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运亨通之脱贫攻坚》 第1章 从山区到山区 李晓阳百无聊赖的翻看着桌上的几份文件，他在这里等了将近有三个小时了，这是李晓阳到县工商联报到的第一天，工商联主席据说是开会去了。几个小时前坐在对面的秃顶中年男人热情地接待了他，又拿夹杂着方言的普通话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工商联的办公室主任冯建秋，请坐请坐，咱们主席开会去了，先坐在这里等等他吧”。然后又好奇的问道：“我看你的档案是鲁省沂蒙人，为什么要考到我们西山上来呢？这里穷山恶水的，比起你们鲁省来说这里经济条件差多了。” “我本来是想去阿里巴巴上班的，但是家里不同意，非得要我考公务员，结果脑子也不好用，在本省考了两年都没有考上，没办法了，今年才报考了咱们这里，结果考上了”。 “对对对，你说的是，现在咱们体制内是逢进必考，可以说是千军万马闯独木桥，这公务员是真不好考，你能考上也算是百里挑一了”。 “冯主任你过奖了，我没有那么优秀”，李晓阳微红着脸谦虚的说道。 “怎么不优秀啊？我看你的档案还是财政管理、工商管理双学位学士呢！” “虽然是双学位，但顶天也就是一个本科，在应聘方面也没有什么优势，只是多一门吃饭的技能”。 “嗯，对对对对，小伙子想的挺周到，挺长远。技多不压身嘛，现在的社会变化太快了，谁知道未来会用哪些能力呢？对了，我看你老家写的是蒙阳县，也是山区县吧？” “是的，冯主任，我老家的山比咱们这里好像略小一点，也是山区县，但是县城看起来要比咱们县的县城大一些。” “那是应当的，鲁省的经济比冀省要发达太多了，同样是山区县，你们老家那里是在省中心，可是咱们西山县却在与晋省的交界处了，而且交通条件也比较落后，经济自然发展的就不如你们老家那里好，你能来这里工作也算是支援穷老边区建设了，哈哈哈。” “哈哈哈，不敢当不敢当，我只是个从学校刚刚出来的新人，社会上的事儿什么也都不懂，还是要向你多学习。”李晓阳微微红着脸说，他觉得冯主任的话里有一股热劲儿直接透到心里，身体暖洋洋的，一下子就把冯主任当成了知己。 就在两人客套的时候，推门进来一个中年妇女，看年龄50多岁了，矮胖的身上散发着刺鼻的劣质香水味儿，招呼也不打，进门就说：“建秋，刚才统战部来电话了，说是第3季度的季度报表和季度总结没有报，要求抓紧时间报去，还说让你先过去一趟，有点事儿还要跟你交代。” “好的，我马上就过去”，然后，冯主任就对李晓阳说：“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是咱们办公室的马大姐，这位是咱们新来的李晓阳同志，还是鲁省大学的双学位学士，这可是真正的高材生啊！” “哟！这可是真正的高材生啊，还是鲁省大学毕业的，你看这小伙长的啊！这个头儿快1米82了吧，真壮实！小伙有对象了吗？回头大姐给你介绍一个。” “啊啊，谢谢马大姐，我，我有对象了，有对象了，就在我们老家财政局。” “哦，这样啊，你们这两个分隔两地，那得小心感情出问题。” “去你的吧，你这狗嘴吐不出象牙来的老娘们儿，人家小年轻挺好的，你瞎胡说什么呀，忙你的去吧”，说着冯主任把马大姐轰了出去。 马大姐走后，冯主任对李晓阳说：“你看这个马大姐，这个嘴上没个把门的，每天净瞎胡咧咧，年岁也是快到了，谁也不怕谁，谁也不服谁，干没个干样，你心里不要在意，她也没坏心肠。”李晓阳虽然心里不舒服，但嘴上还是说：“我不介意，我不介意”。 “这样，你先坐会儿，我去统战部一趟，中午咱们一块儿，我请你吃个饭，也算是给你接风洗尘”，说着就要往出走，正在这时楼道里突然有喊声传来：“建秋，咱们新来的小同志还在吗？让他来一趟我办公室。” 冯主任一听，就对李晓阳笑道：“你看，咱们王建国主席回来了，隔壁就是他的办公室，您去吧，我也得去统战部了”。 李晓阳敲了敲隔壁半掩着的门，里面传出一道浑厚的声音：“请进”。 李晓阳推门走进这间办公室，一股浓浓的烟味扑面而来。房间的光线有些昏暗，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几乎占满了整个桌面，仿佛在诉说着主人工作的繁忙。 一个陈旧的烟灰缸摆在桌子一角，里面堆满了烟头，显然这里是主人经常吸烟的地方。墙壁上挂着一幅字画，虽然有些泛黄，但依然能看出其曾经的精致，为这个略显凌乱的空间增添了一丝文化底蕴。 房间的角落里摆放着一个文件柜，柜门半掩着，里面也塞满了各种文件和资料。一张略显破旧的真皮办公椅摆在桌后，仿佛承载着主人多年来的疲惫与坚持。窗户的玻璃上蒙着一层淡淡的灰尘，透进来的光线显得有些朦胧，使得整个办公室更具一种岁月的沉淀感。 一名约50多岁的男子坐在桌子后面，国字形的脸上满是疲态，李晓阳恭恭敬敬的向他鞠了一个躬说道：“王主任好，我是鲁省大学的李晓阳，今天向您报到” “哦，小李请坐，你的事儿啊组织上给我说了，我们工商联虽然是个清水衙门，但也统领全县的工商企业，非常欢迎新鲜血液加入”。 “王主席我刚刚步入社会，什么都不懂，以后在工作中请您多多指点”。 “好啊，小李有这样一个事儿还需要跟你沟通一下。你先坐。本来今天的会很简单，早早就散会了，但是领导专门找了我商量你的事儿。你也知道现在国家正在全力脱贫攻坚，要求我们每个单位都要到贫困村来驻村帮扶贫困户脱贫致富，但是你看看咱们单位吧，一共加上你就4个人，我还在统战部兼任有职务，也是分身乏术。冯主任呢，咱们联里的所有工作全指望着他呢。至于马大姐，人家就是一个工人，还马上就要退休了。根据组织部的安排要求，驻村工作队带队领导必须是副科级干部，最低也得是班子成员，按这个要求我们单位全部下村才行，但是这样咱们的基本工作就没有办法开展了。所以呢，经过组织部领导研究觉得你刚从鲁省来我们冀省，吃住都还没有着落，刚好村里什么都有，虽然按要求你现在还应该有两年的实习期，但是特事特办，县里的领导直接给你跳过实习期，并提拔你为咱们工商联班子成员，这样你就代表咱们县工商联党委班子到巨石村驻村。至于驻村所需要的生活物品、办公用品等，咱们联里边会一并帮你置办好，我想听听你有什么想法？” 李晓阳惊呆了，晴天霹雳呀！作为一个刚刚参加工作第一天的新人，他不知道怎么样回答领导的问题，我有什么想法？我能有什么想法，又敢有什么想法呢？于是只好喃喃的同王主席说：“我刚刚步入社会，没有什么工作经验，我不知道该怎么帮助老百姓脱贫致富，恐怕完不成这样的任务”。 “就这事儿啊，其实也简单，到工作组也就是填填表，反正村里边都还有两委干部的，跟他们一块儿帮帮忙、打打下手就行了。当然组织部对咱们这个扶贫工作都有考核，也有考核清单，按照考核项咱们一项一项的去做也没什么难的。确实遇到困难，到时候咱们一块商量，反正我们也经常去村里，到时候有什么困难我们一块想办法解决。”王主席有些不耐烦，心里却抱怨组织部给了一个难题。 都知道农村条件差，尤其还是贫困村，对于一个经济发达地区的大学生来说更是难以适应。李晓阳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无助和焦虑。诺诺的说：“能让我考虑一下吗？” “时间紧迫呀，省委近期安排了督导组要来检查各地的驻村工作队，对一些长期空巢的工作队进行严厉问责，县领导也很难，县里没有过多的时间让你考虑，如果你不能接受，县里可能会考虑换人！”王主席面无表情的说道。 李晓阳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整个面部表情显得十分僵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 王主席接着又说：“再说了，你这一下子可是比别人节省了5年时间呢，实习2年，从一般公务员到班子成员至少也得3年，还得是有关系表现好才行，这是多好的机会呀，你看别的还有什么想法？” 李晓阳无可奈何的说：“我服从组织安排”。 “好！行唉！痛快！那这个事儿就这么定了，待会呢，我让冯主任把你的姓名、职务、联系方式一并报到组织部去做个备案，职务就暂时给你定上工商联副主席吧！”王建国好像放下了一座大山一样，整个人彻底松弛下来。 就这样，李晓阳在上班的第一天就被踢到了一个边远山村，虽然给安上了一个班子成员（县工商联副主席的虚拟称号），但仍然是给发配了。 第2章 初到巨石村 月月红大饭店，虽然挂着一个大饭店的名头，其实面积并不大，总共不过300来平方米，但在这个小县城也算是不错的饭店了，不但量大而且饭菜的味道还很地道。据小道消息称饭店的老板同县领导的关系莫逆，所以这个饭店一直非常红火。 走上二楼，轻轻推开那扇略显陈旧的房门，便进入了这个老式饭店的小包房。房间内的光线较为柔和，墙壁微微泛黄，仿佛承载着岁月的痕迹。 一张圆形的木质餐桌摆放在中央，虽然有些磨损的痕迹，但擦拭得十分干净，泛着淡淡的光泽。桌上摆放着一套套简洁的餐具，整齐而有序。 几把老式的木椅环绕着餐桌，椅背上有着精致的雕刻，透露出一种古朴的韵味。房间的一角摆放着一个古色古香的花瓶，里面插着几枝淡雅的鲜花，为房间增添了几分生机。 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样式有些过时但依然明亮的吊灯，洒下温暖的光。墙壁上挂着几幅泛黄的字画，笔锋苍劲有力，让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儒雅的气息。尽管这里有着老式的风格，但处处都彰显着干净整洁，让人能感受到一种别样的舒适与安心。 主位上坐的是王建国主席，次主位上坐的是组织部干部科的曹科长，接下来是组织部干事小赵，然后是工商联冯主任、马大姐最后是李晓阳陪在下首。 桌子上的菜不算太丰盛，六菜一汤，也算是正常标准， 王主席向李晓阳介绍到：“曹鸿飞，曹科长，是我们组织部，干部科的科长；小赵，赵立强，也是咱们组织部干部科的得力干将。咱们组织部干部科掌管全县公务员的生死大权，待会儿你可得好好地向两位组织部领导敬一杯”。 “唉，王主席你太客气了，都是自家兄弟，组织部就是咱们所有干部的娘家，咱们也希望王主席到我们组织部多多指导工作。”曹鸿飞客气的说。 “对对对，都是一家人，既然是娘家人，咱们就不用太客套了。”赵立强也附和道。 “哈哈哈哈哈，瞧小赵这话说的真痛快，回头呢你们也提拔提拔我，你看我这乡镇也干过，县直部门也干过，最后干来干去干到了工商联，我冤枉不冤枉？” “啊，王主席你别着急，也别生气，这个领导心里边记着你呢，前两天我还听我们组织部赵部长念叨着说考虑考虑您的事儿呢。”曹鸿飞忙说道。 “真的？你可不能骗我。” “怎么会骗你呢？千真万确！” “好好好，那就借你吉言，希望你也能够帮哥哥我敲敲边鼓，在领导面前吹吹风。”王主席的脸看起来竟有一丝谄媚。 得到应允的王主席整个精神面貌好像得到了一个升华，精神极度亢奋，满面红光，喜气洋洋，好像自己真的马上就要走出人生低谷了，其他人看在眼里也纷纷提前祝贺，祝王主席早日高升。王主席开心的说：“真是双喜临门啊，借此机会，我先打一圈。” 在西山县酒桌上通常用小口杯喝酒，一杯倒满了有二两半，倒的少一些也有二两。王主席每人碰一杯一圈下来五杯酒下了肚，大概就快一斤了，只见他脸更红了，脑门上还带着汗珠，宽阔的额头显得瓦明锃亮。 李晓阳刚刚参加工作，虽然在老家也与同学们喝过酒，但哪见过公务员喝酒这种阵势，轮着轮着就该李晓阳打圈了，这时李晓阳早已经喝的七七八八的了，晕晕乎乎的站起来说：“各位领导，我什么也不说了，一切都在酒里，我，我也打一圈儿。” 这时曹科长看出李晓阳已经醉了，知道年轻人酒量没经过锻炼，恐怕这一圈他喝不下来，就说：“这样吧，今天大家都是在欢迎你，给你接风洗尘，你也别一杯一杯过圈了，就半杯半杯过吧，也希望下一圈大家对我也多多照顾”。 李晓阳喝了两杯，他的头都抬不起来了，人也看不清了，别人说话他老觉得距离特别远，嗡嗡的也听不清楚。他原本白皙的脸庞此刻变得通红，就像熟透了的苹果。双眼迷离而朦胧，眼神失去了焦点，仿佛在云雾中游离。他的嘴唇微微张开，带着一丝无意识的憨笑，嘴里还不时嘟囔着一些听不清的话语。他的身体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一头原本整齐的头发也变得有些凌乱，散落在额前，更增添了几分醉态的狼狈。大家都看出李晓阳已经喝醉了，于是就没有再找他，相互交战起来。 最终，酒足饭饱，王主席，曹科长一众站起来，打算撤了。冯主任一看李晓阳醉了，就问主席：“小李怎么安排啊？他还没有睡的地方呢？” 王主席看看表，这都下午两点半了，“今天下午你到咱们统战部借辆车直接把他送到巨石村得了，也省得在县城安置住的地方了，缺什么东西咱们联里给他准备好了，明天我跟咱们组织部的曹科长，还有小赵一块儿到巨石村，再同村两委去正式宣布这个事儿，今天就这样吧。” 李晓阳是真的醉了，但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又好像很清楚。领导们说的话，有的记得有的记不得，反正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被马大姐和冯主任架着，上了一辆车，然后中途又停车买了点东西，最终到了某一个村子。好像还有几位老农民帮他们一块儿把李晓阳从车上抬下来安置到一个床上，还给他盖上了被子，并在床头晾了一纸杯子的水，就让李晓阳在这里先休息，然后李晓阳酒劲儿完全上来了，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李晓阳是被尿憋醒的，当时他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迷迷糊糊的转了一圈，好像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嗓子又干又痛，头也痛的厉害，看到床头上放着一个纸杯子水，一口气干了下去，感觉还不过瘾，又从旁边的暖瓶里再倒了一杯，又干了一杯，感觉嗓子舒服了，更觉的尿憋的受不了了。 打开门出去，这是一个不小的院子，看模样好像是一个小学，于是摸索着顺着墙根儿溜了一圈没找到厕所，就在墙角撒了一泡尿，方便以后迷迷糊糊的回到屋里又躺下去。可能是因为睡的时间已经足够长了，却没有多少困意。 看看手机上居然有好几条未回复的信息，都是自己老家的女朋友邹子琪发过来的，问他在县财政局报到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受到领导的重视等等。李晓阳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复，只好回了一句：“我没去成财政局，被分到了县工商联，而且派到了巨石村，进入了驻村工作队”。放下手机，睡意消散了不少，四下打量着这个宿舍。 这里以前好像是间老师的宿舍，在秋天的夜晚显得格外宁静，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银白的光斑。房间里的布置极为简单，几张陈旧的桌椅随意地摆放着，仿佛已经在这里经历了无数岁月的磨砺。墙壁显得有些斑驳，上面或许还残留着一些曾经张贴过东西的痕迹。地面是粗糙的水泥地，有些地方甚至还有些凹凸不平。一股简陋与空旷的感觉扑面而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潮湿气息，还有蚊虫飞舞的“嗡嗡”声。尽管窗户开着，但依然感觉有些闷热，那几只蚊子肆无忌惮地在房间里穿梭，寻找着它们的“目标”。 李晓阳默默地回想着今天发生事，自己明明报考的是县财政局，却被分到了县工商联，而且还被发配到了这么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对未来的工作一无所知，面对这样的陌生环境和陌生工作，自己受到的委屈引起一阵强烈的愤怒。李晓阳的脸色变得铁青，眼眸中跳动着愤怒的火焰。他紧咬着牙关，腮帮子鼓起来，牙齿咯咯作响，仿佛要把所有的不甘和愤怒都咬碎。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粗重，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在努力压制着那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手背上青筋暴起，身体也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那股强烈的愤怒让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压抑而又危险的氛围之中。 李晓阳本就因心中的委屈而烦躁不已，此时那些恼人的蚊子在他身边嗡嗡地飞来飞去，如同一群挑衅的小恶魔。一只蚊子冷不丁地在他的手臂上叮了一口，那轻微的刺痛感瞬间让他的烦躁情绪又上升了一个等级。他不耐烦地挥舞着手臂，试图赶走这些可恶的家伙，但它们却像故意作对一般，依旧在他眼前晃悠。 又一只蚊子落在他的脖子上，他狠狠地拍了下去，却没打着，这让他愈加恼怒。这些蚊子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不断地在他耳边制造着恼人的噪音，让他的内心更加无法平静，那股烦躁如潮水般在他心中蔓延开来，让他恨不得立刻将这些讨厌的蚊子全部消灭干净。 “我一定要查清原因！”李晓阳在心里默默的发誓，心里开始盘算着计划。“首先，我要活下去，先稳住当前的工作；其次要认识尽可能多的人，这样才有可能打探出更多的消息；然后才能找到那个抢走我工作的人，找出证据，拿回我应得的。”他想到工商联办公室的马大姐，这个人口无遮拦，又快退休了，在县里认识的人也多，谁都不放在心上，应该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第3章 巨石村两委班子 李晓阳再次醒过来后，打开手机看了看，已经是早上6:30了，伸了个懒腰起下床来，活动活动了筋骨，扭了扭脖子，没有感到任何不适的地方，看来昨天虽然喝了不少，但是酒的质量还不错，没有什么后遗症，又倒了一杯水，润了润喉咙，开门走了出去。 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宽敞的院子，在院子的北侧矗立着一座两层的小楼，上下共有二十间房；院子的西侧是一排平房；院子的南侧和东侧是一圈围墙，在东侧围墙的中央开有一个门口，在其两侧的门垛上插着两面较小的红旗；在院子的正中央，有一个旗杆台，高高的不锈钢旗杆傲然挺立于此，只是此刻上面并未飘扬着红旗。 放眼望去，四周皆是苍翠欲滴的群山，各种山脉如龙盘虎踞般交织在一起，绵延向远方。此刻，东方的太阳已冉冉升起，根据方位判断，这所院落应位于西坡之上，地势整体较高。门口有蜿蜒曲折的小路延伸至山下，山路两旁稀稀落落地矗立着民房。此时，太阳从东北方的楼角探出，阳光直射在李晓阳脸上，刺得他难以睁眼，他赶忙用手遮挡，搓了搓脸才感觉稍好一些。随后，他从小平房前的台阶走下来，来到院中后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昨晚所住的地方上方赫然挂着“西山县工商联驻巨石村工作组”的牌子，旁边的房间则分别挂着“西山县巨石村村民委员会”和“中共西山县巨石村党支部”两块牌子，北侧小楼的墙上还刷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标语，看来是个小学与村委会的联合体。 李晓阳在院内绕了一圈后，经由大门走出小院。他发现，两边的房子沿着山势和沟壑，错落有致地分布着。由此可见，这所小学坐落在一个小山头上，而村民们的房子则环绕在这个小山头下面的沟里。在沟的最深处，有一条小溪正缓缓流淌着。不远处的山下位置，有一个小型水库，那是在 50 年代，村民们大兴水利时自行修建的。在村子的上游，也有一个小型水库，由于距离较远，水库里的水量难以清晰分辨。 李晓阳没敢远走，就在学校周围转了一圈，活动了活动筋骨，感觉到有点饿了也不知道去哪吃饭，就返回到学校从自己的随行包里拿出几块饼干，垫吧垫吧，又喝了一杯温水，感觉可以了。 正在此时李晓阳的手机响了，是工商联办公室马大姐打来的电话。马大姐问：“醒了没？感觉怎么样？”李晓阳：“还好”。马大姐说：“嗯，酒量可以呀，不错不错，你是没见昨天下午王主席、曹科长、小赵都喝多了。对了，现在给你打电话是有个正式通知告诉你，今天上午九点，咱们工商联、县委组织部以及村两委班子要在巨石村召开今年的扶贫任务部署会，也是你的这个驻村工作组长同巨石村两委干部的见面会，希望你早点收拾收拾。”李晓阳连忙答应。 上午八点半，村民们开始陆陆续续地来到村两委办公室，而李晓阳早已将笔记本和钢笔准备妥当。说实话，对于未来的工作，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开展。他性格本就内向，不太喜欢过于热闹的场合，从小到大，他一直专注于学习，即便大学毕业后的这两年，他也在学习考公务员的相关知识，并未真正涉足社会，因此交往经验并不丰富。这次的会议，对他来说将是工作中的第一个重大考验。 村两委干部们在会议室里彼此交谈着，有的在开着玩笑，有的则悠然地抽着烟。对于这些人，李晓阳一个都不认识，他不好意思进入会议室，便在自己的宿舍里静静等待着。一直等到九点二十，才见两辆小轿车开进了校园，原来是组织部和工商联的领导们到了。今天他们所开的是组织部的公车，而工商联作为一个小单位，并没有自己的公车，仍旧是借用统战部的车，毕竟王建国既是工商联主席，同时也担任着统战部副部长一职。此时，会议室的村干部们纷纷迎了出去，李晓阳也跟了出去，他们相互握手寒暄着一同走进了会议室，李晓阳也随之进入了会议室。 在会议室里，人们的落座是有着明确规矩的。首先，组织部的领导坐在最中间位置，尽管曹鸿飞只是个科长，级别没有王主席高，但他代表的是组织部，所以理应坐在中间。紧挨着他的是王主席，王主席是职级最高的。在他左侧紧跟着的是组织部的小赵，再往两边则是黑龙河乡的组织委员杨立杰和工商联的冯主任，他们五人坐在会议桌的一侧。随后，示意李晓阳紧挨着冯主任坐下，另外两名与组织部一同前来的同志则坐在最外侧。而在对面一侧，则坐下了村两委的同志们，共有五位。 “同志们，现在开会。今天的会议有两项议程，第一是西山县巨石村驻村工作组与村两委正式见面，第二是部署今后一段时间的扶贫工作，下面开始第一项议程，请组织部曹科长为大家做相互介绍”王主席主持道。 “好，下面由我来为大家作相互介绍”，曹鸿飞说道：“第一位是李晓阳同志，他是鲁省大学毕业的双学位学士，是真正的高材生，也是凭真本事考到我们县的公务员，现在是咱们县工商联的班子成员副主席，以后将作为驻村工作组的组长与大家一起拼搏奋斗，大家欢迎。”说完，曹鸿飞率先鼓起了掌，李晓阳连忙站起来，紧张地向大家鞠躬致意。 “第二位是杜志刚同志，他是我们县农业银行的原信贷中心主任，是经验丰富的老同志，以后也是巨石村驻村工作组的一员，大家欢迎。”这时，左侧的一位随组织部一同前来的六十来岁的老同志站起来，向大家示意。 “第三位是刘小峰同志，他是我们县移动公司的业务经理，经常走南闯北，见识广博，以后也是巨石村驻村工作组的一员，大家欢迎。”这时，右侧的一位随组织部一同前来的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站起来，向大家示意。 “下面请咱们巨石村的韩双成同志为我们介绍班子成员及分工情况吧。”曹鸿飞示意了村支书韩双成一下。 “各位领导好，我叫韩双成，是咱们巨石村的支部书记、村委主任：负责村内支部、村务全面工作。”一位六十来岁，个子瘦矮，脸红中发黑，头发稀少的村干部说道。他的声音洪亮，给人一种豪爽的感觉。 “杜顺义同志，支部副书记：分管党务工作，主抓组织、党务宣传、纪检、经济发展等工作。”一位五十多岁，个子高瘦，脸庞微黑，头发花白的村干部站起来示意。 “韩保田同志，支部委员：协助支书、副支书做好党务工作，主抓财务、工会、民政、残联、劳动保障、优抚、卫生计生、妇联、医疗保险、养老保险等工作。”一位五十多岁，个子矮胖，脸庞白皙，头发花白，微微谢顶的村干部站起来示意。 “杜爱国同志，村委副主任：协助主任做好村务工作，主抓村庄环境治理、安全生产、环境保护、违章建筑和违法占地、道路和水利等项目资金的使用。”一位五十多岁，身材魁梧，浓眉大眼的村干部站起来示意。 “韩忠良同志，村委委员：协助主任、副主任做好村务工作，主抓道路安全、农业、林业、土地、畜牧、远程教育、卫生计生、食品、治安防范、武装、村内环境、综合治理等工作。”一位五十多岁，个子高大，身体微胖，头戴棒球帽的村干部站起来示意。 相互介绍完毕后，会议进入第二项议程，即部署今后一段时间的扶贫工作。 “同志们！国家对扶贫工作非常重视，13年12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创新机制扎实推进农村扶贫开发工作的意见》，提出建立精准扶贫工作机制。一系列配套政策相继出台，精准扶贫，迅速落实到行动与实施层面。省市也对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作出了部署，包括设立5年过渡期、保持主要帮扶政策总体稳定、健全防止返贫动态监测和帮扶机制等。”曹鸿飞向在座的干部继续动员。“两年前，国家首次作出了“实事求是、因地制宜、分类指导、精准扶贫”的重要指示。我们要坚决拥护党中央的指示，全力以赴，实现脱贫攻坚目标。” “同志们，脱贫攻坚工作全国一盘棋，在我们冀省省委书记牵头抓总，各市县也都相应的出台了一把手负总责的机制并签订了军令状，省委也组成了专门的脱贫攻坚督导组，对各地的驻村工作队工作开展情况进行督导检查。为解决我们巨石村长期以来驻村工作队力量配备不足的问题，同时也为了顺利的完成党和国家交给我们的脱贫攻坚任务，县委唐书记非常关心我们巨石村的脱贫攻坚工作，专门要求组织部、工商联抽调精干力量组成工作队，千方百计帮助村里边脱贫致富。在这里啊也希望咱们巨石村驻村工作队和巨石村两委班子，能够开拓思路，拼搏奋进，聚集智慧，及早实现脱贫摘帽！” 就在李晓阳热血沸腾的时候，王主席说：“刚才鸿飞科长传达了县委领导的指示精神，也向大家介绍了当前国家对脱贫攻坚的重视态度。在这里我表个态，我们县工商联作为巨石村的帮扶责任单位，一定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千方百计跑项目要政策，争取让我们巨石村早日实现脱贫摘帽。在这里也希望巨石村两委干部能够全力配合咱们巨石村工作组的工作，在工作上给予支持和帮助，在生活上给予关心和爱护。我们李晓阳同志还很年轻，有冲劲、有干劲、眼界开阔、思维敏捷，但是社会经验相对来说还不够丰富。这里还要多谢组织部专门给李晓阳同志配备了两位人脉关系广阔、阅历丰富的老同志来帮助他一块开展工作。我保证我们县工商联有信心有决心按时实现巨石村的脱贫摘帽！” 紧接着村支书韩双成做了表态发言：“我代表我们巨石村两委干部、全村350位村民向各位领导保证，在脱贫攻坚工作上全面配合，全力以赴，在项目跑办上我们能出钱的出钱，能出力的出力，绝对不给县里的脱贫攻坚工作拉后腿！” 然后，农业银行的杜志刚和移动公司的刘小峰作为驻村工作组的同志以及村两委干部也都纷纷附和表示坚决服从领导，安排一定下大力气改善村民生活环境以及经济收入，及早实现脱贫摘帽。 会议结束后，支部书记韩双成对参会的领导说想宰头羊请领导们吃顿饭。就在这个时候，杜顺义却向王主席请了个假，说家里还有事需要赶紧出外一趟，就不参加这次活动了，希望领导吃好喝好，回头他专门再请领导吃饭，说完后就叫上了杜爱国一块走了。这时明显看到韩双成的脸色变了，李晓阳心里咯噔一下，马上就意识到这个村两委班子不团结，以后工作恐怕很难开展，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困难不仅仅于此。 第4章 队伍刚成立就散了 巨石村的做法简单粗暴却充满了热情与活力，村委会剩余的三个人从支书家里拉来一只羊，直接就在学校院儿里宰了，现场开始剥皮宰割。刚杀好的羊肉还带着余温，色泽鲜艳而红润，仿佛还能看到血液在肌肉纹理间微微涌动。那新鲜的羊肉散发着浓郁的膻香，让人感受到了它的生机与活力。羊肉的肉质紧实而富有弹性，用手轻轻按压，能感受到它的韧性。肉块表面还带着些许血水，那是它刚刚脱离生命的痕迹。每一片羊肉都仿佛在诉说着它的鲜美与珍贵，让人对即将用它制作出的美食充满了期待。 村干部又从村里喊了几位妇女帮忙清洗内脏，整个场面搞得热火朝天。随后，她们精心挑选出一部分后座精肉，用自家带来的锋利菜刀，细致地将其剁成细腻的肉馅儿，为包饺子做好准备。而男干部们则将带骨头的肉斩成大小均匀的拳头大的块儿，放入锅中精心炖煮，不一会儿，那浓郁的香味便扑鼻而来。 王建国看到村委会诚意满满，于是打电话联系统战部部长和常务副部长过来“指导工作”，韩双成也打起电话联系自己在县里边的“跟脚”，听起来好像是工商局的局长，随后又联系了黑龙河乡党委书记。 冯建秋看到两边儿既邀请了县领导又邀请了工商局的局长，很可能还有乡党委书记也要过来，觉得村里边儿的准备有点儿单薄，就悄悄的向王建国商量说咱们也准备点东西吧。王建国说：“咱们不能总是吃村里边的，喝村里边的。这样，你开车到镇上去拉点酒、饮料、烟什么的，然后顺便到酒菜店再搞几个凉菜，再买点蔬菜什么的让村里边炒几个热菜”。 冯建秋应了一声就走上车，上车的时候好像犹豫了一下，就冲李晓阳喊道：“晓阳过来跟我一块走，咱们去镇上买点东西，顺便再看看你还需要置办什么办公用品或生活用品，咱们一次性都准备好。” 车上，李晓阳把刚才观察到的村委会的现象向冯建秋说了。冯主任笑着说：“这个很正常，哪个村没有矛盾啊？他们村这个矛盾倒跟别的地方不一样。这个村有两个大姓，一个杜姓，一个韩姓，那两家也不知道啥时候出现了矛盾，两家相互之间不说话。但是偏偏两家都出人才，在县里边也都有各自的出人头地的子孙，这就形成了两个派系，延伸到村委里边的斗争有时候就感觉很激烈。其实也没啥，只要涉及到村民的共同利益，他们也都会支持的”。 “可是我以前没有干过扶贫这些工作，我不知道从哪着手啊，以前是谁干的？有人给我交接一下吗？”李晓阳问。 “交接什么呀！以前都是我干的。说实在的咱们单位的工作也很忙，我也没空总在村里，其实就等于啥都没干，你现在就算是从零开始了”。冯建秋加道，“第一步的肯定是要对村民进行摸底啊，把巨石村所有的贫困人员给他调查个底朝天，看看他们家庭情况到底怎么样，每户有多少人，每个人收入怎么样，家里有什么资源等。这个工作量不小呢！到时候你们工作组三个人把活分一分，然后跟村委会再把活往下分一分，每人负责几户，这样干起来也快些！” 汽车到了镇上，购买了一些蔬菜、猪肉和下酒菜，考虑到吃饭的地方在大队办公室，那里能没有多少餐具，又采购了30人份的餐具，以及各类调料、粮油。同时考虑到李晓阳是新来的，总不能盖别人的旧铺盖，于是又到劳保用品店购买了整套的床上用品。而李晓阳也在旁边的小超市购买了一些洗漱用品，就这样林林总总的装了满满一车。 当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11点多了，炖羊肉诱人的香味到处飘荡着，还没有进入学校就能闻到香味儿了。这时候学校的院里又多了几位中年妇女和几位乡镇干部模样的人，在帮忙一块捏饺子。一进门就看到几名村干部和工作队的俩人员从教室里搬出来十几张课桌，放到一块拼成了一个大型的方桌。然后又从村委办公室找了几个以前的旧红条幅，按照桌子的大小用菜刀裁成大小合适的块，铺到了桌面上，看起来倒也像模像样。 李晓阳感觉很惊奇，村委会办公室怎么可能会有这多成套的炊具呢？而且大锅、菜板、刀具、盘子都有。旁边的冯建秋笑着说：“村里边每年都要开年终大会，到时候村里边会管饭，有时候也会搞一些慰问活动，像重阳节之类都要请村里60岁以上的老人吃饺子，还有时候也会接待上级来人，也是村里边的经济收入太差，总不能每次到外面饭店去吃，于是就置办炊具在自己村里边熬大锅菜，这样既有地方特色又经济，味道同饭店还不一样，这种做法也受到了县乡领导的肯定”。李晓阳这才恍然大悟，感慨处处是学问呀。 院里一众人员帮忙将车上的物品卸下来，分门别类的放好，这个时候只见村委委员韩忠良不知道从哪找了一条花围裙系上了，麻利的拿菜清洗摘切起来。 切菜起起来看这手法还非常专业，只见他一会儿直刀一会推刀，忽而拉刀忽而拍刀，各种蔬菜原料不一会儿就变成了或丝或片或条或段或块或馅。看的李晓阳两眼发直大为惊叹。这时候，冯建秋又偷偷的告诉了李晓杨“这个韩忠良，以前开过小饭店，后来因为经营不景气就不干了，加上父母也老了需要照顾，就回到村里边当了村干部”。李晓阳也是很感慨，在鲁省老家的时候经常听到别人唉声叹气说生意不好做，没想到冀省也是这个样子。 正感慨间两辆车子驶入了校园，这时所有的干部都迎了上去，原来是县委常委，统战部长马书记带着工商局的韩局长到了到了，紧接着又有一辆车子驶入校园，是黑龙河乡党委书记李平原的车子。众人一阵寒暄过后就将领导们请到了小会议室。冯建秋招呼村干部们将新买的餐具摆上，又安排人从旁边的教室里搬了些椅子摆在“餐桌”的周围。 这个时候韩忠良已经炒好四五个热菜了，同时还有几个凉菜也一并装到盘子里陆陆续续的摆到桌上。另一边大铁锅炖的带骨羊肉也该熟了，一股浓郁的鲜香扑鼻而来，让人垂涎欲滴。那一块块色泽红亮的带骨羊肉在锅中翻滚着，汤汁浓稠，泛着诱人的光泽，骨头上的肉软烂而不失形状，每一块都仿佛在诉说着美味。混合着羊肉独特膻香和各种香料的气息，不断刺激着鼻腔，让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想要将这香气全部纳入腹中。汤汁咕嘟咕嘟地沸腾着，仿佛在奏着一曲美味的乐章。负责炖羊肉的韩保田从大铁锅里捞起一块羊肉，能感受到它的温热，骨头上的肉轻轻一撕就下来了，质地柔软。咬一口羊肉，鲜嫩多汁，滋味醇厚，香料的味道与羊肉的鲜美完美融合，在口中散开，让人回味无穷。他一边摇头晃脑的感叹自己的手艺还是那么非凡，一边跑向办公室向领导报告可以开饭了。 一众领导相互客气着按职级落座围坐在桌前，桌上摆满了酒瓶和菜肴。他们欢声笑语，气氛热烈而融洽。在王建国与李平原刻意营造的热烈气氛中觥筹交错起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液在杯中轻轻晃动，泛着晶莹的光泽。酒杯相碰的清脆声响，夹杂着干部们的谈笑声，在空气中回荡。浓烈的酒香弥漫开来，刺激着每个人的嗅觉。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放松的神情。马部长也表露出前所未有的和蔼和豪爽，所有的人在县领导面前表现的既热情又谦卑，个个以向县领导敬酒为荣，在这热闹的场景中，乡镇干部们忘却了工作的繁忙，尽情享受着这一刻的闲适与欢乐。两个小时后有的人已经醉了，冯建秋又赶紧招呼村里面的妇女们煮饺子，酒饱饭足后一帮人就散去了。 李晓阳有心找韩双成商量下一步的工作计划，可是看到他已经醉的两眼迷蒙，站都站不稳了。再看向自己的两个组员，想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没想到这两个人竟快速向他走过来。杜志刚先是老气横秋的说：“嗯，小李啊，我身体不太好，今天出门也没有吃药啊！我这年纪大了，血压也高，心脏也不好，每天都要吃药，我今天就得回去了”。话间刚落刘小峰说道：“晓阳组长啊，我家里的孩子还在上小学，待会儿还没有人接他放学呢，我得赶紧回去等着接他放学，您要有什么事儿呢就打电话我呢，随叫随到”。于是两个人也不等李晓阳有什么表示，就屁颠儿屁颠儿的追着组织部的人上了车，一块儿就走了。 李晓阳一肚子的话憋在了嘴里说不出来，看到大家今天这个模样，知道工作肯定是谈不成了，那就先收拾自己居住的地方吧。先是帮助村里边的几位大婶一块收拾了残羹剩饭，又洗刷了炊具和餐具并归置好。将所有的人送走后才开始收拾自己的宿舍，将昨天别人的行李收拾起来，铺上自己的铺盖，整理好自己的洗漱用品。 全部弄好后，李晓阳坐在床边感觉到非常无聊。想到村里边的不团结以及村委会对工作的不重视，又想到两个态度冷淡的组员，感到一阵头大，可是想到很快就要到来的省委扶贫督导组更是感觉郁闷至极。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给自己的女朋友邹子琪发去微信，想向她倾诉自己的现状，同时问一下邹子琪刚刚到县财政局的时候是怎样与同事们相处的，又是怎样度过最初的困难的？结果等了一个多小时，邹子琪也没有回信息，这让他更加郁闷了。 第5章 何翠花 似乎整个世界都将李晓阳遗忘了。 时光悄然流逝，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三天，然而无论是村委干部，还是那两位组员，都再也没有现身。在这期间，李晓阳整日无所事事，除了吃喝睡觉，便是锻炼身体。实在感到无聊时，他便将工作队历年的文件总结翻找出来一一查看。他发现，这些文件中的内容颇为相似，且十分详实，针对贫困户的帮扶措施也很到位，由此可见，冯建秋主任确实做了不少工作呢。 又过了两天，李晓阳实在是按捺不住了，他打算前往县里询问情况，可无奈自己没有交通工具。他本想找村干部布置下一步的任务，却不知他们家在何处，也没有任何联系方式，这让他感到无比郁闷。 在这一天，李晓阳从村委会办公室一角的资料堆中翻出了一份关于贫困建档立卡贫困户入户排查文件。他查看了一下文件的日期，发现这份文件已经发出一个多月了。再仔细审视文件内容，他发现完成时限马上就要到了，可在档案中，他并没有找到全村所有人的调查表，显然，这项工作还尚未开始进行。 李晓阳此时再也坐不住了，既然没有队员一起，也没有村干部带路，那他就自己行动，一家一户地去询问。活儿必须得干起来了，千万不能让组织部和纪委来追责问责，不然饭碗都保不住了，那还怎么可能去调查出自己被玩弄顶替的真相呢。 回想起上次见面会的时候，村支书韩双成曾提及村里大概有 350 人，李晓阳估摸可能有 100 多户。于是，他将文件附件中的建档立卡贫困户调查表复印了 100 多份，整齐地装进了随身的背包里。随后，他走出巨石村小学，正式开启了自己的排查工作。 首先，李晓阳来到了离小学最近的那一家。 在距离小学不远的地方，有一座由石头堆砌而成的房子，它默然伫立在那里，尽显时光的印痕与岁月的沧桑。如今，它已显得颇为破败，石墙斑驳陆离，仿佛在轻声诉说着曾经的过往故事。在那并不算大的院子里，挺立着两棵秋白梨树。它们郁郁葱葱，充满了生机与活力。那茂密的枝叶间，挂满了一颗颗沉甸甸的秋白梨果实，好似一盏盏闪耀着金黄色光芒的小灯笼，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着。这些果实圆润而饱满，表皮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被沉甸甸地压弯了树枝，仿佛在向每一位目睹它们的人展示着丰收的欢欣，传递着大自然的慷慨赐予。 在秋白梨树之下，堆积着刚刚收获的带着藤蔓的花生，散发着泥土的气息。那绿叶与白花花的花生果相互交织，与那破败的房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给这略显荒凉的场景增添了一丝蓬勃的生机与希望的曙光。 “有人在家吗？李晓阳朝院子里喊道。 “谁呀？” “我是驻村工作队的。” 随着说话的响动，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年妇女不紧不慢地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的面色略微发黑，身材中等且稍瘦，她的双手上有着因长年从事农作而磨损出来的厚厚的老茧，清晰可辨。她的头上还残留着一些在收花生时沾上的黄土，略显杂乱无章。而她的手里则捧着一个大大的海碗，看样子那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疙瘩汤，诱人的香气四溢开来。 “你有啥事呀？” “我来了解一下你家的基本情况，看看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 “行，你问吧”老妇女，一边看着李晓阳一边喝着碗中的疙瘩汤，含糊不清的说道。 经过一番了解，这位老妇女叫何翠花，今年58岁，寡居，育有一子成家另过了，一女远嫁外地了。了解完她的家庭情况后，李晓阳又问了土地山林资源情况。何翠花家里有一分地的菜园，半亩的春地， 另外还有一小片山坡，坡上也没有啥优质资源，就是荆棘丛生的荒坡，在他稍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坡上嫁接过有十来棵枣树，另外还有两棵自然生长的黑枣树。何翠花看起来身体不太好啊，在院子里立了一会儿就用手扶住了腰揉起来，他对李晓阳说自己有腰椎病，腰椎间盘突出已经好几年了，但凡是出点力气的活都不能干。 何翠花的丈夫老韩头两年前得病死了，让她家里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还欠了一屁股债。李晓阳小心的问他得的是什么病？“唉！脑血栓！然后破了，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命也没保住，到现在我还欠着村支书家五千块钱呢，你说我这命多苦啊，我的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说着何翠花就哭了起来。 李晓阳手足无措的安慰着何翠花说：“啊，你别担心，别担心！咱们国家一定会想办法帮助你的，你看我这不就是过来了解你家的情况嘛，咱们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措施，我现在就是想详细的了解一下你家的情况，你这三间石房是啥时候盖的？” “我这房子早了，这是我们结婚后盖的，那是85年的事儿了。我们结婚的时候啥都没有，他家人一共就给我们留了三十块钱，还有半口袋的玉米。那时候我家老韩天天四处找地方打工，可是也不好找，那个年代没有太多打工的地方，后来就在乡里边的乡办企业干了几天活，家里所有的农活、家里家外就全靠我自己。我家老韩也不容易，白天在企业里边上班，下班以后还得自己到山上去启（采）石头。你看我们家这这房子石头啊，都是我家老韩一钎一钎凿出来的，光这些石料我家就准备了五年！后来又把他上班挣的工资全部花了，这才起了当时这处房子。”何翠花唠唠叨叨的说。 李晓阳好奇的问：“那你这房子盖好之前，你们在哪住呢？”“结婚以后我们是没地方住的，只能跟着老人在一块住，那也是五间土坯房，给我们留了一间。”“现在那老宅还有吗？”“没了，老人去世以后时间不长，那房子在一次暴雨中塌了，现在那片啥都没有就是一块废墟了。地方也不大，也就一分多还不到两分地。那个年代房子都小，大家都讲究什么小家养人。现在你看看我想重新盖一处也盖不起来，再说我这也没钱，我这也都快入土的人了，身体也不好，还不知道活几年呢！”何翠花说着又开始抹眼泪伤心起来。 一见何翠花又哭了，李晓阳觉得头皮发炸，赶紧转移话题：“那你这一年都有哪些收入啊？” “收入？什么收入啊？我家没收入。” “怎么会呢？没有收入，你怎么可能生活呢？你看你现在院子里，这花生不就算收入吗？” “这就算收入啊！如果说这也算收入的话，我家也没多少，我现在只有半亩春地种点花生，你看都在院儿里了，也就这么多。这半亩花生，我到时候要留上一部分种子，剩余的到镇上榨成油也不过刚够一年用。” “还有吗？养着鸡或牲口吗？” “养了五只母鸡，我也没有粮食喂它们，都是自己出去找食儿。有时候我就是从山上割点儿猪草之类的喂一下，或剩饭之类的喂一下，下蛋也不太多。夏天的时候可能每天能拣两枚鸡蛋，到冬天就没有。” “还有其它的吗？” “我有一个小菜园，有一分来地。我平时也就是种点这个豆角、南瓜、瓠子、君达，秋天就是种了大白菜。我一个人吃的倒也不多，这菜园虽然是不大，但也足够用了，吃不完的就腌起来到这个青黄不接的时候当老咸菜吃。” “有什么果树吗？” “我在山上有十棵枣树，这枣树也有十来年了，每年能收千数来斤青枣，卖钱儿的话倒是卖不了多少。现在行情不好，以前都一块多一斤两块一斤了，现在就四五毛钱一斤，以前一年能收一两千块钱，现在嘛也就三四百块钱，另外还有两颗老黑枣树，这个就更不行了，每年立冬以后从树下拾黑枣，这个这个也不好卖，卖个三头五拾块的吧。平时买个酱油、醋、盐啊之类的就花光了” “我看到你没有种小麦、玉米啊这种粮食，也就是种了花生，那么你平时吃饭这些米面从哪来呢？” “从哪儿来？我能从哪儿来？买呗！没办法！我这地不行，这是春地！它没办法种那麦子玉茭，没法浇。年景不好时种下去甭说收粮食了，种偿都亏！我这一年买面买米，再来个风发感冒什么的，我这个腰啊也不好，连药都不敢齐年吃，一年到头一点钱也剩不下。你说我欠老支书的钱啥时候才能还上啊？”说着何翠花又要哭。 “那你有孩子吗？你孩子不每年给你孝敬点东西？” “有一个小子一个闺女，都已经成家了。闺女嫁到外地去了也不管我，小子的倒是在本村。他家务也大，他们也有孩子，每天也是忙的没法干，也就是逢年过节的看看我，这都不顶事儿”。 “婶儿啊，你的菜园里都种的啥菜呀？你看我在驻村工作组住，有时候也没有菜。我反正也得去买，去镇上也挺远，你要是有吃不完的菜可以卖给我点儿”。李晓阳看她实在可怜，就想帮一把。 “你看你这话说的，吃个菜还掏什么钱呀？来来来，我给你拿点。刚好现在就有我这个刚刚摘的南瓜和瓠子”。 “那怎么能免费呢，我们是来帮扶你的，哪能拿你的东西？说着李晓阳掏出一张十元的，放在花生垛上。老太太又让，吓得他落荒而逃了。 到了学校宿舍，一边整理何翠花家的档案 ，一边喜滋滋的想，这工作也没那么难嘛。岂不知真正的困难还没有来。 第6章 遇到了棘手问题 李晓阳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精心整理完了何翠花一家的档案资料，还认真地填写了建档立卡贫困户登记表。看着眼前的成果，他充满自信，觉得这项工作也并非难事，于是决定趁热打铁，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家。 来到第二家时，却发现大门紧闭。透过低矮的围墙和那满是缝隙的木栅栏门向院里张望，只见这个院子里一片杂乱，破旧的衣服、散落的烂塑料瓶、破碎的纸箱子随处可见，还有那摇摇晃晃在地上啄食的母鸡，以及满地的鸡屎，即便隔着围墙，都能闻到从这家散发出来的刺鼻异味。看样子这家的主人并不在家啊，无奈只能继续往下走。 来到第三家，依旧是大门紧闭，并且这家看起来颇为不错，是用全红砖建造的房子，房子也不显得陈旧，新式的门洞下方有一扇漆黑的崭新大铁门，紧紧闭合着，难以判断主人是否在家。于是便上前敲门，敲了好几分钟，始终无人应答，看样子家里也是无人。正在这时，小路对面有一个中年人开门出来，上前询问这是要做什么呢？ 那位中年男人缓缓走出，他身上的衣衫虽然破旧，却整洁干净，的确显得很精神。然而，他那满脸的苦相，却与周围的环境形成了一种突兀的对比，仿佛是这片宁静中的一丝不和谐音符。他站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忧愁与无奈，似乎背负着沉重的负担，与身后的崭新院落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反差。 李晓阳回过身来，向他招呼说：“我是咱们巨石村驻村工作队的李晓阳，今天过来了解情况”。这个人一听是工作队的立马脸上表情变了，一脸的激动，热情的将李晓阳迎进自己的家。 这是一个新建的院落，青色的围墙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光泽，院子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有序。墙角挺立着一棵高大的洋槐树，仿佛一位守护者为这个整洁干净的小院遮风挡雨。槐树枝叶摇曳，在微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似在低语着古老的故事。槐树下停着一辆旧面包车，散发着刺鼻的汽油味，但它却像是时光的印记，承载着过去的回忆。或许曾经它也有着自己的使命，如今却静静地停靠在那里，与洋槐树相伴，构成了院子里独特的一角。 “哎呀，早就盼着咱们驻村工作组来我们家，看看我们家的情况，你看看我们家太困难了，我多次向咱们村委会申请扶贫补助，但是这群王八蛋就是不批，你一定要帮我们主持公道呀！” 李晓阳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别着急，别着急，咱们慢慢说。我先了解一下情况，如果确实符合条件，我会向上反映，尽力帮你把事情办成。但如果确实不符合条件，那我也无能为力了。” “我叫杜小平，屋里的是我老婆杜喜花。三年前我老婆身体不适，去医院检查后发现得了尿毒症。做完手术后花了很多钱，多年的积蓄也都花光了，总算是稳住了病情。但随之而来的是，每周要到县里做两次透析。你看咱们村交通很不方便，没有公共汽车，我们去县里非常困难，但我们家每周都要去县医院做两次透析，这实在很麻烦。于是我们就想着自己买辆车，可是实在没钱。左托关系右托关系，终于有一个好心人，看我们条件实在太差，就把这辆面包车以两千块钱的价格卖给了我们，说是卖给我们，其实还不如说是送给我们了。这个面包车就算当废铁卖，两千块钱也买不到啊。可就因为这辆面包车，我家就评不上贫困户了，说家里有车就不行。你给我评评理，你说这合理吗？” 李晓阳感到十分困惑，家里有车就不能评贫困户，这是哪里规定的标准呢？国家有这样的政策吗？他自己对此并不了解，毕竟他也是刚刚入职，对政策文件的理解还不够深入透彻，所知道的情况也很有限。他觉得村里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似乎有些过于刻板机械了。便说到：“这样呀，我不知道是不是符合政策，今天过来就是了解情况的。”说话的当儿，杜小平将李晓阳请进了屋内，又是忙着搬椅子，又是忙着倒水。屋内床上卧病在床的杜喜花也吃力地挣扎着起身，很虚弱地向李晓阳打起了招呼。 李晓阳一边回应着杜喜花的问候，一边仔细地打量着室内的情形。他发觉，这个家的房子确实是新建造的，而且质量极为优良，那平整得宛如大理石的瓷砖地面，给人一种特别整洁干净的印象；那洁白的墙壁，细腻光滑，没有丝毫的缺陷；那宽敞而又明亮的玻璃窗户，清澈透亮，让阳光毫无阻碍地照入屋内。然而，窗户上却没有挂窗帘，使得屋内的景象完全暴露无遗。屋内的家具数量有限，更没有现代化的器具，只有在床的旁边安静地放着一把稍显破旧的轮椅。 李晓阳觉得他家有财力建造这么一处好的住宅，应该还算富裕的，于是便试探性地问杜小平：“我看你家房子建得还挺不错呀，挺时尚的呢，这房子建成应该时间还不太长吧？” 杜小平说道：“这房子建成有五年多了。你看我家只是做了个简单的装修，还没等我们搬过来的时候，我老婆就病了。当时只是说腰疼，我们就找老中医给她按摩啊，吃腰痛宁胶囊，还做热敷、理疗之类的，想让病情缓解一下，可过了一年多始终也不见好转。本来我们还以为是盖房子累着了，得了什么腰肌劳损，这种病在村里有很多人得呢。结果一直好不了，我们想着要不就去医院检查一下，到医院一查，我的老天爷啊，这可真是没法过了，竟然是尿毒症。” 杜小平喘了口气，接着又说：“只能想办法凑钱治病了，于是家里本来准备搬家时订购的家具、电器，统统都不要了。我又找亲戚朋友借钱，东拼西凑，总算是凑够了手术费。出院以后才发现我家陷入了一个无底洞，每星期都要去透析两次。虽然现在透析的费用不是太高，但耐不住频次高啊，每周都要去，在交通上我们也承受不住。大家都知道做手术贵，可术后养病更贵呀。” 床上的杜喜花听到这些话，更是悲痛不已，忍不住失声痛哭：“都是我的错，咱们家就要被我毁了，我没脸活了。”杜小平赶忙过去轻声安慰她。然后他转向李晓阳说道：“你看我这个老婆子，她一点都不想活了，动不动就嚷着要自杀，我也没办法出去干活，只能天天在家守着她，稍不注意她就想自杀。” 李晓阳也在一旁劝解道：“想开一点，以后国家的医疗技术发达了，说不定能治好呢。” 杜小平说道：“对呀，咱们还是再坚持一下吧。”接着又对李晓阳说：“现在你看我家的庄稼地都荒了，本来我还能出去打打工，挣点小钱，现在也去不成了，不但没有收入，还坐吃山空，现在真的是快过不下去了！” 李晓阳问：“你以前在哪里打工，主要做什么？” “我在建筑工地干，是一名架子工，虽然风险高，但是给得也多。” “怎么样，活多吗？” “差不多，我干工地时间长了，从16岁就出去打工了，认识的建筑老板多，包工头也多，不缺活干，每年基本上只有过年才歇1个月。” 李晓阳问：“那你家里都有多少地呀？” 杜小平回答：“我家里有2亩水浇地，4亩旱地，5亩春地，3分菜园子，3个小沟洼” “你家的产业还是不少呀！”李晓阳赞叹说。 “不多，我家里人多，4口人哩，一个在市里上大学，一个在外面打工，按人口算并不多，而且我们村都是山地，道路不好走，山上森林多，影响庄稼生长。” “哦，这样呀，刚才你说没有时间种地，那怎么办荒了吗？” “没有，哪能让荒了，现在就指望着这点地呢，水浇地种小麦玉米，旱地种小麦花生，春地种上核桃树，这样还轻轻一些，要不然我一个人也干不过来。” “你家还有一个在外打工的？是哪个？” “我有一个小子还在上大学，回来就知道要钱，闺女学习不行，不上了，目前在市里做售货员，挣得钱能够自己花就不错了，家里是一点也指望不上。” “这样看来，你家情况确实不太好，还得想办法挣钱才行！” “李干部，你也看到了，家里就这种情况，实在是出不了门，你千万要想想办法，我家实在是过不下去了。现在好干部太少了，一个个就知道往自己家捞，吃公家的，拿公家的，用公家的，却不给老百姓办事，这群王八蛋。” 李晓阳一见杜小平的情绪又激动了，脸上觉得很尴尬，连忙告辞出来，杜小平还在后面追着要他千万帮忙。 第7章 终于找到村支书了 李晓阳从杜小平的家中出来后，心情变得极为低落，于是他决定在村子里漫步游走，以此来排解心中的沉闷之气。这个村子规模并不算大，它依山而建，整体布局呈“太”字形的聚集区，而他们所在的小学恰好就位于这个“太”字的中心点上。沿着这条小路没走多远，就来到了一座小桥，过了小桥便是一个十字路口，他随意地选择了左边的道路继续前行。此刻，他心无杂念，只是纯粹地放空自己，悠然地散着步，欣赏着道路两旁错落有致的房屋。这里既有陈旧的土坯房，也有新颖的洋房别墅，还有纯石头堆砌而成的古朴房屋，以及上世纪 80 年代砖石混合建造的房屋，甚至偶尔还能在一些老旧的土坯房屋上发现“阶级斗争为纲”等文革时期遗留下来的标语。 眼看太阳的模样，想必是快接近中午时分了，阳光炽热地洒下，天空湛蓝，白云飘浮，但在这绿树成荫的小村落里，却并未让人感到过于炎热。时不时有一阵微风拂过，让人感觉凉飕飕的，特别惬意。此时，下地干活的农民们逐渐开始回村了，他们有的骑着三轮车，有的拉着小推车，有的推着簸箕车，车上都满载着秋天的收获，其中尤以花生居多，也有其他的农作物。当满载的小车与他擦肩而过时，他还能隐隐嗅到那花生刚从泥土中挖出的芳香气息。村里的村民们都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心中充满疑惑，这是从哪里来的年轻人？又是谁家的孩子呢？而李晓阳也并不在意这些异样的眼神，依然沉浸在自己对风景的欣赏之中。 当经过一个特别大的宅子时，他看到院子里堆满了花生，不禁心想这一家的收获可真不少，想必是个富裕的家庭。就在他思忖着继续前行时，突然从这家走出一位老人，推着一辆簸箕车，车上装满了看起来像是花生上面掉落的土，土中还夹杂着花生壳和叶子。这位老人一抬头，与李晓阳对视了一下，咦，这不是村支书韩双成吗？ 韩双成颇感惊讶，说道：“哎，你就是我们村新来的驻村工作队的队长吧？你叫什么来着？”“啊，我是李晓阳。”“对对对对对，李晓阳，我想起来了，哎呀，你看这两天刚好是村里收秋，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我都把你给忘了，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呀，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吃饭了没？待会儿在我家吃饭吧，我让老婆子给你炒两个菜！” 李晓阳原本有些难为情去打扰人家，但一想到自己的工作毫无头绪，而好不容易才找到村支书，就觉得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和他把事情好好梳理一番，于是便欣然应允。韩双成说道：“那你稍等我片刻，我把这些土倒掉。”随后，他将小推车向前推了一段距离，正巧路边有个小坑，路面看起来不太平整。他便将土倒进小坑里，又用脚踩了踩，将其踩实，然后推着小车，喊上李晓阳一同走进了韩双成的家。 韩双成的家在巨石村中可谓是规模较大的，其占地面积至少达到普通居民家的两到三倍。一进入大门，正对着的便是西厢房，在门边相对的位置则是东厢房，这东西厢房看起来较新，是用红砖建造的。北面有五间主房全是用石头砌成的，看上去已有些年头。院子的地面由地砖铺就，上面堆满了满满两垛花生，此外，还有六七个蛇皮袋装满了已摘好的花生，院子里还放置着四五个用荆条编织的筐子，里面也有半筐花生。从这些景象可以看出，他家正处于紧张而忙碌的摘花生工作进程中。 刚一迈进家门，韩双成就用洪亮的嗓音喊道：“老婆啊，今天中午多加两个菜，咱们工作队的小李来了，我要和他喝两杯呢！”说着，他把小推车停到墙边，随即邀请李晓阳进入主屋。 主屋的布置颇为简单，但与普通农家相比，确实别具一番风味。一进门，便是一张传统的八仙桌，八仙桌两侧摆放着两把圈椅。八仙桌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毛泽东像，再往里面则有一个书架，书架上放置着一些关于农村组织建设以及毛选邓论等党的着作书籍，这些东西在他走访过的其他农户家中是看不到的，一看便知这是一个村干部的家。房间收拾得干净整洁，但光线不太明亮，因为窗户都是较为旧式的木窗，采光不佳。尽管现在窗户上不再糊窗纸，而是换成了玻璃，屋里仍显得较为昏暗。靠南墙根是一圈沙发，中间有一个大大的茶几，对面则是一个大大的液晶电视，又透露出一些现代化的气息。最里面则是农家土炕，看起来有点土洋结合的韵味。地面则是平整的水泥地，不过时间久了，有很明显被踩踏出来的痕迹。 韩双成先是礼貌地请李晓阳坐到沙发上，随后他弯下腰，从茶几的下格中取出一个纸杯子。接着，他打开茶叶罐子，轻轻捏出一小撮茶叶放入纸杯中。然后，他拿起旁边的暖瓶，将纸杯子倒满水，为李晓阳冲了一杯茶，并将其放置在茶几的一侧。而他自己则拿出一个大搪瓷缸子，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大口凉白开，这才坐到旁边的沙发上，与李晓阳交谈起来。 接着刚才的话题，韩双成再次问李晓阳“你是怎么来的？也没有见到你的车呀？” 李晓阳回答说：“我一直没走，我也没有交通工具，这几天一直在咱们村委会住着”。 韩双成这才懊恼的拍了拍脑门，说：“哎呀，我给忘了！那一天我喝的都断片了，第二天醒过来以后又是农忙，一直忙，忙到现在也没忙完，真把你给忘了，你这几天都怎么过的？在哪吃饭呢？” “哦，韩书记，不用客气，我们工商联给我准备了好多食材，我自己也能做点简单的饭，反正是饿不着，虽然味道不太好吧，将就着也能吃。” “哎呀！你看这事弄的，你们王主席还要求我好好照顾你呢。唉！我都把这事儿给忘了，这事都怪我，都怪我！” “韩书记，你不用太在意，其实这也没什么，我今天过来主要是我们有一项工作快要到期了，需要抓紧推动。” “啊？什么工作？还有多长时间？” “是关于全村建档立卡贫困户的调查走访。前两天我在驻村工作队的档案中翻到一个文件里面，要求我们在下个月的中旬提交所有的档案材料，可是我查遍了所有的文件，没有发现我们以前的调查材料，我怀疑这项工作还没有开始做。” “对对对，这项工作我都没听说过，肯定没有做！” “是这样啊，您也知道我是刚刚考到咱们县的，对这里一点都不熟，而且我也联系不上咱们工作队的另外两个同志，也不知道村委会其他同志的联系方式。我就自己先开始调查了，先是把小学下面的几户先转了转，但是感觉这个效率太低了，而且还有好多人不在家，一时半会儿仅我自己恐怕是完不成这项工作，您看咱能不能开个小会研究一下这个事怎么办啊？” “哦，是这样啊，这个事儿说难也不难，但是要马上办的话也不容易。你看啊，现在刚好是收秋农忙的时节，咱先不说我们走家串户老百姓都不在家，没空搭理我们，咱们自己村干部也是忙着收秋呢，也没工夫来做这个调查！”韩双成犹豫了一下说道。 “哎呦，这可怎么办呀？完不成恐怕会被县里通报的，到时候我们再想申请一些扶贫项目的时候，恐怕就比较困难了吧？” 韩双成一听，可能会影响以后村里的项目申报，觉得这个事儿还得想办法重视一下，可是又考虑到班子里边的情况，也是眉头紧锁。 李晓阳看到韩双成一脸为难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就提到了杜小平的事儿。韩双成则是大怒：“这个杜小平没完了，都告诉他不符合政策，不符合政策，瞎嚷嚷什么呀，县里边有规定，有车的不行、有电视的不行、名下有公司的不行，他家有辆车这全村人都知道，这个根本就弄不成贫困户。” 李晓阳说：“可是他家真的条件不太好啊！” 韩双成说：“那又怎么样？又不是我造成的，条件差的多了去了，哪能人人都弄成贫困户啊！” 李晓阳一时语塞，郁闷至极，转而又问：“那我们这个调查工作一时半会儿也开展不了，我想回县城一下你看行不？” 韩双成说：“你回县城当然可以啊，反正现在咱们这也没有多少事儿，有事儿了你再过来就行，不用天天在这儿待着。” 李晓阳窘迫的说：“可是我没有交通工具，也不知道去县城的路怎么走。” “哦，这样啊。行，那我安排一下，我看这两天谁去县城把你捎下去，这个事儿好说。” 这时候院里传来一道喊声：“饭熟了，出来吃饭了”。 韩双成站起来说：“小李啊，你也别着急，工作需要一步一步的开展。咱们先吃饭吧，那个事儿你不用着急，我会想办法尽快落实的。” 第8章 初识马旭静 李晓阳搭乘了一位前往县城办事村民的车子，抵达工商联时，已然是下午四点半。没想到只有马大姐在，王主席与冯建秋皆不在。原来市里举办了一场工商联的培训会，王建国携同冯建秋前去参加会议了，家中便由马大姐留守值班。原本李晓阳期望此次回来能与王主席沟通有关驻村工作队下步工作开展的相关规划，并寻求些许援助，然而二人不在，致使他白跑了一趟。 “怎么样？小李子，村里边清静吧？”马大姐有点乐哉兴祸的问。 “马大姐，你说笑了，村里边是真清净，我们是几天啥事都没有，天天就是吃饭睡觉。” “这几天过爽了吧？这肯定是今儿个在东家吃，明儿个在西家吃，顿顿各异，餐餐不同，爽翻了吧？”马大姐哈哈大笑着。 “没有，我这几天一直自己做饭吃，就是今天中午在村支书家蹭了一顿饭。” “咦？这些村干部都不来巴结你个李大组长吗？” “不是的，你看我刚来，我一个人都不认识谁，一个电话都没有，谁都找不着，也不知道他们家在哪儿？而且今天就是在村里边闲逛的时候才发现村支书家，这才蹭了一顿饭，要不然我还下不来呢？我这是被发配了吧？连个交通工具都没有，我想回家都回不来！” “嘿嘿，你小子倒是有觉悟，知道这是被发配了。” “哎，马大姐，你说这是咋回事啊？为什么呀？我得罪谁了？” “你没得罪谁，我估计是有人看上你的位子了吧？你来我们县报考的是哪个岗位啊？” “我报考的是咱们西山县的财政局预算科，因为我大学学的是财政专业，非常对口，结果录取的时候却变成了工商联，我都感觉莫名其妙！” “有什么莫名其妙的，这就叫社会！你以为你想怎么着就能怎么着呢？这社会复杂着呢，我估摸着肯定是有人把你的位子给占了，又怕你在县里边搞事，所以就把你弄到村里边去，这样他们就清净了。”马大姐撇着嘴说。 李晓阳一听是火冒三丈，朗朗乾坤还能这样干啊！还有天理吗？凭什么这种不公落到自己的头上？他顿时心脏狂跳，血压升高，白皙脸庞涨的通红，峰眉聚在一起拧成了“川”字。 马大姐一看李晓阳生气了，说：“哎，不逗你了，你也别生气，你看你现在不挺好吗？这社会啊！都是公平的，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虽然有人抢了你财政局的位子，但是你看看你现在直接节省了五年的时间，从个实习生直接变成了党组成员。我告诉你，在体制内混看的是什么？看的就是速度！而且我告诉你小子，要想当官啊必须得有基层工作经验！什么是基层工作经验？就是在乡镇、在村里边待过。你别看财政局挺好，但他其实他没有发展潜力，你小子就偷着乐吧！” 李晓阳听后觉得也有道理，反正自己考公务员肯定不是为了在基层混一辈子，做什么为人民服务的活雷锋，也想的是平步青云、飞黄腾达、主政一方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 想到这里，李晓阳的气全散了，然后笑嘻嘻的对马大姐说：“哎呀，谢谢马大姐，要不是你啊，我得走好多弯路，恐怕也得陷入这个报仇的路子中去，最终也是被别人整的很惨。一看您就是经验老道啊，社会阅历丰富的人，这样吧，我请你吃顿饭，你得把你的绝招教教我好吧？” “这还差不多，算你有良心，我做大姐的也不讹你，你请我吃个砂锅面就可以了。” “好，你看现在也差不多五点半了，这马上下班了，咱们这就准备准备去吃饭去？” “行，我这就收拾收拾，咱们就走。” 在距离西山县政府不足 500 米的地方，有一家名为爱琴海砂锅店的小餐馆。这家砂锅店规模不大，只有两间。店主是一对夫妻，老板担任厨子，老板娘则是服务员。由于开店时间长、味道佳、做人实在，所以生意十分兴旺。 李晓阳和马大姐找到一张空位，两人双双落座。他们赶忙招呼老板娘过来，把前一位顾客吃剩的残羹剩饭撤走，接着又从旁边的纸抽中抽出餐巾纸，将桌子擦拭干净。马大姐询问了李晓阳的意见后，便告诉老板娘要两份砂锅排骨，老板娘应了一声，便匆匆地将收拾的垃圾带去了后厨。 李晓阳坐定后四周打量了一眼，发现吧台后边有好多水壶，于是起身就去拿水壶要给马大姐倒水，不料刚起身却撞到一个女孩的身上。 这个女孩身形高挑且纤细，身高在一米七以上。她化着浓妆，长长的睫毛浓密卷翘，鲜红的唇膏艳丽夺目，那一对如卡姿兰般的大眼睛还戴着蓝色的美瞳，使她看起来格外可爱。她的头发盘起，打上发胶，似乎还撒有金粉，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耳朵上挂着两个大大的圆环耳环，整个人看上去就如同刚从表演台上走下来的歌手一般。 李晓阳赶忙连连鞠躬并道歉，嘴里不停说着对不起。而那女孩倒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告知下次要小心点，随后便朝着里面喊道：“老板娘，给我来一份砂锅肥肠！”接着，她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掏出手机开始看了起来。 李晓阳小心翼翼地沿着狭窄的夹道走向吧台，取了一把装满水的茶壶，回到桌上后，给马大姐和自己分别倒上了一杯水。没过多久，老板娘把两个砂锅放在了吧台上，并朝着李晓阳他们喊道：“8号桌，取你们的砂锅排骨来”随后，她又返回后厨忙活去了。李晓阳抓紧站起身来，再次穿过狭窄的夹道到吧台上取了砂锅，端回自己的桌上。 这时候马大姐说：“吃肉不吃蒜，味道减一半！小李子到吧台上给咱找两头蒜去。”李晓阳连忙又起身到吧台上去找蒜结果没找着，冲着后厨喊道：“老板娘，蒜在哪呢？”刚好老板娘端着一个砂锅出来了，告诉他“蒜在吧台下边，你自己找。”然后冲餐厅喊道：“12桌的砂锅肥肠出来了，自己端来。”，然后又回后厨了。 李晓阳蹲下身子在吧台下面翻找着大蒜，这时，突然一股好闻的香水味飘入他的鼻腔。他抬头一看，原来是刚才自己撞到的那位女孩正注视着他。李晓阳与她对视一眼，顿时脸上泛起红晕，而女孩却显得毫不在意，问道：“你找到大蒜了没？给我也来一头。”他都不好意思与如此美丽的女孩对视，连忙点头说道：“好的好的。”然后从吧台下翻找出几头蒜，给了美女一头，自己又拿了两头，迅速回到座位上。 马大姐看在眼里，对着李晓阳似笑非笑的说：“怎么着？心动了？要不我给你说和说和？我就给你说吧我们县的美女质量很高，你看是不？” 李晓阳羞涩的说道：“马大姐，你别逗我了，我有女朋友的。” 不过心里有点沉甸甸的，这几天同他的女朋友邹子琪联系的有点少，有时候给她留言也不回，打电话也不接，总感觉以前的热恋都变淡了好多。 饭后，马大姐说：“你到县城也没地儿住，这样我把王主席的办公室钥匙给了你，今天晚上你就在他办公室对付一宿吧。” 第二天早上刚过五点，李晓阳便早早起身，将王主席的办公室整理妥当，随后走出办公楼，在院子里四处转悠，打算进行健身活动。工商联作为一个较小的单位，并无独立的办公楼，只是借用了县政府的三间办公室。李晓阳在政府大院转了一圈，完成热身之后，便出了大门，沿着街道开始慢跑。 清晨的西山街道呈现出一片异常的宁静，并且十分干净整洁。路上时不时有保洁车穿梭往来，忙碌地进行着卫生打扫工作，同时，还有一些环卫工人在认真地清扫着地上偶尔飘落的树叶。 李晓阳慢跑了半个多小时后，浑身冒出了汗水，他觉得自己已经活动得十分充分了。随后，他在街边寻到一个早点摊，便坐了下来，点了一碗豆腐脑、五根油条和一个茶叶蛋，开始享用起早餐来。 就在他的狼吞虎咽同油条战斗的时候，突然间，一股好闻的香气扑鼻而来，还伴有一股熟悉的香水味。紧接着，一个身影坐到了他的对面。他抬头一看，竟是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个女孩，不过今天的她未施粉黛，素面朝天。她那浅麦色的皮肤看起来非常健康，头发如清汤挂面般在身后挽成一个高马尾辫，显得英姿飒爽、落落大方，一股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身着一身夏季中款运动服，露出了白皙的小腿，看样子也是刚刚运动完过来补充能量的。那女孩好像也认出来了是李晓阳，就想向他微微一笑：“咦，好巧。”然后冲老板娘说：“来一碗豆浆，一个鸡蛋果子。”然后又冲着李晓阳说道：“我看你的打扮，好像是体制内的，是吗？” 李晓阳没有想到这个姑娘这么健谈，于是就说：“啊，对对，我是今天刚刚考过来的公务员啊，现在在工商联工作，您是哪位？”她说：“我叫马旭静，跟你在一个大院工作，不过在在二楼，有时候常联系。” “好的好的，姐，不过我现在不在机关，被派到巨石村驻村工作队了。” 马旭静一听李晓阳叫了声姐，半个身子都酥了，同时看到眼前这个小帅哥，更觉得赏心悦目，于是说道：“哎，真是刚好呢，我加你一个微信吧，因为我在单位也分管扶贫和农业这一块，如果在扶贫方面有什么事，我也好向你请教请教。” 李晓阳自然是满心欢喜地答应了。他们一边吃一边聊，到最后才得知，马旭静是县里分管扶贫和农业的副县长的秘书。然而，李晓阳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的邂逅竟给他的人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转变。 第9章 王主席的点子 吃完早餐后，李晓阳与马旭静各自分开。由于时间还早，李晓阳决定在这个山区的小县城逛逛。他随意选择了一条街道，不紧不慢地散着步，欣赏着街道两旁的建筑风景。 这个小县城面积不大，结构也非常简单，主要是三纵三横加一道环城路。李晓阳所选择的这条街道看起来较为繁华，街道两侧全是门脸房，大多是以 2 到 3 层的砖混建筑为主，框架结构的建筑几乎看不到，此时已经七点半多了，部分街边的门市已经开始营业，其中以手机店和服装店居多。 在街道的角落里，还能清楚地看到早餐摊以及三轮快餐车，都毫不吝啬的向街上飘荡着香气。放眼望去，整个县城的建筑物主要以平房或两层的复式结构为主，成熟的小区数量相对较少，这一切都给人一种身处大农村的直观感受。 明媚的阳光洒在大上，路上的行人如潮水般逐渐增多。送孩子上学的家长们，脸上洋溢着关切与爱意；上班的人们，有的步履匆匆，有的则不紧不慢地走着，他们或是开车风驰电掣般驶过，或是骑着电车灵活地穿梭在人群中，或是悠然地步行着。一时间，马路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首欢快的交响曲。 不一会儿，所有的商店都打开了门，开始迎接新一天的顾客。马路上更加热闹了，充满了生机与活力。这时，李晓阳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快八点了，于是他加快脚步朝着政府大院方向走去。 当他到达单位后，惊讶地发现所有人都还没到。于是，他便走进王主席的房间，开始认真地打扫卫生。他弯着腰，仔细地擦拭着每一个角落，额头上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正在他专心擦地的时候冯建秋到了。冯建秋先是看到李晓阳时愣了一下，似乎对他的出现感到有些意外，随后才回过神来。哦，原来自己单位还有这样一个人啊。他打开自己的办公室门，邀请李晓阳进来坐坐。但李晓阳摆摆手，说不忙，他要先把王主席的办公室收拾完。于是，冯建秋也开始收拾自己的办公室，两人各自忙碌着，为新的一天做好准备。 将近八点半的时候王建国和马大姐也都来了，王建国看到李晓阳后一愣，好像意识到什么，然后说道：“来，都来我办公室，咱们开个小会。” 王建国走进办公室发现办公室收拾的干干净净，觉得很意外，这不像是马大姐的风格，就意识到肯定是李晓阳收拾的，但也没说什么，直接落座，然后招呼大家都坐下。 “最近咱们单位特别忙啊，李晓阳同志到我们单位也快一周了，我们也没有怎么关心过他。今天呢，咱们趁着李晓阳同志回单位了，也了解一下咱们巨石村的扶贫工作开展情况，谋划一下下一阶段的工作重点。晓阳，你先说说吧。”王主席开口道。 “王主席、冯主任、马大姐，我给大家汇报一下巨石村扶贫工作的进展。这几天我在巨石村翻阅了以前的文件资料和我们的工作记录，发现我们的工作开展的非常扎实，好多资料也很齐备，但是我看到有一个文件是关于做好建档立卡贫困户入户走访调查的通知，上面的要求是下月中旬要完成工作并形成小结。但是在我们的资料里边儿却没有找到相关的调查记录以及贫困户的资料，所以我估计着这份工作可能还没有开始，我就计划着手做这份工作。但是我遇到了几个困难，第一个就是我没有驻村工作队其他同志的电话，而且到现在将近一周了，这两位同志也没有到巨石村点过卯，这工作就没有办法分解落实下去。第二个困难就是我也没有巨石村村干部的联络方式。不过经过这几天我在村里边走访，找到了村支书，但是呢工作开展却很不顺利。” “咦？是遇到什么障碍了吗？说说看，我们一块想办法帮你解决。”王主席说道。 “嗯，是这样，第一呢，我在村里边也没有交通工具，出门都是靠步行，这样自然速度就非常慢。然后根据我这两天的走访来看，平均每天就是走四五家。按这个效率来计算的话要想完成这项工作，一个月是远远不够的，所以需要有更多的力量来一块完成这份工作。” “那这个情况你同韩双成书记说了呗？”王主席问道。 “我同韩书记说了，但是韩书记却态度不是太积极。他说现在正是农村秋收农忙的时候，这个时候也没有办法抽调干部来做这个事。除此之外，我还发现好多农民也都在忙农活，而且也都不在家里，我们走访的时候往往会扑空，这也影响了我的走访效率。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如果不改变的话，我们恐怕没有办法没有按时完成这项任务，恐怕到时候会受到组织部的通报批评。” “嗯，你说的不错，那么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王主席继续问。 “嗯，没有了，现在的情况就是这么多。”李晓阳回道。 “好，那么我总结一下。你现在有两个问题，第一就是没有兵可用，二就是走访效率比较低。那么，针对这种情况，你有什么建议没有？”王主席说道。 “呃，这个，这个我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所以我今天下来就是向领导您来请教的，看看怎么样才能顺利的把任务完成。”李晓阳回道。 “嗯，这个确实是个事！冯主任，你对这个事有什么看法，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王主席说。 冯建秋连忙说：“王主席，这个事儿啊，其实是两个事儿，第一个事儿就是说效率低，是因为受交通工具的制约，这个我们工商联倒是可以想个办法。小李同志到村里边也确实需要每天的走家串户，单靠步行不是个事儿，我建议咱们联里边给他买个电车或者摩托车来代步，这样可以提高效率。第二个事儿就是关于调动驻村工作队其他同志或者村干部积极性的事儿，不过这个事儿确实有点儿困难。” “哦？你说说困难是什么？”王主席问。 “是这样啊，咱们知道这个村委会班子其实是有点问题的，相互之间掣肘严重。另外，又恰恰遇到了是农忙时节，咱们老百姓也没空，村干部也没空，这个就不好解决了，我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冯建秋回道。 李晓阳插嘴道：“那么我们现在能不能搞到另外几个人的，就是工作队另外两个人的联系方式呢？这样通知他们过来上班，我们三个人一块儿开展工作的话，最起码也可以提高进度。” 冯建秋说：“搞联系方式是没问题，但是要想让他们干活儿，怕是不好弄。” 李晓阳问：“为什么呀？” “这个倒是知道。”马大姐突然插嘴说。“杜志刚这个糟老头子，平时就喜欢高谈阔论装领导，一旦遇到事儿溜的特别快，你让他去干活儿，那绝对不可能。另外，移动公司的这个小伙子也不好弄，他有两原因：第一个就是移动公司跟他关系，说是员工倒不如说是加盟商。人家挣的是业绩提成，在咱们驻村工作队上班，自己的手机电话卡卖不了，那就没有人发工资，吃饭的钱就没了，没钱吃饭那还还干什么活啊？第二个就是他的孩子还在上小学，每天都需要接送。我觉得让他回来干活可能性不大。” 李晓阳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呀！组织部说什么给自己配了两个得力干将辅佐自己工作，原来只是说说而已，一时之间也是一筹莫展，想不到好的办法。 王主席说：“既然困难咱们都已经摆出来了，那么离解决问题也就不远了。现在无非就是要解决两个问题，一个是效率的问题啊，一个是人的问题。那么现在的情况就是人的问题不好解决，那我们先解决效率的问题。我们给晓阳同志配辆电车那倒也不是太难的事儿，但是恐怕仅仅靠一辆电车或者摩托车也不能解决按时完成任务的问题，所以还要想其他的办法。” 王主席又说：“冯主任，现在老百姓都在农忙，是不是双节快到了？” “是的，王主席。再有半个月就到中秋节了，中秋节过后三天就到国庆节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放假休息一下了。不过因为有这么七天的假期，反而更会影响我们的这个入户走访工作。” “嗯，是这样，就是快要到双节了。那么在这个时候我们就有一个好的契机，今年秋季我们这个走亲活动还没有开展吧？”王主席问道。 冯建秋眼睛一亮：“对呀，我们走亲活动没开展呢，那今年咱们计划怎么弄？还是弄点儿米面粮油去转转？” “对，肯定是要走访贫困户的。因为这‘走亲助农家’也是一个考核项，我们到时候也还需要拍照留影，作为工作记录上交组织部。但是今年我想变一下形式，我们将‘走亲助农家’活动同咱们的扶贫调查结合起来。大家看啊，我是这样想的，咱们准备好福利品以后不直接入户走访。当然我们也要走几户拍个照片做个记录，然后其他的福利放到村委会办公室，利用咱们村里边广播系统通知村民过来领取，在他们领取的时候直接询问他的家庭情况，记录成册，这样就可以大大的提高我们的效率。而且我觉得让农民来领福利品，他们一定会非常积极的。这样就解决了我们不能同时走访多家的问题，预计两三天我们就可以把这个入户调查的任务完成，然后再用两三天的时间将档案资料整理成电子档案。” “王主席的办法就是多，我怎么就想不到呢？”冯建秋急不可待的拍起了马屁，李晓阳和马大姐也是一起附和道：“这样就一下解决了，太好了”。 王主席听着几个人的恭维，脸上不动声色，但是嘴角微微扬起，眼睛也略微眯了起来，看起来还是非常得意。 “我们计划好，落实更要好。冯主任，你和晓阳待会儿到粮油店一趟，采购好今年的走亲物资。明天了我们四个人一块儿到巨石村把这个事儿办了。建秋啊，你提前跟村委会联系好，让村两委干部都要到村委会一块儿协助我们工作。马大姐你找找那个关于这个建档立卡贫困户入户调查的文件，把附件表格复印好。咱们明天上去以后就做好分工，分户填写，填写好一户发放一户，不填写的一律不发。好了，都去忙吧。”王建国指示道。 就这样，李晓阳的大难题被王建国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于是各自按照王主席的安排忙去了。 第10章 特殊形式的走亲 第二天，晨曦初露，工商联的一行人早早地开着从统战部借来的车驶向粮油店。在那里，他们看到粮油店老板忙碌地将昨天谈妥的一袋袋米面油整齐地装上货车。接着，他们又安排粮油店老板亲自开着货车，跟随着他们的小车，一路来到电动车专卖店。在店里，他们精心挑选了一辆电动车，小心翼翼地将其抬到货车上。随后，这支队伍浩浩荡荡地朝着巨石村进发。在中途的小镇上，他们还不忘为李晓阳添置一些生活必需品，确保他的生活能够得到更好的保障。 当车辆抵达巨石村村口时，只见村支书韩双成带领着村委的一众干部早已在那里等候迎接。李晓阳他们纷纷下车，相互寒暄了一阵后，便一同上车，继续驶向巨石村小学。到达小学后，村干部打开一间教室的门，大家一起将车上的粮油物资搬运到教室里。随后，众人又集中到村会议室，召开了一个简短的碰头会。 在会议上，王建国主席着重强调了建档立卡贫困户走访调查的关键意义和任务完成的紧迫性。他同时表示县工商联对巨石村工作组的工作给予了充分肯定，也对巨石村村委会对工作组的协助表达了由衷感谢。紧接着，他话锋一转，说道：“尽管我们已经做了诸多努力，但与党和国家的要求相比，仍存在一定差距。今天我们县工商联带着对巨石村村民的关怀与慰问而来，但同时我们也有一些要求。 “王主席你发话吧，我们巨石村两委干部全力配合”。韩双成表态，村两委干部看到有好处，也纷纷点头称是。 王建国说：“今天我们这样，对村民的慰问活动与入户走访结合起来分两步走。第一步，我们班子带着粮油先走访几户拍照留影做记录；剩余的一部分，咱们村委召集村民就在咱们学校院里边发放。但是在发放之前需要做好建档立卡贫困户入户调查表的填写，写好一个发放一个。” “王主席，放心吧，坚决完成任务。”韩双成装模作样的向王建国敬礼保证。 “好，韩书记你先选几户家庭像样子的，我们走一走转一转，然后村委其他同志发动村民，让他们下午过来开始领取福利。中午准备些便饭，不要备酒，吃饭之后咱们回来就开始工作，中午就不休息了。”王建国吩咐道。 于是，他们将三份慰问品放到韩双成推来的电动三轮车上，让韩双成骑着车跟在王建国他们后面，缓缓地向村里行进。李晓阳也赶紧回到办公室拿起自己的公文包，跟了上去。 他们随机挑选了三户人家，开始了入户走访工作。由于正值农忙时节，有的农户在地里劳作，他们就只选择那些年老且没有务农能力的人家。到了农户家里，他们有的与农户交谈，有的做记录，有的拍照留念，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尤其是在赠送慰问品的时候，更是表现得像在作秀一样，一定要将赠送福利的瞬间记录下来。王建国一行人自然受到了村民的千恩万谢，他们心里也是美滋滋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韩双成注意到王建国心情愉悦，便趁机说道：“王主席啊，你看这一年快要过去了，年初定的项目也都完成了。咱们明年的扶贫项目可得早点谋划、早点申报啊，不然的话，要是没有几个项目，咱们村里的办公经费可都凑不出来呀。” 王建国一听这是要钱的，本想不搭理他，可是一想自己每次来村里人家又是宰羊又是杀鸡，自己也确实不好意思不管人家。可是你要说从县里跑项目那也不是说句话的事，是真难！首先项目必须符合村里边的基本情况，其次项目还要经过招投标，完了以后还有各种验收，验收完了还有各种审计，其实很麻烦。而且现在扶贫办是一个香饽饽，所有的村都到那跑项目，都想从那儿批点儿钱，可是扶贫办也不傻呀，受人恭维自然是人人喜欢，但是批出去的项目发出去的钱要是没有成效或是出了岔子肯定是要受连累的。现在的扶贫办谁身上没有背几个处分呢？就连临时工身上都背着处分呢。所以对于项目的审批谨之又谨，慎之又慎。 王建国问道：“今年村里的经费缺口有多少啊？” 韩双成马上答道：“这个经费永远不够用，你看看能不能给解决点？当然是越多越好。” “你以为我的工商联是开银行的，什么越多越好，就一万块钱，爱要不要？” “别呀，一万哪够呢？现在买只羊都得2000块，这一万太少了。” 王建国一听这韩双成是点自己呢，又想到每次来村里，人家确实也没有亏待自己，思忖了一会儿说道：“那就两万吧，再不能加了啊，今天是看你的面子了,这两万块钱我们自己也得想办法补上这窟窿，没那么容易。” “咱们西山县谁不知道王主席的脑袋瓜是最好用的，不像我们这些村里边土老帽，干啥啥不行，吃嘛嘛不剩。”韩双成的马屁就跟不要钱的一样拍向了王建国。 一行人回到了村委会办公室，马大姐赶忙张罗着准备午饭。这时，李晓阳因为有了新电动车，便说道：“我出去转一圈。”然后就骑着车离开了。其实他心里清楚，今天人多，准备的菜是不够的。于是，他骑车来到了何翠花家，问她还有没有剩余的菜，自己想买点。何翠花一听，那当然是非常愿意了，就算自己不吃菜，她也一定要把这些菜变成钱，毕竟她真的是太贫穷了。李晓阳其实知道何翠花家的菜品质并不太好，味道也很一般，因为品种太旧了，一来是整个村子都这样，二来是也想照顾何翠花一二。 李晓阳思忖着，自己在鲁省的老家有好多新颖的蔬菜品种，它们的品质都特别优秀，长出来的蔬菜口感比这些老式的蔬菜要好上许多，并且产量还很高，生长周期也较短。从经济价值的角度来看，真的比现在的这些蔬菜高太多了。那能不能考虑在村里进行推广呢？然而，这个新事物恐怕不太容易被人们接受，况且现在都已经到中秋时节了，在这个季节鼓动老百姓种菜确实不是一个好时机。 李晓阳回到村委会，把菜交给了马大姐，随后走进办公室，看到几个村干部已经完成任务回来了，他们正聚在一起喝茶聊天。这时，李晓阳突然想到小学后面的厕所旁边有一块大约半亩多的空地，一直处于荒废状态，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地。他心想，不如问问看能不能先在那里种点蔬菜试试呢？ 于是他就问：“我看到小学厕所旁边有一块荒地，没有人养种，这是谁家的啊？” “你说是厕所前面那块荒地吗？那块地就是学校的。” “学校还有地吗？”李晓阳很惊讶。 “当然了，咱们村跟别的地方不同。咱们这儿啊，都是荒山野岭的。老师们在这住校，吃菜特别不容易，所以村里就在这儿专门弄了一块地，让老师们自己种点菜。结果呢，现在因为孩子太少了，小学都废弃了，老师也都搬走了，所以这块地就这么荒着了。怎么，你想利用这块地吗？”韩双成问道。 “是啊，你看啊，我老家鲁省那边有个全国都很有名的蔬菜生产基地呢，那里有好多新品种。这些品种生产周期短，产量还高，并且味道特别好。我想先引进几个品种试试，如果效果好的话，让咱们村的老百姓也种上，说不定这会是一个增收致富的好办法呢！” 王主席一听：“这个主意不错，是个好点子。我们联里边全力支持，希望咱们村里边全力配合。” 韩双成因为刚才得到了两万块钱的承诺，所以现在非常卖力气，说：“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晓阳组长想实验也是给我们村的老百姓办好事，这样我安排几个农民先把地给你翻出来，回头你有什么想法我再给你派劳力。” 李晓阳一听自己的建议被领导采纳了，而且还配合度这么高，简直是喜出望外，觉得受宠若惊，连忙感谢。 随后，韩双成给支部委员韩保田说：“这样，你看这块校田跟你家的地挨着，你家收完花生以后肯定也是要种小麦，你们种小麦的时候啊连这块校田一块给耕了，顺便给上点粪。因为咱这晓阳组长也是给村里边办好事，行吧？” 韩保田觉得这也不是大事儿，反正就是半亩地，也就是费一个多小时的功夫而已，就满口应承下来。 李晓阳看到自己的事情被村委会妥善安排好了，心中满是感激，更是感动不已。他暗自思忖着，中午要是让自己喝酒，那一定要好好敬各位领导几杯。不过，为了下午能更好地工作，最终还是没有饮酒。 吃过饭后，村民们陆续赶来领福利。村委会干部们把教室里的课桌搬了出来十来张，像医院的义诊队伍一样一字排开。前面有六个人负责询问农户家庭情况，他们分别是李晓阳、冯建秋、杜顺义、韩保田、杜爱国和韩忠良。而王建国和韩双成负责审核表格，马大姐则坐在教室门口，等着村民拿着审核好的单子发放福利。巨石村有 350 个村民，实际上也就 100 多户。干起这个活儿来，说快不快，说慢也绝对不慢，大概用了半天的时间就完成了。这是因为分成了六个人一起咨询农户情况，填写建档立卡表，算下来每个人实际上也就填写不到二十张表。 第11章 暗授机宜 一众干部纷纷从学校的后门来到厕所旁边的空地上，他们在此处认真观察着。只见他们激动地指指点点，口若悬河，激情澎湃地谋划着美好的未来。在他们看来，这块空地仿佛是巨石村未来发展的金种子，象征着辉煌与繁荣。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王主席等一行人准备离开。韩双成上午虽然得到了王建国的承诺，但心里还是忐忐忑忑的，于是竭尽全力挽留，强烈要求请工商联领导们吃饭。这次，村委会表现出了少有的一致，他们都认为今天在村里办成了一件大事，确实值得欢庆一下，犒劳一番也是分内之事，所以都纷纷劝工商联领导们留下来吃饭。 然而，今天的晚餐地点却意外地改在了村支书韩双成的家中。在巨石村，饭菜的特色自然是与羊脱不了干系，尤其是与村支书相关的饭菜，更是和羊紧密相连。这是因为村支书自家就养了一群羊，而且规模还不小呢。这次，韩忠良摇身一变，成为了烧烤大师。他先是将洋葱切成大块，接着放入搅拌机中，又打入了十几个笨鸡蛋，将它们全部搅拌成糊状，并且在里面稍微加了一点盐来调味。 李晓阳在一旁好奇的问：“这个糊糊是干啥用的？” 韩忠良得意地告诉大家，这个就是让羊肉串和烤全羊变得特别鲜美可口的关键所在，是独一无二的秘料。韩忠良告诉他，这个是自己的独家秘方，是从新疆维族人手中学到的。 随后，他们把整只羊切割成了两半，对其中一半的羊肉，他们用刀在表皮上划开了十几道口子，然后将他的独家秘料满满地刷在了羊肉表皮上，使其静置腌制入味。而另一半羊肉，则被切成了比拇指还要大一些的粒块，在切肉过程中还念叨着：“这些肉块可不能太小了哦，太小了吃起来不过瘾。”接着，又把切好的羊肉小块倒入刚才的秘制酱料中进行裹料腌制，稍作等待后，将已经沾满腌料的羊肉块放入了冰柜里进行冷藏。而后韩忠良找出了一大把粗大的铁签子准备串羊肉串。 “哇塞，这签子也太大了吧，比我平常看到的那些烤羊串用的铁签大多了啊！”李向阳惊讶不已，“我以前在外面吃的羊肉串，用的铁签子可细了，就跟自行车的辐条似的，怎么你这铁签这么大呀？”韩忠良颇为自豪地说道：“我这可是特制的！我告诉你呀，烤羊肉串或者烤全羊是有技巧的，我们的这个酱料能够锁住羊肉的水分，让水分不流失，这样烤出来的才会比较鲜嫩。还有啊，我们这个酱料，经过烧烤之后会变硬变脆，能达到外焦里嫩的效果，闻起来也更香。而且啊，洋葱里面含有大量的淀粉和糖类，在烧烤的时候会产生美拉德反应，那香味简直太诱人了！另外，烤串的时候你看我们用这么粗大的铁签，可绝对不会用木签的，为什么呢？因为铁签的导热性能好，这样的羊肉串不仅熟得快，而且熟得更均匀，烤出来更好吃啊！” 李晓阳等干部们全都目瞪口呆，他们纷纷感慨，这可真是长了大见识了，没想到一个看似普通的烤肉串，里面竟然有如此多的门道，真是各行各业都有其独特的奥秘之处啊。 木炭燃烧起来了，羊肉也被放上烤架。那大大的铁炉子上烤着全羊，小的烧烤架上则烤着一串串肉。此时的韩忠良，就仿佛被维族人附身一般，手持扇子，不停地扇着油烟，嘴里还哼着带有维族风味的小曲儿。没过多久，肉块上的羊油就滋滋作响地冒出来，流淌下来，有的甚至滴到下面的木炭上，升起一缕缕青烟。羊肉的香味在高温的作用下被充分激发出来，独特的膻香味扑鼻而来，让众人都忍不住垂涎欲滴。 与此同时，韩双成提前安排镇上的酒店老板送来了十包啤酒和两箱白酒，还附赠了一些小菜。看到一切准备就绪，便将自家吃饭用的小低桌在院子里摆了三四张，再把花生毛豆放上去，将啤酒倒满大杯。当然，有几个不喜欢喝啤酒的老年人还是喜欢品着小杯的白酒，这一顿烤肉吃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大家都吃得满嘴流油、酣畅至极，有些酒量小的人已经醉醺醺的，晕乎乎地，逐渐退场了。 李晓阳见大家吃得差不多了，便悄悄问王主席：“咱们表也填完了，那接下来是不是该确定贫困户了呢？”王主席看似醉醺醺的，但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他轻轻瞥了李晓阳一眼，凑到李晓阳耳边说道：“别看今天大家和和气气地把表填了，可这表内容的真伪还得回头验证。再者，这些村干部哪个没几个亲戚，到确定贫困户那一天，肯定还会有很多人跳出来提意见。所以这事儿得提前想好办法，做好应对措施，别到时候场面乱成一团，甚至发生群殴事件，你得提前有个打算啊。” 李晓阳听闻后，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他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可能，因为贫困户的事情，村里可能真会出现打群架的情况，这可不是小事啊，他焦急地对王主席说道：“这可太严重了，你一定要想好应对的办法啊！” 王建国毫不在意地说：“你可是驻村工作组的组长，主意还得你拿呀。别想那么多了，再过一周多就国庆了，这两天你把调查好的资料都整理整理。等国庆来了之后，咱们再考虑确定贫困户的事。而且，国庆这几天你也该回老家看看父母了，好好放松休息一下，别想那么多烦心事了。” 送别王建国他们后，李晓阳回到宿舍，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个好办法来，突然他灵机一动：“对了，要不请教一下马旭静呢？” 李晓阳拨通了马旭静的微信语音：“姐，你现在说话方便吗？我有些事想向你请教请教呢。” 马旭静一听李晓阳又喊自己姐，顿时觉得半边身子都变得酥软了，心里甜得像流出了蜜，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上扬着说道：“方便呀，当然方便啦，我现在一个人在办公室加班呢。” “姐，您是主管扶贫工作的领导呀，我想向您了解一下别的村都是怎么确定贫困户的呢。您看我们这儿存在一些问题，村里分成了两个派系，不太团结，我们担心在确定贫困户的时候会出岔子，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想向您学习学习，取取经呢。”李晓阳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这儿确实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不过呢，我可以给你说说别的村的一些做法。可能有时候你会觉得这些做法很可笑，但你要知道，这只能从我嘴里说出来，到你耳朵里就好了，可不能往外说哦。” “放心吧，姐，我绝对不乱说。” “有个大村子，关系特别复杂，这一届的村干部因为确定不了贫困户的事，都着急得不行。于是他们就想出了个馊主意，按照指标把所有的户平均分配，每户有两个贫困户的名额，不管是谁都有份。但是，这种事经不起查呀，要是国家真的认真查起来，那问题可就严重了。你可不要这样做哟，真会出大问题的。” “放心吧，姐，我有分寸。还有别的吗？” “我听说有些村里随意更改纳入贫困户的条件，该评上的没评上，不该评上的却评上了，把事情搞得一塌糊涂，群众的意见非常大。还有的村评定贫困户的条件过于宽松，完全没有按照国家规定来执行。我听说啊，上级对此很重视，最近可能要派第三方测评组对各个村的纳入贫困户和评定贫困户工作进行验收呢。所以呀，晓阳弟弟呀，你可一定要慎重啊，千万不要惹出什么乱子来。现在你们村已经进行到哪一步了呀？” “我们村现在入户调查都已经完成了，入户调查表也都填好了。接下来就该确定贫困户名单了，可我担心村干部在这中间搞小动作，所以对这件事真的很担心，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在确定贫困户之前，必须得想好万全的应对办法才行啊。” “万全之策我没有，只有六个字：公平、公正、公开。具体的做法还得你自己去思考。” 李晓阳听后，犹如醍醐灌顶：“好的，谢谢姐，你能跟我讲这么多，我已经觉得很不错了，剩下的我自己来想办法吧。” 第12章 巧定贫困户 巨石村的扶贫调查入户工作终于画上了句号，现在，整个村子都在翘首以盼的等待着公布贫困户名单的时刻。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毕竟涉及到每个人的根本利益，自然会引起大家的高度关注。 在这些关注的人群中，有一部分人是出于对自身利益的考量，他们急切地想知道自己是否能在名单上占据一席之地。还有一些人则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想看看村委会在这件事情上会有怎样的表现，是不是会出现一些差错或争议。另外，也有一些人把目光投向了驻村工作队，想看他们在这个过程中是否会遇到什么尴尬或被人质疑的情况。无论出于何种目的，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即将公布的名单上，等待着谜底揭晓的那一刻。 与此同时，李晓阳的内心变得焦急不安。这次，由于王建国不愿再为他出谋划策，他不得不独自去面对这个艰巨的任务。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无异于将他一下子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他必须凭借自己的能力去完成这件极具挑战性的事情，这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不安。 自从上次与马旭静通完话后，李晓阳的脑海里一直盘旋着“公平、公正、公开”这三个词。它们听起来确实是那么的光鲜亮丽，但深入思考后，却发现其中蕴含着极深的道理。 公平，意味着要一视同仁，就像将一碗水端平那样。所有的入贫条件都应该是一致的，无论对方是谁。哪怕他有着强大的背景，或许是村干部的亲戚，或许其亲戚在县里甚至更高层任职，这些都不能改变入贫的条件。对待他们，应该与其他贫困户一样，这就是所谓的公平，就是要将政策不折不扣地执行到底。 那么公正又是什么呢？李晓阳一直在思索着，却始终想不出一个确切的解释。他感觉自己陷入了迷雾之中，无法看清公正的真正含义。 既然想不透公正，那就先跳过，来想想公开吧。公开又代表着什么呢？他的思绪在这几个词之间来回穿梭，努力想要解开其中的谜团。 公开确实并不复杂。首先，要公开入户调查的资料，确保真实、准确、有效，经得起历史的检验。其次，要公开入评的条件，让大家都清楚明白。再者，要公开入贫的结果。除此之外，所有的步骤也应该公开。在全部公开的情况下，就能杜绝一些人说情打招呼的行为，也能减少徇私舞弊的可能，同时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关于入户调查资料的公开，可以考虑将所有的台账张贴到村里的公示栏，让村民们查看并提出意见，然后进行更新，最终得到最准确的入户调查资料。在这个过程中，要允许别人提出意见，对当时调查时数据不准确、存在恶意蒙蔽或漏记的内容进行补充和完善、修正。公开的时间至少得一周，要让其充分发酵，让所有村民都知晓。 入贫条件的公开，可以随着入户公开调查表一起公开，因为入贫条件是国家规定的。 最后是入贫结果的公开，入贫结果的公开和评定，就是将每个家庭的情况按照入贫条件套进去，符合条件的就是贫困户，不符合条件的就是一般户。而这个评定结果是所有人最关注的焦点。要想打消别人的顾虑，让自己得到保护，那么这个过程也应该公开。可以考虑召开村民大会，在大会上公开宣读所有资料，一户一户地进行评定。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可以邀请宣传部门，如电视台做专题记录，邀请乡镇领导甚至邀请县领导，最好还有公证处的同志来做公证。 最后就是公正了，这个也最难，它与公平又有什么区别呢？ “公平”是指处理事情合情合理，不偏袒某一方；“公正”是指公平正直，没有偏私。“公平”强调的是事情处理上的合理性和均衡性，不偏向任何一方；“公正”则更侧重于道德层面的正直和无私。 虽然从字面上看两者相似，但确实有着微妙的差异。马旭静提出这几个词，应该是有着更深层次的含义。或许她是想让李晓阳更深入地理解扶贫工作中的原则和要求，不仅仅是表面上的公平，还要追求真正的公正，不被各种因素所影响。这其中可能蕴含着很多李晓阳尚未领悟到的道理啊。 领悟不到怎么办？那就请帮教别人。 于是给冯建秋打了个电话，请教什么是公正，与公平有什么区别？冯建秋倒也没有遮掩，说：“好的，那这样说吧，公平就像是给每个人分同样大小的蛋糕，确保每个人都能得到一份；而公正则是在分蛋糕的时候，根据每个人的实际需要来分配，让真正需要的人得到更多。你觉得这样理解怎么样呢？”李晓阳恍然大悟，果然谁都不能小瞧，都有光彩夺目的一面。 说到公正，多方查证后发现，它并非等同于公平，而是在公平的基础上进行的一种特殊运用。 的确，对于公平的结果，需要进行调整。同为贫困户，但贫困程度、致贫原因各有不同，相应的扶贫手段和措施也应有所区别。这在公正方面是需要体现出来的。 比如，对于一些适合通过找工作来提高收入的人；有的人应想办法帮助其销售农业产业提高他们的收入；而对于那些卧病在床、没有就业能力的人，只能通过他人照顾、捐赠、医保等方式来解决贫困问题；还有一部分智商和体力都不足的人，则需要通过政府兜底，如低保、五保等方式来解决。这看似“一碗水端不平”，但却是最合理的，这就是公正。 公正，就是要根据不同情况，进行有针对性的处理，让资源得到更合理的分配，让扶贫工作更加精准有效。 想明白了“公开公平公正”这三个词的含义，以后就开始琢磨具体的办法，并整理成为几条措施。 首先，李晓阳把这些精心整理出来的措施向王建国进行了汇报。王建国完全没料到李晓阳能有这样的举措，他原本是想为难一下李晓阳的，可现在却发现自己有些小瞧他了。眼前这个年轻人拿出的措施，实在让他刮目相看，不禁感慨这小伙子前途不可限量。这让王建国意识到，以后还真得小心谨慎地与其相处好关系呢。 一番思索之后，王建国以和蔼的口吻对李晓阳说道：“晓阳同志啊，你提出的这些措施很具有实践价值，真的非常不错。不过呢，我建议你先和村委会进行沟通，争取获得他们的支持。如果沟通顺利的话，那就可以实施第一步了，先把我们的入户调查问卷和入贫条件进行公示，就公示在我们小学的墙壁上就行。另外，在公示的时候要留下你的联系方式，以便收集老百姓的反馈意见，对一些不合理的调查结果进行修改。这个公示期呢，我们就先暂定两周吧，这样到国庆开班后就差不多有两周时间了。国庆开班后，我们根据群众反映的情况，整理修改入户调查资料，修改完成后再进行一次公示，这次公示两三天就可以了。完成后，我们就可以召开全体群民大会对此事进行公投。我们每宣读一户的情况都要群众举手表决，如果全体村民都同意，就举手表示；不同意的，也可以当场发表意见。村民对自己的评判结果不满意的，还可以登台演讲，发表自己的意见，让全体村民进行评判。在这个评判过程中，我们一定要邀请电视台现场录像，同时邀请公证处、县领导、乡镇领导来旁听。因为这也是一个创举啊，我觉得很有搞头，可以在领导面前露露脸呢。至于邀请县领导、乡镇领导和电视台的事，咱们一起去做，村里的事你一定要提前布置好啊。” 李晓阳的措施得到了王建国的肯定，喜出望外，心里不由由的暗暗感激马旭静的提点。 于是他就马不停蹄的找到村支书韩双成，向他汇报了驻村工作组的决议。韩双成听了以后心里其实不太满意，这样他们村委会就没有活动空间了，不过李晓阳所有的措施都站在了道义的制高点，自己又想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来了，就同李晓阳说：“嗯，这个措施倒是挺好，不过呢，我需要同村委会的同志们究一下再答复你。” 李晓阳心里明白，这件事八成是能成的，但他也知道村干部们可能会想给自己的亲戚捞点好处，所以他心里有些纠结。不过，他并没有当场点破，而是恭敬地对韩双成说道：“韩书记，此事还得拜托你们尽快研究啊。因为我们需要马上进行公开公示了，要不然可能就无法按进度完成任务。等这件事完成后，县领导还要来参加我们的公投大会呢，到时候咱们巨石村可就有面子了呀，在咱们全县甚至全省可能都是头一遭呢，到时候你们可就出名了呀。” 韩双成想到巨石村如果能出名，自己也能从中获得一些好处，说不定还能顺着这条线结交到县领导，心里觉得这确实不错，挺想支持的。可是从私人角度来看，又觉得不应该支持，内心也是纠结万分。于是他挥挥手，对李晓阳说道：“晓阳同志，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一定会全力促成此事，但是你也知道咱们村里的情况，确实不太好，我尽量努力吧，尽量努力。” 李晓阳虽然只得到了韩双城模棱两可的回答，但他心里已有了打算。回去之后，他把这些入户调查资料复印了一份，然后张贴在了墙壁上。为了防止张贴的调查资料被风吹走，他用了很多胶水，粘得非常牢固。贴好之后，就只差村委会的决议了，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后续发展。 第13章 惊动了县领导 李晓阳终于完成了所有的策划，此刻他如释重负。那沉甸甸的压力从心头消散，仿佛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安稳落地。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感涌上心头，与此同时，兴奋与自豪的情绪也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人分享这份喜悦，于是迅速拿起手机，拨通了马旭静的微信语音。在语音中，他饱含深情地向马旭静表达了感谢之意，感谢她在工作中给予自己的宝贵提点。随后，他详细地汇报了自己为完成工作所采取的一系列措施，言语中充满了成就感。 在这通语音中，李晓阳的声音充满了激动与快乐，他与马旭静分享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喜悦，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他的努力而变得更加美好。 马旭静在听到李晓阳的汇报后，脸上露出了极为惊讶的表情。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仅仅说了六个字，李晓阳竟能想出如此多切实可行的具体措施，这让她对眼前这个小伙子的聪明才智赞叹不已。她不禁感慨道：“这小伙子真是太聪明了，前途无量啊！” 与此同时，马旭静的心中也充满了成就感。她为自己能够提点帮助到李晓阳而感到由衷的高兴，也为发现了一个如此有效的解决贫困户入贫问题的措施而倍感欣喜。想到这些，她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喜悦的笑容，那笑容如阳光般灿烂，仿佛能融化一切忧愁。 她一边听着李晓阳的讲述，一边不住地点头，心中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她相信，有李晓阳这样有想法、有能力的人在，未来的工作一定会更加顺利，贫困户们也一定能早日摆脱贫困，过上幸福的生活。 结束通话后，马旭静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她就像一只叽叽喳喳的花喜鹊，充满了活力与喜悦。她欢快地跳跃着，脚步轻盈得如同小鹿一般，那雀跃的姿态让人看了都忍不住跟着开心起来。 她迈着轻快的步子，一路跳跃着来到了县领导谷丽芬的办公室门口。她轻轻推开门，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迫不及待地想要与谷丽芬分享这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副县长谷丽芬的办公室给人一种明亮而舒适的感觉。一进门，就能看到宽敞而大气的老板台，上面摆放着整齐的文件和办公用品。旁边的书柜里陈列着各类书籍，整整齐齐，彰显着知识的力量。 办公室的墙上挂着全县的地图，展示着这片土地的广阔与重要。屋内还有两盆茂盛的绿植，为整个空间增添了生机与活力。 在这个整洁的环境中，有一个小小的加湿器在不断工作着，喷出带有玫瑰香味的水汽，让空气弥漫着淡淡的芬芳，给人一种温馨而惬意的氛围。整个办公室既干净又大气，处处体现着县领导的严谨与品味。 谷丽芬，这位不到 40 岁的常委副县长，拥有着精致而坚毅的面容。她对待工作认真负责，曾在团委和乡镇都有过丰富的工作经历，如今已是县委常委、副县长（因为脱贫攻坚为国家中心工作，所以分管扶贫的副县长上挂常委），履历之丰富、能力之强令人赞叹，是大家公认的铁娘子。 然而，她的感情生活却充满波折，经历了一段不太成功的婚姻，至今无儿无女。尽管她出身名门望族，但也无法解决自己的情感问题。为了逃避情感的困扰，她主动申请下放到西山县，希望通过环境的改变来调整自己的心情。 在这里，县里为她安排了一位像小鹿一样美丽的女秘书马旭静。谷丽芬特别喜欢这个女孩，觉得她机敏聪慧、果敢坚毅，感情细腻，对工作更是认真负责，待人接物热情大方，颇有大家闺秀的气质。谷丽芬将她视为自己的女儿一般，对她关爱有加。 谷丽芬了解到马旭静来自县城的一个大家族，这个家族多位子女在在县城的多个单位的领导岗位都有任职，而且其中有一些优秀的成员在县里和市里也担任着要职，还有经商的子女，事业做得也是有声有色，家族可谓是繁荣昌盛。 马旭静就出生在这样一个背景深厚的家庭中，堪称天之骄女。但她身上却没有丝毫娇生惯养的“公主病”，反而还如此优秀，这怎能不让人喜爱呢？ 谷丽芬每每想到这些，对马旭静更是欣赏有加，也更加珍惜与她之间的情谊。 谷丽芬看到马旭静雀跃着走进来，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打趣道：“什么事呀，让你这么高兴呀？看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一只花蝴蝶，都快要飞起来啦。” 马旭静朝着谷丽芬轻轻鞠了一躬，然后说道：“谷县长，我要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呢。刚才我们西山县巨石村驻村工作队总结了几条入贫工作经验，我觉得特别棒呢！这可能是我们县的首创，甚至有可能是我们省的首创呀！我觉得这个事情非常值得推广呢。” “哦？竟然有这样的事？那具体是什么经验呢，快给我详细说说。”谷丽芬好奇地问道。 马旭静便将李晓阳的经验一一向谷丽芬汇报。 谷丽芬听后，不禁大为惊叹，感慨道：“西山县真是藏龙卧虎啊，居然能有人想出这样的好办法！那想出这些办法的人是谁呢？你快给我讲讲。” 马旭静说道：“这个人是今年刚考到我们西山县的公务员，被分配到了县工商联，之后又下派到巨石村工作组，现在担任工作组组长，同时还是工商联的党组成员、副主席呢。” “嗯，听你这么说，确实是个有能力的人啊！这件事确实很不错，你把相关情况详细记录下来。对于这件事我们要给予全力支持，要把它打磨成我们全县适用的经验。如果这些措施经得住检验，那我们就在全县范围内推广，并且将其打造成我们西山县的特色经验，向市里、省里进行推广。” 马旭静连忙称是，然后就欢快的布置落实这个事去了。 谷丽芬望着马旭静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这个小丫头啊，还是得多多磨炼才行，我还没来得及问她是怎么得知这个消息的呢，县里扶贫简报上都没有，她却能先知道，这里面肯定还有‘猫腻’呢。是工商联的驻村工作队吧？” 她找出了全县领导干部通讯录，看到工商联王建国的电话，她思忖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拨出去，而是决定再等等看，瞧瞧王建国会不会主动向她汇报这件事。 与此同时，王建国的心里也开始不平静了。他自然不知道谷县长那里发生事情，但他深知李晓阳总结的那几条措施实在是太妙了。他觉得，这或许是他这个已经 50 多岁的人，还能出头的唯一机会了。 他一定要牢牢抓住这个机会，把这件事办得轰轰烈烈，引起县领导甚至是市领导的关注。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获得晋升的机会，才有可能摆脱县工商联这个不起眼的单位，甚至有可能直接晋升到副县级。 而现在，他必须要尽快行动起来，把这件事好好运作一番，让它产生最大的影响力，为自己的前途争取更多的可能。 于是，王建国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仔细地将李晓阳的几条经验又梳理了一遍，并全部牢记于心。随后，他拨通了政府办的电话，找到了一位曾经在乡镇一起共事过的老熟人，如今这位老熟人已经是政府办的副主任了，而自己却只是工商联的主席，两人的发展都不太顺遂。 一番寒暄之后，王主席表明了自己想要向分管扶贫的谷县长汇报工作的想法，并询问谷县长时间长是否方便。副主任则说这个事情他不太清楚，不知道谷县长现在有没有空。接着，他说可以把谷县长秘书的电话给王建国，让王建国与秘书联系，如果谷县长有时间的话就可以上去。 王建国连声道谢，并说一定要找个时间坐一坐，联络一下感情。对方自然也是满口答应。 王建国拿到马旭静的电话后，立马就迫不及待地拨了过去。 而此时，马旭静还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她幻想着李晓阳如何意气风发地在大会上展现风采，甚至在摄像记者面前滔滔不绝地发言。正想得入神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她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但作为县领导的秘书，她明白不管是什么电话都得接起来，因为她不知道来电的会是什么人，也许是县领导的亲人或朋友呢。 “您好，我是县工商联的王建国，请问您是马秘书吗？” “啊，是的，我是马旭静，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我们工商联在巨石村驻村工作组总结了几条评贫经验，想向县领导汇报一下我们巨石村的驻村工作组的扶贫工作，想看看谷县长有没有时间？” “哦，是这样啊，现在谷县长正在批办文件呢，我帮你问一下，看看谷县长有没有时间好吧？” “好的，拜托了” 于是，马旭静来到谷县长的办公室，向她讲述了刚才工商联主席王建国想要向她汇报工作的事情。谷丽芬听到马旭静的汇报后，微微一笑，心里暗自思忖道：这个王建国还真是个痴迷于官职的人，反应倒是挺快的，看起来也挺有上进心的。她对这个能想出那些措施的人也充满了好奇，于是便对马旭静说道：“你让他十点过来吧。” 马旭静关上门出去后，给王建国回了个电话，说道：“您十点过来吧，我在综合三科等你。” 王建国怀着焦急的心情，一直等到九点五十。随后，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便向二楼走去。他找到了综合三科，看到里面有个漂亮的女孩，便问道：“请问你是马秘书吗？” 马旭静回应道：“是的，您是王主席吧？谷县长在等您呢，请跟我来。” 于是，王建国便跟随着马旭静走进了谷丽芬的办公室。 王建国：“谷县长，您好。我来向您汇报一下巨石村的扶贫工作情况。” 谷丽芬：“王主席，你好，请坐吧，巨石村的情况怎么样了？” 王建国：“谷县长，巨石村最近有了一些令人惊艳的变化。在我们的努力下，村里的基础设施得到了很大的改善，村民们的生活条件也有了明显的提高。” 谷丽芬：“哦，真不错！具体有哪些方面的改善呢？” 王建国：“首先，道路修建得更加宽敞平整了，这不仅方便了村民的出行，也有利于农产品的运输。其次，我们还计划引入了一些产业项目，让村民们有更多的增收途径。” 谷丽芬：“嗯，很好。那其它方面呢？” 王建国说道：“我们总结了一些贫困户入贫评贫的措施。”紧接着，王建国就将自己加工过的措施向谷县长详细地做了汇报。 谷丽芬说道：“那真是太好了！王主席，你们工商联在扶贫工作中真是做了不少实事啊！你们是怎么总结到这些措施的呢？” 王建国毫不客气地将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回答道：“这个是我们驻村工作组在实际工作中发现了一些实际的困难，然后我们工商联班子一起总结的经验。” 谷丽芬并没有戳穿他，只是笑着说：“嗯，很不错，你们工商联是下了大功夫的。行，您这个事儿我全力支持，回头你们开评贫大会的时候，我到现场给你们鼓鼓劲儿。” “哎呀，真是太感谢您了啊，您的工作日理万机，还得麻烦您深入农村，我代表巨石村 350 位村民感谢谷县长。” “好了好了，客套的话不用说了。这个事儿就这么定了，行，你先忙去吧。” 王建国看到谷县长似乎也不想多聊，于是只好告辞退了出去。 第14章 引爆了火药桶 王建国因得到县领导的肯定而满心欢喜，抑制不住内心的得意。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顺手点上一支烟，美滋滋地深吸一口。随后，他迅速拿出电话，拨通了韩双成的号码。在电话中，王建国严肃地要求韩双成全力配合李晓阳的工作。他指示韩双成要马上将驻村工作组准备公示调查结果的事情在全村进行广播，让群众仔细核对自家的入户调查表，同时也监督其他人家的入户调查表是否与实际情况相符。 韩双成心里自然是极不情愿的，因为他非常清楚，这一次的入户调查结果，在质量上其实存在着不少问题，并没有那么完美。 王建国皱起眉头，心中满是不悦，他严肃地说道：“这次县领导特别点名了，要到我们巨石村进行观摩，我们必须确保做到万无一失，无论有什么困难，都要马上进行公示！” 韩双成听闻县领导真的要来巨石村，顿时脸色变得煞白，他暗自思忖，好在距离全民公投还有一段时间，那只能赶紧抓紧时间修改档案了。于是，韩双成心急火燎地骑着自己的小三轮，风驰电掣般地冲向村委会。他迅速打开大喇叭，用洪亮的声音向全村广播起来。广播完之后，他转头对李晓阳说：“我有事需要到镇里一趟。”说完，便骑着三轮匆匆离去。 瞬间整个村热闹了，就像点燃了的火药桶一般。 李晓阳的想法确实很不错，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这个决定就像是捅了蚂蜂窝一样，整个巨石村一下子就炸开了锅，所有的农户都不再下地干活了，纷纷涌到巨石村小学的院内。他们一边仔细查看自己的入户调查表，一边对别人家的表格挑三拣四。他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有的还情绪激动地咒骂着，更有一部分人直接冲向了李晓阳的办公室，想要讨个说法。 李晓阳是个职场新人，这种场面他还是头一次遇到，他被吓得脸色苍白，呆若木鸡。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这让他感到无比震惊和惶恐！ 李晓阳面对眼前无法处理的复杂状况，无奈之下只好给村支书韩双成打电话求助。然而，韩双成却表示自己在乡镇正跟书记汇报工作，短时间内回不来，让他自己想办法先稳住局面。李晓阳又给王建国打电话，王建国则说县里面正在开会，让他不要冲动，要心平气和地跟村民讲道理。此时，李晓阳算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在开会或者有事，大概是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都躲出去了。看来在这种关键时刻，只能靠自己了。 李晓阳声嘶力竭地喊道：“大家听着，安静一下！大家静一静，听我讲！第一，我们公示的这个调查结果并非是最终的结果，也不是确定的贫困户名单。把它公布出来，就是让大家表达意见的。有意见的，我们一个一个说，不要都一拥而上，你们这样乱哄哄的，我根本没办法分辨你们说的是什么。第二，我必须讲清楚，上面的内容都是前两天发福利时你们亲口告诉干部的，现在又说内容不对，那你们前两天是不是对组织说了假话呢？” 老百姓其实并不清楚成为贫困户具体能带来什么好处，但他们觉得肯定是有好事的，于是都想成为贫困户。当他们看到自家的资料上有很多内容与评定贫困户的条件不相符时，也就是发现自家的条件达不到贫困户的标准后，就想着去掉一些内容，说自己没有这没有那，还想把自己的情况描述得更惨一些，这样才更容易被评为贫困户。 李晓阳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心思，他明白他们产生这种想法是可以理解的。然而，如果调查表与事实严重偏离，那自己不但也很难向组织作出合理的解释和交代，而且自己的良心也过不去。 于是，李晓阳站起身来，他本来个子就高，足有一米八五，在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接着，他走到教室门口，站在高台上，对着一众群众说道：“各位乡亲们，听我讲一句。你们今天先别急着找我修改资料，今天好好看看自己的表格，仔细想想上面的内容是否与你们家的实际情况相符？有哪一点是错的？你们稍等我一下，我把我的档案拿出来，我们就在这儿，我现场给你们改。但是，每修改一条都需要经过全体村民的同意。就比如韩老四，你刚才说你家没有五亩地，这我没去你家地里量过，我也不清楚。你的表是咱们村干部帮你填的，你家有多少地，现场的群众都知道。那你说你家有几亩地？我给你改，但得在咱们全体村民面前改你的资料，大家都清楚你家有几亩地。还有杜绪书，你说你家没有汽车，可村民们都知道你家有汽车，而且都开了四五年了。那你的汽车是从哪儿来的？那辆车是谁的？你说你的汽车是借的，你一借就借了四五年，这能是借的吗？” “好，大家都让一下，我现在去把档案拿过来，咱们现场进行修改。” 说完，李晓阳便回到自己的宿舍，取出了档案，还拿了一个笔记本，随后又回到教室门口。他在教室的高台上搬出一张课桌，坐在旁边大声喊道：“第一个，何翠花。你家的资料要不要修改？要改的话，具体是改哪一项？你家的果树数量对不对？你家的春地是不是半亩地，对不对？” 何翠花听到自己被喊到名字，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想要往人群里躲。但转念一想，自家的条件确实符合贫困户的标准，肯定没问题，于是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她说道：“我不需要改，我说的都是事实，请全村的父老乡亲们监督。”紧接着，李晓阳朝着下面喊道：“我把何翠花的资产情况念一下，大家都听一听，看看大家同不同意，同意的请举手。” 于是，李晓阳开始向大家详细宣读何翠花家的资产情况。宣读完毕后，他又对全体群众说道：“何翠花的情况已经念完了，认为这是事实的请举手。”院子里的群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人举手。李晓阳接着说：“要是觉得这样不行，觉得有问题的请举手。”然而，群众们依然没有人举手。李晓阳便说道：“既然都没有举手，那说明何翠花家的情况属实，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现在开始查看第二位，是杜小平。随后，李晓阳将杜小平的资产情况详细地宣读了一遍。读完后，他问杜小平：“你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你觉得有哪里不对吗？” 杜小平说：“我家没有车。” 李晓阳又问：“你家有没有车？你家院子里停的那辆面包车是谁的呀？” 杜小平回应说：“我家是有车，但我的车都快成一堆废铁了，这还能算车吗？” 李晓阳说：“这事儿可不能我一个人说了算，得让群众来评判，大家说说他家有没有车，这个车算不算车呢？” 于是，这个问题就被推到了现场群众那里。现场的群众你瞧瞧我，我看看你，杜家的人自然是站在杜小平这边的，他们说那辆车太破旧了，能不能开还不一定呢，本来就是以废铁价买的，应该还是按废铁价算吧，那就是一堆废铁，怎么能算个车呢？而韩家的人却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那就是一辆车，而且确实能开，杜小平还每周都开着车去县里看病呢。就这样，双方产生了争议。很快，现场的群众就分成了杜姓和韩姓两派，矛盾逐渐凸显，人们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很容易就擦枪走火。 李晓阳看到这种情况，赶紧大声喊道：“杜小平家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他虽然有车，房子也很新，但那是人家以前的劳动成果。现在情况不同了，他妻子得了尿毒症，家庭生活确实困难，这是事实啊。我们今天只看调查表上的是不是事实，而不是确定他家是不是贫困户，所以大家还是要凭良心说话。” 杜小平听了李晓阳的话，说道：“李组长说的对，我家的表填的都是事实，不需要修改了。” ...... “韩三平，你瞧瞧你家的情况，你想改哪一项？刚才就属你叫得最起劲。”韩三平一看，在这么多人面前，要自己说出想修改哪一项，还得堵住在场所有人的嘴，他觉得自己做不到啊。恐怕自己说任何一项，杜家的人都不会同意，况且他自己的表本来也没有问题。于是他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呃，李组长，我那个，我有些字不认识，也看不清楚啊，我我我我刚才说错了，说错了，我不改了，我的都是对的。” ...... “杜爱书，你家的实际情况就是这样，你认为你家需要进行修改吗？” 杜爱书听到喊自己的名字，又瞧了瞧自己身边的群众，再看看对面姓韩的百姓，他心里明白，就算自己想改，对方姓韩的也不会同意。于是他无奈地说道：“啊，我啊，我跟韩三平一样，有些字我也看不明白，我我我我不改了，我的都是没错的。” ...... 就这样，李晓阳连续念了二十多份调查表，询问他们是否需要修改。结果，没有一个人有勇气当着所有人的面故意造假，都表示没有问题，不用修改。 李晓阳这时心里清楚了，便不再继续往下念，大声说道：“我们刚才已经念了这么多户了，没有一家提出修改，那我也就不再念了。如果你们谁想修改自家的调查表，现在就举手吧。” 现场的群众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没有一个人举手。 李晓阳又喊道：“我给你们十分钟时间，谁要修改就站出来，如果不站出来，就不再改了。” 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一言我一语地私下议论着，确实没有人站出来。 李晓阳于是再次向大家喊道：“你们看，既然没有人想修改你们的档案，那你们回去后再仔细看看。这份表要公示半个月，在此期间，如果有人发现有瞒报漏报的情况，或者是填写错误的，都可以来找我修改。但每修改一项，我们还是会公示的。今天就先这样吧，大家都散了吧，想看表的还可以在这里继续看，现在也是农忙时节，都别在这儿耽搁了，都去忙自己的吧。” 说完，他便整理好档案材料，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并且关上了门。 院子里的群众看到李晓阳走了，也逐渐散去，还有几个不甘心的人在那盯着自己的表，试图从中找出可能存在的错误之处。 回到宿舍的李晓阳终于松了一口气，暗自感叹道：“哎呀，真是吓死了，总算是把这件事给应付过去了，没有引发群体性事件啊。要是处理不当被群众打了，那可真是白挨了。” 第15章 回家 转眼间，一周就过去了，巨石村的扶贫工作暂且稳定了下来。近几天，有少数群众找到驻村工作队，想要对自家的资料进行改动。李晓阳又一次向这些老百姓说明了可以修改，不过修改后还要重新公示。这些老百姓心里也明白，他们当时在填调查表时，隐瞒了一些事情。他们担心在之后几天的评贫大会上会很难堪，所以还不如早早地把资料修改正确。对于这种情况，李晓阳自然也不会拒绝，而是欣然接受。 中秋节马上就要来了，他也计划回老家探亲。同时他打算借着这个契机，看看能不能从老家那里弄到一些优质的蔬菜种子，既可以丰富自己在驻村工作队的饮食结构，提升生活质量，同时也能试着为老百姓探寻出一条更佳的增收致富的道路。 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李晓阳骑着电动车缓缓地驶向县城。由于不考虑时间问题，电动车行进的速度并不快。他一边前行，一边欣赏着沿途的美景。巨石村果然名不虚传，在村口处有巨大的石头，宛如石壁一般，将进村的道路严严实实地遮挡住。绕过一个弯道后，竟然惊喜地发现里面还隐藏着一个小小的村落。这真的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这片区域位于原始森林的边缘，植被郁郁葱葱，芳草鲜美无比。远处的大山巍峨耸立，直入云霄，还呈现出断崖式的悬崖峭壁，这正是典型的嶂石岩地貌。此地处于冀中平原西部的太行山，海拔高达 2000 多米。从东面太平洋飘来的水汽遭遇太行山的阻挡，上升的水汽与高空中冷空气相遇，导致这里常常成为降水区域。尤其每到秋季，降水就会特别充沛，这也是山上植被茂密的主要原因之一。降水透过层层密林，从山崖的断缝中渗出汇聚，形成细小的溪流，顺着山岭形成的沟壑蜿蜒流淌，穿过整个巨石村。当溪流穿过整个巨石村时，多条小溪汇聚成水量更大的小河，继续朝着下游奔腾而去。 李晓阳的车子很快便驶离了巨石村，沿着狭窄的公路不断向前行进。一路上，他望着公路两侧那些各具特色的村落以及迥异的建筑风格。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他才终于把车子骑到了县城。随后，他加快了速度，径直朝着政府大院疾驰而去，将车子在大院的公共停车棚停好后，便进入了工商联。 李晓阳向王主席和冯建秋请假准备回家，王主席心里很清楚李晓阳的状况，他常年在村里生活，条件比较艰苦。而且这次李晓阳又有如此出色的表现，独自解决了村民的聚集问题，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 所以王主席也表示出了对他的好感，说道：“我会跟组织部说一声的，如果有查岗之类的情况，我们会帮你顶着。” 马大姐在一旁笑嘻嘻地调侃起李晓阳来：“哎呀呀，晓阳啊，你这火急火燎的，是不是赶着回去见你的心上人呀？是不是心里都乐开花啦？哈哈！” 李晓阳有点难为情地回应马大姐：“见女朋友那是肯定的啦，另外主要还是想回去了解一下蔬菜种植的相关事情，找到优质的品种，为巨石村的脱贫致富找到新的出路。” 听到这里，王主席明白了李晓阳的想法，便全力支持他，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也是为咱们工商联做工作，也是为县里做工作，那就让冯主任给你拿点路费吧。出去后难免会有车马劳顿，也可能会涉及到招待客人以及购买种子等事情，所以咱们穷家富路，不能亏待了你。先给你一万块钱吧，但是要注意，这一万块钱只能用于公事，不能大手大脚地乱花，还要开好发票，不然回来入不了账。” 李晓阳看到王主席的这番姿态，心中满是感激，随即向工商联的领导干部们告辞。离开政府大院后，李晓阳叫了一辆出租车前往车站。因为西山县地处偏僻，经济较为落后，并没有直接通往鲁省的车辆，无奈之下，他只好登上了一辆前往冀省省会石门市的公交车。 买票上车都很顺利，李晓阳将自己的随身旅行包放在了公交车顶部的格栏上，然后坐下来拿出手机给女朋友邹子琪打了个电话，告知她自己要回鲁省，希望届时她能来接站。然而，邹子琪的态度有些含糊，说道“到时候再说吧，现在快到中秋了，单位里特别忙，各个单位都在报账，走程序也很繁琐”。李晓阳接着又说，回去以后，假期时间比较长，想看看能不能组织个同学会，大家一起聚聚，邹子琪则说“同学会肯定能去呀”。 由于没有得到邹子琪接自己的肯定答复，李晓阳心里有些不踏实，于是再次给父亲打电话，说自己快要回家了。父亲没说太多，只是表示“知道了，你回来的时候我们去接你”。 因为离家越来越近了，就不由自主的回想老家的一切，也越来越按捺不住思绪的思念邹子琪。邹子琪是一个样貌颇为出众的女孩，她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能称得上是中上之姿。她有着白皙的皮肤，如同羊脂白玉般光滑细腻，让人忍不住想要触摸。 她有时会表现出一些小势利的一面，在某些事情上会比较看重物质和利益。她也会时不时地发点小脾气，像个孩子一样任性，但这也正是她青春活力的体现。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充满了青春的气息，让人难以忘怀。 李晓阳与邹子琪是高中同班同学，那时他们相互之间还不说话，只是普通同学，结果考入同一所大学。他们是在大学时期相恋的，他们的爱情已经走过了近五年的时光。邹子琪在国考中取得了优异的成绩，顺利进入本地财政局工作。这让她在生活中多了一份稳定和自信。但与此同时，他们之间的差距也逐渐拉大，这可能会给他们的感情蒙上一层阴影。不过，他们的爱情依然在岁月中绽放着光芒，经历着考验。 李晓阳在这一路上都很安静，他历经周折，从西山县到冀省省会，再到鲁省省会，最后坐上了前往蒙阳县的车。当他下车后，已是劳累不堪，满身尘土。 走出车站后，他看到老父亲在路边等着他。李晓阳的父亲，一位 50 多岁的小学老师，他站在那里，就像一棵历经岁月沧桑的大树。他那高大而略显发福的身躯，仿佛承载着生活的重压，但他的脊梁依然挺拔。他的头发已经花白，如同冬日的霜雪，那是时间流逝的痕迹。 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每一道皱纹都像是一段故事，诉说着他的辛勤与坚韧。他的眼睛有些浑浊，却闪烁着温暖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他的双手宽大而粗糙，布满了老茧，那是长年累月劳作的见证。当他接过李晓阳的行李时，他的动作略显迟缓，但却充满了力量，那是一种深沉的父爱在流淌。 当李父看到李晓阳时，他的脸上立刻绽放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中饱含着深深的激动与喜悦。然而，他只是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 李父动作轻柔地把李晓阳的行李稳稳地放到了三轮车上，然后开着车在县城里慢慢地转悠着。他不时地停下来，看看这里，望望那里，似乎想要和儿子一起重温那些曾经的美好回忆。接着，他们又去买了一些新鲜的蔬菜和美味的肉食，把它们整整齐齐地放在车上。 最后，李父骑着车，带着李晓阳和满满的收获，朝着家的方向驶去，那背影显得坚定而又温暖。 回到那简陋却温馨的租住小院，李晓阳发现妈妈早已在厨房中忙活起来。她知道儿子要回来，所以一直在为他准备美味佳肴。 刚踏入院门，那诱人的食物香味便扑鼻而来，李晓阳不禁深深吸了口气。他凭着灵敏的嗅觉，猜到妈妈正在做沂蒙炒鸡。于是，他大声朝厨房喊道：“是不是在做沂蒙炒鸡啊？”妈妈在厨房中笑着回答：“没错，你这狗鼻子还真灵！我就知道你喜欢吃这个，特意给你做的。今天晚上咱们先对付一顿，明天了妈给你包饺子吃。” 李晓阳站在院子里，听着妈妈的话，心中满是感动，他期待着品尝妈妈做的美食，感受那浓浓的亲情。 “晓玉呢？”李晓阳问。 老爸眉头微皱，缓缓说道：“晓玉今年已经进高三了，这孩子在重点班呢，学习任务特别大，每天晚上都要很晚才能回来啊。”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关切和心疼。 “这几天回老家吗？我想去看看奶奶。” “明天吧，你奶奶年纪大了，行动不便，要不是为了为了照顾晓玉的学习，我们也不想来城里住，在老家也方便照顾你奶奶。不过也快了，再有一年晓玉高考后我们就搬回村里住了。” 说话间，饭菜的香气弥漫开来，一道道美味佳肴被端上了餐桌。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围坐在一起，开心地吃起了大米饭。 妈妈细心地给李晓玉留了一份，嘴里还念叨着：“等晓玉放学回来，让她也补充点能量，学习这么辛苦。”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第16章 同学会 李晓阳寻到了高中毕业时留存的通讯录，随即翻找出班主任范老师的电话号码，并拨了过去。范老师接到电话后，颇感惊讶，毕竟这么多年来，极少有学生给他致电。李晓阳言简意赅地向范老师表明了自己的意图，提及希望组织一场同学会，也希望老师能够参与其中。关于同学会的费用，将采用 aa 制的方式，每人凑 50 元。若费用不够，自己会承担剩余部分；若费用有剩余，则按人头退还。范老师回应道：“很高兴你们举办这样的同学会，很有意义！我一定会参加。不过最近课程繁忙，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呢？” 李晓阳思忖片刻后，说道：“那就定在八月十四晚上吧，这样还有两天的组织时间，也希望范老师能够帮忙联系一部分同学。” 范老师说：“虽然你们已经离校六年了，但是咱们这个班的家长qq群还在，你可以在家长群里发通知就行。” 李晓阳疑惑地问：“我们班还有家长群吗？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 范老师回答道：“是的，虽然有一部分家长确实退了群，但大部分都还在。你回去找你的父母，他们都在群里面，用他们的qq就可以在群里发通知。” 李晓阳找到父亲，说道：“爸，我想用您的手机在咱们 04 届 313 班家长群中发信息组织同学会。” 父亲面露诧异之色，说道：“你们都已经分别六年多了，相互之间也没有什么联系，哪还有什么情义可言啊？组织这个有什么用呢？” 李晓阳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大部分都已经参加工作了，相互之间重新联系一下，说不定以后在工作中能相互促进，有所帮助呢。除此之外，我在工作中遇到一些事，看看同学中有没有从事相关方面的，也许能获得帮助。” 李父听后没再多说什么，便将手机递给了李晓阳。随后，李晓阳在 04 届 313 班家长群中发布了关于召开同学会的公告，并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李晓阳跟家里打过招呼后，便骑着电车出门了。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寻找一个合适的饭店来组织这场活动。 他心里很清楚，班里虽然有将近 80 名学生，但参加工作后，很多同学可能都在外地，回不来。即便到了国庆节，回家探亲的也只是少数。为了方便大家交谈，他需要选择一个有婚宴厅的饭店。粗略一算，大概需要六桌左右。 他在街上找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在学校附近发现了一家专门做婚宴的饭庄“鸿源饭庄”。他觉得这个地方有很多优点，一来距离学校比较近，方便范老师前来；二来这里的饭菜味道不错，价格也比较划算；三来在这里抬头就能看到母校，能让同学们更方便地打开话题，回忆往昔的美好时光。 然而，在跟老板订饭的时候，李晓阳却遇到了难题，因为具体会有多少人、多少桌还没有明确的数字，饭店也没办法提前准备饭菜。 李晓阳跟老板说明了事情的情况后，决定按预算的六桌来算，如果人数增加了，临时炒菜也来得及。 订好饭店后，他又给班主任范老师打了个电话，汇报了饭店的预订情况。范老师说道：“你直接把饭菜安排好得了，不然到时候众口难调也是个麻烦事。” 于是，李晓阳又返回饭店，将饭菜的事情提前跟老板沟通好了。 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李晓阳匆忙赶到花店，买了一束玫瑰花，打算去接邹子琪下班。 当他来到县财政局时，却发现邹子琪的表情很不愉快，她对李晓阳说：“以后不要送花了，这样影响不好。” 李晓阳尴尬至极。 李晓阳陪着邹子琪推着自行车，一边走一边聊。他向邹子琪详细地讲述了同学聚会的安排，同时也希望她能把自己能够联系上的同学再通知一遍。邹子琪自然满口答应。 在这一路上，两人不停地说着话。李晓阳断断续续地讲了自己在巨石村扶贫的一些事情。然而，邹子琪似乎不太感兴趣，她更希望李晓阳能调回鲁省。李晓阳只好安慰她，说会想办法。但邹子琪心里也清楚，凭他们现有的人脉关系，恐怕很难做到跨省调动。 把邹子琪送回家后，两人依依不舍地道别，李晓阳这才骑上电车返回家里。 看了看父亲的手机上的家长qq群，李晓阳发现回应的人寥寥无几。无奈之下，他只好再次翻出当时的通讯录，找到几个同学的电话，请求他们帮忙发动宣传，多联系几个同学。 在与同学们的联系中，李晓阳了解到，他们这一届学生，混得都还不错。其中有七成的人都在体制内，有的在行政单位，有的在事业单位，还有一部分在国企。这里面有公务员，有事业编，有公益岗位，甚至还有劳务派遣和临时工。当然，也有一部分已经出去打工了，没有打听到他们的消息。 鲁省就是这样的社会环境，所有人都以进入体制内为荣，觉得这是光宗耀祖的好职业。如果从事个体户或经商，就会被别人瞧不起。李晓阳自己从小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中长大，虽然他对此感到很无奈，但也确实没有什么办法。 很快，就到了八月十四的下午。作为同学会的组织者，李晓阳首先赶到了邹子琪家，没想到另一个同学李慧玲也在，她是邹子琪的闺蜜。 李晓阳与她们客套了几句，便说应该早点到饭店去。于是，他们一同离开了邹子琪的家，前往“鸿源饭庄”。 饭店的老板按照约定，对场地进行了简单的布置。在大厅的墙上，悬挂着写有“蒙阳县三中 04 届 313 班同学会”的条幅，吧台上还放着一个用酒盒子做的“收款箱”。大堂里还飘着一些花花绿绿的气球，布置得有模有样，热热闹闹的，很有气氛。 李晓阳将邹子琪和李慧玲安排到座位上后，让邹子琪帮忙给自己和班主任范老师留个座位，然后他走到饭店门外准备迎接其他同学。 同学们陆续到来，李晓阳像个迎宾一样在外面客气地与同学们打招呼。有的只是点头示意就进去了，有的则很热情地与他握手寒暄，还有的与他勾肩搭背，显得异常亲切。 随着天色渐渐暗下来，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半了，而且来了一批同学。李晓阳觉得应该提前跟班主任范老师沟通一下，于是他掏出手机给范老师打过去，告诉范老师同学们差不多都到了，请范老师早点做准备。范老师爽快地回应道：“我现在已经刚刚下班，正往这边赶，马上就到了。”话音刚落，李晓阳远远地看到马路对面的范老师走了过来，他赶紧迎上去，一边感谢范老师，一边客气地把范老师请进了饭店，带到了预留的主位上。 此时，饭店的大厅里已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李晓阳见此情形，便不再去门口迎宾，而是走到后堂通知饭店把准备好的瓜子、水果、茶水端上来。 同学们聚在一起，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题。相互熟悉的或是不熟悉的，关系好的或是关系差的，在这个时候都没有了界限。大家坐到一块儿，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有的回忆着上学时的趣事，有的讲述着自己步入社会后的见闻，有的分享着自己遇到的困难。所有的同学都在努力拓展人脉，相互交流着，索取着联系方式。 同学们聊得唾沫横飞，时间在不经意间流逝，很快就到了六点半。在此期间，李晓阳一直关注着门口，发现有十几分钟都没有学生进来了，他心想，该来的应该都来了，其他没来的可能确实是来不了了。 于是，他站起身来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只坐了五桌还没坐满。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上菜了，不然拖得太久也不好。于是，他走到后厨，通知饭店老板可以上菜了。 李晓阳所订的饭菜并没有事先去征求任何人的意见，不过在这个时候，其实也没有人会在意吃的是什么，就跟吃婚宴差不多，反正端上来什么就吃什么。 当热菜上桌后，李晓阳站起来说道：“今天大家能聚在一起实在难得，毕竟已经六年过去了，我们很多人现在都天各一方。今天能有幸欢聚一堂，下面请咱们的班主任范老师再给大家说几句。” 范老师经验丰富，对于这样的聚会他参加过不少。于是，他不紧不慢地站起来，环视一周后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说道：“看到大家都事业有成，容光焕发，身体康健，我由衷地感到高兴。时隔六年再次见到你们，我内心也十分激动。我们今天的这个聚会，既是一次重温旧情的聚会，也是一次增进合作的聚会。希望你们通过今天的聚会，能够团结起来，相互扶持，相互帮助，一起走向更加灿烂的明天！好了，咱们也不多说了，开吃吧，边吃边聊。” 到了这个年纪的学生们，大多已经工作，有了一定的社会阅历，也更谙于世故了。他们一个个拿着酒向范老师敬酒，同时也相互夸赞、相互庆贺，打听着彼此的现状。不少人都好面子，都渴望自己是最出色的那个，能被人羡慕和敬重。 酒过三巡，菜已尝过五味，范老师站了起来说道：“同学们，先安静一下，听我讲句话。在席间，我听到同学们都在互相告知自己现在的工作，可却没人跟我提及呢。哎呀，我真是觉得有些尴尬呀！”同学们一听，都哄堂大笑。“那这样吧，我建议咱们所有同学都简要介绍一下自己目前的状况，这样也省得你们到处去打听了，不是挺好嘛。”所有同学自然是纷纷点头称是。 李晓阳看到还有这个安排，连忙跟老板要了话筒，开启音响，随后把话筒递给了范老师。 范老师讲道：“既然大家都不反对，那就从我身边的这位开始吧啊，首先是邹子琪，你来说说。” 邹子琪听到老师点了自己的名，随即站了起来说道：“各位同学好呀，我现在在县财政局的预算科上班，主要负责协助领导们对各个单位的预算进行审核，还要做好全县财政预算编制的监督工作，以及款项拨付进度的监管任务。” 紧接其后，李慧玲站了起来说道：“嗨，大家好！我现在在税务局上班，我就是柜台那儿的一名普通工作人员，主要负责发票的申领工作啦。” 接着马慧娟也开口说道：“各位好，我现在在县府办工作，主要负责机要文件的管理哟。” 李晓阳注意到大家传递话筒有些不便，于是他拿着话筒，一个一个地挨着递给大家。 周立涛：“大家好，我现在在公安局交警大队工作，大家车辆平时要是有什么违章之类的可以找我。” “大家好，我是毕力贤，我目前在纪委工作，不过希望大家别找我呀！哈哈。”同学们听了都哈哈大笑。 “大家好，我叫马清波，现在在交通局路政科工作呢。” “大家好，我叫李海波，我也在交通局，是在综合执法队，大家以后货车货运方面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 “大家好，我叫李艳科，我现在经营了一家农场，主要种些蔬菜，大家要是需要新鲜蔬菜的话尽管找我哈。” “我叫李艳杏，目前呢，在北京的一个服装厂做设计工作。” …… 最后同学们都介绍完毕，李晓阳开口道：“大家好，我现在其实可以说是个农民啦。我的关系在冀省西山县工商联，不过现在被派到了西山村驻村工作队带队，平时主要就是整理整理资料，帮农民干干农活，种种地之类的。” 在场的人各个都是人精，而且在蒙阳县，大家对行政事务很是热衷。一部分人不了解内情，纯粹是外行看个热闹，看到李晓阳被安排到村里工作，就幸灾乐祸；但也有明白其中门道的，知道要想做扶贫工作组的组长，至少得是副科级干部，或者起码要有副科级待遇才行。看到李晓阳这个年纪就有副科级待遇，在同学当中算是比较罕见的了，而且现在就开始积累基层工作经验，他以后的前途应该是很被看好的。 最后就是合影环节，曲终人散。 最后，李晓阳把捐款箱里的钱拿出来跟饭店老板结了账，发现还差三百块钱，他便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三百块钱补上了。 李晓阳和邹子琪送走了所有的同学和老师后，准备送邹子琪回家。 这时，李慧玲眼珠一转，问李晓阳：“李晓阳啊，你什么时候能考回咱们蒙阳县呀？你看咱们家子琪都二十四岁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呀？总不能让子琪一直等着你吧？我可听说了，咱们公务员是有任职规定的，新入职的不满三年是不可能调动工作的，你打算怎么办呢？” 李晓阳心里一直都在回避这个问题，因为他知道自己确实没办法解决，但今天看来是躲不过去了。自从他考到西山县，与邹子琪的关系就变得越来越疏远了，看来今天要迎来最终的审判了。 于是，他鼓起勇气说：“这个我确实也没有办法，暂时也没有能力调到鲁省来，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我能承受得住。” 说完，他的眼神看向了邹子琪，结果邹子琪一声不发，掩着脸就跑走了，李慧玲留下一句“好自为之”，便紧跟着邹子琪跑走了。 李晓阳呆呆地站在饭店门口，他知道自己和邹子琪近五年的感情，在今天算是彻底结束了。 第17章 中秋催婚 当李晓阳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般，神情落寞、失魂落魄地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中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李晓玉正安静地待在家里。原来，明天是中秋节，学校考虑到这个特殊的节日，再加上国庆佳节也即将来临，即使是面临紧张的高三学习生活，学校也实在不好做得过于苛刻和不近人情，于是经过慎重考虑，特别破例给学生们批了三天的假期，让大家能够在忙碌的学习之余，有一些时间与家人团聚，享受节日的欢乐氛围。 李晓玉看到李晓阳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她面带微笑，亲切地说道：“哥回来啦，怎么样？今天收获满满吧？”其实，李晓玉的心里也有些疑惑，她不知道哥哥为何是这样一副状态。 李晓阳听到妹妹的话，心中一阵苦涩翻涌。他本想将自己在饭店的遭遇和内心的痛苦都倾诉出来，但又觉得那样会让妹妹担心，也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如此脆弱的一面。于是，他强颜欢笑，故作轻松地说道：“啊，我今天喝多了，不好意思，我得休息了。”说完，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自己的房间，然后无力地倒在床上。 他躺在床上，紧闭双眼，泪水却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滑落。他的心中充满了迷茫、痛苦和无奈，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未来，也不知道该如何摆脱眼前的困境。而此时，他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独自承受这一切。 李父和李母站在那里，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又看向李晓玉，三人面面相觑。李母忍不住轻声说道：“今天这是怎么了？出门的时候还兴高采烈的，回来的时候却垂头丧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呢？” 李父微微皱起眉头，摇了摇头，说道：“可能是在饭店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吧，但现在也不好再去追问他，等他自己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李晓玉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哥哥的房间，心里想着哥哥到底遇到了什么难题。不过，大家也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于是便暂时放下了这个疑惑，转而开始讨论起中秋节的安排来。 李晓玉说：“中秋佳节，一定要回老家与奶奶一起度过呀，这是我们每年的传统呢。在这个团圆的日子里，我们可以和奶奶一起感受家庭的温暖，一起过个快乐的团圆节。 而且呀，还能和大伯、叔叔他们相聚在一起，那真是太棒了！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吃团圆饭，一起赏月，一起分享彼此的快乐和幸福。老家的中秋节总是充满了浓浓的亲情和欢乐的氛围，能和奶奶、大白叔叔他们一起度过，一定会留下许多美好的回忆呢。” 第二天，晨曦微露，一家人在温馨的氛围中吃完早饭，便开始忙碌地将准备好的各样礼品和美味的月饼一一归整。这些都是要带回老家给奶奶的心意。 那辆熟悉的小三轮依然静静地停在那里，这次驾驶它的是李晓阳，李晓玉坐在他身边，兴奋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在三轮车斗里，李父和李母稳稳地坐着，周围堆满了要带给奶奶的礼物。 李晓阳熟练地操控着小三轮，车子平稳地行驶着。一家人欢声笑语，充满了对老家和奶奶的思念。他们即将在中秋佳节与奶奶共度一个充满温暖和亲情的时光。 上午九点多，他们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老家。简单地休整了一下后，又拎着精心准备的礼品，朝着奶奶家走去。毕竟老家已经许久没人居住了，今天的午饭肯定要在奶奶家享用，所以得早点过去帮忙准备。 在北方，每逢节日，饺子都是必不可少的美食。李晓阳奶奶家也不例外，中秋节照样要吃饺子。不过，今天因为是李晓阳参加工作后第一次回来过节，这可是一件值得大肆庆祝的事情。所以，李父在回来的时候就特意准备了一些酒菜，打算和自己的哥哥弟弟们好好畅饮一番。在他们家，李晓阳能考上公务员，可真是一件光宗耀祖的大事啊。 来到奶奶家，眼前的一幕让人心疼。奶奶正弯着腰，佝偻着身子，满头的银发在阳光下闪烁着，满脸的皱纹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她的双手哆哆嗦嗦地搅拌着饺子馅儿，那动作虽然缓慢却充满了温情。 而婶婶则在一旁有条不紊地和着面团，她的脸上带着微笑，似乎在享受着这团聚的时刻。几个叔伯姊妹在院子里嬉笑玩耍，欢声笑语回荡在院子里，给这个节日增添了几分欢乐的氛围。 很快所有的人都参加到饺子活动中来。孩子们也兴奋地在旁边帮忙，他们把小手洗得干干净净，学着大人的样子，拿起擀面杖，有模有样地擀着饺子皮。然而他们却没有擀面皮的技能，拿起擀面杖就开始乱擀，把饺子皮擀得奇形怪状，有的像爱心，有的像树叶，还有一个居然像个小猪头，大家看着这些“创意”饺子皮，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阻止了孩子们的玩闹，李父熟练地拿起擀面杖，飞快地滚动着，饺子皮在他手中如同飞转的车轮。李母则小心翼翼地把馅料放在饺子皮上，然后轻巧地捏合，动作娴熟而优雅。孩子们也不甘示弱，拿起饺子皮就开始包，还互相“指导”：“你包的饺子怎么像个飞碟呀！”“你的才像呢，你看你包的，像个没睡醒的毛毛虫！” 正包着，李晓飞突然叫起来：“哎呀，我的饺子皮破了！”李晓雅打趣道：“你这是包了个‘露馅’的饺子呀！”李晓飞一脸无辜地说：“它自己破的，可不怪我！”大家又被他的话逗得前仰后合。 在北方，有一个独特的习俗，那就是将包好的饺子转着圈地放到双蓖儿上。双蓖儿是由细细的高粱杆以线绳精心缝制而成的，它们有各种大小，其中直径为 1 米的圆盘较为常见。 老一辈的人常说，饺子可不能乱放。如果饺子对着放，可能会招惹来一些“蹭饭客”。因此，饺子们都整整齐齐地排成队，在双蓖儿上一圈一圈地摆放好。 当饺子包得差不多时，就该准备煮饺子了。在农村，煮饺子通常使用大铁锅，一般是八印或九印的大铁锅。在山区县，特别是农村，烧柴做饭还是较为普遍的方式。人们会从灶台旁边的大水缸里舀出几瓢水倒入锅中，然后盖上大锅盖，架起柴火开始点火烧锅。 这柴火灶火势非常旺，水很快就沸腾了。这时，李晓阳高喊一声：“开锅啦！”随即揭开锅盖，腾腾的蒸汽直冲向云霄，先冲到前沿台的房顶，然后再飘出去。一旁的婶婶、伯母们各自端着一双蓖儿的饺子走过来，“噗通、噗通”地将饺子下到锅里，用勺子搅拌一下后，迅速盖上锅盖。李晓阳则奋力地拉着风箱，让火更旺一些，期待能快速开锅。 与此同时，旁边叔叔在捣蒜泥，他将剥好的蒜米放入捣蒜臼中，用擀面杖的一头用力将其捣烂成泥。捣好后，将其盛到碗里，适当加入一些食盐、醋，再倒上几滴香油，这就是最传统的农村吃饺子时所用的蘸料。 不一会儿，饺子就煮熟了，一盘盘一碗碗被盛出来并端到了桌上。在农村的传统中，遇到这样的重要节日，第一碗饺子是要敬献给天地的。这时，奶奶接过第一碗饺子，步履蹒跚地走到天地的神纸前，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心中默默祈祷，请天地祖宗先品尝这美味的饺子，然后招呼大家开始享用。 农村包饺子所用的调料相对较少，因此包出的饺子带有一股清香的味道。这与很多饭店包的饺子不同，那些饺子因为使用了大量调料，有很浓的料味。而这种特别的清香饺子味能够刺激人的食欲，让人一个个都胃口大开，吃得狼吞虎咽。没过多久，大家都捧着肚子，喊道：“吃撑了，吃撑了。” 饭后，一家人都争抢着收拾锅碗，打扫卫生，现场充满了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然后，就是一段愉悦的下午时光，人们有的玩扑克，有的打麻将。然而，李晓阳因为之前的事情，心情欠佳，兴致阑珊。他说：“我想去山上走走。” 结果，李晓玉、李晓飞、李晓雅、李军、李子桐等孩子们一听到要去爬山，全都吵着要一起去。在奶奶家这边，出门就是山，孩子们叽叽喳喳地在山上闹腾着，欢快地奔跑着、追逐着。中秋已至，一些树木的叶子已经泛黄，形成了斑驳的景象，山峦也层层叠叠。当一阵清爽的秋风迎面吹来，身上感到特别凉爽，李晓阳心中的郁闷也消散了许多。 这些孩子都是农家出身，他们在山上，有的摘野酸枣，有的薅野山葱花，不经意间，爬山就转变成了采山葱花的比赛。 夕阳渐渐西沉，李晓阳和孩子们一起回到家中。此时，家中的长辈们已经准备好了酒席，就等着月亮升起后祭祀天地，然后开席吃饭。李奶奶找来一个大箩筐，在里面放上石榴、雪花梨、苹果、月饼、炸好的肉方（在鲁省被称为肉瓜儿），将它们品字形地垒成一个个小堆，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当月亮升起时，奶奶拿出一刀黄纸点燃，然后跪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向着月亮祈祷，保佑全家健康平安、诸事顺遂。这时，李晓雅唱起了儿歌：“月儿佛佛，打俺门前过，不吃了，不吃了，又一个。”大家听后都哈哈大笑，纷纷夸赞晓雅聪明伶俐。 祭祀完成后，奶奶把水果分给了众位儿孙，酒席正式开启。 在席间，自然少不了家长里短的闲聊。奶奶很关心李晓阳的婚事，便问道：“你已经参加工作了，什么时候结婚呢？”回老家过节被长辈追问这些，这大概是所有年轻人都难以逃避的噩梦，李晓阳也不例外。 李晓玉赶忙抢着说：“我哥哥有对象呢，在财政局工作，还是个公务员呢！”然而，李父李母的脸上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这让李晓阳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只好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已经去了冀省，不能再这样耽搁人家了。” 李晓玉惊讶地说：“咋你们俩吹了？我还觉得你们挺好的呢，我都喊了她好多次嫂子了。” 李父则安慰道：“吹了也好，其实我和你妈妈不是特别相中这个邹子琪，回头咱们找个更好的。” 李晓阳连忙摆手向所有亲人说道：“现在你们千万不要给我再介绍了，我想先冷静冷静。”看到现场的气氛有些沉闷，于是姑姑和婶婶赶紧岔开话题，讨论起李晓玉的学习成绩来，这样压力一下子就到了李晓玉身上。 接着所有的小朋友都被大人们关怀了学习成绩，顿时所有的小朋友都不开心了，而大人们都乐了。 正当一家人热热闹闹地享用酒席，沉浸在天伦之乐中时，李晓阳的微信突然响了起来。 他打开微信一看，原来是马大姐发来的一个视频链接。李晓阳点击后，弹出了一个视频，原来是西山县的中秋晚会。随即，一阵甜美的歌声传来：“茶山的阿妹俏模样。啊耶耶耶耶。十指尖尖采茶忙。啊耶耶耶耶采茶忙。引得蝴蝶翩翩飞呀。引得蜜蜂嗡嗡唱。啊哎哎耶.....”在视频中，李晓阳看到马旭静化着妆，像演员一般，在台上演唱着杨钰莹的《茶山姑娘》。 马旭静唱歌时那俏皮可爱的模样，让李晓阳看得眼睛都直了，心里也慌慌的。而这副表情恰好被正处于窘迫中的李晓玉看到了，她一把抢过李晓阳的手机，看到原来是一个大美女在唱歌，便说道：“咦？我终于知道我哥哥有对象了，你看看，漂亮啊！” 李晓阳赶忙去追李晓玉想要抢回手机，同时解释道：“瞎说什么呀，那是我们县里的一个领导！” 但所有人看着这一幕，眼中都流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这让李晓阳更加尴尬了。 第18章 问计李艳科 中秋家宴结束时，夜已深。尽管本应回家休息，但想到许久未居住的家可能需要大量收拾工作，而此时回城只需半个多小时，相比之下，直接回城似乎是更好的选择。 在回城的路上，李晓阳一边驾着车，一边向家里人详细诉说着自己近期在冀省工作的种种情况。他还提及自己有一个同学正在经营农场，并且表示想要去那里考察一下蔬菜种植的相关事宜。 李母听到李晓阳在西山县工作时因没有交通工具而感到憋屈，心疼地说道：“要不咱们也买一辆汽车吧。”李父也表示赞成，说道：“对呀，一来晓阳也大了，到了结婚的年龄，有一辆车方便讨媳妇，二来对晓阳的工作也很有帮助。”这时，李晓玉也接嘴说道：“还可以方便回家呢！” 李晓阳一家向来雷厉风行，有了决定就立即执行。第二天，他们便赶往了鲁省省会齐鲁市。当时正值国庆期间，有车展优惠活动。 为了选到心仪的车，他们一家可谓是付出了诸多努力。在汽车市场里，他们花费了一整天的时间，对不同车型的性能和价格进行了仔细的对比。最后，他们看中了一款奥迪 a4l，这款车的厂家报价是 32 万。 之后，他们与销售人员进行了多次沟通和讨价还价。一番激烈的侃价之后，终于以 24 万的价格成功成交。最终，他们以满意的价格买下了这辆奥迪 a4l，也为家庭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李晓阳在高中毕业后，大学入学前就已经考取了驾照。但由于自家一直没有车，他也没有实践的机会，以至于以前在驾校所学的技术都快忘得差不多了。 李晓阳慢悠悠地开着车往家的方向行驶。随着他逐渐熟练，车速也越来越快，但还是能明显看出他是个新手。 当他开车进入县界时，远远就看到前方有警车的指示灯在闪烁。靠近后，有交警指挥他靠边停车，这可把李晓阳吓出了一身冷汗，还以为出了什么问题。停车后，他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老同学周立波。 李晓阳顿时松了一口气，因为前两天在同学会上刚和周立波一起吃过饭，想着肯定会给他点面子，就算有什么事也好处理。于是他下车问周立波：“怎么了？为什么拦我的车呀？” 周立波说：“哦，原来是你小子，我们老远就看见这辆车摇摇晃晃的，还以为是醉驾呢。哟，还没上牌呢，是新车啊？” 李晓阳说：“今天刚刚提的车。” “哎呀，车不错啊，这得不少钱吧？” “也没多少，就 30 来万吧啊。” “行行，还是你们当领导的行，30 来万都不算个事儿，哎，这够我们干一辈子了！”周立波羡慕地说。 李晓阳忙说：“哪有，这是我一家的积蓄，哎，对了，你们今天为什么在这儿啊？出什么事儿了吗？” “哪有什么事，这不是双节期间嘛，我们应政法委的要求做好三道防线值守工作，这不就在县界值班呢嘛。” 李晓阳对三道防线和县界值班这些都一无所知，只觉得很厉害，便说道：“行，那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工作了，我们还得慢慢往回赶。” “行，那你路上慢着点啊，注意信号灯，同时也要注意左右车辆。” “得嘞，谢谢了啊！” 就这样，李晓阳一路无话地把车开回了家，一家人都总算松了一口气，今天也算完成了一件大事。 第二天一大早，李晓阳就开着车到街上转了一圈，进一步熟悉了车况。 回家吃完饭后，他拿出前两天同学会时留下的通讯录，找到了李艳科的电话，然后拨了过去。他向李艳科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并询问他是否在农场里。 李艳科自然是非常欢迎，还说希望他能来。毕竟别的同学都看不起他的这份工作，而李晓阳这么关注他，让他有点受宠若惊。接着，他告诉李晓阳：“来吧，我准备好酒好菜在农场等你。”接着报出了农场的地址。 李晓阳则说：“好酒就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过去，酒是不能喝的。” 李晓阳在饭后开车前往李艳科的农场，这路程可不短，他足足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达，当然这也跟他驾驶速度较慢有关。 这农场面积非常大，有许多塑料大棚，还有一小部分用玻璃做的温室，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现在天气还不算特别冷，塑料大棚的塑料膜都卷了起来，能看到里面种植着各种各样的蔬菜。农场路旁还停着不少货车，正在等待装菜。 在农场区的一栋砖混建筑物里，有多名工人正忙碌地装车。李晓阳把车开过去停在一旁，然后下来找到一个看起来像是工头的人，问道：“李艳科在哪？”那工头问：“你是谁，找李总什么事？”“我是他同学，今天约好的。”“哦，李总在里边办公室呢，我领你过去吧。” 李艳科早已在的办公室等候，由于长年从事农业生产，他的皮肤被晒得黝黑发亮，他的个子并不高，穿着打扮也显得有些土气。不过，由于这几年他挣了不少钱，倒也显得颇具气度。 看到李晓阳走进来，李艳科赶忙站起身来，热情地邀请李晓阳坐下。随后，他熟练地摆弄起茶具，开始泡起功夫茶，并让李晓阳品尝。在品茶的过程中，李艳科一边与李晓阳闲聊，一边问道：“你想了解些什么就直接说吧，咱们是自家兄弟，别见外啊。” 李晓阳将西山县巨石村的气候条件、土壤情况以及村子里目前的状况简单地做了介绍，之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李艳科一听，说道：“嗨，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不就是搞些新品种种子嘛，我这儿多的是，这也不是什么商业秘密，没必要让你这么费劲儿。” 李晓阳则说：“这主要也是想见见老朋友，跟你详细沟通一下，想向你学习请教里面的一些诀窍。” 李艳科平时总是遭同学们白眼和冷嘲热讽，今天终于遇到了赏识自己的老同学，心里格外兴奋，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并且他主动帮李晓阳分析起他的实际需求。李艳科认为，李晓阳的真实需求不仅仅是一些优良的种子，这顶多只能作为未来村里脱贫致富的一条途径。他更应该去探索一条能让自己晋升的道路。那什么是晋升的道路呢？其实就是打造样板，打造典型，引起高层领导的关注，这种事也就是领导们所说的政绩工程，既要有面子又要有里子，这样才能真正帮助李晓阳步步高升。 李晓阳自然是感激不已，虚心请教其中的门道。 李艳科说道：“你看啊，你们这个地方气候条件很不错，但土地比较紧缺。在这种情况下，并不适合做大规模种植，那适合做什么呢？适合做小规模的小棚种植。如果是小棚种植的话，就需要考虑品种的多样化和优质化。而且你现在才刚刚起步，眼瞅着就到中秋了，很快就是深秋。应该选择一些能适应冬季生长，并且在冬季销售较好的蔬菜品种。只有这样，才能让你迈出第一步。要是第一步都没走好，那之后再好的设想也都只是空想啊！” 李晓阳问：“什么样的蔬菜既适合秋冬生长，而且销路还好呢？” 李艳科建议道：“你要是打算做小棚的话，我建议你冬季主要种植菠菜和油麦，这两种菜我们有很出色的品种，它们产量高、成熟快，能让你快速把产品推向市场，从而迅速改变你们村的贫困状况。” 李晓阳问：“具体是什么品种呢？我可是听说就油麦就十几个品种呢？” 李艳科说：“冬天的话，可以选择牛利油麦菜或东山油麦菜。牛利油麦菜：春季种植，叶丛直立，株高28-35厘米，展开度30-35厘米，生长期65-80天，秋季成熟，耐寒、不耐热，亩产千斤；东山油麦菜：适合春季种植，不过秋季可也以，株高25厘米左右，展开度27厘米左右，叶片较薄，近圆形，嫩绿色，有光泽。该品种耐寒，不耐热，从播种到收获约80天，适合春秋露地栽培，亩产近千斤。” 李艳科接着说道：“油麦菜市场价格3元左右，如果你们搞倾销或者直接向批发商供应的吧也可达到1.5元，这样三个月每亩产值1500元，年产6000元，是很不错的选择。而且现在种植的话，刚好可以赶到年终旺季上市，那时价格至少还能上浮50%。” 李晓阳问：“太好了，春夏两季也种这两个品种吗？” 李艳科说：“不，春夏有更好的选择。春夏两季可以考虑种植绿波油麦菜、阿斯特尔油麦菜或皇帝油麦菜。其中绿波油麦菜亩产1500-2000公斤；阿斯特尔油麦菜每亩产量约3000公斤，从种植到收获约50天，适合夏天种植；皇帝油麦菜每亩产量约2000公斤。四季均可种植，从种植到收获需要45-50天。” 李晓阳问：“这样说来，是不是冬季种植皇帝油麦菜更好呀？” 李艳科说：“是的，皇帝油麦菜亩产四千斤，亩收益6000元每季，不过更加费手，需要精心照顾。” 李晓阳说：“没事，只要能挣钱，村民们不怕麻烦。” 李艳科说：“那你就选皇帝油麦菜和阿斯特尔油麦菜这两个品种吧，伺候好了每亩地年收入2万元不是事。” 李晓阳说：“产量这么大，恐怕要考虑市场饱和的问题吧。” 李艳科说：“高材生就是高材生，不错，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可以拿出一部分种植菠菜。” 李艳科接着说：“冬季种新时代a级菠菜或，夏季种植红叶菠菜，者是亩产五六千斤的优秀品种，而且红叶菠菜的梗是红色，更稀有，售价更高。” 李晓阳连连感谢。 李艳科却收不住话题，接着说：“为了你自己的仕途，应该再种一些特殊的东西，如樱桃西红柿和水果青椒等特色水果蔬菜。” 李晓阳说：“樱桃西红柿我知道，销量不大，有更好的选择吗？” 李艳科说：“有，普罗旺斯西红柿，原产于荷兰，亩产可达8000余斤，果实口感出众，沙而不面、实而不空、甜而不黏，是非常优秀的水果蔬菜。” 李晓阳说：“这个好，我喜欢。可以直接当水果吃，又可以当礼物送人。” “对喽，就是要你拿来送人的，这样你才能得到领导们的支持。” 李晓阳又问：“水果青椒又是什么宝贝？” 李艳科说：“水果辣椒是一种果实大、无辣味、口感良好的新型辣椒品种。其单果最大重量可达一千克，亩产超过万斤。主要有 巴莱姆辣椒和玲珑水果椒两个品种，它们富含维生素c，五个水果椒就可以满足一个人一天的维生素c需求量。” 李晓阳赞道“太好了，真是神奇的物种呀！” 李晓阳听了李艳科的讲解后，思绪飘飞，沉浸在美好的憧憬中。他开始想象着自己的蔬菜种植获得成功后，要如何开拓市场，怎样向领导展示成果并献宝，期待着能得到领导的特别关注，给予自己最大的支持，进而让自己的蔬菜种植成为整个巨石村的核心产业支柱。 李艳科说道：“你要是想让蔬菜成为一个村的产业支柱，其实这并不是很难做到的事情。但只走这么一条单一的路，对于一个村来说其实不太合适，也是比较危险的。要知道，农业有几个明显的缺点，其一，投资较大；其二，投资周期较长；其三，受市场因素影响很大，具有很多不可控因素。在这种情况下，农业生产其实并非是一个特别好的选择。但鉴于你现有的条件，也只能选择农业生产。所以，我们必须以农业生产为出发点，去寻找新的增长点，这样才能实现两条腿走路，确保立于不败之地。” “那么，所谓的两条腿指的是什么呢？其一，就是要把你的农业蔬菜种植打造成一个极具吸引力的样板，要足够耀眼，足够引人注目。这样的话，一定会有很多人来向你学习经验。在这个过程中，你可以结合巨石村丰富的美景资源，再加上先进的农业种植模式和品种，开展旅游接待、农家乐、住宿等一系列第三产业服务，如此就能为你们村开辟出一条额外的增收途径。” “当你的第三产业发展起来后，必然会带动第二产业的繁荣。你看，第三产业主要是服务业，特别是以住宿和餐饮为主，而第二产业则是为第三产业服务的产业。一些工业项目，比如手工艺品的加工、食材的加工等等。这些最终可以形成一个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完美产业结构和产业链，这样你们村就可以算是彻底被盘活了。” 李晓阳听到李艳科的分析和畅想之后，不禁对李艳科大为惊叹：“我的天哪，你这些想法都是从哪儿来的啊？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呀？上学的时候也没觉得你有多聪明啊，你快告诉我，你怎么能想到这么多的呀？” 李艳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被你看穿啦。其实啊，我也没什么特别的本事，这也不是我自己的想法。你看我一直做农业嘛，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些电子商务公司来找我合作，其中就有大名鼎鼎的阿里巴巴。阿里巴巴有个新部门叫农村事业部，专门和农民、农村打交道，目的就是帮助农民增收致富，当然他们自己也能从中获利。这里边真的有顶尖的人才，我的一些想法也是在他们的启发下产生的。有机会的话，我也可以介绍你和他们认识，他们可真是贵人啊。” 谈话接近尾声时，李艳科严肃地对李晓阳说道：“说一千道一万，事情要是办成了当然皆大欢喜。可要是你第一步种植的蔬菜没销售出去，砸在手里了，那可就损害了老百姓的利益，到时候你可就成了全村的罪人了。”李晓阳听罢，大惊失色。 第19章 蔬菜实验田 在这个丰富多彩的假期里，李晓阳一直处于忙碌的状态，时间被安排得非常紧凑。他不仅积极地向李艳科请教有关种植方面的事宜，还想方设法搞到一部分种子来进行实验研究。 李艳科十分慷慨大方，对于一些常规的大菜种子，他直接送给了李晓阳一部分。然而，对于一些较为特殊的种子，他表示自己也爱莫能助，只是听说过有这样的种子存在，具体情况还需要李晓阳自己去寻找购买。不过，他向李晓阳指明了一个方向，那就是位于农科院下属的种子经销店。而这个农科院并不在本县，而是位于蔬菜种植中心所在的地方。 于是，李晓阳毫不犹豫地驱车前往鲁省最东边的滨海市。刚一进入这个城市的地界，他就惊讶地发现，这里到处都是蔬菜大棚，有崭新塑料膜覆盖的土大棚，也有简易的大棚，还有高端的玻璃温室。在高速公路上，行驶着各种各样的大货车和小货车，它们都拉载着与蔬菜相关的物品。 当李晓阳到达种子经销店后，他并没有急于购买种子，而是静下心来，非常认真地阅读相关的资料。因为种子的种类实在是太多了，能够吸引他的种子也不计其数，仅仅半天的时间，他连三分之一的资料都没有看完。无奈之下，他只好在滨海市住下来，第二天继续来到种子经销店，继续查看各类资料以及种子销售包装上的各种说明。他一边仔细查看，一边认真地做着笔记，经过综合比较，最终挑选了十来种具有特色的水果蔬菜种子。 虽然购买这些种子并没有花费太多钱，但是为了买到合适的种子，他在调研之路上确实花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也破费了不少。 当李晓阳结束了假期，满心期待地驾驶着他那崭新的奥迪 a4l，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赶回西山县巨石村时，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大失所望。学校后面那块土地此刻却依旧是荒草丛生，一片荒芜，根本没有任何人去耕耘劳作。 这与他之前的设想相差甚远，他原本以为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这里会发生一些改变，会有人开始着手开垦这片土地。但现实却如此残酷，那块地依然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诉说着被遗忘的无奈。 李晓阳站在那里，望着那片荒地，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失落。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是大家都不重视这片土地，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呢？他决定要去深入了解一下，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种情况的出现。 于是，李晓阳赶忙找到村支书韩双成，想要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急切地要求韩双成尽快督促完成那块地的翻旋工作。 然而，韩双成却面露难色，向李晓阳表示这件事已经交代给韩保田了，自己也不好意思总是去催促人家。他无奈地解释道，毕竟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频繁催促也不太好意思。 听到韩双成这么说，李晓阳感到有些无奈和不解。他皱着眉头，思考着该如何推动这件事情的进展，毕竟那块地不能一直这样荒废下去啊，这个已经影响自己的蔬菜种植计划了，必须马上做出改变。 李晓阳见从韩双成那里问不出什么，便又去找韩保田了解情况。没想到韩保田却以农忙为借口推脱。但李晓阳观察到，大多数农民家里确实已经完成了收秋，小麦也都种上了，他心里明白，这肯定不是真正的原因。 于是，李晓阳继续追问，这才得知原来是韩保田觉得自己白干活，没有个说法，所以积极性不高。了解到这一情况后，李晓阳当即承诺会支付土地旋耕费。 这一承诺果然起了作用，韩保田的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非常积极地帮李晓阳把校田旋耕了。不仅如此，他还细心地拣除了地里的小石块，并且还拉上了一车羊粪。 李晓阳看着韩保田如此积极的态度，心里也感到十分欣慰。他知道，只要解决了问题，事情就会往好的方向发展，李晓阳也终于明白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 此时刚进入十月份，空气温度还不算特别低，正值农村种植大白菜的好时节。然而，李晓阳却另辟蹊径，他选择的并非传统的大白菜，而是优质抗寒的油麦菜和菠菜这两个品种，还有一部分优质的水果蔬菜，比如普罗旺斯西红柿和玲珑水果椒这两个特别的实验品。 他的这一选择，无疑为这片农田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也让人对他的实验成果充满了期待。 尽管李晓阳心中有着诸多想法，但在实际的种植过程中，他却毫无经验可言。基于对村民的了解，他挑选了四五名贫困户，请他们前来帮忙种植。毕竟这块地面积不大，仅有半亩左右，而这些贫困户对于种植可谓是非常熟练。结果，不到半天的时间，油麦菜和菠菜就顺利种植完成了。 在这个过程中，李晓阳非常耐心地向几位村民详细讲解着从李艳科那里学来的蔬菜种植技术。他强调道，忌施肥过量，否则会对蔬菜的生长造成不良影响；同时也要忌温度过高，过高的温度可能会让蔬菜无法适应；还强调忌密植过大，过于密集的种植会影响蔬菜的生长空间。 除此之外，他还告诉村民们要合理施肥，确保蔬菜能够获得足够的养分；要做好保温和灌溉工作，让蔬菜在适宜的环境中生长；要做好病虫害防治工作，及时发现并处理问题，避免病虫害的蔓延；还要定期清理大棚，保持大棚内的干净整洁；并且要注意通风换气，因为大棚内空气流通不畅的话，容易导致病害的发生，所以要定期进行通风换气。 然而，李晓阳的这些讲解却让一帮农户听得只笑不语，他们或许觉得李晓阳有些过于较真，但也能感受到他的认真和执着。最终李晓阳也发觉自己有些班门弄斧了，于是不好意思的闭口不言。 蔬菜水果由于需要提前育秧，所以暂时保留了大约一分左右的地方，进行了平整和灌溉。与此同时，他们还从中划出了一平米左右的小块地，将普罗旺斯西红柿和玲珑水果椒的种子撒下去，并用土轻轻掩盖，之后在上面铺上了一层塑料膜，以此来起到保温的作用，以便能以最快的速度催芽。 在这10天左右的时间里，西红柿的幼苗展现出了蓬勃的生机。那大约6片真叶如同小巧的扇子般整齐排列，叶子呈现出鲜艳的鲜绿色，仿佛是大自然赋予的最亮丽的颜料。 叶片挺拔而柔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是在向世界展示它们的生命力。每一片叶子都像是精心雕琢而成，叶脉清晰可见，彰显着生命的脉络。它们相互交织，形成了一片翠绿的海洋，给人以无限的希望和期待。 这些西红柿苗就像是一群充满活力的小精灵，在阳光的照耀下，努力生长，为未来的丰收奠定坚实的基础。 而另一边的水果辣椒苗也展现出了蓬勃的生机，它们齐刷刷地长到了约 10 厘米的高度，拥有着六七片真叶。那叶子的颜色鲜艳嫩绿，就如同刚刚被雨水浸润过的翡翠一般，晶莹剔透，闪烁着迷人的光泽，散发着无尽的生命力。叶片挺拔而又柔嫩，仿佛是在微风中轻轻舞动的精灵，充满了灵动与活力。每一片叶子都像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杰作，细腻而又完美，让人不禁为它们的美丽所倾倒。在这片翠绿的叶子中间，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未来那一串串火红的果实，正等待着时机成熟，绽放出属于它们的绚烂光彩。 两种小苗如今已长得十分健壮，具备了定植的条件。由于这次种植的量比较小，便只将何翠花叫过来帮忙移植。何翠花尽管腰椎有些不适，但处理这种农活却得心应手。毕竟，这只有一分地的工作量，对她来说也并非什么艰巨的任务。 只见何翠花熟练地拿起小苗，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植入土中，动作娴熟而利落。她那坚毅的眼神透露出对工作的认真与负责，尽管身体有些不适，但她依然全神贯注地完成着每一个步骤。在她的努力下，不一会儿，所有的小苗都被稳稳地安置在了土地里，仿佛在这片土地上扎下了根，等待着未来的茁壮成长。 通过这次的种植经历，李晓阳深刻体会到了“书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他意识到，仅仅依靠书本知识是远远不够的，只有亲身实践才能真正掌握其中的奥秘。 同时，通过雇佣何翠花来帮忙，不仅解决了自己动手能力不足的问题，还为何翠花带来了一定的经济收入。这让李晓阳看到了一种新的方式，一种能够实现双赢的方法。这也为他下一步的“精准帮扶”工作开拓了思路，让他更加明确了如何在帮助他人的同时，实现共同发展和进步。 他明白了，在实践中不断探索和创新，才能找到更加有效的帮扶途径，真正为他人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这次的经历让李晓阳在成长的道路上又迈出了坚实的一步，也让他对未来的“精准帮扶”工作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第20章 评贫大会 国庆节开班后，王建国和冯建秋变得激情澎湃，仿佛被打了鸡血一样，忙着联络宣传部、扶贫办、电视台、司法局公正处、黑水河乡、巨石村村委会等单位。他们还不断地联系马旭静，询问谷县长的时间安排，以期确定巨石村公开评贫大会的准确时间。 然而，国庆开班之后，谷县长事务繁忙，以至于前往巨石村参加评贫大会的时间一再延迟。而就在这段时间里，李晓阳则将精力都投入到精心照料自己的蔬菜实验田上。如今，菠菜和油麦已有十几厘米高了，整片菜地呈现出一片绿油油的喜人景象，西红柿和辣椒也长到了 30 厘米高，并且开出了小花，有的甚至已经结出了小小的果实，看到自己的劳动成果，李晓阳心中充满了自豪之感。 终于，评贫大会的时间敲定了。谷县长也意识到一直拖延下去不妥，于是下定决心推掉其他所有事务，决定在两天后参加巨石村的公开评贫大会。 自确定 10 月 15 日为巨石村公开评贫大会的准确日期后，王建国就进入了高速运转的模式。冯建秋则忙着联络各方关系，诸如现场布置、音响效果等，还要安排所有人员的、领导的发言材料，以及参会人员的餐饮安排，甚至连矿泉水、纸巾等细节都要考虑周全。王建国反复强调细节的重要性，这让冯建秋忙得比生产队的驴还累，就连一向不太喜欢工作的马大姐，也被王建国指挥得团团转。 10月15日上午八点刚过，一辆辆小轿车陆续驶入巨石村。但巨石村地处山区，位置偏远，接待能力有限，停车成了大问题。在此情况下，基层村干部充分展现出了他们的工作能力和协调能力。他们要求道路边那些能让汽车拐进去的农户家门全部打开，让参会领导的车辆得以停放。此外，村委会还找来铲车，将一些荒废的宅基地地面平整干净，并用铲车的车铲拍实，硬是制造出了四五个小型停车场，以满足各位领导的停车需求。 工商联的冯建秋和马大姐一大早就赶到了巨石村，他们把教室里的小课桌逐个搬出，整齐地摆放好。还将从县城带来的桌布平整地铺在课桌上，搭成了临时的主席台。然而，由于微风吹拂，桌布不时飘来飘去，有时甚至会被一阵强风掀起，造成混乱。于是，他们又用胶带将桌布粘在了课桌上，这样一来，整个主席台看起来平平整整，倒也有模有样。 接着，他们又把教室里小学生用的板凳一个一个拿出来，在校园里对着主席台一个一个摆好。除了正对着主席台摆放了一百多把凳子外，在两侧还摆放了两列将近二十个凳子，这是供旁听的领导们坐的。 八点半之后，巨石村的村民们开始陆陆续续地到来。这是有明确规定的，每家只能有一个主事人参加评贫大会，其余群众的为了控制场面，不允许参加，在家等待即可。因为每一个贫困户的评定结果以及家庭状况都会通过广播系统传达给每一个村民。 韩双成等一众村干部站在校园里，耐心地为村民们反复强调。如：当提到某个人的名字时，应该如何做；让谁准备时，谁应该站在哪个位置；到发言席上又该如何回答等等。他们就这样不厌其烦地对一批又一批的村民强调，一定要注重现场秩序和纪律，该说的话一定要说出来，为自己争取利益，但是不该说的话千万不要说，不能犯错误。如果有村民在评贫大会上胡说八道，以后村委会将会对其进行严厉制裁。村干部们恩威并施地做着村民的工作。 九点半的时候，谷县长的车缓缓驶来，刚在校园停稳，马旭静就迅速从副驾驶位下来，一路小跑到车后，为谷县长打开车门，恭请谷县长下车。就在这时，在此等候的工商联、乡镇干部、县公证处、扶贫办、农行、移动公司的领导们，以及电视台的摄像师等，纷纷簇拥上去，迎接谷县长的到来，他们簇拥着谷县长走进了村委会的小会议室稍作等候。 这时，王建国赶忙跑出来，找到冯建秋询问会场布置情况如何，是否可以开始了。同时还问韩双成村民是否都已到齐，经过再三确认开会的各项条件均已具备后，他又小跑到会议室，说道：“村民们都到了，咱们的会议也已经准备好，可以开始了。”随后便邀请谷县长等一众领导入席就座。 一众领导按照排位好的桌签次序依次落座，由于准备工作做得非常充分，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 所有领导都坐定后，西山县扶贫办主任田建峰开始主持会议：“乡亲们，请安静一下，我们现在开会。今天的会议共有四项议程。第一项议程，由县工商联驻巨石村工作队队长李晓阳同志宣读各贫困户的入户调查情况，全体村民进行举手表决。第二项议程，由县工商联主席王建国同志对未来帮扶巨石村进行表态发言。第三项议程，由黑水河乡党委书记李平原同志宣布最终的贫困户名单，并对巨石村脱贫工作提出意见和建议。第四项议程，由县委常委、副县长谷丽芬同志做重要讲话。下面开始第一项议程，请巨石村驻村工作组组长李晓阳同志主持村民入贫评贫仪式，大家欢迎。” 李晓阳今天穿着十分正式。他身着笔挺的深色西装，搭配着洁白的衬衫和精致的领带，皮鞋擦得锃亮，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展现出专业与严谨的形象。 李晓阳缓缓站起来，先向大家鞠了一躬，然后走到发言席。他说道：“今天，我们在这里隆重地举行巨石村评贫大会。我们有幸邀请到了县领导、乡镇领导、工商联领导、电视台媒体以及公证处的同志。本次评贫大会是非常严肃的，我们将秉持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进行评选。本次评贫允许农户申辩，所有农户的申辩以及所有的发言都将基于事实，最终会被记录在册，并由公证处的同志们进行公证。好，下面开始第一户，何翠花，何翠花家的情况是……” “下面请乡亲们举手表决，同意何翠花纳入贫困户的请举手。”在场的全体乡亲们都齐刷刷地举起了手，因为何翠花家的情况确实是毋庸置疑的。 “下面进行第二户……” 在李晓阳主持评贫大会时，谷丽芬县长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个年轻人。她觉得李晓阳举止大方得体，不卑不亢，说话时坚定有力，很明显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对这件事也充满信心。谷县长暗自点头，认为他确实是个可造之材。 在旁听席上的马旭静看着李晓阳的表现，心中钦佩不已。她觉得同样是年轻人，李晓阳的大局掌控能力远超自己，不禁感慨万分，觉得这个优秀的年轻人未来前途无量，一定要和他交好。 坐在主席台上的王建国则心中十分紧张，既担心场面会失控出现意外，又担心自己的表现不能让县领导满意，从而给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 而冯建秋坐在旁听席上，不停地朝主席台上张望。他察言观色，一会儿关注领导的水杯，一会儿留意引导发言的群众，生怕出现哪怕一丁点儿的问题，被领导责骂。 电视台和公证处的同志们，因为事先得知这是一场将被载入史册的会议，所以他们非常专注地投入工作中，表情严肃，没有一丝懈怠。 在场的一些群众，被成功评为贫困户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之色，而那些没有被评为贫困户的则面露沮丧。这确实是一种极具讽刺意味的现象。 贫困户并不应该成为值得骄傲的身份，富裕的人通过自己的辛勤劳动获得幸福，这才是应有的状态。把贫困户身份视为骄傲，把富裕视为低人一等，这是一种病态的思想，反映出社会存在的一些问题，这种观念是不健康的。 然而，我们也应该认识到，贫困问题是复杂的社会现象，需要通过合理的政策和努力来逐步改善。同时，也要引导人们树立正确的价值观，让大家明白通过努力奋斗实现自身价值才是真正值得推崇的。 ...... 李晓阳郑重地发言道：“现在全村 105 户农户的评贫工作已经结束，下面针对有争议的农户杜小平一家进行二次评判。下面有请杜小平上台申辩。” 杜小平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上了发言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和诉求：“虽然我家的房子很新，而且家里有车，但我的条件确实非常差。我的妻子患有尿毒症，每周都要到县城去做透析。车不是为了享受才买的一辆破旧的二手面包车，房子虽然新，那是在家里出事之前盖的。为了给妻子治病，已经花光了我的所有积蓄。大家可以到我家里去看看，除了房子新以外，真的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了，我觉得我理应被纳入贫困户，受到国家的照顾。” 然而，校园里的群众却小声地议论纷纷，并没有马上举手表态。 李晓阳看到这种情况，敲了敲话筒，说道：“在这里，我想讲一个概念。我们今天评贫的基本原则，是公平、公正、公开。那什么是公正呢？我给大家解释一下，比如说今天我们村委会请大家吃饭，何翠花吃一个馒头就饱了，而杜小平个子大需要吃三个馒头才能饱。那么，如果我们只讲公平的话，所有人都发两个馒头，不管你吃不吃的完，也不管你够不够吃，这是不是最好的选择呢？恐怕大家都知道，这就是教条主义，就是本本主义，是不可取的。最好的选择应该是何翠花能吃一个馒头就饱，那就只给她一个馒头，而杜小平要吃三个馒头才能饱，那就给他三个馒头，这样才是真正的公正。好，现在请大家举手表决。” 群众们听了李晓阳的话后，都陷入了沉思，随后纷纷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确实，不能完全按照死板的规定来办事，这样确实缺少了人情味。于是，大部分群众举起了手，同意杜小平一家纳入贫困户名单。 一旁的杜小平看到这一幕，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不断地朝台下和李晓阳鞠躬，心中满是感激。他感觉自己多年来的心愿终于被理解，多年来所受的委屈也终于得到了认可。 这一场景，让人们看到了评贫工作中的人文关怀，也让人们更加明白，公正不仅仅是遵循规则，更是要从实际情况出发，考虑到每个人的特殊需求。同时，也展现了李晓阳在评贫工作中的智慧和能力，他能够以合理的方式说服群众，让评贫工作更加公正、合理、有人情味。 看到眼里，谷县长率先鼓起了掌，于是主席台上的领导和校园内群众纷纷鼓掌，李晓阳看到自己的工作得到了领导和群众的认可也是非常自豪。 主持人田建峰说道：“下面进行第二项议程，由县工商联主席王建国同志对帮助巨石村脱贫致富工作表态发言。” 王建国郑重地说道：“各位领导，乡亲们，经过这几年的努力，我们虽然在扶贫工作上取得了一些成绩，但不可否认，仍存在诸多不足之处。我们今后一定要再接再厉，全力以赴。想方设法、千方百计为群众探寻脱贫致富的好方法、好路子。在这里，我郑重承诺……” 王建国接着说道：“我们会更加深入地了解每一位贫困群众的需求，制定更加精准的帮扶措施，让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我们的关心和支持。我们会积极推动产业发展，为大家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和增收渠道。我们也会加强与各方的合作，争取更多的资源和支持，让我们的扶贫工作更上一层楼。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让贫困群众过上更加幸福美好的生活！” “下面开始第三项议程，有请黑龙河乡党委书记李平原同志宣布本次入贫名单，并由公证处的同志进行公证。” 李平原严肃地说道：“本次入巨石村的入贫名单共有 63 户，依次为何翠花，李小平……” 李平原宣读完毕后，两位身穿警服的同志走上发言台。其中一位说道：“我是县公证处的马奎“另一位说道”我是县公证处的李红玉“。然后一起说：”我们宣布本次评贫大会公平公正，入贫名单真实有效，公证完毕。” “最后，请县委常委、副县长谷丽芬同志做重要讲话，大家欢迎！” “各位乡亲们、同志们： 大家好！ 今天我们在这里召开扶贫精准识别大会，这是一项至关重要的工作，也是我们为贫困群众谋福祉、推动全县脱贫攻坚的关键一步。 巨石村的这个评贫大会办的好，这不仅是我县的第一次，也是全省及至全国的第一次，我为巨村的评贫经验取名为“精准识别” 扶贫工作是我们党和政府的重要使命，精准识别则是扶贫工作的基础和前提。我们必须以高度的责任感和使命感，认真细致地做好这项工作。 在精准识别过程中，我们要深入到每一个贫困家庭，了解他们的实际情况，确保不漏一户、不落一人。要严格按照标准和程序进行识别，做到公平、公正、公开，让真正需要帮助的群众得到应有的扶持。 下一步希望我们巨石村在“精准识别”的基础上做到“精准帮扶”，也希望我们驻村工作队继续发扬主人翁精神，克服困难，努力拼搏创造条件，为我们县的脱贫攻坚继续总结更为先进的经验。 同时，我们还要积极动员社会各界力量参与到扶贫工作中来，形成强大的合力。要加强宣传引导，让广大群众了解扶贫政策，支持扶贫工作，营造全社会共同关心、共同参与扶贫的良好氛围。 同志们，扶贫攻坚是一场硬仗，精准识别是我们赢得这场战斗的关键。让我们坚定信心、迎难而上，扎实做好扶贫精准识别工作，为全县脱贫攻坚事业作出更大的贡献！ 谢谢大家！” 雷鸣般的掌声中，评贫工作落幕了。 第21章 巨石村的新项目 在巨石村的贫困户精准识别暨公开评贫大会圆满结束后，高标准完成的精准识别工作让一众领导们满心欢喜，神采飞扬。而巨石村的村民们也对大会的公正公平感到由衷的认可，心中服气不已。 会议结束后，大家准备享用村委会准备的农家餐大锅饭。在等待开饭的间隙，一众县领导进入村委会会议室稍作休息，而村民们则聚在一起，三五成群地闲聊着，现场氛围轻松愉快。 王建国一心为了自己的前途，不放过任何机会。他突然想起李晓阳的蔬菜种植策划，由于近期一直忙于评贫大会而搁置了。于是，他打算向谷县长汇报此事，以此在谷县长面前为自己邀功，也算是投石问路。 他叫住李晓阳，问道：“你过来，节前我听说你想策划一个蔬菜种植的实验田，现在进展如何了？” 李晓阳站在一旁，略显局促地向各位领导详细汇报：“尊敬的各位领导，我们的蔬菜种植实验田非常成功。在双节期间，我专程前往鲁省滨海市，向当地的蔬菜种植专家虚心请教，学习了很多相关知识和市场运作的窍门。同时，我还前往滨海市种子研究院，获取了一些稀有品种的种子。现在，我们已经把这些种子种到了实验田中。其中，菠菜和油麦已经发芽，差不多快长到十公分了；我们种植的稀有品种，比如普罗旺斯西红柿和水果青椒，已经长到快 30 公分了，有的甚至已经开花并结出了小小的果实。” “是吗？谷县长，要不我们去看看这个实验田？就在小学旁边。”王建国提议道。 谷县长自然明白王建国的心思，但他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能激发基层工作人员的积极性，便说道：“好，我们去瞧瞧。” 随后，一众领导来到小学后面的实验田边。看着那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油麦和菠菜郁郁葱葱，西红柿和青椒开花结果，谷县长开口问道：“小李，这是你自己搞的吗？给大家介绍介绍吧。” 李晓阳走进田中，指着油麦向领导们详细介绍道：“尊敬的各位领导，这种牛利油麦菜我们已经种植了十天，现在它大概有 12 公分左右高。成熟后，它能长到 28 至 35 公分。根据气候情况，它的生长期在 65 至 80 天左右。并且，这个品种特别耐寒，非常适合在秋末种植，这样能赶在元旦前上市。如果管理得当，亩产可达千斤以上。而且，这个品种口感极佳，鲜嫩爽脆，还带有淡淡的清香味。不管是凉拌还是热炒，都能充分展现出它的美味。它的经济效益也特别高，目前市场价格是每斤 3 元，到春节时价格能达到 5 元。如果我们不考虑零售，直接供应给批发市场，每斤也能有 1 元，这样算下来，每年可以种植 5 轮，能产生 5 千多元的效益呢。” 扶贫办主任田建峰惊讶地说道：“这样算来，岂不是一亩油麦就可以让一个贫困户脱贫了呀！” 李晓阳笑了笑，回应道：“不能这样简单地计算呀。因为我们还要考虑到种子的费用、肥料的投入、浇水的成本、塑料大棚的花费以及运输等费用。仅靠一亩油麦，还不足以让一个贫困户真正脱贫呢。” 谷县长点头称是。 李晓阳接着指向菠菜介绍道：“各位领导请看，这就是春秋大叶菠菜。它的叶子又大又宽厚，颜色十分鲜绿，吃起来口感鲜嫩多汁，营养价值也很高呢。不管是清炒还是做汤，都能让人品尝到它的独特美味。这种菠菜适合在春秋季节种植，生长速度非常快，适应性也很强。它的亩产能够达到六千多斤以上，市场价格与油麦差不多，周期大概是四五十天，比油麦的周期还要短一些。这样算下来，每亩的产值可达 3 万元呢。” 一众领导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如果真是这样，那脱贫又有何难呢。扶贫办主任田建峰好奇地问道：“菠菜产值这么高，那为什么还要种植油麦呢？这不是浪费资源吗？” 李晓阳解释道：“不能这样片面地看问题呀。任何产品都有其市场饱和度的，而且‘羊羔虽美，众口难调’，单一的品种风险太大了。况且我们这里的油麦只是试验品而已，我们还有亩产六千多斤以上的其他油麦品种呢。” 然后他介绍到了西红柿，说：“这是普罗旺斯西红柿，原产于荷兰，是中早熟品种，果实转色快，转色均匀。果实圆形略扁，大小整齐一致，单果重240-260克，果脐处有似小酒窝的凹处。果实口感出众，沙而不面、实而不空、甜而不黏。亩产一万斤以上，有的地方亩产已经达到了一万五千斤。每年可以种植两茬，亩产值四万元左右，而且这个品种还有一特点，就是它的水果属性，其口感更是令人陶醉。它具有独特的沙质感，但却不会给人过于软烂的感觉；果实充实饱满，但又不会让人觉得过于紧实；甜味恰到好处，不会过于甜腻。吃起来口感丰富，层次分明，让人回味无穷。它真正实现了沙而不面、实而不空、甜而不黏的完美口感，完胜市面上的大部分水果。” 最后，李晓阳开始向领导们详细介绍起了水果辣椒，他的话语生动而富有感染力，一众领导们听得如痴如醉，心驰神往。 就在这时，原本在院里聚集交谈的农民们，也被吸引了过来。他们簇拥在一旁，静静地聆听着李晓阳和领导们的讨论。当听到这些蔬菜的种种神奇之处时，他们一个个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还有这么高产的蔬菜啊！”“还有这么值钱的农产品？”他们惊叹着，议论纷纷。有的农民甚至感慨道：“我们活了这几十年，都白活了吗？原来还有这么厉害的东西我们都不知道！”他们的眼神中既有震惊，又有对新知识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 谷县长等一众领导听到李晓阳详细的介绍后，脸上都露出了惊喜万分的表情，内心满是喜悦与激动。他们真切地感受到，这确实是找到了一条带领大家脱贫致富的绝佳好路子啊！ 正所谓“花花轿子众人抬”，旁边的扶贫办主任田建峰以及黑龙河乡党委书记李平原，也都纷纷表达着对李晓阳的赞赏。他们一个劲儿地夸赞着李晓阳的能干与出色，对他所做的努力给予了高度肯定。同时，也大力赞扬着这个产业扶贫的种种好处，认为这将为当地带来巨大的改变和发展机遇。他们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脱贫致富的光明前景在向他们招手。 工商联主席王建国瞅准时机，顺势向谷县长说道：“谷县长您看啊，我们要想将这个项目扩大种植范围，真正解决农村的问题，仅仅依靠那半亩地的实验田是远远不够的。我们需要进一步扩大生产才行啊。您想想，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我们最起码得把实验田的大棚搭建起来，这样才能让蔬菜在冬季也能更好地生长。另外呢，我觉得我们还应该多建几个类似的大棚，这样我们进行实验时能获得更多的数据，也更具有说服力，您觉得呢？” 谷县长斜睨了王建国一眼，似笑非笑地说：“还是王主席想得长远啊。建峰同志啊，你们扶贫办研究研究这个事儿，看看能不能给予一些帮助。” 县领导都发话了，扶贫办主任田建峰也是个机灵的人，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那没问题啊，这也是为咱们西山县老百姓脱贫致富做工作嘛！晓阳同志的这个实验田是为我们县的扶贫工作积累经验，我们肯定是要大力支持的。这样啊，晓阳同志，你们制定一些项目申报计划，然后和村委会一起盖上章送到我们扶贫办来，这个事我来亲自帮你们跑吧。” 这一番操作下来，大家自然都皆大欢喜。 随后，王建国簇拥着一帮领导们回到校园内落座，准备吃饭。 而此时，马旭静拉着一个高高帅帅的青年一同走了过来。李晓阳看到后，心中竟莫名涌起一阵酸涩之感，但他也不好说什么。 马旭静对李晓阳说道：“真不错啊，口才真好。” 李晓阳赶忙谦虚地回应道：“哪里哪里，远远比不上你的歌声美妙啊！” 马旭静小脸一红，说道：“来，晓阳，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哥哥，叫马旭辉，他现在在宣传部工作，负责宣传部新闻科的工作，同时也是咱们宣传部的一个笔杆子。我觉得你刚才做的这个蔬菜种植实验田还可以再宣传一下，这样也能帮助我们县其他的村子拓展思路，你觉得呢？” 李晓阳心里顿时一松，感觉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他意识到，马旭静这是在为自己铺路啊。在这个年代，仅有实干是远远不够的，还必须得能说会道，要说到点子上，还得让领导们听到、看到，这样才会有更大的进步空间。她把在宣传部工作的哥哥介绍过来，肯定是想在未来通过这方面来扩大自己在县领导面前的影响力，从而有利于自己的发展，他心里激动不已，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感谢才好。 而旁边的马旭辉看着自己妹妹的这番举动，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第22章 项目启动艰难 在评贫大会结束的次日，马旭辉迅速传来两篇通稿。其中一篇着重介绍了西山的“精准识别”扶贫经验，详细阐述了如何做到“精准识别”。另一篇则聚焦于如何在精准识别过程中消除群众矛盾、减少纠纷。文章以西山县巨石村公开评贫为例，大力宣扬其以“公平公正公开”为原则的“精准识别”模式，并从心理学角度深入剖析其中原理。文中还指出，群众工作实质上就是心理工作，要善于疏导群众情绪，消除“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心理内耗，如此方能凝聚人心，助力脱贫攻坚。 李晓阳看罢，不禁大为惊叹，马旭辉的文笔竟如此出色！他思忖着，有了这两篇通稿，自己定能快速进入领导的视野，这对自己日后的晋职提升，或许有着极大的推动与助力作用。 不过凡事都需辩证地看待，考虑其两面性。好的一面自然毋庸置疑，我们能借此进入领导视线。但有没有不好的一面呢？且要提前想好预案，尽量规避。按常规做法，一旦经验推广出去，肯定会有其他地方的组织过来学习经验。但我们现在的这个经验是否经过验证呢？很难说，因为只是精准识别，并未做到精准帮扶，也就是谷县长的要求还没完全做到，很难有让人信服的经验。 再者，考虑到现在村里正在策划搞蔬菜种植基地的事，想到“凡事密则成，不密则败”，很有必要考虑到自己的计划被其他乡镇或其他县市窃取，也来搞这种特色蔬菜种植，影响自己的项目开展，那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他在微信上给马旭辉回道：“马科长，你写的实在太好了，你的文笔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然而我觉得吧，我们的成绩微不足道，不足以这样全面地推广宣传。我们的经验还需要打磨，我们的成效还需要时间的验证，我们的项目也需要暂时秘密地进行。所以呢，能不能建议咱们宣传部门对我们这两件事进行低调处理、秘密报道呢？” 马旭辉一听就明白了，原来李晓阳还是有顾虑的，担心宣传得过高，最后下不来台，甚至可能会摔得很惨。这样的顾虑也很正常，毕竟他根基不稳，羽翼未丰，确实更适合低调行事，积蓄力量，积累基层经验，而不适合大张旗鼓地提前曝光。 然而，“精准识别”这一经验受到了众人的极度重视，无论是谷县长，还是王建国，亦或是扶贫办的田建峰主任和黑龙河乡的李平原书记，他们都将其视为关键所在，极为看重。正因为这个经验如此重要，所以必须要寻得一个极佳的解决方案。如此一来，既能对李晓阳起到保护作用，又能达到为他加分的目的。经过一番反复思索，最终权衡再三，决定将这两篇稿子不发布在传统的媒体平台上，而是将其投放到内参里面。 所谓的内参就是《求是》，这是类似于“参考消息”的刊物，不过《求是》杂志是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主办的理论刊物，是党中央指导全党全国工作的重要思想理论阵地。 它担负着全面系统地宣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等党重要思想，完整准确地宣传阐释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引导党员干部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提高全党马克思主义水平，促进党和国家各项事业发展的重要任务。 《求是》杂志以其权威性、理论性和指导性，在党的宣传思想工作中具有重要地位。 在《求是》上发表关于“精准识别”的经验文章有诸多好处，一是可以彰显工作成果，二来可以利用《求是》权威性与影响力扩大在高层领导中的影响力，三来也可以促进交流与学习并推动理论与实践结合，四来也可以避免李晓阳担心的在群众刊物上发表引起不必要的社会矛盾。 因体制内的人都知道《求是》的地位确实很高，一般也只有政策研究部门的同志才会研阅。另外就是如果一个地方的经验过于先进，就会影响其它后进地区的群众对自己地区当政官员的不满，继而影响一地社会稳定。 10 月 30 日，《求是》刊发了这两篇经验文章，同时还附有编者案评语：全国应以“西山经验”为楷模，全力推动扶贫精准识别工作，为全国脱贫攻坚事业筑牢坚实根基。而对于另外一篇，有领导批示强调，公平公正公开是我们党开展群众工作的重要法宝，全国各地应认真践行枫桥经验精神，妥善运用好，全面化解脱贫攻坚过程中出现的各类风险隐患。 10 月 31 日，冀省省委办公厅政策研究室将这两篇文章呈送省委书记张庆丰同志审阅，张庆丰同志作出批示：请政策研究室的吴邦德同志尽快核实相关情况，并形成调查报告提交党委会进行讨论。 与高层领导所面临的风云变幻不同，李晓阳在农村推行的大棚蔬菜项目却遭遇了重重阻碍。 第一个问题主要在于地址的选择。巨石村的土地大多是梯田，呈现出小块且不规整的形态，合适的地块数量有限。同时，还需要充分考虑交通运输因素，这就进一步凸显了地块选择的重要性。然而，令人困扰的是，许多合适的地块并不属于贫困户，如此一来，便难以实现精准帮扶的目标。 第二个问题则是老百姓的心态问题。尽管他们看到实验田中蔬菜生长得生机勃勃，也能预估到产量颇为可观，但对于市场却缺乏足够的信心。长久以来，农民们遭受了太多的挫折，他们并非不会种植，也并非种不好，只是农产品难以销售出去。结果往往是种得越多赔得越多，生产得越多受的苦越多，而收益却越来越少。像“多收了三五斗”这样伤农事件频繁出现，导致农民对这类新兴事物充满了警惕。 在村委会，众人争执不休，始终难以达成统一的意见。 李晓阳心里十分焦急，但却无能为力，巨石村委班子的办事效率一贯如此。他一边整理着蔬菜种植的申请报告，一边密切关注着自己的实验田。 项目申请报告其实并不复杂，都是些制式的内容，只需修改一下基本参数，确定一下预算金额进行估算，就可以上报了。但关键是地址无法确定，就算现在报上去，也无法实际实施，到时候会更让人头疼。现在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自己实验田里的蔬菜生长态势良好，每天都有新的变化。 就这样在连续矛盾纠结之中，时间悄然飞逝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已经进入到了11月份。李晓阳的西红柿和青红椒，有的已经悄悄的成熟了。那成熟的西红柿圆润饱满，像一个个红灯笼挂在枝头。它们色泽鲜艳，红得似火，表面光滑而有光泽，仿佛能映出人的影子。轻轻触碰，能感觉到它那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质感。凑近一闻，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让人垂涎欲滴。有的西红柿已经熟透，果皮微微裂开，露出里面鲜嫩多汁的果肉，仿佛在向人们展示它的美味。 还有那那成熟的水果辣椒，宛如一颗颗璀璨的宝石。它们或红艳艳的，如燃烧的火焰；或金灿灿的，似闪耀的黄金；或橙澄澄的，像温暖的阳光。辣椒的表皮光滑细腻，仿佛被精心打磨过一般，在阳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泽。轻轻拿起一个，沉甸甸的，充满了成熟的韵味。用手轻轻一掰，清脆的断裂声响起，露出里面饱满多汁的果肉，那独特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一口。每一颗辣椒都像是大自然的杰作，展现着生命的绚烂与美好。 于是，他用心地挑选了一批成熟度极高的水果蔬菜，小心翼翼地将它们装到自己的车上。随后，他驾车赶往县城，在批发市场购买了一批塑料袋，将这些水果蔬菜一一装进袋子里。 接着，他先到工商联留下了一份，又为马旭静留下了两份。然后，他奔波忙碌地跑到扶贫办、宣传部，甚至连他们所属的黑龙河乡，也都给各位领导各送了一些。 领导们品尝了那些新鲜的水果蔬菜后，纷纷赞叹不已，他们表示完全没想到在我们西山县也能有如此优质的品种，这肯定要大力推广才行啊！同时还表示以后不要再送了，你们是贫困户种植的产品，而且还是深度贫困村，我们应该在扶贫工作中起到表率作用，我们要购买你们的产品，价格你们来报，我们不在乎钱的多少，但是一定要确保钱能实实在在地给到贫困户手中。 李晓阳自然是连连点头称是，这对村里可是大好事啊，那肯定得尽心尽力去做啊。同时他也表示村里的油麦和菠菜马上就要成熟了，询问咱们这些机关食堂能不能用一部分呢。 领导们自然是一致回应没问题，这是扶贫工作，即便你的价格比市场稍高一些，我们也一定会支持咱们的贫困户的。 李晓阳的市场推广计划初步取得了成效。然而，一想到后续的生产以及村里的种种反应，他心里又高兴不起来了，效率实在太低了，这种内耗真是能把人给折磨死啊。 第23章 李晓阳失踪了 李晓阳在顺利地送完了满满一车的蔬菜水果后，没有片刻的停留，马上就发动了汽车，自然而又迅速地驱车返回了他所熟悉的巨石村。 当他驱车回到村子的时候，一幅美丽绝伦的画卷在他眼前徐徐展开。映入他眼帘的是山上那一片五彩斑斓、层林尽染的迷人景象。各种颜色的树叶相互交织，仿佛是大自然这位伟大的艺术家精心绘制的杰作，实在是美不胜收，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如此令人惊艳的美景让李晓阳的内心顿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游兴，那股游兴在他的心中不断地升腾，难以抑制内心的渴望。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决定上山一游，想要亲身去领略那大自然的瑰丽与神奇，去感受那山林间的清新与宁静，去探寻那隐藏在其中的无尽奥秘。然而天色已晚，只好作罢。 第二天清晨，阳光刚刚洒向大地，李晓阳就早早地从柜子里拿出自己心爱的双肩背包，仔细地将几瓶矿泉水和一包小零食塞进了背包里。随后，他轻车熟路地从小学后门出发，沿着那条蜿蜒的小路，兴致勃勃地开始了他的登山之旅。 一开始，这条小路上还能看到农民们耕作用的痕迹，有一些狭窄但还算平整的农路。然而，随着他不断地向上攀登，周围的庄稼却渐渐变少了，农路也随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些牧羊人以及他们的牲口趟出的小路，虽然有些崎岖不平，但却充满了自然的野趣。 山风悠悠地吹送而来，如丝如缕，轻柔地拂过面庞，带来丝丝缕缕的清爽，让人仿佛置身于一片清新的世界中，浑身都感到无比的舒畅与惬意。向山下极目远眺，只见农民们在田里辛勤地劳作着，他们弯着腰，专注而认真地扒着麦陇，那辛勤的身影仿佛是大地的守护者。有的农民则在采摘着红彤彤的柿子，那圆润饱满的果实映照着他们喜悦的笑容，如同一幅灿烂的画卷。还有些农民赶着羊群来到小河边，让它们在水草丰茂的地方尽情享受，羊群在河边欢快地嬉戏，整个场景充满了田园的诗意与美好，让人陶醉其中，心驰神往。 沿着羊肠小道，李晓阳持续前行了十多里，终于接近了原始森林的边缘。在这里，他遇到了一位背着雨衣的放羊农民。李晓阳好奇地询问道：“老乡，大晴天为何要带着雨衣呀？”农民回答道：“李组长，你可能还不知道，这山里经常下雨，山下是晴天，山上却可能细雨绵绵。”李晓阳感到十分诧异，原来竟是一个天地两个世界。农民接着说：“以前有专家来过这里，说是大海的水气被高山阻挡，上升时遇到冷气就形成了雨。”听了这番话，李晓阳恍然大悟。这时，那人又说道：“你没带雨衣，别再往上走了，前面已经开始落小雨了。” 李晓阳接着问：“那前面有什么美景呢？”农民说：“没啥特别的，这山里都差不多啦。不过再往前 5 里地，有个小龙湫，还算可以。”听到这话，李晓阳很想去看看，但由于没有雨具，也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在原始森林的边缘，李晓阳饶有兴致地转着。他给羊拍特写，定格它们的生动姿态；给古树拍照，留存它们的古老韵味；向远处拍摄那如涛的群山，捕捉那漫山红遍、层林尽染的豪迈景致。他沉浸在这美妙的场景中，用镜头诉说着大自然的故事，感受着这片土地的独特魅力。 李晓阳在原始森林的边缘，不断地钻研和实践拍摄技巧。他巧妙地运用光线，营造出强烈的对比效果，使画面更加生动鲜明。他精心选择角度，将物品的伟岸之处完美呈现出来，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同时，他专注于聚焦细节，将物品的独特特点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拍摄过程中，他熟练地运用各种运镜技巧。时而推镜，缓缓靠近拍摄对象，让观众能够更清晰地感受到物品的细节之美；时而拉镜，将镜头从主体拉开，展示出更广阔的背景和环境。他还会运用摇镜，水平或垂直地摇动镜头，展现出全景的壮阔与美妙。跟镜则让他能够紧紧跟随拍摄对象，保持画面的连贯性和稳定性。遇到特别有趣的物品时，他还会旋转镜头，以增加视觉冲击力，让观众的目光被牢牢吸引住。 通过不断地打磨和尝试，李晓阳的拍摄水平逐渐提高，他用镜头记录下了原始森林边缘的美丽与神奇，当他想通过朋友圈为网友们呈现出了这些精彩绝伦的画面时，却发现没有信号。 正当李晓阳沉浸在拍摄的乐趣中时，谷县长将李晓阳送来的新鲜蔬菜水果，细心地交给马旭景清洗干净，并一一装在精美的盘子里。随后，在当天举行的县委常委会上，这些蔬菜水果被端到了会议室中，呈现在各位常委们的面前，让他们能够品尝到这些来巨石村的扶贫美味。 县委书记唐璐秋细细品味着美味的普罗旺斯西红柿，那沙甜的口感让他深深折服。他好奇地询问谷丽芬：“谷县长，你是从哪里找到如此好吃的水果呀？”谷丽芬笑着回答道：“没想到吧，唐书记，这其实是咱们县贫困户种植的蔬菜呢。他们搞了一个蔬菜种植基地，按照目前的产量来计算，不出一年，这个村子就能实现全部脱贫啦！” 听闻此言，一众常委们都惊讶不已。唐璐秋心中思忖着：“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办法，我一定要去实地看看，深入了解一下，总结出一些经验，然后在全县推广开来。”于是他问道：“是哪个村呀？我们大家都一起去看看吧。”谷丽芬说道：“这是黑龙河乡巨石村，是驻村工作队想出的新点子，也是一种全新的帮扶措施呢。这个帮扶措施简单来说就是合作社+项目+农户。贫困户加入合作社，一起制定产业项目，共同推动项目的实施，以公司化的模式来运作项目，产生收益后按照投入比例进行分配。在这个过程中，贫困户既可以参与生产挣取工资，也可以出租自己的资产获得出租费。甚至一些非贫困户的土地也可以租给合作社来种植蔬菜，合作社就会向这些非贫困户支付地租，这样一来，就彻底盘活了整个村子的资产，整合了所有的力量，真正让整个村子团结一心，形成了强大的合力。” 县委书记唐璐秋听到谷丽芬的介绍后，内心感到无比震惊。他没想到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竟然有如此出色的经验和措施，而自己却有些后知后觉。唐璐秋意识到这一宝贵经验的重要性，立即要求谷县长联系巨石村的村委会和驻村工作队。 常委会也因此暂停，全体常委们即刻起身，准备一同赶往巨石村进行现场调研。他们满怀期待和急迫的心情，想要亲眼目睹这个村庄的发展模式，学习并推广这些成功的经验，为全县的发展注入新的活力和动力。 马旭静一遍又一遍地尝试与李晓阳联系，但始终无法接通。没办法，她只好联系县工商联的王建国。王建国得知县上突然有如此大的行动，要前往巨石村，也感到十分震惊和忐忑不安。于是，他也开始拼命地联系李晓阳，可无论怎么努力，电话始终打不通。无奈之下，王建国只好联系农行和移动公司的经理们，让他们迅速赶往巨石村。而他自己也赶忙到统战部借了车子，心急火燎地赶往巨石村。在前往巨石村的路上，王建国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期待，不知道巨石村的情况到底如何，也不知道这次突如其来的调研会带来怎样的结果。 没过多久，只见一支浩浩荡荡的车队开进了巨石村。幸运的是，前些天为了举办评贫大会，村委会将几户农民的宅基地修整了一番用作停车场，刚好能容纳得下这些车辆。 车队抵达巨石村小学后，众人直接来到小学后面的实验田旁边。由于李晓阳不在场，这次便由工商联主席王建国向各位领导进行介绍和汇报。 然而，县委书记唐璐秋对王建国的汇报并不满意，他说道：“你们驻村工作队的同志呢，让他们出来给我介绍。”此时，移动公司的刘晓峰和农行的杜志刚，两人胆战心惊地站在一众领导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他们对扶贫工作完全没有参与，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向领导们汇报。唐璐秋又问：“组长呢，他去哪里了？”这时，村支书韩双成说道：“早上的时候社员们说，好像看到李晓阳组长到山上去了，不过我们山上这里信号特别差，没办法联系上他。” 唐璐秋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他看着刘晓峰和杜志刚，语气严厉地说道：“你们作为相关单位的代表，对扶贫工作一无所知，这怎么能行？回去后要好好反思，加强对扶贫工作的了解和参与。”说完，他又望向韩双成，说道：“尽快想办法联系上李晓阳，我要听他亲自介绍。”韩双成马上说：“我马上派人到山上找。” 县委书记唐璐秋转头对着移动公司的经理怒斥道：“你们移动公司包联帮扶巨石村，居然让巨石村没有信号，你们的工作是怎么做的？要知道，现在 4g 已经普及了，网络和移动信号就是我们农民脱贫致富的基础。没有网络，没有移动信号，扶贫工作还怎么干？” 移动公司经理低着头，连连道歉，说是自己的失误，马上改正，马上研究解决。 唐璐秋霸气地说道：“给你们一周的时间，必须解决此事！”移动公司经理连连称是，说：“我马上通知公司先开来一辆信号转播车，先临时应急，然后我们再着手测绘安装移动信号塔的事。” 谷县长在一旁帮忙搭腔道：“既然李晓阳现在在山上，我们也联系不到，那就先让王建国主席给大家介绍一下相关的经验吧。” 第24章 解决方案 正当王建国有条不紊地向一众县领导阐述他们蔬菜种植基地的宏伟计划时，远处突然出现了李晓阳和那个去寻找他的村民的身影。他们两人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脸上还带着未消的疲惫。 看到王建国正在激情洋溢地介绍蔬菜实验田，李晓阳和那村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他们不敢贸然出声，只能静静地躲在一旁。然而，他们的出现还是引起了在场领导们的注意，领导们的目光纷纷转向了这两个略显狼狈的人。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王建国也注意到了他们的到来，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继续着他的介绍，只是心中或许在揣测着李晓阳此番失联的缘由。 在听完王建国的介绍后，县委书记唐璐秋关心起巨石村规划的蔬菜种植基地项目的进展情况。扶贫办主任田建峰回应道，截至目前，还没有收到巨石村委会提交的项目申请。 唐璐秋转而询问黑龙河乡党委书记李平原这是怎么回事。李平原也感到十分诧异，他表示自己也未曾收到巨石村村委会关于蔬菜种植项目的申请。于是，他将韩双成叫了过来，要求他说明具体情况。 韩双成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将目前所面临的种种困难如实地向唐书记和在座的领导们进行了汇报。他着重指出村里交通不便，而且可用于种植的地块较小。此外，在交通较为便利的地块中，有很多并非贫困户所有，导致无法实施。他还强调了村委会多次讨论和协商，但一直无法确定在谁家的地里建设大棚蔬菜，以及由谁来维护管理大棚蔬菜。最后，他表示希望领导们能再给一些时间，让他们再去说服群众，争取尽快将项目落实到位。 唐璐秋听了韩双成的话后，更加愤怒了：“半个多月了还没个结果，你们到底有没有用心做事？三天时间，必须把项目计划书交上来！” 韩双成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流下，他还想再辩解几句：“唐书记，真的不是我们不努力，实在是困难太多了，三天时间真的太短了，我们真的做不到啊……” 唐书记却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态度强硬地说：“别找借口，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韩双成无奈地看向王建国，希望他能帮自己说句话，可王建国心里清楚，他一个小小的村支书与县委书记之间的差距太大了，求情不仅没用，还可能会让县领导对自己的印象更差。他正犹豫着，突然看到了李晓阳，便喊道：“小李，你过来一下，你是巨石村驻村工作组的组长，对于这个事儿，你有什么看法？” 李晓阳被突然叫到，有些不知所措地走上前来，面对唐书记和众多领导的注视，他心里也有些紧张，但还是努力整理了一下思绪，准备说些什么…… 李晓阳一眼就看出了王建国的心思，明白自己被拉出来顶缸，但他并不畏惧。这个项目本就是他精心策划的，心中早有应对之策。之前王建国在县领导面前自吹自擂，没给他表达的机会，现在能在县委书记面前展现自己的想法，他自然是十分欣喜。 他从容不迫地说道：“我们当前面临的状况是人贫智穷土地少，我们的目标是脱贫致富奔小康。诚然，有些客观条件确实棘手难以改变，但困难并非无法跨越。身为党的基层干部，我们要踏踏实实地做调研，想尽一切办法去攻克难题。我们可以积极与村民沟通交流，了解他们的想法和担忧，争取他们的支持。同时，对现有的土地进行合理规划，充分利用每一寸资源。对于交通不便的问题，我们要主动寻求相关部门的协助，改善基础设施。我坚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定能在规定时间内顺利完成项目的规划与实施，带领大家走上致富之路。” 李晓阳接着说道：“比如说，我有这么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咱们村可以成立一个合作社，把所有的贫困户都吸纳进来。这里所说的合作社，可不是他们前些年搞的那种金融投资合作社，而是专门用来帮扶贫困户的。有了合作社这样一个法人机构，就能统一运作这些资源。我了解到，我们对贫困户有一些扶贫贷款政策，我想我们可以通过合作社的方式，把这些资金整合起来，集中力量办大事。可以通过租赁或让贫困户直接拿土地投入等方式来建设大棚，打造一个集生产、管护、种植、收割、运输、加工、销售为一体的农产品生产销售链。同时，我们要积极申请公众品牌，建立商品标准，形成自己的口碑品牌，扩大巨石村的影响力。在此基础上，我们还可以吸纳非贫困户，让他们借助我们的体系自行发展大棚种植。这样一来，不仅能让贫困户脱贫致富，也能帮助非贫困户实现增收致富。” 李晓阳继续阐述道：“在我们这个合作社体制内，会有丰富多样的分工，像种植、农技、收割、初加工、运输、销售等等岗位都涵盖其中。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可以对贫困户进行就业帮扶，让他们通过自身劳动获得收入。而我们销售所产生的利益，可以通过分红的方式分配给贫困户，这样就真正实现了产业扶贫。通过这种方式，我们能够充分调动贫困户的积极性，让他们在各个环节中发挥作用，同时也能让他们享受到产业发展带来的实惠，逐步实现脱贫致富的目标。” 李晓阳进一步强调：“扶贫先扶智，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改造我们的贫困户。通过技术培训等方式，让他们在思想上认同我们的行动方法，认可科技能够帮助我们脱贫致富的理念。要统一思想，把所有力量都汇聚在一起，形成强大的合力。我相信，经过 1 到 2 年的努力奋斗，我们一定能够实现巨石村的振兴。我们要让贫困户明白，只有通过自身的努力和奋斗，才能真正摆脱贫困，过上幸福的生活。同时，我们也要让他们看到希望，看到未来，让他们有信心、有决心去追求更好的生活。只有这样，我们的扶贫工作才能取得真正的成效，我们的村庄才能迎来更加美好的明天。” 县委书记唐璐秋听了李晓阳的汇报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道：“小伙子，你很不错，我看好你，你就放开手，大胆大胆地干，我来做你的后盾！” 接着，她又对县委办主任刘云辉吩咐道：“这个事儿你负责盯办。” 刘云辉郑重承诺道：“我一定想办法促成此事，为巨石村脱贫致富提供便利条件。” 随后，唐璐秋又对农行的行长李建行和扶贫办的田建峰说道：“你们两个单位碰一下，把刚才小李说的那个集中贫困户扶贫贷款想法，看看能不能落实，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尽快落实到位。” 田建峰和李建行立刻保证道：“没问题，我们马上核实处理。” 他们深知这是一项重要的任务，必须全力以赴，为巨石村的脱贫攻坚贡献力量。 唐璐秋一行来到李晓阳种植的试验田进行考察，看到那已经成熟的菠菜和油麦，以及特色水果蔬菜，心中满是欣喜。他转头对县委办主任刘云辉说道：“你回去后啊，下个通知，看看咱们行政单位的食堂，要优先采购咱们巨石村的这些农产品。”接着，他又转向李晓阳，面带微笑地说道：“虽然县里面对你们支持力度很大，但是你们也要自己努力，不要一切都靠着县里。好多事啊，还需要你们自己去跑办，市场还需要你们自己去开拓。” 李晓阳听后，连连点头称是：“好的，我们一定会团结巨石村全体村民，主动出击，将我们的蔬菜销售给全县的千家万户，奠定我们的产业基石。然后，再进军其他县市的蔬菜批发市场，从而实现我们西山区域品牌的蔬菜的腾飞。我们会全力以赴，不辜负县委的期望！” 唐璐秋满意地点点头，他相信在李晓阳和巨石村全体村民的努力下，巨石村的未来一定会更加美好。 第25章 初次卖菜 送走了县委书记唐璐秋一行人后，李晓阳以及工商联、农行、移动和巨石村委会的一帮干部们聚在一起，开始就巨石村下一步的工作进行详细而具体的磋商。 大家围坐在一起，认真讨论着各项事宜。有人提出要进一步优化种植技术，提高农产品的质量；有人建议加强与周边村庄的合作，扩大产业规模；还有人提议开展宣传推广活动，提升巨石村农产品的知名度。 大家各抒己见，积极为巨石村的发展出谋划策。他们深知，只有齐心协力，才能让巨石村在脱贫致富的道路上走得更远、更好。 然而当前，销售却是重中之重，只有让群众切实看到销售带来的收益，才能真正赢得他们的信任和支持。虽然前两天李晓阳已经去一些单位跑了跑，也和几个食堂打好了招呼，但要想顺利将蔬菜送到食堂，恐怕还会遇到一些阻碍和困难。为了实现长期稳定的销售，必须先把销路铺好，这是我们当前面临的关键任务。我们要积极采取措施，打通各个环节，确保蔬菜能够顺畅地进入食堂，同时还要不断开拓新的市场，为巨石村的农产品销售打下坚实的基础。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实现产业扶贫的目标，让巨石村的群众过上更好的生活。 在解决巨石村农产品销售的问题时，首先面临的就是采收问题。需要明确由谁来进行采收，是专业的采收人员还是村民；还要确定具体的采收时间，是清晨还是其他时段；以及要采收多少数量的蔬菜，这需要根据订单和需求来合理安排。 接着是配送问题，需要考虑用什么样的交通工具来配送，是货车还是其他车辆；由谁来负责配送，是专门的配送团队还是相关人员兼职；要配送到哪些食堂，每个食堂配送多少量，以及不同地方的配送分配情况。 然后是资金结算的问题，要确定与食堂的资金结算方式，是按批次结算还是其他方式；与贫困户的资金如何进行结算，如何保证公正透明；对于生产过程中产生的费用，也要研究如何提取和分摊。 万事开头难，尽管面临诸多复杂的问题，但现在不能过多忧虑，应先集中精力考虑第一天的配送安排，明确具体该怎么送以及送多少数量。面对如此多的困难和挑战，大家都在认真地讨论着，努力寻找解决方案。 这么多的问题交织在一起，确实让人感到头绪繁多，但大家在县领导给予的压力下齐心协力，逐个分析、解决，克服困难，推动巨石村的农产品销售顺利进行，为村庄的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就这样在激烈的讨论声中，这一天就过去了。 李晓阳和大家都没有经验，只能先试着来。他们每样采了一分地的菠菜和一分地的油麦，没想到过秤后竟有 2000 斤，这可是一吨的蔬菜啊！西山村距离县城将近 80 里地，用李晓阳的小车肯定是送不了的，小车根本装不下这么多蔬菜。 这可怎么办呢？大家都陷入了沉思。是找专门的运输车辆呢，还是想其他办法？ 于是，李晓阳又与村干部们碰头商议，看看村里谁家有车可用，不管是货车还是拖拉机都可以。最终，幸运地找到了一辆拖拉机。 村干部和拖拉机的司机师傅一起帮忙把蔬菜装上车。李晓阳和韩双成则一起押车前往县城。 当李晓阳和韩双成把蔬菜拉到县城后，首先要配送的自然是县政府食堂，毕竟之前已经对接过，县领导也打招呼。 然而，当看到这么多蔬菜时，食堂负责人面露难色。虽然菠菜和油麦的品质很好，但食堂每天的用量也就十来斤，这么多菜实在用不完。就算把其他菜都停了，全部使用巨石村的扶贫菜，菠菜和油麦各留 15 斤也就顶天了。 确定好留用的数量后，食堂负责人问起价格和结算方式。因为之前村委会已经碰过头，为了打开市场，决定以一块钱一斤的价格倾销。食堂负责人对此很惊讶，觉得价格太低了，而且就算便宜，他们也用不了多少，这是由吃饭人数决定的。而且食堂有规矩，每个月才结一次款，还需要李晓阳他们准备好发票，不然出不了账。 李晓阳和韩双成听了这些话后，感到很无奈，没想到会这么麻烦。 这可真是出师不利啊，他们原本以为事情会比较顺利，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多问题和困难。接下来他们该如何应对呢？这还真是让人头疼啊。 在政府食堂出来以后，他们立即在县城内的所有行政单位中采取了行动。他们首先将目光聚焦在了大家都比较熟悉的农行身上。当农行得知这是巨石村驻村工作队带来的扶贫菜时，毫不犹豫地表示一定会大力支持。 然而，农行方面也透露了一个现实情况，那就是农行机关仅有三五十人，每天的用餐量也就十来斤左右。并且，他们还强调，没有发票也没关系，但如果有发票那是最好的，因为这涉及到对公账户的问题。听到这里，李晓阳和韩双成一下子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脑海中充满了疑惑，对公账户是什么呢？他们对此一无所知。 随后，他们从农行出来，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移动公司。令人意外的是，这里的情况与农行大同小异，移动公司也表示非常愿意提供支持。但无奈的是，移动公司的食堂用量也十分有限。就这样，他们在各个行政单位之间奔波忙碌了一圈，最终才销出了百八拾斤扶贫菜。 李晓阳意识到这样下去可不行，照这样的情况发展，恐怕这些菜还没卖出去就已经烂掉了，而且也卖不了多少钱，甚至连支付拖拉机的费用都不够，更别说在种植过程中产生的人工费、劳务费，以及购买种子、农药、化肥的费用了，这完全就是在做赔本买卖呀！不行，必须要尽快打开销路才行。 于是，他们开始思考哪个单位的人员比较多，最终找到了公安局。公安局的干警确实不少，整个西山县将近有六百多名公安干警。但问题是，他们并不在同一个地方办公，公安局下面还分了刑警、治安、交警、经侦、网安、特警以及各个派出所等，大家都不在一起，也不在一块吃饭。虽然他们表示可以使用这些扶贫菜，但也提到如果这样挨个去送的话，恐怕连油钱都赚不回来。最终，公安局只留下了五十斤扶贫菜。 李晓阳和韩双成越发感到焦虑，他们觉得必须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于是便给马旭静打电话，希望她能想想办法。马旭静接到电话后说道：“我帮你试试吧，我有个叔叔是西山县一中的校长，我去打听一下学校的食堂能不能帮忙消化一部分农产品。” 没过多久，马旭静就回了电话，说：“可以的，没问题，你们送过去吧。但是他们也没办法要太多，大概要 500 斤就差不多了，因为学生不可能只吃一个菜。”李晓阳听了觉得能消化 500 斤也算是有收获了，便千恩万谢。随后他又想着，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地方能有这么多人需要这些农产品。 马旭静说：“有啊，我们还有二中、三中，还有高中等等，这些地方都有学生。但是很多地方我不太熟悉，这种情况可能需要县领导出面才行。” 李晓阳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托王建国联系县委办主任刘云辉，希望他能帮忙协调一下蔬菜的销路问题。刘云辉之前随着唐璐秋书记去过巨石村，对那里的情况很了解，所以他满口答应了下来。 没过多久，刘云辉就给李晓阳发来了其他学校的联系方式，并表示已经安排好了，让他们直接把蔬菜送过去就行，不过前提是产品必须要保质保量。就这样，在县委办刘主任的帮助下，他们终于把今天的蔬菜全部送出去了。 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什么时候能收款还不确定，恐怕得等一个多月，而且还必须把发票给人家开好。 今天只是小试牛刀，仅仅采摘了二分地的蔬菜而已。剩余的二分地倒也不难处理，因为他们过个一两天就会被吃完，过两三天就可以再送一次。但如果全村的蔬菜基地都建起来了，像这样的送法肯定是不行的，而且量也实在太小了。 经过这么一总结，他们发现有好几个事情需要马上解决。首先是开发票的问题，其次是对公账户的问题，还有销路以及配送的问题，另外还涉及到补货和退货的问题等等，总之有很多问题都亟待解决。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次请托县领导帮忙向学校送菜的举动，却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更没想到报复会来得如此之快。 第26章 艰难的办社之路 在经历了首次卖菜的艰辛旅程之后，李晓阳和韩双成深刻地感受到了其中所面临的诸多艰难险阻，需要克服的困难实在是不胜枚举。于是，他们两人将目前所遭遇的所有困难都一一进行了细致的梳理。 在完成梳理工作之后，李晓阳和韩双成决定召集所有相关人员进行明确的分工。然而，鉴于巨石村村委会在工作上的拖延态度以及各种暗藏的小心思，再加上驻村工作组两位同志的消极不作为，李晓阳毅然决然地决定独揽大权，采取强硬手段直接进行分工安排。 杜顺义承担起了征地的重任，准确来说，是代表村委会进行租地事宜。他要寻找交通便利的地块进行租赁，租金按照每季度 500 元人民币的标准进行补偿，也就是一年共计 1000 元。在第一期，计划先租地 100 亩。 杜爱国则负责对贫困户进行仔细筛选，要从其中挑选出具备种植经验、身体素质良好且体能较强的农民，让他们参与到合作社的蔬菜种植中来。这些农民的工价暂定为每天 50 元，之后会根据劳动强度的变化而有所增减。 移动公司的刘小峰肩负着重要使命，他需要在县城寻找一个合适的库房，用于临时储存和周转销售巨石村种植的蔬菜产品。同时，他还要负责设计搭建蔬菜销售系统，并负责巨石村和销售店铺的网络及电脑设备的采购与维护工作。 韩忠良曾有过厨师经验，且与许多饭店的厨师有过往来。因此，安排他负责市场的拓展，与县城所有的餐饮店建立合作关系。他还要与刘小峰共同推广蔬菜销售系统，以便让县城的各类餐饮机构能够在网上预订蔬菜，这样巨石村就可以根据预订情况有计划地进行采收。 韩保田负责蔬菜的采收、初加工、质量和标准化把控以及运输等一系列工作。 农行的杜志刚则负责各类资金的结算运作、账务管理以及贷款扶持等相关事务的跑办工作。 刘晓阳的任务颇为重要，他要负责新品种的引进，对整体运营结果进行把控，同时借助工商联的人脉关系努力跑办更多项目，还要负责制定和落实村内贫困户精准脱贫帮扶政策。 韩双成则负责其他机动性工作。 根据不同任务的特点，还设定了最后的完成时限，要求所有人按照倒排工期的方式限时完成。对于一些长期性工作，要求负责人每周汇报一次进展情况。 分工制定后，引发了不小的波澜。尤其是杜志刚和刘小峰，他们俩一直都散漫惯了，对于这些任务，他们满心不情愿，觉得这纯粹是在无端耗费他们的时间。他们甚至认为这些事情与自己无关，根本不想去做。 然而，这次刘晓阳的态度异常坚决。他强硬地要求他们必须完成任务，如果做不到，就自己向组织部请假并找人替换他们。刘晓阳还强调这是唐书记的要求，警告他们如果胆敢掉链子，那就是在自掘坟墓。刘晓阳的这番话让杜志刚和刘小峰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尽管他们心里依然不情愿，但也不得不开始着手去做分配给他们的工作。 李晓阳这次突然向一众干部大发雷霆，让村委干部以及驻村工作组的那两个一贯被认为是老好人的成员，深刻地认识到李晓阳并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人，他也是有自己的原则和棱角的。如此一来，大家才意识到李晓阳并不好惹，这些人顿时都变得老实了许多。 李晓阳将一切安排妥当后，便驾车匆匆赶往了县城。这一次，他要着力解决销售中遇到的发票问题。要知道，他所在的单位可是工商联，那工商联究竟是什么呢？县工商联的全称是中华全国工商业联合会西山县分会。它是党领导的以非公有制企业和非公有制经济人士为主体的人民团体和商会组织，是党和政府联系非公有制经济人士的桥梁纽带，是政府管理和服务非公有制经济的助手。 这个组织里的成员，都是各个县里的杰出民营企业家，或是表现出色的个体工商户。而作为工商联的管理人员，李晓阳对于相关问题自然是非常熟悉的。所以，他也无需去求助他人，直接就赶到了单位，找到了冯建秋。 他向冯建秋虚心请教关于单位食堂要求开发票的相关事宜。冯建秋毕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多年，而且一直处于办公室这样的岗位，对于其中的运作流程也是了如指掌。 冯建秋对李晓阳说道：“发票其实挺好开的，我们有几种方式可以选择。第一种是个人开具发票，个人拿身份证到税务局大厅就可以直接开具，但有一定的限额要求，在我们县每年每个身份证开具的金额不能超过十万，刚才说的是自然人开具，下面就说说法人开具。法人开具发票需要先注册工商营业主体，这里面又分为个体经营户、企业公司或合作社这三种类型。 个体工商户承担的是无限连带责任，也就是说，如果在经营过程中出现问题，政府追责的话是无限连带的，会一直追到你把家庭资产全部掏空，直到你没有履行能力为止。 第二种是公司，分为无限责任公司和有限责任公司。但现在无限责任公司比较少见了，大多是有限责任公司，它一般会有一个注册资金的限制，所谓注册资金，就是你承担责任的能力。比如注册了一家公司，注册资金是一百万元，那如果在经营中遇到问题需要赔偿，那你的最大赔偿限额就是这一百万元，所以相对来说风险会小一些，但要求也比较高，需要各种财务报表、税务报表，还有管理架构，要有监事、会计、法人等等相关的东西。 有限责任公司又分股份有限公司和法人独资有限公司，其实就是一个人干还是多个人干，这很容易区分。” 李晓阳问：“企业注册资金的额度看来是越小越好了呀！” 冯建秋说：“虽然较低的注册资金可能在某些方面有一定优势，比如初始投入成本较低、降低风险等，但也存在一些潜在问题：一是较小的注册资金可能给人一种企业规模较小、实力较弱的印象，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企业的市场竞争力和合作伙伴的信任度。二是一些大型项目或合作可能对企业注册资金有一定要求，过低的注册资金可能会限制企业参与某些业务机会。三是在寻求外部融资时，投资方可能会对注册资金较少的企业持谨慎态度。” 李晓阳问：“那我们就把注册资金填大一些。” 冯建秋说：“你想简单了，注册资本是需要验资的。验资是指注册会计师依法接受委托，对被审验单位注册资本的实收情况或注册资本及实收资本的变更情况进行审验，并出具验资报告。但随着我国商事制度改革的推进，现在大部分地区已经实行注册资本认缴制，不再强制要求验资。在认缴制下，企业股东可以自行约定出资额、出资方式和出资期限等。不管怎么弄，最终需要把你的注册资本金如额打入到公司帐户进行验资，如果金额过大，在有效期内没有那多钱进入账户也是麻烦事。” 冯建秋接着说：“最后一个是合作社，在我们这儿专业的称呼是农民专业合作社。它一般是指由几个农民发起的，针对某一项事务进行经营性的合作互助性质的组织，但其法人主体的注册在工商局，监管备案却在农经局。不过，由于前些年全国建筑市场火爆，我县的房地产开发商为了快速拓展市场，注册了大量的合作社来吸纳民间资本，最后因为风控能力不足、高额利息和经营不善，导致出现了大面积的兑付危机，引发一系列混乱，最终被定为非法集资。所以现在农民专业合作社已经成了一个雷区，听说政府都下过文，在我们县不允许再注册农民专业合作社了。 另外，农民专业合作社有一个特点，就是在开具增值税发票时，因为经营的是农副产品，所以是免税的，这样就很容易出现偷税漏税的现象，所以税务局对此特别关注，审核也非常严格。 而且你在工商局注册完成之后，还需要到农经局备案，最后才能到税务局登记，这样你才具备开具发票的资格。” 李晓阳用满是崇拜的眼神看向冯建秋，惊叹道：“哇，这里面居然有这么多的门道呀！”冯建秋的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暗自得意地说道：“你在社会上待的时间久了，自然就会了解这些啦。那么接下来咱们再说说对公账户的事情。” “关于对公账户，其实倒也简单。只要你在工商注册成功之后，就可以拿着注册好的农民专业合作社的营业执照，到银行去办理就行。咱们这个工作组不是有农行的老杜吗？到时候你直接去找他，让他去负责跑办农行的这些相关手续。” 经过一番综合比较，李晓阳发觉注册合作社的优势特别明显，而且成本也是最低的。尽管手续相对来说稍微有些麻烦，但最终村民们能获得的收益会更大。 “不过，注册农民专业合作社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你们回去召集那些想加入社的村民开个大会，直接拟定你们合作社的章程，然后选举出法人代表。开完会后，让他们提交身份证，你们把这些身份证复印一下，再把所有的信息整理成一个表格，这些就是你们的社员，之后到县行政服务大厅去进行注册就可以了。” 把事情都理清楚之后，李晓阳迅速赶到了巨石村，与村委会支书韩双成交流此事。现在韩双成反而对李晓阳有些畏惧，担心李晓阳再次发脾气，所以非常积极地帮李晓阳张罗成立农民专业合作社的事宜。 他们通过农村的大喇叭广播系统，向全体村民传达了要成立巨石村蔬菜种植合作社的消息，并决定，今天晚上就在巨石村小学会议室召开合作社的第一次股东大会。请全体有意愿参与蔬菜种植的农民们今天务必参加，来的时候带上身份证。 大喇叭连续广播了三遍。 到了晚上召开村民代表大会讨论入社事宜时，村民们却纷纷表示愿意种菜但不愿意入社。经过一番了解后才明白，原来是之前的合作社把大家给搞怕了。 经过详细解释，说明这个合作社只种菜不收取费用后，李晓阳在会上向大家传达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合作社法》的相关法律条文，以及加入合作社可以享受的福利待遇和需要承担的责任。即便如此，最终也仅有二十五户愿意参加。 紧接着，就要开始推选合作社的法人了。由于合作社法人与银行的对公账号紧密相关，所以大家在推选时都格外谨慎。在涉及到所有人利益的关键事件上，巨石村曾经被压制的老矛盾又悄悄地冒了出来。杜家人自然是支持杜家的人当选，韩家人则支持韩家的人当选，结果矛盾无法调解，一直僵持到晚上 11 点，还是没能确定下来。 在这个关键时刻，大家各执己见，互不相让。杜家与韩家都希望自己家族的人能成为合作社的法人，双方争论不休，局面一度陷入混乱。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合作社的成立却因为法人的问题而陷入了停滞，这让大家都感到十分焦急和无奈。 李晓阳实在是被村民们的拖沓和私心弄得失去了耐心，心中烦闷不已。只见他重重地敲了敲桌子，再次郑重地强调道：“合作社是有明确章程的，也是受合作社法约束的。所有的财务运作必须每月都形成报表，向所有的社员公开。你们究竟在担心什么呀？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即便真出现问题，那也是可以控制的。不管你们怎么想，今天晚上必须统一思想，把法人选出来，明天我还要去工商局进行注册呢。” 大家你瞧瞧我，我看看你，都感到束手无策，也没什么好的办法。每个人都在暗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还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起来。这时，曾受过李晓阳恩惠的杜小平突然冒出一句话：“那我们选晓阳主任，是不是会更好一些呢？”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随后会议室里就像炸开了锅一般，大家叽叽喳喳地热烈讨论起来。李晓阳见状说道：“当然，如果你们选我那也没问题，我肯定会秉持公心办事的，不过我老家在鲁省，来这里驻村工作的时间不会特别长，所以你们还是尽量选你们村的人吧。” 最终，在双方都不想让对方姓氏的人在这件事上占上风的情况下，大家不约而同地开始画票，而结果是，大家都一致选择了李晓阳作为巨石村蔬菜种植合作社的法人代表。 现在的李晓阳不但是县工商联党组成员、副主席，还是西山县巨石村第一书记，现在又加上了西山县巨石村蔬菜种植专业合作社的法人。 第27章 驴友团 第二天，李晓阳和韩双成两人怀揣着合作社章程和所有社员的资料，再次踏上前往县城的路途。他们来到县行政审批大厅的工商注册窗口，郑重地提交了所有的相关资料，并详细说明了此次前来的意图。 如今，脱贫攻坚已经成为全国上下齐心协力为之奋斗的重要目标和共识。窗口的工作人员深知，目前县里面已经不再注册农民专业合作社了。然而，面对这样的特殊情况，他们也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向局里打电话，申请请示该如何处理。毕竟，这涉及到扶贫工作，谁也不敢擅自做出决定。 值得一提的是，工商局的韩局长与巨石村的韩双成有着密切的关系。对于巨石村筹备农民专业合作社这件事，他更是了如指掌。因此，当他得知此事后，毫不犹豫地向窗口下达指令，要求全力配合巨石村办理农民专业合作社的相关手续，甚至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尽可能地放宽审核标准，为巨石村的发展提供更多的便利和支持。 在工商窗口办理业务的工作人员，他们每天都要与各种各样的人进行接触和交流，在长期的工作历练中，他们变得极为圆滑世故。不过，对于领导的指示，他们可是心领神会，一点就通。于是，这位工作人员当下就请李晓阳在一旁稍作等待，然后便开始在电脑上熟练地操作起来。 不一会儿，工作人员就完成了所有的手续，并将一张证件递给了李晓阳。李晓阳定睛一看，只见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营业执照”几个大字。注册主体明确显示为“西山县巨石村蔬菜种植专业合作社”，企业类型则为“农民专业合作经济组织”，而法定代表人正是李晓阳本人。 从行政大厅出来后，李晓阳赶忙给农行的杜志刚打了个电话，与他约定好在农行门口碰面。办理对公账户的事情就全权交给杜志刚负责了。在如今这个社会，关系确实起着很重要的作用，还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开户许可证以及基本户就都顺利办理好了。一切都进行得如此顺利，这让李晓阳和韩双成感到无比欣慰。 他们深知，有了这些基础的保障，巨石村的蔬菜种植专业合作社将能够更好地开展业务，为村民们带来更多的收益和发展机会。 李晓阳带着相关资料前往县农业局下属的农经局，打算为他们的合作社进行备案。然而，到达农经局后，工作人员却以县里有政策为由，称现在所有合作社都不予备案。 无奈之下，李晓阳又找到了农经局的局长牛磊。他向牛磊说明了情况，并提及这是县委书记唐璐秋同志支持的，希望牛局长能帮忙尽快完成备案。 这个牛磊局长，以前在政府办工作，笔头功夫不错，脑袋也很灵活，但他却是个拈轻怕重、不愿承担责任的人。之前被调到农经局局长的位置上，一待就是二十多年，一直得不到提拔重用。因此，他的心中对县领导怀有很大的怨气。他态度坚决地表示：“我们必须坚决执行党和国家的规定，不可能因为某个人的一句话就开后门，违反原则。我们县停止农合社备案是有文件规定的，所以你现在这件事我办不了，谁来也办不了。 韩双成在一旁不停地说好话，试图说服牛局长。他诚恳地说道：“牛局长啊，您看我们这也是为了村里的发展，大家都在为贫困户脱贫而努力，您就通融通融吧。”但牛局长丝毫不为所动，依然固执地坚持自己的立场，强硬地回应道：“不行，这是原则问题，不能随便破例。” 就在李晓阳与牛磊局长为备案问题争论不休时，李晓阳的微信消息提示音频繁响起，有人不断请求添加他为好友。尽管有些不耐烦，他还是通过了申请。刚通过，对方就发来一段语音，询问他是否就是巨石村驻村工作组的李晓阳主任。他回复了一个“嗯”字，随后对方又发来一段语音，说在几位领导的朋友圈看到了他拍摄的巨石村的美丽风景，他们有一个“驴友”团队，大约 20 人左右，想在周六周日两天前往巨石村原始森林爬山，探索神秘，问那里有没有补给站之类的设施。 李晓阳十分惊讶，竟然有人计划来巨石村，这可是开发旅游资源的一个良好契机呀。然而，他对于补给站这个概念不太理解，于是问道：“我们很欢迎你们过来游玩，但是补给站会为你们提供什么样的服务呢？”对方解释道：“原来你们村以前似乎没有接待过这类人。补给站很简单，就是我们在那里能买到水、能量压缩饼干、方便面、火腿肠等物品，用于在山上所需。而且，如果我们的手机、相机没电了，能否提供充电的地方。万一我们一天回不来，有没有可以停车、吃饭、住宿的地方，这就是补给站的作用啦。” 李晓阳回应道：“哦，原来是这些呀，要是你们确定来的话，我们可以提前帮你们准备，这没什么问题。” “行行行，那就这样吧，距离周末还有三天时间，你们也抓紧准备，我们这边把人手确定好后再提前跟你们沟通。” “好的好的，那请问您是？” 那人爽朗一笑，说道：“哈哈，我叫冯浩庆，是咱们县税务局的一名老职工。我们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是喜欢逛逛祖国的大好河山。我们这个团队一共有四五十人，但一般来说，一次活动不会所有人都有时间参加，这次能有 20 人就很不错了。” 李晓阳说道：“啊，非常欢迎，非常欢迎，回去以后我们就和村委会一起落实这件事，全力做好你们的接待工作。” 冯浩庆说：“非常非常感谢您的帮助和支持啊，也很期待在巨石村能发现更美的景色。” 李晓阳接到驴友团队探索巨石村的请求后，心思开始活跃起来，专注于思考后续的接待计划，也不再与牛磊局长争辩了，觉得与这庸官争辩太浪费时间。于是，他当着牛磊的面直接给县委办的刘云辉主任打了电话：“巨石村合作社备案过程中遇到了点麻烦事，我向刘主任您汇报了一下，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协调一下。”刘主任回应道：“你别走，你在他那儿再稍等一下，我马上安排。” 随后，刘云辉拨通了农业局局长米利军的电话，把事情告诉了他，并强调了县委唐璐秋书记对此事的重视，要求米利军无论如何都要克服困难，把事情解决好，还提到此刻李晓阳还在那儿等着呢，让他赶紧过去看看。 不到五分钟，米利军局长就来到了农经局牛磊的办公室。因为农经局是农业局的二级单位，没有能力在外单独办公，所以占用了农业局半层楼的地方。 米局长身形不高，圆脸短发，双眼炯炯有神，声音洪亮，脸上还有一道刀疤，看起来颇具匪气。他进屋就冲着牛磊嚷道：“牛局长，你真牛，好大的官威啊！为什么不能办，给我说说看！” 米立军曾当过兵，在部队里受过伤，既有军人的果敢作风，又有一些市井的匪气，还夹杂着对党长期熏陶出来的忠诚与信仰。 牛磊局长板着脸，瞪大双眼说：“文件有规定，不得新增注册合作社。” 米局长可不好惹，回击道：“我才不管你文件怎么规定，我看你是冷板凳没坐够吧！让你监管农合社，看看你们的监管成绩！嗯？西山县的农合社都成什么样了啊？个个对老百姓坑蒙拐骗、非法集资，这就是你的监管成果啊？还敢跟我讲文件。” 牛局长梗着脖子：“全县的农合社可不是我这几个人能管得了的，反正县里有文件，合作社只减不增。” 米局长被气笑了：“哈哈，行！你行！你要是不想干，趁早给我滚蛋！今天这事是唐璐秋书记亲自安排布置的，你违反政策也好，符合政策也好，必须给办好。” 牛局长虽然嘴里还嘟囔着，但还是接过了李晓阳的资料，然后从隔壁屋喊来办事员老张，让他把李晓阳的备案办了。 李晓阳看到问题顺利解决，对米局长非常感激，还鞠躬致敬。米局长豪爽地拍着李晓阳的肩膀说：“小李同志，没事，都是自家兄弟，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没事就来我们农业局玩。” 李晓阳顺势说道：“好的好的，你知道我们现在巨石村正在搞产业扶贫，而且搞的是农业产业，以后还少不了米局长您的支持和提点啊！” 米立军大手一挥：“没问题，自家兄弟的事都好说。” 李晓阳和韩双成从农业局出来后，开始讨论接待旅游团队的具体事宜。首先，充电、水、火腿肠、压缩饼干这些物资相对容易准备。吃饭方面，有村委委员这个大厨在，烙大饼、蒸馒头、做大锅菜也不成问题。但让他们头疼的是住宿问题，他们开始梳理村里谁家有空闲的房子或房间，看能否满足旅游团队的住宿需求，可一番梳理下来，发现这确实是个难题。 李晓阳联系冯浩庆说道：“你看咱们村里接待能力有限，我们可以从农户那挤出几间房让他们住，但肯定和宾馆不太一样，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接受呢？要是不行的话，村里确实没地方住了，其他方面倒还好说。” 冯浩庆回应道：“没问题啊，当然能接受啦！出来玩就是为了体验农家院和田园风光，实在没农户家能住，我们有帐篷，有地方搭帐篷就行。” 李晓阳听后松了口气，对韩双成说：“行，人家同意住农家院没问题，实在不行有空地自己搭帐篷也可以。” 韩双成接着说：“那挺好的，那房租怎么算呢，你核算一下让农户拿房子来接待这些人给多少钱合适呢？” 李晓阳认真地说道：“从道理上来讲，确实应该给农户支付一定的费用。但是呢，这件事情对于我们的旅游发展来说意义非凡啊。你看，他们来了之后，对于我们未来的旅游开发将会是一个非常良好的宣传契机，这也能让我们在之后获得巨大的益处。所以呢，我提议不要向他们收取住宿费了。至于农户这方面，我们之后可以从合作社里拿出一部分资金来给他们一些补贴。” 韩双成听后点了点头，回应道：“行，那我先跟农户们去说一下吧。告诉他们这是义务性的，也是为了咱们村子做好事。让他们先尽这份义务，万一以后我们筹不到钱给他们，到时候我们也不至于陷入尴尬的境地，不会出现无法收拾的局面。” 李小阳赞同地说道：“行，那就这么定了。那安排住宿的事情，还是得麻烦您村委会这边多多费心了。”于是，两人明确了分工，各自开始着手准备相关事宜。 之后，李小阳和韩双成一起在县城里驱车转了一圈，精心地为旅游团采购了一些必需的补给物资，把汽车的后备厢装得满满当当的，这才一起回村。 第28章 百亩蔬菜园项目 到目前为止，合作社的营业执照已经成功申领，并且在农经局完成了备案手续，同时还在农行开立了对公账户，正式具备了法人资格。如今，只差前往税务局进行注册登记，待完成税务登记后，就能够申领增值税发票，并购买开票软件了。 此时此刻，巨石村村委及驻村工作队的每一个人都有着各自忙碌的工作，而他自己却突然闲了下来。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才开始认真地谋划起他一直心心念念的蔬菜大棚种植项目。 李晓阳从未涉足过生意领域，也未曾策划过任何项目。然而，他在学校所学的专业正是工商管理，对于项目的策划谋划，他还是了解其中的一些基本原理的。尽管学校里所学到的知识与社会实际应用存在一定差距，但其中的基本原理却是相通的。即便如此，他也明白要将理论与实际完美结合，还需要不断地学习和探索。 按照量入为出这一原则，李晓阳开始仔细盘算自己手头实际可动用的资产有多少。 原本，第一个可被动用的资产来源便是入社社员投入的资金。但由于这是首次进行蔬菜种植，具体的盈亏情况难以准确预测，所以最终李晓阳决定将所有土地全部租用，无论是贫困户还是非贫困户的土地都一样租用，如此一来，实际上所有的贫困户都并未真正投入资产。 那么，他的第一批资产究竟该从何处获得呢？这还需要从银行贷款以及扶贫办的项目投入方面来考虑。 银行贷款相对较为容易，国家有相关政策支持。为此，李晓阳也让杜志刚在银行进行了详尽的咨询。目前能够享受到的政策是，每一名贫困户可以获得国家提供的 5 万元无息贷款，这样他就有了 75 万元的初始资金。 按照扶贫办项目的常规做法，扶贫办投入的项目资金，国家承担一半，然后村集体承担另一半。这样的话，自己手头有 75 万，就可以从扶贫办争取到 75 万元的投入，如此一来，总的项目资金就能达到 150 万元。 基于这 150 万元的资金，李晓阳开始了自己第一期的详细规划。他独自一人在办公室里，全神贯注地绘制着合作社公司化运营的拓扑图、组织结构图以及信息流、资金流、物流的“三流流转图”。这些图表就像是他规划的蓝图，清晰地展现出了合作社未来的发展方向和运营模式。 在绘制完这些图表后，他根据一年的生产计划进行了深入细致的谋划。他深知，要想让合作社取得成功，每一个细节都不能忽视。于是，他仔细地考虑着每一个环节，力求做到尽善尽美。 首先，他计划租用农民 100 亩土地，打造一个“百亩蔬菜园”。这个蔬菜园将是合作社发展的基石，也是他实现梦想的起点。他将蔬菜分为了两大类别，一类是普菜，一类是特菜，并且为每一类都精心挑选了十个品种。普菜方面，他选择了绿橄榄、西红柿、小油菜、白萝卜、菠菜、西葫芦、大白菜、豆王、土豆、洋葱等，这些都是人们日常生活中常见的蔬菜，市场需求较大。特菜则包括水果黄瓜、博洋甜瓜、水果萝卜、麒麟西瓜、秋葵、五彩椒、西兰花、紫甘蓝、罗马生菜、樱桃萝卜等，这些特菜品种新颖，口感独特，能够吸引更多消费者的关注。 他将其中 80 亩地作为普菜保留地，20 亩地作为特菜种植区。这样的布局既能够满足市场的需求，又能够充分利用土地资源。根据不同品种的种植周期，他将其划分为四个区域，进行轮番种植，这样能够让蔬菜上市的时间更加均衡，每个品种每隔十天左右都有进入销售季的蔬菜，从而保证市场上的蔬菜供应源源不断。 在规划的过程中，他还充分考虑到了各种因素的影响。根据这一策划，他大致估算了各项费用，包括劳动力、运费、化肥、农药、杀虫剂、水费、电费，以及销售网点的租赁改造费、销售人员工资、办公用品、运输器具，还有未来为了适应冬季生产的大棚建设以及销售使用的塑料筐、包装袋、包装箱等其他耗材。这些费用看似琐碎，但却是合作社运营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必须要认真对待。 具体规划如下：土地租金 10 万元，种子 20 万元，培训费 5 万元，菜园管理劳动力工资支出 30 万元，水肥药共计 6 万元，运费 2 万元，销售网点建设 7 万元，销售费用 8 万元，电动三轮车两辆共 1 万元，一期大棚建设 20 万元，塑料筐 3 万元，包装袋和包装箱2万元，其他费用 1 万元，合计为 115 万元，另外还预留了 35 万元作为流动资金。这一规划既考虑到了当前的实际情况，又为合作社的未来发展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李晓阳深知，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许多挑战等待着他。但他充满信心，相信通过自己的努力，一定能够实现合作社的发展目标，为巨石村的村民带来更多的福祉。 规划和实施确实是两个不同的阶段，虽然已经有了详细的规划，但在实际实施过程中，往往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有些项目可能并不需要一次性将所有资金投入进去，而是可以逐步、连续性地支出，这样在资金周转方面相对来说会比较宽裕。然而，我们也必须考虑到可能出现的突发意外情况，以及一些未考虑到的其他因素可能会占用的资金。 比如品牌建设，这是一个需要持续投入和精心打造的过程；还有一些销售礼盒的策划生产，这也需要一定的资金支持；以及在各种关系的打点上，也可能会有一些额外的支出。但这些内容通常不便于直接写在生产方案里，需要在实际操作过程中灵活应对。 李晓阳根据之前制定的计划，结合扶贫办的项目申报格式，精心编制了项目计划书。当一切准备工作都完成后，在晚上他就召集相关人员召开了项目讨论会。 在这次项目讨论会上，李晓阳向在座的各位干部详细介绍了项目种植情况。他为这个种植项目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百亩蔬菜园”种植销售项目。 其中，他着重强调了租用农户土地的相关事宜。所有土地均以每亩地每年 1000 块钱的费用租用，这对农户来说是一笔额外的收入。虽然他们通过自己劳作，土地产出可能达到 1500 至 1600 元，但扣除种子投入、化肥投入、浇地投入以及自己的时间成本后，实际上还不如直接将土地租给合作社来得划算。 再者，合作社的所有用工都采用市场化方式。目前，仅限本村的劳动力到合作社工作，工资按每天 50 元结算。这些劳动力需要完成土地翻耕、种植、浇地、施肥、除草、浇水、采收等工作，以及后续的标准化初级加工，甚至包括运输过程中的装车卸车。 蔬菜的运输也采用市场化运作，租用本村的农用车作为运力，按每天 50 元结算，油钱另算。 另外，考虑到蔬菜大规模上市后，各个食堂的用量较小且较为分散，销售可能会存在一定困难，因此有必要在县城建造一个销售网点。这个网点最好租用地块大、房租便宜、交通方便的地方，且不在繁华地带以免堵车。同时，还需要找两个比较擅长销售的年轻人作为销售主力，一方面可以看店，另一方面对于一些食堂的少量配送，也能做到及时服务到位。 此外，为了避免蔬菜在运输过程中被积压损坏，还需要生产运输蔬菜的塑料筐。并且可以在塑料筐上印字，现在就应该着手建设自己的公众品牌。 一众干部经过深入讨论，最终确定自己的公众品牌为“巨石蔬菜”，其品牌的内在价值定位为“优质低价”。 同时，考虑到冬季蔬菜种植，尽管现在已经到了 11 月份，但为了来年及以后的种植计划，大棚建设迫在眉睫。因此，初步计划建设十个大棚，每个占地两亩，这些大棚主要用于种植特菜。每个大棚的建设费用按最低成本计算，需要两万元，按照扶贫办的要求，所有项目金额超过十万块钱的运作必须进行公开招投标。但一旦选择公开招投标，这些资金可能就会流出巨石村，进入社会，这对巨石村来说将是一个损失。 资金是企业的生命之源，也是地方经济的血液，为经济的发展提供着源源不断的动力。 而李晓阳本身是财政管理专业毕业的，他对资金的运作和升值很有研究。他深知这些钱必须落在巨石村内部，这样才能反复刺激资金的流动，产生更多的增值。所以他们决定将项目进行拆分，一个棚一个棚地建设，然后从本村选择有建筑能力的人来建设这些蔬菜大棚。 这时，杜顺义提出：“其实我们村是有这样人才的，最好的就是杜小平，他本就是建筑工地的架子工，搭建这类框架特别擅长。不过他家庭确实有特殊情况，他的媳妇杜喜花现在严重抑郁，有自杀倾向，他离不开，无法外出工作。所以这确实是个需要解决的难题。我们村虽然也有其他人在建筑工地打工，但对于这一块必须有一个技术过硬的人带头，其他人做辅助，这样我们村就能把这些项目消化了。” 大家听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最后，李晓阳进行总结：“看来我们所有的事都已经摆到明面了，这些困难，我们一个一个解决就行。因为很多事都需要一个建设周期，所以我们要根据事情的轻重缓急来安排。下面听我安排：第一，刘小峰负责到县城寻找适合做销售网点的地块或建筑，选个 3 到 5 处，我们回头综合比较后再决定怎么做；第二，人员的落实，农合社劳动力的选择，这个任务交给杜顺义同志；第三，大棚建设，这个交给韩保田同志，你负责把全村有建筑经验的乡亲们找出来；第四，塑料框的定制，这个交给韩忠良同志；第五，大棚建设的总负责人，我们有意让杜小平担任，那他家里的矛盾及困难，我们村委会必须想办法提前解决，这个事就由经验丰富的韩双城支书负责；那么，剩余的两个事，第一个是种子的采购，由我来负责；第二个是邀请专家过来对农民进行培训，也由我来负责，还有税务注册的事，杜志刚同志你协助我一起弄。” 巨石材合作社的“百亩菜蔬园”项目，在李晓的认真分解下，呈现出了脉络清晰的态势，所有干部都有了明确的具体工作安排，不再如坠云雾之中。 第29章 杜小平的脱贫策略 李晓阳与巨石村村委会凝聚共识后，双方都积极地投入到各自的工作中。对于合作社而言，建设蔬菜大棚是当前最为关键的任务，这是他们迈向脱贫的第一步。然而，在李晓阳的心中，建设蔬菜大棚只是他实现更大目标的一块探路石。他有着更长远的规划和更宏伟的愿景，他希望通过建设蔬菜大棚积累经验、打下基础，然后逐步拓展业务，带领巨石村走向更加繁荣的未来。 李晓阳与村支书韩双成一同来到杜小平家中，试图说服他承担巨石村蔬菜大棚建设项目。曾经，杜小平对韩双成心怀怨恨，但如今他已成为贫困户，怨恨也随之消散。他热情地将两位领导迎进堂屋，尽管家中没有茶叶，只能倒上两杯白开水，但他的诚意满满。 躺在床上的杜喜花也心怀感激，抬起头向两位领导表示感谢：“非常感谢，让我家评为了贫困户。 李晓阳则说道：“这个事你不用谢，你家本来生活就困难，这是你们应得的，并不是因为我李晓阳和韩书记的功劳。换做任何人来考察，你们也能成为贫困户，以你家的情况也本该如此。” 杜小平和杜喜花心里很高兴，他们也明白，在这件事情中，李晓阳付出了很多努力。如果没有李晓阳的推动，他们家肯定不可能被评为贫困户。尽管直到现在，他们也不太清楚评为贫困户后能享受到哪些国家政策，但他们知道这肯定不会对自己不利。 一番客套之后，李晓阳说道：“你看咱们巨石村成立了蔬菜种植合作社，小平你也是咱们合作社的一员。咱们社里有很多工作需要有能力的人来承担，今天我就是专门为这事来找你的。” 杜小平满脸涨得通红，有些羞愧地说：“唉，我哪有什么能力啊，我就是一个建筑工地的架子工，一个普通工人而已。你说村里边像盖房子这样的事我还能帮点忙，这搞蔬菜大棚我还真不懂啊！” 李晓阳回应道：“哎，你可别这么看低自己啊！你看咱们这蔬菜大棚，其实挺简单的，不就是砌砌砖，搭个呈弧形的钢架嘛，然后在钢架上蒙上塑料膜，这就是蔬菜大棚了。难道砌墙你也不会吗？还是做这个弧形钢架你也不会啊？要是你说砌墙不会，我还能理解，可你要说做这么个简单的钢架你都不会，而且这高度离地面连三米都不到，根本算不上高空作业，你说你不会做，是不是不想为咱们村里的脱贫出点力呀？” “哎哎哎，李主任，你可别这么说呀！我对村里的脱贫可是真心实意的呀！我绝对是全力以赴的呀！您刚才提到建设蔬菜大棚，我确实不太了解。不过听您刚才那么一说，不就是个弧形钢架嘛，而且这也太简单了吧？但话又说回来，钢架这方面我没问题，不管是钢架的搭接、焊接还是绑扎，我肯定都能做得很好。就是您刚才还提到的那个砖土墙，我不懂啊，真的不懂，我对土木这方面真的不熟悉，你看，这这这真的太为难我了！” 韩双成突然插话说道：“我们并不是说所有的活都要交给你一个人来做呀。我的意思是想让你起到带头的作用来干这件事情。根据各自擅长的领域来分配工作，谁适合干什么就让谁去干。你比较擅长做钢梁的固定绑架，那你就负责这一块的工作。至于砖土建砌这部分，咱们村里搞建筑的人可不少呢。你觉得谁比较适合干这块呢？有时候我对他们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们在建筑行业干活，但具体是做什么工作的，我也不太清楚。你说说看，谁会干这块工作呢？咱们把他找来一起合作干怎么样啊？” 杜小平听后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咱们村在建筑行业工作的人确实有五六位呢。要说土木工程方面啊，韩三平的水平那可是最高的。他不管是做水泥匠还是泥瓦匠抹墙等工作，都已经干了二三十年了，一直以来都是行业里的扛把子级别。之所以他不是工头，并不是因为他技术不好，而是因为他没有钱。但在工地上，大家都听他的，就是因为他的技术非常出色。” 李晓阳的双眼突然闪耀出明亮的光芒，他惊叹道：“哎呀我的天哪！竟然这么好啊！原来咱们村里有这么多的人才呀！你看杜小平能做架子工，也能做钢梁的固定工作；韩三平则擅长土木工程。这不是完美搭配吗？有你们两位做大工，我们再招募几个小工来帮忙，这样不就可以把大棚顺利建起来了吗？” 杜小平依旧显得十分担忧，他说道：“你看啊，虽然你们说得挺简单，但实际上，第一，我没有图纸；第二，我确实也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经验，真的是没有啊。万一我们把事情搞砸了，那我可就成了全村的罪人了呀，我真的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啊，这可太难办了呀。” 李晓阳听了之后，说道：“你放心吧，要是出了问题，谁来承担这个责任呢？我们肯定会给你找一个懂行的师傅来教你们做的。” 杜小平听了这话，满心欢喜地说道：“哎呀，现在想出去工作太难了呀，已经好多年没有挣到钱了，今天终于有活干了，这真的让我满心欢喜啊，非常感谢两位领导啊！”说话间，他不经意地抬头一瞥，看到了床上躺着的杜喜花，他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然后，他声音低沉地说道：“韩书记、李组长，我真的非常想帮你们把这些事情做好，把咱们村的大棚建起来，可是你们看我家的情况跟别人家不一样啊，我媳妇还得靠我照顾呢，我出不了门呀。” 李晓阳与韩双成对视了一下，接着又将目光转向床上躺着的杜喜花，心里顿时明白了一切。这个杜喜花实在是不让人省心，总是动不动就想要自杀，要是不时刻盯着，还真让人不放心。也不能完全怪杜小平不愿意帮忙，毕竟他的家庭条件确实如此，这可该如何是好呢？ 四个人都沉默不语，就这样过了十几分钟，压抑的气氛让几个人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突然，李晓阳灵机一动，说道：“哎！老杜啊，我们当然了解你家的情况。你们家原本过得挺富裕的，可就是因为这个病，才让你家陷入了这样的困境。你想想，你家给你媳妇治病，每周都要做两次透析，去县城却只能开这么一辆破面包，你觉得这个面包安全吗？” 杜小平接过话头说道：“唉，确实不安全啊，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的钱早就花光了，现在真的是举步维艰啊，连吃饭的钱都快没有了，我能怎么办呀？” 李晓阳看着杜小平，同时又看了看杜喜花，对他们说道：“嫂子啊，我知道你心里非常难过。