间就不会有矛盾。 所以思来想去，让大宅一子和川上贞代见面，现在看来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主意——虽说两人早就认识了.. 但彼此分开的话，至少能减少矛盾的发生。 所幸目的地距离他们家也不远，所以两人干脆牵着手走路过去。全当是散步了。 “接天~啊咧..高卷同学也在啊！” 等到了地方，远远便看到了穿着打扮同样精致的川上贞代，挥动着手臂高声打招呼。 不过显然看到了杏的身影，川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走近之后，水接天解释道：“杏也想来帮忙。” “是吗..”川上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略微羞涩地看向杏，“那就、多谢了。” 大概是昨晚纵容了他的胡闹，今天的杏表现的很大度：“没关系的，川上老师。” 见杏的态度认真，川上贞代这才暗自松了口气——这被正宫找上门来的感觉很不好受。她显然还不知道水接天与杏之间的小秘密。 如今人也到了，川上很快联系了那边已经准备妥当的搬家公司。 等水接天完成确认，那边也是开始行动。 川上作为来这里教学的老师，她家其实并不在本地。只是因为曾经的教学‘事故’，导致她不得不转校来到这里教学。 所以她居住的房子也是租的廉价房，如今算是换了个环境更好的地方。 也大概是因为如此，川上想了想还是开口：“那个..房租的话..” “川上小姐还和我谈房租啊？”水接天笑着调侃道。 只是这话把川上贞代吓了一跳，立马目光看向杏。 然而后者没什么反应，只是微微点头：“老师想住就住吧，只要把这里当家就行。” 川上贞代一时间没弄懂这句话的含义，只当是杏的好意劝说，以及类似于好好爱护这里的意思。 她点头：“我肯定会爱护好这里的。不过你们终究是学生，我的房租还是要给的。不过..” 她的工资不算低，但也绝对称不上高。 更何况先前那一家几乎吞没了她到目前为止赚到的所有血汗钱。所以手头可以说是相当拮据。 而这里显然是高档住宅区，比她现在的住所房租肯定要高出不少。 尤其是今天抵达地址后，她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路。一查周遭才发现这里一般都不会选择出租，房价未知但肯定夸张。 正常来说她是肯定不会选择来这边租房的，但谁让面前这个小男人的邀请太具有诱惑力了呢。 “你就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水接天笑着吐槽，“我一点也不缺钱，如果你真的过意不去，就还和以前一样来做我们家的专属女仆。 房子的话就当作是你的工作福利了。” 杏大概是想到了洗衣洗到手抽筋的经历，也是连连点头：“他说的没错！” 即便有洗衣机，可也顶不住那么多东西要洗。这个提议显然甚合她的心意。 “那..好吧。”川上贞代想了想自己的钱包，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有着专业人士，搬家在黄昏前就已经完成，包括对屋子内部的清洁。 等家政服务结束，房间内很快就剩下他们三人。 或许是室内环境，也或许是没有了其他人的声音干扰，周围陡然安静了数十倍。 这带来的问题就是，三人坐在客厅面面相觑。 第218章 研发情况 “我去泡茶..”川上第一个反应过来。 不过这显然是权宜之计，等茶水泡好后，三人就又陷入了沉默。 水接天思索了下问道：“川上..小姐，对这里还满意吗？” 杏在一旁附和：“不会满意的吧，你这里都没好好装修过。” 准确来说，这里只进行了简单装修，虽说不算豪华，但住人的话还是不错的。 而且因为各个房产他都亲自去过，安装了对应的安保设施，自然也不需要担心甲醛之类的危害。 “叫我贞代吧..” 或许是感觉到了杏释放的善意，川上一时间也是大胆了许多，“我对这里很满意啊！不过要说缺点的话，大概就是太大了吧..” 的确，这处房产占地面积颇大，还分上下层，一个人住的话确实有这方面的问题。 水接天点头解释：“不过这已经是小型号的了，就先勉强住着吧。还有楼上有专门的安保室，如果外面发生什么事情，可以到那里查看。” 将一些这里的安保告知川上后，他才指向地下说道：“当然，车库里的车还没有上牌照，如果你有驾照的话可以去办一个。” “这..”川上闻言面露犹豫。 水接天笑道：“放心吧，我麾下所有的房产都配备的有车辆以防不时之需。 这些都是拿来用的，既然房子都交给你了，这自然也不用客气。” “豪。”川上点点头。 气氛随着话音落下再度陷入尴尬。 “对了。”杏忽然眼睛一亮。 “怎么了？” 水接天和川上的目光都看向她。 “老师你可以帮我补课吗？”杏目光灼灼。 水接天教导的课虽好，但不能多补，不然她天才少女的身体有点吃不消。 但面前不就是老师吗？！而且相当方便！ 川上点点头：“当然可以。不过课堂的学习气氛和学校的学习氛围也很重要哦。”川上免不了开启了说教模式，“学校的话不止是个学习的地方，同学、朋友，这些都是人生中要经历的人际关系。 只单单是学习的话..” 看着两人奇怪的目光，川上瞬间清醒并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咳咳..不好意思，习惯了啦。” 好在水接天在旁边点头：“虽然是这么说，但杏可是个笨蛋呢。有贞代你帮忙，我也能放心很多。” “..”杏和他靠坐在一起，所以此时已经偷偷将小手从其衣摆下伸了进去。 “..”水接天感受到腰间皮肤被掐住，也是沉默了许多。 “嗯，那如果需要我指导的话，就给我打电话吧。”川上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水接天站起身，这让掐着他的杏连忙松手，同时也不得不顺势起了身。 “这么快就要回去么..”川上有些不舍。 水接天笑了笑：“快晚上了，你这边虽然收拾好了，但做饭、洗澡、收拾床铺这些还得花时间试试能正常进行。 所以我们改天再打扰吧。” “好吧..”川上只得应下。 迎着夕阳，她靠在宅门望着两人消失在视野。 最终长长一声叹息：“唉，今天的首夜计划又失败了。。” …… 夕阳在周围的石墙上留下阴影，仿佛世界都开始逐渐增加灰度。 不过走着走着，杏的脚步却是突然停止。 这让牵着她手的水接天也不得不停下：“怎么了？” 转头看去，杏额头满是汗水，神色古怪地看向他。 “？” “那个、那个我..”杏想要解释什么，但又似乎害怕说出，一张小脸憋的红到发紫。 于是水接天主动将耳朵放在杏的嘴边。 杏抿了抿嘴唇小声说道：“我好像忘记洗了。” 水接天愣了下：“出发的时候我不是见你去洗漱了吗？” “不、不是那个啦..”杏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着急，“是、是..” 她眼神朝下看了一眼，随后想到了什么用更小声说道：“是你昨天说的一单几个亿的大项目..” “..” 两人相对而视。 “要漏了？” “..嗯。” “唉，这么大的事你也能忘？” “..还不是你...我到刚刚才有知觉..” “..”水接天无言以对，随后叹了口气，“我背你。” “不要！抱、抱我吧。” 显然杏是担心挤压问题。 他自然点头答应。 “喂，轻一点啦！都能感觉到晃动..” “你不会只是想撒尿吧？” “滚！我的肚子我能感觉不到吗？” “那你下午出发的时候怎么不说？” “……” “喂，你坚持住啊，都点在我胳膊上了。” “……” 一阵手忙脚乱，也还好家离得近。 等进了房门，杏就再也等不了了，直接跳下地一头钻进了卫生间。 “怎么样？” “..我现在能感受到真当时的痛苦了！”里面传来闷闷但不失悲愤的声音。 “……” “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水接天听到里面杏纠结的声音，察觉到了一丝不妙。 “忘了吃药了。” “……”水接天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最后在门外给杏竖了个大拇指：“天才。” …… 虽然心中忐忑，但杏对此也并不是特别在意。 尤其是破罐子破摔，反倒是洗完澡后，两人又爽快了一晚上。 等第二天早晨，眯了一会的杏洗了个澡，坚持要去上学。 水接天也没阻止，有净化丹和延寿丹的药效在，杏的睡眠虽短却也不会有丝毫影响。 更何况学校那边还有川上贞代看着，问题不大。 等大宅的车离开，他也是打车前往四轩茶屋，准备看看很长时间没有见面的武见妙。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是先给对方打了电话。 过了好一会电话才被接通：“喂？” “武见小姐，药物研发的怎么样了？” 水接天问道。 这段时间虽说没有和对方见面，但接天机械那边一直在与其联系着。 尤其是接天机械借助越来越广阔的关系网络，为其输送了三例以上的特殊病患。 所以现在的话，倒也算是老板检查工作进度。 武见妙那边惊讶地啊了一声：“都已经这个时间了啊..” 这话让水接天狐疑地将手机拿远，看了一眼时间：这就是早上没错啊。 “武见小姐昨晚上熬夜了吗？” “嗯..唉，遇到了一点难题。”武见妙的声音听起来相当疲惫。 “是吗？正好我过去帮你看看。” “不是研究上的啦..”武见妙叹息道，“不过你来也好，陪我说说话吧。” 第219章 头疼的事 武见妙的诊所很快就到了。 不过或许是时间尚早，也或许是武见妙沉浸在研究的缘故，此时诊所并没有开门。 咚咚咚。 敲门后不多时，门后便传来了脚步声。 一打开门，头发乱糟糟比之鸟窝好不到哪里去，且肤色暗淡神情萎靡的武见妙就出现在面前。 “..武见医生的打扮挺有个性。” 武见妙抬眼看了他一眼：“你不喜欢吗？” 这显然是个语言陷阱，问题不在于他喜不喜欢，而在于武见妙是个很有个性的人，他喜不喜欢关人家什么事。 见她还有心思开玩笑，水接天也是无奈摆手：“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武见妙顿了下，随后挠着脑袋打着哈欠扫视了一眼周围：“进来再说吧。” 两人到了诊所，大门被武见妙重新关闭。 “..谢谢你。” 第一句便是道谢，但水接天自然明白其中含义。于是用笑容回应：“不必客气，武见医生总的来说也是接天机械新计划的第一个合伙人，自然值得我去隆重对待。” “真的..是这样吗？”武见妙眉毛微微上扬，好奇地问道。 “那是自然。” “昨天我去见美和了。” 武见妙没去理会他的不真诚，而是坦然道。 这让水接天有些意外：“你的药开发完毕了？” 武见妙点点头：“说实话，还是得感谢你。你提供的病人帮了我大忙。否则即便我想，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完成。” 水接天没有谦虚，毕竟虽说只有三个病例，但这种疾病本就数量稀少。想要找到合适的，可谓是大海捞针，既费时也费力。 他点点头问道：“所以美和已经完成治愈了？” “..我没找到她。”武见妙有些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我问了几乎所有相关的医生，他们都说..美和已经不在了。” 她的表情有几分落寞。 水接天也皱了皱眉：“那患者的家人呢？” “也不在医院..” 之前他们猜测的是，对方将美和给藏了起来，比如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治疗——当然这个可能性不大，但重要的是类似于这之类的方法将患者隐藏起来。 但现在的话，医院里却丝毫没有关于患者的踪迹，也难怪武见妙会看起来一脸茫然。 “所以你昨晚一晚上没睡，就是在捣鼓已经完成了的新药？”水接天问道。 这显然是用工作来逃避现实。 武见妙低着脑袋：“..” 水接天皱起眉头：“既然没见到人，也没有证据。按照病症来说，即便恶化我也不相信患者会在这么短的时间死亡。” “可是我找不到..”武见妙有些无助地抬起脑袋，“我现在已经不是相关的治疗人员了，所以没资格获取美和家人的信息。” 虽说综合医院并非善茬，但在信息保密这方面确实做的很好。 这或许与他们宣传、营造人设的手段有关系。但此时也同样成为了两人面前的难题。 水接天闻言却是轻声呵斥：“就算这样，你也不能不顾及自己身体！这样对别人不负责，对你自己更是不负责。 更何况还有那么多患者需要你去拯救，你怎么能在这里退缩？！” 武见妙的身体在椅子上缩了缩，对此并没有回答。 “唉。你去休息一会，休息好了。我带你去解决问题。”水接天盯着她说道。 武见妙抬起头：“怎么解决？” “既然这事和那位医局部长有关，那我们就从源头解决，去找他问出美和的真实情况。”水接天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会有效果的，那个人..”武见妙悲观地摇头。 “我有办法，如果你相信我，现在就去休息。结束后我会带你亲自去找到答案。” 水接天的目光很有信念感，这让武见妙眸光微动：“..好。” ——等她躺在房间的床上，水接天则是坐在了诊所的电脑前。 “你睡吧，我来查点资料。”水接天没有转头，而是看着屏幕说道。 武见妙没有回应，但不多时她的呼吸就变得轻缓。 “综合医院..是叫做大山田省一吗？地址是在...” 看着一点一点出现在屏幕上的资料，他心中也有了计划。 当然这些资料除了部分名字是公开的，大部分都是拜托双叶弄来的。 至于说学习黑客技术..可以学，但会占据时间，所以现在来看的话不如全权交给双叶帮忙。 而且双叶相当给力，在很短的时间就调查出了他想要的全部情报。甚至还申请一同出战，不过被他拒绝了。 微微闭目养神，顺便操纵死神世界的自己进行‘活动’。 平时死神世界的自己由‘分神’操纵，但眼下需要注意能量置换的合适时机，所以需要他经常性‘全神’观察。 当然这造就的后果就是，现在他火气很大，急需晚上回去找杏帮忙。毕竟虽然是同一意识，但这是两具身体。 所以画面以及连同的感官传来，属实有些让人紧绷了。 …… 当夕阳透过窗帘缝隙，脸上微微发痒的晒感让武见妙鼻头微动。 好一会，她才终于从宿醉似的头疼中缓过劲来睁眼。 视野内，是昏暗的房间。 不远处平时她常坐的椅子上，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男生闭眼靠在那里。 大脑中的记忆瞬间涌出，她立刻坐起了身体。 “准备好了？” 水接天的声音传来，她再度望去，那椅子上的男生也已经睁开了眼睛。 “嗯。” “那就走吧。” 两人沉默不语离开了诊所。 只是和武见妙想的略有不同，他们并没有乘坐前往综合诊所的线路列车。 反倒是拐向了其他方向。 “我们不去综合医院那边吗？”她好奇地问道。 水接天摇头：“我的解决方法和你想的不太一样。我们直接去他家里。” “..你不会是要动手吧？”武见妙诧异地看向这个文质彬彬的男孩。 “是的。” “..那我们还是回去吧。”武见妙恼怒地说道。 但水接天拉住了她的手：“相信我。” “..”或许是觉得一个大公司的老板不太可能真的动手打人，武见妙迟疑了下最终还是没有离开。 只是微微用力将手从对方手中拉出。 在这样忐忑的心情之下，两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接下来呢？” 面对询问，水接天则是神秘兮兮地说道：“接下来你不要惊讶，但也请为我保密。”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这更多的只是走个过场。毕竟如果是不知根底的情况下，他肯定不会这么直接就带人前往心牢。 而对于武见妙，他已经有了近两个月的研究观察。 武见妙听得一愣，但还是点头：“可以。” 然而随着眼前一阵眩晕感传出，两人竟出现在了一个莫名的世界之中！ “这是..哪里？” ——显然，当灵守回归，水接天对于心灵世界的了解更深了。现在他已经能带人直接前往选取的固定心牢。 第220章 嫉妒的药 武见妙可以肯定，刚刚她还在‘人类’的世界。 而且作为一个医生，她很确定自己并没有精神类的异常。 “这里是大山田的内心世界。”水接天在一旁解释道。 “？” 武见妙对此相当疑惑。 “你马上就知道了。”水接天目光看向前方。 那里阴影已经开始凝聚。 “啊哈？武见妙？”阴影大山田不屑地看着来人，“不过是被我赶走的垃圾。我才是最了不起的，受人尊敬的医院院长！” 武见妙微微皱眉，眼前的大山田虽然和平时见到的相比有些奇怪，但那股嚣张且话语中的自负又让人觉得熟悉。 “感谢我的慈悲，恭敬地奉承我吧！”大山田的笑声愈发放荡，“说出‘请诊断一下’吧，我会施舍我的医术给你们治疗！” “真是个..疯子。”武见妙皱眉。 “是吗？听到患者死亡的时候，你那样子可是让我开心了很长一段时间呢！赶快放弃当医生吧！哈哈哈！” “已经完全不像是个医生了呢。”水接天感慨道。 “呵，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哦~原来是接天机械的那个年轻老板啊。居然利用星野那蠢货反将我一手，真是可恶的小鬼！ 不过你等着吧！吞并一个小小的新生代企业，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而且..你这家伙还真是堕落了，居然去给这女人帮忙，是想做她的小白脸吗？哈哈哈..” 水接天笑着反问道：“不行吗？” “喂，你在说什么啊..”一旁的武见妙尴尬地拍了他一下。 “只会逞口舌之快的小鬼，你已经没救了。就让我来治疗你，然后当成是她的医疗事故好了！” 大山田恼怒地吼道，阴影涌动，随后化作了阴影世界的怪物。 “这..”武见妙还没从羞恼的情绪中退出，眼前的景象就震撼到了她。 “往后退一下，接下来该我表演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武见妙大脑一片空白，但还是听话地向后倒退。 随着水接天一步踏出，身上的衣物也瞬间发生了变化。 手臂抬起，在半空中虚握，随后狱灵守便出现在了水接天手心。 “灵魂的重量还是不太够..” 感受狱灵守投影的重量，他并不是很满意。 但考虑到地狱开启的时间尚短，这倒是也没那么不能接受。 怪物刚想有所动作，他的一刀就已经劈出。 刀气与怪物接触的瞬间，后者便安静了下来。 “怎、怎么了？”武见妙见刚才还活蹦乱跳，似乎看起来十分危险的怪物，此时一下子就站那不动了，所以难免不解地惊讶出声。 咔嚓一声破碎，怪物消失，大山田的身影出现。 “美和还活着吗？”水接天散去狱灵守的投影，站在大山田面前问道。 “还、还活着...”大山田结巴着回应。 而听到这个回答，武见妙瞬间来了精神，边跑近边问道：“她在哪里？！” “..因为已经不能治愈了，所以转移到了对末期患者进行舒缓治疗的病房。 但是患者那一家都不相信我的诊断，所以转走了。去了一家不受学阀控制的新医院。 这种事情..总之后来我和其他人统一口径，说患者擅自离开病房，然后死了。” 到这里，大山田的语气停顿，随后小声说道：“如果是武见你的话，或许真的能成功吧.. 呜呜呜.. 为什么不能是我，我以前也救过了很多人，我也想在医学史上留名啊.. 可天赋平庸，只能靠学阀的力量出人头地。 你却有着那样的奇思妙想和高超技术.. 我渴望的名誉，你只用了几年就得到了！ 我嫉妒你！ ..呵呵，要是有治疗嫉妒的药就好了。” 武见妙听完大山田的话表情没有变化，只是认真地点点头：“我明白了。不过当初我的药真的有问题吗？” 她确信虽然那时的药还没完全完成，但疗效还是有的。 但大山田却告诉她美和因为吃了她的药而病情恶化..这怎么能不让她在意呢？ 大山田摇了摇头：“你的药我也不清楚，因为当时我..做了一些手段。” “……”武见妙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坨垃圾。 或许是过于羞愧，大山田随之化作光团消失。 “学阀的说法还挺新奇——” “这样的家伙也能被救赎——” 两人同时开口，水接天选择绅士一些示意武见妙继续。 “..刚刚的光团是不是意味着那家伙成佛了？” 武见妙的想法很新奇，不过水接天微微摇头：“灵魂的本质就是纯净的物质。这就像黄金、白银这些具体的物质，它本身不会有变化。 但灵魂深处属于意识的那一块，即心灵是会发生变化的。比如善良的光，邪恶的阴影。其平衡共存，不会因为一方过强而永远消失。 而刚才那家伙心中的阴影被我击碎，现在心灵世界只剩下与自己阴影作斗争的半大一点的光，和那刚刚破碎正在重生的阴影。” 水接天说完看向武见妙，等待着她新的问题。 不过或许是武见妙对心灵世界的认知太少了，所以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只问了关键：“这里真的是一个人的内心世界？” “没错，一般来说内心世界的心灵投影是不会说谎话的。呃，心灵投影就是刚才那个，和大山田平时有一定区别的家伙。”水接天思索着解释道。 “明白了..”武见妙表情发生了些许微妙变化，“也就是说，美和真的还活着..” “嗯，我们回去吧。这家伙心中的阴影被打碎，之后现实中的他也会悔改的。”水接天解释着，“等着看他自首的新闻吧。” “..悔改？”武见妙微微愣了下，随即问道，“电视上说的怪盗团就是你和拥有类似能力的人？” “是的。”水接天点头，这新闻其实如今已经流传很广了。 因为狮童正义最近一直在给他们泼脏水，比如地铁失控之类的事件，如今全在他们头上。 “..”武见妙有些沉默。 “怎么？觉得我是个坏人吗？”水接天调侃道。 说话间，两人已经在一阵扭曲中回到了现实世界。 武见妙摇头：“只是没想到传说中的怪盗团，竟然是你这样的小孩子。” “……”水接天有些无言，从明面上来看确实是这样的。 “不过美和的事情..就拜托了。”武见妙目光柔和，语气也软了不少。 水接天轻笑道：“放心交给我吧。” 武见妙知道了情况，所以自然不是请求他找人的，而是药物的问题。 之前给她找到的病患都是轻型症状，即便能够治好，也不一定对美和这样重型的相比。所以还需要水接天这个制药大师帮忙查验一下。 第221章 奇妙的默契 “话说回来，我倒是很好奇武见小姐——” “叫我妙就好了..” “……”水接天犹豫了片刻继续说道，“你为什么看起来不顾一切也要研发出这样的药呢？如果单单是因为善良的话，这份代价也未免太过于高昂了吧。” 武见妙眼神中略有几分回忆：“我在很小的时候也有个过相似的经历。身体差到一周就要去好几次医院，学校那边也天天请假。 每天只能靠药物维持生命，所以我才想成为医生。 就像我曾经被拯救一样，我也想像他们那样救人.. 所以我啊..不想要名誉，也不想要金钱。我想要的是病患发自内心的笑容.. 可惜..呵呵，也不算可惜，多亏有你。” “那你可要加油了，这个病虽然占比不多，可我也调查过了。想要痊愈在之前几乎不可能，他们可全都得仰托妙小姐你的力量了啊.. 去拯救那些正处于水深火热中的病人吧，我相信你。” 水接天露出微笑，这武见妙还真是一个妙人。 闻言武见妙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他。 此时已经是午后，太阳高悬天上，阳光肆意倾洒。 光晕在面前的小男人背后揉成一圈，好似其整个人在发光一样。 武见妙感觉自己柔软的心猛地跳动，这感觉完全不能自控。 “是、是吗？”她捋着头发，以此掩饰内心的惊慌和失措。 不过终究是在社会上工作了几年的人了，武见妙没有像少女那样娇羞。反倒是冷静了片刻问道：“你..最近有空吗？” 水接天愣了下随即点头：“时间充裕。妙小姐是打算了解一下心灵世界或者说认知理论吗？” 他正想着拉武见妙进怪盗团来着，没想到对方会主动搭话。毕竟武见妙是他见过附近最厉害的医生了。 而且人品上信得过，对于未来怪盗团的消耗品补给改进是最好的助力。 毕竟虽说有药堂在，但药堂的功能却并不适合做这些事情。 而且他也很需要时间做各种事情，如果耗费大量的时间去研发新药物，这显然是不合适的。 “..”武见妙准备说的话卡在嗓子里，想了想点头，“嗯，看到这么神奇的事情，我也会好奇的嘛。” “那自然没问题。” 水接天热情回应——这下又多了一位劳动力。 武见妙也很热情——这下男朋友的事情有着落了。 两人虽说目的不同，但却在此刻达成了默契。 等回到诊所，武见妙已经迫不及待地将药物取出。 水接天挑了挑眉：“看起来不错，不过具体的话我建议还是到药堂那边一趟。” 药堂那边开发新药，也是需要用到各种从机械那边搬去的设备，这能更精准地分析药物的药效。 比如分子结构、溶解速率等等。 而眼前武见妙研发的药，要么通过药物实验，比如人体或动物来完成最终阶段。 要么就是拿去药堂分析。 虽说就他个人的分析结果来看没什么问题，但难免会担心武见妙心中紧张。 武见妙对此自然是双手双脚同意，合格的医生可不能拿病人开玩笑。 于是还没休息一会的两人又风尘仆仆地离开。 到了药堂，武见妙有些感慨如今药堂的规模。不过当得知里面其实一颗药丸都没有的时候，她也是大吃一惊。 好在两人的意图并非这些，快速进入药堂的地下区域——在市中心得到这种建筑许可难度不小，但不管是米山还是和药堂依然保持合作的狮童一系，都对此不会有什么意见。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大概是奥村邦和入狱，米山那边已经很久没和他联系过了。他猜测这或许是对方正忙着对付狮童的势力。 要知道狮童一方可是获取了一色若叶的研究结果，而米山那边肯定起步要晚很多。所以这个时候大概是被压着脑袋打。 “分析结果报告在这了。”水接天看着设备打印出的光片和纸质报告说道，“各项标准与测试结果吻合，药效也在范围之内..” “呼..”武见妙擦了把额头的汗水，因为前额刘海密集且较长的缘故，即使她是短发发型，也难免被捂出了不少汗液，“真是太好了..” “明天坐接天机械那边的车去吧，没准到时候还能给我的公司打打广告。”水接天笑道。 武见妙从他的口气中感受到了毋庸置疑的信任，一时间也是安静了下来。 “怎么了？”见她不说话，水接天不由得困惑——难道是担心自己打广告？ “那个..接天小哥？” “？” “你有女朋友吗？我怎么样？”武见妙终究是没谈过恋爱，虽说有社会经验，但这样主动出击多少还是会有些害羞的。 最关键的是，面前的男人简直是梦中情款，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脑海中从各处学来的招式在此刻直接化作一片空白。 “有了。” 然而这回答却像是让人从炎炎夏日坠入到冰冷寒窟。 “不过嘛..我目前还缺个三老婆，你还想做我的女朋友吗？”水接天笑道，“这不是开玩笑哦？” “三、三老婆？”武见妙傻了眼，一时间也顾不得心情如何，脸上迸发出复杂的神色。 “嗯，不分大小哦？”水接天呵呵笑道。 正常人听到这些也该跑路了。 不过武见妙显然有自己的想法：“我可以..听听吗？” 水接天有些哑然：“当然可以。不过现在的话，先把药物封存好吧。这样明天美和就可以直接使用了。” “嗯，也是..”武见妙也开始上前帮忙。 等一切准备就绪，水接天也是邀请她前往二楼交谈。 “唔..这就是价值数千万的茶水么？”武见妙抿了一口药茶，很敏锐地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果然神奇..” “用来泡茶的话，药力会大大减弱，但这东西搭配茶水会变得香甜，也算是特殊风味了。”水接天自己也抿了一口。 虽说一大颗药放入到茶里，理论上来说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但实际上‘气’也是药发挥作用的一部分。 而且伴随着热水，丹药内的气也会随着水蒸气而散发，即便是凉水也是如此。——除非冰冻住。 这或许是海贼世界灵魂力量的特色影响，就像恶魔果实害怕海水一样——虽说害怕的是其中的海楼石因子。 但这也只是打个比方。 “还真是奢侈啊..”听到水接天的说法，武见妙不禁感慨。 随即反应过来的她连忙开口：“我想做你的女朋友不是为了钱。” 不过这么一说，她总觉得气氛更加诡异了。 水接天无奈一笑：“我明白。” “..”武见妙被他看得脸红，“现在..可以讲讲了吧。” 第222章 监听者 喝茶聊天，药堂二楼很是宁静和舒缓。 特别是如今被称为‘灵丹’的药物，被泡进茶水后散发异香。那气味越是让人心醉其中，灵魂都得到了几分净化。 这并非夸张的说法，因为在这里工作的店员最近发现老板泡的茶水经常散发浓郁的香味。 并且时间久了，他们逐渐感觉到身体比以前更轻也更有力量感了。当然这个轻不是体重，而是轻松的感觉。 所以当询问过后，他们便自发将自家的货称为灵丹。 可惜的是，和老板擦肩而过询问了下价格，一帮人瞬间就没了那个心思——嗯，光闻闻味也是极好的。 于是一个个的开始争夺加班时间，还是水接天亲自出马才让员工静下心来。 另一边，二楼的两人也交谈完毕。 得知了他的经历，武见妙就开始坐在那里看着茶水发呆。 “怎么样？”水接天帮她续了热茶，“想好了吗？” “差不多吧。”武见妙忽然身体前倾，她撑着脑袋嘀咕，“不过你这家伙一点自知力都没有啊..” 这哪里是三老婆，她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总感觉想插手的话都不知道排在第几了.. “？”水接天愣了下。 见他这副嘴脸，武见妙叹了口气：“那我答应你，你就会同意？” “不一定。”水接天摇头。 “？”这下轮到武见妙困惑了。那她刚才听了这么长时间，难道就是为了等一句拒绝？ “想做我的女朋友自然也得经过我的考验。” “什么考验？” “亲亲我。” “..不要脸！”武见妙被他近乎调戏的话给一下子羞红了脸。 水接天点点头：“别在意，开个玩笑。 实际上你也打动我了，所以没什么考验。” “我的什么打动你了？”武见妙好奇地问道。 “外貌。” “...”武见妙面无表情。 “这句话真不是玩笑哦？”水接天摆摆手，“妙小姐真的很漂亮的啊。不过嘛..” “不过什么？”武见妙冷哼道。 “不过这世界的漂亮女人多了。能够让我心动的却不多。妙小姐，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 “始于颜值，敬于才华，合于性格，久于善良，终于人品。” “你是在夸我吗？” “..我只是在诉说一个事实。”水接天一点也不脸红，“妙小姐值得被欣赏，也真的让我喜欢。” “..我们认识的时间还很短吧？”武见妙虽然还在说着这样反击的话，但脸色已是不自觉红了半边天。 “没错，但我慧眼识珠。” 不然怎么能找到杏她们呢？ 水接天心中暗暗肯定道。 “..你脸皮比我想象中厚的多。”武见妙小声嘟囔。 “是吗？”水接天露出微笑。 “那、那说好了，我需要你的时候，要陪我约会。”武见妙手指揪着头发，显然有些紧张。她现在有些后悔了——早知道把第一次约会地点放在诊所了。那样的话，她肯定比现在轻松很多。 “没问题。”水接天答应下来。 虽说武见妙知道自己情况，肯定不会随意占用自己时间。 但实际上，等到心灵印记事情结束，他就会有大量的闲暇时光。 “那..我先回去了..” 外面天色暗淡，武见妙也知道到了告辞的时候。 “我送送你。” “不用..不过，记住了！”武见妙刚走出没几步就转过身来。 “？” “以后我排第三！” 撂下‘狠话’，武见妙感觉全身皮肤都火辣辣的，随后脚步也变得碎而乱，就好像醉酒了一样。 “好的，妙妙！”水接天挥手，这回应像是抓住了她的肩膀。 脚步愈发僵硬，武见妙小小嗯了一声，随后快步离开了药堂。 能让一位成熟御姐露出这样小姑娘的样子，水接天自己也不禁感慨，自己的把妹水准有所提高。 伴随着城市的灯光越发闪亮，水接天也是告别自家店员回了家。 “哟，在写作业呢？” 一进门，就看到了桌子上写着什么东西的杏。 “什么作业..这是时间表啦！”杏恼怒地摆摆手。 水接天困惑地走近：“写这个做什么？” “还不是..”杏声音小了下来，随后尴尬地指了指标有记号的时间。 “哦~”他瞬间明白，“还在担心这个啊？” “不然呢！万一..到时候就要留级了。啊啊啊！”杏一转苦恼的脸色，“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今晚跟你拼了！” 水接天看了眼时间：“现在就来吗？” 这双排时间会不会太早了？ 杏闻言顿时哑火：“呃..先吃完饭吧。” 不然她觉得自己可能撑不到明天早上。 “那你换一条袜子。” “你不是说喜欢红色？” “那叫爱屋及乌，懂不懂？” “……什么颜色？” “黑色的吧，玩起来还会反光。” “滚啊！这种事情，你居然还要观察的那么仔细！” 屋子里吵吵闹闹，但能感受到的大概只有美好的心情。 ……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人都没能起床。 所以难得的，两个人都饿了肚子。 至于大宅一子，正常来说应该会来敲门的。 但他和杏多次大战，显然已经让大宅察觉到了一丝情况。所以在连续两天没敲开门后，水接天也是给她发了消息。 之后早上如果不发消息就可以不用过来。 大宅对此颇有几分遗憾，毕竟她早上来那么早，除了第一天外，之后都是为了那顿早餐。——第一天的话..总得给人老板留下个好印象吧。 叮铃铃~ 早晨昏暗的房间之中，手机的铃声颇为刺耳。 “..接电话。” 杏反手一巴掌拍过来，水接天不得不摸索着拿起电话。 “……” “..接天？” 电话那头是新岛冴的声音。 这让他清醒了许多：“冴姐。” “嗯，我又开始出现‘失控’的症状了。”那边语气有些低沉。 “呃，稍等一下。”水接天用杏的手机给双叶发送了短信，在确定后才松了口气。 水接天思索了一下问道：“在法院那边？” “对。” “狮童他们大概已经准备好动手了，而且你消失的那段时间大概也是他们怀疑的地方。嗯..现在的话，你放弃对怪盗团的相关调查工作。 等到之后，我会安排行动。” “好的。” 等电话挂断，旁边杏的手机上正显示着双叶的消息：有人监听。 “想顺藤摸瓜..还是想守株待兔呢..” 第223章 你女朋友不会吃醋吧? 想不明白，水接天的做法是——嗯，先睡个回笼觉。 实际上从现在的情报来看，既然新岛冴被盯上，并且对方选择了监听通话。那就大概率是引起了狮童等人的怀疑。 这也说明敌人对自己的身份已经有所猜测。 这样的话，新岛冴想要放弃继续调查怪盗团的任务，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因为敌人需要这一条线索，也需要一个明面上的执行人。 更何况此时新岛冴的行为怪异，与怪盗团关系莫名。所以借此身份使其与怪盗团敌对也是个相当不错的主意。 尤其是他刚才主动开口，提出让新岛冴放弃相关工作。 那么一旦新岛冴这样做，就只能继续维持调查工作。 这样的话，新岛冴的安全自然也有了保障。 不然真要是让她放弃，敌人肯定会用更让人想不到的方法应对怪盗团。 与其那样，还不如画地为牢，让敌人自以为聪明，实则只能在法院那一亩三分地布置陷阱。 之后只要给新岛冴发送预告信，那么行动后也能针对性地反击敌人。 ——一觉睡到大中午，床上两个饥肠辘辘的人这才懒散地穿好衣服。 伸了个懒腰，水接天吐槽道：“今天又没去学校哦？” 杏脸上飞起红霞：“下午我去找川上补课。” “那她估计要被你气到了。” “为什么？”杏好奇地看向他。 水接天解释：“之前川上就想留我夜宿在她家了。上次搬家的时候估计也是，你这么天天给她捣乱。你说她能不生气吗？” 杏恍然，随后乐呵呵地笑了笑：“有了！” “什么？” “以后你出去约会，我就跑到你约会对象那里。” “你不觉得尴尬？”水接天表情无奈。 杏哼哼笑道：“尴尬的是她们才对吧？” “..你别说，好像还真有几分道理。”水接天认可地点头。 “是吧，是吧！” “不过你想过一种可能没有？” “？” 水接天面无表情地说道：“那晚上就该你给她们顶枪了。” “……”杏微微吐了吐舌头，“那就隔两天去一次，得让她们知道正宫的威严！” 水接天笑道：“我家杏威风凛凛的样子，看起来好冷酷、好可怕哦。” “咬你了！” …… 下午杏出门后不久，门口来自接天机械的车子就到了。 水接天上了车，位于后排的武见妙招了招手：“一块坐后面啊。” 他思索了下，转身向车后走去：“怎么坐在这里？” 车型是两体式的，即前面是乘客车厢，后面是货物车厢。 乘客车厢足足有四个宽敞座位，所以他不太明白武见妙为何要坐在后面的车厢。 “是因为药..我有点不放心。”武见妙指了指里面的储藏设备。 “其实还是因为紧张吧？”水接天笑道。 虽说武见妙对于接天机械的设备不是很清楚，但就算没有专门的设备存放，这些研发的新药包装也足够安全的了。 武见妙犹豫了一下点头：“我在想..美和已经进入晚期，我怕..” “妙妙。” “？”武见妙被他喊的脸颊微红。 “那你这就是不相信我了。”水接天无奈道。这药并非他研发的，但其中的药理、药效是根据数据单观察对比的。所以确定有效果，除非美和的体质异于常人，否则肯定是会生效的。 武见妙停顿了下叹气道：“没办法，我冷静不下来。” 啵~ “现在呢？” 嘴唇上还残留着对方的气味，武见妙瞪大了眼睛。 等反应过来后，她的反应是——发起反攻！ 这吓得水接天连忙关上一旁的监视器。 好在司机是接天机械的员工，也很识趣地没有停车检查——毕竟自家老板就在货物车厢，如果真要是货物出了什么问题，那肯定会给乘客车厢的他打电话。 等到了地方，两人明显感觉到了车子停下。 武见妙撩起头发，但微弱的喘息声依然难以平息。 “晚上..要去我家坐坐吗？”她的眼神情意如丝很有魅惑力。 水接天则打开监视器并转身推开车门：“没问题。” 下了车，因为提前和新医院达成了联系。所以外面也是站着不少工作人员欢迎。 其中不乏有对接天机械感兴趣的医生。 毕竟最近一段时间，接天机械的崛起简直比坐火箭还要夸张。 其中大部分跨时代的医疗科技，如今更是还尚未开拓世界市场，就已经被世界市场死死盯上。 可见其中潜力，以至于不少知名的医师都打算跳槽了。 毕竟在资本为上的社会，大家都不是来做慈善的，当然是哪里有钱去哪里。 不过对于这样热烈的欢迎，最不适应的当然是武见妙了。 虽说她也曾是医学界炙手可热的新星，但自从遭受针对后，别说声誉什么的了，就连生活都陷入了泥潭。 门可雀罗的景象是直到不久前才开始出现转变。 最初武见诊所与接天机械达成合作，之后作为附近少有的义肢接装点，她的生意也才算是好了起来。 而且有水接天的干涉，她也开始认真地经营武见诊所，而不是像之前一样每天大部分时间用来做新药研究实验。 渐渐地，附近的居民以及一些远道而来的客户开始出现。武见诊所的名声也水涨船高，总的来说赚了不少。 可即便如此，这么长时间的‘雪藏’，也使得武见妙早早养成了较为冷清的性格。所以现在也是微微落后几步，试图躲避。 水接天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伸手牵住了她：“没想到冰山美人也会紧张成这样啊。妙姐~” 一会一个妙妙，一会一个妙姐，武见妙听了耳尖红的厉害。偏偏眼前这家伙抓住了她心理防线中的弱点。 出于好强的性格，武见妙此时也是强迫自己冷静，手中握着的手也更紧了几分：“你就不怕..被你家那位知道？” 这话颇有几分‘哥哥，你女朋友不会吃醋吧’的茶里茶气。 水接天没有回应，因为已经和医院的人接触，这就不得不先和对方谈正事了。 武见妙倒也不在意，要说唯一让她有几分尴尬的，就是医院工作人员那话语中的几个词汇：‘你女朋友真漂亮’、‘你女朋友也是医生啊’。 也幸好在场没有摄像头，不然她真要偷偷开溜了。 不然要是上了新闻，那不是会成为全国新闻的讨论对象？ 她看了身旁的家伙一眼，愈发觉得会有那样的可能发生。 第224章 ‘狠狠报复\\＼’ 直到见到美和，武见妙的心情才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显然人的心也是会‘疲惫’的。从一种紧张到另一种紧张之间转变，也总是需要时间的。 她也瞬间明白了身旁那满是笑容的少年心意，深吸了口气她走进了病房。 美和与其家人自然认出了她，表情洋溢着笑容上前欢迎。 水接天在外看着没有打扰，毕竟药物确定无碍，剩下的操作也并不困难。顶多就是需要记录一些数据，这有医院的医生护士帮忙，比他去帮忙要方便的多。 “是吗..”看着面前的医院负责人，水接天沉吟道。 实际上从刚才过来的过程中，这家新医院就迫切表现出与接天机械的合作。 显然正常运行，他们无论是宣传还是实际技术，恐怕都是很难战胜那些老牌医院的。毕竟那是由学阀垄断的利益集团。 无法融入其中，就几乎等同于面对一整个国家的敌对。 所以像接天机械这样的新势力、新体系自然就成了新医院眼中的香饽饽。更别说接天机械的技术过于超前，以至于现在很难有其他人能够模仿得来。 “水先生觉得..怎么样？条件上面我们还可以再商量..”负责人脸上堆满了笑容，生怕面前的贵客有丝毫不满。 水接天点点头：“已经很宽裕了，接天机械那边会派人来签合同的。” “太好了！”负责人神情中的激动已经无法掩饰。 “不过..”水接天看向他，“我想武见医生的事情..” “我明白！我们医院会号召组织武见慈善协会，对新药的后续生产负责。”负责人拍着胸膛表示。 水接天这才露出笑容：“是吗，那就多谢了。” “客气，您太客气了。”负责人也是春风满面。 双方的合作很轻松就达成了。 实际上，接天机械本就打算与大医院合作。只是原本与综合医院以及其他几个医院的合作，因其‘团体性’没有达成。甚至还发生了不小矛盾。 所以之后才开展了分子计划，即把各个义肢安装的技术直接越过大医院，转接给地方诊所。 但接天机械又不是只有这一种产品，后续一些利润产品的价格是小诊所无法承担的。所以与这些大医院的合作依然是必然的。 尤其是现在看到机会，他自然也不会放过。 而负责人的话，伊甸病的患病率极低。所以即便自掏腰包去组建慈善基金、慈善协会之类的，相比于这次合作也是稳赚不赔。 要知道他们之前预计要给出的好处可比这点东西多很多。 所以如今商谈的自然很融洽。 另一边，新药物的治疗需要起效时间，所以武见妙一直在病房内看数据的起落。 不过这主要是第一天的特殊情况，如果今天情况稳定，那之后只需要续用药物即可。 而且因为药物的效果，这个时间不会很长。 一直到了晚上，他给杏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 咔嚓，病房的门被推开。 满脸疲倦的武见妙从中走出：“终于结束了。” 水接天往里面望了一眼，美和的状态好了很多，甚至还抬起手臂跟武见妙灵巧地挥手再见。 “成功了呢。”水接天也为她感到高兴。 当一个人为了一个目标不断跌倒、遭受挫折，但依然保持初心，坚持到最后成功。 这大多数情况都是足够励志的。 更何况她还是想要拯救别人的性命。 武见妙或许是精神、身体双重疲惫，也顾不得他人的目光，一下子便坐下靠在了他的肩膀：“是啊..谢谢你。” 这已经不知是她说出的第几遍，但水接天倒也听不腻：“是啊，想好待会怎么感谢我了吗？” 武见妙愣了下，随后想起了之前说过的话：“你还真打算住在我那里啊..” 水接天反问道：“你是打算后悔了吗？” “当然..不是。”武见妙有些退缩但嘴巴很硬。 “呵呵，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 坐车离开医院，水接天先带着武见妙回了一趟家。 后者有些抗拒，并且对此很是担心。 “放心吧，再怎么着我女朋友也不会揪着你头发..呃，女生大战的标配？” 水接天的话让武见妙白了他一眼。 好在门打开后，那个很漂亮的女孩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为难她。 “这位就是武见姐姐吧？”杏主动过来拿东西。——虽说情况有些特殊，但武见妙还是坚持要带礼物。 “叫我妙就好了..”武见妙连忙摆手表示。 尽管她比杏的年纪大，但此时也并没有什么架子。 这也确实让杏心里舒服了不少，随即给了水接天一个只有两人能看懂的手势——意思是晚上可以舒缓一点。 显然从水接天的举动，杏也看出了这两人打算干什么。 但这也让她有些面色奇怪：这算是见‘家长’吗？ 摇了摇满是奇思妙想的脑袋，杏跑到厨房低声问道：“你这家伙怎么把人带家里了？” “喏，回来给你做饭啊。不然你这笨蛋肯定又要偷懒不吃晚饭。”水接天举起锅铲。 杏撇撇嘴：“嘁，晚上吃饭是会长胖的啦。” 之前做模特的时候，她对于体重的控制是相当精准的。 但最近一段时间跟着水接天生活，她上次量完体重差点都以为体重秤坏了。 好在延寿丹会改变身体的基础代谢速率，这使得她正常吃饭的情况下，体态确实很难胖起来。就是增长的肌肉稍微有点增重了。 “长胖又怎么了，你小肚子上长点肉手感好。” “撒谎。”杏哼了一声，显然不相信这个说法。 水接天摆摆手：“那到时候身体营养跟不上老的快我可不管。” “嗯？”杏挑了挑眉。 “管。行了吧，赶紧洗手准备去吃饭。”水接天无奈。 现在的杏是又黏人又不干脆。不过谁让自己喜欢她呢。 “回头让川上把衣服洗了，明天晚上双排。我要看连衣裙加长筒袜的。”他指了指洗漱间说道。 “呵，没品位。”杏吐槽，不过又紧跟着再次开口，“你这家伙不会真把川上老师当女仆了吧？她可是会生气的！” “那你告诉她，后天晚上我去她那里住。” “好啊你！算盘珠子都打到我脸上了！还计划上了是吗？！”杏张嘴就要咬人。 但水接天早已想好了对策，手指在其背后轻抚。 杏顿时面色大变。 “呵，轻松拿捏。”说完，他端着饭菜走向餐桌。 而看着这边的武见妙则满脸好奇杏为何突然站在那不动，但只愣了一下便上前帮忙端饭。 杏恼怒地蹲下身子，随后将内衣重新穿好。 见水接天过来盛汤，她一口咬住他的腿：“你这家伙，知不知道有外人在啊！” “咳咳，要是真有外人在我肯定不会这么做啊。”水接天无奈，“妙妙是女生啊，你怕什么。” 杏恨恨地松开嘴，随后将目光看向晚餐：“哼！我要吃成球，狠狠报复你！” “别傻了，那叫自己报复自己。”水接天小声吐槽。 然而杏对此则是假装没有听见。 至于为什么.. 香煎鱼块、蘑菇虾仁、烩参丁、奶油白菜... 她觉得没有人能忍得住不放开肚子大吃一顿！ 第225章 新宫殿 将沾有味道的床单抽出，看着沉沉睡去的武见妙。水接天将其轻柔搂起，熟练地把橱柜里的新床单铺好。 外面天色也已经蒙蒙亮。 街上超市已经开门。 穿好衣服，他买了点面包火腿。 不过武见妙大概因为是第一次的缘故，整个人软软的缩成一团，一直到接近中午才有了动静。 “..好痛。” 本想偷偷下床去衣柜取衣服，结果一声轻呼还是引来了水接天的注意。 武见妙闹了个大红脸，但之后反倒是利落坦然地光着身体到衣柜前取新衣服。 “我该离开了。” “这么早..” 武见妙咬了咬下唇。 看着她迟迟没有穿上白大衣，水接天挑了挑眉：“恢复的这么快？不愧是医生啊..” 被她看得羞涩，武见妙撇过脑袋：“不行啦..还很痛的。” 显然医者不能自医。 “那我陪你到中午，有些事情不能拖延了。”水接天笑道。 关于新岛冴的事情本该昨天就和怪盗团讨论的。 但因为要陪武见妙所以他并没有到场。 即便大家说干脆在群聊里交流——有双叶在，他们并不担心出什么问题。可因为昨晚的事情，他依然没能出面。 所以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赶快做出决定了。 …… 陪武见妙逛了逛街，两人吃了不少小点心。 一直到中午他才回了家。 这个时间杏还没回家，索性他打开手机开始查看昨天的群聊记录。 “..梅吉多？” 记录之中，出现次数最频繁的词汇就数这个了。 不过倒也不是什么大麻烦。 一开始是莲提出的，据说是对方在媒体上向怪盗团宣战，并且提出知道怪盗团的身份以此要挟。 因为具体位置是在学校附近。所以确实存在这种可能，毕竟这个信息说明对方确实在观察学校，向位于那里的‘怪盗团’发出警告。 不过一来这个事情比较突然，刚刚发生没多久。所以不在学校的他还没有收到相关信息。 至于说双叶的话，虽说也是个网络能手，但终究是个家里蹲——他得先帮对方适应交流，之后才好帮其寻找合适的学校。 也因此，双叶对外界的观察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敏锐。更多的还是在其想要关注的领域。 不过相比于双叶的技术，所谓的梅吉多不过是帮跳梁小丑。在知道事情后，昨晚上当天就解决了。 不仅黑了对方的数据，还反过来给对方来了一手，以至于立马就屁滚尿流散作乌合之众。 但现在的话，他也有了新的猜测： 梅吉多是偶然发现了怪盗团的情报？ 还是在某些人的指示下做出了这件事情？ 两者都有可能。 第一种情况的话，虽说他有努力隐藏怪盗团的情况。但敌人的智慧不如队友的愚蠢——当然这并非完全是斥责。 他在第一世就比较成熟，后面又经历了两个世界。所以在对待事情的态度上终究与怪盗团的众人有所区别。 而怪盗团的少年少女，尤其是龙司最为显眼，难免可能会泄露一些情报。这即便再三强调也很难完全阻绝。 打个比方说，沉迷于情色中的人，难道真的不知道其中危害吗？ 自控力并非每个人都有的，所以没必要非要去强求别人一定要把事情做好。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把自己该做的做好。 不过这种情况也只是可能之一，毕竟知道自己情报的还有狮童那边的人。 自己是秀尽学园的学生，那么根据这一点来猜测，完全可以认为学校里还有其他怪盗团成员。 那么集中在这边进行威慑，显然总能抓到一些漏洞。 毕竟在洸星高校的佑介就没因此受到影响。 所以这次事件是狮童的恐吓活动也说不定。 但无论是哪种原因，似乎最后也只能当成第二种来处理。 算算时间，学校那边也快该放学了。 水接天给其他人发送消息：“秋叶原集合。” 【收到！】 见此他微微摇头：“这群家伙，快到放学了没一个在学习的啊..” 能秒回复，显然一个个都在玩手机。 ——下午阳光正盛。 作为二次元经济集中地，秋叶原的周边相当惹眼。 不过水接天来到这里的目的显然不是为了这些东西。 虽说只发了秋叶原，但如今怪盗团成员都知道了接天机械的存在，所以早就已经到了地方集合。 “会长~”依然是龙司那熟悉的喊声。 水接天挥手回应。 “会长，要行动了吗？！”龙司相当激动，显然最近的平静生活让他觉得有些无聊。 值得一提的是，印象空间因为地狱的出现，其功能被削弱了很多。所以整体而言，探索起来远没有之前惊险刺激。 不过好在那里还有一些遗失的‘来自现实之物’，这对于莲来说是个相当不错的动力。 “没错，不过这次的话行动很危险。在那之前你们最好再提升一点。”水接天点头。 接下来虽说是对上了新岛冴的宫殿，但很明显狮童乃至令人不安的明智吾郎，大概率都会在这时出手。 所以光有计划是不行的，还得有足够的实力随时应对变化。 “时间很紧迫吗？”莲问道。 水接天微微点头：“一个星期吧。这期间还得让事情发酵一下。” 现在新岛冴的情况属于双方都有算计，这不仅会让他们几个忌惮。反之也会让狮童等人不能轻下判断。 事实也是如此，他现在就等着那边出手。因为新岛冴的治疗可不单单是治疗，还有早就准备好的反击手段。 “一个星期啊..”众人思索着。 “女生组的话就到御船那边锻炼吧..男生组来找我。”水接天说道。 御船千早自从上次他帮忙解决了命运难题后，就逐渐开始上手主动联结命运，去制造小宫殿。 不过因为诸多原因，其小宫殿能承载的人数有限，所以全部人都去的话可能并不适合。 “找会长？”龙司不解。 一旁佑介和莲却是已经想到了什么：“新的宫殿？” 水接天点头：“准确说已经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宫殿了。但效果的话会更好。” 地狱确实已经不是宫殿了，现在已经能够称得上是一个小世界了。甚至因此在现实与心灵之间开辟了异次元空间，差不多等同于‘1.5’的夹层世界。 效果确实也更好，因为那地方光是生存就有难度，更别说‘打怪升级’了。 当然，一方面是那里环境太差，另一方面是恐怖的东西太多。 虽说他相信给出时间女生们也是能克服的，但终究现在没有那个时间。 一个星期既是最短也是最长，他并不想拖延。 ——然而这话到了男生们耳中便成了：‘已经不是宫殿了’、‘新宫殿很弱’、‘轻轻松松’。 第226章 恶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鬼叫什么？” “你、你没看到刚才过去的那、那个吗？！” “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以上就是男生组初入地狱的体验。 看着平时冷静沉着的莲也吓得不轻，水接天这才低估了地狱对普通人的感官冲击。 从踏入这里的第一步起，时而冷若南极的低温之风吹拂，又时而灼热太阳般的炽风刮得皮肤滋滋作痛。 这还是在水接天以地狱之主身份庇佑他们的情况下。 但地狱本就不是承载活人的场所，所以男生组的遭遇其实相当正常。 “呜呜呜~吾辈的毛被烫焦了..”摩尔加纳痛哭流涕。 龙司和佑介则抱在一起，看着周围不时从半空中冒出的白色人脸，他们只觉得清醒是一种痛苦！ “会长..这里真的是宫殿吗？”莲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略微走快了几步还有些颤抖。 水接天回头理所当然地解释：“不是啊。我之前不是说了吗？这里已经称不上是宫殿了。” “那这里是..”莲暗道不妙。 水接天指着远处坦然道：“这里就是地狱。嗯..广泛意义上的。” “等等！真的假的？！”龙司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里、这里是神话中的地狱？！” “没错。” “..”佑介和龙司对视一眼，双腿开始不自觉地抖动。 “唉，别害怕。你们把这里当做大一点的宫殿就好了。目前的话，是我在管理这里。”水接天无奈道。 “这..”莲有些头疼，自家的会长是不是太心大了.. “对了，你们这次的训练目标，和阴影怪物差不多。是一种被称为恶魂的存在。”水接天解释。 “恶魂？” “对，但不是广义上的那个。人们都知道地狱中分为善魂和恶魂。 但少有人知善魂中也有恶魂。 如果是纯恶灵魂，那么直接处下刑罚即可。善魂也大差不差。 但缠人的就是善恶交加的魂魄。 其中恶念多点的好处理，一般先煎后蒸煮，灵魂快解体的时候再进行奖励。这样大多数不仅没有意见，反倒是会很自愿地接受。 可善念多的就麻烦了。需要先给出削减过的奖励，然后再施以削减过的惩罚。 这种时候，往往曾经的执念、贪念尚未被打散，所以一些贪婪之魂魄会因此不满，最终成为地狱诞生的恶魂怪物。 通常来说需要鬼差将其执念打破，再重新进行审判处刑。 但..人手最近有点不足，所以靠你们了！” 这方世界的地狱才建立没几天，他这边还没筛选出多少能用的人手。可世界就像是流水线的机器，丝毫不会等工人停歇。 源源不断抵达地狱世界的魂魄有不少都会转化成恶魂，正愁没空管理。现在的话，怪盗团正好将其当做是成长的垫脚石——一举两得。 而且这玩意实力下限就不弱，上限更是强的离谱。所以对于怪盗们的实力提升是相当可观的。 只可惜时间太短，否则他非要把女生组也给拉过来。 “..会长，你是认真的吗？”龙司泪流满面，“我腿都站不稳了，你还要我去打怪..呜呜！” 摩尔加纳倒是对神神鬼鬼的没有太大的恐惧，但被周围偶尔飘飞的魂魄，它还是多少有点紧张，所以此时也是跟着点头：“确实很吓人。” “放心吧，你们不用到深处，只用在外围活动即可。”水接天对此自然早有准备。 光是一个印象空间就攒下了不知多少魂魄，更别说整个世界还有很多类似的地方。 所以这边自然也是已经开始通过范围来规范不同的魂魄。 外围、边层、中区、内区以及核心区。 他和灵守的目标，就是给各个区域安排对应的管理机制，以及安排相关的‘人员’。 现在的话，他们不仅在外围，还是在外围的非管理区。 其实遇到的怪物难度并不高，因为所谓的管理机制，就是各个区域从其最强大恶魂的聚集区开始建设的。 当然，即便如此，对于现阶段的怪盗团来说难度也已经不低了。 “可就算会长你这么说..”莲看向远处的方向。 那里此时正传来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鬼叫’。 这声音并非从耳朵听到的，而是直接从‘脑海’或者说意识中冒出来的。所以既清晰、又飘忽，给人的感觉极其恐怖。 “加油吧。你们感觉实力有所提高的时候，就往这里声音最响的地方走，那里是外围的中心。”水接天说着。 至于说他们会不会走错？外围听起来只是个词汇，但实际上每个大区域都相当宏伟。即便走错几十次，他们也很难走到下一个大区域。 这也是为何短短几天就有成千万‘阴差’诞生，却依然填不满空缺的缘故。 ——这个名为地狱的异次元空间正在以夸张的速度不断增加内部面积，只有这样才能容纳更多的灵魂。 直到所有的灵魂消散，地狱也会迅速萎靡消失。 “会长..你不会要走吧？”莲从他的话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妙。 水接天点头：“当然了，我在这里你们不会有什么提升的。” “真的假的！？”龙司人都傻了。 当然得到答案的莲也不禁咽了口唾沫。 “放心吧。如果真有危险，我会得到消息来帮你们的。而且这里有时间限制，到了时间会把你们传送到家里，很方便的。” 一方面灵守正在地狱的核心区域处理事务。所以安全问题不用他太担心。 另一方面，地狱形成后，其空间坐标也与世界的各个区域对应。 虽说因为许多限制不能随意传送，但只要有‘坐标’，那么传送还是很简单的。 比如和家人关联的‘血脉坐标’、亦或者与因果有关系的命运坐标。 “好了。那么接下来，祝你们武运昌盛。” 咻的一下，他就消失不见。就像是老式电视机关机时的黑白一闪。。 “……” 怪盗团的几位面面相觑，随后不约而同地低声哀嚎：“不要啊~会长！” 第227章 与少女的交易 等重新回到现实世界，水接天思索了下给芳泽霞发了消息。 “有空吗？” 【有的，学长！是交易的事情吗？】 “没错。” 【正好，我现在在涩谷的车站，待会可以到井之头公园集合吗？】 “没问题。” 完成回复，怪盗团这边的事情也已经完成。 “出发！” …… 再一次见到芳泽霞时，少女穿着学校的制式运动服，正独自坐在长椅上发呆。 “哟，芳泽。” 芳泽霞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不好意思，学长..刚才我走神了。” “我才是，突然这么预约，我想很突兀吧？” “那倒没有啦..”芳泽霞微微摇头。 “不说那么多了，我们开始吧？”水接天直言，毕竟他现在的实力想要在短时间内提升的话并不容易。 单凭心灵力量，如果说怪盗团其他人处于二三十级的样子，只需要打怪升级就能快速变强。那么他现在的话就等同于99级——满级一百级的话。 这个时候想要靠打怪变强也不是不行，毕竟还有提升空间。但那所需要的经验比1-99级加起来所需要的经验还多。 想要短时间内完成，几乎等同于不可能。 所以非要选择的话，从其他路子提升是最可靠的。 比如艺术体操这类，具备表演性质的攻防手段。 而心灵世界，表演本身就是一种武器。 芳泽霞点点头：“学长，我先演示一遍，你可以跟着我的动作..” 因为担心水接天学不会，她刻意放慢了速度。 不过这样的话，想要动作自然，就难免需要腰肢柔软、技巧熟练等多方面配合才行。也愈发显出了芳泽霞的厉害之处。 水接天学得很认真，每一步都力求与其相似。 “好厉害..”芳泽霞暗暗感慨道。 第一次照猫画虎，就能做到几乎相似的地步。这样的天赋..她都几乎惊讶到了差点出现动作失误。 “那个..”芳泽霞停下动作。 “怎么了？”水接天困惑地看向她，心中还想着自己难道做的不对？ “学长以前真的没练过体操吗？”芳泽霞小声询问。 见她一副要照顾自己面子的样子，水接天无奈解释：“真没有。不过因为一些事情，我的身体素质确实要强一些。” “是吗..”芳泽霞选择相信，“那么基础的技巧学长已经很熟练了。虽然是第一次学习..” 她一时间有些迷茫，毕竟正常来说进步再怎么神速，正常人也得有个一两天的练习。 哪有像这样一教就会的啊.. 之前来时还想着待会要是学长动作做的不好，她得尽量夸奖对方做的好的方面。现在看来，一肚子夸赞卡在嘴里说不出口了。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 “学长？” “嗯？” “按理来说，即便是复杂一点的技巧，以你现在的状态应该也不成问题。但..还记得之前我们的交易吗？” “帮你完成评价？” “嗯..差不多。实际上，我最近正处于瓶颈期。” 芳泽霞的表情有些失落，“一些复杂的动作总是出现失误，无论怎么练习都没有用。我试过和教练说过了.. 得到的答案是‘你要从容地与韵律体操保持距离，并且重新审视自己。’ 教练的意思并不是要我别练韵律体操了，不过..要我试着不要把时间都放在上面..” “所以你的做法呢？” “一直以来我都专注地在这上面练习，教练突然这么跟我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想请学长帮我。 可不可以请您陪着没有做韵律体操时的芳泽霞呢？！”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莫名有些亢奋。 “听起来有些奇怪？”水接天挑了挑眉。 “..是吗？” “不过选择我真的可以吗？我对这些真的不怎么了解。”水接天耸了耸肩。 “当然了，我就是要..学长。” “..这听起来更暧昧了。学妹你应该知道我是有女朋友的，对吗？” 闻言芳泽霞吓了一跳：“不是的学长..你误会了。我是真的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水接天看着面前这个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的女孩不禁扶额：“明白了。那就交给我吧。” “多谢学长..”芳泽霞这才松了口气。 “那你说一说吧，关于瓶颈的事情。” “嗯！”她点点头，“教练说过芳泽霞的武器就是有大胆演技的表演。 老实说，我也对自己有信心。之前都还能无所畏惧正面迎战韵律体操。 可是..” 看着略有些沉默的女孩，水接天却是皱起了眉头。 从刚才开始，他就发觉芳泽霞的说话方式很奇怪。 用别人的角度来描述自己.. 虽说不排除有这样的口癖，但从他的观察角度出发。 面前的芳泽霞给人的感觉是有点胆小和缺乏自信的。之前的事件以及相处的过程中都有这样的感觉。 这样的性格是很难在别人面前主动提及自己名字的，因为会羞涩会尴尬。 但偏偏在交谈中，她以其他人的视角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以及后续的表现，其中词汇还是相当正面的夸赞。 这显然存在些许矛盾。 不过他没有打断，而是耐心地选择倾听。 “上了高中之后，就陷入了瓶颈期。 可能是因为身高变高了，还有..环境之类的变化.. 总之，动作出现失误甚至到了无法完成的程度，身体也跟不上想法…… 感觉不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唉。” “别灰心。”水接天安慰道。 “嗯嗯！实际上，上次我看到在站台救我的学长，我就发觉到了。 那个英勇无畏的样子..我就确定了，非这个人莫属！” “喂喂..”水接天嘴角抽动，面前这学妹是故意的吗？怎么老是说些容易引起人误会的词语。 “只要跟学长在一起，说不定我就能找回‘大胆’。” “实际上我现在就有一定头绪。” “啊？”芳泽霞愣了下。 “嗯，不过现在的话还需要观察。放心吧，交给我好了。” “多谢学长！” 芳泽霞还想说什么，手机便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啊，抱歉学长。待会还要去练习。”芳泽霞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水接天点点头：“没问题，时间确实不早了。” 实际上两人练习的时间并不长，主要还是后面谈话比较花时间。 芳泽霞再次郑重地行礼道谢，随后小跑着离开。 水接天摸了摸下巴：“很强的割裂感啊。但是没有察觉到宫殿的气息..是心理疾病吗？亦或者..” 脑海中很多想法闪过，最后他摇了摇头：“算了，还有时间，足够我了解详细了。” 第228章 微妙的变化 一个星期的时间，说是很长但也很短。 至少水接天是这么觉得的。 最近两天他已经无聊到往学校跑的地步了。不过和杏一块上学，他还是很满足的。 只是.. 随着时间推移，一种风雨欲来城欲摧的感觉一直笼罩在头顶。 原因无他，至少在学校附近，他都能看到一些身穿黑衣的古怪家伙在隐秘的角落里转悠。 “要开始了啊。”水接天站在天台边缘看着下方挑动眉毛。 砰砰。 身后远处传来响声，转头看去才发现是奥村春。 “一个人在这里吗？”春露出笑容，同时也有些好奇。 水接天点点头：“在想事情。你呢？还是照顾植物吗？” 春轻笑道：“也算是吧。今天也没什么事情嘛。” 虽说当初训练时说的是为期七天。但计划和实际就不是一回事。比如到了后面两天完成了既定训练量的大家早就疲惫不堪，这个时候反倒不如好好休息来的更好。 当然春来天台并不单单是为了放松和照顾植物，她对水接天的习惯已经相当了解，所以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来天台。 “莲他们呢？”水接天靠着边缘坐下。 春迈步上前：“大家都各有各的事情，昨天上午的训练结束后我就不知道了。 如果是雨宫同学的话，大概现在正和坂本同学在一块？” 听到她的猜测，水接天也微微笑道：“你还真是了解他们呢。” 春没有回话，只是轻咬下唇。 “可惜了。”他摇头叹息，“如果没有狮童这回事就好了。 说不定我们现在正在哪家餐厅里，为我们成功攻略某个宫殿而庆祝。” 闻言，春眨巴眼睛微微下蹲。两人的视线几乎在此刻平行。 “其实..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好的呀。”春眉毛弯弯露出些许温和的笑容。 “咦？为什么？”水接天有些惊讶于春的说法。 毕竟如果没有狮童正义的话，她的父亲就不会因为宫殿的事情坐牢——指单站在奥村春的角度出发。 虽说米山悠二也给予了奥村邦和心灵力量的相关知识，但那是合作关系。 而后续因为自身贪婪，最终选择与狮童正义一起的奥村邦和，则因为双方的互相利用陷入泥潭。 尤其是狮童正义后续将奥村企业当成了提款机，虽说是出手‘帮助’，但更多的是直接动用力量去行动，而不是与其合作共同使用力量。 如果把米山悠二的做法当成是‘授人以渔。’的话，那狮童正义的做法就是典型的授人以鱼还把人挂在鱼钩上。 “因为没有狮童正义的话，父亲他会一直那样下去。我很害怕，也很担心他.. 而且那样的话，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再遇到你..们大家。” 春偷偷瞥了他一眼。 这句话没有半分虚假。 奥村邦和无论成功与否，在悔改之前都是让人十分恐惧的存在。 对于女儿，他可以为了向未知的前方迈步，直接将其卖掉。 对于员工，在压榨完毕后，他也会选择以‘事故’的方式将其处理。既免去了工资的问题，还能利用其死亡带来的舆论为公司带来收益 甚至对于公司，这也同样不过是个绊脚石。他能不知道狮童正义做的‘好事’？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不仅如此，他很清楚这会给奥村食品公司带来怎样的无穷后患。 但他的目标就在于政界，一旦完成蜕变。那么奥村食品随时可以成为他金蝉脱壳的手段。 比如公司内部被人钻了空子之类的借口。 实际上也是如此，早在很早之前，奥村邦和就将相关负责人的事情处理好了。就等着蜕变后来一场翻身仗。 所以春才会这么说。这不仅是为了她自己的未来考虑，也是担心和害怕奥村邦和因此落入到无穷深渊。 再怎么说那也是她的父亲。 所以虽说悔改结果是奥村邦和入狱，但至少是让跌入深渊的进程止步于此。更何况人还活着，这让她的心情很快就恢复好了。 至于春刚才后面所说的.. 两人彼此心照不宣没有讲明，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明牌了。 只是她虽然早就用行动表达了内心的情感，但水接天却始终没有回应，这也让她有些心虚了。 “是吗..”水接天将望向天空的双目转向春，“如果可以的话，等狮童的事情结束，我们可以约会吗？” “..啊咧？”春觉得自己大脑有些不听使唤，一片空白怎么都想不出这时应该怎么回应。 这不怪她，实在是水接天的话语太过于跳跃。 好一会春才平静下来：“那个..杏不会生气吗？” 显然这一位的脾气古怪程度也挺深的。 “已经和她商量过了哦。”水接天轻笑着摆手。 至于其中代价，则不足为外人道也。 春点头：“尽管我想同意。但这听起来有点像你说的g？” “..”水接天没想到春会这样回应自己。 “那个、那个我不是要拒绝啦..”春连忙解释，着急到一张脸憋的通红。 水接天笑了：“我明白的。” 实际上，这一个星期他并非完全和怪盗团的众人失联。 其中真、川上、御船以及大宅与他的联系最为频繁。 真作为女生组选出的组长，这不用多说。 而大宅作为他的司机，见面次数也相当之多。 倒是御船和川上两人，情况比较特殊。 前者涉及到女生组训练方案，需要他不断帮忙并进行一定干涉。所以难免经常和御船两人在小宫殿里行动。 后者则是彻底交接了他们家的家务，也借此机会破开了杏的严防死守。 不过这对于川上究竟是不是好事还难说。因为算算时间，这个时候她应该还软倒在床上，爬都爬不起来。 或者说在早上离开时，她还活像一只软绵绵且安静的泡芙。 唯一不同的是，这是口味奇特的红皮大虾味泡芙。 “你看起来有点不一样了呢。”春忽然笑道，她的脸颊还是红红的。 “什么？” “我也不清楚，但你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犹豫了。”春微微摇头说道。 水接天愣了下。 “是吗。”他忽然一笑，“只希望不要变差就好。” 大概是知道了很多，心情没有像刚开始那样着急焦躁，所以才会如此。 “怎么会！”春皱了皱鼻子，“现在的你..最喜欢了哦。” 最后一句声音小的可怜，即便水接天都没能听清楚。 第229章 再次相见的契机 “学长～”芳泽霞那独属于学妹系的酸甜嗓音很有辨识度。 即将放学，也就是准备对新岛冴宫殿动手的前一天下午。 放学前的最后一堂课，水接天给芳泽霞发送了见面的短信。 其中内容相当被芳泽霞在意：已经找到了你的问题。 于是没有再说什么，她只简单回复了一句好的。但其中蕴含的情绪却相当坚定，这一点水接天有着很深的感触。 毕竟她是个很有礼貌的家伙，一般情况下即便心情不好，也要用一大串文字来回复。 所以如今的情况，足以说明芳泽霞心中已经在意到了无视习惯的地步。 “学长！那个！那个？” 果不其然，芳泽霞一时间激动的连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水接天点头：“走吧，到地方再说。” 因为和芳泽霞还没有好到可以拉对方到其他地方的地步，所以眼下他并没有选择到药堂。 而是继续选择在井之头公园进行交谈。 不过这样也是因为两人谈话内容本就没有隐秘相关的需求。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一路上芳泽霞倒是和开始表现的不同，一直低头沉默不语。 当列车靠站，两人步行穿过广场抵达公园内部。 “学长..” 脑袋低垂的芳泽霞轻声问道，“你发现了..什么呢？” 水接天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指了指自己的手机：“能让我再看看你的手机吗？” “...”芳泽霞稍有些不情愿的样子，这和一开始的情况大相径庭。 芳泽霞的手机因为某些缘故出了问题，第一天见面的时候她并没有说。但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他都缠着对方，这才弄清了很多事情。 其中就包括手机莫名其妙损坏之类的事情。 然而诡异的是，他亲手检查过了，却并没有发现丝毫异常。他作为机械专家，这情况显然是没有物理影响的。 那么按照芳泽霞所说手机坏掉的种种表现，他最终确定这大概是受到了心灵力量的影响。 “有什么问题吗？”水接天主动问道。 这让芳泽霞想要说的话微微卡壳，或许是意识到了什么，她有点抗拒将手机交给对方。 甚至于，现在她处于相当矛盾的心理状态。即明明想要解决问题，把手机交给对方检查。 但内心深处却不断拒绝这个想法。这已经不是脑袋里两个小人打架了，几乎可以说是一场头脑战争。 见她眼神恍惚，水接天没有犹豫选择了靠近。 这忽如其来的男性气息让芳泽霞吓了一跳，大脑还没来得及思考刚才的事，便又再次卡壳。 “我应该要躲开吗？”芳泽霞再次思索。 这次倒是正常的选择：左边的小人告诉她不能躲开，躲开的话会让温柔的前辈伤心。 右边的小人则恼怒地呵斥让她躲开。这是学长在占她便宜！ 就这样大脑一片空白，娇躯僵硬原地的芳泽霞，浑浑噩噩地看着水接天接近自己。随后低头—— 把手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小偷？不是..学长的情况她了解不少，怎么可能偷她的东西，还是当着她的面.. 手机..对了，手机！？ 然而，这个时候反应过来，其迟到程度堪比夏袄冬纱。 等芳泽霞伸手的时候，水接天都已经把手机打开查看了起来。 “果然啊。”有着双叶的技术帮忙，再搭配他强大的硬件技术，破解一个手机相当轻松。 至于说他在手机中看到的内容.. “我是该叫你芳泽霞学妹，还是芳泽堇小朋友？” “...”芳泽沉默着。 “很抱歉，我私下调查了你的事情。”水接天先发道歉，随后将目光看向面前这位学妹。 “什么..”芳泽的面容有些苍白，她确实不记得一些记忆了。 水接天微微颔首：“芳泽霞、芳泽堇。霞是姐姐，堇是妹妹。两人长相相似，外人很难区分。 姐妹两人的关系也十分不错。 不过令人遗憾的是，在不久前曾发生过一起意外。 芳泽姐妹有一位因此死亡。” 水接天没有多少表情，像是机器人那样进行着冷冰冰的播报。 芳泽的表情开始变得痛苦，捂着脑袋低吼。 不过水接天并没有因此心软：“那天后，芳泽姐妹仅剩的一人便很少在外露面。 直到在一位心理医生的帮助下，某天一位自称为芳泽霞的女孩出现了。 她好像忘记了自己有个妹妹，更没有再提起过她的名字，芳泽堇。” “不要..不要再说了。”芳泽的汗水像是清晨的雨珠啪嗒啪嗒打湿地面。 水接天微微点头，竟真的不再多说。毕竟该说的已经说完了。 实际上他之前最后话术里的小朋友便是一个刺激词汇。 作为姐妹，尤其是对彼此印象极为深刻的姐妹。资料中芳泽堇所表现出来的成熟度远不及芳泽霞。 当然，她们之间的年龄差距不大，就连爱好也较为相似。 只是若面前的女孩是妹妹芳泽堇，那么小朋友一词更能突出年龄以及妹妹这个身份概念，对于对方的刺激性就更大。 显然他猜对了，面前的应该就是以姐姐芳泽霞之名，‘替代’了自己存在的妹妹芳泽堇。 ——其实因为时间短、资料也不齐的原因，他并不知道事故发生时，去世的到底是姐姐还是妹妹。 但所幸两姐妹事故前的诸多记录还在。 而恰好，姐姐芳泽霞，才是那个最擅长艺术体操的一个。或者说是姐妹中更厉害的那个。 结合最近芳泽遇到的‘麻烦’，所以最后他才有了这么一个大胆猜测。 “我..我是..”芳泽的眼睛瞳孔缩得很小并且还在微微颤动。 水接天略微靠近下蹲，看着面前抱着脑袋试图逃避的女孩。 他知道眼前的女孩绝不是那种会因此逃避一辈子的人，但突然被人揭开伤疤，这种没有一点缓冲和止痛的行为无异于雪上加霜。 可如果一直不愿意接受事实，是会因此受到更深伤害的。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想尽量避免不好的结局。 所以他伸手将女孩的刘海撩起：“别害怕，也不用逃避。我想她是最不愿意看到你这样的。” 女孩的记忆大概是用了特殊的方法被改变了——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芳泽家曾去找的那位心理医生，正是丸喜拓人。 “走吧，跟我去见你姐姐。” “..诶？！” 第230章 姐姐的一份 “你、你说什么？”芳泽仰起脸，表情满是错愕和不解。 水接天好奇地问道：“见一见你的姐姐啊，不想去吗？” “当然不是！可..”芳泽下意识反驳。 面前的学长据她了解绝不是疯子。可和死人见面.. 除了墓地，她想不到其他地方。 ..若是疯子的话，或许会有其他办法。 面对芳泽的沉默，水接天轻笑：“有兴趣吗？” “..怎么做？” “去地狱。” 芳泽僵在原地，脚丫也稍稍往后缩了点。 难不成面前的家伙曾是姐姐的恋人？不然为什么忽然在这个时候亮出獠牙？ 亦或者.. 大量的想法在这一刻瞬间充斥着逐渐不再空白的大脑，芳泽心中警报大作。 水接天微微抬手，随后一把宛若空气凝成的透明匕首逐渐成型，其无色的刀身也最终被黑白两色包裹。 还没等芳泽从这神奇的一幕中回过神来，一阵刺痛就出现在了她的胸口。 “！？”芳泽只觉得身体一软，随后面前的世界天旋地转。 “你醒了？你已经是——，哦忘了，你本来就是女孩子。” 本想开个玩笑，但反应过来的水接天只得自言自语。 听到一旁的声音，芳泽觉得眩晕此刻小了很多。 焦糊、带有硫磺烟味的空气，炽热而又让人头昏脑胀。 这对于眩晕感还没散去的芳泽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友好的环境：“这里是哪里！？” “欢迎来到地狱，芳泽小姐。”水接天很有礼貌地在旁边介绍。 芳泽张了张嘴巴但不知道说什么：“我..死了吗？” 水接天摇头：“没有。” “可..”芳泽低头看向胸口，那里甚至现在还明晃晃地插着一把匕首。 水接天笑着抓住匕首的刀把：“抱歉，芳泽学妹。因为一些原因，所以只能用这种手段。” 实际上，如今这里早已脱离宫殿的范畴，其实质已经接近于世界规则的最终体系。 所以想要将寻常人带入这里的话，随着时间推移，未来想要做到就会越来越困难。 即便是现在，除了怪盗团这类受到心灵体系规则保护的存在，因为本就是世界规则的一部分，所以才算是有了进入这里历练的资格。 甚至这一点等到地狱愈发完善，也会变得很困难。更别说芳泽一个普通人了。 也因此，只能通过地狱法的特性做到这一点。..但说实话，对于他而言，这反而要比带人前往宫殿更轻松。 原因就在于即便是他自己的宫殿，由于其归属、特性等问题，导致他的整体掌握力并不强。 但作为地狱之主，这里的整体都受自己掌控，若不是灵魂体量太大，将其打造成后花园也不是什么难事。 “是、是吗..”芳泽表情凝重，语气也颇有几分迟疑。 这局面已经完全超出她的想象了。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水接天感慨。 “什么？” 水接天指了指芳泽自己：“你想见的姐姐，居然一直都在你这里啊。” 之前处于地狱之外，芳泽姐妹灵魂气息又比较相近，所以即便是他也难免看错。 现在随着地狱气息的侵蚀，那一直环抱住芳泽的灵魂逐渐显现。 那是姐妹中的姐姐，遍体鳞伤、肢体受损严重。 但唯独一双手臂死死护在妹妹身前。 水接天没有多说，一手固定匕首，另一只手微微划过刀刃。 指尖一抹红艳绽放，没等芳泽反应，指尖已经点在了她的唇瓣上：“舔一下嘴唇。” 芳泽下意识地照着做了。 随后眼前的世界瞬间发生了变化。 倒不是说什么环境改变，而是整个世界忽然多出了无数‘生命’或者说幽魂.. “哇啊！”芳泽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水接天目光没有因此转移，深邃地盯着先前芳泽站立的位置。 芳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紧接着就呆住了：“姐姐..” 和新岛姐妹相比，芳泽姐妹彼此间的年龄更加接近，无论是外貌还是表现出的气质都极为相似。 所以当芳泽霞的魂体出现的时候，若不是芳泽堇跌坐在地上，都要让人以为两者间是有什么镜子存在。 “不叫醒她吗？”水接天无奈提醒道。 芳泽堇恍然，疯了一样冲到了漂浮在空中的芳泽霞身旁。 她这时像个真正的小女孩，脸颊上鼻涕泡和眼泪早就混在一起，表情也委屈到了扭曲的地步。 “姐姐，对不起...” 听着芳泽堇宛若忏悔的哽咽，以及已经逐渐苏醒的芳泽霞魂体。 水接天没有打扰两姐妹的短暂重逢，脚步轻缓的离开，为她们的交谈提供空间。 这是生与死的距离，就像当初双叶和一色若叶间的交流，必然不可能长久。所以这样做也是他唯一能提供的悲悯。 “唉。” 双手抱在脑后，眼睛盯着漆黑的地狱之天，水接天长长叹了口气。 如果他能早点过来，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但这他也不能肯定。毕竟一个世界的存在，其中生生死死是常有的事。或许他可以干涉，但更多的时候是不能。 所以倒也没必要为此纠结，他能做的尽力去做就是了。 啪嗒啪嗒。 过了好久，身后才传来脚步声。 他微微转头：“结束了？” 没有得到回答，芳泽堇正用手掌擦拭依旧不断滑落的眼泪。 水接天毫不在意地靠近，随后在空中微微一捏，一包手纸便出现在了指尖之间：“芳泽..堇？” 芳泽接过，但却摇了摇头：“还叫我霞就好了。..不用担心，我已经明白了很多事情，姐姐..她都和我说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即便打算要做回自己。我还是想带着姐姐的那一份..” 她朝着水接天深深一鞠躬：“谢谢你，学长！” 水接天无奈摆手：“顺手的事情，不用客气。” 芳泽霞直起身体：“接下来我要完成姐姐的遗愿。 学长，你还会帮我的对吗？” 她目光清澈，没有了先前的犹豫和郁郁寡欢。 水接天也露出笑容：“当然。你这几天也帮了我不少。” 因为芳泽霞的倾力相助，他这边也有着相当不错的实力提升。 ——要知道他现在这个阶段，哪怕是一点提升都相当夸张，更别说这算是新体系的辅助。 和他原本的打法完全相符合，其提升完全是百分比的程度。 第231章 赌场 “原来如此..学长好厉害ヾ(????)?” 看着芳泽霞崇拜的表情，水接天一时间也有些不好意思。脑海中不断回想刚才的交谈——自己是不是说的太过夸张了？ 但措辞结构间，除了说明心灵体系的力量外，他并没有说太多，所以对于芳泽霞的夸奖有些不明所以。 可他哪里懂得，能再次见到姐姐并与之交谈.. 这比让其完成姐姐的梦想还要让人激动。甚至于这在她的眼中，已经是最厉害的力量了。 至于说什么心灵体系？认知力量？抱歉，不是很熟′???`——by芳泽霞。 “我能不能留在你身边呢，学长？”在水接天思索间，芳泽霞提出了一个让他意外的请求。 “？” 仿佛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芳泽霞笑着解释：“姐姐跟我说了，不准我去找她。 不过我想如果..” 她的目光跳动着，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狡黠。 水接天一下子反应过来她的打算：“本来我应该是要拒绝你的。 因为这里不是活人生存的地方。” 见芳泽霞表情有些失落，他笑道：“但现在的话，我打算骗骗你再说。” “学长..？”芳泽霞头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水接天嗯了一声：“既然想留在我身边，那就留下吧。 我会尽力给你姐姐在这里留个岗位。..你也不想你姐姐丢掉工作吧？” “..” 一阵沉默过后，芳泽霞轻轻点头。虽然觉得学长的话很奇怪，但她感觉到了其中释放的好意。 “既然如此..”水接天挠了挠下巴，心中有了一个好点子。 他上前一把握住依然插在芳泽霞胸前的匕首，随后用力将其抽出。 失去了地狱法力量的庇护，又因为其活人的身份。一股力量瞬间作用在芳泽霞的身上，随后顷刻间便被‘挤’出了空间。 等芳泽霞再次看清周围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之中。 她快速转动眼球，转身后看到了水接天才松了口气。 “怎么？担心这是场梦么？”后者笑道。 芳泽霞迟疑了下点点头。 水接天指了指自己：“想要给我打工，可是限制很多的哦？” 这里说的并非是药堂和接天机械这种工作，而是指地狱相关的事情。 芳泽霞没有犹豫：“我明白的。” 虽然不知道水接天是怎么从学生到成为一个大公司老板的，现在更是从大老板一跃而成为掌握着地狱秘密的神秘人。 但她知道的是，这本来就是她想要的结果。所以即便对这种说辞感到奇怪，但还是很认可的。 “那么正好，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办。” …… 夜晚趁着夜色深沉，怪盗团已是集结在了当地法院门口。 不过为了不引起怀疑，几人很谨慎地通过提前计划好的小巷靠近这里。 “法院..赌场？咦？” 看着水接天在那里输入坐标，一帮人也是看傻了眼。谁能想到会有人把法院当成是赌场呢？ ——或许也只有新岛真这个亲妹妹会有所了解了吧。 不过这次，水接天已经提前从新岛冴本人那里获得了相关信息。 也因此这次众人进入宫殿的速度很快。 随着波动蔓延，原本寂静庄严的法院，眨眼间便成为了喧嚣的吵闹之地。大量的赌鬼、酒鬼放肆吆喝着。 其中有输到趴在地上哭泣的，也有正意气风发赢钱欢呼的。人生百态似乎在这地方格外分明。 怪盗团也是借助这噪声，很轻易就混入人群进到赌场内部。 “我们要怎么走？” 眼前的赌场很大，就一楼大厅来看，其占地面积要超过现实中的法院很多。 而且整个宫殿内部灯光明亮，丝毫不像外面是在夜里。反倒是白昼一般让人看的很清晰。 所以远处的玻璃电梯也能被众人收入视野之中。 那么以宫殿的结构来说，这必然意味着其构造至少得有三层乃至以上。 这样的话，就不免需要先确定是往上走还是往下走。 水接天思索了下说道：“虽说宫殿的一些情况不能以常理来推测。 但基本逻辑还是在的。外面看上去这是一栋赌场大楼。 那么按照推测来讲，新岛的宫殿核心或许就在顶楼。” 正常来讲，为了安静办公，大多数办公室都会设立在高楼层。 “明白了。”听到他开口，龙司立马回复道，“也就是说，我们往上走就可以了吧？” 水接天微微点头：“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诶？..那是姐姐？”真忽然一声低呼，这把众人的目光吸引去了。 水接天自然也不例外。 远处大厅二层的露台，新岛冴的阴影果然出现。此刻她正摇晃着酒杯，与面前的下属交代着什么。 “直接出手吗？”众人除了真以外都很兴奋。至于原因嘛.. 大概是这一周里机械且高压的训练所致。 不过这个时候显然不适合。 毕竟这次敌我双方差不多到了明牌的地步，所以单是依靠武力是不行的。谁也不知道狮童正义与明智吾郎两人有什么谋划。 “先等一下吧。”他指了指赌场内部一些灯光昏暗的地方。 “..”旁边的莲也察觉到了异常，面色相当严肃。 “那里有什么不一样吗？”杏心直口快直接问了出来。 水接天只得解释：“赌场，尤其是好的赌场。其布置是相当需要水准的。 这也是为何许多人会沉浸其中的一个原因。那不单单是来自于几个眨眼几百块就变几千万的刺激感。 比如灯光、香水、通风等要素都是需要严格控制变量的。 而且这是赌场本身的特性，所以正常来说即便这里是宫殿，也很难逃过这个定律。” “也就是说..”杏想到了什么看向不远处昏暗的地方，“陷阱..” 显然跟着他，杏也变聪明了很多。 不过他微微摇头：“这是对方在和我们明牌。” “什么意思？”其他人也将目光转了过来。 水接天接着解释：“这次的敌人很聪明，这么明显的痕迹自然不可能忽略。 那么可想而知，这么做的原因大概就是挑衅或者掩盖一些其他的谋划。” “那我们..” 如今怪盗团走进赌场宫殿，实际上从一开始就是被动局面。 所以听了他的分析，大家一时间也有些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呵呵，虽然不太确定，但这招大概是对付我的。”水接天微笑道，“我们倒是也能反过来将计就计。” “怎么做？” “双叶，在吗？”水接天对着麦克风问道。 第232章 攒的面子 “嗯嗯。”耳麦中传来回复。 和刚开始大家一块开团，一块进行宫殿探索不同。 随着成员之间对彼此能力的熟悉，如今怪盗团选择的是明确分工，最大化团队成员的个体力量。 所以本身战斗力不强，但对宫殿渗入能力极强的双叶，自然而然是辅助组的老大。以外围远程支援的形式，为几人提供帮助。 当然这样的话，像提供攻防状态这样的情况就消失了。 水接天接着说道：“帮我在外围对宫殿进行定标。” “没问题。” 那边双叶的回复让他暗暗点头，这么一内一外的交织打法。即便对手设置陷阱，他们也有足够的时间反应。 “那我们也出发吧。”他转头看向其他人。 “诶？” 一帮人有些疑惑，毕竟刚才他还说着让小心，怎么转眼就要开始行动... “真的没事吗？..我们就这么出去？”新岛真率先反应过来，她问出了大家的困惑。 水接天点头：“放心吧，我们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弱。” 他没有说的太明白，只是暗暗提醒。 实际上怪盗团在实力方面是绝对不弱的，他们一整个队伍全部是认知力量的拥有者。 这放在本世界任何一个其他队伍，那都是足以成为领袖的程度。 更何况他们每个人的能力还不完全一样，彼此之间配合相当完美。 当然之所以一直这么‘低调’，无外乎心灵力量与其他力量体系不同。这种体系起点高，一开始就能在特殊构成的世界拥有极强的力量。 但代价也不小，那就是在特殊世界外，这种能力赋予的强大会瞬间被归于零点。 也因此，这个世界不像海贼、死神这些世界，即使拥有强大的力量，也不敢随意在世人面前展示。 往好听了说，这叫隐姓埋名做好事的怪盗。 但往难听了说，就是下水道的阴暗老鼠，根本见不得光。 或许也是因为这个，他才会在川上贞代、武见妙等人面前，直接展示认知力量。 这大概也是发泄内心的不满。 毕竟死神世界的他是真正的“死神”，海贼世界的他更是统领一个世界的海皇帝。 忽然成为现在的样子，即便再怎么成熟，心中还是有所不甘和不满的。 “好吧。”新岛真微微点头。 从赌场拐角的阴影中走出，喜多川佑介忽然指向头顶：“你们看那边。” 下意识地，包括水接天在内都将目光投了过去。 “诶？那里怎么会有..” 原来，赌场大厅顶部有很多承载灯光之类器物的钢架。 此时居然有不少阴影怪物就藏匿在灯架两旁！ 这是相当危险的埋伏。 毕竟平地上还好说，可在上面如果被阴影怪物逮到，那可就算是遇到大麻烦了！ 不说别的，光是从那上面不慎跌落下来，即便以怪盗团被心灵力量加持强化的体质，也多半得摔个大惨.. 水接天微微挑眉：“看来对手也很了解我们呢。” “你是说..”新岛真和雨宫莲纷纷想到了什么。 其实这已经很明显了，是明智吾郎和狮童正义的手段。 多半是猜到了怪盗团的行动逻辑。所以才在赌场的窗口设立安保。 不过对方大概没想到，他们居然会直接从赌场大门堂而皇之地走进来。 “我们走吧，从侧面摸过去。” 水接天指着电梯的方向说道。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开启宫殿的进程。 现在他们虽然确实处在宫殿当中，但这仍需要更深层次的行动进程。 ——尤其是进入宫殿主人的视野。 没错，想要实行怪盗之举，就需要做怪盗之事。 除了预告信，在宫殿主人眼皮子底下行进能够实实在在给予其本人压力。这样才能使得预告信的作用最大化。 而且最关键的是，虽说宫殿主人必定会对他们的存在感到抗拒。但也同样会受到机制限制，展开“游戏”。 即宫殿主人除了使用手下阴影将怪盗赶走的手段，利用机制将其驱离乃至永远丧失进度都是可以的。 越是擅长机制的宫殿就越是如此。 比方说双叶的宫殿，当时他误触的那滚球机关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只不过双叶心中仍存着对生的希望，所以那机关在其阴影的影响下还可以恢复原状。 相反如果没有那份希望，或者说是其他情况，那么一旦某些特殊机关走错了，就会永远使得入侵者失去某一片区域的探索能力。 若是一个或许还能借绕路等手段勉强继续，可一旦数量多了..哪怕仅是两个恐怕众人都只能宣布行动失败了。 不过也正因如此，他们也可以反过来利用这一点。 一旦开始机制，外部人就很难直接对宫殿进行影响，因为其处于心灵力量的平衡状态。 如果其他人干涉其中，很有可能导致的结果反而是帮到他们。 所以现在的目的是先找到宫殿的核心连接区，从而展开宫殿的探索计划。 就目前来看，电梯显然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这次遇到的npc和真的好像..” 前往目的地的过程，怪盗团难免要从满是客人的大厅穿过。 于是看着那些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的认知形象，坂本龙司小声嘟囔。 “总比看到熟人要好的多。”高卷杏瞥了一眼旁边的水接天。 后者尴尬地挠了挠头：“..是吗。” “哼。” 虽说两人早已说好了，但偶尔想到，她还是会有点生气。 “那晚上给你加餐？” “不要！” “..会长，加餐是什么意思？” “..” 水接天沉默，高卷杏脸红。 其他人挠头看着两人，最终水接天无奈摆手：“字面意思嘛，晚上饿了吃宵夜。” “诶？会长还会做饭吗？”坂本龙司大吃一惊。 一直以来他见到的会长都是带他去餐厅吃饭。 而中午会长又老是和高卷杏一起去吃午饭，所以并不知道水接天的便当都是自己做的。 水接天微微点头：“下次聚餐的话，我给你们做饭。” “那就说好了哦？”奥村春露出笑容，她很清楚水接天的厨艺。 “..是不是有点安静？”水接天停下脚步。 果然话音落下，怪盗团众人立马发现整个赌场鸦雀无声。 环视周围，那些赌徒们无论男女老少都好像被定在了原地，闭着眼一动不动。 在气氛颇为诡异的同时，水接天没有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低吼：“直接跑！” 这时候已经顾不得隐匿了，显然对手也反应过来他们没有按照‘推测’的地点进入这里。现在多半是打算直接将他们找出来。 这样的话想要隐藏只能拖延时间，而且时间越久，敌人就越有时间去布置。 既然被发现是早晚的事，那还不如趁此机会直接突破到电梯位置！ ps：原本想提升阅读体验，减少水字数，所以名字有时候直接忽略了，但我自己看了一遍发现这反而降低了阅读体验，而且写的时候比如说新岛真，真这个名字很容易和其他诸如形容词弄混。所以后续写的话，除了对话其他都写全名了。 第233章 开溜 怪盗团陡然加速的奔跑，带来了极大的动静。尤其是在这寂静到让人发抖的赌场大厅之中。 而也是在他们开始奔跑的两三秒后，那些‘npc’一个个忽然睁开了眼睛，目光死死盯着身旁掠过的怪盗团。 “怎么回事？！他们都在盯着我看！”坂本龙司惊呼。 摩尔加纳斥责道：“是我们啦！” “别回头，跑过去再说！”水接天吼道，他根本就没往两边看，因为那没有意义。 啪嗒啪嗒，两侧传来液体落地的声音。 那是赌徒们被阴影转化为怪物时所产生的噪音。 怪物们眼眶中闪烁着猩红的光芒，肢体也开始有所动作。 “很果断..”水接天皱眉。 对方这是打算在在一开始就动用全力。 “你们先走，我们一会再汇合！”无奈，他只能留下断后。 “会长..” “走。”水接天此时相当冷静。 高卷杏微微咬牙：“走！他没问题的。” 两人知根知底，所以相比于其他人，这个时候她反倒要理智的多。 等其他人离开，水接天也是从腰间拔出长刀：“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吧..” 怪物们动作不再僵硬，四肢流畅地活动着。随着猩红的光芒越来越亮，水接天愈发感觉到了那股明显被锁定的感觉。 “是因为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了..还是一开始就打算先对付我呢？”他不屑一笑。 啪啪啪，鼓掌的声音从远处飘一样钻入耳朵。 “你或许不认得我了。” 鼓掌的声音消散，但鼓掌的人却出现在了面前。 同样是凝聚着认知力量的面具拥有者，但对方显然不是怪盗团的成员。 而且对方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水接天却立即就认出了面前之人是谁——明智吾郎。 准确说当时刺杀他的就是这家伙。 “不过那倒也无所谓了。”明智吾郎的笑容很扭曲。 水接天歪着脑袋问道：“你是谁？” “拖延时间吗？呵呵，那就满足你。 水接天先生，在下是明智吾郎，和你一样的高中生呢。”明智吾郎目光中多是笑意。 这是个疯子。 水接天暗自皱眉，本以为面前的家伙是个与狮童正义委虚与蛇的阴险之徒。 结果却发现这纯粹就是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存在。 “是吗..”他挑了挑眉毛，“阁下这次挡在这里，是打算..” “杀了你。”明智吾郎丝毫没有掩饰眼神中的恶意。冰冷的笑容很真挚，这就相当可怕了。 水接天挠了挠下巴，而周围的怪物也已经到了近点。 长刀被他握在手中，左右旋转低砍。 刀一的诡刃划过四周留下一条条斩痕。怪物被卸掉双腿，随即整个化作浓郁的阴影消散。 “为什么？” 见明智吾郎没有进攻，他也正好拖延时间。另一边的怪盗团已经快要抵达电梯位置。 “你挡到我了。”明智吾郎如此说道。 水接天顿了下，依然保持清理阴影的动作，同时回应对方：“是吗？” 明智吾郎似乎也不在意他的意图，自顾自的说道：“我其实很好奇，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曾经告诉我，这或许是因为你在觉醒了面具能力后得到的好处。 包括你那些神奇的药物也是如此。莫非你的面具是‘神农’之类的存在？毕竟你是那一国的人。” 水接天将身后袭击而来的怪物枭首，面不改色地回应：“这问题未免太多了吧？这要加钱的。” 明智吾郎并没有理他，而是继续开口：“那些都无所谓了。 他对这些很感兴趣，但我只想杀掉你。 这样我就能代替你。” “他是谁？”水接天知道那大概是狮童正义，但眼下对方提了好几次，如果他不问恐怕会引起怀疑。 “这就没必要告诉你了。”明智吾郎脸色阴沉，显然并不想在‘他’这个话题上多言。 水接天笑眯眯地再次清除周围一圈涌上来的怪物：“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替代我吗？你想加入怪盗团？” 明智吾郎嘴角微微翘起：“因为好奇。” “好奇？”水接天下意识地问道。 然而和预料的不同，明智吾郎居然发现了端倪：“你..” 水接天余光看见怪盗团在电梯区域正与阴影新岛冴对峙，此时也是彻底松了口气。 于是他装模作样地捂住胸口：“诶呀，岔住气了。要被围殴死了..” “……”显然明智吾郎和龙司那样的笨蛋有很大区别。 “虽说得不出来什么情报了，但我还是想问一下，杀了我难道你就有办法控制怪盗团？”水接天好奇地看向他。 然而明智吾郎显然不打算继续给他时间，他已经看出来。这无穷无尽的阴影怪物能拖住对方，实际却不能奈何对方。 原本想借此除掉水接天的计划也因此落空。 “没想到还是低估你的实力了。”明智吾郎咬牙，声音低沉。 水接天见此也是知道问不出个什么了。 下一刻，明智吾郎已是踏步上前，打算与怪物一同围攻水接天。 “恼羞成怒？还是性格如此？”水接天并不慌张，面前的明智吾郎实力不错。 尤其是在认知力量上，天赋跟雨宫莲也不相上下。 如果是此前的齐天黄金甲，他恐怕还要感觉到棘手。所幸在这之前他在灵守以及怪盗团众人的帮助下，完成了二次觉醒。并且还解决掉了此前留下的隐患。 “该止步了。”水接天微微侧身。 这极快的速度轻松躲开了明智吾郎的短促攻击。 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他已是抓住了明智吾郎的脖颈：“正好，上次暗算我的事情一并处理了吧。” 话音都还未落下，明智吾郎已是重重被背摔在地。霎时间，他只觉得肋骨胸膛全部传来剧痛。 随后才是背部火辣辣的感觉。 “呃啊..”痛苦的低吼声略有些压抑不住，显然即便是疯子也会怕痛的。 不过同为近战武器，其所用的刺剑要更方便发动。这才停顿了这么一下，明智吾郎就掏出武器直刺他的面门。 “很凶狠，难怪当初刺杀我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水接天在心中评价。 微微偏头，这才将人从地上拉起。同时一记膝撞顶在其腹部。 见明智吾郎全身痉挛，水接天轻笑道：“怎么，难道这次的陷阱就你一个人？” 明智吾郎大虾一样蜷缩着。这画面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水接天在欺负他。 “看来你..”水接天刚想开口，一阵暗幽幽的波动出现，随后周遭的阴影怪物陡然间强壮。 “后手？”他微微挑眉，但周遭的特殊气息越来越重，眼下只得暂时退却。 刚想伸手劫持明智吾郎，但那股波动瞬间聚集过来。 “果然，是因为他？” 啧了一声，他不再停留，脚下抹油直接溜了。 第234章 戒酒! “刚刚的情况不像是狮童正义的力量..看来帮助明智吾郎的背后存在我猜错了。”到了楼上，怪物们受到宫殿机制的影响不再出现。 而且或许是因为有外来力量干涉的缘故，电梯似乎并不需要认证或者什么钥匙就能使用。 不过大概也是出于平衡，只能从一楼抵达二楼。 而看一些痕迹，怪盗团在刚才的时间已经到了三楼甚至更高。 也不枉费此前的一星期加训。 不过他倒是也没打算通过常规手段赶上怪盗团的进度。因为在机制平衡的情况下，他很难做到。 但现在有第三方势力干扰，他倒是可以借助这一点“作弊”一下。 “有什么发现吗？”通过纹印“传音”，其聊天对象也只能是灵守了。 “有印象空间的气息。”那边也很快传来回应。 在刚才的交手中，灵守也注意着这边。 虽然她现在坐镇地狱，处理那边的事务。但凭借地狱与现实的联系特性，也还是能够捕获到现实的一部分信息。 尤其是她本质也拥有纹印的一部分归属权。即便寄居在阴阳烙印当中，也能轻易借助自己的视野获取到更多的信息。 “印象空间..”水接天闻言一愣。 实在是这词汇在耳边出现有些太让人意外了。 印象空间是大众的心灵之地，与潜意识之海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样大众且公共的地方，怎么会藏匿有私心杂念？ 这不就等同于教室把班费贪污了？ 哪怕来个管理员，比如老师、班干部作为主体也算事啊！这教室是什么鬼？ 虽说这比喻过于抽象，但眼下的情况就是这样：明智吾郎受印象空间或明或暗的指使，现在正与怪盗团作对。 “不对..一定是印象空间本身存在什么问题。” 这种与家具叛变杀人没什么两样的事情，绝对是有背后存在操纵。 “你忘了？”这时灵守忽然说道，“上次我就是在那边受伤的。” 水接天恍然：“你是说..” 灵守解释：“我没有见到具体是谁，但印象空间的排斥是很异常的。 所以当时我就断定存在偷袭者。如果从原理推算的话，应该就是想要窃取世界力量的家伙。 这样的话，从印象空间的角度出发..” “不止一个？”水接天跟着说道。 印象空间是世人内心世界的集合显化形态，这就意味着仅凭个人力量难以将其完全撬动。 而只有完全将其撬动，才有可能借助印象空间的力量去排斥某人。 那么当初灵守说的‘那群家伙’这个说法倒也很贴切了。 “不过还有一个可能啊。”水接天反应过来。 灵守嗯了一声：“的确——如果世界诞生了秘宝的话。” 秘宝可以被一群人掌握，但被一群人掌握不太可能。 因为这东西本就是力量或者说一个世界主要规则体系的展现。 掌握了它，就等同于掌握了非常强大的力量源泉。 放在游戏里，那就是一级就能佩戴的终极武器，所有属性加一连串9的那种。 更别提还附加一堆适用于本世界力量体系的buff加持。 这种情况下，很难有人愿意跟其他人一起分享。甚至将其看作比亲密爱人还要重要也是常有的。 而拥有秘宝，也等同于有了千斤顶，确实存在以一人之力撬动印象空间的可能。 但不排除的确存在那种彼此愿意分享的顶尖强者，所以他更倾向于将其定性为一群敌人。 高看对手总比轻视对手送掉性命要好。在这方面他还是很谨慎的。 “明白了。”水接天叹了口气。 原以为明智吾郎能顺手将其解决掉，没想到自己思考的还是不全面： 比如当时想到的，明智吾郎为什么和狮童正义之间表现的那么奇怪。 如果下狠劲去调查，没准如今能做得更好。但那样的话，杏她们自己就顾不上了.. 简单思索了一下：嗯，即日起，戒酒！ …… 因为第三方势力的介入，宫殿为了保障秘宝以及阴影核心的安全，其力量已经集中到了内部的关键区域。 如此一来，外面就成为了薄弱之处。 从窗户爬出，水接天竭力眺望，果然在心灵世界的边缘看到了一丝不正常的扭曲。 这是现实之中有人打算入侵，而且这不正常的扭曲说明其人数相当夸张。否则不会引起一整个心灵世界的排挤。 “居然出动军队来抓几个毛头小子？狮童正义还真是..” 一时间，他也有些找不到词汇形容。只能说厚颜无耻、心狠手辣这一块，狮童正义是占据优势地位的。 “这么说来，明智吾郎的陷阱是借助印象空间进行布置，说明印象空间背后的存在也想对我出手。 而狮童正义则是打算利用军队的力量，直接一举铲除怪盗团么..” 前者的话，涉及太多不好猜测。 但后者的行动很简单，但比前者更有效。 作为面具拥有者，怪盗团对付心灵世界的力量有一手。可面对现实世界的真刀真枪.. 那无非是给敌人送几个活靶子，除此之外还真没别的什么办法。 “啧，狮童正义你这家伙，还真是给我找了个难题。”看着扭曲的波动越来越大，他也是打算先将宫殿的事情解决再说。 没办法，如果这次不帮新岛冴清除心灵世界留下的污垢，那么其本人很有可能会因此发生意外。 拉弓没有回头箭，眼下只有帮她解决这里的事情。速度越快，接下来留给他们处理军队的时间就更多。 况且明智吾郎刚才在一楼大厅虽是被他迅速打败，但那里异化的怪物以及随时可能清醒的明智吾郎.. 这些时间拖的越久，反倒有可能成为后患。 总而言之，现在不能过多停留了，要赶快行动才是。 扒住墙檐，快速翻身向上攀爬。 这绝不是个简单事，因为和寻常公寓楼相比，赌场大楼外侧近乎平滑。 所以每上升一段距离，他就需要观察下一步乃至下下一步的位置变化。 等他攀爬到顶楼，楼内的情况不好说，但外界的约束力已经到了最低谷。 咔嚓，长刀击穿厚重的玻璃，以至于发出了极大的噪音。 水接天微微皱眉但对此已有预料，因此连忙拉动身体往室内跳去。 翻滚落地，映入眼帘的是看不到尽头的游戏机。 偶尔几个上面写着柏青哥的字样。 “没有人吗？”他眉头皱的更紧。 作为赌场的一部分，而且显然是游客区域的地方，居然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这着实有些奇怪。 不过周围的安静使得他很快就听到了些许乒乒乓乓的动静。 他决定还是先过去看看为好。 第235章 怪盗团在违法 怪盗团抵达电梯后，因为新岛冴阴影的缘故，被大量护卫追赶。因此不得不在二楼分散逃离。 但他们对这种情况已经适应，所以早已准备了联络方式。每个人通过双叶那边的干涉，在耳麦中很快就获取到了彼此的信息。 这样在宫殿中活动，反倒是比一群人聚在一起速度更快。 以这种方式，很快就锁定了前往下一层的vip卡权限。 一帮人经历了赌场后台、职工室，又探索了游戏厅、休息室。 从楼下一路爬升至顶楼。 这里的游戏机也将是他们的最后一关。 不过想要抵达终点，也就是新岛冴的办公室位置，却要经过一个巨大的天平之桥。 倒不是说这是天平做的桥，而是需要用获得到的筹码当做砝码，以此来使得通路打开。 这其中有个很大的难点，即这“砝码”的数量是由新岛冴这个宫殿之主确定的。 从一开始的五万到第二次的十万，20万、五十万，他们甚至已经能够想到更多的一百万.. 要知道五万加加油还是不困难的，毕竟这里不像现实，只要摸到一些窍门就能够作弊。 但问题就在于此，己方可以作弊，那么敌方作为宫殿的一部分，人家作弊起来甚至会更容易。 尤其是到十万以后，难度更是呈指数级增长。这着实让人有些头疼。 而且现在他们还要面临另外一个问题：大概是察觉到了现实世界新岛冴的抵抗，阴影新岛冴有点类似于水接天的阴影，也开始朝着异化方向开始发展。 但不同的是，阴影水接天的特性力量（心灵体系特化方向）是孤独，所以面对现实之中自己的背弃，其反倒是激化了力量提升。 而阴影新岛冴则属于是其他情绪，这就导致强化并没有那么突出。甚至于出现了部分弱化。 所以现在对方派遣了大量阴影护卫开始往顶楼这边集中。 这导致怪盗团即便想要尝试获取筹码，还要同时面对大量的敌人围攻。这样一来，行进速度一下子就慢了很多。 “刀一，风刃切割。” 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撕拉撕拉的风刃作祟，瞬间便撕破成片的阴影护卫。 “会长！” 虽说此前水接天一直使用的是拳头，但上次其本人的宫殿倒也用过长刀。 更何况大家对他已是相当熟悉，所以一下子就辨认出了这声线的主人。 “怎么还没找到新岛冴位置吗？”收刀入鞘，水接天询问道。 众人有些脸红，本来他们的实力提升速度就不慢，又经历了一周的强化特训，如今面具都完成三次觉醒了。所以从实力上来说，一帮人自信已经足够强大了。 此时却被拦在这里耽误了大半时间，于是多少有些尴尬。 “你没事吧？”新岛真率先反应过来，关切地问道。其他人闻言也上下打量着他。 高卷杏倒是知道他实力，所以没有开口。 水接天点点头：“放心吧，解决一堆杂兵，难度并不大。” 众人面面相觑，刚才的场面他们也见了，那些强化怪物即便是他们也觉得有些棘手。 但会长明明当时只有一个人，却依然看起来很轻松。 当然如果是其他人这么说他们肯定不会相信，甚至于产生怀疑。可水接天的变态有目共睹，所以怪盗团也只能对此表示惊讶。 而水接天很快也从他们这里了解到了现状，稍加思索后挑了挑眉：“正常来说，这一关解决方法倒是也挺多的。” “不愧是会长，果然有办法！”摩尔加纳现在都快成“夸夸猫”了，但没办法，每次遇到难题找水接天准没错。 “如果不排除运气极好的情况，我们遵守规则拿到筹码。当然这个运气好是指我们破解了游戏规则。但即便交给我和双叶处理也需要大量时间。 其他方法也大差不差。 或者说另一种方法，即在规则之下找漏洞。我听你们说过，而且赌场本身也有这种性质，那就是借贷。 虽说利息很高，但问题是我们本就没打算还。只要数量达到，就能轻松凑足筹码，还能在短时间内让新岛冴无法反悔。” 雨宫莲愣了下：“但是借贷的话..” “麻烦很多，最关键的是..”水接天看向远处的大桥，“我们现在手中的本金太少，也就意味着借贷的数额上限可能不足，即便我们把所有的资金集中起来，以额套额。” “但似乎也只剩这种办法了..”奥村春皱着眉毛，“或许我们可以再努力一下到游戏厅那边再弄点筹码..” 闻言水接天却是面色古怪：“谁说只剩这种办法了？” “诶？但是其他办法需要花时间的吧？”奥村春露出不解的表情。 水接天点头：“理论上如此，但我要是不遵守规则呢？前面的方法都是宫殿规则之内进行的。” 这时候反倒是坂本龙司出来反驳：“可..我记得会长你亲自说过，在宫殿内遵守规则是必须的吗？” 水接天无奈解释：“那不叫遵守规则，我说的意思是指找寻宫殿的机制规律，遵守这个方法来使得宫殿探索变得轻松。而且.. 我们可是怪盗啊。 有时候嘛..也要想想别的办法才好。” “你打算怎么做？”新岛真问道。 水接天轻笑道：“伪造筹码。” “？” 众人显然不太能理解。 水接天只得解释：“正常来说，每一枚筹码都有它的特殊性。比如重量甚至是质感等方面。 所以想要将小筹码换成大筹码是个麻烦事。但这里是宫殿，所有的筹码产自心灵世界，其辨别真假的方式主要还是宫殿同源的方法。 如此一来，筹码本身就具有复制粘贴的属性，每一枚不会像现实世界那样都有污渍、纹路之类的区别。 更别说大多数筹码本身就不像钞票有防伪标识，所以想要伪造筹码，我们甚至可以直接使用小筹码来做到。” “..好复杂。”坂本龙司挠了挠脑袋。 一旁的喜多川佑介也适时开口：“这是不是违法了？” “……”众人沉默。 “..总之，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把五百一千的筹码，变成十万的筹码。这样的话，多少钱都够了。”水接天无奈道。 “该怎么做？”雨宫莲相当好奇。 水接天指了指远处的游戏机：“用那个。” 实际上这个方法并不算困难，一方面借助双叶黑入游戏机，但这并非网络入侵，况且游戏机本身还是机械式的。 所以双叶的入侵主要是起到一个屏蔽信息的作用。不至于作弊的行为被宫殿规则发现。 而游戏机本身也是宫殿规则的显现，所以将其屏蔽也等同于将宫殿本身的力量分割出一块来供他使用。 这样只需要用认知力量将筹码融化，再借助游戏机的操作，就能使得筹码发生变化。 当然毕竟是伪造的，所以在重量上需要按比例消耗低价值的筹码，而不是1：1兑换。 而且其样貌和原本的高价值筹码有一定的区别，好在因为正如初始一致性这种堪比复制黏贴的程度，筹码本身的识别在于气息上。 所以瞒过宫殿规则的识别并非难事。 第236章 好与坏 高卷杏淬火，将筹码融化。 摩尔加纳则将液态筹码，通过风送入游戏机内。 最后水接天操纵游戏机吐出看起来一团浆糊的新筹码，再由喜多川佑介进行冰冻冷却。 其他人则快速搬运各种不同的筹码。 很快，大堆被换过来的筹码就变成了小堆。 但这一小堆却比大堆更值钱。不过他们也懒得再继续大钱换小钱了。 一方面如今的筹码大多数都是“新的”。 另一方面，这一堆至少也有百万之巨，足够他们使用了。 将筹码提交给宫殿，怪盗团这才来到了天平之桥。 新岛冴嘲讽的声音传来但无人理会。 大家只是一个劲地放置筹码。 很快，在新岛冴惊讶地呼声之中，筹码提交的数量达到了。 “你们在作弊！”新岛冴气急败坏地吼道。 但这种就是典型的“只准州官放火”。她自己也在不断凭借权力调高开门所需要的数值，甚至这数值已经高到赌场分发的所有筹码加起来都不够的地步。 “还不够？”水接天挑了挑眉，众人也有些头疼。 “那就满足你吧。” 正当大家一筹莫展之际，水接天忽然笑着开口。 实际上这个时候还可以通过借贷的方式，继续增加筹码。 但很明显新岛冴也可以继续增加筹码上限。 所以与其等到那时候，还不如现在就直接甩出底牌。 一个响指，啪的一声。哗啦啦的筹码像是下雨一样从他身旁涌出。 “啊咧？！”怪盗团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水接天笑道：“别忘了，我也有个宫殿。”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更多的是掩饰。毕竟宫殿之间虽说本质同源，但这就像地球生命体，一开始没准鱼和牛马还是一个祖先。 其群体都有着极大区别，更别说个体了。所以想要将宫殿力量转化为某个具体化的宫殿力量是相当麻烦的事情。 他实际上做的，是消耗本源通过复制沙漏复制出了大量筹码。 这听起来很荒唐，好像他急得已经失去理智。 但其实这里是宫殿世界，其中除了个别现实道具，其他都是来自心灵力量的虚幻之物。 这种存在他消耗起来，本源都是以小数点后几十位算起的，而且消耗那么一点就能获取几乎用不完的筹码，所以用在这里正合适。 不过终归还是消耗了点本源，所以他还是有些无奈。 “狮童正义和明智吾郎这两个家伙真是的。”他摇动脑袋。 显然如今新岛冴宫殿这么无视规则的情况，一定和那两个人有关。 想要做的也很简单，比如将一些罪犯送到新岛冴面前。凭借阴影新岛冴对本人的影响，新岛冴必定会多次定下不合理的罪名。 这反过来又会影响到心灵世界，加重新岛冴本身的认知。 所以这才导致对方竟无赖到这种地步。 而在怪盗团恍然的时候，筹码已是多到天平都快放不下了。 重量直接拉满，使得天平再也无法向另一侧倾斜。 于是在新岛冴“不！不！不！”的惊呼中，怪盗团通过大桥进入到了办公室门后。 或许是第一次过量的筹码，新岛冴的阴影表情呆滞，硬是被眼前的一幕控制住。 水接天也不客气：“直接出手，别给她反应的时间！” 这下子怪盗团众人听懂了，各个摩拳擦掌便打算并肩子上前揍人。 没反应过来的新岛冴瞬间便被攻击淹没，至于说有没有不知所措。 从新岛冴破碎的阴影核心，以及那呆滞的表情也能看出个大概。 “就、就这样结束了？”新岛真有些感觉到不可思议。 水接天歪着脑袋看向她：“你想慢一点？” 新岛真连忙摆手：“不是啦..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感觉这次行动结束的好突兀。” “突兀吗？”水接天愣了下。 实际上怪盗团本身实力就不错，在这次行动前又来了一次整体实力大提升。 更何况他本人更是不间断的实现实力阶段飞跃。所以到现在三拳打死老师傅的程度，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反倒是这种过往boss级别的实力还要跟对方纠缠半天，那倒是有点羞辱他这段时间的努力了。 “真，长大了啊。”那边新岛冴随着阴影核心破碎，神情也瞬间恢复平静。 似乎知道是明白了什么，她没有再说太多，只是对水接天留了一句：“之后见。” 等新岛冴消失，怪盗团众人也有些恍然，时间很短但训练也很辛苦。 但当看到曾经需要全力以对的强敌，如今三两下就被解决，那种感受使得他们心情难免有些激动。 “好了，别高兴太早。”水接天无奈站出来给大家泼冷水，没办法毕竟外面还有埋伏等着他们。 “怎么了会长？”大家好奇地看向他。 “狮童正义已经派人包围了这里。我们得想办法离开。” “什么？！”这个消息对于怪盗团众人来说还是相当唬人的。 水接天没再耽搁，立刻说出了此前观察到的情况。 “外部现实的武装也能进到这里吗？”雨宫莲忍不住问道。 如果是这样，那可就太恐怖了。 打个比方，怪盗团众人虽说认知力量是主要作战能力。 但枪械这类在宫殿之中也很有用，是他们战力的一部分，尤其是前期个人能力不强，全是依靠强大的枪械火力来解决怪物。 可一支官方武装，先放开人数不谈，单是枪械的种类，使用的熟练度等等这些。几乎都不是他们能与之媲美的。 更何况人越多，其配合起来就越复杂，效果同样也会让拥有认知力量的他们感到棘手。 即使想要简单做到突围恐怕也绝非易事。 “嗯，别忘了还有那个明智吾郎。他和我们一样，都拥有认知面具的力量。”水接天提醒道。 “坏人也能拥有这种力量吗？”耳麦中传来双叶的声音。 水接天知道她肯定是想起一色若叶了，所以耐心解释：“力量本身不分好坏，使用者也并非一直是好人。 就像我们小心翼翼的行动，本就是害怕对悔改对象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秉着这种心情，我们的行动也才只能称作是怪盗团的正义。所以其他人的情况，我并不想轻易下结论，但至少从行为上来看，是的。 坏人也可以使用和我们一样的力量。” 雨宫莲的注意则放在力量上：“所以那位明智吾郎也能够自由进出宫殿。甚至他还能打开一道入口让现实中的其他人进来？” 水接天思索了下开口：“这应该有限制。” 否则的话，就连他都觉得变态了。 每次进入宫殿都带着一大堆士兵，冒充大将军是吧.. 而且虽说这里面关系相当复杂，但明智吾郎终归是狮童正义一方的人手。如果他能做到这样的事情，狮童正义大概早就对宫殿摸索透彻。 如此一来他和怪盗团就很难处理那家伙了。 所以既然眼下对方急着给怪盗团设立陷阱，想要赶快处理掉他们。自然就说明对方没有那么悠然自得，自然也说明了对宫殿没有想象中的掌控力。 所以明智吾郎的事情，恐怕还是和印象空间脱不开关系。 至于狮童正义，多半还是个普通又不普通的对手。 普通是指实力。 不普通是指对方的身份，且狮童正义对认知力量有一定了解。所以很难确定对方会不会有其他手段。 “先逃离这里再说吧。” 第237章 逃离路上 “已经全部被包围了啊..”新岛真微微探头，小声低语。 因为发现的早，所以敌人现在还都在外围排兵布阵。但就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至少所有的出入口乃至窗户都已经被封锁起来。 现在想要离开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水接天没有说话而是在等待耳麦响起。 因为明智吾郎的未知能力，双叶一开始并没有通过雷达发现外围的状况。 但现在既然知道了，自然也是先尝试一下再说。 “地下有方法创造出口..不过他们肯定会搜索的..”双叶迟疑的声音传来。 水接天明悟：“需要多久？” “大概..要等到宫殿开始坍塌。”双叶顿了下解释：“没办法，那边宫殿规则最为薄弱，但毕竟和现实之间有阻隔，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好吧，那我来制造动静，你们趁这个机会离开。”水接天点点头。 “不行！绝对不行！”怪盗团所有人都立刻激烈反对。 “刚刚就是会长你独自引开那群家伙的，这次该轮到我们了！”坂本龙司吼道。 “嗯，龙司说的很对。”雨宫莲附和道。 其他人也各有各的理由，这让水接天感到颇为欣慰。不过他还是摆了摆手：“我来不是我想逞英雄。 一来我的宫殿已经形成地狱，这一点莲，你们最清楚。如果我遇到危险，随时可以凭借地狱的特性跨越空间离开，你们则不行。 二来我的身份大概本就被狮童正义他们猜到，与其再暴露一个人的身份，倒不如我亲自来行动。 这样之后我应对的把握也大一点。” 接连两个很有力的理由让怪盗团众人沉默不语。即便脑袋里满是冲动，这时候也不得不冷静下来。 “那你注意安全..”最终还是新岛真下了定论，不过语气还是有些不够坚定。 水接天笑道：“去吧，去楼下先和双叶汇合。别到时候被抓走一个。” “哦明白了，会长！不过下次还请让我们帮忙！”坂本龙司鞠躬的动作很是夸张，如果不是熟悉的人看了，大概会觉得他是什么黑道大哥。 水接天有些无奈：“知道了，你们也小心一点。” 等怪盗团离开，他也将目光看向了已经开始缩小包围圈的军事力量。 想要吸引敌人注意力的话，选择从外围逃离很重要。问题是该怎么选择路线。 从赌场顶层翻出，迎面吹来的风配合高度让人生出些许寒意。 水接天扫视周围，阴影之中涌动着，他能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 或许是清醒过来的明智吾郎，也或许是边缘区域瞄准等待命令的狙击手。 但无论哪一种，至少都说明了他现在已经达成了目的之一——吸引注意力。 从楼上跃下，这相当危险。甚至出乎了周围警察的预料。 但大楼多为玻璃，水接天就这么凭借蛮力和灵巧，以一种极其暴力的方式快速下落。 远处隐约传来密集的脚步，那是当地警察组成的部队。其后排还有穿着迷彩服的特殊人群，放在这边也能称得上一声军队（单指武装部队）。 “小日子野心不死啊，这种情况告到国际法庭有用吗？”水接天挑了挑眉，看着隐藏在警察背后的武装部队。 不过现在他也想不了那么多，眼下还是先逃命再说。 他落到一半开始减速，没有贸然落在地面。那样可能会被包围，到时候仅凭现在孱弱的身躯，不可能与现代化武装正面对抗。 ——虽说这里还是宫殿世界，但外部的干扰已经存在。就好比宫殿机制收缩在楼上一样，外部现实力量干扰，使得心灵力量减弱。 砰！ 一声枪响，水接天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斜眼看向下方，一个黝黑的弹孔正在一旁的矮墙上冒着烟。 “实弹..”他啧了一声。 眼下狮童正义显然觉得自己威胁太大，所以并不打算使用麻醉弹，或者说瞒着其他人将一部分枪械换成了实弹。 说不定这枪就是那家伙开的。 朝着右后方看去，刚才那一枪就是从这个方向过来的。 不过黑夜遮掩，那里什么都看不见。 “倒是挺果断的。”水接天没敢再继续奔跑于一楼楼顶。 因为一楼赌场大厅的面积远超楼上几层，所以外围实际上是凸出来了很大一部分。 他刚刚减速便是往这上面拐向。 不过有利就有弊，这里虽说方便行动，但也过于空旷，可谓是狙击手的活靶场。 微微有些恼火，但水接天还是尽量往掩体的方向躲。同时目光扫视，记住几个开过枪的方向和位置。 在心中模拟了此前看过的地图（双叶特供版），并迅速计算出了逃跑路线。 随后一枚筹码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轱辘的声音因为大号筹码的重量在夜色中很是刺耳。 不过一切如常，一帮狙击手的神经紧绷起来。 然而半天过去掩体后依然没什么变化。 “目标是打算趁我们紧绷精神，等到疲惫时窜出。更换行动，轮换狙击时间，5分钟。”耳麦中有领导这样说着，狙击手们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而且这个说法相当合理，就连语气也和队长有相似。 然而此时此刻，一众狙击手瞄准的掩体背后，却是空无一物。 不对！ 准确说那里的地面上有东西——一个被人挖空的大洞。 “假消息已发送。”双叶的信息通过振动被他收到。 水接天轻吸一口气，接着不再停留，立刻从一楼大厅的吊顶破开抵达大厅。 这里原本的认知形象已经被恶化为怪物，后来因为目标消失，大概也已经被重新流放到了印象空间。 所以现在空无一人的大厅十分安静。 “不用等我，你们准备好随时离开。”水接天快速用手机发送消息给双叶。 至于说这消息会不会被拦截？ 他想有自己这个硬件专家，以及双叶那位软件专家双双合作，这一点大概是最放心的。 “收到。”双叶回复的很简单。 “别做傻事，我有办法随时离开这里。你们别到时候还要我回来救你们。”水接天无奈警告。 “..知道了！” 见此他才松了口气。 之前让双叶单独行动，既是为了进行多维作战。 也是为了现在随时进行反应。 要知道双叶可不仅是擅长侵入宫殿世界，她真正厉害的地方在于网络黑客等软技术。 而外部的大量入侵导致宫殿世界力量薄弱，相对应的现实力量增强。那么对于双叶而言，只要给她时间布置，那么侵入敌方的通讯频道是个并不困难的事情。 更何况此前他还将纳米虫交给了双叶。 这种情况下，隔离敌方军官信号，再用电子模拟对方的口音、内容格式，随后将其传达给其他人。 这样就能轻松误导对方，达到脱身的目的。 “站住。” 第238章 骂人揭短 对于被明智吾郎打脸，水接天表示自己并不算惊讶。 准确来说做到这一步的并非明智吾郎本人——虽然这家伙自称高中生侦探，此时想必也定会认为是其自己的发现。 但实际上，被印象空间操纵，那么按照此前的推测，明智吾郎就是被其背后之人选中的棋子。 那么印象空间那家伙对自己感兴趣，拦下自己倒也不算太奇怪。 “是什么时候呢..”水接天低语。 第一次明智吾郎刺杀，那应该是意外，或者说记忆体本就在对方的刺杀范围内。 但后续强行针对他，这一点恐怕不单单是因为他成为了怪盗团之首的原因。 其中多半还要涉及到印象空间背后之人。 他知晓这件事情是从灵守那里得来，是双方因为心灵印记的存在大打出手。 但现在看来，或许怪盗团也是对方的目标之一。 “呵，我也才刚刚醒来..你很强，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明智吾郎还以为水接天是在问他什么时候醒的，于是笑容扭曲。 毕竟这对他来说无异于当面打脸，会让他想起之前被两三下撂倒的丑陋场面。 “但是！” “等等，狮童正义是你什么人？”水接天抬手打断中二少年的发挥，虽说他正好拖延时间，但现在更想问出一些答案。 “……”明智吾郎表情愈发扭曲，但却沉默不言。 明智吾郎是受印象空间背后那位操纵，是被其选中之人。 而狮童正义虽说也很特殊，是个了解并掌握了一部分心灵力量的高位权谋者。 但双方实际上地位是不平等的。 就依照他对狮童正义的调查来看，那家伙一点也没有觉醒认知力量的表现，那么极大概率是个宫殿拥有者。 而且以明智吾郎的做法，更合适的是直接通过宫殿阴影操纵对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这样的话，明智吾郎和狮童正义的关系就有待商榷了。 尤其是狮童正义如果就是明智吾郎的亲人，那么明智吾郎的觉醒就来自于此。也只有这样，才有资格成为那幕后之人的棋子。 否则的话不仅是逻辑问题，还有觉醒后的明智吾郎为何会与狮童正义联系在一起也是个问题。 可如果两人有非常亲密的关系，那一切就好说了。 考虑到年龄以及调查到的社交情况，狮童正义和明智吾郎应该不是情人关系。 至于朋友之类的就更不可能了，两人之间很晚才有了交集。且双方的交集也很隐秘，更多的是明智吾郎去单方面联系狮童正义。 那么两者是亲属的可能性最大。 明智吾郎似乎被戳到了痛点，水接天得寸进尺地猜测道：“你是他的私生子，对吗？” 这猜测并非空穴来风。 实际上狮童正义和明智吾郎既然是他此前的头号大敌，那怎么可能缺少对他们的调查呢？ 不过一个作为现任的政界大佬，一个作为隐匿暗处的黑手套。 除了明面上对方愿意展现出来的身份，能得到的情报可以说不是缺少就是虚假。 所以很多时候即便连猜都懒得猜，因为很多事情一旦猜错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与其那样，倒还不如将其当做寻常对待。 不过即便是明面上表现出的那样，明智吾郎曾在公共场合亲口说过自己的身世。 虽说看起来更像是博同情的手段，但以如今观察到的其本人所持有的疯狂精神，这就可以重新判断了。 其自称是某个坏男人的私生子，其母亲更是因遭受抛弃，独自承担了许多事情，直到后来因病去世。 代入眼前所获的情报，这话没准就是事实。 尤其是据调查，其母亲因被抛弃走投无路。为了照顾明智吾郎走上了风俗的道路，最终死状恐怕也相当凄厉。 只是这家伙之前对外的表现让人下意识以为他是个阴狠毒辣但内心坚强之人。但今天多见，恐怕恰好相反。 本以为对方可能是狮童正义害死了他的家人，但现在看来或许正因为狮童正义就是其家人，这才导致其明明已经通过面具觉醒，却有一颗极度扭曲的心灵。 话音落下，犀利的剑招瞬间就疾驰而来。 但这对于水接天来说并非是什么厉害的招数，只踏地侧方一躲便闪过。 与其阴险狡诈相比，明面上的实力要逊色了不少。 所以作为敌人，明智吾郎固执的要站在自己面前，无疑是相当失策的表现。 但考虑到对方的精神状态，这看起来倒也不足为奇。 “恼羞成怒？”水接天笑容依旧。 如果是自己人，他肯定不会如此。但对于敌人，即便对方再怎么可怜，他也不会有丝毫同情。 甚至像是此时，专挑结痂的地方深抠。 “那你可得想想，狮童正义会不会因为你这个没用的废物，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水接天口如毒弓，一字一句都让明智吾郎愈发眼红。 实际上以拥有认知力量的明智吾郎自然不能说是弱者。 但问题就是父子关系这个问题过于尖锐，已经成了他心中无法挑出的一根毒刺，时时刻刻旧伤复发。 而私生子一事虽平平无奇，对于一个政府官员来说，并非那么难以处理。 可就狮童正义而言，一方面其糟蹋的女人多了，不是光弄出明智吾郎这一件事。要是想处理，那扣的帽子可就大到离谱了。 另一方面，狮童正义对于那些玩过的女人自然没有什么情感，至于这私生子也不过是个让其苦恼的意外而已。 与其说是他找到明智吾郎父子相认，倒不如说因为狮童正义带来的痛苦，从而觉醒的明智吾郎带着力量找上门。这才被狮童看中并加以利用。 一旦某天明智吾郎失去这份力量，或者说这份价值，那么知晓狮童正义那么多秘密的他也必然只有被清算的下场。 水接天在确定两人的关系后，立即就想清楚了来龙去脉。 当然他对拯救明智吾郎并没有什么兴趣。以这家伙的情况，不管是不是因为父子关系惹出了那么多事，但死在其手上的人没有七八千也有好几百。 那些被破坏的家庭可没有人去拯救，所以这家伙的下场越凄凉，对于那些亡者来说越是一次救赎。 另外他本人更是被“刺死”过一次，他虽然不记仇，但心里总还是忘不掉。 第239章 彼此间的价值 剑光连刺，刀却尚未出鞘。 水接天没有选择亲自出手。 他要是动手报复面前的明智吾郎，那无非就是一刀血洒的痛快。 这对于明智吾郎来说未免太好了一点。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现在是逃脱的关键时刻。等同于现在还在印象空间那个阴谋者的回合。 虽说这并非回合制，但谁知道这里还有没有其他陷阱，毕竟到了现在，宫殿都尚且没有进入坍塌状态。 所以无论是杀死明智吾郎还是说继续停留，都有可能造成未知的变化。 与其如此，倒不如退出去，等准备好了直接对印象空间出手。 至于明智吾郎，就交给命运来判决了。 ——如果命运公正的话。 再次躲开刺击，他向前直踹。 腹部遭受重击的明智吾郎瞬间蜷缩成大虾。 “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对吗？他既然会抛弃你一次，就会抛弃你两次。” 明智吾郎不知哪来的力气撑着就要起来。 但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背后，使其再次匍匐在地。 “别激动，我刚才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水接天的声音对于明智吾郎来说相当刺耳。 不过现在的局面，他也只能侧耳倾听。 “你先前并没有将怪盗团的事情告诉狮童正义时，我就猜到你们关系有些奇怪。你现在的表现更是证明我猜对了。”水接天继续说道，“那么我是否可以合理推测，你已经有对付狮童正义的想法了？” 其实从对方试图替代自己加入怪盗团，他就有所察觉。 这的确应该是狮童正义给出的任务，明智吾郎才打算以这种奇怪的方式加入怪盗团。 但其之所以这样做，其实还有至少两点原因。一是身为同龄人，怪盗团这群与明智吾郎拥有相同力量的少年少女，难免会使其产生一些好奇、较量的心思。 二是明智吾郎此时肯定已经知道先前的几件悔改事件了，这愈发加重了一个念头：通过怪盗团的力量让狮童正义悔改.. 这个念头挥之不去，却与其原本的扭曲想法产生了碰撞。这就使得明智吾郎将心中的仇恨、烦恼通通嫁接到了他的身上。 所以现在明智吾郎近乎失去理智，接连不断想要凭借自身实力来将怒火倾泄出去。 看出了这一点，水接天自然也是想来一手挑拨离间。 虽说大概没什么直接用处，但在这个疯子内心植下一颗种子说不准在之后会有帮助。 可别忘了，这家伙背后真正的黑手，是印象空间的那个阴谋者。 明智吾郎趴在地上，因为彻底被制服，所以这家伙并没有再有所动作。 感觉到脚下抵抗的力量减弱，水接天明白这话语总算是有了效果。 随后身影一晃，选择快速离开。 而趴在地上的明智吾郎依然一动不动，阴影的黑暗将其笼罩，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轰隆隆的声音终于响起，这让怪盗团众人多了几分轻松，但也多了几分忧虑。 “愣着干什么？不是说了让你们先出去？”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大家下意识地抬头看去。 蜘蛛一样荡悠着吊灯从空中落下的水接天，这才停稳了身体。 “会长！？” 看见他们一脸惊讶，水接天无奈道：“所以说啊，我可比你们强多了，居然不相信我，回去就给你们加练。” “不要啊..”闻言无论男生女生都面带愁苦。 属实是训练真的辛苦到难以想象。 水接天见此，也知道玩笑开大了摆手道：“好了，先出去再说吧，这次行动很顺利嘛。” 众人点头，因为实力提升。这次面对明明和以前实力相差不大的敌人，己方的发挥却强的可怕。 如果不是有机制拦路，恐怕他们说什么也要来一波速通——话说这样的话，会不会对新岛真的姐姐不太尊重。 一时间，个别人脑海中忽然出现了这么个想法。 在一阵波动之中，怪盗团成功回到了现实世界。 “喂喂喂..真的假的？！”坂本龙司看着连小巷都塞满警察的场面，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几个的落点因为非常规，所以直接出现在了某栋大楼的楼道内。 从这里的窗户看出去，外面不远处就是警察的包围圈。 法院被围的水泄不通，只堪堪露出个顶来。 其他人说实话情绪也比坂本龙司好不到哪去。毕竟都是学生，看到这一幕难免心中会有几分惶恐不安。 “别慌。” 一个队伍三个大脑，这一下子就让众人冷静下来。 水接天瞥了一眼水泄不通的法院：“我们小心一点绕道过去。” 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实际上为了防止对方反应过来发现他们，动作是必须要快的。 怪盗团都很清楚这点，脚步不停。从大楼往下，在拐角的窗户处翻出。 借助夜晚阴影的遮挡，几人从花坛侧面迅速离开附近。 一直等回到了药堂，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会长，我们..” “你们今天就先回去吧。” 正当坂本龙司打算开口时，水接天却是抬手打断。 “..”新岛真比较敏锐，她皱着眉头看向水接天，“被发现了？” 水接天轻笑着摊手：“实际上我的身份很难隐藏，敌人一直都知道。” 从一开始还没有获取到本世界力量的时候，他就遭遇到了明智吾郎的刺杀。 在那样的情况下，即便不当天死亡，后续越活越厉害的状态也肯定会引起怀疑。 所以那时候的他急于想要拥有心灵力量。 好在那时杏觉醒的很早，所以这才吓退了当时大约暗中观察着他情况的明智吾郎。 当然也因此使得明智吾郎对怪盗团成员有一定了解，尤其是他这个团长（会长）。 更何况狮童正义那边，也因为药堂的事情，早早就开始关注他了。为了理所当然地自由行动，明智吾郎大概率会用他的部分信息来换取靠近怪盗团的机会。 这样一来，对方既能借此除掉他，也能在这之后顺利融入到怪盗团之中。 但对方的计划错就错在把他当软柿子捏了，这才把手扎的全是窟窿。 所幸打不过还可以叫家长，明智吾郎在这次行动失败后，完全可以将他的身份彻底卖出去。 虽说这样的话会导致后续他也难以加入怪盗团，毕竟狮童正义有了一个突破口，自然没必要浪费战力投入到卧底当中。 但事实上明智吾郎深知如今自己已经知道了关于他的很多情报。那么与之对应的，对方也能猜到怪盗团在这之后其他人很难不会不知道。 如此一来，想要卧底的计划直接就破灭了，所以就算是把情报卖出去又如何。 当然，明智吾郎还是很需要怪盗团力量的，否则也不会如此疯狂地针对他。 所以在价值未消除之前，怪盗团其他人的安全是肯定没什么问题的。 这也是他一回到这里，就立刻让其他人离开的原因。 第240章 哥们被逮捕了 尽管有些迟疑，但水接天这个会长的身份已经在怪盗团成员心中留下了“正确”的刻板印象。 这导致他只是稍微解释并保证了两句，其他人就放心离开了。 唯独难缠的是杏这个笨蛋。 好在有灵守出面，她这才放心了很多。 此时药堂二楼只剩下水接天自己。 很快如他猜测的那样，药堂外面传来警笛声。 他也挂断了手中大使馆的电话。 静静地站在二楼看着下方如火如荼行动着的警方。 很快，明智吾郎在前，一个被保镖围着的中年男人出现。 男人带着墨镜，顶着大光头。正是电视上经常出现的政员狮童正义。 “呵呵，各位有何贵干呢？”水接天转身倚靠在落地窗前。 “说起来还是第一次见面呢，水先生。”狮童正义神色和蔼，和电视上的没什么两样。 水接天点头：“阁下便是狮童议员吧？久仰大名了。” 狮童正义轻笑道：“也不算完全不了解吧？” 水接天：“说的也是。” 早在之前狮童正义就注意到了药堂，并在第二批订单后就立即参与交易。 所以两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合作者。 水接天这边生产出的药物以市场最低价出售，而狮童正义那边则大开方便之门，减少药堂遇到的各种压力。 所以虽是第一次见面，但两人暗中早已交手过几次。当然那只是合作者的勾心斗角，并非这次的针锋相对。 “但可惜啊。”狮童正义叹息道，“我却是没想到水先生竟是个罪犯！” 话语间的悲哀让人也难免产生了相同的情绪。 这时角度已经变成了同情，好像是水接天都有了这么大一份家业，居然还要做出那样天怒人怨的罪恶之事。 这句话直接就定性并引导了其他听众的想法，而不是思考水接天到底有没有犯罪。 不过水接天本人则表现的很意外：“狮童先生这是何意啊？” 狮童正义眼底露出只有他能看明白的狡黠：“证据确凿啊，先前的废人化事件，就是阁下所做的吧？” “什么证据？”水接天这下还真有些好奇。 根据他的想法，狮童正义肯定会出手，但多半是以莫须有的罪名来行动。 这样的话，他有药堂以及大使馆等多方力量帮助，至少能免去牢狱之灾，最多也就是被监视。 但眼下对方却说持有证据.. 狮童正义摇头叹息，随后转头看向一旁的黑衣人。 其下属从怀里掏出几张照片递了出来。 水接天将其接住，随后便看到了几张虽然模糊，但能明显看出是他在宫殿行动的照片。 从内容看去应该是他与明智吾郎第一次交手的时候。 他将目光从照片上移开，之后看向了明智吾郎。 后者露出几分扭曲的笑容，这让他叹了口气。这戟把孩子。 见他如此，狮童正义笑容带上了几分得意：“怎么样，水先生？” “我没话说，但我的律师有话说。”水接天表情不变。 “那请跟我们走一趟吧。”这么说着，狮童正义眼睛却是在在周围扫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地盘。 对此水接天表情依然没有变化。这让狮童正义有些遗憾，显然是明白水接天已经把这里的资料处理好了。 不过其更多的是欣慰。随着药房生意、规模逐渐扩大化。许多订单已经完成上交，同时也储备了一定量的货物。 这些到手就是一大批钱，而且还是查抄的“脏物”，到时候凭借他议员的身份将其一转卖，这可就是近乎百分百的利润。 唯一要说不满的还是刚才的事情，资料转移就意味着想抓住对方把柄的可能性减少，也意味着其手下的药品配方没有机会得到了。 接下来没有什么意外，水接天被押送上车。 因为涩谷的繁华，即便药堂的位置偏外围，也依然还是一下子吸引了无数游客的关注。 这自然少不了藏匿在角落的怪盗团。 “果然和你猜的一样，会长知道这事所以才..”坂本龙司看向雨宫莲。 刚才水接天催的急，所以他只从新岛真的话里察觉到了有危险。 出于好奇，一走出药堂他就向好兄弟雨宫莲询问，得到的答案便是身份暴露，可能会有警察包围这里。 雨宫莲摆摆手：“现在当务之急是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肯定提前就预料到了。”新岛真则肯定地说道。 高卷杏咬牙有些气愤：“那他怎么不跟我们说..明明我们也能帮上忙的。” 奥村春摇头：“光凭我们不行的。这个时候我们贸然出手，只会被一网打尽。这或许也是他没有和我们说的原因。” 这话让众人心有不甘但也的确不得不承认。 “那现在该怎么办？”喜多川佑介皱眉。 大家沉默。 显然，这种局面很难有决策。 “我想或许他应该有方法..”新岛真低语，但目光却是看向了高卷杏。 “..我也不知道啊。”高卷杏叹气道。 “不，你肯定知道。”新岛真却相当自信。 “？”高卷杏被问的有些生气，“他真的没跟我说过这些。” 众人看气氛不对便想要上前制止两人争吵。 但实际上新岛真此时相当理智和冷静：“你好好想一下，他有没有足够信任的人，或者说给过你什么东西？” “..是上次的漂亮大姐姐吗？”坂本龙司在这上面却反应迅速到出奇。 “灵守姐么..”高卷杏也反应过来。 “叫作灵守吗？”上次灵守的出现给了众人视觉上的极大震撼。对于喜多川佑介来说更是如此。 甚至就连曾经坚定要画的目标都发生了几次变化：高卷杏——水接天——灵守。 高卷杏点头：“灵守姐的话一定知道什么——呃..” “怎么了？”她的忽然停顿，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忽然想起来..”她愣了下随后手指提了提脖子上的挂坠。 挂坠从胸口处掉出，那是一把漆黑的钥匙状物品。 “……”众人稍有些沉默。 高卷杏的天然呆属性有时候非常有杀伤力，好在她不是伸出手指进去抓，而是很聪明地用绳子将其吊出。 “..这是什么？”坂本龙司咕哝咽了口唾沫，随即问道。 同时一副想要捂眼睛但手指张开没有任何作用的样子，心里还默念着一点用都没有的：非礼勿视.. 雨宫莲没好气地肘了下他的肩膀低声开口：“会长回来要揍你了哦！” “咳咳，你想多了..我只是走神了啦..”坂本龙司挠了挠头。 “这就是少年青春期的躁动吗？”喜多川佑介在一旁补刀。 坂本龙司一下子尴尬住了：“抱歉，抱歉。我道歉还不行吗？饶了我吧。” 一番打闹，气氛也再次凝重起来。 女生这边则没搭理那边的吵闹。 “地狱之匙..是前往他说的那个，已经转化为地狱的宫殿之中吗？”奥村春猜测着。 新岛真也觉得很有可能，目光看向高卷杏。 后者微微摇头：“我不知道，但灵守姐肯定知道。” “那看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去见人家一面了。”新岛真面色严肃地说道，“能多告诉我们一些关于她的事情吗？” “诶..”高卷杏愣了下，但迟疑过后还是微微点头。 第241章 打工的姐姐 前往水接天宫殿的方法，高卷杏是知道的。 但前往地狱的方法却并不了解。 好在她知道去哪里找灵守，所以一行人也是乘车前往她和水接天的小家。 路上，高卷杏尽可能挑着能讲的部分，将灵守的一部分信息告知怪盗团。 在得知灵守居然是水接天内心的阴影时（仅本世界存在形式），怪盗团众人眼睛瞪的眼皮子都快合不上了。 身为团队中的“单细胞生物”，坂本龙司的表现最为直接：“好羡慕啊..” “？”女生们瞥了一眼，纷纷露出困惑。 雨宫莲则对其相当了解，于是帮着解释：“..长时间的单身偶尔会造成这种现象。” 因为性格和外貌，以及财力等多因素影响，坂本龙司大多数情况是很不受女生待见的。 也因此别说女朋友了，就连男生都因为区域特色之“看氛围”，逐渐与其远离。 当然，这其中最重要的还是当初鸭志田的影响。毕竟坂本龙司可曾是田径部的王牌，朋友还是有一些的（曾经）。 打开屋门，客厅很是安静。 高卷杏手握着钥匙，尝试以之前的方式联系灵守。 无声无息间，她的面前便出现了一座水晶般的黑色大门。 门刚一打开，一股古老书页的味道蔓延，但这并不刺鼻反倒有另类香水的感觉。 喜多川佑介对这种充满美感的事物总是感到好奇，不过伸手触摸却发现这门是虚幻的，根本触摸不到。 高卷杏第一个迈步走进其中。 心中带着好奇，其他人也迅速跟上 …… 地狱还是一如既往宁静又躁动。这并非矛盾。 因为地狱本身的空间就并非是以三维形式存在的。 事实上像包括水接天自己在内，能够以正常视角看到其中景色，地狱之主这个身份给了很大的帮助。 否则以地狱本貌来说，这可不单单是个不断扩充的空间小世界。 就像从灵魂层面来说，地狱本身会赋予灵魂体沉睡的安眠力量。但无法宁静的灵魂也不在少数。 所以难免会出现不安分的灵魂体去干扰到已经沉眠的那些。 这时候就凸出了地狱的本质，无牵无挂的沉眠者就像ps上的图层，与躁动者分割开来。 所以地狱的情况是与现实有很大区别的。 也因此活人进入这里后感觉不到一丝宁静安息的舒服感，反倒是只会觉得恐怖和死亡威胁之类的直观感受。 理所当然的，男生组回想起了一段不那么美好的特训时光，一个个都有些发抖。 有了抗性和心理准备的他们尚且如此，女生们的表现就更不妙了。 好在摩尔加纳对这些有了很大的免疫。 这就跟联机的恐怖游戏一样，有个人带头，其他人心理也会舒服很多，虽说这样恐怖体验也会减小很多也就是了。 幽寒的风吹的让人不禁抱臂颤抖。 “我们是不是应该换换衣服再来..”坂本龙司吐槽道。 临近或者说已经到了夏季，大家早就换上了夏季的衣服。此时忽然到了过冬天似的地狱... “没用的。”雨宫莲无奈扶额，他都懒得说了，但一想到龙司平常也挺照顾他的只得解释，“你忘了吗，上次会长说过，这里的冷是针对灵魂本身的，穿再厚也一样。” “..是吗？”坂本龙司挠头。 之前水接天在他们训练开始前后说了很多注意事项，但显然内容太多被他忘完了。 雨宫莲点头：“我问过会长一些事情，据说之所以我们感觉到冷，是因为这个地方对活人的照顾。 或者说是会长给我们几个开的特权。 正常而言这里是冷热交替的。而且是极热和极寒，热的话温度大概要超过太阳，只有这样才能让灵魂感到炽热和恐惧，以此作为刑法来规范他们。 而冷的话..会长的原话是‘能到达连时间都停止的地步哦’。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虽然不知道那究竟有多冷，但连时间都可以冻结，想必是相当恐怖的冷感。 “听起来好厉害..”坂本龙司感叹了一句随后转头问道，“可我们接下来去哪？” 他们几个是来过这里训练，可并没有在这里探索过，那么自然不比别人知道的多多少。 于是很快，一个个的将目光看向了高卷杏或佐仓双叶。 前者和水接天关系最近，后者则对宫殿的研究有一手。 双叶率先摇头：“这里已经脱出了宫殿的范畴，我甚至连入侵哪里都不知道。” 高卷杏则有些迷茫：“灵守姐没直接回复我..” 好在这时，地狱之匙微微漂浮且散发着光亮。 “跟着它走！”新岛真率先反应过来。 紧接着黑色钥匙便自行动了起来。 周遭似乎也在这一刻开始扭曲，怪盗团很熟悉这种感觉：即前往宫殿或回归现实时的扭曲感。 不过这次似乎是真正意义上的“传送”，他们好像踏上了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自动扶梯。 正前方黑乎乎的一片，两侧的景象也好似因为速度过快而模糊。 很快，一座相当宏伟的真正宫殿出现在众人面前。 “阎罗殿..”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之前身处地狱因为有庇护的缘故，他们感受不到什么特殊。 但确切地看见这里，他们还是吓了一跳。 “..这里不会是真的吧？看起来好..壮观..”坂本龙司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有些紧张地低语。 即便是高卷杏也有些忐忑，她知道水接天和灵守来历不简单，可即便是其他世界的力量，这里也未免太夸张了吧.. “各位好。”忽然，一道清脆的声音在面前响起。 怪盗团不得不放弃仰视，将目光看向前方。 一头靓丽的红发很是吸人眼球，接着便是那双灵动的眸子和白皙精致的脸颊。 “你们好，我是芳泽霞，是这里的临时管理员。”自称芳泽霞的少女很有礼貌地躬身行礼。 “你好..” 这情况有些突然，高卷杏没想到自己没见到灵守，其他人也为眼前的一幕所困惑。 芳泽霞微微笑道：“那么请各位跟我来。” 说完，她转身便朝着大殿内走去。 大殿虽是新建的，但无论是质感还是风格都很古朴，就连气味也偏向于檀木香，甚至能让人明显感受到心情也似乎随着进入这地方而感到平缓宁静。 大殿内很空旷，从部分对称结构物品的摆放来看，这里应该还没有“竣工”。 虽然在这个时候提到这个词汇总感觉突兀，但怪盗团众人此时的感觉就是如此。 除了大殿后方带有座位的高台，其他地方更多的是平滑的巨石地板。 “请稍等。” 刚在大殿中央站定，芳泽霞就抬起了手。 中央地板微微晃动，几面很快便分割开，露出地步的奇特机关。 一个光球升腾，随后化作“荧幕”出现在众人面前。 第242章 超级保险的盒子 “这是..”众人疑惑。 好在即便不用解释，当他们看清光幕上的内容后，就立即明白了很多。 ——这是一块“投影屏幕”，其内容是现实世界当中的事情。 当然其中也有很大的不同，比如大街上游荡的亡魂，平时根本就看不到也感受不到。 但屏幕之上，这些却看的很清楚。 随着芳泽霞转动手指，屏幕内容也随之变化。 很快一个和她有几分相似的身影出现在了屏幕上。 怪盗团好奇地在屏幕与芳泽霞之间来回观察。 芳泽霞无奈笑道：“这是我的妹妹芳泽堇，还请各位往后帮我照看一下她。” 没错，这里出现的正是真正的芳泽霞。 实际上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充当代理管理员的。 无论是从能力、资历还是其他方面上来看，这个位置是怎么也轮不到她的。但水接天还是给其走了后门。 原因倒也很简单，芳泽堇成为了其人间的臂膀，那么在阴间自然也有芳泽霞帮忙。 这是一种平衡，也是好处很大的御人之策。 当然阎罗殿主要是名气大，但实际上同级别的还有不少，所以才这样做。 更何况这里是小地狱，等同于“私企”，即便定制个岗位也不是问题。只要不造成内部混乱即可。 “哦..好的..”众人有些愣神。 尤其是双叶，她眼睛发亮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不过芳泽霞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说道：“抱歉，不行的哦。” “……”双叶沉默，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 芳泽霞不再去管她，而是继续和其他人一样将视野转移到屏幕上。 芳泽堇动作轻灵，且根据周围的特征能看出其位于秋叶原附近接天机械的仓库内。 很快，她不停按动一些机关，这就像是手动的多米诺骨牌。 一个机关触发下一个（有时好几个）机关出现，但启动这些机关却需要分辨正确的那一个，并且是手动触发。 所幸芳泽堇相当敏锐，对机关也颇为了解，几乎不需要思考太长时间，立马就能确定下一个正确的做法。 随着进程推移，一个复杂且精致的特殊材料盒子被她从一个机关凹槽中取出。 “这是什么？”雨宫莲微微发愣。 他没想到费这么大功夫，最后就仅仅是为了一个盒子。 芳泽霞摇头：“他说交给叫杏的女孩。” “..”高卷杏看着屏幕有些走神。 心中实际上在思考自己是否认识那东西。 新岛真面色如常，一旁的奥村春也大差不差，但芳泽霞敏锐地注意到两人的手指表现相同，都有些不自然地拧在一起。 “有猫腻..”芳泽霞眉尾拉动，眼中带着思索之色。 “灵守姐在这里吗？”高卷杏转头问道。 芳泽霞点头：“在核心区处理轮回的事情。” 地狱轮回并非所有存在地狱的世界都拥有。 高级别的地狱规格大多数存在这样的功能，但也有部分特殊的环境，为了追求性价比会舍去这项功能。 比如一些修仙世界连通其他世界，灵魂力量根本不缺，所以没必要通过轮回来补充损失的灵魂本源。 这本质上还是对“资源”的一种循环利用。 而本世界显然是比较匮乏灵魂资源的，所以构成轮回对本世界有着巨大帮助。既能赢得世界好感，也能为构成灵子灵力以及其他灵魂力量体系作铺垫。 所以即便水接天再麻烦，只要不遇到必死的局面，灵守这边最多就是派人或者说远程支援一下。 毕竟只要地狱轮回建立完毕，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不过怪盗团众人包括高卷杏在内对此都不甚了解，所以只是点头便开始思索其他。 “我妹妹回来了。”芳泽霞很快有所感悟，“请你们去接她一下吧。” “你不去吗？”双叶忽然发问。 “我去只会让她愈发沉迷在这里，这里并不是活人待的地方。”芳泽霞摇头。 这番话倒是让双叶陷入思考。 “的确..”坂本龙司表示认可这说辞，“我光是站在这一小会，就感觉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了。” 这话一出，其他人也纷纷察觉到了自己那微微颤抖的身体。 “嗯，在地狱待久了，如果没有防护。灵魂会被牵引，最终导致与身体分离，你们现在这种情况就是典型表现之一。” 一道投影缓慢在大殿中凝聚。 “灵守圣。”芳泽霞打了声招呼。 灵守控制着投影点头回应。 所谓的“圣”并非修仙世界之圣人，更像是海贼世界的称呼。 是对于开辟出地狱世界之人的尊称。 灵守指尖连点，黑灰色的雾气笼罩怪盗团众人，随后那种身体自发的颤抖消失。 “灵守姐..” 听到高卷杏的声音，灵守微微转头看向她。 不过在她准备继续询问之时，灵守的投影已是化作光点消失。 这让高卷杏微微有些失落。 “灵守圣的工作很关键也很重要，所以刚才那已经算是打招呼了..”芳泽霞说道。 这并非单纯的安慰。 怪盗团众人回想起刚才，灵守的确除了快速指了他们一下，似乎还真就没多看他们一眼，也就高卷杏的声音让对方视线停留了一瞬。 “灵守姐的事情我可以帮上忙吗？”她看向芳泽霞。 后者摇头：“不行。” 高卷杏点头，芳泽霞也趁机开口：“去吧，我妹妹现在就在殿门外。” “……” 随着沉默，众人走出阎罗殿。芳泽堇果然站在门口犹豫，一只脚抬在半空，似是要落下但又没下定决心。 直到看到他们，这才收回了迈出的脚步，安静地待在原地。 “你们应该就是怪盗团了吧？我听说了你们的事情，很厉害！” 面对芳泽堇的夸赞，众人一时间有些害羞。即使是平时容易得意自大的坂本龙司，此时也憨笑着挠了挠脑袋。 “这就是那个盒子？”奥村春的目光很犀利，一下子就看到了背手而立，被芳泽堇拿在身后的盒子。 “啊..对！差点忘了。”芳泽堇吐了吐舌头。 高卷杏上前将其接过。 因为地狱可以说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了，所以她选择直接将其打开。 不过盒子表面光滑一片，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打开。 好在刚刚的地狱之匙还漂浮在旁边，高卷杏一把将其握住拍向盒子。 第243章 哭泣 事实也如预料的那样，盒子与地狱之匙接触的瞬间便发出噗噗的声响。 那是特殊的金属外壳在熔化，钥匙也随之融入其中。 啵～一个大气泡从盒子的孔洞中挤出，携带着里面的东西也一同钻出。 众人定睛一看，里面是一沓图纸样貌的物品，最上方留有字条：‘给我的祖国’。 字样很短但很明了。 “……”众人彼此面面相觑。 这份文件大概率是水接天的个人研究成果，也就是接天机械和药堂的基础。 但那句话也让他们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自家会长是外国人。虽然很想说一句，会长就是会长，他的研究成果必须是自己的。人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可一想到两家企业的规模，这便成了一个问题。 那是涉及到国家利益，甚至是领先发展一个时代的产物。玩弄政治的大人或许更看重其中的金钱利益，反倒是这群少年最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喜多川佑介看向沉默的众人率先打破寂静：“我想起了小百合。” 小百合也就是当初在斑目宫殿得到的那幅画。那是他母亲的遗作，曾被斑目隐匿占据了很长时间。 当然最让他本人介意的，实际上是斑目为了得到并且使得小百合升值，对他的母亲见死不救，硬生生看着她死在面前。 女生们也没怎么犹豫，新岛真率先开口：“即便是走法律，这技术也是属于他个人的。任何人和组织，甚至是国家都没有在这上面的研究有所帮助。 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帮朋友保护他的财产。” 很官方的话术，但也确实说出了其他人的心声。 高卷杏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你们不会..” 她下意识地护住图纸。 奥村春无奈拍了拍她：“安心啦，你没发现大家并不愿意那样做吗？” “什么？”坂本龙司还在好奇图纸是什么。 “没事，一边玩去吧。”雨宫莲挠了挠头说道。 “哦。”坂本龙司点头。 直到这时，角落的摩尔加纳才松了口气 刚才骤然安静的气氛，它都以为大家伙要打起来了。好在大家都还是有理智的。 不过说来也是，虽说一开始因为意外怪盗团成立，但后续大家都是因为认可彼此才一直待在这里。 所以即便不理智，大家也不太可能会背叛水接天这位怪盗团的领袖。所谓外国人的身份是客观存在，但成为朋友却是他们认可且愿意的选择。 尤其是看向几个女生，摩尔加纳叹了口气，或许会长大人真的早晚要承受那般恐怖的修罗场。 ..或许吧。 “那么接下来，我们怎么把这些东西送走？”很快有人提出新的疑问。 “要出国吗？！”坂本龙司这时倒是反应迅速。 “你啊..”雨宫莲无奈摇头，“有驻日大使馆啊。” “对哦！”其他人也忽然想起来这个。 新岛真点头：“那我们现在出发..呃或者找一个代表去？” 同为怪盗团，她担心队员这边出现什么问题。 “我去吧！”高卷杏开口，“我算是他的..家属。去那边也有合适的理由。” 奥村春则出言反驳：“可你和他没有证件证明吧？” 这并非抬杠，而是单纯依靠一句“有关系”，还是会被注意到。 虽然他们不知道水接天给出这些图纸的原因，但他们知道这其中的含金量有多高。 所以行动起来显然还是隐蔽、合理比较好。而且这样也符合他们怪盗的身份。 “……”高卷杏沉默，奥村春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她现在确实处于一个很尴尬的处境。 “除了杏同学的情况最方便，其他人的话就更..”喜多川佑介开口。 “我们以朋友的身份找会长，但被告知会长的情况，所以想要救援，还帮忙联系了大使馆..这个借口怎么样？”坂本龙司抓耳挠腮了半天，最终说出了好像还挺完整的计划。 雨宫莲思索了下微微点头：“有点牵强，但事已至此也不是不能试一下。” 新岛真皱了皱眉，她觉得这个计划太粗糙了，而且容易牵一发而动全身。万一吸引对方目光，很容易通过学校这边探寻到怪盗团之间的联系。 “先做准备吧。或许可以等到我确定姐姐那边情况再做决定。”她想了想说。 遭到悔改行动的目标，其反应有快有慢，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所以刚刚悔改的新岛冴也是有可能提供帮助的。 而且依靠她这位检察官去行动，敌人短时间内也肯定反应不过来。 “好主意。”雨宫莲点头，“那就尝试一下，如果不行的话再执行龙司的办法。” “没问题。” 怪盗团此时才经历了新岛冴宫殿，然后就马不停蹄到药堂进行临时会议。 没过多久，又有会长被抓的消息..这么一来一回属实让人疲惫。 所以暂定计划后，所有人都是第一时间回家休息。 只是当高卷杏回到并看着空空荡荡的家里，一时间鼻头有些发酸：“混蛋，居然一点消息都不跟我说..” 她很清楚水接天是怕她担心，可这种突如其来的噩耗简直要把人惊吓到休克的地步。 直到现在她都还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麻木地脱掉鞋子，目光有些呆滞地看向鞋柜上水接天的换用鞋子。 她微微蜷缩着腿，坐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呆。 叮铃铃～ 电话声响，这将高卷杏从沉默中惊醒。 她接起电话，那头居然传来了水接天的声音。 幻觉！？ 她下意识地这样想。 “喂喂喂？杏？” “..” “哦，忘了说了。这里是监狱，我的律师帮我申请到了电话权利，不过时间有限。”水接天语气平缓，丝毫也没有着急，即使通话时间被限制在五分钟以内。 “..你这家伙..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高卷杏终于绷不住自己的情绪，哽咽地哭诉着。 “别哭，别哭。..我就是担心你这一点嘛..不然肯定告诉你的啊！”听到高卷杏哭的伤心，水接天也是有些慌张，声音急促地解释着。 高卷杏才不管他的这些那些，只一个劲地流泪，嚎啕大哭。 第244章 宿敌之命 “..会的，她会和你说的。” 水接天口干舌燥在五分钟结束的前一秒将话说完。 虽然有些狼狈，但也总算是安抚住了杏的情绪。 所谓的“她”，自然就是指灵守。 因为电话里内容肯定会被监听，而且通话时间有限，所以很多话他没办法直接说。 又要用很多暗示词汇告诉杏有关于联络自己的方法，但最终还是将一切交给了灵守来解决。 没办法，想要在短时间内、诸多条件限制下讲清楚涉及到秘密的事情，同时还要安慰杏受伤的心.. 天呐，那倒不如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来的爽快。 而另一边，电话被挂断。滴滴的忙音让高卷杏有些茫然。 泪珠留下的痕迹还残留些许。 忽的，一张纸巾从一旁递出，这可把她吓了一跳！ “呜哇！” 目光也随之看向那捏着纸巾的小手。 顺着白皙无瑕手臂往上，则是面无表情的灵守。 “灵守姐？！”高卷杏破涕为笑，一把就要抱住面前的灵守。 然而两人擦肩而过。不，应该说是直接彼此穿透了过去。 “我只是个投影。”灵守转身看向晕乎乎的杏。 “这..” 灵守抬手打断：“我是来带话的。一，别担心。在开辟出本世界地狱之境后，那家伙很难死掉的。他不通知你是害怕你担心，也是想借这一招打消你对他的不满。” “..什么？”高卷杏有些不理解。 灵守瞥了她一眼叹息：“之前武见妙、川上贞代..那几位的事情你也很清楚吧？” “嗯..” “那不就对了，即便你认可了她们但还是会不舒服吧？那家伙是在cpu你啊。” “..他和我说过，这个叫pua吧？” “……”灵守很想问她，现在是在意这个的时候么。 但她开口说这些本就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所以现在干脆顺着开口：“..所以说啊，那家伙还想对新岛真、奥村春她们下手，这才用这一手转移你的注意。” “说这样吗..”高卷杏眨巴眨巴眼，她倒是没怎么生气。毕竟经历了开始的‘快乐首月’，后面她都想分床睡了。 不然精神和身体上积累的疲惫简直要命。 好在有了川上老师和那位武见医生，她最近觉得轻松了一些。 也是因此对于其他‘情敌’，已经没有像之前那样的抗拒感。 “……”灵守略微沉默继续说道，“二，你如果真有事，或者说想随时见他，就到地狱这边。他是地狱之主，随时可以在这边出现。” 实际上，她说第一条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正如后面这条所说，水接天是能随时‘回归’地狱的。 并且可以是现实身躯的那种。 这话让高卷杏的表情好了很多，虽说在‘另一个世界’见面总让人觉得奇怪，但知道能见面后也总会让人感到放心。 “..第三，准备一下，他的计划还在后面呢。别把时间都浪费在伤心上面。” 灵守说完化作光点消散，一点也没有给高卷杏询问的机会。 她安静了一会，随后走到沙发处坐下。沙发角落一个稍显老旧但很干净的玩偶被她拿起：“笨蛋..” 无论是以前孤僻但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水接天，还是现在干什么都好像没有阻挠且潇洒的水接天，她都很喜欢。 要说缺点，大概就是最近这段时间的他太过于花心了。 不过一想到如果不花心的话.. 别说未来几十年，就连今年一年不蜕几层皮都得是好结果了。 所以思来想去，这一点倒也不算什么。 而且和以前担忧的那些相比，如今这样也算是不好不坏了。至少她觉得幸福。 “还有行动吗..”高卷杏忽然想到了灵守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随即她又想起了很早之前就知道的消息——狮童正义的宫殿。 虽然到现在为止这还只是个猜测，但经过一个个宫殿磨练，大家基本上能够确定。根据水接天留下的线索，以及新岛真、雨宫莲两人的推测，造成如今结果的元凶正是狮童正义。 当然还有那天与之一同出现的明智吾郎。 所以接下来的计划，很有可能就是来解决这两个人，同时从牢狱中脱身。 “笨蛋..”她又一次忍不住低声呵斥。 只因为那家伙居然连一丝计划的内容都不告诉大家，怪盗团如今明明早已成长到了能帮到他的地步了.. ——在高卷杏为首的怪盗团成员休息之时，另一边的监狱中气氛也相当古怪。 至于为何会这样.. 一方面是水接天对于自身的安危有一定把握，在早有预料的情况下，他自然也做足了准备。如果对方是秘密扣押自己，那么恐怕要小吃一阵苦头。 但那样的话后续他也有更充分的借口离开这里。毕竟他是个大活人，还极有影响力，更是个外国人。多种因素影响下，对于反击这种暴力压扣显然很有效果。 所以大概也是清楚这一点，所以狮童正义的选择是光明正大利用‘可疑证据’，即那几张照片来进行污蔑并对其进行扣押。 这样的话，后续想要离开这里会麻烦很多。但同样的，狮童阵营的人也不敢对他用刑或者怎么样。毕竟现在他只是有嫌疑，而不是直接确定了犯罪事实。 所以监狱内狮童正义甚至是明智吾郎都没有出现，只留下一帮其下属在这里满脸恶相地盯着他看。 这倒也不足为奇，毕竟狮童正义在乎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药堂和接天机械的产业。 并非这家伙目光短促，而是认知力量听起来简单，但真正想要接触在摸不到关键的情况下，是很难获取到其中大部分知识的。 也因此，狮童正义也就比奥村邦和那几个知情者厉害一点，强在对方有意识地使用明智吾郎的力量并针对性地对其他人出手。 知道这一点的原因就在于此前这家伙居然一点防备都没有，直接在药堂二楼和自己见了面。 他一下子就察觉到了那浓郁的宫殿气息。 不过当时的情况容不得他给怪盗团其他人发送消息。 好在这本就在未来的计划一环当中，所以怪盗团知不知道反倒是不那么重要。 毕竟总是会相遇的。 至于明智吾郎，这家伙倒是知道拥有面具力量的怪盗们有多么棘手。但问题就在于其一直处于一个自相矛盾的扭曲状态。所以与他以及接天企业相比，怪盗团才是对方的目标。 不过对于怪盗团成员的安危，他倒是并不担心。 因为从之前相遇的几次来看，对方大概率会找雨宫莲见面。 要说为什么.. 雨宫莲是怪盗团中第一个拥有异世界导航应用的人，这是再三经过确定的。 当然这并非怀疑对方是潜入到内部的奸细，毕竟他们如今每个人都有这款软件并加以使用。 但其力量来源如今已经可以确定，大概是来自于印象空间深处的力量。 而暗中引导明智吾郎的印象空间主谋也来自那里。 所以这很难不让人将其联系在一起。 如果放在死神世界的话，这就大概类似黑崎一护与石田雨龙的关系，也有点类似于友哈巴赫。 而将其抽象化解释的话..就是宿命。 第245章 将计就计 那么说起第二点致使气氛诡异的原因.. 审讯官居然是刚刚悔改结束的新岛冴。 这一时间让水接天有些感慨，难不成这些机关就那么缺少人手？ 不过新岛冴的情况也确实和其他宫殿的有所不同。 正常情况下，她的宫殿是处于‘对他人产生影响’从而诞生出来的。 并不像是双叶与他的宫殿那样，‘因心中的执念所化’。 后者是心魔一样的存在，一旦解决虽说是‘悔改’，但更多的是身心的轻松与解脱。 所以这种作茧自缚式的宫殿解决之后，宫殿主人能迅速恢复正常状态。 前者则不同，对于他人的影响是把双刃剑。 会赋予自己宫殿内的许多权力，但反过来说一旦宫殿破灭，其负面情绪也会源源不断冒出。在短时间内，一般很难振作起精神来。 ——然而正如此前所说，新岛冴的宫殿与其他人有所不同。 其本人早已经意识到了思维的扭曲所在，但如一些物理层面的精神疾病一般，这种心灵世界出现问题的情况也同样很难治愈。 所以便产生了心灵上的‘精神分裂’。 而随着宫殿被解决，新岛冴自然也等同于恢复正常，所以实际受到的影响并不大。 也因此，此时审讯室内两人眼神对话也颇有几分意思。 “所以你是幻想出了那样一个世界？” 这样说着，新岛冴的眼睛却是在水接天身上快速扫视了一遍，眼底略有些担忧好像在说：没受伤吧？ 水接天摇头：“我是无辜的，对于你们说的废人化，我想或许是什么擅长精神实验的疯子做的。” 说话的时候，他的眼底带着些许笑意似是在回应：我没什么事。 “是吗..”新岛冴手中拿着记录笔轻轻敲打桌面，“那——” 砰砰。 正当她想继续开口的时候，审讯室的门被敲了两下。 只见擅自打开门的明智吾郎，表情带笑却略显阴郁，手握拳头敲击着门面。 “怎么了？”新岛冴皱眉。 明智吾郎咬牙道：“大使馆那边来要人了，加快速度。” 新岛冴微微点头：“明白了。” 砰。 大门被关闭，但审讯室内的两人表情一直都没什么变化。 毕竟这里监听器、监控器之类的可齐全了，没人想平白无故多些麻烦。 但水接天俨然清楚，这是委托给怪盗团的工作完成了。 他们将自己藏匿的设计图、配方交到了那边。 虽说即便不那样做，那边大概也不会放着他出事。但这样做的话，总还是稳妥一些。 这不，本想着要过几天才能离开。眼下的话马上就能溜了。 新岛冴嘴角微微上扬，没有说话也没有感到意外。 这让水接天意识到，或许怪盗团做的事情与面前的新岛冴有所关联。 “别有太多妄想，我已经提前和那边说明了情况。所以该有的流程是不会变的。”新岛冴敲击桌面，语气凝重地说道。 不过到了水接天耳中，这句话的意思便变成了：这件事情是我帮忙做的。不过狮童正义走的是合理程序，所以即便可以保释，也得遵守相对应的规矩。 水接天点头：“我明白了。” 果然，等两人没聊多久，便有人到审讯室通知。 大概内容是暂时需要对水接天进行管控，但在此期间，可由大使馆的人员帮忙安排。 解释过来的意思就是他现在处于半自由状态，即可以外出活动做一些事情，但不管是居住还是出行，都需要在本地官方安排的指定地点以及监管之下。 他对此倒没什么意见。 虽说这样还是给了狮童正义以及明智吾郎行动的机会，但好歹也是能随时进行干涉了。 很快，指定的酒店抵达。 这么一辗转，又加上彻夜未眠的状态加持，水接天也是碰到枕头就立刻开始呼呼大睡。 一直到了新一天上午，这才揉着眼睛醒来。 因为受到严格管控，他没有手机。早餐过后的娱乐活动大概也只有一台电视与几份上个月的期刊杂志。 坐在沙发上，他拿着杂志发呆。 心中则是在思考，该如何接近狮童正义。 作为敌人，想要利用此前药堂之流的做法靠近对方显然是不太现实。 而且此时他的处境还是受限状态，也很难有所作为。 但将狮童正义的事情完全交给怪盗团的众人..并非是他不相信其他人的实力，而是那样做太浪费时间。 如果说是陪着杏她们，他自然乐于如此。 但悠哉悠哉坐在酒店房间，等着杏她们去冒风险，这着实不是他的作风。 “想要我下属的产业么..”他微微眯着眼睛，“这样的话倒也不是不能尝试一下。” 药堂现今是个‘造钱机器’，接天机械也同样如此。 但他的志向从来不会止步于此。 虽说不像奥村邦和那样，将自家产业视作用完抛弃的跳板。但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将其当做诱饵钓鱼却是个好主意。 当然至于说诱饵被‘鱼’吃掉的代价..有他在，药堂和接天机械随时都能重生，所以这倒不是什么值得担心的事情。 “可是该怎么行动呢..”水接天呢喃着，目光渐渐有了聚焦。 只见手中的杂志无意识间被翻到了某一页，上面的标题是：一战成名！超级美少女将棋天才？！ “全国将棋大赛女子组最年轻的冠军..”水接天轻声念着上面的介绍，心中则有了另外的念头。 或许这也是个机会，借下棋的名头来获得行动权限。 正常来说，这肯定会被视作借口。 可问题就在于他的学习能力极快。 在天赋沙漏的作用加持下，只要他愿意将心思放在下棋上面，他的棋艺技术将得到飞速成长。 如此一来，这个借口也能成为正当理由。 毕竟狮童正义污蔑他的理由，是怀疑他实施了废人化相关的事情。 但一方面没有确凿证据，另一方面有大使馆帮忙。想去下个棋还是没问题的。 到时候，那些自诩聪明的大人物，也万一会参加呢？ 狮童正义确实厉害，掌握了一个国家的权力，只要找到机会囚禁或者让他无法得心应手地应对。那么药堂这些‘身外之物’迟早要被吞并。 这的确是个难以解决的难题。 但作为药堂的老板，完全可以将其功能进行转移，留下一个大陷阱给狮童正义。 至于说那些与药堂合作的客户、大老板会不会愿意..别忘了，他的药只是发明的部分，只要推出让那些人动心的新品，那么一切不过是水到渠成的计划罢了。 第246章 见面与鼓励 “水先生..你这倒还真是给我们弄出来个大难题啊。” 大使馆的负责人哭笑道。 水接天摆摆手：“不瞒你说，这下棋可是我实打实的爱好啊。这囚禁生涯就好比不让女生化妆、不让男生藏图一样困难。 这其中让人之郁闷可想而知啊。” “你这比喻..还真是特别。”负责人自然也是国人还很年轻，两人用祖国话说起这些有些暗示的梗也倒是彼此理解。 不过一看到面前这位，就又想起对其进行的调查。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的了解，知道其桃花运相当不错。 所以这副表现多半还是想“心事”了。至于说下棋？呵呵，当他是那么好骗的吗？ 在官方调查得到的资料，面前这家伙从来没有下过棋，别说参加比赛的欲望了，恐怕棋艺也不过臭棋篓子那一级别的。 “唉，这样吧。我们俩下一把过过瘾，怎么样？”负责人哭笑不得。 水接天好奇问道：“你棋艺很好？” “..一般，我很少下棋更别说将棋，但规则还是懂的。” 闻言水接天摇头：“那必定是次无聊的对局。” 这让负责人挑了挑眉：“那这样，如果你赢了就放你参加比赛。输了你就老老实实在这等着，我们那边会调查清楚事情经过，还你一个清白。 再不济等时机合适，引渡回国也能当作底牌。” 水接天没有立即回答，他知道面前的负责人并不相信自己有什么高超棋艺。 当然主要还是这个赌约的代价不高。一方面他能够老实待在这里，大使馆那边也好借机委托调查。 另一方面，即便实现他的愿望，对于负责人这边来说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就是会拖慢“捞人”的节奏。 后者可能导致两个不利的结果：一是水接天被扣押，其下属的机构尚且位于本地，很容易被各种手段给转移走相关的财产。 二是其本人在这里，一个不小心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至于说事件的情况调查，大使馆这边能否得出结果.. 事实上一个世界一旦出现某种特别的力量，被发现并研究只是早晚的事。当然这个早晚的跨度很大，短则下一刻，长则以亿万年起步。 但既然狮童正义都能掌握一部分，那不难猜其他国家也不是没有相关的资料。 甚至对于内部团结的国家来说，在资料共享的情况下，没准已经达到了力量的运用阶段。 所以废人化事件真要调查，很快就能得出怪盗团与之有很大区别。这也是负责人现在会与他谈笑的主要原因。 水接天笑了下：“如果说能让我选择比赛范围以及时间的话，我才会答应你。” 这种反客为主的说法让负责人都气笑了：“没问题。不过如果你要是输了，就不准再要求高质量早餐了。” 这里的高质量可不是一般的高质量。一顿饭吃下来钱包直呼受不了——谁一顿早餐吃个百八十万的？ 光是买包子，这一顿饭都得把人撑死。就算不是，全是豪华食材，一顿下来没个百人都吃不完。 所以水接天的要求自然被无情拒绝。 也因此水接天表示在早餐送来前，是不会与他们说一句话的，这让负责人头疼了好一会。 现在既然有了赌约，那自然他也是直接将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水接天笑容潇洒平和，只是点头时偶尔能看到眼珠间流转的狡黠灵光：“没问题。” …… 一场不那么酣畅淋漓的将棋结束。 准确说是负责人被完全碾压。 这倒不是什么稀罕事。 虽说他只学了不到一上午，但面对和学习前自己同样是新手初期的负责人，那棋盘上可谓是杀的血流成河。 水接天挑了挑眉没有感觉到难度，而负责人则汗流浃背，被打的头晕眼花。 “陆先生承让了。”水接天咧嘴一笑。 负责人摇头叹气道：“还真没想到，你的棋艺还确实挺像那么回事。” 对此水接天只是不语轻笑。 好在棋场上转瞬即逝的负责人，现实中也没有赖皮。 只是在他指着杂志说出想要参加的比赛之际，负责人表情古怪地看向了他。 水接天饶是自知脸皮极厚，这时也有些尴尬。 无他，比赛上写着“女子组”几个大字。 幸好负责人似乎脑补了什么情况，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他，并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都懂的样子。 “这样吧，这场比赛我也听说了。据传这位颇具争议的冠军，会在这个月参加一场比赛。 等我帮你了解一下，帮你报名，怎么样？” 水接天愣了下，随后硬着头皮点头：“嗯。” 夜晚，早早躺在床上。 他有些无聊的看向窗外。 月亮约莫正越过头顶时，一股莫名的直觉在心中迸发。 思索了片刻，他神游地狱。 不过一会，便出现在了一处大殿。 目光扫转发现杏正满脸忐忑地站在不远处，直到看到他完全出现才转忧为喜。 扑通一下，怀里感觉跟撞到火车似的，他只觉得脚步都趔趄了一下。 不过杏透露出的欢快也让他开心了不少。 “这下放心了吧？”水接天摸了摸紧贴在自己胸膛的脑袋瓜。 “……”高卷杏没有回话，只是一味地深呼吸。 不过魂体显然没什么味道，这让她微微仰脸，有些茫然。 “别闻了，我现在是灵魂状态，身体还在酒店里呢。”水接天无奈道，“话说你应该知道了吧？我现在已经出狱的消息。” 准确来说应该是拘留结束，但他也懒得区分这些。 高卷杏点头：“嗯。” 她还是作为“家属”身份，从大使馆相关人员那里听到的消息。 当时接电话的时候，愣是比平时表现出成熟好几倍，显然是家属的这个称呼很称心如意。 不过暂时保释转移居住，听起来正常。但即便是她也知道，这还是相当不自由的。 不过这时她想起了这次见面的目的，也只得放下心里的担忧。 “大家已经在讨论行动的事情了。” “是吗？”水接天有些诧异，但思来想去这倒也不奇怪。 作为怪盗团的会长被抓，虽说短时间会使得怪盗团群龙无首，但毕竟都不是乌合之众，还有雨宫莲和新岛真两位“大脑”，肯定会迅速重新组织计划。 所以眼下得知这个消息他并不算惊讶，只是没想到怪盗团这么快就已经回过神了。 原以为他们完成自己的临时委托后就会沉寂一段时间，没想到立马就开始着手新行动了。 “嗯，真说现在想要救你出来，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狮童正义悔改。”高卷杏说到这里，表情有些犹豫。 水接天倒是看出来了：“没有进入宫殿的办法？” 显然以怪盗团现状。想要悔改就得先进宫殿，但想要进宫殿就需要找到关键词启动异世界导航。 可问题就在于狮童正义对于他们而言太过于遥远，即便猜到了对方的场地，知道了对方的名字。 可不了解对方就不知道对方将宫殿视作什么，那样的话就缺少一个关键词作为坐标。 “嗯。”高卷杏有些郁闷地点点头。 水接天却是笑道：“这件事说起来也很简单。” “什么？” “你忘了怪盗团第一次会议？” 那时怪盗团还没有现在的人数，和雨宫莲他们也才刚刚认识。 但当时雨宫莲曾无意间提到其本人的情况——被人陷害。 后来根据他的分析，判断出那位陷害雨宫莲的罪魁祸首正是狮童正义。 听他这样说，高卷杏一开始有些茫然，但回想过后就立即开始明悟。 水接天见此笑道：“我想很快就能解决了。我这边也会在近期有所行动，一起加油吧。” “嗯！” 第247章 棋手 两天时间，随着狮童正义宣扬打击“不法外国企业”，从而逐渐吞并药堂和接天机械的财产。 选举也开始提前进行——没办法，这家伙现在可谓是暴发户，掌握了相当可观的药品、机械工业品以及流动资金。 所以虽说正式日期还没到，但各种宣发已经是铺天盖地的规模。这给了怪盗团不小的压力。 不过因为明智吾郎私下里找过雨宫莲，所以雨宫莲确定怪盗团的身份安全。这也就让他们的行动更大胆了点，在国会议事厅外最终找出了“游轮”或者说船这个关键词。 而水接天这边，也马上开始展开行动。 一大清早，看着外面的朝阳，他很清楚怪盗团已经完成一次宫殿探索了。 但因为时间早，而且判断出狮童正义对认知力量了解有限。 所以他通过杏那边已经和其他人商量好了，放弃快攻，实行慢打战术。 其目的主要还是为了方便处理明智吾郎这个瘤子。毕竟上阵父子兵，谁知道明智吾郎的心思会发生什么变化。 如果其中有对未来的希望，那明智吾郎可能会选择放任怪盗团行动。 或者单单是毁灭一切的欲望，那对方则会配合狮童正义来一波围剿。 这两种情况需要应对的策略也完全不同。尤其是在面对多变且心思诡谲的明智吾郎，这随时可能出现变故。 为了安全考虑，还是慢慢来，先消耗敌人耐心再做决定为好。 更重要的是，也能给怪盗团一个认清世界的机会。 虽说一帮人心存正义，颇有几分想要改变世界的志向。但这志向终究还是过于稚嫩，所以很多时候百闻不如一见。这次狮童正义的事情倒是个机会。 吃饭，下楼。 坐上指定的车辆，前往指定的地点。 水接天打了个几个瞌睡的功夫便到了会场。 因为最近新闻报道的缘故，很多人都认出了他这个药堂老板兼传奇学生。 不过目光多数带有异样。 这不算正常倒也合情合理。毕竟这几天经过狮童正义的宣传，新闻已经将他定为了非法获利的外国商人，更别说还是个学生就开始做这些违法之事。 所以更是被塑造为了坏学生的典范，几乎短短时间，他就从好学生、榜样这样的身份颠倒成了“社会垃圾”。 不过虽说如此，他的基本盘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秀尽学园那边虽说也有些家长莫名其妙地跑到学校，说要让学校开除他这样违法违纪的垃圾学生。 但大多数学生还是很清楚他为人的。只有少部分因为药堂关闭“失业”，从而对他这个药堂老板也产生了憎恨。 这些是没办法的事情，他倒也放的开。 会场上人不算多，来现场看下棋的人甚至多数是选手的亲戚朋友。 毕竟这一来不是什么国际大赛，二来随着娱乐方式多种多样，棋类竞技的线下观看人数相比以往少了很多。 且这个趋势还在持续。 “哟，水先生。没想到这么早就碰面了啊。” 米山悠二打着招呼。 作为官方人员，参加一个棋类比赛自然很简单。更何况最近狮童正义一方的目光根本就不在他们这群失败者身上，所以也不会费什么劲来阻止。 甚至于和其他那些花钱买资格进来比赛的商人们相比，米山悠二这个政客还真有两下子棋艺。 看了眼面带笑容的米山悠二，水接天也勾了勾嘴角：“那你的运气不好，这第一把就得出局了。” 米山悠二也不恼火，呵呵笑着：“那也得先看看阁下棋艺如何了。” 比赛很快在裁判眼皮子底下开始，人动棋走。 落子的速度不算慢，不一会便分出了胜负。 米山悠二有些吃惊：“没想到还真..有些实力。” 水接天见胜负已分，也是与之握手道别：“祝好运。” 米山悠二愣了下，随后咧嘴一笑：“你也一样。可别在半途被人吃了子。” 等米山悠二离开，他在安排在很快开始了新的比赛。 不过除了米山悠二是这次会面的重量级选手，其他商人更多的作用是断掉与药堂的订单。 至于接天机械..和药堂略有不同，那边虽说相当一部分产品都需要他来制作核心。 但那些核心成本以及制造速度比药堂这边要快的多。所以为了贪图方便，他在那边留下了不少原料，所以策略自然也有所不同。 等到了半决赛，他也是偶尔遇到了那位天才美少女棋手东乡一二三。 不得不说，其本人比宣传杂志上看到的还要漂亮很多。 世俗点说就是长腿白肤、高挑貌美。 一双眼睛冰霜冷艳，稍一挑眉便有不一样的韵味。 不仅如此，论其本真更是天然芙蓉，仅有的装饰物大概就是顺着发丝垂下的红色头绳。 当然他也只是有些惊讶而已，微微摇头便将目光看向了棋盘。 对面的东乡一二三似乎对他也很有兴趣，裁判已经宣布开始，却迟迟没有落子。 水接天注意到异常，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东乡一二三连连摇头：“不。..抱歉，刚才走神了。” 虽说漂亮的女生对男生吸引力很大，但实际情况反过来也成立。 和记忆体的孤僻、颓废相比，水接天自然散发出来的气质既自信也洒脱。再加上那张受到灵守影响愈发具有魅力的脸，也难怪东乡一二三拿棋的手都有些颤抖。 不过终究已经参加过多次比赛，两三步子落下，东乡一二三就已经恢复了冷静。 然而仅过了没一会，她的情绪就再次沸腾起来。 原因无他，不知不觉间，她的棋子就就进了死路。 “可恶，居然是一击必杀流吗？看来得使出我的全知之眼，以王者之力一击决出胜负了！”东乡一二三用大概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呢喃。 