本来你们家条件挺好的，可就是因为你生了病，拖累了全家，才让现在的生活变得特别困难，你心里觉得很难过，有时候难免也会想不开，这些事情我非常理解。但是呢，你要相信我，我一定能帮你解决这个问题的！” “那怎么解决呢？”韩双成问道。 “你想想你们家的问题是什么呢？不就是缺钱吗？对吧？那钱从哪里来呢？钱得我们去挣才能来呀。你想想你们家小平以前在建筑工地干活，每个月不是能挣个七八千吗？现在不让他出去干活，哪里来的钱顾家呀？你治病的钱不也总是很紧张吗？而且现在就在咱们村里干活儿呀，也不用他到外面去，他在家里就能干活，还能随时照顾你。只要咱们家里有了钱，你想想你治病的钱，那不就很容易解决了吗？” 杜喜花躺在床上突然嚎啕大哭，说道：“啊，都是我拖累了这个家呀，都是我害了这个家呀，我不想活了。” 李晓阳自然明白杜喜花的心理和情绪，他没有上前去安慰，也制止了韩双成和杜小平上前安慰。等到杜喜花把这段情绪发泄完之后，李晓阳才说道：“老嫂子啊，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也知道你不想活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儿子和闺女呢？他们可都还没长大呢，你难道想让他们早早地成为孤儿吗？再说了，你现在家里困难，那是因为没有钱呀。有了钱，情况就不会是这样了，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呢？” 杜喜花在床上抽抽噎噎的，不说话。而杜小平则说道：“小李组长，我知道你确实对我们很好，你看我家确实是这种情况，我真的是没办法呀！” 李晓阳眼珠子一转，并没有对杜小平说话，而是转向杜喜花说道：“嫂子，你看咱们村里边那个何翠花这个老寡妇，人人都说她是个扫把星，把她老公给妨死了，她活该一辈子受穷，你觉得这事儿靠谱吗，是真的吗？” 杜喜花本来还在床上抽抽噎噎地哭泣，听到李晓阳这么问，立刻觉得这话不好听，便说道：“那怎么可能呢？这个老嫂子可是好人呀，一辈子干活勤勤恳恳，哪犯过什么错，从来不该遭这样的罪，谁他妈的乱嚼舌根说老嫂子不好呢？” 李晓阳一听杜喜花发的牢骚，就知道她在为何翠花打抱不平，同时也说明她对何翠花没有恶感，然后心里便有了主意。他对杜小平说道：“杜大哥啊，你看我有这样一个想法，你要是到普通建筑工地上班的话，一个月大概能有七八千块钱，对吧？” 杜小平说：“拿七八千块钱那是很正常啊，我要是再努努力加把劲，挣一万块钱也是可以的！” 李晓阳说道：“我就说你是可以挣钱的，但是你现在就是出不了门。为什么出不了门呢？还是因为担心媳妇儿，这就是爱媳妇儿吧，是吧？” 杜小平反而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说：“什么爱不爱的，这都老夫老妻了，我总得负责吧。” 李晓阳郑重地说：“那就是爱，这是人间正道，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看我有个好想法，你看这样行不行？” 杜小平问：“你有什么想法，说吧？” 李晓阳说：“你看，嫂子在家确实行动不便，有时候吃喝拉撒没人照顾也确实不行。你家闺女小子也不在身边，全把你一个人拴在这里，咱们家庭就没有了收入，这也不合适。这样，让你邻居何翠花过来照顾嫂子，行不行？” 杜小平和杜喜花连连说道：“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让那老嫂子照顾我？这个绝对不行。” 韩双成说道：“你们俩先别说话，听晓阳主任说完嘛，插什么嘴啊？” 李晓阳笑了笑，说：“我说让这个何翠花何大姐照顾你们呀！那可不是白照顾的，你们得给钱。” 杜小平一听：“我的老天爷，那我哪有钱给她呀，我现在家里都活不下去了，没钱呐！” 李晓阳已经乐了：“哎，这事好解决，没钱好说，我们工作组帮你垫上。我说如果让这个何大姐来照顾嫂子，那么你放心不放心到村里边干活儿去呢？嫂子，你怎么说？行不行？让何大姐照顾你，愿意不愿意让小平大哥给村里边干活啊？” 杜喜花一听说：“哎呀，在村里边干活，我肯定是愿意让他去做的，我有时候真的是不方便，这个这个吃喝拉撒都在床上，我真是没法弄，你说让何大姐来照顾我，我心里总是过意不去呀！” 李晓阳说：“别不好意思让何大姐照顾，她是有收入的。我打算每月给你 7000 块，你拿出 1000 块给何翠花，让她照顾你媳妇，这样你还有 6000 块用于生活和治病，你觉得如何呢？” 杜小平说：“给人家这么点钱，让人家来家里照顾我媳妇，这我有点不好意思啊！” 韩双城说：“有啥不好意思的，你不知道何翠花的日子过的有多苦吗？她一年才赚几百块，你一个月给她 1000 块，一年下来就一万多了。她肯定会把你媳妇照顾得很周到的，你们又是邻居，知根知底的，她也很老实啊。” 李晓阳提议：“行啦，那你就每月给何翠花支付 1000 块钱的保姆费吧。何翠花会把老嫂子照顾得妥妥当当的，洗衣做饭、端茶倒水、擦身倒尿这些活她都包了。你在村里安心干活，我们每月给你 7000 块钱，这样你每月还能有 6000 块钱剩余呢，而且我每月给你放四天假，让你可以带嫂子去城里治病。你想想，这 6000 块钱治病够不够呢？你们的生活有希望啦！” 杜小平、杜喜花和韩双成听了，都觉得眼前一亮：“哇，还有这种办法啊，李组长真厉害！” 最后大家一致同意，就这么定了。 接着他们到何翠花家，告诉她有这么个轻松又能赚钱的工作，每年能有一万多块钱收入。何翠花一听，激动得泪流满面，又是感谢政府，又是感谢党，又是感谢村委会，又是感谢驻村工作组。这让韩双成和李晓阳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但结局确是皆大欢喜。 第30章 精准扶贫 李晓阳和韩双成一同从杜小平家走出后，便朝着村委会办公室的方向缓缓走去。一路上，他们边走边交谈着，都觉得能够一次性解决两个贫困户所面临的困难，这样的帮扶措施实属难得，也是效果最佳的。 李晓阳感慨地说道：“不错啊，我为这种根据贫困户具体情况而量身定制的帮扶措施取了一个名字，就叫‘精准扶贫’。” “哎，这个名字取得真不错啊！这和前几天谷县长给我们开展的‘精准识别’好像真的就前后呼应上了呢！”韩双成回应道。 “是啊，我们在举行‘精准识别’大会的时候，谷县长对我们寄予了很高的期望和要求，我们不仅要做到精准识别，还要做到精准帮扶。那么这一次，我们就应该切实按照谷县长的指示，将‘精准扶贫’真正落到实处啊。”李晓阳认真地说道。 韩双成接着说：“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又要在全县引起轰动了啊？恐怕这在全国也是头一遭吧，这一次恐怕我们真的又要出名了呀。” 李晓阳思索了一下，说道：“应该是吧，‘精准识别’在全国都是首例，像我们这样的‘精准扶贫’，我感觉也应该是首例吧！” 李晓阳接着又说道：“韩书记啊，你看咱们村里的项目筹备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应该实施了。我们要两条腿走路，一条腿呢，要抓好项目，这个项目是针对整个村子里所有群众的提升。另一条腿就是‘精准扶贫’这一块也不能落下，这是我们针对贫困户的一些特殊帮扶措施，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尽快解决他们的贫困现状，让他们脱贫致富，奔上小康生活。” 韩双成回应道：“是啊，晓阳主任，还是你想得长远啊。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呢？” 李晓阳说道：“韩书记，下一步我的考虑是这样的，你看合作社已经注册了，我们可以申请项目了。但是合作社这一块呢，还缺少税务登记这一块，因为我是法人，所以只能我自己去跑办。同时，我们现在还需要跑办两个事情，一个是拿着我们社员的资料到农行去办理扶贫贷款，另一个是到扶贫办去办理蔬菜种植项目的资金申请。” 韩双成面露难色，说道：“这三件事可都是大事啊，我恐怕很难去做呀，我在县城熟人不多啊。” 李晓阳安慰道：“韩书记，别担心，事情总是要一步一步去做的。我们走一步看一步，遇到困难就想办法解决。要知道，这本来就是县领导已经安排好的任务，我们就是要去执行和落实的。不过在我们出发之前，还需要把村里的事情再仔细地梳理一遍，做到心中有数。咱俩分工明确一些，你把咱们昨天会议上确定的这些事情在村里仔细地过一遍，包括租地情况、大棚建设、招工情况、运费人员、塑料筐、销售点等等一些事情，你和相关负责人都沟通一下，让他们汇报一下进展。我呢，就把咱们‘精准扶贫’的这些事情详细地记录下来，以免到时候领导询问时，我们答不上来。要知道，这可能是我们全村再次迎来发展机遇的重要时刻啊，我们一定要全力以赴，不能有丝毫的懈怠和马虎啊！” 很快，两人就抵达了巨石村小学，李晓阳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而韩双成则走进了村委会的会议室。 进入办公室后，李晓阳又拿出了一个崭新的本子，他郑重其事地在本子的扉页上写下了“巨石村精准扶贫记录”这几个醒目的大字。 接着，他翻开本子的第一页，开始详细地记录杜小平家的基本情况以及所采取的扶贫措施。写完杜小平家的情况后，他特意空出了两页，才开始记录何翠花家的基本情况及帮扶措施。 李晓阳心里很清楚，以后可能还会有更多的贫困户需要帮扶，也会有更多的扶贫措施要实施。他觉得必须提前预留出足够的空间，否则到时候没地方记录，会造成混乱的局面，还不如现在就早早地在笔记本上把地方留好，这样才能有条不紊地开展工作。 将杜小平家和何翠花家的信息记录完成之后，李晓阳静下心来，把这两天所有的事情在脑海中仔细过了一遍，认真检查是否有什么疏漏之处，需要及早补上。经过一番思索，他在另一个本子上详细地写下了当前需要完成的任务。 第一，要尽快完成合作社的税务登记； 第二，抓紧完成贫困户扶贫贷款的跑办工作； 第三，务必完成“百亩蔬菜园”项目的扶贫备案及资金申请； 第四，邀请李艳科过来给所有的老百姓授课； 第五，妥善安排并落实好接待驴友团的相关事宜； 第六，及时与杜小平沟通大棚建设的事情； 第七，加速完成土地的租赁； 第八，精心规划旅游开发相关事宜； 第九，持续走访贫困户，梳理并制定精准脱贫措施； 第十，关于自己的试验田，第二茬的种植应该提上日程了，在种植之前，必须先将大棚建设到位。 此刻，李晓阳感到头绪繁多，需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而时间又非常紧张。转眼间，11 月份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他越发觉得时间紧迫，压力巨大。 尽管面临诸多任务和挑战，但李晓阳有自己的优势所在，他是工商管理专业的，对于企业管理中的项目优先级别安排非常熟悉。于是，他按照所有事件的轻重缓急，对这些任务进行了重新排序，并标上相应的权重。 经过一番梳理，他发现当前最紧要的事情，无疑就是尽快到农行和扶贫办去完成项目资金的跑办工作。这不仅是整个工作的关键环节，也是推动巨石村发展的重要一步，必须放在首位来重点对待。 于是，李晓阳赶忙给杜志刚打了个电话，询问办理扶贫企业贷款需要准备哪些资料。 杜志刚详细地说道：“首先，需要企业的基本资料，像营业执照、组织机构代码证、税务登记证这些都不能少。其次，还要有企业的财务报表，包括资产负债表、利润表、现金流量表等。再者，要有项目可行性报告，要详细地说明项目的背景、目标、实施方案等。还有，带动贫困户相关资料也很重要，比如与贫困户签订的协议、带动贫困户的数量等。另外，企业信用报告也是必需的。最后，还有一些其他相关证明材料，比如企业获得的荣誉证书、专利证书等。” 李晓阳听了之后，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他意识到，合作社是新注册的，现在什么都没有，既没有信用等级，也没有过往资产账目及资金往来记录。那要是贷不了款可怎么办啊？如果农行的贷款申请不下来，那到扶贫办就没有配套资金，没有配套资金的话，项目申请恐怕就黄了。 这下可真是让李晓阳犯了难，但不管怎样，办理税务登记证是当务之急，必须先把这件事给办了。 与此同时，韩双成也将所有的事情梳理了一遍。两人碰了个头，相互交流了各自的梳理成果。 韩双成这边倒是有不少好消息：其一，已经租了 30 亩地，虽然只是口头协议，租金也还没支付，但老百姓表示很支持；其二，塑料框的定制已经联系好厂家，小样也发过来了，就等打钱过去，然后开始生产；其三，销售网点租赁的事情，刘小峰找到了三个合适的地方，只等村委会的人下去考察，合适的话就支付房租，租下后就可以进行光纤入户，还有销售系统也找到了软件公司，交了定金后就可以开发软件，对方保证工期不超过一个月；其四，杜小平和韩三平的施工团队已经组建好了，现在有十来个人，就等土地和物料了，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施工；其五，村里边的种植、收割、加工等工作，老百姓都非常踊跃报名，因为都是农民，比较熟悉，而且是挣工资的，所以大家都特别想参加，现在报名的有将近 200 人，几乎人人都想干，但考虑到一些人的体力问题、年龄问题和身体状况，筛选后目前还有 150 人。 总的来说，真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只要资金到位，所有事情都能开展起来。 李晓阳听后点点头，表示明白了，那咱们现在急需做的就是先把税务登记证办下来，然后着手去跑银行贷款和扶贫办的项目资金。 就在李晓阳和韩双成商议之际，两人的电话几乎同时响起。李晓阳的来电显示是工商联，而韩双成的则是黑龙河乡政府。电话里都是通知他们，今天下午三点钟要到县运动中心参加脱贫攻坚暨精准识别培训大会。 李晓阳和韩双成面面相觑，都感到有些疑惑，他们所在的村子精准识别工作明明已经完成了，为什么现在又要让他们参加这个培训会呢？虽然不太理解，但两人还是整理好所有的资料以及办理税务登记证的申请资料，随后驾车前往县城。 与此同时，县运动中心内呈现出一片紧张忙碌的景象。县委办主任刘云辉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安排着各项工作。他指挥着大家整理主席台，摆放参会人员的桌椅；调试着 led 大屏幕，播放宣传暖场片；组织签到人员，并对灯光音响等各种测试设备进行最后的检测。 原来，是因为县委宣传部发的那两篇通稿，被省委书记批示后，经过逐级流转，最终到了西山县。西山县县委书记唐璐秋接到省委书记的批示后，既感到震惊，又十分激动。他意识到，西山县的“精准识别”成果终于得到了省领导的认可，这也意味着西山县将迎来大展拳脚的机会。于是，他当下就安排刘云辉主任召开这次会议。 王建国在其中嗅到了一些升迁和出名的味道。这一段时间他上窜下跳，联络各种门路，动用各种关系，意图由县工商联来组织这次“精准识别”培训大会。刘云辉自然明白王建国的意图，可是考虑到筹备这样规模的大会花费不少，而且马上到年终了，县委办的办公经费早已超支，就顺水推舟的将“精准识别”培训大会委托给了县工商联筹备。 然而，要召开一个全县性的大会并非易事。首先，需要确定参加人员，要求各单位的一把手、各村的村支书以及各村驻村工作组的组长参加。其次，还要确定出席会议的领导有哪些，以及所有领导的讲话稿。会议的议程也需要多方沟通、多方协调，一些领导的讲话材料还需要经过多次打磨和来回修改。最终，经过两三天的紧张筹备，才勉强能够召开这次培训大会。 第31章 虎头蛇尾的经验推广大会 下午两点半，阳光依然炽热地洒在大地上，李晓阳和韩双成坐在车里，焦急地望着前方。他们驱车赶到了县体育中心，远远望去，发现整个体育中心周围到处是车，一辆挨着一辆，犹如一条蜿蜒的长龙。 当他们距离体育中心还有 500 多米的时候，车子就已经寸步难行了。道路两旁到处是停放的车辆，密密麻麻，几乎没有一丝空隙。尽管到处有交警在努力地指挥着，不断地挥动着手中的指挥棒，疏导着车辆，但车辆仍然像被施了魔法一样，通行极其缓慢。 李晓阳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道路，试图寻找一个可以停车的地方。终于，他看到道边有一个空位，如获至宝一般，迅速将车泊了进去。此刻，他们离体育中心又近了一步，但周围的热闹和拥挤，让他们感受到了这次活动的非凡人气。 于是，李晓阳和韩双成推开车门，下了车，顶着炎炎烈日，开始向体育中心步行前进。 一路上，他们看到道路两旁挤满了车辆，人们都在焦急地寻找着停车位。他们艰难地穿行在人群中，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嘈杂声和喧闹声。 当他们终于抵达体育中心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震惊不已。体育中心内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的人群如同潮水一般，喧闹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到处都是飘扬的红旗，仿佛一片红色的海洋，将整个体育中心映衬得格外热闹。 据了解，全县的 346 个行政村，每个村都至少派了两个人来参加会议。除此之外，还有各个单位的一把手、会务人员、应急保障人员等，总参会人数竟多达 1000 多人。如此大规模的会议，在西山县实属罕见，足以见得其重要性和影响力。 在拥挤的人群中，李晓阳和韩双成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挤进会场。他们在人群中左顾右盼，努力寻找着自己的座位。然而，就在他们四处张望的时候，却被大屏幕上循环播放起一段暖场片雷倒了。 原来，暖场片播放的正是他们巨石村公开评贫大会的一些视频剪辑。在屏幕上，李晓阳意气风发地发表着关于公正的解读，他那自信的模样清晰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当他们随着人群继续往里挤的时候，旁边的会务人员认出了他们。这些会务人员这两天一直在忙着会场的布置工作，对于屏幕上循环播放的暖场片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他们一眼就认出了李晓阳和韩双成，于是赶紧上前，热情地引导着他们到前排就坐。 没一会儿工夫，县政府党组成员、政府办主任马本泰率先走上主席台，紧接着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刘云辉，县委常委、副县长谷丽芬，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张禄祥，县委常委、组织部长马太河，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梁大陆，县人大主任陈银虎，县政协主席贾太平，县长王江涛，以及县委书记唐璐秋等一众领导也依次在主席台上稳稳落座。他们个个精神饱满，气宇轩昂，准备迎接即将开始的重要会议。 在今天这个场合，出人意料的是，做主要分享任务的竟然是工商联主席王建国。只见今日的王建国容光焕发，满面春风，整个人显得意气风发。他站在发言席上，情绪激昂地向在座的干部领导们分享着所谓的“西山经验”。 与此同时，坐在群众席前排的韩双成和李晓阳，注意到主席台上的一众领导频频将目光投向他们自己。这让他们顿时感到浑身发热，非常不自在，然而内心又隐隐有着一丝沾沾自喜的感觉。这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们有些不知所措。 在二人如坐针毡之际，李晓阳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心里一惊，暗自思忖道：“这时候怎么来电话了，真倒霉！”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意思直接接电话，只得匆匆挂断。然而，刚挂断没多久，韩双成的电话也响了起来，他心里也是一阵慌乱，想着：“怎么也在这个时候响啊，太尴尬了！”韩双成当然也不敢在这种场合下直接去接电话，无奈地挂掉了。紧接着，李晓阳的电话又响起来了，他心里一阵烦躁，又恼又急地再次挂断。而此时，韩双成的电话也紧跟着响了起来，他心里无比郁闷，暗叹道：“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俩今天真是倒霉透顶了！”就这样，李晓阳和韩双成的电话交替响起，两人的心里都充满了尴尬与窘迫，脸上更是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就在这时，黑龙河乡党委书记李平原的手机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先是微微一怔，随后看了看周围的人，并没有挂掉电话，而是直接接通了。他压低声音开始与对方沟通，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原来，打电话过来的是巨石村的杜顺义。杜顺义在电话中焦急地说道：“李书记，不好了！我们发现有几名领导模样的人在村里偷偷地问村民扶贫大会的事。”李平原一听，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莫非是纪委的人来调查。 这可把杜顺义给吓坏了，他赶紧给韩双成和李晓阳打电话，结果两个人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无奈之下，他才向乡里面打听了李平原书记的电话，然后打了过来。李平原得知这个消息后，也是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小声的安排杜顺义赶紧向这帮领导了解情况，这才得知，原来是省委领导下来暗访来了。 平原此时心急如焚，他一刻也坐不住了，迫切地想要通知台上的县领导。可是在如此严肃的大会场合，他也不能随意来回走动，这可怎么办呢？他思忖片刻，突然心生一计，假装上厕所，借机溜到了边上。 在那里，他看到了正在旁边做会务工作的县委办秘书马志杰。李平原赶紧凑到他耳边，把这个紧急情况详细地跟马志杰说了一遍，并嘱咐他一定要想办法通知台上的领导。 马志杰深知事情的严重性，自然不敢怠慢，他赶忙又跟自己的领导县委办常务副主任汇报了此事。常务副主任听后，也感到事态紧急，但他也不敢擅自做主，于是偷偷地溜到主席台上，在县委办主任李云辉耳边轻声地把情况说了一下。 刘云辉的政治敏锐性确实非常高，他很清楚对于他们这些县官来说，真正能接触到省领导的机会是极其难得的。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事情都比不上保住自己的官帽子重要。 当他得知省领导采用“四不两直”的方式直接进村调查，他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毕竟县委办主任是县委书记的嫡系部队，与县委书记荣辱与共。在一个县里，只有县委书记属于省管干部，其他领导都是市管干部。那这时候省委偷偷下来调查，会不会是针对县委书记唐璐秋呢？ 于是，他连忙起身，轻轻地走到县委书记身边，向他附耳说明了情况。唐璐秋先是一惊，随后脑袋一转，觉得问题似乎不是太严重。因为这帮省委领导去的是巨石村，而且那是“西山经验”的发源地，他知道这个经验是经得起历史考验的。然而，唐璐秋虽然是省管干部，但能见省领导的机会少之又少，更别说去交好省领导了。这次省委有领导下来，他肯定要全力以赴地做好接待工作。当下，他也没心思再开这个脱贫攻坚的经验分享会了，于是向人大主任附耳交代了几句，请人大主任代替自己发言，随后就带着县长王江涛、县委办主任刘云辉匆匆离开了会场。 这次扶贫“精准识别”培训大会，本就是工商联的王建国极力促成的，他的目的就是在县领导面前展示自己，为自己未来的晋升之路打下基础，也想加深自己在县委书记心中的印象。 此时，王建国在台上正说得兴致勃勃，突然抬头一看，却发现县委书记和县长都不见了踪影，这让他一下子有些发懵，竟然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他扭头看向主席台，发现四大班子领导只剩下两位了。然而，政协主席和人大主任虽然也是四大班子的领导，但在人事任命上并没有太大的话语权。 顿时，王建国原本满满的热情一下子消散了，他觉得这个经验分享会变得索然无味，于是有气无力地完成了自己的分享，然后灰溜溜地走下了台。 下台后回到群众席，他却发现韩双成和李晓阳也被黑龙河乡党委书记李平原叫走了，这让他心里一紧，他知道肯定是有大事发生了，而且很可能与巨石村有关，说不定还与“精准扶贫”的经验有关。在这么大的会场里，领导走了却没有叫自己，自己也没办法跟上去，他心里既气愤又难过，他觉得自己为了“精准扶贫”的培训，忙前忙后，还垫付了大量资金来筹备这次培训会，却依然无法打动领导的心，他感到特别的委屈。 主席台上剩下的领导依然激情满满地发言，他们声嘶力竭地宣扬着扶贫精准识别的经验，强调着脱贫攻坚的至关重要性。可是台下却早已是议论纷纷，大家虽然不好意思表现得太明显，但因为县长和书记都走了，所以都觉得肯定有大事发生。那些在座的村支书以及各单位的一二把手，也都坐立不安，总是不断地扭头四处张望。 这种氛围也明显影响到了主席台上剩余的领导。不过，这些领导养气功夫深厚，涵养也较好，他们还是面无表情地完成了程序，最后宣布散会。于是一场声势浩大的“精准识别”培训大会就这样草草收场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现在我们来聊聊省委政研室主任吴邦德。根据省委书记张庆丰的指示，他采用“四不两直”的方式来到了西山县巨石村进行走访调研。 所谓“四不两直”即不发通知、不打招呼、不听汇报、不用陪同接待，直奔基层、直插现场。这种调研方式可以让他们了解真实情况，避免基层单位为了迎接检查而提前准备，展示不真实的情况。又可以减轻基层负担，因为减少了层层陪同和接待的环节，让基层单位能够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用于实际工作。而且还可以提高调研效率，由于直奔主题，直接获取第一手资料，节省了时间和精力。同时还能增强与群众的联系，因为能够更直接地与基层干部和群众交流，了解他们的真实想法和需求。 吴邦德是从基层一步步提拔上来的正厅级领导干部，对于基层的一些不良现象，如好大喜功、报喜不报忧等，他早已见怪不怪。但这次是受省委书记张庆丰的委托，他不得不谨慎行事。经过三四天的精心筹划，他邀请了省农业厅厅长刘通、省扶贫办主任赵志勇、省委办公厅三级巡视员李援朝，他们四人悄悄地进入了西山县。 吴邦德一行进入巨石村的时候很是失望，这里看不到有任何扶贫攻坚的成就，村庄是如此的破烂，道路是如此的狭窄，农田里还是传统的作物，很明显能够感觉到这就是一个典型的深度贫困村。 但是作为厅级干部，都有自己的工作原则，也都有强烈的使命感和责任感，作为老一辈的领导干部，他们都是从困难时期成长起来的，一不怕苦二不怕累。于是乎，几个厅级领导就做起了最普通的当然也是最累人的入户走访。 然而，这几位领导的进村入户，却引起了村干部杜顺义的警惕。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也没有任何通知，就来了这么几个人，走家串户的了解情况，询问老百姓关于扶贫的事，这不得不让在家值守的村干部杜顺义感到恐慌。 心里暗暗的猜测，是不是有纪检委的来调查村里边的情况，想要整治一些人？，或者甚至有可能会不会是国外的间谍来窃取我们的情报，还是有乡里边或者县里边的政治斗争，安排人下来调查取证，以图扳倒自己的政治对手。杜顺义心里的不安越来越严重，这种不安激发了杜顺义的微薄的政治敏锐性，于是他果断的掏出电话给韩双成打过去，结果被韩双成挂掉了，又给李晓阳打过去，又被挂掉了，连续打了多少个电话都被挂掉了。实在没办法就打到了乡政府问到了黑龙河乡李平原的号码，结果这次倒是接通了。 杜顺义结结巴巴的向李平原汇报了自己的猜测，李平原也知道现在的领导干部，从上到下，哪个能说自己清白如水，没有一点瑕疵，经得住调查？所以李平原也很着急，就指使杜顺义过去接触一下，套一下话，看看到底是什么来路？ 杜顺义不敢轻视此事，于是赶忙找上吴邦德一行进行盘问。吴邦德等厅级干部虽然身份尊贵，但对群众很有耐心，也没有什么官架子。当看到有村干部模样的人上前询问，他们知道村里肯定已经被惊动了，而且自己入户也了解了一些情况，下一步确实需要向更高级别的干部了解整体情况。 于是，他们一行人亮出了证件，并向杜顺义说明了情况，说是受省委书记张庆丰的委托来进行调查研究。这一下可把杜顺义惊到了，他连忙向李平原汇报了此事，紧接着就出现了在“精准识别”经验培训大会上那戏剧性的一幕。 当县委书记唐陆秋、县长王江涛、县委办主任李云辉、黑龙河乡党委书记李平原以及李晓阳和韩双成气喘吁吁地赶到巨石村时，吴邦德一行省领导已经被杜顺义迎进了巨石村小学，也就是巨石村村委会的会议室。吴邦德等向杜顺义详细询问了评贫大会的举办情况以及所谓的合作社项目，还询问为什么在村里没有看到任何蔬菜种植项目的痕迹。 杜顺义作为村里的干部，全程参与了这些事情的策划与实施，他很清楚情况。虽然因为村里的相互扯皮导致项目进展缓慢，但这个项目确实是真实存在的。于是，他将合作社的成立情况以及合作社的进一步谋划向省领导做了汇报。 正在杜顺义汇报时，县委书记唐璐秋一行人进入了村委会会议室。一番寒暄后，唐璐秋代表县委向省领导进行了详细汇报，说明了县里正在召开“精准识别”经验推广大会。之后，李晓阳代表巨石村驻村工作队汇报了评贫大会以及合作社未来发展的设想。这时，韩双成却偷偷从李晓阳的实业田中摘了一些西红柿和水果辣椒洗净端了上来，请省领导品尝。李晓阳也趁机向省领导介绍了合作社的规划及目前的实施进展，这才打消了吴邦德等省领导的一些顾虑，也证实了巨石村村委会的扶贫工作确实很扎实。 调查工作结束后，唐璐秋代表县委要宴请吴邦德一行，但吴邦德表示此次调查研究需要保密，就不打扰县里了。同时他表示对西山县的扶贫工作非常认可和满意，希望西山县委县政府能再接再厉，继续为西山县的脱贫工作贡献力量。说完，一行人便登车离去。 第32章 名人效应，畅通无阻 第二天，李晓阳和韩双成早早地赶往县城。昨天下午，他们被省委政策研究室的领导考察了一番，尽管省领导对他们的工作表示比较满意，但这确实耽误了李晓阳的工作进度。毕竟，今天他们还有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要完成，那就是去进行税务登记。因为只有完成税务登记以后才能办理农行的扶贫贷款，也能拿到扶贫办的项目扶持资金。 当他们抵达税务局大厅门前时，正巧另一辆车也停了下来，车上走下几位看起来像是领导的人。大家一打照面，就被对方认了出来，一个领导模样的人说道：“咦，这不是我们的扶贫大明星李晓阳吗？” 李晓阳颇感意外，问道：“请问您是？” 对方哈哈一笑，说：“我呀，我是咱们税务局的李国强，咱们说不定 500 年前还是一家呢！你们两位今天来税务局是有什么事呀？” 李晓阳说：“啊，领导好，我们今天过来是想办理税务登记的。我们巨石村成立了一个农业专业合作社，主要是进行蔬菜种植，目前已经完成了工商注册，并在农经局备了案，今天是来做税务登记，并且申领发票的。” 李国强一听，原来是来办业务的，便大手一挥，说：“这个事好办！来，张主任，这个事就交给你了，要全力配合李晓阳同志把这事办好，这可是咱们县的扶贫典型，可不能给咱们县抹黑，让领导没面子啊。” 张主任，作为跟随李国强局长已经四五年的办公室主任，自然是个很会来事的人。他对局长说道：“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一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 李国强看到自己的安排得到了李晓阳和韩双成的感激，知道适可而止，便对两人说道：“嗯，你们跟着张主任先去把事情办了吧，我还有点其他事，就不陪你们了。”说完，他就进了单位，而张主任则领着李晓阳和韩双成进了税务大厅。 李晓阳站在柜台前，把所有的资料都一一拿了出来，递给了柜台办理业务的小姑娘。小姑娘看到是办理合作社登记，不禁愣了一下，随后又看到紧跟在后面的张主任，更是摸不着头脑。于是，她向张主任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张主任说道：“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县的扶贫大明星，巨石村的李晓阳同志。他们搞的这个合作社，得到了县委唐书记的大力支持，而且省委书记张庆丰同志还亲自批示，要求全省向他们学习呢。他们今天来办理税务登记，这也是我们单位的荣耀啊，能为咱们西山县的脱贫攻坚工作出一份力，也是我们的骄傲呢。” 柜台的小姑娘听到张主任这么说，自然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于是，她接过资料，很快就将资料登记完毕了。完事后，她告诉李晓阳他们：“我这个窗口的事情办完了，接下来就是申领购票软件、申领发票和购买发票软件了，需要到八号窗口去办理。” 于是，张主任又带着李晓阳和韩双成来到了八号窗口。张主任直接说道：“这个税务登记已经完成了，你直接给他弄一份购票软件，费用记在咱们局办公室的账上，回头我们给你处理。至于发票的话，你看他这个能领多少份，就给他开多少份，按最大限额领。” 窗口的工作人员说：“他们这个新开的，按理说每个月只能开十张发票。” 张主任一听，把眼一瞪：“十张发票？开什么玩笑？这是咱们县的扶贫典型，每个月要给全县所有的行政单位的食堂、学校食堂配送蔬菜，十张发票怎么搞？这样，按最高限额先给他，每个月开上 100 张吧。” 李晓阳和韩双成没办过企业，也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意思，总之是对张主任万分感谢，也感谢窗口的八号窗口那位同志。反正一切都很顺利，就把税务登记给办完了。 办完税务登记之后，他们两人不约而同地看了看时间，发现时间还比较充裕，距离下班还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差不多有一个多小时呢。于是，其中一人便拿出手机，拨通了杜志刚的电话，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地问道：“杜志刚，你现在在农行吗？” 电话那头的杜志刚回应道：“我现在不在农行，不过别担心，我很快就能赶到，大概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到了。对了，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儿呀？”听到杜志刚这么快就能赶来，他们心中稍感宽慰。紧接着，他们便将准备办理扶贫贷款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杜志刚。 杜志刚听后，语气坚定地说道：“哎，这个你们放心好了，关于这件事我已经跟领导汇报过了，领导明确表示会全力支持的。那这样吧，咱们十分钟后在农行门口碰头吧。”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两人相视一笑，心中充满了期待。 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了农行二楼的信贷业务中心。这时，杜志刚说道：“先别急，我们去见一下行长。” 见到行长后，农行行长李建行表示自己去过西山村，也认识李晓阳，并且昨天还参加了全县的脱贫攻坚培训会，深知这件事的重要性。接着，李行长说道：“咱们这个事儿好说，老杜啊，你把信贷中心米主任找来。”说完，李行长亲自站起来给韩双成和李晓阳拿茶倒水。李晓阳和韩双成既激动又有些受宠若惊，连连向行长道谢。 随后，李行长也不拖沓，直接说道：“你们把资料都拿出来，我先帮你们看看。”于是，他们掏出了资料。 李行长看过之后表示：“这个资料啊，其实不是太充分。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们也是为老百姓办好事儿，我这儿能简化就简化，能放宽就放宽。” 正在这时，杜志刚把信贷部米主任叫了过来。行长又开始安排信贷部的米主任从简从速办理贷款。 很快，不到十分钟，手续就办完了，接着要求李晓阳签字。签字后，贷款当场就发放到了他们的对公账户中。 李晓阳万分感激，提出请农行的同志们吃一顿饭表示感谢。 农行的李行长知道李晓阳现在是全县的名人，而且昨天全县的领导干部和各村的支书和第一书记学习李晓阳的典型事迹以及他们的西山经验，还知道这些经验被省委书记亲自批示，计划在全省推广学习，他觉得李晓阳前途不可限量，便想提前打好关系，于是说道：“行，咱们一块儿吃顿饭是没问题，但必须我请客。” 李晓阳和韩双成连忙说道：“哪能让你请客呢，今天是你帮了我们大忙，应该我们请你才对。” 李行长却说：“不能这么说，咱们巨石村驻村工作队是一个团体，也是一个大家庭。其实我知道老杜在那里的表现并不好，还给我弄了几个麻烦，我也深感抱歉。今天呢，也是向您赔罪，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再抱怨老杜，他其实也不容易。” 李晓阳不好推辞，不过看了看时间，觉得现在吃饭确实还太早，于是便顺口说道：“我们还想到扶贫办去跑跑项目呢。” 李行长一听，大手一挥说道：“哎，这个事好说，我给田建峰打个电话，我们这关系可好了，他是我老同学。”说着，李行长就给田建峰打了电话，告诉田建峰李晓阳在他这儿，想晚上一起吃顿饭。 田建峰本来今天是有安排的，但听说李晓阳在这儿，就猜到他们是下来跑项目来了，于是便说道：“行啊，我今天晚上我来请客，我带上我们项目科的科长，到时候咱们一块聚聚。” 晚上，众人依旧在月月红大饭店相聚，农行这边有李建行、杜志刚，扶贫办有田建峰和项目科科长李恒民，巨石村这边则是韩双成和李晓阳，一共六个人。 李晓阳首先表达了感谢之情，然后向田主任表明他们的项目已经搞好，希望扶贫办能够给予支持。 昨天的“精准识别”培训大会虽然是由县工商联筹备，但内容属于扶贫方面的事，田建峰主任自然也忙前忙后了好几天。 他知道李晓阳是西山经验的发明者，借着李晓阳的光，自己在县领导心目中的地位也直线上升，所以大包大揽地对李晓阳说：“行，你把资料给咱们项目科的李科长，剩下的事你不用管了。这个项目款项呢，我们明天就打到你们的对公账户，至于缺什么资料，我再给你打电话，一般是没事儿的。” 田建峰接着说：“不过，这个事要注意保密，毕竟是先上车后补票，县领导签批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如果让其他人知道了就不好了。” 在座的一众自然连连称是。 李建行说：“咱们正式谈完了，下面就是吃饭，咱们今天晚上不谈工作，就是吃饭好吧？” 这一顿丰盛的大酒喝下来，只见李晓阳已经醉得东倒西歪、酩酊大醉，连站都站不稳了。 而韩双成也是晕晕乎乎的，脑袋都有些不清醒了，很显然，此刻的他们两个人都已经无法自行离开了。 于是，田主任赶紧安排办公室的两个年轻小伙子赶过来，小心翼翼地将李晓阳和韩双成搀扶起来，把他们两个人送到了附近的宾馆。 随后，又为他们开好房间，将他们安顿得舒舒服服的。最后，田主任还不放心，一直站在房间门口，看着他们两个都安稳地躺在床上，并且为他们细心地盖好了被子，又把房间里的空调温度调到适宜的度数，还把灯光调暗了一些，确保他们能够好好休息。直到确定他们已经熟睡，没有任何不适之后，田主任这才轻轻地关上房门，离开了宾馆。 第33章 韩二振 如今，款项已然顺利到位。李晓阳当机立断，将资金拨付及记账等所有繁琐事务一股脑地全部推给了杜志刚，并且郑重其事地要求他全权负责这项工作。之前杜志刚工作积极性不高，主要是因为没有具体事务可做，现在正好可以用这项他擅长的工作来牵制住他。与此同时，李晓阳明确指示，优先拨付的第一批款项主要应涵盖土地租赁费以及与大棚建设紧密相关的费用。此外，还需充分考虑实际情况，如现今天气逐渐转寒，清晨的温度已十分接近零度，在如此低温的情况下，露天种植显然已不太可行。故而，当前的工作重点应放在大棚建设、租赁销售中心、制作蔬菜筐子以及对农民进行专业培训等方面。 就在他们井然有序地对相关生产事宜进行安排的时候，刘小峰出人意料地打来了电话。在电话中，他急切地告知众人，此次公司做出了一项重要安排，那就是要为巨石村安装信号转播塔。就在此刻，地质勘测队的同志们马上就要抵达了，他们一共有四人，必须要做好周全的接待工作。要知道，地质勘测是一项非常辛苦且危险的工作，很多时候他们需要仔细查看当地的地质情况。如果一切进展顺利的话，或许只需要一两天的时间就能找到合适的信号塔安装位置；然而，如果遇到一些不顺利的情况，可能需要花费四五天的时间才能找到合适的位置。而且，在找到位置进行勘测之后，还需要后续的施工建设工作。根据施工建设的难度不同，这整个过程可能会拖延到一个月，甚至长达半年之久。在这一段较长的时间内，咱们村里需要为施工队和勘测队寻找到能够提供住宿和吃饭的合适地方。这样才能确保他们在工作期间能够得到良好的休息和充足的营养，以便更好地开展工作，为巨石村的信号转播塔建设顺利推进提供有力保障。 李晓阳整个人都愣住了，完全没有想到，上次驴友团的接待工作还没正式开始呢，这就先迎来了一波勘测队，而且这勘测队停留的时间还特别长，甚至比驴友团待的时间还要久。村里农户家里实在是没办法再挤出住宿的房间了，那该把他们安排到哪里去呢？这真的让人感到十分头疼啊。 但让人更头疼的还不止于此，勘测队还需要一名导游陪同他们一起上山，如果在山上迷路了，那可就麻烦大了。这可真是让人焦头烂额，不知该如何是好啊。 这些接连不断的事情可真是让李晓阳感到束手无策，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了。于是，他只好打电话给村里的班子成员，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共同商量该如何解决这些问题。 韩保田提出了一个建议，他说道：“我家有个老叔，叫韩二振，今年已经 53 岁了，一直是个老光棍，家里条件也很差，是村里的贫困户。他年轻的时候曾经是个猎户，后来国家禁止私人持枪，他就没法再当猎户了，就给村里放牛。在那个年代，牛可是重要的农业生产劳动力，家家户户都养牛，所以他就成了牛倌儿。他在打猎和放牛的时候，肯定把山里都走遍了，而且他还有打猎的经验，对野外的事情了解得比我们都多。我觉得让他来当导游可能会比较合适。” 杜顺义听后连忙说：“不行不行不行，这个韩二振带路肯定没问题，但是他的脾气太臭了，简直就是个老倔头，说话能把人给气死。” 韩忠良接着说道：“哎，也没关系啦，你说的那个老倔头，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他现在打光棍这么长时间了，脾气应该也都磨得差不多了。现在他年纪也大了，不像以前那样爱跟人抬杠了。不过我就是担心他的体力行不行，毕竟都五六十岁了，让他爬这样的大山，天天在山上转悠，他的身体还吃得消吗？” 杜爱国说道：“这韩二振跟我是邻居，没事的，我跟他很熟。他的体力还可以，现在没事还会在地里干活呢，就是说他的性格确实不太好，虽然比前几年好了很多，但还是不太好。” 大家一时之间也难以做出决定，韩双成就说：“这样吧，杜爱国，你回去一趟，把韩二振喊过来，我们看看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也让晓阳组长来评判评判。你先去找，我们先商量这个接待勘测队的事。” 杜爱国领命去了。 “杜顺义啊，你一直负责联系的那个贫困户，关于上次咱们村子里准备接待驴友团的事，不是让咱们村里的老百姓把房间腾出来吗？现在已经腾出来多少间了呀？”韩双成询问道。 杜顺义回答说：“这件事不太好办啊，到目前为止，大概腾出来有十来间吧。因为上次说驴友团大概有 20 多人，我考虑到一间住两个人，所以十来间也就差不多够了。而且这些腾出来的房间都是给驴友团保留的，按照时间推算的话，大概明天他们就该到了吧。” 韩双成接着说：“是啊，现在确实不可能把这几间房子让给勘测队啊，要是这样做的话，我们可没办法向驴友团交代呀，当时跟人家可是说好了的，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听到韩双成的话，一众干部们也都陷入了沉思，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不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来。 他们眉头紧锁，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不停地用手挠着头，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应对之策，但却始终无法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感到非常无奈和焦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棘手的问题。 说话的当口，杜爱国把韩二振给带了过来。 韩二振看起来五六十岁的样子，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风雪衣”，那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人造棉服，主要特点就是轻便且能御寒。这件衣服有好多处都已经露出了棉絮，他浑身上下还散发着一股油腻难闻的气味。他的手里提着一个大烟袋管，这是烟枪和烟斗的结合体，上面还挽着一个大烟袋荷包。韩二振的面色倒是显得红润健康，只是那满脸的皱纹，尽显沧桑，他那杂乱无章的胡子、略显呆滞的眼神以及那乱蓬蓬的花白头发，无一不显示出他是一个对生活已经失去希望的农村老大爷。 韩二振对屋里的干部们似乎有些惧怕，畏畏缩缩地站在门口，不太想进去。李晓阳见状，赶紧招呼他：“来来来，韩大叔，进来坐吧，坐下来说话。” 看他还是犹豫不决的样子，韩双成把眼睛一瞪，厉声说道：“赶紧给我滚进来，坐在那儿！没听到晓阳组长让你坐下吗？” 韩二振听到韩双成这样训斥他，反而变得稍微放松了一些，他也不吭声，进来后找了把椅子，一屁股就坐了下去。他谁也不看，拿起烟袋管，从荷包里灌了一兜烟，用打火机点上，开始喷云吐雾地抽了起来。 他的这一番举动，让李晓阳觉得有点想笑，怎么会有这么不通人情世故的人呢？都已经 50 多岁了，还是这副模样，也难怪老百姓都不待见他。想到这里，李晓阳对于让这样的人做导游给别人领路不禁有些嘀咕，不过人都已经来了，还是问一问，了解一下情况吧。 于是李晓阳就用很严肃的口气说道：“韩二振，男，53岁，汉族，小学文化，家里有一亩水浇地，20亩山林，早年间是猎户，全国禁枪以后，你就在村里边给别人放羊放牛，现在就是种着一亩多地是吧？” 韩二振一开口就把他雷了一下：“咋的，犯法了？” 村干部一帮人都笑了。 李晓阳也绷不住了，笑着跟他说：“没犯法，我们现在想问一下你一年你挣多少钱啊？” 韩二振说：“你管我挣多少钱呢？我的钱反正不给你花。” 韩双成把眼一瞪，说：“这么大人了，连个话都不会说，好好说。” 韩二振就是怵韩双成，虽然不通人情世故，但是这种情况他也放低了姿态，说道：“我一年所有的算下来，收入大概也就是不到2000块钱。” 李晓阳微微一笑道：“那你每年挣这么多钱，够花呗？” 韩二振头一板：“够花个屁，吃饭都吃不饱。” 李晓阳知道他这种说手（说话方式）以后也就不再生气，微微一笑说：“那现在给你一个挣钱的机会，你愿意挣吗？” 韩二振鼻子哼了一声：“哼，有挣钱的机会，还能轮到着我？你们几个早都干了。” 李晓阳也不同他争辩说道：“咱们巨石村信号一直不太好，现在国家要给咱们这儿安装信号塔，我们需要找个人给咱们勘测队的人领路，就是在坡上转，人家说哪儿好，最后就定下在哪装信号塔。” 韩二振问：“那一天都给我多少钱？” 李晓阳说：“你想要多少钱？” 韩二振说：“反正少了30，我不干。” 李晓阳说：“一天给你100，有一天算一天。只要他们不走，你跟着他们上山，给他们领路。当然了，咱有个前提条件啊，人都得带回来，不能受伤，不能迷路，不能少人啊！” 韩二振牛眼一瞪：“真的就这点事，只是带路不让我干别的吧？” 李向阳笑着说：“只是带路，你看想干不想干？” 韩二振咧嘴一笑说：“想干，这活你让我干了，回头我上山上给你逮兔子吃。” 一帮干部们都笑了，这个韩二振真是有点憨的可爱。 韩双成嘱咐道：“这可是给你挣钱机会了啊，你别天天板着个脸，把人家伺候不好，不要你了，你就没办法挣钱了是吧？以后记得多笑着，另外把衣裳洗干净了。” 韩二振呲牙咧嘴一笑，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一帮干部哈哈大笑。 没过多久，一辆皮卡拉着一些器材驶进了巨石小学的校园内。车上下来了四位勘探工人。会议室里的一众村干部看到后，赶忙迎了出去，问道：“喂，你们是移动公司勘察队的吗？” 其中领头的那位回应道：“是的，我们是移动公司勘察队的，请问哪位是李晓阳主任呀？” 一番寒暄过后，巨石村委会安排韩二振带着勘察队的工人们上山了。 接下来，需要紧接着考虑勘察队和明日即将到来的驴友团的饮食问题。令人欣喜的是，巨石村几乎每家都有小块的菜园子，现在农民种植的大白菜虽然已经长起来了，但只有菜叶子，还没有菜心，不过比小白菜要大一些，只是现在把它们吃了实在有些可惜。 韩忠良说道：“这个事情不必担忧。当大白菜刚发芽出土四五天时白菜有三四片叶子，这时候叫做鸡毛菜，直接用水焯一下凉拌就可以食用。当小白菜长到十来片叶子的时候，可以把它当作小白菜来煲汤，其实炖菜也没问题，这个时候也是老百姓开始间苗的时候，但并非一次性定苗完成，以防有些白菜夭折了，所以小白菜的密度会高一些，老百姓们会一边吃着这些嫩白菜，一边进行定苗。过个把月后，白菜包心了，这时才会变成真正的冬储大白菜。现在这个时节的大白菜只有叶子，却没有菜心，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把它砍下来的话，可以制作成干白菜，在我们这儿叫老白菜。老白菜一般是老百姓在收菜时发现一些包心不好的菜，不愿意把它们当作冬储的新鲜大白菜，就会把它们砍下来去掉根部，然后从中间一劈两半挂在绳子上，风干后就变成了干白菜，也叫老白菜，这是我们农家人炖大锅菜的主要食材。以前这种东西只能在农村吃，后来经济发达了，就有人专门制作这种干白菜，在城里有时也能买到。我觉得咱们村里现在肯定有农户有，只是我们不知道是哪家有，咱们用大喇叭广播一下，看看谁家有，我们买点过来，这样也能让老百姓有一些创收啊。” 杜爱国说：“不管是什么菜，现在刚到冬天，老百姓在山坡上种的一些菜肯定都还有存货，比如南瓜、豆角之类的，我们都可以全部收过来，把它们作为驴友团和勘察队的主要伙食材料。” 李晓阳和韩双成对视一眼，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于是说道：“行，这事就交给你了，你负责从村里收购吧，按照计划来收，别到时候收来的都坏了。那接下来就是说咱们勘察队的这几个人住哪儿呢？” 一众干部们真是无计可施，实在是没有地方住。他们的器材一直放在村委办公室也不合适，还不如放在教室里。如果把器材放在教室里，那把教室简单收拾一下，让他们在教室里睡可以吗？把教室收拾一下，找个严实的，先简单收拾、打扫一下可以吧？回来跟他们说说，咱们条件就这样，先让他们将就一下，回头我们再想办法。如果他们觉得可行，到时候我们可以把教室再简单装修一下，弄几张床临时过渡一下吧。 第34章 谋划招待所的梦想破碎 巨石村的一帮干部把韩二振和移动公司勘察队的同志们送上山后，又回到会议室继续商讨合作社发展的事情。如今资金已经准备妥当，拟定的计划能够付诸实施了。但事情总有先后顺序，经过干部们的讨论，大家一致决定，当前首要任务是邀请李艳科来给全体村民进行培训。并且李艳科来的时候，还能顺便把优质的蔬菜种子带过来，如此一来，他们合作社就无需派人专门前往鲁省采购蔬菜种子了，还能节省一部分采购费用。 接下来需要紧接着考虑的是李艳科来到巨石村后的吃住问题。在吃饭方面，他可以和李晓阳一起吃，或者村干部们轮流管饭也行。而在住宿方面，则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毕竟是自己请来的专家，直接让他住办公室或宿舍都不太妥当。如果安排他在县城居住，往返路途又相对较远，也不太合适。 与此同时，还得考虑到勘察队的工作人员可能也得在村里居住。勘察期可能较短，但勘察完成后，紧接着就是信号塔的施工，这一周期可能会更长一些。这些施工人员同样需要住宿。既然如此，那不如直接将小学的一部分改造成招待所，用来接待来巨石村旅游、务工和考察的人员。但改造需要花费多少资金呢？一众村干部都不清楚，他们没有相关经验，也不知道预算该如何做。 李晓阳问道：“咱们村里不是有能搞建筑的吗？我知道杜小平可以做钢架，韩三平可以做土木工程，能垒墙，那他们难道不会做内部简单的装修吗？” 村支书韩双成回应道：“咱们不清楚啊，没做过相关的事，也不知道他们具体擅长什么。要不咱们把韩三平叫过来，让他给咱们讲讲吧。”说着便掏出手机给韩三平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十分钟不到，韩三平就骑着摩托车赶到了村委会。了解到村干部的诉求后，他说道：“这个事我干不了，我只是砌墙的，抹墙刷墙也还行，但要说宾馆的内部装修，我是一点儿都不懂。不过我哥懂，你们可以给二平打电话，让他过来，他在建筑队里是负责内装修的。” 于是韩双成又给韩二平打电话。 韩二平来到村委会后，了解完情况，便说道：“这个简单，花不了多少钱。咱们学校一共才二十多间房间，而且又不是全部用来做宾馆客房。况且咱们的教室啊，还比较新，虽然已经有四五年没有学生了，但咱们村委会还是定期对这些门窗进行修缮，房顶没有漏水，墙体没有开裂，整体维护得还是不错的。而且咱们这儿也不可能建成高档宾馆，只是做成普通宾馆的标间，这样的话其实花不了多少钱。” 李晓阳问道：“来，二平大叔，你坐下慢慢说，给咱们说说到底要怎么改造？” 韩二平认真地说道：“关于这小学的教室，我们其实都非常了解，因为村里也经常在教室里开会。然而，现在面临的主要问题是，这些教室比较大，每间都是两间相连的格局，面积将近 40 平米。如果直接将其改成客房的话，实在是太浪费空间了。首先，我们需要在每间教室的中间位置打上一堵墙，这样就能把每间教室分隔成两间，而这样改造后的每间客房面积大约有 20 来平米，相对来说也算是比较大的了。 其次，我们还需要对客房内部进行一些改造。要在客房里边重新改造给排水系统和供电系统。现在外面的宾馆客房都配备有洗手间，如果我们只是简单地将其改造成类似政府办公室的样子，那肯定是不太合适的。然后就是关于电路的问题，现在教室的电路仅仅是用于上课的照明，也就是一个电扇、两个电灯泡而已，这完全无法满足客房的用电需求。即便我们不要求客房的配置跟专业的宾馆客房一样，比如具备门禁卡、吧台呼叫器、程控电话等设施，但最基本的床头灯、落地灯、吊顶大灯、洗浴间的浴霸、电视等，这些都是需要我们认真考虑并加以配备的。 最后就是客房的家具了。客房的家具通常都比较简单，一般只需要有一个大床或者两个小床，再配上一对床头柜、一组电视柜、一个咖啡桌以及两把咖啡椅，这样就基本可以满足需求了。” 韩双成说道：“你说的这些倒是挺容易的，但实际操作起来恐怕没那么简单吧，照你这样说大概需要几天才能完成呢？” 韩二平回应道：“韩书记啊，这几天能搞定还真不好说呢。你也知道，村委会没啥钱，就是个穷光蛋。你们想改造教室，首先得把钱拿出来啊。” 李晓阳笑了笑，说道：“咱们现在已经成立合作社了，这次改造可不是村委会出钱，而是由咱们合作社来出钱装修。二平啊，你先做个预算吧，看看大概需要花费多少钱，以及需要多长时间。我们好好合计合计，看看我们的钱够不够用。” 韩二平说道：“中间墙和洗手间砌墙的事情，我就不管了，你让三平他们帮你算一算吧。我呢，就只算算其他的部分。 在洗手间里，怎么着也得有一套马桶吧，我们就按最低的 500 块钱来算；浴霸一套得按 1500 算，这两个东西基本上就把你的给排水给包括进去了，但是还得考虑加上洗脸盆、玻璃镜等相关的东西，这至少也得再加上 1000 块钱。 地面的处理方式呢，要不就铺地毯，要不就铺瓷砖。如果铺瓷砖的话，即便是中低档的瓷砖，也得 1000 多块钱，像这种 20 多平米的一间，选择中低档的瓷砖，两个人得干上一天。如果铺地毯的话，速度就会快很多，一天两个人就能把全部的房间铺完，但是价格会更高，至少得 6000 元，而且后期打扫起来会更麻烦，需要用到吸尘器或毛刷等工具。 墙面除了打腻子以外，最好是喷漆或者贴壁纸，要是打腻子的话，500 块钱应该差不多能搞定，要是喷漆的话就得 800，要是贴壁纸的话就得 1000。 家俱方面呢，一般我们选择 200 到 300 块钱的床就可以了，然后再加上床头柜、电视柜，这两个东西合起来的话也得 500 块钱，最后还有一套咖啡桌椅，得 1000 多块钱。 家电类的有灯光、电视、电气浴霸之类的，电视的话，选个 32 寸的就可以了，如果选一些杂牌的电视，2000 多块钱应该能搞定，灯光的话，我估计得 500 块钱。 考虑到咱们教室的窗户都比较大，做的窗帘也会比较大，如果要做成双层窗帘的话，就是有纱有帘的那种，就得 600 块钱。 最后就是床上的四件套，床垫、被子、褥子、床罩、枕头等等相关的东西，这个宾馆用的一般都不会太贵，你就算上 1500 多一套，应该差不多。 我这儿就算完了，至于这个房间结构的改造，包括你这个门窗是否要更换，你们去问三平吧。” 李晓阳又问：“三平叔，房间改造方面需要花多少钱？” 三平详细地说道：“将一间教室一分为二，这件事情操作起来相对容易，在中间砌一堵墙就可以实现。这教室的跨度大约为 5 米，高度约为 3 米，那么一堵墙的面积大约为 15 平方米。如果砌筑 24 墙的话，每平方米需要 128 块砖，这样算下来，一堵墙共需要 1920 块砖。以前我们县有砖厂，能够提供红砖，但现在因为环保问题，砖厂已经给拆除了，我们需要从外地购进红砖，价格相比以前翻了一倍。单是砖的费用就得 2000 元，再加上砌墙所需的水泥、沙以及人工费等，内部价格算下来也得 1000 元，这样一堵墙总共需要 3000 元。而二楼需要砌 5 道这样的墙，总计就需要 1.5 万元。 如果要把洗手间也砌成一个单独的小房间，那么其费用与砌一堵墙的费用差不多。同时，我们还要考虑到门的问题，如果不考虑那么多细节的话，用玻璃隔断也可以，但玻璃隔断的价格特别贵，一个洗浴间的玻璃隔断做下来怎么着也得 4000 元左右，如果是用砖砌的话，则需要 1500 元左右。我们一共有 10 间这样的房间，所以砌洗手间需要 1.5 万元。 另外，砌好的砖墙还需要进行底层抹灰处理，一般情况下，每平米连工带料需要 150 元。每个客房有一面墙需要抹灰，洗手间则有两个面需要抹灰，这样算下来每间房共需要 30 平米的抹灰面积，也就是 4500 元。10 间房总共需要 4.5 万元。 最后就是门的问题，洗手间的门需要 500 元，而我们原本的教室门肯定是不太合适的，最好换成比较普通的门套，并且最好是带有电子锁或者房卡功能的门，这样一个门下来也得 1000 元。我们有 10 套这样的门，所以仅门这一项也需要 1.5 万元。”就这样一项项详细地计算下来，要整修二楼的硬装部分，至少需要 9 万元。” 韩双成插嘴道：“我的老天爷呀，这又是内装，又是硬装的，一共得花多少钱呀？” 李晓一边看着自己记录的本子，一报出总的钱数：“硬装9万，内装11万2千元，共计20.2万元，考虑不可预见的因素花钱还要多，中档装修需要23万元，高档装修至少需要45万元。” 李晓阳不停念叨着：“仔细算算，施工周期估计至少得两个月，那时都已经过年了，而且也来不及入住。所以我们得好好考虑一下这个工程还要不要进行？如果要做的话，需要花费多少钱呢？总的算下来，房屋改造大概要花 20 多万，但改造完后，真的能产生收益吗？这是需要慎重思考的问题啊！ 要知道，我们现在用的钱可都是贫困户的，而这些钱是要用来产生收益的，并且产生的收益还要分给贫困户，这才是我们使用贫困户资金的初衷。那现在如果真要做这个招待所，我们该向谁收取费用呢？ 李艳科过来给我们做培训，我们总不能向他收取住宿费吧？而且时间上也来不及了。” “对呀，确实不能收自己人的钱呀！”韩双成也跟着说道。 李晓阳接着说道：“信号塔施工队的同志来了倒是可以收钱，但要怎么收呢？招待所一晚最少也得 100 块钱吧，对于这批工人来说，他们能承受得了吗？恐怕是承受不了的呀。” 经过干部们一番商议，最终决定将招待所计划作为后续计划暂缓执行，等到本村的旅游发展起来之后再作考虑。 在当前的情况下，最紧要的事情便是找出两间教室并将其打扫干净，确保施工队的同志能够有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只需准备几张床即可。 其次，还需要考虑李艳科的到来该如何应对。如果李艳科过来的话，最好是再另外收拾出一间教师宿舍，并为其布置好相关的物品，让其住老师宿舍，或者是每天往返于县城，做好两手准备。 于是，他们简单地进行了分工，这个任务便交给了杜韩二平和韩三平兄弟俩，让他们负责收拾两间教室，以供勘察队和施工工人居住，同时还要收拾一间教师宿舍，计划给李艳科居住。随后，村干部们又商量着在宿舍里添置一些家具。韩双成和李晓阳则准备前往县城购买这些家具，顺便去看看刘小峰找的那几个出租的商铺，考察一下是否可行。 本来一切都已经商量好分工，即将分头行动，这时杜顺义却提出了一个意见，他说道：“既然我们已经确定要搞大棚了，按理来说，现在就应该开始与我们的社员们签订协议并支付租金。但是有一个问题，我们一开始并没有考虑到。” 李晓阳好奇地问道：“是什么问题没有考虑到呢？” 杜顺义回答道：“是青苗补偿。” 李晓阳疑惑地问：“什么是青苗补偿呀？” 杜顺义解释道：“就是现在老百姓已经把麦子种到地里了，我们要租用他们的土地，那地里的麦子该怎么办呢？如果现在把这些麦子毁掉重新种菜，那么这些麦子的种子钱谁来出？化肥钱谁来出？这种补偿就是青苗补偿。” 村委会的其他同志听后，都纷纷点头表示认同。现在所有的老百姓都已经把庄稼种到地里了，我们再谈租赁的事情，确实有些不太合适，即便给人家青苗补偿，很多人也会觉得把长得这么好的庄稼重新犁掉实在太可惜了。 李晓阳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确实现在犁掉有些可惜。” 那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 一众干部都陷入了愁眉不展的状态。 李晓阳思考了一会儿，说道：“要不这样吧，对于那些确定要租赁的土地，我们先进行水利建设，这样既不会影响这一季的庄稼，又能让建设的水利系统供社员们使用，我们未来的大棚也可以用。” 交代完毕后，留下杜顺义同社会员们研究水利系统，李晓阳则带领着其他几名村干部匆匆忙忙地准备赶往了县城。 第35章 在寻租蔬菜批发店路上的碰壁记 李晓阳以及一群村干部们都深深感觉到今天似乎有些出师不利。原本对于招待所的谋划可谓是兴致勃勃、热情满满，然而一番努力之后却发现其并不太适合当下的情况。之后他们又转而谋划租赁老百姓的土地，可谁曾想却又出现了青苗补偿款的问题，这不仅导致需要额外支出一笔费用，还极有可能会遭受老百姓的冷眼相待。 要知道，一旦老百姓对这些村干部们产生了不好的看法，认为他们不是称职的好干部，那么之后的很多工作都会变得异常艰难，推进起来举步维艰。所以，无论如何都绝对不能在老百姓的心中留下糟糕的印象，这是至关重要的一点，容不得有丝毫的疏忽和懈怠。 上车之前 ，李晓阳缓了一下，想嘱咐杜顺义一番。 李晓阳认真思考了一番之后，缓缓开口说道：“这样吧，关于这个租地的事情，咱们先暂且搁置一下。杜大哥，你到村子里去，和咱们这几户农户先摸底了解一下情况，沟通沟通。既然他们想把地租给咱们合作社，那么咱们合作社也要确保这块地未来农业生产的便利性。特别是在水利这一块，一定要先着手去做。要知道，既然要把这块地租下来，未来我们要在这里搞农业生产，关于水利这方面肯定是要先做起来的。我们要是建设大棚来种菜的话，用水少了肯定是不行的，需要经常浇水。现有的明渠恐怕很难满足我们未来的需要。你先和老百姓商量商量这个水利该怎么弄。如果花费不多，咱们合作社就自己出了；实在花费很多的话，不行就再到扶贫办去跑个项目，看看能不能立一个农田水利的项目。” 杜顺义接下了这个活儿后就离开了。 然后韩双城、韩保田、韩忠良和杜爱国一起坐上了李晓阳的车，准备奔赴县城，去考察一下刘小峰选的商铺。 李晓阳一边开着车，一边和其他几个村干部打趣道：“你们看看，我的车都快成咱们村子里的专车了，你们可得给我报销油钱啊。” 韩双成近期有求于李晓阳，心里很清楚合作社的事情离了李晓阳可不行，于是他极力示好道：“行行行，没问题，以后晓阳主任的事就是咱们村委会的事，用晓阳主任的车，自然也不能白用，都是给公家干活嘛，哪能做这种损私而肥公的事情呢！这样吧，以后村里要是有人要用晓阳主任的车跑一趟县城，怎么着也得给人家 100 块钱的油钱吧，大侄子，你把这个记好，到时候咱们过年的时候给人家晓阳主任一定结算清楚啊！” 李晓阳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着真要村委报销油钱，可转念一想，自己刚买的新车，父母都还没怎么坐过呢，却天天拉着这几个老头儿往县城跑，要点钱似乎也理所当然。 于是，他爽朗一笑，说道：“哈哈哈哈，我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不过韩书记这么说，还真是仗义啊，感谢了啊！” 到了县城，与刘小峰成功会合后，他们在刘小峰的指引下，径直前往第一个考察的店铺。 这个店面距离县政府较近，之前是一家倒闭的手机店，它有两层楼，处在两条大街的交叉位置，面积大约有 250 平米。从外观来看，这个店面相当不错，其两边都非常热闹繁华，车来车往，人流如织。从零售的角度来看，这个地方似乎挺合适。 但是经过一番了解后，他们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租金太贵了。一年十万块钱的租金，实在是让人感觉压力巨大，不太好承受啊。 刘小峰说：“那行吧，等咱们把这三家都看完了，再选一个合适的吧。”然后他们就前往第二家。 第二家跟第一家情况差不多，不过所处的街道都是卖菜的，这倒挺符合他们的定位。只是这家店面面积较小，只有两间，且没有二层，面积也就 100 多平米，房租却不便宜，和第一家差不多，要七万块钱。李晓阳觉得面积有点小，不太满意。 刘小峰说：“那咱们去看看第三家吧。” 到了第三家，发现这个地方很宽敞，有五间房，要价也不高，每年只要五万块钱。但这个地方在环城路边上，来来往往的全是大货车，行人非常少，这对零售来说影响很大，所以李晓阳也觉得不太满意。 刘小峰看到这样就有些生气，心想这我选的你们都不满意，不满意你们自己选呗。对李晓阳说：“你看晓阳组长，我以前也没有怎么干过这类活儿，就是卖个手机，这手机店儿开到哪儿，我知道。这个菜店开到哪儿，我还真摸不清楚，这样吧，要不咱们先在县城转转，有合适的地方呢，我可以再跟房东谈，行吧？” 李晓阳听了刘小峰的话，心里也有些无奈和烦躁。他觉得大家都有责任一起寻找合适的店面，不能把压力都放在刘小峰一个人身上。他暗自思忖道：“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考虑，这也不能全怪刘小峰。只是这几家店面确实都不太符合预期，也难怪大家都不太满意。不过，刘小峰说得也有道理，他对手机店比较熟悉，对菜店的选址确实可能不太了解。还是先在县城转转吧，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合适的地方。” 几个村干部也没有一主意，那只能说行，那我们转转。 李晓阳也没有主意，既然几个村干部都想转转，那就转转吧，开着车在县城慢悠悠的逛了起来。 这一逛，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才发现租房这事真没想象中那么容易，那些看起来合适的店铺，都已经有人在经营了，而且还经营得挺不错；而那些贴着出租招牌的商铺，自己又看不上。 果然，世间的事情没那么简单，生意的好坏，不用专门培训，明眼人一看便知。 有时候好不容易碰到个好地方，不是面积太大租金贵得吓人，就是面积太小施展不开。 县城逛了一圈，大家都感到束手无策，也没找到什么好地方可以租下来。按他们这大半天的经历来看，刘小峰确实是花了心思的，虽然选的那三个地方他们都不满意，但刘小峰确实是尽力了。 几个人正一筹莫展时，杜爱国提议道：“要不找个吃饭的地方吧，慢慢转转。” 韩双成说：“哎，我知道有个地方做饭还不错，是咱们村的一个小伙子，叫韩忠义，你们听着耳熟不？嗯，他是韩忠良的亲兄弟。” 李晓阳好奇地看向韩忠良，说道：“咦，你家还有这生意呀，也没听你说过，早知道咱们多照顾照顾你家的生意。” 韩忠良说：“这个没什么好照顾的，这生意吧，就这么回事，不闲也不淡。你要是让他挣得多了，他也忙，忙不过来就发脾气，没活吧，他又闲得慌，闲得发脾气，难伺候，我也不带搭理他。大家想去就去吧，虽然他炒菜吧，也倒是有两把刷子。” 李晓阳说：“行，那在哪啊？你指路咱们往过走。” “啊，离这里不太远，就在太行大街妇幼保健院旁边那那个两间的小饭馆，写着’韩氏菜馆’的就是了。” 他们驱着车慢慢的往前行驶。途中，李晓阳发现有一个破旧的厂房，里边有四五排瓦房，还有一个破烂的大铁门，门上的锁已经锈迹斑斑，里边荒草丛生。李晓阳就问：“这是哪个厂子啊？地方倒是不错。” 韩双成说：“这好像以前是个弹簧厂吧。这个弹簧厂应该是个老国企，早就破产了，要想租，恐怕也不知道找谁租去，连个人影都没有。” 到了”韩式菜馆”，他们也没敢太过放肆地大吃大喝，只是点了四五个菜，要了几碗米饭，就吃了起来。 李晓阳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个破弹簧厂的地方，越想越觉得那里不错。他暗自思忖道：“第一，面积足够大；第二，交通便利；第三，从长远考虑，如果我们做起来了，肯定会有很多老百姓跟风，那么这个地方的面积完全可以做一个小的蔬菜批发市场。还是很值得考虑的。但是要想占这块地，该联系谁呢？” 凡事不决问领导，于是李晓阳拿起电话给王建国打了过去。电话那头似乎也是觥筹交错，正在喝酒。李晓阳简明扼要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王建国一听：“你看上弹簧厂那块地了？这个地方可不好弄啊，有争议呢。” 李晓阳心里一紧，暗自疑惑道：“这块破地方有啥争议呢？” 王建国接着说：“你不知道，以前那是个弹簧厂，是国企啊。那些下岗的职工，他们的养老保险都还没有交齐呢。其实有好几个开发商都看上那块地想开发楼盘了，但是这些工人可盯着呢，只要有人想动这块地，工人就会站出来阻止征地，还经常上访，搞得县里也是头疼不已。没办法，所以这地就一直这么荒着。我可告诉你啊，这个地方你可别碰，这就是个马蜂窝，谁碰谁倒霉。” 李晓阳听了王建国的话，心里有些失落，暗自叹气道：“行行行，那我知道了，我一定慎重，一定慎重！” 不过李晓阳还是不死心，他觉得这么好的地方就这么荒着，实在太可惜了，根本产生不了什么价值啊。他思忖着：“要是能让自己占了这块地，那肯定能产生价值啊。付点儿租金给这些下岗的工人，他们也能有好处啊。他们不让开发，怎么能得到好处呢？”于是他问道：“像这种地儿归谁管呀？哪个单位负责这个事儿啊？国企总得有一个部门管理吧？” 王建国回道：“这个应该是发改局管吧。你可别打这块地的主意了，到时候别把你自己弄进去了，我也得跟着你倒霉啊。” 几名村干部听到了李晓阳打电话，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都纷纷劝他：“哎，这块地是不错，可是也太麻烦了，咱们别去招惹了啊。” 李晓阳还是有些不甘心，他想着自己总得再努力尝试一下。既然王建国不愿意插手弹簧厂的事，那问谁比较合适呢？谁有这个门路呢？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应该麻烦马旭静，毕竟之前打过几次交道，相对熟悉一些。 于是，李晓阳给马旭静打去了电话：“领导，方便不方便呀？我有点事想问你。” 马旭静一看是李晓阳打来的电话，愉快地说道：“行啊，小弟弟，有什么事儿说吧。” 李晓阳问道：“你知道这个弹簧厂这块儿是怎么回事儿吗？我想了解一下。” 马旭静一听，感觉很奇怪：“你不是在巨石村搞扶贫吗？怎么问起弹簧厂来了？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儿啊！这是发改局的事儿。” 李晓阳把自己的想法简明扼要地给马旭静说了一遍，他说想租一块地方来批发自己巨石村产的蔬菜，并且考虑到自己的蔬菜基地建成以后产量会非常大，所以地方小了不太合适。而且假如说市场的批发做起来了，肯定会有很多老百姓跟风，那就需要有一个更大面积的地方来容纳这些卖菜的老百姓，所以他觉得这块地可以打造成为他们的销售市场。 马旭静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家庭环境优越。她一听就明白这是件好事，有可能是个双赢的局面，既能直接解决弹簧厂下岗职工的问题，又能解决巨石村蔬菜销售的问题，甚至还有可能为县里的蔬菜输出打造一个新的经济增长极。于是她对李晓阳说道：“行，你说的事我知道，我支持你。不过呢，我得先问问领导的意思。这样吧，下午领导有很多会议，晚上我给你回电话。” 李晓阳和一众干部吃完饭，继续在街上闲逛，想要找到一个更合适的地方，结果却发现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并没有那么容易找到合适的地方。 李晓阳觉得无聊，便给李艳科打电话，希望他能给巨石村的老百姓做技术指导，上上课，同时也希望从他那里购买一部分种子。 李艳科却说：“最近时间不太宽裕，种子的话，直接给你发物流发过来行不行？” 李晓阳劝说道：“发物流是可以，但我们希望你能过来上课啊。咱先说好了啊，上课可不让你白上，我给你争取了几万块钱的经费呢，这可比你卖菜不少挣钱呢！” 李艳科听到有钱挣，态度自然有所转变，就说：“行，既然你这么厚道，那我也不好意思再推辞了是吧？那我把手头的事情捋顺捋顺，过个三四天吧，到时候我再给你打电话，咱们看看再怎么弄好吧？” 第36章 李晓阳的六叔 李晓阳挂断与李艳科的通话之后，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又回到了销售网点选址的事情上。他反复琢磨着，越想越觉得弹簧厂的那块地方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然而，他的心里始终还是放不下，毕竟王建国已经提点过他，让他不要选择这块地方，也不要对其抱有念想，这肯定是有什么麻烦事在里面。 可是，他的心里就像是有只猫在抓挠一样，闹腾得厉害，总觉得还是应该再找人问问。那到底找谁比较合适呢？ 思索间马旭静的电话却打过来了。“刚才我探了一下领导的口风，感觉情况不妙，你能详细说一下为什么非要用这块地方吗？” 李晓阳赶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巨石村现在正在全力打造‘百亩蔬菜园’，届时蔬菜的产量会非常大。而且，在往县城的单位食堂配送时，也会遇到很大的麻烦，配送成本太高了。所以，我们希望能有一个蔬菜中转的地方。并且，当我们的蔬菜批量进入市场后，仅靠这些食堂是无法完全消化的，我们希望能建立一个蔬菜批发的小市场。这样一来，我们不仅可以把优质的蔬菜供给咱们本地的蔬菜经销商，还有可能通过这个小市场，将我们的蔬菜输送到其他县市的蔬菜经销商手里，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实现本地蔬菜的输出，也才能帮助本地的老百姓增收致富啊。” 马旭静一直以来都密切关注着巨石村扶贫的事情，所以对于李晓阳的想法，她表示非常理解。她提议道：“那你们搞一个门店不行吗？” 李晓阳回应道：“搞个门店前期是没问题的，也就是仅针对咱们这些单位食堂，如果再做点儿零售的话是可以的。但这样不利于我们蔬菜种植基地的规模扩大，也不利于将来有可能将其发展成为一个龙头企业，带动我们村甚至我们乡，乃至打造我们县级的蔬菜种植基地。从长远的销售考虑，我们觉得现在应该把框架适当拉大一些，这样至少在未来 3 到 5 年内，能够承载我们的蔬菜供应量。” 马旭静对李晓阳的话表示认可，同时也非常佩服他那宽阔的视野，超前的思维，思索了一下说道：“这样吧，你要是信得过我呢，我给你推荐个地方。你们先看看，如果合适了，我再跟你联系出租方。” 李晓阳高兴地说道：“那当然太好了，我初来乍到，对咱们县城也不太熟悉，好多地方我也没想到，也没去转过，你有合适的地方非常欢迎推荐给我。” 马旭静接着说道：“你出了弹簧厂这个地方往西走，大概 500 米左右有个十字路口，这个十字路口就是东大街与南环路的交口。在这个东北角有一块地，你看那一片全是劳保店，劳保店的中间有一个大门洞，大门洞进去是有一个院子的，里面有好多仓库，还有一个两层的小楼。你看这个地方合适吗？如果合适的话，这个院子，还有给你一两个仓库甚至这个小楼，我都可以帮你去说说情。” 李晓阳面带感激地说道：“那真的是太感谢你了，我们再看看具体情况吧。对了，你吃饭了没呀？我特别想请你吃顿饭呢。” 马旭静略带嗔怪地回应道：“不用啦，一看你就没诚意，想请我吃饭现在才说，我都已经吃过了呀。” 李晓阳露出惊讶的表情，说道：“这么早就已经吃过啦？” 马旭静接着解释道：“没办法呀，现在领导正忙着呢，而且待会儿还有会议要开，所以我就在单位食堂随便吃了点。” 李晓阳急忙说道：“那晚上吧，晚上我专程请你，怎么样呀！” 马旭静想了想说道：“行吧，晚上看看情况吧，如果领导没有什么特殊安排的话，咱们就聚一聚。但要是领导有安排的话，那我也只能很抱歉啦。” 李晓阳和巨石村的一群村干部用过午餐后，便按照马旭静所告知的地址寻了过去。 在东大街南环路的交口处，这一区域的东北角两侧全是劳保店，有售卖军大衣的，有卖军用皮鞋的，有出售锅碗瓢盆等日杂用品的，还有卖塑料布、农具的，甚至还有卖拖把、棉被等物品的，当地老百姓通常将这些统称为土产日杂。 李晓阳他们往里面走了大约 50 米左右，果然看到一个大门洞，大门洞上方写着几个字，只是由于有些陈旧，不太清晰了，隐隐约约能辨认出写的是“棉麻公司”。 走进大门后，里面果真十分宽敞，这里应该曾是县社下属的一家企业，属于国有企业。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供销社系统已逐渐被历史所淘汰，如今这里只是保留着些许历史的痕迹罢了。 进入里面，能看到几排偌大的仓库，仓库之间的间距也比较大，中型货车在里面完全可以轻松调头，大型货车虽然会有些紧张，但在主通道上进出还是没问题的。 在最里侧，有一座两层的小楼，它看上去非常破败，明显是多年无人使用了，门窗上都是破洞，完好的玻璃也没几块了。墙角、院子里以及仓库边上，到处都杂草丛生。 所有的通道上都有坑坑洼洼的痕迹，应该是前面街上的日杂门脸租用了里面的库房，在里面囤放了货物，有时雨后土地变得松软，时间久了，被拉货的车辆压成了这样。总之，这个院子看起来十分荒凉破败，但它的整体架构却依然大气，彰显出老国有企业的风格。 几位村干部在这个院子里转悠了几圈后，都觉得这个地方确实很不错。如果未来用来做蔬菜批发经营的话，那是再合适不过了，尽管做零售可能会受到一些制约，不如街上的门店便利，但如此破败的地方，租金应该不会太高。 而且，这里还有一个小楼，既可以用作办公场所，也能作为会客接待室，还能供销售人员使用，甚至可以让看库房的人住宿。甚至小楼一楼的这些房间还能直接改造成小库房，用来存储特菜。 李晓阳对这个地方是越看越满意，心里对马旭静充满了感激。他觉得本地人就是不一样，信息掌握得非常全面，对很多事情都了解得十分透彻。 于是，李晓阳给马旭静打了个电话，说道：“我对这个地方非常满意，你看看下一步我们该找谁去租这块地方呢？我希望租金能适当优惠一些，毕竟咱们做的也是公益事业，是为了帮助贫困户扶贫脱贫。而且我们的事业刚刚起步，现在到处都需要用钱，真是举步维艰啊。希望你能帮我说说情，到时候晚上了我好好请你搓一顿。” 马旭静回应道：“你要是满意，那我联系联系，回头你们去找他们直接谈吧，我就不管了。” 几个人得到马旭静的承诺后，便一起挤到了李晓阳的车上，等待着马旭静的回话。然而，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马旭静这次却没有再打电话过来，只是发了一条短信，上面写着：“太行街 58 号，二楼105室，县社理事长马本顺，电话*****。” 当他们按照地址找到这个房间时，开门的是一位高高帅帅的中年男士，大约 40 来岁。他上身穿着洁白的衬衣，下身是黑色的西服，皮鞋擦得锃亮，短短的头发，白净的脸庞，青色的胡茬显示出他荷尔蒙分泌旺盛，眼睛炯炯有神，板寸短发显得很有精神。 打开门后，他将这帮人迎进屋里，请他们坐下，随后又叫旁边办公室的一个小伙儿过来给所有客人倒茶水，自己则一屁股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 一切准备妥当后，马本顺也不说话，目光炯炯地打量着李晓阳，直看得李晓阳很是尴尬，李晓阳鼓起勇气说道：“马主任，我们今天过来是想和你聊一聊租赁棉麻公司的事。” 马本顺却说：“我们这里没有主任，只有理事长，你叫我六叔就行了。” 李晓阳有点发懵，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马本顺接着说：“我倒要看看是谁让我的乖侄女儿，拉下脸来给我求情，原来是你小子，我倒是知道你，就是我们县的扶贫大明星嘛，不过仅凭这点你现在还是配不上我侄女儿。” 李晓阳红着脸说：“你误会了，哪有的事儿，我和马旭静只是普通朋友。” 马本顺说：“我虽然不了解你，但是我知道我知道静静，和他妈一个样都是恋爱脑，这么尽心尽力地帮你，你居然说只是普通朋友？” 李晓阳没敢吱声。 马本顺接着说：“静静肯定是对你有意思，你要是敢对不住我叫静静，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晓阳结结巴巴地说：“嗯嗯，马主任，马马理事长，马六叔，你真的误会了。我没有和马旭静谈恋爱，我们没有处对象，我们只是普通的工作关系。” 马本顺说：“你们有没有处对象我能看得出来，我也能感觉得到，好了今天我也不跟你多说废话。房子仓库都可以给你让你用，但是必要的手续还要履行。嗯，毕竟我这儿有一帮人，这个国有资产流失也是不小的罪过。这样吧，每年 1 万块钱租金，那栋小楼还有两个仓库让你们用着，但是里边的维护保养你们来做。包括地面的保洁、硬化、房顶的修缮、门窗的修理保护，都是你们的事儿了，你们自行解决、然后水电，你们也自己找电工，找水工自己想办法解决。” 韩双城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的事，与李晓阳对视了一眼说：“行行行太好了，非常感谢马理事长对我们巨石村的支持。” 马本顺没好气地说：“免了，你们也不用感谢我，要谢你谢我家静静去。好了，我也不跟你们多聊了，小张过来你带他们到棉麻公司，把 7号库 8 号库，还有那个小楼的什么的钥匙给了他们，让他们自己收拾吧，然后你们收拾好了，把那个租金交过来，给小张就行，让他到财务室，让小张带你们到财务上找一下手续。” 几人大喜，千恩万谢地跟小张出去交接手续了。 第37章 深陷恋爱脑的马旭静 巨石村的一众干部们心里都清楚，今天的李晓阳与往日大不相同。他们一方面对李晓阳能够攀上马家这层关系感到些许嫉妒，另一方面又因他与马家的联系而油然而生一种自豪之情。 此时，在棉麻公司的院子里，韩双成一边精心谋划着未来的经营方略，一边不遗余力地鼓动着李晓阳，一定要想办法邀请马旭静共进晚餐，以表达巨石村全体人民的感激之情。 而李晓阳呢，此刻的他既尴尬又羞涩，同时心中还涌起阵阵甜蜜。他对马旭静的感觉非常美好，然而，他也深知自己与马旭静之间的关系其实并没有那么深厚，两人不过是萍水相逢，甚至还仅为上下级的关系。 他由衷地感谢这位小姐姐对自己的照顾，经过今天“六叔”马本顺的提点，他又意识到马旭静或许真的喜欢自己，这让他既感到自豪，又觉得甜蜜，还有一种诚惶诚恐的感觉。他不禁在心中暗自思忖：我李晓阳，不过是一个外地人，在这里无根无基，无权无势，究竟有何德何能，能够得到女神的青睐呢？ 他实在拗不过巨石村村委会的那帮干部们，无奈之下，只得拿起手机拨通了马旭静的电话。在电话中，他表达了自己深深的感谢之情，并且郑重其事地表示一定要请马旭静吃顿饭，以此来传达自己的谢意。 马旭静听后，也表现得十分爽快，她回应道：“如果今天晚上领导没有其他安排，那我一定参加；但要是领导安排了事情，那可就不好说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现在，咱们来谈谈马旭静的内心想法吧。 其实，她早就对李晓阳这个帅气的小伙子动了心。她觉得李晓阳这个人啊，不仅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而且头脑聪慧灵活，嘴巴又甜又贴心，更迷恋他那具有领导魅力的大局观和超前严谨的逻辑思维，完全符合她心中的理想人选标准。要是能和他在一起，她会感到特别舒适和甜蜜。 实际上，在她的心底，早就已经将李晓阳悄悄地当作自己的小情人了，只是她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去捅破这层微妙的窗户纸罢了。 今天可真是好不容易等到了李晓阳这个木讷的人主动提出请自己吃饭，这样难得的机会，如果就这么错过了，那可真是太可惜了。然而，自己的职位却又限制着自己，一切都要以谷县长为中心，谷县长安排的事情，那肯定是要优先去办理的，这让她自己感到特别纠结。 整个下午，马旭静都心神不宁，她的脸上时而浮现出甜蜜的笑容，时而又流露出忧郁的神情。即便是在跟谷县长汇报工作的时候，她也表现出这种情绪上的不正常。 那谷县长是什么人呢？她可是有着敏锐洞察力的人，一眼就看穿了一切。看到马旭静这种魂不守舍的样子，她就觉得很意外。再联想到前几天马旭静为巨石村的李晓阳牵线搭桥的事情，她就不由得猜测，她是不是陷入恋爱之中了，单从她现在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啊。 谷丽芬县长曾经有过一段不太成功的婚姻，所以她深知能够成就一段美好感情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在她看来，没有什么比一个人的人生幸福更重要的了。想到这里，谷丽芬县长微微一笑，说道：“小马啊，今天晚上我这边有什么安排吗？” 马旭静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说道：“哦哦，今天晚上啊，今天晚上目前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我不知道领导您有什么打算，今天晚上有什么活动吗？需要我提前做些准备吗？” 谷县长微微一笑，说道：“哎呀，我今天太累了，今天晚上就想自己休息一下，把所有活动都帮我推了吧。”其实，他这也是在给马旭静创造机会。虽然他并不知道马旭静有什么具体的事情，但他知道这个马旭静肯定有什么事情，而且是她不好意思跟自己说的事情。像这样正值花季的少女，一般也就是情感方面的事情会让她们感到难为情了。 所以谷县长又说道：“行了，我没事儿了，今天下午也没有太多的事情，你早点下班吧，这几天也确实把你累坏了，你也多休息休息。” “啊，你是真的累了吗？还是身体不舒服呀？要不要我帮你联系医生来看看呀？”马旭静惊讶不已，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还是围绕着谷县长，事事都以谷县长为中心来考虑。 谷县长听到马旭静的话后，心中感到特别的温暖，暗自思忖道：“哎呀，也不枉自己一直拿马旭静当女儿看待，这马旭静也确实是真拿自己当亲姐姐来看待呢。” 于是，她微笑着对马旭静说道：“真的没事，我最近这几天工作比较繁忙，感觉很疲惫，我就是想睡一觉，好好休息一下。行了，你也不用伺候我了，你去忙你的吧，也早点下班，恰好周末了，这两天好好休息一下，放松放松。要是有应酬的话，那你就去应酬一下，毕竟你还年轻嘛，不能总是陪着我这个老太婆，这样也不太好呀。” 马旭静赶忙说道：“您哪里是老太婆呀，您还很年轻呢！好多人都说您是我亲姐姐呢！您又年轻又漂亮，还这么有能力，好多人都羡慕得不得了呢！” 谷县长听出了马旭静话语中的那点“小心思”，心里暗自笑了笑，想道：“拍我的马屁可没什么用哟，呵呵。”于是说道：“行了，你出去吧，没事了。” 马旭静从古县长的办公室出来后，心情格外激动，想着晚上终于可以和自己的小情人一起吃饭了，这实在是太幸福了。但她又开始纠结起来，只是吃顿饭吗？要不要做点其他的呢？自己一个人去会不会不太好呢？这样会不会显得自己太掉价了呀？ 可是如果不去的话，又实在舍不得。在办公室里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于是她带上办公室的门，打算先回家洗个澡，化化妆，换上一件赏心悦目的新衣服。 刚出办公室的门，就碰到了综合二科的科长胡丽娟。胡丽娟也是个十足的小美女，身高大概有一米六五，在女性之中也不算矮了。她长着一张圆圆的脸蛋儿，娃娃脸配上浓密的睫毛，高高的鼻梁，红红的嘴唇，白皙的皮肤，还留着一条长长的及臀的长发，特别漂亮，而且充满了女人味。 马旭静眼珠子一转，想到胡丽娟是常务副县长的秘书，还分管着发改、财政、人社等一系列财政口的工作，可谓是位高权重，比自己的身份还要高。她比自己大岁，一直称自己为妹妹，马旭静自然也很高兴地认了这个姐姐，私交甚好。 马旭静凑到胡丽娟面前，开口问道：“胡丽娟啊，你这个迷人的小狐狸精，今晚有没有什么约会呀？要不我约你一起去吃顿饭吧？” 胡丽娟得知常务副县长出去开会了，自己暂时也没什么安排，便回应道：“哎呀呀，小妹妹请吃饭，那我肯定是要参加的呀。就是不知道今天晚上约的是哪位帅哥呢？” 马旭静难得地露出羞涩的神情，轻声说道：“嘿嘿，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啦，肯定会让你满意的啦。” 胡丽娟是个鬼灵精怪的人，她的鬼精与别人不同。在生活中，她是个呆萌可爱的小迷糊，但在工作上，她却精明能干得像只猴子。一听说有帅哥，她自然激动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连忙表示今天一定会参加。 马旭静看到“狐狸精”那副色眯眯的样子，又担心她会把李晓阳给勾走了，觉得这样可不行，自己得找个依仗来帮自己说话。那选谁好呢？她想到了自己的哥哥马旭辉，他曾经和李晓阳有过交往，还为李晓阳写过两篇通讯材料，可以说算是李晓阳的恩人了，他在李晓阳心中的分量应该不轻，那一定要把哥哥叫来，让他帮自己说话。 于是，马旭静在告别胡丽娟后，便联系了马旭辉，告诉他今晚有饭局，不管有什么事，都要先来参加，这可是最重要的。这让马旭辉一头雾水，但也只能照做。毕竟他一直很溺爱这个妹妹，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而不满足她。 马旭静觉得自己这边三个人去巨石村村委会，那里都是一帮老头子，可能不太能聊到一块儿去，而且只有一个李晓阳，话题可能会有些少。于是，她又联系了自己的另一个叔伯弟弟马旭东，他是商务局市场科的科长。马旭东比较年轻，作风硬朗，行事果断，颇有他父亲马本顺的风范，未来也是前途无量。多一个年轻人参加，话题也能更丰富一些，也不至于那么尴尬。 时间如飞梭般流转，很快就来到了晚上六点。当众人再次来到月月红大饭店的二楼包房时，一股古朴而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包房的墙壁上贴着淡雅的碎花壁纸，给人一种宁静而雅致的感觉。天花板上悬挂着精致的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整个包房映照得格外温馨。包房的角落里摆放着一盆盆开的鲜花，散发着阵阵沁人心脾的香气，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静好。木质的桌椅散发着淡淡的木香，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彰显着古典的韵味。窗户上挂着厚重的窗帘，给人一种隐秘而安全的感觉。在这样的环境中，人们的心情也变得格外舒畅，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能在这里得到慰藉。 这里依旧是古朴而温馨的环境，但此次参加的人却各怀心思。有的人心中充满感激，有的人惶恐不安，有的人沉浸在甜蜜中，还有的人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而来。这使得今晚的这顿饭格外有意思。 巨石村的干部们，因为今天见到了马本顺，明白了马旭静对李晓阳的心意。在座那些精明的人，自然都想帮忙极力促成马旭静和李晓阳这一对。李晓阳和马旭静一男一女，女方热情似火，男方本来对女方就颇有好感，在这样的场合下，却都羞涩地不好意思表露出来。 第38章 晚宴风云，恋爱脑与事业线的交织 在今天的晚宴中，马旭静作为备受尊重的主宾，被郑重其事地请到了主位之上。与此同时，胡丽娟作为与马旭静一同前来的女同志，也挨着马旭静坐了下来。而马旭静的另一侧，则是她的哥哥马旭辉。在马旭辉的旁边，依次紧挨着马旭东。而李晓阳、韩双成、刘小峰、韩保田、杜爱国、韩忠良这几个人则被安排在了下首作陪。 就在这个时候，马旭辉眼珠子灵活地一转，对李晓阳说道：“嘿，等会儿我要和韩书记好好交流一下，咱们换一下位置吧。”说罢，他便将李晓阳与马旭静换到了一起，而自己则坐到了韩双成与刘小峰的中间。当李晓阳靠近马旭静时，他立刻闻到了那令人心旷神怡的好闻香气，那淡淡的幽香不断地钻进他的鼻腔，让他的心跳陡然加速，面红耳赤，一时间竟有些慌乱无措。而其他在场的人看到李晓阳这般害羞的大男孩模样，都觉得特别有趣，忍不住露出了姨母笑。 为了参加今天的晚宴，马旭静特意返回家中，精心地化了一个淡妆。她换上了一套简约的服装，并且搭配了一双高跟鞋。原本马旭静的身高就有一米七五，再加上这双高跟鞋，身高超过大多数的男人，更让她显得极具压迫力。她那清爽的头发被高高地梳成一个马尾，发质尤为出色，从头皮到发梢都散发着一种油亮的质感，这种纯天然的油亮光泽，只有在小女孩身上才能见到，在成年人身上是很少见的。她那精致的小脸，只是修了修眉毛，简单了涂了一点口红，却展现出一种空谷幽兰般的高冷气质，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胡丽娟尽管没有马旭静那般高，身高有一米六五，但在女性群体中，这样的个子也算是比较高挑的了。当她穿上高跟鞋后，看上去也差不多有一米七左右。胡丽娟本身面容姣好，皮肤白皙嫩滑，犹如满月般圆润。更为重要的是，她长有一对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在政府办也被誉为一朵娇艳的花。而且她身上的香水味十分浓烈，当她与马旭静并排而坐时，真可谓是两位绝色佳人，犹如天香国色一般，就像是牡丹与幽兰一同绽放，艳丽夺目，让人赏心悦目，为之倾倒。 当一群人陆陆续续地坐定之后，他们开始互相打起招呼来，彼此寒暄着。除了巨石村的干部们之外，在场的其他人其实在年龄上都还算是年轻人呢。刘小峰，他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但从外表看起来，并没有给人特别苍老的感觉，甚至还勉强可以被归为年轻人的行列。 而在座的这些年轻人，他们在县里的各个单位可都算得上是骨干力量和出类拔萃的人物啊。在饮酒方面，他们有着自己的态度和想法，并不是那种毫无节制、一味傻喝的人，他们更希望在这个场合中能够真正地交流一下工作上的事情。 然而，韩双成等一群村干部，在与政府的秘书们交流的时候，显得有些拘谨和不自在。他们内心深处渴望展现出自己的诚意和热情，于是频繁地向大家劝酒。但实际上，在座的这几个年轻人，他们并没有很强烈的饮酒欲望。刘小峰虽然也有想要喝酒的念头，但他由于常年经营店铺，喝酒的机会相对较少，所以他的酒量也比较浅。面对这样的场合，对于他来说真的是有些难以应对和招架。 酒过三巡之后，气氛依然被劝酒的行为所笼罩。马旭静见状，想要缓解这种拼命喝酒的氛围，于是面带微笑地问李晓阳：“今天下午你觉得那个棉麻公司的库房怎么样啊？在县社租赁的过程顺利吗？” 李晓阳听到马旭静的问话，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说道：“非常顺利呢，六叔已经把仓库的钥匙交给我了。” “六叔？！”马旭辉和马旭东听闻此言，都愣住了，他们直勾勾地看向李晓阳，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李晓阳顿时觉得有些难为情，白晰的脸庞腾地一下就红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啊，不要乱想，不要乱想，这这是马理事长硬逼着我叫的。” 马旭辉将脸转向马旭东，说道：“你老爸还有这个嗜好？” 马旭东则为父亲辩解道：“怎么会呢，我老爸向来很严肃，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边肯定有事儿！”说完，他将眼光瞄向了李晓阳，然后又转到了旁边的马旭静身上，迟疑地说道：“莫非你们两个有情况？” 此时，旁边的马旭静早已满面飞霞，她娇羞的模样如盛开的花朵般美丽动人。而李晓阳也是羞得满脸通红，他和马旭静两个人个子都高高的，并肩而坐，确实给人一种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感觉，宛如一对童男玉女般惹人注目。 看到马旭静和李晓阳这般模样，胡丽娟不禁开怀大笑起来：“哈哈，我们的小喜鹊真的长大了啊！我才说看上了这个小帅哥呢，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啦！” 马旭静轻轻推了胡丽娟一下，娇嗔道：“滚啦，你这个腐女！” 胡丽娟身为综合二科的科长，一直都在男人堆里打交道，时间久了，她竟也练就了类似交际花般的本领。对于马旭静的话，她丝毫不在意。 本来胡丽娟就有几分花痴相，看到帅哥就忍不住流口水，还总想上前搭讪。所以政府办的一帮姐妹们经常私下里叫她“狐狸精”，对此，她也毫不在意，还理直气壮地说：“怎么着，我就是喜欢帅哥呀！看到帅哥，我就觉得赏心悦目，我这叫真人真性情，哪像你们这些伪君子，虚伪得很！明明心里对帅哥想得要死要活的，却偏偏要装出一副圣洁的样子，装腔作势！” 胡丽娟接着又说：“既然李晓阳这个帅哥归你了，那我也就不念想啦，总不能抢姊妹的男人嘛！另外那两个帅哥还没人要呢，这两个帅哥可就全归我啦！” 这下，马旭辉和马旭东却坐不住了，脸庞也红透了。 马旭静自然很了解胡丽娟的德行，知道她只是口花花而已，从来没有过什么不轨行为，于是便不再理会她，转而又问李晓阳：“我六叔他没有为难你吧？他收了你多少租金呀？在租金上没有为难你吧？” 李晓阳赶忙摆摆手说道：“啊，没有没有，六叔对我真的非常好呢！他给了我们两个大库，还有一座小楼，并且每年只收一万块钱租金。我想代表我们巨石村的 350 位村民感谢他，可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啊！” 马旭静则说道：“感谢他什么呀，没事的啦！” 马旭东好奇地问道：“你们在谈论什么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为什么要租我爸的棉麻公司呢？” 于是，李晓阳就把巨石村建设蔬菜生产基地的事情，又向在座的各位领导详细汇报了一遍。 这时，胡丽娟、马旭东和马旭辉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今天晚上李晓阳要请客，原来真正要感谢的人是马旭静啊。 胡丽娟是专门伺候常务副县长的，日常工作主要是跟经济打交道。她敏锐地察觉到李晓阳的这个项目以及后续计划，肯定不止于此，于是开口问道：“晓阳啊，你都到这个程度了，就别再瞒着啦！有什么后续的计划跟我们分享一下吧，我们也可以帮你策划策划呀。” 李晓阳听了，微微一愣，看向胡丽娟说道：“咦，胡姐，你怎么知道我们还有后续计划呢？” 胡丽娟笑着说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嘛！你们搞了这么大一块地方，做个销售中心，显然是很浪费的呀。这就说明你们肯定要发展大量的种植，要有大量的出货，那必然会涉及到大量的客户。所以我猜呀，你们要建设的应该是一个蔬菜批发市场，而不仅仅是一个送货的中转站。” 胡丽娟的这番话一出口，一下子在座的其他人都惊呆了。 李晓阳和韩双成对视一眼，双双向胡丽娟伸出大拇指，赞道：“胡科长太厉害了！我们这一小小的举动，你居然能看到我们后几步的计划！” 在座的其他人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李晓阳居然还有后续计划。尤其是马旭静，她被李晓阳这种自信的神采所迷倒，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李晓阳，里面满是爱慕之情。 马旭辉从事宣传工作，对这类题材尤为敏感。他急切地恳求李晓阳：“晓阳书记，您就别有所保留了，快把您的计划与我们分享一下吧。” 李晓阳回应道：“各位领导，我是这样考虑的。首先，我们计划在本村建立一个集蔬菜种植和销售于一体的合作社，通过这种方式来带动本村的贫困人口实现脱贫致富。” “其次，在打造蔬菜种植基地的过程中，我们将培养本村建设蔬菜大棚的能力，并成立建设公司，承接其他地方的大棚建设项目。我认为，只要我们村的大棚建设取得成效，必然会有人效仿，他们就需要建设大棚，而我们可以为他们提供相关服务。这是我们振兴巨石村的下一步计划之一。” “此外，由于我们合作社将大量生产蔬菜，必然会涉及到蔬菜的初步加工。届时，将出现大量的细分工作岗位，如种植、农田管理、采收、初步加工等。通过培养各个环节的专业人才，我们可以实现人才输出或管理模式的输出，这将是我们村人才振兴计划的一部分。” “我的第二个计划是，之所以要建设如此大规模的蔬菜中转站，一方面是为了满足本村蔬菜快速出货和中转存货的需求，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满足县城其他销售网点的蔬菜采购需求。通过与县城机关食堂、超市、蔬菜批发商建立合作关系，我们将推动形成一个完整的产业链闭环。” 众人聚精会神的听着李晓阳介绍。 “一旦产业链闭环形成，必然会吸引众多小商贩和蔬菜商贩前来采购批发蔬菜。在这种情况下，也会有许多小农户生产者借助我们的流量进行销售。因此，我们必须考虑下一步的市场规范，以及对我县中小农户蔬菜种植的扶持和帮助。在这种正向飞轮的推动下，必然会吸引更多客户加入我们的蔬菜批发市场，最终形成一个综合性的批发市场，以蔬菜为主打产品，逐步增加水产、调料、餐饮用品、水果、肉食、副食等。这将是一个综合性的批发中心。” “此后，当我们的综合性批发中心建设成功后，由于我们目前的蔬菜价格在区域内是最低的，我们可以向县外辐射，从而带动我县更多的蔬菜种植户获得更低的价格，并更快地将本地的农副产品推向县外市场，推动区域性经济增长和产业布局。” “同时，由于我们计划的完整性，巨石村将成为蔬菜生产的中心区域或发源地。在这种情况下，来我们这里学习取经的农民和其他农村行政机关的人员会越来越多，我们的接待任务也会越来越重。因此，下一步我们将建设农村招待所、会议中心和培训中心。同时，借助巨石村丰富的旅游资源，开发旅游项目，实现旅游和特色农业的双轮驱动模式。” 李晓阳这是第一次将自己的长远规划透露出来，在座的所有人都被他的话震惊了。他们没想到李晓阳竟然考虑得如此长远，布局如此深远。 在众人还处于震惊之中时，胡丽娟作为主管经济的领导的秘书，已经开始在心中谋划其中的一些细节，并分析其中可能存在的漏洞。她敏锐地察觉到，李晓阳所建设的将是一个庞大的经济综合体，这个经济综合体会涉及到建筑、农产品加工、生产、销售、种植、旅游以及会议服务等多个领域。这个综合体一旦建成，将成为带动当地经济发展的龙头企业。 而宣传能手马旭辉却早已将李晓阳的计划给整理归纳好了： 一是建立蔬菜种植销售合作社：通过整合本村的蔬菜种植资源，实现种植、销售一条龙服务，以合作社的模式带动本村贫困人口脱贫致富。 二是培养建设蔬菜大棚能力：在打造蔬菜种植基地的过程中，培养本村建设蔬菜大棚的能力，并成立建设公司，承揽其他地方的大棚建设项目。 三是实现人才输出和管理模式输出：随着合作社的发展，将培养出大量的专业人才，包括种植、农田管理、采收、初步加工等各个环节的专业人才。这些人才可以实现人才输出，也可以输出管理模式。 四是建设蔬菜中转站：建设一个大型的蔬菜中转站，满足本村蔬菜快速出货和中转存货的需求，同时也可以为县城其他销售网点提供蔬菜采购服务。 五是建立合作关系：与县城机关食堂、超市、蔬菜批发商建立合作关系，推动形成一个完整的产业链闭环。 六是形成综合性批发市场：吸引众多小商贩和蔬菜商贩来采购批发蔬菜，形成一个综合性的批发市场，逐步增加水产、调料、餐饮用品、水果、肉食、副食等产品。 七是向县外辐射：以较低的蔬菜价格向县外辐射，带动更多的蔬菜种植户获得更低的价格，并将本地的农副产品推向县外市场，推动区域性经济增长和产业布局。 八是发展旅游项目：借助巨石村丰富的旅游资源，开发旅游项目，实现旅游和特色农业的双轮驱动模式。 总的来说，李晓阳的计划是一个全面、系统的发展规划，旨在通过发展蔬菜产业，带动巨石村的经济发展和贫困人口脱贫致富，同时也为周边地区提供了一个综合性的批发市场，促进了区域经济的发展。 “这是可以大写特写的宣传报道好题材呀！”马旭辉心想。 然而，胡丽娟清楚地知道，做企业与做人息息相关。如此庞大的规模和企业，靠农村的这几个土老帽来管理可能会力不从心，甚至可能会出现贪污腐败的丑闻。因此，首先要杜绝贪污腐败现象的发生，其次要将更多的利润分配给老百姓。基于这些考虑，胡丽娟觉得有必要给李晓阳一些建议。 胡丽娟经过一番思索，向李晓阳提出了一些建议。这些建议不仅改变了李晓阳和村委会对企业的管控力度，也极大地激发了农村劳动力的创造积极性和创造性。 第39章 合作社的顶层设计，胡丽娟的智慧启示 李晓阳在认真聆听了胡丽娟所说的话之后，对其观点深表认同。他深刻地明白，一个企业要实现长足的发展并达到足够大的规模，必然需要具备足够出色的顶层设计。这一设计要能够从制度层面充分激发工作人员的斗志，同时还要尽可能地排除可能存在的各种风险隐患，只有这样，一个企业才能够顺畅无阻且一帆风顺地成长壮大起来。 因此，他怀着十分虚心的态度，向胡丽娟请教关于合作社未来发展的相关问题。胡丽娟这个人，虽然平日里经常口无遮拦，尤其是在男女关系方面，常常对那些年轻的帅哥进行调戏。但她常年跟在常务副县长身旁，对于经济建设可谓是耳濡目染，久而久之，自己也形成了一套相对应的方法论和价值观。 胡丽娟面带认真地说道：“合作社啊，可不能与农民捆绑得过于紧密了。我听了你对于合作社的设想，感觉你的合作社简直就像是一个集团化的庞大公司一样，几乎包揽了所有的事情，这样的做法实际上并不是特别妥当的呀。” 韩双成听了胡丽娟的话，感到非常震惊，他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说呢？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呀！” 胡丽娟微微一笑，缓声说道：“是这样的，虽然这样做能够让合作社办起事来效率极高，但是呢，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并不利于激发贫困户的斗志和欲望，因为在这样的模式下，他们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人而已，并没有真正参与到合作社的核心事务中来。” 韩双成还是有些疑惑，他接着说道：“这不是挺好吗？这样他们就可以很快地实现脱贫致富了呀！” 胡丽娟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微笑，她接着说道：“您知道30 多年前，我国为什么要大力推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吗？” 李晓阳听了胡丽娟的话，似乎有些明白了，他若有所思地说道：“对呀，要想充分激发群众的斗志和热情，以及他们的工作积极性，那就需要让他们拥有主人翁的意识。那什么才是主人翁呢？当然了，承包制无疑是最好的方式呀。” 于是他脱口而出说道：“承包制可以极大地激发他们作为主人翁的意志呀。” 胡丽娟继续引导着李晓阳：“有没有比承包制更好的制度呢？” 在座的不管是年轻人还是村里的那些老干部，都显得有些茫然，他们心中都在想：还有比承包制更好的吗？ 胡丽娟看到自己的话再次引起了众人的关注，心中不禁有了一丝小得意，她笑着说道：“帅哥，陪我喝两杯，我偷偷告诉你哦。” 此话一出，马旭静急得直接用脚踢向了胡丽娟，嘴里还嗔骂道：“啊，你这个狐狸精！” 马旭辉看到自己妹妹气恼的小模样，心里明白她非常在意李晓阳，于是赶紧抢着为她解围：“胡科长，我也非常想知道你说的那个更好的制度，不如我来陪你喝两杯，你告诉我吧？” 胡丽娟看到马旭辉这么维护自己的妹妹，再想逗逗马旭静恐怕就会逗得太过火了，于是便说道：“好呀，哪个帅哥陪我喝酒都行呢。” 马旭辉与胡丽娟接连碰了三杯酒，此时的胡丽娟脸上满是红霞，更显得娇艳欲滴，她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更加软糯甜美：“其实啊，我们合作社应该走一个联盟性质的制度呢。” 这次是马旭东发话问道：“联盟性质？这样会不会太松散了呀，几乎没有什么制约呢？” 胡丽娟斜了马旭东一眼，娇嗔道：“小帅哥，你还没同我喝酒呢？我不告诉你哦，给姐姐喝两杯，我告诉你呀。” 马旭东刚才听到了李晓阳叫自己爸爸“六叔”，再看到马旭静对李晓阳的态度和表情，心里便明白了，这两人八成是在谈恋爱呢。现在看到马旭静如此维护李晓阳，他自然也应该为她两肋插刀。 马旭东端起酒杯，十分恭敬地向胡丽娟敬了三杯酒。胡丽娟将这三杯酒喝下后，整个人就如同完全盛开的牡丹花一般，那浓郁的体香被这几杯酒完全激发了出来，弥漫在了整个小包房里。此刻的她，人显得更加自信娇艳，在场的所有男人都看得眼睛发直，唯有马旭静斜了她一眼，心中暗暗骂了一句“狐狸精”。 胡丽娟看到房间内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她不但毫不在意，还沾沾自喜，为自己的魅力感到无比骄傲。她挺了挺自己高耸的胸脯，说道：“怎么会没有约束力呢？现在最大的约束力就是钱呀！” 众人听了她的话，都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她在表达什么。 胡丽娟看到他们的表情后，继续解释道： “就比如说大棚建设，你们村建设大棚的这几个人可以自己成立一个个体户，或是一个小型建筑公司。这样的话，你们可以把建筑方面的活分包给他们做，彼此不再是上下级关系，而是合作关系，还能有合同的收支标准。而这个建筑公司由贫困户组成，他们能享受国家的创业扶持贷款，同时也会因为是为自己干活而更加尽心尽力。” 众人听后恍然大悟，对胡丽娟竖起大拇指，十分钦佩。 李晓阳此时已进入思维发散状态，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所有的环节都可以拆分，像土地种植、蔬菜管护、加工分拣、销售运输，甚至包括后续的招待所、旅游导游等，都可以以劳务分包的形式分配给他们。这样他们就变成了一个个个体户，我们把这些环节承包给他们，只负责技术指导和产品标准验收。” 胡丽娟和马旭静都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李晓阳，但李晓阳并未察觉，仍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继续说道： “更进一步的话，其实没必要租用老百姓的土地建设，大棚完全可以让他们自主经营，我们可以带领并帮助他们销售。” “那其实我们就成了一个类似于蔬菜种植协会的机构，这样的话，我们投入的精力最少，整合到的资源却更多，还能向周边辐射。” 胡丽娟听到李晓阳的话，知道他完全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暗自点头，心想不愧是被马旭静看中的天才少年，真有本事，一点就通，玲珑剔透。 不过李晓阳又皱起了眉头，说道：“这个设想虽然好，但是不适合现在做。” 韩双成一脸疑惑：“什么？刚才说的不是挺好吗？我们又省心，老百姓又能得实惠，这还有啥不妥的呢？” “那是因为我们现在刚刚起步，既没有打开市场，也没有形成样板，无法取得老百姓的信任。你将东西分包出去，他们都不知道能不能挣到钱，所以说不太妥当，这样很难取得他们的信任，那么我们现在要做的还是按照我们原先的计划全力推进。” “只有当我们带领老百姓挣了钱以后，我们才可以适当的将活儿逐步的分拆出去，这样他们才会看到市场，看到希望，自然也会愿意随着我们的规划前行。” 马旭辉看到李晓阳在全盘吸收了胡丽娟的意见之后又提出了自己自己的意见，同时能够不被高大上的策划所迷惑，脚踏实地认清现实，对他更是认可。 正事谈完后，便是觥筹交错，相互举杯致意。 巨石村的几名村干部终于找到了施展的机会，他们拼命地向在座的年轻才俊敬酒。这批年轻人虽有意克制，但终究抵不过老村干部们的热情相劝，再加上年轻人的气盛，一番折腾下来，个个都喝得酩酊大醉。 胡丽娟非要同李晓阳拜把子，而马旭静在一旁吃醋不已，紧紧搂着李晓阳的脖子，坚决不让他们两个拜把子。 巨石村的干部们自然看得出李晓阳和马旭静之间的关系。韩双成一边开玩笑，一边打趣马旭静和李晓阳：“既然你不同意晓阳书记和胡科长结拜，那你们两个结拜吧。” “对啊对啊”一群老干部也跟着起哄：“你们结拜吧，我们给你们当证婚人。” 这一通玩笑下来，臊得李晓阳都不知该把脸往哪儿放了。 一顿大酒喝下来，所有的年轻人都被喝趴下了，李晓阳更是连自己是怎么离开饭店的都不知道。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早上的九点了。他发现自己好像身处一个宾馆的客房里，至于自己是怎么来的，他完全没有印象。他赶忙起床到洗手间冲了个澡，洗去一身的酒气。回到卧室穿衣服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衣服上也全是酒味，自己闻着都觉得恶心想吐。然而，现在也没有其它衣服，唉，就算不能忍受也只能忍着了。他强忍着恶心穿上了这身衣服。 胃里空空如也，嘴里也干得厉害，他赶紧想找点东西吃，于是出门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去。结果刚一行动，他就发现脑袋隐隐作痛，真是喝得太多了。他在心中暗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有分寸，不能再这样疯狂喝酒了。 出了宾馆的客房部，来到宾馆的餐厅，这时已经快要闭餐了。几个村干部正在那里吃饭，看来也是刚刚才起来。看到李晓阳过来了，他们赶紧招呼。 李晓阳看到几个村干部跟没事人似的，在那谈笑风生，自己身上难受，心里却很是钦佩，哎呀，这些真是“酒精考验”的、对党忠诚的干部啊，喝酒对他们来说就跟喝水似的。 这时杜爱国还打笑李晓阳：“昨天晚上结拜也拜了，啥时候让我们喝你的喜酒啊？” “啊？”李晓阳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一帮村干部哄堂大笑：“你真是喝断片了，啥都不记了。昨天晚上，你都同马旭静拜堂了。” 李晓阳是又羞又囧，忙岔开话题说道：“啊，咱们这个批发市场也定下地方了，下一步就应该是对它进行收拾修缮了，这个活谁来负责呢？” 韩双成说：“这个让韩忠良负责吧，他在城里边干的时间长，我相对来说熟人也多，找人好找啊，他们这个活让谁干呢？我看体力活还是让咱们村里边的老百姓干吧，让三平和二平他们赵几个贫困户下来干干，我们把这个活儿包给他们。忠良就服负责监督好质量就行了啊。” “好好好，这个办法好，这就直接把昨天的那个用上了，到时候咱们就直接让他们还能给咱开发票呢，这倒不用，但这样以后他就是给自己干活了，肯定干的更尽心尽力。” “另外，昨天胡科长提到了一个事儿，就是说有一个叫就业扶持贷款，这个事儿咱们还需要打探打探，找谁去打探这个事呢？” 韩双成说：“这个事啊，这个事除了杜爱国，别人都不行。” “为啥？” “因为杜爱国有个堂弟，在人社局当副局长，刚好在他的这个业务范围之内，这个是最方便不过了。” “那行，咱们仨赶紧买点儿这个，床上用品咱咱回村儿把这个东西布置布置，我也需要再买一套衣服了。” 正在此时，李晓阳的手机又响了，原来是驴友团的人已经到了巨石村。 无奈的李晓阳，什么都顾不上了，只好带着这些干部又赶回了巨石村。 第40章 探索杜家沟，发现巨石村的宝藏 当李晓阳心急火燎地赶回到巨石村的时候，在家值守的杜顺义早已领着驴友团的成员们在村里群众腾出的、供客人居住的群众家里参观完毕了。 驴友团的人们对巨石村精心安排的住宿环境赞赏有加，表示非常满意。他们也对打扰到老百姓的生活感到颇为不好意思，但热情好客的老乡们却毫不在意，纷纷说道，有客人能够来到村子里，而且不嫌弃我们这里条件差，这真的是太给我们面子了。 这时，李晓阳对冯浩庆说道：“咱们驴友团可是第一个探索我们巨石村的团队啊。我知道这里有非常迷人的景色，只是一直没有足够的能力来开发。如果今天我们能够探索出一条合适的旅游路线，那对于我们巨石村未来的旅游发展将会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要说起来，咱们巨石村的 350 号村民还真得感谢咱们驴友团的各位呢。” 冯浩庆和其他驴友团的团员们却连连摆手，说道：“你太客气了，我们来这里纯粹是为了自己游玩。当然了，我们也很愿意把我们发现的美景拍摄下来，做好宣传，同时也愿意把我们探索出来的路线分享给那些有相同爱好的人们。” 驴友团中有一位女成员面带微笑，感慨地说道：“你们村干部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呀，连星期天都还在村里边忙碌着，看你们忙里忙外的，还为我们跑前跑后，精心准备这些东西，哎呀，真的是太感谢你们了！”她边说着，边走上前去，拉住了李晓阳的手，轻轻摇了摇，以示感激。 李晓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岔开话题：“对了，你们前两天让我们准备的那些补给物资，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呢。您看看合不合适呀？如果不合适的话，我们再想办法解决。”说着，他侧过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邀请驴友团的代表们跟他一起走进巨石村小学的教室。 几个驴友团的代表和李晓阳一同走进了教室，只见他们一边走，一边四处打量着。他们看到在墙角处堆放着各种各样的物资，有方便面、火腿肠、矿泉水、压缩饼干等等。 冯浩庆走上前去，弯下腰，仔细查看了那些物资一番，然后直起身来，说道：“这些也勉强可以够用了。至于其他一些更专业的东西，你们准备起来恐怕也是个负担。当然，还应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绳索、指南针、手电等等，不过这些东西只有专业的补给中心才会有。你们能给我们提供这些已经非常好了。”他边说着，边用手比划着，脸上露出理解的神情。 李晓阳点点头，说道：“行，谢谢你们的指导。如果我们以后再接待其他团队的话，我们就知道应该准备什么东西了。虽然现在只有这些，那我们也只好就这样吧。”他无奈地笑了笑。 接着，李晓阳又问道：“对了，你们要进山探险，需要导游吗？” 冯浩庆摆摆手，说道：“用什么导游呀，我们本身就是探险人员，有导游领着，那还探什么险呀？”他的语气中透露出自信。 李晓阳不解地问：“万一迷路了怎么办？”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显得有些担忧。 冯浩庆笑了笑，说道：“不会的，我们都有野外求生能力，再说万一了事了，我们还有卫星电话可以求救。”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韩双成这时插话道：“可是我们山里没有手机信号呀！”他的表情有些焦急。 冯浩庆自信地说：“卫星电话是直接联通天上卫星的，不需要信号基站，通常情况下在地表哪里都有信号。”他的眼神十分笃定。 杜顺义听了，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啊，这就好，我们村里只有一个对山里情况熟悉的，现在已经跟着勘察队进山了啊，如果你们需要导游，我们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呢我？”他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冯浩庆摆摆手，说道：“没事儿，没事儿，我们就是玩儿，如果觉得危险，自然就会绕开。当然我们如果在山里边儿发现一些特殊地形的，我们实在无法越过或到达的地方，回头我们再请你们的导游给我们带路也不迟。”他的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容。 杜顺义听了，说道：“啊，这就好，这就好。”他连连点头，如释重负。 然后冯浩庆转过头，招呼驴友团的人：“你们谁需要拿什么物资，赶紧来领，领完之后咱们就准备上山了，要不越等越晚，我们的时间就不够用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墙角堆放的物资。 于是一众团员们，大概有 20 多人纷纷走上前去，检查了自己的随身物资。觉得不够充足的，又从教室里边领了一些压缩饼干、火腿肠和矿泉水。至于方便面，没有一个人选择，因为这个东西太占地方了，而且在山里边也没有办法煮方便面，这个方便面的能量密度低，而且携带又不太方便，所以没有人选择。 大家选择好物资后，一众人就准备出发了。 杜顺义却拦住了李晓阳，说道：“晓阳书记，你在这忙了都快半个月了，从来没有放过假，今天又是周末，刚好又有这个驴友团到山里边探险，你之前不是也在山上探险吗？却被县委书记叫回来了，这次要不你随咱们团队一块转转去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韩双成也凑过来劝道：“对，一块玩玩去吧，顺便放松一下。”他拍了拍李晓阳的肩膀。 李晓阳听了杜顺义和韩双成的话，沉思片刻后，觉得确实不错，他感慨地说道：“嗯，好久没有放松过了，以前也好想上山却没有时间去。这次随着团一块上山，也多少有个照应啊。”他的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神情。 驴友团的一众也热情地邀请李晓阳一块上山玩儿，大家纷纷表示有他一起会更安全、更有趣。 李晓阳想起了上一次进山的经历，对冯浩庆说道：“你们带着雨具没有？”他边说边走上前去，眼神中充满关切。 冯浩庆自信地轻轻一笑，说道：“小瞧我们呢？我们是专业驴友团，怎么可能不带雨具呢？我们在野外遇到的各种情况都有，雨具当然是必备的，而且你看我们的衣服都是防水的。”他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显得十分笃定。 李晓阳说：“啊，那就好，那就好，我上次进山的时候一个牧羊老汉告诉我，山里边经常下雨，山下边是晴天，山上就是雨天，所以一定要备好雨具。”他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杜顺义说：“咱们办公室就有雨伞，晓阳书记，你拿把雨伞一块去吧。”他指了指办公室的方向。 李晓阳就很愉快地答应了，他走到办公室，拎出自己的双肩包，然后又拿了把雨伞，接着回到小学教室，装了点压缩饼干、火腿肠、矿泉水等物资，就随着驴友团一块上山了。他一边走，一边和驴友团的成员们有说有笑，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容。 不过这次登山路线却与上次截然不同，上次李晓阳走的是小学后面的那条小路，也就是顺着山脊往上走的，而这次驴友团选择的是随着小溪的沟壑往上走。 一行人从小学出来后，往下走到小桥边的十字路口，选择了杜家沟方向，然后沿着街道缓缓而行。 走在路上，冯浩庆还耐心地跟李晓阳解释道：“为什么要跟着沟走呢？第一，小溪比较平缓，更容易探索；第二，沟里有水，我们随时可以补充水源；第三，大多美景都需要有水来衬托，有水的地方，风景才会更美啊。” 听了这些话，李晓阳恍然大悟，不禁感叹自己又长见识了，他对冯浩庆丰富的野外探索经验真是崇拜不已。 此时，驴友团的众人都穿着花花绿绿的登山服，只有李晓阳穿着白衬衣黑西裤，那身白领打扮让他在人群中显得特别另类，就像一群花喜鹊群中闯入了一只白天鹅，是那样的突兀。 一行人沿着小溪边的小路，不断深入沟里。这里真是一片幽静之地，“树林阴翳，鸣声上下。前者呼，后者应，伛偻提携，往来而不绝”，越向山里行进，树木就越发繁茂。高大的百年古木如巨伞般遮天蔽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如金线般耀眼。五彩斑斓的树叶不时从树上飘落，有的落在道路上，有的落在路旁的草丛里，还有的飘落在小溪上，随着潺潺溪水缓缓向下游漂去。 虽已是 11 月初的太行山，已进入冬季，但并非严寒刺骨。阳光依然温暖和煦，偶尔还能看到因山洪冲倒的树木，在那裸露的地方，可以仰望到湛蓝的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天空是如此湛蓝，空气是如此清新，周遭的环境是如此静谧。丛林中时不时传来蟋蟀“促织促织”的叫声，还有喜鹊在枝头喳喳喳地欢叫。有时，他们走着走着，会突然从旁边草丛中扑棱棱飞出一只野鸡，把大家吓一跳。 如此美景让驴友团的所有人都沉醉其中，他们纷纷拿出相机、录像机或手机，记录下这美好的瞬间。有的摆出各种姿势，让同伴为自己留影合影。每当发现一棵古树或一块奇特的大石头，他们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地大呼小叫着合影留念。走累了的人，会在路旁的石头上稍作休息，缓一缓；有的则会把手伸进旁边的小溪里，轻轻捧起一捧清澈的溪水喝起来，然后还忍不住感叹道：“哇，真甜呀！” 在这美景之中，李晓阳那不太专业的拍摄手法引起了一位老同志的注意。这位老同志留着一头花白的短发，身着一身类似青蛙的颜色的鲜绿色登山衣。他脖子上挂着一个单反相机，手里拄着一根拐杖，背上还背着一个双肩挎包，头上戴着一顶遮阳帽，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徒步旅行的人。他那棕色的脸庞布满皱纹，然而双眼却炯炯有神，那花白的眉毛有几根长长的探出，犹如蚂蚁的触角一般，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他对李晓阳说道：“小伙子，你的拍摄手法还不错呀！来让我看看你照的。” 李晓阳被夸得有些难为情，便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这位老爷子。老爷子一边翻阅着他拍的照片，一边指点着说这个照片应该稍微往这边偏一点角度会更好，然后这个照片应该这样调整一下，才能更好地体现出主体的个性。 正当他们交流之际，旁边的另一位老太婆搭话了：“哟，小伙子，你的运气真不错呀，能得到咱们孟主席的指点。” 李晓阳听后一愣，孟主席？ 老太婆接着说：“你还不知道吧，这个老头子，可是咱们摄影协会的主席，他的摄影水平在咱们县可是首屈一指的，即使在市里也经常获奖。” 孟主席却谦虚地说：“嗨，什么主席不主席的，我那纯粹是个人爱好而已，我摄影再好，也比不上你米老太啊，你画的画才更值钱呢。” 孟主席又对李晓阳说：“你可不知道这老太婆有多厉害，她可是咱们美术协会的会长呢。” 米老太则说：“什么美术协会的会长，我早就退休啦，那是前会长。” 孟主席说：“对对对，你已经退休了，谁不知道你越老，你的画就越值钱呢？” 李晓阳这才明白，在这个驴友团里，真是藏龙卧虎，什么样的人都有啊。 李晓阳面带真诚的笑容，对两位老人说道：“两位老人家呀，我真的是打心眼里非常感谢你们对我们巨石村的欣赏呢！我衷心地希望你们在拍摄和描绘我们巨石村的时候，将我们巨石村的美丽与独特之处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呀！也希望你们多多为我们巨石村进行宣传，让更多的人了解我们这个地方，这样我们就能早日实现巨石村的脱贫致富，让村民们过上更好的生活呀！” 孟主席听了李晓阳的话，不禁笑了起来，他用略带调侃的语气说道：“你这小伙子，可真是个工作狂呀！出来玩还惦记着工作呢！走走走，别在这里磨蹭了，继续往前走吧！歇也歇够了，玩也玩够了，再不走可就要到中午了呀。” 于是，一旁的人们便纷纷跟上，继续前进。大概走了三里多路后，道路变得愈发崎岖不平，坑坑洼洼的，很多原本的道路都已经被杂草和乱石所掩盖，几乎难以辨认。他们只能沿着小溪，在草丛中艰难地开拓出一条道路，荆棘的枝条不时地划过他们的手臂和脸庞，但他们毫不在意，依然坚定地向前迈进。 手抓着荆棘，他们一步一步慢慢地向前探索着。正当他们感到有些疲惫，想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顺便补充一下能量的时候，忽然，一阵隐隐约约的哗哗流水声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此时，经验丰富的冯浩庆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然后面带惊喜地说道：“咦，有水声啊！我觉得前面肯定有瀑布，要不咱们先到前面的瀑布下面再休息吧，那里应该会比较宽敞一些，也能让我们更好地放松一下身心呀！”他的话刚一说完，所有人都精神为之一振，纷纷表示赞同，说道：“行啊，按照这水声来判断，瀑布应该不会很远，估计不会超过二里地，我们再爬二里地，到时候就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啦！”说完，大家又充满干劲地继续向前走去，仿佛已经看到了瀑布那壮观的景象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一行人就这样在山沟里持续艰难地攀爬着，道路状况十分糟糕，有时候甚至完全找不到路的踪影，他们只能选择在小溪中蹚水前行。偶尔遇到高达一两米的小瀑布，他们也不得不费一番力气爬上去。这里仿佛是一片被世人遗忘的角落，人迹罕至，四周寂静无声。 时不时地，会有野兔从草丛中受惊窜出，迅速消失在丛林深处。树上，各种各样的小松鼠在欢快地追逐嬉戏，它们那灵动的身影给这片山林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地上的落叶越来越厚，当他们的脚步踩上去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就在这时，后方传来了呼喊声：“周院长，你快点走啊，不然我们可真要把你丢在这里了！” 紧接着，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你们别这么着急呀，你们看，我又发现了一株珍贵的中草药，这种年份的草药实在是太罕见了！让我好好研究研究。” 前方催促的人则回应道：“看什么看呀，这草药又不会跑掉。再说了，您都已经退休了，还研究这些草药干嘛呀？” 周院长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可不懂啊，这草药可是能治病救人的呀！你知道我这一路走过来发现了多少种草药吗？已经不下五十种了，五十种可不仅仅是五十株啊！这些草药如果能够走出大山，那能治好多少病，能救多少人啊！” 那人无奈地说道：“行行行，知道您周院长是菩萨心肠，但是咱们也得往前走啊，咱们今天是来玩的，以后想调查草药，咱们专门再来调查好不好？” “好好好，听你的，哎呀，走那么快干什么呀？” 这时，李晓阳心中突然涌起一个新的想法，他惊喜地发现，原来山里边竟然有这么多珍贵的草药啊！那这些草药到底值不值钱呢？它们能不能带动老百姓脱贫致富呢？这一连串的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旋，让他对这片山林充满了更多的期待和思考。 于是，李晓阳便放慢脚步，在旁边耐心地等待着。不一会儿，周院长跟了上来，李晓阳赶忙问道：“周院长，我想请教一下您，您刚才提到的那些草药值钱吗？” 周院长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嗯？你要干什么？这些草药是用来救命的，可不是用来卖钱的啊！” 李晓阳连忙解释道：“岂敢岂敢，您看我们村是一个贫困村，我在想，这些草药能不能通过人工的方式来繁育呢？这样既能救治更多的人，还能带动群众增收致富呢。” 周院长沉思片刻后说道：“你说的这个倒是可行，只不过人工栽培的药效确实不如野生的好啊。” 李晓阳急切地问道：“那人工栽培的与野生的能差多少呢？” 周院长缓缓说道：“这野生的用量相对要少一些，如果是人工栽培的，而且年份又少的话，那最起码也得是野生的十来倍量才能达到相应的要求。” 李晓阳若有所思地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这也不是很难办呀！我们可以加大人工种植量呀，你看人工种植的话，肯定它长得更快，而且产量更大。像野生的草药，它们会受到很多自然因素的影响，也许会被野生动物吃掉，也许会被偶尔的自然灾害毁掉，比如泥石流埋掉或者旱死、淹死，它们的成长太不容易了，太珍贵了，太难得啦！那通过人工种植的方法，我们是不是可以让这些产量成千倍成万倍地扩大呢？即便药效掉了十倍，那总体来说，救人的总量也能成长了百倍千倍啊！” 周院长听了，点了点头说道：“嗯，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回头我再好好琢磨琢磨，看看怎么把这些草药的生长环境移植到咱们的农田里，通过人工种植的方式让它们量产，这样就能救治更多的人了。你说的真有道理啊，小伙子不错啊！你的脑袋瓜转得真快。” 于是，李晓阳陪着周院长，慢慢地往前走着，一路上还认真聆听着周院长的教诲，不断学习并汲取着周院长的医药知识。 就这样，两人不紧不慢地又走了将近半个多小时。在这期间，周院长在路旁又发现了几株草药，他对李晓阳介绍道：“你看，这个山里的环境真的太好了，特别适合草药生长。首先呢，这里的环境比较阴凉，树木把光线都遮挡住了，为它们创造了这种阴凉的条件；其次呢，这里的空气清新无比，没有受到任何污染；再者呢，这里的土质是大量的腐殖土，营养比较丰富，很适宜草药生长；最后呢，这里的水也没有被污染，都是纯天然的雨水。所以啊，我觉得这个地方真是太好了，简直就是一座宝山啊！” 就在他们感慨之时，前方传来了冯浩庆的声音：“周院长，快点儿走啊，我们都到小龙湫啦，你看这水多棒啊，这里还有一个小水潭呢！” 李晓阳和周院长加快脚步，很快也赶到了小龙湫，正是“雁荡经行云漠漠，龙湫宴坐雨蒙蒙。” 第41章 首探黑龙湫，疲惫与收获并存 黑龙湫，亦被称为小龙湫，它是一条别具特色的小型瀑布，自悬崖之上飞泻而下。其水量相对而言并不算丰沛，据目测，每秒钟的流量大约仅有一方米左右，宽度也不过一米多些。然而，尽管水量有限，但其落差却颇高，令人惊叹。那洁白如银的瀑布仿佛一条长长的银练，从高达 200 多米的“二道崖”处奔腾而下，发出隆隆巨响，声势极为浩大。 经年累月的冲击之下，在瀑布的下方形成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水潭。这个水潭的面积并不算大，目测估计约有 1000 平米左右。那清澈的湖水在瀑布的冲击之下，不断地泛起各种波澜，这些波澜又不断地向水潭周围的黑色巨石蔓延而去，最终消散无踪。令人称奇的是，湖中竟然一点水草都没有，湖水虽然清澈透明，却无法看到水潭底部的景象。 在本地居民的认知中，有一种独特的分类方式。一条瀑布如果是紧紧贴着岩壁流淌下来的，便称之为瀑布；若是瀑布悬空而凝聚就叫飞瀑；而若是悬空且水气四散的，则被称为湫。而这里正是黑龙河的发源地，因此得名黑龙湫。又因为其水量较小，所以也被称为小龙湫。而被黑龙湫冲击所形成的水潭，则被称为黑龙潭。 今日的天气确实颇为宜人，他们一路走来，并未遭遇山中那绵绵细雨的侵扰。然而，当他们抵达此处时，却不得不穿上雨具或是撑起雨伞。这是因为那飞泻而下的瀑布，由于高度过高，在下落过程中，有一部分水珠在山风的吹拂下飘散开来，形成了密密的细雨，在周围纷纷扬扬地落下，营造出一个小范围的降雨区域。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初次来到这里，但仅仅凭借眼前的景象，他们就能够明确知晓，上面那瀑布便是小龙湫，而下方的水潭则是赫赫有名的黑龙潭。由黑龙潭流出的水所形成的河，自然就被称为黑龙河，黑龙河乡便以此得名。 一众驴友们在今日终于首次踏上了黑龙河的发源地之一，而且这一源头对黑龙河乡来说意义重大。之所以说黑龙潭是黑龙河的发源之一，是因为黑龙河还有另外一条支流。从黑龙河乡政府往另一个方向延伸，水量比黑龙河这一支还要充沛。往上游走上十几公里，便是另外一个名为龙泉镇的乡镇，这个乡镇也处于与晋省的交界之处。龙泉镇的人口更为稀少，山势也更为险峻，但它拥有独特的地理自然环境，是西山县的旅游胜地之一。因为这里有着众多知名的道观寺庙，比如龙泉寺、青龙观、回龙观等等。正是因为有着这些传承了几百年的名寺古刹，才形成了西山县为数不多的旅游资源之一。 然而，这一切与李晓阳并没有什么关系。他们所在的黑龙河乡，尽管自然环境优美，却没有什么名胜古迹，也没有进行过开发，依然处于原始状态，正是“黑龙河乡秋意浓，枫叶如火舞秋风。” 他们中有的人撑着雨伞，雨伞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有的人则穿着雨披，雨披在身上随风飘动。他们一同仰望着那仿佛从天际倾泻而下的小龙湫，感受着那迎面扑来的湿润气息，丝丝凉意沁人心脾。 这一群人确实是走累了，他们或是找寻着岸边那巨大的青石，稍作歇息；或是在稍远一些的树荫下找个地方坐下。他们静静地体悟着大自然的神奇与伟大，感受着这原始荒野所散发出来的粗犷气息，沉浸在这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美妙时刻。 李晓阳坐了一会儿后，疲倦之感逐渐消散，但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饥饿感。他掏出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到了一点半。环顾四周，发现许多驴友团的成员也都纷纷掏出了压缩饼干，就着矿泉水开始吃喝起来。 李晓阳吃下一块压缩饼干后，却毫无饱腹感，于是又吃了第二块。然而，吃着吃着他却发现嘴里发干，于是便开始喝水润喉，结果却是越喝越渴。直到他把一瓶矿泉水都喝光了，才感觉胃里鼓胀胀的，仿佛已经饱了。看着手中才咬了一半的第二块压缩饼干，他实在是没有食欲了，便又用包装纸小心翼翼地包好，塞进了自己的背包里。这时，他手中拿着空空荡荡的矿泉水瓶子，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于是他抬起头，观察起其他驴友团的成员是如何处理的。 这些团员们有的将包装纸仔细地叠好，放进自己的背包中；有的则将这些纸团揉成小团，塞进空的矿泉水瓶内；还有的将火腿肠的肠衣也团成一团塞进了矿泉水空瓶里，并将矿泉水瓶拧紧盖子，塞进了背包。在场的二十多个人，没有一个人随意丢弃垃圾，看来他们都是真正爱护环境、热爱大自然的旅游爱好者。 休息了片刻后，周院长提出，我们所处的环境太过潮湿，而且大家的年纪也都偏大一些，长时间处于这样潮湿的环境中对关节不利，我们应该到高处去晒晒太阳，通通风，这样才更有利于我们的身体健康。众人自然没有异议，因为整个上午他们一直在这幽深的沟壑中穿梭，几乎没有见到阳光，现在又身处这纷纷扬扬的“雨水”之中，虽然凉爽无比，但一直处于这样的环境中确实不太好，毕竟现在已经入冬了。爬山带来的身体热量逐渐消散后，他们反而感到有些寒冷。于是，大家纷纷起身，想要找到能够向上攀登的路径，看看能否攀登到更高的地方，尤其是小龙湫的发源地，也就是二道崖那里。 可是，他们搜寻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可以向上攀登的出路。这两边要么是险峻的悬崖峭壁，要么就是非常陡峭的坡岭，而且荆棘丛生，再加上这飘落的雨水，使得山坡湿滑无比，难以跨越。 这时候，冯浩庆抬起手表看了看，说道：“现在已经下午三点钟了，我们不能再继续攀爬寻找路线了，确实也上不去。而且这个地方晚上并不适合我们露营，况且村里的老乡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住宿的房间。我们来的时候走了将近四个小时，返程就算是下坡相对会轻松一些，但也需要两个多小时。现在毕竟是冬天了，天黑得早，现在返程，大概在五点左右就能回到村里，那时天也差不多黑了，所以咱们还是返程回去吧。” 驴友团的几个领头人相互交流了一下，都觉得确实不宜在此多做停留。于是，他们决定开始返程，顺着原路往回走。 当他们回到巨石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5 点 20 分了。 回到巨石村小学，留守在家里的干部们已经炖好了大锅菜，还烙好了大饼。看到李晓阳他们从山上下来了，赶忙迎上前，说道：“你们先稍微休息一下，咱们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冯浩庆等驴友团的一帮人，自然是纷纷表达感谢，没想到村里的服务如此周到，自己都没怎么安排，人家就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众人稍作休息后，便找地方洗漱，准备吃饭。 正在这时，从山上勘探信号塔位置的勘探队和韩二振他们也回来了。韩双成和李晓阳又迎上去，想了解他们的勘探情况如何，有没有找到合适的位置。 勘探队的师傅们说：“现在发现了几个位置，感觉可以覆盖我们村子的信号，同时也能覆盖小龙湫附近的信号，而且这个信号还有可能传到山顶崖顶。觉得这两个位置就可以作为未来的信号塔建设位置。经过他们初步勘察，这两个位置的地质结构比较坚固，适合建设信号转播塔。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勘察从村里到这两个点之间的道路，因为只有道路通了，钢材、水泥等设备才能运到山上，才能开始建设基站，这又是一个比较大的工程。” 韩双成说道：“工作也不急于一时，今天也干了一天了，大家也累了，赶紧洗漱一下，准备吃饭吧。” 李晓阳和韩双成凑在一起，边吃饭边交流着今天的收获。李晓阳感叹道：“这个驴友团可真了不起啊，里面真是卧虎藏龙。里面既有医院的周老爷子，又有摄影协会的孟主席，还有美术协会的米老太，都是高手啊！如果我们能利用他们的身份和手中掌握的资源，恐怕我们的脱贫攻坚工作将会更容易开展。” 韩双成听到李晓阳的话，眼睛一亮，说道：“确实是啊，我们这穷乡僻壤的，想发展什么都特别难。今天有这么多社会名流过来，真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呀，一定要想办法抓住这个机会跟他们交好关系。” 而李晓阳接着又说：“今天我在咱们杜家沟里，发现宝藏了。” 韩双成疑惑地问：“什么宝藏？我在这村里活了快 60 年了，怎么没听说过这杜家沟还有宝藏啊？” 李晓阳说：“这是周老爷子发现的，我们这一路行去，发现了将近 60 多种中草药，是 60 多种啊，可不是 60 多株。” 韩双成一愣，说道：“这有什么很稀奇的，我们都知道啊，这山里面有草药，而且我们有时候还有人到山里面去专门挖草药到县城去卖呢，这怎么就成宝藏了？” 李小阳说：“那怎么不是宝藏呢？你说这草药值不值钱嘛？” 韩双成说：“这个虽然吧倒是也能卖几个钱，但是产量太低了，一个人辛辛苦苦一天挖下来的，也卖不了三头二十的，而且这草药也没那么好找，它不是在一块长的，你挖就行了。还需要翻山越岭，有时候还很危险呢！” 李晓阳说：“嗯，不错，确实是这样。野生的草药确实没法量产，但是你看那边那个周老爷子，他知道怎么种植草药，这样我们的产量不就上去了，那挣钱就容易多了。” 韩双城一愣：“嗯，草药还能种植？” 李晓阳肯定地说：“肯定能种植，而这个周院长他就是研究这个中草药的。” 韩双成说：“不行，我必须得跟这个周老爷子搞好关系，一定要想办法得到周老爷的支持，要是咱们村里能种中草药，那我们脱贫致富又多了一层保障啊！” 就这样，韩双成也顾不上吃饭了，连忙殷勤地邀请已经吃完饭的驴友团老同志们到村委会办公室歇息，逐个给他们倒上茶水，坐到那儿去拉拢关系了。 一番了解下来，韩双成不禁暗暗咂舌，他着实没想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驴友团，竟然藏龙卧虎。这里面不仅有医院的院长、税务局、林业局的领导，还有摄影爱好者、美术爱好者，以及法院、人社局、政府办、县委办的工作人员，更有许多企业大老板。 于是，韩双成开始不断地向驴友团的各位成员拍着不要钱的彩虹屁，这让驴友团的人感到既尴尬又好笑。这些人可都精明得很，自然明白韩双成的心思，他们知道韩双成也没什么坏心思，就当是图个开心罢了。 众人吃完饭之后，韩双成赶忙安排村委会的人引领这些团员去住宿的地方。而李晓阳则留在村委会，和勘察队的师傅们一起商量晚上住宿的事情。 昨天韩二平和韩三平已经把教室和一间宿舍收拾好了，本来他们打算带着行李铺盖和床铺回来的，结果因为昨天晚上喝醉了，今天又起晚了，把这事给耽搁了，所以这两个地方现在都是空空如也。 勘察队的师傅们却表示没关系，他们经常是走到哪儿就睡到哪儿，没什么讲究，他们本身也不是娇气的人，在别的地方也经常打地铺，有个干净的地方就行，再说了，这里离城也不算太远，不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今晚不方便的话，他们就回城，能住的时候再住。 李晓阳接着又问：“那你们这次地质勘察还需要多长时间呢？” 勘察队的人说：“这个信号塔点位已经勘察好了，剩下的就是路线的勘探。路线勘探比点位勘探更困难，因为它是一条线，我们不仅要考虑地质问题，还要考虑路线坡度等问题，所以需要的时间会更长，我估计至少还得一星期左右。” 李晓阳又问道：“那你们还需要导游陪着你们吗？需要给你们领路吗？” 勘探队的师傅说：“啊，这个倒是无所谓了，经过这两天，我们对这周边的地形地势也都熟悉了，而且点位已经勘察好了，接下来就是朝着点位的方向去勘察道路就行了，所以也就不需要导游来帮我们领路了，这两天真是麻烦了这位老大爷，说真的，韩大爷的领路水平真不错，只要我们想去的地方没有他领不到的。” “那您觉得这韩大爷的脾气性格怎么样呢？让他以后做个专职导游，您觉得可以吗？” 勘察队的人说：“哎，我们没什么文化，也没体验过导游的服务。但我觉得他这两天给我们领路挺不错的，路上话也不多，而且为人实在，有时候我们东西拎不动了，他还帮我们扛一扛、背一背，真的挺好的。” 李晓阳心里暗自记下了这一点，他觉得韩二振做导游肯定没问题，可能就是说话方面需要改进。还需要对他进行一些导游专业知识的培训，另外要编一些小典故、小故事，让他讲给未来的客户听，这样他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导游。如果村里的旅游真的发展起来，需要有人领路讲解，那这或许会成为韩二振的一个职业，而且这个职业的收入还不低，完全可以实现韩二振的脱贫致富。 李晓阳默默将这件事记在心里，打算之后找韩二振沟通一下，如果韩二振同意，就着手培养他做导游。 李晓阳昨天喝了很多酒，今天又陪着驴友团的人在杜家沟转了一整天，实在是疲惫极了。考虑到明天驴友团想去二道崖，可那里确实没有路可走，看来这事离了韩二振还真不行，于是他给韩双成打电话说明了情况，希望他告诉韩二振明天带大家去二道崖。 李晓阳拖着疲惫的身躯，强打着精神拨通了韩双成的电话。电话那头很快传来韩双成熟悉的声音，李晓阳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韩书记啊，我有个事儿得跟你说一下。你也知道，我们明天驴友团想去二道崖，但是那里实在是没有路可走啊。我今天陪着他们在杜家沟转了一天，真是累坏了。我考虑再三，觉得这个事儿离了韩二振是不行的，所以想请你帮个忙，你回头安排住宿的时候转到韩二振家，跟他详细说说明天带我们这一帮人去二道崖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啊？” 韩双成听了，毫不犹豫地说道：“这自然没问题，你就放心吧！我了解韩二振，他只要能挣钱，肯定会答应的，这不用考虑，肯定没问题。你今天也真是辛苦啦，早点休息吧！” 李晓阳听了韩双成的话，心里踏实了许多，他说道：“行，我是真的累的够呛。昨天喝了大酒，今天又陪着驴友团的人在杜家沟转了一天，现在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 说完，李晓阳挂断了电话，然后脱掉自己那带着酒味儿的衣裤，将其闷到洗脸盆里，又简单地洗了个热水澡，之后便疲惫不堪地爬上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42章 登临二道崖 在第二天的清晨，天刚蒙蒙亮，李晓阳就被校院内那热闹非凡的声音给吵醒了。他赶紧起床，打开房门一看，原来是韩双成带着两位妇女正在忙碌地为驴友团的成员们准备饭菜呢。为了讨好这些驴友团的人，韩双成可真是下了大本钱啊！ 他心里很清楚，这帮来自城里的人平时在饭店里吃惯了各种美味佳肴，都已经吃腻了。他们现在就特别想吃一些农家饭，感受一下乡村的气息。于是，韩双成精心准备了这些饭菜。有香浓的南瓜小米粥，爽口的小白菜杂面汤，还特意炝了一些山葱花在里面，使得味道更加鲜美。此外，还用大铁锅烙了一些香甜可口的红枣玉米饼子，在大铁锅的篦子上还蒸着一些南瓜、红薯和红枣玉米窝头。这些都是从地里早早挖出来的红薯，还摘了一些李晓阳种植的普罗旺斯西红柿，将它们切成瓣，撒上白砂糖，做成了一道美味的糖拌西红柿。另外，还有腌萝卜条和老咸菜等。这些饭菜虽然不能说非常丰盛，但却充满了浓浓的农味，有着独特的魅力和一番别样的特色。 韩双成看到李晓阳起来了，赶忙迎上前去，对李晓阳说道：“今天这个驴友团恐怕很快就要离开了，你可要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地跟他们套套近乎啊，争取让他们为咱们村的发展出出主意、想想办法呀！”李晓阳点了点头，回应道：“放心吧，我心里都明白的。” 李晓阳走到桌子旁边，目光落在那圆锥形的红枣玉米窝头上。这些窝头外表呈现出金黄色，上面还点缀着一些红枣碎，看起来格外诱人。与此同时，杂面汤那扑鼻而来的山葱花所散发出来的强烈而又独特的香气，更是让他食欲大增。 于是，他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掏出手机给冯浩庆打了电话，告诉他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让他赶紧组织驴友团的人过来吃饭。没过多久，驴友团的同志们就陆陆续续地走进了巨石村小学。当他们看到巨石村为他们精心准备的丰盛且颇具特色的早餐时，一个个都感到特别惊喜和感动，并且食欲也被瞬间激发起来。 见状，李晓阳连忙招呼他们都坐下来吃饭。他自己则盛了一碗炝了山葱花的杂面汤，又从篦子上抠下一个玉米面窝头，从盘子里轻轻拿起一个软柿子。感受到它的柔软和弹性，果皮薄如纸，稍微一捏，就能感受到里面饱满的果肉。将软柿子剥开，会看到里面的果肉呈现出橙红色或深红色，质地柔软细腻，几乎没有纤维。果肉中还会有一些汁液，这是柿子的天然蜜汁，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流口水。他轻轻地剥去皮后，将其放到了窝头的凹槽处。 把软柿子放入口中，轻轻一咬，果肉立刻在口中化开，爆发出浓郁的香甜味道。这种甜味醇厚而持久，让人回味无穷。与其他水果相比，软柿子的甜度较高，但并不会让人感到腻，而是给人一种清新自然的感觉。 还有人则拿起玉米面饼子，饼子的表面呈现出淡淡的金黄色，色泽均匀而自然。仔细观察，还能看到玉米面颗粒的粗糙质感，给人一种质朴的感觉。有些玉米面饼子的边缘可能会微微翘起，带着一丝俏皮和可爱。玉米面饼子被烙熟的一面呈现出诱人的焦黄色，增添了一份独特的韵味。用手轻轻触碰，能感受到它的酥脆，仿佛在邀请你去品尝它的美味。 他们将软柿子用筷子搅散，使其变成柿子酱，再涂抹到玉米面饼子上，就这样，滚烫的窝头搭配着冰凉的软柿子，吃起来别有一番独特的风味。那甜丝丝的感觉一直沁入到心底，偶尔吃口老咸菜，更有强烈的对比刺激。 那碗小白菜杂面汤，山葱花在热油中炝出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金黄色的油花与翠绿的小白菜相互映衬，散发出诱人的味道。浅黄色的汤汁中，漂浮着嫩绿的小白菜，它们在汤中舒展着身姿，犹如一片片绿色的精灵。杂面的丝丝缕缕在汤中若隐若现，为这碗汤增添了一份质朴的质感。当这炝锅后的山葱花与鲜绿的小白菜、劲道的杂面在汤中相遇，每一口都充满了层次感，既有山葱花的独特风味，又有小白菜的清新甘甜，还有杂面的质朴口感，让人陶醉其中，难以忘怀。喝上一口滚烫的杂面汤，那股热劲儿直透到了胃里，让整个身体都感到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韩双成精心准备的这顿早餐，一下子就赢得了驴友团所有人的喜爱和认可。他们纷纷表示以后还想吃这种特色美食，一定要再次光顾巨石村。看到这一幕，韩双成露出了一副奸计得逞的微笑，觉得自己的辛苦付出没有白费，得到了驴友团的认可，心中感到无比欣慰。 很快，驴友团的人们结束了用餐，韩双成随即派人将韩二振带了过来。此次布置给他的任务，是让他带领这二十多位游客前往小龙湫的二道崖。韩二振得知又能挣钱，心中十分喜悦，他拍着胸脯向大家保证，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也不会让任何人遭遇危险。 用完餐后，一行人开始整理装备，准备踏上行程。这次，李晓阳学聪明了，不再穿着那套正式的白衬衣黑西裤去登山，而是换上了一套舒适的运动装。 在韩二振这位导游的带领下，一行人前进得较为顺利。为了能够登上二道崖，韩二振这次选择的路线并非杜家沟，而是韩家沟。他解释道，只有从韩家沟的一条次级沟长翻过去，才能抵达二道崖，其他地方都是无法通行的。 一行人跟随着韩二振的步伐，从韩家沟启程，继而沿着那机耕道稳步向前迈进。最初，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块块井然有序的农田，那农田里的小麦已悄然生长至寸把高，嫩绿的芽针高高地挺立着，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在道路的两旁，偶尔会有高大挺拔的柿子树突兀地矗立着，在树顶的位置，还能看到一些未曾被采摘的软柿子，它们红彤彤的，宛如一个个小巧玲珑的灯笼悬挂在枝头，随着微风轻轻摆动，仿佛在欢快地舞蹈。而天空中，喜鹊们欢快地飞来飞去，时不时地降落在枝头，啄食着那些诱人的软柿子。 韩二振向大家介绍道：“这是农民们特意为鸟儿们留下的柿子，主要是为了帮助鸟儿们度过寒冬。” 驴友们对此感到疑惑不解，不明白老百姓这样做的缘由究竟是什么。 韩二振则表示：“我也不太清楚其中的缘由，只知道这是老一辈人一直传承下来的做法。每到冬天，树顶上的柿子都会留给鸟儿们享用。” 就在这时，一位林业局姓王的老领导开口说道：“关于这个原因，我是知道的。在我们太行山区，冬季主要的鸟类就是喜鹊，而喜鹊的主要食物来源便是各类昆虫。一旦到了冬天，喜鹊就会因为缺少食物而面临冻饿致死的困境。老百姓们留下树顶的柿子，就是为了让喜鹊能够保住性命，顺利度过严冬。等到来年，喜鹊就可以继续捕食昆虫，帮助农民们减少害虫的侵扰。据统计数据显示，当年冬天保留的喜鹊数量越多，次年的害虫就会越少，农民们也就能迎来丰收的喜悦。” 众人听闻此言，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感叹道原来这就是生态，这就是人与大自然和谐共处的美好景象啊。 一行人继续往前迈进，他们发现地块变得越来越小，道路也愈发狭窄，许多地块甚至已经不再种植小麦了。没走多远，就遇见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杨树林，这些毛白杨是上世纪 50 年代移栽过来的。 毛白杨的叶子明显变得稀疏起来，那一片片如金子般闪耀的金黄叶片，在凛冽的风中打着旋儿，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般优雅地飘落。它那粗壮且有力的树干和向外延伸的枝桠，就好像是在与即将来临的寒冷冬季奋力搏斗，充分展现出了坚韧顽强的生命力。 这时，林业局的老王局长又开口说道：“你们看这一大片毛白杨，都是上世纪 50 年代种下的。那个年代，咱们这里环境十分恶劣，人们的生活条件也很差。为了做饭和取暖，老百姓把山上的大量树木都砍光了，这就导致了水土流失严重。每到春秋两季，扬尘问题特别突出，几乎天天都会发生沙尘暴。沙尘暴来袭的时候，整个天空都变成了黄色，很多人因此患上了呼吸系统疾病。那时把衣服晾在院子里，收的时候比没洗的时候还脏呢。也是为了应对这种恶劣的情况，国家才大力推广种植毛白杨。” 种植毛白杨主要是出于绿化和防护的目的。在当时，沙尘天气是华北地区春季面临的主要难题，而毛白杨具有生长迅速、树干笔直挺拔、根系发达、耐旱能力强等优点，能够在恶劣的环境中生长，是非常优秀的绿化和防护树种。此外，毛白杨还有一定的经济价值。它的木材洁白，纹理笔直，纤维含量高，容易干燥和加工，可用于建筑、家具、造纸等方面。老百姓盖房子、打家具都全用杨木，这种木材轻便，易加工，是优质的木材。然而，由于毛白杨是雌雄异株的植物，雌株在繁殖过程中会产生大量的飞絮，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一定的困扰。近年来，随着人们对环境质量的要求不断提高，一些地方也在逐步减少毛白杨的种植，并采取措施来治理飞絮问题。 韩二振接着说道：“这个毛白杨确实挺好的，用来打家具、做房子都很不错，但是唯一的不好就是每到春天，杨絮到处乱飞，就像下雪一样，弄得哪儿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特别让人难受。” 林业局的王局长也说道：“是啊，确实是这样。现在毛白杨已经逐渐被历史淘汰了，这里能保留这么一大片原始的毛白杨，也算是一个历史的印记吧。” 转过一道弯，眼前呈现出大片的刺槐树。此时，槐叶已泛出微黄，一阵微风拂过，树叶簌簌作响，如细雨般飘落下来，场景极为壮观。 韩二振说道：“这个地方叫槐树洼，整个山洼里全是洋槐树。每到春天洋槐花开的时候，我们都会来到这里采摘洋槐花，回家将其制成‘苦累’（野菜面糊涂），再蘸上点醋蒜，吃起来味道还行。” 林业局的老王局长好奇地问道：“这里有养蜂的人吗？” 韩二振回应道：“我们村里有一个养蜂的，叫韩二国儿，养了四五窝。” 王局长惋惜地表示：“哎呀，真是太可惜了。这么大一片洋槐树林，如果能好好开发利用，那该能产出多少洋槐蜜呀！洋槐蜜可是一等蜂蜜呢，价格也较高，很值钱的。要是这片洋槐树林能产出大量的洋槐蜜，那该多好啊。” 韩二振反驳道：“你说这话，我可不信。别人不知道，韩二国家的养蜂情况我可是很清楚的。辛辛苦苦养一年蜂，也卖不了多少钱，冬天还得喂蜂白砂糖，不然蜂就会饿死。养蜂可不是一般老百姓能养得起的，没钱根本不行。” 王局长则说道：“怎么会呢，现在刺槐蜜基本上能卖到 30 元一斤呢。一窝蜂怎么着一季儿也能产 200 斤，那就是 6000 元呀。如果养上十窝蜂，一年下来就是 6 万元呢。” 韩二振瞪大了眼睛：“胡说！韩二国的蜂蜜是有人来收，但价格才四块钱一斤，好的时候也不过卖六七块，哪有你说的那么贵？” 王局长却表示不信：“怎么可能？咱们县不是有个蜜源养蜂合作社吗？他们可是会收老百姓的蜂蜜的，还义务帮老百姓卖蜜呢。我作为人大代表还去企业视察过呢。” 韩二镇说道：“都是糊弄鬼的吧，我听韩二国说就是这个养蜂合作社收的，根本没那么贵。” 这时，李晓阳看到韩二振情绪比较激动，便走上前来劝解道：“好了好了，别说了，那下一个弯儿有什么东西啊？” 韩二振说道：“下个弯里边是叫桃树坪，桃树坪的地势相较于这里要高上许多，我们得绕两个弯才能上去，而且这个地方比较干旱，你们看沟里的水都几乎快要干涸没了。” 一行人接连转了两个弯，来到了桃树坪，果然如韩二振所说，这里分布着众多的桃花树。此时，桃树的叶子已尽数掉落，只剩下各种纤细的枝干，放眼望去，桃树的数量着实不少。李小阳不禁说道：“这桃树可真不少啊，每年应该能产出不少桃子吧？” 韩二振回应道：“谁知道能产多少桃子呢，反正这些桃子也没人吃，都拿来喂猪了。” 听闻此言，一众驴友团的人都感到十分困惑，拿桃子喂猪，这是什么操作呀？难怪这个村子这么贫穷啊！ 这时，林业局的王局长又开口了，他说道：“他们拿来喂猪，是因为这些桃子的品种不好，这些都是野生桃树，你们看，它们的树形没有经过任何修剪和管理，结出的桃子数量较少，而且个头也比较小，不甜，还略带一点涩味，只有在非常成熟的时候，口感才会好一些。我估计因为这些桃树无人管理，等到桃子成熟时，肯定全是虫窝，根本没法吃，所以只好拿来喂猪了。” 韩二振听了这番话，仍是一愣：“咦？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你来过俺们村呀？吃过这里的桃儿？” 王局长了解韩二振的臭脾气，也就不再与他争辩，只是微笑着，没有说话。 越过桃树坪，再向前行，便到了杏花沟。 从这里向上望去，绵延将近五六里的路程，遍布着各式各样的野生老杏树。如今，树叶自然是早已落光，一团团、一簇簇的老杏树，犹如一个个灰色的大圆球，错落有致地散布在山间。李晓阳暗自思忖，当春天百花盛开之时，这里必定美不胜收。 冯浩庆不禁问道：“这么多杏树，应该多少能有些收入吧？” 韩二振不屑地撇嘴说道：“这能有多少收入呀？每到夏天麦熟之际，我们过来用杆子敲下些杏子，然后把杏子捏开，带走杏核，这杏皮儿都没人要，一开始还拿来喂猪，后来猪都不吃了。” 王局长感慨道：“哎，这都是我们的错呀！是我们工作做得不到位啊！这些果树品种太过陈旧，口感不佳，再加上管理上的疏忽，才导致收入微薄。要不然，这么一大片果林，其收入足以将这个村子变成富裕村了。这真可谓是守着宝山，却拿着金饭碗去要饭啊。回头我们一定要呼吁相关的领导想办法改善我们县的林果品种。” 众人连连称是。 一行人在韩二振的带领下，向着二道崖进发，途中虽累，但还算顺利。他们没有沿着杏花沟的沟壑前行，而是先向旁边山洼走去，再折返坡上，接着爬上坡岭，最后抵达大山岭的山脊。此时，众人都已疲惫不堪，气喘吁吁。在李晓阳的建议下，大家就地休整。 众人喝了水，休息半小时后，体力逐渐恢复。此时已近中午，大家饥肠辘辘，本想安营扎寨，韩二振却提议继续前行，称再走一个小时就能到达目的地。于是，众人又鼓起勇气，继续艰难地向上攀爬。他们沿着蜿蜒的大岭，弯弯绕绕地向上走。走到一个平台处时，韩二振领着他们往另一边平行的方向斜着走，这样反而轻松了许多，甚至还有下坡的路段，虽然坡度不大，但让众人感到轻松不少。 此时，一众人能看到苍山如涛、一览众山小的雄伟景象。他们走走停停，边拍照边交谈，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便听到了轰隆隆的水声，小龙湫的顶端似乎就在眼前。驴友团的众人精神为之一振，加快步伐，十来分钟后，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在这里，可以看到他们行走的浅坡横断上不断有细小的泉水渗出来淌到地上，汇成小小的溪水，顺着山势横向汇聚。最终，几十条小泉眼汇成小溪从缺口处流了下去，形成了小龙湫。一众人站在这平台上远眺群山，豪情四起。向背后望去，高高的悬崖离山顶还有好高的距离，真可谓是“快马加鞭未下鞍。惊回首，离天三尺三。” 第43章 巨石村俘获了驴友团的心 在二道崖上，驴友团的队员们齐聚于此，共同欣赏着大自然那雄伟而苍茫的壮丽景色。每个人的心中都涌动着豪迈的情怀，抒发着自己“欲与天公试比高”的壮志豪情。他们纷纷拿起手机，记录下这辽阔群峦的壮美之景。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李晓阳在周主席的指导下，拍照水平不断提高，渐入佳境。但就在这时，李晓阳意外地发现自己的手机居然有信号。这让他不禁感慨，难怪以前在电影里看到，如果手机没信号，往高处走就有可能收到信号，果不其然啊！ 时间过得很快，没过多久，整个二道崖的光色就已经暗了下来。原来，这里位于西侧悬崖的中间位置，下午三点过后，太阳就已经看不见了。这时，这帮人才猛然想起，回巨石村的路程是如此遥远。尽管现在玩得很开心，但回去的路途确实相当累人。 这时，李晓阳想起了韩双成的嘱托，要与驴友团的这些人搞好关系。一路走来，彼此之间关系十分融洽，简直达到了人生四大铁的标准——“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李晓阳觉得，自己和驴友团的这帮人一起爬山，就如同一起扛过枪一样。 不过，他还是决定再挽留一下驴友团的众人。于是，他与冯浩庆等几个领头的商量道：“现在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如果我们原路返回，回到村里的时候肯定已经非常黑了，而且我们回去后肯定会非常疲惫。我想，你们今天晚上就在我们村里再留一晚吧。刚才村支书还给我发短信呢，说想晚上请你们吃烤羊肉，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呢？” 几个领头的相互商量了一番，觉得李晓阳所言极是，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而且他们在山顶还意犹未尽，就算现在返回村里，到村里时也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那时大家都会疲惫不堪。如果再驱车赶往县城，路况又不太好，可能会存在危险。况且这帮老同志也都已经不再工作了，在这里多留一天也没什么关系。 李晓阳得到旅游团的肯定答复后，便拨通了韩双成的电话。 韩双成十分惊讶，他没想到李晓阳在二道崖上居然还能有手机信号并打出去电话。 李晓阳：“韩书记，驴友团的人决定再留宿一晚呢。” 韩双成：“真的吗？那太好了！不过你怎么会在二道崖上还有信号啊？” 李晓阳：“我也不知道啊，可能登高后信号受到山峦影响较少，多少能接收到一些吧。我和他们商量好了，今晚吃烤羊肉，再备上啤酒饮料，让大家好好嗨一下。” 韩双成：“嗯，这样不错。那你和他们说，我们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 李晓阳：“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尽量把事情做得厚道些，以后再求他们的时候，他们也不好意思拒绝啊。” 韩双成：“是啊，我们一直都是这么做工作的，凡事以请客吃饭开路。” 李晓阳：“哈哈哈，看来今天我的安排也正合大家的心意，你就赶紧安排村里的干部做前期准备吧。” 韩双成：“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等李晓阳返回到旅游团的时候，旅游团的一众还在那里大呼小叫的，有的对着青山大声呼喊，有的则对着山顶叫嚷着。其中有一个叫董建粉的老年妇女，居然还唱起了山歌。 “......山歌好比春江水，不怕滩险弯又多......” 她唱的水平还真不错，尽管年岁已大，但嗓子依然很好。 李晓阳对此感到十分诧异，于是向旁边的冯浩庆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原来这个董建粉竟然也是县里的一个大名人，她原本是县文化局的一个老科长，退休后还经常组织老年人举办各种文体活动呢。 而韩二振在旁边却一脸嫌弃地看着这帮驴友团成员，那副样子仿佛在说他们没见识。 韩二振对李晓阳说道：“在这里喊没什么用，回音不大。我告诉你啊，咱们下去以后，顺着那个杏花沟的沟长，往另一个方向偏过去，就是那个悬崖有个裂缝，我们进到那个里面，你要是对着它喊，那回音可大了，特别好玩儿呢。” 说话间，四周渐渐凝聚起水雾，慢慢地形成了薄薄的云层。从这个角度望去，仿佛大家都踩在了云上，犹如身处天庭一般。众人纷纷拿出相机，拍下这难得一见的珍贵画面。 韩二振看到这情形，却大惊失色地说道：“不好，我们要赶紧回去啊！” 李晓阳急忙追问：“为什么呀？” 韩二振解释道：“现在已经形成了降雨云，我们得马上回去，不然在回去的路上就要淋雨了。现在已经到了冬天，挨一场雨可不是小事，说不定会让人患上一场大病呢。” 众人听了，大惊失色，于是连忙组织队伍往回赶。 果不其然，随着他们往回走，云层越积越厚，呼吸有时也感觉不太顺畅，湿度太大了。 当他们下到杏花沟时，已经有小雨点轻轻落下，于是一帮人也顾不得累，加快了速度往回跑。当他们行至桃树坪时，雨却又变得越来越小了。这时，韩二振招呼大家可以停下来歇一歇了。 冯浩庆不解地问：“万一雨下大了怎么办？还是再走一走为好。” 韩二振说：“没事，这种降雨的范围都比较小，一般都集中在山沟里。像到了桃树坪这里，就很少有降雨了。你看这桃树为什么长得不太好，肯定也是下雨下得少。我估计在杏花沟那里栽桃树肯定就会好一些，不过这个地方太远了，即便有桃子也弄不到家里啊。” 于是，一众人缓缓地向前走着，接连拐过了两道弯，果真如韩二振所说，一点雨都没有了。此时，他们已来到了槐树洼，大家纷纷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进行休息调整。 此时，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 下面不远处就是韩家沟水库，在夜色的笼罩下，展现出一种宁静而神秘的美。 这个面积约为 10 亩的水库，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静静地躺在那里。水面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粼粼的波光，仿佛铺上了一层银色的轻纱。周围成片的毛白杨，像是守护这片水域的卫士，它们高大而挺拔，在夜色中更显庄重。 微风轻轻拂过，毛白杨的叶子沙沙作响，似在低声诉说着古老的故事。树叶的影子在水面上摇曳，与水中的月影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面。水库的岸边，一些不知名的小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乎也在享受着这夜晚的宁静。 驴友团一众坐在槐树洼，就能感受到一种与白天截然不同的氛围，静谧而安详，让人的心灵得到片刻的宁静与放松。这里，是大自然赐予的一方净土，在夜晚展现出它独特的魅力。 韩家沟水库，在夜幕下默默承担着为下游农田存储生的希望的重任。那宽阔的水面在黑暗中显得深沉而神秘，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水库的泄洪道中，依然有清澈的小溪在哗哗地流淌着，这声音在这寂静的原野里显得格外响亮，打破了夜晚的宁静。那水流奔腾而下，带着坚定的决心，为下游的农田送去生命的源泉。 在这片寂静的土地上，韩家沟水库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闪耀着希望的光芒。它不仅是一道美丽的风景，更是农田的守护者，为这片土地带来生机与活力。 即使在夜晚，它依然坚守着自己的使命，让人们感受到它的重要与伟大。那哗哗的流水声，仿佛是它在诉说着对这片土地的深情与承诺。 众人歇息了片刻之后，李晓阳提议道：“要不我们还是趁着现在还能看清路，赶紧往回走吧，不然等太黑了，恐怕会有危险。” 韩二振却不以为然地说：“没事儿，这里离家也就不过三里路了，半个小时就回去了啊。” 众人稍作休整后，便又慢慢起身往回走。当他们回到巨石村小学时，烤羊肉那浓郁的香味已经弥漫在空气中，四处飘散。 正在烧羊肉的韩忠良抬起头来，看到众人湿漉漉的头发，笑着说道：“怎么着又挨雨了？冷不冷呀？来，到我的火边暖暖手吧。” 那些感觉冷的年纪稍大些的人，便凑到了烧烤炉旁边。此刻，烤羊肉的香味愈发强烈地刺激着他们的味蕾，让他们垂涎欲滴。 看到村委会精心准备的晚餐盛宴，有几个年轻的小伙子，脸上既流露出羡慕之情，又带着几分不舍。韩忠良察觉到他们表情的怪异，便问道：“怎么了？我烤的羊肉串，味道有什么问题吗？” 那几个年轻人说道：“没有什么不对，味道挺好闻的，我们特别想吃。可是呢，明天我们还要上班，今天晚上无论如何是不能在这过夜了，恐怕这饭也吃不上了啊！” 韩双成在一旁劝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吃了饭再走吧，回去也是要吃饭的呀。” 那几个年轻人却坚持说：“爬了两天山，出了好几身汗，身上都酸臭了。无论如何我们要赶回去洗个澡，换换衣服，好好休整一下，明天还得早起上班呢。” 几名村干部还想再劝劝，想继续挽留一下他们，毕竟这次烧烤是为了拉关系才搞的。可是那几个年轻人的态度非常坚决。 这几个年轻人也依依不舍地表示：“一定过几天还来，巨石村还没玩够呢，还没有登顶呢。两天的攀爬才到了二道崖，往上还有三道崖和山顶呢，驴友团要想把这个山顶登上去，估计也得四五天的探索才能完全搞定。” 最后，这几个年轻人眼巴巴地看着烤肉，依依不舍地告别了驴友团的其他团员和巨石村的干部，凑成一车就回去了。 在西山县，通常来说啤酒与烤羊肉是绝佳搭配。然而，如今已到冬季，尽管天气不算太冷，但那帮上了年纪的人却更偏爱喝点白酒，只有那些身强体壮的稍年轻些的人，才拿着啤酒开怀畅饮。 而巨石村的这帮村干部，各自肩负着任务，不断巴结讨好着驴友团的一众成员，穿梭在各个餐桌之间，与他们相互敬酒，增进沟通联络。 最后韩双成获得林业局王局长的承诺，回去后一定呼吁相关人士为巨石村搞到一些优质的果树品种，以改良巨石村的林果产业；杜顺义得到周院长的保证，回去后定会详细研究中草药人工培育种植，并多方联系力量将巨石村作为试点进行培育；摄影协会和美术协会的米老太及孟主席则与李晓阳交流着巨石村未来美景宣传推荐的事宜，还承诺若有机会一定组织人来巨石村进行写生和拍摄，想办法在县里举办一个“巨石杯”摄影比赛或绘画比赛，以此进一步提升巨石村的知名度；杜爱国则与董建粉达成协议，争取想办法将韩二振培养成合格的导游，在仪态、说话方式、谈吐表达等方面给予指导和培训；韩忠良则在烧烤炉旁忙碌着，扇着风，翻动着羊肉串。 得到承诺的巨石村村委会的干部们兴奋不已，手舞足蹈。他们在各桌之间穿梭，向驴友团的成员们敬酒。这顿饭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才接近尾声。 第44章 规划蔬菜批发中心 第二天的清晨，阳光刚刚洒向大地，驴友团便早早地开始收拾他们的装备，准备返回县城。而韩双成却早已精心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这让驴友团的每一位团员都感到无比的惊喜和感动。 在即将启程之时，冯浩庆悄悄地将一万元塞到了李晓阳的手中。他表示这是这两天的食宿费用。然而，李晓阳坚决地推辞着，他强调驴友团能够来到巨石村，本身就是对他们村的最大支持，村民们的这点心意实在是不需要如此破费。但冯浩庆却坚持说道，这是他们在来之前就已经商量好的，这钱是给村里老百姓的，并不是给他李晓阳个人的。他恳请李晓阳务必代表老百姓们收下，也算是他们为扶贫事业尽一份力。在冯浩庆的再三坚持下，李晓阳实在不好再推脱，只好依依不舍地与驴友团一行人告别。 李晓阳觉得这一万元是巨石村村委会的与自己无关，就转手塞到了韩双成的手中，说道：“这是驴友团送给老百姓的住宿费和餐饮费，你们村委会分下去吧。” 随着驴友团的离去，村干部们也空闲了下来，他们开始认真地琢磨起蔬菜批发中心的详细规划和布局来。 与此同时，韩双成又分别给韩二平和韩三平打去了电话，要求他们立即赶到村支部。大约十分钟后，韩二平和韩三平就相继来到了巨石村小学。在会议室中落座后，李晓阳便郑重其事地向他们通报了在县城租赁的销售网点相关情况以及未来计划建设的一系列重要事宜。 李晓阳说道：“当下我们成功租赁到的棉麻公司大院儿，其中包含两个仓库，每个仓库的面积为 1000 平，加起来总共 2000 平。还有一座小楼，共十间，每层有一间是厕所，扣除后可使用的面积就是 18 间。现在我们需要商量一下，具体该如何分配这些房间，哪个房间做什么用，仓库又该如何使用，以便我们进行装修。” 坐在一旁的村干部们，由于都没有经营过蔬菜销售的经验，对于如何划分也毫无头绪，就连李晓阳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弄。大家都感到有些无奈，毕竟这就像是摸着石头过河，确实不容易啊。 不过幸运的是，李晓阳是个年轻人，他知道“外事不决问谷歌，内事不决问百度”。于是他掏出手机，打开百度浏览器，开始搜索蔬菜水果店的平面布置。这一搜还真吓了一跳，原来开一家水果店或蔬菜店的要求竟然如此之多，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开起来的啊。 一番搜索以后，他发现大部分注意事项其实不太适用于自己，但是对于自己未来的经营也有所启发。 仅在大仓库方面，去掉了一些不适用的项目后，仍然保留着库存管理、阵列管理、营销推广、卫生保洁、控温控湿等几个重要的大项。这些都是确保蔬菜能够及时出货以及保持良好质量的必要措施。 一众村干部对这些措施感到十分困惑，他们瞪大双眼，面面相觑，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要在一个仓库上花费这么多心思。他们觉得，一个仓库不就是用来存放东西的地方嘛，只要派个人守着，别让东西被偷了不就行了，何必搞这么多花样呢！ 他们皱着眉头，不停地摇头，对这些所谓的“必要措施”充满了质疑和不解。 这时，李晓阳解释道：“并非如此啊！就拿营销推广来说吧。我们生产了这么多的蔬菜，肯定是需要将它们销售出去的。 要想实现销售，就必须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在卖菜吧？如果别人都不知道我们在卖菜，那我们的菜又怎么能卖得出去呢？所以，提高我们的知名度是非常关键的。 而且，我们的菜质量好，价格又低，这是我们的一个品牌形象，我们设计的蔬菜筐子也是按照这样的理念来的，这也需要让更多的人了解。 而要做到这些，就需要进行营销推广。 做好营销推广，第一可以提高我们的知名度，第二可以吸引顾客，第三可以增加销量，同时还能塑造我们的品牌。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好处，我们要知道市场是有限的，我们卖得多，自然我们的竞争对手就会卖得少。如果我们的竞争对手推出了新的产品，而我们却不知道，那么通过营销推广，我们也可以了解到一些市场上的信息，并且将这些信息及时反馈到我们的生产端，以便有计划地调整我们的种植，从而使我们的产品更加适应市场的需求。” 巨石村的一帮干部听了之后，都深表认同，觉得李晓阳所言极是，确实非常有必要做好市场营销推广工作。 紧接着，韩双成又提出了第二个问题，他疑惑地问道：“库存管理到底有什么用呢？反正我们生产的东西直接拉到库房里不就行了，干嘛还要费心思去管理库存呢？” 李晓阳耐心地解释道：“大家都明白，我们的蔬菜是有一定保质期的，时间一长，就会变得蔫蔫的，发干腐烂变质，这样就没法卖了。所以，我们需要对蔬菜进行库存管理。比如说，某种菜，库里现在还有 500 件，那就不需要再采收了。但如果家里人不知道，还会源源不断地往库里运，这样一来，库里装不下，卖不掉，最终只能烂掉，损失的可就是我们自己呀！” 他继续说道：“做好库存管理，如果记录得当，就会产生相关数据。当我们把这些数据统计出来后，就能知道某些菜在什么时间段卖得好，什么时间段卖得不好。我们可以根据这些时间，再结合蔬菜的生长周期，有计划地调整我们的种植面积，这样就能保证我们种出来的菜能及时卖掉，而不会烂在库房里或者烂在地里。” “另外，做好蔬菜库存管理还能让我们在库存中保持最合适的量，能满足我们一两天的销售，既不会导致储存过多而使蔬菜腐烂变质，也不会因为储存过少而出现不够销售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可以用最小的库存量来满足市场流通，既能节省资金，又能降低风险。” 几个村干部纷纷说道：“确实是这么个道理，看来蔬菜的库存管理真的很有价值，也很有用啊，我们还真得把库存好好管理起来，不然我们辛辛苦苦种植的蔬菜都烂在库房里，那可就太可惜了。” 杜顺义说道：“上面你说的这些东西我都理解了，那你后来又提到的那个什么叫陈列管理呢？这是个啥意思呀？” 李晓阳解释道：“陈列其实很简单，就像超市那样，菜要有固定的地方摆放，这样能方便顾客购买。但对于我们库房来说，陈列可不是这样的。其实就是给不同的蔬菜划定不同的区域，比如说这个库房我们可以划分成 10 个格子，第一个格子放大白菜，第二个格子放豆王，第三个格子放西红柿，第四个格子放洋白菜。这样的话，不同区域放不同蔬菜，有一个好处就是我们在销售的时候，可以快速地找到我们的蔬菜并卖出去。” 他继续说道：“另外，我们还要考虑到不同的菜有不同的环境要求。比如绿叶菜需要经常保湿，我们可以喷点水，把温度降低一点；而像西葫芦、西红柿、茄子这些果实类的菜，就不需要这样做。所以我们要对蔬菜进行一个简单的布局，这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另一个大项——控温和控湿。” “控温和控湿就是针对不同的蔬菜给予它不同的温度，比如有的蔬菜要求的温度是 4 度，这可能是最佳的储存状态，但有的蔬菜 10 度就可以，它们的要求不一样，所以温度也有不同的要求。还有湿度要求，有的菜需要干燥储存，有的菜则需要湿度高一些，这样可以延长蔬菜的储存期限。同时，这也是为了节省我们的成本，如果我们的蔬菜不能及时卖掉，在库房里多放一两天，它也不会出现质量问题，不然因为这些没做好，导致菜品品相不好，就会影响我们的销售价格。” 巨石村的一帮村干部听着这些话，就像是在听天书一样，觉得人家说的有道理，又确实很有用，但他们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东西。 韩忠良提出质疑：“除了那几个方面，好像还有一个叫卫生保洁的，一个卖菜的地方还需要搞什么卫生保洁啊，这不是纯粹在浪费精力吗？” 李晓阳耐心解释道：“并不是这样的，卫生保洁非常关键。首先，如果咱们的库房干净整洁，客户来了看到后会觉得我们的菜质量好，要是弄得特别脏，顾客心里会不舒服，可能就会导致我们失去客户。 其次，就算我们把菜保管得再好，也难免会有腐烂变质坏掉的菜。一旦蔬菜出现这种情况，就说明已经滋生了大量细菌，这些细菌会通过空气传播，掉在地上的烂菜叶子必须及时清理干净，这一点一定要管理好。 而且我们必须配备高压水枪，每天甚至要清洗好几次，把地上的泥土、坏掉的蔬菜叶子以及腐烂变质的东西及时冲洗干净，这样才能保证库房里的细菌数量尽可能低，这也是延长我们蔬菜保存期限的一个重要举措。” 巨石村的干部们听后觉得确实有道理，但他们也有疑惑：“那我们具体应该怎么做呢？光想是想得很好，但我们能不能做到呢？” 一帮村干部经过一番商量，对批发中心做出了简单的规划。 首先，要根据品种不同，简单划分为果实根茎类和叶儿菜类这两个大类，因为它们对湿度的要求有所差异。由于巨石村合作社是批发中心，出货基本是以整件为单位，一筐一筐的，所以对陈列要求不那么严格，仓库的货品每一类码放成一个堆台即可。 同时，要考虑到部分根茎类蔬菜会掉土，地面会产生大量泥块，清理起来很麻烦，还有腐烂的茎叶、根茎、树叶等，腐烂后既臭又会传染其他蔬菜，必须及时清理干净。针对这个问题，最好配备高压水枪来处理冲洗地面，这样能快速有效地将腐烂的物质和掉落的泥土冲洗干净。 另外，码放蔬菜的通道要保持畅通，因为大量出货时，可能不是人一筐一筐地搬进搬出，而是用平板车或三轮车直接装车卸车，所以要考虑进出通道的问题。洗手台、更衣室也是必须要有的，仓库还需要配备温度计、湿度计、加湿器以及保温设备，要有制热的，也要有制冷的。 最后，考虑到两层小楼的使用，小楼每层有九间，这九间应该作为特菜的仓库，因为特菜本身产量较小，种植面积也少，所以九间房里放九个品种差不多就可以了。 关于二楼的安排，首先，财务室必须有一间，并且要安装防盗门和防盗窗，以确保财务安全。 其次，需要有一间业务洽谈室，用于业务洽谈、对接客户以及档案的存放。 员工宿舍至少需要两间，若主要销售人员装卸货较多，可能从县城直接聘请人，或者从巨石村带人干活并提供住宿，这有利于本地脱贫。 还要给李晓阳保留一间，因为他在城里没有落脚点，这样安排方便他在汇报工作或因事太晚时落脚。 此外，应该有一个小型会议室，用于对员工进行培训、每天总结、布置任务以及客户接待等相关事宜，未来这个会议室还有可能变成产品展示中心或小型展厅。 最后，考虑到电子商务的发展，虽然目前他们还没有接触到，也不会干，但应该保留两间用作电子商务办公室，为未来可能借助电子商务方式在网上销售、宣传和推荐蔬菜做准备。 在大致规划完成后，李晓阳和韩双成将销售中心改造和装修的事全权委托给了韩三平，并与他们协商了结款方式，还让他们从本村的贫困户中自行抽人准备收拾装修，同时按照以前商量好的让韩忠良负责此事，需要的费用等他们拟好单子，由李晓阳和韩双成签字后直接找杜志刚支取。 事情刚结束，院内就有车声响起，原来是勘察队的人来了。韩二振早在院内等候多时，他并不知道勘察队已经不需要他了。勘察队的师傅看到韩二振很意外，没想到他会在这里等着。虽然觉得韩二振挺实在，但唯一不好的是他身上的味儿太大，师傅不好意思说，就捂了捂鼻子。 韩双成看到后很生气，瞪着韩二振说：“不是让你回家洗澡换衣服吗？为什么不换？” 而韩二振梗着脖子说：“没有，就这一身没法换，我可是洗过澡了。” 勘察队的师傅听了后说：“你早说呀，咱不知道你家条件这么差，我们单位有工装呢，刚好车上有一套，给你一套工装。” 于是师傅从车上的座子后面掏了半天，掏出了一个大塑料袋，里面封着一件大红棉袄，展开让韩二振试了试，挺合身，但是背上赫然写着“移动公司勘察队”。 韩二振不管这个，只要是新衣服，那就高兴得咧着嘴像小孩儿一样笑起来了，其他人看到韩二振这副表情也都乐了。 第45章 李艳科来了 自上次李晓阳宴请马旭静之后，几人在酒桌上喝的酩酊大醉，并且搞出了相互结拜的荒唐事，这也间接的捅破了马旭静与李晓阳之间的窗户纸，于是他们也就正式的确立了恋人的关系。 对于马旭静来说，初恋的感觉自然是炙热而甜蜜的，而李晓阳却有不同的感受，毕竟自己刚刚与邹子琪分手，现在还在感情创伤的疗养期，再次遇到这种情况，老是感觉自己像渣男一样，心里特不踏实。 俗话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马旭静的恋爱脑发作起来以后，自然是不管不顾，掏心掏肺的对李晓阳好，搞得李晓阳既感动又尴尬又内疚，不知所措。 就在李晓阳全力投入合作项目的策划与推进工作之时，马旭静却因为李晓阳在城里没有一个固定的落脚之处，这影响到了她与李晓阳的约会，所以她执意要在棉麻公司二楼为李晓阳留出一个宿舍。而这与李晓阳的想法竟不谋而合，不过两人的出发点却有所不同，李晓阳主要是为了工作，而马旭静则完全是出于对恋爱的考虑。 马旭静还要求由自己来负责李晓阳宿舍的装修设计，这让韩二平顿时感到不知所措，同时也感到很无奈。他认为马旭静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完全超出了李晓阳和巨石村村委会对他的交代。这里原本只是办公的场所，即便有员工宿舍，那也只是几个销售人员和库管员的宿舍，只是很普通的工人宿舍标准而已。 然而，马旭静对李晓阳宿舍的要求却格外高，她要求必须达到三星级宾馆的标准。宿舍里不仅要有卫生间、热水器，可以方便地洗浴，还必须要有舒适的大床，要有可供写作的办公桌椅，甚至连电脑宽带都要配备齐全，大衣柜、鞋柜等也统统都要有，而且都必须是高档的。 李晓阳在得知韩二平的诉苦后，便对马旭静进行劝说，表示不要把事情搞得这么特殊，毕竟那只是一个临时落脚的地方，能住人就行了，而且咱们合作社才刚刚起步，经费非常紧张，能节省一点是一点啊。 然而，马旭静的态度却异常强硬，她表示费用不需要巨石村来承担，全部由她自己负责，但装修的标准必须按照她的要求来执行。 马旭静有自己的小心思，她觉得自己的男朋友居住的地方一定要舒适，这里以后可能会成为她与李晓阳约会的理想场所，所以标准不能太低。像这样既隐蔽又方便的地方，一定要弄得舒舒服服的。 而且这种装修工作对于马旭静的家族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要知道，马旭静的父亲马本亮可是县第八建筑公司的董事长，公司旗下有数十个项目部几千号工人，对于这样的小工程自然是轻而易举就能完成。 然而，马旭静虽然热烈火辣却显得有些羞涩，不好意思直接向父亲提出要装修李晓阳的宿舍，于是她便假借哥哥马旭辉的名义，直接找到了其中一个项目部，地要求他们务必把宿舍装修好。 马旭静的这一系列举动，让李晓阳既感到感激，又体验到了甜蜜，同时还夹杂着些许无奈。 就在李晓阳的宿舍装修工作进行得热火朝天之际，李晓阳却意外地接到了李艳科的电话。李艳科在电话中告知李晓阳，他所要的种子已经全部准备妥当，并且明天一早他就会启程前往西山县送种子。听到这个消息，李晓阳的内心自然是充满了喜悦。 要知道，李艳科的到来意义非凡。他不仅能够指导韩二平进行大棚土建和杜小平进行钢架搭建，顺利完成大棚建设，还能为村民们传授蔬菜种植的相关知识和技巧。与此同时，李晓阳也迫切地希望能向李艳科请教关于市场拓展的诸多事宜，包括销售的品相把控、质量把控、人员管理等等一系列问题。 李艳科的到来无疑受到了巨石村所有干部的高度重视。于是，在第二天一早，李晓阳和村委会成员再次仔细检查了为李艳科准备的宿舍，认真查漏补缺，力求让李艳科在这里住得舒适惬意，以便他能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所有技能传授给巨石村的村民们。 今日，一众村干部们怀着既焦急又兴奋的心情，翘首以盼着李艳科的到来。 将近中午时分，李晓阳估摸李艳科应该快要抵达西山县了，于是他提议道：“咱们要不一起去县城接一下李艳科吧。”这个提议自然得到了其他村干部的一致赞同。 随后，李晓阳再次驾车，载上了村干部们。这次依然留下了杜顺义在家处理相关事务，加上李晓阳，一共有五人同行，狭小的车子被他们挤得满满当当，大家风驰电掣般地驶向县城。 当他们抵达县城时，已到了午饭时间，大家都饥肠辘辘。 然而，一想到一路风尘仆仆赶来的李艳科肯定也还没吃饭，他们便决定等李艳科来了之后一起用餐，这不仅可以为李艳科接风洗尘，更能充分展现出咱们巨石村的厚道与真诚。 村干部们一致认为宴请李艳科没必要去月月红大饭店，那里官场上的人太多，不太适合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前往。经过商议，他们最终选择了韩忠义的韩氏饭庄。 李晓阳赶紧让一帮村干部先在韩氏饭庄备好菜肴，并郑重地交代韩忠义，一定要把最好的饭菜端出来，展现出最高的水平。 李晓阳强调道，今天接待的可是巨石村的大恩人，是关系到巨石村能否脱贫致富的关键人物，务必要用心准备。 交代完这些后，李晓阳便独自驾车赶往县汽车站。 他心里很清楚，这里是县里的标志性建筑，一般外人来了之后，通常都会选择在这里接头。一来这里比较出名，很容易打听；二来交通十分便利，不管去往哪里都有公共交通设施可供乘坐；三来这里场地宽阔，有足够的停车空间。 在车站，李晓阳苦苦等待着，一直等到下午两点，李艳科才根据李晓阳发的定位，找到了停靠在路边的李晓阳。 只见李艳科这次开来了一辆箱货，里面装得满满当当的都是蔬菜种子和农药，这让汽车的行驶变得十分吃力，速度自然也就无法与小轿车相比，所以才会如此缓慢，以至于他虽然起了个大早，却还是赶了个晚集，大部分时间都耗费在了路上。 两人见面后，只是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就继续开车前往韩氏饭庄。 在韩氏饭庄耐心等待的巨石村村干部们，早已饿得肚子咕咕直叫，等得心中烦躁不已。 当看到李晓阳和李艳科走进来时，他们简直就像是看到了大救星一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惊喜的神情。 他们相互谦让着走进了村干部们事先安排好的小包房，刚一进入，就立刻感受到了这里的干净与卫生。 地面干净得如同镜子一般，没有一丝尘埃，仿佛刚刚被人精心擦拭过；墙壁洁白得没有一丝瑕疵，散发着淡雅的光芒；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椅垫柔软而舒适，让人一坐上去就感到无比惬意。 在房间的角落里，摆放着精美的花瓶，里面插着鲜艳的花朵，为整个房间增添了一份生机与温馨。天花板上的灯光柔和而明亮，营造出一种舒适整洁的氛围，让人在这里能够尽情享受美食带来的愉悦。 杜忠义准备的饭菜颇具巨石特色，主要以羊肉为主，但今天为了接待李艳科，又有了一些变化。那炖得软烂的羊排，流淌着鲜美多汁的汁液，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香辣可口的沂蒙炒鸡，弥漫着那麻辣诱人的香味；还有各种各样的山野小菜，有黑木耳炒笨鸡蛋、山葱花老豆腐、特色小口蘑，以及从黑龙河水库捕捞到的野生大草鱼，充分展现出了巨石村人的特色与热情。 由于考虑到今天的主宾李艳科是开车来的，不能喝酒，再加上李晓阳也是开车来的。几个村干部只好委曲求全，以茶代酒，向这位从鲁省远道而来的贵客表达欢迎和谢意。 如此具有特色的饭菜，恰恰非常符合李晓阳和李艳科的口味。先不说李晓阳，其实他对于饮酒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更多的时候只是出于应酬而不得不喝酒。 而对于李艳科来说，他作为一名市场业务拓展人员，平日里迎来送往，喝酒喝得都已经让他感到特别头疼了。今天能够品尝到这样具有山野风味的饭菜，而且还没有酒，这让他感觉浑身都特别舒畅。 在饭桌上，李晓阳向李艳科询问他的意见，问他是愿意在县城居住，还是在村里居住。 李艳科感到很奇怪，说道：“这有什么区别呢？不都是用来睡觉的吗？” 李晓阳解释道：“是这样的，如果在村里住的话，就只能住老师的宿舍，条件相对来说会比较艰苦，吃饭的话，也需要和我一起吃。如果在县城住的话，肯定会给你找一家宾馆，这样的话，就需要每天往返于村里和咱们县城之间，虽然每天的路程并不是特别远，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 李艳科说道：“这个倒都无所谓，跑也好，住也好，我都不在乎，反正是在你的地盘，听你的安排就是了。关键我想问的是咱们这个上课是在白天上还是晚上上呢？” 听到李艳科的这个问题，所有的干部都愣住了。是啊，他们之前还真没有想过这个事情呢，什么时间上课呢？老百姓什么时候才有空呢？以前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一般农村对农民的培训大多都是夜校，都是在晚上上课，因为白天他们还要下地干活。如果是晚上上课，那上完课可能就很晚了，都在十点以后甚至到十一二点了！这个时候再开车跑到县城，这恐怕不太合适。毕竟路途八十多里，而且从他们巨石村到县城的路又窄又弯，比较危险。 李晓阳思考了一会儿，说道：“这样吧，咱们就先住在巨石村，如果遇到特殊情况，我们再在县城开个房间进行修整一下，比如洗澡、理发，或者是做一些其他的事情，有时候再下来做一些工作的时候就在县城住。”李晓阳的这个建议得到了所有干部的一致认可。 饭后，他们在县城里转了一圈，这一次终于采购了大量的住宿用品。 不仅有柔软舒适的床以及那配套的床上用品，如蓬松的被褥、柔软的枕头等，甚至还有简易的衣柜，就是那种用铁架子做成的，外面套了一层布皮的款式，看起来有些简陋但却实用。 除此之外，这次还特别贴心地为每一个床位都配备了小巧精致的床头柜。而且，还专门给他们准备了一个带锁的大衣柜，主要是考虑到让住宿的人可以在里面放置一些私人物品。毕竟无论是在村委会还是小学教室住宿，这些地方的保密性确实不太好。这个大衣柜看起来坚固耐用，柜门紧闭时显得格外可靠。 另外，考虑到住宿以后的生活需求，现在电器如此发达，手机充电、一些勘测设备的电器充电等都需要有合适的地方。所以，又购买了一些电线和插座，起码每个床上得有一个插座，这样到时候方便住宿的工人师傅们给各类电器充电，这些电线和插座看起来质量上乘，让人觉得很放心。 然而，一番采购下来，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将这些物品送到巨石村。 李艳科看到这种情况，也表示自己无能为力，说道：“虽然我今天是开着箱车来的，但是箱车里装的是种子和农药，已经满满当当的了。” 他们只能让卖床的家具店将这些东西用他们的货车送到巨石村，经过一番商讨，最终又给人家家具店补贴了 50 块钱的运费。 第46章 巨石村的群众对李艳科横挑鼻子竖挑眼 在将所有事务都妥善安排完毕之后，他们一行人便驱车踏上了返程，向着巨石村进发。当他们抵达巨石村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此时，已经到了 11 月的下旬，白昼变得越来越短。在这个时候，许多人家已经点亮了灯火，正在做着晚餐，整个村庄炊烟袅袅，不时有鸡鸣犬吠之声隐隐传来，为这个宁静的小村落增添了浓郁的人间烟火气息。 由于这些村干部们中午用餐的时间太晚了，吃完午饭的时候都快接近下午三点了，所以直到现在他们也没有感觉到饥饿。于是，他们帮忙同拉家具和床上用品的师傅一起，将车上的东西卸下来，搬进了教室。 随后，他们开始忙碌地为李艳科收拾他的宿舍。然而，教师的宿舍面积有点小，这么多人一下子涌进去，反而显得有些局促，难以施展。于是，李晓阳便把韩双成喊了出来，两人一起商量着，要不今天晚上先召开一个见面大会，然后再仔细磋商一下培训计划呢？ 韩双成觉得这个提议很有道理，应该先让所有的社员们同李艳科见个面。于是，他们便邀请李艳科来到了村委会的会议室，三人开始进行一番沟通。他们想要探讨一下，这个培训计划是应该从头到尾完整地讲下去呢，还是应该分批次进行培训呢？ 李艳科对于李晓阳的提议有些不太理解，便追问道：“什么叫分批次培训呢？” 李晓阳耐心地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计划对村民们进行工种的细分。比如说，有的人专门负责建设大棚，有的人专门从事种植和管护，有的人专门负责收割和二次加工，有的人专门负责收割后的修整，有的人负责运输，有的人负责库存管理，还有的人负责销售等等。我们的工种大概可以分为这么多类。” 李晓阳接着说道：“所以，我们是应该让所有的人都参加统一的培训呢，还是针对不同的人群为他们开设不同的课程呢？我们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同时呢，我们也希望今天所有的人都能跟你见个面，这样到时候他们也能知道你是他们的老师，不管他们要学习哪一块内容，都可以先提前熟悉一下。” 李艳科点了点头，说道：“嗯，你们考虑得确实非常周到，确实是这么回事啊。咱们这个蔬菜种植批发项目啊，看起来不起眼，但实际上涉及到的事情还真不少。有些老百姓的接受能力比较低，你如果一股脑儿地把所有事情都教给他们，他们反而记不住，还不如只教其中一项，这样他们反而能够记得住，也学得会，如此做起来效果会更好呢。” 韩双成听了之后，当即便拍板决定：“行，那今天晚上我们就先开个见面会。在见面会上我们再征求一下社员们的意见，然后我们来商量一下，是希望你白天给他们上课呢，还是晚上上课，或者针对不同的工种，选择不同的时间。” 决定好之后，韩双成也不再拖沓，他立刻打开了会议室的农村大喇叭广播系统。然后在村里开始广播：“今天晚上七点钟，我们请的蔬菜种植专家已经到了，希望所有的社员都能够来参加。今天晚上是我们的第一课，非常重要，希望在家的社员尽量赶过来听一听专家的讲解，这对我们以后不管是种蔬菜还是种庄稼都有很大的好处。” 这个广播连续广播了三遍。 李艳科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起自己的物品。与此同时，韩双成和李晓阳则前往教室，想要看看是否能够在里面进行讲课。然而，他们发现这个教室实在是有点小，难以容纳这么多的群众，根本无法满足需求。 他们又开始琢磨着，要不就在院里开会吧。虽然已经是晚上了，把院里的大灯打开，再把所有办公室、会议室以及教室的灯都打开，这样院子里的亮度也能让人看清了。而且他们觉得，晚上只是见面会而已，也没有必要搞得太正式，能听到声音就差不多了。 当一帮村干部把李艳科的宿舍收拾妥当后，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六点，此时，外面已经完全漆黑一片了。 韩双成说道：“要不大家去我家吃点东西吧？距离开会还有一个小时呢。” 李艳科摆摆手，连忙说道：“不用不用，我们中午吃饭比较晚，而且吃的量也不少，现在我一点都不饿，你们要是饿的话就回家吃饭吧。” 韩双成本来也不觉得饿，他的邀请只是出于礼节，看到大家都拒绝了，他也便不再坚持，说道：“这样吧，我先回家一趟，你们先休息一下，咱们七点钟在这里碰头，然后开会。” 六点半以后，就有村民陆陆续续地走进巨石村小学的院内。他们一看到现场的布置，就明白今天是要在室外开会了。村民们彼此之间打着招呼，欢声笑语不断，还闲聊着各种话题。 他们相互打听着，今天会有什么样的专家来给他们讲课。村里传言会有一个专家来教他们怎么种菜，这让他们觉得有些好笑，毕竟大家都种了一辈子菜，种了一辈子地了，还需要别人教？。 但是想到村干部在广播里再三强调，如果不听村干部的话，到时候贫困户的身份可能会被取消，扶贫措施也可能无法享受到，那可就吃亏了。所以尽管觉得有些好笑，但大家还是觉得村干部的话不能不听。 时间如白驹过隙，很快就到了六点五十。韩双成这时也匆匆赶了过来，看到社员们基本上都已经到齐了。他站在村委会会议室的门前，扯着嗓子大声喊道：“请老乡们安静一下，马上就要开会了！看看还有谁没到的，看看左邻右舍有没有没到的，赶紧想办法联系一下，让他们尽快赶过来！” 然而，在场参会的老百姓却依然如故，他们有的继续聊着天，有的哄着孩子，有的在吹牛打屁，还有的在抽烟，根本没有人把韩双成的话放在心上。 韩双成感到很无奈，只好走进会议室，打开大喇叭广播系统，搬出话筒，扯着嗓子大声喊叫起来。他要求所有的老乡都安静下来，马上就要开会了，这一番操作才终于让全村的人都安静下来。同时，他也提醒那些还没赶到会场的人赶紧往小学这边来。 很快就到了晚上七点。院子里虽然不算太明亮，但也能隐约看到人影，毕竟所有的灯都已经打开了，但跟白天相比，还是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李晓阳和李艳科也来到了会议室的门前，准备与大家见面。 首先，韩双成拿起话筒说道：“各位社员们，乡亲们，今天我们非常荣幸地请到了来自鲁省的蔬菜种植专家李艳科同志，他将为我们讲解蔬菜种植大棚建设等相关的知识。在未来的几天里，大家要好好听课，争取认真学习，把李老师所讲的内容牢记于心，并且落实到行动中，改变以往我们传统的经营模式。好，大家欢迎！” 在校园内，掌声稀稀疏疏地响起，而部分民众依旧沉浸在他们的闲聊之中，对眼前的场景并未给予过多关注。 李晓阳见状，迅速接过话筒，语调铿锵地说：“诸位，请允许我向大家隆重介绍，李艳科先生，他是鲁省蒙阳县蔬菜种植行业的佼佼者，拥有超过500个蔬菜大棚，年产值破亿。今天，我们有幸邀请他为大家分享宝贵经验。这次分享与我们的脱贫目标紧密相连，希望大家能够全神贯注，认真学习，为未来的脱贫之路添砖加瓦。” 随着这番话语的落下，原本喧闹的群众逐渐安静下来，他们的目光开始聚焦在讲台上，期待着接下来的分享。 李晓阳面带微笑，将手中的话筒郑重地交到了李艳科的手中。 李艳科可谓是阅历丰富，闯荡过许多地方，什么样的场面都见识过。 只见他从容不迫地接过话筒，面带自信地说道：“父老乡亲们，大家晚上好！非常高兴能够来到巨石村，在这里与大家分享我的种菜经历。很抱歉这么晚了还把大家召集过来，真的非常感谢大家的配合。” 按常理来说，此时群众应该响起热烈的掌声，但这些质朴的老百姓们哪懂得这些套路呢。只见老乡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院子里还有人在相互打闹嬉戏着，甚至还能听到孩子的哭叫声。 就在这时，一位老大爷开口说道：“小伙子啊，你今年多大啦？结婚了没有啊？” 李艳科闻声望去，微笑着回应道：“这位大爷，我今年已经 26 岁了，还没有结婚呢。”他的话音刚落，顿时校园里响起了一阵哄堂大笑。 紧接着，另一位老大爷也说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你给我们上课，你才种了几年地呀？” 随后，又有人说道：“娃子啊，我都种地种了 70 年了，我的孙子都比你年龄大，你拿什么来教我们种地呀？” 一时间，整个校园里充斥着各种质疑声、吵闹声和玩笑声，现场变得乱哄哄的，一片嘈杂。 李艳科看到眼前这般情景，心里明白，必须得亮出杀手锏，否则根本无法镇住这个场面，尤其是面对这些上了年纪的老百姓。 李艳科提高音量说道：“各位父老老乡们，我知道你们对我心存质疑，觉得我太年轻，没资格教你们种植庄稼。那今天我就告诉你们，我就是有资格教你们，为什么呢？你们且听我说。” 他的这番话一出，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都对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充满了好奇，想知道他到底有何资格。 李艳科接着说道：“虽然我种地的时间不算长，也就五六年而已。自从大学毕业后，我接手了我父亲的农业种植园，在这五六年的时间里，我把我父亲的 100 个大棚直接扩展到了 500 个。而且，每年仅靠种菜、卖菜，我就能卖到 1 亿两千万元，我的种的菜在市场上特别畅销，从来没有出现过卖不掉的情况。” 李艳科继续说道：“上个月，李晓阳书记就邀请我来讲课，但是我一直很忙，没能过来。大家知道我为什么忙吗？” 李晓阳听了也是一头雾水，确实很早就邀请李艳科过来给老百姓讲课了，可李艳科一直忙，他也不知道李艳科到底在忙什么。 在场的所有群众，他们当然更不知道，都纷纷摇头。 李艳科接着说：“前两天是咱们一个非常着名的商业节日，叫‘光棍节’。” 院子里的一帮老头老太太听了哈哈大笑，说道：“光棍节，知道你还没娶媳妇，那你肯定是个光棍啊。” 李艳科解释道：“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光棍节可不是光棍汉过的节日哦。它是在每年的 11 月 11 号，是由阿里巴巴、淘宝网、淘宝商城发起的一个盛大的电子商务活动。在这个活动中买东西会比较便宜，之所以叫光棍节，是因为每年的 11 月 11 号是由四个 1 组成的，所以被老百姓们戏称是‘光棍节’啦。” 校园里的群众顿时哄堂大笑：“吼吼吼，原来是这样啊，光棍节，那光棍节肯定就是光棍们买东西呗。” 李艳科接着说：“你们这么想也没错啦，光棍节本来是发源于大学的，因为卖的东西便宜，所以有很多学生在网上下单买东西。后来这个活动流传到了社会上，一些刚刚上班还没有结婚的青年男女也跟风下单买东西，而且成交额还比较大呢。正是因为参与的这些人都没有结婚，所以这个节日才会被戏称为光棍节呀。” 李艳科紧接着又开口说道：“当然了，这些其实并不是关键所在，关键的是我为什么要提及这个呢？” 院子里的群众们自然是不清楚李艳科为何要讲述这个光棍节，不过他们的思维已经被李艳科所引导，于是都安静地等待着他继续解释。 这时，李艳科继续说道：“你们知道在光棍节这一天，我卖了多少菜吗？” 院子里的群众们自然是毫不知情，纷纷摇着头，期待着李艳科揭晓答案。 李艳科提高了音量说道：“我告诉你们，就在这一天，我足足卖了 3400 万！我说 3400 万，你们可能对此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也不清楚这到底代表着多少。” “你们看看院子里停放的箱车，一整车的菜也不过才 5000 块钱而已，那 3400 万是多少车呢？让我来给你们算算，一共是 车啊！这一长串的车，如果从咱们这里一直往下排列，都能排到你们的县城了！” 校园内的百姓们听闻此言，顿时一片哗然，心中充满了疑惑。怎么可能一天卖出这么多呢？他真的有那么多菜吗？真的能卖得出去吗？ 咱们也不是没有卖过菜啊，到城里骑着三轮车，带上一车篓子的菜，辛辛苦苦忙碌一整天，不是热得要命就是冷得要死，还经常卖不完，他一天居然能卖出几万车，这谁能相信呢？ 这个时候李晓阳必须得出来给李艳科站台了。 他说到：“老乡们安静一下，我可以证实，这里有一些数据我给大家汇报一下。2011年11月11日是第一个走进大众视野的光棍节，2011年天猫“双11”的销售额是33.6亿。 2012 年 11 月 11 日“光棍节”网购狂欢节当天，阿里巴巴旗下的天猫（淘宝商城）和淘宝集市的总成交额达到 191 亿元。其中天猫的销售额为 132 亿元，淘宝集市的销售额为 59 亿元。 2013 年天猫“双 11”购物狂欢节支付宝成交额为 350.19 亿，总成交笔数 1.71 亿，最大单价物品为 2050 万元的钻石。 2014 年“双 11”（光棍节）阿里巴巴的在线交易销售额约为571.12亿元人民币。 而今年天猫“双 11”全球狂欢节全天交易额为912.17亿元，无线成交626.42亿元，无线占比68.67%。” 李晓阳所曝出的这些数据，不仅让校园内的老百姓感到震惊不已，就连巨石村村委会的村干部们也都被深深震撼了。他们难以想象，在网上竟然能有如此庞大的交易额，而且还能在网上卖菜。尽管有时候在电视上也能看到关于淘宝的广告，但他们确实从未买过也从未卖过。 李晓阳接着又强调道：“李老师的农场作为阿里巴巴农村事业部的扶持企业，在今年的光棍节销售额达到 3400 万，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在这番话的作用下，老百姓逐渐对李艳科的销售能力和种植生产能力表示信服。 韩双成也赶紧帮腔证实道：“晓阳书记大家都非常熟悉，都知道晓阳书记是公平正道的人。他刚才所说的话也并非他自己编造的，这些在网上都是可以查证到的。我知道大家可能有很多人不会上网，但在电视上我们也时常能看到这样的新闻，不是吗？大家也都知道，前两天阿里巴巴集团搞活动，确实成交额非常高，创下了历史新高呢。” 此时，村里的老百姓对李艳科已经不再有疑虑了。 李艳科紧接着说道：“今天晚上这么晚请大家过来，一是为了和大家见面，相互熟悉一下；二是想对我的课程设置和安排简单地向各位乡亲们做个汇报。” 他首先提到的是大棚建设的课程，并且强调这门课程不需要所有人都上，只有对这方面感兴趣的人可以来听，不涉及的人可以不听。关于大棚建设的课程时间不会太长，大约讲课半天的时间，但他会在课后带领大家实际建设一个大棚。在实际的建设过程中，让大家切身体会他所讲的内容。 接着，李艳科又详细介绍了蔬菜种植的课程。他表示蔬菜种植的种类非常多，不同的蔬菜有不同的种植方法，这门课程将会分为 20 节课来讲授，每节课大约一个小时左右。这也是课程中的一个重点内容。 然后是关于采收的课程，因为采收紧接着就是产品的初步加工。李艳科强调道：“大家都知道，产品要想卖得好，品相必须要好，所以在采收的时候，要注意采收什么样的水果，如何采收，如何存放，怎么摆放，用什么装箱，怎么装箱等等。比如大白菜，砍下来以后要保留几片叶子；白萝卜挖出来以后，茎和叶子要去掉多少，要留多少等等。这些细节都需要大家认真学习和掌握。这个课程分为10个课时。” 第四个课程是库房里储存各类水果蔬菜的课程，这门课程也需要半天的时间。 最后一块是关于销售的课程，这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需要至少一天的时间来讲解。 李艳科表示，他们的课程是针对不同的群体设置了不同的班次，一共分为五个班，分别是大棚建设班、种植班、采收与加工班、仓库管理班和市场拓展班。大家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和需求，到村干部那里自由报名，选择自己想要参加的班次，然后咱们再商量一下具体的上课时间，是白天上课还是晚上上课。 说到这里，李艳科向场下的群众问道：“你们白天都下地干活吗？白天有时间上课吗？” 院子里的老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多数人都表示老百姓每天都有农活要干，白天肯定没有时间上课，如果晚上能上课的话，那最好不过了。 李艳科对老百姓的反馈表示认可，说道：“可以，我们晚上上课也行，但是有些课程是没办法晚上上的。比如第一个课程就是大棚建设，这是需要在白天进行的，因为做大棚建设的大多都是建筑类的工人，他们基本上已经不怎么种地了，所以要让他们专业化，这是必须在白天上课的。还有像仓库管理、像我们的市场拓展，这一块也都是在白天上课，晚上能上的只有两门课程，就是蔬菜的种植与采收这两块。行，今天我和大家见面就说这些，剩下的就是你们到村干部那里报名，看看自己想报哪个班。” 画好重点后，李艳科又接着说道：“回头我会用大喇叭通知大家具体的上课时间，希望大家上课的时候要认真听讲。另外，我要强调一下，我的讲课一定要保密，不要外传。 我讲的这一堂课在外边价值好几万呢，我这一套课程下来没有 50 万是不行的。为什么值这么多钱你们也知道，因为按照我的方法，一年就能挣好多钱，所以我的课程很昂贵。因此，我有要求，我讲课的时候不准录像，不准录音。当然，你们可以做笔记，一定要记住。另外，大家要认真听，如果不认真听，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我这次过来村里也是花了钱的，你们要是不听，这个钱也就浪费了，我也不会给村里退钱，所以乡亲们一定要注意。” 这么一说之后，校园里一片哗然。原来李艳科上一次课这么值钱，这么昂贵，那可不能像以前那样马马虎虎、不认真对待了。 李艳科讲完后和李晓阳退出了会场，进了李晓阳的宿舍，而剩下的韩双成和村干部则开始组织所有的乡亲们进行报名了。 第47章 大棚建设与水利规划到处用钱，头疼 最终的详细统计结果已经揭晓。 在这一众群众当中，想要学习大棚建设的仅有 10 人，而选择学习蔬菜种植的则非常多，可以说几乎是人人都报了名。这是因为种植这种技能，除了在蔬菜基地能够派上用场之外，在自家种菜种庄稼时同样也能应用得到，所以几乎人人都报名参与了蔬菜种植的学习。 除此之外，剩余的像蔬菜的采收以及蔬菜的初级加工，这个班也有 150 人报名，相比较而言人数就比较少了。 至于营销和仓库管理，许多老百姓都有一种守家在地的情结，不太愿意出门远行。所以一提到要到县城去管理仓库，报名的人就寥寥无几，只有 5 人而已。 最后是营销这一块，竟然没有一个人报名。或许是因为要到县城甚至县外去开拓市场，这对老百姓来说实在是太过艰难，他们都不愿意去尝试。 经过一番深入的讨论和协商之后，当场就做出了决定，在明天白天直接开设大棚建设的培训班。 这种做法具有多方面的优势。 首先，我们拥有一块校田，尽管面积不算大，但用于教学却是非常合适的。其次只有建设好大棚才能考虑下一步的种植班。 大棚建设的教学方式与普通教学有很大的不同，它并不局限于教室里的授课。我们直接在校田里进行手把手的教学和建设，采用项目式教学的方法。像杜小平、韩三平这些想要学习大棚建设的人，非常喜爱这种教学形式，因为它更加直观，而且能够经得起时间的考验。这种教学方式能够让学员们在实际操作中更好地掌握技能，更深入地理解大棚建设的原理和过程，同时也能够让他们在实践中积累经验，提升自己的能力。 第二天清晨，李艳科和李晓阳刚刚从睡梦中醒来，正准备弄点吃的，这时杜小平、韩三平以及几个曾经从事过建筑工作的人就已经来到了这里。 李晓阳看到来的人如此少，便疑惑地问韩三平：“怎么来的人这么少啊？我记得咱们村里干建筑的人挺多的呀。” 韩三平回应道：“咱们村里在建筑工地上打小工的人确实不少，但是现在农活都干完了，而建筑工地上正是最繁忙的时候，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建筑工地忙碌着，实在是抽不出空来。而且关于学习大棚建设这件事，我们几个人学会了就可以了。反正就算那几个人来了，他们也只是打下手的，不可能所有人都去搞设计，都去当老板呀，是吧？” 李艳科听了韩三平的话后说道：“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不可能所有人都当老板，你说得对。那你们先稍微休息会儿，我们先吃点东西，吃完后咱们就开始。” 杜小平听了之后说道：“李老师，我们不忙，我们先把现场收拾收拾，再把工具整理整理。” 杜小平接着说道：“李书记、李老师，你们先去吃饭吧，我们来准备上课要用的东西，比如钢卷尺、皮尺、铅笔，还有用来草绘的本本之类的。我看咱们办公室好像没有这些，我家里倒是有一些，我这就回去拿过来。”说完，他便领着其他人转身回家去取东西了。 李晓阳看到群众们的热情如此之高，也不好意思再拖延时间，赶忙到厨房快速弄了两碗挂面汤。结果两个人不到 5 分钟就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饭。 李艳科和杜小平以及一众学员们齐刷刷地站在校田的边缘处，李艳科表情严肃地开口说道：“蔬菜大棚建设啊，这首先得确保选址合理，大家一定要注意，要避开那些低洼且容易积水的地方，一定要保证排水能够顺畅进行啊。大家想想，因为大棚里的蔬菜如果干旱了可以浇水，但一旦被水泡了可就麻烦了，必须马上排水，否则这些蔬菜就会被淹死啊！” 说到这里，李艳科停顿了一下，然后抬起手指向远处小河边的位置，接着说道：“大家看看那边，那些与小河距离太近，甚至就在河道里，而且石堾十分低矮的地块，一旦遇到下大雨的情况，很可能会被淹没，或者直接被水冲毁，这样的地方绝对不能选择啊！” 众人听了李艳科的话，都纷纷点头，脸上露出赞同的表情，其中一个学员说道：“李老师说得对，这些地方确实不能选，不然可就麻烦了。”另一个学员也说道：“是啊，排水真的很重要，不能马虎啊。”一时间，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十分热烈。 接着，李艳科指着眼前的地块说道：“大家看这块地，非常不错，它目前大概长 30 米，宽 10 米，特别适合建设蔬菜大棚，一点也不浪费地方。” “一般来说，大棚的宽度最好不要超过 12 米，不然会因为跨度太大，导致棚顶承受的压力不够，在大雨天或大雪天的时候，很可能会压塌。” “大棚的边高不能少于 1.5 米，中间高不能少于 2.7 米，这样大棚里才有足够的空间让蔬菜生长，同时也能有一定的空间容纳热气，避免蔬菜被烧坏。” “我们把这块地的大棚建成宽 10 米，长 30 米的大棚，在两头留下 1 米宽的门，做成对开的形式，这样两头的门同时打开就能快速通风。” “为了保证棚顶的承重能力，顶上的龙骨应该选择一次成形的弧形钢管，间距以 1 米为宜，同时侧面也相应地建议设立立柱来支撑顶梁龙骨。” “因为这个棚的跨度不大，选择直径 25 毫米的钢管就可以了，这样它的抗风能力和载雪能力基本上就能够满足要求。” “钢架搭建完成后，为了使其更加牢固，要纵向拉住，有必要的情况下还要加剪刀撑，甚至在棚内加设立柱，不过这个棚倒不用这么麻烦。” “最后就是覆膜，第一层是塑料膜，不能用太差的，要能抗风抗氧化，还要有良好的透光性。第二层是防晒膜，也就是遮阳网。这两层膜都要能分能卷，卷到棚顶，以便调节棚内的光线、温度、湿度。需要加装卷帘装置。” “这个简易的塑料大棚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大家在计算立柱的时候要考虑好埋地部分，别算错了导致无法使用。” 李艳科非常认真地在指导着这几位农民建设蔬菜塑料大棚，他们讲得认真，听得也很认真。 现在虽然还没办法实际进行大棚建设，但他们在地上比比画画，倒也能让这些人理解具体的施工步骤、选址要求以及大棚预算的做法。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讲解，杜小平和韩二平基本上已经掌握了蔬菜大棚的建设要领。 “下面你们几个各自画一个草图，并计算所用物料，算完后交给我。” 这个时候，李艳科又对他们提出要求，让他们分别根据李晓阳的这块地自行设计蔬菜大棚，并做出预算以及购置材料的清单。 这几个人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他们常年从事建筑工作，对于相关的知识和计算还是比较熟悉的。于是，他们回到小学教室，从李晓阳那里借到笔和纸，便开始各自计算起来，并且还在草纸上绘制出自己的设计示意图。 大概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他们的设计草稿都完成了，纷纷请李艳科过目并指点他们的设计。 李艳科对他们的设计表示了充分的肯定。尽管设计各有不同，但基本上该考虑的都考虑到了，并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尤其是杜小平设计的各种骨架钢架的预算非常精确，他对承重以及钢材的型号都有更为明确的标注，这样使得花费的预算更少，而且他的预算也更加准确。 杜小平设计的是全钢架的双面塑料大棚，也就是呈半圆形的塑料大棚。 而韩二平和韩三平设计的则是直角型的塑料大棚，也就是在背风朝北的一面设计一堵土墙，与地面形成一个 90 度的夹角，只在向阳的一面搭建钢骨架和塑料薄膜。虽然他对钢材价格的估算不是很准确，用料也稍大一些，但在土砖建设这一块的计算反而更为准确。 其他几个人也都设计了自己的大棚，虽然他们对物价了解不多，但数量的计算基本正确，只是偶尔会少一些小的配件，这方面考虑得有些不足，但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下一步就是实践了。 李晓阳决定让大家先拿这块校田做实验，同时李艳科在一旁指导。于是，大家被安排一起到县城去采购所需的物资。因为要建设塑料大棚，需要一些加工设备，比如钢材切割机、砂轮锯、角磨机、电焊机、电钻等。但杜小平和韩三平以前只是在工地干活，这些设备他们并没有，这让他们犯了难。 李艳科提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租赁建筑设备的地方？我记得我们那里有租赁模板的，还有租赁搅拌机、震动棒之类的。像这类切割机之类的，有没有租赁的地方呢？你们可以去相关地方看看。”这一番话一下子让建筑工人们有了思路，他们连连称是，觉得可以去碰碰运气，如果有出租的就租下来。 这次，李晓阳没有插手，而是安排这帮工人自行前往县城采购并运回来。关于所需费用，他提前给杜志刚打了电话，让杜志刚跟他们一起采购，把需要的收据、发票等相关东西都收集齐全，方便入账。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搭建塑料大棚，也是一次实验。 打发这帮工人离开后，李晓阳和李艳科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就等着工人将材料采购回来，进行大棚的试建设了。 在这个闲暇时间里，李晓阳又思考起大棚建设完成后的事情。他意识到，在种植环节，水是不可或缺的，蔬菜需要靠水来浇灌，没有水是种不出好蔬菜的。 随后，他想到了之前安排杜顺义与老百姓沟通水利建设的事，不知道进展如何。刚好李艳科也在，他便想让李艳科一起帮忙参谋一下水利建设的计划是否可行。 于是，李晓阳给杜顺义打电话，让他到村委会来商量水利建设的事。 其实，杜顺义早就对水利建设项目有了想法，只是这两天大家都特别忙，不是在设计谋划销售中心，就是李晓阳上山陪旅游团旅游，再加上昨天的见面会忙到很晚，一直没机会跟李晓阳说这事。现在李晓阳打电话让他过来，正合他意。 三人在李晓阳的办公室坐定，开始商量水利建设的事。李艳科根据自己多年从事蔬菜种植的经验，在一旁进行补充和完善。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谋划，水利建设终于定稿了。 巨石村虽然河里常年有水，很少遇到特别干旱的季节，但水在沟里，要想把水引到山上和地里，需要花费一番功夫。 这里山的落差较大，且有以前修建的明渠，但现在作为蔬菜种植基地，用水量会激增，水资源的宝贵性一下子就凸显出来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大水漫灌，那样太浪费水源。 因此，有必要将所有明渠改为管道，而要做到这一点，包括阀门、小水池、水窖、水泵等在内的所有东西都需要重新购置安装，成本一下子就增加了。 经过粗略估算，总费用需要五十来万，这让李晓阳感到很心疼。 之前费尽心思多方拉关系才搞到一百多万，一个水利项目就要花五十万，实在舍不得，但不做又不行，这让他十分头疼。 第48章 原来邹子琪早就劈腿了 有钱一帆风顺，无钱寸步难行。 李晓阳与李艳科两人正专注地商讨着大棚配套的农田水利工程。原本他们以为只需花费个三万五万，凭借着村委会或是合作社的力量，就能轻松解决此事。然而，当他们仔细核算预算后，却惊讶地发现竟然需要高达五十多万的资金。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这一结果让李晓阳倍感郁闷与无奈，他深知，在没有足够资金的情况下，合作社发展本来就捉襟见肘，更何况这是一笔高达五十万的巨款。杜顺义对此也束手无策，两人相对而立，脸上满是愁容与无措。 过了一会儿，李晓阳提议道：“要不这样吧，咱们把村委会里在家的人都召集过来，大家一起商量商量，看看有什么解决办法。” 杜顺义回应道：“也只能这样了，希望‘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能想出一个好的方案来。” 没过多久，除了在县城负责监督批发中心建设的韩忠良之外，其他人都陆陆续续来到了村委会会议室。 李晓阳看到大家都已落座，便将他之前与杜顺义、李艳科一起商讨的关于蔬菜大棚配套的水利工程预算情况，详细地向大家进行了介绍。 众人听闻需要花费五十万时，都感到十分震惊和难以接受。原本设想的三五万与实际所需的五十万相差甚远，这实在是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李彦科接着说道：“实际上，这五十万已经是最低配置了，这里边并没有太多的高科技元素。我们现在采用传统的明渠，这样对水的损耗确实比较大。但要知道，在未来，水对于我们的蔬菜种植来说是至关重要的，甚至比其他任何事情都更为重要。” 其实他所说的这些话，这帮村干部们也都能理解，毕竟每家每户都有一个小菜园子，大家都很清楚，蔬菜离开了水，那是根本种不好的。 然而，这么多年以来，村子里一直都是采用明渠的方式，直接从河里引水进行灌溉，而且都不需要用到水泵，因为村子所处的地方有着落差较大的山势。人们在山上修建着弯弯曲曲的明渠和水沟，这样水就可以在上游顺着山势以及明渠直接流到农田里。 但是今天，不但需要购买抽水设备，还要购置大量的水管，甚至还得购买一些小的水管来做一些简单的微滴灌，这让他们感到很难理解。 李艳科心里很清楚，现在自己很难说服这帮村委会的干部，毕竟这些东西对于他们来说是很陌生的，他们没有见过微滴灌，也不明白这样做能带来什么好处，只是看到需要花费这么多钱，就感到非常为难和难以接受，更重要的是，即便他们接受了，也没有钱来实施这些方案。 李晓阳感到十分无奈，只得说道：“这样吧。先把这件事记下来，暂时还是用现有的明渠。至于水利项目要不要做，我们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一起到鲁省蔬菜批发中心考察一下，看看他们的大棚是什么样子的，或者也可以到我的老家蒙阳县去看看，了解一下李艳科的大棚是怎么建设的，用水、用电是如何安排的，我们学习一下人家的先进经验，取长补断，争取把我们村的蔬菜大棚给建设起来。” 他的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村干部的一致认可。 为什么会这样呢？其实是因为大家觉得可以出远门去玩了，而且这还是合情合理合法又符合规矩的出行。 一时间，会议室的画风骤变，变成了一方人在热烈地讨论如何出差，甚至讨论到了到鲁省以后要看什么，怎么玩，住宿车费需要花多少钱等等。 李晓阳对这帮村干部的想法感到非常无奈，而李艳科却被这帮干部的想法惊到了，心里想：这都是一些什么人啊！ 当一众村干部正在热烈讨论之际，去县城采购钢管和工具的工人师傅们回来了。 今天他们带回来的，只有杜小平设计的全钢材料，也就是钢管，再加上塑料布以及焊材连接件等一部分物品，并没有韩三平所设计的那种土木结构的材料。 这是因为在西山县购买红砖非常困难，很多时候都需要提前预定。而且土木建筑不仅需要红砖，还需要水泥、沙子，在垒砌水泥墙时还需要脚手架等各种工具，像搅拌机、水泥斗、水泥铲、抹泥板等等，这些东西用的比较多，而且施工速度极慢。 到了县城后，韩三平了解到了杜小平的施工方案。而杜小平的这套施工方案，如果他们这帮人一起帮忙的话，仅仅这半天时间可能就把蔬菜大棚给建起来了。这样的建设速度让韩三平折服，也让他不得不放弃自己土木建筑的想法。 当然，韩三平的设计也并非没有一点优点。 为什么在鲁省还有很多那样一面墙一面框架的蔬菜大棚呢？就是因为那里冬天的风比较大，土木结构能够有效抵御严寒，而且大棚也更加坚固。 此时已接近中午，韩双成就安排道：“所有人都先回家吃饭，吃完饭就过来，别管几点了。下午大家一起帮忙把这第一个蔬菜大棚建起来，这是咱们村的第一个建设队伍。咱们村所有的干部都过来义务帮忙，也是学习积累经验，都已经看到了。然后李老师在旁边指导，发现有什么错误一定要及时纠正，让我们少走弯路。” 李艳科表示没有问题。 李晓阳的做饭手艺比较一般，而李艳科的手艺就更差了。 毕竟李艳科在鲁省老家时，一直有父母给他做饭，而且就算是在农场里，他也是老板，自然有擅长做饭的师傅负责食堂，所以他从来没有在这方面操过心。 李晓阳虽然做饭水平也一般，但毕竟经过了几个月的锻炼，经常自己做饭，也摸索出了一些做饭经验。 他手法生疏地煮了一些干面条，然后做了个西红柿炒鸡蛋，两人就这么凑合着吃了。 李艳科边吃边问：“你就一个人在村里边住着吗？那你的生活怎么办呢？” 李晓阳回答道：“是的，考到西山县后，我一直都在村里住，自己做饭，还要洗衣服，打扫卫生。” 李艳科说：“既然这么苦，那你想想办法调回咱们蒙阳县啊，要不然的话重新考也行啊，时间长了我怕你女朋友会出问题。” 李晓阳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李艳科一愣，心里想了想自己刚才说的话，也没发现哪里说错了。 李晓阳已经明白了李艳科话里的意思，心里想道：什么叫时间长了容易出问题？现在早就出问题了。 李晓阳心思一转，为了套取李艳科的话，故作平静地说：“老家嘛，我是回不去了。我虽然来到了西山县，并且被下放到了巨石村扶贫，可我现在还是挺开心的。” 李艳科听后说：“你要冷静一下。在这个穷山沟子里边有什么开心的？” 李晓阳说：“是这样的，其实我本来考的是西山县县财政局，而且按网上显示的结果我已经被财政录取，但是我报到的第一天就被塞进了这个村，当时我也是极其愤怒。” 李艳科一愣：“没想到你还有这一劫啊，那肯定是有人给你做了手脚，抢了你的岗位。” 李晓阳说：“应该是的，但是后来有人劝我，我觉得他们说的挺有道理的，后来我就没有再想追究了。” 李艳科说：“你傻呀？财政局是啥地方？那可是一个香饽饽啊，最不济也能在县城工作，而且单位里的各种待遇、福利都很好，还掌控着一地的财政大权，所有的单位巴结都来不及呢。” 李晓阳说：“我现在哪里差了？” 李艳科嗤笑道：“哪里好了？你现在跟个要饭吃的有多少差别？如果做不了饭的话，吃饭还得东家蹭西家蹭，跟乞丐有区别吗？” 李小然愕然道：“生活上固然是苦了一些，你刚才说的只是其中一个方面。不过我在村里也有好处。第一个就是可以避开县城单位的那些勾心斗角的所谓的政治斗争。第二，自己在这里安安心心的做点事儿，并且在村里也容易出成绩，一旦出了成绩，如果能够引起上级领导关注的话，对于我未来的晋升之路将是大有好处的。况且现在的政策已经变了，一个干部要想提拔走向领导岗位，没有基层工作经验，那是不行的。财政局的工作看起来光鲜亮丽，但其实他前途可以被人一眼看透。” 李彦科说道：“你想的倒是美！你的工作都能被人抢了，你以为你在村里边干的这些事儿，这个功劳不会被别人抢走吗？” 李晓阳想到了王建国搞的扶贫精准经验发布会，那不就是抢自己的功劳吗？反过来一想，真正的经验是抢不走的，自己的“西山经验”不是得到了县委书记的肯定并直接表扬，还得到了省委书记的批示，甚至省政策研究室的吴邦德亲自来调查研究吗？像这种真正的成绩是没有人敢掩饰，也没有人敢抢的，所以他又坚定了在村里干下去的决心。 李晓阳就简单地将自己现在得到了领导的关注，以前确实有人想抢自己的成绩，但现在没有人敢了的情况说了一下。 李艳科仍然是不放心，说道：“你想过你的女朋友没有？我可是跟你说，前几个月我到县里边办事儿，听说了她在跟县里边杨县长的公子杨峰好像是拉拉扯扯的不清楚。” 李晓阳一愣，还有这回事儿？他一直以为是自己跑到了冀省西山县，远离了鲁省，而且由于现在的政策无法调回，对他的未来失去了希望。从没想到还有这种事儿，那可是在他们分手之前。 于是他很震惊地问李艳科：“你说的话确定吗？” 李艳科说：“这事还有啥不确定的？这两年多了，我就是说你的女朋友在县财政局也号称是一枝花，而杨县长的公子杨峰一直在追求她，虽然咱不知道他们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但是两年来反正我们经常能够看到两个人坐一辆车。” 李晓阳脸色有些不好：“这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李艳科说：“你学习学傻了，这两年你在干什么？你不是一直在公务员培训班学习，社会上的事你还能看到多少？叫我说你就早点跟邹子琪分手，我觉得她不老实。” 李晓阳默然。他一直在想，自己一直以为是因为考到了冀省，而且是在西山县居住在农村，在地理距离上与邹子琪比较远，所以导致的分手。但是没想到都是借口，这两年她一直在脚踩两只船。 上次同学会的时候，邹子琪的闺蜜李慧玲那么气势汹汹诘问自己，逼迫自己做出决定。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是在虚张声势。所以自己一提分手的建议，她们马上顺坡下驴，以达到自己的目的。想到这里就生气了。这两年来自己虽然一直在忙于好好学习，可是对邹子琪那就百分百的掏心掏肺，她怎么能这样对自己？ 李艳科看到李晓阳的脸色变了，便安慰他道：“你也别生气，毕竟你现在所在的西山县与老家相隔甚远，开车上高速都得跑六七个小时，我开着货车过来都花了八九个小时呢，你回趟老家确实不容易。你总不能让人家一直这样为你耗费青春啊。叫我说你们还是趁早分开吧，你看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既然你到了西山，就在西山找个姑娘呗，我估计以你现在的身份应该也不是太难。” 李晓阳听了李彦科的话，虽然觉得他的话有些刺耳，但也确实是事实。 接着，他又想到了马旭静，那个美得像小鹿一样迷人的漂亮女孩，她信任自己、喜欢自己，这让他既感到恐慌又觉得甜蜜。本来他从心里抵触与马旭静交往，觉得自己刚与邹子琪分手，就迫不及待另寻新欢，特别像个渣男。现在得知了老家的消息，也明白了自己原来是个二傻子，这样一来心里就平衡了许多。 李晓阳心结解开了，松了一口气，对李艳科说道：“其实你不知道，上次同学会当天，你们都离开后，我们就分手了。” 李艳科回应道：“这样的话，在我看来什么距离太远都是借口，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嫁入豪门攀上高枝。” 李晓阳则说：“咱们别提她了，抓紧吃饭，吃了饭，下午还要帮忙建设大棚呢。” 李艳科也表示：“也对，想她也没用，还是管当下吧。” 二人继续吃起饭来。 第49章 马旭静找上门来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中午，李晓阳和李艳科两人吃完饭后，迅速地收拾好了锅碗瓢盆等餐具。没过多久，村民们以及村干部们便陆陆续续地来到了巨石村小学。 而李艳科再次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他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大家干活。首先，他让众人将一根根长长的钢管，从货车上小心翼翼地卸下来，然后大家齐心协力将这些钢管一同抬到了巨石村小学后门处的那块校田边上。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尽管眼前的钢管数量众多，塑料薄膜也不少，还有各种各样的工具，但大家一起动手，效率极高。还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所有的物品就已经按照李艳科的要求，被分门别类、整整齐齐地收拾妥当，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 于是，杜小平一丝不苟地按照自己精心设计的图纸，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几个人进行立柱钢管的切割工作。 与此同时，韩三平则带领着几个人在大棚的边角处忙碌地开始挖掘立柱基坑。 而那几名村干部，口头上说是过来帮忙，实际上却什么实际行动也没有，只是站在地边，随意地指指点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杜小平清楚地知道，塑料大棚的骨架主要分为梁柱和穹架这两种类型。在建造塑料大棚时，使用钢管作为主要材料，其中比较粗的钢管被用于制作大棚的支撑立柱，这些钢管就像是大棚的坚实支柱，承担着重要的支撑任务；而稍微细一些的钢管则被用来制作穹架或剪刀撑，它们就像是大棚的稳固架构，起到了关键的拉撑作用。这样的好处是：第一，能够极大地稳固骨架，使其具有更强的稳定性，起到一定的拉撑效果；第二，也可以为塑料薄膜的固定提供一个可靠的支撑点，让塑料薄膜能够更加牢固地覆盖在大棚上，为农作物提供一个良好的生长环境。 起初，所有事情都进展得十分顺利。 然而，没过多久，负责切割钢管的杜建军似乎遇到了一些棘手的问题。 眼瞅着现在要开始加工穹架了，这个大棚的跨度竟达到了 10 米之宽，而一根钢管仅有 4 米长，这就需要将 3 根细钢管焊接起来并进行切割。 更关键的是，这个大棚所需要的钢管全部都得是弧形的，可这帮工人却没有租赁到折弯机，主要是因为那个机器太大了，而且对于具体要切割到多长，他们也毫无头绪，更不会计算。 杜建军说：“小平叔，你看咱们画的穹顶怎么弄呀？这个需要折弯。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这个长度的问题，咱们整个的钢管才4米长，可是这个大棚的跨度就是10米。” 杜小平说：“将钢管焊接起来不就够了吗？” 杜建军说：“焊接倒也好焊接，不过我发现这个弧形做出来以后需要多长，我们算不出来。如果10米整的话，再做成弧形，恐怕跨度就不够10米了，到时候也没法用了，我们应该怎么干？” 另一个小工也说：“我怕切出来的没法用，这个需要你帮我们算一下。” 杜小平看了看图纸，上面并没有标注棚顶的弧度和长度，确实没有办法计算他的长度。 无奈之下，杜小平只好带着他们一起向李艳科寻求帮助。 李艳科注意到了杜小平的求助，他赶忙来到地边上，与此同时，一帮村干部也察觉到了情况，纷纷围拢过来。 当看到杜建军手中的图纸时，大家才明白，原来为了增强棚顶的承重能力，棚顶被设计成了弧形。而且这个弧形并不是完整的半个圆，如果是半圆的话，计算起来就会容易很多，直接用圆的周长除以二即可。要知道这个跨度可是 10 米呢，如果是半圆的话，穹架的长度就应该是 15.7 米。 这时，杜顺义开口说道：“要不我们把大棚的顶改成半圆不就行了。” 然而，李艳科却摇了摇头，说道：“不行，这样做抗风能力会减弱，棚顶上的塑料布和遮阳网很可能会被风吹坏，而且这样太浪费材料了。” 韩双成说：“我们改成平的不就好计算了吗？而且还省材料。” 李艳科说：“当然不行了，像这种弧形的棚顶设计本来就是为了增加大棚的承重能力。在雨雪天气的时候，让雨水或者雪及时的分散下来，以保障大棚不被压塌。 杜小平在一旁听着，也意识到自己当时画图纸时太过草率了，只是随意画了一条弧线，并没有详细计算弧长和角度。 李艳科转过头，对着李晓阳说道：“我数学不太好，你看看能不能计算出来，这个顶棚弧架应该有多长呀？” 李晓阳仔细看了看图纸，说道：“这个计算挺麻烦的，我先看看参数。哦，跨度为 10 米，边侧立柱为1.7米，大棚中间最高为2.7米，那么拱高就是 1 米，还得先算出它的半径来。” 经过一番计算，李晓阳说道：“顶棚弧架的半径是 13 米。” 杜建军听了之后，不解地问道：“那是不是要焊接成 13 米长的钢管呀？” 李晓阳摆了摆手，说道：“当然不是，现在只是算出了半径，还需要算出这段弧长的夹角，才能算出弧长。” 一众村干部和施工人员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李晓阳，期待着他能给出答案。 李晓阳又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无奈地说道：“这个函数公式我都忘得差不多了，我得查一下手机，看看网上有没有。” 经过一番搜索和计算，李晓阳最终报出了一个数字：10.265 米，并说道：“你们焊接成 10.3 米左右应该就差不多了。” 几名工人如获至宝，连忙到一旁去下料了。 几名村干部则是不断的恭维着李晓阳，夸他不亏是鲁省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果然是有真材实学。 李晓阳刚要谦虚几句，他的电话却响了，原来是马旭静打过来的。 李晓阳连忙走到人少的地方，接通了电话。 没想到电话一通，马旭静的抱怨声就传了出来：“你这个狠心的人，一点也不管我，也不想我，这么长时间了也不下来看我。” 李晓阳连忙道歉：“真是对不起，不是不想你，这几天一直在忙，先是陪驴友团到山里探险，又是请了一个蔬菜种植专家过来为贫困户让课，你听现在专家正在指导我村的贫困户建设蔬菜大棚呢？” “我说呢，听们那里有刺耳的噪音，还以为你在建筑工地呢？” 李晓阳说：“没有没有，我们的工人正在下料，切割钢管，我们计划今天把我们巨石村的第一个大棚搭起来，所有的村干部都在这里帮忙呢。” 马旭静说：“原来是这样，不也关心人家一下，我都快要把你的宿舍装修好了。” 李晓阳迟疑的问：“你现在怎么有时间去棉麻公司呢？谷县长那里不忙了吗？” 马旭静说：“还不是为了你嘛，你这个没良心的，也不关心一下自己的宿舍，我是偷偷溜出来的。” 李晓阳连忙安慰到：“谢谢你，这几天辛苦你了，我一定多加关注。” 马旭静咯咯一笑说：“骗你啦，谷县长出差了，要好几天呢。” 李晓阳好奇的问：“你没有跟着过去吗？” 马旭静开口说道：“是这样的，前几天淘宝的‘光棍节’活动成交量特别惊人，县领导们对此都非常感兴趣。他们觉得在网上售卖东西有可能会大力促进本地产品的输出，于是就四处寻找相关经验。结果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西北有个叫做‘武功模式’的，好像说的是叫什么‘买西北卖全国’。所以，一众县领导都前往西北考察去了，这次是县委办组织的，因此我们政府办就相对比较轻松啦。刚好趁着这个机会，我就把你的宿舍装修装修。” 李晓阳回应道：“原来如此啊，不过我这几天确实非常忙碌。好不容易请来了专家老师，一定要充分利用好这个机会呀。” 马旭静接着说：“既然你这儿有这么重要的事儿，那我马上联系人去咱们巨石村给你宣传一下吧。” 李晓阳连忙摆手说道：“不用，不用，这只是正常的工作而已，没什么好宣传的。” 马旭静说道：“小傻瓜，你没看到那些没干活的人还想方设法搞宣传吗？他们不就是想进入领导的视线嘛。况且你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要把这些宝贵的宣传资源留给那些庸官呢？” 李晓阳说道：“固然如此，但是总是麻烦你们也怪不好意思的。” 马旭静认真地说道：“让那些庸官被领导重视并提拔就是对全县人民的犯罪呀，我当然要把这些机会给你这样真正干实事的人啦。” 李晓阳听到马旭静态度如此坚决，也非常理解她的一片苦心，知道她这都是为了自己，于是便答应了。 此时，大棚施工又碰到了难题，尽管钢管已经按照李晓阳精心计算的结果进行了切割和焊接，但要将它们弄成正好能用的弧度，却让大家犯了难。 通常来说，这种情况可以借助钢材折弯机来完成，可是折弯机体积庞大又沉重，他们没办法租赁到。而且一般建筑工地上使用的折弯机，也都是用来折一些死弯的，像这么大的弧弯，根本无法实现。 韩双成看了看钢管，说道：“你看这管子都有弹性，轻轻一挝不就弯好了吗？”说着，他便走上前去，他与杜顺义一人拿着钢管的一头，微微一用力，果然将钢管弯成了弧形。他们抬着钢管走到立柱边一架，果然正合适，可是当他们一松手，那钢管又弹回了原样。 看来这个方法行不通。 李艳科好奇地问道：“你们平时在建筑工地的时候，如果遇到需要折弯但又没有折弯机的情况，那你们一般是怎么处理的呢？” 杜小平回答说：“我们通常都是折死弯，就是用个东西夹住钢管，然后用力一弯，就可以弯过来了。” 李艳科紧接着又问道：“那如果不是折死弯的时候呢？比如说需要固定的角度，像 60 度角或者 30 度角，这个时候你们又是怎么做的呢？” 杜小平解释道：“像这种情况的话，我们一般会找一块铁板，在上面焊上两块角铁，并且把角铁的角度调整成 30 度，再把钢管嵌进去，然后用力挝，这样就可以把它挝成 30 度了。” 李艳科听后说道：“听起来挺有意思的，你能在地上画一下你们这个工具的样子吗？”于是，杜小平按照以前在工地上折完钢管时的那些固定装置，在地上简单地画了一个示意图。 杜顺义看了看这个图，说道：“哦，原来这么简单呀，这跟咱们在村里挝挎篮子系儿不是差不多嘛！” 杜小平也表示认同：“没错，都是这样的，钢管和荆条也没什么太大区别，都是这样挝的。” 李艳科又说道：“那今天咱们改成一个 10 度角的，能做吗？你知道这个装置该怎么做吗？” 杜小平自信地说道：“当然没问题，我这就给焊一个来。”说罢，他找了一块不太大的铁板，又将细的钢管切下了10公分长的五根，其中四根在钢板的一端焊成了平行的两排，刚好可以把一个钢管嵌进去。然后在另外一侧焊了一个立柱，这样当把嵌进去的钢管绕过立柱时，刚好这个钢管的角度就是 10 度左右。 这时，李晓阳也看明白了，便指挥着杜小平说：“你找咱们一根十米多的加工好的钢管，在最中间的地方先挝一下。” 杜建军连忙按照李晓阳的指示，拿了一根钢管在最中间的地方挝了一下，果然钢管出现了一定的弧度。 杜建军拿着钢管到大棚上比划了一下，发现还是有些长。 李晓阳接着说：“你再在四两个四分之一处，重新挝一次。” 杜建军按照李晓阳的指示，又挝了两次，然后再次到立柱旁边进行比划，结果发现可以用了。 就这样，他们总结出了经验，知道了如何制作弧顶的弧形架，大棚的施工也得以顺利进行。 当马旭静带着马旭辉以及电视台的摄像师傅匆忙赶到巨石村时，只见大棚的骨架已接近搭建完成。 此刻，李艳科正在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学员们整理塑料薄膜。摄像师傅一看到眼前这热火朝天的场景，连寒暄都顾不上，立刻打开设备，开始进行录制。 毕竟，这样干劲十足的画面，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最佳镜头，至于后续的采访，在哪里进行都可以。 马旭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棚旁边的李晓阳，她眼中已全然没有其他人，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般，径直扑向了李晓阳的怀中。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甚至正在棚顶焊接钢架的杜小平也差点因此从棚顶上掉下来。 而在下面递材料的杜建军赶忙惊叫着提醒小心，这才让李晓阳和马旭静回过神来，两人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随后赶紧分开了。 李艳科带着羡慕的语气说道：“行啊，你小子，真没想到你隐藏得这么深。今天中午我还在为你担心呢，结果你现在过得比我都滋润啊。” 李晓阳和马旭静两人都羞得满脸通红。李晓阳有些难为情地喃喃解释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前两天我们喝多了，才确立了关系，这真的都是无心之举啊。” 马旭静则暗暗地拧了李晓阳一下，似乎是在表示他的解释一点都不合适。 李晓阳看到所有人都在这愣愣地看着他们，感到十分尴尬，于是便板起脸来说道：“该干嘛干嘛去，别老是盯着我们看。” 这时，马旭辉站了出来，成了现场的指挥，他开始指挥着工人继续干活，同时也让摄像记者继续拍摄。 由于现场条件比较简陋，杜小平在焊接钢管时没有电焊防护罩，只是歪着头侧着脸眯着眼进行焊接。而在旁边打下手的李建辉等人依旧干得热火朝天，他们有的在打桩，有的在填埋桩基，有的在切割材料，一个个都干得满脸是汗。电视台的摄像机自然将这一切都记录了下来。 摄像师傅觉得现场的干活素材已经采集得足够充分了，便面向马旭辉示意，可以采访下一个对象了。 马旭辉与李晓阳交流道：“我们下一个采访的对象应该是谁呢？” 李晓阳说：“自然是旁边这位英俊帅气的李艳科李老师了。” 随后，马旭辉指挥着李艳科，为他挑选了一个好的位置，并将背景选择为正在建设的大棚，准备进行采访。 李艳科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大场面，所以面对这样的采访，他显得从容不迫。他站在镜头前，面带自信的微笑，眼神坚定而明亮，炯炯有神地注视着镜头。他那从容的神态，仿佛在向人们展示着他的专业与经验。他面对着镜头，开始侃侃而谈： “本次受咱们巨石村驻村工作队的委托，来指导农民建设大棚，并对蔬菜的栽培、管护、采收、销售等一系列环节进行培训。我发现咱们巨石村的环境非常好，得天独厚，十分适合种植蔬菜。唯一的遗憾是目前老百姓没有大棚蔬菜种植的概念。我相信通过这次培训，巨石村的蔬菜种植业一定能实现质的飞跃，巨石村的老百姓也能很快实现脱贫致富。” 一旁的韩双成看到电视台的采访，一直在旁边转悠。马旭辉看出了韩双成的意图，便让摄像师傅将镜头对准韩双成，请韩双成发言讲话。 韩双成说道：“我们巨石村面积有 15 平方公里，是国家级贫困县里的深度贫困村，山地林场资源丰富，可谓是九山半水半分田。我们巨石村共有 105 户 350 口人，其中贫困户 65 户。今年以来，在县委、政府以及驻村工作队的帮助下，我们巨石村村委会凝心聚力，团结群众，千方百计，想方设法，为贫困户策划脱贫道路。目前正在建设的蔬菜大棚就是我们村产业扶贫的一个缩影。我相信我们巨石村全体村民在党和政府的领导下，一定能实现脱贫摘帽。” 最后，马旭辉要采访李晓阳，可是李晓阳不想被采访，马旭静就在旁边推着李晓阳，鼓励他，李晓阳自然是难消美人恩，就站到了摄像机前。 李晓阳说：“巨石村有优美的环境，丰富的林果资源，淳朴的人民。但是由于交通的闭塞和思想的落后，导致这里生活困难。我们工商联驻村工作队和巨石村村委会在县委政府的正确领导下，走家串户详细了解贫困户的致贫原因，有针对性的制定脱贫策略。我们除了实施精准帮扶策略之外，还实施了产业扶贫项目。如背后我们正在建设的百亩蔬菜产业园项目，就是我们巨石村蔬菜种植合作社精心打造的产业扶贫项目之一。我相信在精准帮扶和产业扶贫双轮驱动之下，我们巨石村一定能够如期实现脱贫致富，完成党和国家交给的重托。” 今天，韩双成得到了电视台的采访感，感觉非常的自豪和激动。于是偷偷的告诉李晓阳，我回家给准备烤羊肉串，你待会儿就邀请咱们电视台的同志到我家里吃饭，说罢也不等李晓阳的同意，就匆匆离去。 李艳科在指挥着这几个工人们安装着塑料薄膜和防晒网套，村干部们则在旁边指指点点好像是在帮忙，可是又完全没有帮到任何忙。而李晓阳则和马旭静在一边，卿卿我我，说着悄悄话。马旭辉看到采访已经结束了，本来就想带着摄像师傅和马旭静回去，可是听到晚上还有夜校要培训农民的蔬菜种植，所以就百无聊赖的在村委会办公室喝着茶水等待着。 不得不说，韩双成在跑办关系的时候效率是极其的高。很快，李晓阳的电话就响了。韩双成告诉他，羊肉串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请他们一块过来吃饭吧。 这个时候，李晓阳看到蔬菜大棚也基本上结束了，让在场的工人做好善后工作，就带着李艳科、马旭辉等村干部赶向了韩双成家。 今天晚上的烧烤倒也比较简单，因为韩忠良没有在，他们的水平略逊一筹。 只是简单的烤羊肉串、烤馒头片，桌上还摆了花生毛豆、炒鸡蛋、炸花生米、醋溜白菜，腌肉炒萝卜条，全是农家饭。 今天晚上，李晓阳，马旭辉，马旭静，李艳科和摄像师傅自然成了村干部轮流敬酒的对象。李艳科喝了几杯，发现态势不妙，就说到今天晚上还有课，不能再喝了，否则就会影响讲课。而马旭辉和摄像师傅也说，今天晚上还要录制咱们讲课的视频也不能喝了。 那么就剩下了马旭静和李晓阳两个暂时没有什么任务。他们两个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什么理由来逃酒，就被这一众热情的村干部灌的晕晕乎乎，醉的五迷六道。最终又喝的马旭静搂着李晓阳的脖子，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马旭辉和李艳科看到这种情况，则抓紧回到了巨石村小学，讲课的讲课，录像的录像。在草草的采了几个镜头之后，马旭辉就和录像师傅回到了韩双成家，硬拉着马旭静上车赶回县城了。 最后还是留在韩双成家的村干部看到李晓阳醉的不成样子了，才又扶着他走回学校的宿舍，将他安顿好。 第50章 韩双成要账 在巨石村，蔬菜大棚的建设进展得极为顺利，与此同时，李艳科的蔬菜种植培训课也进行得如火如荼。在白天，他尽心尽力地教授仓库管理和市场拓展等相关知识；而到了晚上，他又会连续开上三个小时的蔬菜种植及采收课程。 在这些日子里，李晓阳的生活平淡却又井然有序。每当李艳科上课时，他便会认真整理自己的扶贫笔记，将这段时间内涉及到贫困户的各种扶贫策略逐一详细地记录下来。 当李艳科白天没有课的时候，李晓阳则会带着他在山上四处转转，或是去小龙湫游览一番，亦或是到杨树坪旁边的韩家沟水库静坐一会儿。有时候，他们也会一同前往山上，关注地质勘察队同志路线规划的进展情况。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自那次勘察队给韩二振赠送了棉衣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让韩二振做过导游，也没有住进巨石村为他们提供的宿舍，尽管那宿舍看起来确实很不错。 在这段时间里，还发生了一些值得一提的事情。比如，杜小平硬是把自己在市里当售货员的丫头给薅回了村里，他觉得在市里当售货员还不如在村里卖菜呢。还有杜爱国也把自己在外地的小子杜立峰给薅了回来，并要求他进入蔬菜销售培训班，接受李艳科的指导。这样一来，李艳科的销售指导班总算有了两个学员。 日子就这样如白驹过隙般飞逝，转眼间就到了 12 月份。 此时，李晓阳的扶贫笔记本上已经记录了许许多多的内容，也增加了不少的人名。 杜小平创业扶贫，组织蔬菜大棚建设队。 何翠花就业扶贫，到杜小平家当保姆。 韩二镇创业扶贫，通过培训其成为导游（目前未完成）。 杜建军就业扶贫，到杜小平的建筑队打工。 杜小刚就业扶贫，到杜小平的建筑队打工。 韩二国创业扶贫，成立养蜂个体户，培其在网上销售蜂蜜的能力（未完成）。 韩三平就业扶贫，到杜小平的建筑队打工。 韩二平创业扶贫，成立建筑装修工程队。…… 就这样，巨石村的扶贫工作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稳步推进着。 李艳科内心思忖着，自己在这里已经待了很长时间，该传授的也都差不多传授了。于是，他便向李晓阳和村委会提出了想要结业回鲁省的想法。 李晓阳原本打算让杜志刚直接将协商好的五万块钱培训费、十万元的种子款、五万元的农药款打给李艳科，但后来在韩双成的提醒下改变了主意。他要求李艳科提供发票，然后通过对公账户的方式，让杜志刚把钱打到了李艳科公司的账户上。并且，李晓阳还要求李艳科对这几天的讲课内容做一个简单的梳理，留下课程表以及一部分课件讲义。 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让老百姓在有疑问时，李晓阳可以翻看课件做一些简单的答复；另一方面，也是更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防止国家对账目进行审计，尤其是涉及到使用贫困资金的情况，一定要谨慎行事，千万不能给自己带来麻烦。 在这段时间里，西山县的体制内还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 据说在 2016 年，县里将会清理所有年龄在 55 周岁以上的村干部。 这一消息传得有板有眼，据说还是县委常委、组织部长亲自向县领导汇报并提出要求的。他认为当前农村干部年龄普遍偏大，思想固化，难以满足国家对于脱贫攻坚任务的需求，而且基层党建工作也较为薄弱，有些村子多年都未发展党员，需要进一步加强党的基层建设。 这一消息一经传出，自然在社会上引起了极大的反响，不过这种波澜主要在所有的村干部和乡干部之间传播，并未波及到普通老百姓家中。 一时间，社会上各种传闻四起。有人说县委书记唐陆秋马上就要调任了，他打算在离任前大规模调整干部，借机大捞一笔后离开。 也有人说国家对县里的扶贫工作非常不满，在全省扶贫工作大会上严厉批评了唐陆秋，导致他恼羞成怒，决定在县里开展大规模的村干部整治行动。 还有人说县长和县委书记意见不合，都想扳倒对方，要拔掉对方在官场的势力，从而实现自己的绝对权威。 这些五花八门的小道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巨石村。一时间，巨石村的村委干部们个个惶恐不安，只有韩忠良镇定自若，因为他今年才 53 岁，即便到了明年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对于这件事，韩双成却有着不同的看法，他开始心虚了。他觉得自己年龄大了，明年肯定当不了村支书。而且村里的党员数量非常少，尤其是近几年因为村里的派系斗争，导致多年都没有发展党员，这可能也是组织部重点针对巨石村的一个原因。 在这种情况下，韩双成不得不为自己提前谋划出路。首先要做的就是追讨账款。他自己在外边欠下的账可以不用过多考虑，能移交给下一届村委会就移交，实在不行的话再想办法去结清。 然后就是去各处讨要账款，这些年，韩双成作为村支书，家里又有庞大的羊群，在政界也算小有名气。不管是工商联、移动公司、农行，还是黑龙河乡政府，甚至包括工商局、公安局等一些单位的领导，经常来买韩双成的羊，很多时候都是赊账。 以前因为大家都在体制内，相互给面子，而且韩双成也不确定什么时候会有求于这些领导，所以一直没有去催账。但现在自己马上可能要面临退休的风险，所以这几天他的主要任务就是到各个单位去追讨账款。 这一追账，还真让韩双成意想不到，他被气得够呛，血压升高，心脏也不舒服了，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 究其原因，其实很简单。这些人在买东西、拿东西、吃他饭的时候，那叫一个亲热，称兄道弟的跟亲哥们似的。可当他上门追账时，他们却一个个躲得远远的。有的说自己做不了主，有的说单位没钱，有的说新官不理旧账，还有的以签字的人已经不在单位为由，让他去找签字的人要，而签字的人又说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单位的人了，单位的事自己管不了，当时买东西也不是给自己买的，所以拒绝支付，还要求他到单位去找。他们之间就这样相互推脱、踢皮球。 有的单位倒是态度挺好，也认账，可就是没钱，说现在年底了，到处都在结账，单位的经费也超支了，没办法，只能让他缓一缓。 有的单位倒是很痛快，一把手直接就答应了，但到了财务那里却又各种刁难。 韩双成整个人都气得快要发疯了，他简直是暴跳如雷，李晓阳因为蔬菜批发中心已经建设完了，找他商量下一步的工作，他却根本不想听，不耐烦地将合作社的事一股脑儿全部推给了李晓阳。而对于村委会的所有事儿，他则是火冒三丈地全部推给了杜顺义，自己则像着了魔似的，一心一意地就是追账。 韩双成毕竟是入党多年的老共产党员，在多次碰壁后也就想起了共产党的制胜法宝“总结经验”，于是他才静下心来仔细的梳理所有的账目。俗话说柿子专挑软的捏，那么这些账肯定也由有容易到困难，一个一个的追一个一个的要。 他心里暗自盘算着最容易追账的，应该就是工商联了，因为现在工商联是巨石村的扶贫帮扶单位，未来还有很多的合作机会，而且王建国这个人虽然心思深重，出手还算大方，那么他就找上了工商联。 韩双成进了王建国的办公室，王建国的办公室似乎光线更加昏暗了，烟灰缸里的烟头也似乎更多了，而王建国的气色看起来也不太好，苍老了许多。 韩双城毕竟是上门要账的，有求于人却也不好直接开口要钱，就与王建国东拉西扯的谈起了巨石村的扶贫工作。然而，王建国因为上次筹办全县的精准扶贫经验培训大会，花费了颇多的费用，超支了单位经费。现在到了年终岁尾，单位更是一摊烂账。 他看到韩双城东拉西扯的谈论巨石村的扶贫事宜，又在展望明年的蔬菜配送计划，心里颇为不耐烦。不过王建国每次到巨石村，韩双成也是尽心尽力的招待，又不好拨他的面子，心里也是非常的难受，就开口说道：“韩书记，咱们这多年的交道了，跟亲弟兄一样，有事你就直接说吧。” 韩双成这才把话拉到了上次王建国承诺的给村委会两万块钱的办公经费事上说道：“您看上次您也答应了给咱们村两万块钱的办公经费，现在已经到年底了，村里边确实是揭不开锅了，等着你救命啊！” 王建国心里暗暗叫苦，自己本身就已经是外债累累，现在债主上门，而且又是他亲口承诺的，也不好推脱，心中转念急想，一时也想不出好的主意来。无奈之下，只好说出了自己的难处。他说：“韩书记，我承诺的事肯定要办成。咱们这么多年的交道了，您也知道我的脾气和性格，但是我这儿现在真的遇到了困难。” 韩双成听后心中一紧，却故作轻松的说道：“这天下还有难住你王主席的事儿吗？” 王建国在自己宽阔的脑门上猛拍了一巴掌，捂着脸低沉的向韩双成解释道：“是这样的，上个月咱们全县搞的那个精准识别扶贫培训大会是由我们工商联筹备的，这事儿花了好多钱。不但把我们单位的办公经费掏了个底朝天，而且连咱们驻村工作队的专项经费也给挪用了，现在仍有好多社会上的账没有结呢，我也是愁的两眼炽麻糊啊，你看我这嘴上都起火泡了。” 韩双成听后心里更沉了，说道：“上次的扶贫精准识别培训大会不是县委办搞的吗？” 王建国解释道：“名义上是县委办搞的，可是你也知道咱们工商联隶属于县委统战部，也是县委的组成部门。县委办的经费早在十月份就已经超支了，于是县委办的刘主任就把这个活儿强行安排给我们，现在搞得我们是极其难受。” 王建国可不好意思说，是自己为了抢李晓阳的功劳，上窜下跳，到处拉关系，专门从县委办要出的这个扶贫精准识别培训大会的筹备权。结果搞得虎头蛇尾，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就把这所有的责任推到了县委办刘主任身上，反正韩双成也不可能去找县委办刘主任去对质此事。 韩双成听了以后，心里彻底凉了，但是他仍然没有放弃，在做最后的挣扎，于是哀求道：“王主席，你得想想办法吧，村里边这两年搞扶贫，各种招待费压的我们实在喘不过气来，这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王建国自然能够听出这韩双成是在说自己到村里边大吃大喝的事，可是也不好同他翻脸。于是沉吟片刻说道：“这样吧韩书记，您这个脸我也真的不好违，可是我现在呢也确实困难，你缓我一段时间，我争取春节前给办了。” 韩双成听到王建国的话以后，就知道今天肯定是要不到钱了。无奈的说道：“好吧，王主席，你千万一定要记住这事儿，一定要再给我们想想办法，我再到别的单位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先缓解一下我们村里的燃眉之急。” 王建国松了一口气，说道：“唉，真是不好意思了。你到别的单位碰碰运气吧，我这里手头也有事儿，就不送你了。” 韩双成一脸萧索的从王建国的办公室告辞出来，他本就不高大的身形，更愈发的显得矮小了，他满怀希望的找到了最好说话的工商联，结果却首战不利，这为他未来的要账之路蒙上了更加深厚的阴影。 韩双城一边思索着，一边总结着经验。第二个目标就是县工商局，县工商局的韩局长是韩双成的表弟，自己能当上村支书，也是这个表弟出了大力气，两人的关系也是非常的莫逆。 韩双成经常去县工商局，自然在门岗上也不用登记，直接就上楼推门进了韩局长的办公室。韩局长正在批办文件，就示意他坐到沙发上，然后自己倒水，不要客气。韩双成自然不会客气，于是在那里烧上了热水，并泡上了一杯清茶。 时间不长，韩局长的文件就批办完了，然后又出门喊了办公室主任，让他把自己批办的文件分发下去按照要求处理了，才回到座位上喝了一口热茶，同韩双成聊起天来。 韩局长说：”双成哥，我听说咱们村的这个扶贫搞得不错呀。前几天我在电视上又看到了咱们村的专题片了，那个李晓阳在咱们村也是真的干实事儿，这样的人才你可得照顾好了，别让他跑了。” 听到这些话韩双成有些自豪说：“是的，这小伙子真不错，确实现在村里边的这个扶贫工作很有起色，不像以前那个冯建秋在的时候，只是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从来也不真刀真枪的干。” 韩局长听了说道：“确实是，这是咱们村的恩人呀，虽然我不在村里住，但是村里的都是我的长辈和兄弟姊妹，他们能过上好日子，我也是打心里边高兴。” 韩双成说：“是啊，眼看着村子里边是有希望了，扶贫工作也确实有成效，不过也有烦恼啊。” 韩局长一听就乐了：“我就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啥烦恼？又想让我干什么？” 韩双成说：“老弟啊，你也知道咱们村里边这个脱贫工作确实是出了名，可是架不住这县里边的头头脑脑的，经常去村里边考察。这一段时间下来仅招待费就压的我们喘不过气来，这眼看就要过年了，各种催账的，急的我着急上火呀！” 韩局长一听这是来化缘，就说道：“你们有多少缺口，按理说这个事儿我没办法管，你说村里边弄个项目什么的，我还能想想办法你，你招待费你让我怎么列支啊？” 韩双成一听就知道韩局长是误会他的意思了，说：“哎，我这可不是求你化缘的，我是想让你把从我那里买的那些羊肉什么的给结结账。” 韩局长一听就说道：“我当多大点事儿呢，就这点事啊，你打个电话就行了，还至于你跑下来啊。” 韩双成知道韩局长不是外人，就把自己的心底话说出来了，说：“我听说明年像我们这样年岁大的干部就不让干了，所以我提前把账收一收。然后呢，村里边现在扶贫搞的倒是挺热闹的，我感觉未来村里边像化肥和农药的用量会非常大，你看家里的二丫头在庄稼地里刨食吃，这也不是一个好办法。我想呢，就把钱归拢归拢，给他开一个化肥农药门市，让她也能挣点钱，也算有个出路。” 韩局长一听就明白了，说道：“关于传的这个55周岁以上的村干部要全部清理的事儿，我也说不准是真是假，但估计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你现在早点做准备，也是一个好事。” 韩双成说的：“是啊，从小就看样板戏，都知道这阿庆嫂说的对，人一走茶就凉。我这两天要账要的我是心里边哇凉哇凉的。” 韩局长听了一愣，说：“怎么着？还有人想赖账不给钱啊，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没事，谁要说不给你钱，你跟我说，我给你想想办法。欺负别人也不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呀。” 韩双成就把这两天要账遭遇到的各种白眼儿，给韩局长说了一番。韩局长听后也是唏嘘不已，但还是拍着胸脯保证到：“我一定帮你，给你要回这些钱来。咱们的钱都是自己辛辛苦苦干来的，这钱要的清清白白，怕什么？” 韩双成自然是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秉性和脾气，很多时候胸脯拍的梆梆响，可是呢，事儿却办不成多少，所以也就没有太在意，但嘴上还是连连感谢。 话该说的也说了，韩双成这次直奔主题说：“那我的羊肉钱怎么办呢？” 韩局长问：“多少钱？” 韩双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本子，翻了翻，说道：“您这两年来从我这儿一共弄走了六头羊，每次的秤也都在这写着，一共算下来大概就是一万三千元。” 韩局长说：“唉，我以为多少呢，就一万三啊。行，你等一下。”说着到财务科把财务科科长喊了过来。 财务科的科长自然是认识韩双成的，双方也不用介绍，那韩局长也不客气，就对那财务科长说：“我老哥这儿有一万三千块钱的账，你想办法给他结一下。” 那财务科长一脸为难的说：“韩局长，账上可是没钱了，这都到年底了，要不缓缓。过了阳历年新的预算就拨下来了。” 韩局长说：“不行，钱的事你自己想办法。” 财务科长自然是韩局长的自己人，也知道这钱是用来干了什么，他们单位逢年过节的也是从韩双成那里弄点羊肉，几个主要领导分一分，也算是节日的福利。可是这事儿做着没问题，但是不能说，更不能入账。他自然是非常为难，就说到：“韩局长这东西没法入账，你看咱怎么办啊？” 韩局长却把眼一瞪，说：“什么办法都让我想，要你这财务科长干什么，自己想办法去。” 那财务科长吃了个憋，自然也是懦懦的不敢发声。于是说到：“行韩局长，那我跟韩书记商量商量，看看怎么弄？” 于是两人一块儿从韩局长的办公室出来，进了财务科长的办公室。坐下之后，财务科长愁眉苦脸的说：”我们单位你是知道的，羊肉这东西在我们单位入不了账，这个没法弄啊。” 韩双成出言宽慰道：“说你别放在心上，我老弟他就是这个脾气，你再想想办法，我现在真的是着急用钱。” 那财务科长翻了翻账本，说道：“你看单位能够出账的几项，办公经费超支了，领导的车辆维修费超了，车辆油费超了，下乡补助超了，房屋修缮费这个也超了。实在是没法弄了。” 韩双成着急的说：“您再看看，您得想想办法。” 那财务科长又翻了一遍，说道：“诶，这个执法普法宣传费还有点空间，不过需要开发票，而且只能开这个宣传费的发票。” 韩双成问道说：“这个宣传费发票怎么开呀？” 那财务科长说：“这个一般就是印发宣传材料，你得找个打字社或者是广告公司，让他给开成这个普法宣传材料。” 安装成担心的说：“那这个钱是给到广告公司呢，还是给我呢？我还能拿到钱吗？” 财务科长说：“这个你放心，到时候我给你开个现金支票，你让广告公司给你盖上章之后，你直接去财政支付中心支取现金就行了。” 韩双成说：“行，这样就好，刚好我有个熟人在县城里边是开广告公司的，我让他给弄张发票去。” 那财务科长突然喊住，说：“等等，你开发票的时候开上两万六。” 韩双成一愣，说：”为啥？我这不就一万三吗？你这让我多上好多税啊。” 财务科长解释道：“没事儿，放心了，税金我给你付了，咱们单位在外边饭店还有点儿饭费没结呢，我得让你帮我带出来，要不然到时候还是麻烦事。” 韩双成得到了授意，于是就屁颠屁颠的找人开发票去了。 第51章 焦头烂额的杜顺义 这里按下韩双成要账的事暂且不表，单说他火冒三丈的将村委会的事全部交给了杜顺义，那是什么事又让韩双成火冒三丈呢？ 原来是自移动公司的勘察队将移动信号转播塔的点位和道路勘察完之后，就将这些信息逐级上报，最后这个项目就移交给了铁塔公司。 这个铁塔公司可了不得，是由国务院推动成立的国有大型通信基础设施服务企业，主要从事通信铁塔等基站配套设施和高铁地铁公网覆盖、大型室内分布系统的建设、维护和运营；同时依托独特资源面向社会提供信息化应用和智能换电、备电、充电等能源应用服务，由中国移动、中国联通和中国电信共同出资设立，是根红苗正的央企。 当县移动公司的经理拿着勘察队的转播塔点位和道路勘察图到市铁塔公司申请建设的时候，市里边对这样的小项目根本就看不上，就随便派了一个刚入职的小项目经理接手此事。 这项目经理年纪不大，高高瘦瘦的脸色微黑，带着一副近视眼镜，看起来倒是斯斯文文的。他翻了翻这个项目的申请书，就说到：“这个项目位置太偏僻了，投资回报完全不成正比。这个项目干不成，你回去吧。” 移动公司经理老罗在县里边也管着二三百号人，向来说话算话也是霸气惯了，今天来到了铁塔公司，被一个刚刚入职的小项目经理给甩了脸子，脸上挂不住。老罗不悦的说道：“你这个小同志，说话也太武断了，这是我们县领导要求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那小项目经理一听到老罗还在批评自己武断，那说话就更不客气了：“我管你县领导还是市领导，我说不行就不行。” 这下可把老罗给气笑了，没想到啊，一个刚入职的小小的新员工，居然这么牛，干脆也不跟他废话，转身就走。 老罗在铁塔公司虽然不太熟，但是也有几个熟悉的人，毕竟都是同行，免不了有业务上的往来。县里边的移动公司也是要租赁市铁塔公司的基站的，于是就找到了自己经常联系的业务经理了解刚才那个小项目经理的情况。 那业务经理说：“啊，你说的是王有德啊。别搭理他，这家伙就是个二百五。不就仗着自己是公司经理的小舅子吗？业务也不精通，偏偏架子还不小，基本上公司的老员工都让他得罪遍了。” 老罗为难的说：“唉，话虽这样说，可是我的事儿得办呀，这是我们县一把手交代的事儿。办不成，回去还要吃挂落。” 那业务员说：“解铃还得系铃人，你这个事儿还就得找公司的总经理，只有总经理才能降得住这个王有德。” 老罗为难的说：“唉，这个我跟总经理也不熟啊，也说不上话，怎么办？” 业务经理说：“这事好办，你们移动公司的总经理同我们的总经理那关系太好了，他们是铁哥们，让他说句话估计就行了。” 于是老罗就告辞了市铁塔公司来到了市移动公司。 话说老罗能当到一县移动公司的总经理，那自然也是有门路的，他在市移动公司关系特别铁，于是就找到了市移动公司的总经理来协调此事。 老罗就向市移动公司的总经理汇报了这件事，并且强调道：“这是县里的扶贫项目，县委书记特别看重这个事儿。而且县里边要将这个村打造成未来的一个旅游景点以及蔬菜种植基地。所以我估计未来的流量也不小，如果这事弄不好，我在这个县里边还不知道能不能干得下去。” 那市移动公司的经理，看到自己的嫡系部队受到了铁塔公司一个小小的项目经理的挤兑，拿起电话就给市铁塔公司的经理打了过去，并添油加醋的把这个事儿说了一番，最后警告说：。“你好好管管你的小舅子！” 市移动公司的经理，当着老罗的面给他出了气，又安慰到老罗：“咱们毕竟是有求于人家，你也就受受屈，再跑一趟行了，我估计这次过去他就给你办成了。” 这边再说市铁塔公司的总经理，无端的被市移动公司的总经理一通指责心也是怒不可遏，就把王有德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好一顿批。 “行啊，王有德，你现在长本事了啊！人家移动公司一方大员你都敢得罪，啊？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有多大本事啊？现在人家市移动公司都到我这告状来了，你说怎么办？你知道不知道人家移动公司是咱们铁塔公司的股东啊，如果捅到了上面，我在这儿干不成了，还有你的好果子吃吗？抓紧给人家道歉，去这个事你亲自盯办，建不好基站你就别回来了。” 王有德被经理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之后，悻悻的从经理办公室出来，想找老罗道歉，却也不知道老罗在哪里，正在着急的时候，老罗又来了。 这次他不敢给老罗甩脸子了，可是也没有太好的脸色，毕竟刚被自己的姐夫骂了一通。他接过老罗的材料随意的翻了翻，就对老罗说：“三天后我们进场施工，你们负责协调好地方事务。” 老罗看到王有德答应了施工，自然也不跟这毛头孩子一般见识，就对王有德说：“行，您过来了，我请你吃饭。” 王友德听到老罗说这话，知道老罗是示好，面子上好看了一些，但是自己心情却仍然不好，随口应付道：“到时候再说吧。” 老罗知道发生了这档子事，跟这个王有德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处好关系，也就不再强求，随后告辞离去。 果然，三天后，王有德带着十名工人进驻到了巨石村。提前得到消息的巨石村村委会一众干部在村口迎接他们。 像这样的小工程，以前王有德从来不管。他带的项目都是上千万的大项目，对于这样三头五十万的小项目来说，他压根是看不起来。但是这次因为犯了错被姐夫狠批了一顿，并且要求必须亲自带队把这个活完成，无可奈何之下才来到了巨石村。然而，他憋着的一肚子气却无处发泄。 那网友的看到旁边带队迎接他的韩双成，心里一动说我拿捏不了移动公司的经理，还拿捏不了你个小小的村干部吗？ 简单的寒暄几句之后，王有德就向韩双成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说：“信号塔施工我们负责，这是免费的，至于物料运上山需要修路，这个钱我们也来出。但是我们这些人的吃住问题你们村委会解决。” 其实这是王友德在刁难韩双成，因为他们之前在其他地方施工，哪有这些要求。所有的工人都是住工棚或者临时搭建帐篷，吃饭也是他们项目部自己做饭。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肚子里就是窝着一股邪火，就是想找点事儿发泄一下。 韩双城一听这小伙子说话语气挺冲，有点儿来者不善的意思，眉头一皱，说道：“我们的村子非常小，一共才一百多户，吃住方面着实有些困难。” 王友德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们这些人吃不好，睡不好，怎么干活？” 韩双成耐着心说道：“这个我们条件毕竟简陋，我怕到时候达不到你们的要求，你们的伙食标准是怎么样的？每天几块钱呢？”他心里想，这一帮工人吃个饭也花不了多少钱，家常便饭，每天十块钱标准也就差不多了吧。 那王有德冷哼一声，说：“我们的标准也不高，吃饭的话，除了早饭之外，每顿四个菜，两荤两素加一个汤。我这帮工人弟兄都是南方人，主食蒸米饭就行了。” 韩双成一听网友的这话，就感觉这人不着调，他心里也摸不准村委会负责食宿是不是惯例，再加上这两天到县城要账，搞得他是焦头烂额，心里不免生气。说到：“我们这个穷山村啊，也没有什么住宿的话，我们可以把学校的教室收拾收拾，让你们住。毕竟这大冬天的，我们可以免费的跟你们生上火。吃饭的话，我们这儿只有大锅饭，每天每个人十块钱。” 那王友德一听韩双成说吃饭还要收钱，虽然吧，每人每天十块钱，收的也不多，倒是一个非常公道的价格，可是呢，他就是想刁难一下这个村。心想，如果不是这个村的项目，自己还不可能被姐夫训一通呢，此仇不报非君子。 王友德无赖的说道：“我不管那个，来的时候就给你们县移动公司的经理说好了，地方事务你们负责，工程的事我们负责。你们不但要免费管饭，而且我们睡的地方你们还要把床铺行李收拾好了。” 韩双成早就透过他们车上的玻璃，看到他们车上带着行李，知道他们就是一帮普通工人，是食宿在工地的。今天说这些话很明显，就是故意刁难自己，顿时火冒三丈。不过他不知道县移动公司经理老罗具体与铁塔公司是怎么沟通的，所以只好压下火气，说：“我这两天个人家里有事儿，这个具体接待你的事就靠给杜书记了，让杜书记跟你们谈吧。” 韩双成说完话，就把杜顺义拉了出来，给相互介绍了一下，自己扭身就走了。 这几天县里的小道消息传的沸沸扬扬，杜顺义自然是知道的。他也知道韩双成可能离卸任不远了，毕竟一般是三月份开“两会”，“两会”之前村里边就要选举，这样下来也就是一两个月的时间了，这两天也知道他在忙着收旧账。 之前，杜顺义心里还暗暗想着，如果韩双成下去了，自己有没有可能接任一把手呢？而且这几天韩双成早已经放手村委会的事，所有的决策权都交给了自己。他心中暗暗沾沾自喜，觉得现在刚好是锻炼自己统领全局的能力，这样明年参选的时候，自己也以更有把握拿到村民手中的选票。 于是，杜顺义就毫不犹豫的接下了接待铁塔公司的相关事宜。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却接了一个“祖宗”回来。 村子里边本身没有太合适的位置来安置这些施工人员，只能把他们领到巨石村小学。现在局巨石村小学，其中一间被收拾成了工人的宿舍，本来是计划让勘察队的师傅住，结果他们也没住，另外一间则塞满了蔬菜种子和农药，另外还有三间。杜顺义的意思想收拾出来，让这帮工人住下去。 可是那王友德又觉得这个一楼不好，有点冷，要住二楼。完了以后看看教室的样子，虽然门窗的密封还可以，但是什么铺盖行李的都没有，又不满意，要求村委会解决。 这下可把杜顺义给急坏了，这一时半会的上哪去找这东西啊？再说村委会的账他也知道，一屁股窟窿哪有钱再买这些东西啊，一楼买的那些住宿用品还是用人家的蔬菜合作社的钱买的。 只能向王友德说好话说：“王队长，我们村委会现在真的是一分钱都没有，实在是拿不出钱来买这些床上用品。我们可以找几个人把这里给打扫干净，给你们生上火，保证你们暖暖和和的，别的我们也真的没办法。” 这时候他们随行的几个工人师傅也着实是看不下去了，觉得今天王经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么刻意的刁难人家村里边的这些老百姓。心里很是不乐意就说：“行了，我们也有行李，咱们就打地铺睡觉也可以，都是个老百姓，没有那么多讲究。” 那王友德见工人拆他的台，心中很是不乐意说：“行，你们想这样住，你们就这样住，反正我是不住，得给我找一个单人间。” 杜顺义看网友的态度强硬，而且他又是这帮工人的经理，也不好意思得罪，可是自己又没办法，于是就想起了前两天王艳科住的那个宿舍，可是这个宿舍也实属于李晓阳，他们做的是什于合作社的事他村委会也不好拿来送人情。就找到李晓阳给他商量这事儿，问这个李艳科的宿舍能不能借给村委会使用，用来招待铁塔公司的人。 李晓阳作为合作社的法人，但其实他仍然是个外人，这毕竟是人家村子里的事儿，所以就说没问题，反正都是为了村子里边做服务。 就这样，王有德就住进了李艳科以前住的那个宿舍，而其他的工人则在小学的二楼收拾了一间教室，打了地铺。 李晓阳看到铁塔公司的人来建设信号基站，觉得老是村委会这帮人出面接待也不妥当，于是就给移动公司的刘小峰打过去电话，告诉他铁塔公司的人来建设基站了，相关的接待事宜还是应该移动公司来做。 刘晓峰得到了消息，自然也不敢怠慢，就向经理老罗做了汇报。 罗经理，想起了上次到市铁塔公司那不愉快的经历，本不想搭理人家，可是场面上的事又不好意思做的太绝。于是就带着办公室主任和刘小峰驱车来到了巨石村，他们赶到的时候，铁塔公司的人已经全部安置好了，却没有一点动工的意思。 县移动公司作为基站的租赁使用方，自然也是希望基站尽快的建设完成投入使用，自己也好向县委唐书记交差。于是他就在乡镇找了一家还算不错的饭店宴请了铁塔公司的一帮工人干部。 那王有德虽然挑三拣四不好说话，但是这帮工人却非常淳朴，连连感谢罗经理对他们的招待，表示一定加倍努力，尽快完成基站建设。 席间，老罗听说了王有德在巨石村的不合理要求，心中颇为不满，但是作为移动公司的一方大员，自然也是颇有涵养并未表露什么？他知道巨石村是有名的深度贫困村，村委会那是穷的叮当响。心里也清楚，王有德之所以在巨石村刁难他们，肯定也与那一次在市铁塔公司的不愉快交往有关系。 午饭结束后，老罗就对刘晓峰说，：“你也是巨石村工作组的，对这个事关注一下。村里边因为这个铁塔公司所有的花销，你让他们记个账，回头呢，咱们移动公司给他们垫上。” 杜顺义知道了移动公司老罗的态度之后，那是感激的只把老罗当再生父母。 杜顺一想到既然移动公司表态了，那么自己也没有必要因为这个住宿和伙食太过抠嗦，就按照铁塔公司的要求，让韩忠良尽量满足。 韩忠良自上次装修完蔬菜批发中心之后，这几天一直没有什么任务，所以在接手了杜顺义的安排之后，也是欣然答应，毕竟他本身就是厨师，他知道在这餐饮行当里边你就是做的再厚道，也是有油水可捞的。 第二天，王有德又找上了杜顺义，说：“移动公司画的图纸不清楚，看不懂，要求出一名导游按图纸到山上勘察一下确定的信号基站位置。” 杜顺义自然看不懂图纸，也不知道王有德的意图，所以就连忙安排韩二振过来给他们领路。 韩二振自然是欢天喜地，因为又有钱挣了。这次，韩二振专门洗了个澡，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又穿上了移动公司赠他的大红袄。 结果王有德一看到韩二振背上的“移动公司勘察队”字样就不顺心。起初，他以为韩二振是县移动公司的人，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村里的一个贫困户。王有德本想刁难一番韩二振，后来又想跟一个贫困户较什么劲儿，但心里仍然不痛快，一路上对韩二振也是冷嘲热讽。 那韩二振本身情商就不高，可不惯着这个王有德。一路上他俩是争吵不休，后来差点打起来，幸好有这些工人在旁边劝阻。韩二振窝着一肚子的火，将这一帮人领到了两个勘探点以后。给他们说明了位置，然后又说明了下山的路，理也不理，就自行返回村里。 结果都到下午两点了，铁塔公司的人还没有返回来吃饭，韩忠良在家里等不及了，就跟杜顺义说这事儿怎么没回来呢？杜顺义说：“不该呀，只是看看地方，而且韩二振都已经回来三个小时了，他们也早该回来了，莫非是在山上又迷了路？” 网友的这一帮人，果然是在山上迷了路，他们在山上转了两三个小时也没有找到下山的路。气的王有德要给杜顺义打电话要求他派人接他们下山并追责韩二振，可是呢，这山上真的没信号电话根本就打不出去。 当杜顺义与韩忠良又拉着韩二振到山上，找到他们的时候，都已经下午五点了。王有德一帮人饿着肚子在山上转了一天，气的他直跳脚嚷着这个活儿不干了。 到了巨石村小学，也不管天黑路远，开上自己的车就要往市里走。而那一帮工人自然知道事情的原委，其实这怨不得韩二振。于是都劝导，说：“来都来了，领导交办的任务总是要干的，现在回去也没法给公司交代啊。” 那王有德觉得“行，你们都与我作对是吧？你们不走，我走。”于是什么也不听，开上车直接就走了。 杜顺义着急上火，也顾不上埋怨韩二振，急忙打电话联系移动公司的刘小峰，请他务必说说情，留下王经理。 刘晓峰哪认识这个王有德呀？于是就把这事汇报给了公司经理老罗。罗经理听到这事儿以后，心想这个王有德真是让人不省心，他也知道这事儿八成就是怨王有德。因为他去过巨石村好多次了，好多村民也都熟，这里的人还是非常淳朴的，不可能会故意的招惹是非。 于是他就对刘小峰说，：“你跟杜顺义说甭理他，他爱咋咋地，我看他建不成基站，如何给公司交差？” 杜顺义无可奈何，只是急得像铁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却又没有解决办法。 杜顺义同韩双城争村支书争了多少年，一直没有扶正。打心里瞧不起韩双成办事靠拉关系，觉得很没水平。可是自己现在主持工作却又把事搞得一团糟，不仅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第52章 电商扶贫方案的诞生 王有德带着满腔的怨气，愤然离开了巨石村。随后，他坐上汽车，疾驰着往市里驶去。在行驶的过程中，他心绪不宁，一边开车，一边思忖着自己遭受这般委屈的缘由。与此同时，他还在心里暗暗打算，回到家后一定要向姐姐控诉姐夫的所作所为，数落姐夫给自己安排这样既辛苦又受气的工作。 起初，他的情绪异常激动，觉得自己有太多的事情和话语需要宣泄和表达。然而，当他开始梳理自己的言辞时，却渐渐意识到自己在很多事情上的做法确实有些过分了。他担心这些事情被姐姐知晓后，姐姐也会责怪自己，于是他的车速渐渐慢了下来。 但此时，汽车已经驶出巨石村很远了，马上就要抵达西山县县城。他发觉自己现在没有必要回市里向姐姐控诉这一天的遭遇，也没有脸面再返回巨石村，无奈之下，只好在县城找了一家宾馆暂时住了下来。 王有德虽然性格冲动，为人嚣张跋扈，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是一个愚蠢的人。事实上，他心里也很清楚，自己在市铁塔公司与许多人都结下了仇怨，而这次出来，姐夫也是出于历练他的目的。然而，他就是无法抑制自己心中的怒火。 他从头到尾仔细思考着自己发火的原因，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反而觉得自己的行为十分可笑。此刻，王友德静静地躺在宾馆的床上，对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进行着反思，渐渐地，他的内心恢复了平静。 最后，他做出了决定，明天一早就返回巨石村，并且不再故意刁难村干部了。他要好好地把这件事情做好，以一个全新的面貌向自己的姐夫汇报任务的完成情况。 这边再说李晓阳。 李晓阳的蔬菜种植合作社项目目前遇到了一个瓶颈。最初，在蔬菜大棚建设方面，虽然老百姓愿意毁掉小麦来重新建设大棚，但这样做的人并不多，大家都更愿意再等一等，等到明年小麦成熟之后再考虑建设大棚。 截至目前，杜小平的大棚建设队仅仅建设了 15 个大棚。由于受到地块面积的限制，这些蔬菜大棚有大有小，总体算下来，其总占地面积也不过才 20 亩左右。 而在这些大棚里的蔬菜，在李彦科一边教学一边指导下，村里的农民已经种植好了。如今，十几天过去了，蔬菜已经发芽并长出一拃多高了。最近这几天，李小阳的生活十分悠闲，他没事就会在各个大棚里转悠，看着老百姓精心管护大棚里的蔬菜。 可是，在王有德愤然离开巨石村后，李晓阳突然接到了组织部打来的电话。电话里明确表示，马上就要到年终了，要求各驻村工作组下来汇报工作，并且要接受组织部的考核。 李晓阳参加工作的时间并不长，以前从未有过做工作报告的经历，也没有接受过考察。面对这样的情况，他感到十分茫然，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因此，他打算提前下去，向王建国或者冯建秋请教学习，取取经。 在马旭静装修好宿舍后，他一次都没去过，也没有宿舍的钥匙。而今天，趁着这个机会，他想去看看宿舍，同时也想见见马旭静，几天没见心里着实有些想念。 他掏出手机给马旭静打电话，原本期待着能和马旭静有个甜蜜的约会，可没想到马旭静特别忙。马旭静说自从县领导从西北回来后，政府办就变得特别忙碌。领导们在西北考察期间，全面接受了“买西北卖全国”的电商思想模式，有了搞电商扶贫的想法，打算由县政府出面统一收购贫困户的农产品加工后在网上打包出售，打造自己的“买西山卖全国”模式，于是要求政府办拿出方案并确定思路。而马旭静服务的领导谷建芬县长，正好就是分管扶贫的县领导，所以这项工作的重担就落在了马旭静的身上。 马旭静听说李晓阳下来，自然也很想见他，但工作实在是脱不开身，于是就告诉李晓阳先到单位来，她会给他宿舍钥匙。还说今天不能陪他了，等有空了再联系他。 李晓阳迈着轻松的步伐来到了政府大院，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朝着三楼走去，很快便找到了马旭静的办公室。 当他轻轻推开门，踏入这个办公室时，一种沉稳的气息扑面而来。这个办公室面积大小适中，布局安排得十分合理。在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一排整齐的文件柜，里面分门别类地陈列着各种文件和资料，每一份都摆放得井然有序，这充分体现了工作的条理性和严谨性。 在办公室的窗边，相对摆放着一对办公桌，办公桌上堆满了各种文件、笔记本和办公用品，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略显杂乱，但这恰恰反映出了工作的繁忙与充实。办公桌上的那台电脑，是工作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工具，此时屏幕上正显示着一个正在编辑的 wps 文档。在电脑显示器的边上，还张贴着一些便签纸，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待办事项和重要信息，这些便签纸仿佛是工作的指引，提醒着人们不要忘记每一项任务。 在窗户旁边，摆放着一盆茂密的绿萝，它那翠绿的枝叶为办公室增添了几分清新和自然的感觉。在墙壁上，挂着一些规章制度或工作流程的kt板，这些kt板时刻提醒着在这里工作的人们要遵守规定，要认真努力地工作。 与文件柜相对的位置，摆放着一对实木沙发，中间夹着一个小小的茶几。这些家具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略显陈旧。事实上，西山县的经济这几年的发展确实不太理想，税收状况也比较差，这也就导致了政府办的办公经费相对紧张。很多电脑甚至是沿用了市政府淘汰的旧电脑，而许多办公家具也是在一任任的办公室职员手中流转下来的，到现在虽然它们的功能性没有受到影响，但从外观上看，确实显得非常陈旧。 此时，马旭静正坐在电脑桌前，全神贯注地修改着文件。她时而快速地敲击着键盘打上几个字，时而又苦恼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似乎陷入了思路的困境。而李晓阳的走近，打破了这份沉寂，也惊醒了陷入沉思的马旭静。她惊喜地站起来，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热情地欢迎李晓阳的到来。 李晓阳看了看表，都已经晚上七点半了，就心疼的问“吃饭了吗？” 马旭静有些委屈，又有些无奈的说“还没呢，领导交办的任务完不成啊？” 李晓阳问“什么活，让你干到这么晚了，很难吗？” 马旭静没好气的说：“这不领导到西北考察了，让我搞一份关于电商扶贫的实施方案，可是我没有去西北，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干的，而县委办的那帮去西北的人，没有一个人肯接这个活儿，谷县长就把他交给了我。这不是为难我吗？” 李晓阳说：“既然思维卡壳了，先陪我吃点饭吧，我也还没吃饭呢。” 马旭静犹豫的说：“可是这活没干完呢，我怕领导要。” 李晓阳安慰她说：“饭要一口一口吃，活要一点一点干，说不定放松一下就有一个思路上的突破呢。” 冬天的西山县城，晚上八点钟街上已经很安静了，街道两侧的店铺大多已经关门歇业了，两人沿着街道一边散步，一边寻找着还在营业的饭店，一边聊着关于电商扶贫的事。 他们溜达了将近20分钟，到了车站附近，才发现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饭店，不大的店面透出温暖的灯光，门窗上布满了雾气，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内部的样子。。 小店的门面不大，却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门口挂着的红色招牌在夜色中格外显眼，上面写着“美国加州牛肉面”几个大字。 推开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夹杂着牛肉面的香气。店内的布置简单而整洁，几张木质桌椅整齐地摆放着，有些顾客正坐在那里享受着晚餐。 厨房的玻璃后面，可以看到厨师忙碌的身影，他们熟练地煮着面条、切着牛肉。墙壁上贴着一些美国风情的装饰画，为小店增添了一丝异国风情。 收银台旁边的架子上，摆放着各种调料和饮品，方便顾客自行取用。房顶的天花喇叭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与外面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 两人向服务员报了两碗招牌牛肉面之后，坐下继续刚才的话题。 李晓阳问你对：“你对电子商务有多少认识？” 马旭静说：“我不知道电子商务是干什么的，我也只是从淘宝网上买过几次东西，我不知道这个东西怎么跟扶贫能结合到一块，你有什么想法吗？” 李晓阳说：“电子商务它可以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电子一个是商务，其中的核心是商务，电子只是一个手段。” 马旭静不解的问：“这是什么意思呢？” 李晓阳说：“简单的说，电子商务就是用电子的手段，或者说是互联网的手段来完成商务交易。” 马旭静若有所思的说：“确实是这么回事，我以前在淘宝上买东西，也只是从手机上点开就能买到，确实完成了交易，而且用的就是互联网，那么这个跟扶贫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晓阳说道：“这个跟扶贫有什么关系，我也不明白，但是我估计咱们还得从商业的本质上去考虑。” 马旭静美眸注视着李晓阳不解的问：“商业的本质是什么呀？” 李晓阳回忆了回忆自己学校学的内容，说道：“商业的本质是交换，在交换过程中形成了资源的配置。” 马旭静一脸茫然的看着李小阳，不明白这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李晓阳看到自己的话，引起了马旭静的关注，不仅有点虚荣爆棚，他解释道：“首先，我们要明确几个条件，第一，资源是有限的。第二，人的欲望是无穷的。” 马旭静点了点头，表示这两点自己能理解。 李晓阳看到马旭静离认可自己的话，于是接着谈道：“那么基于上述的两个条件，在相对公平和开放的环境中，竞争则不可避免。” 马旭静的思维有点跟不上了，不解的问道为什么竞争不可避免？ 李晓阳轻轻一笑道：“那自然是为了满足自己无穷的欲望，都想满足自己的欲望，针对有限的资源，必然会开展竞争。” 马旭静不解的问道：“那么不公平和不开放的环境中，就没有竞争了吗？” 李小阳说：“当然，这属于政治经济学的范畴，对于一些国家垄断的计划经济行业，他是没有竞争的。比如说电力、石油、通信、稀有矿产等。” 马旭静点头说，：“对对对，这些确实是垄断企业，没有什么人同他去竞争，也没有人敢去同他们竞争。” 李晓阳说：“那么我们县有什么产业是垄断性的呢？” 马旭静想了想说：“好像西山县的资源没有什么稀缺性，不论是林果产业、矿产、农产品还是工业制品，与全国其他地方也没有什么区别，相对来说质量还不如其他地方，竞争力也不足。” 李晓阳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到点上了竞争力？” 马旭静一脸蒙圈：“什么？竞争力？我没说呀。” 李小阳说：“你刚才不是说到我们本地的产品质量不好，竞争力不足吗？” 马旭静这才恍然哦，原来确实说过，但是这是下意识说出口的。 李小阳说：“也许你并没有意识到他的重要性，但是竞争力是商业中负责资源配置的最重要的力量。也许是因为我们的产品竞争力不足，所以我们西山县就成了在资源要素配置中的资源流出方，也就导致了我们这里越来越贫困。” 马旭静深以为然，她也知道西山县的老百姓买的东西都是外边的人生产的，而自己本地人生产的东西很难卖出去，这样就导致西山县的钱越来越少，老百姓越来越穷。 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看来本地要想真正的解决贫困，就是应该解决产品竞争力的问题。” 李晓阳也是感叹一声：“是啊，要想解决产品竞争力，那可不是一个小事啊，咱们两个想都不要想，涉及到的方面太多了，既有政策层面的，也有企业创新方面的，还有服务态度方面的，以及降本增效方面的。” 恰在此时，他们所点的牛肉面终于被端上了桌，只见那碗牛肉面热气腾腾，阵阵香气扑鼻而来。两人看着眼前这碗诱人的牛肉面，胃中的饥火一下子就冒了出来，此时哪还顾得上讨论扶贫相关的那些事儿呀。于是，他们赶紧搂住面碗，狼吞虎咽地大口吃了起来。 马旭静口中塞满了面条，嘴中还含含糊糊的说道：“那电商扶贫这个事儿还能干吗？” 李晓阳口中也是塞满了面条，含含糊糊的说：“电子商务只是手段，根本还是看本地的商业。如果本地的商业没有竞争力，放到网上也是没有竞争力，还不如抽出精力来把本地的商业打造的更有竞争力。” 马旭静口中含着面条，连连点头表示非常赞成李晓阳的话，然而她脸色一暗，又说：“那我的这个方案怎么办呀？总不能告诉领导说您说的不对呀。” 听的李晓阳嗤的一笑，差点面条从鼻孔中窜出来，说：“当然不能这样干了，这个方案还可以写。” 马旭静含含糊糊的问道：“你刚才不是说这个没用吗？” 李晓阳使劲儿吸溜了一下鼻子，把嘴中的面条嚼了嚼，全部咽下去，才说道：“你刚才说到本地的企业没有竞争力，那应该是总体情况，毕竟我们没有全面的摸过底，也许会有个别的企业做的非常好。” 他喝了一口汤，接着说道：“电子商务是大势所趋，从这几年阿里巴巴的双11成交数据来看，它是指数级增长的，所以理应借助电子商务这个大势，我们需要未雨绸缪。” 马旭静放下碗筷，向李晓阳虚心的请教道：“那具体应该怎么做呀？” 李晓阳摸了摸下巴上刚刚露头的胡茬，思索了一下，说道：“首先肯定是给政策，鼓励我们本地的企业进入电子商务体系，然后优中选优，找到适合从事电子商务的企业，再加以扶持，这样就有可能让我们本地的企业通过电商的方式走出去。” 马旭静不解的问：“这与扶贫有什么关系呢？” 李晓阳说：“第一步应该关系不大，但也有关系。比如说我们能够很明显的看到，从网上买东西比从线下的实体店买东西要更便宜，那么如果是我们的贫困户从网上买东西的话，是不是可以节省他们的生活成本呀？不过现在唯一要考虑的就是本地的物流不够及时，从网上买东西需要配送的时间比较长。” 李晓阳接着说：“这就涉及到了我们电子商务的第二块，就是培育本地的物流企业。支持他们提速度，降成本，从而更多的惠及本地百姓。” 马旭静问道：“还有其他的吗？” 李晓阳说：“我们要做的电子商务其实目的很简单，最终就是把本地老百姓的产品卖出去，尤其是贫困户的产品。那么要做到这一点。第一，我们的物流必须能够支撑我们把东西卖出去。第二，我们的产品必须有竞争力。” 马旭静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的倒是挺简单，就这么两条，但是哪一条也不好实现。” 李小阳说：“所以说领导才让你做方案啊，你的方案就是把这两条细化到能实现的程度。” 马旭静撅着嘴说：“你说的倒是挺轻巧，可是我真的不会弄啊，要不你帮我弄弄吧。” 李晓阳看着马旭静那祈求的眼光，心下一软就答应了。于是两人迅速的吃完剩下的饭就往政府大院走去。 政府办马旭静的办公室。 李晓阳在那间屋子里不紧不慢地踱着步，他一边踱步，一边滔滔不绝地阐述着自己关于电商扶贫实施方案的种种设想，那些设想充满了创意与可行性。马旭静则安安静静地坐在电脑桌前，聚精会神地按照李晓阳的口述，认真地将相关内容准确无误地录入电脑，他们俩配合得十分默契，仿佛心有灵犀一般。 正在他们全神贯注地研究电商扶贫实施方案之际，政府办主任马本泰刚刚将县长王江涛送回宿舍。此刻，他心事重重地返回政府办自己的办公室，打算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记录在本子上，以便日后工作所需。 然而，当他推开门时，却意外地发现综合三科的灯还亮着，里面似乎有人情绪激昂地在说着什么。于是，他怀着好奇之心，悄悄走近，透过门缝向里窥视。他看到一个高大帅气的年轻男子，一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边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而他的乖侄女马旭静则静静地坐在电脑桌前，不停地敲击着键盘。从他们的交谈内容来看，似乎与电子商务扶贫有关。马本泰心中不禁暗暗吃惊，因为他只能透过门缝看到李晓阳的侧身和背影，并不清楚这个小伙究竟是谁。 尽管在上一次的精准识别、扶贫培训大会上，马本泰作为县领导坐在主席台上，与李晓阳遥遥相望，而且在扶贫培训大会的暖场片中也不断播放着关于他们的一些视频资料。但这些并没有引起马本泰足够的重视，也没有被他记在心里。 让他感到疑惑的是，自己一向乖巧的侄女，在男女关系方面一直很单纯，从未听说过她有对象。而今天这么晚了，她却与一个并非政府办工作人员的男子在办公室一同研究文件，这让马本泰不由得浮想联翩。 马本泰悄悄地观察了一会儿，感觉李晓阳对关于电商扶贫的理解非常深刻，心中暗暗惊奇，便将此事记在心中。又过了一会儿，发现两人并没有发现自己便悄然离去。 第53章 李晓阳学艺，扶贫工作总结的写法 马旭静和李晓阳在政府办公室里，专心致志地对电商扶贫实施方案进行着一遍又一遍的修改调整。他们仔细斟酌每一个细节，不断完善方案内容，力求使其更加科学合理、切实可行。在经过漫长而细致的工作后，当他们终于感到比较满意时，时间已经悄然来到了午夜两点。此时的两个人，早已被疲惫感深深笼罩，身心俱疲。 期间，马旭静的家人多次催促马旭静早点回家，觉得一个小女孩儿在外面有些不放心。马旭静也一再向家人解释，在单位加班，有同事陪着，不用担心。 原本，李晓阳计划着今天下来看看马旭静给自己收拾的宿舍，顺便在那里凑合一晚。因为他打算明天一早便前往工商联，向王建国或冯建秋请教关于扶贫报告的相关事宜。然而，由于处理电商扶贫实施方案耗费了太多的时间，以至于计划被打乱。 李晓阳觉得，这么晚了再去棉麻公司院内熟悉宿舍，不仅黑灯瞎火的很不方便，而且自己也确实困得不行了。于是，他先驱车将马旭静送回了家，然后自己又找了一家宾馆住下了。 在早上六点半的时候，县委常委、副县长谷丽芬就已经早早地睁开了双眼。这些日子里，她的睡眠质量极其糟糕，一方面是因为她那令人无比厌烦的丈夫又在不断地打电话纠缠她，另一方面则是她一直在思索着如何将在西北考察的电商经验成功地运用到他们西山县，以此来推动西山县的电商扶贫工作。然而，毫无头绪的现状让她的内心愈发烦躁，于是她选择早早起床，在县委大院中漫无目的地闲逛，试图缓解内心那无尽的烦闷之感。 谷丽芬确实无愧于人们对她“铁娘子”的称呼，尽管心中充斥着各种纷繁复杂的情绪，但她依然能够很好地掌控自己的情绪。伴随着她的漫步，她的心情也在逐渐地趋于平静。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明亮起来，尽管现在还未到数九寒天的时候，但早晨的气温还是比较低的。在大院中活动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毕竟能够攀登上高位的人都有着自己独特的过人之处，而自律无疑是其中最为重要的因素之一。 谷丽芬一边走着，一边回想着自己在工作中所面临的种种挑战和困难，她深知要实现西山县的电商扶贫目标并非易事，但她也绝不会轻易放弃。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一条适合西山县的电商发展之路，为当地的百姓带来更多的福祉和希望。 尽管此刻的她还没有完全理清头绪，但她相信只要坚持不懈地努力，终有一天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她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向人们展示着她的决心和毅力。 早上七点半，县副县长古丽芬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了政府的小食堂。此时，县长王江涛和常务副县长梁大陆正坐在桌前吃着早餐，兴致勃勃地聊着天。古丽芬见状，便挑选了一些可口的饭菜，也凑了过去。 实际上，王县长和梁县长所聊的并非什么机密要事，而是在八卦着省里的一些小道消息。据说省里有意提拔一批高学历的干部，充实到各个县担任县委书记。然而，这一举措遇到了很大的阻力，毕竟县委书记的职位有限，整个省也不过只有一百多个而已。而且，这些高学历的干部未必就具备统领一县的能力。 谷丽芬通过自己的渠道，对这些内部消息也有所了解。不过，作为县长的得力助手，她很清楚该如何与县领导进行沟通。那就是要把舞台让给领导，提出问题让领导发表看法，以此来展现领导的智慧和能力。于是，她带着好奇的神情问道：“那既然没有这么多职位，省里打算怎么做呢？” 王江涛县长看到自己的话题引起了这位美女县长的关注，不禁有些洋洋得意，他说道：“我听说他们好像又改变了主意，要把这批高学历的干部先投放到各个县担任副手，但是，肯定是要进入常委的。” 古丽芬听了王江涛的话，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样一来，对于我们县的工作也会带来一些新的挑战和机遇啊。” 王江涛赞同地点点头，说道：“是啊，我们要积极应对，充分发挥这些高学历干部的优势，为我们县的发展注入新的活力。”梁大陆也在一旁附和着，表示要密切关注这一变化，做好相应的准备工作。 谷丽芬叹了口气说道：“唉，来吧，希望我们县也能来一个高学历的干部啊。我觉得现在这个扶贫工作做起来实在是非常吃力，尤其是电子商务这一块，我是真的一窍不通，完全没有思路，也没有什么抓手啊。真希望让他来干干这个。” 然而，常务副县长梁大陆却并不赞成，他说道：“谷县长啊，你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毋庸置疑的，你也就别太谦虚了。不过呢，在县里啊，你像医疗改革、教育改革这些，让他们干干，我觉得更有意思。咱们县里边刚好缺这种比较头铁的县领导呢。” 王县长却瞪了梁大陆一眼，说道：“瞎说什么呀！这事是咱们能考虑的吗？人家书记安排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你敢有意见吗？你能不配合吗？依我看啊，你现在不应该关心这个事儿。” 梁大陆的脸上微微一僵，然后有点好奇地问道：“王县长，我哪点做得不足啊，您就直说，我一定改正。” 王江涛县长扫了常务县长一眼，说道：“今年到现在了，也还没下雪，马上都数九了，天气也不怎么冷，你心里没点数吗？” 梁大陆回应道：“这天气情况咱们也改变不了啊，电视上不是都说了嘛，这是厄尔尼诺现象，今年冬天肯定是个暖冬啊。” 王县长说道：“这个天气情况你固然是改变不了，但是一定要做好冬季的森林防火工作啊。到现在都还不下雪，这防火等级太高了，你得提高警惕啊，别出事儿了，到时候谁也保不住你。咱们在一起共事这么长时间，说实在的，你要是真出事儿了，我们也确实不想看到啊。” 梁大陆满不在乎地应了一句，笑嘻嘻地说道：“王县长批评得对，我一定改正。今天下午我就召开森林防火会，把这个事好好地往下安排、布置、布置。” 王县长扫了他一眼，心里明白他并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却也无可奈何。他心想，自己虽然是政府的一把手，但在常委里边还是书记说了算，不管自己是不是县长，那都只是副职而已。县委书记不重视的事儿，作为一个县长，再重视又有什么用呢？所以王县长也是心灰意冷，反正所有的事都得围着县委书记转。 谷丽芬和梁大陆看出王县长的心情不好，也不再说什么，三个人默默吃着饭，很快他们便散去了，各自去往自己的办公室。 谷丽芬踏入自己的办公室，却发现这里只是被简单收拾了一番，这明显不是马旭静的做事风格。她心里明白，这应该是值班室通讯员打扫的。她感到很疑惑，往常这个时候，马旭静早已把她的办公室收拾得井井有条，各项事务也会按照相应级别在办公桌上摆放好，可今天怎么会这样呢？ 正在她疑惑不解时，马旭静轻轻敲响了门，走了进来。马旭静将今日需要处理的文件、需要参加的会议等其他活动，一一详细地向谷丽芬县长进行了汇报。谷丽芬县长看到马旭静今天的气色不太好，她的脸上有着明显的黑眼圈，也没有了往日的那种活力。谷丽芬县长关切地问道：“这是怎么了呀？是不是生病了呀？今天看你状态不太好呢。” 马旭静回答道：“啊，没有没有，昨天晚上因为搞电商扶贫的实施方案，忙得太晚了，所以才会精神不好。” 谷丽芬县长关心地问：“那你那个方案弄得怎么样啦？有头绪了吗？” 马旭静急忙回答道：“嗯，我们一直忙到凌晨三点呢，感觉有个雏形了，不过还没让我们主管看，我回头让李主任审核一下。” 谷县长说：“哎呀，真是辛苦啦，工作不能急于求成，也要注意合理休息呀，你今天看上去很疲惫，我现在也没什么安排，你今天就休息一下吧。” 马旭静连忙说道：“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我能撑得住。如果谷县长你没什么事，那我就把电商扶贫的实施方案让李主任审一下。” 谷县长说：“行啦，我这没什么事，你去忙吧。” 马旭静轻轻关上了谷丽芬县长的办公室门，回到了综合三科。她打开自己的电脑，再次核对了昨天晚上与李晓阳一起研究的电商扶贫方案，确认没有错别字后，便打印了一份。 随后，她来到隔壁的综合三科科长李玉强的办公室。 李玉强的办公室与马旭静的相差无几，都是陈旧的办公桌椅和老式的电脑，只是这个办公室只有一张办公桌，看起来略微宽敞一些。此时，李玉强正坐在电脑椅上，全神贯注地在手头的文件上写写画画。听到敲门声，他喊了一声“进”，马旭静便推门而入。 李玉强今年大概 30 岁左右，个子不高，头发浓密且打着卷，仿佛烫过一般，实则是天生的。他长着一张国字脸，但并不光滑，那是年轻时内分泌失调留下的青春痘痕迹。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的近视眼镜，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书卷气。 李玉强是政府办公室公认的笔杆子，曾给唐璐秋书记当过秘书，那还是唐璐秋书记担任县长的时候。不过，唐璐秋升任书记后，并没有把李玉强带到县委办，而是将他从一个小小的秘书提拔为政府办的副主任，也算是对他鞍前马后服务的一个交代。 李玉强接过马旭静递过来的电子商务扶贫工作实施方案，他全神贯注地从头到尾详细地阅读了一遍。随后，他轻轻一笑，开口说道：“这个方案，倒是颇具可操作性，然而，它却不太适合直接呈给县领导过目。” 马旭静听闻，满脸疑惑不解，急切地问道：“李主任，为什么不能给县领导看呢？” 李玉强解释道：“你看，你这个方案缺少了一些关键的内容。首先，指导思想是什么呢？其次，我们的目标又是什么呢？整个文件里全是实施步骤和实施细则，缺乏一些考核性的东西，而且也没有明确相关的责任部门和责任分工，所以我觉得还需要进一步完善。” 马旭静面露一丝难为情，说道：“李主任，我从来没有搞过这样的实施方案，而且我也没有去过西北，对于他们那里的电子商务运作情况实在是不太了解，那咱们这个实施方案该怎么改呢？” 李玉强说道：“来，我给你大致梳理一下框架，你再回去找点资料，往里面充实充实内容，完成后我再帮你仔细检查检查。” 马旭静回应道：“李主任，您说吧，我来记录。” 李玉强没有丝毫拖沓，直接向马旭静详细讲述了一个完整的实施方案应具备的大纲。他说道：“第一，要明确为什么要实施这个方案；第二，实施这个方案的指导思想是什么；第三，是否需要成立领导小组或专门的办事机构来统筹管理这件事；第四，已经有的具体实施细则和实施步骤很不错；第五，要制定考核奖惩办法，具体明确下边的办事部门干好了会怎样，干不好又会如何，这些都需要有个明确的说法。” 马旭静得到李玉强的指点后，赶忙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开始查阅资料，暂且不提。 李晓阳在宾馆里美美地睡了一觉，一直到早上八点多钟才慢悠悠地醒来。醒来后，他冲了个澡，又到街边吃了个早点，这才不紧不慢地前往政府大院。 当他来到工商联时，却发现只有冯建秋在，马大姐和王主席都还没来。于是，他推开门走进了冯建秋的办公室，一屁股坐在了冯建秋办公室那破旧的沙发上。 冯建秋见到李晓阳来了，惊讶地问道：“你今天怎么有空下来了？” 李晓阳说：“冯主任，你现在忙不忙？我有点事儿想向你请教请教。” 冯主任说：“唉，要说事儿吧，肯定有啊，这不快到年终了嘛，各种总结、各种汇报、各种报表，弄得我也是焦头烂额的。但你要说没空吧，你来了没空也得有空啊。”这话说得十分俏皮，李晓阳也被逗笑了。 李晓阳说：“也没什么大事，这不组织部让我们对一年的扶贫工作情况进行总结，还要听我们的报告，我得向你学习学习啊。” 冯建秋说：“这有什么好学的，再说了，啥事能难住你这个鲁省大学的高材生啊？” 李晓阳说：“什么高材生不高材生的，我现在就是贫困村里的一个农民而已。” 冯建秋说：“你咋就成农民了，谁不知道你是巨石村的第一书记啊，而且还是咱们西山县扶贫的典型，是英雄式的人物呢。” 李晓阳阴阳怪气的说：“那英雄可不是我，英雄是咱们王主席，人家还在全县的精准识别培训大会上做分享呢。” 冯建秋说：“唉，可别这么说，王主席也不容易啊，为了搞这个精准识别培训大会推广西山经验，可把咱们单位给掏空了，这两天到了年终，要账的人可多了，王主席都不敢来单位上班了。” 李晓阳说：“呀，那可怎么办呀？我刚才说，我们驻村工作队的一些电费票和油票需要报销呢，单位没钱了，我该怎么办啊？” 冯建秋说：“这个事儿我还真不知道，我只知道上次为了搞这个经验推广会，王建国都从自己家里拿钱了，现在单位真是一分钱都没有了，今年的年终福利我看是没戏了。” 其实，李晓阳也只是说说而已，他并不是真的要找王建国报销电费和油钱，因为他们合作社马上就要进入盛产期了，收入不少，而这些费用基本上都通过合作社进行报销了。 一阵闲扯之后，他们才正式进入关于扶贫工作总结应该如何写的话题。 冯建秋说：“想写扶贫工作总结，其实也不难。第一部分前言嘛，主要介绍一下巨石村的基本情况，比如面积、土地、人口、资源、贫困户状况等等这些方面的信息。” 冯建秋接着说：“第二部分的话，就应该提到你的工作开展情况了，包括扶贫政策的落实情况，还有扶贫项目的实施情况，以及对贫困户的具体帮扶措施这些内容。” 李晓阳插话道：“我来之后，这些事我倒是知道，但是上半年的扶贫工作，我确实不太了解，这该怎么办呢？你这里有现成的资料吗？” 冯建秋说：“我倒是有一份上半年的工作总结，不过你也知道，其实我很少去巨石村，上半年的工作总结也是瞎编的，你要不要用呢？” 李晓阳说：“如果没有上半年的工作内容，只写下半年的行吗？” 冯建秋说：“没事儿，反正组织部对你们的了解其实并不多，你就随便写写得了。” 李晓阳突然惊呼一声：“啊！”，脸上满是惊讶的神情，难以置信地说道：“这样也能行？” 冯建秋见状，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悦，略带责备地说道：“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呀？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大惊小怪的。” 李晓阳连忙压低声音说道：“哦，行行行，我知道了。” 这时，冯建秋看到李晓阳的反应，感到比较满意，于是接着说道：“那么，关于第三块工作内容，我们就应该来谈谈我们的工作成效了。在这其中，首先我们要提到的是我们的工作成绩，比如我们帮助多少人成功摆脱了贫困？具体而言，他们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以及采取了哪些措施才实现脱贫的，其次就是他们家庭收入的增长情况。 在这一块，需要充分体现我们的工作亮点，而工作亮点就是我们的‘西山经验’。关于这一块，你应该用较大的篇幅好好梳理一下。我们的‘西山经验’不仅在《求是》报刊上发表过，还得到了编者案评语，省委书记也亲自对其做出了批示。而且，我们还召开了全县精准识别扶贫经验培训会，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内容，都应该详细地书写进去。” 李晓阳眨巴着眼睛说：“这些真有必要说吗？会不会太张扬了呀？” 冯建秋摆摆手说：“张扬啥呀，这可都是咱们实打实干的事儿，又不是瞎编的，怕啥呀！你没见识过别的单位的报告吧，我跟你讲，人家没干的事儿都能吹得天花乱坠，咱们干过的事儿，你就老老实实地写进去就好啦！” 李小阳无奈地说：“好吧，这块我写进去。” 冯建秋接着说：“那第四部分就得写写咱们现在存在的不足，还有在工作中发现的教训啥的，都得写进去哈。” 李晓阳苦着脸说：“可我没发现啥不足呀，也没遇到啥问题，这可咋办呢？” 冯建秋一本正经地说：“没毛病也得找出毛病来呀，这是必须的！你得挖空心思找自己的问题，没毛病就是骄傲咯。要是被领导盯上了，那可就麻烦大了，得想办法找出点问题来写，而且还不能写得太严重哦。” 李晓阳惊讶得张大嘴巴说：“哇塞，还能这样操作呀，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呀！” 风简秋没理他，继续说道：“然后就是最后一块啦，就是咱们的下一步计划，明年打算干啥，你自己想想呗，我也不知道，你们明年想干啥呀？” 李晓阳自信满满地说：“这个没问题，明年的计划我们早就想好了，有几个项目都已经在谋划啦。” 李晓阳在冯建秋那里获取了撰写工作总结的宝贵经验后，便不再浪费时间。他迅速返回了棉麻公司，打算去看看自己的宿舍，并且打算就在那里把这个扶贫工作总结给撰写出来。 第54章 王有德撞死了鸡 这边再说王有德，自昨日夜晚毅然决然地下定了决心要洗心革面、重新振作，决定回到巨石村认真负责地完成此次信号塔的建设任务，自此之后，他心中便再无什么心理负担，能够心无旁骛地在宾馆中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次日清晨，他享用了宾馆提供的丰盛自助餐之后，便驾车启程赶往巨石村。 然而，事情的发展往往难以预料，天不遂人愿。当王有德开着车途经田家沟村时，意外地撞死了一只母鸡。转瞬间，他的车子就被一群愤怒的老百姓团团围住，使他的车子动弹不得。 王有德一脸不解地看着围住车子的老百姓，疑惑地问道：“各位老乡，这是怎么回事啊？大家为什么把我的车围住啊？” 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的村民站出来，指着地上已经死去的母鸡说道：“你看，你把我们村李大爷家的鸡给撞死了！你得给个说法！” 王有德连忙说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这样吧，我可以赔钱给李大爷，这鸡值多少钱，我赔就是了。” 另一位村民嚷道：“你说得倒轻巧，这鸡可不止是钱的问题！它可是李大爷养了好久的，下蛋可勤快了！” “就是啊，这鸡对李大爷来说可重要了！”旁边的村民也附和着。 王有德赶紧解释道：“我理解大家的心情，我真的很抱歉。要不这样，我多赔一些钱，算是对李大爷的补偿，好不好？” 这时，一位妇女说道：“你说得容易，这鸡是我们村的一份子，它不仅仅是一只鸡！你把它撞死了，我们心里都不好受！”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情绪都有些激动。王有德无奈地说道：“我知道这鸡对大家很重要，我真的很抱歉。那大家说怎么办呢？我一定尽力配合。”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也没了主意。最后，还是那位年纪稍长的村民说道：“你先在这儿等着，等李大爷回来，你和他商量怎么解决吧。” 王有德只好点头答应，心里想着这事儿还真是麻烦，不过既然是自己的错，那就得承担起责任来。他站在车旁，看着地上的母鸡，心中满是懊悔。而老百姓们也都围在一旁，气氛依然紧张而凝重。 时间仿佛过得格外缓慢，王友德站在那里，心情愈发焦躁不安。他不停地看着手表，心中暗自埋怨时间过得太慢，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他感到无比难熬。他不停地在车旁踱来踱去，心中满是烦闷与无奈。 又过了许久，李大爷终于姗姗来迟。他一看到地上已经死去的老母鸡，脸上立刻露出不悦的神情，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紧接着，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李大爷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着，活脱脱一副戏精的模样。他开始声情并茂地讲述起他的母鸡有多么优秀，每天下的蛋能卖多少钱，还说这只母鸡陪伴了他多年，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 而旁边的那帮老百姓也纷纷跟着帮腔，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这只母鸡的种种好处，仿佛这只母鸡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珍宝。这让王有德感到特别的焦虑和无奈，只能在心中暗暗叫苦。 这帮老百姓越说越是离谱，言辞夸张到仿佛那只母鸡已然是凤凰转世一般。见此情形，他深知不能再任由这些百姓继续说下去了，于是他眉头微皱，伸出一根手指，语气坚定地说道：“我赔给你 100 块钱！”说罢，他的手指在空中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后放下。 话音刚落，顿时整个场面都安静了下来。众人先是呆愣了片刻，随后便如同炸了锅一般，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现场的嘈杂声就如同要爆炸一般，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有说这的，有说那的，总而言之，大家都觉得王有德给的钱实在是太少了。 王有德虽然还很年轻，但毕竟已经从事项目工作三年了，一直以来都在与基层的工人打交道。面对眼前的这种场景，他倒也没有丝毫畏惧，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把手伸进裤兜，从容地从口袋里掏出了 100 块钱。他的手稳稳地握着那张钱，将其展示在众人面前。 那李大爷看到钱后，先是眼神一亮，随后脸上的表情逐渐平静下来，而其他在一旁看热闹的百姓也都不再说话，都想看看李大爷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李大爷和王有德身上，有的微微歪头，有的则交头接耳。 王有德竟然以这样的方式成功控制住了场面，他微微一笑，嘴角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神情，对着李大爷说道：“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并不是不想赔钱，只是我希望我们两个能够好好地交流沟通。其他不相干的人都退到一边去，不然大家都在说话，我们谁也听不清楚对方在说什么，你说是不是呢？”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右手，做了一个示意众人后退的动作。 李大爷听后愣了一下，似乎觉得这小伙子说得也挺有道理，人家又没说不赔钱，只是赔偿金额的问题嘛。正所谓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总归是要商量的。他微微颔首，点了点头，说道：“行，你们都退后五步，我跟这小伙子私下聊聊。”他抬起手，摆了摆，示意众人按照王有德说的去做。 王有德说：“这位大爷，我的车撞死了你的鸡，这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需要花钱，我肯定赔上，但是你的鸡在街上乱跑，也有一定的责任，你说我说的对不对？”他边说边微微低下头，脸上露出诚恳的表情。 李大爷看到王有德并没有说钱的事儿，反而倒先说起了责任，有些不高兴，说：“我不给你讲责任不责任的，反正我的鸡死了，你就得赔钱。”他一边说，一边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抬起下巴。 王有德说：“行啊，那赔你多少钱呢？”他抬起头，看着李大爷，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 李大爷说：“该赔多少赔多少，反正我肯定不讹你。但是你也不能让我吃亏吧。”他说着，挥了挥手，显得有些不耐烦。 王有德说：“行，你这只鸡我估摸着也不过三四斤。现在市场上上好的白条鸡才十块钱一斤，下来 50 块钱顶天了。”他说着，伸出手比了一个五的手势，然后微微皱眉。 李大爷说：“小伙子啊，你不要欺负我年纪大啊，我还没那么傻。村里边经常有过来收鸡的，人家收集的价格都 二三十一斤，你这才卖十块钱一斤，你骗谁呢？你是不是压根就不想赔钱呀？”说着说着，李大爷就生气了。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王有德，脸上的表情变得愤怒起来。 王有德听了李大爷的话一愣：“这哪跟哪儿啊，我怎么就不想赔钱了？”他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微微歪了歪头。 李大爷说：“你要想赔钱，你就不可能就给我 50 块钱你让，你让乡亲们评评理。”他说着，转过身，看着旁边看热闹的乡亲们。 这时候旁边看热闹的这帮乡亲们终于有了说话的舞台，于是七嘴八舌的就开始说开了。他们有的交头接耳，有的指指点点，现场变得热闹起来。 王有德听着这帮老百姓的话，也逐渐明白了，原来市场卖的十块钱一斤的白条鸡是养殖场养殖的肉鸡，而他们这种走地鸡或者叫笨鸡，这个是比较贵的，市场价至少得 30 多块钱一斤。而且人家这还是正在下蛋旺季的母鸡那就更贵了，一般人也不卖，况且又是王有德撞死的，自然的要给人家一个赔偿。 感情这老百姓也不是在故意的碰瓷儿啊，原来是信息的不对称，王有德从来没有养过鸡，一直在市里边住着，想吃鸡的时候也是从超市购买，从来没有想到老百姓的柴鸡是这样的贵。 王有德想明白其中的关键以后，举起双手示意所有的人安静，那老百姓们看到王有德的动作，就知道他要说话，于是所有的人都住了口。他一边举起双手，一边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 王有德说：“各位乡亲们，我听明白你们说的话了，这个倒怨我了。因为我一直以为十块钱一斤的鸡就不便宜了，结果没想到我以前吃的鸡都是市场卖的肉鸡，跟咱们这个柴鸡是不一样，这样说下来，给这位大爷 100 块钱倒是太少了。”他说着，脸上露出愧疚的神情，微微低下头。 那李大爷说：“哎，知道就好，俺们没有讹你。”他说着，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 王有德又说了：“那具体给你多少钱呢？我也不知道咱们这里像这样的鸡多少钱一斤？”他说着，看着李大爷，眼神中带着询问。 那李大爷说：“这个东西没有准头，有时候贵，有时候便宜。有的时候 25 一斤，有的时候 30，还有的时候 35，这个是对说对讲的事儿。”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脸上露出认真的神情。 王有德说：“这样吧，这位大爷，我给你按最高价 35 一斤，你这个鸡呢撑死四斤，三四一百二，四五二十，一共是 140 块，这样因为你是下蛋鸡，我再赔你 60 块钱，一共给你 200，你看行不行？”他说着，一边计算着，一边看着李大爷。 一帮老百姓看到网友的把账算清了，又感觉网友的也没有刻意的少算，而且反而按了最高价，觉得这小伙子也算是公道，就劝李大爷说：“行，我感觉差不多就这样吧。”他们一边说，一边点头，脸上露出认可的表情。 那李大爷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有点迟疑的说：“要不你给我 150 吧。”他说着，低下头，显得有些难为情。 王有德觉得这个李大爷有点诚实的可笑，就从裤头又掏出了 100 块钱一下，塞到大爷手中：“行了，咱们也就别说了，这 200 块钱你拿着，我还有急事需要赶紧去上面那个巨石村。”他一边说，一边将钱塞到李大爷手中，接着转身去开车门。 说着就要开门上车，这时候那李大爷说：“行，小伙子，你这钱我要了，但这个鸡你得拿走卖给你了，你得拿走。”他一边说，一边抓住王有德的胳膊。 王有德说：“不了，这个鸡还是你的，你自己吃了吧，我得赶紧走了。”他说着，挣脱李大爷的手，准备上车。 那李大爷说：“不行，你就得把鸡拿走，我们田家沟的人向来办事公道，既不占人便宜，也不吃亏，你这个鸡拿不走，我心里不安。”他一边说，一边挡在车前。 王有德觉得这老头挺有意思，就说：“行，那按你说的办。”于是接过鸡，众人就给他让开了路。 这王有德赔偿给老百姓 200 块钱之后，他非但没有感到沮丧，反而内心变得愉悦起来。只见他一路上心情愉悦地哼着欢快的小曲儿，悠然自得地走进了巨石村。随后，他将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巨石村小学的门口。 在这个时候，那些工人们已经自觉地前往山上去熟悉转播基站的点位了。值得一提的是，这帮工人性格都十分随和，好说话。他们向村委会提出请求，希望安排韩二振带领他们一同上山，并且表示愿意向韩二振支付一定的劳务费。而韩二振自然也是与这帮工人相处得十分融洽，大家说说笑笑，气氛十分和谐。 王有德下车后，发现校园里安安静静的，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于是，他便走进了自己的宿舍。紧接着，他开始详细而认真地研究起移动公司勘察队所勘察的地形图纸来。 他一边回忆着昨天在山上兜兜转转的那种感觉，一边仔细地端详着勘察图上的等高线。在这个过程中，他不禁暗自思忖着，如果要在这里修路的话，成本实在是太高了。 王有德此次是被他姐夫严厉斥责后，才从公司出来负责这样的小项目。他的内心有着一个坚定的目标，那就是要通过这次的项目来锻炼自己，同时他也渴望能够用自己实实在在的成绩向他姐夫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 王有德一边在脑海中规划着基站的位置，一边回忆起往昔旅游时乘坐缆车的画面。他心想，要是能从巨石村小学到基站拉一条钢缆，这样物资的运输就可以通过钢缆来完成，成本会低很多。他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拿出一个与众不同的施工方案，为公司节省大笔开销，以此来彰显自己的能力和价值。 而这边，李晓阳拿着马旭静昨天给他的钥匙，驱车进了棉麻公司。现在的棉麻公司与刚刚他们租赁的时候，焕然一新，完全大变了个样子。 整个院子的主通道已经被硬化，而且他们的七号库和八号库前面的这个院子也被硬化了，另外小楼前面的这一部分也被硬化了，还建了几个小的花池。所有的门窗全部更换了，墙上也用涂料进行了喷涂，整个小楼看起来面目一新，就像一栋新楼一样，一看就干净卫生，而且赏心悦目。 李晓阳上了二楼，走到最顶头他的宿舍，掏出钥匙打开房门。一种舒适和温馨的氛围涌上心头，而且这个门上居然还有门窥镜和防盗装置，这更令他感到心安。 这个房间的装修精致且考究，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用心。室内铺设着光亮的木地板，纹理清晰，给人一种自然而温馨的感觉。 在客房的门口处，设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卫生间里安装着抽水马桶，还有一个梳妆台，面盆、梳妆镜等一应俱全，并配备了必要的盥洗用品。由于面积有限，卫生间内设置了浴帘和淋浴喷头，也算巧妙地做到了干湿分离。地面采用了高效的防滑措施，装修材料显得较为高级，墙面和天花板的色调柔和宜人，照明度良好。卫生间内还配备了良好的排风系统或排风器，能够保持空气的清新，温湿度也与客房相适宜。 在房间里，有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它稳稳地占据着房间的中心位置。洁白的床单平整地铺在床垫上，触感极其光滑，给人带来十足的安心感；色彩柔和的枕心、枕套以及保暖的棉被，都散发着清新淡雅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立刻躺上去，享受那片刻的闲适与惬意。大床的旁边，是一个精致的床头柜，上面摆放着一盏台灯，为整个房间增添了一抹温馨的情调。 在房间的一角，摆放着一套咖啡桌椅，它们的设计简约而不失优雅之美。客人可以坐在这儿悠闲地品尝咖啡，享受那难得的宁静时光。咖啡桌的旁边，有一盏造型独特的落地灯，它为房间提供了柔和的光线，营造出一种温馨舒适的氛围，让人心生向往。 靠近窗户的位置，配备了一套组合电脑桌，上面是文件柜，下面则是一台性能看起来还不错的电脑。这是马旭静特意为李晓阳准备的办公工具。她希望，一些简单的工作可以在这里直接完成，不需要总是奔波到巨石村。 窗户上配备了双层的窗帘，一层轻薄的纱帘，让柔和的阳光轻轻地洒进来，另一层厚重的遮光帘，则有效地保证了李晓阳的睡眠质量。 而在床的另一侧，则有一个组合式的茶台衣柜，衣柜里目前虽然空荡荡的，但上面已经挂满了衣裳架子，仿佛在等待着李晓阳来充实它。组合茶台已经安装好了，下面还配备了一个 20 升的桶装水，上面放了两罐茶叶，一罐是红茶普洱，另一罐是绿茶龙井。 大床对面的墙上，壁挂着一个五十寸的液晶电视，电视上方的墙角处则挂着一个空调。李晓阳扫视了一眼，发现电视的遥控就在咖啡桌上，咖啡桌上除了遥控之外，还有一个咖啡壶和四个咖啡杯子。 李晓阳走进来，放下双肩包，拿起遥控，将空调调成制热模式，然后再次环顾四周。他觉得这个房间的装修风格非常符合他的喜好，每一个细节都让他感到满意和舒适。这也能看出马旭静的品味喜好与李晓阳非常接近。 李晓阳轻轻按下电脑的开机键，惊喜地发现电脑的运行速度极快，如闪电般迅速响应着他的操作。更让他欣喜的是，系统预装的竟然是当下最流行的 win 7 系统。 当电脑开机完成后，他惊讶地发现已经自动连接上了互联网，这让他感到十分便捷。随后，他从电脑主机后面发现原来这个房间还提供了 wifi 信号，这让他的心下更是充满了感动。 然而，想到即将要进行第一次扶贫工作总结，他的心中还是不免充满了压力。于是，他静静地冥想片刻，放空自己的大脑，准备开始着手撰写扶贫工作总结。 在冯建秋的指点下，李晓阳这次的工作进展得出奇顺利。他按照学校老师所传授的写作技巧，先拉出大纲，然后依据大纲，将实际工作中发生的一件件事情逐步充实进去。 来到巨石村短短三四个月的时间，这里却发生了诸多变化。首先，整个村子的村委会班子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不再像以前那样内斗严重，大家现在能够为了一个共同目标而团结一致。其次，在李晓阳的主导下，开创了公开式的评贫大会，不仅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所生成的经验还在全县范围内进行了推广。接着，他们一同组织贫困户成立了蔬菜种植合作社，打造了“百亩蔬菜园”项目。最后，邀请专家为贫困户授课，开启民智，为激发老百姓的脱贫意愿打下了坚实坚实的基础。 展望未来，李晓阳心里很清楚，第一步需彻底启动蔬菜批发市场，让老百姓切实体会到合作社扶贫的成果，并且充分调动村内百姓的积极性，引领他们进行大棚蔬菜的承包种植；紧接着要加强巨石村美景的宣传，推动巨石村旅游收入的增加；然后要大力加大项目跑办力度，修整韩家沟和杜家沟两条沟的机耕道，为未来的旅游打下坚实基础；同时还要积极引进更好的林果品种，改善巨石村的林果业结构；最后，若有条件，他希望能引入电子商务，以此提升巨石村农产品的销售能力。 李晓阳坚信，通过未来一年的不懈努力，他们一定能够实现整个巨石村的全部脱贫，让这个村庄焕发出全新的生机与活力。 第55章 王建国化缘遇上了韩双成 这边再说王建国。 自进入 12 月份以后，各种催账的人便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来。有饭店的老板，他们拿着账单，希望能收回欠款；有文印社的员工，满脸焦急地前来索要费用；有广告公司的代表，为了公司的利益而奔波；还有五金电器店的店主，以及粮油店的掌柜，他们都纷纷找上门来。 王建国一直以来都过着大手大脚的生活，毫无节制。结果在前几个月，他搞了扶贫经验培训，这导致预算严重超支，资金出现了巨大的缺口。如今，面对众多的债主，他感到束手无策，只能能躲就躲，尽量避免与他们正面交锋。 王建国坐在那里，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着。他不停地琢磨着，这件事一直躲着终究不是办法，这个巨大的资金窟窿是一定要堵上的，不然明年的工作根本就无法正常开展。可是，该如何去解决呢？他的脑海中不断地闪过各种想法。 他想到了自己所负责的工商联，那是管辖全县非公有制企业的机构。虽然这是个贫困县，但企业的数量却着实不少啊，竟然有几千家之多，规模以上的企业也有好几百家。他觉得或许可以从这些企业中想办法抠出一些钱来，可是，要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却并非易事。 曾经，在工商联影响力较大的时候，很多企业都愿意慷慨捐资，甚至为了竞争副会长或者常委执事的职位而竞相付出。但如今，随着时代的变迁和形势的变化，工商联的影响力已大不如前，这些企业对工商联也变得不再那么顺从和买账了。这让王建国感到无比的为难和纠结，他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解的困境之中，每前进一步都困难重重。他不停地在心里问自己，该怎么办呢？该如何才能找到一个可行的办法来解决这个资金难题呢？他感到无比的焦虑和无助，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忧愁。 最终，王建国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他迅速翻出了自己的工作记录本。 在这里，确实需要说一说体制内的人，尤其是那些工作时间稍长一些的。他们大多都有记录工作的习惯，而且每个人一般至少会有两个笔记本。 一个笔记本专门用来记录学习方面的内容，比如三会一课、主题教育等，这些都是“党指挥枪”的有力体现，通常情况下，每年组织部也会对这个笔记本进行检查。 另一个笔记本则主要用于记录会议内容以及工作记录。这个笔记本的作用非常大，首先，在领导开会时，如果你不在笔记本上做记录，即便你头脑很灵活，能记住领导所说的话，领导也会觉得你不重视他，从而对你产生不好的印象。其次，确实有时候领导交代的一些事情需要详细记录下来，包括如何完成、什么时候完成、注意事项等等。最后，在工作中发生的一些事情也会记录在这个本子上，以便日后回忆和处理。 而王建国此刻拿出来的正是第二种工作记录本。这也充分展现了王建国的机灵之处。他的这个工作本记录得相当详尽，一整年从头到尾的工作都有记录在其中。然而，王建国拿出的这个本子比较厚，一看就知道已经用了两三年，还没有用完。 王建国从中部翻到了今年一月份的记录，然后开始逐页往后仔细扫视，企图从里面找到一些可能带来钱财的线索。 时间没过多久，王建国就翻到了其中一页，上面清晰地写着全县工商联大会，时间是 1 月 20 号。主要的会议内容是工商联向全县所有的非公企业汇报过去一年的工作成果，同时还要选举新的执委、执事。王建国看到这里，心中有所触动。他意识到，在这个大会上，参会的人员众多，基本上所有的会员企业都会参加，或许这里面隐藏着一些来钱的机会，但他还是没有具体的头绪。 接着，他继续往下翻，翻到了五月份的时候，有一个内部会议记录，内容是讲工商联要为企业排忧解难、缓解困境。这是市工商联召开的一个电视电话会议，会议的具体内容王建国记得不是特别清楚，但之后肯定会有相关文件下发。当时王建国并没有太把这个文件当回事。收到文件后，他也只是随意翻了翻，看看市里有没有要求填报什么表格、提交什么报告之类的，发现没有这些要求后，就把文件搁置一旁，根本没有去认真落实这项工作。 今天，当王建国翻到这个会议记录时，突然想到了这个文件。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个文件可能与所有的企业都有着密切的关联，这或许也能带来一些来钱的机会。 王建国坐在自家沙发的角落里，眉头紧锁，眼神有些焦虑地看着手中的工作记录本。他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拨通了冯建秋的电话。 电话铃声在那头响了几声之后，终于被接起。王建国赶忙说道：“建秋啊，我是王建国。你现在在单位吧？赶紧帮我个忙，把五月份那个工商联要帮助企业解难纾困的文件找出来，然后拍照发给我。要快啊！” 冯建秋在电话那头明显一愣，他没想到王建国会突然让他找这个文件。他疑惑地问道：“王主席，您不是出去躲帐了吗？怎么想起这个文件了呀？” 王建国听出了冯建秋语气中的疑惑，但他没有时间解释太多，只是催促道：“别问那么多了，赶紧照做！我这边有急用。” 冯建秋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解，但还是应道：“好的，王主席，我这就去找文件。” 王建国挂断电话后，又开始在工作记录本上翻找起来，心里还在不断地思考着如何利用这个文件来解决资金问题，脸上露出一丝急切又期待的神情。 冯建秋接到电话后，感到十分莫名其妙。他心想，王主席不是出去躲账了吗？怎么突然关心起五月份的文件了呢？这和他平时的作风完全不一样啊！虽然满心疑惑，但他还是乖乖地按照王建国的指示，把文件找出来拍照发了过去。 王建国收到照片后，便开始仔细地阅读起来。他这才发现，原来这是市工商联转发省工商联的一份文件。文件中明确指出，当前电子商务在南方发展迅猛，对传统行业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因此，希望各县市的相关部门能够尽早谋划，为企业排忧解难，借助电子商务的强劲东风，盘活当地经济。 文件中还强调，各地工商联要想尽各种办法整合资源，比如就业扶持贷款、创业扶持贷款、扶贫项目贷款等等，要充分利用本地政策，尽快推动本地经济转型。 当时的王建国对于电子商务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所以他根本没有把这个文件当回事。而现在，他仍然对电子商务“七窍通了六窍”，但他敏锐地察觉到这里面蕴含着巨大的商机。 王建国思忖着，如果能为企业搞到贷款，为企业争取到项目，然后再从企业那里收取一些感谢费，似乎也说得过去。但是，要做得不太明显可不容易。那么，这些贷款又该从哪里来呢？如果是国有银行的话，恐怕很难操作。但如果是商业银行的话，是否可以尝试呢？可自己在这方面既没有面子，也没有关系和门路。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了农业银行。农业银行的行长李建行与他关系还算不错，毕竟两个单位共同包联了巨石村的扶贫工作，也算是有了一定的缘分。他们偶尔会通个电话，商量一下扶贫方面的事情。那么，是不是可以和农行沟通一下，看看能否从这件事中挖掘出一些经济价值呢？ 王建国想到这种可能后，再也坐不住了，他迅速收拾好东西，便开车前往农行。 在还未推开李建行办公室门时，就远远地听到了韩双成那响亮而爽朗的声音。 这声音让王建国的身体不由得一震，他的内心也跟着紧张起来。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僵硬，因为他意识到，这简直是在他乡遇到了故知，而这个故知竟然是自己的债主。躲债都躲到了债主面前，这可真是尴尬至极。不过既然已经来了，王建国也只好硬着头皮，缓缓推开了李建行办公室的门。 王建国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推开了李建行办公室的门。只见李建行正坐在办公桌前，而韩双成则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两人似乎正在讨论着什么。 王建国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李行长你好啊。” 又对韩双成说：“真巧啊，在这儿遇到你。” 李建行看到王建国，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常态，说道：“建国啊，你怎么来了？快坐吧。” 王建国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看着李建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李行长，我今天来是想和你商量点事儿。” 李建行微微点头，示意王建国继续说下去。 王建国理了理思路，缓缓说道：“是这样的，省市工商联曾经下发过一个文件，要求我们整合本地资源，帮助企业纾难解困。同时，要积极推动本地企业借助互联网的东风，早日实现经济转型。这个信息，李行长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李建行点了点头，说道：“嗯，这个我好像是听说过一些。” 王建国接着说：“对没错，这个文件是去年省市都下达过的。眼瞅着马上就要召开咱们新一届的工商联大会了，所以我想着在这次大会上把这项工作推动一下。今天过来呢，就是想找你商量一下，看看农行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助到我们本地的企业。” 李建行哈哈一笑，说道：“制定政策，帮助企业，那是政府领导的事儿。我们农行本身也是一个企业，还谈什么帮助企业啊？” 韩双成也在一边帮腔道：“对呀，这帮助企业解难纾困是政府的事儿，你求助李行长这边来是不是拜错菩萨了？” 王建国尴尬地笑了笑，然后问韩双成：“韩书记，那你今天过来是干啥的？” 韩双成也丝毫不掩饰，说道：“没事儿，这不马上过年了嘛。我过来到农行把我的账结一结。对了，上次你答应我的事儿准备得怎么样了？” 王建国更尴尬了，他本来来农行就是为了搞钱还别人的账，钱还没有搞到手，却先碰到了债主。于是他含含糊糊地说：“还得再等两天，还得再等两天。” 而韩双成却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他说：“王主席啊，本来凭咱们的关系，我是真不想催你。可是你也知道咱们巨石村现在经济发展得特别快，我就想啊，给我家二丫头在村里边开一个店，让她卖点化肥农药什么的，这不早一天把店开起来，早一天挣钱嘛，所以我这两天我就把我的账收一收归拢归拢。” 李建行这才明白，原来王建国是欠了韩双成的钱，于是就在旁边打趣道：“王主席欠人家韩书记多少钱，给了人家不就得了吗？” 王建国辩解道：“我啥时候欠韩书记钱了？我那时答应支持他两万块钱的办公经费。结果，这不是前一段时间搞扶贫培训大会单位的经费花超支了，我这儿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 李行长轻叹一声：“唉，就两万块钱，至于吗？” 王建国说：“我可不像您是开银行的，咱们工商联本身就是个清水衙门，哪有什么多余的钱呀。” 李建行看到王建国的话往自己身上引感觉不妙，于是笑了笑，说：“农行的钱也是人家千百万储户的，跟我也没啥关系，我这也纯属是过路财神，看得到花不着。” 王建国见李建行不上钩，又对韩双成说：“韩书记，您搞这个化肥农药门市就就不想找李行长支持支持？” 韩双成说：“李行长的钱那是白用的？那还不得付利息啊！况且我现在把我的钱收回来就够了，没必要贷款。” 王建国说：“韩书记，我听说就业局有一个创业扶持贷款，你让你家闺女到就业局学习几天，然后就能从县联社贷 20 万，那是不用利息的。” 韩双成一愣：“说还有这好事儿，上次好像听谁说过这个事儿？你给我详细说说呗。” 李建行抓紧打岔道：“你们俩是怎么回事儿？能这样欺负我吗？在我农行谈什么联社的事啊？” 王建国讪讪一笑，说：“一时口误，一时口误，我这也不是想帮韩书记一把吗？” 李建行却有些声音低沉地说：“这个也不怪你，也怪我们农行太老了。这些员工年纪都大了，没有什么进取心。社会上都不知道我们农行有什么政策，我们现在也是空有好的政策，用不出去。” 王建国正缺钱呢，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忙问道：“李行长，有啥好政策给咱分享分享呗？” 李建行把眼一瞪说：“给你分享个屁，你又不是我的客户。” 王建国笑嘻嘻的说：“我虽然不是你的客户，可是我们工商联的会员都是你的客户啊。” 李建行说：“你们工商联下边现在有多少会员了？” 王建国略有得意的说：“我们工商联现在全县有3850个会员，规模以上的企业也有286家。” 韩双成不解的问：“王主席，啥是规模以上企业呀？” 王建国说：“规模以上企业又叫规上企业，一般是指达到一定规模的企业，不同的行业有不同的标准。工业：年主营业务收入在 2000 万元及以上的工业企业。批发业：年主营业务收入在 2000 万元及以上的批发企业。零售业：年主营业务收入在 500 万元及以上的零售企业。住宿餐饮业：年主营业务收入在 200 万元及以上的住宿餐饮企业。” 韩双成仍然不解：“这有啥用啊？” 王建国说：“规上企业在经济中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和代表性，相关部门会对其进行重点监测和统计分析，这些企业的运行情况就能代表一地的经济情况。” 韩双成有所感悟的说：“哦，原来也就是说县里边各行各业的头头呗。” 王建国说：“你这样理解也没错。” 王建国又对李建行说：“怎么样？李行长有兴趣合作一把吗？” 李建行说：“你想怎么样合作？” 王建国说：“这样吧，你们农行有政策，我这有企业。我负责给你们给牵桥搭线，连起来，我们不就实现双赢了吗你？” 李建行考虑了一下，说：“你说的倒是也有道理，不过这事儿呢，我还得跟我们农行的班子沟通一下，拿出一个具体的章程来才行。” 王建国一看有门，于是就兴奋的说：“那肯定没问题，我在旁边向企业敲敲边鼓，攒掇攒掇他们，争取咱们多搞定几笔贷款，你们也有个收益，企业也有发展资金。” 李建行说：“这倒是好事。行吧，那咱们就暂时先定成这样。回头你们工商联开全体会的时候，我们参加一下。看看能不能做成几笔业务。” 王建国说：“那肯定行啊，我这一年来也算是走过上百家企业了，他们有啥困难我都知道。” 李建行哈哈一笑，说：“那这事儿就仰仗王主席您了。” 王建国笑嘻嘻的说：“李行长，这干活我们肯定没问题，百分百保证把你们两边都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可是你也知道咱们工商联现在办公经费紧张，你总不好意思让咱们白干活吧，你看这不债主还在旁边等着呢。？” 李建行见大事谈成了，也不在意这些细节，于是豪迈的说：“行，知道你的鬼心思多，韩书记的账，你不用管了，我帮你结了。” 王建国一听大喜，笑着说：“咱们真是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啊。” 韩双城见自己的“办公经费”也有了着落，他自己心里当然清楚，这所谓的“办公经费”最后还不是通过各种各样的途径落到自己的口袋吗？也是在一旁连连感谢李建行。 几人正在客套间，王建国的手机响了，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是李晓阳打过来的。 “诶，小李啊，有什么事儿吗？” “王主席您好，这不组织部让我们搞这个扶贫工作总结，我弄完了，想请你过过目把把关。” “这个你让冯主任帮你看看就行了，我今天在农行办事呢？” “王主席是这样的，冯主任已经看过了，他觉得您的水平更高，还是觉得您把关更放心。” 王建国听到李晓阳这样恭维，自己心下也是飘飘然，那就说：“行吧，那待会儿我到单位给你看看。”说着就要走。 李建行看到王建国想走，就说：“王主席忙什么呀？这都快中午了，吃顿饭吧，你看这韩书记也经常不下来，今天好不容易下来了，还不得好好陪陪人家呀。” 王建国解释道：“是这样的啊，刚才李晓阳打电话说搞了一个扶贫工作总结，让我把把关看看。我得到单位把他的稿子审一审，要不然在组织部面前丢了脸就不好了。” 李建行一听是李晓阳下来了，那就更不放王建国走了，说：“晓阳下来了，就喊上他一块吃顿饭，你在饭桌上把稿子看看不就得了吗？” 王建国一听，感觉也有道理，于是又给李晓阳把电话打过去，让他直接到农行来。 时间不长，李晓阳就到了李建行的办公室。 一进门看到王主席，韩双成都在，感觉很是惊讶，连连向所有的人打招呼问好。 李建行对着李晓阳笑着说：“小李啊，你也真了不得，咱们农行全靠你在领导面前长了脸，咱们巨石村的扶贫工作也着实是走在了全县的前列，今天得好好谢谢你啊。” 李晓阳一边将工作总结递给王建国，一边向李行长回话，说：“李行长，您过奖了，我这也就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儿，都是你们指导的好。” 李建行还没有回话，韩双成却说话了：“晓阳书记，你不用谦虚，您做的工作我可以凭良心说，在咱们西山县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几个人相互客套间，王建国看完了李晓阳的工作总结，他感觉这个工作总结结构合理，内容也比较详实，于是也没有提意见，说：“这个工作总结我觉得可以，我没有修改意见，你就这样报给组织部吧。” 李建行看到该说的事都说了，就招呼大家：“走，咱们月月红大饭店。” 一众人你请我让的下楼直奔饭店而去。 第56章 电商领导机构 这边再说马旭静。 马旭静在这个上午犹如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一刻不停地打电话向同事、朋友请教，还从网上到处查找资料，用以补充和完善自己的电子商务扶贫实施方案。最终他又到机要室借到了其他的类似实施方案加以参考，并在老同事的指点下，逐渐这个方案算是成型了。 最终在中午下班前，马旭静将这个方案交到了李玉强的手中。李玉强接过方案翻了翻，感觉与自己的设想差不多，于是就对马旭静说：“行，我看基本上可以了，回头我们再碰一碰，商量商量，我看看领导还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如果领导们通过了，咱们再改成常委会的议题材料，提请常委会决议。” 下午上班后，李玉强又把这个电商扶贫实施方案仔细的过了一遍，觉得问题不大，于是就带上他敲响了办公室主任马本泰的房门。 得到允许后，李玉强推开了马本泰的房门，走了进去。 政府办主任马本泰的房间给人一种庄重肃穆的感觉。 当轻轻推开门的那一刻，首先闯入视线的是那宽敞而开阔的空间，一切都显得那么井然有序。房间整体的色调偏向于沉稳的深色系，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在那洁白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引人注目的字画，上面赫然写着“反求诸己”四个大字，苍劲有力，颇具神韵。而在这幅字画的落款处，清晰地写着“继业”二字。原来，这幅意义非凡的字画是市政协副主席杨继业同志在其曾于西山县任职期间所赠予马本泰的。这不仅是一份礼物，更是一份情谊的见证，承载着他们在工作中的点滴回忆与深厚情谊，也表达了杨继业同志对马本泰的期望，希望他自我反省、自我审视，通过反思自己的行为、态度和思想，来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和途径。 地面干净整洁，一尘不染，能映照出人影，仿佛在诉说着主人对整洁的严格要求。办公桌上整齐地摆放着文件和办公用品，没有一丝杂乱。房间里的家具大气而厚重，透露出一种稳重的质感。沙发和座椅的设计既舒适又不失威严，仿佛在等待着主人在这里运筹帷幄。 桌子旁边有一盆铁树盆栽，铁树以其顽强的生命力和坚韧的特质，象征着不屈不挠的精神。其沉稳的姿态传达出稳重、坚定的感觉。 李玉强没有丝毫客套之意，径直走到马本泰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将手中的文件郑重地用双手呈递给马本泰。同时，他开口说道：“这是我们精心整理的一份电子商务扶贫实施方案，还请您先审阅一下，看看其中有哪些需要修改的地方。” 马本泰接过文件以后，并没有直接翻阅，而是对李玉强说道：“这么快，一定是下了大功夫吧。” 李玉强知道马旭静就是马本泰的侄女，所以也不好意思抢人家的功劳，就说道：“这个也不是我起草的，其实是马旭静搞的，我只是简单的指点了一下，但我感觉总体下来，方案还是不错。” 马本泰明知故问，说：“她还有这能耐，我以前就没发现呢。” 李玉强不知道其中的关节，于是打蛇随棍上就夸赞道：“确实如此，静静非常聪明，而且也很勤快，我觉得可以重点培养。” 马本泰说：“玉强啊，你觉得咱们这电商扶贫靠谱吗？” 李玉强嘿嘿一笑道：“这个很难说，这是人家县委唐书记的指示，不行也得行啊。” 李玉强这俏皮的话逗的一向严肃的马本泰有些莞尔。 马本泰笑道：“少给我来这阴阳怪气的，说说你的想法。” 李玉强说：“两年前，国家提出了‘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政策，我们县也是大力扶持这些新创的小微企业，结果收效很不明显。财政税收不但没有丝毫增长，反而投入了大量的财力物力，使我们的三公经费也是逐年递减。我就怕这个电商扶贫搞得与就业扶持差不多，弄不好也不过是便宜了一帮投机的人，结果扶贫也没扶成，反而我们的财政花了冤枉钱。” 马本泰点了点头说：“是啊，我们西山县的经济状况很是糟糕，现在又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我也很担心啊。” 李玉强说：“这帮县领导们自然是想搞出个名目来，反正花的也是咱们西山老百姓的钱，他们又不心疼，搞个政绩工程，让省市的领导看看，风风光光的从我们这贫困县走了，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吧。” 马本泰瞪着他一眼，说道：“不要瞎说，慎言。” 李玉强吐了吐舌头，低下了头。 马本泰看到李玉强知错了，就说道：“你呀，也是跟了唐书记多年的人了，怎么能这样说呢？” 李玉强辩解道：“我没有反对唐书记的意思，唐书记自然是高瞻远瞩，我只是觉得有人想借着唐书记的名头搞一些政绩工程，浪费我们西山县老百姓的钱，我心里都觉得不是滋味。” 马本泰再次瞪着李玉强一眼，说道：“你呀，以后像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 说罢，马本泰便翻阅起来了电子商务扶贫实施方案。他一边翻阅，还一边说道：“嗯，不错不错，结构清晰，逻辑合理，有很强的实操性，基本上差不多，但是缺了一块儿啊。” 李玉强吃了一惊，他觉得自己在政府办也是个老人员了，这个材料还缺了一部分，自己怎么没有意识到，连忙请教：“缺了什么，您说我马上补充上去。” 马本泰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咱们刚才说了这么多关于花钱的事，你这个实施方案不用花钱？居然连方案的保障都没有说。” 马本泰接着说道：“看来你是下意识的抵制这个方案，没有财政的保障，谈什么方案的实施啊？” 李玉强这才恍然大悟，果然自己考虑的方案，所有的都考虑了，就是没有考虑到从哪来钱来实施这个方案，当然说回来自己也当不了全县的家，财政的支出自己说了也不算，所以压根就没有往这方面想。 李玉强这次诚恳的说：“马主任真是太谢谢你了，我终于知道我自己在哪方面需要提高了。” 马本泰安慰道，他说：“你也别太在意，本来啊，这全县的财政也轮不到你我做主，你没有想到这也很正常。” 马本泰不等李玉强说话，接着说道：“你回去以后，把这个方案再改一改，要加上一个实施保障。实施保障分三个方面，第一个是人员保障，第二个是经费保障，第三个是制度保障。” 李玉强不解的问：“经费保障、制度保障我是理解的，这人员保障是指的什么呀？咱这文中不是已经有了领导机构了吗？” 马本泰解释道：“你这个领导机构都是谁呀？都是县领导和各单位领导，你还指望着他们去干活啊，总得有具体干活的人吧。” 李玉强问道：“那我们具体干活的人怎么办呢？是从各单位抽调，还是从我们办公室挤一挤呀？” 马本泰并没有正面回答李玉强的话反而说道：“咱们单位像静静这样的抽调人员还有多少？” 李玉强一愣说：“不少呢十几个人呢，都是从教育部门抽调过来的，你也知道咱们政府办特别忙而且人手又不够，对人员的要求也高，领导的秘书们最起码都得懂写作，所以只能从教育部门抽调。” 马本泰听了以后沉默并不说话。 李玉强小声的问道：“这次咱们还从教育上抽人？可是教育上的压力也不小，他们实在是不愿意放人，教育上每放一个人，最起码也得王县长说话才行，我们恐怕也弄不出来呀。” 马本泰问：“咱们现在抽调的这十几个人表现怎么样？” 李玉强说：“别的科室我不是太清楚，但是我们综合三科这几个表现是真不错，像这次的方案就是静静自己完成的。” 马本泰没有说话，抽出了两根烟，给李玉强递了一根，然后自己叼了一根。李玉强见状，连忙给马主任点上烟，然后给自己也点上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默默的抽着烟。 十几分钟以后，马本泰在烟灰缸中按灭了手中的烟蒂，吩咐道：“这样，你回去以后，把人员保障这一块写成我们要成立一个副科级的电子商务中心，这个商务中心有一个行政副科领导任主任，两个副主任以及10名一般的事业编制，这个事业单位就下挂在我们政府办下面。” 李玉强惊呼一声：“这能行吗？” 马本泰没有解释说：“先这么着吧，你回去改改去。” 李玉强见马本泰没有聊天的欲望，于是就拿起了桌上的电子商务实施方案，倒退着走向门前出去，轻轻的带上了门。 李玉强刚要走，忽悠想起了什么，推门又进来，问道：“马主任，那我们这个财政预算写多少啊？” 马本泰沉思了一下，说：“这样吧，写上今年财政临时预算500万，往后每年1000万列入财政预算。” 李玉强听了心下一惊，又想说什么，可是没有说出口，于是就轻轻带上门离开了。 这边在说王有德。 他非常细致且深入地研究了信号塔的转播点位，同时也对移动公司勘察队精心设计的路线图进行了全面的剖析。然而，他对其却表现出了不屑一顾的态度，甚至嗤之以鼻地认为移动公司勘察队的水平实在是一般，毫无创新之处。 在他的心中形成了自己的计划之后，他的内心变得安定了下来，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着急焦虑。于是，他悠然自得地走出了办公室，来到校园中，想要欣赏一下这初冬时节巨石村的景色。但遗憾的是，这初冬的巨石村并没有展现出任何吸引人的美感。 王有德在校园中不紧不慢地走着，不知不觉间就发现了这个小小的后门，然后他通过这个后门走进了小学的厕所旁边。站在这个位置，他惊讶地看到了各种各样的塑料大棚，这些大棚从山顶一直绵延到深深的沟壑之中。在阳光的照耀下，这些塑料大棚反射出雪亮的光芒，这让他感到非常震惊。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偏僻且落后的山村里，竟然会有如此众多的蔬菜大棚，这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王有德站在小学厕所旁边，望着那从山顶延伸到沟壑中的一排排塑料大棚，心中涌起了阵阵惊讶与疑惑。 他暗自思忖道：“在这样一个偏远落后的地方，居然能有如此规模的蔬菜大棚，真是不可思议啊！这些大棚是如何建立起来的呢？是村民们辛勤劳作的成果吗？他们是凭借着怎样的毅力和智慧，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创造出这样一番景象的呢？我原以为这里只有贫瘠的土地和落后的生活，没想到却隐藏着这样的惊喜。这些大棚的存在，让我对这个村庄有了全新的认识，也让我对这里的人们充满了敬佩之情。” 于是，他走进了第一个，也就是近在眼前的这个大棚。原来，这个大棚正是李晓阳的实验田所建设的第一个大棚，也是最早开始种植的大棚。 当他缓缓地踏入大棚后，脸上露出了极为惊讶的神情，因为他发现里面竟然空无一人。他的目光随即被众多的西红柿苗子所吸引，这些苗子已经生长到了半米高左右，令人惊奇的是，在西红柿苗的根部，竟然有一些小巧玲珑的果子已经悄然结出，而与此同时，这些西红柿苗的中部却还盛开着鲜艳欲滴的西红柿花朵。他心中充满了疑惑，暗自思忖道：这里并没有蜜蜂、蝴蝶等昆虫来进行授粉，没有授粉的话，这些果实怎么可能如此牢固地长在植株上呢？ 其实在他未曾亲眼目睹的时候，巨石村的村民就已经在李艳科的悉心指导下，手持盛开的蔬菜花朵，认真地进行着授粉工作呢。 通过李艳科深入浅出的授课，老百姓们逐渐明白了植物的花为何会结出种子，以及它们是如何结种子的。他们也知晓了为什么有的玉米杆子上会结出较多的玉米粒，为什么有的小麦麦穗上麦粒众多，为什么有的蔬菜果实能够稳稳地挂在枝头，而有的却会过早地凋零。明白了这些原理和管理方法，他们自然就能够更好地指导实践。 王有德作为一个在城市中长大的人，对于这些自然奥秘自然是知之甚少，所以他此刻感到颇为惊讶。 时间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王有德的耳畔忽然传来了小学院内嘈杂喧闹的声音，这时他才恍然意识到已经到中午了，自己手下的那帮工人已经从山上返回。 于是，他不紧不慢地迈着四方步，从小学院的后院悠然地来到了小学院内。然而，这帮工人见到他时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因为他们早就看到了他的车，也知道这个脾气有些急躁的王经理已经来到了巨石村。 韩二振看到了王有德，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对王有德的印象非常的不好。 工头老丁看到这个情况，于是拉了拉韩二振说道：“你这个劳务费要想报销，还得王经理签字呢。” 韩二振的脸色仍然不怎么好看，不想理这个王有德。 工头老丁确是热情的向王有德打招呼说：“王经理出差回来了？” 王有德脸上一红，说：“啊，昨天有点事儿，到县城办了点事，这不早早的就赶回来了。” 王有德接着说：“对了，我还弄了一只鸡，你让师傅们待会儿炖了吧，今天中午咱们加个餐喝鸡汤。” 工头老丁接过那只被撞死的母鸡就去找村里边的大厨韩忠良忙活去了。 王友德看了看离开饭还早，于是就招呼这帮工人们一块儿到村委会的会议室，想开个小会，便问韩二振：“这个会议室我可以用吗？” 韩二振不想搭理这个王友德，就说：“会议室不是我的，这是公家的，我管不了。” 王友德脸上有些挂不住，他转念一想，这个韩二振还要求着自己报销劳务费呢，也好拿捏。于是就说道：“你把这两天的带路的费用开个条子，我给你报了。” 那韩二振一见王友德要给钱，于是脸色就变得非常好，说：“行，你们用这个会议室吧，我跟村里边说一下，然后这个条子我不会写，怎么办？” 王有德说：“那个条子好写，你就写上给铁塔公司领路两天，每天100块钱，下面写上年月日写上你的名字就可以了。” 韩二振说：“我这儿没有笔和纸，没法写，咋弄？” 王有德就把韩二振领进了自己的宿舍，给他找来了笔和纸，让他写，写完以后就直接点了200块钱给了韩二振。 韩二振借过钱以后也不知道怎么样表达感谢，就说：“行，你这个领导我认了，以后有事你直接招呼我。” 王有德见仅仅花了200块钱，就化解了自己与韩二振之间的矛盾，不禁心中也是暗暗得意。于是客气的说：“呃，这个老乡你放心啊，我们施工队啊以后有少不了麻烦你的地方，到时候还希望你能够多多帮忙。” 韩二振说：“占，有事直接言语一声。” 王有德送走了韩二振，于是又招呼这帮工人进了村委会的会议室。 王有德和一众工人落座之后，王有德说道：“你们今天上午到现场考察了一番，感觉这个路好修吗？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才能修好？” 工头老丁说：“这个路不好修啊，我们按着移动公司勘察队所设计的这个路线，今天走了一遍，弯弯绕绕的下来，我估计有十公里不少。” 王有德问道：“那么你觉得他们设计的这个路线是否合理？有没有更合适的路线呢？” 老丁说：“哦，我们上山的时间比较短，也就这么半天的时间，只是把这个路子走了走，趟了趟。觉得要修的话，还算这个路线还算比较合理，坡度不是特别大，至于有没有更合适的路线，我们的时间不够，所以也没有考虑。 王有德又问：“那你觉得这个路线上的这个地质情况行不行？如果修路的话，会不会有次生灾害？” 老丁说：“还好吧，我们觉得这个移动公司的勘察队也是用了心的，整条路走下来，感觉地面都比较踏实，没有碎石，也没有架空的地方。” 王有德又问：“那个第一个点位，你感觉怎么样？” 老丁说：“第一个点位选的位置非常好，他离村子不太远，直线距离也不过两公里左右，只不过路不太好走，而且这个地方呢，可以辐射到整个村子，如果我们在这里建塔的话整个村子的信号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王有德说：“行，那我们第一个信号塔的位置就这样定，不过我有一个想法，咱们琢磨琢磨，看看行不行？” 老丁说：“您说您说。” 王有德说：“如果在第一个信号塔的位置，我们立一个20米的柱子，再到我们学校这个位置，再立一个柱子，这样能不能中间抻上钢缆，通过钢缆运送我们的建材？” 老丁说：“呃，应该没问题，因为第一个信号塔的位置到小学的院子，中间没有什么阻碍物，只有两棵大树，到时候我们砍掉就可以。” 王有德说：“哎呀，太好了，这样我们就不用修路了，直接通过这个钢缆运送我们所有的建筑材料，这样成本就大大降低了。” 老丁说：“这样行吗？我们往常都是修路的，而且这个钢缆能够吊运我们所需要的这些建筑材料吗？我们这些建筑材料也很重的。” “对呀对啊，我们这一条型钢下来将近500多斤，这个钢索能经得住吗？”一帮工人们议论纷纷。 老丁说：“王经理，要不您再考虑考虑？” 王有德却说：“考虑什么呀？没问题，我以前在其他景区乘坐过观光缆车，就是用这样的钢索牵引着缆车进旅游景点的。” 王有德看到工人们还是将信将疑，于是说道：“这个咱先放一放，今天下午你们就到第一个景点附近，把这个场地清理出来，准备后续的施工。我估计这午饭也差不多了，散会。” 这时果然午饭的香味已经飘出来了，于是一众人纷纷走出会议室准备吃饭。 第57章 李晓阳与马旭静秉烛夜谈 李晓阳，这位来自鲁省的彪形大汉，又一次在热情似火的西山干部们的轮番劝酒下被灌醉了。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还勉强保留着些许理智。 当他从饭店出来后，只见他身体摇摇晃晃，东倒西歪，显然已经无法开车了。于是，他赶忙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将自己送到了棉麻公司。 回到自己在棉麻公司的宿舍后，他拖着疲惫的身躯，简单地冲了个热水澡，随后便一头杵在床上，不一会儿就沉沉地睡了过去，仿佛进入了一个安静的梦乡。 李晓阳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寒意给冻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打开手机一看，时间已经显示是晚上七点了，他居然整整睡了一个下午。他摇了摇还有些昏沉、不太清楚的脑袋，从旁边的咖啡桌上摸索着，拿起了空调遥控器，打开了空调。当空调吹出阵阵热风后，他的意识才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他看了看手机，发现居然有两个未接来电，点开详情一看，竟然是马旭静打来的。 他连忙回拨了过去，电话一接通，他就问道：“有事吗？今天中午喝了点酒，下午睡得太死了，一点都没听到，真是不好意思啊。” 马旭静却说道：“哎呀，前天加班之后一直也很忙，也没跟你联系，就是想看看你现在怎么样了，你现在是在城里还是回巨石村了呀？” 李晓阳回答说：“没回去呢，这不组织部要求我们搞扶贫工作的年终总结嘛，我上午搞了个总结，让领导审了审，然后中午和农行的李行长一起吃了顿饭，结果又被他们给灌醉了。” 马旭静关心地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没事吧？吃饭了吗？” 李晓阳说：“没呢，刚睡醒也不觉得饿，你怎么样啊？你现在在哪呢？” 马旭静却说：“现在我和领导在一起呢，领导在会议室开会，我在外面等着呢。” 李晓阳惊讶地说：“这么晚了还开会啊？” 马旭静说：“唉，一般般啦，当秘书嘛，总是得围着领导转，领导什么时候不休息，我们就什么时候不下班。” 李晓阳很吃惊地问：“你们当秘书的都这么辛苦吗？” 马旭静说：“没办法呀，别人都看到给领导当秘书提拔得特别快，却看不到给领导当秘书的辛苦。” 马旭静接着又问：“你现在在哪呀？是在棉麻公司吗？” 李晓阳说：“是的呀，我现在就在棉麻公司，在我的宿舍呢。” 马旭静问：“这宿舍怎么样呀？我给你装修的还舒服吗？” 李晓阳说：“我太喜欢了，我就喜欢这种简洁的风格，简单的生活方式，这次真是太感谢你了。” 马旭静说：“感谢什么呀，我就是喜欢你过得好。” 李晓阳听着马旭静这直接而热辣的话语，感动得竟然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过了好一会儿，李晓阳才说：“我想你了。” 就这简单的一句话，竟然差点让马旭静破防！ 然而，就在此时，会议室传出了椅子拉动的声音，好像会议散了，于是马旭静迅速的同李晓阳说：“要散会了，在宿舍等着，我给你带吃的去。” 一股巨大的幸福充满了心田。 李晓阳缓缓放下手机，静静地呆立了片刻，然后轻轻地晃了晃脑袋，努力地理了理有些杂乱的思绪，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明天去组织部如何汇报。 他将自己的扶贫工作经历在脑海中细细地过了一遍，又仔细地回想了想来到西山县的这半年时光。他思忖着，觉得在工作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失误之处，于是心中便有了决定，那就是明天照实汇报。 时间就如同沙漏中的细沙，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中，一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 此时，楼下传来一阵低沉而有力的轰鸣声，那汽车引擎声如同猛兽在咆哮，充满了力量与威严。它先是由远及近，逐渐清晰起来，仿佛能感受到那发动机在高速运转时的震动。这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迅速传播开来，打破了夜晚的宁静，让人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随着这节奏而加快。 紧接着，那独特的引擎声逐渐减弱，直至楼下传来汽车停下的摩擦声，一切又归于平静，只留下那余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在诉说着它的到来。 当李晓阳看到楼下那辆越野时，它那硬朗的车身线条在灯光下闪耀着金属的光泽，那奔驰的梅赛德斯标志更是彰显出它的尊贵与不凡。车门缓缓打开，从车上走下的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手里拎着两个饭盒，正是马旭静。她的出现，如同这夜晚中的一道亮丽风景，让人眼前一亮。 李晓阳目睹眼前的这一幕，刹那间，他竟有些失神，仿佛魂魄被什么东西牵扯住了一般，陷入了一种神魂颠倒的状态。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从越野车上下来的身材高挑的美女，马旭静的身影在他的眼中逐渐放大，她那优雅的举止、美丽的面容以及手中拎着的两个饭盒，都让李晓阳感到一阵恍惚。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既有着对马旭静的惊艳，也有着对她突然到来的惊喜，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一种如梦如幻的情境之中，难以自拔。 “发什么呆呀？”马旭净那清丽甜美的声音如同一缕清风，轻轻地拂过李晓阳的耳畔，将他游离的魂魄一下子唤了回来。 李晓阳猛地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丝赧然，他连忙跑下楼去，动作有些慌乱地接过马旭静手中的餐盒。随后，他紧紧地拉着马旭静那柔软的手，感受着她的温度，带着她一同进入了自己的宿舍。 在这一瞬间，李晓阳的心中充满了温暖与喜悦，他知道，有马旭静的陪伴，这个夜晚将会变得格外美好。 来到宿舍后，李晓阳迅速将饭盒放到咖啡桌上，然后客气地请马旭静在咖啡椅上坐下。接着，他自己走到另一边，忙不迭地开始烧水，同时关切地问道：“你吃过饭了吗？” 马旭静略带嗔怪地说：“都几点了，现在都晚上八点了，我在单位食堂随便吃了点。” 在烧水的空档，李晓阳又问道：“喝红茶还是绿茶呢？” 马旭静回应道：“绿茶吧。” 茶台的烧水速度极快，不到两分钟，水就烧开了，水开始沸腾。随后，李晓阳给马旭静冲了一杯龙井茶，端到马旭静的面前。 马旭静赶忙双手接过这杯热茶，并道了声谢谢。 李晓阳露出莞尔的笑容，说：“这整个宿舍都是你装修的，茶也是你的，还谢什么呀？” 马旭静眨了眨大眼睛，说：“谢谢你给我泡茶呀。” 接着，马旭静又说道：“你抓紧吃饭吧，要不然就凉了。” 李晓阳打开餐盒，惊讶地发现里面装的是排骨，另一个餐盒里则是大饼。他瞬间被触动了，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与马旭静相遇时吃的饭，没想到这些事马旭静居然还记得。 马旭静一直注视着李晓阳的表情，看到他眼睛有点红，于是得意地说：“怎么样？还喜欢吗？” 李晓阳哽咽着说：“喜欢，非常喜欢。” 马旭静并没有安慰李晓阳，她理解他的心情，只是说道：“快吃吧。” 李晓阳在这里狼吞虎咽地吃着排骨砂锅饭，而马旭静则在另一边端着茶杯，也不喝，只是这样盯着李晓阳。 看着李晓阳有些不好意思，对马旭静说道：“要不你再吃点儿？” 马旭静连连摇头，表示自己不吃，然后轻轻啜了一口茶水。 李晓阳直至此刻，对于他和马旭静的这段恋情，仍觉得如坠梦境，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那么不可思议。 说实在的，他对马旭静其实了解得并不多，仅仅知道她是政府办的一名工作人员，担任着县领导的秘书。此外，他还知道她有一个哥哥叫马旭辉，在宣传部工作，有一个叔伯弟弟叫马旭东，在商务局上班。其他的方面，他一概不知，而他也感觉马旭静对自己同样不会了解得很深入。但就是这样，两个人的恋情却如此莫名地展开了。 或许，爱情就是这样充满了未知和奇妙，在不经意间降临，让人猝不及防。尽管彼此了解不深，但那份心动和吸引却无法抵挡。他们在这奇妙的缘分中，开始了这段让人捉摸不透的恋情，未来会如何，谁也无法预知，但他们愿意携手去探索，去感受这份爱的力量。 李晓阳和马旭静虽然确立了恋人关系，但由于各自的工作原因，他们常年分隔两地，见面的机会很少。今天，他们难得坐在一起，李晓阳觉得是时候深入了解一下马旭静了。 他一边吃着饭，一边好奇地问：“姐，我还不知道你今年多大了呢？”马旭静俏皮地撅了撅嘴，说：“女孩子的年龄可不能随便打听呀，但我愿意告诉你哦，我是 90 年出生的。” 李晓阳一边大口吞咽着嘴里的油肉，一边说道：“我比你还大一岁呢，我是 89 年生的，属蛇。” 马旭静笑嘻嘻的说：“唉吆，原来还是个小哥哥呀！你一直口中喊着姐、姐的，我还以为是个小弟弟呢。” 李晓阳连忙摆手说：“没有没有，我只是看到您处理事的手段比我成熟稳重，所以总觉得你比我年龄大，原来你是小妹妹啊。” 马旭静突然软软糯糯的喊了一声“哥哥”。 马旭静那软软糯糯的一声“哥哥”，让李晓阳如遭电击，半边身子都感到酥麻，心脏更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李晓阳赶紧岔开话题问道：“你的生日是几号？快过生日了吗？” 马旭静则说：“你先告诉我你的生日，我再告诉你我的。” 李晓阳便说：“我是 1989 年 9 月 5 日出生的。” 马旭静惊叹道：“哟，没想到啊，你还是个处女座，而且还属蛇。” 李晓阳好奇地问：“属蛇怎么了，处女座又怎么了？” 马旭静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茶水，兴奋地说道：“来，我给你科普一下。属蛇的处女座通常具有以下性格特点：追求完美，对事物要求很高，注重细节，力求做到尽善尽美；内敛谨慎，情感不轻易外露，思考问题深入，行事谨慎；智慧敏锐，头脑聪明，洞察力强，能够快速洞察事物的本质；独立自主，有较强的自主性和独立性，不依赖他人；善于分析，擅长分析和解决问题，理性思维较强。怎么样？赞不赞呀？” 李晓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哪有这么多优点呀！你这倒是中西合璧了。” 马旭静奇怪的问：“什么是中西合璧了？” 李晓阳狡辩道：“你看这个属性啊，是咱们东方的传统文化，这个星座呢，又是舶来品，你刚才这套分析不就中西合璧了吗？” 马旭静恍然：“哦，原来是这样。但是我觉得仍然这个分析很准确呀，我觉得你就是这样的人，聪明又善于分析，还注重细节，多好啊。” 李晓阳连连谦虚说道：“没有没有，我可没那么优秀，不过话说回来，你又是什么时间过生日呢？” 马旭静说：“我是1990年4月18日生的。” 李晓阳追问道：“那你这个生日又属于什么星座？又代表着什么特点呢？” 马旭静小嘴一撅，说：“我不告诉你，这是女生的秘密。” 李小阳说：“你不告诉我，我能自己查。” 马旭静大羞说道：“不许查。” 李晓阳见到马旭静都着急了，说道：“行行行，我不查。” 说话间，李晓阳将饭吃完了，他用马旭静来的时候带的塑料袋子，将餐盒装起来，先放到一边，然后到茶台上给自己泡了一杯红茶，才坐了下来。 李晓阳说：“我看你刚才开的这个车挺有范儿，是梅赛德斯吗？” 马旭静说：“对呀，就是梅赛德斯。” 李晓阳说：“这么大的车好驾驭吗？这不像是女生开的车呀。” 马旭景说：“这当然不是我的车啦，这是我老爸的。我的车被我妈妈开走了，所以今天只好开我老爸的车了。” 李晓阳说：“说起来我还不了解你的家庭呢，只知道您的六叔是县社的理事长，其他的却一无所知，你能说说吗？” 马旭静嘟着嘴说：“你应该先说说你的家庭，我再告诉你。” 李晓阳说：“好吧，我的家庭非常简单，家庭四口人。我老爸是一个小学教师，马上就要退休了，我妈妈就是一个普通农民，有一个妹妹，现在上高三。你的家庭情况是怎么样的呢？” 马旭静说：“我的家庭也挺简单啊，我哥哥马旭辉你认识啦。我妈妈在新华书店工作，平时也不怎么上班，就是喜欢种种花，玩玩草之类的，我爸爸是做建筑的。” 李晓阳说：“哇，我说呢，怎么我这个宿舍装修的这么有品位，一定是你爸爸的手笔吧？这多不好意思啊。” 马旭静说：“我爸爸才不管这种小事呢，是我从爸爸的公司找了几个人弄的，还没同他说呢，你一定要保密哦。” 李晓阳说：“当然当然，这么说，看起来您爸爸所在的建筑公司不小啊，而且还是建筑公司的负责人呢。” 马旭静说：“没什么啦，一个小建筑公司，也就开发了几个小区而已。” 李晓阳说：“像你这么优秀的条件，一定有好多男孩子追呀，为什么就看上我这个穷小子呢？” 马旭静却说：“为什么？不为什么呀？喜欢就是喜欢啦。” 李晓阳颇为感动，然而正在此时，马旭静的电话响了。 原来又是他的妈妈在催他回家，总觉得一个女孩子回家太晚了，不安全。马旭静只好安慰她妈妈说：“行了行了，我马上就回去。” 这时候，李晓阳看看表，原来都已经晚上九点了，真是甜蜜的时光过的飞快。 于是李晓阳表示要送马旭静回家。 两人一边下楼，一边聊着，马旭静问：“我怎么没有看到你的车呢？你是怎么从巨石村下来的？” 下楼后，李晓阳将手中的空餐盒投入垃圾桶后，说道：“哦，我的车住在月月红大饭店门口了，因为中午喝了酒，我不敢开车，就打了个车回来了。” 马旭静邀请李晓阳上了车，还嘱咐道：“一定要少喝酒啊，而且喝了酒绝对不能开车。” 李晓阳诚恳的说：“放心啦，我有分寸的。” 在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中，马旭静熟练地发动车子，载着李晓阳迅速来到了月月红大饭店门口。此刻，月月红大饭店已接近打烊，只有几个服务员还在忙碌地打扫卫生，饭店门口的车辆也寥寥无几，李晓阳的奥迪孤单地停在一旁。 李晓阳坐上自己的车，在后面一路护送着马旭静，一直把她安全送回家后，才调转车头返回棉麻公司。 李晓阳躺在宿舍那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思绪渐渐飘远。他仿佛能感受到马旭静那柔软的身体紧贴着自己，心中满是对马旭静为他所做一切的感动。 经过今晚的聊天，李晓阳敏锐地察觉到马旭静的家庭情况并非她所说的那么简单。与自己的家庭相比，他觉得彼此似乎并不门当户对，这让他担忧起两人未来的感情之路，恐怕会充满波折。 在这寂静的夜晚，李晓阳的心中翻涌着各种情绪，他深知，摆在他们面前的挑战还有很多，但他也愿意为了这份感情去努力、去争取。 而另一边，马旭静回到家后，妈妈苏江梅看到女儿的神态，心中满是疑惑。她发现女儿并非如所说的在单位加了一晚上班那般疲倦，反而表情中带着甜蜜，且处于一种非常亢奋的状态。 马旭静向爸爸妈妈打过招呼后，便蹦蹦跳跳地上了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苏江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捅了捅正在看电视的马本亮说：“你有没有觉得女儿有些奇怪呀？” 马本亮专注于电视，并未留意女儿的状态，随意回道：“静静有什么好奇怪的，她不一直是这样吗？” 苏江梅说：“不对头，绝对不对头，这丫头脸上的表情好像有点甜蜜，她会不会恋爱了？” 马本亮一直盯着电视，说：“你呀你，不会是你的花痴又犯了吧？这丫头恋爱了？没听说呀。” 苏江梅看到马本亮心不在焉地与自己聊天，顿时不高兴了，拿起遥控就把电视给关了。马本亮正看得入神，电视节目正演到关键之处，苏江梅却把电视关了，他一愣：“怎么了？怎么把电视给关了？” 苏江梅气哼哼地说：“同你说话呢，一点都不关心自家的女儿。” 马本亮说：“我怎么就不关心自家的女儿了？你从哪儿看出咱家女儿谈恋爱了？就因为在单位加了会班，回来晚了，那就谈恋爱了？” 苏江梅说道：“你听我分析，昨天静静回来得就非常晚，她回来的时候外面居然还有汽车的引擎声。今天女儿回来的时候，外面又有汽车的引擎声，肯定是有人送她回来的。” 马本亮不以为意地说：“那又怎么啦？本身一个女孩子在单位加班这么晚，单位领导安排人把她送回来，这很正常啊。再说了，在单位有二哥看着呢，有什么事儿啊，绝对不会出事儿，如果她要真恋爱了，二哥肯定会跟我说的。” 苏江梅说：“你这个木头人，你刚才都没有留意静静的表情，不正常。她满脸的甜蜜，绝对是陷入热恋了。” 马本亮一惊说道：“是吗？我倒是没有留意，那这个事可得关注一下，咱家的女儿终于长大了。” 苏江梅说：“对呀，就是让你关注这个事儿呢，一定要看看她在跟什么样的人谈恋爱，咱家也不图他们家产财富什么的，但是人必须得优秀，否则怎么能配上咱家静静？” 马本亮拍了拍妻子的后背，说：“放心啦，这个事交给我，明天我到二哥那里去一趟，去探探口风，今天也不早了，早点睡吧。” 于是马本亮搂着妻子的肩，一起进了卧室。 第58章 扶贫考核专题会 次日李晓阳按照组织部通知的要求，准备好汇报材料，来到了政府大院六楼的会议室。县委组织部占据了政府大楼的整个第六层，并将西侧顶头的二间办公室加走廊的一部分改成一个小会议室。 平日里，这个会议室通常是以课桌形式摆放，整齐而有序，便于会议和讨论。然而，今天，它却被改造成了回字型的谈判结构，这种布局给人一种庄重而严肃的氛围，似乎预示着一场重要的考核即将在这里展开。会议室的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一种紧张而期待的气息。 在这个会议室里，一边的会议桌上整齐地摆放着考核组领导的桌签。县委常委、组织部长马太河的桌签位于最中间，彰显着他的重要地位，两旁依次是扶贫办主任田建峰以及组织部部务会成员、公务员科长曹鸿飞等其他领导的桌签，显示出他们在这场考核中的关键角色。 而另一边的会议桌上，则摆放着黑龙河乡各村的村名。在这排桌签的最中间，赫然是黑龙河乡党委书记李平原的桌签，他作为黑龙河乡的主要负责人，在这场扶贫考核专题会中占据着重要位置。 看来今天是考核组对黑龙河乡的扶贫考核专题会。 李晓阳静静地坐在巨石村前的座位上，手中紧握着自己精心准备的汇报材料。他的目光专注地看着陆续走进会议室的各村第一书记，心中涌起一丝紧张与期待。 与此同时，他又迅速地拿出笔记本，开始提前构思汇报的内容。阳光透过会议室那明亮的玻璃窗，柔和地洒在他忙碌的身影上，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只见他低着头，在会议桌前全神贯注地思考着。手中的笔不时地停顿，似乎在斟酌着每一个用词；时而又快速地书写着，笔尖在纸上舞动，犹如跳跃的音符，谱写着他内心的思绪。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进行一场重要的创作，而他就是那位用心谱写乐章的艺术家。 时间悄然流逝，各个参会的行政村的第一书记也都到了会议室，开会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组织部长马太和的桌签被换成了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杨文轩的名字。结果开会的时间到了，常务副部长杨文轩也没来，于是就由旁边的组织部部务会成员、公务员科科长曹鸿飞主持会议。 曹鸿飞神色镇定地说道：“咱们今天杨部长由于有重要的工作，暂时来不了，那我们就先开始吧。下面我来说一下汇报的注意事项，大家在汇报时要注意以下几点。首先，我们按照顺序进行汇报。其次，汇报时长不要超过 5 分钟，本次汇报要简洁明了，重点突出数字。主要包括以下几个要点： 第一，减贫成效，包括贫困人口减少数量、贫困发生率下降情况等。 第二，精准识别，要确保对贫困人口的精准识别，保证帮扶对象的准确性。 第三，精准帮扶，帮扶措施要有针对性和有效性，比如产业扶贫、教育扶贫、健康扶贫等措施的落实情况。 第四，扶贫资金使用管理，资金的使用要合规，并且要注重效益。 第五，项目实施情况，各类扶贫项目的进展、完成情况和成效都要体现。 第六，群众满意度，要了解贫困群众对扶贫工作的满意度和认可度。 第七，组织领导与工作落实，扶贫工作的组织保障、责任落实等情况要明确。 最后，各村汇报结束后，由黑龙河乡党委书记李平原同志做全乡的扶贫工作报告。” 李晓阳坐在一旁，仔细聆听着其他行政村的第一书记汇报本年度的扶贫工作情况。只见这些扶贫工作组的组长们说得头头是道、夸夸其谈，但对照刚才组织部曹鸿飞科长提出的那 7 条要求，却发现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内容。 李晓阳不禁暗自感到奇怪，心中疑惑丛生：为什么这帮扶贫工作队的队长们不按照曹鸿飞科长的要求进行汇报呢？ 曹鸿飞等一众考核组的干部听了他们的汇报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因为这样的汇报根本无法进行打分。 而负责汇报的各村的第一书记也是一脸无奈，其实很多村的扶贫工作都只是表面功夫，并没有真正认真去做。尽管他们也时常在村里待着，但大多只是在敷衍了事。很多时候就是到处游玩，吃喝玩乐，真正的扶贫工作并没有投入多少精力。虽然也有部分工作组从扶贫办申请到了一些项目，但在推动落实这些项目的过程中，他们并没有严格按照国家对扶贫资金的要求来做，而是将这些工程违规分包给了关系户。 后来，曹鸿飞涨红着脸，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再次严肃且郑重地强调道：“各位驻村工作组的组长在汇报的时候，一定要严格按照要求来啊！否则打分可就会出现大问题了，而且这个汇报要求也是省市最新扶贫工作的指示要求！你们可不能不当回事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急切和不满。 然而，这些第一书记们却依然我行我素，对曹鸿飞的话置若罔闻。他们的发言材料完全是照搬照抄的，甚至有很多材料都是单位办公室帮忙拟好的，他们自己根本连看都没看过，今天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个发言材料，念稿子的时候结结巴巴、磕磕绊绊，语句都不通顺，更别指望他们能直接自由发挥来汇报工作了。 就在所有干部都坐立不安、如坐针毡的时候，会议终于轮到了李晓阳。他脸色有些发白，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心情不由得越发紧张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欲压下心中的紧张。 曹鸿飞的声音适时响起：“请下面请巨石村的第一书记李晓阳同志汇报工作。” 李晓阳紧张得不知所措，他握着手中的汇报材料，心里纠结着是跟别人一样按照汇报材料念，还是按照刚才会议上的要求进行汇报。 正在他张口结舌之际，曹鸿飞看到了他的窘迫，微微一笑，说道：“李书记，你也不用着急，不要紧张，你们巨石村的成绩，我们也是有目共睹的，你个稿子也不用念了，你就按照刚才会议上的要求，简单地说一说就行了。” 李晓阳定了定神，开口道：“各位领导，同志们。我们工商联对扶贫工作非常重视，我们工商联王主席经常到巨石村走访慰问。今年以来，我们共组织走亲活动五次，探望了所有的贫困户。 今年十月份，我们召开了精准扶贫公开评贫大会，为全村所有的贫困户重新识别，并由全村的老百姓投票认可。而且，这条经验获得了省、市领导的认可，并在全县进行了推广。 我们逐家逐户走访贫困户，根据他们的致贫原因、家庭资源和个人擅长的技能，针对不同的贫困户制定不同的帮扶脱贫措施。 比如我们村有一个建筑工人叫杜小平，由于他的家属患了尿毒症，导致家庭极度贫困，而且由于家庭的变故导致他的家属患了严重的抑郁症，必须有人在家守着，以防出现意外。针对他的这种情况，我们专门聘请了一个保姆照顾他的媳妇儿，而这个保姆则是另一个贫困户。同时我们帮助杜小平注册了一个建筑工程队，承揽了我们村的蔬菜大棚建设劳务部分。在这一个案例中，我们同时实现了两个家庭的脱贫政策的精准帮扶。 再比如我们村有一个老人叫韩二振，他以前是个猎户，后来全国禁枪以后就变成了全村的牛倌儿，对山林非常熟悉。鉴于这种情况，我们极力宣传推荐巨石村的旅游资源，于是就培养韩二振成了我们村的导游。这也是针对韩二镇的特殊情况制定的特殊的帮扶政策，这充分证明了我们工商联对巨石村的精准帮扶。 今年以来，我们巨石村成立了蔬菜种植合作社，并申请到了“百亩蔬菜园”扶贫项目。该项目的运作过程中，我们严格按照国家有关扶贫资金的使用制度，采用了评标议标的方式，将项目分包给了本村的贫困户。同时，我们招录本村的贫困户作为职工在我们合作社就业。本次共吸纳本村贫困户就业 158 人。初步实现了这 158 人的个人脱贫，其家庭总体收入较去年同期增长了 3500 元。 由于我们的项目和我们的贫困户的评选活动是完全公开的，所以群众对我们的扶贫工作非常认可。截止目前，没有一起因为贫困户扶贫政策引起的信访问题。 年后我们的“百亩蔬菜园”项目将进入盛产期，届时我村村民的收入将会有一个大幅度的提高。 我相信在县委组织部、县扶贫办的领导下，我们村会尽快的实现脱贫摘帽。 我的汇报完毕，谢谢！” 李晓阳汇报结束后，组织部的曹鸿飞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插嘴道：“各位黑龙河乡的第一书记们，下面汇报就按照李晓阳书记的汇报格式走，不要再念材料了，这个真的没有办法打分。”他的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眼神中满是责备。 黑龙河乡党委书记李平原尴尬地坐在那里，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认真地听着各村第一书记的汇报，眼神中充满了怒火，心中明白这些所谓的扶贫干部，根本就没有真正用心去开展扶贫工作，这让他在组织部面前大失颜面，丢尽了脸。 他心里清楚得很，如果这个局面无法得到扭转，自己在组织部那里的印象将会一落千丈，很有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的升迁。 在听了这么长时间的汇报后，他发现也只有李晓阳的汇报稍微有些实实在在的内容。于是，他眉头紧皱，表情严肃地插嘴说道：“剩余几个村的第一书记们，如果你们的汇报不能按照李晓阳书记汇报的格式来进行，今天就不要汇报了。如果你们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按照要求进行汇报，现在就举手，说说看，否则就不要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他的语气异常严厉，眼神中透着怒火，仿佛要把这些第一书记们都看穿一般。 李平原的话一出口，整个会场顿时一片寂静，安静得仿佛能听到心跳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仿佛都被李平原的严厉所震慑。 李平原看到会场一片沉默，没有人发言，也没有人举手，于是他深吸一口气，说道：“下面由我来汇报吧。” 李平原接着说道：“我对今天的汇报真的非常不满意！扶贫工作已经开展两年了，可取得的成效却微乎其微。各工作组拿着国家给予的八万块钱办公经费，却只做出了这样的成绩，这让我实在难以理解。 我们黑龙河乡共有 22 个行政村，其中有 18 个是贫困村，更有十个是深度贫困村。我们的老百姓，他们的年收入现在还不足 2800 元，在改革开放将近 35 年的时间里，他们依然在温饱线上苦苦挣扎。 这充分说明了我们的党员干部们并没有真正深入群众，没有急群众之所急，想群众之所想，完全脱离了群众，背弃了作为一名党员应有的为人民服务的思想宗旨。 其他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了。会后，所有的第一书记，请按照今天曹鸿飞科长所布置的七项任务，详细列出内容，重新汇总扶贫报告。给你们两天时间，将扶贫报告交到我这里，我要亲自审阅，严禁在扶贫报告中出现各类套话、废话。 下一步，我们乡镇党委将加大对各驻村工作组的检查督导力度，一旦发现问题，直接通报县纪委进行追责问责。” 李平原的话语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他对扶贫工作现状的痛心和对党员干部们的失望。 扶贫办主任田建峰眉头紧皱，表情凝重地说道：“今天的扶贫专题会啊，实在是很不成功，这事一旦传出去，可真是个笑话，我希望在座的各位要保守秘密。同时，我们扶贫办也会加大对项目的督导检查力度，邀请县审计局对相关的扶贫项目进行抽查审计。再强调一遍，扶贫工作是我们国家目前的中心工作，请各位第一书记一定要提高思想认识，提高政治站位，想尽一切办法推动老百姓脱贫致富。同时，要注意工作纪律，我不希望纪委从我们中间带走任何一位同志，你们都是党和国家培养多年的优秀干部，在扶贫工作上，一定要上心，要慎重。” 田建峰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和对扶贫工作的重视，他希望通过加大督导检查力度，来推动扶贫工作的进展。 组织部公务员科的曹鸿飞科长扫视了一圈会场，然后严肃地说道：“今天我们召开这个专题扶贫汇报会，也是对省市检查的一个预演。因为市委组织部经过多次明察暗访，发现好多贫困村并没有真正开展扶贫工作，甚至好多时候都找不到驻村工作队的工作人员。为了切实改变我省扶贫工作的被动局面，省委组织部和省扶贫办共同研发了驻村工作签到 app，这个签到软件将会下发至各工作组，以后在工作期间，要按照工作要求定时打卡上班，打卡下班。我听说这个新的 app 有卫星定位功能，而且这个打卡的记录将会作为未来组织部对干部考核的重要依据。所以啊，要求咱们驻村工作队的所有同志们一定要注意工作纪律。” 曹鸿飞的话语让会场的气氛更加凝重，他强调了扶贫工作的严峻形势和对驻村工作队的严格要求。 最后，曹鸿飞又向会场扫视一圈，问道：“今天的会议就这样吧，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如果没有就散会了。” 会场一片寂静，没有人回应曹鸿飞的问题，大家都低着头，有的则开始收拾自己的文件。曹鸿飞看到这个情况，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宣布散会。 今天，所有的驻村工作队的第一书记在会场遭到了各个领导的严厉批评指责，而李晓阳却出尽了风头。当然，李晓阳也遭到了其他第一书记的白眼，这次会议将李晓阳推到了其他所有第一书记的对立面，这也是李晓阳始料未及的。 在那庄严肃穆的会议室内，椅子被轻轻挪动的声音此起彼伏，与会者们三两成群地走出组织部会议室。他们中一部分人热情似火地互相邀约共进午餐，还有一些人特意向李平原发出邀请，殷切地希望能与他一同用餐；另外，也有人在私下交流中，表达了想要宴请组织部的曹鸿飞或是扶贫办的田建峰的意愿。 李平原在会议中展现出了一种雷厉风行、严肃认真的领导风格，他的言辞犀利，对问题的剖析深入透彻，甚至给人一种严厉的感觉。但在散会后，他又迅速切换成了一种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形象，不断地对向他打招呼的人点头示意。 李平原作为一名资深的老干部，对世事有着深刻的洞察和理解。他明白，在工作中要有原则有底线，但也要灵活变通。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准确预测今天在会议上被批评的这些人当中，明天谁又会走上领导岗位，成为自己的上司呢？因此，他在处理人际关系时，秉持着一种留有余地的态度，明白凡事不能做绝，日后也好相见。这种领导风格既体现了他的智慧和成熟，也让他在工作中能够更好地与人相处，推动各项工作的顺利开展。 于是乎，那几个一心想要跑项目的人，强行拉着扶贫办主任田剑峰前往宴席。与此同时，几个来自大行政单位的驻村工作队的队长，也拉着曹鸿飞，非要与他在一块儿一较高下。 而另外那几个平日里与李平原走得比较近的第一书记，则坚决要请李书记更深入地指导工作。就这样，他们一同前往了月月红大饭店的包房，让李平原书记在那里继续为他们“指导扶贫工作”。 李晓阳静静地凝视着这些干部们的举动，他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聚在一起，那欢快的谈笑声在空气中传递。他们相伴着走下政府大楼，随后便如蒲公英的种子般各自飘散。 这一幕让李晓阳感到无比的惊讶与困惑，他实在无法理解他们前后判若两人的表现。他暗自揣测着，他们这种瞬间变脸的绝技到底是怎样练就的呢？这需要具备多么深厚的涵养，拥有多么高超的技巧啊！ 然而，在这热闹的场景中，却没有人与李晓阳有交集，没有人邀请他一起共进午餐或小酌几杯。他孤独地穿行在人群中，缓缓地走下楼梯，迈入了工商联。此刻，他的背影显得那样孤寂与凄凉，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李晓阳来到了一楼，进了工商联办公室，发现王建国和封建秋都不在，只有马大姐还坐在电脑旁边。他伸头一看，原来马大姐在电脑上玩纸牌游戏，不禁笑了笑：“咦，怎么玩这样的小游戏呢？” 马大姐抬头一看，原来是李晓阳，乐了：“哟，原来是我们的高材生来啦！怎么样？今天的会还顺利吧？没有被领导批评吧？” 李晓阳大大咧咧的说：“怎么会呢，咱们向来是楷模，是别人学习的典范，怎么会被批评呢？” 李小阳看到了马大姐，就想到了这个人，消息极其灵通。他感觉昨天晚上马旭静对自己说的话有所保留，就想侧面的打听打听。 于是就说：“马大姐，咱们今天可是受表扬了，怎么样？要不庆祝庆祝去？” 马大姐异样的盯了李晓阳一眼：“咦，小伙子，你有事儿吧？” 李晓阳特别惊讶马大姐的敏锐，但是面不改色的说：“哪有，这不好久没下来了吗？好久不见你了，这好不容易下来一次，总得好好请请你呀。” 马大姐略有得意的说：“行，算你识相，我也不要求你请我吃啥好的，反正也就咱俩，老王和老冯都不在，咱俩弄个啤酒鸭小锅就行了。” 小杨说：“要不叫上你家老头子。” 马大姐说：“甭搭理他，他肯定早出去喝酒去了。” 李小阳说：“那行吧，那咱们这就走。” 马大姐打完这盘游戏关了电脑，这才收拾了收拾自己的小挎包，与李晓阳一块出了门。 第59章 马旭静的豪华家族 坤记啤酒鸭，作为西山县较早出现的啤酒鸭店之一，那三间店面在冬日里总是充满着热闹喧嚣的氛围，展现出其与众不同的魅力与无限的活力，犹如一颗璀璨的明星，吸引着无数食客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品尝。 当你走进这家店时，首先便会被一种热闹而又温馨的氛围所包围。店内的空间较为宽敞，足足有三间店面之大，能够轻松容纳众多的顾客。店内采用了现代风的铁艺装修，搭配上暖色的灯光，使得整个用餐环境显得格外舒适宜人。 店内的一楼，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不仅有开放式的大厅座位，还设有半开放式的卡座，为顾客提供更多的选择。而二楼则设有非常私密的包房，能够满足不同顾客的个性化需求。桌子之间的距离安排得恰到好处，既不会让人感到过于拥挤，又方便顾客自由地走动。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整洁干净的餐具，墙壁上还挂有菜品的图片或一些与之相关的装饰画，为顾客增添了一份视觉上的享受。 在菜品方面，坤记啤酒鸭自然是当之无愧的主打菜品，其鸭肉经过精心炖煮，十分入味，香气扑鼻，让人闻之就垂涎欲滴。除此之外，还有牛套皮、排骨、鲶鱼等丰富多样的锅底可供选择，以及种类繁多的配菜，让顾客能够尽情地享受美食的盛宴。 在吧台旁边，还摆放着各种小料以及江米条、薯片、小米锅巴等休闲食品，供顾客免费食用。 今天的坤记啤酒鸭店内热闹非凡，简直就像一个欢乐的盛宴现场。当你踏入店里的那一刻，就能听到那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首欢快的交响乐，让人心情愉悦。人们围坐在桌旁，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一边品尝着美味的啤酒鸭，一边愉快地交谈着。热气腾腾的锅底不断被端上餐桌，那诱人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无法抵挡。服务员们忙碌地穿梭在各个桌间，热情地招呼着每一位顾客，他们就像是这场热闹盛宴的主角之一，为整个店内增添了更多的活力与热情。在这里，你能感受到无比的欢乐和温暖，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能在这一刻被抛之脑后。 李晓阳似乎在极力地为马大姐提供服务，不仅为她去拿芝麻酱，还帮她拿饮料，那副殷勤的模样简直可以用“狗腿”来形容。这态度让马大姐感到十分意外，她心里笃定地认为，李晓阳肯定是有事情求于她，不可能仅仅是因为好久没下来，来一次工商联不容易，所以才请客吃饭，更不可能是因为组织部今天表扬了他们巨石村工作队，所以心情好才请客。 两人坐定之后，李晓阳赶忙喊服务员过来点餐。然而，那服务员正忙得不可开交，听到李晓阳的呼唤后，直接大声嚷道：“我们这里有啤酒鸭，排骨锅，牛套皮，大锅，中锅，小锅，你选哪样？所有的蔬菜小料免费，随便拿。” 李晓阳对这家店铺并不是很熟悉，所以他便向马大姐征求意见。马大姐可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江湖了，她几乎光顾过整个西山县城的所有餐厅，自然对这家坤记啤酒鸭的美食了如指掌。 于是，马大姐便指点李晓阳点了一个小锅的牛套皮，她认为两个人吃这个已经足够了。 没过多久，啤酒鸭就被端上了桌。服务员动作麻利地打开了电磁炉的开关，将火力调到了最高档，然后告诉他们所有的调料和配菜可以自己去拿。 马大姐看到李晓阳今天中午格外殷勤，也就毫不客气地指挥着李晓阳去夹各种蔬菜、丸子，或是去拿辣椒油、蘸料等。 不一会儿，锅中的牛套皮就开始沸腾了，两个人便开始大快朵颐。虽然现在是冬天，但是因为来吃饭的人非常多，所有的火锅都火力全开，整个房间里弥漫着蒸腾的热气。当他们吃了几分钟后，就感觉浑身热乎乎的，于是便分别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挂在了椅子后背上。马大姐那矮胖的身体在这时显得更加矮胖了。 马大姐开口问道：“小李子啊，你今天请我吃饭，该不会只是单纯为了庆祝巨石村工作组被组织部表扬了这么简单吧？到底是有什么事儿呢，你就说吧。” 李晓阳此时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吭吭哧哧的，脸都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马大姐看到他这副模样，于是打趣道：“小李子啊，你是不是看上我们县的哪位美女了呀？想让我帮你去说和说和呀？” 林晓阳心里急转着，赶忙挑了一个话题说道：“我们巨石村成立了一个蔬菜种植合作社，而且还在县城搞了一个销售中心，这个事情你知道吧？” 马大姐从锅里挑了一块牛肉，放到嘴里，边嚼边含含糊糊地说：“知道呀，那这又怎么了呢？” 李小阳接着说道：“是这样的，我们租了人家县社的棉麻公司的房子，他们的理事长好像是叫马本顺，你了解这个人吗？” 马大姐嘴里含着牛肉，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当然知道了，小六子嘛。” 李小阳又说：“呃，我知道你们两个都姓马，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我觉得你们应该会比较熟吧，你能给我说说吗？” 马大姐咽下了嘴里的牛肉，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也算是一家子吧，不过你打听他干什么呢？” 李晓阳说道：“是这样的，我们租了人家的房子，人家收的房租非常低，我们感觉有些过意不去，想找个机会感谢感谢人家，但是又不知道他的喜好，所以想向你打听一下。” 马大姐问道：“他们收了你多少钱房租呀？” 李小阳说：“两个库房外加一栋小楼，每年一万块钱房租。” 马大姐听后惊讶地呼叫一声：“真的假的？你可别骗我呀！” 李晓阳连忙肯定地说：“是真的，我真的没有骗你！我们现在库房和小楼都已经装修好了，而且我们都已经入住了。” 马大姐仍然有些怀疑地说：“不可能吧，这小六子虽然有时候有点猛，但做事还是很严谨的呀，怎么会这样呢？” 李晓阳见马大姐口中提到了小六子的其他一些信息，比如小六子有点猛，他就想深入了解一下，于是岔开话题，不再继续讨论房租的事情，说道：“马理事长有点猛是啥意思呀？” 同时端起了杯中的饮料，向马大姐敬了一杯，他的这个话术和动作成功地引导了马大姐的思路。 马大姐有些小得意地说道：“你不知道吧，这个小六子以前可是龙泉镇的党委书记呢，后来因为给县委唐书记背了锅，所以才被贬成了县社的理事长。” 李晓阳摆出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呀？给唐书记背了锅，快详细给我讲讲呗。” 李晓阳这副很八卦的模样，更是让马大姐的虚荣心爆棚。 马大姐说：“这事啊，说来话长。”然后就闭口不言了，又从锅里捞肉吃了起来。 马大姐吃了一块肉之后，看到李晓阳仍然在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心中不禁有些得意。她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个小六子可了不得呀，年纪轻轻就成了乡镇的一把手。当时县里谋划要把龙泉镇打造成旅游景区，但是呢，因为景区里的违章建筑非常多，县委常委会就下达了命令，要求拆除这些违建。这个小六子也是非常头铁呀，在常委会上直接就立下了军令状，保证完成任务。结果他这一冲动，就把乡镇里所有影响景区美观的违建都给拆了，他这么做自然是得到了县领导的高度赞赏，可是那些被拆房子的人可就不乐意了，不断地上访给县领导施压。后来这个事情越闹越大，惊动了市领导，实在没办法了，就只能让小六子背锅了，把他给免了职，后来又偷偷地把他安排到了县社当了理事长。” 李晓阳听后愤愤不平地说道：“这县领导怎么能这样呢？这明明是常委会的决定，为什么要让人家一个人背锅呀？” 马大姐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唉，这就是社会啊，谁能知道领导心里是咋想的呢？关键是这马本顺居然也认罚了。” 李晓阳依旧愤愤不平地说：“这个社会真是太黑暗了！” 这时，马大姐突然话锋一转，疑惑地说：“不对呀！小李子，你把我都给带偏了，我还没问你呢，你咋能拿到这么便宜的房租呢？这小六子可不好说话呀。” 李晓阳回应道：“这个嘛，我们找人帮了忙，说了些人情话。” 马大姐皱着眉头，一脸狐疑地说：“不可能吧，这小六子在我们这儿可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当年在龙泉镇拆违建的时候，多少人找过他求情，都根本没办法打动他，你到底找的谁呀？有这么大能耐？” 李晓阳一下子意识到自己有些说漏嘴了，于是赶忙掏出手机，翻到了中秋节时马大姐给自己发的那个视频，然后递给了马大姐。 马大姐接过手机一看，原来是自己在中秋晚会上录的一段录像发给了李晓阳，她顿时愣住了，惊讶地说：“咦，你让我看这个干嘛？莫非你看上这个小姑娘了？” 李晓阳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是她帮我们说了人情。” 马大姐还是不太相信，追问道：“无缘无故的，她为啥要帮你们说人情啊？” 李晓阳解释说：“这不，后来在扶贫公开评选大会的时候，她到我们巨石村来了嘛。我们知道她是县领导的秘书，就留了她的联系方式。这次我们村委会租房子实在没办法了，就想看看她能不能想想办法，帮帮忙，结果她真的给我们推荐了这个地方。” 马大姐还是将信将疑，说：“就算是她给你们推荐了这个地方，那小六子也不该收你那么少的钱呀！” 李晓阳眼睛一亮，说道：“这么说来……马大姐，你认识这个小姑娘呀，那你当时为啥要把她的视频发到我手机上呢？” 马大姐说：“当然知道了，我们西山小夜莺嘛。” 李晓阳疑惑地问：“什么是西山小夜莺啊？” 马大姐说：“就是说她唱歌很好听呀。”说完，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李晓阳，狐疑地说：“你不会真的看上她了吧？” 马大姐不等李晓阳说话，又接着说：“不对呀，你们俩绝对有情况，要不然这个小静静不可能给你们推荐这个地方，而且你们也不可能这么便宜就租到这些房屋。” 李晓阳看到马大姐逐渐分析出了实情，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还没等想好怎么回答。 马大姐就说道：“小李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老实交代，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刚才向我打听小六子的情况，恐怕真正的目的是想打听这个小静静的情况吧。” 李晓阳面带微笑，轻轻笑了笑，然后缓缓说道：“恐怕是所谓的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吧。” 马大姐又从热气腾腾的锅里捞起一块香喷喷的肉，说道：“你可别想逃过我的火眼金睛，还是老老实实地从实招来为好。” 这时，李晓阳见情况确实已经瞒不住了，便涨红着脸，鼓足了勇气说道：“我们确实是在谈恋爱，但是这感觉真的很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而且我们彼此之间也并不是很了解，所以今天还得麻烦您给我详细介绍介绍她家的情况啊。” 马大姐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扫视着李晓阳，那目光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似乎是在认真地审视着他，想要判断他是否与马旭静相配。 李晓阳见马大姐不说话，只是一直用那锐利的眼神盯着自己，顿时觉得手足无措，心慌意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在这难熬的时刻里，李晓阳的心中备受煎熬，仿佛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度日如年。 过了许久，马大姐才缓缓开口说道：“从面相和身材来看，你们倒也算是般配，可是我觉得你这小子够呛啊。” 李晓阳听了这话，犹如遭到了雷击一般，顿时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他不解地问道：“莫非这里边还有什么变故吗？” 马大姐放肆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她说道：“你不知道吧？小静静的大伯在市里面可是担任副书记一职呢，他的二伯是政府办的主任马本泰，他爸爸是老三，是我们县第八建筑公司的董事长，这可是一家国企啊。他四叔在省纪委工作，是个处长，他五叔在国家某保密部门工作，他六叔你也认识了，就是县社的理事长小六子，你觉得以你的条件，能配得上他这样的家庭吗？” 李晓阳被马旭静如此豪华的家庭背景给震住了，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精气神，一下子变得萎靡不振，他只能默默地吃起饭来，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过了良久，李晓阳才逐渐从那种失落的情绪中恢复过来，他不解地问道：那你当时为什么要将马旭静的视频发给我呢？ 马大姐嘿嘿一笑，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说道：“我就是逗你玩儿而已。” 李晓阳仍然想争取一番，说道：“她的家庭怎么能有这么厉害呢？” 马大姐得意地说道：“你不知道吧？马旭静的爷爷在抗战时期，曾经跟着国家领导人一起打过仗呢，当时还是一个团长，解放后还在我们西山县任过一任县委书记。” 李晓阳听后，心下更是黯然神伤，他仍然不死心地问道：“那么马旭静的妈妈是干什么的？我听说是在新华书店工作，也不怎么上班，是真的吗？” 马大姐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个傻孩子，什么样的人才有可能不这么上班，还能保留单位的关系呢？当然是门路特别硬的人才行啊！” 马大姐接着说：“不过我仅知道马旭静的妈妈叫苏玉梅，是小三子从市里边拐回来的一个女人，具体情况我也不太了解。” 这下子，李晓阳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仿佛已经看到了他这还没有开始就即将结束的恋情，他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无助。 李晓阳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陪着马大姐吃完饭，然后径自返回了棉麻公司的宿舍，他的背影显得那样落寞和孤单。 与李晓阳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此时此刻整个西山县都弥漫着一种人心浮动的氛围。原来是马旭静精心策划的电子商务扶贫实施方案，却不知被何人泄露了出去。 随后，在整个体制内开始流传这样一个消息，政府办将要成立一个电子商务中心，而且这个中心还是一个副科级的事业单位。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个单位竟然拥有多达 13 个编制。 那些被借调到政府办的所有人员，听闻这个消息后，纷纷开始动用各种关系，想方设法要将自己的人事关系落到这个电子商务中心。 在这几年里，阿里巴巴双 11 的成交额呈现出连年倍增的态势，人们也逐渐认识到了电子商务所蕴含的非凡力量。基于此，他们坚定地认为这个电子商务中心未来必然会是一个令人垂涎的肥缺。 夜幕降临，所有的县领导，包括各个单位的一把手，只要是那些能够跟组织部或县领导说得上话的部门，他们的家门都被前来跑关系的人踏破了门槛。 然而，身处核心位置的政府办主任马本泰，却对此保持着沉默，没有任何反应。作为直接负责人的政府办副主任李玉强，也是紧闭嘴巴，对任何细节都守口如瓶。 一时间，马旭静作为电子商务扶贫实施方案的起草人，一下子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政府办中那些没有门路的借调人员，纷纷不断地跑到综合三科，企图从马旭静那里打探到一些具体的细节。 马旭静虽然年纪尚轻，但家庭环境塑造了他谨慎的性格。于是，他推脱说这个方案是由主任们最终商定的，自己并不了解具体情况，自己所做的仅仅是项目的实施部分，对于其他方面一无所知。 对于其他的人，还比较容易推脱。然而，当自己的好姐妹，综合二科的科长胡丽娟前来拜访时，他却感到十分纠结。 马旭静从第二中学被抽调到政府办后，对于政务工作完全是一片空白，在这个时候，正是胡丽娟给予了他帮助和指导，才让他迅速地从一个对政治一无所知的人转变为一个合格的领导秘书。马旭静从心底里非常感谢这位小姐姐。可是面对当前这种情况，他又不能透露太多信息，于是便躲到了谷丽芬县长的办公室。 马旭静的这一行为，让政府办的一帮年轻人感到大为失望，但他们也无可奈何。毕竟大家也都清楚，马旭静是主任马本泰的侄女，而且对于这种人事安排，一般工作人员也不好过多插手。 谷丽芬县长看到马旭静躲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打趣道：“哎呀，我们的花喜鹊今天这是怎么了呀？怎么变得蔫头耷脑的啦？” 马旭静一脸苦恼地向谷县长诉苦道：“唉，也不知道是谁把电子商务扶贫实施方案给泄露了出去，现在弄得我被所有的同事像围追堵截似的，真是太难受了啊。” 谷丽芬县长语重心长地说道：“既然有人故意将这个文件泄露出来，那自然是有他的一番考虑的。在政治上的这些事儿啊，你不用参与太多，也不用太过纠结，你就安安心心地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 马旭景回应道：“可是现在所有的人都在问我编制的事，还有成立电商中心的事，我真的是一无所知啊。” 谷丽芬县长那睿智的眼神中透露出深邃的政治智慧，缓缓说道：“像成立一个新的机构这样的大事，肯定是要先在社会上流传一阵，好好地酝酿一番，之后才有可能进入常委会进行讨论的呀。” 马旭静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呀，谷县长？这样做不是相当于泄密了吗？” 谷县长耐心地解释道：“这就是政治呀，你以为成立一个机构仅仅靠县领导就能把这些利益给瓜分完毕了吗？社会上的一些势力的利益也是需要考虑到的呀。只有经过了充分的酝酿，让他们都动用了自己的社会关系，最终形成的结果才会是最稳固的呀。” 马旭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中的纠结也渐渐消散，便不再为此事过于烦恼了。 第60章 王有德的团队被处罚了 在山区建设移动信号转播塔和在平原地区建设移动信号转播塔，确实存在很大差异。而王有德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依然用在平原城市建设信号转播塔的经验来行事。他仅凭自己简单的人生经历，就草率地做出决定，先在学校院中竖起一根 20 米高的铁柱，接着又在第一个被命名为 a 号基站的地方也竖起同样高的铁柱。计划确定后，便着手准备相关材料。 这种做法显然没有充分考虑山区的特殊情况，可能会带来一系列问题。 王有德先是非常认真地在纸上详细地计算了这两根钢柱的具体重量以及相应的施工方案。一番细致的计算后，他惊讶地发现，要想满足吊装的要求，钢柱的直径至少要达到 50 公分，并且高度得达到 20 米才行。随后，他按照钢铁的比重进行了精确的计算，结果让他大为震惊，他发现这两根钢柱的重量竟然高达 3081 千克，差不多就是 3 吨多的重量啊。 这个数据让他陷入了深深的困境之中，这是因为钢柱的底面积相对较小，从而导致其压强过大，竟然达到了 帕。更严重的是，在吊运物资的时候，压强还会至少翻倍。如此大的压强，对于普通的水泥基座来说，是根本无法承受的。而且，如果没有与之相应的加固措施，在吊运物资的过程中，钢柱极有可能会出现晃动的情况，甚至还会倾倒。很明显，即使是底座非常稳固，在这么大的压强作用下，钢柱也会不可避免地面临着发生弯曲、膨胀或者其他形式变形的风险，这样的情况显然是无法实施的。 于是，他又把钢柱换成了直径为 1 米、厚度为 1 厘米的钢管。经过一番计算后，他惊讶地发现，钢管的重量竟然高达 千克，也就是 12 吨左右。虽然钢管的底面积相较于钢柱增加了不少，对于抗晃动能力也有了较大的提高，其底部压强为 帕，基本上符合施工的要求，成本却翻了好几倍。然而，这也跟他们要建设的信号基站差不多了，已经失去了建设的价值，这让他感到无比郁闷。 烦闷无比的王有德，在学校的院内来回踱步，凛冽的寒风吹过，让他感到阵阵凉意，他的脑筋也顿时清醒了许多。此时的他想着，与其这样费尽心思地建设钢柱吊装设备，还不如直接建设基站呢。 可是，经过刚才的一番计算，他发现基站的高度竟然要达到 30 米。按照这个标准来算的话，整个基站的柱身重量高达 18 吨。这让他感到十分无奈，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将这重达 18 吨的钢管运到山上去，毕竟那里根本就没有路。 即便将这 30 米的钢管切割成一米一米的小段，那么每小段的重量也达到了 600 公斤，也就是 1200 斤。这个重量对于人类来说实在是太大了，按照一般工人的体能，每人负重 100 斤的话，还可以保持正常行走三五十米，而 1200 斤的重量，就算是十个人抬也会很困难。况且山上还没有路，空手爬着上山都让人觉得很吃力，更不要说需要将这重达 1200 斤的钢管运送到山顶了。 他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如何将这些钢管运送到山顶，无奈之下，只能先着手做一些先期的工作。比如平整场地、划分平面布置区域、开挖基坑等。 由于 a 号站点距离巨石村路途遥远，他们每次爬山都要将近两个小时，路上耗费的时间太多了。于是，一帮工人商议后决定直接在山上搭帐篷，在山上吃住，不再每天往返巨石村小学。 王有德率领着一帮工人，背着铁锹锄头，抬着发电机，就这样在山上艰难地攀爬。最终经过三个小时的走走停停，累了就找略微平缓的地方休息，他们才到达 a 号站点的位置。按照他们的设想，在这里要清理地面。 首先要做的就是将这块地面上的附着物清除掉，砍倒树木、除掉杂草。虽然基站所占的面积并不大，只有两三平方米左右，但是物料堆放区、住宿区、加工区、设备存放区等加起来，总的占地面积却不小，算下来 600 多平方米，也就是一亩的面积。 这帮工人有的用油锯砍倒树木，有的用铁锹清除地上的杂草，还有的在用大锤破碎巨石。尽管是冬天，还刮着凛冽的寒风，但他们的汗水仍不断渗出，这种高强度的劳动让他们汗流浃背。 王有德与一帮工人共同经历了一整天的清理工作。他们个个都累得精疲力竭，几乎要瘫倒在地，但令人无奈的是，尽管他们付出了巨大的努力，现场却丝毫看不到任何实质性的成效。不过，他们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气馁，因为他们深知，所有的建筑工程在初始阶段往往都是如此。 由于场地还没有收拾妥当，所以根本无法在山顶搭建帐篷住宿和吃饭。于是，当他们干到下午三点的时候，便决定返回村里。要知道，上山困难，下山更是难上加难。 在这一天的劳作中，王有德与这帮工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密了。他们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山下走，一边仔细观察着地形，相互商讨着可能的施工方案。而所有施工方案的难点都集中在如何将材料运送到山顶这一关键问题上。 起初，王有德计划采用缆车吊运的方式，将建筑材料如钢材、水泥、石砖等运到山上。但经过一番考量，他发现安装吊篮设备的难度不亚于直接安装信号塔，而且成本极高，于是他不得不主动放弃了这一计划。 那帮工人看到王有德放弃了这个计划，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随后，这帮工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热烈讨论着，试图找到将材料运送上山的方法。其中有人提议说：“要不然我们就修路吧。反正移动公司勘察队已经给我们设计好了道路，我们直接修就行了。” 然而，对于这个方案，王有德表现出了极大的抗拒。或许是他与移动公司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或许是他觉得修路的成本过于高昂，总之，他就是不愿意采纳移动公司的修路计划。 工头老丁看到王有德不赞成移动公司的修路计划，便及时制止了所有的工人，让大家不要再提这些意见了。 就在这时，有个工人提出：“要不我们找点牲口，将这些东西拖到山上去。” 还没等王有德开口，老丁便抢先说道：“用什么样的牲口托呀？最小的一节钢管也得 1200 斤重，就算把它放在车上，在平地上用老牛或许还能拉动，但这里可是山坡，根本没有路，怎么拖呀？你让那头牛直接背上钢管，恐怕会直接把牛压死的。” 那工人听了老丁的话，脸上顿时泛起一抹红晕，意识到自己提出了一个不太靠谱的主意，于是讪讪地不再说话。 这时，另一个工人说道：“那如果牛拉不动的话，我们在山上找个地方设置一组动滑轮，然后让牛拉着动滑轮，能不能把这些钢管扯到山上呢？” 王有德一听，觉得这个主意似乎有门。对啊，我们可以采用滑轮组合的方式啊，这样就能节省不少力气，虽然速度会慢一些，但所需消耗的动能也会少很多。 然而，突然又有一个工人说道：“你说的这是胡扯，这山上怎么能扯得动钢管呢？这摩擦力太大了，走不了三米就会被树顶住，要不然就是被石头挡住，根本就扯不到山上去。” 本来王有德还想夸奖这名工人想出了一个好主意，结果听到这番话，脸上也不禁泛起了红晕，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冒失了，这确实算不上一个好主意。 但那名工人却不以为然地说道：“我们可以想想办法呀，要不然在钢管下面垫点小的钢管，这样它的摩擦力不就会减小一些吗？我们再帮它把方向扶稳一点，是不是就能绕开这些障碍物了呢？” 这时，老丁又说道：“你说的不行，要是在平地上的水泥路面上，你垫几个钢管，它还能转一转，还能减少点摩擦力。但我们现在可是在山上，钢管都放不稳，还没放到地上就自然滚到山下去了，那还怎么用啊？” 然而，这个建议却触动了王有德的心思，他开始思考：如果大牲口拉不动的话，用功率更大的装备行不行呢？一般在建筑工地上，往高处吊装东西都是用卷扬机。那么，如果在山顶设置一个卷扬机，再采用这种方式，能不能把这些钢管拖到山顶上呢？ 王有德将自己的想法阐述了出来，他提议道：“要不然我们在山上安装一台卷扬机吧，用这台卷扬机来代替牲口，直接将这些钢管往山上拖，你们觉得这样做可行吗？” 工头老丁一听，连忙附和道：“对对对，王经理说得太对了！现在的农村哪里还有人养牲口啊？恐怕我们根本就找不到牲口来帮我们拖拽这些钢管，用卷扬机确实是最好的方法了。” 王有德看到老丁如此赞成自己的意见，心中暗自窃喜，正准备进一步发表自己的看法时，突然有一个工人不合时宜地说道：“就算是用卷扬机，也无法解决山石树木的阻挡问题啊，而且卷扬机那么重，要怎么把它弄到山顶上去呢？” 王有德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就变了。 老丁察觉到王有德脸色的变化，于是冲着刚才那位工人说道：“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不去想办法，怎么可能会有解决办法呢？再说了，卷扬机重又怎样，我们可以选择一个小一点的卷扬机嘛。” 那位工人似乎有些执拗，继续与老丁抬杠道：“小点的卷扬机拉不动这些钢管，就算弄上去了也没用啊。” 老丁看到这个工人说个没完没了，有些不耐烦地呵斥道：“杠老三，你给我闭嘴！卷扬机小点没关系，我们可以带上一组动滑轮啊！” 那工人听到老丁喊自己杠老三，更是来劲了，说道：“山上又没有电，卷扬机弄上去了也不能用啊。” 老丁实在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于是扭转头，摸摸索索地扒着树枝就往山下走。 杠老三看到老丁不理他，又对其他工人说道：“我就说嘛，他们想的都是些不切实际的办法，根本就行不通，要我说还是就地修路比较靠谱。” 其他人看到气氛不太对，也都不想理他，各自找着路往山下走去。 杠老三看到大家都不理他，还在自顾自地说道：“你看这下个山都这么费劲，还怎么干活儿啊？每天的时间都浪费在道上了！” 他们一路艰辛跋涉，历经两个小时，终于赶到了巨石村小学，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回来以后，村委会里只有韩忠良在，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他们回来开锅吃饭呢。今天他们真的是疲惫不堪，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想赶紧吃完饭休息。然而，当看到晚饭时，他们却觉得这顿饭有些过于单薄了，这些食物所提供的能量根本无法跟上他们一天的体力消耗。 王有德一边吃着饭，一边与韩忠良商量，看能不能将菜谱改一改。 韩忠良很是诧异，在他看来，现在的饭菜已经很不错了，两荤两素四个菜，再加上主食米饭，应该是很可以了。他不明白这个被大家称为“二世祖”的王有德又在打什么主意。 韩忠良说道：“王经理，我们给你们做的饭已经很实在了呀。你看，两荤两素，还有主食米饭，你们给的那点钱都花完了，我可是一点都没留啊。” 王有德对韩忠良的印象很不错，因为韩忠良做的饭菜味道很棒，所以他对韩忠良很有好感。于是，他很客气地说道：“呃，是这样的，我并不是嫌弃你的饭不好，也没有其他什么意思，你别生气啊。” 王有德接着说：“现在天比较短，我们每天都要上山干活，来回往返很不方便，所以我想呢，中午就不回来了，但是中午让你们往山上送饭，恐怕也不太现实，所以我们中午想带点干粮。而且这两天体力消耗比较大，所以我们希望肉要多一些，不过我们可以加钱。” 韩忠良一听，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那没问题，你们想怎么安排就说清楚，我们照办就是了。” 最终，经过两人的商量，价钱翻倍，饭菜质量也翻倍。不过还有一个附加条件，就是每天晚上，韩忠良要负责准备好热水，这帮工人回来要能简单地洗个热水澡。 韩忠良一听这个附加条件挺简单，自然是满口答应。不过，他又提出了一个建议，说道：“如果你们愿意每天加 50 块钱的话，我可以找个人每天中午给你们送饭，直接送到你们工地，这样你们就能吃口热乎饭了。” 王有德一直生活在市里，而且他们铁塔公司的工资又比较高，对于 50 块钱自然是不在乎，况且这类开支公司也是可以报销的，所以他一口就答应了。 这可把韩忠良乐坏了，他觉得这个活儿非韩二振莫属，谁叫韩二镇是自己的堂叔呢？能照顾一点是一点啊。 第二天，王有德一行人早早就吃完了饭，然后上山干活去了。 韩忠良按照之前的约定，在他们上山后，立马着手准备午饭。十点多的时候，午饭就已经准备好了，不仅有主食和炒菜，还有汤羹。同时还准备好了两个大的不锈钢保温桶，把饭菜装进去，以保证饭菜的温度。随后，他安排韩二振用担子挑着这些饭菜给山上的工人送去。 当韩二振到达山顶时，时间刚过 12 点一点，工人们干活也累了，正准备休息。看到韩二振来了，大家都高兴地称赞他来得正是时候。王有德的这一举措确实大大提升了大家的士气，也给施工带来了很大的便利。经过这一天的辛苦劳作，整个机站基础有了很大的改观。 然而，当这些工人回去的时候，却遇到了一个大麻烦。原来，韩二振上山送饭之后，看到他们的施工情况非常激动，觉得村里马上就能有手机信号了，于是回到村里就把这个消息传开了。 大部分老百姓对此自然是非常高兴的，能让村子里的手机信号变好，大家都很乐意。但也有人不愿意，有的人认为村子里信号太强的话，可能会有辐射，对人的身体不好。还有一个更棘手的问题，就是韩二国知道了自家的山地被这帮工人给挖了，而且还要建基站，却没有通知自己。 韩二国非常生气地来到村委会找王有德讨说法，他说这些山地是村委会分给自己的，那就是自己的私产，村里要想占用自己的地，要么拿别的山地换，要么给钱，不能就这样平白无故地占用了自己的地却没有个说法。 王有德却说：“我们只管修建信号塔，至于征地的事，我们不管。那是县移动公司的事，当时我们来修建信号塔，就已经说好了，我们负责修建，而地方事务协调是县里面的事，所以你找我是找不着的，你找你们县里的去。” 韩二国非常生气，说：“我不清楚你们是怎么商量的，反正我拿不到钱，你们就不能动我的地。” 王有德也不想跟他多废话，直接联系了公司，要求公司协调西山县移动公司来处理此事。王有德打完电话后对韩二国说：“你这件事，我已经向公司领导反映了，会有人和你对接，协商占地补偿的事，我们的工程进度确实不能耽搁。否则，因此产生的误工费需要你来承担。” 韩二国对于这类事情的处理是第一次接触，也不了解其中的流程，于是便相信了王有德的话，说：“占吧，那你们先干你们的活，赔偿的事，让他们来找我。反正等你们干完了，还不给我钱的话，那这个你们建的东西就是我的，我想拆就拆。” 王有德笑了笑没说话，心想只要我们建好，你动一下试试，至少也是一个故意损害公共设施的罪名。 自王有德打发走韩二国之后，工程进展极为顺利。不到一周的时间，所有基站工作面都已建好。他们按照平面布置方案，将平整好的地基进行区域划分，接下来便要正式考虑送物料上山了。 他们一边联系公司往巨石村配送相应的原材料，同时要求公司将基站的柱身裁成一米长的小段，并每段配备两个法兰，以便后续连接。这几天，王有德每晚都组织工人一起商量如何将建筑材料运到山顶，最终他们想出了较为可靠的解决方案。 然而，这天晚上从山上下来后，他们却等来了县国土资源局执法队的工作人员，并接到了处罚通知书。王有德等人都懵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王有德从执法人员手中接过通知书，看到上面赫然写着因卫星图斑显示铁塔公司恶意破坏山体，需罚款五万元并恢复地貌的处罚。 王有德非常生气，对执法人员说：“你们这处罚通知书我不接受。我们是受你们县移动公司委托，负责信号转播基站的建设安装，地方事务协调应由县移动公司负责，要处罚去找他们，与我们无关。” 但执法人员态度强硬，声称国家有法律规定，谁破坏环境谁负责，还对王有德下达了勒令停工的处罚。 王有德气坏了，他本来就不想接这个活，是被姐夫强行安排到这里的。好不容易度过了最初的艰难时刻，这几天他们不但清理了山顶的工作面，还想出了如何将建筑材料运到山上并进行建设的方案。可正当他准备大展拳脚时，却收到了西山县国土资源局的处罚通知，这怎能不让他生气？ 王有德的臭脾气又发作了，这次他没有和国土资源局的执法人员争吵，只是安排所有工人收拾行李上车，立刻赶回市里，不再在西山县继续开展工作。心想：至于后续的事，就随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第61章 老罗在国土局碰了一鼻子灰 李晓阳与王有德之间的接触并不频繁，而且他其实并不怎么喜欢这个所谓的“二世祖”。 然而，当他看到今天王有德遭受到国土资源局的行政处罚时，心中竟也莫名地为王有德感到颇为冤枉。 当看到王有德愤然离去时，他意识到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必须要予以高度重视。 于是，他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移动公司刘小峰的电话，让他转告移动公司经理老罗，一定要抓紧时间把这件事情妥善处理好，做好善后工作，否则很有可能会真正影响到巨石村信号转播塔的建设。 在这里，我们暂且先不提及老罗究竟会如何运作关系去办理信号转播塔的相关事宜。 现在我们来聊聊西山县成立电子商务中心的事情，这件事在体制内引起了不小的争议和讨论，大家对此也是众说纷纭。 马本亮上班后，不仅要统筹安排房地产开发的生产任务，还在心里思索着县里面为什么会突然决定成立电子商务中心。 就在这时，一位消息灵通的业务副总在旁边大肆吹嘘，声称县里面成立电子商务中心是马本泰的主意，而且起草方案的人竟然是他的女儿马旭静。这让马本亮感到非常意外，突然之间，他想起了自己老婆苏玉梅的交代。她意识到马旭静的行为有些反常，很可能是恋爱了。于是，他想起自己这两天一直忙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今天听到这个消息后，才猛然记起。 于是，他掏出手机给马本泰打了电话过去，说道：“二哥，今天有空吗？我有点事想问问，如果有空的话，我过去。” 然而，马本泰却压低了声音，回应道：“现在正在开会呢，你两个小时以后过来吧。” 马本亮听到还需要等待两个小时，于是便继续开始工作。 这时，那个业务副总郝银海看到马本亮暂时没什么事了，便开口说道：“我们的楼盘销售情况特别好，是不是考虑再拿几块地，再开发几个高档楼盘呀？” 马本亮没有发表意见，只是说道：“说说你的想法。” 郝银海说道：“现在这个楼价可是一天一个价地往上涨呢，我觉得还远远没到顶呢。现在搞地皮还便宜，肯定能挣钱，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拿到地，先不盖，捂两年再盖，这样挣的钱就更多啦。” 马本亮回应道：“可是这样需要的资金非常大呀，我们的资金链现在并不轻松呢。” 郝银海接着提议道：“要不我们也成立一个合作社吧，你看现在合作社多火呀，好多小公司盖楼没有钱，全靠合作社撑着呢。” 马本亮觉得合作社不太靠谱，他说道：“合作社没有什么担保，这样的资金运作太危险了。我们还是走传统的金融渠道吧，我们可以拿地皮贷款，拿我们建设好的小区贷款，走银行的抵押贷款，这样利息也比较低，我们的成本也比较低。” 郝银海看到自己的意见没有被采纳，心下暗暗鄙视马本亮，觉得他太保守了。 郝银海进一步劝告道：“你看现在这个建筑市场多火爆啊，而且银行的规矩太多了，我们走贷款，得求爷爷告奶奶的，人家还爱答不理，可不如我们搞合作社来钱快啊，只要我们周转得快，这个成本也是可以负担的。” 然而，马本亮知道自己在金融系统虽然不是特别有人脉，但能说上话的人也不少，并不觉得从银行拿贷款有多难，只不过是走走手续，再打点打点，这都是正常的。 郝银海跟了马本亮有十来年了，对建筑公司的运作自然也是非常了解。他认为，现在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现在国家城市化的进程才刚刚开始，天花板还非常高呢，只要能拿到地，就能有丰厚的回报。然而，他觉得自己的这个老板太过保守，于是便起了自己单干的心思。 马本亮看到郝银海不再说话，便不再理会他。他静静地靠在沙发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的心中犹如掀起了汹涌的波涛，默默地盘算着。 尽管国家的城镇化进程才刚刚迈出起始的步伐，犹如一艘刚刚启航的巨轮，尚处于初期阶段，但令人震惊的是，现今的房地产市场却展现出了极为疯狂的发展态势，就像脱缰的野马一般，一路狂奔。高楼大厦如茂密的森林般在城市中矗立起来，房地产项目如繁星般在各地遍地开花，市场的热度犹如燃烧的火焰般持续攀升，各种数据和现象都表明房地产市场正以一种让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在发展着，这让马本亮感到既惊讶又忧虑。 他深知许多房地产公司的资金链已岌岌可危，甚至有些公司通过各种合作社来吸纳老百姓的存款，这无异于饮鸩止渴，是自取灭亡的做法。 那么，房地产行业的未来出路究竟在哪里呢？他作为第八建筑公司的董事长，手下有两三千号工人，必须为他们寻找新的出路。 事物发展的普遍规律，都是呈螺旋形发展的。当前房地产行业发展如此迅猛，必然会走向反面，在不远的将来可能会经历一段衰败期。 那该如何抉择呢？最好在地产发展最旺盛的时候提前转型，这是他这些天来一直思考的问题。 如今，万达、恒大、碧桂园等房地产企业如日中天，在胡润排行榜、福布斯排行榜以及国家 500 强企业中，房地产老板占据了不少席位。但正因为如此，他才觉得这并不正常。 虽然自己也身处房地产行业，但他认为房地产不应该在国家的国民经济中占比过大，应该是各行各业共同发展才是合理的配置。 他总觉得房地产行业繁荣的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风险，只是一时说不出具体是什么风险。 如今国家大力推进城市化，许多农村人因为医疗、教育、就业等各种原因，放弃了在农村的生活，选择在城市安家。甚至在农村婚恋市场上也有这种说法，在县城没有一套房子，小伙子就很难讨到媳妇。 而马本亮也清楚，现在的房价已经非常高了，普通老百姓辛苦一辈子可能才刚刚买得起一套房子。但市场就是如此，他也无能为力。 幸好现在有银行住房贷款，这能让房地产行业快速回笼资金，用于开发建设，不至于让他们陷入困境。但经验丰富的马本亮明白，国家政策随时可能发生变化，万一哪天没有住房贷款了，那这些房地产企业又该如何应对呢？ 时间如白驹过隙般飞速流逝，马本亮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便驱车前往县委大院。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细碎的光影，他停好车后，不慌不忙地径直上了二楼，来到马本泰的办公室。此时，马本泰还在开会，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只有那盆铁树绿植在静静生长，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马本亮熟稔地烧起水，不紧不慢地为自己泡上一杯茶叶。他悠然地坐在沙发上，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慢条斯理地品起香茗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闲适的身影。 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被缓缓推开，马本泰和几位副主任一起走了进来。阳光映照在他们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马本泰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马本亮，他微微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对那几位副主任摆摆手，说道：“你们先把这些材料准备准备，咱们回头再说，我这要接待客人。” 那几位副主任自然是认识马本亮的，他们相视一眼，识趣地告辞出来。此时，窗外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马本亮见状，站起身来，给二哥马本泰倒了一杯茶，并端到他面前。 马本泰也不客气，轻轻抿了一口，眉头微微皱起，然后用手示意马本亮坐下。开口说道：“什么事儿啊，非得你亲自跑一趟，打个电话不行吗？” 马本亮笑了笑，说：“唉，有些事儿，电话里说不太方便。” 马本泰一脸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马本亮，问道：“啥事，你说吧。” 马本亮说：“我想说说关于静静的事。” 马本泰却有些误会了，以为马本亮是要谈静静工作上的安排，他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身体向后靠了靠，靠在那宽大的办公椅上，说道：“这个你放心吧，我早就为她谋划好了。这次电商中心打算正式把她的关系转过来，这样她就能从事业单位进入行政单位，对她的发展大有裨益。”此时，办公室里安静极了，只有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响着。 马本亮知道马本泰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但他也没有纠正，顺着话说道：“那就太好了，本来我还担心她的关系问题呢，总是这样借调着也不是办法。” 马本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用手轻轻敲了敲桌子，说道：“是啊，你也知道这个电商中心竞争很激烈，有很多领导都打过招呼，想往里面安插人。可是你也知道我们政府办有不少借调的人员在这里干了十几年，关系一直都没理顺，总得想办法给人家一个交代啊。” 马本亮听了有些着急，眉头皱起，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身体前倾，双手撑在膝盖上，说道：“有这么多领导打招呼，那我们这儿会不会受影响呢？” 马本泰脸上闪过一丝得意，说道：“是啊，我也有这些顾虑。所以一开始我就设了一个套，以电子商务扶贫作为名义，只吸收与电子商务有关的，或者与扶贫有关的人，而且这个事情在刚才的会上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所以就算有压力，他们也会先帮我们顶着。”此时，窗外的阳光渐渐变得柔和，仿佛在见证着这兄弟俩的对话。 马本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接着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说道：“我听说这个电子商务扶贫实施方案竟然是静静搞的，她真的有这个能力吗？说实在的，我之前还真没察觉到她还有这样的本事呢！” 马本泰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笑容，回应道：“这个方案确实是静静搞的，这没什么疑问。不过呢，在这其中有一位高人给了她指点呢。” 马本亮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一怔，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说道：“还有高人指点她呀？我家静静平时的社会关系一直都很简单，我都没听说过她认识什么特别厉害的人呢，可别被别人给骗了呀！” 马本泰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会的，我只知道有个小伙子，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 马本亮带着一丝疑惑的神情说道：“难道不是政府办的工作人员吗？你竟然还不认识他呀？” 马本泰再次摇了摇头，说道：“前一段时间的某一天晚上，静静在这里加班搞这个电子商务方案的时候，我听到她屋里有一个男生在帮她。实际上，整个电商的实施步骤基本上都是那个男生的主意，静静只是做了一些文字录入的工作而已。” 马本亮脸上露出关切的神色，问道：“那这个电子商务实施步骤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可别把静静给牵扯进去了呀！” 马本泰语气笃定地说道：“不会的，我已经仔细审阅过这个方案了，没有任何问题。而且这个方案逻辑清晰，实施步骤也非常详尽，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好方案呢。” 马本亮点了点头，说道：“那这么说来，这个男生还是挺有本事的呀。” 马本泰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问道：“三儿啊，你今天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事来了？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马本亮轻轻咳嗽了一声，脸上泛起一丝难为情的神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弟妹发现这两天静静的表现不太正常，怀疑她谈恋爱了，所以就派我来刺探刺探情报。” 马本泰恍然大悟，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静静也到了这个年龄了，25 岁了，这也很正常呀。” 马本亮红着脸说道：“唉，这是正常的，可是她妈妈不是担心她会被骗嘛，你也知道咱们家的情况呀。” 马本泰点了点头，深表赞同地说道：“不错，确实是这样，咱们家跟别人家不太一样，这件事情还是要慎重处理，这样吧，我帮你从侧面了解了解情况，然后再告诉你。” 马本亮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说道：“行，我别的也没什么事了，你忙你的吧，我就先走了。” 马本泰看着马本亮起身离开，陷入了沉思之中，心里琢磨着该如何才能从马旭静的口中套出真实的情况。 这边再说移动公司的老罗接到了刘小峰的电话，老罗感到很是纳闷，心里暗自思忖道：“这个二世祖王有德又在搞什么名堂呀！” 与刘小峰详细沟通后，刘小峰对情况也表示不掌握，只是说听说国土资源局要处罚王有德，而王有德气不过就带着工人离开了，最后还扔下话，说是地方事务县里负责，还说协调好了他们就干，协调不好他们就不来了。 一头雾水的老罗决定第二天亲自到巨石村去了解了解具体情况。 当老罗赶到巨石村的时候，只见李晓阳正准备出门，原来他们的蔬菜已经成熟了，需要赶紧推向市场，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批发中心应该全面启动了。 李晓阳和韩忠良作为整个事件的见证者，他们心里都清楚，王有德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不应该接受国土资源局的处罚。但他们也看到王有德以及国土资源局的执法人员，脾气都十分暴躁，再加上这件事情本身也与他们关系不大，所以他们也没有去进行劝解，而且说实话，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 现在老罗来了解情况，他们两个就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跟老罗说了一遍，老罗听后也是气愤不已，他心里想：“这个国土资源局是在搞什么呀？像这样的公益性质的基础建设，居然还要被罚款。况且这个项目还是唐璐秋书记亲自定的，这个国土局怎么这么不长眼呢？” 老罗了解完情况以后，又驱车返回了现场，打算到国土局去讲讲道理。 当老罗到达国土局时，却被门岗拦了下来，门岗给出的理由是国土局内部的车位不够，不让他进。老罗跟门岗讲自己要找他们局长刘文正，并且说明自己是移动公司的总经理，可那门岗却一点情面都不讲，说人可以进，但车必须停在外面。 这一下可把老罗的鼻子给气歪了，他心里暗骂道：“这都是什么人呀？” 可是自己跟国土局又没有多少交情，也没有刘文正的电话，没法联系，无奈之下只好将车停在马路边，然后在门岗那里又按照人家的要求登记了一番，这才进了国土局的小院。 进来以后老罗发现，国土局院子里的车辆果然已经停满了，确实没有车位，他心里仍然觉得很不高兴。 他气哼哼地上了二楼，找到办公室打听刘文正的办公室是哪一间。 办公室主任焦鹏哲倒是挺会来事，他看到老罗后，先是问了问情况，知道是移动公司的总经理后，倒也不敢怠慢，又是请坐，又是端茶倒水，又是递烟，表现得特别热情。当老罗问及刘文正局长时，焦鹏哲却说刘局长到县里面开会去了，县领导好像在研究国土空间规划的事。 这让老罗一点脾气都没有，没办法，他就向焦鹏哲说明了情况。 焦鹏哲二话没说就喊来了执法队的队长吕瑞峰。 吕瑞峰来到办公室后，问明了情况，回答道：“这个活儿是省里直接交办的，据说是省里发现卫星图斑异常，而且这个地块的建设没有相关的规划手续，属于违建，按照规定就应该停止建设，并且恢复地貌。” 老罗听到吕瑞峰说话的语气如此生硬，心下也是极其不悦。于是他说道：“这个事儿虽然是我们移动公司上报给铁塔公司的，但是这个事儿却是县委唐璐秋书记定下来的。” 焦鹏哲看到现场的气氛很是僵硬，于是连忙缓和语气说道：“你看这事也涉及到了县领导，咱们执法队这儿是不是能够有所照顾呢？” 那吕瑞峰面无表情地说：“这个事儿是咱们局班子定下来的，我们只是执行者。” 吕瑞峰的这一番话就等于把局长刘文正给出卖了。 焦鹏哲看到这个样子，连忙挽回说道：“唉，这个刘局长他们不是也不了解情况吗？最终还是你们到现场核实的，是吧？” 吕瑞峰说：“我们到现场确实发现他们破坏了山体，而且回来以后我们也未发现他们土地调规的手续，这就是典型的违章建筑，我们也是依法办事。” 老罗说：“这是县委定下的民生工程，就不能想办法通融通融吗？” 吕瑞峰呛了他一句，说道：“民生工程就可以违法了吗？” 焦鹏哲见吕瑞峰说话越来越不着调，于是就说：“行行行，你去忙吧，这个情况我们知道了。” 吕瑞峰走后，焦鹏哲又把规划科的科长叫了过来。 规划科科长刘海平不是本地人，他操着一口重庆话说道：“焦科长，找我过来有啥子事嘛？” 焦鹏哲说：“这位是移动公司的罗总，他们受县委唐路秋书记委托，要在巨石村建立两个移动信号转播塔。可是，这两个塔建设过程中呢，土地却没有相关的手续，你看看这儿能不能在系统中给他操作操作呢？” 刘海平说道：“干啥子嘛？你可不要害我子撒。那土地手续都是市里，省里直接批的。需要好多流程的嘛。” 焦鹏哲说：“那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刘海平说：“我能有啥子办法嘛，咱们只能看，没有修改的操作权限嘛。” 老罗问：“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呢？” 刘海平说：“你第一步肯定是要调规划啦，调完规划要报省里审批，然后走招牌挂。你们移动公司也好，铁塔公司也罢，拍下这块地才能进行开发嘛？” 焦鹏哲对老罗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真的是无能为力。 老罗看到这种情况，知道今天在国土资源局肯定不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了。于是对焦鹏哲说道：“这样吧，这个事儿以后还得拜托你们费费心。今天有时间吗？约上咱们刘局长，晚上聚聚？” 焦鹏哲倒是很客气地说：“罗总，你不用客气。我们也是按流程办事儿，至于吃饭倒是不必了，今天我们有安排了。改天时间方便的话，我来请你。” 老罗看到焦鹏哲这滑不留手的样子，也是很无奈，于是告辞了他们，悻悻然地离开了国土资源局。 第62章 牛志杰请客 随着元旦的脚步越来越近，巨石村新建成的大棚里种植的各类蔬菜已成熟待收，是该让它们进入市场一展风采的时候了。在这关键的两天里，巨石村村委会的所有人都像上紧了发条一般忙碌起来，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发挥着重要作用，展现出独特的性格特点。 李晓阳和韩忠良这对搭档在销售领域展现出了果敢和决断。他们在县城批发中心严阵以待，时刻关注着市场动态，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销售机会。李晓阳头脑灵活，善于应变，韩忠良则稳重踏实，两人配合默契，为销售工作尽心尽力。 杜顺义在采收环节中表现出了细致和耐心。他在村里精心挑选那些贫困户，耐心地指导他们进行采收和初次加工，确保每一个环节都做到尽善尽美。他对待工作一丝不苟，严谨认真的态度让人敬佩。 杜爱国在运输环节中展现出了豪爽和担当。他积极地联系村里所有的机动车，豪迈地指挥着车辆的调度，确保蔬菜能够及时、安全地运抵目的地。他的果敢和担当让整个运输过程变得顺畅无阻。 韩双成原本是个爱较真的人，但在这两天里，他也顾不上要账的事了，完全投入到各个环节中。他风风火火地跑来跑去，关注着每一个细节，展现出了他的热心和责任感。 杜志刚被李晓阳拉到批发中心充当临时会计，他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认真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他做事一丝不苟，严谨的态度让人印象深刻。 杜立峰和杜佳怡这这两位李艳科专门培训的销售人员也在忙碌着。杜立峰性格憨厚，任劳任怨，听从韩忠良的指挥，尽心尽力地完成着每一项任务。而杜佳怡则被韩忠良指挥得晕头转向，但她依然努力地奔波着，为各个食堂配送蔬菜。她虽然有些慌乱，但也展现出了坚强和努力的一面。 在这两天里，韩忠良充分发挥了他的领导力和口才。他带着杜立峰和杜佳怡跑遍了各个饭店和蔬菜经营店，不遗余力地推销农合社种植的蔬菜。他的口才和热情让很多人都为之折服。 然而，需求最为旺盛的仍然是学校的食堂，这也是他们现在的主攻方向和主要客户。他们全力以赴，各显神通，李晓阳的机智、韩忠良的口才、杜顺义的细致、杜爱国的担当、韩双成的热心、杜志刚的严谨、杜立峰的憨厚以及杜佳怡的努力，都在为了这个共同的目标而展现得淋漓尽致。他们就像一支团结协作的队伍，为了巨石村的蔬菜销售事业而努力拼搏着。 这一天的中午，李晓阳突然接到了工商联办公室马大姐打来的电话。电话中，马大姐告知他下午组织部要对工商联进行年终考评，让他务必在下午三点准时到达工商联参会。 然而，当李晓阳他们在工商联一直等到下午四点半的时候，组织部的人才姗姗来迟。来的一共有三个人，其中只有赵立强是真正来自组织部的，另外两人分别是县委办的牛志杰和政府办的高国富。 组织部的年终考核，是对各个单位一年工作的全面评价，同时也是组织部进行干部任免的重要依据之一。但实际上，这项工作任务极其繁重，仅凭组织部的工作人员很难独立完成。因此，每到年终的时候，组织部都会从一些单位抽调干部来共同参与这项攻坚任务。 在抽调干部时，组织部通常不会随意选择，而是会倾向于像纪委监委、政府办、县委办、宣传部等这样的综合性部门。这是因为这些部门的干部视野较为宽广，认识的干部也比较多，在考核过程中遇到一些事情也更容易沟通和交流，而且相对来说人手也比较充足。 当然，每到年终，所有的单位都处于特别忙碌的状态，这些单位其实并不太愿意让自己的工作人员到组织部去帮忙做年终考评。所以，被派出的人往往是在单位中承担任务比较冷门或者不太忙碌的那些人。 按照组织部文件通知，原本应该是组织部副部长赵文刚带队，包括公务员科长曹鸿飞、干事赵立强，以及县委办的牛志杰和政府办的高国富这五人共同参与考评。然而，在考察工商联时，赵部长和曹鸿飞却以开会为由，不再参加工商联的考评，而是让干事赵立强带队对工商联进行考核。 这种情况其实较为普遍，原因主要有两点。其一，赵部长和曹鸿飞自认为是组织部的领导，拥有一定的特权，想不参加就不参加了；其二，他们认为工商联是个小单位，组织部看不起，所以觉得没必要太重视。 由于工商联人员极少，仅有四人，所以会议进展得特别快。首先是对组织部领导们的欢迎，然后由工商联主席王建国代表工商联进行年终的述廉述职报告。接着便是填写测评票，并推荐一名副科级干部，由于工商联人数较少，只有四人，所以这个推荐干部的名额也被组织部取消了，转而分配给了一些人数更多的单位，这让李晓阳感到特别无语。 最后则是个别谈话，因为工商联人数太少，所以选择了全员谈话。 散会时还不到五点，王建国热情地邀请组织部的一众领导一起吃个饭，联络一下感情，但他们却表示已经有安排了，回头再联系。其实从本质上来说，他们觉得与工商联拉近关系并不能得到什么实际好处，所以不愿意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然而，当他们把组织部的人送走时，牛志杰却把李晓阳拉到一旁，悄悄对他说了一番话，说是晚上想宴请李晓阳，这让李晓阳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他与这个牛志杰并不太熟，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心中充满了疑惑，但由于对方是组织部来考核的领导，所以他也不好意思拒绝，就这样懵懵懂懂地答应了。 在组织部的领导离开后，李晓阳随即对王建国说道要赶回蔬菜批发中心，因为近两日那里的工作特别繁忙。对此，王建国自然表现得毫不在意，毕竟从工作关系层面来看，虽然李晓阳隶属于工商联，但实际上在实际工作中他已经与工商联脱钩了，所以王建国并不怎么关心李晓阳具体需要去做什么事情。 在这个冬天，夜晚降临得特别早，而且当前刚刚度过冬至，正是白天最为短暂的时刻。 下午五点半的时候，李晓阳根据牛志杰所发送的信息来到了约定的地点，然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个地方并非是任何一家酒店，而是一个庄园，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私人会所。 抵达之后，他立即给刘志杰打电话说道：“我已经到了这里，但是我进不去。”牛志杰回应道：“稍等片刻，我马上出来接你。” 没过多久，牛志杰便打开了庄园的大门，并热情地邀请李晓阳进入其中。尽管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但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这个庄园的布局极具特色，别有一番韵味。高大的柳树将整个院落紧紧包围，几处平房和两栋小楼错落有致地分布在这个院落里，给人一种自然空灵的感觉。 随后，他们走进了其中的一栋小楼，看样子今天晚上要在这里享用晚餐。 门进来，这是个面积达 300 平米的大餐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巨大的圆形餐桌，它能够轻松容纳 30 位食客同时就餐。餐桌和椅子上雕龙画凤，每一处细节都展现出极致的精致与奢华，手工雕刻的纹路栩栩如生，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豪华的吊灯从天花板上垂落下来，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芒，将整个餐厅映照得格外温馨。餐厅的装修风格尽显金碧辉煌，墙壁上镶嵌着华丽的金色装饰线条，天花板上则绘制着精美的图案，处处彰显着高贵与典雅。 在房间的另一侧是后餐区，摆放着高档的红木家具和茶台，几位客人正悠闲地坐在那里喝茶，享受着片刻的宁静。在四周的角落里，高大的盆栽发财树挺拔而立，翠绿的叶子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生命的活力，为整个餐厅增添了一抹生机与绿意。 餐厅的地面铺着华丽的大理石地砖，光洁如镜，反射着吊灯的光芒。墙壁上装饰着精美的壁画，每一幅都展现着艺术的魅力。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餐具和鲜花，营造出浪漫而优雅的氛围。在这里，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无与伦比的豪华与精致，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牛志杰热情地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笑着对李晓阳说道：“晓阳啊，来候餐区先喝杯茶吧。” 可李晓阳尴尬地笑了笑，发现自己与在场的人都不熟悉，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想先参观参观这个房间。” 这时，牛志杰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微一变，然后抱歉地对李晓阳说道：“不好意思啊，又有客人到了，我得去迎一下。”说罢，便匆匆转身出去迎接新客人。 李晓阳一边慢慢地走着，一边细细欣赏着墙上那一幅幅精美的壁画。他的目光专注而认真，似乎在探寻着每一幅画背后的故事。他还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陆续进来的客人，只见在这不算长的时间里，竟陆陆续续来了二十多位年轻的客人。他惊讶地发现里面有几位他非常熟悉的人，比如宣传部的马旭辉，马旭辉正微笑着和身边的人交谈着，他的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容；组织部的赵立强则显得有些严肃，正不紧不慢地走进来；政府办公室的胡丽娟穿着一身得体的套装，她一边走进来，一边和旁边的人轻声说着什么。还有其他一些看着面熟的人，想必也都是体制内的。 牛志杰看到人来得差不多了，便热情地扬起手，招呼着大家就座。他先是满脸笑容地看向李晓阳，热情地邀请道：“晓阳，你坐到主位来吧，今天你可是主角啊！” 李晓阳连连摆手，看到这么多人，他有些难为情地说道：“这怎么行，我可不行。” 牛志杰见此，退而求其次，笑着对李晓阳说道：“那你就坐到主位的旁边吧，这里视野好。”说罢，他自己则当仁不让地坐到了主位上，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牛志杰气定神闲地坐在主位上，他的目光威严地在餐桌上大气地扫视了一周，然后开口说道：“啊，现在就差二哥没来了，咱们先开始吧。”说完，他便转头招呼旁边恭敬候着的服务员，让他们赶紧上酒上菜。 只见服务员们训练有素地忙碌起来，动作迅速而有序。看来这顿饭的饭菜都是提前预定好的，厨房早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所以上菜的速度非常快。这让李晓阳感到特别的惊讶，要知道牛志杰发起这次请客，从他们过来直到现在也不过才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没想到这家饭店居然能够准备得如此充分，这不得不让人对他们的能力感到惊叹。 很快，最先上来的是酒水，有从国外进口的酸奶以及香醇的红葡萄酒，还有让人眼前一亮的五粮液白酒。紧接着，另一个餐车被缓缓推进来了，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凉菜。有香气扑鼻的锅包肘子、清爽可口的凉拌白菜心儿、鲜嫩多汁的酱牛肉、口感爽脆的海蜇头拌脆笋、香甜诱人的红酒雪梨、细腻软糯的拌茄泥、精致美味的法式鹅肝冻等等，仅是凉菜就有十几个之多。 当看到桌上已经摆满了酒和菜，牛志杰热情地招呼大家倒酒吃菜。这时候，在旁边伺候的美女服务员自然而然地为所有的顾客斟酒。李晓阳看到眼前的这个热闹场面，心中不禁有些胆怯，他深知恐怕今天又是一场艰难的应战，所以一开始并不想喝酒。然而，牛志杰却显得格外热情，他亲自拿起酒瓶，为李晓阳倒了满满的一杯五粮液，那满满的一杯酒仿佛在向李晓阳发出挑战。 牛志杰看到大家都已经将酒或饮料倒上了，于是他端起酒杯站起身来，面带笑容地说道：“今天我们非常荣幸地邀请到了我们的扶贫大明星李晓阳同志，这真可谓是三生有幸、蓬荜生辉啊！” 李晓阳正要谦虚一番，牛志杰紧接着又说道：“各位，我们都在体制内工作，也算是在同一个锅里搅马勺的人。酒就像是情谊的纽带，现在让我们一起举起酒杯，开启这场愉快的酒桌盛宴，共同度过这个令人难忘的夜晚吧！”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举起酒杯。牛志杰环顾四周，见大家都已饮酒完毕并放下了酒杯，于是他开口说道：“各位可都是我牛志杰的好同学、好朋友啊。李晓阳同志来我们县的时间并不长，可能与大家还不太熟悉。下面我就为他一一介绍一下。” 李晓阳赶忙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之情。就在牛志杰正要开始介绍的时候，突然餐厅的门被推开了，一个中年人领着身材高挑的女服务员，推着一车热气腾腾的菜走了进来。 李晓阳定睛一看，那个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刁难过他的农经局局长牛磊。而牛志杰一看到来人，却立刻大笑着站起身来，热情地说道：“二哥，你来了呀！来来来，快来请坐。”牛磊也丝毫不客气，大摇大摆地径自坐到了剩下的那个位子上。 牛磊一坐下，就毫不含糊地端起酒杯，说道：“不好意思了啊，刚才我在安排饭菜，所以来晚了，我自罚一杯。”众人见此情景，纷纷鼓掌叫好。 服务员熟练地将小推车上的一道道热菜依次摆放到餐桌上，这些热菜真是丰富至极。瞧，那香喷喷的碳烤羊腿，让人垂涎欲滴；还有那鲜美的清炖柴鸡，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口袋羊腰也别具风味，让人欲罢不能；松鼠桂鱼造型精美，酸甜可口；总督豆腐则是嫩滑入味，别具特色；干煸肥肠则是麻辣鲜香，嚼劲十足；北京烤鸭更是皮脆肉嫩，香气四溢；白菜排骨汤也是营养丰富，汤鲜味美，等等。总之，这一桌热菜简直是丰盛得让人眼花缭乱。 牛志杰见服务员推着空的餐车离开后，便开始为在场的食客进行介绍，他说道：“我介绍到谁，谁就端起酒来喝一杯，怎么样？”大家听了，纷纷表示赞同。 首先，他将右手缓缓抬起，指向牛磊，然后开口说道：“这位是我们县农经局的牛磊局长。牛磊局长主要负责诸多重要工作，其中包括农村土地承包的管理，对农村集体资产与财务进行精心的监管和打理，悉心指导农民专业合作社的发展，积极推动农业产业化经营，致力于促进农业产业化的发展进程，从而切实提高农业的经济效益。同时，他还肩负着农村经济统计与调研的重任，通过详细的统计和深入的调研，为相关决策提供坚实的依据。” 紧接着，他又将手指转向了胡丽娟，面带笑容地说道：“这位美丽动人的女士是咱们政府办综合二科的科长胡丽娟，她之前可是在财贸科工作过的哟。胡丽娟科长主要是为常务副县长马太和同志提供服务的。她的工作涉及面非常广泛，需要与县财政局、人社局、税务局、人行等众多机构进行对接，牢牢把握着咱们西山县的财政大权呢。” 随后，他将手指向了第三位年轻的男同志，继续介绍道：“这位是咱们发改局的刘伟科长。刘伟科长主要负责全县范围内的固定资产投资管理工作，对重大项目进行审批、核准和备案，合理安排政府投资项目等等。” “这位是宣传部新闻科的科长马旭辉同志，他主要负责新闻宣传策划、新闻采编、媒体联络、新闻发布、舆情监测与引导、新闻资源管理、宣传队伍建设等。县领导有什么重要活动全靠着马科长来为他操持。另外啊，值得一提的就是李晓阳同志的这个西山经验就是马旭辉科长总结出来的，而且还得到了《求是》杂志总编的编者案肯定，同时还得到了省委书记的批示。” “这位是咱们组织部干部科的赵立强同志，组织部干部科可是咱们所有干部的娘家，掌管着咱们干部的晋职升迁，可谓是位高权重。” “这位李克飞是咱们劳动监察大队的大队长，谁的工资要是单位不给你发了，可得找李大队长给你做主啊。李队长可是负责对用人单位遵守劳动法律法规的情况进行监督检查的。” “这位是李发龙，他是咱们人寿保险的业务经理，有钱。” “这位美女，是咱们县中石化公司的副总马慧娟，以后汽车加油清洗什么的，记着找马总给你优惠。” “这位是咱们青龙镇政法委员卜建明，主要负责咱们青龙镇的政法工作后，要是想去青龙镇旅游的话，就直接找咱们卜书记。” “这位是咱们交警大队的陈友亮，陈友亮是咱们交警大队第二中队的队长，以后你的车要是有什么违章啊，需要处理一些事儿的话，直接找咱们陈队长保证好使。” ...... 这一圈在座的宾客介绍下来，两瓶酒已经见底了。 介绍完成之后，自由活动的时间便开启了。大家都心知肚明，今日的主宾非李晓阳莫属，于是纷纷向他敬酒，这让李晓阳瞬间陷入了手忙脚乱的境地。 最终，李晓阳被灌得晕晕乎乎，即便在座的每个人只敬他一杯，加起来也足有三十多杯啊。任凭酒量再大，也难以抵挡这般如潮水般的“攻击”。然而，每个人都有着让李晓阳不得不喝的理由，这让他感到既荣幸又无奈，仿佛置身于两难的困境之中，难以脱身。 牛志杰见李晓阳差不多已不胜酒力，便开口说道：“大家别再和晓阳喝酒了，他待会儿还有重要的事情呢。” 大家都不解地看向牛志杰。 牛志杰接着说道：“还是让二哥来说吧。” 牛磊端起酒杯，对李晓阳说道：“这杯酒是我向你赔罪的，当初你办合作社的时候，我不该那样刁难你。” 李晓阳实在不想喝酒，便推脱道：“唉，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干嘛？这杯就不用喝了吧。” 牛磊却执意要喝，说道：“你喝下这杯酒，我还有事要求你呢。” 李晓阳无奈地与牛磊碰了碰杯，牛磊说道：“你嫂子没什么工作，就开了一家蔬菜店，一直给咱们县的学校送菜。咱们巨石村的蔬菜下来以后啊，对她们的影响非常大，所以我们考虑能不能合作一把，你们那里能不能提供点货源呢？” 李晓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之前牛磊刻意刁难他们，是因为这个原因啊。上次县委办主任刘云辉安排向学校食堂送菜，肯定触动了他的利益，所以他才会如此刁难。 李晓阳在酒桌上不好直接反驳他，但也不好直接答应他，以免损害合作社的利益，于是便说道：“二哥说出的话，那肯定是没问题的，这样吧，我回去让村委会研究一下，尽快给你答复。” 牛磊见李晓阳没有直接拒绝，便知道有希望，于是整个餐桌上的气氛顿时变得热闹非凡。大家相互敬酒，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最终，李晓阳又被灌得酩酊大醉，也不知道是被谁送回了棉麻公司的宿舍。 第63章 巨石村信号塔建设上了县委常委会 自上次王有德受了委屈愤懑离开西山县之后，他便马不停蹄地赶到市铁塔公司，将在西山县所遭遇的一切事无巨细地向他的姐夫一一讲述。他的姐夫听闻之后，也是怒不可遏，觉得西山县办事的方式实在是太不靠谱了。巨石村那个地方本就极为偏僻，人口稀少，在那里建设信号转播塔，本身就是一桩亏损的生意。而且市移动公司的经理与他原本就出自同一家公司，两人还是关系很好的哥们，所以无论如何也要给点面子。再加上这个项目属于扶贫项目，也是公益项目，因此他们在手续办理上进行了简化。 没想到，这个项目才开展了十来天，就出现了这样让人始料未及的状况。 对于自己的小舅子，他心里自然是非常了解的。他知道王有德虽然性格比较嚣张跋扈，做事常常没有分寸，但也确实是在实实在在地做事，不然也不可能让王有德在市铁塔公司待这么长时间。就算是自己的小舅子犯了错，闯了祸，自己可以对他进行训斥，但别人可没有资格对他指手画脚。于是，他就此事让办公室以公函的形式向西山县政府下达了质询函。 这封质询函在西山县经过了两三天的辗转传递，终于呈到了西山县县长王江涛的手中。王江涛对此感到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于是，他便召集了黑龙河乡党委书记李平原以及县移动公司经理老罗。随后，李平原和老罗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向王县长做了详细汇报。 这件事情的起源要追溯到县委书记唐璐秋前往巨石村进行调研，当时因为无法联系到李晓阳，唐璐秋便责成县移动公司建设信号转播塔，以确保通信顺畅。 自移动、联通和电信联合成立铁塔公司之后，移动公司便失去了独立建设的资质。县移动公司在前期进行了蹋勘工作，选定了移动信号转播塔的点位以及建设施工的临时路线。随后，他们按照程序将此事上报给了市移动公司，再由市移动公司转交给市铁塔公司进行建设，市移动公司则租赁使用。 然而，在施工没几天的时候，国土资源局却对市铁塔公司的施工队下达了处罚通知书，勒令其停工，并要求他们恢复地貌，同时还处以五万元的罚款。 说起这件事情，王江涛县长也回忆起来了，当时他也在现场。确实如唐璐秋书记要求的那样，县移动公司要在巨石村建设两个信号转播塔，以满足巨石村手机信号的全覆盖，同时也为未来的旅游发展奠定基础。 于是，王江涛县长又把国土资源局的刘文正给喊了过来。 然而，刘文正却是姗姗来迟，他到来之后，对情况也并不了解。他还以为是因为年关将近，财政压力不够充足，王县长找他来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结果却发现是巨石村的信号转播塔的事情。 刘文正也是感到一头雾水，他压根不知道什么时候巨石村要建信号转播塔。他只知道省里下达了一个督查函，要求西山县国土资源局对巨石村某片图斑的变化进行实地的调查核实。 经过一番调查，他们发现有人在西山县巨石村的山岭上破坏山体，平整土地。于是，局里的班子经过讨论，就给他们下达了勒令停工、恢复地貌以及罚款五万元的处理意见。 移动公司的老罗在县长王江涛的示意下，又一次向国土资源局的局长刘文正详细介绍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国土资源局的局长刘文正这才终于弄明白了，原来这个项目是县委书记唐璐秋确定的一个扶贫项目和公益项目，想到之前的种种情况，刘文正觉得这事真是搞得太尴尬了。 县长王江涛一脸严肃地说道：“我们现在面临着两个棘手的问题，第一个是如何向市铁塔公司解释，并请回铁塔公司的施工人员继续施工。第二个是关于手续的问题，我们应该怎样做，才能让这个项目避免受到处罚，合理合规地顺利进行下去呢？” 这两个问题都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老罗和刘文正都低垂着头，默默沉思着，甚至还想着是否能蒙混过关。至于李平原因为事不关己，所以姿态放松，但他也不敢做出任何动作，怕战火烧到自己身上。 然而，王江涛可不想轻易放过他们，他说道：“你们两个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吧，一个是移动公司的，一个是国土资源局的，主要是涉及你们两家的事情。” 老罗见实在躲不过去了，于是开口说道：“王县长，就向铁塔公司道歉这件事而言，我可以去跑一趟。无非就是厚着脸皮去说些好话，赔个不是，把人家请回来接着干。实在不行的话，给人家一些误工费、补偿费之类的。但我们比较担心的是，省里会不会因为这个卫星图斑的问题一直揪着不放。” 刘文正见王县长将目光转向了自己，于是也开口说道：“王县长，关于这个地块的具体情况，我并不是很了解。按照占补平衡的原则，我们每批办一块建设用地，就必须找到相应的土地来补偿之前占用的土地。这两年，我们县的建设发展迅速，指标早就用完了，所以这个事情当下确实不好解决。另外，我估计啊，这块地应该是在原始森林的保护范围之内，原始森林自然保护区内是不允许进行开发建设的，这是国家明确规定的，这个事情要想办成，恐怕还绕不过林业局。所以我觉得我们几个恐怕很难确定下来这件事，这个事至少得上常委会讨论才行。” 王县长听到刘文正这样说，心里觉得这个刘文正真是不识趣，这明显是在说他在县里做不了主啊。 也难怪刘文正这么嚣张，西山县的财政收入非常贫瘠。据统计，今年的财政收入仅仅只有两亿元，而国土局就贡献了一亿六千万元，这完全就是一个典型的土地财政县。 现在国土局成了县里的财神爷，所以他说话的底气自然比较足，在说话的方式上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而且刘文正还暗暗点明了在县里做主的是唐璐秋书记，这让王江涛县长更加恼火了。 王江涛看着眼前的局面，心中明白今天确实是难以商讨出个具体的结果了。于是，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那就先这样吧。回头我让办公室先制定出一个章程来，咱们再召开一次县长办公会，大家一起商量商量，之后再提交到常委会进行审议。” 说完这些话后，王江涛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三个人出去。 在他们离去之后，王江涛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头仰靠在椅背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默默地陷入了沉思之中，心中憋着一股闷气。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心情才逐渐恢复了平静。于是，他拿起电话，拨通了马本泰的内部号码，让他马上过来一趟。 几乎在他刚刚撂下电话的瞬间，马本泰就轻轻敲响了王江涛县长办公室的门，然后走了进来。马本泰进来后，先是环视了一圈办公室，当看到茶几上的纸杯子以及剩余的茶水时，他立刻就明白有客人刚刚离开。他随即想到了今天办公室的安排，猜测可能是国土资源局和移动公司的人刚刚离开。当他看到王江涛县长脸上那副疲惫的神情时，他知道王江涛此时心情郁闷。 于是，他动作迅速地从口袋中掏出烟盒，急忙打开后，从中抽出一颗香烟，毕恭毕敬地递给了王江涛县长。紧接着，他又小心翼翼地帮王江涛县长点上，随后自己也从烟盒中取出一颗烟，用打火机点燃，然后不紧不慢地坐到了王县长对面的椅子上。 王江涛抽了几口烟之后，心情终于彻底平复了下来。他对马本泰说道：“刚才我把李平原、刘文正和老罗找过来，一起讨论巨石村信号转播塔的事情，结果刘文正非要坚持把这件事拿到常委会上审议。所以你还得麻烦你办公室安排人把这件事梳理一下，整理成材料，然后我们再召开一次县长办公会，大家碰一碰，确保没有大问题了，再提交到常委会吧。” 马本泰听出了王县长语气中的不满，他心里很清楚，王县长的这股脾气肯定是冲着刘文正发的。然而，他也不好发表什么具体的意见，于是便说道：“行，没问题，回头我让综二把这件事办妥当，我会亲自把关的。” 王县长看到马本泰如此乖巧听话，心情略微有了一些好转，然后接着说道：“你觉得咱们县的土地财政现状该如何改变呢？” 马本泰听到这个问题，心里不禁犯难。他觉得这简直就是一个棘手的难题啊，于是他简单思忖了一下，说道：“咱们西山县地处偏僻，交通不便，又没有什么优质资源，经济一直都不发达。这两年赶上国家搞城市化进程建设，房地产行业也随之兴起。当然了，县里对这方面也是大力支持，所以我们县目前也只能是勉强度日。” “是啊！”王县长说道：“我也很担心这个问题啊！房地产发展得越好，那么对其他行业的关注就会越少，这样就会越难有起色啊。” 马本泰听到王江涛县长的话，矛头直指县委书记唐路秋，心中不禁一阵凛然。他一直都知道县长和书记之间面和心不和，没想到他们私下的矛盾竟然如此突出。而他自己作为政府的大管家，同时也是县长的心腹，在工作和晋职方面，自然也是处处受阻。好在有大哥在市里镇着，县里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马本泰不好直接回应王江涛县长，于是说道：“我弟弟马本亮是县第八建筑公司的负责人，他前一段时间跟我说，他非常担忧县里的房地产市场，他认为县里的房地产市场已经出现了繁荣过度的泡沫迹象，所以他现在都不敢新开楼盘了。” 王江涛县长说道：“嗯，我觉得你弟弟的考虑很有道理，很有远见啊。”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办公室的门突然又被人敲响，王县长回应了一声。随后，进来的人竟然是常务副县长梁大陆。梁大陆说话的风格倒是十分直接，他一见面也没有过多客套，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想跟你汇报一下关于森林防火的事情。” 马本泰见两位领导有要事相商，于是便识趣地起身告辞离开了。 马本泰迈着沉稳的步伐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在办公桌前静坐片刻，陷入了短暂的沉思。随后，他转头对通讯员说道：“去把政府办的副主任赵立军叫过来。” 不一会儿，赵立军便来到了办公室。马本泰见状，立即将王江涛县长交代的事情向他详细地吩咐了一番，要求他们尽快制定出相关的方案来。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有些出人意料，兜兜转转之后，这项工作竟然落到了胡丽娟的手上。胡丽娟虽然是常务副县长梁大陆的秘书，对于这类情况比较熟悉，但面对在原始森林保护区建设信号转播塔这样的任务，她还是初次接触。于是，她迅速拨通了发改局刘伟的电话，让他过来一起研究这个项目该如何分解。 在胡丽娟和刘伟的共同商讨下，他们将这个项目划分为了五个部分，分别是立项、环评、林业部门审批、规划许可和建设许可。他们经过一番思考，初步拟定出了一个实施方案，决定将立项的任务交给发改局，环评的工作交给环保局，林业部门审批的事宜交给林业局，规划的任务交给国土资源局，而建设许可则划给行政审批局。随后，他们将这个初步的实施方案逐级上报，最终又交到了马本泰的手中。 马本泰接过这个实施方案，仔细地审阅了一番，觉得大致可行。于是，他对方案中的一部分措辞进行了简单的修改，然后将修改后的文件转交给了王江涛县长。 王江涛县长看到这个实施方案后，认为基本符合自己的要求。于是，他让马本泰通知相关部门的一把手，下午召开县长办公会，征求他们的意见。同时，他还要求发改局的刘伟以及综合二科的胡丽娟参加会议，对实施方案进行详细的解说。 县长办公会作为县级政府进行决策和协调工作的重要会议形式，确实具有相当的正式性。 马本泰接到王江涛县长的指令后，一看手表，发现时间已经快到 11 点了，情况紧急。于是，他赶紧叫过办公室副主任赵立军，让他召集综合二科的所有科员，共同筹备今天下午的现场办公会。 马本泰和赵立军商议会议方案时，最初定在下午四点钟，但为了更充分地做好准备，又征求了王江涛县长的意见，最终将时间提前到了下午两点半。 时间变得更加紧张了，他们只得迅速制定出简单的会议现场方案。要求参会人员在下午两点十五分到达会场，会议地点选在了政府办的小会议室。参会人员包括各个相关部门的一把手，此外，黑龙河乡党委书记和移动公司总经理作为列席人员也将参加会议，会议记录则由王江涛县长的秘书赵涛负责。 会议流程安排如下：首先，由胡丽娟向与会人员介绍移动信号塔实施方案及其分工，发改局的刘伟进行解释补充；其次，参会单位逐个就实施方案发表意见；最后，由王江涛县长进行总结发言。 会议方案拟定后，先打印一份让政府值班室尽快通知所有参会人员。胡丽娟和李伟则继续熟悉发言材料，同时赵立军带领综合二科的其他科员负责布置会议室，打印会议材料。 县长办公会如期召开了。在会议上，各个相关单位都依据自身的工作实际情况，对这份实施方案进行了全面而细致的补充与完善。不仅如此，他们还结合各自的实际状况，提出了一系列颇具建设性的建议。 最终，胡丽娟将办公会的结果与这份实施方案精心地修订整合为常委会议题材料。她还郑重其事地在封皮上打上了“西山县常委会审议材料，此件已由王江涛县长审阅”的字样，这一系列举动无不显示出她的认真与严谨。 三天之后，在西山县委常委扩大会议上，这份经过精心准备的材料被一一放置在了所有领导的案头。 然而，与会的常委们在对这份材料进行审议后，却纷纷流露出不满的情绪。唐璐秋书记更是以一种霸道的姿态说道：“政府办到底还做不做事了？才区区 50 万的小项目，就要拿到常委会上来讨论，这简直是在无端地浪费常委们的宝贵时间！” 此时，政府办主任马本泰坐在旁听席上，心中感到无比的委屈，但却迫于形势，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进行辩解。 县长王江涛看到这种情况，毅然挺身而出，说道：“唐书记，其实这件事情是我授意拿到常委会上讨论的。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这个项目虽然规模较小，但涉及的部门众多，而且办理相关手续的过程也异常复杂，攻坚难度极大。” 唐璐秋书记看到自己的副手主动将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一时之间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便说道：“既然是王县长的意见，那就请王县长先详细地谈谈吧。” 于是，王江涛县长开始有条不紊地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向常委们进行汇报。他从常委们前往西山村调研说起，讲述了他们发现巨石村的山上没有信号的情况。唐璐秋书记随即要求移动公司在那里建立信号转播塔。接着，移动公司上山进行勘察地形地质、划定点位以及临时道路等一系列工作。在此过程中，市移动公司与铁塔公司之间也进行了频繁的沟通与联系。随后，铁塔公司安排施工队入驻巨石村，并详细介绍了施工队在巨石村的施工进度。同时，他还提到了国土资源局对市铁塔公司施工队的处罚情况。最后，王江涛县长又着重强调了此事的重要性。他表示，由于涉及的单位众多，国土资源局刘文正建议常委会对此进行深入研究与讨论。 唐璐秋及一众县委常委在听到王江涛县长的汇报后，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原来，问题的根源竟然出在唐书记自己身上。一时间，会议室里一片寂静，静得仿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沉默了许久之后，唐璐秋缓缓开口说道：“既然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我们还是想办法来解决吧。下面相关的单位来汇报一下，在各个方面都存在哪些困难呢？首先说说立项方面，是哪个单位负责的呢？发改局，你们来谈谈在立项方面存在的困难吧。” 发改局的局长蒋立文说道：“从市场需求方面来看，这个项目不足以立项；从技术可行性方面来说，是没有问题的；从经济可行性方面来看，这是一个亏损的项目；从竞争情况来看，不存在竞争；从政策法规方面来说，由于这属于原始森林自然保护区，所以在制度上存在一定的制约。从资源保障方面来看，它的投入并不大，这不是个问题。从风险评估方面来说，几乎不涉及风险，最多只是涉及很少的地块征地问题。从社会影响方面来看，这是一个对社会有正面影响的项目，老百姓是非常欢迎的。从战略契合度方面来说，它是与我县未来发展战略相契合的。综合考虑，这个项目虽然有风险，但风险不大，是完全可以立项的。” 唐璐秋说道：“好，既然没有问题，那么立项工作你们要抓紧了，只有立项完成了，其他工作才能往下进行。那么，下面环保局来汇报一下环评工作有什么困难呢？” 环保局局长刘文洲说道：“这个项目非常小，而且对生态环境没有太大的污染，所以环评不是问题。” 唐璐秋听后点了点头，说道：“行，那你们环保局负责把这个环评报告做出来。” 环保局局长刘文洲连忙点头，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唐璐秋接着又说道：“下面请林业部门来说一下存在的困难。” 林业局局长褚爱朝说道：“如果发改局的立项和环保局的环评都能够按时提交的话，我们愿意到市林业局去跑办审批，虽然没有先例，但我感觉应该没问题。” 唐璐秋赞赏地点了点头，说道：“行，那这件事情就先这样吧。下面是规划部分，文正，你来说说。” 国土资源局局长刘文正说道：“这个事儿有困难，因为按照占补平衡原则，我县的土地指标已经用尽了，目前没有可置换的土地指标。” 唐路秋略显不满地说道：“你们想想办法。” 刘文正说道：“如果我们可以等一等的话，等到年后，明年我们到市里多争取一些指标，就可以把这个项目放到明年。” 唐璐秋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说道：“行，反正现在也到年终了，那这个可以放到年后再做。那下面建设许可这块，行政审批局存在困难吗？” 行政审批局局长鲁卫国说道：“如果前置手续完成了，我这儿也没有问题。” 唐璐秋最后总结道：“行，这个手续问题我们就暂时这样安排，各单位抓紧时间，尽早把手续跑办下来。另外就是与铁塔公司沟通，让他们提前开工的事儿，移动公司能做吗？” 移动公司的老罗赶紧站起来说道：“没问题，我们保证把他们请回来。” 唐鲁秋又说道：“下面就是关于征地问题，黑龙河乡的李平原在不在？” 李平原马上站起来，说道：“我在这里呢，唐书记。” 唐鲁秋说道：“你们黑龙河乡要做好征地工作，千万不能发生信访事件。” 李平原保证道：“没问题。” 唐璐秋书记又说道：“各单位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唐璐秋环顾四周说道：“各位常委们，你们发表发表意见吧。” 在座的所有常委都表示说唐书记安排得非常好，他们赞成。 最后，唐璐秋书记说：“这个事儿，政府办你们负责统筹协调，尽快促成此事的落实落地。” 政府办主任马本泰连忙站起来说道：“行，保证完成任务。” 唐璐秋书记说道：“行，那这个事儿就这样定了，各单位在工作中一定要合法合规，需要的费用由县财政先行垫付。我们讨论下面的议题。” …… 第64章 电商中心的职责 自上次李晓阳与马大姐共进晚餐后，他似乎像是遭受了某种打击，之后便再未主动与马旭静联系过。与此同时，巨石村的蔬菜迎来了产销旺季，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如同陀螺般不停旋转。 但马旭静却有着不同的看法，她觉得自己受到了委屈。她对李晓阳全心全意地好，可他却不主动联系自己，她心中抱怨着李晓阳这个“木头人”。然而，马旭静工作的特殊性使得她也无法随时拥有自由时间，因此她也未能主动联系李晓阳。 就这样，两人陷入了类似冷战的状态，持续了大约一周的时间。 这天下午，马旭静在办公室里整理谷丽芬县长的工作日志时，突然听到主任李玉强喊他，说马主任让他去一趟办公室。 马旭静有些疑惑，但还是迅速整理好了办公桌，拿上笔记本和碳素笔。 马旭静轻轻敲了敲马本泰的办公室门，随即传来一声沉稳的“请进”。他推开门走进了马本泰的办公室。 一进门，马旭静就看到了墙上悬挂着的“反求诸己”字画，此时马本泰正俯身案边，翻阅着手中的文件。他知道二伯向来严谨，在工作单位不喜以亲属关系相称，而是更倾向于工作关系。于是，他开口说道：“马主任，您找我吗？” 然而，这次马本泰却一反常态，抬起头微笑着说：“哦，静静来了，快快请坐。” 马旭静一直有点怕这位严肃过头的二伯伯，也不敢放肆，便安静地坐到了沙发上。 马本泰仔细地端详着马旭静，他的这个侄女如今确实已经长大了，愈发显得楚楚动人。 马旭静身材纤细高挑，如亭亭玉立的翠竹般修长。她的面容精致得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白皙的肌肤泛着柔和的光泽，细腻而光滑。她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被整齐地梳成一个高马尾，发丝柔顺地垂落在肩背上，长度已经达到了肩背处，更增添了几分英姿飒爽的韵味。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神态安静而从容，气质高雅而迷人。她的一双大眼睛清澈明亮，犹如繁星闪烁，透露着智慧的光芒，让人不禁为之倾倒。在她的身上，隐约可见其母的气质，温婉而又坚毅，仿佛一朵盛开在尘世中的清幽兰花。 马本泰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微笑，缓缓说道：“静静啊，这两天社会上关于电商中心的事情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呢，你有没有听说呀？” 马旭静那清丽甜美的声音随即响起：“我知道呢，马主任，您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和我说吗？” 马本泰微微一笑，带着些许亲切地说道：“今天就咱们两个人，你直接称呼我二伯伯就行啦。” 马旭静听闻此言，眼中满是惊讶，她瞪大了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她的二伯伯，不解地问道：“电商中心的这个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马本泰笑着回答道：“是啊，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呢，想把你安排到电商中心去工作，你愿意吗？” 马旭静脸上露出一丝迟疑，轻声说道：“可是谷县长那里该怎么办呀？” 马本泰说道：“这个事情我们可以之后再慢慢考虑，现在我就是想问问你，如果把你调到电商中心，你觉得自己是否能够胜任这份工作，是否愿意去做这份工作呢？” 马旭静脸上露出些许苦恼的神情，有些犹豫地说道：“可是我不知道电商中心具体是要做些什么呀，我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好。” 马本泰耐心地解释道：“电商中心的职责主要有很多方面呢。首先，要推动我们县域的电商发展，制定并实施一系列促进电子商务发展的政策和计划；还要整合县域内的各类电商资源，协调各个相关部门和企业，共同努力推进电商工作的开展；同时，要组织开展电商人才培训，不断提高从业者的技能水平；要大力扶持农村电商，助力农村电商发展，让农产品能够更好地上行，增加农民的收入；还要为电商企业提供孵化服务，培育我们本地的电商企业，让它们能够茁壮成长；还要搭建和运营县级的电子商务公共服务平台，为大家提供更好的服务；还要促进电商与本地特色产业的融合，推动产业转型升级，让我们的经济能够更上一层楼；还要负责统计和监测电商相关的数据，及时了解电商发展的状况；最后，还要做好宣传与推广工作，宣传我们县域电商发展的成果和优势，不断提升我们县域电商的影响力。你觉得以你的能力，能不能承担起这些工作呢？” 这种仿佛从天而降的大好机会，通常情况下，大多数人都会感到惊喜万分，可能会急切地表示没问题，声称自己有能力胜任这份工作，愿意加强学习，保证会尽快适应等等。 然而，马旭静却是个“真人”。她不愿意玩弄那些虚假的手段，于是便对马本泰说道：“二伯伯，您也知道，我上学时学的是文艺生，考的也是文艺类的专业，毕业后在二中当音乐老师。这次把我调到政府办，我确实学到了很多知识，我的人生也得到了升华。但我还是觉得我的能力有限，无法承担起电子商务中心这么一份如此艰巨的工作任务。” 马本泰听闻此言，也是微微一愣，心里暗自思忖道：自己这个侄女怎么和普通人不太一样呢？ 马本泰接着问道：“我看你制定的那个电子商务实施方案特别出色啊，看来你对电子商务是有深入研究的呀，怎么会说不能胜任这份工作呢？” 马旭静的俏脸顿时涨得通红，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呃，这个这个这个是有人帮我弄的。” 马本泰脸上露出了那一抹带有“果然如此”意味的姨母笑，他心里其实早已清楚马旭静的电子商务相关工作是有人协助她完成的。而他之所以采用这种方式来探听马旭静的口风，就是想验证自己的猜测，结果还真如他所料，这一试探，便准确地探知了真实情况。 第65章 马本泰刺探李晓阳的情报 马本泰接着进一步询问道：“那在我们县里还有这样的人才呀？方案里还有些事情，我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见，把方案继续细化一下。你方便告诉我这个人是谁吗？” 马旭静虽然没有起疑，但还是略带羞涩地说道：“他叫李晓阳，是巨石村扶贫工作组的组长。” 马本泰听到马旭静说出李晓阳的名字后，心里暗自思忖道：“原来是他呀，这个李晓阳还真是挺有本事的。没想到他不仅在扶贫工作上表现出色，还对电子商务有如此深入的了解，看来真是个人才啊。不过这小妮子提到他时那羞涩的样子，难道她对这李晓阳有什么特别的情愫不成？嗯，看来得好好观察观察，说不定还能促成一段佳话呢。”说道：“哦，原来是他呀，这不就是我们的扶贫大明星嘛，原来他还懂电子商务啊。” 马旭静说道：“呃，我也不知道他这个方案做得好还是不好，但是肯定比我强多了。他大学学的是工商管理和财政管理两个专业，我觉得在商业方面的事情上他应该是比较擅长的。” 马本泰一听，心里不禁一惊，问道：“哦，居然还是双学位学士啊，那可真是个难得的人才啊！” 马旭静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说道：“是的，他的脑子确实很好用。” 马本泰又说道：“这个李晓阳年纪应该不大吧，我感觉和你差不多吧？” 马旭静说道：“他是 89 年生的，比我大一岁。”突然，她的话音戛然而止，脸上一片绯红。 马本泰看着马旭静脸上的羞红，心中更是笃定了自己的猜测，他面带微笑，饶有兴致地继续观察着马旭静的反应，心里想着：“这丫头平日里看着挺稳重的，没想到在感情方面还这么单纯可爱。看来我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好好了解一下他们之间的事情，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忙。” 心里已然明了，于是说道：“行啦，今天就先这样吧，你回去安心工作吧，今天的事情不要随便乱说哦。” 马旭静平复了一下心情，站起来说道：“好的，我不会乱说的。”随后她带上门离开了。 马本泰又想到李晓阳的双学位背景和能力，不禁在心里赞叹道：“这李晓阳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真不简单。要是能把他招揽到我们这边来，那对我们的工作可真是大有益处啊。” 马本泰看着马旭静平复心情后离开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这小妮子啊，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希望她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马本泰将通讯员唤到近前，对他仔细地吩咐了一番，让他前往组织部调取李晓阳的档案以及今年的工作总结。 没过多久，通信员就将马本泰所需要的东西复印好并带了回来。马本泰接过这些资料后，示意那通信员可以先出去了，待通信员离开后，他才缓缓坐下来，开始认真地翻阅起李晓阳的档案资料。 他首先审阅了李晓阳的扶贫工作总结，在仔细阅读的过程中，他发现这个小伙子在这半年来确实做了不少实实在在的事情，由此可见，他是一个有头脑、有冲劲的优秀干部。随后，他才开始翻看李晓阳的档案履历，这样的顺序能够确保对李晓阳做出更为客观的评价。然而，在查看的过程中，他却惊讶地发现李晓阳是来自鲁省蒙阳的人。马本泰一边翻阅着资料，心里一边暗自思忖着：这个李晓阳还真是不简单啊，从他的扶贫工作总结来看，确实是个有想法、有能力的年轻人。不过他怎么会和马旭静有交集呢？难道是在工作中认识的？但这也太巧了吧。 接着继续看下去，他果然发现李晓阳拥有工商管理、财政管理双学士学位，并且当初报考的是西山县的财政局。看到这里，他越发感到困惑了，既然报考的是县财政局，那为什么会被分配到工商联呢？而且还被下派到巨石村进行扶贫工作，这明显不符合相关政策呀。 再继续深入查看，他发现李晓阳的家庭关系非常简单，父亲是一名教师，母亲是一位农民，家中还有一个妹妹仍在上学。看到这里，他不禁想到，这与马旭静的家庭背景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呀，那他们又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呢？马旭静不会是被骗了吧？ 马本泰思忖着，我一定要找个机会见见这个李晓阳，好好探查一下他的底细，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他胆敢欺骗我那善良的侄女儿，那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一定要让他知道得罪马家是绝对不可以的。 马旭静在被其伯父马本泰咨询了一番之后，心中对李晓阳的思念之情愈发浓烈，这让她有些难以自持。她极力想要清空自己的大脑，试图摒弃这种强烈的思念，但越是努力去做，反而越是抑制不住内心那如潮水般汹涌的想法。 眼看着马上就要元旦了，都说新年要有新气象，马旭静更是满心期待着在这新的一年里，能与李晓阳拥有一段更加甜蜜、更加美好的恋情。 终于，马旭静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掏出手机拨通了李晓阳的电话。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马旭静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在哪儿呢？我想你了，这么多天了，你为什么都不联系我呀？” 李晓阳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地说道：“我现在就在棉麻公司呢，正在忙着调度蔬菜销售的事情。嗯，其他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马旭静并不知晓这几天李晓阳身上所发生的事情，也不了解李晓阳的思想已经有了变化。她还停留在与李晓阳秉烛夜谈的美好瞬间，依然认为他们之间的爱情是那样的甜蜜而美满。于是，她欢喜地说道：“行，那你在棉麻公司等着我，我马上就过去。” 而此时的李晓阳正忙于接待牛磊夫妇。 原来，上次牛志杰请李晓阳吃饭，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要撮合他与牛磊之间的贸易合作。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牛志杰曾经给唐璐秋书记当过一段时间的生活秘书，在那期间，他学会了唐璐秋书记大气的生活方式。 那次饭局上，牛志杰摆下了一个巨大的阵仗，结果把李晓阳灌得酩酊大醉，彻底断了片，以至于他对与牛磊之间合作的事情一点儿印象都没有。这真可谓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也让李晓阳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第66章 牛磊夫妇找上门来 李晓阳毕竟与牛磊有过一面之缘，之前的那些负面情绪也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了不少，此时他热情地接待着牛磊夫妇。 当对方表明是来寻求合作的意向时，李晓阳心里其实有些纠结。他无法直接拒绝，毕竟这也是一个机会，但他也明白其中可能存在的问题。 在向牛磊夫妇介绍巨石村蔬菜合作社的种植品种和产品价格，并带他们查看库房产品时，李晓阳的心里是有些紧张的。他担心牛磊夫妇对产品不满意，更担心他们对价格有异议。 牛磊对蔬菜的了解不多，而张翠兰却很懂行，她指出产品价格过低的问题时，李晓阳心里“咯噔”一下。他明白张翠兰所言非虚，这个价格确实可能影响到本地经销商的利益，而他作为工商管理专业的毕业生，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风险。此时，他的心里充满了担忧，一旦成为行业中的“鲶鱼”，遭到整个行业的驱逐，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可能白费，不仅合作社的发展会受到影响，巨石村贫困户的脱贫致富也会变得更加艰难。 虽然他的目的是通过低价倾销来占领市场，帮助贫困户脱贫，但他也不能不考虑合作社的长远生存与发展。想到目前合作社每天的营业额已经达到两万多元，虽然这个数字不算大，却占据了西山县蔬菜市场近 30%的份额，而且随着影响力的扩大，这个数额还会持续增加，这让他的心里越发沉重。最终会挤压其他同行企业的生存空间，导致矛盾加剧，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想到这么多，李晓阳连忙邀请牛磊夫妇移步到二楼接待室，为他们泡上茶水，让他们坐下。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他知道接下来的沟通至关重要，必须要谨慎应对，找到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案。 李晓阳率先开口说道：“哥哥和嫂子都是我们熟悉的人了，咱们也不用过于客套。我深知你们在行业中是经验丰富的老前辈，而且还掌握着众多的客户资源。而我们作为一个刚刚进入这个行业的合作社，在很多方面确实还需要向你们多多学习呢。” 张翠兰笑着回应道：“哪里哪里，都说自古英雄出少年，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呀。” 李晓阳听出了张翠兰话中的另一层意思，那就是“前浪拍在沙滩上”，他这个新兴的企业似乎将这些老企业逼到了绝境。 李晓阳心里明白，但不好直接接话，于是避而不谈，转而说道：“我们的产品已经成功打开了市场，既然这个事情已经发生了，那我们肯定是要想办法解决的。相互抵制可不是一个好的办法，这样最终只会导致我们两败俱伤。” 牛磊也在一旁打着圆场说道：“是啊是啊，事情总是要解决的，合作才能共赢嘛。” 李晓阳接着说道：“是啊，做生意嘛，都是为了赚钱。我们做生意是为了巨石村的老百姓，你们做生意自然也有自己的目的。所以我们最好是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张翠兰说道：“我们一直以来做的都是学校的客户，这一段时间被你们抢走了不少生意，那你说我们该怎么解决呢？” 李晓阳问道：“以我们的品种为例，你们给学校供应的价格大概是多少呢？” 牛磊和张翠兰相互对视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说，最终还是张翠兰打破了沉默，说道：“其实我们的价格比较高，大概是你们价格的 3 到 4 倍。” 李晓阳听后十分震惊，说道：“为什么价格会这么高啊？” 张翠兰理所当然地说道：“这就是市场行情啊。” 李晓阳表示不太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张翠兰解释道：“你们是产地直供，我们是从大市场采购的，我们的运作成本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上。我们的采购价格就已经高于你们的销售价格了，再加上我们还有采购费用、销售费用、运输费用、财税费用以及各个关系节点的维系费用，这些可都是成本啊。” 李晓阳说道：“既然我们的供应价格比较低，那你们可以从我们这里拿货送到学校呀，这样我的销售额不会减少，你们也能挣得更多呀。” 牛磊说道：“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我们今天来不就是找你们谈合作的吗？” 李晓阳转头问张翠兰说道：“嫂子，您也是这个意见吗？” 张翠兰点头，答道：“是的，我们暂时先这样合作吧。我们的客户还是我们的，你不能再往学校供货了。但是我们可以保证我们所有的产品，只要你们有，我们就从你们这里拿货，保证你们的销量只多不少。” 李晓阳说：“这个当然可以啊，没问题，我完全可以代表巨石村蔬菜合作社与你们签订框架合作协议，以后的价格肯定也会随着市场的波动进行微调，但是我们可以保证你们的销售利益。” 张翠兰说：“好的，你们合作社应该有两个价格，一个是批发价格，一个是零售价格，这样整个市场才不至于混乱。” 李晓阳点头赞成，说道：“嫂子说的有道理，我们以前确实没有考虑这么多，谢谢你们的提醒。” 张翠兰说道：“那协议怎么弄啊？” 李晓阳说道：“既然是您提出来的意见，那就你们拟个协议草稿吧，我们再审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大问题，如果有确实没有考虑到的地方，我们再商量。” 正在他们说话间，一声刹车的声音传来，楼下停稳了一辆白色的宝马车。然后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了一位高挑的美女，正是马旭静来了。 李晓阳下楼迎了上去，马旭静看到他，就扑到了他的怀里。 然而，此时牛磊夫妇却也跟了下来，看到这种情况，于是哈哈笑了一声：“原来是弟妹来了！”这一句话，让马旭静羞得满脸通红。 李晓阳见牛磊夫妇下来了，就说道：“行，咱们今天就先谈到这里吧，你们先回去拟个草稿，咱们回头再说。”于是就将牛磊夫妇打发走了。 第67章 李晓阳和马旭静不同的爱情观 马旭静紧紧地拉着李晓阳的手，一同走上楼梯，进入了李晓阳的宿舍。一进入宿舍，马旭静便迫不及待地继续质问李晓阳，为何一直不主动与自己联系呢？ 李晓阳张着嘴，结结巴巴的，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然而，当他看到马旭静那充满幽怨却又美丽动人的大眼睛，以及那令人陶醉的好闻香味时，他的心瞬间就变得柔软起来。 自从与马旭静莫名其妙地开始了这场恋爱之后，马旭静对他的全心全意、毫无保留，他都能真切地感受到。在感动之余，他的心中也不免涌起一丝自卑。 他实在不忍心伤害这个既美丽又可爱的女孩，但他也明白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于是，他对着马旭静说道：“我们两个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我担心我们未来可能不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可谁知道，马旭静似乎完全没有get到他的点，撅着嘴说道：“你是不爱我了吗？”这话让李晓阳感到一阵无语，无奈地说道：“我没有说不爱你，我是说我们两家的背景以及我们两个人的情况差距太大了。” 马旭静睁着她那如同卡姿兰般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说道：“这和我们恋爱有什么关系呢？” 李晓阳听到这番天真无邪的话语，心中充满了无奈。的确，家庭背景与两个人的相恋并没有直接的关联。然而，他也清楚地知道，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李晓阳耐心地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不是不喜欢你了，我是在考虑我们的恋情能够持续多久呢？” 马旭静紧紧地盯着李晓阳，眼神坚定地说：“当然是一辈子啦！我会和你一直在一起，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不会离开你！”李晓阳又说道：“那当我们老了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马旭静微笑着说道：“我当然愿意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说着，她便轻轻地哼起了歌来。 李晓阳摇摇头，这真是位快乐的小精灵，完全没有烦恼，纯纯的“傻白甜”。 李晓阳轻柔地将马旭静拥入怀中，深深吸嗅着她秀发的芳香，在她耳畔轻声说道：“我又何尝不希望如此呢，但我还憧憬着结婚、生子，未来的生活是需要面对的呀。” 李晓阳这温柔的呢喃让马旭静整个人都酥软了，她娇柔地说道：“我也可以为你生孩子呀。” 李晓阳说道：“那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爸爸妈妈的感受呢？他们会如何看待我们俩呢？他们会愿意我们在一起吗？” 马旭静歪着脑袋思忖了片刻，然后说道：“我不知道。” 李小阳说道：“你家的条件如此优越，而我家却很普通，我感觉自己配不上你，恐怕我们未来很难得到你们家族的祝福。” 马旭静听后一愣，猛地从他怀中挣脱出来，紧紧盯着李晓阳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李晓阳说道：“我们都生活在这个社会中，自然要顾及到社会上的各种眼光和看法。有人告诉过我你的家庭情况，我知道你的爸爸，还有你的叔叔伯伯们都非常厉害。而我的爸爸只是一名小学老师，妈妈是个普通农民，家庭条件特别一般，他们都觉得我根本配不上你。” 马旭静呆呆地盯着李晓阳，问道：“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李晓阳一时语塞，说道：“我没有这样想，可是我真的压力很大。” 马旭静看着李晓阳的眼睛，说道：“君若不弃，我必相随，无论风雨，不离不弃。” 李晓阳听闻马旭静的话，仿佛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人一下子瘫软在床边。 而此时的马旭静，为了她的爱情，宛如一只开屏的孔雀，充满了昂扬的斗志。她注意到房间里光线暗了下来，便迅速打开电灯，又为李晓阳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小心翼翼地端到他面前。然而，她却惊讶地发现，李晓阳的眼中竟流下了两行滚烫的泪水。 马旭静见状，顿时慌乱起来，赶忙放下茶水，轻柔地为李晓阳拭去眼泪，还轻轻地拍打他的后背，轻声哄道：“乖，不哭哦。” 接着，她又轻轻地将李晓阳拥入怀中，温柔地说道：“不要担心呀，无论多大的困难，我们都一起去面对。” 李晓阳被她的举动深深感动，动情地说道：“我不是在担心，我是觉得自己还不如你有勇气，能得你这般深情相待，我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呢？” 他们就这样静静的拥抱着，享受着这温馨的一刻。 大煞风光的是楼下突然传来了杜立峰那洪亮而粗犷的嗓门：“晓阳书记下来吃饭了呀！”这几天，他们的合作社确实异常繁忙，每个人都承担着巨大的工作量。一天的工作结束了，但由于人手不足，并没有人专门负责做饭。虽然有大厨韩忠良在这里指挥销售，但他也无暇分身去做饭，而且合作社也没有设置食堂。 所以，这几天的一日三餐，大家都只能在外面的小摊上随便对付一下。今天工作结束后，每个人都感到饥肠辘辘。杜立峰看到李晓阳的宿舍还亮着灯，便想着叫他一起去吃饭。 李晓阳和马旭静听到声音后，赶忙从楼上下来。韩忠良看到两人一同出现，笑着说道：“弟妹也过来了呀。” 平时的马旭静听到这样的称呼，肯定会羞涩不堪，满脸通红。然而，此时此刻的她，却表现得像个没事人一样，大大方方地向韩忠良打招呼道：“大家工作一天都非常辛苦，今天晚上我做东，请你们搓一顿。” 马旭静这一副女主人的姿态，让韩忠良和杜立峰都有些愣住了。还是杜佳怡反应快些，心思也更为活络，她悄悄拉了拉韩忠良和杜立峰，两人才缓过神来，连忙说道：“好的好的，谢谢弟妹了呀。” 马旭静扫视了一圈众人的脸庞，问道：“晚上你们想吃点什么呀？不要客气哟。” 李晓阳同韩忠良商量道：“要不咱们去忠义那里吧，感觉那里挺不错的呢。” 李晓阳看到其他人都没有意见，于是便对马旭静说道：“那咱们就去韩氏饭庄吧。” 马旭静听到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地方，便将自己的宝马 535i xdrive m 掉转头，示意所有人上车。众人坐进这进口的高档轿车内，不禁连连惊叹。马旭静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专注地驾驶着小车，飞快地向韩氏饭庄驶去。 第68章 悲催的老罗 王有德在遭遇了一系列挫败后，满脸怒容地回到市铁塔公司，然而，迎接他的却是同事们尖酸刻薄、冷酷无情的嘲讽。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讥讽道：“看看这个所谓的‘二世祖’，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一个价值几十万的小项目都能被他搞成这样，很明显，他在铁塔公司就是个纯粹靠关系混日子的人，根本没有什么真本事嘛！” 这些刺耳的话语很快就传到了网友们的耳朵里，这让王有德感到怒不可遏，几乎要被气炸了。于是，他愤然地找到自己的姐夫，情绪激动地表示要辞职不干。 王有德的姐夫魏广斌见状，连忙拉住他，语重心长地说道：“有德啊，你先别这么冲动。虽然目前工作上遇到了些困难，但也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啊。你先冷静一下，听姐夫说几句。你看，既然这个工作暂时出现了问题，那你不如先休息几天，调整一下心态。等你心情平复一些了，我们再一起好好想想办法，看看怎么去化解这些难题。我相信你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的，不要因为一时的挫折就失去信心啊。” 听了姐夫的这番话，气冲冲的王有德稍稍平复了一些情绪，但还是很不甘心。他随手填写了一张病假的请假条，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公司，前往三亚度假去了。 西山县移动公司的老罗，自从上次常委会上唐璐秋书记把向市铁塔公司道歉并请回施工队的任务交给他之后，他就一直皱着眉头，在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干这个事儿。他心里很清楚，这事儿说到底就是因为他们西山县前期工作做得不咋滴，不扎实，才导致了这么个让人尴尬的乌龙事件。 老罗一边想着，一边不住地叹气：“唉，这可真是个麻烦事儿啊！”他也知道王有德那臭脾气，自己实在是拉不下脸来主动去求王有德。他挠挠头，自言自语道：“我这老脸可真拉不下来啊……” 这边不想招惹王有德，可另一边对县委书记唐璐秋更是招惹不起，老罗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夹在中间，两头受气，左右为难。他无奈地摇摇头：“真是两边都不好惹啊，这可咋办呢？”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个事情在常委会上被交给了政府办，政府办又转手把活儿交到了综合二科胡丽娟那里。胡丽娟安排了自己手下的一个干事焦冰冰，让他天天去催促相关部门上报进度，还每天通报进展情况。老罗听了，更是苦着脸说：“这天天催进度，我这心里更烦了呀！” 无奈之下，老罗只好硬着头皮前往市铁塔公司登门道歉，希望能请回施工队继续施工。可到了市铁塔公司后，却到处都找不到王有德。他向自己相熟的业务经理打听，才得知王有德去三亚度假了。老罗一拍大腿，懊恼地说：“哎呀，这可真是倒霉啊！这可咋办呀！” 老罗深吸一口气，只好厚着脸皮推开了铁塔公司老总魏广斌的办公室门。他带着恳切的神情，希望魏广斌魏总能够帮帮忙，说些好话，劝劝王有德，让他来继续开工建设。 然而，魏广斌正因为自己的小舅子在西山县受了气，还没讨回公道呢，这会儿看到老罗找上门来道歉，心里更是憋着一股火，感觉有力无处使，越发不高兴了。 魏广斌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对老罗说道：“你们西山县在不具备施工条件的情况下就让我们进入场地施工建设，结果导致我们铁塔公司在省里背了处分，这个责任谁来承担？你们不应该来我这里道歉，你们应该在你们县彻查此事，找出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是谁的失职导致了这种情况，该谁承担责任就得谁来承担。” 老罗听了，心里暗暗叫苦，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神情，暗自思忖道：这都是唐璐秋书记一时兴起决定的事儿，谁还会按程序走啊？而且这个事都没交代清楚，相关部门也都不知道啊。再说了，就唐璐秋书记那种家长式的作风，谁敢去问他里面的详细情况啊，比如是否立项、是否合法合规？那不是自讨没趣吗？ 老罗调整了一下情绪，酝酿了一番后，说道：“魏总啊，这个事儿我们西山县已经认识到错误了，而且县委常委会上也专门研究了这项工作，这不我才被要求专门过来向你们赔礼道歉嘛。您就大人大量，帮帮我们吧！让王经理开工建设吧！” 魏广斌却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说道：“你又没做错什么，你道什么歉呀，谁犯了错就让谁过来道歉呗。” 一脸苦涩的老罗心想，怎么可能让唐书记过来道歉啊，那不是要把自己给撤职了嘛！ 老罗又说了一堆好话，但依然没有效果。最后，魏广斌实在不想再与他谈下去了，便说道：“我们还有工作，你走吧。” 老罗被魏广斌从铁塔公司赶了出来，无奈之下只好去市移动公司求助自己的上司市移动公司总经理武树超。 武树超刚刚散会回到办公室，就看到一脸苦相的老罗进来了，他不禁乐了起来，打趣道：“老罗啊，怎么了？看你这一脸的悲催样，你是被谁给欺负啦？” 老罗苦着脸，一五一十地把铁塔公司王有德带队在县里受处罚，然后常委会如何研究这个事儿，又让自己到铁塔公司说好话，结果没有说成的事情详细地向武总汇报了一番。 武树超听着老罗的讲述，被逗得哈哈大笑，说道：“你们这都什么事儿啊？这种低级错误也能犯。” 老罗无奈地说道：“吴总啊，你可别笑了，这都快要把我愁死了。” 武树超说道：“别着急，我给你打个电话，先问问情况。”说着，便拨通了魏广斌的电话。 武树超与魏广斌之间关系匪浅，所以也不用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地说：“西山县的老罗是我的嫡系部队，你可不能欺负得太过火了，我看也是时候让你小舅子回来干活了。” 魏广斌哈哈一笑，说道：“怎么？老罗求到你那里啦？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呢，你看现在都已经数九了，这都上冻了，怎么干活啊？我看过了冬天再说吧。” 武树超自然很了解施工情况，知道上冻以后很多工作没法开展。于是他说道：“唉，咱们不是也有一些可以在上冻后不影响的工作嘛，比如说运送建筑材料啦，焊接元器件啦，这些不影响啊，总之，只要工地上有人，咱们就算完成任务了。” 魏广斌嘿嘿一乐，说道：“就你小子聪明，谁不知道呀？怎么着，晚上有事儿吗？一块儿出来喝一杯？” 武树超哈哈一乐，说道：“哎呀，您要请客的话，没空也得有啊。不过今天说好了就得我请，那咱们待会见。” 第69章 韩二国上访 自王有德负气离开之后，韩二国便坐不住了。 现如今，工程队已经撤离了施工现场，这让韩二国陷入了迷茫之中，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补偿款该向谁去讨要。而且，之前王有德联系的移动公司也从未与他进行过对接，他不禁开始怀疑，王有德所说的那些话到底是否属实。 在这几日里，合作社的蔬菜迎来了盛产期。每天，他都伴随着配送蔬菜的车辆前往县城，将这些新鲜的蔬菜运往县城交到库房。在他人的教唆与挑唆之下，韩二国意识到自己现在吃了大亏，必须要为自己讨个说法。于是，他在卸完车之后，便心急火燎地踏上了他的信访之路。 然而，对于所有的信访流程，韩二国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他首先想到的便是县政府，当他来到县政府门口时，却被门岗的保安给拦了下来。 保安询问他有何贵干，韩二国挺起胸膛，大声说道：“我要找县长说事。” 保安听闻此言，不禁笑了起来，说道：“县长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找县长有何事呢？” 韩二国坚定地说道：“他们欠了我的钱，不给我，我得找县长要。” 保安又问道：“他们是谁？谁欠了你的钱？” 韩二国气愤地说道：“就是那个施工队把我的山林给毁了，我得让他们赔钱。” 保安一听，便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对信访流程可谓是一窍不通，于是耐心地对他说道：“你的事儿县长可不管，你这事太小了，像你这样的信访案件，你直接去找信访局就可以了。” 韩二国一脸茫然：“信访局是干什么的？在哪呢？” 保安指着不远处说道：“信访局就是专门处理你这类事情的机构，你看，从这里往下走，那栋三层的小楼就是，你去那里就行了，它能管你的事儿。” 就这样，保安三两句话便将韩二国给打发走了。 韩二国来到了信访局，信访局的接待人员态度十分热情，详细地询问了他的具体诉求。随后，接待人员对韩二国说道：“你所说的这件事情啊，我们也没办法直接处理。按照行业管理原则，涉嫌征地补偿的问题应该归国土资源局管，你到那边去问问吧，看看他们对于这个赔偿问题要如何处理，让他们给你一个说法。” 就这样，信访局几句话就把韩二国打发到了国土资源局。 韩二国经过一番周折，终于找到了国土资源局。 但他发现国土资源局并没有专门处理信访问题的窗口，于是他又找到了国土资源局的办公室。 国土资源局的办公室主任焦鹏哲热情地接待了韩二国，并耐心地听他讲述了事情的经过。焦鹏哲了解情况后，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是县移动公司建设项目导致的问题。而且他还知道，目前这个项目刚刚上了县委常委会，所有的工作都才刚刚开始，征地等事宜都还没有进行，发改局的立项也还没有完成，所以现在不可能给出明确的答复。 焦鹏哲对韩二国说道：“这件事情啊，县委常委会已经研究过了，要求发改局立项。不过现在呢，立项工作还没有完成。按照常委会决议的分工，征地事宜由乡镇负责，所以你这个事情啊，应该回你们黑龙河乡找乡里解决。” 韩二国经过这一番折腾，在县城里也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于是他又随着拉菜的车回到了黑龙河乡。到了黑龙河乡政府驻地龙泽村，他提前下了车，步行前往乡政府，想要讨个说法。 然而，当他来到黑龙河乡政府后，在乡政府里转了一大圈，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一个能做主的人。乡长和书记都出去开会了，没有人愿意搭理他。 无奈之下，他只好找到看门的老大爷，问道：“乡长和书记都去哪儿了？” 老大爷看着他反问道：“你有啥事啊？乡长和书记都开会去了。” 韩二国说道：“县里边的施工队把我家的林地给毁了，说是要建移动信号转播塔，当时他们答应要赔我钱，可现在施工队都跑了，我不知道该找谁要钱。国土局说这事儿归乡里边管，所以我找乡长和书记问问，我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老大爷听了他的话后说道：“没听说过乡里边还要赔你们钱，你这是林地被毁坏了，那你就应该到县里找林业局给你做主啊，你找乡里能解决什么问题呢？又不是乡里把你的地给占了。” 韩二国听了老大爷的话，觉得似乎也有道理，自言自语道：“对啊，我的是林地被毁了，干嘛不找林业局呢？” 然而，在经历了一整天的奔波劳碌后，韩二国感到身心俱疲，整个人都失去了往日的精气神，变得无精打采。就这样，他蔫头耷脑地徒步往自己的村子走去，这一趟又花费了他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 回到家中后，他的内心愈发愤懑不平，越想越觉得气愤难抑。他认为政府里的那些官员们简直就是尸位素餐，一点实事都做不了，他们相互之间来回推诿责任，完全就是官官相护的丑恶行径。 韩二国的媳妇韩歹妮瞧见韩二国回来后就坐在椅子上无所事事，便指使他去喂猪，可他无动于衷；又让他给蜂加些糖，他还是不肯去。韩歹妮见状，气得直接扇了他两巴掌。 好不容易做好了饭，韩歹妮端给韩二国，他却毫无胃口，根本不想吃。 韩歹妮顿时火冒三丈，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魂丢了吗？去了一趟县城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有吃有喝的还不干活，还得等着我把饭端到你嘴边啊？你赶紧给我起来吃饭！” 韩二国被媳妇这一通劈头盖脸的责骂，骂得脑袋嗡嗡作响，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他长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了媳妇一眼，说道：“唉，别提了，我这心里憋着一肚子气呢，哪还有心思吃饭啊？” 韩歹妮说：“你气什么呀，正事不干，还在这儿气？我都比你还生气呢！” 韩二国说道：“你知道个屁，咱家的钱都要不回来了。” 韩歹妮一听涉及到钱的事，立马安静了下来。 于是韩二国就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给了她听。 韩歹妮听后也是气愤不已，说道：“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林业局找他们评评理。赶紧吃饭吧，吃饱了饭好有力气跟他们斗。” 第70章 夫妻双双把访上 在昨日，韩二国可谓是忙碌奔波了一整天，然而，却没有任何一个单位对他的信访案件给予认真的对待和处理。这让他感到无比的失落与无奈。那么，在今天，当他们夫妻二人一同上阵时，是否会出现不一样的结果呢？ 就在昨天，韩二国从黑龙河乡政府一直步行回到村里，这漫长的路程让他疲惫不堪，累得够呛。而今天，他变得聪明了一些，与妻子一起骑着电动自行车前往县城。 他们两人先是抵达了棉麻公司的合作社蔬菜仓库，在那里，他们齐心协力把蔬菜从车上卸了下来。完成这项工作后，他们便毅然决然地开启了自己的信访之路，怀揣着一丝希望，期待着能有一个公正合理的结果。 经过一番周折的打听，韩二国和韩歹妮终于寻到了县林业局。这林业局可真够偏僻的呀，而且也没有专门的接访中心，最后是由办公室主任孙立辉来接待他们。 林业局办公室主任孙立辉面带微笑地说道：“两位老乡啊，你们大老远地跑来，是有什么事情呢？” 韩二国刚要开口，韩歹妮却立马制止了他，然后说道：“领导啊，我要举报呢！有人在我们那里砍伐毁坏原始森林呀！” 孙立辉一听，这事可不小啊，赶紧请他们坐下，还分别给他们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说道：“来来来，老乡们，别着急，你们详细地给我说说情况。” 这一次，韩歹妮却没有再开口，而是韩二国把自己这一路的信访经历原原本本地向孙立辉讲述了一遍。 孙立辉听后，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是多大的棘手案子呢，原来就是两个信访户而已，而且说的事情也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只听懂了他们被各个单位推来推去的，也找不到解决问题的门路。 孙立辉面带和蔼的笑容对他们说：“两位老乡啊，你们说的事儿我都清楚啦，你们真是受苦了呀。” 这句话一说出来，韩二国感动得热泪盈眶，仿佛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得到了释放。 不过，孙立辉突然话锋一转，说道：“虽然呢，这片森林确实是归我们林业局管辖，但是关于征地补偿这一块，我们真的是有心无力啊。” “不过呢，两位老乡既然大老远地找过来了，也确实不容易，受了这么多苦，你们的冤屈肯定是要申诉的呀。虽然我们管不了这个事儿，但我清楚啊，这片森林可不是谁想砍就能砍的，尤其是这种原始森林，那可是在国家保护范围内的呢。” 本来韩二国和韩歹妮的心随着他的话，已经沉到了谷底，可听到他后面的话，又好像看到了一丝希望，于是两人的眼里顿时放出了光，用充满期盼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孙立辉。 孙立辉接着给他们支了个损招，说道：“这个你们家的森林被别人砍伐了，这样吧，你们去报警吧，公安局自然会把他们抓起来，还会让他们给你们赔钱呢。” 说完这些话，孙立辉自己都觉得脸上有些发烫，然而韩二国和韩歹妮却并不知道这里边的门道，于是他们感动得热泪盈眶，连连向孙立辉鞠躬道谢，还说：“真是遇到了青天大老爷啊！” 夫妻俩从林业局出来后，可谓是历经波折才来到了县公安局。 结果到了那儿，却发现有门禁系统，想进都进不去。他们在门口喊了半天，才从门岗小房里出来一个看门的老大爷，只见他斥责道：“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韩歹妮率先开口说道：“我们当然知道这是公安局呀，我们是来报案的。” 那看门老大爷回道：“报案打 110 就行了，来这里干什么？这里是领导办公的地方，不受理案件。” 韩二国接着说：“可是这是林业局的人让我们来的呀，你就让我们进去吧。” 那看门老大爷不屑地说：“林业局怎么了，林业局还能管得了我们公安局啊？” 韩歹妮一看这老大爷不好说话，也生气了，语气尖酸地说道：“公安局怎么了？公安局就不是人民公仆了？就不给人民当家做主了？老百姓有了冤屈就不让说了？” 她这一连串的话，倒把那看门老大爷给震住了，他还从来没见过有人在公安局门口这么横呢。再一看旁边有群众听到争吵围了过来，他也不好意思太过嚣张，于是缓和了语气说道：“我可没说公安局不让老百姓申冤啊，你有什么事，我听听是不是我们管的？” 韩歹妮就把施工队将她家森林砍伐的事说了说，要求森林施工队赔偿他们的损失。 那看门老大爷一听这么小的一个案件，觉得这两个人真是大惊小怪。他问道：“你们是哪个乡哪个村的？” 韩二国说：“我们是黑龙河乡巨石村的。” 那看门老大爷说：“我跟你们讲清楚啊，公安局是领导办公的地方。像你们这样的小案子，直接到乡镇派出所报警就行了，或者用手机打 110 报警也可以。以后别再来公安局了，公安局不管这样的事儿。” 韩歹妮一听就泄了气，知道今天公安局是进不去了，就说：“你保证我们去了派出所就能行吗？” 那看门老大爷看到韩歹妮还挺较真，想了想说道：“我不能确定，但我感觉你们这事儿应该是森林公安管，森林公安就在林业局，你们应该去林业局看看。” 韩二国和韩歹妮听了这看门老大爷的话，相互对视一眼，“上当了，原来就是林业局管的。” 于是两个人怒气冲冲地就要去林业局讨说法。 夫妻二人骑着电动自行车，一边往林业局走，一边还在路上咒骂着。 走着走着，突然韩歹妮说：“停车，我想想。” 韩二国说：“又咋啦？” 韩歹妮说：“他们就这样让我们跑来跑去，我觉得没一个好东西，我们直接找青天大老爷，找县长去。” 韩二国说：“我去过了，根本就进不了门，见不了县长。” 韩歹妮说：“唱戏的都是青天大老爷出门的时候拦轿喊冤，我们也去拦他们的车，我看他们管不管！” 那么他们这次能见到县长吗？ 第71章 韩二国被抓了 韩二国夫妇见状，随即改变了原本的行程，毅然决然地前往县政府。在今天这个日子里，他们已然下定决心要大闹县政府一番，并且非得找到县长不可。 当他们步履匆匆地赶到县政府时，却再次被门口的门岗给拦了下来。 门岗保安神色严肃地问道：“你们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在这里想要干什么？这里可不是你们能随意逗留的地方，赶紧马上离开！” 韩二国急忙回应道：“我昨天不是已经来过这里了吗？我今天一定要见到县长！” 县政府的门岗保安足足有十几个，而且每天这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如此众多的人员流动，又有谁能清楚地记得韩二国究竟是谁呢？ 政府的保安语气生硬地说道：“县长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人，你有预约吗？” 韩二国心知肚明，自己当然不可能预约到县长，于是说道：“没有，我就是要见县长。” 听到韩二国的话，那保安不禁气笑了，说道：“你要是想见到县长，那你得先预约啊。这样吧，如果你要是非得见，那就给县长的秘书打电话，让他出来接你，否则你就别想进去。” 就在这时，韩歹妮忍不住开口说道：“见个县长都这么难，那老百姓还有能申冤的地方吗？这还是共产党的天下吗？” 说话间，另外几个保安看到县政府门口起了争执，于是赶忙跑过来维持秩序。保安队长老侯当机立断，指挥着几个保安将韩二国和韩歹妮强行拉到了一边。 老侯耐心地劝说道：“你们想要见县长，那也是有一定程序的，不按程序来我们也很为难啊。我们也只是做现成活的，你们就别为难我们了。” 韩歹妮却丝毫不为所动，强硬地说：“我不管，反正我今天一定要见到县长。” 老侯见好言相劝没什么效果，便对韩歹妮说道：“你要是想见县长，那你就给县长的秘书打电话吧，他要是同意让你们进，那我就放行，他要是不同意，那你们就赶紧离开这里。” 韩二国赶忙制止韩歹妮，心里也清楚跟保安争吵没什么用，于是对老侯说道：“我们没有秘书的电话，你能告诉我们吗？” 老侯无奈地回应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保安，怎么可能会有领导的电话呢？” 韩二国恳切地请求道：“领导啊，我们老百姓真的不容易，我们受了冤屈，就想找县长给我们做主，你就让我们进去吧。” 老侯说道：“我只是个小保安，做不了这样的主啊。你受了什么委屈啊？还非得找县长给你做主。” 韩二国把这两天信访的事情详细地向老侯又说了一遍，提及所有的单位都互相推诿，没有一个单位愿意管他们的事，他们气愤难平才来找县长，希望县长能为他们主持公道。 老侯听后，暗自思忖道：就这么点小破事儿啊，还来找县长，那更不能让他进去了。于是说道：“你们这个事儿应该去找信访局，信访局就是专门管信访的，你们别在这待着了，赶紧到下边的信访局去吧。” 韩二国和韩歹妮看到的保安是一点都不通融，就知道从保安这里肯定是进不去了，他们人就在一边嘀嘀咕咕的商量着怎么弄。 韩歹妮说：“你看吧，我就说这官官相护，咱这个法根本就不行。