不过水接天听觉异于常人，对此听得很是清楚，这让他不禁挑了挑眉。 不过现实终究没有什么全知之眼，他也没能观摩到王者之力又是个什么东西，三两招下去，东乡一二三就老实了。 看着棋盘上已经完全无法挽回局面的棋势，东乡一二三沉默了好久，随后有些郁闷地选择了放弃。 没办法再走一步就要结束了，还不如体面一点。 “承让。”水接天笑道。 第248章 借出勇气 目的已经达到，但本着演戏演到底的想法，水接天还是老老实实参加了决赛。 决赛对手颇有实力，但和他这个天赋怪相比还略有差距。 最终在费了番脑力后，取得了将棋大赛的冠军。虽说是被观众群嘲的冠军也就是了。 “流言还真是猛如虎啊。”水接天看着周遭带着厌恶眼神的观众，一时间也颇有几分感慨。 在大使馆这边的护送下，他也是开始着手打道回府。 这时一道身影却是小跑着过来，正是等候多时的东乡一二三。 “有事吗？”他有些诧异，不清楚这位在半决赛被自己击败退场的美人棋手想要做什么。 “那个..”东乡一二三有些犹豫，表情纠结了两秒才继续说道，“能请您给我签个名吗？” 这话让水接天愣住了，随后好奇地看向她：“你最近应该有在看新闻吧？” “嗯。”东乡一二三点头，“不过我不相信那些是真的。” “为什么？” 东乡一二三露出笑容：“因为如果你真的和新闻上说的一样，那我想就不会有接天机械的新型义肢了。” 水接天笑了笑：“也许吧。” 义肢看起来很简单，但其中的工序复杂，核心是处理起来最麻烦的一类。 在他脑海中的科研树中，想要赚钱且市场更容易收割的产品比之可多多了。其中不乏核心简单，成本低廉的造物。 所以面前的女孩确实有一双慧眼，仅凭这个就能猜到他的一些想法。 不过大概也是与其他事情相结合最终得到的结论。 果然东乡一二三接着开口：“还有我听说了你们学校的事情，很帅气哦..打败那个坏老师！” 话语间少女棋手的脸上带着些许亢奋和羞涩。显然是平时并没有这么夸张的反应，大概是真的把他当作偶像了。 水接天不禁哑然。 想了想他点点头：“可以给你签名，但你确定现在就要吗？” 东乡一二三闻言犹豫了下，但其很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现在他正处于特殊时期，两人接触也会导致这女孩跟着接受调查。 “没关系..正好我也有事想要请教。”东乡一二三摇头说道。 水接天见此也不再多说，示意对方上车：“到安静的地方再聊吧，这里很容易惹出麻烦。” “好。”东乡一二三没有拒绝。 当被护送回酒店，同样回到大厅的负责人一脸“我明白”的表情。 随后笑着离开，美其名曰“不打扰”。 虽说这是个误会，但水接天也懒得解释那么多。毕竟误会的不只是负责人。 “东乡小姐想要问我什么？”水接天很直接，他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 尽管现在还有闲暇，但他还打算打算给狮童正义来点大的。 “……”然而事与愿违，面对他的直率，东乡一二三却是哑了火。 好在他本就很有耐心，不动声色地将桌面上的杂志收起。 这要是被对方看到自己之前看的杂志，是在介绍她，那么总会有点让人尴尬。 好一会，东乡一二三抬起头问道：“我想知道，怎样才能拥有你那样的勇气。” 水接天思索了下反问道：“东乡小姐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东乡一二三点头：“实际上..” 她有些犹豫，但看到水接天鼓励的眼神才下定决心将事情说出来，“您觉得我的棋艺如何？” 水接天思索了还是决定说真话：“有点天赋但处于一般水平。” 这就像在老家那边打乒乓球，在市级比赛或许能拿冠军，但换了地方就瞬间泯然众人。 当然不排除有个别厉害的能一直赢到最后。 但很明显，连只学了几天的他都打不过，更别说再厉害一些的棋手了。只能说还得练。 不过这话似乎稍微打击到了东乡一二三，她小幅度点了下脑袋：“是吗..” 正当水接天想要开口安慰之际，东乡一二三接着说道：“我父亲很喜欢下棋，我的棋艺就是从他那里学来的。 ..你们的心肺功能替代器官很好用。” 她突然提这么一嘴让水接天微微一愣：“..哈？” 东乡一二三捂嘴轻笑：“感谢你，总之我因此才有了勇气参加这次比赛。” 水接天不明所以只得听下去。 “其实母亲她一开始是反对我成为棋手的。但或许是从父亲那里耳濡目染，我很快赢得了一次小组赛冠军。 那天我记得有人找我采访..嗯，我母亲曾在电视台工作的。所以她借助人脉，帮我打造出了现在的身份。再然后就是参加各类访谈和电视节目.. 因为这个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练习下棋了..”说着，东乡一二三表情有些落寞。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喜欢下棋。 水接天听完才问道：“她是真的支持你吗？” “..我不知道。” 水接天沉默了一会拿起本已经藏好的杂志：“其实我也才刚刚接触将棋没两天。” “！？”东乡一二三瞪大了眼睛。 如果面前之人说的是真的，那未免有些太打击人了！ 水接天翻开杂志：“或许你不相信，但我有我的苦衷，所以这几天刚学了将棋。” 虽说因为有了心灵力量存在，他可以凭借这一体系的能力感知部分未隐藏的恶意和善意等情绪。 但毕竟面前的东乡一二三才认识不久，所以他并没有说的详细具体。 “所以我最能感受得到实力差距，从你的棋艺之中，我不觉得能打败一些知名的对手。” 虽说此前东乡一二三对阵的是女子组，可一些厉害的棋手，即便通过视频他也能察觉到一些奇特的思路——这边是有dvd之类影片的，所以即便没有手机等网络设备，也能给通过这些了解一些比赛。 而巧合的是，那些得以被录像记录下来的比赛选手，却输给了面前这位棋艺算不上高超的女孩..这其中发生了什么，虽说不能直接得出但也能猜到一些。 东乡一二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水接天看出了她的尴尬，于是解释道：“这不是指责，我只是说出我的想法。” “我不知道..”东乡一二三满是茫然。 “那就去了解吧，就当是我借给你的勇气。”水接天笑道，他其实已经猜出来了，这大概是和黑棋。 其母亲多半是想借助东乡一二三被塑造出来的形象赚钱以及获取名声。 但他现在对此确实没有时间处理，怪盗团那边也在忙着对付狮童正义和明智吾郎。 所以眼下只能用其他的办法。 第249章 打破心中的虚假外衣 水接天的话让东乡一二三有些走神。 “勇气..”她喃喃道。 “嗯，你其实也在享受你母亲给你塑造的身份，不是吗？” 这话像是一根锋利的刺，直接插在了东乡一二三的心窝，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很..可爱的反应。”水接天改口道。 他本来准备说笨拙，但想了想还是改变了说法。 其实东乡一二三的表现很正常，被别人揭开遮掩真实的虚假外衣，即便知道那是对的，也往往会使人尴尬、羞耻甚至是恼羞成怒。 当然按照东乡一二三的情况看来，对方更容易陷在羞耻之中。 所以为了不过多刺激到她，最终还是改变了词汇的使用。 只是这话让羞耻的迷茫瞬间转化为羞涩，东乡一二三的脑袋一下子就热气腾腾。 水接天叹息：“你其实冷静下来，应该就能意识到很多地方不对。 当你意识到这样的情况，你才有选择。等到了选择的时候，请记起我借给你的勇气。” 说着，他拍了拍东乡一二三的肩膀，就好像真的要把虚无缥缈的勇气灌注到这位天才棋手身上一样。 实际上，在水接天说出这些的时候，东乡一二三就已经意识到了一些不对。但她没有勇气去反抗努力养家的母亲，也没有勇气放弃现在意气风发的时光。 可对下棋的热爱让她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呼喊，那是名为梦想的声音。是父亲对她的期待，也是她所执棋子的呐喊。 所以矛盾冲突之下，她才会陷入迷茫。 肩膀上温暖的手掌使她清醒了些许，也好似真的获得了力量，东乡一二三点头：“我明白了。” 水接天笑着回应：“加油，别让自己失望就好。” “嗯！” 等东乡一二三离开，水接天挠了挠下巴思索道：“还是让灵守帮忙看一下吧，别出什么意外了。” 刚刚的动作可不单单是鼓励。 对于心灵力量越来越了解，掌握也越来越多的现在，他想尝试着“远程办公”。 即将自己的力量阴影化，通过认知力量的控制塑造出一个没有意识但有力量的阴影版自己。 这样的话便可以通过人格塑造对其注入程序，以类人工智能的手段来处理远距离的阴影怪物。 但这还有两个难点： 1、这样塑造的阴影力量更适合短时间爆发，长时间维持是不行的。所以宫殿这类大型场合并不适用。 2、想要进入宫殿还好说，只需要用异世界导航app提前完成关键词定位，然后按流程走即可。 可要想前往心牢，就得通过印象空间，这显然就套入了第一个难点，成了死循环。 所幸他本身对于直接跨越心灵世界有着结构级别的认知。虽然不能教会其他人，但借助异世界导航以及自己“阴影分身”的力量，想要完成定位并送人进入心牢还是可以的。 如此一来，远程操作就有了可能性。 当然这之前他也没试过，一切都是理论推测。所以只能委屈灵守分个神看一下这边了。 很快，灵守那边就回了消息。 不过她没有答应，而是说了一个名字——芳泽堇。 “成功了吗？” 他心中讶然。 之前让芳泽堇帮忙，除了是满足她的愿望以外（有机会再次见到芳泽霞）。 也的确是那时候没人可用。 要知道学校那边还有一个丸喜拓人。根据雨宫莲的调查结合他的分析，已经确定那位也是拥有独特宫殿的存在。 但因为没有狮童正义这边危险系数高，所以派遣了芳泽堇前往那边了解情况。 而且巧合的是，丸喜拓人正是曾经芳泽堇的心理医师。当初因为纠结并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姐姐，所以芳泽堇无法承受现实落差，从而在丸喜拓人的帮助下忘掉了自己，以为死的是自己。然后成为了“芳泽霞”。 所以芳泽堇去探索丸喜宫殿最适合不过。 不过在那之前，自然需要先帮助芳泽堇，帮其完成一系列实验。以此确定其是否有潜力并成为怪盗。 但事实是现在他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就已经直接完成觉醒了。 说实话这还真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不过想了想他还是没让芳泽堇去支援怪盗团，而是听从灵守的建议，请求芳泽堇那边去照看东乡一二三。 这主要是芳泽堇与怪盗团甚至都没什么了解，这在行动中很容易出问题。 另外芳泽堇也才刚刚觉醒没多久，与经过特训的怪盗团相比，实力上大概有一定差距。 当然——芳泽堇的体操很厉害，像双叶这样的参谋型人才，硬实力对拼肯定是打不过的。 而在水接天这边算计来算计去的时候，狮童宫殿却是打的热火朝天。 如今以新岛真、雨宫莲为首的怪盗团，借助时间充裕的优势，将海上游轮详细地探索了一遍。 不过虽说不像坂本龙司猜想的那样，这里有什么防护罩。 但里面的阴影怪物以及各种奇怪的机制和迷宫，着实让人头疼。 如果不是经过上次特训，恐怕他们就要在这里栽个大跟头了。 “要是会长在这就好了。” “这已经是你说的第114遍了。” 刚击败一个关键入口的怪物，坂本龙司有气无力地吐槽。 而一旁也有些喘气的喜多川佑介则开口回怼。 听着两人的对话，其他人则在思考接下来的前进方向。 “别吵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高卷杏有些无奈。 雨宫莲则看向新获得的地图：“距离最近的是餐厅，但餐厅需要会员证..” 新岛真摆摆手：“迟早要去的，不如早做决定。” “没错。”摩尔加纳认同地点头。 虽说时间充裕，但犹豫不决万一被敌人看出端倪可就糟糕了。 既然大部分人都同意前往餐厅，所以也没什么可以讨论的。眼下怪盗团也是抱团前往。 不过房间内时不时出现的雕像非常让人讨厌，从这里经过就会被变成老鼠，瞬间失去战斗力。 一开始众人被这吓了一跳，好在很快他们也发现，依靠这个状态可以穿过平时过不去的障碍。 随即也是明白这东西就是来自狮童宫殿的平衡机制，可以帮他们通过‘老鼠洞’来往严防死守的区域。 这也让人没有那么抗拒老鼠形态了。 四处搜寻，发现西边的游客（认知存在）丢失了一张会员卡，怪盗团这才到吧台处将其拿到手。 等一切就绪，找到政治家阴影怪物，这才开启了热火朝天的战斗。 第250章 儿时之梦 狮童宫殿的阴影平均实力相当强劲。 不过怪盗团也并非弱者。 更何况怪盗团众人的攻击属性不同，战斗体系也有很大区别。 结合在一块，很少有怪物能挡得住这种规模的攻击。 不过三两回合，介绍信也已经获取到了。 想要通往最终目的地，见到狮童正义就需要介绍信。否则连大门都进不去，更别说谈什么与之战斗了。 而且让人头疼的是，这介绍信还不止需要一张。 好在怪盗团一行倒也没遇到太大的困难。 要说唯一的麻烦，大概就是游轮上的地形，上下左右不断转换方向不说，还有各种机关障碍挡路。所有人都没想到有一天会这样觉得：不断打怪也比找路来的爽快。 不过就在即将收集齐介绍信前夕，明智吾郎终于忍不住了。 在怪盗团击败又一位政治家后，他选择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你还没决定好吗？”冰冷的语气带着些许烦躁，明智吾郎愈发觉得事情有些超出掌控。 怪盗团众人看向雨宫莲。 实际上早在这次行动前，明智吾郎就像水接天猜测的那样，在他受困之际私下找上了雨宫莲。两人交流了很多东西，不过那时明智吾郎觉得时间很多——优势在我。所以是以朋友的身份和态度去与雨宫莲交流的。 当然这一点是有原因的。 在一开始明智吾郎的刺杀中，他自认为行动隐蔽且高效。 虽说不知道为何最后水接天不仅没死，反而成功觉醒面具。但他只当那是心灵觉醒造成的，所以并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份从一开始就暴露了。 而水接天又在新岛冴宫殿结束后立马遭受逮捕，所以明智吾郎很清楚一点：只要他立即行动，如果水接天借助那点时间暴露了他的身份，那么怪盗团的第一反应就是将他当成敌人。毕竟即便想要设置些阴谋，短时间内一定会有人反应不过来。 而如果怪盗团没有反应，那么也就证明水接天还没有来得及公布他的身份。毕竟还有狮童正义这个最大的挡箭牌。 事实上他找的也是最遮掩不住心思的坂本龙司。 然而这个计划很正确，但问题是怪盗团从一开始就了解到了他这个隐藏着的黑暗之徒。 所以即便是坂本龙司也在怪盗团的帮助下，尤其是雨宫莲的教导中，学会了该怎么应对明智吾郎。 两人在擦肩而过时，坂本龙司的表现可谓再正常不过了。 也因此没有引起明智吾郎的怀疑。 甚至于帮其确信了雨宫莲等人不知其人的想法，以朋友身份想要试探雨宫莲的想法。 不过雨宫莲以暧昧的态度一直拖时间，直到现在马上就要进行最终决战之际，明智吾郎实在无法欺瞒自己。 或者说心中的焦躁不安已经到达了顶峰。 他目光盯着雨宫莲不再发出一言。 雨宫莲思索了下，罕见地露出笑容：“山崎明一，银行经理，在去年年末于家中死于心脏问题。 这是你第一次杀人，与后续的废人化事件最为相似。 水野泉也，某政治家的私人司机，在今年年初死于车祸。 这是你第二次杀人，而且因为车祸导致一辆巴士、两辆轿车的乘客以及十多位行人重伤致死。 后田敏一.. 村山诗织.. ...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明智吾郎的面色奇差无比，他脸憋的发紫但语气却异常冰冷：“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没等雨宫莲回答，他顿时想到了什么：“水接天...” 声音咬牙切齿，雨宫莲见此也不再多说。 怪盗团众人则跃跃欲试，想上前先抓住这个内心已经完全扭曲的变态。 废人化事件虽说是狮童正义主导，但其中大部分事件的实施者都是明智吾郎这个先锋。所以无论其本人过往经历有多么悲惨，其身上背负的人命与罪恶都是实打实的。 如果因为可怜他而去帮助他，那未免也太过于恶心正义了。 这位觉醒者，本就是最该被悔改的那位。 不过明智吾郎因为觉醒的缘故，没有形成宫殿。所以眼下怪盗团只想将其击败。 虽说击败后也拿这家伙没什么办法——他们没有证据。 但总归是绝不可能与之同流合污的。 “我明白了。”明智吾郎忽然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待会见吧。” “可恶！别让他跑了！”坂本龙司的动作最快，闪电一般奔跑接近。 不过明智吾郎显然早有准备，动作敏捷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地转身离开。 一前一后追到拐角。 等坂本龙司准备转弯时却发现明智吾郎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不少阴影护卫开始聚集。 于是极速奔往拐角的坂本龙司不得不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随后转头向怪盗团这边跑来。 “怎么了？”众人还在疑惑。 坂本龙司指了指后面，随后喘着气喊道：“快跑！怪物围过来了！” 虽说如今对付强敌他们也不在话下，但问题是当怪物数量多到一定程度..那还是会造成很多麻烦的，更何况接下来还得留体力对付狮童正义加明智吾郎组合。 所以他们显然是不能在这里浪费体力的。 没有犹豫，怪盗团瞬间转身就跑。 这让步伐稍缓准备继续开口的坂本龙司都愣了下，随后加快了脚步：“喂喂！你们这帮家伙也太不讲义气了！” 雨宫莲微微停顿，这让坂本龙司感动不已：“莲莲！还是你好~” 雨宫莲撇着嘴角喊道：“你跑的最快，去引开他们！” “……”坂本龙司只觉得此时自己应该泪流满面。 不过眼下众人全都朝着一个方向奔跑，很容易被阴影堵住。 所以确实需要将对方引流开，这样才能安然无恙地躲避追捕。 而团队里最适合的人选，自然就是田径队的王牌——坂本龙司。 在之前水接天用药物彻底治好了他的腿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全力奔跑。 因为之前已经完全探索过宫殿的缘故，虽然游轮内部错综复杂。但坂本龙司还是对路线比较熟悉，左转右转与怪盗团主体错开方向。 “弯道快才是真的快！”坂本龙司奔跑中，流动的风从耳边、从手掌、从脚踝掠过。 他忽然记起了曾经自己为何要参加田径队。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对于母亲一个人将他拉扯长大，他很明白母亲的辛苦。 但作为一个小孩，就连可丽饼店都不会招他做兼职。 所以想为家里分担些也找不到办法。 就算是帮忙洗碗还老是因为毛毛躁躁惹出麻烦，为本就贫乏的家庭雪上加霜。 一次挨了训斥的黄昏，他独自一人跑出了家门。 在斜阳的照射下他到了附近的学校，在那里肆意奔跑宣泄内心的情绪。 也从那一刻起，他热爱上了奔跑这项运动。 ——直到被鸭志田打断了双腿。 第251章 偷听到的消息 重回巅峰且无拘无束奔跑状态下的坂本龙司不愧是田径队的王牌，阴影怪物不仅被其引走，甚至还将其甩丢。 唯一要说令人困惑的地方，大概就是他跑的太快了，以至于大概是跑过了集合的地方。 而且因为走错了房间，还被变成了小老鼠。 “啊啊啊～头疼啊。。”长长叹了口气，坂本龙司开始查看周围的情况。 这里已经是第二阶舷梯，但属于室内，已经比较接近最终目的地了。 越过老鼠洞，忽然一阵争吵声传来。 坂本龙司偷摸靠近，那声音愈发清晰。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是明智吾郎！？”坂本龙司一下子听出了，毕竟前不久这家伙才在怪盗团面前玩尬的。 “你放心，等这件事情结束。我会认可你的身份。”这次说话的声音坂本龙司也很熟悉。 仔细一想不正是这次宫殿的目标狮童正义吗！？ “我的儿子。” “？！”坂本龙司大吃一惊。 但上次情况紧急，水接天说了不少事情，但并不包括明智吾郎的身份。 因为用激将法当面揭短无所谓，可要是去跟别人说事，他还是觉得没什么必要。 当然主要是明智吾郎的身份并不影响计划，怪盗团的众人不会因为其私生子身份放过他，也不会因为这有其他想法。 所以虽说明智吾郎表现的有些不堪，但水接天也依然选择尊重对手。 只是如今被坂本龙司得知，难免有些吃惊。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响起，坂本龙司刚准备离开，忽然听到了狮童正义再次开口。 不过声音小了很多：“真是愚蠢的东西，等到事情结束就解决掉你。 私生子？这种污点自然不能存在了。 嘁，本来还想多压榨一下这家伙的价值，但现在看来已经威胁到我了啊。 就和他母亲一样，把这家伙也弄死好了。” “！”坂本龙司一下子瞪大了鼠眼，“这家伙..真可恶啊。” 虽然都是敌人，但狮童正义的行径着实让人为之不齿。 不过因为情绪激动，小老鼠坂本龙司发出吱吱的叫声。 “有老鼠？”狮童正义困惑的声音响起。 坂本龙司反应过来，一下子捂住了嘴巴，随后快速逃离。 …… “..情况就是这样。”坂本龙司咬牙说完最后一句。 他的速度很快，所以在绕路返回后试了几个交叉口就找到了大部队。 现在也是刚刚把之前遇到的情况告知其他人。 所有人都表情凝重，倒是雨宫莲率先打破了宁静：“会长说得对，可恨之人也可能有可怜之处，但一开始我们就得先确定本质。 明智吾郎亲手杀死的人还等着我们帮他们执行正义。 但狮童正义这个家伙最应该得到惩罚！” “没错。”新岛真赞同地点头，“我们现在只要解决狮童正义就好了。接天他似乎已经在着手收集明智吾郎的罪证了。 他们两个都跑不掉。 不过..现在的话，我们之后或许可以借此发挥，让敌人没那么和睦..” 显然，原本拥有认知力量的明智吾郎本身实力不弱，即便怪盗团全员强化，但时间在那摆着，在战斗经验上总是参差不齐。 所以如果真要面对善用宫殿机制的大boss狮童正义，以及战斗经验不错的明智吾郎，多半还是会觉得棘手。 ——在水接天的教导下，如今怪盗团更喜欢稳妥打法。 不说十里坡剑神，也多少得用出等级、经验、属性等全方面压制的打法。 现在的话，一部分战斗力压制不了对方，那么自然要讲究战术。 这阳谋级别的离间计，就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嗯！这样的话我们这边也能轻松很多。”高卷杏点点头，“他那边也快准备妥当了。” “他”自然指的是水接天。 “好！那我们赶快出发吧！争取今天就解决掉这个大麻烦！” 为了解决狮童正义的事情，怪盗团成员已经请假好几天了。 “嗯嗯！可不能让这家伙打扰到我们的暑假！” “闭嘴，龙司。”喜多川佑介伸手按住这个已经在幻想暑假的家伙。 “闭嘴，龙司！”摩尔加纳主打一个落井下石。 “闭嘴……”雨宫莲觉得有趣跟着附和。 “啊啊啊！”坂本龙司恼火。 宫殿内的气氛一下子有趣了起来。 另一边，现实世界之中。 正在冒充退休老大爷的水接天也收到了双叶的消息。 在之前怪盗团遇到明智吾郎后，她就暂时退出了探索宫殿队，转而与水接天这边接应。 这是此前多次与杏见面，并让杏转交给大家的一部分计划。 至于如今被严密管控的他如何得到双叶的消息..别忘了之前给予双叶的纳米虫核心。 而且不止如此，这段时间，尤其是怪盗团特训期间，他除了芳泽堇的事情以外，其他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开发纳米虫二代核心了。 于是二代核心与一代之间虽然有不少差距，但同为纳米虫，完全可以追加模块形成纳米虫网络。 正如此时他面前的水银色“屏幕”，上面正显示着特殊的编码画面。 在双叶简单教导了他一些软件技术后，这显示的编码就可以解读了。 此时上面显示的正是：可以动手了。 水接天操纵核心组成编码，然后通过固定的专用特殊网络频道，以纳米虫共鸣的形式将消息发送出去。 他发送的内容是：动手！ 在收到消息的瞬间，双叶这边按动面前的键盘。 不多时，整个城市的屏幕纷纷闪烁。 随后一段视频在所有的大小屏幕上开始播放。 其内容正是象征怪盗团行动的预告信！ 当然，此时的怪盗团已经并非默默无名。但这名声不仅来的晚，还从一开始就声名狼藉。 他们是因为被狮童正义污蔑为废人化凶手才出的名。 在此之前，因为水接天的谨慎，整个怪盗团低调到只有少部分思维敏锐的人注意到了。毕竟一些悔改对象忽然和之前相比，性情大变。这很难瞒过一些真正的聪明人。 ——当然如果不算是武见妙、川上贞代等几人。 这方面虽说确实水接天有一些问题，但他也是一边看过往一边接触才会给予信任的。 就像雨宫莲也同样如此，不过与他相比，雨宫莲那边就比较正经了。接触的不是大叔就是男学生。 包括但不限于：一直在政坛浮沉口才很好的议员大叔、在武器店上班帮忙获取限制级幸好武器装备的大叔... 雨宫莲也从这些人身上得到了不少帮助，甚至本就聪明的他也学得了不少经验技巧。 总的来说，怪盗团的身份虽暴露给了一部分人，但因为怪盗团发展方向不同，这些人并没有带来负面影响。反倒是因为透露的部分情报换取到了极大的帮助。 第252章 神秘老者 步行街、广场乃至商场里的电视专售，但凡有屏幕的地方全部被预告信替代了画面。 不过这次的预告信和以往有很大不同。不单单是对悔改对象的警告。 准确来说，类似之前预告信的形式内容被放在了视频最后。 而在那之前，是有关于狮童正义罪行的证据公开。 其中不乏一些与商人之间的交易，以及米山悠二爆出的一些大炸弹。 狮童正义想要吞并水接天麾下的所有产业。 不，事实上他已经做到了。 药堂如今就是个空壳子，接天机械因为一些合同则被保留。 但狮童正义的野心从来不小。 药堂的药物无法再生产？那简单！ 药堂积累下来的名声，完全可以用来换钱。 通过一系列订单，直接空手套白狼。 而对于接天机械，那就更不用多说了，直接一纸令下。 如今公司虽说还挂着接天二字，但实际持有人早就成为了狮童正义。 或者说也因此，接天机械才能够继续“合法”运营下去。 但这显然不能让民众知晓，因为那样的话狮童正义污蔑的罪责就反倒是成了扎向他的回马枪。 所以当米山悠二给出这些材料，使得这些白纸黑字诸多合同以及电子音解释出现在民众面前，就注定意味着狮童正义怀里的香饽饽变成了大炸弹。 而且还有他利用药堂以及接天机械做出的那些事情，大多都是完全见不得光的。 可谓是完全与其努力塑造的人设所背道而驰。 所以这一切都是暗中进行的。 眼下这一个视频就算是给其打回原形了。 尤其是最后的一段预告信，更是现实、心灵双重打击。 水接天这边也正式开始反击。 ——此时其本人居住的酒店楼下，车辆往来不绝。 其中多是新闻记者，但也不乏一些重要大人物。 但现在他没时间去与这些人见面，反倒是帮助双叶那边掀起舆论才是重点。 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无罪释放或者暂时自由。 事实上当天下午，大使馆的负责人就抓住了这次机会。 狮童正义那边可谓局势一面倒。 不过也因此，大使馆的负责人也察觉到了什么。 水接天还记得刚才上车前，对方那若有若无的笑意，以及那句：‘看来大水还真会冲了龙王庙。’ 这意思很明显了，作为被水家排挤出来的小人物，水接天成长到如今，已是能翻手覆灭水家的‘大水’了。 水接天也只是微笑，并没有做出太多回应。 “去哪？”大宅一子有些亢奋，但理智尚存。 因为她并非一直跟着怪盗团行动，所以才有此一问。 “国会议事厅。” “明白了。”大宅没再多问，脚下油门踩动，发动机轰隆作响。 …… 怪盗团的众人万万没有想到，说出真相的他们被视作骗子。 明智吾郎受到刺激还完成了再次觉醒。 这时他们才明白，明智吾郎心中的执念有多深。 疯狗一般的明智吾郎战力非常彪悍，以一敌二、拖三之类的状况让怪盗团相当头疼。 反倒是狮童正义这边，大概是因为连二阶段都没有到，所以给他们的压力小很多。 时间拖着耗着，怪盗团众人的体力也愈发不足。 然而就在狮童正义得意之际，‘外面’出事了。 现实中忽如其来的打击，对于心灵世界来说更是毁灭性质的。 狮童正义的阴影力量瞬间受到削弱，这大大缓解了怪盗团的压力。 新岛真和雨宫莲也是抓住机会，一个指挥覆盖火力进行压制。 另一个则尖刀对决，提起匕首就直冲明智吾郎面门。 不过雨宫莲和明智吾郎的实力相差不多，而后者更是因为情绪化严重，不计后果地激发着力量和潜能。 所以一时间战场也是相当焦灼。 眼见大势已去，狮童正义再也把持不住那份傲慢。开始召唤人手围攻。 而其中最为显眼的，莫过于明智吾郎的认知形象。 或者说狮童正义眼中具有利用价值的他。 这就像看不见的刀刃，从上到下劈开了明智吾郎执拗的心。 “怎么会这样..” 虽说明智吾郎一脸的落寞与孤寂，但雨宫莲却没有放松警惕。 果不其然，下一刻，明智吾郎就像彻底疯了一样，完全将他当成了情绪的宣泄口。刺剑雨点般朝着脸上打来，雨宫莲握紧匕首，用尽力气来闪躲。 只等对手体力耗尽，一波结束战斗。 而随着怪物们登场，狮童正义本人也正式进入更高阶段。 但大概是现实受到的打击，导致其力量并没有想象中的强大。 可即便如此，气息散发而出的波动、战斗范围内产生的冲击波..种种烈度不可谓不高，宫殿都开始扭扭晃晃—— “诶？”新岛真忽然发现了这个问题，“这里好像不太对劲！” 狮童正义双目赤红满是血丝，丝毫不给怪盗团思考的时间，攻击接踵而至。 “什么？”其他人抗下攻击，连忙询问道。 新岛真快速解释：“宫殿在崩塌！很古怪！” 话音落下，狮童正义已是骑着狮子狂袭！ 铿锵！ 奥村春挥舞着巨大战斧，一斧头将狮爪击退。 但狮童正义借助这个空档，接续攻击想要拿下一个突破口！ “风！” “雷击！” 摩尔加纳和坂本龙司同时出现，从两侧合击！ 狮童正义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带着狮子连连后退！ “可能是在外面，会长破坏了狮童计划的缘故吧？”摩尔加纳解释。 新岛真摇头：“不，针对鸭志田的事情我询问过他。这次的不一样。” 还没说完，正对面的狮童正义身上，就瞬间蒸腾起血红色的雾气。 那雾气似乎相当灼热，狮童正义面容扭曲，皮肤上逐渐出现焦黑的皮肤碎片。 “怎么回事..” 这下众人彻底发现不对了。 “啊啊啊！！”野兽般的怒吼声响彻宫殿，狮童正义彻底沦为了一头怪物。 在高温作用下，其下半身与狮子融合为一体。 而空间的震动还在持续.. “呵呵，差不多停手了吧。” 无奈的笑声响起。 “会长！”怪盗团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一下子激动起来。 一道斩击划过，水接天的身影也从高空极速落下。 不过他没有回应怪盗团的时间，目光紧盯着远处微不可察的空间裂纹。 “真是个怪胎。” 一个长鼻子白头发的老翁从那里出现。 水接天笑道：“有来有回才有趣嘛。” “是吗？”老翁目光犀利。 “伊格尔？！”雨宫莲惊呼。 第253章 坐不住的幕后之人 印象空间的幕后黑手在这时蹦出来，说实话水接天并不算感到惊讶。 原因便在于雨宫莲与明智吾郎之间，那过于明显的宿敌痕迹。 这类宿命论，一般都是相当难缠的。但偏偏有他存在，在一定程度上直接中断了宿命对抗的进程。 那么从中捞取好处的最终boss自然是坐不住了。 换作是他也一样，计划失控总想看看是怎么个事。 “命运流转，你这家伙可真是给我弄出了个大麻烦。”被雨宫莲称作伊格尔的老翁语气低沉。 水接天倒是毫不在意地笑道：“是么..是因为异世界导航维护起来很困难吗？” 老翁愣了下，随后眯起眼睛。 一来，水接天点出了异世界导航的来历。即出身自印象空间的这个软件，毫无疑问就是面前老翁代表的势力做成的。 这一点从多次探索出的印象空间情况可以得出——即其内部势力混乱，力量集中在最深层。 同时这也解释了雨宫莲为何认识这老翁，显然是对方想利用雨宫莲的特殊性来完成某事。 比如深化使用秘宝的能力。 不用怀疑这一点，一个世界的命运时段主角，其正处于运势巅峰，能完成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稍微对这懂点的，大多都会对此有所选择。 就像他一开始并不知道怪盗团是主角团，一开始只是为了力量和自保。 但在逐渐确定并知道这一点后，他的胆子瞬间就放大了不少。 比如几天之内连续探索并完成多个宫殿这样的壮举。 而面前的老翁显然比他入局更早，但被中途截胡，所以才有了最开始的对话。 至于第二点.. 既然异世界导航来自于老翁的势力，那么这种奇特又复杂的心灵力量构架，对于水接天来说是个需要花费时间研究的东西但对于老翁并不应该如此。 可困难二字这就无从说起了。 所以这话还有另一层含义：他质疑起了面前老翁的真实身份。 原因无他，作为异世界导航的开发者，对方抵达现实世界的气息波动以及方式架构完全不同。 这比左右撇子之区别还要明显的多。 “啧啧啧。”老翁摇头笑道，“真是小看你了。” 水接天没有回话，只是紧紧注视着面前之人。 “那么就等着下次见面了。”老翁显然不打算在此过多停留。 问题是水接天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要知道在印象空间的地盘，无论是先手布置还是后续行动，都是会让自己落入下风的。 伴随着斩影飞掠，老翁也不得不转身冷哼。 铮鸣声刺耳，长刀劈砍之下，老翁的皮肤竟发出金铁之音！ “真是没礼貌的孩子。”老翁皱了皱眉，随后在水接天诧异的目光中飞身掠入虚空。 下方宫殿随着老翁离开，开始彻底坍塌。 水接天目光凝视了一会其消失的地方，这才最终看向狮童正义。 此时其阴影体已经完全狂化，一双眼睛赤红如血，几乎看不到眼瞳。身上的力量也相当豪横地爆发着。 这使得怪盗团疲于应对。 水接天一刀斩击挥下，本人也随着光影接近。 正想要借狂化之姿拿下战果的狮童正义被打了个猝不及防。 还没等他反应，水接天就又是一刀劈砍。 见狮童正义已经被缓过劲来的怪盗团包围，他也是瞬步退场，一把抓住了边缘刚刚苏醒，准备逃跑的明智吾郎。 “结束了。” “..” 没有外在力量加持的狮童正义本身在战斗中能够爆发的上限就在不断衰弱。 而宫殿崩塌愈发严重，更是使得其整体实力不断下滑。 眼见局势无法挽回，狮童正义也开始恢复理智，甚至是打算求饶。 不过怪盗团也知道事情紧急，在水接天的示意下很快结束了悔改行动。 在游轮即将崩塌前夕，水接天也是带着一帮人离开。 “..终于结束了！”坂本龙司长叹口气。 没等水接天说话，那边的雨宫莲就先开口了：“还没有。” “什么？” “会长。”雨宫莲没有回应坂本龙司的困惑，反而是将目光投向水接天。 水接天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印象空间有问题。” “那我们..” 水接天却摇了摇头：“穷寇莫追，更何况那里现在是敌人的地盘。” 在不清楚敌人信息前，随意制定作战计划显然是不合适的。尤其是还要前往敌区。 雨宫莲有些不知所措，目光不断看向手机。那里的界面还显现着异世界导航应用。 水接天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急，那家伙比我们更急。” 虽说对那个神秘老人没什么了解，但有时候分析一个人从其行动的结果上入手反倒是最好的选择。 最典型的例子要数异世界导航应用了。这个软件一直以来给了他们不小帮助。 但正如先前所说，这东西大概并非如今印象空间掌控者所创造出的。那老翁也只是拥有使用权。 甚至对方究竟是不是伊格尔都还得另说。 诸如此类推算，对方的目的大概还是要回到秘宝本身。 对方想要做什么？ 如果换成是他，大概率是通过秘宝的独特性进行强化和提升。这是每个追求力量之人的要走的路。 而从引导雨宫莲等事情也能看出端倪。甚至他猜测，这段时间雨宫莲的成长不单是其本人的天赋。 对方是打算借助培养雨宫莲，去完成其某个特殊的目的。或许是秘宝所需，也或许是单纯想为灵魂换具身体。 作为和灵魂力量特性较为相似的心灵力量，其体系之中也存在类似夺舍的体系。 所以这方面也确实不能忽视。 不过如今那家伙计划告破，雨宫莲这个被其培养的棋子又在自己这边.. 接下来对方势必会做出一些行动来改变局势。 虽说也可以提前出动，但对方又不是不知道，多半会在印象空间最深处布下天罗地网。 与其费那个劲，倒不如做好准备，以应对马上到来的第一次袭击。 只要撑过第一波，见识到那家伙手段的他，有足够的自信对其发起反击！ 第254章 血雨带走的存在感 意外还是超出预料的发生了。 当众人在狮童宫殿崩塌之中回到现实，天空之上却是下起了血色之雨。 “这是..” 众人正打算抬头去看，周遭地面便隐约震动起来。 “哇啊！” 一根巨大的骨刺从地面升起，怪盗团众人不由得惊呼。 随着骨刺愈发明显，地面的震动幅度也随之加剧。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味，骨刺的本体也逐渐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是各种各样的兽类骨骼。 且这样的骨头怪物也越来越多。 水接天皱着眉头，他总觉得哪里有些问题。 没空去管昏厥的明智吾郎，他将目光转向了天空之上。 那里一块块怪物的尸骸正在组合到一起，仿佛要在那里组建出一个尸山宫殿。 “这是怎么了？！”坂本龙司忽然发出惊叫。 目光看去，才发现其手掌隐约有光亮散发。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似乎所有怪盗团成员的身上都出现了这样的问题。 这也使得怪盗团与行人有些格格不入。 水接天却并没有这样的感受，但脑海中思考的速度却只快不慢。 看着血色之雨下，好似处在平行时空与世人相隔的感觉，他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这是..存在感..”水接天顿时恍然。 地狱力量中也存在这种状态，最有名的大概要数‘阴阳两隔’了。 除了所处空间会发生变化的可能，存在感隔离也是这类情况的一大用法。 眼下的情况就是如此，有人通过心灵力量将他们的存在感从世人眼中剥离。 如果是存在感强烈的情况下，他们对此有很高的抗性。但相反的话，那就意味着只能放任‘存在’被抹除。 好在哪怕只有一个人的‘存在’，对于世界来说也是有着严格‘审核’的。 这也是为何穿越沙漏自带‘合法身份’的厉害之处，也是此前可以主动改变身份的身份沙漏，为何需要花费那么多本源的缘故。 但也正是如此，敌人想通过抹除存在来杀死怪盗团几乎同样不可能。除非其实力能直接撼动整个世界，甚至是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成长到能击溃本世界的夸张地步。 ——如果不是本地人，世界会排斥和躲避，即便实力再强大也很难精准找到一个世界的真实坐标点。即便是水接天，也是因为天赋沙漏一个世界一个世界层层提升上限，且即便是最高上限超越了本世界当地势力的上限，也并不会对世界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这才得以被世界所接纳。 “会长？”众人见水接天面色平静就知道问题不大，于是冷静下来纷纷看向他。 水接天开口解释：“刚才在狮童宫殿见到的那家伙出手了。” “伊格尔..”雨宫莲也反应过来。 “那我们..”新岛真目光有些迫切。 水接天皱了皱眉：“存在感消失，我也会找不到你们。所以待会要是遇到问题..杏。” “？”杏也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的事情，额头上有些细密的汗水。此时听到水接天的呼喊她有些迷茫。 水接天交代道：“记得找灵守。” “诶？可是这里——”杏微微愣神随后连忙解释。 此前灵守交给她联系的方法要在家里才能用，因为那边是连接水接天宫殿的地方。 “原本的宫殿已经消失，地狱的范围比你们想象中的要大很多。现在的话，你按照老方法呼喊她，依然会有效果的。还有！不要忘记反抗！”水接天立即摆手打断。 话音刚落，怪盗团众人便开始一个个消失。 “..大意了。”水接天见此长长吐出一口气。 之前他总觉得小心驶得万年船，所以一直保持低调的同时，也让怪盗团声名不显。 也就是龙司偶尔几次差点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但随后就被妥善解决了。 可现在看来，倒还不如不解决。 因为如果怪盗团‘存在感’强烈一些，说不定现在也就有了抗性。不至于被对手打一个措手不及。 当然这只是题外话，毕竟即便那样做了，出名也是要有个度的。 万一被狮童正义拿到关键信息，那怪盗团可就遭了大罪了。恐怕直到狮童宫殿开始前，都要作为通缉犯行动了。 所以眼下的话，还是先思考怎么应对再说。 好在，因为怪盗团与熟知之人的联系。虽说他们的存在感被剔除，但相关的记忆和存在痕迹依然被保留。 总的来说，现在只需要找到他们即可。 ——那么问题来了，他们失去存在感后会去哪里？ “..印象空间。”水接天自言自语，心中已经很是清楚那个答案。 倒不是说失去存在感一定会被拉扯到印象空间之中，而是他们存在感之所以消失的缘故，正是因为印象空间的幕后黑手这样做了。也只有那种级别实力的存在，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唉，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布置防线，结果就得轮到我攻城了啊。”他目光逐渐锐利，“不过不想和我正面相对么？那我就给你个惊喜。” …… 另一边，出现在印象空间最深处的某个监狱房间，即号称天鹅绒房间的集体潜意识连通体。 雨宫莲对这里并不陌生，无论是面具力量的获取与提升，还是名为‘更生’的世界拯救计划，这些都将他与这里连接起来。 不过这一次，他已经从水接天那里获知到了，面前的伊格尔有问题！ “计划失败了啊。”白发老翁眼球凸出，上面布满红色血丝，语气也多了几分冷意。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雨宫莲质问道。 天鹅绒房间内，他所处的环境是狭窄的监牢。 两侧站着两个很小只且都带着独眼眼罩的可爱女生。 两个女孩外貌十分相似，但两人的装扮以及表情、动作都有很大的区别。 其中一个看起来穿着得体的个性也很是文静。另一个则脾气暴躁，一脚踹在牢门上：“犯人！注意你的言辞！” 不过白发翁对此倒并不在意，目光冷冽看着雨宫莲：“更生失败了。看来最终的结局依然是世界毁灭。 你输了。作为输家，付出代价吧。” 两个女孩也将目光看了过来。 白发翁轻描淡写地吩咐两个女孩：“处汝以死刑。” “死、死刑..？” 两个女孩皱眉且动作犹豫，这惹得白发翁很是不满： “尝试结束，赶快执行死刑。” 第255章 天鹅绒房间 两个女孩的表情有些纠结，似乎并不想动手。 但白发翁的态度坚决，她们不得不开口：“看、看来你..并不是一个好囚犯！” 文静的那位也附和道：“没错..也许就是这样..” 但说完她又有些迟疑：“可..” “别犹豫了！”脾气暴躁的那位呵斥道，“全是因为这家伙输了的缘故！” 她将目光投向雨宫莲：“那么犯人，现在开始，执行死刑！” 牢门被打开，因为存在感被剥离导致处于虚弱状态的雨宫莲被轻易地拉了出来。 眼见处刑即将开始，雨宫莲咬牙瞪眼间忽然想到了水接天所说的话。 最后一句他听得很清楚：不要忘记反抗！ “不行..我得找到其他人..” 对同伴的担心以及想要改写结局的心情使得他用尽力气站起身。 这引得了两个女孩的注意。 “居然还敢试图反抗..”脾气暴躁的那位瞪大眼睛盯着他。 然而认知力量涌动，雨宫莲身上也再次出现了怪盗服。 力量的回归让他内心放松了很多。 不过这里是天鹅绒房间，他能明显感受到力量被压制。 实际上，如果不是两个女孩内心产生了矛盾，他恐怕就连如今的状态也维持不了。 而且.. 雨宫莲很敏锐的察觉到了她们纠结的表情。 因此面对对方的进攻他选择躲避和防守。 果不其然，这样的姿态使得两人动作愈发缓慢。 “我们是在做正确的事..吗？” “我们不应该是这样的..” “卡萝莉娜..” “芮丝汀娜..” 两个女孩彼此对视，眼底都闪过一丝不寻常的困惑。 一个又一个念头自心底生出，卡萝莉娜和芮丝汀娜的动作彻底停了下来。 作为天鹅绒房间的看守，两人的职责是「更生」，而非杀戮。 好似久远又似乎很近的记忆在脑海中涌出。 雨宫莲尚且来不及困惑，一道声音在心灵深处响起： “救救我..” 当那声音逐渐变大之时，雨宫莲听到了这呼救声。 而卡萝莉娜和芮丝汀娜也瞬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我们一直忘记了真相。”芮丝汀娜低语。 卡萝莉娜则直接的多：“我们是绝对不会放弃人类的！” 因为更生失败什么的就要杀人，这样的选择她们不会听从！ 随着反抗的意志复苏，两个女孩瞬间恢复了全部的记忆。 当然，对于这一点雨宫莲表现的要迷茫许多。 自从他首次进入天鹅绒房间后，就认识了卡萝莉娜和芮丝汀娜。 前者脾气火爆但对很多事物都有强烈的好奇，后者则性格稳重。两人都帮过他不少忙，且认识的时间比伊格尔要多。 可即便如此，对于两个女孩他的了解却相当少。甚至直到今天才察觉到了些许端倪。 事实上，自从和水接天第一天离开鸭志田宫殿后，他就在卢布朗的阁楼进入了这里。 那时他甚至以为这是自己睡着了做的梦。 ..虽说这本质上确实很接近。当时的他并非是身体进入天鹅绒房间，而是意识被拉入这里。这种心灵层面的移动，确实像是做梦。 后来他想把这件事告诉水接天，但天鹅绒房间似乎涉及到隐秘，他无法直接将消息告知。 所以隐晦地提醒了一些，好在水接天明白并在后续没有询问相关的事情。 他也一直抓住这个机会不断变强。这就是他对这里的看法。 两个女孩弄出的动静越来越大，这时三只心灵的蝴蝶飞舞而来。 一只落在了卡萝莉娜身上，另一只则落在了芮丝汀娜身上。还有一只.. “诶？”雨宫莲愣了下，不是只有两个人吗？哪来的第三只蝴蝶？ 不过还没等他发出质疑，两位「看守」就已经开始解释：“我们两个本就是一体的，但被邪恶的存在撕裂成了两份..” 三人目光全部看中伊格尔。 后者则轻蔑一笑，对此大方承认。 “真是失败，居然让囚犯提醒我们..或者说没想到我们也是被囚禁在这里的一员。”卡萝莉娜叹息。 “那么犯人！交给你了，这最后一份工作。” “嗯，请帮我们合体。” “……”雨宫莲揉了揉耳朵确信自己没有听错。 心灵世界所遭遇到的阴影怪物，其力量根源与怪盗团的面具力量是同一体系的。所以原理上来说，只要拥有“适配性”，那么就可以使用所有种类的心灵力量。 同样的，天鹅绒房间便是一个专门处理这些“怪物面具”的地方。 通过将其「处刑」完成合体等操作。 “没错，感恩戴德地接受吧。”卡萝莉娜扬起下巴趾高气扬地说道。 额头血管蹦了蹦，但雨宫莲还是点头答应。 伊格尔站在那里，似乎一点阻止他们的想法都没有。 见此雨宫莲不再犹豫，立刻动身操纵面前的处刑设备。 卡萝莉娜和芮丝汀娜很快化作蝴蝶冲撞在一起。 一阵光芒过后，两个女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没有遮挡黄金双眸的蓝衣少女。 “你好。 我名为拉雯坦。”少女很有礼貌地自我介绍。 随后她将目光投向了笑容依旧的伊格尔身上：“冒充主人的无礼之徒。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伊格尔摇头：“我的游戏..呵呵，是保留人类世界，还是将其毁灭重新创造？这结局我很期待。” “是吗？”一只和心灵蝴蝶极为相似的灵子蝴蝶飞近。 这声音却是让伊格尔的笑容凝滞。 “会长？”雨宫莲率先反应过来。 蝴蝶光芒闪烁，水接天居然真的出现在了天鹅绒房间！ “呵呵别激动，莲。”水接天却是摆摆手，“去救其他人，这里交给我好了。” “明白！”雨宫莲没有丝毫犹豫。 虽说会长出现在这里颇有几分“阴魂不散”的感觉。但对于其实力，包括他在内的每一位成员都相当信任。 没办法，实打实的战绩在那摆着。 “我说是什么，原来是秘宝成精了..还真是稀奇。”水接天看着伊格尔感慨道。 伊格尔皱了皱眉：“你居然以这种姿态出现在这里..” “要不然试一试？”水接天挑衅道。 伊格尔没有理会，而是选择离开。 第256章 力量的互相影响 在“伊格尔”离开后，一个和其外貌一模一样但气质完全不同的家伙在房间内出现。 “主人..”拉雯坦低呼。 水接天恍然，眼前这位应该就是真正的伊格尔。 果然拉雯坦的表现确定了这一点。 真正的伊格尔似乎陷入了沉睡，拉雯坦轻声呼唤了好几次才清醒过来。 “..欢迎来到天鹅绒房间，客人。”表情逐渐舒缓的伊格尔率先开口打破尴尬的气氛。 毕竟作为天鹅绒房间的掌控者——至少目前看来是。伊格尔现在的状态确实有失优雅。 水接天微微颔首：“刚刚那是？” 伊格尔笑道：“客人你应该知道了。” 见糊弄不过去，水接天叹了口气：“我对那东西没兴趣，但我对制造出那玩意的东西感兴趣。” “哦？”伊格尔神色有些迟疑，但很快便摆摆手，“那是你的事情。就像这次，我不会干涉。” “成交。”水接天点头，“作为诚意，那家伙就交给我来解决好了。” 伊格尔眼睛看着他：“虽然已经有了利刃，但如果你想的话，命运的判决也并非不能改变。” 水接天露出笑容挥手转身：“最好是这样。” 说完，他凝聚的灵魂体化作光粒消散。 这次到这里来的并非是他的本体，不过同样的，原本想给这次敌人一个大‘惊喜’，现在看来也泡汤了。 本想着是某个有野心的家伙操纵秘宝，没想到事实却和想象的有所出入。 刚刚拉雯坦出现前，伪‘伊格尔’虽说没有出手制止，但大概是为了展现实力，所以释放了部分力量气息。 而如此近距离之下，他自然也是凭借沙漏分析出了对方的力量本质——那是来自于繁琐复杂结构的特殊力量。 且其源头虽说没有烙印那么无穷无尽，但单论级别的话，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接近了。 也因此，原本打算来一手‘自爆灵魂体’战术，给天鹅绒房间来个大的。 结果发现目标不太对劲，这下也只得收手了。 不过面前真正的伊格尔，其给人的气息也是套娃级别的。 最明显的对比就是拉雯坦与伊格尔的上下分级，伊格尔背后大概还有其他存在。 当然，伊格尔这个级别已经能接触到很多本质秘密，所以对于水接天的想法，他也猜到了一些。 只是后者“贪婪”的程度还要超过他的想象。 水接天对此倒是不在乎，因为他迄今为止所展现出来的，本就与伊格尔等人的目的不矛盾。 对方以更生为手段，也是为了改变心灵力量对世界潜移默化的消极方面影响。 而水接天则是想要从根源上直接解决这个问题——即掌握心灵印记一事。 找到雨宫莲，水接天也帮着将大伙解救出来。 好在存在感消失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至少怪盗团成员没有受到伤势影响。 因为水接天大包大揽下了对付秘宝的任务，所以天鹅绒房间这边并没有提供帮助。 好在伴随着摩尔加纳恢复记忆，对于印象空间极为熟悉的它，正在重新帮众人恢复现实存在定位。 “这次的敌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杏凑到跟前，皱着眉头有些好奇。 其他人也对此很感兴趣，纷纷看了过来。 水接天解释：“类似于蜂巢吧。如果说我们使用的力量是蜂蜜，那这次遭遇的家伙就是蜂的幼虫。” “..幼虫？” 如果说将其比喻是蜜蜂大家还能理解，毕竟是看守者一样的存在。 可幼虫是什么，他们可就有些不明所以了。 水接天无奈解释道：“蜂蜜不是白来的。而是需要蜜蜂通过行动生产出来。 我们使用的力量也是如此。只不过它是将更初始的本源作为原材料，依靠「世界」这一蜂后来掌控全局。 最终才在一只只‘蜜蜂’的勤劳下获取到这力量。毕竟自然界之中，蜜蜂采蜜可不是为其他种族准备的。 真正蜂蜜的消费者是它们族群本身。 换言之，我们这些使用力量的人本就是蜜蜂之一。 而那家伙则是个很独特的例外。它诞生自力量本身，是世界的私生子也不为过。 所以我认为受到蜂群照顾的幼虫反倒更适合眼前的情况。” “原来如此。”虽然大脑一片空白，但这种时候，他坂本龙司怎么能错过表现智慧的契机？ “你来解释一下。”喜多川佑介就像是点名不懂装懂学生的数学老师，一句话就让坂本龙司汗流浃背。 “呃，这、这个..” “好了，好了。”水接天无奈摆手，“快到地方了。” 印象空间本就连接人们的心底，而人在这个世界到处都是。所以理论上来讲，只要力量掌握够精密，是能快速抵达任何地方的。 尤其是因为秘宝的缘故，此时印象空间对现实造成了一定程度的侵蚀，这个过程就更简单了。 转眼间，不再吵闹的怪盗团一行人也是终于回到现实世界。 血红色的雨还在随风飘洒，巨大的骨架也漂浮在半空，形成了通往无尽天空的骸骨之路。 对于印象空间的怪物们来说，这也算是一次盛大的狂欢了。 不过在怪盗团面前，如今怪物们只要不形成团体作战的能力，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麻烦。 几乎可以说是一路飞驰，迅速抵达了尸骨之山的顶部。 这里荒芜一片，只有血红色宛如蜂巢的环形墙壁不断延伸至两侧。 进入到中心区域，这里一片暗红色的光芒让人心生寒意。 秘宝模仿化形的‘伊格尔’早已等待于此。 而且能够清晰感受到，其身上越来越强的气息波动。 “最后再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是保留这个腐朽的世界，任由民众在其中浮尘麻木。还是试图反抗我？”秘宝丝毫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水接天露出笑容：“虚假的心灵世界..放心吧，我会将其祛除。” 这个世界早在心灵力量出现，世界偏向性力量成型时，就开启了分支发展。 和其他心灵世界不同，这个世界的心灵力量更偏向于善与恶的认知。是情绪化力量的主体分支。 其中尤其是反抗精神，是作为认知力量体系的绝强主力军。 而宫殿那边则利用了原罪力量的巧妙构思。 但无论哪一种，也不过是本世界心灵力量的分支。其若不加以约束，会沿着某一方向不断发展。 比如现在象征大众意识空间的‘印象空间’，如今竟产生了‘最深处’这样的奇葩。 要知道只要人类或者同样具备开启群体潜意识的族群不灭绝，那么意识空间就是处于一个不断扩展、不断变化的状态。而一旦出现最深处这样具有固定性的地点.. 那就说明印象空间本身已经发生了‘私有化’之类的变化。 大众的意识空间却是属于个人的.. 可想而知，所有为印象空间贡献力量，将自己意识投射到此的人。其必然会在潜意识中受到某个掌控了此地之‘人’的个人化影响。 这使得本就自私的愈发自私，即便是大度的也不再愿意诉说交流。 人与人之间也因此产生了隔阂。 这已经不单单是社会风气的问题了，这其中牵扯到了其他的问题。 所以眼下，他才将秘宝提供的选择，说成是‘虚假的世界’。 第257章 圣杯 得到答案的秘宝有些恼怒，原因无他，无论是雨宫莲还是明智吾郎等几个后手全部失败。 虽然这对他来说不过是游戏一场，毕竟作为「神」的祂又怎么会把几个凡人看在眼里？ 没有再浪费时间，秘宝在此刻终于显露原形：那是一个巨大的黄金之杯。或者说换个词汇可能会让人更加熟悉——圣杯。 这个结果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圣杯也被称为许愿之杯，其原本或许没有相应的功能。 但在心灵力量的影响下，印象空间诞生出这种东西倒也不算奇怪。 这一点拿宫殿作比较就比较明显了，即使是模型枪也能在那里成真，所以抽象化的“概念”在心灵印记过度转化的世界之力影响下，得以具象化..这倒也不足为奇了。 看着堪比楼房的圣杯，以及其顶部连接着无尽虚空的不知名血管.. 怪盗团的众人也很吃惊，没想到这次的敌人情况这么特殊。 “怎么办？”雨宫莲欲言又止。 水接天知道他是在担心天鹅绒房间的事。不过这个时候没时间闲聊，他扫了一眼已经开始爆发诡异波动的圣杯：“boss战打法，你们待会找准机会入场。” “明白。或许是水接天平静的语气影响，雨宫莲也沉下心来。 而所谓‘boss战打法’，其实就是群狼战术的变种。毕竟随着怪盗团人数越来越多，他们肯定是要拿出自己优势的。 不过或许是一直以来对怪盗团的观察，导致圣杯的压力也很大，即便发自心底看不起他们却到现在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显然不是圣杯之前表现出来的风格，那就说明这家伙有了害怕的心思。 水接天抓住投影而出的狱灵守，圣杯也完成了力量积蓄。 战斗一触即发。 怪盗团纷纷散开，准备着各自的攻势配合。 水接天作为主要输出手自然是站在首位。 “线杀。” 伴随着声音落下，水接天化作一条光线错过圣杯。 圣杯四周的装饰也隐约散发着微光。 微光下面，圣杯的本体上多了一条划痕。 “身体力量还差点。”水接天对自己刚才的交手进行锐利评估。 虽说每经历一个世界就得以得到相应的力量体系用法。但不同的世界有着不同的规则。 这就导致他并非是累积实力型，而是从头起步型。 虽说年龄以及身体的活性都会因此重置，回到最佳状态。但缺点就是导致实力的不稳定。 就像现在，因为在这里待的时间太短。灵子灵力体系本就不受本世界待见，地狱又尚未构建完毕，无法提供给他帮助。 海贼世界的强化身躯之法则是单纯的欠缺时间。 所以总的来说他只能凭借心灵力量来快速获取在本世界的战力。 这样的话，面对出身自心灵本源的秘宝就占据了上风。 尤其是心灵力量与其他体系力量相比，在规则方面相差极大。 想要借助单一属性的力量击溃秘宝，就刚刚这一击来看，相当困难。 好在，他不是没有办法。 不说接天纹印火力全开。在不耗费本源的情况下，怪盗团拼尽全力提升的力量在此刻就显现出来了。 雨宫莲也适时把握住机会，在圣杯打算反击之际，直接近身并发动连续攻势。 这使得圣杯释放的心灵冲击以及后续的心灵爆破落空。 水接天借此机会再度发动线杀！ 只是和之前相比，这次的线杀速度慢了不少。 没办法，体力在那摆着。连续发动精气神乃至身躯全力爆发，即便持续时间有限，可也难免会造成大额的体力损耗。 好在他再次发动攻击，本就并没有想着一击毙命解决麻烦。 在圣杯警惕起来阻挡线杀攻势的同时，摩尔加纳、喜多川佑介两人鬼鬼祟祟从背面靠近圣杯。 寒气凝结，一座冰梯出现在摩尔加纳面前。 摩尔加纳也丝毫没有犹豫，借助风之力一踏后高高跃起！ 撕啦！ 圣杯上方的血管被撕裂，这是其力量的来源，源源不断为其提供生命恢复与各属性加持。 但如今摩尔加纳的一刀劈砍，直接让圣杯失去了这一优势。 “..无法再汲取囚犯们的力量了。你们这些家伙..！” 圣杯语气森寒，显然生气极了。 “可别分神啊。” 水接天声音落下，但圣杯还没反应过来，其攻击就已经接踵而至。 “这也太瞧不起人了呀。”水接天收刀入鞘。 咔嚓一声，圣杯裂开了巨大的口子。与之一同的，是大量心灵能量的流失。 “不愧是会长！一击必杀！” 本来迂回到右侧，准备与左侧奥村春同时包夹圣杯的坂本龙司不吝夸赞。 这反倒是让水接天有些不好意思了。 “笨蛋龙司，那应该是我的台词才对吧？”摩尔加纳在一旁吐槽。 不过大概是听习惯了，坂本龙司也懒得反驳它。 “结束了吗？”新岛真无视这两个活宝问道。 水接天微微摇头：“没那么简单。” “嗯..目标停止活动但..”旁边的双叶也附和道，“能量活跃度在升高！” “啧，相当棘手呢。”喜多川佑介皱眉。 轰隆隆.. 伴随着强大的能量被积蓄起来，共鸣导致的磁场将周遭覆盖。大量的建筑破碎、升空。 而位于场地中央的圣杯也张开了其覆盖在杯子边缘的黄金之翼。 “那是..” 众人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只见那翅膀扑闪着变大，最终遮天蔽日般在怪盗团头顶悬浮。 翅膀的根部，圣杯也在刚刚的过程中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只见刚才小楼一样的圣杯，此时成了一个堪比高层公寓大楼的金属巨人！ 水接天见到这一幕，目光也略微闪烁。 “那么，大家。准备好，这是最后一战了。”他面容平静，但声音却愈发有力。 怪盗团人人都面容严肃，以至于没有人注意到水接天黑色的衣服上渐渐蔓延出银白色的花纹。 “会长，这次结束后。我要吃大餐。”坂本龙司忽然低声开口。 水接天转头看了他一眼，也知道了这是在缓解紧张情绪，于是点头：“没问题，放开了吃。” 虽说药堂倒闭、接天机械遭受产权转移。 但他之前存下来的钱也足够大手大脚生活很久了。更何况他本来也不吝啬。 “我也要！而且是你亲手做的！”双叶重重点头。 在她说完后，其他人也跟着叽叽喳喳瞎凑热闹。 水接天则是笑着点头，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第258章 原罪弹 巨人没有第一时间发动攻击，怪盗团也同样如此。 前者是在忌惮，后者则是在商量对策。 面对这堪比“神力”的巨人，其压迫感要远超曾经他们遇到过的对手。 不过这么一耽误，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的犹豫。 这反倒给了伪神（秘宝）自信。 于是巨大的巨人选择主动出击。 指尖轻点前方，巨大的多翼翅膀扇动。无数的黄金羽翼飞刀似的满天洒落。 “小心！”新岛真提醒道。 作为队伍里少数几个具备辅助、防御能力的成员。 摩尔加纳和喜多川佑介率先动身。 一个掀起风暴改变羽翼的攻击方向。 另一个则散发寒意，在众人身前冻出一块冰墙。 不过依然有少量羽翼突破。 好在其他人也并非活靶子。要么凭借动作躲闪过去，要么干脆像水接天这样直接一刀划过去，将其劈成粉碎。 “会长还真是有远见卓识呢。”看着一帮人身体灵活的躲开攻击，喜多川佑介感慨道。 事实上，早在他们特训时，水接天就在接触芳泽堇。 只是当时他们并不清楚这一点，因为大家都在埋头接受特训。 不过也几乎是同一时间，水接天边与芳泽堇接触，一边在他们特训的过程中，也教会了他们如何进行“表演战斗”。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会长说的话：“是的，模仿就可以了。 只要我们表演的像那么回事，心灵力量的特性会帮助我们完善动作。” 具体来说，就是只用学一个起手式，之后的每个动作只需要根据身体的感觉辅助进行即可。 这听起来玄妙，但无论是他喜多川佑介还是其他怪盗团成员，都切身感受过真神奇的事情。 当然这并非没有限制。 训练时间短这方面倒是和水接天现在的状况颇有几分相似。 不过与他没有时间锻炼身躯力量相比，怪盗团在战斗方面的这些特训效果是可以一直保留在战斗中的。 其副作用主要在现实世界。即如果没有面具力量，现实世界的他们不仅丧失了各种“超能力”——包括超人般的体力，也会丧失战斗技巧。 但总的来说，这个世界几乎都是如此。亦或者可以称之为“合理的失衡状态”。这是偏向性力量以及心灵力量主导双重影响下的产物。 另一边，见到自己攻击无效，巨人颇为恼怒。 但体型大也有体型大的不妙，他的每个动作都需要大量的能量支持。 虽说作为圣杯他拥有取之不竭的力量，但这需要时间来蓄能。 所以巨人没有选择进攻，而是出声解释：“吾乃自人类潜意识中诞生的管理者.. 统治之神，亚尔达拜特！ 放弃抵抗吧，人类。出于神的仁慈，我会让你们乘上前往未来的方舟。” 听着亚尔达拜特的自述，水接天挑了挑眉毛。 按理说正常情况下，他这个时候早就出手了，哪可能给对方废话的机会？ 但现在的话，他还真有必要这样做。 “是吗？”他质疑道，“也就是说，你因人类而生，却又想毁灭人类？” “……”亚尔达拜特一时间有些沉默。 想了一会才继续开口：“我并非他们创造而出，是因为人类需要我，所以我才来了。 作为管理者，我的职责就是领导人类走向正确的未来。” “这就是你说的正确的未来？！”坂本龙司呵斥道，他指着下方一片血色的世界。 这里虽然是心灵世界的投影，但就像是个“透明的宫殿”，能穿过那一层似是而非的空间薄膜看到现实世界的事情。 “当然。人类的愚蠢和退化，说明是时候将其肃清了。”亚尔达拜特坦然道。 “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疯子。”奥村春表情厌恶地斥责。 面对怪盗团的斥责，亚尔达拜特倒是展现出了明智吾郎同款反应。 明明是这家伙率先发起谈话，却总是对别人的话避而不谈。 甚至恼羞成怒之下再次发动进攻。 和上次相比，这次羽翼攻击没有那么密集，但也灵活了很多。 水接天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家伙是准备中途变招。 虽说亚尔达拜特实力很强，但其估计很少与其他人战斗，所以战斗技巧、经验方面差了很多。 “小心后招。” 快速提醒后，水接天也是拔刀打算以攻为守。 这样也可以极大程度减轻其他人的压力。 要知道即便是队内机动性最强的龙司，在速度全开的状态下，也很难跟得上他。 这就是「齐天」转换成「灵守」衣的好处。 但换言之，其他人在面对亚尔达拜特时，各种意义上的不方便。其中机动性更是难以逾越的山峰。 毕竟那么大个巨人，跳起来都很难打到对方膝盖——这是真的，并非夸张。 所以眼下怪盗团想要靠近，他就必须得多做点事情。 只是.. 身形已经跃至半空的他，却猛然发现——亚尔达拜特召唤出的巨大枪械是不是正对着自己？ “..”握着手中长刀，看着那比自己身躯还要大几倍的子弹，他一时间有些沉默。 索性在半空，他再度依靠线杀的加速技巧提升速度。 一刀月华斩。 残阳下升腾起一轮小圆月。 招式很美，其威力甚至也足够斩去一位宫殿之主。 但——那子弹却并非实体。 微微皱眉的空隙，水接天已是与那子弹接触。 弹头撞在身上并没有带来痛感，反倒是很快消失。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融合了一样。 正当他疑惑不解之际，一股发自内心的情绪感受涌出。 随后他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杏她们。 “..” 起杏欲了。 显然圣杯这招名为——《原罪弹之色欲。》 “会长？” 见前方的水接天忽然静止不动，怪盗团也担忧起来。 水接天缓缓落地，随后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因为探索宫殿时常会有异常状态发生，所以众人对此倒也没有疑惑。 只是看向亚尔达拜特手中那把枪的时候，所有人的表情更加严肃——连自家会长都吃不消的异常状态，对他们的影响肯定也不会小。 好在众人这时已经抵达近点，马上就可以展开攻势。 然而.. 随着亚尔达拜特挥动翅膀，金色的大钟、书本以及长剑.. 种种和那枪械相似的武器被拿出，怪盗团瞬间觉得压力倍增！ 这时的他们不禁有些无奈，切身体会到了之前水接天的处境：实力很强，可接近不了对手啊！可恶！ 第259章 完全体 亚尔达拜特的攻击种类繁多，气势更是暴雨倾盆。 怪盗团就连接近对方都是个难题，更不用说考虑攻击效果如何了。 而水接天虽然表示自己无碍，可却也在远处呆立，看起来并不像是他说的那样没事。 “摩尔加纳！”雨宫莲高声怒喊。 摩尔加纳同样回应道：“了解！” 显然，现在这种情况相当危险！必须要有人站出来打开局面！ 坂本龙司见状也连忙跟上。 不过武装齐全的伪神显然不好对付。 冲击波、爆炸还有让水接天都陷入困境的原罪子弹！ 光凭他们两人显然还不够！ 一道念力波动出现，这致使原罪子弹发生了偏移。随后一道举着大斧的奥村春从天而落，锵的一声砸击在隐藏于冲击波后的穿刺羽毛。 紧接着地面火柱迸发，一道道烈焰冲击与冲击波对轰！ 与此同时，雨宫莲也能明显感受到脚下寒气凝聚。 他没有转头而是再次高喝：“三层，平坦！” 这是在多次危机间磨练出来的高效沟通。 三层即是约15米的高度，平坦则是说周围地势以及不考虑地形的绝对高度。 喜多川佑介的动作几乎没有停顿，在雨宫莲高喊的同时就凝聚了冰霜。 一座冰山样貌的空心“建筑”出现。 坂本龙司和雨宫莲从两侧踏足，几乎同时攀爬而上。 圣杯所化的伪神动作加快了几分，这时候经过初次蓄力、二次蓄力，其已经具备一定的能量团，足够多次使用技能了。 这就是伪神，在开始阶段就能爆发出强大的攻击力。而偏偏开始阶段才是其最虚弱的时期，一旦将作战时间拉长，那么就要面对如今的局面！ “风来了！”摩尔加纳怒喝。 一阵强风随着它挥动弯刀而吹拂！ 坂本龙司和雨宫莲只觉得身体一轻，速度也随之加快了不少！ 眼见两人躲开自己攻击，伪神瞬间狂暴！ 所有武器散发出毁灭性的波动，随后漆黑且不祥的光芒汇聚一团。 伴随着空气摩擦，漆黑光球处传来轰隆隆如同雷鸣的恐怖动静！ 坂本龙司咬牙，随后奔跑的速度再次加快！ 雨宫莲看出了他的意图，但现在他确实需要机会。 因为强行提速极速消耗着体力，坂本龙司已经开始大喘气。 不过效果倒也很不错，伪神的注意力果然被他引走。 黑色光团猛然被其抛出，闪电般砸在坂本龙司面前！ “龙司！”怪盗团众人吓了一跳。 等烟尘散尽，雨宫莲已是拉住了满身焦黑的坂本龙司从中钻出！ 将其放下，雨宫莲丝毫没有再停滞，以更加狂野的速度冲向已经近在咫尺的伪神。 刚刚放完大招，伪神开始了第三次蓄能，这次能量的总上限又会提升一大截。所以这大概也是怪盗团最佳的一次机会！ 不过第二次蓄能后，伪神显然还有充足的能量没有消耗完毕，所以此时也是立即释放小范围攻击阻止雨宫莲。 然而其身上却是忽然出现了黑色闪烁的色块。 这是双叶出手了！ 经过长时间的骇入，她总算是有了能影响到伪神的办法。 不过可惜的是，这换来的时间连一秒都有点勉强。 好在对于战斗来说，即使只是一次停顿也足够发生很多转变了。 知晓了伪神意图，雨宫莲借助钩索与队友配合，接连躲过锋利的羽刺威胁。 “倒下吧！你这伪神！” 钩索后，疾驰飞掠的雨宫莲嘶吼着。其手中的匕首凝聚了其全部的面具力量！ 这一幕让伪神如临大敌，挥舞着四肢，想要借助物理碰撞来拉开距离。 但怪盗团们的大伙又怎么能同意祂这样做？ 火焰、冰霜，子弹与火炮。 所有人都将自己力所能及的攻击倾泄出去！ 这使得伪神的动作僵硬，被拖延住后连续吃了雨宫莲四次攻击！ 四肢臂膀没有了支撑，其握住的武器也随之跌落往地面。 眼见那攻击即将撞向自己眼窝，伪神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由祂发起的，所谓“戏耍”之游戏。 强烈的气息波动形成无形之环，不断冲击着四面八方的外在威胁！ 而看到伪神将积累到现在的“顺从之魂”等能量全部释放，雨宫莲表情有些遗憾和可惜。 他很清楚这种情况已经无法再接续新的攻击了。 黑红色的高能粒子团在伪神身前凝聚。 伪神现在很生气，所以祂打算放下“天罚”，直接将这胆敢反抗并差点威胁到自己的家伙从这世上抹除。 不过雨宫莲的表情虽说有些消极，但眼神中却丝毫没有绝望和害怕，反倒看向了另一个方向。 只是那光芒遮蔽了伪神的部分视野，所以祂并没有看到： 此时新岛真已经抵达了水接天的身旁。 没错，这次怪盗团的计划并非是为了直接解决掉伪神。 双方的实力相差极大，这不是单靠他们能够解决的。 所以在一开始，他们就彼此确认过眼神，明白帮水接天恢复行动才是最关键的一步。 这才有了后续接连不断的交手。 而现在，新岛真正拿出解除异常状态的药物喂给水接天服用。 当然实际上，解除异常的药物后者也有，但问题是他这次带头独自冲在最前方。 而异常解除需要队友帮忙，否则单靠自己一人只能硬扛到其自然恢复。 但以眼前的情况来看，等到了那个时候，大概黄花菜都凉了。 而在雨宫莲与伪神进行最终交战之际，他也总算是恢复了完整状态！ 看着伪神凝聚力量光团，水接天拔出长刀，身影也伴随着奔跑越来越快，直到—— 噌的一声，宛如地平线将视野分为两部分的斩击出现在了即将命中雨宫莲的光团前。 众人眨巴着眼，随后惊讶地发现，那条分割线似乎正在光团上不断扩大！ 无声无息，仅仅数秒过去。本应发出剧烈爆炸且毁灭力拉满的攻击，就那么在众人面前消失。 “？”伪神懵了。 “？”怪盗团众人也傻了眼。 ——只有水接天自知刚才有多么尴尬。 刚刚运气着实很差。 本来他拖时间就是等灵守那边腾出空来。那样才能开展后续的行动。毕竟面前的伪神是个很好的机会，一个能够获取到心灵印记的机会。 不过之所以说尴尬，就是他在刚才交手的一刀中发现：原罪子弹并非单纯的控制型力量运用，其本身带有一定的物理伤害。 或许正因如此，其物理伤害一般，控制效果也并非强效。 也就是说，原罪子弹的控制只有不超过一半的概率。 而这不到一半的概率中，又有百分之九十以上被他免疫或者说能完美抵抗效果的异常状态。 可恰好，他碰到了那概率极低的色欲之罪。 而很显然..在这方面心灵抗性上，他确实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所以低抗性下，他很理所当然的中招了。 如果不是怪盗团这边机灵，恐怕不让本源“钱包”大出血，没准还要翻车。 不过现在嘛.. 黑衣上，白色的火焰纹路狂野蔓延，手中的狱灵守也闪烁着一丝寒冷的光泽。 面具力量完全体，水接天自己都觉得实力有些夸张。 第260章 未尽之事 “这不可能..”亚尔达拜特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 水接天也懒得理会祂，手中狱灵守挽了个刀花，地狱法随之出现。 漆黑的刀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没入到伪神那巨大的盔甲当中。 亚尔达拜特瞬间察觉到了什么，目光震惊地看向了他：“你想窃取——” 话音未落，地狱法的锁灵特性发动，亚尔达拜特象征生出欲望的类人灵魂被抽往地狱。 而其身躯则重新变成血红色的圣杯，除了和之前的金色有很大区别，其他包括大小在内都没什么变化。 而看着面前的圣杯，水接天的思绪也快了不少。 这圣杯是“世界潮汐”后，丰盈世界之力所凝聚，并在心灵为主导其他力量互相之间的复杂影响形成。 但无论如何，它都逃脱不了一个身份——秘宝。 所以在看到并察觉到幕后黑手并非阴谋家，而是秘宝本身之后。他立即就想到了利用秘宝来勾出心灵印记的作战计划。 想要获得一个印记有很多困难。 但对接天纹印来说，最难得几点则是：1如何接近并与印记进行沟通，不管嘴遁也好，武力征服也好。这都是最关键的一步。 2展现本源。 这一点是比较奇特的一点，有时候不需要太多本源，但有的印记则不同。需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不过总的来说，大概就是向想要获得的印记展现“财力”。毕竟没有本源，就意味着印记跟着他三天饿九顿。 即便仅靠本能，大部分印记也不会愿意的。 而且接天纹印能吸引并承载这么多力量本源印记的根本原因，就在于接天纹印等同于一个天然的“本源银行”。 你一个银行一毛钱没有，哪个印记敢跟着你干..所以这第二点困难就是这个道理。 当然这还是有一定主观性的。即便没有本源，但向印记展现出一定的潜力，没准也会有印记愿意跟随并出力。 就像被纹印自然吸引而来的几个黄金沙漏，其原身就是不同区域的印记。 只是还有一个第三点。 印记即便没有害人的心思，其本身存在就是世界级的。光是待在其附近都会造成严重的伤害。 这是被动的，无法通过其他手段消除。 所以也是为何纹印会将这个计划好的世界放在第三站。原因就在于等他有了灵魂抗性和身体抗性，这才有资格来获取印记。 否则好不容易获得沟通的机会，却因为对话过程死亡而错过.. 这是多么让人无语的情况。 所以他和灵守才会一直准备到现在，甚至还通过各种谋划来降低这方面的风险。 眼下就正是一个机会。 直接获取与印记的交流，从本世界的情况来看，大概是要到多个与印象空间类似这样一个心灵汇聚空间实现。 那需要耗费很大的精力和时间。 其他方法也大差不差。 但通过秘宝来实现，则会轻松很多。 因为秘宝除了是大量世界之力汇聚而成，其本身也蕴含大量心灵本源力量。 这对于引动世界命运丝线有很大的帮助。 更何况从圣杯之前的表现能够看出，伪神亚尔达拜特准备释放积累的心灵力量对现实世界进行侵蚀。 这对于世界来说，就等同于化疗。既把人类的丑陋恶面摧毁，也让人类的美好善面崩溃。 所以他这次出手，也算是稍微帮到了世界一点。 这就更有利于达成沟通。 果然，伴随着天色暗淡。宁静如同亡灵力量的无数光点自云层上方凝聚。 整体看上去就好像是这些光点吸收了整片天空的亮光。 “耶旦撒尔。”水接天心中忽然明悟致使光点形成背后那位的名字。 不过这并非关键，所以他只是低语一声后便将目光看向地底。 “因为我建立并掌控了这个世界的地狱，所以把这面具力量送给我当报酬吗？”他挑眉站在悬崖边缘，目光依然看向被雾气笼罩的大地。 没有回答，所以他继续说道：“这不够，你知道我的力量未来绝不是区区伪神级别能够划等号的。” “会长？” 怪盗团众人刚刚聚集过来，就发现自家会长站在悬崖边缘自言自语，所以每个人脸上都很是困惑。 水接天摆摆手，随后再次将目光看向大地：“出来吧，我们聊聊报酬。” 话音落下，天空中的光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大地开始发生颤动。 “唉。”空谷幽灵似的叹息声，在天空上回荡。 只见大地的脉络构成了一张巨脸，从高空中看下去颇有几分巨物恐惧症的感觉。 “啊！” “那、那是什么？” 就连下过地狱特训，自诩勇敢无畏的坂本龙司都吓得声音发颤。 而新岛真更是惊吓出了女高音。 “这个世界的管理者之一。”水接天解释。 怪盗团彼此面面相觑，尽管有水接天的解释，但面对这种事情大家都没什么经验。 “你想要什么？”那声音自大地地面上响起，一直飘荡到空中。以至于空气震颤造成的狂风与抖动，让人都有些无法站稳。 水接天面色不改地回答道：“心灵力量的源头。” “那你得找费洛蒙。” 显然这个世界的管理者并非统一的一个，甚至于都不是自然管理者。 实际上作为真正“天生地养”的自然管理者，其权力要比后天成为管理者大的多。实力方面亦是如此。 但唯一的问题在于自然管理者一般天生神圣，其强大的实力致使其内心空白如纸，智慧和意志等层面也比普通管理者差很多。 所以他们往往也会是大部分世界本地的讨伐对象。 而眼下的世界就是普通管理者的舞台。 水接天对此倒也还能接受。 正如先前所说，虽然自然管理者比普通管理者权限大的多。但这些后来的管理者反倒更容易交流和沟通。 “回应我呼唤的是你。”水接天没有在言语上给对方面子。 毕竟现在就具备一击秒杀低级伪神的他，有资格证明这是一场交易或者对等的交流。 这种时候，自然要拿出谈判者的姿态。 “..去天鹅绒房间，伊格尔会告诉你。”那声音似乎有些无奈。 水接天这才点头：“明白了。” 随后他转身看向怪盗团：“最后一战辛苦了，各位。” “嘿嘿，会长请客，说好了的啊。”坂本龙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水接天闻言不由得一笑：“没问题。不过在那之前，狮童正义悔改结束后估计会爆出来惊天政治丑闻。 处理明智吾郎自首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诶？你接下来打算..”新岛真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高卷杏则瞪大了眼睛看向他。 “我要去和某个存在见一面，后续的话需要一些时间单独行动..”他真挚地解释着。 “是吗..”杏对此将信将疑。 “那么晚上见。”水接天笑道，白天趁机去天鹅绒房间看看情况，晚上正好完成约定好的聚会。 而且.. 在离开这个世界前，他还有件事没有完成来着.. 第261章 名声在外 天鹅绒房间，真正的伊格尔坐在中心的椅子上。 再次见到水接天，他的面容流露出些许惊讶。 “没想到还能再见面。” 水接天开口，也算是说出了伊格尔的想法。 后者露出笑容：“原本我押注的是你身边那位，但没想到最后居然以这种方式获得了胜利..” 水接天自然明白伊格尔的意思。 每个世界都需要依靠命运来运转。 这就像汽车零件中的精密轴承。没有那些齿轮转动，动力就传不到合适的地方，汽车也就谈不上行进了。 而管理者及其麾下，或知道这些，或被动参与这些。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对既定命运的推测和修正。 所以他的出现，明显是让事情发生了奇特的转变。 好在最终结果看起来很不错。 “并非完全是因为我，怪盗团的作用很大。”他谦虚一笑。 伊格尔微微摇头但也没有再多说：“那位安排我直接领你到地方。” “没问题。”水接天本就是为此而来，所以和管理者见不见面没什么区别，只要没影响就好。 心灵世界的奇特并不能以现实世界进行定位。就好比现实世界之中，进入门走进一个屋子。 放在心灵世界的话，这件事情就可能变成进入门走到一个新的「世界」。 正如此刻水接天面前的心灵之海洋，亦或者穿过其中后又看到的心灵天空。 心灵印记就在这里。 管理者大多将其称之为世界意志，但这是因为不清楚其本质的缘故。 不过有世界的供养，心灵印记的状态看上去的确不错，甚至诞生了一丝自我意识。 这让他觉得有些不妙。 毕竟本来没有意识的情况下，万事万物都会可能会有趋利避害的本能。 眼下有了意识，想要以言语哄骗显然就变得麻烦了。 透明的光团很快就出现在面前。一道微波轻抚皮肤，水接天的身上也微微散发光芒。 没一会，他的新心灵面具「灵守」就自动解除。白色的火焰花纹更是被动脱落，最终化作灵守的远程投影。 “嗡..嗡～（地狱力量，是亡灵还是死亡的诞生？）” 很特别且空灵的声音响起，这是印记在“说话”。 可即便心灵印记已经尽可能缩减自身散发的波动频率，也依然对水接天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他手指摸了摸耳朵，那里一片温热。 低头一看，入眼一片血红。 不用想，此时他的面部也大概是这个状态。 好在对此他早有准备，毫不在意地使用本源借沙漏之力恢复。 看起来主打一个财大气粗。 “嗡..？” 这次声音大了些许，但水接天受到的影响却小了很多。 水接天也听清了，并通过纹印翻译了心灵印记的意思：钱包？（指纹印在印记之中的外号）。 水接天挑了挑眉，如果换作是苏醒印记（吮吸沙漏）当面，听到这话他估计已经跑路了。 但考虑到心灵力量本身略微偏向正向增益和影响，所以他还是忍住了。 毕竟杀死或者劫持他，并不算是抢银行。因为接天纹印本身的特性意味着想要劫掠其本源几乎完全没有可能。 这一点只要是诞生的纹印都能有相关的“知识”。 “嗡..？”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心灵印记就再度传达信息：你想让我跟着一起出去？ 所谓“出去”的含义，自然就是到这个世界以外的地方。 而看出水接天作为接天纹印的化身，心灵印记大概也猜到了其目的。 水接天很坦然地点头：“这个世界的探索本源已经获取完毕了吧？所以这对你对我来说都是个机会。” 和接天纹印一样，其他印记也能在不同的世界获取到本源。其中不同的地方在于，纹印获取到的是最纯粹的本源。 而其他力量本源则只能获取到对应力量的本源，且最终获取到的数量与其影响力有关。 尤其是世界之力转化的多少，会因此获取到对应的本源提升。 但问题是一个世界的世界之力确实基本上等同于取之不竭。可想要获取本源却要建立在“新”这个字上。 拿心灵印记举例子，就是原本这个世界没有心灵力量的话，那么心灵印记出现，就可以通过世界之力大量转化心灵力量的方式，去获取到心灵本源。 这也算是世界对这些印记力量的馈赠，反过来说印记也是一个世界转型或获取发展方向的机遇。 而如果这个世界本身就已经处于力量饱和状态，尤其是同质化力量饱和。那么想要获取本源就变得麻烦了。 这次探索世界接天纹印获取到的本源稀少，其原因就在于此。 同样的，对于心灵印记来说，这个世界的发展也已经到了顶峰。 或许接下来依靠源源不断的世界之力转化，还能获取到少量的本源。但对于一个印记来说，光是发展一个阶段就需要累积到世界毁灭。 可想而知与其那样，接天纹印对于其他印记来说还真是个好去处。 事实也是如此，从死神世界开始，到海贼世界结束。水接天就已经发现了一点，那就是在全力获取本源的状态下，能明显感受到进入纹印内的本源会被分去相当一部分。 一旦掌握纹印之后，能很明显的感受到本源分流。 分出去这部分显然就是划分给了组成各个沙漏的印记们。 尤其是使用其力量，本源一部分转化为印记力量，一部分则以“手续费”的形式转移给对应沙漏内的印记。 这也是为何纹印被称为本源银行的缘故。 主打一个“力量交易”。 单看起来似乎水接天有些吃亏。 但实则不然。 一方面，通过印记的助力，他能快速在各个世界获取本源。与此同时还能获取到经历世界的力量、技法、成长方式.. 这些可都是无价之宝，一旦掌握就大大减少了对本源力量的依赖。 而且另一方面，纹印获取本源本来就是对半分，剩下给其他印记的那半还需要给水接天抽成。 也就是说，三个白银基础沙漏吃完肉后，还能跟着其他印记喝口汤。 虽说有资本家压榨印记的嫌疑，但不得不说相比于未来的收益，没有印记会拒绝这样的分成。 甚至说这种分成已经是相当公道的价格了。 换作是类似于接天印记的地心印记之流，那才叫资本家。 即掌握百分百分红，然后每次使用印记力量时，给印记们发工资。 这就像大老板一个月赚七八百万，然后给手下员工发两千块基本工资一样。 其中虽说有资金、技术等等多方面影响，但不得不说事实上是这样的。 也因此，接天纹印拥有七八个沙漏，甚至未来带上心灵印记至少有九个以上（包括接天印记本身分化的三个沙漏）。 而其他“同行”，即便是业务发展最好的地心（印记）纹印，其拥有的印记力量也才不超过三个。 当然这是不算上其本身的情况下。。 嗯，地心印记的经营模式更“赚钱”。所以其本身力量饱和分化出的力量核（对应接天纹印就是沙漏）拥有超过15个以上。 而且人家使用起来还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即“手续费分成”。 但接天纹印这样经营的好处在于——“口碑很好”。 不同的力量印记，其绝大部分都很愿意参与到其中交易。 即便是苏醒印记这样偏邪恶诡异的力量本源，也愿意放下身段成为名不经传的吮吸沙漏.. 咳咳，虽说其中原因有这家伙想打接天印记被反杀的缘故。但对于印记来说，打不过还可以跑。 之所以没跑，最终甘愿被纹印力量裹挟转化为沙漏，无非就是因为待遇好啊。 所以相比于地心印记之流的单一属性力量体系。接天纹印在能力体系上是实打实的多面手。 第262章 动物世界 “嗡～” 纹印牌翻译：可以，走考核。 闻言水接天暗暗叹了口气。 这就是诞生了意识的印记，其考虑的事情要比依靠本能行动的印记多很多。 “没问题。”他爽快答应。 毕竟一来想要获取印记力量，依靠他现在的实力强硬手段不可取。更何况那样的话也就自坏名声了。 二来，经过在这个世界进行的一系列活动。他现在对于心灵力量的契合度不低，还借此截取到了部分心灵本源。 这使得心灵印记对他没有那么抵抗。毕竟这是合则双赢。 所以相比于单挑多个管理者的难度，这次心灵印记应该不会给他太过严苛的考核。 现在的话更像是在挑选和考验投资对象。 “不过在那之前，能不能给我一段时间？”水接天没有忘记，自己可是答应了其他人聚餐的事情。 更何况既然眼下发现心灵印记偏向于友好态度，那么自然他也想有更多的时间来准备。 “嗡。”（可以） 水接天还没反应过来，眼前视野一花，随后便出现在了大街上。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他挠了挠脑袋：“心灵力量在某些特定条件下也能当做空间印记来使用呢..” 一旁灵守的投影也在此时忽然有了变化。那双眸子一下子灵动活泼了起来。 “见到心灵印记了吗？”灵守好奇问道。 刚才她忽然察觉到放在水接天那边的力量联系失控。 那时就猜测到应该是到了某些特殊空间之中。 水接天点头：“比计划还顺利一点，这次的心灵印记属于正向型。” 实际上和接天纹印这种类型的印记属于印记中的极少类型。 可就算这样的稀有类别下，在无穷多的宇宙世界衬托下，也有诸如地心印记等“平替”。 更别说五行、光暗等等这些常见的类型，其中心灵印记也是如此。 所以为了区分个体，相同印记种类也会诞生出不同的力量派系。 这就如同接天与地心的区别。前者以共赢手段来吸引强大印记合作。 后者则以剥削手段发挥印记价值。 其他力量印记也有类似于此的分化差别。这也造成其对待事情的方式不同。 最典型的要数刚刚经过阴阳烙印转化的吮吸沙漏。 其核心苏醒印记就偏向于负向，即会对战斗环境（世界）造成恶劣影响。 如此一来想要与其沟通交流也是个极其费力的事情。既要保证自身安全，还要获取与之交流的资格.. 所以如今他的确是松了口气。 灵守闻言点头：“那你最好赶快在下个世界前，把事情都准备好。” 水接天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一个是夜一那边的事情，世界种子得在前往下个世界之前赶快处理好。 否则一旦到了下个世界，死神世界时间流速再慢个十倍.. 还有获取下个世界情报的事情.. 当然这些都是在其他世界也可以处理的。 如今这个世界剩下的最后一件事不是获取心灵印记，也不是处理世界种子等事情。 而是确立本世界的“位置”。 诚如此时的他，有着狱灵守等力量。 但实际上这是因为有核心在，所以很多时候都可以借助本源来解决问题。 可一旦核心离开，他在这个世界上就只能依靠如今留存下来的底子。 所以在离开前，将事情安排好才是如今最需要解决的事情。 至于说怎么做.. 早在对付狮童正义之前，他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 “..没想到会长手艺真这么好..呜呜呜..我都错过了什么啊！”坂本龙司如此说道。 这是他近一小时说的第一句话。 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刚才的手和嘴就没停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饭桶转世。 嗯..后面这句是来自佑介的吐槽。 直到现在大概是吃撑了，坂本龙司才恋恋不舍地拿起最后一块鱼籽雕花鱼肉包。 “别把肚子吃坏了。”水接天无奈道，“以后还想聚餐的话随时欢迎。” “真的！？”这下不仅是坂本龙司了，其他人也满脸期待。 显然水接天的厨艺在胃部纬度征服了所有人。 “嗯。”水接天笑着点头。 “不过能吃到你亲手做的机会应该不多了吧？”奥村春小声嘀咕。 新岛真倒是离得近听得清，认可地附和道：“确实，想要以外国人的身份参政啊..” “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呢。”水接天无奈道，“而且这事应该不会耽误我太多时间。” 正如此前计划的那样，利用狮童正义在公众面前揭露这类政员的嘴脸，借助舆论以及暂时被压制住的心灵负影响。 从而积累声望，将日本政坛当做踏板。 之后将琉球国独立，以此完成一次漂亮的大回环行动。 当然想要做到这些需要很多条件。比如国际势力的支持，大量的资金投入以及舆论角斗等扯皮环节。 不过凭借脑海中的大量知识、高级技能..即便核心不在这里，他也有信心做到这些。 更何况核心还在，那么很多手段都可以拿来用上，自然而然能够得以缩短这个计划的周期。 所以新岛真和奥村春的担忧显然是没有必要的。 不过这听起来确实很夸张，以至于他都不敢将计划完整地说出。 可即便如此，还是难以避免要听她们唠叨。 近处雨宫莲、坂本龙司、佑介等人饭后玩起了掰手腕。 而远处高卷杏、双叶以及摩尔加纳还在进行着大胃王比赛。 不过这群笨蛋专门吃量少精致（贵）的菜品，所以盘子摞了一大叠，但这样做多少有点对不住大胃王的称号了。 好在这三个家伙承包了洗碗工作，所以他倒也懒得说。 很快，宴会时间在欢声笑语中度过。 没有事情要做的众人，时间就变得飞快。 转眼间就真正迎来了夏天。 炎热的大太阳高高挂起，让人根本不想抬头。 带着杏回到家的水接天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累瘫。 杏倒是很干脆的也坐下，身体还微微倾斜依靠着他。 “喂..都说了要小心啊。”水接天无奈坐直让她能轻松依靠。 高卷杏眯着眼睛，笑得像是只小狐狸：“没关系啦。这才多久..” 的确，从外表来看，她的肚子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光滑平整一如兼职模特那时。 事实上，因为两人没有节制的日常生活。那里已经多出了一个新的小生命。 对此，两人也有所预料。没办法，早在那一次杏忘记洗澡后，她就将错就错放弃挣扎了。 而前几天她的父母也是得知消息回到了这边。 两人有些惊讶，但倒也对此没有太多想法。 尤其是见到他将杏照顾的很好。没两天就又出国了。 今天更是陪着杏去办理了休学申请，各种忙碌确实让人有些疲倦。 “唉，好无聊啊。最近你们都不让我参加怪盗活动了，可恶啊！”杏日常发牢骚。 自从上次检查出来结果后，虽说整个怪盗团的人都吓了一跳，但还是很贴心地给她送上了“ban位”。 这并非是排挤。恰恰相反，这是担心她出事。 “最近我不是一直在陪你？”水接天无语道。 “是吗？”高卷杏眯着眼看他。 “..不是吗？”水接天不知为何多了几分压力。 “那上次修学旅行..”杏似笑非笑地捏了捏他的一侧肩膀，“呵呵，动物世界是吧？趁我睡觉偷偷出去开旅馆是吧？” “..”水接天顿感汗流浃背了。 上次旅行距离现在才过去没几天，当时虽说还没有检查，但杏的表现让人有所猜测。 所以那时都是川上帮忙解决的。 直到最后一天，新岛真和他在月色下相见。 两人聊了很久。 大概是打开了新岛真的心房，当天夜里就到他和杏的卧室拉他双排。 最终两人单开了一间屋子，玩了一场紧张刺激的动物世界。 第263章 情绪化版本 又稍稍过去两天，安抚好了杏情绪的水接天再次来到了心灵印记所在的空间。 不过这次他可是做足了准备。 一方面是完整形态的「灵守」面具力量。 地狱那边本来需要灵守坐镇的，但如今心灵印记的情况更加重要，所以他厚着脸皮熬了这么长时间，其原因更多在于提前着手准备地狱后续管理的问题。 毕竟之后他的核心和灵守都会离开本世界，那时凭地狱之主的身份虽说也没什么问题，可那肯定需要耗费他大量时间。 所以趁着灵守在，能够借助沙漏做事的核心也在。提前招揽几个“管理”也是很有必要的。 好在每天都有大量的灵魂被世界送往地狱，只需要花点力气，还是能找到几个不错的选择。 今天既是请求那几个选好的管理帮忙，也是为了对他们的能力进行一个考核。 一如此刻心灵印记考核他一样。 当然，除了灵守这个大助力以外。这次他还从地狱将狱灵守的本体取出。 作为那边的“定海神针”，狱灵守本体被取出难免会造成那边出现一些动荡。 所以自然也是叫上了怪盗团到那边控制一下局势。 而他现在手中的狱灵守本体..这把刀本就和地狱渊源很深。如今更是成为了一方世界地狱之支柱，所以其中发生了不少变化。 比如那承载了无数灵魂的“重量”，使得除他和灵守以外之人根本无法使用。 抛开这个特点，狱灵守的气息也愈发变幻莫测。其不少特性得到了强化。 甚至和死神世界那种“几分天下”的局面不同，这边因为之前他将地狱功能与印象空间分割开，所以亡魂、宁静地狱等等完全归属于一方。 所以在某些特性方面，这把狱灵守比之死神世界那把还要更加接近地狱本质。当然两者威力没有可比性。 毕竟死神世界本身就是灵子灵力的灵魂体世界。这种原生环境非常适合斩魄刀的发挥。 其他世界即便拥有灵魂体系，也不一定向灵子灵力体系发展。 “嗡..” 心灵印记再度出现，询问着他是否准备好了。 “没问题了。”水接天对于鸽了对方这么多天没有表现尴尬，毕竟印记再怎么看中他，给出的考核标准再低。 可双方生命层次不在一个量级，危险就是成倍增加的。 ..是的，事实的确如此。 虽说接天纹印本质上属于稀有的印记之一。但那是纹印本体。 而他和灵守是“化身”，是接天纹印为自己找的新道路。 就好比修仙世界，总有天赋异禀的存在，能够不依赖前人的修炼体系，凭借自身天赋和经验自己开创出一条新路。 接天纹印的做法也是如此。不过它选择的是最笨的一条路子。 即通过化身成人，从开始的生命层次，一点一点提升到规划好的地步，甚至在那之后水接天或许还能发现新的方向继续前进。 这样做有好有坏。 优势在于他能借助纹印本体的“遗体”，以获取和转化本源缓步提升实力。 而且这样打磨出来的生命体，比之天生地养的先天生命体要更加稳固——当然前提是打好基础。 而劣势的点同样明显，那就是生命层次太弱小，前期很多事情都需要思考着来做。 甚至于参加心灵印记的考核，还需要先思考自己是否存在资格，以及得先保证自己不被考核弄死。 心灵世界开始出现微妙的波动。新的“世界”出现在面前。 水接天并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毕竟和考试一样，没人会在高考填涂答题卡的时候站在面前告诉你答案都是什么。 他暗暗点头，随后第一时间探索世界搜集情报。 不过因为某些原因，他足足花费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才调查清楚。 这个世界没有心灵力量的存在，甚至没有偏向性特化力量。 这也就意味着，这里和他重新转世为人的第一世世界相同。 而他需要做的，是活到六十岁。 原本他还因此慌张了两天，毕竟从外表来看，这个心灵世界的自己也才十来岁，活到六十岁，那外面的世界还不得天翻地覆？ 更何况要知道印记们寿命比天都长，准确说只要不是印记战争一般都不会出现印记消散的可能：即元素彼此之间互相吞并（打个比方就是火吞下水，从此以后世界上就不再存在水，而是分为火和火水）。 而他目前来看虽然获取到了种种力量，可寿命最多也就是灵魂体加个钟。 跟印记这样的存在相比，大概最终结果就是接天纹印的计划失败重归印记模式发展，而作为其化身，他自然也将意识消散。 甚至于如果不是穿越的世界与世界之间有时间倍速，这一问题恐怕早早就暴露出来了。 眼下他自然会担心心灵印记是不是把他当印记整了。 好在很快他就通过感知地狱的情况发现，现实世界那边似乎陷入了时间的琥珀，一切仿佛都凝滞了。 作为地狱之主，这自然不可能是感知的问题。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心灵世界本身的特殊性导致，其可以做到一念永恒或者说一瞬千年的事情。 虽说有些夸张，但“超能力”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当然如果仅仅如此，那么考核根本谈不上什么难度。 所以他觉得事情自然不可能这么简单。 果然，在度过了两三年后，他就发现这个世界的自己偶尔会失控。 并非精神疾病什么的，单单只是被某一种情绪影响到失去理智。 最开始之所以他在探索世界上遇到麻烦，正是因为这一点存在。 比如他现在的状态大概是暴怒版的自己。一旦遇到稍微麻烦或烦心的事情，那么愤怒的情绪就会将他吞没。 正因为这，他别说朋友没有一个，就连家人都不想看见他。 更可怕的是，因为无法压制的怒火。所谓惹是生非都是小事，不稳定的社会人格甚至随着年龄提升几次都差点酿成要命的灾祸。 好在他是带着记忆进来的。 更何况还有灵守帮忙兜底。 总的来说，愤怒版的他存活到了考核完成。 然而就当他以为这么简单就结束的时候，傲慢版的他来了。 第264章 莽夫决策 说实话差点以为考核结束并非水接天的问题。 着实是这属于第一次参加印记举办的“面试”。且心灵印记对他似乎印象很好，所以他下意识地认为对方会把难度调到最低，甚至是“关系户”这样的级别。 但事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暴怒六十年、傲慢六十年..色、色欲这块.. 不知道熬了多少年，最终凭借花费了些许本源轻松过关。 只是在灵守的白眼下，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便迎来了新的世界变化。 “还没结束？！” 世界的变化并没有因为他的惊讶而停止，且变化速度奇快。 眨眼间，原本正常的世界就分为了两个主色调：血红色的天空和漆黑大地。 象征心灵印记的月亮从地平线另一侧缓缓升空。 而这之间的道路上，一只只强大的怪物自地面上钻出。 “..精神折磨结束了还有身体折磨啊。”水接天想要和灵守吐槽，但却没有得到回应。 低头一看，这才发觉不知何时自己的觉醒装扮消失了。 与之一同的还有化作力量形态深度人格化的灵守。 “啧。” 眼前的情况明显是要针对他。 但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如今灵守寄居在阴阳烙印之中，所以归根结底需要代表纹印接受考核的，大概也只有他了。 所幸作为他力量的一部分，狱灵守并没有消失。 漆黑的波纹从大地向上方扩散，使得一片片血色天空出现黑红交织的雾气。 怪物们因此变得活跃。 几乎在这同时，水接天主动发起攻势！ 他必须要在月亮升空之前，解决掉他与月亮之间的所有麻烦。 「线杀」作为威力极大的一招，其也算是半个位移技能。 此时他也顾不得保存体力，半个大招甩出去就仅仅是为了节省时间。 好在这一招效果不错，一下子就拉近了与月亮的距离。 但黑红色的雾气还在蒸腾，这使得不仅他的视野被遮掩，还产生了类似水雾迷踪的效果。 而迷雾后方，更是跟着出现了无数眼睛散发红光的怪物。 再结合背后那些，因为之前利用线杀技巧躲过的怪物们。他好像一下子被包围在了原地。 「气旋天」 手腕翻动，以反手姿态抽出狱灵守。刚刚合上鞘的刀刃就再次于光芒闪烁间舞动。 风结合刀刃带起的气旋，将整片天空都铺满了刀气斩击。 然而还没完，狱灵守的刀刃环旋，以偏向的姿态再度发出切割斩击。 同样属于刀一的风刃切割随之发动！ 滋滋滋.. 怪物们和雾气一同在斩击下消失。 水接天却是不敢停留，在先前斩击尚未完成之际，脚步已经有了动作。 如今更是速度愈来愈快，乘风似的一步十数米远。 而事情也如他感觉到的那般。 周围刚刚才被击倒消失的怪物们，居然在短短时间内便再度完成了集结..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怪物的数量足足增加了一倍，气息看上去甚至还比刚才更加危险！ “你们是有丝分裂出来的吗..”一边吐槽，他一边加快脚步。 不过这不过是徒劳。 毕竟在四面八方都有敌人包围的情况下，想要突围恐怕连方向都会搞错。 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敌人，水接天将头抬起，目光思索般看了下那月亮。 月亮还在不断往远处、高处飘飞。刚刚利用线杀占据的优势顷刻间被抹平。 而要知道，怪物们似乎越杀越多，且其实力并不算很弱，一旦被围困住也多半是个麻烦事。 下意识地迈步，他想要花费点本源在体力上，这样应该可以在短期内勉强用上月步。 甚至如果能触发「术」的话，那么指不定会更轻松。 但步子刚拉出一半，他却停了下来。 看着周围那疾步靠近过来的怪物们，他眉头一挑，最终选择了最莽撞的决策：硬碰硬！ 你不是人多吗？那我就把所有人全部解决，谁管你会不会复活！ 你不是会飞吗？巧了，我也会。等把怪物们解决，我再满世界去找不是更轻松？ 怒喝一声，水接天便以血为饵，放出了在海贼世界令人畏惧的「血风」。 不过那时候因为身体灵魂力量达到饱和点，所以处于对溢出能量的循环不浪费，所以「术」出现并发展了不少时间。 但其想要使用需要一个强横的身体。 那不是说光身体健康就可以的。毕竟海贼世界的身体力量可是相当变态的。 但现在的话，简单利用身体之血来引动这一招倒也能搞个像模像样的出来。 果然，血色气刃打着旋从在雾气中隐去身形。 随后怪物们在黑夜之中无声无息溶解消失。 不过怪物单凭蛮力根本就杀不完。 血风对身体消耗较大，所以当第二次看到再度扩张了一倍人数的怪物群后，也是很干脆的放弃了继续再用这招的心思。 好在这样的招式他足足有三大类。 一个小时过去。 一天过去。 ..渐渐的，水接天已无法判断时间到底流逝了多少。 但从他快速解决一波怪物，到被怪物彻底淹没也不过是过去了几波而已。 他也从一开始的“无伤流”，到现在浑身沾满血腥味的血人形态。 “这大概是我做过最愚蠢的决定了吧。”水接天略微有些自嘲。 但他依然没有放弃。 其实在一开始他就看出，这次的考验与「意志力」有关。 往明白的地方说，就是不管选择哪条路来解决眼下的局面，最需要的都是对抗自己的情绪以及平抚心灵的混乱。 而如果刚才他选择了其他办法，或许与现在比较起来会轻松很多。但最终要面对的难度也会不同。 就像现在他采取的是莽撞流，不在意怪物是否能清理完毕，属于非常愚蠢的打法。 对应的意志力考核便是从身体对抗出发。就像眼前这样，他始终感觉自己的生命处于一个危险的水平线附近。且随着对战时间拉长，饥饿、疲惫以及昏昏沉沉的大脑.. 这些无一不在时时刻刻折磨着他。 但这也是他能接受的麻烦范畴。 如果一旦选择“智谋”，那么后续的意志力考核将集中在精神层次的对抗。 那时或许身体安逸得很，脑袋恐怕却要遭了殃。 两者并不是什么强化选项，所以最终他挑选了一个自己能接受的考核方式。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不知何时，头顶出现了一轮圆月。月光清辉将周遭的血红和黑色“清除”了一大片。 那里是聚光灯下的舞台，供台下的观众欣赏。 而即将晕厥，乃至休克死亡的水接天，心脏也因这月辉忽然再次迸发了力量！ 第265章 怪盗们 月亮图案的“纹身”出现在水接天胸口的皮肤上。 随后沙漏和藤蔓样貌的花纹从他瞳孔中钻出，流动的电影般捕获了那月亮图案。 还没来得及高兴，体力已经完全透支的他便昏昏沉沉睡死过去。 等再度醒来时，已是跌入到现实并被人发现。 等到恢复力气的时候，俨然已经被急救送到了医院。 “你终于醒了。” 水接天刚刚坐起身子便听到声音，目光转去发现是雨宫莲。 这时他也才发现，怪盗团的成员都在病房里。 不过大多数人都很安静。或是像杏这样趴在床边睡着的。 亦或者有压在被子上呼呼大睡的摩尔加纳.. 甚至还有像龙司这样，将两个凳子拼成简易小床休息的。 总而言之，屋子里的人看起来都相当疲惫。 “我昏迷了多久？”水接天依稀还记得，自己不知在心灵世界当中鏖战了多久。 虽说不至于是大道都磨灭了的那种程度。但对于他个人而言，其折磨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就是象征心灵的印记考验。主打一个意志力强大。 也幸好他已经经过了两个世界锻炼，否则这要是第一世的他，恐怕到一半的时候就放弃了。 这也算是一种成长了吧。 “一天多点。”雨宫莲顶着黑眼圈，打着哈欠说道。 事实上在得知水接天于医院昏迷后，很多人挤在了这个小小的房间里。 一直到今天早上，他们才以怪盗团的名义正式接手了照顾会长的工作。 如今还是周日，这倒也正好。。 “这么久啊。”水接天只觉得这一觉与世隔绝。 毕竟眼一睁一闭，中间隔了一天的时间就没了。 不过说来也是，虽说是心灵世界的战斗，但无论是身体和精神的疲惫，还是对战时全力以对后的脱力.. 种种因素，致使他即便现在还感觉到浑身酸胀的困倦感。 “事情办完了？”雨宫莲声音并不高。 虽然怪盗团其他成员并不像杏那样知道很多他的事情。但大家相处时间久了，很多事情和情绪上的东西极其容易察觉到。 所以雨宫莲才这么询问。 水接天笑着点头：“没错。” “你要走了吗？” 水接天闻言一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莲大概是以为他要回国。 水接天摇头：“现在还没有打算，不过未来我肯定要回去一圈的。” 他可没忘记家族那边带来的麻烦。 之前连着击败狮童正义以及明智吾郎背后的伪神。 使得怪盗团这边获取到了大量的情报信息。 其中就包括水接天家族那边的合作与计划。 和他猜测的大差不差。 虽说记忆体包括他本人都没有打算回去继承所谓的家族。 但那边似乎因为没有血脉后代的缘故，他这边就成了威胁。 所以在上一次他给管家打电话试探之后，当代家主立即就派人来这边想要“处理”掉他。 只是无意间对方与狮童正义等人认识并狼狈为奸到一块。在他后续与杏外出逛街时，给他来了一手心灵刺杀。 虽说那次巧合也让他知道了关于明智吾郎是“大反派”的事情。 但一码归一码，家族那边派人来刺杀的事情还是要以牙还牙的。 不过那边的情况他还是比较了解的，等之后有时间顺手解决的事情，所以他也是打算将其放在离开后由这边的自己进行。 “那就好。”雨宫莲表情稍微没那么僵硬了，显然对于水接天的决定感到开心。 “话说你呢？”水接天躺靠在床头，一双眼睛看着雨宫莲。 诚然自己是不会“离开”的。可雨宫莲却不一样。 狮童正义一事曝光，其犯下的罪恶自然也被人广知。其中莲见义勇为却被诬告的案件也在他的操作下重见天日。 据新岛冴说，政府那边给莲赔偿了一笔金额。 当然更重要的是洗刷冤屈，摆脱了人生污点带来的困境。 可无论怎么说，雨宫莲之前并不是这里的，他是个转校生。 那么等事情结束后，恢复正常生活的莲，自然大概率是要回家去的。 果然，雨宫莲刚有所缓和的表情再度有些凝滞：“...” 好一会他才勉强露出笑容：“我相信大家以后肯定会再见面的。” 水接天笑道：“是吗..不过距离离别的时间还有一个学期，好好享受生活吧。” “会长..”雨宫莲欲言又止。 水接天好奇地将目光看了过去。 只见雨宫莲皱着眉头问道： “这个世界难道真的无法改变吗？” 这个问题的跨度很大，让水接天都愣了下。 他想了想微微摇头：“即便没有心灵力量的影响，正常的世界之中也会有很多不正常的事情发生。 所以因为心灵力量负影响存在，就觉得世界无法改变这个想法并不算完全正确。 只不过即使是拥有足够强大力量的我们，在这时代浪潮中也不过是一捧海水。想要做到那些是很困难的。更别说其他人了.. 但没试过又怎么会甘心？所以说啊，与其将这个问题交给我，不如自己问一问自己。 你，有勇气付出自己的所有，只为了给这个世界一点改变的希望之光吗？ 即便那最终不过是徒劳一场？” 水接天这话虽谈不上字字珠玑，但也很有冲击力。毕竟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答案就在面前摆着，无非就是愿不愿意接受。 或者说有时候接受那个答案，才能看到那个答案。 雨宫莲沉思了好一会才抬头：“会长。” “怎么了？” “我能继续跟着你吗？”雨宫莲表情很认真。 “跟着我？”这回轮到水接天不解了。 “我以前很迷茫。”雨宫莲看向又一次变得昏暗的窗外世界，口中的解释却不停，“尤其是在那次见义勇为之后。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我帮她解了围。狮童正义污蔑我时，她反倒是站在了对方的那边..” 水接天没有回答。 但他知道如今的雨宫莲已经明白原因，其名为“权力”。 果然，雨宫莲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停留而是转而说道：“来到这里后，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我觉得会长或许就是那个改变世界之人。所以我想要追随你，帮你就是帮我自己。” 作为怪盗团的智脑之一，雨宫莲能够想到这些一点都不让人意外。 不过实际上水接天也确实有这个打算。 他无奈笑道：“那你不打算回去了吗？” 雨宫莲摇头：“其实这一点还要多亏了会长你和印象空间。” 他这么一说，水接天也反应过来：“你到底存了多少钱？” 雨宫莲闻言不由得挠了挠头：“宫殿和印象空间的宝箱..那个..我一直运气很好来着..” 雨宫莲没有说具体的数值，但从他这个尴尬的表情能看出，其数目绝对不小。 水接天一时间想起了自己的开箱经历，心中多少有些郁闷。 “如果再加上在会长你这里打工的钱，或许我可以和家里边说一声，就在这边完成学业。”雨宫莲继续说道。 水接天无奈：“你说的很快就会再见，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雨宫莲尴尬地点点头：“主要是不确定你会怎么想，所以..” 水接天轻笑道：“你真是的。 这还需要考虑吗？怪盗团任何一人都不能少！” “咳咳，会长你要说这个的话..” 在一靠椅上装睡的喜多川佑介忽然开口，“真小姐、杏小姐、春小姐还有双叶.. 会长是最终boss吗？” “佑介工作期间言语攻击老板，这个月绩效奖金扣除。”水接天伸出一根指头，笑眯眯的说道。 “不要啊～”喜多川佑介，败北。 “噗～” 随着一声憋笑没有绷住，随即屋子里像是引发了连锁反应。 显然，刚才水接天与雨宫莲的交流，把这群家伙都给弄醒了。 第266章 她留下的礼物 “会长，高卷那边怎么样了？”难得因为某个目标的悔改作战前会议，怪盗团众人坐在了一块。 因为杏身体状况到了中期时便在家休养，所以他们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她了。 水接天微微颔首：“马上要到时间了，我这两天正在劝她住医院呢。” 因为他刚刚处理完药堂和接天机械的遗留问题，每天忙的飞起。所以为了照顾好杏，便提出了这个想法。 但杏在家里自由惯了，且不久前她的父母回来照顾她，所以并没有采纳自己的建议。 怪盗团众人闻言也算是明白了高卷的近况。 不过唯一让水接天觉得有些头疼的，是位于左右两侧暗自斗气的新岛真和奥村春。 原因无他，奥村春不久前从杏那里得到了真的“法子”。并且成功运用完成。 这使得晚上刚刚进入人类终极状态的真，只能拿被单裹着个小脑袋看着春带走水接天。 这波是动物世界的大败北。 而那一晚，水接天也从奥村春那里了解到了当初她和杏的小秘密。 那晚春无意间发现了杏收藏的小——众种类漫画。 大概是为了“同罪不罚”之类的想法，杏很大度地开始向春安利她从志帆那里得来并逐渐自我升级的诸多漫画。 一开始春是想要拒绝的，毕竟作为真正的大小姐，她接受的家教很严格。 但无意间的一瞥，她看到了一本大概描写王子公主的漫画。随后诡异的没有再拒绝，尽管当时她心里已经不断在呐喊也就是了.. 也正是那一本使得她一发不可收拾，一直看了一晚上。 甚至原本剩下一个小时，春还打算痛下决心停手。但躺在床上一不小心就把自己代入到公主的身份，而王子的脸也渐渐清晰。 “看”到水接天的那一刻，她就有了一个小小的愿望藏在心里。 直到后来发觉藏不住了，于是便有了水接天宫殿时的“揪头发大战”。 当然这指的是当时的气氛，而不是真的揪着头发干架。 “咳咳，除了这些还有件事。”水接天忽然开口。 “什么？”众人疑惑。 “我这边的渠道告诉我，重新选举的可能很大。我应该有机会参加。”他微眯着眼睛说道。 “真的假的？！” 不怪怪盗团众人情绪激动，毕竟水接天做到的事情相当夸张。 这可不是市长、行政区长之类的职责，而是实实在在的“风暴中心”。 水接天点头：“那边的条件是新制药的股份。” 说完，他指尖微微敲击桌面。 之前的接天药堂因为狮童正义的缘故已经崩溃成一团浆糊。 想要挽救难度比重建要高的多。 所幸也是因为狮童正义，其暴露的事实和罪恶，使得作为药堂前控制人的他没有被问责。 反倒是得到了舆论的支持，在生活重新平静后建立了「新制药」。 这是新公司的名字，也是接天机械与接天药堂的融合实验体。 “会长你同意了？”雨宫莲在一旁好奇地问道。 水接天笑着摇头：“没有，这只是一种手段。 打个比方，你到市场买东西。老板一开始先抛出一个极高价格，但这价钱勉强还在销售目标群体的承受能力之内。 这阶段就是我现在面临的选择。” 实际上这手段还是很复杂的，他现在说的也不过是情况之一。 就比如这时作为买家的他也可以转身离开，不买就不会上当。 因此如果卖家想要出售其手中的货品。那么就大概率会选择开口留人，甚至是主动降价。 而新制药因为大使馆的帮忙，是明确有祖国那边插手的。这也就意味着这里已经没有多余的部分了。 如果想要按此达成合作，那么就得从他这里扣除。这对于要掌控整个企业的规划来说显然极为冲突。 哪一方只要不傻，基本上都明白这一点。所以这个条件纯粹是大开口罢了。 众人见此或懂或不懂，但都默契地没有再多说。 水接天笑了笑：“既然如此，那这次会议就到这吧。” 实际上这次的目标并不算强大，之所以要开这个会议的根本原因，在于他想要躲一躲。 没办法，临近圣诞节、情人节之类的节日，虽然彼此之间都有所了解。但真要是聚在一块非要让他头疼死了。 所以眼下也是借敌人之名，将怪盗团的部分安排好时间，然后再通过新制药安排好社会上的女朋友。 最后再以照顾杏为由，到医院那边躲一下。 ..虽说这大概会让杏狠狠笑话他，不过和令人头秃的修罗场相比，杏的两句毒舌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好听。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他之所以这样做选择逃避的原因。倒不是说他害怕，而是确实没有时间来应对。 至于原因嘛.. 这就要回到死神世界了。 就在不久前，死神世界那边终于有了些许动静。 那边这么慢的原因不是因为夜一不配合。相反，大概是“因公独享”，夜一对于他的一切要求都很配合..或者说，夜一后边都快把他玩成玩具了。 所以这话倒过来说反倒有可能成立.. 当然真正原因在于隔了一个海贼世界，死神世界与如今所处心灵世界，其时间流速差太多了。 夜一腹中的动静，如今很快就会致使能量替换计划开启。 所以眼下他必须要有足够的时间和专注度。所以才会在过节日这几天选择这种方式来躲避。 毕竟现在的他，就连准备礼物的精力都没有了。 …… 事实上，虽然替换过程有些麻烦，但对于拥有接天纹印的水接天来说，这并不困难。 而当拥有了那缺失的部分“密码”后，世界种子终于在本源拉扯下浮现在脑海之中。 这东西没有形状也没有气味，就连光都从上直接-穿过毫无阻碍。就好像那里什么都没有似的。 但奇妙的是，当他这个拥有者去看时，心中会有一个感觉：世界种子就在这里。 那感觉就像闭着眼睛走路，脑海中会下意识地记住闭眼前道路的路况和样貌。 不过不同的是，世界种子原本没有样貌，但脑海中却察觉到了这东西的存在。 地狱深处。 杏抱着一个头发都还有些稀疏的女婴，满脸好奇地跟灵守一同看着水接天手中的世界种子。 “什么都没有啊..？” 说话间，她怀里的婴儿也似是产生了好奇，眨巴着大眼睛在几人身上来回转动。 “别急，这应该是世界种子的特性。”灵守开口解释，随后目光看向水接天，“这个怎么用？” 水接天挠了挠头：“按照纹印留给我的信息，这个大概要到穿越的时候使用。” 世界种子是要开辟出一个新世界的，所以自然不可能在其他世界内使用。 不说那可能会浪费世界种子，还会使得本世界对他们产生排斥。 “那用吧。”灵守开口。 “？”高卷杏微微一愣，“灵守姐..” 灵守叹了口气：“心灵沙漏也已经完成塑形，接下来没有什么值得停留了，不是吗？” “……”高卷杏沉默。 灵守大概还是心软了，小声安慰道：“再说了，不是还有他在这里陪着你吗？” 她指头指向水接天。 高卷杏愈发沉默。 对于她而言，灵守是亦师亦友，甚至补足了她缺少的部分母爱。 尽管这些平时并不显眼，但从开始灵守耐心且贴心教导她，帮她完成特训试图去拯救志帆的时候，那种心中的感动不是谁都能明白的。 所以即便有水接天陪着她，也终归是会让人感觉到离别的伤感和寂寞。 看到她这副模样，灵守有些心虚地抠了抠手指。 她在想自己留下的“礼物”是不是应该收回来。 嗯..曾经刚到这个世界，因为融合了水接天阴影的身份和力量，所以她会受到情绪化的干扰。 当时她在得知杏的事情后，便有了小小报复一下的念头。 那么那份礼物，是什么呢？ 第267章 不一样的地方 答案是——礼物是偶像计划的产物！ 因为各种情况，原本的偶像计划被荒废。 灵守转而走了深度人格化，以此获取到面具力量来帮助水接天提升实力。 事实上这个决策十分正确。否则以「齐天」的力量或许能够做到攻防接近无敌，但那也只是接近。 速度慢不说，也还有伪神这样的存在。如果花费时间对付他，那么防御和攻击就是面板上无效的数值。 所以灵守那一波化身认知力量的操作其实相当关键。 只不过这决策定下的太早了，以至于众人忽视了这一点而已。 而现在，在击败伪神后又过去了这么长时间。 那么偶像计划自然也是不出意外的重启了。 虽说马上就要离开本世界。 但获取到身躯本身就是一种经验，等到了其他世界。万一依然没有获取到身体，那么借其他方式或经验自造身躯无疑是个好办法。 就像现在，别看灵守还是一副飘在空中的模样。 但实际上她现在有一个新的称呼，“美之药神”。 因为这一认知形象，她不像摩尔加纳那样状态尴尬，而是可以自由转化不同形态。 同样的，在离开本世界后，她的这具身躯也会和水接天那样被保留在本世界。 只不过因为她寄居在阴阳烙印的缘故，这具身体会进入长时间的沉睡，只有必要的时候她才会通过本源置换的方式，暂时获取分神沙漏的力量。 而且和水接天那种永久式的不同，她即便掌控这具身体，等本源消耗完毕或者取消掌控。 那么分出的意识就会再度消散，回归本源。 但问题是，她可以将身体“玩具化”。且作为“美之药神”，她的魅力确实很难有人能够抵抗。 尤其是她与水接天本就是互补体，所以这吸引力会加倍增加。 那么曾经胆敢在她面前显摆的小姑娘们，在之后可就要遭罪了。 “你也不想他天天哪怕睡觉都要抱着一个像我这样美的玩具娃娃吧？” 嗯..大概到时候她还要“回神”一次，用这句计划好的话来狠狠笑话一次那帮小丫头。 只是看到高卷杏的样子，她又难免有些心软了。 水接天对此并不知情，而是点点头：“也确实是时候离开了，纹印下个世界我大致猜测了几个，但情报太少。 眼下只能到地方再看了。” 为了充分应对，他甚至花费了本源将空间又扩大了一番。 用以收纳一些不太必要，但类似于“荒野求生时携带的打火机”这类平时除了点蚊香以外没什么必要用的物件。 灵守见状嗯了一声，随后第一次主动伸手摸了摸杏的脑袋：“有空我会回来看你的。” “诶？”杏表情发生了变化，有些激动的询问：“灵守姐，你也可以——” “不是，你之后会知道的。”灵守开口打断，随后又解释了一句，“总之我没有骗你。” 水接天也有些诧异，不过见气氛缓和他也是打算趁热打铁：“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试试？” 杏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不过倒也没怎么生气。 “试试看吧。”灵守最终下了定论。 杏没再多说，只是看向灵守的眼神有些幽怨。 水接天知道她这是对灵守的不舍，所以没再说话而是付诸行动。 一单位本源投入穿越沙漏，空间与世界的指针也在脑海中不停翻涌。 面前象征穿越的大漩涡之门再度形成。 不过这次他和灵守都没有着急进入其中。 世界种子被取出，随后一点点好似星辰之沙的闪烁光点，沿着某个圆球形的透明物体或匀速或变速地运动着。 直到其完全没入到大漩涡之中，水接天开始明显感觉到了一股牵引力自漩涡中迸发！ 灵守因为没有实体，无法抵抗这股拉力，所以只瞬间便消失在漩涡当中。 高卷杏试图伸手拉住她，但手却从漩涡上穿过没有造成丝毫影响。 水接天担心灵守出现问题，身上微光浮动，象征本体的纸页从其灵魂中飘出。 随后一头钻进了那神秘又让人心生畏惧的漩涡之中。 随即大漩涡关闭，一切好像全部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高卷杏此时还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她表情有些恍惚。 好在孩子的重量使得她很快反应过来：“这就..结束了？” 水接天笑道：“怎么样？没有骗你吧。” 杏下意识地点头，随后看着水接天伸手逗弄还是个婴儿的水卷。 嗯，作为首个“小棉袄”，虽说她获得了一个古怪地名字，但也的确足够古怪。 咳咳，他将目光看向地狱。 这片世界新生之地。 由水接天打下基础，灵守开创未来，再以如今庞大的管理者体系维持。 总的来说，已经形成了完整的循环和相应规则。这甩手掌柜是不当也得当了。 不过核心离开，他这边也得继续将剩下的计划一一完成才好。 ——另一边。 从漩涡之门进入到穿越通道后，和此前的遭遇完全不同。 这次的通道并非“全封闭”。就像海底管道，往往都是密闭性很好的圆管通道。或者类似的其他结构。 之前穿越时，他也清楚地记得，那时周围的“时空壁”也属于全包围的。 但如今看着上方空洞洞的幽邃黑暗，显然已经到了半开放的范畴。 可惜这不是敞篷跑车，所以他下意识地觉得危险。 不过上方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却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拉扯着他时不时靠近上方。 在加速前进了一段距离后，他依然没发现灵守的影子。 “这次变化区别很大啊..”水接天叹了口气，“不过控制变量法还是好用。” 前两次穿越，这里基本上没什么变化。 可这次变化明显，那么借助控制变量法反推，就可以大概说明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思来想去，答案似乎和世界种子有密切关系。 想了想，他不再抵触上方传来的拉力。 几乎眨眼间，光与暗的线条交织。 或者说这就连这线条也并非本质意义上的光暗，它们只是按照特定的视角将自己展示了出来。 但这里除了它们，也再没有其他东西可见。 一个特殊的世界，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第268章 接天世界 “喂，发什么呆？”灵守的声音响起。 水接天四下查看，却并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看这！” 一道“线条”以古怪的角度和速度飞到跟前。 水接天微微愣神：“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里应该是世界最开始的形态。”灵守猜测道，实际上如果不是阴阳烙印还在纹印上，她甚至很难完成“交流”这个行为。 她停顿了下继续道：“或者说这个世界正处于‘白纸’状态，需要某个契机来形成新的世界。” 水接天恍然：“那么说这里应该就是纹印一开始确定的接天世界了.. 可现在这个状态..” 他微微皱眉，随后无奈道：“一步错步步错，虽说开启世界种子的密码找到了。 但我猜能量中应该还有对应的记忆。那应该就是纹印留给我们的说明书。” 闻言，灵守对此则并不在意：“管他那么多，这个由世界种子创造出的新世界，肯定和纹印有关。 那么直接试试释放纹印力量呗。” 水接天点点头，随后三大基础沙漏涌入些许本源。 神奇的是，在他这样做的同时。整个世界的线条都有了剧烈的变化。 这更加确定了两人的一些猜想。 伴随着由本源转化而来的能量被尽情释放。线条世界开始出现雾气与各种各样的火焰。 为了加快这个节奏，黄金沙漏也逐渐一个个亮起。它们的能量也逐渐构成了某种凝结的力量团。 直到最后一块拼图，心灵沙漏的补缺。整个世界忽然分成了“两层”。 这种视角相当独特，就像左眼看到了表世界，右眼看到了里世界一样。 水接天顿时有些明悟，那来自世界本身的意念在他脑海中苏醒。 那是一个半透明的洁白沙漏，位于白银沙漏与黄金沙漏之间。 这便是一个世界的核心。 核心损坏就意味着一个世界的崩塌。 当然，每个世界的核心都几乎不会重复，但类别上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比如他脑海中的世界核心，属于具象化的一款。 而还有的世界核心，则零零碎碎分散到世界各个地方。 还有那种以“天道”形式操纵世间的自我意识流世界核心。 其中区别可谓相当夸张。 所以想要毁掉世界核心..难度只能说不是一般的高。 世界核心诞生，水接天也闭目感知那些从核心本能意识中获取到的信息。 不过这东西信息量无比巨大，以他现在的生命层次来说，这已经是毒药层面的信息轰炸了——即便那全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最有用的信息。 好在世界核心大概是在创建之初就有纹印力量在世界种子内构建了另外一半“底层代码逻辑”。 所以世界核心并没有为难他，而是以数据库的形式将信息整合。 有需要的时候，则到意识海“翻阅”即可。 而知道的越多，水接天也渐渐有了动作。 再次睁开眼时，面前的“线条世界”已经有了正常宇宙的物理模型。 指尖轻点，一颗颗“巨石”在某种作用下碰撞。 这个过程一直持续到宇宙坍塌为一点。 当然正常来说这需要不知多少时光，其形成的最终形态更是连光都会被压扁、扭曲。 但凭借世界拥有者的身份，随意修改本世界物理规律、底层架构。这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过这还需要大量的知识，否则一旦出了岔子，很可能会导致一些麻烦在自己宇宙里生根发芽。 甚至到时候别他在探索其他宇宙，结果自家宇宙来了个自爆。那么就真要吐了。 这并非没有先例，不少世界都会因为“天道”的失误，最终导致世界都因此毁灭。 不过不得不说，这种连物理规律也可以自定义的力量确实让人上瘾。可惜这东西只能在自家宇宙玩玩。 而作为纹印的化身，他的目标显然是探索那无穷无尽的世界。 指尖翻转，宇宙爆炸，无数陨石扑面而来，不过因为临时的物理准则。那些石块不是绕过他，就是直接虚幻似的从身上飘过。 等一切稳定，他这才关闭了接天世界的时间加速。 啪！ 打了个响指，身边一道人影缓缓浮现。 “..这是？”灵守惊讶地看着自己伸出的双手。 “怎么样？这里可是我们的世界，别说区区身躯力量了。”水接天咧嘴笑道。 看他得意的样子，灵守也懒得吐槽。只是静听下文。 水接天指了指满天星河：“这里现在是由接天印记为主导，其他印记为偏向性力量的初级世界。 世界之力很足，但可惜因为是自家本源，所以没办法获取。” 这就像输血一样，自己的血固然可以输送给自己。但问题就在于这里面没有时间间隔。 也就意味着输血的一头是自己，另一头也是自己。 如此一来，不说血液到体外莫名其妙循环那一圈。单单是过程中可能产生的损耗，就让人自动止步了。 “一二、三四..”听了他的话，灵守忽然在那自顾自的数着什么。 “？” “我在想这个世界偏向性力量的数量。”灵守说着，嘴角却是微微抽搐。 正常来说，一个世界一到三个偏向性力量都是合理的。 可眼下的情况是，不算上接天印记本身，足足有六个以上偏向发展方向.. 这是要做什么？ 给商鞅当牛马吗？ 也难怪灵守会这么奇怪。 水接天大致心中也反应过来，于是连忙解释：“一开始就说了啊，以接天印记为主导，其他印记力量辅助发展。” 没等灵守有所反应，他笑得愈发灿烂：“还有个好消息。” “什么..”灵守还在思考偏向性力量同时存在的各种可能性。 “这个世界核心在纹印内，所以我们每穿越一次，就能到这边补给一次。” “是吗？”灵守挑了挑眉，她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毕竟要是补给的话，他们甚至都没有那个必要。 水接天则神秘兮兮地再次开口：“我知道这听起来挺鸡肋。实则不然！ 一方面世界核心不在本世界内，反倒是跟着我们在纹印当中。 另一方面，穿越沙漏跨界的方式并非锁死不变的。” “你的意思是..”听到这里，灵守也忽然想到了什么。 “卡bug！”两人异口同声。 实际上，这就和官方作弊者没什么两样。毕竟服务器都在你这，那对手还有什么打下去的必要吗？ 所以在海贼世界就已经开始扣纹印“漏洞”的两人，此时自然也能想到该如何去使用世界核心。 比方说水接天想到的方法—— 即通过耗费一定数量的本源，将人的灵魂意识临时捕捉到这里。这样的话，之前经历过的世界就可以不用受到时间倍速影响。 正如在海贼世界时，他就曾以死神世界的自己去找各种成长资源，以此辅助海贼世界的自己。 虽说只能以信息形式来完成，但也帮了不少大忙。 而到了这个世界，海贼世界倒还好说。可死神世界的时间流速过慢，以至于“延迟”高到愈发难以正常沟通。 可眼下有了一个外接的“路由”，大家的信息都能在这边有个很好的汇总.. 那么对于未来的帮助无疑极大。 而灵守这边则想的是—— 有了这个，或许未来各个世界的人能得以在这短暂团聚。 …… 有了想法，动起手来速度就快了好多。 当接天宇宙彻底完成塑造后，两人也是迫不及待进行意识连接。 率先进入这个世界的，是各个世界水接天的意识投影。 他们或闭目养神，或持刃而立。不过每个他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没有任何动静。 原因自然是处于这个世界，已经可以直接交流了。 紧接着，各个世界做好了准备的人也通过各个水接天的帮助下被拉往这里。 但他很快发现了个问题.. 夜一、罗宾、高卷杏.. 有时候人聚集起来，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呢.. 第1章 连锁反应 天一亮，喝了个酩酊大醉的水接天才微微清醒过来。 “他们回去了？” 他扫视周围，这才打着哈欠问道。 “化身投影，就算不送走，时间到了他们也会自动回到各自世界。”灵守点点头。宇宙塑成后，她如今也能对这里掌管一二。颇有几分管家婆的感觉。 “我们也该出发了。”灵守看着昨晚才被塑造出来的行星大地说道。 虽然沉浸在接天大世界内很让人心情愉悦。但有一个道理：即用进废退。 尤其是在不断探索未知世界的路上，一旦开始停步，就很容易再次停步。 “嗯..不过这次需要整理的事情很多。再给我两天时间。” 这并非水接天沉溺于此，而是真的有事需要去做。 比如拥有了一个世界，他对于长生法有了新的认知和路子。 毕竟有一个自由度超高且便捷性拉满的世界存在，很多此前未曾设想的路子都能试一试，而且还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损失。 这才是接天世界的正确打开方式！ 还有类似于海贼世界自然灾害等事情，他也有了解决思路。 现在迫切需要时间，来分别给各个世界的自己传输这些整合完成的资料信息。 灵守对此自无不可，她之所以这么说也只是提醒一下水接天和自己。 防止两人都沉浸在这理想乡之中。 …… 将最后一份信息通过分神沙漏传递给其他自己后，水接天双目通红。 没办法，为了赶快出发，他也是在两天里燃尽了。 好在身为本世界的创造神，只需要挥挥手就能“刷新”好状态。 “走吧。” 因为世界之力的缘故，这次穿越并不需要本源，这对以后来说也算是个大好处。 比如哪天最后无法力敌或者即将与敌人同归于尽。 或许可以耗费本源（单向）来到这里，之后再凭借“免费次数”回去。 虽说这个例子同样有些鸡肋，但这只是诉说原理。真要是用起来，只要找到合适的契机以及方法，那么这恐怕是他手中的最强神技。 再次回到穿越隧道，周遭的变化逐渐开始明显。 水接天没有浪费时间，心神投入到了吮吸沙漏当中。 消耗了额外一单位本源，命运沙漏与吮吸沙漏同时发动。 紧接着前方即将接近的世界内，就飘出了两道奇异的流光。 一道呈黑紫色钻入了纹印之中，还有一道则是纯洁的淡蓝色，最终停留在了阴阳烙印内。 面前光亮顿时大盛！ 新世界开启。 …… 水接天感觉到身躯有些沉重。 睁开眼睛，面前是浓郁的雾气，什么也看不清楚！ “吼！” 隆隆震动从一旁传来，那听起来不像是野兽的声音。也更不是人能发出的。 刚想给灵守发个“消息”，确定一下两人的现状。 结果雾气散去，一个硕大的独角脑袋在散去的雾气中显现出来！ “吼！吼吼..” 本来想大喊：握草有怪兽！ 结果声音一发出来，却同样是那古怪的又悠远的吼叫。 “？” 水接天愣了下，随后低头看去。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变成了一只非人生物。 锋利的爪子、粗壮的尾巴和坚如磐石的躯壳.. “嘶..” 难不成纹印最终解决身体积累问题的办法，是直接变异？ 正所谓好莱坞强者。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 但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未免有些头疼了。 总不能以后每到一个世界，都是怪兽之躯吧？那限制条件就多了不少。 按照纹印的角度出发，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呼～ 又是一股雾气扑面而来，水接天皱了皱眉头。 原来那雾气竟然是“同类”散发的口气。 确切地说，那是因口器含有高温器官导致的高温蒸气。 好在他现在怪兽之躯皮糙肉厚，不然多半得被严重烫伤。 摇了摇沉沉的脑袋，他开始将意识投入到纹印之中，通过与阴阳烙印意识相连来联系灵守。 很快，那边就传来了消息：“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 “我弄清楚纹印想要我们怎么解决身体问题了！”灵守语气相当亢奋。 “你猜猜我现在在哪？” 水接天看了看周围，最终将目光定在了旁边的“同类”身上。 随后他伸出爪子挠了挠脑壳：这家伙不会也跟我一样吧？ 怪兽世界么.. 然而大概是听不到他回答，灵守那边示意他接受“视野”。 刚闭起眼睛，脑海中便有了画面。 那是清新明亮的一个世界，和自己现在所处的怪兽山谷完全不同。 自己所在的地方有两个恒星（太阳）挂在天空。 但由于被连绵不绝的沙尘暴阻隔，反倒是显得稍有些昏暗。 而灵守那边，蓝色的天空上很难看到星星，强烈的光照直接从其脚下散发。 但可以肯定，那里并不是恒星。 果然随着视角转移，一座菱形水晶似的光源塔出现。而这样的塔不止一座。 “温度应该很高吧？热量型怪兽？”水接天猜测着灵守现状。 可随着视线下移，他一下子就没法保持淡定了！ ..这并非是因为低头不见脚尖，更多的是那银白色的“皮肤”以及人形躯壳。 “奥特曼！？”他的惊讶脱口而出。 灵守那边也终于不再吊他胃口，伴随着视野升空，她脚下的那片大地也尽收眼底。 只见一个又一个形态各异的奥特曼，或飞行或游走在各个巨大的建筑之间。 “我勒个去，你到m78星云了！？”水接天难得爆了一次粗口。 “哼哼～当然——不是。” 话音一转，灵守笑了笑解释：“我还没来得及了解，但这里的信息似乎不设防。 我现在了解到的是，我所处的位置在水瓶星座，这里也有着奥特曼这种超级类人生物的存在。 就大概类似于狮子座的雷欧。” 宇宙很大，随便一朵「云」里，就有可能存在超过亿兆级别的星体。 所以对于灵守的情况，他也算是明白了不少。 “你呢？”灵守询问道。 水接天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视野共享过去。 “噗～哈哈哈，你居然变成了大怪兽！？” “别笑了。”水接天一阵头大，“我猜应该是吮吸沙漏的问题。” 之前他们进入这个世界前，曾利用吮吸沙漏来获取起步力量。 这样做的好处就在于，不用像其他世界那样，一步一个脚印，从基础攀爬。 而是一开始就至少位于中段阶梯，能免去不少麻烦。 但问题就是，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存在使用光之力的奥特（超级）战士，也有遭受宇宙辐射或者土生土长且五花八门的怪兽。 而且作为纹印的主体，世界对他的初始厌恶值比较高，所以“随机”到了怪兽身份。 恰好，在此之前，他曾把身份沙漏优化成了命运沙漏。 如此一来“替代”就变成了“本来就是”。所以他在吮吸沙漏吸取来的力量改造下，这具身躯直接变成了力量来源对应的怪兽。 并且似乎出生地就在怪兽老巢。 灵守那边也止住了笑意：“纹印安排的，应该是我们以人类姿态正常进入吧？ 毕竟人类也可以研究光的技术，也有跨越生命阶层直接成为奥特曼的例子。 所以以正常身份，我们获取到光的力量并对其进行架构分析。那么以后抵达的任何一个世界，都可以借助这来塑造身躯。” “没错..而且这样的身躯可塑性很高，借助沙漏我应该能快速适应其他世界的各种体系。”水接天跟着点头。 “噗..”灵守强忍着笑，“可惜啊，因为命运啊。 居然因为走捷径出了岔子。 不过还好，这个世界就看我的吧。” 水接天给了她一白眼：“谁说怪兽不能拥有光？ 我有天赋沙漏，只要了解到光的结构就好了。 你现在飞过来，我给你分析分析。” “得了吧。”灵守无语，“结构分析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那是另外一回事。” 她倒并不是不相信水接天的话。相反，她觉得只要给够时间，水接天想要做到还是可以的。 但问题在于这就跟医学生一样。理论知识或许都背下来了，但开刀做手术这种实践就不好说了。 所以才会有实习医生跟着做学徒。 水接天的情况比那还头疼。 如果单纯的是人类身躯，孱弱的身体反倒成了优势。因为进化线路还没有完全展开。 而像怪兽之躯，不管是宇宙辐射还是什么其他的。其身躯都算得上是大改造过好几次的了。 就像光之国的初始之光，将其改造为奥特之国的前提，就是无数其前身居民被光芒穿透死亡。 虽说这是坏事，但也说明了最基础的光之力量都会伤害到人类。皮糙肉厚的怪兽则不会。 也因此怪兽不仅是个没有老师傅带过的实习新人，就连理论知识也完全不了解。 即便她真的过去，水接天也不一定能钻研出什么。 “开个玩笑。”水接天无奈一笑，他自然也知道这些。所以这不过是个转移话题的手段。 毕竟.. 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变身怪兽，这说出去确实还挺丢脸的。 不过缺乏信息的前提下，这确实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先了解这个世界。” 第2章 秩序破坏者 挂断和灵守的“联系”之后，水接天也是立刻动身在出生地溜达了两圈。 灵守那边的奥特族群看起来更接近蓝族。即红族多为战斗员，蓝族则多从事科研。 当然还有多为“光之公务员”的银族，但其能力均衡没什么突出。 所以想要了解光的架构，红族、蓝族都是最佳参照对象。 心里想着这些，他一只怪兽孤独地行走在漫天风尘之中。 这里是独角怪兽巢穴，脑袋尖尖的都扎在地底吸收热量。 大概也是因为如此，才导致这里如此荒芜。 又见了几位同族，发现怪兽一个个都是社恐后，也没自讨无趣地去打扰他们。 现在的话，他最要做的事情就是如何离开这里。 和本地怪兽不同，他的追求并不是在这里当鸵鸟。 那么新的问题来了： 独角怪兽不会飞，而以他如今的大吨位..月步之类的能力想象一下就好了。反倒是利用鬼道之类的浮空手段还勉强能行。 但消耗的本源又多少有点让人心疼.. 正当他苦恼之际，一艘看起来就是外星人的飞船穿透行星大气，出现在了高空之上。 水接天没有选择贸然与之接触，毕竟他现在缺乏很多信息情报。 稍微将庞大的身躯往小山堆里挪了挪，借助这简陋的掩体躲藏。 没一会飞船落地，一队又一队只有他一半高的人形怪物从飞船上走出。 怪物之间动作并不整齐，甚至还有一两个在打闹。 他们脖颈间长着黄色的长绒毛，眼睛则和苍蝇一样凸出。 其口器倒是和人差不多，唇瓣上下碰撞时不时发出振鸣。似乎是在交流着，但碍于语言问题，水接天根本听不懂。 不过若是放在之前他肯定没有办法，但现在可是有一个“真世界级”翻译器，即便他不理解其语言构成，但接天世界那边依然可以凭借多种方式暴力破解。 但他也没有着急，破解语言本就是个慢活。想要加速进程的话，可以从其肢体动作与语言相匹配等法子来进行。 所以眼下他要做的还是观察。 很快，三支怪物队伍分开行动。 他抓住这个机会跟上了其中一支。 怪物队伍总共有四只，从外表来看没太大区别。但从其中一个毛发旺盛，在那里不断发出动静的家伙来看。 或者怪兽们的繁殖方式也和地球动物有相同的地方。当然这只是一组对照，所以并没有实际价值。 不过就像雄孔雀亮翅给雌孔雀，怪物这样做显然惹得其他怪物不满。 而且其讨好的对象似乎也对其没有兴趣，还专门选择绕开这冒昧的家伙。 只能说哪里都有小丑表演看。 后面跟踪的水接天对此相当感激，原因无他。本来破译语言进程不快不慢，但这群怪物在那给出了很多肢体信息。 这使得破译工作已经到了尾声。 “...45号行星也已经快要资源耗尽了。”那个急于求偶的怪物说道。 “嗯。”其他怪物敷衍地附和着。 “那你们应该也知道了吧？关于我家——” “得了吧，贺尔蒙坦的资源快被宇宙帝国侵占完了。我们要不是有秩序破坏者，早就死完了，还你家你家的。” 小丑哥\/姐尴尬的抬手又放下，被暴躁老哥这么硬怼，还是在自己喜欢人面前，多少有些消极了。 “秩序破坏者..”水接天则在远处捕捉到了这个关键信息。 至于说宇宙帝国等几个太过遥远的词汇，现在的话稍微了解一下即可。而秩序破坏者一说，环顾四周大概也就是他如今变成的这个怪兽族群。 “武装兵器么..” 众所周知，宇宙人侵略的手段五花八门。有的是星舰（如歼星炮），有的是豢养更强怪兽（如杰顿）。 如今看来，自己似乎也莫名其妙成了一件生物武器？ 不过他并没有立马断言，毕竟一方面他不确定自己这所谓的秩序破坏者实力如何。 另一方面，现在情报依然欠缺，他想知道这群家伙与他族群间的关系。 比如奴仆、主宠亦或者寄生、合作乃至共生.. 如果错判了，对后续的行动也会产生很大的影响。 果然，又跟着没一会，那个吸引了小丑哥\/姐的怪兽言语间有些担忧：“贺尔蒙坦的资源行星要么被占领，要么接近枯竭..这样下去，秩序破坏者还会不会帮助我们..” 旁边人安慰道：“我们历来都是他们的翅膀，没有我们，他们也发挥不出强大的实力。 到时候资源枯竭，他们也要饿死。所以说，即便卢布莱克脑袋不太好使，也应该不会威胁到我们。” 卢布莱克便是秩序破坏者这一种族的称呼。就像宇宙帝国会自称帝国星人那样。 “原来是没头脑和不高兴组合吗？”水接天恍然。 说实话在奥特宇宙里，「飞行」并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他的族群与面前的怪物族群关系，其实更像是：怪物发现了他们强大的种族实力，然后将其从家乡舒适区拉出来当做打手。 有点类似于寄生，但又有所不同。 也许真如他们所说，自己这一族群属于肌肉属性拉满但智力属性忘点了那种。 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后，他也就没再藏着了。 脚步瞬间迈动，地面因此轰隆作响。 “卢布莱克！？这个时间段怎么突然冒出来一只..”四个类人怪物惊呼。 要知道因为一路上跟着他们饥一顿饱一顿，卢布莱克们早已经学会了“冬眠”。 也就是通过高能来维持状态。 比方说地火熔岩亦或者这类高温高压的其他地方。真饿了的话，指不定还期待着暴雨天吃两道闪电当做开胃小菜。 所以知道卢布莱克大部分情报的他们，自然也是挑选了合适的时间来这里完成任务。 可眼下这只卢布莱克似乎相当特殊，居然在饥饿期醒了过来.. “它不会要吃掉我们吧..”小丑哥\/姐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只硕大的凸出眼球以及那薄嘴唇搭配起来竟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你、们@ξθeμiηγξ..”水接天呜哩哇啦说了一大堆，这让怪物们错愕地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水接天则无语地挠了挠下巴，面前的怪兽语虽然能理解了，但想要说却是另外一码事。 无奈他只得指了指他们身上的装备：“给，我。” 大概是深知秩序破坏者的恐怖，四个怪兽几乎是本能的照做了。 “啧，比我想象的要先进。”看着手中的各类设备，水接天一时间有些头疼。 海贼世界学来的技术已经很强大了，可面对真真正正的外星科技，他的那点技术也大概只能算得上是皮毛。 于是他转头看向忐忑地四人，口中低语： “幻境。” 第3章 行星飞船 心灵沙漏的能力，想象与虚实。 前者本身没太大的作用，但可以结合后者来使用。 比如虚实化可以让物体包括活物在内的存在由现实世界转化为心灵世界。 这不同于空间，而是一种同一文件下的不同图层。 比地狱那种1.5次元要更接近虚幻，但并非二次元。 而如果施加想象，那么虚实能力即可将假化作真，将真变成假。 打个比方来说就是枪械。在现实世界的高仿模型却能在心灵世界以「真货」的形式使用。 同样的，一把真的手枪，也可以在心灵世界变成假的。 可作为多种印记力量的使用者，他会就这么直板板地按照使用说明使用吗？ 答案当然是：开发！ 于是连夜讨教了其他世界的幻术型选手，将这份力量增添了新的用法。 就比如现在可以操纵意识记忆的幻境。 可惜的是，蓝染开不了口了。不然多少得请教一下这位催眠大师。 将莫纳卡星人（怪物们的族群称呼）的装备还给他们后，水接天迅速离开。 他现在知晓了自己如今的大致情况：变成了强而有力的怪兽，秩序破坏者卢布莱克。 不过秩序破坏者似乎在脑力方面有问题，所以属于被其他宇宙人所觊觎的生物武器。 他本来也应该因为直接获取怪兽力量，从而遭受这种“力量+999，智力-666”的尴尬处境。 但思来想去，这应该是心灵沙漏的功效。 因为心灵印记是他“招聘”来的，所以所有沙漏当中，心灵沙漏可谓是真给出了友情价。 除了最直接使用的沙漏力量，其耗费本源是性价比最高的。且其印记本身带来的心灵力量加持也是个非常好的永久增益。 和此前替代身份、揉入命运线等等方式有很大不同，这次的身体是实打实夹杂了怪兽基因的身躯。 而且因为他本身带来的“血肉身躯”，与卢布莱克相融合后，这具躯体似乎在退化。 准确说不是退化。如果拿自然界的事物举例子.. 若人类和奥特曼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以植物开出了动物之花。 那现在的情况就好比是将血肉和石头嫁接在一起。 所以“石头”的部分开始软化，“血肉”的部分却在角质化。 总的来说，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是持续不断的衰弱，他必须赶快抵达安全区域。 至于说继续待在老巢.. 光从那几个怪物一般的宇宙人身上就能得出一些信息。他们如今所在的星系正在被宇宙帝国入侵。 那么凭借卢布莱克强势的莫纳卡星人必定会破釜沉舟，拿他们这些“兵器”来做最后殊死一搏。 如此一来，留在这里最终只会被当成炮灰，为莫纳卡星人送行。 至于说这里的同类.. 怪兽水接天血色湖泊一般的双眸带上了些许困惑。 虽说外星科技先进到让他看不懂内部结构，但使用起来并不困难。所以刚才他也是从那些莫纳卡星人处获取到了一些关键信息。 一方面是逃生方面，虽说卢布莱克号称秩序破坏者，实力相当可怕。但笨重这一点却是其最难改进的弱点。 别说带上同族离开，就连他自己都还没想到办法。更别提离开这里，并非土生土长的卢布莱克，他一点都不知道回家的路。 第二方面则是怪兽特性。卢布莱克实力强劲，但不仅在智慧方面有所欠缺，在脾气方面更是如此。 每一只像他这样的卢布莱克，都有两颗心脏供能。一个可以称得上是天然的血肉高压气泵，另一个则是汇聚了超高热量的压缩核心。 而身体上的高压传至中枢系统，那种时刻燥热暴动的感觉，致使每一只卢布莱克脾气都相当火爆。 这样说吧，卢布莱克种族稀少不是没有原因的。毕竟在宇宙里混，没有哪个族群敢不分强弱寡多，平等地鄙视和殴打所有宇宙种族。 所以与其将他们带走，反倒不如说如今这种处境才是卢布莱克们心中最喜欢、最期待的时刻： 战斗而死。 所以他一时间也有些困惑：如果把同族带走，不说能不能说服那群没有大脑的家伙，多半还得打一场公开擂台赛。累死累活最后等到帝国星人把大家全送走。 而且即便侥幸成功，那么他带着一帮子好斗分子，打算在哪里落户呢？难不成走卢布莱克的老路，走到哪吃到哪？ 他微微摇头：“还是算了。” 虽说卢布莱克种族已经处于濒危，但很多时候这其中存在必然性。即便他做好了这次，那么之后也会先后多次要面临选择。 作为卢布莱克族群中非常独特的一只异类，能够保持思考的他决定将这保留火种的重任背在自己身上。 “翅膀..”在荒凉的沙尘暴中独自行走，水接天在考虑怎么离开这鬼地方。 他的空间里存留不少测量工具，所以也确定了作为怪兽形态下，身高体重的数值。 72米的高度在怪兽界虽称不上顶尖，但也位于前线位置了。 大体型且肌肉结实在战斗中无疑有很大优势，但同样的，想要打造出能承载他重量的宇宙飞船恐怕是个难事。 因为他这个种族没有“随地大小变”。 更何况还有足足五万七千吨的吨位.. 看着自己锋锐的爪子，水接天有些发愁。 “现在的话，也只能用那一招了。” ..喊外援。 这绝不是因为与卢布莱克因子融合的缘故..大概。 但目前的状况来看，想要悄无声息逃离这里并不是件简单事。 而将自己暴露出去虽说短期内不大可能影响到什么。但无论是宇宙帝国还是莫纳卡星人，对于敌人信息的缺乏，使得他更倾向这样做。 那么目光也只能投向不知隔了多少光年的水瓶星座内。 “啊？让我去学习那么多连你都不会的前沿科技？”灵守困惑的回应着。 水接天无奈道：“我可全靠你来接我了。” 灵守想了会回应：“这样的话，时间依然需要很久嘛.. 而且..你是不是变笨了？ 既然你所在的是一颗将死之星，直接远程学习技术，在那边把行星改造成飞行器不就可以了？有天赋沙漏的情况下，这个应该不难吧？” 听她这么说，水接天愣了下：还能这样做？ 但随后又意识到，这听起来离谱的建议似乎可行性还挺高。 卢布莱克所需要的能量。其经过的世界往往大量能量被抽空，但矿物资源偶尔也还是丰富的。 所以想要爆改行星发动机还真不是没有可能。 第4章 决定命运 因为恒星位置等诸多要素不同，卢布莱克们居住的地方一个昼夜的时间接近正常一个星期。 气温变化也极其夸张。 不过这些对于已经是怪兽之躯的水接天来说，没有丝毫影响。 卢布莱克们都是这样，热的时候是能量盛宴，冷的时候则是休机冬眠。 而借助灵守的五感，他也是很快解锁了新的科技树。 不过宇宙科技，无论是怪兽一方还是奥特曼一方，都有着很深层次的学问。 更别说灵守所在的水瓶座z45星球了，那里是出了名的创新科技派。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将所有精力放在了一个方向：光子发动机及其能量敛收。 而结果也和他与灵守想的差不多，有着海贼世界打下的基础，至少能根据天赋沙漏给出的理解手搓一个出来。 不用觉得这夸张，因为天赋沙漏就像脑海中随时可以变化的蓝图。而他的大体型又随时可以将人类借助液压机等设备才能完成的工作轻松解决。 至于非常精密的电路板环节..还有什么是比纳米虫更精细的操作呢？ 所以因祸得福，虽说变成了怪兽，但也确实直接得到了相当不错的力量阶层。 当然如果能将其详细说明的话。 恐怕就连工业能力也会出现了“个体工业力”这样每个字都认识，但放在一块却让人发懵的词汇。 实际上近一个星期他在“听课学习”，但也同时在星球各处游荡收集对应的材料。 也因此，这颗星球上出现了一个与其他同族怪兽格格不入的家伙。 好在星球上的兵器卢布莱克，本就是莫纳卡星人借助花言巧语哄骗过来的。所以他们对于卢布莱克的了解更多的是来自于外面的信息。 他们本身只是将卢布莱克们当成是类似杰顿那样的武器来使用。 所以在水接天有意隐瞒之下，根本没有莫纳卡星人发现这里有什么不对。 唯一让他们觉得眉头一皱的，大概就是最近老是说自己在这颗星球上梦游的低阶莫纳卡星人。 是的，作为贺尔蒙坦星系的老东家，其内部也是分三六九等的。甚至比帝国那边还要阶级分明、彼此苛刻。 即便是在宇宙战争前夕，势力内部的争斗也一直未曾停歇。曾经有胆子敢去哄骗秩序破坏者的他们，如今早已经成了一摊烂泥。 所以一些所谓的梦游事件，就更不可能吸引到高层的目光。 而这期间，水接天也差不多完成了改造计划。 唯一不确定的是，他现在前往地球的方向只是根据灵守给出的大概。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耗费了些许本源，拨动了片刻命运的音弦。 不过看着因为饿肚子而陷入沉睡的同类，他有些迷茫。 诚然，他也本该像他们一样饿得受不了一点。但他有个对于卢布莱克来说无敌的梦想之物：能量沙漏。 和复制沙漏不同，也和正经食物不同。 前者复制出的实体，能够满足他胃口的要么太贵，要么能量稀缺。 而后者对于人躯来说，是为了补充各种营养物质。 虽说怪兽也有这方面的需求，但这就像人类会患上的罕见病症一样，吃点大石头就能补充的东西，完全没必要掠夺这些。 他们需要的是能量，是能供给心脏活动的能量。 那么自己把他们带往地球就好像有些不太妙了。 毕竟在人造太阳完全胜任太阳之前，太阳都是地球最主要的光热来源。 算上自己在内，这颗星球上总计有六只卢布莱克。 平时虽说大家都住在一起——对于他们的体型来说，一个“房间”的面积自然也大的夸张，所以虽然相隔很远但实则是聚集在一块的。 不过由于卢布莱克最懂卢布莱克，大打出手和睡一觉和好的事情经常发生。 那么这样五只渴求能量的怪物到那边，猜猜太阳能坚持多长时间？ 水接天叹了口气。 原本他是打算独自偷偷开溜的，结果计划正好就把这帮家伙包含在内了。 真不知道是他倒霉，还是这帮家伙运气太好。 看着沙尘暴，时间也在漫长黑夜中度过。 马上即将迎来第三个白昼，也是发动机大量截取能量的好机会！ 至于说其他卢布莱克，他也只能说到桥头了再说。 纳米虫网络将发动机内部协调完美，外部的水接天则目不转睛观察着天空。 当云雾掀开时，沙尘暴也停歇了片刻。 手中的按钮被按下，大地陡然传来剧烈的轰鸣。 监听频道接入，驻扎在“军事重地”外围的莫纳卡星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在近地轨道上，一艘接一艘的宇宙飞船出现。 不过水接天懒得管这些苍蝇，因为流浪怪兽，启动！ 在一丝金芒照射在大地裸露的地表上时，水接天面前也显露出了那不再隐藏身形的巨大发动机。 金芒如同落入轨道的圆球不断被发动机四周的透明管材所吸引并凝聚。 最终在莫纳卡星人痴傻的表情中，他们家的军事基地自己长腿跑了！？ 这不怪他们。如果不知情，无论是谁都想不到一个大傻个卢布莱克，居然能钻研出这样精细的科技！ 只能说人生如戏啊。 潇洒离去却丝毫没有显露自己。 水接天自己也对行动的结果感到满意。 随着发动机推动星球前进，浩瀚的宇宙因为没有了大气稳定而展露无遗。 而星球船长水接天，此刻正带着他那五个没头脑的兄弟驰骋宇宙！ 呃.. 虽说其他卢布莱克也来不及提意见了。 “唉，要是能去光之国就好了，那里更方便研究来着。”水接天站在发动机尾沐浴火焰而立。 这也是他第一次“品尝”到属于怪兽的美食。 可惜正因为是怪兽，还是宇宙中高度危险且难以接触的怪兽。如果他敢前往光之国，那光之国就敢动手打人。哦，是打怪兽来着。 而且之所以卢布莱克没有被光之国当做致命威胁，并非不是他们实力不够。而是因为欠缺智慧。 如果这一点被他展现出来，那就又成摸盲盒的幸运游戏了。 毕竟即使不以阴谋论看待事物，但多一份防备总还是要有的。 尤其是在卢布莱克的基因记忆中，奥特曼也属于他们曾经遭遇过的敌人之一。 恰巧，他并不喜欢那样不受控制的命运。..虽说这样的命运他时常遭遇就是了。 第5章 中途见闻 宇宙无垠，但趣事却不算很多。 上一个世界他才以人之躯看过虚假的宇宙，这次就直接以怪兽之躯暴露在宇宙的射线当中，说起来也有几分感慨。 可当心情平静，美景也越来越多重复。这时最有趣的便数那些偶尔遭遇到的宇宙人。 因为其他卢布莱克在地底洞穴安眠，他又披着特制的战甲，所以想要掩藏自己卢布莱克的身份并不困难。 而宇宙中虽满是侵略战争的痕迹，但也有很多美好温暖的回忆。 航行加速期间，他遇到了第一个宇宙游客。 对方大概是对行星发动机感到好奇，于是这才发送了信号波示意想要接近。 水接天自然没有拒绝。低调是一回事，和人交流获取信息则完全是另一码事。 而那位..其实也挺值得让人好奇的。原因无他，那是一艘宇宙飞船成精。 这样说似乎有点奇怪，但类似于海贼世界的船精灵。这是一艘代码在旅行当中受到神秘力量影响“活过来”的异星飞船。 根据一人一船闲聊得知，原来这艘船就刚从地球离开，还带走了那里的一个人类。 只不过显而易见，想要以人躯遨游在茫茫宇宙..这不是不可能，但那绝不是说做到就能做到的。 所以那人类已经被转化为了飞船的意识之一。也算是让这没有目的的旅行有个同伴。 而双方的目的地不同，所以在好奇驱使下飞船找他闲聊一会就走了。 不过双方都挺满意。飞船第一次见到移动的行星，也为面前虽狂野（表演）但很有见识的卢布莱克感到新奇。 而水接天则从飞船这边了解了更详细的地球方位信息。 很快，时空迁跃阶段初期。被他命名为“破坏者号”的行星遇到了第二位和第三位“客人”。 那是友善阵营的某和平主义怪兽，在追击邪恶外星人，随后在破坏者号上尴尬相遇的场面。 而发现自己处于传说中秩序破坏者卢布莱克的巢穴中时，你追我赶的两只怪兽顿时身体就变得僵硬。 好在他们发现，卢布莱克们都在沉睡，面前这只也似乎刚刚吃饱肚子。所以并没有对两人发起攻击。 出于礼貌和好奇，他们迅速远离了破坏者号。 这倒是让水接天发现原来奥特曼的世界里，正义的族群绝非单单只有这些超人，还有其他一些友善阵营的队伍。 而等到行星减速期间，遇到的各种宇宙人就更多了。 有不怕死来行星上卖保健品的，还有想要挑战卢布莱克力量的..各种各样的宇宙人应有尽有，可谓是让他也开了眼。 不过可惜，大概是因为卢布莱克名声在外，所以除了带有一定恶意或者挑战性的试探，并没有太多能获取到的信息。 唯一一条有用的，大概也就是他从宇宙人口中得知了卢布莱克的老家方向。 等到了地球，正好一口气把破坏者号送过去。 反正只要资源足够，破坏者号这样的行星级飞船可以说应有尽有。反倒是送走了棘手的同族们，这对于他而言是个大好事。 终于，随着发动机尾流出现并逐渐减小，整个破坏者号也从超光速跌落到光速。 再由光速飞行减缓至推进慢速飞行。 这时银河系的光学影像已是清晰可见，其中太阳系并不难辨认。 “同胞们，回家吧。” 看着几个土包，水接天感慨地站起身。 那里面是沉睡状态的卢布莱克们。 行星发动机上设置了回家的坐标，以地核内部蓄能，足以支撑这帮家伙抵达目的地了。 然而，在即将到达折返点，水接天都已经准备独自离开马上折返的破坏者号时。 一个卫星模样的飞行器从太阳系飞出，直直朝着破坏者号而来。 【你好。】 这句话并非地球语言，而是通用宇宙语言，这一发现让他有些惊讶。 于是水接天动了动庞大的脑袋，点头示意自己没有敌意。 面前这东西虽说看起来相比于宇宙科技落后了太多，但和他知道的地球文明相比却先进了很多倍。 一时间水接天有些怀疑，这个世界的地球是不是已经被怪兽占据了？ 当然在没有确凿证据以及合适情况下，还是静观其变比较好。 大概是因为他没有做出类似于破坏飞行器之类的恶意举动，对方选择了相信他： 【宇宙来客，前方是太阳系人类生态领域。 若要经过，请在天王星等待片刻。我们的宇宙安全联合军会为您引导安全路线。】 或许是知道有些宇宙人不知道哪颗行星被命名为天王星，还在这个词汇后面附缀了星空坐标。 “..这还是我认识的地球吗？”水接天用大爪子挠了挠头，总觉得自己打开奥特曼的方式有点不太一样。 不过眼下既来之则安之，他正好看看这是个什么情况。 于是将破坏者号送入预定轨道后，他就乘坐这段时间又从灵守那边学来并制作而成的短距离紧急飞行器。 当然说是短距离，那也是相对而言。只是这玩意因为燃料以及平衡时间等问题，不能用作长途航行。 跨越飞行几个星系还是没问题的。 更何况现在他都已经到了人类的‘家门口’。 而地球这边虽说对他‘抛弃座驾’的行为感到不解，但见到水接天按照他们的要求行事后，态度也愈发和善。 甚至主动给他发送了关于太阳系的一部分信息： 如今是公元2302年，人类已经进入了星际能源时代初期。 即已经可以利用地心能量以及引力动能。 虽说还处于浅显阶段，但相比于人类早期‘烧开水’的阶段来说，这已经是非常先进的技术了。 这也让水接天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抵达的地球已经不是自己离开时的那样了。 但和其他世界的地球相比，这个世界的地球科技发展多少有些‘跨越式’的了。好在后面还有附加的地球史： 公元两千年前后，外星科技从发现痕迹的第三类接触，很快就发展到了第一类接触。甚至不单单是看见，外星人以及那些强大的外星怪兽给地球带来的相当大的损失。 不过福兮祸兮。 正因为外星势力掠夺地球能源，导致地球核心以及地幔夹层中隐藏的本地怪兽们也开始复苏。 虽说大部分怪兽是无差别攻击外来者和本地土着——人类。 但也有一部分与人类达成了合作关系。 所以如今的地球是怪兽与人类同盟家园。 而人类也借助地球怪兽击败宇宙怪兽从而夺取侵略者部分科技进行研究。最终进入到了现在这个阶段。 太阳系的大部分主要行星都已被掌控并开发——海王星超过合适运输距离不适合远程运输，所以在这里只搭建了前线监测站，用来观察可能出现的怪兽以及宇宙人。 ..不过，同样和前言一样，祸兮福兮。 如果不是宇宙人刺激到了本地怪兽，那么几百年后假设人类依旧掌握了不小的科技进步，那么很有可能与地幔乃至地核处的怪兽发生冲突。 虽然人类发展潜力足，但如果真面对那样的局面，多半最好的结果也无非是同归于尽。且这手段还不一定能行。 毕竟各种各样的怪兽拥有稀奇古怪的能力，指不定哪一个就让人无力应对。更何况和孱弱的人类不同，怪兽大多都具备真空存活的能力。甚至其中有不少都不需要供氧，单靠体内能量来维持生命机能。 比如他现在的状态就是如此。 所以如今的局面，在没有奥特曼出现的情况下还确实相当奇特。 第6章 不一样的地球 进入太阳系后，因为距离过近不适合远程航行手段。 这就像是在道路逼仄的村间小路，很难将车速提到两三百。甚至相比较这个比例，宇宙航行方式间的比例更加夸张。 而近距离航行手段，无非比较快的虫洞跳跃（空间折叠、对叠），牵引力等几种。 而虫洞跳跃是最快的，但以宇宙初阶文明来说，这样的方式很难观测。所以为了不表达恶意，在抵达海王星后，水接天就将航行模式改为了牵引力。 只是这样速度就慢了很多，按照时间估算，大概足足耗费了地球半年时间才抵达天王星。 好在这次终于遇到了地球人类。 看着天王星表面那极具军事基地风格的机械建筑，水接天好奇宇宙所有种族是不是都会将军事重防放在自家领地的最外围。 先前莫纳卡星人就是如此，卢布莱克们被放在了他们掌控区域的最外围。 这也是他能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无声无息带着行星离开，且使得莫纳卡星人在反应过来之后没有及时阻拦的主要原因。 晃动脑袋将这些思绪抛开，水接天驾驶着飞行器，在地球人类的引导下抵达了天王星表面。 这是一颗宛如青玉的漂亮星球，表面是坚冰和碎石（相对于他的视角而言）组成。 因为地表极度寒冷，所以一丝丝寒气构成浓烈的雾气将大气以下的区域包裹。 虽说偶尔太阳照射会使得这里发生变化，但大多时候单是站在这里就足以让人感到那彻骨的绝望。 包括水接天也是如此，他如今不怕爆炸和烈焰，但对于寒冷还是颇为畏惧的。 如果要是直接暴露在这里，那么剧烈的严寒将使得他的两颗心脏剧烈跳动，释放大量的热能为体表维持生理活动。 所幸人类还是很有礼貌的，给了他一件通用式的隔温护具。这使得他不需要额外浪费体力在这方面上。 ——虽说因为他的体型在怪兽中也属于大体型这一点，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但通用式的本就是拼接形式，所以多拿了一件合在一起。费了点力气，但最终还是轻松解决。 因为听力不错，在真正落地天王星表面后，他从凌冽的暴风之中听清了地面上人类的交谈。 ——因为这里电磁干扰等不便，所以人类采用的是直接提升声音分贝共鸣，来传播彼此的交流信息。 而不光宇宙怪兽，就连本地怪兽对于人类的语言也并不精通，甚至是不了解。更何况这些语言种类颇多，连人类自己都不敢说什么语言都能明白。 比如古代文字、方言以及其他一些特殊情况。 所以他们说的话也很直接： “我嘞个乖乖，嫩大个怪兽，一顿饭得吃多少烙馍。” “哦我的上帝啊！确实没有见过如此大的怪物..” “哥莫拉和哥斯拉都比不上啊..会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 “还是头一次看到独自行动，还驾驶着飞行器的大怪兽啊..” “……” 听着地面上叽叽喳喳各种交流，水接天倒是乐得沉默。 很快，通过电梯抵达冰面下的岩石层，又从岩石层换乘抵达地下基地。 灯光照明亮起，在同意了对方的检查请求后，各种检测设备从身上扫过。 毕竟宇宙怪兽属于外来者，很可能存在携带病原体之类的风险。这一点即便水接天也不能完全确定没有，毕竟有些东西对于他而言只是身上的有益菌群，但对于其他种族却是灭顶之灾——因为现在，他是怪兽之躯。 等确定没有未知或已知风险，水接天这才被人带到了类似于练兵场的地方。 这里像是一个没有货物的大仓库，面积相当庞大，似乎专门用来接应怪兽来客。 几个看起来打扮讲究像是管理层的人在士兵护送下来到了他的面前。 “你来自哪里。” 这句话是几人旁边一台机器发出的通用宇宙语。 其原文是：请问，阁下来自哪里？ 水接天想直接以人类的语言回复，这样方便一些。但转念一想还是压着嗓子以宇宙语的音律节调回应：“湃芮十。” 随后在地面上用利爪画下坐标。 “马头星云的附近么。”地球众人恍然。 “你的目的？” 依旧是原话委婉但宇宙语非常直接。 这没办法，宇宙人之间因为距离间隔过远，早期为了交易、短期协助沟通等活动所创建出来的宇宙语极其简洁明了。 没有那么多助词就显得非常直白。 “星际旅行。地球是路线上的其中一处地点。” 他说的是实话，因为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取到‘光’的力量。 那么如果地球上没有奥特曼的存在，他就只能离开，前往奥特曼出现的地方。 至于说能不能找到.. 这一点他倒是很放心。一方面可以直接去光之国找人，另一方面还有灵守所在的类蓝族奥特曼群落。 但无论是哪一种，如今没有出现过奥特曼痕迹的地球都大概是他的过场。 “明白了。”管理人点点头，这种肢体语言虽说在宇宙中可能存在不同的释义，但绝大多数时候是通用的。 所以都不怎么需要翻译，机器只回了句‘是’。 对于宇宙游客，地球如今的态度是并不反对的。 尤其是体型较小的宇宙人，往往其智力反而越高。毕竟如果智力不高、科技水平不足，那么体型小就意味着弱。 那么在宇宙之中别说四处旅行甚至侵略了，就连能不能保护自己都是两码事。 不过以水接天的巨大体型，他们一时间却犯了难。 大体型的怪兽往往意味着灾难，他们要么是无意间流落到地球，要么就是被各种宇宙人操纵当做兵器侵略地球。 无论是哪一种，都是相当棘手的情况。 毕竟前一种属于沟通难，后一种属于难沟通。 而众人面前的水接天却展现出大体型怪兽少有的稳重感，所以本想拒绝的他们在犹豫过后还是选择了同意。 不过需要全程在宇宙安全队（est）的引导下进行活动。 对此水接天并没有意见。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宇宙安全队是由地球各行业前线人员构成的精英小队。分为国际精英大队和本国精英小队。 前者是星球级的，由地球以及各个开发出的近点行星地下移民区域推选组成。全名为超级安全队，简称sst。 而后者则是国家级的，由各个国家或外星殖民地自发安排人手。全名是地域安全队，采用的简称则不变，即est。 而这次他的旅途，就是由地球区域宇宙安全队负责，即sst负责。 第7章 怪兽时代 将飞行器停泊在天王星，水接天跟随前来这边接应的sst队员梁百万前往地球。 一人一怪兽先是通过人工空间弯曲的方式短距离传送，从天王星抵达木星。 距离大幅度缩减后，再以星际专线航行至地球。 直到这时，才总算是歇了口气。 这期间一人一怪兽单独相处的时间不短，得有七八个星期。 眼看着外面月亮环行至近点，即将抵达地球落点。 梁百万大概是因为已经熟悉水接天的存在，且对于这只大怪兽相当好奇。 于是终于是忍不住问道：“我听前线的人说，你过来的时候是乘坐着一颗行星吗？” 水接天低头看向他，见他表情忐忑，也是借助翻译器回应：“没错，不过事情比较复杂。 那是经过邪恶宇宙人莫纳卡改造的行星推进装置，后来宇宙帝国侵占了那边，我就乘坐这东西离开了。” 对于给宇宙帝国和莫纳卡星人泼脏水，他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不说别的，前者是宇宙中赫赫有名的“土匪头子”、杀戮军团。 后者虽说比前者好一点，但买卖宇宙人、掠夺其他种族等等手段同样层出不穷。 都不是什么好人，甚至于泼的这点脏水，对于他们来说都比不上他们真正做的。 “这样么..”梁百万挠了挠头，“我其实还挺好奇所谓的行星推进装置来着..” 实际上以如今地球文明想要做出行星级发动机并不困难。但那只是发动机而已。 而水接天此前乘坐的破坏者号，单从骤然出现在太阳系附近，就能推测出其科技含量远超过所谓的“行星推进装置。” 毕竟即便空间折跃等技术很难观测，但那是行进过程中低等级文明无法观测。行进前后可是会造成物理影响，是实实在在会留下痕迹的。 就像从天王星过来时所用到的空间弯曲技术，从理论上来讲就足以说明如今的地球人能轻易捕获到相应的各种移动痕迹。 所以梁百万说这话，显然是人类的老毛病犯了——即对技术的渴望。 水接天用爪子抠着牙缝并没在这个话题上回应，反倒是转而说道：“比起这个，如果你们能拿出合适的条件，我帮你们取回来那玩意也行，我记得上面还有对应的设计图纸。” 不得不说，习惯了啃石头磨牙，吸收辐射能量饱腹等怪兽的生活方式。忽然吃到人类的食物有些觉得软到塞牙。 飞行器在月球轨道停下后，进入了类似于服务站的转乘区域。大概是因为是官方安排的行程，这里没有多少游客。 要知道如今人类在太阳系发展了多个地外基地。所以正常来说这里应该人来人往才对。 所以大概率还是对他这个怪兽不放心，担心恶性伤人事件发生。 而且反正还有背面的交通枢纽站，这个站台也就给水接天这个怪兽当临时专属转乘站。 因为水接天如今的体型过大，所以他们并没有选择再乘坐飞行器。 大型的飞行器一般都用作星际航行，而行星到轨道之间的航行，显然使用太空电梯或者引力虹吸装置最为合适。 前者一般是供人乘坐，后者则是运送一些大型货物。 不过大概是为了表现尊重，这次一人一怪兽乘坐的是太空电梯。 21世纪因为米国作为头牌大国头脑发昏的各种操作，导致世界局部战争不断。 在世界战争爆发前夕，这一局势更是达到了顶峰。也正是那一时期，世界加大了对地底世界的探索。 试图在核武战争之中存活。 而因为人类行为，地幔的异常活动造成地核发出“悲鸣”，即特殊的波段频率。 这使得一些浪荡在银河系附近的宇宙人接收到了这些信号，从而判断了地球文明的进程并加以侵略。 初期，人们对于这些怪兽并不畏惧。因为人类的武器已经达到了能够毁灭地球的程度。 但事实证明，当一只热量怪兽出现，一切对热武器的幻想都将破灭。 一如曾经枪炮弹药巅峰时期，冷武器的地位。 无论是核爆亦或者远程导弹。即便已经爆开，威力看起来大的惊人。 但这对于热量怪兽来说，就等同于人类喝汽水，打个嗝反倒是很享受。 一只热量怪兽确定了这里有“好吃的”，立马就会发送同频信号给其他同类。 这些怪物不仅会聚集起来，还会通过获取到的热能迅速繁衍。 而一只怪兽尚且无法抵抗，那么七八只、一百只..甚至上万只。 几十米高楼似的怪兽占据了地表之时，人类又能存活多久？ 绝望蔓延的同时，一股死气也浮在了所有人类的心底。 可那些热量怪兽过于贪婪，一如曾经的人类。 它们试图钻入地幔进入地核，一如曾经入侵的那些行星。打算将地球的全部能量吸收殆尽。 这一操作很显然惹恼了地球深处沉睡的土着古代怪兽。 超进化的恐龙、玛雅太阳翼鸟以及深海巨龙等多个古代怪兽出现。几乎顷刻间消灭了地表疯狂繁殖的所有热量怪兽。 就连操纵热量怪兽的海螺星人（长的像海螺）飞船都被拉到地面打爆。 总之战况异常惨烈。 当然这也造成了不小的损失，至少太阳翼鸟断了翅膀，恐龙被打的只剩个蛋。 就连传说中的华夏图腾深海巨龙也受伤严重，回到海底继续沉睡。 于是乎，地球上的人类，以及那些并不够强的普通地底怪兽都被吓得够呛。 两边颤颤巍巍反倒是达成了牢不可破的联盟，真正实现了各方面的“世界和平”。 在那以后，借助海螺星人的科技成果反推进行研究，并拆解了其一部分武器用来对付后续的外来者。 终于在地球怪兽与人类的双重努力下，地球发展到了现在的模样。 不过从电梯向下看去，地球人类的生活似乎并不平稳，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到新修建的建筑。 虽说建筑老化到一定程度，也会有这样的现象，可这种情况太频繁的话，那就有问题了。 “像我这样的宇宙怪兽经常会过来吗？”水接天问道。 等翻译器转达完成，梁百万挠了挠头回答：“实际上还好吧..现在的话太阳系也在宇宙里有了些许名堂，一部分怪兽势力已经不打算继续侵略这里了。 甚至最近听说上面已经有人在接触宇宙人进行商品交易了。” 对于人类来说，如今隔两年甚至几个月就有一次的怪兽入侵事件。虽然其破坏程度让人头疼，但也因为每次都能成功抵抗，他们的收获也很不错。 第8章 紧急 当电梯落地，从其中走出的水接天心中多少有些感慨。 正午阳光明媚，人们的表现也各不相同。 大人们多是神色不耐，行走往来匆匆。 街道边的小孩则对比明显，一个个表情欢乐洋溢，丝毫没有留下生活的痕迹。 他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变化居然这么大，或许以后还会遇到更加夸张的世界也说不定。 而大概是他庞大的身躯遮挡住了阳光，远处的人们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多少有些惊恐。 但注意到周围已经包围过来的est后，行人瞬间放心了不少。 显然地球的武装组织很受本地人欢迎，这也许是因为如今领导人类前行的，是极其热爱和平的华夏文明。 不过对于水接天本人的感受来说，这多少有些没那么舒服了。 但想来也是，如今他是客人，总不能在主人家里太过冒昧。 所以对于人类这些小心翼翼的动作，他思索后并没有太多抗拒。 等到了郊外某处仓库，一下子就明白眼前的建筑便是人类给他安排的临时住所。 “请问一下，怪兽先生。您打算在地球停留多久？”梁百万站在仓库上高声询问。 大概是刚才为了安装监视设备的缘故，满头汗水的梁百万并没有携带扩音设备，他只得用这种方式来与水接天对话。 水接天闻言摇头低声回应：“不会太久，不过我想用一部分技术换取一些物资。” “真的吗？！”梁百万有些亢奋。 宇宙人市场还处于未启动状态，有几个比较厉害的宇宙人一直和人类这边谈不拢，在资源方面双方都不想让步。 这就导致了对外市场直到现在还没能完成开放。 但水接天的话让梁百万想到了新的可能。 “还请等我向队长汇报！”说着，他居然无视了水接天这位外星来客，火急火燎地便跑走了。 这一幕看的水接天直摇头：“这小子回去必挨批的啊。” ..事实也确实如此。 “你是说..你把一个70多米的怪兽留在了郊外的飞行仓库？” “是的，队长！”梁百万重重点头，“而且——” “你是说你把一个对我们释放善意的怪兽独自扔在了郊外！？” 这次梳着大背头但面容清秀的sst队长常安不仅挥手打断，语气也重了几分。 “对啊，队长。郊外地方很大，很适合——，莉莉你掐我干什么？”梁百万转头看向金发碧眼身材火辣的女队员莉莉。 莉莉的眼睛微微转动，眼底却有几分苦恼。只是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她也只好开脱道：“刚才没站稳，差点摔倒才抓住你了，没有掐你别污蔑我。” “是这样吗..？”梁百万狐疑地看了莉莉一眼。 作战会议室内，其他人看着梁百万这个活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能把贵客一个人留在那里，并选择独自离开的人..大概也只有梁百万能做到了。 “我看你也别叫梁百万了，干脆改名叫梁百五得了！”常安恼怒。如果不是两人同乡，他说什么也得让人查查这家伙的成份。 看看这小子是不是海螺星人的间谍，就等着开战后给大家在后方制造麻烦。 队长难得发火，这让梁百万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诶？我居然就那么孤零零的把宇宙来客撇在郊区的仓库了？ 见他脸色变化，sst的队长常安也没了火气，最终只得无奈叹了口气：“安吉丽娜。” “明白了。”sst副队长安吉丽娜似乎提前就想到了队长会叫自己的名字。 长长马尾有节律地一甩一甩，跟随着翘臀长腿摆动。不过虽说行走姿态像是个老练的模特，但仔细去听就会发现安吉丽娜行走时没有发出丝毫的脚步动静。 等副队长离开，常安看了一眼梁百万，内心多了几分无奈。 没办法，谁让这次是他要求这家伙去接应宇宙来客的呢。 “都别看了，准备一下。那位待会应该就会到总部这边了。” 闻言，会议室内的其他人立马行动起来，只是表情各异不知都在想些什么。 sst的总部位于太平洋北部的某个海平面上，其归属于宇宙（地球）安全队四环联盟麾下。且是其直属机构。 （四环联盟：即欧美华俄地球同盟会） 总部共分为三部分：1四环研究所；2sst总部及战略指挥中心；3est总基地，其中包含能源区、军事区、全球会议区等多个部分。 总的来说，这里占‘海’面积巨大，是在海面上升腾起的‘新国家’。 不过虽说sst是总部三部分之一，但其占据的面积最小，位于整个海面基地的正中心。 所以当水接天跟随安吉丽娜抵达这里的时候，也几乎将其他部分看了个遍。 “哇..好高大的怪兽！”时任sst最年轻的小将，仅仅17岁的少年接线员托雷斯眼睛瞪的浑圆。 旁边咕哝一声，一个比他大不少的少年低声警告道： “小声点，别惹恼了那家伙把咱们吃了。” “拉克，你也太胆小了吧？”托雷斯丝毫不给这个飞行员前辈面子。 拉克恼怒地想要动手，不过怪兽当面，他最后还是忍住了。 因为需要完成并递交审批，所以身为sst地球总部队长的常安反倒是最后一个出现在这里。 “怪兽先生！你可以缩小体型吗？”他高喝道。 所谓缩小体型是怪兽们发展出的适应性进化。 每个星系甚至每个星球的气压环境、重力环境乃至空间原理作用都会因为各种数值的区别产生极大的变化。 为了适应这种变化，在宇宙中直接以身躯来往的怪兽们就会针对性地完成此类进化。以改变体内压强，肌肉、骨骼密度等等方式来进行调整。 从效果来看，即体型缩小或变大。 当然就和人类一样，大部分宇宙人依靠科技，所以并不像怪兽这样强大，身体同样相对怪兽而言较为孱弱。 不过水接天的体型显然不是什么高度科技文明的宇宙人，是实打实依靠种族实力走出星系的怪兽。 所以常安才会有此一问。 水接天摇头：“我的族群没有发展出那样的能力。” 的确相当一部分怪兽都会有‘随处大小变’的能力，但卢布莱克不同，强大的身躯足以他们适应任何环境。即便是极寒到了绝对零度的地步，卢布莱克们也能暂时熄灭心火，以冬眠之姿沉睡等待‘春天到来’。 亦或者凭借心脏燃烧之火焰，硬抗极寒从中走出。 不过后者损伤较大，所以大多数情况在遇到极寒情况或极度饥饿（能量匮乏状态）时，卢布莱克都会选择沉睡应对。 闻言常安有些头疼：“那这样吧，如果可以的话，还请怪兽先生到基地下面做个登记？” 虽说让怪兽登记信息什么的有些奇怪，不过这也算是人类的小心思——想借此来了解未知且没有恶意之怪兽的一些信息。 毕竟直接询问的话会更奇怪，还不如借‘入乡随俗’来说服对方，主动告知一些信息以供他们推测或记录。 “没问题。” 当得到回答，常安才算是松了口气，正打算带路—— 滴！滴！呜~~~ 基地的警报声瞬间打破了较为和谐的见面会。 人和怪兽都懵了。 好在常安反应迅速：“sst，出动！” 迅速发布几条命令后，常安脸上带着歉意：“抱歉，怪兽先生。有宇宙人袭击，登记的事情可以放到后面再做吗？” 带有善意的怪兽是人类能有机会争取到的战力，所以从太阳系外到地球人类联合总部，人类的态度都相当友善。 水接天自然也不想扫兴：“明白了。如果有问题的话，我也可以提供帮助。” “多谢了！”常安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摆手，“不过我相信问题应该很快就会解决，就不劳烦阁下了。” 对此水接天不置可否。 第9章 消灭后的异常 地球能到如今还没有被占领或毁灭，已经能充分说明一些情况了。 而也正如水接天想的那样，位于海平面上的巨大五角平台瞬间化作一台被点燃的引擎！散发着轰鸣的同时，不断有机关转动最终在地面开出几个大口子。 嗡嗡音啸在其中隐隐作响。 “地面人员注意！地面人员注意！请前往a3区域，开启...” 警报声愈发刺耳，电子合成的女声语速平稳而冰冷。 咻—— 破开音障的声音从空洞之中炸响。 水接天微微后撤，紧接着便看到闪烁着银白色光斑的尖翼战机从空洞中钻出！ 超音速只是这飞机的起步速度，等其从基地内钻出后，速度每隔一秒就要提升一个档次。 风浪在海面上暴动，将水花震的四溅。 神奇的是，当战斗机消失，震动瞬间便停止，仿佛被其吸收带走了一般。 水接天有些好奇地看向飞机消失的海平面：“还真想过去吃瓜，看看是怎么个事。” 不过还没等他有所动作，战斗机离开的那个孔洞关闭，剩下两个孔洞则继续扩大。 “吼！” 野兽嘶吼极速接近中！ 一只扑棱蛾子似的大翅膀怪兽出现，不过和扑棱蛾子不同的是，这怪兽的口器满是尖牙，异常锋利和骇人！ 不过那声吼叫却并非翅膀怪物发出的，因为那声音还在持续不断的靠近而来！ 吱扭吱扭爪子与铁质材料摩擦的尖锐声响让人头疼，但藏在那阴影下的怪兽也终于出现在面前： 那是体长接近八十米的巨大怪兽！如果加算上尾巴的长度，其总身高恐怕要超过百米！ 虽然怪兽的身高体重就像是斩魄刀的大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代表实力。但也正如斩魄刀那般，也讲究其他条件。 队长们将灵压不断压缩，致使斩魄刀本身的大小维持不变，这显现出队长级对灵压灵子的超绝掌控力。 这才是实力的高阶表现。 同样的，怪兽如果单单是体型庞大，对于战斗力来说其实提升的幅度很一般。 其肌肉总量，能量运转、释放方式等等不同之处，才是一只怪兽真正强大的本质。 就像眼前这只体型比他还要巨大的怪兽，虽说令人感到惊讶。可回过神来仔细去观察，就会发现这怪兽是外强中干。 其体内没有高温高压的能量团，这说明其没有类似于卢布莱克们聚集核心能量的心脏器官。 巨大怪兽体表被岩石覆盖，但除了能量以外，其四肢明显要小很多。这在大体型下反倒是会掣肘身躯的优势。 所以单从细节观察，就能判断这只怪兽是只大水货，实力恐怕还没有刚才那只速度奇快的怪鸟厉害。 从水面上游动着离开，巨大怪兽的目的显然是要去支援战场。 水接天思考了会，最终决定跟上去看看。 毕竟自己待在sst的基地，虽说因为客人的身份看起来比较自由。但这里终归是别人家里，留在这里还挺不太合适的。 而当他刚刚做好决定时，另一边已经发生了战斗接触。 sst采用的战斗机群组自然是当今人类史上最为先进的机体。 其驾驶员也是层层选拔出来的飞行好手。而且作为sst战斗员，主驾驶拉克更是史上最年轻的巅峰飞行员认证者。 其搭档拉布朗多则战斗经验极为丰富。两人配合性能强大的战斗机，可谓是屡战屡胜。 然而常在河边走，这次他们就遇到了滑铁卢—— 本次作战的目标是火山怪兽拉达冈纳。准确说这只怪兽他们已经跟踪有两三周了。 因为钻地以及借助岩浆隐匿身形导致sst一直没能完成对这只怪兽的歼灭。 这次拉达冈纳再次出现，无疑点燃了众人心中的火焰。 “目标确定，空间维度计算，准备发射a27。” 