叫我说就跟那个唱戏里边演的一样，咱们就得拦路喊冤。你看看哪个是领导的车，把他拦下来跟他说。” 政府大门口车来车往，非常的忙碌。 韩二国瞪了他一眼：“我哪知道哪个车是领导的？” 韩歹妮说：“那咋办？这几个保安肯定不告诉我们哪个是县长的车？” 韩二国有些退缩了“要不我们再去信访局看看？” 韩歹妮说：“你这个老东西，有点困难就退缩。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与人斗其乐无穷，我们就要跟他们斗。” 韩二国说：“那你说咋办？” 韩歹妮说：“我看着快晌午了，肯定县长要下班了。咱们就把政府门口给他堵了，肯定能堵到县长，他肯定就出来管咱们了。” 韩二国犹犹豫豫的说：“这样行吗？咱不会被车压了吧？” 韩歹妮骂了他一声“废物，看我的。” 就在说话的当儿，韩歹妮推着电动车，以极快的速度直接冲到政府门口，随后将电动车猛地摔倒在地上，而她自己也顺势躺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韩二国见此情形，也赶忙跟了上去，扑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这会儿马上就要下班了，政府门口正是人员进出频繁的时刻，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一下子让进出的车辆堵了一大截儿。 那几个保安看到这一幕，可真是吓坏了，慌乱地跑上前去，想要将这两个人拽出去。 然而，韩百妮和韩二国早就商量好了计策，他们打定主意要用这种拦路上访的方式把事情闹大，好引起县长的注意，从而解决他们的问题。所以他们手脚并用，又抓又踹，极力反抗，不让几个保安碰到他们。 这事儿不仅引起了进出政府的所有工作人员的关注，还引得社会上的行人纷纷侧目，甚至有人拿出手机在拍照或是录像。 老侯看到事情越闹越大，心急如焚，立刻拿起电话向政府办公室进行了通报。同时，他也赶紧跑到马路对面的公安治安岗亭里寻求支援。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辆考斯特缓缓拐了过来，正准备进入政府大院，却被堵在了路上。原来，这是县人大主任陈银虎下乡视察政府的重点工程建设刚回来。他坐在车上，透过玻璃看到政府门口发生了这样的突发情况，便叫过秘书，让他到门岗处责成相关人员抓紧妥善处理这件事，并要求准备一份关于此事的核查报告交到人大办公室。 那秘书听闻后，赶紧下车，一路小跑到门岗，传达了陈主任的指示。 与此同时，几个治安警察也接到了指令赶到现场，他们也不管事情缘由，直接用手铐把韩二国夫妇铐上，迅速地将他们抬到了治安巡警车上，随后办理的了拘留。 就这样，政府门口的交通一下子就畅通了。 不过，此事却引起了人大主任陈银虎的关注，那韩二国的信访之路是否会出现转机呢？ 第72章 丈母娘看女婿 在这边，苏玉梅却迟迟未能等到自己所期待的信息。于是，她决定亲自前往政府办，向马本泰进行询问。她的这一举动，直接导致整个马家都知晓了李晓阳的存在。随后，各种看法犹如潮水般涌现，彼此之间更是针锋相对，形成了截然不同的观点和立场。 这一天，苏玉梅迈着坚定的步伐来到了政府，径直走进了马本泰的办公室。她没有丝毫犹豫，开门见山地向马本泰询问道：“二哥，我想知道静静现在到底处于什么样的状况，马本亮有没有向你打听相关的事情呢？” 马本泰先是被苏玉梅的突然发问弄得一愣，随后很快就恍然大悟，明白了苏玉梅这是在关心马旭静的婚姻大事。他的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深知自己的这位弟妹可不是好惹的。且不说她娘家的关系有多么强硬，单说她那直率爽利的性格，就容不得有半点虚假和拐弯抹角，一般那些弯弯绕绕的话在她那里是完全行不通的。而自己恰好做了一些相关的工作，所以心中也颇为坦然。 于是，马本泰面带微笑，热情地请苏玉梅坐下，并且为她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然后说道：“弟妹啊，你先别着急。关于这件事情，我已经帮你进行了一番调查。虽然目前还没有完全查清楚所有的细节，但大致的情况已经有了。” 苏玉梅本来还优雅地坐在那里，轻轻地抿着茶水，听到马本泰这样说，顿时也顾不上保持优雅的仪态了，她急切地问道：“到底怎么样了？赶紧给我详细说说。” 马本泰笑了笑，接着说道：“如果我的分析没有错的话，静静应该确实是恋爱了。” 苏玉梅的眼睛顿时一亮，心中的担忧也随之消散，她的姿态也恢复到了以往那高雅的模样，因为这与她之前的猜测已经暗暗相符了。 苏玉梅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把详细情况给我说说吧。” 马本泰就把县领导们去西北考察电子商务，回来确定了电商扶贫的方向，草拟电子商务扶贫实施方案的任务交到了马旭静的手上，然后马旭静邀请李晓阳一块加班拟定电子商务实施方案的事，同苏玉梅一一诉说。 苏玉梅说到：“哦，这个事我倒是知道，有一天静静回来的特别晚，回来的时候两点多快三点了，我多次给她打电话，说在单位加班呢。恐怕就是这个事儿，但是这也不能证明他就恋爱了呀。” 马本泰说道：“是啊，当时这个事我也没有放在心上，后来三儿过来找我打听静静的事儿，我才意识到这个里边有情况。” 苏玉梅浅浅的一笑，说道：“什么情况呢？” 马本泰说：“我借着为静静安排到电商中心工作为由将她约到我的办公室，向她了解电子商务实施方案的一些细节和设想，这个时候静静知道瞒不住了，才爆出了李晓阳这个名字。” 苏玉梅轻轻地点着头，示意马本泰继续说下去。 马本泰说：“我借着要同李晓阳继续讨论电子商务实施方案细节为由，让她介绍李晓阳，这才发现他对李晓阳非常熟，而且面色羞红，于是我就存了心。” 苏玉梅说：“恐怕仅靠这些细节不能够证明他们两个之间恋爱吧。” 马本泰说：“是啊，所以我在静静走后，到组织部调取了李晓阳的档案。” 苏玉梅再次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那档案怎么样？没问题吧？” 马本泰瞥了苏玉梅一眼，自然知道他是故作轻松，于是也不拿捏，就说道：“经过翻阅档案和他的工作总结，我发现这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而且他的学习、工作、生活与静静并没有太多交集，他们两个能走到一块，我也感奇怪。” 苏玉梅横了马本泰一眼，说道：“那有啥好奇怪的，喜欢就是喜欢咯。” 马本泰说：“不然李晓阳这个小伙子虽然优秀，但是他老家是鲁省蒙阳县，不是本地人。” 苏玉梅白了马本泰一眼，说道：“我就不是本地人，怎么着？你们马家还要把我驱逐出去啊？” 马本泰老脸一红，说道：“唉，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咱们家下一代闺女少，我们都关心静静这一个宝贝疙瘩，希望她过的更好。” 苏玉梅冷哼一声，说道：“我不管那么多，只要我的女儿开心就好。” 马本泰仍然规劝着说：“李晓阳家庭条件一般，与静静的差距太大，我怕他们将来过的不幸福。” 苏玉梅说：“那你亲自同李晓阳谈过了？” 马本泰说：“这不还没来得及吗？我本来计划着这两天找李晓阳深入的聊一聊，探测探测他的想法，这不你就过来嘛。” 苏玉梅说：“你都没有同李晓阳聊过，你怎么知道他不能给静静幸福呢？” 马本泰说：“这不是常理吗？两个人门不当，户不对的，很难幸福。” 苏玉梅瞪了马本泰一眼说：“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这个老官油子说了，好像你们马家跟我苏家门当户对似的，你把李晓阳的档案给我复印一份，我自己琢磨吧。” 马本泰老脸微红，于是连忙站起来给苏玉梅复印材料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苏玉梅接过李晓阳的档案，一看上面的照片，说：“这不是挺帅的一个小伙吗？我喜欢。” 马本泰摇摇头送苏玉梅出了门。 苏玉梅将李晓阳的档案和工作总结带回了家中详细的研究起来。她越研究越发现李晓阳特别优秀，就越喜欢。觉得女儿果然跟自己一样慧眼如炬，能找到这么优秀的男人，太了不起了。 当马本亮回来的时候，苏玉梅还在研究他的档案。马本亮很好奇，要过材料一看，原来是一个帅小伙儿，再看名字是李晓阳，于是就明白了，肯定是与静静有纠葛的那个男生。 马本亮翻了翻李晓阳的档案履历，发现居然是鲁省人心下就不喜，再看到他的家庭情况，更是皱起了眉头，这个差距也太大了。 马本亮与苏玉梅各执一词争论起来，然后这个争论就扩大到了整个马家。这里面自然有赞成他们处一处的，也有极力反对的，那么最终李晓阳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呢？ 第73章 陈银虎发飙 县人大主任陈银虎看到了韩二国夫妇在县政府门口闹事被抓之后十分上心，责成他的秘书于沐青核查此事。 陈银虎自然不了解事情的始末，他不知道韩二国夫妇被抓是违法在先，还是确实有冤屈无法申诉才闹出这种闹剧，但是他作为一个在“三年困难时期”出生的老干部对农民有着一种天然的亲近感和同情心。 于沐青从大老板那里领到了任自然不敢怠慢，他将陈主任在单位安置好以后，才连忙赶到政府门岗，找到老侯要求门岗出具一份情况说明。 但政府门岗的那些工作人员，都是些没什么文化的大老粗，他们哪里懂得如何去写什么情况说明啊。不过，他们也不敢轻易得罪这位不知道官职大小的领导。 老侯连忙客客气气的对于沐青说：“这位领导，您是哪个单位的？” 于沐青倒也是客客气气的，对老侯说：“我是人大办的，今天我们主任看到了那两个闹事的夫妇，想了解一下详细情况。” 保安队长老侯说：“其实他的事儿我也不是太清楚，大概是因为他家的林地被人砍了，然后想要土地补偿，结果走了七八个单位都没有人管他们，也是被逼无奈，就来这里闹事了。非要见县长，让县长给他解决。” 于沐青问道：“那么你知道他是走了哪些单位吗？又是谁砍了他的林木，占了他的地，你知道吗？” 老侯说：“唉，他这个人说话不清不楚的，我也没记太准，现在公安局把他拘留了，肯定会立案，要不你到公安局看看吧。” 于沐青见在政府门岗这里，问不出什么东西了，无奈之下只好驱车赶往了公安局。 到了公安局，经过一番周折，才打听到韩二国夫妇是在治安大队拘留着呢。 当他到达治安大队的时候，治安大队才刚刚将韩二国审讯完毕。 治安大队的干警吴瑞格接待了于沐青。 于沐青开门见山的问道：“今天在政府门口闹事的那老两口子是怎么回事？” 吴瑞格说道：“报告领导，今天上午11时30分许，我县黑龙河乡巨石村农民韩二国、韩歹妮夫妇，因不满自家林地被他人损坏一事，到政府门口闹访，扰乱正常工作秩序且造成了不良影响。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三章第一节第二十三条之规定予以五日行政拘留处罚。” 于沐青感觉很奇怪，问道：“像这样的小事，为什么还要拘留五天呢？” 吴瑞格道：“报告领导，因为这对夫妇拒不悔改，态度恶劣，所以拘留五天以示警戒。” 于沐青问道：“他们到底是因为啥事儿这样闹腾啊？” 吴瑞格说：“案件的起因倒不复杂，就是这对夫妇这两天信访之路比较受气才导致了他们的闹访。这里有卷宗，您可以详细的审阅一下。” 于沐青从吴瑞格手中接过韩二国的卷宗，详细的阅读起来。他这才明白韩二国这两天的信访奔波情况，心中也是感慨不已，老百姓要想为自己讨个公道真是太难了。 于沐青对吴瑞格说道：“这个卷宗我可以复印走吗？” 吴瑞格回答道：“对不起领导，由于工作保密的需要，这个卷宗你可以审阅，但是不可以复印、拍照，更不能拿走。” 于沐青点点头，表示理解，于是他又将档案翻阅了一遍，将里边的内容记了个七七八八才到此离开。 于沐青回到了人大办。 人大办公室位于政府大楼的四层，与县政协办分别占据了这一层的东西两侧，形成了一种相对均衡的布局。在这第四层的西半块区域，408 号房间便是人大主任陈银虎的办公场所。 走进这个两间的宽大办公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明媚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窗户洒在地面上，使得整个房间都充满了通透明亮的气息。那枣红色的实木地板，光洁如镜，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给人一种沉稳而又高贵的感觉。 办公室的墙壁被粉刷成淡雅的色调，宛如一片宁静的港湾，让人感受到一种平和与安宁。在这片宁静的空间里，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实木办公桌，桌面整洁得如同无瑕的湖面，没有一丝多余的杂物。办公桌上井然有序地放置着电脑、电话、文件架等办公用品，每一件物品都仿佛在诉说着主任严谨的工作态度和高效的工作方式。桌子后面，是一张舒适的办公椅，它的设计精妙绝伦，完全符合人体工程学的原理，能够给予主任全方位的支撑，让他在长时间的工作中也能保持舒适与专注。 在办公桌的对面，整整齐齐地放置着几组沙发和茶几，沙发的款式简约而又大方，材质更是上乘之选，坐上去仿佛被柔软的云朵所包围，给人带来极致的舒适体验。茶几上，则摆放着几套精致的茶具，它们静静地等待着来访的客人，随时准备为主人和客人奉上一杯香醇的热茶，增添一份温馨与亲切。 纵观整个办公室的装修风格，简约之中透露着大气，没有一丝多余的华丽装饰。然而，每一个细微之处都无不透露出一种庄重与专业的氛围，完美地体现了人大主任陈银虎的工作性质和地位。 人大主任陈银虎，如今已年近花甲，59 岁的他即将迎来退休的时刻。他那一头如雪的白发与枣红色的面容相映成趣，那一对虎目炯炯有神，竖立的眉毛虽透着几分凶悍，但却让人感受到一种威严与坚定。 陈银虎曾有过一段不凡的经历，他当过兵，在乡镇中担任过乡长、党委书记等职务，也曾在县里担任过政法委书记、县委副书记等要职。他的履历丰富而多彩，每一个岗位上都留下了他奋斗的足迹。 他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原则和信念。尽管因为年龄原因他不得不退到人大，但他的精神和品质依然熠熠生辉。他的故事，是一段充满奋斗与坚持的历程，也是对职责与担当的最好诠释。 于沐青神色郑重地将他经过详细调查所得出的结果，毫无保留地向陈银虎一一汇报。陈银虎静静地听着，脸色却逐渐变得阴沉起来。 当于沐青汇报完毕，陈银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他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大声吼道：“这些单位到底还有没有把人民放在心中啊？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竟然让一对老年夫妇整日里为其奔波操劳，而且还相互推卸责任，互相推诿扯皮！他们这样的行为，哪里还有一点共产党干部应有的样子啊？” 陈银虎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转头对于沐青说道：“就为了这么点小事，这么多单位竟然都没有人去管，还把人家无辜地拘留了五天，这像话吗？不行，今天下午时间太紧了，就定在明天吧。明天把所有涉及的单位都召集到我的办公室来开会，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还管不管这件事！” 第74章 调度案件 在上一章中提到，陈银虎毅然决然地决定要过问韩二国的案件，而这背后，实则是他对当前一些行政部门存在着不作为现象的深深忧虑。他决定在退休之前，为全县的老百姓做些实实在在的事情。 第二天，于沐青严格按照陈主任的指示，分别给政府办、公安局、信访局、林业局、国土资源局、黑龙河乡以及移动公司打去了电话。他郑重地通知这些单位，要求他们的一把手务必在上午十点准时到达政府四楼的陈主任办公室，接受此次约谈。 然而，在这个过程中，公安局和国土资源局却表示自己有重要的事情，无法按时前往，询问是否可以派一个副职前去参加。 于沐青听罢，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冷地说道：“关于这件事情，我无法做主。如果真有事情不能来，那就直接向陈主任请假吧。” 要知道，在西山县的官场中，所有人都非常清楚陈主任的个性，又有谁敢在陈主任面前轻易请假呢？ 还不到十点的时候，这些单位的一把手们就陆陆续续地赶到了陈银虎主任的办公室。这些局长们当中，有好几个都曾经是陈银虎主任的手下。见到曾经的老领导，他们自然是热情万分，纷纷主动打招呼，然而陈主任却板着脸，面无表情地示意他们坐下。 于沐青则在一旁忙碌着，动作娴熟地给在座的各位领导们倒上茶水。 眼瞅着都已经 10 点 10 分了，国土资源局的局长刘文正和公安局的局长王江峰才匆匆忙忙地赶到。他们进来后，看到陈主任那副木然的表情，不理睬他们，也只能讪讪地一笑，然后找了个座位尴尬地坐下。 于沐青见状，赶忙快步走过去，给这两位领导也倒上茶水，之后才退到一旁。 此刻，人员已经全部到齐了。照理说，这时候陈主任应该开口发话了，可是他却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盯着这帮局长们。被他这么盯着看，所有人都心里直发毛，甚至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有几个局长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紧张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林业局的局长褚爱朝，曾经在乡里时在陈银虎主任手下勤勤恳恳地工作了十来年，两人关系甚是亲近。此刻，在这沉闷压抑的氛围中，褚爱朝觉得有必要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这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他眉头微皱，嘴唇微启，刚要开口，却猛然与陈银虎那如利刃般冷厉的目光相遇，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到嘴边的一肚子话瞬间又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褚爱朝的脸上露出一丝窘迫与无奈。 在这极度压抑的气氛中，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难熬地过去了十来分钟。随后，陈主任向于沐青使了个眼色，示意道：“把昨天整理好的情况说明，给每人发一份，让他们好好看看。” 这些局长们默默接过文件，神情凝重地翻阅着，谁也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他们的眼睛紧紧盯着文件，时而微微皱眉，时而轻轻咬唇。当他们看完文件后，彼此之间开始相互打量，脸上浮现出各种尴尬的神情。有的局长眉头紧皱，面露愧色；有的局长眼神闪躲，不敢与他人对视；还有的局长则是嘴角微微下垂，流露出无奈与忧虑。 尽管这些局长们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们心里很清楚，肯定是自己手下的干部犯了错，并且被陈主任给发现了。让人感到无比尴尬的是，陈主任向来对恶行疾恶如仇，今日既然揪住了这个小辫子，那今天恐怕就很难轻易脱身了。今天的局面，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难熬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经受煎熬。 陈银虎开口说道：“老罗，这个事儿起源于移动信号塔的建设，你来说说这个事情吧。” 其实在座的这些局长们都参加了上次的常委会，自然知道其中的缘由，但是不知道韩二国上访的事。他们听到陈主任要想了解这个事的来由始末就松了一口气，这个事儿是常委会上定的事儿，虽然陈主任没有资格参加常委会，但是也没有人敢质疑陈主任多管闲事，毕竟人大掌握着所有干部的任免权。 移动公司的老罗听到了陈主任的点名，连忙把常委们到巨石村调研发现信号不好。唐璐秋书记安排移动公司安装信号塔以及后续的事叙述了一遍。 陈主任，听完后点点头，表示知道，然后开口说道：“老马，既然这个事儿交给你们统筹了事情的进展，怎么样了？” 马本泰连忙说道：“报告陈主任，这个事儿发改局的立项已经完成，环保局的环评也已经完成，林业局的审批已经完成。” 陈主任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又问道：“土地置换的事怎么样了？” 刘文正连忙答道：“报告陈主任，由于我们县的土地指标已经用完了，这个需要等到年后我们才能到市里申请。” 陈主任问：“我们县每年这么多房地产的建设都有土地指标，为什么对于这样的民生工程却没有土地指标呢？” 刘文正张口结舌，他自然不好意思说，是因为县里财政匮乏，县领导为了解决财政问题，大肆的引导房地产建设，搞土地财政。 只能喃喃的说道：“我们县房地产发展迅猛，所用的土地比较多，当时没有考虑到这些临时立项的民生项目，所以没有保留指标。” 陈主任也不想同他过多纠缠，说道：“土地财政要不得，你们国土部门一定要统筹谋划，县里边各行各业齐头并进，才是健康的。” 刘文正耷拉着头，连连称是。 陈主任又问：“你们现在的征地情况怎么样？” 李平原连忙说：“报告陈主任，由于没有土地手续，财政方面也没有办法出钱，这块工作还没有开展。” 陈主任说：“现在都已经出事儿了，地都已经占了，你告诉我这块工作还没有开展，那么你们前期的摸底有没有开展？” 李平原耷拉着脑袋，不敢说话。 陈主任说：“你也跟了我干过不少年，你也知道咱们从来不干对不起老百姓的事，你给我说说，你下一步想怎么办？” 一时之间，所有的压力都压到了李平原的身上。 第75章 韩二国提前释放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李平原，这让他压力巨大。 这时，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了众人的身上，也照在李平原的身上。这里的暖气好像也显示了他的威力，在平原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思索了一番，说道：“我们乡的主要任务就是协调地方事务，其实说穿了也就是征地这一块的群众工作，前期因为我们没有接收到施工图纸，不知道要征多少地，再加上年终事多，所以对这个事也没有放到心上，今天散会后我就找相关的单位要到图纸，我亲自到村里研究一下到底涉及几户几个农户，按照国家相关的标准先行把征地款垫付了，保证以后不会出现韩二国这种信访事件。” 陈主任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我们的工作要做到前边，要主动作为，不要每次等出了事才出来擦屁股，这样会影响我们共产党在群众中的威信，以后的工作就不好开展了。” 李平原连连点头称是，说：“以后在工作中一定注意，绝对不让陈主任失望。” 陈主任将目光移到移动公司老罗身上说：“刚才马主任说你们负责请回施工队，这个事办的怎么样了？” 移动公司老罗满脸尴尬，说道：“我已经请托我们市移动公司的总经理同铁塔公司的老总说好了。但是他们说由于已经上冻了，不方便施工，而且那个项目经理也到三亚度假去了，暂时来不了。” 陈主任听到这话，目光一冷，正要说话。 老罗一看陈主任的脸色变了，抓紧又说道：“不过他们答应先安排施工人员，将不受天气影响的工作先干起来，比如说运送物资，焊接配件等等，这一两天就应该入场了。” 陈主任的脸色这才好转了一些。 陈主任将目光移到了公安局局长王江峰的身上，说道：“王县长，你看看这个判决合适吗？这个处罚的条款引用合适吗？” 因为公安局局长挂的是副县长的衔，所以一般不称呼局长，都称呼县长。陈主任在职务称呼这一方面也比较注意分寸，所以就称呼他王县长。 王县长：“说我不清楚现场发生了什么事儿，所以这个条款的引用我不知道合适不合适，这个需要经过调查才行。” 陈主任说：“我目睹了整个事件的发生过程，那我给你说说，你来评评理好不好？” 王县长自然不敢说不好，连连点头称是。 陈主任说：“我们治下的老百姓，因为他的森林被砍伐了，而且施工队已经撤走了，没有人给他补偿，于是到咱们单位找人做主，结果走了七八个单位，没有人受理他的事儿。老百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才按照传统唱戏中的办法拦路喊冤。” 王县长听到陈主任说完了，又看了看材料上的描述，说到：“没问题啊，他们确实扰乱了办公秩序，给予五日的行政拘留也很正常啊！” 陈主任把眼一瞪，说道：“什么叫影响恶劣？为社会造成了多大的危害？影响有多大？你说说怎么个恶劣法？” 王县长被陈主任犀利的话问得有些张口结舌，说：“是不是他们不肯认错，不知悔改呀？，因为不知悔改，所以处罚相对来说严重一些。” 陈主任对王县长的说辞显然不满意，说道：“什么叫情节严重？影响恶劣？不知悔改？政府门口被堵总共没有超过两分钟，影响我们正常办公了吗？” 陈主任接着说：“退一步说，就算影响了我们通行两分钟，那也不过是等个红绿灯的事。再说他们为什么要堵路呢？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单位不受理他的信访吗？你们的首问责任制在哪里？怎么落实的？信访局，你来说说，你是他们信访的第一站，为什么把他们打发走？” 信访局的局长张口结舌，汗水随着脑门淌了下来，不知道如何回答。 王县长看到陈主任的炮火转移到了信访局，松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姿。没想到这一下子又引起了陈主任的注意，陈主任本来还在冲着信访局发火，说道：“你们一个一个有没有真正的把群众放在心中？还有你们公安局，你们的警民鱼水情是怎么实现的？人家到公安局报案，连门儿都进不了，你们就是这样为人民服务的？” 陈主任的斥责声，让王江峰的动作又僵在了那里，一动不敢动了。 陈主任看到没人应声，接着说：“回去好好管管你们的兵，一个看门的都跟县太爷似的，对群众呼来喝去，这就是官僚主义！” 众人看到了陈主任总结性的发言，都松了一口气，连忙称是说：“回去了一定要加强队伍建设，坚决摒弃四风。” 陈主任，看到这一帮局长们都跟小学生似的那样乖乖的听话，这才缓了一口气说道：“行，这个事到此为止，你们下去要好好反思，好好抓队伍，以后万不能再让我发现敷衍塞责、推诿扯皮的情况出现。” 这帮局长们连连称是。 陈主任接着说道：“王县长，我看这一对儿老夫妇，你们也就甭扣了。多大点事儿啊，搞个批评教育还不行吗？还拘留五天。这也马上要过阳历年了，还想人家在你公安局过年呀？回去抓紧把人家放了。” 王县长彻底的被陈主任搞得没了脾气，连忙答应道：“行行行，我回去就让他们把人放了。” 陈主任最后挥了挥手，说道：“下去以后管好你们的兵，都散了吧。” 众人如蒙大赦，都长出了一口气，纷纷告辞出去了。 再说王江峰县长在陈主任这里受了一肚子气，无处可发，回到了单位就召开了全体干警大会通报了这件事。说到了我们部分干警不作为，乱作为，相互推诿扯皮，胡乱引用法律，根据个人喜好随意处罚。要求全局上下所有的人开展自查自纠，要搞为期一个月的公安队伍素质提升教育，并要求政治处牵头把这个事抓起来，自己每天要听取汇报。 办案干警吴瑞格在全局的大会上被王县长批了一通，自然是颜面无光，可是在这种当口也不好打击报复韩二国夫妇。 于是下去以后就好言好语的对韩二国夫妇解释了一通：“你们的事儿，县领导已经开会研究解决了。你们回家吧，回去以后，就有人给你们土地补偿了。” 说着又从兜里掏出100块钱塞给老两口，说道：“让你们在这儿被关了一天，连个饭也没吃上，感觉挺不好意思，这一百块钱算是饭费，出去了买点吃的，但是以后不要在政府门口胡闹了。” 然后又派了一个辅警将他们的扣押的电动自行车一并还给他们，把他们送走了。 那么韩二国夫妇回去后真能拿出补偿款吗？吴瑞格自己也不清楚。 第76章 董建粉来电 在年终岁尾之际，各个单位都被各种繁杂的事务所围绕。但令人欣喜的是，巨石村蔬菜合作社却在这样的背景下，一步一步、渐渐地走上了正轨。 每一天，巨石村都会有两辆装满新鲜蔬菜的货车驶出，朝着县城的批发中心进发。而在批发中心那里，每天都会有新的客户加入进来。尽管不同的客户有着各自不同的需求和要求，但在韩忠良有条不紊的调度下，一切都能基本保持平稳的状态，顺利地进行着。 一天晚上，李晓阳和马旭静正沉浸在卿卿我我的甜蜜氛围中，马旭静却突然接到了董建粉打来的电话。 “董阿姨，你现在找我有事吗？”马旭静开口问道。 “哎呀，我们的西山小夜莺啊！好久不见，可想死我了。”董建粉激动地说道。 “董阿姨，我也想你呀。”马旭静回应道。 “啊，真的吗？比自家的亲闺女还好啊，我家的孩子都不想我。”董建粉感慨着。 此时，马旭静本来正在同李晓阳你侬我侬，黏糊在一起，又听到董建粉没有说什么有用的事，心里便想着挂掉电话。 “董阿姨，我这里有些事儿，如果不着急的话，我先挂了。”马旭静说道。 “别呀，别呀！找你有事儿呢！上次中秋晚会，你表演的那个《茶山姑娘》特别精彩，群众们特别喜欢。”董建粉赶忙说道。 而马旭静的心思却不在这个上面，随口应付道：“啊，是吗？太好了。” “你不知道啊，上次你的表现太出色了，现在有好多小伙子找着想认识你的，好多人都还想托我给你说媒呢。”董建粉继续说道。 马旭静听到董建粉还是不说有什么事儿，于是就说道：“董阿姨啊，我确实有事儿，要不回头我再给你打过去？” 董建粉连忙说：“啊，就两句话。是这样啊，这马上就要到春节了，宣传部又要组织迎春晚会。所以呢，春晚咱们筹备会希望你能再出个节目，你看看你什么时候方便，咱们把这个事碰一碰。” 马旭静听到是这个事啊，就明白了，但是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李晓阳身上，并不想参加这个春晚了。于是马旭静说道：“董阿姨啊，您也知道我现在给县领导当秘书，好多时间不由自己啊。” 然而，董建粉却不想放过她，说道：“是这样啊，小马。咱们宣传部常委部长张部长亲自点了你的名，而且还说如果你的时间不方便的话，他亲自同谷丽芬县长给你请假呢。” 马旭静听到董建粉说是张禄祥部长点了他的名，心里就知道这个事，恐怕是躲不过去了，但是她又知道一旦参加节目则需要长时间的排练，那与李晓阳相会的时间就更少了。 于是她颇为不情愿的说：“董阿姨，你让我考虑考虑好吗？” 董建粉说：“好啊好啊，你考虑考虑。明天上午咱们在体育馆的二楼小会议室，召开筹备会呢，你一定要过来呀。” 马旭静心里想着说是让人家考虑考虑，却又要明天参加筹备会，这分明是不让考虑嘛，于是只好悻悻的说：“好啦，知道了，挂了啊。” 李晓阳见马旭静接过电话以后，越说越不开心，就关心的问：“怎么啦？发生什么事儿了？” 马旭静撅着嘴，不高兴的说：“董阿姨非让我参加春节联欢晚会。” 李晓阳不解的问：“这不是好事吗？我印象中你挺喜欢文艺的呀？” 马旭静幽幽的盯着李小阳，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人家只是想多跟你在一块儿多待一会儿罢了。” 李晓阳仍然一头雾水，耸了耸肩，表示不明所以。 马旭静幽幽的说：“你这个呆子，我要参加春节联欢晚会，就需要排练呀，那如果排练的话，没有时间同你在一块儿了。” 李晓阳听到这娇痴的话，心都被融化了，于是一阵热血上涌，脱口说道：“我陪你一块去排练。” 马旭静的双目顿时冒出了异彩，睁大眼睛瞪着李晓阳说道：“真的？你愿意陪我一块排练？太好了！我好爱你呀！” 李晓阳话说出以后就后悔了，因为他对音律一窍不通。 马旭静看到李晓阳那一副便秘的表情，突然又变得不高兴：“难道你刚才是骗我的？你不想陪我一块去排练？” 李晓阳喃喃的解释道：“我，我，我愿意同你一块去排练，可是我五音不全，对音律一窍不通，怕丢了你的脸呀。” 然而，马旭静好像只听到了他的前半句话，没有听到他的后半句话，高兴的说道：“行，那就这样定了啊，明天上午我来找你，咱们一块儿去参加筹备会，不见不散哦。” 不等李晓阳有所表示，马旭静突然在李晓阳的脸颊上轻轻的亲了一口，然后就像花蝴蝶一般跳起来蹦蹦跳跳的出了李晓阳的宿舍，下楼离开了。 吓得李晓阳连忙在后面追着喊道：“小心，小心！小心台阶！” 满心欢喜的马旭静上了自己的宝马，落下车窗，冲李晓阳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在李晓阳正为明日如何陪伴马旭静参加春晚筹备会而犯愁纠结之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那熟悉的铃声在这寂静的时刻显得格外突兀。他迅速掏出手机，当看到屏幕上显示是妈妈打来的电话时，他的心不禁猛地一颤，一种莫名的紧张感涌上心头。 李晓阳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与期待说道：“妈，这么晚了您打电话有什么事呀？” 李母那温柔而亲切的声音传来：“没事儿啊，阳子。妈妈就是太想你了，后天晓玉就要放假了，你能回来吗？” 李晓阳一时有些发懵，他没想到妈妈会这么说，他呆呆地回应道：“啊？” 李母继续说道：“这两天你爸总是在我耳边念叨你，说担心你在西山吃得不好，睡得不香。你知道的，你爸他平时话不多，但他对你的关心和牵挂可一点都不少啊。” 听到这些话，李小阳的内心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击了一下，那股强烈的愧疚感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他想起了自中秋节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那股强烈的愧疚感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他想起了自中秋节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他竟然一次都没有回过家，也没有给家里打过电话。他深知父亲向来沉默寡言，但母亲的话让他明白，父亲对他的爱从未减少分毫。 而他，却因为沉浸在与马旭静的甜蜜中，把对父母的牵挂抛之脑后。想到这里，他的眼眶渐渐湿润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用略带颤抖的声音，两眼微红，哽咽地对妈妈说道：“我明天就回去。” 挂断电话后，李晓阳呆呆地站在那里，心中满是矛盾与纠结。明天他已经约好了要和马旭静一起去参加春晚筹备会，可现在他又答应了妈妈要回家，该如何向马旭静交代呢？ 第77章 李晓阳也要出节目 第二天清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马旭静就心急火燎地驱车赶往单位。她风风火火地来到单位后，便迅速为谷县长收拾好了办公室，然后静静地坐在那里，满心期待地等着谷县长前来上班。 马旭静心里原本有着自己的打算，她想着向谷县长说明一下情况，然后请个假，准备拉着李晓阳一起去文体中心排练春晚节目。这样一来，既可以完成宣传部交代的任务，又能避免与李晓阳分开，可谓是两全其美。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马旭静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谷县长的身影。她看着墙上的时钟，眼看着都已经九点了，心中越发着急起来。于是，她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拿起手机拨通了谷县长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马旭静关切地问道：“谷县长，你今天身体不舒服吗？这都快九点了，你怎么还没有来办公室呀？要不我带医生去给你看看吧？” 谷丽芬听到马旭静的话，不禁一愣，这是哪儿跟哪儿啊，今天不是放假了吗？她转念一想，估计是马旭静这小丫头忙得晕头转向，把今天已经进入元旦假期的事给忘了。 谷丽芬有心想要逗逗这个可爱的小丫头，便故意说道：“我没有生病，只是感觉没什么精神。休息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马旭静一听，更加着急了，连忙关心地问道：“要不咱们去看看医生吧，千万别把病给拖严重了呀。” 谷丽芬听着马旭静关切的话语，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这个小丫头啊，真是个小迷糊蛋子，今天不是放假了吗？” 马旭静听到谷县长的话，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谷丽芬县长并没有就此打住，她继续说道：“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马旭静这才想起自己打电话的目的，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道：“谷县长，昨天晚上宣传部杨部长安排我参加今年的春节联欢晚会，所以呢，我想请一段时间的假，参加春晚的排练。不知道杨部长同你说了没有？” 谷丽芬听了，微微一愣，老杨并没有同自己联系过安排马旭静参加春晚的事。但是她稍微一想就明白了，马旭静虽然不能说是春晚的台柱子，但也是颇受群众喜爱的歌手。估计是宣传部的人想让她参会，就假借了老杨的名义把她骗了过去。 谷丽芬本想告诉马旭静，杨部长没有同自己联系过，但转念一想，这孩子跟了自己一年也不容易，有个喜欢的事干干也挺好的，于是便说道：“行，你去吧，如果有特殊的情况，我给你打电话。” 马旭静听了谷县长的话，如释重负地说道：“那真是太谢谢您了，谷县长！” 谷丽芬笑着说：“别这么客气，好好准备节目，期待你的精彩表现啊！” 马旭静开心地说：“我一定会努力的，不会让您失望的！那我现在就去准备啦。” 谷丽芬说：“好的，快去吧。” 马旭静挂断电话后，兴奋地跳了起来，然后赶紧给李晓阳打电话。 李晓阳接到电话后，却兴奋不起来，昨天答应了妈妈要回老家，今天听到马旭静这兴奋的声音，更让他纠结。 不过还没等他纠结多长时间，马旭静已经开车到了棉麻公司，跑到楼上拽着李晓阳就要去文体中心。 兴奋不已的马旭静根本就没有关注到李晓阳的神情，自顾自的开心。很快，他们的车子就到了文体中心下车，进了二楼的小会议室。 到文体中心以后，李晓阳这才发现这个董建粉自己也认识，居然就是那驴友团中在二道崖唱山歌的那位老太太。 双方见面以后，热情的寒暄握手，再请他们坐下。 不时的有演员来到会议室，很快会议就开始了。 李晓阳这才知道今天的筹备会并不是一个正式的筹备会，没有官方的人员参加，只有这些业余爱好者，而且也不是全部的春晚节目，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节目。 首先董建粉让所有的演员汇报自己计划登台表演的节目，他们一一登记，然后再研讨是否合适。比如这些节目是否符合时代精神，是否体现了西山人的精神面貌，是否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等等。 当到马旭静的时候，马旭静说：“我想为大家表演一个独唱‘红彤彤的春天’。” 董建粉与组委会的几个老同志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点头说道：“不错，你的气质非常适合演唱杨钰莹的歌曲，甜美清纯而富有诗意，而且这首歌曲也非常适合在春节晚会上演唱，毕竟这首歌代表着春天的希望，春天的祝福。这首歌经过你完美的演绎，相信一定又能迷倒一大片少男少女。” 在场的一众演员都哈哈大笑起来，而马旭静则羞的有些脸红。 董建粉突然目光扫到了马旭静旁边坐的李晓阳身上，看到李晓阳和马旭静紧紧的挨坐着，这两个人的神情举止颇为甜蜜，有种恋爱的感觉，高大帅气的李晓阳和高挑精致的马旭静坐在一块，颇有金童玉女郎才女貌的感觉。 于是心中一动，说到：“不过今年啊，我有一个新的建议。” 马旭静突然听到董建粉有新的建议，以为是他要否决自己的表演，心中微微一沉，说道：“董阿姨，你有什么建议？” 董建粉说：“女生独唱固然深受群众欢迎，可是如果是情侣对唱的话，效果应该会更好，所以我建议你改唱毛宁和杨钰莹的‘心语’。” 马旭静听到董建粉要自己唱情侣对唱歌，脸上顿时羞红。 刚要发表意见，却听另外一个老同志说：“董老师，你这个建议我觉得不太妥当。” 董建粉听到自己的老伙计否决自己的提议，腹诽到你们根本不懂我的心思，我是在创造机会撮合这对金童玉女。便说道：“你有什么好的建议，说来听听我的。” 那位老同志在李晓阳和马旭静身上扫视了一眼，说道：“‘心语’过于悲伤，而且是表现的男女情侣分手的歌曲，不适合春晚的舞台，反而我倒觉得付笛生和任静的‘知心爱人’适合这两个小年轻来演唱。” 董建粉听后也是暗暗点头，这老东西的眼光还是这么敏锐，正合我意。 于是就对马旭静说：“那就这么定了，今年春晚你们两个就表演付笛生和任静的‘知心爱人’这个节目。” 马旭静听到自己的曲目被推翻，心下正在不悦的时候，又听到安排自己和李晓阳表演‘知心爱人’，心中更是甜蜜的不行，于是满口答应。 可是，李晓阳却表示自己不会唱歌。 董建粉却不听他解释，对马旭静说：“这个困难就交给你想办法克服了。”说完了，向马旭静眨了眨眼。 马旭静自然是心领神会，脸上羞红。但是在这有限的时间内，他能够说动李晓阳参加春晚，并且把李晓阳培养成歌手吗？ 第78章 元旦假期安排 在春节联欢晚会筹备会顺利结束后，李晓阳和马旭静一同回到了棉麻公司的宿舍。直到此时，后知后觉的马旭静才留意到李晓阳那有些异样的神情。 李晓阳身材高大挺拔，脸庞线条分明，有着一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睛，眉宇间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忧愁。此时，他那略显疲惫的面容上，眉头微微皱起，似乎被什么烦心事困扰着。 马旭静误以为是李晓阳担心自己不擅长唱歌，害怕在春节联欢晚会上出丑丢人，从而心里背负着巨大的压力。于是，她温柔地安慰他说道：“你不用过于担心啦，我会非常用心地教你如何唱歌的哦。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我保证一定能把你培养成一个出色的通俗歌手呢。” 然而，实际上最让李晓阳感到烦心的事情并非如此。他所忧愁的，是该如何向马旭静开口，说出自己要回鲁省老家的这件事。 要知道，就在昨天，他才刚刚答应了马旭静要一起陪他进行排练，可紧接着却又答应了自己的妈妈要回老家。这让他陷入了深深的两难境地，难以做出抉择，而且今天又突然得知自己还要登台表演，这一系列的事情确实让他感到无比纠结与困扰。 李晓阳知道自己的神态，引起了马旭静的关心，心下既是感动又是内疚。李晓阳虽然不是钢铁直男，可是也不愿意在此事上刻意的瞒着马旭静，这样反而可能导致误会加深，所以他决定向马旭静说明自己的为难之处。 李晓阳酝酿了一下情绪，用十分低沉的声音说道：“静静，在昨天你走后，我接到了我妈妈打来的电话，她说都两个月了，我也不回家看看，十分想我。” 马旭静听后一愣，我怎么没想到呢？李晓阳也是有家人的，于是好尴尬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叔叔阿姨他们还好吗？” 这话问的李晓阳也非常尴尬，他这两个月以来都没有同家人联系，父母好不好自己真的不知道，可是他又不愿意在马旭静心里留下一个不孝顺的形象。怎么回答？让他犯了难。 李晓阳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静静，我也很为难啊。我妈说她很想我，希望我能回老家看看。但我又答应了你要一起排练，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马旭静听了，脸上露出一丝愧疚之色，她轻轻握住李晓阳的手说：“你别难过，这事怪我，总想着自己与你一块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却没有想到叔叔阿姨，他们心里一直在惦记着你，让你为难了。” 李晓阳感动地说道：“静静，你能理解我真好。其实我也很纠结，一边是家人的思念，一边是对你的承诺。” 马旭静思考了片刻，说道：“现在距我们最终的彩排应该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我觉得时间还算充足，大不了我在单位里边向县长多请几天假，咱们回头多加加班，把这些时间赶回来。” 李晓阳想了想，说：“这倒是个办法，但是这样你会不会太辛苦了？” 马旭静笑了笑，说：“没关系的，只要能解决问题，辛苦一点也值得。而且我们一起努力，一定能把节目准备好的。” 李晓阳看着马旭静真诚的眼神，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有马旭静在身边，自己无论做什么决定都会得到支持。 既然有了决定，李晓阳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当下就开始收拾行李，要赶回鲁省蒙阳，即便是自己开车走高速，也要走五六个小时才行，所以他的时间非常紧迫。 马旭静也在一旁手脚麻利的帮李晓阳打理着行李，一边还说道：“你这个事就应该早点同我说，我也好帮叔叔阿姨准备些礼物啊。” 李晓阳的手顿了顿，说道：“不用了，春节的时候吧。如果我们的节目做的好了，将录像给他们，那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马旭静送走了李晓阳，还静静的坐在他的床上，回味着刚才的一切。 此刻，李晓阳驾驶着自己那辆锃亮的奥迪，如离弦之箭般飞速地驶上了高速公路。他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车窗上，一边专注地驾车，一边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思忖着这个假期该如何安排才最为妥当。 他深知，奶奶家是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去的。毕竟，奶奶的年岁已高，用句不太恭敬的话来说，真的是见一次就少一次了。他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多花些时间陪伴奶奶，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关爱和温暖。 除此之外，还有与李晓玉的深入交流也至关重要。如今李晓玉已经高三了，距离高考仅有半年的时间，学习压力肯定非常大。他觉得自己有责任对李晓玉进行心理疏导和安慰，帮助她缓解压力，以更好的状态迎接高考的挑战。 还有李艳科也应该见上一面，去了解一下电子商务最前沿的一些动态和消息。要知道，前一段时间他可是为马旭静策划了电子商务实施方案，但自己心里其实一直没什么底。他希望能从李艳科那里获取一些宝贵的经验和建议，以便更好地完善自己的方案。 另外，他也清楚地知道，在这个假期里，可能还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所以，他也需要预留出一些时间来灵活处理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琐事。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瞬间打断了李晓阳的思绪。他定了定神，看了看来电显示，原来是马旭静打来的电话。李晓阳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了马旭静那带着一丝担忧的声音：“晓阳，你开车要小心啊，别开太快了。”听到马旭静的关心之语，李晓阳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轻声说道：“我知道了，你别担心。” 西山县与庐山蒙阳县跨了一个多时区，让李晓阳赶蒙阳县的时候已经是已经华灯初上，街道上一些喜庆的红灯笼装饰着颇有节日的气氛，这让李晓阳更加归心似箭。 李晓阳在这个元旦假期内又会发生哪些有趣的事呢？我们拭目以待。 第79章 奶奶的期盼 当夜幕完全笼罩大地，时间悄然指向晚上七点的时候，李晓阳终于回到了他们在县城租住的家中。在鲁省，天黑得格外早，此时，昏黄的路灯已经亮起，整个县城都被一层淡淡的夜色所笼罩。几乎所有的人家都已经结束了晚餐，甚至有一部分人都已经开始准备进入梦乡了。 李小阳刚刚把车停好，家里的屋门就缓缓打开了，只见李晓玉欢快地迎了出来。她一蹦一跳地，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大声喊道：“爸，妈快出来呀！果然是哥哥回来了呢！”此时，夜风轻轻吹过，带着些许凉意，吹拂着门前的树枝，产生了不规则的摇摆。 几乎在瞬间，就听到了李母邹银凤那急促的脚步声，她正匆忙地往外走着，她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紧跟着便是李父李明德沉稳的脚步声。 很快，就传来了邹银凤那焦急的声音：“我的儿啊，你终于回来了，快让娘好好看看你有没有瘦呀？” 紧接着，李明德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李母的身后，他并没有说话，只是用关切的目光紧紧地落在李晓阳的身上。昏黄的灯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这种被家人关心的感觉让李晓阳的鼻子不由得一酸，他的眼眶红红的。他赶忙说道：“爸，妈，我回来了。” 很快，邹银凤就来到了李晓阳面前，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心疼地说：“我的儿啊，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呀？是不是在外面没吃好没睡好啊？” 李明德也走到了他们身边，轻轻拍了拍李晓阳的肩膀，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李晓玉拉着李晓阳的手说道：“哥哥，这开车开了一路，累坏了吧？” 李晓阳看着父母和妹妹，心中满是温暖，他忙说道：“爸，妈，我挺好的，别担心。我在外面一切都很顺利呢。” 一家人簇拥着走进屋里，屋里的灯光温暖而明亮，充满了家的温馨。 说话间，李晓玉拉着李晓阳的手，被父母拥簇着一块回了客厅。 客厅的餐桌上，还摆放着满满丰盛的饭菜，冒着腾腾的热气，显然一家人都还没有吃饭，都在等着他一块吃饭呢。 邹银凤紧紧拉着李晓阳的手不肯放手，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自己的儿子，眼中满是心疼，嘴里还不断念叨着：“这又黑了，也瘦了，我儿在单位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李晓阳感动地说道：“没有没有，我在冀省吃得好睡得好。” 李母又接着说：“那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困难啊？怎么看起来你最近也这么少跟家里联系呀？” 李晓阳脸上一红，他心里有些愧疚，总不能说自己把父母给忘了，于是他只好说：“这段时间工作非常忙，不过倒是挺顺利的。” 进屋之后，一直沉默不语的李父李明德这时候开口说话了：“再忙也记得给家里打个电话，如果连家都没有了，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话让李晓阳直冒冷汗。他知道父亲一般情况是不批评人的，这话说出来算是极严重的批评了。 邹银凤却白了李明德一眼，嗔怪道：“先吃饭，说这话干嘛？回来就好。”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开始享用这顿等待已久的晚餐。灯光下，他们的身影温馨而幸福，充满了家的味道。 餐桌上，丰盛的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李父看着李晓阳，郑重地说道：“这次回来不管你有什么安排，明天一定要先去你奶奶家看看你奶奶，她念叨过你好多次了。” 李晓阳听闻，心中一惊，连忙问道：“我奶奶怎么了？没事吧？身体还好吧？” 邹银凤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奶奶年岁大了，身体不太好，心里一直惦记着你呢。” 李晓阳赶忙说道：“好的好的，明天我一定回去。” 这时，李晓玉也说道：“我也回去。” 李父微笑着说：“那好，我们一家都回去陪你奶奶过个新年，也让她高兴高兴。” 灯光下，一家人的身影温馨而和谐，他们的对话中充满了对奶奶的关切和对家庭的珍视。窗外，夜色渐深，微风轻轻吹过，仿佛也在聆听着这温暖的话语。 第二天，来到了元旦节。李晓阳一家早早地结束用餐，便驾车踏上了回农村老家的路途。当他们抵达奶奶家时，惊喜地发现叔叔和伯伯们也都已经到齐了，一大家子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再次团聚。 由于李晓阳在冀省工作，远离鲁省的家乡，大家对他都格外关注和稀罕。他被众人团团围住，如同参观动物园里的珍稀动物一般，被问这问那，这让他感到十分尴尬。 尽管他极力想要摆脱这种被围观的局面，但又不忍心拒绝长辈们的热情。就在这时，李晓阳灵机一动，奋力冲破叔叔伯伯们的包围圈，紧紧拉住奶奶的手，深情地说道：“奶奶，我想你了。” 这一举动让他的叔叔伯伯们看到他正在与长辈交流，自然也不好意思再插话了，于是纷纷散开，让奶奶先与李晓阳好好聊聊。 李奶奶佝偻着背，身子微微前倾，那满头白发在风中轻轻摇曳，就像冬日的霜雪，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漫长与艰辛。她满脸的皱纹如同一幅古老的画卷，深深浅浅的纹路里藏着无数的往事。 她那双因帕金森症而不时颤抖的手，显得那么无力，却又紧紧地拉着李晓阳的手。她口中不时出现的咳嗽声，像是时光的哀叹，令人心生怜悯。然而，她的眼神里始终洋溢着温暖与慈爱，那是对家人无尽的思念与关怀。 这时，李奶奶拉着李晓阳的手，带着期盼的神情问道：“把我的孙媳妇带回来了吗？”李晓阳顿时脸色一僵，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都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这让他再次陷入了尴尬的境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李晓阳，如何化解这场尴尬呢？且看下章分解。 第80章 李晓阳必须面对的三堂会审 李晓阳看着眼前一大家子人都齐刷刷地盯着他，那一双双眼睛仿佛都在等待着他说出一个结果来。 在往常遇到这样的尴尬情形时，他通常会选择通过转移话题或者找个借口离开等方式来尽量回避。然而，今天当他看到奶奶那充满期盼的目光时，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触动了。 他实在不忍心让自己的奶奶抱有遗憾，也不想看到奶奶那充满失望的眼神。但无奈的是，他现在确实刚刚在谈女朋友，不过没办法将‘媳妇’带回来给奶奶看。 还记得中秋节的时候，他的长辈们都已经知道他和邹子琪分手的事情了。虽然没有人嘲笑他，但那种同情的目光和语气让他至今都记忆犹新。而今天又再次遭遇这样尴尬的境遇，他觉得不能再逃避了，他要表明自己的态度。 在下定决心之后，李晓阳缓缓地说道：“奶奶，我现在虽然有个女朋友，但是距离谈婚论嫁，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呢。” 奶奶一听，连忙说道：“怎么啦？这个女孩子要求很高吗？缺什么奶奶掏钱给你补上。” 李晓阳赶忙说道：“没有没有，这个女孩子对我挺好的，要求也不高，但是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还没等奶奶开口，那位性子最急的婶子就插嘴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呀？哪个女孩子会让你配不上呀？你现在可是公务员呢！” 几个弟弟妹妹也跟着起哄道：“对呀对呀，晓阳哥哥，你该不会又吹了，故意用这个来骗奶奶的吧？” 李晓阳连忙否认道：“不是的不是的，这个女孩也是公务员呢，而且还是县领导的秘书。” 李婶一听，说道：“县领导秘书怎么啦？你不也是公务员嘛，这不是刚好般配吗？” 李晓阳无奈地说道：“可是她的家庭条件太好了，我总觉得有些门不当户不对，怕她家人反对。” 李婶不以为然地说道：“你怕啥呀，你看你这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多优秀的一个人呀！他们打着灯笼都难找呢。他们的家庭再好，又能好到哪儿去呢？再说咱们家也不差呀！” 李晓阳接着说道：“真的没法比呀，她大伯是市里的副书记，二伯是政府办的主任，她父亲是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总，手下有几千号工人，他四叔在省纪委工作，他五叔在国家保密部门工作，他六叔是县社的理事长，她的家族实力实在是太厉害了，我感觉自己真的配不上她。” 李婶听了，满脸狐疑地说道：“你说的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呀？怎么感觉跟电视上演的一样，你该不会是瞎编来骗我们的吧？” 几个弟弟妹妹听了之后，也都纷纷跟着起哄道：“晓阳哥哥，我们觉得你这次肯定是在骗我们啦！天下哪有这样的家庭呀！” 李晓阳这下子可真是进退两难了，说实话吧，家里人不信；说假话吧，又觉得良心上过不去，这可如何是好呢？只见几个长辈们交头接耳，还对着李晓阳指指点点的，而李晓阳看到奶奶看向自己的目光也渐渐变成了失望。 李晓阳看在眼里，心里猛地一颤，他鼓足了勇气，说道：“这样吧，我跟她视频聊天，你们看看就知道了。” 说罢，微信视频聊天很快就接通了，只见屏幕那头马旭静的家族也都围坐在一块儿，正在热闹地聚餐呢。那场面相当的热闹，足足摆了五张桌子，席面更是豪华。 大家都被屏幕上的场景震惊了，一时间都安静了下来。李晓阳趁机说道：“你们看，我没有骗你们吧。” 马旭静的声音传来：“你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呢？有事吗？“ 李晓阳红着脸吭哧吭哧憋吭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说道：“我奶奶想看看你。” 这时，马旭静在视频那头看到了这边的情况，微笑着跟大家打招呼，还热情地邀请大家有机会去家里做客。长辈们纷纷点头，脸上露出了既惊讶又羡慕的表情。 这个通话不要紧，却给马旭静惹来了不小的麻烦。 马旭静与李晓阳视频通话，这个动作就等于向他家族所有的人挑明了她与李晓阳的关系。 于是马旭静这边也开始了“三堂会审”。 其中有认识李晓阳的像马本泰、马本顺、马旭辉、马旭东等自然心知肚明，然而更多的人却不了解这个小伙子是谁，于是七嘴八舌的向马旭静打听情况。 马旭静面对着众多的问题，一时之间，大脑竟然宕机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而好事的马旭东竟然从马旭静家的客厅中翻出了李晓阳的档案，当着一众长辈的面大声的宣读起来。 顿时马旭静羞的无地自容。 马家在座的一众听到马旭东念着李晓阳的档案，都在全神贯注的听着，一时之间，场面落针可闻。 作为当事人的马旭静心脏狂跳不止，无法承受这样的尴尬氛围，于是起身跑到自己的卧室碰上了门，像只受惊的鸵鸟把小脑袋埋在了被子里。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大家的目光，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她只希望能够躲在这里，让自己暂时逃离这一切的纷扰。 而此时，马家院子里的宴席上，所有的人却在议论纷纷，大家都在讨论着李晓阳的一切。 很快，他们的观点分成了两派，一派是认为李晓阳的家庭太一般，与马家门不当，户不对，不适合结为连理；而另一派则认为爱情至上，只要两个人喜欢，什么都可以考虑。 然后两派的观点又分为了三派，有人认为只要人品好，一切都可以。这三派观点又分为了四派，还有人认为现在都已经新世纪了，不适合再讲门当户对这一套，只要李晓阳有能力保障马旭静的幸福自然是可以考虑。很快又划分出了第五派观点，又有人怀疑李晓阳是不是在攀附富贵，拿着马旭静当垫脚石。 其中最典型的就是马本亮和苏玉梅，两个人更是针锋相对，一个是典型的务实派，看重物质生活，而另外一个则是典型的爱情派，相信爱情胜于一切。 那么，马旭静最终将屈服于哪一派，或者有能力将他们的意见统一吗？ 第81章 马本安的家族观 上一章说到，马旭静和李晓阳之间的关系在马家引发了广泛的热议和激烈的争辩，各种意见针锋相对。 在用过饭后，这场讨论的余波逐渐平息。 身为马家主事人的老大马本安，却以其敏锐的洞察力察觉到了家族在思想观念上存在的不协调之处。尽管现在的马家规模庞大，人口众多，思想观念难免呈现出多样化的态势，但这还是马本安第一次如此真切地发现家族内部竟然存在着如此纷繁复杂的各种观念。 马本安内心深深明白，对于一个家族而言，要想稳稳地奠定自身的地位，并实现昌盛不衰的持续发展，最终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其核心关键必然是家族成员之间的团结一致，绝不应该出现各种各样的争论和分歧之声。 在饭后，趁着马家的几个主要人物都在场，马本安借机召集了家族中的老一辈六个兄弟，找了一间安静的房间，以讨论马旭静的事情为名义，召开了一个小型的磋商会。 因为今天是元旦，家里的人特别多，想寻个安静的地方实属不易，最终他们选择了马本亮的办公室。这里空间宽敞，而且由于是元旦期间，公司没有上班的人，十分安静。 弟兄六个依次落座后，马本亮作为这间办公室的主人，坐在茶台后面，为几位哥哥弟弟冲泡起了功夫茶。 马本安作为召集人，当仁不让地主持起了这个议题。他首先说道：“今天中午关于静静和李晓阳的事，在咱们家族中引起了广泛的讨论，各种意见真是五花八门，甚至针锋相对。我发现这里面存在着很深刻的问题。今天咱们弟兄几个就以这件事为例，交流一下思想。老二，你先说说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吧。” 马本泰的思想比较清晰，其实他上次就和苏玉梅争论过。他不看好李晓阳和马旭景之间的事，认为双方在成长环境、生活环境等方面差距过大，可能婚后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马本安点点头，表示理解马本泰的顾虑，然后转向马本亮说道：“静静是你家的闺女，你肯定也是最关心的，那你说说你的想法吧。” 马本亮直言不讳地说道：“我不看好他们两个，我认为李晓阳不配进入我们的家门。” 马北安听后眉毛一挑，说道：“详细说说你的理由。” 马本亮说：“我们的家族要发展，要壮大，确实需要吸收新鲜血液，但是与他结合之后，从投资回报的角度来看不成正比。就像两个企业合作一样，本身应该是半斤八两才能更好地合作。如果一方过于强势，而一方弱势的话，这种结构是不稳定的。假如说我们尽心培养李晓阳，那么等他产生回报，也是多年以后的事了，所以按照投资周期来看，我们不如找一个与我们家族势力差不多的结合，这样有利于双方的进一步发展。” 马本亮说完后，用期盼的目光看向马本安，希望他能给予支持。 然而，马本安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马本亮的意见了。 马本安将目光转向了马本忠，说道：“四儿，你发表一下意见。” 老四马本忠说道：“我却不赞成三哥和二哥的意见，我认为一个家族要想长盛不衰，需要有良好的家风传承。我们省纪委办的案件中，很多都是因为家风不严，导致思想上出现动摇，最后不仅自己沦陷，也使整个家族毁于一旦。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我认为有良好的品德、相互忠诚才是最佳的伴侣，至于其他后天条件，都是可以通过努力去改变的。” 马本安听后点了点头，表示听明白了，又看向老五说道：“本义，你说说看。” 马本义想了想，说道：“我很少参与社会上的事，因为我的工作性质决定了我处理的都是一些特殊的事。但是我觉得要想把工作做好，首先要做好团结协作，其次要与时俱进，对一切不合时宜的东西要及时变革、勇于创新，另外就是忠诚和信任，这几点是做好工作的根本和前提。谈到静静和李晓阳的婚恋之事，我觉得我们也应该用发展的眼光来看，因为所有的因素都在不断变化中，我们不可能用老眼光来看待这件事，所以我支持他们在一起。通过李晓阳的档案可以看出，李晓阳有他的过人之处，也有他的品格，所以我觉得可以考虑。” 马本安听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目光又转向马本顺说道：“小六，你说说你的看法。” 马本顺说：“我其实接触过李晓阳，我对他的印象特别好。我感觉这个人不但品格优秀，而且特别有能力，脑筋很灵活，是一个很有潜力的青年。我支持他和静静在一块。” 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马本安，想听听他的高见。然而，马本安并没有就此事发表意见，反而说起了其他的事。 他缓缓地说道：“我们共产党自成立至今，已经历经了 90 多年的风雨沧桑。从建党伊始，我们始终秉持着实事求是的原则，根据中国当时的实际状况，精心制定中国未来的发展策略。在那战火纷飞的革命年代，我们依靠团结广大群众，凝聚起强大的力量，才得以战胜日本帝国主义以及国民党反动派。当新中国成立之后，我们面临着一穷二白的艰难国家状况，以及错综复杂的国际环境，我们只能不断地进行总结，积累宝贵的经验。依靠全国人民上下齐心、团结一致、众志成城，我们克服了一个又一个看似难以逾越的困难，最终让我们的国家走向繁荣昌盛，让人民过上了安定富足的生活。进入新世纪之后，我们更是紧跟时代的步伐，不断地探索前行，适应着时代的变迁，勇敢地进行创新和变革，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的国家才逐渐在世界强国之林站稳脚跟。” “学史可以明智。纵观历史长河中的任何一个家族，要想使其长久地繁荣兴旺，都需要通过良好的家风传承来对下一代进行教育，培养家族内部成员之间的团结协作精神，并且还要与时俱进，不断创新，最终形成能够指导家族前进的宏观策略和长远规划。” “如今我们这个家族日益壮大，人员也越来越多，然而思想却变得有些混乱了，其中存在一些不健康、片面的思想，这就需要我们及时地发现并予以纠正，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我们这个家族的繁荣昌盛。” 马本安所说的这些深刻道理，在座的人自然都心知肚明，因为他们都是共产党员。但令人感到遗憾的是，他们从来没有将国家发展的道理与自身家族的发展联系起来，也没有与自己的思想进行结合。在经过马本安的一番点化之后，他们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独特的感悟，随后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最后，马本安说道：“关于静静的事情，我不想过多地提及，但是我认为我们不应该给他们太多的约束，要相信我们的年轻人，他们有着自己的思想，有着自己的认识，也有着自己的智慧，他们有能力解决自身成长过程中所遇到的一切困难。” “所以三儿啊，我希望你能给他们两个人一定的空间，让他们自己去探索，我们在一旁静静观察就好。如果真的出现了重大失误，我们也可以及时地进行纠正。” 马本亮和马本泰听后，脸色微微泛起红晕，他们心里很清楚，这是大哥借助国家发展的事例来指出他们目光狭隘，只看重眼前利益而忽视长远发展的问题，于是他们连连点头说道：“好的，我们知道了，以后我们在工作和生活中一定会多加注意的。” 第82章 考前心理辅导 李晓阳可谓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使出了浑身解数，终于在一众长辈们面前成功地蒙混过关了。 当那顿丰盛的晚宴结束之后，他们仍然决定返回县城。这一次有了汽车的助力，他们的行程变得更加便捷，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就顺利回到了家中。 到家后，由于一整天的忙碌，李明德和邹银凤都感到十分疲倦，于是便回屋休息了。而李晓玉看到爸爸妈妈都去休息了，心中满是羡慕之情，可是她却没办法，只能无奈地拿出自己的学习资料，继续投入到复习之中。 李晓阳看到李晓玉如此刻苦认真，心中满是心疼，于是关切地问道：“晓玉啊，你最近的学习成绩怎么样呀？我听妈妈说你在重点班呢，真厉害呀！” 李晓玉正被学习弄得头疼不已，看到哥哥过来和自己说话，便放下手中的书，说道：“我感觉很不好，压力太大了。” 李晓阳作为一个经历过高考的人，自然非常清楚此刻李晓玉所面临的巨大压力。他安慰道：“晓玉啊，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要积极勇敢地去面对挑战，以一种平和的心态去看待考试结果就好。” 李晓玉却白了他一眼，有些无奈地说：“相信自己有什么用啊，关键还是要看成绩呀。” 李晓阳诧异地看了李晓玉一眼，发现他似乎有些不自信，便说道：“我听妈妈说你的成绩很不错呀！” 李晓玉无奈地说道：“我的成绩好又能怎么样呢，关键是我的竞争对手们成绩也很好啊！而且就这么一次机会，重点大学又那么少，哎呀，真是烦死了。” 李晓阳敏锐地察觉到李晓玉有考前焦虑的症状，便开始想方设法要缓解他的焦虑情绪。 李小阳面带关切地对李晓玉说道：“别担心啦，你要知道，你的那些竞争对手其实和你一样，心里也很着急呢。关键是要保持乐观的心态，一定要相信自己的能力，积极勇敢地去面对挑战，以一种平和的心态去看待考试结果呀。” 李晓玉却斜睨了李小阳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说的倒是轻巧，那你自己给我保持一个乐观的心态试试呀，就像今天上午奶奶问你媳妇的时候，也没见你有多乐观呀。” 李晓阳被李晓玉的话给噎住了，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看你这孩子，我现在不是看到你很焦虑，所以想帮你缓和一下紧张情绪嘛，你怎么反倒说起我来了呢。” 李晓玉无奈地说道：“我倒是想缓和一下自己的紧张情绪啊，可是我不会呀。” 李晓阳耐心地说道：“来，跟着我做，首先闭上眼睛。然后慢慢地吸气，再缓缓地呼气，就像这样，尽量缓慢地延长自己吸气和呼气的时间，要均匀平稳，但也不要特别勉强自己哦。” “对，就是这样，呼吸要匀称，要深长一些。” “好啦，现在我们在脑海中构建一幅宁静和谐的画面吧，比如说，咱们可以想象一下老家大山的秋天，那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呢？金黄的玉米棒子堆积如山，火红的高粱穗子在风中舞动，各种蔬菜瓜果也是琳琅满目。农民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在田间地头，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幸福笑容呢。” 李晓阳一边说着，一边注视着李晓玉的面庞，看到她逐渐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便知道她已经进入了放松的境界。 过了一会儿，李晓阳便唤醒了李晓玉，说：“感觉怎么样？现在心里是否轻松一些呢？” 李晓玉闻言睁开双目，惊讶的说：“咦，果然轻松了好多，头都不疼了，也清醒了很多呢。你怎么知道的？还有其他的招式吗？快教教我。” 李晓阳却并没有接着教她，而是开口问道：“你想考什么大学呢？有没有明确的目标呀？” 李晓玉回答道：“自然是越好的大学越好呀，首选肯定是清华北大了，杭州大学也可以考虑，不过以我的分数来看，确实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压力呢。” 李晓阳又问道：“那最近的几次模拟考试成绩怎么样呢？距离你的目标学校还差多少分呢？” 李晓玉皱着眉头说道：“最近的几次模拟考试成绩总是距离那几个学校的招生分数线差那么十来分，这真的让人很头疼啊。” 李晓阳说道：“看来是这几个名校给你的压力太大了呀，我觉得嘛，咱们鲁省大学就挺不错的呀，你看我也没有考上清华北大呀，不要给自己定那么高的目标嘛。” 李晓玉却反驳道：“可是老师都说了，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上清华的学生就不是好学生呀。” 李晓阳说道：“胡吊扯！哪能这么说呢？人要有自知之明，要合理设定目标，不要把目标定得太高了，不然给自己的压力太大，反而会得不偿失呢。” 李晓玉说道：“可是老师一直强调要我们进行积极的自我暗示，要告诉自己‘我可以’‘我行’，以此来增强自信心，可是我越这么做，反而越担心，这可怎么办呢？” 李晓阳说道：“我看你老师也不怎么样嘛，自信心要来源于合理的安排呀。要科学地制定学习计划，避免过度紧张和疲劳。通过多次的模拟考试，来增强自己的自信心才是正确的做法呀。” 李晓玉点了点头说道：“嗯嗯，你说的倒是有道理，每次我考试的分数超过了清华的录取线，我就有信心，但是模拟考试达不到录取线的时候，我的信心就又没了。” 李晓阳说道：“那我们就把目标放低一点呀，这样不就每次都能有信心了嘛？只要有信心了，考试的时候就能超常发挥，自然就能取得更好的成绩啦。” 李晓玉说道：“那万一我真的考不上了，怎么办呢？” 李晓阳说道：“不要担心啦，高考只是人生中的一次重要经历，但并不是唯一的出路呀。就算这次考不上，我们还可以复读，还可以走成人高考呀，再说了，学习是终身的事，哪能就靠这一次考试来决定一生的输赢呢？” 李晓玉还是表示不太理解。 李晓阳又说道：“其实在学校学的东西在社会上能用的地方并不多呀，以后不管从事哪行哪业，都要从头开始学起，人生在社会上就是一个不断学习的过程，是终身学习的过程呀。” 李晓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李晓阳说道：“咱们聊了这么一会儿儿，你现在还紧张吗？” 李晓玉惊喜地说道：“诶，果然不紧张了呀。” 李晓阳说道：“发现了吗？有时候和别人聊天也是缓解压力的一种方式呀，你以后有压力了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一下呀。” 看到李晓玉已经基本上没有什么焦虑了，李晓阳就放心下来，回到自己卧室休息去了，因为明天他还打算要找李艳科去请教电子商务的事呢。 第83章 母女心连心 马旭静因为与李晓阳进行了视频通话，结果引来了家族一众人的围观，大家对此事展开了激烈的讨论。马旭静因为无法忍受这种尴尬的氛围，慌乱之中躲进了自己的卧室。在那一刻，她的内心乱成了一团麻，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眼前的这种情况。于是，她饭也不吃了，就如同一只受惊的鸵鸟一般，把自己藏了起来，生怕被家里的长辈们发现后薅出来询问。 马旭静躲在卧室里，心乱如麻。她感到无比的羞愧和懊悔，觉得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了大丑。她不停地责问自己，为什么要进行那通视频通话，如今却落得这般难堪的境地。她担心家族里的人会对她议论纷纷，一想到这些，她就觉得头皮发麻。她害怕面对家人的目光，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与纠结，既渴望有人能理解她，又害怕被人发现她的脆弱。她在这小小的卧室里，独自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仿佛世界都变得灰暗了起来。 而在外面的苏玉梅和马本亮，他们正沉浸在针锋相对地发表各自意见的过程中，完全没有察觉到马旭静此时所面临的困境。直到饭后，这件事情逐渐平息下来，苏玉梅才恍然意识到马旭静不见了踪影。 就在马本亮等弟兄六个在第八建筑公司里热烈地讨论着马旭静的相关问题时，苏玉梅却心急如焚地在各个地方寻找马旭静。经过一番周折，她终于发现马旭静竟然悄悄地躲在了自己的卧室里。 苏玉梅明白此刻的马旭静正处于极度难堪的境地。于是，她轻轻地走了进去，并顺手锁上了门。 马旭静自然是听到了有人进入自己卧室的声音，但她此刻把头深深地蒙在被子里，一动也不动，甚至都不想知道进来的人是谁。她更是不敢把自己的头从被子里伸出来看一看，因为她害怕这样会引发更大的难为情，她只想把自己藏起来，仿佛这样就能逃避现实的尴尬与不安。 苏玉梅开口说道：“静静啊，我可是坚定地站在你这边的呢，对于你和李晓阳交往的这件事情，我是非常支持你的哟。” 此时的马旭静把自己的头蒙在被子里，声音有些瓮声瓮气地说道：“我不想听这些，你出去吧。” 苏玉梅耐心地说道：“大家讨论这件事情，也是出于对你的关心呀，都是希望你能够过得好呀。” 然而，马旭静依然将头蒙在被子里，说道：“你们就是想看我的笑话。” 苏玉梅看到马旭静一直这样蒙着头在被子里不出来，于是便使出了一个杀手锏，说道：“你难道不想知道这份档案是从哪里来的吗？” 马旭静果然被苏玉梅的话吸引了注意力，从被子里探出了头，问道：“对呀，这份档案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呀？” 苏玉梅笑了笑，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接着说道：“这几天呀，你总是回家很晚，而且还有男生送你回来，你却从来都不跟爸爸妈妈说这是谁呢。” 马旭静的脸一下子红了，又再次将头埋进了被子里，不再说话了。 苏玉梅见状，笑着说道：“出现这种情况呀，我们也是很担心的呢，担心你会被骗呀。” 马旭静依然没有回应。 苏玉梅接着说道：“于是呢，你爸爸就到你单位找你二伯，打听你的事情呢。” 马旭静猛地抬起头来，说道：“我二伯又不知道我的事情，你们这不是在瞎打听嘛！” 苏玉梅笑了笑，说道：“你可别小瞧你二伯呀，也别太高估你自己的保密工作做得有多好了哟。” 马旭静疑惑地看着苏玉梅，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哪里露出了破绽。 苏玉梅说道：“你还记得你那个电子商务实施方案吗？” 马旭静说道：“记得呀，那个方案有什么问题吗？” 苏玉梅说道：“你是什么样子的，我们还不清楚吗？你对电子商务又了解多少呢？你怎么可能做出电子商务的实施方案呢？” 马旭静撅着嘴说道：“明知道我不懂电子商务，还让我做电子商务实施方案，这不是摆明了为难我嘛！” 苏玉梅说道：“领导有领导的考虑，也是希望你能够接受更多的磨练，让你能够快速地成长起来呢。这可不是重点哟，重点是到底是谁帮你做出了这个电子商务实施方案呢？” 马旭静的脸羞得通红，说道：“就算是李晓阳帮我做了电子商务实施方案，那也不能说明什么呀，需要你们这么大张旗鼓地去调阅他的档案吗？” 苏玉梅见到马旭静能够正常地和自己交流了，心里知道当下已经把她稳住了，应该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了。于是，她不紧不慢地说道：“李晓阳这个名字在咱们县可是扶贫大明星呢，你二伯自然是知道的呀，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出你们两个是怎么有交集的呢。” 马旭静不再说话了。 苏玉梅接着说：“你二伯也是担心你可能会被人骗了呀，就想调取一下李小阳的档案，了解一下他的过往和现状呢。” 马旭静说道：“就算我二伯了解了李晓阳，那为什么档案会在我们家呢？” 苏玉梅说道：“这当然是因为我嫌你老爸办事效率太低了呀，于是我就去找了你二伯，可是你二伯并不赞成你和李小阳在一起，所以我就让他复印了李小阳的档案，我要亲自考察。” 马旭静不再说话，只是用期盼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的妈妈。 苏玉梅说：“由于时间的关系呀，我还没有开始考察呢，只是先查看了他的工作总结和他的档案。总体来说呀，我觉得这个小伙子不错呢，这同时也说明呀，我家静静你的眼光相当的好呢。” 马旭静惊喜地问道：“妈妈，你们是支持我们两个在一起的吗？” 苏玉梅说：“妈妈是支持的呀，可是你爸爸不赞成呢。” 马旭静顿时又垮下脸来，趴在床上不说话了。 苏玉梅见状，连忙说道：“不过你放心啦，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哟，等你爸爸回来以后，咱们就一起和他斗，一定要想办法让他同意你们在一起呢。” 马旭静动情地说道：“妈妈，你真好，谢谢你。” 母女俩心连心，她们决定团结起来一块儿对抗马本亮，那么他们能够取得成功吗？ 第84章 电商扶贫靠谱不靠谱? 1 月 2 日一早，李晓阳迫不及待地联系了李艳科，希望能到他那里去请教一些关于电子商务的相关事宜。然而，事与愿违，李艳科却告知他自己不在，目前正在滨海的蔬菜批发市场，要等到明天才能返回。面对这样的情况，李晓阳感到十分无奈，只好暂时放弃这个想法。于是，他就在家中与父母和妹妹一起度过了温暖而又温馨的一天。 时间转瞬即逝，第二天的清晨，太阳刚刚升起，李晓阳便毫不犹豫地驱车赶往了李艳科的蔬菜农场。 让李晓阳始料未及的是，在假期中，李艳科的农场竟然会如此繁忙，等待装菜的车队竟然排成了一条长长的巨龙。 当李晓阳踏入李艳科办公室时，李艳科已经泡好了一壶功夫茶，热情地邀请李晓阳坐下，两人一边品茶，一边交谈。 由于前几个月李晓阳给李艳科介绍了对巨石村农民进行培训的工作，这让李艳科赚了五万块钱，所以现在李艳科对李晓阳可谓是有求必应。而李晓阳也毫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我对电子商务的了解还不是很多，希望你能再给我详细介绍介绍。” 李艳科好奇地问道：“你不是在搞扶贫吗？怎么现在对电子商务这么感兴趣呢？” 李晓阳回答道：“是这样的，前一段时间我们县领导去西北考察电子商务，学到了一个‘买西北卖全国’的电子商务模式，他们打算在全县推广。结果制定电子商务实施方案的任务交到了我女朋友手中，我们对这块也比较陌生，就随便做了一个方案，没想到领导还比较认可，但我们心里没底，怕把这件事搞砸了。因为我知道你和这些电商企业接触比较多，所以就来向你学习学习。” 李艳科说：“哦，原来是这样啊，不过电子商务和扶贫结合，总感觉不太靠谱啊。” 李晓阳问：“为什么呀？我觉得还可以啊。” 李艳科说：“我觉得吧，电子商务它就像是一个加速器，能将线下的竞争模式在网上进行加速。” 李晓阳说：“这不是挺好的吗？这样我们就能加速脱贫了呀。” 李艳科却说：“不然啊，你想啊，贫困户之所以是贫困户，就是因为他们的竞争能力弱，所以才沦为了贫困户。如果把这些弱的竞争能力放到互联网上，会进一步放大他们的弱势，很可能会导致他们更加贫困。” 李晓阳表示不理解，说：“你详细说说看。” 李艳科说：“我们举个例子吧，比如说你们这儿有一个贫困户，他种植的苹果品种不是特别好，口感一般，那这种苹果能卖得出去吗？” 李晓阳说：“不好卖，但也能卖吧，无非就是价格便宜一些。” 李艳科说：“没错，如果是在线下，因为他有销售距离的限制。你想啊，如果他摆一个摊位，那么他能影响到的范围不会超过 500 米，在这个范围内的顾客可能也不会发现比他更好的产品，所以就会选择购买他的苹果。” 李晓阳说：“不错不错，我发现老百姓卖东西都是这样的。” 李艳科接着说：“那如果把他的苹果放进超市里，而且超市里没有更好的品种的话，那它的影响范围就会借助超市的影响力，将销售范围扩大到十公里之内。” 李晓阳说：“嗯，对，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这就是我们在学校里学到的那个吸聚效应。” 李艳科问道：“那么如果这个超市里同时有一个苹果，比这个贫困户种的苹果品质更好，那会怎么样呢？” 李晓阳说：“这个恐怕就比较难卖了，不过也可能会有人图便宜买他的产品吧。” 李艳科说：“如果那个苹果不仅比他的好，而且价格还一样呢？” 小杨说：“这样恐怕他的苹果就卖不出去了。” 李艳科进一步问道：“如果旁边的那个苹果不但比他的品质好，而且品相好，而且价格更便宜，那他会怎么样？” 李晓阳说：“这样的话，他恐怕就没有在这个超市存在的必要了吧？”李艳科说：“不然啊，超市肯定会让他存在的，你知道有一个词吗？我相信你能理解，那就是‘锚定效应’。” 李晓阳说：“啊，这样做让人家贫困户的苹果来这儿做一个价格标准，用来衬托别人的苹果更优秀，这不是太欺负人了吗？” 李艳科说：“是啊，可是超市会对这个贫困户说，我们超市允许你的产品进入我的超市，我不收你的柜台租赁费，给了你最大的照顾，给了你产品曝光的机会，你不感谢我吗？” 李晓阳说：“这不是把人家卖了，还让人家给你数钱吗？” 李艳科说：“你以为呢，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呀！” 李晓阳问：“可是你举的这个例子跟互联网有什么关系呢？” 李艳科说：“这互联网网站其实就像一个更大的超市，它的影响范围是全国甚至是全球。在这个范围内，绝对会有完胜贫困户产品的好产品。那么，在这种情况下，贫困户怎么能销售出自己的东西呢？” 李晓阳说：“可是网上也经常报道说，有好多贫困户在网上能卖东西啊。” 李艳科说：“这不过是这些平台为了鼓励人们在互联网上创业，从而收取更多的店铺租赁费、装修费等等的一些手段而已。” 李晓阳说：“那这样做是不是太不道德了？他们就不怕这些人找他们说事吗？” 李艳科说：“这些人即便知道被利用了，他们也是心甘情愿的，他们还巴不得被利用呢，因为最起码多了一些产品曝光的机会啊。” 李晓阳说：“可是这样也太不值当了吧。” 李艳科说：“对于真正的穷人来说，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人家给他们卖一点是一点，卖三单、五单也是钱嘛。” 李晓阳说：“那照你的意思来说，这电子商务扶贫根本就是不靠谱的了。” 李艳科说：“也不能这么绝对。电子商务嘛，毕竟只是一个工具，也有好多平台的做法是值得借鉴的。”李晓阳说：“你给咱介绍介绍呗。” 李艳科说：“我知道的其实有很多，比如淘宝下面有农村淘宝，京东，还有腾讯的为村，另外还有好多小的平台，比如说赶集网，中烟新商盟、邮乐购等等。” 李晓阳能找到真正适合他们西山县的电商平台模式吗？他对此充满了疑惑。 第86章 农村淘宝 李晓阳听到李艳科一下子爆出了五六个大型的电商平台，而且据他所言，还有许多小平台。这一情况让李晓阳瞬间愣住了，他惊叹道：“电子商务的发展竟然如此之好吗？” 李艳科略带惋惜地说道：“其实你们现在涉足有些晚了，如果是在五年前，你们投身电子商务的话，肯定能够挣到钱。” 李晓阳则表示：“不对吧，前几年好像并没有听说过有谁在电子商务中发财呀。” 李艳科回应道：“那是因为当你听到谁谁在电子商务中发财了，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李晓阳好奇地问道：“这是为什么呀？” 李艳科解释道：“真正发财的人往往都不愿意透露出来，他们都想着自己闷声发大财呢。只有当觉得这个行业不行了，急于转手套现的时候，他们才会树立发财的典型，好让别人接手。” 李晓阳惊叹一声：“说这些人也太坏了吧！” 李艳科说道：“这就是社会啊，就像炒股票一样，当你听说到某人在股市挣钱的时候，兴冲冲地进去，肯定会被套牢。” 李晓阳有些愤怒地说道：“这些人简直是为了挣钱不择手段。” 李艳科则说：“这就跟古代的那个击鼓传花一样，鼓声停了，落到谁手谁就完了。” 李晓阳说：“既然你认为现在电子商务已经在走下坡路了，那为什么你还向我介绍了这么多电子商务平台呢？难道你也想让我接你的‘花’？” 李艳科说道：“去去去，瞎想，我害别人也不能害你呀。” 李晓阳说道：“那你就把这些平台给咱介绍介绍吧，我也琢磨琢磨，看看有适合我们用的平台吗？” 李艳科说道：“好吧，那咱们先说说农村淘宝吧，这是目前与政府合作最多的一个电商平台了。最开始，农村淘宝叫做‘百县万村项目’，后来又改了改成了是计划在三到五年时间里投资 100 亿元人民币，在全国范围内建立 1000 个县级运营中心和 10 万个村级服务站。它是阿里巴巴将与各地政府深度合作，以电子商务平台为基础，搭建县村两级服务网络，旨在突破物流、信息流的瓶颈，实现‘网货下乡’和‘农产品进城’的双向流通功能。” 李晓阳听了之后，双眼冒光说道：“诶，这个挺好诶，这个就是让我们农产品进城的，就是帮助农民销售农产品的吧？” 李艳科说：“是啊，所以这个政府同农村淘宝合作非常多，一旦达成合作之后，阿里巴巴方面会免费提供电视、电脑及各类培训，政府方面则需要给这些加盟商户提供网络免费的场所，大概其就是这个样子。” 李晓阳好奇地问道：“那你说阿里巴巴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呀？” 李艳科说：“这不是明摆着吗？两个目的，一个是网货下乡，一个是农产品进城，那么他的最终目的就是突破农村物流。” 李晓阳说：“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突破农村物流？网货下乡和农产品进城，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啊？” 李艳科说：“最近几年，阿里巴巴发展形势迅猛，这里边有很大一部分的成果是投资驱动。阿里巴巴集团为了获得更多的投资，不得不进一步提升业绩。” 李晓阳点点头表示明白。 李艳科说：“按照当前的数据，可以看到城市里的电子商务已经非常成熟了，要想找到一块新的增长板块非常难。所以阿里巴巴就将这个目标放在了拥有八亿老百姓的农村。” 李晓阳说：“是的，农村的老百姓太多了。但是都不怎么网购，因为物流不发达，有时候买的东西送不到。” 李艳科说：“不错，是这样的，但是呢，阿里巴巴的目的就是要帮助目前在阿里巴巴平台上的这些创业者们，让他们获得新的增长点，这样他们才会更有信心地同阿里巴巴一块干下去，甚至他们也才能招揽到更多的创业者，从而销售他们的店铺、租金和装修费、广告推广费等等一系列的服务。” 李晓阳啊的一声，说道：“原来这并不是为了什么老百姓啊，也不是为了当地政府啊，只是为了推广他自己的企业。” 李艳科说：“纵然如此，但也是一个双赢的局面。照目前来看。” 李晓阳说：“那这个活恐怕不好做吧，农村物流太不发达了。” 李艳科说：“这个你放心，如果政府与阿里巴巴签订协议的话，一定会有关于一个县级中心运营的协议，他们会免费配送，这就是打通电子商务配送的最后一公里。” 李晓阳不解地问道：“什么是最后一公里啊？” 李艳科说：“就是把货物从县城送到农村这一个环节。” 李晓阳说道：“您刚才说到这最后一公里是免费的。” 李艳科说：“是啊，最起码前 3 到 5 年是免费的，到以后如果发展成熟了，肯定是要收费的。” 李晓阳说：“那这样说来，阿里巴巴是不是要付出特别多呀？” 李艳科说：“你不要担心阿里巴巴，其实所有的环节都可以挣钱，现在已经不是靠人力挣钱的年代了，靠的是科技。” 小杨说：“那这样看起来的阿里巴巴这个农村淘宝倒是一个非常适合我们的电商平台了。” 李艳科说：“不错，我见过几个与阿里巴巴签订的县市，他们现在实现了帮助农村青年回乡就业，并且鼓励老百姓在农村淘宝上创业，同时也让乡村物流进一步顺畅，这也算是加速了城乡一体化的进程，让村民享受到了城里人一样的消费和服务体验。” 李晓阳开口说道：“那这样挺好啊，这也就是县领导经常提及的，让老百姓能够尽情享受改革开放 30 年所带来的丰硕建设成果吧。” 李艳科回应道：“你仅仅从政府的这个角度去看待这件事情，这样做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李晓阳疑惑地问道：“怎么着？还有别的什么角度吗？” 李艳科接着说道：“这个设想对于农村地区来说，确实是挺不错的。但是你可不要忘了，我们刚才讨论过的，对于一个竞争力较弱的人进入这样的平台，他又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竞争力变强呢？这也是商业的核心所在啊。” 听到这里，李晓阳这才如梦初醒，他幡然醒悟道：“刚才听到阿里巴巴给出了这么多好的政策，我却把商业的基本逻辑给抛之脑后了。看来我自己也是那种一遇到点甜头就头脑发热往前冲的人，很容易就被各种各样的陷阱所迷惑，以后在与这类电子商务企业打交道的时候，我一定要万分提高警惕才行。” 第87章 腾讯‘为村\’ 通过李艳科详细而深入的一番分析之后，认为这农村淘宝固然从表面上看非常不错，但实际上却也未必真的完全适合当前的西山县。 这时，李晓阳带着疑惑问道：“刚才听你说还有一个腾讯的什么来着？” 李艳科回应道：“是腾讯为村呀。” 李晓阳面露惊讶地说道：“我都没见过这个平台呢，它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呀？” 李艳科耐心地解释道：“我听说呀，这个为村平台是由腾讯的腾讯公益慈善基金会发起并推动的。它似乎是一个借助移动互联网来助力精准脱贫以及振兴乡村的开放平台呢。” 李晓阳接着说道：“我之前都没听说过这个平台呀。” 李艳科继续说道：“这个平台好像最早是在南方的贵州那边开展的，并且应该是在去年的秋天才正式面向全国发布了‘为村开放平台’呢。” 李晓阳不解地追问道：“那你知道这个平台具体有哪些功能吗，它是不是也能像农村淘宝一样卖东西呢？” 李艳科回答道：“这个微信平台确实也能卖东西，但更重要的是它起到了宣传和加强联系的作用呀。” 李晓阳还是有些疑惑，又问道：“那你清楚它具体都做些什么吗？” 李艳科详细地说道：“我听说在这个平台里面，有关于党务、村务、事务、服务等方面的内容，还有在线党群服务中心，好像能够实现多层级之间的信息互联互通呢。除此之外，它还可以为村庄定制官方的微信公众号，打造出独特的互联网名片。并且在这里面还可以发布一些老百姓的事情，进而进行资源整合，包括一起探讨如何找到致富的方法等等。” 李晓阳听后说道：“哦，这样看起来，这个平台似乎更侧重于基层的社会治理工作呢。如果用它来进行扶贫办公的话，应该会很不错，但要是用于脱贫致富的话，总感觉还是少了点什么。” 李艳科也表示认同地说道：“我也听说这个为村平台好像为经济欠发达地区的乡村经营型人才提供了一些宝贵的经验和创新的方法呢，而且还培养了一批所谓的乡村 ceo。他们通过不断地学习和实践，提升了自己经营乡村的能力，进而带动了整个村庄乃至区域的发展。不过具体的案例好像主要都分布在南方，我自己也没见过。” 李晓阳面露疑惑地问道：“咱们也没有真正见过这个为村平台呢，对于它的注册方式，我们一无所知啊，而且也不清楚它到底收不收费呢。” 李艳科回应道：“我知道它是免费的，但是具体要怎么去注册，我还真没有实际操作过。” 李晓阳接着说：“咱们现在使用的微信、qq 可都是腾讯旗下的产品呀，而且上面的用户数量特别庞大。我觉得这个为村平台说不定真能给我们带来一些好的转变呢。只是不知道它这个官方平台会不会像阿里巴巴那样，给我们提供一些免费的帮助呢。” 李艳科这时说道：“关于这一点，我倒是了解一些情况。他们主要在几个方面能提供帮助呢，首先是农产品的销售渠道方面，能够帮助村庄把特色农产品推向更为广阔的市场；其次是产业合作机会，能促进村庄与外部企业、项目进行对接，推动产业的发展；还有技术支持与培训，能提供相关的技术指导和培训资源，提升村民的能力；再者是公益资源的链接，能对接公益组织和慈善资源，助力村庄的发展；最后是文化旅游资源，能整合乡村文化和旅游资源，促进乡村旅游的发展。” 李晓阳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嗯，这个好像真的特别适合我们巨石村呢。我们巨石村现在第一需要拓展农产品的销售渠道，第二需要有产业合作的机会，第三需要技术方面的支持和培训，第四则非常需要文化旅游方面的推荐和宣传呢。” 然而，李艳科却毫不留情地对李晓阳打击道：“做美梦呢？” 李晓阳不解地问：“不可以吗？” 李艳科说：“你不想想你今天的目的是什么？是全县的电子商务扶贫，而不是一个村的事。” 李晓阳不解地说：“你看，如果我们巨石村用这个为村平台的话，肯定是有所帮助的，那么如果我们所有的村都用‘为村’这个微信平台，是不是就能实现整个县的脱贫的一个大提升呢？” 李艳科说：“没错，确实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扩大你们的知名度，也能够改善你们基层一些工作上的效率。但是这并没有解决根本问题。” 李晓阳问：“什么根本问题？” 李艳科说：“是农产品销售难的问题。” 李晓阳不解地问：“您刚才不是说在这个为村平台上有农产品销售这块吗？” 李艳科说：“没错，确实有这一块，但是假如现在有广东的一个靓仔买了你们巨石村的一筐苹果，你怎么把苹果送到广东的靓仔手中？” 李晓阳不解地说：“那我们发快递不就过去了吗？” 李艳科问：“你们村有快递吗？” 李晓阳说：“没有，那我们可以到县城发呀。” 李艳科摇了摇头，说道：“真是读书读傻了，你想想从巨石村到县城，你这个交通成本多高？你这样每发一单货，你就跑到县城，你的产品还有竞争力吗？咱不说单价高不高，而且你这个效率也太低了，况且，一些老百姓还可能跑不到县城呢。” 李晓阳听了之后，若有所思地说：“那你就直接说吧，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李艳科说：“当然是最后一公里了。” 李晓阳眼睛一亮，说：“您的意思是，如果搞电商扶贫，我们首先要打通电子商务的最后一公里，是吧？” 李艳科说：“对了，不管你用哪个平台，这个是永远绕不过去的坎儿。” 李晓阳说：“可是这个电子商务的最后一公里应该怎么打通啊？你知道吗？” 李艳科说：“我哪知道，反正我的最后一公里都是我自己送的，你看我门口这么多车，我都是自己送的，你们整个县怎么搞？我可不知道。” 李晓阳再次陷入了沉思，看来现在电子商务的最后一公里问题才是他应该解决的首要问题。 第88章 邮乐购 李晓阳还是有些贪心，他总是眨巴着眼睛，挠挠头，想着要去了解更多的平台，好能有更多的选择机会。于是，他凑到李艳科跟前，扯了扯李艳科的衣角，问道：“刚才我听你说有京东啊，苏宁啊，这些平台到底咋样啊？” 李艳科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说：“你问这么多，其实没啥大用啦。” 李晓阳一听，可不干了，连忙摆摆手说道：“说说呗，说说呗，总不会有坏处吧。” 李艳科说：“其实啊，京东也好，苏宁易购也好，和淘宝、天猫差不多，都是搞电子商务的专业销售平台啦。” 李晓阳听到李艳科这么一解释，眼睛一亮，一拍大腿，说道：“哦，原来它们几个的性质是一样的啊。” 李艳科接着说道：“这些电子商务销售平台的好处可多啦，不管是个人还是企业，都能在上面申请开店进行产品销售呢。” 李晓阳说：“这样也挺好的，是吧？那我们的贫困户在上面开个店就可以直接卖东西了呀。” 李艳科说：“胡吊扯，越说越回去了，刚才已经说过了，贫困户竞争力弱，在这些平台上没啥竞争优势，这才刚话音刚落，你就忘了啊？” 李晓阳脸一红，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对电子商务这块还是太陌生啦。” 李艳科说：“唉，算了吧，你这象征性的了解了解就行了，具体你们县里咋做？你说了又不算，下这么大功夫干啥呀？” 李晓阳听了之后，张了张嘴，却没找到反驳的理由，喃喃了一会儿，才想到：“哦，万一这个活儿落到我女朋友头上，我得给她想想办法呀。” 李艳科没好气地说：“你现在这是被你女朋友迷住了，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这么卖力啦。” 李晓阳听李艳科这么一说，本来还兴致冲冲的，突然间又变得兴致缺缺了，他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样子。 李艳科看到李晓阳的脸色变了，没有兴致了，就关心地问道：“怎么了，你们俩又出问题了？” 李晓阳斜了李艳科一眼，撇撇嘴说道：“什么叫又出问题了，我俩没问题啦。” 李艳科说：“既然没问题，那你看你这副样子，肯定是有事儿啦。” 李晓阳说道：“唉，我这也是有点担心，因为她的家庭条件太好了呀。” 这下子，李艳科却感兴趣了，眼睛一亮，非常八卦地说：“来来来，给咱说说呗。” 李晓阳没好气地说：“你问这个干什么呀？” 李艳科说：“你不告诉我，那我就不给你讲这个电子商务的事儿啦。” 李晓阳一想，自己现在是有求于人，被李艳科给拿捏了，唉，反正说就说吧，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说不定李艳科还能给自己出出主意呢。 于是，李晓阳就把马旭静的家族情况一五一十地同李艳科讲了一遍，完了之后又谈到了上一次在他宿舍发生的事儿。 李艳科听后想了想，说道：“你小子可以啊，这回可算是傍上大款了呀。” 李晓阳苦笑着说：“我这还不是正担心呢吗？我担心人家的家人不同意啦。” 李验科嘿嘿一笑，说：“他家人不同意又怎么样？你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再说，看她家人还同意不同意啦。” 李晓阳瞪了李艳科一眼，说：“你就知道拿我寻开心，你也听完了，来继续给我说。这个电商扶贫的事，还有其他的平台适合扶贫用吗？” 李艳科认真地思索了一番，说道：“哎，对了，还真有一个平台，是中国邮政的，叫邮乐购啦。” 李晓阳一听是邮政的，这还是国企，看来更靠谱啊！他说道：“来来来，赶紧给我说说啦。” 李艳科说：“这个‘邮乐购’是中国邮政面向农村市场打造的‘邮局+银行+网购+超市’的综合服务平台啦。线上依托‘邮乐网’和‘邮掌柜’系统，线下借助邮政农村窗口资源等实体渠道及物流配送渠道啦。” 李晓阳听李艳科这么一说，哇的一声说道：“这个邮乐购好厉害啊，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李艳科说：“国有企业吗？办事总是一言难尽啦。” 李晓阳好奇地问道：“怎么了？国有企业不是挺好吗？怎么看你这一副便秘的表情？难不成你在邮乐购吃过屎啊？” 李艳科说：“滚，你才在邮乐购吃过屎呢。” 李晓阳说：“那你就赶紧说，别那么一副吞吞吐吐的啦。” 李艳科说：“国有企业的通病就是形式主义，效率低下啦。” 李小阳听到李艳科这么一说就明白了。 李晓阳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这个邮乐购也是一无是处了啦。” 李艳科听后却说道：“不然，这个邮乐购还是有优处的啦，它的特点和优势就是商品种类丰富，品牌正品保障，覆盖范围广啦。而且它还有一个独特的销售模式，那就是通过‘电商零售’实现线上、线下立体销售模式，最大化满足消费者不同购物习惯啦。提供线上包括互联网和手机下单，线下包括目录直邮销售、网点和 呼叫中心下单以及客户经理主动上门服务等多种订购方式啦。” 李晓阳说：“这看起来挺厉害的样子啦。” 李艳科说：“没错，如果做的好了，它确实可以挖掘农村消费市场潜力、推动‘工业品下乡，农产品进城’、提供便捷服务和促进农村电商发展啦。” 李晓阳不解地问：“那做的不好会怎么样呢？” 李艳科说：“当然是样子货啦。” 李晓阳不由得深深感叹了一声，脸上流露出忧愁的神色，缓缓说道：“想要找到一个真正适合我们县的电商平台，可真是太难了呀！” 李艳科听闻，微笑着宽慰道：“别担心啦，你就放宽心吧！你知道吗，这两年有好多电商平台都敏锐地嗅到了其中的商机，一个个都挥舞着大把的钞票，如潮水般涌向了农村电商领域呢。而且以后可供选择的机会还多着呢，你就别太忧心啦。” 李晓阳听罢，不禁一愣，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他们都要争先恐后地冲向农村电商呢？” 李艳科认真地说道：“你看啊，现在国家大力推行脱贫攻坚的国策，这是一个重要的背景。而对于那些传统电商来说，它们也面临着发展的困境，需要寻找新的突破口和增长点。农村电商市场就像是一片广阔的蓝海，充满了无限的潜力和机遇。这些投资人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他们看到了农村地区丰富的资源和庞大的消费群体，认为这里有着巨大的商机。他们之所以纷纷涌向农村电商，就是想在这里抢占先机，分得一块大蛋糕。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可能确实是看到了农村电商的长远发展前景，希望通过投资来推动其发展，实现共赢。” 李晓阳听了，撇了撇嘴，说道：“这些投资人会有这么好心吗？他们真的是为了农村办好事吗？” 李艳科不以为然地说道：“什么叫办好事，什么叫办坏事呀？当然他们中的一些人不过是想把这个市场的泡沫吹大，等到时机成熟，转手一卖，赚个盆满钵满就走人了。” 李晓阳点了点头，说道：“我就知道嘛，这些人怎么可能会真心为我们办好事呢？” 李艳科则说道：“这也不完全是坏事啦，反正对你们来说也算是双赢的局面嘛。你就安心等着吧，如果你的小媳妇儿真的要做这方面的事情，到时候肯定会有众多电商平台主动找上门来的呀。” 第89章 邹子琪要结婚了 李艳科实在是不想再与李晓阳就电子商务平台这个话题继续深入探讨下去了，于是他直截了当地说道：“你现在根本就不管这个事儿，你的小对象也没有掺和其中，你在这儿瞎操什么心呢？你今天既然来了，我肯定是要好好招待你的，咱们还是喝酒吧。” 说罢，李艳科便不再给李晓阳开口的机会，直接安排他公司办公室的一个年轻小姑娘迅速订好了一家饭店。 而李晓阳的心中却仍惦记着询问李艳科关于电子商务“最后一公里”的相关事宜。但看到李艳科如此这般的态度，他也明白李艳科是真的不想再继续谈论此事了。 不过，想到自己今天也确实收获颇丰，详细了解了农村淘宝、腾讯为村以及优乐购这三个电商平台，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然而，当他听到李艳科安排的是豪华酒席时，心中又开始犯嘀咕了，赶忙说道：“别安排了，别安排了，我今天是开车来的，不能喝酒啊。” 但李艳科却不以为然，毫不在意地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时间，一定会把你安全地连人带车送回家的。” 汶河大酒店的一个包房内，喧闹声此起彼伏，充满了热烈的氛围。 李晓阳被李艳科叫来的几位同行拥簇着，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仿佛这是一场欢乐的聚会。酒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酒杯中荡漾着醇香的美酒。 这些经营蔬菜的老板们，能够与体制内的官员在一块饮酒吃饭，自然觉得是很有面子，而李晓阳也需要向这些经营蔬菜的老板们请教一些实际的经营技巧。他们之间一拍即合，相互吹捧，其乐融融。 在鲁省的酒文化中，喝酒不仅仅是一种消遣，更是一种表达情感、增进友谊的方式。鲁省人在喝酒时豪爽大气，热情洋溢。 这些蔬菜老板们一个个都端着大杯向李晓阳敬酒，尽显他们的热情与豪爽。那酒杯相碰的清脆声响，仿佛是欢乐的节奏；那四溢的酒香，更是让整个包房都沉浸在浓郁的酒文化氛围中。 这一圈下来，李晓阳就感觉胃里有些翻腾，抓紧吃了几口菜，压了压，定了定神。 一边吃菜，一边李晓阳还发现，李艳科还在鼓动这些菜老板们要向李晓阳敬酒。 无奈之下，李晓阳只好佯装醉倒，趴在了桌子上。这下子在座的这些老板们都愣了，没想到李晓阳的酒量这么小。 于是他们进攻的对象就变成了李艳科，结果李艳科很快就被灌醉了。 热热闹闹的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所有的人都酣畅淋漓，开心至极。 当他们吃完饭出来的时候，却在走廊上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人。原来，另一个包房里好像也是有一桌酒席，为首的是杨峰，胳膊上还挎着一个年轻的女人，李晓阳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前女朋友邹子琪。旁边还跟着自己的老同学李慧玲，以及其他几个人一看就是体制内的。 他们也是一边走路一边相互吹捧着，说说笑笑的往前走，其中杨峰也是喝的醉醺醺的，摇摇晃晃的，邹子琪则在旁边尽心尽力的搀扶着他。 邹子琪发现旁边有人在楼道里立着不动，抬头定睛一看，结果是李晓阳，顿时脸色变得煞白。 邹子琪完全没有料到，在这个地方竟然会有如此意想不到的相遇。当她看到李晓阳的那一瞬间，她的大脑仿佛瞬间停止了运转，整个人呆若木鸡，嘴巴张得大大的，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与慌乱。 与此同时，原本陪着他们有说有笑的李慧玲也察觉到了情况的异常，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李慧玲心里很清楚，邹子琪与杨峰之间的关系一直纠缠不清。而她作为邹子琪的闺蜜，一直在背后默默地帮邹子琪掩饰着，让她能够在杨峰和李晓阳之间左右逢源。 回想起上次同学会，李慧玲通过巧妙的语言技巧，让李晓阳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她自以为这样就能够让两人彻底结束。可如今看到李晓阳出现在这里，她心中不禁一惊，暗自思忖道：莫非李晓阳一直没有放弃，而且还在跟踪邹子琪？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很多事情可能都已经被李晓阳知晓了。 李慧玲这边看到邹子琪还在发呆，而被她搀扶着的杨峰则是摇摇晃晃，几乎要站不稳了。邹子琪没有挪动脚步，杨峰也没有动，于是后面与他们一同喝酒的那些人也都簇拥到了这个地方，都停在了原地，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慧玲见此情形，怕事情闹大了，心中焦急万分，她赶紧抢先几步走上前去，想要隔开李晓阳和邹子琪。她抢先说道：“别在这看着了，你们已经分手了，不要再纠缠琪琪了。” 这话让李晓阳听得一头雾水，他完全不知道这是从何说起，自己根本就没有纠缠邹子琪啊。 李晓阳刚要开口解释，就听到李慧玲又说道：“琪琪和杨峰已经订婚了，马上就要结婚了。不要再纠缠了，赶紧走吧。” 这时候，在李慧玲身后的一些同行的人听到这样一段狗血的剧情，都觉得有些尴尬，于是都选择了沉默不语。 正在这个时候，李晓阳这一桌的蔬菜老板们也都从包房里走了出来。他们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出来后只看到李晓阳被这么一群人围着，还以为李晓阳被他们欺负了。这些蔬菜老板们一个个都喝了不少酒，仗着酒劲就要为李晓阳出头。 他们一个个长得人高马大、身强体壮，这一下子把李慧玲给吓了一跳。 这个时候，邹子琪也终于缓过神来了，她看到眼前的这个局面，如果再不说话，可能会引发更深的误会。 于是她将杨峰交给了李慧玲，转身对李晓阳说道：“我们已经订婚了，今年腊月二十六办婚礼，就在这个饭店，希望你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这个时候，那帮蔬菜老板们才知道，原来是李晓阳碰到了熟人，而且人家是来通知婚礼的。一个个都摸着后脑勺哈哈大笑起来，说：“原来是自己人啊，那就好说。” 李晓阳沉默不语。 李慧玲却说道：“琪琪，别邀请他了，来了多尴尬呀。”而这句话一说出来，气氛就变得更加尴尬了。 邹子琪脸上露出了僵硬的笑容，扭头扶着杨峰离开了。 这个时候，李艳科醉醺醺地拍了拍李晓阳的肩膀，说道：“他们是奉子成婚，有啥好牛逼的。”李晓阳感到一阵凌乱，这信息量也太大了吧。 李艳科又拍了拍李晓阳，说道：“别想她了，想想你的最后一公里吧，走，再同你喝会茶，聊聊去。” 第90章 韩二国的补偿有人管了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眨眼间，元旦假期就已匆匆结束。 在这期间，李晓阳始终未能从李艳科那里获知关于“最后一公里”的解决方案。那一天，李彦科确实喝醉了。离开汶河大酒店后，他安排了一名代驾将李晓阳送回了家中，而他自己则被人直接送回了农场。 再说那韩二国，在被公安局释放之后，便直接骑着电动车回了家。 他们满心以为回到家后就会有人与他们联系，商讨占地补偿的事宜。然而，他们左等右等，始终不见有人与他们联系。 心急如焚的韩二国又想前往县里找县长反映情况，但经历过上次被抓之后，他心里既害怕又不敢去。 而韩歹妮可不管这些，她每天都在家里咒骂不停。 这一天韩歹妮吃过饭，又想起了征地的事儿。 就扯着嗓子喊道：“韩二国，你怎么这么窝囊！占地补偿的事还没个着落，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韩二国皱着眉头说：“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只能去乡政府看看了。” 韩歹妮说：“县里都不顶事，去乡里顶事吗？” 韩二国说：“反正我是不去县里了，要去你自己去吧。” 他们这次是真的不敢再去县政府了，生怕再次被扣押起来。他们心想，找乡长书记也可以。 韩二国最终还是拗不过韩歹妮的数落，只好与她一同骑上电动车，前往黑龙河乡政府。在去往乡政府的路上，他的心情复杂而纠结。 当他们到达目的地时，却发现乡政府内鸦雀无声，毫无人影，这让他们原本就急切的心更加失落了。 在乡政府里兜兜转转了许久，最后竟在一个较为僻静的值班室里发现有个人正惬意地躺在床上，发出阵阵响亮的呼噜声，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韩二国和韩歹妮上前轻轻敲了敲门，然而，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于是，他们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进去轻声喊了两声，这才好不容易把那个人从美梦中唤醒。 被叫醒的那个人睡眼惺忪，一脸的不悦与不耐烦，语气生硬地说道：“你们两个干什么？” 韩二国赶紧堆满笑容，陪着小心说道：“领导，我们是专程过来找乡长的呀。” 那人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没好气地说道：“找乡长也不看看时间，现在可是大过年的，谁会在这里啊？” 韩歹妮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立刻反驳道：“没过年呀，哪过年了？阳历年也算是年吗？” 那位干部说道：“阳历年当然也是年呀。” 韩二国深知韩歹妮那张嘴厉害，生怕她再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来，连忙制止了她。 然后，韩二国试探性地问道：“领导，那你们什么时候开班呀？” 那人并没有直接回答韩二国的问题，反而反问道：“你们找乡长干什么呀？” 韩二国赶忙说道：“我们想问问关于征地的事情。” 那名干部听了之后，心里很清楚这件事自己也管不了，于是便对韩二国说道：“后天吧，你们后天过来吧，后天就开班了，不过就算来了乡长也不一定有时间见你们。” 韩二国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对那名干部千恩万谢，然后硬拉着韩歹妮往家走去。 结果开班之后，还没等韩二国前往乡政府去找乡长呢，黑龙河乡的党委书记李平原竟然出乎意料地来到了他们家。 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移动公司的老罗、国土资源局的刘海平，以及巨石村的村支书韩双成等一行人。 还没走到门口呢，韩双成就扯着那洪亮的嗓门大声喊道：“二国，二国在家吗？赶紧出来呀，乡里的领导来啦！” 听到韩双成的呼喊声，韩歹妮和韩二国就各自端着碗从屋里走了出来，他们一边吸溜着碗里的面片，一边疑惑地问道：“啥事呀，咋咋呼呼的。” 韩双成说道：“这不，移动公司建信号转播塔占了你家的山地嘛。乡领导特意过来给你算征地款呢。” 韩歹妮一听是送钱来了，立刻兴奋起来，连饭也顾不得吃了，赶紧把这一帮领导迎进了屋里。 韩双成掀起厚厚的棉门帘，往屋子里面瞅了一眼，只觉得屋子里饭味特别浓重，而且又脏又乱。于是他又退了回来，说道：“院子里宽敞明亮，我们就在院子里谈吧。” 韩二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哎呀，外边太冷了，还是来屋里吧。” 韩双成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们还有些其他事情要商量，你们吃完饭后到咱们大队部来吧。” 韩二国连忙点头答应，又重新端起碗，赶紧喝起了饭。 看到韩二国这副样子，李平原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韩双成赶忙将一众领导请进了村委会的会议室，随后便急急忙忙地去烧水倒茶。 然而，水还没烧开，韩二国夫妇就已经到了。 李平原翻了翻手中的资料，看着韩二国说道：“你就是韩二国吧？” 韩二国赶忙点头回答道：“是的，领导。” 李平原温和地说道：“坐吧坐吧，不要紧张，我们今天主要是来给你们核算一下征地款的，钱会给到你们的。国家建设肯定不会让老百姓吃亏的，你们放心吧。” 李平原仔细查看了移动公司设计的图纸，然后对韩双成说道：“这个施工图纸上所有涉及到的土地都是韩二国家的吗？” 韩双成认真地看了看图纸，说道：“其中一个点位是韩二国的，一部分路是韩二国的，还有一部分路是杜爱国的。最高处的那个点位是咱们村集体的地方。从第一个点位到第二个点位的路，有一部分是韩二国的，另外一部分则是杜小偶的。” 李平原听了，瞪了韩双成一眼，有些生气地说道：“既然征地涉及好几家，为什么不把其他人家也一块找过来一起解决呢？非得等到老百姓上访告状的时候才想办法解决吗？” 韩双成虽然年纪比李平原大很多，但他心里对李平原十分畏惧，于是连忙回答道：“我这就抓紧把其他几个人叫过来。” 那么，韩二国的征地款以及林木补偿能够顺利的拿到手吗？我们拭目以待。 第91章 计算补偿金 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杜爱国和杜小偶就被韩双成用他那小小的三轮车载了过来。 他们进入村委会的会议室时，杜爱国和杜小偶还处于睡眼惺忪的状态。因为现在正值二九寒天，没有什么农活儿可干，所以老百姓们起床都比较晚。韩双成去拉他们的时候，他们还正在睡觉呢。 进入会议室后，韩双成让他们和韩二国并排坐到一起。 此时，李平原、老罗和刘海平正在专注地计算着移动信号塔及道路的总占地补偿面积。其实，这个占地面积的计算非常简单明了，因为图纸上标注得很清楚，信号基站占地十平方米，道路按照四米宽来算，根据路线推算下来大约就是四千米左右。 李平原示意刘海平将图纸拿给三位老农也看一看。刘海平拿着图纸，让韩二国、杜爱国和杜小偶一起仔细观看，并向他们说明了哪里是建基站的地方，哪里是临时道路。 韩二国、杜爱国和杜小偶三人文化程度都不高，在刘海平的耐心解释下，才勉强理解了基站的建设地点和修基站所使用的临时路线。 他们三个人低着头互相交谈着，对照着实际地形看地图，在脑海中勾勒出具体的施工路线。 过了许久，三个人又再次碰了碰头，觉得差不多都明白了，相互之间的界限以及路线的走向，他们心里已经有了底。 杜爱国站起身来说：“报告领导，我们现在明白了。” 李平原说：“各位老乡，既然你们已经明白了，路线占用了你们家的地，你们也就知道了相互之间的界限范围，现在请你们在地图上标明，你们两家的地界在哪里，我们来计算你们的占地面积。” 杜爱国率先走向会议桌旁，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说道：“我家最靠下面，从村里边的道路从这儿开始，一直到这个坡岭上，这是我家的地。这里往上则是杜二国家的。” 杜二国也在旁边看着点头，表示同意，然后接着说道：“从我家这里再往上到了这个山洼的洼长，就变成了杜小偶家的了。” 杜小偶说：“我家的山地不多，从我家这儿往上走，大概到这个垭口，这个位置就是村集体的地方了。” 刘海平按照三个人的说法，在地图上分别做了标注，并做了隔断，表示这是几家的占地地界。 刘海平做完标记后又让三人确认，这三个人表示地图标注的没有问题。 刘海平又让三个人在地图的边上签了字，并按了手印。 占地面积确认之后，剩下的就好解决了，那就是计算补偿标准。刘海平代表的是国土资源局，他对征地政策掌握得比较熟悉，于是他就说：“按照国家的政策，山地的征地标准是每平米十块钱。” 杜爱国三个人一听都说：“这十块钱给的太少了吧。” 刘海平解释说：“这十块钱是国家定的标准，也不是我们定的，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而且像这种事情在往常年都是义务占地，因为我们干的并不是商业经营，而是公益事业，也是为你们村子做贡献的。” 杜爱国三个人并不知道国家的规定，虽然心里不满意，但也表示可以理解，能给钱就是好的。 李平原看到三个人当下没有意见了，于是干脆利落地说：“行，既然大家都能够理解国家的政策，那么下面就开始逐家的计算你们的占地面积和补偿金额。” 杜爱国三个人自然没有意见。 于是李平原则授意刘海平开始计算第一家杜爱国的相关数据。刘海平把杜爱国拉到一块，在地图上跟他一起用尺子量着：“你看，从这从村里边的道路到你们家的地界，这里一共是 80 公分。咱们这个地图是 1:1000 的。80 公分的长度就代表着它有 800 米。我们统一的征地宽度是四米宽，那么它的面积就是 3200 平方米。按照一平方米十块钱的标准，你家的补偿是 元。” 杜爱国看了看图纸，又看了看计算公式，表示计算没问题，听到能给补偿到三万多块钱，心里非常高兴。 接着就是给杜二国家计算，他家是占地最多的。 刘海平对杜二国说：“你家是从与杜爱国的界线开始，到杜小偶家的界线，在地图上测量的距离是 15 公分，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杜二国是眼瞅着刘海平测量的，自然说：“没有问题。” 海平接着说：“既然没有问题，那么 150 公分就是 1500 米，按照四米宽算下来是 6000 平米，再按照每平米十块钱的补偿金，你家的总共补偿金是六万元。” 杜二国一听能给六万块钱，非常高兴，就想答应，可是旁边的韩歹妮却不这么认为。 韩歹妮说：“可是你们在我家山地里建了信号塔了，这信号塔为什么不给补偿呢？” 刘海平解释道：“因为你这个信号塔非常小，它也不过才一米多的地方，比路要小得多，所以直接就算到路中间了，你看这个路线也是从这里到这个信号塔，然后再上去的，整个信号塔就在路中间。” 韩歹妮却说：“不是这回事儿。你们建信号塔的时候，把我家的山地都已经毁了一亩多了，旁边还搭了帐篷。那怎么能说是就路那么宽呢？你们这就是想坑我们的钱！” 刘海平和李平原对视了一眼，知道这个事儿躲不过去，于是李平原就向刘海平点了点头，说：“一切按政策办。” 刘海平说：“好吧，施工占地这个我们单独计算。” “施工占地的面积图纸上有标注，是 600 平米，你看这个建筑临时占地的面积，它的长是 40 米，宽是 15 米，这样的话面积也是 600 平米，不过因为我们这个路也在这个范围之内，所以还要去掉两条路，两条路的路长是40 米，宽是四米。去除临时道路的话，你这个实际的占地面积是 7 米宽，乘以 40 米长，那就是 280 平米，这点这个临时占地的赔偿是 2800 块，这方面你还有意见吗？” 第92章 韩双成也想打征地款的主义 杜二国平静地说道：“我没意见。” 然而，韩歹妮却持有不同意见，她情绪激动地说道：“你们竟然把我家的山给挖了，就给这么一点点钱，这怎么能够呢？这远远不够啊！” 刘海平耐心地解释道：“按照国家制定的补偿标准，你家地上有很多都是灌木，而灌木并不按照林地的补偿标准来计算，应该按照林地的六成来计算，实际上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钱。而且也是李书记考虑到你们都是贫困户，才努力为你们争取到了全部按照林地来算的待遇。” 韩歹妮则据理力争地说道：“你为什么把移动基站旁边的这块地给我们算了两遍道路啊，那只能算一遍，这一遍根本就不该算。” 刘海平试图解释道：“你看，这个基站在山头上，我们走过去还要返回来，这不就相当于两条道吗？” 韩歹妮却不以为然地反驳道：“你家去北京走一条道不行，还得再修一条道回来啊，原路返回不行吗？” 这番话让刘海平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此时，杜爱国和杜小偶也纷纷帮腔说道：“对呀对呀，原路返回就行了，干嘛要修两条路呢？” 这让韩刘海平更加不知该如何应对。 韩歹妮继续说道：“而且，这个信号塔的路并没有从这个临时占地的这块地里边过，它是从旁边过的，你到山顶上看看去，实际情况跟图纸画的都不一样。所以，你这块一条路也都不能给我扣。” 这些话让刘海平、李平原和老罗都感到无奈，因为他们三个人都没有到山顶上去看过现场，所以对于韩歹妮所说的，也只能选择认同了。 三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番，最后还是李平原开口说道：“好吧，那这个临时占地就给你按六百平米算，这个补偿款是六千块钱，不要再多说了，再说你家的事我就不管了。” 韩歹妮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被韩二国拉到了一边，制止了她继续说话。 随后开始计算杜小偶家的补偿款，他家的情况相对更好计算一些。就是从韩二国与他家的地界开始往上算，一直算到山垭口，计算结果是两千八百平米，相应的补偿款是两万八千块钱。 计算完成后，李平原又问三个人：“你们对于这个计算结果还有没有意见呢？” 三个人都表示没有意见，于是李平原说道：“行，如果你们都没有意见的话，我们这里有一份征地合同，咱们把相关数据填进去，你们就签字按手印，我们就把钱给你们。” 李平原接着严肃地说道：“但是丑话要说在前面啊，钱给你们了，以后谁要是再阻挠施工队施工，谁要是再到县里面局里面去上访，那可别怪我们不讲情面。” 三个人连忙说道：“不敢不敢，只要给了钱，我们绝对不会上访的。” 很快，三个人便签字按了手印，而一旁的老罗则代替李平原承担起了会计的工作，逐个给他们发放了征地补偿金。 韩歹妮看到这么多现金，眼睛都直了，之前想要挑的毛病也全都抛诸脑后，瞬间将她家的补偿款紧紧搂在怀中。 韩二国签完字后想清点一下钱的数目，韩歹妮却不让他碰，自己则将钱搂到会议室的一个角落，一张一张仔细地数了起来。这一幕让李平原等人看了真是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 好不容易才将这三个贫困家庭的人送走，李平原一行人随即准备驱车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韩双成却突然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并开口说道：“这个征地补偿款应该是每年结算一次吧？” 李平原与刘海平互相对视了一眼，问韩双成：“为什么会这样问？” 韩双成回应道：“一般来说，咱们修路征地的话，不是双八百就是双一千嘛，而且是每年都给的，那他们的这个补偿款是不是也是每年给呢？” 李平原眼睛紧盯着韩双成问：“你这么问，有什么依据吗？” 韩双成硬着头皮说：“没有依据啊，这不是惯例吗？人家承包的山地，有着几十年的产权，总不能就这么一点钱就一次性买断了吧。” 李平原微微眯起了眼睛，说道：“老韩啊，你也是老共产党员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这么拐弯抹角的。” 韩双成嘿嘿一笑，对李平原说道：“李书记，刚才这三个贫困户的占地问题已经解决了，那咱们村集体的山地也被占用了，那对我们村集体的补偿该怎么算呢？” 李平原眼睛一转，说道：“这个征地手续还没有办完呢，财政的征地资金也还没有下来。刚才只是为了应付这几个贫困户，尤其是韩二国上访的问题，这是人大的陈主任直接安排的，我也没办法啊。我借的钱先拿来堵了他们的嘴，你要是有钱的话，也可以先垫上给你们村委会。等咱们的征地补偿款从财政拨下来了，再还给你。” 韩双成本来是想从李平原那里要点征地补偿款的，可没想到让李平原这么一搞，搞成自己要贴钱给村委会了。 想到这里，韩双成下意识地就想放弃，但突然又想到如果今天不把这件事情搞定，恐怕就黄了，于是他咬了咬牙，狠心说道：“我贴钱也行，那咱们先把账算算吧。” 李平原板着脸不想理韩双成，就说：“我出去打个电话，你跟刘海平和老罗把账算一算吧。” 韩双成心里暗喜，他知道只要把账算清楚了，那就一定能明确县里欠了村委会多少钱，这钱肯定是要给的。如果今天错过了这个机会，这些钱恐怕就不知道会落入谁的口袋了。 于是他哈哈一笑，说道：“好好好，李科长、老罗，咱们把图纸再算一算，看看村委会到底被占了多少地。反正这个钱最终是铁塔公司出，又不用你们出钱，能算多少就给咱们算多少吧。” 刘海平知道这件事情躲不过去了，于是就说：“行啊，给你算算没问题，可是这都中午了，你总得请咱们搓一顿吧。” 韩双成心想，自己明年恐怕都当不了村支书了，那就先把好处捞到手里再说，至于花的钱先记下来呗。于是他说道：“没问题，咱们先把账算明白了。至于这个永久性占地，咱也都算成临时占地，行吧？” 刘海平眼珠一紧，他知道韩双成是个明白人，不好糊弄，于是就老老实实跟老罗又返回了村委会办公室。 第93章 村集体的土地也不能白占 韩双成脸上堆满了笑容，一路笑嘻嘻地将老罗和刘海平请回了会议室。 刘海平无奈地再次从口袋中掏出那张设计图，然后拿起尺子，在图纸上认真地继续测量起来。 从韩小偶家地界的垭口开始，一直往上经过二道崖，再继续往上到达三道崖，这个位置恰好就是建设二号站点的最佳位置。 刘海平手中的尺子沿着设计图上的等高线弯弯绕绕的路线，不断地测量着，最终精准地量到了二号站的点位，却惊讶地发现距离竟然超过了三米五。按照一比一千的比例来计算的话，那就是三千五百米。 虽然从表面上看，二号站点与一号站点之间的直线距离并不算远，但实际上，由于山势异常陡峭，需要绕来绕去才能艰难地攀爬上去，经过一番周折后，竟然有了七里路那么长。 然而，在二号基站的这个位置，空间非常狭窄，地图上也没有标注相关的临时建设区域。仅仅是道路的占地面积就达到了一万四千平米，这也就意味着补偿金至少需要十四万元。 刘海平不禁感叹，韩双成又要从他们手中掏走了十四万元，这让他感到十分心疼。 此时，老罗则在一旁专注地看着施工路线图，从巨石村到桃树坪，再从桃树坪挑线上坡往回转，绕到一号站点，然后再往上绕来绕去到二号站点，总的距离竟然超过了九千米。目前已有道路的从巨石村到桃树坪这一段，长度仅仅只有五里路，那么如果要修路的话，他们至少需要修十四里路。 一想到修路是如此浩大的工程，他不禁为铁塔公司暗暗担忧起来，如此高昂的成本，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承受啊。 真是领导动动嘴，下边跑断腿。 韩双成看到最终的征地补偿款居然高达十四万元，心中不禁一阵欣喜。他暗自思忖着，有了这十四万元，村里那些一直未能解决的烂账就有着落了。 韩双成兴奋地大呼小叫起来，喊道：“来呀来呀，赶紧把钱给我呀！” 就在这时，李平原已经再次回到了会议室，他板着脸，对韩双成说道：“做什么白日梦呢，没钱！” 刘海平也在一旁附和着说道：“对啊，老韩支书啊，你要这钱干什么呀？这山地又不是你的，凭什么要给你啊？” 韩双成却理直气壮地说道：“虽然这段路不属于我个人，但这是我们村集体的山地，那就是我们村里所有老百姓的。你们不能损害我们村集体的利益啊！” 李平原依旧冷着脸说道：“滚滚滚，一边去，就你觉悟高，谁损害村集体的利益了？” 韩双成知道自己这个支书的位置可能保不住了，所以对李平原也不再那么畏惧了，他豁出去了，说道：“为老百姓办事，这是我一贯的作风。如果这件事办不好，那以后我还怎么领导全体村民脱贫致富啊？” 李平原听到韩双成这大义凛然的话，忍不住被气笑了。他说道：“还带领老百姓脱贫致富呢，你们村的脱贫致富是你干的吗？还不是人家扶贫工作队干的。” 韩双成听了这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得意洋洋地说道：“咱这也是在第一书记的领导下开展工作嘛，咱这也是在其位谋其政，只要我还在这里当一天支书，我就得为老百姓干一天事。” 李平原对于韩双成这种滚刀肉似的态度也是毫无办法，他瞪了韩双成一眼，说道：“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爱咋咋地。” 韩双成却大声说道：“刚才您可是答应过我的，没钱让我自己垫上，合着您这是要坑我呀！” 老罗看到他们越说态度越恶劣，气氛越不友好，连忙出来打圆场，说道：“大家都冷静一下，现在只是暂时没钱，并不是说不给你们。征地补偿款最终还是要等建设信号转播塔的的项目通过之后，财政局才能把征地款拨付下来的呀。” 韩双成听了李平原的话，一时语塞，闭上嘴不再言语，他心里也清楚事实确实如此，没钱再怎么争吵也无济于事。于是他开口说道：“要不你们给我打个白条吧，到时候钱下来了，我拿白条找你们换去。” 李平原冷哼一声，说道：“打白条有什么用？你知道修这条路有多长吗？十几里路得花多少钱你清楚吗？你心里没点数吗？” 韩双成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说道：“哦，需要修十四里路，也就是七公里，七公里的话，这造价可不低啊。去年搞过一条扶贫作业路，还没这么长呢，大概才三公里，就花了一百多万，那这七公里下来，少说也得两百多万吧。” 韩双成心里有了项目的总造价后，一下子就感到心灰意冷，心想估计这事弄不成了，但他嘴上却依然强硬，说道：“不就是两百多万嘛，小项目而已。县里面有的是钱。” 老罗开口说道：“韩书记啊，不是我打击你，这个钱不是县里出的，县委常委会上已经明确说了，县里是先行垫付，最终这个钱是由铁塔公司支付的。” 韩双成却不以为然地说道：“铁塔公司能给这三个贫困户支付征地补偿款，就不能给村集体支付征地补偿款吗？” 老罗说：“我前一段时间去市铁塔公司了解过，听说这个项目才五六十万的预算，这样的话恐怕这个活就干不动了。假如这个活黄了，那可就一分钱都没有了啊。” 李平原这时也说道：“听到了吧，老韩，不是我们不给你，这风险太大了。谁知道这事能不能成呢，我怎么给你打白条啊？再说打了白条又有什么用呢？” 韩双成听后也不生气，说道：“管它有用没用，先打了再说，万一这个项目成了呢。铁塔公司又不差钱。” 老罗在一旁帮腔道：“虽然铁塔公司不差钱，可是人家也看不上这样的小项目啊。要不是县委书记盯着，非得干这个活，谁会来干啊？” 李平原接着说道：“老韩呀，你也是老共产党员了，你也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啊。新官不理旧账，谁知道现在唐书记还能在咱们县干几天呢？说不定哪天他走了，这个项目不就没人管了吗？” 韩双成听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心里越发觉得不妙，但他还是不甘心，垂死挣扎道：“李书记，罗总，我这可不是给你们要钱，我是给铁塔公司要钱，你们到底是帮我还是帮铁塔公司啊？你们的立场是站在咱们县的老百姓这边，还是站在铁塔公司那边啊？” 第94章 韩双成请客 老罗说道：“我们当然是站在咱们县老百姓这边的呀，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样呢？” 韩双成则回应道：“那不就得了，这样吧，你们也别给我打白条了。咱们把这个图纸复印一份，咱们出个证明，证明铁塔公司欠我们村集体 14 万块钱的征地款，到时候我想办法去要。要不来是我没本事，要是要来了，你们可也别惦记着。” 李平原、老罗和刘海平一听，不用他们出钱，只是做个证明，就如释重负地说道：“这个没问题，我们可以帮你证明。” 韩双成随即拿起他们的图纸，在村委会的小复印机上，将其折叠成一块一块的进行复印，复印完后又在会议桌上开始拼接。看到拼得差不多了，又用透明胶布给粘了起来，看起来倒还真像一个图纸。 刘海平看到韩双成把图纸弄好了，就说：“你刚才可是答应请我们吃饭了呀。” 韩双成一听这话，有些不高兴地说道：“我的钱都还没要到手呢，我怎么请你们吃饭呀？” 老罗则说：“我们不管，反正你刚才是答应我们了。” 韩双成转眼一想，说道：“要不这样吧，你们给我出个证明，证明完了我请你们吃饭。” 李平原见韩双成这个老滑头不见兔子不撒鹰，就说道：“那你搞个证明材料吧，我们给你盖上章，证明铁塔公司还没有支付你的征地补偿款。” 韩双成听到事情有了转机，高兴地连忙答应。 他随即撕了一张村委会的办公信签，在上面写了起来。证明材料很简单，上面写着：从杜小偶山垭口地界到三道崖的信号转播塔，占用的是村集体的土地，征地总长度为 3500 米，征地补偿款为 14 万元（大写：壹拾肆万圆整），目前尚未支付。 写完后，他让李平原看了看，李平原看到内容挺正常，没有给乡政府设置什么陷阱，就说道：“我现在下来也没带着章，现在盖不了。” 刘海平也说道：“我们的章在我们局里，我现在也盖不了。” 老罗则说：“我的章当然也在我的办公室了，我不可能带着章下乡啊。” 韩双成听到三个人都这么说，心中早有算计，说道：“没事，我知道你们没有带着公章，我跟你们一块下去盖章，盖完章了我请你们吃饭。” 就这样，韩双成簇拥着这三个人，上了他们的车，跟着他们一起去了黑龙河乡政府。 一行四人到了黑龙畔村，进了黑龙河乡政府。政府的公章就在李平原办公室的抽屉里放着。既然已经说好了，李平原也没有再为难，直接就给他的证明上盖了个红章。 完后，韩双成又催促几人一起要到县城去盖章。 移动公司的章很简单，就在老罗的办公室，这个倒是很好盖，可是国土资源局的章却不好盖，这并不是他这一个规划科的科长能做得了主的，最起码得经过人家局长刘文正的同意。 其实韩双成对这一点并不在意，反正现在上面已经有两个章了，也能证明事情是真实的，于是他无所谓地说道：“大家跟我也忙了这一个上午了，现在都 11 点半了，咱们还是找个地方祭祭五脏庙吧。” 老罗说道：“我们就等着你请客呢。” 韩双成一听，说道：“我们就找地方吃饭吧，我请大家。” 韩双成又说：“我叫上王建国和李晓阳吧，也都是熟人。” 李平原黑着脸对韩双成说：“反正是你请客，你说咋办就咋办，我也管不了你了。” 韩双成听后也不恼，嘿嘿一笑，说道：“你咋能管不了我呢？今天我这也是为我们村集体争取利益呀。” 说完就给王建国和李晓阳打电话。 王建国此时在单位还正在发愁过年的账呢，虽然上次韩双成已经从农行搞到了两万块钱，解决了燃眉之急，但是其他的账款还没有着落。听到韩双成说李平原书记以及移动公司的老罗要请他吃饭，心里急转，琢磨着能不能从移动公司再掏点钱呢，于是就欣然同意。 而李晓阳此时却是刚刚从鲁省回来，刚把自己的东西在棉麻公司的宿舍安置好，就听到了韩双成说要请客吃饭，看看手表也马上 12 点了，当下就表示同意。 这次韩双成没有选择月月红大饭店，而是选择了韩氏饭庄。令人惊奇的是，李平原和老罗以及刘海平居然都没有来过韩氏饭庄。 一进饭庄，韩双成就安排郭忠义直接上招牌菜，也不让几位领导点菜，搞得李平原连连皱眉，觉得韩双成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结果饭菜上来了，却让李平原很喜欢。 那一道道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呈现在眼前，肥嫩软烂的羊排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每一块都鲜嫩多汁，口感绝佳；山葱花炝丝瓜，翠绿的丝瓜与山葱花相互映衬，散发出独特的清香，让人食欲大增；还有那清炖走地鸡，鸡肉鲜嫩紧实，汤汁浓郁鲜美，营养丰富；凉拌花椒叶，独特的花椒香气与清新的叶子完美融合，带来别样的口感体验；香酥小河虾，一只只小河虾被炸得金黄酥脆，咬上一口，嘎吱作响，美味无比；最后还有一盘自己秘制的酱牛肉，色泽酱红，肉质紧实，酱香浓郁，让人回味无穷。 这种极具特色的饭食，让李平原眼前一亮，心中对韩双成的不满也减少了几分。 李晓阳与刘海平并不认识，这时李平原就当起了双方的介绍人。 李平原指着刘海平说道：“这位是国土资源局规划科的科长刘海平。刘科长可是掌握着咱们西山县项目建设的用地预审工作，并且还负责编制土地利用的总体规划，这可是实权派啊！” 刘海平操着一口重庆话说：“都是领导看得起，其实也没啥子。” 李平原听到这话，接着又说道：“忘了介绍了，咱们刘海平刘科长是重庆人，退伍以后分配到咱们县来的，还在这里讨了个媳妇儿，正式落户咱们西山县了。” 接着又指向李晓阳说道：“这位是李晓阳，咱们巨石村第一书记，扶贫工作组的组长，也是咱们县的扶贫明星。前几天一直吵得沸沸扬扬的西山经验，就是咱们这个李晓阳书记给鼓捣出来的。” 听到李平原介绍自己，李晓阳忙端起身边的酒杯向刘海平敬了一杯，说道：“请多多指教。” 李平原接着说道：“这李晓阳也不是咱们西山人，人家是来自鲁省大学的双料双学位学士，是鲁省蒙阳人。” 刘海平听到李平原的介绍，手上端着还没饮下的酒，说道：“哦，原来是你呀，久仰久仰。” 其他人都认识了，自然也就非常随意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话题说来说去，就说到了移动公司搞的这个信号转播塔的临时路上。 李向阳听到他们在探讨铁塔公司可能会因为投资过于巨大而放弃这个项目，不禁问道：“那为什么我们不把这个路线作为我们的扶贫项目报上去呢？” 第95章 巨石村的旅游路线 当李晓阳将这个问题问出来以后，在座的各位领导都不禁愣了一下，心中暗自思忖道：咦，还真没想过这个事儿呢。 而王建国却冷笑了一声，带着不屑的口吻说道：“想好事呢，你以为扶贫办的项目是想申请就能申请的啊，那都是有条件、有要求的。” 李晓阳面露疑惑，继续追问：“那具体有什么条件呀？” 王建国不紧不慢地回应道：“既然是扶贫办的项目，那首先得考虑扶贫的因素吧。你修建的这条路能帮助到多少贫困户呢？” 李晓阳一时间语塞，对于这条路到底涉及了多少贫困户，他确实心中没数。 于是，李晓阳转而向韩双成询问道：“韩书记，那这条路涉及到了几家贫困户啊？” 韩双成回答道：“就目前征地的情况来看，涉及到了三家，分别是杜爱国家、韩二国家和杜小偶家。” 李晓阳听后说道：“你看，这不还是能涉及到贫困户吗？” 李平原听了，笑了笑说道：“小李啊，你可能不太了解，这条路修下来恐怕要花费 200 多万，甚至可能达到 300 万呢。而且，修好以后路的两边并没有什么农田和果树，对于贫困户的增收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 王建国紧接着又说道：“再说了，修建这条路仅仅是为了建一个信号转播塔，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别的用处了。花这么多钱，实在是不值当啊。” 移动公司的老罗也附和着说道：“确实不太清楚啊，就咱们这个村子里，使用这个信号转播塔的人也没几个啊，弄了也是白弄，纯粹是赔钱货。” 李晓阳焦急地问道：“那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要是这事真的黄了，恐怕后果会很麻烦啊。” 这时，刘海平开口说道：“要想申请扶贫项目，首先得符合规划，不在规划范围内的话，是弄不成的。” 李晓阳连忙问道：“那这条路在规划范围内吗？” 韩双成还没等刘海平回话，就抢先说道：“怎么可能在规划范围内呢，咱们以前都没考虑过这条路，这也就是移动公司的勘察队临时策划的这条路线，主要是用来修移动信号塔的。” 李晓阳又接着问：“那移动信号塔临时占地，需要调规划吗？” 刘海平回应道：“当然需要了，不然我们也不会忙了好几天，就是为这条路调规划。” 李晓阳惊喜地说道：“这样不就有规划了吗？这样符合规划的话，是不是扶贫办就可以申请资金补助了呀？” 韩双成却说道：“没那么简单，扶贫办要想申请项目，除了符合规划之外，还要符合扶贫的用途。得考虑能帮扶多少贫困户？除此之外呢，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李晓阳问道：“那还有什么东西啊？” 韩双成继续说道：“还有功能性的需求，这修这条路是干什么的？很明显，这条路的功能性就是移动信号塔的临时用地，那么它的功能性就与扶贫不相符，这个就弄不成啊。” 李晓阳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这个可就麻烦了。” 韩双成接着说道：“还不止这些呢，除了这个，还有环保呢?环评过不去，那也弄不成啊。” 李平原知道韩二国上访的事，也参加了陈主任的调度会，自然也知道这些环评都已经过去了，就说道：“这个倒没问题，我知道这个移动信号塔的环评立项，还有咱们这个土地规划基本上都没问题了，而且林业局的审批也已经过了，那最后一个难题就是土地指标的置换，去年咱们的土地指标都用完了，所兴现在过元旦了，可以到市里申请了。” 李晓阳不甘心地问道：“那这个路除了修移动信号塔，别的一点用都没有了吗？” 韩商城回应道：“还能有啥用，无非也就是顺着这个路往山上走走更方便点呗，别的没啥用。” 李晓阳一听说顺着这条路可以很方便地上山，心里一动，就说：“你们还带着这个图纸吗？能让我看看吗？” 韩双成他们是下来为图纸盖章开证明的，自然带着，于是从小包中拿出了图纸的复印件，递给了李晓阳。 李晓阳展开图纸，发现复印得不太清楚，很模糊，但大致能看清道路的走向，他便问道：“最终的二号塔建到了什么位置？” 韩双成说：“二号塔就在三道崖上。” 李晓阳惊喜地说：“诶，我都还没有去过三道崖呢，那这个路修好了，是不是顺着这个路就能直接到三道崖了呀？” 韩双成笑了笑说：“就你这样的闲人爬爬山，村里边的老百姓每天干活累死累活的，谁去山上啊？” 李晓阳说：“我看这个路线扭七扭八的，我也看不太懂，你能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走的呗？” 韩双成一边用手指顺着地图上的路，一边口中说说：“这个路倒是挺简单，你看顺着咱们的韩家沟往上走，过了韩家沟水库，到了桃树坪，然后从这儿上了坡，往回折，拐了几道弯，然后就到了这个第一个站点。从这个山头往下看，就能直接看到你们的巨石村小学。完了以后又折回来，顺着山脊往上走，绕了几个弯儿，然后就到了二道崖。接着他着过了二道崖，继续往前走，绕到这边山头上，再往上绕回来，这就到了三道崖。” 李晓阳上次随着旅游团爬过山，大概走的路线跟这次差不多，但又有不同，他回想路上的见闻，觉得这条路线挺好，作为旅游路线非常棒。 他看完后，对着李平原说道：“李书记，我感觉这条路线特别适合旅游，咱们能不能单独申请成旅游路线呢？然后回头把我们的小龙湫搞成旅游景点，说不定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带动贫困户的增收致富呢。” 李平原听到李晓阳的建议，陷入了沉思，这个建议到底有多大的可行性呢？ 第96章 原始森林保护区 在那一瞬间，餐桌上的氛围变得格外安静，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细细地琢磨着修建一条观光旅游路这件事情的可行性究竟如何。 来自移动公司的老罗，他本是市里的居民，一直都在市里面居住生活。然而，在这两年里，由于工作方面的缘由，他开始负责西山县的相关业务，所以不得不经常在这两地之间往返奔波。 这时，老罗率先打破了沉默，开口说道：“我认为这确实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想法呢。近两年来，老百姓的手中也有了不少积蓄，而且周末的短途旅游非常受欢迎，而咱们西山县距离市区也并不是特别遥远。并且，巨石村的风景相当优美，那里还有一个非常着名的小龙湫，据说还是黑龙河的发源地呢。从这些方面来看，开发旅游还是挺有意义的呀。” 紧接着，李晓阳也表示赞同地说道：“确实是这样啊！就在前些日子呢，有一个驴友团来到我们这里住了两天。他们在小龙湫和二道崖那里游玩了一番，感觉特别棒呢！而且他们还说以后要是有机会的话，要在巨石村举办绘画比赛和摄影比赛呢。” 韩双成也赶忙随声附和道：“没错没错，关于这个事儿啊，我是知道一些情况的。说起这个事儿来啊，还得提到那个林业局的老王局长，他之前答应过要给咱们巨石村的果树品种进行改良呢，可是后来却没有进一步跟进落实。还有中医院的老周院长，他也说过要考虑培育咱们巨石村的中药材，看看能不能进行人工种植，这事儿也一直没有跟进。” 李晓阳接着说道：“是啊，咱们巨石村的农家饭可真是厉害，把这批驴友都给征服了，他们都觉得特别棒，还说在城里都吃不到这么有特色的农家饭呢。” 说到这里，王建国也点了点头表示附和：“没错，咱们巨石村的原始森林，还有那种原生态的农家生活方式，确实对那些在城市居住的人有着很大的吸引力，能吸引他们来这里游玩。” 这时，刘海平夹起一块鸡腿肉，放进嘴里慢慢地抿着，然后把鸡肉咽了下去，又将鸡骨头在嘴里嗦了一番，才说道：“听你们说的这些倒是挺有趣，挺好玩的，可是我好像听说有一个政策规定，在原始森林保护区之内，是不允许开发旅游项目的。” 这话一出口，老罗顿时愣住了，疑惑地说道：“还有这条规定啊，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呀？” 刘海平放下筷子，说道：“具体的我也记不太清楚了，我用手机查查看吧。” 说完，他便拿起手机搜索了一番，然后说道：“诶，找到了，上面明确写着《中华人民共和国自然保护区条例》第十八条规定：自然保护区可以分为核心区、缓冲区和实验区。自然保护区内保存完好的天然状态的生态系统以及珍稀、濒危动植物的集中分布地，应当划为核心区，禁止任何单位和个人进入；除依照本条例第二十七条的规定经批准外，也不允许进入从事科学研究活动。核心区外围可以划定一定面积的缓冲区，只准进入从事科学研究观测活动。缓冲区外围划为实验区，可以进入从事科学试验、教学实习、参观考察、旅游以及驯化、繁殖珍稀、濒危野生动植物等活动。” 韩双成一听，着急地问道：“那咱们巨石村是原始森林自然保护区吗？” 李平原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原始森林自然保护区，但是具体哪是核心区域，哪是外围区域，哪是缓冲区域，还真说不太清楚，得去林业局详细查一查才能知道。” 韩双成听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好不容易想到这么一个能挣钱的点子，结果又牵扯到这样一个破政策，这可真是太麻烦了啊！” 老罗不由得也叹息一声，感慨地说道：“这真是让人想不通啊，无缘无故的，干嘛非得把人家巨石村划到原始森林自然保护区呀？” 李平原听罢，冷笑了一声，回应道：“这还不明显吗？肯定是林业局那帮人，为了从中赚取国家的原始森林保护费，就随随便便地划了一片地方。而且啊，划的地方越大，政府给拨的专项经费自然就越多，他们的心思可真够坏的呀！” 韩双城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然后说道：“你说国家对这个原始森林保护区管得这么严，那保护区内的老百姓可怎么活呀？” 刘海屏接着说道：“我好像听说过，原始森林保护区里边是不允许住人的，如果有人的话，必须得搬迁出去。” 韩双成听了这话，不由得一愣，惊讶地说道：“照这么说，我们这儿生活了几百年的村子，还得搬走啊？” 刘海平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啊，按法律规定就是这样的。” 韩双城继续说道：“那既然法律是这样规定的，为什么我们村没让搬走呢？把我们搬到下边平原地区，我们村也能富裕一些，也省得在这个山沟子里一直穷受罪了。” 李平原分析道：“照我估计啊，这搬迁费用未必就没有可能被某些人给花了，所以就没让你们搬。不过呢，也有可能啊，压根咱们巨石村就不在保护范围之内。” 韩双成说道：“那要是不在保护范围之内可就太好了，说不定咱们搞搞旅游，比搬到平原地区生活过得还要舒服呢。” 老罗听了，连连点头附和道：“那是，也不看看咱们巨石村，那可是天然的森林氧吧呀！” 王建国也说道：“没错，咱们巨石村，你看看，绿水青山，巨树环绕，空气清新，这生活环境简直太棒了。” 韩双城尽管心里这样想着，但他内心的不服气依旧十分强烈，于是他大声说道：“我就不信邪了！林业局凭什么要把我们这里划到这个原始森林保护区啊？我非得去找他们理论理论不可！” 李平原听罢，缓缓地说道：“你去找吧，找不找都没什么意义。谁知道是在什么时候被划进来的呢？也许都已经换了好多任局长了，就算你去找，也只是白费力气，而且这也不是咱们县里面批准的呀。” 韩双成听了，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不解地问道：“不是县里边批的，那会是谁批的呢？” 刘海平接口说道：“至少也得是省政府批准的呀，甚至还有可能是林业部直接批准的呢。” 韩双成无奈地将双手一摊，说道：“这可完了，去找人家说事，我也说不上呀。” 第97章 老罗解放了 韩双成的这一番话，就像是一颗欢乐的炸弹，瞬间将在座的所有人都逗得开怀大笑。 李平原狠狠地瞪了韩双成一眼，然后严肃地说道：“别总是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了，还是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吧。” 韩双成则是一脸的茫然，不解地问道：“啥正事啊？” 李平原耐心地解释道：“你刚才不是提到了果树品种更新以及草药种植的事情吗？我觉得这比你去找林业局的麻烦要有意义得多啊。” 韩双成这才恍然大悟，说道：“哦，原来是这个事啊，现在天寒地冻的，不管是果树品种的改良，还是草药的种植，那肯定也得等到明年春天才能进行啊。” 李平原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心里有这个想法就行，可别总是光说不行动啊。” 韩双成拍着胸脯保证道：“行动，行动，我肯定会行动的呀！来，我现在就先拿这个实际行动过一圈，让你们看看我的行动力。” 听到韩双成的这番话，在座的众人都忍不住莞尔一笑，觉得这个时候的韩双成还挺有意思的，他那滑稽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韩双成打完一圈之后。这时，李平原端起酒，与老罗轻轻碰了碰杯，然后忧心忡忡地说道：“哎，老罗啊，补偿款已经给他们了，可这个铁塔公司施工队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入场呢？要是陈主任再次调度的话，那可就真的太麻烦了。” 老罗皱着眉头说道：“谁知道呢，要不我再去催催吧，争取让他们能尽快入场施工。”说心里话，老罗其实也很害怕被陈主任调度，因为陈主任实在是太难打交道了。于是，老罗立刻掏出手机，给移动公司的经理武树超打了过去，希望武树超能再帮忙说说情，让铁塔公司的施工队尽快入场。 武树超知道老罗在县里工作很不容易，也没有推辞，挂断电话后，就立马给自己的老铁魏广斌打了过去。 “老魏啊，现在在干啥呢？方便不方便呀？” 魏广斌一看是武树超打来的电话，心里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随口说道：“正喝酒呢，我知道你啥意思，你别催了，我小舅子已经从海南回来了，明天我就让他去西山县。” 武树超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说道：“哎呀，还是咱老铁够意思啊，这真的太给面子了，你现在在哪喝酒呢？要不我过去敬你一杯酒？” 魏广斌连忙说道：“得得得，你别过来，我这正陪着领导呢，你过来算什么事呀？回头再说吧。” 武树超说道：“行，没问题，回头我一定好好地安排你喝一顿大酒。” 魏广斌说道：“拉倒吧，我可不敢跟你拼酒，你的那个酒量谁不知道呀，好了，这边还有事呢，挂了啊。” 武树超与魏广斌通完话后，马上又给老罗打了过去，把这个喜讯通报给了老罗。老罗听后，高兴得眉飞色舞，连忙向领导表示感谢。 在座的人一看老罗的表情，就知道有好事发生。果然，老罗挂完电话后，兴奋地说道：“ok！ 施工队明天进入施工现场，我打一圈以示庆祝。” 众人纷纷说道：“应该的，你的老大难解决了，总算是解放了。” 老罗痛痛快快地打了一圈，与每个人都碰了杯，并且酒到杯干，十分豪爽。 韩双成见老罗的事解决了，想到王有德即将带领施工队来施工，便说道：“这下施工队又来了，那征地补偿的事儿应该很快也要解决了吧？” 李平原看不惯韩双成钻进钱眼里的样子，说道：“行啦，你的事快解决了，那你可得把王有德盯好了，别让他再出什么幺蛾子。” 韩双成笑嘻嘻地向李平原敬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军礼，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又说起了韩双成为什么总是盯着钱不放。 韩双成把以前的理由又说了一遍：“这不是要给家里的二丫头开一个化肥农药门市嘛，正在筹措资金呢。” 李晓阳打趣道：“韩书记，你家的农药门市不是已经开起来了吗？怎么还在找钱呢？” 韩双成解释道：“你懂什么呀，门市是开起来了，但是压货都是欠的账，这不债主催得紧嘛，我得想办法还钱呀。” 王建国这几天没去巨石村，不知道现在发展得如何，惊讶地说：“韩书记为什么想要开这个农药化肥门市呢？” 韩双成说：“这不是我们村的大棚蔬菜现在办得挺好嘛，咱们合作社每天都要用化肥，量还不小，我觉得买别人的也是买，还不如买我的呢，再说了，我家二丫头一直在地里刨食吃，也不是个事儿，给她找个出路，总比种地强啊。” 李平原说：“就你点子多。” 王建国惊讶地说：“现在村里的蔬菜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每天都需要那么多化肥吗？” 韩双成笑嘻嘻地说：“这个还是让咱晓阳书记说吧，他负责盯销售这一块呢。” 李晓阳对王建国说：“王主席，咱们现在巨石村合作社蔬菜卖得还不错，现在每天销售额能达到三万块钱了。” 王建国听了十分惊讶：“这么多！哎呀，你看咱们工商联穷得都揭不开锅了，你们却富得流油，你得想办法支持支持咱们联里啊。” 韩双成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说：“那怎么行呢？这卖菜的钱都是贫困户的，一笔一笔都在账上呢。向来都是工商联支持咱们贫困村，哪能贫困村支持工商联呢？这说不过去啊。” 王建国愁眉苦脸地说：“这还不是搞的那个扶贫经验推广大会开销太大了，压得我现在都喘不过气来，你能帮我一把就帮我一把呗。” 李平原白了王建国一眼，说：“你这个事儿啊求不到巨石村身上。依我看呀！羊毛出在羊身上，既然是扶贫大会，而且是代全县举办的，你还是应该去找扶贫办，或者直接打申请要求政府给你拨款。” 王建国叹了一口气说：“我都试过了，可是县里边也没钱呢，今年的预算早都花超了。” 李平原说：“今年的预算花超了不是还有明年吗？哎，不对，现在都已经过了元旦了，又可以申请了呀。” 王建国不情不愿地说：“行吧，我再申请申请试试。” 几个人正说话间，李晓阳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是马旭静打过来的。 第98章 马旭静参宴 “喂，静静啊，真没想到你这个时候会给我打电话呢！” 就在这时，在座的所有人都看到李晓阳正在接听电话，于是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 “嗯，这不元旦开班了吗？我想看看你来了没有？董老师催的紧，我想咱们抓紧开始排练了。” “哦，我刚刚才到呢，现在正在吃饭呢，要不你也过来一起吃点吧。”李晓阳接着说。 马旭静看了看时间，才发现现在刚刚 12 点，于是便问道：“你在哪吃饭呢？” 李晓阳回应道：“我在和韩书记在韩氏饭庄呢，要不我去接你吧？” 马旭静如今已完全没有了当初与李晓阳恋情刚刚开始时的那种羞涩，而是非常落落大方地说：“我在单位呢，刚刚下班。你不用接我了，我自己开着车呢。” “那你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哦。” “好的，我马上就到。” 众人看到李晓阳挂断电话后，都用充满询问的眼神注视着他。这时，韩双成老老实实地说道：“是不是你的女朋友要来啊？” 王建国好奇地问道：“你小子真行啊，才到我们西山县没几天呢，就有女朋友了，她是谁呀？我认识吗？” 韩双成笑着说：“王主席，这个女生啊，你肯定认识，而且还跟她打过交道呢。” 王建国更加好奇了：“我认识？还打过交道？那会是谁呢？” 韩双成只是笑着，却并不言语：“说待会儿她来了，你不就知道了。” 没过多久，李晓阳的电话再度响起，显然是马旭静已经到了。李晓阳迅速站起身来，快步迎了出去，同时接通了电话。 刚一接通，马旭静的声音就清晰地传来：“你在哪个屋呢？” 就在两人说话间，马旭静已经出现在视线中，李晓阳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李晓阳，于是两人相视一笑，便挂断了电话。随后，他们手拉着手，大大方方地走进了属于他们的包房。 此时，包房内的所有人都伸着脖子看向门口，当看到这对宛如金童玉女般的两人走进来时，大家都微微一愣，心中了然，果然是认识的。 在座的人，除了刘海平之外，都参加过巨石村的公开评贫大会，自然对马旭静不陌生，知道她是县领导的秘书。而刘海平只知道马旭静在县政府工作，具体做什么工作，他并不是很清楚。 韩双成见两人进来，赶忙又拉过来一把椅子，放在了李晓阳的座位旁边，并说道：“我说大家都认识吧。” 在座的人都知道马旭静，但并不是很熟悉，只有王建国曾经找过马旭静，相对来说还算比较熟悉一些。 李晓阳看到大家的表情，便又再次介绍道：“这就是我的女朋友马旭静，现在为谷丽芬县长做服务。” 马旭静也落落大方地向所有人打招呼，说道：“各位领导好，我叫马旭静，在政府办综合三科工作。” 所有的人都连忙请马旭静坐下说话。 而李晓阳则从包房墙角的小柜子上取来一套餐具，贴心地为马旭静打开。 韩双成热情洋溢地为马旭静介绍道：“来来来，小马，我来给你详细介绍一下在座的各位兄弟。这位是咱们黑龙河乡的党委书记李平原同志，这位是咱们工商联的主席王建国同志，这位是我们国土资源局规划科的科长刘海平同志，而这位则是咱们移动公司的总经理罗成根同志。” 马旭静，出身于特定的家庭环境，自然见过不少领导。再加上她在政府办工作期间，也经常与县领导碰面，所以对于这些科股级干部，她丝毫不感到畏惧。只见她落落大方地端起李晓阳为她倒上的茶水，面带微笑地说道：“各位领导，能见到你们真是我的荣幸啊。呃，我不喝酒，就以茶代酒，敬各位领导一杯。” 由于饭桌上多了马旭静，在座的几位自然也就不再讨论之前的话题，话题转而聚焦到了政府办要增设电子商务服务中心这件事情上。 在座的这些人对情况并不十分了解，在这种情况下，夸赞肯定是不会错的。于是，他们纷纷表示，如果县里能够增设电商服务中心，那对于西山县的电子商务发展必然会起到无限的推动作用，这一定能够助力西山县的经济腾飞，帮助老百姓脱贫致富。 这番话让马旭静听得满脸通红。 李平原好奇地盯着马旭静那红透的俏脸，不解地问道：“咦，小马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呢？不会是发烧了吧？” 马旭静连忙摆手，说没有没有，然后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以此来掩饰自己的表情。李晓阳看到马旭静的样子，稍加思索便明白了，原来马旭静是害羞了。 王建国作为工商联的主席，平日里就在县政府的一楼办公，所以对县里面的消息了解得更多一些。他说道：“我听说这个电子商务中心是源自于一个文件，也就是电子商务实施方案。而我听说这个方案是由政府办的一位女秘书策划的。莫非这个方案就是你策划的？”说着，他转头看向了马旭静。 在座的众人除了李晓阳都愣住了，也都将目光聚焦到了马旭静的脸上。 马旭静的脸更红了，她低着头说道：“不错，文件是我起草的，可是这个点子都是李晓阳想出来的。” 于是，大家又都将惊奇的目光转向了李晓阳，纷纷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哎呀，李晓阳真是太有才华了，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啊！” 李晓阳连连摆手，说道：“唉，哪里哪里，我这也只是道听途说，随便胡诌了几句而已。” 王建国接着说：“哎呀，我可是听说了，县领导对这个实施方案极为赞赏，已经决定要在县里大力推行啊。” 李平原也随声附和道：“对呀对呀，要是这个方案真的实施了，那电商主任一职非你莫属啊。” 韩双成却提出不同看法：“不能吧，李晓阳可是我们驻村工作队的第一书记呢，他要是走了，我们村的扶贫工作可怎么办啊？” 王建国也说道：“对啊对啊，我们工商联一共才四个人，还要从我们这儿调走一个人，那我们的工作还怎么开展啊？而且说起来，过了年我们的马大姐也要退休了，到时候就剩我和冯建秋两个人了，这还怎么干活呀？” 第99章 郝银海单干了 移动公司的老罗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着什么急呀，政府办事你就慢慢等着吧，他们有了谋划之后，怎么着也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落实的，说不定到时候你已经高升了，你还管工商联的死活呀。” 韩双成则一脸严肃地表示：“那可不行，晓阳书记在我们驻村工作队干得挺好的，干嘛要让政府办把他抽调走呢？这绝对不行。” 李平原看了看他们俩，说道：“你们俩别吵吵了，这不是电商机构还没成立吗？人家也没有说一定要抽掉李晓阳啊。” 这时，刘海平搭岔道：“说起来还真是怪了，这个事都吵吵了有一一两个月了，怎么后来就没动静了呢？” 李平原冷笑了一声，说道：“这有啥好奇怪的，我听说这个方案好像每年政府需要拨款 1000 万来运作这个事儿呢，1000 万可是县财政收入的 5%了啊，你们想想，县领导能不心疼吗？” 李晓阳听到这个数字，不禁一愣，然后扭头转向马旭静问道：“唉，我不记得咱们定的这个实施方案里，还有每年 1000 万的专项经费呢。” 马旭静回应道：“这是后来领导加上去的，包括成立组织的事儿也是领导加的。” 韩双成惊叹道：“1000 万，我的个天呐！我们村村委会每年的经费才两万块钱，我的个天呐！” 王建国也感叹道：“是啊，谁说不是呢？我们工商联每年的办公经费也才十万块钱，而且仅扶贫款就需要我们拨付八万。这 1000 万可顶我们 100 个工商联了呀。” 这帮人就这样一边吃一边瞎聊着，越说越觉得不是滋味儿，都在疑惑着领导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李平原毕竟是乡的党委书记，对县里边的事情了解得要更多一些，觉悟也更高一些，于是他对其他人说道：“你们这帮人啊，平时也不研究咱们县里边的经济走势，所以你们不知道领导为什么要这样干。” 一帮人一愣，都抬起头来问道：“这跟经济走势有什么关系啊？” 李平原说道：“来刘科长，你给咱说说你们去年国土资源局给咱们县财政贡献了多少？” 刘海平操着他那重庆话，颇为骄傲地说道：“俺们国土资源局去年一年给县财政贡献了 1.6 亿元。” 李平原接着说道：“听听，你们都听到了吧，咱们去年一年的财政收入才两亿元，仅国土资源局一家就贡献了 1.6 亿元，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啊？” 一众人茫然不解地问道：“什么问题啊？” 李平原说道：“这不是很明显的土地财政吗？” 韩双成说道：“那土地财政咋了？有钱就行呗。” 李平原斜了他一眼，说道：“你懂个屁，土地财政咋了？那土地是有限的，总有一天会卖完的呀，到时候土地卖完了，你们吃啥喝啥？” 韩双成这个老活宝被李平原呛了一句也不恼，说道：“管他呢，卖完了再说呗。” 李平原说道：“要不你就当不了领导啊，你们看看领导们早都把这事看清楚了，这不是在积极地找出路吗？说不定能通过这个电商找到新的经济增长模式，得到新的财源呢。” 在座的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道：“哦，领导果然是领导，想的就是长远啊。” 王建国开口说道：“不过啊，我觉得咱们唐书记的志向可并不在此呢，他似乎更加侧重于房地产行业的发展啊。” 这时，刘海平突然插话道：“对了，说到房地产，这里边还真有个事儿呢。”随后，他转向马旭静说道：“你姓马，那你的父亲是谁呀？” 马旭静回应道：“我的父亲是马本亮，他现在是县第八建筑公司的董事长。” 众人听闻此言，都惊讶地发出“哦”的声音，原来她是马总的女儿啊。 刘海平接着说道：“对啊，我说的就是你父亲的公司呢。听说你父亲公司的副总郝银海出来单干了，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马旭静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啊，关于父亲公司的事情，我从来都不过问，他在家里也很少提及。” 韩双成好奇地问道：“那这个郝银海出来后开了个什么建筑公司啊？” 刘海平回答道：“我听说他们现在成立了一个叫山建建筑公司，而且现在搞得还挺红火的呢，还搞了一个山建合作社，正在向老百姓吸收存款，利息还不低呢，好像能达到一分了吧？” 李晓阳皱着眉头说道：“哎呀，我觉得这样不太靠谱啊，这利息也太高了吧，那他这个建筑公司真的能有这么高的收益吗？” 刘海平继续说道：“他挣不挣钱咱先不说，反正现在倒是拍了一块地，地段很不错，面积也不小呢，据说要开发一个有 20 栋楼的小区。” 李平原说道：“这个我倒是知道，他这个小区据说叫凤凰城小区，我看到过设计图纸，还挺不错的呢当时郝银海还拉我入股呢，我现在还在犹豫要不要参与呢。” 这时，马旭静开口说道：“李书记，我建议你不要参与这样的事情。我听我父亲说过，在我们西山县，房地产市场已经饱和了，而且还在不断地开发新的小区，这种形势不太好啊。” 刘海平疑惑地说道：“不会吧，现在的房价可是天天都在涨啊，现在比十年前的房价都已经翻了五六倍了，那些买房的人可都赚到大钱了，房地产市场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垮掉吧？” 李晓阳分析道：“我觉得很难说啊，任何一个商业模式都要遵循供需平衡这个最基本的原则，如果这个平衡被打破了，肯定是会出问题的。” 韩双成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反正现在县城的房子贵得我都买不起，我也不考虑这件事情了。” 王建国则说道：“不至于吧，现在咱们这里的房价和市里比还是低很多的呀，我觉得还有上升的空间呢，现在要是买房的话，应该还能挣到钱。” 李平原说道：“不会的，现在国家已经出台了严厉打击炒作房价的团伙的政策了，不是还提出了一个什么口号叫房住不炒吗？” 王建国却不以为然地说道：“但凡是国家出了这样的政策，那肯定会炒得更厉害的呀。正因为能挣钱，所以才有人炒嘛。要是不挣钱了，那还有人炒吗？” 刘海平也说道：“唉，都是在打政策的擦边球呢，不打擦边球，挣不了钱啊。” 李晓阳提议道：“要不我们赌一把，看看这个山建建筑公司能不能撑过三年？” 第100章 李晓阳唱歌简直是要命 在这充满愉悦氛围的场景中，一众人愉快地结束了这顿午餐。 从饭店出来后，王建国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李晓阳不紧不慢地坐上了马旭静那辆耀眼的宝马车，车子随即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王建国咂咂嘴，满是艳羡地感叹道：“哎呀呀，这个小李子可真是好福气啊，竟然攀上了高枝！瞧瞧这宝马车，多气派啊！” 刘海平也投来羡慕的目光，连连点头说道：“是啊，你看人家刚上班的年轻人都能开上如此豪华的进口宝马车，那些建筑商真是富得流油啊！他们的财富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韩双成听到两人的话，微微皱起眉头，为他们打抱不平的同时，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你们别光看到表面啊！你们要知道人家的能力有多强啊！要是你们也有晓阳书记那样的本事，想要挣一辆宝马车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要知道，我们的合作社现在发展得越来越好，一个月的收入都能达到惊人的 100 万呢！这可都是人家努力的结果啊！” 刘海平听了韩双成的话，也感慨万分地说道：“是啊，李晓阳的运气可真好啊，搞个合作社都能这么赚钱，早知道我们也应该像他们一样大胆尝试啊！” 韩双成则不以为然地反驳道：“运气？这怎么可能仅仅是运气呢？这个合作社从无到有，从弱到强，可是我亲眼见证它一步一步发展起来的啊！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遇到了多少艰难险阻和棘手的问题啊！没有大家的齐心协力和不懈努力，哪能有今天的成绩呢！” 这时，李平原插话道：“好了，别吵了，饭也吃完了，大家都散了吧。老韩，你还要不要回巨石村啊？要是回的话，我就捎你一程，要是不走，我可就不等你了。” 韩双成赶忙回应道：“回，回，回，当然要回啊，我回去还得喂羊呢。” 李平原指着他笑着骂道：“你呀，你这一辈子就是个羊倌的命。” 韩双成也不生气，依然笑嘻嘻地说道：“李书记，那你说说这羊肉好不好吃吧？” 李平原拉开自己的车门上了车，说道：“别贫了，快走。” 其实，韩氏饭庄与棉麻公司之间的距离非常短，几乎可以说是近在咫尺。没过多久，李晓阳便和马旭静一同驱车来到了棉麻公司。 然而，此时的棉麻公司正处于极度繁忙的状态，车辆进进出出，络绎不绝，以至于他们的车竟然无法开进棉麻公司的院子，无奈之下，只好将车停在了外面的街道上。 下车后，李晓阳紧紧地拉着马旭静的手，两人慢慢地绕过那一辆辆正在繁忙装卸蔬菜的货车，朝着自己的宿舍方向走去。而这一幕，恰巧被那群正在采购蔬菜的老板们尽收眼底，他们感到十分惊奇，不禁议论纷纷：“哎呀，你们看哪，哪来的这么一对宛如神仙眷侣般的人啊，居然也来菜市场买菜呢？” 在一旁装卸的工人们看了一眼后，便说道：“你们别乱猜了，这是我们合作社的大老板呢。” 那蔬菜店老板一边看着工人装车，一边满是羡慕地说：“瞧瞧人家，长得这么周正，还这么能挣钱，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啊！” 负责装卸的工人，其实是巨石村的一名贫困户，他说道：“你看看你，真是外行人啊！我们这个合作社是扶贫合作社，我们的大老板在这里可是一分钱都不挣的，他可是我们村的国家干部，是我们村扶贫工作组的组长呢。” 那蔬菜店老板说道：“哦，原来是国家干部啊，我说呢，怎么感觉他身上没有我们这些商人的那种铜臭味呢。” 装卸工人说道：“你的车已经装完了，你赶紧点点吧，点完了就赶紧走，我们后面还有车等着呢。” 在李晓阳的宿舍里，马旭静熟练地为两人烧上了热气腾腾的茶水。此时，李晓阳则疲惫地瘫坐在舒适的咖啡椅上，一路从鲁省开车到冀省，着实是让他累了。他不解地问马旭静：“为什么催得这么紧呀？离过年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吗？” 马旭静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倒是没问题，我担心的是你呀。” 李晓阳一脸茫然，疑惑地问道：“我怎么了？” 马旭静说：“你上次不是说过你不会唱歌吗？就一个月的时间，你能学会吗？” 李小阳不以为然地说：“这么老的歌，怎么可能不会呀？我随便哼两遍就差不多了。” 马旭静说：“那你哼一遍，我听听。” 李晓阳鼓起勇气，却怎么也唱不出来，他的脸涨得通红，难为情地说道：“你在这看着我，我唱不出来。” 马旭静无奈地说：“那我扭过去，你唱吧。”说着，便转过身去，不再看李晓阳。 然而，李晓阳酝酿了好一会儿，还是无法唱出那首歌。 马旭静说：“就你这德行，那到时候观众看着你怎么办？” 李晓阳涨红着脸，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回应。 马旭静说：“我上个洗手间，你在这儿再试试。” 李晓阳看到马旭静去了洗手间，没人盯着他了，反而心情逐渐平静下来。于是，他开始唱起了那首《知心爱人》，可是唱着唱着他发现自己忘词了。 而这边的马旭静在洗手间里静静地听着李晓阳的歌声，心里暗自感叹：哎呀，这唱得真难听啊，说他五音不全，都算是高看他了，应该说他完全是不着调啊！ 马旭静在洗手间里听了一会儿李晓阳的演唱后，走出来对他打趣道：“行了行了，你别唱了，别人唱歌是要钱，你唱歌简直是要命啊！” 李晓阳惊讶地问道：“我唱的歌有那么难听吗？我怎么没觉得呀？” 马旭静扳着手指头数落道：“第一，你唱的节拍完全不对，根本不在节奏上；第二，音调也不对；第三，音色也有问题。你说这歌还能听吗？” 李晓阳无奈地说：“看吧，我就说嘛，我不会唱歌啊，你们非要让我唱，这不是为难我吗？也是为难你们自己呀！” 马旭静说：“这领导们都把歌给定好了，那能怎么办呢？难道说咱们连这点小小的困难都克服不了吗？” 第102章 王有德的全新施工方案 王有德注意到了自己姐夫脸上所流露出来的担心神情，于是压低了声音说道：“现在在南方，使用这个的情况特别普遍，应该是安全的吧，要不我还是到这些生产企业去实地考察考察呢？” 魏广斌回应道：“没错，确实应该进行一番考察。不仅要对不同的企业进行比较，还要亲自到现场去考察，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王有德接着说道：“好的，那我就先安排工人到村子里去收拾场地，我自己则去对那些生产山里单轨车的企业进行考察。” 王有德从魏广斌的办公室出来后，便立即开始在网上搜索相关信息，想要看看在本地是否有山地单轨车的生产企业。然而一番搜索之后，他却发现竟然真的没有，距离本地最近的生产企业在邯郸市，而且仅有一家，而在鲁省，却有很多这样的生产企业。 王有德思忖着，如果要到鲁省去考察这些企业的话，最少也需要两天的时间。在这两天时间里，也不能让工人闲着啊，于是他便把老丁喊了过来。 老丁自从西山县撤回新市铁塔公司之后，便暂时没有什么重要的任务需要去完成，每天就只是和这帮工人聚在一起闲聊，吹牛打趣，消磨着时光。这一天，他接到了王有德的电话，挂断电话后，他很快便来到业务部找到了王有德。 王有德详细地向他阐述了自己的全新施工方案，计划按照之前勘察的路线来安装山地单轨车用的轨道，打算利用单轨车来运送建造移动信号塔所需的各种材料。 老丁对此感到十分困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选择修路呢，非要搞个山地单轨车来运送呢？” 王有德便将自己这次到海南旅游时的所见所闻向老丁描述了一番，他提到在海南的很多茶园里，人们都使用山地单轨车来运送茶叶，这让老丁听后心生羡慕之情。 王有德接着说道：“我仔细观察了他们的这个山地单轨车，发现它其实非常简单，而且安装起来也很方便，更为重要的是，当我们不需要使用它的时候，还可以将其拆走。我也初步打听了一下这个东西的价格，发现它并不贵。” 老丁面露疑惑地问道：“那这个山地单轨车到底得花多少钱呢？” 王有德认真地分析道：“按照我们目前设计的这条线路来看，如果我们选择修路的话，至少需要 300 万的资金。但如果使用山地单轨车的话，我估计连 50 万都用不了就能够一次性安装到位。如果只是临时使用的话，那么我们用完之后将其拆走，其实所产生的费用也就是几万块钱的折旧费而已。” 老丁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那现在需要我们先做点什么呢？” 王有德略作思考后，说道：“我打算先到鲁省去看看有没有租赁这种单轨设备的地方，如果能租到的话，那我们连 50 万都不用花了。最好是能找到可以租的地方，实在租不到的话，我们买一套也花不了多少钱。而你呢，现在的工作任务是到巨石村去筹备各种材料，做好前期的准备工作。” 老丁一听，又赶忙问道：“那前期我们要做哪些工作啊？我之前可没接触过这个山地单轨车，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啊。” 王有德耐心地解释道：“这个很简单，你就先到山上打洞吧。每间隔一米打一个洞，洞的直径不用太大，有三十公分左右就可以了，深度大概打上半米多一点，如果打到石头或者硬底儿了，那就不用再继续往下打了。” 老丁还是有些不放心，继续追问道：“那这个洞还有没有别的什么要求啊？” 王有德摆了摆手，说道：“应该没有别的特别的要求了，这个洞主要就是为了固定山地单轨车的轨道基座，非常省事的。” 老丁还是将信将疑地问道：“就这么简单？” 王有德肯定地说道：“就这么简单，你看看，这是我从网上搜到的资料。你看这个东西多简单啊。” 老丁凑到王有德的电脑前，仔细地看了看电脑上展示的那些视频和图片，不禁感叹道：“唉，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用这个办法呢？” 王有德压低声音说道：“你知道这个事儿就行了，可别到处宣扬。因为咱们的预算是按修路报的，那具体咱们现在没修路，这些钱就省下来了，到时候具体该怎么处理还不知道呢，先不要到处说。你们今天过去的任务就是准备咱们信号转播塔的各种材料，按照咱们最初的设计，把信号转播塔裁成一米一米的小段，每米焊上法兰，到时候咱们用螺栓把它们拧上去就行了，这样方便往山上运输。” 老丁点点头，说道：“行，那我就带工人们先去了。” 王有德与老丁告别后，便匆匆赶回家中。他快速洗漱了一番，甚至都来不及休息，便心急火燎地驱车前往考察山地单轨车的所在地。 王有德根据在网上查询到的信息，来到了鲁省的宁德市。他惊讶地发现，这里生产山地单轨车的企业众多。于是，他按照之前在网上搜索到的资料，找到了一家看起来规模还算不小的企业。 当王有德刚要迈进这家企业的大门时，却被门岗的老大爷给拦住了。 老大爷一脸严肃地问道：“诶，你干什么的？” 王有德赶忙说道：“我想看看山地单轨车，想买些山地单轨车。” 老大爷听了后说道：“哦，买山地单轨车去旁边的展厅去，这边不让进。” 王有德不解地问道：“这边为什么不让进啊？” 老大爷语气坚定地说道：“这里是企业生产物料进入口，弄着你了怎么办？而且这还涉及到我们企业的专利，哪能让你随便看随便进呀？” 王有德无奈地按照门岗的说法，往前走了五六十米，这才找到了一个展厅。这个展厅的装修可谓是相当的高科技，有着干净明亮的落地大玻璃窗，室内还到处悬挂着各种 led 屏幕小的电视，不断地循环播放着山地单轨车的广告和视频。 王有德刚一走进展厅，就被销售小姐热情地迎了上来。 销售小姐说道：“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王有德看到销售小姐胸前的名牌上写着“王美丽”，便说道：“你好，王小姐，我想看看咱们的山地单轨车。” 王美丽听了王有德的话，眼睛顿时一亮，她知道有客户上门了，如果谈成了这笔生意，这个月的业绩就又有了着落。她马上热情地说道：“请请请，这边请，我给你介绍一番。” 第101章 王有德回来了 话说王有德负气离开了铁塔公司之后，便独自一人前往三亚旅游散心。然而，一个人的旅行实在是无趣至极，尤其是他的内心还憋着一股怒火，这让他的旅行体验大打折扣。在三亚，他只是走马观花地闲逛了三四天，就觉得索然无味，心中便萌生出了想要返回的念头。 还未等他到家，就接到了他姐夫魏广斌的电话。魏广斌一边悠闲地靠在沙发上，一边拿着手机，嘴角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说道：“西山县的领导亲自登门道歉，希望你们能够回去继续施工。” 王有德心中仍有怨气，气愤地说道：“我回去干嘛？难道回去等着被他们处罚吗？我才不去呢。” 魏广斌则坐直身子，眉头皱起，故作生气地回应道：“你说得对，所以我已经把他们给赶走了。” 王有德听到这话，心里顿时觉得舒畅了许多，说道：“对呀，姐夫，你就应该把他们赶走，这帮人竟然欺负我，你一定要帮我好好出这口恶气。” 魏广斌接着站起身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说道：“你放心吧，我已经帮你把气出了。我把西山县移动公司的老总狠狠地骂了一顿，把他骂得灰头土脸，最后他只能灰溜溜地溜走了。” 王有德高兴地说道：“这还差不多，那个老罗就该挨骂，做事也太不靠谱了，手续都还没弄齐全，就急着让我们入场施工。” 魏广斌解释道：“话虽这么说，可是后来移动公司的武总给我打电话，我也不好驳他的面子呀，毕竟我们以前在同一个单位工作过，所以我就告诉他现在天气寒冷，已经上冻了，不能干活。” 王有德听到姐夫站在自己这一边，心中更是欢喜不已，说道：“对对对，姐夫你做得对，我们就是上冻了，不能干活呀。” 魏广斌又坐回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说道：“你这个傻孩子，你以为武总是傻子吗？人家以前也负责过工程的好不好？他当然知道上冻了有些工作不能干，但关于部件加工、物料运输这些还是可以进行的呀。” 王有德一听，顿时有些着急了，说道：“姐夫那怎么办呀？” 魏广斌不紧不慢地说道：“所以我就安排工头老丁先过去，让他们先干着，应付一下那帮人。” 王有德说道：“那老丁他们去了吗？西山县的国土资源局有没有为难他们呀？还有那个巨石村征地的老百姓有没有去找他们的麻烦呀？” 魏广斌在电话那头笑着站起身来，摆摆手说道：“怎么会呢？西山县的手续都已经办好了，而且我听说他们还提前垫付了征地款，老百姓肯定不会找事的啦。” 王有德听了这些话，这才如释重负，说道：“这还差不多，这样我们总算能正常干活了。” 魏广斌接着说道：“可是老丁说了，你受了气，他们必须替你出气。你要是不去，他们根本就不去施工，所以到现在他们还都在等着你呢。” 王有德听到工人们对他如此上心，开心地说道：“听到工人们对我这么好，我真是太感动了。好了，姐夫，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到家了，到家以后我就联系工人一块去。” 电话那头的魏广斌听到王有德终于被自己说动了，心里也总算松了一口气，毕竟他总算是能给老朋友一个交代了。 王有德火急火燎地从三亚赶回了冀省，然后兴冲冲地朝着铁塔公司总经理魏广斌的办公室奔去。 他猛地推开门，一脸急切地问道：“姐夫，你在路上说的都是真的吧，没骗我吧？” 魏广斌放下手中的一叠数据报表，抬起头来，指了指沙发，说道：“来，坐下，慢慢说。” 王有德赶紧坐到沙发上，再次问道：“姐夫，那西山县政府真的过来道歉了？” 魏广斌一脸笃定地说：“我骗你干嘛？你是我的小舅子，我还能骗你呀？” 王有德又说：“那你说他们县里边真的把征地款先行垫付了？” 魏广斌点点头，说：“是啊，这个我已经找人打听过了，确实他们已经先行把征地款垫付了。” 王有德接着说：“姐夫啊，你没看到那个信号转播塔的勘察图吗？这个修的路太长了，我粗略估算了一下，至少需要修七公里的路。” 魏广斌不以为然地说：“这不正常吗？我们以前干活都是这样干的。” 王有德却有些不甘心地说：“可是这个活太小了，咱们信号转播塔也不过花个五六十万就搞定了，可是修路这七公里下来恐怕得 300 万了吧？” 魏广斌一脸无所谓地说：“那怕什么，这钱嘛，不就是这回事儿吗？还是国家领导人说的好啊，这钱就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把咱们挣的钱想办法还给老百姓，不也是一个好事吗？” 王有德还是有些不甘心地说：“可是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把征地款给了他们，我总是不甘心。” 魏广斌摆摆手，说：“那我就不管了，反正款子我是拨给你了，你想什么时候给他们就什么时候给他们。” 王有德兴奋地说：“姐夫这么说，来这个事，你是全权交给我了。” 魏广斌笑着说：“你这傻孩子，我什么时候说还要剥夺你的权利了？既然项目靠给你了，你就有所有的权利。” 王有德开心地说：“姐夫啊，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魏广斌不解地问：“有啥事你说吧。” 王有德说：“这个修路的成本太高了，我想换一种方式施工，你看你支持不支持？” 魏广斌一脸疑惑地问：“你想换什么方式，你可别出什么幺蛾子，别到时候出了事儿，那可就麻烦了。” 王有德说：“我这不这几天旅游吗？我在南方的茶园里看到了有一种东西叫单轨山地车，我觉得这个东西挺好，不需要修路，而且这个东西能把货物从山上到山下随便的运输，特别轻松。” 魏广斌说：“你这个东西建设起来恐怕不容易吧，成本也不低吧。” 王有德说：“不不不，这个成本建起来不高，一公里下来也不过十来万。” 魏广斌惊讶地说：“这么便宜啊。”王有德说：“当然了，而且还有出租这个东西的更便宜，我们租他几个月干完活的这么一拆，连着几十万都省了花上几万块钱的租赁费就够了。” 魏广斌若有所思地说：“这么说的话，倒可以值得试一试，可是你能保证这个东西安全吗？” 第103章 山地单轨车 王美丽一边温柔地引导着王有德，一边面带微笑地搭话说道：“这位先生，不知您如何称呼呢？” 王有德淡淡地说道：“我跟你一样也姓王呀。” 王美丽听闻，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说道：“哎呀，那说不定我们 500 年前是一家呢！哎，不过你怎么会知道我姓王呢？” 王有德指了指王美丽高耸的胸脯，并没有说话。 王美丽却误以为他在指自己的乳房，于是连忙先用手掩住自己的胸口，然后略带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怎么能这样呢？” 王有德意识到她误会了自己，无奈地说道：“我的意思是你的胸牌上有你的名字呀。” 王美丽这才恍然大悟，突然脸色涨红，知道自己误会了王有德，连忙说道：“对不起呀，王先生，我误会您了。” 王有德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 在这之后，王美丽引导着王有德来到一个大屏幕前站定，然后说道：“王先生，请您先观看我们的宣传片吧。” 这一宣传片制作得相当出色，极具水平，呈现出的画面相当有气势，恢宏大气。片中详细地展示了这个公司是如何克服重重困难，如何满足群众的各种需求，以及如何获得专利，拥有哪些领先的技术，目前又拥有多少客户等等，向观众进行了全面而细致的呈现。 王美丽自豪地陪着王有德看完了宣传片，可扭头一看，却发现王有德一脸的平静，没有丝毫波澜。王美丽略感惊讶，同时也有些气馁，心里暗自思忖着，这个客户可能不太好搞定。 王有德作为铁塔公司的项目经理，自然见识过更多的高精尖技术，拥有大量的高级客户。对于眼前这种相对低科技含量的技术，他其实内心是有些看不上的。不过，偏偏这种技术恰好能满足他当下的需求，所以这也是一种无奈的选择。 王美丽看到王有德面色平静，还以为他没有看懂这个宣传片，于是便说道：“王先生，来，我带你看看我们的设备。”说罢，她又往左边走了几米，指着一套机器说道：“这就是我们的最新产品 dc-200 。” 王有德看着眼前的这套设备，与自己在网上浏览过的信息进行比对，发现它看起来比网上看到的要更漂亮一些，但具体的参数却不得而知。于是，他看向王美丽，说道：“王小姐，你给介绍一下吧。” 王美丽得到了王有德的反馈，顿时又重新燃起了信心。她充满自信地介绍道：“这是我们公司的最新产品，它的特点是马力大、速度快、低噪音，有四个档位可以调节。最大爬坡角度可达 45 度。最高车速可达 30 迈。最大负重可达 500 公斤。” 王有德听到这些参数，感觉一般，跟网上看到的差不多，没有什么特别令人惊奇的地方，于是便问道：“价格是多少？” 王美丽看了看王有德的脸，发现他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于是试探着说道：“我们现在的官方报价是 9800 元一台。” 王有德面无表情地说道：“9800 元一台，是仅指机器设备吗？那下面的轨道是怎么算的呢？” 王美丽说道：“哦，我们现在说的是单轨车牵引机，轨道是轨道，这跟机器没有关系。” 王有德说：“那么，你们不销售轨道吗？” 王美丽说：“当然卖轨道了，不过这个轨道是施工部负责的，我们没法弄，因为要根据施工现场为你制定施工方案，不同的施工方案有不同的价格，没法像这种标准产品一样去报价。” 王有德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又仔细地看了看这个机器，说道：“诶，这个机器是用什么驱动的？” 王美丽说：“这台机器是用蓄电池驱动的，充满一次电可以空车运行十个小时。” 王有德说：“那负重呢？” 王美丽说：“按照标准负重的话，可以运行八个小时。” 王有德的眉毛挑了挑，说道：“你这个所谓的运行是在平地上运行吧？如果是爬坡的话，能够运行多长时间呢？” 王美丽一时语塞，说道：“这个要看你们的坡度了，很难说的，怎么着也能运行五个小时吧。” 王有德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王美丽接着问道：“王先生，你觉得这台机器能满足你的要求吗？” 王有德说：“负重太小了。” 王美丽接着问：“那王先生，您需要多大的负重呢？具体是拉什么东西呢？您是在哪个农场呢？” 王先生看了王美丽一眼，觉得很奇怪，便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农场呢？我这不是拉水果的，我要拉钢管。” 王美丽更加惊讶了，她接待过的所有客户都是农场的老板，从来没有听说过谁用山地单轨车拉钢管。于是她说道：“哎呀，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您这样的客户呢，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他们都是农场的老板，用来拉农产品的。” 王有德斜了王美丽一眼，说道：“你这个机器不能拉钢管吗？” 王美丽连忙说道：“当然可以了，其实拉什么都可以，就是拉大粪也没问题。” 王有德皱了皱眉，觉得这个女生虽然长得周正，但说话确实很成问题。不过他也不想在这个细节上深究，于是说道：“你给我介绍一个功率大一点的。” 王美丽说：“功率要再大的话，就没有电瓶车了，只能是烧油的。” 王有德说：“可以，烧油就烧油呗。” 王美丽说：“那王先生，咱们这边走，这台是我们的 qy-2000 。这台机器的特点就是加满汽油后可以连续运行 24 个小时，但是呢，我们建议你每十个小时要停车休息，否则机器会太烫,不安全。” 王有德点了点头，说道：“嗯，我知道了，它的最大载重多少？” 王美丽很为难地说：“王经理，其实这个载重与机器的关系不是太大，主要是跟你的坡度以及基座的牢固程度有关系。” 王有德很惊讶地看着王美丽，说：“这是怎么回事？你详细给我说说。” 王美丽就招呼着王有德到一组玻璃桌旁边，邀请王有德坐下，然后说道：“王先生，是这样的，你想，我们的 dc-200，它在平地上牵引一吨的货物也是没问题的，但是要是上坡的话，那就不行了，拉不动。而且上坡的坡度越大，对机器的要求就越高，这个你能理解吗？” 王有德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王美丽说：“除了这个以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能够制约机器的载重，那就是……” 第104章 山地双轨车 王美丽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开口说道：“你也应该清楚，车辆的承重主要依赖于地基。如果地基非常结实坚固，那么其承重能力自然就会很好；但如果地基不牢固，就有可能会出现塌陷的情况，亦或是导致轨道变形，进而使轨道车无法正常行驶。” 王有德听了这番话之后，若有所思地回应道：“嗯，我大概了解了。那么现在我需要的是，能够载重一吨的牵引坡度大概 30 度角。你帮我算一下，需要什么样的牵引机头，以及需要什么样的地基才行呢。” 王美丽听了之后，感到非常尴尬，因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销售人员，对于技术类的问题可谓是一窍不通，这一下就被难住了。 于是，他只好略带不好意思地对王有德说：“呃，王先生，您的这些要求我实在是答不上来啊。这样吧，我去找我们经理，看看他能不能帮您解答。您先坐下喝口水，我这就马上去找我们经理。” 说完，王美丽便快步小跑着冲向经理室，向经理详细说明了王有德的需求。王经理听了之后，也感觉非常纳闷，觉得这个问题不太好解决，而且自己也不太懂，于是便说道：“行，那你先陪这位王先生说说话吧，我让咱们的总工过来看看。” 于是，王美丽又一路小跑着回到王友德面前，对他说道：“你先稍等一下，我们的工程师马上就过来，让他给你详细地计算一下，看看怎样做才最符合你的要求。” 在等候工程师的期间，王美丽陪着王友德闲聊起来。她好奇地问道：“王先生，您是从事什么行业的呀？” 王有德略带骄傲地回答道：“我是冀省铁塔公司的。” 王美丽对此有些茫然，疑惑地问道：“铁塔公司是干什么的呀？” 王有德自豪地解释道：“我们铁塔公司是由中国移动、中国联通和中国电信三家共同投资成立的移动信号通信的基建公司，主要负责为这三家提供移动信号塔的建设。” 王美丽听后，眼睛睁得大大的，惊讶地说道：“哇！你们是国企啊，那应该是全国性的企业吧？” 王友德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们是全国性的企业，不过我们只负责冀省省内的业务。” 王美丽听闻后，心里暗自高兴，觉得自己好像捡到了一颗宝，如果能把王有德拿下，那以后的业务肯定会非常多。于是，她更加热情地询问王有德：“那请问王先生，你们这个移动信号塔都是在山上建设吗？” 王友德回答道：“我们的信号塔在很多地方都有建设，当然山上建的比较多。” 王美丽接着说：“那您是不是经常在山上建设这些项目啊？这样真的很辛苦啊。” 王有德感慨道：“是啊，有时候我们这个项目真的是几年都完不成，甚至齐年都回不了家，确实很辛苦。” 王美丽又好奇地问道：“那你们以前在山上建设信号塔的话，这些物料都是怎么运到山上的呀？” 王有德说道：“一般是修路，如果实在没有条件修路的话，就用直升飞机往上吊。” 王美丽听到王有德说施工居然能动用直升飞机，惊讶和羡慕之情溢于言表，满眼都是小星星，赞叹地说道：“你们这些国有大企业就是不一样啊，我们都不敢想象。” 就在两人正交谈之时，销售部经理引领着一位年龄大约在 70 岁左右的老工程师以及一位看起来 50 岁出头，明显是负责施工的工人师傅走了过来。这位老工程师满头白发，还戴着高度近视眼镜，他的衣着极其朴素，让人一看就油然而生敬佩之情。而这位于师傅则穿着蓝色牛仔服，很明显这就是他的工装了，并且他的身上还沾有许多金属碎屑。他那棕色的脸庞布满皱纹，发黄的头发中也夹杂着一些金属碎屑，看起来他刚才是在车间里加工金属部件呢。 王美丽看到经理把总工程师廖总和工头老于请了过来，赶忙从旁边拉过来三把椅子，请廖总和于师傅坐下。然而，业务经理却说道：“让廖工和于工给你们谈谈吧。我有点要紧事，需要去处理一下，你们先谈。” 王美丽一等业务经理离开后，就赶忙请廖工和于工坐下。坐下后，王美丽首先向他们进行了介绍，说道：“这是我们工厂的总工程师廖工，这位是我们负责施工的余工。”接着，她又向廖工和于工介绍道：“这位先生姓王，是铁塔公司的项目经理。他们铁塔公司想要使用我们的装备将一些物料运送到山上，但是有一些特殊要求，希望二位工程师能给他详细地解答一番。” 廖工点了点头，没有说多余的客套话，直接问王有德：“你有什么具体要求，说说吧。” 王有德说：“我们需要从山底下往山顶上运送钢管，每根钢管的重量至少1吨，当然是承重能力越大越好。目前这个项目的爬坡角度大约是 30 度左右，我想了解具体需要什么样的单轨牵引车以及什么样的地基和轨道才能满足我的要求，如果方便的话，你们把价格报给我，如果合适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交易。” 廖工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那你这个山上的弯道多吗？有没有特别急的弯道呢？”王有德说：“有弯，但是弯度不是太大。”廖工又问：“那么你们这个钢管如果是最大的钢管，有多重多长呢？”王友德说：“一般我们一根钢管是四米长，四米长的钢管将近三吨重。” 廖工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说道：“四米长的钢管，这个倒是可以。它对车的要求不太大，但是三吨重确实是个不小的挑战。我们的 qy-2000 目前的标准载重是 800 公斤，要是拉一吨的话也能勉强可以。但是这个三吨太大了，如果必须要牵引三吨的话，发动机至少得八马力以上，甚至得 12 马力比较合适。” 这个时候，于工插嘴道：“嗯，没错，不但发动机要改，而且轨道也要变，我们目前的单轨承重也不过就是一吨左右，如果要拉三吨的话，建议用双轨，而且要加密支撑杆，这样三吨是可以实现的。” 王有德问：“什么是双轨？” 于工说：“双轨车的话，其实就跟火车铁路差不多，有两根轨道，只不过成本比较高。” 第105章 承载3吨的解决方案 于工缓缓开口说道：“双轨车的具体情况呢，其实与火车铁路相类似，它拥有两根轨道。这种双轨车运行起来更加稳定，而且它的载重量也非常高，甚至能够载重达到几十吨。只是呢，它在成本方面相对来说会比较高一些。此外，施工周期也相对较长，并且占地面积也比较大。” 王有德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于工的介绍，眉头紧紧皱起，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一句话也没有说。 一旁的王美丽、廖工和于工看到王有德这般模样，一时间也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毕竟他们对于实际情况的了解确实非常有限。 过了一会儿，王有德似乎像是有了什么决定，他开口说道：“你们稍微等一下，我到车上拿一份资料，你们都看看。”说完，他便起身离开了座位。 王美丽、廖工和于工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然而，没过几分钟，王有德就又回来了，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包，并且一边走着，一边从包里取出了一张图纸。 他走到他们几人的面前，郑重地将图纸摆在了桌子上。廖工眯着眼睛，仔细地盯着图纸看了一会儿，惊讶地发现这竟然是移动公司的地形勘察图。 王有德也没有丝毫含糊，他用手指着地图说道：“我们计划从这个位置开始修建单轨，然后沿着这条路线一直向前推进，从这里一直到一号基站，之后再从一号基站折返回到这个位置，之后再折回来，如此反复，一直到二号基站的位置，这就是我们的需求。” 此时，于工也在认真地看着图纸，并且他还发现图纸上有着等高线的标识，这也就意味着可以直接计算出线路的坡度。 于工在心中默默计算着，发现这样算下来坡度差不多也就是 30 度左右。于工心想，这个坡度对于山地单轨车来说其实并不算太陡峭，因为他们所生产的山地单轨车确实具备相应的能力。 王美丽看到图纸后，目光也随着王有德的手指在地图上移动着，但她始终不清楚这条路线到底有多长，也不知道这个山头到底有多大。于是，她忍不住问道：“这条路线到底有多长啊？” 王有德回答道：“我们初步估算了一下，这条单轨车的轨道路线长度是七公里。” 王美丽听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既感到惊讶，又充满了惊喜。她没想到这么大的一项工程竟然会落到自己的头上，这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要知道，他们以前接触的那些安装单轨列车的农庄或果园，距离都不过才二三百米而已，而这么大的一项工程如果能够顺利完成，那自己的提成肯定少不了。 王美丽用那一双充满热情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王有德，似乎想要从他的神情中窥探出一些蛛丝马迹，以便能更好地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状况。 王有德却转头对廖工和于工说道：“线路图已经给你们了，现在你们分别估算一下，用单轨来做的话，费用大概是多少，工期需要多长时间；用双轨来做的话，又是多少费用，工期又是多久，我需要尽快做出决策。” 廖工则对于工说道：“这是你的专业领域，你来仔细核算一下吧。” 王美丽听闻需要估算费用和工期，立刻小跑到经理办公室，拿来了笔和纸，迅速放到于工面前。 于工也丝毫不含糊，直接掏出手机，开始在纸上一项一项地罗列起相关项目。这种项目的计算其实相对比较简单，就是用长度乘以单价，然后再根据总长度来合理安排人工以及相关时间。 经过一番快速的计算，于工先按照普通的常规算法算出了单轨的造价为 26 万元。王美丽听到这个价格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她觉得这个价格实在是太高了，心里担心王有德会因此而不悦。但她仔细观察后，发现王有德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情绪变化。 王有德紧接着又对于工说道：“按照你刚才的这种计算方式，里面是否已经包含了施工费和安装费呢？” 于工回答道：“我们是负责上门安装的，这其中已经包含了安装费和交通费。” 王有德继续追问道：“那这七公里如果要进行安装的话，你们大概需要多少天才能完成呢？” 于工思索片刻后说道：“如果近期工期特别紧张的话，无非就是多安排一些人来干活。” 王有德继续问道：“按照你们平时的常规操作，完成这七公里的安装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呢？” 于工回答道：“大概五天吧，五天可以完成安装工作。” 王有德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了解。 随后，他又转向廖工说道：“关于这里的地质情况，山是巨石山，地质比较坚硬，没有松软的泥土，那这种地质结构能否承载三吨的重量呢？” 于工回应道：“当然可以了，没问题的。承载三吨的重量与地质确实有一定关系，但影响不大，因为我们可以在立柱上安装支撑盘，这样自然就有支撑力了。” 王有德接着问道：“那你刚才设计的这条轨道的钢管，能否支撑三吨的重量呢？” 于工反问道：“那你不考虑双轨吗？” 王有德追问道：“如果是双轨的话，造价如何？安装时间又需要多久呢？” 于是，于工又在草纸上进行了一番计算。经过计算后发现，双轨的造价达到了 45 万，而且预计安装的周期至少需要半个月。 王有德说道：“这个周期太长了，而且造价太高，我不能接受。那你就考虑单轨如何改造，才能实现我的要求吧。” 于工看了看图纸，又仔细琢磨着自己设计的数据，闭目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我们将其中的立柱密度增加一倍，应该可以实现三吨的载重。” 王有德问道：“你确定吗？” 于工说道：“我不能确定，不过我们可以实验呀。这些器材咱们工厂都有，咱们在院子里就可以搭建一段 30 度角坡度的模拟场地进行试验。” 王有德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搭建模拟场地需要多长时间呢？” 于工听了一笑说道：“这个很快的，半个小时足够了。” 王有德说道：“好，那你们开始安排搭建模拟场地吧。” 第106章 实验 于工说：“好的，你们先休息片刻，我出去安排一下。”说罢，便站起身来匆匆离去。 王美丽看到现在只剩下王有德和廖工两人了，她赶忙又给两人续上了一杯茶水。 王有德问廖工说：“咱们这个设备按照你们的描述安装倒还挺简单的，那它拆卸起来是不是也很简单呢？” 廖工回应道：“没错，我们的设备拆卸和安装是一样的，很简单。” 王有德接着说：“如此说来的话，那我这个工程结束的时候，我就可以把这些设备拆走了。” 廖工说：“当然可以，而且这些设备也非常简单，你们自行拆除就可以。” 王有德又问：“不过我有一个疑问哈，搞不太清楚，就是这个车从山底一直爬到山顶，那它如何从山顶再返回山底呢？” 廖公哈哈一笑，说道：“这个太简单了，我们的这个车是有前进挡和倒挡的。当你爬坡的时候有三个档位可以用，一档二档三档，它们有不同的速度和力量。如果坡度较大，可以用低档，它是低速高扭矩的；如果是坡度较缓的话，可以用二档或者三档，它就是高速低扭矩的。当到达顶点需要返回的时候，我们用倒档将它倒回来就行啦。” 王有德听了一笑，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王有德接着问：“那么这样说来，我倒还有一个疑问，单轨车前进的话，我们应该是有人在上面操作着它前进，那么到的时候，我们没有办法看到后边，如何确保倒车安全呢？” 廖工说：“其实像这类的轨道车，它是不需要驾驶员的，只要我们在起点和终点分别设置工人就可以了。因为在起点和终点，我们都会安装停车限位器，只要我们的轨道车碰到了限位器，就会自动停车。” 王有德很疑惑，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廖工说：“因为我们在实际的操作过程中发现，轨道车它永远是按着轨道行驶的。如果轨道上没有行人或阻挡物的话，它就会从起点直接驶向终点，不需要人工干预。而且我们在终点安装了限位器，当车遇到了限位器，自然就停车了。” 网友又说：“哦，原来如此，那这样的话，我们的工人不需要随车通行，只要起点安排工人装车，终点安排工人卸车就行了。” 廖工说：“没错，就是这样操作的，这样可以更节省人力。” 网友又说：“这个倒是挺好。” 王美丽问：“请问王总，你们每年有多少工程要做呀？” 王有德自豪的说：“我们的工程多了去了，我们下面有几十个项目经理，每年都同时开几十个项目呢。” 王美丽说：“那么王经理，如果我们这个项目成功了，你们是不是能够很大程度地节省成本啊？” 王有德说：“照目前来看，应该是可以降低成本的，但具体运作以后才能知道。” 王美丽说：“王先生，那我能留你一个联系方式吗？如果咱们这个项目运作成功以后，我还希望你能帮我介绍更多的项目呢。” 王有德说：“我帮你介绍项目，有什么好处呢？” 廖工看到王美丽遇到了考验，于是就做主说道：“如果王先生愿意帮助我们企业，我们企业愿意终身为你们免费服务。” 美丽看到廖工这么的力挺自己，心中感激不已，然而一双眸子却盯着王有德，想从他的脸上得到一丝答案。 王有德见到自己被他们很重视，心下暗暗得意，然而他也记着自己姐夫对自己的谆谆教导，就是凡事不要亮出自己的底牌，于是就面无表情地说：“行，如果这个项目我们合作得愉快，我可以给你介绍更多的项目。” 几个人东拉西扯了一会儿，就有工人进来告诉他们，实验场已经搭建好了，请他们移步到厂区内参观实验。 王美丽引导着王有德和廖工从侧门进入了他们的厂区的实验厂区，王有德就发现这里居然给搭建了一个类似过山车的装置。而且据他目测，有的地方坡度居然不止 30 度，甚至达到了 40 度。 在过山车的起点，有一台 qy-2000 的引导车牵引着一个栅栏车厢，车上则堆放着各种各样的钢材部件，并用钢索紧紧地捆好了。 于工见他们过来了，就向王有德介绍说：“王经理，我按照您的要求，临时搭建了这么一个过山车的模型，用来演示您的施工现场，您可以看看。目前我们搭建的过山车模型起点部分有十米的平缓区，用来装卸车，终点部分也有十米的平缓区，也是用来装卸车的，然后中间这部分爬坡坡度达到了三十五度以上，绝对符合您的要求。另外，我们的山地车上所装的这些钢材，我们也进行了预估，大概是三吨左右。那么，下面我们的实验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王有德说：“如果你们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这时候，于工安排一个工人开始实验，那工人站在机器的旁边，用拉绳拉开了发动机，顿时发出类似摩托车的马达声。然后那工人在旁边挂了一个档位，于是这山地车便缓缓地移动起来。看起来这个车辆载重三吨，在平地的运行是没问题的。下面马上就进入到了爬坡环节。因为车辆已经运动起来了，它有了一定的惯性，车也在慢慢的爬向高处，然而爬了没多久，大概不过 20 米左右的时候，这个马达的动力明显不足了，声音变得沉闷，于是居然熄火了。 于工看到这里说：“这个马达的功率太低了，我们需要更换一个大功率的。” 廖工说：“刚才咱们不是说至少需要八马力以上的发动机吗？为什么你选择了我们的 qy-2000 呢？” 于工说：“这不是实验吗？我想看看我们的 qy-2000 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行，那我马上更换发动机。” 于是那个工人上去以后爬到轨道车上，将山地单轨车改为空挡，又重新启动了发动机，并且挂为倒挡，将车倒了回来，果然当车倒到起点的时候，触发了限位器，车自动熄火了。 于是几个工人连忙又从库房搬出来了一台 qy-5000 的发动机，更换了那台 qy-2000 的发动机。于工在旁边介绍说：“这台发动机，我们一般是用于双轨车使用，从来没有在单轨车上用过，那么今天也是第一次用，我们看看效果吧。” 这台发动机比那台发动机更先进，不需要拉绳来启动，它有电打火，直接按下启动按钮，发动机便启动了，然而这一台的噪音更大一些，那名工人挂上了其中一个前进挡，于是这个车就缓缓地前进。很快，这个车便爬上了轨道的最高峰，看起来这个实验基本上成功了。 众人发出了欢呼声。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发现轨道的支撑立柱有些变形，后果随着轨道车的前进变形越来越严重，最终整个轨道居然垮塌了，车辆也从高处摔了下来熄火了。 第107章 改进山地轨道车 山地轨道车突然之间发生垮塌，那巨大的声响如惊雷一般，震惊了在场的许多人。这其中不仅包括业务经理，甚至连在家里坐镇指挥的生产副总都被惊动了，纷纷从办公室里赶了出来，大家都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他们匆忙跑到实验场地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只见那犹如过山车般的山地轨道已经完全垮塌，山地轨道车也从轨道上硬生生地摔落了下来，现场一片狼藉，所有人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廖工和于工看到老总们都被惊动了，顿时感到十分尴尬。于是，他们连忙向老总们解释道：“我们正在做实验，没想到有个数据计算错误了，才出现了这种情况。我们马上修正数据，你们不用担心了。” 业务经理和副总听到于工的解释，又看到眼前这满地的狼藉，不由得说道：“那你们做实验的时候可要小心一点，弄坏了器材倒还无所谓，要是弄伤了人可就不好了，一定要注意安全。” 廖工连忙答应道：“好的好的，我们一定小心。” 随后，廖工和于工在一旁开始分析出现这种故障的原因。经过一番仔细的分析，他们一致认为山地轨道车的轨道立柱承载力不够，主要是因为型号太小了。他们现在使用的是 3.0 毫米的热镀锌钢管，应该加大钢管的型号，计划改成 4.0 毫米的热镀锌钢管，同时还要加大支撑立柱的密度，这样应该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既然已经找到了原因，那么接下来就需要把这个小型的过山车拆掉，然后重新安装。这需要花费一段时间，于是于工开始指挥场内的工人拆除损坏的轨道，并重新下料制作新的组件。 就在这时，王美丽看到这种情况，知道要搭建好新的过山车还需要一段时间。她看了看表，发现已经上午 11 点多了，于是对王有德说道：“王先生，他们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搭建过山车，这也没啥意思，我们就甭看了。这样吧，中午我请你吃饭，谢谢你给我这一次机会。” 在一旁的廖工和于工听到王美丽的话，也都连声附和道：“是的是的，这一次应该我们来请王先生吃饭。因为有王先生的这个建议，说不定我们公司的产品会有一个质的提升呢。” 王有德看见廖工和于工以及王美丽的这番话诚意满满，并不像是客套话，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王美丽见王友德答应了，连忙又飞快地跑进业务经理的办公室，向他申请中午要请王有德吃饭，问他要不要参加。因为在销售部门，业务代表请客户吃饭，这是常有的事儿。 那业务经理觉得自己并没有接待王有德，不好意思参加，而且一旦参加了自己的级别又比较高，可能会抢走王美丽的生意，觉得不太妥当。于是他说道：“你们去吧，完了以后记得开好发票回来，我给你签字报销。” 王美丽获得了业务经理的应允，如离弦之箭般飞速跑回了实验场。 紧接着，她热情地邀请了廖工、于工以及王有德一同外出寻觅地方享用午餐。 在他们即将出发之际，于工再次郑重地叮嘱工人要严格按照要求，尽快完成搭建工作，因为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将进行二次实验。 这家山地车制造企业所处的位置较为偏僻，位于工业区附近，周边可供选择的饭店数量并不多。 于是，王美丽驾驶着她那辆极具女性特色的小车，出现在大家面前。这辆小车里摆满了各种毛茸茸的装饰品，显得格外温馨，并且车内还弥漫着一股独特的香水味，这让王有德感到有些不适应，但他并没有过于在意这些细节。 小车行驶了约莫十分钟，他们便顺利找到了一家看起来还比较不错的饭店。 大家纷纷入席后，王美丽从服务员手中接过菜单，热情地邀请王有德点菜。王有德表示自己来到鲁省的次数较少，此次算是客人，一切听从主人安排即可。 于是，王美丽又将菜单递给了廖工，廖工也没有丝毫推辞，直接点了一些颇具本地特色的美食，有甏肉干饭、马集烧鸡、漂汤鱼丸、马村煎包、孔府熏豆腐、兖州胡辣汤等等。这些菜品不仅展现了鲁省的特色，而且种类丰富多样。虽然谈不上极其丰盛，但却充满了浓郁的地方风味。 由于这只是一顿工作餐，他们只点了几瓶饮料，并未选择饮酒。 由于不到饭点，饭店的上菜效率极高，没过几分钟，餐桌上便摆满了各种色香味俱佳的美味佳肴。 大家相互之间热情地劝茶劝菜，尽情享受着这顿美食盛宴，吃得不亦乐乎。王有德第一次品尝到这种颇具特色的芦笋饭，顿时食欲大增，大快朵颐。 王美丽看到王有德如此喜爱这顿午餐，心中暗自欣喜，她觉得这笔业务的成功几率又增加了不少。 饱餐一顿之后，他们并没有过多地停留休息，而是直接返回了工厂的实验场。 当他们返回工厂时，惊喜地发现新的实验场地已基本搭建完成，工人们正在仔细地加固一些锚栓固件。此时虽正值二九寒天，但天气格外晴朗，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让人感觉格外舒适。 尽管天气寒冷，可工人们因连续进行体力劳作，一个个都累得满头大汗。廖工和王美丽在一旁袖手旁观，看着工人们辛勤施工，而于工则走上前去，帮忙再次仔细检查轨道的牢固情况。检查后发现并无大碍，于是便安排工人开始进行二次实验。 由于小车刚才已经翻倒在地，且重达三吨，仅凭这些人根本无法将其抬起。于是，于工又安排工人从车间开出叉车，将车厢叉起来放置到轨道上。于工还和其中一名工人一起，将牵引车抬到了轨道上，并使用锚栓将其与车厢连接起来。 之后，于工再次对牵引车进行了检查，发现只是外表的防锈漆有部分碰坏，结构上并无变化。随后，他尝试按下启动按钮，只听一声马达轰鸣声响起，牵引车顺利启动了。 牵引车平稳运行了两分钟后，确认没有太大问题，于工这才拉下前进档，让牵引车缓缓前行。由于此次轨道得到了加固，运行得十分顺畅，而且 yq-5000 的马力确实十分强劲，轻松带动着三吨多重的车厢开始爬坡，并且马力十足，很快就爬行了二十多米，顺利抵达模拟轨道的最顶点，并平稳运行。这次的轨道果然十分牢固，没有出现晃动和变形的情况。 很快，单轨车运行了一周后，又返回到了起点，触发了限位制动器，车子便停了下来。 实验获得了圆满成功，王有德满意地点点头，心中暗喜，觉得今天真是不虚此行，自己关于移动信号塔的物料运送计划有了新的进展和突破。 第108章 商业谈判 既然这款新型的山地单轨车已经成功通过实验，那么接下来就自然而然地要进入到购买阶段了。 而且，鉴于这是一款全新的产品，它肯定不会像市场上那些通用产品一样，可以采用统一的报价方式。相反，需要为其制定一个专门根据实际情况量身定制的报价方案。 于工安排工人们有条不紊地拆除山地轨道车的模拟试验场地，与此同时，他还邀请王有德一起前往公司的小会议室，重新仔细地计算这个项目的具体报价。 在这其中，王美丽一如既往地迅速行动起来，她一路小跑进会议室，先是打开空调，为大家营造一个舒适的环境，然后细心地擦拭桌椅板凳，确保一切整洁干净。不仅如此，她还提前准备好双方所需的草纸，为接下来的工作做好充分的准备。 随后，廖工和于工簇拥着王有德一同走进了小会议室，一场重要的商业谈判即将正式拉开帷幕。 待双方落座后，王美丽先是熟练地为他们所有人倒上一杯杯温热的茶水。 这时，廖工率先开口向王先生发问：“请问王先生，对于刚才的实验，你是否还满意呢？”王有德认真地回想了一遍实验的整个过程，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的钢管每根不到三吨，而现在按照三吨的重量进行运输，完全没有问题。于是，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对刚才的实验非常满意。” 廖工接着说道：“那么下一步，我们就应该更加细致地计算咱们这个项目的工程造价了。” 王有德回应道：“好的，那么你们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于工说道：“我们当然需要更多更详细的参数了，要争取把所有相关的东西都计算在内，务必确保万无一失，这样我们双方才不会在后续的合作中出现任何问题或吃亏。” 王有德说道：“我虽然不是商人，但我们铁塔公司一直秉持着诚信经营的理念来做任何项目，所以我非常赞同于工的建议。有什么问题你们就直接问吧，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工说道：“谢谢您的理解和支持，那么咱们就正式开始吧。” 王美丽看到他们进入正式谈判环节，于是也坐在旁边拿起了钢笔，准备在纸上开始做记录。 廖工问道：“王经理，咱们的山地轨道车线路，您给出的轨道车线路在路线上有没有树木或山石的阻挡呢？” 王有德回想了一下，说道：“前段时间我们上山进行施工场地平整，走过的路虽然陡峭，但并没有山石阻挡，不过有很多灌木和树木确实在行进的路线上形成了障碍。前进的路线上没有山石悬崖作为阻挡，落差合理，但唯一不足的是山上生长着大量的灌木和树木，有一部分树木可能需要清理。” 廖工又问道：“那么这个轨道要求的并不宽，轨道的宽度你也能看到，其实也就是一个发动机和车厢的宽度，大概也就是几十公分，那么我们对路面的要求也就是一米左右。” 王有德说道：“这个我当然理解，其实我们没必要过多地砍伐树木，只要能让我们的车将设备运到山顶就好，这样反而更环保。” 廖工在一旁赞美道：“没想到王先生也是环保人士，没错，那么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些树木谁来清理？是我们清理还是你们清理？” 王有德说道：“这个既然活儿已经交给了你们，你们就负责清理吧。” 于工插嘴道：“虽然我们可以清理这些树木，但是我们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决定这些树木是否可以被清除，也就是有没有这些树木的处置权。我们担心我们砍伐这些树木可能会遭到当地居民或山地所有者的阻挠。” 王有德点点头表示理解，说道：“没错，你们顾虑得对，不过这条路线上的地呢？我们已经征收了，所以我们有处置权限，这个你们不用担心。” 于工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说道：“那么在设计拐弯的时候，我们不可能像图纸这样设计成直角拐弯或锐角拐弯，我们只能是弧形的拐弯，您刚才在后院也看到了我们的轨道示意图，它需要有一定的弧度，那么这个可以吗？” 王有德点了点头，说道：“我当然理解，不过这个需要单独说出来吗？” 于工说道：“是这样的，既然涉及到转弯，那么我们的轨道长度就会发生变化。同时，由于车辆拐弯导致的弧角也会发生变化，那么在弧角周围的树木需要可能多清理一部分。我们并不知道周围的树木是经济作物还是野木杂草，所以需要提前向您告知。” 王有德点点头说道：“嗯，于工说的没错，我理解，目前，山上全是野生的灌木，所以可以随意清除。那么还有其他问题吗？” 于工接着问道：“如果我们将轨道贴近地面安装，您觉得在现场有多大的可行性？也就是要求我们的现场相对坡度相对平缓，不会出现或高或低的巨大落差。” 王有德问道：“为什么要接近地面呢？我看刚才你们在院子里边将轨道架高，这也可以很好地运行啊。” 廖工解释道：“没错，轨道当然可以架高，那是迫不得已，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希望尽量接近地面，因为只有接近地面，这样在山地单轨车运行的时候晃动才会越小，才会更稳固。我们的设备也才会更耐久。” 王有德轻轻一笑，说道：“是不是接近地面的话，你们的成本会更低一些呢？” 于工的脸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笑着说道：“哈哈，王先生说得没错呀，确实是这样，轨道的高度降低了，施工成本会更低，而且也更加方便呢。其实，这成本降低对我们两家来说都是一样的有好处呢。” 于工接着又问道：“那么这个地质情况究竟是怎样的呢？是岩石呢，还是比较疏松的土壤呢？” 第109章 签订合同 王有德缓缓说道：“根据我们之前的勘察，山体是岩石山体，当然也有土壤啦，不然的话，也不会有那么茂盛的树木。不过我已经安排我的工人在路上开始打基坑了，要求他们往下挖大概六十公分左右，或者直到发现岩石为止。” 于工听到王有德这么说，心里顿时涌起一丝不妙的感觉，暗自思忖道：“这家伙怎么会这么早就知道开始做基坑呢？难道他还有其他的供应商吗？”然而，于工表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异常，说道：“哎呀，王经理您可真是把工作做到前面去了呀，看来王经理您对山地单轨车也非常了解呢！” 王有德并没有领会到于工话中的深意，还以为于工是在夸赞他，于是摆摆手说道：“没有没有，我也是到了鲁省才发现了单轨车的安装方法。所以我就打电话让家里的工人提前布置，提前准备，这样也能节省不少时间呢。” 此时，不仅于工听明白了，廖公和王美丽也都听明白了。王有德肯定是了解过其他企业的山地单轨车的安装以及运营情况，所以他才能如此熟练地提前安排工人做地面地基的处置工作。这样一来，王有德可就不能再被当作生手对待了，必须得按照一个经验丰富、货比三家的老手来对待，如此一来，利润恐怕就会被压缩不少呢。 三人对视一眼，并没有说太多的话。廖工开口问道：“王先生，其实您也知道，你们要拉的货物比较重，对支撑立杆的要求挺高的。那么基坑的密度太稀可不行呀，不知道您是怎么安排工人做基坑的呢？” 王友德说道：“这个倒是挺简单的。我让工人在行进路线上每隔一米就打一个洞，洞要挖六十公分深，这样方便你们下立柱以及安装止沉盘。洞口的直径三十公分，你们觉得可以吗？如果不合适的话，我就马上叫停工人，让他们停止施工。” 廖工和于工对视一眼，心里暗自想道：“间隔一米，这和后院设计的立柱密度差不多呀，而且后院的施工中并没有止沉盘，看来这个王有德果然是懂行的。” 想到这里，廖工和于工站起身来，对王有德说道：“王先生，我们需要借助我们的专业计算工具去详细地计算报价，请您先在会议室稍等片刻好吗？” 王有德点点头，挥挥手示意他们自便。 廖工和于工出门的时候又碰了碰王美丽，示意她一块儿出来。 王美丽不明所以，懵懵懂懂地就跟了廖工和于工出了门。 他们三人先是到了业务经理的办公室，喊上了业务经理，又去了负责生产的副总办公室，开始商量如何答复王有德。公司既要拿到利润，又要争取将王有德的这个生意做成，千万不能被竞争对手将活拦走了。 因为将支撑立柱从 3.0 毫米换成了 4.0 毫米，而且又增加了对沿途障碍物的清理工作，所以工作量增大了不少。立柱的长度，即便是让单轨车切着地面行驶，那么其长度也至少得一米以上，因为仅地下深埋部分就达到了六十公分，地上四十公分其实并不多。即便是地质条件再好，那也会涉及到有些地方需要架空来保障整个轨道的平滑，所以必然就会有长度超过一米甚至更多的钢管来做立柱支撑。那么，这种超高的钢管不仅需要花费的物料比较多，而且还需要有侧柱的支撑，那就不是翻倍的问题了。 几个人经过一番紧张的计算，最终得出的轨道报价为 42 万元。牵引车的报价2万元，地面附着物的清理工作及交通餐补1万元。合计报价 45 万元。 得出报价以后，他们又合计了一番。 王美丽始终觉得这个报价太高了，居然达到了 45 万元，以前干的活都是几万块钱的，她生怕这个活儿给吹了自己的提成就没了。 廖工和于工再次进行了详细的计算，觉得报价不能再低了，再低公司的利润就不能保证了。因为这个项目是跨省的项目，需要他们所有的人跨省施工，不仅涉及到交通费，还要涉及到工人的吃住问题以及意想不到的费用。 最终，生产副总毅然决然地拍板说道：“就这样吧，如果再砍价，我们这个活宁愿不做。”王美丽听闻此言，惊讶不已，完全不明白副总为何会做出这样一个决定。 副总接着说道：“既然这位王先生亲自到我们这里目睹了我们的实验过程，也了解到我们这些材料都是货真价实的，这说明其他厂家并没有满足他的要求，他才会选择到我们这里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占据了先手优势。”廖工和于工也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副总的话，于是就这样决定向王有德去做最终的报价。 廖工、于工以及王美丽再次回到了会议室，此时的王有德正百无聊赖地在手机上打着游戏。看到他们三人进来，王有德也没有停下手中的游戏，只是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把你们的最终结果给我说说吧。” 王美丽看到这种场景，心里清楚这个王有德并不好对付，因为他实在是太冷静了，太沉得住气了。 其实王有德的内心也是慌乱不已，只不过他是按照姐夫以前教给他的套路，在硬装冷静罢了。王美丽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我们的最终报价是 45 万元，负责安装到位。” 王有德头也没抬，继续双手在手机上按来按去，玩着游戏说道：“施工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搞定？” 王美丽回答道：“我们最快的一周，慢的话十天才能施工完成。”王有德仍然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说道：“时间太长了。” 廖工连忙解释道：“王先生，你也看到了我们今天所用的支撑力杆的材料，并不是标准材料，是我们特殊加工的，我们必须有几天的材料加工准备时间，这样我们才能开始安装。所以施工周期就会略长一点。” 就在这时，王有德正在玩的这款游戏终于在三个人的影响下，被敌人 ko 了，于是他也不恼，放下手机抬起头来说道：“但是我希望你们的工期更短一些。” 于工解释道：“我们首先需要在工厂里边根据你们所用的材料重新加工，完了以后装车运输到你指定位置，然后清理场地打基桩才能安装轨道，最后是调试，每个环节的时间都非常紧迫。” 王有德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反而说道：“你们把这个报价的详情给我说说吧，为什么是 45 万？” 廖工在这个问题上倒是非常自信，于是就将他们的计算过程一一展现给了王有德，说道：“你看到了我们的材料，都是真材实料，为了满足你运输三吨重量的要求，所以材料都是特制的，价格也就相对要高一些。” 王有德其实对这个价格并不在意。他点了点头说道：“但是我非常关注时间，我觉得十天的时间太长了，能不能想办法缩短时间呢？” 廖工面露难色地说道：“刚才也说到了，咱们这个需要的东西太多了，我们恐怕很难缩短时间，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王有德说道：“这样吧，前期工作我来做，比如说打基坑清理施工面，你们到地直接负责安装就行了。” 王美丽听到王有德这样说，非常关心地问道：“那么我们的价格怎么算呢？” 王有德扭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没事儿，价格就这样可以不变，但是我要求必须五天之内安装完成，你们能做到吗？” 廖工紧紧皱着眉头，估算了一下，觉得五天还是很为难，恐怕完不成。 王有德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这样吧，如果你们能在五天之内将轨道完整地铺设到一号信号塔的位置也就可以了，我就给你签合同，剩下的你们慢慢干，如果做不到，咱们今天免谈。”于工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一号塔还不到整个路程的一半，这样算下来应该能够完成任务，最多把厂里的工人全部调过去，一块参加施工，于是就答复道：“可以，这个我们能完成。” 王有德说道：“那你们拟合同吧，弄完了我们就签字成交，但是我们丑话说在前面，整个项目我们验收以后，也就是运行可以载重三吨的货物以后才能给你付款，而且你们必须提供增值税发票。”王美丽他们三人松了一口气，连连说道：“这个是应该的，我们马上去打印合同文本。” 第110章 李晓阳克服心理障碍 话说上次李晓阳自己哼了一遍《知心爱人》，结果却被马旭静指责得一无是处。 这一番指责让李晓阳居然自闭了，他不断地回想着刚才马旭静扳着手指头数落的话语：“第一，你唱的节拍完全不对，根本不在节奏上；第二，音调也不对；第三，音色也有问题。你说这歌还能听吗？” 马旭静看到李晓阳有些退缩，心中感觉不妙，她明白必须想办法哄着李晓阳，让他重新树立信心。毕竟，如果李晓阳真的退缩了，那自己的任务就更难以完成了。更重要的是，他会失去与李晓阳一同克服困难、一块登台演出的乐趣，也会少了很多的相聚时间。 于是，马旭静对李晓阳说：“你虽然现在唱歌有诸多的缺点，但是你也有很多优点啊。” 李晓阳听了一愣，疑惑地问道：“我唱歌还有优点，我怎么不知道呢？” 马旭静说：“首先，你的外表很上镜，这个很不错。” 李晓阳说：“我也没觉得自己有多上镜啊，是不是只有你觉得我好啊？” 马旭静脸微微一红，她自然觉得李晓阳哪里都好，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马旭静接着说：“其次，你的说话声音很有磁性，其实很好听的，虽然唱歌跑调，那是你没有掌握方法，如果掌握了方法，就跟平时说话一样，也会很好听的。” 李晓阳说：“我总觉得我的声音同付笛生的差距很大，完全没有他那种感觉。” 马旭静说：“不要在意呀，没关系的，我的声音同任静也不像呀，再说了，谁有谁的风格，为什么要同别人一模一样呢？说不定我们两个合作唱出来的效果更好呢。” 李晓阳说：“可是我一想到要面对那么多人唱歌，我就感觉怕怕的。” 马旭静听后噗嗤一声笑了，她说道：“我一个小女生都不怕，你一个大男子汉怕什么呀？” 李晓阳脸上露出非常尴尬的表情，他觉得自己一个大男子在那种场合下害怕是非常丢人的事，但心里的恐惧又很难克服。 马旭静看出了李晓阳的尴尬，于是不再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结，她说道：“你现在听我指挥，咱们尝试模拟一下这个场景，看看你能不能面对这样的场景。” 李晓阳说：“好吧，那你指挥，我来做。” 马旭静说：“行，现在你闭上眼睛，放松全身，深呼吸，再次放松全身。好，现在大脑中想象你站在一个舞台的中央，下面有众多的观众面向你。” 马旭静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李晓阳的面部表情和身体状态，发现他并没有特别紧张的状态，就知道其实他内心对于面向众人的恐惧并不是特别强烈。 马旭景接着说：“你想象一下，你已经演唱完毕了，你正在接受广大观众对你的欢呼，对你的赞美。”李晓阳的脸上果然露出了一些自信的微笑。 马旭静看到这种情况，就知道他能够克服面对众人唱歌时的心中恐惧，于是说道：“现在睁开眼睛，你给我说说你刚才的感受。” 李晓阳睁开眼睛，回味了一下刚才大脑中幻想出的画面，向马旭静说：“我刚才想象到我自己站在舞台上，面对着广大的观众，他们在向我欢呼，向我致意，伸出大拇指向我点赞，我觉得特别自豪和光荣。” 马旭静问：“那么你当时能感到心里紧张吗？” 李晓阳回想了一下，说道：“没有。” 马旭静说：“看吧，我就说你可以的，没问题，那么只要我们平时多加练习，把基本功做好了，就能实现我们的目标。” 李晓阳说：“话虽这样说，可是我总是害怕到现场发挥失常，让人笑话。” 马旭静说：“没关系的，只要你专注你的发声肌肉，做好面部表情控制，专注投入到歌唱之中，你就会忘掉群众对你的反应，所以就可能让你放松身体，放松心神。” 李晓阳说：“万一唱不好，给你丢了脸，这多不好啊。” 马旭静嘻嘻一笑，说道：“你知道吗？我们刚学唱歌的时候，老师都告诉我们说要想做一个歌手，首先要学会不要脸” 李晓阳问：“其次是什么？” 马旭静乐着答道：“其次是坚持。” 李晓阳问：“还有吗？” 马旭静哈哈大笑道：“最后要做到坚持不要脸。” 李晓阳听后也是一乐，觉得这个老师说的倒是挺有趣儿，不过如果真能做到的话，应该所有的恐惧都可以克服。 马旭静面带笑容地说道：“对啊，事实就是如此啊，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呢。而且你现在仔细回想一下，当时在你们巨石村的公开评贫大会上，你当着那么多父老乡亲发表讲话的时候，你当时心里是不是特别紧张呀？” 李晓阳回应道：“确实紧张啊，当时真的是紧张得不行呢。” 马旭静接着说：“可是我们真的没有看出来你紧张呢，反而觉得你的表现特别出色呢。” 李晓阳缓缓说道：“其实我当时也是在暗暗地给自己加油打气呢，我就不停地在心里暗示自己，台下一个观众也没有，台上一个领导也没有，我就好像是在对着大山说话一样。” 马旭静听了之后说道：“哎呀，这真的太好了呀！你这不就找到克服自己心中恐惧的好办法了嘛！到时候我们唱歌的时候，你也这样想就可以啦。” 紧接着，马旭静又继续说道：“其实啊，很多明星大腕也是采用这样的方法呢。你看，好多明星在台上唱歌的时候，都是仰着头，根本不看下面的观众，其实这也是他们在克服紧张的一种方式呢。另外啊，有时候你看节目的时候，会发现很多歌手会与下面的群众进行互动，这其实也是在克服心理紧张的一种措施呢。只要我们把这些措施都运用起来，那自然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啦。” 李晓阳听了之后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道：“真的吗？我还是觉得心里没底呢。” 马旭静耐心地说道：“你就放心吧，我们先练练，等练得差不多了，我们就找一些小范围的公开场所，让你面对一下听众，锻炼一下自己的脸皮，等脸皮厚了，那一切就都好办啦。” 李晓阳仍然因为自己的脸皮居然比马旭静还要薄而感到有些难为情。 马旭静看着他，认真地说道：“心灵的强大是不分男女的呀，只有经历得多了，脸皮自然就会磨厚啦。” 李晓阳听到马旭静这打趣的话语，心中也觉得轻松了一些，于是便说道：“行，那我们就开始磨我的脸皮吧。” 第111章 李晓阳练音准 在不经意间，马旭静迅速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机，熟练地打开了手机上的一款名为“全民k歌”的软件。 紧接着，她在软件界面中输入了“知心爱人”这四个字进行搜索，随后惊奇地发现，这首歌曲竟然有很多人演唱过。不仅有付笛生和任静演唱的版本，还有卓依婷以及其他众多歌手的版本，像含笑、鱼饵、同飞等，真可谓是有许多人都曾演唱过这首歌。 由此可见，这首歌确实是深受大众喜爱的一首歌曲。 这时，李晓阳充满好奇地问马旭静：“为何这首歌会有如此多的人来演唱呢？” 马旭静则回应道：“你难道不知道吗，这首歌可是所有婚庆店的必备歌曲呢。” “啊！”李晓阳惊讶地说道，“我还以为朝阳沟才是婚庆店的必备歌曲呢！” 马旭静听罢，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朝阳沟那都是啥年代的事儿了呀！” 说话间，马旭静轻轻点击了任静和付笛生演唱的知心爱人版本，手机上随即传来了那熟悉的旋律： 让我的爱伴着你，直到永远，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为你担心...... 马旭静示意李晓阳跟随伴奏一起演唱。李晓阳一听到伴奏响起，脸上立刻露出紧张的神情，他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开始演唱。 然而，没等到前奏唱完，他这口气就已经憋得受不了了，于是赶忙呼出这口气，准备重新换气。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歌曲该唱了，他又没跟上节奏。 此时的他眼睛紧紧盯着手机屏幕，眉头皱起，显得有些慌乱。他也顾不得气息是否顺畅了，连忙随着伴奏开始演唱， 刚刚才唱了几句，马旭静就迅速将“原唱”给关闭了。 而李晓阳因为没有原唱作为背景引导，他所唱的内容完全和歌曲没有任何关联。 没唱几句，李晓阳就实在是唱不下去了，因为他忘词了。 随后，在一旁笑得乐不可支的马徐静就把“全民k歌”给关掉了，并且将刚才李晓阳唱的录音重新播放了一遍。 当听到手机里传出那怪异的声音时，李晓阳尴尬极了，他红着脸振振有词地说：“这不是我唱的。我唱的绝对没有这么难听。” 马须尽则笑得喘不上气来，摆摆手，对李晓阳说道：“这很正常啦，你不要自责。你要是有空去 ktv 的话，你会听到好多人都是这样唱的。” 李晓阳红着脸问道：“那我这个事儿该怎么解决呢？怎样才能唱得像那么回事儿呢？” 马旭静说：“我发现你根本就没有乐感。这样吧，你先培养乐感吧。” 李晓阳不解地问：“什么是乐感呀？” 马旭静解释道：“乐感呀，就是对音乐的感觉呀，也就是说对音乐的感知、理解和表现能力。它包括对音乐元素如节奏、旋律、和声、音色等的敏锐感受和准确把握；能够体会音乐所传达的情感、意境和氛围；以及在演唱、演奏或创作中灵活运用这些元素进行表达的能力。乐感好的人能够更深入地理解音乐、与音乐产生共鸣，并展现出较高的音乐素养。” 李晓阳听后，这才点点头说：“哦，这么复杂呀，那怎样才能提高乐感呢？” 马旭静说道：“提高乐感的方法很简单呀，多听音乐，学习乐理知识。跟着歌曲的节奏打拍子，还可以尝试哼唱。这些都是培养乐感的好方法呢，其实方法很简单，关键是要勤学苦练，重点是苦练呀。” 李晓阳说：“这个太浪费时间了吧，有没有速成的办法呀？” 马旭静说：“怎么可能会有速成的办法呢？好多人从小就开始培养乐感，甚至从胎教就开始了呢。然而到了成年，也未必能取得什么成就。这一方面要看天赋，另一方面还是要看勤奋呀。” 李晓阳说：“我觉得我就没有这个天赋，恐怕是搞不成这个了。” 马旭静看到李晓阳又想退缩，就劝导他：“天赋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啦，其实好多人都可以通过后天的培养来增强自己的乐感，有时候你到村里边看看那些农村歌舞团，还有村里边唱大戏的，这些小剧团的演员们哪有上过什么专业的学校呀，只不过是听得多唱得多，乐感自然就培养出来了。” 李晓阳说：“可是咱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呐。” 马旭静说：“不要担心啦，人家那些农村的艺人，没有什么文化都能培养出来，你要是能通过科学的方法训练，很快就能掌握啦。” 李晓阳问：“那我现在具体应该先做什么呢？” 马旭静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先在手机上下载全民k歌，不断地反复地听这首歌，然后跟着它一块哼，先哼上三天再说吧。” 李晓阳说：“可是我哼的声音你也听到了，跟人家完全不一样啊。” 马旭静说：“那是你没有放开你的心呀，心没有放开自然你的声道也不会打开，所以唱出来的声音就非常怪异啦。” 李晓阳问：“那怎么样才能放开心神呢？” 马旭静说：“我刚才就说过啦，你要做到不做到不要脸，只要你做到了，不要脸自然就能放开心神啦。” 李晓阳听到话说来说去，又说到自己的脸皮薄上了，于是无奈地说：“行，我一定要做到不要脸。” 马旭静掩着口笑道说：“对你呀，一定要做到脸皮厚啦，另外呢，我抽空再教你一些乐理知识，培养你的音准，这样唱起来就有点意思啦。” 李晓阳在马旭静面前显得有些拘束，放不下面子，既不好意思唱，也无法完全放开自己的心神。而马旭静看到李晓阳这搞笑的模样，便提议先教他如何识别音准。 李晓阳好奇地问马旭静什么是音准，马旭静耐心地解释道，音准就是音高，只有把音准唱对了，歌曲才能唱得准确，否则就会听起来怪声怪调的。李晓阳接着问道具体应该怎么做。 于是，马旭静温柔地握着李晓阳的手，将他的手指轻轻地放在李晓阳的喉头，俏皮地说道：“来呀，这就是你的声带哟，你摸着这个地方，跟着我唱，哆~~~”。 李晓阳有些紧张地随着马旭静的指挥也跟着唱“哆~~~”，可声音却哆哆嗦嗦的，像个跑调的小音符。 马旭静耐心地说：“别慌呀，放轻松点啦。你要仔仔细细地体会自己声带的震颤哟，感受一下它的震动节奏是怎样的呢。现在再跟着我唱一次，哆~~~”。 李晓阳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再次跟着马旭静唱“哆~~~”，这次稍微好了一丢丢。 马旭静连忙竖起大拇指鼓励道：“不错不错哦，有进步啦！但是还要更仔细地去感受那个震颤最强烈的点哟，把声音集中在那里，哆~~~”。 李晓阳努力地调整着，按照马旭静的指示去做，“哆哆哆哆哆”地又唱了好几次“哆~~~”。 马旭静看着他那认真的模样，笑着说：“现在感觉是不是好一些了呀？继续保持这种感觉哟，哆~~~”。 第112章 用电子琴调准音高 在马旭静耐心细致的指点下，李晓阳终于成功地将自己在学生时代所学的一些物理知识与当下的音乐完美而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在这个过程中，他也深刻地领悟到了震动与声音之间那紧密相连、不可分割的关系。 马旭静脸上始终洋溢着温暖的笑容，眼神里满是鼓励与期待，她用温和且极富耐心的口吻对李晓阳说道：“晓阳啊，你试着摸着声带嘛，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把音调提高哦，你肯定会惊喜地发现呀，那个振动的点会逐渐地、缓缓地往上移动哟；而当你把音调降低的时候呢，你就会明显地感觉到呀，声带的振动点在慢慢地、一点点地向下移动啦。” 李晓阳一丝不苟地按照马旭静所说的去做，不断地进行着各种尝试。果不其然呢，他真的真切地发现了声调的高低与声带长度之间确实存在着一定的关联呢。 这时，马旭静抬眼瞧了瞧天色，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她微微皱了皱眉，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神色，对李晓阳说道：“你看呀，现在天色已经不早啦，你先在这里练练哈，没关系的哟。” 随后，她在李晓阳的手机上下载了全民k歌，打开了那首《知心爱人》，伴着那轻柔的旋律，她慢慢地哼唱起来，眼神中满是专注与陶醉，通过这种方式来培养自己的乐感。 最后，她又说道：“我得先回家了呀，不然爸爸妈妈问起来可就麻烦了呢。”说完，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 李晓阳将马旭静送走之后，便回到了宿舍。他坐在床边，继续听着之前的音频，那些音符仿佛在他耳边跳跃。他不由自主地随着音频中的歌声慢慢地哼唱起来，没有了马旭静在一旁注视着，他感觉自己越发地放松，也越发地放得开了。 随着哼唱的持续进行，他发现自己的自然音感越来越好，唱得也越来越准确。就这样，他一直哼唱了一个多小时，在这期间，他完全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当他结束哼唱时，惊喜地发现自己的音准竟然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九十的准确，这简直让他喜出望外。 他的心中暗自琢磨着着：唱歌也没那么难嘛，我才练习了这么短的时间，居然就能达到如此高的水平，要是登台献技的话，似乎也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大事了。这次的哼唱评分给了李晓阳极大的自信心，让他对自己的音乐能力有了全新的认识。 他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天空，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还有更多的挑战和进步在等待着他，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去迎接那些未知的精彩。 第二天清晨，李晓阳跑完步后，便回到了宿舍，接着开始自己练习唱歌。 他哼唱了几遍，刚刚渐入佳境，正沉浸在自我陶醉之中时，突然，电话铃声响起。他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马旭静打来的，让他下楼去搬东西。 李晓阳满心疑惑地来到楼下，看到马旭静的宝马车正停在棉麻公司的院内。 马旭静看到李晓阳从楼上下来了，便也从车上下来，然后打开了后备箱。李晓阳走上前去探头一看，居然是一个巨大的纸箱子。 他满脸不解地问马旭静：“这是什么东西呀？” 马旭静回答道：“电子琴呀。” 李晓阳更加疑惑地问：“买这个电子琴干什么用呀？” 马旭静说：“这当然是用来帮你训练音准啦！你的音调都不太准确，咱们用这个来帮你训练音准和节奏，会很有帮助的哦。而且呀，如果有兴致了，你还可以学学弹琴什么的呢。” 李晓阳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把那纸箱子搬上了楼。 进了宿舍，他打开纸箱子，掏出里面的电子琴，竟然还有架子呢！他们俩一起把架子安装好，并将电子琴固定在了架子上。 李晓阳看着电子琴上那密密麻麻的白色和黑色的琴键，一头雾水，然后指着上面的字念道：“雅马哈电钢琴 kbp2100。这是什么意思呀？” 马旭静白了李晓阳一眼，说：“你这个大笨蛋，这是电子琴的品牌和型号呀。” 李晓阳又问：“你看上面还有好多字呢，居然写着二胡、琵琶、笛子、古筝、唢呐，这是啥意思呀？这不是电子琴吗？” 马旭静好笑地看着李晓阳说：“你这个傻孩子，电子琴和钢琴可不一样哦，它的音色是可以调整的呀。也就是说，这台电子琴可以模拟二胡、琵琶、笛子、古筝等各种各样的音色呢。” 李晓阳充满好奇地问道：“哇，这么多键怎么用啊？” 马旭静耐心地解释道：“你看到那些白键和黑键了吗？它们代表着不同的音高哦。你看，白键就是基本音符，比如 do、re、mi、fa、sol、si 等等。而黑键呢，则是变化音，是对白键音的升高或降低半音的表示呢。” 马旭静一边说着，一边指着键盘继续说道：“你再仔细看看这个键盘的键有什么规律呢？” 李晓阳对着键盘认真地看了一会儿，惊喜地说道：“诶，这键盘上的黑键真的有规律诶！你看，两个、三个、两个、三个，好像是一组一组的呢。” 马旭静满意地赞许道：“算你聪明！没错，你这次说对了。你看，这些黑键是五个一组的，两个和三个加起来正好是五个黑键，这就是一组。而这五个黑键与包围它们的七个白键组成了一个八度，也就是 do、re、mi、fa、sol、si 以及它的五个半音。” “哦！”李晓阳听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它们是一个周期一个周期的。” 马旭静有些无奈地白了他一眼，说道：“什么一个周期一个周期的，这叫一个八度！” 说着，马旭静打开了电子琴，按到了 do 键上，并示意李晓阳随着这个音高一块儿用嘴唱“do~~~~”。 李晓阳也跟着唱了起来，整个房间里充满了他们对音乐探索的热情和欢乐。 第113章 互联网时代的项目经理王有德 自王有德与山地单轨车公司签订合同之后，他便迅速启程返回了冀省。他没有在市里做任何停留，径直赶往了西山县的巨石村。 当他刚刚踏入巨石村的地界时，却遭遇了堵车的情况。原来是一辆运送蔬菜的货车，在狭窄的路段与他狭路相逢，而且偏偏此处又没有可以让车的位置。王有德对这里的路况并不十分熟悉，所以他并不愿意倒车给对方让路。而这辆运送蔬菜的货车司机是本地人，性格也非常强势，他也不愿意倒车。 王有德气得不行，他下车后便开始训斥那个开着拖拉机的司机师傅，要求他倒车让行。然而，由于拖拉机的声音特别大，司机师傅根本听不清王有德在说什么，所以他一直不停地打手势，示意王有德倒车。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好长时间，最后，那拖拉机的司机实在无奈，只好关闭了引擎。这时候，他才终于听清了王有德不知道该往哪里倒车。 而此时，坐在拖拉机上压车的杜二国一眼就认出了王有德。但他并不想搭理这个人，因为当初在讨要征地款的时候，王有德骗了他，这也导致他走上了信访之路，还被公安局拘留了一天。所以，他对王有德非常不满。 杜二国便对王有德说道：“王经理，你倒车吧，我们这车没法倒啊，车太重了，你看拉着满满的一车蔬菜呢，只能你倒车了。” 王有德看到杜二国从拖拉机上跳下来与他说话，心里便明白今天这件事情恐怕很难按照自己的意愿发展了。 但是，王有德作为外来人，也不好与本地人把关系搞得太僵，万一他们再在其他地方搞出什么事情来，又会拖延他的工期。于是，他只好和颜悦色地说道：“老乡呀，你看，我来村里的时间不长，我不知道往哪里倒车。我走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发现能会车的地方，还是你们倒吧，你们对这个地方比较熟悉。” 那开拖拉机的师傅本来就想往回倒车，可是杜二国制止了他，说道：“我们这个车太重了，往回倒又是上坡，不好倒，还是你倒吧。” 王宇德面露为难之色，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往哪倒，如果我知道往哪倒，我肯定倒。” 杜二国说道：“你就倒吧，倒上 50 米路边就能会转车，这个我们都知道。” 王有德无奈，只好上车，然后慢慢地往回倒。 杜二国则像打了一场大胜仗一样，跳上了拖拉机，还不断催促着那个开拖拉机的师傅抓紧往前顶着走。 王有德历经波折终于回到巨石村小学，小学院内堆积的大量钢管，这些正是移动信号塔的柱身钢管，所有的工人却不见踪影，村委会办公室也空无一人。 他急忙掏出手机给工头老丁打电话，想询问他们的位置，可老丁电话无法接通，他这才想起巨石村信号不好的情况。 无奈之下，他又从车上拿出对讲机，调到常用频段，通过对讲机呼叫所有人，询问施工位置。 不一会儿，有人回话了，竟是杠老三。杠老三在对讲机里大喊：“谁在电话里大呼小叫的？” 王有德没好气地回应：“听不出我的声音吗？我是王有德。” 杠老三这才说道：“哦，原来是王经理啊，我们都在挖坑呢。” 王有德问：“你们在哪里挖坑？” 杠老三回答：“在路上挖呢。” 王有德听了这话，气愤地关掉对讲机，不再理会他。杠老三在那边不停地“喂喂喂”喊着王经理。 王有德在院里扫视一圈，发现李晓阳的电动车停在这儿，于是他骑上电动车，沿着韩家沟朝桃树坪驶去。 步行桃树坪很费力，但骑电动车也就十几分钟。 王有德下车，把电动车停在路边，沿着移动公司勘察的路线看去，果然老丁已组织工人在山上挖坑。 他查看已打好的坑，发现与自己想象的相差甚远，坑大得半径都超过半米了。 于是他沿着路向上爬了约 500 米，来到施工现场，看到老丁把工人分成五组，正拿着铁锹和镐奋力挖掘冻土。 王有德看到他们在这数九寒天里累得满头大汗，便连忙叫停他们。并召集所有人下来开会，说明情况。 老丁说：“现在地太难挖了，都上冻了，三天才挖了这么点，要全部挖好需要太长时间。” 王有德看看他们挖的洞，再看看洞两侧的基坑和两侧的灌木，觉得根本无法安装山地车轨道。 王有德对老丁说：“我们现在任务有变化，基坑要挖，而且必须在三天内完成。第二件事是要把沿路的灌木、树木全部清除，否则无法进行下一步施工。” 老丁听后十分为难，说：“现在真的干不了，天太冷了，你看这土冻得这么厚。” 王有德听到老丁的话，心里不禁想，工人就是工人，果然不懂变通。 王有德对老丁说：“老丁啊，你知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地钻呀？” 老丁说：“知道，就是拖拉机上带着钻头，可以直接往地上钻孔，比如装电线杆、栽树都能用，但你看我们这现场没法用啊，根本没有路，拖拉机开不进来。” 王有德说：“你平时就知道干活，也不上网，也不了解社会的变化，现在已经有手持的可充电的地钻了。” 老丁很惊讶：“真有吗？我怎么没见过呢？” 王有德说：“淘宝上多的是，也不贵，千把块钱。” 老丁说：“那能行吗？充电的恐怕没什么劲吧，能钻动冻土吗？” 王有德说：“应该可以吧，我看他们钻地挺快的，一个小时能打 200 个洞呢。而且我听说那钻头都是锰钢合金的，打冻土应该没问题。” 王有德接着说：“行，今天大家也都干累了，都别干了，今天休息一下。老丁跟我去市里买这个东西，同时再买上几把电锯，还要把道路上的所有灌木、树木全部清理了。” 第114章 雷厉风行的王有德 王有德在公司遭受一众同事的无情嘲讽之后，愤然选择前往三亚旅游。在这趟旅程中，他渐渐地理清了思绪，也逐渐想明白了许多事情。当他回来后，便下定了决心，一定要通过自己的实际行动来有力地回击那些同事，向他们证明自己王有德绝非什么二世祖，也不是靠关系的门子货，更不是一无是处的废物。 说干就干，雷厉风行的王有德迅速带着老丁，直接奔赴市里。他们不辞辛劳地寻找，终于找到了一家规模庞大的五金机电超市。在那里，王有德一口气连续购买了五把手持锂电地钻，并且还挑选了两把电动的锂电池电锯。不仅如此，他还要求工作人员为其配备了数量可观的后备电池。 他心中早已有了全盘计划，打算回去之后就让这些机器全力运转起来。一旦机器没电了，就使用后备电池，让机器一刻不停地工作，即使人需要休息，机器也绝不停歇，务必要一口气将工作干完。 当他们再次抵达巨石村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如今的巨石村学校与以往相比，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前，汉忠良担任伙夫一职，为大家安排的伙食非常丰盛可口。然而，现在的韩忠良主要负责销售类的工作，所以他经常需要在县城居住。这样一来，对于大家的伙食问题，就无法再提供相应的服务了。 于是，现任“常务村长”杜顺义便安排韩忠良的老婆来负责大家的伙食问题。 韩忠良的老婆杜俊莲跟随韩忠良在饭店里磨练了好几年，虽然她的手艺不如韩忠良那般高超，但她更加细心，尤其在面点制作方面，表现得非常出色。这也使得这帮工人对杜俊莲所做的饭菜赞不绝口。 王有德和工头老丁来到巨石村小学时，却发现大家都已经吃完饭了，锅里只剩下两个冷冰冰的馒头。杜俊莲看到他们两人回来却没有饭吃，心中感到十分愧疚和不好意思。于是，她赶紧把这两个馒头热了热，随后又给他们煮了一包方便面，同时还腌制了一小碟子腌萝卜，好让他们两人凑合着吃一顿。 王有德和老丁默默地吃着这顿简单的晚餐，心里都憋着一股劲。他们明白，要想真正改变大家的看法，还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第二天一早，王有德就带着工人们来到了工地上，他首先对工人进行了分组。 老丁带一队人共六个工人负责用地钻打坑打洞，五个人负责打洞，最后一个人负责清理孔洞。二杠老三则带着三个工人共四个人负责清理路障，也就是负责砍除路线沿途的树木，两个人负责用电锯切割，两个人负责将切割下来的枝叶移转移到其他地方，为老丁的工人打洞的工作面做好场地的清理。 他们启动了那些锂电地钻和电锯，随即，机器运转的轰鸣声在空气中响亮地回荡起来，就如同他们奋斗的激昂号角一般。 随着时间的缓缓推移，工程的进度不断地加快，王有德和工人们也越发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之中。他们众志成城，携手克服了一个又一个棘手的困难。每当顺利完成一个阶段的任务时，他们心中都涌动着强烈的自豪感。 王有德惊喜地看到，工程进展异常顺利，在仅仅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就已经成功打好了一公里的基桩坑洞。他暗自分析着，之所以能有如此快速的进展，一方面是因为工人们训练有素、技术娴熟，他们操作着锂电地钻和电锯得心应手，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另一方面，大家在工作中紧密配合、团结协作，形成了强大的合力，让各项工作得以有条不紊地推进。他估计，按照这样的速度，这七公里的坑洞，说不定两天就能完全搞定了。要是电池电量足够，并且人员不需要休息的话，一天完成也并非没有可能。 然而，尽管工程进展顺利，王有德心里很明白，人的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不能因为追求速度而不顾工人的健康。在这寒冷的数九天气里，工人们在户外辛勤劳作本就非常不易，如果不能及时为他们补充足够的能量，很可能会出现各种不良后果。因此，他在关注工程进度的同时，也更加精心地安排工人的休息和饮食，确保他们能有充足的体力和精力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王有德这边正在夜以继日地努力奋战着，为了项目的顺利推进，他们不辞辛劳地加班加点。与此同时，鲁省的山地单轨车生产企业也呈现出一片繁忙的景象，工人们实行两班倒的工作制度，机器几乎不停歇，呈现出一种人休机器不休的紧张工作状态。 在这家企业中，工人们被分成了多个班组，各自承担着不同的任务。有的班组负责钢板的折弯，他们熟练地操作着机器，将钢板折成锯齿状以方便山地车攀爬；有的班组负责钢材的切割，他们精准地切割着型材，确保尺寸的精确；有的班组负责立柱的焊接，他们一丝不苟地将一根根立柱焊接在一起，形成坚固的结构；还有的班组负责轨道的焊接，他们将一根根轨道焊接成完整的轨道线；此外，还有一部分人负责热镀锌等工艺，确保产品的质量和耐用性。 不仅负责生产的副总忙碌在一线，就连销售业务经理也都纷纷加入到紧张的生产过程中。像王美丽这样的销售人员也不例外，他们都积极地参与到生产工作中，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努力拼搏。 机会总是垂青有准备的人，而他们显然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正因为如此，他们的工作进展得非常顺利，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于工经常负责项目施工，当他看到生产出来并在厂区中堆放成山的各种配件时，不禁感到一阵头大。这么多的材料要想运到冀省的西山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经过仔细测算，仅轨道就需要用一个半挂车来拉运，再加上立杆及其他的配件，还需要一个半挂车才行。 如果想要保证工期，就需要全员出动，那么工人要如何赶往西山县也成了一个需要慎重考虑的问题。 而王有德这边的工作进展得十分顺利，他站在山头上，迎着冷风，心情却格外舒畅，丝毫感觉不到寒冷。就在这时，他接到了王美丽的电话。王美丽在电话中告诉他，他们的配件已经加工得差不多了，马上就要准备装车前往冀省了。他们决定晚上出发，行驶一夜，争取在明天早上抵达王有德所指定的位置。 王有德接到王美丽的电话后非常高兴，他的计划终于可以快速实现了。他激动地说道：“太好了，你们抓紧过来吧，我这里基础工作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就等你们了。” 王美丽回应道：“我们明天会有两辆半挂车和一辆中巴车一同前往。不知道你们那里的交通是否方便，能不能直接开到现场，否则的话我们还需要倒运器材，那样可就太麻烦了，有可能会导致我们无法如期完成工程。” 王有德听后，不禁开始琢磨起巨石村的道路来，心中又犯起了愁。 第115章 巨石村的羊肠小道 王有德在接到王美丽的电话之后，便陷入了沉思之中，开始认真思考大货车在巨石村究竟应该如何穿行，以及如何将各类器材辅料安全卸车至桃树坪这一系列问题。 在思考的过程中，他不禁回想起自己昨天前往巨石村的路上所经历的种种情况。他深知，在这样的道路上，半挂货车行驶起来是极为艰难的，一旦遇到会车的情况，那绝对会是一个难以解决的死结。 而且，最近巨石村的蔬菜销售状况非常好，每天都有大量的车辆进出村庄，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想到这些，王有德心中的忧愁愈发浓烈，他无奈地撂下电话，随即叫上老丁，两个人一起步行下山，打算共同将这条运输道路再踏勘一遍。 王有德与老丁先是沿着坡路向下走去，来到了桃树坪这个地方。他们仔细地查看了一番这个地方的情况。只见这个地方已经许久没有人在此种庄稼了，道路狭窄得令人堪忧，看起来大货车要开到这里恐怕是极为困难的。然而，如果大货车不能开到这里，那么这些物料要运到这里就会变得极为艰难，若是货物要进行二次倒车，不仅成本会变得极高，而且运输的速度也会变得非常缓慢。 与此同时，将所有的物料都转运到拖拉机上，再拉到这里，也会面临诸多问题。这里的道路如此狭窄，物料在这里该如何堆放呢？车辆在这里又该如何掉头呢？这些都是让人头疼的难题。 王有德与老丁环顾四周，只觉得困难重重，必须要找到一个合适的物料堆放场所和车辆掉头的地方才行。 桃树坪虽说名字里带着“坪”字，但这并不意味着这里就是一片平坦的土地。实际上，这里只是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虽然地势较为平缓，可大货车想要攀爬到桃树坪上，也是相当不容易的。 而且，道路的两侧都需要进行平整，有些地方甚至还需要拓宽。更有甚者，以前下雨时冲刷形成的坑坑洼洼之处，也需要将其垫平，这些工作量着实不小。 老丁对王有德说道：“王经理，我看咱们最起码得调一辆铲车或者钩机过来才行啊，要不然这活儿可真没法干，工作量实在太大了。” 王有德也是眉头紧锁，说道：“调铲车或者勾机倒是简单，关键是这路边是不是公家的，我们能不能动，这可是个大问题啊。其次，在桃树坪这里，物料该在哪里堆放呢？车辆又该在哪里掉头呢？如果我们在这里平整场地，那就会涉及到临时占地的问题，这些费用可不在咱们当初的预算之内啊。而且我们也不知道这些地是个人的还是村集体的，如果是村集体的还好说，如果是个人的，恐怕没有一些占地补偿，老百姓是不会让我们动的。” 老丁听后也是无奈地感叹道：“这在深山老林里干活倒是挺轻松的，可一旦涉及到跟老百姓打交道，那可真是处处都是事儿啊。” 王有德和老丁不紧不慢地沿着道路缓缓往下走，一边走，一边仔细地观察着路况。他们发现，越往下走，道路就越宽阔，尤其是过了韩家沟水库之后，道路两侧都出现了耕地，在这样的地方，大货车通行应该是没有太大问题的。不过，有一个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那就是路旁的树木，这些树的树枝已经延伸到了道路上方。如果大货车要通行的话，很可能会撞断这些树枝或者撞坏车辆，所以需要提前进行清理。 然而，如果这些树枝是没有经济价值的野生杂木，那还好处理一些；可要是涉及到柿子树、黑枣树等经济作物的话，那恐怕这些树的主人就会出来表达不满了。老丁看到这种情况，不禁感叹道：“你看这路况真不好啊，你看这树枝太矮了，我们人站在地上都能碰到树枝了，大货车恐怕很难通过啊。” 王有德看到这种情况，也是眉头紧锁，说道：“这个事情啊，我们自己恐怕干不了了，必须得让村委会出面来解决才行啊。” 紧接着，他们很快就来到了村子道路的两侧，道路两侧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些房子。一旦有房子出现，有些地方的道路就变得更加狭窄了。 巨石村是一个极具典型特征的小山村，整个村子依山势而建，依傍着水流而居。正因如此，村子里的房屋建造得相当不规整，有些房子的墙角甚至已经延伸到了道路上。 王有德和老丁看着那些突兀的墙角，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里犯起了嘀咕：这路如此狭窄，大货车真的能顺利通过吗？而且这个地方可不是想拓宽就能轻易拓宽的呀。 王有德站在墙角处，向着道路对面走去，他用脚仔细地丈量着道路的宽窄，一步、两步、三步……一直走了六步才到对面。如果按照六步来算的话，距离大概能达到五米左右，这样的宽度应该还勉强可以吧。不过，这对驾驶员的水平可是一个极大的考验啊，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将人家的房子给挂塌。要知道，这些可都是老式的土坯房，都已经有些年头了。 再继续往前走，又遇到了新的麻烦，那就是电线拉得太低了。平时过个拖拉机和农用车倒还没什么问题，但要过大货车，王有德看了只能连连摇头。老百姓自己拉的电线，都是怎么方便怎么来。虽然说前几年经过了低压改造，从大电线杆子上下来的电线入户没有问题，但是老百姓在涉及到其他一些地方需要用电时，免不了会私自接线，而他们自己接的这些电线位置都比较低，这也给他们带来了不少困扰。 继续往前走，就来到了巨石村的小桥边。 王有德说道：“这个小桥应该没问题，咱们前几天往小学拉钢管的时候，也是从这座桥上过的，它的长度和宽度应该都能满足要求。” 老丁点点头表示赞同，说道：“没错，前一段时间咱们往这里拉的钢管确实挺重的，不过这座桥的承重能力还可以。” 王有德看着出村的方向，心里想着昨天遇到的会车情况，便对老丁说道：“出村的路也非常窄，如果没有合适的会车地点，很容易造成堵车，因为这大货车实在太宽了，一下子就把整个道路给占满了。如果对面来了车，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让车。” 老丁也思考了一番，连连点头说道：“是啊，我们必须在合适的地方多修建几个可以会车的场地，否则到时候造成交通堵塞，那可就麻烦了。” 王有德又回头看了看，说道：“这就到了小学的脚下了，咱们回小学看看村委会有没有人，让他们召开个会议，一起商量商量这些事情该怎么解决吧。” 第116章 巨石村村委扩大会 王有德与工头老丁一边漫步前行，一边继续讨论着刚才的话题。他们沿着道路慢慢走着，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巨石村小学。 然而，当他们走进小学后，却发现村干部一个都不在。只有杜俊莲正忙碌地在那里为工友们准备晚餐。 王友德见状，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了杜顺义的电话，语气诚恳地说道：“希望你能召集村里的人，还有村干部一起商量一下，如何帮助我们运输物料。” 杜顺义在电话那头听到王有德的诉求后，却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他心里想道：“你们运输物料就运输呗，干嘛还要召集村干部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王有德听出了杜顺义话语中的不情愿，于是便将他们今天所遇到的种种困难详细地给杜顺义讲述了一遍。 杜顺义一听，觉得这件事情确实很麻烦。虽然事情本身并不算大，但涉及到的老百姓可不少。这其中不仅要修路，还要平整场地，有涉及村集体的地方，也有涉及老百姓私人的地方，还有涉及树木、围墙和电线的问题，真可谓是千头万绪，让人一听就感到头疼不已。 杜顺义听完王有德的讲述后，对他说道：“没事儿，你们干吧，遇到什么困难就直接和老百姓商量好了。我们村的老百姓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好说话的，放心吧。” 王有德一听杜顺义的这番话，就明白他根本不想管这件事情。别看这活儿不大，但如果没有村委会来协调，根本就无法顺利进行。 于是，王有德赶紧说道：“杜书记，你也知道这个项目是你们县的县委唐书记定的，而且地方事务的协调工作是由你们县里面负责的。我们只是负责铁塔的施工而已，在这件事情上，非你们莫属啊！” 杜顺义却不以为然地说道：“县里面负责协调地方事务，那你就去找县里啊，反正也没有人安排我们负责协调地方事务，我真是爱莫能助啊。”说完，杜顺义就挂断了电话，嘴里还嘟囔着：“这个王有德又在搞什么名堂，有好事的时候想不起我，遇到麻烦了就想起我来了，还想让我白干活，没门儿。” 王有德手中紧紧握着那部已被杜顺义挂断的电话，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与老丁对视着，两人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就这样沉默了许久，老丁缓缓开口说道：“我听刚才电话里的意思，杜书记这是想要钱啊。” 王有德点了点头，回应道：“当然是想要钱了，除了这个，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原因能让他表现出这样的态度。” 他顿了顿，接着又说：“要是他真的想要钱，那就明说嘛，何必这样呢。不过话说回来，这得给多少钱才合适呢？这些可都是些杂七杂八的小事情啊。”王有德感慨道。 “是啊，看起来都是些小事情，”王有德继续说道，“就比如那一个柿子树枝，如果我们自己去找老百姓商量，人家说不定会要你好几百块钱。但要是村干部去了，可能就是一句话的事儿，直接就给锯了。” 老丁深表认同地说道：“是啊，很多时候村干部出面确实比我们出面效果要好太多了。” 王有德也附和着说：“是啊，可现在村干部不想管，而我们最紧张的就是工期啊，每耽搁一天，我们得亏损多少钱啊，我觉得还是得想办法让村委会把这个活给干了。” 老丁无奈地说：“可是这又不是人家的活儿，人家不上心啊。” 王有德却坚定地说：“不是他们的活儿，那我们就把这个活儿变成是他们的活。” 老丁疑惑地说：“你刚才不是试过了吗，拿县委书记压他们都不顶事儿啊。” 