听着指挥中心那边的指令，拉克咬牙切齿地笑道：“乐意至极！” a27，一个听起来相当普通的词汇。但实际上作为新型螺旋穿甲弹，其总计可以造成大面积贯穿和高能量爆破。属于复合型炮弹的优秀个体。 ..至于说其爆炸当量有多恐怖，大概十枚同等体积的氢弹同时与一点爆破才能与之媲美。 而a27还有非常恐怖的贯穿特性.. 这也是人类如今强大武器最直观的体现。 咻～轰！ 不出意外，a27撞击在怪兽身上瞬间没入其中并发生剧烈爆炸。 “终于干掉这家伙了！”拉克在语音频道中高喝。 其他人的情绪也大差不差。 拉达冈纳自从上次借道火星暗轨非法抵达地球后，就一直在来回吞食火山能量。 这自然造成了温度剧变、地层断裂加剧等多重问题。 这东西就像一根扎在心里的刺，是让sst极其恼火的存在。 先前对方一直藏着不肯正面对敌，现在有了机会他们自然也是全力将其消灭！ “等等！”托雷斯惊呼，“拉克！你们地下位置出现大量高能反应！！” “没什么变化啊..”拉克皱眉，但还是和拉布朗多对视一眼，两人在半空操纵战斗机盘旋。 “不对！”拉布朗多经验丰富，比拉克更快注意到问题，“你看地面上的动物！” 隐藏在树冠下，一只只黄羊、野马没了命地奔跑，那并非食肉动物在追赶它们。因为狼等肉食性动物也在惊慌逃窜！ 空气略有扭曲但依然看得清晰！ “怎么回事？！”拉克低呼的同时，也在操纵机体下沉，以求能更清楚的观测到实时画面。 “抬升！”拉布朗多制止了他，这让骄傲的年轻人拉克略有不满。 “我们不看清楚的话，万一——” 没等拉克解释，拉布朗多就指向地面：“起雾了。” 拉克看去，地面果然一层湿漉漉的水汽蒸腾而起。 “下面温度很高。”拉布朗多说道。 在起雾之前他就判断出即将起雾，原因就在于半空中那扭曲的空气，以及动物们奔跑时竭力跳起的动作。 这些无一不在说地面相当烫脚。 那么随着温度升高，水汽蒸腾起雾也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拉克有些哑然，如果刚才继续往下。以「雷霆」的速度，在那样丢失视野的情况下，恐怕会出大问题.. “..现在怎么办？”拉克没有去看拉布朗多，而是在耳麦中低声问道。 下方的植被已经在高温下枯黄甚至升起焦烟。 拉布朗多叹了口气：“当然是给总部报告情况，然后等待那边决策啊。” “..”拉克一愣，反应过来后也是神情一震。立刻开始观察下方的情况向总部说明。 第10章 ‘蚜虫\\＼’灾难 “怎么会这样，明明已经和计划好的一样消灭了拉达冈纳。为什么会出现新的异常情况..” 指挥室内，身为sst队长的常安一张脸都快聚到一块，眉毛折成几段几小节。 “我想这次的怪兽或许和之前的不太一样。” 房间的角落，一个体型娇小可爱但一脸冷漠的‘少女’紧盯着面前的屏幕说道。 “芝诺？”常安下意识地将目光看了过去。 名为芝诺的女人是sst队内的研究员。 不要看她娇憨可爱的模样比之小学生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实则她算上今年已是满三十岁了。而且个人履历相当可怕，曾是怪兽研究所最年轻的副所长。 ..准确来说是前副所长。 在新一届sst成员选拔时，芝诺主动报名参加，也因此离开了怪物研究所。 “前辈们遇到的怪兽数量很多但大多都是那几个固定的怪兽种类。”芝诺没有立马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先说起了让人不明所以的怪兽历史。 常安也不愧是队长，在这个时候竟真的静下心来耐心倾听。 好在芝诺知道情况紧急，没有卖关子。语速也比之前快了不少：“但从去年新sst上任以来，怪兽出现的频率以及重复度完全发生了变化。 就像这次的火山怪兽，我们甚至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绕开群星系统，从火山登陆太阳系的.. 同样的，我们也对这家伙的行动模式没有丝毫了解。只知道数个星期前，它出现又拼了命地将自己隐藏起来。 ..我推测，或许拉达冈纳真正的目的在于隐藏自己的那段时间里。也许一切的秘密都藏在地底。” 听到她的分析，常安皱起眉头：“你是说..” “我们第一次在地球与之碰面的时候，是在环太平洋的地震带上。那家伙一路沿着边缘在寻找什么。”芝诺点点头。 其实当时如果不是因为sst的基地就在太平洋上，以拉达冈纳的速度来说，他们还真不一定能第一时间发现。那样的话很难说不造成人口伤亡。 “嗯。那次就是拉克负责出击击退的。”常安点头。 有sst的巅峰装备，这里每个人理论上都拥有能与怪兽正面周旋的实力。而王牌飞行员拉克，在驾驶战斗机方面更是实力突出。 也因此，一些大威力的武器都配备在其常用的战斗机「雷霆」上。 只是像a27这类大型武器因为机动性的缘故并不会经常携带，且这类武器还需要人员专门计算和操纵。 也因此上次因为错估了拉达冈纳的皮肤硬度，从而使得sst没有将其留下。那也是拉克之所以第二次遇到拉达冈纳时那般恼怒的原因。 毕竟放过怪兽一次，这种大体型且具备‘超能力’的怪物就很可能会到人口密集的地方，甚至在城市中央造成大范围的伤亡。 “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对地震带进行详细分析..” 不用芝诺再说，常安已经转头朝着其他人下达命令。作为上届sst队员的幸存者，他的决策相当果断。 虽说对很大一片区域进行详细扫描既耗费时间，也耗费资源。但眼下已经是补救措施了，自然不可能太过于精打细算。 而此时此刻，另一边的异常现场。 刚刚完成汇报工作的拉克控制着机体正在稍微往下试探。 “别冒险，雷霆的外壳阻燃温度的确很高，但这里面有热蒸气。”拉布朗多好像永远都能保持理智。 “嘁。”拉克虽然焦急，但此时也只能无奈拉高机体。 “诶？等等！”这时拉布朗多却忽然低呼一声。 “怎么了？”拉克对于这位新‘老前辈’还是相当尊敬的。 ——虽说拉布朗多年纪不小，今年已是41岁的‘高龄’。但实际上加入sst也是头一次，之前的话他一直是从事刑侦工作的重案组警察。 不过大概是‘侦探’、‘警察’等等多个标签加持，拉布朗多还是欧洲那边的知名人物。可以说是‘官方大明星’。 “向右滚转。” 拉布朗多目光看向窗外，语速加快。 拉克没有怀疑立刻照做。 飞机在空中开始倾斜，拉布朗多对地面观察的视角也骤然大了不少。 “地下有东西！” 闻言，拉克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但黑乎乎的地面什么都没有：“什么？” “西边的山体！”拉布朗多大喊，“快往东边转向！” 因为语气有些急促，所以这两句话多少有些不明所以。 “西边的山体..”拉克一边照做一边持续拉升机体，“西边哪有山体..？！” 他的嘀咕声骤然中止，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无法再吐出一个字来。 作为一名优秀的对怪兽飞行员，在近地作战时将地表地形瞬时牢记是基础操作。不然为了躲避怪兽攻击，一头撞在山体或大楼可就尴尬了。 所以他自然记得西边是地势平坦的草原，怎么可能有山？ 可现在位于驾驶室的一侧，也就是西部方向竟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大片阴影！ “那..是山么？” ——sst总部会议室。 “队长，勘探报告和牵引力扫描结果出来了！”接线员托雷斯将一头金发扎起，神色凝重地将一份份材料打印出来。 虽说接线员的工作是sst中相对最轻松的，但却也相当繁琐。需要处理和发送sst的一切信息情报。偶尔还需要托雷斯凭借专业的黑客技术完成一些特殊工作。 总的来说，一个队伍八个人，每个人都在忙碌之中磨练出了不少优秀能力。 “该死！”常安怒骂道。 情绪向来平稳的队长如此气急败坏，这使得其他人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看了过来。 常安深呼一口气解释：“该死的火山怪兽，居然在地壳断裂处产卵！” “什么？！”其他人一时间也被吓到了。 “数量多么？”安吉丽娜直接放下了手头工作，转身站起开始穿戴武装。 其他人对此见怪不怪，研究员芝诺皱眉：“蚜虫模式？” 常安语气沉重：“根据前线勘探以及引力拉取到的样本，火山怪兽的卵最少估算在六亿枚以上...” “？” 此话一出，就连安吉丽娜的动作都微微一滞。 即便有怪兽武装，她也不可能说去解决那么多的卵。 “果然..”芝诺挑了挑眉毛，“不顾一切只是为了产卵吗？那么这个数量倒是不足为奇了。 还真是蚜虫模式啊..” “诺姐，什么是蚜虫模式？”作为全队第二年轻的火辣美人，莉莉放下手头工作问道。 作为以第一名成绩从世界大学毕业的超级优等生，莉莉是个实打实的好奇宝宝。 芝诺刚想开口说，那边完成探索器回收的梁百万就帮忙解释：“蚜虫模式应该说的是蚜虫的繁殖方式吧？那玩意能孤雌繁殖，繁殖力很强。” 显然尽管梁百万表现的憨憨傻傻，但作为南极科考队的超新星，其拥有的知识理论绝不会比其他人少到哪里。 芝诺点头：“没错。” “真是头疼啊..”虽说队员们表现的很可靠，但身为队长的常安却并不乐观。 如果提前知道这些还好，可现在怪兽的卵已经侵占了地壳裂缝，想要短时间内将其清理干净几乎已经不可能了。 而一旦那些卵孵化.. “芝诺，拉达冈纳的繁殖周期计算出来了吗？”他忽然转头问道。 芝诺嗯了一声：“两个月..如果温度、压力等条件满足的情况下。” 虽说没有亲自见过拉达冈纳的怪兽生态，但有现代科技加持，从怪兽遗落的皮肤碎片组织等部位，他们还是能轻松得出这些的。 只是这个答案无疑是让人绝望的，因为拉达冈纳从抵达地球以来，已经过去好几周了。 “队长！”托雷斯惊呼，“拉克他们已经遇到新生的火山怪兽了！” 第11章 sst迅速对策 “怎么会这样..” 会议室内，sst的成员面色难堪。 谁也没想到，成功杀死火山怪兽的这一天，居然会是发生更加严重灾难的开始。 “队长..”梁百万只觉得喉咙有些干涩，越是知道的多，越是觉得无力。 火山怪兽的体型和实力他们已经见识过了，而蚜虫模式他们也都清楚了.. 那么以六亿只起步的火山怪兽如果源源不断从海底钻出，那么不说别的..地球的生态环境恐怕顷刻间就会遭受毁灭打击。 这样的情况，即便基地的两只在编怪兽抵达支援区域，恐怕也做不成什么事情了。 巨大的压力在每个人心头笼罩起一片乌云。 sst作为全世界最精锐的部队，其所拥有的特权和责任同等。 他们可以随时调用这个世界任何国家、任何势力最厉害的武器，甚至是随时对任何一处地点哪怕是一个国家的首都进行覆盖式轰炸。 但他们的存在为的不是战争，而是保护。 可面对这种局面，即将背上致使地球毁灭罪责的他们，真的觉得有些崩溃。 “明明没有一丝松懈的..”莉莉下意识地低语，但也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水接天刚刚来到，所以对他们并不了解。但自家人知自家事，每个人从上任以来付出的努力.. 恐怕光是全年无休，每天二十四小时待命且其中十四个小时用来处理各种各样的工作和突发情况。 偶尔还需要全员乘坐战斗机与怪兽作战.. 可即便如此努力，只是一次意外便顷刻间将之摧毁。这如何能让人不恍惚、不走神？ “没办法了..全队进入临终战备。”常安心中叹了口气，眼神也柔软了许多。 不过他还是说出了sst的最终指令，临终战备模式。 临终、临终，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在这两个字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众人并没有感到害怕，即便是莉莉和托雷斯也毫无惧色。年轻的脸上透露着少年人少有的坚毅。 “等等。”芝诺忽然开口将众人的决绝之心打断。 “？” 众人有些困惑，但他们并不认为芝诺会退缩。虽然这一届的sst成立时间满打满算不超过两年半，但高强度的工作以及面对怪兽时的生死压力。 每个队员之间可以说比父母亲人还要熟悉。 彼此的性格即便是梦游也能清晰说出。 所以眼下芝诺必然不是因为害怕想要逃跑。 可那她喊停是为了什么呢？ 面对其他人的好奇和询问，芝诺挑了挑眉看向落地窗外，那里是一片金光嶙峋的蔚蓝大海。 “我记得还有只怪兽在基地里吧？”她眼底带着几分希冀。 “你是说那位宇宙来客？”常安愣了下。 一旁的莉莉咬了咬嘴唇嘀咕道：“卡曼尼罗亚和哥赞z加起来都挽回不了局势，多一个新怪兽应该也没什么作用吧...？” 卡曼尼罗亚和哥赞z即是怪兽联盟在sst的在编成员。 前者是极速翼龙鸟，后者则是地穴巨兽。两者就是此前水接天见到的超速飞行怪兽以及体格超过他的巨型怪兽。 只不过极速翼龙鸟卡曼尼罗亚战力较弱，而地穴巨兽哥赞z速度迟缓。所以一般来说每次怪兽出现，这两位都是‘近点战神’。 即基地周围出现敌人时，由怪兽们发挥，sst（人类部队）这边负责辅助游击。 而当距离较远时，则是他们配备全额武装进行快速作战。 而怪兽们则分工合作，卡曼尼罗亚负责探路帮哥赞z确定路线。后者则紧赶慢赶抵达战场进行支援。 如果战斗提前结束，那么怪兽则负责运送敌人尸体等工作。 反之则转换战斗模式，以怪兽为主战机为辅进行‘近点作战’。 双方配合也有两年多了，所以他们对于怪兽的实力也有一定了解。 一只火山怪兽或许是被吊打的存在，但六亿只.. 哪怕只有十分之一，恐怕哥赞z连做到和卡曼尼罗亚那样跑路都做不到.. 凭什么又能将其清除呢？ 而那位新的宇宙来客，单从体型上来看恐怕还没有哥赞z强大。那么多一个怪兽，也不过是多给那些新生火山怪兽一份食物罢了。 包括常安在内的其他人对此都不看好。 芝诺摇了摇头：“反正情况已经到了最糟糕的地步，试一试也无妨。”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托雷斯挠了挠头。 由于如今引领世界前进的领头者是华国，所以仁义礼智信之类的三观也在华国以外的外国人脑海之中生根发芽。 不过显然他们只学到了‘善’的一面，而忽视了华国人向来都是以雷霆手段显菩萨心肠。三观正没有错，但只有三观是没有用的。 有才有德向来都是华国人的最高追求之一。 所以常安摆了摆手：“现在不用去担心那些。” 他看向芝诺：“紧急情况紧急手段，我去和那位商量商量。如果对方不答应的话再说。 如果答应的话，你还有后续计划吗？” 芝诺点头，她在提出建议的时候就想通了思路。 毕竟即使水接天这位宇宙来客再强，面对海量即将孵化的怪兽，恐怕也会力竭。 好在只要其实力能强到拖住火山怪兽们的步伐即可。 “我需要副队长去一趟怪兽巢穴。”芝诺语气严肃道。 “..”众人表情不一，但多是担忧和不解。 要知道所谓的怪兽巢穴，也就是如今的海底缝隙。其本身海压就足够恐怖，如今里面更是被怪兽之卵填充..其恐怖程度直线提升。 芝诺解释：“从前线给出的资料上，我发现火山怪兽繁殖过程中选取高温高压环境，极有可能是其卵本身存在缺陷，而非环境合适。 而拉克他们遇到的情况，很有可能便是卵离开合适环境所产生的。” 正如先前拉克他们汇报的那样，本来一望无际的平平草原，忽然就出现了一座漆黑的高山。 虽说其真的是由岩石构成，但很难不怀疑那就是怪兽之卵形成的产物。 那么按照合理推测，或许火山怪兽拉达冈纳寻找高温高压环境，为的就是防止其兽卵在不合适的环境膨胀变大，甚至出现裂缝出现死卵的情况。 如果猜测正确，那么如今的死局就并非不可破解。 只要有人能拖住那如海一般恐怖的怪兽大军。那么只需要对怪兽之卵进行研究，借用病毒和基因融化技术，在海底将其注射到一个怪兽卵内。 那么病毒的传播速度以及基因定向融化会迅速摧毁整个火山怪兽群体。 不过那位宇宙来客能不能做到或者说愿不愿意去做..这就是如今最复杂的问题了。 ps：这种技术适合摧毁成群且高度一致的怪兽，但并不适合每次打怪兽都使用。一方面是怪兽种类繁多复杂，每一只个体的基因都可能不同。对付火山怪兽单单是因为六亿只卵是同一母体所生。所以基因编码会有极大相似的地方。 另一方面，这技术的成本不低，对付六亿只这种夸张的数量自然不用在乎。但如果每次都使用，那无疑是既拉低了成功率，又极大浪费资源。 综上所述，后续可以不用讨论为什么这武器这么厉害，不直接拿出来用的话题。 qaq 第12章 怒与吃 “让我帮忙？”水接天有些诧异地球人的决定。 “..是的。我明白阁下有自己的顾虑，所以如果你愿意出手的话，等事情结束我们可以提供十五方的地核能源作为报酬。” 常安给出的条件相当丰厚。毕竟黄金财富、生杀权力对于怪兽来说没有丝毫吸引力。 真正能吸引他们的也唯有食物。 而地核、地幔不同阶层，其提取的核心热能也有所区别。 比之于黄金白银的差别还要大不少倍。换算成对人类来说更直观的货币，就是吨位起步的纯金堆加。可谓是诚意满满了。 “不行。”然而对于这个条件，水接天还是选择了拒绝。 这让常安皱起眉头，面前的怪兽很聪明，面对极具诱惑力的交易都能理性拒绝。毕竟在常安看来，虽说交易条件丰厚，但正所谓有命拿钱不算数，得有命花才行。 而面对这次意外事件，不单是地球方没有把握，眼前的怪兽似乎也明智地打算选择脱身。 可事实真如他想的那样吗？ 在常安心中无奈准备离开之际，水接天却是再次开口：“我用这十五方地核能量换另外一个条件。” “..什么？” …… 亚洲大陆东部、美洲大陆西部。 两处地点短短数个小时就成为了堪比绞肉机的战场。 战争，尤其是宇宙战争，从来都不是儿戏。 因为吸收了能量，又有海底大量的营养供给，火山怪兽们虽然体型大小不一，但其中最小的也有近十米高。 浩浩荡荡宛若传说中的泰坦军团，巨大的影子隔着好远都让人心神为之震颤。 即使人类早已习惯随时随地可能发生的怪兽袭击，但眼下的场面还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于是尖叫声、碰撞声..人类的街道被混乱的车流、障碍物所分割。这边与那边的人类，也仿佛在现实世界见到了象征生死的划分线。 那头是生者的希望。 而这头，是怪兽们的盛宴与狂欢，是死亡歌唱之地。 披头散发的女人在混乱的街道上奔跑、跌倒，但她始终死死护着怀中哭喊的小孩。 虽然初为人母，但女人现在却迸发出了超过寻常男人的力量。平时崴个脚都痛的要去医院的她，此时腿脚摔得变形，却也只是苍白着脸，面无表情地带孩子逃生。 但人类的坚强，在怪兽面前只会显得脆弱悲哀。就像汽车碾过蚂蚁，亦或者液压机下的铁片。 似乎没有什么能够阻挡这悲剧的发生。 轰隆隆！ 爆炸声刺的耳膜隐隐作痛。 人们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城市内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乌云”占据。 等到了近点，他们才发现那是一架架或大或小的飞机！ 飞机从头顶上越过，一颗颗黑乎乎的大铁棒从飞机底部落下。 随后那些“大铁棒”在接触地面的瞬间化作剧烈的亮光将一片区域吞没！ 炸弹！高能炸药！地毯式轰炸！ 反应过来的人们有的高呼，有的则趁着机会逃往更远处。 先前披头散发的女人同样如此，她担心军队拦不住怪兽的脚步，所以就要抱起孩子往更安全的地方跑去。 可经过刚才那么一休息，再次想要有所动作就不行了。 右腿裸露着断裂的小腿骨，左脚更是前后颠倒，后掌被当做前掌使用。 正常情况下，这已经能让一个人失去行动力。 但女人扭曲的表情下，却是一颗丝毫没有打算放弃的心。 右腿使不上力，就用左腿用力，左脚无法站立，就用右脚当做拐杖辅助行走。 人类的意志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可是.. 人类的武器已经很厉害了，甚至能单独消灭一只怪兽。 即使面对宇宙人，也有了一定的反抗之力。 但那也是有极限的。 没有歼星炮，就没有对群高效武器。 而显然，以人类目前的科技水准，还还远不足以开发出歼星炮，更别说掌控自由的歼星炮技术。 所以在面对从海底爬出，仿佛无穷无尽的火山怪兽时。就算是能一炮击杀怪兽的强力武器也显得苍白。 火山怪兽..真的如同这个名字。一旦有了动作便如火山喷发般毁灭一切。 战斗机群再也无法阻拦越来越多的怪兽。 女人抬头看向天空，目光中多了几分迷茫。 面对越来越狡猾，越来越难以对付的宇宙怪兽，人类又该何去何从？ 当然她现在心里想的并非完全是这个，更多的是自己刚刚有没有用尽全力。 从她不舍但释然的表情中，或许已经有了答案。 哗啦啦～ 风声在头顶凝聚，女人抱着孩子的双臂紧了紧并弯腰试图做最后的抵抗——以血肉为孩子竖起高墙。 咚！ 闭眼等待终结的女人没有等到死亡的到来，反倒是听到了一声闷响。 那声音很小声，但几乎贴在脸上所以听得清楚。 于是满脸愕然的女人抬头，这才发现头顶不知何时多了一只从没见过的怪兽。 那怪兽体型巨大无比，只比英雄怪兽哥赞z矮一点。 但其体态极为匀称，这一点比哥赞z好看很多。 “噜啦！”（真百万吨拳击！） 水接天刚赶到现场，就发现了已经登陆的火山怪兽们。 这一拳也是将其中最强壮的一只给直接砸飞。 “哈？”（你好？） 水接天低头打了个招呼，在女人不知所措的眼神中，再次一拳将包围过来的怪兽打倒。 这时她才反应过来打算拖着身体带孩子离开。 而当包括她在内的人类成功逃离，水接天已经完全成为了火山怪兽们的攻击目标。 实际上原本人类力量的支援本不应该只有开始的战斗机。 但在他与sst达成合作后，这边的后续力量支援就全部撤回了。如今人类的大部分武装都集中在另一边的海岸线上。 虽说这样做使得高层肯定会提出质疑，但sst所在的「地球安全」权力极大，而常安作为sst的队长，那是经过层层审核与支持的。 所以在事情未失控前，即便可能造成重大损失的决策，也依然能得到通过。 不过说到底，常安心中也相当忐忑。对于水接天这位宇宙来客，他并不熟悉。 只是眼下的情况事发突然，且紧急到无法让人过多思考。所以现在唯一能做的，大概也就是放手去相信一次了。 好在水接天并没有欺骗他。 因为眼前的场面对于人类来说是场灾难。 但对于一只卢布莱克来说，这就是免费且几乎不限量的自助大餐。 没错，他要开吃了。 第13章 其背后.. 卢布莱克的爪子和寻常怪兽有所不同。其手掌面积大，更接近灵长类动物的尺寸。 但和大部分怪兽相同的是，其指尖被厚重的利爪覆盖，整体极为坚硬且锋利。 只轻轻划拉过去，火山怪兽便轻易分成数段，接着被他抓住塞进嘴里。 嘎嘣嘎嘣的声响让智慧不高的火山怪兽们都产生了恐惧感。一个个止步不前，似乎都被面前的一幕吓得够呛。 不过它们不动，不代表他不会不动。 瞧了一眼海面上还在源源不断浮出水面的怪兽大军，水接天一双怪兽眼睛发亮。 橙黄的眼眸逐渐被血色覆盖。 就像此前怪兽们践踏人类那样，对于个头只有十数米高的怪兽，他甚至都懒得多看。直接抬脚将其全部踩扁。 咔吧咔吧的声音搭配咀嚼声，一时间谁也说不清到底哪一方才是受害者。 而怪兽大军被吞食，也逐渐填充了水接天的其中半颗心脏。其内部能量跃动，散发出极致的高温。 嘴巴处蒸腾起高温水雾。 随后因为怪兽们多看了一眼，便发觉有压缩成团且无形的高温高压射线从身体上快速“切”过。 不到半秒时间，剧烈的爆炸声便响彻在整个海岸线上。 入目所及之处，只剩下一地怪兽的肢体碎片。 远处的人类早已呆住了不知多久。 好在他们明白面前这强到离谱的怪兽，似乎暂时是自己人.. 而且也许是海岸上的怪兽被一举歼灭，海底中再次冒出头的新怪兽们忘记了岸上敌人带来的恐怖，又一次对着陆地发起进攻。 “都聚集过来了吗..”水接天完全猩红的瞳孔微微转动，他能感受到海底那成片成片能量聚集正在向着自己的位置靠拢。 另外，火山怪兽族群这样的行为方式也让他确定了一点：即怪兽整体并非是完全分散的。 打个比方来说的话，就是蚁群、蜂群这类具有某种‘群体意识’的族群。 只是和那些相比，面前的火山怪兽显然欠缺一个‘主导者’。亦或者在进化途中，该族群将‘单一领导’这个缺点优化掉了。 毕竟所谓群龙无首，将所有判断和决策交给某一个体，一旦当个体出现问题，那么就几乎百分百导致族群的灭亡。 所以大部分智慧生物在进化途中，无论是生理角度还是社会角度都会不断针对这一点做出改变。 ——非智慧生物除外。 而火山怪兽虽说智力不高，但明显也有自己的思考。眼下想要擒贼先擒王就不好办了。 或许sst那边提出的建议无意间是相当明智的。通过类似于瘟疫的基因毁灭技术来进行大规模群体性质毁灭。 不过.. 他的目光透过海水，似乎看向了被火山怪兽霸占的海底裂缝。 sst接下来的主要行动就在那里，但就他看来其实成功率不算很高。 一个普通人，即便再怎么厉害，想要潜入怪兽巢穴获取到怪兽之卵都是相当困难的。 更何况因为担心目的被怪兽们察觉，所以行动人员越少越佳。即大概率负责行动的队员将没有任何支援，单凭勇气和意志进行活动。 所以并不想看到地球毁灭的他，自然也是打算提供些许帮助。 在这一点上，sst乃至整个地球人类都有些小看他了。 要知道，他可是号称秩序破坏者。放开全力施展拳脚的话，毁灭一颗行星都不成问题。 一帮火山怪兽这种小卡拉米，从一开始就不是他担心的问题。 “是因为我吗？” 目光从海水上抬起。 天空此时蔚蓝一片，与风平浪静的大海构成非常安静舒适的画面。 而此时位于某岛国近海的海底区域。 在一众海底裂缝之中，这里是比较距离海面相对接近的绝佳切入地。 潜艇、战斗舰..各种各样的‘诱饵’在远离这片区域的同时，也在不断拉扯勾引这里的怪兽离开。 这已经是其他人能为安吉丽娜做到的最大帮助了。 不过身为俄国人，安吉丽娜有股子熊一样的胆魄。匀称的身躯美人鱼一样在海底游动，身上的反高压服更是在蓝色的光线之中散发着波光。 不过这份美已经无人能够欣赏。 整片海域之中一片死寂，就连鱼苗都早已被这片区域的怪兽们吃干抹净。 海底更是连一株水草的遮身地都没有。 黑洞洞的世界凝视着她，也好像要将她吞没。 “距离目标还有两千米.. 一千米..” 耳麦之中，托雷斯的声音多少有些紧张。 “放轻松，人类现在早就已经征服大海了。怪兽不回来的情况下，这并没有什么危险。”身处危险之中的安吉丽娜反倒轻声安慰起这位队伍内最年轻的小将。 “我当然知道..”托雷斯下意识地解释，“..马上就要接近，请集中注意力。小心有可能孵化出的新生怪兽！” 安吉丽娜嘴角勾起，作为副队长，她很擅长完成一些危险的工作。 这并非是职业带给她的力量，单单是其本人喜欢这样的挑战。 漆黑的水穴是无名怪物的咽喉，将光线与她吞入其中。 一根散发微光的软胶棒被她抛出。 点点荧光很快在深海之下扩散向四面八方。 狰狞的獠牙、胎盘一样的血块，还有此起彼伏宛若山脉的暗红色血肉之墙。 这里是海底。 尽管不是海沟之类隐藏着大海秘密的地方。但常年阳光无法照耀，还是使其充满了神秘感。 尤其是在被怪兽占据的此时此刻几乎每一寸土地都有可能存在未知。安吉丽娜的动作也不由得慢了许多。 所幸这次行动既是她一人独自进行，但其实有无数人正在配合她行动。 只不过那些人都在海面、在地表，用最激烈的战斗，最灿烂的生命替她死死勾着怪兽们的注意。 而她要做的，就是偷走一枚怪兽的卵。 呼噜噜～ 卵还在不断孵化着，偶尔就有浅层海水中被撑得很大的卵漂浮向海面。 那是即将孵化出来的怪兽幼体。 “根据芝诺的分析，拉达冈纳产出的卵是以时间为顺序排列的。 所以现在想要找到未开始孵化的怪兽之卵..我接下来最好还是到原定地点进行采集..” 小泡泡随着供氧设备运转被排出，在水中漂浮着的安吉丽娜暗自回忆着这次行动的步骤。 等看到海底凹槽墙壁上密密麻麻的肉球时，她皱皱眉但还是选择了靠近： “初始状态的卵不具备活性，借助分离器处理，用排压真空容器密封保存...” 一切步骤结束，象征这次危险行动也就完成了一大半。 “真是好运——” 心中感慨尚未撑到话音落下，海底就传来了巨大震动！ “副队长！快离开海底！怪兽们在往你那里汇聚！”托雷斯的声音急促又恐惧。 安吉丽娜没有丝毫犹豫，立即便按动衣服上的液转气阀，随着衣服膨胀，整个人也快速向海面拉升。 也就是新科技抗压能力极强，否则以这个速度出水，多少也得被潜水病折磨一阵子。 不过安吉丽娜这时已经能够看到一些怪兽的轮廓，所以即便没有高性能防护服，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千米、百米。 海面的距离越来越近，生的希望就在眼前。 “呼～”冲出水面，安吉丽娜还没来得及庆幸脸色瞬间就凝固。 “宇宙人..” “哈哈，想要研究拉达冈纳的卵来寻求解决思路吗？不错..” 嘲讽的声音有点接近电子合成音，那是一个身穿皮质黑袍，脸上由蜂巢组织构成的人形生物。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制造的？”安吉丽娜很快冷静下来，目光紧盯着悬浮在海面上空的宇宙人。 那宇宙人没有嘴巴，但那蜂巢结构的脸上，遍布着小但圆润的眼睛。 此时那一只只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是露出了一个可怕的笑容：“猜对了，可惜没有奖励。 还请容我介绍，在下是来自m51的秽光星人。” 第14章 你好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安吉丽娜相当冷静。 “并非是我，而是我们。”秽光星人每颗眼珠都在转动，审视着面前的安吉丽娜，“这个星球已经引起了欲望之手的注意，我觉得有必要在这里被毁灭之前，好好收割一把。” “欲望之手..”安吉丽娜有些恍惚，她不明白所谓欲望之手是什么东西。 但就目前来看，至少能够驱动火山怪兽拉达冈纳使地球人陷入绝望的秽光星人都透露着躲避的想法.. 可想而知，即便度过了这次危机。下次等待人类的，也将是比这次更绝望的战斗。 “呵呵，时间差不多了。正好我还缺少一具傀儡，就先用你凑合下吧。”秽光星人下发了最后通牒。 他在这里等着可不是来发善心的。 而意识到危险的安吉丽娜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怪兽之卵还在背包里，这可是拯救世界的关键。 西部牛仔式对决。 安吉丽娜和秽光星人同时有了动作。 只是由于安吉丽娜身处海水中稍慢一些。 秽光星人率先扣动武器的扳机，小巧玲珑的巴掌大激光武器频率转化，射出了无形的高压闪电击中漂浮水面上的安吉丽娜。 后者被电的浑身发颤，但或许是身穿高压服的缘故，她并没有立刻被电晕过去。只是因为抽搐，四肢软绵绵地散开。 好在高压服的气体膨胀还没结束，这才免于被海水淹死的下场。 “呵，老老实实成为傀儡就好了，省去这些皮肉之苦。”秽光星人冷哼一声，随后收起枪靠近。 不直接杀死倒不是说他多好心，仅仅只是操纵傀儡的手段需要完整且有活性的身体而已。 带上特殊的‘人格剥离’手套，秽光星人这才靠近打算完成傀儡制作。 piu.. 一声极其微弱的枪响，秽光星人瞬间身体僵硬。 微弱的声音继续响起，但反应过来的秽光星人已经化作幻影消散。 再次出现时，他正捂着肚子，脸色阴沉地将目光看向水面上漂浮的安吉丽娜。 而安吉丽娜微微眯着眼睛，一只手借助衣物将身体稳定住，另一只手则在水下一动不动。 但如果能透过水面看清的话，就会发现她的手上正握着一把非常精致小巧的‘手枪’。 这是特种武器【引力切线】，是通过控制引力来实现物理强碰撞的高穿透力武器。 其弹药可以是水滴、石块，由引力压缩并进行斥力发射。 但受限于体积等因素，其穿透力极强却在整体威力上偏小。不适合对付怪兽，但极其方便应对体型不大的宇宙人。 就像此时面前的秽光星人，因为一个大意腹部便遭受了贯穿伤。 与人类较为相似之处，大部分宇宙人彼此之间的生存环境并不互通。 就拿氧气举例，对于人类来说是必不可少的生命养分。 但对于秽光星人来说，这就是细菌、病毒，类似于人类接触酸碱物质相似。 所以‘太空服’甚至是身体保护层被贯穿，这对于宇宙人来说也是致命伤害。 不过因为角度问题，安吉丽娜这一枪并没有命中其核心部位，所以虽说使其机体受损严重，却也在短时间内不至于行动受阻。 “低等级的贱民！” 秽光星人的一只只眼珠疯狂摆动，可以看出是真的生气了。 安吉丽娜眼底略有些失望，她没想到这么隐蔽的一击居然没能杀死对方。瞥了一眼密封怪兽之卵的容器，她疯狂运转大脑思索着如何将其送离此地。 “看来宇宙人也不过如此。不过是赶在其他存在行动前偷摸到此的鼠辈。”安吉丽娜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语气倒是很释然。 秽光星人闻言眼神愈发冰冷。 地球是个隐藏在宇宙角落的偏僻地方，这种穷乡僻壤之地很难被人发现。 但这里无论是光线条件、热能条件还是其他诸如宇宙位置之类都处于不错的状态。可以说是沙漠中淘到的金子。 所以作为最早发现这地方的宇宙人之一，他自然也是相当了解这地方。 至今想来他还偶尔想要嘲讽其他宇宙人几句——如此极佳的地方，又怎么可能没有本地力量防护呢？虽说相比于整个宇宙来说，这里的力量属于比较薄弱的那种。但既然怀璧其罪还能撑到现在，那至少说明在某些方面有其独到之处。 一如曾经那几个宇宙人出手他偷偷藏匿在后方一样。等几个宇宙人被地球本土生物杀死，这才安排起了自己的计划。 可眼下的地球女人，的的确确让他愤怒到了极致。 “呵，想要保护地球？”秽光星人阴阳怪气道，“既然如此，把你制作出人皮傀儡后，就让你亲自来对付地球人吧。” 傀儡内部只要填充火山怪兽的活性卵，那么就可以使得傀儡怪兽化。所以他要亲自操纵面前的女人，去破坏她最想要保护的一切。 对此安吉丽娜脸上没有多少恐惧，反倒是心情轻松了不少。 原因在于刚刚她在水下将容器和引力武器用扣在一块。借助后者‘蓄力’的特性，将其当做螺旋桨送走了怪兽之卵。 至于说其他队员能不能找到... 每一把引力武器上都有独特的序列编码以及定位坐标。所以即便远离她，那东西也能轻易被找到。 于是在她鄙视的眼神下，秽光星人已经走到了跟前。 那带有略微奇特臭味的三指手掌抬起，对着她的额头平放。 “咳咳。” 一声咳嗽打断了这进程。 “谁？” 秽光星人被吓了一跳，连忙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类人形‘生物’从海面上蒸腾的雾气中走出。 “宇宙人？”秽光星人蜂巢一样的脑袋不再挪动。 “倒也不算是。”体表由不规则漫反射物质组成的人形怪物摇头，“准确说..” 就在秽光星人专心等待其下一句话时——刺耳的破空啸声在背后响起！ 尚且来不及转头，尖锐的疼痛便出现在胸口处。 只见一只巨大的‘刺’从背后贯穿了他的腹部核心（心脏）。 “准确说我是。”人形怪物咧嘴一笑，随后化作令人头皮发麻的大颗粒灰尘坍塌似的化作银白色的‘蜂群’。 而剩下的话则从身后传来，那是宇宙语：“宇宙怪兽。” 沉闷而恐怖的声音是一头长有独角和粗壮尾巴的怪兽发出。 只是当秽光星人看清其全貌后才不甘且不解地低语：“秩序破坏者..怎么会？” 水接天的嘴角轻微咧开，露出极度拟人化的笑意表情：“那就不需要理解好了。” 指尖利爪抽回，秽光星人瞬间被散发的高温蒸发。 “你好。”看着傻愣愣呈大字漂在水上的安吉丽娜，水接天主动挥了挥爪子打起招呼。 宇宙语的‘你好’只有几个音节，所以并不需要翻译。安吉丽娜下意识地点头回应：“你好。” 水接天则在这之后挥手收回了纳米虫。 事实上，纳米虫虽然没有直接攻击力。 但无论是在诱饵还是信息侦查方面，都有着相当不错的价值。 至少秽光星人被骗的一愣一愣的，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虽说比不上高威力的武器，也比不上空间迁跃这类bug级科技。但偶尔用一下，没想到还出奇地好用啊。”看着空间里已经被收起的纳米核心，他心中略有感慨。 第15章 你还想休息? 回到基地，即便是以见多识广着称的sst一时间也有些头脑发胀。 毕竟这次整个世界可以总结为：风和日丽的平静生活——积累的旧怪兽问题爆发——情况急转而下瞬间世界末日——怪兽背后阴谋者现身将人类推往绝境——阴谋者暴毙。 不过即便再怎么觉得不知所措，眼下既然事情发展是好的，人类方也就没了探究的欲望。现在的关键在于研究所能否在短时间内开发出针对火山怪兽的基因病毒。 “这次多谢了..”常安站在基地的露天广场看着护送安吉丽娜回来的水接天，“答应你的条件我会全权负责到底。” 水接天微微点头。 而这边早已准备好的芝诺，也已经带着怪物研究所的人手将怪兽之卵带走进行分析。 于是他转身，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 站在海岸线上，尽情吞食着从海底冒出的火山怪兽。 一直到傍晚，太平洋沿岸的各洲向天空投放光柱。随着亮色的粉尘落下，火山怪兽们像是遇到了火焰的棉花，瞬间蒸腾为灰烬消散。 ——失去了高温抗性基因的他们，瞬间被体内的高温核心燃烧殆尽。 “近海生态受损严重！” “火山怪兽存留0只！” “……” 一条一条或好或坏的情报被汇集起来。 听到托雷斯的报告，整个sst会议室内寂静无比。 或者说这里是个缩影，整个地球无论是个体还是组织乃至于国家，都对于这次火山怪兽事件感到心悸。 事情发展太过突然，也就是sst反应最为迅速。 直到现在其他组织才刚准备集中力量对抗怪兽。 不过这本就是sst建立的目的和责任。 “也不算是没有好消息。”芝诺点点头，“而且火山怪兽群死亡，也算是返还了很大一部分生态能量。” 和鲸落万物生的情况很相似，怪兽体型庞大，本就是能量、营养物质的聚合体。其死亡后，很大一部分都会回归自然。 所以凭借这份生命馈赠，近海的生态环境只要加以引导，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与其说怪兽的影响..”安吉丽娜目光看向窗外，“我们真的要答应那只怪兽么？” 虽说水接天救下了她，但一码事归一码事。想要加入sst，即便水接天对人类有帮助，眼下也多少有些让人猜忌。 毕竟这是一只来自地球之外的外来者。 ——是的，此前水接天与sst的交易从大量资源改成了成为其在编人员。 这听起来很奇怪，尤其是对sst众人来说。他们不觉得为保护人类而成立的组织有什么吸引怪兽的。 但对于水接天本人来说，则是想到了另外一点。 眼前的地球并没有奥特曼来过、保护过，这在有奥特曼的世界来说很奇特。 要知道就连迪迦那样的宇宙，都有从超古代时期其他星系过来的古代巨人。 可这里的地球却单单凭借本土怪兽与人类意志来抗衡强大的宇宙人。 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到来似乎引发了什么连锁反应。 毕竟之前几百年地球都没遇到过灭亡级的怪兽灾难。 可自己抵达这里的第一天，地球人类就遇到了火山怪兽事件。 虽说此前就已经有了预兆，但这确实存在很大的巧合。 这种‘命运的痕迹’，在拥有命运沙漏的他看来相当明显。 那么是否可以猜测，地球本身具备想要进化的意志，所以引来了其他文明的观测？ 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性，其代表的主要是地球意志借助命运的波动发起了一场豪赌。 那么接下来会不会有奥特曼出现在这里，成为所谓保护人类的主角？ 如此一来，他加入sst，岂不是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对奥特曼的力量进行研究？ 退一步来讲，就算没有奥特曼。那么占据地球这个在奥特曼世界里相当重要的行星，无疑也是个极佳的起步。 更何况曾经多个世界的自己都是人类，即便现在也还有着自己人躯的部分基因因子。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他都不会放任地球毁灭，因为这里既是他心灵的故乡。 所以他的行为在人类眼中显得异常古怪，但实则是相当正常的选择。 “我会说服怪兽联盟和宇宙安全队的。”常安开口道。 宇宙安全队，也就是地球安全队，简称est。是人类和怪兽组成的地球联合体。 但这其中，具备智慧并被沉眠前领袖级怪兽委托的人类占据权力大头。所以如果让外来怪兽加入sst这个地球势力的顶尖精锐组织，那多半会引来怪兽们的不满。 所以他还需要前往怪兽联盟，说服那些沉眠中的怪兽们。 “我明白了。”安吉丽娜松了口气。 理性是一回事，但她本人对水接天这位宇宙来客还是很感激的。 其他人则没有过多在这方面发言，因为他们对水接天并不了解，如今大多都持观测态度。 倒是托雷斯小声问道：“那队长..那位是要和哥赞z他们一起行动吗？作为sstm（m：怪兽）的一员？” “不，作为我们这边的队员。”常安摇头。 “这..”其他人面面相觑。 常安则解释：“sstm那边有自己的行动规定和做事方案，不受我们的直接管控。我担心他们打起来。” 在自己队伍，一方面能更方便地监督和利用水接天这位怪兽的力量，另一方面也能防备一些意外发生。 一夜未眠，整个sst都在忙碌自己的工作。 怪兽事件的善后、向est的工作汇报以及怪兽特征能力分析记录... 直到天亮所有人都一脸疲惫也依然没能完全处理完毕。 好在有相当一部分工作已经完成，至少大家可以换班休息片刻。 而其中水接天的事情也是得到了最快速度解决。 不过由于其怪兽身份，并没有更高层的领导愿意到这里亲自见面。最终负责水接天接入计划的工作全部交由sst处理。 打着哈欠的梁百万再次到来，将他从郊外的仓库带至沿海，随后又乘坐货轮抵达sst总部基地。 可怜那承载十万吨的货轮要是活着，恐怕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成为一只怪兽的临时专属座驾。 其实本来怪兽有怪兽专用的交通方式，但谁让水接天是以‘sst人类队员’的规格行动的呢。 按照以往的条例，只能调度来一艘大货轮运输了。 对于这些水接天倒不怎么在意，反正大不了他也能直接游过去。就是这货轮上只有他一个的感觉有些独特。 “到了。”梁百万在船上睡了个舒爽，货轮的速度比不了战斗机。但因为人类技术进步，倒也不至于在海面上漂个数月。 这点时间不耽误事，也正好能让疲惫的心灵得到缓解。 靠岸、抛锚，货轮自正式工作以来首次不用卸货——这次的货物或者说客人自己下了船。 “呃..”等到了基地，梁百万抬头看向身后水接天庞大的身躯，“我们暂时没有你这号体型的队员服，所以..” sst还是有队员服的，尤其是出任务时，除开极个别如上次安吉丽娜的任务，队员服都不会有什么大的改变。 黑红的配色加多功能配件，整体来说颜值不算高但实用性极强。 也正因如此，想要制作出水接天能穿的队员服，且功能性不做阉割的话，的确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 “不用在意。”水接天回应道，“不过如果可以的话，先告诉我休息的地方在哪吧。” “呃。”梁百万的表情有些古怪。 这倒不是说队员们没有私人休息的地方。 恰恰相反，能成为sst的队员基本上就告别缺钱的烦恼了。 在这海洋中心的人工陆地上，寸土寸金的基地内。sst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栋大别墅。 可问题是.. 成为sst的队员，怎么可能还有休息的机会？ 第16章 警报声起! 对于自己刚加入sst，就要处理一大堆事务工作。水接天表示不理解，但眼下也只能尊重。 毕竟看着其他人挂着黑眼圈拼命努力的样子，他一时间也确实有些不好意思悄悄离开睡大觉。 谁让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呢。 如果不想的话，正如此前常安的建议——直接领十五方的地核能量离开它不香吗？ “好厉害..你真的是卢布莱克吗？”芝诺大概是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此时从会议室离开来到外面广场的临时会议大厅。 因为会议室大小的缘故，所以为了照顾水接天这位新队员，sst在会议室外部的大广场临时加盖了遮雨蓬，并在这里搭建了水接天的‘怪兽工位’。 “你看起来很精神。”水接天微微低了低脑袋，看向地面上小小一只的芝诺。 芝诺打了个哈欠，她刚刚处理完手头的事情，这时其实很困。但对于水接天的好奇使得她强行拖着身体来这边观察、研究。 因为正式成为sst的一员，水接天的‘来客登记’早已成为了个人简历。这也给了人类方很多信息。 比如外面星系是个什么样子、宇宙人的科技水准又到了哪种程度等等。 当然其中还包括卢布莱克的部分情报。 虽说这可能引发一些对卢布莱克有敌意种族的忌惮和动作。但只要人类还没有强到一定地步，那么拥有大量多元化资源地球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与自己绑在一条绳上的利益共同体。 由此一来，人类方没有理由会去泄露这些情报。 但正所谓敌人绞尽脑汁不如蠢货灵机一动。为了担心某些‘人奸’出卖人类，也对自己造成麻烦，所以他并未将自己的情报完全说出。 就算如此，在见到水接天表现与资料中‘不善智慧’等描写完全相反时，还是引起了芝诺的注意。 “虽说我们也有一些怪兽同事，但像你这样直接和我们一同办公的还真是..没怎么见过呢。”芝诺委婉地解释，“而且你处理文件的速度比队长还快，这还真是让人意外。” 实际上副队长安吉丽娜处理事务的速度更快——前提是不仔细看，且不在意对错的情况下。 而队长常安是个相当稳重的男人，对于文书工作更是了如指掌。处理起来可谓贯彻三个字：快准狠。 眼前水接天的处理结果她看了，准确度、速度都与队长不遑多让。 这种情况也确实值得让她惊讶。 水接天点点头：“我是族群里的异类，而且这样也能帮助我学习你们星球的文字方便后续沟通。” 这话半真半假，但却让芝诺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族群中的异类吗..所以独自离开故乡来到了地球..” 芝诺向来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孩。 虽说年近三十还没有谈过恋爱，但绝非是其他大龄剩女那样存在各种各样的缺点。 她能以最年轻的身份成为怪兽研究所的副所长，这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要知道想要在那个以天才为门槛的地方成长到二把手，光凭天赋是远远不够的。 试问一个将所有时间、精力全部投放在实验室当中的人，即便是个又香又甜的可爱女孩，又能有几个人看到？ 或许大概也正是如此，怪兽研究所的所长，那位胡子拉碴的老大爷担心这孩子未来出现状况，这才求爷爷告奶奶给了芝诺一个继续升职的机会。 不过当时他给的机会是免考进院士局，结果这小妮子一言不合就通过这条路子，以sst研究员的身份加入了这里。 这可把所长给急坏了。 可惜木已成舟，sst的所有人都值得尊敬，尽管所长后悔地直跺脚，但最终也只能选择尊重她的选择，并经常申请到这边帮助。 这次之所以这么快就完成火山怪兽基因研究，就和这一点关系很大。 听到芝诺的小声嘀咕，水接天并没有搭话。 芝诺也没有再说什么，仅仅只是在旁边看着他工作。 “怪兽课堂开课仪式，为sst完成人才储备...” “歹人闯入前sst成员陵墓污言秽语侮辱英烈，但犯人是前成员的亲属...啧。” 一条一条麻烦事属实让人头大，但从这些需要处理的事情当中，他也了解到了不少关于地球乃至sst本身的情报。 sst队员任期以二十年起步，可谓其中大部分人最美好的青春都投入在了这里。 而如果没有重大残疾等特殊情况，在二十年任期结束还会参与考核。考核通过就会继续留在队伍内任期二十年。 反之则会在est的安排下成为军队的领导、est的要员干部等等。听起来可谓是前途无量。 但其选拔标准极高，且死亡率也成正比接近百分之八十以上。 可以说能活到退休乃至善终都不是件简单事。 正如前任的队伍，如今的队长常安就是其中一员。 因为近地轨道的某个怪兽事件，整个sst11个人，直接就只剩下负责地勤的常安。 当时的情况只能用两个字形容：惨烈。 甚至到了现在，死亡的十人只找到了6.3具尸体。..没错，有两三位队员连拼图都难说的上完整了。 时隔两三年，sst重新整合了地球前线各行各业人才，组建了如今这支新sst。 总的来说——‘未来可期’。 这样想着，他听到了酣睡的呼噜声。 那声音不算大，但因为娇憨古怪辨析度很高。 微微转头，芝诺不知何时正趴在自己脚边靠着粗壮的利爪睡着。 因为爪子过于坚硬，导致她柔软的身体整个环在上面。 这也导致完全熟睡以至于失去了身体控制的芝诺，因压迫身体的缘故发出可爱的呼噜声。 纳米虫从他的身上飞出，随后借助超频模式微微推动芝诺的身体。 微微歪倒向地面的芝诺，最后被一块岩石般的手背轻轻护住。 好在水接天有天赋沙漏，对自身力量的掌控力极强，不然这一下子动作就算再轻。以那水泥地面似的皮肤硬度，多少得让芝诺擦掉层皮。 完成这以后，他微微摇头，对于光的渴求也愈发严重：得赶快找到光、解析光。 这样才能用上‘光之力量’，从而获得‘重新为人’的机会。 如今的身躯想要做些什么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正在这时——基地警报再度响起！ 怪兽，又出现了！ 第17章 怪兽的名字 紧急警报响起，sst顷刻间便在会议室集合完毕。 其中没有休息的人还好说，虽然疲惫但本就对此有一定抗性。 可那些刚刚在会议后方临时休息室内休息的队员们，此时无一不是瞪着一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睛。 和往日三两月一次已经形成比较稳定趋势的怪兽活动不同，如今刚刚结束火山怪兽事件，就又有了新怪兽的警报，这如何不让人头大。 “北美洲的警报。”托雷斯哑着嗓子解释。 和遍布世界的est不同，sst虽是整个世界集中起来的精锐部队。 但这依然需要其他地方提供情报才能行动。 所以各国本土的est便是他们主要的情报来源之一。 寻常怪兽由est凭借强力武器便能应对。但遇到类似火山怪兽这样或者外太空之类的行动，就需要sst日夜不休进行应对。 显然，这次新出现的怪兽即便不需要解释，大家也明白其强度超过了寻常怪兽的级别。毕竟est实力没他们强，那也只是综合方面。 在武器等角度领域来说，大家的区别主要在资源的调度上。 这一点在遇到怪兽的时候其实区别并不算太大。 也只有在动用一些极端武器的时候，est方面的限度会大一些，而sst就没有这样的烦恼了。 “具体情报。”常安无论什么时候都一副沉着冷静的模样。 “加拿大区域。 据当地est的怪兽目击报告，怪兽体型约五十米左右，图片对比应该在五十六米1. 种类是类人形，有类似盔甲的覆盖。武器方面没有侦查到任何信息。信息获取度六十五。 在城市中央停留，未发动攻击。威胁程度四十。” “没有发动攻击威胁度判定还这么高？”梁百万提出质疑。 托雷斯摇头：“加拿大区域est尝试与之交流但无果，并且在这个过程中遭到了巨人型怪兽的踩踏攻击。” 报告中的未发动攻击很显然指的是对人类居住区，但对于est这类武装力量的攻击并不算在其中。 也因此，怪兽的威胁等级判定超出了绿值，也就是0-20的范围。 而窗外通过接收扩音设备同样参与到会议的水接天则对此产生了好奇：“巨人？” 听到传音器里的电子合成音，托雷斯看向窗外解释：“这次出现的怪兽和人类的体型相似，所以当地人称其为巨人。” 水接天闻言心中愈发好奇。 “所以那边est就把任务交给我们了？”芝诺不满地说道。 她刚刚才趴在水接天的爪子上睡着，睡眠时间还不足半小时，所以满眼红血丝的她状态并不是很好。 “没办法嘛，est在这种情况下甚至都不好确定行动。”队内的老好人拉布朗多笑着缓和气氛。 好在这只是sst日常抱怨，所以几乎没什么犹豫，常安站起身：“sst准备行动。芝诺，去通知sstm备战。” “好——”芝诺有气无力地回应道。 和人类不同，怪兽们虽说也会疲惫，但由于身体生理机制不同，在休息方面怪兽们没有太多的限制。 不过唯一值得注意的是，人类可以维持长时间的战斗状态，甚至是边战斗边恢复。 怪兽们则不同，大部分怪兽一旦进入战斗状态，生理属性都会临时发生变化以适应战斗。但这也会导致体力、能量大幅度进入消耗状态。 所以往往怪兽们的战斗持续时间比较短，需要提前做好准备才能变相延长战斗时间。 之后的人员分配则没什么变化，战斗员拉克和拉布朗多是在场中休息时间最多的，但也是外出任务最多的。 这次也没什么意外，两人开着战斗机离开了。 “我也想去现场看看。”水接天这时主动开口。 “..是吗？”常安愣了下。 沉思过后，他微微点头：“那就去吧，有你在很多意外都能避免。” 水接天上次虽然没有展现全部实力，但即便那样也让人类方大为震撼。 这也是为何高层没打算与之见面的缘故。 这就像核武器，可以有使用权力，但没必要亲自站在核弹头旁边研究。 当然，说好听点这叫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说难听点就是这届人类领袖的人格魅力有些匮乏。 水接天对此倒并不在意，毕竟他的目的本就不在地球上。 而当听到常安的批准，他也是立即动身离开sst基地。 不过和来时不同，想要搭乘快速交通工具对他如今的体型来说不太可能。除非耗费时间、材料和精力专门造一艘先前宇宙航行时的飞船，但那又不适合在地球这样的‘小环境’内使用。 总的来说，他如今也只能采用奔跑、游泳等原始方式，与此前的sstm一样用自己的手脚抵达目的地。 所幸对于大体型怪兽来说，这并不算困难。 且这次的怪兽有些奇怪，并没有对人类主动发起攻击，只是一个劲地在城市中央站着发呆。 所以虽说速度慢了点，但在当天深夜时，水接天已是抵达了大陆边缘完成了登陆。 因为已经濒临冬季，虽说火山怪兽留下的痕迹尚未完全消散，以至于沿岸乃至一部分沿岸城市都还残留着火山的余烬和温度。但一旦停止活动，还是能明显感受到寒风交织带来的体温降低。 尤其是这次的目标国家纬度较高，体感温度也更低一些。 全速前进等到了地方，已经是凌晨时分。 远远看到城市中心夜色笼罩下的巨人，那种景观还是颇为震撼的。 此时其他飞行器以及地面人群都维持在半径十千米以外的地方，这大概是因为此前中心那位展现出了一定的攻击性。 不过还有两架飞机显得较为独特，一个是拉克驾驶的「怪形阿尔法号」，另一个是拉布朗多驾驶的「怪形贝塔号」。 和雷霆那种全部衔接攻击模块和攻击单元的进攻型战斗机不同。 怪形的功能主要集中在扫描勘察、超级续航等方面。 而且机如其名，怪形和往常的飞机不同，有着左三右二的奇特机翼特征，很有辨识度。 据资料上显示，这个设计是因为怪形的引擎特征导致的，为了减少向一侧偏重的平衡差，所以才用上了这种特殊的外观设计。 “卢布莱克，地面交涉就交给你了。”拉布朗多显然注意到了远处黑暗中减速靠近的水接天，于是在sst通用联络频道中说道。 “咳咳，叫我接天就好。”听到卢布莱克，水接天一时间有些感慨。宇宙中除了人类确实很少有其他宇宙人会专门给自己专属的称呼符号。 这主要是因为宇宙中的种族特性。 大部分宇宙人都是以种族为群落聚居，且内部大体上来说相当和谐。虽说有宇宙中外来威胁的缘故，但整体来说就连秽光星人这样阴暗的宇宙人都对自家种族自豪且袒护，就更不用说身强体壮但智慧方面欠缺的怪兽们了。 所以此时听到水接天的话，其他sst的队员都有些诧异。 “接天么？有点像老家那边的称呼。”梁百万好奇的声音在频道中响起。 毕竟接天二字并非宇宙语，而是以较为接近地球语言的发音说出来的。 不过毕竟他们能明显感受到水接天对地球文化的‘渴望’和学习。所以这倒是并没有让他们觉得奇怪。 “好吧，那么接下来就拜托你了。”拉布朗多认可地回应着。 本来地面调查应该由后续赶来的梁百万、莉莉负责。 但如今作为怪兽的水接天加入，那么由他来负责自然更安全和方便一些。 “没问题。” 第18章 令人不安的怪兽 黑夜下，浑身血肉包裹的巨人站在不算高大的尖顶建筑群中央，显得颇有几分鹤立独群。 水接天见此则叹了口气，这果然是奇特的怪兽而并非奥特曼。 不过虽说有些失望，但至少面前这种怪兽还是吸引到了他。 作为宇宙怪兽，虽然没有宇宙人那样对宇宙了解的多，但对于怪兽的种类还是有所涉猎的。 但无论是妖怪、寄生兽、古代怪兽乃至于幽灵、怨鬼这样的独特生命体。只要是「实体」，即拥有核心的存在，其必然会有电磁信号这类‘波动’。 可眼前这只人形怪兽却给人一种很不舒适的感觉。就好像对方不存在这里一样。 事实是对方确实就站在这里，而且从其脚下被踩踏出的痕迹可以看出，这怪兽有一定的大重量。 尽管一只怪兽乃至奥特曼的实力与体重并没有直接联系，但不得不说大重量还是具备一定优势的。 所以即便是水接天也没有第一时间上前靠近。 只是也许察觉到了其他怪兽的接近，那一直岿然不动的巨人怪兽竟首次有了动作。 只见它转过头了，一双猩红宛如血色大灯泡的眼睛看了过来。 “卢布莱克..” 宇宙语，还叫出了他的名字。 水接天一时间有些困惑地将长尾巴撑地，借助三肢稳定站直了身体：“你是？” 面对他的问题，那巨人并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盯着他看。 这显然惹恼了水接天体内的卢布莱克因子，一阵将之毁灭的冲动冒出。 但越是这样，水接天越是觉得不对，他死死控制着身体没有丝毫动作。 “奇怪的卢布莱克..”巨人没有动嘴巴，但周遭的空气无故振动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水接天心中不解，于是尝试再次询问。 但这次，他尚且还没有开口，那巨人忽然化作虚影消失在原地。 “..什么东西。”水接天有些走神，好一会才接受了对方脱战逃离的事实。 “……”sst的专用频道里也是一片寂静。 虽说大家对宇宙语算不得了解，但有专业的翻译器，水接天与巨人之间短暂的交流还是被他们获取到了。 可和水接天一样，他们对于这突兀出现的怪兽也没有丝毫头绪。 “队长，接下来该怎么办？” 兴许是耳朵里太过于安静，过了好一会拉克在频道里问道。 “..你们在当地停靠，天亮后百万和莉莉就会到达，之后你们配合他们对现场进行调查。”常安回应。 “好的，队长。” …… 加拿大本地人对于水接天这只怪兽的存在并没有感到害怕和担忧。 事实上，早在百年前怪兽首次出现时，大家确实会对此感到惶恐。 但多年来人类和怪兽的联盟以及并肩作战的事实，人类早已习惯身边怪兽的存在。 所以即便是大体型的怪兽，人们也不会因此产生太多情绪。甚至城市之中还专门配备有‘怪兽之家’这样供大小体型不同怪兽休息的场所。 当然，这对于那些和人类体型差不多大的地球本土怪兽来说，会更方便一些。 这就像是一个国家的居民拥有其本国的身份证，因此拥有成为国家领袖的资格。而外来者或许可以拿到绿卡、居民证件，但想要参与到本国的政治体系当中，除非情况特殊外就没有那个机会了。 “接天，你在外围有什么发现吗？”梁百万揉了揉额头，他身上的所有勘探设备都安静的可怕。 和以前找到怪兽痕迹，一身都在叮铃啷当响不同，眼下没有线索的情况更让人无奈。 “没有。”水接天实诚地回答。 因为体型大，所以他确实适合在外围，也就是怪兽出现方圆十公里的边缘线上进行调查活动。 “唉，那看来我们要在这里过夜了。说不定还要在这边出差一两个星期？”莉莉在新建的语音频道中吐槽。 “这不好吗？”拉布朗多笑道，“正好可以借助这个机会偷个懒。” 莉莉幽怨地回答道：“前辈，这个时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啊。” 作为sst成员，只要在职，每个人几乎都处于随时紧绷的状态。也大概只有拉布朗多这个年近半百的‘老家伙’会有这样随遇而安的好心态了。 “抱歉，我只是..”拉布拉多带有歉意地笑着想要开口解释。 但水接天这时也在频道中开口：“拉布朗多说的对，你们一直绷着神经，反倒容易在关键时候丢链子。好好休息吧，这样才能用最佳状态面对强大的怪兽。” 虽说这句话是‘机翻’，但其中的关心和提醒众人还是能感受得到的。 “..好吧。”莉莉沉默了会认同道，“谢谢。” 闻言水接天心中笑了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想要改变一个队伍的风格是很困难的，所以莉莉的回答更像是一种敷衍。 或许她本人也知道这些，但有时候做法不一定会跟随想法。 作为上一代sst的幸存者，常安这位队长才是如今队伍每个人精神状态的真实写照。 或许是担心那样的惨剧再度发生，常安强迫自己时刻保持冷静。但因为心中的责任感过剩，常安并不像此前那样的sst只负责关键事情，其他杂项则交给下属机构负责。 但前者将人变成机器，后者则让‘机器’过度疲惫。这么一来，困倦情况下很难保持冷静。而越是保持冷静，那种疲劳感就会越发感受得到。 这样死循环下，每个人都处于一个近乎癫狂的状态。比之上一届二十年不回家的sst，这一届的sst成员甚至24小时待在总部会议室.. 可想而知，把上一届的成员复活见到这也得骂一句变态。 毕竟诚如诸葛亮也把自己给累死了，他们这些还需要亲自到战场一线与怪兽搏斗的就更不用说了。 “见鬼。”这时耳麦中忽然传来了拉克的声音。 “怎么了？” 因为各个队员如今分散行动，以求最快速度收集信息，所以其他人并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 “我这里有个通往地底的大洞，你们赶快来看看？” 梁百万立即提醒道：“你呆在原地，不要让其他人靠近。还有，别自己行动。” “明白。” 在得到拉克回复后，其他人包括水接天在内都迅速向目标位置接近。 等到了地方，才发现这是个商场。 因为未知怪兽的出现，今天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显然是被当地政府清场了。 而拉克所说的位置，就位于商场仓库的一楼楼梯间。 “这里是内部通道..下面好像还有一层？”莉莉观察了一下漆黑的洞穴，在洞穴下方边缘看到了断裂齐整的石层。 “我问了相关负责人，下面是地下仓库。”拉克解释道。 “地下么..”梁百万思索着。 密闭且黑暗的空间非常适合一些宇宙人设置陷阱，那些家伙基本上都拥有黑暗视觉，而他们因为这次行动的缘故，头盔上并没有搭载相应的视觉模块。 所以单凭夜视仪或者光线的话是不够的。前者容易被一些宇宙人的特殊材质涂层或者皮肤特性误导视线，后者则会使得视野受限。 “啧，早知道就不带扫描仪了。”莉莉咋舌，对于眼下的情况她也自然明白。 而扫描仪指的是怪兽组织分析器，属于sst头盔的配件模组之一。 这些配件虽说都是可拆卸的，但因为兼容性问题以及空间问题，一般来说是有携带上限的。每次行动都需要根据需要进行分配。 “没办法。”梁百万叹了口气，“原以为这次的怪兽是战斗型，没想到会藏匿起来..” “或许是因为接天的存在？”拉布朗多思索着说道。 “很有可能。”梁百万也反应过来，“那家伙知道卢布莱克的存在，那么可能就说明对方自知不敌卢布莱克，这才选择了退却。 可它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注定没有答案，因为目前知道的信息太少了。 于是众人彼此看了一眼，最终还是将目光转向了那通往地底的洞穴。 洞穴不算大，约莫只有半米左右的宽度。直来直往的话也许正好容许一人通过。 “我来吧。” 一道机械音在空旷之中响起，这把sst众人吓了一跳！ 转头看去，只见一个浑身由密密麻麻亮斑光点的银色‘怪人’出现在那里。 “这是..！”梁百万显然想到了什么，“上次你救下副队长用的那个？” 其他人闻言也反应过来：“接天，是你么？” 水接天控制着纳米虫形成的怪物点头：“这是纳米虫，一种微观技术。” 这技术对于如今的人类来说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技术，但问题是其科技模型因为怪兽的存在，科技线路都发展在了宏观科技上。所以即便是见惯了尖端科技的sst众人，此时也颇为惊讶这样的存在。 在听水接天解释了纳米虫的原理后，梁百万果断地点头：“那就交给你了。小心一点，这次的怪物总让我心里觉得发慌。” 他和众人的经历略有不同，出身自南极科考队的他，并没有莉莉那样的绝对学习天赋，也没有其他队员的专精技术。但他也有着其他人所没有的东西——怪兽亲历。 即亲自经历过怪兽暴动的场面，受到当时怪兽事件影响的他，也有了一项独特的‘超能力’。 他能感知到一部分怪兽的‘心情’，就比如水接天的无恶意，就是他告知队长常安的。这也是常安力排众议同意水接天请求的原因之一。 也正是因为这个能力，梁百万常常被安排在一线工作，负责直接与怪兽接触。且和拉克、拉布朗多这样的战斗员不同。作为派遣队员，他和莉莉的职责都是收集怪兽的相关情报甚至直接与之接触将其收编。 而这次，新出现的巨人怪兽具备相当邪恶的气息，让他从抵达现场后就一直感觉很不舒服。 第19章 哭泣的背影 洞穴下方一片幽暗，第一感受是：这里莫非通往地狱？ 不过第一份力量就是和地狱有关的水接天，对于这种反倒是有了几分亲切。 纳米虫经过升级其核心早已一体化，这就方便添加传递感官模块。 通过各种信号模拟压缩声音、振动以及同传视觉。 只是听着周围传来的风声，水接天隐约觉得有些不妙。 纳米虫控制距离很远，但这不代表没有距离限制。 如果这个洞太深的话，难免会导致纳米虫失联。 好在纳米虫本身是会飞的，所以他开始有意减缓下落速度。 值得庆幸的是，随着高度下降，周围终于开始出现变化。 最明显的就是耳边传来的风啸声变成了‘呜呜’的哭泣声。 虽说这两种声音在某种时候会有些相似，但水接天可以确定这绝不是误听。 而洞穴也在这时候到了底部，似乎挖出它的存在在这里停下了。 洞穴底部只有一个方向的单通道，所以倒也不存在迷路或看不清之类的麻烦。 纳米虫分身也很自然地顺着这路往前搜索，耳边那哭泣之声也愈发强烈。 这时的水接天只觉得自己好像产生了幻觉，视角余光里总是会出现飘飞的黑影。 可要知道他如今的状态是纳米虫提供的视野，这就说明这些黑影十有八九并非完全虚假。 不过一旦将视野聚焦在黑影上，对方就会提前消失不见，给人的感觉多少有些诡异。 “有点像宫殿啊..”他以纳米虫构成的身体微微停顿，眼前的一切给了他一点熟悉感。 黑影就像是人类内心深处的阴影，不能被人直视，但却一直隐藏在伪装成一根刺，在眼角处随时提醒着人们异常。 地下被暴力挖掘出来的走廊很是孤寂，一直走了不知多久才终于是再度有了变化。 那是完全被黑影覆盖的土墙，上面的黑暗在本就黑乎乎的地下空间蠕动，几乎难以分辨。 不过抛开黑暗视觉不谈，纳米虫本身就具备「声波视觉」、「立体感官」等多方面技术堆叠。 所以他现在不仅看清了那蠕动的黑影，还看到了黑影前的人形怪物。 从那暗红色的血肉盔甲能够看出，这家伙就是此前出现的巨人怪兽。 “你来了。” 这次那巨人没有再用宇宙语，而是直接以人类语言说出了这句话。 这让水接天有些皱眉。 只见那怪人缓缓转过身：“卢布莱克还真是大脑简单的生物，居然没能让我察觉到「欲望」的存在。” 这时水接天才看清，那怪兽的脸颊不知何时脱落，原本野兽一般尖嘴猴腮的脸颊下，竟有一张人脸。 看起样貌，还是地球人。 不过从他的话语中，水接天也明白对方大概是在某方面误会他了。 “你是谁？”水接天问道。 “你可以叫我罪责三。”怪人的人类面孔眯起眼睛似乎在笑。 “罪责三..”水接天重复了对方的名字，心中则在快速搜索自己作为怪兽的记忆。 然而很可惜，怪兽记忆并非全知全能，对方的来历大概不在卢布莱克们的活动范围内。 “和这些相比，我倒是对你的出现感到好奇。”罪责三挑了挑眉。 “作为宇宙怪兽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看样子似乎还打算出手帮助人类？” 这疑问并非没有根据。卢布莱克在宇宙中那是出了名的肌肉派——嗯，脑子也都是肌肉的那种。 所以但凡对其有一定了解，那么一定会有这样的疑惑。 水接天摇头：“这里有能吸引到我的东西。” “原来如此。”罪责三恍然，“如果是这样你可以和我合作。” “你想做什么？”水接天有些好奇。 罪责三微微抬手，之前那些无法直视的黑影瞬间凝聚在其手掌表面：“人类的欲望非常香甜，我想将他们圈养起来。 这里未来有资格作为我的小花园。” “欲望..”听到这句话的水接天瞬间想到了什么，“你就是秽光星人说的欲望之手？” 罪责三摇头：“并不是，那是我的主上。主上对这里的确有一定的兴趣，但这里太弱了。” 地球确实在多样化资源的潜力方面很不错。但地球的土着实力并不强，所以欲望之手在这里行动显然是一种浪费时间的行为。 毕竟地球也只是潜力大，而其他星系有不少资源量本身就成熟且巨大的生态星球。其中大部分都是星际各种族争抢的对象。 所以与其欲望之手出现在这里，倒不如派遣三两手下到这边渗透、消灭乃至控制这个资源行星。 听到罪责三的说辞，水接天并没有回应。 “怎么样，要加入我的计划吗？”罪责三散去那些阴影，“作为合作的条件，我愿意让出一块大陆供你消遣。” 怪兽的种类很多，但无论是宇宙怪兽还是古代怪兽，是要是主流的「怪兽」，其大部分都以热能、电能等能量体为生存动力。 这一点不像是次元兽、寄生兽等种类，那些怪兽需要的是其他“食物”。 所以罪责三的开价并不高，没有多少诚意。——虽说即使有诚意他也不会同意就是了。 “你什么身份，和我谈合作？”水接天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这话。 罪责三明显愣了下，就连手上散发的黑烟都停顿住了：“卢布莱克..” 它咬牙切齿，显然是被这怪兽的态度给气到了。 没办法，宇宙中相当一部分宇宙人都没有稳定的脾气。更别说眼前这只怪兽应该是类似于寄生兽的存在，等同于是人类与怪兽的“串”，性格脾性就更不稳定了。 不过理智大概尚且还在，这只擅长控制欲望的怪兽并没有因为生气贸然进攻。 这让水接天有些失望。虽说他现在的速度奇快，但面对不同种类的怪兽却依然没有信心能绝对将其留下。 所以逼迫对手主动出击是很不错的选择。只是现在看来，对方并没有上当。 “或许下次可以换成更具有攻击力的嘲讽。”水接天心中思索。 而转眼间，罪责三就已经消失不见。 与其一同的，还有那些黑影。 整个长通道瞬间连视觉也变得孤寂起来。 将纳米虫设置为预定回收模式，即按照之前经过的路线原路返回。 水接天本体则将罪责三的情报告知了sst的其他人。 “你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吗？”回去的路上，梁百万问道。 水接天点点头：“我可以画出来。” 刚刚将纳米虫收回空间，虽说纳米虫没有拍照功能，但记忆力超群的他确实可以将受罪责三控制的那人长相描述甚至是亲手画出来。 “那真是太好了！”梁百万一挥拳头，“这样的话，我们就能通过数据库对比，了解到怪兽相关的线索。没准我们还能知道那家伙出现的原因..” 南极科考队的工作经历使得梁百万做事很细致，推理能力也相当不错。 搭载sst的飞行器远离，水接天也打算潜水回基地。 只是这时，直觉被挑动的他下意识回头看去。 只见城市上空隐约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虚影。 那虚影似乎只有他能察觉得到，路上的行人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于是他没再有什么动作，而是观察其城市上方的变化。 那虚影逐渐清晰，那是一道背影，看起来像是位女子。只是她在低着头抽搐，这让人不由得心生好奇和一点莫名的怜悯。 “呜呜..呜呜..” 若有若无的哭泣声飘一样传入耳中，水接天微微皱眉，只是还没靠近那虚影便已经消散。 只剩下几声哭泣的哽咽还似有延迟一般，在耳边又响了两声。 第20章 欲望骑士 回到基地，sst各成员都开始调查起了有关罪责三的事情。 但因为体型以及新来的缘故，水接天并不适合参与这些事务。 所以他可以说是首位回家休息的sst队员——按照梁百万的说辞..嗯，只有对社会没有贡献的人才会放假（附虚假的微笑）。 不过回到sst安排的家里，水接天还真不是打算休息的，而是对灵守进行了联络。 和以往不同，如今的灵守拥有了现实存在的身躯，所以两人的交流没有之前那么方便了。 原因自然主要还是寄居在阴阳烙印上的灵魂临时外出。 这一点和他本身就有些相似。每抵达一个新世界他的灵魂就会从纹印核心上离开，并借助沙漏的力量重塑身躯。也就是纹印核心在他身上，这才极其方便与灵守达成联系。 而如今灵守暂时独立出去，在他未因为生命问题死亡之前，想要和灵守联络就需要一定的步骤或仪式。 比如物理型的通讯器联络，或者以心灵印记为根基，借助阴阳烙印远程向掌管阴阳烙印的灵守发送建立联络请求。 当然最方便快速的，还是通过接天大世界来直接进行中转站通讯。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这会导致两人灵魂短期内在接天世界回归。 这就需要寻找安全的地方来保证身体不受外力影响。 当然，灵守那边也是，所以这并非强制拉人。而是他先灵魂回归，然后给灵守那边发送信号。 听起来虽然麻烦，但实际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 等信号发送过去后，不过数秒灵守就出现在了位于接天世界专门被他俩开辟出来的「灵魂场」。 “遇到什么麻烦了？”灵守好奇地问道。 前一段时间她也是从水接天这里了解到了，其加入地球组织的计划。 所以眼下对于水接天忽然喊她见面也有些疑惑。毕竟地球上应该还没有出现奥特曼才对。 水接天点点头：“帮我调查一个怪兽种族，我目前只知道那家伙叫罪责三，类似于寄生怪兽。背后则是一种叫欲望之手的东西。” 灵守却是立即给出了回复：“不用调查了，我这边有情报。” “？”水接天一愣。 灵守却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这边的记忆体正在快速释放原有记忆。其中就包括在课堂上记录的笔记。” “课堂？”闻言水接天有些感到新奇，“是专门教导打怪兽的课程吗？” 尽管作为怪兽说这个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他很清楚灵守如今在水瓶座星系那边。作为超人形态的族群必然有自己的文化和发展文明。 因此对于这一点来说，很难不引起他的注意。 灵守摇头：“和光之国不太一样，这边的超人在战斗方面并不热情。 即便是科研发展，也偏向于对其他文明的观测和策略性应对。其他时候战力主要集中在科技水平上。如果我们两个初始身份互换的话，或许你会很高兴。” “是吗？”水接天恍然，不过他并没有多少失落，“不过怪兽也挺好的，虽说能量消耗对于活动限制也挺大的。 但和那些光之巨人比起来，反倒是起步更快一些。” 这话绝对出自真心。 众所周知奥特曼在地球上变身持续时间..大概只能冒充五分钟真男人。 甚至平常大多数时间都需要依附人间体来恢复力量。即便是去找恒星获取光，那也是个费事的事情。 然而对于他而言，只需要吃喝就能快速补充能量。体力虽说消耗也不小，但无论是上限还是消耗，不仅够用还可以控制。 如果要是来这个世界单纯获取光之力量用于完成身体固形，为探索其他世界做基础。那么的确一开始就成为光之巨人无疑是个极好的事情。 但现在的话，他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浓厚兴趣。考虑到接下来在这个世界停留发展，反倒是现在成为怪兽会更合适一些。 毕竟要是成为奥特曼，那么现在的他要么满地找人间体，要么就是半个虚人战斗五分钟就得跑路。 和现在的怪兽形态相比，那样的状态显然很耽误事。 灵守笑了笑没有多说，而是继续起了刚才的话题：“你刚刚说的欲望之手，我在历史课本上见过。 那是来自平行宇宙的次元怪兽。曾经对不少星系都产生过影响。 不过欲望之手是一个大族群，整体实力强大但个体的话以你现在的状态应该还是能够应付的。” “难怪那家伙在看出我的身份后选择了退避..”水接天恍然。 灵守却是摇头：“那家伙应该并非欲望之手，罪责三应该是与欲望之手一同出现的欲望骑士。 它们类似于从欲望之手身上脱落的指甲，属于复合型魂寄生怪兽，主要力量来源是智慧生物的各类情绪反应。 这一点我想有心灵沙漏的你应该可以感受得到才对。” 水接天点点头，此前遇到罪责三时，他确实有种异样的感受。 灵守伸出手指了指他：“这或许是个机会。” “什么？”水接天挠了挠头。 “罪责三对应的应该是「虚无主义」，是人类对欲望的迷茫。其本质是对真实、真理的否定。 这样的欲望骑士，应该具备生命力压缩的特性，如果你对其研究没准能找到控制身躯大小的方法。” 其他人或许没法利用这一点，但水接天有接天纹印，其中诸多沙漏能力组合能实现很多原本可能性为零的事情。 比如利用能量沙漏复制构造欲望骑士的力量，最后借助天赋或命运沙漏以不同的方式达成最终目的。 这还只是其中一两条路子，其他的方法还有很多。 所以此前水接天吐槽的体型问题，或许就可以在这里得到解决。 水接天闻言也是想到了刚才见到欲望骑士的时候，对方与自己纳米虫分身见面，就是以小体型出现的！ “原来如此。”他眼睛微微发亮，显然心中有了很多新的想法。 对于怪兽变身的能力，其种类复杂多样。比如拟态、障眼法、生命力压缩等等不同手段。 但他完全可以在遭遇这些怪兽时，以自己为根基，吸取其特长力量进行特化发展。 而且有天赋沙漏以及自己是“复制”而非融合，所以也不需要担心会变成什么四不像的杂交怪兽。 不过他很快还是冷静下来：“罪责三是欲望骑士..那么有没有罪责一、二之类的存在？” 灵守点头：“有的。 不过你大概不用担心，一只欲望之手一般会有二到五个欲望骑士。 而且因为之前宇宙各种族跨宇宙对那些家伙进行过围剿，所以其族群整体数量如今也不算多。 大部分时候欲望骑士都需要跟随欲望之手进行征战或者充当保镖。 你那边既然没有出现欲望之手的身影，那么罪责三大概是先遣怪兽。 不过你最好提前解决掉一个，不然到时候针对地球那只欲望之手抵达，你可能就要同时面对欲望之手和它的五只指甲（骑士）了。” “..听起来有点吓人。”水接天擦了擦怪兽脑袋上并不存在的汗水。 灵守思索了下说道：“我最近在完成提前毕业申请。到时候加入科学院的我，应该就有外出调研的资格了。 到了那时我就到地球那边帮你。” 和水接天的怪兽身份不同，灵守那边是正经的文明体系。所以她这个年龄对于奥特曼来说，和人类的小学生比起来都算是小的了。 所幸作为「水瓶座的超天才」，即便是灵守的记忆体，不仅提前入了学院学习，还在短时间内连续完成多项颇有难度的学术研究和实验。 这对于水瓶座的奥特曼来说也是个智慧上的奇迹。 唯一要担心的，大概就是那些奥特曼会担心自家的超级天才少女会夭折，所以最终不让其外出。 但以灵守的本事..对方大概率也拦不住。 到时候那边奥特曼的领袖，即各大院长多半会有那种自家白菜满世界乱跑的恐慌感。 甚至要是得知灵守是来帮水接天这个宇宙大怪兽的..那大概和自家乖女儿被黄毛鬼火混混拐走一样令人心痛。 值得一提的是，水瓶座奥特曼和光之国、狮子座等等都有所不同。 狮子座是王位继承制，有奥特国王和王子。 光之国则更加复杂，有创始人奥特之王，也有高阶领袖奥特之父等等。 其中既有现代管理层，又有传统的血脉控权体系。 但水瓶座相当特殊，这里知识的多少就是领导权的多少。 甚至每隔一段时间，这里就会进行知识竞赛，不同职位的院长便是每次竞赛的最终优胜者。 其代表的是对某一领域知识的近乎全知和真正权威。 “明白了。”水接天并没有拒绝灵守的好意，无论是欲望之手还是其他地球开始出现的「异化」，都让他觉得有几分古怪。 眼下能多个帮手自然更好。 更重要的是，灵守的到来有助于他研究光的力量，从而获取到新的力量与固化身躯的手段。 可以说直接完成了这次世界的探索目的。之后即便场面失控，最终导致战死，那大不了也就是少一个世界的资源。 反正最终目的已经完成了就好。 至于说他和灵守的安危.. 实际上不说花费本源逃往接天世界。 即便真的死亡，纹印核心也会带着他和灵守的本源真灵离开。回溯到上个世界的身躯当中。 当然那样的话，灵守就又有以灵魂体的方式寄宿在阴阳烙印当中。 直到下一个世界穿越开启，或者凝聚光的力量和结构，重新塑造身躯。 后者的话，依然需要水接天本人掌握光的力量和结构，否则没有纹印完全掌控权的灵守，无法借助沙漏力量完成最终步骤。 所以现在毫无疑问，和灵守见一面是非常有必要的。 “那么我就回去了。”水接天叹了口气，接下来就得考虑应付欲望之手的事情了。 第21章 怪兽胶囊 “欲望骑士..”sst从水接天这里得到消息后，一时间也是立马警觉起来。 “嗯。罪责三是欲望之手的先遣怪兽，恐怕还会在那家伙的影响下，造成更多的意外。”水接天站在窗外回复道，“另外..如果可以的话，这次罪责三的事情交给我来解决吧。那家伙身上有我需要的东西。” sst其他人对此自然乐得同意，不过对于欲望骑士会做出怎样的事情，他们一时间也是纷纷猜测起来。 梁百万根据自己当时的感受直言不讳：“欲望骑士对地球的破坏是肯定的。不过应该不像火山怪兽那样针对环境，这次是直接针对人类存在本身..” “你的意思是说，那家伙会直接杀害人类吗？”副队长安吉丽娜问道。 梁百万思索了下摇头：“根据接天给的信息，我猜测那家伙应该会隐藏在暗处用欲望的力量来搞事情。” 另一边的芝诺放下咖啡反驳：“并非如此，如果是那样。打从一开始那家伙就不会出现。” “..有道理。”其他人点头。 梁百万也有些错愕：“的确..对方既然出现了..你是说，那家伙会主动进行一些活动用以激活人类的欲望？” 芝诺点头：“探索欲也是欲望、求生欲也是欲望..或者说无论是恐惧还是未知本身都能带来情绪和欲望反应。 那么对于那家伙而言，他只需要出现就能让人产生好奇。而随着这个阈值提高，很有可能会从简单的出现变成破坏性活动。 不过破坏活动反而是小事，在这个过程中，那家伙大概也已经积累不少欲望相关的数值了。 所以我们的行动要加快，必须赶在对方吸取到足够的力量之前将其解决。否则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们恐怕又要承受令人心痛的损失了。” 闻言，sst会议室内的氛围也是紧迫起来。 常安最终做出了决定：“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接天。” 水接天刚想回应，会议室内警报响起！ 托雷斯惊呼：“怪兽再次出现了！” 不用多说，水接天立即朝基地外跑去，同时在语音频道中了解地址等情报。 确认这些后，出了基地的他再次加速。 没办法，改变体型的能力对于尚未获取到光之力量的他来说相当重要。 只是等他到了地方，正收集欲望的罪责三显然也察觉到了。 毕竟那个大个体型的怪兽靠近，光是那股子压迫力都让人害怕，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于是罪责三做出了一个顺从祖宗的决定——跑！ 只一个转身，那家伙就虚影一样消散在了半空。 “哪里能让你跑了？”水接天呼吸间带出高温白雾，所幸白雾到体外后迅速降温，等落在地上已是成为普通雾气。 但饶是如此，半个城市几乎都成为雾都。 水接天一路风尘此时也颇有些疲惫，不过他还是借助「离体之雾」去捕捉地面的诸多细节变化。 很快，雾气中的一道黑影让他立马改变了行进方向。 “找到你了。” 虽说罪责三的体型变小，幽灵一样在大街上穿梭。但耐不住离体之雾直接笼罩了半座城市，根本没法直接躲藏。 一小一大、一前一后，城市之中的追逐戏码永远让人心神紧张。 尤其是生活在这里的普通人，和电影中主角们的紧张角斗不同，这次头皮发麻的是他们这些观众。 巨大的利爪从头顶掠过，一种恐怖像是鬼魂的黑影更是从身旁飘过.. 心理和生理双重压迫之下，好多人再也忍受不住开始尖叫着四散而逃。 这一幕让水接天有些烦躁，但也不得不放慢脚步。虽然他有信心不会误伤，但他有信心是他的事。 就好比头顶苹果看别人射箭。除了极度信任或有安全保障下，放任谁都不可能直面枪口。 所以考虑到这一点，他没有再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地追踪目标。 不过反正离体之雾来自于他，伴随着他的移动，雾气也在跟随着变化。 这样一来，黑影想要完全逃出雾气范围就成了个难题。 然而罪责三虽是宇宙怪兽，但智慧层面却不比一般的宇宙人弱。 在即将被追赶上的情况下，罪责三竟从腰间忽然扔出了一个极小的未知物。 单从外形上看，那是一枚胶囊状的物体。 那物体直直朝着他飞来，在不确定那东西是什么的情况下，水接天也只得停步。 半空飞行着的胶囊忽然散发出热量和光，似乎是在自行溶解。 只一两秒的时间那胶囊的光便化成了一个约莫五十多米的怪兽。 怪兽是只机械兽，浑身散发着寒光。但其风格与此前出现的罪责三相差极大。 所以水接天立马就判断出来，这新出现的怪兽应该是此前欲望之手群体侵略其他宇宙获取到的战利品之一。 “怪兽..胶囊？” 对于这种随身怪兽，或者说宝可梦模式他还挺感兴趣的。 ——尽管一只怪兽通过召唤其他怪兽来战斗的情况有些奇怪也就是了。 毕竟即便是雷奥尼克斯，作为被雷布拉德星人基因污染的产物，也等同于是个宇宙人。 而宇宙人本来就有自己豢养宇宙怪兽或者制造对应机械怪兽之类的事情存在。所以其他人召唤怪兽和怪兽本身召唤怪兽作战相比..多少有些太怪了。 不过之所以觉得怪的原因，还在于正常来说怪兽们的智商不够，很多时候凭借本能行动。 而他虽说如今也是怪兽，但却并不在正常的框架之中。所以既然能获得额外的力量，他自然也不会拒绝。 “可惜，那个盛放怪兽的道具似乎是一次性的啊..”水接天有些可惜，同时已是来到了机械怪兽的面前。 汀～ 利爪与机械臂发生碰撞产生清脆的锐鸣。 机械怪兽的进攻欲望不强，但实力却并不弱小，至少水接天感觉自己爪子被震得有些发麻。 当然和安然无恙的他相比，机械怪兽的手臂上则是出现了一道巨大的抓痕。 看清其内部线路的水接天瞬间确定其核心位置。 弯腰、前顶，额头短刀一般的刺角完全洞穿机械怪兽的右侧腹。 随着火花迸发，机械怪兽瞬间失去动能。 不过可惜的是，环视周围罪责三早已消失不见。 “挺不错的机械怪兽，看来那家伙也是将这东西当成底牌用的。”摸着怪兽没有动静的脑袋，水接天感慨道。 这怪兽实力不弱，但此前罪责三一直没有使用，说明对方存储怪兽的方式是窃取来的，大概率只能释放怪兽而不能收回。 那么用一次少一次，也难怪对方只在这种危机时刻将其抛出。 “可是你又能跑到哪里去呢？”水接天轻轻嗅了嗅机械怪兽上罪责三留下的气息。 和寻常怪兽不同，卢布莱克战斗力是一方面，全部感官异于其他怪兽也是另一方面。 正如此前人类的细语，那可不仅是听不听得懂的问题。有时候因为身高距离过远，例如风这样的环境音会导致音波根本传不到怪兽耳朵中。 更别说他如今的体型要超过绝大部分怪兽，也只有卢布莱克敏锐的多维感官能轻松捕获这些随时可能消散的细微信息了。 第22章 梦想之欲 “气味到这里消散了..” 位于一座较为陌生的城市，水接天皱了皱眉头。 sst那边发来消息，但他并不想放弃。 好在城市对于怪兽的出没没有限制。 而且和上次因为危机事件导致城市封锁、人群疏散不同。 这次罪责三消失的城市虽然不是像上次的首都城市，但因为处于正常状态，随处可见人群密布。 而且偶尔还能看到一两只怪兽和小怪兽。 水接天的体型让同为怪兽的其他怪兽下意识有些畏惧。这让想要询问有无找人特殊能力或者说有罪责三相关线索的他一时间有些无措。 见到自己之后立即躲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帮怪兽欠了自己钱。 挠了挠头，他只得接通sst的联络。 “接天，没有收获的话就先回基地吧。那边等est调查就好了。”安吉丽娜的声音传来。 作为副队长，正常情况来说是她负责外出作战包括线索跟踪。当然事实上梁百万、莉莉是实际执行人员。 只是这次罪责三被水接天一把揽过，以至于三位怪兽跟踪专家“失业”在基地。 不过水接天如今也是他们一员，所以按照正常思路，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自然是要回归基地休息。 并在那之后，等待新的线索出现后再出击。 可眼下的局面有些不同，水接天这个“工作狂”似乎相当固执。 或者说有些完美主义，想要在一回合内解决战斗。 这即便是代表全球精锐的sst也无法做到。 即便水接天如今是宇宙怪兽，但论情报能力还真不一定比得上sst。 “那家伙并没有离开这里，我能嗅到这里残留的味道。不过我确实需要你们帮助，帮我调查一下附近的变化。” “..没问题，待会百万和莉莉会到你那边。”常安直接下了最终命令。 安吉丽娜不再多说，虽然她觉得队长的决定过于草率，但她自从上次火山怪兽出现后，同样也察觉到了地球即将面临的变化。 所以她很清楚常安心里的压力和迫切。 不多时，梁百万和莉莉下了拉克的飞机。 大概也只有拉克这样的飞行员，才能使用类光速飞行器了。也只有如此，才能在极短时间将梁百万和莉莉两人送到附近。 “接天，接下来需要我们做什么？”梁百万打着招呼靠近。 看了眼走到脚边的两人，水接天指向城市中心：“那家伙的气味就在这里，我不好进去搜寻。” 虽然城市不限制怪兽出没，但考虑到有些怪兽体型过于巨大。所以在市中心的位置，依然会设立怪兽限行的警示牌。 而且即便这里没有限制，单是他去询问人类或其他怪兽，恐怕很难问出什么东西。 而由地球原住民的sst来询问，无论是便捷性还是其他各方面都是最佳选择。 “没问题。”莉莉兴奋地握拳。 在调查怪兽的事情上，她看起来积极性要远超梁百万。 说来也是，如果不是对怪兽之类的事情有兴趣，出身自世界大学以第一名成绩毕业的她，可以说前途无量。 完全没必要加入注定要耗费整个青春且极不自由的sst。——虽说即便如此，sst也并非大部分人能够参加的。 等两人离开，水接天也放出了纳米分身。 可惜的是这玩意看起来太恐怖了，不然倒是个潜入人类社会的利器。 而梁百万与莉莉这边，直接租用了当地的「瞬时电车」。 这东西有点类似于很多年前流行的共享汽车。不同的是，这玩意采用外星科技，电池也是其他星球的新物质电池。 在耐用性方面吊打电气时代的所有电器设备。 而且瞬时电车正如其名，id卡一碰即用，比之手机扫码还要来的方便很多。 也是如此，两人快速抵达了城市中心区。 只是站在商业街中心，两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调查。 好在随着一阵“银沙”汇聚，水接天的纳米分身出现。 “this way，sir.” “..”梁百万挠了挠头，“这是英语吧？” 莉莉点了点头，她家乡虽然不是英国，但也是美国。即便现在世界流行语主要是汉语，但英语才算是她的母语。所以自然不会听错。 梁百万吐槽道：“外星人这么厉害吗，这么点时间就已经学会了一门语言..” 莉莉闻言则偏头看向他，一双大眼睛明晃晃地闪烁着，似乎在说：快点夸我！ 梁百万见此才反应过来：“啊，忘了你这个天才少女了..你也蛮厉害的。” 想要成为世界大学的第一名还是相当困难的。 毕竟和其他学校的积分标准不同。世界大学由几个大国“合资”而成。 其目的就是为了地球的未来培养新型超级人才。 其中的竞争完全不是其他学校能比的。 或者说单是入学的硬性条件是必须各学科分数达标这一点，就能与其他学校拉开距离——注意是硬性条件。 也就是说，不能通过走关系、花钱等途径越过这一点。这也就意味着这里的学生人人平等，全靠自己实力进入。 不管是残疾还是有钱，这里没有同情心和腐败，只有绝对的实力差距。 同样的，想要成为这里的第一。那就必须在「主观评分」与「客观评分」这两个方面同时达标并碾压其他人。 所以作为这样的“超级人类”，莉莉几乎掌握且熟练运用几乎所有人类语言。其中包括中文的文言文。 “嘻嘻。你也要努力哦。”莉莉得到夸奖，露出了极为灿烂的表情。 梁百万翻了个白眼，但对此也没什么可反驳的。谁让莉莉才19岁呢。 他今年都26了，才懒得和这小屁孩争执。 “那里。”负责带路的水接天忽然停下脚步。 莉莉和梁百万顺着分身的视线看了过去。 只见尽头是一家开在街角边缘的商铺。门框上的牌子写着“梦想之家”。 “梦想..”莉莉愣了下，“梦想也是欲望的一种吗？” 显然她反应过来，自己等人正在追踪名为罪责三的欲望骑士。那么既然这里有问题，自然也就直接拿来当做推理的前置条件了。 水接天没有转头：“里面的味道很浓郁。” 梁百万点头：“那就进去看看吧。” 店铺里很干净，以至于让人以为这里还没有装修好。但到处都没有找到尚未开业之类的告示牌。 所以脚步不停，一直走到了店铺的后方。 打开紫红色的屋门，之后一阵游乐园的声音传入耳中。 “咦？”莉莉好奇地看向门外，只见在这位于城市中央的小小商铺后面，居然藏着一块大草坪空地！ 摩天轮、旋转木马.. 好似一切能提供欢乐的设备都聚集在这乐园当中。 “这里是异次元。”水接天解释。 莉莉闻言愈发好奇：“我们还要进去吗？” 水接天摇头：“在我们开门的时候，就已经无法回头了。” “诶？”莉莉和梁百万同时惊呼并往身后看去。 只见刚才黑乎乎的小屋，在不知何时变成了色彩鲜明的玩具屋。一个个气球人头似的飘飞到他们身旁。 “糟糕！”梁百万率先反应过来，立马掏出武器。 他相当谨慎，即便看上去只是气球，他还是举枪准备将其打破。 “别急。”水接天开口制止，“这些里面有股怪味..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梦想」了。” “梦想..！？”梁百万和莉莉都大为惊讶。 水接天点头：“从一定角度出发，人类或者说智慧生物的大脑活动也是一种能量消耗。 而且其具备物理化学方面实质性消耗的同时，还具备灵性方面的消耗。” 这个解释来自于从心灵世界中获取到的经验。正如宫殿的存在，其中很多东西都牵扯到现实存在。 所以将「梦想」以物质的形态抽取出来，这倒也并非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 “那我们现在..”莉莉微微颦眉。 梁百万倒是想到了什么：“怪兽..！” 水接天点头：“这种次元世界甚至不如依附于世界的次级小世界。