王有德想了想，说道：“拿县委书记压他们不顶事儿，那我们就把这个活儿卖给他们，用钱来压他们。” 想到这里，王有德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重新拿出手机，迅速地拨通了杜顺义的电话。电话接通后，王有德赶忙说道：“杜书记，您误会我们的意思了，我们是想把这块工作承包给咱们村里来干呀。” 杜顺义听到王有德说要把这块工作承包给村里干，心里不禁觉得这里面可能有利可图，于是急切地问道：“什么意思？具体怎么个包法呢？” 王有德详细地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的大货车需要从咱们村里行驶到桃树坪。我们希望这一段路能够得到保障，确保我们的车辆能够顺利通过就可以了，别的方面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到达桃树坪后，那里要有放置我们货物的场地，车辆可以调头返回，这样就足够了。至于具体的承包费用，咱们可以一起商量商量。” 杜顺义听了王有德的话，意识到王有德是真的想把这个工作交给村委会来干，而且还会支付相应的费用。他的态度立刻发生了转变，说道：“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不过呢，这个事我也做不了主。这样吧，我联系一下村委会的同志们，今天晚上咱们就在村委会碰个头，一起研究研究，好吧？” 王有德一听杜顺义的话风有所改变，心里一喜，连忙说道：“好的好的，我们也正是这样想的。那么我们待会见。” 晚上七点整，巨石村村委扩大会议如期召开。这次会议的召集者虽然是独身一人，但担任主持人的依然是韩双成。 值得一提的是，这场所谓的扩大会议，不仅将铁塔公司的相关人员纳入其中，就连正在练歌的李晓阳也被韩双成通过电话给召集了过来。 李晓阳一脸疑惑地参加了这个扩大会议，心中不禁纳闷，自己在这场会议中究竟应该发挥怎样的作用呢。于是，他向韩双成问道：“韩书记，您邀请我过来参加这个会议，是想让我做些什么呢？” 韩双成微笑着回答道：“没什么啦，晓阳书记。请你过来呢，也是想让你做一个见证，毕竟这个移动信号塔也是咱们扶贫工作的一个重要子项嘛。” 在会议中，巨石村村委的干部们与王有德的团队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讨价还价。他们针对每一个细节，都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和计算。无论是每一根树枝，每一米道路的拓宽，每一个坑洼的填平，甚至是每一根电线的架高价格，都被他们详细地核算了一遍，可谓锱铢必较。 尽管巨石村委的干部们态度强硬，咄咄逼人，但王有德的团队为了能够尽快完成工期，在价格上不断做出让步。最终，双方在友好的氛围中达成了一致意见。 经过协商，最终确定由村委会负责所有道路的拓宽、会车场地的平整、电线的架高、树枝的裁剪，以及桃树坪物料堆放场所和车辆调头场所的平整工作。而王有德的团队则需要支付两万块钱的劳务外包费。双方在口头协商上达成一致，李晓阳则成为了双方的见证人。 第117章 拓宽道路的任务分解 在巨石村的村委扩大会议结束后，韩双成又将各位村干部都留了下来，准备对明天的道路拓宽工作进行详细的分工安排。 他着重强调，当前他们急需一台铲车或是钩机来开展工作。 就在这时，韩保田转向杜爱国说道：“爱国呀，你家小子杜立峰以前不是开过煤场吗？你煤场的那台铲车还有没有呀？要是能把它弄过来给咱们用用，那不是挺好的嘛。” 杜爱国听到这话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对韩保田说道：“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那煤场都已经是过去多少年的事了。” 韩双成见此情形，担心两人又要起冲突，于是赶忙制止杜爱国，并说道：“爱国，虽然你家现在不经营煤场了，但你肯定在这方面有一些关系。你看能不能负责联系一台铲车呢？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杜爱国回应道：“联系铲车倒是没问题，不过这费用该怎么算呢？” 韩双成说道：“就按照市场行情来呗，咱们现在用铲车一个小时大概 200 多元吧，就按照这个标准来就行。” 杜爱国得知韩双成的意思是要支付费用，而不是白用铲车，便满口答应下来，并说道：“我来负责联系，不过你们需要多大的铲车呢？要知道，铲车的大小不同，费用也会有所差别，小铲车有小铲车的价格，大铲车有大铲车的价格。” 韩双成对于这个行业了解得并不是很多，于是他将周围的人都看了一遍，说道：“你们大家看看，咱们用哪种铲车比较合适呢？” 最后，还是杜爱国提出建议：“依我看啊，咱们至少得用五零铲，甚至八零铲。如果铲车太小了，有些地方根本就铲不动，要知道，咱们的路可是硬麻金石啊。” 韩双成说道：“那咱们就用大的呗，八零铲肯定比五零铲劲儿大呀。” 杜爱国接着说道：“八零铲当然没问题，不过费用方面得往上加。” 韩双成问道：“加多少呢？加太多可不行啊。” 杜爱国说道：“这个没准儿，具体还得看情况，我估计最多 300 元一个小时吧。” 杜顺义在一旁帮腔道：“300 元一个小时不算多，八零铲劲大，干活快，用的时间就短了，总的算下来其实也花不了多少钱。” 巨石村的村委会成员以及其他几个人也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使用八零铲，于是关于铲车的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第二个需要解决的事情是关于出村路上会车场地的平整问题。因为有了铲车，所以平整工作自然可以交给铲车来完成，但现在的关键是要确定这个地块选在哪里。 韩双成说道：“呃，关于这个会车点平整的地块，原则上是哪个队上的地方就由哪个队来负责。但是具体的会车点我们要选在哪里呢？” 韩忠良说：“这个还不简单吗？咱们看看路边哪里有合适的地方就选在哪里呗。”于是，一帮干部开始在脑海中回忆出村的路，琢磨哪里比较宽一些。 韩双成首先说道：“大石壁这个地方必须得设一个会车点，这里经常容易堵车，而且旁边有坡地，用铲车把路边铲一铲，停两辆大货车是没问题的。而且这个坡是我家的，我也不用大家出钱，直接用就行。” 杜顺义看到韩双成首先做出了牺牲，也接着说道：“我觉得黑石凹的凹口这里也应该设置一个会车点。不过下面有一小块地，比公路要矮那么一两米，你们看看能不能把它与道路垫平，这样一来，我们的路就更宽了，作为会车点是完全没问题的。” 杜爱国问道：“你说的那块地是韩净妮家的吗？” 杜顺义说道：“没错，就是韩净妮家的。” 韩双成有些担忧地说道：“咱们占了人家的地，还得给人家钱啊，这恐怕不太好说吧。” 杜顺义说：“没事，韩净妮找过我，他想把这块地搞成蔬菜大棚，但是这块地有点矮，上下不太方便。咱们今天就把它推平了，跟大道弄成一样平的，这样以后建成蔬菜大棚也方便。而且，咱们这个会车只是临时性的，等这件事结束了再把地还给他就是了。我们临时用一下他的地，并且把地给他垫平，我觉得他会同意的。” 韩双成说道：“你既然觉得行，那这个事就交给你了啊，你去跟韩净妮联系，咱们一定要把这件事办好。” 杜顺义想了想，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在负责组织村里的蔬菜生产，韩净妮也找过他好几次，觉得应该是可行的，于是跟韩双成说这是建设蔬菜大棚的前期工作，他应该会答应的。 最后，韩双成又说道：“我觉得还应该增加一个会车点。” 几个人问道：“那你想设在哪里呢？” 韩双成说道：“我觉得咱们村与田家沟的村界那个地方路还比较宽，路边长的全是荒草，我们让铲车把那里推一推，搞平了应该是可以的。” 一个村干部想了想，说道：“那里确实差不多，因为那里的河道稍微宽一些，我们把路平整平整，应该是可以会车的。” 韩双成说道：“这一路上有三个会车点，应该可以了吧？” 杜顺义也说道：“咱们的路一共才四五里地，有这三个会车点，我觉得也就差不多了。” 韩双成说：“行，那会车点的事就这么定了，咱们看下一项是什么啊？是电线的事。” 韩保田说：“这个电线的事主要是咱们二队的，二队的有几户拉的线比较低，这样吧，我到镇上买上几米电线，把电线往长处接一接，然后用根棍子挑高一些，估计就可以了。” 韩双成说：“行，那你既然领命了，那这个事就交给你了。你喊上电工杜文书到镇上买好电线，顺便买好胶布，记得要开好票啊，回来我给你报销。” 韩双成接着说：“那下一个事是什么呢？下一个事应该是咱们韩家沟树枝的问题了。” 韩双成说道：“这个韩家沟的树枝主要涉及到一队，嗯，韩忠良，这个事你负责吧？” 韩忠良说：“让他们砍几个树枝，我觉得问题不大，关键是咱们要砍多少啊，这个车有多高啊，而且怎么上到那么高的地方把树枝砍掉呢？” 杜爱国说：“你傻呀，咱们不是有铲车吗？这铲车都是给大货车装车的，只要把铲斗举起来，这个高度就比大货车高了，就让铲车举着铲斗往前走一遍，就知道哪个树枝碍事了，然后直接把它砍掉就行了。” 韩忠良说：“可是这树那么高，上去很危险的，谁去锯啊？” 杜爱国说：“谁家的树谁锯呗。” 韩忠良说：“那不是很危险，怎么办呢？” 杜爱国说：“你让他们站到铲车的铲斗里，把他们举起来直接锯就行了，一点都不危险。” 所有的人都点点头，说这个办法好。 杜爱国接着说：“我听说他们施工队有电锯，咱们再把他的电锯借过来，那锯树就更快了，这三两下就锯完了，一共才有几个树枝啊？” 韩双成说：“行，那这个事就这么定了啊，韩忠良你负责这个事。最后一个事就是桃树坪土地整理的事。” 所有的人都轻松了，因为桃树坪是村集体的土地，大家觉得那就随便用呗。 这时，韩保田说道：“我觉得咱们应该再找几个贫困户参与进来，让他们干活，尤其是涉及到他们土地和树的。” 韩双成看了韩保田一眼，说：“你说说你的理由吧，为什么让他们来？咱们的钱也不宽裕。” 韩保田说：“咱们如果让他们参加干活的，给他们发上 100 块钱，反正这个活儿就干一天就完了。只要给了工价，如果涉及到他们的树枝的或者是地边了，他们肯定不会找事儿，再说了，这些人都是贫困户，让他们干点活儿，咱们的扶贫台账上也能写点东西。” 众人听了，都点点头表示赞成这个提议。 韩双成想了想，觉得反正也不过涉及个十来户，那就让他们参加一起干活吧，这样好多活都让他们干了就行了。 这时，杜顺义说：“很明显咱们这样花不完这两万块钱的，那剩下的钱怎么办呢？” 所有的目光都聚向了韩双成。 第118章 巨石村的道路拓宽 在第二天晨曦初现的时刻，村委会的那群干部们就迅速地按照昨天晚上所制定的详细分工行动起来了。 韩双成找到了王有德，并向他借了一台电锯。在说明借用锯树枝的缘由后，王有德心里很清楚，这其实也是在帮助自己解决问题，于是他毫不犹豫很大方地出借了这台电锯。 紧接着，王有德带领着工人们马不停蹄地继续前往山上，他们奋力地进行钻坑作业，同时认真地清理道路上的障碍。而与此同时，村干部们也依据之前的分工安排，开始积极地动员当地的老百姓们。 要知道，就在昨天晚上举行的村委会扩大会议结束后，当他们进行分工时，杜爱国所提供的铲车报价实际上是略微高于市场价格的。所以在这个事情上，他表现得非常积极主动，迅速地联系了铲车。令人惊喜的是，就在刚刚早上八点的时候，那辆铲车就已经顺利抵达了田家沟与巨石村的交界之处。 杜爱国骑着摩托车风驰电掣般地赶往村界处。一到达目的地，他就迅速指挥铲车开始工作，将路边进行铲平。对于低洼的地方，他用铲来的土将其垫高，并使用铲斗用力拍实。没过几分钟，第一个会车点就顺利完成了。 随后，他们马不停蹄地赶往黑石凹，计划在那里的前面打造第二个会车点。而此时，杜顺义和杜净妮已经在杜净妮的地块上耐心等待着。 杜净妮得知村委会会安排铲车将自己的地块与大道垫平，心中满是喜悦。尽管垫平后的地块可能会成为大货车的临时会车点，但他毫不在意。他非常清楚，就算地块被垫平了，建设大棚也还需要一段时间，而这个临时会车点并不会被使用太长时间。 就在这时，那辆巨大的铲车缓缓地停在了地边上。这铲车实在太大了，在路上行驶时，整个道路都被它遮挡得严严实实，根本无法看到后面的人和车。 杜顺义立即开始指挥铲车司机从旁边的山脚挖土，然后将土填到杜净妮的地块上。只见铲车一铲接着一铲地从路边铲起土石。令人惊叹的是，这八零铲果然实力非凡，每一铲下去都能铲起一个立方的土石。 他们先是沿着路边一铲一铲地往地里倾倒渣土。很快，整条道路看起来就明显拓宽了，形成了一溜平整的路面。铲车将新添的渣土压实后，继续从山脚挖土，再往地里填。就这样，公路的一边被挖下去，使得公路变宽了一些，而另一边填上土后也同样变宽了，如此一来，道路实现了双倍拓宽。 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这一段路就已经能够轻松容纳两辆大货车并排通行了。 正当他们正打算进一步对这块土地进行填充的时候，从远处的上方远远望去一辆小车急驰而来，车子紧急停下后，可以看到韩双成和王有德正神色匆忙下车走过来，便立即制止了大铲车的作业行为。 杜顺义感到十分纳闷，不解地问道：“这不是昨天晚上就定好的吗，要把这块地填平，作为临时会车点呀。为什么现在不让挖了呢？” 王有德连忙解释道：“不是不让干了，是有更紧急的事情了。鲁省运送装备的车已经到县城了，马上就要到村里了。我们得先把村里那些不能通过的地方先解决了，现在这个地方基本上已经能够会车了，我们要先去干最要紧的事情。” 韩双成也接着说道：“老杜啊，你跟着铲车往村里边走，让铲车把铲斗举起来，看看哪里有碍事的树枝，就安排村民们把它们锯了，一直到桃树坪。如果遇到路窄的地方，就用铲车拱一拱、推一推。我们得赶紧下去接人家去。” 王有德和韩双成说完这些话后，便迅速上了车，从大铲车身旁绕了过去，朝着县城疾驰而去。 杜顺义则有条不紊地指挥着铲车司机举起铲斗，向着村子的方向缓缓驶去。 杜静妮原本满心期待着能看到铲车将自家的地块平整完毕，可没想到才填了这么一小段，这个工程就被突然叫停了。不过，他也明白村里有更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也只能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大铲车行进的速度并不快，仅仅比步行稍微快了那么一点点。然而，这里距离村子已经很近了，没过多久，就来到了下一个会车点——大石壁。 大石壁是一块高达二三十米的巨石，雄伟地矗立在那里。它将整个村子遮挡得严严实实，只有绕过这个弯，才能看到巨石村的全貌。这或许就是巨石村这个村名的由来吧。 这里靠近山坡的一侧有几块小块地，以前这里种植着花生，如今在冬季，地里什么都没有。这几块地是韩双城家的坡地，也是他自己垒起来的。 既然韩双成已经答应这里可以修整为临时会车点，杜顺义也就毫不客气地指挥司机将其地块铲平。铲出的土被堆成了高高的一堆，这样一来，道路就明显拓宽了，大概只用了十几分钟，就拓宽出了一个可以停放车辆的位置。 杜顺义看到这个情况，便叫停了司机，说道：“可以了，我们继续往前走。” 那铲车司机将铲斗高高举起，按照要求慢慢地向前行驶。杜顺义和几个被征召过来的村民，则跟随着铲车步行着，密切关注着铲斗是否会碰到树枝或电线之类的。一旦发现问题，就立即叫停铲车司机进行修整。 很快，铲车驶过了小桥，拐向了韩家沟的方向。此时，韩忠良已经安排电工杜文书将那些低矮的电线重新接好，并使用带叉的树枝将其挑高。 铲车举着车斗，有惊无险地通过了这个路段。 再往前走，就出了村子，进入了农田的方向，果然有大量的树枝挡住了铲车的前行之路。 而在一旁等候的村民们看到这种情况，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想到村委会给发了工资，而且这些经济作物也不太值钱，也不怎么结果实，所以他们也就不太在意了。他们按照村干部的要求，爬到铲车斗里，将树枝锯掉。 当铲车进入杨树洼之后，就没有了这种经济作物，而且路上也没有了挡路的树枝。铲车将车斗放平，一边推一边拱着路边。就这样走走停停，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到达了桃树坪。 第119章 于工来到了巨石村 当他们的那辆巨大的铲车刚刚缓缓开进桃树坪这片土地的时候，王有德也引领着一辆宽敞的大巴车徐徐地开到了桃树坪。在这个过程中，王有德显得十分沉稳，而大巴车则在他的引导下，不紧不慢地前行着。 杜顺义见状，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不解地自言自语道：“不是说是运送物资的大货车吗？怎么来了一辆大巴车呢？”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时，大巴车看到前方已经没有路可走了，因为铲车正在前面奋力地拱着路，为大巴车开辟前进的道路。于是，大巴车无奈地停下了车。而王有德和韩双成看到大巴车停下后，便示意司机师傅，可以停车了。 大巴车刚刚停下，一群人便迫不及待地从车上走了下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王美丽和于工。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里，王美丽穿着一身鲜艳的红色羽绒服，她那俏丽的模样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不堪，精神不振。显然，她是昨夜赶了一夜的路，才终于来到了巨石村的山脚下。 王友德看到王美丽和于工后，连忙迎了上去，与他们分别握了握手，并说道：“这里已经到了施工现场了。” 而杜顺义也迅速赶了过来，再次问道：“诶，不是说是运送物资的大货车吗？为什么来了一辆大巴车呢？”他的脸上依然写满了疑惑。 韩双成耐心地解释道：“因为我们不清楚咱们桃树坪这里到底收拾好了没有，所以没敢让大货车进来。现在大货车停在了咱们刚刚修建好的会车点上。” 这时候，杜顺义爬上了大铲车，与司机商量着必须尽快开辟出一个可以掉头的场地，让这辆大巴车掉头开走，以便后续货车的到来。 王有德则带着于工在现场仔细巡视了一圈，随后指着山上已经打好的孔洞路线说道：“您看看，我们打的这些孔洞是否符合你们的要求呢？” 于工仔细查看了这些打好的孔洞后，说道：“这个孔洞也太大了吧，到时候我们还得想办法把它填住，以便更好地固定我们的基桩立柱。” 王有德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下面这一二百个基坑，可是他们用镐一镐一镐刨出来的，又用铁锹一锹一锹挖出来的，所以基坑比较大。” 说着，王有德便引领着于工往山上走去，走了大概 200 多米后，就看到了他们用地钻打的坑。 于工看了看这些地钻，又拿出随身携带的米尺，上前去测量了一下深度。没想到这干的活儿竟然如此标准，他心中暗自惊讶，以前在夏天干这类活儿的时候，谁还会费力去打基坑啊，直接把立柱放到地上，用大锤抡几下，将它钉到地里就算完事了，没想到铁塔公司干的活这么标准。虽然心中惊讶，但他也不敢表现出自己公司的不专业，于是便对王有德说道：“非常好，你们打的这些地洞真的很棒，我们以前也是这样干的。”说完后，他的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了红晕。 王有德看到他的脸红了，还以为是天气寒冷所致，也没有太在意，说道：“那这些孔洞能用就好，那我们待会儿是不是就可以把所有的配件卸到这里，然后开始施工了呢？” 于工扭头看了看正在奋力平整场地的大铲车，说道：“我看啊，我们的器材直接卸到山坡上就行，不用专门找场地，你们能给铲车开辟出一个掉头的地方就可以了。” 王有德也看了看下面的铲车，基本上拱出了一块地方了，看起来车辆完全可以调头了。于是，王有德便和于工一块从山上山坡上走下去，来到铲车旁边，同杜顺一讲，让铲车让到一边，并让大巴车在这里调头返回下去，交换下面的大货车上来。 铲车听到指示，便往杏树沟的方向开了几十米，将刚才铲出来的场地给大巴车让了出来。 大巴车司机从来没有走过这么难走的道路，小心翼翼的开到了刚才铲车给清理出来的场地上，进行掉头，生怕汽车陷到这里导致无法行动。 结果他是虚惊一场，因为八零铲的自重特别的大，他压过的地方土地非常的瓷实，根本不会导致大大巴车陷到地上。 韩双成看了看时间，发现快要接近中午了，他心里估算着，等到两辆货车的物资都卸完，估计都快一点钟了。于是，他转头跟王有德商量道：“今天来了这么多人，也不知道他们该怎么吃饭呢？我们中午还得想办法给他们准备饭菜才行啊。” 王有德听了，也表示赞同地说道：“对啊，他们的午餐就按照我们的标准来准备吧，呃，具体的费用让他们自己来承担。” 韩双成一听，心里非常高兴，他想着，既然这么五六十个施工人员的吃饭问题需要付费，那自己的村子又能增加一笔收入了。想到这里，他连忙掏出手机，想要给韩忠良打电话，让他和他的媳妇儿一起准备今天的午饭。然而，当他掏出手机后，却发现没有信号。 无奈之下，韩双成只好对王有德说道：“我先跟着大巴车下去，再让大货车上来，同时我下去安排今天的午饭，你就在这里指挥着他们卸车吧。” 韩双成登上大巴车，让大巴车掉个头后往村口开去。没过几分钟，他们就来到了巨石村小桥。韩双成在下车之前，对大巴车司机说道：“上面那个院子是中午吃饭的地方，你把车开到停放大货车的地方，让大货车上去卸货，你停好车后就可以上来等着吃饭了。” 韩双成走进巨石村小学，此时只有韩忠良的媳妇儿杜俊莲在那里准备做饭的事宜。看了看准备的东西，发现只有王有德他们十来个人的饭，其他人的都没有准备。 韩双成见状，赶紧给韩忠良打电话，说明了今天的情况。他说王有德团队的十来个人，还有从村里找来的老百姓，按理说也应该管顿饭，这些人加起来也有十来个，再加上从山东来的 55 个施工人员以及村委会的五个干部，算下来一共有 80 人呢。按照原本的标准，根本就忙不过来。 他们经过商量，决定中午熬大锅菜，多放些肉。韩忠良说菜吧村里边多的是，肉和豆腐都不够，还需要到镇上去采购。于是韩双成说：“这个我就不管了，你看着办吧，反正要安排好 80 多人的饭。” 第120章 安装山地单轨车 王有德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大客车缓缓驶离。在大客车离去之后，他又转身开始安排铲车继续进行场地的平整工作。 尽管刚才于工已经提过，这些器材可以直接卸到山坡上，但他觉得还是把场地平整一下会更好，这样会更为方便一些。 然而，就在这时，于工突然拉住了王有德，并且将他轻轻地拉到了一旁，压低声音向他询问道：“王经理，对于咱们这个基桩立柱，你打算如何将其固定在地里呢？是直接用土埋实，还是采用水泥灌注的方式呢？” 王有德听后，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不解地问道：“这两者之间有多大的区别呢？哪一种方式的效果会更好一些呢？” 于工则认真地回答道：“当然是用水泥灌注的效果更好啦！这样做会非常坚固，能够保证它不会出现塌陷或者变形之类的情况，不过就是成本高一些。” 王有德稍加思索后，果断地说道：“那咱们就用水泥浇灌吧！” 于工又压低声音提醒道：“王经理，我记得上次你在我们公司的时候，曾经提到过，你希望在这个工程完成后，把这些东西都拆走。如果采用水泥灌注的话，恐怕就很难拆走了。在那种情况下，最多只能拆走轨道，而这些基桩立柱就没办法拆了。” 王有德听到这里，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意识到这确实是自己以前没有考虑到的问题。现在仔细想想，当时的想法确实有些可笑，即便只是用土将这些基桩立柱埋实，回头想要挖出来也并非易事，而且会相当费劲。 王有德实在是不甘心将自己的这单轨车的轨道就这么白白地留在巨石村，他在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条轨道能卖给村里的这些老百姓吗？ 但他随即又转念一想，老百姓买这个轨道能有什么用呢？山上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的两个基站，顶多也就是在维护基站的时候用一用，平时也没什么人会上去啊。 王有德一时拿不定主意，便问于工道：“如果我们用土将它埋实了，那能不能保证往山上运送三吨的货物呢？” 于工笃定地说道：“没问题的，放心吧！你看我们所有的立柱都安装了止沉盘，承载三吨的重量是完全没问题的，而且我们在其他地方安装立柱时都是这样做的，从来不用水泥灌注，甚至连止沉盘都不用安装。” 王有德一边思索着，一边琢磨着，既然这山地轨道搬不走了，那要怎样才能发挥它的最大价值呢？最好的办法就是卖给村里，那要找一个什么样的角度才能说动这帮村干部，让他们买下这个山地轨道车呢？ 王有德对于工说道：“那就先按照你的办法来，直接用土把它埋好，然后夯实了，一定要保证不出问题。” 于工也表示：“这样太好了，如果要用水泥灌注的话，我们还需要购买水泥、沙子进行搅拌，这也挺麻烦的。” 就在这时，王有德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传来工头老丁的声音：“王经理，山上全是大石头，我们怎么打洞啊？这个地钻打不动了。” 王有德直接对着对讲机喊道：“打不动就不用打了，咱们的立柱直接固定到石头上，效果比打洞还要好。” 于工在一旁听了，也连连点头称是：“没错，能直接固定到石头上，比在地上打洞埋桩效果要好得多。” 说话间，一辆大货车慢慢的开了过来。 于工连忙迎上去，指挥着大货车停靠到了山边一侧，掉转头之后又安排所有的工人开始卸车。 由于现场的人非常多，他们就分了几个小组，有的负责从车上往下递装备，有的人在下面接着，还有的人就开始往山上一点一点的放装备器材，而富余的人员则开始了立桩固轨工作，一切是井井有序，看来他们在来之前都已经做好了分工。 王有德看到山脚这边已然开始着手安装轨道，便立刻通过对讲机呼叫老丁，催促他们加快速度，若是不具备打洞条件的就无需再打，而具备打洞条件的则要抓紧进行，并告知老丁山脚下已经开始安装轨道，且安装速度极快。在材料充足的情况下，基本上能够以每分钟五米的速度进行安装。 当第一辆货车上的器具卸完之时，轨道的安装进度已经达到了500多米。此时，往山上运送轨道和立柱的工人们都显得有些吃力，因为每次往返的距离相对较远，而且是上坡路。 于工注意到这种情况后，赶忙招呼工人将牵引车抬下来，直接安装到轨道上，并抬来一个车斗挂了上去，随后招呼工人将器材放置到车斗中，打算用单轨车往山上运输。 于工随即联系了在山上安装轨道的工人，让他们在轨道上安装一个停车限位器。当山上那边喊出停车限位器安装好以后，这边便启动了牵引车。 山地单轨车在巨石村老百姓那惊奇的目光中，缓缓地移动起来，并向山上爬行。当爬行到停车限位器的位置时，单轨车自动停住了车，并稳稳地刹在了那里。于是，山地单轨车安装工人开始进行分组，一部分人留在山下，另一部分人则直接爬到山上开始卸车。 于工看到山地单轨车已经能够正常行驶并停止，那么下一步紧接着就是让单轨车倒行回起点。然而，这里尚未安装限位器，所以他赶忙在这里也安装了限位器。 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山上就将单轨车上的器材全部卸了下来。随后，再次启动机器，并挂上倒挡，让单轨车倒车到山脚下。当单轨车到达山脚下触发限位器后，便自动熄火，再次停了下来。 山脚下的工人开始再次装车往山上配送器材。 如此往复地运送了五趟之后，山上便停止了机器的运作，不再往山下发送单轨车，这意味着山上的轨道已经积累得较多，且安装进度跟不上了。此刻，应该往山上增派人手，增加安装组的工作人员数量。 正当于工计划将山脚下的工人派往山上安装轨道时，第二辆大货车缓缓地驶了过来。此时，山脚下的工人相对较少，杜顺义看到这种情况，便指挥着所有的村民一同帮忙卸车。村民们虽然不懂得如何安装轨道车，但像卸车这种工作，他们却颇为熟练。仅仅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将第二辆车上的器材全部卸了下来。 此时，王有德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是中午一点了，于是便用对讲机呼叫所有的人停止施工，返回巨石村小学准备吃饭。 第121章 王有德推销单轨车 王有德高声下达命令后，无论是在山上安装轨道的工人，还是负责打孔或清理树木的工人，亦或是在山脚下整理器材的工人，听闻此言，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巨石村的农民和王有德的工人状况还算好些，毕竟他们吃过早饭。然而，从鲁省赶来的山地单轨车安装工人们，从昨天晚上就乘车出发，直至现在已经是中午一点多了，滴水未进，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加之在车上没有良好的休息环境，更是让他们疲惫不堪。 这些工人们听到指令后，如潮水般从山上涌了下来，其中有一部分人甚至直接爬上了单轨山地车，并启动机器，径直冲了下来。 此时，这里已没有大巴车等候他们乘坐，所有人都步行着，有说有笑地朝着巨石村小学走去。 尚未踏入巨石村小学的校门，众人就已经能够闻到空气中飘散着的炖菜香味，这愈发引得这帮工人们垂涎三尺，饥肠辘辘。 而此前在家里留守的李晓阳、韩双成、韩忠良和杜俊莲四人，早已将午饭准备妥当，就等着工人们前来用餐。 然而，当工人们真正抵达时，才发现既没有桌子，也没有椅子。这个问题倒还好解决，反正小学教室里面有桌椅，搬出来即可。但他们又发现没有足够的碗筷，只有以前常用的30多套。 韩忠良一见碗筷不够，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赶忙骑着摩托车奔向黑龙河畔村去购买一次性餐具。 ...... 工人们正围坐在一起，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饭，一边轻松地闲聊着工作上的各种事情。在这些工人当中，巨石村的一帮村民们尤为引人注目，他们与村干部们聚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山地单轨车那令人称奇的功能。 李晓阳在一旁静静地聆听着他们对于山地单轨车的讨论，心中充满了疑惑。他实在不明白这山地单轨车究竟是怎样一种神奇的存在。听着大家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它那不可思议的功能，说它竟然能够将沉重的物资自动地运到山上，李晓阳不禁联想到自己上次去二道崖爬山的经历。那一次，他们足足走了五六个小时，疲惫不堪。他暗自思忖着，如果有这样一辆车能够直接把他们拉到山顶上，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而此时，王有德因为自己在山地单轨车上的错误估计而感到郁闷懊恼。他心急如焚地全力寻找着机会，企图将自己的山地单轨车推销给巨石村的村干部们。然而，他正愁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于是便在这帮村干部的脸上不停地观察着。他发现，尽管这些村干部们说得唾沫横飞，但却丝毫没有想要使用山地单轨车的意愿。反倒是李晓阳的脸上流露出了向往的神情，这让王有德心中一动，他觉得李晓阳或许会有想法。 于是，王有德端着饭碗，慢慢地凑到了李晓阳的身旁，小心翼翼地问道：“李书记，你对我们的山地单轨车有什么看法呀？” 李晓阳看到王有德凑过来问自己这个问题，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王有德的意图究竟是什么。他思忖片刻后，坦诚地说道：“我没有亲眼见到你们的山地单轨车，所以也不好评价它到底怎么样。我实在没办法发表什么看法。” 王有德一听，连忙说道：“这个山地单位车可真是太棒了！它不仅可以运送我们建设信号塔的器材，在其他很多地方也有着广泛的应用呢。比如说，它可以用来运送山上的水果、茶叶以及庄稼等农作物。在一些地方，它甚至直接被当作观光小火车，在山上欢快地跑来跑去，让游客们能够尽情领略大山的风采。我觉得你们这里非常适合使用这种山地单轨车呀！其一，它可以把你们山上种植的蔬菜通过单轨车运到山下，卖到城里去，这样既能增加收入，又能方便销售；其二呢，可以把山下的农药、化肥等物资运到山上，为蔬菜施肥，提高产量；其三呢，我看你们这里风景优美，如果你们要开发旅游项目的话，山地单轨车绝对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呀！它虽然没有过山车那么刺激，但却可以让游客们轻松地登山游玩，享受美好的风景呢！” 为了减少自己在山地单轨车上的投资损失，王有德不惜放下身段，使出浑身解数，动用自己那三寸不烂之舌，不遗余力地向李晓阳极力推销着自己的山地单轨车。 当李晓阳听到王有德的详细介绍后，思绪不禁飘向了自己对巨石村的规划。他想到的第一个方面是大力发展蔬菜大棚，第二个方面则是开发旅游项目。在他的设想中，如果这两项工作能够借助山地单轨车的力量，那必然会带来不小的推动作用。 此时的李晓阳一边吃着饭，一边认真聆听着王有德的吹嘘和推荐，不知不觉间，脸上流露出了向往的神情。而这一细微的表情变化，恰好被王有德敏锐地捕捉到了。 王有德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已经说动了李晓阳，心中暗自窃喜，盘算着要进一步趁热打铁，加大推销力度。 然而，令王有德意想不到的是，李晓阳却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觉得这山地单轨车确实很不错，也很实用。但问题是，我用它来做什么呢？我只是来做扶贫工作的，想要把山地单轨车卖给村委会的话，你得去找村干部们商量才行啊。” 王有德原本满心的欢喜，瞬间被李晓阳的这番话如同当头一盆冷水浇下，顿时心凉了半截，整个人僵在了那里，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李晓阳看到王有德这般模样，心中暗自一笑，便不再理会他，继续悠然地扒着自己的饭。 王有德见李晓阳不再回应，便又转向韩双成，继续向他推销山地单轨车。韩双成之前与王有德的关系并不好，所以不太想搭理他，但在众人面前也不好过于驳他的面子，于是便有些敷衍地说道：“嗯，嗯，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可是你也清楚呀，我们那要铺设单轨车的山上啥也没有啊，既没有大棚，也没有农田，那这山地单轨车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完全没用处呀！” 王有德赶忙解释道：“韩书记，不是这样的呀。你看，有了单轨车，起码老百姓爬山会轻松很多呀。要是搞旅游的话，你想想，他们不就能很快到达山顶了嘛。” 韩双成却并不买账，回应道：“王经理啊，你说的倒是容易。但你知道那上面是什么吗？那可是原始森林保护区，是禁止游客进入的呀。且不说开发旅游的事，你看看我们村委会穷得叮当响，哪有钱买你的山地单轨车呀？” 王有德仍不死心，说道：“你们可以向县政府申请呀，县政府也好，扶贫办也好，他们都支持你们申请项目的呀。” 第122章 轨道铺设完成 用过餐后，王有德十分热情且极力地邀请李晓阳一同前往施工现场，去一探究竟山地单轨车究竟是如何运作的。而李晓阳心里想的是，去现场看看在这次活动中涉及到了多少贫困户，如果存在的话，就可以及时在扶贫台账上进行相应的更新。 实际上，直到现在，李晓阳对于全村的百姓也未必能够全部准确地叫出他们的名字，并且他也并不清楚是否所有参加劳动的村民都来到了村委会用餐。尽管如此，李晓阳还是欣然接受了王有德的邀请。 饭后，所有人都没有片刻休息，直接就奔赴了施工现场。 鉴于桃树坪这里的施工场地已经基本能够满足他们当前的工作需求，韩双成便做出安排，让铲车前往黑石凹继续进行道路拓宽工作，同时对杜净妮家的地块进行填埋处理。于是，杜顺义和杜敬礼也都跟随着铲车一同前往了。 因为下午没有了货物卸载的任务，于工便安排了三四名工人在山脚下值守，等待装车，而其余的人则全部被安排到山上进行轨道的安装工作。 王友德带领的团队依然负责打洞以及道路上树木杂草的清理工作。过了二道崖之后，基本上全是岩石硬面，所以他们无需打洞，只需负责清理树木杂草即可，这样一来，他们的工作进度明显加快了许多。 然而，轨道安装团队却面临着一个问题，随着他们安装的位置离物料堆放场所越来越远，运输工作成了最大的难题。在这种情况下，轨道车发挥出了其无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于工和王美丽则成为了轨道车轨道的质量检测人员，他们不断地检查已经安装好的轨道，同时将停车限位器不断地向前推进，以便能将物料运送到更远的地方。 众人拾柴火焰高，这七八十人全部投入到轨道的安装环节中，这使得轨道安装进度有了大幅提升，每小时能够安装超过一公里的轨道。 然而，在此处的李晓阳却并无具体工作，他只是在观察施工工人的施工作业过程，顺便拍摄一些照片，录制几段视频，为日后的宣传做些准备工作。 当李晓阳看到满载着钢管的山地单轨车沿着轨道徐徐向山上自动行驶时，也是充满了感叹，科技的力量真是伟大。 王友德看到这种情况，更是不遗余力地向李晓阳推荐，想要让他们村委会买下这套设备。并且说道：“我们这套设备目前只是用于安装信号塔，如果你们不购买的话，等我们信号塔安装完成后就会拆除了。” 李晓阳也觉得，投入了这么多人力，花费了这么多资金，好不容易将山地轨道安装完成，没过几天就要拆除，实在是太可惜了。 于是他问王有德：“你们这个项目总共得花多少钱呀？我指的是仅仅轨道这部分。” 王有德看到李晓阳询问山地轨道车的工程造价，心中暗喜，觉得有希望了，便对他说道：“我们与施工方签订的合同中，仅我们需要支付的部分就达到了四十五万，还有地面清理以及地坑的挖掘是我们的工人自行完成的，而这部分并不包含在工程造价内。” 李晓阳听后一愣：“哇，这么贵呀，那这么贵的话，恐怕村委会接受不了，他们真的没钱呀。” 王有德继续劝说道：“如果你们真的想买的话，像我们负责的这部分工作就免费赠送给你们，你们只需支付这四十五万元的工程款就行。” 李晓阳摇摇头说：“像这种项目没有县政府的批准，根本拿不到钱。” 王有德继续向李晓阳推荐道：“那你可以到县政府去申请这个项目呀。说实话，我觉得这里打造旅游很不错，而且这个建好后你们就不用再建缆车了，这多好呀，真是一举两得。” 李晓阳心里自然是认可王有德的话，但嘴上并未松口，说道：“旅游项目涉及很多因素的影响，山顶属于原始森林保护区，恐怕很难开发。再一个就是说要申请项目的话，现在已经太晚了，今年的项目在去年 11 月份就已经报到扶贫办了。现在申请的话，只能申请明年的项目。” 王有德仍不死心地说：“政府不是有临时预算吗，你可以报一报试试，如果县领导感兴趣的话，说不定就批了呢。” 李晓阳说：“报临时预算的事我可管不了，这得由村委会决定。而且目前来看，这个项目与扶贫工作关系并不紧密，从我的角度很难运作这个项目。” 说话间，上面的工人扯着嗓子喊道：“单轨车的轨道已经修到一号信号塔的位置啦！” 王有德听闻一号信号塔的位置已经修到了，心里思忖着，下一步就应该测试一下这个单轨车到底能不能拉着三吨的钢管运到山顶上。 于是，他紧皱眉头，拿起对讲机，急切地呼叫工头老丁：“老丁啊，你们的工作完成得怎么样了？” 老丁听到呼叫，回话道：“山上到处都是岩石，根本不需要打洞，现在大家都在忙着清理道路上的灌木和杂草呢。” 王有德又问道：“那还差多长距离就到二号基站位置了呀？” 老丁回道：“快了，也就一公里左右的距离了。” 王有德听后，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那你留下两个工人继续清理，然后其余的人都下来吧，我们需要开始测试了，看看这个轨道车的真实情况，让它帮我们运上一两根钢管试试。” 老丁应道：“行，不过我们从这里下山的话，也得走三个小时才行啊。” 王有德摆摆手说道：“那你们先走吧，看到他们的轨道修到哪里了，就坐上他们的轨道车，让轨道车把你们带下来，这样你们还能快一点，也省点力气。” 老丁说：“好的没问题，不过王经理，咱们怎样才能把钢管运到施工现场呢？”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让王有德一时语塞，他愣住了，是啊，三吨重的钢管要怎么才能从巨石村小学运到桃树坪呢？他以前还真没考虑过这个事儿啊。 第123章 运送第一根钢管 在老丁带领着工人们逐渐往山下走去的过程中，王有德开始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他在认真地思忖着第一根钢管究竟应该通过怎样的方式运达桃树坪，以及应该如何将其顺利地装到山地单轨车上，然后再运送到山顶，最后还要考虑如何将其从山地单轨车上卸下来。 这根钢管重达三吨，长度更是达到了三米之多，如此沉重的钢管，仅凭人力是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的，至少需要借助叉车或者吊车等机械设备才能够将其抬起。 在将钢管抬起之后，还需要找到一辆载重至少三吨以上的货车，将其运输到桃树坪。 而当钢管到达桃树坪之后，还需要吊车的协助，将钢管吊起，再吊运到山地单轨车上。 这些步骤相对来说还比较容易解决，最多就是花费一些时间去找车或者找吊车、叉车来完成这项工作。 然而，当钢管运到山顶之后，又该如何将其从山地单轨车上卸下来呢？ 此时王有德才发现，山上并没有吊车，也没有叉车，而且这种车辆根本无法开上山顶，这可真是把王有德给难住了。 在这一刻，王有德暗自懊悔不已，他心中暗暗后悔，早知道就应该按照最传统的方式来干这个活儿。 如果按照传统方式，等到路修好了，无论是吊车还是叉车，都能够顺利地开到山顶，到时候想怎么操作就怎么操作，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遇到一个又一个如此奇怪且难以解决的困难。 束手无策的王有德在现场焦急地开始四处寻找，希望能找到可以帮助他的人。就在这时，他看到了李晓阳和韩双成正缓缓地向他这边走来。王有德赶忙迎上前去，急切地问道：“韩书记，您能联系上叉车或者是那种小型的吊车吗？” 韩双成一脸疑惑不解的神情，询问王有德：“王经理啊，您找吊车是要做什么呢？咱们运输的车辆不是都已经卸完货了吗？” 王有德连忙解释道：“我们需要把小学院内的那根钢管拉过来，但是这根钢管实在是太重了，靠人力根本无法将其抬到车上啊，所以必须要找个吊车或者是叉车，才能把它装到车上。而且到了这里之后，还需要把它从车上卸下来，再装到单轨车上，最后拉到山上去。” 李晓阳听闻后，好奇地问道：“那你这一根钢管到底有多重呀？” 王有德回答道：“一根钢管大概不到三吨重呢。” 李晓阳听后不禁惊叹道：“啊，这么重啊！那你们为什么不选用铝合金管呢？” 王有德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是在村子里或者是城里的话，我们当然会选用铝合金管子，可是在这里却不能用啊。” 李晓阳更加疑惑了，继续追问道：“为什么不能用呢？” 王有德接着说道：“大家都知道铝合金管子很轻，而且它确实也很轻，它的重量连这根钢管的四分之一都不到，但是呢，它的抗风阻能力不行啊。咱们现在是在山顶上，这里风特别大，所以必须得用铁管子才行啊。” 李晓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信号塔柱身的选择还有这么多复杂的讲究啊。 韩双成斜睨了王有德一眼，满是不屑地说道：“王经理啊，不是我数落你，你也太年轻了吧，运个钢管还要找叉车，找吊车，还要找货车，真是太麻烦了。” 王有德听出了韩双成话里的讽刺意味，心中有些不满，说道：“韩书记难道有什么高招吗？” 韩双成说道：“高招谈不上，但起码省事得多。” 王有德说道：“韩书记，那你说说看是什么主意，比我的方法还省事？”为了得到解决方案，王有德竟然使出了激将法。 韩双成果然中计了，说道：“咱们村里现在不是有个大铲车正在施工嘛，直接让铲车把这个钢管铲过来不就行了。” 王有德听后心下暗喜，可还是疑惑地说：“咱们这钢管可是三米长，重达三吨呢。这路能过得去吗？铲车能铲得动吗？” 韩双成说：“刚才你也看到了，那么大的货车都能过来，一个三米长的钢管还能过不来？横竖都能过来的。” 王有德说：“那如果让铲车铲着这个钢管过来，会不会很危险啊？” 韩双成说：“危险啥呀，把铲斗放低一点，贴着地面走不就行了。很多工地都是这么干活的。” 王有德说：“行吧，那谢谢韩书记了，你联系一下铲车上来吧，让它把钢管铲过来一根，需要的费用我们来承担。” 韩双成说：“可是这铲车每小时得要 300 多块钱的费用啊，你要是用人家了，不管你让不让人家干活都得算时间的。” 王有德听了韩双成的话后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就按你说的办，你让他过来吧，我在小学等着他。” 韩双成说道：“这里手机没信号，我联系不上铲车。不过杜顺义跟铲车在一起，你有他的电话吗？要是没有，我把电话给你。你到村里边有信号了，再给他打电话。” 王有德连忙说道：“我有杜书记的电话。” 王有德这里已经有了施工方案，于是便对在旁边等候的运送物料的工人说道：“你们上去一个人跟于工说一下，我们准备运送一根三吨重的钢管到山上，测试一下，看看你们的山地轨道车到底行不行，让他下来在这儿做好准备。” 那工人连忙答应，坐着山地轨道车到山上去找于工了。 看到这里的事情暂告一段落，王有德便前往巨石村小学，在那里等着铲车开来。 桃树坪距离巨石村小学有五里多路，王有德一路小跑赶回去，快接近村子时，手机有了信号，他连忙给杜顺义打电话，要求铲车赶到巨石村小学。 可是铲车开得也比较慢，等他回去时，铲车才刚刚到达巨石村小学门口。 那铲车在王有德的指挥下，果然轻轻松松就铲起了一根钢管，然后托着钢管慢慢倒出巨石村小学，一直倒着开到小桥边，这才转向朝着桃树坪开去。 王有德坐在铲车驾驶员旁边，一路盯着铲车司机说道：“千万要小心，一定要慢一点。” 就这样用了十几分钟，很顺利地就将第一根钢管运到了桃树坪。 当他们到达桃树坪时，于工已经坐着山地单轨车下来了。 看到铲车车斗端着的钢管，于工眉头紧皱。“这钢管要怎么放到山地单轨车的车斗里呢？车斗没这么长啊。” 于工连忙指挥工人将山地单轨车的车斗四壁拆除，只留下车底板。但这样的话，如果把钢管放上去，恐怕会滚落下来。 第124章 钢管上山方案 在这个时候，王有德注意到于工面露为难之色，于是开口说道：“我不是让你们做两个车斗吗？怎么现在就只看到了一个呢？另外一个车斗又在哪里呢？” 于工回应道：“另外一个车斗就在旁边闲置着，一直都没有被使用到呢。” 王有德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你赶紧把另外一个车斗也挂到山地轨道车上吧，然后让两个车斗这样组合起来，前面的车斗后门打开，后面的车斗前门打开，这样不就形成了一个长长的大车斗吗？” 于工听了王有德的这番话之后，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惊叹道：“哎呀，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真是人在事中迷呀！” 就在说话的间隙，于工连忙指挥着两名工人将闲置的另一个斗也挂到了山地轨道车的后面，并且按照王有德所说的那样，拆掉了后车的前门和前车的后门，就这样，果然组成了一个中间带有缺口的大车厢。 王有德看到眼前果然组成了一个大的车厢，于是便准备让铲车司机师傅将那根钢管放进这个车厢里。 然而，于工见到这种情况，连忙伸手制止，说道：“停停停，先别放。” 王有德感到非常惊讶，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能放进去呢？” 于工解释道：“山地单轨车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脆弱的，它的抗晃动能力比较小，你就这样直接放进去的话，以这个高度来看，很有可能会将车厢砸坏，甚至还可能会将轨道砸歪，必须要慢慢地、小心地将钢管放进去才行啊。” 王有德看了看铲车上铲斗所端着的那根钢管，又看了看轨道车的车厢，仔细思考了一下之后，也觉得确实是这样。毕竟这是一根重达三吨的钢管，即便车厢只有几十公分高，从这样的高度落下去，所产生的冲击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王有德还没有想出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于工又开口说话了：“而且啊，咱们现在放上去是比较容易的，直接用铲车放上去就可以了，但是到了山顶之后，我们要怎么将它从车厢里弄出来呢？” 于工的这番话直接把王有德给问住了，因为他之前不仅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在一旁围观的李晓阳一脸好奇地向王经理询问道：“王经理啊，这有什么可让您觉得为难的呢？你们以前都是怎么吊装这些钢管的呀？现在就按照以前的方法来不就行了吗？” 王有德面色无奈地说道：“情况可不一样了呀，以前我们吊装钢管用的都是吊车，可现在呢，山顶上根本就没有路，吊车根本就上不去呀。” 李晓阳更加好奇了，追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不修路呢？” 王有德解释道：“修路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呀，这涉及到征地、规划等诸多方面的问题，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投资也大，工期还很长呢。老板们都等不及了呀，要求我们必须在春节前完成任务呢。” 李晓阳接着问道：“那咱们在工地上除了吊车之外，就没有其他办法来吊装东西了吗？” 王有德回应道：“有啊，办法多着呢！比如说，可以像使用龙门吊，或者使用电动葫芦，甚至卷扬机也行啊，你看还可以用这铲车、勾机之类的，都能把东西给吊起来呢。” 李晓阳又问：“那这些方法中哪个可以在山顶上用呢？” 王有德突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对了呀，我们可以在上面建个龙门吊呀，用龙门吊来吊东西，这样不就省事多了嘛！” 韩双成在一旁疑惑地问道：“那上面能建龙门吊吗？你的车都开不上去，怎么建龙门吊呢？” 王有德胸有成竹地说道：“这很容易处理呀，我们可以用脚手架直接搭建一个龙门吊，再配上一个稍微差不多的电动葫芦，就可以把它给吊起来了呀。实在不行的话，还可以加上一组动滑轮呢。” 韩双成说道：“那你也只是把钢管从轨道车上吊起来而已，可你还是没有办法移动它到旁边呀。” 王有德说道：“这个倒是简单呀，只要能把它给吊起来，移动就容易多了呀。” 韩双成摇摇头，他实在是想不出可以移动钢管的办法。 这时，王有德有了主意，便对铲车司机说道：“师傅啊，你先把钢管放下吧。你先去干别的吧，我们需要把施工现场再好好收拾收拾，回头再邀请你过来帮我们运钢管。” 那开铲车的师傅应了一声，说道：“那好吧，那我还是下去填那块地吧。” 在他说话的间隙，老丁带着工人们从山顶上缓缓地走了下来。 此时，王有德同老丁以及几个工人开始聚在一起琢磨起如何从山地单轨车上吊运钢管这件事。他们经过一番深入的探讨和交流，最终拟定出了一个最为简易的施工方案。于是，王友德便安排老丁前往县城去租赁脚手架、电葫芦等一系列相关的建筑设备。 然而，就在这时，于工再一次制止了他们的行动，并且说道：“要不你们再仔细琢磨琢磨，我觉得应该还有更为合适的方案呢。” 听到于工的话，王有德、李晓阳、韩双成以及一众工人们都将目光投向了于工，心中充满了疑惑，不知道于工所说的更好的方案究竟是什么。 王有德心里想着，自己所拟定的方案已经非常省事了，那就是先利用脚手架搭建一个简易的龙门吊，然后安装上吊葫芦，这样就可以直接将钢管吊起。 当钢管被吊起后，就可以将山地单轨车移开。接着，再用钢管搭建一个简单的三角形斜坡，放置在钢管下面。最后，松开龙门吊，让钢管慢慢地沿着三角形斜坡滚落，这样钢管就可以被移动到其他地方了。 于工看着大家，缓缓地说道：“你们采用的这个方法固然是比较省事，能够将钢管顺利地移动到其他地方，但是如果要移动的钢管数量较多，那这个方法恐怕也会变得很麻烦。再者说，你们将钢管移动到山上之后，肯定最终还是需要将它们吊起来，组成信号塔的塔身，那你们要怎么来完成这个任务呢？你们的这个龙门吊，恐怕是无法实现这个功能的，它不可能将钢管一根根垂直吊起，然后再准确无误地移动到塔基上吧？” 王有德有些急切地说道：“于工，你就别再卖关子了，有什么好的想法就赶紧说出来吧，让我们大家也都听听，看看这个方案到底靠不靠谱。” 于工说道：“我们鲁省的设备种类是非常丰富多样的，我了解到有一种小型的吊装设备，它的自重才四吨多一点，完全可以吊装三吨重的钢管。你们这样费尽心思地折腾来折腾去，还不如直接租赁一台这样的小型吊车来得划算呢。” 王有德听了于工的话，皱着眉头说道：“可是山上没有路啊，即便我们租到了这样的小型吊车，也没办法开到山上去啊。” 于工笑了笑，说道：“当然可以开到山上去啦！小型吊车的种类是非常多的，有履带式的直接开上去就行了。如果实在是租不到履带式吊车的话，我们可以把小型吊车放到我们的山地轨道车上，最多我们把山地轨道车再改装一下，减小它的压强，这样也可以把吊车运到山顶上啊。” 于工的这番话犹如一道闪电般击中了王有德，让他瞬间呆立在原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125章 老丁的点子 王有德就那样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口中喃喃自语道：“我不是笨，我只是阅历太浅，我竟然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吊车。” 在他身旁的一众人看到王有德这般模样，没有一个人露出嘲笑的神情，反而每个人心中都涌起一阵悲凉之感。 自从王友德负责这个项目以来，他一直都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为了改进工作方案，他可谓是绞尽脑汁。尽管在这个过程中存在着这样或那样的不足之处，但他所展现出来的努力和能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与他同龄的人。 过了许久，王有德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回过神来。当他看到周围的人都这样静静地注视着他时，他的脸上顿时泛起一片红晕，随即有些尴尬地说道：“你们都看我干什么？干活啊！” 随后，王有德走上前去，紧紧握住于工的手，感激地说道：“非常感谢你对我的提醒，虽然我并不理解你口中所说的吊车，也不确定它的性能是否能够完全满足我们的工作需求，但这确实给我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 于工则爽朗地说道：“别这么客气，你是我们的客户嘛，我们当然要全力维护你的利益啦。” 王有德接着说道：“我打算去市场上寻找你所说的这种小型吊车，咱们做两手准备。如果能找到履带式的吊车，那就想办法把这个履带吊车开到山上去；如果实在找不到，那你就把山地轨道车改造一下，咱们争取把山地轨道车和这个小型吊车一起运送到一号基站那里。” 于工回应道：“没问题，如果是四五吨的重量的话，咱们这里有各种部件，我们可以直接给你重新焊接一个长一点的运输平台，这样它的压强就会有效降低，我觉得我们的轨道承重应该没问题，不过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我们机头的牵引力是否能够满足。” 王有德坚定地说道：“没事，如果实在我们机头的牵引力不足，我们这几十号工人就算推也得把它推到山上去。” 于工面带疑惑地对王有德说道：“你这就是要到市场上去租赁这种履带吊车了吧？” 王有德点了点头，回应道：“是的，我打算先在西山县城的建筑市场上看看能不能租赁到，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到市里去看看。” 于工接着对王有德说道：“如果你实在租赁不到的话，我就让王美丽跟你去一趟我们宁德市，我们市里面有生产这种吊车的企业。” 王有德应声道：“好的，那你先安排生产吧，我先到市场上转转去。” 随后，王有德又转向老丁说道：“本来想让你们下来一块儿将钢管运上去呢。结果发现有好多问题没有想清楚。我的方案改来改去，兜兜转转，最终又回到了吊车上来。” 老丁赶忙走上前去安慰王有德，说道：“唉，出现这种事，我们也都不想发生，不过好在现在有了解决方案。” 王有德说道：“我到市场去转转，你也去市场吧，不过你需要为咱们一号塔的基座去购买水泥、石子，把它们做成混凝土这些东西，弄好了就可以直接运到山上。” 就在这时，老丁将王有德轻轻拉到一边，王有德满脸疑惑地问老丁：“你想说什么？说吧，干嘛还背着他们？” 老丁压低声音对王有德说道：“王经理，你发现没有，这个村委会见钱眼开，而且还挺有方法。” 王有德没好气地说道：“我早就看出来了，你看今天这两个大货车的运输交通道路的畅通保障，不就全靠给了村委会吗？果然啊，办法虽然特别土，但也确实很有效。” 老丁附和道：“没错，我正想说这事儿呢。你看咱们一号塔的基座，要想做这件事，往下还需要几个工序，一个是挖土方，我们现在没有挖掘机，靠人工做特别吃力，这个我们不怕累，可就是速度太慢。第二个就是钢筋捆扎。完了之后就需要用水泥砂浆进行浇筑了。如果要进行水泥刷浆的话，我们最起码需要石子、沙、水泥、水，还有搅拌机、震动棒，这么多东西我们才能把它搞定。而且如果要用震动棒和搅拌机的话，还必须得有电。可是山上什么都没有，我们的条件很困难啊。” 王有德说道：“你有什么好的主意就说吧。” 老丁提议道：“我们能不能把一部分工作分给村委会干，这样他们会利用本地的资源帮我们解决掉。这样我们会很省力，而且效率也会很高。” 王有德在心里盘算一番后说道：“电的问题好解决，咱们有发电机，振动棒和搅拌机的话，可以租赁。” 老丁接着说道：“可是咱们的活太小了，只是做一个基站的基座，一两个立方的量不值当啊。而且如果咱们的塔基要出地面的话，我们还需要支模板呢。嗯，没有盒子板，到时候做出来的也不好看啊。” 王有德说道：“你说得有道理，确实这个活太小了，但是要求却很高。这样吧，这个基座的事就全权交给你了，你想怎么拆分就怎么拆分，但是我们的要求是速度要快，效率要高。” 老丁说道：“好的，那我就替你做主了！将一部分工作包给村委会了。我觉得他们里面有能人。” 王有德说道：“这个我也看出来了，既然都交给你了，你就看着办吧，我现在马上要去市场解决咱们吊车的问题，这也是一件大事。” 老丁再一次拉住王有德说道：“王经理，我有个小小的建议。” 王有德没好气地说：“咱们在一起合作都三四年了，有什么事说呗，别吞吞吐吐的。” 老丁说道：“我建议你带上王美丽，我感觉可能在本地市场找不到这种东西，最终还是要去宁德市。” 王有德听了一愣，你怎么知道本，地市场没有这种东西？ 老丁说道：“咱们都是干这一行的，如果有的话，咱们公司肯定就有了。咱们铁塔公司实力这么强，而且又不差钱，有先进的装备，我们肯定都配上了。我们没有，那说明本地市场就没有啊。” 王有德听了老丁的话后，这么一想说道：“也有道理。铁塔公司向来对科技这块很重视，连直升机都能用，何况这么一个履带式小吊车呢，如果有助于施工，我们公司肯定会配上。那既然没有配上，说明本地市场肯定没有。” 老丁接着说：“我怀疑这是新出来的装备，所以你还是带上王美丽去一趟宁德市吧。 第126章 再赴宁德 打定主意的王有德也不再有丝毫的犹豫和拖沓，迅速地找到了于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向他说明了情况。 于工听后说道：“王美丽现在正在山上检查轨道的情况呢，我跟你一起上去，安排她陪你回宁德一趟。” 于是，王有德和于工便一同登上了单轨车，单轨车启动后，便径直向着山上驶去。 在他们交谈的过程中，山上安装单轨车的工程又向前推进了一公里。 驶过一号基站后，王有德远远地就看到了穿着大红羽绒服的王美丽。他着实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小小的销售代表，竟然能够如此勤奋努力，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全然不顾凛冽的寒风，一丝不苟地检查着轨道。 王美丽在检查的间隙，远远地看到了王有德和于工从单轨车上下来，便赶忙停下手中的工作，迅速地向他们迎了上去。 于工也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截了当地对王美丽说道：“小王啊，这里有一个新的任务，需要交给你去完成。” 王美丽礼貌地说道：“王经理好，于工好。什么任务呀？您说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义不容辞。” 于工听后哈哈一笑，说道：“这可是你擅长的领域呀。” 王美丽听了于工的话后，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于工接着说道：“现在需要你陪王经理回一趟宁德。” 王美丽一脸不解地问道：“是我们缺什么东西了吗？” 于工解释道：“是这样的，我记得我们本地有几家企业是生产履带式吊车的。王经理想考察一番，租赁或者购买一两台。而商业导购恰恰是你的强项，所以这项重任就靠给你了。” 王美丽重复道：“履带式吊车？你说的是那种蜘蛛吊车吗？” 于工说：“没错，就是那种车。” 王美丽说道：“这个我倒是知道哪家企业生产，可是我没有同他们接触过呀，而且对这些车的性能和参数我也不怎么了解。” 王有德说道：“没关系，你领好路就行了，只要能找到地方，就省了我很大的力。” 王美丽说：“没问题，那咱们怎么去呢？” 王有德说：“开我的车吧，咱们俩一块走。” 王美丽看看天色，说道：“现在已经不早了，现在走到宁德，恐怕就半夜了吧。” 王有德说：“没办法，时间不等人。” 王美丽说道：“好，一切听你安排。” 王有德与王美丽一同从山上下来后，便朝着巨石村小学走去。他们开着王有德的车离开了西山县，驶上了高速公路，一路疾驰，目标直指宁德。 王美丽这两天确实是累坏了，她一上车就呼呼大睡起来，还微微打着鼾，看起来十分可爱。王有德看到这种情形，心中微微一笑，随后便不再去关注王美丽，而是专心地开着车。 在高速路上，车辆飞驰而过，窗外的景色迅速向后退去。王美丽在睡梦中似乎还沉浸在疲惫之中，她的睡姿显得有些放松和自然。而王有德则全神贯注地握着方向盘，保持着稳定的车速，确保安全驾驶。整个车内的氛围显得既安静又祥和。 当王有德驾驶着那辆汽车历经漫长的路途，终于抵达宁德市的时候，时间已经悄然指向了晚上 11 点半。此时的王有德已是疲惫不堪，而他看到仍在呼呼大睡的王美丽，不禁撇了撇嘴，无奈地伸出手轻轻推醒了她。 王美丽被推醒后，睡眼惺忪，那副慵懒的模样，竟让王有德心中莫名地涌起一阵心跳加速的感觉。他清了清嗓子，故作沉着地对王美丽说道：“我们已经到宁德市了，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王美丽似乎还没有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无意识地回应道：“什么？到哪了？” 王有德没好气地说：“对，到你老家了。” 这时，王美丽才好像回过神来，说道：“那下一步是不是我们该去找蜘蛛吊车的生产企业了？” 王有德说：“拜托美女，你看看表现在几点了，都已经 11 点半了，还能去哪个企业啊？” 王美丽这才彻底清醒过来，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果然显示已是深夜 11 点半。她不好意思地对王有德说道：“对不起，王先生，实在是太累了，路上睡了一路，你也累坏了，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王有德说：“这是你的地盘，你做主吧。” 王美丽说：“这是哪儿啊？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儿啊。” 王有德说：“我们刚刚下高速，刚进入宁德市，你看看附近哪家住宿比较合适？” 王美丽说：“要不去我家凑合一宿？” 王有德白了她一眼，说：“你不怕你家丈夫吃醋啊？这么晚了，我去你家睡一宿。” 王美丽说：“人家还没有结婚好不好？嗯，不过也对，这么晚回去，我爸爸妈妈肯定要问的。还是找个宾馆对付一宿吧。” “王小姐，你快给我指指路吧，我对你们这儿不太熟悉，这到底该往哪儿走啊？”王有德开口说道。 王有德话音刚落，王美丽便回应道：“你看看旁边不都是有一些小宾馆吗？” 王友德接着说：“这种小宾馆我可不敢住啊，万一啥时候被他们偷拍了，说不定明天咱们俩就都上新闻头条了呢。” 王友德说完这些话，王美丽听后脸一下子就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从来没有住过宾馆，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选择啊。” 王有德见状，便说道：“你就挑选几个好的、正规的大宾馆就行了，没事的，宾馆的住宿费我来出。” 王美丽在心里盘算着，然后说道：“我们开发区那边好像有一个希尔顿宾馆，要不我们就去那里吧？” 王美丽说完，王友德回应道：“嗯，这还差不多，那具体该怎么走呢？” 王美丽无奈地说道：“这黑灯瞎火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走啊。” 王有德听了王美丽的话，白了她一眼，然后说道：“你呀，你真是个小迷糊蛋子，还是让我导航吧。” 于是，王友德掏出手机，打开导航，就直奔高新希尔顿欢朋酒店而去。 这家酒店是一家五星级酒店，自然不会出现那种只剩下一间房的无脑桥段。 当他们到达酒店时，服务小姐非常热情，很快就为他们办理好了住宿手续。疲惫不堪的王有德和精神奕奕的王美丽，他们相继进入了自己的房间，这一夜，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第127章 巨石村委会再接新活 在王有德和王美丽离开之后，老丁便迈步走向了村委会的韩双成。 韩双成和李晓阳看到老丁走过来，心中都有些疑惑，不知道他此番前来究竟是所为何事，于是两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在了老丁的脸上。 老丁也没有过多的寒暄和客套，而是直截了当地对韩书记说道：“韩书记，我们这里有一部分小活儿想承包给咱们村委会来干，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呢？” 韩双成昨天才刚刚接到铁塔公司的道路保障工作任务，并且因此获得了两万元的入账。他深知铁塔公司财力雄厚，根本不会在意这点小钱。而今天铁塔公司又来找他们干活，这让他感到非常高兴。 当韩双成听到老丁这么说时，虽然嘴上回应着“没问题，没问题”，但心里也在犯嘀咕，毕竟他们对移动信号塔的相关工作可是一无所知啊。 老丁似乎看出了韩双成的心思，于是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的移动信号塔建设，首先需要挖一个基坑，然后在基坑里捆绑钢筋，捆绑完成后再用水泥进行灌注。我觉得像这样最基础的土建工作，你们应该是能够胜任的吧？” 韩双成听后说道：“这个我确实不太懂，但我们村里有专门干这个的人。” 李晓阳也在一旁附和道：“对啊，没错，我们村的贫困户中有干土建的，有干装修的，还有专门的架子工呢。你看我们村这么多蔬菜大棚，可都是我们自己建的呀。” 老丁听后说道：“那就好，不过我们要求速度要快，因为大老板们都交代了，在春节之前，咱们这个活儿必须要结束。” 韩双成有些为难地说道：“我们这帮老百姓只是有把子力气，要是要求太精细的话，我们未必能够干得好啊。” 老丁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们到现场去看看，看看你们到底能不能干，如果能做的话，那可就太好了。” 于是，老丁邀请韩双成和李晓阳上了山地轨道车。而于工此时在山下也没什么事，便也跟着上了山地轨道车，随后启动了机器，一行人就这样慢慢地向着山顶攀爬而去。 山地单轨车抵达一号基站附近后，绕着一号基站行驶了一圈，老丁在机器上按下停止键，并将车辆锁定。 李晓阳和韩双成首次体验山地单轨车的爬坡，感觉十分新奇有趣，仿佛自己如同乘坐电梯一般，不知不觉中就抵达了山顶。 他们好奇地跳下山地单轨车，随后便走进了王有德施工队清理出来的施工场地。于工看到他们下车后，于是再次发动机器向更高处爬去。 老丁把他们带到一个用白灰画成的正方形前，指着它说道：“这就是我们要建设的塔基基坑所在之处。” 韩双成问道：“那这个活儿要怎么干呢？你先给我们讲讲吧，我得看看我们村里的老百姓能不能干得了。” 老丁回应道：“这个很简单，你们看这个矩形，我们就沿着它向下挖掘，挖到一米深就行了。” 韩双成用手抠了抠地面，说道：“这山体可真硬啊，这是硬麻筋石，不好挖呀。” 老丁当然清楚这个山体不好挖，如果有挖掘机的话，那会省事很多，可现在挖掘机上不了山，他们做起来确实很困难。虽然工程量不大，但却特别耗费体力，也特别耗费时间。所以他才想把这部分工作承包出去。 李小阳也抠了抠地面，觉得地面挺硬的，不过他眼睛向两侧一扫，就看到了山地单轨车的立柱，是深深的埋在土中的。 他心里明白，他们肯定有办法在地上打洞。如果能先打几个洞，这样就好干多了。于是他直接代替韩双成说道：“行，这个活没问题，我们可以干，不过费用怎么算呢？” 老丁接着说道：“这个活儿如果用挖掘机来干的话，大概一个小时就能完成，但要是人工挖掘的话，可能就会费点力，我估计五个工也就差不多了。” 韩双成问道：“那你说的一个工是怎么算钱呢？” 老丁回答：“我们通常一个工是 300 块钱，这五个工就是 1500 块。” 韩双成说：“啊，不行不行，这山太硬了，挖不动，1500 块钱太少了，至少要 2000 块。” 老丁皱着眉头看着韩双成说道：“韩书记，可是这活儿真的不大呀，你看看，长和宽才一米多点，深度也才一米多，深度一米也不过就是一方多的量，你要这么多钱合适吗？” 李晓阳看了看这个矩形，长和宽都不过 1.5 米，也就是说，总的挖掘量确实不大。于是他开口说道：“行，我可以答应你 1500 就 1500，但是有个条件。” 老丁问：“只要你们一天之内能够将这个基坑挖好并清理干净，你的条件随便提。” 李晓阳说：“你们那个钻地的电钻，我们需要借用，否则以人工真挖不动这硬土。” 老丁说：“行，你们需要几把？” 李晓阳说：“那把你们不用的都借给我们吧。” 老丁说：“那借给你们两把吧。” 李晓阳说：“行，可以，那还有其他活儿吗？” 老丁说：“你们清理完成后，我们会在这里绑钢筋，因为这个活儿要求非常精细，露出来的钢筋螺栓需要跟我们的塔身拧在一起，所以误差要在毫米级，这个我们不能交给你们做。” 李晓阳点点头表示理解，这种特别精细的活儿，村里的老百姓确实干不了。 老丁接着说：“当我们的钢筋捆绑完成后，你们需要对这个坑进行水泥的浇筑。” 韩双成插嘴问道：“那这个浇筑水泥的费用怎么算？” 老丁说：“地下无所谓，直接浇筑就行，但是地上你必须得留出 30 多公分，需要用盒子板支撑成矩形的正方体。我们这一块儿包工包料，一共下来也不过就是两方混凝土。现在市场上一方混凝土也就 300 块钱，这个活儿干完我给你算 1000 块钱。但是你们必须使用振动棒把混凝土震实了。” 韩双成心里盘算着，县城现在有好多建筑工地正干得热火朝天，通过自己的人脉关系，借两方混凝土应该问题不大，这样能节省 600 块钱成本。唯一需要考虑的是，混凝土怎么运到这里呢？他看了看旁边的山地单轨车说道：“那你们这个单轨车必须让我们使用，我们才能把混凝土运上来。” 老丁说：“当然没问题，这山地单轨车本来就是让干活用的。” 韩双成接着说：“我们如果要使用振动棒的话，这里没有电怎么办？” 老丁说：“我们有发电机，可以无偿让你们使用。” 韩双成说：“那就没问题了，我这就安排工人，你抓紧把你们的打洞机器给我们拿过来吧。” 第128章 村委会的困难 在巨石村那巍峨的西山顶上，此刻是一片喧闹与繁忙的场景。有一部分人正全神贯注地进行着山地单轨车轨道的安装工作，他们动作娴熟而认真，每一个环节都一丝不苟。与此同时，巨石村的村委会也在积极组织着今日召集来的那些贫困家庭的成员们，他们热情高涨地投入到基坑的挖掘工作中。 韩双成暗自琢磨着，既然今天已经给这帮贫困户每人都发了 100 块钱的工资，那自然不能让这笔钱白白浪费掉。于是，他决定让这些贫困户来承担基坑的挖掘工作。 硬麻金石这种地质，真可谓是绵韧无比，如果直接用镐头去刨挖，那难度可真是相当大。不过，若是先使用地钻在地面上钻出一些孔，让地面呈现出蜂窝煤般的模样，再用镐头轻轻一刨，它就会变得脆弱易碎。随后，只需用铁锹将那些碎土轻松地铲出来就行了，对于那些常年在田间劳作的庄稼汉们来说，这样的工作简直是小菜一碟，轻松得很。 韩双成看到他们干得得心应手，丝毫没有感到吃力的样子，心中的顾虑也渐渐消除了。他只是将具体的要求详细地向他们讲述清楚，要求他们严格按照要求，将白线内的土石全部挖出来，并且要把这个基坑打造成方方正正的形状。 李晓阳在一旁无所事事，便对韩商城说道：“韩书记，今天咱们村委会班子的人都在这里，我觉得咱们应该找个时间召开一个扶贫工作的专题会议，对咱们今年以来的工作进行总结，同时也对明年的工作进行谋划。您觉得什么时候开这个会比较合适呢？” 韩双成回应道：“不忙不忙，我还得先把我手头这些事情做完。” 李晓阳有些不解地问道：“韩书记，您为什么总是给村委会找这么多活儿干呢？这是为什么呀？” 韩双成苦笑了一下，说道：“你不知道啊，基层村委会的工作开展起来有多难。” 李晓阳一脸疑惑，不解地看着韩双成。这让韩双成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于是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人家都说上边千条线，下边一根针，而这根针啊，就是我们村委会。领导们还总说我们村委会是党的基层战斗堡垒。那什么是战斗堡垒啊，就是让我们啃硬骨头的呀。你说让我们啃硬骨头，我们没意见，关键是得给我们经费啊，可是现在呢，很多活儿都是让我们白干的。” 李晓阳听后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说道：“其实也就是这么回事。所谓当官的动动嘴，当兵的跑断腿，不就是这样嘛。” 韩双成接着说道：“这倒还不是最关键、最要命的，你知道最要命的是什么吗？最要命的是你把活儿干好了，干出成绩来了。” 李晓阳听到这话，愈发感到疑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把活干好了，反而会更要命呢？” 韩双成解释道：“如果你把活儿干砸了，最多也就是被领导训斥几句，批评批评，甚至做个检查，然后整改整改也就过去了。” 李晓阳附和道：“没错，确实是这样，要是把活儿干砸了，肯定是要被批评的呀。” 韩双成继续说道：“可是，如果你把活干漂亮了，那上级领导可就会来视察，还要表扬，兄弟单位也会来学习取经的。” 李晓阳说道：“那不是挺好的吗？” 韩双成没好气地说道：“好什么呀！除了极少数的‘谝呀姐’，平时没有人愿意让领导来视察，让兄弟单位来学习。” 李晓阳好奇地问道：“分享经验或者接受领导的表扬，这不是好事吗？为什么你们不愿意让他们来呢？” 韩双成无奈地说道：“来倒是也行，关键来了咱得招待人家吧，这得耽搁工夫不说，还得请人家吃饭吧，可这都是要花钱的呀，更关键的是咱们没钱呢。” 李晓阳听到这里，沉默不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也知道村里没钱，但对于村里具体的财务状况，他也并不是很清楚。 韩双成说道：“这村里啊，一年就给两万块钱的经费，啥事都让村里边干。” 李晓阳疑惑地看着韩双成说：“也没发现你们干什么其他的活儿啊？” 韩双成回应道：“那你管的只是专项的，就管个扶贫，其他的你不知道啊。信访户得管吧，计划生育得管吧，农村面貌提升得管吧，村里边的矛盾纠纷得管吧。村里要修路了，水利建设了，这些都得管吧。像征兵啊，计划生育啊、未成年教育啊村里边都要管。还有妇女工作啊、宣传工作啊、党务工作啊，哪个能少了我们呀？” 李晓阳说道：“你们真有这么多活吗？” 韩双成说：“像我们这样的小破村还好一些，你像下边一些村还涉及到征地、拆迁、违建麻烦事更多。” 李晓阳点点头，说道：“确实是，这村委会啊，真不容易。” 韩双成说道：“是啊，你不知道像这些单位啊，动不动就让我们填表，动不动就搞什么调查，他们也不下来自己调查，都是让我们填填表报上去，每一年光填各种各样的表，我们到打字社弄就得花好几千。像畜牧业调查啊，农作物的种植面积啊，农村的养老保险啊，退伍军人的优抚啊，现在还多了一个扶贫的。每个部门都让我们报东西，催活催得可紧了，你也知道咱们村里这些村干部们年岁都大了，眼睛也花看不清东西，这活都没法干。” 李晓阳也是一声叹息，不知道说什么好。 韩双成说道：“不说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啊，我得赶紧联系混凝土了，想办法把活干成了，多少挣点钱把村委会欠的窟窿堵上去。” 于是韩双成开始动用自己的各种人脉关系，最终联系到了村里一些在建筑工地干活的村民，还想办法做通了房地产公司的关系，从那里借了一三轮车混凝土。 说是借，自然就是有借无还的那种借。 事情谈妥后，建筑公司那边也答复了，什么时候要用就打电话，开三轮下来给拉上一车斗就行。 韩双成这才松了一口气，像这样最大的工作量水泥砂浆这一块，只出一个三轮车的油钱，这事就基本能搞定了，这样这一千多块钱差不多就成了净利润。 李晓阳在一旁看着韩双成动用各种关系搞定这件事，虽然事情不大，但也能看出各有各的门道。基层工作人员自然有基层工作人员的方法和套路。就这样，基本没花什么钱，就把两方的混凝土搞定了。 就像王有德搞不定村里货车的通行保障一样，让村委会能这么轻松地，花不了多少钱就把事情办成了。一个是社会经验比较丰富，另一个也确实有基层面向老百姓的方法手腕。 第130章 王有德火速购吊车 于工在宽敞的大巴车上，一遍又一遍地向工人们着重强调道：“咱们不管是去网吧还是去 ktv，主要目的是休息，而不是去玩乐的。你们可以适当玩一会儿，但一定要切记注意休息，保持好体力，因为明天还有更加艰巨的任务在等着我们。” 工人们听后，都兴奋地齐声回答道：“知道了，我们不会多玩的，一定会早早休息的。” 然而，于工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神情严肃地说道：“我们明天必须要结束这项任务，而且还要试车，所以上午就得把所有的轨道都安装完成。” 那帮年轻的工人听了于工的话，嘻嘻哈哈地说道：“yes sir，保证完成任务。”他们的态度显得有些轻佻，似乎并没有完全把于工的话放在心上。 于工毕竟与年轻人之间存在着代沟，看到他们这副模样，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于是便无奈地坐在座位上，闭上双眼，开始闭目养神。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于工带领着大家在街边寻到了一家快餐店，工人们随意地吃了点东西，便集中乘车返回了巨石村。 而巨石村的韩双成早已安排好了三轮车，先是将满满一车的蔬菜运到县城的蔬菜批发中心卸了车，随后又让这辆三轮车去工地拉回一车的混凝土。他觉得这样做更加省钱，反正合作社给运送蔬菜的车支付费用，让他们顺带拉回混凝土，村委会连车费都省了。 韩双成再次召集了昨天的那几个贫困户，依旧给他们每人 100 元的工价，让他们再次参与到建设中来。 工人们趁着混凝土在三轮车上晃动的间隙，赶忙争抢着将混凝土倒入各种各样的农家容器中，再通过山地单轨车运到一号基站浇注。 韩双成不舍得租赁振动棒，也没有找铁塔公司借发电机，只是让工人们用铁钎在已经浇筑好的混凝土里，在土中不断地戳来戳去，采用人工振动的方式将混凝土震实。 铁塔公司的工头老丁看到这种情况，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但觉得也能勉强达到要求，所以并没有出声制止。 对于露出地面的部分，按常理应该搭建盒子模板，以保证混凝土形成正方体。然而，韩双成为了省钱，直接从村里找来一些旧的门板，挡在四周，并用石块顶在周围。就这样，他们用这种土办法做成了模板，倒也浇筑出了一个较为像样的正方体。 韩双成这抠抠搜搜的节俭模样，让老丁看得直摇头。 浇筑完成后，他们又用泥摸板将表面进行了平整。至此，韩双成的所有工作都已结束，剩下的就是基座的养护了。 由于他们使用的混凝土是成品商业混凝土，而且是冬天施工用的，里面都添加了防冻剂，所以养护起来也比较省事。韩双成让百姓们在山上割了一些干草，铺盖在了混凝土基座的表面，起到保湿保暖的作用。 山地单轨车的轨道安装工作进展得极为顺利，这得益于昨天对现场的全面了解和对地形熟悉程度的提高，使得他们今天的施工进度更加迅速快捷。 不出所料，按照计划，到了中午时分，整个山地轨道的安装便圆满完成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进行测试了。 于工看到这一情况后，便留下了两名工人在此善后，其余的工人则让他们返回村里，坐上大巴车先行返回了鲁省。 在鲁省这边，王有德和王美丽二人的进展可谓是一帆风顺。在王美丽的引领下，他们迅速找到了生产履带吊车的企业。 让人意外的是，这种履带吊车属于新型产品，在市场上较为稀缺，而且产品还处于不断改进完善的阶段。 王有德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需求，那就是必须能够吊起三吨重的物资，并且起吊高度不能低于 30 米，同时车辆要尽可能轻巧。 该企业的工程师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外行，但并没有露出丝毫嘲笑的神色，而是耐心地解释道：“起吊高度与车辆的型号并无太大关联，主要与吊臂的节数有关。你们可以根据需要的起吊高度，直接安装相应节数的吊臂。” 王有德疑惑地问道：“那这么小的机器，真能吊起三吨重的东西吗？” 工程师回答道：“吊起三吨重的东西，主要与卷扬机的功率有关，与吊车的大小关系不大，只要卷扬机的功率足够大，吊起十吨都不成问题。另外，还与吊臂的滑轮组有关，如果滑轮组数量较多，自然就能吊起更重的物品。” 王有德依然一脸茫然地问道：“可是如果吊起这么重的东西，不会把吊车弄翻吗？” 工程师说道：“保证车辆平衡的并非车辆的大小和自重，而是我们吊车的蜘蛛腿的跨度，跨度越大，自然就能更好地保证车辆平衡，吊起的东西也就越重。其实这就是一个力的分解问题。” 王有德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然后说道：“我们的要求就是这些，你说个价格吧，如果合适，现在就可以提货。” 工程师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急切购买吊车的客户，对方居然不做详细考察就直接购买，这让他感到非常惊讶：“你真的没有其他要求了吗？” 王有德郑重地表示，他们的要求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希望机器尽可能地轻巧，并且要能够吊起三吨多的重物，而起吊的高度必须要达到三十米。 工程师略带疑惑地问道：“就只有这些要求吗？” 王有德十分肯定地回答道：“是的，我想了解一下，这种吊车具体有多重呢？” 工程师回应道：“有三吨重和四吨重这两种吊车都能够满足你的所提出的要求。” 王有德紧接着又问道：“那三吨重的和四吨重的吊车，它们在价格上有什么不同呢？除了价格之外，它们还有哪些方面的区别呢？” 工程师解释说：“三吨重的吊车就能够满足你的要求了，而四吨重的吊车延展性更好一些，通过改造之后，还可以吊起更重的物品。” 王有德继续问道：“那三吨重的吊车每台多少钱呢？” 工程师回答道：“三吨重的吊车现在的出厂价是十万每台。” 王有德又问道：“如果我要买两台车的话，能不能便宜一些呢？” 工程师说道：“这个我需要去申请一下。” 王有德说道：“那你抓紧去申请吧，如果价格合适的话，我现在就可以付钱，并且现在就能让车发货。” 工程师说道：“如果要发货的话，需要送到哪里呢？我们不‘包邮’哦。” 王有德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可以付运费。” 工程师出去打电话联系了一番，回来后告诉王有德：“现在每台九万五，不能再低了。” 王有德说道：“九万五也可以，但必须要送到我家里。” 工程师问道：“那要送到哪里呢？” 王有德说道：“送到冀省西山县巨石村。” 工程师并不知道西山县巨石村在哪里，于是便问道：“那距离有多远呢？” 王有德说道：“开车上高速的话，大概六个小时就能到，如果你同意的话，我现在就付款。” 工程师考虑了一会儿说道：“行吧，这已经是我的最后的让步了，我们可以安排车给你送过去，但你必须先把钱结清。” 王有德说道：“没问题，成交。” 第129章 一切顺利 在村委会这边，韩双成顺利地完成了一系列相关事务，包括水泥混凝土的准备以及挖土方的工作，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畅。 山地单轨车的轨道安装工作也相当顺利，这得益于前期铁塔公司已经预先打好了洞。他们只需将立桩树好，确保其垂直，然后再将土砸实即可。接下来，他们将轨道放置好，用锁扣紧紧锁死，采用流水作业的方式，使得整个进程进展得非常迅速。 很快，他们的轨道就成功铺设过了二道崖。过了二道崖之后，遇到的全是硬石头，不再有地洞了。这时候，对于他们来说反而更加省事，直接将止沉盘钻上孔，然后在岩石上用电锤打上洞，再用膨胀螺丝将其固定在石头上就大功告成了。 尽管他们在抬着发电机为电锤供电时遇到了一些困难，由于电缆线长度有限，导致进展受到了一定影响。但聪明的工人们想出了全新的办法，他们直接将发电机放到了轨道车上，一边让轨道车行驶，一边进行打孔，这样的方式效率出奇地高。 专业的人员在工作中确实展现出与众不同的高效和能力。于工带领着这帮工人，他们经常辗转各地进行施工，对于各种不同的情况都能够轻松应对，处理起来得心应手，展现出了丰富的经验和卓越的技能。 在没有王美丽进行质检工作的情况下，于工肩负起了轨道检查的重任。他在检查轨道时，表现出的专业程度甚至超过了王美丽。他不仅细致地考虑轨道的平整度，还对各个部件的紧固程度进行了深入的分析，同时对于支撑立杆的垂直度也都纳入了他的考量范围之内。 当铁塔公司的老丁看到村民们已经基本完成了基坑的挖掘工作，他便迅速返回到巨石村小学，将他们提前准备好的各种钢筋用小货车拉到了桃树坪。随后，他通过对讲机呼叫山上调度轨道车，将这些钢筋顺利地运到了一号基站，正式开启了钢筋的绑扎工作。 其实，钢筋的绑扎工作相对来说比较简单，就是用细铁丝将钢筋交叉的地方进行捆绑。然而，涉及到塔基座的竖向螺栓的位置时，这个工作就变得非常精细了，只有像他们这些经验丰富的工人才能胜任。铁塔公司的工人们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和娴熟的技巧，将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非常到位，确保了整个工程的质量和进度。 在寒冷的冬日里，白天如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夜幕早早地就笼罩了大地。当他们完成这个基座的钢筋捆扎工作时，四周已是漆黑一片，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黑幕所遮盖，伸手几乎不见五指。 而在山的那一边，原本负责安装轨道车的工人们，尽管心中怀着挑灯夜战的决心，但无奈山地的情况实在是太过复杂艰险。那悬崖峭壁边，风声呼啸，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会发生意外。为了确保大家的安全，于工当机立断，安排所有的工人迅速撤离这危险之地。 大家撤离到一号基站后，与铁塔公司的人员以及村委会的人顺利汇合。此时，山地单轨车犹如一位忠诚的骑士，开始一趟接一趟地载着疲惫的工人，稳步地往山脚下驶去。轨道车在黑暗中穿梭，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山间回荡，仿佛是一首勇敢的战歌。 当所有工人都安全地下山后，队伍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前面是本乡本土的老百姓，他们熟悉这里的每一条小路，每一处拐弯，就像一盏盏明灯，为大家指引着前进的方向；中间是鲁省山地轨道车的安装工人，他们迈着坚定的步伐，身上还带着工作的疲惫，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对完成任务的执着；在队伍的最后面，则是铁塔公司的小货车，灯光闪烁，为大家照亮了前行的道路。他们就这样，在黑暗中缓缓地前行，最终回到了巨石村小学。 在这个寒冷的冬夜，尽管工作充满了挑战和艰辛，但大家的心始终紧紧相连。他们用团结和勇气，克服了重重困难，确保了所有人的安全返回。这一幕，将永远铭刻在大家的心中，成为他们共同奋斗的珍贵回忆。 当大家终于回到巨石村小学时，韩忠良和杜俊莲早已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就等着大家回来享用。 然而，此时一个重要的问题摆在了眼前，那就是鲁省这帮山地轨道车安装工人的住宿该如何解决。 于工提出让大家都到大巴车上休息一会儿，对付一宿。 但韩双成却坚决反对，他端着大海碗说道：“这可不行啊，要是夏天还能让你们在大巴车上缓一缓，可现在大冬天的，天寒地冻，万一冻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呀！” 听韩双成这么一说，于工才意识到自己考虑不周，万一真把工人冻坏了，那可就麻烦了。 韩双成焦急地说：“巨石村的接待能力确实有限，要不然在村里住下就好了。” 就在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时候，李晓阳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他说道：“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同学们都喜欢在网吧里包夜，一个人也花不了多少钱，十块八块就可以了。而且网吧里能上网，还有免费的纯净水，暖气也不停，多好啊。” 他的这个提议得到了那帮年轻工人的拥护，他们纷纷表示在网吧对付一宿也挺好的。 但是，于工和一些年岁较大的工人却不赞成，他们觉得网吧太吵了，乌烟瘴气的，没啥意思。 这时，李晓阳又说道：“现在的练歌房挺红火的，我听说包宿的包房也不贵，而且座位还多，一个包房怎么着也能容纳十个人。你们要是不想去网吧的话，年岁大的可以去 ktv 玩一玩，唱唱歌，或者直接在那儿眯会儿也挺好的。” 老丁扒着饭问：“那 ktv 很贵吧？” 有经常去 ktv 的年轻人说：“不贵不贵，一个中包包夜也就 200 多块钱，十来个人算下来，一个人也就一二十块钱，算不上贵。” 李晓阳也附和道：“是啊，这一二十块钱，晚上凑合一宿呗，总比去宾馆强，去宾馆的话，一个标间起码得 100 多块钱，而且你们这么多人，本地的宾馆也不可能有那么多床位啊。” 于工思考了一番，说道：“要不这样吧，我们举手表决吧，想去 ktv 的有多少，想去网吧的有多少，不行了，咱们就兵分两路，想去哪去哪。” 这一决定让工人们的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所有的疲惫都被抛到了脑后。 经过统计，想去网吧的有 30 多人，剩余的则表示愿意和于工一起去 ktv 对付一宿。 说干就干，天已经越来越晚了，大家吃完饭，大巴车就开到了小学门口，工人们纷纷上了车，直奔西山县城。 第131章 王美丽再回西山 不得不说，王有德买东西的效率着实令人惊叹，简直是高得离谱。还没到中午时分，那两辆履带吊车就已经稳稳当当地被装载到了大货车上，即将发车前往冀省。 此时，王有德转头询问王美丽：“你是打算留在鲁省呢，还是想要返回冀省啊？” 王美丽顿时陷入了迷茫，她皱着眉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啊，王哥，我得先了解一下情况才行。” 王有德点了点头说：“嗯，那你给于工打个电话问问吧。” 王美丽随即拨通了于工的电话，然而却发现于工的手机无法接通。无奈之下，她又尝试着拨打了另外一个同事的电话。那个同事告诉她，他们已经返程了，在冀省只留下了于工和另外两个工人。 王美丽挂断电话后，对王有德说：“王哥，他们都回来了，只留于工和两个人在冀省，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王有德想了想，说：“你要是没什么要紧事的话，就留在鲁省吧，别去西山县了，这一路上来回奔波也挺辛苦的。” 王美丽却在心里想着，巨石村的山上有好多蔬菜大棚。那里会有大量的蔬菜需要运输，也有大量的生产物资需要运到大棚里，全是人工搬运蔬菜，就琢磨着能不能把公司的山地单轨车卖给村委会，让菜农们省些力气。 王美丽点了点头说：“嗯，我知道了，王哥。我会再考虑考虑的。” 王有德对王美丽说：“好，你自己决定吧，不管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于是王美丽面带微笑，温柔地对王有德说道：“我还是陪你一起回西山县吧？” 王有德听闻此言，眉头微微皱起，有些担忧地说道：“这样很辛苦的，你回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王美丽轻轻眨了眨眼睛，嘴角上扬，露出俏皮的神情，说道：“有意义啊，我就是想陪你一块回去呢。” 这时，王有德的脸突然一红，有些羞涩地说道：“呃，你别瞎扯了，你陪我干嘛呀？” 王美丽听了，扑哧一笑，说道：“我跟你开玩笑呢，我想再去巨石村一趟，你知道吗？我看到他们那里有好多的大棚蔬菜都在山上呢，那些村民们来回搬运蔬菜实在是太辛苦了。我在想，能不能再把我们本地的山地轨道车卖给他们几套呢？” 王有德这才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人家王美丽是销售代表，专门跑市场做销售工作的，她这是发现了商机啊。 于是，王有德面带微笑说道：“行，那我们都一块走吧。” 在他们前行的这一路上，起初艳阳高照，阳光明媚地洒在大地上。然而，随着他们不断地前行，快要接近西山县的时候，天色却渐渐变得阴沉起来。当他们真正进入西山县时，细小的雪花开始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而当他们最终回到巨石村时，雪花已经下得很大了，大片大片的雪花如鹅毛般飘落，不一会儿，地上就已经铺上了一层白茫茫的小雪。 与此同时，在山上施工的人们也都已经返回到了巨石村小学。虽然此时的雪并不算太大，但施工确实变得很不方便，而且他们的工作也可以说已经基本告一段落了。 在这大雪的映衬之下，虽然光线还算充足，但狭窄道路却变得异常光滑，充满了危险。王有德小心翼翼地引领着大货车，在这样艰难的情况下，也算是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巨石村。 当王有德历经波折终于返回到西山县巨石村小学的时候，时间已经悄然来到了晚上六点多。 此时，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巨石村小学里，正围坐在用课桌临时组成餐桌旁吃着晚饭。 韩双成仰着头，望着天空中正在簌簌飘落的雪花，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神情，因为这是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尽管这场雪看起来并不算太大，但它却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旱情，同时还能改善空气质量，对当前的流行性感冒也能起到一定的抑制作用。 所有的人针对这场雪展开了热烈的讨论，有人因为这场雪而感到欢喜，自然也有人为此而感到忧愁。工头老丁就为此感到十分难受，他深知这场雪对于他们的施工将会带来诸多不小的困扰。 原本就崎岖陡峭的山路，再加上积雪的覆盖，更是让施工难上加难。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现在山地单轨车的轨道已经全部铺设完毕，可以从山底直接攀爬到三道崖。但不好的一面是，雪天的光线过于强烈，这对于即将进行的信号塔塔身的安装固定工作会产生不利的影响。 因为在强烈的雪光里，吊车驾驶员的视线会受到直接影响，从而严重影响到吊装部件的准确性。如果长期处于这种雪环境中，驾驶员还有可能会出现恶心、呕吐等晕雪现象。 此外，雪地里的阳光反射非常强烈，会有大量的紫外线和强光进入眼睛。这不仅会导致眼睛疲劳、干涩、刺痛等不适症状，长期下来还可能会对眼睛的健康产生负面影响，甚至导致视力下降。 众人看到王有德这么快就回来了，都感到十分惊讶，要知道他们可是昨天擦黑才走的，今天居然又在擦黑的时候回来了。 王有德则赶紧招呼老丁等一帮工人，协助大货车司机把两台吊车从车上卸下来。 然而，那大货车司机经常运输和装卸这类机械设备，对此非常熟悉，连连摆手说不用帮忙，这很简单。 说着，他降下运输车的后挡板，形成了一个斜坡。接着，他启动了后面那台履带吊车，并用遥控操控着这辆车，使其缓缓地从大货车上倒了下来，停在了一旁。随后，他又用同样的方式把第二台履带吊车也倒了下来。 老丁看到这一幕，感到非常惊讶，便问王有德：“王经理，这吊车这么小，怎么开呀？” 王有德解释道：“这种吊车不是让人开的，它是自动的，通过遥控来控制它进行吊装。” 老丁不太理解，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要用遥控吊装呢？人不开的话，能吊得精准吗？” 王有德耐心地说道：“当你爬到电线杆上的时候，你就会发现用遥控自己控制，比用手势指挥司机帮你控制部件的吊运，会准确得多。” 老丁想了想，觉得确实有道理，但毕竟没有实际操作过，谁也不敢肯定到底行不行。 这时，韩双成看到车辆已经卸下来了，便邀请大货车司机一起吃饭。 然而，这大货车司机比较内向，不好意思在这里吃饭，坚决要辞行，说必须马上返回上路。 在村委会一帮干部的热情邀请下，大货车司机不好意思地在这里随便吃了点，然后就准备起身离开。 第132章 向李晓阳推销轨道车 而在此时此刻，于工和另外两名工人正聚在一起深入地讨论着，关于今天晚上住宿的相关事宜，他们正在思忖着，要不要像昨天晚上一样，再次前往 ktv 将就一宿。 王美丽对此感到十分困惑，完全不明白他们话语中的含义。 于是，于工便耐心地向她解释道：“昨天晚上由于人员众多，寻找宾馆住宿极为不便，所以所有的工人都只能无奈地在网吧和 ktv 这些地方凑合着度过一夜。” 王美丽听了于工的解释后，顿时觉得无比尴尬。她认为这帮大男人这样凑合一下还勉强可以理解，但自己作为一个女孩子也这样做的话，实在是让她感到难为情。 就在这时，李晓阳察觉到了王美丽的难堪，于是开口说道：“呃，我刚好也要前往我们的蔬菜批发中心一趟。这样吧，我开车拉上你们几个，你们一起到县城找个宾馆住下吧。毕竟今天晚上就只剩下你们四个人了，住一晚宾馆也花不了多少钱。” 于工听了之后，内心有些动摇了。李晓阳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便继续加把劲劝说：“其实你们的工作已经基本完成了，但是明天虽然体力劳动减少了，可依然是非常关键的一天，你们需要保持良好的精力来应对明天可能出现的各种突发情况。所以，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是非常有必要的，而且让一个女生和你们一起在 ktv 凑合一夜也确实不太合适呀。” 在李晓阳的极力劝说下，于工带着这三名手下登上了李晓阳的车，朝着县城的方向驶去。 上车后，王美丽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话唠模式。她一边身子往前倾，一边好奇地问李晓阳：“你们的蔬菜批发中心在县城吗？是你负责吗？” 李晓阳面带微笑，身子往后靠了靠，回道：“啊，目前是我负责批发中心的管理工作呢。” 王美丽又瞪大了眼睛，好奇地说：“我听你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呀，你老家是哪儿的呀？” 李晓阳说：“我老家是鲁省蒙阳的。” 这时，王美丽和于工等两名工人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说道：“哎呀，没想到遇到老乡了，我们也都是鲁省人呢！”说着，还相互对视了一下，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李晓阳也挺惊奇的，身子往前凑了凑，问：“你们是哪儿的呀？” 王美丽赶紧转过头来，搭话道：“说我们是鲁省宁德的。” 李晓阳更惊讶了，眼睛睁得更大了，说：“宁德就是那个机械之乡吗？” 王美丽自豪地挺了挺胸膛，说：“没错，我们就是那个机械之乡，你看看我们公司生产的山地轨道车不错吧？” 李晓阳连连点头，说：“不错不错，很神奇呢，我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王美丽一边看着窗外快速倒退的蔬菜大棚，一边身子往前倾，满脸好奇地说：“我看到这个巨石村有好多蔬菜大棚，这老百姓的这些蔬菜是怎么样从山上运到山下的呀？” 李晓阳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迷茫的神态，说：“我不是太清楚，因为我就负责销售这一块，应该是人工搬运的吧？我也没听说过他们具体怎么弄。” 王美丽又问：“你是这个村的村干部吗？不过你是鲁省的，为什么在这个村当干部呢？”她皱着眉头，一脸疑惑的样子。 李晓阳笑了笑，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说：“我不算这个村的村干部，我是驻村工作队的队长，是巨石村的第一书记，主要负责扶贫工作。” 王美丽好奇地睁大眼睛，眼神中满是探究，问：“既然你是负责扶贫工作的，为什么又负责那个蔬菜批发中心呢？” 李晓阳解释道：“是这样，巨石村成立了一个蔬菜种植合作社，这个也是我推动成立的，老百姓就拥护我当了这个合作社的法人，所以我也就负责了其中的一部分工作。”他说着，脸上露出一丝自豪的神情。 王美丽惊讶地张大嘴巴，脸上写满了惊讶，说：“哎呀，这下可是找到正主了，我们就想着你们这老百姓每天在山上往山下搬运那么多蔬菜，很辛苦的，能不能使用我们公司的单轨车呀？” 李晓阳听了王美丽的话，先是一愣，然后回想起今天他乘坐着单轨车爬到山顶的情景，一心就想着这个单轨车作为一个旅游项目不错，但是真的没有想到单轨车也可以减轻老百姓搬运蔬菜的困难。他的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王美丽看到李晓阳不说话，便又开口说道：“你看你们要种植蔬菜的话，除了要搬运蔬菜，还需要将大量的化肥，农药等运到山顶上，用来施肥，对吧？这个也很吃力的呀，如果你们用上了我们的单轨车，这就很省力了呢。”她一边说，一边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脸上满是热情的神色。 李晓阳听到王美丽说的话，心下也认可王美丽的说法，不过他并不知道轨道车多少钱，只是隐隐约约地听王友德向韩双成推销过那山地轨道车，需要 40 多万呢。于是他对王美丽说道：“你们这个轨道车太贵了，我们用不起啊。”他眉头微皱，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 王美丽说：“不贵啊，我们这轨道车算下来一米的话也不过 20 来块钱啊。”她一脸认真地解释着。 李晓阳说：“不对吧，我听王有德说他买的这个轨道车下来 45 万呢。”他疑惑地看着王美丽。 王美丽解释说道：“王经理买的这个轨道车与你们的不一样，第一个他买的轨道车承重非常大，能承重三吨呢，你们不需要啊。第二个，他这个轨道太长了，有七公里呢。”她耐心地解释着，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 李晓阳说：“那你看我们这里这么多山地，要铺设轨道，在山上弯弯绕绕的，这恐怕距离也不小吧。”他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王美丽说道：“不是这样的，你们可以分段走啊，一段一段的，比如说这里有一个山坡，我们就修那么五六十米或百来十米这么一段单轨，另外一个有大棚地方再修这么一段，这样就行了。”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脸上满是自信的神色。 李晓阳说：“这样一段一段的修的单轨，那这个车怎么开过去呢？没有轨道，没法开过去吧？”他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第133章 王美丽的商道见解 王美丽说：“嗯，不是这样的，我们这个要卖给你的机器是很轻的，我觉得载重有 500 公斤就足够你们用了，机器也比较轻，一个人就能轻松的从轨道上搬下来。当你们哪个轨道需要运装货物的时候，就把轨机器安上去运输货物就行了，不用了就还可以把车斗和机器搬下来拉到别的地方去。”她一边说，一边认真地解释着，脸上满是真诚的神色。 李晓阳说：“我听说这个牵引车也是很贵的，你刚才说到一米 200 来块钱，是不是已经包含牵引车的价格了？如果我们仅算轨道的，没这么贵吧？”他眉头微皱，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王美丽不好意思地说：“这样，我看李大哥您也很诚心，如果你确实想使用我们轨道车的话，仅轨道我们给你按18元米计算，牵引车和拖斗，咱们另算行不行？”她面带微笑，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李晓阳说：“那按理刚才说的能够载重 500 公斤的牵引车得多少钱呀？”他看着王美丽，眼神中满是探究。 王美丽说：“那这个便宜了，这个有 5000 块钱就够了。而且这个牵引车很轻，不过才 30 来斤，一个妇女就可以轻松的将它从轨道上搬下来，或者装上去。”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脸上满是自信的神色。 李晓阳听了王美丽的话，心中暗暗盘算着，在巨石村稍微缓一点的坡，可以开发成蔬菜大棚的也不过十几处，每处的高度满打满算也不过二三百米，但是能够开发利用的也就是下半部稍微平缓的地方，也不过就是百来十米。这样算下来，总的轨道长度才三四千米。按照 20块钱一米的轨道计算的话，六七万就够了。他微微点头，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李晓阳心里算清了账，就觉得轻松了许多。现在他们的合作社每天的销售金额就能达到三万元，按照这样的收入来算的话，六七万的轨道费确实不算个事儿。更重要的是，这样可以解放出村里的劳动力。 以前一个大棚要运输蔬菜，需要十来个人连抬带扛才能从山上搬到山下，而用上轨道车的话，一两个人就可以完成工作，不但可以减轻劳动力的投入，而且还可以提高生产效率，确实是一笔很划算的投资。 王美丽看到李晓阳不说话，便没话找话说，继续劝导道：“李总啊，你们这个蔬菜合作社每天能产出多少蔬菜呀？”她的话把李晓阳的思路给打乱了，但他也不好意思发脾气，毕竟是老乡，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李晓阳说道：“我们合作社现在每天需要产出的蔬菜大概也就是不到三万斤。”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 王美丽一听这个数字，惊讶地说道：“哇，那就要搬运十五吨的蔬菜啊，你们也太辛苦了！”她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李晓阳说：“这也没有办法，因为蔬菜采收这一块不是我负责，是我们的杜书记负责。我们村里边有贫困户啊，他们现在都是找贫困户来搬运，这样也算是为脱贫工作做贡献嘛。”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王美丽随声附和道：“你们的扶贫工作做得太好了，居然还为贫困户这样考虑。不过话说回来，贫困户肯定有好多人，身体不太好，你让他们做这样的重体力劳动，恐怕也很为难他们。如果采用了我们的设备，像这样体能不太好的贫困户也能干这个活儿，是不是这样更能把扶贫工作做的更好啊？”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李晓阳说：“你这样说吧，倒也没错，可是那我们解放出来的这帮农民们干什么呀？他们不就没有收入了吗？”他皱着眉头，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王美丽说道：“我们现在解放出来的肯定都是壮劳力了，既然是壮劳力的话，那么我们就应该开发更多的蔬菜大棚，让壮劳力来维护蔬菜大棚，体能不太好的人来搬运蔬菜，这样不是更好吗？”她的语气十分坚定。 李晓阳想了想，觉得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如果用了这些设备，就可以将村里一些体能不太好的劳动力充分利用起来，也算是帮这些体能不好的贫困户多了一个增收致富的门路。 李晓阳于是说道：“你说的倒是也不错，这个我们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不过现在我们本地的蔬菜批发市场容量有限，生产的多了，卖不了也很麻烦，到时候恐怕就会亏损的更多呀。”他的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王美丽是做销售的，对于市场这块自然有自己的视角，她说道：“市场不是这样看的，你不能将眼光仅仅局限在本地。”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 李晓阳一边专注地驾驶着车，因为雪天的路确实滑，但是听到王美丽略有指责的话，就扭头斜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说道：“我对销售这块儿确实不懂。王小姐，有什么指教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王美丽说道：“销售嘛，必须要有全局视角，紧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是不行的。”她的脸上露出认真的表情。 于工听到王美丽说的不像话，就开口说道：“小王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王美丽听到于工的训斥，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红晕，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似乎有些过于自负，对李晓阳有了些许瞧不起的意味。 李晓阳却微微一笑，说道：“没关系，其实关于销售这一块，我确实不太精通，今天有王小姐愿意指导我，我也非常开心。”他的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 王美丽仔细观察着李晓阳的神情，发现他是真的不在意，于是便开口说道：“其实我并不是说你们眼光狭隘。我是说你看我们都能从鲁省跑到冀省来做业务，那你们的业务也完全可以往外拓展啊，怎么能只局限于本地的市场容量呢？”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认真。 李晓阳听到王美丽的话，正合自己的心意。因为他发现最近蔬菜批发中心的业务进入了瓶颈期，业务增长十分缓慢，甚至很多时候都很平稳，几乎没有增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村里的老百姓看到合作社的收益后，一旦开始跟风，市场将会受到很大的冲击。所以他不得不未雨绸缪，提前寻找出路。但在拓展市场方面，他暂时还没有找到什么好的办法。今天，王美丽能和他一起探讨市场的拓展，他非常欢迎。 这时，李晓阳便对王美丽说道：“王小姐啊，那你说说看，我们这个蔬菜批发中心如果不局限于本地市场的话，那应该怎样往外拓展呢？”他的眼神中充满期待。 第134章 董建粉的建议 昨天晚上，马旭静满怀期待地来到李晓阳的宿舍，打算与他一起练歌。然而，当他踏入那间屋子时，却发现李晓阳并不在那里。马旭静暗自思忖，李晓阳可能是被一些应酬事务缠身外出了，于是他便没有过多在意此事。 时间来到今天上午，马旭静先去谷建芬县长那里报到，得知谷县长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后，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棉麻公司，希望能与李晓阳继续练歌。可当他推开门，却再次看到了空荡荡的房间，李晓阳竟然又不在。 无奈且有些焦急的马旭静迅速掏出手机，给李晓阳打电话，想要询问他的具体位置，可电话那头却传来了无法接通的提示音。这让马旭静的心情愈发郁闷，他眉头紧锁，心中满是担忧，毕竟距离春晚的彩排时间越来越近了，而李晓阳的唱歌进展却如此缓慢，实在是让人着急。 对此，马旭静不得不做好两手准备。一方面，她自己仍需要抽空练习自己上次所申报的那首杨钰莹的《红彤彤的春天》，她全神贯注地投入其中，每一个音符都被他演绎得饱含情感，仿佛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 另一方面，他还得督促李晓阳练习那首《知心爱人》。然而，他发现李晓阳并不是特别积极，尽管有时候在他的督促下也会陪着一起练习，但马旭静怀疑，当自己不在李晓阳身边盯着他的时候，李晓阳肯定没有认真练习。 他之所以这样怀疑，是因为他发现李晓阳的表现实在不尽如人意。每当李晓阳开口唱歌时，他的声音总是显得有些飘忽不定，时而高时而低，音准也不太稳定。而且，他的节奏感也不强，常常出现抢拍或拖拍的情况。 尽管李晓阳目前能够完整地把这首歌演唱下来，也大概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唱、什么时候停止、什么时候换气，但在音高、音色和节奏等方面并没有太大的改善。他的音色缺乏感染力，听起来有些平淡无奇，与歌曲所要表达的情感相去甚远。 马旭静深知，要想在春晚的舞台上有出色的表现，李晓阳还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和汗水。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更加严格地督促李晓阳练习，帮助他尽快提升唱歌水平。 马旭静发现自己怎么也联系不上李晓阳，于是她决定前往文体中心寻找董建粉，希望董建粉能够为她出谋划策，告诉她究竟怎样做才能促使李晓阳尽快提升演唱水平。倘若实在没有办法，那就只能考虑采用替代方案了。 董建粉对于马旭静的突然来访感到十分惊讶，她原本以为马旭静已经排练完毕，准备正式彩排了。只见董建粉表情惊讶地站了起来，说道：“哎呀呀，我们的小夜莺来了呀，你们的排练都已经完成了吗？要不我给你录一段呀？” 马旭静面露苦恼地对董建粉说道：“董阿姨，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呀。我发现李晓阳唱的歌实在是太难听了，而且我督促他练歌，进展也非常缓慢，所以我才来找您帮我想想办法呀。” 董建粉打趣道：“有你这么一个大美女在旁边陪着他练歌，还能进展缓慢呀？” 马旭静无奈地说道：“别人唱歌只是要钱，可李晓阳唱歌简直是要命啊，太难听了。” 董建粉疑惑地说道：“不会吧，我也听过李晓阳说话呀，我觉得他的音色挺好的呀，怎么可能唱歌那么难听呢？具体是哪儿不对呢？是节奏感不行呢，还是音准有问题呢？” 马旭静说道：“他哪儿都不对呀，节奏不对，音准不对，呼吸也不对，而且他还特别胆怯，有畏难情绪。我现在都非常怀疑他能不能登台表演了。” 董建粉安慰道：“有问题咱们就针对问题去培训他嘛，只要我们认真地教他，肯定是能够改善的呀。” 马旭静有些无奈地说道：“我都已经教了他一周了，可我发现他的进展实在是太慢了，而且今天还找不着他，电话也打不通。”此刻，她的心情就如同外边那灰蒙蒙的天空一般，对李晓阳能否登台表演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董建粉连忙安慰道：“别灰心呀，我来帮你一起培训他。我觉得吧，他李晓阳可能是缺少了正向激励，所以才会进展如此缓慢。” 马旭静回应道：“我可没少鼓励他呀，要不是我鼓励，他根本就不敢开口唱歌。” 董建粉解释道：“我所说的正向激励可不是你给予的那种鼓励哦。我是指他一直没有听到过自己唱歌的声音，他总是以为别人听到的和他自己听到的是一样的，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如果我们能把他登台表演的样子以及声音录制下来，让他自己观看，我相信他自己就能发现自己的不足之处，并加以改善。” 马旭静接着说：“可是我给他手机上装了全民k歌呀，在那里面就可以录制他自己唱的歌，应该是有一定即时激励作用的呀。” 董建粉分析道：“也许他根本就没有用全民k歌，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糟糕呢。” 马旭静愈发着急地说：“那怎么办呀？我现在真的是又着急又头疼啊。” 董建粉提议道：“这样吧，你把李晓阳带过来吧，我先给你们俩安排一场测验，就算是彩排了，我给你们录下来，让他自己看看自己的模样，也打击打击他。说不定这样才能让他重视重视这个事儿呢。” 马旭静无奈地说：“那也只能这样了，可是这样会很麻烦你们啊。” 董建粉摆摆手说道：“唉，无所谓的，我们不就是干这个活的吗？培养新人，丰富老百姓的文化生活嘛。” 马旭静见对李晓阳的安排有了方案，便对董建粉说道：“董阿姨，这两天我还是偷偷地将那首《红彤彤的春天》练了一番。我觉得李晓阳如果实在培训不出来，还是拿这首顶上去吧。” 董建粉听到马旭静说自己还排练了另外一首歌，就知道她对李晓阳的演唱非常失望。得知马旭静有后备方案，董建粉高兴地说：“你既然有替代方案，那我们就排练一番看看你的成绩如何？” 第135章 马旭静的排练 马旭静和董建粉既然已经做出了现在要开始排练的决定，那么就应该严格按照排练的要求一丝不苟、不折不扣地来执行。 于是，他们二人迈着缓慢的步伐进入了演播大厅，而此时的演播大厅里，正有几个演员在全神贯注地排练节目。 在这个文艺节目彩排现场，璀璨的灯光不断闪烁着，整个舞台都弥漫着一种既紧张又兴奋的独特氛围。演员们都全情投入地进行着最后的排练，他们对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台词都进行着精益求精的反复雕琢。 导演们则在舞台间忙碌地来回奔走，聚精会神地观察着每一个细微之处，时不时地提出一些针对性的调整意见。工作人员们也在各自的岗位上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竭尽全力为即将到来的正式演出进行着最后的精心筹备。在这一刻，整个彩排现场都充满了浓郁的艺术气息，同时也展现出了大家对完美演出的不懈追求。 而此时此刻，上次要求马旭静他们唱《知心爱人》的李老师，也就是董建粉的老搭档，正站在台下担任导演的角色。李老师身材高大挺拔，他有着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的头发略显花白，但却整齐地梳向脑后，显得精神矍铄。他的鼻梁挺直，嘴唇紧闭，透露出一种严肃认真的神情。他穿着一套深色的西装，打着领带，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干练，散发出一种威严的气息。 李老师认真地观察着台上排练的几名演员，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他们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他不时地紧皱眉头，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然后用洪亮而严厉的声音对演员们进行点评：“你们看看，这个动作做得太生硬了，一点都不自然！还有这里，表情不够到位，要再投入一些！”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台上的演员，语气中充满了急切和期待。 接着，他又拿起话筒，大声地指挥着演员们改进动作，声音在演播大厅里回荡，让人心生敬畏。台上的那些演员们在李老师的严厉批评下，更加紧张了，他们努力地按照李老师的要求去做，但还是难免出现一些失误。 一番表演下来，失误频频。最终，那李老师气愤地叫停了表演，要求他们多加练习，练好了再来进行彩排。 董建粉目睹了自己的老搭档异常生气地叫停了表演，赶忙走上前去劝说道：“你这么生气干什么呀？要知道，人家这些演员们也真的很不容易啊。” 就在这时，李老师才注意到董建粉和马旭静已经来到了这里，于是他立刻换了一副表情，面带微笑地说道：“我刚才看到他们表演，真的很生气，总是存在这样或那样的问题，已经跟他们说了很多次了，但就是改不了。” 董建粉却不以为然地说道：“确实啊，他们都不是专业的演员，能够有勇气登台表演已经很不错了。再说了，咱们的节目也不是在什么大的电视台播出，就是给咱们县内的这帮老百姓看看而已，差不多就行了，没必要过于严苛。” 然而，李老师对董建粉的这种态度非常不满意，他严肃地说道：“干工作就一定要做到精益求精，不然怎么对得起咱们全县四十多万的观众呢？” 董建粉深知李老师的脾气一直以来都非常较真，所以他也不想与李老师发生争吵，便说道：“行行行，你说的都对，那就都按你说的办吧。” 李老师带着强烈的疑惑，向马旭静发问：“马旭静，你这会儿跑来这里做什么？你的节目练得如何了？你难道也想参与排练吗？” 马旭静回应道：“李老师，是的，我也想排练一下自己的节目呢。” 马旭静回答后，李老师眉头紧皱，语气严厉地说道：“你的节目不是需要两个人吗？现在就你一个人在这儿，你要怎么排练？这能行吗？” 听到李老师的质问，马旭静脸上露出一丝窘迫。董建粉见状，赶紧说道：“李老师，其实我安排了小马，让我们的小夜莺单独排演一个《红彤彤的春天》，先让她排练这个呢。” 李老师眼神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马旭静，严厉地说道：“这件事情我怎么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提前汇报？” 董建粉连忙解释道：“李老师，您可是大导演呀，这种小事就不劳您费心啦，免得打扰您的重要工作呀。” 李老师表情严肃，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试试吧。但你要先上台清唱一遍，我要听听你的声音到底如何。” 马旭静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做时，李老师语气依然严厉地说道：“你先上台清唱，让我看看你的表现！” 在马旭静清唱时，李老师那严厉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她，仿佛在审视每一个细节。 一曲完毕，还没等马旭静下台，李老师就开口说道：“唱得还算可以，音准和音色都很到位，节奏也还行，但是你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如此僵硬，怎么能展现出对春天的那种渴望和向往呢？要活泼一些才行。再来一遍，灯光师傅把灯光给她舞动起来，我们再看看效果。” 马旭静听到李老师的指点后，回应道：“好的，行，我再来一遍。” 这一次，马旭静不仅加入了自己的表情和动作，还融入了一些轻盈的舞蹈，看起来特别欢快。 这一次，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呆了，他们都被马旭静优美而轻快的舞蹈和甜美的歌声所折服。然而，李老师依然不满意，说道：“我怎么感觉还是有些单薄呢？还缺些什么呢？” 董建粉说道：“老李啊，你不要太过于吹毛求疵了，我觉得已经挺好了。” 老李思忖了片刻，说道：“对了，缺少舞伴，就她一个人，太单薄了，完全不能体现出祖国大地上都迎来春天、南北同庆同欢、共同迎接新生活新景象的这种概括性的表意，缺少一种春天带来的大地一片欢腾、充满生机活力的既视感。” 第136章 完美过关 董建粉表示马旭静一直都是独自练习，没有考虑到歌伴舞这回事，那该如何是好呢？ 李老师思忖片刻，拿起话筒，表情严肃地对刚才被赶下台的那帮演员说道：“你们赶紧都给我上台来。听好了，等会儿小马唱歌的时候，你们要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摆动身体，不要有什么刻意设计的舞蹈动作，也不用追求一致性和整齐划一，你们就按照自己的感觉随意扭动就行，但一定要表现得活泼灵动。” 那帮被赶下台的演员只好又重新登上舞台。 这时，李老师语气严厉地说道：“小马，你马上去更衣室换一套更有表演张力的服装。还有，灯光音响师都给我做好准备，等小马换好衣服就正式开始彩排。” 没过多久，马旭静就换了一套演出服回到舞台上，她身着一件明艳的明黄色连衣裙，头发用一条鲜艳的红色绑带高高扎起一个马尾，整个人看起来既青春洋溢又充满活力，十分俏皮可爱。 李老师看到所有人都已准备妥当，便表情严肃地大手一挥，喊道：“3，2，1，开始！”瞬间，音乐和灯光都有节奏地响了起来，整个舞台都充满了紧张的彩排氛围。 随着音乐声响起，马旭静开始清唱。她的歌声清脆悦耳，充满了活力。那帮演员也按照李老师的要求，随着音乐节奏轻轻摆动着身体，虽然动作有些杂乱，但确实增添了几分活泼的氛围。 李老师站在一旁，紧紧地盯着舞台上的一切，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马旭静在演唱过程中，偶尔有几个音准出现了偏差，李老师立刻皱起眉头，大声喊道：“小马，注意音准！” 演员们在舞台上认真地表演着，李老师则在台下仔细观察，不时地喊停并指出问题。“小张，你的动作力度不够，要再有力一些！”“小李，表情要更生动，要展现出角色的情感！”他的声音严厉而坚定。 当发现整体配合出现问题时，李老师亲自走上舞台，示范正确的动作和走位，让演员们明白该如何改进。他的严格要求让演员们不敢有丝毫懈怠，都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 一曲唱罢，李老师走上舞台，他表情严肃地说道：“整体还不错，但还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小马，你的表情还不够丰富，要更加投入才行。还有你们，动作再放开一些，不要拘谨。” 接着，李老师又开始指导演员们的站位和动作，他一丝不苟地纠正着每一个人的问题，要求大家必须做到最好。在他的严格要求下，整个彩排过程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 在反复排练了几遍之后，李老师面带思索之色，与董建粉商讨道：“我感觉让这一群大演员来做她的舞伴不太合适，还是找一帮小朋友来，这样看起来会更加活泼一些呢。” 董建粉听闻此言，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说道：“确实啊，虽然这帮演员们在表演时表现得也比较卖力，动作也算得上轻盈活泼，可是呢，总是感觉缺少了那种发自内心的生机与活力。” 李老师眉头微皱，说道：“那你说说看，我们该怎么办呀？怎样才能有更好的呈现效果呢？” 董建粉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要不我们找一帮小朋友来做舞伴吧，他们天真无邪的模样肯定能更好地展现出那种活泼的感觉呀。” 李老师听了，点了点头，说道：“嗯，这确实是个好主意。那我们赶紧去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小朋友。” 董建粉摆摆手说道：“联系什么呀，旁边不是就有少儿组的节目吗？咱们看看他们有没有在排练的人员呀？借过来临时当一下伴舞总是可以的吧？我们去他们的演播厅看看吧。” 于是，他们来到旁边的节目组，开始寻找合适的小朋友。经过一番努力，他们终于找到了一群可爱的小朋友。 在后续的排练中，小朋友们的加入果然让整个表演有了与众不同的感觉。他们那充满活力的舞姿以及天真无邪的笑容，让整个舞台都变得更加生动有趣，充满了朝气。 李老师看着这一切，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欣慰地说道：“这样看起来真的好多了呀，真的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改变呢。” 董建粉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道：“是啊，小朋友们的表现实在是太出色了，相信在正式演出的时候，一定会给大家带来惊喜的呀。” 李老师拿起手中的话筒，声如洪钟般地说道：“所有人安静一下，听我安排！所有的演员们，尤其是小朋友们，赶紧换上演员服！灯光、音响、摄像都准备就位，三分钟后我们开始正式彩排！我们要争取一炮通过，如果表现得好，那这就是我们的最终效果了！” 在这三分钟的时间里，所有的人都显得格外紧张，各自仔细地检查着自己的相关物品。还没换衣服的小朋友们，则在叽叽喳喳地忙着换自己的演出服。 三分钟后，李老师再次拿起话筒，大声喊道：“所有人各就各位，准备开始！三，二，一，开始！”此时，音乐应声而起，灯光也随着音乐的节奏有规律地摇晃起来。而所有的小朋友们也跟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摇摆摆，蹦蹦跳跳，充满了童真与活力。马旭静更是全身心地投入到对这首歌曲的演绎中去。 在台下的李老师和董建芬看到他们的表演后，满意地频频点头。这次的所有表演都非常完美，这首歌曲顺利地一炮通过。 李老师再次拿起话筒，声音洪亮地说道：“大家表现得非常棒！这次的彩排非常成功！希望在正式演出时，我们也能保持这样的状态，为大家呈现出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台上的演员们听到李老师的赞扬，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对正式演出充满了信心。 马旭静终于完成了排练任务，她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随后，与董建粉告别，缓缓走出了文体中心。 当她踏出那扇门时，惊讶地发现天空中竟然飘下了洁白的雪花。这些雪花在傍晚路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宁静而美丽。她望着那纷纷扬扬的雪花，心中暗自思忖着：这难道是瑞雪兆丰年吗？ 就在她沉浸在这美妙的景象中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低头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李晓阳。 第137章 肯德基二中店 马旭静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的李晓阳率先急切地发问：“你在哪儿呢？” 马旭静不紧不慢地回道：“我刚从文体中心出来。” 李晓阳听闻十分惊讶地说道：“啊，这么晚了，你去文体中心干什么呀？你吃饭了吗？” 马旭静略带不满地反问道：“你这一天都联系不上，你到底在哪儿呢？” 李晓阳解释道：“我昨天回巨石村了，现在刚刚下来。” 马旭静关心地问道：“下了这么大的雪，你还下来干什么呀？路上好走不好走啊？” 李晓阳轻松地说道：“没事儿，这不也是顺路嘛。山上有几名工人没有住的地方，我就顺便把他们捎到了县城，给他们找个宾馆住下了。” 马旭静疑惑地问道：“山上找了几名工人，是有什么工程吗？” 李晓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你吃饭了吗？要不我请你吃饭，边吃边聊吧。” 马旭静回应道：“好吧，那你想请我吃什么呀？” 李晓阳说道：“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那我就请你吃你想吃的呗。” 马旭静提议道：“我想吃炸鸡，要不去肯德基好不好啊？” 李晓阳爽快地说道：“当然没问题，那要不我现在去接你？” 马旭静说道：“不用了，我开着车呢，咱们直接去吧，去哪个店好呢？要不就去二中边上的那个肯德基店吧？” 李晓阳说道：“行，那我这就赶过去。” 李晓阳开着车，车速缓慢，他的心思却全然不在驾驶上，而是沉浸在刚才王美丽在车上对他所说的那些话里。 如今巨石村合作社的蔬菜业务，确实面临着一个严峻的问题，那就是已经进入了瓶颈期。那些村干部们，似乎都被一种小富即安的情绪所笼罩，没有了进一步扩大生产的想法，也缺乏应有的忧患意识。 然而，李晓阳早就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其中的问题。他深知，巨石村现在的蔬菜产业办得如此成功，必然会引发老百姓们的跟风效仿。而老百姓们的这种跟风，是无法阻挡的。一旦老百姓们自己种植的蔬菜进入市场，必然会引发激烈的竞争，也就是所谓的内卷。到时候，大家相互压价，所有人的利益都会受损，甚至可能会出现菜贱伤农的局面。 所以，作为合作社的管理人员，必须要未雨绸缪，及早地规划好未来的发展方向。正如王美丽所说的那样，要把目光放得更长远，不要总是局限于西山县城这一狭小的范围。 在思忖之时，李晓阳的车不知不觉就抵达了二中附近。远远地，就能看到肯德基闪耀着的红色霓虹灯，格外引人注目。在肯德基店门口，李晓阳一眼就瞧见了马旭静的白色宝马车静静地停在那里。 于是，他将车也停在了马旭静车旁，随即下车。看到马旭静车边那一直延伸到肯德基店内的脚印，他便知晓马旭静肯定已经进去了。 此时，尽管时间已不早了，但由于这家肯德基店就开在高中附近，所以客流量还算较大，不时有学生模样的年轻人进进出出。 李晓阳轻轻推开门，走进了肯德基店里。他的目光迅速地环视一周，店内的景象尽收眼底。此时，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了，但店里依然热闹非凡，学生们的欢声笑语和交谈声交织在一起。在仔细地搜寻后，他很快就发现了马旭静正优雅地坐在角落里的位置上。她一头秀发如瀑布般垂落，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只见她手中拿着店内的点菜单，认真地翻阅着，似乎在思考着要选择些什么。李晓阳没有丝毫犹豫，径直朝着马旭静走去。他迈着坚定的步伐，穿过人群，来到了马旭静的对面。然后，他自然地坐了下来，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 马旭静发现对面有人坐下来后，抬起头来，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原来是李晓阳到了。她温柔地说道：“你想吃点什么呀？” 李晓阳微笑着看着马旭静，说：“我就是来陪你吃饭的呀。我在巨石村已经吃过一碗大锅菜了，现在不太饿呢。” 马旭静轻轻皱了皱眉，说：“那你多少也吃点吧，不然怎么行呢。” 李晓阳想了想，说：“要不来杯咖啡吧，提提神。” 马旭静连忙摇了摇头，说：“嗯~~，不行不行，大晚上的不要喝咖啡啦，喝了会睡不着觉的，还是来杯果汁吧。” 李晓阳顺从地说：“行啊，都听你的。” 说话间，马旭静站起身来，拿着那张点好的菜单，袅袅娜娜地朝着吧台走去报饭。李晓阳看着马旭静那刚过服务员一头还多的婀娜身姿，她在那里弯着腰，耐心地同服务员小姐交代着什么。看着这一幕，李晓阳心中涌起一股特别温馨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起来。 马旭静报完饭后，返回到李晓阳的对面坐下。她再次开口问道：“巨石村又在搞什么项目啊？还找了几名工人呢。” 李晓阳微微一笑，也不说话，而是掏出自己的手机，将今天在巨石村拍摄的一些视频和照片逐一展示给马旭静看。 马旭静瞪大了她那美丽的双眼，惊奇地说道：“咦，你们村里边建小火车了呀！” 李晓阳说：“感觉好玩吗？我们明天去看看吧。” 马旭静有些为难地说：“可是我不知道谷县长有没有安排，我得稍微晚一些，把时间安排出来才能陪你一块儿回村子里呢。” 李晓阳说：“行啊，没问题啊。你知道吗？现在如果站在山顶上，看着满山遍野的白茫茫的大雪，你就能体会到毛主席当年在《沁园春·雪》中的那种意境了。” 听到李晓阳的话，马旭静心中也是充满了向往。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白雪皑皑的景象，感受到了其中的壮美与诗意。 李晓阳看到马旭静那向往的神情，说道：“行，那明天我也等你，不过我们需要早点走。” 马旭静好奇地问：“为什么呀？” 第138章 李晓阳的练歌计划 李晓阳解释道：“这个小火车呢，确实已经安装完成了，我们进行了初步的实验，但明天是负重测试。我需要把这几名工人拉到山上去，他们才是调试人员。” 马旭静苦恼地说：“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谷县长有没有安排，要不你们先走，我把手头的事处理完了，再追你们上去。” 李晓阳无奈地说：“也只能这样了，你们这些秘书们陪着领导就是麻烦，连个自由的时间都没有。” 马旭静白了他一眼，说道：“不要乱说，谷县长挺好的，教了我好多东西呢。” 李晓阳说：“那他总得让你们有点自由时间吧，总不能天天把你们拴在县领导身边，这也太枯燥了。” 马旭静说：“你瞎说什么呀，谷县长不是给我放假了吗？要不我怎么可能陪着你唱歌呢？” 说到唱歌，李晓阳顿时脸就垮了。 马旭静看到李晓阳的脸垮了，又想起今天自己在文体中心一整天的排练就这么过去了。她很想和李晓阳分享自己的快乐，但转念一想，如果告诉他自己已经有了一个春晚的备用节目，恐怕李晓阳就更不会练歌了。 于是马旭静对李晓阳说：“今天董建粉阿姨和李老师催我了，让我们尽快进入正式彩排，因为距离春晚的播出和表演越来越近了，我们必须得抓紧时间练歌了。” 李晓阳听到马旭静的催促，顿时觉得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 李晓阳只得有些敷衍地回应道：“行行行，我一定会抓紧时间练歌的，肯定不会耽误你的事。” 马旭静不禁回想起今天董建粉给支的招，那就是把李晓阳的表演录下来，让他自己看看自己在演唱方面到底存在哪些差距，然后大家再一起帮他分析并加以改进。 马旭静刚想开口提议让李晓阳和自己一起到文体中心进行彩排，顺便让李老师指导一下他，但随即又想起了李老师那暴躁的脾气，担心经过李老师的一番指点，会直接把李晓阳给打击得一蹶不振，甚至变得自闭起来。 因此，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决定还是换一种方式。那就是自己偷偷地把李晓阳的演唱视频录下来，让他自己听听自己唱的到底是什么水平。 于是，马旭静开口说道：“行，你尽力就好。不过呢，今天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我希望你待会儿把这首歌演唱一遍，我想看看你的进展如何。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李晓阳听到马旭静只让自己唱一遍，感到十分意外，便问道：“就唱一遍吗？” 马旭静肯定地回答道：“对，就唱一遍就行。” 李晓阳说道：“行，那没问题，等会儿吃完饭，咱们找个地方，我给你唱一遍。你听听，我觉得我唱得已经差不多了。” 就这样，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在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之后，马旭静才说道：“吃饱了，咱们一块儿去唱歌吧。” 李晓阳自然没有任何意见，于是他们两人一同返回了棉麻公司李晓阳的宿舍。 到了宿舍之后，李晓阳准备开始唱，马旭静赶忙制止道：“你总得讲个仪式感吧。” 李晓阳疑惑地问道：“什么仪式感啊？唱歌还有仪式感吗？” 马旭静解释道：“咱们打开全民k歌，然后点击搜索《知心爱人》，选择付笛生和任静的版本，再点击 k 歌按钮。” “对对对，就是这样，然后点击开始唱歌，你就随着伴乐唱就行了。” 李晓阳按照马旭静的要求进行操作，随后扭过头去，背着马旭静随着伴奏唱了起来。 而马旭静则悄悄地退到门口处，掏出自己的手机，选择录像功能，将李晓阳的演唱全部偷偷录了下来。 当李晓阳演唱完毕之后，然后扭过头，却看到马旭静居然站在门口，便问道：“你在那里干什么呢？” 马旭静说：“没干什么呀，我就是把你唱的声音给录下来了，想听听你唱的效果怎么样。” 李晓阳自信地说：“我唱的不错吧，我觉得挺好的呀。” 马旭静说：“你唱的确实是有进步，咱们这样吧，把你唱的放一遍，咱们都听听。” 很快，马旭静的手机里传出了声音，那是李晓阳跑调跑得离谱的歌声。 当听到自己跑调严重的歌声从马旭静的手机传出时，李晓阳的内心瞬间充满了尴尬和难以置信。他争辩道：“这怎么可能是我唱的呢？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你肯定是搞错了，这绝对不是我的真实水平！” 马旭静说：“这样吧，你刚才不是在全民 k 歌上唱了一遍吗？全民 k 歌唱完之后都有录音功能，咱们把你刚才录的再播放一遍也行。” 于是，李晓阳按照马旭静所指导的方法，调出了自己刚刚唱的录音。 然而，当看到全民 k 歌上自己的录音评分只有 20 分，并且再次播放自己录制的音频时，他感到无比的羞愧和沮丧。他心里想：“怎么会这样？我一直以为自己唱得还不错，没想到竟然这么难听！这也太丢人了吧！我怎么会把歌唱成这样啊……” 此时的李晓阳，完全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整个人都变得郁闷不已。 马旭静不解地说：“你这几天到底练了多少遍啊，怎么会是这样的效果呢？” 李晓阳回应道：“我有空的时候就随着这歌哼哼啊，你看我现在歌词不是都没唱错嘛。” 马旭静说：“歌词方面你确实进步不少，没唱错。但这歌的声调跟原唱差得也太多了吧。” 李晓阳再次说道：“我就说嘛，我不适合唱歌，你们非要逼我，这哪能唱得好啊。” 这时，马旭静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这么说呀，晓阳，你已经很努力了，这只是刚开始，慢慢会好起来的。” 马旭静说：“可是你已经进步不少了，最起码你现在已经很熟悉这首歌曲了，而且能感受到它的旋律和节奏，歌词也记得非常熟了，下一步就是把自己的音准提高一些就行了，把音准搞准确点。” 李晓阳说：“可是我不会啊，你有时候还能用电子琴帮我校正音准，可你不在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哪个是对的，哪个是错的。我唱‘哆’的时候，有时候很高，有时候又很低，我……” 第139章 抠门的李晓阳 马旭静说：“你可以分段练习啊，把歌分成很多小段，分成几句几句的，多唱几遍这几句，然后通过全民 k 歌这个软件，你在 k 歌的时候，一定要把自己的音高和 k 歌五维评分线上的音高唱得一样，这样就好了。你先把第一句唱得跟它一样，再考虑唱第二句，这样一点一点地完善，这首歌就能唱好了。唱歌呢，也不要急于求成，但要坚持，最起码你每天早上唱几遍，晚上唱几遍，每个小时也来那么一两遍，这样下来也没多少时间呀，肯定能练好的。” 李晓阳说：“你说的这个全民 k 歌是不是收费的啊？怎么动不动就让我出多少多少 k币啊？我都不敢点这个东西。” 马旭静说：“干什么活不得下点本钱啊？k币也没多少钱，你就充上几十块钱唱呗。把这首歌练会了，咱们就把它卸载了，那就不用再花钱了呗。” 李晓阳说：“好吧，那我试试吧，为了你花点钱，我也愿意。” 马旭静说：“你每天都用这个 k 歌软件将自己唱的歌录一遍，把每天的分数记下来，你就会发现你每天有进步，每次都有新变化。” 李晓阳说：“还能这样做呀，唉，我怎么没想到呢，这跟我们上学时候的摸底考试记录成绩分数差不多吧。” 马旭静说：“是啊，唱歌和我们上学时候考试是一样的，也是要不断的克服自己的缺陷和不足，补齐自己的短板，这样才能越来越好啊。” 李晓阳说：“你这样一打比方我就清楚了。你这个方法就跟我们上学时候搞的那个叫学生目标成绩管理表一样吧。” 马旭静说：“是的，就是这样，我们每唱一遍之后，都要找到自己是哪一段与原唱的不一样，并记录下来，琢磨下次怎么改进，每一次把每一次的评分记下来，这样你就会得到一个实时奖励，你就会越唱越有劲儿。” 李晓阳点点头，说：“哦，你这么一说，我是真的明白了，原来前几天练了这么多遍，这么长时间都是错的，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 马旭静白了他一眼，说：“不是说你找不到正确的方法，是你太抠了，你早一点将这个全民 k 歌 软件充到钱，你自然就能发现这个功能了。” 李晓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嘿嘿直乐。 马旭静又白了他一眼，说道：“别傻乐了，抓紧将这个全民 k 歌 软件充上钱，我看着你充满了，我就走。” 无奈的李晓阳只好再次打开全民 k 歌 软件，在里边选择了充值。 马旭静说：“你用全民 k 歌软件把你唱的歌录下来呀，这样能直观地看到自己的进步呢。” 李晓阳挠挠头说：“我还不太会用这个软件呢。” 马旭静耐心地说：“你先打开软件，然后选择你要唱的歌，跟着伴奏唱就可以啦，唱完之后还能听回放，看看自己哪里唱得不好。” 李晓阳按照马旭静说的做了，可是在录歌的时候却遇到了问题，他说：“我一录歌就紧张，感觉声音都变了。” 马旭静安慰道：“别紧张，慢慢来，多录几遍就好了。你还可以看看其他用户的演唱，学习一下他们的技巧。” 李晓阳又尝试了几次，终于成功地录好了一首歌，他兴奋地说：“哇，我觉得这次唱得还不错呢！” 马旭静说：“是呀，你要把每次的演唱都保存下来，这样才能看到自己的进步呀。” 李晓阳点点头，开始认真地使用全民 k 歌软件，不断地练习和提升自己的唱歌水平。 马旭静看到李晓阳真的掌握了练歌的方法，这才放心地离去。 第二天清晨，雪早已经停了，地上白茫茫的一片。阳光刚刚洒向大地，李晓阳就迅速联系了王美丽以及于工等几位工人，大家准备一同赶往巨石村。因为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将是他们那山地单轨车进行负重测试的重要时刻。 当大家都上车后，王美丽就开始喋喋不休地向李晓阳介绍和推销他们的山地单轨车。她热情洋溢地讲述着山地单轨车的种种优点，似乎想要在这短暂的时间内让李晓阳完全认可这款产品。 而实际上，李晓阳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想法。他非常清楚，山地单轨车确实能够为他们的合作社节省大量的人工成本，同时还能提高工作效率，降低运营成本。然而，他明白不能如此仓促地做出决定。毕竟这个合作社并不完全属于他，他只是一个名义上的董事长而已。关于这件事情，必须要召开合作社大会，让大家共同来研究讨论才行。 他实在是有些受不了王美丽那不停歇的推销话语了，于是便对她说：“王小姐啊，你就别再说了。你所说的这些我都非常清楚，我心里都明白。但是这件事情毕竟是合作社的事情，我们需要召开合作社的股东大会来进行深入探讨和研究。从我的内心来说，我是非常支持这个项目的。” 听到李晓阳的这番话，王美丽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她也不再继续推销了。此时，李晓阳终于能够清静地驾驶着他的车，小心翼翼地在雪路上行驶着，他的思绪也随着车轮的滚动而不断飘荡着。 由于今天是雪天，出行的人相对较少，道路上也显得格外清静，他们一路上行驶得颇为顺畅，很快就抵达了巨石村。幸运的是，并没有出现因为冰雪致使路面过于光滑而导致车轮打滑的情况。 当他们到达巨石村小学时，发现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就只等测试他们的山地单轨车的负重能力了。 王有德一直声称，他的每根钢管都是三吨重，但实际上并不仅仅是作为基座的那截钢管是三吨重，往上的部分相对来说要轻一些。这是因为这些钢管并非真正的圆柱体，而是像半截圆锥体，上端细而下端粗，这样的设计非常便于他们将钢管一节一节地套装起来。 鉴于他们现在拥有了两台履带式吊车，于是王有德和老丁分别遥控着一台履带吊车，缓缓地朝着桃树坪驶去。 第140章 负重测试单轨车 抵达桃树坪后，于工先是有条不紊地安排工人将车厢按照上次的模样进行了改装，组装成了一个偌大的车斗。 而另一边的王有德则熟练地将履带车的蜘蛛腿展开并撑起来，升起吊臂后，又垂下吊索，将挂钩准确无误地挂到了钢管提前焊好的攀爬把手上。随后，他通过遥控慢慢地使吊钩升起，果然能够轻松地吊起这重达三吨的钢管。 接着，他转动吊臂，将钢管移动到单轨车的车厢上方，再慢慢地放松钢索，让钢管轻轻地放置到轨道上。在钢管放置的过程中，只听到单轨车的轨道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轨道略微有些沉降，但丝毫没有影响其正常使用。 于工看到这一幕，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他长舒一口气后，启动了单轨牵引车，并挂上了低速前进档。单轨车开始缓缓地运行，并且缓慢地朝着山顶爬去。 在这个过程中，花费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单轨车才爬行到一号基站的位置。在一旁紧跟着单轨车行进的于工和工人们迅速拉下手动制动，关停了机器。至此，他们的单轨车负重测试到一号基站算是圆满成功了。 然而，王有德对此并不满意，他坚持要求单轨车进行全程测试，必须将钢管运往二号基站。于是，于工再次启动机器，单轨车又开始慢慢地向上攀爬。 由于所挂档位较低，车辆行驶速度相当缓慢，当单轨车攀爬到二号基站时，已经接近中午时分。 幸运的是，整个单轨车的轨道、机身以及牵引机都经受住了考验。 但让他们感到无奈的是，他们发现根本无法将这根钢管从单轨车上卸下来，原因是履带式吊车还停留在桃树坪。而且这条唯一的道路上，他们已经铺设了单轨车，履带车虽然可以在山上爬行，但没有合适的道路，而且山坡上的覆盖着雪的树木和灌木也对履带车的爬行造成了极大的阻碍。 所以，尽管实验成功了，但这根钢管却无法卸下来。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再次挂上倒档，将车慢慢倒回到桃树坪。这样一来一去，太阳就落山了。 在这一天，这一群勤劳的工人紧紧跟随着山地单轨车的步伐，一路攀爬至三道崖。随后，他们又沿着原路，随着山地单轨车返回。然而，道路异常光滑，他们别无选择，只能紧紧扒着道路两边的落叶的灌木、枯萎的草丛，甚至是单轨车的轨道，就这样小心翼翼、摸索着走了下来。每一个人下来后都累得满头大汗，仿佛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如今，虽然已经不再下雪，但天气依然寒冷刺骨。他们要完成单程七公里的路程，往返就是十四公里，如此漫长的距离，让所有人都感到筋疲力尽。 前些时日，他们在山上施工时，还能借助单轨车的车厢，轻松地被拉上拉下进行运输。可是今天，单轨车上却装载着一节重达三吨的钢管，这使得运力已经达到了极限，因此这帮工人们也无法再乘坐山地单轨车下山了。 王有德尽管疲惫不堪，但仍有条不紊地遥控指挥着自己的履带小吊车。他先让小吊车放下绳索，接着安排工人们将挂钩挂到那根钢管的把手上。随后，他慢慢地将钢管从山里的单轨车上吊起，再转动吊臂，将钢管移出轨道车的位置，最后轻轻地将钢管放到了地上。 于工看到自己的山地单轨车成功经受住了这次负重考验，便转头对王有德说道：“王经理，你对我们今天的负重测试还满意吗？”王有德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回答道：“满意是满意，就是太累人了啊。” 于工无奈地说道：“那也没有办法啊，做实验嘛，都是这样子的。我们以前给其他客户安装山地单轨车轨道，干完以后也是要满山跑，但那个时候倒没有像今天这样负重这么大啊。我们一般都是坐在车上，今天对我们来说还真是头一遭呢。可真是把我这老头子累坏了呀。” 王美丽也在一旁气喘吁吁地对王有德说：“王经理啊，如果你对我们公司的产品满意，还希望你以后能多多帮我们宣传推荐呢。你们以后在其他地方施工的话，也希望你们能采购我们公司的产品呀。” 王有德其实不想再买这种单轨车了，虽然目前用起来挺不错，但是费用确实不便宜。关键是他还想把它转手卖给村委会，可村委会却不买账，这让他感到非常郁闷。 尽管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但是王有德还是想再实验一下这个单轨车，看看能不能把自己的履带车运到一号基站那里去。这个想法说出来之后，于工自然是不好拒绝，毕竟客户的需求是最重要的。 听到这个想法，于工也是有些犯难，那这个履带车要怎么运输呢？于工也是摸不着头脑，难道要用另外一个吊车把它吊上去吗？ 王有德说道：“不用这么麻烦，你安排工人把这个车厢的四处挡板都卸掉，只留下一个底板就行了。”那两名工人不等于工指挥，就主动地走上前去，将四周的挡板一一撤去。 王有德看到工人们已经将轨道车的挂车收拾妥当，便让他们将轨道车向前开出十来米，然后再停下。两名工人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遵照王有德的指示去做了。 王有德看到轨道车停了下来，随即遥控自己的履带车来到轨道附近。只见履带车伸出了蜘蛛腿，将车身稳稳地撑了起来。令人惊奇的是，他竟然还能遥控蜘蛛腿，将车缓慢地进行移位。虽然移动的幅度不是很大，但也成功地将整个车移动到了轨道之上，并使其在轨道上悬空起来。 这时，所有人都恍然大悟。那两名工人赶紧挂上单轨车的倒挡，将其倒到了履带车下面。王有德又拿出遥控器，通过遥控指挥轨道车慢慢收缩蜘蛛腿，使其下降，并稳稳地落在轨道车的托板上。然后，他将蜘蛛腿彻底收回。 王有德看到履带吊车已经在轨道车上停稳后，便爬上了轨道车。接着，他启动单轨车，挂上低速挡，开始慢慢向一号站点爬去。王有德在单轨车上，一边关注着单轨车的缓慢运行情况，一边仔细检查轨道的状况，想要看看在连续运行的情况下，轨道和牵引车到底能否正常运作。结果令人惊喜的是，山地单轨车表现得相当出色，载着这台履带吊车和王有德顺利地驶向了一号信号塔的位置。 而且，在行驶到稍微平缓的路段时，王有德还挂上了二档，进一步提高了车速。即便如此，轨道车依然能够正常行驶、攀爬，就这样，只用了不到 20 分钟的时间，轨道车就行驶到了一号塔的位置。 王有德停下牵引车，按照之前的操作步骤，再次将履带车的蜘蛛腿伸出并撑起来，然后再将轨道车缓缓地倒出十来米停下。将履带车移出轨道之后，王有德这才爬上轨道车，挂上倒挡，让轨道车快速地驶向山脚下。 第141章 农产品出县 李晓阳在巨石村耐心地等待了一整天，然而，马旭静却始终没有现身。看来，她今天确实是非常忙碌，不然的话，对于已经约定好的事情，不至于失约不来，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 在这漫长而有些无聊的等待过程中，李晓阳不禁回想起了在路上与王美丽交流的关于采购山地单轨车的事情。李晓阳表示要召开股东大会共同研究此事，虽然实际上这件事情他完全有能力自己做主，但他并不想这样做。 除此之外，还有关于巨石蔬菜是如何出现的问题。目前，他们的发展已经遇到了明显的瓶颈。要想进一步扩大市场，尽早消除跟风农民所带来的风险隐患，就必须要提前进行谋划，积极寻找出路。因此，李晓阳认为召开股东大会是势在必行的。 另一边，王有德的试车已经结束了，所以王美丽和于工也没有必要再继续留在冀省了。尽管天色已经很晚，但他们还是想尽早返回鲁省。 然而，当王美丽听说李晓阳打算紧急召集巨石蔬菜合作社的股东们召开股东大会，共同研究相关事宜时，她又改变了主意，不想离开了。就对于工说：“你们先回宁德吧，我要再留一夜。” 于工愕然的问：“你要多留一夜干什么呀？” 王美丽说：“他们村委会今天晚上要召开巨石蔬菜股东大会，我想在会上再蹿掇蹿掇，让他们购买我们的山地轨道车。” 于工这才了然，说：“那你自己在这里能行吗？要不要再留个人陪你呢？” 王美丽说：“应该没事吧，我觉得这里的人都挺善良的。” 于工说：“那你自己小心点，我们就先返回宁德了。” 王美丽看到王有德亲自安排了一个工人开着他将于工一行人送走之后，才返回了巨石村小学。 李晓阳与韩双成进行了一番沟通，提到了自己的一些顾虑。其一，是关于巨石蔬菜如何突破当前发展瓶颈的问题；其二，是如何提高效率、减轻农民负担的问题；其三，是如何进一步扩大种植面积的问题。这些事情都需要在股东大会上共同探讨。 韩双成虽然知道自己可能很快就要卸任了，但巨石合作社有他的股份，他也入股了，其中包括他的大棚，而且他二丫头的化肥农药门市也完全依托合作社来运行，所以合作社的经营状况与他有直接关系。 当他听到李晓阳要召开股东大会时，他双手赞成，并通过农村的大喇叭广播系统通知了所有的股东，晚上七点在村委会也就是巨石村小学的教室开会。 既然已经确定了今晚要召开巨石蔬菜合作社股东大会，那么会场还需要进行简单的布置。韩忠良和杜俊莲两口子早早地在教室里生起了煤火，将教室的温度提了起来。 还不到七点，就有村民们陆续来到了巨石村小学。他们看到教室里亮着灯，就知道是在这里开会。 走进教室一看，果然里面还生着火，温度适宜，不算太冷。 于是，村民们三三两两坐下来，有的抽着烟，有的聊着天，相互吹牛打趣。当然，还有的人在商量着蔬菜种植的一些技巧和方法，尤其是现在下雪了，大棚该如何管理，有哪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大家相互交流着。 七点钟，村干部们与李晓阳一同走进了会议室，与他们一同进来的，还有王美丽。 进入会议室后，韩双成扯着嗓子大声呼喊，让所有人安静下来，准备开会。 接着，他说道：“下面请咱们合作社的董事长李晓阳书记为大家提供议题，我们一块讨论。” 李晓阳也没有推辞，径直走上主席台，对大家说道：“今天我们要讨论三个议题，咱们一个一个来说啊。第一个事儿就是我们现在的蔬菜销售遇到了一个瓶颈，目前我们每天的销售额能达到三万来块钱，这听起来数目不小，但按照我们目前的生产能力，如果不是每天保持地应，是不能够保住这个销售额的。要想进一步扩大我们的销售额，我们就必须提高我们的生产能力。马上就要过年了，我相信年后会有更多的村民想加入我们合作社，到那时，销售问题将会成为我们面临的最大难题。” 台下的这些老百姓其实并不清楚销售有多艰难，所以也不好去质疑李晓阳。 李晓阳继续说道：“目前我们的销售额大概占到本地县城蔬菜市场份额的 40%左右，这已经是极限了。如果我们继续扩大在本地的销售额，就会极大地压缩我们竞争对手的市场份额，这样虽然我们的营业额会增加，但有可能会引起他们的一致敌视，到时候我们的日子恐怕会很难过。所以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做？大家伙一块商量一下。” 在座的这些合作社的老农民们，面对眼前的这种情况，却显得有些茫然无措。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窃窃私语着，各种说法层出不穷，但却没有一个能让人眼前一亮的观点浮现出来。 此时，李晓阳站在主席台上，对于台下这些农民们的细碎低语，他实在是难以听清。于是，他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不要再说话了。随后，他开始逐个点名。 首先被点到的是韩双城，只见他说道：“韩书记，在遇到这种情况时，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紧接着，韩双成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言道：“既然咱们西山县的市场已经无法容纳我们这么多的农产品，那我们就应该想方设法走出去，将我们的产品卖到市里去，卖到省里去，甚至卖到其他的县。” 李晓阳听了，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然后，李晓阳点到了杜顺义，杜顺义提出：“那么，我们能不能限制一下我们的产量呢？比如说，我们不再接受其他老百姓建设新的大棚，这样是不是可以保障我们的合作社能够更好地经营下去呢？” 第142章 王美丽的建议 然而，还没等李晓阳发表意见，韩忠良就立刻接过话头说道：“这个方法根本就行不通啊！你不可能不让老百姓建设新的大棚，人家看到你挣钱了，他们自己也会建的呀。而且大棚一旦产出了蔬菜，肯定是要推向市场的，到时候必然会产生新的价格竞争，最后导致大家都不挣钱啊。” 紧接着，杜爱国也表示道：“我觉得最好的办法还是走出去，我赞同韩书记的说法。” 这时，韩保田也说道：“其实我觉得吧，我们应该再把本地的市场好好挖掘挖掘，虽然我们现在已经占到了 40%的市场份额，但能不能再提高一些呢？” 但这个时候，韩三平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可是，如果我们把本地市场再扩大的话，万一那些蔬菜商贩真的团结起来整我们的话，我们恐怕也很难应对啊。” 何翠花生性胆小怯懦，她有些胆怯地说道：“刚才晓阳书记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们不能再和本地的蔬菜摊贩去竞争了呀。总得给人家留条活路吧，大家都不容易呀。” 韩歹妮却不以为然，她提高了嗓门说道：“你怕什么呀？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与人斗其乐无穷嘛，我们就是要占领市场，这有什么问题吗？” 杜爱书则忧心忡忡地说道：“哎呀，这可不行啊。如果人家频繁地举报我们，我们老是被工商局检查，那也很被动啊。总不能天天把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应付他们吧。” 杜小平却满不在乎地说道：“怕什么呀！咱们韩书记不是和工商局的局长很熟吗？而且那个工商局的韩局长又是咱们村出去的，他们总不可能让下边的执法人员天天来查我们吧！ 李晓阳听到下面这些老百姓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越发离谱，也没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便将目光转向了王美丽，说道：“王小姐，你是职业销售人员，那你说说看，我们本地的蔬菜要怎样才能有更好的发展呢？” 王美丽回应道：“其实我觉得所有的销售工作都面临着一个共同的问题，那就是如何走出去。” 李晓阳引导着问道：“那王小姐，你详细说说，我们要怎样才能将蔬菜走出去呢？” 王美丽接着说：“其实吧，让蔬菜走出去的方法有很多。首先，可以与其他蔬菜批发商建立合作关系，通过他们将蔬菜分销到其他县市。其次，你们也可以在其他县市自己建立直销门店，比如在超市、农贸市场等地方，这样可能效果会更好。再者，可以利用电商平台，把蔬菜挂到网上去销售。还有，可以参加农产品展销会，通过展销会与市里的一些大型采购商建立合作关系。最后，你们还可以与市里其他县市的餐厅、酒店、超市等建立长期供应关系，以此来帮助蔬菜走出去。” 村里的这些老百姓听王美丽说得头头是道，都纷纷点头称赞，说道：“人家专业的就是不一样，随便说几条建议，我们都想不到。” 李晓阳进一步追问道：“王小姐，你刚才提的建议非常好。但是我们的蔬菜如果今天晚上采摘运到市里，最快也要到明天中午了，而且如果销售情况不好，会不会导致蔬菜损坏烂掉，甚至有可能在天气炎热的情况下，当天就坏了，或者在路上就坏了呢。” 王美丽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们应该发展冷链物流，来确保蔬菜在运输过程中的新鲜度和品质。具体该怎么做，关键还是看你们自己，你们有多少钱就办多少事，如果一点钱都没有，那我们刚才说的都只是空中楼阁，一个也实现不了。” 王美丽此话一出，教室内顿时人声鼎沸，大家七嘴八舌地发表着不同的意见。 李晓阳见此状况，觉得过于杂乱无章，恐怕难以得出确切结果，于是提高嗓音说道：“请大家安静一下，下面我们按照王美丽专家的建议，一条一条地仔细讨论一下，看看哪一条适合我们。” 教室内的所有人都闭口不言，将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了李晓阳身上。接着，李晓阳说道：“那么我们首先来探讨第一条，就是与其他蔬菜批发商建立合作关系，通过他们将蔬菜分销到其他县市，这条是否可行，大家讨论一下。” 韩双成首先发言：“我觉得这条不太靠谱，原因是我们本地的蔬菜批发商，他们的目标客户主要是本地的老百姓，并非其他县市的客户，所以通过他们把我们的蔬菜卖到外县，那简直是异想天开，所以这一条行不通。” 这些老百姓们听后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觉得韩双成说的言之有理。 不过，杜顺义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说道：“虽然我们本地的蔬菜批发商不能把蔬菜卖到外地，但市里的大型蔬菜批发商是可以的。我们想方设法与他们取得联系，给他们供货，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李晓阳说道：“嗯，我觉得杜书记说的确实有道理，那我们该如何才能接触到这些市里边的大型批发商呢？” 杜顺义回应道：“我们不是有两个专业的销售人员嘛，杜立峰和杜佳怡，我们抽出一个人来，让他们到市里边去跑跑，说不定能有好的结果呢。” 韩忠良则说道：“我们只有两个销售人员，而且还得兼顾送货，要是抽走一个，我们县城的货都送不过来了，这可怎么办啊？” 杜顺义提议道：“这样吧，我们再安排两个人到县城去送货。送货太简单了，比如说把杜佳怡留下，让她来给他们带路，教教他们怎么送货。把杜立峰抽出来，让他到市里边去跑跑，说不定会有收获呢。” 这时，有人提出不同看法：“可是再安排两个人去送货，这人力成本不就增加了吗？而且新去的人还得花时间熟悉业务，这会不会影响送货效率啊？” 另一个人也说道：“是啊，市里边的业务也不一定那么容易拓展，万一杜立峰跑了一段时间没什么效果，那不是得不偿失吗？” 李晓阳接口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们这一条可以考虑一下，暂时把杜立峰抽出来做市里边的业务人员，拓展业务，然后从村里边抽调两名村民下去，帮杜佳怡配送蔬菜。” 教室内的所有老百姓都纷纷点头称是，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第144章 扩大种植面积的讨论 李晓阳紧接着说道：“那么，接下来我们来讨论第二个议题，也就是关于扩大我们蔬菜种植面积的这个问题。实际上，对于这个问题，我们根本无需专门制定计划，我坚信会有很多老百姓自己主动去建设大棚。就像今天杜净妮的地块已经进行了垫平，我相信在翻年之后也会建设大棚。而且，我相信像杜净妮这样的人绝不在少数。刚才我们已经提到了我们的农产品要走向市里的市场，那么当它们走向市里之后，我们必须要有更加庞大的蔬菜品种来支撑它们顺利走出去。否则，如果市场打开了，却没有足够的蔬菜供应，那场面将会非常难堪。关于这件事情，咱们深入讨论一下吧。” 韩双成说道：“老百姓跟风种植这种情况，我觉得是不可阻挡的，我们想挡也没有合理的理由去挡，也根本拦不住，毕竟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这是关键所在。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外村的人，如果他们也跟风种植该怎么办呢？” 杜顺义也接着说道：“没错啊，我们目前的市场是有限的，如果大家都来种植这种蔬菜，恐怕到时候卖不出去，蔬菜都会烂在地里，这可就麻烦了啊。” 杜小平则说：“他们想建棚就让他们建呗，反正我们就是负责建大棚的，他们建的越多，我们就挣得越多，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韩忠良缓缓地说道：“我们原本计划在新的一年到来之后，进一步提高本地蔬菜市场的占有率。” 韩三平说道：“刚才你们不是说了吗？不要挤占咱们本地其他菜商的市场了，否则可能会引起他们的反弹。那为什么你们现在又改口说要将市场的占有率再提高一些呢？” 韩忠良解释道：“你理解错了，他们刚才说的市场占有率指的是零售市场，而我们现在说的是批发市场。本地的这些蔬菜商贩，他们也是从市里边采购蔬菜的，那么与其让他们从市里采购，不如直接从我们这里采购。” 韩三平说道：“哦，你早这样说啊！你们把零售和批发分清楚嘛，不然我们自然就听不明白。你们说的含含糊糊的，谁知道是什么意思啊？” 韩忠良接着说：“是这样的，我们现在控制的零售市场，除了一些机关的食堂之外，还有一部分学校的食堂。对于一些小卖部，我们做得比较少。现在我们的大客户也就是张翠兰一家，他们主要供应学校食堂，而且他们的主要蔬菜是从我们这里拿货的。我们的计划是，除了像张翠兰这样的蔬菜商贩之外，应该再开发更多的蔬菜商贩，让他们从我们这里拿货。” 韩双成满脸疑惑地问道：“既然你们都已经有了决定，那还讨论什么呀？直接让他们从你们这儿拿货不就行了，你们该去跑市场就去跑市场呗。” 韩忠良则说道：“其实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咱们目前整个蔬菜合作社所提供的品种不过才二十来个，可是在咱们县的市面上销售的蔬菜品种却能达到一百多个，有好多蔬菜品种是我们无法提供的。当我们的蔬菜价格与市内的价格差距不大的时候，这些蔬菜摊贩为了找到这种特殊品种，在市里就顺便把其他的菜买了回来，这样就导致我们的市场份额无形中丢失了。” 何翠华着急得不行，说道：“哎呀，这可咋办呢？” 韩双成说道：“咱们到底差什么品种啊？你也说说，咱们看看咱们自己能不能种。” 韩忠良说道：“到目前为止，来咱们批发中心咨询的，至少有问我们莴笋、空心菜、紫甘蓝、心里美萝卜、扁豆、荷兰豆、豇豆等等吧，好多品种呢。” 杜小平插嘴道：“那缺什么品种就种什么品种呗，咱们村的地又不是全部种完了，还有地啊，实在不行就开发山地！” 韩忠良接着说：“不仅如此，就算是我们目前种植的这些品种，我们也要扩大种植规模，因为现在的供应量其实并不大，好多时候早早地就卖完了。” 韩双成说道：“那就种呗，这不是很简单吗？该建大棚就建大棚，该怎么种就怎么种，该买种子就买种子。” 这时，李晓阳插嘴说道：“既然我们决定要扩大种植面积，丰富种植品种，那么就涉及到一个问题。” 韩双成说：“有什么问题你就直接说吧，别这样吞吞吐吐的。” 李晓阳并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向杜顺义问道：“杜书记，你是在村里负责组织咱们老百姓采收的吧？那你说说，我们现在负责采收的老百姓每天有多少人呀？” 杜顺义说：“我们现在在村里边负责采收的已经达到一百多人了。” 李晓阳说：“那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村里边能动用的劳力全部动用了呗。” 杜顺义说：“基本上是这样的，因为干这个活能挣钱啊，但凡能行动的都过来帮忙干活了。” 李晓阳说：“那么我们现在将我们的产量扩大一倍，你还能找到劳动力干活吗？” 杜顺义说：“我的天呐，如果说你们扩大种植面积，我们首先要抽调一部分人来建设大棚。这样我们的采收、种植人员就少了，而且你们还要提高种植面积的话，那人手就更不够用了。” 杜顺义这话一出，教室内的群众议论纷纷，都表示现在已经很累了，再加工作量恐怕确实干不过来。 李晓阳看到眼前的这种情况，心中明白时机已经成熟了。于是，他迅速向王美丽使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 王美丽接收到李小阳的眼色后，心里很清楚，轮到自己出场了。她也深知此刻的气氛已经被烘托到了一定程度，自己的方案一定能够帮助巨石村解决他们所面临的困扰。于是，她稳步走向主席台。 当教室的群众们看到王美丽走上主席台时，都感到十分诧异，一时间，整个教室变得鸦雀无声。 王美丽直截了当地说道：“各位老乡们，大家应该都知道，我们前两天帮助咱们铁塔公司安装了山地轨道车。有些老乡啊，也曾经体验过这个山地轨道车。但我在这里要告诉大家的是，我们现在还有低配版的山地轨道车。价格非常便宜，每米轨道只需 20 块钱。” 第145章 推销单轨车 王美丽接着说：“比如说，在咱们巨石村下边有一个坡，是黑石凹的西坡，那个坡的坡度并不算太大。在这个山坡上，我们至少可以建设十层的大棚，而且每层至少能建四个。但是，我们坡上的蔬菜要想搬运下来可就非常吃力了。靠少量的人工是根本干不了的，至少也得20人干这个活吧。一方面是因为需要上下坡，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路程比较远，从大道边上到最高层的蔬菜大棚，恐怕得有一里路那么远呢。 但是如果选择使用我们的山地单轨车，那么只需要四个人就足够了，而且不需要强壮的劳动力，四个妇女就完全可以胜任。两个人在山上可以把筐子装到轨道车上，然后启动轨道车，让它自动开到山下，山下的两个妇女就可以从轨道车上把框子抬下来。这样做不但运送速度快，还能把强壮的劳动力解放出来，让他们去干更多其他的事情，同时也能照顾到咱们村里一些体能不太好的贫困户，让他们也能够参与到蔬菜种植建设中来。” 教室内的群众听到王美丽这番话后，开始议论纷纷，各抒己见。 杜顺义站起来说道：“这山地单轨车听起来确实不错啊，真能有这么大的作用吗？” 王美丽笑着回答：“大家可以放心，这已经在很多地方实践过了，效果非常显着。而且咱们还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让它更适合咱们的需求。” 韩双成则表示担忧：“那这成本会不会很高啊？我们可不想增加太多负担。” 王美丽耐心解释道：“其实成本相对来说并不高，而且从长远来看，它能为我们节省不少人力和时间成本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逐渐对山地单轨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时，有位老者说道：“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先试试呢？看看效果到底怎么样。”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王美丽接着说道：“当然可以先试试，我们会提供专业的安装和指导，确保大家能够顺利使用。而且这也是为了咱们巨石村的发展，让我们的蔬菜种植更加高效便捷。” 王美丽看到教室里群众们议论纷纷的这种情况，于是她又清了清嗓子，提高了音量继续说道：“大家请安静一下，接下来让我们再以刚才提到的那个山坡为例进行深入分析。据我估算，那个山坡的长度达到 500 米就已经是相当可观的了，要知道，500 米可就相当于一里路的距离啊，从山脚一直延伸到山顶，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大概需要花费多少钱呢？其实仅仅需要一万块钱的轨道费用就足够了。” 王美丽稍微停顿了一下，喝了口水，接着说道：“而且在这条轨道的辐射范围之内，我们可以建设多少个大棚呢？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在这样的条件下，我们能够建设三四十个大棚啊！并且这些大棚每年所产生的纯利润就能达到 400 万之多。这是多么令人振奋的数字啊！这意味着我们不仅能够提高蔬菜的运输效率，还能为我们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让我们的村庄实现更好的发展。” 教室内的气氛变得热烈起来，大家开始憧憬着使用山地单轨车后的情景，想象着蔬菜能够更快速地运下山，村庄的发展也将迎来新的机遇。 李晓阳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对老乡们说道：“各位老乡啊，咱们现在大道边的地呢，基本上都已经建了大棚，要想再进一步扩大面积，就只能往山上走，发展梯田大棚。然而，要想发展梯田大棚，那么运送肥料和运送蔬菜这可就成了我们面临的最大难题啊。刚才我们也听到了啊，王专家对山地单轨车的介绍，而且大家也知道，这东西价格也不贵，还能帮助我们节省好多的劳力呢，每年节省下来的劳力钱都能买好几个轨道了。所以我觉得吧，这个事可以干。” 就在这时，韩双成开口说话了：“我刚才听王专家说，咱们这个轨道是 20 块钱一米，那她没给咱们说牵引车和车斗该怎么买啊？” 此时，王美丽连忙接口解释道：“哦，关于牵引车，我们用能牵引 500 公斤的就足够了，这样的牵引车一趟能拉 1000 斤呢，如果换算成咱们的蔬菜，应该就是一趟能拉 20 筐蔬菜了。这样的牵引头，价格只要 5000 块钱就可以买到。至于车斗嘛，这个简单，我们可以免费赠送给大家一个。” 韩双成是坐过山地轨道车的人，他知道山地轨道车有时候跑的特别快，有时候却跑的非常慢，于是他又问道：“那你说这拉上 20 筐蔬菜，从山顶上下来得用多长时间呢？” 王美丽回答道：“这 20 筐蔬菜从山顶上运下来也不过 500 米的距离，两分钟就下来了。但是如果你们用工人来搬运的话，恐怕至少得 20 个工人，而且得走十分钟还得多呢。” 教室内的老百姓，尤其是那些经常参与蔬菜采摘和运输的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深知从山地里往下运送蔬菜是一件既累又麻烦，而且还很慢的事情。他们觉得如果咱们合作社能采用山地单轨车的话，那肯定会省力很多啊。 这个时候，韩三平皱着眉头说道：“这个轨道车听起来确实挺好的，可是这钱该由谁来出呢？刚才你们说的那个黑石凹的山地，那可都是杜净妮的，又不是咱们的，咱们为什么要在他的山地里边建山地轨道车呀？” 王美丽听了韩三平的话，连连摆手解释道：“不是这样的，这位老乡，我只是打了个比方而已，并不是一定要在这里搭建山地轨道。你先别着急呀。” 韩三平说道：“啊，原来是这样啊，我知道了。不过话说回来，咱们现在的这个地块啊，真的很分散，有的地方有大棚，有的地方没有。那如果用山地轨道车的话，空跑好长时间都遇不到一个大棚，这不是太浪费了吗？这样不仅浪费时间，还浪费了资源啊。而且这轨道车的成本也不低啊，我们得好好考虑考虑才行啊。” 第146章 敲定采购事宜 王美丽连忙解释道：“这位大哥说的确实有道理，花钱的事嘛，肯定是要慎重考虑的。不过咱们村里边现在已经建好了一个山地单轨车，大家可以去看看，亲自体验体验。” 然而，韩三平却不想轻易放过王美丽，继续说道：“我刚才说的那个单轨车空运行的事儿，还没有想到合适的解决方案呢。” 王美丽微微一笑，耐心地说道：“这位大哥，可能你对我们刚才提到的山地单轨车还不太了解。这个单轨车的车头才 30 多斤重，一个妇女就可以很轻松地把它从轨道上搬下来。而且我们的轨道也没有必要修成连续的一条线，可以分段修建。 你比如说我们在黑石凹那里修轨道，可以在西坡上修一条，然后在东坡上也修一条，而且这两条轨道没有必要连起来。哪条轨道上的蔬菜需要运输或者肥料需要运输的时候，我们就把轨道车放到哪个轨道上，不用的时候，就把轨道车搬走就行了。这样的话，你们整个村子下来，其实有那么两三个牵引车，再带上几个车斗就足够了，没有必要每个轨道上都安装一个牵引车，也没有必要把整个村子都用单轨连接起来。这样既能省钱，又方便操作。” 听到王美丽的这番解释，这时候老百姓才恍然大悟，纷纷说道：“哦，原来轨道车还可以这样搬走啊，那确实能省钱了。”于是，大家又开启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模式。 李晓阳看到眼前这混乱的场景，眉头紧皱，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高声开口说道：“各位老乡们，大家先安静一下！现在大家都对山地轨道车表示认可了，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该好好商议一下，这个轨道到底应该装在哪里呢？这可是关系到我们每一个人的切身利益啊！” 李晓阳的话刚落音，整个教室里就像沸腾的水一样，一下子炸开了锅，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有人涨红着脸，激动地挥舞着手臂说：“韩家沟一定要装一条轨道，最好能装三条！韩家沟那几个洼，地势复杂，没有轨道车的话，运输蔬菜和肥料得多费劲啊！而且多装几条，也能提高效率啊！” 另一个人立刻站出来，眉头紧锁，反驳道：“三条太多了！韩家沟装一条就够了！资源是有限的，都装在韩家沟了，其他地方怎么办？不能只考虑韩家沟的利益啊！” 这时，一个声音从角落里传来：“杜家沟也要装五条轨道！杜家沟的南坡北坡都可以建蔬菜大棚，多装几条轨道才能满足需求啊！不然怎么把蔬菜运出去卖呢？” 马上就有人急了，扯着嗓子喊道：“五条太多了！杜家沟装三条就差不多了！装那么多轨道得花多少钱啊？不能把钱都浪费在杜家沟啊！” 还有人站出来，指着外面说：“就咱们小学这个山头上就需要装上两条轨道，这里也有不少农田，也有好多大棚的，也需要建上两条轨道。” 说到黑石洼、八亩地、杜家坟这些地方，大家的意见就更不一致了。一些人觉得这些地方都应该装上轨道车，这样才能更好地发展农业；而另一些人则认为有些地方没必要装，装了也是浪费，因为这些地涉及到的老百姓是不一样的，每个人都想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所以就有了私利在里边。大家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让，开始相互辩论、争吵起来，场面变得十分混乱，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据理力争，谁也不肯让步。 李晓阳看到眼前这混乱的情况，心里不禁涌起一丝怒意，他觉得这些老百姓啊，真是给他们点阳光就灿烂，给他们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坊。于是，他拿起黑板擦，用力敲了敲课桌，说道：“大家静一静！” 他连敲了三次课桌，教室里的声音才逐渐安静下来。 李晓阳提高音量高声说道：“我们现在讨论轨道车安装的事，就是为了方便咱们合作社蔬菜和肥料的运输，别的事我们暂时不考虑。我提几个原则。第一，在道路边的地方，我们不铺设轨道，为什么呢？因为我们的车可以直接停到道边，很快就可以装车，所以铺设轨道没有价值。第二，不是我们合作社的地，我们也没有必要铺设轨道，铺设了轨道不能给合作社产生价值，那就是对合作社所有社员资金的浪费。第三，我们还要考虑到集中连片的原则，最好是蔬菜大棚相对集中的地方安装山地轨道车，这样才能让我们的资金发挥最大的作用。” 李晓阳说完后，扭头看向韩双成，说道：“韩书记，你觉得我说的可以吗？你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韩双成清了清嗓子，说道：“嗯，晓阳书记说的没错，不是我们合作社的地，我们就不装轨道，如果他们想安装了，那么有两个方式啊，第一可以加入我们合作社，第二他们可以自行掏钱安装，这个我们就不管了。老杜，你有什么说的吗？”说着韩双成就看向了杜顺义。 杜顺义想了片刻，说道：“嗯，我觉得已经挺好了，就这样吧。” 这个时候，杜爱国插了一句话说：“假如说有咱们合作社的社员，我们给他建好了轨道车，他又退了社，怎么办？” 韩忠良说道：“这个还不好办吗？他想退社，那第一我们要给他算清，该给他分多少红，给他算清了，第二呢，就是在他地里边建的大棚，他要自己掏钱买下来。第三，这个轨道他也要掏钱买下。” 杜爱国又说：“如果这个轨道只涉及到他家其中的一段呢，而其中另外一部分则是别人家的，怎么办呀？或者还是咱们合作社的怎么办呀？” 韩忠良说：“这还不简单吗？要么给他拆了，要不就让他掏钱买下，不然的话他就别用。” 这时候教室里的老百姓也纷纷点头，说道：“既然入了社，就要跟合作社一块干，干嘛要退社呢？退社呢就要把账算清了。” 韩双成说道：“行了，今天的事就这样定下来吧。轨道具体往哪儿装，我们村委会碰一下。关于合作社的地，我们都清楚，不用你们这样七嘴八舌地乱出主意了。你们都散会吧。” 第147章 协商细节 在韩双成郑重地宣布散会之后，他似乎对教室里那一片乱糟糟的群众们毫不在意，径直走向王美丽、李晓阳以及村两委班子的一众干部，并热情地邀请他们一同前往村委的小会议室。 当一众村干部纷纷落座之后，韩双成示意韩忠良为在场的每一个人细心地倒上茶水。在这个时候，每一位干部的心中都思绪万千，有的干部甚至不由自主地拿出烟卷，开始抽了起来，而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不语，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看到眼前这样的场景，王美丽也有些难为情，虽然她心里有很多想法想要表达出来，但她还是不好意思首先打破这片沉默，只是微微点头向给她倒水的韩忠良表示真诚的感谢。 在沉默了几分钟之后，韩双成率先开口说道：“王专家，我了解过铁塔公司安装的山地单轨车。这个安装过程也太麻烦了吧，得先在地上打孔，而且依我看，按照他们那样的操作方式，以后要是想拆的话，恐怕都拆不了呢，因为每个立柱上我都看到有一个圆形的铁片，然后用土砸实了，以后想要拔出来会非常困难。” 王美丽回应道：“呃，领导，是这样的，铁塔公司要拉的东西特别重，有三吨多重呢，所以每个立柱下面都焊了一个止沉盘，它主要是用来防止我们的立柱被压得过于下沉，从而导致轨道变形的一个装置。确实，装上止沉盘以后就很难拆除了，但是只要我们挖的坑够大，也是可以把它拿出来的。不过咱们合作社要安装的这种轨道可没有止沉盘，原因是我分析过咱们这里的地质比较坚硬，没有特别松软的地方，所以不需要止沉盘，直接用立柱用大锤钉到地里就行了。” 韩双成接着说：“如果按照你说的这种操作方式，那倒是可以，不用的时候把这些立柱拔出来。不过如果不加止沉盘，那能承受得住我们这二三十筐的蔬菜吗？” 王美丽自信地说：“没问题的，放心吧，领导，这个我们都经过多次实验了，而且我这儿还有好多客户拉水果用的一些视频呢，你们可以看看。”说完，王美丽便掏出手机，打开相册，又选择了一个相应的工作文件夹，随后让会议室的这些村干部们浏览她手机内的视频。 几个村干部看到有视频可看，便纷纷凑到一块儿，专注地看着王美丽手机上播放的其他地方使用单轨车的场景。 他们翻来覆去地看着几段视频，最后竟然还看到有一家养鸡场，利用单轨车养鸡的场景，感觉十分新奇，不由得说道：“诶，这个东西还能用来养鸡呀！” 王美丽回应道：“没错，这是一个大型的散养鸡农场，他们养的都是走地鸡，而且由于是圈了一个山头，人工喂养很不方便，所以他们就在园区内建了这么一圈循环轨道。每天，他们把饲料和粮食放到单轨车上，人站在单轨车上，一边随着单轨车走，一边往下撒鸡饲料，这样鸡既可以跑，又不会集中到一块儿。我觉得这种方式挺好的。而且，他们不但喂鸡方便，收鸡蛋也方便。当他们收好鸡蛋后，就一筐一筐地放到轨道旁边，等轨道车过来时，就搬到轨道车上，这样就可以很轻松地将鸡蛋运回到他们的仓库。” 李晓阳听到这里，便对韩双成说道：“韩书记啊，你家的羊也不少，你可以用这种方式喂羊啊，这样你的羊就不用天天在圈里圈着了，也不用天天去外出放羊了，找一个稍微大的地方把它围起来，你用单轨车来喂饲料、喂草料，这样不是很省事吗？” 韩双成听了王美丽的讲述后，点了点头，却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也没有提及是否要采用这种方式，而是说：“我们还是说正事吧，说说我们合作社怎样买这个轨道车，到底要装在哪几个地方呢？” 韩保田首先发言：“我觉得小学旁边应该来一条，因为虽然有一条路能直接通到小学，但小学附近山上的大棚也不少，这样能从下边的公路直接到小学附近，运送起来会更方便。不然我们每次都要从学校后门把蔬菜运出来，挺费力的。” 韩忠良略带调侃地说：“你是觉得小学后边那些地是你的吧？你这心思打得可真够精细的呀！还想着从下边的公路直接通到小学附近，这样能更方便地运送物资，你可真会算计啊！” 韩保田回应道：“哪能呢，这不还有晓阳书记的大棚嘛。” 杜顺义也表示赞同：“行，我觉得这个地方可以，而且这几户老百姓都好说话，回头我们把他们都发展入合作社，那把这一块儿的大棚建设的密度再高一点，这里建一条轨道很有必要。” 韩双成说道：“嗯，不错，这里有必要建一条，那行，那咱们这一条就算定下来了。” 杜顺义说道：“我认为杜家沟的南坡和北坡都应该再建上一条。” 大家听了他的话，都觉得很有道理，确实杜家沟的南坡和北坡都有不少的蔬菜大棚，在这里建一条轨道是很有必要的，而且如果建好了，那么坡顶上还可以建设更多的大棚。 韩忠良接着说：“那么韩家沟应该最起码来一条，我觉得像杨树洼左右那个地方可以建设大棚。” 杜爱国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可是现在那里没有大棚啊，而且韩家沟的树木太茂密了，如果建大棚的话，会不会影响蔬菜的生长呢？” 韩双成思考了一会儿，说道：“要不这样吧，韩家沟我们暂时先不装了，等回头蔬菜大棚真的建起来了，有必要装的时候我们再装，我们还是考虑考虑十亩地这块地方吧。” 韩忠良说道：“十亩地，这里目前虽然是有几个大棚，但是呢，它离大道比较近，而且目前呢，大棚并不多。” 韩双成说道：“十亩地，这里的地质比较好，而且浇地也方便。我们把这里全部开发出来，那么建立轨道车就很有必要了。我觉得这应该算是我们下一步的一个发展方向吧。” 就这样，几名干部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有提议，有否决，再讨论，再否决，最终定下了十条轨道。 第148章 王美丽的决定 在巨石村会议室里，王美丽静静地坐在一旁，她的目光落在那几帮正在热烈讨论的干部们身上。她神情专注，仔细地聆听着他们的每一句话，心中默默盘算着。 此时的她，并没有急于插话，因为她深知，此刻若是贸然发言，可能会显得有些急躁，落下不好的印象，倒不如沉稳地等待，等他们讨论到关键之处，再适时地发表自己的见解，这样或许会更有分量。 终于，当关于轨道的各项事宜逐渐明晰，几近敲定之后，李晓阳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提出了一个让大家都颇为关注的问题。 他将目光转向王美丽，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说道：“王小姐，我注意到咱们这次规划的轨道，其牵引车似乎是烧油的。您也知道，现在对于成品油的管控非常严格，散装油的获取实属不易啊。我很想了解一下，对于其他客户，他们是如何应对这个问题的呢？” 王美丽听到李晓阳的提问，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她清了清嗓子，不慌不忙地回应道：“其实呀，这个问题并不难解决。我要为你们提供的机头，和铁塔公司用的可不一样。它并非烧油的，而是采用了先进的锂电池技术作为动力来源。这种锂电池充满电之后，可以让机头持续工作十个小时左右，完全能够满足你们的需求，而且性能非常可靠，你们大可放心。” 王美丽的一番话，让在场的干部们都如释重负，原本萦绕在他们心头的疑虑瞬间消散。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认可，对这个解决方案感到非常满意。 最终，经过一番深入的讨论和权衡，村干部们明确了他们的具体需求：至少需要两个机头，四个车斗，以及十条轨道，并且这些轨道的长度基本上都在一公里之内。 王美丽见大家已经达成了共识，心中也暗自高兴。她迅速地在脑海中计算了一下价格，然后面带微笑，大方地给出了报价。 她表示，最终的轨道长度按九公里计算，那就是十八万，再加上两个机头一万块钱，总共十九万。至于车斗，四个就免费赠送给大家了。她的报价合理公正，让村干部们都感到非常满意，纷纷对她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李晓阳看到诸事皆已敲定，便打算返回县城。他转向王美丽说道：“您接下来有何打算呢？是返回鲁省呢，还是留在村子里呀？要是留在村子里，您可以在我的宿舍凑合一下。” 王美丽说道：“嗯，这件事我还真没仔细考虑过呢，我先给公司打个电话，汇报一下这边的具体情况。” 说着，王美丽便走向一处僻静之地，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她先是向公司业务部经理详细汇报了今日的谈判成果。业务部经理听闻后，欣喜万分，称赞道：“王美丽，你这次可是立下了赫赫战功啊！” 王美丽紧接着又问道：“我现在是返回鲁省呢，还是留在冀省等你们过来呢？” 业务经理回应道：“你这次成功拿下这么大的单子，公司可以给你放几天假，让你好好休息一下。至于你在哪里其实都无所谓，你在哪里都可以。不过要是你不在的话，我们会安排工人直接过去，那边有对接的人吗？” 王美丽思忖片刻后，说道：“如果你们有所担心的话，我就在这里等等吧，等你们供货过来，我再把这个活盯完了，然后再休息。” 经理关切地说道：“王美丽啊，你一个人在外奔波，没问题吧？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啊。” 王美丽自信地说道：“我觉得这里对我来说或许是个福地呢，我刚到这里就迅速谈成了一笔业务，如果再四处转转的话，说不定还会有新的惊喜出现呢。” 业务部经理说道：“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那你就自行安排吧。” 挂断与业务经理的通话后，王美丽转头看向李晓阳，洒脱地说道：“我现在没什么所谓啦。嗯，我的领导给我放了几天假，我就在这里等着我们新的业务团队过来。” 李晓阳听闻，看着王美丽说道：“那你今天晚上是到县城找地方住呢，还是在这里将就一晚呢？” 王美丽听闻，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问道：“这里还能住吗？” 李晓阳指了指宿舍，说道：“当然可以啊，你看到了吗？这个宿舍就是王有德的，而旁边这个宿舍则是我的。你要是不想走的话，可以在我的宿舍里凑合住一晚。你要是不喜欢这里的话，当然我现在要下去了，我也可以把你捎下去，不过我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上来。” 王美丽想了想，说道：“那既然如此，我就在你的宿舍对付一宿吧，万一明天我们公司又派人来了呢？” 李晓阳说道：“行啊，那你既然想在这里对付一宿，你就早点休息吧。”说罢，李晓阳脸上浮现出一丝关切的神情。 李晓阳开上自己的车，便朝着县城驶去。没一会儿，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原来是马旭静打来的电话。 马旭静问道：“你现在在哪呢？在宿舍还是在巨石村啊？” 李晓阳回道：“我在巨石村呢，刚刚散了会，正要往县城走呢，今天怎么没有上来呢？” 马旭静叹了口气说：“唉，没办法，领导今天开了一天的会，忙死了。” 李晓阳很惊讶地说：“什么会啊，居然开了一整天，这么重要？” 马旭静说道：“是两个事儿，一个就是这不过年了，政府工作报告该出台了，领导们在研究报告的细节。第二个事儿就是我听说县里边要来一个新的副县长。而且这个新的副县长，还有小道消息说，县委唐书记想离开咱们西山县，具体怎么回事咱们也不知道。” 李晓阳说：“哦，原来是这样，不过县里边的领导动来动去，跟咱们小老百姓也没啥关系啊。” 马旭静说：“谁知道呢？说不定就跟你有关系，因为我听说新来的个副县长特别年轻，而且还是计算机专业的，听说很看重电子商务。” 李晓阳说：“领导看中电子商务也不是坏事儿啊，那就得让他们干呗。” 马旭静说：“瞧你说的这样，唉，我想问你一下，假如这个新的县长来了，你想不想调到政府办来给这个新领导当秘书啊？” 李晓阳苦笑一声说：“别开玩笑了，我哪有那个命啊！” 马旭静说：“谁知道呢，万一这个领导就是要搞电子商务，而我们县目前也就你懂点这个东西，把你调过来也是理所应当啊。” 李晓阳说：“得得得，你别开我的玩笑了，你让我干这个还不如让我直接唱歌呢。” 马旭静说：“哎，你说到唱歌了，你今天练歌了没有啊？” 李晓阳说：“唉，哪顾得上啊，今天一天在山上来着，他们在搞轨道的测试，而且我们这儿又遇到了另外一个事儿，就是我们蔬菜合作社也要装这个轨道，而且业务都谈成了 20 来万的一个活儿。” 马旭静说：“是吗？那你们现在发展的挺好啊。” 李晓阳说：“对了，你明天有空吗？我今天又坐着这个轨道车上了一趟山。哇，这山上的风景太棒了。” 马旭静说：“明天铁定有空，我一定跟你上去，我也看看。顺便的还得拍点照片和视频什么的，发发朋友圈也帮你把巨石村宣传宣传。” 李晓阳说：“哎，对了，咱们说到宣传，要不把你哥也叫上？” 马旭静说：“我就知道你没打好主意，想让我哥帮你做宣传吧。” 李晓阳嘿嘿嘿一乐说道：“还是你懂我。” 马旭静说：“行，我跟他说一下，看他如果明天没要紧事的话，跟我们一块到山上玩一玩去。” 李晓阳说：“行，那这个事就拜托你了，我要专心开车了，回头再联系。” 第149章 游览三道崖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刚升起，马旭静就迫不及待地给李晓阳打去了电话，告知他已经和马旭辉说定了，今天大家一起到巨石村游玩一天。 李晓阳听闻这个消息，内心十分喜悦，他迅速开车来到了马旭静家的门前。不一会儿，马旭静和马旭辉也相继上车，随后，李晓阳驾驶着汽车朝着巨石村疾驰而去。 当他们三人抵达巨石村小学时，时间才刚过八点。马旭静下了车，拎着东西，拉开了李晓阳的宿舍门，打算将东西放进去，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从里面竟然走出了一位睡眼惺忪的王美丽。 看到这一幕，马旭静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极了。她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王美丽，心中暗自思忖，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怎么会住在李晓阳的宿舍里。 此时，李晓阳也下了车，看到眼前的情景，他略显尴尬地为大家互相介绍道：“王小姐，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马旭静，这位是我们县宣传部的新闻科科长马旭辉。而这位呢，则是鲁省负责安装山地轨道车的业务代表王美丽小姐。” 马旭静瞥了李晓阳一眼，略带醋意地说道：“我说这两天你老是往巨石村跑，也不和我一块练歌了，原来是在这里金屋藏娇呢。” 李晓阳连忙解释道：“你别乱说呀，哪有这回事啊！这不是昨晚王小姐在这里和村委会的干部们谈合同的事儿，谈得太晚了，村里又没地方住，就让她在我的房间里临时凑合一下嘛。” 马旭静似笑非笑地盯着李晓阳，追问道：“真的吗？” 李晓阳一脸严肃地说道：“当然是真的，我天天在县城住，你又不是不知道。” 马旭辉也看出了马旭静是在故意开玩笑，于是说道：“好了好了，今天我们的主要任务是爬山拍摄视频，还是先干正事吧。” 李晓阳接着说道：“对对对，我们今天就是专门为了人家这山地单轨车来的，现在这事儿应该是王经理说了算吧？王经理起来了吗？” 王美丽回应道：“我不知道啊，我刚刚才起来，起床后也没见到他呢。” 就在这时，王有德居然从后门转了过来，看样子应该是已经起床了，而且刚刚才从厕所出来。 王有德看到院子里有几个人站在那儿，不禁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便迎了上去，向李晓阳打招呼道：“晓阳书记，你们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李晓阳说道：“王经理啊，是这样的，我私下考虑了一番，觉得你们建的这个山地单轨车挺有价值的，但是村委会确实没钱买下它。我们想呢，今天专门为你的山地单轨车拍一个专题片，看看能不能打动我们的县领导。如果县领导心动了，那买下你的山地单轨车，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王有德听李晓阳这么一说，简直是喜出望外，激动地说道：“啊，太好了，太好了，非常欢迎啊！那你们需要我做什么呢？我这儿全力配合。” 李晓阳向王有德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县委宣传部新闻科的科长，马旭辉同志，他可是今天我们的宣传主力哦。而这位呢，是我的女朋友马旭静，她是咱们分管扶贫的县领导秘书呢。今天我专门邀请他们过来，就是为了给我们做宣传的。说不定啊，我们今天拍摄的专题片能打动县领导，让他们把我们这里规划为旅游景点呢。” 王有德听了，说道：“是吗？那太好了，那你需要我做什么呢？” 李晓阳说道：“其实我们也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我们今天就是要坐坐你们的山地单轨车，从山脚到山顶来回跑几次，然后取一些镜头就可以了。” 王有德满口答应道：“行行行，没问题，一定全力配合！”随后，他将目光转向王美丽，问道：“王小姐，今天你有时间吗？要不和我们一起到山上玩玩呀？” 王美丽有些迟疑地说：“你们是在拍摄专题片呢，我和你们一起去合适吗？不会对你们有影响吧？” 马旭辉连忙说道：“合适得很呐！王小姐如此貌美，坐到我们的山地单轨车上，简直就像模特一样。而且这是在宣传你们公司的单轨车呀，你熟悉这东西，说不定还能给你招揽来更多的生意呢！” 王美丽听了马旭辉的话，觉得也蛮有道理，想到是在宣传自家公司的东西，自然是责无旁贷。 这时，李晓阳向马旭辉问道：“那我们现在具体该怎么做呢？” 马旭辉说道：“我们先到山顶走一遭，看看情况吧，看看哪里适合拍摄，只有走一遍才能确定拍摄点呢。” 王有德附和道：“好的好的，行啊，那坐我的车吧，我开车拉着咱们一块儿过去，咱们到了桃树坪之后才能坐山地单轨车上山呢。” 很快，他们一行人就抵达了桃树坪。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昨天，一号基站的基座才刚刚完成水泥灌注，如今正处于养护阶段，施工不太方便。此刻，工人们正在往二号基站运送物资，准备先着手建设二号基站。 王有德一到这里，便立即拿起对讲机呼叫所有工人，要求他们今天全部停工，并且把单轨车开到山底，因为今天有重要用途。 没过多久，单轨车就稳稳地停在了桃树坪，他们彼此谦让着上了车。王有德更是亲自操控起单轨车，车子启动后，他直接挂上了最高档，向着二号基站所在的三道崖疾驰而去。 单轨车启动后，犹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强劲的动力拉动着车身飞速前行。车轮与轨道紧密贴合，发出有节奏的摩擦声，仿佛是在奏响一曲激昂的乐章。随着速度的不断提升，单轨车如同一头猛兽般在山坡上奔腾，带起一阵劲风，将周围的空气都搅动起来。在最高档的加持下，单轨车风驰电掣般地向着二号基站的三道崖驶去，所过之处，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雪。 这种型号的单轨车确实动力十足，尽管拉着他们五个人，在如此陡峭的山坡上行驶，时速竟还能达到 30 迈。令人惊讶的是，不到 20 分钟，他们就顺利抵达了三道崖。 站在三道崖上，俯瞰着下方，苍山连绵起伏，宛如大海一般，在那白茫茫的大雪覆盖下，呈现出“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的壮丽景象。 望着这尽收眼底的众山小之景，他们心中涌起无比豪迈的情感，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思想境界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 第150章 山顶录像 当众人终于登上山顶之际，他们都还完全沉浸在自我境界提升的美妙感受之中，迟迟不能自拔。 然而，就在这时，王有德却突然开口提醒道：“各位专家们啊，关于我们下一步的视频，到底应该如何拍摄呢？大家觉得我需要做些什么呢？” 王有德的这一声提醒，就如同一个强有力的开关，一下子将所有的人从那如痴如醉的幻想中硬生生地拉了回来，使他们不得不回到现实中来。 看到这一幕，马旭静和李晓阳不禁相视一笑，他们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个王有德还真是着急啊，看样子他是真的非常非常想把这个轨道给成功推销出去呢。 而在这个时候，所有的人自然而然地将目光都聚焦在了马旭辉的身上。 毕竟，他可是顶着新闻出版科科长的头衔呢，同时也是宣传部的专家呀。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是要由他来拿主意了。 马旭辉看到所有的人都看向了自己，也没有推辞，他沉吟了片刻之后，缓缓说道：“我觉得吧，我们应该从几个方面来拍摄这里的景色。” 王有德心急地问道：“哪几个方面？” 马旭辉看到王有德抢话，既不着急，也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从容答道：“最起码我们应该从宏观到微观，从静态到动态，从仰视到俯视，这些角度都应该考虑到。” 马旭辉的这番话，一下子让王有德陷入了知识盲区，他根本就不知道马旭辉在说什么。其实，在场的其他人也不清楚，只有李晓阳曾经被摄影协会孟主席指导过拍摄技巧，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但了解得也并不完整。 王有德说道：“你，你说的这些我们也听不懂，你就说具体我们要干什么吧？” 马旭辉说：“好吧，那我们先拍摄一组宏观镜头。” 王有德疑惑地问：“啥是宏观镜头？” 马旭辉并不搭理他，而是从随身的背包中取出专业的摄像机以及一个三脚架，将其稳稳地支撑起来。在调试好设备后，他开始从左到右缓缓地转动摄像机，进行了一个横向的平移扫描。因为从这个角度能够拍摄到如大海一般辽阔的苍山，还能让人感受到“一览众山小”的豪迈气魄。 马旭辉拍完后，向他们解释道：“这个就叫宏观镜头，画面非常大，所拍出的内容也非常大气。” 众人听了自然是不明觉厉，于是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又接着问道：“那微观和动态的又是什么呢？” 马旭辉把摄像机从三脚架上拿下来，然后扛在肩上，走到了悬崖内侧。接着，他打开摄像机，先是从下往上开始扫描录制，竖着摄像机画了一个半圆，最后又将其调整为水平状。 随后，马旭辉开口解释道：“看，这个镜头这样落下来，我们能够充分体现整个悬崖峭壁的陡峭程度。你们看看我拍摄的效果怎么样？” 众人纷纷凑到马旭辉身前，看到马旭辉所拍摄的画面后，都惊叹不已，说道：“专业的就是不一样啊，这样的角度，我们自己根本都想不到呢。” 马旭辉得意地一笑，说道：“还有更惊险、更刺激的呢。” 王有德问道：“那那个怎么拍呢？” 马旭辉说：“那个镜头先不着急，我们在这里条件适合拍俯冲镜头，先拍一个鸟瞰的镜头。” 李小阳说：“鸟瞰我知道，就是向下拍嘛，可是这个太危险了，而且也没有在山顶上，现在在半山腰，效果恐怕不太好吧。” 马旭辉笑而不语，说：“我有专业工具。”于是，他再次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了一个盒子，然后打开以后，居然是一架可遥控的航拍机。 马旭辉将摄像机固定到航拍机上，按下了启动键，航拍机飞了起来。他用遥控控制着航拍机，一直飞到山顶上，然后围着山崖峭壁，这样上下左右盘旋了一周又飞了回来。 马旭辉停了下来，收起了航拍机，在此招呼众人观看拍摄效果。效果果然不凡，这次拍摄的既宏观又惊险，好几次看起来还差点好像要撞到这悬崖峭壁了，可是却被这航拍机巧妙地掠了过去。 王有德看到这里，连连向马旭辉伸出大拇指说：“真是太赞了！” 马旭辉说：“现在我们静态的差不多了，应该是拍动态了。” 王有德不解地问：“刚才你拍的不都是动的吗？为什么说是静态呢？” 马旭辉说：“虽然我们拍摄的镜头是动的，但是山是静态的，它没有动啊。我们应该拍动的东西了，那什么是动的东西呢？当然就是我们的小火车，还有我们这些美女帅哥们，这些都是动的。” 王有德说：“马科长，你抓紧下命令吧！你说怎么拍？我全力配合你！” 马旭辉问王有德：“王经理，你的小火车能随时停下来吗？” 王有德说：“是啊，当然可以了。” 马旭辉说：“那就好，来我们分一下工。” 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身体，等着马旭辉安排工作。 马旭辉说：“首先，我们将小火车倒回一段，然后再让它重新开上来。我们来安排座位，我坐在第一位，坐在小火车的最前面，然后是李晓阳和马旭静一组，马旭静在前，李晓阳抱着马旭静，然后第二组则是王小姐和王经理，你们两个一组，也是女生在前，男生在后。这个能做到吗？” 王美丽虽然有些难为情，但也保证说：“没问题，可以做到。” 而马旭辉则将摄像机放到了三脚架上，在三号基站前边，将它固定好，并打开了录制模式。 然后马旭辉抓紧指挥几个人坐到小火车上，随后又问王有德倒车的方法。王有德告诉他哪个是倒挡，哪个是前进挡，小火车便顺利地倒回一大截，直到完全看不到摄像机才停下。 这时，马旭辉又挂上前进挡，并推到了最高速度，小火车风驰电掣般继续向三号基站攀爬而去。当小火车到达三号基站时，触发了停车限位器，小火车自动停了下来。 马旭辉马上冲下小火车，走到摄像机旁边停了摄像机。 王有德问道：“我们为什么要拍这样一段呢？这看起来也很一般啊！” 马旭辉说：“虽然我们现在看起来很一般，但是如果通过电脑编辑，把它做成一个快速播放的镜头，那就会很刺激了。” 第151章 动态镜头 马旭辉说：“我们来进行下一段。所有的人都上车。” 马旭辉这次将三脚架和摄像机一块儿搬到了山地单轨车上，然后打开了摄像模式，启动了山地单轨车，并挂上了倒挡。这次山地单轨车开始慢慢往回倒。就这样，马旭辉掌控着摄像机在拍摄山地单轨车倒车的镜头，一直到了很长一段距离之后，马旭辉才停下车。 完后，他从单轨车上跳下来，这次将录像机直接放到了地上，面向轨道终点的方向，也就是二号机站的方向，再次打开了录像模式。 这次他们示意马旭静和李晓阳往前开动山地单轨车，于是李晓阳驾驶着这辆单位车往终点方向行驶而去。 摄相机一直在忠实记录着小山地单轨车从他们面前经过的细节，包括轨道轻微的震动以及车辆经过时带动地上的积雪轻轻在空中飞扬的细节也拍摄下来，一直拍摄到小火车在消失在了远方。 他觉得这个镜头特别好。 过了好一会儿，李晓阳他们几个人才将山地单轨车倒车倒回到了马旭辉的身边，并停下了车。一群人连忙从车上跳下来，问马旭辉：“这是在拍摄什么呀？” 旭辉打开自己的摄像机，让他们观看自己刚才拍的两段，一个是倒车的镜头，一个是山地单轨车从旁边经过的细节。 王有德连忙再次问道：“马科长，那么我们下一步拍摄什么呀？” 马旭辉说：“我们下一步要拍两个镜头，一个是要航拍小火车在山地穿行的镜头，第二个镜头则是要拍你们两对坐在小火车上浏览观光的镜头。” 马旭辉的话让李晓阳等人脸上微微羞红，但他们也表示全力配合马旭辉的拍摄。 于是马旭辉即便安排几个人一块儿坐上了山地单轨车，将车倒到了一号基站的位置。 此时，马旭辉将摄像机调转角度，直接对着李晓阳他们四个人。只见李晓阳脸上带着些许羞涩，但又难掩兴奋之情，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马旭静则是面带微笑，温婉而甜美，她那如瀑的长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发丝拂过李晓阳的脸庞，李晓阳不禁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王美丽则显得有些激动，她兴奋地手舞足蹈，时不时还发出清脆的笑声。 然后，马旭辉启动了拍摄，同时再次挂上了前进挡，小火车缓缓地向山上行驶而去。 在山地单轨车行驶的过程中，自然形成的微风吹动起了马旭静以及王美丽的长发，发丝在风中翩翩起舞，有的拂过他们身后男生的脸，有的则在空中飞扬。而李晓阳和王有德看着眼前的景象，脸上洋溢着兴奋与幸福的笑容，他们仿佛完全沉浸在这欢乐的氛围中。 马旭辉还在指挥着他们，要求他们脸上展现出各种丰富的表情。李晓阳时而露出紧张的神情，眉头微微皱起，时而又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仿佛在享受这独特的体验。马旭静则时而做出搞怪的表情，瞪大双眼，伸出舌头，时而又露出温婉的笑容，让人看了心生喜爱。王有德则兴奋得手舞足蹈，他不停地挥舞着手臂，仿佛在与这美好的时光共舞。王美丽则尖叫连连，她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让人听了也忍不住跟着一起欢笑。 当车辆行驶到二道崖的崖口，马旭辉停止了车辆。他安排所有的人扭转头朝着山下的方向坐下来，依然是女生在前，男生在后。 不过这一次的要求确实需要这些女生们掏出手机开启自拍模式。马旭辉看到他们准备好了，于是再次启动了倒车。 在这种情况下，就像好多时候坐过山车的女生开始自拍一样，兴奋连连，尖叫不断。只见马旭静和王美丽兴奋地拿着手机，对着镜头摆出各种可爱的姿势，她们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喜悦。而李晓阳和王有德则在后面做着搞怪的动作，逗得女生们哈哈大笑。 很快，山地单轨车便倒车到了一号基站的位置。此时，马旭辉再次停止了车辆。 马旭辉扛着摄像机及三脚架跳下了单轨车，安排他们再次调转身位。马旭辉还从包里掏出了航拍机，将摄像机拧在了航拍机上，同时启动了航拍机，让它飞到了天上。航拍机在空中旋转着，拍摄着轨道车。 此时，马旭辉示意马旭静挂上前进挡，让小火车向山上攀爬而去。 于是，单轨车便缓缓地向山顶攀爬，而此时马旭辉则遥控着航拍机在天上追随着小火车，进行俯拍。几分钟之后，马旭辉便收回了航拍机。 李晓阳看到马旭辉收回了航拍机，知道这个镜头已经取景结束了，于是就指挥马旭静停车，再次挂上了倒挡，将车倒到了一号基站位置。 这次马旭辉又出了一个怪主意，他要求两个男生坐到了最后面的车斗，面向车头方向。而两个女生则坐到了前面的车斗，同时面向车尾方向。 马旭辉则再次在旁边支起了三脚架，将摄像机固定好。 此时，马旭静穿着一身洁白的羽绒服，王美丽穿着一身大红的羽绒服，两个女生坐到了一节车厢里。而两个男生则坐在另一节车厢里，他们被要求用手机对准两位女生准备拍摄。两位女生也要开始自拍。同时，马旭辉则在旁边记录他们四个人的自拍与他拍。 马旭辉在旁边偷偷地按下了山地单轨车的倒车模式，在两位美女的惊叫声中，小火车缓缓地启动开始倒车。微风再次拂动了他们的长发，让他们看起来飘飘欲仙，如同并蒂花开。 而坐在车尾的李晓阳和王有德则用手机记录着这珍贵的画面。 马旭辉像旁观者一样，记录着他们这种自拍与他拍的特殊场景。 很快，山地单轨车就从马旭辉的视线中消失了。而李晓阳和王有德并不觉得拍摄的足够长，他们就这样一直在拍着。王美丽和马旭静则是大呼小叫地高兴着，时而又拿起手机自拍，时而放下手机，观赏着这美丽的雪景。她们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 没过多久，车子就快速地到了桃树坪，触发了停车限位器，单轨车自动地停了下来。 于是，王有德与两位美女换了位置，王有德亲自开上了单轨车，将车开到了一号基站，并接上了马旭辉。 马旭辉说：“我们还有最后一个镜头，那就是你们上车的镜头，咱们这样吧，将车倒到桃树坪，我们取下这个镜头就可以了。” 到了桃树坪，马旭辉跳下单轨车，迅速将摄像机在支架上支好，固定好，并在旁边选了一个合适的角度，打开了摄像机，然后示意几个人可以登车了。 在马旭辉的安排下，李晓阳拉着马旭静的手，轻快地登上了第一辆车斗，而王有德拉着王美丽的手，略显激动地登上了第二项车斗。然后，在马旭辉的示意下，李晓阳挂上了前进挡，小火车开始迅速地向前驶去。 此时，李晓阳的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马旭静则紧紧地抓着李晓阳的手，眼神中充满了信任。王有德则面带笑容，拉着王美丽的手，似乎在给她力量。王美丽则显得有些兴奋，她不时地转头看向四周，欣赏着周围的美景。 第152章 王有德请客 马旭辉郑重地宣布道：“视频拍摄工作已经圆满完成了！” 紧接着，王有德迅速掏出对讲机，对着对讲机那头呼叫道：“工人们可以继续往二号基站运送物料了！” 在安排好工人们的工作后，王有德不经意间看了看时间，才惊觉一个上午就这样在忙碌中悄然流逝了。他转头看向马旭辉，面带感激地说道：“非常感谢马科长今天对我们的大力支持和帮助，无论如何我都要请你们做东吃顿饭。” 马旭辉与王有德之间其实并不熟悉，他刚打算推辞，这时，李晓阳却插话道：“马科长，您就别客气了，咱们王经理可是财大气粗呢，管顿饭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呀。您说是吧，王小姐？” 原来，王美丽早就知道马旭静是分管农业的副县长的秘书，一直以来都想找个合适的机会与她拉近关系，这会儿她连连点头，附和着说道：“是的是的，今天中午大家务必在一起吃顿饭呀，谢谢啦！” 然而，马旭辉并不知道王美丽与王有德之间的关系，他还以为他们俩是一对夫妻呢。既然人家两口子都一起出声邀请了，他也就不好再推辞，便答应了下来。 李晓阳好奇地问道：“那咱们今天中午在哪吃点饭呢？是在咱们村委会，还是到镇上，还是去县城呢？” 王有德思索了一下，说道：“早就听说你们龙泉镇是国家的 4a 级景区，里面有好多好玩的和好吃的，我却从来没有去过。要不咱们今天去龙泉镇景区吃点吧？” 李晓阳却摇摇头说：“这大冬天的，龙泉镇恐怕跟这儿也差不了多少吧，没什么可看的。而且既然没有了游客，自然饭店恐怕也不开门吧。” 马旭辉摆摆手，说道：“不是这样的，龙泉镇有好多名刹古寺呢。像龙泉寺、青龙观、回龙观这些寺庙，香客众多，香火非常旺盛。而且啊，我们这还有个景点，龙泉镇有一条小型的瀑布，跟你们这里的黑龙湫差不多。不过由于那里地势更高，冬天更冷，所以留下来的水啊，就会逐渐地结冰，变成了一条冻瀑，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通天冻瀑’。这个季节正是最寒冷的时候，也是这个通天冻瀑最火爆的时候，有好多攀岩爱好者喜欢在这个时候攀登这条通天冻瀑呢。” 王有德眼睛忽地一亮，说道：“咦，那就说明现在龙泉镇景区还是在正常营业呗。” 马旭辉回应道：“并不是完全正常营业，但是绝对有正常营业的商家。” 王有德说：“那咱们还等什么呀？走吧，来上车。” 王有德移动到桃树坪上了车之后，又开着车摇摇晃晃地，慢慢朝着龙泉镇驶去。 去往龙泉镇的路比去往黑龙河乡的路要好很多，也要宽一些，最起码是双向两车道，而且路边还有紧急停车带，这样差不多就相当于双向四车道了。 不过一路上的车并不多，由于前天下雪的缘故，导致路面的积雪和结冰情况严重，对车子的行驶造成了很大影响。 在行驶了十几公里之后，发现上坡时车辆出现了打滑的情况。 马旭辉见状说道：“王经理，别往上走了，你的车子上不去，你看车轮打滑，越往上坡越陡，恐怕很难走了。” 王有德埋怨道：“你们交通部门就不把这个路上的积雪清理清理吗？” 马旭辉无奈地说：“谁知道呢？也许交通部门看到县城的雪都已经化了，所以他们认为这里的雪也已经化了。” 王有德说：“你们县的交通部门怎么这样？那你们这个龙泉镇政府也不管吗？” 马旭辉说道：“自从六叔不在龙泉镇，这龙泉镇是一天不如一天啊。” 李晓阳听到马旭辉这么说，才忽然想起六叔马百顺以前是龙泉镇的党委书记，后来因为响应县委的号召拆除违建而得罪了一些人，所以不得不被撤职并转移安排到了县社里。 马旭静也说道：“是啊，县里的这帮领导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六叔这么尽心尽力地为他们干活，却落得这么个下场，你说这不就是告诉我们要得过且过吗？” 马旭辉说：“别说了，有些事儿心里清楚就行了，不过我们着实是上不去了，还是想办法调头吧。” 说话间，他们看到路边居然还有一个汽修店，看样子生意也不太好，是修大车的。 不过他们居然发现这个汽修店里边那修车的师傅正在为一个小轿车捆绑防滑链。 王有德顺势将车开进了这家汽修厂，要求师傅也给自己的车捆绑防滑链。 从汽修店出来之后，车子果然稳当了许多，就这样慢慢的，他们爬到了龙泉镇，并将车停到了距离通天冻瀑不远的停车场。 这里果然停了不少车子，而且远远的就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人身上绑着安全带，脚下踩着钉鞋，手上拿着登山镐，正在慢慢攀登那条通天冻瀑。 王有德问大家：“有兴趣爬一爬这个通天冻瀑吗？” 所有人都摇摇头，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过来是吃饭的，还是先吃饭吧。 王有德与李晓阳都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王美丽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对这里最熟悉的自然就是马旭辉了，他本身就在宣传部门工作，全县各地都跑遍了，尤其是景区，更是他们宣传的重点。 很快，在马旭辉的引导下，他们找到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卫生的农家乐。 景区内的饭菜果然与其他地方不同，价格高得不是一星半点。但味道确实不错。 王有德作为东道主，又是铁塔公司的代表，自然是豪放无比。也不管几个人能吃多少东西，就把整个饭店的招牌菜全点了一遍。这可把马旭辉惊到了，他连连说：“好了好了，知道您的诚心了，真的没必要点这么多。” 最终，在李晓阳和马旭静以及王美丽的再三劝阻下，马旭辉当仁不让地要过了菜单，自己安排起了饭菜。 在马旭辉的删减下，最终保留了清炖走地鸡、红烧嘎鱼、凉拌花椒叶、农家蒸饭、麻辣兔肉、干炸香蘑。五个人六个菜，他们还保留了一个酸汤野苋菜猪肉水饺。 第153章 王美丽献殷勤 在所有人都就座之后，王美丽显得有些殷勤，她迅速地拿起茶壶，动作略显生疏地给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倒上了一杯茶水来饮用。她一边倒水，还一边用略显刻意的笑容看着大家。 因为在座的都是年轻人，王美丽的这一举动让李晓阳和马旭静感到特别的不自在和尴尬，他们面露难色，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而王美丽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们的不适，还在继续着她的动作。 紧接着，马旭辉点完菜之后，王美丽便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地开口了。她首先将目光投向了马旭静，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期待，问道：“马小姐，我记得你是给县领导当秘书的，对吧？” 马旭静轻轻地点了点头，回应道：“是的。” 王美丽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夸张的惊讶表情，惊叹道：“那你们天天陪着领导，肯定特别风光吧！” 马旭静则微笑着，略显无奈地说：“风光什么呀，我们都只是在干工作而已。我们这些当秘书的，每天就是给领导写写材料，做做服务。真正风光的是领导，我们只是在幕后默默付出的工作者而已。” 王美丽听闻后，脸上露出理解的神色，但眼神中似乎仍有一丝羡慕，感慨道：“那你们这样确实挺辛苦的呀。对了，你是给哪位县长当秘书呢？” 马旭静回答道：“谈不上什么秘书啦，我现在只是给谷丽芬县长做服务工作而已。” 其实，王美丽对西山县政府的领导结构一无所知，自然也不知道谷丽芬县长是谁。 王美丽又接着说：“我听说县领导一般都分管好多单位，那你的领导分管的单位应该也不少吧？” 马旭静感到有些奇怪，她微皱眉头，不明白为什么王美丽话这么多，而且总是问自己，但考虑到人家请自己吃饭，也不好太驳他的情面，于是便说道：“其实也没多少啦。我们老板主要负责农业农村局、扶贫办、林业局、供销社、环保局、应急局、卫生局、残联、工商联等等吧。” 王美丽听后，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她张着嘴，眼睛睁得大大的，说道：“哇，好厉害，你的领导管的事情好多呀！” 马旭静则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多的呀，都是一些小单位而已。” 正当王美丽还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服务员却端上来了一盘菜，打断了她的话语。 最先被端上桌的自然是凉拌花椒叶。王有德不认识这个菜，于是就问道这这是什么呀？ 马旭辉介绍道，凉拌花椒叶，是一道别具龙泉镇的特色凉菜。精选鲜嫩的花椒叶，经过精心的处理和焯烫，再拌上酱油、醋、蒜末等调料，每一口都充满了清新与浓郁的交织，是餐桌上的一道清爽美味。 王美丽的语言被打断了，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热情，开始对这盘菜评头论足起来。 在一阵等待之后，众人也都感到有些饥饿了，于是纷纷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品尝起来。 紧接着，一道被端上来的美食吸引了大家的目光，那就是干炸香蘑。原来，这干炸香蘑说的就是干炸香菇呀。对于香菇，大家自然都是非常熟悉的，可是这种做法，众人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呢。这道菜既有油炸食品的酥脆口感，又有香菇那独特的鲜香味道，两者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成就了这道别具一格的美味佳肴。品尝过后，众人都对这道菜赞不绝口，纷纷交口称赞。 这时，王美丽看向李晓阳，夸赞道：“这一定是你们合作社的蔬菜吧，吃起来就是好吃呀。” 李晓阳有些尴尬地回应道：“不是的，我们合作社没有香菇呢。” 王美丽刚要说些什么化解自己的尴尬。很快，另一道美食——麻辣兔肉也被端上了餐桌。 只见这麻辣兔肉色泽红亮，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那麻辣鲜香的味道让人垂涎欲滴。这可以算是第一个被端上桌的荤菜，王有德被这美味所诱惑，一口接一口地吃着，根本停不下来。其他人看到他这副吃相，也都被馋得直流口水，恨不得马上也大快朵颐一番。 在大家尽情享受麻辣兔肉的间隙，王美丽注意到有的茶杯中的茶水所剩不多了，于是她再次拿起茶壶，细心地给众人续上茶水。 这时，马旭辉说道：“大家都是年轻人，不用这么客气，自己倒自己的就行了。” 王美丽则回应道：“那哪能呢？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呀，尤其是李书记和王经理，他们可是我的重要客户呢，我怎么能这么不知好歹呢？” 李晓阳也说道：“你真的不用这么客气，我们购买你的山地单轨车，也是因为你们公司的产品能解决我们当下的困难，这本来就是合作共赢的事情嘛。” 王美丽夸赞道：“李书记真的是非常棒呢，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尽心尽力为贫困人口做工作的领导呢。” 李晓阳被王美丽这么一夸赞，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说道：“哪里哪里。” 王美丽接着又说道：“我看到你们村的大棚蔬菜发展得这么好，是不是你们巨石村很快就要全村脱贫了呀？” 李晓阳一愣，说道：“哎呦，对呀，我不知道啊，怎么样才算脱贫呀？” 马旭静这时说道：“今年的脱贫政策应该马上就要公布了，我听领导们说，今年应该是‘一超过、两不愁、三保障’才能达到脱贫条件。” 李晓阳一脸懵地问：“哎呀，那‘一超过、两不愁、三保障’到底是啥呀？” 马旭静说：“这‘一超过’啊，就是贫困户家里当年人均纯收入稳稳地超过国家扶贫标准呗。我感觉好像应该是人均 3100 块钱左右吧，具体是多少我也记不太清啦，回头得去查查看资料才晓得呢。”说完，马旭静还挠了挠头。 李晓阳又接着问：“那啥是两不愁呢？” 就在这个时候，那农家蒸饭突然被端上了餐桌，大家定睛一看，原来这所谓的农家蒸饭就是把蒸土豆、蒸红薯、蒸花生、蒸南瓜等这些东西给凑到了一起，满满当当地装了一盆子。 第154章 不愁吃 马旭静缓缓地从盆里拿起一根蒸山药，她用手轻轻拿起这根山药，一边仔细地剥着皮，一边轻柔地吹着。随后，她轻轻咬了一口蒸山药，过了一小会儿，才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两不愁，自然是不愁吃不愁穿了呀。” 李晓阳听到这话，立刻笑了起来，他面带笑容地说道：“现在谁还会为吃穿发愁呀？再贫穷的人恐怕也不至于连一顿饭都吃不上吧？” 马旭静一边继续吹着手中的蒸山药，一边认真地说道：“我可没那么简单想哦！既然国家要大力开展脱贫攻坚工作，那就说明这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呀。如果真的那么容易，那还怎么称得上是攻坚呢？” 王美丽在一旁听到他们的对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说道：“现在还有人穿不上衣服？没听说过谁还会光着腚呀？” 她这话一出口，顿时李晓阳、马旭辉、王友德和马旭静都将目光聚集到了她的脸上。然而，王美丽并没有察觉到自己所说的话有什么不妥之处，依然自顾自地说道：“这国家搞脱贫攻坚，不就是胡吊扯吗？谁家还会缺吃的和穿的呀？” 王有德不禁用手捂住额头，在心中暗暗感慨道：“这大嘴巴真是名副其实啊，长得再好看，还是这副德行啊。” 李晓阳也是用手捂着自己的脸，心里想笑却又不敢笑，暗自思忖道：“咧熊，这丫头，看起来长得挺周正的，怎么说话这么不着调呢？” 马旭辉听到王美丽的话后，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觉得这个小丫头说话实在是太有趣了。 笑过之后，马旭辉开口说道：“两个不愁啊，其实前几年就有这样的说法了，但是一直没有正式落实到文件里。我估计这次是真的要落实到文件里了，但肯定不是你说的那样简单哦。” 王美丽瞪大了眼睛，不解地问道：“不是我这样的，那是啥样的呀？” 马旭辉解释道：“以前的说法是‘不愁吃不愁穿，手里不缺零花钱’。但是这里所说的不愁吃，指的是口粮要有保障，主食以细粮为主，不能像以前那样‘糠菜半年粮’，而且还要吃得营养均衡，肉、蛋、奶都要有，可不是有口吃的就行呀。” 王有德听了之后，说道：“这个要求可不低呀，我都做不到餐餐有肉，顿顿有奶呢。说起来，我也是个贫困户啊，你们以后可要多帮助帮助我呀。” 王美丽立马举起手来，说道：“对对对，我也是贫困户，我也是贫困户。” 马旭静看着他们两个，无奈地说道：“你们两个别瞎起哄了，人家说的肉、蛋、奶都要有，并不是说餐餐有肉，顿顿有奶啊。是说要定期能吃到肉，喝到奶，吃到蛋就可以了。只要不缺营养，就算是合格了呀。” 李晓阳也说：“，唉，我觉得这还靠谱，你像咱们中国人，有些人就是不喜欢喝奶，喝奶他会拉肚子，有的人就是素食主义者，不喜欢吃肉，你不能为了脱贫强迫人家吃肉吧。 马旭已经说这话没错，唉，肯定是你自由选择的余地才行，不然国家制定扶贫政策的这些专家们不一定真懂老百姓，但也不会差的太多呀。 说话间，红烧嘎鱼端上了桌。 这道红烧嘎鱼上桌后，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只见鱼身呈现出诱人的棕红色，色泽光亮，仿佛被一层淡淡的焦糖色外衣所包裹。鱼皮微微皱起，闪烁着油亮的光泽，彰显着浓郁的红烧风味。鱼肉鲜嫩多汁，每一块都呈现出细腻的纹理，紧密地排列在一起。鱼身上的调味料均匀地附着在表面，使其看起来更加美味可口。一些葱花和姜片点缀在鱼身周围，为整道菜增添了一抹清新的色彩。整体望去，这道红烧嘎鱼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让人垂涎欲滴，迫不及待想要品尝。 李晓阳夹起一块儿鱼肉放到嘴里。首先感受到的是外皮的微微酥脆，紧接着是鲜嫩细腻的鱼肉在齿间化开，带来一种柔软滑润的美妙触感。鱼肉饱含着浓郁的红烧汤汁，咸甜交织，滋味醇厚，每一丝味道都在舌尖上尽情释放。咀嚼时，能感受到鱼肉的紧致与弹性，带来一种满足的口感体验。其中的香料和调味料巧妙地融合在一起，使鱼肉的味道更加层次分明，余味悠长，让人回味无穷。这独特的口感让人不禁陶醉其中，欲罢不能。 王有德一边嘴里津津有味地嚼着嘎鱼肉，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你们这里的特色菜，真的是太好吃了啊！”说着的同时，还从嘴里吐出了一根细细的鱼骨头。 马旭辉也迅速地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然后轻轻地抿了一下，就轻而易举地将鱼肉与鱼骨完美地分离开来，接着再将鱼刺缓缓地吐了出来。紧接着，他细细地品味着这无比鲜美的鱼肉，感慨万分地说道：“这嘎鱼啊，其实就是本地水库里野生的呢，我们这里的老百姓都叫它‘嘎牙’。这种鱼的个头比较小，你们看呀，每个大概也就只有二三两重而已，但它的鱼肉特别嫩滑鲜美，在我们本地的鱼类中那可是属于高品质的特产鱼呢。” 大家听了他的话，吃得更是欢快无比，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这时，王有德疑惑地说道：“这个鱼这么好吃，我怎么之前都没有听说过嘎牙鱼这个名字呀？” 马旭辉耐心地解释道：“其实嘎牙鱼是我们本地的一种叫法啦，这个鱼的学名应该是叫黄颡鱼，它还有很多其他的名字呢，比如黄颊鱼、黄鲿鱼、黄扬等等。这种鱼的体长大概有一扎多长，它的头大而平扁，吻部圆润而钝，还有两对长长的胡须呢。它的身体光滑无鳞，背部和胸部都有比较坚硬的刺，而且这些刺好像还带有毒性呢，所以厨师在烹饪之前都会把这些刺提前给去掉。你们要是抓活鱼的时候啊，一定要小心别被它扎到了哟。” 王美丽问：“这个鱼这么好吃，那一定很出名吧？” 第155章 不愁穿 马旭辉说道：“当然。其实在《诗经》中就有记载：‘猗与漆沮，潜有多鱼。有鳣有鲔，鲦鲿鰋鲤。以享以祀，以介景福。’这里面所说的‘鲿’指的就是黄颡鱼。” 王美丽瞪大了双眼，眼神中满是崇拜，看着马旭辉说道：“哇，你好有文化呀！” 马旭辉摆了摆手，说道：“我们搞宣传工作的嘛，难免有时候会拽两句古文，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啦。” 这时，王有德开口问道：“那‘不愁穿’到底是什么意思呀？不会是刚才王美丽说的那个没衣服穿吧？” 马旭静解释道：“当然不是了。‘不不愁穿’指的是要有换季的衣服，而且不能只有一套同一个季节的衣服，至少得有两身以上可以换洗的衣服才行。也就是说，夏天要有单衣，冬天要有棉服，要能保证在冬天不会被冻坏。” 李晓阳接着说道：“哦，我明白了。我觉得现在在衣服方面，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好一些的。而且衣服耐穿得很，一件衣服不至于穿一年就坏了，要是节约点的话，还能穿好几年呢。” 马旭静赞同地说道：“没错没错，在所有的脱贫标准里，我觉得也就这一条相对来说还算是比较容易完成的。” 王美丽疑惑地说道：“那不是还有‘三保障’吗？那‘三保障’很难吗？” 马旭静解释道：“这‘三保障’啊，也不简单呢。它们分别是医疗有保障、义务教育有保障和住房安全有保障。” 王美丽接着说：“医疗有保障，这个应该挺简单的吧，不是有医疗保险吗？” 李晓阳回应道：“王小姐，不是这样的呀。虽然有医疗保险，也有农村合作医疗，可是呢，有些老百姓他掏不起这个钱，或者不愿意掏这个钱，这样就没办法享受医疗保险了，那生病治病可就非常困难了。而且在我们的贫困人群中啊，有很多人就是因病致贫的。因为生病，家庭已经变得很穷了，再让他拿出钱来交医保，他确实交不出来，越交不出医保，医院就越报销不了药费，那他的负担就越重，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呀。” 王有德说道：“那既然这样，你们政府给他交上医保不就好了吗？” 李晓阳说道：“不能这么做呀，我们脱贫搞的是帮扶，不是管理呀。这帮扶呢，其实就是要让他们自己来干，我们是帮助他们，如果他自己一点都动不了，全靠我们做，那就不叫帮扶了呀。” 马旭静附和道：“对对对，没错，就是这样。扶贫嘛，原则就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要激发他们的造血功能，而不是单纯给予他们。” 王有德又说：“可是我也看到村里边有些老头老太太，你让他们靠自己干，他们真的干不了吧？” 李晓阳说：“像这种年岁特别大的，或者常年卧病在床的，这个我们倒是可以走低保或者五保，让政府来兜底，但是正常的人可不能这样呀。” 王美丽说：“哦，原来这里还有这么多讲究啊，我还以为政府给发点钱，让他们有了钱不就得了吗？” 王美丽说道：“那这个不好干，肯定这个义务教育这个好弄吧，这个是国家免费让上学的，这个肯定是所有的活都能做到，这个不用你们干就完成了吧？” 李小阳回应道：“也不是这样的呀。虽然义务教育上学时不用掏钱了，可是他得吃饭呀，是吧，他得买学习用具啊，所以啊，这还需要一定的家庭经济条件才能满足呢。如果家里实在没有经济条件了，他也上不了学呀。” 王有德接着说道：“那这个就跟第一条就是一码事儿呗，只要第一条能做到，这个肯定也能做到。” 马旭静说道：“没错，只要第一个条件，他家庭的人均收入超过了国家标准，那应该是上学就没问题了。但有时候啊，我们还要考虑到他可能有经济能力上学，但是他的思想上转不过弯来，不想上学呀。” 马旭辉也说道：“对呀，这个扶贫要扶志呀，如果思想不转变，你有时候再帮他，他也是一辈子受穷呀。” 李晓阳说道：“马科长说的话太对了，所以我们合作社下手就是先搞培训，先打开这帮老百姓的眼界，让他们看看外边是什么样的，我们在帮他们，他们才能接受我们呀。” 王美丽疑惑地说：“那你刚才说的最后一条应该就是叫住房安全有保障，住房安全，难道咱们这里小偷非常多吗？住房还有啥不安全的？” 马旭静一听这话就乐了，解释道：“什么小偷太多呀，人家住房安全指的是他住的房子，是不是危房呀？能抗几级地震呀？是不是在条件比较恶劣的地方呀？比如说有山体滑坡啊、泥石流啊，或者一下大雨就有可能会垮塌的，这种房子都是不行的呀。” 王有德说道：“哦，那像这样的话，如果我看村里边有好多土坯房的，这恐怕都不合格吧。” 马旭静说：“应该是的，这种房子肯定不行。” 王美丽又说：“你这种房子又不行，你让他自己盖房子，他又没钱，这怎么办呀？” 马旭静说：“我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县里边最后像这种情况怎么处理，这个还得看咱们扶贫工作组，人家有什么措施吧。” 李晓阳说：“唉，这个说来说去就是钱嘛，只要有了钱，啥事解决不了呀，甭管是上学还是住院或者是盖房子，只要有了钱都能解决呀。” 马旭辉也点头，说道：“没错，扶贫工作嘛，就是要求让老百姓想办法挣钱，只要挣到了钱，那自然所有的事都能解决呀。像你们驻村工作组最大的任务就是想办法让老百姓能挣到钱呀。” 李晓阳说：“你像我们村吧，今年已经有一部分人已经有了收入了，而且还有人想翻盖家里的房子，如果他们做好了，那是不是就可以脱贫了？” 马旭静说：“没错啊，只要符合条件，那就脱贫呗，脱贫以后你的任务就小了呀。” 李晓阳说：“这个恐怕不行，如果脱了贫，人家就不是贫困户了，这各种政策都没了，人家肯定不干，有钱也不会翻盖房子的呀。” 马旭静说：“应该不至于吧，我听说有个政策叫‘脱贫不脱政策’，意思是即便他脱了贫，也可以享受这个贫困人口的政策呀。” 李晓阳说：“如果真有这个政策的话，那我们脱贫应该会好做一些呀。” 马旭静说：“这个还得等着，而且具体的脱贫的具体细则还没出来，这个出来之后才能按照人家的条条框框去套呀。” 第156章 扶贫项目 王有德开口说道：“我看你们反复讨论来讨论去，到头来还是聚焦在钱这个问题上。要想让老百姓真正实现脱贫致富，让他们拥有足够的钱财是关键所在啊。而要让他们变得有钱，我认为还是得依靠产业才行，一般的小帮扶措施往往很难解决根本性的问题。” 王美丽回应道：“可是，国家制定的这些条条框框，肯定是有其道理的呀。” 王有德接着说道：“你看，像教育、医疗、住房这些方面，还有不愁吃、不愁穿之类的，说到底，这些不都是和钱息息相关吗？有了钱，什么问题都能够迎刃而解。所以说，归根结底，我们还是得想方设法去搞钱啊！” 李晓阳也表示认同：“我觉得王经理说得很有道理，确实没错啊，我们驻村工作组的最大目标，就是帮助老百姓去赚钱，只要能赚到钱，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掉。” 王美丽疑惑地问道：“那搞钱容易吗？你们打算怎么去搞呢？” 李晓阳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还是得依靠产业才行，没有产业肯定是不行的。而且我们村现在搞的蔬菜合作社，这也算是一个产业了呀。” 马旭静说道：“不错啊，咱们县里那些扶贫工作做得比较好的地方，都是村里的产业做得比较好的。至于其他那些搞噱头的可不行啊。” 王美丽惊讶地说：“还有搞噱头的？这扶贫还能搞噱头吗？” 马旭辉回应道：“有啊，太多了！现在的驻村工作组真正干实事的少，搞面子工程的倒是挺多。” 王有德也惊叹道：“啊？还有搞面子工程的啊？” 马旭辉继续说道：“唉，这样的情况太多了。你看，有给村里捐赠东西的，比如捐赠衣服、捐赠书籍的，甚至还有捐赠米面粮油、捐赠钱的，这是一种。 还有买老百姓东西，然后在单位发福利的，或者送给亲朋好友的，或者当作礼品送人的，这种看似是在帮助村民‘造血’，但其实并不持久，所以这也不是真正的扶贫，只是个样子货而已。 还有的是给村里搞什么文体设施的，比如建个健身广场啊，搞个唱戏的戏园子、戏台子之类的，其实对于老百姓的脱贫根本没啥作用。 除此之外，还有给村里刷墙的，把所有的墙都刷成白色的，树干也刷成白色的，这些都是驻村工作组出钱，村里一些老百姓负责打扫卫生，我们叫保洁员、护理员之类的。 这种看起来好像是帮助了老百姓，让他们就业了，让他们挣到钱了，可实际上呢，这些钱的来源都是来自这些帮扶单位的经费，一旦帮扶工作组撤走，那就成了无根之水了。” 马旭静接着说：“不错啊，其实像这样的工作组太多了。说来说去，也只有李晓阳搞的这种蔬菜合作社，从生产、加工到销售是一条龙的，而且把其中的各个环节都交给了村里的老百姓来做，这才是真正的帮扶啊。而且当工作组撤走以后，这个合作社也能很好地生存下去，还能持续不断地给老百姓带来财富，这才是真正的扶贫啊。” 王美丽好奇地问道：“那像这种扶贫合作社多不多呀？或者这种扶贫产业多不多呀？” 马旭静思考了片刻，回答道：“多吧也不算多，但我们县林林总总算下来也有二三十个这样的合作社呢。” 王美丽又问道：“那他们也都是种植蔬菜的吗？” 马旭静轻轻一笑，解释道：“当然不是啦，哪能所有的村都种蔬菜呀。他们这些合作社啊，有的是种苹果的，有的是种樱桃的，有的是种山杏的，有的是种西瓜的，还有的是搞一些特色养殖的，总之，基本上都跟农业有关呢。” 王美丽在这饭局中，巧妙地引导着大家说话，最终把话题引向了对自己有利的方向。于是她高兴地问道：“马秘书，您看我给晓阳书记的合作社安装的山地单轨车，可以极大地帮助这些村民减轻工作压力，提高工作效率，也算是变相地帮助了这个村的脱贫致富。那您说我们的山地单轨车能不能帮助其他合作社增收致富啊？” 王美丽这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都明白了她的意图，原来这一顿饭说了这么多话，就是为了接近马旭静，向他推销自己的山地单轨车呀！ 马旭静看了看王美丽，心里想到，这丫头还挺不见外的，刚见面就想让自己帮她销售山地单轨车。而且李晓阳的山地单轨车还没安装，也不知道效果如何，他们公司的质量怎么样，价格又如何，自己没办法直接跟她继续聊这个事。人家问了，不正面回答又觉得自己太心虚。 马旭静想了想，微微皱着眉说道：“嗯，这都是人家企业的事儿，咱也不知道你的单轨车对他们有没有帮助，这个还需要你到他们那里去看看才知道。” 王美丽趁机说道：“马秘书，我倒是非常想去这些合作社看看，真的是想帮助他们增收致富，可是呢，我真的不知道他们的合作社都在哪儿啊。” 马旭辉笑眯眯地说道：“你要是真的想知道合作社在哪的话，那还能不知道吗？稍微下点功夫，一打听就知道了呗！” 王美丽听到了马旭辉话中拒绝的意思，但却毫不在意，她继续说道：“这话虽然不错，可是咱们不是眼前就有一尊大佛吗？人家直接告诉我合作社在哪就行了，何必自己去打听呢，而且打听的又未必准确。” 马旭静看到王美丽的脸皮果然很厚，在这种场面下确实不好拒绝了，正要开口说话，这时服务员终于把最后一道菜清炖走地鸡端上了餐桌。 王有德虽然年轻，有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性格和脾气，但他并不是傻子。他已经隐隐约约发现王美丽的目的很纯粹，就是想卖她的山地单轨车，这与自己感谢马旭辉为自己拍摄专题片的目的并不相符。虽然餐桌上有王美丽插科打诨，气氛倒也非常热烈，但现在他听出了马旭辉话中拒绝的意思，就不想让王美丽再说话了。 第157章 王有德的目的 王有德看到那盘清炖走地鸡被端上了桌，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神情，他连忙热情地招呼大家：“吃鸡吃鸡，大家赶紧来吃鸡啊！”并且大声说道：“大吉大利，马上吃鸡！”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李晓阳和马旭静感到愕然，他们俩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王有德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有德看到他们疑惑的表情，笑着解释道：“这是好莱坞电影《决胜 21 点》中的一句经典台词啊！我觉得这句台词特别有意思，一定会流行起来的，所以我就把它记了下来，你们看，今天这场景多应景啊！” 听了王有德的解释，马旭辉也觉得十分有趣，他笑着说道：“不错不错，果然是大吉大利，马上吃鸡啊！来来来，大家一起动筷子吧！” 随着马旭辉的话语落下，顿时，整个餐桌上的气氛变得热闹非凡。那经过慢炖而成的清炖走地鸡，散发着腾腾热气，一股浓郁而诱人的鲜香扑鼻而来，让人垂涎欲滴。那香气四溢，口感醇厚，让人回味无穷。鸡肉的肉质劲道而细腻，每一丝纹理都饱含着美味。汤汁清亮而醇香，如琼浆玉液般诱人。 几个人都对这清炖走地鸡赞不绝口，他们纷纷说道：“这走地鸡确实太好吃了，真的是美味至极啊！”大家一边享受着美食，一边欢声笑语，整个餐桌都沉浸在欢乐和愉悦的氛围中。 王有德缓缓端起一碗鸡汤，面带真诚地对着马旭辉说道：“你看啊，马科长，咱们今天实在是有些失礼了，竟然没有给你们准备酒水。那我现在就拿这碗鸡汤敬你一口吧！真的非常感谢你今天拍摄的这个视频，我个人觉得它的质量非常高，肯定能够将我们的巨石美景和山地轨道车很好地宣传出去。” 王美丽一听到山地轨道车被提及，也赶忙站起身来，附和道：“对对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呀！” 马旭辉听了，哈哈一笑，说道：“行啊，那今天就感谢你的这碗鸡汤啦！” 放下碗后，王有德又对马旭辉说道：“马科长啊，等你把这个视频剪辑好了，能不能也发给我一份呢？我想让我们公司的领导也看看，顺便也可以帮咱们做一下宣传嘛。” 李晓阳听了，好奇地问王有德：“王经理你想宣传什么呀？是你的山地单轨车吗？可你不是用完就拆走了吗？” 王有德说道：“是啊，就是这样。我在山上这一天啊，发现咱们巨石村的景色实在是太漂亮了。我觉得通过我们的宣传，说不定能给咱们村带来很多游客呢。” 李晓阳心里清楚，王有德还没有放弃向他们村委会销售这套山地轨道车的想法，但在这种场合又不好直接戳破，于是说道：“可是你也知道啊，我们县里确实是真的没钱来发展旅游。当然啦，我们也很高兴能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发展旅游的投资实在是太大了呀。” 王有德知道李晓阳又在哭穷，便说道：“唉，反正咱们的想法都是一样的嘛，都是为了让咱们巨石村尽快改变贫穷落后的面貌呀。而且咱们现在可是坐拥宝山啊，这么山清水秀的地方，藏在这大山里，不让世人知道，那真的是一种损失啊！” 李晓阳面露为难之色，说道：“可是我们没有旅游开发经验啊，也不知道该从何着手。” 王有德回应道：“这个嘛，我也不太懂。不过我姐夫他认识不少人呢，好像其中就有旅游公司的人。” 马旭静和马旭辉听到王有德的姐夫有开发旅游的门路，顿时来了兴趣，说道：“诶，这样的话那倒是个好事儿啊！那我们可得好好把这个视频做一做，万一能引起旅游公司的关注，说不定他们会投资我们这里，开发我们巨石村的旅游呢！” 李晓阳试探性地问道：“王经理，您的意思是，您想把这套山地单轨车暂时先留在我们巨石村，让我们临时接待游客用吗？等有了反响，我们再引进旅游公司进行开发，是这样吗？” 王有德心里当然不是这么想的，他就是想把自己买的这一套山地单轨车卖给巨石村，因为他觉得自己花的钱太多了，回公司后不好交代，所以就想急于卖掉。之前他也向巨石村合作社或村委会提过这个事，可人家不接招。今天在餐桌上旧话重提，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说道：“是的是的，我肯定会把它暂时留在巨石村的。” 李晓阳一听，高兴地说道：“哎呀，那太好了！那我代表咱们巨石村的 350 位村民，感谢王经理了！来，我敬你一口鸡汤。” 王有德受宠若惊地站起来，说道：“好的好的好的，我们同干一碗鸡汤。” 马旭静看到这两人搞笑的对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王美丽、马旭辉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最后，酸汤野苋菜猪肉水饺也被端了上来，其实这时候他们都已经差不多吃饱了。 王美丽看到这顿饭快要结束了，赶忙对马旭静说道：“马秘书，你还没跟我说哪些合作社可以让我去跑一跑呢？” 王有德却发话了：“这么多合作社，马秘书哪能记得住啊。回头让马秘书给你找找资料吧，你别在饭桌上问了。” 王美丽知道在座的人都不好得罪，于是悻悻地说道：“好吧，那你一定要记得给我找一找资料啊。” 马旭静到了这个份上，也不好再拒绝王美丽，便说道：“行，那我回头给你找找资料。” 王美丽看到马旭静没有拒绝，便想更进一步，说道：“那你说我们这个产品能不能作为咱们贫困村的扶贫措施啊？” 马旭辉打着哈哈说道：“这个只要是对老百姓有好处，能帮助老百姓脱贫致富，那肯定是可以的呀。不过我们说了不算，你还是到扶贫办去问问吧。” 王美丽见此情况，明白今天中午不会再有更深入的结果了，不过能有这些收获，她已经很满足了。 本来中午说好是王有德请客，可结账时，王美丽却抢先把账给结了。在她看来，不管是王有德还是李晓阳，都是她的客户，她请客也是理所当然的。 从农家乐出来后，他们准备返回巨石村。上车后，王美丽就拿出手机给老家的于工打去电话，询问巨石村的轨道准备得怎么样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又嘱咐于工说：“你们想办法把我的车开过来吧，我在这里发现了一些商机，想在这里再跑一跑。” 于工说：“我们把你的车开过去，可我不知道你的钥匙在哪里呀？” 第158章 安装2号塔 王美丽对工说道：“我的车此刻正停在咱们公司的停车场呢。而且呢，我现在正拿着车钥匙，不过还有一把备用钥匙在我家里。你可以去找我的妈妈要我的钥匙，帮我把车开过来哦，我会提前给他们打电话把这件事情说清楚的呢。” 因为王美丽这一切的安排都是为了工作，于工自然也没什么意见就照做了。 一行五人返回到巨石村之后，李晓阳、马旭晶和马旭辉在巨石村暂时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任务需要去执行了，于是他们便计划返回到县城。 而王美丽因为在这里还需要等待他们老家公司派人过来，所以她仍然暂时居住在李晓阳的宿舍里。 与此同时，王有德也开始着手准备他的二号基站的安装工作了。 王有德通过对讲机与工头老丁取得了联系，得知所有的材料都已经被运送到了三道崖二号基站的位置，接下来便要着手进行二号信号塔的安装工作了。 随后，王有德开着自己的车赶到了桃树坪，通过对讲机呼叫老丁，让山地单轨车倒回桃树坪，然后乘车前往二号基站位置。 当王有德抵达三道崖时，工人们的准备工作都已完成，就只等信号塔开始安装了。 这时，工头老丁向王经理询问道：“咱们往常安装信号塔，都是先在地上挖坑，然后捆绑钢筋并用水泥浇灌，做好基座。可是这里没办法做基座，咱们该怎么安装呢？” 王有德思索片刻后说道：“既然没办法做基座，那我们就把地上的岩石先平整处理一下，直接在岩石上固定吧。” 老丁听后便指挥着杠老三将固定座的那块法兰拿出来，在地上的岩石上摆好，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并用粉笔在法兰中的十个巨大的螺丝孔处做了标记，他计划在这里用电锤将岩石打上十个洞，再用膨胀螺丝将法兰固定到地上。 然而，王有德看到这一幕后制止了他，说道：“你这样做是没用的，我们以前的法兰是直接固定在基座里的，现在没有了基座，再用这个法兰就没有用了，而且你用膨胀螺丝打进去以后，就已经把法兰的孔洞给占用了，也就没办法再往上安装其他的钢管了。” 杠老三有些不解地说道：“不这样干，那你说咋干？” 王有德和老丁走上前去，看着地上放置的法兰盘，说道：“先把这个法兰放到这里，你用水平仪量一下，看看法兰是否水平，如果不平，就将下面的巨石打磨一下，弄成水平的。” 这时，另外一名工人将水平尺拿了过来，放在了法兰上。经过测量，发现果然不够水平。 于是有两名工人按照王有德的要求，将角磨机安装到了发电机的插座上，开始对地面上的巨石进行打磨。 王有德听着那刺耳的打磨声，感觉十分烦躁，于是便后退了几十步，看着这帮工人施工。 没过多久，角磨机的声音就停了下来，这帮工人再次用水平尺对法兰进行测量。测量后发现，已经水平了。于是他们就向王有德招手示意，说法兰已经水平了，下一步到底要怎么干呀？ 王有德说道：“我们还是按照法兰的螺丝孔在地上做标记，并且用电锤在地上钻孔。” 刚老三不满地嘟囔着：“我说就是这样干嘛，你非说不行，结果还是这样干。” 王有德解释道：“我们钻孔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固定这个法兰，而是为了将第一根钢管直接固定到地上。” 这下子所有的工人都明白了，王有德的意图原来是这样啊，钢管直接固定在地上，而且用法兰比较轻便，这样他们能更好地选择位置，如果用钢管直接蹲到地上去选位置，恐怕就非常困难了。 于是，工人们利索地从插座上拽掉了角磨机，转而安装上了电锤，并换上了最粗的钻头，开始在岩石上打孔。 经过工人们的一番努力，十个巨大的钻孔很快就打好了。王有德指挥着工人们将特制的膨胀螺丝放进洞内，并用大锤用力打紧，然后将膨胀螺丝的螺母取了下来。此刻，看上去就像是巨石上长出了十根粗大的螺丝钉。 准备工作完成后，王有德操控着自己的蜘蛛车来到基座附近，展开了车身。接着，他将伸缩臂向上延伸，展开了两截，同时垂下了吊索。 剩下的工作，所有的工人都非常熟悉，那就是钢管的吊装以及固定。 当第一节钢管被吊立起来后，所有的工人齐心协力，有的拽，有的推，将其放到了那十个螺丝的上方。在他们的指挥下，钢管慢慢下降，并成功地套进了螺丝内。这时，自然有工人拿着大型的风钻开始紧固螺丝，很快就将第一节钢管固定在了岩石上。 老丁忧心忡忡地问王有德：“王经理，咱们这样固定，这钢管会不会抗风性不够啊？这也太单薄了吧，就靠着十根膨胀螺丝将整个塔固定在这里，我总觉得不靠谱啊。” 王有德看着眼前的情况，暗自思忖着：确实，这种固定方式太过单薄了，而且这十个膨胀螺丝在岩石内嵌入的深度也不够深，恐怕很难将整个铁塔牢牢地锁定在地上。在大风天气，很可能会将整个信号塔吹倒。 琢磨了一番之后，王有德说道：“哦，这个好解决，你们可以在附近地上打深一些的洞，我们继续下膨胀螺丝，然后再用我们计划做基座的钢筋，与这个底座焊接在一块，这样它的基座就会非常大，抗风能力就很强了。” 于是，这帮工人就开始分组，按照王有德的计划，在距基座稍远一些的地方，在地上打孔，有的工人则根据距离的远近开始加工切割螺纹钢。最终，这个信号塔的基座就像是玉米的根一样，向四面八方伸展出来，牢牢地锁定在岩石上。 看到这种情况，王有德和所有的工人都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信号塔的基座足够牢靠。 第一节是最困难的一节，因为第一节是钢管加法兰，它重达三吨，对吊车的负荷最高，但相对来说，它吊装的高度却比较低。从第一节往上，第二节一直到第五节都是铝合金材质的，在安装上相对来说就比较容易了。 信号塔的柱身并不是普通的圆柱体，它有点类似于半截的圆锥体，就像笔帽一样，是一节一节套上去的。 很快，王有德也控制着吊车将第二节吊了起来，并缓缓地移动到了第一节的上方，然后缓缓降落。这时，有几个工人开始套上安全绳，并爬到了第一节的顶端，准备接应第二节的降落。当他们辅助着第二节铝合金管稳稳地套入了第一节的顶端时，工人们还不断地矫正着第二的角度，让它们的螺丝孔正好相对。工人们迅速从工具兜中掏出巨大的螺丝拧了进去。 就这样，一节一节的主身就套了上去。当天快擦黑的时候，第一个二号基站的柱身就已经安装完成了。 最后则是在塔身上安装信号收发器。 再下面将是更加艰苦的工作，就是给这二号基站的设备通电。 第159章 施工讨论 在那一天的晚饭后，王有德将所有的工人都召集到了巨石村的村委会小会议室，开启了一场意义重大的施工讨论会。 在这场讨论会上，他们着重探讨了两个关键主题。其一，是关于山顶上那座信号塔，大家纠结着到底要不要负责给移动公司安装供电设施；其二，则是围绕一号基站该如何开展建设的问题进行深入讨论。 王友德开口说道：“目前，我们的二号机塔塔身已经顺利建设完成了，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安装信号收发器以及供电设施。然而，我们与移动公司之间的这项工作，情况有些模糊不清，并没有详细明确的合同，仅仅是领导口头交办的任务而已。那么，咱们到底应不应该给他们安装这些东西呢？” 王友德抛出这个话题后，工人们纷纷开始发表各自的看法，一时间议论声四起，但最终还是没能形成一个具有强大合力的统一结果。 于是，王有德不得不叫停了工人们的议论，随后开始点名询问老丁，说道：“老丁啊，你来说说吧，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呢？” 老丁在铁塔安装这个领域已经辛勤耕耘了三十多年，绝对算得上是行业内经验丰富的老手了。对于这种情况，他的态度很明确，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认为我们不应该负责铁塔的供电设施，而应该让移动公司自行解决供电的问题。 还没等王有德开口发表意见，杠老三却突然抬起杠来，说道：“我们这样做不太靠谱吧？不能告诉人家移动公司只是在山上插了个铁棍棍，就说塔建好了，那这样能用吗？” 老丁直接反驳杠老三说：“我们合同上可没有要求我们做这些啊，那我们为什么要给他们建设呢？” 杠老三回应道：“羊毛出在羊身上嘛，反正我们把塔建好了，等移动公司租赁使用的时候，他们掏钱就行了啊。” 王友德心里也明白，确实是这么个情况，因为和移动公司之间并没有明确的合同约束，具体建成什么样最终肯定是由移动公司来买单，那到底要不要建呢？ 他思忖着说道：“要不这样吧，我们来核算一下电力供应的成本吧。咱们根据电力供应的成本，再来考虑要不要提前把这些设施建设好？” 老丁接着说：“从二号基站到桃树坪，我们的山地单轨车要走七公里，但如果是拉电缆的话，我们可以走直线，从三道崖直接拉到村子里，这样算下来我估计大概有四公里左右。” 这时，所有的工人都纷纷点头，表示认同老丁的估计，应该差不多就是四公里的样子。 王有德说：“我们的电缆一米至少得十块钱，这四公里就是四千米，乘以十就是四万块钱，这还仅仅只是电线的钱呢，那把电线铺设或者架设到三道崖，这还是一个非常大的工程啊。” 老丁接着说道：“关于电线的架设，我们通常有两种方式，一个是立杆架设，一个是埋地。不过，由于三道崖、二道崖之间的落差比较大，而且未来这里可能会发展成为旅游观光点、旅游景区，所以如果采用露天架电线杆的方式，恐怕会影响这里的风景，因此我不建议采用这种方式。” 本来王有德心里想的是露天架设电线电缆，立上线桩，然后从空中将电缆扯过去，这样是最省力的做法。现在老丁突然提到这里可能会建设风景区，就想到了自己正要向西山县推销这套山地单轨车系统，于是便连连点头赞成，说道：“没错，这样确实不美观。” 杠老三则说：“如果我们不在空中架线，那就得说电线要埋地了。埋地的话，我们首先要挖槽，然后再埋下去，这个成本可就大多了。” 老丁也随声附和道：“没错，这个挖槽埋设电缆比空中架线成本高太多了，而且施工速度还非常慢。况且我们现在还有一些致命的困难需要解决，就是从二道崖到三道崖这么垂直落下的地方，根本就不可能挖槽。另外，现在大冬天的，地上都冻着，想挖也挖不动啊。” 王有德一听，就明白这帮工人不太愿意为这座信号塔建设供电装置，因为确实施工挺麻烦的。 老丁接着他又说：“即便我们把线接过去了，那我们现在肯定是要在人家村里边找个接线点。这个接线点需要安装电表，到时候这个户头是开成我们的还是开成他们的呢？我觉得还是谁使用谁掏电费比较合适，要不然我们装好了电表，他们还得把电费支付给我们，我们再缴费，那多麻烦。” 王有德说道：“说的确实有道理，如果从村里边拉电缆不合适的话，那还有什么其他方法能解决给这个信号塔供电的问题呢？” 老丁回应道：“剩余的办法就是在塔上安装太阳能电池板，用太阳能或者风能供电这种方式来解决电源问题。” 还没等网友发话，杠老三又强硬地说道：“让我说呀，我们就是不管。因为咱不知道移动公司的收发器里边到底用多大的电流、多大的电压，谁知道他用哪个牌子的收发器啊？我们这个光伏发电的东西也不能提前按照他们要求去设置，还是让他们自己装吧，出了问题也是他们自己的。” 王有德这次倒没有觉得杠老三很犟，反而赞赏地说道：“嗯，老三这次说的有道理。我觉得太阳能可能就是解决这个信号塔供电的唯一方式了，但具体怎么建，我们就让他们谁使用谁建设吧。” 王有德接着说：“那我们现在商量商量一号基站吧，这个要不要给他们供上电呢？” 但杠老三却绝不同意，说道：“既然二号点我们不供电，那么一号站点干脆也别管了。” 老丁笑着解释道：“那不一样，二号站点距离太远，而且环境险恶，施工难度大。一号站点距离小学直线距离很近，中间撑上两三个杆子，就可以把电缆从村里引到一号站点。这里也不算什么景区，直接在荆棘丛中架线的话，也不影响美观。况且通上电以后很快就能完成施工，到时候移动公司很快就能装上信号收发设备，村子里的信号问题就能立竿见影地得到解决。” 大家听了老丁的话，都没有提反对意见。 王有德也说道：“好，我觉得这个意见很中肯，那我们就在一号站点这里给他们安装相关电源。” 现在的问题是一号基站的底座还处于养护期，无法施工。于是大家决定下一步工作就开始往那里拉电缆。 老三说：“我觉得在那里拉电缆的话，应该倒着拉，从山顶往山底拉，这样会很省力，否则的话，我们很难将线拉到山上去，太重了。” 王有德说可以，那就通过轨道车先将整捆的电缆、整盘的电缆拉到山上，然后架起来再往山下拉，这样确实会省力，就这么定了。 第160章 视频剪辑 且不说王有德在巨石村的山上施工时是如何一番情景，单说马旭静为了让李晓阳练歌这件事，就可见她的用心良苦。她硬是和马旭辉一起，不由分说地将李晓阳薅到了车上，然后让李晓阳驾车把他们送回去。 马旭辉则让一脸不情愿、哭丧着脸的李晓阳将他送到了县电视台。到了电视台之后，他打算在这里找人将今天录制的视频精心加工剪辑成一个精彩的短片。 不仅如此，在征得了李晓阳和马旭静的同意之后，马旭辉还要求他们将自己手机上拍摄的那些镜头和照片也一并发送过来。 如果有可能的话，通过细致的筛选和剪辑，将这些素材也融入到这个宣传片中。而李晓阳和马旭静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的，毕竟他们都非常支持李晓阳的工作。 马旭静当然不会忘记督促李晓阳继续唱歌这件重要的事情。于是，在电视台将马旭辉放下之后，他们俩便驾车返回了棉麻公司李晓阳的宿舍。 马旭辉在电视台下车后便径直前往了电视台的剪辑部。 虽说剪辑部被称为电视台第一大的科室，但实际上工作人员数量并不多，总共也就三五个人在上班而已。 值得一提的是，剪辑部之所以在电视台占据重要地位，主要是因为台长亲自任这个剪辑部的主要负责人。要知道，播出是既定事实，只有通过剪辑才能将领导想要表达的内容真正展现出来，这可以说是电视台的核心工作。 然而，由于技术人员不足，至今人手仍然较为紧缺。 当马旭辉推开门进入剪辑部时，发现门口的两位同志正在逐帧观看今天录制的新闻，他们还时不时地在本子上记录下时间点，以便于后续的剪辑工作。同时，他们还要将今天所有的视频进行分类编号整理，以确保下个环节使用素材时的完整性和准确性。 在另一边，有一个人正在对前一道工序完成的所有素材进行剪辑。他将所有的视频进行剪辑、拼接、调色等操作，初步完成节目制作。 而下一道工序，则是根据初步完成的节目，进一步添加一些特效，比如字幕、动画等，甚至还包括一些音频质量的处理。 在最里边坐着的那位秃顶的中年男人就是马旭辉要找的张立方。 张立方在电视台从事剪辑工作已有十几年之久，算是电视台剪辑部的资深专家和具体负责人。今天他在这里，正在对前面所有剪辑好的视频进行审查审核。 不过，这只能算是初审，因为在他这里审核完成后，还需要交由台领导和导演们一起再次进行审核，并提出修改意见。 此时，张立方正聚精会神地戴着耳机，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上播放的视频剪辑内容。突然，他感觉到好像有人来到了身旁，抬头一看，竟然是马旭辉。他先是一愣，随后连忙摘下耳机，站起身来，满脸欣喜地说道：“哎呀，原来是我们宣传部的领导来了呀，来来来，热烈欢迎，快快请坐。” 两人寒暄了一番后，在旁边的小茶几沙发上坐了下来。张立方从小茶几下面拿出茶叶和暖瓶，给两人倒上了两杯热茶水。 马旭辉端起这杯热茶抿了一口，赞叹道：“不错不错，上好的龙井啊，你小子的生活待遇可不低呀！” 张立方赶忙说道：“哪有哪有，我这也是从台长大人那里蹭来的一点茶而已，平时都舍不得喝，只有你这样的贵人来的时候，我才能沾沾光喝上一口。” 马旭辉一脸鄙夷地说道：“咦~~，就你会说话，一听就是假的。” 张立方听后哈哈大笑，他也知道自己不太会夸人，于是便不再在这个地方继续客套，转而问道：“马科长，你今天过来是有什么新的指示吗？” 马旭辉说道：“啊，新的指示倒没有，我这儿今天到黑龙河乡巨石村拍摄了一部分素材，计划搞一个关于巨石村的旅游宣传片，想请你们帮忙给剪辑一下。” 张立方一听，回应道：“剪辑一下自然是没问题的，不过你要是想播出的话，这还需要台长发话才行啊。” 马旭辉思考了片刻，他明白县电视台确实有点像鸡肋，平时老百姓也不太关注。所以他也没打算在电视台播放这个宣传片，他更倾向于通过新媒体来播放，比如微信、qq 以及其他一些公众号，这样的宣传效果比电视台要好得多。 但既然张立方提到了这一点，让电视台宣传一下也挺好的，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县领导也都喜欢会看本地的电视台。 想到这里，马旭辉就想到了一个笑话，说这电视台的节目是‘播放谁谁看，谁播放谁看，其他人不看’，就露出了莞尔的笑容。 于是马旭辉说：“哦，你说得对，我倒忘了这一点。你们先剪辑吧，完了之后我去找台长聊聊，看看怎么播，因为毕竟这是公益宣传片，我的这边的播放和审核相对来说会比较宽松。” 说到这里，张立方喊道：“小张，小马，你们俩过来把马科长的资料拷贝到电脑上，好好看看，学习学习咱们马科长的拍摄技巧。” 张立方接着说：“牛立军、米江海你们也过来，你们听听咱们马科长的指示，看看他有什么要求，按照他的要求，把这些视频剪辑剪辑，并配上一些合适的配音或文字，做成一个宣传短片。” 很快，牛立军和米江海都来到了他们面前。 马旭辉说道：“其实我也没啥特别的要求，这本来就是一个公益宣传片。我们是为了打造一个新的旅游景点，今天拍摄了一些视频资料，有手机拍摄的，也有摄像机拍摄的。我的要求很简单，效果要高端大气上档次，别弄得太俗套。你们可以参考一下中央电视台关于旅游的短片，照着比猫画虎弄弄就行，总的时间不要太长，别超过三分钟。如果觉得有些内容实在可惜，可以多做几个短片，我用不同的平台来播放宣传。” 第161章 台长殷占锁 马旭辉看到刘立军和米江海已经基本上领会了自己的意图，随后又在旁边与张立方闲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便走出了剪辑部的大门，径直朝着台长殷占锁的办公室走去。 台长殷占锁虽然名义上是剪辑部负责人，但实际上他很少具体地去处理剪辑部的事情，他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电视台的资金渠道开拓、人力管理以及对外联系等外联工作方面，更多的是日常的行政工作。对于业务方面，他基本上都放手交给了几个副台长。 在殷占锁看来，作为一名台长，有必要为自己的员工创造更良好的工作环境、更多的收入以及更多的晋升机会，这才是他作为台长应该做的事情。至于具体的节目安排，哪些节目可以上，包括节目审核、剪辑，以及策划一些活动、谋划一些专题等，他认为这些都是小事情，都应该交给这些副台长们去做。 当马旭辉走进殷占锁办公室的时候，他正专注地看着手中的几份人事档案，眉头紧紧皱起，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马旭辉轻轻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框，开口说道：“嘿，殷台长呀，您这是在忙啥呢？看您这一脸忧愁的样子，是遇到啥烦心事了吗？” 殷占锁抬起头来，看到是马旭辉，便放下手中的资料，说道：“哦，是小马啊，快过来坐吧。” 马旭辉也不客气，大摇大摆地走进办公室，在殷占锁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殷占锁眉开眼笑地说道：“哎呀，今天这是什么风啊，把你给吹到我们破电视台这儿来视察啦？” 马旭辉一本正经地回应道：“殷台长，你可别乱说呀，咱们电视台啥时候变成破电视台了呀，你可是咱们党的喉舌呢。咱们宣传部可全靠你们这张嘴为全县的领导们挣面子呢。” 殷占锁故作苦恼地说道：“还党的喉舌呢，我就算再是喉舌，不还得听你这宣传部的大脑指挥嘛？就拿新闻科来说，我哪个节目不能上，哪个节目敢播呀？” 马旭辉连忙摆摆手，面带笑容地说道：“殷台长，你这话可就有点不公道了呀。你说你上台以来这么多年，我有毙过你的节目吗？” 殷占锁眉开眼笑地说道：“那个倒没有。小马，你自己倒茶喝呀，到我这儿还客气什么，还等着我来伺候你呀？” 说着，殷占锁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马旭辉，然后自己也点上一根。 马旭辉嘿嘿一笑，然后不紧不慢地走到旁边的茶台按下了烧茶键，同时从茶几下面拿出了纸杯，又不慌不忙地掏出一些茶叶捏了一小撮放进纸杯里。 很快，水就烧开了，马旭辉拿起壶给自己冲了一杯茶水，然后又站起身来给殷占锁的杯子里续了点热水，这才放下壶坐了下来。 马旭辉端起茶杯，轻轻的品了一口：“果然是好茶，也只能在你这才能喝到这样的好茶叶。” 殷占锁瞪了马旭辉一眼，佯装生气地说道：“也就能你也就你能瞧得起我这里的破茶叶，喜欢的话拿走就得了。” 马旭辉嘿嘿一乐，露出一口白牙说道：“君子不夺人所好，这还是留着你自己喝吧。” 殷占锁笑着说：“算你小子仗义，知道我们电视台穷，舍不得搜刮我们。” 马旭辉接着说：“刚才看你愁眉不展的，这是愁啥呢？不是穷的吧？” 殷占锁叹了口气，说道：“唉，这不是单位有几个年轻人觉得我们电视台这庙太小，想高飞吗？” 马旭辉听了以后，不以为然地一乐说道：“人家想走，就让人家走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殷占锁无奈地说：“你说的好听，你以为招个合适的员工容易吗？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眼高手低的，话说得吹破天，可是一让干活儿啥都不是。” 马旭辉说：“哪都一样，也不是只有你电视台是这个样子，着什么急呀？车到山前必有路。” 殷占锁眉头皱起，一脸无奈地说道：“我这一大把年纪了，还需要你这个小毛孩子来安慰我呀。说吧，你今天来我这里有有何指教啊？” 马旭辉面带笑容，眼神中透着诚恳地说道：“指教谈不上，今天是求你办事儿来了。” 殷占锁瞪大双眼，故作惊讶地说道：“你瞎说啥呀，向来都是我们电视台求你们宣传部办事儿，啥时候有你们宣传部能求我们电视台呀？” 马旭辉微微皱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今天这个事儿啊，还真的离了你们电视台不行。” 殷占锁眉头舒展开来，笑着说道：“有话你就直接说，别这么弯弯绕绕的，都是自家弟兄，这么客套干啥？” 马旭辉挠挠头，略显尴尬地说道：“关键这事儿他也不算是公事儿。” 殷占锁眉头皱起，疑惑地说道：“如果那是兄弟你自己的事儿，那就更要当回事儿了是吧？” 马旭辉摇摇头，说道：“可这也不是我自己的私事。” 殷占锁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解地说道：“你说这话我可听不懂了，这既不是公事，又不是私事，这可把我弄迷糊了。” 马旭辉详细地把今天自己到西山县巨石村拍摄专题片，让剪辑部剪辑的事儿给说了一下，完了之后呢，如果电视台有空余的时长，就搁那播放，播放其实也算是公事，只不过是自己做主搞的这个事儿，并没有经过宣传部的领导同意。 殷占锁眉头舒展开来，露出笑容说道：“嗨，我还以为是啥事儿呢，就这样，这当然是公事了，你想吧，宣传也是为咱们贫困村宣传的，对吧？那又不是个人的事，当然是公事了，虽然说你们宣传部领导没有同意，可是咱们电视台也是有一定自主权的呀。” 马旭辉如释重负地说道：“行，那我就可以在你这里静候佳音了，说着我还得回到剪辑部看看他们给我搞得行不行？别给我搞成四不像了。” 殷占锁摆摆手说道：“行，那你去吧，我就不送你了。有事你就言语一声。” 马旭辉拉着京腔说道：“得唻，告辞了，您呐” 第162章 两段小视频 马旭辉匆匆返回剪辑部，映入眼帘的是他们已经基本制作出的两个小样。他仔细查看后，心中暗自欣喜，觉得自己在电视台的面子果然还是很管用的。 只见他们制作出了两个小样，第一个小样是宏观镜头的呈现。画面中配上了殷秀梅演唱的《沁园春·雪》的背景音乐，镜头先是聚焦在两对青年男女登上山地单轨车的场景，随后车辆缓缓启动，向着山上进发。 紧接着，镜头切换至空中，采用了从空中俯瞰单轨车在山岭中穿梭的视角。 随后，镜头又迅速转到地上，清晰地呈现出那单轨车从镜头旁疾驰而过的画面，车轨旁被单轨车扬起的飘荡着的雪花也被拍摄得极为真切。 在此之后，镜头一转，又转向了镜头像，随着小火车在悬崖边疾驰而行，突然镜头一转，整个单轨车仿佛驶出了悬崖，在空中飞翔，绕了一圈后抵达山顶，最终整个镜头的画面定格在了连绵起伏的群山之上。 整个短片，无论是视频角度还是配乐，都显得大气磅礴，令人震撼。 马旭辉仔细观看后连连点头，赞叹道：“不错不错，不过有两个地方最好再修改一下。首先，小火车旁的雪花这里，应该来一个慢镜头，这样能更好地展现雪花的美感和单轨车的冲击力。其次，当小火车快要冲出悬崖的这个镜头，改成快放的镜头，这样冲击力会更加明显。” 张立方听后，对马旭辉的建议连连称赞，说道：“专家就是专家啊，您这一点拨，我们的水平立马就有了提升呢。” 马旭辉听了，笑着说道：“你要是不会拍马屁，就别拍了，你这拍得也太逊了。我觉得这个视频最后应该配上一些文字，甚至在整个镜头上都应该有文字显示。” 米江海在一旁好奇地问道：“那到底需要配什么文字呢？” 马旭辉认真思索了一番之后，缓缓开口说道：“咱们一共分几个镜头，先说第一个镜头，上车的时候，这个镜头旁边注上一行小字，写上‘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你们再仔细找找一些下雪的镜头，看看他们有没有拍过的，如果有拍过的话，加进去就更好了。这样第一个镜头就是下雪的场景，第二个镜头就变成了这几个人登车的场景。 还有，航拍单轨车在山顶穿梭的镜头要配上‘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这几句。单轨车急速行驶的那一段配上‘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最后，在镜头结尾拍摄整个群山雪原风景的地方，要配上‘江山如此多娇’这几个字，最下面要附上‘西山县巨石村’。” 米江海一丝不苟地按照马旭辉的指示对镜头进行了最后的精心编辑，不仅严格按照要求配上了文字，还专门将这些文字调成了毛体字。 这个整体呈现为白色肃静风格的视频短片，配上那鲜艳夺目的鲜红毛体字，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同时也能够引发老一辈人对这种场景的深切向往之情。 修改完成之后，他们再次将这个视频短片进行播放。在沁园春雪的恢宏大气音乐背景映衬下，再加上西山县巨石村那美丽的雪景，以及那醒目的鲜红毛体字，一切看起来是如此的和谐、神圣。 所有的人都对马旭辉的剪辑思路大为叹服。 在这个特定的时刻，他们正式开始对第二个短片进行审核。这个短片的重点在于展现这四对年轻人在山地单轨车上那无比兴奋、激动地大呼小叫的心情和状态。此次的拍摄节奏相较于之前更加明快爽朗，完完全全是按照当下迪士尼乐园的一些先进拍摄手法来进行的。每个镜头仅仅保留了 1 到 2 秒的短暂时间，通过一些独特的剪辑手法，让整个短片看起来更富有节奏感。再配上那激情澎湃、节奏感十足的背景音乐，将游玩时那种放松愉悦和兴奋激动的情绪展现得淋漓尽致。 对于第二个片子，马旭辉表示出了极高的满意度，但同时他也指出了其中存在的一些不足之处和瑕疵。比如一些速度较快的镜头，他建议将其制作成慢放镜头；而对于一些速度较为缓慢、平缓行进的镜头，他则建议将其制作成快进镜头。另外，对于马旭静面部的特写以及李晓阳的鬼脸等镜头，他也建议将其制作成慢镜头进行处理。 米江海迅速按照马旭辉的指示，对这些镜头的播放速度进行了相应的调整。调整过后，果然让人感觉更加出色了。 随后，几个人开始思考是否要在这段视频上配上文字。然而，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们也没有找到更合适的表达语言。讨论了许久，他们觉得这本来就是属于公益性质的宣传广告，如果加上文字，可能会给人一种商业广告的感觉，不太合适。最终，他们一致决定还是什么文字也不加了，只是在片尾黑色背景加上“西山县巨石村”这几个白色的大字。 视频短片剪辑工作圆满完成，马旭辉满心欢喜地想要请这哥五个一起吃饭，以表感激之意。可是张立方却急忙说道：“哎呀呀，别闹了！这会儿忙得要死，哪有时间去吃饭呀，你快走吧！” 马旭辉深知张立方的性子，也知道他们确实都很忙，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微笑着说道：“那好吧，下次有机会吧，下次有机会我一定好好地请请你们。” 张立方听了马旭辉的话，也笑了起来，说道：“行呀，知道你这位宣传部的大领导饭局多着呢！不过你可别忘啦，以后我们要是没饭吃了，可一定得去你那蹭吃蹭喝去！” 马旭辉从电视台出来，抬头看了看天空，发现天色已经不早了，心想还是不去单位了，直接回家吧。他一边往家走，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这两个短片的宣传事宜。他想，电视台这边肯定没问题，可以直接在电视广告的间隙插播，那么对于新媒体，该如何宣传呢？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想法，他知道炒冷饭是最没有味道的，这个视频要想让它火起来，那就是一炮成功。具体该怎么做才能让它一炮成功呢？这个还需费点思量。 第163章 李晓阳学打拍子 再说李晓阳和马旭静回到了棉麻公司宿舍之后，马旭静便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迫不及待地开始检查起了李晓阳的功课。 他先是让李晓阳清唱了一遍《知心爱人》，结果发现李晓阳还是和以前一样，唱歌总是不在节拍上，不过令人欣慰的是，他的音色相较于以前有了明显的提升，而且歌词也没有唱错。 李晓阳唱完之后，马旭静立即对他进行了鼓励，夸赞他确实有进步，但是同时也指出我们还有需要进一步改进的地方，比如说唱歌的节奏还是不够准确。 马旭静说：“我还发现你有时候会抢拍，而有时候又会拖拍，所以呢，今天我们就专门来学习一下如何打拍子。” 李晓阳听后，一脸疑惑地问道：“那什么是打拍子呀？什么是拍子呢？我对这个不是太理解呢。” 马旭静见状，连忙打开手机，从网上搜索到了《知心爱人》的简谱。然后耐心地对李晓阳说：“你看，在简谱中，这些分段的地方，中间那个符号就代表着节拍。常见的节拍有四二拍、四三拍、四四拍等。” 李晓阳接着又好奇地问道：“那什么是一拍呢？” 马旭静举起手，在手掌上啪、啪地拍了两下，然后对李晓阳解释道：“拍一下就是一拍，拍两下自然就是两拍了呀。” 李晓阳听后，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然后又问道：“那你说这四分之二拍是什么呀？是不是拍半下呀？” 马旭静笑着说：“当然不是啦，那叫四二拍，而不是四分之二拍哦。它的意思是啪、啪两下，第一下是强，第二下是弱，强弱、强弱、强弱、强弱，这就叫四二拍。” 李晓阳又接着问道：“那你刚才说还有四三拍和四四拍，这两者有什么不同呀？” 马旭静耐心地解释道：“四三拍的节奏方式是强弱弱、强弱弱、强弱弱。当然啦，每一拍仍然是击打一下，并不是说要击打一半或者四分之三，那可都是不对的哟。” 李晓阳接着又追问道：“那四四拍呢？” 马旭静说：“四四拍就是强弱次强弱、强弱次强弱。它是这种节奏规律哦。” 李晓阳似懂非懂地看着马旭静手机上的简谱说：“但是你看这个手机上的，它写的是 6\/8，这是什么拍啊？你刚才说的没有这种节拍啊？” 马旭静回答道：“6\/8 拍与 3\/4 拍的表述方式基本类似，不过也有一些不同之处。它是每六个节奏为一个组合，分别是强弱弱次强弱弱、强弱弱次强弱弱这么一个规律。” 说着，马旭静便指着手机说道：“你看到这个竖线了吗？这个竖线叫小节线，意思是三个拍为一个小节，那么我们这 6\/8 拍呢，就是两个小节为一个节奏。” 李晓阳又指着简谱数字下面画的横线说：“那这横线是干嘛的？” 马旭静解释道：“这个横线啊，其实就是代表这个数字的演唱速度。不带横线的是一个节拍，那么带一条横线的就是半个节拍，两条横线的就是四分之一节拍，三条横线的那就是八分之一节拍了。” 李晓阳还是不理解，说：“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马旭静说：“你这么理解吧，就是下面的横线越多，唱的速度越快，单位时间内唱的数字越多，那么下面没有横线的相对来说就唱得比较慢。” 李晓阳接着问：“那数字后面的这个点是干什么的？” 马旭静说：“后边的这个点叫附点音符，意思就是前面那个数字还没唱完，还需要再多加半拍。如果后面跟着是一个横杠，则是多加一拍，跟多个横杠就多加几拍。” 李晓阳重复道：“哦，原来就是数字下面有下划线的，就是唱得快，数字后面有点或者是横线的，就是唱得慢，是吧？” 马旭静说：“对对对，没错。” 李晓阳说：“那我们试试吧，于是就举起手来，开始啪、啪、啪的打起节奏来。” 马旭静连忙制止道：“你打的节奏是不对的，来你看这里还有说明呢？” 李晓阳说：“什么说明，看到这里没有，每分钟等于 108 拍，它的意思就是每分钟里边我们要拍 108 次。你刚才打的节奏很明显，一分钟打不了 108 次。” 李晓阳又说：“一分钟才 60 秒钟，打 108 次，这就是 0.55 秒啊，这么快啊，那你怎么知道这 0.55 秒多长时间呢？怎么能打的那么精准呢？” 马旭景说：“这个没有办法，需要反复练习，这样你看咱们开始播放《知心爱人》，然后你随着播放打节奏试试看。” 于是马旭静开始播放这首歌曲，李晓阳专注地听着歌声开始打节奏，由于过于专注听，就忘了打拍子，打拍子的时候又忘了听，弄得手忙脚乱。打了没多长时间，他就完全丧失了信心，放弃了不再打。 马旭先看到这种情况，乐的咯咯直笑。 李晓阳一脸窘迫地看着马旭静，说：“这个真不好打，在认真听的时候总是忘了手上的动作，这可怎么办呀？” 马旭静说：“你放松心情，这样先打歌词拍，闭上眼睛听着他们唱，随着他们的演唱，手指在桌子上这样轻轻的拍。” 马旭静再次播放起了这首歌，李晓阳闭着眼睛，一边随着歌曲哼着，一边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拍着。 唱完之后，马旭静表扬道：“不错不错，这次拍的都是对的。” 李晓阳说：“那为什么我在专门打拍子的时候，反而错了呢？” 马旭静说：“是因为你对乐理知识了解的太少，而且对曲子了解的也不够多，所以当你专注的时候就会手忙脚乱，练习多了就没事了。” 李晓阳说：“那我这个应该怎么样练习才行啊？而且我打的拍子时长老是不对，你的要求也太严了。” 马旭静说：“这个好办，来打开电子琴，我给你调成 108 拍的节奏来听。” 此时，电子琴上就放着“嘀嗒、嘀嗒、嘀嗒、嘀嗒”的这种节拍声音。 马旭静说：“来来，闭上眼睛，随着这个拍子，手指在桌子上拍着，只要你能练得你在手指上桌子上拍的节奏和电子琴上的节奏一致了，那你就是练好了。” 李晓阳闭着眼，就开始专注地练习，结果仍然跟刚才一样，手忙脚乱。当他专注地听着电子琴中播放的节拍时，手就跟不上，专注于手的时候，又忘了听。 马旭静看到这种情况，好笑地说：“你这个慢慢练吧，这个我帮不了你了，今天下午你就这样练吧，我得去单位一趟看看，去看看谷县长有没有安排？” 第164章 马旭静的朋友圈 第164章 马旭静回到单位后，惊讶地发现科室里的人寥寥无几，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已经到了年终岁尾，许多人家里都有各种各样的事情需要处理。 其实在行政单位，对于考勤管理并不是特别严格。大家都明白，谁都可能会遇到些事情，而且未来谁会成为领导也难以预料，所以通常情况下，大家都秉持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原则，谁也不愿意轻易得罪他人，尤其是年轻人。 在这个特殊的时节，县领导们自然也有他们忙碌的事情。他们需要奔波于各种关系之间，同时也会体恤跟随自己一年的下属们，能少安排工作的尽量少安排，而唯一无法避免较为辛苦的就是那些司机们，他们每天都要跟随领导们四处奔波。 马旭静在办公室里环顾了一下，发现只有自己在，其他人可能都去忙碌各自的事情了。随后，她又轻轻敲了敲谷丽芬县长的办公室门，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于是，她掏出钥匙，打开了谷县长的办公室。进入办公室后，看到里面整洁干净，一切都被收拾得井井有条。 由此看来，今天谷县长应该没有在办公室办公。她有可能是去处理私人事务了，也有可能是去跑动关系了，当然，也不排除下乡的可能。不过，下乡的可能性相对较小，毕竟马旭静是谷县长的秘书，如果是下乡的话，肯定会带着她一起去的。 这两天单位里的人也都知道，马旭静在排练春晚节目，所以如果不是特别需要马旭静去做的工作，一般都会有其他干部帮忙代劳，因此她这两天过得比较轻松。 马旭静百无聊赖地坐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之下，她掏出了手机，开始浏览今天拍摄的照片和视频。 当她看到视频中的李晓阳在他身后做出各种各样俏皮可爱的鬼脸时，她的心中涌起一阵甜蜜，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在这一刻，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之情，想要把这一切分享给身边的朋友们。 于是，她打开手机上的编辑软件，简单地为这段视频添加了一段背景音乐。由于他们当时是坐在山地单轨车上的，她便选择了梁静茹的《暖暖》作为背景音乐。 添加好背景音乐后，她再次点开视频，顿时，那剪辑好的音乐声响起：“都可以，随便的，你说的，我都愿意去，小火车摆动的旋律。都可以，是真的，你说的，我都会相信，因为我完全信任你。细腻的喜欢，毛毯般的厚重感，晒过太阳熟悉的安全感……” 这首甜蜜而温暖的情歌，完美地诠释了平凡爱情中的快乐与温暖，以及情侣之间相互分享、相互支持的美好情感。 配上李晓阳和马旭静挤在一个小车厢内温存的动作，以及他们相互之间尖叫连连、搞笑的表情，虽然画面降低了声音，但是更有韵味了。偶尔还能照到后面车厢中王美丽与王有德之间搞怪的表情，这一切让马旭静感受到了一种令人心悸的美。 马旭静毫不犹豫地将编辑好的短视频发布到了自己的朋友圈上。 这一发布，犹如引爆了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引起了轩然大波，反响极其热烈。 不得不说，马旭静的朋友圈与一般人的有所不同。她的家庭条件十分优越，这也使得她拥有众多高层次的朋友。再者，她人长得漂亮，歌声甜美，形象极佳，还多次参加县内的春晚，因此拥有不少粉丝。此外，马旭静平时也会练练歌、跳跳舞之类的，偶尔也会在朋友圈分享这些内容，这也吸引了大量的关注者。所以，马旭静的个人微信朋友圈就如同一个备受关注的公众号，关注的人特别多。 马旭静的朋友圈更新后，首先被她的粉丝们看到。一部分粉丝为“西山小夜莺”这种快乐无忧的生活感到开心；一部分粉丝因为看到马旭静身后有这么一个搞怪的李晓阳，而担心他们的“小夜莺”会离自己而去，感到无比心痛；还有一部分粉丝则送上了对马旭静和李晓阳的祝福，希望他们幸福美满，终成眷属。当然，也有一部分粉丝对马旭静乘坐这种小火车的地点充满好奇，看到如此美丽的场景，也想去亲身体验一番。 马旭静的朋友圈瞬间变得热闹非凡，消息提示音“滴滴滴滴滴滴”响个不停，不断有朋友留言，有粉丝打听情况，还有人下载她的视频并进行转发。 随后，朋友圈的影响进一步扩大到了马旭静的单位同事、同学，最后连亲属也都知道了这件事。 马本亮看到这段视频后，心情变得极为复杂。他觉得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小白菜”，就要被“猪”给拱了，心中既心疼又愤怒。 而且，他一直对李晓阳的家庭状况不满意，认为他配不上马旭静，可马旭静这丫头却不管不顾地顶着他的压力，坚持要和李晓阳交往。 平日里，他还能眼不见心不烦，可这次视频直接出现在他眼前，让他想视而不见、心平气和都做不到。 与马本亮态度截然相反的是苏玉梅，她看到这则视频后，感到无比欣慰。她觉得自己的女儿终于找到了一个好男人，心中满是幸福。 最后，就连县领导们也刷到了马旭静的视频。他们一开始不明白马旭静想表达什么，但看到下面的留言以及马旭静的回复后，才知道这美丽的景色竟然就在西山县。 与此同时，马旭辉的视频矩阵开始发挥作用。他通过宣传部的微信矩阵，以通知的形式将第一个视频转发给了所有乡镇的宣传委员，要求他们全力开展宣传工作。各乡镇的宣传委员接到通知后，纷纷在各自乡镇的公众号上进行转载，同时也将相关信息转发到了各村委会，要求村委会组织群众进行宣传报道。 一时间，马旭辉的这个视频迅速登上热搜，所有的朋友圈都被它刷屏了，到处都是马旭辉拍摄的巨石村雪山场景的小视频。 当然，也有热心的网友将马旭辉的小视频与马旭静的小视频进行对比，发现竟然是同一个地方，同一群人。于是，他们断定这就是马旭静拍摄的地点，也就是巨石村。 于是，许多人满怀欣喜地驱车前往巨石村，想要体验一下“西山小夜莺”所坐的那辆小火车，去体验《沁园春?雪》中的那种豪迈意境。 第165章 巨石村大堵车 由于当前正处于寒假假期，学生们都暂时告别了课堂，而在他们所在的西山县，出现了这样一个极具吸引力的新奇景点。于是，那些不太忙碌的家长们纷纷带着孩子前往巨石村，想要一探究竟。 这样的举动，不仅能够培养孩子们如小视频中那般恢宏大气的高尚情操，还能让孩子们放松心情，从繁重的假期作业中解脱出来，更重要的是，还能增进亲子之间的关系。 随着大量车辆涌入巨石村，原本平静的村庄瞬间变得热闹非凡，然而，这也导致了巨石村原本就不太顺畅的交通彻底陷入瘫痪状态。 一时间，这种糟糕的交通状况竟也成了人们眼中新奇的景观之一，大家纷纷拿出手机拍摄视频、拍摄照片，并发到朋友圈里，以此来刷一刷自己的存在感。 就这样，巨石村一下子成为了人们关注的焦点，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这个地方。但实际上，有很多人并不清楚为什么巨石村会出现这样严重的交通拥堵问题。 自然而然地，就有一些好事者开始对巨石村的这个新情况进行分析和解读。 在巨石村中，首当其冲受到影响的自然是王有德的施工团队。他们原本正在有条不紊地往一号基站运送材料，打算从一号基站向村里铺设电缆，为一号站点供电。可没想到，他们却被突然涌入的大批游客所冲击。 王有德看到眼前的这番景象，心中暗自窃喜。 于是，他果断下令让工人停止施工，全部出来维持秩序。不仅如此，他还安排了两名工人专门担任驾驶人员，驾驶着山地单轨车载着这些游客们在山上绕来绕去。 这辆山地单轨车的载重大约在三吨左右，如果用来载人的话，实际上可以拉二十来个人。但是为了确保安全，每个车厢不能坐太多人。最终，王有德决定每个车厢坐五个人，差不多刚好是一家子的人数。如果人数较少的话，也可以坐两家人。 这些游客们纷纷相互打听着乘坐一趟需要多少钱。王有德心里很清楚，这是为他自己的销售做铺垫。于是，他大手一挥，豪迈地表示免费，不要钱，并且声称这是巨石村的扶贫公益项目。 听到这番话，游客们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再加上这是如此新奇的玩意儿，他们更是兴奋不已，纷纷拍照转发朋友圈。 就这样，全县的人都知道了西山县巨石村有这么一个免费的扶贫公益项目。于是，更多的人涌入了巨石村。 随着人流的不断增加，最终堵车的情况变得愈发严重，甚至直接堵到了黑龙河乡政府所在的龙祥村。 黑龙河乡党委书记李平原发现这种现象后，立刻抓紧时间了解事情的缘由，这才知道原来是巨石村的山地单轨车免费让游客乘坐所引发的这一系列轰动。 于是，他连忙将乡里所有的干部都派了出来，安排到路上维持交通秩序，同时联系公安局交警大队增派警力前来支援。 王有德在这里暗自窃喜地安排着游客们在山上尽情游玩，与此同时，他还不断地拍摄各种有趣的小视频，并发布在朋友圈中。 王有德的朋友圈与本地人的朋友圈覆盖范围有所不同，他的朋友圈更多的是市内铁塔公司的干部职工。 王有德发布视频后，也频繁地翻看自己的朋友圈，最终他发现了马旭辉发布的那个精彩视频。王有德觉得这个视频实在太棒了，于是便将其下载下来，转发给了自己的姐夫魏广斌。 随后，王有德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拨通了姐夫的电话，详细地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提到自己采用了一项新技术，能够迅速地将大量物资运送到山顶，而现在通过这项技术又发现了新的商机。 他讲述了山地单轨车的新应用，即可以作为一种新颖的旅游景观，运送游客在山上游玩。为了进一步扩大影响力，他们现在免费送游客到山上游玩。但他的最终目的是想将这套山地单轨车设备卖给西山县政府，因此他也希望姐夫能够发动公司的力量，进一步推动舆论走势。 他想利用这种方式影响市委、市政府的一些领导，让这些领导向西山县政府施压，要求他们购买铁塔公司的山地单轨车，从而减少他们对这两座信号塔的建设投入成本。 魏广斌虽然一直觉得王有德办事不靠谱，但这次王有德所做的事情却让他眼前一亮，觉得很有创意。于是，他一声令下，要求所有的天塔公司职工全部转发这条视频，进一步扩大这条视频的曝光面和影响力。 与此同时，魏广斌又给移动公司总经理武树超打电话，要求武树超也安排职工转发这条视频，并详细向他介绍了其中的缘由。 武树超得知在岐山县巨石村的这两个铁塔建设上，铁塔公司负债颇多，于是心中愧疚，曾多次向魏广斌示好，但魏广斌一直没有接受他的好意。今天魏广斌难得求他办事，他自然也是特别用心。 他安排公司办公室向整个移动公司体系下达命令，要求移动公司体系内的所有从业人员全部转发这条视频，进一步扩大视频的曝光度和影响力。 由于众多游客在西山县巨石村到黑龙河乡政府驻地的龙祥村之间，这一段将近十几里的路上出现拥堵。县委、县政府的相关领导高度重视，甚至派出了县委办主任刘云辉、政府办主任马本泰亲自出面督导，疏导交通。 而在巨石村附近堵车的游客们却发现了巨石村有大量的蔬菜大棚，这让他们感到很新奇。 与此同时，巨石村采收蔬菜的拖拉机也被堵在了路上。这些游客们看到这么多新鲜的蔬菜，纷纷打听价格。当他们得知这些都是贫困户种植的蔬菜，而且价格还如此便宜时，纷纷慷慨解囊。 很快，巨石村运送蔬菜的车辆上的菜就销售一空。同时也引发了更多的游客自主登山进入大棚，直接向工作人员购买蔬菜。 得到大量实惠的游客们纷纷将此拍成视频短片，在朋友圈进行转发。 到了傍晚时分，这一现象级的网络事件引起了市委、市政府舆情中心的关注，并做出了舆情报告，提交给了市委领导。 市委书记闫瑞斌亲自给西山县委书记唐璐秋打电话表示祝贺，说道：“你们西山县的脱贫工作做得非常扎实，并且点名表扬了西山县巨石村创新思路、想方设法带动贫困户致富的好做法。同时也要求西山县委县政府戒骄戒躁，砥砺奋进，进一步为贫困户脱贫致富做出新的更大的贡献。” 唐璐秋接到市委书记闫瑞斌的电话后，非常激动，却又感觉莫名其妙，不知道严书记想表达什么意思，但总之这是好事，于是连忙答应并保证坚决完成市委下达的任务。 第166章 矛盾显现 与巨石村那热闹非凡、人声鼎沸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位于其下方的几个村子，从田家沟到黑龙河畔，再到龙祥村，却一直饱受堵车之苦，深陷交通拥堵的困境之中。 而这些村子里的人们对此感到十分困惑，他们完全不明白堵车的原因究竟是什么。直到后来，他们通过相互打听、四处询问，才终于揭开了谜底。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巨石村搞了一个山地单轨旅游车，发展得如火如荼，吸引了大量的游客纷纷前往那里游玩儿，这才导致了交通堵塞的情况发生。 原本大家都处于贫困的状态，各个村子也都相安无事。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巨石村竟然在背地里偷偷地发展起来了，这让其他几个村子感到极为不满。 就在前段时间，巨石村还只是用拖拉机往县城运送蔬菜，虽然这几个村子的人对此十分眼红，但也只能是束手无策。 可是如今，由于巨石村的旅游业突然变得异常火爆，以至于整条道路都被堵得水泄不通。 这一下，这三个村子的村民彻底被激怒了，他们觉得巨石村的发展严重影响了他们的利益，给他们的出行带来了极大的不便，这是他们绝对无法接受的事情。 尽管有乡镇干部以及交警人员在现场努力地指挥交通，试图缓解拥堵状况，但这几个村子里还是有一些好事的村民，他们故意搬来各种各样的石头、树木以及一些杂物等，放置在路边。他们不允许任何车辆压到自家哪怕一寸土地，以此来表达他们对巨石村发达而自己村子贫穷的强烈不满情绪。 他们用这样的方式，来宣泄心中的不平衡，似乎想通过这种举动，让大家看到他们的困境和无奈。然而，这样的行为却进一步加剧了交通堵塞的情况，也让原本就紧张的局面变得更加复杂和难以解决。 然而，这种情况没过多久就被村干部敏锐地察觉到了，同时乡干部也注意到了这一问题。尤其是李平原，当他面对县委办主任刘云辉和政府办主任马本泰的督导压力时，更是怒不可遏。他大发雷霆，严厉责成这几个村的村干部必须立刻采取行动，妥善处理此事，绝对不能让道路上的交通继续受到影响。 在李平原的强硬态度下，这几个村的村干部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们迅速组织人员，开始着手清理道路上的障碍物。同时，他们也加强了对村民的教育和管理，告诫村民们要以大局为重，不能再因为一己私利而做出损害公共利益的行为。 尽管如此，要彻底解决这一问题并非易事。道路上的交通拥堵问题虽然暂时得到了缓解，但村民们心中的不满情绪依然存在。如何在保障巨石村发展的同时，兼顾周边村子的利益，成为了摆在各级干部面前的一道严峻课题。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这些不满的村民不仅没有停止他们的行为，反而变本加厉。他们开始在道路上设置更多的障碍，甚至有人扬言要去巨石村闹事，要让他们也尝尝被困扰的滋味。 乡镇干部和交警们对此感到十分头疼，他们努力地劝说村民们要理性看待问题，不能采取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解决矛盾。但这些村民根本听不进去，他们觉得自己被忽视了太久，现在必须要为自己争取一些利益。 巨石村的村民们得知了这些情况后，也感到很无奈。他们明白自己的发展给周边村子带来了一些不便，但他们也没有想到会引发这样的冲突。一些村民表示愿意与周边村子进行沟通，共同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但也有一些村民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条原本连接几个村子的道路变得越来越难通行，不仅影响了游客的体验，也给村民们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不便。这一局面究竟该如何打破，成为了摆在大家面前的一道难题。 那几个村的村干部，其实内心对巨石村偷偷致富也颇为不满，但他们还是有一定的党性。在李平原的施压下，只得无奈地向沿路的村民做工作，要求他们把放在路边的石块、木桩等杂物移走，并告诫他们近期不要这样做，因为当官的现在来检查了。 这些沿街的村民在本村村干部的强迫下，只好不情不愿地撤走了自己放置的杂物。然而，一些村民嘴里嘟囔着：“凭什么呀，我们自己家的地，想放啥就放啥，村干部管得也太宽了吧！” 他们一边抱怨，一边极不情愿地挪动着石块和木桩。 还有的村民气愤地说：“我们村一直都这么穷，村干部也没本事让我们富起来，现在倒好，还来管我们这些事，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村干部的不满和怨恨。 更有甚者，直接当着村干部的面，把杂物扔到一边，嘴里还骂骂咧咧：“有本事你们自己来收拾，别总是指使我们！” 但迫于村干部的威严，他们也只能暂时隐忍，心中的怒火却在不断地燃烧。 虽然表面上问题暂时得到了解决，但实际上矛盾并没有真正消除，反而在村民们的心中埋下了更深的隐患。这种不满情绪若不及时得到疏导和化解，日后恐怕还会引发更大的问题。 就这样持续了好些日子，直到春节临近了，这种紧张的局面才稍稍得以缓解。但即便如此，老百姓们还是会时不时地偷偷往公路上扔石头，以此来隐晦地表达他们心中的不满。 一些村民一边扔着石头，一边嘴里嘟囔着：“哼，让你们过得好，我们就不好过！”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恨与无奈。 还有的村民，扔石头时咬牙切齿，面目狰狞，仿佛在与巨石村的村民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村干部们以及乡镇干部和交警人员，他们当然不可能一天 24 小时都守在巨石村疏导交通。最开始的两天，他们还做做工作，可后来也就放任不管了。 于是，路上的石头越来越多，最终严重影响了这三个村居民的出行。 这一情况的出现，让巨石村的村民颇为不满，他们皱着眉头抱怨道：“这算什么事儿啊，我们又没做错什么！” 而田家沟、黑龙河畔村以及龙祥村的居民也同样怨声载道，他们互相指责着：“都是你们巨石村搞的鬼！”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愤怒与不满，相互之间的摩擦和纠纷也越来越频繁，原本就紧张的关系变得更加剑拔弩张。 原本只是因为交通堵塞引发的矛盾，如今却演变成了多个村庄之间的对立与冲突，局势变得越发难以控制，给当地的社会稳定带来了极大的隐患。 第167章 王美丽的为难 就在黑龙河乡发生大堵车的第二天，于工拨通了王美丽的电话。于工在电话中告知王美丽，所有的配件都已经装车完毕，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出发了，同时想了解一下巨石村这边的准备情况如何。 王美丽对此感到有些疑惑，她不明白巨石村需要准备些什么，于是便问道：“你想让巨石村准备什么呢？” 于工回应道：“他们是否已经确定好了具体的轨道安装路线，并希望有巨石村这边的人过去帮忙施工，争取尽快完成作业任务。” 王美丽接着问道：“这次又是全员出动吗？” 于工表示，他们原本是这样打算的，但是这两天工厂的活儿也非常多，如果全员出动的话，对工厂的生产进度会造成很大的影响，最多只能派出 6 个人，现在他们正在考虑该如何是好。 王美丽听后，也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于是她对于工说道：“你让我想想该怎么弄啊？呃，今天我发现巨石村这里出现了大堵车，你们可能真的过不来了。” 于工对此感到非常不解，他说道：“巨石村地理位置较为偏僻，平时都没什么人去，怎么会突然出现大堵车呢？” 王美丽便向于工解释道：“我们的山地单轨车在山上运行得特别好，于是他们拍摄了一个宣传片，结果这一播放就引起了轩然大波，所有的人都纷纷来这里体验山地单轨车，我觉得这也挺好的，只是没想到这里的交通因此而瘫痪了。” 于工又问道：“那如果交通瘫痪了，我们肯定是进不去了，那可怎么办呀？” 王美丽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两天我和县里面一个分管农业的领导取得了联系，她给了我一些农业合作社的名单，我正打算出去跑一跑呢，现在就等着你的车呢。不过，按照目前这种情况来看，我的车恐怕你也送不进来了。” 于工接着问道：“那你现在该怎么办呀？” 王美丽无奈地说道：“唉，我也不知道啊，我现在每天都住在村委会，白天的时候给村委会帮帮忙，维护一下交通秩序，有时候也帮着村委会的阿姨们做做饭。” 于工惊讶地问道：“你怎么还管起做饭的事儿来了呢？” 王美丽回答道：“没办法呀，这里的游客太多了，而且堵的时间长了，好多游客都饿了，这里又没有什么饭店，也没什么商店。于是村委会就把给工人的食堂再次扩大，反正就是做大锅饭，也挺好做的。” 挂断与于工的通话后，王美丽不禁犯起了愁。确实，工厂的生产任务十分繁重，不可能每次都将车间的工人派出来安装单轨车，而自己在这里的发展又还不错，那安装施工那边该怎么办呢？要是以后工厂更忙了，一个人也派不出来，那自己可该如何是好啊？ 王美丽心不在焉地帮着韩忠良和杜俊莲做饭，她的神情被韩忠良看在眼里。韩忠良不解地问道：“王小姐，你这是在想什么呢，怎么老是出错啊？” 这时，王美丽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把摘好的菜和摘下来的烂菜叶都放混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韩忠良说：“韩书记，我遇到个小困难，所以想事情想得分心了。” 韩忠良疑惑地问：“有什么困难就说嘛，既然来到了我们巨石村，就是我们巨石村的人，完全不用客气。” 王美丽说：“咱们合作社跟我们公司购买的那一批山地单轨车系统已经加工好了，可是你看咱们村里现在的交通状况，车进不来，我在考虑该怎么办呢。” 韩忠良也觉得这是个挺麻烦的问题，于是说：“白天确实堵车很严重，那晚上过来不就好了吗？” 王美丽说：“晚上过来倒是不错，可是还有个事儿，就是我们公司现在活儿特别多，工人们都派不出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安装这个东西啊，这可怎么干呀？” 韩忠良问：“你们公司一个人都派不过来吗？” 王美丽说：“倒也不是，这次听于工说我们公司最多只能派出六个人来，这已经是极限了。” 韩忠良说：“那六个人就六个人呗，慢慢干。” 王美丽说：“可是这六个人要干的话，得干到过年了吧？速度也太慢了。” 韩忠良问：“那你想怎么办呢？” 王美丽说：“还不仅如此呢，前两天马秘书给了我一份合作社的名单，我还想出去跑一跑其他村的合作社呢，说不定到时候还会有新的订单过来。但现在山地单轨车的安装可把我给难住了。” 韩忠良说：“说到这个，我虽然不知道你们的山地单轨车是怎么安装的，但我感觉安装也不难吧。” 王美丽说：“山地单轨车的轨道安装固然是不难，可是咱手头没工人呀。” 韩忠良说：“这事还不好办吗？你知道我们村的大棚都是怎么建起来的吗？都是我们村民建起来的。我们村民中有个叫杜小平的，他以前是建筑工地的架子工，现在领着一帮村民注册了一个小公司，专门建设蔬菜大棚呢。我觉得你们这个活他应该也能干得了。” 王美丽一听，觉得如果临时雇用杜小平的团队来安装，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她转念一想，如果这次雇佣杜小平，那下次呢，还要雇佣他吗？还不如跟他合伙呢，把杜小平发展成自己在西山县的代理和售后。如果哪个村的轨道有问题，还可以让杜小平他们出去维修、售后呢。 王美丽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于是高兴地对韩忠良说：“谢谢你，韩书记，你的提醒帮了我大忙了。” 韩忠良怔怔地说：“我也没说什么呀，怎么就帮了你大忙了？” 王美丽故作神秘地不说话，于是连忙催促韩忠良说：“我们快做饭吧，我估计今天的游客中又有不少来蹭饭的人。” 他们三个人一阵忙活之后，终于把饭菜算是下锅了，开锅以后就等着大锅菜慢慢炖煮就行了。 王美丽得了空，回到李晓阳的宿舍，掏出手机向于工汇报了自己的想法，并拜托于工向公司领导请示一下，看看这种想法靠谱不靠谱。 如果行的话，公司最好能给一个授权，也就是王美丽要在西山县建一个山地单轨车的安装和售后服务点。 而且如果这个模式行得通的话，还可以在各地建立这种安装和售后服务点。那么对于业务人员来说就很方便了，他们就可以全国各地到处去找商机了。 第168章 西山县单轨车售后部 在晚饭时分，王美丽终于盼来了公司的决定，然而，这次打来电话的并不是于工，而是她的直属上司 —— 销售部的王经理。 电话刚一接通，王经理那豪爽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恭喜你啊，小美。经过公司的深入研究，决定采纳你的建议，并且鉴于你近期出色的业绩表现，公司决定提拔你为销售部副经理呢！” 王美丽听到这个消息后，感到非常的惊讶，她情不自禁地惊呼道：“真的吗？谢谢你！” 王经理则回应道：“谢我干啥？这都是你努力的结果，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王美丽紧接着又说道：“刚才我听到你说公司采纳了我的建议，那也就是说我可以在这里开设一个维修部吗？” 王经理回答道：“是的，这次打电话主要就是要告诉你这件事，以后咱们公司无论在哪里发展业务，都可以在当地设置售后服务部。” 王美丽继续问道：“那公司对这方面还有没有其他的要求啊？是要和什么样的人合作呢？” 王经理说道：“公司的决定是这样的，在本地选择售后服务点时，要选择稍微正规一些的机构，人品是关键，技术方面的要求倒不是很高，因为咱们公司的安装工作你也很清楚，其实基础要求并不高。” 王经理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公司规定所有的售后服务点采用委托代理的模式，也就是说，我们公司会将这部分工作分包给他们，其中的安装费会从公司的销售单价中剥离出来，转交给这些维修服务点。当然，他们也需要承担相应的售后工作。” 王美丽说道：“那公司有更详细的说明文件吗？我想看一看。” 王经理表示：“具体的细则回头我可以给你发一份电子文档看看。” 王美丽得到了公司的支持和认可，心中充满了信心。她下定决心要在西山县大干一场，为公司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在吃饭的过程中，他又向韩忠良询问道：“韩忠良啊，你刚才提到的那个杜小平，他家住在哪里呀？他人品怎么样？好打交道吗？” 韩忠良笑着说：“哈哈，杜小平啊，他很好打交道的，他可是我们现在合作社的中坚力量呢。他原本是贫困户，他老婆得了尿毒症，家里现在的条件非常不好。你看到前面了吗？从咱们小学下去以后，第三户那个新房子就是杜小平的家。” 王美丽疑惑地问道：“杜小平不是贫困户吗？怎么会住那么好的房子呢？” 韩忠良解释道：“哎，这也是很不幸的事啊。杜小平是房子盖好之后，他老婆才查出来患尿毒症的，为了给老婆治病，他东拼西凑，把家里都掏空了。” 王美丽接着说：“我听说我们那里要想评定为贫困户，是不能有公司或企业的，可是我刚才听你说这个杜小平居然有个公司啊？” 韩忠良说：“他这个公司啊，其实是我们李晓阳书记的功劳呢。晓阳书记来了之后，给他平了反，让他成为了贫困户。然后我们村确立了蔬菜大棚种植项目，之后又找他，让他建立了公司，专门负责为村里建设蔬菜大棚。而且现在他家的闺女杜佳怡也是咱们合作社销售部的主力呢，负责县内的蔬菜销售工作。” 王美丽又问：“那么，他人怎么样？可靠吗？” 韩忠良说：“没问题的，他是个老实巴交的人，跟他打交道多了，就知道他人很好处的。” 王美丽说：“谢谢你啊，我正考虑要不要把我们公司的单轨车安装这块工作交给他干呢？” 韩忠良说：“你有这样的想法太好了，这也是帮助我们村的贫困户脱贫致富啊。而且我还要告诉你，杜小平的施工队里几乎所有的成员都是贫困户，你能给他带来活儿，也就是帮助我们村的老百姓脱贫呢。” 王美丽高兴地说：“是吗？那感情好啊，回头你们村委会可得好好感谢我，帮我介绍几个客户啊。” 韩忠良哈哈一笑，说：“得嘞，你这小丫头还挺上进的，我要是发现有合适的客户，一定给你介绍一下。” 晚饭后，夜已深，静谧的氛围笼罩着大地。圆圆的月亮高悬于空中，洒下清冷的光辉，将地面的积雪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王美丽仰望着天上的圆月，心中默默盘算着，原来已经到了腊月十五，快过年了啊。在这皎洁的月光下，她离开了小学的大门，沿着小路缓缓向山下走去。按照韩忠良所说的，她数着房子，第一户、第二户、第三户，果然看到了一座崭新的房屋。 王美丽轻轻敲响了这家的大铁门，过了好一会儿，门才被打开。出现在门口的，正是瘦高的杜小平。杜小平一看是王美丽，虽然彼此不太熟悉，但前两天合作社召开大会时，王美丽在台上发表过演讲，他自然知道这是来自鲁省的山地轨道车销售专家。 杜小平惊讶地问道：“王专家，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吗？” 王美丽说：“杜大哥，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方便邀请我进去吗？” 杜小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方便倒是方便，不过刚才我在给老婆擦洗身子，家里有点乱，您多担待着些。” 王美丽大大咧咧地说：“没事儿，像我们这种人，每天东奔西走，什么场面没见过。” 王美丽跟着杜小平走进了他的堂屋，只见这堂屋依旧四壁空空，门窗上也没有窗帘。 王美丽十分惊讶地说：“杜大哥，我听说你在村里负责建设蔬菜大棚，这阵子应该挣了不少钱吧？怎么家里还是这么空空荡荡的呢？” 这时，床上躺着的杜喜花面带愁容，缓缓地说道：“唉，这都怪我啊，我这病真是太遭罪了，不仅让我自己受苦，还连累了整个家。为了给我治病，家里的积蓄都花得差不多了，总是不停地花钱，我们也实在舍不得在这些生活的琐事上再花钱了呀。” 王美丽这才发现床上还躺着一个人，她连忙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没看到你。” 杜喜花温柔地说：“没什么，你来这么晚了，到我家来有什么事呀？” 王美丽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我想在西山县成立一个山地轨道车的售后部，想邀请杜大哥你来做这个售后部的老板。” 第169章 敲定细节 杜小平听了王美丽的话后，顿时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找我当山地单轨车的售后老板？” 王美丽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是啊，我也是这样被安排的，这也是咱们村委会的韩忠良书记指点的呢，他说你完全可以胜任这项工作。” 杜小平听了，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摆摆手说道：“我哪有什么本事啊，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建筑工人，一个架子工而已，哪有能力干得了你们这山地单轨车的活路呀？” 王美丽笑了笑，耐心地解释道：“我们的山地轨道车其实安装非常简单的。明天或者后天，我们公司就会把咱们合作社的山地轨道车的材料拉过来，到时候他们会专门教你怎么安装的。” 杜小平听了，还是有些难为情地说道：“你们这么看得起我，按理说我不应该推辞的，可是我真的不太懂啊。” 王美丽则鼓励道：“韩书记说你行，我也觉得你肯定行。而且你在建筑上很有经验呀，我也看到你们建设的大棚水平挺高的，这比我们山地轨道车的安装可要复杂多了，你都能干得了，那干这个活肯定也没问题的呀。” 这时，杜喜花也忍不住插嘴说道：“那你们让我家老杜干你们这个售后服务，这个活儿给钱吗？” 王美丽连忙说道：“当然给钱了呀，哪能让你们白干活呢，而且要是咱们谈妥了，你家老杜可就是老板了哟。” 杜喜花心里清楚自家的生活条件确实不太好，对于挣钱的机会，她是实在不愿意错过，于是再次追问道：“那能给多少钱呢？” 王美丽说道：“我今天晚上过来，就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下其中的细节呀。” 杜小平见状，连忙把地上的脸盆子的水端起来，到外面倒掉，然后又拿来一个小马扎，邀请王美丽坐下。与此同时，他还在不停地收拾屋里的一些毛巾等东西，一边问道：“王专家，你说说吧，我也不知道这个活具体是怎么干的，我想先听听，看看我到底能不能干得了。” 王美丽接着说道：“如果我们谈成了，那以后整个西山县的所有轨道车的安装都将由你们的安装施工队来负责安装。” 杜小平听了，疑惑地问道：“让我们来安装，那是不是所有的安装费都一样啊？还是跟我们建筑上一样，也分不同的层级呢？你比如说低层的脚手架搭建，价格就比较便宜，到了高层就比较贵了。” 王美丽点点头，说道：“没错，是这样的，我们这里也分不同的安装费。你比如说像这次给咱们村委会安装的蔬菜大棚专用轨道的安装就比较省事，要的工价会稍微低一些；像前几天给铁塔公司装的这种轨道车安装，费用就会贵一些，主要也是根据安装难度来定安装费的。” 杜小平又问道：“那这样的话，这个施工的容易还是难，这个该由谁来判定呢？是你们来定，还是我来定呢？” 王美丽解释道：“关于施工难度，我们肯定是有业务人员在这里跑市场的，他们会提前进行市场勘察。但是具体的判定，也是业务人员会同你一块来定，我们也不可能直接替你们做决定。毕竟你们才是真正的施工人员，所以你们也需要在安装之前，甚至在某个项目的合同敲定之前，对现场进行勘察。” 王美丽强调道：“既然是合作，那我们肯定是要开诚布公，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 杜小平附和道：“是啊是啊，理应如此，我们最怕的就是含含糊糊，到时候把我们套进去了。” 王美丽接着说：“你们是本地人，有时候自然会发现一些商机，有可能会直接敲定一些合同，这种情况下和我们谈好的合同是不一样的。” 杜小平说道：“嗯，我觉得自己谈的活儿和你们派给的活儿，应该是不同的工价吧。” 王美丽回应道：“我们目前像这种业务人员，每谈成一笔生意，是有 5% 的提成。我们这个提成完全可以直接全部给你，也就是说你自己谈成的生意也有 5% 的提成。” 杜小平又问：“那安装费呢？” 王美丽说：“目前我们公司的安装费也是按 5% 算的。” 杜小平不解地问：“我不理解，这 5% 是啥意思？” 王美丽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的造价是每一米 20 块钱，也就是说你每安装一米可以拿到一块钱的安装费。” 杜小平继续问：“你刚才说的 20 块钱一米的造价，是这种施工难度比较简单的吧？那如果施工难度比较大的，怎么算呢？” 王美丽说：“如果施工难度较大，我们一般不会按 20 块钱一米来算，可能要 22 元一米，23 元一米这样的造价。” 杜小平又问：“按你这样说的话，增加的钱全是我们的施工费吗？” 王美丽说：“不全是，增加的钱既有施工难度的因素，也有用材料的增加，比如止沉盘呀、超高支撑立柱呀，或者抗侧歪斜拉立柱等等这些材料。” 杜小平说：“那你按这么说的话，是不是也比较笼统啊？这算不清楚啊。” 王美丽说：“其实这个好弄，因为我们每签订一个合同，我们会把材料费和安装费单独计算，材料费由我们公司拿走，安装费就是你们的。所以我刚才说的 5% 只是一个大概数。” 杜小平说：“你刚才提到了 20 块钱一米的单轨道，安装下来就是一米一块钱，这给的也太少了吧？” 王美丽说：“不少了，你就以咱们村子为例吧，从山脚到山顶下来一千米，你们有三个工人的话，一天就装下来了，三个工人一天拿到 1000 块钱的安装费，我觉得这个工价不能算小了。” 杜小平听了后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嗯，你这样说的话倒也可以。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些材料是你们公司直接送到施工现场吗？” 王美丽回答：“目前是这样的，公司会将材料送到施工现场。” 杜小平又问：“假如说我们这个工程比较大，一天干不完，需要好多天的话，你们的车就一直在这停着吗？” 第170章 合作愉快 王美丽说：“不会的，因为我们一般送货的车都是临时租用的，不是自己公司的车，他们到这里卸完车就返回了。” 杜小平接着说：“那这样我们是不是要增加材料的看管费啊？我们得有人看着呀，要不然被偷了怎么办？” 王美丽说：“你说的这倒是一个问题，如果你们有仓库的话，我们可以直接卸到你们仓库。” 杜小平无奈地说：“我们哪有仓库啊，而且我们连个车都没有。” 王美丽想了想，说道：“那这样吧，我跟公司争取一下，给你们在县里租一个仓库，算是支持你们，但是物资的转运，我们就不管了。” 杜小平疑惑地问：“这是什么意思呀？没听明白。” 王美丽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比如说我在县城给你们租一个仓库，这个到时候是由公司来承担，你们就免费试用，但是我们公司所有发过来的货直接发到你的仓库，然后你们具体在哪施工，你们自行拉过去施工，这样行不行？这样你们就节省了大量的需要看管物资的费用，而且你们自己谈生意的话也方便，因为有仓库可以提前预存一些配件。不管是售后也好，你们自己谈生意也好，都方便。” 杜小平说：“唉，这样听起来倒是不错，可是我们又增加了二次转运的费用。” 王美丽说：“这个我也没办法，涉及到二次转运，要不我再通公司申请一下吧，看看能不能再给你们增加一些运费？但是我估计增加的运费也会有限，不可能是每一笔都按照你们的要求去算，应该是总体的给你们增加一个适当的运费补贴。” 杜小平说：“行啊，那你跟公司谈好之后，我觉得这个活就能干。” 王美丽说：“哎呀，那就太好了，今天也不早了，打扰了你这么长时间，你也早点休息吧，我回去早点向公司反映，争取咱们村里的这一次安装就由你们来上手操作。” 杜小平说：“没问题，那么结账是怎么结呀？这个才是最关键的。” 王美丽说：“如果我们敲定了，应该会签订协议，因为每一次的工程款都是由客户直接向我们公司对公账户支付的，我们每一次工程会单独给你列算工程费，再拨到你们的账户上，或者打到你的卡上，你看这样行不行？” 杜小平说：“我倒是没意见，不过要是我们干了活儿，你不给我们工费，那我怎么办？” 王美丽说：“这个你放心，你想吧，仓库我们都给你租了，而且还有大量的配件在你仓库里放，如果我们不给你工费了，那你想想这配件都是你的了呗。” 杜小平听后觉得也是个道理，也算是相互都有质押了，这样也挺好。 王美丽说：“不过我们财务上结算费用都是每个月结算一次，要不然每个工程都结算一次，这太麻烦。” 杜小平说：“每个月结算一次吧，倒也能理解，就是假如说一个工程干的时间比较长，或者是说跨月的工程，这个应该怎么算？” 王美丽说：“我们财务上都是以收钱为准，什么时候收到钱，什么时候分配利润，但是发放的却是到每个月的次月五号之前发上个月的薪水。” 杜小平说：“您刚才说的所有的事儿，我基本上都了解，大概其都是这样，每谈一次项目的话，材料费和安装费是另算的，我们算我们的安装费，你算你的材料费，完了以后合成一个统一的合同书给客户，客户结账之后咱们再再按照合同规定的将安装费打给我们，是这个意思吧，如果打款的话，就是次月的五号了。” 王美丽说：“是这个意思。” 杜小平接着说：“刚才还提到了有些客户可能离得比较远，有些客户可能离得比较近，这会涉及到我们二次转用的问题，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将二次转运的费用直接算到我们的安装费呢？并且一并列到合同里呢？那你们是不是算账更省事？” 王美丽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杜小平的意思，说：“哎呀，真是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你这个点子非常好，我觉得也是这样，你们应该根据你们在县内的运输距离，制定不同的安装费，并且根据安装的难易程度制定不同的安装费，这样的话，我们结算就更省事了是吧？” 杜小平说：“是的是的，大概其就是这么个意思。” 王美丽说：“这样固然是好，那么就会出现另外一个问题，就是说本来我们报价客户很满意，但是你们的安装费客户不满意了，最终这个活黄了，这个责任算谁的？” 这一下子就把杜小平给问住。对呀，人家业务员辛辛苦苦跑来的活儿，因为自己的施工费要的太高，给搅黄了。那怎么办？ 杜喜花在床上插嘴说到：“这个好办呀，那我们就把报价直接给客户，就给他分两块，一个就是材料费，一个就是施工费，如果他们认为你们的材料费合适的话，他们可以从你们那里买好材料，自行找人安装，是吧？如果他认为我们的安装费比较合适，你们的材料费不合适的话，那他可以自行买材料让我们来给他安装，这也可以啊。” 王美丽赞叹一声，说：“嫂子你真聪明，你说的真好，那我们就这样就定了吧，这也不用向公司申请了。” 杜喜花说：“可是还有一个事儿，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客户的货款就不能全部打到你们公司了，应该是材料费打到你们公司，劳务费直接我们拿走就行了呗。” 王美丽说：“那不行，工程款必须全部打到我们公司，然后按照财务规定结账，要不然的话，我们还有大量的配件在你们这里放着，我们也不放心呢。” 杜小平觉得大概的事都定下来了，像这些细节倒是无所谓，于是豪爽的说道：“行，既然咱们是奔着合作的方向来谈，我觉得你的要求也是有道理，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王美丽说：“好啊，那咱们就这么敲定了。” 杜小平问：“那你还需要我们重新开个公司吗？还是就用现在的施工队来做？” 王美丽说：“你现在就用你们的施工队就行了，不过你需要将你们的营业执照、银行账号，还有所有的工人的身份证等相关资料复印一套给我，然后我去到公司备案。” 杜小平说：“行，没问题，那这个事儿咱们就这么定了。” 王美丽伸出手，同杜小平握了握手，说道：“行，那咱们合作愉快，以后咱们也是同事了。” 杜小平说：“谢谢你看得起我，合作愉快。” 第171章 王美丽和王有德的快乐 王美丽从杜小平那简陋而温馨的家中走出来之后，内心涌动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澎湃，她觉得自己的整个人生在这一刻又一次得到了极大的升华与提升。 此刻，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慨与喜悦，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自己在今天晚上所获得的宝贵收获向公司的王经理详细地汇报一番。然而，当她看了看时间，却发现已经太晚了，无奈之下，她只好带着一丝遗憾无奈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然而，当一个人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时，是没有任何理由和逻辑可言的。那种强烈的想要找人倾诉的欲望，如潮水般汹涌澎湃，若不能将其尽情地发泄出去，心中就会始终觉得憋闷得难受，仿佛有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头。 当王美丽回到那熟悉的巨石村小学时，她惊喜地发现王有德的宿舍里还亮着灯。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敲门，想要找王有德聊一聊，与他分享自己内心的快乐与喜悦。 而此时的王有德，这么晚了还没有入睡，也是因为心情格外愉悦。 他正惬意地躺在床上，悠闲地刷着手机的朋友圈，看着那不断刷屏的关于巨石村单轨车的各种令人振奋的消息，心中充满了成就感与满足感。 突然听到有人敲门，他感到十分奇怪，在这寂静的夜晚，会是谁呢？于是，他大声地喊了一声：“进！” 进来的人竟然是王美丽，这让王有德颇感意外。他连忙从床上坐起来，略带歉意地说道：“我还以为是我们的工人敲门呢，没想到是王小姐呀。来来来，快快请坐。” 王美丽说道：“啊，王经理，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呀。” 王有德回应道：“王小姐不用这么客气，没事的。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就是在这躺着玩手机呢。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王美丽赶忙解释道：“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是看到你宿舍的灯还亮着，就想过来找你聊聊天而已。” 而此时的王有德也正想找人倾诉自己心中的喜悦，于是他高兴地说道：“来来来，快快请坐，我也正想找你聊聊天呢。” 两人相视一笑，王美丽坐了下来。王有德还专门给王美丽倒了一杯水，并同时问道：“你想喝茶还是喝水呢？” 王美丽说：“哎呀，这天不早了，喝白开水吧。” 王美丽作为一名职业销售人员，自然是能说会道。她率先开口说道：“王经理，我看你今天一整天都挺高兴的，是有什么喜事吗？” 王有德哈哈一笑，得意地说：“你知道这两天为什么巨石村有这么多人吗？有这么多车来吗？” 王美丽说：“知道呀，都是来咱们巨石村，想乘坐我们公司的山地单轨车呀。” 王有德接着说道：“没错，他们就是奔着这个山地单轨车来的，可是你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些信息的吗？” 王美丽说：“这个我倒不清楚，你知道吗？” 王有德得意地笑道：“你还记得前两天宣传部的马科长给咱们拍摄的视频吗？” 王美丽想起了那一天，她和王有德挤在一个车厢里的暧昧情景，脸上不禁泛起了一丝微红，说道：“啊，我当然记得那些事啦。” 不过她又疑惑地问道：“不过那天拍的那些视频跟这些游客过来坐单轨车有关系吗？” 王有德得意地一笑，说道：“不知道吧，我告诉你啊，马科长的视频做好以后，我刷到了，于是我就把这些视频发给了我们公司的总经理，然后我们公司的总经理就将视频在全公司进行了转发，同时，他还邀请移动公司的经理在全市移动公司系统要求所有的职工进行转发，所以才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力啊。” 王美丽不解地问：“可是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王有德说道：“我的好处，你先不必考虑，你说这对你有没有好处呢？” 王美丽误以为王有德这一切都是在为自己着想，所以她的脸上微微发红，非常感动地说道：“啊，非常谢谢你，这些事对我帮助特别大。” 王有德听到王美丽在感谢自己，心中自然是十分高兴，就说道：“我这也是无心插柳，没想到真的对你有帮助啊。” 王美丽在这一刻终于意识到，他们这种小型企业对于国企来说，确实微不足道。人家国企随便下达两个指令就能引发如此大的轰动，而他们公司即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开拓市场也极为艰难。 于是，她陷入了沉思，思索着该如何进一步巩固与王有德的关系。她觉得与国企合作这条路绝对不能放弃，而且要更加深入地合作下去。 王有德看到王美丽突然沉默不语，觉得很奇怪，便问道：“王小姐，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王美丽被王有德突然的询问打断了思绪，她茫然地抬起头，说道：“啊，没什么事儿啊，我是高兴啊。” 王有德疑惑地说：“什么高兴的事啊，让你这么专注？” 王美丽思忖片刻，说道：“我这也是在感谢你呀，你为我们公司做了这么多工作，我们也接到了一些新的订单，这让我们公司的生产车间都忙不过来了，出现了一些新的变化呢。” 王有德听王美丽这么一说，感到很奇怪，说道：“你们公司产生的新变化，还是我导致的，可能吗？” 王美丽轻轻一笑，说道：“当然可能了。” 于是，她把巨石村村委会订购他们山地单轨车的事说了出来，同时又告诉王有德，现在公司因为生产压力非常大，所以单轨车的安装人员已经派不出几名了，让他自己想办法。 王有德奇怪地问：“既然你公司给你出了难题，为啥你还这么高兴呢？” 王美丽说：“这不是难题被解决了吗？” 王有德一听，很感兴趣，说道：“说来听听，让咱也替你高兴高兴。” 王美丽正想找人分享自己的快乐呢，于是就对他说道：“我今天遇到这个难题后，就想着怎么去解决。结果咱们村委会的韩忠良书记提醒我，这个村有专门做钢筋结构的人，肯定也会安装，让我不如把这项工作分包给他们干。” “于是我就向公司进行了请示，结果公司就委托我全权处置此事。然后我就找到了巨石村的蔬菜大棚建设队，一起商讨如何合作，最终当然是皆大欢喜的结果，也就是我们公司要与巨石村的蔬菜大棚建设队共同组建一个西山县单轨车售后服务部。” “而且我的这种创新模式得到了公司领导的认可，不但给我升职为销售部副经理，还说要将我的这种模式在全国进行推广呢。” 王有德很惊讶，说道：“王小姐，你进步居然这么快！” 也是非常高兴地祝福她。 不过他话锋一转，问道：“既然你们公司要与西山县共同成立售后服务部，而且你们公司要负责在西山县租赁一个库房，那你租下库房了吗？” 第172章 王美丽租库房 王美丽听闻此言，顿时愣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还没呢，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啊。” 王有德则说道：“这个倒也好解决，这件事情还是需要找他们本地人帮忙才行啊。毕竟只有他们本地人才最了解本地的情况啊。” 王美丽听了王有德的话，沉思片刻后说道：“这么一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要不明天我就去找村委会的人帮忙看看，能否帮我找一下合适的库房吧。” 第二天，王美丽早早地就起床了，因为她知道韩忠良夫妇已经来到了村委会，并且开始准备早餐了。于是，王美丽勤快地出去帮忙下厨，同时，她也想再次向韩忠良求助，希望他能给自己指点一番，看看如何才能租到合适的库房。 当韩忠良听到王美丽的诉求后，他先是一愣，然后说道：“你们要租库房？那要租库房的话，应该是在县城租吧，在我们这儿租的话，恐怕交通太不便利了，这对你们以后的工作开展很不利啊。” 王美丽回应道：“是啊，我们就是想请你们本地人帮忙找个合适的地方嘛。” 韩忠良接着说道：“租库房这事我确实帮不上忙啊。我对县城虽然熟悉，但是我却没有时间去啊。而且租库房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就我们蔬菜合作社租这块地方，都让我们忙活了好长时间，还托了好多关系才租到的。” 王美丽听了韩忠良的话，心情变得沉重起来，她意识到自己把很多事情都想得太简单了。她开始反思自己的计划和想法，觉得自己之前确实有些过于乐观和草率了。 王美丽左思右想之后，突然想到了李晓阳，她知道李晓阳目前在县城居住，于是便想着托李晓阳帮忙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 当李晓阳接到王美丽电话的时候，他正在晨跑。 王美丽听到话筒中传出李晓阳微微喘气的声音，感到很奇怪，于是好奇地问道：“李书记，你在忙什么呢？大清早的还在做爱吗？” 李晓阳听到王美丽的话，顿时一脸黑线，辩解道：“什么呀，我正在晨跑呢。” 王美丽说：“哦，我还以为你不在做爱就是在拉屎呢，嘿嘿嘿。” 李晓阳听了王美丽的话，更是一头黑线，说道：“你这么早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王美丽连忙说道：“哦，是这样的，我和咱们巨石村的杜小平大哥计划合伙开办一个山地单轨车的售后维修部，想请杜小平大哥来当老板。目前呢，我们想请你帮我们在县城找一个合适的仓库，用来临时储存我们公司的山地轨道车配件。” 李晓阳突然听到王美丽说要与杜小平合伙开办山地轨道车维修售后部，感到很惊讶，说道：“你为什么要和杜小平开这个售后部呢？” 王美丽简明扼要地将最近公司的情况向李晓阳讲述了一遍，同时提到是韩忠良书记建议他将这块工作分包给杜小平的。 李晓阳表示理解，知道王美丽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同时也明白这对于巨石村来说是一件好事。当下，他就想答应王美丽的请求，帮她物色合适的仓库。可是转念一想，这两天马旭静一直缠着他练歌，把他的时间都占得满满的，他实在是没有时间。 无奈之下，李晓阳只好向王美丽解释了自己的情况，并表示寻找合适的房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是一下子就能解决的。 王美丽听了李晓阳的话，感觉很失望，说道：“那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呢？我对西山县实在是太陌生了。” 李晓阳思考了片刻，说道：“既然你现在是和杜小平一起合作，要搞这个售后维修点，而杜小平的女儿杜佳怡目前在县城负责销售，她在县城四处奔波，可能对县城更熟悉一些。而且这两天我发现巨石村的蔬菜到不了县城了，所以她这两天很清闲，要不我就安排他先给你找找看吧。” 王美丽听到李晓阳这样的安排，似乎觉得这个方案也不错，于是非常感谢地说道：“谢谢李书记，你看着安排吧。” 李晓阳挂断与王美丽的通话后，随即给杜佳怡打电话，安排她帮王美丽和她父亲寻找合适的仓库。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原来杜佳怡还没起床，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当杜佳怡得知父亲有了新工作，施工队也增加了新任务后，她非常高兴，立刻答应下来。毕竟这两天合作社的蔬菜运不下来，她在县城也没什么事可做。 杜佳怡这段时间负责县城的销售配送，对县城自然很熟悉，她知道哪里有仓库，可能还有哪里有仓库出租。在她看来，最合适的仓库当属棉麻公司大院，但大院里的仓库实在腾不出来，她也很难搞定，所以只能把目光转向其他仓库。 杜佳怡挂断电话后，躺在床上静静地思考着。她觉得最合适的仓库应该不在县城里，而是在环城路周边，甚至在环城路之外。因为她知道父亲的工作性质，不需要在热闹繁华的地方，交通便利、面积大、房租便宜才是重要的考虑因素。 一番思索后，她发现并没有特别合适的地方，因为在她看来合适的仓库都已被租出去了，并没有发现哪里有招租的仓库。于是，她拨通了父亲杜小平的电话，与他商量对策。 杜小平接到女儿的电话，很是奇怪，心想这女儿除了跟自己要钱，平时都不怎么联系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结果得知是女儿接受了帮他们找仓库的任务，在县城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想跟他商量一下具体要求和替代方案。 杜小平说：“如果实在不行，找个农家院也行，只要院子足够大，把院顶一棚，也能放东西。” 这一番话让杜佳怡茅塞顿开，她问：“那你们预计需要多大面积的地方才够用呢？” 杜小平说：“我也不太清楚，以前没干过这种活儿。我觉得咱们的库房起码能卸一两车的钢管钢材吧。而且如果需要经常装车、卸车的话，很有可能还需要安装一部航吊，这样的话，院子可不能太小了。” 杜佳怡说：“你说的这些我都听不懂，你就说大概需要多大地方吧。” 杜小平说：“找一个一亩多以上的地方吧，如果实在租不到农家院，空地也行，我们把它围挡一下，搭一组活动板房也能用。” 杜佳怡说：“行，知道你的意思了，我找找看。” 第173章 杜小平的谋划 杜小平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建筑工地上辛勤劳作，也算是历经了许多地方，增长了不少见识。然而，不得不说的是，他的这些见识还是相对狭隘的，毕竟他主要的工作环境还是在建筑工地，对于社会上其他方面的发展了解得确实不算特别深入。 自从上次李艳科来到巨石村，对巨石村的村民进行了专业的培训之后，在李晓阳和韩双成的鼓动之下，巨石村还组建起了蔬菜大棚施工队。随着城南蔬菜大棚建设项目的逐渐增多，杜小平的心思也开始变得活跃起来。 如今，他的后顾之忧已经完全消除了，他的妻子杜喜花有邻居何翠花照顾着，他可以在村里安心地进行施工。现在的日子逐渐有了好转的迹象，他的心中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后来，王美丽找到了杜小平，他和他的妻子杜喜花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件事情到底应该如何去做。按照一般的家庭的做法，干就行了，其实也没有那么多讲究。这么好的机会实在是来之不易，可是杜小平的家庭情况又比较特殊，因为他的妻子已经瘫痪在床很长时间了，他现在也只不过是承接村里的一些工程业务而已，可是现在马上就要面临承接全县的工程业务，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此时，杜喜花在床上侧躺着，对杜小平说道：“自从咱们家被晓阳书记纳入到贫困户以来，咱们家的变化可真是翻天覆地啊！你一定要感谢咱们的村委会和晓阳书记，现在王小姐又邀请你去做单轨车的售后站，这也是在照顾咱们啊，你可不能忘恩负义，不能这样左右为难，其实也没什么好着急的呀。” 杜小平回应道：“我以前在村里搭建大棚，晚上还能回来照顾你，可是现在要做全县的活儿，那可不知道要去哪里做呢，万一到时候晚上回不来，你晚上可怎么办啊？” 杜喜花则说道：“现在咱们的条件比以前好多了，平时有何大姐照顾我，我觉得已经挺好的了。再说了，你是在县里干活，又不是去外地了，干完活回来不就行了嘛。” 杜小平接着说道：“哪有那么简单呀！你想想看，咱们现在要想在城里租一个地方，租下这个地方的话，必须得有人看着啊，总不能租下来就放在那里不管吧。咱们家这种情况，我也不可能去那里看着库房啊，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杜喜花想了想，说道：“咱家闺女不是在县城住着吗？要不让她搬到你们新租的库房去，还能顺便帮着看看库房呢。” 杜小平却说道：“那怎么行啊！咱们佳怡也是人家合作社看得起，让她在县城帮人家销售蔬菜，她就得好好干，哪能三心二意呢，还让她帮忙照顾家里的事情。” 杜喜花提议道：“要不让咱侄子去？” 杜小平疑惑地问：“咱侄子？你说的是杜建军？” 杜喜花肯定地说：“是啊，建军跟着你一直在安装大棚，我觉得他现在也算是个老手了，让他在县城住着，看管仓库应该可以吧。” 杜小平却有些顾虑：“让建军到城里管仓库这一块肯定没问题，可是如果我们要建大棚的话，他可是主力呀，没了他，这活儿可是就受影响了。” 杜喜花劝说道：“你不能这么想啊，你想，没有人了你可以从村里边再选几个人给你干活嘛，再说了，马上你也要帮助你们公司安装轨道车了，到时候人手少了行吗？” 杜小平思索着说：“你说的吧，倒也有点道理，既然让杜建军去了城里看仓库，那就不能让他只是看仓库，总得干点别的。要不然这么一个大小伙子不就浪费了吗？” 杜喜花接着说：“那倒也是，这杜建军也到了讨媳妇的年纪了，也是家里穷，这一直也没有说到媳妇，现在让他在城里当个经理，最起码面子上说起来也好看，讨媳妇也许容易些吧。” 杜小平认同地说：“你说的倒也是，咱们既然干起了蔬菜大棚这个生意，那就不能光光靠等着村委会给点活干，咱们自己也得找点活干，要不然村里边的大棚建设完了，咱们干什么呀？” 杜喜花关心地问：“孩他爸，你想好怎么干了吗？” 杜小平胸有成竹地说：“既然要在县城建一个售后点，而且售后点要堆放大量的钢管、钢材和轨道，我觉得这些东西我们建设蔬菜大棚也能用，那么这种情况下，我们是不是考虑直接把我们的蔬菜大棚建设的招牌也挂到这里？这让建军在这里边接各种各样的活儿。” 杜喜花赞同地说：“嗯，孩他爸，我觉得你说的挺好，杜建军虽然说文化不高，但也初中毕业了，一般的账也会算。又跟了你干了这么长时间的蔬菜大棚，他肯定也能算的了，回头呢，就让他在县城当经理，负责揽活，揽下活来，你就带这帮工人去负责施工，你看这样行不行？” 杜小平高兴地说：“我就是这个意思。” 杜喜花提议道：“你看这样你也不用常在城里待着，有事儿了去看看就行。嗯，不过既然在咱这个事定了，你得早点给建军说。” 杜小平面露难色：“可是还有一个事，就是要在县城搞这么个地方的话，估计得花钱，你像咱们这钢管啊，钢材啊，卸车一般都是用龙门吊，可是这龙门吊不便宜啊，咱家可是买不起。而且啊，这还涉及到做广告牌子、搞办公室、建账目，这想想都麻烦你。” 杜喜花说道：“咱家闺女不是在县城吗？让她有空了过去，这几天过去帮帮忙，一块儿把这个事弄起来，支撑起来，进入正轨了，估计就没事了吧？” 杜小平叹了口气：“可是缺钱呢，你像咱们合作社好说话，人家提前给钱，让咱们上料，可是到了县城，咱们自己要搞这个蔬菜大棚建设，这恐怕得自己搞钱备货才行啊。” 杜喜花说：“家里也没多少钱，而且你用这个钱也不是小数，家里也确实拿不出来，这可咋办？” 两人陷入了沉默，默默发愁。 良久之后，杜喜花突然说道：“要不你求求晓阳书记，看看他有什么办法没有？” 杜小平有些犹豫：“咱们家的事儿都已经麻烦晓阳书记不少了，还找人家，我觉得不好吧。” 杜喜花坚持道：“这有啥好不好的，人家就是扶贫的嘛，你有了麻烦不找人家找谁？” 杜小平说道：“明天也刚好该做透析了，那要不然明天咱们去县城一趟，一个是看看咱家闺女给找的地方，再一个见见晓阳书记，看看他有什么好主意。” 杜喜花说：“不过天冷路滑，路上千万小心啊。” 第174章 医疗扶贫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杜小平和杜喜花就早早地起了床。因为近两天从巨石村到龙祥村的这条道路上总是频繁出现堵车的情况，所以他们不得不小心行驶，想方设法避开车辆的高峰期。 杜小平小心翼翼地将杜喜花抱到他那辆破旧的面包车的座子上，然后又把家里那把轮椅搬到了车里。在这之后，他仔细地检查了家里的每一处情况，确保没有遗漏任何东西，这才轻轻地带上家门，离开了巨石村。 杜小平所驾驶的面包车车况确实非常糟糕，不仅行驶时噪音极大四处透风，而且尾气排放也很严重，排气管中不断冒出黑烟，其中还夹杂着青烟，明显可以看出有烧机油的迹象。对于这一情况，杜小平感到十分无奈，但他也知道，即便车子状况不佳，也能帮助他们尽快从巨石村赶到县城。 当下正值雪天，路面湿滑，尤其是巨石村到龙祥村这一段路上的积雪，都已经被压成了厚厚的冰溜子。杜小平不得不放慢车速，谨慎地驾驶着车辆。当他驶出龙祥村一段距离后，与去往龙泉镇的道路汇合了。此时的路况与之前相比有了很大的改善，路上的积雪不仅已经被清理干净，而且来来往往的车辆非常多。看到这一情况，他们的心情放松了许多，车速也逐渐提了起来。即便如此，当他们到达县城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 他们首先来到了县医院的肾内科进行挂号。虽然目前这类患者的数量并不是很多，但由于做透析需要花费较长的时间，所以他们更希望能够早点挂上号，早点进行治疗。像杜喜花这样严重的尿毒症患者，对于医院的肾内科来说，无疑就相当于住院患者了。虽然他们并不在医院住院，但每星期都需要进行两次透析。 主治医生刘子昂对杜喜花进行了简单的检查后，不仅连连叹气，还再次劝道：“你们还是住院吧，要不然你们的病情会越来越严重，这会直接严重影响到你的生命健康。” 杜小平他们的家庭情况最近有了一些好转，而且自从他们被重新列入贫困户名单后，他们的新型农村合作医疗也被纳入了村委会的照顾范围，即由村委会直接出资替他们缴纳合作医疗费用。按照当前的最新政策，这类贫困户的报销比例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五。然而，杜小平和杜喜花却并不清楚，他们有自己的顾虑，他们觉得在医院太浪费人力了，家里的人力实在不够用。 主治医师刘子昂看到他们有顾虑，感到非常奇怪，于是对他们说道：“现在国家对你们这样的贫困人口有各种各样的扶持和照顾措施，你们为什么不愿意享受呢？” 杜小平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们刚刚才被纳入贫困户，对于相关政策我们确实不太了解。” 刘子昂听后十分惊讶，不解地问道：“你家属的病这么严重，而且我看你们家已经很贫穷了，为什么之前一直不是贫困户呢？” 杜小平叹了口气说道：“唉，县里不是有政策吗，有车的不能评贫困户。我家有一辆二手的破面包车，就是为了送杜喜花过来做透析才用的，就因为这个车，村里就不给我们评贫困户。” 刘子昂又问道：“那你现在是怎么评上的呢？” 杜小平回答道：“这还要感谢我们新一届的驻村工作组的组长，他力排众议，向所有的村民解释了我家的情况，说我们这种情况理应符合贫困户的条件。然后在全村的公开投票大会上，老百姓都投了我们的票，所以我家也就进入了建档立卡贫困户的范围。” 刘子昂这才明白过来，说道：“哦，原来你家刚刚成为贫困户，那你家现在已经纳入新农合医保了吗？按理说应该是纳入了。” 杜小平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啊，我家这两年实在是没钱，也没有交过新农合保险。” 刘子昂说道：“像你们这种情况，一般村委会会替你们缴纳保险的。你等一下，我在系统里查查你们的资料，看看你是不是有合作医疗保险。” 刘子昂坐到电脑前，接着问道：“把你的身份证说一下。” 杜小平说完身份证号后，刘子昂就在电脑上进行查询，查完之后，他对杜喜花说道：“没错，村里边已经替你们缴纳保险了，你们现在也是有医保的人了，最起码报销比例能达到 75%。” 刘子昂又说：“既然你们现在有医保，我是强烈建议你们住院，因为你的病情耽搁不得，每次这样跑来跑去的，对病人不好。” 杜喜花面露难色地说道：“可是刘医生啊，我家里就我们老两口子，我家老杜现在还得干活呢，这医院里就我自己一个人，这也不能行动，这没法住啊。” 刘子昂接着说道：“你们不知道吧，如果你们住院了，其中有一项是叫陪护费，是可以报销的。一个人一天可以报销 15 块钱的陪护费呢。” 杜小平无奈地说：“可是我们家里真的没有人在这里陪他住院呀，这 15 块钱也挺不来人管他呀。” 刘子昂又问：“那你平时在家里怎么办？也得天天有人守着他。你们现在是怎么处理的？” 杜小平解释道：“是这样的，现在村委会给我安排了一些活儿，每个月能给我点钱，然后呢，我又拿出 1000 块钱来雇了我的邻居，在家里照顾我老婆，这样我每天下班之后就能回去管她，所以就这样勉强维持着。” 刘子昂想了想说道：“既然你是这种情况，要不你们到乡卫生院吧，乡卫生院也可以报销的，而且你离你们家还近，你每天干完活了可以到卫生院去照顾她，白天呢，让你雇的邻居在卫生院照顾她，这样不是挺好吗？” 杜小平很吃惊地问：“还能这样弄吗？” 刘子昂肯定地说：“当然了，你们现在有医保了，医保给你们报销一部分，即便你们可能说在医院里有一些其他的费用，需要买一些饭吃，但是呢，总体费用比你们现在总往县城跑要低好多了。” 杜小平问道：“那乡镇卫生院能做透析吗？” 刘子昂回答道：“当然可以了，透析又不是让你们做手术，非得来咱们县医院不行，乡镇卫生院完全可以做的。” 杜小平说：“那我们这就回去到乡镇卫生院去办手续去。” 刘子昂笑着说：“你们急什么呀，来都来了，这一次就在县医院做吧，而且你们做这一次，我也可以给你按照医保去进行报销一部分呀，报销之后，这一次也不过 100 多块钱就行了。” 杜小平感激地说：“真的吗？那太谢谢你了，刘医生。” 第175章 杜佳怡转市场 杜佳怡比往常起得还要早一些，就像一只早起的鸟儿，充满了活力。 这主要是因为在前一天晚上，她与父亲深入沟通了租赁库房的相关事宜，这让她对这件事情格外上心，就如同心中燃起了一团火。 于是，她精心制定了一个计划，打算今天将整个县城周边都仔细转上一圈，期望能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找到一颗璀璨的 “宝石”—— 一个符合要求的合适仓库。 她迅速来到早餐摊上，匆匆忙忙地吃了一口食物，便立即跨上那辆平时用于配送蔬菜的三轮车，开始在县城里慢悠悠地逛悠起来。 这辆三轮车就像是她的坐骑，载着她在县城的大街小巷中穿梭。 当前，正值国家大力鼓励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重要时期，许多人一时冲动便开了店，可令人惋惜的是，这些店铺往往在经营不到三个月后就无奈关门大吉了，就像夜空中转瞬即逝的流星。因此，在县城的大街上，随处可见贴着转租、转让、出租等字样的门脸，数量之多令人惊讶，仿佛是一片片凋零的花瓣散落在街道两旁。 尽管电三轮行驶得并不快，但在这寒冷的数九寒天里，即便杜佳怡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依然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不断袭来，就像无数根冰冷的针在刺向她。 在这种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她只好每骑一段路，就停下来看看有没有出租的门脸。在查看门脸情况的同时，她还会跺跺脚，让自己的身体暖和暖和，就像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火苗努力地跳动着。 然而，经过一番仔细的寻找和观察，她遗憾地发现，在县城里确实很难找到合适的仓库。这里的仓库就像是隐藏在草丛中的宝藏，难以寻觅。 不仅如此，县城里十字路口的交通信号灯数量众多，就像一只只警惕的眼睛注视着过往的行人，再加上这几年还实行了单双号限行的政策，这让她坚定地认为，父亲的仓库如果租在县城里，绝对是不适用的，就像一件不合身的衣服穿在身上。 于是，她干脆不再继续在县城里转悠了，而是果断地调转车头，朝着城外驶去。 西山县的县城西山镇，也被人们称为城关镇，它其实已经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老县城了，就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 但遗憾的是，这里的经济发展状况一直不太理想，新修建的环城路范围比较大，就像一条蜿蜒的巨龙盘踞在大地上。然而，令人感到无奈的是，环城路两侧的建筑物却并不是很多，就像巨龙身上稀疏的鳞片。 尽管县领导们竭尽全力拉大了县城的框架，但当地的经济依然没有太大的起色，因此在环城路周围的建筑物数量并不多，大多是一些汽车维修之类的店铺，就像散落在路边的一颗颗小石子。 只有在环城路与三纵三横的几条街道交汇的地方，才会有一些民房和商铺存在，就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而在其他的地方，基本上都是一片空白的庄稼地，就像一张等待着被描绘的白纸。 在环城路上，杜佳怡骑着电车，寒风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愈发刺骨。 不一会儿，她在路边发现了一个破败的仓库。 杜佳怡停下三轮车，走近仓库，只见房顶有几处已经塌陷，院子里杂草丛生，仿佛是一片被时间遗忘的荒野。院子的围墙破败不堪，门上没有任何电话，那破烂的铁栅栏大门，如同一个垂暮的老人，无力地守望着。仓库的大门更是锈蚀得不成样子，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杜嘉怡在仓库的建筑上没有发现任何信息，也没有出租转让的迹象，于是她在四周张望，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果然，她发现了一位推着簸箕车出来倒垃圾的老大爷。 杜佳怡上前搭话，问道：“大爷，您家就在这里住着吗？” 那老大爷耳朵有点背，杜佳怡不得不提高音量说：“您老人家就在附近住着吗？” 老大爷这次听清了，说道：“是啊是啊，后边那栋就是我家。” 杜佳怡问道：“大爷啊，您知道这个仓库是谁的吗？我想租下来干活用。” 老大爷抬起头，望着那破败的仓库，陷入了回忆，缓缓说道：“哦，你是问这个粮库啊？” 杜佳怡问：“粮库，这是粮库吗？看起来不像呀！” 老大爷说：“这以前确实是个粮库啊。后来这里开环城路，这边又开了一个大街，就把这粮库占了好多地方，就剩了这一个角角了。” “这粮库好久都没人用了啊，自从开了街以后，有一个服装厂在这里干过一阵子。刚开始的时候，服装厂的生意还挺不错的，大家都忙忙碌碌的。可是没过几年，服装厂的效益就不行了，慢慢就倒闭了。再往后啊，大家都说这里风水不好，就更没人愿意来了。哎，真是可惜了这么个好地方啊。” 老大爷边说边摇头，脸上满是感慨。 杜佳一了解了这个信息之后，知道可能是粮食局的产业，于是就没有再追问，拜别了这位老大爷之后，继续骑上自己的三轮车，沿着环城路转起来。 杜佳怡走了一会儿后，在路边发现了一个贴着出租的修车厂。她看到外面有两间门面房，后面是个院子，院子上方还用彩钢瓦棚了起来，地上还挖有修车的地沟 。她按照门面上的电话打了过去，结果对方态度强硬，要求必须全部转租，还说不行就不租。杜佳怡无奈挂断电话，继续围着环城路转圈。 这次她又发现了一个写着出租的地方，看样子以前好像是个停车场，有大片大片的空地，还有一排小的活动板房。她联系了活动板房上张贴的出租电话，对方倒是很热情。当杜佳怡问起面积时，对方说院子有十亩。杜佳怡又问租金多少，对方说院子十亩地，一亩地每年一万块钱，也就是十万块钱，还有五间活动板房，也要算上租金，一年一万块钱，一共十一万块钱。 杜佳怡不甘心地说租不了那么大地方，能不能租给她两亩地。对方老板坚决地说不行，这是个整体，不租的话也没办法，因为本来就是租来做停车场的，干其他的都不行。 连续碰壁的杜佳怡没办法，只好去粮食局碰碰运气。结果到了粮食局，领导们却狮子大开口，直接要价三十万，还说爱租不租。杜佳怡被气坏了，扭头就走。 第176章 创业扶持贷款 在西山县城的环城路上，杜佳怡骑着三轮车转悠了半天，却一无所获。她垂头丧气地回到了棉麻公司。 无巧不成书，这时马旭静对李晓阳的唱歌培训暂告一段落，他们正准备一起出去吃饭，就与返回的杜佳怡相遇了。看到杜佳怡骑着三轮车，脸颊被冻得通红，他们好奇地询问情况。 杜佳怡便将自己上午在环城路寻找库房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讲给他们听，并且非常气愤地指责粮食局的领导，说他们实在太过分了。 李晓阳和马旭静听了杜佳怡的抱怨，两人对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 他们也知道现在有些领导的行为确实不太妥当，但也没想到会如此离谱。不过他们对此也无能为力，只能好言相劝杜佳怡，告诉她现在租库房确实很困难，他们租现在这个地方也是历经了将近一周的时间，还托了人说好话才租下来的。想要租到合适的地方，还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行。 正在这个时候，杜佳怡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杜小平打来的。电话那头，杜小平说道：“我和你妈妈在县医院做透析，已经做完了，你中午吃饭了没有？要是没吃的话，中午咱们一起吃点饭吧。” 杜佳怡回应道：“没呢，我今天上午在环城路边找了一上午的库房，都快被冻死了，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现在刚好遇到了晓阳书记，我们正在一起说这个事儿呢。” 杜小平听到杜佳怡和李晓阳在一起，显得非常高兴，说道：“那就把晓阳书记也叫上吧，咱们一起吃点饭。晓阳书记帮了咱们家不少忙，咱们还从来没有好好感谢过人家呢，你一定要把晓阳书记请过来啊。” 杜佳怡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总是让我们说过去过去，到底要去哪儿啊？你也没说在哪儿吃饭呀？” 杜小平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具体的地方，最后才说：“要不就在医院对面的拉面店吧？” 杜佳怡听了立马反驳道：“你请晓阳书记吃饭，难道就请人家吃碗拉面呀？” 杜小平无奈地说：“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吃什么呀，虽然我们有时候经常在县城，但那也是吃住在建筑工地，从来没有在外面正经吃过饭。” 杜佳怡说道：“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哪里的饭可以。” 杜佳怡说这话并不是在吹牛，也不是在故作姿态，而是因为她最近几个月一直负责巨石蔬菜合作社的配送工作，自然与饭店打交道非常多。 她非常了解哪家饭店的生意好，哪家饭店的味道好，而且和这些饭店的关系也很熟络，所以对于她来说，寻找一家合适的饭店并不是什么难事。 杜佳怡是个 90 后，尽管家庭贫困，但她似乎并没有身为贫困户应有的自觉。 在前两年，她在市里做服装销售，不仅没挣到多少钱，还养成了花钱大手大脚的毛病，基本上每个月都是月光族，甚至有时还会向家里的父母伸手要钱。 而今天，杜佳怡要安排午饭，按照她一贯的想法，肯定会找一个比较体面的饭店，好好地享受一顿，毕竟这是要请自己的领导吃饭，得表现出足够的诚意才行。但一想到自己的父母也要一同前往，她知道父母一向节俭，所以也不敢太过放肆，最终选择了过桥米线。 这家过桥米线店规模并不大，据说还是西山县的老字号。传闻老板曾在云南蒙自地区打工十余年，学到了这门手艺，回到家乡后开了这么一家米线店，自开店以来就深受食客喜爱，至今仍然生意兴隆。 随后，他们一行人来到了过桥米线店，找了一个四人桌坐下，杜佳怡坐在了横头的位置。尽管杜佳怡学习了很多商业上的礼仪，但实际上她的情商并不是特别高，坐下后也不征求别人的意见，直接就向老板点了餐。 除了点了五份过桥米线之外，杜佳怡还点了四个炒菜。这家饭店主要就是供人吃饭的地方，一般在这里喝酒的人很少，店里提供的炒菜也都是些家常菜，不过却很有特色。杜佳怡因为多次给这家米线店送菜，所以对店里的招牌菜非常熟悉，点了溜肝尖、木须肉、爆腰花这几样，还点了一个凉拌素菜大丰收。 李晓阳和马旭静看到杜佳怡点菜的样子，心里觉得她做的有些不妥当，但也不好说什么。而杜小平两口子对女儿极其宠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们本来也不太懂餐桌礼仪。 饭菜上桌后，所有人就开始吃饭。李晓阳和马旭静很不适应这种吃饭方式，于是找话题问道：“杜大哥，你们今天下来是做什么呢？” 杜小平说：“我们下来呢，一个是给老婆子做化疗，另外一个就是想看看佳怡找的库房怎么样，如果合适的话，我们就租下来。” 李晓阳虽然知道他们租库房是为了搞一个山地单轨车的售后部，但具体更多的信息并不了解，于是好奇地问道：“你们具体想怎么经营这个维修售后部呢？” 杜小平就把昨天晚上和他老婆杜喜花一起商量的结果，详细地给李晓阳说了一遍。 李晓阳听了之后说道：“你们这投资可不小啊。如果要租一个合适的房子或仓库，费用太贵了；要是租一块空地的话，恐怕还得搭建遮雨大棚，不然下雨后你们的配件容易淋雨生锈。另外，你们的配件都特别重，装卸也是个麻烦事，最起码得有个龙门吊，或者有个叉车来协助卸车。” 杜小平回应道：“是啊，我们也正为此事发愁呢。这两年家里实在是被掏空了，虽然去年在您的帮助下，我们正式被评为了贫困户，可到现在我们在村里安装蔬菜大棚挣的钱也不多。而且我还要负责给二小子准备上学的费用，所以资金很紧张啊。” 小杨问道：“那你们筹备到资金了吗？” 杜小平说：“没有啊，我们还正发愁呢。对了，佳怡，你上班有两年了，手头攒了多少钱呀？能先让家里用用呗。” 杜佳怡说：“我哪有什么钱啊，我每个月挣的钱还不够花呢。” 马旭景这时突然说道：“如果你们需要的钱不多的话，你们知道国家有个政策叫创业扶持贷款吗？这个说不定能解你们的燃眉之急。” 第177章 syb培训 马旭静的这句话一经说出，杜小平、杜喜花以及杜佳怡三人都瞬间愣住了，完全不明白他所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李晓阳在上次与政府办的胡丽娟一起吃饭时，曾听闻他们提起过这件事情，知晓有创业扶持贷款这一政策，但具体该如何办理，他并没有去详细打听。 马旭静看到这几个人对这一政策都不了解，于是便进一步向他们详细解释道，现在国家大力鼓励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县人事局也相应地出台了一些相关政策，主要是针对新注册的小微企业提供担保贴息贷款。不过，这个贷款的额度并不是很大，大概在 10 万到 20 万之间。 杜小平一听国家居然提供高达 20 万元的贷款，感到非常惊讶，不禁说道：“这么多钱，这难道是白给的吗？” 马旭静回应道：“当然不是了，这是贷款，是由银行提供的，只是你不需要支付利息，你的利息将由人事局下属的就业局来向银行支付。” 杜佳怡听后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也没便宜多少啊。” 马旭静接着说道：“10 万块钱的贷款，一年的利息差不多将近 2 万元呢，要知道这 2 万元几乎相当于一个农民一年的收入了。” 杜喜花连忙表示赞同地说道：“是啊是啊，这两年我们一家人的年收入还不到 2 万元呢。” 杜小平不禁说道：“居然还有这么好的事儿，不过这贷款恐怕不太容易办理吧？” 马旭静回应说：“我倒是没有亲自办理过，但是据我所听闻的，这个贷款其实并不难以办理。” 杜小平接着提出疑问：“要是办理贷款的话，应该还需要进行抵押吧？可是我们并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抵押的物品啊，难道村里的房子能够拿去抵押吗？” 马旭静回答道：“像这类的小额贷款是并不需要抵押物的，只要有担保就可以了。” 杜佳怡表示自己了解一些情况，她说：“关于担保的话，好像必须得是公务员进行担保，其他人员来担保都是不行的，对吧？” 马旭静解释说：“啊，你说的那是普通的担保贷款，咱们这个就业扶持贷款的话，是由就业局来帮你们进行担保的，并不需要你们自己去找担保人。” 杜佳怡眼睛睁得大大的，惊奇地问道：“还有这么好的事儿？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李晓阳说道：“这个事情啊，其实也不能责怪政府。我发现村里的老百姓都不太愿意和政府打交道，都更倾向于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干活。对于国家的政策，根本都不想去了解。我注意到很多时候，一些单位和部门下来宣传，发放一些宣传单，咱们村的老百姓看到这些宣传单，随手就扔掉了，根本就不会去看上面写的是什么内容。所以好多国家的政策你们都不了解。” 杜小平惊讶地说：“居然还有这么好的事儿，那应该到哪里去申请啊？要不我们下午就去看看怎么样？” 马旭静表示：“虽说这个贷款很好申请，但还是需要具备一些条件的，就是要有在一年之内成立的营业执照，成立企业的法人代表身份证，还有一套企业策划书以及 syb 培训证书就足够了。” 马旭静的这番话讲出来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什么是企业策划书以及 syb 培训证书。 李晓阳愣愣地问道：“这企业策划书，我倒是能够想清楚是个什么东西，但是这 syb 培训证书要到哪里去办理呢？” 马旭静回答说：“syb 培训证书可以在县人事局下面的一个事业单位，也就是劳动技工学校那里去办理。” 杜小平问道：“那要是办理这个证书的话，得花费多少钱呢？” 马旭静说：“不花钱啊，但是你得上课呀。” 杜小平惊讶地说：“哎呀，我的老天爷呀，我哪有时间上课呀，而且就我这文化程度也不高，上课能听得懂吗？” 马旭静解释道：“这个上课可不是像你理解的学生在学校上课一样，它是专门针对想办企业的人进行的培训课，时间不长，就培训七天。” 杜小平疑惑地问：“这 s 什么培训，这是干什么的呀？” 李晓阳作为工商管理专业的人，自然是了解这些的，于是他说道：“syb 是‘start your business’的缩写，意思是‘创办你的企业’。这是一套专门为创业者设计的培训课程体系，旨在帮助创业者系统地学习创业知识和技能，提高创业的成功率。” 杜小平担忧地说：“像我们这样初中毕业的文化程度，能学得了这东西吗？我恐怕学不会吧。” 李晓阳接着说：“syb 培训的主要内容包括创业意识培养、创业项目选择、市场评估、企业管理、财务规划等方面。通过培训，学员可以系统地学习创业知识和技能，提高创业能力和成功率。” 杜小平不解地说：“哎呀，我实在不知道这 s 什么有什么用啊？” 李晓阳耐心地解释道：“不是这样的，这个东西还是挺有用的。你就比如说吧，你现在计划不是要搞这个售后服务站吗？你最起码应该先做一个项目策划。” 杜小平不以为然地说：“搞个售后站，租个地方开就行了，还搞什么项目策划呀？” 李晓阳轻轻一笑，问道：“那你要搞这个东西，你知道咱们县有几家这样的服务站吗？你的竞争对手是谁？你有什么优势？你有什么劣势？你的竞争对手有什么优势？他们有什么劣势？你怎样才能在市场中胜出？你的客户为什么选择你，而不选择他们？这些可是你把企业干好的关键啊。” 杜小平哈哈一笑，说道：“我们这个行业，咱们西山县市场都没有，就我们独一家。” 李晓阳说：“独一家自然有独一家的好处，那就是没有竞争对手，可是它也有它的坏处，坏处就是市场认可度低，老百姓不了解这个事儿，那么他们就不知道还有这个选择，这对你们也是个坏处。” 杜小平听李晓阳这么一说，想了想，说道：“你说得也对，也是这个道理。” 第178章 就业失业登记证 马旭静也说道：“我虽然没有参加过 syb 培训，但是我听我们政府办的胡姐说这个培训挺好的，他们不但给你们讲怎么经营企业，还会给你们讲好多案例，比如说其他的人是怎么把事情办好的，还有些人的企业是为什么倒闭的，听听这个对你们自己干事、干企业或者经营公司啊，特别有帮助，能让你们少走好多弯路呢。” 杜小平疑惑地问：“那这个培训真不花钱吗？” 马旭静肯定地说：“这个培训不花钱，是就业局的一个培训项目，是国家补贴的，不用你们掏钱，你们直接去上课就行了。不过需要提前报名。” 杜小平又问：“那到哪去报名啊？” 马旭静回答道：“我听说是在就业局，具体是哪个科室就不知道了，你们到劳动技工学校报名也行。” 杜小平不太情愿地说：“不学这个不行吗？” 马旭静解释道：“如果你不参加这个培训，就拿不到培训证书，贴息贷款也就办不下来。” 杜小平想了想，说道：“那还是参加培训吧，让我闺女替我去培训，行吗？” 马旭静面带坚决地说道：“那当然不行啦，这个都是要求本人去的，你闺女又不是法人，她去了也没用啊。” 杜小平听后回应道：“那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把家里安排安排，尽快参加培训。” 饭后，马旭静和李晓阳继续返回去进行练歌，而杜小平则把杜喜花暂时交给了杜佳怡照顾，自己则前往人事局打听办理创业扶贫贷款的相关事宜。 当杜小平来到人事局，走进业务大厅询问如何办理创业扶贫贷款时，那工作人员直截了当地说道：“把你的材料准备好就行了。” 杜小平疑惑地问道：“是什么材料啊？” 工作人员指着旁边柜子上贴的一张贷款说明，向他详细地念叨道：“你需要提交身份证明、营业执照、创业项目计划书、经营场所证明、银行流水、财务报表、个人信用报告、担保材料、就业失业登记证、行业许可证、创业培训证明等这些材料的原件和复印件。” 杜小平看着那密密麻麻罗列着的各种证明材料，只觉得一阵头大。其中有好多东西，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弄。像身份证、营业执照这些还好说，其他的好多东西他都没有听说过。 杜小平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向那工作人员问道：“创业项目计划书是什么呀？要怎么弄啊？” 工作人员回应道：“你参加过 syb 创业培训没有，如果参加过的话，在学校培训的时候就会给你弄好，同时也会将创业培训证明给你开好。” 杜小平接着又问道：“那经营场所证明是让提供什么呢？” 工作人员回答道：“这个很简单啊，就是你在哪开的公司，提供你的租房证明就行了。” 杜小平又接着问道：“那银行流水和财务报表是啥呀？” 工作人员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杜小平，说道：“你是企业老板吗？这么简单的东西你都不知道？银行流水就是你银行卡的流水呗，到银行去打印就行。财务报表就是你的现金流量表、资产负债表和损益表。” 杜小平听了之后根本就不知道人家在说什么，他只知道要到银行去打印银行流水，可是财务报表要去哪儿打印呢？ 工作人员没好气地说道：“财务报表自然是你们公司的财务情况啊，这是你们公司会计给你写的。” 杜小平说道：“我们没有会计。” 工作人员说道：“哪个公司没有会计啊，没有会计你开什么公司啊，还干什么活儿啊？” 杜小平唯唯诺诺的，不敢与工作人员争辩，于是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么这个个人信用报告是什么呀？” 工作人员无奈地说道：“唉，我发现你这个人啊，真是不像是开公司干活的，个人信用报告，你到人行去打印就行，就是你的信用情况，看看你有没有欠别人钱不还，有没有被列为老赖，就是证明这个的。” 杜小平又接着问道：“那担保材料是什么呀？” 工作人员很不耐烦地冷笑一声，说道：“你要从银行贷款没有担保，谁贷给你呀？” 杜小平听后一愣，说道：“可是我听人家说，咱们这个创业贷款不需要担保啊。” 工作人员根本不想理他，对他说道：“谁给你说的，你找谁贷去吧，反正从我们这里走，必须有担保。” 杜小平只好说道：“好好好，没事儿。额，那我可以找担保人，就是这个就业失业登记证是什么呀？我没有这个。” 工作人员说道：“没有，你就办呗。” 杜小平又问道：“那这个怎么办呀？” 工作人员拿出另一份明白纸，对他说道：“一般需要本人有效身份证件、户口簿原件及复印件、本人免冠两寸彩色照两张、毕业证书、具有专业技术或职业资格的应提供相关证书原件及复印件等。” 杜小平看了看这些材料，心里大致有了数，最后问道：“那专业技术和职业资格证书是什么呀？” 工作人员一脸不耐烦地问道：“你是干什么工作的，有什么技术？” 杜小平回答道：“我是一个架子工，也是一个焊工。” 工作人员问：“你要是焊工的话，有焊工证吗？” 杜小平连忙说道：“有有有，我有焊工证，而且还是高级工呢。” 工作人员说道：“行，这个职业资格证书你提交焊工证就行了，你把这些材料准备好了，我这里就能给你办理就业失业登记证。” 杜小平赶忙说道：“好的好的，那这些材料我都有，我回去准备准备，不过刚才我问贷款的时候，你说还有一个行业许可证，这个是干嘛的？” 工作人员说：“那要看你开什么企业了，有的行业需要行政许可，有的不需要，你准备开个什么样的公司啊？” 杜小平说道：“我是想开一个钢结构公司，主要负责蔬菜大棚的建设和山地单轨车的安装。” 工作人员听了之后，想了想说：“你们这个行业不需要行政许可，这个可以不提供，但是其他的必须有。” 杜小平又问道：“那我有的材料没有怎么办呢？” 工作人员说：“那个我管不了，没有就办不成贷款，你自己要么想办法办理，要么你就别贷了。” 杜小平无奈地说道：“好吧好吧，那我想想办法，谢谢你了啊。” 工作人员看到杜小平没有进一步的提问了，也不理他，扭头就同别人说话去了。 杜小平看到这种情况，知道自己这个贷款不好办，于是也没再多逗留，转身出了就业局的业务大厅。 第179章 李晓阳的唱歌进展 午饭后，杜小平将杜喜花交给了杜佳怡。随后，杜佳怡带着自己的母亲回到了棉麻公司的宿舍。因为需要照顾母亲，所以杜佳怡在下午也没有前往县城去寻找合适的库房。 与此同时，李晓阳和马旭静也一同回到了棉麻公司的李晓阳宿舍。他们打算继续练习那首《知心爱人》。 经过马旭静连续两三天的督促和指导，李晓阳在节奏的掌握方面已经有了显着的进步，表现得非常出色。 现在的他，不仅能够按照电子琴设定的每分钟 128 拍，用手指在桌上准确地随着节奏敲击出来，而且还能在播放《知心爱人》这首歌时，随着歌声准确地为其打节拍。在这个阶段，李晓阳可以说是完全达到了及格的水平。 按照马旭静的培训计划，在今天下午，李晓阳应该根据简谱，学习几个常见的节奏类型。 首先，马旭静在纸上认真地画出了 10 个一拍节奏型的音符。画完这些音符后，她便带着李晓阳开始进行 “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 的练习，练习这种一拍的节奏。 在马旭静的带领下，李晓阳同步演唱时，表现得非常完美，绝对没有出现任何错误。然而，当他需要自己独立视谱演唱这些节奏时，问题就出现了。 就如同他上次刚开始学习打节拍时一样，不是眼睛跟不上节奏，就是手跟不上节奏，不是嘴巴跟不上节奏，就是脑子跟不上节奏，各种各样的问题频繁地出现。 看到他这种愚笨的表现，马旭静被气得真想狠狠地揍他一顿。 李晓阳对于自己在识谱时所遭遇的种种问题，感到既无奈又困惑。他平日里学习其他事物时，往往能够迅速领悟并掌握，可唯独在这件事情上，却总是难以做到协调一致。 马旭景深知他这种不协调的根源在于左右脑发育的不平衡。由于他在日常生活中惯用右手，导致左脑相对更为发达，而左手的使用频率较低，使得右脑的发育相对滞后，且两者之间存在着较大的差距。正因如此，他才会出现左右手不协调的情况，并且在学习乐理时，也容易出现手、眼、口、心无法精准对应的问题。 尽管这个问题看似纷繁复杂，但解决之道却异常简单明了，那就是一个 “练” 字。 马旭静将所有的学习方法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他，随后便对他采取了一种放任自流的态度，只给他留下了一项任务，那就是今天必须花费至少三个小时来练习这十个一拍型的节奏。 说完这些，马旭静便离开了棉麻公司，她需要时不时地回到政府办，看看谷丽芬县长有没有新的任务安排下来。 李晓阳虽然在学习乐理方面表现得较为愚笨，但他却拥有坚韧不拔的毅力和耐心。 要知道，他为了考公都能坚持两年之久，眼前这短短几天的学习，对他来说，自然也不在话下。 在马旭静不在身边监督的情况下，他依然能够自觉地投入到练习中去。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些节奏，练得极为认真，甚至到最后嗓子都变得沙哑了。 但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不懈的努力，他终于将这一拍节奏类型练得有模有样了。 他能够准确地把握每一个节奏的韵律，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击着，与节奏的配合愈发默契，仿佛已经与这些节奏融为一体。尽管过程充满了艰辛与汗水，但他凭借着自己的坚持和努力，逐渐克服了困难，向着目标不断迈进。 李晓阳自认为已经练得不错了，于是激动地拨通了马旭静的电话，兴奋地说道：“静静，我觉得我已经练好了，是不是可以进行下一步的学习啦？” 马旭静听出了李晓阳声音的异样，关切地问道：“你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是不是嗓子疼呢？” 李晓阳回应道：“嗯，是有点儿，嗓子确实有些疼，但影响不大。” 马旭静连忙说道：“好了，停止吧，今天不要再练习了。而且你现在嗓子疼，我建议你到药房买两片金嗓子喉宝，或者如果你不想吃药的话，买两块糖也行，糖可以有效保护嗓子。咱们唱歌的人，嗓子是最关键的，千万不能把嗓子练伤了呀。” 李晓阳听了马旭静的话，心里暖暖的，说道：“好的，我这就去买药。 杜小平在就业局的业务大厅受了一肚子气，回到棉麻公司后，找到了杜佳怡和杜喜花，将今天的遭遇详细叙述了一遍。 杜佳怡对社会上的事情，尤其是行政单位的办公流程一无所知。听到需要准备这么多材料，她觉得太麻烦，便劝爸爸说：“要不然就别办了吧，这太麻烦了，太耽搁时间了。” 杜喜花却不赞同女儿的说法，她说道：“孩他爸，这可是二十万块钱的贷款呢，你想想没有这些钱还怎么开办售后服务点啊。” 杜佳怡向来懒散，能省事就省事，又说道：“要不然咱就别干这个售后点了，太麻烦了。” 杜小平听了杜佳怡的话，很是不高兴，说道：“麻烦啥，你弟弟的学费从哪来？这怕麻烦，那怕麻烦，你给你弟弟交学费吗？” 杜佳怡一直都是月光族，哪有钱给弟弟交学费啊，于是只好撅着嘴闭口不言。 杜喜花说道：“孩他爸，我觉得咱们还是要办啊，你想想这办下贴息贷款来，一年咱们仅省利息钱就能省四五万块钱呢，这相当于咱们在农村干多少年的收入了，就算费些力气费些功夫，也是值得的。” 杜小平听了杜喜花的话，说道：“确实没错，咱们现在有两大困难，第一个就是家里实在是穷，要想改变现状，就得想办法多干活儿。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轮到咱们头上了，如果再放弃了，那咱们一家就活该受穷。” 杜喜花说：“是啊，就算我现在有医保了，回头我到乡镇卫生院住院去，能给咱们省点钱，可是咱家小子上学还要花钱呢，马上这孩子长大了也要成家了，这都需要大把大把的花钱啊。” 杜小平说：“你放心吧，这个手续我办定了，再难我都给他办，缺什么就再去找什么，非办下来不可。” 第180章 施工队要来了 正在他们说话间，杜小平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王美丽打来的。 杜小平赶忙接起电话，问道：“王专家，你找我有事吗？” 王美丽说道：“咱们合作社订购的山地单轨车材料，我们公司已经发车了，今天要连夜发车，大概今天晚上十来点就会到咱们村子里，所以明天就要开始正式安装山地单轨车轨道了。” 杜小平听了，有些惊讶地说道：“这么快就要安装轨道吗？” 王美丽回应道：“是啊，咱们做生意的都是争分夺秒，而且这里干完了，我们还有其他地方要干活呢，所以想看看你这里准备的怎么样了？” 杜小平说道：“我还没有准备呢，今天我在县城租库房，也没有租到，我抓紧联系我工程队的工人，明天正式上班，一块安装轨道。” 王美丽说道：“行，那今天晚上我们的师傅们怎么办？在哪里住呢？” 杜小平听到王美丽的话，一时愣住了，说道：“哎呀，这个我可没有办法呀，我家也也没有住的地方，这到底可怎么办呀？” 杜佳怡在一旁听到杜小平如此为难，便说道：“今天晚上，让他们在县城住一宿，明天起早再到村里不行吗？” 王美丽听到电话这边有人这样说，觉得也只能这样办了，就说道：“好吧，那我跟送货的师傅们说一下，让他们今天晚上在县城住宿一宿，那么明天一早就到村里，所以你要提前做好准备。” 杜小平在听到王美丽的一系列安排后，心里清楚自己也确实没有时间再去处理售后服务站库房租赁的事情了，更不可能有精力去办理那个就业失业登记证了。于是，他心急火燎地连忙拉着自己的老婆杜喜花，马不停蹄地赶回巨石村。 然而，这一次杜小平在返程的路上却没有充分考虑到路况的复杂性。当他们的车子在经过田家沟时，不幸遭遇了严重的堵车情况。杜小平心急如焚，却又感到万般无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子在拥堵的道路上缓缓前行，一点点地向家里挪动。 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把车子开到了家。他停好车后，迅速将杜喜花安顿好，便迫不及待地朝着巨石村小学飞奔而去，他要赶紧去找王美丽商量一下明天具体该如何开展工作。 王美丽见到杜小平这么快就回来了，感到十分惊讶，她说道：“杜大哥，你回来得这么快啊，我还以为要等到晚上呢！” 杜小平回应道：“你挂了电话之后，我就心急火燎地往回赶。要不是到了田家沟就开始堵车，我们早就回到家了。” 杜美丽接着说道：“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咱们就商量一下明天该怎么干吧？” 杜小平毫不犹豫地说道：“好的，我都听你的，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完全听从你的安排。” 杜美丽则说道：“杜大哥，不能这样呀。既然咱们要合伙干这个售后维修部，而且你们也是负责安装的主要力量，明天呢，我们这里的人主要就是教你们该怎么做，具体以后还是要靠你们自己拿主意呀。” 杜小平点点头说道：“嗯，好的，你说怎么干就怎么干，那明天咱们从哪里开始装呢？” 王美丽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她说道：“跟你们合作的事儿，合作社这里已经签了合同，说是要装这么几公里，但是具体要装到哪个位置，还得由你们村委会说了算。” 杜小平说道：“那这样的话，还得找一下村干部，让他们带着我们安装才行啊。” 王美丽回应道：“当然了，村干部们可是业主呀，他们也都是合作社的管理层，他们说怎么装，咱们就怎么装呗。” 杜小平又问道：“那明天安装的话，我需要准备什么工具呢？我以前从来没有装过，都不知道该用些什么东西。” 王美丽说道：“一般情况下，我们用得比较多的就是电钻、大锤这些东西，其他的东西用得很少。” 杜小平说道：“大锤的话，我家倒是有一把，可是这个电钻我确实没有啊，而且在山上怎么接电呢？” 王美丽听了之后，不禁笑了起来，说道：“现在谁还用那种接线的电钻呀，都是用锂电池的电钻啦。” 杜小平疑惑地问道：“这电钻还有锂电池的呀，那它有劲儿吗？” 王美丽解释道：“没事儿的，咱们也就是拧拧螺丝而已，又不是让它去钢铁上钻孔。没问题的，一个锂电池充满电后，用个半天一天的，应该是没问题的。” 王美丽接着又问道：“那你这边准备的人手情况怎么样了呢？” 杜小平叹了口气，说道：“唉，我还没来得及同他们说呢。昨天晚上你才跟我说了要合作的事儿，我今天上午又带着老婆去医院做透析，我还没来得及弄呢。而且今天上午我闺女在县城帮我们找库房，也没有找到。” 王美丽惊讶地问道：“杜大哥，你老婆得了什么病啊？” 杜小平无奈地说道：“唉，这也是命不好啊，她得的是尿毒症，而且现在情况还挺严重，医生建议我们住院治疗呢，我们这又没钱又没时间，真是左右为难呀。” 王美丽担忧地说道：“那这样的话，那咱们这个维修售后点是不是就干不成了呀？” 杜小平连忙保证道：“不会的，不会的，我已经想好了。在城里租下仓库之后，让我侄子杜建军在这里管仓库，同时负责承揽业务，然后村里的这些工人和我就作为施工人员，我们到处去负责施工。” 王美丽又问道：“那你老婆怎么办呢？她的病这么严重了，没有人管能行啊？” 杜小平说道：“这还得感谢国家呀！李晓阳书记把我们家弄成了贫困户，然后村委会给我们交上了医保，所以我老婆这次去县医院做透析，就花了 100 块钱，我们觉得挺好的。接下来的话，我打算让我老婆到乡镇卫生院去住院，这样报销的比例会更高。据说每次做下来，我们只需要掏三四十块钱就行。” 王美丽继续问道：“那你老婆要是长期住院的话，谁去陪床呢？你不得去陪床吗？” 第181章 杜小平的施工队 杜小平说道：“这个还得感谢晓阳书记，他让我们邻居何翠花负责照顾我媳妇，然后我这儿给何翠华支付看护费就行了，而且我听说在乡镇卫生院住院的话，这个陪床费还是可以报销的，每天还能报十几块钱呢。这样算下来，虽然钱不多，但加上我补贴的一部分就够给何翠花了，对于我家来说，负担就更轻了。” 王美丽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啊，既然你家的事都已经安排好了，那我就放心了。不过明天的施工工人，你可得盯紧了呀，咱们要尽快把活干完，可不能拖的时间太长了，那样对大家都不好呢。” 杜小平回应道：“知道，知道，我干建筑行业都多少年了，自然明白拖的时间越长，费用就越大，到时候大家都挣不到钱了。” 王美丽接着说：“明天我们公司的人来后，我的车也就到了，等把你们对接好之后，你们就自行安装吧，我还要去其他地方跑活呢，咱不能总是坐吃山空呀。” 杜小平高兴地说道：“那太好了，您负责拿活儿，我负责干活儿，我们团结一心，一起发家致富。” 王美丽笑了笑，说道：“什么叫发家致富呀，咱们这叫共同进步。” 杜小平连忙说道：“对对对，那就共同进步。如果没别的事儿的话，我去找找我的队员们，让他们明天一块儿集中起来，咱们集中到哪儿啊？” 王美丽说：“这个我也不知道，还得问问村委会。行，那你先去找你的队员去吧，我去问问村委会明天怎么办。” 说着，他们便兵分两路，王美丽去找村干部，而杜小平则去找他的施工队员。 杜小平首先找的就是杜建军，这次他学乖了，决定不行去杜建军家。路上的车确实很多，步行反而成了最快的出行方式。他到了杜建军家后，发现杜建军并不在，觉得很奇怪，就跟杜建军的母亲了解情况，问道：“嫂子呀，杜建军去哪儿了？” 杜建军的妈妈说：“哦，他今天出去指挥交通了，好像是在韩家沟吧，具体哪一块我也不知道。你找他有事儿吗？” 杜小平说：“啊，是这样的，我们现在揽下活了，明天要开始干活了，我找他说一下这个事儿。” 杜建军的妈妈说：“现在天都不早了，我估计待会儿他就回来了，要不你晚上过来，或者我晚上让他去你家吧。” 杜小平说：“也行，那你晚上让他去我家吧，然后我再去找其他几家看看去。” 杜小平走进了另外一个支路，这是去往韩二平和韩三平家的路，这里没有车，所以他走得就更轻松了，很快就找到了韩二平和韩三平，向他们说了明天要安装轨道的事。 这两个人一直就跟着杜小平在村里边建设蔬菜大棚，自然也没有参与到蔬菜合作社的具体种植养护环节，所以这两天比较轻松，就一口答应下来。 杜小平转了一圈，又找了几户，有的在家，有的没在家，然后对没在家的都让他们家里人捎信，说今天晚上七点钟到杜小平家里集中一下，然后开个小会商量商量明天的活怎么干，以及分别带什么工具。 杜小平把手下的施工队员挨家挨户走完之后，就返回到了巨石村小学。他想了解一下王美丽这里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村干部，有没有确定明天从哪里开始干。 韩忠良肯定是在村委会帮忙做饭的，对于他们协商的这些轨道路线，自然是知道一些，但是这个事儿呢，毕竟他自己不好出面，村里有一把手，肯定要一把手出面定这个事才好。 于是韩忠良给韩双成打电话说这个事儿，说明天鲁省方面运送轨道材料的大货车就要到了，咱们提前需要做好准备工作，问他在哪儿，能不能来到村委会商量一下这个事儿。 韩双成的电话信号时断时续，也不太好，他在电话中说道：“我现在在桃树坪呢，正引导着游客们乘坐咱们的游览车呢，你稍等会儿，我这就往回走。” 韩双成挂断电话，本想骑上他的小三轮往回走，可是这里的堵车情况也挺严重，他发现骑上车根本就回不来，于是就在对旁边负责运送工人的、运送游客的铁塔公司的一个工人说道：“我把车放这了，你待会回家的时候帮我骑到村委会好吧？” 那个工人自然是满口答应，说：“行，韩书记放心吧，交给我就行了，定给你安全地骑回去。” 韩双成毕竟是年岁大了，他想一溜小跑回到村委会也做不到，只好慢慢的溜达回去。当他回到村委会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他见到了王美丽和杜小平，了解到了他们的诉求，就跟他们说：“唉，这个事还不好解决吗？” 王美丽说：“您是村领导，对于您来说是举手之劳，可是对于我们来说，我们真的是无从下手，不知道怎么干。” 韩双成说：“明天你们就将车停到黑石凹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我们设计了两条路线。从这里开始就行，黑石凹的东坡和西坡各有一条路线，虽然现在这里还没有大棚，但是很快我们会将这里做成连片蔬菜基地。” 王美丽不知道黑石凹在哪，就说：“那我们的车能开到那里吗？” 韩双成停了以后，一乐说道：“当然可以了，黑石凹就是在通往我们巨石村的路上的。” 王美丽说：“那如果我们把车停到黑石凹，在这里卸车的话，会不会影响这里的交通啊？” 韩双成一乐说：“没问题，前两天我们都已经用铲车将黑石凹这里拱的非常宽了，而且下面我们还将杜净妮家的地垫平了，这里并排通行四辆大车都没问题，所以绝对不会影响交通的。” 王美丽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韩妆城转接转而说道：“不过你们需要早点将车开过来，万一有游客将车停到这里，那我就没办法管了。” 王美丽说：“没问题，我跟我们的师傅们说，让他们起早过来，过来之后呢，先卸车，卸完车，然后直接把车开走，至于剩下的材料，我们只能是自己运输了。” 韩双成说：“那我就不管了，反正你们只要安装好就行。” 王美丽说：“我们肯定是负责安装的，但是具体怎么安装你们村里边是不是要派个干部陪着我们弄，要不然万一我们装错地方了，那就麻烦了。” 韩双成说：“行，那这个事儿我让韩保田跟着你弄吧。” 第182章 夜会 晚上七点整，陆陆续续地有村民来到了杜小平的家中。他们打算在这里共同商议明天干活的相关事宜。 然而，众人很快就发现了杜小平家存在诸多不便之处。先不说家里显得空荡荡的，就连供人落座的座位都没几个。更糟糕的是，杜喜花还卧病在床，如此吵吵嚷嚷的环境确实不太合适。 幸运的是，杜小平的家距离学校非常近。这时，有人提议道：“要不我们去村委会吧，反正那里现在也没人。”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于是他们纷纷从杜小平家里走出来，一同前往村委会。 当他们到达村委会时，发现会议室的门自然是敞开着的。毕竟，这里边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而且这里还住着人呢。现在王有德和王美丽就借住在村委会，所以这里倒也显得比较安稳。 村民们吵吵嚷嚷地打开会议室的灯，然后各自找位置坐下。没过多久，王有德和王美丽也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于是他们都好奇地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他们看到一群村民走进会议室时，便也跟着走了进去。 杜小平看到王有德和王美丽进来了，连忙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并说道：“我们计划今天晚上商量商量明天施工的事。” 王有德感到很好奇，问道：“你们明天干什么活啊？” 王美丽则耐心地向王有德解释道：“我现在与杜大哥合作，让杜大哥承包了我们公司在西山县的轨道安装工作。所以明天呢，是给巨石村的蔬菜合作社安装山地单轨车的轨道。” 王有德听后说道：“哦，原来是这样，那这个跟我也没啥关系，你们开会吧，我就不参加了。” 王美丽回应道：“那也行，你早点休息吧，我们会尽量把声音放小一点的。” 这帮在会议室里的工人，自然都是来自本村的村民，他们大多文化程度不高，素质也相对偏低。只见有人在会议室里抽烟，有人随意说话，站姿和坐姿都毫无规矩可言。王美丽看到这副场景，微微皱起眉头，心中不禁犯起嘀咕，与这帮人合作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杜小平察觉到王美丽对自己队员的不满，也深知自己队员一贯随意的作风。于是，他提高音量大声说道：“所有人安静一下，下面我给大家介绍一下王专家。可能咱们很多人都认识王专家啊，咱们明天的这个活儿呢，就是王专家分包给我们的。” 杜建军首先开口说道：“小平叔啊，到现在还没说清楚明天让我们干啥活呢？” 杜小平说：“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办事还是这么毛毛糙糙的，着什么急呀？来，先请王专家坐下。” 于是，杜小平请王美丽坐到会议桌的横头上，由她来主持整个会议，而他自己则在一旁坐了下来。 杜小平首先发言说道：“今天把弟兄们召集起来，就是要给大家说这个事儿。我和咱们的王专家一起成立了咱们西山县的山地单轨车售后服务部，主要负责咱们西山县地界上的山地单轨车轨道安装工作。” 这时，有村民按捺不住发话了：“小平啊，我们都没干过这活儿，能行吗？要是干砸了可怎么办呀？” 王美丽开口说道：“这位老乡，这方面你不用担心。明天我们公司会过来几名工人，他们会手把手地教你们。但是时间有限，我希望各位老乡要认真学习，因为他们明天就教你们一天，到明天晚上，他们就要坐车走了。如果学不会，那你们有可能就没办法再承揽我们公司的活儿了。” 这些村民听到王美丽的话，心里略微紧张起来。他们确实从来没有干过山地单轨车的安装工作，担心明天万一学不会，那可就麻烦了。 杜小平说道：“大家也别太担心，这个活并不难干。我亲眼看见过他们公司安装桃树坪的山地单轨车，而且据说咱们的安装方法更简单。” 这些村民听了杜小平的话，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些。 杜小平接着说道：“我们是这样商量的啊，首先要在县城租赁一个大的库房，以后从鲁省运过来的各种配件器材都会放到库房里，然后我们负责从库房将这些配件器材拉到施工场地进行安装，所有的施工费都归我们所有。” 韩三平问道：“小平哥，你这个库房租下了没有啊？到时候谁来负责看守库房呢？” 杜小平说：“目前还没有租下库房，我发现县城租库房不太容易。具体呢，我打算让杜建军负责县城的库房，并担任咱们西山县山地单轨车售后服务站的站长。” 韩二平也说道：“小平兄弟，你让建军这小子当售后服务站的站长，不就是让他管我们嘛，那行呗。” 杜建军突然听到杜小平说让他当站长，顿时懵了，站起来说道：“小平叔，我真的行吗？我没干过这个呀！” 杜小平说：“建军啊，你跟着我干架子工好多年了，也会安装蔬菜大棚，你起码也是初中毕业了，简单的账目还是能算的，做个施工报价总是可以的吧。至于为什么让你干这个，其实就是看你年轻。让你干这个，一是看守库房，二是为咱们的施工队承揽更多的活儿，包括蔬菜大棚建设的活儿和山地单轨车的活儿。” 杜建军还在说：“我觉得我太年轻了，让我领导咱们这一帮叔叔伯伯们，不太合适啊。” 小平说：“你的岁数也不小了，该过事儿了。你总在建筑工地上当小工，能讨到媳妇吗？你还是到县城当这个经理吧，以后最起码说媳妇也好说些。” 杜小平这话一出口，整个屋子都哄堂大笑，都说：“对啊，建军这小子也该成家了，让他当经理挺好的，这样说媳妇也有面子。” 杜建军羞涩的低着头不说话了。 王美丽这时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她说：“我们在这里约法三章。我们公司看你们实在，愿意将活承包给你们，但是干山地单轨车安装的活儿也是有要求的，安装质量必须达标，否则一旦出现生产事故，你们要负责。” 杜小平突然听到王美丽还有这个要求，茫然不解地说：“这还能有什么生产事故啊？” 王美丽说：“按照昨天晚上咱们商量的，业务合同分两个部分，材料供应由我们负责，如果出现材料质量问题，我们公司负责；但如果出现安装的质量问题，你们负责。” 杜小平说：“这能出什么样的安装质量问题呀？” 第183章 黑石凹施工现场 王美丽郑重其事地说道：“安装施工过程中出现的安全生产事故，不仅你们有可能遇到，而且这些都是我们曾经经历过的。我给你们举几个简单的例子，你们好好听一下。比如说，在某地进行安装施工的轨道中，卡扣没有完全扣死，结果当单轨车通过的时候，导致了单轨车翻车的严重事故。 再比如，有些地方的立柱安装得不够垂直，在单轨车多次通行之后，立柱逐渐侧歪，进而引发单轨车翻车的情况。还有的时候，在合适的位置没有安装牢固的停车限位器，或者停车限位器安装得不够稳固，这就导致单轨车冲出轨道，不仅造成了人员伤亡，还使客户的生产物资遭受了损失。这些情况不仅严重影响了我们公司的声誉，还为我们带来了巨大的财务损失。不管是对客户进行财务赔偿，还是我们需要进行二次上门维修，都会产生非常高的成本，所以你们一定要牢记在心。” 杜小平听了王美丽的话之后，再次向自己的队员强调道：“大家伙儿都记住王专家的话了吗？这和我们在建筑工地高层施工是一样的，任何事情都不能马虎，一旦出现问题，有可能连命都保不住，虽然这个活比较简单，但也有可能让你损失钱财。” 说到最后，杜小平突然提高音量，再次向在场的所有人问道：“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会议室里，这帮工人们有气无力地回应着，声音稀稀拉拉的，只是敷衍地说着知道了。 王美丽接着说道：“明天一早咱们都到黑石凹这个地方一起去卸车。我们的大货车将会在那里停靠，卸完车后大货车就会返回，因为这两天咱们村里的道路实在太拥堵了。” 韩二平疑惑地问道：“小平啊，那我们明天去的时候，需要带工具吗？” 杜小平回答道：“带上吧，我们也不用多带，就带上大锤和扳手就可以了。” 第二天一早，所有的人都按照昨天晚上商量好的前往黑石凹。这个地方目前是最为宽敞的，这是因为上次在修整停车错车位时，把下面杜静妮的地块给填平了，并且还从山脚处挖了不少土，所以现在这里变得非常宽敞，甚至能并排停放三四辆大货车。 杜小平的施工队在这里没等多久，负责运送山地单轨车配件物资的大货车就到了，在大货车后面还跟着王美丽的私家车。 这次于工没有来，开车的是他们厂子里的一个老工人。他们说工厂里的活儿太多了，实在抽不出人手，本来应该是六个人来的，因为要开王美丽的私家车过来，所以就只来了五个人。 王美丽对那工人说道：“没关系，反正你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指导这个施工队学会怎么安装就行，你们并不是安装主力。” 那工人听了王美丽的话，明白了自己这次过来主要是教这帮人学会怎么安装，教会之后就可以回老家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由于不知道具体要往哪里安装，于是王美丽指挥着工人们开始卸车，把这些配件器材全部卸到了杜净妮的那块地上。 杜小平一边卸车，一边给韩保田打电话，告诉他鲁省这边运送器材的货车已经到了，并且开始卸车了，马上就要安装，让他尽快赶到黑石凹指导所有的工人确定具体的单轨车轨道路线。 韩保田接到杜小平的电话后，愣了一下，说：“这啥意思啊，让我去黑石凹指导你们安装单轨车，为什么找我啊？你不应该找韩双成吗？” 杜小平说：“昨天晚上我们找到韩书记了，他说这个事你负责，让我们直接找你，你知道路线在哪，而且他说已经跟你说过这个事儿了。” 韩保田说：“他哪跟我说过这个事儿啊？我都不知道你们现在说的什么？搞的我一头雾水。” 杜小平解释道：“是这样，我们合作社不是决定要安装山地单轨车吗？现在所有的配件都已经到了，马上就可以开始安装了，但是具体的安装路线应该确定在什么位置，需要你来指点我们。” 韩保田说：“哦，我倒是知道路线该怎么安装，可是村委会没让我管这个事儿啊，我直接去教你们，给你们定这个具体轨道路线不太好吧，万一到时候韩双成又找麻烦，那就不好了。” 杜小平看到韩保田不想来，于是又给韩双成打电话说了这个事儿。 韩双成说：“我给保田打电话让他过去，搞什么呀？” 他们等了许久，等车子都快卸完了，韩保田才慢悠悠地赶过来，而且一脸不情愿，嘴里嘟囔着：“我说话又不算数，干嘛让我给你们定具体的安装路线，定不好了还得埋怨我。” 王美丽劝说道：“韩书记啊，你就受点累吧，领导让你过来，肯定也是觉得你能力比较突出呀。” 韩保田没好气地说：“我能力突出个屁，没见有其他好事的时候想起我，一到干活就想起我来了。” 王美丽说：“韩书记，按照咱们合作社那天晚上会议商量的，是要在这个地方安装两条单轨车，你看看具体应该怎么弄啊？” 韩保田说：“我哪知道啊，反正就说是往这儿安装两条，你们就看着装吧。” 王美丽指着黑石凹左右两侧的山梁说：“要不我们就沿着这山梁这样斜着上去，你看合适不合适？” 韩保田说：“那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反正装上去了就行了呗，具体以后大棚怎么建设，谁也没说，谁知道大棚会建在哪儿啊？” 王美丽看着地形后，又对韩保田说：“韩书记，你看，既然两条线都是从这个地方起步，然后到山上就终止了，那么具体终止点是哪里呀？” 韩保田对杜小平说：“这上边应该也有你家的地吧？” 杜小平说：“有的，确实有我家的地。” 韩保田说：“既然有你家的地，那说明你对这个地方比较熟悉，咱们就往上弄吧，弄到不能建大棚为止呗，你就看着地形做吧，地块太小了，不适合建大棚了，或者说因为要建种植大棚蔬菜，需要浇地啊，或者水泵抽不上水去了，那就行了呗，太陡峭的地方，我们就不做了。” 王美丽说：“哦，行，那我们就看着弄，不过你看两条线都是从这里起，要不我们就把这里两条线封闭起来吧，这样就可以形成一条完整的轨道，因为这个平整的地方不是太多，到时候我们装卸蔬菜的话，都需要在这里停车，那么我们就把它连起来更方便，你看这样合适呗。” 韩保田说：“你是专家，你说了算，你们就看着弄吧。” 说完，他就上了自己的电车，说：“你们先装吧，装完这里需要装下个地方的时候再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 说完就骑上电车回村里了。 第184章 现场授课 没过多久，大货车上的配件物资就卸车完成了，完成任务后在这里稍作停顿便启程返回鲁省了。 王美丽紧接着将杜小平介绍给了那些从鲁省远道而来的安装师傅们，并且安排鲁省的工人们带领着巨石村的工程队先着手安装轨道，在实践中学习和锻炼。 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王美丽便驾驶着自己的汽车前往县城，他打算按照马旭静给他的合作社名单，逐一走访其他的合作社，看看是否还能成功销售几套山地单轨车。 这些经验丰富的师傅们首先耐心地向巨石村的工人们详细介绍各类配件，比如什么是轨道，什么是力杆，什么是侧拉杆等等。 随后，他们按照之前韩保田所讲说的话，有条不紊地开始搭建轨道。他们首先在大路边进行轨道的搭建，因为这次是为合作社安装用于运输蔬菜的轨道，其承载力相对较小，设定为 500 公斤，所以整个安装过程也比较简单，而且每个立柱的间距也比较大。 他们先是选择将立柱垂直放置在地面上，然后直接用大铁锤将立柱狠狠地打入地里。 轨道的安装确实非常容易，这些工人一看就懂，一学就会，因此从鲁省过来的师傅们在教授过程中也感到格外轻松。很快，他们便开始分组进行安装，在黑石凹的两个坡上分别分成一组，一组从山下往山上运送材料，另一组则开始着手安装。 在单轨车的安装过程中，令人惊喜的是，牵引车最大的爬坡角度竟然可以达到 50 度。正因如此，除了大道边那一块被精心打造为平整且水平的轨道之外，其他区域则呈现出一溜的上坡形态。在遇到梯田和石堾等地形时，工人们会采用非常高的立柱来巧妙地矫正轨道的水平度，以确保整个单轨车能够以尽可能一致的水平角度向着山坡顶上稳步延伸。最终，经过他们的不懈努力，整个上坡的角度成功达到了约 40 度左右，而这对于单轨车来说，其实并不算什么太大的挑战，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的。 他们此次所采用的安装方式与之前在桃树坪的安装如出一辙，都是一边有条不紊地安装轨道，一边将单轨车放置在轨道上，让其承担起运送配件的重要任务。这样的操作方式大大提高了安装的效率和速度，让整个工程进展得更加顺利。 小平看到安装工程进行得如此顺畅，心中满是喜悦。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拿起手机，给韩忠良打去了电话。他在电话中告诉韩忠良，现在有五名从鲁省远道而来的安装师傅已经到位，他询问韩忠良在中午为铁塔公司准备饭菜时，是否可以将这五名师傅的饭也一起做了。对于韩忠良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食堂做饭本就是他的职责所在，多几个人的饭菜也并不会给他带来太大的负担，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满口答应了下来。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整个黑石凹的两条轨道加起来长度也不过才一公里多一些，对于如此众多的工人来说，这样的工作量其实并不算太大。令人欣慰的是，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到中午时分，所有的安装工作就已经全部圆满完成了。 与此同时，在安装过程中，他们还在路边最平缓的地方精心安装了可调节的停车限位器。这样一来，当停车限位器被放下时，单轨车就可以在整个轨道上自由自在地行驶；而当停车限位器被抬起时，单轨车运行到这里就会触发机关，从而自动熄火停车，整个过程显得非常智能和便捷。 杜小平看到黑石凹的单轨车已经顺利安装完毕，再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到中午了。他深知大家都辛苦了一上午，于是决定不再继续安装，也不再联系韩保田确定下一个安装地点。他热情地邀请这些从鲁省来的师傅们一同前往巨石村小学享用午餐。大家欣然前往，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这忙碌而又充实的上午。 饭桌上，这些师傅们你一言我一语地继续交流着。 “杜大哥，你知道吗？这安装轨道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啊。” 一位师傅感慨地说道。 “是啊，尤其是现在这种天气，地面上冻得硬邦邦的，我们敲击立柱的时候，都感觉有些使不上力呢。” 另一位师傅附和着。 “可不是嘛，不过好在这轨道安装得还算顺利，质量也很不错呢。” 又有一位师傅说道。 “但等到春天解冻之后，可不能掉以轻心啊，一定要把轨道的立柱再好好修整一遍，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最先开口的那位师傅认真地强调着。 “嗯，这是肯定的。我们干这行这么多年了，这些细节可都清楚得很呢。” 另一位师傅点着头说道。 “而且啊，杜大哥，你这安装的技术也挺不错的呀，跟我们也有的一拼了呢。” 一位师傅笑着对杜小平说道。 “哈哈，你们过奖了，我这也是跟你们学的呀。” 杜小平谦虚地回应道。 “不过说真的，今天下午我们就得回去了，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师傅们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留恋。 “是啊，这里的风景挺不错的，人也很好相处。但没办法，我们还有其他的工作要做呢。” 师傅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整个饭桌上充满了温馨的氛围。 杜小平问道：“你们来的时候是开着小轿车来的，可是那辆车已经被王专家开走了，那你们怎么回去呢？” 那师傅说：“哦，这个我们倒还真没想过。不过你们这里有客车吗？我们坐客车下去也行。” 杜小平说：“没有啊，我们村是不通客车的，虽然现在路上有很多车，可那些都是来这里玩的游客，你们恐怕也不太方便搭乘他们的车辆吧。” 那师傅着急地说：“哎呀，这可怎么办呀？我们需要尽快返到县城，然后才能坐大巴车倒车回到我们老家呀，而且这一路上还会耗费不少时间呢。” 第185章 租库房不成 杜小平看到师傅们如此着急，就对他们说：“要不这样吧，待会儿我把工程安排一下，然后我有一辆破面包车，虽然车真的很破，但可以把你们送到县城去。” 师傅们听了杜小平的话，对他非常感激，也觉得很不好意思，因为这会耽搁杜小平的时间。 杜小平随后给李建军安排了今天下午的工作，要求他首先要找一辆车，将卸在黑石凹处的轨道配件运到下一个地方，也就是八亩地。因为他知道，八亩地是下一处要安装轨道车的地方，但具体怎么安装，还需要找韩保田配合来指定具体的线路。 李建军在杜小平这里得到了下一步的安装任务后，就去找韩保田了。 杜小平看看现在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儿，于是就邀请这几名师傅到自己家里先稍作休息。 杜小平到家后，看到何翠花正在给自己的老婆杜喜花喂饭，感觉家里应该也没有什么事儿，就向他们两人交代了一番，说要送这几名师傅到县城。 杜喜华在床上对杜小平交代说一定要在路上注意安全，开车要慢一些。 杜小平答应了之后，就拉着这些师傅慢慢地往县城走去。 在路上，他一边走一边还在想着到县城之后，再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库房。毕竟现在售后工作已经开始了，那下一批配件如果要运过来了，需要找个地方存放，所以得尽快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才行。 杜小平把从鲁省过来的那帮师傅们送到了车站，他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购买车票，然后顺利地上了车。在师傅们离开后，杜小平这才转身返回到棉麻公司，去接上他的宝贝女儿杜佳怡。他决定带着女儿在县城里四处转一转，看看是否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库房来存放物品。 但现实情况却让他们感到无比的失望和沮丧。他们在寻找库房的过程中遇到了极大的困难，因为这类地方与一般的商业门铺有着很大的不同，这类地方非常难找。即便偶尔能找到一个看似合适的地方，但这些地方的房东却开出了极高的价格，简直就是狮子大张口，这让杜小平根本就没有任何兴趣再跟他们谈下去。 大家都知道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道理。然而，最近这两年的经济形势确实非常好，再加上国家大力鼓励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很多人都萌生了经办企业的想法，这也导致房租一路高涨。这些房东们自然是坐享其成，能多要一点房租就多要一点，他们根本就不会考虑这些创业者所面临的种种困难。 在这边，王美丽驾车来到了县城，她很快找到了一家宾馆，然后疲惫地走进房间，好好地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便躺在了宾馆那舒适的大床上。接着，她按照马旭静给她的资料，开始逐个打电话推销自己的山地单轨车。 然而，现实情况却总是与期望背道而驰。王美丽的推销过程可以说是充满了波折，进展得非常不顺利。 这并不是说马旭静给她的资料有什么问题，实际上，马旭静给王美丽的资料都是经过精心筛选的。这些资料中涉及的都是经营状况还不错的合作社，而且涵盖的范围特别广，有蜂蜜合作社、苹果合作社、山杏合作社、核桃合作社、大枣合作社、酸枣仁加工合作社等等，可以说，在这方面，马旭静真的是给足了王美丽面子。 王美丽首先拨通的是蜂蜜合作社的电话。这家合作社的社长，在某些地方也被称为理事长。当他接到王美丽的电话时，感到非常奇怪，问道：“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呢？” 王美丽赶忙解释道：“我们现在正与西山县政府合作，共同推进乡村脱贫工作。我们是在负责扶贫的领导的安排下开展工作的，现在以成本价将山地单轨车项目推荐给本地的合作社，希望能减轻贫困人口的工作负担，提高他们的生产效率，让他们尽快脱贫致富。” 那蜂蜜合作社的理事长听到说是政府介绍的，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说道：“你说的这个山地单轨车，我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们也用不上，你还是找别人吧。” 王美丽不甘心就这样放弃，继续推荐道：“咱们西山县的巨石蔬菜农业合作社就用着呢，而且效果还特别好。这两天巨石村有好多游客，他们都去那里乘坐单轨车游玩，您也可以去那里看看啊。” 那合作社的理事长自然是去过巨石村的，而且他也坐过那个单轨车。听到王美丽这么说，他回应道：“哦，巨石村的那个单轨车是你们公司的？我知道了。但是我们公司确实用不上。” 王美丽又说道：“那你们运输蜂蜜啊，还有喂养蜂蜜的时候，难道都不用单轨车吗？我看到好多蜂箱都在山上呢，把它们搬到山上应该很费力吧？” 那理事长并没有用太恶劣的语气，只是说道：“我们开车将蜂箱拉到山脚就行了，蜜蜂自然会飞到山上，蜜蜂也不需要喂养，它们自然会去采食花粉和花蜜，所以你们的这个真的用不着，你找别人吧，我现在正忙着呢，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王美丽被对方挂断电话后，心中难免有些气馁。她躺在床上，好好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又拨通了第二个电话，这次是打给酸枣仁加工合作社的。 合作社的负责人一听王美丽是推销单轨车的，自然就知道单轨车是什么。还没等王美丽再多说什么，负责人就直接告诉她：“我们的产品是直接收购老百姓的，所以我们暂时不需要你们的单轨车，我们也不需要长距离运输。” 王美丽听到这个负责人的说法，自然明白他是了解单轨车的，可自己连切入点都还没找到，因为他对这个行业根本就不熟悉，所以只好无奈放弃。 王美丽又平复了一会儿心情，然后开始拨通第三个电话，这是打给苹果合作社的。 苹果合作社的社长叫焦念忠，他是个很爽快的人。听到王美丽说是县领导找来的扶贫企业，一起帮助农民脱贫致富的，他非常高兴。 焦念忠说道：“哎呀，我们合作社确实很需要你们的产品啊。我们的苹果树都种在山上，每年到了收获苹果的时候，我们就需要一箱一箱地把苹果从山上想办法运到村子里，再放到冷库里。如果你们的产品确实能减轻我们的负担，那我们确实是需要的。” 第186章 苹果合作社 王美丽开口说道：“我们公司的产品绝对能够帮助到你们。” 焦念忠紧接着询问道：“那你们这个产品是怎么卖的呢？一套需要多少钱啊？” 王美丽回应道：“我们的产品是根据实际情况来进行安装的，具体需要用多少轨道，以及安装的难易程度和地质情况等因素来计算报价。不过，我一定会按照县领导的指示，以成本价为你计算的。” 焦念忠又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在我们县除了给巨石村安装的那一套之外，还有别的吗？他们安装那一套花了多少钱呢？” 王美丽解释道：“这是不一样的，我们给巨石村铁塔公司安装的那一套价格是 45 万元，而给巨石蔬菜合作社安装的那一套价格是 20 万元。” 焦念忠一听到 20 万元，立刻说道：“哦，太贵了，太贵了，我们买不起啊，你们这不是扶贫的吧？能走扶贫项目吗？要是扶贫办给我们安装的话，你们就过来安装吧，我们自己可没钱。” 王美丽赶忙说道：“焦经理啊，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巨石蔬菜合作社是 20 万，但你们这里的情况可不一定啊。那我得先到你们这里看看具体情况，才能确定大概需要多少钱呢。” 焦念忠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行，那你们就过来看看吧，你看看我们苹果合作社大概得多少钱？” 王美丽问道：“那你们村怎么走啊？我要怎么找到你呢？” 焦念忠回答道：“我们村叫大山峪，你到村委会，到了那里给我打电话，我就到村委会找你。” 王美丽回应道：“好的好的，我这就去找你。” 说完，王美丽挂断电话，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然后下楼出了宾馆，坐进自己的车里。接着，她又从手机上打开导航，搜索到大山峪村，这才发现大山峪村距离县城还挺远的，竟然有 30 公里。 王美丽看了看天色，还不算太晚，心想 30 公里打个来回的话，一个小时应该就可以了，在那里待上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应该足够了，于是她决定马上前往大山峪。按照导航的指示，她发现前往大山峪村的路线并不是去往巨石村的那个方向，而是出了县城往北，然后再往西，朝着西北方向行驶。 王美丽的驾驶技术并不是特别娴熟，再加上前几天刚刚下过雪，虽然县城里已经没有雪了，但出了县城走了十几公里之后，路上仍然有薄薄的冰层和被汽车碾压过的雪痕，还有一些已经冻住的冰溜子。在这样的路况下，王美丽开车的速度更慢了。结果，她用了足足 50 分钟才终于开车抵达大山峪村。 一进入大山峪村附近，她就看到路边的田地里种满了苹果树，山上的梯田里也全是苹果树，路边还零零散散地分布着一些小型冷库。 当他抵达村委会后，便停下车子，紧接着迅速给焦念忠打了一通电话。没过多久，电话就被接通了，让人惊讶的是，大山峪村的移动信号相较于巨石村，简直是好得太多了。在电话中，焦念忠告知他，让他在村委会门前稍作等待，自己马上就会下来。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后，只见一个中年男人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他身着一件军大衣，嘴里还叼着烟卷，头上戴着一顶老头暖样式的帽子，身材中等却显得格外壮实，脸色黝黑，还留着络腮胡子，整体看起来既健壮又带有几分狂野的气息。而这位中年男子，正是焦念忠本人，他是一名退伍军人，行事作风干练利落。当他看到村委会门前站着一位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年轻姑娘时，便立刻意识到这就是给他打电话的王美丽。 于是，焦念忠主动开口打招呼道：“你就是给我打电话的王小姐吧？” 王美丽赶忙回应道：“是的是的，您就是焦经理吧？” 焦念忠说道：“没错，我就是合作社的负责人，叫我老焦就行，我同时也是大山峪村的村支书，喊我焦书记也没问题。” 王美丽连忙说道：“哦，焦书记好。” 焦念忠点了点头，继续叼着烟卷，又深深地吸了一口，随后喷出了一口浓烟。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将村委会的大门打开。 大山峪村委会与巨石村的村委会相差无几，打开门后，里面是一个小型会议室。不过，这里冷冷清清的，桌子上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尘土，看样子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人在这里逗留过了。会议室的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规章制度以及党章党徽等。 焦念忠走进屋子后，看了看眼前的景象，确实也不太适合招待客人，于是他直接从会议室里搬出了两把椅子，拉到了门外。接着，他用抹布将椅子上的尘土擦拭干净，随后又将口中的烟扔掉，对着椅子吹了两口，将椅子上的尘土全部吹走，然后再用抹布仔细地擦拭了一遍。这样一番操作下来，椅子看起来倒也能坐人了，于是他便邀请王美丽坐下说话。 王美丽看到这种情况，也只好依言坐下。 她对焦念忠说道：“焦书记，咱们苹果合作社每年的产值有多少呀？” 焦念忠颇为自豪地说道：“我们这个苹果合作社呀，种植苹果的面积有 5300 亩，年产量达到了 吨，年产值高达 元，并且我们还注册了‘大山峪’和‘云峰’这两个品牌呢。” 王美丽听后惊讶地说道：“哇，焦书记，你们这个合作社真的好厉害啊，每年的产值竟然能达到一亿两千万，那你们村肯定早就已经脱贫致富了吧。” 焦念忠自豪地说道：“没错，我们乡啊，只有两个村子不是贫困村，其中就有一个是我们村。” 王美丽不解地问道：“那要是你们村不是贫困村的话，那扶贫政策要怎么落实呢？我有些不明白呢。” 焦念忠说道：“唉，虽然我们村不是贫困村，但是有贫困户啊，他们也是要享受扶贫政策的。” 王美丽又问道：“你们村都这么富裕了，怎么可能还会有贫困户呢？” 焦念忠说道：“唉，这村子大了嘛，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人。比如说有因病致贫的啊，有因灾致贫的，有因为经营不善导致家庭贫困的，还有其他一些原因导致贫困的。现在我们村的贫困户也有 30 多户呢。” 王美丽问道：“你们村子的贫困户就有 30 多户，那一共有多少户，多少人呢？” 焦念忠说道：“我们村啊，一共有 500 多户呢，下来差不多有 2000 人了。” 王美丽说道：“那你们村在这山区里面算是大村子了吧。” 焦念忠颇为自豪地说道：“嗯，我们村虽然不能说是最大的村，但是在山区里边也算是比较大的了。” 第187章 合作社与合作社是不一样的 王美丽开口说道：“你们合作社每年都要采收大约 吨的苹果呢，将这些苹果从山上运下来，想必是非常辛苦的一件事吧。” 焦念忠回应道：“是啊，确实很不容易啊。每年到了收苹果的时候，这些社员们常常顾不上吃饭，整日都在为这件事忙碌奔波着。” 王美丽接着说：“使用我们的单轨车，可以极大地提高咱们苹果运输的效率呢。我们的单轨车一次大概可以从山上运送半吨左右的苹果，而且跑一趟只需要十来分钟的时间。要是靠人力搬运的话，那可真得费老鼻子劲了吧？” 焦念忠说：“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可是这个单轨车到底谁家安装的呢？” 王美丽一脸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啊？什么叫谁家安装呢？” 焦念忠用手指向前方，说道：“你就说对面坡上的这一坡苹果树吧，下边的这部分是张三的，中间的这部分是李四的，上边的这部分是王五的，最山顶的那部分是赵六的。那在这种情况下，到底是谁来安装这个单轨车呢？” 王美丽说道：“你们不是合作社吗？为什么不是合作社来安装呢？” 焦念忠说道：“我们合作社可不管这个事儿，这都是老百姓们自己的事情。” 王美丽又问：“那你们合作社具体负责些什么呀？” 焦念忠详细地说道：“我们合作社啊，首先是品牌的持有方，其次可以为这些老百姓提供纸箱子，再者就是统一采购化肥农药，除此之外，有的时候我们还会召开一些农技课，邀请城里林业局的专家过来给老百姓们讲课。” 王美丽说道：“那你们合作社就做这些事啊，也就是这些苹果树都是这些农户的，并不是你们合作社的？” 焦念忠说道：“对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都实行快 40 年了，怎么可能还是集体的产业呢？” 王美丽接着问：“那咱们这个村集体没有产业吗？没有苹果树吗？” 焦念忠回答道：“当然没有啦，在 20 多年前最后一次分地的时候，就已经全部分下去了。” 王美丽说道：“我还以为咱们村也跟巨石村一样，合作社的东西就是村集体共有的呢，你们村的原来这些苹果树都是一家一户的。” 焦念忠冷笑一声，说道：“他们那个根本就不行，这不就是大锅饭吗？弄来弄去，老百姓就不好好干活了，就得像我们村一样，把所有的苹果树、所有的山地全部承包到户，这样才能充分调动他们的积极性。” 王美丽说道：“那如果我们要想往你们村推广山地单轨车的话，这就得跟人家一户一户地去谈了。” 焦念忠回应道：“是啊，反正我们合作社用这个东西没用，你就得找老百姓一家一家地去谈，而且我觉得价值不大。” 王美丽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呀？你们从山上往下运送苹果，我看挺辛苦的呀，为什么说价值不大呢？” 焦念中回应道：“首先呢，我们现在的手扶拖拉机基本上都能开到地边，就算开不到地里，也离得很近了。其实呀，把这一箱一箱的苹果搬到拖拉机上，再拉回来，也就这么点事儿嘛！根本没必要动用单轨车呀！而且，这苹果每年就收那么一季，收完之后单轨车不就用不上了嘛！” 王美丽接着说：“那你们平时下地干农活的话，是怎么去的呢？拉肥料这些东西的时候呢？这些东西也挺重的呀。” 焦念中不以为然地说：“这有啥好费劲的呢？再说了，手扶拖拉机都能开到地边了，往地里搬一搬能费多少劲儿啊！都是庄稼人，哪能怕费劲呀！怕费劲的话，你就别种地了呗！” 王美丽听了，心下暗自感叹，这个焦书记说话还真是直接呢。 不过，她好不容易来到了大山峪村，可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于是，她眼睛一转，想到了一个点子，便开口问道：“你看巨石村现在在山上装了一个单轨车，每天村里的游客特别多，大家都到那里乘坐单轨车游览大山的风光。巨石村的景色也没什么特别的呀，我觉得还不如咱们的大山峪呢！ 我们这里有这么多的苹果树，如果在山岭上装这么一圈单轨车，到了春天花开的时候，游客们可以乘坐着单轨车在山岭间穿梭，欣赏着这美丽的风景；到了秋天苹果成熟的时候，游客们又可以乘着单轨车在山间穿梭采摘我们的苹果，这说不定是我们村的又一个新出路呢！” 焦念忠听了王美丽的描述，心里也不禁暗暗心动。他暗自思忖着，这工程确实不小，恐怕花钱也不少呢。于是他问道：“王小姐，你说的倒是挺好的，我也觉得这样不错，不过这么做下来得花多少钱呢？你就说说我们山上这个轨道是怎么算钱的吧？” 王美丽回答道：“我们现在是按每米 20 块钱来算的，咱们沿着这个山岭转一圈，下来得有多少里啊？” 焦念中一边扭头看着画着山头的图，心中默算着说道：“这么转一圈下来，怎么着也有 20 里地吧，也就是十公里。” 王美丽说道：“哦，原来才十公里啊，这十公里也不过才 20 来万块钱嘛。你想想，这 20 万块钱投入下来，不但能给我们村增加一个新的收入项目，而且你想啊，这山岭上的苹果可是采摘最辛苦的呀！当有游客在旅游季的时候，我们可以用它来运送游客；在采摘苹果的时候，我们也可以用它来运输苹果呀，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焦念中说：“哦，你这么说倒也是有点道理，不过这山顶上的苹果树可不是村委会的，都是一家一户的，那凭什么让村委会掏钱呢？那是不是应该让他们掏钱呀？” 王美丽明白，如果让一家一户来掏钱做这个项目，肯定会失败的。于是她赶紧说道：“焦书记，你不能这么想呀！你看，如果把这个做成咱们村子里的项目，咱们可以收门票呀，比如说一次五块钱或者十块钱。如果是咱们村合作社投资建设的话，那么合作社就可以收车票呀！” 焦念忠听了之后，点上了一支烟，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似乎有些心动了。 王美丽看到焦念忠的反应，又加了把劲说道：“而且呀，我们村接待了这么多游客，这也是在推广我们村的产品呀！来的游客越多，我们村里的产品自然就卖得越多，这也是一个无形的免费广告呀！而且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可以开展农家乐呢，对吧？我们合作社再搞个农家乐，做些大锅饭来接待游客，这不又多了一笔收入嘛！” 第188章 手续繁杂的扶贫项目申请 在焦灼的念想中，焦念忠听闻了王美丽的种种诱惑之词，虽说口头上声称不心动那肯定是假的，但真要让他来安装这个山地单轨车，他却又极不情愿掏钱。 王美丽看到焦念忠一脸犯难的神情，正打算继续添柴加火，然而还没等她开口，焦念忠却抢先说道：“我们村委会真的是囊中羞涩啊，我们这个合作社，说起来其实也就是徒有其名罢了。说穿了，也就是帮村民们组织组织一些东西，比如纸箱子、苹果网套、农药、化肥之类的。实际上，并没有按照公司化的模式来运营。与其说我们是合作社，倒不如说是协会，对村民们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约束力。而且我们合作社真的没有钱啊。” 王美丽随即提议道：“那你们可以以村委会的名义来做这个项目啊。” 焦念忠回应道：“以村委会的名义也不行啊，那更是一屁股的烂账。你别看我们村宣称每年有一亿多的收入，但实际上并没有其他的收入来源啊。这1亿多分到 500 多户头上，算下来还能剩下多少东西呢，也没多少了，而且这只是收入，为了这些收入我们投入的也不少呀。另外你应该知道，像我们这种农村的村委会，每年的办公经费少得可怜，根本就不够用。所以让我们村委会来做这个事情，我觉得根本就不可能成功啊。” 王美丽再次使出诱惑的手段说道：“那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收入白白流失吗？” 焦念忠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脸上浮现出犹豫不决的神情。他缓缓说道：“要不去扶贫办跑跑看，看看能不能申请立项。如果扶贫办肯拨款的话，这事应该还是有希望办成的。” 王美丽回应道：“人家巨石村也没走扶贫办的门路啊，人家自己就把这事给办了。而且现在巨石村的蔬菜合作社都已经安装了十条轨道呢，都是用来帮助蔬菜大棚运送蔬菜的。” 焦念忠说道：“那可不一样啊，人家的蔬菜大棚几乎每天都要运送东西，不是运送蔬菜就是运送化肥。但我们的苹果不一样，一年就收获这一次，运送化肥的次数也没几次，使用频率太低了，利用价值也就不高了啊。” 王美丽实在是没什么话可说了，她顺着焦念忠的话说道：“你说的倒也有道理，可是你看现在政府的项目这么多，你不积极去跑办，自然有人会去跑办。去扶贫办跑跑也好，就算是为自己找个活干吧。” 说完，她又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的村干部，谁不想多干几个项目呢，没项目哪来的油水可捞啊。” 焦念中也附和道：“我知道了，回头我们去跑跑项目。你也知道跑项目没那么简单。” 王美丽不以为然地说：“一个才 20 来万的小项目能有多复杂呀，又不是什么大项目，哪能有那么难呢？” 焦念忠摇摇头说：“你肯定没跑过扶贫项目，你不知道这里边的麻烦。要想申请扶贫项目，首先得写项目申请书，还要写项目实施方案，编制项目预算，编制项目可行性报告。这些都是常规操作。而且因为是向扶贫办申请，还得有相关的证明材料。唉，比如我们这个贫困村的证明、贫困户的证明，谁申请的，还有项目受益群体的信息。如果是扶贫项目，受益贫困户群众不能低于 30%。最后还得写项目预期成果说明，就是说这个单轨车项目做好以后，我们预计多长时间回本，有什么收益，能带动贫困户增收多少等等，麻烦着呢。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啊。” 王美丽听到焦念中说了这么多，虽然有些懵懂，但也明白申请扶贫项目确实不容易。她感叹道：“哎呀，真是没想到啊，申请扶贫办的项目要准备这么多资料啊。” 焦念庄略带得意地说：“这才哪到哪呀，你对政府还是不够了解，这些只是我们需要提交的一部分资料而已。” 王美丽惊讶地问：“这么多资料还不够吗？那除了我们，还有别人也要提交这些资料吗？” 焦念忠说道：“我们以前申请过项目，你看我们村能种这么多苹果树，很多都是靠申请项目下来的，确实帮助了村里的老百姓增收致富，但不得不说，手续真的很麻烦。” 王美丽又问：“那您的意思是还有其他手续要办吗？” 焦念忠说道：“当然，首先是我们要对项目提出申请，申请之后扶贫办会对我们的项目进行初审。初审完了，还要对项目的可行性进行研究，他们会下来调研，组织专家进行详细的研究和分析。” 王美丽感叹道：“这么麻烦啊。” 焦念忠接着说：“这还没完呢，专家分析完会形成可行性分析报告，然后我们的项目才能申报，只有这个项目正式列入扶贫的项目库后才算数。而且申报材料里还需要有实施方案、预算等等，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王美丽问：“那列入项目库后，是不是这个项目就可以实施了？” 焦念忠吐了口烟，说道：“想得美，这才只是入了库，入库后还要进行项目评审，他们会组织专家对项目进行评审，最后才是审批，审批完我们才能实施项目。” 王美丽说：“那像我们这种 20 万的小项目，恐怕一个月都拿不到钱呀。” 焦念忠说：“你想多了，王小姐，项目实施完成后还有项目验收，验收完才能拨款呢，你就这个项目没有一年时间，根本拿不到工程款。” 王美丽惊呆了，说道：“政府的扶贫款拨付效率这么低吗？” 焦念忠冷笑一声，说道：“你以为呢？好多企业都被政府款项拖垮了。都以为政府的钱不会黄了，但是他们没想到政府会一拖再拖，能把你拖死。” 王美丽一直做的都是个人客户，这是她第一次尝试做公家单位的客户，这一下让她心灰意冷。 第189章 狗喘气 尽管最终焦念忠承诺会到县扶贫办去争取一下项目，但王美丽心里很清楚，这件事情基本上已经没戏了。就算是大山峪村能够成功争取到这个项目，估计也得耗费好几个月的时间。而且，像这样的项目通常还需要先行垫资干活，她也不确定公司是否会同意，所以她也就逐渐不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告别了焦念忠，开着自己的车慢慢地朝着县城的方向驶去。 再说李晓阳，在马旭静的严格监督之下，他又学会了二拍型节奏，并且通过一整天的练习，已经能够非常熟练地掌握了。 随后，在马旭静的引导下，李晓阳根据他们提前打印好的《知心爱人》的简谱，开始逐拍地进行识谱唱谱。 马旭静说道：“你现在先不要考虑音高，只专注于节奏就好。按照我们之前学习的一拍型节奏和二拍型节奏，直接套进去，按照节拍谱来唱就可以了。” 李晓阳疑惑地问道：“这样做真的跟歌有关系吗？真的不用考虑音调吗？我感觉这根本不像是在唱歌，倒像是在打鼓一样。” 马旭静耐心地解释道：“这是为了确保你唱歌的时候不会抢拍、丢拍、拖拍，这是非常关键的一步。只有把这一关过了，学会了，学通了，才能去考虑把音高唱进去。你现在不需要考虑那么多其他的，就专门练习这个就行。” 李晓阳苦着脸说道：“静静啊，你看我今天学了一整天的二星街拍，嗓子都疼了，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呀。” 马旭静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不禁感叹道：“哎呀，时间果然不早了。好吧，既然嗓子疼了，那咱们就坚决不能再练了。你现在还有金嗓子喉宝吗？有的话先含上一片，一定要把嗓子保护好呀。” 李晓阳连忙回应道：“有有有，我找找，含上一片，你也来一片吧，我觉得你陪我唱了一天了，嗓子应该也很难受了吧？” 马旭静摆摆手说道：“我没事啊，我感觉嗓子挺好的。” 李晓阳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我唱一天谱子就觉得嗓子疼，而你就没事儿呢？” 马旭静解释道：“这是因为你唱的声音太大了，而且你的气息不对呀。你在唱拍的时候不注意保护自己的嗓子，所以才会出现这种问题。” 李晓阳惊讶地说道：“啊？静静，那你这个能教教我吗？怎么样才能用对气息保护自己的嗓子呢？” 马旭静说道：“你这个不着急啦，学这个要到唱谱的时候才学到呢。你现在只是唱节奏，所以无所谓啦。不过我可以先给你简单地说一说。” 李晓阳急切地说道：“好的好的，你抓紧说。” 马旭静开始给李晓阳讲解保护嗓子的方法：“首先呢，要保持嗓子水分充足，多喝水，让喉咙保持湿润，同时要合理用嗓，避免过度喊叫或者长时间说话。其次呢，要健康饮食，多吃新鲜的蔬菜水果，少吃辛辣油腻的食物。还有就是要远离烟雾、粉尘等刺激，也就是说不要吸烟，吸烟对嗓子伤害很大。完了之后呢，要注意休息，保证足够的睡眠，让嗓子能得到充分的休息，因为人只有在睡着的时候，嗓子的肌肉才能彻底放松下来，有时候你不说话并不代表就是在休息，跟睡觉的放松是不一样的。” 李晓阳听了之后觉得很神奇，惊叹道：“没想到还有这么多诀窍啊，还有吗？你再跟我说说。” 马旭静接着说：“当然还有啦，还要讲究正确的发声技巧，避免喉部用力过度。刚才也说过了，不要大喊大叫，这是一个道理。然后呢，还要注意保暖，避免喉部受凉，这个咽喉部位千万不能着凉，尤其现在是冬天，穿衣服的时候要特别注意保暖。最后呢，要适度运动，增强身体的免疫力，只要不感冒，不得呼吸道疾病，你的嗓子就会好很多，不过我觉得你这点做的挺好，每天都坚持锻炼，所以这方面没问题。” 李晓阳回应道：“对对对，我一直在坚持每天跑步，那以后我跑步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咽喉部位的保暖。” 马旭静说道：“没错，一定要注意咽喉的保暖，另外喝水的时候也要注意喝热水，不要喝冰水，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千万不要喝冰水，这对嗓子不好。” 李晓阳不解地问道：“你刚才不是说唱歌正确的呼吸方式、换气方式和发声方式是保护嗓子的吗？为什么刚才讲了那么多，却没有提到这些呢？” 马旭静回应道：“当然有啦，我们在唱歌之前，首先要做好准备呀。” 李晓阳惊奇地说：“唱个歌还有什么准备？张口唱就行了呗。” 马旭静耐心地解释道：“当然不是啦，我们唱歌前要调整好呼吸，保持身体放松，双脚与肩同宽，微微弯曲膝盖，身体微微前倾，这样能让气息更加顺畅。” 李晓阳按照马旭静的说法，做好了姿势，然后好笑地说：“我怎么感觉你这个姿势跟练气功一样呀？” 马旭静说道：“当然啦，咱们中国的好多东西都是相通的呀，除了这个，还有更像练气功的呢，就是正确的呼吸。要用鼻子慢慢吸气，将气息吸入腹部，而不是胸部。可以想象自己在闻一朵花的香气，感受腹部的膨胀。吸气时要注意不要耸肩，以免影响气息的吸入。” 李晓阳按照马旭静的说法做，但总觉得自己呼气和吸气特别勉强，于是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马旭静说：“你要控制自己的呼气和吸气呀，尤其是在唱歌的时候，更要控制好呼气的速度和力度，这个也是可以练习的呀。可以通过练习‘慢吸 7 秒 - 停吸 7 秒 - 慢呼 7 秒’来提高气息的控制能力。” 李晓阳试了试，感觉特别为难，说：“慢吸 7 秒停 7 秒，我这还得看着表吗？这太难了吧？” 马旭静说：“要不你就先做个‘狗喘气’吧。” 第190章 苏玉梅的心思 李晓阳不解地说：“什么狗喘气，你这不是骂人的话吗？” 马旭静解释道：“当然不是啦，狗喘气是学习向狗喘气的动作，它主要是用来学会运用横隔膜的力量来控制气息。你要知道我们的膈肌也就是横隔膜，是呼吸的重要肌肉，它能保障你唱歌时的气息比较稳和圆。” 李晓阳问道：“那怎么样做这个狗喘气呢？” 马旭静说：“狗喘气非常简单，首先你要放松身体，站立好，口和鼻同时快速地吸气和出气，感觉就像狗在喘气一样，呼气的时候还可以发出‘哈’，‘哈’的声音。” 说着，马旭静便做了一遍示范，李晓阳看着觉得特别搞笑，说：“你看起来像个可爱的小狗诶。” 马旭静白了他一眼，说：“严肃点，这是正确的练习呼吸的有效方法。你在练习过程中，一定要保持呼吸的匀速和流畅，不要过度用力，尤其是刚开始练习的时候，你可能还会感觉到不适应，但坚持练习就会逐渐提高气息的控制能力。” 李晓阳按照马旭静的指导，练起了狗喘气，马旭静却偷偷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将他练习狗喘气的情形录了下来，还搞笑地说：“你这才像一个小狗喘气呢！” 李晓阳看到这个情况，就想抢马旭静的手机，要删掉自己的视频，然而却被马旭静灵活地躲了过去。马旭静大喊了一声：“停，不要闹了。” 于是，李晓阳便停止了动作，马旭静很严肃地说：“我们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 李晓阳说：“那你接着教啊。干嘛要录我狗喘气的视频呢？” 马旭静顾左右而言他，说道：“我们在正常练习气息的时候，在唱歌时一定要注意及时换气，避免气息不足。可以根据歌曲的节奏和情感来选择合适的换气点，一般来说，在句子之间或者音符之间可以进行换气。” 李晓阳被马旭静这一话题转移了注意力，接着问道：“那还有其他的吗？” 马旭静说：“有啊，就是多做练习。掌握气息需要长期的练习，可以通过练习深呼吸、吹蜡烛、发长音等方法来提高气息的控制能力。在练习过程中，要注意保持耐心和坚持，不断地调整和改进自己的呼吸方法。同时，也要注意保护好自己的嗓子，避免过度用嗓。” 马旭静看看天色不早了，笑着说道：“你自己练习你的狗喘气吧，我走了。” 当马旭静回到家的时候，她的妈妈苏玉梅已经做好了一顿丰盛的饭菜，在今天这个有些特别的日子里，让人感到意外的是，她的爸爸马本亮竟然也在家中一同用餐。 马旭静面带疑惑地说道：“爸，你都好久没有在家吃饭了呀。” 马本亮脸上露出了和蔼的笑容，轻声说道：“静静啊，你看这不是快过年了嘛，而且现在正是数九寒天的时候，很多工作都不太方便开展，我们建筑工地也就因此放假了呀。” 马旭静不解地继续问道：“爸，现在建筑市场不是挺火爆的吗？你们怎么还放假了呢？记得前几年你们都是一直忙到腊月二十九才放假的呀。” 马本亮耐心地解释道：“我对公司的业务进行了收缩，一些没有必要的项目都不再承接了。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先把目前手头的这几个项目做好，并且顺利销售出去，其他的新楼盘暂时就先不开发了。” 马旭静接着说道：“爸，我听别人说你们公司的郝叔叔，已经不在公司干了，而且自己出来开了一个公司，好像叫山建公司，是这样吗？” 马本亮听后爽朗地笑了起来，说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想单干那就让他去干吧。” 苏玉梅则有些气愤地说道：“可是他会抢你的客户啊，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马本亮则显得很坦然，说道：“没关系的，大家都是在同一个地方讨生活，都不容易。分几个客户给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苏玉梅还是有些不甘心地说道：“可是他把我给你的设计理念也都给偷走了呀，他怎么能这样呢？你们公司没有竞业条款吗？” 马本亮接着说道：“我们公司这种国有企业，一直秉持着以人为本的理念，哪里会搞什么竞业约束那一套呢。” 马旭静有些气愤地说道：“可是我总觉得郝叔叔把我妈妈的创意思路给偷走了，这实在是不太道德呀。” 马本亮无奈地说道：“偷就偷吧，而且这些创意就算他不偷，别人看看也能明白个大概。再说了，这些创意咱们也没有去申请注册保护呀。” 马旭静疑惑地问道：“爸，那你是不是不想干建筑行业了呀？” 马本亮好奇地问马旭静：“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看法呢？” 苏玉梅也说道：“本亮啊，咱们要不然就换个行当吧，你这在国企上班，也是国资委管着的，说起来你也算是公务员了，不行就调到行政单位去吧，你看你天天出去应酬，这对你的身体实在是太不好了呀。” 马本静也附和着说道：“对啊，爸爸，咱家也不缺钱，干嘛这么拼呢？虽然说调到行政单位工资可能会少很多，但轻松呀，而且你也该好好锻炼锻炼身体了。我现在发现你的体质都不如以前了呢。” 马本亮叹了一口气，说道：“老了呀，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苏玉梅也在一旁劝导道：“是呀，我觉得静静说的有道理，要不你就调到行政单位吧，别再干建筑这行了。而且以前我也听你说过，建筑行业现在这个泡沫现象很严重，万一泡沫破裂了，你可能也会跟着倒霉呀。” 马旭静也说道：“对啊对啊，爸爸，咱们凡事还是要未雨绸缪，往坏处考虑，早点脱身多好呀。” 马本亮无奈地说道：“我不干建筑行业，那我能干什么呢？我也没有行政方面的经验呀。” 静静说道：“爸，你这八建公司不是国资委的吗？而且国资委就是发改局呀，按理来说，按你的级别平调到发改局当局长都没问题呢。” 马本亮苦笑着说道：“哪能这样算呀，虽然我是八建公司的董事长，从级别上来说也是正科级，跟发改局局长没什么区别，但这是企业呀，如果要调到行政单位，肯定是要降一级使用的。” 苏玉梅不以为然地说道：“降一级就降一级呗，副职的话，承担的责任更少，工作也更轻松，多好呀。” 就在马本亮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马旭静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第191章 马本亮的态度 马旭静拿起手机，定睛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竟然是董建粉。她按下接听键后，开口说道：“董阿姨，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有事儿吗？” 董建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静静啊，我们的西山小夜莺，你可真是让我想死了呀。” 马旭静回应道：“董阿姨，你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董建粉接着说：“刚才李老师催你们的那首情侣对唱歌呢，问你排练好了吗？什么时候进行彩排呢？” 马旭静无奈地说道：“还没有呢，我倒没问题，就是李晓阳他差得太多了，现在还正在练习呢。” 董建粉赶忙说道：“你可抓紧吧！李老师催着让你们彩排呢！你看离春晚的最终录制没几天了，你们得赶紧抓紧时间呀！” 马旭静不解地说：“董阿姨，我不是前两天刚刚给你彩排了一首红彤彤的春天吗？为什么还要催这首歌呢？” 董建粉叹了口气，说道：“唉，这个事儿，李老师说你们那首歌必须上，我也没办法呀。” 马旭静抱怨道：“董阿姨啊，你是不知道李晓阳唱的歌是真难听，我这几天一直在教他练歌，可是没那么快呀。” 董建粉笑着说道：“我的小夜莺啊，你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艺术细菌，你就传播给他点呗。” 马旭静听了这话，忍不住噗嗤一笑，说道：“什么艺术细菌啊，那叫音乐细胞。这东西还能传播吗？” 董建粉说：“总之你就想办法好好教教他，不就行了吗？” 马旭静只好说道：“好的好的，我尽快教好他，并带他到你们那里进行彩排。” 挂断电话之后，马旭静发现父母都直勾勾地看着她，不由得感到奇怪，开口问道：“你们这是咋啦，不吃饭，干嘛都这样看着我呀？” 苏玉梅说道：“我知道你这两天在忙着排练春晚的节目呢，可刚才我听你打电话说的好像不是一个节目哟，而且你还有个节目是和那个李晓阳一起合作的呢。” 马本亮也凑过来说道：“哎呀呀，那个李晓阳不就是那个从鲁省来的穷得叮当响的小子嘛！” 没等马旭静说话，马玉梅就轻轻拍了马本亮一下，嗔怪道：“你可别这么说人家呀！啥穷得叮当响呀，我觉得人家小伙子挺好的嘞！” 马本亮叹了口气，说道：“你们俩的事儿啊，我呢，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咱家老大不是说了嘛，让你们先处处看呗。不过啊，你们可别闹出啥没结婚就闹出人命的大笑话来哟！你们俩这天天一男一女的，躲在一个小屋子里练唱歌，谁知道会发生点啥事儿呢，我这心里呀，还真有点不踏实呢！” 马旭静听了，羞得满脸通红，说道：“爸，你说啥呢呀！我们两个现在就是很纯洁的友谊啦！” 马本亮接着说：“你们俩哟，你们俩哟！一男一女，天天黏糊在一起，还说没啥事儿？我看呐，指不定哪天就搞出个大动静来咯！我这当爹的，能不担心嘛！” 苏玉梅又拍了马本亮一巴掌，说道：“你就别瞎想了！自家姑娘，你还不放心嘛？” 马本亮说：“我就是太了解咱家这丫头的品性啦，单纯得简直就像个啥都不懂的小傻瓜哟！这让我怎么能放心得下呀！” 马旭静撅着嘴，不理他爸爸，还把头扭到了一边。 苏玉梅满脸堆着笑，对马旭静说道：“静静啊，你告诉妈妈，你们两个现在在哪里练歌呢？” 马旭静噘着嘴，回道：“你问这个干嘛呀？” 苏玉梅笑着说：“静静啊，你可别忘了，妈妈也是搞艺术出身的呀。需不需要我去教教你刚才说的那个榆木脑袋呀？” 马旭竟说：“不用，不用，你别掺和啦，我教他就行。” 苏玉梅眼珠子一转，说道：“那你什么时候请这小伙子来咱家吃顿饭呀？” 马旭静顿时心中警铃大作，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妈妈，说：“你让他来咱家吃饭，你想干嘛呀？” 马本亮在一旁摇着头，不说话。 苏玉梅说：“我没什么想法呀，就是想请他吃顿饭而已嘛。” 马旭静推辞道：“不用不用，他这么大个人了，还能没饭吃呀？” 马本亮一边叹气，一边说道：“你这傻孩子，你妈妈的意思是你什么时候让李晓阳来咱们家，跟我们聊一聊，沟通沟通，我们也好考察考察他的人品呀。” 马旭静当然明白自己父母的心思，可她还是觉得好难为情呀，便说道：“这事你们急什么呀，到时候自然我就把他带来了嘛。” 马本亮说：“我们这不是担心你嘛，就怕你被坏人给骗了呀。” 马旭静说：“爸，你瞎想什么呀，哪有那么多坏人呀？” 马本亮说：“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们的事儿我不管了。” 苏玉梅问马续静说：“静静啊，我这两天在朋友圈里不断刷到一个小视频，说是西山县巨石村搞了个山地单轨车的旅游项目，不过我看着坐单轨车的那几个年轻男女好面熟啊。” 马旭静听到妈妈说起他们一起拍摄单轨车视频的事，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说：“妈，你别旁敲侧击啦，那就是我和李晓阳呀。这有啥呀，我们一起帮贫困村宣传，帮贫困户脱贫致富，这难道有错吗？” 苏玉梅说道：“没错没错，我就是看视频里你们俩挺幸福的呀。” 马本亮在一旁冷冷地来了一句：“这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苏玉梅瞪了马本亮一眼，说：“你闭嘴吧，我还想早点抱上外孙子呢。” 马旭静听到这话，脸更红了，说：“妈，你瞎说啥呀，你想抱孙子，你催我嫂子去呀，老盯着我干啥呀？我还没玩够呢。” 苏玉梅逗她道：“我就怕你玩着玩着玩出人命来哟。” 马旭静很不高兴地撅着嘴说：“妈，你怎么也能这样乱说呀？我一直守身如玉好不好？” 苏玉梅说：“好好好，那你总得把小李邀请到咱家来呀。” 马旭静说：“这几天真没空，我们天天练歌呢，你都不知道，李晓阳以前唱歌可难听了，这人唱歌是要钱，他唱歌简直是要命啊，我真的是……” 苏玉梅听了马旭静的话，不以为然地说：“你瞧你把人家说的，人家唱歌有那么难听吗？” 马旭静说：“妈，你不知道，我看他平时说话音色挺好听的，可一唱起歌来，我告诉你，他跑调而且还忘词儿还有在节拍上，我有时候都怀疑他唱的跟人家的曲子完全不是一回事儿呢。” 马本亮听了后，也是哈哈直笑，说：“你遇到这么个榆木疙瘩，你还能把他教会了，你们俩还想一起合作在春晚上表演节目，这不是瞎胡闹嘛？” 马旭静说：“怎么能是瞎胡闹呢？现在李晓阳唱歌已经好多了，最起码所有的节拍都唱对了，而且歌词唱的也对。” 苏玉梅说：“那我去指导指导你的男朋友呗。” 马旭静说：“妈，不用你费心了，我吃饱了，不说了。” 说着，她便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并把房门给反锁上了。 第192章 王美丽要回家 意兴阑珊的王美丽驾驶着汽车，缓缓地回到了自己租住的那个的宾馆。她停好车后，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房间，然后毫无力气地一头栽倒在了那张柔软的床上。此刻的她，真的是身心俱疲，心力交瘁。 她原本对那些合作社寄予了极大的希望，满心期待着能在西山县大展拳脚，多拉几个项目。她甚至已经找到了杜小平，打算一起合作成立西山售后部，想要在这片土地上干出一番大事业。然而，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她一个合作社的业务都没有谈成。 她躺在床上，先是有气无力地拨通了公司王经理的电话，向他详细汇报了自己今天在西山县跑业务的具体情况。随后，她着重强调了这里的很多合作社都位于贫困村，他们都渴望能够从扶贫办那里获得支持，争取到项目。虽然这些合作社都对我们的产品表示了接受，但他们都希望由扶贫办来买单。 王经理听了王美丽的话后，说道：“小王经理，这不是挺好的吗？既然他们接受我们的产品，那有扶贫办来买单，不是更有利于我们的谈判吗？” 王美丽回应道：“是的，王经理，如果扶贫办真的能买单，那与这些合作社谈判确实会容易很多。可是，我了解到扶贫办项目的申报流程和审批流程实在是太繁琐了。” 王经理鼓励她说：“手续繁琐不要怕，咱们干的就是这个活嘛！而且，干过两次之后自然就会有经验，到时候就不会觉得手续繁琐了。你想想，就像我们的技术文档一样，每次更新的内容其实并不多。还有我们的话术也是如此，我们在不断地总结，不断地更新。对于外人来说，我们的话术可能显得很复杂，体系很成熟，要达到这样的程度并不容易，但这都是我们不断积累的结果。只要我们下定决心要干这个事，我相信，这些繁杂的手续在干过一段时间之后，肯定也能迎刃而解，变得轻车熟路。” 王美丽接着说道：“王经理啊，我想说的重点并不是这个呀。重点是扶贫办从立项到验收需要耗费很长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们根本回不了款啊。” 王经理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是需要我们垫资施工吗？” 王美丽回应道：“看来是这样的。” 王经理又问：“那你这些客户为什么他们不先垫资呢？等扶贫办的钱下来了再平账不就行了吗？” 王美丽无奈地说道：“我谈了几个客户，这些合作社的经理们一个个都不见兔子不撒鹰。如果说是扶贫办免费给他们装，他们个个都愿意，但让他们垫资干，没有一个愿意干的。” 王经理接着问道：“那你想到解决方案了吗？” 王美丽苦恼地说：“没有啊，他们本地人都不愿意给扶贫办垫资干活，那你说咱们外地人万一垫资以后收不回工程款，这可就没法弄了呀。” 王经理有些怀疑地说道：“不至于吧，政府机构从不至于欠钱不给吧？” 王美丽说道：“王经理，是的，政府机构倒是不至于欠钱不给，但是他们会拖呀。我听合作社的人说，政府里经常拖款，拖来拖去都把好多企业给拖垮了。” 王经理又问：“那怎么办？” 王美丽说：“我也不知道啊，这不是来请示您了嘛，您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了，您怎么看这个事儿呢？” 王经理想了想说道：“如果说我们确定要与政府合作的话，这就涉及到一块新的领域了，我以前也没有做过。要不你那里的项目实在难以推进的话，就先返回公司吧，公司股东们碰碰头，商量商量，看看怎么办。” 王美丽说：“嗯，看起来也只好如此了。” 王美丽挂断和王经理的通话后，随即给杜小平拨通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王美丽便问道：“杜大哥啊，今天安装的进展如何呀？有没有遇到什么难题呢？” 杜小平回应道：“挺顺利的，今天上午我们把黑石洼的两条线装好了，下午呢，又把十亩地和八亩地的单轨道都安装完成了。而且我们现在已经总结出经验了，安装的速度越来越快，质量也越来越好啦。” 王美丽听了说道：“这样就好啊。既然你们已经学会安装了，那你就和你们村委会一起商量着干这个事儿吧。等你们安装完了，到时候我把你们的安装费用给你们打过去。” 杜小平说：“好的好的。不过这事儿倒也不急。那你今天下午去其他合作社跑市场的情况怎么样呢？” 王美丽叹了口气说：“唉，别提了。今天下午我联系了三家合作社，还去看了一个施工现场。他们倒是能接受我们的产品，可是呢，都希望政府来投入，他们自己不想掏钱，想让扶贫办来掏钱。” 杜小平说：“那谁掏钱不都一样吗？反正都是咱们拿钱干活啊。” 王美丽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呀，扶贫办掏钱的话需要走项目申请，从施工到验收，再到拨款，需要的时间太长了，很多时候要一年多才能拿到钱。我们拖不起啊。而且不像我们现在干的活儿，都是你们先打货款，我们才发货过来安装。可要是这样的话，那就需要我们公司先发货了，而且一押货款可能就要押上一年呢，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甚至可能会上千万呢，我们公司也押不起啊。” 杜小平着急地说：“那可怎么办呀？那我们库房刚好，到时也没有租到，那我们还接着找库房吗？我们的这个售后服务点服务站还搞吗？” 王美丽说道：“我们既然已经决定要搞这个售后服务站，那肯定是要搞下去的。库房嘛，现在看起来倒不着急，你们先别急着找，慢慢找，什么时候找到了就租下，然后咱们看看，合适的话，我让公司把租金给你付了。” 杜小平心中先松了一口气，知道王美丽还想继续推进这个售后服务站的工作，那他以后的安装工作也将会源源不断，也就代表着他们的收入也将会源源不断。 杜小平又问道：“王经理，你是不准备计划跑我们县的这些客户了吗？” 王美丽说：“杜大哥，是这样的，因为今天跑市场发现了一些新情况，我需要回公司一趟，跟我们的公司股东们汇报一下情况。然后至于押款干活这个事儿，还得听股东们定夺啊。” 杜小平说道：“那那那好吧。嗯，您注意安全，我对机会了，到县城继续去找合适的库房，在租之前一定先给你打电话联系，请你参考一下，如果合适了我再租好吧？” 王美丽说：“行，那咱们就先这样定下来，你慢慢找库房。” 第193章 李晓阳的预彩排 第二天的清晨，太阳刚刚升起，王美丽迅速办理了宾馆客房的退房手续，随后便毫不犹豫地坐上汽车，驱车踏上了返回老家的路途。 李晓阳经过一夜的休整，他的嗓子已经完全恢复健康。尽管他在昨晚花费了不少时间练习狗哈气，但他也明白，像这样的练习需要长期坚持才能见到明显效果，仅仅练习一两次其实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时间来到早上八点，马旭静准时到达，如往常一样开始督导李晓阳练习唱歌。今天的主要任务是延续昨天的内容，继续进行节奏识谱唱节奏的练习。 由于在前几天里，李晓阳在练习一拍型节奏和二拍型节奏时打下了非常坚实的基础，所以今天在进行视谱唱节奏的练习时，进展得格外顺利。马旭静耐心地带着他将整个简谱从头到尾仔细地过了一遍，在这之后，他便能够独立地进行视谱唱节奏了。 要想准确识谱，需要做到很多方面。不但要精确地记住各种音乐符号，还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在练习过程中，既要关注自己的节拍速度，又要留意各种节拍符号以及简谱符号所代表的音符所表达的含义等诸多方面。 尽管练习的时间还不到两个小时，但李晓阳已经明显感觉到非常疲惫。马旭静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疲惫状态，于是便允许他先下课休息一会儿。 李晓阳忍不住说道：“为什么识谱会这么累呢？我感觉在我以前的经历中，从来没有这么累的现象啊。” 马旭静回应道：“当然了，识谱这项工作本身就需要精神高度集中，而且你现在还不熟练呀。等你熟练以后，那就会非常省事了。” 李晓阳好奇地问：“哇！那得多长时间才能非常熟练呢？” 马旭静解释道：“这就跟我们小时候背的九九乘法口诀一样，背就完了，持续弄一段时间以后自然就会学成条件反射，也就不用大脑这么劳心劳力了。” 李晓阳十分吃惊地说：“啊？识谱还要形成条件反射嘛？” 马旭静肯定地说：“那当然了，你没看到那些搞交响乐的音乐家们或者指挥家们吗？他们都是看着五线谱进行合奏的呀。要是每个音符过来都要思考一下它代表什么意思，那时间上肯定来不及，节奏绝对会打乱的，所以必须得形成肌肉记忆和条件反射才行啊。” 李晓阳听后觉得压力山大。 马旭静看到李晓阳那副怕怕的模样，心下一笑，说道：“你也别害怕呀，哪有这么恐怖啊！多练一练就行了，你看我现在不就没事吗？” 李晓阳无奈地说：“我天天听《知心爱人》这首歌，听的我现在都快吐了。” 马旭静听到李晓阳这么说，忍不住噗嗤一笑，说道：“你不知道吧？昨天董建粉阿姨给我打电话了，催我们到县文体中心对这首歌进行彩排呢。” 李晓阳豪气地说道：“彩排就彩排，怕啥？咱们去彩排去！” 马旭静听了，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咦~~，听你现在说的倒是豪言壮志的，咱甭说去文体中心彩排了，就这样吧，我把手机打开录像，咱们俩开始聊着配乐唱一遍，你觉得行不行啊？” 李晓阳自信满满地说：“那还不行吗？你看我都练了这么长时间了，那肯定没问题呀！” 马旭静说：“好，有这个自信就是好的，可是待会不要觉得自己唱的难听哦。” 李晓阳大大咧咧地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放马过来！” 马旭静听到李晓阳这么说，于是就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并将它放到了床上，说道：“小马来啦！” 李晓阳一听，马旭静把自己比作小马，哈哈一笑，说道：“来，我来也！” 李晓阳打开自己的全民 k 歌，调出了这首歌曲，很快伴奏响起。马旭静微微眯起眼睛，脸上带着陶醉的神情，很快就进入了状态。而李晓阳则紧皱眉头，努力地让自己进入状态，他仔细地听着伴奏，心中默默打着拍子，手和脚还不由自主地打着节奏。 很快就先是马旭静独唱完了，马旭静面带微笑，沉浸在自己的歌声中。紧接着就应该是李晓阳独唱了，他既没有抢拍，也没有拖拍，恰如其分地进入了节奏，唱了起来。他的表情专注而认真，仿佛完全沉浸在了歌曲中。 一首歌时间并不长，四五分钟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马旭静停了自己的手机录音，对着李晓阳说：“来，小李子，咱们一块儿听听你的表演成果。” 她心里暗自期待着，想看看李晓阳这次的表情如何。 李晓阳自信地说道：“放心吧，绝对没问题，我这次感觉特别好。” 他心里充满了自信，觉得这次肯定会让马旭静刮目相看。 结果歌声放出来之后，到了李晓阳那一部分，不能说特别差，只能说还凑合。因为确实唱的节奏问题不大，所有的吐字都在节奏上，但是呢，有些调门儿却不对，不是高了就是低了，音高不是太准确。 不用马旭静评判，李晓阳自己就听出来了，他疑惑地说道：“诶，我唱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为什么现在你放出来的却是这样的呢？” 他心里不禁有些纳闷，怎么实际唱出来的效果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呢。 马旭静打趣地说：“小李子，你的牛皮吹破了吧？” 她心里觉得有些好笑，李晓阳这次可算是出了点小状况。 李晓阳有些脸红，摸着鼻子说道：“没想到，没想到，这绝对是马失前蹄，一时大意，我再来两遍，绝对没问题。” 他心里有些尴尬，但还是不想承认自己的问题，想着再试一次肯定能唱好。 马旭静说：“你这不是再来两遍的事儿，你没有发现自己的问题在哪儿吗？” 她心里清楚李晓阳的问题所在，但还是想看看他自己能不能意识到。 李晓阳说：“没发现，我觉得我就是大意了。” 他心里其实也有些疑惑，但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有更大的问题。 马旭静说：“来，我让你听一听你前几天唱的那一曲，这是我给你录的。” 说着，马序静放出了李晓阳第一次唱这首歌的录音。 李晓阳一听，自己那次既抢节奏又拖拍，还忘词儿，调子也不对，连忙说：“停停停停，你别放了，你别放了，我知道我第一次唱的不好，但是我这次唱的还可以吧。” 他心里有些慌张，不想再听下去，觉得自己第一次唱得实在是太糟糕了。 马旭静说：“你比较这两次有什么不同吗？” 她心里希望李晓阳能认真反思，找出自己的进步和不足。 李晓阳仔细回想了一下，说：“我感觉好像就是节奏上面没有问题了，别的也没多大的改变。” 他心里也在思考，确实觉得自己这次在节奏上有了进步，但其他方面还是有待提高。 马旭静还说：“通过这么几天的练习，我们有了几个提升，第一歌词都对了，第二节奏都对了，这就是尽了一个最大的进步，知道吗？这唱歌主要唱的是节奏，现在就是音准不对，气息不对，克服了这些问题，自然你就能唱的很完美了。” 她心里为李晓阳的进步感到高兴，但也知道还有很多需要努力的地方。 李晓阳说：“那我下一步要练习什么呢？” 他心里有些急切地想知道自己该如何进一步提高。 马旭静说：“当然是练习音准了，因为咱们现在是谱这一部分，基本上是已经合格了，识谱就是唱节奏节奏，唱对了，那自然基本上就对了，下一步我们就是把音高哆来咪发嗦拉西，这些音高全部套进去，然后唱出不同的声调来嗯。” 她心里已经有了清晰的计划，希望能帮助李晓阳更好地提升唱歌水平。 第194章 练音准 李晓阳一脸疑惑地问马旭静：“静静啊，就是咱们春晚的筹备组，到底计划什么时候进行彩排呢？” 马旭静回应道：“晓阳哥哥，他们随时都可以进行彩排呢，好多节目都已经彩排过了。但是我们这个节目现在明显已经落后了呀，所以董阿姨特别着急，还特地来催我，让我们抓紧时间进行彩排呢。” 李晓阳接着问道：“那有最后期限吗？” 马旭静说：“当然有最后期限啦！再过五天就要正式录制了，这就是最终的定稿了。在正式录制之前，每天都要彩排，你问这个最后期限干嘛呀？你该不会有拖延症吧？” 李晓阳连忙否认：“没有没有没有，我最讨厌拖延症了，我就喜欢下定决心马上就执行，决不拖延。” 当李晓阳听到马旭静说再过个五六天就要录制春晚节目时，他心里也开始着急起来，因为刚才他发现自己唱的《知心爱人》，确实与自己想像的效果差距还不小。 李晓阳接着说：“既然人家已经把最后期限给了我们，而且我们的‘大限’也不远了，那还是抓紧时间开始练习吧。你刚才说我下一步应该是把音准套在识谱里面，是吧？” 马旭静回答道：“没错，下一步就应该把音准套在识谱里。不过，你的音准可不怎么样啊？你还得好好练习音准呢！” 李晓阳说：“这个好像我听你说过，就是打开电子琴，按着电子琴的键唱哆来咪发嗦拉西，是这样吧？” 马旭静肯定地说：“是的，没错，就是这样。你多练习一段时间，就会有这种感觉了，知道每个音准应该唱多高。等有了这种感觉，形成了条件反射和肌肉记忆之后，到时候你在食谱的时候把音准套到节奏里面，这样自然就能把曲子唱好了。” 说着，马旭静便打开电子琴，给他弹了一个最简单的曲子，就是《两只老虎》。然后，马旭静要求李晓阳随着她的弹奏一起随唱：“哆来咪哆，哆来咪哆，来咪发，来咪发……” 刚唱了一小会儿，马旭静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马旭静一看手机的来电显示，竟然是谷丽芬县长打来的，她连忙示意李晓阳安静，然后接通电话，说道：“谷县长您好，有什么指示啊？” 谷丽芬说道：“小马啊，忙吗？这快到年底了，根据政府的安排，我要走访一部分老干部，然后去村里边看望一部分贫困群众。我想让你陪我一块儿下乡。” 马旭静听到谷县长有安排，连忙说道：“好的好的，我这就到单位。” 李晓阳见状问道：“怎么着？领导找你呢？” 马旭静说：“是啊，老板要下乡，让我一块陪同呢。” 李晓阳说：“那你走了，我这音准怎么练呢？” 马旭静说：“哎，这个好办，你也可以自己弹这个电子琴，随着练呀。” 李晓阳说：“可是我用电子琴练习，总感觉自己唱的和电子琴弹的音高是不一样的，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唱的对不对。你在的话，还能听一下我唱的对不对，可是你不在了，我怕我练得都错了，越练可能就会错得越多。” 马旭静想了想，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我得给你想想别的办法。” 李晓阳说：“那你快点想。” 马旭静掏出自己的手机，在手机上搜索 “练习音准应该怎么办”“练习音准入门” 等关键字样。结果搜出了好多内容，其中还有不少入门的歌曲，被称为音阶练习歌。 她打开其中一个音准练习歌的视频，听了听觉得很不错，非常适合李晓阳练习。但她又想到，如果只是直接看视频、听声音，跟着练习的话，没有办法进行评判，那么李晓阳就得不到反馈，练习效果可能不太好。 于是，她又打开自己的 k 歌软件，在搜索框中输入 “音阶练习”，果然弹出了很多音阶练习的曲目。 她随机点开一个音阶练习的曲目，进入了 “我要 k 歌”，里面不但有伴唱，还可以随时看到自己演唱的音阶是否正确。 马旭静对李晓阳招招手说：“你看这个挺好啊，你就按照这个练习，很快你的音准就能练对了。” 李晓阳看了看马旭静的手机，说：“哎，这个挺好哎，我怎么不知道，我手机上有没有呢？我试试。” 李晓阳打开自己的全民 k 歌软件，然后在里面输入 “音阶练习”“音准入门”“音阶歌”“音准练习” 等汉字进行搜索，果然有相关的内容。点击 “我要 k 歌” 之后就能唱，他感觉挺好。 他对马旭静说：“静静，有这个我就能很快地练准音了，练好这个音准了就可练歌了，你不用担心我了，你抓紧忙去吧，别让谷县长等着急了。” 马旭静说：“好的，你自行练习吧，有事了给我打电话，我得先赶紧走了。” 说完，马旭静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背起自己的小包包，下了楼，开上自己的车，朝着政府大院驶去。 李晓阳在练习模式下跟着演唱，觉得挺好，没有任何问题。但在 k 歌模式下，却发现自己总是唱不对，这让他感到十分沮丧。 尽管他有些气馁，但想到答应了马旭静要一起把这个节目搞好，男子汉说话要算数，再困难也得坚持下去。 李晓阳又唱了几遍，发现自己唱的音准总是比要求调门的低很多，他感到非常苦恼，却又无计可施。 气得李晓阳把手机往床上一摔，不唱了，自己往床上一躺，什么都不想，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没过多久，李晓阳睡醒了，打开手机一看，自己竟然睡了还不到半个小时，但精神头好了很多，之前的那种郁闷似乎也一扫而空。 他又想起马旭静说距离最终的节目录制已经不足五天了，想想现在离过春节也不过十来天，估计节目录制也就是五六天的事了，所以还是要抓紧时间练习。 他再次打开手机，调出全民 k 歌软件，选择了音阶练习，进入 k 歌模式，心中默念：“我不要面子，我要坚持，不要面子！” 就这样，他再次进入了学习模式和练习模式。 第195章 股东扩大会议 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子逐渐变得平静祥和。李晓阳在马旭静的严格督导下，全神贯注、认真刻苦地练习着歌曲，每一个音符都饱含着他的努力与执着。 王美丽已经返回了位于鲁省的公司，在那里，他们的公司即将召开一次盛大的股东扩大会，旨在深入研究这一新出现的市场现象，为公司的未来发展制定出更加精准的战略规划。 曾经热闹非凡的巨石村，如今游客数量逐渐减少。曾经从龙祥村到巨石村频繁出现的堵车情况，如今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几乎不再发生。道路变得通畅无阻，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宁静与安逸。 在一号信号塔的位置，铁塔公司所浇筑的水泥基座已经凝固好了。紧接着，他们有条不紊地开始安装一号信号塔，每一个步骤都彰显着他们的专业与严谨。 巨石蔬菜合作社也恢复了往日的正常供应，县城的批发中心也开始了对所有门店和食堂的正常物资输送。当然，这其中不包括学校，因为学校已经进入了寒假假期。 杜小平带领的施工队在巨石村争分夺秒地安装着轨道，仅仅用了三天的时间，他们就顺利地将这十公里长的轨道安装完成，并通过了村干部的严格验收测试。 当这一切顺利完成时，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激动和高兴的神情。尤其是合作社中负责蔬菜采收和种养管理的农民们，他们的喜悦更是溢于言表。因为他们现在不再需要辛苦地从蔬菜大棚中搬运蔬菜，也不用频繁地将农药化肥运送到大棚进行施肥、杀虫等操作。而且，现在他们即使要前往山顶上的大棚，也可以轻松地乘坐轨道车，省去了爬山的艰辛。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目前的轨道车只有两台牵引车和四个车厢，数量相对较少。不过，好在现在是合作社统一指挥，统一采收。这些采收人员每到一处，就会用他们的三轮车拉着牵引车进行拆卸、安装，临时使用，用完后再拆走。尽管现在只是多费了一些力气，但相比以前，已经方便了许多，也节省了不少精力。 与此同时，杜佳怡已经在县城开始了她的配送工作。这次，他还肩负着一个额外的任务，那就是在配送蔬菜的过程中，留意在县城合适的库房，以便他的父亲能够顺利开展单轨车售后服务点的租赁建设工作。 两天后，宁德普泰轨道科技机械有限公司的股东扩大会议正式召开。此次会议不仅有公司董事长孙向阳的参与和主持，还有公司的风险投资方润德资本派来的代表赖青平出席。 在普泰轨道方面，除了董事长孙向阳之外，还有负责生产的副总廖清德、负责财务的马海丽、负责销售的副总王江海、技术总工廖建军，甚至包括了负责安装的于振堂、新提拔的销售部经理王美丽等工厂的中层干部。 这场股东扩大会就在普泰轨道公司的大会议室举行。在公司董事长孙向阳简单几句开场白之后，首先由负责销售的王美丽对此次在冀省西山县遇到的所有问题进行了汇报。 王美丽以简洁明了的方式，将在西山发现的所有问题向公司股东扩大会一一阐述。 如今，所有问题都被清晰地摆在了桌面上。董事长孙向阳向参会的所有代表们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当前，国家大力支持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社会资本纷纷涌入，一部分进入了电子商务企业，一部分则进入了科技创新型企业。国家经济呈现出蓬勃发展的态势，公司的股票也随着资本的加入而不断上涨。但在看到成绩的同时，我们也要正视所存在的风险，那就是越来越多的科技公司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在社会资本的推动下，它们迅速发展并占领市场份额。现在我们公司面临着一个新的机遇，同时也是一个新的挑战，那就是如何妥善处理好公司与地方政府的关系。接下来，请大家依次发言。” 孙向阳首先点了销售部经理王江海的名，让他发表意见。 王江海说道：“尊敬的董事长，各位尊敬的股东们和同事们，曾经，我们面临着诸多挑战和困难，是大家的艰苦努力，让我们一路披荆斩棘，走到今天。我们取得了辉煌的成就，这些成就不仅是公司的荣耀，更是我们每一个人的骄傲。然而，在我们为取得的成绩自豪的同时，也不能忽视当前市场的复杂形势和潜在的风险。我们必须保持警醒，不断创新，以应对市场的变化和挑战。这几年我们也知道政府部门为了推动地方经济发展，大力举债，个别地方政府甚至是债台高筑，政府基层工作人员，在建设项目上吃拿卡要，我个人认为地方政府不是优质客户，我们要谨慎地与他们合作。” 紧接着是技术总工廖建军发言：“我在这个企业也干了有十几年了，看着它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现在健康发展很是高兴，也为能在这个企业服务为荣。但是我们的目标和理想就是造福广大的人民群众。与政府合作，就是推动我们的产品走进更多的农村社区和企业的最好方式。我认为我们应该在慎重甄别的基础上加大与政府的合作力度，尽快让我们的产品为千家万户所熟知，所使用。” 负责施工的于工也发表了看法：“这几年，我负责公司的轨道车安装业务，也去过不少地方，与不少企业打过交道。其实，不仅仅是政府存在拖账赖账的行为，就是民营企业，甚至一些个体户也存在拖账赖账行为。不过，好在我们公司的财务制度比较规范，暂时风险比较小。但是我们要知道，我们每做一个项目，辛辛苦苦干好长时间，而我们的利润却并不是特别丰厚，一旦出现坏账，那么我们的辛苦就会打了水漂，所以我建议对于信誉不好的地方政府来说，还是要慎重考虑。” 负责财务的马海丽说道：“自我们公司投入生产以来，我们的投资成本很大，科研成本也很大，现在已经进入了回报期。根据我们的财务账面反映，目前我们的生产经营健康持续发展，而且目前国家的法制建设已经越来越规范，地方政府也在极力地推动法治政府建设。所以我认为政府客户虽然有一定的拖账风险，但最终还是可以完整地拿回我们的工程款，而且政府工程相对来说报价比较高，最终我们的收益会远远大于我们的风险，我支持与政府部门合作，尽快扩大我们的投资回报。” 第196章 资本方的市场观 负责生产的廖清德缓缓说道：“其实在我看来，大家的观念是存在分歧的，现在是有人赞成，有人反对。我想在这里问一下，大家都明白资金对于企业来说就如同血液一般重要，一旦企业失去了流动资金，那么这个企业必然会走向灭亡。我想了解一下，如果我们与政府进行合作，那么在一年的时间里，这将会占用我们多少资金呢？大家有没有对此进行过测算呢？” 廖清德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在此之前，所有的人都在情绪激昂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但实际上，对于具体的细节，他们并没有进行深入的思考和研究。 董事长孙向阳再次点名财务总监，说道：“马总，你来说说吧，你负责财务工作，以我们目前的财务状况来看，如果与政府合作，我们的资金能够支撑这样的业务开展多久呢？” 马海丽听到董事长点到自己的名字，一时之间竟有些语塞。她之前也只是根据自己的感受简单地表达了一下观点，至于具体能够支撑多久，她并没有进行深入的思考和分析。 她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 这个…… 这个得看销售部门了，得看他们能够谈成多少这样的业务了。” 财务总监马海丽将话题抛给了销售部门，而负责销售的老总王江海之前已经发表过自己的意见了。从他的话语中可以明显看出，他并不支持与政府合作。但当话题转到他这里时，王江海说道：“这块儿市场是我们部门的小王，也就是王美丽发现的，我对具体情况了解得也不多，还是请小王详细地推演一下吧。” 最终，这个话题落到了王美丽的身上。 董事长孙向阳鼓励地说道：“来，小王，这是你发现的市场，你说说看，如果我们现在与政府合作，以你所了解的情况，你觉得在一个月的时间里，你的市场能够拿到多少订单呢？” 王美丽看到所有老总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内心十分紧张。她说道：“各位老总，我还没有进行详细的计算。是这样的，根据我这两天对合作社的走访情况来看，如果以西山县为例，我们与县扶贫办达成合作关系，由扶贫办提供项目支持，免费给各村的合作社进行安装的话，那么仅西山一个县销售 300 套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王美丽的话一出口，会议室里顿时一片寂静。 董事长孙向阳好奇地问道：“小王啊，你刚刚说的 300 套，是指每个月呢，还是一年呢？还是说这是整个市场的潜力呢？” 王美丽回答道：“报告孙总，是这样的，我觉得西山县的市场如果深入挖掘的话，五六百套是没有问题的。之所以说 300 套，是因为符合政策要求且比较典型的企业、合作社或者是村委会，可以向扶贫办申请到 300 套。” 财务总监马海丽又问道：“小王，那你说的 300 套每套的标的大概是多少呢？” 王美丽答道：“马经理，我按照目前所接触的案例来说，基本上每套的标的应该在 20 万左右。” 财务总监马海丽接着说：“按你这么说的话，西山县扶贫办可以给我们带来 6000 万的生意，是吗？” 王美丽说道：“嗯，是的。西山县扶贫办的话，可以给我们搞来 6000 万，不过我这里说的是成本，6000 万是成本，但是我们还有其他的费用，比如说需要打点合作社和扶贫办，甚至要走县领导的门路，这一方面肯定也要花钱的。” 财务总监说：“据你了解的话，他们政府采购的产品报价一般在多少呢？” 王美丽说：“我私下了解了几个扶贫办的项目，他们给的水分都非常大，基本上都是 1 比 1 的报价，也就是说 20 万的活儿报 40 万，但是这些施工企业都是有门路的，要不然是县领导的亲戚，要不然就是扶贫办内部的员工，我们都有关系，没有关系的话是拿不下这些活的。” 孙向阳好奇地问：“小王，你把这一点仔细地说一说。” 王美丽说：“我通过一些私人的关系，了解了一些关于扶贫办项目的事儿，他们都是由各村委会提出项目申请，报扶贫办审批。然后再公开招标施工单位，最后进行验收。这个里边一般的情况，扶贫办会要求村委会选择某些特定的施工单位，否则的话，他们这个项目很有可能被卡掉，审批不下来。有时候，即便通过运作审批已经通过了，但是在验收的时候也会出各种各样的问题。而据我所知，这些特定的施工单位，要么就是扶贫办的工作人员私下开设的，或他们的亲属开设的，或者有些领导们开设的公司，一般的虽然是公开的招投标，但是一般的企业根本就没有办法入围，甚至这里边的标的都是内定的。” 董事长孙向阳说道：“你觉得拿下一个县的扶贫办，大概我们需要多少的活动经费才行？” 王美丽摇摇头说：“这个我不知道，我没有操作过，而且这些都是他们的机密，也没有人肯说。” 孙向阳又问马海丽：“马总，照王美丽刚才说的，如果我们与政府开展全面合作的话，一个县一年就给我们 6000 万，那么企业能背着这样的债务走多久？” 马海丽回答道：“我们根本没有这么大的生产能力，我们现在一年的总营收也不过才 2000 万，虽然目前我们的现金流很健康，但是我们账面上的活动资金却并不多，也不过有几百万而已。” 这时，负责施工的于工说道：“我们现在的施工能力，20 万的活儿大概一起也就是三天左右，也就是说，如果全面启动与政府合作的话，我们每个月就会押 600 万资金。” 马海丽接着说：“600 万就把我们的现金流全部占用了，我们就没有现金再采购原材料了，我们的生产将会全面停止。” 孙向阳说道：“如此看来，那我们与政府的合作需要谨慎了。” 王美丽听到董事长的话，脸色一暗，心下叹了一口气：唉，自己好不容易发现的市场要丢了。 而此时，作为润德资本的赖清平却发话了：“我不赞成你们的意见，你们的目光只是看在目前的生产施工和回款的传统现金流上，我们应该以资本的角度看待市场。” 第197章 赖青平的谋划 赖青平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他的身上，然而，他却显得从容不迫。只见他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我明白大家都将这个企业视为自己的心血结晶，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见证着它从无到有，逐步发展壮大，大家也都一路伴随着它经历了无数的艰难困苦，共同努力创业，攻克了一个又一个难关。如今，终于迎来了收获的时期，我为大家感到由衷的高兴。” “但是，大家要清楚地知道，我们润德资本作为咱们企业的主要投资方，占据着重要的股份。虽然我们不直接参与企业的经营管理，但在重大事务的决策上，我们拥有着至关重要的一票否决权。大家共同努力打造这个企业，每个人都有着各自不同的目的，有的人只是为了维持生计，有的人是为了实现人生价值，还有的人是为了造福社会。我承认大家的思想都非常崇高，但我们必须正视一个事实，那就是资本方投资企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 赖青平继续说道。 接着，赖青平又补充道：“我们资本方投资企业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取回报。” 孙向阳随即回应道：“赖总啊，我自然是支持您的观点的。不过，您刚才也提到了，我们资本方投资企业就是为了追求投资回报，可是刚才会议上的发言内容您也都听到了，如果我们与政府方合作，将会导致我们企业的资金流出现严重问题，甚至可能会使企业面临破产的风险，这样岂不是与您的目标背道而驰了吗？” 赖青平爽朗地笑了起来，说道：“孙总啊，我承认您在企业管理方面确实有着独到之处。但是呢，您对于市场的看法与我们资本方的看法存在着差异。”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到了赖青平的身上。 赖青平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我给大家举个例子吧。比如一个农民养了一头猪，这头猪从幼年到成年，农民一直都在精心喂养，到了年终的时候，这头猪已经长得非常大，重达 400 斤，那么这个时候农民会怎么做呢？” 赖青平本是在自问自答，没想到王美丽竟脱口而出：“当然是杀猪吃肉了呀！” 赖青平听到王美丽的话，露出了赞赏的笑容，说道：“王小姐说得不错呀，对呀，就是杀猪吃肉。” 接着，赖青平又问道：“既然养猪的目的是为了杀猪，那应该在什么时候杀呢？” 王美丽看到赖青平并没有生气或不满，便接着说道：“当然是在它最肥最胖的时候呀！” 赖青平说道：“其实啊，大家在心理上会觉得在年终的时候杀是最划算的，但如果研究一下猪的生理周期，就会发现，在科学喂养的情况下，猪长到六个多月的时候杀猪是最合适的。” 王美丽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呀？不是大家都在年终杀猪吗？杀年猪，不都是在年终杀吗？” 赖青平很赞许地看了王美丽一眼，心里想着这真是一个完美的话托儿啊！他他说道：“当然不是这样的呀，杀年猪是老百姓的传统做法，但并不是最科学的做法。大家要知道，人和动物是一样的，猪也一样，它有自己的生理周期，有快速发育期。猪和人一样，也有两个快速发育期，到六个月的时候，它已经过了第二个快速发育期，这时候的猪一般重量能达到 100 公斤左右，在这期间，我们投入的饲料最少，产出的猪肉最多。如果往后再养，养到过年，它也最多能长到 150 公斤。但我们投入的饲料却比之前猪长到 100 公斤时的饲料要多 2 到 3 倍，而产出却是六个月之前的二分之一，那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王美丽作为完美的话托，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当然是在它六个月的时候就杀掉呀！” 赖青平说道：“其实大家要明白，养猪也好，杀猪吃肉也好，养鸡取鸡蛋也好，都有一个最佳的时期，在这个时期把它宰了，是投资回报比最高的。那么，作为我们资方看待企业，就如同看待猪或者鸡一样。” 听到这些话，所有的企业经营人员脸色都变了。 赖青平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不要觉得我在侮辱你们，在所有的投资方眼里，所有的企业都是一样的。我们投资企业的目的是为了挣钱，那什么时候才能实现我们的利润最大化呢？当实现利润最大化的时候，自然也就是我们要套现的时候了。” 大家虽然脸上露出不服气的神情，但也明白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投资方投资企业当然是为了盈利。 廖工不服气地说道：“赖总，我们企业现在刚刚进入到回报期，市场刚刚打开，现在就是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我觉得您长期持有我们公司将会有源源不断的回报。” 赖清德微微一笑，说道：“廖工，我问你个问题。” 廖工回应道：“你说吧，如果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赖清德问：“这个世界上有没有永远不倒闭的公司？” 廖工一愣，说道：“呃，说实在话，没有。” 赖清德接着问道：“廖工，如果作为投资方，你是希望在公司最辉煌的时候将它卖掉，还是在它快要倒闭的时候将它卖掉呢？” 廖工很为难地说：“呃，虽然从感情上我不能接受，但理智告诉我，当然和养猪一样，在它最胖的时候，将它杀掉最好了。” 孙向阳问道：“赖总，难道你现在要从我们公司撤资吗？” 赖总回答道：“当然不是，我们不但要撤资，还可能要追加投资。” 孙向阳说道：“赖总有什么指示，你就说吧，别老搞这弯弯绕绕的，我们听不懂。” 赖青平说道：“那么下面听我做近期工作安排。” 所有的人顿时严肃起来，坐姿也调整得非常端正，甚至有几个人已经拿起笔，准备在笔记本上记录。 赖青平说道：“第一，我们要调整工作重心，减少科研力量投入，增加市场拓展投入。第二，成立西山县市场拓展部。鉴于你们公司市场拓展人才不足，我部将派专人负责指导你们部门，你们公司应选派高层专人在此督导，并全力以赴要政策、给政策，要资金、给资金，全力打造西山县销售市场样板。第三，要求西山县销售部在今年上半年做到市场全覆盖，同时总结梳理可推广、可复制的市场运作经验、人脉积累经验和安装施工经验。第四，今年下半年，公司要大力开展市场拓展人员招聘，以西山销售部的样板经验作为培训教材，准备向全国复制西山经验。第五，用足政府政策，大家都知道，现在政府对招商引资非常重视，我们可以考虑与西山政府签订招商引资协议，但是条件是我们公司的产品要进入西山县的扶贫采购名单，具体的采购合作细节将由我部派驻的经理策划制定。” 第198章 组建西山普泰轨道科技办事处 孙向阳动作娴熟地为赖青平泡了一杯香气四溢的香茗，随后两人在那张宽敞舒适的商务沙发上缓缓坐下。 孙向阳表情严肃，率先开口说道：“赖总啊，刚才在会议室里，我感觉您还有些话没有完全讲透彻，关于一些事情，我还想请您不吝赐教，为我指点一下迷津呢。” 赖青平则显得颇为豪爽，大手一挥说道：“有什么事儿你就直接说吧，咱们俩打交道也有十来年了，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孙向阳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接着问道：“赖总，刚才在会议室里我们已经进行了一番推演。目前我们公司的现金流仅仅能够支撑政府一个多月的工程建设，之后很可能就会陷入资金流短缺的困境。可是，您为什么不仅要推动这件事情，还要按照您的设计进一步扩大规模，并且在全国范围内复制这种模式呢？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赖青平微笑着说道：“这么做，当然是为了进一步扩大市场啊，要尽快提升我们公司的影响力，增加我们的营业收入，并且迅速将公司推向股市啊。” 孙向阳则显得有些焦虑，说道：“赖总啊，您作为我们的天使投资人，我真的非常感激您。可是您现在的决定，明显不是要把我们公司推向股市，而是推向灭亡啊。” 赖青平听了，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说道：“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怎么可能会把你们的公司推向灭亡呢？” 孙向阳情绪有些激动地说道：“赖总啊，一旦公司的现金流断裂，那还怎么开展生产经营活动呢？那岂不是会让公司陷入绝境吗？” 赖青平笑着说道：“你就放心吧，我们作为你们的天使投资方，可比你们还要着急呢。毕竟你们公司的主要投资方是我们呀，我们当然不希望自己的投资打水漂啊。我会全力推动你们的 a 轮、b 轮、c 轮的融资计划的。” 孙向阳忧心忡忡地说道：“赖总啊，就算推动 a 轮融资，以我们公司现在这种财务现金流状况，真的会有人愿意投资吗？我觉得这有点不太靠谱啊。” 赖青平爽朗地哈哈一笑，说道：“孙总啊，不得不说你对资本运作还是了解得太少了呀。就拿刚才西山县的例子来说吧，假如我们与西山县政府签订协议，垫资给那些合作社也好，公司也好，或者是社区村庄也好，让他们安装咱们的产品，那这个合同款工程款算不算我们的应收账款呢？” 孙向阳说道：“这当然是我们的应收账款了呀。” 赖青平又问道：“那孙总啊，你说说看，这些应收账款在财务账里边，应该列入什么类目呢？” 孙总说：“这个我倒没有详细关注过呢，因为财务这块一直是马总负责。应该列入什么类呢？那应该是我们的资产类吧。” 赖青平哈哈一笑，说道：“孙总，你说得没错，应收账款属于我们的债权，理应列入我们的资产类科目呀。” 孙总说道：“那又怎么样呢？就算列入资产类，我们还是没有现金流呀，没有现金流就等于企业没有了血液，那还不是死翘翘吗？” 赖青平平说道：“既然是资产，那么资产就是可以抵押的呀，你知道吗？在融资市场，资产是完全可以抵押的呀。” 孙向阳说道：“赖总，就算资产可以抵押，可是这个债权你抵押给谁呀？” 赖青平说道：“我们当然是抵押给银行啦，抵押给银行我们就可以获得银行贷款呀。” 孙向阳恍然大悟地说道：“哦，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让我们拿这些应收账款或者是签订的工程合同，用来向银行贷款，或者向银行抵押获得银行的贷款，然后再开展下一轮的工程，是这个意思吗？” 赖青平说道：“不错不错，孙总还是挺聪明的嘛，这就是我们常见的滚动式发展。在战术上，这种方式也叫以战养战。想当年的忽必烈大帝，非常擅长用这种方式打仗。” 孙向阳回应道：“打仗用以战养战，我能想明白。不过，在企业经营上，我总感觉心里没底啊。” 赖青平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转而对孙向阳说道：“孙总啊，你知道恒大地产的许总吗？” 孙向阳说道：“我当然知道了，恒大地产多厉害啊。” 赖青平接着说：“恒大地产开始的时候就是用了咱们现在的这种方式，通过不断的投入和积累，实现持续的规模扩大以及业务的提升。他们在发展过程中，通过大规模的拿地，快速开发，高周转率来推动业务的发展。这种就体现了滚动式发展的理念。” 孙总说道：“你说的我倒是也能理解，就是不断的拿地，然后再用地贷款做下一个工程，就是这样循环。可是这种方式会给企业一个非常大的压力。” 赖青平问道：“那你说说，它会给企业什么样的压力呢？” 孙总分析道：“按照你刚才所说的方式运行的话，项目开发所需要的人手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对公司的管理层来说也是压力很大，这块的成本可不小啊，而且资金流很危险，一旦有个项目出问题，那可是不敢想象。” 赖青平说道：“孙总，你考虑的倒是没错。使用这种积极的扩张策略，通过不断的拿项目，然后又通过项目融资贷款获得现金流，然后再投入到新的项目中，以实现持续运营和发展。这种方式需要依赖于大量的资金流支持和对市场的敏锐把握，不过呢，也会出现一些高负债、高杠杆的运营策略，一旦遇到市场的变化和政策的调整，有可能会遇到灭顶之灾。” 孙向阳说道：“那既然这么危险，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干呢？” 赖总说道：“我们做生意啊，有一句话叫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既然我们决定要采取这种积极的扩张策略，自然是出自对当前我国国情的把握。” 孙向阳问道：“赖总啊，为什么现在的国情有什么不同吗？” 赖青平说道：“自 2008 年金融风暴发生以来，咱们国家在农村投入了 4 万亿的量化宽松政策，资金现在正处于资金的释放期。现在你看到国家各个行业都欣欣向荣，我分析，这一波量化宽松政策快要接近尾声了，如果我们不抓住这个机会，恐怕要等好久才有下一次机会。” 孙向阳说道：“赖总啊，可是万一我们的资金链出现问题怎么办呢？” 赖青平说道：“孙总，你放心，我自有对策。” 第199章 a轮融资计划 孙向阳开口说道：“赖总啊，您要是有什么好的点子，也指点指点我们呗。您看我啊，对于资本运作这方面真的是一窍不通，您也教教我吧。” 赖青平则回应道：“孙总，按照我们之前的推演，与西山县签订合作框架协议，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而且，我们还可以追加一部分投资，并且答应在西山县建设生产工厂。基于地方政府对于招商引资的迫切需求，我想他们会做出一些让步的。这些让步就是让我们的产品能够进入扶贫办的采购名单。我相信政府也会极力协调专项经费的支出，为我们大开绿灯。” 孙向阳接着说道：“这些我大致能想象得到，应该是可以做得到的。如果我们答应在那里投资建厂，他们肯定会给我们一些优惠措施的。但一般来说，优惠措施也就是土地出让金啊，或者税收减免啊之类的，他们未必会采取这些措施吧？” 赖青平说道：“我们可以不要他们的土地出让金和税收减免政策。我们要这些政策的话，我想他们应该会答应的。因为地方政府看重的，一个是招商引资的额度，另一个就是税收的增长率。我们不要他们的税收返还，这对于地方政府来说，会增加他们的财税收入，这是一个地方政府非常渴望且迫切需要的。如果用这些条件来交换扶贫办的优惠政策，我想他们肯定会答应的。” 孙向阳点了点头，说道：“那如果我们入驻以后，可是你也知道，西山县的市场深度也就只有五六百套左右，那我们投资这么大建个工厂，岂不是要亏损了吗？” 赖青平说道：“孙总啊，我们这个工厂可是我们的资产啊。它既然是我们的资产，那我们就可以用它来抵押贷款。再说了，西山县的市场虽然不大，但它还有周边的县市啊，我们可以通过这个工厂直接辐射周边的县市。这样一来，这个投资看起来不就有价值、有必要了吗？” 孙向阳听后点头附和道：“那倒是，如果说这个工厂可以辐射周边五六个县市的话，那建设这个工厂确实是有必要的。” 赖青平接着说道：“在这种情形下，其实我们的资金链并不会紧张的，而且压款也不可能压到一年那么久。” 孙向阳点头说道：“如果政府方面给予我们大力支持的话，我想扶贫办给我们的报账期限以及验收的进度，不可能会拖延太久，也许一个多月就能回款。” 赖青平回应道：“如果一个多月就能回款的话，我们的现金流等于没有任何压力。为什么呢？第一，我们可以压我们的供应商；第二，工人的工资并不是每天发放的，肯定是按月发放的。在这种情况下，等于我们的资金流没有任何影响，而且我们的利润和资金储备会随着我们的操作越来越丰厚。即便有个别项目导致政府支付工程款拖延，那么我们完全可以拿这些合同走银行抵押贷款，这样我们的现金流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孙向阳说道：“赖总，如果按照你的计划，那么今年一年，整个西山县的市场，我们就已经吃透了，那么未来我们要干些什么呢？按照你说的，就是在全国的县市复制粘贴吗？可是要在全国推广这些经验的话，那需要的资金可是海量，另外需要的人员储备也是海量。” 赖青平说道：“这个你多虑了，咱们首先说人员方面，在我们与当地政府签订了招商引资合同之后，肯定是承诺要用本地的员工，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会雇佣当地人。而且咱们的生产安装很简单，不用过多的培训。所以我建议可以在当地大量招募工人进行安装、施工和生产。” 孙向阳说道：“可是咱们一年多的时间就已经把这个市场吃透了，就不需要这么多工人了，那怎么办？” 赖青平说：“那无所谓了，反正咱第一年度肯定是满足了政府的需要，我们拉动就业了。至于后续的工人下岗失业，那也正常嘛。” 孙向阳说道：“那么您追加的这一部分投资，也不过是在西山县可以建设这么一个基地，那么我们的第二个基地和第三个基地以及更多的生产基地怎么办呢？” 赖青平说：“这个也好解决呀，所以我刚才就跟你提到了，我们要搞 a 轮的融资计划。第一个县市，也就是西山县这个样板打出来之后，我们就启动我们的宣传公式，然后我们一起到北京或上海去进行路演，进行 a 轮的融资计划，我相信路演对你来说不陌生吧。” 孙向阳一脸为难地说：“唉，我上次就做过一次路演，这也是我们本地发改委组织的一次路演，刚好被你看中了，所以我真的没有太多的路演经验，我怕 a 轮的融资计划给搞砸了。” 赖青平说道：“不要担心，我们润德投资在投资圈里边还是有一定人脉的，甚至我们自己就可以组织小的路演平台。而且咱们公司目前的现金流和发展的潜力是巨大的，资金流是正向健康的，所以路演的成功率非常高。” 孙向阳问道：“那么这次路演，你计划募捐多少资金呢？” 赖青平心下琢磨一番后说道：“我们投资建厂一个大概有 1000 万就可以了，初步计划我们下半年开十几个加工生产基地，这样的话至少得一个亿，如果再加上其他的一些运作费用的话，我们计划融资 1.5 亿到 2 亿。” 孙向阳说道：“我们目前公司的总资产才五六千万，咱们一下子融资这么多，那我们得出让多少股份？” 赖青平说：“我的初步计划是我们出让 5% 到 10% 的股份。” 孙向阳听了赖青平的话，大吃一惊，说道：“赖总，你疯了，我们的总资产才 5000 万，10% 那也才 500 万。怎么可能融到两个亿呢？” 赖青平说：“这个你就不懂了吧，融资看的不是你现在的资产，是看的你的未来。未来 2 到 3 年之内，按照咱们的模式，这个公司发展起来，你的资产估值将会有多少呢？我觉得不下 20 亿，所以我们融资两个亿给他们 5% 或者 10% 的股份理所应当。” 第200章 派往西山的团队 孙向阳微微颔首，表示对赖青平所说的话已经理解。接着，他开口问道：“赖总，那么关于派往西山的团队，您有什么具体的建议呢？” 赖青平回应道：“我的想法是，宁德这边的公司保持现状不变，我们向西山那边派遣几名骨干成员即可。在西山那边，主要有三项重要的工作需要开展。第一项工作，就是建立我们的加工厂，这样能够实现就近生产和就近销售。第二项工作是全力培养施工团队，并从中选拔出优秀的骨干力量。在下半年，当我们要向其他地市进行覆盖拓展时，需要将这些骨干力量派驻到其他地市去。第三项工作，也是最为关键的一项，那就是与政府进行合作，进行全面统筹谋划。” 孙向阳说道：“那么第一项工作相对来说比较容易处理，就是建设工厂。建设工厂的话，其实也不算太复杂，料工的经验是最丰富的，不过料工年纪比较大了，如果让他长期驻外，恐怕不太合适。” 赖青平说道：“我们宁德这边公司的建设图纸应该是现成的，整体的布局规划也有现成的，我们可以直接将其复制到西山县。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可以派遣一位值得信赖的技术人员过去。” 孙向阳接着说道：“那我们西山这边的技术总工就选定于振堂于工吧，这样合适吗？” 赖青平说道：“我看可以，他对工厂的生产这一块非常了解，而且对施工方面也很熟悉，让他负责生产和施工这两个方面的工作再合适不过了。至于具体的施工项目，则交给本地的施工团队来负责。我听小王说过，他们已经与西山县的一个施工队达成了合作意向，这样的话，施工方面就全权交给西山县的施工团队来做，于工呢，只需要负责技术指导就可以了。” 孙向阳接着说道：“那么市场拓展人员，我建议还是选择小王王美丽比较合适，您看可以吗？” 廖工回应道：“王江海仍然负责公司总部的销售工作，以后也是负责全国的销售工作。提拔王美丽为冀省的销售总经理也可以，当然这也需要她在以后的工作中不断地学习，才能胜任这份工作。毕竟是省区的总销售负责人，目前来看确实有点年轻，不过呢，随着我们业务的开展，我相信她也能逐渐成长起来。” 孙向阳接着问道：“那么其他人员怎么办呢？” 赖青平说道：“其他人员我们就不派驻了，至于总的负责人，由我们公司派驻，主要负责与政府的协调。我发现你们这边都不擅长人际关系的运作，所以这块由我们公司负责。” 孙向阳又接着问道：“那么财务这块怎么办？不用咱们这里派驻专业的人员吗？” 赖青平说道：“没关系，我们公司派驻的业务经理将会负责这一块，而且具体的会计和出纳从本地招聘，这样也能满足我们的工作需要。” 孙向阳说道：“那如果派驻出去的人员失去了我们总部财务的监督，账目上出现了问题，这可是很麻烦的事儿。” 赖青平说道：“这个不用担心，我们给他 erp 管理系统，到时候所有的项目和财务在网上运作，我们总部这里可以实时进行监督，这样的话就可以有效的避免出现贪污腐败现象。” 孙向阳说道：“这倒也是一个好主意。不过我们要在那里开展工作的话，需要有前期的投资，您计划再追加多少资金呢？” 赖青平说道：“看你这儿能出多少了，我的意思先期投资不要低于 2000 万。” 孙向阳说道：“2000 万的话，目前公司账面上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我这边能够挤出 300 万还是可以的，再多就会影响公司的运转了。” 赖青平说：“两个方案，第一个就是我全部投资，那么我们的股权需要调整。第二个，我们按照我们现在的公司的分红，比按比例追加投资，这样股权结构不用调整，你觉得选择哪条道路你更能接受呢？” 孙向阳闭目沉思，心里暗自思忖，目前自己在公司的投资仅占 20% 的股份，虽然经营方面有 60% 的经营权，但分红权只有 20%，而实际投资占公司资产的 10%。那到底该如何选择呢？ 片刻之后，孙向阳说道：“赖总啊，您也知道我的家底其实并不丰厚。咱们公司呢，我的投资比例只占咱们公司总资产的 10%，但却有 20% 的分红，我也知道这是因为我在经营公司，所以给予我的福利。那么关于西山县这块，我们是否还按这样的比例投资呢？” 赖青平无所谓地说道：“可以啊，在保证股权结构不变的情况下，如果你投入 200 万，那我这里投入 2000 万，咱们合起来就是 2200 万，而且我们的分红比例和经营权比例不变。但有个前提条件，咱们新增加的投资不能动用本公司的流动资金，因为本公司的流动资金中我占 80% 的比例，你必须得另外注资 10% 才行。” 孙向阳得到赖青平的肯定，心里松了一口气。200 万的话，自己找朋友借一借，再从银行融一部分资金，应该是可以的。于是他说道：“行啊，赖总，那就按照这个比例来，我想办法尽快筹集 200 万，您呢？也尽快筹集 2000 万，到时候我的钱一并交给你，由你方的业务经理一起带到西山县开展业务。” 赖青平说：“可以，但是我们得有个期限，时间不能拖的太长了。” 孙向阳说道：“现在已经到了年终岁尾，正是各方面资金吃紧的时候，融资也确实需要一段时间，我希望咱们这个新的项目部在年后再开展，你看合适吗？” 赖青平眉头一皱，说道：“咱们商场如战场，抢的就是先机，为什么要拖到年后呢？” 孙向阳说道：“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春节之前筹集资金确实比较困难，第二个呢，就是我们的人员安排，如果在春节之前安排到位的话，到时候再加上一个春节假期可能会有变故，所以不如春节后直接一次性到位更好。” 赖青平说：“那你觉得什么时间人员资金全部能到位呢？” 孙向阳思忖一番，说道：“要不我们正月初五所有的资金到位，正月初八所有的人员全部到位，你觉得合适吗？” 赖青平琢磨了一番，说：“可以，反正政府也是正月初八才开班，但真正开始工作就跑到正月初十以后了，那就这么定吧。” 孙向阳松了一口气，说道：“那这样的话，我就提前向于工和小王安排这份工作了。让他们也提前做好准备。” 赖青平点点头说：“行，那你去吧。” 第201章 副市长钱雅琴 圆满完成巨石村信号塔安装工作的王有德，率领着他的工人团队浩浩荡荡地返回了市铁塔公司。 一回到公司，王有德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急切地寻找他的姐夫魏广斌，想要推动他在西山县巨石村的那一套山地单轨车推销给西山县政府的方案付诸行动。 魏广斌对于这一套单轨车其实并不是特别在意，但如果能够收回成本，那对他来说自然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所以他也并不排斥。 在王有德的极力劝说下，魏广斌充分动用了自己的关系，找到了分管旅游的副市长钱雅琴。 钱雅琴，这位 52 岁的女士，是一位无党派人士，她留着整齐的齐耳短发，皮肤白皙，给人一种富态的感觉。 钱雅琴副市长主要负责科教、门卫、旅游、环保等方面的工作，对接联系市教育局、科技局、科研所、知识产权局、文化局、卫生局、疾控中心、体育局、环保局、旅游局、农业农村局、自然资源局、水利局、电信运营商等众多单位，可以说是市政府中手握实权的重要人物。 一般来说，像 “无知少女”（无党派、知识分子、少数民族、女性）这类身份的干部，不太容易占据重要地位，但钱雅琴副市长却是一个特殊的例外。她在市政府中拥有着实实在在的权力和影响力。 在小秘书吴紫嫣的引领下，魏广斌顺利进入了钱雅琴副市长的办公室。吴紫嫣贴心地为魏广斌倒上了一杯茶水，随后便安静地退了出去。 钱雅琴说道：“魏总啊，你联系我好几天了，一直说有事汇报，我却忙得不可开交，今天好不容易有时间，你说说吧，具体是什么情况？” 魏广斌心里很清楚，钱雅琴就是负责对接和联系他们电信运营商的，他们铁塔公司自然也在其中。虽然铁塔公司是央企，但在地方上也不得不听从地方的安排。虽然这种安排更多的是指导性的，很少有强硬的行政干预，但是没有地方政府的支持和配合很多工作根本无法开展。 魏广斌自被提拔为铁塔公司总经理以来，五年间到钱雅琴市长这里汇报工作的次数屈指可数，心下有些忐忑。 魏广斌说道：“钱市长，现在脱贫攻坚工作是当前的重点工作，我们铁塔公司也想在脱贫工作中贡献自己的力量，尤其是针对我市的一些边远山区贫困农村。” 钱雅琴说：“脱贫攻坚工作是当前的中心工作，所有的工作都要围绕它来开展。你们铁塔公司应该充分发挥自身职能，除了做好定向帮扶之外，对于偏远山区的通讯信号保障工作才是你们的重点任务。我希望你们的工作重心能够更多地向农村、向边远山区倾斜。” 魏广斌说：“是的是的，确实我们公司也在按照您的指示，全力做好边远山区和农村地区的信号覆盖工作。可是在实际工作中，我们遇到了一些困难，需要您的支持和协调。” 钱雅琴说：“只要不违反政策，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会尽量帮助协调。” 魏广斌说道：“在我们实际的工作开展过程中，我们发现很多贫困地区和边远山村的信号覆盖能力很差，这也是影响和制约他们脱贫致富的短板之一。虽然我们极力为这些地方安装信号塔，以保障他们的网络，但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却遇到了各种各样的困难。” 钱雅琴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示意魏广斌继续说下去。 魏广斌接着说：“比如说，有的地方在建设信号塔时涉及征地问题，而且征地手续办理非常迟缓，这严重影响了我公司的安装进程。还有的地方涉及资源保护，比如在一些原始森林保护区，我们的信号塔无法安装，无法覆盖这里的贫困人口。甚至还有的地方在我们安装信号塔时，以我们破坏山体或破坏森林为由对我们进行处罚。我希望像边远山村这种公益性的铁塔建设行为，能够得到政府的支持，尤其是得到地方政府的支持，加快土地属性变更的审批力度，减免我们对于土地使用的费用投入。” 钱雅琴听完后点了点头，说道：“你的要求确实有合理的地方，但是呢，事关土地使用，我必须提交市长办公会甚至是市委常委会研究。” 魏广斌说道：“我们公司为了尽量减少占用林地、山地和耕地，在施工过程中，我们采用了新的技术方案，可以极大地避免临时占地所带来的生态环境和自然资源的损失损害。” 钱雅琴问道：“那你们有什么新的技术可以减少施工对生态环境破坏带来的损失呢？” 魏广斌说道：“比如说我们在西山县巨石村安装的两座信号塔，我们采用了山地单轨车运送物料的方式，减少了我们修建临时道路对山体的破坏。不但极大地降低了我们的施工成本，而且极大地提高了我们的施工速度和施工效率，我觉得这种方式更应该全面推广。” 钱雅琴听后说道：“你们的这个技术可靠吗？” 魏广斌说：“我这里有视频，您可以看一下。” 于是魏广斌就打开自己的手机，将他们铁塔公司提前拍摄录制剪辑好的视频，向钱市长进行了展示。 钱雅琴通过视频中看到了山地单轨车在运送物资的各种视频镜头，果然减少了修建运输道路的环节。她问道：“这种施工方案的成本有多少？” 魏广斌说道：“这个成本很难说，因为我们遇到的地质环境是不一样的，但是在同样的环境下比修建临时道路的成本大约能够下降 80%-90%。” 钱雅琴说：“成本这么低吗？” 魏广斌说：“是的，而且我们的轨道还可以在工程结束后拆除，如果我们修建的轨道对地方政府有益，甚至可以转交给地方政府作为旅游开发使用。” 钱雅琴听后一愣，说道：“这个还能作为旅游开发使用吗？” 魏广斌说是的，“我这里刚好有两段视频，是西山县宣传部所发布的视频，您可以看一下。” 于是魏广斌从手机中找到了马旭辉所拍摄的那两段视频，让钱市长观摩。 钱雅琴看后连连点头，说道：“不错不错，你们找到了新应用，将你们的施工与地方的旅游结合起来，这是很好的思路。” 魏广斌又打开了前几天网上发布的西山县巨石村大堵车的相关视频资料和图片，让钱市长看，并且说道：“这就是这个项目实施之后，各地的游客慕名前往，为当地的贫困人口带来了巨大的收益，也为我们市的脱贫攻坚工作做出了力所能及的贡献。” 第202章 钱雅琴下乡 钱雅琴面带微笑，温和地对魏广斌说道：“魏广斌同志，你的诉求我已经了解了。在接下来的这几天里，我会到下边去实地考察一下，然后制定出一份详细的调研方案，之后再提交给市长进行研究。” 魏广斌听后，恭敬地对钱雅琴说道：“钱市长，那我就不再打扰您了。” 说完，魏广斌便缓缓地倒退着走向门口，在走到门口后，他轻轻地带上了门，然后离开了。 就在这时，吴紫嫣自然地推开了钱市长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收拾魏广斌用过的残茶。 钱雅琴看着忙着收拾茶杯的吴紫嫣说道：“小吴啊，你去安排一下，制定一个下乡调研的方案吧。” 吴紫嫣抬起头，疑惑地问道：“钱市长，您想要调研哪个方面呢？” 钱雅琴认真地说道：“临近年终了，我们有几项重要的工作需要去调研。首先，我们要走访贫困山区的一些老党员和贫困户；其次，要对美丽乡村建设进行考察；最后，还要调查了解西山县与旅游相关的工作，为明年的旅发大会做好准备。” 吴子嫣接着问道：“钱市长，那么这次的调研就只定向西山县吗？还需要去其他的区县吗？” 钱雅琴思考了一下，说道：“时间比较紧张，我们暂时就先定在西山县这一个县吧。让他们提前做好安排，做好工作汇报，并且安排好我们调研的路线。” 吴紫嫣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我这就去与西山县政府沟通，制定调研方案。” 吴紫嫣刚要出门，钱雅琴又说道：“对了，在方案行程中必须加上西山县巨石村，我要去看看他们那个山地单轨车的旅游项目。” 吴紫嫣连忙答应道：“好的钱县长，我这就安排。” 说完，吴紫嫣退出了前市长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她先将钱市长的要点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做了番记录，然后拿起电话，给西山县政府办打了过去。 西山县政府，政府办值班室的小伙子郜广田接起电话，说道：“喂你好，西山县政府办，请问您是哪里的？” 吴紫嫣说道：“您好，我是市政府办的吴紫嫣，现在有个事情要通知你们。” 郜广田连忙说道：“啊，你好你好，请稍等一下，我拿个笔马上做好记录，您请讲。” 吴紫嫣说道：“是这样，钱市长计划本周到西山县开展调研。具体的调研内容包括：一是看望贫困山区的老党员和贫困户；二是调研西山县的旅游项目开发情况；三是考察美丽乡村建设情况。其中，在旅游项目调研过程中，必看的一个点位是巨石村山地单轨车旅游项目。请你们单位在今天下班前将活动方案传真到我这里。” 郜广田说道：“好的好的，行，我记好了，马上向我们主任汇报。” 挂断电话之后，高广田飞快地将电话内容在电脑上进行录入、排版，并打印出来，随后报告给了行政科的科长杨国辉。杨国辉看到后，不敢有丝毫怠慢，马上向政府办主任马本泰汇报了此事。 马本泰看到市政府的调研通知后，也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向县长王江涛汇报了这件事。 王江涛看到马本泰呈上来的市政府通知后，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们先拿个方案吧。我说几个点，第一个，这个事要向县委汇报，请示县委书记是否要参加接待；第二，做好安保工作，对调研沿线的信访群众，做好安抚稳控，绝对不允许出现拦路上访的现象；至于调研的点位，你们政府办先拿个初步意见报到我这里来，我先看看。” 马本泰说道：“可是市政府要求我们今天下班前就要将调研方案报上去呢。” 王江涛说道：“市里边要求再要紧，我们也要按部就班，先把我们该准备的准备好，此事还要汇报给唐璐秋书记呢。” 马本泰说道：“好的，我马上组织人研究调研方案。” 马本泰从王江涛县长的办公室出来后，立即安排通讯员通知几位副手到他的办公室开会。 会议上，马本泰直截了当地进行分工：综合一股负责汇报材料的撰写；综合二股负责路线的安排；综合三股负责旅游沿线的维稳安保工作；行政科负责接待相关事宜。马本泰强调事情非常紧急，要求综合二股在今天中午之前必须将方案交给他，以便他拿给王江涛县长把关审核，之后还要报给唐璐秋县长。 说完这些，马本泰就让大家散会，抓紧时间行动。他自己则前往五楼的县委办，找到县委办常务副主任杨立文沟通，杨立文随后又找到县委办主任刘云辉，通过刘云辉将此事汇报给了唐璐秋书记。 最近有传闻说唐璐秋书记想离开西山县，事实上，唐璐秋确实在不遗余力地四处活动，渴望能晋升一步。在这个关键时刻，唐璐秋自然不想得罪市领导。即便钱市长对他的晋升帮助不大，但如果伺候不周，也可能成为他晋升的阻碍。因此，他当场表态，钱市长来的时候，他会全程陪同调研，并请王江涛县长和马本泰主任到县界迎接，同时要求政府办做好路线安排，提前做好踩点工作，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疏忽大意出了问题。 魏广斌从钱雅琴市长的办公室出来后，心里明白此事大概已成定局。他满心欢喜地回到铁塔公司，并将自己的小舅子王有德叫到了办公室，悄悄将今日的收获告诉了他。 王有德也十分高兴，说道：“既然钱市长支持我们的工作，那我们将这条轨道转让给西山县政府，应该会顺理成章吧？” 魏广斌回应道：“切不可粗心大意，你安排一两名工人，现在就回西山县，佯装要拆掉轨道，以此来吓唬吓唬西山县政府的人。” 王有德不解地问道：“姐夫啊，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魏广斌解释道：“如果现在西山县政府不买单，等钱市长调研结束后，他们还会买你的轨道车吗？” 王有德思考片刻后说道：“也对，我们应该在钱市长来西山县之前，把山地轨道车卖给政府，如果他们不掏钱，我们就威胁要拆走，到时候他们没办法向钱市长交代，肯定会乖乖买下来的。” 魏广斌点头说道：“对，就是这个意思，但绝对不能做得太过火，一定要把握好度。就算西山县坚决不交钱，我们也不能真的拆走，一定要先把这件事应付过去再说。” 王有德说：“好的好的，我这就带人过去，先拆掉一段，做出个样子来吓唬吓唬他们。” 第203章 踩点 王有德从魏广斌那里得到了确切无疑的好消息，他兴奋不已，立马兴冲冲地找到了工头老丁和杠老三，随后他们一同驱车前往西山县的巨石村。 当他们抵达巨石村后，韩双城一脸纳闷地问道：“王经理，你们的工程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怎么又大老远地跑过来了呢？” 王有德回应道：“我们的轨道车还在这里呢，这两天还有人乘坐着它上山游玩吗？” 韩双成回答说：“有啊，虽然没有前几天那么多人了，但还是陆陆续续有游客过来乘坐玩耍呢。” 王有德接着说：“我们的工程已经结束了，可是这个东西你们也不愿意买下，我们下个工程还要用，所以必须要拆走了。” 韩双城疑惑地说：“就你们三个人能把这轨道车拆走吗？” 王有德自信地说：“没关系，我们仨先过来看看情况，先拆着，回头自然会有大部队开着车过来，到时候一起拉走。” 韩双城内心极度不愿意让王有德把山地单轨车拆走，因为这几天靠着这个山地单轨车吸引了不少游客，连带着他们合作社的蔬菜零售情况非常好，也因此挣了不少钱。但他又没有正当的理由阻止人家拆除，毕竟这是人家的东西，所以他也很无奈，只好说道：“行，那你拆吧，需要我们村里给你安排几个工人干活吗？” 王有德心里很清楚，韩双成还想借着拆卸这些单轨车再挣一笔拆卸费，但他实在不想和这个财迷心窍的村干部打交道，于是说道：“不了不了，我们就是先拆着，反正这两天也没有项目，我们不着急。” 韩双成无奈地说：“行，那你们自便吧。” 王有德将汽车直接开进了桃树坪，他们从车上搬下工具，先开始拆除下面几公里的轨道，不过立杆并没有拆。一方面，立杆是埋在土里的，需要用工具挖出来，比较费时费力；另一方面，他们其实也是在虚张声势，只要轨道没了，没有开始一段的轨道，那这一整段轨道自然就相当于作废了。 而此时，黑龙河乡党委书记李平原接到了县政府的电话通知，得知明天或后天副市长钱雅琴要来黑龙河调研，并且特别指出要考察巨石村山地单轨车与旅游结合的新思路和新方案。李平原元觉得这是一个大好机会，可能会让自己在领导面前露脸，说不定还能因此获得高升。 于是，李平原兴冲冲地拨通了韩双成的电话，向他说明了副市长要来巨石村调研山地单轨车与旅游项目结合新经验的事情，并要求他们提前做好轨道的安全检查，以防市领导乘坐时出现问题；还要保障道路的干净整洁，让村里提前把卫生处理好；同时要做好信访人员的稳定工作。 韩双成一听李清元的电话，顿时惊叫一声：“坏了！” 李平原很不高兴地问：“大呼小叫的，坏什么了？” 韩双成说：“从桃桃树坪到三道崖的轨道，现在铁塔公司正在拆除呢，这可坏大事了！” 李平原问：“他们为什么要拆除啊？” 韩双成说：“铁塔公司说他们的项目已经结束了，这个轨道车要在其他项目中使用，留在这里也没用，所以要拆走。” 李平原说：“双城，你赶紧上去制止他们，无论如何要让我们顶过这几天，千万不能拆啊，市长专门下来考察这个项目呢，拆了还怎么考察呀！” 韩双成说：“前几天那个铁塔公司的王经理向我推销了好几次，让我们村委会买下这个单轨车，说既可以开发旅游，还能帮助村民致富，但是我们村里确实没钱，所以一直没搭理他。现在咱们要阻止人家拆除，没有合适的理由啊。” 李平原说：“无论如何，你先上去阻止他们拆除，我抓紧向县里面汇报，他们要卖，咱们就买下来，不就完了吗？” 韩双成一听，连忙说好的好的，我这就抓紧到桃树坪去制止他们拆除。 与此同时，龙泉镇政府也收到了钱雅琴市长要下来调研的通知，一时间也是手忙脚乱。 按照通知要求，钱市长下来不仅要看旅游，还要看美丽乡村建设、脱贫攻坚情况，还要走访慰问老党员、老干部和贫困群众等，涉及的方面比较多。因为涉及的点多，所以行进路线也会比较复杂，涉及的乡镇较多，这就使得安保维稳工作的压力非常大。 公安局专门抽调了交警大队来保障整个线路的安全，在每个关键路口都安排了至少两名交警执勤。治安大队也全体出动，对可能存在信访隐患的点位进行提前巡查，并在市长要停留的点位上做好维稳安保工作。 各乡镇立刻开始了大扫除，清理所有路面垃圾，消除街道上的卫生死角，对于不干净的墙体和广告一律刷白。 就在各乡镇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马本泰接到了县委办刘云辉的电话。刘云辉说道：“老马呀，唐璐秋县长非常重视这次钱市长的调研之行，要求我们提前做好踩点工作，争取让这次调研圆满成功，为明年我县举办全省旅发大会奠定基础。” 马本泰问：“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刘云辉说：“你们政府办上报的调研路线，唐书记已经审阅过了，基本同意，你们可以向市里上报了。半小时后，我们一起沿着这条线路走一走，转一转，提前做好踩点工作。” 马本泰刚挂断电话，李平原就打了过来，焦急地说道：“大事不好了，铁塔公司现在要拆除他们的山地单轨车，这样钱书记的调研之行恐怕要修改了。” 马本泰惊讶地问：“为什么呀？” 李平原说：“铁塔公司说，项目既然已经完成了，那么这个单轨车在这里留着已经没有价值了，而且他们下个工程还要用，所以打算拆走。我已经安排村委会暂时制止了，不过下一步的谈判还需要政府出面，因为要买这套单轨车可不是个小数目，我们乡里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第204章 王有德与县政府谈判 在半个小时之后，马本泰和刘云辉分别带着政府办和县委办的两位年轻小伙子，一同下乡开启了踩点执行工作。 在前往目的地的车上，马本泰向刘云辉提及了铁塔公司正在拆除巨石村山地单轨车的事情。刘云辉听闻后，十分惊讶，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拆除呢？” 马本泰便将王有德提出的理由详细地向刘云辉叙述了一遍。 刘云辉则表示：“这么点小事，至于这样吗？让他们重新买一套不就行了吗？我们把他们这套买下来，让他们在其他项目中重新建一套不就好了吗？” 马本泰回应道：“王有德倒是也向西山巨石村推销过他这套单轨车，他想把这套单轨车留给巨石村，可是巨石村没有钱购买。” 刘云辉追问道：“他们要多少钱啊？” 马本泰表示：“我不知道，没有了解过这个情况，我估计应该也多不到哪里去。” 刘云辉说道：“那你赶紧想办法联系一下铁塔公司的人，咱们跟他们沟通一下，看看如果价格不是太高的话，咱们就留下来，要不然这次可真就抓瞎了。” 马本泰应声说道：“好的好的，我这就联系黑龙河乡的李平原，让他找到铁塔公司的人沟通一下这个事情。” 随后，马本泰给李平原打去了电话，说道：“我和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刘云辉现在正在下去踩点，你无论如何现在要赶到巨石村稳住铁塔公司的人，不让他们拆除山地单轨车，顺便打听一下他们能不能把山地单轨车卖给我们县。” 李平原回应道：“马主任，请放心，我现在正在赶往巨石村，很快就到了。我找到铁塔公司的人之后，会第一时间向你汇报。” 王有德正和工头老丁和杠老三在那里慢慢悠悠地拆着轨道，一边聊天吹牛打屁。 这时，李平原开着他的车，急匆匆地赶来了。李平原下车后看到韩双成正站在王有德旁边，苦口婆心地劝王有德，可是王有德根本就不听，仍然我行我素地慢慢悠悠地拆着轨道。 韩双成一看李平原过来了，连忙对王经理说：“你先别干了，你看这是我们乡党委书记李平原同志过来了。” 王有德就挥了挥手示意工头老丁和杠老三停下来，看着李平原气喘吁吁地爬了上来，说道：“李书记，您过来有什么指示吗？” 李平原说：“这个轨道能不能先不拆呀？” 王有德说：“那怎么可能不拆呢？我们公司投资了几十万，在这建了这个东西，就是为了建设信号塔的，现在信号塔已经建设好了，他在这也就没用了，我们当然要拆走了，再说我们其他工地还要用呢？” 李平原说：“是这样的，你先别拆，你也知道你们当时你建这个轨道的时候，涉及到了一个临时道路的征地问题，那时道路征地，我们乡镇可垫付了好几十万呢，你们现在把轨道车拆走了，这等于路都没了，那我们征地是不是就失去作用了？我们征地的钱也追不回来，那怎么办呢？” 王有德说：“征地这个事儿嘛，我们只是临时占用了，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那我们就给你们一个月的租金不就得了吗？其它的时间我们又不占，我们又不是一辈子要要占用块地方，我们只是用了这一小段时间而已。” 王有德接着说道：“再说了，这地方事务协调本身就是你们地方的事务啊，跟我们又没关系。” 李平原说：“可是当时你们计划是要修路的，所以我们才征地啊，你不知道因为这个事儿都有人到县政府闹访了，你不知道我们做了多大的工作、费了多大的劲才把这个事平息下来。” 王有德冷笑一声，说：“这个跟我们又没关系，修路的事也不是我们设计的，这是移动公司设计的，我们就是负责安装铁塔，我们铁塔安装完成了，任务完成了，自然东西要撤走。” 李平原说：“这样吧，你这个单轨车要不卖给我们行不行？” 王有德说：“卖给你们也不是不行，可是你有钱吗？据我所知，你们就是刚才所说的征地款，好像县财政都没有给你们拨款吧？” 李平原说：“那个没办法，那个需要走流程，走手续需要一步一步来，可是这次事不一样，这次是我们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直接发话的，所以你就放心吧。” 王有德说：“我不放心，我知道你们西山县是个穷县，你们现在也不过就是想白用我的东西，你们根本就没打算买。” 李平原说：“怎么可能呢？待会儿我们的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刘云辉同志就过来了，到时候刘主任会亲自和你谈。” 王有德说：“谁谈不一样呀，你没钱买就是没钱，有钱的话你们早就买了，包括你们征地的款，有钱的话他还不给你们啊，他用着你们乡里边自己垫钱。” 李平原说：“这次不一样，刘主任可是县委常委啊，常委不是一般的领导，自然是有资格做这个决定的，再说你这个项目也没多少钱呀，你这个单轨车项目下来也没多少钱呀。” 王有德说：“我这个项目虽然说没多少钱，可也将近百来十万呢，而且这是我们公司的资产，我可做不了主，你得找我们公司谈，你跟我谈可谈不了啊。” 李平原说：“那怎么办？你有你们公司领导的电话没？你给我，回头让领导们他们谈吧行呗？” 王有德说：“那行，我给你电话，我们也暂时先不拆了，我们等等看看结果再说。” 临近中午时分，刘云辉、马本泰一行才赶到巨石村。了解完情况后，刘云辉表示要与公司高层进行商谈。 刘云辉随即拨打了魏广斌的电话，魏广斌早就在等待这件事。当刘云辉代表西山县县委与他商谈购买山地单轨车事宜时，魏广斌虽然故作推辞，但最终还是半推半就达成了交易。 最终，西山县以 60 万的价格买下了这套单轨车系统。王有德之前想购买单轨车时花费了 45 万，后来安排工人安装，加上路面拓宽等费用，总共也不过五六万块钱。这样一来，铁塔公司的王有德在这个山地单轨车上不仅没花钱，还挣了几万块钱，自然是非常高兴。 于是，他愉快地安排工人将已经拆下来的轨道重新安装上去，并邀请县委办的刘云辉和政府办的马本泰主任一同乘坐单轨车进行安全测试。 王有德亲自驾驶着单轨车，第一个车厢里坐着刘云辉和马本泰，第二个车厢则坐着韩双成和两位工人。马本泰和刘云辉亲自体验了一趟山轨车，对这个项目有了切身感受。这样一来，对于未来迎接前钱长的调研，他们就能更方便地进行汇报了。 第205章 要想富先修路 在第三天，钱雅琴市长及其一行人严格按照预先制定的调研方案，踏上了前往西山县的行程。陪同钱市长进行此次调研的，有市扶贫办主任赵立军、市农业局局长王进喜以及市政府办公厅旅游处处长刘东来等。此外，还有数位工作人员一同前往，他们乘一辆考斯特汽车，缓缓地开进了西山县的区域范围。 西山县的县长王江涛、县委办公室主任刘云辉和政府办公室主任马本泰三人组成的队伍，早已在县界界牌处等候，准备迎接钱市长一行人的到来。 一番热情的寒暄过后，县政府工作人员的车辆便在前引导，钱市长的考斯特也随之缓缓地开启了他们的调研之旅。 他们首先对贫困群众、老党员以及全国劳模进行了走访。而这些被走访的对象，自然都是经过县政府精心筛选出来的。政府领导们为这些群众准备的台词，也充分满足了他们想要体验当演员的心理。 这些贫困户和基层群众们，通过各种不同的角度和方式，对政府的工作进行了赞扬。有的夸赞基层的社会治安状况非常好，有的称赞农村的生活环境有了巨大的改变，有的感叹农民的腰包逐渐鼓起来了，好日子已经来临，还有的表示基层干部非常敬业，经常走访群众，对他们嘘寒问暖等等。总之，各种各样的赞美之词不绝于耳。 一番走访下来，自然是皆大欢喜。市领导们得到了他们期望的调研结果，县领导们也让市领导们看到了他们期望的调研结果，而基层群众们不仅满足了体验当演员的心愿，还提前收到了县政府所慰问的米面粮油等物品。 钱雅琴市长满心欢喜地坐在自己的车上，随着政府的安排，一个接一个地对基层的老党员、老劳模和贫困群众进行慰问。然而，她的内心非常清楚，这种表面上和形式上的调研走访，根本无法发现什么实质性的问题。但她也明白，真正的实质性问题，就算想掩盖也是掩盖不住的。 在对龙泉镇的旅游景区进行调研时，钱雅琴市长明显察觉到道路偏窄，仅有两个车道。她不禁思考，这样的交通状况对于大旅游的发展以及明年即将召开的旅发大会来说，是否可行？会不会因为乘车问题而影响游客的体验呢？在龙泉镇党委书记侯志勇的工作汇报内容中，钱雅琴市长也敏锐地察觉到他们在旅游工作上其实是在吃老本，缺乏创新性的思维和思路，一切都在坐吃山空。 钱雅琴市长询问：“王县长，我知道你们一直在争取让全省的旅发大会在西山县召开，而我本人也一直倾向于支持在西山县举办旅发大会。因为这不仅能够促进龙泉景区的发展，打响西山县的知名度，还对本地贫困人口的脱贫致富有着重要意义。然而，通过今天的调研，我发现了一些问题，比如这里的停车位非常有限。如果要召开旅发大会，这些领导的车辆该如何安置呢？” 王江涛县长听到这话，一时愣住了，还没等他开口，唐璐秋书记赶紧汇报说：“钱市长，是这样的，我们已经有了计划。在景区入口处的一个小山凹，我们打算进行改造，其实这个改造很简单，就是把地平整好，铺上砂石压实就行，这就是我们的临时停车场。” 钱市长说：“在那里停车的话，距离景区好像还有十来里路呢，那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呢？你们难道要让这些领导们步行进入景区吗？” 唐璐秋书记说：“当然不会，我们会在这个地方附近修建一个游客接待中心，负责会展、会务、游客的调度以及摆渡车的停放。我们县里会购买至少 50 辆以上的摆渡车，用来免费运送游客。” 钱雅琴市长听后点点头，说道：“如果你们这样做的话，倒是能够满足召开旅发大会的基本条件。不过我还发现，从县城通往龙泉镇的路并不宽敞，尤其是中段，过了那个地方，叫什么？好像是叫龙祥村。” 王江涛也赶紧说道：“对对对，就是龙祥村，钱市长的记性真好。” 钱市长点了点头，表示感谢，接着说道：“过了龙祥村之后，这个道路啊，感觉略微有些窄。如果要召开旅发大会的话，我的车子可不是一台两台，甚至是几百台，这个路况我感觉有些紧张啊。” 王江涛说道：“钱市长，这条路的拓宽早就列入了我们的十二五规划，可是由于资金紧张，一直没有落实。回头我们上跑三级，争取各项资金，争取在今年五月份之前将这条路拓宽。” 钱市长一听王江涛的话，就知道这是想要钱呢，在哭穷呢。不过想想也是，西山县作为国家级重点贫困县，财政自然是非常困难的。 钱市长很大度地说道：“没错，你们有这个想法，我非常赞成。像你们这种国家级贫困县，一定要打开思路，用足各类政策资金，千方百计做好交通工作。要想富，先修路，公路通，百业兴。要想搞好本地的旅游工作，没有一条高质量的公路，那是万万不行的。” 唐璐秋说道：“钱市长说的太对了，我们一直也是这样想的。要知道我们西山县交通闭塞，没有一寸高速公路，没有一寸铁路，这也是我们县一直以来发展落后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钱市长点点头说：“你们既然有这个想法，就应该多方跑办资金。可惜我不分管交通，所以你们这个事啊，我是爱莫能助啊。” 唐璐秋和王江涛很尴尬地笑了。 在通往巨石村的路上，钱雅琴发现这里的路况就更差了，而且恰巧碰上了迎面而来的巨石村拉蔬菜的拖拉机被堵在了半路上。经过乡政府工作人员的一番指挥，终于会过了车。这帮县领导发现这种问题之后，自然就会提前安排人封锁道路，不再允许运送蔬菜的拖拉机经过。就这样，领导们才一路顺顺利利地到达了桃树坪。 虽然道路经过前一段时间的拓宽，但路况并不好，不但坑坑洼洼，而且可以说路也非常窄，车开起来非常难，如果没有人指挥，这里很容易形成堵车。 下车后，钱雅琴市长捂着刚才坐车时因为路况颠簸而撞到的额头，很不高兴地说：“唐书记，王县长，这个路需要好好修一修啊！” 唐陆秋和王县长自然是陪同着钱雅琴市长坐在他们的考斯特上的，也亲眼看到了因为路况不好导致车辆非常颠簸，钱市长被撞到了额头，一个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连忙道歉并保证说：“好的好的，我们这就筹措资金，年后就把这条路修了。” 第206章 巨石村的发展汇报 这两个原本是专门用于运输货物的山地单轨车车厢，如今为了接待市领导的乘坐，对其进行了一番改装。其实，这次的改装规模并不算大，只是在车厢内增添了两组沙发而已。这样的改装举措能够有效地减轻单轨车在攀山过程中所产生的颠簸与震动。 在巨石村，韩双成作为村支书，按理来说应该是最为合适的汇报人员和引导人员。然而，县领导充分考虑到这个项目的宣传工作主要是由李晓阳等几人负责推动的，而且李晓阳还是巨石村的驻村工作组组长。他不仅年轻帅气，还拥有较高的学历，所以将其选为讲解人员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为了讨好这些领导们，韩双成可谓是费尽心思，他将合作社的另外两台单轨车也全部用三轮车拉了过来。如此一来，三辆单轨车一同攀爬这条轨道，就能够将这些重要的领导们全部容纳其中。只不过，后面的四个车厢中，那两台单轨车并没有进行任何改装，其他陪同人员只能无奈地坐在铁架子的车厢里。 值得一提的是，韩双成早早地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他从农户那里找来许多小马扎，放进了车厢里。这些领导们平时习惯了乘坐豪华轿车，享受高档座椅，偶尔体验一下这些小马扎，倒也觉得颇为新奇。 李晓阳作为讲解人员登上了第一辆车。除了副市长钱雅琴之外，在车上陪同的还有县委书记唐璐秋、县长王江涛，他们四人一同坐在了第一辆车上。而第二辆车上紧跟着坐的是市扶贫办的赵立军、市农业农村局的王进喜、市政府办公厅的副主任刘东来、县委办主任刘云辉以及县政府办主任马本泰这五个人。 由于车上乘坐的是市领导和县领导，且李晓阳还肩负着解说任务，所以在他启动车辆后，将其调成了低速档，车子开始缓缓起步，并平稳地爬坡。 随后，李小阳转过身来，面向所有领导开始了他的解说。他首先指着下面停放车辆的地方，向各位领导介绍道：“尊敬的钱市长，咱们停车起步的地方是巨石村的桃树坪。这里每年到三月桃花盛开的时候，满山遍野全是粉红色的桃花。不过可惜的是，由于这些桃树品种过于落后，而且以前由于这里路途遥远，这些果树并没有人打理，也没有给村子带来经济效益。好在今年十月份，我们邀请到了县林业局的老局长，他们答应了我，明年开春以后给我们村引入新的优质品种，改良我们的果树。相信这些新品种不仅能改善老百姓的生活，还能为他们创造可观的经济收益。” 很快，单轨车就攀升到了一号基站的位置。在此处，李小阳停下了单轨车，然后向各位领导介绍道：“尊敬的各位领导，这里是前两天刚建成的移动信号塔的一号基站。这里能够全面覆盖我们整个巨石村的移动信号，并提供 4g 网络。 站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巨石村。到了夏天，整个村庄绿树成荫，小溪潺潺，村民们在农田里辛勤劳作，在小溪边悠然放牧，在这里能够欣赏到一片美丽的田园风光。 另外，我们现在看到的下面密密麻麻的蔬菜大棚，正是我们巨石蔬菜合作社带领全村 350 位村民，包括 168 位贫困人口共同打造的产业扶贫项目。目前，各位领导眼前所见的是我们的一期项目，一期项目现在每天的产能能达到三万块钱的收入。春节过后，我们将启动二期项目工程建设。二期项目完成后，我们的产能将会翻两番，也就是日产能能达到十二万元。在这种情况下，我相信今年下半年，我们巨石村将会全面实现脱贫致富。等会儿下去后，我们可以实际走进蔬菜大棚进行参观指导。” 钱市长及各位市直单位的领导们纷纷点头，他们以前下乡搞调研大多是听相关单位汇报，很少像今天这样实际深入到山村里，亲眼目睹整个生产的全貌，听着详细的讲解，他们觉得这样的方式更加直观，也更具说服力。 李晓阳启动轨道车，车辆继续前行，很快，他们的车辆便攀爬到了二道崖附近。李晓阳指着下面的沟壑说道：“各位领导，看到下面那些灰扑扑的大树冠吗？这些都是我们这里的山杏树。当然，这里的山杏和我们的桃子一样，也是非常老旧的传统品种。但每到春天，这将近五公里的山沟一片春光烂漫，杏花飘香。我们想，如果能在这沟壑里修筑一条单轨车，就可以带领游客在这杏花村中穿梭，让游客尽情享受这十里杏花沟的美景。 届时，游客们可以在这里尽情打卡拍照，与山间的小蜜蜂一起享受大自然的馈赠。我们村委会已经有计划将村大队部以及几户农家改建成农家院，游客们还可以品尝到我们这里纯天然的蔬菜、水果、山野杂菜、走地鸡、老山羊、高山黑猪等各种原生态的美味。我们有意向开设电子商务服务部，用来宣传推荐巨石的美景美食，通过为农村插上互联网的翅膀，快速向外传播，为老百姓的增收致富再添把力。” 钱市长听完李晓阳的话，点了点头说道：“哟，小李同志，你对电子商务还有研究啊？” 李晓阳连忙说：“没有没有，我对电子商务了解得并不多。但我有一个同学，他们一直在与阿里巴巴合作，网络推销他们的蔬菜。目前他们有 100 个大棚，而且供不应求。我计划过年之后，请他过来帮帮我们，教教我们怎么搞电子商务。” 钱市长又问：“你为什么会认为电子商务会对老百姓有帮助呢？” 李晓阳解释道：“我们巨石村交通闭塞，地理位置非常偏僻，没有自然客流。老百姓的东西要想卖出去，首先得让客户知道。那让客户知道，除了传统媒体之外，互联网应该是一个非常好的手段。它可以将我们与县城甚至市内的经销商直接放到一个平台上竞争，这样起码能增加我们巨石村的曝光度。我相信我们巨石村的优质蔬菜在同台竞争的条件下不弱于任何人、任何企业。” 第207章 发展契机 钱雅琴面带微笑，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然后用赞赏的语气说道：“看来你真的是完全把握住了电子商务的本质啊！” 说完，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肯定与欣慰。 此时，县委书记唐路秋眉头微微皱起，表情严肃而认真，他随声附和道：“没错啊，我们县现在正打算成立一个电子商务服务中心呢。” 说到这里，他抬起手来，轻轻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本来我们计划想成立一个正科级的事业单位，将其下挂到政府办。但是，关于具体的实施方案，目前我们还正在进行深入的磋商呢。” 钱雅琴听了之后，微微颔首，又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嗯，没错，这两年电子商务的发展速度真的非常迅猛，它确实带动了一大批群众走上了致富的道路。” 说到这里，她的脸上浮现出感慨的神情，“像我们这样先天条件不足的地方，也应该尽早谋划，利用新的科技手段为我们摆脱贫困、实现富裕的目标添砖加瓦啊。” 说完，她的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与期许。 此话一出，唐璐秋和王江涛两人连连点头，脸上露出认同的表情，口中还不住地称是。 很快，单轨车就攀爬到了二道崖。一上二道崖，黑龙湫那隆隆的水声就清晰地传来，对李晓阳说话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于是，李晓阳不得不提高音量，大声地说着。 钱市长微微前倾着身子，认真地听着李晓阳的讲述。当听到关于黑龙湫的介绍时，他微微眯起眼睛，望向脚下那壮观的景象，脸上露出惊叹的神情。 李晓阳将单轨车停在了黑龙湫的上方，他指着脚下，神情激动地说道：“钱市长，这里是我们村非常有名的一个景观，叫黑龙湫。黑龙球的落差有 200 多米，下面呢，还有一个潭水，老百姓叫黑龙潭。这里就是我们黑龙河的发源地，也是我们黑龙河乡的名字的来源。下面这条沟呢，叫杜家沟，这条沟纵深将近 20 里。沟里有众多的珍稀药材。今年十月份，我们县中医院的老院长来这里考察，发现了我们杜家沟有 60 多种珍贵的中草药，并且他们计划今年与我们合作社合作，一块尝试着人工种植草药，为我们巨石村的老百姓脱贫致富再谋划一条出路。” 钱市长面带赞许地点点头，说道：“小伙子不错啊，头脑灵活，知道千方百计地谋求脱贫致富的路子。” 说完，他又转过头对唐璐秋说道：“看来你们西山县在脱贫攻坚工作也做得很扎实啊。” 钱市长边说边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唐璐秋的肩膀。 