换句话说是怪兽的四次元口袋也没问题。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这里打败那只怪兽。” 第23章 倒霉鬼 “可..”莉莉有些不解，“我们在别人的地盘要怎么做才好？” sst惯用的做法是，先观察怪兽行为模式。之后再将其引导到他们熟悉的领域进行作战。 可眼下别说掌控战场环境，他们甚至没有携带高威胁武器。 难道要让人去挖怪兽的指甲泥么.. “我的本体能定位到这里，你们做好准备。”水接天却对此并不在意。 他现在的确只是一个无威胁的纳米虫分身。但问题是空间本就是他擅长的力量，更何况还有分身在这边提供实时定位。 这要是还破解不了异次元空间，那他可就真需要回其他世界养老了。 “什么？”莉莉有些没明白，还傻乎乎地歪着脑袋。 没办法，她的确是学生界的传奇。但现在的情况与实习大学生没什么区别。 对于怪兽的很多事情都只是理论知识，真要到亲自面对，莉莉难免还是陷入了大脑一片空白的尴尬处境。 不过她还没有得到回答，地面轰隆隆便传来震动。 一旁的梁百万倒是好像知道些什么，从刚才起就微微弯腰双手撑着地面。 不过也许是忘了，也或许是知道没危险但想要戏耍一波自己这个后辈。所以梁百万贱兮兮地没有提醒莉莉。 很快，伴随着一只巨爪从他们脚底破土而出，并瞬间撕裂这处小空间时，莉莉已经只剩下尖叫和自身超重的感觉。 “啊啊啊啊！” 莉莉发誓，自己即便年纪轻轻就经历过战斗机跳机之类糟糕的事情，但也绝对没有眼前发生的事情糟糕。 她此时只觉得胸部像是多出了两枚炮弹，死死在上方挤压着自己柔弱的心房！ 等眼前有些发暗的世界重新恢复光明，莉莉终于从窒息中脱离，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并不新鲜的都市空气。 “没事吧？”梁百万迟来的关心。 莉莉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去跟我的保险说吧。” “..”梁百万挠了挠头，“原来还有惊吓险么？” 莉莉气呼呼地伸出中指。 不过梁百万微微咳嗽：“女孩子不要这么粗鲁。” 大概是察觉到了莉莉愈发浓郁的怨气，梁百万瞬间转移话题：“接天，抓住那家伙了吗？” 水接天鼻子嗤嗤冒出白烟，这是卢布莱克开启战斗模式常见的特征之一。 将两人放在地面，远处一道怪兽的身影逐渐显现出来。 “异次元人基兰勃？”水接天一语道破了这只怪兽的身份。 “罪责三..”基兰勃微微后退，显然是认出了闻名宇宙的暴力怪兽卢布莱克。 不过其口中的低语，显然是意识到自己被合作伙伴给坑了。 几乎是双方见面的1.67秒后，反应过来的基兰勃瞬间缩小体型，准备学着罪责三那样逃跑。 可一次两次，水接天还可能因为不熟悉对方能力而出现差错。 这都第三次了，还真把他当傻子了么？ 不过看到基兰勃变身的瞬间，他的怪兽眸子也是瞬间亮起：好家伙，饿了送吃的，瞌睡送枕头！ 试问还有比现在情况更爽的事情吗？ “高温吐息！” 将嘴边的白雾凝聚成团，滚滚黑烟从中心处冒出并瞬间污染所有白色雾气！ 高温的波动让水接天后方的两人连连后退。 不过好在水接天控制着角度，尽可能将高温凝聚在身前。 滋滋.. 卢布莱克漆黑的牙齿在高温下发出滋滋响声，如果不是特殊的矿石化牙齿，恐怕都要在这温度之中被烧成粉末。 基兰勃意识到了什么，脚步愈发仓促。但越是着急，有时候反而越是容易出错。 身为一个宇宙人兼变身能力的宇宙怪兽。它居然可耻的摔倒了！ 不过其实即便没有这样，卢布莱克的高温吐息范围换算成直线也足有数百公里那么远。 速度并不快的基兰勃根本就无法脱离这种规模的攻击！ 呼呼的风声和空气被蒸腾的啸声在身后夺命而来！ 哗～ 几乎瞬间，基兰勃牌烤全兽就完成了。 将这段时间积累的热量释放出去，水接天只觉得舒缓了许多，心情也没有之前那样烦躁。 作为一只卢布莱克，两颗心脏源源不断提供的高压热能必须保持剧烈运动才能释放出去。 这也是为何他们被称为秩序破坏者且极其热爱战斗的主要原因。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卢布莱克会因为过度积蓄的高压出现什么问题甚至是死亡。原理就和那句俗语说的一样：“活人不会被尿憋死”。 积蓄的高压确实存在上限，但即便没有沙漏的帮助，正常卢布莱克们也能通过各项活动清除过载的高压。 比如族群内部的“切磋”，无意义的吼叫释放能量，甚至是繁衍活动等等手段。总的来说这并不是什么负面状态。 相反，对于其他怪兽动不动就要大量进食才能维持生理活动来说，卢布莱克们因为高压聚能反倒是在极端环境下，依然可以保持生理机能。 只不过这存在些许容易让人烦躁之类的负面效果。 见怪兽一动不动，梁百万率先紧张地问道：“怪兽解决了吗？..还有，刚才那一下高温喷射真的没问题么..” 水接天低头解释：“高温吐息对于我来说和吐一口气没什么区别，刚才之所以需要释放动作，就是要控制攻击范围和距离。 所以放心吧，地面上的人类大概会觉得头顶烫烫的。” 至于说同等高度的情况..拜托，难道会有人类不凭借飞行器离地起来飞行，还恰巧站在气流形成的直线上？ 至于大楼则完全不在刚才的攻击范围内，所以自然同样没有什么问题。甚至因为建筑的阻碍，里面的人连气温变化都感觉不到。 “烫烫的..”梁百万眼角微微跳了跳，对于这个说辞.. 他下意识地看向了已经成为“火炭”的怪兽基兰勃。 “那家伙的尸体交给我好吗？”水接天主动开口。 梁百万摆摆手：“这你得跟队长说。” 莉莉点头：“没错，怪兽的处理是另外的权限。不在我们决定范围之内。” 水接天点头：“罪责三利用这家伙当挡箭牌跑了，但我想有了这个例子，那些隐藏在地球暗处的宇宙人恐怕很难再有信心与之合作了。 不将其身份曝光出来防止乱咬人就算是好的了。” “那我们接下来？” 水接天摇头：“怪兽间味道混杂在一起，我现在也不确定罪责三的方位。 不过可以肯定，那家伙肯定短时间内还会冒头。” “确定吗？”梁百万下意识地问道。 水接天点头：“罪责三是欲望之手的附属怪兽，忠诚度不用考虑。 那么在欲望之手到达之前，对方必然需要将一些障碍扫平。 而以那家伙现在的实力想要击败我，还差得多。 所以为了提升实力，以对方的能力特性，必然会闹出大规模的事件。或者说现在线索丢失的我们，也只能选择后发制人了。” 梁百万见到主动放弃的水接天有些意外，毕竟刚才对方还表现出一副势在必行的样子。 怎么转眼间就好像恢复了理智？想不通的他，最终将理由放在了卢布莱克的种族特性上。 毕竟按现在的资料来看，卢布莱克在宇宙中的名望主要集中在战斗力方面。而关于智慧方面似乎口碑很差，也就是面前这位显得有些不太一样。 不过说到底，现在的情况反倒是符合sst的行动规范，所以他没有理由拒绝：“那先回基地再说吧。” 第24章 这不是通往魔法学院的车站 基兰勃，这是一位“老朋友”了。 曾经在迪迦奥特曼的世界里出现过。作为万圣节的“女巫”，把孩子们拐走并将其梦想吞食。 是一只相当奇特的次元怪兽。 这样的坏兽地球上也陆续出现过，对于sst来说有研究价值，但总体来说并不高。 与那些带有先进科学技术研究的宇宙人相比，可以变身次元怪兽的异次元人基兰勃就像是木柴。 和煤炭比起来，这倒也可以当做薪柴燃烧，但总的来说没那么实用。 所以水接天并没有受到多大阻力，这怪兽的尸体最终被送往了他的住所。 作为sst唯一的怪兽队员（正常来说，怪兽队员都在sstm），水接天的住所与其他人有很大的不同。 现场建造太花时间，所以在水接天的要求下，est这边提供了一个武备仓库装修为了住所。 只是一只基兰勃，再加上水接天本身，这仓库竟显得有几分逼仄。 思索了片刻，水接天将基兰勃用利爪切分，将其不同功能的器官分离。 这听起来有些“怪兽需在人类的陪同下观看”的意味。但作为老牌的宇宙侵略者，对基兰勃这样做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很快，各个具有不同功能的组织结构出现。每一块都切割出标本以天赋沙漏进行分析。 “次元分割、隐匿部分身躯，再借助逆反运转力量结构来获取体型变化..” 一步一步的进行，最终将基兰勃的变身能力分析透彻。这对于他来说并非难事，只是可惜花费的时间有点超额了。 等自行构建出变身所用的力量构造，以及相对应的次元技术时，时隔多天的罪责三也终于忍不住现出身形。 梁百万因为与水接天最为熟悉，所以被常安派来喊人。 ——为了专心研究变身能力，水接天主动申请了sst前所未有的“假期申请”。 虽然大家对这方面都没什么经验，但也知道不能来打扰请假了的人。 直到这次罪责三再次出现。 作为sst，每次遇到事情都需要全力以赴。所以即便水接天还处于假期，也只能将其拉出来了。 只是按响门铃，里面却没有任何回复。 梁百万犹豫了一下，但随后还是给水接天发送了信息。 等十分钟过去，没有收到回复的他咬了咬牙直接选择了“破门而入”。 只是手掌刚碰到仓库大门，门就自己打开了。 “没锁门么？”梁百万愣了下，他探个脑袋观察。 只是仓库里空荡荡的一片，这让他怀疑是不是这里已经“人去楼空”了。 仓库很大，但水接天体型同样不小。所以没有看到熟悉的卢布莱克让梁百万心里有些慌张。 但他不认为水接天会不辞而别，反而是认为这或许与那只次元怪兽有关。 也许是研究过程中，次元坏兽的某些特性被触发，最终引起了一些事情的发生：比如制造出异次元空间将水接天给困住了？ 毕竟那怪兽是被罪责三抛出来的，没准还真的有可能是陷阱.. 一系列想法从脑海中冒出，越来越多的猜测让梁百万额头冒汗：“可别在这时候出问题了啊..” “咦，百万？”忽然，一道声音从后方传来，这把梁百万吓了一跳。 “哇！”他猛地转身，这才发现一个模样奇怪的“人类”站在那里。 “喔！干嘛叫这么大声，吓我一跳！”水接天被这家伙的反应吓得一哆嗦，刚完成身体转换的他还没完全适应变身后的身躯。 “咦..？你是..接天？”梁百万在冷静下来后，立马结合水接天的反应与仓库里的情况想明白了“神秘人”的身份。 水接天点头：“利用基兰勃的能力缩小了体型。” “..”梁百万沉默了一会才从嘴里为难地憋出几个字：“这也能做到吗？” 虽说自己学历没有莉莉高，学习力也没有那么夸张。但参加科考队那几年他也还是学会了不少研究技巧，在个别领域经验知识广度方面占据优势。 可眼下水接天所说的事情实在是有些让他无法理解。 水接天没有解释那么多，从空间中取出一面镜子。 看着镜子中自己现在的模样，他心里却犯起了嘀咕：“好丑啊..” 因为采用了基兰勃的变身能力构造，虽说不至于因此变成窃取梦想的“女巫”，但外貌同样没有多少余力塑造的他，此时耷拉着一张好似只剩人皮的老脸。 肢体方面也是如此，但好在爪子化作了手和脚，至少活动起来感觉更方便了一些。 梁百万见他取出镜子倒没太大反应，这个世界存在空间能力的怪兽太多了。就像基兰勃就拥有制造小型异次元空间的能力。 “罪责三又出现了！我们得赶快到现场！”梁百万回过神来立马说出自己的来意。 水接天思索了下：“等会，这次我有办法一口气抓到他，让我准备一下。” 梁百万挠了挠头：“可以，不过时间不能太久。队长那边担心这次怪兽会暴动。” “没问题。”水接天点头。 针对罪责三这样的怪兽说难也难，但说简单对于他来说也确实简单。 具备欲望的力量往往牵扯到「虚幻」方面的力量。这就意味着对方每次都可以像之前那样肆意在城市之中穿梭，这使得包括他在内的sst都无法全力抓捕。 毕竟那样的话会对人类社会、生活环境乃至于普通人造成等级不同的威胁。 但正因为这份带有虚幻本质的力量是欲望，所以对于他而言反倒不是个难事。 那就是通过心灵沙漏短时间唤醒上个世界的心灵力量，借此将罪责三拉入到类似于“宫殿”的小世界当中。 和之前的世界不同，这个世界的他自“出生”开始就拥有强大的实力素质。包括灵力、刀术以及心灵力量用起来的负担几乎全部都能承受的住。 那么这么好用的能力，要说之前为何不这样做..实际上如果这东西真的好用，他早就在一开始就出手了。 宫殿的实质是以任意智慧生命的心灵负面创造而成，这就意味着需要一个目标或用自己的心灵为赌注进行“决斗场模式”。 不是敌人魂飞魄散就是自己魂飞魄散。 虽说实力上他有自信，可当时他可还想着解析罪责三身上的拟态力量。 现在的话，这一点由基兰勃代替，所以接下来自然也就没必要留手了。 很快，他的手中就出现了由心灵力量凝聚的“预告信”。 看到那黑红交织的卡片，梁百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但无知者少言，他想了想还是转身去开飞机了。 ——以水接天如今的状态，已经可以乘坐更为方便的高速飞行器了。 第25章 大概也许那不是真的 看着下方在极速中完全模糊的大地，水接天对如今人类社会的科技水平再度有了新的认知。 “..我说，那张卡片真的有用吗？”或许是要到目的地了，梁百万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水接天因为形态问题只能哼哼阴冷的笑着：“当然可以。” 说着他将那张写满了宇宙语的卡片用食指和中指夹住贴在旁边玻璃上：“相信我，看见那家伙之后，直接撞上去。” “啊？”梁百万傻了眼，“你认真的？” 高速飞行器飞行速度已经不是寻常飞机几马赫（1马赫≈1225千米每小时）的速度了。 以现在的速度就算是撞上一只鸟，他们恐怕也得飞上天（被炸的）。 即使飞行器本身有躲避气流等装置，可这也顶不住他们直接往怪兽身上撞啊.. “相信我。”水接天刚制作出预告信牌「心灵卡」的时候，就察觉到梁百万心中的情绪，那是一种心灵的空虚和对生命的迷茫。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但这不妨碍他顺着这股情绪来达成一些便利。 就像现在。 “..没问题。” 与其说这是水接天的请求，倒不如这唤醒了梁百万心中的那股倾向于消极的情绪。 “出现了..” 几乎破开云雾的瞬间，远处那巨大的人影就显现在面前。 罪责三此时大概是为了唤醒地球人的恐惧，大手撕碎建筑物的顶部，一张大脸透着血红的眼珠扫视着意识到不对的人们。 恐惧很快便开始滋生。 尖叫和急促的脚步接连不断，踩踏更是频频出现。 越是逃跑，心中的恐惧就越是加剧。 尽管人类已经习惯怪兽的存在。但面对生死，大家还是懂的趋利避害的。 可恰好欲望骑士的力量主要集中在「欲望」之上，逃生欲和恐惧完全正中其下怀。 在能力的影响下，人类对于心中恐惧是没有什么抗性的。 “啊啊啊啊！”梁百万忽然开始发出怪叫。 水接天挑了挑眉问道：“你喊什么？” 可惜得不到答复，因为以飞行器的速度，几乎是见到怪兽的瞬间就已经要发生撞击了！ 预告信贴在大概是其他材质做成的玻璃上，直到飞行器顶端与怪兽发生碰撞并微微弯折之时才瞬间散发出光亮将他们包裹起来。 而此时地面上。 sst的其他队员看着忽然从远处冒出来的飞行器，一个个只觉得莫名其妙。 更看不懂的是，随着飞行器一阵光芒涌出，罪责三竟然也消失不见了。 于是sst一个个不知所措，就连疲于奔命满是恐惧的人也迷茫地停下脚步。 “..怎么办？”拉克开着雷霆看向后方武器（副手）驾驶位的拉布朗多。 “你问我啊？”拉布朗多下意识地给雷霆装填了一发a27。 “...”战斗小队第一次在空中“空运行”。 地面小队也好不到哪里，负责搜查的莉莉没能等到自己的两位同行。 只得在耳麦中询问起远在基地的队长常安。 只是那边也不确定发生了什么。 好在安吉丽娜想通了，前往水接天所在的“仓库”房间查看，这才发现水接天和梁百万失踪。 常安有些头疼，本来是打算让两人补充地面小队。 结果怎么两人直接乘坐飞行器全速航行至目的地，似乎还全力撞在了怪兽身上！ 当然最让他觉得抽象的，大概还是怪兽居然真的跟着消失了.. “等他们出来问一下不就好了。”芝诺头也没抬，只是手速极快地在键盘上敲打什么。 常安瞥了一眼，这才发现那是对现场画面的手动分析。 这让本想再说什么的他止住了说话。 他所担心的是，刚才那情况真的是水接天和梁百万造成的吗？ 芝诺此时就正在用实际行动来寻找答案。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时代ai技术已经相当厉害了。 但对于sst的大部分人来说，以其掌握的知识技术，手动分析有时候比ai还要快许多倍。 （拉克：我有异议！） 而另一边，已经身处心灵世界的水接天和梁百万正看向被断了后路的罪责三。 梁百万先是松了口气，因为处于极速状态的飞行器在进入这里后竟无视物理定律直接悬停住了。 他俩也没感受到阻滞力，就那么安稳的坐在驾驶室。 “..”咕哝一声，梁百万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怪兽咽了口唾沫。 “怎么说..你要初期和它打吗？”梁百万转头看向水接天。 不过没有得到回应，因为副驾驶位置的水接天已经化作一团光芒飞出飞行器了。 “你不是卢布莱克。”罪责三语气肯定。 水接天却丝毫没有回应的想法，直接全速奔跑化作卢布莱克一拳下去力大砖飞！ 在这个领域里，可不像在现实。 除非让对手魂飞魄散，否则谁都别想从这里逃出去。 而这次阴影核心就在罪责三身上，所以要么他和梁百万被杀，罪责三逃走。 要么就是他将罪责三彻底消灭，再无其他可能！ 没能积蓄多少力量的罪责三冷冷的看着水接天的攻势。那气势如虹的拳风、高温..好像跟真的一样。 但罪责三并非是被吓傻了，只是单纯认为水接天并非卢布莱克，因为卢布莱克没有虚幻系的力量。 更不可能隐藏这力量，在自己措不及防的时候拉自己进入陷阱。因为卢布莱克没有那样有效的智慧。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面前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幻觉！ “不过是——” 嘭！ 势大力沉的一击瞬间将罪责三身躯洞穿，脑袋上泛起红光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睁到最大。 “怎么可能..” 显然，它错了。 面前这位是实打实的秩序破坏者。 一拳击毁目标，水接天手臂处张开两个对称的小孔。 伴随着滋滋的声音，小孔喷出超高温度的蒸汽。 这二次伤害瞬间使得蒸汽从罪责三身体内部灌满其整个身躯。 膨胀结束，一声剧烈爆炸传来！ 轰的一声，罪责三化作碎块。 而由于“决斗领域”的吞噬性，那些碎块很快化作灰烬被心灵力量吸收。 “可惜了。”水接天身躯缩小，看着罪责三正在快速消失的身体感慨。 “什么？”梁百万从旁边走了过来，战斗结束的太快使得他还有些迷茫。 不过更让他疑惑的是，刚才罪责三为什么就那么呆呆的站着挨打？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两个才是坏人。 “如果正常击败那家伙，或许我能换个更好看的造型。”水接天感慨道。 “..”梁百万有点想骂人，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轰隆隆，这处领域开始疯狂震动。 与传统形式的宫殿相比，以宫殿本质为核心，具备与宫殿高度相似的“决斗领域”，其崩塌的速度要远超前者。 “回到飞行器上，引擎打开。”水接天动作很快。 梁百万啊了一声，慌忙跟上。 飞行器刚刚启动，临时宫殿也紧挨着消失。还没来得及进入完全加速状态的飞行器受到重力影响开始往下掉。 梁百万一下子绷紧了神经，一边开启加速模式，一边死死握着抬升握把。 “求求你了，下次你自己开吧！”梁百万欲哭无泪，他发誓今天的遭遇是他迄今为止最刺激的一次了。 就连曾经遭遇的怪兽暴乱，也没有今天的事情来的让人汗流浃背。 水接天却是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我也觉得很有必要。” 第26章 我是来找光的 “喂，没事吧？” sst虽说已经猜到了一部分真实情况，但真的见到水接天与梁百万出现，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看梁百万苍白的脸色，大家难免多了几分关心。 “我没事。”水接天点点头。 “..你妹啊，你没事我有事好不好！”梁百万终于忍不住开启吐槽模式。 “这是..接天？”靠近而来的莉莉有些不确定地看向水接天。 “是我，吸收了基兰勃的部分能力，能够变身成现在的状态。”水接天扯了扯有些松散的面皮。 这动作让其他sst成员嘴角抽动，毕竟对于人类来说，水接天如今的外貌着实有几分恐怖。 “我记得你不是融合怪兽吧？”莉莉困惑地歪着脑袋。 水接天没有反驳：“我是怪兽哟。” “太敷衍了吧..”莉莉汗颜。 “咳咳，总之先汇报战况吧。”语音频道当中，负责调动全局的常安开口打断。 梁百万早已经将飞行器中的记录仪取出，同时解释：“目标怪兽已经完全消灭，但怪兽的尸体..大概是没有了。” “咦？和基兰勃一样被接天吞食了吗？”莉莉好奇的目光微微发亮。 水接天摇头：“实际上基兰勃我也没有吞食，食用怪兽可以帮我恢复一定热能，但这不代表能吸收他们的能力。” “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话题兜兜转转再次回到了这里。 “别闹，莉莉。”梁百万无奈拉住像只好奇小猫的莉莉。随后又转头向水接天解释，“她只是上学上傻了，对这方面的探知欲比较强烈..” “我明白。”水接天笑了笑，“不过这对于我们的合作来说倒也不是什么秘密。” 见他真的要解释，梁百万瞬间竖起耳朵，比莉莉看起来还下劲。 当然不管是现场的还是语音频道里的，sst整队几乎都停下工作支着耳朵倾听。 “我是个科学家。” “噗～”语音频道里，不知道是谁正在喝东西，一下子全吐了出来。 “太没礼貌了托雷斯。”安吉丽娜训斥道。 “抱歉！抱歉..我只是..”托雷斯连忙解释，但反应过来后一时间也有些说不出口。 其他人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水接天倒是笑着没有当回事：“没关系。的确宇宙当中，大家对卢布莱克的印象相当刻板。 ..好吧，我的族群确实只擅长战斗。但我是个异类，在脑力方面比同族发育得要好。” “我可以证明。”芝诺忽然开口。 “芝诺..？”会议室里，其他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角落藏在怪兽检验设备中央的芝诺。 ——这里其实都是投影屏幕，所以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占地方。屏幕连接着怪兽研究室里的各种设备，那些才是最占地方的东西。 “纳米虫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从宇宙人那里得出，现存宇宙人更多选择的研究方向是宏观世界科技。 类似于纳米级别材料的研究，目前来说反倒是人类文明较为先进。” 虽说有个别种族在这方面碾压人类，但该说不说与其他主流星际种族相比，人类确实在这方面有优势。 “那还真是..”托雷斯挠了挠头。 除了水接天自己的介绍和信息公开。自从知道了卢布莱克这个宇宙种族后，人类一方可以说是花费了大力气到处调查所谓的秩序破坏者。 而很明显，这个种族在宇宙中的名气不亚于奥特曼等宇宙“警察”。 甚至与之能够比较的，大概也就是宇宙帝国星人这类侵占了不少星系的存在。 但这主要还是作为宇宙“兵器”所出名。而单以怪兽兵器这方面名气做比较的话，卢布莱克的名气与杰顿这样的存在相比，倒是还差的远。 那么知名度高也就意味着容易获取到相关信息。那么力大无脑等等思想钢印般的标签就几乎焊死在了水接天身上。 也正因如此，当sst的成员听到他说自己是个科学家..这说辞离谱到让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过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一位文武双全的卢布莱克..大概会让其他宇宙人汗流浃背到联合起来。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或许是因为这方地球的特殊，奥特曼并没到这里来过。 更没有地球之光这样的奇迹发生。 所以地球人类对于宇宙鼎鼎大名的奥特曼并没有相对应的认知。 “..不管怎么说，先回来吧。” sst基地内，会议室安静的可怕。 这也是水接天头一次在会议室内部出现。 “虽然很难说的出口，但有些事情我们必须得了解才能继续合作。”常安的声音打破寂静。 水接天点头表示理解。 此前他们知道的情报还停留在自己是一只普通卢布莱克上。 虽然强大，但目的性单一。即使他这个个体表现出了些许异常，但那还在人类高层的接受范围之内。 而且即便有些怀疑也大部分被常安拦下。原因很简单，目前地球的遭遇越来越让人无法放松。 有这么一头强力怪兽的帮忙，可以说是缓解了整个sst很大的压力。这也是常安力保他进入sst的另一个主要原因。 然而以现在他的表现，即便常安本人还愿意和敢于相信。其他人也会觉得忐忑，甚至是猜忌。 对于sst来说，其权力确实很大。但这建立在“为了人类”这个限定条件上。如果其做法有损人类的群体利益，那可就完全不同了。 “你来地球的目的是什么？”常安不再有任何遮掩，很是直接问出了这个关键问题。 其他人也神情紧张地看向他。 水接天指了指会议室散发着柔和光亮的大灯。 “我来寻找光。” “什么？” 这个回答无疑会让人不解。 所以水接天接着解释：“曾经有一个宇宙种族与我的族群开战，对方的实力相较于我们来说并不算强大。 但很有意思的是，我发现他们中的几个人明明已经被杀死，却在不久后重返战场。甚至因此还提升了不少战斗经验。” 话到这里，其他人脸上多了几分诧异。 水接天也笑了笑，他说的半真半假。 这也并非恐怖故事，例如什么借尸还魂。单单只是将奥特曼的客观事实讲出。 不管是希卡利的生命固化技术，亦或者泰罗堪称bug的奥特之心。这多种多样的外挂放在那里，即便在战斗力和战斗经验方面逊色于卢布莱克，光是凭借拉扯、车轮战等等打法也让卢布莱克们难受到爆。 所以这些他确实没骗人，而且卢布莱克与奥特曼也确实发生过大规模的战斗。 也是在那之后，卢布莱克们的家园被流放到了宇宙的新开之地，即偏远角落。 甚至因为族群被打散，还有不少被类似莫纳卡星人这类宇宙人骗走当生物兵器的。 但之所以半真半假，那就是他本人并没有真正参与到那场所谓的大战当中。这只是他找好的理由罢了。 好在内容是真实的，所以其他人并没有察觉到什么破绽。 只是一时间对能正面匹敌卢布莱克这样强大怪兽的奥特曼产生了浓厚兴趣。 “所以自那以后，我便开始研究对方。并逐渐发现那群家伙的力量来源——” “光？”芝诺说道。 水接天点头：“这是光但不单单是光。而是以光为载体的特殊能量。” 虽说还没拿到样本进行分析，对其实质并不了解。但有灵守在宇宙那头提供着相应的知识，他还是对这些有一定了解的。 “比如等离子火花、伽马三线能量、修姆粒子.. 甚至虚幻系的力量，人类的情感「爱」之流的正能量也可以成为所谓「光」的能量源。” “所以你是来地球寻爱的？”梁百万似乎只记住了最后一句话。 “..”水接天瞥了他一眼，但还是解释道：“我是来找光的。” 第27章 会传染的噩梦 在得知水接天目的后，sst都有些发懵，对所谓的「光」产生了疑问。 不过水接天抵达地球以来确实帮了他们大忙，所以一众人到此也是纷纷表示支持。 可还没等喘口气，基地警报就又响了起来。 水接天暗自吐槽这是不是没完没了，但sst其他人却是对此习以为常。 “队长，警报源来自于太空站。”托雷斯这时却给了大家一个意想不到的信息。 “具体情况呢？”常安皱着眉头。 托雷斯盯着屏幕上正在陆续显现的情报一字一句念道：“太阳系外新旅行者号观测到了异常空间波动。” 异常空间波动，即大概率是宇宙人或小概率是特殊怪兽出没。它们以空间折叠、穿梭等技术在太阳系内直接航行。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很少出现，毕竟在别人家地盘，即便是最没礼貌的宇宙人也会选择光速飞行，而不是直接出现在人后花园的空间技术。 毕竟除了战争以外，在小范围星系进行空间技术航行，不说浪费能源，对很多反应不过来的文明都是一种极大的威胁。 不会有人愿意让别人这么做的。 这也就意味着，这次来者不善。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梁百万吐槽道。 “不一定。”芝诺摇头，她看向水接天，“也许是罪责三背后的欲望之手呢？” 水接天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 “那么出发吧。”莉莉握了握拳头。 如果不算上水接天这个万金油定位，sst总共两位派遣队员：她和梁百万。 上次出太空任务去护送水接天的便是梁百万。按照正常流程，这次也确实该她了。 但常安没有立刻下达命令，而是坐在队长的椅子上思考。 安吉丽娜知道他想的什么，于是站起身开口：“这次我去吧。” 和梁百万那次相比，这次无论是难度还是危险系数都不低。而且也没有时间给他们太多准备。 如果贸然派遣莉莉到外面，很可能会出现不好的结果。尤其是莉莉可谓是他们队伍未来的顶梁柱，或者说是下一位队长的最佳候选人。 如果因为意外损失，那对于sst来说无疑是个不小的打击。 “你留在基地代替我控制局面，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 处理这种事，我最有经验。”常安起身，同时将象征队长的手环放在桌面上。 “队长..” “好了，好了。”水接天无奈只得主动开口，“有我在呢，我会把队长给安全送回来的。” 现在可不是让他们彼此感动的时候，侵略者以空间技术跨越距离，那么就意味着敌人随时会从某个方向出现。 这样一来，每耽误一分钟时间，就有可能导致己方陷入后手。虽说他本人并不担心这些，但如果那样很有可能会对地球造成极大负面影响。 其结果并非是他想看到的。 常安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没等大家再说什么已经快速完成了队长权限的转移。 安吉丽娜至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小声嘟囔一句：“早点回来。” 常安难得露出笑容：“收到。” 太阳系本就不算空旷，如今人类科技在宇宙人的逼迫下快速发展，这里就愈发显得“拥挤”。 火星基地到天王星基地，近地轨道环站到系外前哨站.. 人造的、改造的.. 当踏足这片星空，所能看到的一切都那么闪耀，仿佛到处都是人类的身影。 这在广袤的宇宙中给人以一种独特的归属感。就好像在国外看到汉语，在外乡听到家音。 est的警报发出后，便一直在利用近地轨道环发射探测波观测周围的动静。 而水接天也是在常安的带领下抵达了轨道环上。 和来时不同，此时的近地空间站全部以打开姿势面朝宇宙。整个地球如同河豚应激，紧绷的同时将全部的毒刺伸展出去。 “还没出现。”常安身穿作战服，乘坐着怪形突破了大气层。 在其身后蓝色星球的衬托下，这古怪的飞行器显得渺小极了。 “别着急。”水接天脑袋中回想着从灵守那边收获的诸多信息。 常安闻言却是呵呵轻笑。 “怎么了？”水接天被笑声吸引，微微偏头看向常安驾驶的怪形阿尔法。 “我只是想到了以前的队长。”常安带着几分回忆解释。 这引起了水接天的好奇：“话说回来，上一届sst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尽管隐秘记录里有关于这方面的内容，但就算权限足够，也有部分记录被删除了。 常安闻言沉默了一会，直到抵达预定轨道他才开口：“本来这个秘密是不能告诉别人的。但你的话，应该可以知道。” “什么意思？”水接天愣了下，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或者说他认识常安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让对方对他的信任超过其他队员。 要知道其他人可是一同出生入死两年多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是在前线作战的sst。 常安关闭了队内语音，叹了口气后打开了近点通讯线路：“那是我的一场噩梦。我其实本来就一直很想和其他人诉说，但那样做不行。 因为那场噩梦会传染。” “传染？”水接天愈发好奇。 常安嗯了一声：“上一届sst就是因此灭亡的。” “那你..？”水接天下意识地问道。 毕竟如果和常安说的一样，那么按理说这位前sst成员同样不可能活下来。不然很难说明其他人团灭，唯独留下一个人。 “这还要从那场噩梦的开始说起。”常安并没有直接回答，“最初我们刚刚处理完一头奇怪的怪兽，那是只会在人们梦境中出现并穿梭于各个梦境之间的存在。 我们用了一些手段才使得那家伙在现实中现身。 只是我们不知道的是，那东西的出现不过是噩梦的开始。 人们的梦境似乎随着那东西的死亡而消失。 一开始还好，人们因为失去梦境，在快速眼动期很容易惊醒，或者不自知且无法控制地醒来。”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远处深邃略有些暗淡的宇宙。 “没过多久，第一例梦境感染者出现。但那并非是在地球上，而是水星上的能源站。 那里日夜收集宇宙射线和太阳强光照，是近日区的主要能量来源之一。” 话音至此，他似乎是想要解释所以停顿了下。 水接天则直言打断：“我明白。” 近日区也就是水星到木星之间的几个行星轨道。而作为主流供能手段之一，水星出现问题，那么绝对属于是牵一发而动全身那种。 尤其是近日区可以说是人类真正的大本营，这里要是真出了问题那才叫伤筋动骨。而能源对于人类的发展不言而喻，恐怕如果水星被毁，其造成的损失比在地球上大闹一场还要多得多。 当然，这是理性而言。如果换成地球，即便内部再怎么不和谐。大家还是会把地球作为最重要的保护区。 毕竟人类本身才是发展的基础。 但至少在救援方面，水星的能源基地紧急度绝对和地球最为相近。 “..当时水星方面的sst只来得及发出警报，之后随着那边失联，我们再也无法得到更多信息。 所以不得已，地球sst派遣我和我的搭档前往水星外轨道完成观察任务。 可怕的事情来了。” 第28章 火星背面的手 常安的脸色苍白到没有丝毫血色，当年的事情对他的影响极大。更何况从那场噩梦结束到现在，也才不过过了两三年。 虽说因为那场事故导致他性格发生了很大转变，整个人沉稳了不知多少倍。但每每回忆起当时的情况，他就觉得手脚发软。 深吸了口气，常安声音还是有些颤抖：“你有没有做过这样的噩梦。 在孤寂且无边的黑暗当中，看到一张张或陌生或熟悉的脸？ 它们被放大一百倍、一千倍，用一种一模一样但古怪的表情看着你的身后？ 当我和搭档抵达水星附近，黑色的迷雾将我们的飞船包裹。 等迷雾散去，我们已经到了水星表面。 当四百多度的地表亮起，那一张张巨脸铺满了整颗星球，就在我们两个脚下踩着。 其中一个..还是我的未婚妻。” 水接天下意识地将目光看向飞行器，驾驶位上，常安的表情扭曲且痛苦，表情狰狞的可怕，眼角更是有些古怪地扬起。 一股淡淡的念力像是光照一样，以常安为中心向四周散发。 所幸这里是宇宙，那好似诅咒一样的东西根本蔓延不了多远。 而且对于拥有怪兽级别精神力的他而言，这诅咒冲击带不来什么威胁。 也或许是如此，那诅咒开始回缩，并未真正爆发开来。 “也自那时起，我陷入了昏迷，直到看到队员们来解救我。”常安表情略有缓和。 “等等。”水接天提出了一个疑问，“你刚刚说那些巨脸铺满了整个水星？” 尽管和地球比起来，水星体积要小太多了。但要说铺满整个星球..那么巨脸得有多大才行？ 单单以常安站在水星表面来说，他根本就无法看到巨脸的全貌才对。这道理放在地球上也是一样的。 一座小山、一片湖泊..在天上看去或许能窥得全貌，可站在旁边根本就认不出来。 这句话有问题。 常安情绪有所波动，但好歹经历了生死，又任职了几年队长。这个时候他依然还保持着理智，明白水接天的困扰并给出了答案： “实际上最早的sst人数很多，地球上一线的顶尖人员都聚集于此。 而且那时美国的超级地位尚未动摇，sst又是其领头采纳的建议，所以才有了这个名称。 后来作为est的精锐部队，sst是戴森球早期计划的主力，大量的成员前往各个行星准备通过轨道网对太阳进行封锁。 许多年过去，各个行星上的基地建立完成，sst的人数也逐渐开始下降但依然不少。 直到..上一届sst出事。原为特别安全队的sst改名为超级安全队。 也从三年前开始，sst开始彻底走精英路线，以最精锐的成员组建行星小组。重新开启各行星行动。” “为什么会这样？”水接天挑了挑眉，常安的解释的确给了不少信息，但关键的地方依然含糊不清。 常安长长吐出一口气，刚刚的话明显让他轻松了不少。这时再去回忆那些可怕的噩梦便有了抗性： “事实上我也是在后来才明白。 早在一开始的那只怪兽被引出梦境，我们地球小队就已经感染了。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可怕意识病毒。 在水星警报响起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被拉入到了梦境。浑浑噩噩上了太空。 实际上我那时根本就没有前往水星，而是在空间站停留了两天。 我和搭档被梦境操纵误导了其他人，而水星上则是敌人故意为之，目的就是让感染了病毒的我们脱离地球的保护。 在那之后每一个感染者出现，噩梦病毒就会加强感染性和毒性。 更可怕的是，只有将梦境告知他人，这病毒就会和瘟疫一样传染.. 而最让我愧疚的..我其实是队里第一个感染者，我害死了他们但也因梦境病毒最初的毒性最弱而活了下来。” 水接天瞬间醒悟，刚才在常安诉说那些画面的时候，他确实察觉到了一股和诅咒相似的力量。 “也因为那场事故，人类也明白了在经验主义不可取。在宇宙当中，人多和团结有时候并不代表力量，反倒是有可能成为敌人利用的漏洞。 所谓乌合之众会毁了我们自己。所以超安队人数要远远小于特安队。 为的就是防止上次的事情再次发生。”常安情绪愈发低落，但和之前的情绪相比要稍微释怀了些许。 其实如果不是队长临死前交给他的信物，让他得到了世界领袖们的信任，那么恐怕地球上还要爆发一次更恐怖的噩梦。 但一直以来，发生在那里的噩梦都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种被自责淹没，被梦境吓醒的恐惧和无助时刻伴随着他。 也是如此，在掌管新一代sst后，他拼了命的工作，几乎24小时不眨眼。 就算困到要死，也只敢定个闹钟，打个半小时的盹。 要不是现代科技发达，队员们估计自家队长早就过劳死了。 水接天没有说些安慰的话。毕竟如果这些有用，如今sst的队员们早就不知道说多少遍了。 但另一个想法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这次宇宙中出现的怪物，其实并不是欲望之手？而是那个将上一代sst击溃的梦境恶魔？ 将这个想法说出，飞行器中的常安却是摇头：“不可能。” 他叹了口气：“我在那之后拿到了不少权限，并独自对后续事件进行了详细调查。 ..你知道的，怪兽还没有解决，就算我一直不把脑海中的记忆告诉大家。 怪兽就存在于那里，迟早会再次爆发新的噩梦。 但据我所知，那怪兽与地球怪兽发生了冲突。最终结果是导致先前唯一一只尚且清醒的怪兽首领陷入重伤沉睡。不过制造出噩梦的那家伙也被留在了我们这边，也就是地球大怪兽的梦境当中。” 正因如此，他才不得已放弃了复仇。也只能将所有的愧疚和自责埋藏在心底，用疯狂工作的形式来掩饰内心的一切。 “也就是说。”水接天恍然，“这次确实欲望之手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不好说。”常安摇头，“宇宙中的智慧存在太多了。不排除有其他外来者的可能。” 说到这里，他瞥了一眼水接天的背影，眼前这位就是最典型的案例。 不过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水接天那边忽然快速说道：“空间异常波动！有东西要从火星那边窜出来了！” 水接天话音落下的同时，常安看到了火星方向的奇异变化： 只见火星背面被一团红光覆盖，令人心悸的感觉从中萌生。 竖起的汗毛没来得及落下，一只灰白色的血肉大手便‘抓’着火星来到了正面。 “还真是欲望..之手啊。”水接天低声嘶吼，牙齿咬的擦出火花。 这次的对手让他察觉到了危险。 第29章 怪兽大爆破 单论体型，欲望之手二百多米的高度就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不过至少值得庆幸的一点，刚才抓握火星的场面是欲望之手力量的投影。 从这一点也能看出这是一只特殊的聚合体怪兽。以制造恐怖来加持自己的诸多能力，和罪责三有一定的相似之处。 “..最近还真是麻烦不断呐。”常安声音低沉。 sst遇到过的强大对手不少，但像火山怪兽这样具有不同功能特性的怪兽并不多见。 更何况罪责三乃至其背后和那只噩梦怪兽差不多难缠的欲望之手.. 看着被染成血色的火星，一人一怪兽都知道不能让其接近地球。 那红色大概就是和传染噩梦异曲同工的力量。 只是目前还不知道其具体效果是什么。 欲望之手却并不会因为他们停留，只见翻至火星正面的苍白巨手活动着六根手指，像是节肢昆虫的足部那样机械式地攀爬并渐渐“消失”。 而看着身躯透明化的怪兽，常安反应非常迅速：“那家伙好像要——” 在他话还没说完的时候，水接天已经踩在了斥力器上，借助强大的反作用力直冲出去！ 要知道斥力器是为了防止流星、陨石这类不确定因素给太空设备造成损失。其反作用力相当强劲。 本就和炮弹一样被发射出去的水接天，在飞出的刹那大量的高温空气被压缩，伴随着双臂张开四道气孔，速度也瞬间达到夸张的地步！ 而火星之上，半个身体已经钻入空间夹层当中的巨手微微一顿。 随后手指微微弯曲，像是人类歪着脑袋思考那样看向正在宇宙中极速飞驰的身影。 《什么东西飞过来了？》 ——实际上但凡是个有意识的生物，对此都会被吸引目光。毕竟即使是近日点，火星也有数千万公里。以这个距离为参考，那么在这“百米操场上冲刺”的身影有多么可怕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这么一愣，极速而来的大当量拳击瞬间而至！ 与欲望之手碰撞的瞬间，后者才反应过来——这是冲自己来的！ 咔嚓。 半透明的身躯重新凝实，只是其体表的苍白结晶被打碎。整只巨手一下子就从空间中脱离出来！ 被打的多了几分“血色”，巨手显然相当恼火。 但因为攻击的重量。它正与攻击它的水接天一同被火星引力拉进行星。 轰！ 地面尘土飞扬，红色的石块破碎后飞起数十米高！ 安静下来的瞬间，巨手与上面显得小小一只的水接天平静对视。 巨手掌心的眼珠转动，似乎是在打量面前这只将自己完全惹恼的怪兽。 水接天则因为冲的太快，导致冲击力给自己造成了负面影响。最直观的表现就在于他感觉连接利爪的手腕好像断了。 好在卢布莱克恢复能力也极为强悍。 只是现在尴尬的是。欲望之手被打懵了没有反应过来，他则处于极速恢复期有些疲软。 猩红的气息也在这一刻被释放！ 强烈的冲击使得脑海迸发出了无数的画面和想法。来自最为本能的欲望随之爆发！ 但是—— 如果是此前身为人类的他，在此刻必然会受到很大影响。 而作为怪兽的他，或者说作为卢布莱克。此时此刻，脑海中只有一种愿望，战斗！ 浑身被血色染红的水接天瞪着同样血色的双眼，本来就打算以战斗解决战斗的他，此刻更是放开心神锁定面前体型巨大的敌人。 在这样的状态下，欲望之手的力量反倒成了他的助力！ 巨大手掌似是发觉了这一情况，身上立即凝聚结晶，蔓延到地面上将手掌自己与水接天一同限制住。 巨大的兽躯嘶吼轰鸣，但结晶的强度相当可观，拼尽全力拉碎却在顷刻间再度凝结。 理智逐渐蒸发的水接天也顾不得那么多。战斗就是如此，一息瞬变。 总有自己考虑不到的情况。 他的躯体瞬间散发大量蒸汽，试图以高温融化这固体结晶。 但这东西却是对高温和冷冻都有极高抗性，大量蒸汽被聚集在结晶层下。 “接天！接天！”通过轨道望远镜发现这一情况的常安在语音频道当中高呼。 不过耳麦中只传来一阵滋滋电流声后再无动静——在完全不受约束的高温喷涌下，水接天随身携带的通讯系统几乎已被同化为气态。 常安思索了片刻，向轨道后勤发送了消息。他自己则打开了怪形的曲面跳跃装置。 当驾驶舱完成安全束缚，强烈的眩晕感充斥大脑。 等缓过神来，怪形已经抵达火星近点！ 而此时，水接天身上的结晶化已经蔓延到了脑袋上.. 好在即便全身僵化，水接天脑袋上的独角还闪烁着蓄能产生的热能光亮！这意味着水接天还没死。 常安精神一震，快速在怪形控制面板上操作起来。 也幸亏欲望之手的攻击方式相当特别，在红光侵入脑海的前一瞬间，常安的目的达成。 怪形的驾驶舱内，处于精神错乱的常安胡乱嘶吼着。但控制面板的喇叭也同时发出机械式合成音：“目标锁定，全动能光束攻击。倒计时——3，2，1..” 炽热的光束从火星大气层外瞬间打击至地面的水接天身上！ 这不是失误，具备超高温度的光束攻击对其他怪兽而言的确是损伤。但对于卢布莱克这个种族.. 尚未失去意识前的常安记得，自己曾在水接天自己提交的登记册上见到过：「擅长吸取宇宙中近乎全部的高温物质」 那么，高温光束也算是其中之一吧？..大概。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常安只能寄希望在这上面。 怪形飞行器的顶端已经完全融化，光束也因此停止。 地面上。 欲望之手被高温烫伤，蜕了好几层皮才恢复原状。 而在其遗蜕当中，水接天的身体却是散发着微光站了起来。 双眼本来的赤红之色被金灿灿的光亮覆盖，宛如太阳之火的焰星从眼眶中迸发而出。 感受到那股让怪兽都头皮发麻的“高温活体岩浆”，欲望之手难得有了退缩的想法。 虽说面前的怪兽体型比它小很多，但那可是卢布莱克。号称宇宙中最难缠的秩序破坏者。 同为宇宙中出名且实力排在首列的怪兽，欲望之手还是相当头疼这种框框把其他怪兽往死里揍的家伙。 所幸对于这类麻烦，宇宙各种族也各有各的解决办法。而欲望之手的方式，便是通过欲望结晶来控制住对手。 这也是为何它明知道对手是一只卢布莱克，还依然选择勾起其（战斗）欲望的原因。 卢布莱克的战斗欲相当夸张，一旦被引爆，那么借此生成欲望结晶就相当容易。之后借助结晶限制，欲望之手自然可以轻松解决战斗。 但可惜它忽视了两点： 一是水接天并非孤身作战，常安的反应和决策也相当优秀。在极短时间内便做出了相当高效的决策。 第二点则是欲望之手并不知道，水接天不单单是卢布莱克，他本人也拥有诸多能力。 尤其是在这个世界，身躯不再成为限制条件的情况下，唯一限制他的也就是世界之力转化的偏向性力量。 这一点需要他耗费一定本源去进行能量获取。 但要注意一点，那就是能量获取的确重要。但也不是不能直接用本世界的力量进行替代。 只是那样等同于给汽车加灌食用油，正常来说没有那样强壮的身体能承载得了。 ——好在这次世界，他通过吮吸沙漏攫取到了来自卢布莱克的能量，从而以此获取到了极为强大的身体素质。 这就意味着，他如今除了身躯的稳定性外，其他的全部都已是顶配标准。 那么想要困住他..？ 灵子化幽灵、生命归还，甚至是心灵世界穿梭..了解一下？ 至于说现在嘛.. “怪兽大爆破！” 第30章 撕咬吧 一万枚高当量核弹想要物理抹除地球很难做到，但当其集中一点进行爆破的时候，大概宇宙中能正面扛得住这攻击的不会超过十根手指头。 浑身岩化皮肤脱落，露出下面闪着金光的血色鳞片。水接天身上的温度一时间超过了太阳。 远远看去还真有几分人类神话中，所谓神佛金身之类的奇异感。 不过这还不是最引人注目的。至少在欲望之手眼里就是如此。 因为承受这次攻击的对象是它。 嘎巴嘎巴，欲望之手的六根手指自动断裂。 原本看起来还算正常的指头在落地后瞬间像没有骨头一样在地面蠕动起来。 仅仅不到一秒，那些快速抽搐蠕动的指头就长出了手臂、脑袋。 等水接天靠近时，这些分出来的“指头人”已经彻底成型，变成了一个个宇宙怪兽或超人的模样。 其中不乏有奥特曼的身影。 不过现在浑身充斥超高温能量的水接天管它这的那的，浑身金光流转就是一个抱头冲锋！ 指头分身一拥而上，但卢布莱克的高温模式也确实不是随便能应付得了的。 真正接触后，指头人顷刻间就只剩下两个。 其中一个是被指节模拟而成的奥特战士，还有一个则是贪婪撕咬着他且浑身冒火的怪兽。 前者吸取他体内太阳光线的力量用以抵抗高温，后者则直接将他视为食物，显然也是个以高温能量为生存来源的怪兽种族。 见水接天被拦下，欲望之手总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这能力大概对其消耗也不小，正在缓缓长出的新手指甚至有些无力抬起。 但战斗开始，彼此双方对于各自以及对手的状态都极为了解。 而且欲望之手大概以前与卢布莱克交手过，水接天这边则从灵守那边获取到了很多欲望之手的相关信息。 虽说因为过于零碎导致信息不全，但在战斗当中，很多信息就一下子连到一块去了。 所以知道欲望之手恢复速度不算慢的水接天并没有敢给对方太多时间，因为欲望之手如果发现打不过，那多半还有逃跑的底牌没使用。 而这次之所以见面来了个“开局杀”，一方面是常安的反应够快，另一方面也是给欲望之手打了个出其不意。 而一旦让这家伙反应过来，那么对方就会转化为暗中行动。 对于欲望之手的能力来说，其实相比之下更为适合阴暗之中将对手拉入深渊。 那可就真叫一个大麻烦了。 “敢偷我的光？” 看着因吸收高温射线而力量重影的奥特曼指头人，水接天恶狠狠地将利爪刺入手臂。 血色蔓延至金光流转的鳞片，血红愈发显眼！ 心灵沙漏发动！ 想象能力虽然不是万能的，但如果发动对象是他自己的话！那可操作空间就大多了！ 恰如此时，通过虚实能力，将此前接触到的常安身上的诅咒，以“编码”的形式写入到自己散发的光束之中。 而那化身奥特曼的指头人还在猛猛吮吸他散发的光芒。 只是上一秒对方还准备蓄势大招，下一秒双眼与能量计时器就亮起了红色。 这并非是能量不足导致的闪烁，而是单纯被噩梦力量给染红了！ “还有一个！” 趁着奥特曼被控，水接天一口反咬住那还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怪兽。 撕咬！ 最原始的战斗方式！ 可面前同样擅长汲取高温能量的怪兽可并非卢布莱克。 和卢布莱克式近乎万能的「直接高温吸收」不同，眼前怪兽更多的是进化出了对应的高温吸收和储存器官。 而且在体魄与尖牙利爪方面与卢布莱克差太多了。 水接天只一个回合，便直接咬穿了怪兽脖颈处的储能袋！ 伴随着高温流体泄露，化身高温怪兽的指头人瞬间痛苦嘶吼，并在顷刻间化为灰烬。 “就剩你了！”水接天牙齿上挂着橙黄色的高温流体，嘴巴滋滋冒着蒸汽。 而奥特曼指头人还沉浸在噩梦当中。水接天咧嘴一笑直接抓爆了其胸口的指示灯。 不过这玩意只是类似于电脑主板上的报错灯，所以更致命的是下一击！ 咬住！ 死亡翻滚！ 一招将指头人杀回原形！ 吐出断成了几节的粗壮指头，水接天看向刚刚恢复好的欲望之手：“啧，恢复能力真强啊，你这家伙。” 欲望之手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再次断掉手指。 地面上一个个阵图浮现，一只只人形怪物从中钻出。 它们分别是：罪责一、罪责二，还有怪兽仆役三只。 这是欲望之手将手下全部拉过来了。 原本它只是让罪责三来这个宇宙的边角打探新的生存空间，所以在其他下属守住老家的前提下，这才到这边看一看。 谁曾想面前这只卢布莱克这么生猛，这下再不背水一战命都没了。至于说之前占领的世界.. 只能说放弃。 现在的话，全力以赴杀死这只坏了它事的卢布莱克才是唯一选择。 不然现在为了保命把老家下属全拉过来，后方无人必然会丢掉地盘。而易守难攻的特殊星球并不好找，找到了也不一定能打过本地土着。 反倒是眼下这个偏远却有资源力的地方，能够为其存活提供帮助了。 双方怪兽见面没有多余的话，欲望之手掌心裂开一条大口子，就像是一张嘴巴上下开合。 不知名且污秽的音节从中散发，处于范围内的水接天脑海中瞬间开始翻涌。 显然，欲望之手打算故技重施！而且这次是全力打出的控制手段！ 而且这次，常安依然处于意识混乱当中。且对方所有的下属也一拥而上！ “啧。”水接天单手握住爪子。 敌人的手段确实不错，但已经中过招的他可不想再来第二次。 爪子被活生生拔下了一根。 这东西是卢布莱克们最依赖的武器之一，所以内部神经相当丰富，疼痛感使得他双目赤红： “卍——” 正打算施展死神手段的他，刚灵力上涌便感知到了一些动静。 在场的怪兽下意识地抬头朝火星大气外看去。 一阵风暴翻滚，一排又一排的战舰冒出。那是人类的守护者，est作战总队。 这是常安早就想好的计划，此前联系轨道后勤就是为了现在！ 原本是用来对付噩梦怪兽的，但当下的情况倒也不是不行。 est大纵队没有接近地面上的怪兽们，而是用新式磁能武器引动火星地核。 对于渺小的人类，欲望之手没有理会。 虽说这些“蚂蚁”看起来气势汹汹，但让其感觉到最有威胁的依旧还是面前的水接天。 水接天原本还想阻止欲望之手靠近人类舰队，但看到其动作，他咧开嘴巴严阵以待。 “来吧，撕咬吧。” 第31章 攻防轮转 罪责一和奈克赛斯奥特曼里出现过的浮士德有些相似。它的速度很快，是“欲望之手全家桶”里唯一一个纯正的实体怪兽。 手持大镰刀的它也是第一个抵达水接天近身的怪兽。 水接天则手持断爪瞬间完成了始解。 实际上死神的斩魄刀是可以控制灵子浓度的。 而且和原子、分子这些物理排列不同，灵子浓度是可以交叠排列的。 这也就意味着更多的可能。 其中就包括武器的大小。 最典型的案例大概就是队长们的斩魄刀，如果有需求的话，可以放开灵压限制将其扩大化。 只是那样队长级别的死神就需要人手拿着一把堪比大楼的巨型武器。 而且因为浓度丧失，其密度大大减小。这也会导致武器在锋利度以及耐用性方面大大减小。 假如让同为队长的两人对战，武器巨大化的一方将获得更少的灵力损耗。可一旦真正开战，不出一个回合，其武器就会被正常状态的对手斩断。 等同于武器变废铁，消耗大幅下降的同时，实力也跟着大幅衰弱。 那么放在本世界，知道这一点，他为何还依然要选择这样做？ 答案其实就在拔掉的爪子上。 和以往不同，这次温养的狱灵守并不在灵魂体当中，也不在空间之中。 他选择了血肉温养的办法。 即通过以「实体」材料为基础，用来给狱灵守打造可以承载的刀身。 更重要的是，这是他本人身躯的一部分。且托卢布莱克因子的福利，利爪可以说是其身体的延伸。 这样条件下打造出来的刀身就更不用说有多贴合他的战斗方式了。 加上因为有强大的身躯为基础，他的灵魂也得以释放出全部力量，狱灵守温养速度极快。 在本命利爪的催化下，随时处于可解放状态。 且耐久度得到了极大提升。 如此一来，自然就弥补了斩魄刀巨大化后孱弱的劣势！ 锵！ 镰刀弧刃与长直刀刃碰撞，火花四溅。 罪责一只是表现的有些疑惑，但其身后的欲望之手则瞬间瞪大了掌心裂口上方的眼睛！ “卢布莱克的变种..” 那宇宙语内容普通，但以奇异的音调发出让人感觉到阵阵目眩。 所谓怪兽变种，是宇宙中的奇特现象之一。其原理和基因突变有些相似。 水接天倒也没有解释，反正他现在的状态确实和对方说的没多大差别。 欲望之手的低语结束，紧接着便少见的暴躁起来！ 原因无他，这属实是太过于倒霉了！ 一来其居住的地方被奥特曼们发现，面对围剿以及附近邻居的骚扰。即便是身为侵略者的它也头疼不已。 这才有了后续派遣罪责三到其他宇宙搜索新地盘的操作。 结果罪责三在这里刚刚发送安全信号便消失不见。 当亲自抵达这里后，就立即被水接天这只卢布莱克缠住。 本以为罪责三便是被其所杀——结果也确实如此，但一头变种的怪兽，还是卢布莱克.. 一时间见多识广的欲望之手也词穷了。 好在它不是人类，否则多少要狠狠地骂几句脏话！ 不过水接天可没心情去考虑欲望之手会怎么想，将罪责一压制住，微微侧身再躲开欲望仆役的扑击。 但毕竟人多，罪责二穿透物质的手直接从阴暗的角落出现，这一下子给他的内脏来了次大考验。 疼痛感自腹部传来，水接天尾巴一扫将仆役击飞，一个后仰借势以头角向后刺去。 奈何罪责二狡猾的很，加之其并非实体，这寻常人反应不过来的突击被躲开。 罪责一见状也是落井下石，镰刀高高扬起，从上往下劈落，似乎是想把他一刀两断。 水接天丝毫没有慌张，正所谓走一步看三步。如果不是有后续的招式，他说什么也不可能会用这么大破绽的动作。 只见他后仰的动作并没有力竭或停止，就那么顺着惯性来了波后空翻。 但这还没完，手中握着的利爪在顷刻间彻底化作狱灵守的本貌。 「线杀」 巨大的怪兽在半空中尚未落地，便化作一抹流光闪烁至罪责一身后。 嗡～ 细微如同丝竹乐器的轻响发出，罪责一身上撕拉撕拉出现大片血线。 不过对于一只怪兽来说，这伤势虽然也比较严重，但并不算致命。没办法，怪兽皮糙肉厚，即便如今狱灵守有利爪加持，但巨大化后力量分散，锋利度还是下降到了一个尴尬的地步。 不过好在不会因为战斗轻易断裂，不然那才会让人头疼。 补刀。 水接天抱着这样的想法，在线杀落地的刹那便转动身体，借挥刀惯性将角速度转化为线速度。 「折返线杀」 “呜呜呜！！”急促又带着让人眼黑的压迫感，欲望之手掌心的大嘴巴发出可怕的哀嚎声。 水接天在空中愣是被这声音控住了！ 罪责一原本只能等待着生命力消亡。但在这一突袭下，局面瞬间反转！ 与赶来的罪责二合力，两只怪兽一前一后夹击半空中刚刚卸力又无处借力的水接天！ “啧。”水接天只觉得有些恼火。 “破道之五十八，阗岚。” 伴随着怪兽低吼，带有韵律的咒文被一字一句吐出。 狂风无垠却猛烈！ 风浪卷起来袭的怪兽，使得其进攻节奏同样被干扰。 一时间，双方攻防再换！ 但水接天很清楚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欲望之手的骚扰他没法规避。 而且敌人数量众多，重复的战术可以多次使用。他这边鬼道之流一旦用过一次，后续很容易被破解。 眼下必须要想其他办法才行。 脚步微动，正当他打算借风力未散发动气旋天时，脚下忽然传来细微的震感。 如果不是卢布莱克带来的感官强化，他还真不一定注意得到。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的人类舰队，他忽然明悟了：人类或许真的开发出了一种足以消灭顶尖怪兽的超级武器。 在先前的认知中，好像每个奥特曼世界的人类都显得弱小。 没有奥特曼的力量，人类就会灭亡。 即便是号称“人类的光”，大地奥特曼盖亚也是来自地核的能量给予。 迪迦的闪耀之光更是从人类那里汇聚起来，在他的身上才能发挥出来力量。 总的来说，人类本身依然还是弱小的。 这刻板印象使得水接天即便再怎么重视人类的力量，却依旧还是低估了。 这个世界的人类其实强的可怕。水接天忽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只是相比于其他世界，这个世界人类遭遇的敌人也强的可怕。 就火山怪兽那种，放在其他世界多少也是个“最终boss”之类的。 欲望之手这种在光之国也是贝利亚级别的存在。 所以逐渐开始接触这种级别的对手，也难怪地球势力最近表现的这么窝囊。 搁在光之国，那都不是窝囊不窝囊了，差点被贝利亚直接给团灭了。 玩的就是一个措手不及。 “那就让我看看好了。” 第32章 人类的底牌 两个欲望骑士被击退，欲望仆役被斩断灰飞烟灭。 局势看起来一片大好。 但欲望骑士在欲望之手的低语中开始熟悉新的战斗方式，水接天越来越难以占据优势。 而那些仆役更加过分，直接“滴血重生”，看样子根本就杀不完！ 更何况还有个实力本就不弱，却还极其擅长损招的老硬币在那里掠阵。 不说在那里帮下属寻找他的弱点，一旦他真的落入下风，欲望之手必然会发动真正的大招来完成一击毙命。 所以压力其实从头到尾几乎都在他这里。 但眼下他感受着火星地核的震动，压力更多的是物理层面上的。 内心世界反倒简单的多：拖住欲望之手。 值得庆幸的是，欲望之手如今完全落在火星地表，那勾出心中欲望的红光只能影响大气层内的半个星球。 这就意味着他不需要太多照顾大气层外的人类。 没有什么将大局扭转，率先而来的还是欲望仆役的撕咬攻击。 可如果单纯以为这攻击简单，那可就中了套了。 因为两只欲望骑士也已经蓄势待发，一旦被仆役围困住，那么紧随而来的双重攻击就很难抵挡了。 而且看这次罪责二先虚影化再靠近，显然是已经预防他再次使用鬼道能力了。 水接天倒也没再像之前那样全力进攻，而是和欲望之手一样，开始退缩拉战线。 拿空间换时间，这不得不说有时候相当高效。 当战线被拉长，欲望之手想要短时间内集中力量解决他就变得困难。 罪责二的速度由于摒弃了实体攻击，此时变得很快。 水接天挥刀想要逼退它，但第二身位的罪责一也已经到了。 为了不因为挥刀导致出现破绽间隔，水接天手腕发力收回了攻击。 不过罪责二同样令人头疼，虚影似的爪子一旦突破体表防御，就会在身体内显露并对脏器进行攻击。 这玩意就像草原上掏肛的野犬，多少沾点烦人。 紧急蜷缩成一块，罪责二无视物理防御的爪子被厚重的肌肉和脂肪隔断。 当罪责二想继续扩大实体化面积进一步加大攻势之际，水接天的尾巴已是从刁钻的角度刺向自己皮肤下层。 ——想要对他造成伤害，那么皮下组织的部分就必须实体化。 而凭借两者间的体型差，蜷缩起来的水接天必须要罪责二半个身子实体化才能够得着心脏等关键部位。 这就给了机会，水接天则狠狠抓住了这个瞬间！ 噗嗤—— 当尾巴尖钻入罪责二心脏核心的时候，能明显感受到其力量迅速消散。 顶着罪责二的尸体，他又逆转刀把，挥向身后。 砰！ 罪责一的镰刀已至，但还是来晚了一步。 躲在远处依靠手下拉距离的欲望之手见此有了退缩的想法。 但经验老道的水接天一下子就发现了这一点。 他体内的两颗心脏开始疯狂振动，大量的热能使得周遭开始出现炸响、扭曲的情况。 罪责一只觉得承受的力道加大到了有些承受不住的地步，于是想要后撤。 水接天哪里会给它这个机会，立即转身用肩膀上还半镶嵌在血肉里的罪责二尸体卡住镰刀刀刃。 同时他自己则在罪责一视野盲区，用狱灵守穿透罪责二的身躯，以从下往上的角度直刺罪责一的面门！ 一击封喉！ 罪责一身体一僵，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脖颈已是被斩断。 仆役没了领头虽说有些让人厌烦，但不过是空中乱飞的无头苍蝇。 水接天舞动刀刃，最终将刀尖对准暗自后退的欲望之手。 但还没等他发起最后冲锋，脚边忽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低头看去，那是罪责一的尸体。 欲望之手掌心的大眼微微上扬，动作也迟缓下来。 “陷阱..”水接天意识到了什么，他立即挥刀想要砍断罪责一抓着自己的手臂。 但刀都还没举起来，又一只手抓住了自己。 第三只、第四只.. 越来越多的罪责之手将他抓住，似是要将他拖入地狱。 等到数秒时间过去，他已经彻底被“手之海洋”给吞没！ 实际上灵守给水接天的情报缺少了一块。但这并不是灵守的问题，而是欲望之手的情报本就欠缺，其他种族对其了解程度更是低到夸张。 也就灵守所在的水瓶座奥特曼群落情况特殊，这才获取到了不少信息。 但绝大部分宇宙势力都不知道，欲望之手的这些下属。 即欲望骑士们，它们并非来自于宇宙中的其他地方，也不单单是传说中欲望之手的指甲所化。 指甲所化的，其实是那些欲望仆役。 而欲望骑士们真正的来历，是它们的名字。 罪责。 因为过度的欲望所衍生出来的罪责。 这才是欲望骑士诞生过程。 所以其实刚才欲望之手从没想过要跑，这家伙只不过是察觉到了水接天想要消灭它的欲望，所以在表演罢了！ 欲望之手真正想要做的，就是通过「罪责」死亡时的业力附着，以此来使得水接天被拖入到地狱之中。 不过嘛.. 看着因得意眯起眼睛的欲望之手，水接天的心情相当复杂。 不过有一点确实麻烦，罪责所带来的罪孽业力虽和地狱有关却并不受地狱影响。所以在这方面，他的确被压制的很难受。 在“潮水”涌动的手之海洋，他的两颗心脏不断提供动能，左手不断努力与右手一同握住刀把。 只要完成卍解，那么即便中招了，对他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难以走出的泥沼。这就是地狱法带给他的自信。 “接天！” 脑波传讯！ 水接天愣了下。 这玩意很方便，但所需要具备的条件较为复杂，所以这也是他第一次亲自见识到这“未来科技”。 “我是常安。”那边语速很快，几乎没给水接天反应时间，“我们这边即将释放地核牵引攻击，你现在能脱身吗？” 水接天瞬间明白此前人类舰队在干什么了，也明白了他们让自己感到的若无若有危险感在哪。 地核牵引是通过特殊仪器对地核进行共鸣，借此便可主动对地核进行加减压、移动和破坏等行动。 而其延展出来的攻击方式也有地震、海啸、火山爆发等等。 但这只是基础顺带而来的特性。 在功能性方面暂且不提，但就攻击力方面..借助地核的力量，就可以在物理层次上进行凝聚热打击。 在灵魂、次元等特殊方面，这东西也有磁场控制、电气干扰等等多重手段。 如果非要举例打个比方，这玩意就等于修仙世界的“护宗大阵”。 算得上是中级文明以上种族的必须底牌。地位直逼百年前地球的核武器。 只是依然处于初级文明的地球能够掌握这项技术，也确实让他有些没有想到。 而他这个在地球待了一段时间的都还不清楚，就更不用指望欲望之手清楚了。 “放心用，我有办法离开。”水接天没有说话，但他主动接收着特殊的声音震动频率。 借此产生的共振使得常安那边也能收到自己“回复”的消息。 “..明白。” 在其他舰队抵达后，混乱状态的常安就被医疗舰队完成救援。 状态恢复后的第一时间，他就来联系水接天，并打算等怪形完成充能后到火星地面救援。 虽说地面被欲望的红光覆盖，但前往火星背面布置空间弯曲器，以间接的方式给水接天制造逃跑机会还是能做到的。 但现在的话，他选择相信水接天，并联系大舰队那边的司令直接进行攻击。 第33章 偏科 毁天灭地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 位于海贼世界的他或许有机会看到。但位于奥特世界的他是真的亲眼看到了！ 引力的波动可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先前仅有微弱的震感预示着它的到来。 而在完成地核共鸣后，伴随着攻击按钮按下。所有的参数在这一刻化为灵动的活体方程。 红光在全面磁场的重压下被瞬间缩短至不到一百米的范围。整体来说还没有欲望之手本体大。 事实上如果此时有人类在这里，那么他大概以后一辈子都不会做梦了。 欲望之手这时也瞬间察觉到了，此前一直被自己小瞧且忽略的弱小生物，竟然拥有「地心武器」！ 恐惧和疯狂同时迸发，欲望之手发出尖锐的爆鸣怒吼！ 火星大气瞬间被搅动，水蒸气化作暴雨、碎冰横向飞舞！宛如一枚枚子弹，将红色石块都给击的粉碎！ 但地核共鸣已经完成，这里的一切就像是一片沙盒，被玩家随意操纵、重组。 大气“重”的像是鸡蛋壳，将内部世界完全包裹并与外界分离。 如果面前的欲望之手是在无数年前巅峰那会来到地球。那么面对数以百计的一个小团体便能让如今这样的地球势力轻易被抹除。 就算有引力地心武器，那也不过是中级文明的重要武器。在面对欲望之手这样顶级的怪兽种族时，其效果并不如理想中的那么好。 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只有一只欲望之手，还是在战斗白热化后，状态奇差的情况下承受地心武器的重压.. 除了卢布莱克的全温度适应力与掌握了生命固化技术的奥特曼外，还真没几个个体能顶得住。 看着一只只带有业力的手臂从身旁垂落，水接天也打算抽身离开。 不过也许是心中的不甘心达到了顶点，欲望之手疯了一样顶着重压朝他这边扑来。好似觉得他这只卢布莱克也是怪兽，所以认为人类和他也有深仇大恨。 “想同归于尽啊？”水接天咧嘴一笑。 接着他便直接钻地，消失在火星地表。 欲望之手仅有的一只大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看着水接天离去。 它知道，本来卢布莱克就有抵抗地心武器的能力。现在更是让那家伙钻入地幔，那么地心武器就更难有效果了。 强烈的共鸣开始出现，眩晕感让欲望之手的指头不断抽搐蠕动。 低沉又空灵的吼声在火星地表回响，穿透力更是简直要直达地球。 可惜这并不是一个因为不甘心就能逆转结局的世界。 拉扯力从四面八方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身体极速上升的高温！ 整个火星在这之后变成了一个超巨型微波炉。 而在人类的操作之下，地心的磁能更是汇聚在天空之上。 「超能大炮」瞄准完成。 咻。 一道白色光束自上而下冲刷，火星上亮起了小太阳。 大气内在短时间完全真空，随之而来的是无声的爆炸蔓延。 “..”远在宇宙舰队之中的常安面色紧张，为了抓住时机他同意了水接天的选择，但他并不确定这是否正确。 他深知知地心武器强大，也因此很难想象有生物能在这武器面前存活下来。 他的手僵在某个按钮旁边，只能打击初步结束后，第一时间联络水接天。 现阶段依旧处于初级文明的人类（尚未完成恒星资源完全开发），其地心武器的来源是外星来客留下的古代文明科技。 虽说这东西能够掌握本身就足够强大。但终究是中级文明才能完全掌握的存在。 所以在人类使用地心武器方面，与真正的中级文明有所差距。 就像原子弹也分原子弹、氢弹、中子弹.. 甚至地心武器在这方面的差距比例要比那些还大的多。 不过即便是初步使用，对于个体的打击也是毁灭性的。至少当爆炸消散，火星近乎三分之一化作宇宙尘埃时，欲望之手也成为了中微子。 火星开始塌陷，好在此前发现怪兽入侵时就做足了准备。 此时沉入地底的火星基地重新回归地表，同时操纵引力设备帮助火星聚拢流星陨石。 这并非一个两个，而是成群完成引导。 毕竟如今太阳系已经完成了轨道网络建设。只要有大质量星体从太阳系经过，人类就有办法利用引力装置将其引导到固定地点。 甚至还可以通过空间弯曲的技术来加速这个进程。 也因此火星看起来一副大灾难后要完蛋的样子，但对于如今的人类来说，这不过是房子塌了重建的水平。 而此时正在飞速前往火星地面的常安，正在不停按动脑波通讯的按钮。 直到听到那熟悉的语气：“我没事，在地底。” 得到回复，常安这才放缓神情，驾驶飞船落地。 受火星大地引力的影响，水接天想要脱离火星进入轨道是件相当麻烦的事情。 至少使用高压喷气的能力非常消耗饥饿度。 从地底爬出，抖落鳞片上的岩浆，或者说有相当一部分岩浆挂在上面慢慢冷却。最终形成和之前一样的类岩石体表。 躲避打击并在地底顺便吃了顿饭的水接天舒适地打了个嗝。 见他一点影响也没有受到，常安也算是彻底放下心来：“火星世界总算是结束了。” 此时如果其他队员看到队长常安一脸放松的表情，肯定会惊讶地合不拢嘴。 不过和常安相处时间并不算长的水接天对此没有太大的反应：“欲望之手确实是个麻烦的对手。” 闻言常安目光里多了一份复杂的情绪。 水接天歪着脑袋看向他：“你好像在想什么不太礼貌的事情？” 常安笑了笑然后叹了口气：“我只是感到遗憾，如果你能更早来到地球就好了。” 水接天咧嘴同样笑道：“这么相信我？说不定在一年前我还是个到处搞破坏的暴躁怪兽？” “是吗..”常安透过便捷式防护服的头盔玻璃，目光望向火星外，“不过还是觉得可惜。” 如果当时能有水接天这样的怪兽，甚至哪怕是欲望之手这样有着极为夸张出场方式的怪兽。 或许人类方也不会因为缺乏信息，从而派遣个体去探查那只噩梦怪兽。 这样的话，或许后续结局就会有很大的不同。 “回去吧。”水接天说着，将心脏内刚刚汲取地幔的能量汇聚到手上。 其中一根被活生生拔出来的利爪缺口处，几秒间就生出了新的。 “你们怪兽还真是方便。”常安感慨道。 这种残肢快速复原的能力，对于人类来说是一种相当羡慕的情况。 “你们不是也在做壁虎之类的研究？”水接天反问道。 常安将飞船落下同时叹气：“虽然这样说也没错，但你大概也看出来了。 如今人类的科技大部分来自于宇宙人留下的各种「遗产」。 很多东西我们尚未破解原理，也就谈不上延伸产出了。” 这话其实已经很委婉了。作为时刻面临灭族危机的地球人类，从外星科技那里获取到的技术，基本上全部都用来发展武器以及军事相关的设备了。 对于人类本身的生活，反倒有些忽略了。 第34章 事已至此 重新回到基地，水接天这个主战精神奕奕，反倒是常安疲惫的眼皮子打颤。 众人还没来得及欢迎，后者就一头钻进队长座位呼呼大睡。 这让想要庆祝他俩回归的其他队员一时间想要惊呼，但最终还是敏锐地控制住了。 在呼吸都不敢大喘气的情况下，所有人将目光看向了跟随队长走进会议室的水接天。 “别看我，他本身就处于长期疲惫，这回又高速运转大脑和身体，这要是不睡过去，那大概率后续也是昏迷。”水接天撇了撇嘴，但脸上脸皮太厚（物理意义），所以表情并不明显。 “队长好久没有这么..一脸舒适地进入睡眠了。”梁百万小声嘀咕。 不过在这安静的会议室里，声音属实有些过于清晰。 “..的确。”拉布朗多点头。 莉莉好奇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是这样吗？不过我记忆里队长一直都是工作狂来着，现在的样子确实没见过..” 实际上常安是拉布朗多同一所大学的后辈。经熟人认识成为朋友，之后更是在常安的特别邀请下才来到sst任职。 而梁百万之前在科考队上班时，曾偶尔和过去工作的常安认识，后续在科考站那边出事后就被引荐来了这里。 所以除了他俩，其他人还真的对常安这个队长印象单薄。 即便是副队长安吉丽娜也有些惊讶，原来自家队长也需要休息的么？ “唉。”拉布朗多叹气“自从上一届sst出事后，队长的精神状态一直很糟糕。” 说着他看向仰躺在椅子上，露出酣睡表情的常安再次感慨道：“以前他也是个冲动暴躁的阳光男孩来着。” “冲动？”托雷斯疑惑。 “暴躁？”莉莉质疑。 拉克更多扶额：“你是怎么把这些词组在一起的？有这样的脾气还能叫阳光男孩吗？” 拉布朗多笑笑解释：“热心助人的爱笑男孩，那可不就是阳光男孩吗？ 不过很多时候太急躁，好心办坏事的情况也经常发生。” “没想到他还有那样的曾经。”安吉丽娜微微眯着眼睛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咳咳。”水接天打断他们议论常安的事情，“有点饿了，你们这有什么吃的吗？” “……” 当一帮人带着水接天前往sst餐厅吃饭的时候，宇宙的另一边空间也发生了一起事。 不过说起来，这依然和水接天有关： 之前被改造的行星“破坏者号”此时已经被人遗忘，但上面的卢布莱克们却并没有忘记自己。 先前因为能量短缺的情况，几只卢布莱克纷纷进入睡眠状态，以此来减少消耗，直到遇到误闯这里的类鸟怪兽，或者对应的飞行怪兽。 借此他们便可以离开去寻找其他能源星球。 但刚进入睡眠没多久，这颗星球就被水接天改造成了巨型飞行器。 不知情的卢布莱克们在不知不觉间漂流到了宇宙的不知什么区域。 此时大概是间歇性清醒想要摸清环境变化，一只只卢布莱克逐渐恢复了活动。 但和其中第一只清醒的一样，每一只在醒过来后看着完全陌生的宇宙坐标，以及大片荒芜星系，它们本就不方便运转的大脑更加迟钝了： 不是哥，这给我们干哪了？ 其中一只卢布莱克看向其他苏醒的同族吼叫（卢布莱克语）：“沃兰呢？” 被“骗”到莫纳卡星人地盘的他们自然对自家人的数量有清晰的认知。 尽管卢布莱克出了名的“没脑子”，但其实族内反倒异常和谐。 不过这里的和谐与人类的认知有些不同。作为真正的战斗种族，每个卢布莱克无论公母老幼都极其热爱战斗。 加之宇宙中能让他们战斗爽的敌人并不多，所以族内的“内战”频繁发生。但这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打游戏、吃好饭的那种爽快。 所以卢布莱克之间虽然经常能看到撕咬、打架，但实际上彼此之间关系好的离谱。 而此时这只嘶吼的怪兽所呼喊的「沃兰」意为“水天交接线”，也就是水接天的名字。 其他卢布莱克微微摇头，表示不知道水接天去哪了。 “这是哪？”终于有一只耐不住性子问道。 “你问我，我知道？”第一个发起交流的脾气相当火爆。 或者说其他的卢布莱克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听到他敢这么说话，立即就龇牙哈气准备动手。 而那只问水接天位置的怪兽正是水接天苏醒时旁边的那位“邻居”。准确说这只卢布莱克与水接天的怪兽之躯存在血脉上的联系。 说是兄弟也不为过。 但和水接天不同，这位算得上是卢布莱克里也数一数二脾气恶劣的。 眼见这帮畜牲居然敢摩拳擦掌对自己动手，一时间也是先下手为强！ 一爪子砸在刚才说话的那只卢布莱克头上。 这一拳像是打开了卢布莱克的战斗开关。 轰隆隆的巨响伴随着高温蒸汽喷涌，一帮怪兽把整个行星级飞行器给打的震颤。 显然，这帮家伙已经把刚才脑海中的困惑全然忘记。如今只剩下强烈的战斗欲望和好胜心！ 不过一颗行星相比于一般怪兽来说也巨大无比，即便是被改造，它们脚下的这颗星球也足有半个地球那么大。 可问题是卢布莱克物理战斗力相当夸张，两三只就能对一颗行星造成不可逆的战斗环境损伤。 更何况这里聚集了足足五只！ 不出意外，在酣战不知多久过去，这颗星球级飞行器炸了。 五只卢布莱克这下没地方打了，在半空漂浮着彼此瞪着彼此。 但最后也只能手拉着手往宇宙深处飘了。 …… 足足两天两夜，一秒钟一盆米饭面条的水接天总算是吃饱了。 不过即便只是猛猛造碳水，以他现在作为sst队员的工资也不够用。 甚至如果要算的话，他还要倒欠不少钱。 好在队长常安醒了后，就给上级汇报了这次火星事件的全况，又有星际舰队那边背书总得来说他现在也算是赢得了人类高层信任。 据常安所说，之前有过操纵心灵的怪兽出现，那次险之又险人类才度过难关。在那之后，人类的领导管理层就分批次分地区在秘密地下基地进行办公。 为的就是防止“斩首行动”之类的事情发生。 也因此，在他刚开始抵达地球时，人类虽然给了他一定信任和愿意合作的意图。 但依然没有人类领导愿意和他亲自见面，其真实原因就在于这一点上。 这次帮助人类击溃欲望之手的侵蚀，这才总算是赢得了人类较高的信任水平。 听常安后续说，人类高层现在已经在着手和他见面的事宜。 这一点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原本还以为只是上层比较胆小，但现在才恍然。 换位思考的话，面对能力各异的凶猛怪兽，人类这样做虽依然有些不妥，但确实是非常优秀的决策了。 但那些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人类给他发放的「永久免费食物补给卡」才是他最关心的那个。 至于说和人类高层见面，说实话他兴趣不大。 事已至此，再吃顿饭吧。 第35章 梦境作战会议 “也就是接下来我们需要解决一个所有情报未知且知道其部分情报就会死亡的可怕怪兽？”托雷斯目瞪口呆地站起身。 无他，刚才听到的那些话属实过于离谱。 常安揉了揉额角：“的确是这样。具体情报就连地球本土怪兽都会受到影响。我因为一些特殊情况可以免疫这一点，不过接天的话也已经知道了。 他的力量有资格承受那些内容。” “..队长，你在开玩笑对吧？”拉克咽了口唾沫，无法看到、听到也就算了。甚至就连敌人的情报都不能知道.. 这样的敌人他无法想象怎么对抗。 常安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这有多夸张。但问题就在于噩梦怪兽就是那样的存在。 目前来说，他就算和水接天到宇宙轨道讨论相关的战术，最终也只能以后者为主sst为辅的战略来进行布置。 不过击败欲望之手确实给了他很大的信心能够解决噩梦怪兽。 原因无他，其实如果将欲望之手投放到地球上，其不仅本身实力强大，还有一堆近乎不死且强大的手下。 更夸张的是，其自带的“红光”能够引发人们心中的欲望并被其控制。 这效果比之迪迦世界里的齐杰拉花还要恐怖。 可想而知，这玩意一点也不比噩梦怪兽弱，在某种程度上甚至更强。 可即便如此，最终人类还是夺得了胜利。 所以面对噩梦怪兽，或许同样可以通过手段将其彻底解决。 ..至于说人类依赖于水接天这样一只怪兽会不会是什么坏事？ 常安表示，如果一个人快要饿死了，那他拿到救急用的粮食，会不会想到这会不会对别人产生依赖？ 难道这个时候还要到树林里找木头，草原上找石头，然后再去锯木伐草扯牛筋，最后做渔具钓鱼？ 是啊，听起来就够麻烦了。等一切就绪人早饿死了。就这还得考虑会不会空军的问题。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观点大多数时候都不错，可耐不住真理具有局限性呐！ “我们要怎么做？”和其他队员相比，安吉丽娜要安静的多，就连表情都没什么变化。 平时她是队内大姐姐一样温柔的存在，偶尔还会帮队员们处理那些即将到截止时间却尚未完成的工作。 但她却是实打实地表最强人类特种兵。虽说反差极大，但身上继承了部分怪兽基因的她确实在体能等多方面远超人类的现有种族值上限。 可以说是世界上少有的「超人类」。 所以类似于窃取火山怪兽之卵这种高危工作，往往都是由她来执行的。 常安看向水接天：“接天是我们这次行动的主力。” 大家闻言将目光全部转了过来。 水接天则有些愣神，对于火星事件结束后的第一次会议，他一直保持沉默。 因为灵守那边已经完成了学业进修考核，将以水瓶座最年轻的奥特曼学士，到其他星系进行研究活动。 不过由于过于“年轻”，她那边的族人担心她出什么问题。 据说是被安排了一个警备团。..听起来很夸张，但这就是历代最年轻、最聪明、最貌美这些夸张词条的威力。 但灵守大概在那边人的眼里是个天生倔种，愣是非要一个人独来独往，这可把她的老师愁坏了。 最终经过协商，灵守那边只同意了老师的跟随保护。 在知道这一消息后，水接天就一直在考虑怎么合理地出现在灵守老师面前而不被当成坏坏的怪兽消灭？ 值得一提的是，水瓶座那边科技水平很高，但在师徒方面却堪比地球小农时期，非常注重传承这一方面的内容。 毕竟即使奥特曼也可以走“血脉流”、“力量论”之类的体系。但水瓶座独特的文化方向致使他们更热爱知识的传承和探求。 也大概因为这个，在那里老师比地球的师父还夸张，有时候甚至比亲生父母都要显得重要。 这放在地球上来说，即便是古代纯朴的师徒关系，也没有这来的吓人。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被发现灵守外出只是为了寻找自己..她的老师对于突然出现的“黄毛”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多半是被消灭吧..”水接天挠了挠头小声嘀咕。 “接天？”常安摆了摆手。 “啊？”水接天这才反应过来，看到大家的眼神有些困惑。 常安无奈将讨论复述了一遍。 “没问题。” 对于解决那个潜伏在地球上的噩梦怪兽，他其实还是很有兴趣的。 不管是怪兽多种多样能力可以帮他开“图鉴”，也就是收录这些能力开阔眼界反馈自身实力。 亦或者类似梦境这类贴合心灵力量的能力，有助于他借鉴然后开发心灵沙漏。 其他空间、能量之类的能力也是如此。 “那么其他人在基地等待任务，提供接下来行动的所有便利。 我和接天分为两组进行实地调查。”常安见此规划了任务。 因为噩梦不能传播，如今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调动sst的全部力量。 “那队长..其他工作呢？”莉莉指了指自己桌面上的一大堆各项材料。 “其他工作我已经申请est的人帮我们处理了，之后都是如此。 等这次行动结束后，你们就回家看看吧，给你们一星期的调整假期。” “假期..”不少人小声呢喃。 多么陌生的词汇！ 不过尽管大家来这里都明白责任有多么重要。可那不代表没人想家，或者久违地休息两天。 更何况在这里工资待遇都相当夸张，可前提是钱得能花的出去才对。 家里面没什么可说的，但他们自己每天都过得水深火热，这下子也有空能好好消费一波了。 念头至此，莉莉的眼睛都已经闪闪发亮了！ “呵呵，之前怪我。我自己的压力太大，反倒是让你们跟着我一起劳累了。抱歉。”常安真挚地道歉，作为诚意，他将这两年积累的所有工资都均分给了其他人。 “队长..”梁百万有些意外，其他人也跟着想要拒绝。 毕竟无论是加入sst，还是处理那些没完没了的工作，其目的都是为了保卫人类的老家地球。 所以队员们平时虽有怨言但更多的是吐槽而已，本意还是愿意去承担这些的。不然以他们的个人能力，完全可以选择退出，并且到哪里都是实打实世界头号的超级人才。 想要得到什么对他们来说太过简单。 但最终的选择是，他们留下并将自己的能力奉献给保护人类的事业。 “不用多说了，其实即便之前sst那么多人，这些文书工作啥的都是交给est来做的。”常安说出了一个让众人傻眼的事实。 “队长..有点想骂你了。”梁百万一下子面无表情。 常安难得哈哈笑着：“想骂就骂，以前老队长也被我骂过好几次。” 不过这话他没说完，当初最后一次骂老队长是在全灭前夕。当时的老队长终于明白大家遭遇了什么，在最后时刻下了一个决定。 即保留知道这一切的火种——常安，而其他人则主动应击噩梦怪兽。 正因如此，地球怪兽这边才有时间反应，最终将太空外骚扰的噩梦怪兽以地核力量拉到地球的警戒领域当中。 最终在深海发生了一场可怕的战斗。最终结果就是地球大怪兽沉眠，噩梦怪兽消失在深海疑似被封印。 “我还以为sst一直都这么累呢。”拉布朗多感慨道，其他人眼神也颇为幽怨。 “说起来，接天还真是我们的福星呢。”安吉丽娜将目光看向又一次发呆的水接天。 “的确，你们可得好好感谢他。”常安点头，在决定开始复仇后，他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 而这一切，也确实归功于水接天带来的变化。 第36章 去给我炒几盘菜 “你说的感谢，就是带我来山里面野餐？”水接天狐疑地看着芝诺。 在先前会议结束后，芝诺是最先反应过来，并提出要带水接天去吃地球上最好吃的烤肉。 其他人显然还没想好该怎么表达谢意，听到芝诺的想法也有些意动。 但和有准备的芝诺相比，其他人显然还需要趁着假期亲自去寻找一下美食。 另外提一嘴，芝诺之前同样不了解哪里有好吃的，这次前往的地点来自于老所长所说。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哦。”芝诺神神秘秘的，这倒是让水接天确实有些好奇。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深山里往往是怪兽们的栖息地。所以水接天并没有变化体型跨越大山，而是老老实实陪着芝诺爬山。 不过尽管芝诺好像天天在基地不怎么动弹，体力却意外好得很。两条不算长但比例惹眼的腿把步子迈的飞快。 在夜色将近前，两人总算是抵达了目的地。 这里位于安第斯山脉南部一处山谷，黄绿相接的植物间，有一栋小楼。 “就是这里。”芝诺看向小楼，嘴上这么说但眼里同样好奇。 “不是野餐？”水接天愣了下。 芝诺轻笑着解释：“这是从导师那里听说的，据传是一位传说中的人物在这里生活。” “(???.???)????” 见水接天表情好奇，芝诺回忆着导师说的开始讲解：“据传两百年前，这位地球上有名的人物从亚洲大陆离开，最终借道抵达了这里。 我们这里的人称呼他为「彭祖」。不过很多人都只记得彭祖八百岁的传说，但稍有人知他擅长烹饪养生之法..” 大概是担心水接天这个宇宙来客不清楚本地的人类传说，所以芝诺讲述由浅入深，相当详细。 水接天一边倾听一边心里感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熟人。当然这个相熟是指“单相熟”。 芝诺上前按响门铃，没一会便有一年龄不大的小孩把门打开。 “你好，我是拉蒙教授的学生。”芝诺退后一步自我介绍道。 小孩点头：“老爷交代过了，今天要给你身后的这只怪兽做饭。到后院坐吧。” 闻言芝诺有些歉意地看向水接天，等小孩离开她小声解释：“怪兽联盟那边最近对你有些误会，队长那边正在和他们解释。现在的话..” 虽说火山怪兽、欲望骑士乃至欲望之手这样的存在被解决，但怪兽们因为缺乏信息更新，所以对这些事件知道但不了解详情。 这就导致怪兽联盟包括sstm最近都没有什么事干。 对于任职的怪兽而言，要么是来赚钱的，要么就是喜欢战斗。 而怪兽那边和人类这边有所不同，除了每月固定的工薪以外，每次出任务还有额外的“战斗金”。 尽管说“断人财路”有些过了，可水接天的出现确实导致那边收入减少。 也难怪怪兽联盟会对他产生抵触。 尤其他还是个外来者。 “那位彭祖也是怪兽？”水接天诧异地发现了这个细节，否则很难说明芝诺要解释这个。 芝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准确说和宇宙人差不多，是人类文明尚未形成前就存在的古代文明幸存者。” 现代科技尚且有“冬眠技术”，古代文明在未遭遇类似于欲望之手这类灭世灾难前，也拥有很强的科技水平。 但很可惜，他们没能等到水接天这样愿意给人类提供帮助的存在。 于是就在这茫茫宇宙中，像大海上的一叶孤舟被海水打翻并淹没。 好在还有幸存者留下痕迹，诉说着那个时代的辉煌。 没一会，进入后院的两人便看到了站在露天厨房的彭祖。 这位白发老人看起来眼神相当锐利，而且两米多的身高极具压迫感。 不过不管是小孩还是老人，人类的形态都是拟态而非本体。 这一点掌握了固化变身的水接天能凭借经验分辨出来。 彭祖的做饭方式有些特别。先是变成有着三只手的本体。随后手掌燃起火焰，再进行各种精细化操作。 不过大概也因此火候控制非常夸张。 不大一会就有奇特的香味传出却没有丝毫烟味，很难让人相信这是烧烤。 尽管这缺少了烤肉的部分乐趣，但当食物被“童子”端上巨大的餐桌。那香味便已经牢牢将人鼻子给抓住。 水接天完成怪兽化，体型要比童子大不少。不过童子似乎是类似鹤的怪鸟，两条长腿将夸张尺寸的餐盘放下。 不过看那样子，一张鸟脸铁青。显然属于是对他有意见那一批。 芝诺坐在旁边的小桌上仰头，她表情有些担忧和后悔。毕竟她一开始的想法只是因为发现水接天惊人的饭量，所以想要看看他是喜欢量大管饱的一般食物，还是精致好吃的食物。 而且今天临近出发前，队长常安才告诉了她有关于怪兽联盟那边的态度。总的来说现在的情况是她一开始没有想到的。 好在水接天对此丝毫不在意，早在海贼世界当海贼的时候。他就逐渐开始适应别人的各种讨论。 其中不乏有不知情者单纯对海贼的鄙视，甚至是谩骂诅咒。 所以对于遭受冷眼一事，他反倒一点都不在意。只要不影响到实质的东西，他甚至都懒得去听和看。 彭祖在那默默地下厨，童子扇动着翅膀来回运送。 水接天则放开膀子一个劲地吃。 只有芝诺有一口没一口边吃边看着这诡异的氛围。 但彭祖显然低估了水接天的饭量。 刚做出来，不管是带不带骨，两三秒下去连骨头都被吃完了。 时间一久，彭祖的额头也难得开始流汗。 “没想到还真是来吃饭的啊..”童子化身的怪鹤也累得直喘气。 不过相比于之前，这时童子的态度反倒好了不少。 “不是来吃饭的，那我来做什么？”水接天好奇地看向他。 “这个..”童子犹豫了下随后真诚说道，“联盟那边说你会吃怪兽。” 水接天一愣，随即和旁边同样傻了眼的芝诺对视。 再次将目光看向彭祖，他无奈笑道：“我倒是的确吃怪兽，但也不是随便吃的。” 彭祖点点头：“是个古怪的卢布莱克。” “你听说过我们？”水接天顿了下。 彭祖停下手中的烤肉进度，随后走到餐桌旁：“我族崛起的那个时代，有幸见过一只。” “是吗？”水接天讶然。 彭祖嗯了一声道：“当时被那家伙打碎了一颗行星。” “……” 芝诺面皮抽搐：“接天..这不是真的吧？” 水接天摇头：“理论上来说就算我们可以，也轻易不会打翻饭盆。应该是遇到对手了吧？” “饭盆..挺贴切的形容。”彭祖摸了摸胡子，“那位当时在吸收行星能量，正碰上我族与异族战争。大概是产生了什么冲突，总之后来异族首领被那位杀了，但行星毁灭，没有立足地的那位也在宇宙中飘走了。” “..看来你说的是真的。”水接天点头。 对于卢布莱克来说，如果没有特殊情况，那么一颗行星逐渐被吸干或者最终因为诸多原因销毁都是常见的。上面的卢布莱克也会跟着漂流在宇宙，直到抵达下一颗星球。 “..感觉很不靠谱呢。”芝诺在旁边吐槽。 彭祖点点头：“正因如此，我相信那群家伙并不是完全在污蔑你，所以我确实比较抵触和你见面。 不过就现在来看，那些也并不完全是真实情况。” 见此芝诺察觉到了机会，立刻将事情的真实经过说了出来。 “幸好答应了你老师见了他一面，不然可就耽误大事了。”彭祖叹了口气，随后他将目光看向北极冰面方向，“自从大怪兽沉眠后，其他家伙狗改不了吃屎又开始夺权了。” 怪兽大部分都很单纯，但也有一部分内心坏的可怕。 而且和人类不太一样，弱肉强食的怪兽在这方面表现的相当直接。 “真是一群没脑子的家伙。”彭祖无奈道。 水接天有些好奇：“你知道几年前发生的大事件？” 然而彭祖摇了摇头：“那件事情大怪兽让我们不要接触，等他醒来再进行处理。不过和我差不多实力的怪兽们应该都猜到了一部分。” “这样啊。”水接天愣了下，他没想到这件事情上的帮手还挺多。 “需要——”彭祖正想开口帮忙。 水接天点头：“去给我炒几盘菜吧，这件事交给我来做就好了。” “……” 彭祖沉默一会，最后点头闷头炒菜去了。 第37章 僵尸王 从彭祖这里离开，水接天也是有了不少意外收获。 先不说这顿饭，单是情报就有几条。 最关键的一条是，地球怪兽有一部分因为自身的能力预知或猜测到了梦境怪兽的部分线索、情况。 这也就意味着，从地球怪兽这里调查是很好的一个起步。 唯一的问题在于..从彭祖这里得到的第二条情报，即怪兽联盟这个地球怪兽的团体对他好感奇差。 就连sstm那两位经过考核的，最近也因为出不了任务对他有些意见。 正常来说，按照卢布莱克的做法，那必然是直接动手将这群怪兽征服。 但那样做费时费力，而且人类和怪兽现阶段关系微妙。 本来只是来帮忙的他，要是因为这成了恶人反倒得不偿失。 所以想要处理这件事，最好的办法就得考虑从怪兽联盟内部出手。 而这次获得的第三个情报，就是彭祖等人对于他的存在是持有观望态度的。 怪兽不像人类，有些怪兽的寿命长到夸张。地球又是个平稳且资源潜力不错的地方，经历了无数岁月的部分怪兽实力或许没有长进多少，但智慧绝对不会低于人类水平。 恰好，这类不被蛊惑的怪兽，就是他杰茜莱的破局点。 彭祖便是其中一位。 尽管不懂得为何单看吃饭一事，对方就能看出自己没有恶意。但总的来说，这是件好事。 这也意味着怪兽联盟那边有了自己人周转，想必风评方面降得快升的也快。 和芝诺一起回到基地，原本其他人也陆续找到了请客的好地方。 结果还没来得及邀约，基地这边就收到了任务。 虽说大家已经做好了准备，放下其他所有事情来进行“梦境行动”。 但sst终究是超级精锐，需要处理很多其他队伍无法处理的麻烦。 就比如这次。 “那只老僵尸又复活了啊..”梁百万皱着眉头有些苦恼地哀叹。 “老僵尸？”水接天愣了下，不过他现在的模样还真和僵尸有几分相似。 “哦，忘了你才来不久应该不知道。”梁百万一拍额头恍然道。 他抢在其他人开口前解释：“那是华国地盘上的一只怪兽。据怪兽联盟给出的称呼，那只怪兽是来自于恐龙时代的灵长类生物。 因为感染了宇宙某类生化病毒，从而身体僵硬几乎不可摧毁，且那家伙还有极强的感染性。因符合华国的志怪传说，也因此被称为僵尸王。” “你们没把它消灭？”水接天讶然。 梁百万表情有些苦恼，但却出奇地沉默不语。 莉莉指了指他帮忙解释：“其实僵尸王很早就出现过，但被当时的古代人用「道术」封印。 后来南极和北极磁场紊乱，因为一些特殊缘故发生了怪兽暴乱。那只远在华国的僵尸王也破除封印逃了出来。 可惜真正的道术失传，武器对那家伙又没什么作用。所以我们最后做出的决定是放逐。 只是..” 莉莉犹豫了下没有再多说。 梁百万叹了口气：“只是当时我听到了那怪兽的心声。或者说我能感受到它散发的善意。 我..犹豫了。最后因为我的缘故，僵尸王落入了火山岩浆当中。” “等等..”水接天打断，“怎么听到心声，给怪兽扔岩浆里了？跳度这么大？放逐的话不应该是流放到宇宙里吗？” 一连串的问题被他以吐槽的形式说出，但这确实是令人感到困惑的地方。 “说来话长..”梁百万深吸了口气，“原本确实是要流放宇宙，但在察觉到那怪兽的善意后，我向队长汇报了情况。 而一只善意的怪兽，即便放在现在。怪兽联盟那边也会重视，或者说这就和历史上出现的环保组织、素食主义大差不差。 里面的门道很多很复杂。 总之，即便是散发瘟疫的恶魔，只要能够交流沟通并为地球提供抵御外敌的力量。那么大概率会被怪兽联盟接收。 也因为我的犹豫，那只僵尸王被改为了囚禁。 但我们当时并不知道那家伙具有很强的传染性。这个特点是后来华国那边提供的文献资料得知的。 所以当sst完成任务，运输僵尸王的飞行器包含上面的三位飞行员全部遇难。 后来病毒沿着森林、动物开始扩张，不得已sst只能采取强制行动，选择就近将其投放到火山当中消灭。 只是..没想到那家伙居然没死，或者是从岩浆里复活了。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情来着..” 看他一副自责表情，水接天安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怪兽能力多种多样，其中大部分只能通过能力显性特征识别。听你的描述，那只僵尸王不像是具备浴火重生能力的。 多半是有其他情况，或者说有隐性能力。不过这样的话，那就更不用自责了。” “好了好了，既然那家伙又跑出来，我们再去解决一次就好了。”常安站起身，最近有了充足的休息，即便是作为队长的他面色也好了不少。 “没错。”副队长安吉丽娜也戴上了头盔，显然在刚才梁百万介绍怪兽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在做准备。 “你们动作真快啊。”水接天感慨道。 “别愣着了，赶快出发吧！”莉莉一把将那明显大一号的头盔塞到他手里。 作为sst的特殊队员，水接天的职务很特殊。..大概就是哪里需要到哪里的程度。 没有选择怪兽化，他本想继续跟随梁百万与莉莉的派遣小组。 但常安一把拉住了他，并指了指拉克和拉布朗多的战斗小队：“你去那里。” “..”虽说自己没那个心思，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更想队伍里有香香甜甜可爱的女孩子。 不过常安很着急，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出发吧，那怪兽传染性极强，小心别让它进入人类活动区域。” 本想吐槽两句的水接天听到这话也只得快步离开。 “好了吧。”等队员们离开，常安满脸无奈地看向芝诺。 后者一副做得好的表情，但说出的话却截然相反：“你在说什么？这本不就是你想做的吗？” 常安叹了口气：“是是。那接下来就请你快点完成怪兽分析，待会还要给前线制定作战计划。” 芝诺满意点头：“明白了，怪兽样本已经在提取的路上了。” “你们在说什么？”托雷斯满脸困惑，他完全不明白这俩人在这嘀嘀咕咕说什么。 常安耸了耸肩，随后转身到自己座位上准备对接前线指挥安吉丽娜的语音频道。 而芝诺瞥了托雷斯一眼：“秘密。小孩别问那么多。” “..哦。”托雷斯撇了撇嘴但没再多说。 虽然芝诺看起来小小一只，但无论是年龄还是性格都是那种「冰山大姐姐」级别的。 也就是队内大家太熟悉了，知道其实芝诺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冰冷。后者也同样在基地里会表现的多几分温柔知性。 所以对于这样姐姐级的压迫力，托雷斯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第38章 怪兽就要喊怪兽支援 “它是不是叫将臣啊？”飞机上，水接天闲聊式地问道。 “不是。”前座的拉克摇头，“好像名字就叫僵尸王。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你们的影视资料里，经常有广告说什么僵尸王将臣之类的。”水接天老实说道。 这话依然半真半假。 真的地方在于，即便到了如今这个时代，广告这东西依然没少多少。 相反，因为有了各种薄膜级别的显影物体，铺天盖地的广告反倒愈发猖獗。 但假的地方在于，僵尸王将臣是来自于他的初始世界娱乐内容。本世界确实没有相关的广告内容。 “是吗？”拉克摇了摇头，心中却在感慨那些无良广告祸害人——连怪兽都不放过的那种。 “目标接近，降低高度，低空飞行准备。连接总部通讯，飞行坐标...” 拉克虽说学历算是sst里最低的，但现代飞机与传统飞机不同。 很多功能的添加导致飞机的标准增多，其操作复杂性也大幅提升。 总得来说，想要开好诸如怪形、雷霆这样的超时代战机，同样需要大量的知识储备和经验积累。 不过作为飞行界的天才，拉克是目前地球上最年轻的一线飞行员。在学习飞行这块，他表现出的天赋相当夸张。 “先别急着靠近，降低高度盘旋，警报观察。”语音频道中，操纵另一架侦察机的拉布朗多语气严肃。 和年轻的拉克相比，两人飞行经验差不了多少，但胜在足够警惕。 尤其是警察部队出身的拉布朗多还做过几年侦探。是真正的“刑、侦”人员。 “明白。”拉克立即回复道。 曾经多次配合，使得年轻小将对老将的观察力十分信任。 况且这次他带着水接天开出来的战斗机是双人机「雷霆」。虽具有强大的攻击属性，但机动方面却比怪形差不少。 因此让驾驶侦察机「火眼」的拉布朗多在前方提供指示是最佳选择。 “接天，后面武器的操纵摸索的怎么样？”拉克问道。 “一丢丢吧，时间太短了。”水接天挠头。 操纵武器比操纵雷霆战机的难度小很多。但问题是这上面的武器可不是传统机炮、火箭弹。 无论是光束武器还是其他各种各样的设备，都需要参考对应的启用标准才能使用。这对于屁股还没坐热的他来说，同样是个不小的挑战——时间太短了。 “这样啊，不过这才正常嘛。听芝诺姐说的，我差点以为你是万能的了。”拉克调笑道。 “芝诺？”水接天愣了下。 拉克点头：“对啊。上次听她说，跟你聊过几句关于怪兽分析学的事情。 原本她还以为你作为怪兽不会对这些感兴趣。没想到你不仅了解，还在这方面颇有建树。 再结合你们卢布莱克的实力..唉(╥w╥`)，说多了都是泪啊。” 有强大的本体实力，又有学识作为参考，更重要的是有冷静下来分析的智慧。 当时刚听芝诺说起这件事，拉克都想当场退休，然后去买自己喜欢的飞机型号满世界旅游来着。 水接天这才反应过来。不过他拥有天赋沙漏是没错，但对于怪兽分析的事情其实并不了解。 关于那些情报都是从灵守那里了解或得知的。只是出于回应地球人类的善意，所以与芝诺接触的时间里，他确实说了不少相关的信息。 “..这个啊。”水接天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只觉得有些汗流浃背了。 对于别人的冷眼和攻击，他可以轻松做到无视。但这种当面猛夸加不遮掩的羡慕属实让人有些坐立难安。 “感染圈已进入。” 拉布朗多那边的情报及时解围。 水接天和拉克也瞬间面色严肃起来。 所谓感染圈，正是人类从僵尸王的初次遭遇总结出来的。 这次他们的任务一是想办法彻底解决僵尸王的问题，另一个就是僵尸王周围附带的感染圈触及城市或人类居住的乡村城镇。 至于说怪兽的话，倒是没有人类那么脆弱，甚至说如果僵尸王愿意走入怪兽聚居区。那或许处理起来还会更加简单。 毕竟有相当部分怪兽是并不喜欢争斗的，即便那是为了保卫地球而战。 不过和大部分人类一样，他们也会提供其他方面的支援，比如城镇灾后快速重建。有这些非战斗成员的怪兽帮忙，很多事情既节省成本，速度、效率等方面也不用担心。 “情况怎么样？”拉克一边打开侦查器，一边在频道里询问。 “那是..”拉布朗多语气惊讶，“僵尸王好像变异了..” “变异？”拉克皱眉。 这时水接天开口打断他俩交谈：“有影像资料吗？” “稍等。” 过了片刻，有点类似于ar投影的画面出现在座椅靠背与仪表盘旁的空白处。 画面上，一只浑身冒着绿色宛如岩浆的脓液怪兽，正在冒着滚滚黑烟的火山口滚落。 “好恶心。”拉克看着那画面一时间胃袋翻涌。 拉布朗多和水接天对此倒是习以为常。前者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尸体和惨烈场面，后者则经历了多个世界，心境和寻常人有着很大的区别。 不过.. 水接天挠了挠头：“要不喊怪兽支援吧。” 怪兽支援，即呼叫sstm进行辅助或主体行动。 “……”拉克和拉布朗多都沉默了一会。 拉克眼睛微微往后瞥了一下：“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受到影响的怪兽？” 这话里意思倒是还算复杂：一是水接天没表现出反胃，也就是能够接受与那坨‘烂泥’的战斗。 二则是暗暗指水接天也是怪兽，一只强大的怪兽喊支援，让两只不那么聪明的大傻个过来..这多少有些奇怪了。 “咳咳。”水接天清了清嗓子，“这不是向怪兽联盟示好么。你们应该也知道了吧？最近我在那边的风评不太好..” 话毕，他下意识又看了一眼屏幕上那绿油油的怪兽。 尽管他对与这种形态的怪兽战斗没什么意见，但总归来说能不碰就不碰。 就好像人快渴死的时候，或许可以撒点尿短期自救，但谁没事会喝这种东西呢？..变态除外。 不过这话倒是让其他两人恍然：“原来如此。” 拉克吐槽道：“说实话这事情完全就是莫须有的，等到时候队长那边完成情况上报，所有的一切污名也将不攻自破。” 拉布朗多附和：“确实，当真相揭开，怪兽联盟那边大概也会立马改变对你的想法。” 水接天摇头：“之后再说，现在的话我还得继续调查。所以拿这件事情做一份善意的表示也好。” “是么..”拉克顿了下，随后他按动仪表盘上的某个按钮接通了总部语音，“发现怪兽位置，状态平稳。需要sstm支援。二次重申。” “..明白。”频道那头，接收者显然有些诧异。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确定，那么接下来就简单多了。 “侦察机后撤，「雷霆」即将展开行动。” 随着拉克话音结束，前方领路的侦察机快速翻转机身消失在视野尽头。 “那么，接下来到我们两个的回合了！” 即便经历了很多，拉克也还是个比较中二的少年。 不过这话在特定的氛围中也确实让人心情莫名亢奋，水接天扬起笑容： “出发吧！” 第39章 雷霆之名 雷霆作为sst主战飞行器或者说超现代战斗机，其速度方面其实是个很抽象的概念。 一方面，有着引力引擎的雷霆可以做到曲率航行，其速度不能说不快。 但另一方面地球大气层内环境并不适合雷霆全速前行。同时为了稳定性，雷霆的引擎每次启动都需要将多重保险再次打开。 并且在转弯翻转等灵活性方面，因为相较于侦察机来说臃肿的体型，雷霆要差得多。 所以理论上雷霆的速度很快，但实际上保持很快的速度又不太可能。 好在雷霆的驾驶员拉克凭借技术弥补了这一点，而其武器系统更是其原本具有的优势。即便水接天不太明白所有武器的使用方法，也总能给怪兽造成一些致‘痛’打击。 这一点拉克很有信心。 “a27装填完毕，发射倒计时准备就绪..” “诶？”拉克猛回头。 “怎么了？”正在等待视野怪兽出现并发射武器系统的水接天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不是说你还没学会使用武器系统吗？”拉克回过头看向前方，但他此时的心情一点也不平静。 毕竟当初为了学习雷霆武器系统，不说专门的老师天天带着实战，还有近半年的专项学习和考核。 但眼下一只怪兽学的比自己这个人类还快，拉克表示心态多少有点崩溃。 “嗯，最上面那个caat伺服我弄不懂是什么意思。”水接天老实回答。 “..那特么是连接式攻击存放服务器。”拉克咬牙但还是耐心解释道，“如果遇到大怪兽，寻常武器的攻击力对于那种体型的怪物没什么用。 所以需要链式攻击，把高热武器或者急冻武器的攻击能量汇聚或以连点成线的方式发射出去。” 闻言水接天恍然：“原来如此，那你们武器系统设计的还挺简单。” “……”拉克一个劲的沉默，因为不知道该回什么话好。 “怪兽出现了！”这时雷霆已进入先前侦察机的视野范围，落下云层后立即就能看到那模样独特的怪兽。 拉克神色一正：“支援怪兽还有一小时到达。” 水接天点头，这是此前就有所与聊的：“离近点，先试试武器系统能不能奏效。” “明白！” 雷霆的高度迅速下降，水接天完成锁定。 “发射倒计时，3..2..1。” 冰冷的电子音在耳朵中回荡，但没人去关注它什么时候消失。水接天与拉克盯着a27冒出的尾焰，计算着什么时候发生碰撞。 约莫当a27行进至一半时，水接天快速按动按钮，纤细的玻璃纤维引力弹瞬间发射命中a27的孔洞引线位置。 轰隆隆！ 巨大的爆炸掀起气浪滚滚。 拉克也在绝佳时刻对雷霆进行了拉升操作。 乘着气浪，雷霆号高度极速上升。 不过拉克表情轻松了许多：“没想到你还真会啊..就连空中引爆的操作都自学成才了我的天..” 实际上，面对固体形态的怪兽，a27的威力无需多言。 但面对软体或液态怪兽，攻击范围集中的a27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不过这玩意成为如今地球人类的主战大威力武器，其必然也有对应的防范措施。 空中引爆就是将攻击力转化为攻击范围的主要有效方式。唯一的难点在于操作难度极高。 拉克原本以为水接天只是操作雷霆发射a27，没想到连这种精细化的熟练运用也能做到。 “虽然但是，好像没有效果。”水接天伸出手指抵在窗户边，微微指了指下方。 只见地面上，蠕动的僵尸王快速凝聚在一起，甚至似乎是因为发现了他们，正拖着那软胶似的身体向半空支起身体。 拉克点头：“正常，下面那只看起来就免疫火焰。 要是条件合适依靠a27弹头的穿甲力还好。现在的情况只能依靠引爆冲击，对于免疫火焰的怪兽威力确实有限。” “那么光束武器的效果应该也差不多。试试急冻？”水接天提议道。 急冻武器因为与热武器攻击模块相反，所以需要雷霆在空中进行高低位置换。 拉克皱了皱眉头：“我们第一次遇到僵尸王就试过了，效果不佳。 不过这次它浑身冒火，或许有什么变化。试试吧。” 大重量战机翻转很考验驾驶员的技术，但对于拉克而言，飞行器就如同他生长出的手臂延伸。 只一个弯转，开启平衡座椅的两人就调转了方向。 雷霆再次下降高度，但这次还需要面对苏醒过来攻击欲望高涨的僵尸王。 拉克神情专注，尽可能以自己的理解为水接天提供最好的攻击视野和状态。 水接天倒也没有辜负他的努力，在雷霆从张开的绿色软体中钻过时，包裹着冷却物质的胶弹立即被发射出去！ 噗的一声，怪兽身体上一个小罐子爆开。 拉克瞬间拉动上升杆，雷霆的油门也被拉满！ 嗡嗡嗡，转速极快的引擎轰鸣，将两人与怪兽之间的距离再次拉远。 在抵达安全范围的瞬间，两人同时回头看去。 咔嚓咔嚓。冰面像是抓住猎物的寒冰怪兽，一寸一尺地将僵尸王冻住。 一座巨大的冰雕出现在火山脚下。 “这里温度太高。”水接天敏锐地察觉到了关键问题。 尽管冰冻效果很不错，但环境温度显然使得整体控制力下降。以怪兽的劲头，一旦冰面融化变薄，那么破冰而出是随时都有可能的。 “冰冻竟然没造成伤害吗..”拉克惊讶道。 实际上急冻武器制造冰或者控制效果本就是次要的，主要是依靠对分子运动进行快速终止形成凝滞时攻击。 但面前的怪兽似乎却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仅仅是被冰面包裹形成短暂控制。 水接天点头：“宇宙的终点还是热武器啊。” 冷是有极限的，但热却一直突破极限。 拉克叹息：“那接下来就要拉锯战了。” “要不我们试试这个「雷霆」？”水接天指着武器面板上被红色锁链封禁的一项武器。 刚刚了解武器系统的时候，他就看见并感到好奇。 不过显然这玩意不是平常使用的。 拉克挑了挑眉：“你有信心在0.2秒内完成反应吗？” “什么意思？” “0.2秒，是雷霆给我们施舍的仁慈。雷霆之所以同时配备冷热武器系统，不是为了应对多种情况。 毕竟就和我们的头盔制服一样，武器也可以模块化功能重组，根本没必要还专门因为这使用方向置换飞行技术。 真正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雷霆」。高低温差以及能量汇聚，很多计算提前就已经写入到了雷霆号内部程序当中。 一旦那东西被启动，我们就得做好必死的决心了。它的范围相当夸张，威力嘛.. 虽然队长说你曾在火星扛下了许多夸张的攻击，但与集中在一点的极速雷霆相比，我不认为你的情况比我好到哪里去。” 水接天笑了笑：“正所谓真理之下，人人平等吗？” 闻言拉克也轻笑一声：“还是不要到那时候比较好，我还等着买一架宇宙航行器去旅游呢。” “那就不要立g啊。”水接天无奈吐槽。 好在这时基地语音接通：“怪兽支援即将抵达，你们两个做好准备。” “明白！” 第40章 远离它! 一只形似翼龙，但体型比翼龙还要大很多倍的怪兽从雷霆号一旁飞过。 “嘶～” 明明叫作翼龙鸟，飞行时却发出了毒蛇的声音。 “连接怪兽频道。”拉克提醒水接天。 水接天点头表示没问题。 当耳麦转换频道完成，一阵阵微弱的风声若隐若现。 “嘎嘎，恁们快跟上。” 耳麦中的声音很“抓耳”。 水接天表情略有些奇怪，他斜眼看向侧前方那只盘旋准备落地的怪兽。 “咳咳..”大概是察觉出水接天异样的目光，拉克解释道，“自从两百年前怪兽联盟正式成立，大怪兽和一些老资历的怪兽就展开了「本土化教育」。 和人类联盟使得这计划变得更加方便。..只是有一些特别的地方，比如口音也本地化了之类的..” “中。”水接天耳麦中回复。 “..”拉克不禁扭头看向他。 “怎么了？” “..6。”拉克一张脸憋的老红，但最后只吐出了一个字。 事实上水接天在火山怪兽后就装作开始学习人类语言文化，在芝诺拉他去吃饭前就已经“可以”和队友们以人类语言交谈了。 现在更是直接展现出“方言级语言学习能力”。虽说即便对于人类来说，这也不算是不能做到的难点。 但那是相对于人类的天才来说。 而卢布莱克作为宇宙中出了名的“肌肉大脑”，虽说只有这么一个字，但就理解上来说也多少有点让人意外了。 极速翼龙鸟不愧于其前缀，在得到答复后翅膀不再张开乘风，往下调转方向便极速下坠。 其灵活性与速度表现的相当优异。 “..”拉克忽然呆住，“我没答应啊！追上极速翼龙鸟？你是在折磨我吗？！” 崩溃的语气与那张绝望的脸互相映衬，甚至多了几分鬼畜。 水接天愣了下：“我还以为对你来说轻轻松松呢，所以就答应了。 要不我变回原型？全力以赴的情况下，我还是能够追上那家伙的。” 凭借高温喷气形态，虽说在灵活性没有那怪鸟厉害。但单论速度的话，他这边甚至还要略胜一筹。 “..不用。”拉克摇头。和极速翼龙鸟比速度，他确实会感到极大压力，但那也指数压力，并非做不到。 身为世界上最顶级且没有之一的人类飞行员，他有信心做到这一点，即便驾驶的是灵活性极差的雷霆号。 水接天笑道：“那就靠你了。” “嗯。”拉克深吸一口气，飞船功率和各项转表几乎同时拉满！ “坐好了！” 随着拉克一声低呼，凶猛的风暴从窗外呼呼打响。 好在雷霆号只是没反应过来，在加载了约一秒后保护罩从四周升起。 这时强烈的推背感才从身后爆发！ “我去！”看着极速降低的地面，水接天顿时有了自己回到了第一世坠机的感觉！ 拉克瞥了一眼镜面，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 接着拉升杆被拉到最大，雷霆号瞬间贴着地表飞向天际线的尽头！ “你小子故意的吧。”水接天反应过来，一张老脸上满是劫后余生。 这还是他隔了好久再次感受到生死般的强烈刺激。 或许以他的怪兽之躯即便坠机也没什么事。 也或许他在茫茫宇宙中乘坐过比雷霆号快一万倍甚至更多的飞行器。 但无论哪种，在雷霆号内全神贯注且处于副驾驶这种“无力感”的座位。刚才那一瞬间，他还是被吓成了一个人。 “安心啦，这种技巧我排练过一百万遍了。”拉克哈哈笑道。 谁让水接天擅自做主替他答应翼龙鸟的请求呢。 不过对于他而言，追求「极速」本就是一种快乐。所以这对他而言也确实是个很小的玩笑。 “坐稳了，这才刚开始。” 打趣不过一两秒，雷霆号还在持续加速。 翼龙鸟的身影这时已经接近地面怪兽。 拉克却丝毫没有减速。 没办法，翼龙鸟说的跟上，便是怪兽队与人类队的一种战术配合。 一般情况下，他们大概率更喜欢其他战术。但现在嘛.. 发觉身后水接天等人跟上了，翼龙鸟左翼微微勾起一角，右翼则稍微收拢。 知晓其飞行方向的拉克聚精会神，在即将被僵尸王捕捉到的瞬间改变方向，朝着与翼龙鸟相反的方向速降。 一个向上攀升，一个向下速降。一战机一怪兽在空中划出两条极为亮眼的弧线。 然而这依然只是个开始。 翼龙鸟相当擅长对付地面怪兽，在攀升至中途就已经将利爪划入僵尸王形成的“果冻软体”。 而雷霆号这边，机翼微微张开，下方竟也出现了类似刀片的锋锐边缘。 当刀片探入“绿色果冻”当中的瞬间，类似生物电流开始在那片“液体”中涌动！ “电闪雷鸣！”拉克颇为兴奋地低吼。 这时水接天才注意到，翼龙鸟的利爪处覆盖着一层钢铁铠甲，目测壁厚有半米多。边缘处还时有光亮流转，最终没入到利爪前端。 而雷霆号的机翼原理也与其相差不大，显然是飞行模式下自带的某些特色武器。 “怪不得叫雷霆，除了近乎同归于尽的必杀技，原来还藏着这么一手。”后面坐在武器位的水接天由衷感慨。 他也没想到，怪兽与人类的配合也能有这么巧妙的构思。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怪兽一方只需要飞行系即可，人类则需要超高的驾驶技巧。 前者很好解决，飞行怪兽数量不少且一般飞行技巧生来不错。 后者就需要极高的天赋，同时还要苦心钻研学习才行。 滋滋.. 怪兽身上升起滚滚焦烟。 “结束了？”拉克自己也有些讶然。 显然，这结果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电闪雷鸣虽然难度很高，但威力却比雷霆低了不少。 “不对。”水接天泼下一盆冷水，“你看怪兽的底盘。” 所谓底盘自然不是车底盘，僵尸王曾经虽是正常人形的怪兽。但大概是因为岩浆的高温淬炼，最终形成了一坨类似于史莱姆的绿色‘粘液沼泽’。 但此时经过电闪雷鸣的攻击之后，僵硬的一坨怪物此时下方竟出现了类似于地基的固体物。 “那是什么..”拉克一愣。 水接天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立即对着拉克并打开耳麦喊道：“远离它！” 第41章 联合 “嗬..” 粗重的呼吸声在耳边回荡。 毒气伴随着两只青紫色的尸斑大手疯狂舞动。 翼龙鸟与雷霆号战机像是错开翅膀的天使，在空中留下一条白色的气流划痕。 所幸在刚刚最关键的时刻，拉克和翼龙鸟都听到了水接天的喊声，并在那瞬间做出了正确判断。 否则光是看那扭曲空气之毒，至少拉克是绝对承受不住的。 而那高温与青紫色大手的物理攻势，也务必会直接摧毁防御力不强的翼龙鸟。 可即便如此，当一人一怪兽目光瞥向身后时，那种颤栗感就如影随形地从心底蔓延而出。 “怪兽出现了第二形态..” 尽管心中恐惧尚未消散，但拉克也不愧是被sst选中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还是凭借本能向总部汇报怪兽的特点和现状。 “..坚持一下！哥赞z马上就到！”常安沉声道。 而在两人交流时，水接天一言不发地坐在后面。刚才的情形确实危急，但对他而言尚且处在随时能够完成反转的状态。 真正让他陷入思考的，是刚才怪兽的形态为何会发生那么大的改变。 没有人干涉，怪兽的模样也越来越完整。 先是两只青紫色大手从‘泥潭中’伸出，随后便是露出两只大黑洞的无脸巨大人头。 有了头与手的三点连线。渐渐地，散发着灰尘与尸臭的身躯也终于出现。 从一开始的‘史莱姆态’到现在的固体人形。其中花费的时间并不长。 点点绿焰在怪兽身上不时爆开，呼呼作响。满是尸斑皮肤的身躯也因此变得焦黑。 “僵尸王..”拉克低呼。 显然当年他们真正遇到的僵尸王是面前这只才对，而绝非此前遭遇的那坨高温烂泥。 “看来真是浴火重生..”水接天微微点头。 一只‘黑暗系’的怪物，以火焰重生的形式重临人间。这听起来很奇怪，但或许是宇宙的宏伟，最终造就了怪兽的多样性。 “哥赞z来了！”拉克本想拉升战机保持安全距离，但机头刚一抬升便瞧见了远处尽头迈着步伐快速靠近的巨大身影。 作为地穴巨兽，哥赞z并不畏惧高温。 还没等拉克这边展开联络，哥赞z就已经一拳砸在了僵尸王脸上！ 从视觉上看，哥赞z比僵尸王的体型还要大一头。这一拳看上去也颇有冲击力。 可仅仅数秒，反应过来的僵尸王就一声怒吼，随后更是脸上撕开口子露出可怕的细密獠牙！ 一口反咬！ 哥赞z吓了一跳，连忙就要后撤拉距离。 所幸身为地穴‘人’，它身上覆盖了一层甚至多层厚厚的山壁，这就导致僵尸王的咬势落空，最终啃下来一大块碎石。 “快去帮它！”拉克在耳麦中提醒远处的翼龙鸟。 后者很快也反应过来。 跟哥赞z经常出任务的翼龙鸟知道如何配合地面攻势，在哥赞z抵挡僵尸王新一轮攻势之际，立即快速俯冲以利爪试图割去僵尸王的脑袋。 滋啦~ 爪子像是划拉在钢板上，发出极为刺耳的声音！ 这一击根本就没有破防！与先前软体形态的僵尸王相比，现在的形态比曾经首次遇到时还要坚硬、难缠！ 攻击没有奏效，但却引起了僵尸王的注意。 看着盘旋在头顶的‘大鸟’，它黑乎乎的两个眼洞隐隐有绿光浮现。 “翼龙鸟注意躲避，它要攻击你！”水接天适时提醒。 有时候人多的好处就在于此，虽说战斗中不一定能提供帮助，但在第三视野当中，总是能观察到局内人不一定能看到的细节。 翼龙鸟盘旋的动作一滞，狐疑地歪了下脑袋。 不过约一秒后，它还是选择听从了水接天的提醒准备翻滚离开。 毕竟此前水接天的提醒也算是救下了拉克。 可这犹豫的一秒差点就直接使得战局急转直下！ 僵尸王眼瞳中没有再出现其他预兆，绿色的光束带着扭曲空气的高温喷射而出！ 擦着翼龙鸟的半边身躯直冲云霄！ 原本这一击瞄准的是翼龙鸟的脖颈核心，但因为水接天的提醒，最终只是贯穿了翼龙鸟的半只翅膀。 血肉模糊的伤口处，绿色的火焰就像是永不会熄灭那般依旧在蔓延，血水根本就无法将其阻止！ “靠近翼龙鸟！”水接天脱口而出。 或许是此前他的发挥给了拉克极大的信任，拉克没有迟疑立即操纵战机翻滚。 当与坠落的翼龙鸟持平高度时，水接天按下了武器攻击按钮。 小型急冻弹瞬间发射而出，其目标正是翼龙鸟燃起绿火的肉翼。 拉克有些诧异，但很快反应过来。 果然，急冻弹爆开，瞬间将翼龙鸟翅膀伤口处温度降至最低。同时因为急冻弹对血肉之躯的特性作用，被绿火覆盖的伤口部位竟缓慢撕裂断开，最终带着微弱的绿色火苗脱落。 而剩下的伤势看起来很吓人，但对于翼龙鸟来说却算不上什么太大的问题。 在调整了飞行姿态后，翼龙鸟重新找准气流升空。 地面上。 哥赞z的动作相当笨重，翼龙鸟发生的事情也不过是短短数秒的时间。所以它都还没来得及嘶吼为伙伴报仇，就发现翼龙鸟那边完成逃生。 一下子怒吼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哥赞z最终闷闷地表演了波‘帝王引擎’。 僵尸王眼见目的没有达成，动作一下子狂暴起来！ 一腔子怒火的哥赞z见状双手抱拳，撕咬着牙齿就要扑上去。 这时拉克与水接天这边的通讯网络也终于与其建立连接。 “喂，地面上那个大块头！小心地底！”水接天的声音在第一时间传了过来。 哥赞z茫然地抬头看了一眼。 好在翼龙鸟紧接着高鸣一声算是提醒了它。 凭借对出生入死好兄弟的信任，哥赞z硬生生止住了上前的步伐。 地面上几乎同时震动起来！ 也近乎是震动的瞬间，地面出现好几处高温喷气小洞！ 紧接着一根根带有腐蚀性剧毒的尖刺从中猛然暴涨高度！ 哥赞z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如果刚才不是停住了脚步，那么从下往上的这些穿刺，它不一定能扛得住！ 第42章 怪兽建议 接二连三的高效指挥，使得sstm的两位对水接天的临时信任度很高。 眼见效果到位，水接天也不再掩饰，直接接管了战斗指挥位。 “大块头，你别急着靠近。保持安全距离。” 下达完对哥赞z的命令，水接天又看向和雷霆号同等高度的翼龙鸟：“翼龙鸟准备电闪雷鸣，攻击目标位置左眼洞。” “着了（知道了）。” 翼龙鸟的回复让拉克愣了下，但水接天却将目光看向他：“接下来找准右眼洞，你照常准备电闪雷鸣就好了。” 电闪雷鸣是雷霆号的攻击系统，但和武器系统却进行了分离。 这使得他完全有条件进行独自武器操作，只需要找准时机即可。 哥赞z和翼龙鸟这次也确实没有犹豫，一个在地面上给足拉扯，使得僵尸王有火发不出。 而翼龙鸟则在僵尸王愈发集中注意力时，不断在其身后盘旋，随时等着越过其头顶展开攻击。 终于，大概是哥赞z跳来跳去却不攻击的行动太贱了，僵尸王忍不住开始主动发起攻击！ 其脚下双腿和地面黏连着，就好像树根一样行动不便。因为体型的缘故，和人类相比僵尸王的速度不算缓慢。但和同为怪兽的哥赞z对阵就有些不够看了。 距离可谓被哥赞z卡的死死的。 “大块头！就是现在！” 翼龙鸟把控住僵尸王嘶吼（仰头）的瞬间发起攻势！ 而水接天也在同一时刻下达新的命令！ 哥赞z反应过来，立即上前为他们打掩护。 再次碰撞，僵尸王知道哥赞z有着厚重的‘石板防护’，所以这一次它没再做撕咬的动作。 而是直接拔出‘根部’，用满是锋锐毒刺的足部踹向哥赞z！ 眼见那不知道多少码的大脚直踹而来，哥赞z顿觉头皮发麻。 但它要是躲开了，那倒霉的大概就是偷袭的翼龙鸟。 于是恶狠狠低吼一声，哥赞z双臂抵在身前就那么直冲冲撞向僵尸王！ 砰！ 碰撞声使得大地都为之颤动！ 这产生了物理层次的停止力，使得僵尸王短时间内也动弹不得。 翼龙鸟爪子从背后绕至前侧，一把扣住了那黑洞洞的窟窿！ 拉克也已经操纵雷霆号就位。 滋啦！ 金黄的闪电再次爆发！ 但这还没完，水接天找准机会，在电闪雷鸣撕裂怪物面部的瞬间，将a27发射完毕！ “哪有什么怪兽能完全没有弱点？”水接天笑眯眯地松开按下发射按钮的手。 当翼龙鸟与雷霆号在僵尸王脑袋处错开。 脑袋几乎被撕成三瓣的僵尸王黑乎乎的眼洞忽然亮起，金黄的火焰蔓延至尚未散去的闪电外，随后一把将整个僵尸王吞没。 轰隆隆的爆破声在身后响起，僵尸王已经成了僵尸王碎片。 “收拾战场的时候注意一下，别留下什么残余。”水接天提醒了一句。 随后sstm的两只怪兽便呆滞地看着雷霆号飞远了。 两只怪兽，一只伤了半只翅膀呼扇着停在半空，另一只脑袋保护壳被咬碎，顶着光秃秃的大脑袋。尤其是面面相觑之下，战场上一时间多了几分滑稽感。 “..我们居然真的打败了僵尸王啊..”拉克有些恍惚，所幸驾驶战机已经成为了完全的肌肉记忆。不然水接天还要担心这家伙会不会来一手坠机。 “呵呵，很正常嘛。”水接天笑道，“抓不住弱点的敌人固然看起来可怕，但这世界上哪会有完全没有弱点的存在呢？” “你不就是吗？”拉克吐槽。 卢布莱克最大的缺点就在于智慧水平不高，而且热衷于战斗却不懂得利用一些武器或环境。 这是随着水接天到来的时间增加，从越来越多宇宙人或怪兽那里收集的情报。 对此水接天也并不在意，毕竟了解是信任的基础。 “话可不能这么说。”他摆摆手，“比如战斗方面，卢布莱克不喜欢低温环境。还有我们也不会飞行，这可是个大麻烦..” 听着水接天如数家珍地自曝弱点，拉克竟真的从驾驶位取出个小本子。 甚至将终点定为基地后，他就这么转过头拿起笔开始记录，一副‘你说吧我记着’的样子。 “你还真准备记录下来啊？”水接天撇撇嘴。 拉克认真地点点头：“我想像你这样的卢布莱克数量不多，以后要是遇到别的卢布莱克，或许人类也有一战之力。” “那我不成了兽..”水接天刚想吐槽，两人的耳麦中便传来安吉丽娜的声音。 “sstm那边传回消息，你们的作战成功了？” 她有些不可置信，毕竟原本的打算是侦查、试探、建立作战方向、完成最终目标。 结果现在侦查阶段直接把怪兽消灭了..更重要的是，这次没有用水接天这位卢布莱克的力量，而是依靠地球自身的力量完成了‘病毒清除’。 这在她眼里也是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了。毕竟要是能做到，在此之前人类也不会对僵尸王的存在那么为难了。 “嗯呢！”拉克重重点头，“全靠接天的指挥！” “原来如此。”安吉丽娜恍然。 水接天闻言没有太过于谦逊，而是指出了人类的不足之处：“实际上这件事并不困难。难点在于信息量或者说能力方面的差距。 对于宇宙病毒你们过于谨慎的行动是正确的。但这也限制了你们深入了解僵尸王的更多情报。 而我则不同，我不害怕僵尸王对我造成什么影响，所以能更胆大地做出一些试探性手段从而得出对方的弱点信息。而且我的观察力要比使用各类设备的人类还要敏锐得多且快。 所以接下来想要提升地球方的实力，我的建议是扩充sstm以更多的人手来弥补这一点。 或者说设立地面、空中立体观察，对出现的未知怪兽进行详细侦测。而不是单靠sst来现场获取信息再回馈给总部分析。那样效率太低且反馈太慢。 不过..” 他想起了欲望之手和噩梦怪兽。 “我的建议更倾向于联合怪兽完成这一点。” “明白了..”安吉丽娜表示虚心接纳建议。 第43章 宁愿被真相吃掉 “做的好啊！”梁百万使劲拍了拍水接天的肩膀。 会议室里，sst众人表情各异。 不过和水接天想的不同，大家都没有忌惮的神色。 这或许和这边地球的处境有关。也或许只是单纯卢布莱克大傻个的名头在宇宙中广传。 “怪兽——” “总部——” 安吉丽娜作为现场调度指挥最后一个走进会议室。 她和坐在队长位置的常安同时开口。 安吉丽娜点点头，常安继续说道：“总部那里传讯，明天上头领导要来见你。” 水接天思索了下抬头：“能拒绝吗？” 有那个时间，他还不如去找彭祖那里蹭顿饭。 什么？你说自己做？ 拜托！这可不是以前了，怪兽之躯所需要的饭量根本不是人类能比的。 更何况他本来就饭量大，原本给自己做个饭就麻烦，现在更是可以直接放弃了。 有那时间，还不如去折磨别人。 或者说真饿了，那大不了吃地热也不是不行。甚至让人类把他送到太阳去，多吃几口太阳辐射也能勉强填饱肚子。 “不能。”常安不留情面地拒绝，但他还是解释道，“我们很信任你，但你的存在现在也还是只有包括sst在内色地球安全队知道。 如果以sst的身份出一两次任务还好。民众顶多把你当作是外援。 但如果公布你sst身份的话，那可能就会引起民众抵触了。更何况你还是在sst人类队。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和高层见面。让他们来处理后续的问题和可能出现的社会舆论。” 水接天叹了口气：“好吧。我会抽出时间的。” 他将目光看向安吉丽娜。 后者点头：“我算是传话的。sstm那两位让我帮忙感谢你。 而且怪兽联盟那边，大概是哥赞z他俩力挺你，现在口风的趋势即将发生很大变化。” 水接天对此没什么意外。 无稽之谈有时候就这样，来的快去的也快。 所以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把这当成是太大的问题。 “明白了。” 夜晚，大概是因为刚刚解决怪兽事件的缘故。 工作量大大减轻的sst难得休息。 会议室亮了好几年的灯也被关上了。 由于掌握了次元变身技术，身体变小了的水接天也在基地这边工作人员的安排下换了新住址。 这次是位于“海边”的三层独栋。 ——整个基地是几乎位于海洋中心的，属于人造陆地板块。所以这也确实算是实打实的海景房。 海浪因为基地外能量屏障的缘故无声拍打，只有浪花带起的腥咸海风吹拂到门前。 太阳能路灯下，水接天靠在道路旁的栏杆上发呆。 地球这边的初步安排都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是处理噩梦怪兽的事情了。 如果正在赶来这边的灵守能在那之前抵达，或许凭借奥特曼的力量，噩梦怪兽会更好对付。 毕竟就像对付欲望之手，在种族克制方面他这个基因里全是“肌肉”的卢布莱克非常有优势。 但对于噩梦怪兽这类虚实间流转的情况，就只能完全交给心灵沙漏之类消耗本源的力量来处理。 虽说和能量等沙漏相比，心灵沙漏消耗不大，但能依靠本身习得的力量解决，那自然更好不过。 更何况如果到时候噩梦怪兽察觉到端倪，给他来一波拖延折磨，那即便最后将其消灭。本源损失严重无疑也是极不划算的。 “呼呼～”路灯范围外的地方传来呼吸声。 思绪被打断，水接天下意识地扭头看了过去。 “哟，在这里发呆呢？”梁百万穿着运动装，额头上一层细密汗珠。显然是在进行运动训练。 “好不容易休息，还要给自己加训？”水接天好奇地问道。 “我可不是莉莉那种全能型天才。”梁百万自嘲一笑，“身为派遣队员，虽说危险度没有战斗员那么高，但有时候要是逃跑不利索，那可就真的没命了。 甚至到了那时候，玩意再牵连队友，那我还不如留下断后，当一波战斗员使呢。” “莉莉运动天赋也很厉害？”水接天诧异地看向梁百万。 后者点头：“她在的学校排名成绩不单要靠文化成绩，在抽象概念、体育项目上必须科科前茅才行。 更何况那家伙还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超级第一。也就是每一门成绩都拿到了第一名的水准。 体育项目自然也不在话下。” 水接天挠了挠头：“怎么听起来比宇宙人还厉害。” “哈哈，你也觉得她简直不是人吧！”梁百万哈哈笑得很开心，像是找到了同类。 水接天摇头：“这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 此言一出，梁百万下意识地往身后看去，所幸莉莉并不在这里。 “你说得对，还好莉莉不在这里，不然她的拳击水平我多半吃不消。”梁百万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你呢？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是我家门口，我不在这里难道在海里？”水接天无语。 梁百万看了一眼建在海边小路的三层独栋恍然：“我说你怎么在这。这里是老sst其中一位队员的房子，他们应该是重新装修了。” “..凶宅么？” 梁百万摇头：“算不上凶宅，老前辈们虽然听说死相凄惨，但一个个都是很好的人。 就这房子之前住的那位..听队长说，她在临死前主动关闭了气压阀，使得外界的支援无法进入。 具体情况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这确实从结果来说救下了不少轨道网的后勤人员。” 听他这么说，水接天却是明白了。估计当时的sst已经知晓了噩梦传播的秘密。已经处于必死局面的他们，能够救下常安已是不易，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其他人再去送死。 这也是对方那样做的目的。 “她那样做是对的。”水接天没有解释太多，只是这样附和。 “是吧！”梁百万激动的睁大眼睛，“我听队长的语气那么遗憾，就知道审判庭的判决错了。” 事实上，有时候一小部分英雄的确需要站在黑暗里。 正如梁百万所说的这位。在当年事情发生后，因为其不明所以的行为，遭受了地球审判庭的质疑。 当时与其一起的，还有唯一存活下来且昏迷不醒的常安。 只是常安有前队长留下的信物最终摆脱怀疑。但那个拼尽全力只为减少牺牲的战士，后来还是背负了骂名。 偏偏因为噩梦的传播性，常安还没办法解释并为其正名。 “所以在听到队长不小心提及到这事后，为了纪念自己成为了少数知晓真相的人，我就把住所挪到了隔壁。 没想到你也在这里。”梁百万哈哈笑道。 水接天无奈摇头：“真相可是会吃人的。这件事情了解到这里就够了。” 梁百万并没有答应：“和怪兽暴乱相比，我宁愿被真相吃掉。” 第44章 怪兽暴乱 “怪兽暴乱？”水接天不知道自己这已经是第几次听到了。 梁百万沉默着点点头。 看了看遥无边际的黑夜之海，他又转头看向满脸迷惑的水接天。 或许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宇宙怪兽竟成了sst的队友。而且自己还那么信任这只怪兽。 斟酌了一会情绪，梁百万终于再次开口：“你想知道吗？关于怪兽暴乱的事情。” 当年的事情包括档案在内，如今已经全部被封存起来。 虽说从地方志等资料上还能读出一些发生的情况，但再细节的地方就越发模糊了。 “..说吧，或许我能给你一些建议。”水接天点头。 他这么说自然不是想占梁百万便宜，或者说得了情报还卖乖。 实际上能加入sst，就说明梁百万肯定是个聪明人。 这说的不是成绩或学历，而是实实在在生活中各方面展现出来的能力。 所以在这种涉及到秘密的对话之中，sst的队员都是能清晰意识到这点的。 那么梁百万主动讲出这件事情，甚至询问。那就说明对方心里对那件事情还没有放下，或者说直到现在还留有疑问。 偏偏和常安的情况类似，这些问题无人倾诉。 “其实，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前，我就常常听到那无垠的歌声。”梁百万两条腿穿过栏杆，一屁股坐在了小路旁边木质的道牙上。 “月光碎成盐，数到三，快闭眼。 柜子里的怪兽睁开眼。 月光碎成盐，它藏在了梦里边。 千万别呼吸，快快数到七！ ...” 夜色下两人头顶的灯光温暖明亮。 然而随着梁百万以诡异的音调吟唱那歌谣，暖色的光不知何时变得有些冰冷。 而随着哼唱继续，周围小路的路灯纷纷闪烁起来。这古怪的让人毛骨悚然！ 水接天只觉得一股蛮横的精神冲击在自己脑海深处火山式喷发！ 而梁百万却好似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还在依然沉浸在歌谣当中。 “..噩梦怪兽？不对..”水接天只觉得这给人一种熟悉感。 他下意识想到了此前常安遭遇的噩梦怪兽。 但两者有本质上的区别。 常安遭遇的噩梦怪兽核心攻击方式是诅咒之梦境，这种方式也造就了噩梦怪兽难解的噩梦传染。 梁百万现在的情况则不同，其梦境攻击性不强也没有一传百的感染力。但与噩梦相比，这玩意要更加诡异。 当然两者对于寻常人来说没多大区别，毕竟都会让人在疯狂中灭亡。只是一个接近西式恐怖的直接攻击，另一个则是侧重中式恐怖的心理攻击。 只可惜怪兽暴乱的事情还没听到，怎么讲故事的人就陷入古怪的状态了.. 心中无奈，但眼下救人要紧。 “醒醒。”他抓住梁百万的肩膀，试图让其回神。 忽然浑身一抖，像是从恐怖的睡梦中惊醒。梁百万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表情也极为扭曲。 随后便表情僵硬直挺挺躺倒在地。 水接天转身回家取得联络器。 “紧急事件，百万昏迷了。”说完之后，水接天来不及等待那头答复，直接背起梁百万便朝着sst核心区域疾驰。 当他抵达会议室后，这里俨然已经重新亮起灯光。 或许是给了休息时间却没有休息够，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些疲倦。 “怎么回事？”队长常安发话询问。 水接天将梁百万放在地上。 这并不是他不想把人送往基地医疗中心。属实是情况特殊，万一梁百万苏醒过来后依然化身故事讲述者，那很有可能会造成恶劣的影响。 “我想我们有了新的调查方向了。” “什么？” “怪兽暴乱..刚才百万在和我说起这件事，在讲述开始没多久就出现了问题。 那股影响百万的力量也和梦境有关。” 水接天的回答让常安瞳孔紧缩： “是..” “不是。”水接天摇头，“力量特性不同，不过这背后肯定有点关联。” 说到这里，他看向常安：“怪兽暴乱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还没说个一半就变成这样子了。” 他之所以这样直接问，是因为和常安的情况不同。梁百万的事情据说知情人不少。 “..这件事倒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果然，常安叹了口气说道。 其他人也将耳朵支起来。 大半夜被人叫醒确实难受，但好奇心人皆有之。面对曾经的那场秘闻，大家都想了解一下。 “那是一场人类叛乱。”常安坐下，开口就是王炸。 “什么..不是怪兽暴乱么？”其他人面面相觑。 常安摇头：“怪兽暴乱只是事情表象。真正的原因在于当时前往科考队的一支视察队。” “亚特兰蒂斯？”安吉丽娜显然对那件事情有所了解，说出了那支队伍的名字。 常安没反驳：“那只被审判庭全体处以极刑的队伍，正是那次的罪魁祸首。 负责那只队伍的领导叫门拉特。他是est麾下宇宙探查局的副局长。 在事情发生前，他曾离开地球，在人类资料库中显示位置失踪。但那时因为身份问题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等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怪兽暴乱前夕。 之后的事情就是怪兽暴乱的全过程。 门拉特带着亚特兰蒂斯小队在南极古遗迹深层，释放了某种针对怪兽的手段使其狂暴。 怪兽暴乱发生，科考队那边也完全失去了消息。等重新获取联络后，科考队已经被陷入狂乱状态的怪兽们彻底摧毁。 而根据事后调查得知，当时因为犯了错误导致失去队伍信任的百万，虽因自身独特能力察觉到了怪兽们的不对劲，但正如狼来了那样且时间不充裕，最终他的建议没被采纳。 好在当时南极站总共向下挖掘了二十一层，二十层是注水层。百万在这一层没受到影响的怪兽帮助下幸存了下来。科考站外的其他幸存者也证实了很多情况。 等事件结束，est对门拉特为首的亚特兰蒂斯小队成员进行调查。最终发现除了门拉特本人，其他队员精神状态都相当狂热、疯癫。可惜他们也因此丧失了语言能力，也无法从他们口中得知更详细的情报。 不过调查中我们发现，门拉特家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玻璃柜台，里面装满了怪兽泥塑玩偶。那些玩偶正对应当时出现的怪兽顺序。 其中被上一届sst消灭掉的，玩偶身上布满裂痕。消失的则怪兽玩偶显示出‘器官’缺失。不如哥兹拉、哥斯拉、哥莫拉这三位，分别缺少眼睛、尾巴以及头角。” 常安说的内容很详尽，似乎是担心遗漏什么细节。 水接天点头：“能带我去看看那怪兽展柜吗？” “没问题。” “我也要看！”莉莉好奇举手。 其他人也同样目光灼灼。 常安看向水接天，他还是担心类似于噩梦怪兽的事情发生。 后者摇头：“有我看着，不行的话我会制止。” “好吧，跟我来。” 第45章 怪兽展柜 与危险事件相关的物品或怪兽物品被存放在太平洋基地的海底仓库。 其位置就在总部的正下方。 乘坐安全电梯，还要经过多重身份验证。 sst众人在常安带领下，总算是到了目的地。 这里没有现代灯光，仅靠油灯微弱的火焰照明。 但从阴影边缘和周遭的建筑特征能看出这里的部分样貌： 拱形的穹顶下空间很足，两侧墙壁在温暖的光芒下熠熠生辉，显然是金属材质构成。 常安没有过多停留，带着他们穿过中间的长廊。 随着行走，两侧的墙壁也越来越宽，甚至到了有些夸张的地步。 “这里。”走到一个类似于连接处的交叉口，常安指向左侧。 那里是一个类似阳光房的透明小屋。 从外面能够看得见，里面杂七杂八摆放着很多稀奇古怪且大小不一的物件。 “队长..这地方怎么看着跟恐怖片里一样..”莉莉这时没有了往日的活力，声音都有些发抖。 “武库旁边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地方么？”安吉丽娜显然对这里也有一定了解。 常安点头：“以往有些外来怪兽会造成持续性的破坏和负面影响。所以很早之前就建立了怪兽物品存储仓。 只是后来人类科技随着研究外星文明火速进步，诸如核辐射等问题已经能够自行安全解决。 所以这里慢慢便用的少了。 而且这里剩下的都是些大麻烦，上面为了方便处理就直接将这里封闭到绝密档案中了。” 因为封闭这里的时候，常安甚至才刚刚进入sst当中任职。 按照这个时间来算，安吉丽娜大概还在军队中服役。 所以即便作为副队长权限很高，安吉丽娜也没有途径知道这么个东西。不过如果她想的话，凭借权限随时可以调阅相关的内容。 也因此，安吉丽娜没有过多询问，微微点头：“和怪兽暴乱有关的那东西在哪？” 常安透过透明墙壁指向里侧：“那个暗红色的柜子就是。” 众人视线跟着转移。 最终在深处角落看到了那东西。 那是个约莫一尺高两尺长的不大柜子。甚至于放在现在的城市房屋当中都很难用得上。 不过暗红色的漆面略显深沉，给人一种不安的直觉。就好像那是由鲜血沉积下来的一样。 并且因为颜色略显厚重，很难看清那柜子的材质。 好在柜子门设计之初似乎就是为了方便观赏性，只有下半部分有个双开的半截门。 上半部分则是直接裸露在外。 正如常安所说，一只只精巧细腻的怪兽模型被放在上面。其中大部分都浑身布满裂纹。 水接天没有犹豫，越过常安站在小屋门前。 他眼神示意其他人在外面等他。 大概知道他是怪兽，所以并不担心被危险缠身，这一决定没有人反对。 小屋的门像是玻璃门，但触碰后才发现这是由三层不同但均透明的材质衔接而成。 等进入屋内，玻璃门关闭的瞬间他就察觉到三层墙壁材质的作用——这里没有电磁场了。 但或许正是这样，满屋子的物件全都完全散发着属于自己的气息。 气氛忽然诡异了几分。 不过本就是顶尖怪兽，作为卢布莱克的他也无惧这些玩意。 毕竟正主来了都得挨他两拳，更别说这些附带有一部分气息的怪东西了。 果然，当属于卢布莱克的气息放出，一下子房间内的压抑感就全然散去。 迈着步子走到怪兽展柜旁，水接天发现那些带有裂痕的怪兽模型在微微颤抖。 咔嚓，咔嚓。 细密的陶瓷碎裂声，象征着一部分玩偶模型再次开始破碎。 水接天皱眉，随后抓起其中一个模型。 砰！ 爆裂声自手掌间迸发，模型竟然炸开了！ “眼见控制不住这边，所以选择主动放弃并摧毁线索吗？”水接天思索着。 片刻后，他手掌化作本体利爪，嗡的一下就划过暗红色展柜。 噗嗤～ 那展柜竟是个活物！在这瞬间喷出大量血渍！ “果然。”水接天眉头愈紧。 事实上和诅咒沾边的力量多半都还带有血腥特性。 那么根据先前常安和梁百万的描述，宇宙中对应的怪兽或力量体系就能有所猜测。 首先是能力方面，梦境力量这类虚幻系率先就排除了常态物理系怪兽，最典型的大概就属他自己——卢布莱克便是这一类型的顶峰怪兽。 接下来是坏兽的能力类型诡异，属于间接式发力。这就排除了以奥特曼为首的直接攻击型。 反倒是欲望之手这类属于合理猜测范围。 当然刚刚解决欲望之手，再加上欲望之手现在的生存状态属于单独分布而非聚居。 所以如果在火星事件之前就有欲望之手侵略地球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而且梦境和欲望的力量表现有一定区别。 眼下的话，敌人并不是他熟知的怪兽。 但两个大体系排除后，剩下的还有实力方面。 宇宙间怪兽种类繁多，能力更是五花八门。但处于顶尖批次，乃至一线批次实力的怪兽都有限。 更别说个体能力极强的顶峰怪兽。 那么和诅咒相关，又有梦境能力..更是实力可以与欲望之手、噩梦怪兽这类一线顶尖水平的家伙匹敌.. “最差也是个邪神吧？”柜子下此时已经有了一摊暗红色液体，液体边缘形成无数只小血手在扒拉他的鞋子。 吧唧—— 一脚将那血水跺得飞溅，水接天面无表情地将展柜抓起并转身离开透明小屋。 “这..” 屋子是透明的，所以刚才里面发生的事情sst众人自然清楚的看到了。 只是当看到水接天扛着柜子大摇大摆走了出来，常安还是没忍住抽了两下嘴角。 这彪悍的怪兽人生，怎么就这么让人心颤呢？ “放心吧，里面的诅咒在屋里散开了，这柜子本身没什么事。”水接天解释，他看向常安，“这里面的怪兽帮我看看有什么变化。” “都碎了？”一旁莉莉把脑袋探出来，好奇地问道。 “只完全碎了一只。”水接天义正言辞地为自己辩解。 常安没有说话，在展柜前蹲下俯身查看。 “少了一只。”常安说道。 “那只刚才自己碎了，在屋子里面。”水接天挠头。 常安摇头：“我知道，刚才里面的情况我看见了。 我的意思是说，抛开那一只还有一只不见了。” 虽说怪兽暴乱的事情发生在梁百万身上，但因为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导致常安对于怪兽的事情格外细心。 再加上本就作为世界顶尖人才，记忆力强大的他在往日深夜，实在没事干就会复盘曾经发生的怪兽事件。 ——实际上，水接天的出现也不过是刺激了他提前决定复仇。 常安心里本就下意识地在进行着准备，即便没有水接天的出现，他最终也会走到独自一人去挑战噩梦怪兽的路上。 “哪一只？” “梦境怪兽，加比隆。”常安沉声道。 第46章 加比隆 “加比隆？”sst众人神色好奇。 不过大概这就已经是他们能知道的极限。常安面色严肃看向队员们：“你们先回上面。” “传染？”安吉丽娜反应很快。 常安点头。 见此，大家瞬间放弃可能导致大伙团灭的求知欲。 等安吉丽娜带人离开，常安面色有些苍白：“加比隆，就是噩梦怪兽出现前，我们最初解决的那头怪兽。” “那个在梦里边出现，还跑来跑去的家伙？”水接天也反应过来，之前火星事件前，确实有听到常安说起。 常安颔首：“就是它。解决掉它之后，其他一系列怪异事件就开始频发。 先是大批量的人开始失去梦境，然后怪兽暴乱、宇宙怪兽出现频率迅速上涨..以及最后的太空任务事件。” “那看来一整个大事件里猫腻很多啊。”水接天感慨。 “不过..”常安有些犹豫，“当初并没有在意这些，但我记得那个展柜和怪兽没有直接联系才对..” 水接天摇头：“这本就是诅咒的一种特性。通过特殊的连接手段，远程影响甚至控制目标行动。 不过这其中限制很大，我觉得事情并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也许那只叫加比隆的怪兽，并非单纯被一只怪兽操纵。” “你的意思是..” “或许加比隆身上有什么特性或者秘密，是那两位愿意耗费时间去抢夺的关键。”水接天回想起噩梦怪兽与眼下这只引发了怪兽暴乱的神秘怪兽或团体。 “可恶..”常安看了一眼被四分五裂的柜子，“关键线索居然一直都在我的眼皮底下..” 虽说现在有了新的推测，但很显然敌人的反应更快一步。 “呵呵，别激动。”水接天轻声笑道，“这是很正常的结果。 你身上有来自某个家伙的诅咒，早在你打算决定复仇那一刻，就已经被其注视着。所以被察觉到意图倒也不是什么无法接受的情况。” “..看你的样子？”常安冷静下来狐疑道。 水接天的表现有一种胸有成竹的气势，这让他怀疑对方也存在某些谋划。 水接天笑而不语。 常安问道：“需要我放弃吗？” 此放弃非彼放弃。 按照刚才水接天的说法，那么他时刻处于敌人的注视之下。 那么如果跟着水接天继续行动，想要完成什么行动都会被敌人提前觉察。 所以他放弃行动，那就意味着将所有希望放在水接天身上。但对他而言，只要能够报仇，他并不在乎。 水接天摇头：“卢布莱克的计划永远简单。找到那些家伙，消灭就是了。” “..”常安没有过多询问。 他不知道这是水接天的真实想法，还是“表演”。 但提供帮助，给予信任。这已经是现在必须要做的事情了。 “最初发现加比隆是在哪里？我想我现在需要拿到更多的信息才行。”水接天摩拳擦掌，看起来跃跃欲试。 常安思索了一下说道：“跟我来。” …… 太行山脉。 因为外星科技致使人类完成‘新技术进步’，人类数量再次膨胀增加。即便是犄角旮旯的山脉内，也建立了规模不小的城市。 好在有怪兽联盟与人类一方合作，所以并没有出现其他世界那样，怪兽和人类发生巨大摩擦冲突的事件。 毕竟在这里，怪兽也是能住在人类城市的，大家彼此谁也不占谁便宜，自然也就谈不上产生什么矛盾。 不过正常来说，怪兽们喜欢特别的环境，比如高温高压、低温无光等等状态。 只是大部分怪兽更喜欢宁静孤僻的地方居住，所以除去那些实在忍受不了而乘坐人类飞船前往其他行星的部分怪兽，其他的都搬去了海洋区域或者某些不适合人类居住的深山或沙漠。 人类一方则负责给这些区域进行基建，将其彻底改造成适合怪兽居住的环境。 当然这些只是正常而言。 眼前沿着山脉建立的‘条状’城市就是个例外。 这里除了人来人往，也能看到巨大的怪兽穿梭在城市高楼旁。 可以说是少有的人类与怪兽‘同居之地’。 “这里就是曾经加比隆出现的地方？” 看着有些走神的常安，水接天主动问道。 “..嗯。”常安状态看起来并不是很好，“当年我们采用了a26攻击了加比隆。那时就是我作为诱饵，用自己的梦境将它引出来的。” 水接天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之前常安并没有说到这些。 或者说，状态好的时候没想到。反倒是状态差的时候，自言自语说出了真相？ 常安稍微回过神来：“走吧，我还记得当年的路线和经过。” 水接天不动声色地点头。 走进这依山建成的巨大城市，那种高低落差感给人的震撼绝不比在外面看到的差。 “一开始加比隆出现在了一位老人梦里。不过直到老人去世，那家伙才在老人女儿的梦境中被发现。”常安指向城市边缘的一个区域。 由于两人站在山峰位置，所以往下看去，几乎能将半座城市收入眼中（指城市的宽面）。 “不过一开始加比隆表现的很胆小，被老人女儿呵斥后慌忙逃窜。在连续闯入了多个人类甚至怪兽的梦中后，sst收到了报警。 后来我们出动了，在这座城市之中制定了抓获加比隆的计划。 但..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 我们第一次接触加比隆，就出现了意外。”常安呓语似的诉说着当时的情景。 水接天依然安静地倾听。 这个世界和其他奥特世界有很大的不同，一开始他觉得无非是怪兽和人类和谐相处，一同抵抗外来入侵的缘故。 但现在看来，也有某些诡异情形导致的缘故。 “一位女队员忽然像是发了狂，说那怪兽是她的儿子，无论如何她都要保护好他。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她就用武器攻击了和她搭档的另一位队员。 但让人不解的是，那女队员才入队甚至成年没多久。不管是事后调查还是当时的社会风气，她连男朋友都还不打算找，又怎么可能凭空多出个孩子？ 而且她是知道作战计划的，打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打算用暴力手段解决问题，我们要做的不过是抓住加比隆并将其妥善安排好。不然这样一只怪兽没头没脑地在大家梦境里转悠，难免会惹出很多麻烦。 不管怎么解释，她都不愿意相信。就好像入了魔，倔强地认为我们会伤害‘她的孩子’。” 常安的瞳孔放大，眼瞳不知何时变成了灰色，“直到她的搭档被重伤昏迷，我们无法再无视这异状。 在将那位女队员控制住后，我们一致认为是加比隆导致了这一切发生。 我们..选择了最为极端的做法，要以当时最先进的怪兽导弹a26来直接杀死加比隆。 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们用梦境做诱饵使得加比隆现出实体，又用a26发起了攻击。” 水接天好奇地问道：“加比隆就那样死了？” “..我不知道。”常安给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当时a26出了点小意外，在攻击即将到达时发生了自爆。 但a26的威力不比现在的27代差多少，而且在当时我们的认知中已经是非常夸张的武器水准了。并没有人认为那只胆小的怪兽能扛得住那样的攻击。 a26爆炸，等火焰与烟雾散去，加比隆已经消失。 虽然没有找到尸体，但这里的梦境事件确实发生了改变。那只穿梭在人们梦境中的怪兽，再也没有出现过。只有怪兽暴乱事件后，在怪兽展柜中出现了相同的同款玩偶。” 水接天思索了片刻，他觉得自己或许已经抓到了什么。 第47章 宇宙商人 “我们回去吧。”水接天转身，丝毫没有停留。 对于他的举动，常安顿时愣住了。眼底的灰色开始退却，他询问道：“我们不继续探索了吗？” 水接天摇头：“我想我已经得到了一部分答案。” 常安眼神困惑，但他没有丝毫求知的打算。 两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转眼再次回到了基地。 “我需要单独行动。”一进门，水接天就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没问题，上级领导那边我会帮你解决。”常安说到做到，给足了信任。 水接天只微微点头，随后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快步离去。 “队长，接天他..” 面对队员的询问，常安叹了口气随后面色严肃道：“进入警备状态，接下来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是！” …… 另一边，与常安分开行动的水接天则是在去了一趟资料库后重新回到了太行山脉。 他不觉得那只名为加比隆的怪兽死了。 虽说那家伙能力偏向虚幻，或许在身体方面确实不算强大。但根据资料以及常安的叙述来看，那只怪兽在接触尚未完全收敛威能的a26后，不应该有消失到无影无踪地步的情况。 毕竟和a27偏‘穿甲’的威能集中不同，a26威力不弱但却相对并不稳定。 这就导致要么威力不集中，使得没有当场击杀加比隆。 要么就是大炸弹的特点，将加比隆轰成碎片。那样的话满地都是碎块，不应该没有留下痕迹。 那么被人类方面叛变高层留下的怪兽展柜就很有猫腻了。 只是可惜的是，当他抵达那里的时候，里面的关键——即加比隆的怪兽模型已然丢失。 他不认为这是个巧合，但具体原因还要花点力气调查一下才行。 再次来到这座依山而建的城市，水接天早已脱下自己那一身sst的队服。 “梁百万的童谣、常安的意志扭曲..”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城市中，看着来往的行人微微有些走神。 目前得知的两个线索，要么和月亮有关、要么和梦境有关。但无论哪一种，眼下都需要等到这座城市被宁静的黑暗笼罩。 不过趁此机会，他也能直观观察一下地球人类真实的生活。 咚咚咚！ 耳边巨大的脚步声震得耳膜发鼓，微微转头一只体型约莫有五十多米的巨大怪兽从旁边走过。 因为城市中分了怪兽道和人行道，所以那怪兽虽说一脚能踩死好几个人，但也仅仅只是有声音从下方传来。 怪兽也不需要专门让着行人，直接就从旁边的‘山谷’越过离开。 而人行道的大街上，除了人类以外还有不少长相奇特的‘怪人’。 以在sst得到的资料来看，其中一部分是地球本地的‘古代人’。 还有一部分则是来自地球外的宇宙人。 ——事实是并非所有宇宙人都以侵略者的身份出现。只是因为宇宙资源的抢夺模式，导致大部分宇宙人没有那么和善。 但也有一部分或强大或弱小的宇宙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喜欢与其他种族交流和谈。 不过整体而言，城市里还是以人类为主体，数量要比其他种族多出不少。 “嘿，客人~”样貌奇特的蟑螂双马尾怪人开口叫住了他。 水接天转头看去，随即认出了这个种族：宇宙商人玛其顿星人（马擎多）。 “什么事？”因为自己现在次元星人的变身特征，他并不担心被对方识破卢布莱克的身份。 而且出于sst作战的隐秘性，虽说他本体还是在个别媒体中出现。但一来战斗结束过快，二来后续有est清除痕迹。总的来说没什么问题。 “嘿嘿，别担心。我来到地球时间也不短了，所以交易的安全性可以放心。 阁下也是宇宙人吧？我这里有梦果，有需要吗？”玛其顿星人乐呵呵地介绍自己并提出交易。 水接天闻言恍然。 梦果就是梦想发芽生出的果实。听起来这是个很不可思议地情况，但对于个别怪兽或宇宙人来说，提取梦果反倒是吃饭喝水一样轻松。 但这玩意对于寻常人来说没什么用。就算是怪兽们，也不吃这种东西。就好像有些怪兽会吃矿石、泥土来汲取自己所需要的营养物质。 但人类在这方面却不行。换成是宇宙人、怪兽等其他种族也是如此。对于梦这种虚幻力量，大部分怪兽是消化不了的。 也正因如此，对于宇宙商人来说，这无疑是个让人头疼的交易物。而且关键和人类不同，宇宙中虚幻系的怪兽说多不多，但倒也谈不上稀少。 所以时常备一些稀奇古怪的货品，显然是商人们的基础操作。 所以面对水接天这样一个潜在客户，卖出手中的积压品无疑是极好的。 也难怪在茫茫人海中，玛其顿星人一下子就喊住了他。说到底还是想挣一笔罕见物品的“钱”。 此时化身次元星人的他，从理论上来说也确实需要梦果。 没有拒绝，他问道：“什么价格？” 见交易有希望，玛其顿星人两条触须微微上扬：“九枚宇宙通用货币，或者说半个单位地幔能量。” “太贵了。”水接天摇头。 这并非讨价还价，仅仅只是诉说一个事实。 玛其顿星人假装无奈：“梦果数量稀少，正如地球人讲的那句物以稀为贵。 阁下想来也愿意为此花费一些代价。” “看来你没骗我，还真在地球待了不少时间。”水接天笑道。 以宇宙人的情况，即便愿意学习地球事物也需要大量时间投入。 如果不是如此，眼前的宇宙商人必然不可能这么熟练地将这句话运用到实践。 “那是自然。”玛其顿星人心情似乎很好。 水接天摇头：“不过我手里确实没有足够的等值货币，用生命能量置换怎么样？” 对于卢布莱克来说，都不会在手里留存地核能量。转化成生命能量才是他们第一时间要做的事情。 玛其顿星人犹豫了下。 毕竟生命能量之间亦有差距。密度大的相当值钱，但密度小的.. 放在地球上，大概就是黄金和津巴布韦币的区别。 不过梦果虽然稀缺，但购买者也相当有限。眼看手里已经积累了不少，玛其顿星人最后还是点头：“先看看成品。” 水接天点头，随后从身躯中挤出一团生命能量。 那一团光晕一出现，玛其顿星人一下子把眼睛都瞪直了！ “这、这是..好精纯的生命能量啊..” 听到他的感叹，水接天挑了挑眉：“怎么样？” “可，可以！”玛其顿星人说着用手段将两人身影遮掩并抬手就要上前去拿。 谁知水接天身子往后一缩：“等一下。” “怎么了？”担心水接天后悔，这位宇宙商人语气稍显急促。 这一细节让水接天暗自点头，他抛了抛手中表面逐渐凝华的光球：“实际上，这一团生命能量能买十个梦果了吧？ 你难道想坑我？” 玛其顿星人闻言动作一顿，随后纠结了下说道：“我没有那么多存货，但我可以用其他商品和你交换。 两只，不！四只宇宙怪兽，怎么样？” 水接天摇头：“我不缺这些。但我也确实有想要的，而你恰好拥有。” “..什么？除了我的命以外，你随便提。” “情报。” 第48章 两只怪兽 “情报？”玛其顿星人着实有些意想不到。 “你想知道什么？” 水接天将手中的生命能量递出，在玛其顿星人困惑的目光中缓缓开口：“这里的黑夜。” “黑夜..” 玛其顿星人斟酌了一会，随后纠结地看着生命能量点头：“这里最近进入黑夜后，包括生命磁场在内都会发生扭曲。 ..真该死，你或许应该去找库勒星云人。那群家伙应该有你想要的。” 水接天却是并不在意对方的吐槽：“还有其他特殊的地方吗？” 玛其顿星人点头：“本来我大概这几天就要离开这里了，不然也不会急着出手头的货。 不过既然你问到这些，那我就给你提个醒。 我们宇宙商人见得多了，但这里的诡异也是我这么久以来见到的独一档。至少在我察觉到的气息中，这次或许有邪神出没..” 邪神.. 水接天心中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汇。 对于任何一个世界来说，这玩意都是个大麻烦。 就像迪迦的加坦杰厄，特利迦的梅加诺杰厄就是典型代表。 “而且..”玛其顿星人欲言又止，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某些秘密。 水接天挑了挑眉，随后又取出了一块生命能量。 果然玛其顿星人的话语流畅多了：“这位大人，我怀疑这里除了正在入侵的邪神以外，还存在另外一只怪兽。 两只都是宇宙的大怪兽，这里或许很快就会陷入混沌甚至湮灭当中。请赶快离开吧。” 水接天沉思片刻问道：“有第二只怪兽的信息吗？” 谁曾想玛其顿星人立马拒绝：“那两位擅长的能力，都是无法被人提及的。还请见谅。 不过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诉您，他们想要来到这里或者说完成解封，需要一只很特殊的怪兽。” “加比隆？” “看来您也知道一些事情，不过再多的消息即便是谍报宇宙人也无法提供了。”玛其顿星人至此，将目光看向了他手中的另一块生命能量。 实际上到了现在，玛其顿星人早已猜出面前的异次元人是伪装的。 毕竟能拿出这么高纯度的生命能量用来交易，异次元人是绝对不会这么大方的。 更何况还是两块.. 也正因如此，这位宇宙商人也是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几乎全部讲述了出来。 水接天随手一抛，将生命能量扔给对方，这玩意确实很贵重，对于他而言也是很不错的能量源。 只是这就是他凭借卢布莱克能力，将吸收的部分能量转化而成的。 正常情况下，这是卢布莱克遇到大量能量吸收不完，且又没有时间吸收的情况下才会做出的行动。 有点类似于牛的反刍，只是将未消化的“草料”换成了生命能量块。 所以这玩意是个小宝贝，但对于他本人而言倒也算不上太过贵重。 得到生命能量，玛其顿星人感激地行礼，随后快速消失在街道尽头。 与之一同消散的，还有隐蔽两人身形的黑暗。 水接天站在街边，看着各式各样的人和怪兽从身旁经过。 他在捋一捋大脑中关于这次事件的线索和猜测。 作为宇宙商人，这次交易换取的情报可信度极高。毕竟一方面他隐藏身份且和玛其顿星人没什么矛盾。 另一方面，商人如果没有信誉，那基本上在宇宙中也就丢了老本行工作。对于玛其顿星人来说，这显然不合算。 也因此，可以确定的是，这次的幕后黑手有两个： 一个是不知从哪来的邪神，其拥有诅咒相关的力量，并且可以在一定程度控制人的精神。 还有一个则是情况未知，但大概率也是精神系或者虚幻系的怪兽。 “就是不知道这两个家伙，谁才是那个被封印的..”他依靠着悬崖旁的栏杆自言自语。 虽说常安认为是噩梦怪兽制作了那一切，而梁百万则受到邪神影响。 但无论是邪神的诅咒，还是另外一只怪兽，他们大概都有能力制造‘sst惨剧’或怪兽暴乱。尤其是前者，曾留下怪兽展柜，愈发混淆了两只怪兽彼此间的关系。 这也是为何常安没有发现这其实是两只怪兽，而绝非只有噩梦怪兽在作怪。 “还真是复杂啊..” 说实话，本来还以为要花点时间，但一到这里便幸运地遇到了宇宙商人。总体来说还是加速了不少进程。 可越是深入了解，就越是发现这其中涉及关系的错综复杂。 “不过现在的话..加比隆就很关键了。得先想办法找到它。”水接天很清楚，想要同时对付两位与自己不相上下的怪兽是相当困难的。 更何况一般来说，虚幻系、精神系这类一般都是智力水平靠前的种族。虽说他现在摆脱了卢布莱克天生种族值的上限，可想要破解甚至对付两位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恐怕单单依靠一身物理系能力根本不行。 除非对面自己把大脑寄存出去，跑出来和自己正面对战。那样的话，或许依靠狱灵守等能力以一敌二也不是问题。 回到现实，那两位不可能把脑子丢掉，也就意味着光凭武力不行。 那么被双方争抢的，具备某种特性的加比隆就是破局的关键。 而根据怪兽展柜的情况来看，现在加比隆有很大可能被邪神掌握在手里。 结合宇宙商人的话，那只邪神正处于侵略这方次元的关键。而加比隆似乎掌握了梦境穿梭的能力。 那是否可以断定，那只邪神想要利用加比隆的能力完成侵略？ 只是如此一来，和对方掌握了加比隆的现状就有了冲突——否则的话，对方这时候已经出现了才对。 “噩梦怪兽发力了？” 他将目光看向西方。 加比隆眼下只有一只，而邪神想要依靠其获取侵略其他次元的力量。就必须得从噩梦怪兽手中将其夺走。 从加比隆是噩梦怪兽的‘先驱’来看，两者间一定有什么联系。 那么加比隆被邪神抓住，噩梦怪兽确实有很大可能会选择出手阻拦。除非加比隆并非噩梦怪兽的目标。 “只能去怪兽联盟一趟了。” 水接天叹了口气。 依据常安等人的说法。 由于本土大怪兽的沉眠，如今的怪兽联盟里面算得上乌烟瘴气，比之百年前的人类种族关系还要复杂。毕竟人类就算分肤色、种族，但终归还是两条胳膊两条腿。 怪兽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 更别说还有喜欢高温的、喜欢低温的，有的喜静爱冬眠，有的爱动喜战斗。 那一大锅杂烩，也就是实力盘够稳、资历又够深的大怪兽能压得住。 现在大怪兽沉眠群龙无首，出现现在的局面倒也正常。 就是对他而言，这多少有些苦恼了。 第49章 怪兽联盟 拥有地球最高峰的山脉，是如今怪兽们聚居的天堂。 而怪兽联盟的总部就在此处。 最高峰的山脚下，水接天依然是先前的异次元人模样。 既然是怪兽联盟，自然不可能只存在大体型怪兽。 一部分宇宙人以及小体型怪兽乃至珍兽都是这里的会员。 通过sst那边‘伪造’了相关的身份证件，现在的他是异次元怪兽水接天。 怪兽联盟由山脚下的七座营地构成。 因为当初唯一清醒的大怪兽位于尼泊尔区域，所以这次他抵达的目的地也是此处。 如今线索与那个噩梦怪兽有关。 而恰好，在当年事件之后，不管是邪神还是噩梦怪兽造就了那一切。至少噩梦怪兽是被地球大怪兽给击退甚至可能已经封印。 如果接下来要继续深入事件，就需要去寻找那只噩梦怪兽的下落。 那么击退或封印噩梦怪兽的大怪兽就成了他首选的调查目标。 清晨的微光在苍穹顶升起，尼泊尔的怪兽尚未出没，但已经有人类起床朝拜。 这里最早就是人类的居住区和征服地。特别是尼泊尔人常年居住在这里。 所以尽管这里的一部分被划分为怪兽领地，聚集了全球各处的怪兽。但整体而言，这里依然充斥着浓郁的宗教气息和相关的建筑风格。 借助当地的快速通道，水接天乘坐着类似缆车的交通工具。 缆车下方的通道是玻璃轨道，所以可以清楚的看到许多景象。 尤其是下方的红砖、木梁乃至其上方遮雨的瓦片斜屋顶。生出一种奇特的熟悉感让人心情觉得放松。 不过能看得出，怪兽们对于人类的信仰并不理解。 下方的人类聚居区一过去，立马就是建筑比例明显有些夸张的建筑群。 和那些寺院式地建筑完全不同，这些夸张的建筑群科技感十足。 忽然看到，甚至有一种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不明飞行物的错觉。 ..虽说事实上，这么看倒也没差。怪兽们的居住地，并不缺少一部分外来的友好怪兽。 所以从本质上来说，这些倒也确实是外星来客。 很快，高速缆车在怪兽区的某条街道停下。 左右看了一眼，发现怪兽们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或者说外来者也是这里的常客。 毕竟人类如今虽然不害怕怪兽的出现，但那么多大家伙出现在人类聚居地，也难免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更多的外来者，会愿意到地球怪兽区生活或暂时居住。 “嘿，外来的，到这登记。”一道不是那么友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转过头看去，那是狮头人身的类人形怪兽。只是这个外形难免会让人想到狮身人面像。 不过尽管对方态度很差，但登记似乎只是正常流程。水接天点头在怪兽认证器上，根据“狮子”的引导操作起来。 “种族..异次元人？”那狮子有些诧异，“还真是少见，你最好别是与梦有关的体系怪兽。呵呵..” 显然，每一区域的大怪兽都是土皇帝级别的存在。而且其麾下这些跟随者，多半是依赖于大怪兽获取到的各种权益。 也正因如此，他们对大怪兽的忠诚度恐怕要比想象中高的多。 也是这样，下到这些负责登记的怪兽，都对于伤到自家大怪兽（使其沉眠）的噩梦怪兽感到厌恶。 恶其余胥，这倒是也并不让人奇怪。 思索了片刻，水接天将心灵沙漏的能量模拟转换到能量沙漏的输出上。 如此一来，原本的心灵力量结构被强烈能量冲击摧毁。最终转变成了某种纯粹的能量冲击。 体现在实际情况，就是水接天眼睛微微发亮，似乎随时射出高温激光攻击。 “原来是能量体..”狮子怪兽脸色稍微好看了点，“去吧，记住别扰乱这里的秩序。” 水接天收起自己的身份凭证：“明白了，不过能告诉我这里有禁止靠近的受限区域吗？” 狮子怪兽点头：“靠北边有一栋小楼，别往那边去，其他地方随意。” “好的。” …… 怪兽城市北侧，一栋被数十只怪兽严密看守的小楼前。 水接天摸着下巴在想该如何潜入进去。 想要在那么多怪兽的看守下进去说难也难，但说简单倒也确实不复杂。 最简单高效的，自然是他变回本体依靠绝对实力硬闯进去。 别说几只战斗力不强，战斗经验也不丰富的“民兵怪兽”。就算是大怪兽对上一只卢布莱克也得挨两巴掌脑袋发懵地怀疑人生。 但那样的话，无异于猛打怪兽联盟的脸，对于地球势力来说也是个尴尬的麻烦。 如果说他是为了调查和自己相关的事情，那么这一招用了也就用了。大不了就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秩序破坏者。 现在的情况却是他在帮地球势力处理自身的事情，这时要是动手就有点本末倒置了。 所以不管怎样，眼下该有的面子工作还是得做好的。 那么就回到一开始如何潜入的问题上了。 首先，面前的怪兽众多。大大小小几乎把能钻空子的地方全部填补了。 尽管这栋“小楼”不小，但想要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过去，也免不了被发现的命运。 “得呼叫支援了。”水接天摇头。 实际上他确实有其他一些办法来解决，但那些都太麻烦或成本投入较大。 而这件事情本质上来说，是他在帮助地球势力。那么自己何必费那么大劲，很多事情完全可以靠本地势力来帮忙解决。 联系上sst那边，水接天没有废话：“我需要尼泊尔地区大怪兽沉眠处的布防图。” “明白！”那边托雷斯带有几分稚气的回复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响起。 没过多久，sst标配的通讯器就接收到了文件。 其中内容包括小楼周围怪兽的能力，换防时间乃至漏洞的强弱。 最后一点是指选择防守就意味着要保护弱点。 但越是想要追求完美的防守，弱点反而就会越多。 比如怪兽的实力并不一致，亦或者地形导致某一块区域并不好安插人手等等。 而想要解决这些问题，就需要在一定区域多安排点位，其他区域减少点位布置。 这样的话，虽然产生了新的防守薄弱点，但相对于没人看守，这样的薄弱点只需要一定的计划换防就能解决。 ——但这依然存在漏洞。 对于水接天而言，只要知道防守流动时间，以及具体的地形情况。 想要解决这些可谓再简单不过。 第50章 梦魇 从某处阴影探出脑袋，见周遭没人，水接天双手利爪拨开地面。 整个身躯从中钻出后，迅速再次隐匿起来。 小楼内部是类似于次元领域的空间。 不说人类，就一些普通的物理系怪兽而言，这里也是绝对迷宫级别的坏去处。 可惜这次抵达这里的是水接天。 一个曾在心灵世界玩遍迷宫的寻路好手。 一个对于空间能力非常敏感的穿越者。 同时也是最具天赋力的秩序破坏者变种。 哪一条单独放置，都能让此处的大怪兽头疼不已。更别说现在这些还都放在了一起。 诚心而论，让他换位思考的话，保安这时候已经跑路了。 毕竟抛开忠诚不谈，一点作用没发挥出来，不说大怪兽会不会处罚，单单是身为一只怪兽的脸面问题也保不住了啊！ 当然，是在知道这一切的前提下。 “噜..噜噜啦啦...” 有点像是打呼的节奏从深处传来。 跟随声音接近，小楼最里面的房间是个空间很大的图书馆。 一排又一排的书架浮在空中，上面的书也微微跟着游动。 只是似乎存在某种约束，书架之间没有碰撞，书也没有因为什么差错导致混乱发生。 走过森林似的书架海，中心的位置正躺着一只体型庞大的禽类怪兽。 其模样与极速翼龙鸟有一定相似。或者说后者大概是继承了眼前这位部分血脉因子。 离得近了，那呼噜声也愈发像是天雷滚滚。 单从长度来看，面前的怪兽绝对超过了一百五十米。 这个体型也确实符合大怪兽这个称呼。毕竟如果只看这方面，它甚至比水接天自己还要高出两倍甚至更多。 正如此前所说，怪兽的体型重量与战斗力有一定相关。所以这只怪兽的实力大抵也不差。 大怪兽垂着脑袋，整个身体微微漂浮在离地一人高的地方。 也因为这个，能看清它胸口处布满疤痕的血红色水晶。 “伤势的确很严重。”水接天安静地看着。 大怪兽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眼皮微微颤动，但终究还是没能醒来。 严重的伤势需要以完全沉眠的形式才能勉强维持生机，即便直感敏锐的大怪兽察觉到了他的到来，也只能被动感知着这一切。 “别担心，我是来帮你的。”水接天说着换位思考连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话。 但天见可怜，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只是以大怪兽的处境与身份地位，再有自己绕过防卫擅自进入这里的行为..如果大怪兽真的随便就相信了他，那他反而要回过头来怀疑这家伙是怎么从超古代活到现在的。 如果真的是运气..那之后他要是打算离开地球，一定要狠狠给这家伙卖一波保健品。 没有得到回应，水接天也并不在意。 他径直走到了大怪兽胸前的红水晶处。 除了红水晶本身有些许裂痕，其周遭也有着密密麻麻过度生长的皮肤组织。甚至单是左侧就有抓痕、烧伤等数百道新旧不一的印记，显然其经历的生死战斗绝对不会低于三位数。 生命能量与心灵力量一同化作湛蓝色的光，散发着幽绿没入到红水晶之中。 咔吧咔吧。 水面结冰似的，红水晶的裂缝迅速被光芒侵占，并在那光芒扫过之后迅速补全。 等到那声音停止，面前的大怪兽已经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澄黄的大眼珠竖起一条深邃的沟壑。 “卢布莱克。” 声音不大，但却好似在心头炸响，使得心脏都为之多跳动了两下。 水接天咧开大嘴像是在笑：“看来大家都认得我。” “不如说，你独特的行为，不得不让见到你的存在重新审视这个种族。”大怪兽的核心恢复，身躯也在快速重新变得充满力量感。 “所以你们每次喊我的名字，只是下意识地在提醒自己，面前的家伙是只卢布莱克？”水接天有些狐疑。 不过面前的大怪兽没有回答他，而是直了直身体问道：“你想做什么？” 水接天翻开宽大的长袍，露出下面独属于sst的通讯装置：“我现在是sst的队员，来找你配合解决之前噩梦怪兽的事情。” 大怪兽闻言额头跳了跳，现在的人族或者说地球势力都这么猛的？敢录用宇宙的超危险分子卢布莱克做手下？ 这可不是什么保镖怪兽布莱克王，而是tmd堪比宇宙恐怖分子的卢布莱克啊.. 能让生命悠长的大怪兽爆粗口，也足以见得sst招纳水接天这行为有多么离谱和抽象。 但事情既然发生，且面前的这只卢布莱克给人不一样的感觉，所以大怪兽也只得按下心中的躁动选择相信。 犹豫了一下，大怪兽说出了人类那边不知道的更多情报：“你找的那家伙是一只梦魇。” “梦魇？”水接天愣了下，“那玩意不是很弱？” 众所周知，梦魇或者拥有类似能力的怪兽在宇宙中数量还不少。但除了带来可怕的噩梦，其他情况下敢和卢布莱克正面碰撞——《什么？视野盲区，我以为是减速带。》《去和我的保险说去吧。》 ..大概就是大运碰到了电动车。 “..”也许知道面前这位是只卢布莱克，大怪兽并没有多说而是解释，“在宇宙中梦魇确实给大部分种族留下过这样的形象，但纯正的梦魇在超古代时期和你们卢布莱克一样有名。 只是..” 大怪兽没有说出的话是，卢布莱克寿命相比其他怪兽来说很短暂。原因倒不是天生如此，单单是因为卢布莱克从出生后就时刻处于战斗和进食。 除非遇到特殊情况陷入冬眠，否则天天和人干架还想要活的长久..那大概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就好比不知多少年前，奥特曼都被骚扰的受不了了，最终联合了其他种族对卢布莱克们进行了‘大封锁’。 能让一个宇宙中相对热爱和平与正义的种族主动出击，可想而知当年卢布莱克对战斗的疯狂。 水接天从大怪兽的语气中察觉到了这一点，但他自家人知自家事并没有反驳：“那能给我介绍一下吗？我答应了一个人要帮他解决这件事。” “..是常安吧？” 从一个大怪兽口中听到一个人类的名字，总感觉有些奇怪。但不说sst队长的地位在未来多少是个地球老家的顶层掌权者，光是作为当年噩梦怪兽事件的唯一幸存者，大概也确实值得大怪兽记得。 要知道sst是人类和本土怪兽都认可的保卫者，且当时还不是彻底精锐化的sst足足有近百人。 水接天对此不置可否，目光灼灼地看向大怪兽。 “梦魇，正如其名。是噩梦中诞生的怪物。 但这个种族古怪的地方在于，其诞生之‘初’，会极大影响到其本身的实力上限以及成长速度。” 不愧是大怪兽，一下子就说出了少有人知的怪兽知识。 “诞生之初？”水接天抓住了这个词汇。 大怪兽解释：“噩梦大多数来自于生命体，而每一种生命体都是不一样的。牛羊的噩梦或许是被送往屠宰场，但人类的噩梦就可能是世界毁灭。 同样的梦魇也在梦之因子的作用下，借助这一点区分强弱。 这次抵达地球的梦魇，正是诞生于某个宇宙级个体。” “原来如此。”水接天豁然明朗，也难怪他之前死活想不到邪神的对手会是谁。毕竟没人会把邪神级别的存在与宇宙中着名小卡拉米放在一起去想。 “那它的对手，那个邪神什么来历？”水接天连忙接着询问。 但出乎意料，大怪兽愣了下：“什么邪神？” 第51章 吃掉了 大怪兽的表现看起来并不像撒谎。 思索了下，水接天认为这可能与一些自己没注意到的细节有关。 比如最开始sst团灭事件发生时，这只当时唯一保持清醒的大怪兽尚且没有发觉异常。直到事件发生以后，人类方注意到了sst的异常，这才有了怪兽联盟的支援。 而发现了梦魇特性的大怪兽，也不得不采用两败俱伤的办法处理这件事情。并且因为这一点，大怪兽还没办法得到其他怪兽或人类的帮助。因为一旦知晓梦魇的个体存在，越是了解对方的特性就越容易使得其出现在自己的噩梦之中。 这样的话，其他提供帮助者反倒会成为解决敌人的阻碍。 ——不过这样的话，也几乎可以确定了，当年出现的噩梦怪兽并非邪神的伪装。 当然因为从头到尾他接触这个事件的时间并不长，一些细节如今也来不及去追寻和探讨。看了眼大怪兽，他快速解释：“梦魇和另一只差不多级别的怪兽正在较量，具体出现的先后顺序不清楚，但双方如今都在争夺一头名为加比隆的怪兽。那只怪兽拥有穿越梦境的能力。” 大怪兽沉思了一会摇头：“我对这些也不了解。但如果是穿越梦境的话，梦魇应该也可以做到才对。” 显然，大怪兽并不认为梦魇会与邪神争夺一只能力看起来重复的怪兽。 “我只是从结果出发去推断，但确实不排除这个可能。”水接天并没有反驳。正如先前所说，他对这些了解不多，甚至其中多半信息都来自于常安等地球人。 不是说不相信他们，而是常安、梁百万乃至其他人，他们的精神状态很显然受到了两只怪兽或多或少的影响。这就不能确定他们是否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或许有时把错误的信息发自内心当成真的也说不定。 但至少结果在这里摆着，无论是几个事件亦或者大怪兽这个亲历者，都说明了很多情况。他的推测便是依据现有的这些情况去进行推敲思索出来的。 “或许吧。”大怪兽同样清楚这一点。 “据说你把梦魇封印在了海底？”回想着之前了解的信息，水接天进一步摸索情况。 大怪兽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实话实说：“那大概是我的手下在美化我的事迹。如果是七只大怪兽都在，我有信心封印或者赶走那家伙。 但只有我一个，已经进入实力衰退期的我的确不是那家伙的对手。” 实力衰退期，即等同于人类的衰老。 尽管怪兽生命周期很长，但即便是寿命最久的机械怪兽，也会因为核心老化而逐渐迈入这个阶段。 “那你..”水接天闻言愣住。 大怪兽叹了口气：“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而且地球会选择你这样一个外来者。” “什么意思？” 面对大怪兽突然跳跃式的发言，水接天愈发不解。 “听好了。”大怪兽似乎想通了什么，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那些外来者想要入侵这个星球，你知道吧？” “嗯。地球的资源潜力很不错，而且无论在物种还是其他资源类型上都具备极佳的多元化形态，是个不可多得的生命行星。”水接天老实回答。 大怪兽微微颔首：“表面上来看的确如此。 但实际上宇宙中行星众多，和地球类似的并非没有，但即便地球隐藏在宇宙不起眼的角落也还是很快被这群外来者发现，你可知道原因？” “应该是..运气太差？”水接天无奈摇头，除了这个原因他的确找不到其他的。 大怪兽微微舒展比翼龙鸟好看不知多少倍的羽翼，根根羽毛很快将这里完全覆盖，就好像身处羽毛世界一般：“这确实是个原因，但没你想象的那么重要。 实际上无论运气好坏，地球被宇宙人和怪兽发现都是必然且迅速的。因为有一些存在正专门寻找这颗行星。” 看着水接天迷惑不解的样子，大怪兽不再掩饰，胸口的红色水晶亮起光泽。血红色的耀芒围绕在水接天身旁旋转，最终没入到了他的体内。 “果然是选择了你。真奇怪..”大怪兽终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那红光对于自己没有什么害处，反倒是肌肉的密度得到了一定增强。所以水接天没有动作，只是困惑地看向面前的大怪兽。 “..地球曾是大宇宙的核心碎块之一。”大怪兽微微叹了口气，说出了这个世界最大的秘密。 “大宇宙..”水接天同样有些发愣。 这个概念其实人类本身就有，而在水瓶座的那帮巨人研究下，最终丰富了大宇宙的说法。 即宇宙一开始所有的物质都聚合在一起，并且因为引力等作用，宇宙的边界值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增长。 所以虽说和现在的宇宙相比，当时那个在‘空间’上要小很多，但在能量等方面却远高于现在。 也因此，那个巨大无比不规则但近乎圆球的物质体，便被如今的各种族称为大宇宙。 而根据水瓶座巨人研究，大宇宙破碎后分为了四层‘资源层’。 这概念和地球文明的地质说法有些相似。 就比如地壳、地幔、地核，这三层是地球的内部结构。 而资源层便是大宇宙的内部结构。 而众所周知，能量因为物理层面的缘由，是由内而外的存在。 所以越是靠近‘核’，其能量系数就越大。 所以如果大怪兽说的是真的，那么作为大宇宙核心碎块的地球，必然有着非常夸张的能量传承。 但—— “可是地球并没有出现顶峰。”水接天用事实去反驳对方的说法。 大怪兽的鸟脸上露出极为人性化的悲伤：“你说的没错，但你也错了。” 事实上，水接天的反驳是很有力量的。丰富资源地往往能培养出更多且实力更强的‘天才’，这是资源集中的好处。 而作为大宇宙的核心级碎片，不说那些都是大恒星级别的存在，就算是行星也通常是某些宇宙知名种族的绝对领地。原因就在于即使是碎片，大宇宙核心也具备难以想象的丰富资源。 即便没有种族占领，其本身也很快就会滋生出强大且具备特殊天赋的生命体。 那么对应的，地球上这些怪兽，就算是大怪兽也有一部分是曾经的外来者。其‘顶峰’级别的个体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这又何谈所谓的大宇宙核心呢？ 