唐路球和王江涛因为李晓阳的话，在钱市长面前又露了一把脸，自然也是非常高兴。他们连连点头，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说道：“我们做的还不够，还需要向前市长多多学习，多多请教。” 李晓阳看了看周围，觉得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因为水声太大了。于是，他再次启动单轨车，向上攀爬。单轨车一路七绕八绕，终于绕到了他们的终点站，也就是二号信号塔的位置。 李晓阳介绍道：“这是我们巨石村刚刚修建的移动信号二号塔。据铁塔公司的专家介绍，这个信号塔可以将我们这里山顶、山峰、山谷全部覆盖到位，而且呢，它还可以从远方的铁塔上转播信号，这也是巨石村信号的来源之一。” 说完，因为到了终点站，所有的领导们都下了车厢，站在信号塔下眺目远望，欣赏着这苍山如海的壮阔景象，心中都充满了豪迈之情。 紧接着，第二辆、第三辆单轨车也都驶了上来，全部停稳，车上的陪同人员和领导们也都纷纷下来了。 李晓阳连忙大声地招呼道：“这里是没有开发的原始山崖，请大家一定要贴近山壁，不要太靠外沿，以防出现危险。” 钱市长对唐璐秋说道：“唐书记，没想到你们在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山村，还有这样壮丽的景色。” 唐露秋连忙说道：“钱市长啊，这好的景色往往都是深藏深山的。现在是冬天，看起来辽阔无比，苍山如海，那么到了春天啊，这里将会看到春花烂漫，各种各样的鲜花散落在山林中。到了夏天，又是一片翠绿，每呼吸一口空气，都像吸氧一样，让人陶醉无比。到了秋天，这里的山地又是五彩斑斓，正如主席所说的，看漫山红遍，层林尽染。” 李晓阳很诧异，唐陆秋县长从来没有来过这里，然而他表述的话语与实际却也相差无几，心下暗暗佩服道：领导的口才就是好啊！ 钱雅琴县长被唐鲁秋书记所描述的美景深深陶醉，她不禁微微前倾着身子，眼睛紧紧盯着前方，脸上露出沉醉的神情。随后，她转过头对随从的市政府办公厅副主任刘东来说道：“刘主任呀，这么好的景色没有分享给我们广大的市民，这可是我们的失职啊！你们下来认真地调研一番，看看这里到底能不能开发成一个新的景点，这样既可以满足市民欣赏美景的需求，又可以帮助这里的人民脱贫致富。” 刘东来连忙点头，一边应和着 “好的好的”，一边说道：“回头我就同唐书记一块儿研究策划，编制可行性报告，及时报您审阅。” 唐雅琴点点头，不再说话，继续眺望着四周。她看着轨道在山脊上翻来翻去，最终深探到谷底，眼神中充满了好奇。突然，她的眼睛看到山壁下方有一个深深的裂缝，她用手指着那个裂缝，问道：“小李啊，那个裂缝是怎么回事呢？看起来好危险呢！” 这时，钱雅琴县长站直了身子，微微皱起眉头，显得有些担忧。 李晓阳顺着钱市长的手指方向望去，说道：“钱市长，那个我们是在上面看，好像挺危险的，其实这个裂缝并不窄，它有好几米宽呢。如果我们沿着刚才那个杏花沟一直往里走，就到了这里。据当地的村民说啊，这个裂缝特别神奇，夏天的时候特别凉快，而且在这里说话有巨大的回音。如果我们在这个裂缝的入口处大喊一声，它会在里面产生多声回音，挺有趣的。而且站在这个裂缝里面，从下往上看，天空只有一线宽，这里的老百姓也称它叫一线天，但具体怎么样，我也没有进去过。” 李晓阳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 钱雅琴听了李晓阳的介绍，脸上露出惊奇的表情，她微微眯起眼睛，说道：“还有这样的奇观，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啊！不过，所有的景区里都有个一线天，这听起来也太俗气了。既然在这个峡谷的入口处大喊一声，就会有不断的回音出现，那就不如叫他回音峡吧！” 李晓阳微微颔首，没有发表意见。 唐璐秋和王江涛则在一旁连连伸出大拇指，说道：“钱市长起的这个名字比老百姓取得雅致多了！” 这时，唐璐秋脸上露出了钦佩的神情，王江涛则不住地点头表示赞同。 第208章 解说韩家沟 随后，钱雅琴等一众领导干部乘坐山地单轨车返回了桃树坪。在桃树坪，他们将深入蔬菜大棚，对大棚蔬菜的生长状况以及销售等相关事宜进行深入调研。 李晓阳依然担任解说员的角色，他随着领导们一同登上考斯特。上车后，他悄悄地告诉司机，要缓缓行驶，因为在行进的道路上还有一些需要介绍的地方。司机师傅点头示意，表示明白。因为无需李晓阳多言，来的时候司机就犯了错误，车子行驶的速度稍快，再加上道路的颠簸，导致钱市长的额头被碰了一下。 于是，车子缓缓启动。车子拐过一道弯后，就来到了槐树洼。李晓阳指着槐树洼，向各位领导介绍道：“这里是我们村的一个景点，名为槐树洼。整个小山洼都生长着茂密的刺杨槐。每年四五月份，洋槐花盛开之时，这里弥漫着香甜的槐花香气。在这片槐花林中，有我们村的蜂农在此放蜂，制取槐花蜜。槐花蜜清澈芳香，在我国二十多个蜂蜜品种中属于一级蜜。仅这一个槐树洼的槐树每年就能产出两吨洋槐蜜。按照当前市场价格，每斤 30 元计算，这里每年的产值可达 12 万元。但遗憾的是，我们村只有一位蜂农，而且他养殖蜜蜂的数量非常少，每年的产量不过几百斤。并且由于他没有销售能力，只能将蜂蜜批发给蜂农合作社，这导致他的蜂蜜每斤只能卖到六七元，这严重打击了蜂农的养蜂积极性。我们合作社已经与电子商务培训机构进行对接，计划年后为我们村开展电子商务培训，将我们村的蜂蜜挂到网上销售，这样就能极大地提高蜂农的收入。” 钱雅琴听后点点头，说道：“不错，在网上销售农产品，这是一个很好的思路。” 紧接着，她又对唐璐秋说道：“唐书记啊，你们西山县仅有好的思路是不够的，一定要抓好落实。” 唐璐秋和王江涛连连点头，说道：“好的，好的，我们一定在做好顶层设计的同时，抓好电子商务的落实，力争用 1 到 2 年的时间，把我们西山县打造成太行山的新电子商务基地。” 汽车缓缓地向前行驶，不一会儿就抵达了杨树坪。李晓阳开始介绍道：“在左手边的是我们的韩家沟水库，它的面积不算大，只有十几亩的水面。水量也不算多，常年出水量大约在 方左右。但它却是我们这条韩家沟的重要水源，村里将近一半的蔬菜大棚的灌溉用水都来自于这个水库。水面平静，水质甘甜，老百姓在附近干农活时，口渴了会直接到水库舀水喝，因为这水都是从那巍峨石壁中流出的泉水，非常干净，老百姓们都亲切地称它为‘矿泉水’。” 钱雅琴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但是一定要引导老百姓注重卫生用水。” 李晓阳点了点头，接着介绍道：“水库的另外一侧，是我们村的另一个景点，这里叫杨树林。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高大的白毛杨。这些白毛杨有的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国家为号召向兰考学习，抗击风沙、改善环境、保持水土而种植的，还有一部分是村民自行栽种的，也有一部分是野生的。每到秋末冬初，树叶飘落，杨树上那种细小的树枝也会掉落下来，这些都是本村老百姓重要的生产和生活物资。杨树叶子会直接拉到猪圈沤粪，而这些树枝，老百姓则称为‘杨嘎嘎’，是他们冬天生火做饭的最主要的柴火之一。” 钱雅琴市长感到很奇怪，问道：“这里的人做饭都不用烧炭吗？” 李晓阳回答道：“这里交通闭塞，虽然也有购买煤炭的，但相对较少。因为这里到处都有枯死的树木，这些枯死的树木足够村民们维持原生态的生活方式，所以老百姓也很少购买煤炭取暖做饭。” 钱雅琴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只是随口说道：“你们要移风易俗，重视环保工作呀！” 王江涛连忙说道：“钱市长，其实木柴燃烧产生的只有二氧化碳和少量的烟雾，而烟雾的主要成分就是碳粒，这些烟雾很快就会被四周的森林吸收过滤。而且这里人口较少，山场面积巨大，所以这里的环境在全县是非常好的。” 唐鲁秋书记也随声附和道：“是的是的，而且据现在科学家研究发现，煤炭在燃烧时会产生部分二氧化硫，这是重要的空气污染物，而我们的木柴在燃烧时则没有这种产物，所以相对来说烧木柴比烧煤炭要环保一些。” 唐雅琴市钱雅琴市长点了点头，不置可否，没有对他们的话做出任何评判。 车辆迅速抵达了巨石村的十字路口，李晓阳赶紧请钱雅琴市长一行下车。他指着不远处的巨石村小学介绍道：“这里曾经是一所废旧的小学，现在成为了我们驻村工作队的驻地和村委会的办公场所。我刚来不久的时候，还曾考虑过将这栋两层的教学楼改建成宾馆，以便接待外来游客。但经过一番计算，发现投资较大，且目前游客数量较少，所以这个计划就暂时搁置了。而小学的后院则是我们巨石村的第一个蔬菜大棚，同时也是我们蔬菜大棚较为集中的区域之一。” 钱雅婷听后饶有兴致地说：“行啊，那我们就到那里去看看吧。” 说完，大家便一起下了车，步行前往巨石村小学。 还没走进小学院里，就闻到了饭菜的香气，原来是韩忠良正在炖大锅菜。钱雅琴市长皱着眉头问道：“你们这个村委会怎么还有餐桌？还在做饭呢？” 李晓阳赶忙解释道：“这几天一直有游客来我们这里游玩，但是我们这里又没有相应的接待场所。有些游客饿了就会来村委会寻求帮助，于是我们就给他们提供大锅饭。” 在说话间，一行人已经来到了锅前。钱雅琴看着锅里炖着的大锅菜，闻着那诱人的香味，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一定要千方百计服务好游客，只有游客开心了，你们才会有好口碑，才会有源源不断的利润。” 一众人听后连连称是。 第209章 视察蔬菜大棚 李晓阳引领着钱雅琴市长等一行人踏入了他们的蔬菜大棚。当看到蔬菜大棚内生机勃勃的蔬菜时，李晓阳详细介绍道：“这是我们建设的第一个蔬菜大棚，它不仅是我们的成果展示，更是我们以此向村里的老百姓展现蔬菜大棚优点的重要窗口，通过它成功说服了村民，组建起了我们的蔬菜合作社。” 唐璐秋书记接着说道：“钱市长啊，我上次来到这个蔬菜大棚的时候，这里种植着十几种蔬菜呢，可现在，却只剩下这一种蔬菜了，您看，这全是优质的菠菜。随着春节的临近，各种绿叶蔬菜的价格不断攀升，我们的蔬菜也越来越出名了。” 李晓阳进一步解释说：“实际上，在上一次唐书记来视察的时候，我们这个蔬菜大棚只是一个样板，目的是为老百姓展示各类优质蔬菜的生长周期和产量。而目前，我们已经完成了那个阶段的任务，现在进入了第二个阶段，也就是正式的蔬菜种植。” 钱雅琴市长好奇地问李晓阳：“小李啊，你们这么一个大棚，看起来面积也不大，需要多少人来管理呢？” 李晓阳回答道：“在种植的时候，我们需要两三个人，而在日常管理时，一个人可以维护 5 到 10 个大棚。” 钱市长又问道：“那么你们这一个大棚的年产值有多少呢？” 李晓阳如实告知：“我们这一个大棚每年的产值大约在 20 万左右。” 钱市长听闻后十分惊讶：“那你们的成本呢？” 李晓阳说道：“我们这一个大棚，除了人工费、种子、农药、化肥以及灌溉等费用之外，大概还能有 10 万左右的利润。” 钱市长惊叹道：“那这可不少啊，你们村有这么多大棚，那每年挣的钱该有多少啊？连纯利润都得上千万了吧？” 李晓阳说道：“钱市长，我们的蔬菜合作社刚刚起步，目前的发展态势还算不错。但我预计很快就会有周围的群众跟风建设大棚，到时候我们这里将会成为蔬菜种植的培训基地和大棚建设基地，引领整个附近周边地区的蔬菜种植。” 钱雅琴市长点了点头，赞同道：“不错不错，你的想法很有前瞻性。确实，在蔬菜种植方面，千万不能盲目跟风。当然，老百姓的想法我们很难左右，政府要加强引导。但我们作为发起人，更要有超前的眼光。” 说话间，他们走出了大棚。此时，韩双成已经用他的小三轮将合作社的单轨车拉到了这里，并邀请几位领导站到单轨车上。通过这种方式，他们可以直接去往其他大棚。 钱雅琴市长摆摆手说：“每个大棚距离都不算远，我们走走就行，你们的单轨车还是用来拉蔬菜吧，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吧。” 他们来到了第二个大棚，此时这个大棚正在采收油麦菜。 钱雅琴市长看着那些还带着露水、散发着清香的油麦菜，被农民们一颗颗收割下来，整整齐齐地放在一起，然后码成一捆一捆的，放进筐子里。 钱雅琴市长一行走到已经装好筐的油麦菜面前，闻着蔬菜散发的诱人清香，问道：“你们每天大概能够收割多少这样的蔬菜啊？” 那名工人正是韩保田，因为这个蔬菜大棚就是他的。韩保田回答道：“报告领导，我们这个油麦菜今天的话可以产出五筐左右，也就是一百多斤。” 钱雅琴市长说：“刚才我听你们村的干部说，你们每天能卖三万多块钱，可你这里只产出五筐，这恐怕数量不多吧。” 韩保田解释道：“这位领导，您可能不太了解，我们这个大棚是刚刚开棚。我们的大棚是轮播制的，有的大棚在收获期，有的大棚在种植期，还有的大棚在生长期，所以情况各有不同。今天这个大棚是刚刚开棚，收获五筐就已经能满足我们的需求了。整个村子所有的大棚，每天大概要拉出四百筐左右的蔬菜呢。” 钱雅琴并不知道韩保田也是村干部，于是好奇地问道：“那么你们管理这些大棚辛苦不辛苦啊？合作社每天给你们发多少工资啊？” 韩保田回答道：“报告领导，我们不辛苦，我们每天的工作时长大概就是十个小时左右，而且也并不是一直都在干活，中间也有休息的时间。合作社每个月给我们发 1500 块钱的劳务费。” 钱雅琴听后一愣，说道：“为什么劳务费这么低呢？” 李晓阳解释道：“钱市长，是这样的，我们的老百姓以前自己种植蔬菜，在农田劳作，传统农业下，每年的纯收入不过五六千块钱左右。他们加入我们的蔬菜合作社之后，合作社每个月给他们发放 1500 元工资，然后每户还有土地的租金，每亩地是 1000 元每年，每个月我们现在还有分红发给老百姓。按照我们目前的产能，这些老百姓如果每个家庭有两个人在合作社工作，并且有一亩多土地出让给合作社的话，他们每个月的收入都能有 5000 多元，一年就是六万多。” 钱雅琴市长听后点了点头，说：“嗯，不错不错，按你们这样操作的话，不出一年，整个村子就全部脱贫了。” 李晓阳说：“是的，如果市场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而且老百姓也没有遭遇什么天灾人祸的话，通过一年的奋斗应该可以让他们脱贫的。” 钱雅琴市长疑惑地问：“天灾人祸，你指的是？” 李晓阳说：“我发现我们这里的贫困户，他致贫的原因一个呢，当然就是信息闭塞，农业生产效率低下，而且产品价值不高，这是导致贫困的原因之一。但是更多的呢，还是因病致贫，老百姓生了病以后不愿意寻医问药，就这么拖着，结果小病拖成大病，大病拖成了恶病，最后导致整个家庭为了寻医问药，积蓄花得一干二净，彻底沦为了贫困户。至于其他的，当然也有因灾受贫呀，因学受贫或者是因为一些其他的事故导致的贫困。不过，在农村地区更多的还是前两种情况。” 钱雅琴市长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老百姓们不容易，你们一定要千方百计，让他们脱贫致富。” 唐璐秋和王江涛连连保证。此时，韩双成建议道：“我们的大锅菜已经熟了，各位领导是否就在我们村委会就餐呢？” 钱市长看了看唐璐秋，唐璐秋说道：“不用了，我们都已经提前安排好了。” 钱雅琴市长在这里随意地走访了几个大棚之后，就返回到了他们的考斯特上，驱车去往了县城。在县城，她要听取县委和政府的相关总体汇报。 第210章 午饭闲谝 市县的领导们都走了之后，在场的人员都松了一口气。 李平原作为黑龙河乡党委书记，是剩下职位最高的。他看到领导们都走了，于是就打电话通知所有执勤的人员可以撤了。此时已经过了午饭点，不少副职打趣地问：“领导，中午怎么办呀？管不管饭呢？” 李平原说谁管谁，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韩双成在一旁听到了李平原打电话，知道任务都结束了，午饭也还没有安排好饭菜。 于是，他热情地邀请道：“李书记，我们村委会熬了一大锅菜，让弟兄们都过来吃饭吧！” 李平原说：“你们这大锅菜不是给游客准备的吗？” 韩双成解释道：“哪有什么游客呀，今天你们要来，哪个游客还敢来呀，还能来得了啊！其实，这大锅菜本来就是为咱们准备的，只是咱不能直接告诉市领导呀。” 李平原听后大喜，说那太好了，我这就给下边几个弟兄打电话，让他们都过来。 韩双成得到了李平原的同意，很高兴，连忙安排村委会的干部们把教室里的课桌都搬出来，再次在院儿里支起来准备开席。 现在的巨石村委会的食堂已经不像是李晓阳刚来的时候了，经过了这么多波儿的领导们会餐或者是游客的洗礼，他们所准备的餐具也都像模像样了。 时间不长，就有陆陆续续的乡干部，还有外村的几个村干部，甚至还有交警的同志们也都过来了。一众干部们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地盛着大锅菜。 领导们看到这一大锅菜，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他们纷纷赞叹这大锅菜看起来色香味俱佳，闻起来香气扑鼻。 有的领导忍不住拿起勺子尝了一口，立刻竖起大拇指，夸赞这菜味道鲜美，口感丰富。他们表示从来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小地方，能吃到如此美味的大锅菜，对韩双成他们的用心准备表示感谢。 大家一边品尝着大锅菜，一边交流着工作和生活中的趣事，气氛十分融洽。 韩双成端着碗，一边扒拉着饭，一边问李平原：“李书记，刚才市领导说，要想将我们村打造成一个旅游景点，你说这靠谱呗？” 李平原还没有回答，在一旁正吃饭的韩忠良听到后说：“什么？咱们村要开发成旅游区啊？哎呀，那太好了，这样的话我就开个农家乐，绝对能挣钱。” 李平原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这个事怎么说呢，钱市长是这么说的，可是你也知道打造一个旅游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那需要花的钱海了去了。” 李晓阳在一边插话说道：“那也不见得啊，我觉得我们这儿要打造旅游区的话，不会花太多的钱。就拿我们现有的资源来说吧，要想开发桃树坪，杏花沟到一线天，也就是今天市长说的回音峡，我觉得我们一条单轨车安装过去就够了，这个下来也就是几十万的事儿。另外呢，就是韩家沟这块的资源，从沟口到沟里也是一条轨道就过去了，如果我们想想办法的话，还可以把所有的轨道串联起来，我觉得有那么一两百万的投资，整个山上的旅游路线，这就算完事儿了。” 李平原想了想，说：“按你这样说的话，那倒是省钱很多。你像传统的景区都是要修这个登山的步行梯，这些石材呀、人工啊，不但工期长，而且老费钱了。” 李晓阳说：“再一个，农家乐这一块儿也不需要政府投钱，只要真正有了游客，自然老百姓就会自己干起农家乐来，比如说咱们韩忠良大哥，他就肯定是自己要建农家乐的。” 李平原想了想，说：“你说的倒是也没错，农家乐也好，商业设施也好，我们倒是不需要政府投入，老百姓会自发地干起来，我们只要做好引导就行了。不过有一个硬伤，就是停车场和道路，这个道路太窄了。” 李晓阳说：“这个道路的问题，我觉得嘛，这得政府去跑交通部门。咱们政府不是经常讲上跑三级嘛，跑点经费修一修，将道路完全拓宽，修成两车道就应该能够满足旅游的需要了。不过这个需要的钱确实不少，因为最起码从咱们巨石村桃树坪到龙祥村，一直到咱们的与主公路汇合，这下来可不近呐。” 李平原：“是啊，不仅是修路贵，而且涉及到拓宽的话，还会涉及到征地拆迁，这花的钱真的多了去了。不过只要是市领导，县领导都支持，那有了钱，这些事儿都好解决。” 李晓阳说：“这么一来的话，我们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李平原说：“还欠什么东风啊，这不就可以了吗？道路也通了，山上的游览路线也能通上去了。那你还想查什么？农家乐和商业的机构也有了，这不一个景区就成型了吗？” 李小阳说：“恐怕不行，我们还缺了最重要的一部分，就是统筹管理和打包宣传。一个景区要想搞好，没有好的宣传是不行的，没有会组织企业是不行的，就最最简单的一个卫生保洁，这就很费力气了。” 韩双成也插嘴说道：“是啊是啊，我也到有些地方旅游去过，我那个垃圾，塑料袋子，塑料矿泉水瓶子到处都是，哪是看什么风景啊，简直是看垃圾去了，要是我们村也搞成这样，那我情愿不闹这个风景区。” 李平原想了想，也是啊，“这个最基础的保洁，那真不是一个小事儿，除了保洁之外，咱们还有轨道车运营的费用呢，这个也得花钱呀。” 李晓阳说：“轨道运营倒没大事儿，这个我们可以卖门票啊，做一次轨道花个十块二十块的。这样的话，这个应该可以能够实现自负盈亏，就是基础的保健和宣传推广这块儿是需要花大钱的。” 韩忠良说道：“哎呦，这么说起来，我们这景区还弄不成呗，让我白高兴一场。” 李晓阳说：“那也不见得，我们可以通过招商引资的方式啊，比如说通过 ppp 模式，招一个旅游开发公司过来，让他们开发，他们挣钱，我们老百姓跟着他们受益就行了。” 李平原赞叹的点了点头，说道：“晓阳思路很开阔，也很前卫，很有经济头脑，我觉得你在这个村子里边儿，当这个扶贫工作组的组长有点太屈才了，要不我跟组织部说说，你调我们乡里来吧，反正你现在也都副科了，到我们乡里弄一任乡长，我觉得才不算屈才。” 第211章 李晓阳排练 李晓阳不好意思地红着脸，用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略带羞涩地说道：“我哪有那水平啊？” 在一旁的韩双成则打趣道：“别说了，今天钱市长可是对你特别关注呢，他可是表扬了你好多次呢！我看啊，这唐书记和王县长也都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呢，说不定用不了几天，你就会被提拔高升了呢！” 韩忠良也在一旁附和着打趣道：“对呀，小杨书记，你可是要高升了呀，以后可不要忘了我们这帮穷兄弟呀！” 李晓阳的脸更红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李平原也在一旁打趣道：“对呀，俗话说得好，苟富贵勿相忘嘛。你以后要是飞黄腾达了，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在乡下受苦的人呀！” 附近的几个干部听到这话，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随着钱市长一行人的调研圆满完成，日子又回归了正常的平淡。 李晓阳再次被拉去当壮丁，因为最终的彩排实在是太紧张了，他们必须提前开始对下一次的排练了，否则，按照李老师的脾气，绝对会把李晓阳骂得狗血淋头的。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练习，李晓阳演唱的水平已经有了很大的提高，虽然还达不到专业级别，但和普通大众相比，可以说是高了太多了。 然而，李晓阳并不知道自己的真正水平，因为他身边有一个真正的唱歌高手，马旭静一直都在用实力碾压他，这让李晓阳非常没有自信。 为了真正测试他们的表演水平，马旭静专门到 ktv 租了一个中等型号、中等档次的包房。 走进这个 ktv 包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宽敞的空间。它大约能容纳十到十五人左右，布局合理，既不会显得过于拥挤，也不会让人觉得空旷。 包房的装修风格简约而不失时尚，墙壁采用了淡雅的色调，搭配着一些简洁的装饰线条，营造出一种舒适的氛围。地面铺着柔软的地毯，走在上面几乎听不到脚步声。 房间的一侧摆放着一组舒适的沙发，沙发的颜色与整体色调相协调，坐上去柔软而有弹性，让人能够放松身心。在沙发的对面，是一个大屏幕电视，清晰而亮丽，为欢唱体验增添了更多乐趣。 房间的角落里摆放着一个小型的吧台，上面陈列着一些酒水和饮料，方便客人随时取用。灯光设计也很考究，有明亮的主灯，也有柔和的氛围灯，可以根据不同的需求进行调节。 音响设备的质量也很不错，能够清晰地播放出各种音乐，让人们在唱歌时能够充分感受到音乐的魅力。整个包房的环境既适合朋友间的聚会，也适合小型的商务应酬。 服务生为他们打开了包房内的灯光、音响和电视，随后询问他们是否需要请公主们来陪唱。 李小阳和马旭静此次前来是为了彩排，自然没有这个需求，便婉言谢绝了。服务生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先是给他们二人倒上了一些酒水饮料，接着又端来了一个果盘，然后便带上门出去了。 马旭静率先打开点歌机，搜索了《知心爱人》，并点击了反复演唱的选项。 开始的前几遍，他们两个人站在包房里，眼睛盯着屏幕开始演唱。由于李晓阳是看着屏幕上的字幕提示来唱的，所以唱得倒也还挺有模有样，像那么回事儿。 紧接着，为了测试效果，马旭静把自己的手机架在了椅子上，并打开了录像模式。 两个人再次开始排练，由于开了手机摄像，李晓阳显得有些紧张，这次的发挥就不是那么理想了。 马旭静看到李晓阳对摄像机有些恐惧，便安慰他说多来几遍就好了。在这种模式下，李晓阳和马旭静又唱了十来遍。到这个时候，李晓阳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 马旭静打开自己的手机，检查了后面几遍他们演唱的视频，感觉非常满意。李晓阳对自己也很满意。他们二人相视一笑，既感到甜蜜，又充满了自豪。李晓阳觉得自己的人生又一次得到了提升，总算是攻克了一个一直困扰自己的难题。 然而，马旭静并不满足于两个人只看着屏幕唱歌这种模式，于是他把手机放到了那组沙发上，再次开启录像模式，要求李晓阳和她背对着电视屏幕演唱。在这种情况下，李晓阳果然有些手忙脚乱，不仅要熟悉旋律，还要在心中默默打着拍子，在这种高度精神集中的情况下，他变得非常紧张，唱得也就有些跑调或者切拍不太准确。 一遍唱完之后，不用马旭静检查拍摄的视频，李晓阳自己就知道唱得不太好，于是说道：“咱们再来一遍。” 这一遍，李晓阳的表现好了很多，也许是已经进入了感觉，也许是练习的次数多了，自然而然就适应了。总之，他觉得这次的表现还算可以。 马旭静暂停了卡拉ok播放。两个人一边喝着饮料一边看刚才的录像视频，马旭静一边看一边向李晓阳指出在演唱时哪里需要改进，李晓阳则在一旁默默记下。 休息了片刻之后，他们再一次开始了演唱，演唱完之后仍然进行复盘，就这样边唱边复盘，反反复复地搞了将近两个小时。 马旭静对李晓阳说：“休息一下吧，今天为了彩排，我发现你特别卖力，因为你用嗓的力量特别大，一定要注意。我感觉你现在的嗓子应该有些发疼了吧？” 李晓阳说：“咦，你怎么知道的？” 马旭静笑了笑，说：“我看你唱歌时紧张的神情，就知道你早就把嗓子放松的这个关键给忘了，所以咱们现在休息一会儿。” 两个人分别吃了点水果，喝了点饮料，然后听着大屏幕上任静和付笛声的演唱，倒也觉得挺惬意。 半个小时之后，他们再次进入了排练复盘模式，又这样持续不断地搞了一个小时。 马旭静终于对李晓阳的表现满意了，于是宣布李晓阳排练圆满成功。 李晓阳听到马旭静这难得的评价，高兴得抱起马旭静转了两个圈，并在她的脸颊上深深亲了一口。 然而，马旭静却说：“今天的排练结束了，明天继续排练。如果连续三天排练都不出问题，那么我们就到文体中心正式彩排录制。” 李晓阳一听还有这么艰巨的任务，顿时又蔫巴了。 第212章 正式录制 在这短暂的两天时间里，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在这两天中，马旭静一刻也不停歇，持续不断地拉着李晓阳前往 ktv 进行彩排。与此同时，董建粉也在不停地催促马旭静，要求他们前往文体中心进行最后的彩排。 然而，马旭静对李晓阳的水平非常了解，尤其是他的心理素质，并没有那么强大。因此，马旭静再三地推脱此事。 终于，在今天，马旭军认为李晓阳已经具备了登台表演的能力，可以尝试一下了。于是，他便开车带着李晓阳来到了县文体中心。 当李晓阳和马旭静手牵着手刚刚踏入演播大厅时，董建凡立刻就发现了他们，并热情地打招呼说道：“哎呀，我的西山小夜莺啊，我可真是想死你了！其他节目都已经彩排结束并且正在录制了，就差你们还没有进行彩排呢！” 马旭静赶忙回应道：“董阿姨啊，我们这几天可没闲着，一直在下面努力练习呢。这不是也来了嘛，毕竟台上十分钟，台下可是要下很多功夫的呀！” 就在他们说话的间隙，前面的那一个节目已经录制完毕。董建粉连忙对李老师说，让李晓阳和马旭静上台彩排。 此时，在这里的所有演员都纷纷撤了下来，进入了观众席。 李晓阳和马旭静站在舞台上，马旭静经常参加这样的彩排，而且已经将那部名为《红彤彤的春天》的作品排练过一次。对于这样的场景，她早已习以为常，所以能够表现得落落大方，神态自然地站在舞台上。 而李晓阳这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宏大的场面，尽管这两天他一直和马旭静一起进行彩排，但这种两个人的彩排和如此大规模的场面是截然不同的。顿时，李晓阳紧张得有些不知所措，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 李老师在台下一眼就察觉到了李晓阳的紧张状态，于是便开口说道：“这位男演员，放松一下你的身体。” 李晓阳听到李老师在台下的喊话后，内心愈发紧张了。这时，旁边的马旭静赶紧扯了扯他的衣袖，说道：“闭上眼睛，深呼吸，将身上的肌肉一块一块地放松。” 李晓阳于是顺从地闭上了眼睛，开始深呼吸，然后自上而下，逐步将所有的肌肉都放松下来。这样做果然起到了效果，他整个人变得松弛了许多。 当李晓阳感觉自己已经松弛下来后，他睁开了眼睛。然而，当他看到台下所有人都注视着自己时，那种紧张的情绪又一下子涌上心头。 马旭静见状，说道：“你既然闭上眼睛能够松弛下来，那这一次就闭着眼睛唱吧，你先闭上眼睛，让自己完全松弛下来。” 其实在舞台下，李老师对于李晓阳的状态观察得并不完全准确。但总体来说，他觉得李晓阳已经松弛下来了，于是便吩咐音响师开始播放背景音乐。 在这几天里，李晓阳和马旭静一直在 ktv 里，他们背着电视屏幕，伴着背景音乐进行演唱练习。所以，当熟悉的乐律响起时，他们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没过多久，几分钟的彩排就结束了，台下随即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这时，李老师开始进行点评，他说道：“这位男演员还是有些紧张，你要进一步放松，注意调整你的气息，放松你的声带，否则你的声音表现无法达到最佳效果。” 此时，李晓阳终于如释重负，他感觉自己算是解脱了。于是，他连连点头，向台下的李老师表示感谢。 李老师说：“既然已经明白了自己存在的问题，那我们就趁热打铁再来一遍吧。” 音响师听到李老师的话后，再次播放起了《知心爱人》的伴奏。此时的李晓阳与刚才已经有所不同了，毕竟已经唱过一遍，而且还获得了掌声，所以他重拾了一些自信，居然敢睁开眼睛唱了。虽然他的目光依然不敢与台下的任何人对视，但总归是有了进步，而且声带也更加放松了。几分钟之后，排练圆满结束，台下的掌声更加热烈了。 李老师和董建粉也鼓起掌来，夸赞道：“不错不错，你们的声音已经达到了专业演员的级别，但是你们的神情和动作还有待加强。” 李晓阳听了李老师的话，一脸茫然，不明白什么是神情和动作有待加强。 李老师看出了李晓阳的疑惑，解释道：“你们两个站在台上，距离那么远，根本没有情侣的感觉。我相信你们肯定也多次观看付笛生和任静的原唱录像带，人家的面部表情控制和动作表现是怎样的，你们至少要学着点啊。我们不要求你们有太多创新，但最起码要通过你们的表情和肢体语言表现出两个人的热恋来啊。” 这时，马旭进和李晓阳才明白了李老师的意思。 确实，他们两个人站在台上，显得有些过于客气，缺少了很多亲密感。 这一次，他们两人继续调整台风，甚至手拉着手相互注视着对唱，相互鼓励，还逐渐加入了一些动作。 李老师和董建粉在台下不时指点，要求他们改变动作方式，或是相互搂着腰，或是拉着手，或是相互拥抱。 经过两三次彩排后，李老师和董建粉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表示彩排圆满完成。 李晓阳这次终于松了口气，心中的大石头落地了。 然而，李老师说：“既然彩排已经圆满结束，那就趁热打铁，马上开始录制。” 李老师开始严肃地指挥，所有人员各就各位，摄像师、灯光师、音响师准备好，预备开始。 李老师一声令下，背景音乐响起。 李晓阳看到李老师这般严肃认真的样子，心里又紧张起来。但他还记得刚才李老师的指点，于是和马旭静先从动作和面部表情、眼神入手。这么一有动作后，果然心里就不那么紧张了。因为这首歌先是马旭静演唱，然后才轮到李晓阳接唱，在这种情况下，李晓阳很快就被带入了歌曲的意境中。 他满眼柔情蜜意地盯着马旭静，而马旭静也是满脸柔情蜜意地盯着李晓阳，他们踩着节拍，合着乐曲，深情地对唱着，很快，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李晓阳和马旭静的《知心爱人》圆满录制完毕。 而此时，马旭静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尴尬，李晓阳抬头望去，只见会场的门口处有一位美妇人在那里看着他们鼓掌，此人正是马旭静的妈妈苏玉梅。 第213章 李晓阳去马家 其实，苏玉梅早已经到达了现场。她一直静静地隐藏在后面的角落里，默默地注视着马旭静和李晓阳在这里进行彩排。 上次苏玉梅和马本亮与马旭静谈话没有取得任何结果，但他们得知了李晓阳和马旭静正在彩排歌曲，准备录制春晚节目。于是，苏玉梅联系了董建粉，毕竟他们以前在同一个系统工作，彼此之间也算熟悉。 她让董建粉在马旭静和李晓阳彩排时，及时给她通风报信，她也想亲眼看看自己女儿的男朋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这时，马旭静看到了自己的妈妈，她的脸上顿时浮现出羞涩的神情，然后跑下台来，来到妈妈的面前，声音略带娇羞地问道：“妈，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苏玉梅看着女儿满脸的羞红，微笑着说道：“我到了好一会儿了，看到你们两人在台上的表演非常成功，我也感到很开心啊。” 就在这时，李晓阳也来到了马旭静的跟前，他不解地问道：“静静，这位是？” 马旭静知道已经无法再隐瞒了，于是就对李晓阳说道：“晓阳哥哥，这就是我的妈妈。” 李晓阳尴尬地向苏玉梅打招呼道：“啊…… 阿姨好！” 苏玉梅没有说话，她的目光在李晓阳身上上下打量着，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果然是一表人才啊，我家静静的眼光真的很不错呢。” 马旭静和李晓阳听了苏玉梅的话，顿时羞得垂下了头，脸上泛起了红晕。 苏玉梅接着说道：“你就是李晓阳吧？” 李晓阳连忙答道：“是的，阿姨，我就是李晓阳。” 苏玉梅点了点头说道：“我家静静在家里，一提到你就心不在焉，今天终于见到你本人了，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魅力把我家静静的魂都勾走了。” 李晓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尴尬地站在那里。 苏玉梅又说道：“静静啊，我让亚楠在家做好饭了，今天请李晓阳一块儿到家里坐坐，吃顿饭吧。” 李晓阳看到女朋友的妈妈都已经堵到这里来了，自然是无法再逃避了。 李晓阳和马旭静都羞涩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苏玉梅满意地说道：“走，我们下楼回家。” 马旭静和苏玉梅向董建粉以及李老师打了声招呼，然后就离开了文体中心。 马本亮的别墅平日里格外安静。然而，与往常不同的是，马旭辉不仅在，他的媳妇王亚楠也在帮忙做饭，更让人意外的是，马本亮的妈妈，也就是马旭静的奶奶，竟然也现身于此。 马旭静一看到奶奶在自家别墅，立刻飞奔过去，搂住奶奶的一只胳膊，撒娇地说道：“奶奶，你什么时候来的呀？我都不知道呢！” 马奶奶慈爱地看着马旭静，满脸笑容地说道：“我们的小静静长大了，都谈对象了，居然不告诉我呀！” 马旭静满脸通红地说：“嗯，我们只是朋友啦。” 奶奶则满脸堆笑地说：“对对对，是男女朋友吧？” 马旭静娇嗔道：“奶奶，你别再打趣人家啦！” 屋内的众人都露出了慈祥的姨母笑。 李晓阳面对此情此景，尴尬得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这么呆呆地站着。 马奶奶看着李晓阳，说道：“好好好，这小伙子挺精神的，和我家静静真是郎才女貌啊！很般配呢，我很喜欢。” 马本亮虽然心里对李晓阳不太满意，但在这种场合下，他展现出了沉稳的城府和涵养，不动声色地说道：“晓阳是第一次来我们家，不要拘谨，来来来，快快请坐。” 马旭辉与李晓阳本来就很熟络，他在这里陪着李晓阳说话。而其他人看到李晓阳十分害羞的样子，便笑着退出了客厅，到外面忙活去了。 王亚楠十分好奇，她总是借着往餐厅上菜的机会，偷偷地观察李晓阳，想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子，能赢得马旭静的芳心。这一系列的举动，让坐在舒适布艺沙发上的李晓阳如坐针毡。 马旭辉说道：“晓阳，不用太拘谨，你和静静既然合得来，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当年我去丈母娘家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李晓阳听到马旭辉的宽慰，心里想道：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就破罐子破摔吧。 这么想着，他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很快，午饭就准备齐全了。 餐桌上，马奶奶和苏玉梅一个劲地给李晓阳夹菜，这让李晓阳受宠若惊，他想推辞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满脸涨得通红。 王亚楠、马本亮和马旭辉看到这情形，都憋着笑。 马旭静看不下去了，着急地说道：“妈妈，奶奶，你们别再给晓阳夹菜了，他吃不了这么多啦。” 奶奶听了哈哈大笑，说道：“好，好，都听你的。” 马本亮为了缓解尴尬，主动开口问道：“晓阳啊，你现在的工作怎么样了？还顺利吗？” 李晓阳回应道：“还好吧”。说罢便将近期工作简单说了一下。” 马本亮听后点点头，说道：“不错，还得再加把劲啊。在基层虽然能锻炼人，但总体平台还是小了些，接触的社会面也窄。你要尽快结束在农村的锻炼，去到更高的平台，开拓自己的视野和格局才行啊。” 李晓阳明白马本亮说得没错，可他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去到更高的平台。 苏玉梅白了马本亮一眼，说道：“晓阳才工作没几天，升职哪有那么快呀！对了，晓阳，你家里都有哪些人呀？” 李晓阳回答道：“家里有爸爸妈妈和一个妹妹，妹妹年后就要参加高考了。” 苏玉梅接着问道：“那你爸爸妈妈退休了吗？” 李晓阳说：“我爸爸还没退休，不过也快了，妈妈是个农民，没有退休这一说。” 马本亮听着李晓阳的介绍，脸上没什么表情。 苏玉梅又问：“那你爸爸是做什么的呀？” 李晓阳说：“我爸爸是小学校长，现在不任课了，在做后勤管理工作。” 马本亮突然插嘴说道：“晓阳，我听静静说你对电子商务挺擅长的。” 第214章 李晓阳要回家了 李晓阳连忙解释道：“哪有哪有，我也就是了解一些皮毛。我有个同学，他们长期和阿里巴巴合作，他给我讲了很多关于电子商务的知识。” 马旭辉这时说道：“我听说县里要成立电子商务服务中心，你想不想来县里上班呢？” 李晓阳前两天在钱雅琴市长下来调研时，也听到了唐璐秋县长说要成立电子商务服务中心的事，只是他不知道具体细节，于是说道：“这个我倒是知道，前两天钱市长下来调研时，唐书记亲口说要成立电子商务服务中心，还是个正科级单位呢。不过我何德何能能进这电子商务服务中心啊。” 马旭静说：“只要你真的想来，我先跟我二伯说说，让他把你借调过来。我听说这电子商务服务中心就下挂在我们政府办，先办个借调手续，应该相对来说还好弄一些吧。” 马本亮责怪马旭静说得太多了，说道：“吃饭吧，吃饭吧，工作上的事以后再说。” 苏玉梅说道：晓阳啊，你什么时候邀请你的爸爸妈妈来西山县玩啊？” 李晓阳知道这是双方家长要见面的意思了，于是说道：“这不马上就要春节了吗？我回去跟爸爸妈妈说，看他们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 苏玉梅高兴地说道：“好啊好啊，我们随时都可以。” 李晓阳如坐针毡般地在马家享用了一顿午宴，待他走出马家后，望着满大街熙熙攘攘、忙着准备年货的人们，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感慨，恍惚间发觉自己已经许久未曾回家了。 上次回家似乎还是在阳历年呢？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来到了腊月二十六，是时候该回老家看看了。 他们的春晚节目已经录制完毕，李晓阳和马旭静终于得以放松下来。 这几天谷丽芬县长一直在给马旭静放假，马旭静也没有去单位。如今听闻李晓阳想回老家，她连忙说道：“稍等，我跟你一块到街上逛逛，我要给叔叔阿姨买点东西带回去。” 李晓阳听后十分诧异，说道：“买什么东西啊？我回家从来都是空着手，不带任何东西的。” 马旭静娇嗔地责怪李晓阳道：“你齐年不回家，好不容易回家一次，哪能空手而归呢？再说了，现在是我买东西，代表的是我的一片心意，你怎么能替你的父母拒绝呢？” 李晓阳无奈地说：“哎，以前有时候回家我也想买点东西回去，可是父母总是说家里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不让我买。” 马旭静回应道：“所有的老人都是这样说的，但你买回去他们也会很高兴的，这是我们作为儿女的一份孝心，也是人之常情。” 李晓阳见状，只好举手投降，说道：“好好好，都听你的。” 因为两人本身就是奔着结婚去谈恋爱的，与那些纯粹为了谈恋爱而恋爱的人不同，所以双方都比较务实，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李晓阳费力地拉着马旭静，艰难地回到了棉麻公司。由于街上的人实在太多，今天棉麻公司这里也是热闹非凡。到了年终，许多人都在忙着准备过年所需的一应蔬菜，用于招待亲朋好友。不论是院外卖劳保用品的，还是院内购销蔬菜的人，都非常多。看到眼前这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的场景，李晓阳终于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是年味儿。 他好不容易将车子停到院内后，便拉着马旭静的手，想要到大街上凑凑热闹，感受一下年终大集的氛围。马旭静想给父母亲带点新年礼物回去，于是李晓阳就牵着马旭静的手在大集市场上四处转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东西。 然而，马旭竟对这些地摊货完全看不上眼，她直接拽着李晓阳来到了当地一家最为高端的商场。 李晓阳从小在农村长大，家庭条件并不宽裕，他的消费观念一直都是只要东西能用就行，价格自然是越便宜越好。而马旭静则从小家境优渥，再加上本地有 “穷养小子，富养闺女” 的说法，马旭静从小到大一直都生活在优越的条件下。她的购物原则是必须要买最好的，不然质量难以保证，即便少买一些，也一定要是精品，大品牌的。 在这个时候，李晓阳终于深刻地意识到，为什么老人们总说男女结合要讲究门当户对。因为从小养成的生活习惯，会导致各种各样的差异，有些差异可以通过努力去弥补，而有些差异则是根深蒂固、难以跨越的。 目前，李晓阳和马旭静正处于热恋之中，而且他们刚刚合作完成了春晚节目的表演与彩排录制，正处于浓情蜜意的时候，对于这些细微的问题，他们都没有太放在心上。 马旭静和李晓阳在整个下午都在商场里逛来逛去，可怜的李晓阳成了背包客，一个下午下来，他跑得腿酸脚疼，精神也变得萎靡不振，而马旭静却依然精神抖擞，丝毫没有疲惫的迹象。 马旭静更是直接将自己代入了儿媳妇的角色，为自己未来的公公婆婆、小姑子甚至李奶奶都精心挑选了各自喜欢的商品，让李晓阳一并带了回去。 例如，她为公公挑选了他喜欢的茶叶和一套精致的茶具，为婆婆挑选一条昂贵的羊绒围巾，为小姑子挑选了一个可爱的玩偶，为李奶奶挑选了一盒名贵的滋补保健品。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花灯一盏盏亮起，马旭静终于不舍地和李晓阳离开了商场。此时的李晓阳，肩上背着、手上拎着各种商品，步履艰难地跟在马旭静身后，回到了棉麻公司。 原本李晓阳计划在今天上午完成《知心爱人》的排练和彩排录制后，就返回鲁省老家。但没想到下午又被耽搁了，等一切结束后天色已黑，于是他决定再留宿一晚，第二天一早再回家。 尽管政府规定腊月二十八才放假，今天是腊月二十六，属于正常工作时间，但大家都清楚，行政单位的管理并非那么严格。很多时候，腊月十五之后，一些女同志会以准备年货、打扫家里卫生为由，不怎么去上班了。 李晓阳今天实在是太累了，上午彩排时精神高度紧张，下午又陪着马旭静逛商场，累得像个码头工人。回到宿舍后，他一头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李晓阳便开车踏上归途。一路上平安无事，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唯一值得一提的是，路上的车比较多，车速比较慢，所以当他回到老家时，天也快黑了。 第215章 李晓阳要常驻巨石村 2016 年的春节，和以往的每一个春节都极为相似，还是一样的同学聚会，大家欢聚一堂，分享着彼此的近况；还是一样的家庭聚餐，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享受着团圆的喜悦；还是一样的忙着备年货、贴春联，处处洋溢着浓浓的节日氛围；还是一样的进行着各类拜年活动，传递着新年的祝福。 在这个本该平淡无奇的假期里，却有两件事情值得特别提及。 其一，李晓阳和李艳科相聚了一番，打听到了邹子琪结婚的一些具体情况。据说在结婚的那一天，酒席上因为邹子琪怀有身孕，肚子已经明显隆起，这导致了好多人在私下里窃窃私语。而杨县长对此感到非常不悦，所以在往后几天的请客活动中，邹子琪都没有参加。 在此需要解释一下，为什么领导干部结婚请客要分成很多场次。这是因为纪委有一个明确的规定，领导干部婚宴请客不得超过 25 席。然而，对于县领导来说，25 席远远无法满足他们的需求，他们的人脉关系非常广泛，再加上孩子结婚正是一个可以光明正大地敛财收礼的绝佳时机。所以，尽管有相关政策的限制，他们还是想出了应对之策，将一个婚礼分成了十几甚至几十个批次来请客。 其二，当李晓阳将马旭静为家人们精心准备的礼物一一送达之后，李晓阳的家人感到极为震惊。并且听说马旭静的父母还邀请他们去西山县做客时，他们更是激动不已。 在李奶奶的极力催促下，李晓阳终于在正月初六这一天，和家人一起乘车前往西山县拜访马旭静的父母。双方家长见面之后，自然是意见一致，都认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们深入探讨了关于两人婚事的一些细节问题，最终决定在今年的腊月举行婚礼。 正月初八，各单位正式上班，李晓阳也再次来到了西山县。 正月初九，中共西山县委组织部发布了《关于全县精准脱贫驻村干部钉钉信息服务平台使用检查情况通报》。该通报详细列出了西山县精准脱贫驻村工作组第一书记、组员以及 24 个乡镇主管扶贫副职的签到情况，并对履职尽责不到位，给省市实地检查督导组留下不良印象的工作组进行了处罚。 除了对全县的工作组进行通报批评外，对于检查发现不在岗且不能按照要求吃住在村、无驻村记录的驻村干部，要求本人写出深刻的书面检查说明情况，经派出单位一把手、乡镇党委书记签字盖章后报组织部。同时，县委组织部还直接约谈了无出勤记录的驻村工作组第一书记。 通报强调，被通报和约谈的驻村工作组及驻村干部要深刻反思，吸取教训，坚决彻底进行整改，确保类似问题不再发生。对于整改不到位且问题仍然突出的，将直接约谈派出单位一把手。要求全县各单位通过现场办公、走访了解、谈心谈话等多种方式，加大对驻村干部的督导和日常管理力度，做好驻村干部的管理服务工作。组织部也将加强对驻村干部的跟踪管理，通过周例会集中调度、明察暗访等方式，加强对驻村干部的管理，确保驻村干部在岗在位并履行职责。 通报发布后，西山县各驻村工作组掀起了新一轮的调岗热潮。一些有门路的驻村干部，既不想在村里吃苦受罪，又看不上那八万块钱办公经费的，纷纷找人托关系，调回原单位，然后再从原单位选派其他人派驻到各贫困村。 按照组织部的要求，驻村干部每天需在早上七点到八点之间打卡上班，每天晚上九点到十点之间打卡下班，且打卡时必须有现场照片、卫星定位等相关信息。这让各驻村工作组的成员们苦不堪言。 李晓阳驻村半年以来，其实很多时间都在县城度过，并没有真正待在巨石村。虽然他工作成绩不错，也做了不少事情，但在形式上的工作做得远远不够。虽然这次他很幸运，没有被组织部查处，也没有被省市督导组发现，但他也应该引以为戒。 县工商联主席王建国专门找李晓阳谈心谈话，要求他认真履职，必须按照组织部的要求，在巨石村驻村履职，不得无故返回县城。 像李晓阳这种没有门路的干部，只好无奈地返回各自的驻村工作点，在村里认真履行职责。 黑龙河乡党委政府为了做好全乡精准脱贫工作，对班子成员进行了责任划分，乡组织委员侯少平负责龙祥村、田家沟和巨石村的扶贫领导工作。 侯少平召集三个村的驻村工作组成员在乡政府召开脱贫攻坚履职尽责纪律座谈会。 他强调各驻村工作队要严格执行考勤和请销假制度，如实填报考勤表，做好钉钉信息服务平台的考勤签到工作，严禁舞弊行为，保证线上线下一致。驻村干部要吃住在村，因公外出或因私休假要按规定履行手续，不能无故脱岗，也不能出现白天住村、晚上回家的走读现象。 侯少平还面露苦色地表示，组织部会不定期明察暗访，若出现问题将实行连坐责任，他自己也会被连带追责。 干部们都表示会遵守纪律，让组织部领导放心。 侯少平传达了 2016 年度全国脱贫标准，即 “一个超过、两个不愁、三个保障”。 “一个超过” 是指贫困户的收入要超过国家最低脱贫标准 3026 元； “两个不愁” 是指不愁吃、不愁穿，不愁吃即贫困家庭有足够的粮食或资金购买粮食，不愁穿即贫困家庭成员有四季和日常的换洗衣服； “三个保障” 是指义务教育有保障，适龄对象接受九年义务教育无辍学学生，基本医疗有保障，要求所有贫困家庭参加新型农村合作医疗，不会因大额医疗费用支出影响家庭基本生活，住房安全有保障，农户所住房屋不能是 c 级或 d 级危房。 而且以前实现脱贫的都要重新按照今年的标准评估，如不符合条件将重新纳入贫困范围。 这一政策传达后，所有驻村工作队成员都感到压力巨大。 第217章 普泰轨道来了 在正月初十这一天，普泰轨道的团队一行三人抵达了西山县。这个团队的总负责人名叫蔡剑波，他原本是润德投资在浙江的一位业务骨干，在前年被公司总部提拔到了北京，主要负责河北市场的相关工作。而此次他作为西山县的团队负责人，与其他成员一同来到了这片土地。 普泰轨道的另外两名成员分别是王美丽和于振堂。他们三人有着明确的具体分工：蔡剑波作为投资方，负责整个冀省的全盘工作，重点聚焦于投资的顶层设计、咨询策划以及与政府之间的各类政务合作等事宜；王美丽则负责日常的所有业务，包括洽谈业务合作、指导培训、工程验收等一系列相关工作；于振堂主要负责基地建设、生产以及项目实施等工作。 一行三人抵达西山县后，首先在政府招待所租下了四间客房，随后他们聚集在一起，将其中一间改成了小型会议室，召开了一个简短但却十分重要的小会议，对目前手头所拥有的各种关系进行了梳理。 润德投资的社会关系主要集中在社会高层和投资圈，然而对于像西山县这样的国家级贫困县，他们之前从未涉足过。 王美丽和于振堂倒是都曾来过西山县，在这当中，王美丽在西山停留的时间最长，有足足十几天。而且她还曾与马旭静一起吃过一顿饭，据她了解，马旭静是某位县长的秘书，这也是她所认识到的在西山县政府中与县领导关系最接近的人了。 蔡剑波说道：“如今，各地都在大力开展招商引资工作，这也是政府考核当地经济发展的一项重要指标。在我所接触过的地市中，所有的领导干部都肩负着相应的任务。我相信你刚才提到的这位马秘书的老板也不例外，肯定有着类似的任务。我建议你与她联系一下，透露我们有意向来西山投资的意向。我坚信他们会主动与我们联系的。在这方面，我们不能表现得过于热情，而要讲究方法和策略。” 王美丽听后连连点头，表示认同，她觉得会玩投资的人果然不一样，对人心和套路都了如指掌。 于是，王美丽按照蔡剑波的建议，拨通了马旭静的电话。 而此时，马旭静并不在单位。因为元宵节未至，政府部门管理较为宽松，不仅科员之间相互请客，就连县领导也在频繁地串门、相互宴请，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度过。 马旭静是个入职时间不长的年轻女生，还是秘书，她的人脉关系确实不算宽广。但在刚开班的这几天，她每天都有应酬。通常是早上到单位报到，看看有没有急需处理的事情，若没有就开始相互约饭，中午或晚上推杯换盏。 自中央八项规定发布以来，饭店的生意，尤其是高档酒店的生意越来越差，而像这种私人聚会、家庭聚会却越来越多。 马旭静接到电话时，刚吃完午饭不久，还小酌了两口红酒，下午打算在家休息一下午，甚至睡个美容觉。 她拿起电话一看是王美丽打来的，本来不太想接，她对社会上的这类业务人员天生就有反感，觉得这些人就像苍蝇一样，不停地在耳边嗡嗡作响。但转念一想，之前他们曾一起吃过饭，还拍过短视频，关系还算过得去，于是便接通了电话。 电话中，王美丽柔和的声音传来：“马秘书，下午好呀！我这边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想要向您汇报一下呢。” 马旭静略带疑惑地回应道：“我又不是你们公司领导，你怎么专门向我汇报呀？” 王美丽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听说我们公司与润德投资正准备联合起来，打算在冀省的山区县寻觅一个合适的地方，建造一个单轨车生产基地呢。您知道吗，这个基地一旦建成投产，那可不得了，预计每年的营业收入能达到十亿元之多，利税更是会超过一亿呢！” 马旭静听了后说道：“你们公司要投资建厂，这事儿确实挺大的，但也不用专门跟我汇报吧？” 王美丽耐心地说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现在各地都在大力开展招商引资工作呢，而且人人都有任务。我就想着，您或许也有这方面的任务呢，如果真有的话，这对您的工作可太有帮助了呀。” 马旭静暗自思忖，确实现在人人都有任务，但对于像自己这样刚参加工作不久的人来说，是没有任务的。不过即便如此，如果能成功引来投资，那也是有一定奖励的呢。而且西山县政府为了吸引更多企业来投资，制定了非常优厚的政策，仅仅是介绍企业到本地落地，并且确保公司能够正常投产，好像就能获得万分之五的奖金呢。 想到这里，马旭静不禁来了兴趣，她虽然自己对金钱并不是特别看重，但她的老板谷丽芬县长可是身负招商引资的重任呢。于是她问道：“那你刚才说的只是年营业额，那你们的投资额大概是多少呢？” 王美丽稍微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个不太确定呢，不过几千万应该是有的。” 马旭静一听投资只有几千万，按照万分之五的比例来算，也就只有几千块钱的奖励，心里的兴趣稍稍减了一些，便说道：“行吧，那你把你们公司的相关资料发给我吧，我先问问我们领导感不感兴趣。如果领导不感兴趣，那我也没办法呀。” 王美丽赶忙说道：“呃，好的，不过您可千万要保密呀，我这是偷着告诉您的，还没有经过公司的正式同意呢。” 马旭静虽然不太确定王美丽所说的是否属实，但还是回应道：“哦，我知道了，非常感谢你呀。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西山呀，到时候我请你吃饭。” 王美丽接着说道：“如果我们公司真的在你们西山建厂的话，那我肯定是要过去的呀。” 马旭静笑着说道：“那当然好啊！热烈欢迎你们在我们西山建厂，希望你们在西山能发财呢！” 两人挂断电话后没多久，马旭静就收到了王美丽发来的资料。她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个名为 “普泰轨道投资建厂计划” 的投资策划书，上面写着投资五千万元到一亿元，用于建立新的生产基地。在策划书的首页，还特别注明了 “内部资料，禁止公开” 的字样。 马旭静仔细地把这份投资计划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发现他们的投资预算并不是很固定，在五千万元到一亿元之间。看到这里，她觉得这事儿还挺有意思的。 于是，马旭静马上给自己的老板谷丽芬县长打了电话，详细汇报了这个情况。谷丽芬县长自然是肩负着招商引资任务的，听到马旭静的汇报后，非常重视。虽然投资额不算太大，但按照马旭静所说的，真有内部线人的话，那成功率就会高很多。 第217章 初步接触 王美丽迅速地将那份精心准备的投资策划书发送给了马旭静。紧接着，三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喜悦的神情，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击掌庆祝。这时，蔡剑波面带笑容，信心满满地说道：“这事啊，可算是成了一半了！” 然而，于振堂却眉头微皱，带着一丝怀疑的语气说道：“不会吧，我刚才可是听到王经理和马秘书通话的时候，感觉马秘书似乎对这件事情不太感兴趣呢。” 王美丽听了于振堂的话，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道：“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啦，你要知道，政府的这些人啊，通常都是这样的，喜欢拿拿捏捏的。你看，虽然一开始她表现得不太感兴趣，但最终不还是向我要走了我们的投资策划书吗？这就说明她还是感兴趣的呀！” 蔡剑波听了王美丽的话，也点了点头，附和着说道：“没错，现在的政府官员啊，都是这个样子的。他们在人前总是一副人五人六的模样，可实际上呢，也就那么回事。如果你不了解他们，可能会觉得他们高攀不起，但当你真正了解他们之后，唉，真的是一言难尽啊，不说了！” 于振堂听了蔡介波的话，脸上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情，他对于蔡剑波的这种看法感到非常不理解。 蔡剑波面带笃定地说道：“看着吧，待会儿如果这个马秘书给我们打电话，那这事至少就有八成的希望啦！” 王美丽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那如果马秘书打过电话来，咱们应该怎么回应呢？总不能告诉他们，咱们现在就在西山吧，这样感觉我们有点掉架子呢。” 蔡剑波赞同地点点头，说道：“王经理说得没错，我们不能告诉他们我们在西山，不然我们就不占主动权了。嗯，待会儿如果她打电话来，你就告诉她，我们现在正在冀省考察呢，已经考察了两个县了。如果他们有兴趣的话，我们明天或者后天可以到西山县做实地考察。” 于振堂一脸不解地问道：“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蔡剑波耐心地解释道：“当然有必要啦，这个做生意啊，就跟追女朋友一样，你越是吊着他的胃口，你得到的就越多。一旦他们得到了，就会对你弃之若履啊。” 就在他们正说着的时候，马旭静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三个人对视一眼，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王美丽迅速接通电话，语气平和地说道：“你好，马秘书，请问有什么事吗？这份资料对你有帮助吗？” 马旭静也很实在，直接说道：“是的，我们老板看了，觉得有点意思，说想让我提前跟你们沟通一下，看看什么时间方便的话，到你们公司拜访一下，考察一番。” 王美丽脸上虽然带着微笑，但在电话里却说道：“马秘书啊，是这样，我们公司已经派出了一个考察团队，现在正在你们省考察呢，我听说已经考察了两三个县了吧。如果你有这方面的意向的话，我建议你直接与他们对接就行了，不用来我们公司。” 马旭静一听王美丽说他们普泰轨道已经考察了好几个县了，心里顿时觉得有潜在竞争对手了，于是有些着急地说道：“行，那如果我们要联系你们这个考察团的话，联系谁呢？” 王美丽故作思索状，说道：“呃，这个我不知道他的电话，稍等一下，我给你问问，给你打过去啊。” 马旭静赶忙说道：“好的，那就拜托你了。” 王美丽挂断电话后，与蔡剑波一起商量道：“咱们下一步怎么回复他呀？” 蔡剑波说道：“你就这样说，就说你通过个人的关系找到了这个人的联系方式，然后你把我的联系方式发给他。同时告诉他，你可以提前到西山县给你们做一些助攻。这样你不但能取得他的信任，以后在谈判时，你甚至可以做双面间谍。” 王美丽听了蔡剑波的话，兴奋地一拍手说：“我最喜欢看的电影就是《无间道》了，好嘞，下面看我的表演。” 王美丽拨通了马旭静的电话，还没等王美丽开口，马旭静就急切地说道：“怎么样？王经理，你那有消息吗？” 王美丽说：“哎呀，这还挺不容易呢，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我们领导口中套出了考察团队负责人的电话。” 马旭静说：“你稍等，我拿个笔和纸啊，我记一下。” 马旭静连忙跑出自己的卧室，来到自家书房，找到笔和纸，然后说道：“行，您说吧，我记录一下。” 王美丽说：“负责考察的团队负责人是润德投资的副总，他叫蔡剑波，电话是*******。” 马旭静感激地说：“谢谢你啊，王经理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王美丽说：“不过我听说这个蔡总啊，可不好打交道。” 马旭静一听王美丽话中有话，连忙说道：“你有什么内幕消息给我透露一下。” 王美丽说：“这个润德投资可是国内知名的投资公司，他们投的项目非常多，也很大。说实在的，对于你们县，我感觉它未必能看得上眼。” 马旭静一听，心情变得有些沉重，说道：“这个润德投资，我倒不太理解，回头我再查查资料。不过您知道的，一定比我们更多吧，如果有，一定要告诉我，我绝对不会让你白忙活的。” 王美丽说：“这样吧，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如果你们确实对这个项目感兴趣的话，我可以跟公司请个假，先到你们那里给你做个铺垫。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在中间给你们撮合撮合。” 马旭静激动地说：“那太好了啊，非常感谢。” 挂断电话后，王美丽向蔡剑波问道：“蔡总，怎么样？我的表演精彩不精彩？” 蔡剑波对王美丽点点头，竖起大拇指，说道：“不错，有当演员的潜力。” 于振堂看着两人的表演，连连摇头。 蔡剑波对王美丽说：“小王啊，王经理啊，现在鱼儿已经上钩了。那么明天早上你就可以联系马旭经马秘书了，告诉他你已经到了，然后我给你一份我们公司的资料，你可以偷偷地塞给他，告诉他这是你自己找到的内部资料。” 王美丽说：“我们标注的项目投资策划中，投资额可不是个固定数啊，到时候他问起来，我怎么答复啊？” 蔡剑波说：“这个无所谓，你就往高处说吧。” 第二天一早，王美丽就给马旭静打电话，说：“我已经到了西山县。” 马旭静非常高兴，说道：“嗯，那你来我办公室吧，我们谈一谈，我再看看我们老板有没有时间，如果有时间的话，咱们一块儿见个面。” 没过多久，王美丽就开着车来到了政府门口，却被政府门岗拦了下来，因为她没有门禁卡，进不了政府大院。王美丽只好给马旭静打电话，一番沟通之后，门岗才将她放了进去。 而此时，马旭静已经下了政府大楼，在大门口迎接她。 第218章 西山县的招商引资政策 王美丽和马旭静再次见面，两人见面后，表现得就如同亲密无间的小姐妹一般，手牵着手一同迈向政府大楼，然后走进了马旭静的办公室。 马旭静的办公室依旧如往昔般整洁干净，只是此刻办公室里只有她自己，其他同事尚未到来。马旭静赶忙热情地邀请王美丽在沙发上就坐，并且为她冲泡了一杯香气四溢的茶水，接着又拿起自己的玻璃杯，将其倒满水，随后在王美丽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马旭静率先开口说道：“王经理，真的非常感谢你在百忙之中特地赶到西山，为我们的事情不辞辛劳地奔波，我真的感到十分不好意思，对你的感激之情真是难以言表啊。” 王美丽则回应道：“哎呀，我们这是互相帮助呀！再说了，上次您不也帮我弄到了你们县合作社的名单吗？我这也算是投桃报李呀。” 马旭静接着说道：“我刚才在网上搜索了一番，还特意查看了您之前提到的润德公司。结果发现，关于润德公司的介绍并不多，在官网上只是简单地提到它是一家咨询公司，有一些咨询案例和投资案例而已，其他方面并没有更多的详细信息。” 王美丽听了马旭静的话后，点了点头，说道：“嗯，确实不错。我也对这个润德公司进行了一些了解。润德公司呢，是我们普泰轨道的天使轮投资公司，实力非常雄厚。不过，由于这些投资公司大多都在投资圈里活跃，所以他们在网络上的营销推广并不太重视。” 马旭静听了之后，感到非常惊讶，说道：“我也搜索了你们普泰轨道呢，看起来这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朝阳企业啊，有很多成功案例，还有不少自己的专利，可以说是一个极具科技实力的公司呢。” 王美丽接着说道：“没错，我们公司确实是以科技为核心的，而且拥有众多自己的专利。嗯，不过呢，润德投资确实是我们的天使轮投资公司，并且在我们公司的分红股占到了 80%，而经营权股份则占到了 20%。” 马旭静惊叹道：“哇，这么看来，这个润德投资真的很厉害啊！那你这边打听到什么具体信息没有呢？” 王美丽回应道：“信息倒是有一些，不过呢，我想先了解一下咱们西山县的招商引资政策是什么，这样我们才能更有针对性地帮你开展工作呀。” 马旭静说：“哦，这个没问题。我们这里政府出台了相关的招商引资政策文件，并且在城东的凤凰山还设有一个经济开发区，这个经济开发区成立了专门的管理委员会。管理委员会里设有招商引资局，专门负责引进企业、兑现承诺、服务企业等一系列工作。” 王美丽问：“那你这里有相关的招商引资政策文件吗？” 马旭静说：“我从来没有从事过招商引资的相关工作，日常主要是为我们老板，也就是谷县长做扶贫和农业农村方面的服务，所以手头没有这样的文件。不过我倒是多少知道一些，另外呢，我们也可以到我们县政府的官方网站上去找找看，应该也能找到。” 王美丽说：“行，那我回头自己在你们政府的官方网站上找找看，不过你知道什么就先给我说一些吧。” 马旭静接着说：“首先呢，我们这里的招商引资有一个优惠政策，就是五年之内税费全免。” 王美丽一听，惊讶地说道：“五年之内税费全免，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你想想，假如我们的分公司投产了，每年的营业额有十几亿，那每年的税金就有一亿多，五年可就是六七亿呢，你们这个真能减免吗？” 马旭静一听，如果五年税金全免的话，会损失六七亿的财政收入，她心里也很紧张，说道：“这都是他们口头传的招商引资政策，应该是真的。不过像这么大额度的税金减免，还需要县领导点头才行啊。” 王美丽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这个投资公司，也就是润德公司，他们其实最看重的是效率。关于资金这方面，我觉得他们倒不是特别在意。我听说当年他们投资我们公司的时候，就到我们这里转了一圈，然后就直接拍板投资了。” 马旭静回应道：“在政府的服务效率方面，我们这里是有专员负责制的。比如说我现在为你招商，那么开发区也会给你们配一个专职的招商服务领导与我对接，这样的话，我就成为你们和开发区之间的中间联络人。我听说我们这里最高效的审批是一天时间四证齐发呢。” 王美丽疑惑地问：“什么叫一天四证齐发呀？” 马旭静解释道：“就是说仅仅用一天的时间，就可以同时为计划入驻我们开发区的企业办理建设用地规划许可证、建设工程规划许可证、建筑工程施工许可证和土地不动产权证。” 王美丽听后很惊讶地说道：“什么？你们用一天时间就能做到？” 马旭静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因为前两天还做过，前一段时间这还作为我们本地招商引资的亮点向市里报备了呢，所以我有印象。” 王美丽听后说道：“那就太好了，我们的投资母公司非常看重效率，他们认为时间就是生命，效率就是金钱，所以说如果你们有这样的高效服务，我觉得能拉他们入驻就成功了一大截儿。” 马旭静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不过我们开发区招商对于企业类型是有要求的，我们这个企业不会有污染吧？” 王美丽赶忙解释道：“怎么可能会有污染呢？你也知道，我们企业是专门从事轨道加工的。轨道加工的过程主要包括焊接、熔接和折弯等工艺，而这些工艺基本上都属于物理性质的，根本不会产生什么污染呀。我在我们公司都已经上班三年了，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我们公司在污染方面有任何负面报道呢。” 第219章 谷县长要做到心中有数 马旭静听后说道：“我刚才听你们提到，在你们的加工过程中还有熔接这一项，那你们在进行熔接的时候，是不是需要使用煤炭或者天然气来作为燃料呢？” 王美丽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不是啦，我们全部都是使用电来进行加工的。” 马旭静听后连连点头，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啊。你也知道，环保这一块的工作压力真的非常大，所以领导们对环保这方面也非常重视。如果你们企业不存在污染问题的话，我觉得我们县应该会非常欢迎你们的入驻呀。” 王美丽接着问道：“那你们这里还有其他什么对我们企业利好的政策吗？” 马旭静回应道：“有啊，我们这里有一个以信促融项目呢。这个项目呢，是按照政府主导、银企实施、逐步推进的原则来开展的。我们的行政审批局会整合信用社以及各方力量，然后由我们的信用联社对你们进行授信。从你们申请贷款到发放贷款，一天就可以完成所有流程呢。我们县已经初步建立起了信用价值与资产价值相结合的金融服务模式啦。” 王美丽面带疑惑地向马秘书询问道：“马秘书啊，我想了解一下你们这里的土地政策究竟如何呢？你也知道，我们蔡总对于时效的要求非常高，他可不希望拿到的地还需要进行再次加工，以至于很长时间都无法使用呢。” 马旭静紧接着问道：“那么你们具体需要多少土地呢？” 王美丽回应道：“最少得 20 亩吧。” 马旭静听后说道：“20 亩地应该不成问题，我们开发区有很多熟地，也就是已经实现了三通一平的土地。而且开发区的电力设施已经完备，供水也已经到位，到时候你们入驻后直接拉线装电表就可以开工建设了。” 王美丽听后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倒是挺好的。不过呢，你们的土地每亩价格是多少呢？” 马旭静回答道：“这个价格不太一样，不同的地块有不同的价格，我听说大概是在 3 万到 4 万左右的样子。” 王美丽皱了皱眉说道：“你这个地价可不便宜呀，难道就没有更优惠的地价了吗？” 马旭静思考了一下说道：“这个不好说呀，具体的情况你们还是需要到现场去看，相中了哪块地，然后再具体谈价格。” 王美丽继续问道：“那你们对这块地有没有什么最低要求呢？” 马旭静想了想说道：“我听说最低是两亩起，然后每亩的投资额不能低于 300 万。” 王美丽算了算说道：“哦，照你这么说，如果我们要 20 亩地的话，那最低投资额不得低于 6000 万是吧？” 马旭静说道：“应该是这样的，但是具体情况还得具体分析呀，我这个也做不了主，最终还是得你们和领导们谈才行。” 王美丽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马旭静疑惑地说道：“咱们聊了这么长时间，你还没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在我们冀省投资建厂呢，而且还要选择在山区，一般不都是选择平原地区吗？” 王美丽耐心地解释道：“马秘书啊，咱们之前一起拍摄过视频，你也知道我们的客户主要集中在山区，平原地区的客户相对较少，所以我们也是尽量靠近客户市场呀。” 马旭静点了点头，说道：“嗯，接近客户市场是没错，但我还是想问一下，有必要投资这么大吗？” 王美丽回应道：“现在我们做的是全省市场，体量自然不能太小。而且现在我们的投资方是润德资本，他们要求我们把西山、冀省打造成样板县、样板省，所以我们在投资方面就会相对大一些。” 马旭静说道：“其实啊，我听说招商引资比较看重的一个方面就是投资额，因为投资额跟我们这些引进人关系密切，投资额越大，我们得到的奖励就会越多啊。” 王美丽表示理解地说道：“这个自然我们是理解的。” 马旭静接着说道：“作为政府一方，可能更多考虑的是产业布局和拉动就业这方面的作用。” 王美丽说道：“关于劳动就业这方面，我敢拍胸脯保证，我们这个企业一旦建立起来，将会成为整个冀省的总公司。所有的施工人员将全部从本地招聘，企业的管理人员，除了我们公司派出的少数几个人之外，也会从本地招。而且我们还会从本地招聘负责其他地市的负责人，我初步估算，本地使用的一般工人大概能达到 500 人左右，而管理层可能会更多，能达到 300 多人。” 马旭静听后很惊讶地说道：“你们上次到巨石村安装轨道的时候，我听说你们几乎公司所有的人都派出来了，可也才五六十人啊，为什么这次在我们本地要招 500 多人呢？” 王美丽笑着解释道：“你们冀省有 100 多个县呢，我们每个县都要开设销售分公司或售后服务维修站，在这种情况下，这些售后维修服务站的管理人员肯定要从我们这个母公司派出，那这些人从哪里来？当然要从你们西山县招聘，然后培训再派出到其他县市去开展工作。” 马旭静听后恍然大悟地说道：“哦，原来如此啊，也就是说，当你们企业正常在我们本地运营时，其实工人只要 100 多人，而管理层也就是几个人，是吧？至于多招聘的那些人，都是计划要派出到其他地市的。” 王美丽说：“是的，不过我担心你们本地能不能支撑，有没有足够的人才，这恐怕也是我们公司或润德公司考察的一个重点。” 马旭静说道：“应该没问题吧，我们县有劳动技工学校和职业技术教育学校，他们不但开设汽修课，好像也开设电工、焊工等这些技术工种课程，每年都有上千名学生毕业呢，应该能满足你们公司的需求吧。” 王美丽：“谁知道呢？现在各行各业都在用人，这些人也不可能是我们想招就招过来的，招人是最麻烦的。” 马旭静：“你还没告诉我这个润德公司到底有什么背景呢。” 王美丽说：“这个润德公司啊，我知道的不太多，但是知道一些。它是阿里巴巴的战略合作伙伴，也是阿里巴巴集团的咨询公司之一，同时还负责为京东公司提供咨询。他们主要为电子商务企业提供咨询服务，同时自己也做投资。据我所知，仅在我们鲁省，他们投资的企业就不下 30 个，而且都是超亿元的科技型企业。另外，据小道消息，它与那个今日头条的母公司，好像叫字节什么什么公司的，也是他们的天使投资人之一。” 马旭静对这些商业内的名称并不熟悉，他的专业是音乐与舞蹈，所以他只能拼命记忆这些内容，以便在谷丽芬县长询问时，能全面向古县长汇报自己所掌握的情况，在考察团队到来之前，一定要让谷县长做到心中有数。 第220章 巨石工作组换人了 这边再说，前一天，李晓阳与刘小峰、杜志刚在黑龙河乡党委政府那里召开了工作纪律作风专题会。第二天，黑龙河乡又召开了全体驻村工作组成员的 2016 年度脱贫攻坚任务布置专题会。 然而，在这次会议上，除了刘小峰和杜志刚之外，他们还各自带来了一个年轻人。 杜志刚带来的是一个女生，名叫刘珊珊。她看起来非常年轻，就像是刚刚踏出校园的学生一般，大概也就是二十三四岁的样子，身材高挑，穿着一身农行的职业工装，颇有白领丽人的韵味。 刘珊珊拥有细细的脖颈，留着一头长发在头上盘了一个发髻，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颇有气质。， 而刘小峰带过来的，则是一个刚刚入职不久的男生，看年龄不过二十，名叫许泽坤。他也是一个眼镜男。个子不高，很是瘦弱，两眼充满机灵，但是手脚却不停的动着，就是一个有儿童多动症的大孩子。 据刘小峰私下所说，这个男生也是单位的一个关系户，不过关系不太硬。而且他在上学时学习成绩很差，经常去网吧打游戏，可谓是一个不务正业的人。进入移动公司后，他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技能，所以就被领导下派到了巨石村，顶替了刘小峰的工作岗位。 李晓阳看到眼前的这种场景，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他本身就是一个职场新人，现在又带着两个职场新丁，要在巨石村开展扶贫工作。 今年的扶贫工作任务异常繁重，要求也格外细致。他们三个人既没有经验，也没有人脉，这工作该如何开展呀？这让李晓阳愁眉不展，忧心忡忡。 李晓阳便对杜志刚和刘小峰劝导道：“你们两个人啊，咱们在一起合作也有半年了，一直都挺好的，谢谢你们两位为巨石做的巨大贡献。不过你们在咱们巨石合作社还有职务，咱们巨石村也离不开你们呀，能不能别换人呀？” 杜志刚率先开口，依然是那副老气横秋的模样。他说道：“小李啊，虽然我也想为巨石村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可是我现在已经正式退休了，不能再占着位置不干活，影响年轻人的发展了。今天我带来的这位小同志，可是年轻有为啊，不但精通业务，而且性格还非常好。” 李晓阳心中暗自思忖着，年轻倒是挺年轻，只能说明社会阅历不够，再说精通业务，那也是精通他们银行的业务，跟扶贫工作没什么关系，说脾气好，也就隐约的说她没本事呗。 刘小峰也接着说道：“我们移动公司新派来的这位兄弟，他擅长与群众打成一片，性格开朗，非常适合做群众工作。” 李晓阳心中暗自想着，什么叫与群众打成一片，不就是跟别人一起抽烟喝酒聊天嘛，所谓的适合做群众工作，也就是跟群众一起打游戏罢了。 不过这两个单位都不受李晓阳的制约，人家都是独立的单位，跟工商联没什么从属关系，所有的手续都已经在组织部办理完毕了，李晓阳不接受也得接受。 无奈之下，李晓阳带着这两位新人找到了组织委员侯少平，向他报到，并说明了这是县农业银行和县移动公司新配备的两名扶贫干部。 组织委员侯少平并没有说什么，因为自从组织部通报了驻村工作队干部钉钉打卡问题之后，尤其是现在组织部还要求所有的干部必须吃住在村，每天早上七点和晚上十点都要打卡，这让有能力也想回来的人都觉得不值当回家，所以各单位都在换人，对于这种频繁的换人，乡组织委员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场面话还是要说的，组织委员侯少平对这两名新人勉励了一番，他说道：“你们两位到了村里之后，要服从组长李晓阳同志的指挥，认真工作。咱们巨石村是全县扶贫工作的典型村，也是明星村，希望你们履职之后，能为咱们巨石村的脱贫工作更上一层楼。” 两位新人真的是啥都不懂，不但扶贫工作不会干，而且连入职职场的基本礼仪也不太明白，只是唯唯诺诺地说道：“好的好的。” 很快，本次是个以会代训的会议，这是脱贫攻坚系统使用的培训会。今年全省发布了脱贫攻坚专用系统，各驻村工作队基层扶贫干部必须将建档立卡贫困户的基本资料录入系统。要求各扶贫干部走门串户，详细了解贫困户的家庭情况、收入情况，并且要深入田间地头统计测量他们的各类资产，一并填入系统。 现在全县已经聘请了第三方评估机构，对全县所有贫困户的房屋进行危房等级评定，这些评定结果也要录入系统。不过，由于评定机构力量不足，评定工作需要循序渐进，各村的危房等级录入工作需要在评定工作入驻之后适时开展。 会议时间不长，用了一个多小时就散会了。 他们三人从会议室出来后，发现刘小峰和杜志刚还在乡政府。 李晓阳觉得很奇怪，问道：“刘经理，杜主任，你们两个不是已经向组织部调换了工作安排吗？为什么还在这等着呢？” 刘小峰哈哈一笑，说道：“这不两位小同志的行李还在我们车上呢，我们得把他们送到巨石村，安置好了，交接一下才能撤呀。” 李晓阳想想也对，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说道：“是的，哎呀，我怎么忘了这茬呢？总得做一下简单交接，而且你们两位今天也算是解放了，我也得给你们送送行。” 说着，李晓阳掏出手机给韩忠良打电话，说希望韩忠良在村委会安排一桌饭，一是工作组来了两位新同志要接风洗尘，二是两位旧同志要离开，算是送别。另外，想邀请村委会的同志们全部参加，午餐费用由驻村工作队来出。 韩忠良一听有买卖上门，非常高兴，说好没问题，他这就着手准备。 挂断与韩忠良的电话，李晓阳又给韩双成打了过去，将刚才与韩忠良的通话内容再次叙述了一遍。韩双成拍着胸脯说没问题，中午他会将所有的村干部组织过来，和两位新同志见见面。 杜志刚看到李晓阳都已经安排好了，于是招呼大家都上车，他们三辆车就这样驶往了巨石村。 第221章 接风宴 这次巨石村委会和李晓阳在筹备接风宴时，显得格外低调，并没有大张旗鼓地邀请众多乡镇领导，仅仅邀请了驻村工作队的这五名成员以及村委会的五名工作人员，总共就只有十个人而已。而接风宴的举办地点依然还是那熟悉的村委会，只是最近这几天，天气依旧未能回暖，凉意尚存，他们只好无奈地选择在室内摆席设宴。 许泽坤和刘珊珊两人在杜志刚的耐心指导下，才慢慢搞清楚该如何就座。紧接着，他们齐心协力将课桌巧妙地摆成了一个巨大的正方形，十个人如同众星捧月般围绕在这个正方形的四周。 当李晓阳提前给韩忠良打电话安排好这顿午饭之后，再加上巨石村那得天独厚的条件 —— 拥有众多的蔬菜大棚，能够源源不断地提供最新鲜的蔬菜。如此一来，这顿午饭便显得格外丰盛。 只见巨石村的特色饭菜一道道被端上了餐桌，有那香气扑鼻的萝卜炖羊肉、金黄诱人的炒柴鸡蛋、色彩斑斓的蔬菜大丰收、嫩绿欲滴的扒菠菜、鲜美可口的清炖走地鸡、咸香下饭的腌肉炒萝卜条、香甜浓郁的东柿子果酱等等，这些都是巨石村独具特色的美食佳肴。 对于当地的老百姓来说，这些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家常饭菜罢了。然而，对于杜志刚、刘晓峰、刘珊珊和许泽坤来说，这些饭菜却是难得一见的特色风味。 他们看着眼前这些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不禁垂涎欲滴，眼中闪烁着惊喜与期待的光芒。他们纷纷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品尝着每一道菜肴，感受着那独特的味道在口中散开，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人们常说，无酒不成席，尤其是在与村干部相聚之时。似乎如果不能用酒在他们面前展现出一定的气势，那就等同于没有工作能力一般。 李晓阳，最近这些天可以说是常驻在了巨石村。由于他无需再频繁开车往返于县城，再加上他心中对县里的扶贫政策存在着一些不满，正是这些政策导致了他不能像以前那样经常与马旭静见面，所以今天他借酒消愁，完全放开了自我的束缚。 老百姓常说，像李晓阳这样身高一米八五的大汉，哪怕是小手指头上都能渗进二两酒。一旦他发起威来，在整个饭桌上，除了韩双成这位村干部还屹立不倒坚持着，其他的村干部都被他给喝趴下了，驻村工作组这边杜志刚以年龄大、心脏不好为由没有喝酒，而刘珊珊则以女同志不擅长喝酒为由，也没有参与喝酒，其他人都被李晓阳给喝倒了。 在今天这顿酒局上，李晓阳不仅在工作能力方面征服了巨石村委会的干部们，在酒量上也让他们折服，同时还把那个一贯吊儿郎当的许泽坤给征服了。 此时的许泽坤已经醉意朦胧，站都站不稳了，还一个劲儿地拍着胸脯向李晓阳保证，今后绝对会在晓阳书记的领导下，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工作中去，不管晓阳书记让他往东还是往西，他都绝无二话。 饭已吃到终局，李晓阳看到大家都这副模样，也是酒劲上头，但头脑还算清醒，只是动作明显变得不利索了。他转头问新来的刘珊珊：“你们怎么住啊？” 刘珊珊回应道：“我们来的时候带着行李呢，知道要驻村，所以都带着铺盖来的。” 李晓阳舌头有些大，对负责做饭的韩忠良的媳妇儿杨俊莲说道：“俊莲嫂子，你帮他们把房间收拾收拾。我看小许肯定是不行了，让他早点儿睡下，就先让他住以前王有德住的那个房间吧，直接就能让他先睡了，然后你帮呃…… 刘珊珊，再给刘珊珊重新收拾一个房间出来。” 在场的干部们都喝了酒，自然不能指望他们去干活。杜志刚虽然没喝酒，刘珊珊也没喝酒，但他们是远来的客人，也不能让他们干这个活儿。 杨俊莲自然没有意见，连忙答应道：“好的没问题，我看收拾哪个房间比较合适啊？” 李晓阳说：“我左手边这个房间以前是王有德住的，现在给了许泽坤，那我右边那个房间吧，收拾一下，让刘珊珊住吧。” 刘珊珊一听到要给自己收拾房间，连忙上去帮忙。她与杨俊莲一起开始打扫房间的卫生，整理家具，擦拭桌椅板凳，最后还整理被褥，铺好行李。就这样，刘珊珊的宿舍算是固定下来了。 这边的刘晓峰本身酒量就不大，参加酒局也比较少，今天没几下就被李晓阳给干倒了，他还在餐桌上趴着抬不起头来。看到这种情况，李晓阳只好对杜志刚说：“他的车看来是开不走了，这样我们把它弄到你的车上，你把它拉回去，联系他的家属，把他弄到家吧。” 杜志刚看到这种情况，也只好无奈地答应了。 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李晓阳也就不再管那些醉醺醺的村干部了，回到自己的宿舍，躺在床上醉了过去。 一觉醒来，居然已经下午六点了。 李晓阳从床上坐起来，摇了摇还发懵的脑袋，回忆起今天是因为迎接两位新同志而喝高了。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咕咚咕咚喝了半杯，感觉大脑清醒了不少。 这时，厨房那边传来了滋啦滋啦的炒菜声，还有炒饭勺磕碰锅的叮当响声。李晓阳很纳闷，这是谁在做饭呢？ 村里现在既没有游客，也没有施工队了，韩忠良不会过来做饭了呀。 他推开门一看，原来是刘珊珊在做饭。此时的刘珊珊已经换下了农行的工装，穿上了一身家居休闲服，少了些都市白领的干练，多了些家庭主妇的妩媚。 刘珊珊抬头看到李晓阳站在厨房门口，连忙打招呼说：“李书记，你醒了！饭马上就做好了，稍等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李晓阳很惊讶地问：“你居然会做饭呀？我发现现在好多年轻人都不会做饭了。” 刘珊珊说：“瞧你说的，你好像很老似的，你才比我大几岁啊。” 李晓阳脸上一红，是啊，自己才上班不过半年多，说话居然也有点老气横秋了。 他打了个哈哈说：“哎呀，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做饭。” 刘珊珊说：“没办法，家里穷，像我们这样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呀，只能早早地学会做饭了。” 李晓阳好奇地问：“你们农行为什么派你一个小姑娘来村子里呀？我感觉驻村一般都是男干部，女干部不合适啊。” 刘珊珊垂头丧气地说：“没办法，完不成行里交办的任务，只能被发配到村子里来了。” 李晓阳好奇地问：“什么任务啊？” 刘珊珊说：“行里对每个干部都有考核指标要求，我们这些从业人员每年都要拉存款，不得少于 5000 万。我这个刚上班，要经验没经验，要门路没门路，要关系没关系，自然这 5000 万的存款没有完成，所以我就被发配到村子里来了。” 第222章 刘姗姗眼中的金融 李晓阳惊讶地说道：“哇，我一直都以为你们银行的工作人员只要坐在柜台前就能轻松挣到高工资，而且工作环境还那么干净、卫生，身份又如此体面，简直是一份高大上的工作啊，真没想到你们的压力也这么大呀！” 刘珊珊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唉，我跟你说实话吧，现在的银行啊，基本上都是当官子女在里面工作呢。像我们这种出身于普通老百姓家庭的人，在这里面真的很难混下去啊。” 李晓阳满脸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呢？” 刘姗姗接着说道：“金融工具就像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利刃啊，那些当官的自然非常清楚它的好处。所以，他们就把自己的孩子派到了金融系统中。而且，现在的金融系统为了筛选员工，巩固所谓的统治阶级，设置了各种各样的苛刻条件呢。” 李晓阳深表认同地附和道：“听你这么一说，这金融系统里面的水还真是挺深的呢。” 刘珊珊感慨道：“那当然了，金融系统的水很深啊！你想想看，他们总是直接要我们拉存款，你说几千万的存款，我们能上哪儿去拉呢？不都是找亲戚朋友拉吗？东家银行倒完西家银行倒，西家银行倒完东家银行再倒。可是像我们这样的平民老百姓，谁家有那么多存款啊？家里能存个三头五万块钱都算是富翁了，平常人家家里存款超过两万的都不多呢。” 李晓阳听后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说道：“有这么难吗？平常人家家里连两万块钱的存款都没有啊？” 刘珊珊认真地说道：“你以为呢，根据咱们官方的有关统计数字显示啊，家庭存款在十万以内的，居然能达到百分之六十呢，而且家庭存款为负数的还有百分之三十呢！十万到二十万之间的家庭存款，又能占到百分之二十五呢，剩余的才一级一级往上涨。家庭存款越多的，自然比例就越少，咱们不能说中国没有富人，确实是有富豪，而且这些富豪是真的很有钱，但这个比例也是真的很低呀！” 李晓阳说道：“确实啊，中国现在的贫富差距分化确实很明显，所以政府才会搞这个脱贫攻坚嘛，帮助那些生活在底层的老百姓。” 刘珊珊听后一愣，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我之前知道这些数据，但没有往政策方面去想，我还以为政府一直都不干正事呢，没想到也是在干点正事的呀。” 李晓阳又问刘珊珊：“珊珊啊，你以前在农行的哪个部门工作啊？” 刘珊珊回答道：“我以前就在农行的小额信贷部，主要负责给这些小老板、小个体户办贷款的。” 李晓阳接着说：“你既然是给这些老板办贷款的，那让这些老板在你们银行存点儿钱，这应该不是很难吧？” 刘珊珊一边在饭锅里扒拉着饭菜，一边说道：“哪有那么容易啊，你看能成功贷款的老板都没几个呢。” 李小阳疑惑地问：“为什么？现在贷款不是挺好办的吗？” 刘珊珊看着锅里的菜差不多熟了，就从旁边取过一个盘子，一边盛菜一边说道：“哪有啊，现在贷款不是要抵押就是要担保，还要有信用等级的评定，就这几个条件就可以把大多数的老板给筛掉了。” 李晓阳一边从刘珊珊手中接过菜盘子放到桌上，一边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呀？” 刘珊珊说道：“你想啊，但凡有财力、有能力的人，谁会需要从银行贷款呀？既然来银行贷款，那就是已经走投无路、没有办法了才来的，像这种人，哪有什么资产可以抵押呀？而且，这类人一般都没有过硬的关系，连个担保人都找不着。” 李晓阳又好奇地问：“找担保人有这么难吗？” 刘珊珊缓缓说道：“当然了，现在银行对于贷款的担保要求十分明确，必须是公务员或者是事业单位、国企的正式职工才可以呢。而且，还必须由单位出具相关证明才行。你们想想看，那些想要贷个十万八万的普通老百姓，他们怎么可能会与这些人有什么联系呢？如果真的有公务员或者是企事业单位职工这样的门路，恐怕他们也不至于大费周折地来银行贷款十万八万了。” 李晓阳听了之后，摸了摸鼻子，心里暗自思忖道：“嗯，确实是这么回事啊。” 刘珊珊接着说道：“不仅如此呢，前两年还出现了骗贷的情况。就是有人帮别人担保，结果贷款人还不上贷款，最后搞得担保人还要替他还贷款，这种事情发生得太多了，所以现在好多人都不愿意帮别人担保了。” 这时，李晓阳想起了自己合作社贷款如此顺利的事情，不禁感慨道：“还是领导说话顶事儿啊，就这么一句话，担保都免了，直接就给办了。想想看，如果是普通老百姓到银行去办理这么多贷款，那根本就是办不成的呀！” 李晓阳看着刘珊珊问道：“你今天晚上炒的这个洋白菜挺不错的，味道很香呢，那咱们锅里煮的是什么汤呀？” 刘珊珊回道：“锅里是小米粥，还馏了些馒头。” 李晓阳笑着说道：“这个饭好，我就喜欢吃这种饭。” 刘珊珊说道：“我中午看到你们喝了那么多酒，就想着给你们做这样的饭，对你们的胃能好一些。” 李晓阳突然问道：“对了，许德坤怎么样了？醒了没有啊？” 刘珊珊说：“我不知道啊，我一直在做饭，没有去看，要不我去看看吧？” 李晓阳连忙说道：“还是我去吧。” 李晓阳走进许泽坤的宿舍，只见许泽坤还趴在床上呼呼大睡，床边还吐了一大滩，那股臭味简直让人无法忍受。他连忙掩着鼻子退出了宿舍。 回到厨房，李晓阳对刘珊珊说道：“这个许德坤以后可不能再让他这样喝了，你看屋子里吐了一地，而且现在还睡得昏天黑地的，怎么喊都喊不醒。” 刘珊珊说：“要不咱们给他收拾收拾那些他吐的东西吧。” 李晓阳阻止道：“管他干嘛？他自己吐的，让他自己收拾，不然他自己也不长记性。” 其实刘珊珊本身也不想收拾那些呕吐出来的秽物，又脏又难闻，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听到李晓阳这么说，她连忙顺着话说道：“行，那咱们不理他，咱们吃饭吧。” 刘珊珊和李晓阳各自盛了一碗粥，拿了个馒头，就坐在餐桌边开始吃起来。 这时，小羊问道：“珊珊啊，你老家是哪儿的呀？” 刘珊珊说：“我老家就在县城旁边儿，叫丁家庄。” 李晓阳又问刘珊珊：“你上班多长时间了呀？我看你对银行里边的内幕很熟悉啊，应该上班时间不短了吧？” 刘珊珊说：“哪有啊，我上班也不过才一年多点儿。” 李晓阳说：“你上班时间比我都长啊，我才上班半年。” 刘珊珊惊讶地说：“哇，怎么会啊？我看起来你应该比我大吧？你今年多大了？” 李晓阳说：“我是属蛇的，今年 27 岁了。” 刘珊珊说：“你比我大呀，我今年才 25 岁。” 第223章 萝卜招聘 李晓阳惊讶地说道：“哇，真的太令人惊讶了！你看起来如此年轻，竟然已经工作一年了，也就是说，你在 24 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上班了呀！” 刘珊珊回应道：“哦，其实我那是在实习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工作了呢。” 李晓阳十分惊奇地追问道：“那在实习的时候你还没毕业呢，你是怎么做到保证实习和正式上班都在一个单位的呢？这可太不容易了啊！” 刘珊珊解释道：“这个倒也不难操作啦。虽然我个人能力不是特别强，但是我有一个亲戚，他和银行的行长关系比较好，于是银行方面就在我毕业的时候专门为我制定了一个招聘计划呢。” 李晓阳听后更加惊讶了，说道：“还能专门为你搞一个招聘计划呀？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刘珊珊说：“我之前也在农行实习过半年呢，行里的人也都知道我的情况。比如说我是大连财经学院毕业的，这所大学并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大学。但是呢，我的业余爱好是播音，我的声音还是有一些优势的，我经常在网上录制一些朗诵类的作品。于是银行方面就设置了这么一个岗位，叫做银行大厅业务宣传引导员。” 李晓阳好奇地继续问道：“那么银行以前没有这个岗位吗？” 刘珊珊回答道：“以前银行当然没有这个岗位啦，这是专门为我私人定制的岗位呀。网民们都戏称这叫‘萝卜招聘’呢。” 李晓阳不解地问道：“啥是萝卜招聘呀？” 刘珊珊解释道：“就是说就像一个萝卜一个坑一样，这个坑只能我来填，别人都没办法填进去呢。” 李晓阳疑惑地问道：“就按照你刚才所说的那样，那他们是怎么能保证只有你能进去呢？你想想看，就说财经毕业这一点吧，财经毕业的人多得是，而且其中还有很多是来自 985、211 这样的好学校的，像你们这种民办学校毕业的，其实并不出彩啊。” 刘珊珊回应道：“没错啊，我的学历确实是不行。不过领导们有的是办法呀，比如说他们再加一个户籍限制要求，必须是本县的人口，打着为了支持本地就业、拉动本地就业之类的幌子。这样的话，本地户籍的人参加招聘就能加十分呢，那我不就有优势了吗？” 李晓阳听了之后，愣了一下，说道：“还有这种操作呀！” 刘珊珊接着说：“那当然了呀！除了这些之外，如果还不能保证的话，那还可以继续加强条件呀。比如说在本行实习过再加五分，因为这样就表示他们熟悉工作环境，不用再进行上岗培训，这也都是能说得通的呀。这样一来，就没有什么竞争力了呀，因为银行的领导也知道在本行实习的只有我这一个人呀。” 李晓阳听了之后，不禁感叹道：“你们行的领导真会‘创新’呀！” 刘珊珊小脸一扬，得意地说道：“那是呀，要不然你以为呢？要不然我也不会说，这些领导的子女把银行的这些职位都给垄断了，平民老百姓想进去很难呀，就算勉强进去了，也因为完不成业绩，最终还是会被开除的呀。” 李晓阳问道：“既然你是有门路的，那为什么还会被发配到这穷山僻壤呢？” 刘珊珊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世事难预料呀，谁知道我的靠山前一段时间被查处了，然后银行这帮势利眼们立马就看我不爽了呀。” 李晓阳安慰道：“那也没关系呀，最起码你还保留了银行的关系呀，而且在咱们村子里扶贫，其实工作压力没那么大，也挺不错的呀，时间还能自由安排呢。” 刘珊珊再一次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也只能这么想了呀。” 说完，她默默的吃着饭，谁也没有心情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刘珊珊又开口问道：“我说晓阳书记啊，你老家是哪里的呀？” 李晓阳回答道：“我是鲁省蒙阳的。” 刘珊珊疑惑地说：“您是鲁省的呀，那你干嘛来我们冀省扶贫呢？” 李晓阳解释道：“哦，我是去年夏天报考了咱们稷山县的财政局，结果就被录取了。” 刘珊珊好奇地问道：“那好奇怪呀，咱们巨石村不是工商联的帮扶对象吗？怎么跟财政局还能扯上关系呢？” 李晓阳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啊，我报考的是县财政局，结果呢，却被县工商联录取了，然后上班儿头一天就把我派到了巨石村。” 刘珊珊怀疑地说：“你是哄我的吧，怎么可能啊？你考的是财政局，怎么就会被工商联录取了？” 李晓阳认真地说：“事实就是如此，我也没有骗你。” 刘珊珊仍然怀疑地问：“那我觉得还是不靠谱呀，再说了，你在这里应该是咱们驻村工作队的队长。按理说，最起码是副科级领导干部才能做驻村工作队的队长吧。你刚刚参加工作就是副科了？” 李晓阳说：“不是啊，不过你也知道工商联人不多，我们工商联加上我一共才四个人，别人都出不来，只能我出来。” 刘珊珊说：“那组织部能同意让你非领导干部下来担任组长？” 李晓阳说：“谁知道呢，反正我上班头一天，我们主席给我谈了谈话说，组织部为了照顾我，专门给我提拔了一下，让我跳过了三年的试用期，并且将我任命为工商联副主席，副科级待遇，然后就要求我带队来到了巨石村。” 刘珊珊狐疑地问：“组织部既然能提拔你，说明你有门路呀。” 李晓阳苦笑一声：“我有什么门路啊，我要有门路能来这个破村子扶贫吗？” 刘珊珊说：“不对也不对，如果没有门路，组织部肯定不会。你刚刚上班第一天就提拔你为副科了。” 李晓阳说：“我只是副科待遇，并不是实职副科，我是工商联的党组成员，所谓的副主席也是对外宣称，其实组织部并没有任命。” 姗姗说：“哦，这样说的话倒也还能说的过去，但是组织部不可能为了让你下乡，专门儿给你搞成副科级待遇吧。” 李晓阳说：“谁知道他们抽什么风啊？” 刘珊珊说：“你考的是财政，结果去了工商联，又被免去了实习期，还下放到村里，这感觉怎么里面充满了阴谋啊？” 李晓阳明知故问：“说道什么阴谋啊，我怎么没感觉呢？” 刘珊珊说：“我就不信组织部有这么好心会无缘无故的把你提拔你，还免去了实习期，也不会那么急切的将你赶到巨石村。肯定是不想让你在县城工作呀。” 李晓阳没有说话。 刘珊珊仍然在自言自语：“这么看来，应该是有人抢了你财政局的职位，所以组织部不得不给了你点儿补偿，就是免去了你的实习期，同时给你提了一级工资，而且可能是怕你追查这个事儿，所以才迫不及待的在你上班头一天就把你弄到了巨石村。” 李晓阳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我发现你挺擅长推理的，可以去当侦探了。” 刘珊珊嘿嘿一乐，说：“业余爱好，业余爱好。” 第224章 项目考察见面会 在农历正月十二，这是西山县极具传统特色的一天。在西山县的传统民俗里，流传着两项饶有趣味的习俗，一个是老鼠娶媳妇，另一个则是捏老鼠嘴。 传说在正月十二的清晨，如果把耳朵紧贴在磨盘的磨洞中，就能隐约听到老鼠娶媳妇时那吹吹打打的热闹声响。 农民们对老鼠深恶痛绝，因为它们不劳而获，常常窃取农民辛勤劳作得来的粮食果实。所以在这一天，老百姓们必定会包饺子。他们将包饺子视为一项重要的事情，而捏老鼠嘴说的就是这一天要包的饺子。 在这一天包的饺子，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一个破饺子。如果出现了破饺子，就意味着没有成功捏住老鼠的嘴，那么今年的粮食就可能会被老鼠偷吃。因此，在正月十二这一天所包的饺子皮都比较厚，不管是包馅还是煮饺子，人们都格外小心，竭尽全力避免饺子皮破损导致饺子馅漏出来。 不仅如此，这一天还有崩老鼠嘴的说法。也就是说，在正月十二这一天，一定要放鞭炮。放鞭炮的目的就是要将老鼠的嘴炸烂，防止它们再偷吃食物。人们通常会选择老鼠洞、墙角、地缝等地方，将小的鞭炮一枚一枚地塞入并燃放。 当然了，在民间传统中，正月十二这一天的饺子是不会送给别人的，也不允许别人到家里来蹭饺子吃，因为这意味着会有老鼠到家里来偷粮食吃。 然而，就在正月十二这一天，却是马旭静和王美丽约好普泰轨道的考察团来西山县的日子。 在马旭静和王美丽频繁的沟通联系中，上午九点，蔡剑波、于振堂、王美丽一行来到了政府的大院门口。而此时的马旭静早已等候在此地迎接他们。 很快，一行人进入了政府 308 会议室，这是一个由政府的两间办公室改造而成的小型会议室。 会议室中间是一张条形的会议桌，枣红色的实木桌面光滑发亮，会议桌的两侧是两排皮革座椅，非常符合人体力学原理。 在会议室的一侧顶端挂着一台液晶电视屏幕，从尺寸上看应该是 100 寸的。电视的上方还悬吊着一枚摄像头，看来这是一套视频会议系统。 而在正对着电视的会议桌的另一端，墙壁上则用亚克力面板雕刻粘贴着几个红色的大字，写着 “西山县人民政府办公室” 的字样。 整个会议室干净整洁，明亮通透，散发着现代化的气息。 双方人员在会议桌的两侧分别落座。西山县方面参加会议的有副县长谷丽芬，发改局副局长杨腾飞，开发区招商局副局长王坤。 普泰轨道方面，参会的则是润德投资业务经理蔡剑波，普泰轨道负责冀省生产的总经理于振堂以及普泰轨道负责冀省所有销售业务的经理王美丽。 马旭静给双方的参会人员倒好茶水后，便坐在会议室的一角，负责文秘记录工作。 然而双方都不认识，西山县的领导们不认识普泰轨道的考察团队的成员，普泰轨道的人也不认识任何一位西山县的领导。 这个时候，马阳静作为中间人，意识到自己坐在角落里做记录不太合适，于是她连忙站起来，走到会议桌的顶头，率先发起了介绍。 马旭静指着最中间的谷丽芬介绍道：“各位老总，这位是我们的县委常委、副县长谷丽芬同志，这位是我们县发改局副局长杨腾飞同志，这位是我们经济开发区招商引资局副局长王坤同志。” 马旭静介绍完西山县的领导们后，又指着王美丽向谷丽芬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好姐妹，王美丽小姐。” 此时，王美丽连忙站起身来说：“谷县长好，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是负责冀省销售业务的市场部经理王美丽。我身边的这位则是润德投资，也是我们普泰轨道的投资母公司的副总蔡剑波先生。旁边这位是我们普泰轨道负责生产施工安装的冀省总经理于振堂先生。” 双方介绍完毕之后，谷丽芬县长开始致欢迎词。她首先表达了对普泰轨道考察团队一行的热烈欢迎，然后对西山县的县情进行了简要介绍。 谷丽芬说道：“在这个极具意义的日子里，我谨代表西山县人民政府，向各位表达最热烈的欢迎与最真挚的问候！你们的莅临，让我们深感荣幸之至。 普泰轨道一直以来都是行业内的领军者，你们所具备的专业知识以及丰富的经验，无疑将为我们带来全新的启迪与难得的机遇。 我们怀着无比期待的心情，渴望与你们共同深入探讨轨道领域的发展态势，分享彼此在这方面的深刻见解与宝贵经验。我们坚信，通过此次考察交流活动，我们定能进一步推动行业的蓬勃发展，为社会的进步作出更卓越的贡献。 我们西山县坐落于太行山中段东麓，堪称太行山最为美丽的区域之一。这里空气清新如洗，环境优美宜人，物产丰富多样，人民质朴纯良，更是抗日战争时期的重要革命老区之一，曾有多位国家领导人在此地浴血奋战、生活工作。 我们西山县矿产资源极为丰富，铁矿、煤矿、硅石矿、大理石矿等多种矿藏应有尽有，是加工建筑材料行业的绝佳之选。 同时，我们西山县拥有广阔的林场面积，孕育着众多的林果品种，四季花开不断，三季果实累累，物产极为丰盛。 西山县的国土面积达 3600 平方公里，下辖 18 个乡镇，346 个行政村，人口数量约为 45 万，还拥有一座劳动技工学校以及两座职业中专，每年可培养中等技术专业类工种人才达 1000 多人，完全能够满足普泰轨道投资建厂的各种需求。 此外，西山县还拥有一个省级经济开发区，主要聚焦于钢铁冶炼、建筑材料、化工、电气设备等多个领域的项目。这里劳动力价格低廉，土地价格优惠，政策福利优厚，无疑是建设山地单轨车项目的绝佳选择。” 谷丽芬的发言完美地落下帷幕之后，现场的一众人都情不自禁地鼓起了热烈的掌声，随后，蔡剑波代表普泰轨道正式开始进行项目介绍。 蔡剑波郑重其事地说道：“普泰轨道是我们润德投资旗下极具科技实力的企业之一。早在 2008 年，我们就进行了投资并建厂，经过不断的努力与发展，到 2013 年的时候，普泰轨道已经成功取得了多项国家专利，彰显了其强大的创新能力。 紧接着，在 2015 年，普泰轨道已经成功覆盖了整个鲁省市场，展现出了其在区域内的强大竞争力。 而在今年，我们润德投资经过深入的分析与研判，一致认为普泰轨道经过多年的市场锤炼，已经基本完成了成长与蜕变，其产品也日益成熟，完全有能力快速地推向全国市场。 基于此，我们润德投资决定计划拿出十个亿的资金，在全国范围内精心挑选十个省份，建设普泰轨道的分公司生产基地，以此来满足我们快速占领全国市场的宏伟产业布局。” 第225章 项目磋商 在蔡剑波发言结束之后，谷丽芬县长立刻率先鼓起掌来，紧接着，所有的人都纷纷响应，热烈地鼓起掌来。 过了一小会儿，会议室里恢复了安静。 这时，蔡剑波开口说道：“这是我们的项目策划书，请各位领导仔细把关审阅。” 随后，王美丽将计划书一一分发给在座的各位领导。 西山县的这些领导们郑重地接过项目策划书，开始认真地翻阅起来。会议室里十分安静，只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 没过多久，他们就已经完成了翻阅。 谷丽芬县长向发改局副局长杨腾飞示意，让他对项目情况进行初步的把关。 杨腾飞开口说道：“根据相关资料显示，普泰轨道的生产基地项目不需要燃煤，也不需要天然气，在生产过程中不会造成大气污染。而且，这个加工车间对环境的要求比较低，除了存在较低的噪音污染之外，没有其他任何污染。并且，根据资料表明，普泰轨道的主要原材料就是钢管钢材，而这些原材料我们本地就可以生产，这能够完全弥补本地钢管钢材市场面窄的短板，还可以有效延长我县炼铁、冶钢行业的产业链。我认为这个项目可以引进。” 杨腾飞发言完毕后，蔡建波说道：“感谢杨局长对我们项目的认可。虽然我初到贵地，但与各位领导一见面，就感觉颇为投缘，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所以在各位面前，我也不说暗话，我们企业投资肯定是为了挣钱，因此我还希望你们能够详细地为我介绍一下咱们这里的招商引资政策。” 谷丽芬县长点了点头，说道：“蔡总的要求合情合理，下面就请开发区招商引资局副局长王坤同志为您介绍开发区的招商引资政策。” 王坤说道：“尊敬的普泰轨道的考察团队领导，我们西山县有着坚定的信念和长远的规划，始终坚持一张蓝图绘到底，一茬接着一茬干。经过几轮县委、政府领导的不懈努力，已经将我们西山经济开发区建设成为了一片极具吸引力的投资沃土。 这里交通十分便利，距离省会仅有 200 公里，完全融入了省会一小时经济圈。而且，这里水、电、气等设施齐全，地块已经达到了三通一平的标准，是完全的熟地。只要签订合同，就可以直接开工建设。 我们县还有着‘一天四证齐发’的光荣战绩，也就是说，在签订合同之后的一天之内，就能够为投资方办理好办理建设用地规划许可证、建设工程规划许可证、建筑工程施工许可证和土地不动产权证四个证件。我们开发区管委会还专门指派专员为各位投资方跑办各类手续，让各位投资老板足不出户就能够坐等各类手续办理齐全。 我们开发区拥有劳动力市场，能够专门为各类企业招聘各级工种，竭尽全力满足企业对各种人才的需求。同时，我们开发区对招商引资客户执行五年税费减免政策，最高减免额度等于投资总额。 此外，我们开发区还为企业提供银企对接项目，通过我县信用评定委员会评审企业的信用等级，企业可以直接到银行办理贷款，而且贷款的放款期限不会超过三天。 最后，我们开发区有贵单位的配套企业，比如钢管、钢材的生产企业，以及螺丝、丝杠等金属零件的加工生产企业，完全可以减轻你们公司在我们开发区投资所产生的原材料采购的损耗。 我坚信，普泰轨道入驻我们开发区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蔡剑波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尊敬的谷县长和各位领导们，通过刚才王局长的讲述，我深切地感受到了西山县招商引资的坚定决心，为企业办实事的真诚态度，以及高效的工作效率。我相信啊，入驻西山县对我们来说确实是一个明智之选。但是呢，我还希望能更详细地了解一下咱们这里的一些相关政策，比如说地价、水价、电价等等这些具体的政策信息。” 王坤听后说道：“蔡总，您考虑得非常有道理啊。干企业嘛，肯定是为了盈利，所以要把所有可能影响的因素都考虑得更细致一些。我们这里的地价会因地块不同而有所差异，具体单价也各不相同。所以我觉得，咱们最好还是到现场去考察一下，这样会更清楚。我想先了解一下，你们到底需要多大的地块呢？因为我看咱们的项目策划书中并没有明确说明地块的面积以及投资的具体金额，而且投资的金额范围也比较模糊，五千万到一个亿，这中间的跨度可不小啊。” 蔡剑波说：“这个要根据你们的地价和其他因素来综合考虑。如果整体环境符合我们的预期，我们就会进行投资，但如果达不到我们的预期，我们的投资额度就会相应减少。如果超过了我们的预期，我们自然会加大投资额度。毕竟我们今年的总投资预算只有十个亿，花完就没有了。” 王坤说道：“嗯，您有顾虑是正常的。我们一般情况下，地价是在每平方米 2 万到 4 万之间，当然，我们也有要求，那就是每亩地的投资额不得低于 300 万。” 蔡剑波听后大手一挥，说道：“钱不是问题，我们更看重效率。” 谷丽芬县长听后说道：“蔡总，您有您的要求，我们也有我们的底线。这样吧，我建议咱们一起到开发区现场去看看，你们相中了哪块地，我们再具体商议，您觉得怎么样呢？” 蔡剑波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当然没问题，那您看什么时候方便去呢？” 谷丽芬说：“我们现在就方便，我们就是为你们服务的，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就什么时候去。” 蔡建波说：“那么咱们现在就去吧。” 一行人驱车来到了开发区，只见这里的道路修建得十分漂亮，全部都是双向四车道，完全能够满足大货车拉料的需求。他们在一处高地处停了下来，王坤指着面前的工厂说道：“这些企业都是这两年入驻我们凤凰山经济开发区的，其中还有赫赫有名的金隅水泥厂、河钢钢铁厂西山分公司、马可波罗瓷砖厂等。” 站在现场看地块，确实会有更直观的感受。 蔡剑波指着一个角上的地块问道：“那个地块面积有多大，地价是多少呢？” 王坤看着蔡建波指的地块，说道：“这个地块可是一块风水宝地啊，它的面积是 30 亩，地价是4万元每亩。” 蔡剑波皱了皱眉头，说：“为什么地价这么贵呢？你们不是说还有2万的地块吗？” 王坤解释道：“地价呢，与交通条件是呈正相关关系的。您刚才看的这个地块，不但土地平整，而且交通便利，还位于挨着开发区对外的交通咽喉要道处。在这里，只要竖起一个高炮广告，所有的企业都能看到你们公司的广告，可以完全展现你们公司的光辉形象，所以地价自然就会贵一些啦。” 第226章 选择地块 蔡剑波对王坤的诱惑之语未置可否，转而面向谷丽芬，语气平和地说道：“谷县长，不知是否还有其他地块可供我们查看呢？我们希望先大致浏览一遍，然后再从中重点挑选，不知是否可行？” 谷丽芬面带微笑，爽快地回应道：“当然可以！我们的职责就是为你们服务，你们有任何要求尽管提。” 随后，在王坤的引领下，一行人开始在整个园区内缓缓前行。 西山县经济开发区，又名凤凰山经济开发区，实际上是由一片浅丘陵精心开发而成的工业园区。该工业园区与县城之间的距离并不遥远，仅仅十公里左右。 这个开发区的地块面积虽算不上特别庞大，但也有足足 200 平方公里。然而，由于凤凰山横亘其间，即便开发区内存在一些污染企业，也被这道山岭有效地阻隔开来，不至于对县城造成污染。 一行人乘坐的车辆在开发区的道路上疾驰穿梭，然而，这种方式根本无法带来直观的感受。就如同一些领导下乡调研时，“下乡坐着小车转，视察隔着玻璃看，调研食堂吃顿饭，入户昼夜麻将战”一样，这样的考察模式根本无法起到实质性的作用。不到半个小时，蔡剑波便心生悔意。 尽管车上有王坤在不停地介绍路旁的地块、工厂以及一些标志性建筑，可蔡剑波依旧觉得这种调研模式完全无法让他直观地了解整个工业区。 于是，他对王坤说道：“王局长，你说了这么多，确实非常卖力，我也很感动。但是，我真的很难记住你所说的内容。请问咱们有相关资料吗？” 王坤回应道：“有啊，不过这些资料都在我们管委会呢，我手头没带着。” 蔡剑波接着说道：“那我们现在去咱们管委会方便吗？” 王坤毫不犹豫地说：“方便！管委会本就是为企业服务的，哪会有什么不方便呢？” 说完，司机便迅速调转车头，引领着车队朝着开发区管委会驶去。 一行人下车后，踏入管委会中厅，随即停下脚步。 此时，王坤指向墙上的西山县资源分布图，开始进行专业介绍：“尊敬的蔡总、谷县长以及各位嘉宾，下面为大家介绍西山县资源分布图。西山县整体地势呈现西高东低之态，具有‘八山一水一分田’的独特地理风貌。此处为县城所在，大家可以看到，县城四周环山，宛如莲花花瓣一般，将县城环抱其中，故县城又被称作莲花城。 黑龙河发源于西面的太行山，依次流经六个乡镇，贯穿县城后向东奔流而去。基于此地理特征，县委县政府提出了‘一河两岸融合发展’的战略规划。 沿黑龙河一路向东，距离县城约十公里之处，便是我们的凤凰山。而我们目前所处的位置，正是凤凰山经济开发区。该经济开发区总面积达 200 平方公里。 图中所示的这些道路为开发区已修建完成的道路，标有虚线的则是即将或已开工建设但尚未完成验收的园区道路。 所有插有小红旗的地块下方均标注了企业名称，字体虽稍小，但大家可走近查看。未标注的浅绿色地块，为待售地块。 通过这张地图，大家能够直观地感受到，目前开发区剩余地块数量有限。此外，这部分深绿色地块为尚未开发完成的生地，即从百姓手中收储而来，但尚未实现三通一平。 现阶段，这些地块不在出售范围之内，可供选择的仅有这些浅绿色地块。” 蔡剑波、于振堂和王美丽三人聚精会神地看着地图，还不时轻声交流着。 蔡剑波询问于振堂道：“于总啊，您负责生产，依您之见，什么样的地块比较适合我们呢？” 于振堂回应道：“我们生产有几个关键要素，其一为劳动力，其二是原材料，其三则是能耗。考虑到这些因素，首先，肯定要交通便利，便于员工上下班。否则，我们就需要建造更多的宿舍和更大的食堂，当然，这些设施也是必不可少的。其次，在原材料运输方面，我们的量很大，不管是原材料的运进还是成品的运出，都需要便捷的交通。第三点，就是能耗问题。我们现在加工生产使用的是电力，而且用电量不小，这就要求我们最好接近变电站或者变压器。” 王坤听了于振堂的话，说道：“于总，您考虑得非常有道理。不过，我们开发区已经协调电力局，在开发区设有专门的变电所。如果企业有需要，我们可以直接为企业安装变压器。所以，至于电源这一块，不用过多考虑。” 于振堂听了王坤的话，点点头说道：“哦，原来如此。那么我们现在就考虑两个点就行了，其实也就是一个点，即交通便利。” 蔡剑波又问王美丽道：“王经理，你将负责咱们整个冀省的销售市场，这里当然是其中一个生产基地，而且是咱们冀省的第一个基地。这里将会培训大量的劳动技术人员，包括生产员工、安装员工和销售代表。我觉得我们的培训基地也将建在我们的生产中心。这样的话，我们所需要的土地面积可能要略有增加。” 王美丽点点头，说道：“没错儿。我们初步计划招聘市场营销人员 300 人，安装施工人员 300 人，车间加工人员 300 人。这就需要我们有面积较大的培训会议室。当然，这些招聘员工不可能一次招聘到位，培训也不会是一次性的，我们可以分批次、多轮次进行培训，这样可以减少我们的会议室面积。” 蔡剑波说：“那么你认为我们的会议室多大面积比较好？” 王美丽说：“如果考虑到公司开大会和其他一些事宜的话，我感觉会议室也就是我们的培训室面积应该在 200 平米以上。200 平米的话，我们一次性可以培训 100 人左右，基本能够满足我们的培训需求。另外，公司如果要召开一些大型会议，可以将会议桌撤掉直接放置椅子，这样的话，200 平米的地方，我想将近能够容纳 300 人。如果实在不够的话，那我们只能开露天性质的会议了。” 第227章 实地考察 蔡剑波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会议室我们至少需要 200 平，那么我们就按最大量 300 平计算。与之相应的，我们的餐厅也至少得 300 平。然后就是我们的办公面积、各类业务室、员工宿舍等等。这样的话，要求我们的办公楼至少得达到 5000 平米以上才能基本满足我们的需求。按照刚才我们的设计，我们的生产面积就需要 5 到 10 亩，因为我们最起码得有原料库、半成品库、成品库、加工区等一些地方，甚至还有样品展示区。这样的话，看来 20 亩的面积不太宽裕，我们需要更大的地块。” 蔡剑波面带诚恳地向王坤询问道：“王局长啊，我们现在急需大概 30 亩左右的地块，您能不能帮我们推荐一下呢？” 王坤认真地看了看地图，然后回应道：“30 亩左右的地块数量并不多呀，目前就只有两三个。除了我们刚才看过的那一块，还有这两块，你看，就在这个位置。” 蔡剑波、于振堂以及王美丽三人又仔细看了看王坤所指的另外两块地块，随后蔡剑波便问道：“那这两个地块的地价分别是多少呢？” 王坤回答说：“这两个地块的地价稍微便宜一些，这个是三万，而这个地块是两万五。” 蔡剑波和王美丽听了这个价格后，都觉得还可以接受，于是蔡剑波说道：“我觉得还行，那我们现在就去现场看看吧。”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谷丽芬，说道：“谷县长，您看我们这一天东奔西跑的，也挺辛苦的。要是您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可以先去忙了。” 谷丽芬则微笑着说道：“为企业服务没什么的，这本来就是我们这些领导的本职工作嘛。我今天的任务就是陪你们把相关的事情都处理好。” 蔡剑波听到谷丽芬这么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便说道：“好吧，那我们去看看剩下的这两块地吧。” 他们一行人首先来到了那块标价为三万一亩的地块，到了之后，王美丽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地块不太好吧？这里实在是太偏僻了。我们工厂建成之后，会有大量的员工，不仅有各种物料的进出，还有人员的流动。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恐怕很多人都不愿意来呀。” 蔡剑波也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有点偏僻，不过周围的总体环境还不错，旁边就有变电站和变压器。要是我们开工建设的话，相对来说会省事不少。” 王美丽则说道：“我觉得人员才是关键呀，如果人员问题解决不了，那就是最大的硬伤。否则我们干起来恐怕会很被动，我们的工作也会很被动。” 蔡剑波听了王美丽的话后，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们去看看下一块土地吧。” 于是，他们又匆匆上车前往第二块土地。这块土地的标价是两万五每亩，同样也是 30 亩左右。 这个地块位于一个十字路口，道路状况还算合适。但令人遗憾的是，它的落差比较大。于振堂看了之后，连连摇头说道：“不行不行，这块地的落差太大了，到时候我们施工生产会很麻烦的。我们还是需要土地更平整一些的，这还不如刚才那块呢。” 蔡剑波则说道：“这两块地呢，确实是各有优劣。一个是土地比较平整，但是道路比较偏僻，地理位置不太好；而这一块呢，则是地理位置稍微好一些，交通也更便利，但地块的落差比较大，都不是特别理想的选择呀。” 这时，谷丽芬县长开口说道：“蔡总啊，我还是建议您选择我们刚才看的第一块土地。那块地地势比较平整，交通也便利，旁边还有变压器，而且位置比较靠外侧，对你们公司来说是非常不错的选择呢。” 蔡剑波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说道：“这么算下来的话，看来第一块地是最合适的，可是第一块的地价也太高了呀。” 谷丽芬县长说道：“一分价钱一分货嘛，既然选择了优质的地块，那价格自然会高一些。不过这也恰恰能证明咱们公司的实力呀。以后咱们普泰轨道是要走向全国的，如果连一个好的地块都没有，那在走出西山、走向全国的时候可能会被一些客户瞧不起的呀。” 蔡剑波听了谷丽芬县长的话，哑然失笑，心里想着这谷县长为了推销地块，还真是不遗余力呀。 蔡剑波说道：“古县长说的很有道理，我也认为第一个地块比较合适我们使用。不过呢，我们还想再看看咱们县里能不能给到更优惠的政策呀。” 谷丽芬县长没有立刻答复，她说道：“蔡总啊，您看这时间也不早了，都 11 点多了，马上中午了，咱们还是先吃饭吧。吃过饭以后下午呢，咱们到政府那里再详细交流。因为很多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我最起码也得征求一下我们一把手县长的意见呀。” 蔡剑波这几年走南闯北，自然知道一个副县长很难直接拍板决定这些事，于是说道：“没错没错，谷县长说的有道理，我刚好也饿了，那咱们就先吃点便饭吧。” 谷丽芬说：“这个嘛，我已经安排好了，就在我们县招待所。” 蔡剑波随着谷丽芬的车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招待所，也就是西山宾馆。他们本来就在这里住着，现在又回到这里吃饭。 不过这一次，他们走了另外一个通道，直接进了一个豪华的贵宾包房。包房虽然豪华，但面积并不大，餐桌也不大，因为他们人本来就不多。 众人你尊我让一番客套之后，按照主次坐了下来。主位上自然是谷丽芬县长，她旁边坐的是蔡剑波，蔡剑波旁边是招商引资局的副局长王坤，谷丽芬县长的另一侧是王美丽，王美丽另一侧是发改局的杨腾飞副局长，杨腾飞副局长下来之后是负责生产的副总于振堂，最后则是马旭静坐在下首位。 而谷丽芬县长的司机自然没有在这个屋里吃饭，他在外面大厅随便找点东西对付一口。 第228章 午宴 马旭静看到所有的领导都已经在各自的座位上就座，她赶忙推门出去，迅速找到服务员，急切地要求他们按照之前已经提前预订好的菜谱上菜。 我们都知道，公务员在中午是不准饮酒的，但在招商引资的场合则是例外。 按照惯例，餐桌上准备的酒水仍然是 “一茅五” 的标准，这里所说的 “一” 指的是国窖 1573，“茅” 就是茅台，“五” 则是五粮液。正因如此，社会上的老百姓常常戏称领导们喝酒就是喝 “一茅五”。 没过多久，四个凉菜就被端上了桌。 谷丽芬县长作为这次宴请的东道主，主动拿起桌上已经备好的茅台酒，准备开启。然而，蔡剑波却以下午还要与县政府方面进行商务洽谈为由，拒绝饮酒。谷丽芬县长的脸上流露出些许尴尬之情，酒都已经打开了，客人却不喝，这让她感到有些难为情。 就在这时，在旁边的开发区招商引资局副局长王坤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然的神情，语气略显随意地说道：“哎，其实下午的商务洽谈也就是走个过场而已，很多事情，我们现在就可以敲定下来，没必要在会上那么严肃地去对待。” 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似乎对自己所说的话很有把握。蔡剑波扭过头，看着谷丽芬县长说道：“如果谷县长愿意把我们的招商引资优惠政策放到最低限度，那我自然也会免去下午的会谈劳务。” 其实，谷丽芬县长现在心里很是为难，让她自己做主，给普泰轨道更多的优惠政策，她也拿不出主意，也不敢轻易做出这个决定。她原本还想着凭借自己的能力，就可以把这些企业吸引到本地的开发区来，但这些投资商也都非常精明，肯定是想从县政府这里谋取更多的好处。 于是，谷丽芬县长便开口劝告道：“如果咱们今天中午喝了酒，那能不能把下午的洽谈会推迟到明天呢？” 这时，开发区的发改局副局长杨腾飞也跟着确认道：“对啊，蔡总，可以将会议推迟到明天吗？” 蔡剑波却有意要树立自己的形象，他坚定地说道：“不行，我们公司一贯强调效率，各位领导，你们也都知道，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这在改革开放的沿海地区已经喊了三十多年了，我们从小也是听着《春天的故事》长大的，这些理念早已深入骨髓，所以今天中午万万不能喝酒。” 王坤再次劝说道：“如果蔡总中午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参与下午的洽谈，那咱们于总和王总应该没事吧？多少喝点应该是可以的吧？” 于振堂虽然不擅长交际，但也不是傻子，他明白蔡剑波是在故意摆架子，就是想从西山县的这帮领导身上谋取更多的利益。于是他也推辞道：“啊，我也不好饮酒，因为咱们这个项目如果顺利的话，今天说不定就签合同了，那我下一步就应该规划我们的企业，寻找建筑公司，尽快搭建我们的厂房。” 在座的领导听到这里，想要再次劝他们喝酒，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这时，马旭静却说道：“于总的难题，我可以解决。”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马旭静的脸上。马旭静脸微微一红，说道：“蔡总，于总，我爸爸是我们县第八建筑公司的董事长，旗下有三四千号建筑工人，关于你们厂子的建设，我相信如果我爸爸参与的话，很快就给你建好了。” 蔡总推脱道：“啊，我知道现在的房地产行业特别火热，所有的建筑工地都忙得热火朝天，恐怕你爸爸也抽不出人手来帮我们建设厂房吧。” 马旭静说：“不是这样的，我爸爸对现在的房地产过热有所担忧，所以他们现在正在收缩房地产项目，只是对以前的房地产项目扫扫尾，并没有开发新的楼盘，而且部分的人员已经开始转型为物业公司。” 蔡剑波听后眼睛闪过一抹亮色，心中思忖“没有想到一个小县城还有这样的能看透本质的人物”，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啊，那如此说来的话，还有必要拜访一下你的爸爸呢？” 马旭静说：“为咱们企业分忧解难，是我们公职人员应尽的责任，当然，提前祝愿你和我爸爸合作愉快。” 这个时候，王坤再次确认道：“于总啊，你看你这个厂房建设的难题啊，已经有了着落，所以中午还是来点吧。” 这下子，于振堂是真的没有办法推脱了，于是点头说道：“好吧，不过我酒量不大，提前声明待会儿出了丑，你们可别笑话我。” 杨腾飞也说道：“怎么会呢？您可是我们的贵客啊！我们还怕陪不好你呢！” 马旭静也说道：“王小姐，怎么样？你也少来点。” 王美丽说道：“不了吧，我下午还要给领导们开车呢，再说我的酒量也不大，恐怕招架不住你们的热情啊。” 谷丽芬说道：“王经理啊，您现在是市场业务部门的负责人，每天就是在跟客户打交道，不会喝酒怎么行呢？喝少点儿也没关系，再说今天下午我们政府这边有司机，不用你忙活。” 马旭静也连忙劝道：“王经理啊，咱们可是吃过饭的，虽然上次没喝酒，可是这次可不能不喝了。你看我们谷县长这么看重你，你可不能让领导失望啊。” 王美丽看到这个样子，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于是就爽快地说道：“行，那你们得照顾着我点啊。” 谷丽芬看马旭静三言两语就化解了自己的尴尬，心中暗暗赞许，说道：“那自然没问题，我们也没打算多喝，也就是喝几口助助兴而已。” 一众人觥筹交错。 席间，蔡剑波对谷丽芬县长说道：“谷县长，咱们现在开发区要求每亩土地投资额不得低于 300 万，那 30 亩地的话就是 9000 万了，再加上土地出让金，这又是 100 多万，厂子还没建设呢，一个亿就投入进去了，咱们政府这边能不能给点优惠呢？” 谷立芬端起杯中的酒，与蔡剑波的茶水碰了一下，说道：“蔡总啊，你想要点什么样的优惠呢？” 蔡剑波说道：“您也知道我们生产的产品就是山地单轨车，这种产品呢，主要应用于山区，而且山区呢，大多是贫困乡村，所以我们想啊，以扶贫的角度与县政府合作，成为咱们的扶贫供应商之一。” 谷丽芬揣着明白装糊涂，说道：“政府从来不会拒绝任何一款产品进入我们的贫困村啊！至于与政府合作，可是政府又不需要这些东西。” 第229章 讨价还价 蔡剑波注意到谷丽芬并没有接招，于是他干笑了几声，说道：“其实啊，商业谈判就是这样，你来我往，彼此见招拆招。这就好比漫天要价，然后再落地还钱嘛。” 此时，面相看起来忠厚老实的于振堂开口说道：“谷县长啊，在这一路走来的过程中，我们已经考察了五六个县了。各地对我们都有着非常丰厚的承诺，有的地方减免税金，有的地方减免土地出让金，甚至还有些地方愿意为我们做担保贷款。各种各样的承诺真是数不胜数啊。” 谷丽芬自然明白，这是于振堂在给自己施加压力，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如果西山县不能给她足够的好处，那么这个项目就可以投到其他的县市去，毕竟项目无论投到哪里都是可以的嘛。 还没等谷丽芬开口说话，招商局的王坤就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说道：“于总啊，您所说的这些我都相信是真的。其实呢，我们太行山周边的这些县市，它们的所有条件基本上都相差无几。但是呢，要说哪个地方更适合投资，我相信我们西山县所给出的条件并不会比其他地方差。而且呢，王总和我们的马秘书也是老熟人了，大家彼此都非常了解，所以有的时候也没有必要在我们之间做过多的试探了。” 蔡剑波听闻后微微点头，谷丽芬也跟着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随后谷丽芬开口说道：“既然大家都想要坦诚相待，那么我想请问一下蔡总，为什么你们一定要把你们的产品纳入我们的扶贫项目库呢？” 蔡剑波回应道：“是这样的，我们今年的目标就是要实现整个冀省市场的全面覆盖。而时间紧迫，任务繁重，市场开发程度将会是我们的一项重要考核指标。也只有将我们的产品列入咱们的扶贫目录，才能迅速地占领市场。” 谷丽芬接着说道：“原来如此，可是蔡总，你也应该知道政府的项目手续相对来说还是比较繁琐的，工程款的回款也不像你们直接与农户合作那样迅速，这样可能会对你们的资金流造成很大的压力呀。” 蔡剑波说道：“谷县长，你可能不太了解，前两年我在江浙一带投资了一家咖啡店。这家咖啡店呢，其实技术含量并不是很高。当时我们选择了一款既有盈利点又有卖点的咖啡，在打造样板店的时候，确实投入了非常大的精力。当这个样板打造成功后，我们就对这个样板进行了快速复制。截至目前，我们这个咖啡店的连锁经销店在全国已经突破了一万家。” 谷丽芬惊讶地说道：“一万家咖啡连锁店，这个投资恐怕不小吧？” 蔡剑波直言道：“在明人面前就不说暗话了，这一万家店我们几乎没有过多地追加投资。” 发改局的副局长杨腾飞听后一愣，说道：“没有投资就能追加到一万家店，这怎么可能呢？” 蔡剑波解释道：“像这类靠单品突破的低技术店铺，它本身的市场壁垒就不高，适合采取‘贴地飞行’的模式，也就是需要迅速地开设大量的分店来占领市场份额，从而扩大其影响力，然后再通过影响力来收集客户反馈，实现产品的迭代升级。” 杨腾飞说道：“您刚才说的这些我自然是理解的，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你们几乎没有追加投资，就能将分店开到一万多家呢？” 蔡剑波说道：“这自然是我们的商业秘密了。” 开发区的招商局副局长王坤说道：“您不说，我们也能猜个差不多，估计也不过就是通过举债来发展嘛，用第一个店铺抵押贷款获得的资金开设第二个店铺，然后再用第二个店铺抵押贷款获得资金开设第三个店铺，这样滚动发展，开一万家店其实也不难嘛。” 蔡剑波微微一笑，对于王坤的话，他既没有表示赞同，也没有表示反对，只是说道：“有这方面的因素，但也不全面。不过这不是我们今天讨论的重点，我们的重点是，如果我们的产品要列入咱们西山县的扶贫目录，应该怎么做？” 谷丽芬县长则说道：“产品要想列入扶贫目录，有几个条件。第一，产品必须来自贫困人口。很明显，你们不符合这个条件。第二，产品要能够帮助贫困人口脱贫致富，这可能是你们唯一的突破口了。” 王美丽说道：“这个没问题，我们在咱们西山县也是有客户的。” 谷丽芬听后很是惊讶，说道：“你们在西山县居然也有客户啊？” 王美丽接着说：“在黑龙河乡的巨石村，我们有两个项目，一个是为移动信号塔建设的运送物料的山地单轨车系统，另一个就是巨石合作社用来运送蔬菜的山地单轨车系统。” 谷丽芬听到王美丽这么一说，立刻就想起来前两天钱雅琴副市长来西山调研的时候，她还陪同着一起乘坐了巨石村的山地单轨车，并实地考察了巨石村的蔬菜大棚，观看了他们用山地单轨车运送蔬菜的场景。 这个时候，马旭静也插言说道：“谷县长，不仅如此呢，你还记得年前在朋友圈传的沸沸扬扬的黑龙河乡大堵车事件吗？我们县有好多游客到巨石村去体验那个单轨车旅游项目，那个项目就是这个普泰轨道公司给铁塔公司做的那套单轨车系统。我听说现在巨石村打算将那套单轨车系统改为旅游项目呢。” 马旭静说的这个事儿，谷丽芬自然是知道的，而且巨石村打算建设旅游景点的事儿，还得到了钱雅琴市长的肯定，不过建设一个景区并不是说句话的事，还需要做好多工作，但这并不妨碍她对普泰轨道的好感度急剧提升。 此时，蔡剑波说道：“古县长，您看我们的产品是完全可以为贫困人口脱贫致富做出一定贡献的，而且我知道啊，咱们西山县是八山一水一分田，山地特别多，林地特别多，这些林地产品的运输是个老大难。那么通过我们的系统可以减轻贫困人口的劳动力投入，释放更多的劳力来进入其他的就业领域，从而带动贫困人口的致富。或者可以建设更多的乡村游、农家乐旅游等等项目，用来改善农村的收入结构，增加老百姓的收入，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谷丽芬听后点点头说道：“好，我明白了，我是支持你们的产品进入扶贫目录的，但是呢，这个事儿还需要上我们的县长办公会决定才行啊。” 蔡剑波说：“既然如此，那我也给你交个底，如果我们的产品能够进入扶贫目录，那么我们就可以立马签约，直接投资，而且投资金额不会低于一个亿。如果政府能够支持我们的项目，那么甚至我们公司可以在税收方面给予回报。” 第230章 建设厂房 用过午餐之后，谷丽芬县长带着蔡剑波一同前往县政府，与王江涛县长进行了会面。三人就普泰轨道的投资事宜再次展开了深入的磋商与探讨。 下午五时整，王江涛县长亲自主持召开了县长办公会议。在县政府这一方，参会人员包括县长王江涛、常务副县长梁大陆、开发区党工委书记赵立民、常委副县长谷丽芬、发改局局长蒋立文、政府办主任马本泰以及投资介绍人马旭静。而普泰轨道方面，依然有蔡剑波、于振堂和王美丽三人参与其中。 一直以来，都有着这样的说法：“小事大会说，大事小会说，重要的事儿会下说”。在招商引资项目方面，想要吸引企业投资，以及优惠政策的兑现等，这些无疑都属于重大事项。而对于这些重要的事情，往往是在小会上做出决策的。 此次县长办公会进展得十分顺利，这与王江涛县长和蔡剑波提前进行的磋商有着紧密的关联。 实际上，县长办公会更多的只是一种形式，是为了让更多的县领导作为见证者。 最终，普泰轨道决定以 1.5 亿元的投资进驻西山县凤凰山经济开发区。县政府也郑重承诺，将在一天之内，将工商营业执照、银行开户许可、税务许可证以及开工建设所需的四个证件全部办理妥当。 泰轨道郑重承诺，一旦开户许可证办理下来，他们就会立即注资 1.5 亿，以此来兑现对西山县政府的承诺。 西山县政府也做出承诺，将普泰轨道的山地单轨车纳入县重点扶贫项目名录中，并在全县范围内大力进行推广。 普探轨道则承诺在今年年内，在西山县招聘不少于 1000 名西山籍员工，并且会优先选择贫困人口，以此来拉动西山县的脱贫致富工作。 西山县政府承诺会尽快为普泰轨道办理信用等级评定，并协助其从银行获得融资，以助力其实现快速迭代和快速复制。 普泰轨道承诺，如果公司所需原材料本地企业有能力供应，将会优先选择本地企业，以此来支持本地企业的发展。 西山县政府同意，在未来三年内为普泰轨道执行税金返还政策，最高返还额可达企业投资金额。 普泰轨道还承诺，在西山县周边不会开设新的分公司或新的加工厂，周边区县的单轨车都将从西山县采购，以此来增加西山县的税收。 西山县政府表示，会全力推动巨石村山地单轨车旅游项目的建成，并通过这一项目影响市政府的决策，推动更多的景区采用山地单轨车这一旅游方式。 普泰轨道承诺会运用自身在企业界的威望，为西山县吸引更多的投资者，促使更多的企业落户西山县。 县长办公会圆满结束，西山县政府在招商引资工作上获得了显着的成果，普泰轨道也为自身快速占领市场奠定了坚实基础，这一场会议下来，各方都感到十分欣喜。 会议结束后，自然迎来了县领导与普泰轨道方面的庆功宴。此次庆功宴依旧安排在了政府招待所，不过这次选择了最大的零号包房。 县长王江涛已经得知普泰轨道的厂房建设计划有意与县第八建筑公司合作，只是通过中间人马旭静提及了一下，具体的磋商细节还并不明确。于是，王江涛县长特意命令办公室主任马本泰，邀请第八建筑公司董事长马本亮参加今天的晚宴。正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这个项目是马旭静引进的，那么作为马旭静父亲的马本亮在其中分得一杯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在晚宴上，王江涛县长极力推动普泰轨道与第八建筑公司的合作事宜，这一方面是对招商引资人的一种奖励，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第八建筑公司本身就是国有企业，将一些项目交给国有企业建设，也是避免肥水外流。 第二天，还沉浸在醉意朦胧之中的王美丽，突然接到了开发区招商引资局副局长王坤打来的电话。王坤急切地将王美丽叫了出来，随后带着她一同走进了开发区的行政业务大厅。在一番忙碌的操作之后，王美丽竟出人意料地成为了普泰轨道西山分公司的董事长。 当银行开户手续顺利完成后，王美丽立刻将相关银行手续拍照发给了蔡剑波。没过多久，令人惊喜的消息传来，普泰轨道西山分公司的银行账户上收到了高达一亿五千万的注资资本。王美丽在收到短信提示后，又赶忙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王坤局长。王坤局长得知后欣喜若狂，他立即让开发区银行办事处进行查证，并迅速出具了资本实缴证明书。 王坤局长心里非常清楚，只有当合同中约定的投资金额真正足额地打入西山县所管辖的银行账户时，这个项目才算真正落地。否则，随时都可能出现意想不到的变故。 说实在的，近几年招商引资一直是政府工作的重中之重，然而一些犯罪分子却常常通过精心包装自己，佯装成投资人，到各地政府进行诈骗。而有些好大喜功的政府领导，也因此而吃亏上当，最终搞得一地鸡毛。好在如今投资实缴证书已经顺利出炉，这也意味着这个招商引资项目圆满落地。至此，王坤局长终于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 按照招商引资的相关规定，作为介绍人的马旭静可以获得企业招商引资金额的万分之五作为奖励。如今，这项奖励政策也已经兑现到位，马旭静收到了开发区送来的七万五千元的现金支票。 马旭静在收到这笔奖金后，既感到震惊，又有些难为情。于是她找到谷丽芬县长，说道：“这么多钱，而且主要是您做的工作，我想我拿个零头就好，这五千块钱我要了，剩下的七万块钱您也收下吧。” 谷丽芬县长微笑着摆摆手说道：“小静静啊，你也知道我不缺钱，我来咱们西山县挂职也并不是为了金钱。这笔钱你就安心收下吧，别觉得不好意思，这是你应得的。” 马旭静再三推辞，谷丽芬再三拒绝，于是对谷丽芬县长表达了千恩万谢之后，最终也只好收下了。 而在另一边，马本亮已经精心抽调好了精干力量，和于振堂进行了对接，并对他们所选定的地块进行了初步的勘察。为了能够尽快实现普泰轨道的投资生产，他们经过商议决定，无论是办公楼还是加工仓库，都采用钢架结构，这样能够大大加快厂房的搭建速度。 第231章 李晓阳的分工打算 第二天，阳光温柔地洒在李晓阳脸上，他在香甜的睡梦中一觉酣睡到天明。要知道，由于昨日的醉酒，他的生物钟完全紊乱了，往常他都是在清晨五点多就起床，可今日他的起床时间却延迟到了七点多。 然而，在他起床后却惊讶地发现，刘珊珊和许泽坤竟然还沉浸在梦乡之中。于是，他轻手轻脚地掩上房门，先在校园里悠然漫步了两圈，随后顺着后门来到了自己的蔬菜大棚。他仔细查看了蔬菜的生长状况后，便沿着蜿蜒的小路向山上进发。 冬日的巨石村，确实平淡无奇，树上的叶子已凋零殆尽，只剩光秃的枝干。虽远处那片松树林依旧苍翠挺拔，如诗如画，“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但距离实在遥远。 站在山上俯瞰村庄，此时已是炊烟袅袅，如诗所云，“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就这样，他缓缓地攀爬了半个时辰，身上已微微沁出了汗珠。 在爬山的过程中，他一边思索着新来的两个工作组成员的情况。他们都是初入职场的年轻人，对诸多事务都懵然无知。接下来的工作该如何开展呢？ 按照组织部的要求，今年要对所有的贫困户重新进行测定，而且测定标准又有了新的变化。不仅仅要有全国建档立卡贫困线的条件约束，还增加了 “两不愁三保障” 的要求。 李晓阳虽然参加工作的时间不算太长，但他所学的是工商管理和财政管理。对于课本中那些好的企业案例，他早已谙熟于心。他也知道，如果一个企业没有明确的分工，必然会导致出现大锅饭的局面，企业的生产效率也会极为低下。 所以他觉得这条理论在他们驻村工作队也同样适用，必须要有明确的分工。对于一些难度大、复杂度高的工作应该齐心协力共同完成，而对于日常性的工作最好还是进行明确的分工。如此一来，可以避免相互推诿、无人担责的情况发生；二来也可以避免所有人把精力都集中在一项工作上，造成劳动力的浪费。 当前，首要的任务无疑是对所有村民进行走访，重新核实他们的家庭收入状况，这是一项常规性的工作。但若是直接将其分摊到三个人身上，每人负责若干户，恐怕这两位新手难以承担这份工作。于是，他决定先带着这两个人工作两天，让他们学习一下如何走访入户，等他们熟练之后，再明确责任区分片包干入户。 有了这个决定，他的心也就放松了许多。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在咕噜咕噜地叫，看来得赶紧下去找点早餐来慰藉一下自己的五脏庙了。 当他回到巨石村小学时，发现这两个人 —— 工作组的两位组员还没有起床，李晓阳心里有些不悦，但转念一想，这也在所难免。毕竟人与人是不同的，有的人属于习惯早起早睡的大公鸡类型，而有的人则属于夜猫子类型，熬夜到很晚，起床也很晚。 李晓阳走进厨房，惊喜地发现厨房被收拾得井井有条，干净整洁。他不禁感慨，看来工作组有位女同志真是挺好的。 由于昨日李晓阳纵情饮酒，导致今日他的胃部仍感到诸多不适。于是，他决定为自己烹制一些易于消化的早餐，而最为简单的疙瘩汤便成为了他的选择。 李晓阳熟练地起锅烧水，在这个地方，蔬菜自然是不缺的。 随后，他信步走到自己的大棚，轻巧地薅出一根油麦菜，细心地撇下几根叶子，将其缓缓丢入锅中，并加入了少许食盐。 没过多久，锅便烧开了，那翠绿的叶子在滚沸的水中欢快地上下翻腾着，锅中也渐渐地飘出了淡淡的油麦菜的清香。此时，李晓阳看准时机，舀起半碗面粉，开始娴熟地搅拌起疙瘩来。 这疙瘩汤做起来很快，毕竟它本身就是一道非常简单的食物。没过多久，疙瘩便熟了，他尝了尝咸淡，觉得还算合适，但总感觉缺了些许香味。于是，他转头看向旁边，发现有村委会的干部们带来的风干的山葱花，便又拽了两颗山葱花放在案板上。他拿起舀饭的铁勺盛了半勺油，在液化气火上小心地烧烫，接着将山葱花丢入滚油中进行炸制，当那诱人的香味被炸出之后，再将其倒入疙瘩汤中进行炝锅。 就这样，一锅香气扑鼻的山葱花呛锅疙瘩汤便大功告成了。他看了看这锅汤，觉得似乎还少了点什么，于是又打入两个鸡蛋，将其搅碎。这样一看，这疙瘩汤可就显得十分丰盛了呢。 或许是听到了做饭的声音，刘珊珊有些不好意思地探头进了厨房，看到李晓阳已经做好了饭，她的脸上露出了难为情的神色。自己身为一名女同志，在工作队里，竟然还要男生来给自己做饭，这确实让她感到有些尴尬。 她对李晓阳说道：“李组长，不好意思啊，我起晚了，您还会做饭呢？” 李晓阳微微一笑，说道：“那当然了，像我们这些光棍汉，如果不会做饭的话，那不得饿死啊。” 接着，李晓阳又说道：“你把小许喊过来吧，咱们一起吃点饭，吃完了饭咱们把今天的工作安排一下。” 刘珊珊应声出去了，可没过多久，她又很快跑了回来，并对李晓阳说道：“哇，许泽坤的宿舍太臭了！” 李晓阳好奇地问：“怎么了？他拉到床上了？” 刘珊珊说：“瞎说什么呀，你忘了他昨天喝醉了，吐了一地，现在是又酸又臭，还有那种呛鼻子的酒味，太难闻了。” 李晓阳问：“那你喊醒他了没有？” 刘珊珊说：“喊醒了，他说马上过来。” 很快，三人便坐到了厨房。 在他们用餐之时，李晓阳开始向这两位新人详细介绍巨石村的基本情况。 他说道：“巨石村共有 162 户人家，350 口人，其中贫困户有 68 户。不过今年的扶贫政策有了变化，我们需要对贫困户重新进行审定。国家今年的扶贫政策规定，贫困户脱贫的标准为“一个超过、两个不愁、三个保障”。吃完饭，我们就要根据这些标准对全村所有住户进行走访，重新记录他们的家庭收支情况，并且要登记在册，形成台账，这也就是大家所说的建档立卡。” 许泽坤和刘珊珊纷纷表示：“李组长，你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反正我们是新来的，什么都不懂，你可要多多带着我们，多多指导我们呀。” 李晓阳回应道：“以后大家都在同一个地方工作，在一个锅里搅马勺，都是一家人。所以我想，刚开始呢，先让你们适应一段时间，有活咱们一起干。之后呢，咱们再把工作简单地做一下分工。” 刘珊珊和许泽坤齐声说道：“行，组长，我们听你的。” 第232章 走门入户 饭后，刘珊珊非常主动地开始收拾起了那些锅碗瓢盆。这时，李晓阳看出了当前的情形，便转过头对许泽坤说道：“你快些把你的房间还有宿舍好好收拾一下，厕所在后院儿那里也需要收拾一下，打理一下个人卫生。最南头的那个角上那间就是咱们的洗漱区域，上面有太阳能，你去冲个澡吧，你现在满身都是酒气，这样入户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许泽坤脸上露出了讪讪的笑容，然后说道：“好吧，我马上就收拾。” 在一旁的刘珊珊一边刷着锅碗，一边抿着嘴，偷偷地乐着。 李晓阳回到自己的宿舍后，便开始着手收拾起相关的资料。他们计划还是按照上次走访的顺序来进行，一户一户地去走访。 首先，他需要根据组织部下发的文件资料进行复印。他心里很清楚，一天的时间，根本走访不了几户人家，所以就决定少复印几份，只复印了五六份，并将它们整齐地夹到自己的一个文件夹里，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公文包里。 随后，他就背起包出了门，想要看看那两个人收拾好了没有，时间不长他们都收拾好了。 三个人就出了学校的大门，然后顺着那条蜿蜒的小路，朝着山下不紧不慢地走去。他们要去的第一户人家仍旧是何翠花的家。 如今的何翠花家跟以前相比，有了些许变化。虽然那依旧是陈旧的房子，院子里还是那两棵高大挺拔的白秋梨树，但此刻树上却没有了任何一片叶子，也不见果实的踪影，看起来格外荒凉。院子虽然还算整洁，可却难以掩盖房屋的破败之相。 三人走进院子后，便提高嗓门大声喊叫问道：“何大娘，您在家吗？” 然而，却没有人回应他们的呼喊。 李晓阳随即对刘珊珊和许泽坤说道：“这就是何翠花何大娘家，去年我给她找了一份工作，就是给下面的一位重病人当保姆。现在她可能是去干活了，没在家，那我们还是去第二家吧。” 他们走过了一块空闲的宅基地，这块宅基地跟以前也大不相同了。以前这里杂草丛生，可自上次召开公开评贫大会时，被村干部用铲车推平改成了临时停车场，再加上年前村里的山地单轨车旅游日渐兴旺，很多人过来没地方停车，这里就又变成了停车场，所以现在这块宅基地被压得特别平整结实。 走过这块宅基地后，他们就来到了杜小平的家。 他轻轻敲了敲门，不出所料，何翠华真的在这里。杜小平已经外出干活了，何翠花听到敲门声后打开了门，一看到是李晓阳，脸上立刻浮现出喜悦的神情，热情地将李晓阳迎进了家里。 这座崭新的院落相较以前变化并不大，在墙角处依然矗立着高大的洋槐树，只是此刻树叶都已经掉落，暖洋洋的阳光透过洋槐树的枝杈，洒在了树下停放着的那辆破旧面包车身上，这辆面包车依旧散发着刺鼻的汽油味。 一行三人被何翠花迎进了杜小平的屋子里面，此时的屋子与以前相比变化也不大，仍然显得空荡荡的，不过床上却很整齐，看得出来何翠花照料得很不错，起码杜喜花衣着干净整洁，人的精神状态也比以前好了许多。 李晓阳说明来意后，何翠花赶紧搬来小马扎，邀请几位驻村工作队的干部坐下。 李晓阳熟练地翻开自己的公文包，从中掏出了相关的资料。他首先拿出了第一张表，是《贫困户入户调查表》。 他招呼刘珊珊和许泽坤过来说道：“你们看，这个表填起来挺简单的。首先，在这里填上县，写上西山县，然后这里填上黑龙河乡，村呢，自然就是巨石村了。” 接着，他便在表格里一项一项地进行填写，比如户主的姓名，“他家的户主是杜小平，我们直接写上。” 联系电话，“我这有，咱们直接填进去。” 家庭人口，“他们家是四个人，也填上去。” 再往下，就是 “是否知道自己是贫困户啊，这个当然我们是经过公开评选的，所以他们自然知道自己是贫困户。” 这时，刘珊珊问道：“这里还有一个评定贫困户的时间，这个怎么填呀？” 李晓阳说：“这个时间先空着吧，国家有新政策了，所有的贫困户需要重新评定，这个时间暂时还没有定下来，我们先走访完了，然后再考虑填这个时间吧。” 许泽坤问：“那么下面这一项是主要的致贫原因，你知道他家的致贫原因吗？” 李小阳说：“这不明摆着吗？你看人家女主人，这不卧病在床吗？那当然是因病致贫了。” 这时，李晓阳问杜喜花：“杜大嫂，年前我听小平大哥说，想让你在卫生院住院，为什么没有去啊？” 杜喜花说道：“哦，这样啊，确实有这个想法，不是过年嘛，我们不想在医院过年，就想着今年稍微暖和点，以后再去，这天寒地冻的，去卫生院也不方便啊。况且如果我去了卫生院，还得麻烦老嫂子到医院陪着我，这每天还要跑十几里路呢，天寒地冻的，感觉不舒服，所以就没去，我们想着最起码过了正月以后再到乡镇卫生院住院。” 李晓阳又问：“你觉得杜大娘对你照顾的怎么样啊？” 杜喜花说：“挺好的，挺好的。天天给我做饭吃，还给我洗澡，收拾头发，没事了还陪我聊聊天，解解闷，我觉得挺好。” 李晓阳又接着问：“那你们现在家庭的全年总收入有多少元了？” 杜喜花回答道：“我这个倒没算过，自从去年你让你小平哥搞了那个蔬菜大棚建设队以后，我家的日子好过多了，至于每年总收入多少钱，这个倒是真没算。这样吧，如果你确实需要这个数的话，你还得给小平打电话，让他给你算算。” 李晓阳接着问：“行，那我这个回头向家庭的总收入、总支出，我问小平大哥吧。不过你现在知道你的帮扶责任人是谁吗？有他们的电话吗？” 杜喜华说：“我的帮扶责任人不是你吗？我家小平肯定有你的电话。” 李晓阳说道：“你的帮扶责任人不是我，是我们的主席王建国。” 杜喜华说道：“啊？王主席是我家的帮扶责任人呀，可是他没有怎么样帮助过我家呀，最多就是有时候送袋子米和面啥的，别的时候也没什么帮助啊。” 李晓阳说：“那没办法，这政策就是这样的呃。按照分工王建国主席是你家的帮扶责任人，这是他的电话，你记一下，假如说由上级来调查的话，可千万别答错了。” 杜喜华说：“你们这不是弄虚作假吗？明明是你在帮助我，为什么非要说是王建国呢？” 李晓阳打了个哈哈，说道：“嗨，现在都是这样。” 第233章 调查何翠花 李晓阳再次从他的背包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张《贫困户入户调查表》，然后转身面向何翠花，温和地问道：“何大娘，说说您家的情况吧。” 何翠花面带微笑，回应道：“您也知道的呀，我现在在给喜花大妹子洗衣做饭，照顾她呢，每个月能有 1000 块钱的收入呢。” 李晓阳听了，说道：“啊，您稍等一下，何大娘，我先把这些基本资料填一下。这里先填县、乡、村，填完之后，您有联系电话吗？” 何翠花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哪用得起电话呀？我没有电话呢。” 许泽坤听闻此言，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插口说道：“现在还有人没电话？没电话，这可怎么活呀？” 刘珊珊拍了许泽坤一巴掌，嗔怪道：“不会说话就别出声，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似的，是移动公司的，天天就知道捧着个手机打游戏。” 许泽坤嘿嘿一笑，说道：“我就这一个爱好嘛，你也可以打游戏嘛。” 李晓阳认真地填写着表格，一笔一划地将县、乡、村等信息逐一填好。填完后，他接着问道：“那您家的致贫原因是没有劳动力呢，还是资源比较少呢？” 何翠华思忖片刻，说道：“我觉得两个原因都有。我现在又没能力干活，家里也没有什么地，想挣钱也挣不来呀。” 李晓阳又问：“那您家现在的枣树还能有收成吗？还有黑枣树呢？” 何翠花回忆道：“去年肯定是有的，今年估计就不行了。今年我得照顾喜花大妹子，就没空上山了。再说了，打那一把枣又费劲，又挣不了多少钱，我也不想再管它了。” 李小阳说：“那您现在家里应该有一些积蓄了吧？您给小平大哥家当保姆也干了有三个多月了吧？” 何翠花说：“我想想，我是去年咱们村召开了公开评贫大会后，你和韩双成支书给我介绍的这个活，想想也有三个半月了。” 李晓阳又接着问：“那你在她这里干的还顺心吗？每个月给你 1000 块钱都能兑现吗？” 何翠花肯定地回应道：“当然能兑现了，而且好多时候我都在喜花大妹子家吃饭，我家都不开伙了。” 李晓阳说道：“那也挺好的，你反正要给他做饭是吧，那就顺便在他家吃一口呗。” 杜喜花在床上也插嘴道：“对呀对呀，大嫂子，在我家你就不用客气了，反正多个人就多双筷子嘛，锅里多添一瓢汤就都有了。” 何翠花感激地说道：“我得感谢你啊，喜花大妹子，要不然我这日子可真是没法过了。” 李晓阳说道：“何大娘啊，那你现在家里也有些存款了，最起码是有 3000 块钱的收入了吧。” 何翠花说道：“哪有啊，我这 3000 块钱过年的时候置办年货花了 1000 块钱，然后还了老支书 1000 块，现在家里就剩 1000 块钱了。” 李晓阳问道：“那你的闺女和小子没有补贴你点吗？” 何翠花说：“我家闺女家里条件也不好，过年的时候也就是带过来二斤肉，过来看了看我，我家小子就更别提了，就过年的那一天给我送了一碗饺子，别的啥都没有。” 刘珊珊和许泽坤听后默然不语，觉得这老太太混的也够惨的。 李晓阳说：“何大娘呀，你想开一些吧，现在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看起来今年就能把欠老支书的钱全还上了呀。” 何翠花说道：“我得感谢你啊，晓阳书记，你真是个大善人啊，要不是你给我介绍的这个保姆的工作，我还不知道怎么还老书记的钱呢。” 李晓阳连忙劝道：“大娘啊，你也不用太客气了，我们工作组就是为你们服务的，就得想办法得让你们致富啊。” 很快，何翠花的入户调查表就填完了。 填完之后，李晓阳想了想，掏出手机给杜小平打电话，说道：“杜大哥，现在国家的扶贫政策变了，要求重新入户调查，我得重新把你家的情况登记一下。” 杜小平担忧地问：“这样不会把我的贫困户名额给弄没了吧？” 李晓阳连忙说：“不会不会，这只是重新核实情况，因为今年的贫困标准提高了，已经不是去年那个标准线了。” 陆小平回应道：“行，那你问吧。” 李晓阳问道：“你现在搞的这个工程队每个月收入能有多少钱啊？我说的可是纯利润啊，不算你的材料费和需要支出的人工费，就是你个人能拿到家里的纯利润。” 杜小平说：“这没法算啊，这干活有时候多，有时候少，也不准啊。你比如说去年 11 月份、12 月份咱们村里边合作社建蔬菜大棚，我们挣得比较多，一个月能到一万多块钱，到了一二月这两个月就不行了，一月份还好点，给咱们村里边装了山地单轨车，安装这个倒也挣了五六千块钱，别的嘛，就是有时候出去再找个小零工干干，可是真没多少啊，到现在过年了，这也没啥正式的活，不过前两天杜净妮联系我了，说想在他家里建大棚，到时候可能还有点收入。” 接着，杜小平算了算，说道：“这四个月下来，我估计总的收入也不过就是四万块钱。” 李晓阳听后，如实的在调查表上记下了月均收入一万，那年的总收入就是 12 万。 刘珊珊和许泽坤一听，惊讶地说道：“我的天呐，收入这么高，这能是贫困户啊！” 李晓阳接着就问他：“那你现在家庭人口还是写上四个人吗？” 杜小平一听，赶忙说道：“对对对对，家庭人口四个人。对了，我还少算了一份收入呢。” 李晓阳疑惑地问：“是哪一份啊？” 杜小平说道：“是杜佳怡的那份收入，她现在在咱们合作社，每个月能挣 3000 块钱呢，这样算下来一年怎么也能挣四万块钱呀。” 李晓阳点点头，说道：“对对对，你不说这个我还真给忘了，那还得加上这部分，这样算下来你一年的收入就是 16 万了。” 第234章 杜立峰 李晓阳又接着说：“那算完收入了，咱得算算支出了呀，你家支出情况咋样啊？” 杜小平说道：“哦，先说说杜佳怡的收入吧，她每个月花得一分不剩，就直接按收入算上得了，她的支出就是四万。我家小子在上大学呢，一年学费得一万块钱，生活费可老多了，他一个月得要 4000 块，一年得上十个多月呢，算下来就是 11 个月，11 个月加上交通费那就是五万来块钱吧。还有啊，就是每个月还得给何翠花何大娘何大姐 1000 块钱，一年就是 。再然后呢，就是我们治病的费用，你也知道你老嫂子得尿毒症，一个月以前是做四次透析，一次 400，一个月就是 1600，这一年下来，连交通费少不了两万块钱，这还没算其它药费。” 杜小平接着说：“就这些大项支出，这就到了 了。加入合作社之后，我家的地也算是租给了合作社，每年收入不多，就 1000 多块钱，可我现在干这活，电话费可多了，老得打电话联系蔬菜大棚的事，电话费可不少呢，算是顶了地租收入了。完了还有家庭日常开支啊，米面粮油肉蛋奶茶这些东西乱七八糟的一年至少也得一万块钱。” 李晓阳把他的账都给拢了拢，然后说：“行，杜大哥，我简单算一下，你这样每年还有个两万多块钱的盈余呢。你家四口人，两万块钱盈余，平均每个人每年就是 5000 多块钱的纯收入，这样也还行啊。不过有话得说前头啊，这个标准已经超过国家贫困线标准了。” 杜小平着急地说：“晓阳书记，想想办法呗，别把我踢出贫困户啊，我们家现在才刚有点起色，底子还是太薄了呀。” 李晓阳一脸无奈地对杜小平说道：“行行行，我算是了解了你家的情况了，我心里也有数了。我也知道啊，不过现在国家可是有相关政策的，就算你们家已经脱贫了，也不会把政策给脱了的，即便你们家不再是贫困户了，该享受的那些优惠政策还是照样可以享受到的啦。” 杜小平听了这话，赶忙说道：“反正我就是不想脱贫。” “行啦，” 李晓阳摆了摆手说道，“那就先这样吧。” 挂断电话之后，李晓阳又看向杜喜华，开口问道：“喜华嫂子啊，你家对门咋老是不开门呢？他家到底有没有人啊？” 杜喜华在床上稍稍抬起头来，回答道：“有啊，他家一直都有人呢，不过在家的那个人挺奇怪的，天天就在家里搞那些行好的事儿，就是不开门。” 李晓阳听了一脸疑惑地问道：“啥叫行好啊？” 杜喜华解释道：“就是拜佛烧香呗。” 李晓阳一听就说道：“那拜佛烧香有啥见不得人的啊，还天天把门锁着，敲门也不开。” 何翠花这时也凑过来说道：“哎呀，反正这一家子跟别人家都不一样，你要是想去看看呢，就去看看吧，他家男的还稍微通情达理点儿，这女的可真是不行。” 李晓阳紧接着问道：“那这家叫啥呀？” 何翠花说：“男的叫杜福维，女的叫杜国珍，他们有一儿一女，不过都在外面上班呢，家里经济条件倒也还不错，不缺钱。” 李晓阳说道：“我们这儿贫困户入户走访得做到全覆盖，所有的人家不管是不是贫困户都得走到啊。” 何翠花说道：“那你就碰碰运气吧，要是碰到杜福维在家，他可能还会给你开门，要是杜国珍在的话，那肯定是不开门的啦。” 李晓阳说道：“好吧，那我们去碰碰运气。” 李晓阳带着刘珊珊和许泽坤三人离开了杜小平的家，随后让许泽坤去敲对门杜福维家的门。 结果敲了好久也没有敲开门。 再继续往前走一段距离，一座看起来还不太旧的房子映入眼帘，那便是杜立峰的家了。 杜立峰目前在他们的蔬菜合作社中担任着销售业务的工作，并且是由李晓阳安排他负责市区业务的拓展工作。 对于杜立峰的工资，他是非常清楚的，现在每个月大约有 4000 多元。然而，关于他的其他一些情况，却实在是不太了解，而且村里的人对于他的过往也是讳莫如深，从来都闭口不谈。 当走到他家门口时，心里不禁想着，他应该是不在家的吧。果然，许泽坤连续敲了好长时间的门，里面都没有任何回应，看来确实是没有人在家。于是，李晓阳迅速掏出手机，给杜立峰拨通了电话。 没过多久，电话就被接通了，只听李晓阳问道：“立峰啊，你现在在哪里呢？是在县城还是在市里呢？” 杜立峰回应道：“我现在正在市区跑业务呢。” 李晓杨接着又问：“那业务进展得怎么样啊？好做吗？” 杜立峰回答说：“还可以吧，不过客户要的品种比较繁杂，咱们这儿很难一次性全部满足，这让我很是头疼呢。你今天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呢？” 李晓阳解释说：“现在国家的政策有了变化，要重新评定贫困户，我们正在挨家挨户走访呢，刚好走到你家了，看到你家大门紧锁，就想着给你打个电话了解一下情况，顺便把表填一下。” 杜立峰表示：“行，那你问吧，有什么需要我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李晓阳问道：“那你现在的收入情况怎么样呢？除了咱们合作社的工作之外，还有没有其他收入来源呢？” 杜立峰回答道：“没有了，现在合作社的工作挺忙的，我主要就是负责跑这个业务，其他的活都顾不上了。” 李晓阳说：“那行，那我大概知道你的收入情况了，一个月 4500 左右，一年的话就是五万块钱吧。” 李晓阳接着又问：“那你的支出情况怎么样呢？” 杜立峰说：“每年几乎一分不剩。” 李晓阳感到很奇怪，说道：“你怎么可能一分不剩呢，每年挣那么多钱都花哪儿去了？” 杜立峰无奈地说：“都用来填补窟窿了。” 李小阳又问：“那你现在家里有几口人呢？” 杜立峰说：“现在就我一个人。” 李晓阳惊讶地说：“不会吧，我听说你都已经结婚了呀。” 杜立峰说：“已经离婚了，孩子都随他妈妈走了，现在就我一个光棍汉了。” 李晓阳连忙说：“哦，不好意思啊，不过你说的钱的事是怎么回事呢？” 杜立峰解释道：“除了要给孩子抚养费之外，其他的钱都要用来还银行的贷款。” 第235章 杜立峰的往事 李晓阳听闻杜立峰这么说，脸上露出了极为惊讶的表情，随即说道：“你这完全属于贫困户啊，你这可真是一贫如洗啊，简直啥都没有了呀！” 杜立峰回应道：“哦，我都没想过要去弄贫困户这事儿，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能不能弄成呢。” 李晓阳接着说：“这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呀！你来申请一下，咱们驻村工作队把你的材料申报一下，如果符合条件的话，不就可以给你批下来了嘛。” 杜立峰沉默了片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可是我曾经住过监狱。” 李晓阳听到这话，不禁愣了一下，然后问道：“怎么回事啊？我都没听说过呢。因为咱们这个致贫原因，里面还要写具体原因呢，到底是因为什么致贫的，要不然我还真不好弄了。如果不涉及你的隐私的话，你就给我说说吧。” 杜立峰说道：“你现在给我找了这么好的一份工作，我感谢你都还来不及呢，有什么不能说的呀！对你还不能说吗？” 李晓阳说道：“谢谢你的信任啊，你要是觉得没什么隐私的话，那就可以说了，我保证不会外传的。” 杜立峰说道：“好吧，我也不怕你外传，反正这事儿好多人都知道。这事儿说起来可就长了，十几年前，咱们西山县啊，好多人家都在倒腾煤炭，于是我也跟着跟着倒腾煤炭。说实在的，倒腾煤炭还挺挣钱的，尤其是在我们冀省。” 李晓阳惊叹道：“哇，原来你曾经还是个煤老板啊！” 杜立峰说道：“唉，也算是吧。你要知道，你们鲁省是用电大省，用煤大省；晋省呢，则是产煤大省；而咱们冀省呢，是连接晋省与鲁省的通道，所以啊，好多跨省的公路都冠以煤炭绿色通道的名目。” 李晓阳回应道：“哦，这个我倒是见过，好多公路上还挂着牌子，写着煤炭绿色通道呢。” 杜立峰接着说：“是啊，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当时那一届县委政府在我们县的某一个乡镇划了一个区域，定为煤炭物流园区，号召我们这些煤老板入驻园区。当时确实还挺红火的，像我这种规模不大的本地企业，居然也能作为招商引资企业入驻了这个煤炭物流园区。政府当时给的政策真不错，地价不贵，还给扶持贷款，我们到银行贷款也很方便。” 李晓阳说道：“这不挺好吗？看来政府还挺重视你们这个行业的呀。” 杜立峰感慨道：“可是好景不长啊。有一次我去往晋省到矿区催煤，却发生了车祸。结果呢，也算幸运，并不太严重，但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虽然挣钱很容易，可是风险也很高啊，我们永远不知道明天和风险哪个先来。” 李晓阳说道：“是的，你说的我也理解。没错，确实是我们永远不知道明天和风险哪个先来，所以应该提前做好谋划，尽量避免风险出现。” 杜立峰感叹一声，说道：“可是当时我们不知道啊，那时候年轻，手头也有几个钱，遇到这样的重大变故，就开始自暴自弃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天天跟一帮狐朋狗友们吃吃喝喝，花钱如流水啊。” 李晓阳也感叹道：“这可不是个好苗头啊，俗话说挣钱犹如针挑土，败家犹如浪淘沙，这样做你恐怕不能持久啊。” 杜立峰接着说道：“当时也没这个想法，反正煤炭生意挺好做的，手头的现金流也充足，所以就没考虑那么多。可是好景不长啊，有一次国家有高层领导来我们县走访视察，发现我们县的道路非常脏，到处都是煤炭的扬尘，让政府大力整治。” 李晓阳说道：“确实也该整治啊，拉煤炭弄得道路太脏了，其实这个也好弄，派一些打扫车清洗清洗就行了。” 杜立峰说：“可是政府领导不这么想啊，当时那一届领导怕丢了乌纱帽，于是下令居然取消了煤炭物流园。” 李晓阳说道：“这不是矫枉过正吗？这纯粹是一刀切啊！” 杜立峰说：“是啊，政府取消物流园后，要求我们都得搬走，这时银行看到形势不好，于是也纷纷收缩贷款，导致我们的现金流一下子就紧张了。” 李晓阳说：“那你们就搬走呗，反正搬到别的地方也能干呀。” 杜立峰无奈地说：“话虽这么说，可是这帮县领导在更高层的领导面前表决心，要完全取缔本地的煤炭企业，就派工商、税务、环保这些部门天天到煤场里检查，搞得我们的活儿都没法干。” 李晓阳听了有点气愤，说道：“这帮县领导也确实不像话，幸好他们不在西山县了，否则还很难说啊。” 杜立峰说：“是啊，他们走了，但是政策也没变，就这样坚持的时间不长，我们这些企业都纷纷关门了，但是银行的贷款却还不上了。” 李晓阳听了这样的故事，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劝道：“凡事往前看，总有会好转的时机吧。” 杜立峰说道：“甭说好转了，银行看到收不回钱来，就把我起诉了。像这种事儿事实很清楚，法院直接就判了让我还钱，我还不上，最终判了三年的有期徒刑。” 李晓阳感叹道：“嗨，那你现在还算一个失信的老赖了，不知道能不能申请贫困户，政策上好像也没说不行。” 杜立峰说：“自从我被关进了看守所，老婆就跟我离婚了，带着孩子‘起身’走了。” 李晓阳安慰他说：“你现在没事了，在咱们合作时好好干，日子总是会越过越好的。” 杜立峰说道：“我虽然从监狱出来了，可是现在还属于社区矫正人员，按理论说，我是不允许外出的，甚至不允许出村。但是你知道，咱们现在这村里，你不挣钱还人家银行的贷款怎么行，我得想办法挣钱啊。” 李晓阳说：“你就好好干吧，反正咱们合作社平台也不小。到时候咱们合作社商量一下业务人员的分成方案，给你搞个业绩提成，只要你跑的客户多，咱们给你的提成就多，你很快就能翻身了。” 杜立峰说：“那我得谢谢你啊，嗯，我以前真是觉得活的没意思了。不过现在在你们的帮助下，我感觉黑暗终将过去。” 第236章 韩二歹 挂断杜立峰的电话之后，李晓阳陷入了沉默，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他久久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神情凝重。 许泽坤和刘珊珊站在一旁，他们深知此刻不宜打扰李晓阳的思绪，于是便默默地陪伴着他，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过了许久许久，李晓阳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感慨地说道：“这都是什么世道呀？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都可能会发生啊。” 刘珊珊在银行工作已经有一年了，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对于这种情况也算是见怪不怪了。她接口说道：“确实啊，我们在银行工作，每天都会遇到各种各样来存贷款的人。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 许泽坤这时插话道：“呃，晓阳书记啊，他这个致贫原因这怎么写呀？咱总不能写上，是因为他判刑，所以致贫吧？” 李晓阳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这个致贫原因就写上其他吧，然后注明是企业破产。” 刘珊珊点点头，说道：“没错，就应该这么写。” 许泽坤又问道：“晓阳书记，那这个人申请贫困户，你觉得能行吗？” 刘珊珊说道：“应该没事吧，老赖只是限制高消费，可没说不让申请贫困户啊。” 李晓阳说道：“我觉得也可以试试，如果要是扶贫办不批的话，咱们就找他据理力争。” 再往前走一段距离，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十分破败的房子。那房子外墙是用蓝色的青砖裱起来的，内墙是土坯垒成的，上面还刷了一层白灰，但白灰已经斑驳脱落，一块块地掉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土坯。房子周围没有院墙，只有半人高的土坯垒成的矮矮的围墙，而且这围墙上的大门十分简陋，就是用几个木条随意编制而成的木栅栏一般。 三人刚走到房前，透过那低矮的围墙，就看到院子里有六七个人围在低矮的饭桌旁边，好像在打牌，他们说说笑笑，气氛十分热闹。 三个人推开栅栏，走进了院内。这时，有人发现他们来了，便喊道：“不玩了，不玩了。咱们驻村工作组的干部来了。” 随后，有人问道：“晓阳书记，今天下来是要走访入户了吗？” 李晓阳回应道：“是的，现在扶贫政策有变化，我们需要重新核实各户的基本情况。这不，我们正在开展入户走访工作呢。” 这时，一个五十多岁、身材矮小但看起来很结实的汉子走上前来，问道：“晓阳书记，这两位是谁呀？我怎么没见过呢？” 李晓阳介绍道：“这是咱们工作组新来的兄弟姊妹。这位是许泽坤，他来自移动公司，这位是刘珊珊，她在农业银行工作。” 众人一听，纷纷说道：“啊，新来的领导挺年轻啊！” 这一通夸赞让刘珊珊和许泽坤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李晓阳打破了他们的尴尬，问道：“你们谁是户主啊？” 那五十多岁的身材矮小的汉子说道：“我就是户主，我叫韩二歹。” 李晓阳暗自思忖着，韩二歹去年确实是贫困户，可自己来的时间不长，加上又经常在县城管理蔬菜合作社的销售，所以对村里的老百姓有时还真不太熟悉。 一帮牌友们热情地将李晓阳三人邀请到桌旁。韩二歹说道：“晓阳书记，来两把吧，我们在玩对骨牌呢。” 李晓阳摆摆手说：“我不会，我不会玩，你们玩吧。不过我们还是得按程序来，还得填填表，问点事。” 其他人一看，李晓阳从公文包里拿出了《贫困户入户调查表》，便明白人家是要干正事了，于是有人说：“这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家吃饭了，嗯，今天上午不玩了。” 韩二歹说：“不行，你们刚才上一把输的烟还没给我呢，掏完烟才能走。” 大家嬉笑地说：“最后一把了，还出什么烟，算了算了。” 说完，一帮人嘻嘻哈哈地出门走了。韩二歹也只是开开玩笑，没要到烟就算了，他把桌子上的骨牌和香烟收拾了一下，然后把桌面清理干净了。 李晓阳问道：“你家有几口人啊？” 韩二歹说：“就我一个老光棍，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李晓阳又问：“那你平时都做什么工作呢？是在村里种地，还是也出去打零工呢？” 韩二歹说：“嗨，我在建筑工地当小工，就是负责搬砖和和泥的。你知道前两天咱们村里盖移动信号塔要了点水泥吗？这就是我给整回来的。” 李晓阳说：“哦，原来是你干的，我说呢，韩书记还挺有本事，不动声色地就搞回了混凝土，而且这混凝土的标号还不错。” 韩二歹说：“我在建筑上干的时间长了，这些东西我都经手过，有时候往回拿点，倒也不是太费劲。” 李晓阳问：“那村里的庄稼你还种着没啊？” 韩二歹说：“早就不种了，种庄稼又不挣钱又费劲，没法弄，还不如在外面打个小工呢。” 李晓阳又问：“那你这在建筑上一个月能拿多少钱啊？” 韩二歹回答说：“还是得说我们干小工的最辛苦还挣钱少，一个月干满工了也不过就是六七千块钱，有时候可能一两个月都没活干。” 李晓阳说：“那这么说，你一年下来工资也能弄个六七万呢。” 韩二歹说：“嗯，差不多。” 李晓阳说：“你的收入不错，那为什么不把房子翻盖翻盖呢？你看你的房子都破旧成这样了，这都快是危房了吧？” 韩二歹说：“我这一个老光棍盖房子干嘛？又不想讨媳妇。” 李晓阳不解地问：“为啥不想讨媳妇呢？” 韩二歹说：“嗨，我年轻的时候倒也是想讨媳妇，讨不上。后来别人给我说了一个女的，但是过了时间不长，拐了我一笔钱跑了，我就觉得这女的没一个好东西，所以我就不打算讨媳妇了。” 李小阳说：“那你老了怎么办呀？” 韩二歹说：“老了再说呗，实在不行，找个歪脖子柳树一挂得了。” 李晓阳听了之后，哈哈一乐说道：“你这人倒是挺洒脱的。” 李晓阳接着问：“不过你现在挣的钱也不少，但你攒着这钱干什么呀？” 韩二歹说：“可不是这样啊，别看我现在一年能攒个五六万的，可是我现在都 50 多了，最多干上十年，我可就干不动了，到时候人老了肯定是一身病，全靠这点钱养老呢。” 李晓阳说：“你倒是想的清楚。” 许泽坤也在一旁说道：“对呀，我看你文化不高啊，你这做人倒是挺洒脱的，我也就是觉得说媳妇忒麻烦。” 刘姗姗在一旁打趣地说：“就你那一天捧着手机不离手的样子，哪个女孩子看得上你呀？” 第237章 普泰轨道开始建厂 在巨石村，李晓阳带领着刘珊珊与许泽坤有条不紊地开展工作，各项事务逐渐步入正轨。随后，他们三人经过简单商议进行了分工，开始挨家挨户地走访调查，认真填写《贫困户入户调查表》。 与此同时，于振堂和马本亮成功达成了相关协议。 第八建筑公司在房地产开发领域颇具专长，曾经在西山县成功开发了多个楼盘。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马旭静的妈妈苏玉梅，她虽身为图书馆职工，但并不常去上班。她对庭院设计情有独钟，将自己独特的设计理念与马本亮的建筑公司相结合，由此打造出了许多经典的住宅小区。 实际上，住宅小区的设计精细程度远远高于搭建普通厂房。所以，马本亮接到搭建厂房的任务后，觉得这是小菜一碟。他与于振堂沟通时表示，若想尽快搭建好厂房，就不能采用传统的砖混结构，而应选择钢架结构，这样才能达到最快的施工速度。 他们首先让马本亮设计出厂房大致的施工图以及做出工程造价预算。对于人才济济的第八建筑公司而言，这自然是轻而易举之事。几位工程师连夜加班，工厂的设计方案便迅速出台了。 于振堂受到蔡剑波的指示，即要不惜一切代价，无论花费多少资金，都要尽快完成厂房的搭建并投入生产运营。因此，于振堂在资金方面并没有过于克扣和节俭。提前拨付了 50% 的工程款，强烈要求马本亮的第八建筑公司务必尽快完成厂房的搭建工作。 马本亮与于振堂沟通之后，当机立断决定开始施工建设。因为这是私人企业，不像政府项目那样必须参与公开招投标，无需受此限制，所以效率极高。 在真正的施工方案确定之后，令人惊讶的是，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第八建筑工程有限公司的众多施工机械，如铲车、压路机、夯土机、挖掘机、吊车等，就浩浩荡荡地开进了施工场地。 仅仅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场地就被整理得极为平整。与此同时，提前设计好并准备预埋的给水管道、排水管道、电力管道、燃气管道、通信管道等预埋线槽也已挖槽完毕。 紧接着，各种管材纷纷进场，有的工人负责安装给排水管道，有的负责安装强弱电的预制管道安装，还有的进行燃气管的焊接工作。另外，一些工人则一车车地拉来护管的细沙，每安装完一处，就有人将这些细沙倾倒在沟槽内，对管线进行保护。同时，还有其他铲车将沟槽两侧的泥土填回槽内，并拍实、拍平。 由于第八建筑公司的工人数量较多，且近期他们的政策是暂停新楼盘开发，专注于已有楼盘的收尾和维护，以及向物业公司转型，所以闲置的工人也较多，因此派到工地的工人非常多。 人多力量大，他们干活的效率极高。仅仅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去，不仅预埋的管道安装完毕，而且整个场地再次恢复到了平整的状态。 到了第二天，工人们拉着大量的模板进入场地，开始一块一块地支模板，准备浇筑地面。考虑到这是工厂的院落，可能会有大量重型货车进出，所以浇筑的地面较为厚实，混凝土浇筑的地面厚度达到了 30 公分。 就在普泰轨道工厂开工建设进行得热火朝天之际，蔡剑波却把王美丽叫到了他的宿舍，一起商讨招工相关事宜。 蔡剑波说道：“现在我们的生产基地由于总负责，开工进展得非常顺利，那你这边的销售和招工也要抓紧了。” 王美丽问道：“蔡总，对于招工和商业布局，您有什么具体指示吗？” 蔡剑波回应道：“关于招工这块，我们就不面向全县进行招聘了，按照我们与县政府的协议，肯定要优先录取我县的贫困人口。在这方面，我觉得我们应该借助政府的力量来开展工作。” 王美丽表示：“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类工作，我应该怎么做呢？” 蔡剑波说：“你不是和谷县长的秘书比较熟悉吗？要不你去找找她，让她组织扶贫办、就业局等相关单位一起召开一个联合招聘会，面向全县的乡镇农村来遴选我们的工人。” 王美丽又问道：“那我们这次准备招多少人呢？在哪里培训？具体培训教材又是什么呢？” 蔡剑波思考片刻后说道：“这一批先招业务代表吧，业务代表我们招 50 人，要求男女不限，高中以上文化程度，本县的贫困人口优先，要五官端正且机灵一些的，但是有个硬性要求，就是必须能够吃苦耐劳，而且可以离家。因为未来我们的市场是在全国，而不是在西山县，所以我们必须把这个局布好。” 王美丽接着又问：“那我们的技术工人呢？” 蔡剑波回应道：“技术工人分两块，第一块是车间的生产工人，这块让于振堂余总拿个方案吧。” 王美丽说：“那我们在年前的时候与巨石村的杜小平曾经达成过一个意向，就是安装这一块由他们负责，那么这个招聘我们还招吗？还是让杜小平来招？到现在，杜小平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库房和场地，我感觉他的能力是不是有缺陷啊？” 蔡剑波说道：“这样吧，你让杜小平来一趟，我跟他聊一聊。” 王美丽说：“好的，这我就跟杜小平打电话，让他过来，同时呢，我去县政府找一趟马秘书，让她帮忙协调一下我们招聘销售代表的事宜。” 蔡剑波说：“行，那你安排吧，我在咱们会议室等着杜小平，你让他来了直接进来就行。” 于是王美丽给杜小平打了电话之后就去了县政府找马旭静协商，打算让就业局和扶贫办一块儿帮忙培训业务代表的事儿。 因为王美丽本身就是业务人员出身，所以对于这一块的培训还不太陌生，虽然没有培训教材，也就是把自己的经验分享给他们就可以了，其实最重要的就是做好人员的审查。 毕竟在招商引资的时候，曾经与县政府签订过协议，肯定是要优先使用贫困人口。那么，哪些人是贫困人口呢？肯定是扶贫办说了算。 第238章 租粮库 当杜小平接到王美丽打来的电话时，他正身处某个村庄里忙碌地干活。听闻公司的老总蔡总要见他，他心中满是震惊。他赶忙向杜建军交代了几句，让他们继续干活，然后便迅速跳上他那辆四处冒烟的破旧面包车，心急火燎地朝着县城疾驰而去。 他将车开进了王美丽电话中所说的地方 —— 西山宾馆的院内，并来到了 409 房间，而这正是蔡剑波一行所租用的几个宾馆客房中的一间。 这个房间的门半开着，杜小平透过门缝，看到屋里摆放着一张会议桌。在桌旁坐着一个年轻人，看上去大约 30 多岁的样子。他戴着一副银丝边眼镜，显得文文静静。他一手拿着鼠标，在会议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上不停地滑动着，似乎正在浏览着什么内容。 杜小平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推门走了进去。这一举动让屋里的年轻人颇为惊讶，他猛地抬起头，看到进来的是一位 50 多岁的中年大叔。这位大叔穿着一身破旧的迷彩工作服，身上沾满了油污，显得有些邋遢。不过，他的面容却很干净，而且身形消瘦。年轻人见状，心里有些不悦，觉得这个人实在太没有礼貌了，竟然不敲门就直接闯了进来。于是，他面露愠色地问道：“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杜小平赶忙说道：“王经理让我来的，说这里有个蔡总找我。” 蔡剑波一听这个人说话，就明白这就是王美丽所说的杜小平，心里想着杜小平本就是个农民，素质不高也是在所难免，于是便不再生气。他站起身来，和颜悦色地笑了笑，说道：“你就是王美丽说的那个杜小平，杜大哥吧，来，坐坐，快坐下。” 杜小平也没跟他客气，直接在蔡剑波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蔡剑波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我们公司现在已经与你们县政府签订了战略合作协议，在西山县凤凰山经济开发区投资 1.5 亿元建设山地单轨车生产基地。” 杜小平听了这话，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心里想道：1.5 亿，这可是个天文数字啊！ 蔡剑波似乎并没有在意杜小平的神情，继续说道：“现在我们的工厂已经开始动工建设了，接下来就要进行员工招聘，还要对西山县所有的山区进行山地单轨车改造，你们的工作量将会非常大。我想了解一下你们目前的进展情况。” 杜小平一脸茫然，疑惑地问道：“什么进展啊？” 蔡剑波皱了皱眉，说道：“我听王总说你们合作成立了一个西山单轨车售后服务部，这个服务部现在在哪里办公呢？有多少人啊？开展了多少业务了？” 杜小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说道：“啊，现在还没有租到地方呢。呃，人嘛，就是我们这五六个人，现在也没有开展什么业务，就是把我们村里的轨道铺完了，没活干的时候，我们就找点小活儿干干。” 蔡剑波说：“那你们到现在还没有租下地方，你们有中意的地方吗？” 杜小平说：“在县城找个合适的地方不容易啊，有的地方合适，但租金太贵；有的地方需要改造；还有的地方是转让的，需要我们把他们的旧东西都买下，所以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 蔡剑波问道：“你说的这个租金贵，是指一年租金多少钱呢？” 杜小平回答道：“按照我们这里的房租来说，一间房间的话，应该也就是五六千块钱就行了。可是选了几家租金都得三四万，而且还要接手他们的一些旧设备，我们不需要，算下来，房租就超过十万了，而且他们的场地我们用起来感觉也不是太好用。” 蔡剑波说：“我们投资 1.5 亿元，在咱们西山县建设生产基地，这三万五万的租金，对于我们来说不是事儿，但是我们有个要求，就是越快越好，效率越高越好。我希望你找一个地方，尽量大一点的，然后改造工程量要小一点的，最好是交通要便利的。” 杜小平听蔡剑波这么说，心里暗自想道：这蔡剑波在吹牛吧，还说不差钱。于是便带着气说道：“有一个地方非常好，地块也不小，有四亩来地，而且还有一个大大的仓库，拿过来以后，我们直接把房顶和院子简单收拾一下就能用，而且道路交通情况也非常好，就在南环路边，而且这一带也还算繁华，客流量不小，我觉得这个地方就挺好，如果你们不怕租金贵的话，我们租下倒可以。” 蔡剑波一听，反而来了兴趣，说道：“我感觉可以，这个租金多少呢？” 杜小平撇嘴说道：“他们要租金 30 万。” 李建波说：“30 万倒也不算贵，不过这个地方到底怎么样？我应该去看看。” 杜小平听蔡剑波说 30 万不算贵，心里更是觉得这个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便说道：“既然你觉得租金不贵，那么咱们就去现场看看吧，然后找他们谈谈。” 蔡剑波行事果断，说道：“行，我的车就在下面，咱们看看去。” 说完，杜小平就随着蔡剑波下了楼。当他看到蔡剑波的车是一辆奔驰时，心里不禁想道：可能人家真不差钱。坐上蔡剑波的车后，杜小平竟觉得手和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还觉得自己的衣服有点太脏了，很是不好意思。 蔡剑波也没在意，只是说：“你指路我开车。” 很快，他们就到了粮食局的那个粮库。两个人隔着那破旧的大铁门，把院子打量了一番。蔡剑波也觉得这个地方非常合适，便问杜小平：“杜大哥，这个仓库我觉得很合适，咱们找谁租呢？” 杜小平说：“这是粮食局以前的一个粮库，因为开街，所以被占用了一大部分，这是剩余的一个角。现在呢，它的业主仍然是粮食局，您要是租的话，就得找粮食局的局长去谈。” 蔡剑波说：“行，那咱们就去粮食局。” 二人来到粮食局，一番周折后见到了粮食局的局长高进敏。高进敏自然是瞧不起杜小平，但看到蔡剑波的谈吐后，就知道这个年轻人不简单。不过他也毫不在意，反正都是公家的资产，这么多年都租不出去，现在租出去不租出去也无所谓，反正租金也落不到自己的手中。他开口就说：“30 万，一分不少。” 蔡剑波说：“30 万没问题，但是呢，如果我们租后，我们希望能够签一个长期的使用合同。” 高进敏说：“什么是长期的使用合同啊？这房租自然是一年一交啊。” 第239章 考察粮库 蔡剑波面带微笑地对高进敏说道：“高局长，价钱方面真的不是问题。不过呢，您能不能安排人带我们到现场去看一看呢？我们只是隔着围墙远远地看了看，对于整个院子里面的情况，我们还真的不太熟悉呢。” 高进敏看到蔡剑波对 30 万毫不在意，顿时也提起了兴趣。他说道：“行，我这就安排人跟你一块儿到粮站去看看粮库。” 于是，高进敏转过头对办公室主任刘福江说道：“福江啊，这是咱们开发区众普泰轨道的蔡总，他们想租用咱们的粮库，你去找找钥匙，陪他们一起过去看看。” 刘福江应了一声，随后便出去找钥匙了。 蔡剑波看到高进敏把这件事安排好了，于是又笑着对高进敏说道：“高局长，您办事还真是挺利索的，我很佩服呢！这样吧，这两天我要和王江涛县长、梁大陆县长以及谷丽芬县长一起吃饭，到时候邀请您一块过来坐坐啊。” 要知道，粮食局到了 2016 年的时候，其实已经非常没落了。像他们这样的粮食局，总共也就十来个人而已。 他们现在主要的工作职责，也就是每年发发文件，强调强调 18 亿亩耕地红线的重要性，其他的也就没什么事了。不像以前交公粮的时候，粮食局非常吃香。 那个时候，他们负责粮食的统购统销，掌握粮源，保障粮食供应管理，以及粮食储备等等，并且监管粮食市场，可以说是一个非常热门的单位。 但现在，粮食局已经从热门单位变成了冷板凳，这自然是历史的变迁。 作为局长的高进敏，自然也是渴望进步的。听到蔡剑波居然有三位县长的门路，高进敏喜出望外，说道：“是吗？太好了，太好了！我能留你个电话吗？到时候我做东，请蔡总过来指导指导我们粮食局的工作。” 蔡剑波一看高进敏这副神态，就知道这条 “鱼儿” 已经上钩了，于是说道：“当然没问题了。” 说话间，办公室主任刘福江拿着钥匙过来了，说道：“高局长，蔡总，我找到钥匙了，咱们什么时候方便去粮库看看呢？” 蔡剑波说道：“咱们现在就去吧。” 本来高进敏是打算让刘富江带着蔡剑波去粮库查看的，可现在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相互留了联系方式，要是再让人家自己去看，就显得太冷落对方了。而且他还想着通过蔡剑波进一步在县领导面前加深印象呢，于是他也跟着刘福江，一行四人前往粮库。 刘福江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打开那把生了锈的大铁锁，推开院门进入了粮库大院。只见院子里蒿草丛生，尽管现在已经过了七九，但是新草还未发芽。前些年所生长的那些干枯的蒿草，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院子。 几人艰难地从干枯的蒿草丛中穿行而过，来到了粮库库房的跟前。刘福江再次费力地去开锁。 蔡剑波打量着这个粮库，目测其长度有 50 米，高度有 7 米多，一排有三个大铁门，这些铁门都锈迹斑斑，一看就知道已经多年未用了。 随着 “吱呀” 一声，仓库的一个门被刘福江打开了，几人鱼贯而入，进入了这个仓库。仓库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是地面的尘土很厚，一脚踩下去就留下一个深深的鞋印。 目测仓库的深度有 30 米左右，这样算下来，这个仓库就有 1500 平方米，是个不小的仓库了。而且仓库的墙壁非常厚，居然有半米厚，可见当时政府在修建这个粮库时确实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蔡剑波和杜小平望着这个宽敞的旧仓库，很是满意。他们抬起头看向房顶，发现好几处都透着光。 蔡剑波指着房顶对高进敏说道：“高局长，你看这房顶都漏光了，这边还有一根主梁都折了，要是再不修缮的话，这房顶恐怕就要塌了啊。” 高进敏笑了笑说：“这个仓库好久都没人来过了，年久失修，这也是难免的。” 蔡剑波听到高进敏的狡辩，也没有揭穿他，因为他知道这些单位本来就应该有粮库的修缮基金和修缮职责，只是可能修缮基金被挪用了。 蔡剑波说道：“我对这个地方倒是挺满意的，这样吧，回头我们拟一份合同，钱不是问题，我们随时可以支付。” 高进敏听到蔡剑波这么说，自然非常高兴，就安排刘福江说：“福江啊，那这份合同就交给你了，你拟个草稿，回头给我看看，如果蔡总没意见的话，咱们就把它签了。” 刘福江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几人出了粮库大院就回到了粮食局，高进敏邀请蔡剑波到办公室再休息一会儿，但被蔡剑波婉言谢绝了。他说他现在要去县政府找王江涛县长汇报工作。 高进敏不知道蔡剑波是故意在抬高自己，还是真的有那样的关系，于是满怀仰慕又恭敬地送走了蔡剑波。 蔡剑波将杜小平顺利送回到了西山宾馆，随后，他郑重其事地对杜小平说道：“你在这两天内尽快召集一下人手，我们马上就要对之前那个粮库进行一番精心的收拾和装修工作，你可一定要上点儿心啊。” 杜小平目睹了老板如此豪迈大气的举动，心中不禁暗自思忖，明白跟着这样一位有魄力的老板，将来必定会有诸多好处，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满口答应了下来。 紧接着，蔡剑波将杜小平的事情安排妥当后，便独自驾驶着汽车，朝着政府大院疾驰而去。然而，当他的车刚刚抵达大院门口时，却被门禁系统给无情地拦了下来，毕竟他的车牌无法被门禁系统所识别。 就在这时，门岗老侯远远地看到了一辆崭新的奔驰轿车驶来，他立刻意识到，这辆车的主人肯定是一位身份不一般的人物。于是，他赶忙快步跑上前去，想要一探究竟。 蔡剑波见状，缓缓降下了车窗，然后不慌不忙地对老侯说道：“我此次前来是要见王江涛县长的，我们之前已经约好了。” 说话间，他还从容地掏出手机，迅速找到了王江涛县长的电话，并且特意展示给老侯看了看。 老侯对于蔡剑波和王江涛县长的关系其实并不清楚，但当他看到蔡剑波手机上显示的王江涛县长的电话时，内心不禁开始揣测，或许眼前的这个人真的与县长有着某种关联。于是，老侯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按下遥控按钮，迅速升起了起落杆，将蔡剑波的车顺利地放了进去。 第240章 蔡剑波找县长 蔡剑波小心翼翼地将车停在了政府大院中，随后他打开车门，不紧不慢地走下车来，接着便悠然自得地信步走入了政府大楼。然而，当他踏入政府大楼后，却忽然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实际上，他并没有提前与王江涛县长进行预约，自然也不清楚这些领导们具体在哪个办公室办公。 他今日专程前来，就是希望能够与这些县领导们增进一下感情，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可未曾想，当他真的来到县政府时，却突然感到无从下手，不知道该如何开展工作了。 进入政府大楼后，他看到各类工作人员忙碌地穿梭于各个角落。他漫无目的地沿着楼道缓缓前行，同时还不时地扫视着两旁的办公室。 有的办公室大门紧闭，似乎里面的人正在专注于重要的事务；而有的则敞开着，里面的工作人员或是在忙碌地翻阅着文件，或是在电脑前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键盘。当然，也有一些工作人员在无所事事地吹牛、聊天。 蔡剑波在浙江开展业务时，自然也经常与一些领导打交道。他非常清楚，这些领导们的时间是极其宝贵的，他们非常反感那些没有提前预约就突然造访的人。这样的不速之客，往往会打乱他们的时间安排和工作计划。 蔡剑波在楼道漫步的时候，突然发现了马旭静的身影，他在门框上敲了敲门。里面的马旭静一抬头，就看到了蔡剑波，他很惊讶地说道：“咦，蔡总，您怎么过来了？” 蔡剑波于是就缓步走进了马旭静的办公室，说道：“今天没事，想过来看看领导有没有空，给领导汇报汇报工作。” 马旭静作为普泰轨道的招商引资介绍人，在普泰轨道项目落地之后，她拿到了 元的奖励，所以对普泰轨道的人一直心存感激。于是他连忙问道：“蔡总，你约了哪个领导呀？” 蔡剑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哪个领导也没约，过来就是想看看哪个领导有空，就跟哪个领导聊会儿。” 马旭静知道蔡剑波这种漫无目的找领导的行为是不符合程序的，但对于恩人，他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帮一帮他。于是她说道：“您想见哪个领导呀，我给你帮问一下，看看领导有没有时间？” 蔡剑波说：“我当然是想见王江涛县长了，可是他的时间很紧，非常忙，所以其他的领导也可以。梁县长、谷县长都可以。” 马旭静听了蔡剑波的话，就知道其实他的事儿并不紧急。于是他说：“行吧，我去看看我们的老板有没有时间。您先请坐，您喝茶水还是白水呀？” 蔡剑波说：“你不用忙了，如果领导有时间的话，我到领导屋里喝水吧，如果他们都没时间的话，我就走了。” 马旭静听到蔡剑波这种开玩笑的话，于是笑了笑，说：“那好吧，你稍坐一会儿，我到谷县长屋里看看去。” 几分钟之后，马旭静就回来了，对蔡剑波说道：“蔡总，谷县长十分钟以后有时间，您稍等会儿吧，我还是给您泡杯茶水吧。” 蔡剑波说：“也好，那就给我倒杯白水吧。” 马旭静给蔡剑波端了一杯白开水，放到了沙发旁边的茶几上。 蔡剑波对马旭静说：“谢谢，我这儿你不用帮忙忙活了，你去忙自己的事儿吧。” 蔡剑波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紧闭双眼，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心里思忖着，等会儿见到谷丽芬县长时，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呢？ 他暗自思量，第一点肯定是要详细汇报自己的普泰轨道工厂的开工进展情况，这可是至关重要的事情。第二点，他要着重汇报关于招聘贫困销售代表的事宜，这件事应该是整体工作中的一部分，极需要政府的支持。虽然他安排了王美丽来负责这项工作，但王美丽的能力和级别确实有点偏低，他有些担心王美丽无法顺利完成任务。第三点，他觉得应该把售后服务部租用粮食局粮库的事情也提一提，看看县领导会不会给予相应的优惠政策，比如减少租金之类的。第四点嘛，自然就是邀请领导一起共进晚餐了。 时间在不经意间流逝，十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不一会儿，马旭静再次来到蔡剑波身边，对他说道：“蔡总，谷县长现在有时间了，要不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蔡剑波听后，回应道：“好的。” 于是便站起身来，跟随着马旭静一起走进了谷丽芬县长的办公室。 谷丽芬县长的办公室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干净、整洁和温暖的环境。 蔡剑波在浙江打拼多年，见过不少领导，所以对于见到谷丽芬县长，他并没有感到过于拘束。他心里很清楚，这些县领导也是普通人，自己不能过于拘谨，否则会被他们看不起。只有放得开，才能更好地与他们交流。 一番热情的寒暄过后，蔡剑波将自己之前整理好的内容详细地向谷丽芬汇报了一遍。谷丽芬听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觉得这对于自己的招商引资任务来说，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 在完成主要任务的汇报之后，剩下的时间便是闲聊了。 在闲聊的过程中，蔡剑波提到自己在浙江打拼多年，结识了很多电子商务公司的人，尤其是与阿里巴巴的一些高管关系匪浅，而且他们公司本身也是阿里巴巴的战略咨询顾问之一。 蔡剑波的这番言辞，让谷丽芬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要知道，自从去年他们前往西北进行电子扶贫考察后，到如今也没能拿出一个真正切实可行的电子商务扶贫实施方案。 尽管唐璐秋书记和王江涛县长曾在钱雅琴市长面前宣称要成立电子商务公共服务中心，并且还是副科级的事业单位，但实际上直到现在，这一切都还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仅仅只是一个设想而已。 其中主要的缘由在于，西山县是一个经济较为落后的贫困县，财政状况并不宽裕，实在不敢轻易拿出大量资金去冒险尝试，生怕最终落得个血本无归的下场，到那时，不仅领导们的脸面无光，县财政也会陷入真正的紧张困境。 而今天，当谷丽芬听到蔡剑波居然与国内头部电商企业有着密切联系时，她真是欣喜万分。她说道：“我们县里对电子商务极为重视，我们认为电子商务或许是我们这些贫困县实现弯道超车的唯一契机，然而，我们对这方面又确实比较生疏，对于顶层设计也一直考虑得不够成熟，希望蔡总能给予一些帮助啊。” 蔡剑波回应道：“这个当然没问题了，阿里巴巴的一些重大决策可都是我们公司策划的，没有我们这些咨询策划公司，他们不可能发展得如此顺利。” 蔡剑波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呢，这种顶层设计如果没有一把手的点头和拍板，那是行不通的。所以呢，还是建议先起码跟王江涛县长沟通一下，最好呢，能在常委会上进行决策。” 第241章 县长王江涛 谷丽芬认真地听了蔡剑波的一番话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是的，像这种关乎全县发展的大事儿，肯定得经过高层领导们的集体决策。你也知道，我们西山县是国家级的贫困县，财政税源严重不足，财政收入相当匮乏。目前我们也只是靠着国家的转移支付在艰难维持，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要一下子拿出大笔资金来搞电子商务，那其中蕴含的风险确实不小。” 蔡剑波接着说道：“浙江的电子商务之所以能在全国处于领先地位，成为全国的标杆企业，这与国家的大力支持是分不开的。现在国家有着大力发展电子商务的政策大环境，如果我们西山县能够抓住这次机遇的话，必定能够实现经济的转型腾飞。” 谷丽芬听了蔡剑波的话后，心中很是认同，随即说道：“行，那我看看王县长现在有没有时间。” 说着，她便拿起了放在办公桌上的座机，熟练地拨了一个内部号码，给王江涛县长打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在王江涛县长的办公室里自然是有客人的，这位客人正是财政局的局长李建宁。因为新年已经到来，每年各地政府都非常重视财政税收“开门红”的工作，毕竟财政税收直接关系到整个县委、县政府体系的正常运转以及经费的保障，这可是县委工作的头等大事。 王江涛接到了谷丽芬县长的电话，在听完她的简要叙述之后，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可以，你们过来吧，顺便把梁县长也一起喊过来，咱们一起碰一下头商量商量。” 财政局的局长李建宁自然是个极为精明的人，看到王江涛县长有其他事务要处理，连忙起身准备告辞。王江涛也没有进行挽留，只是再三叮嘱他们一定要好好想想办法，进一步扩展一下本地的财源税源。李建宁自然是满口答应，然后轻轻带上门走了出去。 李建宁刚走不久，谷丽芬就喊上了梁大陆，带着蔡剑波一起走进了王江涛县长的办公室。 王江涛县长的秘书楚江峰眼尖地看到又有几位领导走进来，他赶忙行动起来，迅速将一切收拾妥当。他先是把刚才财政局长喝剩下的残茶倒掉，然后仔细地将沙发和茶几擦拭得干干净净，最后毕恭毕敬地请几位领导入座。 这四位领导之前曾在一块吃过饭，彼此之间已经算是比较熟悉了。尤其是在上次普泰轨道招商引资成功落地的那天晚上，他们还一起吃过一次饭，所以现在相互之间没有太多的繁文缛节，直接就进入了正题。 蔡剑波率先开口，详细介绍了浙江电子商务的发展情况，并列举了一些当下非常适合县域的农村电商平台。王江涛县长听后，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他迫切地想要进一步了解这些平台所发挥的具体作用，以及它们对于县里脱贫致富能够带来多大的助力。 李建波则说道：“其实浙江和咱们西山相差无几，相似的地方非常多，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浙江的水多一些，而土地并不多，那里的山货想要卖出去，比咱们北方还要艰难得多呢。” 梁大陆听了这话，感到十分诧异，他不解地说道：“蔡总，这怎么可能呢？大家都知道江浙地区是鱼米之乡，富庶一方，怎么会像你说的这么困难呢？” 蔡剑波微笑着解释道：“其实啊，浙江省总体来说山多，农村人口也多，这些老百姓的产出要想销售出去确实非常困难。因为那里的天气相对来说比较湿热，这就导致农产品特别容易变质腐烂。尽管他们的产出量不小，但保存起来却相当困难。尤其是一些偏远的山村，他们所生产的东西品质非常好，但由于交通不便，想要把这些东西卖出去实在是不容易。” 王江涛县长皱着眉头说道：“蔡总，既然你说浙江现在是这种情况，那我们还有必要学习他们的经验技术吗？” 蔡剑波哈哈一笑，说道：“我所说的是现状，但他们已经成功解决了这些难题。” 梁大陆一脸疑惑地问道：“那他们有什么好方法呀？” 蔡剑波不紧不慢地说道：“其实现在农村和城市之间的这种二元结构矛盾还是比较突出的。到了现在这个阶段，我们出现了一种情况，就是城市生产的工业品下乡难，而农村生产的农产品进城也难，问题主要就出在物流的不匹配上。” 王江涛县长没有说话，而梁大陆是个直肠子、急性子的人，他紧接着问道：“你说的这些我们都了解，但是现在就是这种买方市场，生产的东西有些过剩，销售不了也很正常啊。” 蔡剑波回应道：“其实出现这种情况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销路不畅，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解决销路问题，同时还要解决供给侧方面的问题。” 谷丽芬很敏锐，听到了一个新词，便问蔡剑波：“蔡总，什么是供给侧呀？” 蔡剑波解释道：“这个供给侧嘛，顾名思义，就是供应方的意思，所有的产品生产方都叫供给方，或者叫供给侧。与供给侧相对应的则是需求侧，这一供一需就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商业闭环。” 谷丽芬听了蔡剑波的介绍后，点点头表示理解了。 蔡剑波接着说：“现在国家有意识地在调整和改善这种供给侧所生产出来的产品与需求侧的需求不匹配的局面，用官方术语来讲就是供给侧改革。” 王江涛听了蔡剑波的话后，点点头说道：“嗯，这个词我好像也听说过，国家一直提倡要搞生产结构改革，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蔡剑波说道：“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不过呢，如何实现供给侧的结构性改革呢？如果没有足够的资料，恐怕这些生产商就像是盲人骑瞎马，摸摸索索，很可能所有的投资都打了水漂，还会产生更大的社会问题。” 梁大陆也说道：“是啊是啊，这个产品可不能瞎调整，现在凑凑合合的还能卖，一旦更改产品，有可能压根卖不出去，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仅损害了企业的利益，老百姓也得不到实惠，我们也没有了税收，这个一定要慎重。” 蔡剑波说：“没错儿，确实要慎重。那么其实最大的困难在于什么呀？在于数据。如果知道了需求方的真实需求，那么供应方就可以根据需求方的需求来生产，这样就不愁东西卖不掉。” 王江涛问道：“你说的这个事儿，我们都明白，但是怎么实现呢？” 蔡剑波说：“电子商务就是解决这个困难的，它将触角延伸到千家万户，通过他们的购买行为和购买方式来收集他们的需求意愿，指导企业的生产，自然就可以解决我们当下最棘手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难题。” 第242章 顶层设计 王江涛听了蔡剑波的一番话之后，眼睛突然一亮，随即开口说道：“照你这么说，这电子商务的好处可真是不少啊！看来我们西山县搞电子商务是势在必行啊！” 蔡剑波回应道：“搞电子商务，选择平台至关重要。有些平台听起来很高大上，但并不一定适合你们西山。而有些电子商务平台虽然没什么名气，但却偏偏非常适用啊。” 王江涛听了蔡剑波的话，便急切地问道：“那你说说，如果我们县要想搞电子商务的话，应该从哪里着手呢？又该选择什么样的电商平台呢？” 蔡剑波面露难色地说道：“这个嘛，我对咱们西山县的县情了解得不多，这可不好下结论啊，万一我说错了，那可就直接影响到整个西山县的经济走向了啊。” 梁大陆摆摆手说道：“没事，你说出来就是参考参考嘛，咱们现在就当是聊天了。” 蔡剑波说道：“梁县长，您要知道，我们咨询公司，那可是靠出主意收费的呢。” 谷丽芬也开口说道：“蔡总啊，你看我们西山县也是一个国家级的贫困县，老百姓们生活得也不容易，你就照顾照顾我们，先简单地说一说，如果我们觉得您说的有道理，到时候我们再付你咨询费，你再详细地给我们出方案也行啊。” 王江涛也随声附和道：“没错没错，你先说说呗，简要地说一说，我们听听有没有道理？” 蔡剑波听后笑了笑，说道：“行啊，嗯，那我就简单地谈一谈吧。不过因为我对咱们县县情掌握得不够充分，有可能一些建议是错的，还望各位领导多多海涵啊。” 梁大陆催促道：“你就赶紧说吧，别这么磨磨唧唧的。说的好了，今天我请你吃饭。” 蔡剑波笑了笑，说道：“请吃饭倒不用，梁县长。其实有人巴不得请咱们吃饭呢！” 梁大陆一笑，问道：“谁巴不得请咱们吃饭呢？” 蔡剑波回应道：“今天上午我到粮食局看了看他们那个废旧的粮库，我们普泰轨道想租下来，作为我们的售后服务部。跟高进敏局长谈了谈，高局长说想请咱们吃饭呢。如果梁县长真的想请我吃饭的话，我就让高局长给安排安排。” 王江涛听后笑了笑，说道：“蔡总要租高俊敏的粮库，他要请你吃饭，是不是付的租金比较多呀？” 蔡剑波微微一笑，说道：“可不是嘛，租金要我 30 万呢。” 王江涛听后，有些迟疑地说道：“吃饭也可以，不过我们还是想先听听您的高见。” 蔡剑波说道：“我吧，我就根据我掌握的情况，简单地说一说。” 王江涛算是打开了自己桌上的笔记本，拿起了笔准备记录。 蔡剑波看着王佳涛的动作，也没有制止，他直接说道：“我知道咱们西山县是八山一水一分田，是个林业大县，却不是林业强县，有各种丰富的矿产资源开发利用却并不充分，有优美的景色，然而旅游却做得不温不火。各位领导认为，我对西山县的这个总体认识是否符合实际呢？” 梁大陆脸上略显尴尬，说道：“蔡总了解的倒也没错，我们确实是林业大县，但是林业企业税收却非常少，也是矿产资源比较丰富的大县，然而呢，却没有什么高精尖的工业产品，虽然我们现在有 4a 级的旅游景区，然而呢，旅游门票收入却少得可怜，仅仅能够维持景区管理处人员的开支。” 蔡剑波听后点点头，说道：“我发现现在好多县都是这个样子，你们也不用愧疚，这并不是你们造成的。有很多历史性的原因，还有自然条件的制约，都会影响一个地方的经济发展。” 王江涛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蔡剑波接着说道：“其实啊，电子商务是一种手段，也是一种放大器，它就是把实体的商业逻辑搬到网上，来放大和加速实体商务活动的效率和频次，以及降低实体商务活动的成本。单从这个层面来看，其实电子商务价值并不明显。” 王江涛在他的本子上快速地记录着蔡剑波的话，梁大陆和谷丽芬也在旁边认真地倾听着。 蔡剑波接着说：“我个人认为，我们西山县现在是税源不足，这主要原因呢，还是企业的不景气造成的，归根到底还是企业的创新不够，也就是企业对市场的把握不够敏锐。” 蔡剑波说完之后，扫视着三位领导，发现他们并没有什么不悦的表情，于是接着说道：“那么要想改变西山县的这种面貌啊，就需要‘请进来和走出去’。” 王江涛迅速地在本子上记下了 “请进来和走出去”。 梁大陆满脸疑惑地问道：“蔡总，什么是请进来和走出去啊？” 蔡剑波认真地说道：“所谓的请进来，就是要将游客请进来，邀请他们到我们的景区进行观光旅游和消费，以此来带动我们本地的经济收入。这就是请进来的含义。而走出去，则是指我们的产品要走出去，要想实现我们的产品走出去，那就要求我们的产品必须符合需求侧的需求，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实现产品的走出去。” 经蔡剑波这么详细地一解释，梁大陆连连点头，说道：“哦，现在我都完全明白了。” 蔡剑波接着说道：“那么，要怎样才能让我们的产品符合需求侧的需求呢？这就需要我们拥有大量的数据。这些数据的来源主要有几种方式，第一种就是购买数据，不过，这样获得的数据未必准确。第二种则是自己收集数据。” 谷丽芬疑惑地说道：“我们自己收集数据，是通过网友来收集吗？这恐怕网民只是其中一部分吧，应该不能完全代表广大的消费者吧。” 蔡剑波回应道：“没错，网民只是一部分，并不能代表广大的消费者。但要知道，现在我国的网民已经突破了 7 亿。这一部分人是消费能力强、消费意愿强的群体，而那些不能上网的中老年人，他们的消费意愿相对要差一些。只要我们做好服务这一部分网民的工作，就完全可以实现我们本地经济的腾飞了。” 王江涛点头赞同道：“蔡总说的没错，我们就应该抓住主要矛盾，而且要抓住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面，这样才能用最小的力气获得最大的收益。” 第243章 讨论电商 梁大陆一直都是心直口快，他问道：“蔡总啊，你说了这么多，我们其实也都明白。但是你说我们县的电商扶贫到底要选择什么样的扶贫平台，又该从哪里着手呢？” 蔡剑波微微一笑，说道：“梁县长，电商扶贫这是一个概念，而且这个概念提出的时间并不长。但要真正想让电子商务助力贫困户，倒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呢，相对来说，操作要复杂一些。” 分管扶贫工作的谷丽芬副县长听到这个事，顿时兴趣倍增，便问道：“蔡总啊，你就详细地给说说吧。” 蔡剑波说道：“谷县长，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这件事呢，我建议还是找到相关电子商务平台，与他们对接之后，听听他们的建议。” 谷丽芬有些失望，说道：“蔡总啊，我感觉您挺专业的呀。” 蔡剑波哈哈一笑，说道：“谷县长，您太高看我了。我这里更擅长的是宏观层面的设计规划，对于具体操作的细微之处，以及某些平台的功能和特长，还要靠平台自己去挖掘打造，这样才能更适应你们的需求。” 王江涛县长听了之后，插嘴说道：“蔡总啊，你说的我非常认同。那么你能推荐几个合适我们用的电商平台吗？” 蔡剑波微微一笑，说道：“电商平台有很多，其实它们都有很多个性化的定制服务。其实任何一个电商平台啊，都可以打造成适合你们需要的，但你们真正的需求是什么，咱们还要通过你们的现实情况去进行分析。” 王江涛县长听到一愣，说道：“哦，电商平台是可以根据我们的真实情况去打造的，那么我们县的县情，你大概其也知道，你觉得什么样的平台适合我们呢？” 蔡剑波说道：“平台呢，只是一个软件工具，然而电子商务并不仅仅是一个软件网站平台，它还包含着需求侧、供给侧以及中间的流通环节。” 王江涛县长迅速地将蔡剑波说的话中的关键词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来。 蔡剑波看到王江涛记得认真，于是继续说道：“我举个例子吧，假如说咱们某一个山村有个贫困户，他家母鸡生产了一些鸡蛋，这些鸡蛋要想卖出去，才能提高他的收入，这应该也是你们想做的事儿吧？” 谷丽芬连忙点头，说道：“是啊，我们就想看看能不能把贫困户的东西在网上卖了，这样贫困户自然就能得到收益，而且也可以鼓励他们扩大生产，这样才能真正帮助他们脱贫致富啊。” 蔡剑波儿说：“谷县长，您的想法我自然是很赞成的。那么，这个农民他生产了 50 斤鸡蛋，怎么样销售呢？假如说啊，被广州的一个用户买到了，那么这个鸡蛋是怎样从他们村子里边到了广州呢？” 谷丽芬县长听后若有所思，说道：“您的意思是中间的物流和送货是吗？” 蔡剑波说：“没错，其实对于咱们西山县来说，现在的物流应该不是太发达。山村里边的货怎样才能运出来送到全国各地？而且还要把运费降下来，否则的话，运费成本太高，客户不可能会选择你的产品。” 梁大陆说：“那要不我们政府安排人给他们送？从村儿里把东西拉来送到物流公司，让物流公司再发货，行不行？” 蔡剑波说：“梁县长啊，你们如果仅仅想搞形象工程，那肯定是没问题的。” 王江涛一听，冷冷说道：“您的意思，这种方法不可取。” 蔡剑波说道：“当然啦，任何一个商业模式都不可能通过无偿的帮助来变成一个行业模式，因为这样的商业逻辑是畸形的，只能通过它自己的内生动力才能驱动一个行业的发展。” 王江涛听到蔡剑波又提出来了一个新的名词，叫 “内生动力”，抓紧在本子上记下，就开口问道：“您说的这个内生动力指的是什么？” 蔡剑波说：“我们商业上面做任何一个项目都要挣钱。孔子在 2000 多年前就曾经有这么一个故事： 鲁国法律规定，鲁国人在其他诸侯国沦为奴隶，若有人能将其赎回，就可以从国库领取相应的赏金。孔子的弟子子贡是个富有的商人，他从其他国家赎回了鲁国人，却拒绝领取赏金。他本以为自己的行为是一种高尚的道德体现，还满心期待能得到老师孔子的夸赞。然而，孔子知道这件事后，却严肃地批评了子贡。 孔子认为，子贡的行为虽然出发点可能是好的，但会带来不良后果。鲁国富人少穷人多，领取赏金并不会损伤品行，反而是一种合理的补偿。而子贡不领取赏金的行为，可能会让其他人认为领取赏金是不道德的行为，从而不再愿意去赎人。这样一来，那些流落在其他国家的鲁国人就难以被赎回。 与之形成对比的是孔子的另一个弟子子路。子路救了一个溺水的人，被救者送了一头牛给他作为感谢，子路毫不犹豫地收下了。孔子听说这件事后很高兴，认为从此以后，鲁国人会更愿意去救掉到水里的人。因为子路的行为让人们看到，做好事是可以得到回报的，这会激励更多的人去行善。 这个故事体现了孔子的一种观点，即道德行为应当与社会规范相协调，不能单纯地追求个人的高尚，而忽略了对大众的引导和影响。同时也启示人们，在制定政策和评价行为时，要综合考虑各种因素，找到道德与利益、个人与集体之间的平衡点。 所以啊，如果这个行业从它微小的时候不能够盈利的话，它就不可能发展壮大，靠政府补贴也好，靠着热心人士的帮助也好，这种都是不可持久的。” 王江涛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没错，我们早就知晓。其实我们年轻时就学习过《论持久战》，扶贫工作不可能一蹴而就，想要持久，就必须让这个项目的所有参与方都能获得利益，只有这样，这个项目才能长久持续下去啊。谢谢你的提醒啊，不然的话，我们真有可能去做那些华而不实的形象工程呢。” 第244章 高进敏请客 蔡剑波看了看表，对王县长、梁县长、谷县长说道：“王县长、梁县长、谷县长，现在时间也差不多该下班了，这样吧，我让高局长给咱们安排一桌，咱们在饭桌上再详细聊聊吧。” 王江涛、梁大陆和谷丽芬听了刚才的分享，意犹未尽，本来还想让蔡剑波继续说下去，但看到眼前这情况，他们也明白蔡剑波这是想卖个人情给高进敏。 这些人自然都是人精，他们很快就想明白了蔡剑波这么做的原因，肯定是为了他们租赁粮库的事情。像粮库这种已经废弃多年的地方，那些破旧建筑对于县里的这些领导们来说，自然是可以随意处置的，他们在这里也不妨做个顺水人情。 想到这一点，王江涛爽朗地大笑一声，说道：“好啊，还真想再和蔡总把酒言欢，深入交流一番呢。这样吧，今天晚上咱们就一起让高进敏出出血。” 蔡剑波得到王江涛的同意后，连忙掏出手机给高进敏打电话，说道：“今天晚上王县长、梁县长和谷县长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吃顿饭，你给安排一下。” 高进敏一听蔡剑波的安排，心里真是喜不胜收。他混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机会请县领导吃饭，如果真能借此拉近与县领导的关系，那自己的仕途可就又有了进步的可能啊。 很快，高进敏就联系上了一家私人会所，毕竟他是本地人，哪里有特色且环境比较好，他自然是清楚的。如果李晓阳在的话，他就会知道，这正是上次牛磊请客所用的那家庄园会所。 蔡剑波安排好之后，又对王县长说道：“今天晚上咱们就咱们几个人呢，还是再叫上几个呢？” 王江涛听到蔡剑波这么一问，他心里立马就意识到，蔡剑波应该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全盘托出。于是便开口问道：“怎么着，蔡总，还有其他什么安排呀？” 蔡剑波嘿嘿一笑，说道：“我们的生产基地已经正式开工建设了，售后服务部也算是有了着落。接下来呢，就是要在咱们县贫困人口遴选销售代表和技术工人，开展相关培训工作，而这还需要借助咱们政府部门的力量啊。” 王江涛一听，顿时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是关于筛选贫困人口就业的事情，这确实是一件好事啊。他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行，今天晚上我们把扶贫办的李建峰、就业局的单成刚一起叫上吧。” 蔡剑波一听王江涛县长这样说，就知道王江涛县长是一个心思极为细腻、考虑周全的人。于是，他又嘿嘿一笑，说道：“这感情好啊，晚上我们就在餐桌上好好交流交流这个事儿。我这边呢，也需要把负责培训工作的王总也一块叫上，省得她自己来回奔波了。” 梁大陆说道：“行，我来通知扶贫办的李建峰和就业局的单成刚。 夜幕渐渐降临，王江涛一行人分别开着几辆车，朝着城郊的那家庄园驶去。不一会儿，他们就抵达了目的地。 高进敏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看到县领导的车驶来，他赶紧跑上前去打开大门，恭敬地请领导们将车开进院内，随后又迅速将大门紧紧锁上。 王江涛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了餐厅。他的目光落在那张巨大的圆形餐桌上，发现这张桌子居然能容纳三十位食客。他环顾四周，看到墙上精美的壁画以及雕龙画凤的桌椅，尽显奢华之态。王江涛又看了看身边的人，面露不悦地说道：“这个房间太大了，说话不方便，换个小一点的包房吧。” 杨进敏是这场饭局的组织者，然而他所了解到的信息非常有限，并不清楚会有多少人参加，所以才会在找包房时往大了找，想要好好地奉承一下县领导，却没想到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杨进敏一脸羞愧地说道：“啊，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我这就去安排。” 说着，他便急忙出去找服务员安排小一点的包房。 而一众领导们自然也没有客气，纷纷在餐厅的候餐区沙发上坐了下来。 早已在此等候的李建峰连忙掏出烟，想要给领导们敬烟。王江涛摆摆手表示不抽，梁大陆却接过了一支烟，蔡剑波则连忙掏出火机给梁大陆点上。 李剑锋看到蔡剑波手中有火机，也赶紧向他敬烟，然而蔡剑波摆摆手说：“我不抽烟。” 李剑锋有些尴尬地说道：“你手里都拿着火机呢，最起码也是二级烟民啊，怎么能不抽烟呢？” 蔡剑波笑了笑，解释道：“是这样的，因为我经常出去应酬，发现很多朋友经常带着烟忘了带火，所以我就随身带着火机。” 李剑锋听后，对蔡剑波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高，实在是高啊！” 没过多久，高进敏就走进来，请各位领导移步到小餐厅。随后，有漂亮的女服务员将已经摆在大餐厅的各类凉菜迅速转移到了小餐厅。 在一阵敬让之后，所有人依次落座。按常理来说，蔡剑波应该坐在下首位，但却被王江涛拉着手坐到了他的旁边。经过重新安排后，主座上坐的自然是王江涛，他的左边是蔡剑波，右边是梁大陆，蔡剑波的左边是谷丽芬，谷丽芬的左边是单成刚，而梁大陆的右边是李建峰，李建峰的右边是高进敏，高进敏和单成刚中间则是王美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今天高进敏有幸请客，他感到非常荣幸，不断地安排各种酒水饮料和精美饭菜。而李建锋和单成刚被邀请入局，也是受宠若惊，他们频繁地向在座的各位领导敬酒。 然而，王江涛虽然贵为县长，但其酒量其实并不大。当然，在座的人也没有人敢灌他们县长的酒，其他人都是一饮而尽，只有王江涛是沾沾嘴唇就算了。 很快，谷丽芬就按捺不住，再次向蔡剑波咨询起关于电商扶贫的相关事宜。这一话题抛出后，自然引起了李建锋的关注，毕竟他是扶贫办的主任，对任何与扶贫相关的工作都必须极为关注。 接着，话题又转向了普泰轨道，要从贫困人口中筛选工人和销售代表的话题。李建锋自然是满口答应，全力协助。 第245章 免租金 王江涛略带一丝不耐烦地瞥了一眼单成刚，不紧不慢地说道：“单局长啊，这就业的事情可是你们单位职责所在啊，尤其是就业培训这一块，你们一定要认真做好啊。” 单成刚听闻此言，连忙点头应道：“好的，王县长，您放心吧，我一定保证完成任务。等会儿我就和蔡总他们沟通对接一下，看看这个培训工作具体该如何开展。” 蔡剑波这时插话道：“单局长啊，其实这培训工作主要是由王总负责的，你们俩相互之间留个联系方式吧，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自行商定就可以了。” 王美丽满含感激地看了蔡剑波一眼，紧接着便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与单成刚相互留下了电话号码，并且还添加了微信。 其实在今天早上，原本是蔡剑波安排王美丽着手联系政府方面，打算从贫困人口中挑选出一些销售代表。王美丽也确实按照安排来到了县政府，并且找到了马旭静。然而，不巧的是，马旭静今天的事务特别繁忙，谷丽芬也是一样忙碌不堪，于是王美丽只好和马旭静说定明天再来。可没想到的是，就在今天晚上，蔡剑波不动声色地将这个让王美丽感到棘手的难题给解决了。 王美丽与单成刚互留联系方式之后，十分客气地对单成刚说道：“单局长啊，以后我们在招聘和培训方面恐怕还得多多麻烦您给予帮助啊。” 单成刚回应道：“要是你们要开展培训的话，我们这边没有任何问题，我可以为你们提供会场，甚至还可以提供相关的老师。不过对于你们培训人员或者招聘人员中谁是贫困户，我可就不太清楚了，这件事情啊，恐怕你们还得去找李主任才行。” 王美丽随即又将目光转向了李建锋，李建锋自然明白王美丽的心思，便说道：“王总啊，这事儿好办，只要你给我提出具体的要求，我就安排各个驻村工作队为你筛选出符合你要求的合适人选。” 王美丽听到这话，觉得这样一来招聘工作能省去不少麻烦，便高兴地说道：“挺好的，挺好的，那谢谢李主任啦，我也留一下您的联系方式吧，回头我会把招聘需求发给您的。” 李建锋心里清楚，今天晚上这个宴会肯定对县领导们大有裨益，所以他自然是毫无怨言地与王美丽加上了微信，并互相留取了联系方式。 在正事儿都交代完毕之后，一帮人开始漫无目的地闲聊起来。他们从普泰轨道的开工建厂情况，一直聊到了西山县巨石村的轨道旅游项目。话题从巨石村的蔬菜大棚，又聊到了他们的售后服务站。 王江涛在现场说道：“上次钱雅琴市长来我们西山县考察时，专门乘坐了你们公司生产的山地单轨车，在巨石村的山上绕了一大圈呢。而且，市长还考察了巨石村的蔬菜大棚，对你们的单轨车旅游方式给予了高度赞赏啊！” 王美丽接着说道：“王县长，我要向您汇报一下，咱们巨石村的蔬菜大棚所使用的单轨车轨道的铺设，全部都是由巨石村的贫困户完成的呢。” 听到这话，扶贫办的李建锋惊讶地说道：“还有这个事儿啊！你们这可真是为我们的脱贫致富又开辟了一条全新的道路呀！” 王美丽回应道：“是啊，我们也是看到他们生活得很艰难。刚好呢，我发现巨石村有人能够搭建蔬菜大棚，那自然他们也能搭建我们的山地轨道呀。所以呢，我就找到了负责搭建大棚的村民杜小平。在驻村工作组的帮助下，我们达成了一个合作协议，就是让这位杜小平成立我们西山县的山地单轨车售后服务站，同时招募一些贫困人口加入这个团队，承揽我们普泰轨道在西山县的所有安装维修业务。” 王江涛县长听到王美丽有意将话题引向单轨车的售后服务站，心里便明白他们想在租赁粮食局粮库的租金上做些文章。于是，他不动声色地问道：“王总啊，那你们现在的售后服务站在哪里呢？回头呢，我也去考察考察，也算是支持咱们本地的贫困人口创业啦。” 王美丽回应道：“我们刚刚与粮食局的高局长谈妥了，打算占用粮食局的那块旧粮库。” 王江涛故作惊讶地说道：“是吗？进敏啊，蔡总他们租了你们的粮库啊？” 高进敏听到王江涛在现场点他的名，激动地站起来说道：“是啊是啊，蔡总确实租了我们的粮库，而且打算对粮库进行翻新，并对整个场地进行硬化啊。” 梁大陆也不失时机地搭腔说道：“高局长，你收了他们多少租金呀？不会导致咱们国有资产流失吧？” 高进敏一时没明白梁大陆的意思，说道：“啊，不会不会呃，蔡总答应每年给我们 30 万的租金呢。” 王江涛听到后，故作惊讶地说道：“高局长啊，这我得批评你了，咱们蔡总租用你们的旧粮库，是为了贫困人口创业用的，你怎么还能收租金呢？” 高进敏听到梁县长和王县长的说法好像完全不同，一时间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谷丽芬看到王江涛和梁大陆的表演，觉得十分好笑，于是笑着打圆场说道：“高局长啊，既然是支持扶贫工作，你们自然不能收这么贵的租金呀！” 高进敏满脸迟疑地问道：“王县长，您的意思是？” 王江涛说道：“大家都是弟兄，关系也不错，再说了，这个事儿也是为咱们西山县的脱贫攻坚做贡献的，所以你们就收个一万两万的，意思一下得了。” 高进敏听了王江涛的话，自然明白这是王县长在给蔡剑波站台，要他们免租金。于是他连忙说道：“啊，好的好的，王县长，我们这个旧仓库啊，其实已经闲置了十多年了，一直就这么荒废着，浪费也是浪费，与其这样不如直接就让蔡总免费使用得了。” 蔡剑波见火候已到，连忙站起来，客气地说道：“高局长啊，您真是太厚道了，但是我可不能害你呀，毕竟是国有资产，我也不好免费占有，还是要象征性地收点租金呀，我们就每年给您付上十万元吧，这样也免得别人说闲话。” 高进敏连忙推辞说道：“蔡总啊，您这不是瞧不起我吗？再说了，我们这仓库闲着也是闲着，你们现在用起来也算是盘活了国有资产呢，怎么能算是国有资产流失呢？又不是送给你们了。” 蔡剑波故作难为情地说：“这个这个有点不好意思啊。” 王江涛大手一挥，说道：“有啥不好意思的，反正都是为了脱贫攻坚，再说了，蔡总，您人脉关系这么广，不时给我们西山县招来几个企业不就得了吗？” 蔡剑波连忙站起来，向王江涛庄严肃穆地说：“感谢王县长的赏识，今后啊，我一定多多介绍相关的合适企业落户咱们西山县。” 第246章 山火 自去年入冬以来，西山县除了下过一场规模不大的中小雪之外，便再也没有迎来任何降水。随着时间的推移，旱情已然愈发明显。 如今，时光流转至春暖花开之际，恰如农谚中所云：“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好多小草纷纷探出了嫩绿的新芽，那一片片麦苗也早已返青，开始了蓬勃的生长。 然而，由于特殊的气候状况，巨石村小溪的水位不断下降。加之巨石村的蔬菜大棚对农业用水的需求量极大，以至于巨石村小河里的水就显得格外珍贵。实际上，不仅仅是巨石村如此，从巨石村往下到田家沟、龙祥村，乃至西山县其他所有的农村地区，情况皆无二致。 眼下，麦苗到了返青的关键时节，理应进行灌溉浇地。可令人忧心的是，水源却远远不够充足。往常年的这个时候，自然会有降水降临，正应了那句 “春雨贵如油，降得满街流” 的场景。然而，今年在厄尔尼诺现象的特殊气象影响下，西山县自去年入冬以来的降水量与往年相比，竟然偏少了将近六成。 需知，西山县乃是山区县，同时也是林业大县，其林场面积十分巨大，这也使得防火压力变得格外沉重。为此，市政府一再提高防火等级。可即便如此，出人意料的事情仍然发生了。 就在二月二龙抬头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政府值班室的郜广田如往常一样正在正常值班。突然，他接到了来自市政府的一通电话，电话那头告知他龙泉镇原始森林保护发生了山火，要求西山县立刻组织人员前往灭火。 郜广田听到这个消息后，瞬间愣住了，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他才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是真的着火了。于是，他赶忙将此事向马本泰主任报告。 马本泰主任听到这个消息后，心急如焚，第一时间就向县长王江涛和常务副县长梁大陆进行了汇报。同时，他还通知了龙泉镇党委书记郝武。 然而，龙泉镇党委书记郝武却毫不在意地说道：“不可能，根本就没有接到各村上报的发生山火的任何信息。” 王江涛县长听马本泰说这是市政府通知的，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召集林业局、应急局、消防局、公安局等部门率先成立了防火抗险指挥部。与此同时，他还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向市政府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果，他得到的消息是，龙泉镇龙泉村的原始森林保护区确实发生了山火，而且火势还不小。王江涛县长一听，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挂完电话后，立即向马本泰吩咐了几句，便马不停蹄地向县委书记唐陆秋进行了汇报，要求防火抗险指挥部进行提级调度。同时，他还积极联络武警官兵和驻守部队参与灭火行动。 马本泰也赶忙通知龙泉镇党委书记郝武，让他抓紧组织所有的人力，包括乡村干部、民兵等，准备进行扑火工作。 然而，由于近半年来，关于森林防火、安全生产等会议天天召开，却一直没有发生什么实际的意外事故和灾害，这反而让各乡镇的干部产生了一种 “狼来了” 的麻痹大意思想，进入了一种麻木不仁的状态。 郝武也有着同样的想法，接到政府办的电话后，他心里不禁犯嘀咕：这森林防火大会天天开，每天都要求一把手参会，难道一把手就没有其他工作要做了吗？扶贫要不要搞？旅游景区建设要不要做？民政救济要不要管？春季的备耕备战要不要抓？信访维稳要不要管？作为乡党委书记，事情多得很呢，天天要参加这个森林防火会，天天听市领导在电视电话会上那声色俱厉地强调要警惕、要排查任何风险隐患，这些市领导们也不想想，基层就那么几个工作人员，天天这样干，怎么干得过来呢？ 郝武想了想，便让乡党政办的工作人员给各村的村支书再打一遍电话，让他们去看看究竟是哪里着火了。 自去年入冬以来，整个太行山区就全部进入了高等级的森林防火状态，提高了森林防火等级。这些乡村干部坚持到现在已经疲惫不堪，再加上今天是二月二，在农村是个比较重要的节日，叫 “龙抬头”，所以很多干部也都没有认真排查。他们直接向龙泉镇党政办反馈说村里没有发生火灾的情况。 就连发生森林山火的龙泉村，村支书也是这样给龙泉镇党政办反馈的。因为这一天他根本就没有在村子里，而是出门串亲戚去了。接到镇党政办打来的电话后，他就直接说没有。 没过多久，龙泉镇党委书记郝武就收到了镇党政办反馈回来的排查总结，说是龙泉镇下辖的 18 个村都没有发生山火，可能是信息有误，所以他也就松了一口气，没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龙泉镇龙泉村是距离西山县城最远的村子，却不是镇政府驻地，两地间实际距离将近 70 公里。虽然在地图上的直线距离没那么远，但山区道路总是沿着河道和山谷蜿蜒曲折，路况不佳且狭窄。尽管龙泉村作为龙泉镇景区的中心，这两年经过旅游开发公司的大力改造，路况有所改善，但依然称不上特别好。 龙泉镇的党委书记郝武有他烦心的事，那就是上访问题。上届党委书记马本顺根据县委常委会的安排，拆除了景区的一部分违建，引发了严重的信访问题，马本顺也因此被撤职。 虽然当时用了一些方法稳住了信访户，但他们的诉求并没有得到满足，这些信访户要求政府把他们的房子重新建起来，或者给予赔偿。如果得不到赔偿，他们就会三天两头到乡政府、县里、市里、省里甚至国家信访局上访登记。 这些棘手的事情让郝武也是焦头烂额，他天天在办公室发脾气，骂这些无赖，明明是违建被拆除了还不服管教，反而要上访告状。 而今天，正是这帮拆迁户和拆违户过来上访，郝武这个人，能力不算强，但脾气还算好一些，所以就和这些上访户推诿扯皮，东拉西扯，就是不解决问题。 第247章 田爱林 这一天龙泉镇政府的过道上人头攒动，而在人群中，六十多岁的田爱林格外显眼，他正是今天带头信访的人。他身材高大，面容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执着，是龙泉镇为数不多的信访重点户之一。 此时，郝武正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他看到田爱林向这边走来，脸上立刻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当田爱林走近时，郝武皱着眉头，没好气地对他说道：“我现在忙得要死，哪有时间跟你在这里瞎扯！咱们镇里根本满足不了你的诉求，你别再来烦我了！而且，你的房子不是我拆的，那是马本顺拆的，你去找他吧，找我没用！” 郝武一边说，一边不停地挥动着手臂，似乎想把田爱林赶走。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烦躁与不满，脸上的肌肉因为生气而紧绷着。 而田爱林却并不为所动，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郝武。其实，田爱林可不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曾经，他在林业局下属的龙泉镇林业站担任负责人，也算是体制内的一个小头目。他经历过官场的种种，对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自然是心知肚明。所以，当郝武这样对他时，他并没有被吓倒。 田爱林看着郝武，缓缓地说道：“郝镇长啊，你这么说可有点太不近人情了啊。我这房子被拆了，我总得有个说法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 郝武听了田爱林的话，更加生气了，他提高了音量说道：“怎么就不近人情了？你的房子又不是我拆的，我管不了！” 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 田爱林见郝武如此态度，心中也有些恼怒。他这两年经常上访，为了维护自己的权益，他对一些对他有利的法律条文和相关的文件制度进行了深入的研究。此刻，他毫不畏惧地张口就来：“根据《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第一百三十条第二款规定，党员领导干部对于到任前已经存在且属于其职责范围内的问题，消极回避、推卸责任，造成严重损害或者严重不良影响的，要给予相应的纪律处分。”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清晰而坚定。 郝武一听，顿时愣住了，他对《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的大概意思确实了解一些，但对于一些具体的条款，其实他并不清楚。于是，他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说道：“老田呀，咱们打交道也有两年了吧，我可真没有得罪你呀，你可不能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啊！” 田爱林看着郝武，语气坚定地说道：“拆我房子的是龙泉镇政府，并不是马本顺本人。虽然下命令的是马本顺，但他执行的也是龙泉镇党委、政府的权力，所以承担责任的自然是龙泉镇党委、政府。而你现在作为龙泉镇的党委书记，按照党政同责这个原则，你就是第一责任人啊！” 郝武这时候才意识到这个田爱林有多难缠，而且他还知道，田爱林曾经多次前往北京上访，还有多位县领导负责包联他的案件，众多县乡干部也对他进行了多次劝导工作，但田爱林仍然坚定地坚持着自己的主张。 郝武面对这种滚刀肉式的上访群众，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只好推脱说道：“你这个房子呀，其实是县委常委会确定的，说你们家是违建，那违建肯定是要拆除的呀。” 他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而田爱林则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郝武，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田爱林双手抱在胸前，眉头紧皱，看着郝武说道：“我的房子被说成是违建，哼，这违建多了去了，也没见他们都给拆除了啊！”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与坚定，话语中透露出对这种不公现象的愤懑。 郝武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提高音量说道：“你别在这胡说八道！哪有那么多违建！有违建肯定是要拆除的，你们都一个样，别在这瞎搅和，别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 他的语气强硬，显示出他的不耐烦和对田爱林的轻视。 田爱林冷笑一声，嘴角上扬，说道：“那你看看下面那个玫瑰小镇，那不是违建吗？”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似乎在故意挑衅郝武。 郝武瞪着田爱林，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玫瑰小镇可是县政府的重点项目，怎么可能是违建呢？再说了，是不是违建自然有国土资源部门和住建部门来判定，我可没资格说谁是违建，谁不是违建。” 他的表情显得有些心虚，说话的底气也不是很足。 田爱林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说道：“这太简单不过了，我们不看别的手续，就看一条，它这个玫瑰小镇的地址是哪儿？就在原始森林保护区范围之内，那必然是违建啊。” 郝武一脸疑惑地看着田爱林，说道：“你怎么知道人家就在原始森林保护范围之内呢？”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田爱林再次冷笑，说道：“郝书记，好像你忘了，我以前是干啥的？”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郝武还是一脸茫然，说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田爱林挺了挺胸膛，说道：“我以前就是咱们龙泉镇林业站的站长，这原始森林保护区的划分范围，我自然最清楚，自然最有发言权。”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与之前的不满和愤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郝武皱着眉头，继续推脱道：“就算你以前在林业局工作，可你都退休这么久了，你怎么能确定自然资源保护区的范围没有重新调整呢？” 田爱林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回应道：“调整原始森林保护区范围？那根本不可能！这可是国家林业部批准的，就咱们西山县政府这点能耐，谁有本事去国家林业部跑这个项目啊？” 田爱林接着说：“哦，说到这儿，这肯定是县里面的领导定的项目，自然有专门的人负责跑办。” 田爱林轻蔑地说道：“哼，就那个小禇爱朝，他有什么能力办这事啊？要不是跟陈银虎主任鞍前马后地服务，就他那点本事，这么多年能当上林业局局长？” 郝武有些不耐烦地说：“你别老说人家了，这跟你也没关系啊！你的房子拆了，你就说你自己的事得了，别东拉西扯的。” 田爱林提高音量说道：“好吧，就算是我的房子是违建，你们要拆除对吧？那我想问，我的房子在建设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制止我？你们乡镇的执法人员当时在干什么？住建部门的监管人员又在干什么？国土资源部门的监管人员到底在干什么啊？他们是不是失职了？” 郝武叹了口气说道：“哎呀，你老田呀，他们失职归失职，自然会有纪委去查他们的。你现在信访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房子都已经拆了，说这些也改变不了什么了呀。” 田爱林据理力争道：“不然！我的房子被拆除造成的损失，你们这些行政部门的干部都是有责任的。既然有责任，那你们就要承担责任，损失有多少，咱们就按比例分摊！” 第248章 唐璐秋发火 就在郝武和田爱林两个人正激烈地据理力争之时，龙泉镇政府的院内突然驶入了好几辆轿车。 伴随着一阵尖锐的刹车声，轿车稳稳地停了下来，紧接着，唐璐秋书记、王江涛县长等一众县领导从车上走了下来。 郝武看到这一幕，感到非常惊讶，他赶忙迎上前去，说道：“唐书记，王县长，你们怎么来了呀？” 唐璐秋急切地问道：“现在火情怎么样了？灭火人员安排了多少人？” 郝武一脸惊愕地说：“唐书记，是不是信息有误啊？我们这儿根本没有火灾呀！” 唐璐秋听到这话，顿时勃然大怒，他非常生气地用手指着西边山上的一个地方说道：“你看西边山头上浓烟滚滚，你的眼睛瞎了吗？” 郝武这时连忙转过头去，果然看到西南方的一个山峰上冒出了浓浓的黑烟，显然是发生火灾了。 这一下，郝武吓得满头大汗，他连忙辩解道：“我刚刚跟龙泉村的支部书记联系过了，他说山上没有火灾，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骗了我！” 唐璐秋书记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用严厉的语气说道：“作为乡党委书记，你是怎么履行职责的？这么大的事情发生了，你居然毫不知情！你平时的工作到底是怎么做的？对基层的情况了解得如此不清楚，这是严重的失职！你看看现在的情况，西边山头上浓烟滚滚，这是多么严重的事情！而你却被下面的人蒙蔽，对真实情况一无所知！你要深刻反思自己的工作态度和方法，这样的工作表现怎么能让人民群众放心？你要对这件事情负责到底，立即采取有效的措施来应对火灾，确保人民群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 王江涛见状，赶紧上前劝解道：“唐书记，现在也不是发火的时候呀，咱们还是抓紧时间组织人上山救火要紧啊！” 唐璐秋阴沉着脸，用手指点了点郝武，却不说话，然后准备坐车继续往山上，前往景区附近的龙泉村。 就在这时，田爱林却有些不明事理，他并没有看到西边山上发生火灾，而且当他看到县委书记和县长都来了，心中大喜过望，可能觉得自己的信访终于有领导来倾听了。于是，他急匆匆地走上前去，拦住了唐路秋的轿车。 唐璐秋十分惊讶，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有人拦车，他没好气地问道：“你有什么事？” 田爱林说道：“唐书记啊，我的房子前两年被镇党委组织人给拆除了，我觉得这里边我是有冤情的，所以我要向你申诉啊！” 唐璐秋一听是上访的事情，顿时火冒三丈，他觉得都这个时候了，山上都着火了，火烧眉毛之际居然还有人在纠缠上访的事。 王江涛看到这种情况，也觉得田爱林很不合时宜，于是连忙劝说道：“回头再说，回头再说，现在领导都有急事要处理呢！” 可是那个田爱林觉得机会难得，非要把事情给唐璐秋书记说清楚，拦着车不让走。 唐璐秋看到田爱林如此不识时务，顿时怒不可遏，他瞪大双眼，额头上青筋暴起，厉声责令跟随的人：“立马把他拉开！” 这时，自然有工作人员赶紧上去，将田爱林拉扯到一边。然而，田爱林却不依不饶，高声叫喊着：“领导不体察民情，不关心群众啊！”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不甘与愤懑。 就在这时，龙泉镇派出所的干警们一拥而上，将田爱林连拉带抬，直接把他抬到了派出所，并将他关了起来。在这个过程中，天空中乌云翻滚，仿佛也在映衬着这紧张的氛围。 一众干部的车在龙泉镇政府掉了个头，就向上驶入了景区，车轮扬起阵阵尘土。最终，车停在了景区的龙泉村党支部。此时，外面狂风呼啸，树枝在风中疯狂地摇晃着，似乎在预示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外面有公安局的王江峰局长带领着众多的公安干警在外面整齐列队，他们每人手持一锹、一斧头等工具，等待着领导的命令。干警们的身影在狂风中显得格外坚定，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严肃与紧张。很快，有闻讯赶过来的村干部来到领导面前，恭敬地站在那里，等待领导下达指示。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紧张的气氛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唐璐秋眉头紧皱，直接开口问道：“龙泉村的村支部书记是谁？在哪里？” 这时，一个 50 多岁的中年汉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身材黑瘦黑瘦的，但个子却不矮。他恭敬地说道：“报告，唐书记，我是龙泉村的副支书，叫焦爱银，我们支书好像是出门探亲了，没有在村子里。” 唐璐秋神色凝重地问道：“山上的火势你了解情况吗？” 焦爱银回答道：“报告唐书记，我们不太了解，但据目测，那不是我们县的地方，应该是晋省的地方。” 唐露秋听到焦爱银的汇报，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说道：“不是我们县的地方就好，但是我们千万不能大意，以防山火燃到我们这里。现在需要立刻派人上山去阻止火势蔓延。你们村里谁熟悉山路，给我们当向导，咱们公安干警要先行上山灭火。” 王江涛回应道：“唐书记，我们公安干警们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一声令下，马上就可以开拔。” 焦爱银急忙说道：“我经常上山，我知道哪里走最近。” 唐璐秋听后点点头，然后大步走到公安队伍的面前，说道：“同志们，情况紧急，我们必须马上行动！大家要全力以赴，确保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同志们，龙泉镇自然原始森林保护区发生山火，情况十分危急！各位公安干警们，一直以来，你们听从指挥，勇敢无畏地为我们守护着西山县的平安！如今，在这危急关头，正是党和国家最需要你们的时候！希望你们不要害怕困难，不要畏惧危险，要勇敢地投入到灭火的战斗中去！保护好我们的家园，这是我们的责任和使命！” 这时，公安干警们在县长王江涛的带领下，齐声大喊道：“请领导放心！我们公安干警一定不怕危险！听党指挥，坚决打好这场山火歼灭战！” 他们的声音响彻云霄，气势震天，在场的干部和群众们听后，无不热血沸腾，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使命感。 唐璐秋神情严肃地对王江峰说道：“王县长，麻烦你组织队伍上山灭火，一定要注意安全，保护好我们的干警。在科学合理的地方砍伐隔离带，防止火势继续蔓延。如果条件允许，要适时开展灭火作业，坚决保护好我们的家园！” 王江峰庄重地对唐璐秋敬礼，说道：“请王书记放心，我们公安干警坚决完成任务！” 说完，一众公安干警在焦爱银的带领下，迈着坚定的步伐，快步向山上走去。 看到公安的队伍已经出发了，唐璐秋连忙指挥着国土资源局、林业局、气象局、政府办、应急办等相关单位科室，要求他们尽快做好应急指挥部的搭建，确保通讯畅通，以便实时调度各方力量。所有的人都进入了战备状态，心急如焚地等待着各种信息。 联通公司的技术人员动作十分迅速，很快就在龙泉村支部办公室拉好了网线，各单位的电脑也都整齐地摆在会议桌上。就这样，西山县龙泉 2.10 防火指挥部正式成立了！ 第249章 接近火场 焦爱银和王江峰二人带领着一支由一百多人组成的公安干警队伍，他们每一个人都显得疲惫不堪，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挂满了汗水，艰难地在山里那险峻陡峭的山林间，一步一步缓慢地爬行着，仿佛每前进一步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常言说得好，望山跑死马，有些看似距离很近的地方，实际上要想抵达却是困难重重。尤其是面对如此陡峭的山林，且没有现成道路的情况下，这一行人想要攀爬山林，真的是异常艰辛。 而在这一边，唐璐秋和王江涛等一众领导们则在龙泉村的村支部心急如焚地等待着，与此同时，他们还在不断地安排和调度相关的人力和物资。应急办的负责人，也就是政府办的副主任李玉强，在这个关键时刻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不停地联系着自己曾经组织过的那些应急成员单位，要求他们按照相关要求迅速组织动员力量，并前往龙泉村。同时，他还安排这些成员部门将提前准备好的防火物资一并带上，及时运送过来。 就在一众县领导心急如焚地等待之时，突然，马本泰主任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原来是值班人员郜广田打来的电话。 郜广田在电话中说道：“刚才接到市政府的通知，山火的面积进一步扩大了，要求我们西山县立即采取处置措施，要将火尽早扑灭、尽量控制在较小的范围内。” 马本泰请郜广田转告市政府，西山县委县政府保证坚决完成任务。 唐璐秋和王江涛听到马本泰的通话内容后，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他们心里清楚，这下事情麻烦了。一旦发生森林大火，他们这些县领导，尤其是县委书记，是第一责任人。这个板子，恐怕会重重地打在县委书记和县长的身上。 王江涛县长见此情形，连忙说道：“唐书记，你在这里坐镇指挥，我实在放心不下，我需要到一线去做战前指挥。” 唐璐秋看到王江涛如此坚决，当下也点了点头，说道：“好的，你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 随后，王江涛带着随行的马本泰、应急办的李玉强以及其他几个部门的工作人员，急匆匆地沿着山路赶向山上。 这边，王江峰带领着公安干警们不畏艰难险阻，历经三个多小时的艰苦跋涉，终于慢慢地接近了火场。此刻，他们站在了高高的山顶上，极目远眺，只见前方山沟里的大火正肆无忌惮地熊熊燃烧着，那火势异常凶猛，所到之处，都呈现出一片凄惨的狼藉景象。 而在大火的后方，满眼尽是被燃烧后变成黑乎乎灰烬的土石，有些地方还升腾着滚滚浓烟，那浓烟中夹杂着令人难以忍受的刺鼻气味，那是蛋白质被烤焦的味道，想必是那些不幸未能逃离火场的动物被烧死并烧焦后所散发出来的难闻气息。 其实，这些公安干警们在打火方面并不专业，尽管他们勇敢无畏地冲到了一线，但面对如此凶猛的火势，在距离着火点还有十几米远的地方，温度就已经高得让人难以忍受，干警们根本无法再继续前进。 看到这种情况，王江峰心急如焚，因为他自己也不擅长灭火，对于具体该如何做毫无头绪。在此期间，有一个年轻的小干警，因为距离火源太近，衣服不慎被引燃，他连忙往回跑，在跑动过程中又引燃了其他的草木和干枯的落叶。其他几名干警见状，迅速将他按倒在地上并翻滚，另外几名干警则用铁锹从地上铲土，往他身上掩埋。没过多久，他身上的火苗就被扑灭了。 王江峰发现情况危急，便立即向指挥部进行了汇报。 在指挥部坐镇的唐陆秋听到王江峰的汇报后，既震惊又焦急万分，不断地叮嘱一定要确保公安干警的生命安全，切不可冒险扑火。这时，旁边林业局的局长说道，这树冠火不能直接扑灭，对于这类山火，我们应该退开一定距离，砍伐出隔离带，这样就能阻止火势的蔓延。当火燃烧到隔离带时，由于隔离带足够宽阔，火势就无法越过隔离带，从而避免燃烧到其他地方。 唐璐秋听后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便命令王江峰带领干警们后退几十米，开始砍伐隔离带。 正在这紧要关头，消防大队才缓缓赶到。原来，消防队在接到通知时，县里的其他地方也出现了火情，他们正在那里奋力扑救。 等那边的火灾扑灭后，他们回到驻地简单加了些水，就匆忙赶往龙泉村。而且，龙泉村距离县城将近 70 公里，路途遥远，再加上此次参与救火的各级政府官员较多，车辆停放杂乱无章，导致他们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抵达龙泉村。 唐璐秋听了消防大队大队长田晓光的汇报，感到十分无语，真是祸不单行，困难重重。他只好安慰道：“田队长，你赶紧安排队员上山灭火吧，现在的形势非常严峻。” 然而，田晓光却说：“我们需要先了解情况，才能制定更好的应对方案。现在我们掌握了多少情况，能给我们通报一下吗？” 就在这时，王江峰的电话又打了过来，焦急地说道：“报告指挥长，情况不妙啊，我们在砍伐隔离带的过程中，突然风向转变，火势朝我们扑来，我们还没砍倒的树木已经开始燃烧了，现在情况危急，我们只能后撤。” 还没等唐璐秋书记与王江峰对话，田晓光就跑上前接过电话，问道：“这位领导，你们现在在什么位置？火是往坡上燃烧，还是往坡下燃烧？现在的火势只是地面上的枯枝烂叶着火，还是整个树冠都已经着了？” 王江峰一时没听出是谁在说话，就说道：“我们现在正在山坡对面，火势正在由坡下向坡上燃烧，而且前面大树的树冠都着了。” 田晓光听到王江峰的介绍后，立刻说道：“这位领导，你们安排队伍马上后撤，一定要撤过山顶，退到山的另一侧，再砍伐隔离带，千万不能在这个地方砍了。” 王江峰也没有丝毫拖沓，回应道：“收到，我们马上执行。” 第250章 田晓光支援 消防大队大队长田晓光看到前线扑火人员按照他的要求开始了有条不紊的扑火行动，内心稍感欣慰。 于是，他转身面向唐璐秋书记，郑重地汇报说：“唐书记，经过观察，我发现我们现场的一部分人，其中包括一部分工作人员，对于森林扑火的相关知识可能了解得并不是很充分。鉴于此，我想把我的这位得力干将，也就是我们的消防大队政委闫占民同志留在这里，协助各位领导制定更加科学有效的灭火策略。现在情况紧急，我需要马上带领队员赶赴火点，想方设法尽快扑灭火灾。” 就在这时，站在田晓光身旁的另外一位年岁稍微大一些的消防战士挺身而出，挺直身躯，向唐璐秋书记敬礼并大声说道：“消防大队政委闫占民向唐书记报到！” 唐璐秋微微点头，表情严肃地对他们说道：“我现在命令你们即刻收拾装备，奔赴消防一线，协助公安干警全力消灭火灾！” 田晓光听闻，立刻向唐路求立正敬礼，声音洪亮地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随即，田晓光向后退了几步，转身面向他所带来的那 20 多名消防队员，用洪亮的声音大声说道：“三分钟准备时间，大家抓紧收拾好便携式灭火器、一号装备、二号装备、三号装备以及便携式灭火吹风机，整顿完成后立即出发！” 话音刚落，只见这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即刻行动起来，各自飞快地跑向各自的消防车。他们迅速开始穿防护装备，包括防火服、头盔、手套、口罩等等，然后熟练地将对讲机、卫星电话别到了相应的位置。紧接着，他们背上了便携式的灭火水枪，左手提着风力灭火机，右手则拿着二号灭火器。所谓的二号灭火器，其实就是一个竹竿子，上面捆绑着一些橡胶的皮条，看起来还真有些类似拖把。 在队员们快速穿戴好装备之后，他们迅速集合起来，整顿好队形。 田晓光看到他们已经集合完毕，眼神坚定地发出命令：“出发！” 唐璐秋站在那里，目送着这些消防队员们沿着山坡艰难地向上攀爬而去。他们身上背着沉重的灭火器材，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艰辛。 这时，唐璐秋好奇地问闫占民：“闫政委，咱们消防灭火不是一般都用高压枪灭火吗？他们怎么拿着一个类似喷雾器的东西就上去了？这个东西真的能行吗？” 闫展民听到唐陆秋的发问，立刻转身立正，严肃地回答道：“报告唐书记，因为着火点距离水源较远，我们的高压水枪根本无法辐射到那里，所以只能使用这种小型的便携式灭火器。” 唐璐秋又问：“那这个便携式灭火器也背不了多少水，能灭火吗？” 闫占民回答道：“报告唐书记，这种便携式灭火器容量有限，对于大面积的火势来说，确实是杯水车薪，它只能用于小型的火源灭火。对于大型的森林火灾，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它的唯一作用就是当我们的队员遇到危险时可以用来救急。” 唐璐秋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哦，原来如此。那为什么要在撤到山顶的另外一侧开辟隔离带呢？这样不是把大片的森林都让给大火了吗？” 闫占民接着说道：“报告唐书记，森林火灾分为上山型火灾和下山型火灾。因为火势是向上燃烧的，如果是上山型的火灾，我们几乎是无法控制的，尤其是这种树冠火，我们根本无力控制，除非使用大规模的空中灭火装置，像我们这种地面部队根本无法阻挡。而且上山火燃烧迅速，对我们的队员威胁极大。而下山火则不同，也就是从山顶向山底蔓延的火势，因为火苗在上方，所以它相对来说蔓延的速度会比较慢，这样我们的队员在风力条件合适的情况下，就有足够的时间砍出足够宽的隔离带，阻止火势蔓延。” 唐陆秋听后连连点头，说道：“哦，原来如此。” 就在这时，指挥部的电话突然急促地响起，原来是公安局局长王江峰打来的。应急指挥部的工作人员迅速接通电话，并将其交到了唐璐秋手中。 所有人都没有多余的客套，唐璐秋直接问道：“王县长，有什么情况？” 王江峰说道：“报告唐书记，我们请求支援。” 唐璐秋说道：“需要什么支援，快说。” 王江峰说道：“第一，我们需要斧头或油锯，最好是油锯，因为砍伐树木的速度太慢了，我们上来时只携带了工兵铲，用它砍树的速度实在太慢了，要想清理隔离带，我们需要油锯；第二，我们需要饮用水，我们的公安干警在大火旁作业，非常辛苦，出汗严重，需要补充盐分和水分。” 唐璐秋说道：“好的，你的要求我知道了。现在王江涛县长已经赶赴一线，估计也快到了，另外，我们的消防队员也已经开始向你们的防火现场进发，你们汇合后，一切行动要听从消防队员的指挥。” 公安局长王江峰说道：“明白。” 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唐璐秋对驻守在防火指挥部的工作人员说道：“现在防火前线急需两种物资，第一是油锯或大斧，第二是饮用水。下面林业部门马上筹备足够的油具运送到这里，龙泉镇党委先将本村的所有饮用水集中起来，快速运往防火前线，商务部门的同志们，马上准备调运更多的矿泉水送过来。” 随着唐陆秋一条条命令的下达，所有人员都行动起来。龙泉镇的龙泉村本就是旅游景区，这里有许多农家院和小卖部，这里的所有饮用水都被政府工作人员收集起来。村民们和乡镇干部们也自发地组织起来，开始肩挑背扛，将这些矿泉水沿着陡峭的山坡向防火前线上运输。 这里的老百姓不禁感叹，共产党员虽然有时与群众存在一些隔阂，但在关键时刻还是能够挺身而出的，这就是他们的党性。 此时，田晓光带领的消防队员们仍在艰难地沿着山坡攀爬。他们翻过一座山岭后，远远地望见了那熊熊燃烧的大火，同时也看到了在另一侧背阴的山坡上，公安干警们正在奋力砍伐树木，清理隔离防火带。然而，由于公安干警们使用的工具不够顺手，所以进展十分缓慢。 田晓光看到这一情况，再次为消防队员们加油鼓劲。尽管他们都已累得气喘吁吁，但还是下定决心，一鼓作气，直接奔赴隔离带作业现场。 第251章 第一次会师 王江峰县长在得到消防大队大队长田晓光的悉心指导后，尽管对相关事宜还不是完全明白，但依然按照指挥部的要求，将所有人员全部撤离到山岭的另一侧。随后，他们在峰下开始了伐木作业，旨在这片区域清理出一条宽达 50 多米的隔火带。 值得一提的是，公安局的人员前来时，大多只携带了工兵铲这一工具。 实际上，工兵铲的功能确实多样，非常适合野外求生时使用。它不仅可以用来刨土、铲土，还能够进行削砍，甚至劈刺。更有一些工兵铲，还具备点火的功能。然而，尽管工兵铲功能众多，但在砍伐树木时，毕竟不是专业的工具。 这些公安干警们在作业过程中，尽管时间不长，手上却已磨出了血泡。这些年轻的干警们，忍受着手上剧烈的疼痛，在高温酷热的环境中挥汗如雨。甚至有许多战士，因长时间的劳作而干咳不止，口唇干裂。 但在这关键时刻，支撑他们的是坚定的党性、非凡的勇气以及对人民家园的执着守护之心。这是一种不达目标誓不罢休的坚毅精神，他们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顽强地拼搏奋战着。 就在这紧急的时刻，县长王江涛、政府办主任马本泰、应急办主任李玉强等一行人匆匆赶到了这里。 公安局长王江峰一眼就发现了王江涛一行人的到来，他赶忙迎上前去。 寒暄过后，王江涛直接开口问道：“江峰县长，现在情况如何呀？” 王江峰说道：“报告副指挥长，现在情况不妙啊。” 王江涛听到公安局长王江峰这么一说，脸色顿时一变，急切地问道：“王县长，怎么回事？” 王江峰拉着王江涛说道：“来，你们跟我来，咱们到这山顶上看看去。” 说着，王江峰就拉着王江涛开始向山顶上攀爬。十几分钟之后，他们终于站在了山顶上。 在山顶上，他们惊恐地看到前面山沟里的森林大火正张牙舞爪地肆虐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一群恶魔，贪婪地吞噬着一切。 火舌疯狂地舞动着，肆意地跳跃着，将周围的树木、植被都卷入了这场可怕的灾难之中。大片大片的浓烟滚滚升腾，如同一团巨大的黑云，遮蔽了天空，让阳光都无法穿透。 那刺鼻的气味弥漫在空中，让人感到窒息。火势如脱缰的野马般迅速蔓延，似乎要将整个山沟都化为灰烬。 王江峰指着前面说道：“你看到了吗？前面这个整个山沟都是我们县的地方，再往前翻过那道山岭才是晋省的，现在火势正在我们县的地盘上肆虐。” 而此刻，他们正面临着严峻的考验，必须尽快采取有效的措施来阻止火势的进一步扩大，保卫这片土地和人民的安全。 他们此刻伫立在山顶上，与山下那着火的火带相距 200 多米，却已然能感受到滚热而干燥的气息在周围涌动。热浪如潮水般扑面而来，时不时还有微风裹挟着火星子飘向他们，燃烧后在空中飞舞的灰絮和灰尘也不断地落在他们身上。 突然，王江涛感到脸上有些瘙痒，随手一摸，竟是一个飘荡的灰尘飞絮，这一摸，脸上顿时成了大花脸。然而，在这般危急关头，所有人的情况都与他相差无几，谁也没有心思去取笑谁。 王江涛望着山下那熊熊燃烧的森林大火，忧心忡忡地对王江峰说道：“你觉得我们搞的这条 50 米宽的防火隔离带，能够阻止这场大火的蔓延吗？” 这时，王江峰已经总结出了一些扑火的规律，他说道：“王县长，您看！这火苗是向上燃烧的，我们在山顶上，火势是从山沟里往山顶上烧，所以烧得非常快。倘若火势是从山顶往山下烧，那就会燃烧得比较慢。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是火势向上蔓延，我们这 50 米的隔离带，我觉得恐怕难以奏效；但如果是火势向下蔓延，那 50 米的隔离带应该是没问题的。” 王江涛看着眼前的火势，点了点头，对王江峰说道：“王县长，你们辛苦了！” 此时，王江峰也没有高呼什么口号，亦没有表什么决心，只是苦涩地笑了笑，点了点头，说道：“我们的战士现在累坏了，他们口渴得厉害，现在急需补充水分，还需要优化伐木工具。 在交谈间，一行人转身朝着隔离带的伐木现场走去。 王江涛望着那些挥汗如雨的公安干警，许多人已经脱去了衣服。要知道今天才二月初二，刚步入春天，天气本还寒冷，但在这大火的现场，被炙热的火焰烘烤着，他们却感到极度干燥，长时间的劳作让他们每个人都汗流浃背，不少干警的嘴唇因干燥而开裂，甚至有的还渗出血丝。然而，他们都清楚当前形势危急，没有一丝抱怨，仍不断地砍伐着那些百年林木。 王江涛县长看到公安干警们疲惫的状态，说道：“江峰县长啊，我看我们的小战士们都累得不行了，让他们休息一下吧。虽说现在情况紧急，可再这样蛮干下去，我们的战士恐怕会面临更大的危险啊，必须让他们保持足够的精力，万一山火蔓延过来，想跑都没力气跑了。” 王江峰也确实看到干警们已疲惫不堪，连连点头道：“好的好的，全体都有，立刻休息整顿。” 这帮公安干警们一听，顿时如释重负，一个个都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看到眼前这一幕，王江涛县长正欲再说些什么时，突然应急办的李玉强喊道：“王县长，你看，我们的消防队员来了！” 果然，这时消防大队长田晓光带领着 20 多名消防官兵赶到了。与公安干警相比，消防官兵的消防经验确实更为丰富，而且他们还随身携带着消防斧，这与公安干警的工具相比，确实要专业一些。 到达现场后，田晓光即刻安排所有的消防队员投入到林木砍伐的行动中。不得不说，专业的工具发挥的作用就是大，消防斧的砍伐速度比工兵铲快了太多。 田晓光看到了王江涛县长和王江峰县长，连忙跑上前去，敬礼说道：“县消防大队 21 名消防战士向王县长报到。” 王江涛看到姗姗来迟的消防大队队长田晓光，面露不悦地问道：“你们为什么来的这么晚？” 田晓光解释道：“对不起各位领导，我们接到命令时，正在一处居民点灭火，完成后又返回消防大队加油加水并补充了相应的灭火物资才赶来。进入龙泉镇后，发现路边停了很多车，交通堵塞了，我们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疏通过来。” 王县长听后，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看着马本泰和李玉强不说话。 李玉强作为应急办主任，负责协调这类突发事件，看到这次协调出现如此大的纰漏，顿时冷汗直冒，连忙向王县长道歉：“对不起王县长，这是我组织不力，我承担责任，马上解决。” 第252章 风向突变 王江涛压下心中的火气，将目光投向李玉强，然后缓缓开口说道：“李玉强，现在这种情况还能进行处置吗？” 李玉强听了之后，立刻连连点头说道：“我马上就进行处理。” 说完，李玉强便迅速拿出手机，准备给交警大队的牛胜军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拨通了，李玉强对着电话那头说道：“牛胜军队长啊，牛胜军队长，你可真是牛气冲天呐！咱们这个应急处置机制中，你可是负责交通保障工作的呀！你看看现在龙泉镇发生了大火，我们的救援车辆都无法抵达龙泉村，这可怎么办啊？你赶紧安排人手来疏导交通啊！” 牛胜军在电话那头回应道：“李主任，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我们一直都有在疏导交通啊！再说了，你们什么时候告诉过我们要进行交通疏导了呀？” 李玉强没好气地说道：“好了好了，咱们就别在这里扯皮了！现在书记和县长都非常不高兴，要求你马上安排人到龙泉镇去疏导交通，因为接下来将会有大量的救火物资要运送到这里，这可是关乎人命的大事，千万不能有任何耽误啊！” 牛胜军说道：“行吧，你们政府办的领导都厉害，我惹不起，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李玉强刚挂断与交警大队大队长牛胜军的电话，这边王江涛的手机就立刻响了起来。幸运的是，这个地方处于旅游景区的边缘，信号还算不错，通话十分顺畅。要是再往深山里去一点，恐怕就得用卫星电话才能保持联系了。 王江涛一看是唐璐秋书记打来的电话，赶忙按下接听键说道：“唐书记，您有什么指示？” 唐璐秋焦急地问道：“江涛啊，现在灭火一线的情况怎么样了啊？” 王江涛回道：“报告唐书记，现在进展一切顺利。我们消防大队的消防官兵已经赶到了防火一线，正在山岭的背阴面砍伐隔离带。但是，由于工具不太好使，公安部门很多小伙子的手上都磨出了血泡，而且由于严重缺水，不少公安干警体力严重透支，我们急需支援啊！” 唐璐秋赶忙说道：“放心吧，我们的第一批支援已经上去了。有咱们龙泉村的老百姓和咱们政府的干部们一起肩挑背扛的带着矿泉水、食品等物资已经出发有十几分钟了，现在应该快要抵达你们一线了，你们要做好接收工作。” 王江涛激动说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发现我们现在很多同志都脱水严重，急需补充水分。不过更要紧的是油锯，因为现在的砍伐速度实在太慢了。” 唐璐秋说道：“这个也已经安排好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一批油锯送过来，现在的火势怎么样呀？” 王江涛说道：“按照目前的形势来看，我们有把握在这条 50 米的隔离带上，将山火拦截住。” 唐璐秋说道：“那就好，那就好，现在着火线在什么地方？” 王江涛忧虑地说道：“情况很不妙啊，现在着火的地方在我们前面的一个山沟里，这个山沟已经在我们县的地盘上了，而且火势极其凶猛。我们这里周围的温度高得吓人，空气异常干燥，火势迅猛得让人胆战心惊，100 多米的范围根本无法接近，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历经千百年的原始森林被大火无情地吞噬。” 唐璐秋听后，心情沉重至极，无奈地说道：“尽人事，听天命吧。” 在龙泉村的防火指挥部，气象部门的专家正使用简易的测风仪器仔细测量着风向和空气中的湿度，以便为灭火行动提供有力的支持。 唐璐秋挂断与王江涛的通话后，又询问国土资源局的同志：“你们现在有没有与上级部门取得联系？能否确定现在的着火范围？我们急需卫星拍摄的着火照片，以便统筹安排防火事宜。” 自然资源局的局长刘文正回应道：“报告唐书记，我们已经与市局取得了联系，他们正在发送数据，我们应该很快就能收到。” 就在这时，指挥部值守的工作人员刘海平突然喊道：“报告刘局长，现在市局的卫星图片已经传过来了！” 于是，一众领导赶忙围拢过来，紧盯着电脑上的着火图片。这一看，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着火的范围实在太大了，尤其是纵向延伸方面到晋省很远，看样子早已燃烧了很长时间。 唐璐秋的额头上顿时冒出了冷汗，当前的气象条件对灭火极为不利，不仅天气干燥，而且正值冬春之交，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枯草落叶，易燃程度极高。 