然而大怪兽再次说出了一个新的、令水接天汗毛直立的秘密：“地球意志把那些本该出现顶峰的族群，吃掉了。” 第52章 顶峰 “吃掉了？”水接天微微后撤。 这不怪他胆小，属实是这个地球着实诡异。 不管是被梦魇等怪兽影响精神的常安等人类，亦或者面前说出恐怖事实的大怪兽。此时此刻水接天的内心只有一个问题：这个地球难道没有正常人了吗？ 没有理会水接天的异常，大怪兽只是轻轻点头：“巨石文明、恐龙纪元、天庭..无数即将超脱的文明在最后一步，被地球意志拉下神坛。 如今地球的本土怪兽，有相当一部分都是这些文明的幸存者。” “你是说在灵魂升华阶段，地球意志会出现打断？”水接天有些心惊地说道。 所谓「顶峰」，说的并不是单纯的实力。 而是生命层次的水平。 而顶峰、一线二线这些非常口头的说法，是大家习以为常的产物。毕竟宇宙中的文明并不完全看科技发展水平，这也就导致很多文明甚至在语言学方面都处于初级阶段——包括一部分高级文明。 相对应的，高级文明也不代表科技发展先进，就像人类——在‘肌肉力量’方面，显然是拗不过怪兽这类存在的。 但生命层次是最具个体性，也是最有明显阶梯性的概念。 比如生命力自成循环，那边是初级生命层次，也就是三线水平。 而生命力外接循环，就是中级生命层次。这一类的生命体，往往已经能够对宇宙环境进行自适应，甚至是主动变身获取对应的抗性。至此便是大家最常见的‘二线’，异次元人便是这一类的典型范例。 至于一线水准，即可以做到生命力升华。做到这一点的生命体，基本上大多都已经可以追求，通过直接使用能量来强化自身。奥特曼便是其中佼佼者，而通过「光」获取到奥特变身的人类也算是‘半步一线’水平。 至于顶峰.. 这一类要么是天生自带种族优势，要么就是凭借特殊条件使得某一个体获取到这一资格。 但两者都需要完成「灵魂升华」。 不过种族级别的顶峰，其实力方面要远逊色于个体顶峰。因为达成顶峰那一瞬间的能量是有限的。前者会分散到族群的每个个体，后者会集中在一个个体身上。 尤其是顶峰能量极其夸张，所以顶峰之间的差距，有时比顶峰与三线间的还要巨大。 卢布莱克就是族群式顶峰，即便因此受到了‘生育限制’，可总体数量依然把顶峰能量划分成少量因子来强化个体。这就导致他们这个顶峰有点类似于人类之光的‘半步’状态。 也因此，面对强敌的围剿，卢布莱克们也还是会被击溃的。 “没错。”大怪兽竖直的瞳孔扩散变圆，似乎是在回忆，“我就是天庭文明的「凤凰」，所以对于此前的几个族群都有所了解。可即便是做足了准备，在天帝即将完成灵魂升华的瞬间，他的灵魂消失了。 直到那时我们才知道，不是被选中的人，是不会得到地球意志认可的。” ——显然，不管是天庭还是前几个文明，其选择的方式都是吃上一口窝边草。通过地球这个大宇宙核心碎块的资源来完成顶峰的突破。 但这样的话，吃人嘴短，自然也就需要得到地球意志的认可。 毕竟想要造就一位顶峰，所需要的能量恐怕要把地球自身消耗殆尽。 这样的代价，要让地球愿意并认可..其难度恐怕也相当夸张。 “原来如此..”水接天感慨道，“那后来呢？” 大怪兽凤凰继续说道：“将地球意志奉为神明的巨石文明，以宗教的方式自裁失败。 以肌肉身体力量为核心，放弃智慧体系的恐龙族群，则以力竭的方式战败。 后来陆续出现的文明也不断尝试新的方法去试图获取地球的认可。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你也知道，任何一个地球文明，无论是个体还是族群，一旦成功就意味着地球即将死去。 这种拿命去换取族群繁荣的事情，换作是我们也不会那么去做。地球意志虽然生命形态与我们不同，但任何意志都具备了自我的特性。没有存在会毫无缘由地放弃自己去成全他人。” “那你们..” “呵呵。”凤凰自嘲一笑，“我们渐渐也理解了这一点，但从超古代文明到如今的人类文明，哪一个没有但凡一点贪婪？生命形式的进化，无论是个体的强大实力用以保护族群，亦或者族群的强大换取更长久的生存。 这些都是我们无法拒绝的。 所以天庭最终决定‘伐天’。..呵呵，真是罪过。” 光是这个词汇，水接天大概就猜到了他们的做法。 果不其然，凤凰黯然道：“反正夺取了顶峰能量地球也会死亡，那倒不如举全族之力将因果反转。 杀死地球再夺取能量，这就是天庭最终想到的法子。” “..看来没成功。”水接天挠了挠头。 “..何止。当初的做法彻底惹恼了地球意志，所以天庭存活下来的怪兽是所有文明最少的。”凤凰看起来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任谁都能听出那语气里的悲哀。 “..那也难怪地球没有出现顶峰。” 听到这里，水接天已经比较相信凤凰的说法了。 只是.. “你刚刚是不是说，选中了我？谁？地球意志吗？”水接天一连串的问题彻底憋不住了，卢布莱克因子使他大脑一片空白不吐不快。 凤凰点头：“没错。” “为什么？” 凤凰微微眯起眼睛：“或许是你不吃资源？不然很难解释地球意志为何会选择你这样一个外来者。” “..不吃资源是什么鬼。”水接天汗颜，“选中我做什么？” 单不说他本就是顶峰级族群的一员，就算是选中他成为顶峰..这样一个外来者，那还不如随便拉个本土的潜力者划算。 不过他不理解，凤凰同样不理解，一双大眼珠和他对视着，气氛也忽然陷入了一个奇怪的处境。 “你是怎么看出来我被选中了的？”水接天依然对这一点持有怀疑，并借此打破寂静。 凤凰抓了抓胸前的红色水晶：“不管是哪一个文明，发展到即将迈出最后一步的前一阶段，都会有一定的灵魂质化。而依靠星球或者说大宇宙碎片这类外物成长的会更加明显。 外物导致的质化会使得我们这些实力排前列的家伙，加强与地球核心间的联系。这也是地球的手段——将我们这些时代的幸存者锁死在这里，再也无法参与到灵魂升华当中去。 这也是为何我们这些一代又一代剩下的老家伙们，不团结在一起动手的缘故。” 这话其实还有一层意思，即大家伙截取地球能量是为了个体达到顶峰，亦或者帮助族群脱离大部分生存限制。可被地球锁死后，个体实力永远无法提升，自己的族群也已然消散。 那么地球就是这些强者真正且永远无法离开的家。 试问此时，他们还会帮助其他时代的族群，去破坏自己最后的退路和家园吗？ 答案是：不哐哐给本时代人两拳都是好的了，怎么可能会有人帮助别人一块毁灭自己？真有的话，恐怕也活不到现在。 “..所以你还没说我为什么会被选中。” 凤凰胸前的红色水晶微微发亮：“看见了吗？我被地球以因果级别的手段锁死在这里，但也变相拥有了与地球意志的共鸣。当你出现在这里，并且待在我身边超过一段时间，我就能察觉到这一点。” 这也是刚才它为何说着说着话，忽然莫名其妙给水接天思路打断的原因。 在刚才的过程中，它胸前的红色水晶帮他确定了地球的‘选择’。 第53章 卢布莱克化 莫名其妙。 水接天内心微微叹气，不过脸上还是好奇地问道：“所以现在能告诉我梦魇现在的情况了吗？” 凤凰看了他一会：“我还以为你会问我关于选中之人该如何获取地球顶峰能量。” 要知道包括它的族群在内，地球上曾冒出的多个文明都有这么一个终极梦想，或者说执念。 可偏偏面前这家伙表现的毫不在意，这多少有些让人不理解了。 是，这确实是一只顶峰族群的卢布莱克。 但顶峰之间亦有差距，族群顶峰和个体顶峰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而且，对于热爱战斗的卢布莱克们来说。个体顶峰这样可能带来战斗力飞跃以及解决弱点的机会，其吸引力恐怕比天天吃饱地核能量还要高得多。 这样的吸引力，水接天却表现的比他们好那么多。这多少有些让人心生嫉妒了。 “我大概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失败了。”水接天摇头。 即便到了这个地步，这群‘文明遗产’依然对大宇宙碎片耿耿于怀。 “对于我而言，顶峰不顶峰的确有一定影响。不过与顶峰相比，我倒是更想亲眼目睹「光」的存在。” 他这句话没有半点水分。 顶峰的确可以让他在这个宇宙完全成为支柱级别的人物，但这不是他的目的。 从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他就是为了寻找能够‘固化身躯’的方法。 这是事关以后前往其他世界的关键根基条件。 一旦完成固化，那么他就可以根据每个世界的积累，一点一点提高「初始值」。 这样就不用再像之前那样，到达一个世界，就得利用穿越沙漏重新塑造一具没什么力量的新身体。 或者说假如上个世界就已经完成固化，那么凭借海贼世界锻炼出来的身躯条件，即便初始值会因为世界不同而按比例削弱一些。 就算如此，他也能快速凭硬实力打出一套完全不一样的操作。 比如直接无视心灵世界的苦战，转化为现实世界的刺杀，以此追求快速完成目标。 虽说在那样的世界这样做有些倒反天罡，但正如在正常世界使用心灵力量偷袭别人。在心灵世界这样做，又何尝不是一种有效的逆向思维。 所以无论是更好的起步，亦或者是便于实施更多的谋划。获取固化身躯方法就成了眼下唯一一个主线任务。 而恰巧，奥特曼的构成便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至于说怪兽.. 抱歉，即便是卢布莱克也是仰望‘血统论’，没有卢布莱克因子根本无法完成卢布莱克的怪兽化。 而他本人如果不是这次抵达世界前，通过吮吸沙漏的新功能吞掉了一块本世界卢布莱克塑成能量，那么身体里完全没有卢布莱克因子的他必然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 如此一来，即便这具怪兽身体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是自己的最终目标。 这就是他和本地人最大的一个区别。 也或许是最接近世界根源，所以地球意志觉察到了这一点，这才迅速完成了选择。 因为地球意志知道，他的心灵之中完全没有偏向于汲取地球能量的想法。 不毁灭地球，又不想成为顶峰..那么大概率不想死的地球，选择他倒也完全没有毛病。 “是吗。”凤凰显然不太相信。 毕竟水接天这和曾经某句：‘我对钱没有兴趣’的名言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既然地球意志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身为和地球命运锁死的大怪兽，凤凰也确实没打算干预或做些什么。 摇了摇头，这只大怪兽解释：“地球意志在关键时候出现，给了我力量帮我完成了领域封禁。 现在那家伙的确在海底，但情况比较特殊。我不建议你去找那家伙。” “也就是说，和重伤的你相比，那家伙现在其实还活蹦乱跳。只是没能从地球意志施加的领域中走出来？”水接天的话多少有些直白。 凤凰沉默了一会最终点头，算是承认了这一点。 “……” 气氛忽的一下尴尬起来。 “呵..那我就告辞了。”水接天恼火自己被卢布莱克因子影响的大脑，脸上还是露出微笑。 凤凰没有回答，直到水接天离去，这才收回所有的羽毛：“还真是一只古怪的卢布莱克。变种么？” …… 离开怪兽联盟，水接天恢复本体，以最快的速度前往目的地。 虽然凤凰没有说，但对方其实已经把具体情报告知了他。 先前从红色水晶中迸发出的光芒可不仅是探查他是否为地球选择者。 其一方面是地球给予的奖励，即生命升华之光。 另一方面，也是蕴含了他之前询问问题的答案，即梦魇的位置坐标。 只可惜卢布莱克的身体带来了负面影响，愣是让他刚刚没有觉察到，还反手来了个‘真诚嘲讽’。 这无异于问修空调的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完了之后，还要说上一句：你这修空调的技术不咋地。 凤凰没当场红温，那脾气真算是怪兽里面独一档的了。 “..莫非是卢布莱克喜欢战斗，所以自动进化出了天生嘲讽嘴？我嘞个挨打体质。”水接天捂脸。 好在地球对于他来说，是个不算大的行星。高速移动下，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 这是位于夏威夷岛不远处的海面上。 此时风平浪静，远处海面和天际线齐平，看起来颇有几分祥和。 很难让人相信，这里居然有比异次元空间还要神秘的「领域」。 在静下心感应了足足快两个小时，他才终于找到了领域的‘边缘’。 只是..在空间方面天赋潜力乃至使用技巧都算一流的他，尚且需要这么久的时间，也难怪梦魇拥有那么特殊的能力却也没法从这里逃离。 只能说不愧是施加了作为大宇宙碎块的地球意志力量。 不过他来这里，目的并非放出梦魇。 那样一只怪兽，可以说是一线中极其接近顶峰的质变的存在了。 生命层次已经升华到了夸张的地步，随便一个类似于欲望之手那样的类「光环技能」，就必然会在地球上造成严重的破坏。 更何况还有只邪神等着处理，如果现在就对梦魇下手，难免可能出现被邪神捡漏子的可能。 最佳的办法，还是继续让这两个家伙彼此耗着，自己则偷摸调查出这俩货的能力以及目的。 这样无论是消灭，还是送走他们，都不会出错。 第54章 队友 海洋世界总是绚丽多彩。 但此时此刻，地球意志以凤凰为过渡载体施展的领域之中。海洋却是死寂沉沉的。 一道透明的身影百无聊赖地漂浮在海面上，时而拍击海水以供消遣。 在这透明身影不知道的情况下，海底深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小裂缝。 水接天化身的异次元人从中走出。 ——借助沙漏的力量来模拟异次元人的能力并不困难。 当然仅靠异次元人的能力是不足以抵达这里的，好在一方面他有地球意志给的‘vip’，即先前凤凰胸前红色水晶给出的生命升华之光。 另一方面，有着对空间的深度理解，领域的来往虽困难一些，但也不是真的做不到。 多方帮助下，他如今也是很轻松就抵达了这里。 而且这只是一具没有生命波动的亡者分身，所以他并不担心被梦魇洞察到。 “没有加比隆的气息..看来的确可能是被邪神掳走了。”水接天先是确定了这个信息，然后才又观察起那巨大的透明身影。 血红色的大眼几乎布满那透明且不规则的脑袋，身躯上满是触手，触手顶端则是一只只爪子或手掌。 黑雾在其中蔓延，将这些特征若隐若现地包裹起来。看起来恐怖之余，增添了几分神秘。 而且与凤凰那样的大怪兽差不多，这只梦魇在体型方面同样接近两百米，比他的本体还要大一两倍。视觉效果极其惊人。 不过真要战斗起来，卢布莱克是最不怕大体型怪兽的。 以点破面的究极爆破拳，了解一下？ 但和凤凰那样的衰老期不同，面前的梦魇无论在压迫力还是侵略性都相当惊人。 更重要的是梦魇并非纯粹的物理系战士。作为精神系的‘法师’，其真正擅长的是智慧与远程打击领域。 其实欲望之手也与其相仿，但问题是上次欲望之手的遭遇只能说太突然了。要不是碰上水接天这个近战几乎no.1的家伙，即便人类有大威力武器恐怕也难以释放出来。 更何况当时欲望之手同样是虚幻系，完全可以在大威力武器未发动前逃离。 可惜世事没有如果，被水接天缠身，本就意味着落入下风。后续更是吃满了大威力武器的伤害。 总的来说，一堆手段没来得及实施的欲望之手，死的不算冤但多少有点冤。 如果花费一些代价，或许现在可以复刻一下当时的情况。 不过可惜的是还有一只邪神，否则这个时候趁着梦魇没有防备直接出手无疑是很好的机会。 “透明度和其实体化有关..” 而这边，经过观察。水接天也是察觉到了一些关于梦魇的详细情报。 比如当其无聊到拍水的时候，其身躯的透明化程度会加深。而平时则保持不透明的状态。 但正是这种状态，反而处于虚实之间，偏向于投影这类虚幻的存在。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想要以自己的卢布莱克之躯对其造成伤害，那么就需要在其透明化的过程中发起致命攻击。 有了加比隆的线索、梦魇的详细情报，水接天也不再多留，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这里。 ——外界。 漂浮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水接天骤然清醒过来。 “接下来得先搞清楚加比隆在这个事件里发挥着什么作用，以及邪神的情报..”他呢喃道。 如今已经确定了对sst下毒手的是梦魇（凤凰对其出手的因果关系），那么在怪兽暴乱事件中出手的就可以确定是邪神。 虽说这两件事情的时间顺序会有所混淆答案，但对于智慧型的敌人来说，很多事情是有逻辑可言的。 不管梦魇的打算是什么，但对方既然从一开始就选择了‘潜伏式’的打法，不到加比隆出现不暴露，那就说明对方并不想吸引太多注意力。 那么按照逻辑关系，怪兽暴乱这大动静，自然不可能是梦魇做的。 除非对方是和卢布莱克一样，完全由肌肉形成大脑，下一刻的行动完全脱离上一秒的轨道。 比方说人们都知道卢布莱克爱战斗，但对方会怎么战斗没人能猜得到。 而现在的情况是，对方怎么做不关紧，但根据情报、逻辑链猜测出对方想要做什么即可。 前者完全无法猜测，后者则需要实力与情报来源。 好在现在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这一点已经谈不上困难。 刚准备前往科考站看一看，通讯器忽然收到了消息： “加比隆出现，速归！” 一如既往的计划赶不上变化。 水接天摇了摇头。 不过事情发生转机，倒也不算糟糕。 …… 位于热带雨林中的某条河流旁，伴随着空间扭曲，斑斓的色彩如夏夜之萤火虫闪烁。 一只体型偏小，约莫四十米左右的怪兽身影浮现。 只是它虚幻的身影尚未完全凝实，几根血管样的红色线条便同样从虚空中钻出！ 那怪兽不安地怒吼，同时神情焦躁地再度完成身躯虚化，好像就要再度消失离开。 但身后的红线显然厌烦了这种你追我躲的无聊游戏。于是短短时间内，那红线就自行分裂了两倍、三倍！甚至越来越多.. 空间像是被挤满了，本该穿梭进「生物之梦」并借此离开的怪兽被迫停止动作。 与此同时，周围的花草树木、松鼠蚂蚁全部只剩下干枯的尸体。 ——那红线竟是把他们的生命力完全抽干！ 也正因如此，刚刚才出现了好像空间被挤满的错觉。 事实与那相反，空间因为动植物的死亡增加了少许。 但对于那怪兽来说这并非好事。因为它的名字叫加比隆。 作为一只梦境怪兽，它并不擅长空间系能力，只能依靠生命体的「梦」来完成类似空间穿梭的能力。 就在加比隆绝望之际，忽然一道光束从眼前闪过！ 啾！ 光线穿过红线，将后者的轨迹扰乱。 加比隆转头看去，不妙和庆幸两种较为矛盾的情绪竟同时从心中生出。 好消息是，这个星球的本土居民来了。这样的话，它便有了一线生机。 坏消息是，曾经自己被这群原住民狠狠揍了一顿，甚至如果不是消耗全部能量完成了「梦蜕」，恐怕它当场就要死在那里。 梦蜕，即通过对「梦」的虚实置换，来以梦中自己替死。 但在生命力升华完成前，梦中死去的自己是不会复活的。这就意味着梦蜕只能当做底牌使用一次。 而现在，这招已经用过了。 所以对于现在的情况，加比隆还是相当紧张的。 毕竟虽说有了机会求生，但同样的梦蜕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这些人再次对它展开攻势就危险了。 而另一边，与水接天同时行动的sst终究是地球最精锐的部队。 水接天固然有自己的办法去搜刮线索，去得到情报。 但对于sst来说，他们也有自己的办法来完成这些。 比如全球实时卫星监控，在紧急时刻全功率开启并有人工智能辅佐的情况下，整个地球表面都是他们的视野范围。 亦或者地心引力波设备，来对大体型怪兽进行监视。以及普通人和怪兽的报警.. 诸多手段齐出，更别说还有水接天此前的提醒。 锁定目标，那么只要对方在地球上出现，就几乎无法躲过他们的追踪。 一如此时此刻。 第55章 机会 水接天没有想到，一直问题很大的sst居然能在关键时刻给自己一个惊喜。 当他看到被邪神追杀的加比隆时，就知道事情已经走到了至少百分之八十的进度了。 剩下的就是想办法，看看如何挑拨离间让梦魇与邪神打起来。以及最关键的一点：该怎么把这群家伙引出地球。 或许是被人类接二连三的干扰，代表邪神力量的红线开始发狂。 一根根宛若虚空触手的红线陡然疯狂抽动，其凝聚的力量将森林成片成片地击倒。 天空之上，拉克和拉布朗多正驾驶雷霆号靠近。 “接天来的好快！”拉克逐渐拉升高度并放缓速度。 拉布朗多则没功夫回答，他此时正专心致志在武器库系统中。 先前干扰邪神攻击的正是他。 “别吵，我在挑选光系武器。” 因为邪神的攻击不断变化，这导致光束攻击的干扰在减弱。 拉克撇了撇嘴：“反正接天已经来了，交给他不就好了。” 拉布朗多闻言微微抬头：“你啊..信任总没有错，但不要太过于依赖别人。” 拉克张嘴想要回答，但地面传来的震动立即吸引了两人的目光。 水接天出现了。 变回本体的他刚一落地，就吃了红线一鞭子。 只是这没有丝毫作用，甚至不如按摩设备的力道大。 毕竟于他而言，同为精神系且身躯力量感十足的梦魇都不一定能在物理层面上破开他的防御。 更别说远在其他次元的邪神。 对方能操纵的红线，实力勉强也就能接近罪责三的水平。 一把抓住缠绕而来的红线，水接天用力一扯！ 虚空扭曲下，红线纷纷断裂。一阵空灵的不甘咆哮在四周响起。 身后的加比隆哪见过这个阵势，双腿发抖间微微后退，身躯也缓慢虚化想要逃跑。 可惜，水接天怎么可能这么粗心大意。 一把巨大的长直刀陡然出现在加比隆面前，锐利且闪烁着寒光的刀刃正对着它的眼睛。 “别做傻事。”水接天转过身来。 但配合他那七十多米高的身躯，以及卢布莱克天生自带的凶恶长相。 加比隆瞬间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餐桌上的食粮，恐惧几乎麻痹了它的大脑和身躯。 见状，水接天收回狱灵守，并抓起加比隆的脖颈朝sst基地而去。 “任务完成。”天空上，这次位于前线的“双拉组合”也迅速向基地那边汇报了战况。 任务结束，拉克笑道：“怎么样？” 拉布朗多无奈道：“你这笨蛋后辈，只能说运气好罢了。” 这个世界倒是没有说人类非要逞强，拒绝怪兽力量。 毕竟这个世界的地球本就有怪兽存在，只是在外星人入侵之前，这些怪兽基本都只存在于地幔层活动。 所以人类认可的，属于地球或者说人类的力量，既包括他们本身的智慧，也包括怪兽的支援。 这一点后来还延伸出了：对外星科技的研究并使用也算是自己的力量。 与宇宙怪兽合作，也称得上是人类的伙伴。 只是这样做难免也偶尔会遭遇背刺。 这也是为何拉布朗多说拉克运气好的原因。 拉克笑容依旧灿烂：“飞行员嘛，运气不好怎么能行？” 拉布朗多摇头也懒得理他。 另一边，将加比隆带回基地的水接天，此时正和常安一块抚慰加比隆的心情。 不过很显然，在经历了此前被sst猛揍一顿，又在刚刚受到水接天威胁等等一系列事件后，加比隆对于他们的信任恐怕只在负数以下。 或许时间可以慢慢抹平这一点，但现在缺的就是时间！ 在好言好语，嘴唇子都快碰出火花的一个下午过去。 水接天再也忍不住了，卢布莱克的拳头接替大脑。 果然在拳脚功夫下，宇宙肘击使得加比隆老实交代了不少情报。 “..”走出怪兽招待所，了解了来龙去脉的常安等人表情复杂，“那个..接天啊。下回等事情结束，那孩子的事情后续就交给我们处理吧。” 水接天点头：“我没意见。” 见此，一帮人才算是松了口气。 原来。 加比隆的来历不仅不是敌人甚至还称得上有些可怜。 加比隆虽然被他们称为「梦境怪兽」，但人家是遥远星辰被称为「梦灵」的妖精。 原本体型没有这么大，或者说本来只有人类手指那么大一个。 但梦灵一族有个特性，即对梦的编织。 它们以美梦为食，当人们夜晚做了个好梦后，大概率会因此忘掉那一切。 但要是那梦过于纯真与美好，受其感动的梦灵就会牺牲自己帮助造梦者实现心中梦想。 而且梦想的实现范围与梦灵牺牲的数量有关。 只是照常来说，宇宙之中邪恶种族不少。必然会有宇宙人盯上这一神奇物种。但好在想要让梦灵实现「愿望」，必须真正打动梦灵的心。 在梦灵自愿牺牲（并非胁迫）且梦灵心情处于正向影响时，梦才能被实现。 但可惜，万事万物皆有平衡。其他种族确实对梦灵无可奈何任由其发展。 但对于梦魇而言，这可是一群美味无比的小零食。 当然大部分梦魇在个体实力上，都恐怕只比人类均值强一点。如果不是那些稀奇古怪的能力，恐怕来个人类壮汉就能单挑四十个梦魇。 ..现实就是如此，即便梦魇本身的生命层次要比人类高一阶。但正如先前所说，生命层次相当一部分时候并不代表武力。 不过悲催的是，就是这么一帮家伙中，出了一个大boss级别的存在。 那位是某一力量始祖级别的存在。——换作水接天的解释，这就是某一印记力量的传承人。 有点类似于他和接天纹印的状态。但本质的不同在于他本身就是接天纹印。而传承者则是得到印记力量认可，并逐渐融合印记力量的存在。 这样的存在，对于一个世界来说也是相当可怕的。详情参考他自己就能明白。 不过好消息是，他可以随时借助本源来换取印记力量。 而传承者没有这样的便利，所以虽说有印记给予的强大力量。但从头到尾一般都有这样那样的限制。 这一点并不像他这样方便..虽说花费的本源同样让人心疼也就是了。 而坏消息是，那样的存在于这个世界已经诞生不知多长时间了。对方与印记力量的融合也不知到了哪种地步。 当然，现在遭遇的这只梦魇只是那存在的噩梦之源。倒也算不上与其本人相碰，所以压力确实有，但倒也没那么大。 话虽如此，当时面对这玩意的是梦灵一族。 不出意外，梦灵一族的族地愣是被攻破。而加比隆作为梦灵一族的小先知，被族老启动某些族内秘技，以一部分族人为资粮，使其变成了现在这个怪兽模样。 并在那之后，拥有了足够力量的加比隆，这才借助种族天赋借助星球间的梦境跳跃离开。 但寄居了梦灵一族希望的加比隆，自然也承载了那可以帮助梦魇更进一步的「愿望」。 吃掉了梦灵超过一半族人的梦魇，本就对梦之力量极为熟悉的它，已是可以强行借助献祭梦灵一族来强行实现愿望。 所以加比隆至此开始被梦魇追击。 在包围、逃窜几乎不断重复的过程中，梦魇布下的天罗地网最终将经验不足的加比隆困在了地球上。 这对接下来登场的所有人来说，都是个机会。 第56章 诱饵 邪神是加比隆与梦魇之间的第三者，这句话是有理有据的。 从遥远宇宙一直追踪设计加比隆路线的梦魇，也算是费了不小的力气才终于弄出了眼前的局面。 如果不是因为先前宇宙动荡发生了时序偏移，那么位于其他次元的邪神必然不可能影响到它的计划。 也就不会有后来让地球人类察觉到它，并联手本土怪兽最终惊醒了地球意志。 而和其他来这里侵略的怪兽们不同： 其他怪兽来此，是偶然发现了偏居宇宙一隅的大宇宙碎块——地球，从而费劲巴拉地想要悄咪咪独自占据这里。但由于能来这里‘荒无人烟之地’的怪兽，大多实力一般。 所以至今为止，地球基本上都没遇到过什么这方面的压力。 而梦魇、邪神这类都是有能力影响到的，但所幸梦魇本就是为了加比隆而来，只是碰巧线路撞上了。而邪神也同样是在观察这边世界时，看到了其能力可以帮助自己跨界降临的加比隆。 所以小小的银河系，一下子藏了这两位卧龙凤雏。 也因为宇宙中命运的聚合，导致强者之间彼此吸引。欲望之手也察觉并派遣罪责三前来调查情况。 当弄明白了这些后，接下来想要继续挑拨拉大梦魇与邪神矛盾就变得简单。 对于梦魇而言，目前能够忍受邪神接二连三对其出手，无非就是加比隆的事情在优先级中最重要。 而邪神对此并不在意，甚至对于能否降临此界也不过是持有戏谑的态度。 那么自己该怎么做呢？ 水接天看向常安：“能帮我去一趟怪兽联盟吗？帮我向尼泊尔那只大怪兽带句话。” “大怪兽..”常安一愣，“你见过那位了？” 水接天点头：“我唤醒了他，还挺友好的。” “..是吗？”常安想起那几位大怪兽的描写，其中就属尼泊尔那位脾气火爆了。 忽然间，常安心中感慨：看来有时候老话还是对的，万事万物要懂得以理服人——物理的理。 在他看来，现在的情况只有一个可能：那位大怪兽同样打不过卢布莱克，所以脾气就变好了。 “没问题。” 得到回复，水接天笑了笑：“其他人帮我联系轨道网，我需要在地外空间设置战斗地点。” sst众人面面相觑，不过对于水接天的话并没有人反驳。 毕竟不说其他..光是这次行动开始，队长常安就亲口说了要全力配合水接天的行动。 告别众人，水接天开着还有些不太熟练的飞行器离开。 “感觉接天的风格忽然变化了好多。”等队长和水接天都离开后，梁百万挠了挠头。 拉克深以为然：“确实，上次我们一起出任务的时候他还一副没那么关心的模样来着。” 上次对僵尸王的行动，水接天并没有下场，反倒是将任务交给sstm。自己则和拉克等人一同凭借‘人类力量’来对怪兽进行打击。 虽说最后的结果相当激动人心，但总的来说他表现的确实有些没那么‘热情’。 梁百万摇头：“不是那个。 你没注意到吗？接天一开始抵达我们这边，除了换取加入sst这一次主动要求，其他时候都表现的相当被动？就好像是个对万事万物都不太了解的好奇宝宝..” 闻言，包括拉克在内的其他人也纷纷都思考起来。 莉莉皱眉：“嗯..好像自从队长将这次的任务重担交给他后，他好像就一下转变了做法。现在的话..总之给我一种绝对掌控的直观感受。” 事实上，他们的猜测都没有错。 经历了几个世界的锻炼，水接天的行事风格确实逐渐变得有些强势。只是大多数时候因为骨子里的谦虚，所以没有表现出来。 而一旦发生可能超出掌控的事情，认真起来的他就会将专注投入其中。这之后自然给人一种变化很大且极为强势的感受。 “好了，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芝诺摘下眼镜。 因为行动匆忙，她都还没来得及换上隐形眼镜。 “芝诺说的对，百万和莉莉去联络近地轨道的同事。托雷斯将行动汇报书写出来向监督员提交地外战争申请。 我和芝诺负责交接这方面的行动。”安吉丽娜也适时出面打断。 “地外战争..”耳麦里，托雷斯的声音相当困惑和震惊。 安吉丽娜肯定道：“虽然这件事情很多关键信息不能被我们知道，但根据我对队长的了解，接下来的行动很有可能发生大灾难级别的情况。 所以提前做好准备再好不过。未雨绸缪总比亡羊补牢好。” “嗯..好。”托雷斯一时间也多了几分紧张感。 “副队长，那我们呢？”拉克急不可耐地站了出来。 拉布朗多眼神中也相当好奇。 “战斗小队做好出击准备，目前的话先在发射井那边待命。”安吉丽娜很快做出安排。 “是！” 发射井，即宇宙飞行器快速脱离引力的装置。 在战争级别的战斗面前，安吉丽娜考虑的很到位。一旦战斗爆发，这样的处理能以最快的速度降临战场提供支援。 唯一让她觉得有些为难的，是曾经队长和水接天说的——敌人是他们从没有见过的「不可言说」级别，即对其0越是了解就越容易被掌握生死。除非生命层次达到一定等级才能摆脱。 ——作为超级人类，安吉丽娜倒是人类少数几个在生命层次上有所进化发展的存在。不过越是了解这一点，就越觉得敌人的棘手。 也因此，在拉克和拉布朗多即将离开前，她表情认真地提醒：“记住先前的行动计划，不要有其他多余的举动。” “明白！” …… 那么想要挑拨离间，要做的是什么呢？ 水接天刚才近距离接触加比隆可不仅仅是为了其开口。 在那同时，他利用能量沙漏的特性对加比隆的气息和部分力量完成了复刻。 虽说这种操作性价比极低，以较为高额的本源代价去模拟效果不到原来一半的能力——毕竟这是没有时间完成架构解析的情况。 但模拟出加比隆的气息就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因为接下来，他即将以加比隆的身份，去向邪神展示一件东西，一件它绝对无法拒绝的奇异之物——苏醒印记。 第57章 祸水东引 苏醒印记，即唤醒宇宙中本质生命的力量。 通俗点来说，也就是古神之力。 那是无法被智慧生命操纵，且接触后就会癫狂且同化的可怕存在。 但万事万物平衡，所以皆有其破解之处。 虽说这力量无法直接使用，但方法总比困难多。尤其是宇宙诸天各种各样的生命存在都有。 最终对这股力量的开发总还是有的。 最典型的莫过于古神之力自身的复苏。 克苏鲁便是其中一种形式，但那些没有智慧甚至称不上生命的存在，也不过是力量本质的化身。 这点上倒是和水接天又一次出现了较为相似的地方。 正是这些存在的出现，其他钻研苏醒力量的存在也一一开发出不同的道路。 邪神、诅咒、虚无之力.. 本不该出现在世界上的力量，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和架构不仅出现了。甚至还以正常的方式运转并流行开来。以至于不少宇宙都存在这样的力量之路。 海贼世界的诅咒就和这一点有些渊源。 那么凝聚了苏醒力量本源的苏醒印记，对于一个在这条路上前行的求学者有多大的吸引力呢？ 试想一下，以人类的视角来说。这就意味着一个极其爱钱的穷人，面前摆放着一个税后且极其合法的超级巨款，那有没有可能这人会选择将其抛弃呢？ 有可能，比如世界末日就剩下这一个人，那么钱没有用处，剩下的持有欲全靠执念支撑。 但这种特殊情况忽略不计的话，更多的情况是绝不可能放弃。 更何况这是力量和满足好奇心的知识，是能引发所有存在最纯粹探知欲望的基石。 就连接天纹印也没舍得将这‘祸事’撵走，选择将其包裹融合，足以见得在极端的好处面前，一定的负面并不影响什么。 那么邪神更不可能放弃。 在看到加比隆持有苏醒印记后，无论原本邪神多么淡定，接下来都必然上头，以超出全力的形式想办法接触这边。 ——关键来了。 邪神力量强大，但在这个世界的限制也相当夸张，至少其本身无法跨越甚至是观察其他次元。 如此一来，想要影响直至降临这边，就需要一个介质。 而从之前的情报中得出，邪神无意间观测并差点越过空间屏障来此的那个瞬间，围捕加比隆的梦魇与其碰了个照面。 这并非偶然，以他俩的属性以及能力体系在感知层面相当夸张。而恰好双方又都是不可言说类型，彼此看到对方的瞬间便被对方的能力‘吸引’。 而空间的异常解除，邪神即将被送回原位。这时加比隆与追捕它的梦魇便成了邪神的‘寄托对象’。 邪神也正因如此，彻底与梦魇结怨。 再加上加比隆的能力特性符合邪神胃口，两者暗中交锋，最终弄出了眼下这个结果。 同样的，邪神想要继续在这边行动，依靠寄托梦魇撕开的破口还远远不够。那么接下来就需要邪神继续对梦魇出手，如此才能加大空间的扭曲，使其能投入更多的力量到这边。 所以苏醒印记只是个引子，只要邪神不是条终极咸鱼，其必然会缠上梦魇。 这就完了？ 当然不是。 邪神的存在固然烦人，但梦魇不是傻子，相反其很聪明。 如果全心全力去对付邪神，那么单且不论加比隆这个最终目标会怎样。就算打败了邪神又如何？ 邪神在这个世界投放的不过是部分力量，人家本体还在其他宇宙。 不说本体实力如何能不能打过，自己费劲巴拉最终杀人家一个分身，那又有什么用？ 作为老硬币，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跟谁玩聊斋？ 那么接下来面对邪神的不断纠缠，梦魇的确红温的可能性很高，但大概也是一面耗费心力对付，一面继续想办法行动。 至于说梦魇此前在领域之中无聊到爆的情况？ 那确实是真实的一面，但同样是梦魇表演给地球意志看的。 否则对外界失去联系的梦魇，又怎么可能和邪神一样继续对外界拥有掌控力？ 要知道邪神影响梁百万，人家好歹还弄出个歌谣。 可常安精神失常可就单单是回想起了梦魇的事情。 在注意到这不合理后，水接天当时就明白这老六早就做好了一些准备，等着机会去一举扭转乾坤。 所以怎样让梦魇痛恨邪神？ 答案同样不难。 刚才让常安帮忙带话就是关键。 凤凰，作为‘反抗地球意志’的失败者之一，如今为了活命作为地球意志的猎犬或手脚行动——虽说其本‘人’更愿意自称为代行者。 不管怎样，这都是灵魂命运被地球意志以因果锁链牵着的存在。所以只要将邪神和梦魇的信息告知，其中着重揭开梦魇的掩盖与邪神的来历。 那么地球意志必然会处于应激，并对与他们相关的外来者进行清除。 梦魇和邪神都必然知道这一点，那么面对自己耗费的时间精力，他们不会放任加比隆被地球意志处决。 尤其是梦魇。 高情商的说法：能伤害加比隆的只有它梦魇！ 低情商的说法：加比隆死了，把地球意志活吃了都没有原本的效果好。 毕竟按照计划，只要用绝望等情绪冲击温养梦之黑暗，那么等到加比隆的‘梦’改变了特性，自然而然他就可以把剩下梦灵一族最引以为傲的善念抹除，用愿望实现的方式将加比隆当做下酒菜吞入腹中。 那样的结果，可比区区一块大宇宙碎片有价值的多——作为那位存在的噩梦之源，梦魇显然见识和眼界都比寻常怪兽高得多。 而邪神呢？ 梦魇的追求不影响他，但他想要到这边来就不得不对梦魇出手。不然无论是想要扩大空间联系加强对这边的影响，亦或者抓住加比隆操纵其力量被自己吸收。 这些选择无论哪一个，都需要他全力对梦魇出手。 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梦魇脾气再好也得爆了。 更何况水接天还有后手.. 接下来，真正的加比隆被sst带入曾经放置怪兽展柜的地方，那里将隔绝其散发的波动和气息。 而他则乘坐飞行器，用散发着加比隆的气息，好好的给剩下两个家伙表演一波怪兽诈骗。 希望到时候发现自己好不容易快要追上的梦魇，在水接天准备好的战场能压制住自己的怒火。 不然本就对其不断骚扰的邪神，外加一只卢布莱克.. 啧，即便是三者的混战，那场面估计多少也有些抽象了。 第58章 能让老硬币生气的事情 怪兽联盟今天出了件大事。 因为负伤不得不陷入沉眠的那位大人，竟在大家完全意想不到的时候苏醒了。 不过怪兽们尚且没来得及为大怪兽的苏醒感到开心，后者就立即潜入了地下，去聆听地球意志的指令。 而在大怪兽凤凰行动之后，没过多久地球磁场就发生了异常紊乱等特殊情况。 不过sst众人对此有所预料，提前已经和总部报备过了。est也是出动了大量人力到世界各处维持治安和稳定，以免因为这‘末日之景’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天空磁域发生弯折，识别器确定一股未知磁场正在突破！”托雷斯正在加紧接收信息。 尽管sst这边拥有所有的信息权限，但正因如此，从各地汇聚而来的数据流相当夸张。其总量正常来说不仅需要机器、人工智能的分析总结，还需要大量人工资源来进行进一步加工处理。 而作为sst的一员，这世界上最精锐的几人之一。 托雷斯却不像其他队员那样要么知识丰富、要么经验老道，亦或者直接就是拉克那样战斗力爆棚之人。 可他同样有他无可替代且远超时代的技术能力，即对信息的掌控。 骇客之类的网络技术、密码之类的解密技术、信号传播、通讯技术.. 在有关信息的大多数方面，托雷斯都以一个极其夸张的天赋水准创造出了跨时代表现。 就如此时此刻，坐在数台电子仪器面前的他，正以自己研发出来的信息汇总技术快速识别有效且重要的各项信息。 要说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这机器目前只有他能发挥出全部功率，同时这也是非常消耗脑力的活动。 “位置。”从怪兽联盟回到基地，常安尚未来得及休息就立即做出反应。 “在夏威夷群岛附近！” 闻言常安松了口气：“那就先不要管，接下来把观察视角抬升到近地轨道。” 其实最终水接天预定的战场并不在近地轨道网，但他虽说是这场特殊战的主力，可人类一方也并非闲的没事干。 包括常安在内的sst，他们的工作主要是在地球布置反击手段，以及观测战场余波是否影响到本土。 况且这是事关人类命运的关键点，sst虽然将赌注都押在了水接天这只卢布莱克身上。但一如狡兔三窟，人类也不可能完全将自己的命运交给怪兽，哪怕是地球本土的怪兽！ 所以除了联合地球怪兽进行地球布防外，大量的新时代战舰正从地球、月球等多个主要人类基地出发。 ——甚至因为常安的特殊情况。到目前为止，他们都还不清楚敌人是谁、有多少个.. 或许也正是这份面对未知的谨慎，以及无论对手强弱都竭尽全力的态度，才是人类在这个恐怖世界生存至现在的最大原因。 而在远离地球的宇宙某处，水接天约莫估测自己正处于木星轨道。不过由于这是公转轨道，所以由于时间关系木星并不在此处。以此比较主要还是为了确定与地球的距离。 就像在地球上，每到一个新地方，总是会下意识确定自己所处的位置一样。 常安那边的消息此时也已经通过太阳系轨道网传达到了他这里。 得知梦魇果然‘越狱’，水接天感叹这些怪兽当真是阴到没边了。 他想之前梦魇被意外封印在领域当中，其肯定有办法很快出来。 但问题是因为邪神的干涉，他失去了加比隆的位置，之前做的一系列准备也因为错过时机而浪费。 所以与其费力气突破，等到了外面重新面对地球意志的排斥。倒不如老实待在‘监狱’里，通过手段影响外面来的舒服。 最重要的是，这样长时间的准备，能使其在短时间内做一些出其不意的攻势。 …… 寻着加比隆的气息，梦魇从未如此激动！ 只差最后一块拼图，就可以完成一直以来的追求！ 也因此，为了减少时间拉长产生的意外——比如此时还在不断骚扰行动的邪神，梦魇的速度可以说是到达了自身极限。 这虽说会耗费些许代价，但与获取到「愿望」相比，都是可以接受的。 近了！ 加比隆的气息几乎能够感受得到就在‘眼前’。 ——作为梦境领域天生的强者，梦魇对这方面的感知极其自信。 拽掉从鼻孔探出的血色触手，梦魇满是密密麻麻虫豸的眼球左右转动。 因为邪神的攻击，梦魇此时的状态同样不算太好。 不过对于一只梦魇来说，物理身躯的损坏只是表象，随时随地都可以依靠梦的重组特性完成‘复活’级别的身躯修复。 “就在，这里！”梦魇因疼痛的缘故，吐出的宇宙语不是很流畅，可那语气中流露的兴奋根本无法掩饰。 终于，在一块缓慢漂浮的大块陨石上，梦魇完成了目标的锁定。 梦魇身躯愈发凝实，开始承受更多的邪神诅咒。 咧嘴的梦魇动作很快，直接以身躯撞击陨石，并将其瞬间四分五裂。 只是和预想中的不同，陨石内藏着的，并不是掩耳盗铃躲藏起来的加比隆。反倒是一只陌生又熟悉的怪兽。 ——陌生，是因为梦魇上次见到这玩意还是在欲望之手族群首次大肆进攻宇宙的时候。 熟悉..则是因为这玩意正是宇宙中臭名昭着的——秩序破坏者，卢布莱克。 “该死！那群光之巨人怎么没把你们全都杀死！”梦魇难得有些破防。 不过说来也是，任谁组织了上万年的谋划，最终在地球这边吃了瘪都会多少有点不爽。 可梦魇忍住了，作为宇宙里数一数二依靠脑力发展的怪兽，这并不困难。 但那狗皮膏药般烦人的邪神，以及如今《吃到嘴的面包变成屎》。 试想但凡有点智慧的生物，谁敢说一点脾气都没有？ 水接天对此倒不在意，他的目光看向了梦魇透明身躯上进进出出极为恶心的血线。 和梦魇相比，邪神的智慧要差一些，但其能力弥补了这一块。 也就是对方本体无法出现在这里，不然就算梦魇和自己联手也得吃上一壶。 毕竟就算不是顶峰层次的邪神，其具备的能力本质上和「苏醒」有关。即便是一线的邪神，也能对顶峰级别的存在造成一定影响。 所以虽然邪神现在表现和梦魇差不多相同，但该有的警惕完全不能少。 水接天利爪破入自己的手臂，从其中取出一块圆球状的石头。 这东西一出现，梦魇的注意力瞬间就完全被吸引了。 无他，这便是水接天通过能量沙漏凝聚出来的梦灵能量块。 这和加比隆的气息实际上有所差别，但大概他们所处的整个宇宙都只剩下加比隆一只梦灵，所以这丝毫不会引起梦魇的怀疑。 所以现在看到能量块，梦魇瞬间得出了不少信息。 “变种的卢布莱克？”梦魇语气严肃了不少。 如果不是变种，卢布莱克不会以这种方式出现，更不可能骗到它。 最要紧的是，正常的卢布莱克他并不担心。作为虚幻系，对付物理系还是很轻松的。 即便不一定能打赢，单凭能力也能牵制甚至戏耍一番对手。 可变种级别拥有智慧的卢布莱克就没那么好对付了，甚至折戟于此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对于变种卢布莱克这种存在，梦魇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等我离开，必须向其他顶峰种族举报。 对于这种特殊的卢布莱克，那些顶峰种族甚至一些特殊存在都比它‘关心’。 第59章 第二计 水接天没有回答梦魇的困惑，他握住那颗能量块用力一紧。 随后能量块化作光粒加速消散，而另一股不属于卢布莱克且对于宇宙绝大多数生物都极其陌生的气息迸发。 梦魇尚且没来得及困惑，就瞬间表情大变！ 原因就在于他身上的邪神诅咒忽然间癫狂起来！ 噗噗~ 梦魇眼球爆裂，身躯也瞬间被血色触手贯穿—— 邪神竟是激动到试图直接强行操纵梦魇身体，来夺取水接天这个散发着奇特气息的怪兽生命！ 见此，水接天依然没什么动作。 以梦魇的来历，对付邪神这样特殊的存在本体或许会有些吃力，可这里的邪神不过是一部分诅咒力量的凝聚。 如果不是其本体次元中，邪神源源不断为其提供力量源泉，估计更是在之前就被梦魇吞噬了。 此时邪神的威胁反而愈发刺激到梦魇。 后者立即就开始发起反攻。 其激烈情况，以至于两人甚至无视了他这个卢布莱克。 显然，万事万物逃不过一个道理。 既然对手是个阴险狡诈的家伙，那么只需要比对手更阴险就好了。 至少本来要打两场，而且因为彼此能力的缘故，战斗多半会造成非常复杂的后果。 可现在.. 我都还没发力，你们自己就打上了，这算什么？ 梦魇的身躯再次变得透明，宇宙的辐射被牵引与点点星光一同从中穿过。 血色的丝线在这种破坏与浪漫下被同化。 若是放在之前，邪神或许遇到梦魇如此激烈的抵抗或许会放弃继续主导。 可苏醒印记这类至宝就在眼前，即便是真正的神灵又有几个愿意放弃呢？ 不惜损伤另一世界的本体，邪神代表的血线源源不断抽取着本体的力量来吮吸。 这与水接天的吮吸沙漏有些相似，都是直接从宇宙本源那里汲取力量。 不同的是，吮吸沙漏吮吸的是本质，而非现在邪神所汲取的外源。 可即便如此，血线也在极短时间内变得粗壮。那愈发邪恶的气息让人本能的心生厌恶。 这是来自世界本身的嫌弃。 只要处于本世界的生命体，都会受到世界本身的影响。 一如另一个世界当中，本体遭到世界排斥的邪神。 或许继续下去，如果邪神没能拿到苏醒印记。那么后续其所在的世界就会出现类似于‘天命之子’的存在，然后猛猛讨伐邪神，直至其死去。 或者说即便邪神拿到苏醒印记，也百分百会被原世界排挤出去。 到时候就看有哪个世界愿意接收这‘有害垃圾’了。 ——当然那样的世界，多半本身就是极其可怕的存在。 梦魇也在血色线条化作触手的瞬间如遭雷击，整个透明的身体先是僵硬，随后再次被迫凝实。 梦魇眼底闪过一抹冷静，随即眼神有些不甘地看了水接天一眼。 可惜无论再大的目标，前提都得有命才行。 所以梦魇此刻反倒是选择远离水接天。 这一举动让邪神愈发焦急，但其越是激动，梦魇退却的速度就越快。 一时间，邪神竟然放慢了掌控梦魇身躯的节奏。 但梦魇很清楚，邪神这是打算温水煮青蛙。在身体它看不见的地方，早已被邪神的血丝侵占。 一旦它靠近水接天，也许真的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要被邪神占据神魂。 对这两个家伙狗咬狗，水接天作为局外人看得很清。 更何况他本身既然来到这里，本就有着卢布莱克因子催促战斗的缘故。 从身躯影响灵魂的角度出发，他现在极度渴望一场硬碰硬的战斗。 缩小身躯，从空间中取出飞行器。 随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梦魇的身躯。 另一边。 梦魇血红色的大眼四周裂开，透明的星光点点溢出。那是梦魇的‘血’，也是其再次激烈反抗邪神操纵的证明。 可惜梦魇只觉得身躯愈发难以掌控，就连继续迈步都有些做不到了。 极其庞大的身躯与远处那一艘小小的飞船形成鲜明对比。 可惜一个想逃未逃，以半转身的姿态僵立在虚空。 另一个则动能全开，尾巴的光束在宇宙中划出一条刺眼的长线！ 水接天驾驶的飞船，就这么直直撞在了梦魇身上！ 轰！ 飞行器在尚未触碰到梦魇身躯之前，就被无形的压力轰击粉碎。 但梦魇没有一丝兴奋，因为那是邪神的力量。 而且别说飞船爆炸，就算是太阳在一只卢布莱克体内展开，那也多半得看其能量和质量够不够格。 够格的大概能让卢布莱克吃撑，不够格的.. 呵呵，那接下来任哪个存在都不想看到一只超载充能的无战力上限怪兽。 那已经不是什么闪耀形态能媲美了，而是加坦杰厄见了都要连滚带爬的恐怖物理系能量体。 “该死的，迪莫斯！”梦魇低声嘶吼着一个名字。 显然，这是那邪神的称呼。 下一刻，在梦魇身躯前有些矮小的水接天出现。 满是利齿的大嘴一口咬住梦魇腹部被黑雾隐藏的透明触手。 和邪神不同，梦魇的本体虽说可以借助梦的力量复原，但相比来说还是很脆弱的。 所以被迫实体化的身躯被卢布莱克撕裂，梦魇瞬间颤抖起来。 高温高压且极具腐蚀性的尖牙在伤口处蔓延出黑色的灰烬。 梦魇的触手随之断裂。无数只位于其尖端的利爪和手掌断裂落在地上。 而距离拉近，远在另一个次元的梦魇才觉察到——面前这只怪兽竟不是加比隆，而是那让人心烦的卢布莱克！？ 察觉到不对的邪神动作有所滞缓，这使得本来神经被麻木的梦魇瞬间被疼痛淹没！ “吼！！” 宇宙中最能保持心态的超智慧怪兽，第一次以最破防的状态吼出最无力的愤怒。 然而水接天却依旧阴险。 即便是这时候皆尽占据上风，他还是悄悄释放了一丝已经消散了的苏醒印记气息。 本来还在犹豫的邪神，瞬间有了猜测：那印记或许正在面前的卢布莱克身上，正因如此，这怪兽才强到一个照面差点秒了梦魇！ ——尽管这属于过程错结果对的猜测，但不管怎样邪神再次有了对这方宇宙发起侵略的动力！ 本打算利用梦蜕摆脱现状的梦魇见此，一时间心中愤恨地暗暗咬牙。 没错，和加比隆一样，大多数梦之力量的种族都具备梦蜕这样超模的脱身技。 不过现在的话，梦魇却是打算真的将身躯让给邪神。 原因自然是打到现在，梦魇算是看出了些许端倪。 只能说不愧是宇宙间数一数二的智慧个体。 梦魇和邪神纠缠在一块，对于水接天来说无疑是谋划（陷阱）得到了最好的发挥。 可一旦其中一方决出胜负，或者主动放弃。那么一对一来说，反而是比较麻烦的决斗。 更何况即便将对手解决，那么还要面对从邪神身上凭借梦蜕能力重生的梦魇。这样的车轮战显然是相当不利于他的。 不过.. “想玩阴的？没门！” 水接天发动心灵力量，三只怪兽瞬间被拉到了心灵世界！ 第60章 对敌 心灵世界，梦魇震惊且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作为梦境怪兽，它在心灵世界这样和梦同源的地方无法再虚幻化。 也因此，同样借助某一概念诅咒并附身在梦魇身上的邪神也不得不凝聚成型，单独显现了出来。 “这是..梦？”梦魇有些愣神。 并非它见识少，心灵力量本就囊括了梦境类型。所以对这力量体系极为熟悉的梦魇，自然第一反应就是对面的卢布莱克用出了自家梦境体系。 对此水接天自然没有专门为其解释，或者说旁边发觉自己凝聚出实体的邪神，已经兴奋地扑了过来。 实体的邪神比较接近人形，和畸形不规则的梦魇相比，这位倒是看起来有那么一丝顺眼。 当然，这真的只是一丝。 水接天想，大概没有人会觉得满身挂满裸露血管且皮肤如同肉沫密密麻麻起伏的人形生物符合审美。 尤其是在知道这是个恐怖分子的情况下。 不过他拉这两个家伙进来，可不是为了方便他们围攻自己。 一来是这样的话，梦魇就无法通过主动放弃争夺身体控制权，而使得邪神发力。 另外，这两个家伙都是精神系、诅咒系这类非物理攻击模式的存在，所以心灵世界无疑非常适合使其攻击显现化。 就像本该凭借诅咒链完成瞬移，以此附身水接天身上来完成诅咒的邪神。此时此刻却只能以奔跑的形式靠近，并且速度相当缓慢。 这一开始，邪神甚至还困惑地站住了脚步思考。 与时而阴险时而疯狂的邪神相比，梦魇要表现的冷静很多。 这家伙没第一时间发起攻击，反倒是选择后撤，并试图在脑海中搜寻与现状相关的信息。 不过可惜，这里是将虚幻转换为真实的心灵世界，也是心灵沙漏的「虚实」。 所以无论是进攻而来的邪神，还是有些退缩的梦魇，都注定无法尝试成功。 毕竟面对转化为物理形式的进攻，作为物理系巅峰怪兽的他，自然不可能会有任何劣势。 而即便选择逃跑.. 这里是心灵世界，是心灵沙漏以他内心「宫殿」展开显现的特殊区域。 想要从这里逃走，就需要遵守这里的规定。 然而。 这里现在包括机关、阴影等等所有的心灵力量都被他取消了，整个宫殿只剩下一个空空的躯壳。 那么问题来了？ 宫殿的特性之一，平衡..会为提升多少倍的约束力？ 显然，到这种地步。想要逃出宫殿就只剩下一条路子——杀死他或在战斗中击溃他。 那么问题又来了。 一心想要退避的梦魇，连战斗都没有，哪来的可能去做到那些？ 水接天咧开大嘴，怪兽躯体瞬间蒸腾起白色蒸汽！ 原本的计划是让这两个家伙狗咬狗，但现在的话。虽说被梦魇以智慧扳回一局，但接下来的回合，他也并非没有准备！ 粘腻的触手伴随着污秽血渍，在邪神极速奔跑的过程中洒落的到处都是。 远处梦魇明明体型是在场三者最大的，却表现的像只怯战蜥蜴，远远离开了水接天与邪神的战场。 只是水接天对心灵世界有信心，邪神则一个劲地想要获取苏醒印记。 所以等到两者发生碰撞，也没有任何一方去理会跑路的梦魇。 血腥味钻入鼻孔，水接天张嘴就咬。血盆大口直接啃食在邪神刚刚凝聚的身躯上，后者顿时龇牙咧嘴。 不过邪神也不像是个远程‘法师’，一根根触手硬化，直刺而来！ 同样是一瞬间的事，水接天身上便出现了不下十个大窟窿。 高温高压的蒸汽与腐蚀性液体被源源不断灌入到邪神身体之中，而血腥浓郁的雾气也同样从水接天的口鼻中冒出。 终于，在双方持续对峙了数秒后，邪神率先顶不住压力选择拉开距离。 长长的触手涨开，似乎是打算将水接天的身躯撑爆。 但实则邪神身躯与触手连接处已经自行断开。 “近了身还想跑？”水接天狞笑着，满是利齿的嘴巴咧的老大。 他没有去管自己身体上那还在扩大的触手，爪子上亮起岩浆似的亮光：“超高温拳击！” 滋滋滋~ 只一个照面，拳头已经穿过邪神胸膛直达其后背。 邪神没有痛觉，但因为这一击，其身体变得有些虚幻。 其中一颗血红色的珠子时而闪烁，这便是对方在这里留下的核心，也是其诅咒力量与连接本体的媒介。 眼见吃了大亏，甚至还差点把自身血核暴露在攻击之下，邪神瞬间有了退意。 可问题是，梦魇早在一开始就跑了，现在和水接天对战的只有它自己，那么在锁定彼此双方的情况下，水接天会放过它吗？ 被接二连三的高温拳击打的心烦，邪神的精神状态也愈发癫狂。 果不其然，当闪耀着火光的拳头再次砸击在邪神的脸上，那被黑暗遮挡的脸忽然破碎并开始扭曲！ 水接天面前，一张很难用人类语言描述的丑恶鬼脸骤然浮现！ 不过，这样的精神攻击效果并不佳，至少对他而言是这样的。 没等邪神反应，他已是蓄力重拳再次砸击在对方的核心上。 霎时间，其核心周围竟出现了些许裂痕！ “..”邪神或许是疯子但绝不是傻子。 水接天身上的苏醒气息很吸引人没错，但如果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那巨人们的光、卢布莱克的心脏以及各种各样属于强者们的宝物，早就被抢来抢去了。 但事实上呢？ 你看那光之国除了个别内部问题，平常时候有哪一位敢上门拆家的吗？ 再看面前的卢布莱克，不说这只变种的强度。就单单说此前卢布莱克这个宇宙种族被多方势力联手打压，换成任何其他一家那估计如今最起码都得十个濒危物种。 哪可能像现在这样，宇宙中时不时还能看到并听到这群玩意的相关信息？甚至秩序破坏者的名号到现在依然广为流传，而不像其他一些怪兽，名号都已经是‘过期式’的了。 所以说啊，本就强大的卢布莱克再配上实力层面的变种。邪神此时很笃定，恐怕把本体叫来也落不得好。 ——眼下最好的办法，还是联系上本体，然后通知自己那些‘邪神兄弟’。 至于说到时候谁能拿到这份苏醒力量.. 邪神迪莫斯认为自己在诸多邪神中位列前茅的成绩，胜算还是很大的。 嗯.. 想法是好的，但即便邪神再怎么于心中呐喊：死腿，快跑啊！ 其速度也并不会因此而加快。 而以高温拳击、撕咬等方式彻底破开邪神扭曲能量场的水接天，此时已经唤出了狱灵守：是时候了。 第61章 二合一打一 咔嚓，咔嚓。 手握狱灵守，姿态前压准备一刀致命的水接天顿住。 “这声音..” 他下意识地朝着声音的源头看去。 一只至少看上去有千米高接近万米的巨大蜘蛛在心灵世界的边缘。其利爪不断刺穿无形的屏障，他听到的声音正是因此发出来的。 邪神显然也发觉了这一点，其神情有些亢奋：“吼！！” “啧。”水接天站在原地散去身上蒸汽。 此时显然已经来不及阻止，或者说他有些小瞧这只梦魇了。 梦的力量属于心灵没错，但就像化学、物理、天文等学科之于数学的关系。 当一个概念独立出来的时候，其本身就在某种程度上属于另一条路了、虽说殊途同归但也有所不同。 梦魇明显就是利用这一点，对宫殿的结构进行了破坏。 眼下失去了分离环境的宫殿，马上就要重新融合到现实当中。 这在上个世界是无法想象的破局方法，但在这里，力量体系乃至数值高低的不同也导致了不同的破局思路。 好在邪神不愧是疯子，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没有考虑和梦魇联手。 反倒是大概发觉自己打不过他，于是干脆趁着力量恢复正常模式，化作烟雾飞向了空中那巨大的蜘蛛身上。 “愚蠢！”梦魇夹杂着愤怒的声音震耳发聩。 就连水接天都不得不为梦魇感到可怜，居然有这样一位猪队友。 好在这局势对他有利，紧绷的神经也因为邪神这让人无法理解的行为松弛了些许。 然而当空中两团稀奇古怪的家伙再次合一，却在第一时间对他发起了攻击！ “妈的，两个畜牲！”水接天低骂一声。 万万没想到刚才表现的‘浓眉大眼’老实本分的邪神，居然是在演戏，而且十分阴险地借此与梦魇无阻融合！ 这下子攻守之势异也！ 梦魇化身的大蜘蛛在回归现实后体型缩小了很多，但因为偷吃了宫殿的心灵碎片，所以依然不算小。 而回到其身上的邪神也没有继续作妖，反倒是力量凝聚，在大蜘蛛的甲壳上汇集了不少不同表情的鬼脸。 事实上，这才是邪神迪莫斯原本的力量使用方式。 心灵世界由于分层的概念，导致虚幻的力量只能以实体的形式触发。 而现在，三者都位于现实世界，所以邪神的精神攻击便更加诡异、隐秘。 堪比巨型货轮的半透明臂爪，带着黑暗的气息直坠而下！ 狱灵守被水接天微微抬起，刀刃上扬。 「镇魂」 这从穿越后第一个世界到现在一直都在的伴生技被使出。 灵魂的波动扩散。 周围的一切都在这期间慢了下来，就好像有人在将这一幕用软件剪辑下来。 上方蛛腿再次加大进攻力度。 但是，水接天对此丝毫没有表情。 和以前抵达的每一个世界都不同。这次他到这里之后，从一开始就是宇宙间相当顶尖的存在。 这就意味着能威胁到他的不多。 而对于掌控了卢布莱克力量的他来说，所谓的威胁更是少到即将碰底的个位数。 镇魂之下，断魂再出。 锋锐的刀光与蛛爪产生的弧光相抵—— 不过瞬间，蛛爪应声两断。 当宇宙间的一切再次流转，水接天已是收刀入鞘，以壮硕的怪兽之躯握持着工艺精湛的狱灵守。 这颇有几分野兽持蔷薇的反差感。 不过，战斗中的双方内心却并不平静。 水接天这边，躯体上如果没有坚硬的矿质层遮挡，就能看到那片片鳞片下宛若寄生虫的诅咒正在蠕动。 同样的，自己最锋利武器被一刀斩断，梦魇心头也是微微一颤就连眼神都清澈了许多。 甚至原本癫狂且不停呢喃的邪神，也在此刻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要说为什么..刚刚蛛爪上浓郁的诅咒正是邪神的手笔。 “你们两个居然不是巴巴尔星人出身..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们两个的身份证明。”水接天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作为宇宙之中公认擅长坑蒙拐骗且极度无耻的宇宙人，巴巴尔星人一直都有“美名”流传于宇宙各处。 对于水接天的嘲讽，无论是另一个次元的邪神，还是这个世界的梦魇并没理会。 尤其是理智重回高地的后者。 见此水接天也懒得多费口舌。当然这大概也与梦魇随之而来的攻击有关。 来自梦魇的「噩梦」由心底生出，迅速开始侵占现实。 更恐怖的是，因为梦中参杂诅咒，所以本就恐怖的噩梦多添了几分诡异。 一如此时此刻水接天周遭飘飞的招魂幡，成排成排的树立在宇宙之中。 望着那随便拿出一个都要比行星巨大的纸扎招魂幡，水接天心中有些不安。 虽说硬实力上他甚至不害怕以一对二，但那是以优势打劣势。 现在的话，反应过来的梦魇与邪神明显开始使用自己真正擅长的手段，这无疑是个坏消息。 作为奥特曼世界的真正首战，他承认自己看走了眼。居然把这么狡诈的对手当成小怪打了。 这种轻敌的态度注定要付出代价。 好在至少一开始他就做出了正确选择：主动将战场所在远离地球。 只是明明是宇宙真空，一排一排的超巨大纸扎却随“风”而摇摆。 如果不是感知到心灵沙漏内正在恢复的虚实模块，估计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处于心灵世界之中了。 呜呜呜，呜呜呜～ 鬼泣幽嚎，偌大的宇宙忽然间好像变成了一个小盒子。 四面八方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悲鸣。 人们哭丧的声音传入耳中，宇宙恒星开始闪烁，一时间整个宇宙都成为一张自行流动的画布。 这时一只透明带有红血丝的大手忽的从视野中出现，像是取走相框那样捏住了静止不动之宇宙的一角。 咔嚓。 宇宙画框被那手掌用力一掰，一整个从虚空中脱落。 只剩下名为噩梦午夜的绘画还像此前那样漂浮在半空。 “送葬。”低沉的宇宙语响彻宇宙。 画面中，正打算有所行动的水接天没有发现，画面外的宇宙，虚空中正不断睁开一只只冷漠的眼睛，最终纷纷注视着他。 宇宙级的诅咒像是枷锁，将不明所以的水接天死死困在噩梦编织的牢笼里。 不得不说，当两位擅长相邻领域的存在合作时，有时创造出来的优势确实比1+1要大。 第62章 乾坤扭转 宇宙不知何时变了模样。 意识也在黑暗中有些恍惚。 水接天微微甩了甩脑袋，他很快察觉到自己似乎在敌人的能力影响下进入了某一奇特领域。 不过本就受到卢布莱克暴躁思维的影响，此时又有那种使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力量出现，所以他近乎已经放弃思考。 他知道这样下去，当意志消沉到谷底之际，即便是他恐怕也将遭受重创。 奇怪节奏的音鸣与尖锐乐器的色调从不知方向的远处响起。 昏沉感也与之骤然加剧。 晃了晃身子，水接天严重的清醒少了几分。 死循环一般，那声音又再大了几分。 接连数次，他只觉得自己好像躺在了某个逼仄到让人喘不过来气的地方。 噔噔噔。 木质的板材被敲响，外面一阵哭嚎与彻底释放情绪的哀乐一同扎入耳朵。 “棺材..”虽然迷糊，但凭借对人类事物的熟悉，水接天还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正如欲望之手这样的怪兽一样，虽说人类和怪兽有着很大的区别。 但在情绪、意识等方面却有着极为相似的地方。 也正因如此，一些心灵上的手段几乎是通用的。 恰如此刻，梦魇正是用了恐惧共鸣的手段，以整个太阳系最深刻的情绪积累来侵蚀他的意志。 而以眼下的情况来看，以人类为主导的太阳系，其产生最大最多的恐惧便是面对死亡。 水接天眨巴着眼睛，紧张感却消散了两分。 说实话，正常情况梦魇这招很强大，如果不是专门有这方面的抗性，即便是卢布莱克也要吃个大亏。 说不定等恢复意识，就已经被流放到未知的宇宙或地方去了。甚至梦魇与邪神联手的话，那可以说杀死一个心神失控的卢布莱克并不是太麻烦的事。 但好巧不巧，水接天穿越后抵达的第一个世界就是《死神》。 更不用说，他以地狱之子的身份在死神世界，代表地狱一方成功掌握了整个世界。 在这样的情况下，对于死亡的恐惧以及所谓神神鬼鬼，他完全不受恐惧共鸣的影响。 梦魇这招属实是全力一脚踢在了铁板上，而且是小拇指、大拇指的那种。 但凡有个甲沟炎（在这方面有弱点），那只要后续他抓住机会，没准能直接反杀一个。 想到这里，水接天悄悄转化了狱灵守的形态：卍解——地狱法。 小小的匕首藏在牙缝间，随时等着反击。 不过和他想象的不同，梦魇似乎对自己的这一招很有信心。 于是在他尚未来得及行动前，梦魇就主动对身体内的邪神动了手。 这瞬间引爆了邪神这个大炸弹，邪恶的黑暗力量在梦魇身躯内迅速膨胀变大。 甚至如果梦魇的身躯不是虚幻系，恐怕仅仅两三秒就会爆炸。 这个过程中，本该作为两人针对对象的水接天反倒被晾了起来。 引力波骤然从火星那边传来，同样位于太阳系轨道网的木星像是遭到传染，很快也开始微微震动起来。 “人类..”梦魇吐出的宇宙语饱含恶意，显然在场之中，梦魇是对本世界人类最为了解的那个。 毕竟梦魇抵达这里已经不短时间了、虽说期间被封印在地球意志所束缚的领域之内，但实则这对于梦魇来说并不是难事，想要观察并获取外界消息更是顺手的事。 和梦魇不同，视野因各种原因一直处于受限状态的邪神并不关心这些。更何况邪神这类怪兽精神状态因为常年接触苏醒印记，本就时常癫狂。 尤其是诅咒（意念）邪神迪莫斯，受自身力量影响其体内每秒都至少会产生数十个意识彼此打架，可以说随时随地都可能‘换人’。所以精神状态就更加‘美丽’了。 恰巧这玩意还有着别人难以企及的智慧水准，所以不用梦魇提醒，邪神就从梦魇的动作中判断出：梦魇制服了变种的卢布莱克，现在处于安全阶段可以争夺身体的控制权去获得苏醒力量。 没看见、理解错.. 诸多原因导致邪神迪莫斯直接忽略了对木星动手脚的人类，而是再次将矛头对准梦魇进行猛攻！ 梦魇颇有几分恼怒，但和其他情况相比，它现在更担心人类的手段‘唤醒’面前这只卢布莱克！ 所以不顾邪神的攻击，梦魇快速接近神情恍惚，身体已经僵硬漂浮在空中的水接天。 而这时，位于木星背面的一艘小小飞船正躲在阴影之中观望。 飞船上，正是地球最精锐部队sst的队长，常安。 作为人类中唯一一个因为初始梦境感染者而获得抗性的人类，他也是唯一一个不受梦魇直接控制的存在。 当然放在平时，如果常安这样接近梦魇必然会被察觉到。 但水接天那属于卢布莱克的强大使得梦魇根本不敢分心，所以自然也就忽略了位于阴暗角落的这个人类。 那么常安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事情还要从最开始的计划说起。 众所周知，因为梦魇噩梦感染的特性，其对付群体甚至比对付个体还要厉害的多。 也正是如此，在水接天未出现之前，常安一直都是藏着复仇之心但却只能选择孤独前进的斗士。 而在水接天出现以后，他才总算是看到了一丝希望，所以在一开始就给予了水接天这个外来者很大的权利——即直接加入sst成为正式队员的抉择。 这对于其他队员来说显然是不公平的——这并非是说选拔上的不公平，而是指外来者的加入有很大可能会威胁到整个sst中每个人的生命安全。 毕竟这就和拆盲盒一样，万一水接天这个宇宙来客是个不怀好意的黑心思，那和让大家捧个炸弹没什么区别。 但地球防卫压力的骤然增加，火山怪兽近乎无解的局面出现..以及那心底再也压抑不住的复仇火山。他常安，再也无法继续保持冷静。 大概也是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常安很快就陆续开始在队内进行改革。 就像他此前说的那番话：即上一届sst确实有很多工作交给了est处理，但实际上sst很多事务都是极其关键，甚至说不定影响到整个地球内部安全和地区矛盾的。 所以上届sst准确来说是将一半工作交给了est，剩下的依旧由队内直接处理。 但放在现在，sst几乎九成的工作都转移了，甚至出现了sst放假的名场面（要知道，上一届sst的队员数量可是现在的数十倍）。 这件事大概也只有上级领导能多少猜到常安的一些心思，毕竟领导也曾率领过上一届的sst。 但领导没有阻止，大概也看出了常安那坚定到唯死而已的决心。 也正是在那之后，上级批准了常安‘绝对自由行动’的申请。 随后便是sst内部计划的制定： 在其他队员不知情的情况下，按照机械式流程在随时可能发生的行动中进行。 只要有人发出记号，行动正式开始后。 常安和水接天作为自由人按照自己意志和发生的情况行动。 副队长他们也正式开始调度、信息转移等任务工作。 也如刚才那般，拉克和拉布朗多在距离木星最近的轨道网，对这边进行固定位置引力干涉（战场在一开始就已经完成设定）。 而现在，可以免疫梦魇被动影响的常安。看着眼前的局势，正准备通过飞船上承载的设备，一举扭转局面！ 第63章 人类 〔蓄能光束已部署〕 〔多维度锁定，发射准备已完成〕 〔……〕 常安听着驾驶内急促且连续的语音播报表情愈发严肃。 屏幕外，或者说经过飞行器窗口面屏放大的画面中。梦魇正以夸张的速度靠近水接天，其身上的邪神都因此略有些扭曲。 “全功率破坏光束，发射！” 随着常安的一声怒吼，其驾驶的飞船前端瞬间亮起象征高温的红色。 也几乎是瞬间，几个特殊的口子弹出数枚特殊材质的“子弹”。 弹头在极短的时间内熔化，并融入进了在宇宙中缓慢“爬行”的光束攻击之中！ 也正是子弹消失在光束里的瞬间！白昼一样的光束化作漆黑的魅影直直划过无人的宇宙！ 远处正极速奔驰向水接天的梦魇见到这一幕顿时目眦欲裂！ 常安咧嘴露出森然的笑容：“队长..我来给你报仇了。” 漆黑的光束因为距离的原因开始不断分散。也因此，光的花朵在宇宙恣意展现着漆黑但不失震撼的视觉效果。 只是还没等梦魇放松，一股较为明显的引力波动从木星传来！ 梦魇果断放弃继续向前。 但这世上或许有比光更快的存在，可至少在单纯的速度上，生物本身是绝对做不到这一点的。 强约束力的引力硬生生将宇宙中那朵巨大且美丽的黑色花朵撕碎，又硬生生将其揉杂成一团。 黑色的光球比之光束体积小了很多。但也因此，其速度在视觉中的表现也愈发夸张。 几乎是瞬间，光球便将打击地点完全覆盖。 嗡.. 没有一丝声音，但耳朵却莫名耳鸣起来。细微的震感在皮肤上舞蹈，并随着时间流逝而加剧。 世界安静了.. 至少位于光束打击范围内，三只怪兽即便还存活着，也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其中早就和常安约定好的水接天伤势最轻。 毕竟一来卢布莱克皮糙肉厚，二来他们根本就不怕高温光束武器。 只是这次的漆黑光束并非只有高温能量那么简单。 要知道虚幻系的怪兽在宇宙中时常会出现。宇宙人的武器便有专门对付这类存在的。 而继承了某些宇宙人武器系统的地球人，如今自然也掌握了相应的技术。 眼下便是通过光束音波频率、超能复合金属弹等等手段塑造成的贯穿式打击。 ——贯穿指的不是物理层面的贯穿，而是连同灵魂和身体一起造成同威力打击。 也正是如此，即便水接天依靠卢布莱克的体质，位于武器锁定范围内的他也小吃了一壶。 不仅暴露了体表散发着微光的鳞片，甚至其中不少部分都外翻着，些许刺眼的高亮液体从中鳞片下渗出。 这是伤及到核心了，不然正常情况下，卢布莱克们即使受伤，也只会流出体表下层积蓄的灵性血液。 灵性血液则是大多来自于攻击的敌人，从其身上汲取而来，用以润滑鳞片等作用。 不过连他都这样了，那剩下两个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邪神更是直接没了半边身子，虚化出的样子只剩下一张漆黑狰狞的脸依附在梦魇胸口。 那一击对这位没有足够本体力量支撑的外来者打击最大。几乎差点将其从梦魇身上剥离。 但就算是现在的情况，邪神恐怕也会很快消散。 因为凝聚出诅咒的那颗血珠核心，碎了。 “啊啊！！”不甘心的怒吼让极远处的常安都受了伤，耳朵不断渗出鲜血。 所以他果断选择了拉开距离。 然而就在这时！ 梦魇却是恨恨地抬起了脑袋，它那只血红色的大眼如今只剩下不到半个，可以说损伤已经接近将其消灭。 但它不在乎卢布莱克，也不埋怨邪神。 前者硬实力摆在那里，输了那确实没有怨言。 后者说起来与它布局围困加比隆有关，惹上了那个麻烦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但是！ 它无法认可自己居然败给区区人类，这么一个小小的人类！ 无论是用阴谋智慧，还是使狡诈围杀。亦或者像面前这只卢布莱克一样正面将它击倒也罢，都不是不能接受。 可人类居然抓住了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时机，借助本不属于他们的科技将自己打败.. 这让原本就看不上这个种族的梦魇愈发暴怒。 熊熊火焰在胸膛燃烧之际，他决定让人类尝尝真正噩梦的滋味。 梦魇舍弃了庞大的身躯，以怪兽灵魂的姿态化作幽灵以超越光的速度飞扑向常安！ 常安倒是面无惧色，反而露出笑容。 他早在那年sst全灭的太空站上死了。 或者说能在极短时间内克服所有生理、心理障碍来成为如今sst的队长。就是因为目的和人生意义只剩下了复仇这一个选项。 为了这天，他甚至长达两年半没有真正合过眼睡一觉。也是为了这一天，他才有勇气拾起这一切。 回想起出发前那天，笑容灿烂美丽大方的队长，常安的视线早已从面前那极具冲击力的身影上挪开，恍惚间好像再次回到了那个下午。 “或许这样追随你离开也很不错呢..” 飒沓如流星。 当死亡的危险使得浑身汗毛倒竖，常安下意识想到了这么一句古代人留下的诗词之言。 只是没想到令他对这句话产生共鸣的，居然是一只怪兽。 他不想看到这一幕，因为那怪兽是他厌恶的仇敌。 可闭上眼睛的常安，显然没有看到，水接天几乎在梦魇行动的瞬间飞身而起。 “别放弃啊，你这人。”水接天的声音传来。 “？”常安疑惑地睁开眼睛。 只见水接天越过一动不动的梦魇来到他的跟前。 “我的业绩现在可是百分百的完成度，你要是死了，无疑会成为我的污点。”水接天收回狱灵守，扭动着脖子放松身体。 “我..活下来了？”常安依然有些懵圈。 “毫无意外。”水接天摊手，“也毫无疑问。” 实际上早在常安出现之前，梦魇就曾以「送葬」攻击他。 当时他便注意到了一些细节，即为了加强这一招。或者是为了提高对死亡恐惧本身的认可度。 总之梦魇攻击中的一部分力量是通过窃取地狱获取的。 而一旦沾染这方面的力量，那么曾在上个世界“任职”过地狱之主的他，毫无疑问凭借地狱法能轻易将敌人的力量转化为帮助。 而结果也的确是这样。 本来打算借这一招给邪神、梦魇两个家伙来手大惊喜。 但就连他也没想到人类方行动迅速，在这么短的准备时间内，就使用出了能够泯灭灵魂的能量技术。 这也导致他的行动跟着被打乱了。所幸结果看起来不错。 将地狱法从梦魇力量转化出的地狱大门上抽出，漆黑色的巨型门扉也随之关闭。 咔镗一声，那震撼的巨门这才引起了常安的注意。 水接天笑着解释：“那家伙身上有我能用的力量，然后借那力量打开了这扇能无视空间的门。” 更多的他没有说，毕竟现在他展现出的实力就已经足够夸张。 接下来如果不转个弯，那即便表现更友好，也难免会引起人类猜忌。到了那时，大家的关系就不可避免会相当尴尬。 况且他能通过地狱门跨越空间直接解决梦魇，那说不定也能小型化去刺杀。 所以有些话点到为止。 好在常安立马点头：“飞行器坏了，里面的录像可能收到了梦魇的幻觉干扰，我回头会将其销毁。” 没等水接天开口，常安叹息道：“这次实验武器很成功，就连梦魇这样的怪兽都死在这玩意手里。 就是可惜连我都没能看到整个事情的经过..这下子，est那些白大褂又要嘟囔我了。” 这既是暗示与解释，也是常安放下多年积压在内心的黑暗恐惧。 看着面部肌肉因为放松而松弛的常安，水接天笑道：“是吗，那接下来我继续了解地球的事情就还要靠你们了。” “没问题。” 第64章 战后 “宇宙外怪兽二次波动检定完成。”梁百万和莉莉各自驾驶着一艘潜艇似的宇宙飞船，此时正在原本‘苏醒之战’的战场上进行数据扫描。 ‘苏醒’这个代号并非是水接天苏醒印记的缘故，毕竟他可没有向别人展示自己沙漏以及其他秘密的爱好。除了夜一、罗宾乃至高卷杏等少数几人知道‘真正的核心’会离开以外..大概也就邪神因为感知到苏醒印记的气息而锁定了他。 当然就算没有邪神的锁定，知晓诱饵的邪神本就已经成为了他要狩猎的目标。 事实上，这次战役代号的树立，是人类得知了梦魇、邪神这两个家伙的能力后给出的。 理由是原本人类被这两只怪兽蒙蔽，虽说没有造成致命威胁，比如灭绝人类的大灾难。 但对于人类来说，这无疑和睡梦中的死亡威胁没什么区别。 所以将这两只怪兽解决，大家得以传播其消息，等同于人类对于这类怪兽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以后再次遇到也将有相对应的解决思路和处理办法。 也因此，这次的战斗被称为苏醒之战。 “那位宇宙外怪兽被处理的很干净啊..”梁百万看着屏幕上的各项数据感慨。 莉莉提醒道：“但不排除那只怪兽有人类无法理解的黑科技。” 梁百万点头，莉莉的谨慎是正确的。 “不过话虽这么说，如果真有那种情况，我们两个也没法处理。”梁百万叹气，他俩说到底只是工具的使用者，对于如何处理和收集尚未出现过的东西..这属实有些难为人了。 莉莉摇头：“最起码我们可以多观察一下，看看有没有异常的情况。记录下来给后勤，或许之后对他们工程师的研究有帮助。” 见莉莉都这么说了，梁百万也只能点头同意：“那好吧，只能加班了。唉。” “别那么沮丧嘛~跟我这样的美少女一块加班难道不好吗？”莉莉嘻嘻笑道。 梁百万无奈吐槽：“你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在这叽叽咕咕说什么呢？” “呜..”莉莉鼓起腮帮子，随后气呼呼地驾驶飞行器在梁百万面前来了个‘近地轨道过弯’，以至于不少小石头被带动砸在了他的飞行器上。 “呵，你是想和我比赛看谁飞得快吗？”梁百万撇了撇嘴。 见他没追上来，莉莉放缓速度：“接天的事情怎么说？” 梁百万思索了下驾驶飞船跟上：“据说更高层的领导私底下和他见了面，并对解决那两只怪兽的帮助表达了感谢。” 因为知道了梦魇与邪神迪莫斯的特性，所以他们每次称呼这两只怪兽都选择通过代号。邪神迪莫斯即是宇宙外怪兽，梦魇则困难一些。 因为梦魇这个名字实在是过于熟悉，而越是对那只梦魇熟悉，那么‘梦魇’这个词汇就会与之绑定，并在知晓者脑海中加强这个印象。 好在梦魇绝大部分都已经在水接天和人类的配合下被消灭。 只是由于这东西本质上是某个存在的噩梦现实化，所以只要不消灭某个存在，那么梦魇就很难被杀死。 这就带来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好的方面是梦魇的实力被大幅削弱，除非再次找到类似于梦灵一族进行吞噬加强，否则即便人类对其产生了「了解」，那家伙也无法再利用这一点建立联系。 至于坏的一面嘛..因为梦魇本质上没被消灭，所以依然存在卷土重来的可能。尤其是人类这边已经对其产生了深刻的了解。 虽说因此借助地球意志和人类族群意志帮忙，对这方面的抗性有所提升。但面对梦魇难免还是有些觉得棘手。 所以常安这个‘抗体’，如今也是被拉去实验室进行各项研究。 当然不是切片研究，但恐怕也不会好受。毕竟因为事态紧急，常安恐怕一天得有十八个小时以上待在军方实验室内。 如今sst的队长工作都临时交给了安吉丽娜代为处理。 至于水接天，其展现的实力终究是让人类上层产生了怀疑。 不过最大的疑问在于他为何要帮助地球人类。 虽然他们没说，但水接天能察觉到这一点。 和正常奥特曼世界不同，这个世界的人明显没有那么多的天真。 即便水接天给予了不少帮助，但包括sst本身在内都认为保持观察是合理的。 属于整体来说相当理性的队伍。 也难怪经历了百年怪兽侵略，在没有巨人等外源帮助下，这个地球的人类依然能撑到现在。 即使有外星科技的缘故，但这也确实算是实打实的硬实力了。 水接天本人则在est总部来了个一周游，见识了各类风光景象，也见到了传说中的各国领导人。 显然在赢得人类信任这一点，欠缺是一码事，但至少人愿意轮流见自己，就说明在一定程度上的信任已经达标了。 “这样啊..” 在派遣小队行动的时候，sst基地最近却是比外出工作的还要忙碌。 因为队长暂离的事情，刚刚上任代理队长的安吉丽娜在处理事务方面的速度要慢很多。而且偏偏还有与领导人见面、怪物物品处理等等事情堆积在一块。 这可把大家给忙的头昏脑胀。 ——水接天算是公款旅游，所以并不在这里受罪，因此也成为了sst众人吐槽的对象。 不过今天大家都没吭声。 一方面是一星期过去都累的不行，连嘴都不想张了，更别说思考着说些什么。 另一方面，水接天这位八卦中的正主就要回来，大家也在准备欢迎仪式。 因此，当水接天踏入会议室的时候，最终还是被礼炮、彩带以及蛋糕烤肉所感动。 嗯..口水都流了一地那种感动。 吃饱喝足，罕见地没有人主动开口。 原因很简单，水接天抵达地球的时间已经不短。 对于这样一位宇宙来客而言，他们从头到尾都不确定对方来此的真正目的。也就无从去推敲水接天会在这里停留多长时间。 不过从心理上讲，他们更倾向于水接天是无意间漂流到此的。 就像那些宇宙人说的，卢布莱克在宇宙中能亲眼见到的机会不多，毕竟大多数能看见的时候，对方都或许在某个流量的陨石中呼呼大睡。 如果不是意外或者什么情况，还真不一定能发现。 当然考虑到水接天是个奇特的卢布莱克，所以可能情况要更为复杂。 见到他们的眼神，水接天其实心里也明白这些。 所以当吃掉最后一口食物，他决定亲自解释：“我知道大家在想什么，不过我的确不会在这边久居。 我的最终目的在距离这里很遥远的星系，这里算得上是我的重要中转站。” “……”sst的大家沉默，表情凝重带有淡淡悲观情绪。 “呵呵，我要做的事情并不简单，所以需要充足的准备。大家倒也不用这个表情，我们相处的时间还有哦？” 水接天笑道，但大家的情绪还是有些低沉。 第65章 大胃王 在苏醒之战结束后两个月，风平浪静的日子使得sst再度回归到原本的状态。 就连队长常安也从怪兽研究所走出，这是他经历的第三个实验机构了。 不过在简单的欢迎仪式后，大家对此都放心了不少。毕竟常安和之前相比，反倒是生龙活虎了不少。 大概是充足的睡眠以及没有噩梦骚扰的缘故，总之单论吃饭的胃口，若水接天不在还真没人是这家伙的对手。 这天，即将迈入冬季。 海面上愈发平静，但或许是快要过年，队内的气氛高涨了很多。 水接天坐在自己工位上打游戏——咳咳，作为全人类队唯一的怪兽，又是个没有学历的外星人。 虽说其处理事务的能力很强，但要是他的情况特殊，其他人还真不好拿sst队员的身份来判断。 毕竟大部分事务处理起来即便有人工智能帮忙计算，也需要人工去套用公式等杂活。更何况虽说从水接天身上看到了惊人的智慧，但越是随着相处时间增长，从其他宇宙人那里听来的‘卢布莱克’消息就越多。 一种【大家都在说他笨，但他比我聪明的情况是怎么一回事？】的感觉使得大家有种割裂感。 就好像身边有个残疾朋友。 如果他没的是腿，那么恭喜你。这个残疾朋友在跑步、灵活等方面要远超过你，甚至比健全的世界级运动员还要夸张.. 这个时候，你还会主动提及赛跑吗？ 答案相当复杂。 不过无论是出于自尊心不去询问，还是照顾‘残疾朋友’主动包揽工作等等选择。最终在sst内，打算休息休息脑子的水接天也乐于接受这个现状。 砰！ 会议室大门被一把推开。 来人很急促，脚步不停匆匆便闯了进来。 “这么慌做什么？”工位在门口的莉莉被吓了一跳。 其他人也纷纷探头看去。 来人是梁百万，只见他额头布满汗水，气喘吁吁地双手撑着膝盖：“呼..我找，接天。” “找我？”水接天愣了下，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毕竟正常来说要是有任务，队长常安那边会直接下令安排。 那么梁百万这次就大概是私下里找人。 果然，梁百万一张嘴便让大家傻了眼：“快跟我去参加大胃王比赛！” “？”众人一阵沉默，但毫无疑问更多的是困惑。 听听！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梁百万你这家伙是打算让那个国家的餐饮行业出现漏洞么？！ “喂喂，百万，你这不对吧？”拉克率先开口。作为战斗员，平常时候他的工作量也是除水接天以外最少的。 “我知道哦。”阶梯上的托雷斯忽然开口。 ——会议室的设计没有阶梯教室那么夸张，但考虑到事务分层处理的工作方式，所以各个工位的地面并非处于同一水平线。 “什么？”几人疑惑地看向他。 托雷斯挑了挑眉指向屏幕：“梁在亚洲区域超额消费，工资报警了捏。” “啊？我的卡爆了？！”梁百万两眼一黑。 其他人扶额：“你的卡爆没爆，自己都不知道？” 水接天也有些好奇：“你做什么了？” 梁百万挠了挠头：“上次我和莉莉虽说没有发现宇宙外怪兽的痕迹，但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所以请你吃顿好的，帮我调查一些猜想，怎么样？” “呵呵..只能说不愧是你啊，梁百万。”莉莉面无表情。 上次还是她提出的仔细检查，结果并没有发现什么。现在梁百万再用这个理由，总让她觉得别扭。 而且请吃饭就请吃饭嘛，大家本来之前就说好有机会就单独请这位帮了他们很多忙的怪兽好好吃一顿。 亦或者找人帮忙就找人帮忙，好歹利利索索的。 结果梁百万愣是把两个话题夹成一块，弄的味道不甜不咸，多少还是遭到了莉莉面无表情的嫌弃。 “说起来，我的软件也快要完工了。到时候接天肯定会感谢我的。”托雷斯闻言想到了什么，眨巴眨巴眼兴奋地说道。 水接天耸耸肩不置可否，转头看向一脸期待的梁百万，他思索了下点点头：“需要先准备飞行器吗？” 虽说以现在人类的技术，想要前往太空已经不需要专门通过火箭升空来完成。 但对于人类相对孱弱的身躯来说，自然是做好各项准备最合适。 不过梁百万摇头拒绝：“不用，直接出发吧。” 作为派遣队员，行动室有专门随时等待的特殊飞行器。 上次前往宇宙前哨站初见水接天的时候，他就是借助这艘飞行器前往的近地轨道。 等出了基地，水接天才忍不住问道：“你小子整的什么大胃王？什么吃的能把卡刷爆？” “咳咳..”梁百万不好意思地轻咳两声，随后低头小声解释：“你应该知道的吧？大胃王一般参赛条件？” 梁百万知道地球上有关吃的，水接天一定会关注，因为其表现出对食物的喜爱远超其他怪兽。 那么作为人类在食物方面‘量’的巅峰，大胃王比赛肯定会在其关注列表之内。 事实也确实如此，水接天点点头。 和人类相比，怪兽对于食物没有太多挑剔，甚至不少怪兽是存在‘厌食症’的。 当然这并非是说怪兽不喜欢吃饭，而是相当一部分怪兽的能量来源是矿石、热能乃至光线等等。对于它们而言，把人类的食物吃到饱，或许提供所需要的能量也才勉强维持行走。 更何况吃东西也是需要动作，即同样需要消耗能量的。 这么一来一回之间，还真没多少个怪兽愿意浪费时间在这上面。更何况大部分怪兽是不像人类，有这么丰富味蕾的。 吃美食和吃岩石，其实区别并不大。 正因如此，大胃王比赛通常由人类组织和参加，怪兽们很少有这个闲工夫。 ——实际上包括卢布莱克在内，也是如此。大部分卢布莱克更愿意躺在恒星里享受自助餐。 只不过大部分有生命体或怪兽存在的星系，其恒星都是保护的重中之重。所以卢布莱克们大概是没机会去碰的，除非与人家一整个星系拼命。 当然话说回来，因为灵魂体与身躯双相融合了卢布莱克因子，所以他的状态和寻常卢布莱克不太一样。 在吃饭方面还是有很高评鉴能力的。 “那你应该明白，我的钱都花在了哪方面。”梁百万耸了耸肩。 很明显，这是拿去疏通举办方了。 “要花那么多钱吗？”水接天愣了下。 “……你说呢？”梁百万有种被人问了‘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尴尬感。 你一顿饭吃多少钱，自己心里没数吗？ ——梁百万很想这样问，但考虑到这本来就是他请客表达感谢的，即便这是一句玩笑话，说出来也多少会让人不自在。所以肉疼地看了眼屏幕上的电子钱包，干笑着走在前面带路了。 第66章 外挂级食客 “这位三号选手..很猛啊。”裁判和主持人对视一眼，在扩音器中发出由衷感慨。 而作为三号选手的水接天，此时正埋头苦干。 不得不说梁百万很会挑地方。 和上次芝诺找到的怪兽烤肉不同，这次的大胃王比赛仅仅是看起来比较‘素’的面食。 整体由肉酱、面条以及几根生菜和油豆腐组成。 其汤底似乎是专门熬制的，闻起来香的勾鼻，不过以怪兽嗅觉能够分辨出这其中并没有‘黑科技’成分。 而且面条劲道松散，肉酱更是和油豆腐组成味蕾刺激战线——直到一口生菜瞬间以植物纤维以及高水分的清爽将感官刷新到初始化！ 上次的烤肉其实也不错，但与这次相比。彭祖的烤肉更仰仗于食材的鲜美。 这一点或许是因为当时复杂的事态所致，彭祖并没有完全展现自己厨艺的缘故。但也或许是因为在对食物的‘再生’没有太多的研究。 但不得不说，当这看似简单的面条进入口中，那香味简直让人差点把舌头都咬掉！这就是食物真正的再生，是能让食物本身都觉得‘值了’的美好。 呼噜噜又是一碗面条下肚，数千上万个空碗在周围几乎形成了一座堡垒。 好在其他比赛者倒是还有地方坐，或者说这时间太短，别人都还没吃上三四碗，水接天都已经猛猛造了几千碗。这还是以类人形的躯体完成的。 要是换作本体，那几千碗恐怕也就是两三口的事情。 只是在场众人虽说都很惊讶，但心思却完全不同。 站在店外看着堆积成山碗筷的店老板只觉得庆幸，幸好之前他想到了这一点，在梁百万提出参加者是怪兽后，他果断选择——得加钱。 而在场的参赛者就属于是大脑一片空白了。 这与自行车同超跑比速度何异？ byd自行车链子还断了。 放下碗筷，大部分食客转看客。或者说看大胃王吃饭有时候确实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享受感。 尤其是眼见比赛赢不了了，不少平时猛猛干饭的大胃王干脆停了下来，用一种新奇的角度来看水接天的表演。 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很不错的体验。至少不用担心比赛结束后的肠胃问题，或者个别人还要忍受抠嗓子眼的难受。 而观众们也不用担心食物被浪费——一部分看起来瘦弱的大胃王大家心知肚明，都知道是抠嗓子眼才不把胃袋撑破。但大家既然愿意看，自然也不会举报这浪费粮食。 现在的话，这唯一让人心生不舒服的点也没了——水接天的样子显然不像是这种情况，不然几千碗面下肚，就算一碗只有一根面条这也把人撑死了。 更何况大家看在眼里，一碗的分量十足，不算上汤汁也得有四五百克。 可想而知如果这是个正常人，胃袋子早爆炸了。 终于，伴随着比赛进行，率先顶不住的是后厨。 明明几十个人忙活，却硬是超载到每个人都是手软、腿软。 毕竟原本大胃王比赛，参赛者吃饭还有个过程，顶多前期会忙一点。 到了后面大家吃饭速度减慢，后厨反倒是很轻松。 但现在情况不同，这位三号选手从头到尾没有停过，甚至速度还越来越快..这后厨的大家伙哪能顶得住？ 在比赛时间尚未结束时，后方的厨师们就不干了。 “我举报！” 厨师长咬牙，虽说他有一颗厨师之心，但那也只是相对而言。 不累的时候，他仁慈到不愿意每个人饿肚子。但tm累的晚上没法缴枪，那可就怪不得他让别人饿肚子了。 “这人是怪兽吧！这么能吃？” 闻言，其他人也总算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而早就怀疑的人也立即附和，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 “咳咳。” 看着依然没有任何停顿疯狂干饭的水接天，面馆的老板总算是坐不住了。 老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事怨我，这位参加者的确是位怪兽兄弟。” 没办法，比赛举办临近，为了赚下梁百万的钱也不想浪费这次比赛的机会和布置。 所以他不讲武德隐瞒了部分参赛者信息。 事实上也确实不会有人专门看这个。 毕竟自古以来，怪兽都不愿意也不会来参加大胃王比赛。就好比开跑车去参加铁人三项、马拉松。 赢大概是能赢，但赢得那点钱或者说奖励，还不够油钱，更别说铁人三项里还有游泳。 换作现在的情况也大差不差，一个怪兽参加，那就有第二个怪兽。 彼此之间再一竞争，最终拿到的奖励恐怕还不够参赛费用。 所以不出意外，没有人询问参赛者的详情。顶多就是了解一下哪些名人参加了这次比赛。 也因此被面馆老板这老阴给阴了。 眼见要惹得众怒，面馆老板也不是傻子，立即补充道：“为了弥补大家的损失，这次三号选手的名次不计入赛事。 其他人参赛费退还，前三名提供终身面食服务。” 这一套组合拳一时间让众人哑口无言。 那还能说什么呢——继续造吧！ 然而碗都没端起来，叮铃叮铃的响声钻入到在场所有人的耳朵中。 在所有人面无表情的凝视下，饭店老板乐呵呵地笑道：“哎呀，没办法了。时间到了，分一下名次吧。” 然而。 抛开外挂级食客水接天，后面排着的分别是：此时撑到想吐的面馆经理、老板家人高马大的老板娘以及他们家的胖儿子。 啧。 这老登早就把一切算好了。 只可惜众人敢怒不敢言，谁让这家店的技术秘方独此一家呢。 更气人的是，上一秒他们才放下怒火，下一秒就被卡住脖子。 一口气不上不下，最终也只得内部消化。 等食客散了，诺大的面馆也开始收工。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面馆老板并没有离开。 喝着酸甜可口的鲜榨蜂蜜果汁，水接天看了眼梁百万。 原本吃完饭后，他们俩该离开的。但梁百万却眼神示意别急，一直等到老板走近。 “两位，吃的可还算好？”老板人微胖，但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倒像是个练家子。 梁百万介绍道：“刘哥，和你说过，这位就是我们队里的那位新人接天。” 见面馆老板，也就是所谓的刘哥点头后，他又转头向水接天介绍：“这位是刘三千。我们两家是姻亲关系。” 实际上不用多说，两人往这一站。又一个叫三千，一个名百万，就很难让人不往深处想。 梁百万微微侧过身小声解释：“刘哥以前也是est后勤部队的人，后来退役了。” 至于退役原因，他没说。 但实则相当传奇，原因在于前sst团灭时，刘三千就是近地轨道的后勤成员。 当时sst成员全部死亡，后勤其实也同样伤亡惨重，毕竟后勤不光是粮食还负责信息回传。 再后来侥幸活下来的刘三千又被派往了南极科考站.. 结果呢，可想而知。 怪兽暴乱事件出现，科考站惨遭重创。 说起来，也不知道这人是倒霉还是好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