正在他们感到一筹莫展之际，外面突然传来了汽车的响声。 这一次来了一个四五辆汽车组成的车队，为首下车的竟然是常务副市长高鹏，他是主管安全生产的副市长。与他一同前来的，有市消防大队的专家，有市应急局和市林业局的领导们。 唐璐秋见状，连忙迎上前去。他与高鹏市长握了握手，说道：“欢迎高市长前来指导工作。” 高鹏市长也没有废话，直接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我们一直在车上赶路，还不了解最新进展，你抓紧将最新进展说一下。” 唐璐秋说道：“我们现在刚刚获得了最新的卫星图片，这边请看。” 一众领导再次簇拥到电脑屏幕前，观看着上面的卫星图片。这么一看，高鹏市长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情况很严峻呀，我们必须采取更有力的措施才行。” 唐璐秋说道：“高市长，我们现在能派的力量都已经派上去了，而且由于着火点距离水源特别远，我们的消防车根本无法触达。现在，我们前线的干警和消防队员们正在全力砍伐防火隔离带。” 高市长听后点点头说：“你们的处置很果断，也很科学，但是我觉得我们的力量可能还需要再加强。” 正在众人交谈之时，气象局的局长杜爱文突然惊呼一声：“大事不妙！” 一众领导听到杜爱文的惊呼，顿时心头一紧，齐刷刷地看向他。唐璐秋面露不悦地说道：“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杜爱文说道：“报告各位领导，现在风向变了，而且据我观察，现在风速在逐步增加，这对我们的防火灭火工作极为不利。” 而此时，处在防火一线的王江涛和王江峰等一帮人也察觉到了情况的变化。他们发现火势居然沿着沟壑向东迅速燃烧起来，发现这一情况后，他们第一时间就向指挥部拨通了电话，汇报了当前的状况。 高鹏市长听了前线的汇报，深吸一口气说道：“不行，我们必须调动更强大的力量，这样，我向市委闫瑞斌书记申请调用部队来参与扑火行动。” 第253章 第一批支援到来 在那至关重要的防火第一现场，英勇无畏的防火一线消防官兵们，在经过了短暂的奋战之后，也逐渐感受到了难以抵挡的疲惫。 尽管他们身上穿着具有一定隔绝高温高热作用的防护服，但由于此刻他们正在奋力砍伐林木，身体处于不断运动的状态，自身所产生的大量热量根本无法顺畅地散发出去。因此，这些消防战士们个个都汗流浃背，全身湿透，仿佛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他们的脸上挂满了汗珠，有的顺着脸颊滑落，有的则在额头聚集，形成一颗颗晶莹的水滴。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执着，尽管疲惫不堪，但他们的目光依然炯炯有神，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们咬紧牙关，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继续挥舞着手中的工具，与熊熊烈火和茂密的林木进行着顽强的斗争。 没过多久，他们就累得气喘吁吁，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么艰难，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然而，令人感到无奈的是，看看他们的工作进度，却是缓慢得令人心疼。 要知道，这可是原始森林啊，树木繁茂且密集。尽管已经砍倒了不少树木，并且也清理出去了一部分，但还有更多的树木在等待着他们去砍伐，仿佛是一场永远也无法结束的战斗。但他们没有丝毫抱怨，没有丝毫懈怠，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坚定地守护着这片森林和人民的安全。 正在此时，第一批的物资送过来了，送来的也仅仅只是矿泉水，以及一些饼干、面包之类的食物。然而，正是这些东西，却犹如一场及时雨，解决了这些公安干警和消防战士的燃眉之急。 王江涛见状，连忙组织马本泰、李玉强等人接收物资，并尽快发放。同时，他要求这些公安干警和消防战士先休息一下，补充水分和能量，以便尽快恢复体力。 负责运送矿泉水等物资的乡村干部是郝武带队。看到眼前的这种情况，他也明白自己运送的物资实在是杯水车薪。 因为他们清楚地看到，这些公安干警和消防战士每人抓起一瓶矿泉水，几乎是一口气就将其抽干了。好多战士更是连续喝了三四瓶矿泉水才停了下来。至于那些面包和蛋糕、饼干之类的东西，虽然也有战士食用，但更多的战士还是选择了矿泉水，因为他们喝了太多水，都已经喝饱了，根本吃不下面包之类的食物。 郝武看到这种情况，也顾不上休息，就急忙向王县长汇报了情况，说我们必须马上返回去，想办法筹集第二批的物资送上来。 由于今天上午发生的事儿，王江涛县长虽然对郝武的慢作为和不作为感到很是不满，认为他在森林大火的扑灭工作中消极应付、推诿扯皮，没有认真对待，但现在看到郝武带着乡干部和群众们送来了矿泉水、面包等物资，而且他们一个个也都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这也说明郝武在一定程度上还是有担当的。王江涛县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于是，对他说道：“辛苦了，郝书记。” 郝武看到王江涛县长对他点头示意，并且跟他说了话，就知道今天上午自己犯的错误算是翻过篇儿了。即便以后要追究责任，那么自己承担的责任也会小很多。 于是，他大喜过望，高兴地对在场的王江涛、王江峰、马本泰等领导们打招呼，随后就率领着乡镇干部和村民返回了龙泉村去筹备第二批的物资。 郝武率领着运送团队的人离开后，王江涛县长立即给指挥部打电话，详细汇报了当前的情况。他提到这批送过来的饮用水已经消耗了一半，而且目前的进展速度极为缓慢，急需大量人手来支援隔离带的砍伐工作。他还建议，全县党政机关所有在职人员都应全部参与到这次的森林大火扑灭工作中来。 指挥部这边接到王江涛的电话后，唐璐秋听了汇报后暗自思忖。此时，旁边的高鹏市长正在与闫瑞斌书记沟通部队支援的事宜，但这可能需要更长时间。因此，就近调动所有公职人员参与森林大火的扑灭工作，或许是当前最为可行的办法。 于是，唐璐秋同意了王江涛的请求，并要求身边陪同的县委办主任刘云辉即刻安排此事。通过县委办、政府办 “两办” 的名义，向全县所有单位下达紧急召集令，要求他们准备好大斧、油锯、手工锯等一切可以砍伐树木的工具，尽快赶到龙泉镇龙泉村。 县委办主任刘云辉考虑到，如此多的人一下子涌入龙泉村，可能会导致交通堵塞。同时，这么多人员的用餐、饮水等也是个极大的问题。所以他再次要求政府办和县委办，通知所有单位参与扑火的人员到达龙泉村后，车辆必须即刻返回，不得在龙泉镇停留，以免造成交通拥堵，影响后续的森林防火工作。 同时，要求政府办、县委办 “两办” 分别组织力量向龙泉村运送矿泉水、方便面、火腿肠、面包、鸡蛋糕等便携速食食品，为龙泉村的 “2.20” 大火的扑灭提供后勤保障。 随着灭火指挥部一道道命令的下发，全县所有的行政机关全部行动起来。在这些单位中，唯一例外的是交警大队，他们全员上岗，却并未参与到龙泉镇的一线扑火工作中，而是负责保障所有交通道路的畅通，同时还要负责劝返群众的车辆，尽量减少龙泉镇的交通压力。 县委办的牛志杰在接到命令后，迅速行动起来，联络商业机构购买大量矿泉水和方便面，押送车辆前往龙泉村。 政府办值班室作为全县的信息枢纽和政令通道，随着灭火指挥部一道道命令的下达，郜广田忙得不可开交。很快，整个政府大院的公职人员纷纷出动，有的乘坐私家车，有的单位拼车，全部赶往龙泉镇集中。 而此时，整个政府办只剩下郜广田和另一个值守的小伙子刘军辉。然而，当最新的防火指挥部命令传来时，郜广田却傻眼了，因为命令要求政府办做好后勤保障，向龙泉村配送矿泉水、方便面等抗灾物资。但现在郜广田手头已无任何力量，且政府值班室不能空岗，至少要保留一人。在这种情况下，郜广田别无选择，只能自己出去寻找货源并参与配送。 实际上，政府办的政务采购工作一直由总务科负责，但现在所有同志都参与防火抢险工作了，只能由郜广田向总务办主任汇报后自行采购。由于郜广田从未做过这类工作，人脉不熟，又没有交通工具，无奈之下他只好发动朋友关系，借了一辆大卡车，找到当地最大的超市，买下其所有的矿泉水，打算一次性将这些矿泉水运到山上。 第254章 全县总动员 在这个下午，整个西山县城的五金电料店铺、生产资料店铺以及劳保店铺内，呈现出一派异常火爆的景象，生意兴隆得厉害极了。 那些店铺的老板们简直忙得不可开交，都快要疯狂了。他们对此感到十分困惑，完全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多政府的工作人员纷纷涌向他们的店铺，急切地要买各种砍伐工具。 然而，由于森林大火事件极其敏感，防火指挥部早已严令下达，要求工作人员只能默默去做，绝对不许说出去，更不允许将此事在网上传播。 随后，随着一辆又一辆的车辆抵达龙泉村，新的问题也随之浮现。 这些身处体制内的工作人员，大多数平日里主要从事脑力劳动，对于体力工作并不擅长，而且对于森林灭火的相关知识更是知之甚少。 当他们抵达龙泉村后，便形成了一个个小群体，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左顾右盼，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做些什么。 唐璐秋和高鹏看着眼前这些踊跃前来参与灭火行动的人们，心中不禁暗自恼怒这些 “呆头鹅” 们。 刘云辉看出了高市长和唐书记的不悦，便向高鹏请示道：“高市长，您看，现在咱们的公职人员以及各单位干部陆陆续续地赶来积极参与森林灭火，这固然是好事。但是，我担心他们对森林灭火知识掌握得并不多，可能会手忙脚乱，甚至引发一些意外，造成次生灾害。所以，我建议我们还是应该划片分区，划成网格，将这些人填充进去。这样一来，可以保障这些部门不会集中在一起，也不会导致有些地方无人值守。二来呢，我们可以根据人员分布情况，把在前线的消防队员和公安战警调回来，让他们作为这些人的领导者，指挥他们灭火，同时传授一些森林消防知识。您觉得这个提议可行吗？” 高鹏听了刘云辉的建议，对他顿时刮目相看，觉得这个干部很不错，心思缜密，有见地也有措施，脑子灵光好用。他点了点头，对唐璐秋说道：“唐书记啊，我觉得刚才刘主任的建议很中肯，你觉得呢？” 唐璐秋正为如何安置这些干部而抓耳挠腮，听到刘云辉的建议，又听到高鹏市长的赞许，当即说道：“当然好，我也很看好这个办法，那么咱们就这么干吧！” 此时，最要紧的事情变成了如何划分网格以及如何分配人员力量。 唐璐秋向站在指挥部电脑旁边的刘海平问道：“现在市国土资源局有没有传来最新的卫星照片？” 刘海平连忙回答道：“报告唐书记，有，这是我们的最新照片。” 顿时，高鹏、唐璐秋、刘云辉、刘文正以及气象局的杜爱文局长都纷纷凑了过来，他们开始分析最新的情况。 这时，消防大队的政委闫占民说道：“我们能不能把两张图打出来呢？” 指挥部的人面露为难之色，说道：“我们来得急，只带了电脑，并没有带打印机，所以一时半会儿打不出来。” 这时，刘云辉提议道：“这样吧，把两张图分别放在两个电脑上，我们对比一下火势的燃烧速度。” 于是，指挥部的这些工作人员一阵手忙脚乱地操作，将所有的电脑依次排好，并按照时间节点，由刘海平向各位领导解释这连续四五个小时的卫星图片的变化。 消防大队政委闫占民说道：“根据这个情况，我们可以大致推算出森林大火的燃烧速度。在风力条件不变的情况下，我们最起码要在火线后撤 100 米到 200 米的距离，砍除隔离带。同时，我们还要考虑到砍伐隔离带的速度与火线推移的速度之间的关系。我的建议是，火线 100 米以内是安全区，再往后推延 100 米，可以有两个小时的时间缓冲，让我们来砍伐隔离带。” 接着，他又说道：“那么，这也就要求我们的隔离带必须在两个小时之内完成。按照现在的情况，我们的人力以及火线的距离来看，参与采伐的人员至少得达到两万人。” 唐璐秋一听，说道：“两万人？咱们哪有这么多人员啊！所有的公职人员全部上来了，也不过才 5000 人，而且还有好多人身体不符合条件，其实真正能参与砍伐树木的也不过 2000 人左右，在这种情况下，这简直是杯水车薪啊！” 消防大队的政委闫占民说道：“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我们首先要选择保最要紧的部位，那就是龙泉村方向。这个方向要首先把人铺满，保证能砍出隔离带，让山火不能越过这个隔离带。其他的地方，只能等我们的增援部队到达以后再考虑砍伐隔离带。” 唐璐秋和高鹏市长对视一眼，说道：“看来目前也只有这种办法了。” 唐璐秋琢磨了一下，说道：“我们现在公安干警只有 100 多人，消防战士也不过才 20 多人，也就是说，我们目前最多能划分为 120 个小分队，或者说 120 个网格。现在抵达现场的这些工作人员也不过才 1000 多人，那我们现在就是说每一个消防老手带上十个人，成为一个小分队，那负责的范围多大比较合适呢？” 闫占民说道：“其实隔离带要想起到效果，宽度不能低于 50 米。这 50 米就算是长度了，那 50 米里边能有多少棵树啊，而且宽度恐怕真的不能再宽了，因为只有十个人，所以我建议每个小分队负责 3 到 5 米，大概也就顶天了。” 唐路秋听着闫占民的分析，点点头说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这样算下来，我们现在有 120 个小分队，120 个小分队的话，每个队负责五米宽的话，这可没多少啊，才 600 米。” 消防大队的政委说道：“没办法，这个工作量已经不小了。这森林大火很多时候都无解，包括国外一些先进发达国家，对于这种情况也没有好的办法。” 唐璐秋深知，在这紧急时刻，不能有过多的犹豫。于是，他当机立断给前线的王江涛打去电话，传达了指挥部的最新决定。 王江涛与王江峰商议后，把田晓光叫了过来。按照指挥部的意思，他们将所有的人进行了编号，在龙泉村支援的干部们到来后，每人率领一个小分队，按照每人五米的范围负责开发砍伐 50 米宽的隔离带。 第255章 编组防火小分队 闫占民目睹眼前的这种状况，毅然决然地主动站了出来，迅速上前对前来支援的各单位干部进行分队分组。 在这个过程中，他实在是有些忍俊不禁。 他看到有些干部手里拿着油锯，这是非常急需的工具；还有些干部手持斧头，这也很不错；另外一些干部则拿着手工锯，虽然稍显勉强，但也还能凑合着用。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居然有干部手里拿着菜刀。经过询问得知，这些干部在五金器具店铺购买斧头时，发现斧头、锯子之类的工具都已经被抢购一空。无奈之下，他们只好买了菜刀。 更有甚者，有的干部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经过进一步询问才明白，原来是整个西山县城的物资供应能力有限，根本无法满足如此多的砍伐器具需求。 更离谱的是，闫占民还发现有人带着脸盆，还有人拿着扫帚。询问之后才知道，那些带脸盆的同志认为，即便没有买到斧头，用脸盆端点水来灭火也算是一种办法；而拿扫帚的同志则表示，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来这里是干什么的，还以为是又要进行环境优化，出来打扫卫生的，所以就带着扫帚和簸箕来了。 闫占民强压下心中的无奈和苦笑，开始对人员进行分组。 然而，在分组过程中，他却发现了一些令人担忧的情况。 有些人大腹便便，在平地上走路都困难，站都站不稳，总是想坐在地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爬上山去呢？一旦遇到火情，他们想跑都跑不了啊。 还有一些女同志，描眉画眼，踩着高跟鞋就来了，这哪里像是来参与灭火行动的，简直就像是要去参加文艺演出。 更有甚者，有些同志一看就身患重病，脸色蜡黄，不断咳嗽，走几步路就喘粗气。闫占民不禁怀疑，这样的人能否抵达防火一线。 闫占民看着眼前的这些情况，脸色愈发难看。他深深地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直接进行分组，恐怕是不行的。因为这些干部根本无法达到防火的要求，到时候不仅帮不上忙，反而很可能会成为防火工作的累赘。 闫占民转身回到指挥部，将自己的所见所察向唐陆秋和高鹏一一进行了汇报。 唐璐秋听了闫占民的汇报，不禁被气笑了，他感慨道：“这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呀？难道一个个都没带脑子吗？” 闫占民则说道：“唐书记，我建议把那些身患重病的、女同志、以及身体超重、大腹便便、走路都困难的同志全部剔除出去。这些人恐怕很难适应防火的需求，另外，遇到险情时，他们恐怕难以逃离火场，反而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损失。” 高鹏点头赞同道：“不错，闫政委说得有道理，我觉得应该这样做。” 唐璐秋也表示认同：“没错，你说得对，那我跟你一起出去把这件事再梳理一遍。” 这时，刘云辉迅速让村里的人打开农村大喇叭广播系统，并拿着话筒追了出去，递给了唐璐秋。 本来唐璐秋就想直接对着这些前来支援的干部喊话，看到刘云辉递出话筒，他觉得刘主任考虑得确实很周到，这样通过大喇叭喊话能让更多人听到。 唐璐秋拿起话筒敲了敲，听到大喇叭中传出声音，觉得很有用，于是开口说道：“同志们，龙泉 2.20 大火是突发事件，火势异常迅猛，目前已经烧毁森林面积超过 3000 亩，而且火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在这危急时刻，领导干部应该冲锋在前，享受在后，为我县的人民筑起防火的第一道屏障。经指挥部研究决定，将防火干部们划分小组，按网格、按编号划分任务区进行扑火任务。我们当前的扑火任务是砍伐隔离带，我们将会按照每十人一组的方式进行编组，请各位同志们一定要记住自己的小组编号。抵达防火一线后，自然会有消防官兵或武警战士带领你们，指导你们开展砍伐作业。同志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党和国家培养了我们这么多年，现在就是我们报效国家的最好时机。请各位干部务必攻坚克难，艰苦奋斗，千方百计保护我们的家园。谢谢大家！” 干部群众们听后，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唐璐秋接着说道：“下面请消防大队政委闫占民同志对各位干部进行编组。” 闫占民接过话筒，说道：“各位领导，同志们，请大家排好队，我来对大家进行编组。本次编组会剔除一些不太适合奔赴一线的同志。不能奔赴一线，并不代表着不能为防火战斗做贡献，你们可以在指挥部做一些诸如物资的分发、交通线路的指挥、信息编辑、做饭等工作，任何一项工作都可能是我们这次防火攻坚战中必不可少的。好，请大家排队依次从我这里走过。” 一些干部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交头接耳，但还是不断组成了一个一个的小队，从闫占民身边走过。闫占民一边检阅着通过的人，一边踢出了一些明显不符合条件的女同志、胖同志以及患病同志，并告知他们的小组编号。 经过这样的编组和剔除不合适的人员后，发现仅仅组织成了 98 个消防小队。 唐璐秋看到眼前的情况，面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暗自思忖着：我们财政开支的公职人员有五六千人，怎么经过编组之后连 1000 人都不到，而且有的小队甚至没有任何砍伐工具，这让他们怎么开展工作呢？ 无奈之下，唐璐秋与闫占民商量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闫占民说道：“要不这样吧，我们把所有的砍伐工具统一收集起来，重新进行发放，至少要保证每个小组有 1 到 2 把砍伐工具。同时，我们应该动员全县百姓捐献斧头、锯子等砍伐工具，否则的话，我们的砍伐工作恐怕根本无法完成任务。” 唐璐秋听后点了点头，于是拿起话筒说道：“各位同志，各位小队，请将手中的砍伐工具，每个小队仅保留两把，多余的全部交到我面前来，我们统一分配。” 一阵慌乱之后，不断有手工具、斧头等砍伐工具被放到了唐璐秋面前的空地上。唐璐秋看到这种情况后，继续喊话道：“没有砍伐工具的小组前来领取工具。” 接着又是一阵乱哄哄的骚动，这些小队开始到唐璐秋面前的空地上抢夺这些砍伐工具。 最终，除了每个小组拥有了两把砍伐工具之外，地上还剩了十几把斧头。闫占民又找了一个年轻的同志，拎起几把斧头，跟着这几个队转了一圈，发现有的小队的砍伐工具确实不太合用的，就多发一把斧头。 全部发放完毕之后，就安排龙泉镇党委书记郝武带领着这些小队开始爬山，赶赴防火一线。 第256章 征借斧头 尽管此刻已是夕阳渐渐西沉，但所有的干部都清楚地意识到情况的紧急性，他们也都做好了通宵达旦奋战的准备。说实话，这些干部们的身体素质并不是特别好，他们却艰难地跟随着郝武在山坡上奋力攀爬着。 而在指挥部这边，此刻迎来了牛志杰送来的第一批抗灾物资，有矿泉水、方便面、火腿肠等。刘云辉迅速行动起来，组织人员开始有条不紊地接收这些物资，并在接收登记工作完成后，精心安排人员将这些物资及时送往防火一线。 与此同时，尽管郝武已经带领着公务员干部队伍前往山上灭火，但熟悉路况的龙泉村的村民们挺身而出，他们主动担负起这些物资的运输任务，为这些消防官兵以及即将投入战斗的领导干部们提供支援。 闫占民对唐璐秋和高鹏说道：“高市长，唐书记，刚才你们也看到了，我们每个小队才仅有两把砍伐工具，这对于他们的工作来说，是一个极为严重的制约啊。所以，我还是建议征召全县的砍伐工具，全部用于支援咱们本次的灭火行动。” 唐璐秋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一开始我还没有完全拿定主意，但看看现在这种情况，恐怕真的必须要征召更为有效的工具才行。” 高鹏接着说道：“唐书记啊，我觉得我们要双管齐下。第一，可以从本县的乡亲们手中征集一些大型的砍伐工具之类的；但另一方面，我还是建议派出力量到市里、到其他县紧急采购一批。” 高鹏看到唐璐秋和闫占民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这里。 他接着说道：“你们看看路边这棵大树，这直径都已经超过一米了，得两个人才能抱得过来。就像这样的树，他们用斧头砍，得砍到什么时候才能砍倒啊？” 唐璐秋顺着高鹏手指的方向，看到了路旁那棵大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想到山中像这样的大树比比皆是，甚至比这些树更大的也有很多。如果这些树都用手斧去砍，恐怕这个效率将会慢得令人难以想象。 高鹏看到了他们的表情，继续说道：“你们要知道，我们不是仅仅将树木砍倒就可以了，我们的工作是清理隔离带，还需要将砍伐的树移出隔离带才行。要想移出隔离带，那就意味着我们必须将树砍成人能够拖动的小段才行，这个工作量比砍倒树木可能还要更加庞大。没有顺手的工具，我觉得根本就不行啊。” 唐露秋、刘云辉和闫占民听了高鹏的话，脸色顿时都阴沉了下来，如坠冰窟，所有的人在这个时候仿佛才真切地体会到了清理砍伐隔离带这项任务的艰巨性。 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在防火一线指挥的王江涛县长再次拨通了电话。唐璐秋赶忙接听，只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焦急的声音：“报告唐书记，现在风向发生了变化，火势正沿着沟壑向下方猛烈燃烧，而且我们这边隔离带的砍伐速度非常缓慢，急需大量的支援啊！同时，我们还缺少能够有效清除地面树叶的工具。地面的树叶堆积得非常厚，必须全部清理干净，这样才能切实有效地防止火势的蔓延。否则，我们的隔离带有可能会变成地面火，还是无法有效地阻止火势的蔓延。” 唐璐秋回应道：“王县长，您的请求我已经收到了，我们会马上研究解决办法。另外，我们现在已经有 92 个小队出发去支援你们了，请你们做好接收工作，同时安排熟练的老手带领他们一起清理隔离带。” 电话中传出了王江涛县长那坚毅的声音：“我们一定保证完成任务！” 唐璐秋对高鹏市长说道：“看来我们现在没必要征召全县农户的斧头了，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征召全县的油锯。” 高鹏市长说道：“话虽如此，但斧头对于一些较小的树木还是有效的，这样也能加快我们的速度。” 唐璐秋点了点头说：“高市长说得有道理。刘主任，马上安排县委、政府两办即刻发出通知，要求各乡镇组织各村委会，即刻在全县范围内征召所有的斧头、油锯等砍伐工具。” 顿时，防火指挥部一道道命令迅速下发到了全县各乡镇，各乡镇又将命令传达给了各村，再由各村传达给了各村民小组。 全县顿时沸腾了，大家都知道了龙泉镇发生了森林大火，现在国家需要支援，需要斧头、油锯、手工锯等一切可以伐木的工具。很快，大量的工具被集中到了村委会，随后又由村委会直接送到了乡政府，最后再汇聚到龙泉镇。 与此同时，其他乡镇的一些村民也自发地组织起来，成立了灭火志愿小分队。他们自发地乘车来到了龙泉镇，要求参加防灭火工作。 此时已到晚上七点钟，在这刚刚开春的时节，七点钟的天色已经比较黑了，很多地方都难以看清道路。然而，前方山头那熊熊燃烧的大火，将半边天都映照成了红色。直到这时，村民们配送的各类矿泉水、面包等物资才堪堪第二次送到防火一线。 王江涛嘱咐李玉强接收物资后，马上向各个小队分发，并让这 90 多个小分队临时休息十几分钟，补充水分和能量，恢复体力。这些机关干部们如释重负，一个个气喘吁吁，全然不顾形象地躺在地上。地上虽然有厚厚的枯枝败叶，但不时有飘落的火星和烟絮，使得所有人都变得乌嘴花脸的。不仅脸上如此，衣服上也是黑一块白一块，谁也没有心思去嘲笑别人。大家都在大口喝着矿泉水，或是吃着村民们送来的面包蛋糕，补充着体能，恢复着体力，等待着新一轮的砍伐任务。 县委办的牛志杰在第一批防火物资送抵后，就返回了县委办。还没到达政府大院，他就再次接到主任刘云辉的电话，要求他即刻出发，前往市里寻找购买大量的油具，用于森林防火。同时，还安排了县财政局紧急调拨资金，与他一同前往。 第257章 悲催的郜广田 唐璐秋在接到王江涛县长的情况汇报后，内心的压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他感到无比的焦灼与不安。而常务副市长高鹏，更是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忧虑与急切，他深知眼前这棘手的局面让人心急如焚。 原本在中午时分，高鹏就已向闫瑞斌书记详细汇报了情况，并急切地请求部队支援。然而，此刻他心中充满了担忧，不知道军队方面准备得怎么样了，增援到底何时才能抵达。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让他感到无比煎熬。 尽管刘云辉主任已经再次安排县委办的牛志杰带领财政局的工作人员前往市里采购油锯，试图提高砍伐隔离带的效率，但高鹏心里清楚地知道，从西山县到市区这一来一回，加上采购的时间，至少需要四个小时。而从龙泉镇景区到西山县城最快也得一个小时的路程，这样算下来，仅仅是往返就几乎要耗费半天的时间，这对于争分夺秒的灭火工作来说，无疑是极为不利的。 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龙泉村支部门口的广场上灯火通明。那些没有参与灭火行动的干部们，依然三五成群地聚集在这里，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他们的窃窃私语汇聚成一片嘈杂的声音，如同一阵阵波浪冲击着唐璐秋和高鹏的神经，让他们更加心烦意乱。 唐璐秋的内心愈发烦躁，他恨不得立刻让这些声音消失，全身心地投入到灭火工作中去。高鹏也是心急如焚，他不停地在原地踱步，眼神中透露出对局势的忧虑和对灭火工作的急切期盼。 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而灭火工作的进展却如此缓慢，这让唐璐秋和高鹏感到无比的焦急与无奈。他们深知，时间就是生命，每耽误一刻，火势就可能蔓延得更广，带来更大的损失。 突然，一阵咕噜噜的声音传来，唐璐秋循声望去，只见高鹏脸上露出不自然的表情。唐璐秋先是一愣，随后猛地一拍脑门，哎呀，光顾着抗洪和灭火救灾了，他们从早上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几个小时，到现在都还没有吃东西呢！恐怕高市长也是这种情况，想到这里，他顿时也觉得饥肠辘辘，饥渴难耐起来。 唐璐秋于是询问刘云辉：“刘主任，我们这里还有多少物资啊？赶紧安排安排给咱们的干部们分发下去。” 刘云辉面露难色地说：“书记啊，物资很紧缺啊，我们县委办送过来的那些东西，大部分都已经送到一线去了，消耗得实在太快了，尤其是矿泉水，远远不够消耗啊。” 唐璐秋不解地说：“咱们不是要求做好后勤保障吗？刚才县委办确实送来了东西，那政府办送的东西呢？” 刘云辉一愣，说道：“对呀，政府办到现在还没有送过来东西呢。我打电话问问。” 电话打过去，政府办的刘军辉接了电话。一听到是县委办的刘云辉主任，他连忙向其汇报相关情况，说是郜广田主任说上午十点就出去筹备物资了啊，现在还没有送到吗？ 刘云辉听了这些，知道政府办确实安排了物资配送的事，只是现在还没有送到。他向唐璐秋书记汇报说，政府办安排了郜广田在购买矿泉水和方便面，不过到现在还没有送过来，也许是有什么变故，路上耽搁了，我们再等等吧。 唐璐秋无奈地说：“行，那我们就再等一等。不过我们的情况可是也不好等啊，这样吧，咱们这里这么多干部们在这里也干不了多少事儿，让那些年纪较大的同志、妇女同志，还有一些实在体能较差的，让他们先行返回去吧，正常上班，其他的稍微精壮一点的，暂时留在这里，以备不时之需。” 刘云辉听了，连忙出去安排相关事宜。广场前面的干部们一阵骚动，纷纷抱怨着：大老远的过来支援防火，一顿饭都没有混到嘴里，一瓶水也没有喝着，现在渴得冒烟却要被赶回去了，这县委和政府办事真不地道。刘云辉听着他们的抱怨，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毕竟现在的条件着实是艰苦。 在一线防火砍伐隔离带的公安干警、消防战士、单位的领导干部以及那些自发组织过来的青壮年们，此刻正齐心协力地奋战着。他们大约组成了 140 多个小队，按照指挥部的要求，每个小队负责五米的宽度，在那里奋力地砍伐着。 眼前是那巨大的千年古树，有的树干需要三四个人才能合拢过来。看到这些，有些人不禁痛苦失声。再看看自己手中的手板斧和那些小巧的手工工具，真的有种蚍蜉撼树、螳臂当车的感觉。然而，他们并没有退缩，依然咬紧牙关，拼尽全力与这顽强的自然力量抗争着。 且说那郜广田，他独自一人凭借着自己广泛的人脉关系，借到了一辆偌大的卡车。随后，他又寻到了当地规模最大的一家超市，将超市里所有的矿泉水、饮料一股脑儿地全部搬空。不仅如此，他还购买了牛奶、面包、蛋糕、火腿肠、方便面等各种便于携带且能快速制成的食品，甚至还贴心地购置了许多榨菜。 因为他深知，在龙泉镇灭火的人员众多，所需物资量极大，而这次的采购也是得到了政府办主任马本泰的授权，所以他就开启了疯狂的买买买模式，将这些物资不断地装进卡车，直至装得满满当当。 然而，当郜广田驾驶着这辆满载物资的大卡车驶出县城后，仅仅行驶了十几公里，就发现车辆的燃油不足了。他心中暗自懊恼，觉得真是晦气极了，但又别无他法。 毕竟朋友能把车借给他，已经是给足了面子，又怎么能再要求朋友把油加满呢？于是，他看到路边有个加油站，便打了一把方向，将车开进了加油站，要求加油站的老板将油加满。 与此同时，他还一边打着电话向马本泰汇报自己的行程，告知马主任自己已经出发，预计在中午 12 点多一点就能抵达龙泉村。 马本泰听后十分高兴，随即向王江涛县长汇报了此事。 然而，郜广田挂断电话，在加油站结清款项，上车准备打火时，却发现出现了问题，这辆车无论如何也打不着火了。 在焦急万分之下，他赶紧给他的朋友打电话，急切地问道：“你的车有什么毛病啊？为什么老是打不着火呢？” 那朋友回应道：“是不是没油了？加点油，应该就没事了吧？这个车从来没出过什么毛病啊。” 郜广田说：“怎么会呢？我在加油站，刚刚加了油啊，本来还好好的，可加完油之后却打不着车了。” 那朋友疑惑地问：“你加的是什么油啊？我这可是柴油车，你该不会是加错油了吧？” 郜广田一听，顿时愣住了，他说：“我不知道啊，我问问那加油站的老板。” 结果一问才发现，真的是加错油了。 那朋友听闻后说道：“坏事儿了，这车你开不了了，必须得清洗发动机才行啊。” 郜广田听到这话，惊出了一身冷汗，说道：“这这这可怎么办呀？这清洗发动机很费钱吧？” 那朋友安慰道：“都是自家弟兄，虽然需要花点钱，但也不多。好在还没坏了零件，只是需要把油全部倒出来扔掉，然后再把发动机清洗干净。哎，不过这样一来，恐怕得一天两天才能弄好啊。” 郜广田一听，整个人都惊呆了，看着满满一车的货，他急得不知所措，说道：“这可怎么办呀？” 第258章 郜广田被批评 郜广田看着眼前满满当当的一车货，心中满是无奈与焦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欲哭无泪的神情。他心里想着，要不找政府办的那几个弟兄过来帮忙，一起把车上的货卸下来，然后再找一辆车拉上去。然而，他转念又一想，现在所有人都在山上忙着防火救灾呢。 无奈之下，他只好与加油站的老板进行交涉，他指责加油站的老板加错了油，导致车坏了，影响了他的大事。那加油站的老板也不再容忍他，直言不讳地说道：“我们这小加油站只有汽油，没有柴油。你过来就是加汽油的呀，你自己也不看看你的车停在了哪里，你就停在了汽油加油枪的旁边，那不加汽油还能加什么呢？再说了，你也不看看上面写的是汽油，你还把车停在这，你干嘛不停到别的地方去呢？” 郜广田被老板的一番话呛得哑口无言，他指着老板，带着哭腔说道：“你说怎么办？我现在的一车货急需送到龙泉村，你也知道咱们龙泉村现在发生了大火，我这是要去救灾啊，现在耽搁了事儿，可怎么办啊？” 那加油站的老板一听说是救灾的车，出了这种事故，也觉得很不好意思，于是态度不再那么强硬，反而帮他出主意说：“唉，这个事情我们双方都有责任。这样吧，我给你重新联系一辆车，我只能做这么多了，别的事情我也管不了。” 郜广田一听老板愿意重新给他联系一辆车，顿时喜出望外，他说道：“行，只要你能给我重新找过来车，我也不找你麻烦了，咱们这事儿就算两清了。” 那老板也很爽快地答应了，于是掏出手机联系自己的朋友，让他们开过来一辆差不多的货车。不一会儿，货车司机把车钥匙扔给了加油站的老板，然后转身就走了。 郜广田将两辆车并排地停到了加油站里面，准备将货倒到这辆车上。可是看着满满当当的一车货，他又发起愁来。 但此时又无计可施，他只好就这样不断地从旧车上搬下货物，然后再卸到新车上。他这样一趟一趟地倒腾着，才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感觉筋疲力尽了。可是看看车上的货，倒腾的才一点点，几乎没有任何成效，他急得不行。 那加油站的老板看到这种情况，也很着急，说道：“你把这两辆车同时停在我这加油站的棚子下面，我这生意还怎么做呀？别人过来加油都没地方停车了呀！” 郜广田抱歉地说道：“你看我也不愿意这样啊，出了这种情况咱能怎么办呢？要不这样吧，你们把你加油站所有的人都叫出来一块给我帮忙，我出工价好不好？” 啊，加油站的老板说：“我是不行，我有腰椎间盘突出，这样的重活我是一点也干不了。不过你要愿意出工价，我可以问问我们这加油站的服务员，他们要是愿意干的话，就让他们给你干。” 加油站的老板转身回了加油站，将那几个负责加油的服务员喊了出来。其实也没几个，一共就三个人，而且还是小女生，看着也不像是干体力活的人。那女生出来之后就和郜广田讨价还价起装卸费来。 在这种紧急关头，郜广田也没精力和这些小女生过多纠缠，只是说道：“就这么一车货，而且咱们距离也不远，你们站在车上搬一搬，咱们一起把它弄完，弄完后一人给你们发 100 块钱，行不行？” 几个小女生听了郜广田出的工价，觉得还可以，便答应了。于是，这几位女生很笨拙地爬上那辆旧的大货车，开始给郜广田搬运各种物资。一个负责从车上把货搬起来放到车边上，一个人负责从车边上把货搬起来放到新的大货车车帮上，另一个女生负责从车帮上接下货来放到新的大货车里面，郜广田则最后负责将车厢内收到的货物重新码放整齐。 这样流水线式地干下来，效率果然成倍提高，物资堆放得非常快，不过半个小时就完成了三分之一车的物资。 可这时有加油的货车过来了，这几个女生又想下去加油。郜广田自然不愿意，说：“你们老板不是在吗？让他负责加油不就行了吗？既然我雇佣了你们帮我装车，你们就得给我干活啊，不能没干完就跑。” 其中一个嘴皮特别利索的女生说道：“我们答应给你装车，但可没说要装多长时间。我们是帮忙装车，又不是卖给你了，不允许我们加油怎么行？我们加油是有提成的，不让我们加油，那这些车堵在这里，影响了我们的生意和收益，你负责吗？” 郜广田只好好声好气地跟她们说：“这是用于救火救灾的物资，非常着急，一定要想办法先弄完再干别的，行不行？” 那小女生倒挺硬气，直接说道：“我们累了，我们干不动了，我们必须要休息。” 这下子，郜广田没什么话可说了。 那小女生翻车下去给顾客加油后，生意还特别忙，加油的车一辆接一辆。因少了一人，车上的流水线断了，郜广田和另外两个女生只能在车上看着下面的女生加油。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缓过气来，等这一批车加完了，新加油的车也不来了，那女生才重新回到车上帮忙装车。如此这般，他们花了将近三个小时才将这车货装完。毕竟大家都不擅长装车，体力也不行，又没经验，干干停停，所以重新装出来的车看起来杂乱无章。 好不容易货车装车完毕，郜广田本想抓紧开着货车去龙泉村配送物资，却又被加油站的老板拦住了。老板要求郜广田必须把旧货车挪走，不然占着地方影响生意。郜广田无奈，又出去借了钢丝绳，将旧货车拖走，这又花了一个多小时。 所有事情都处理妥当后，郜广田才开上货车，缓缓驶向龙泉村。但由于车上装的物资太多，车速提不起来，行驶非常缓慢。就这样，郜广田又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开到龙泉村。 到了龙泉村后，县委书记唐璐秋看到姗姗来迟的郜广田，顿时勃然大怒。 第259章 灭火队伍要撤回 唐璐秋是真的被气到了极点，他已经饿了整整一天，再加上今日的防火压力确实非常之大。而那个姗姗来迟的郜广田，更是让他怒火中烧。 只见唐璐秋怒目圆睁，用手指着郜广田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他妈的就是那个郜广田啊！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嗯？你说说几点了？咱们灭火一线的一千多号人，都在等着你呢！就等着你来给大家供水供食呢！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这么多消防战士、武警官兵，还有各单位的干部们，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没有吃一口东西呢！就指望着你做点事，你看看你干的这叫什么事啊？” 唐璐秋越骂越气，声音也越来越大，最后他几乎是声嘶力竭地指着郜广田的鼻子说道：“郜广田呀郜广田，我告诉你，只要我唐璐秋在西山县一天，你就别想提拔！” 郜广田心里也是充满了委屈，他的眼眶里噙满了泪水，心里也在想着，自己到现在也是粒米未进啊，而且这么大的一车物资，自己还得来回倒腾，累得都快要虚脱了，结果到了这里还得挨骂。 可是，面对县委书记，他也不敢还嘴，只能默默地忍着，眼眶里的泪水忍不住滚落下来。 县委办主任刘云辉见此情形，赶紧走上前去，拉着唐璐秋走到一旁，压低声音对唐璐秋说道：“别骂了别骂了，高市长都听见了，他对你的印象会很差的。” 然后，刘云辉又对旁边看热闹的一些干部们说道：“你们赶紧帮忙把车卸了吧！” 那些在旁边看热闹的干部们，生怕唐璐秋的怒火会烧到自己身上，于是纷纷一拥而上，有的人在车上往下递物资，有的人在下面接着，不一会儿，就把车卸完了。 郜广田在这里把脸面都丢尽了，他满腹委屈地开着车，掉了个头就返回县城了。 在这一路上，郜广田一边开车一边哭泣，他觉得这些县领导真是太过分了，根本就不懂得体谅下面干活的人的辛苦，只知道在那里发泄自己的情绪，彰显自己的威风。他甚至产生了辞职的念头，觉得再也不想跟着这些领导干下去了。 夜色渐渐深沉，在防火一线奋战的干部和官兵们都已疲惫不堪。毕竟，人非机器，不可能无休止地砍伐树木。许多同志都已难以支撑，他们或坐在地上，或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王江涛县长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也明白这些参与防火的干部群众们确实无法再继续工作下去了。于是，他宣布所有人就地休息。 然而，新的问题随之出现。如今正值冬末春初之际，天气依旧寒冷刺骨。这些干部群众们辛苦砍伐了一天的树木，出了好几身汗，寒风一吹，许多人都被冻得瑟瑟发抖，一些抵抗力较差的人更是立刻有了反应，整个隔离带战线上喷嚏声此起彼伏。 王江涛县长这一整天都在一线指挥着隔离带的砍伐工作，他自己也非常疲惫。此刻，寒风吹过，他更觉浑身发冷，难以抵御。他思忖着，夜越来越深，风越来越凉，气温越来越低，这些干部群众们总不能在这山上待上一夜啊，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说不定到了明天早上，会有很多人因此生病，那样的话，他们的砍伐力量将会进一步削弱。 王江涛县长面对这棘手的状况，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好向指挥部打电话求助。而此时的唐陆秋早已在指挥部的桌子旁的椅子上坐着睡着了。毕竟，唐璐秋年纪较大，今年已经五十七岁了，如此高强度、高压力的工作，一天下来确实不容易。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宁静，也惊醒了沉睡中的唐璐秋。他猛地一惊，双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急促喘气，这铃声差点让他心脏病发作。 电话自然被在旁边值守的工作人员接起，一听是王江涛县长打来的，找唐璐秋书记，工作人员便想将话筒递给唐璐秋。然而，此刻的唐璐秋书记还惊魂未定，脸色苍白，他向工作人员摆摆手，示意现在无法接听，也无法说话。 那工作人员只好回应王江涛县长道：“你稍等一下，唐书记有点儿事儿，马上给你回电话过去好吧？” 过了好一会儿，唐璐秋才缓过气来，气喘逐渐平稳，脸色也恢复正常。他拿起电话给王江涛拨了过去。王江涛这边正心急如焚，焦躁不安地等待着唐璐秋的电话。电话铃声一响，他立马就按下了接听键。 王江涛急切地向唐璐秋汇报了抗火防火一线的情况，说这些干部群众们确实已经疲惫不堪，没有任何战斗能力了，而且现在夜已深，风已凉，在这里守夜的话，很容易将这些干部群众冻病。唐书记，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唐璐秋接到王江涛的电话后，了解了他的意思，便与旁边睡眼惺忪的高鹏市长小声商量，面对这种情况应该如何处置。 高鹏市长想了想，说道：“人命大于天，首先要保证我们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其次，要做好防火工作，绝对不能因防火造成次生灾害。” 唐璐秋听后点点头，便对王江涛市长说：“这样吧，安排人撤回来吧，不过要留下值班人员随时监控着火势，一旦发生变化，及时报告。” 王江涛和王江峰听到指挥部的最新指令后，都如释重负。这一天，他们在山上经历了太多艰难，喝了一天的凉水，吹了一天的凉风，所有人都难以忍受。 于是，王江涛让李玉强将消防大队的田晓光叫过来，并向他吩咐道：“里面的战士都有防火服，而且又有消防经验。我的建议是你们今天晚上在这里值守，倒班轮流睡觉，其他的群众今天晚上暂时撤回，明天一早再赶过来。” 田晓光作为消防战士，接到指令后，自然是坚定地表示会保证做到，请首长放心。 随后，王江峰开始向公安干警们传达命令，要求他们带着这些干部和群众们原路返回龙泉村。 就在这时，李玉强突然向王江涛县长建议道：“这些消防战士在这里也很不容易，而且我们这么多人撤回去，恐怕龙泉村也没有接待能力。虽然我们可以让他们所有的农家院全部给我们腾出客房，我们可以挤一挤，但也不是长久之计。我还是建议咱们民政部门将所有的救灾物资，尤其是帐篷全部拉到这里来，以备不时之需。” 王江涛听了李玉强的建议，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再次向指挥部打电话说了此事。唐璐秋听了也觉得很有道理，就安排工作人员通知民政局在单位值守人员连夜整备所有的抗灾帐篷，连夜送过来。同时呢，一旦帐篷到达，就安排几个人挑几顶帐篷连夜送到防火一线，其他的帐篷明天再送。 第260章 征集手电 今天是农历二月初二，这是一个被称为龙抬头的吉祥好日子。原本应该是充满喜庆氛围的节日，可却发生了这件令人意想不到的山火。 这些乡镇干部和群众，以及消防武警官兵们，在山上奋力扑火一整天。现在已至深夜，他们却没有休息的地方。防火指挥部见状，便决定将这些人撤回到龙泉村。 然而，想要撤回龙泉村并非易事。在初二的夜晚，天空中没有月亮的踪影。在向光的山坡上，还能看到森林大火燃烧所发出的火光，借助这些光亮，人们还能勉强看清一些地形地貌。但在背光的地方，许多地方却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无奈之下，这些准备撤回的干部们只能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就这样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往龙泉村的方向缓缓转移。 他们首先要下坡，来到一条山沟里，然后再上坡翻越一条山岭，接着再下坡，才能最终抵达龙泉镇的龙泉村。这过程实在是非常艰辛，尤其是在光线不好、路况又不熟悉的情况下。有的同志被地上杂乱的杂草绊倒；有的同志不小心踩到了松动的小石头，直接就跌倒在地，扭伤了脚腕；还有的人会突然一脚踩空，幸好旁边树木繁茂，他们随手抓住了枝条，这才得以保证自己没有滚落山下。 王江涛、马本泰和刘玉强也都在这些人群中，正慢慢地向着龙泉村的方向转移。 没过多久，他们这支转移部队所遇到的各种困难，就纷纷传到了王江涛的耳中。面对这样的情况，王江涛也感到十分无奈，因为条件确实非常艰苦。他们本身准备就不充分，在面对这种突发应急情况时，又过于急切，几乎是倾尽全力在进行防灭火工作。当时只想着能够一次性彻底解决问题，没想到这些困难竟是如此艰巨而复杂，或许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才行。 果然，当时的疏忽，如今变成了苦难，降临在了这些人的头上。王江涛看到眼前的这一切，意识到以他们现在这种如盲人摸象般摸索着往龙泉镇撤离的方式，即便能够回去，也会出现严重的减员情况，这不仅会极大地影响干部队伍的士气，还会直接影响到他们的后续的灭火事宜。 于是，王江涛迅速掏出手机，给指挥部打电话，详细说明了他们现在即便想要撤离防火一线所面临的种种窘境。指挥部的唐璐秋书记听到王江涛的汇报后，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久久没有说话。 刘云辉向唐璐秋和高鹏建议道：“看来我们有必要派一支队伍去迎接他们，不然他们实在是太难了。” 唐璐秋回应道：“他们回来的路上跌跌撞撞，非常艰辛，那我们去迎接他们的人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刘云辉则说：“不一样啊，第一，我们派去迎接他们的人，可以选择本村熟悉山矿情况的人。第二，我们可以先把村子里所有的照明设备全部征集过来，一起带上，这样他们至少有光亮，可以看清路。另外，这些照明设备也可以支援给我们正在撤回的大部队。” 唐璐秋听后略微思考了一下，觉得刘云辉说得有道理。但他又一想，这么晚了，深更半夜的在村子里征集所有的照明设备，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刘云辉却坚定地说道：“现在属于战时状态，再困难，我们也要去做。我相信龙泉村的群众是能够理解我们的做法的。” 说完，刘云辉便到外面唤醒了在车上呼呼大睡的龙泉镇党委书记郝武，向他传达了指挥部的最新决定和最新命令。 郝武听后，虽然感到一阵为难，但还是接受了命令。 郝武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朝着龙泉村的干部们走去。他的脚步略显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带着责任的分量。 来到龙泉村干部们面前，郝武的脸上露出诚恳而坚定的神情。他的额头微微冒汗，在夜色中显得有些紧张。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略显沙哑地说道：“各位干部，现在情况紧急，我们需要大家的帮助。指挥部有最新的任务和安排，希望大家能够积极配合。” 郝武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努力让自己的表达更加清晰明了。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龙泉村的干部们，不放过他们脸上任何一丝反应。 龙泉村的干部们互相对视了一下，纷纷点头表示理解和支持。郝武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详细地说明任务的具体要求和细节，并且同时建议通过大喇叭广播系统向全村喊话，要求村里的老百姓即刻将家用的照明设备提供到指挥部。 这个建议被采纳后，整个龙泉村再次喧闹起来。所有在指挥部前面小广场上待命的各单位干部们都积极行动起来，他们摸着黑，挨家挨户地去寻找照明设备。 在这关键时刻，这些干部们和群众们都非常支持，纷纷将家中一切可以便携的照明设备全部贡献出来，提供给了防火指挥部。最后，又从村民中挑出志愿者，带着几名相对年轻、相对体质好一些的干部，让他们带着这些照明设备往山上送。 防火指挥部这边刚刚送走毫无率领的支援队伍，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又有汽车抵达，原来是民政局送来的帐篷到了。 刘云辉手忙脚乱地安排剩下的干部卸车，并将帐篷找到合适的地方码放好。紧接着，又再次挑选出志愿者往山上送帐篷，这一下又是一阵喧闹。 村民们和干部们在山上艰难地攀爬着，去迎接即将撤回来的防火战士们。在这漆黑的夜里，即便有了手电筒的照明，可见度依然不足，而且还有很多人不熟悉山况路况，跌倒的情况比比皆是。 好不容易第一队迎接撤回的灭火干部群众的队伍会师了，一番寒暄之后，他们借助照明设备，加快了往龙泉村返回的速度。但即便如此，速度提高得也很有限，他们现在所面临的困难，与这些村民志愿者所遇到的困难如出一辙。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越是下山就越容易滑倒。总是有干部或群众在山上不断滑倒擦伤，这让作为带队指挥长的王江涛县长十分揪心，却又无可奈何。他暗自后悔，早知道如此，就不该把队伍拉回来，就算在防火现场被冻感冒，也比现在这样好一些。 可决定已经做出，队伍都已经走到半路了，遇到这种困难，就算咬着牙也要坚持到底。他们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回到龙泉村，喝上一口热乎乎的汤饭，睡上一张温暖舒适的床铺，恢复体力。 就这样，经过漫长的攀爬奔波，当他们赶到龙泉村时，已经是凌晨五点钟了。由于沟通及时，指挥部已经安排村民早早起来为山上的灭火干部们熬制了姜糖水，还炖煮了大锅菜，蒸上了馒头。 然而，这些赶回来的公安干警和干部群众们早已疲惫不堪，根本没有胃口吃任何东西，很多人找到一个避风的地方，甚至直接坐在地上就睡着了。 第261章 市委书记闫瑞斌 在冀省省委机关宿舍，这个地方绿树繁茂，葱茏如盖，环境优美宜人，宛如一座园林式的宿舍机关。这里居住着省里的诸多重要干部常委，他们在这里享受着宁静与舒适。整个宿舍机关的绿化做得极为出色，呈现出园林别墅式的风格，小楼数量稀少，仅有二三十户左右。在许多家属小院的门口，都能看到生机勃勃的绿油油的竹林或是挺拔的塔松翠柏，它们像是忠诚的卫士，守护着每一个院子，也使得外人难以窥探到院子内的情景。 这些院子面积宽敞，里面有着蜿蜒曲折的柏油小路，高大的柳树像守护者一样矗立在道路两旁。还有清澈的池塘，池塘边的土山小亭布置得别具园林情趣，让人仿佛置身于一幅美丽的画卷之中。 此时此刻，柳树枝条已呈现出微黄的色泽，枝条上的芽苞也变得硕大无比，很快就会有嫩绿的叶子从其中生长出来。在柳树下，道路旁那细长条形的花池里，鹅黄色的迎春花正在热烈地绽放着，它们宛如一群欢快的精灵，为这个清晨增添了一抹亮丽的色彩。 在迎春花的花丛下面，还有少数几朵二月兰也已经悄然绽开，它们展现出顽强的生命力。此外，还有小草悄悄地从地面探出了头，花坛里种植的冬青和萱草也已经泛起了绿色，整个省委机关宿舍在清晨时分，院落里充满了宁静与祥和的氛围，宛如一片世外桃源。 在这个时候，只见院内的柏油路上跑来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他正慢跑着，在他身旁还有一位三十多岁、看起来像是秘书模样的干部陪着他一同散步。这位老者正是真定市市委书记闫瑞斌。 闫瑞斌一直有着早起锻炼的习惯，他每天五点多钟就会起床，下楼后先是洗漱一番，大概花费十几分钟，然后便开始下楼做热身运动，接着开始进行健身操和慢跑。而他的秘书杜淳也会每天五点准时到达闫瑞斌的楼下，等着他下来，然后陪着他在院内慢跑。 闫瑞斌作为市委书记，在市委机关宿舍有住房。真定市作为冀省的省会城市，而闫瑞斌又是省会城市的市委书记，自然比其他地市的领导高半级，还被上挂了省委常委的头衔。 因此，省委机关事务管理局也在省委机关宿舍为闫瑞斌安排了住处。由于省委机关宿舍居住的大多是省委领导，还包括省政府、省人大、省政协的领导们，所以他更愿意在这里居住。 由于他常年坚持锻炼，所以才能保持良好的身体状态，以应对眼前市委或省委的一些繁重的工作。 他通常在锻炼时不会随身携带通讯工具，他认为这种难得的健身机会就应该专心健身，工作的时候就要好好工作。 闫瑞斌的脾气虽说比较火爆，但他对工作极为认真，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不过平日里在工作中他又非常和蔼可亲。 然而，就在今天早上，却出现了一些令他恼怒的状况。陪着他一同散步杜春的手机突然响起，这突如其来的铃声破坏了他晨练的兴致。而打来电话的竟然是国土资源局的局长赵东访，并且语气十分焦急。原来是西山县发生的森林大火出现了变化，由于风向的突然转变，现在山火的面积进一步扩大，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想。 闫瑞斌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失去了继续晨练的兴致。他让杜春给常务副市长高鹏打电话，质问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如何处置的，为何火灾会出现如此恶化的情况。 而在此时，西山县的龙泉村防火指挥部里一片混乱。县长王江涛刚从山上撤下来，高鹏市长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原来是市委书记闫瑞斌的秘书杜春打来的，想要了解防火情况和进展。 高鹏把他们目前所遇到的困难，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在一旁的闫瑞斌书记听到后，有些不悦地说道：“高鹏市长，现在西山县的森林大火火势如此严峻，你们竟然还把灭火的干部群众撤回来！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们的心中还有没有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高鹏一听闫瑞斌的话，立刻露出一脸苦相，再次向闫瑞斌书记详细汇报了当前他们所面临的困难，比如防火人员不专业、防火用具急缺、防火人手不足等。面对如此凶猛的大火，他们对山区的地形地势不熟悉，路况不明，而且现在砍伐隔离带的进度非常缓慢，还指出由于天气寒冷，干部群众们体能消耗严重，很多人被山上的冷风吹袭后都生病了。 闫瑞斌听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接着又问道：“那么现在部队抵达你们那里了没有？” 高鹏一脸茫然地说道：“嗯，没有发现有支援的部队到来。” 闫瑞斌听后十分生气，说道：“行了，我知道情况了。”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闫瑞斌挂断电话后，立即用杜春的手机给镇定市市长吕为民打了过去。电话响了好几声，吕为民才接听，并且电话中还传出迷迷糊糊的声音，明显能听出他还在睡觉，是被电话吵醒的。 闫瑞斌听到吕为民这种睡意朦胧的声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道：“吕市长，现在西山大火，火情出现了恶化，你立刻抽调市区下辖的所有消防力量，全部派往西山县，协助他们防火灭火。” 吕为民听后一脸茫然地说道：“闫书记，你说的哪里啊？我才刚刚睡下，而且就在两个小时之前，西山县的火情看起来不是都已经稳定住了吗，没有恶化啊。” 闫瑞斌严肃地说道：“吕市长，我希望你能先了解一下最新的数据，再发表言论。” 吕为民听到闫瑞斌的不悦，也不好直接和他顶嘴，于是说道：“好的好的，我马上关注此事。” 闫瑞斌听到吕为民这种还算诚恳的话语，也不好再继续说什么，于是挂断了电话，将手机递给了杜春，平复了一番心情，继续在公园中散步。 第262章 武警部队终于来了 且说西山县的龙泉村防火阵地，那些负责防火的干部群众才刚刚得以短暂休息，然而，还不到一个多小时，就被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给唤醒了。这次前来的是驻冀的某武警部队，只见浩浩荡荡地开来了五十多辆军用大卡车，在最前方领路的是一辆军用勇士吉普。 车辆稳稳停下后，从上面迅速跳下一名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军官，他脸色黝黑，长相十分敦实。这位军官正是此次带队的团长李成武。 原来，是市委书记严润斌在前一天收到高鹏市长的求援之后，立即联系了驻冀某部的领导。经过一番沟通协调安排，严令李成武所在的某团 312 团火速赶到西山县龙泉村。 他们抵达之后，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寒暄，相互介绍，随后这些团领导被迎进了社火指挥部。 刚刚才睡下的王江涛县长、唐璐秋书记以及高鹏市长等人都被迅速唤了过来，县里的其他一些领导也纷纷赶来，一时间，这个原本就不大的指挥部显得更加拥挤了。 一番寒暄介绍之后，李成武没有丝毫拖沓，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们 312 团奉命来到龙泉村，听候你们的调遣。” 唐璐秋面露喜色，赶忙问道：“你们这次来了多少人呀？” 李成武回应道：“我们本次奉命前来的有三个营，共计一千五百人。” 唐璐秋听后大喜过望，说道：“太好了！我们现在有一千二百人，加上你们就有两千七百人了，肯定能够将此次大火彻底扑灭！” 李成武坚定地说：“请领导放心，我们 312 团一直以来都是攻坚团，必定会圆满完成任务。不过，后勤保障方面还需要咱们地方大力支持啊。” 唐璐秋连连保证道：“那绝对没问题，一定让咱们的武警官兵们吃好喝好！” 李成武哈哈大笑，说道：“好好好，有咱们地方如此强有力的后勤保障，我保证我们 312 团攻必克，战必歼，坚决打好这次灭火攻坚战！” 高鹏市长听后也哈哈大笑，说道：“好啊好啊，有咱们部队的支援，这下我们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啊！” 李成武说道：“请领导分配任务吧。” 刘运辉看了看时间，说道：“各位领导啊，你们看现在也到了吃饭的时间了，总不能让咱们的战士们空着肚子上战场吧，总得先让他们吃饱了饭再行动。这样吧，我抓紧安排，让老乡们给咱们做饭，然后咱们领导们先琢磨一下具体的分工。” 唐璐秋点点头，说道：“行，那你安排去吧。” 刘云辉赶忙走出指挥部，找到了龙泉镇的党委书记郝武，向他传达了要求，让他征召全村所有的大厨，为部队和干部群众灭火队伍准备早餐。 郝武接到命令后，也是感到压力巨大，这可不是为一两个人准备饭食，而是要为两千七百人，再加上后勤管理人员，总共三千多人准备早餐，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郝武连忙找到村干部，将村里所有的大锅都征召了过来，整整排了四十口，八印大锅就在马路边一字排开。可是，锅有了，下锅的菜该怎么办呢？郝武急得抓耳挠腮，这确实不好解决呀，而且还有主食的问题呢，没有主食，光吃菜喝粥可不行啊。 乡里有干部建议道：“现在既然是早上，那就简单点吧，咱们有什么吃什么，昨天夜间不是政府办送过来好多方便面嘛，那就今天早上煮方便面吧。” 郝武狠狠地瞪了那名干部一眼，说道：“你出的这是什么破主意？方便面？你知道有多少人吗？三千多人怎么吃方便面啊？还是熬粥吧，这样吧，看看村里所有的米能不能都运过来，今天早上就煮粥。至于菜嘛，哎，对了，咱们县不是有个蔬菜基地吗？看看谁能联系上。” 那村干部说道：“这有什么难的？那不是黑龙河乡的吗？让黑龙河乡帮咱联系呗。” 郝武立刻掏出手机，给黑龙河乡的李平原打起了电话。 而此时，李平原还正窝在他的小车上呼呼大睡呢。昨天他也参与了一夜的灭火行动，实在是累得不行，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把他从睡梦中叫醒。他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问道：“谁呀？这么早，有啥事啊？” 郝武说道：“李书记呀，我是龙泉镇的郝武，我这边需要你支援呢。” 李平原一脸疑惑地说：“我们现在不就在支援你们吗？昨天晚上都灭了一整夜的火了，都快把人累死了，还要我们怎样啊？” 郝武解释道：“不是这样的，领导把后勤保障工作交给了我们乡镇，我们现在要给所有灭火的兄弟们准备早饭呢。” 李平原说：“你准备早饭就准备呗，找我干嘛呀？” 郝武说：“今天早上呢，我们肯定要给弟兄们熬点大米粥先凑合着，但光吃粥没有菜也不行啊。现在弄菜也来不及了，我想这里离你们乡镇比较近，而且你们乡镇还有个蔬菜大棚基地，你帮忙联系一下，看能不能搞点蔬菜过来呗？” 李平原说：“我帮你联系没问题，可是你也知道那些蔬菜都是贫困户的，你总不能平白无故用人家的东西吧。” 郝武说道：“李书记呀，你也知道现在是战时状态，哪还讲这么多细节呀。总之，有什么损失，咱们先记下来，最终县政府不会亏待咱们的。” 李平原说：“好吧，那我给合作社的李晓阳打个电话吧，他管着这一块的。” 说罢，李平原就给李晓阳打电话。 结果，李晓阳也在龙泉村的防火一线，他同样砍了一宿的树，现在刚刚睡下，正睡得香甜呢，却被电话吵醒了。他打开手机一看，原来是李平原打来的，便连忙说道：“李书记，找我有什么事呀？” 李平原说道：“咱们防火指挥部需要征用咱们蔬菜大棚的蔬菜，你看着安排一下。” 李晓阳问道：“可以呀，那需要多少呢？总得有个数吧，万一我们拉过来太多吃不了坏了怎么办？” 李平原说：“这个我也不知道，恐怕你得去咱们指挥部问问了。” 李晓阳答应之后，便起身去往了防火指挥部。 到了防火指挥部之后，他发现一些领导正在协商部署防火小队编组的事。 李晓阳喊了一声 “报告”，被领导唤了进去。此时，所有领导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李晓阳的脸上。 第263章 捐菜 李晓阳一眼瞥见所有的领导都将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他不由得心中一紧，随即略显紧张地开口询问各位领导：“刚才我们李平原书记打电话让我给咱们指挥部提供蔬菜，我想知道应该和谁对接呢？” 其实，在场的许多县领导都对李晓阳颇为熟悉，他们都知道李晓阳是巨石村驻村工作队的队长，同时也是巨石蔬菜合作社的负责人。 刘云辉听闻此言，开口说道：“哦，原来是晓阳啊。指挥部可不负责这些小事，这样吧，后勤保障这一块我们交给了龙泉镇党委书记郝武负责，你去找郝书记吧。” 李晓阳顿时感到有些难为情，他觉得为这些小事来打扰各位领导确实不太合适。但李平原书记说得不清不楚，他也只好前来询问。既然领导让他去找龙泉镇的好书记，可他并不认识，于是李晓阳又问道：“刘主任，可是我不认识哪位是郝武书记呀？” 唐璐秋书记听了之后，微微一愣，随即想到李小阳还真有可能不认识。他在屋内环视一圈，看到站在王江涛县长旁边的马本泰，便说道：“马主任，麻烦你带着小李同志去找一下郝武吧。” 马本泰先是一愣，随即连忙说道：“好的好的。” 马本泰带着李晓阳刚要出门，这时又听到唐璐秋说道：“马主任啊，我知道小李同志搞的这个大棚蔬菜都是贫困户的，咱们不能白占咱们贫困户的便宜，让郝武给把账记好了，回头等灭火任务结束了，咱们县里买单。” 李晓阳听后欣喜若狂，连忙说道：“谢谢唐书记！” 唐璐秋挥挥手，示意李晓阳赶紧出去办事。 马本泰带着李晓阳，在现场仔细地寻找着郝武。这时，李晓阳开口说道：“二伯，郝武书记好打交道吗？” 因为李晓阳和马本亮的女儿马旭静已经订婚了，所以这样的称呼倒也合理。 马本泰回应道：“没事儿，郝武这个人啊，性格大大咧咧的，倒是不难打交道。不过有时候啊，他会粗心大意一些。你要是和他打交道，一定要把账记清楚了。” 李晓阳连忙说道：“好的好的，本来我们也打算着向咱们防火指挥部捐赠一批蔬菜呢。” 马本泰则说：“不用，县里又不是没钱，就单单这点小钱，县里还是出得起的。” 李晓阳回应道：“好吧，我听二伯的安排。” 很快，他们就在锅灶旁边找到了龙泉镇党委书记郝武，此时他正在对着卜建明安排采购馒头、餐具等事宜。虽然李晓阳不认识郝武，但他认识卜建明，知道他是龙泉镇的政法委员。因为上次牛磊请客的时候，卜建明也在场，虽然那次李晓阳被灌得酩酊大醉，但在喝醉之前，他们相互之间做过介绍，所以李晓阳与卜建明也算是认识了。 马本泰率先开了口，他说道：“郝武书记，这位是黑龙河乡巨石村巨石蔬菜合作社的负责人李晓阳同志。根据县里的安排，麻烦你们与李晓阳同志进行对接蔬菜采购事宜。” 郝武听闻此言，立刻回应道：“哎呀，马主任呀，你真是太好了！我这儿正发愁蔬菜的事儿呢，你可真是及时雨啊，你这简直就是瞌睡来了就送枕头，帮我把这个难题给解决了呀！” 郝武紧接着又对李晓阳说道：“小李同志啊，我是见过你的呀。在咱们扶贫经验培训大会上，你的视频一直在大屏幕上播放着，想不认识你都很难呀。只是一直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也没有机会，今天能在这里见到你，真的是我的三生有幸啊！” 李晓阳听了，连忙说道：“郝书记，你过奖了，是我有幸见到你才对呀。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务员，哪值得你这么关注呢？” 郝武摆摆手说道：“可不是这样啊！你们巨石蔬菜搞得真是有声有色，你们巨石村的扶贫工作在全县都走到了前列啊。你们村现在恐怕都全员脱贫了吧？” 李晓阳回应道：“啊，前两天刚刚摸底了一下，我觉得应该是差不多全员脱贫了。对于一些实在达不到脱贫条件的，我们也采取了一些政府的兜底保障措施。嗯，这样看下来，还是可以说全部达到了脱贫条件的。” 郝武点点头说道：“是啊，所以我对乡所有的包村干部都说，让他们多到你们那里去学习学习，取取经，看看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你们用了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让整个村子都脱贫了，这些人真的应该好好向你们学习学习啊！” 李晓阳谦逊地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啊，我们这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凑巧了而已啦。” 马本泰说道：“好了好了，我们现在不谈这个了。现在事情紧急啊，您看咱们现在在防火一线的，不但有咱们各单位的干部群众，还有市里边支援的武警官兵呢，这样下来将近有 3000 人，我们现在急需保障他们的后勤啊。” 李晓阳立刻说道：“郝书记，你下命令吧，我保证指哪打哪，绝不含糊！” 郝武听后哈哈一笑，说道：“哪能呢？你是李平原的人，可不是我郝武的人，我哪能随便指挥你呀。我现在也是找你商量商量，看看这蔬菜要怎么保障才好啊。” 李晓阳说道：“您说个数吧，我们保证按时送到。” 郝武听了以后直皱眉，说道：“我现在正愁这个事儿呢，我都不知道准备多少蔬菜才够，你说这可怎么办呀？” 李晓阳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看咱们就按每人每天一斤蔬菜的量来做计划，第一天咱们先这样配给，如果多了，那我们第二天就少送，如果不够，我们第二天就加送，这样行不行？” 郝武听后眼睛一亮，说道：“哎呀，年轻人就是好啊，这脑子就是好用！行行行，那就按你说的办。” 李晓阳又说道：“那蔬菜品种怎么办呀？而且不同的蔬菜有不同的价格，我们也不知道咱们需要哪些蔬菜啊？还是你们列个计划吧。” 郝武说道：“我这不正愁呢，我也不知道做什么饭。今天早上肯定是大米粥了，大米粥的话，按理说应该来点主食，可是实在是来不及了，只能把粥熬得稍微稠一些，就这样将就着吃吧。” 李晓阳说道：“报告郝书记，我们巨石村距咱们这里不远，我建议啊，我们现在往过送的话，也不过就是半个小时就能到了。这样咱们早上可以提供黄瓜呀、西红柿呀，这些东西直接拍碎了拌一拌就可以吃，或者是腌萝卜也行，把萝卜切成条，用盐腌一腌，这样也能当凉菜，又快又解腻还能开胃，你看这样行不行？” 郝武和卜建明听了李晓阳的话，都愣住了。郝武说道：“好啊好啊，你想的挺周到的，那就这么定了。其他的菜你先看着安排，我们这儿也不定了，回头咱们这儿选一个厨师长，每天吃什么菜吃什么饭，直接和你对接，你看这样行不行？” 李晓阳说道：“好的好的，那我把我的电话留给你。” 第264章 采购食材 在郝武与李晓阳敲定了相关协议之后，他又立刻转头开始与卜建明详细地安排起关于后勤保障的各项事宜。 与此同时，李晓阳自然也没闲着，他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开始打电话有条不紊地安排蔬菜配送的相关事宜。而马本泰则返回了防火指挥部。 要为这 3000 人的队伍准备饭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都是成年人，而且他们还是身处防火第一线的武警官兵和群众干部，他们付出了巨大的努力，非常辛苦，因此他们的饭量也会很大。在这种艰难的情况下，他们不仅要把饭做熟，更要想尽办法将热乎乎的饭菜及时送到防火第一线。 当前，交给卜建明的重要任务就是负责前往县城采购粮油以及一些加工好的半成品，比如馒头、面条等等。除此之外，他们还需要考虑到如何将饭菜送到防火第一线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使用餐盒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卜建明在得到郝武的明确安排后，便从镇党政办找来了一位名叫李晓飞的干部，与他一同开车前往县城。 当他们心急火燎地赶到县城的时候，时间已经悄然来到了早上的九点。饥肠辘辘的卜建明和李晓飞两个人在街边寻到了一个简陋的小吃摊。他们赶紧要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还加了几根香脆可口的油条，然后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在吃饭的过程中，两个人也没闲着，一边大口吞咽着食物，一边开始商量起来。只见那李晓飞开口说道：“卜哥啊，领导让咱们下来采购东西，我觉得这东西要是少了，恐怕是不行啊。” 卜建明一边吃着馄饨，一边含含糊糊地回应道：“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李晓飞接着说道：“卜哥，你就说这 3000 人吃饭，如果按蒸米饭来算，一个人得吃多少米饭啊？” 卜建明思索片刻后说道：“这一个人一顿最多两个饭盒的量吧，也不可能给太多了，要不然咱们也送不上去啊。两个饭盒下来，最少也得半斤大米吧，然后还得有蔬菜，这样一盒菜一盒米，我觉得应该就差不多了。” 李晓飞听后说道：“你看啊，如果要是蒸大米的话，我倒是算过，要蒸好半斤的大米，那就得需要二两半到三两左右的干米才行。咱们算多不算少，就按每个人三两算吧，按 3000 人计算的话，这一顿饭下来就是 900 斤大米啊。900 斤大米的话，那就得需要 18 袋才行啊。我们恐怕这一趟采购也不能只拉一天的量啊，我看这形势不太好，我们估计啊，至少得准备三天的量才行。要是拉三天的米，一天 60 袋，三天就得180袋，咱们这车根本拉不了这么多啊。再说了，咱们还要拉一些像餐盒啊、筷子啊、面粉啊这些东西，我们都要考虑进去。而且啊，也不能总吃米饭吧，总是有人不吃米饭的，我们还要准备点其他的饭食，尤其像领导们，那也不能让人家拎个盒饭吃吧。咱们今天下来，除了这些之外，恐怕还得考虑这个炒菜该怎么弄啊。” 卜建明说道：“关于这个炒菜的事，你不用着急，也不用想这个事儿，蔬菜的话，呃，咱们已经联系好了，让巨石村巨石蔬菜农业合作社给往过送，这样我们蔬菜就不用管了。” 李晓飞回应道：“卜哥，就算我们不管蔬菜，那这么多人吃饭，总不能只吃素吧？那我们也得买肉啊！” 卜建明一听这事，脑袋就大了起来，不禁说道：“我的天呐，还得考虑肉，拉米都拉不上了，那肉咱们要买多少啊？” 李晓飞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感觉吧，这 3000 人吃一顿饭，比农村过个红白喜事参加的人还多呢。你像农村过个事，还得杀一口大猪的，咱们每天至少也得一口大猪。” 卜建明说道：“嗯，你说的确实是这么回事，咱们就按一顿饭，每个人二两肉来算，这 3000 人可是得 600 斤肉啊，这 600 斤肉一口猪可不够，得两口猪才行啊。” 李晓飞说：“没错啊，这可是才是一顿的，就算我们不顿顿有肉，那么一天至少也得有一顿肉或者两顿肉才行吧。” 卜建明说：“我觉得你考虑的有道理，不过情况特殊，我们还是就按每天 600 斤算吧，要不然花的钱太多了，我们恐怕回去还要挨训，到时候钱也没地方出账，你说咱怎么办呀？” 李晓飞说：“对了，还有个事，这肉啊，它不能放的太久了，到时候过夜都不好，虽然现在天气很冷，但这东西还是放不住，万一变质了，这么多人出现一起食品安全事件，那可就惨了，不但影响了防火进度，恐怕咱们两个还要被处理。” 卜建明和李晓飞两人正琢磨着，他们不仅需要大米、白面、食用油、筷子、猪肉等，考虑到可能还有些少数民族，还得准备牛羊肉。这么一算，发现他们开的小车根本拉不了这么多东西。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为此事发愁，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卜建明想起今天早上见到的李晓阳，他知道李晓阳的蔬菜合作社规模很大，蔬菜还供应到了学校食堂，那他应该有门路可以做配送。 于是，卜建明拿出电话给李晓阳打了过去，然而此时的李晓阳已经被领导们安排到防火一线，开始了树木的砍伐工作。 一番沟通后才知道，李晓阳现在并不直接给学校配送，而是有另外专门配送学校的。于是他推荐了牛磊的 “翠绿鲜蔬蔬菜店”，这家店比较综合，除了销售蔬菜，还销售其他东西。 卜建明得到了李晓阳的指点，如获至宝，赶忙给餐摊老板结了账，带着李晓飞开上车就奔牛磊的蔬菜店去了。 卜建明和李晓飞来到牛磊的蔬菜店后，惊讶地发现这家店果然是综合性的。除了蔬菜，还有许多他们一开始没想到但又能用得上的东西，比如豆腐、调料、粉条、香油、盐等。 卜建明请牛磊的媳妇儿张翠兰给他们做方案，并表示如果这事办好了，那他们这几天就全部指望这个店了，所以一定要上心。 张翠兰则回应道：“没问题，放心吧，做配送，我们是专业的，而且我们都有车，就你们 3000 人的饭，我们一辆车就过去了，一次性给你配齐了。不过唯一不太好的就是餐盒不够，我得想想办法，今天我得把咱们全县城的餐盒全部收过来，都不知道够不够，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再给你找点一次性纸碗什么的，你们今天先凑合着，明天的话，我从大市场往过调货，这样肯定没问题。” 这番话让卜建明和李晓飞对张翠兰充满了感激，对她千恩万谢。 第265章 后勤保障组 龙泉镇龙泉村，卜建军带着李晓飞驾驶着车辆前往县城采购粮油。就在他们离开之后，龙泉镇的党委书记郝武立即与镇长侯志勇一起商讨起后勤保障的相关事宜。 他们深知，此刻必须要有合适的人员来承担将这些后勤保障物资送往防火一线的重要任务。因为如果让那些在防火一线奋战的人们来来回回地奔波，不仅会耗费他们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还有可能直接影响到隔离带的砍伐进度。万一火势突然逼近，甚至在他们撤回的时候直接突破了隔离带，那么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功亏一篑。 要知道，这场防火攻坚战就如同一场真正的战争一样，所考验的不仅仅是防火一线的战斗力，更重要的还有后勤组织能力。只有具备卓越的后勤组织能力，才能确保防火工作能够顺利、有序地开展。唯有如此，我们才能在这场与火魔的较量中取得最终的胜利。 郝武和侯志勇两人，尽管能力并非十分出众，但他们作为多年的老共产党员，自然明白战时状态应有的模样。 在今天接到防火总指挥部的任务安排后，他们心中便十分清楚。龙泉镇作为防火工作的大后方和事发地的后勤保障重地，责任更是责无旁贷。 于是，两人又迅速安排所有工作人员，将龙泉镇 18 各行政村的村支部书记全部召集了过来。 由于龙泉村是旅游景区，这里宾馆和农家院众多。 昨天事发突然，所有工作都未能及时开展，而今天所有的防火工作已基本准备就绪，自然而然，这些农家院和宾馆都将全部被征用。 防火指挥部也将迁移到合适的位置，毕竟龙泉村党支部办公室实在太小了。 一番思考之后，郝武与侯志勇商量道：“我看龙泉山庄这个宾馆不错，院子足够大，而且这两天天气干燥，也不用做什么防水防雨的工作。 我们可以把筹集来的物资堆放到院里。同时，这个宾馆的客房数量虽不多，但足够我们所有后勤部门的人使用。还有就是这个龙泉宾馆，交通非常便利，有利于我们物资的吞吐。” 侯志勇思考了一会儿，也觉得确实如此。他们后勤部门虽然很重要，但很多工作人员将会冲向一线，那么真正留在指挥部的人可能并不会太多，主要也就是龙泉镇的工作人员，加上几个村的村委干部，所以整个龙泉宾馆的客房完全能够满足他们的需求。 事态紧急，他们定下主意后便立即开始实施。 他们先是到了龙泉宾馆，与龙泉宾馆的老板进行了一番简单的沟通。 在这种情况下，不要说乡镇要包下宾馆开展防火工作，就是无偿征用，所有人也都没有意见。 大家都知道森林大火的可怕，而且就发生在身边，一旦防火不力，可能整个宾馆也会毁于一旦，所以宾馆老板也是全力配合。 一众村干部和乡干部纷纷走进了龙泉宾馆的小会议室。这个会议室面积不大，大约只有三间客房的大小，但也能满足一些简单的培训和调度工作。这也是龙泉镇景区的一个显着特点，几乎所有的宾馆都配备有会议室，而其主要原因还是以接待政府机构的公务培训为主。 郝武见众人都已落座，便直接开口说道：“现在县委政府把后勤工作交给了我们乡镇，我们乡镇需要做好以下几个方面的事情。首先，是物资的采购，包括各种食材、粮油、蔬菜，还有各种餐具，甚至领导们所用的一些办公文具，都将由我们来提供。其次，是一日三餐的准备，我们的饭菜可以不丰盛，但必须量大管饱。因为在防火一线的都是年轻人，他们非常辛苦，饭量也很大，我们不能让我们的战士饿着肚子去打仗。更重要的是，一定要干净卫生。虽然我们现在无法做到酒店级的服务和卫生程度，但也要保障食品安全。一旦出现食品安全事故，那将直接影响到我们前线防火人员的身体健康，也会直接影响我们的防火工作。最后，是物资的配送。按照最新指示，本次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将坚守一线，不再撤回龙泉村，那么我们就需要想办法将我们的饭菜、饮用水等后勤物资运送到防火一线，送到每一个防火战士的手中。” “下面，我宣布一下后勤保障组的工作部署： 第一组是物资采买组，由镇党委副书记马辉、镇党委政法委员卜建明以及镇办公室主任张立鹏三人负责； 第二组是伙食组，负责所有一日三餐的安排、采购计划的编制，要确保每天按时按点做出卫生健康的饭菜，供我们防火一线的战士使用。至于所用人员，你们从整个龙泉村所有农家院抽调，具体由人大主席赵学军、副乡长栗国英、龙泉村村支部书记焦立武三人负责； 第三组是物资配送小组，负责一日三餐、各种饮用水等其他物资的配送工作，由镇长侯志勇、镇纪委书记王立朝、副镇长刘勇、组织委员冯慧丽以及除龙泉村外的各村村支部书记组成。” 郝武一口气说完后勤组三个小组的主要工作后，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为了做好我们后勤保障组的工作，临时增加一个综合协调组，由我亲自负责，宣传委员刘慧芳作为副组长，随我驻扎在咱们的后勤保障分指挥部，负责具体各类指令、信息的上传下达。” 郝武说完之后，喝了一口水，问道：“所有的同志对本次分配有什么意见？” 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显然是表示没有意见。 郝武见状说道：“好，我说既然大家没有意见，那么下面我强调一下，咱们物资配送组的工作量最大，任务最重，你们的人数也最多。各村支部书记即刻从你们本村抽调精壮力量参与到配送工作中来。” 这时，有的村支书就问道：“让我们找壮劳力，那没问题，我们所有的村干部肯定是全力配合。但是你让村民也义务地参加到这次的防火中来，恐怕不是光靠说就行，得付出点儿经费才行啊。” 郝武皱了皱眉，说道：“指挥部没有拨给经费，你们自己想办法。再说这么多的干部群众都为帮忙灭火，还有那么多的武警官兵，你见谁要钱了？你们每个村所派出的劳动力，要精壮劳动力啊，别给我找一些七老八十的老头子或者老太太们过来凑人数，我们不要，劳动力不得少于十人，你们自己想办法，每年每个村都有义务劳动，这样的任务你们就用这个名额顶吧。” 听到这话，所有的村支书都有意见，纷纷张口，七嘴八舌地说起来，搞得会议室一片嗡嗡乱叫。 镇纪委书记王立朝听着一阵头大，不耐烦地用手敲了敲桌子，说：“所有人肃静，注意会场纪律。” 第266章 组建厨师团队 在这个紧张的时刻，龙泉镇党委书记郝武目睹眼前的状况后，毫不客气地开口说道：“大家都不要吵了！现在可是战时状态，处于紧急的关头啊！常言说得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不管你们采用何种方法，指挥部下达的命令，必须要毫无折扣地完成！这是毋庸置疑的！” 听闻郝武书记的这番话语，一帮村干部们感到万般无奈，但也只好都表示同意了。紧接着，郝武书记继续说道：“时间非常紧迫，大家要抓紧行动起来！我希望在两个小时之后，能够在这里看到你们，并且你们要带着各自村子里的精壮力量都集中到这里来！” 听到郝武书记如此强硬的命令，所有的村干部都变得慌乱起来，他们必须立刻赶回自己的村子，迅速召集精壮人员，以确保能够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于是，他们纷纷急急忙忙地离开了这里，各自奔赴自己的村庄去了。 然而，人大主席赵学军却面露难色，为难地对郝武书记说道：“郝书记啊，他们都回去招人了，那我们伙食组可怎么办呀？” 郝武疑惑地问道：“这有什么困难的，不就是做做饭的事吗？” 赵学军解释道：“做什么饭呀？我们连菜谱都没有，而且现在什么都没有，要食材没食材，要厨师没厨师，要厨具没厨具，还有啊，要做 3000 人的饭呢，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人少了，根本就做不出来啊。” 郝武不客气地问赵主席：“你看到今天的早饭了没？我们是怎么做的？你们就照那样做呗！” 赵学军说：“郝书记啊，早饭不一样啊，那早饭只有大米粥，做起来省事，但是午饭总不能还让咱们的消防战士、武警官兵们喝大米粥吧？” 郝武说道：“你这个不要问我，你自己组织你的厨师团队去，而且我都把焦立武派给你了，让他带着你从整个龙泉村所有的宾馆抽调厨师、调配餐人员，组成你的厨师团队。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但是任务必须完成。” 赵学军无奈地对着龙泉村支部书记焦立武说：“老焦啊，你看这事咋办呢？3000 多人的饭，那可不好做呀，咱们村里边有擅长做婚庆宴席的吗？” 焦立武嘿嘿一笑，说道：“赵主席啊，这有啥难的，我们村这么多宾馆，这么多农家院，哪个厨子不会干呀，都会！” 赵学军说道：“那咱们先找个厨师长吧，你觉得谁可以啊？既会做饭，还有一定的管理能力。” 焦立武想了想，说道：“这个龙泉宾馆的厨师年龄有点小，这样吧，咱们征用龙丰大酒店的吧，龙丰大酒店餐饮部实力比较雄厚，人也比较多，他们有二三十个厨师，而且这个厨师长干了这么多年，搞得也不错，我觉得他应该有能力搞定咱们今天的事。” 赵学军说：“有这样的人才，咱们还等什么呀，直接去吧！” 说着，两人便下了楼，准备前往龙丰大酒店。 焦立武看着赵学军手中拿着的车钥匙，笑着说道：“赵主席啊，别开车了，这个地方现在你的车不知道能不能开得出来，这样吧，还是骑我的摩托车吧，我带上你，咱们一块去，这样比开车快多了。” 赵学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哎呀，脑袋现在还蒙着呢，没想那么多，行行行，骑你的摩托车吧。” 说话间，焦立武发动了摩托车，赵学军坐到摩托车的后座上，两人就上路了。此时虽然已经到了上午的八点多，但毕竟是初春，空气特别凉。赵学军坐在焦立武的背后冻得瑟瑟发抖。 焦立武看到赵学军这个样子，说道：“赵主席啊，你还得加强锻炼呢，你看我在前面迎着风，我还没事，你坐在我后边还冻成这个样子了。” 赵学军不好意思地说：“这不天天在办公室坐着，穿的也薄，没想到突然发生了这个事儿，都没来得及换衣服。” 两个人说说笑笑间就到了龙丰大酒店。由于龙泉村大火的缘故，整个道路都被管制了，这里一个新的游客都没有。再说，冬天对于龙泉镇来说也不是旅游旺季，本来就没多少人，整个酒店静悄悄的。他们找到吧台那值班的小姑娘，小姑娘一脸茫然，说：“这么早就来顾客了，请问两位先生有预约吗？” 焦立武把眼一瞪，说道：“你这个丫头，连我都不认识了！” 前台小姑娘不好意思地说：“哦，原来是焦支书啊，哈哈，不好意思，没认出来。” 焦立武也没客气，问道：“你们的经理在不在？我找他有点事。” 前台说：“我们经理倒是在，不过这时候还没起床吧？” 焦立武说：“这都啥时候了，还没起床，都火烧眉毛了，抓紧打电话让他起床。就说咱们镇人大主席赵学军同志过来了，有要紧事。” 那前台小姑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只好把经理打电话叫醒了。很快，经理就接到了电话，了解了一番情况之后，就让那前台小姑娘将赵学军和焦立武请到了茶饮区沙发旁边，让他们先坐着喝点茶水，等一下。 没过多久，龙丰大酒店的经理王海军出来了。 焦立武简单地把情况介绍了一番，王海军表示：“没问题，我们的主要客户也就是咱们政府客户，现在政府需要我们帮忙，我们绝对全力配合。” 焦立武说道：“我们现在需要厨师团队为咱们参与的灭火的同志们做后勤的餐饮保障，现在需要从你们饭店借调厨师和配菜师傅。” 王海军说道：“我们饭店现在有十名专职厨师，二十名配菜人员，还有二十名传菜服务人员，一名厨师长。请问你要抽调多少人？” 焦立武想了想，说道：“厨师长一名，厨师五名，配菜的十名吧。” 王海军想了想，说：“这样恐怕会影响我们的正常经营了，尤其是厨师长抽走了，到时候我们厨房会很乱。” 焦立武说：“厨师长必须到，因为我们现在整个厨师团队人数将会比较多，我们必须得有一个管理人员，我希望你们的厨师长能够管理我们整个防火指挥部的厨师团队。而且也就是一两天的事，里面克服克服困难吧。” 王海军想了想，说：“行吧，如果你们必须要抽调厨师长的话，我就先顶上去，相信就这么一两天的话，也不会出太大的乱子。” 焦立武说：“紧急时刻，我们也就不客套了，你就安排你们的人待会儿到咱们龙泉大酒店报到，我们的后勤部设在了龙泉宾馆，我还要去其他的酒店和农家院借厨师。” 王海军连忙站起来恭送二人出门。 第267章 梁大陆哪去了? 就在后勤组着手安排人员进行力量抽调并布置相关任务的时候，防火指挥部也正在紧张地召开紧急协商会议，对防火的各项事宜进行周密安排。 此时，县委办主任刘云辉看着龙泉镇支部那一片混乱的样子，对高市长和唐书记说道：“高市长、唐书记，这个龙泉镇的龙泉村的党支部实在是太小了，我们现在的指挥部迫切需要更大的空间。一方面，是为了能够安装更多的设备；另一方面，则是从调度各方力量的角度考虑，需要一个稍微大一点的会议室。” 唐璐秋听了刘云辉的建议之后，再看着这杂乱无章的指挥部，也觉得确实有必要更换一个更为宽敞的地方。于是，她问道：“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刘云辉沉思片刻后，说道：“我们去年在龙泉镇召开过一次森林防火大会，我印象中当时会场选择的好像是龙丰大酒店。这个酒店不仅拥有可容纳 300 人的会场，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它的会场还配备有一个大型的 led 屏幕。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将我们需要指挥的地图顺利上传到大屏幕上，从而能够更加便捷高效地调度指挥前方的各类力量。” 刘云辉说完之后，目光紧紧地盯着唐璐秋的脸。唐璐秋若有所思地回忆了一番，说道：“哦，确实有这么回事。行，你安排吧，咱们尽快搬到那个地方去，这里确实不适合我们在这里进行指挥调度。” 刘云辉赶忙答应道：“行，我这就安排人将我们的指挥部和设备转移过去。” 唐璐秋再次开口说道：“对了，你把县委办综合科和政府办综合科的人一起抽调出来，调到咱们指挥部来。我觉得我们现在的指挥体系啊，实在是太混乱了，我们需要梳理出一个更为规范、科学的指挥方案来。” 刘云辉听后，连忙答应道：“行，那我除了把人抽调过来之外，我还会安排咱们在家里值守的同志们，把他们的电脑也一起搬过来，这样也方便大家办公。” 唐璐秋说道：“行，那你看着安排吧，我再仔细考虑考虑其他的事情。” 刘云辉赶忙着手安排在指挥部的年轻人，开始拆除电脑和相关设备，他们即将前往龙丰大酒店。同时，这件事情还需要与龙丰大酒店提前沟通好。 他迅速拿出电话，拨通了龙丰大酒店经理王海军的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只听王海军很是惊讶地问道：“刘主任，您找我有什么事呀？” 刘云辉也没有丝毫客套，直截了当地说道：“王经理，咱们龙泉村发生了山火，情况十分紧急，县委县政府现在需要征用你们龙丰大酒店作为防火指挥部使用。” 王海军面露为难之色，说道：“刘主任啊，这可不是我们不响应政府的号召，只是我们酒店目前还住着一部分客人呢，这可怎么办呀？” 刘云辉说道：“哦，是这样啊。这个我们理解，你们该怎么经营还怎么经营。我们主要是要征用你们的大会议室，这两天大会议室没有被使用吧？” 王海军说：“嗯，倒是有一个团建的企业在这儿使用着，不过我可以给您协调一下，他们倒也不是天天都在用。” 刘云辉说：“行，那这个就拜托你了。第一，我们要征用你们的大会议室，作为我们的防火指挥部；第二呢，我们还需要你们把剩余的客房给我们留出来，马上将会有好多县领导和市领导需要住宿。” 王海军说：“呃，这个当然没问题，只要不说把我们的客人撵走就行。” 刘云辉笑着说道：“怎么会呢？来的客人都是我们的财神爷啊，即便你们舍得撵走，我们也舍不得呀。” 王海军听了刘云辉这幽默的话，哈哈一笑，说道：“行行行，那我这就安排相关的事宜，你们随时可以入住。” 王江涛县长看到刘云辉已经和龙丰大酒店的经理协商好了，于是便对唐书记和高市长说道：“高市长，唐书记，咱们现在先慢慢向龙丰大酒店转移吧！” 高鹏和唐璐秋对视一眼，说道：“行，你们也不用陪着我们，我们两个慢慢走，顺便理理思路。” 所有的人都给高鹏和唐璐秋让开了道路，让他们慢慢走了出去，沿着道路向龙丰大酒店走去。王江涛担心他们有了什么思路之后，没有第一时间记录下来或没有传达出去，于是示意马本泰也跟随上来。 就这样，一行四人慢慢地向龙丰大酒店步行而去。 在前往龙丰大酒店的路上，高鹏对唐璐秋说道：“今天早上啊，市委书记闫瑞斌同志给我打电话询问了防火的进展，他对于我们将所有的防火干部群众撤回来非常不满意。而且啊，我觉得我们的进度比较慢，指挥方面也存在一些问题，不是那么得心应手。我认为我们的指挥体系、后勤保障体系等都还需要再仔细琢磨一番。” 唐璐秋附和道：“是是是，高市长说得对，我也有同感。经过昨天的一天，我感觉到我们一线的防火人员又累又渴，关键是饮食都跟不上。” 王江涛县长也说道：“是啊，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启动应急预案啊，一些应急预案应该提前规划好的。” 高鹏疑惑地问道：“咦，你们县有应急预案，为什么没有启用呢？” 王江涛县长连忙解释道：“呃，这个安全生产和森林防火工作一直是我们常务副县长梁大陆同志负责，由于他没在，所以我们也都没想起这个事来。” 唐璐秋和高鹏听后都很不悦，说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负责森林防火工作的副县长却不在，这是什么意思？他干什么去了？” 王江涛连忙解释道：“呃，报告高市长和唐书记，梁大陆县长呢，是出外了，他到南方去招商引资去了，已经去了好几天了。因为事情发生得比较紧急，我一时也忘了打电话通知他。” 高鹏市长说道：“那么既然县里有应急预案，甭管梁大陆在不在，你们先把应急预案弄出来，我们研究研究，看看行不行，不行的咱们马上修改。” 马本泰说：“行，这个是我们应急办的李玉强同志负责，我抓紧给他打电话，让他想办法把应急预案打印出来，给咱们送过来。” 高鹏和唐璐秋点了点头，示意他抓紧联系。 马本泰连忙掏出手机，给李玉强打电话，要求他无论如何想办法把森林防火的应急预案电子版也好，纸质版也好，必须尽快送到防火指挥部。 第268章 郜广田修车 在这一边，郜广田自从被唐璐秋书记狠狠地训斥了一番之后，便噙着泪水，开车踏上了返回县城的路途。此刻的他，已经下定了要辞职的决然决心，自然也就不再将工作制度和工作纪律放在心上了。 在他驾车回到县城的途中，突然才记起自己所开的这辆车是加油站的人帮忙找来的，而自己借朋友的那辆车还需要进行维修，想到这些，他的心中又是一阵烦闷。 于是，他在十字路口调转车头，又返回到了那个加油站。将车交还给了加油站的老板。 其实，此时也不过是天刚刚蒙蒙亮而已。要知道，他昨天半夜才抵达龙泉村，紧接着又是一番卸车，然后再返程，时间就这样在他不经意间悄然流逝了。 作为一个加油站，这里自然是全天 24 小时都有人在值守的。 而值守的人正是那加油站的老板，他看到郜广田两眼通红，不禁吃了一惊，还以为他是因为太过劳累所致，便说道：“你也太拼了，肯定是一整夜都没有休息吧？” 其实，他并不知道，郜广田之所以两眼通红，是因为心中充满了委屈，哭红的。 郜广田此时没有心情与他进行过多的交流，直接将钥匙递给了他，并且对他说了声 “谢谢”，便走到借朋友的货车旁边，他想要先看看这辆车到底能不能修好。 然而，他对汽车维修并不专业，完全是个外行，以他的能力肯定是修不了的。 在这种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他只好四处打电话，试图联系一个知根知底的汽车维修站。 一番打听之后，还真的让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维修站。 很快，车子就被拖到了维修站。维修站的师傅经过一番仔细检测之后，说道：“幸好你们是加错了油，而且在加错油之后没有打着车，也没有开车行驶，这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郜广田听后，只觉得后背暗暗发凉，说道：“那如果我们打着车了，会怎么样呢？” 师傅回答道：“你看啊，要是你真的打着车了，并且启动后行驶的话，我估计这个发动机就得换新的了。” 郜广田又问道：“那现在我的车怎么样呢？” 师傅安慰道：“没事，你的车最起码所有的零件都没有损坏，只是需要清理清理就行了。” 郜广田接着问：“那怎么清理呢？” 修车师傅说：“首先，我们得把油箱里的油放干净，并且把油箱清洗了，其次还要清洗油路和喷油嘴，也就是说我们要把发动机拆开，并且把发动机也进行清洗，这些都需要重新清洗干净，然后再加上汽油，这样就彻底没问题了。” 郜广田一听要清洗这么多地方，便问道：“那这个很贵吧？” 修车师傅说：“不贵不贵，反正所有的零件都没坏，也就是费点工时费的事。” 郜广田又问：“那今天能弄完吗？” 修车师傅说：“那怎么可能呢？这可是要拆发动机的，最快也得两天。” 郜广田一听，心急如焚，连忙哀求道：“师傅，你能帮忙加加班吗？车还得着急用呢。” 那修车师傅看着郜广田红肿的眼睛，好像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心下有些不忍，便说道：“好吧，我把所有的活都推了，先处理你的车，但是今天也不一定保证能给你弄完了。” 郜广田听了，连连向修车师傅表示感谢。 那师傅还奇怪地问郜广田：“这怎么搞的？加油都能加错呀！这车不是你的吧？” 郜广田吃惊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修车师傅笑着说：“这种事我们也见过，一般都是借别人的车，粗心大意，没有问清楚就加错油了。哪有自己的车加错油的呀？” 郜广田说：“唉，谁说不是啊，就是借朋友的。你说咱们好说歹说、求爷爷告奶奶借来的车，还给人家弄坏了，这能不着急吗？” 修车师傅一边动手拆机器，一边安慰道：“这事儿已经出了，着急也没用，放宽心吧。” 郜广田说：“啊，这个没事，倒不心疼花几个钱给人家修车，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钱嘛。” 修车师傅一边拆着机器，一边好奇地问：“既然你不心疼花这几个小钱，我看你好像都快哭了的样子，有啥好委屈的呀？” 郜广田一听修车师傅好奇的问，一时悲从中来，就把昨天所有的事儿都给这修车师傅讲了一遍。 那修车师傅听后，也觉得郜广田真是太倒霉了，于是出口安慰道：“嗨，现在的领导们，谁把咱们一般干活的人当人呀？你忍忍就过去了。” 郜广田说：“反正我是不想干了，他们爱咋咋地吧。” 没等那师傅安慰她，此时，郜广田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郜广田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政府办副主任、应急办主任李玉强打过来的。 郜广田按下接听键，说道：“你好，李主任，找我有事吗？” 李玉强焦急地说：“小郜啊，你现在在哪儿呢？咱们龙泉村防火物资不多了，你昨天拉过来的矿泉水，现在已经全部运往前线了，我们必须往这里拉第二车水啦，你得抓紧安排啊！” 郜广田说：“李主任，你找别人吧，我这个无能为力啊。” 李玉强好奇地问：“怎么能就无能为力了呢？你昨天不还干的挺好吗？” 郜广田便把昨天发生的事再次一五一十地向李玉强诉说了一遍。 李玉强听后可惜地说道：“唉，小郜啊，你也别生气了，这个事儿县领导他不知道内情，回头我们帮你说说情，肯定没事儿的。” 郜广田说：“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有什么内情了，这个事儿就这样吧，回头呢，我就打个辞职报告，我不干了。”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时间不长，郜广田的手机再次响起，他心中有事觉得麻烦，本不想接，但一看来电显示是政府办主任马本泰，便不由自主地按下了接听键，说道：“您好，马主任，请问有什么指示？” 第269章 郜广田再次出征 马本泰说：“小郜啊，您的事儿刚才李玉强给我说了，我也知道你是受委屈了。因为当时我也没在现场，也没有及时制止县领导的过激行为，我深表遗憾。” 郜广田有些紧张和激动地说：“马主任没事的，没事的，都已经过去了。” 马本泰说：“小高啊，这个事儿呢，对你来说可能是一个磨难吧。人这一辈子总得过几道坎，受几次委屈，才能逐渐成长起来，你说呢？” 郜广田没有说话，他心里觉得自己这次并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要受委屈。 马本泰听到郜广田没说话，再次劝说道：“你想想吧，虽然唐书记脾气比较火爆，可是实际情况就是这样啊。你送过来晚了，而且咱们在一线的消防官兵、武警战士，还有咱们的群众干部确实都非常辛苦。第二呢，你的工作肯定也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吧。所以说啊，吃一堑长一智，咱们总是在不断进步嘛。” 郜广田委屈地说道：“马主任，我是真的不想干了，我想辞职呢。” 马本泰说：“这个事儿嘛，咱们可以回头再说，不过现在党和国家需要你呀。你看现在事态这么紧急，这么多兄弟姊妹们都在山上一线扑火呢，他们所承担的任务更艰巨，而且工作更危险，他们现在需要你帮忙啊，你现在可千万不能撂挑子啊。” 郜广田没有说话，心下有些松动。 马本泰说：“我听说上次送水都是你自己装车卸车的？为什么不找人干呢？” 郜广田说：“我那也不是想给咱们省点经费嘛。” 马本泰说：“哦，原来如此啊，你有心了，你的这个心思呢，我记下了。不过呢，现在也不是论功行赏的时候，我还是希望你振作起来，再帮忙协调一车饮料送到咱们龙泉村来，好吧，我在这里等着你。” 郜广田听到马本泰主任如此低声下气地劝慰劝导，甚是感动，于是哽咽地说道：“好吧，马主任，我这是完全看你的面子，我这就去联络一批饮料去。” 马主任对他说：“小郜啊，我看好你，好好干，甭把唐书记的话放在心上，没问题的。提拔谁不提拔谁，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郜广田说：“我就算是找到货源，可是车子已经坏了，现在我还正在汽修厂修车呢。” 马本泰接着说道：“小郜啊，你想想，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换一个思路。你也算是一个政府工作人员了。面对这些商户的时候，没有必要事事都亲力亲为啊，你们完全可以委托他们将这些饮料、食品送上来嘛，干嘛自己要亲自干啊？” 郜广田无奈地说：“好吧，我按你的方法试试。” 那修车的师傅旁听郜广田通话内容，随即露出一抹笑容，略带调侃地说道：“你看你这机会不就来了嘛！俗话说得好，时来运转，人啊，只有运转起来，运气才会降临呢。” 郜广田回应道：“那行了，师傅，你先慢慢修吧，我还得重新去联系矿泉水呢，这事儿还挺麻烦的，没有车的话，可怎么往山上送啊？” 修车的师傅感叹道：“唉，你这个小领导啊，我觉得你应该是没干过商业这一行。其实啊，你根本不用这么麻烦的。” 郜广田听了修车师傅的这番话，也有些冷淡地说道：“咦，还有更好的办法呀？” 修车师傅接着说道：“你要是想往山上送矿泉水的话，你得去找这个卖矿泉水的总代理啊。找到了总代理，你就让他直接整车给拉到山上去就行了，他们会负责装货和卸货，什么都不用你操心，你只管出钱就行啦。” 郜广田一听，惊讶地说道：“哇，原来这事儿还能这样干啊！不过我可联系不上矿泉水的总代理啊。” 修车师傅说道：“哎呀，这很容易找的呀，就在咱们县的太行大街上呢，上面写着今麦郎总代理，你去找他谈就行了。谈好了之后，他们自然会把水直接送到山上，你啥都不用管，既不用你找车，也不用你卸车，更不用你装车，多方便啊！” 郜广田听了师傅的指点，连连表示感谢，说道：“行行行，我这就去找他们去，谢谢你了。” 经过一番周折，郜广田终于来到了今麦郎总代理处。他原本以为这里只售卖今麦郎矿泉水，未曾想，这里不仅有矿泉水，还有红茶、绿茶、茉莉花茶等各类饮料，此外，还代理了其他品牌的产品，诸如雪碧、可乐，甚至包括方便面、火腿肠等东西，巨大的仓库内整齐的码垛着各类物资。虽说是专业的批发商，但也多少带有一些综合属性。 郜广田在店里转了一圈后，不禁大喜过望，因为店里有很多都是他们这里急需的物资。经过再次与马稳泰主任沟通，便将这个今麦郎矿泉水总代理店确定为他们的后勤保障配送点。 随后，郜广田与店老板进行了一番沟通，要求店老板先赊账将矿泉水送到龙泉镇龙泉村防火指挥部的后勤补给点。 那老板虽然觉得郜广田的形象看起来像是个国家干部，但心里还是有些没底，非得要求郜广田亲自押车。对此，郜广田自然没有意见，毕竟不用他干活，只是押车带路的话，倒也没什么所谓。 商量好后，郜广田让店老板开始装车，而他自己则想办法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县政府，开上了自己的私家车。他计划开着私家车在前面领路，让店老板的货车，跟随着他们一同前往龙泉镇的龙泉村。 当他返回今麦郎总代理时，惊讶地发现车居然快要装完了，这让他大为震惊，觉得这帮人装车的速度太快了。 回想起上次自己加错油后倒腾那一车货，把他累得够呛，还耗费了不少时间，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很快车就装完了，店老板看到郜广田开着私家车过来，便对他说道：“你们要是想我们装卸速度快一些的话，我建议你的车拉上我们几个人，这样我们多上去几个人一起卸车，这样很快就能把这一车货卸完了。” 郜广田说：“我拉上他们倒没问题，不过他们怎么返回来呢？” 店老板说：“这个你不用担心，你直接帮我们捎上几个人拉上去就行了。” 第270章 韩双成来了 就在防火指挥部内一片嘈杂，人们正忙着乱哄哄地进行搬迁新址的工作之际，韩双成驾驶着一辆装满蔬菜的拖拉机，缓缓地来到了龙泉镇的龙泉村。 当他抵达这里时，映入眼帘的是到处都停着车辆，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人群。他环顾四周，发现每个人看起来都像是领导，但他却不清楚这些蔬菜究竟应该交给谁。无奈之下，他只好拨通了李晓阳的电话。 而此时的李晓阳，正在防火的第一线奋力地砍树呢。突然听到手机响起，他连忙迅速掏出手机，看到是韩双成打来的电话，他便赶紧走到一旁。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稍作休息，喘口气；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避开那砰砰啪啪砍树的嘈杂声音，以便能够更好地接听电话，让通话质量更加清晰。 电话刚一接通，韩双成那焦急的声音便立刻传了出来：“晓阳书记啊，我已经把蔬菜拉过来了，满满一拖拉机呢！不过，这些菜到底要交给谁呀？” 李晓阳回应道：“这些蔬菜要交给龙泉镇的党委书记郝武，你认识他吗？” 韩双成说道：“我对郝武也不是很熟悉啊，以前的老书记我倒是认识，对于这个新换的书记，我还真没怎么打过交道呢。” 李晓阳接着说：“如果你不认识郝武的话，那你就去防火指挥部问问他们，让他们带你去找吧。” 韩双城说道：“我刚从防火指挥部那儿路过，看到那里乱哄哄的，好像正在搬家，好多东西都被搬走了，我在那儿也没有一个认识的人。” 李晓阳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把拖拉机停在路边放着一溜大锅的地方，我让郝武书记去找你，然后你们再相互留个联系方式，以后送菜就直接联系郝武书记就行了。” 韩双成说：“哪能让领导来找我呢，我还是到指挥部去问一下吧，不过这菜钱该找谁结呀？” 李晓阳说：“你们把账记好了，一定要让郝武书记给你们开收据，买一车菜都要记好种类、数量和金额，咱们不坑他，但是账一定要记清楚。” 韩双成说：“咱们不是向指挥部捐菜吗？这还让他们开收据呀？” 李晓阳说：“呃，我二伯说了，指挥部不差咱们这三瓜俩枣的，该开收据开收据，至于收钱的事到时候再说吧。不过我是希望把这些蔬菜捐赠给这次防火行动的，我还真希望这批菜能白送给政府呢，到时候政府欠我们个人情，我们村以后跑项目肯定也会方便很多啊。” 韩双成说：“是啊是啊，其实这些菜也值不了多少钱，但是能落个人情的话，倒还真不错。” 李晓阳说：“行，那你就看着办吧，但是账我们得记好了，甭管是送的还是卖给指挥部的，账得搞清楚，要不然我们没办法给老百姓们交代啊。” 韩双成说：“行，你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你就甭惦记了，你现在在一线防火，一定要注意安全。” 李晓阳说：“好嘞，你就甭惦记我了。” 韩双成又接着说：“你同时还要管好许泽坤和刘珊珊啊，让他们两个人也别出毛病，哪怕灭不了火，但千万别被火烧了，尤其他们两个还小，还没结婚，一旦破了相，那这一辈子可就完了。” 李晓阳不好意思地说：“他们两个没跟我分在一个组，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这样吧，我给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注意这个事，你就甭惦记这个事了。” 韩双成跳下拖拉机，便匆忙赶往那乱糟糟的、正在进行搬家工作的指挥部。 他开口询问道：“现在指挥部搬到哪里去了呀？” 工作人员正忙着搬东西，头也没抬地回应道：“你找指挥部干什么？” 韩双成赶忙说明情况：“我们给指挥部捐赠了一批蔬菜，所以需要找个人接洽。” 那人这才说道：“指挥部现在搬到龙丰大酒店了，你去那找吧，就在龙丰大酒店二楼的大会议室。” 韩双成得知这个信息后，道了声谢，然后便朝着龙丰大酒店的方向走去。 韩双成一路不紧不慢地溜达着，终于来到了龙丰大酒店，随后他登上二楼，来到了防火指挥部。 韩双成一进入指挥部，便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撼。 只见头顶上有一块巨大的 led 屏，上面展示着局部的防火作战图。图中用黑色区域显示的是已经焚烧成灰烬的地块，红色边线表示着正在燃烧的火线，蓝线表示的是已经砍伐好的隔离带，蓝色虚线则是正在砍伐还未砍伐好的隔离带，而其余绿色区域则是安全区域。此时，有几名工作人员正忙碌地给这幅大图进行打格编号。 韩双成在这里张望了一会儿，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县领导 —— 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刘云辉同志。他连忙走上前去打招呼，说道：“刘主任您好，我是黑龙河乡巨石村的党支部书记韩双成。” 虽然刘云辉对韩双成不太熟悉，但也见过多次，知道是某个村干部，只是一时记不清了。听韩双成这么一介绍，他便想了起来。 刘云辉说道：“啊，韩书记啊，您过来有什么事吗？” 韩双成说道：“呃，刘主任，我们驻村工作组的李晓阳同志安排让我给咱们防火指挥部运送一批蔬菜，说是支援咱们龙泉村的防火工作。只是我不知道这些蔬菜要放到哪里，该找谁对接呢？” 刘云辉一愣，说道：“哦，那好啊，欢迎欢迎。这样，后勤指挥部的后勤分指挥部设在了龙泉宾馆，你去那儿吧，到那儿找郝武书记就行了。” 韩双成说：“啊，好的好的，没问题，不过您有郝武书记的电话吗？我怕万一去了他不在，我看整个龙泉村看起来乱糟糟的，也不好找人。” 刘云辉说：“这个没问题，我这儿有电话，你记一下。” 韩双成记下了郝武书记的电话，千恩万谢地谢过了刘云辉主任，然后离开了龙丰大酒店，去往了龙泉宾馆。 在龙泉宾馆，韩双成顺利地找到了郝武和负责上传下达的宣传委员刘慧芳。 一番沟通对接之后，韩双成亲眼看着刘慧芳将他们捐赠的蔬菜按数量详细地填写好了台账，他还特意拍了张照片，以记录这一过程。 随后，韩双成又说到后续的对接事宜。 刘慧芳表示，现在有了厨师长，以后的蔬菜数量和品类，让厨师长给韩双成报就行，并把厨师长的电话给了韩双成，还告诉他每天定时与厨师长打电话对接，到时候直接送货，让厨师长收货即可。说着，便将从龙丰大酒店借来的厨师长的电话告诉了韩双成。 这件事情办完后，郝武和刘慧芳如释重负，在后勤指挥部这里，总算是又顺利解决了一件事。 第272章 王福印走马上任 交接完成后，郝武和刘慧芳一同陪着韩双城走下楼去。 就在这时，负责前往龙泉村各个农家院以及宾馆酒店借调厨师的团队们，正引领着各家的厨师和配菜人员一个接一个、陆陆续续地返回了后勤分指挥部。 而厨师长王福印则拿着笔，在他的小本本上认真地写写画画，记录着一些重要的信息。 随后，郝武向韩双成介绍道：“这位就是你需要对接的王福印厨师长。” 紧接着，郝武又对王福印说道：“这位是咱们黑龙河乡巨石村的村支书，在接下来的这几天里，他们村的蔬菜合作社将全权负责为我们提供所有的蔬菜。” 话音刚落，王福印赶忙向韩双城伸出了双手，紧接着，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郝武在一旁说道：“王师傅，我已经把你的电话留给韩支书了，你也记一下韩支书的电话吧。呃，今天的菜就这样了，如果明天或者之后缺少什么菜的话，要及时与韩支书沟通。他们从收割蔬菜到运输到这里，至少需要一个小时，你记得要提前安排好，统筹规划。” 王福印连声道：“没问题。” 韩双成把自己的手机号留给王福印之后，又问郝武：“那你看我这些蔬菜已经运过来了，谁去卸车呢？” 郝武说道：“你看，这不有这么多厨师和配菜人员嘛，自然是我们这些人去卸车就行了。对了，车在哪呢？” 韩双成说：“我的车就在那一溜大锅旁边呢。” 郝武又对王福印说：“行，那咱们一块去卸车吧。” 于是，郝武又带着这一群厨师团队来到了村委会附近那一大溜大锅旁边。 当看到满满一拖拉机的蔬菜时，王福印好奇地问道：“郝武书记啊，今天中午有多少人吃饭呢？” 郝武回答说：“咱们这里有 2700 人的一线防扑火人员，还有三四百人的后勤队伍，再加上其他的，至少得有 3000 多人吧，就按 3000 人的饭来准备就行了。” 王福印又转向韩双成问道：“韩支书啊，这一拖拉机能装的蔬菜有多少斤呢？” 韩双成说道：“今天带来的西红柿有 2000 斤，小油菜有 1000 斤，另外呢，还有 1000 斤的茄子，这些蔬菜啊，特别占地方，实在是拉不了太多，就像现在拉的这么多，一共是 4000 斤的蔬菜。” 王福印在心中暗暗盘算着，他知道蔬菜炒制以后至少会缩水一半，于是说道：“4000 斤蔬菜让 3000 多人吃一顿饭差不多，如果是一天的话是不够的。” 接着他又对韩双成说道：“韩书记啊，这些菜如果是今天中午吃的话，就差不多了，不过晚上的菜还希望你们早点准备。” 韩双成问道：“那晚上准备什么菜呢？” 王福印说：“啊，现在菜谱还没有出来，也不知道晚上准备什么菜。你这里现在主要有什么品种啊？” 韩双成说：“我们主要的就是西红柿，油菜，洋白菜啊，当然现在嘛，冬储大白菜村里也不少，因为有老百姓个人家种的，这个也可以给咱们提供，除此之外呢，还有油麦啊，土豆啊，还有一些其他的蔬菜。” 王福印认真地想了想，说道：“既然咱们的饭是要送到一线的，其实每天三顿饭还是不够的，因为晚上他们也不休息，夜间还是要加餐的，所以我们就得一天按至少按四顿饭来计算。” 郝武听着王福印的话，心中感到很吃惊，但仔细一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毕竟半夜里他们也在工作，几乎是不休息的状态。现在指挥部已经下了决心，山火不灭，所有的前线人员都不会再撤退了。 郝武说道：“对对对，确实有道理，我看呢，宵夜还有必要加。不过宵夜的配送确实是个大难题啊。不管怎么样，先把车卸了吧。” 于是郝武就连忙指挥着这帮厨师团队，以及他们整个龙泉村的一些干部，包括龙泉镇其他村的一些壮丁们，开始帮忙卸车。 这满满一拖拉机的菜，虽说说是有两吨重，但这么多人一起卸车，速度也是很快的。仅仅四五分钟的时间，就把车给卸下来了，并按照蔬菜的类别整整齐齐地码放好了。 王福印看到眼前的情景，对郝武说道：“今天中午呢，我觉得咱们现在有西红柿，可以搞个西红柿炒鸡蛋，然后有油菜，弄个油菜炒肉，这两个菜再配上米饭，这样做盒饭也方便往前线运送，你觉得合适吗？” 郝武回应道：“这个我当然没意见了。” 王福印接着说：“不过我们要考虑到可能有一些少数民族，他们是不吃猪肉的，所以还必须要分配一些少数民族的饭菜。” 郝武恍然大悟道：“哦，对对对对对，我想起来了，确实是我们现在有一部分少数民族，尤其是回族人，他们是不吃猪肉的，这个我都没有想起来，那你说这个应该怎么办呢？” 王福印思索了一下说道：“那就再备上一个土豆烧牛肉，再加上一个大刀豆腐吧，这样的话这样也能满足他们的餐饮营养。” 郝武皱着眉头说道：“可是我们现在没有土豆，怎么办呢？” 王福印也面露难色，说道：“我们不仅是没有土豆呢，你看所有的调料都没有，炊具也没有，这可真是很麻烦啊。另外要蒸米饭的话，在哪蒸这么几口大锅，没办法蒸米饭啊。” 韩双成听到他们需要土豆，连忙说道：“好嘞好嘞，我现在就给村里边打电话，让他们准备土豆，这都是现成东西，拉过来半个小时就可以。” 王福印高兴地说道：“好的好的啊，太谢谢韩书记了，先拉过来两吨吧，土豆是食堂最常用的蔬菜了，这个用的多。下面我这就安排人配菜。” 随后，王福印把所有招过来的人员召集起来，让他们列队站好。他说道：“现在咱们厨师站一队，配菜人员站一队。” 于是，下边这帮人开始乱哄哄地重新站队，大家来自不同的饭店，相互之间没有配合，场面一度混乱，根本排不成队列。最终，还是分成了两堆，一堆是厨师，他们都穿着统一的厨师服装，戴着厨师帽；另一堆则是配菜人员，服装五花八门，以黑色居多。 王福印数了数厨师有20人，配菜和服务人员有40人。 站好队后，王福印严肃地说道：“现在防火指挥部把伙食组交给我们，我们要保证所有人都能吃好吃饱。我们需要负责的总人数是 3500 人，所以我们做的饭至少得做 4000 人份的量，要确保有足够的饭菜，宁愿剩下一点，也绝对不能不够吃。下面听我安排，咱们进行简单的分工。” 第272章 各种困难齐齐出现 王福印紧接着说道：“首先，我们要根据我们的工作需求以及对饭菜的要求来进行分组。第一类是民族菜系，今天的民族菜是土豆炖牛肉和大刀豆腐，这需要三名厨师来负责。谁擅长做这两个菜呢？请出列吧。” 话音刚落，只见从人群中一下子走出了五六个人，纷纷表示自己擅长这两个菜。 王福印仔细地看了看，先挑选了最先出来的三个人，然后让剩余的两人回到队伍中去。之后，王福印又接着说道：“另外，我们今天中午还有两个炒菜，分别是西红柿炒鸡蛋和油菜炒肉。我相信这两个菜在座的各位都很擅长，也就不用你们逐一举手了，咱们直接让左侧的这十名厨师来负责吧。” 说完，被王福印点到名的那十名厨师便站到了一旁。 紧接着，王福印继续说道：“今天我们的主食是蒸米饭，需要五名厨师来负责。我相信这对大家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因为我们没有什么太特殊的要求，那就直接依次往下，每五个人一组，你们负责这部分工作。” 最后，王福印说道：“最后呢，我们的汤是蛋花汤，就由你们两位来负责蛋花汤的制作吧。” 王福印在将厨师团队分好组之后，继续说道：“我们现场有 30 口大锅，但今天可能用不了这么多，因为这些锅在今天早上是用来熬粥的。现在我来分配一下，民族饭需要六口锅，也就是说每个菜要炒三锅；西红柿炒鸡蛋和油菜炒肉则需要 20 口锅，也就是每个菜要炒十锅；最后汤的话少一点，只用两锅就可以了。” 这时，那五个负责蒸米饭的人问道：“那这米饭怎么弄啊？用这种锅可没法蒸米饭啊。” 王福印回应道：“这个先别急，蒸米饭很快的，大概半个小时就差不多了。嗯，等会儿我会和咱们后勤分指挥部再沟通一下，看看怎么解决蒸米饭的问题。” 随后，王福印又对那 40 名配菜人员说道：“咱们配菜工作非常辛苦，不仅要负责择菜、清洗、改刀，甚至还要负责打饭装盒等等所有的工作，包括最后锅灶炊具的清洁，这些都是你们的任务。你们这 40 个人，现在分成五人一组，一共分成八个小组，到时候要统一听从安排。” 王福印问大家：“大家听明白了没有？” 在场的厨师和配菜人员中，有的是经过统一培训的，他们按照标准饭店的叫法，齐声喊道：“明白了！” 而那些来自小型农家院的厨师和配菜人员则默不作声。 王福印看到这种情况，心里也明白这是临时拼凑的队伍，所以也没有过多要求。 于是他说道：“行吧，那咱们就按这样分工吧。你们各自记住自己的任务，每个小组选出一个小组长来，有什么需要及时找我沟通。 现在第一件事就是烧水，咱们所有的锅都要先烧上水，不然等我们要用的时候恐怕就来不及了。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了，我们必须马上准备午饭，否则很可能就来不及了。 下面听我口令，所有的配菜人员全部开始行动，进行择菜、清洗工作。厨师们则先开始烧水。” 然而，下面的人顿时变得手忙脚乱起来，很多人都在说：“我们没有刀，没有案板，这怎么干啊？而且这个择菜好说，那洗菜要在哪里洗呢？” 郝武看到这种情况，连忙高声喊道：“大家安静，大家安静！呃，大家按照刚才王厨师长所说的去做。先让厨师们占好地方，守好自己的锅灶。 咱们这个锅灶啊，从东往西排列，最东头的六口锅是做民族菜的，中间的 20 口锅是做普通炒菜的，然后紧接着的两口锅是做汤锅，用来做蛋花汤的。 那些配菜人员这样分，今天拉过来的只有三种菜，现在我们先分出三个小组，负责收拾这些蔬菜。第一个小组负责收拾西红柿，第二个小组负责收拾小油菜，第三个小组则负责收拾茄子，第四个小组负责准备水管、大盆，第五个小组负责去找各种你们需要用的工具，比如菜刀、案板等这些东西，第六小组和第七小组，你们负责改刀，第八小组作为应急组。现在都听明白了没有？” 下面响起了稀稀拉拉的声音，回应说知道了。 郝武看到大家稀稀拉拉地回应，便说道：“大家既然都知道了，那好，现在我来给你们分组。大家听好了，现在不管怎样，先都站成一排。就这样，每五个人一组来站好。你们这五个人就是第一组了，好嘞，你们五个是第二组，以此类推，第三组、第四组、第五组……” 就这样，各种小组分好后，大家顿时变得有条理起来。 然而，很快问题就一一反映上来了。 厨师们纷纷反映道：“现在最需要解决的就是水啊！刷锅需要水，烧水也需要水，而且好多菜需要烫，比如说小油菜需要烫制，做汤饭的就更不用说了，那更是需要大量的水啊！” 与此同时，有的厨师在喊：“调料呢？鸡蛋呢？肉呢？啥都没有，这让我们怎么做呀？” 还有的厨师在喊：“这没柴了，怎么办？有碳吗？” 甚至有的厨师说：“这火力不够啊，我们需要鼓风机啊！” 而配菜的那边则是大喊着：“我们需要盆，需要水，需要水管，需要洗菜池，需要大型的漏勺啊！” 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充斥着整个现场。 就在这里一片乱糟糟之际，龙泉镇政法委员卜建明和李晓飞领着一辆厢式货车来到了这里。 郝武一看，心里明白这应该是采购粮油的回来了，于是连忙说道：“大家先安静一下，听我说，现在粮油到了，大家先帮忙把粮油卸下来！” 话音刚落，这帮配菜人员和厨师们便又一拥而上，将厢式货车团团围住，开始往下卸各种粮油调料。一番忙碌之后，经过清点，发现这次拉过来的物资十分丰富，有大米、白面、食用油、鸡蛋、猪肉、牛肉、羊肉以及各类调味品。 厨师长王福印首先对所有的物资进行了清点，并认真地做了简单的记录盘点。 清点完后，王福印心中暗自思忖，调料虽然有了，可是却缺少一些配菜，仅有三种主菜，这根本无法炒菜呀。 于是，他对郝武说道：“郝书记啊，我们现在还缺好多东西啊，你比如说大葱、蒜米、生姜、香菜、洋葱、辣椒等等这些东西，别看它们是辅料，可是少了这些东西，这真的没法做饭呢！” 郝武听后，也是眉头紧锁，只觉得需要解决的困难实在是太多了。 第273章 快刀斩乱麻 就在郝武身陷各种纷繁复杂的问题之中，感到焦头烂额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郝武定睛一看，原来是龙泉镇大火防扑灭火指挥部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要求他务必尽快赶到新的防火指挥部，也就是龙丰大酒店二楼会议室，参加扑灭火指挥部的第一次全体会议。 郝武望着眼前这混乱不堪的局面，想到马上又要去参加会议，心中更是焦虑万分，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烦躁的情绪。 然而，他也清楚地知道，光有情绪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所有的问题都必须要逐一解决，否则今天的午饭都将没有着落。想到这里，郝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缓缓闭上双眼，开始暗自盘算手头现有的所有资源和力量，以及所面临的种种困难。 经过一番思索，郝武发现自己现在手上有四个小组，分别是采买组、配送组、伙食组和指挥联络部。 目前采买组应该有任务在身，因为他们缺少一部分必需的物资，可以让采买组继续进行采购。 虽然伙食组现在遇到了各种各样的难题，但配送组暂时却无所事事，可以让配送组协助伙食组。 另外，对于一些暂时无法解决的问题，那就需要借助其他人的智慧和力量来共同应对了。 心中有了应对方案，郝武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于是，他对自己身边的几个乡干部说道：“刚才呢，我把咱们所有的问题都仔细梳理了一遍，现在大家听我安排” “我们当前所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水的问题，对此，我们可以采取分两条腿走路的方式来解决。首先，安排我们的采买组去购买一次性塑料水管，并且要多带上几个三通和水龙头，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够非常方便地将水管临时搭到锅里上水，同时洗菜也会变得很便利，不至于在地上乱扯水管。针对水量小、不够用的问题，可以这样来解决，我看到前面停着几辆消防车，所以，侯镇长你去与消防大队的人沟通一下，看看咱们能不能使用他们消防车里面的水来先做饭洗菜呢？” 侯志勇听到后，立刻答应道：“没问题，我这就去联络消防大队的人。” 郝武接着说：“接下来，我们要解决的第二个大事是关于蒸米饭的问题。在此，我安排纪委书记王立朝你与厨师长王福印进行对接，然后安排龙泉村的村干部一起到各个厨房去转一转，把他们所有的蒸箱都征调过来。嗯，就直接在他们的厨房蒸米饭吧，你们要仔细计算一下需要蒸多少米饭，需要用到多少个厨房、多少个蒸箱，到时候一定要记得详细记录下来。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们去做了。” 龙泉镇纪委书记王立朝听后，立即回应道：“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厨师长王福印也说道：“行，这个没问题，不过我可能去不了，我需要在现场调度指挥做饭的事情，我安排这五名负责蒸米饭的厨师，跟着你们一块儿去征调蒸米饭的蒸箱吧。” 王立朝说道：“好，没问题，只要咱们对接上没有纰漏就行。” 郝武看到蒸米饭的问题得到解决，便接着说道：“下一个事是关于柴的问题。嗯！我们先把柴集中起来，集中到几个锅灶上，先烧起来。另外，剩余的柴在没有煤和没有柴的情况下，我们看看哪个食堂有富余的液化气，先拉过来。同时，把他们那些富余的液化气灶也拉过来，要选用大型的液化气灶，用这些先顶上。然后采买组联系供应液化气的人，让他们供应液化气，以预备下午的使用。至于缺少的器具，咱们这些负责炒菜组的师傅们到各自的厨房去看一看，或者借一些需要用的厨具，就用你们自己顺手的。” 王福印听后，答应一声说道：“行，这个事我知道了，我跟炒菜组的师傅们说，让他们回各自的食堂、厨房去拿自己惯用的厨具。” 郝武紧接着又说道：“那第四个事儿呢，就是关于洗菜、配菜、配餐缺少器具的问题。这个倒是挺好解决的，让二师傅们先停一下手头的工作，回各自的食堂去寻找合适使用的器具，一并弄过来之后再开始干活。如果人手不够的话，咱们配送组的乡亲们就一起帮他们抬抬搬搬扛扛的。这个事儿副镇长栗国英，你跟他们对接一下，把你今天计划的这些配送力量先协助他们把炊具运送过来，弄完之后再帮助他们一块儿洗菜择菜。” 栗国英说：“好的，知道了。” 郝武接着说：“第五个事儿是关于物资采买的问题。卜建明你和厨师长对接一下，看看厨师长这里缺什么东西，要优先从巨石村合作社寻找，如果他们没有的话，你们就先到镇上的蔬菜店去转转。如果在镇上能解决的话，今天就这样，如果不够，那就让县城往上送。 然后你要与各部门紧密做好对接联系，记录好需要采购的东西，要及时快速地将所需的各类物资全部运送过来。” 卜建明说：“呃，这个没问题，但是如果我们要下去采购的话，这现场就没人了，他们要是一会儿加个东西，一会儿加个东西，这可怎么办呢？” 我说：“刚才啊，我们对整个后勤队后勤分指挥部进行了工作分工，你们这个采购组也不是你一个人。待会儿办公室主任张立鹏跟你对接一下，你们几个人简单地做一下分工，必须有一个人留在这里，随时记录他们各自需要找的东西。如果能从本村找到的，先从本村找，实在找不到的，再进行采买。你们之间要加强联系。咱们既要减少采购的频次，又要保证后勤指挥部所用的任何物资能够及时送达，所以你们要研究你们自己的工作方法。” 卜建明说：“知道了。好，我们几个研究一下，一块儿把这个事儿定个章程。” 郝武问：“好，还有其他问题吗？” 所有的人都默不作声。 郝武在现场扫视了一圈，然后说道：“如果你们有问题的话，就找咱们侯镇长解决，如果一时解决不了的就先记下来。我现在要去灭火指挥部参加会议，在我开会期间，咱们后勤指挥部暂时由咱们侯志勇镇长负责指挥调度。” 第273章 扑灭火指挥体系上 龙泉镇党委书记郝武快刀斩乱麻地安排好了后勤分指挥部的所有相关事宜。随后，他心急火燎地赶往西山县防火指挥部的新址 —— 龙丰大酒店。 当他赶到二楼，轻轻推开会议室的大门，步入其中时，却惊讶地发现已经有众多领导在此就座。会议室的大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行醒目的大字：西山县 2.20 山火扑灭火指挥体系第一次全体会议。 郝武赶紧匆忙地寻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紧接着他便扭过头来，向四周张望。他惊讶地发现，这里不仅县四大班子的领导悉数到场，而且还有许多单位的局长们以及一些他并不熟悉的领导也在现场。显而易见，本次会议的规格非同一般，显得格外重要。 原来，在唐璐秋被市领导严厉训斥之后，他对当前的指挥体系产生了深深的疑虑。在县委办主任刘云辉的提醒下，县政府办公室主任马太河安排应急办主任李玉强提供应急预案。 需要说明的是，李玉强虽然担任着应急办主任一职，但实际上他只是政府办的副主任。而在西山县，应急工作的开展可以说是徒有其表，仅仅是制定了几个应急方案而已。更重要的是，这些应急方案并没有经过实际的验证，其应急效果还需要进一步的验证。 本扑灭火现场的李玉强无奈之下，只好打电话联系在政府值守的刘军辉，打开了自己的办公室，并从电脑上找到那个文件，发到了自己的邮箱中。而他本人又匆忙借车到龙泉镇政府，使用他们的电脑和打印机，这才将这个应急预案打印出来。 然而，防火指挥部接到这个应急预案后，王江涛县长又迅速召集了县委办综合科和县政府办综合科，将县两大文秘班子的成员们汇聚在一起，对这个方案进行深入的研判会商，并着手修改制定西山县 2.20 扑灭火应急方案。 经过县委办和政府办这两大笔杆子团队的紧急磋商，最终成功形成了一个全新的应急方案，并在此基础上出台了西山县 2.20 扑灭火指挥体系。 当扑灭火指挥体系和扑灭火方案制定完成后，经过在现场的县委常委们以及市委常务副市长高鹏同志的仔细审阅，最终正式出台。随后，决定召开紧急会议，对任务进行分配，明确各自的职责，全力以赴做好 2.20 扑灭火工作。 会议在短时间内便迅速拉开帷幕。本次会议由市委常委、市政府常务副市长高鹏同志亲自主持。在主席台上就座的领导有县委书记唐璐秋，县长王江涛，驻冀某部 312 团团长李成虎，县人大主任陈银虎，县政协主席贾太平，县委常委、县委副书记王立波，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刘云辉，县委常委、宣传部长马太和，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张禄祥，县委常委、组织部长马太和，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祝西祥，县委常委、统战部长杨树鹏，县委常委、副县长谷丽芬等众多领导。 而在台下，还坐着副县长、公安局长王江峰，副县长栗安，挂职副县长吕长顺，副县长商国庆，以及一些重要单位的主要负责人，还有全县各乡镇的乡镇长、乡党委书记等。 看到如此强大的阵容，龙泉镇党委书记郝武心中不禁暗暗惊叹，如此豪华的阵势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会议伊始，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高鹏同志率先发言：“同志们，现在正式开会。就在昨日，西山县突发 2.20 森林大火，火势异常凶猛，上千百年的林木瞬间化为灰烬，这给西山县乃至我市的生态环境带来了极其巨大且恶劣的影响。在市委、市政府的坚强领导下，西山县各级领导干部齐心协力，紧急成立了 2.20 扑灭火指挥体系，并制定出了西山县 2.20 扑灭火应急方案。下面，有请县长王江涛同志宣读《西山县 2.20 扑灭火指挥体系》。” 王江涛打开面前的话筒，郑重说道：“各位领导，同志们，昨天西山县发生了山火，火势来势汹汹。相信我们在座的很多干部，昨天都奋战在一线。然而，我们的防灭火工作进展却并不尽如人意，这也引起了市委、市政府的高度关注。经过县委常委会的紧急商讨，我县制定出了 2.20 扑灭火指挥体系，并对各项工作进行了细化分工，责任明确到人。希望各位同志务必严格执行扑灭和指挥部的各项命令，将工作做细做实，坚决打赢这场扑灭火攻坚战。” “2.20 扑灭火指挥部设立在龙丰大酒店二楼会议室，也就是我们当前所处的这个会场，指挥长由县委书记唐璐秋同志担任，副指挥长由我和咱们 312 团团长李成虎同志担任。” “副指挥长分别由县委常委、县委副书记王立波同志，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张录祥同志，县委常委、组织部长马太和同志，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刘云辉同志，县委常委、副县长谷丽芬同志，县委常委、统战部长杨树鹏同志担任。” “防火指挥部下设 13 个分指挥部。” 第一分指挥部作为综合作战分指挥部，其分指挥长由县长王江涛亲自担任，副指挥长则由 312 团团长李成虎同志、县人大主任陈银虎同志、县政协主席贾太平同志、县消防大队政委闫占明同志组成。主要负责对当前形势进行深入研判，及时收集各类信息，准确无误地进行各种指令的上传下达工作，并且要做到统筹协调各方。在具体工作执行方面，主要由现场的县委办和县政府办人员构成。 第二扑灭火分指挥部，分指挥长由县委副书记王立波同志担纲，副分指挥长分别是政法委书记祝西祥、组织部长马太和、312 团团长李成虎、公安局长王江峰同志。主要职责是严格按照指挥部的命令行事，积极开展山火扑灭火作业，务必将山火控制在最小范围内，竭尽全力维护我县的生态环境，切实保障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在具体工作人员的安排上，由 2700 多名扑灭志愿者组成。 第二，后勤保障分指挥部，分指挥长由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刘云辉同志担任，副指挥长分别是县委办常务副主任杨立文、政府办主任马本泰、财政局局长李建宁、龙泉镇党委书记郝武。该分指挥部的主要任务是确保整个 2.20 防灭火指挥体系的正常运转，涵盖物资供应、物资配送、各类办公设备、住宿客房等的提供等方面。在具体工作人员的安排上，将从龙泉镇进行抽调。 第四，宣传报道分指挥部，由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张路祥同志担任指挥长，副指挥长分别是电视台台长石大山、新闻出版局局长张旺田、政府办副主任、法制办主任杨立杰。该分指挥部主要负责对 2.20 山火扑灭火工作进行正面报道，采编相关信息，编制各类公告及宣传材料，并统一进行宣传发布；对内则要撰写发动材料，发动我县广大人民群众积极参与到 2.20 山火扑灭火工作中来。具体工作人员将从县新闻出版局、县电视台抽调。 第274章 扑灭火指挥体系下 “第五是网络安全分指挥部，由县委常委、县委副书记王利波同志担任分指挥长。网信办主任刘海生同志和公安局副局长韩建军同志担任副分指挥长。主要任务是密切监测网络舆情，对于网上出现的关于 2.20 火灾的负面舆情进行及时有效的处置。要开展 24 小时不间断的网络巡查工作，重点关注网站贴吧、微博微信、各类群聊，一旦发现重大舆情，必须在第一时间向扑灭火指挥部进行汇报，并迅速启动相应的处置预案。主要的工作力量从县委网信办、公安局以及网监大队中抽调。 第六是交通保障分指挥部，由副县长、公安局长王江峰同志担任分指挥长。公安局副局长、交警大队大队长武胜利同志以及交通局局长马胜朝同志则担任副分指挥长。主要职责是负责 2.20 火灾期间的交通保障工作。需要对部分车辆进行限流分流，合理安排龙泉镇的停车场位，以有效疏导交通，确保救灾车辆能够顺畅无阻地出行。主要工作力量从公安局交警大队和交通局综合执法大队抽调。 第七是电力保障分指挥部，由副县长栗安同志担任分指挥长，电力局局长焦传兴同志担任副分指挥长。主要负责西山 2.20 火灾防控指挥体系的电力保障工作。要认真做好线路巡检，确保应急发电车配备到位，并做到 24 小时值守。全力以赴，为火灾防控指挥体系提供坚实可靠的电力保障，确保各项工作能够顺利开展。具体的工作力量从县电力局抽调。 第八是通信保障分指挥部，由挂职副县长吕长顺同志担任分指挥长，移动公司总经理罗成根同志、联通公司总经理穆成器同志、电信公司总经理侯勇同志担任副分指挥长。主要职责是确保 2.20 扑灭火指挥体系的通讯信号保障工作。各自抽调信号转播车，在指挥部周围增强信号网络质量，以保障指挥体系的通信顺畅，确保信息传递的及时性和准确性。具体的工作人员将从各自公司中抽调。 第九是医护保障分指挥部，由县委常委、副县长谷丽芬同志担任分指挥长。县卫生局局长田贵军同志、县第一医院院长王喜军同志、县第二医院院长袁法辰同志、县中医医院院长胡辰付同志担任副分指挥长。主要负责在扑灭火过程中，对各种可能发生的伤害事故进行及时的抢救治疗工作。县第一医院、县第二医院、县中医医院各抽调两辆救护车在龙泉村待命，救护车要配备齐全，以及必要的止痛药、创可贴和防火防跌打扭伤的药物，以确保在第一时间能够对伤者进行有效的救治，为受伤人员的生命健康保驾护航。主要工作人员将从这三家医院中抽调。 第十是受灾救助分指挥部，由副县长商国庆同志担任分指挥长，县民政局局长杨单峰同志、县扶贫办主任田建峰同志担任副指挥长。主要职责是对因 2.20 山火而导致的灾害进行救助工作。要认真测算因山火受损的农田、山林面积，精心制定赔偿计划，同时对因灾受伤的群众进行全面的帮扶救助。妥善处理受灾救助相关事宜，为受灾群众提供切实的帮助和支持，让他们尽快恢复正常生活。具体的工作力量将从县民政局和县扶贫办抽调。 第十一是灾后恢复分指挥部，由县委常委、副县长谷丽芬同志担任分指挥长，县林业局局长褚爱朝同志、县农业局局长米利军同志、县扶贫办主任田建峰同志、龙泉镇党委书记郝武同志担任副分指挥长。主要负责开展灾后林区的林木补种工作，以及推动灾后农业生产和林业生产的全面恢复。齐心协力，共同为灾后恢复工作贡献力量，使灾区尽快重现生机与活力。其主要工作力量从县林业局、农业局、扶贫办、龙泉镇等部门和单位抽调。 第十二是受捐赠分指挥部，由县委常委、统战部长杨树鹏同志担任分指挥长，县民政局局长杨单峰同志担任副分指挥长。主要工作是认真做好在防灭火期间社会各界捐赠物资的接收、登记等工作，同时要与后勤部门紧密协调联系，妥善做好物资的发放以及仓储管理工作。确保捐赠物资的管理和使用科学合理、公开透明，让每一份爱心都能得到妥善安置和有效利用。主要工作力量从县民政局抽调。 第十三是纪律督导分指挥部，由县委常委、纪委书记蔡茂林同志担任分指挥长，县纪委常务副书记曹凤臣、县委组织部常务副书记杨文轩同志担任副分指挥长。该分指挥部主要负责对各工作人员在 2.20 扑灭火工作中的工作纪律进行严格监督。要认真记录在扑灭火工作中表现突出的干部群众，对于那些存在畏战情绪、工作拖拉，拒不服从指挥部指令的人员，要按照纪律规定予以追责问责；而对于表现优异的，则要按照相关规定及时予以表彰。激励广大干部群众全力以赴投入到这场战斗中，为保障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和社会稳定贡献力量。 指挥体系传达完毕” 王江涛宣读完扑灭火指挥体系后，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高鹏同志接着发言：“现在西山县 2.20 扑灭火指挥体系已经明确传达给了各位，希望大家务必严格按照分工，认真履行职责，竭尽全力做好各自的工作。我们要争取尽快扑灭 2.20 山火，尽最大可能减少人民群众的财产损失。接下来，请县委书记唐璐秋同志做动员讲话。” 唐璐秋打开话筒，清了清嗓子说道：“ 亲爱的同志们： 今天，我们在这里郑重召开森林大火扑灭火的动员大会暨第一次全体会议。此时此刻，我们正面临着一场极为严峻的挑战，一场与森林大火的生死较量。 我们脚下的这片森林，是我们共同的家园，是大自然恩赐给我们的珍贵宝藏。而此刻，它正遭受着大火的肆虐，我们绝不能漠然视之！ 刚才我们的 2.20 扑灭火应急方案已经传递到了各位手中，在这紧急关头，我们并非要求各分指挥部机械地细化方案、刻意留痕。但你们各分指挥部务必将工作梳理得条理清晰，切不可乱成一团，要有重点、有层次，有先后之分。 在这场战斗中，我们要彰显出无畏的胆魄和坚韧的意志。每一个人都要铭记自己的使命，恪尽职守，听从统一指挥。我们要紧密团结，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共同战胜这场灾难。 我们要坚信，我们的拼搏与奉献定能迎来胜利的曙光！让我们勇敢前行，为了守护我们的森林家园，为了我们的美好未来，竭尽全力地投身到扑灭火的艰巨战斗中去！ 谢谢大家！” 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高鹏同志接着发言道：“为了能够更加准确地收集各方面信息，以便进行科学研判火势，做出合理决策，我希望各分指挥部每小时汇报一次进展情况，遇到突发紧急状况则要随时报告。” 高鹏左右环视后问道：“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主席台上的所有领导都摇了摇头。高鹏最后说道：“我宣布现在进入战时状态，一切以扑灭山火为最高目标，散会！” 第275章 切肉 当郝武迈着匆忙的步伐返回到后勤分指挥部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那里有一群配菜的二师傅们正围在一起，情绪激动地吵吵嚷嚷着。 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心急如焚，连忙快步走向前去，想要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走近一看，才终于弄清楚了缘由，原来是这样啊，这些师傅们在改刀切肉的时候，已经切得不耐烦了。 在后勤分指挥部的露天厨房，弥漫着忙碌而紧张的气氛。案板上堆满了待切的肉块，二师傅们挥舞着刀具，熟练地将肉切成薄片，刀起刀落间，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他们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却丝毫不敢懈怠，专注地进行着手中的工作。 那些蔬菜相对来说还好处理一些，比如小油菜也好，茄子也好，清洗之后切段切块都比较省事。但是这肉可就完全不同了，因为要炒制，所以必须得将其改刀切成肉片，这可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啊。 更何况，现在需要处理的肉足有五六百斤之多，要想将它们全部切成肉片，这可不是一个小工程啊！再加上现在时间已经到了十点多，时间紧迫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需要马上开火炒菜，所以切肉的时间变得异常紧张。 尽管现在所有的二师傅们都已经开始帮忙切肉了，但大家还是感觉进度远远不够。 王福印看到郝武朝这边走来，赶忙对他说道：“郝书记啊，下次咱们采购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再采购这样大块的猪肉了。 你看这次拉过来的猪肉，还是整批儿（爿）的呢，我们还得进行剔骨去皮的工作，实在是太不方便了。我建议咱们下次采购直接采购猪肉片或者猪肉丝之类的。” 郝武听后说道：“嗯，好。那采购组的人呢？他们是怎么说的？” 王福印回应道：“这不，采购组的办公室主任张立鹏，你们的办公室主任不就在这吗？他什么都不知道。至于卜建明好像又返回县城去找别的东西去了。而且本次采购的这些肉和蔬菜也只是一顿午餐的量，我们还需要采购下午的一些东西呢。啊，对了，就是我们晚上夜里该怎么办呢？要不要准备宵夜啊？” 郝武听了之后一愣，说道：“还要准备宵夜？” 王福印接着说道：“是啊，我听你们说扑灭火一线的那些人员是 24 小时不下山的，他们夜间也要干活的，那夜间要不要给他们补充能量呢？” 郝武说道：“就算有宵夜，那怎么送到扑灭火一线呢？” 王福印听后也愣住了，说道：“哎，这个黑灯瞎火的确实没法送啊。不过他们夜间确实需要补充能量，要不然夜间时间太长，从他们吃完饭到天明，这中间没有能量的补充，我怕他们很难坚持啊。” 郝武说道：“好，那我想想办法吧。” 正在这个时候，王福印不经意间用眼的余光瞄到了一个小师傅已经起锅烧油，正准备开始炒菜。他连忙出声制止道：“诶，你干什么呢？” 那个师傅是一位来自农家院的年轻厨师，不是科班出身，就是本村的一个创业的年轻人，工作态度十分积极。他赶忙回答道：“王厨师长，我现在准备炒小油菜呀。” 王福印看到他准备的肉大概有十来斤，而小油菜则有个百来十斤，便说道：“你就这样炒吗？” 那小师傅说道：“是啊，我们以前炒菜就是这样炒的呀，不然还能怎样呢？” 王福印说道：“那你先说说你们农家院一般是怎么炒这个小油菜的呢？” 小师傅说道：“这很简单呀，大家都会呀。先把油烧热，下入肉片，翻炒两下，加入调料，然后再加入小油菜叶子，再翻炒几下，等小油菜脱生之后，加点食盐，加点香醋之类的，就可以出锅啦。” 王福印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这样做，炒个一斤半斤的还可以，但你这一炒就是百十来斤，你得炒多久才能炒熟啊？” 那小师傅一下子被王福印问得愣住了：“对啊，这么多的肉和菜，得多长时间才能炒熟啊？” 王福印说道：“你这样可就不是炒菜了，都变成烩菜了。” 他们的争执吸引了周围好几个负责炒菜的师傅，这些人都围了过来，看着他们。好几个农家院的师傅纷纷发问：“王大厨，你有什么好办法呀？” 王福印知道现在时间紧迫，也不是藏着掖着的时候，于是便对他们说道：“行，那我示范一锅，你们学着点，剩下的就你们自己炒制吧。” 于是，所有的师傅们都说：“行，那就让王大厨给咱们露一手。” 王福印一边往那些切好的肉片中加入各种调料，一边对所有人说道：“炒制大锅菜可不像是小锅炒菜，这里面有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要想让小油菜炒肉变得油菜香脆翠绿，肉质滑嫩，是有诀窍的。 如果我们按照传统的方法炒，先炒熟肉，那肉就会变得很柴，再加上小油菜下锅后，一时半会儿也熟不了，这样炒出来就成了烩菜，既无法保证肉的鲜嫩，也无法保证小油菜的清脆可口。所以，按照传统的方法炒制大量的饭菜是不可行的。” 那帮小师傅们说道：“别光说呀，你倒是赶紧动手啊！” 王福印说道：“你们看着就行，我现在不是正在处理肉嘛。我们首先第一步要将这些肉进行腌制，少来点盐，给它个底味，然后加入生抽、老抽，给它上个色，然后用手抓拌均匀。 为了保证肉质的嫩滑，我们可以适当加入些嫩肉粉，不过我们现场没有这一类的调料，那我们可以加入一些淀粉，用来锁住这些肉片的水分，完了再加入几大勺食用油，将它们牢牢锁死。 这样我们在炒制的时候，肉片就不会粘连，能一片是一片地在锅中快速散开，这样可以保证肉片与热油充分接触，也能使肉快速变熟，不至于因为加热时间过长而变柴。” 腌制好肉片之后，王福印又在大锅里咚咚咚地倒入了少半锅的油，同时说道：“像我们炒这么多的肉，你看这十来斤肉已经一盆子了，我们用传统的方法炒肉是行不通的，得用炸制的方法。等到油温八成热，我们就可以将这些肉片下锅了。” 第276章 小油菜炒肉 此时，王福印将盆中腌制好的肉片倒进了一个长把的大漏勺中，一下子就递进了锅中。整个锅中的油在接触到这些富含水分的肉片之后，顿时就沸腾了。 而此时，王福印则将手中的大漏勺换成了一个长把的大铲子，在锅中快速地翻搅、搅拌，使肉片与油充分接触，很快，这些肉都已经变色发白。 王福印说：“就是此时，我们需要将肉片全部盛出。” 于是，他再次将用那个长把的大漏勺，将锅中的肉片捞出来，放到了旁边一个大盆里边。 他从锅中用大瓢舀出几瓢油，倒到了一旁的盆子里边，锅内还剩了不少油，这时又从另外一个锅中开始往这个锅加入热水。 一旁的师傅们见状就问道：“这不是炒菜吗？为什么加这么多水呢？” 王福印轻轻一笑，说道：“你们不知道吧，这百十斤的小油菜，如果是炒制的话，要想炒熟需要很长时间，这样就会因为炒制的时间过长，导致小油菜的水分大量析出，然后整个锅就变成了炖菜了，所以在炒菜之前，必须将这些小油菜先焯水。” 有个小师傅问道：“既然是焯水，那为什么要加这么多油呢？” 王福印解释道：“加油，自然是为了提高水的温度啊，只有水温高，焯水的时间才会短。” 说着，他加大了火候，没过多久，锅里的水就沸腾了。此时，王福印喊了一位师傅，将那一大筐子小油菜一下子倒进了锅里，倒进锅里后，开始迅速搅拌。 在锅里的小油菜和水再次沸腾后，大概过了一两分钟，王福印说：“差不多了，这个时候需要出锅了。” 王福印用大漏勺一边往外盛那些烫炒过的小油菜，一边说：“我这次是示范，所以加的蔬菜比较多，你们腾出两个锅来，专门用来焯制这些小油菜，这样的话，效率会更高，而且焯制的效果也会更好一些。但是记住啊，我们现在焯过水的小油菜必须要过冷水，这样才能保持小油菜翠绿和清脆的口感。” 郝武在一旁看得兴致勃勃，觉得又学到了不少看似无用但实则有用的知识，而那些厨师们则是大开眼界。 将小油菜捞出后，郝武另选了一口锅，舀入一瓢油。此时，他开始切一些调味料，如蒜末、辣椒粒、葱花等，不一会儿就满满装了一碗。等他切好时，锅中的油早已冒烟。 王福印见状说道：“你看，这个时候油温刚刚好。” 于是，他将那满满一碗的调料一股脑倒进了锅中，并用长把的大铲子迅速搅拌了一下，接着又往锅里舀入几勺辣椒酱和几勺蚝油继续炒制。 很快，诱人的香味飘散开来。随后，王复印将刚才炒制好的肉片倒进锅里，用大铲子搅拌了一下，又喊来一位师傅，将刚才焯水的小油菜一下子倒进锅内。同时，将炉灶的火力开到最大，然后拿着大铲子一下一下地在锅中翻炒。 大约一分钟后，王福印打开一瓶老陈醋，咚咚咚地倒进去半瓶，再次进行翻炒。大概翻了一个遍，一分钟左右他就关火了。这时，他撕开两包食盐，一下子全倒进了菜上面，然后再次用大铲子翻炒锅内的菜。 他说这时候菜其实早就熟了，味道也可以了，现在的翻炒只是为了让食盐与肉菜混合得更充分一些。现在这些菜可以出锅了，于是几个人抬来一个干净的大盆，他们将刚才炒制的小油菜一瓢一瓢地舀进了这个大盆中。 王福印给大家总结道：“要想一次性炒制大量的肉，必须用油炸；要想一次性炒制大量的蔬菜，必须提前焯水，否则无法快速炒熟，这是保证一次性大量出餐口感的关键。” 郝武走上前去，用手捏了一块小油菜尝了尝，果然口感爽脆，颜色鲜绿可口。又捏了一块肉，果然肉质滑嫩，非常好吃。 周边的人都鼓起了掌，王福印凭借真本领征服了这帮厨师们，他站在人群中间，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王福印开口说道：“剩下的这九个你们自己炒制吧，完成之后，咱们的配餐组就可以进行装盒了。” 说完这些话，他又将一位二师傅叫到身边，对他说道：“你去查看一下咱们负责蒸米饭的那几位师傅，看看米饭有没有蒸熟？如果已经蒸熟了，就先推过来一部分开始装盒，不然的话，时间上根本就来不及呀。要知道，看着装盒似乎挺简单的，但要完成 3000 多份盒饭的装盒工作，那可是要耗费不少时间的呢。” 这时，郝武好奇地问道：“呃，王师傅啊，现在才十点多就开始装盒，这是不是太早了呀？” 王福印回应道：“这可不早了，现在都已经十点多了，全部炒制完，差不多也就 11 点了，装盒全部完成的话，估计要到 11 点半了，而且还要往一线运送呢，快的话需要半个小时，慢的话恐怕得一个多小时呢。” 郝武不禁感叹道：“我发现你真的好专业啊，感觉比我这个镇党委书记还更擅长管理呢。” 王福印则说道：“我哪能比得上你呢？虽然我们厨房的事情也不少，但还是不如一个乡镇的麻烦事多呀。” 郝武说道：“行吧，那咱们也就别相互吹捧了，不过你刚才说到的这个夜宵的问题，这该怎么办呀？” 王福印说道：“我觉得这个事儿非常有必要，毕竟一整个晚上如果不能让他们补充点能量，确实很难坚持下去啊。万一到时候因为一线的人员体力不支，导致火情出现了变化，要是被追责追到我们身上，那得多冤枉啊！” 郝武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我的天呐，我都没想过这个事儿。” 然后他瞅着王福印说道：“咦，我发现你斗争经验挺丰富啊。” 王福印苦笑一声，说道：“没办法，我们这个酒店啊，人虽然不多，但事儿不少。正所谓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不得不学点儿保命的手段呀。” 郝武想了想，说道：“对了，咱们好像有政府办和县委办送过来的方便面、火腿肠之类的东西，要不就让他们在送完晚餐之后，再加送一趟这些东西，如果谁晚上夜间饿了，可以先顶一顶，你看这样行不？” 王福印想了想，说道：“火腿肠倒还可以，方便面就算了吧。在山上连个水都没有，那方便面怎么泡啊？倒还不如给点面包、蛋糕之类的东西呢，还有巧克力之类的糖果也送一些，这些东西体积小但能量密度高啊。” 郝武想了想说：“嗯，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我跟我们后勤指挥部的分指挥长请示一下，然后落实一下。” 第277章 第一个困难 就在这后勤分指挥部的厨师们正热火朝天地炒制着各种菜品，那些二师傅们也在忙碌地出餐装盒之际，后勤分指挥部的分指挥长刘云辉带领着杨立文、马本泰、李建宁这三位副分指挥长，一同来到了后勤分指挥部的露天厨房。 郝武一眼看到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刘云辉过来了，他不禁对王福印笑了笑，说道：“得，这下可省事了，不用咱们再费劲地跑去扑灭火指挥部跟领导请示了，他们居然主动过来了。走，咱们赶紧迎上去。” 说完，他便和王福印一同朝着刘云辉一行快步迎了上去。 一番寒暄过后，郝武便将王福印介绍给了刘云辉主任，并且说道：“这位大师傅可是咱们龙丰大酒店的行政总厨，同时也是本次 2.20 山火防灭火指挥部后勤负责餐饮的厨师长。” 刘云辉非常客气地同王福印握了握手，这一举动让王福印既感动又有些不好意思，他的脸庞瞬间涨得通红。 紧接着，刘云辉直接问道：“很好啊，郝武书记，咱们后勤分指挥部在前一段时间一直是你独自在支撑着，想必一定很艰难吧。不过现在可不是感慨和诉苦的时候，我想详细了解一下咱们目前后勤分指挥部的进展情况，都有哪些困难，你们打算如何解决呢？还有，有没有一些我们自身无法解决的问题，需要提请咱们防灭火指挥部进行提级解决的呢？” 郝武听了刘云辉的话，心中一酸，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红血丝和泪光，要知道这一天以来他承受了多么大的压力，遇到了多少困难，而现在终于有一位领导如此亲切、体贴地来关心他了。 郝武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开口说道：“报告刘主任，我们后勤分指挥部目前已经建立了自己的细化组织，主要分为四个小组。第一小组是物资采买组，他们负责采购各类所需物资；第二小组是伙食组，他们专注于烹饪营养丰富的美味蔬菜；第三小组是配送组，承担着将食物配送到扑火一线的重要任务；第四小组是综合协调组，负责协调各个小组之间的工作，以及各类信息的上传下达。 截止目前，我们后勤分指挥部已经采购了一拖拉机的蔬菜、一汽车的粮油肉蛋和各个调味料；从龙泉村征集到了 30 口大锅，并顺利完成了今天的早饭供应。之后，我们还从各酒店、农家院共征集到 20 名厨师和 40 名二师傅，同时也征集到了类似菜刀、案板、各类大盆等厨具若干，能够满足基本的出餐需求。另外，由于蒸米饭的器具不太方便，我们还临时指定了几家农家院以及几家酒店，将大米拉到这些地方进行蒸制。目前，我们指挥部已经征集到了 180 人的餐盒配送队伍，计划将今天的午餐打包后配送到扑灭火一线。现在，我们分指挥部下面各个小组的工作正在磨合中，相互之间的配合也会越来越顺畅。 但目前最大的困难就是配送人员问题，我们需要在中午之前将今天的午饭配送到扑灭火一线，我感觉目前的配送力量有所不足。” 刘云辉一边认真地听着，一边带领着他们往出餐区走去，看着那正在热火朝天地炒菜以及忙碌地进行出餐装盒的场景，同时又看到旁边地上堆积着的一堆一堆的盒饭，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他说道：“你们辛苦了，真是不容易啊！” 而就在这时，在一旁帮忙出餐的镇长侯志勇看到县委刘云辉主任和郝武走了过来，便赶紧上前打招呼说道：“刘主任好，您看，目前我们已经出餐出了有这么几百盒了，咱们是不是现在就考虑向咱们扑火一线开始配送啊？不然的话，有的地方距离较远，有的距离较近，恐怕有的需要耗费比较长的时间才能送达，我觉得还是提前上路比较好。” 刘云辉看了看手表说道：“现在时间还不太晚，才十点半左右，你们现在送餐会不会时间太早了？” 侯志勇则回应道：“不早了，我们这边近的地方，配送大概 30 分钟就能送过去，但远的地方恐怕得一个小时才能送过去。另外，返程有时候比送餐时间还要长，有的可能需要 50 分钟甚至到一个半小时才能返回来。而且我们配餐的人目前也空着肚子呢，他们一般都是送完餐之后才会回来吃饭，这样他们吃饭就太晚了。” 刘云辉点了点头说道：“嗯，不错，你考虑得很细致。不过你看地上这散乱的、一个一个的小餐盒，你们打算怎么往山上送呢？” 侯志勇看着地上的餐盒，顿时一筹莫展。他说道：“对呀，这些餐盒要怎么送到山上去呢？一个人双手才能拿几个餐盒啊，还得装到一个东西里，才能把它们弄到山上去，这样才能一次多送几个。” 就在这时，同样属于物资配送小组的龙泉镇纪委书记王立朝、副镇长刘勇以及组织委员冯慧丽也都挤了过来，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如何将这些餐盒送到山上。 镇纪委书记王立朝说道：“要不然我们让咱们的村民用扁担挑着这些餐盒上山吧。” 龙泉村的党支部书记焦立武直接否决道：“你说的这个根本就不行，现在都啥年代了，你以为还是人民公社时期呀，上哪去找扁担和箩筐啊，根本就没这东西了。” 组织委员冯慧丽说道：“要不然我们找点蛇皮口袋，将这些餐盒装到口袋里，然后就像老百姓从山上往下扛山货一样，直接这样扛到一线，行不行啊？” 马本泰看了看地上的餐盒，直接说道：“我觉得这个方法也不可取，你看这么多餐盒，它们都是用泡沫盒做的，如果我们放到蛇皮袋子里扛起来，恐怕汤汁就会洒出来吧，这恐怕不行。” 龙泉镇镇长侯志勇也说道：“对呀对呀，这个餐盒不能倒，它必须是这样平放着才行，你如果扛到肩上，那恐怕汤汁就洒落了。” 副镇长刘勇则说：“要不然我们就这样搬着，或者找个筐子、纸箱子放到里边，我们就这样搬着上山，行不行啊？这样它肯定不会洒落。” 龙泉村村支部书记焦立武直接否认道：“你这个方法行不通。” 刘勇把眼睛一瞪，说道：“你怎么说我这个方法怎么行不通啊？我觉得这样搬着走挺好的呀！” 焦立武说道：“你说的在平地上还行，可是现在是爬山呢，你这样搬着东西爬山？而且山路又这么陡峭，又没有台阶，也没有路，很多时候我们需要扒着这些灌木才能爬到山上去，那样的话，你连身体的平衡都没法保持，到时候肯定会从山上跌下来的。” 第278章 人多主意多 刘勇听闻焦立武如此这般地说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悦之情，他直言道：“啊，我这么说不行，那你倒是想个办法呀！” 焦立武见状，立马就变得怯懦起来，回应道：“我也实在是没办法呀。” 这时，县委办常务副主任杨立文开口说道：“倘若我们双手搬着箱子，感觉不太方便的话，那么对于这个纸箱子，我们能否加上个背带，将其背起来呢？或者直接扛着走，是否可行呢？” 焦立武与刘永之间向来不和，经常与刘永发生争执和冲突，但他却不敢与县委办常务副主任杨立文唱反调。于是，他说道：“杨主任啊，扛着箱子当然是可以的，但是呢，不能太重了呀，必须得保证一个手能够护住才行，否则太重的话，人还要爬山，到时候平衡可就不好掌握了呀。依我看呀，最好的办法还是背着。” 杨立文思忖片刻，觉得焦立武所言确实有几分道理。他认为，扛着走确实不太方便，而且在扛着走的时候，也不能完全保证整个箱子始终处于水平状态，很可能会有汤汁洒落出来。 在此期间，马本泰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他说道：“如果我们用箱子的话，那箱子的承重能力恐怕并不会太高啊，而且一箱子恐怕也装不了多少东西呀。对了，说到这里，我想问一下，咱们这一个饭盒有多重呢？” 王福印赶忙回答道：“呃，报告领导，是这样的，咱们每个人有两个盒，一个是菜盒，一个是米盒，呃，每个大约都是一斤重左右，这一套呢，就是一公斤呀。” 马本泰接着又问：“那你们这菜盒和米盒有什么标志性的区别吗？” 王福印听后一愣，说道：“没有啊，都是一样的泡沫盒子，没什么区别。” 马本泰继续问道：“那假如我们现在送这些饭盒上山，你要怎么分辨哪些是米盒，哪些是菜盒呢？要每个都打开吗？假如有的战士收到的是两个米盒，或者有的战士收到的是两个菜盒，这可怎么办呢？” 王福印听后又是一愣，说道：“哟，对呀，我们还真没考虑到这个问题呢，要不我们用记号笔或者用碳块什么之类的，给它们做个标记吧。” 郝武这时插嘴说道：“你要是用记号笔做个标记的话，倒还可以，你用碳块写个字，这恐怕不太像样吧，咱们现在做的是饭，要是碳粉掉到饭里，那就不卫生了。” 这时，龙泉镇的镇长侯志勇说道：“哎，要不这样吧，我们把一个菜盒和一个米盒用胶带捆一下，扎成一套，这样既能保证每个人送的时候不会出差错，而且在配送的时候效率也高，因为每个人拿一套就行了，它们是一体的。” 刘云辉听了侯志勇的话，点点头说道：“嗯，不错，这个主意不错，倒是可以尝试一下。我们在配餐的时候直接把一个菜盒和一个米盒用胶带捆一下，这样拿的时候就绝对不会拿错，而且配送的效率也会高。” 侯志勇听到刘云辉的表扬，很是兴奋。他接着开始发挥自己的思路，说道：“如果说我们有胶带的话，那么我们把这些成套的餐盒放到纸箱子里，再在纸箱子上缠两圈，打出一个可以提的提手，或者可以背的背带。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拎着上山，或者背着上山了，你们觉得这样是不是更好一些呢？” 王福印本来听着侯志勇的话挺入神，突然被问到，于是很突兀地说道：“我觉得可以啊，不过行不行，咱们还得试试才行。” 马本泰说道：“嗯，我觉得这个方法可以试试，不过你们有那么多纸箱子吗？” 郝武愣住了，说道：“哪有纸箱子啊，一个纸箱子都没有。” 王福印开口说道：“我们这里有之前装调料用的醋箱子和酱油箱子，还有装耗油的箱子呢。” 马本泰随即回应道：“那不如拿几个箱子来装装试试，看看这些箱子的承重能力到底如何。” 在王福印前去寻找纸箱子的这段时间里，侯志勇依然在不断地拓展着自己的思维。他接着说道：“既然我们能够用胶带将两个餐盒捆扎在一起，形成一套，那是不是可以用胶带把四五套餐盒直接再次捆扎成一捆呢？这样拎着走的话不是会更加方便吗？” 侯志勇的这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愣，大家纷纷表示：“对啊，这确实可以试试啊。” 紧接着，侯志勇又询问道：“这里有没有胶带呢？” 王福印则回应道：“这里哪有胶带啊，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借来的。” 郝武听闻后说道：“那我们去龙泉宾馆看看有没有胶带，如果有，就先做个实验，如果实验成功的话，我们就赶紧去买一些胶带。” 说完，郝武便安排副镇长刘勇赶紧前往龙泉宾馆去寻找胶带。 就在这时，王福印搬来了一些纸箱子，有大的也有小的。 他们开始拿着餐盒，一个一个往箱子里装，发现这个看似不大的箱子，装餐盒的能力却很强，一层竟然可以放六个餐盒，而且按深度计算的话，至少能放十层。 刘云辉说：“那就先放放试试，看看这箱子到底能装多少。” 结果，整个箱子装满后，他们一算，居然有 60 个餐盒。大家都非常高兴，觉得这是一个解决往山上配送食物的好办法。 然而，龙泉村支部书记焦立武却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说：“这 60 个餐盒就有 60 多斤重了，如果只是单纯地搬搬扛扛或许还能搬动，但要是想搬着它上山，那是不可能的。” 听到这话，有人说让焦立武试试。 焦立武立刻上前抱着那个箱子往前搬，说：“搬是能搬动，但是这个箱子可真不轻啊。” 正说着，大家发现箱子正在变形，很快就哧啦一声，箱子底儿掉了，原来这个纸箱的承重能力根本没有这么高，60 斤的餐盒在这个箱子里根本装不下。而且掉在地上的餐盒好多都已经被压得变形了，里面的菜汁也流了出来。 马本泰摇摇头说：“不行，这个箱子装得太多了。首先，搬起来非常重；其次，由于压力较大，底层的饭盒会被压坏，导致菜汁流出来，打湿箱子，使箱子质量变差。短途用一下还可以，但要是想搬到山上，恐怕是行不通的。” 第279章 第二个困难 正当他们对纸箱子装餐盒的事情热烈讨论时，刘勇拿着一卷胶带匆匆跑了过来，他说：“宾馆里就只有这么一卷儿胶带了，先试试吧，行的话再去买。” 他们首先找了两个餐盒，用胶带绕了一周，将两个餐盒牢牢的捆到了一起。 然后拿着餐盒左摇右晃，甚至翻转着试了试，发现竟然几乎没有汤汁流出来，效果确实不错。看来用胶带将两个餐盒粘成一体后，餐盒变得更加牢靠和密封了。 马本泰和刘云辉都点头说道：“不错不错，这个办法很好。那我们就按照侯志勇的办法来试试，把几个餐盒摞起来看看能摞多高，再用胶带打成可以提的提手，看看能不能拎起来。” 于是，王福印和刘勇就在一个案板上开始叠加餐盒，一个一个往上摞，一直摞到第七个的时候，发现最下面的餐盒已经变形了。于是他们又把上面的餐盒拿掉，用这六个餐盒打成了一摞，最后又用胶带绕了两圈，绕出了一个提手。 打好之后，刘勇拿着个提手将这一套六个餐盒拎在手中，说道：“哎，这个一点都不重哎！而且拎着也不勒手，这挺好的。” 马本泰说道：“侯镇长，你说要是这么拎着这样的餐盒上山的话，能一个手拎一提吗？” 侯志勇拎起餐盒试了试，说道：“这个太轻了，没问题，一手拎一个上山没问题。如果到时候遇到山路难走的话，我们甚至一个手拎两个餐盒都可以，到时候一个手还可以扒拉一下山边的灌木之类的，这都没问题。” 郝武皱着眉头说：“可是即便一个人拎这么两提餐盒，那也才 12 个餐盒，也就是六人份的东西，这样配送的也太少了吧？” 马本泰也点点头说道：“确实是不多，咱们现在不到 200 人的配送力量，就算一人能配送六个人的，那么全部算下来也不过一次性配送 1200 人的饭，这还差一半呢。要知道咱们在扑救一线，可是有将近 3000 名干部群众呢。而且啊，我们还少考虑了一件事，就是破损，有可能我们在运输过程中有些餐盒会损坏，比如说有的同志在运输过程中跌倒了，甚至从山上跌落下来，那么这些餐盒可能就会损坏，所以我们必须保证为了保证每人都有饭吃，但是必须要多送，至少要加送 5% 甚至 10% 才行。” 刘云辉点头说道：“不错，马主任说的很有道理，我们必须保证每个参与扑火的战士和我们的干部群众都有饭吃，能够吃得饱，吃得好，这样他们才有力气干活。” 郝武皱着眉头说：“刘主任，可是这样一来，我们的配送力量缺口却不小呢，差了 300 多人呢。” 此时，县委办的常务副主任杨立文说道：“你们差的不仅仅是这 300 人，你们还少考虑了一些东西呢。” 刘云辉转过头去，看着杨立文问道：“你说说看，他们少考虑了什么？” 杨立文说道：“刘主任啊，他们现在仅仅是在送菜和米饭，根本就没有考虑汤。我觉得在一线的灭火人员最缺的就是水，最需要补充的就是水分，这个甚至比饭菜还要重要。3000 人一人喝两瓶水也不算多，可是这就 6000 瓶水呢。” 在场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对啊，6000 瓶水，这可怎么往山上配送呢？人员的缺口也太大了。 龙泉镇的镇长侯志勇算了算说：“6000 瓶水，我们现在一包水是 24 瓶，那么 6000 除以 24 应该是 250 包水，这一包水算下来，大约就是 25 斤，这个东西可不轻呢。如果往山上送的话，每个人最多一次就能送一包水，这样一下子，我们又增加了将近 300 人的缺口啊。” 所有的人都眉头紧皱，觉得这个活儿可不好干呐，缺了这么多人。 马本泰问郝武：“郝书记，你们这一个 180 人的队伍是怎么召集过来的？” 郝武说：“当时没办法，我们实在找不到人了，我们就把我们乡镇的 18 个村的村支书召集过来，让他们安排每个村必须出十名壮劳力，就是干这个配送活的，所以才凑了 180 人。现在再让他们凑人，恐怕时间也来不及了，而且也没那么多人。” 杨立文有点不解地问：“怎么会呢？哪个村连十个人二十个人还凑不出来啊？你们镇哪个村少于 500 人了？” 郝武向杨立文解释道：“杨主任，是这样的，我们这些山区的村子里边啊，真没有多少年轻人啊。现在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在家里留守的都是老人和儿童，真正能干活儿的没几个，而且你看他们需要扛这么重的东西上山，这个体能差了根本就完不成配送任务。” 刘云辉听后说道：“嗯，不错，确实是这种情况，我下乡调研也经常能看到村里边。除了村干部之外，就是老人和孩子了，而且村干部也没几个年轻的。青壮年劳力确实是没几个，而且现在的年轻人啊，也不怎么能吃苦，好多体力活也干不了。” 刘云辉思索一番后说道：“这样吧，我们两条腿走路。第一，咱们配送组立刻开始配送，而且就不再停歇了，送一次不行，那就配送两次，两次不行就配送三次。同时，我也向咱们指挥部提请从全县范围内招募志愿者来参与到我们的配餐活动中来。” 郝武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说：“行，那我们现在配餐组稍微累点儿还可以，但长时间这么干恐怕是不行的，尤其是到了晚上，这山上没有灯，没有光亮，根本就看不清路，再加上山高路滑很危险。” 刘云辉点点头说：“行，我知道了，先这么着吧。” 而此时，侯志勇却说了一句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话：“防火一线这么多人，我们这些餐盒到底配送给谁呀？假如说有的可能配送得近一点，有的可能配送得远一点，肯定都愿意给距离短的配送，另外如何保证不会漏掉一些战士呢，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具体在哪，这可怎么办呀？” 第280章 横向到边纵向到底 龙泉镇党委书记郝武表示：“这不简单吗？如果我们担心咱们这些配送人员挑三拣四的话，那就采用抽签的方式，谁抽到哪个区域就往哪个区域送餐，这样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侯志勇则回应道：“抽签确实没问题，但是涉及到一些具体问题，具体该怎么抽呢？我们目前连我们的扑火面或人员具体位置都不清楚，更别说我们的配餐人员了，他们对此更是一无所知啊。” 听到侯志勇的这些疑问后，郝武说道：“嗯，这确实是个问题，看来我们得寻求扑灭火分指挥部的协助才行啊，也只有他们才知道具体人员的分布情况。” 刘云辉主任在听到两人的争执后，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没错，我觉得咱们还得去找扑灭火指挥部了解情况，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人员是如何排布的，哪里人多，哪里人少，具体人员在哪里，我们要怎么过去这些都是问题。” 马本泰也接着说道：“是啊，这个仅靠我们自己可不行，我昨天虽然在防火一线，但是我也只是站在那一片地方，其他地方的人在哪里，我可是真的不知道啊。” 刘云辉接着说：“看来咱们必须马上到咱们的扑灭火指挥部去了解情况才行啊。” 这时，龙泉镇的副书记、副镇长刘勇说道：“哎，稍等一下，我们去打听你们的事儿是一方面，但我们现在急需解决的是装盒的问题，以及我们扎捆所需的塑料胶带问题，这个也需要马上解决。” 龙泉镇纪委书记王立超则说道：“除了这个之外，我们还缺少大量的人手呢，我希望领导到了不灭火指挥部后，能一起向领导提一提，看看这个事情该怎么解决。” 马本泰说道：“胶带的事儿好弄，我给政府办的人打电话，让他抓本给咱准备胶带送上来，快了的话一个多小时也能送到，应该对咱们的影响不太大。” 说完，他便拿出手机给郜广田打电话，安排让他在县城大量采购透明胶带，要求尽快送上来，绝对不要耽搁，因为中午还要用呢。 郜广田在经过马本泰的开导后，心情好了很多，所以对马本泰自然是感激涕零，当然对马本泰的要求也是有求必应、如臂指使。 刘云辉带领着郝武和马本泰等一行后勤分指挥部的分指挥长们回到了扑灭火总指挥部。在龙丰大酒店二楼会议室这个临时指挥部里，依旧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县委办和政府办综合一科的干部们忙得不可开交，各种信息不断被收集上来，汇总成战报呈递给各位领导，同时还有诸多信息需要传达给各个分指挥部。 大屏幕上的扑灭火示意图，亦或是作战图，随着各类信息的收集而不断变化。代表红色火线的标识在持续移动位置，代表黑色灰烬区域的部分也在逐渐扩大，而用蓝线表示的外围隔离带也在不断延长，虚线逐渐变为实线。这张扑灭火作战图能够非常直观地展现扑灭火现场的战况。 刘云辉在指挥部内转了一圈，却只发现驻冀某部 312 团的李成虎团长在这里紧盯着屏幕，不断地向奋战在防火一线的战士们发布调度指令，然而县内的其他领导却一个都没见着。 杨立文找来县委办综合股的一名秘书，询问这些领导都去了哪里，怎么一个都不在。那秘书回答道：“杨主任，是这样的，县领导们昨夜都忙碌了一整晚，几乎都没合眼，现在实在是撑不住了，他们都到客房去休息了。” 此时的刘云辉、马本泰和杨立文等人也早已疲惫不堪，困意十足，但手头的事情太多，根本没有时间休息，而且心中还牵挂着许多事情，就算想睡也难以入眠。 此刻，刘云辉心急如焚，却找不到指挥长，这可如何是好啊？而且他也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去打扰唐璐秋书记和高鹏市长，因为他也亲身陪伴这些领导度过了一夜，深知他们确实都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无奈之下，刘云辉只好坐在会议室里，看着李成虎团长在那里继续调度各营的扑灭火力量。过了一会儿，李成武团长似乎调度完毕，虽然不再说话，但目光依然紧紧盯着屏幕上的信息变化。 于是刘云辉倒了一杯热水凑上前去说道：“李团长，辛苦了，喝点水来。” 李成虎一愣，连忙接过那杯水说：“谢谢，我记得你好像是县委办主任是吧？” 刘云辉连忙说是的是的，“我是县委办主任，同时也是后勤分指挥部的分指挥长。” 李成虎说：“幸会幸会。” 刘云辉好奇地问：“呃，李团长，我看您一直在调度，您以什么为依据在调度您的战士们呀？” 李成虎说：“这还不简单吗？你看到屏幕上打的那些格吗？这些格就是咱们的调度依据。” 刘云辉有些茫然，难道这么短的时间分指挥部又发生变化了？ 李成虎说：“我们为了做好本次的扑灭火工作，将整个火场进行了横向到边、纵向到底的网格化管理，每个网格都有一个独立的编号，每一个编号都会对应我们的一个防火小分队。” 刘云回好奇地问：“李团长，你们现在有多少个防火小分队呀？” 李成虎说：“我们这个团有三个营，每个营有三个连，每个连有三个排，每个排有三个班，总共下来，我们军方是 81 个班。” 刘云辉说：“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么呃，李团长，我们后勤部现在准备往山上给咱们战士配送午餐，只是怎么找到他们呢？” 李成虎说：“这还不简单吗？你看咱们大屏幕上的这个作战图，所有的蓝色线，甭管是虚线还是实线，代表着就是咱们的隔离带砍伐线。现在我们所有的人基本上都在这条线上，要配送午餐的话，就按照这条线去配送就行了。” 刘云辉好奇地问：“那么这条线配送的话，是不是咱们每格网格线里边的人数是一样多呢？” 李成虎说：“呃，基本上是一样多的，但是有时候你看有些网格，他可能会有曲线，人可能会稍微多一点，但基本上都是一样的。” 刘云辉观察了一会儿，对李成虎说道：“李团长，我发现咱们这个虚线的位置基本上是没有变化的，也就是说我们按照这个图去配送咱们的午餐，那肯定能找得到是吧？” 李成虎说道：“是啊，这是咱们的隔离带，它肯定是不会变的发生，目前发生变化的就是灰烬区和火线，它在发生变化，但是咱们的隔离带是没有变化的。” 刘云辉说：“谢谢李团长，那我现在知道我们怎么去往哪配送午餐了。” 刘云辉说完之后，仍然在那里坐着，李成虎很奇怪，问道：“你都已经得到信息了，怎么不去安排配送午餐的事儿？还有其他事儿吗？” 刘云辉说是这样的：“按照我们目前计算，我们负责配送午餐的人还有 600 人的缺口，这个缺口特这么大，我想找指挥长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协调。” 第281章 扑灭火第二次会议 李成虎听闻刘云辉的介绍之后，不禁愣了一下，然后说道：“你们这么大的事儿，你居然还有心在这里等着呀？” 刘云辉一脸无奈地摊了摊手，回应道：“实在是没有办法啊，要知道市长和书记他们为了这件事情一宿都没有合眼，现在恐怕也才刚刚睡下没多久呢。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他们啊。” 李成虎则显得不以为然，他接着说道：“这有什么呀！现在都已经火烧眉毛了，你还在纠结这些小事情啊！我觉得你现在就应该立刻把他们唤醒才对呀！” 然而，刘云辉仍然面露为难之色。 李成虎则强调道：“一切行动都要听指挥啊！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没有指令怎么能行动呢？我觉得做好扑灭火的工作，比耽搁领导的休息更为重要啊！” 听到李成虎的这番话，刘云辉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赶忙唤过马本泰和杨利文，让他们飞速安排人去将分指挥部的领导唤醒，并且马上开会研究配送人员缺口的问题。 杨立文和马本泰深知时间紧迫，不容有失。他们得到指令后，便急匆匆地去找领导们的通信员，打听他们在哪个房间休息，然后亲自上门去邀请。 很快，所有的县领导都被惊醒了。他们一个个都快步走入指挥部。就这样，在扑灭火指挥部第一次会议结束后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就召开了第二次会议。 这次重要的会议主要是由各分指挥长以及综合协调分指挥部的相关同志共同参加的，会议的主要内容是针对刘云辉所提出的一系列问题进行深入探讨和研究。 刘云辉率先提出了第一个问题，那就是目前配餐团队存在着 600 人的缺口，急需解决这一难题。 县长王江涛在听到这个棘手的困难后，认真琢磨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咱们西山县一共有 18 个乡镇，346 个行政村，人口达到了 45 万之多。要筹集这 600 人，我觉得并不是什么难事。” 宣传报道分指挥部分指挥长张禄祥紧接着说道：“我觉得这并不困难，要不我们就发布一个公告吧，不管是在电视台上，还是在我们的网站上，发布公告号召咱们县的有志青年前来支援。” 然而，网络安全分指挥部的王立波分指挥长却直接否决了这个提议，他说道：“我认为你的这个建议不太靠谱。我们首先要确保信息的安全，然后才能保障信息的通达。在现在这个政治关键时期，老百姓对于我们火灾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如果如此大规模地发布公告，对于我们西山县的形象建设是不利的。从安全保密的角度来考虑，我不建议发布公告。” 唐璐秋听到两人意见不统一，直接拍板决定道：“咱们这样干，咱们 18 个乡镇中，龙泉镇的人员已经差不多被抽调完了，那剩下的 17 个乡镇，每个乡镇让他们出 40 个人，这样算下来就有 680 人，这已经足够了。至于人员如何抽调，那就是各个乡镇自己的事情了，我们就不用管了，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交通保障分指挥部分指挥长王江峰提出了他的顾虑，说道：“如果让各乡镇自行组织人员前来，那么他们招募过来的人要怎么来到咱们龙泉镇呢？我认为他们肯定会开着私家车过来，可是到时候咱们龙泉镇可没有足够的停车位啊。而且，这样也不方便我们接手这些人呀，这些人来了之后，他们都不知道该找谁报道，这个问题恐怕需要认真考虑才行啊。” 王江涛县长听后说道：“哦，这样的话，咱们可以让各乡的乡镇长带队，组织大巴车来运送。他们征调的这些人员来了之后呢，大巴车即刻掉头返回，不得在我们的防火警戒区域内停留，这样既可以减少交通压力，同时，由于有乡镇长带队，那么人员的交接相对来说也就比较方便了。” 唐璐秋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嗯，我觉得王江涛县长说的有道理，就这么办吧。” 就在这时，刘云辉开口说道：“那么，这么多人来了之后，按理来说是不是应该到咱们综合作战分指挥部进行报到啊？” 王江涛县长作为综合作战分指挥部的指挥长回应道：“那就别兜圈子了，直接到你们那里报到吧。我们签收之后还要转交给你们，这样还不如直接到你们那里报到呢。” 刘云辉说道：“可是我们后勤分指挥部的地方不够充足啊，到时候恐怕我们没办法应对啊。” 王江涛县长说道：“现在整个道路都是你们的，你们可以随意使用，所有的分指挥部都给你们让行，好不好？” 刘云辉心里很清楚，要接收这些人还需要抽调自己这边的力量，但此时此刻，他虽不情愿却也无话可说，只好说道：“好吧，那就让他们直接到我们分指挥部报到吧。” 唐璐秋书记说道：“刘主任，你还有其他需要协调的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就赶紧行动起来。对于咱们指挥部，我接下来会拟好通知下达给各乡镇，让他们去抽调人手，这样既能够保证保密，效率又高。” 刘云辉赶忙说道：“有有有，我还有第二个事儿呢。第二个事儿就是说，如果现在要往山上配送的话，具体每个人配送到哪个位置，与谁对接，这个事情恐怕还需要咱们扑灭火指挥部的支持啊。” 扑灭火指挥部的分指挥长是县委副书记王立波，王书记问道：“你需要我们怎么支持呢？” 刘云辉说道：“呃，我们现在第一，需要咱们的作战图，这样我们的配送人员就可以根据作战图找到哪里是我们的隔离带。另外呢，我们需要知道咱们扑灭火分指挥部的小队编号以及每个小队的人数，这样我们也好方便地安排与他们对应的配送力量。” 王立波接着问道：“那你们想怎么安排呢？” 刘云辉说道：“刚才呢，我听到咱们李成虎团长说他们部队分成了 81 个小分队，至于咱们地方的力量是怎么安排的，我不太清楚。如果仅仅是这 81 个小分队的话，那我们就会把我们的人数按照这个比例破开啊，对他们进行编号，然后派向山上。” 王立波说道：“哦，这样啊。呃，咱们扑灭火分指挥部啊，为了协调调度，将咱们地方力量全部并入了武警官兵的班组，也就是现在在山上负责扑灭火的小队，一共只有这 81 个小队，基本上呢，每个小队就是 34 人左右。” 刘云辉接着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呃，我就将我们加上征集过来的 680 人，以及从西山镇抽调的 180 人，这加起来应该是 860 人。那我们就按十人一队来算，这样是 86 个小分队。我们可以用 81 个队来给你们配送，另外呢，剩余的五个小分队作为机动队，你看这样是否合理？” 第282章 配餐监督制度 唐璐秋缓缓开口说道：“你所说的这个方案，在我看来，倒是颇为合理的。不过，你们这些负责配送的人员，应该也是要与各个小队进行对接的吧。那么配餐这些小队，他要怎么找到与之相对应的那个扑火小队呢？” 刘云辉接着说道：“呃，是这样的，我刚才听李团长提及，咱们负责扑灭火情的小队，一共有八十一个。这八十一个小队都有各自固定的区域，我们可以直接让我们的送餐小分队前往指定的区域就可以了。但是，目前我们所面临的困惑是，我们并不知道咱们的扑灭火情小分队是如何进行分配的，他们具体在哪个位置呢？” 李成虎紧接着说道：“关于这一点，我们倒是有详细的作战图，我们可以把我们的兵力布置情况提供给你们。” 刘云辉听闻此言，面露喜色说道：“那就太好了。” 县长王江涛这时说道：“你们所说的，我觉得还是存在一些瑕疵的。比如说咱们的这个地图，它是平面的，可是防火现场，它可是立体的呀，而且很可能存在着较大的落差。所以，你们的人要想准确地抵达这些位置，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 刘云辉说道：“我在想，不知道咱们现在的扑灭火小分队的领队有没有电话号码记录在这里呢？如果有的话，能够提供给我们，那我们就可以让我们的小分队直接与他们的队长联系，这样就能准确无误地找到咱们的扑灭火小分队了。” 唐璐秋微微颔首，点了点头，说道：“嗯，这确实是个可行的办法。这件事情就交给咱们李成虎团长来处理吧。你把咱们的扑灭火作战图以及网格编号，还有每个网格的带队队长的电话都提供给咱们的后勤分指挥部，让他们按照相应的信息去寻找。” 李成虎回应道：“哦，这个倒是可以。不过你们这负责配餐的小分队有八十多个呢，你们要怎么把这个地图分发下去呢？现在事态如此紧急，就算是复印打印也来不及啊。” 刘云辉思索片刻后说道：“我们可以建立一个微信群，然后把所有的配餐队伍全部拉进来。并且，我们可以直接把电子版的作战图发到群里，让负责配餐的队长们直接查看电子版地图就行。” 李成虎说道：“嗯，这也是个办法，我这里没有问题了。” 唐璐秋接着说道：“云辉啊，你要求我们征调这么多配送力量下来，总共可是有八百六十个配送人员呢。我想问问，有必要征召这么多吗？现在每个人能配送多少食物上山呢？” 刘云辉说道：“呃，报告唐书记，是这样的，我们现在呢，由于器具不太方便，现在是用胶带把餐盒打包，然后用手拎或者是肩扛的方式上山。这样的话，每个人可以配送六人份的饭菜。” 唐璐秋说道：“这样算来好像不太对呢。咱们每个扑灭火的小分队大概是三十五人左右，如果你说每个配送力量可以配送六人份的话，那六个人就足够了呀，那为什么你的配送团队要十个人呢？” 刘云辉赶忙解释道：“指挥长，事情是这样的，我们这六个人配送的仅仅是饭菜而已。嗯，经过我们的研究发现，我们认为在扑灭火一线的干部群众以及武警官兵，他们可能更加缺少水分的补充，所以剩余的人是用来配送矿泉水的。而且，我们甚至还可能涉及到配送药品、工具器具以及汽油等等这些东西。” 唐璐秋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你们考虑得还挺周全的呀！” 刘云辉苦笑着说道：“这也没办法，这都是痛与血的教训啊。我刚才听咱们昨天负责后勤的郝武书记说，他见到了在防火一线的李晓阳同志。据李晓阳同志说，他反映他们昨天在防火一线奋战了一天一夜，结果这一天里他手里拿到的配送食品只有一瓶矿泉水和一个小面包，别的什么都没有。” 唐璐秋的脸色变得极为阴沉，说道：“我原以为我们昨天的配送力量固然不足，但是我们昨天参与扑灭火情的人员也少呀，只有一千二百多人而已，可是配送的物资再少也不至于这么少啊！” 刘云辉感慨地说道：“是啊，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然后郝武书记是这样给我讲述的，他说李晓阳反映说，因为他们扑火的位置距离咱们的防火指挥部比较远，所以很多配送人员都不太愿意往那边去。再加上昨天也没有对配送数量进行限额的要求，导致很多食物都被距离较近的干部给抢走了。等到配送到他们那里的时候，真的就没剩下什么东西了。” 唐璐秋依然面色不悦，说道：“这个郝武啊，他的办事能力确实还需要大大提高啊。” 刘云辉赶忙解释道：“其实他们昨天也已经尽力了。只不过呢，在往山上配送食品的过程中，有很多同志出现了状况，有的人跌倒了，甚至有的人从山上跌落下来，导致一些食物被摔坏、损毁了。这里边啊，既有配送人员的配送技能问题，也有他们的配送态度问题。” 王江涛问道：“那既然有这么多问题，你们今天打算如何避免这种情况再次出现呢？” 刘云辉说道：“所以啊，我们这次招聘的人，就分成了八十多个小分队，每个小分队都任命了一个小队长。到时候，我们将会把这些压力都施加到这些小队长身上，要求他们既要保证队员的安全，又要保证饭菜的安全。我们还给每个小队都发了一个回执信，让他们送菜的时候，必须有一个交接手续，要求送到哪个区域，就必须有哪个区域的负责人给他们签字，之后回来才算完成任务。” 唐璐秋微微点头说道：“嗯，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不过呢，我觉得还需要进一步完善。我建议咱们纪律督导分指挥部也要同步跟进，在配餐后一个小时，打电话给各个铺面和小分队的队长，询问他们有没有收到相应的饭菜。” 刘云辉听到唐璐秋的这个意见后，眼睛顿时一亮，说道：“哎，这个办法好啊，这样可以有效地督促我们配餐小分队将工作做实做细，从而更好地解决咱们扑灭火小分队的后勤之忧啊！” 高鹏市长也赞许地点点头说道：“嗯，你们这个领导班子集体还是很有战斗力的。我相信啊，你们通力合作，绝对能够完美地打好这场扑灭火攻坚战。然而，事态紧急，你们还有没有其他问题呢？如果没有的话，就各自按照分工抓紧去准备吧。” 这时，所有的人都摇了摇头，于是高鹏市长宣布散会。 第283章 抽调力量 高鹏市长郑重宣布第二次扑灭火会议结束之后，所有的人都神色匆匆地散去。县委、政府两办的工作人员迅速行动起来，以极高的效率根据会议内容拟定通知，并马不停蹄地下发给了各乡镇。 其实，这些乡镇的党委书记和乡镇长本身也都聚集在龙泉村。收到通知后，这些乡镇领导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面露难色。 通知要求每个乡镇抽调 40 个精壮劳力，说起来这个数字不算多，但也不算少。 毕竟每个乡镇的工作人员虽然有三四十人，但其中真正称得上精壮的却没有这么多，相对来说大概只有十几人左右。 然而，如果从各个村庄抽调力量的话，又觉得人数实在太少了。要知道，每个乡镇下辖都有二十多个村庄，每个村庄抽调两个人的话，虽然能够完成任务，但涉及的村子太多，到时候人员的管理将会非常麻烦，时间也会被拖延，这让这些乡镇领导们感到颇为头疼。 更为重要的是，通知中还有其他诸多要求。比如，这 40 个人必须都要有联系电话，而且还要分成四个小队，并且每个小队都要有队长和副队长，以便进行有效的管理和联系。 眼瞅着时间已经到了 11 点，可扑灭火指挥部却要求在 12 点之前必须将人员名单上报，同时人员也要集中到位。 现在让各乡镇长们头疼不已的已经不是人多人少的问题了，而是时间紧迫的问题。 他们必须要在一个小时内将人员从各个村庄召集到乡镇，并且还要找到大巴车将他们送到龙泉镇，这实在是太难了。对于距离较近的乡镇来说还好办一些，可对于那些距离较远的乡镇，那可就真是麻烦了。 仅仅从他们的乡镇驻地到龙泉村，就要走上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更不要说他们还要在乡镇到各个村庄之间奔波，抽调劳力、制作花名册等等，各种事情都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 几个乡镇的主要领导们聚在一起，认真地进行了碰头商讨。他们一致认为，如果完全从各个村庄抽调人员，是不太现实的。在这种情况下，平均主义是行不通的，因为各个村庄到乡镇的距离是不一样的，而且人员的素质和反应速度也存在差异。 有些村子的人动作非常麻利，接到通知后能够迅速赶来；但有些村子的人则比较拖沓，通知后很长时间都不能到达，这会严重拖累大部队的整体时间。 经过深思熟虑，他们最终做出了决定。所有的乡镇，每个乡镇政府先抽调十个身体强壮、能干的劳力，然后距离乡镇最近的几个村子，每个村子再抽调五个壮劳力。这样算下来，有六个村子就足够了。 而且，各个村子必须有党委班子成员带队，这样一来，村子里需要找的劳力就会大大减少，甚至有的村子仅仅依靠村委会的干部就能够满足需求，这样也能更快速地集中到各乡镇。要知道，现在的村干部基本上都有汽车，一辆汽车拉上五个人，就可以很快地抵达乡政府。 乡镇长们在考虑妥当之后，便纷纷各自开始安排相关事宜。 李平原自然是第一时间接到了电话，而且黑龙河乡距离他们的龙泉镇相对比较近。 然而，他细细琢磨一番后，却发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他意识到，自己的乡镇有很多人已经参与到扑灭火行动中了，此时再从乡镇抽调十个精壮劳力，恐怕是非常困难的。 不仅如此，还有很多村庄的村干部也都纷纷赶来帮忙，这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在一番思忖之后，李平原毅然决然地决定推翻几个乡镇党委书记共同商议的那个方案。他思忖着，要将这些抽调的力量全部下分到各个村庄去。 黑龙河乡也有二十多个村子，他经过一番考虑，还是选择了距离龙祥村比较近的几个村子。他随即给各村的支书打电话，要求他们抓紧时间召集人员。 在召集到人手之后，要将人员的姓名和电话及时报给党政办主任陈喜禄。而陈喜禄则负责将所有乡镇正调人员的名单整理出来，形成花名册，及时上报给扑灭火指挥部。 对于具体的分组划分，李平原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他觉得这也很简单，无非就是找几个关系比较亲密的村支部书记，让他们担任组长就可以了。 如果支部书记年龄比较大，那就可以选择其他班子成员来带队。这样一来，主要的问题就解决了。 现在还差最后一件事，那就是需要找到大巴车，将这四十人运抵龙泉村。 李平原本来打算让他的党政办主任陈喜禄自行联系大巴车，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扑灭火指挥部有交通保障组，让他们来做这件事可能会更好一些。 因为交通保障组是由交警大队和交通局这两个单位组成的。县交通局下辖县交通枢纽（也就是汽车站，管辖着全县所有的公交车），所以，由交通局直接征调车辆到各乡镇配送人力，岂不是更加便捷高效吗？这显然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李平原打定主意后，便前往后勤分指挥部，找到了挥长刘云辉同志，向他汇报了自己的想法和建议。 刘云辉主任听了李平原的建议后，觉得这个建议确实很有价值。于是，他便向负责交通保障的分指挥部指挥长王江峰局长进行了对接。 王江峰局长听了之后，自然也是毫无意见，他即刻打电话给县交通局局长马胜超，安排调度县内公交车的事宜，要求他安排公交车，要在第一时间将所有闲置的公交车直接开到全县各乡镇政府驻地，去运送这些被征调的配菜保障人员。 交通局局长马胜超接到王江峰县长的命令后，丝毫不敢怠慢，即刻打电话安排并联系了交通枢纽的负责人，要求他们现在想办法抽调四十辆车，快速驶往各乡镇的乡镇驻地，配合县扑灭火指挥部配送人员。 就在李平原他们忙着沟通对接，商讨抽调运送力量的相关事宜之时，后勤指挥部的郝武也在紧张而有序地安排着各项工作。 龙泉镇宣传委员刘慧芳则按照郝武的要求，精心制作着用于登山配送饭菜抽签的纸票。他们还找来了一个方便面箱子，将那些写有扑灭火小队队长和副队长姓名以及电话的纸条，一一揉成纸团，全部放进了这个方便面箱子里面。 与此同时，郝武又马不停蹄地抓紧安排在电脑上绘制今天的配送小队对接表。刘慧芳在郝武的指导下，熟练地运用 excel 软件建立起了一个表格。在这个表格中分为前后两栏，第一栏是扑灭火小队的编号及姓名电话信息，第二栏则是配送小分队的编号及姓名电话信息。当然，目前这第二栏的内容都是空白的，只有等配送小分队抽签之后，才能将相应的编号填进去，以便更好地联系和调度。 而且，这个表格还会及时上报给扑灭火指挥部，以便纪律督导分指挥部对各个配餐小队的配送质量进行监督和调度。 第284章 出餐和训话 刘慧芳正沉浸在忙碌之中，她全神贯注地编制着配餐小队对接表。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喇叭声响，原来是政府办主任马本泰安排郜广田去采买的物资到了，其中有透明胶带等物品。 听到喇叭声后，郝武和马本泰立即快步迎了出去，同时安排指挥部的其他工作人员赶紧前去卸车。 这次郜广田不仅带来了大量的透明胶带，而且还购买了好几盒记号笔。有了这些记号笔，他们就能够方便地对一些餐点进行标记，以便更好地管理和分配。 而就在郜广田的透明胶带刚刚卸完之际，卜建明采购的塑料水管也回来了。 于是，一行人又赶忙手忙脚乱地帮助卜建明卸车。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终于将这些物资全部卸完。此时，时间已经悄然来到了上午的 11 点。 此时，负责蒸米饭的师傅正推着平板推车，上面放着一盘一盘热气腾腾的蒸米饭，缓缓地来到了他们的露天厨房。 看到这一幕，一群人立刻一拥而上，大家手忙脚乱地将平板推车上的蒸米饭抬到了案板上。与此同时，负责炒菜的师傅也将炒好的蔬菜一盆一盆稳稳地端到了案板上，不一会儿，案板上就被放满了。 由于空间有限，他们不得不继续用板子和租赁来的桌子当作临时案板，用来放置米饭和炒菜。就这样，他们接连支起了十个大案板。 郝武则在这里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这 180 名配餐人员开始出餐。二师傅们不断地将饭菜出餐成盒，而这些配餐人员也积极地帮忙将米盒和菜盒打包成捆，摞成一摞一摞的。还有一些人则开始将六个餐盒一摞一摞地捆扎起来。 郝武看到眼前的这一切，心中突然涌起一丝担忧。他发现他们打的这六个餐盒居然全是普通菜，完全没有考虑到民族菜，这样下去到时候可能会出乱子。 于是，他又赶紧安排人将打的六个餐盒中的一个调换成民族菜，这样一捆餐盒就变成了五个普通菜加上一个民族菜的组合。 卜建明也连忙把刚刚采购回来的记号笔放到案子旁边，并专门守在民族菜出餐处，认真负责地给装好盒的民族菜做上标记。这样一来，当奔赴灭火一线的干部群众和武警官兵收到餐盒的时候，就能够非常快速地分辨出什么是普通菜，什么是民族菜。 就在这边出餐进行得如火如荼之际，旁边的大巴车一辆接一辆地陆续开了过来。原来，这些是各乡镇征调的精壮力量所乘坐的大巴车，其中有一些已经顺利抵达了龙泉村。 马本泰见状，连忙安排了一个小伙子一起迎了上去。值得庆幸的是，这些大巴车上都有村干部和乡干部带队，所以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具备一些纪律性的。他们下车后，并没有随意乱走，而是自觉地聚成一团一团的人群。 马本泰让这些大巴车上提前选定的队长，跟随他一起回到了后勤分指挥部，而留下的那名干部则继续守在这里，引导后续开来的大巴车。 这些由交通局安排的大巴车，在将志愿者们放下之后，没有做任何停留，便直接掉头离开了。 随后，马本泰领着这几个队长来到了后勤分指挥部综合指挥组。 马本泰将负责制作抽签牌的刘慧芳介绍给了这些队长。刘慧芳没有过多言语，只是让这些队长将手伸进方便面箱子里开始抽签。随后，她根据队长们抽签的内容，在自己电脑的 excel 表格里进行登记，将他们所负责的扑灭火小队进行绑定。 这些队长们一头雾水，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刘慧芳只是简单地告知他们，手中纸条上的内容就是他们要配送的对象，也就是为他们提供服务的防火小队。 队长们对此感到疑惑，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着不知道这些防火小队在哪里，也不知道该如何配送。 刘慧芳正忙着给其他人进行登记，无暇给他们详细解释，只是让他们不要着急，待会儿领导会给他们讲解具体该怎么做，让他们在这里稍等一会儿。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不断有配餐小队长被带到这个后勤指挥部。 到上午 11 点半的时候，这里已经登记了 40 多个小队长。 马本泰看到人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嘈杂，已经开始影响他们办公了，于是便找到刘云辉商量，说要不然先将这 40 个小分队派到山上，这样既能给这里腾出空间，山上的扑灭火志愿者也能早点吃到午餐。 刘云辉思考了一下，说可以，但有些事情我们必须提前跟他们交代好，你把人员组织一下，我去给他们说几句。 马本泰走到这些小队长面前，高声说道：“大家安静，下面有请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刘云辉同志为大家嘱咐配菜相关的事项。”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人群中的嗡嗡声逐渐变小。 刘云辉走到人群面前，开口说道：“首先感谢各乡镇对龙泉 2.20 大火的关注和支持，在这里，我代表县委、政府对你们的勇敢到来表示衷心感谢！” 这些小队长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马本泰见此情形，连忙率先鼓起掌来，下边的小队长们也随之鼓掌。 刘云辉举起双手，往下压了压，让大家安静下来，接着说道：“我们本次的配送有远有近，为了公平起见，我们采取了抽签的方式，而且是每次配送都要进行一次抽签。你们手里所拿到的纸条上，写着你们需要服务的扑灭火小队的队长和副队长的姓名及联系方式，还有小队的编号。” 这时，人群中有人发问：“可是我们并不知道这个小队在哪儿，怎么给他们送餐呢？” 刘云辉说道：“大家不要着急，听我说。刚才你们在抽签之前就已经加入了我们的后勤分指挥部的微信群，待会儿会有我们的工作人员将 2.20 扑灭火作战图发到群里。这个作战图上划分了网格，每个网格上都标注了小分队编号，这个编号也就是你们手中所拿标签的编号，你们按照地图去找他们就可以了。” 话音刚落，人群中再次开始议论纷纷。 刘云辉再次提高音量说道：“大家安静！咱们这个标签你们千万不要弄丢啊。你们给他们送餐之后，最好是让他们签字收货。因为下午一点左右，咱们纪律检查分指挥部将会对你们的配餐情况进行检查。” 顿时，下面就炸开了锅，有人说道：“啊，这还得让他们签字啊！” 刘云辉接着说道：“我们在扑灭火一线的同志们非常辛苦，据反馈回来的消息，昨天有的同志一天一夜只收到了一瓶矿泉水和一个小面包，这远远跟不上他们的体力消耗。介于此，我们从今天开始采取严格的配送制度，必须保证饭菜配送到位。” 说完，刘云辉又道：“好了，现在你们已经抽好标签的队长们可以到出餐部领取你们的餐盒，开始配送了。” 县委办常务副主任杨立文则带领着这一帮小队长们，乱糟糟地去往了出餐部。 第285章 送饭上山 在这一片混乱不堪的送餐队伍中，有一支毫不起眼的十人小队。这支小队的队长是黑龙河乡组织委员侯少平，他所率领的这支队伍成员基本上都来自于龙祥村。这是因为龙祥村是黑龙河乡政府的驻地，而且这个村子规模较大，所以被抽调的人数相对较多，其中不仅有几位村干部，还有几个村里身强力壮的劳动力。 侯少平先是带领着他们，领取到了六套盒饭。随后，卜建明让他们前往旁边龙泉村村委会门口不远处那堆积着的一座矿泉水处，自行搬运上四包矿泉水。至此，这些便是他们本次需要配送的全部物资了。 侯少平带着这九名志愿者领好东西后，顿时陷入了迷茫之中。他只知道自己抽签抽到的是灭火小队 68 号小队，也知道这个小队的队长名叫李国增，可他却不知道 68 号灭火小队到底在哪里。 事实上，与他有着同样疑惑的配餐小分队数量众多。而且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公布所谓的扑灭火作战图，导致他们无法确切地知道该如何带着这些需要配送的物资开展工作，只能在那里呆呆地站着。 很快，后勤指挥部的微信群就被各种消息刷屏了，所有人都在询问作战地图的相关事宜。有的人是在索要地图，有的人则是在询问具体位置，还有人相互开玩笑或聊天，整个群里变得嘈杂混乱、七嘴八舌，呈现出一片混乱不堪的景象。 与此同时，刘慧芳正忙碌地给后续到来的配餐小队进行抽签，并在配餐对接表上仔细地进行登记。她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及群里那混乱不堪的信息。 而刘云辉此时的情况则有所不同，虽然整个后勤指挥部都非常忙碌，但作为分指挥长的他，由于已经将所有困难都解决了，现在所有人员都在有条不紊地开展工作，所以对于这位后勤分指挥部的领导者来说，反倒显得有些清闲了。他熬了一天一宿，原本想趁着这个机会稍微眯一会儿，可是微信群里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响起，他不得不打起精神，看看群里到底在说些什么。 结果他发现，原来所有人都在吵吵着要作战图。于是，刘云辉就问刘慧芳：“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把作战图发到群里呢？” 刘慧芳一边忙着给新来的小分队登记，一边回应道：“我现在还没有收到那个作战图呢。” 刘云辉觉得这样不行，作战图已经严重制约了配送工作的进展。他立刻决定给扑灭火指挥部打电话，要求综合协调分指挥部，马上将作战图发到他的手机上。凑巧的是，接电话的正是县委办的一个秘书，他通过自己的私人微信将扑灭火作战图发给了刘云辉。 刘云辉收到作战图后，并没有直接发到群里，而是先打开作战图，认真地查看了一番。他发现这个作战图确实能够指导各个送餐小分队送餐，并且能够明确地标出各个灭火小队的位置。确认无误后，他才将作战图发到了群里。 黑龙河乡组织委员侯少平突然间察觉到，群里变得安静了下来。原来，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刘云辉已经将扑灭火作战图发送到了群里。 他赶忙打开作战图，急切地寻找自己需要配送物资的 68 号灭火小分队的具体位置。 他沿着图上的蓝色实线和虚线仔细查看，眼睛绕了差不多半个圈，这才惊讶地发现，原来 68 号小分队所处的位置在火场的另一面。要想把手中的物资配送给 68 号小分队，他们就必须绕着火场走一个半圆，这样才能到达 68 号小分队所在的灭火位置。 他按照地图大致估算了一下，发现竟然至少需要行走三公里的路程，这实在是太远了。他暗自思忖道：“如果是空着手走，那倒也还好，就算是 1.3 公里，在咱们这种平坦的道路上走，一个小时左右大概也能走到。可是这是山路啊，而且还要在山上绕这么长的三公里，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事儿啊。况且他们每个人身上还都背负着物资，那可真是难上加难呀！” 侯少平看着眼前的地图，眉头紧紧皱起。 而他的队员们看到队长对着手机发呆，不由得心急地催促道：“侯乡长，你倒是说说咱们应该怎么去啊？你都看了这么久的地图了，咱们到底应该怎么走啊？距离远不远呀？” 侯少平将队员们招过来，然后把手机递出来，让他们自己看，接着用手指着地图说道：“我们要从这儿上山，需要在山顶上绕那么半圈儿，至少要翻四道岭，下四个沟，才能将这些物资配送过去。我粗略估算了一下，咱们的距离得有六里地呢。” 这一下，整个队员都炸开了锅，叫嚷道：“天呐，这个距离也太远了吧！扛着这么重的东西跑六里地，这怎么可能做到啊？这根本就做不到啊！” 就在这时，龙祥村的一个村民并没有出声，他一直专注地盯着地图，仔细地观察着。侯少平见状，十分好奇地问道：“怎么着，你对这个地图还有什么想法吗？对这条路线还有什么看法吗？” 那个村民说道：“报告领导，我叫吴楚才，是咱们龙祥村的村民。正好（恰巧）我媳妇就是下面那个村的，下面有个村叫长生沟，我媳妇就是在那个沟里出生的。我每年都会陪着媳妇过来给我老丈人家收庄稼，所以对这一带的地形比较熟悉。” 侯少平听后大喜，说道：“你既然对这地方比较熟悉，那你说说咱们还有没有更好的路线呢？怎么才能最省事呢？” 吴楚才说道：“我看啊，咱们的 68 号位置应该恰好就在长生沟的沟长那里。如果我们现在开车下去，绕到长生沟，然后沿着长生沟的沟往上走，那里是有路的，虽然路不太宽，但最起码能节省三里多地的距离。因为就算我们从这里下去再上来，看似好像走了将近五公里，但其实这是可以行车的路段，不能行车的地方，也就是到了沟掌再往上走，我们最多走上一公里就到 68 号小分队的位置了。” 侯少平和所有的干部听了都大喜，说道：“哎呀，这样太好了！那行，那咱们借个车，以后咱们就开车过去，这样最起码速度会很快，而且也会很轻松。” 于是，侯少平就给自己的书记李平原打电话，问道：“李书记，你有没有开车啊？我想借车用一下。” 李平原很纳闷地说道：“你现在负责配送物资，你不去送菜送饭，找车干什么呀？” 第286章 顺利抵达 在黑龙河乡组织委员侯少平正竭尽全力地向乡党委书记李平原解释为何要借车。 李平原听了侯少平的一番言辞后，将目光转向了旁边的吴楚才，然后开口问道：“你老丈人家真的是在下面的长生沟吗？” 吴楚才回应道：“这东西哪有必要撒谎呀？而且我媳妇是长生沟的这事儿，既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咱们就实话实说呗。” 李平原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开我的车吧。” 就在侯少平接过李平原的车钥匙之际，李平原又接着问道：“你们可是有十个人呢，这一辆车怎么够用啊？” 侯少平顿时一愣，说道：“哟，对呀，我们把这个事儿给忘了。” 李平原则说道：“看看你这个马马虎虎的样子，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还有漏洞。这样吧，我跟褚新国说一下，你把他的车也开走。” 褚新国是黑龙河乡的乡长，他与李平原已经搭档多年，两人之间关系十分融洽，因此李平原自然能够替褚新国做决定。 于是，侯少平又赶忙去寻找褚新国。经过一番周折之后，他终于找到了褚新国，并顺利地拿到了他的车钥匙。 最后，这几个人满心欢喜地将自己需要配送的物资，一一摆放到了他们汽车的后备箱里。 李平原看到眼前的这种情况，便转头对侯少平说道：“我听闻啊，他们后勤指挥部计划晚些时候，还要给我们这些参与扑灭山火的干部们加送一趟宵夜呢，你们是不是考虑现在就把宵夜装到车上，一起送过去呀？” 侯少平听了李平原的话后，顿时愣住了，说道：“还有宵夜要配送啊？哎呀，那宵夜具体是要配送些什么东西呢？” 李平原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估计也就是矿泉水啊，八宝粥啊，或者是小面包、火腿肠之类的东西吧，应该不会太多，也不会太重。” 侯少平说道：“要不我到指挥部去问问情况吧？” 李平原点了点头，说道：“问问也好，问清楚了心里也踏实。如果能一次性拉上，最起码能省得来回跑了，是吧？” 于是，侯少平便迅速地跑向后勤指挥部。 当他到达后勤指挥部时，只见刘云辉正在给第二批报到的三四十个小队长进行培训。 侯少平等刘云辉主任讲完话后，问道：“刘主任，我听说晚上还要配送宵夜，有这回事吗？” 刘云辉听了之后，也是一愣，说道：“你听谁说的有宵夜啊？我们不是晚上配送，而是下午配送，因为晚上看不见路，那样太危险了，所以是下午配送。” 侯少平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借了两辆车，并且重新选择了一条道路，距离我们要配送的那个点非常近，至少能让我们节省 1 到 2 公里的路程，我们在考虑是不是要把这些东西都一并装到我们的车上，今天中午就一起送过去。” 刘云辉听了侯少平的话，说道：“小伙子，你很不错呀，考虑得很长远。可是呢，现在还不能把这些宵夜给你们，因为你们今天中午配送的地点不一定就是你们晚上要配送的那个小队，所以现在还真不能给你们。” 侯少平又问道：“刘主任，难道我们不是抽签，抽到哪儿就送哪儿吗？” 刘云辉说道：“为了公平起见，我们每次配送都要抽签的，所以下午要抽两次签，一次是晚餐的签，一次是宵夜的签。” 侯少平听了刘云辉的解释，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于是便向刘云辉告辞，快速地跑到车旁，去寻找自己的团队。 一行十人，他们分别驾驶着两辆汽车，一路上倒也显得轻松自在。没过几分钟，车子便朝着长生沟疾驰而去。 在行进的途中，这几个人有说有笑，氛围十分融洽。其中有人说道：“今天我们抽到的这个位置，虽然乍一看有些远，但实际上我们配送起来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远，这还真是不错呢。” 紧接着，就有一位村干部说道：“可是啊，这地方还得往上背好几里地呢，咱们的车子总不能直接给人家开到地里去吧？” 这时，又有一位群众说道：“虽然咱们的车子不能开到地里，但能开到村头上也是好的呀，而且有路可走，这可比爬山可幸福多了。” 侯少平这时开口问道：“吴楚才啊，你跟你家丈人收庄稼的时候一般都怎么弄啊？这车子能开多远呢？能不能开到地里去啊？” 吴楚才回答道：“开不到地里去啊，这路也就只能过个手扶拖拉机而已。像这种小汽车，就算我们去了，到时候也没法掉头，根本没法弄啊。” 侯少平接着说：“这总不至于村里家家都有手扶拖拉机吧，那别人可怎么办呢？” 吴楚才说：“那就用小推车推呗，或者平板车，多推几趟就行了。” 吴楚才这么一说，侯少平突然灵机一动，说道：“既然他们都用小推车推，那我们把汽车停到村子里，然后你从你丈人家借个簸箕车，我们推着上去，是不是就可以把我们的物资直接推到长生沟长了呢？” 吴楚才说：“是啊，当然可以，你们稍等一下，前面那一家就是我丈人家，我去借个小推车来。” 于是，几个人就在车上等着。没过多久，只见吴楚才推着一个小推车出来了。几个人连忙下车，将后备箱里的矿泉水和饭盒都搬到了小推车上。就这样，吴楚才推着小推车，一行十个人轻轻松松地沿着长生沟的主沟往上走去。 轻柔的春风缓缓拂过，为长生沟带来了丝丝缕缕的暖意。他们一行人一边漫步前行，一边不时地观赏着道路两旁的风景。只见路边的小草已经冒出了许多，那春地里的翠绿的蒲公英、长白绿色的绒毛的白蒿苗已经长得有手掌那般大了。 这里静谧得如同世外桃源，若非山顶上冒出的浓浓黑烟，还真是一个度假休闲的绝佳之地。 正所谓山高水高，起初，路旁的小河里溪水潺潺流淌，他们越是往山上走，溪水就变得越小，直至最后完全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条干涸的、长满干枯杂草的小沟。 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他们终于到达了沟长。这里实在是没有路了，小推车根本无法推行，无奈之下，几个人只好把小推车停放在路旁。随后，所有人扛起物资开始爬山。 侯少平与吴楚才走在前面领路，他同时说道：“咱们每走十分钟就换一下班，把东西换一下。因为矿泉水比较重，而餐盒相对较轻，但大家一定要注意脚下，确保安全。” 此时，他们前行得越发吃力，但距离目的地已经很近了。甚至他们能够听到山顶上砍伐树木的声音，还能听到那些人口中喊着的 “一二、一二” 的号子声，甚至能够看到有的人在树上锯树枝，有的则用绳子拴住树枝往下拉。 侯少平不断地给这些乡亲们加油鼓劲，鼓励他们坚持下去。 此刻，时间已经悄然来到了 12 点半，在众多小分队中，他们这支队伍可以算得上是速度较快的了。 几个人鼓足了全身的力气，一鼓作气将食材顺利地送达到了隔离带。就在这时，正在砍伐树木的人们看到有人送东西上来了，便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儿。 紧接着，一个面容方正、脸色黝黑，身着作训服的战士快步迎了上来，向他们庄重地敬了一个礼，然后说道：“各位老乡好啊，我是驻冀某部 312 团三营营长李国增，你们是来给我们配送物资的吗？” 侯少平听到对方自报家门是李国增后，又赶忙从口袋里掏出那张之前抽的签，与上面的名字仔细核对了一番，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说道：“没有配送错地方，真的是太幸运了啊！” 第287章 午餐 李国增见状，赶忙向手下的战士们大声呼喊并招呼他们，让他们赶紧上前去取这些物资。 就在这时，侯少平急忙制止了他们，并开口说道：“李营长，我们需要先核对一下信息。请问您是第 68 扑灭火小队吗？” 李国增听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哦，好像是的呀。对对对，没错的，就是这第 68 扑灭火小队。” 其他战士们也纷纷在一旁附和道：“没错，我们就是第 68 小队呀！” 紧接着，侯少平又将从后勤分指挥部那里抽到的那个配送单子递给了李国增，并说道：“请您核对一下，看看这是不是您的呢？” 李国增接过配送单子看了看，说道：“这上面不是还有我的姓名和电话吗？当然就是我们这一队啦！” 侯少平听后说道：“行，那太好了呃。不过，还需要您在这个单子上签个字呢。” 李国增毫不犹豫地说道：“没问题，不就签个字吗？这个好说。” 可是，当他准备签字时，却发现自己一摸口袋，并没有笔。于是，他便问道：“你们谁带着笔呢？” 在场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是来干活的，谁会带着笔呀？你说要斧头、要锯子，大家倒是都有，可你要笔，现场却一个都没有。 李国增无奈地两手一摊，说道：“你看看，在场的人谁都没有笔啊。你们送餐的，不带笔让我们怎么签字呢？这也太为难我们了吧！” 侯少平在一旁左右为难，心里想着，后勤指挥部明确要求他们送达餐食之后，一定要各小分队签字确认，可是现在人家没有笔，这可怎么办呢？ 就在这时，刚刚从树上跳下来的李晓阳开口说道：“这还不简单吗？我看前面烧着了那么多树木，有好多木炭呢，拿个木炭写一写不就完了呗！” 他的话一下子提醒了在场的好多人。 于是，李国增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又从地上随便捡了一个干枯的树枝，用打火机将树枝烧了烧，使树枝的头部变成炭黑色，然后就用这个小树枝在配送单上签了字。 侯少平看到人家好歹是签了字，虽然字迹不太清楚，但还是连忙珍贵地将这个签字单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对李国增说道：“李营长，今天我们送过来的是有 36 份午餐和四包矿泉水，这 36 份午餐中，有六份是民族菜啊，也就是没有用猪肉的，我们都做了标记，你们在分发的时候要注意一下哦。” 李国增听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对所有的人说道：“大家听到了吗？咱们现在有六份民族菜，咱们谁是少数民族的，不吃猪肉的，先过来领取餐饭吧！” 这时，有两名战士站了出来，说道：“我们两个是回民。” 李国增点点头，说道：“行，那你们先取你们的民族饭吧。还有其他忌猪肉的吗？” 与此同时，又有一名干部走过来说道：“我吃素的，我是不吃肉的，有素的吗？” 侯少平面露为难之色，说道：“确实没有啊。咱们的普通菜是西红柿炒鸡蛋和小油菜炒肉，民族菜是大刀豆腐和土豆炖牛肉。如果说你不吃肉的话，我还是建议你选择民族菜吧。” 那名干部听后说道：“好吧，那就吃民族菜吧。” 李国增再次提高声音问道：“还有其他人要吃民族菜吗？如果没有的话，那就都过来随意领取盒饭吧！” 他的话音刚落，其他人便一拥而上，不一会儿就都领到了盒饭。紧接着，所有人都顾不得形象，纷纷从盒饭旁边胶带上取下粘着的筷子，迫不及待地打开盒饭，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侯少平带着这十名群众，其实他们自己也没吃午饭，看着大家吃得如此香甜，他的口中不由自主地涌上了口水。侯少平对配餐队的群众说道：“大家先坐下休息一下，喘口气，等会儿等他们吃完饭了，我们就把这些空的饭盒收拾回去。” 这时，李晓阳蹲在旁边边吃边对侯少平说道：“侯乡长啊，你们带着这些空饭盒回去，还有什么用呢？” 李晓阳和侯少平自然是熟识的，因为侯少平就是巨石村的包村干部。当今年巨石村更换扶贫干部时，侯少平还对他们开过好几次会，所以他们之间相互非常熟悉。 侯少平回答道：“也没什么用，我们就是觉得这些垃圾堆在山上不太好，而且咱们这儿又是景区，我们就想把这些垃圾带回去，到时候集中进行处理。” 李晓阳点点头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们吃过饭了吗？” 侯少平说道：“哪有啊，我们这是给你们送餐，都是抢出来的盒饭，要不然出餐都出不过来。我估计啊，现在下边可能还正在出餐呢，有的小分队可能还没开始配送呢。” 李小阳说：“那诶，你看咱们这还剩着一个盒饭呢，要不你先垫补垫补？” 侯少平连忙推辞道：“别，我觉得你们肯定有饭量大的人，到时候谁吃不饱了，你们分着吃了吧，我们待会儿回去吃，还能更热乎点呢。” 李晓阳听了，也就不再说话了。 此时此刻，地方上干部群众们仍在津津有味地吃饭。然而，那些武警战士们却早已迅速吃完了饭，他们动作娴熟地将吃完的空餐盒整整齐齐地堆放在一处。 李国增开口说道：“呃，这位领导啊，我听说你打算把这些餐盒带回去，这位老乡，可是这么零散的餐盒要怎么带回去呢？里面有什么装盛的容器吗？” 侯少平这时才意识到，他们来的时候这些餐盒都是用胶带打好缠好的，但现在胶带已经用过，不再有粘性了，那他们要怎么把这些餐盒带回去呢？ 李国增看到侯少平面露为难之色，便说道：“要不这样吧，你们也别拿了，把这些餐盒用石头压好，你们下午送餐的时候可以带个大塑料袋子，到时候再把它们装回去。” 侯少平想了想，说道：“这样也好，那我们就不在这耽搁了，我们这就返回了。” 李国增又问道：“那你们待会儿还要过来给我们配送晚餐是吧？” 侯少平回答道：“是的，我听指挥部说，不仅有晚餐，咱们还有宵夜呢，到时候下午可能会一并送过来。” 李国增接着说：“你看我们现在有好多油锯已经没油了。嗯，那能不能麻烦你们给我们配送点汽油呢？” 侯少平说道：“呃，这个我会向后勤指挥部反映的，但是具体是谁过来配送，那就不一定了，因为下午配送的话，我们不一定会给你们送餐了。” 李国增说：“哦，这样啊，那你该反映反映。我也会向我们的指挥部反映一下，看让我们团长协调协调，不然已经影响进度了。” 第288章 督导电话 侯少平与其他几个人向李国增所带领的第 68 扑灭火小分队辞别之后，便以极快的速度赶回了长生沟。 吴楚才将小推车还给了他的岳父大人，随后一行人坐上车子返回了龙泉村。 当他们抵达龙泉村时，发现这里的出餐基本上已经结束了，不过仍有个别队伍才刚刚领取餐盒准备出发。 现场有众多人正手持不锈钢保温碗，大口大口地享用着饭菜。尽管现场看起来有些嘈杂，但与他们刚开始送餐的时候相比，已经有序了不少。 这一方面是因为许多人已经外出送餐，剩下的人较少；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许多人都在专注地吃东西，没有随意走动，所以相对来说要安静许多。 侯少平安排他们先去打饭吃，而他自己则手持李国增签过字的配送单，步履匆匆地来到了后勤分指挥部。到达后，他将那张配送单递到了刘慧芳的手中。 刘慧芳接过侯少平递过来的单子，然后在自己电脑的 excel 表格中仔细地进行了最后的标记，表明已经配送完成，并认真地标注了提交的时间。紧接着，她面带微笑，赞叹地说道：“你们这个小队的效率可真高啊！你们所走的路程虽然不是最远的，但也基本上算是比较远的了。然而，你们回来的时间却并不晚，在众多队伍中也是非常靠前的呢！” 侯少平听了刘慧芳的话，憨厚地嘿嘿一笑，说道：“嗨，我们也只是运气好而已。我们队里有一位志愿者，他老丈人家恰好就在附近的村子，对这里的路况非常熟悉，所以我们就趁机抄了些近路。” 刘慧芳听闻后，说道：“就算是抄了近路，你们这一路也挺辛苦的呀。” 侯少平摆摆手，说道：“没什么，我得赶紧出去打饭了。” 说完，他便转身准备离开。 刘慧芳见状，笑着说道：“拜拜。” 在这个时候，刘云辉刚刚结束用餐，迈着稳健的步伐返回到了后勤指挥部。他看向刘慧芳，开口问道：“小刘啊，咱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全部完成配送了呢？” 刘慧芳微微皱起眉头，神情严肃地说道：“报告刘主任，还没有呢。目前还有四支队伍，他们都还没有过来抽签呢，所以还有四个小分队尚未开展配送工作。” 刘云辉听闻此言，不禁一愣，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说道：“咦，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我估计最多一个小时后，纪检组就会开始打电话抽查我们的配送情况了，可现在都已经这个时间了，居然还有四个小队没有赶到，这都几点了呀？” 刘慧芳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钟，语气中带着些许焦急地说道：“哎呀，这都已经快一点钟了呀！” 刘云辉眉头紧锁，语气严肃地说道：“这都太晚了，你赶紧查查看，到底是哪个乡镇的小队还没到？” 刘慧芳回应道：“好的，我马上查一下。” 于是，刘辉芳便迅速地在自己的电脑上操作起来，将相关表格进行分类汇总。然后，她又仔细地找到乡镇表，一个一个地认真核对。 经过一番努力，她终于找到了相关信息，连忙对刘云辉说道：“报告刘主任，找到了，现在是龙原镇的四支队伍均未赶到。” 当刘云辉听到是龙原镇的四支队伍没有到达时，他在心里仔细地思考了一番。他意识到，龙原镇位于西山县的最东头，距离他们所在的龙泉镇是最远的。于是，他说道：“这样吧，我给他们的党委书记白占金打个电话，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说罢，刘云辉迅速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翻动着，找到了白占金的电话号码。他按下拨号键，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刘云辉说道：“占金啊，现在很多队伍都已经配送完成了，可是你们乡镇的志愿者还没到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白占金听到刘云辉的话后，立刻回应道：“刘主任啊，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这边早就把工作安排下去了。但是，唉，我们乡里的办事效率确实比较低，再加上路程又这么远。这样吧，我赶紧去查一下，看看他们现在到哪里了。” 刘云辉语气严肃地说道：“咱们在扑灭火一线的武警官兵和干部群众都还饿着肚子干活呢，你们可得上点儿心呐！” 白占金连忙说道：“好的好的，我马上处理。” 白占金挂断与刘云辉的电话后，迅速给镇人大主席卢海波打了过去，没过一会儿，电话就被卢海波迅速接通了。 白展金心急火燎地说道：“老卢啊，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你们走到哪儿了？这县里的领导都已经着急上火了啊！” 卢海波回应道：“没事儿，领导放心吧，我们都已经上车了，现在正在往龙泉镇赶呢，这不都已经快过县城了嘛。” 白占金一听卢海波的话，顿时急了，说道：“这都几点了啊，都已经一点多了，你们才到县城，那你们到这儿得几点了啊？” 卢海波叹了口气说道：“唉，你把这样的任务交给我这个老头子，我能把队伍给你拉过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白占金听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说道：“老卢啊，现在可不是平常时期啊，现在可是战时状态啊，这可是关系到大家生死存亡的事情，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啊，你别老了老了还来个晚节不保啊！” 卢海波说道：“没事，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再说了，这也不能全怪我呀，当你打电话来安排这个事儿的时候，乡里还有一伙儿人在上访呢，我当时正在协调处理维稳的事情呢。” 白占金说道：“老卢啊，别的我也不说了，你让司机把车开快点好吧！” 白占金挂断与卢海波的电话之后，没有丝毫耽搁，立马就给刘云辉回拨了电话。 电话铃声刚刚响起，就被迅速接通了，白占金赶忙开口说道：“刘主任，我要向你深刻检讨，是我指挥不当，我们的志愿小队已经全部凑齐了，他们现在正在车上，正往这里赶呢。” 刘云辉听闻此言，语气严肃地问道：“那你们的队伍现在到哪里了？大概什么时候能到啊？” 白占金一听刘云辉这么问，知道糊弄不过去，于是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呃，他们刚刚过了县城，估计还得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吧。” 刘云辉一听这话，顿时急眼了，生气地说道：“你们这个事儿都安排下去几个小时了？这都三个多小时了吧！现在人才刚过了县城，你让我怎么跟唐书记交代啊？” 白占金无奈地说道：“哎，今天确实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我们镇，我和镇长朱楠两个人都在这里，家里就留着人大主席卢海波值班儿，结果呢，今天有工厂的工人到乡里边信访，把整个乡给堵了，他也在忙着协调那个事，所以就耽搁了。” 刘云辉说道：“我也不说你了，什么事重要，什么事不重要，你心里要掂量清楚，就这样吧。” 说完，刘云辉便挂断了电话。 就在这边刘云辉刚刚挂断电话之际，他的手机铃声紧接着又响了起来，另外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刘云辉定睛一看，原来是指挥部的来电，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说道：“刘主任啊，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没有影响到你休息吧？” 刘云辉赶忙回应道：“没有，没有，没什么事啊。” 指挥部的人接着说道：“刚才啊，咱们纪检监察分指挥部汇总了一批数据过来，说是现在还有好多队伍没有收到咱们配送的饭菜呢，我们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刘云辉听后说道：“哦，是这样啊，其实我们的队伍都已经出发了，只是可能有些路程比较远，他们还没有到达。稍等一下吧，估计很快就到了。” 第289章 临时应急小队 刘云辉面色凝重地挂断了与指挥部的电话。只见他眉头紧紧皱起，脸上写满了忧虑，因为事态已经愈发严重了。连督导组都已经察觉到配餐效率不高这一问题，这让他意识到必须要立刻做出改变才行。 在刚刚与白占金的通话中，刘云辉了解到龙原镇的志愿者在今天中午无法提供帮助了。面对这样的情况，他深知必须得想出其他更为有效的办法来解决眼前这个棘手的问题。 随后，刘云辉转头看向刘慧芳，语气郑重地说道：“你快出去把杨主任、马主任还有你们郝书记都找过来，有点小事，我们需要一起商量一下。” 刘慧芳听后，赶忙答应了一声，然后便匆匆忙忙地出去寻人了。 而刘云辉则独自一人坐在这个小会议室的椅子上，深深低下了头，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思考着各种可能的解决方案。 没过多久，杨立文、马本泰、郝武，以及财政局的局长李建宁都纷纷赶到了。 他们一脸疑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当他们看到刘云辉那副疲惫不堪的模样时，杨立文关切地说道：“刘主任，我看你如此劳累，要不先休息一下吧。” 听到杨立文的话，刘云辉猛地一惊，这才抬起头来。 原来，他刚才一直在琢磨如何进行配送，想方设法去弥补那四个配送小队存在的问题，结果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刘云辉用双手使劲搓了搓脸，又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然后说道：“无妨，有个十分紧要的事情，我们需要一起商量一下，看看该怎么解决。” 马本泰问道：“有什么指示吗？” 刘云辉定了定神，说道：“是这样的，刚才纪律督导分指挥部打电话来说，他们发现现在有好多扑灭火小分队还没有收到我们配送的饭菜。“ 其实郝武他们几个人一直在外面盯着呢，他们自然清楚这其中的情况。 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郝武接着说道：“刘主任，是这样的，我们现在才刚刚出餐完毕，最后一波的小队刚刚领着东西上山，现在咱们后勤部门的人也才开始吃饭。嗯，我估计嘛，再等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左右，应该都能送到各个扑灭火小队吧？” 刘云辉问道：“现在几点了？” 杨立文看了看手表，说道：“现在是下午一点半了。” 刘云辉接着说：“刚才接到纪律检查督导分指挥部的通报之后，我就让小刘把咱们的配送小队核查了一遍，结果发现到现在还有四个小分队没有到达咱们龙泉村。” 郝武听闻此言，不禁大惊失色，说道：“什么？还有四个小队没来，这可真是坏事了呀，那现在该怎么办呀？” 刘云辉面露忧虑之色，说道：“是啊，我也正在为这件事情发愁呢。” 李建宁问道：“那这到底是哪几个小分队啊？分别是来自哪个乡镇的呢？咱们是不是可以问问这些乡镇的书记、乡长们，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呢？” 刘云辉说道：“我已经了解过了，是龙原镇的四个小分队还没来。” 李建宁一听说是龙原镇的四个小分队，便说道：“哦，原来是他们呀，这也难怪。龙原镇离咱们这儿实在是太远了，就算开车过来，最少也得两个小时啊。而且咱们这个任务是上午 11 点左右布置下去的，到现在也不过才三个小时，他们没能赶过来，倒也还能理解。” 刘云辉说道：“理解归理解，但是我们在扑灭火一线的武警战士和干部群众，却还在饿着肚子干活，这是不能接受的。” 杨立文皱着眉头说道：“那他们现在走到哪儿了呢？什么时候才能赶到我们龙泉村呢？” 刘云辉说道：“我刚问了，他们才刚刚过县城，我估计啊，他们到这儿就得三点多了。” 马本秦说道：“这可不行啊，三点多到这儿，领上东西再往山上送，送到山上就四点多了，这也太晚了，就来不及了啊。” 杨立文皱着眉说道：“要不我们再组织点力量，先把这四个空缺给补上？” 刘云辉说道：“嗯，我看这也是一个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那么你们看看，从哪里抽人比较好呢？” 郝武思忖片刻后说道：“要不这样吧，我觉得咱们后厨现在已经没什么事情了，要不就让后厨的师傅们上去送一趟物资吧？” 马本泰赶忙说道：“这样不妥啊。你看咱们今天中午配餐出餐的时间其实并不算晚，但是送到战士们手中时，到现在还有一半多的人没有吃到午餐呢。所以今天的晚餐我们必须要提前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才行。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厨师团队的压力其实非常大。我估计他们现在很可能已经在准备晚餐了，所以绝对不能从厨师团队中抽人啊。” 杨立文说道：“要不这样吧，我们到广场上喊一喊，看看哪个队伍愿意配送，或者哪个队伍配送的距离比较近，我们让他们加送一趟。到时候我们可以给他们一些荣誉或者奖励，你看这样行不行呢？” 刘云辉听了之后说道：“嗯，我觉得这也是个办法，行，那就这样吧。小刘啊，你帮我们查一查，看看是哪个队伍配送的距离最近。” 刘慧芳回应道：“哎，这个我倒是有印象。虽然咱们有一个队伍送得非常远，但是他们却是第一个回来的。” 刘云辉问道：“哦，还有这样的队伍？是哪个队伍啊？” 刘慧芳说道：“我查一下啊，你看我做的表格，上面都有各个队伍返回的时间呢。他们是第一个返回来的，我问了他们，他们说是有一个亲戚是本地人，所以对这里的山况很熟悉。路抄了近路，所以就回来得特别早。哦，找到了，是黑龙河乡的一支志愿者队伍，领队的人叫侯少平，好像还是个乡干部呢。” 刘云辉点了点头说道：“行，那就把它算上吧，然后看看还有哪些队伍回来得比较早。” 刘慧芳于是就将自己的 excel 表格再次按照返回时间进行了排序，排完之后她又报出了三支队伍的乡镇和领队的队长的名字。 刘云辉点了点头说道：“行，那就他们了。” 然后又对着杨立文说道：“杨主任啊，那这个事就拜托给你了，你把这四支队伍的信息记一下，到广场上找到他们，让他们再辛苦一趟好吧。” 杨立文满口答应，用手机在电脑上拍了个照片，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第290章 一线督战 在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唐璐秋书记毫无征兆地突然间从睡梦中被惊醒了。在那梦境之中，他看到了龙泉村的火势出现了令人惊恐的变化，那疾风裹挟着熊熊燃烧的火浪，迅速地从一个树冠蔓延到另一个树冠，而天上则是燃烧的树枝四处飞扬。地上的树林中，有奋力奔跑逃命的消防官兵，有英勇无畏继续拍打火焰的武警战士，还有惊慌失措的群众们。他们有的不幸从山上跌落至山下，有的则被无情的大火所吞噬，那惨痛的呼叫声响彻天际，狂风中还夹杂着燃烧蛋白质所散发出来的令人作呕的焦糊臭味儿，这股味道强烈地刺激着他的鼻腔。眼看着大火即将追上他自己，突然之间，他就从梦中惊醒了过来，此时他已是满身大汗淋漓，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久久都无法让自己的心神安定下来。 经过了漫长的时间之后，他的心情终于逐渐平复了下来。于是，他掏出手机查看时间，才发现已经到了下午 4 点 10 分。回想起刚才那可怕的噩梦，他的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发虚，随即连忙前往洗手间，用凉水冲了一把脸，然后打开门来到了扑灭火指挥部。 此时，指挥部内虽然依然繁忙，但已不像上午那般人来人往。只有十几个人还在坚守岗位，他们有的正在紧张地拨打电话，有的则在电脑前专注地录入数据，还有的在纸张上不停地写写画画，似乎在修改着某些重要的内容。 在这其中，县委办的一位秘书看到唐璐秋书记走了进来，便赶忙迎上前去说道：“唐书记，您怎么休息了这么短的时间啊，连三个小时都还不到呢，要不您还是再去睡会儿吧。” 唐璐秋关切地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火势得到控制了吗？” 那秘书回答道：“嗯，咱们参与扑火的武警官兵和干部群众，现在仍在竭尽全力地砍伐着这些林木，但是呢，确实遇到了不小的阻力。根据反馈回来的数据来看，现在伐木工作的推进有些缓慢。” 唐璐秋追问道：“那你知道推进缓慢的原因是什么吗？” 那位秘书说道：“啊，我只是听前线的群众和战士们说，有些树木实在是非常难以砍伐，而且呢，这里的林木太过茂密了，再加上啊，他们现在有些砍伐工具已经损坏了，所以相较于上午而言，进度就显得有些慢了。” 唐璐秋听了这些话，回想起刚才那可怕的噩梦，心中仍然感到有些心悸，他忧心忡忡地说道：“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前线，我想无论如何都要到前线上去看看。” 唐璐秋又对那位秘书说道：“把王江涛县长、高鹏市长、李成虎团长、王立波书记、祝西祥书记、马太河部长、王江峰副县长等几位扑灭火分指挥部的领导们请过来吧，我觉得他们休息了这么两三个小时，应该也能缓过劲儿来了。” 那秘书回应道：“好的，我这就去请他们来。” 唐璐秋随意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去，然后用手捂住脸，双手紧紧地捂着，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浮现出刚才的噩梦，回想着那噩梦，他浑身不由自主地开始阵阵颤栗。 就在这个时候，县委副书记王立波走了过来。他看到唐璐秋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栗着，便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唐书记？您是生病了吗？如果您感觉不舒服的话，还是去休息一下吧。” 唐璐秋抬起头来，王立波顿时被吓了一跳，因为他看到唐璐秋书记的双眼通红得厉害，就像是布满了血丝一般。 这时，政法委书记祝西祥也来到了这里。看到唐璐秋这副模样，他也劝说道：“唐书记，您还是休息一下吧，我觉得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是很糟糕啊。” 唐璐秋摆了摆手，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他们都坐下。 没过多久，扑灭火分指挥部的指挥长和副指挥长们都陆续到齐了，甚至连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高鹏同志也赶来了。 唐璐秋说道：“我刚才了解了一下咱们扑灭火一线的进展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啊！到了下午，咱们隔离带的砍伐工作明显放缓了。” 公安局长王江峰说道：“唐书记，这个也可以理解啊。毕竟咱们扑灭火一线的干部群众到现在已经连续奋斗了三十六个小时了，就算是铁打的人，身体也熬不住啊。” 唐璐秋说道：“可是我真的是放心不下呀，我特别想去扑灭火一线现场看看。” 组织部长马太河说道：“唐书记啊，您还是在指挥部居中调度吧。如果非要到前线去的话，我觉得我们可以上去，您就留守在指挥部吧。” 唐璐秋苦笑一声，说道：“我实在是在这里坐立难安啊，真的是放心不下扑灭火一线的战况，我一定要去看看。” 几位领导见苦劝无果，于是经过一番商量，决定将县委副书记王立波留下，继续指挥调度扑灭火小分队的相关工作，而其他几个人则打算一起爬山到扑灭火一线去现场看看，顺便督导一下进展情况。 组织部的马太河看到这种情况，又分别从政府办和县委办各自抽调了一个年轻力壮的秘书，说道：“你们两个，陪着我们一块上山吧。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也好有个照应。” 就这样，一行几个领导走出了龙丰大酒店，往下走去，来到了龙泉村村委会。他们看到这里此时已经是忙得不可开交，热火朝天。下午饭已经准备好了，厨师们正在忙碌地出餐装盒儿，而配送志愿者们也已经抽签完毕，开始了一场 “抢盒大战”。有的队伍早早地抢到了饭盒，就开始上山配送了；其他的队长们则在那里焦急地等待着这些师傅们装盒盛饭。 唐璐秋看到眼前的这番情景，略微停顿了一下，紧接着便毅然决然地随着那些配送饭菜的志愿者们一同上山。 唐璐秋书记毕竟已年近花甲，今年都已经 57 岁了，而且他常年在办公室中工作，缺乏体育锻炼，身体素质相对较差。其他几位领导的情况也不容乐观，除了李成虎团长之外，其他人的身体素质都不太好。当然，县委、政府两办的两位年轻秘书尽管也缺少锻炼，但底子还是不错的，起码还能气息平稳地进行爬山。 然而，这几位领导在爬山过程中，还没到 100 多米，就已经开始气喘吁吁，两腿变得沉重不堪。但是，内心的压力和焦急却在不断地驱使着他们继续坚持。 当爬山不到 500 米时，有几位领导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山边的石头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还带着苦笑，自嘲地说道：“真是老头子不中用了啊，这才走了多少米就爬不动了。” 其他领导们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露苦笑，无奈不已。 几个领导就这样走走停停，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走了那些负重配餐的志愿者们所走半个小时的路程。终于，他们历经艰难险阻，成功抵达了扑灭火一线，也就是砍伐隔离带的作业现场。 第291章 嘘寒问暖 有几位领导声称要来灭火一线进行督战，并深入了解实际情况。但实际上，他们对这些事情的了解程度实在是非常有限。 实际上，在出发之前，唐璐秋就已经在指挥部的大屏幕前仔细研究了他们的行进路线，满心期待着能够抵达那些进展最为缓慢的区域，以便切实地了解进展缓慢的原因。 然而，当他们踏上行程之后，却发觉事情远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简单。 在这个定位模糊不清的地方，即便想要借助手机进行导航，也无法获得明确的定位信息。因此，他们无奈之下，只能跟随着为一线配送餐饭的志愿者队伍，沿着他们的足迹缓缓前行。至于他们此刻所处的位置，究竟是不是他们原本计划要去的地方，实在是难以确定。 不过，当他们踏入隔离带后，就有一些武警官兵注意到了他们。其中有一位看起来像是班长的战士，迅速地跑了过来，一直跑到了李成虎的面前才停下，然后立正敬礼说道：“报告首长，312 团第一营第二排第三班班长，焦立鹏向您报道，请首长指示。” 李成虎郑重地向焦立鹏敬了一个军礼，说道：“稍息。” 听到这句话，那位战士这才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李成虎问道：“你们是第几灭火小队？” 那名战士响亮地回答道：“报告首长，我们是第 32 号灭火小队。” 此时，唐露秋也走上前来，亲切地问道：“这位小战士啊，我想问问你们现在的进展情况如何呀？” 焦立鹏大声说道：“报告首长，进展还算可以。” 唐璐秋又关切地问道：“那你们现在累不累啊？” 焦立鹏坚定地说道：“报告首长，累，但是我们不怕。” 唐璐秋听后微微一笑，又问道：“那你们现在饿不饿啊？” 焦立鹏毫不犹豫地说道：“报告首长，我们不饿，我们刚刚吃过饭不久，而且现在晚餐已经配送到了，你看就在这边。” 唐璐秋接着问：“那你们渴不渴啊？” 焦立鹏喉头动了动，咽下一口口水，说道：“报告首长，我们不渴。” 唐璐秋看着焦立鹏那干裂的嘴唇以及吞咽口水的动作，心里很清楚他们其实是很渴的。于是他又问道：“那么你们现在还剩余多少矿泉水呢？” 焦立鹏将目光迅速地扫视了一下一旁钢材配送的物资，然后说道：“报告首长，呃，刚刚配餐队伍送过来了四包矿泉水，它们还没有开封呢。” 这时，高鹏市长插话说道：“这位小战士啊，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们中午的矿泉水已经没有了呀？” 焦立鹏大声说道：“报告首长，是的。” 高鹏市长又接着问道：“那你们中午的矿泉水是什么时候喝完的呢？” 焦立鹏认真地回想了一下，说道：“报告市长，大概是在饭后一个多小时，估计应该是在下午两点的时候喝完的。” 高鹏市长点了点头，然后对唐璐秋说道：“看来啊，我们对矿泉水的配送还需要进一步调整一下，现在配送的水量是不够的啊。” 焦立鹏紧接着说道：“报告首长，我觉得我们现在更需要汽油。” 唐璐秋听后一愣，问道：“为什么呀？” 焦利鹏说道：“报告首长，你看这边这些电锯都已经坏掉了，无法再使用，另外这边儿的这几台电锯，其中的汽油已经用完了，我们现在仅剩这几把油锯还在作业，更多的是用斧头在砍伐树木，而且斧头也钝了。目前，这些工具已经严重制约了我们的砍伐进度。” 李成虎说道：“好了好了，你的诉求我们都知道了，不过你现在还需要克服困难，想办法将隔离带的砍伐工作按照目标尽快完成。” 焦立鹏再次立正敬礼，说道：“是！” 然后打了一个标准的立正敬礼。 高鹏市长却开口问道：“那么你们现在还有其他什么困难吗？” 焦立鹏此时显得有些支支吾吾的，似乎有话想说却又有些不敢说。 李成虎团长见状，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有话就快说，有屁就快放，你这样支支吾吾的，像个娘们儿似的！” 焦立鹏一听，立刻立正站好，大声说道：“报告首长，我们不理解为什么隔离带一定要保证 50 米宽，窄一点不行吗？” 高鹏市长听后微微一笑，说道：“好了好了，这个小战士，你也不用打立正了。我来给你解释一下吧。在正常情况下，隔离带有 20 米到 15 米的距离就足够了。因为啊，当火灾发生后，周边的温度会急剧升高，这些树木会在高温下分解，产生煤气、焦油等极易燃烧的物质。当间隔达到 15 米以上时，这种热量就无法影响到这些可燃物的气化现象，从而不会产生剧烈的爆炸式燃烧效果。” 焦立鹏听完高鹏市长的解释，更加疑惑了，他又问道：“既然 15 米就可以了，那么为什么非要我们砍到 50 米呢？” 高鹏市长笑了笑，接着说道：“我刚才说的是常规现象，但我们这里是原始森林，现在的火势已经从地面火变成了树冠火，火势非常大，而且山顶上的风势和风向飘忽不定。一旦风向突变，将树冠上的火苗吹过来，那么它跨越的距离就能达到 30 米到 40 米，甚至有一些燃烧着的树枝都有可能被吹过来。在这种情况下，为了有效隔离火势的蔓延，所以必须保证隔离带宽度达到 50 米，而且我们还要将隔离带地面上的干枯落叶、杂草等都清理干净，否则无法有效遏制火势的蔓延。这下子你明白了吗，小同志？” 焦立鹏立刻立正，朗声答道：“明白了，首长！” 李成虎团长向焦立鹏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焦立鹏刚要转身离开，高鹏市长突然又喊住了他，说道：“小同志啊，我再问你个事儿。我看到你们好多同志都已经显得很疲惫了，那你们是怎么休息的呢？” 焦李鹏立刻回答道：“报告首长，为了能够持久作战，保持我们的体力，我们采取了两班倒的方式。我们将所有人员分成两队，每干 30 分钟，就休息 10 分钟，而且是错峰休息，这样就能做到人休机器不休，确保进度的势头不会减弱。” 高鹏市长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那你们白天休息的时候，我看到有的同志直接躺在地上，就躺在这些枯叶上睡觉，那晚上你们怎么办呢？晚上冷不冷啊？” 焦立鹏说道：“冷，但是我们还能坚持。” 高鹏市长听后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示意焦立鹏可以离开了。 唐璐秋这时对高鹏市长说道：“高市长，这个我们得检讨一下啊。看来咱们后勤指挥部还需要给这些砍伐的战士们配送一些东西啊，比如毛毯啊，或者毛巾被之类的，让他们晚上休息的时候能够抵御严寒啊。” 李成虎说道：“费这事干嘛？我说这个任务说不定今天就能完成了，最晚明天。我们何必费这么多事儿呢？” 唐璐秋说道：“是啊，虽然很可能很快就完成了，但是我担心咱们的战士们都被冻生病了，那样会导致战斗力减弱，这可就得不偿失了呀。” 第292章 找到原因 唐璐秋等一众领导在 28 号小分队详细了解完相关情况之后，惊讶地发现了一些不容忽视的问题。 然而，他们的目标却并非此处，而是另外一个地方，那就是他们在扑灭火指挥部所见到的进展最为缓慢的一个小分队，即 62 号小分队。 要想顺利抵达 62 号小分队所在之处，他们现在需要沿着这条隔离带持续向东前行，随后转向南绕过火线，再向西行进。 李成虎查看了一下手机上的地图，发现从当前位置出发，如果想要抵达 62 号小分队，以他们目前的体能，至少还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可如今，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五点，天色虽然还没有完全暗下来，但太阳却已快要落山。如此一来，一个小时之后就会到晚上六点多，恐怕夜间行路会变得极为艰难。 于是，李成虎便想劝说这些指挥部的领导们返回指挥部，由他自行向前探索，找出问题的根源。 唐璐秋由于在午间做了一个噩梦而受到惊吓，所以执意要亲自前去探索。 高鹏市长看着唐璐秋书记那花白的头发和虚胖的身体，不禁暗自摇头，心中思忖着，以唐璐秋这样的身体素质，恐怕在天黑之前都无法顺利抵达 62 号灭火小分队。 要知道，就算是在天黑之前能够抵达 62 号小分队，如果他们不打算在山上过夜，那么还需要返回扑灭火指挥部。要知道，即使是在白天光线充足的时候，在山上穿行都困难重重，更别说在夜晚光线不好的情况下了，那真可谓是难上加难啊。 想清楚这些问题之后，高鹏便开口劝唐璐秋说道：“唐书记啊，我也非常理解您内心的急切，可是就算您抵达了 62 号小分队的位置，又能做些什么呢？” 唐璐秋一脸焦急地说道：“可是啊，62 号小分队的进展实在是太过缓慢了，我真的很担心一旦风向突变，这里有可能会成为山火的突破口，那样的话，我们这么多干部群众和武警战士辛辛苦苦砍伐的隔离带可就都白费功夫了。一旦让山火突破了隔离带，那我们可就犯下大错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高鹏市长接着说道：“唐书记，我也明白您的担忧，但是这样吧，要不我们让这几名年轻的同志去探查一下情况吧。我觉得我们跟着他们一起走，确实是在拖他们的后腿啊。” 此时，王江涛县长和马太和部长也纷纷开口劝说道：“是啊，唐书记，您还是返回坐镇中军，坐镇指挥部吧。我们这些体力稍微好一些的年轻人去探查一下情况就好了。” 唐璐秋看着王江涛和马太和说道：“你们又能比我强到哪里去呢？我承认我的身体素质确实不好，可是你们呢？你们又何尝不是常年疏于锻炼身体，身体素质也并不好啊。” 王江涛和马太和听了，老脸一红，他们也知道自己确实是长期缺乏锻炼，身体素质确实不怎么样，但他们也明白，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最后，李成虎说道：“这样吧，唐书记，我们往前走两三个小分队，观察一下目前存在的普遍困难，先总结一下规律，然后你们就返回。我呢，还年轻，身体素质也还算过得去。我去 62 号小分队那里看一看情况，您看这样可以吗？” 唐璐秋被这么多人劝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 于是，唐璐秋等几位领导一行继续沿着既定的路线前行，穿过了 28 号小分队所在的网格区域，来到了 29 号小分队的所在地。 在这里，情况与 28 号小分队所处的情况大致相同，并无太大差别。他们在山林间艰难地穿行着，不过，相较于其他地方，在隔离带行走相对要方便许多。因为这里的地面已经被清理过，树枝都被砍伐掉了，树叶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此时，他们可以看到一些同志在树上，有的手持斧头，有的拿着锯子，奋力地砍伐着树枝。而在树下，则有人用绳子牵引着被砍断的树枝，确保其降落至安全的位置。随后，另外几名同志则一起抬起这些树枝，想要将它们搬运到远离火场的地方。 然而，有些树枝非常巨大，即便被砍断从树上掉落下来，他们五六个人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根本无法拖动。无奈之下，在地上的人只好继续对这些树枝进行肢解，将小的枝条砍伐下来，然后再慢慢地将这些树枝运到远离火场的位置。 还有一些大树，树枝已经全部被砍掉了，只留下光秃秃的树干。而树干下面，则有几名干部正用斧头或油锯切割着树干，试图将其砍倒并拖走。 他们看到有些树干极其巨大，沉重无比，甚至重达一两吨，仅凭人的力量实在难以将其挪动。于是，有好多同志一起用刚才砍下来的树干或树枝当作撬棍，就这样一点一点地撬着树干，艰难地挪动着。整个过程艰辛异常，让人看着不禁热泪盈眶。 在隔离带上，还散落着断掉柄的斧头、扯断的锯条，甚至有被拧成麻花状的锯子、损坏的油锯，以及因没油而被丢弃在一旁的油具。 在他们潜行的过程中，还看到有战士因为长时间伐木导致斧头钝了无法使用，便饮用水借助山石来磨斧头。诸如此类的场景不胜枚举，让人感慨万千。 王江涛看到他们使出浑身力气艰难地挪动那巨大的树干，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他感慨道：“如果有个吊车或者是钩机，哪怕是铲车也好啊，那样就可以轻松地将它挪到一边去了。完全依靠人工来做，实在是太费力气了啊！” 马太河也跟着感叹道：“是啊，确实如此啊！可惜这山路崎岖难行，车辆恐怕很难开上来呀。” 然而，李成虎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说道：“我觉得不会的，履带式的挖掘机应该能够开上来的，大不了绕点远路嘛。我想它可以盘山而上，虽然上山会费些功夫，但这样做的话，我觉得进度肯定能够大大增加。” 听到李成虎的话，唐璐秋感到十分惊讶，他说道：“你详细说说看。” 李成虎接着说道：“你看啊，这种履带式的挖掘机，和我们部队的坦克是一个道理，它们都可以爬山。即便没有路，它也可以一边走，一边修路，最终修出一条可以通行的道路来。那么上来之后呢，对于这些小的树木，根本就不用砍，挖掘机直接就可以将它们挖倒。而对于这些大的树干呢，也可以用挖掘机将它们拱走啊。” 高鹏市长听了李成虎的话，眼睛顿时一亮，说道：“对啊，我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呢？” 唐璐秋书记听到这里，早已迫不及待地掏出电话，给指挥部打去电话，要求县委、政府两办即刻向全县发出公告，征调全县所有的履带式挖掘机参与到本次的防火工作中来。 第293章 第62号小分队 唐璐秋等几位来自指挥部的领导，在之前就已经察觉到了扑火工作中存在的一系列问题，并且也想出了相应的应对解决办法。他们一致坚信这个新的办法能够极大地提升扑灭火隔离带砍伐的效率。 在这样的情况下，李成虎团长再次对唐路秋等几位领导进行劝阻，希望他们能够返回防扑灭火指挥部。 唐璐秋听后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吧，那就辛苦李团长去一趟 62 号网格看看吧，了解一下那里隔离带进展缓慢的具体原因。如果有必要的话，等我们的挖掘机过来之后，优先对这些进展比较缓慢的网格进行支援。” 李成虎回应道：“行，你们就返回吧。嗯，我会沿着隔离带转过去看看。” 随后，几个人相互拜别。唐陆秋等几名领导缓缓地沿着这条由送餐志愿者们踏出的山路，慢慢地朝着指挥部的方向返回。而李成虎团长也没有做任何停留，即刻沿着隔离带继续向东进发。 然而，李成虎团长的调查之旅却充满了波折。 刚开始的时候，他在已经开辟出来的隔离带上行走，还算比较轻松顺利，可谓是顺风顺水。可是，当他走到还没有进行砍伐的地段时，那原始森林中茂密的丛林就成了难以逾越的障碍，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不得不艰难地从那荆棘丛生的地方钻过去，可有的灌木丛或是树木太过茂密，根本无法通行。在这种情况下，他只好向其中一个小分队借了一把斧头，一边斩断前边的小型灌木，然后在灌木丛中艰难地穿行。 在这期间，他也经过了多个灭火小分队所在的网格区域。他看到这些小分队的进度虽然有所不同，但都没有出现停滞不前的情况。 尤其是通过扑灭和指挥部的安排，将所有的群众干部全部打散，编入到武警官兵的各个班里，这样一来，群众干部的畏难情绪和厌战情绪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然而，当李成虎团长继续前行，经过 48 号小分队时，却遭遇了一个非常棘手的难题，那就是前面有一道悬崖，挡住了他的去路。 实际上，这道悬崖并不算高，也就六七米左右的样子。但这里属于嶂石岩地貌，这六七米高的悬崖却是齐棱齐崭的，致使他无法通过。 其实，对于武警官兵来说，他们自然是经常进行攀爬项目训练的。不过，以往所有的攀爬项目都是向上攀爬，他们从未遇到过需要向下攀崖的情况。而且从上面往下看，根本就看不清任何一个着力的地方，这让他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眼看着悬崖下方，49 号小分队的同志们正在那里奋力砍树，干得热火朝天，而他却被这道悬崖阻隔，无法逾越。 要想顺利绕过这条悬崖，就需要沿着其边缘绕行，且绕行的路程非常遥远，这对他来说显然是极不现实的。因为天色愈发昏暗，若是在夜间攀爬山路，他将会遇到更多的困难。所以，他必须得想办法从这道悬崖上下去。 此时，一筹莫展的李成虎团长伫立在悬崖边上，大脑飞速地运转着。他在考虑是否要返回到 48 号小分队去借一条绳索，然后系在崖边的树上，再沿着绳索攀爬下去。 正当他下定决心要返回去借绳索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下面的 49 号小分队砍倒了一棵高达十几米的松树。由于砍伐时角度没有掌握好，这棵松树竟然朝着悬崖这方倒了过来。 李成虎正站在悬崖边上思索着如何下去，突然看到一个庞然大物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下面的同志也看到了山崖上面居然有人，于是连连惊呼。 李成虎见状，连忙卧倒，惊险地躲过了这棵松树。而他惊奇地发现，由于这棵松树倒下，现在从山崖顶上到悬崖下面，竟然形成了一条由松树搭建的木桥。 于是，他连忙向山崖下面喊话，告知下面的同志将这棵松树固定一下，他要沿着这棵松树攀爬下去。崖下的战士们问明情况后，得知是自己的团长要从上面下来，于是几名战士连忙跑过来，用手和肩扛住了那棵松树，将它牢牢地固定在了地上。就这样，李成虎沿着这棵高大的松树，慢慢地攀爬到了悬崖下面。 就这样，李成虎一路上走走停停，每到达一处，他都会简单地了解一下那里的情况。经过一番周折，他终于抵达了 62 号扑灭火小分队所在的位置。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62 号扑灭火小分队的队长竟然是他们一营的营长梁立宁。李成虎一看到梁立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得许多，便毫不客气地破口大骂起来。 他想要将这一路走过来所经历的艰辛都发泄出来，于是大声说道：“梁立宁啊，梁立宁，你到底还想不想干了啊？你这个孬兵！” 梁立宁被李成虎骂得一头雾水，他仰着头，疑惑地问道：“报告首长，您在说什么呀？” 李成虎被梁立宁气笑了，说道：“我在说什么？你可是一营的营长啊！你们小队的隔离带砍伐进度居然是全团的倒数第一，你说我在说什么？” 梁立宁听后，脸上露出狐疑的神情，问道：“团长，不会吧，我们小队怎么可能是倒数第一呢？我……” 李成虎打断他的话，问道：“我问你，现在你们已经砍伐了多少米的隔离带了？” 梁立宁心里盘算了一下，说道：“我们现在大概砍伐了 50 米的隔离带，纵深长度大概有十几米了吧。” 李成虎说道：“你知道不知道，人家有的队伍基本上都已经砍伐了 40 多米了，都快要结束了，你这才十几米，你还觉得自己是个战斗英雄啊？” 梁立宁依然一脸狐疑地说道：“不会吧，怎么可能呢？” 李成虎板着脸，严肃地说道：“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我有必要大老远地跑过来跟你开玩笑吗？” 梁立宁听了这话，垂头丧气地不再说话了。 李成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说道：“那你们遇到了什么困难？” 这时，梁立宁才抬起头来，说道：“我们这儿有几棵大树，太难砍伐了。” 李成虎在这一路走来的过程中，见到了不少大树，但他心里想着，大树能有多大呢，竟然能让一营的营长梁立宁如此为难，他倒要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是，梁立宁便引领着李成虎朝着他们刚刚砍伐过的大树所在的地方走去。当李成虎看到那刚刚被砍伐的大树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惊讶地发现，这棵树的直径竟然超过了三米，简直超乎想象。随后，他又看到树桩旁边那堆积如山的由砍伐树木形成的锯末碎片等，从这些就完全可以想象出他们为了砍伐这棵大树的树干付出了多么巨大的努力。 李成虎紧接着问道：“梁立宁啊，像这样的大树有多少棵呢？” 梁立宁立刻回答道：“报告团长，在我们这个网格区域内，像这样的树还有五棵。仅仅这一棵就耗费了我们一天的时间，而且我们现在的工具损毁严重，所以剩下的那五棵，可能需要花费的时间会更长。” 李成虎一听这个时间预算，顿时急了，说道：“不可能，我们不可能会有这么长的时间。” 第294章 手机都没电了 梁立宁面露为难之色，缓缓说道：“那现在怎么办呢？” 李成虎则是没好气地回应道：“你们遇到这么大的困难，为什么不早一点向指挥部报告呢？” 杨立宁赶忙解释道：“你有所不知啊，这两天，每小时指挥部都会给我们打电话询问进展情况，可是你也知道，这山上手机根本没有办法充电，今天早上手机就已经没电关机了。所以就算是我们想联系你们，现在也实在是无法联系上啊。” 李成虎听到这些困难之后，眉头紧紧皱起，陷入了沉思之中，一时半会儿，他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方案来。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四周一片漆黑，仿佛被浓重的墨汁浸染过一般。树叶在黑暗中显得阴森可怖，仿佛都变成了黑色的剪影。 借着山火的余光，李成虎仔细打量着眼前这高大的树木，心中也是充满了忧愁。 突然，李成虎转头看向梁立明，问道：“你觉得如果我们只是将树枝砍掉，而这个树干就让它留在这里，这个树干能被大火点燃吗？” 梁立宁听后，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啊，我们只是按照命令行事，砍伐隔离带，具体这里边的科学道理我们也不太懂，我觉得还是得问问指挥部的专家才行啊。 李成虎点了点头说道：“行，那我就去问指挥部的专家，听听他们的看法。” 说罢，李成虎便掏出手机，迅速给指挥部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接电话的是县委办的一个小秘书。当小秘书听到是李成虎团长打来的，询问当前的情况时，他感到有些拿不定主意。因为这个情况他也不知道该汇报给谁，而且指挥部的领导都已经去一线督导了，现在还没回来。 小秘书思索片刻后，便对李成虎说道：“李团长，您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会马上向上汇报，一旦有准确消息，我会立即给您回复。” 李成虎听到指挥部的这番回应，心中猜测可能是唐璐秋等一众领导到现在还没有返回指挥部。于是，他说道：“我记得咱们不是有一个顾问团吗？” 那秘书赶忙回应道：“好的好的，您稍等一下，我马上向领导请示这种情况到底该如何处理。” 挂断电话后，那秘书便马不停蹄地找到了消防大队的政委闫占民，向他汇报了刚才李团长的建议，并询问这一建议是否妥当合理。 闫占民是县消防队的政委，他主要负责政治思想建设等党务工作。虽然他比在场的一些人对消防知识了解得更多一些，但也并不是特别专业。面对这样的问题，尤其是如此重大的决策，他也不敢轻易做主。经过一番思索后，他说道：“我觉得这件事情啊，我们还是得开会讨论一下。对于只砍掉枝叶，保留树干这种情况，到底能不能行得通，真的很难说啊。” 李成虎在 62 号灭火小分队这里等了一会儿，却还是没能等到指挥部的研判结果，于是他面露无奈之色，对梁立宁说道：“你们先暂时按照原定的方案进行作业吧。至于新的方案，还需要经过专家们的进一步研判。等到有了确切的消息，我们再通知你们。” 梁立明听闻此言，不禁问道：“可是，如果你们有了消息，那你们要怎样通知我们呢？我们的手机现在都已经没电了呀。” 正在他们说话的当儿，突然有声音传来，原来是给他们配送晚餐的志愿者队伍终于赶到了。 李成虎见状，连忙上前问道：“你们谁有充电宝啊？咱们这个灭火小分队的手机都没电了，无法与总部取得联系啊。” 然而，这些配送晚餐的志愿者们纷纷摇头表示：“我们也没有带充电器啊。而且我们的手机电量也所剩无几了，我们到这儿一天多了，也没地方给手机充电啊。” 李成虎听后，感到颇为无奈，只好把自己的手机留给了梁立宁，说道：“行，那我先把我的手机留给你，把你的手机给我吧。我回去之后想办法充上电，到时候咱们再联系。” 梁立宁在旁边签收了配送晚餐志愿者送来的餐盒，然后对李成虎说道：“李团长，要不先吃点东西吧？” 李成虎摆摆手说道：“饭我就不吃了，我现在要跟着咱们的配送团队一块返回到指挥部，我要督促咱们这个新的方案，看看什么时候才能出结果，到时候及时给你联系。” 就在李成虎随着配送团队一同返回指挥部的途中，唐璐秋和高鹏市长一行历经波折，终于返回到了灭火指挥部。 他们刚一回来，自然就有工作人员为他们精心准备好晚餐，并帮他们安排就座。然而，就在他们刚刚要开始用餐的时候，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的闫占民却有些等不及了，他快步走到他们的餐桌旁边，向他们汇报了刚才李成虎团长的建议。 唐璐秋听闻此言，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像这么专业的事情，我们也不懂啊。你才是消防专家，” 闫占民听了，脸上露出一抹羞愧之色，说道：“我虽然是消防队的人，但我主要从事的是党务管理工作，对于一些特别专业的消防知识，我也了解得并不多。要不，我向市消防总队请教一下？” 唐璐秋摆了摆手说道：“你的这个忙我也帮不上。你的职责就是提供相关的消防知识，对消防形势进行研判，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于是，闫占民一脸羞愧地走到一旁，向市消防支队的专家们请教这种情况能不能采取只砍伐大树枝干而保留主干的方式进行隔离带砍伐。 经过一番沟通之后，闫占民得到了一个确切的答案，那就是如果树干距离明火的距离达到 20 米以上，则可以保留主干。在这种情况下，火焰辐射的温度不会导致树干产生气态的可燃物。但是，如果距离小于 20 米，则必须清理干净，否则就有可能导致产生气态可燃物而产生直接燃烧。 闫占民得到了专家的指点之后，赶紧又返回到唐璐秋身边，向他报告了市消防总队的研判结果。 唐璐秋说道：“既然咱们已经有了研判结果，那你就赶紧把这个研判结果传达给李成虎团长吧。” 闫占民听罢，便让秘书联系李成虎的电话，然而，电话接通后，接电话的人却是梁立宁。通过梁立宁的讲述，他们这才得知李成虎已经返回，并且将他的电话留给了 62 号灭火小分队。 梁立宁在得知严占民传达的可以只砍伐枝叶保留主干的消息后，还了解到必须在隔离带 20 米宽以外的地方才可以这样做。梁立宁虽然得到了灭火指挥部的支持，但当他看到这些高大树木生长的位置时，心里明白自己的愿望恐怕难以实现了。因为这些树木生长的位置并没有在隔离带后面 20 米甚至 30 米的范围之内，所以还是需要将主干砍伐掉。 第295章 征调挖掘机 县委书记唐璐秋面色略显不悦地打发走了消防队政委闫占民。紧接着，他转头又向站在旁边一直为他们服务的县委办秘书询问道：“咱们征调挖掘机的事情进展得如何了？公告发出去了吗？” 那秘书面露为难之色，缓缓说道：“唐书记，我们并没有按照您的要求发布公告，只是发送了几个通知而已。” 唐璐秋听闻此言，脸色更加阴沉了，他严肃地说道：“我不是明确告诉过你，要在权限范围内发布公告，号召咱们全县所有的挖掘机都积极参与到本次的扑火抗灾行动中来吗！你只发几个通知，能产生多大的影响力呢？这怎么能行！” 那秘书赶忙解释道：“是这样的，陈银虎主任在听到您这个通知后，表示需要同舆情分指和宣传分指进行沟通。结果他们沟通之后，觉得这样声势太大，可能会不利于我们县的大局稳定，所以就没有发布公告。” 唐璐秋皱着眉头问道：“那你们最终是怎么处理的呢？” 那秘书接着说道：“最终是咱们人大主任陈银虎同志安排我们通知住建局、矿山局、水利局、交通局、发改局和县工商联等几个单位，让他们在各自的行业系统内或者下辖企业中征调所有的挖掘机。陈主任认为，这样做基本上也能把我县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挖掘机给涵盖进来了。” 唐璐秋微微点头，说道：“嗯，不错，这个做法比我们发布公告，可能效率还要高，效果还要好。” 说完，他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不错，你们做的不错，知道随机应变，这很好。” 说完这些，唐璐秋继续端起碗来，开始不紧不慢地吃起饭来。 之前，唐璐秋书记他们正在下山返回指挥部的时刻，西山县县城早已变得热闹非凡。 住建局在接到通知后，丝毫不敢懈怠，立刻派出在家留守的城管队人员。他们迅速行动起来，要求所有的建筑工地全部停工，并将工地上所有的履带式挖掘机全部征调往龙泉村。这些挖掘机如同待命的战士，准备奔赴前线。 矿山局也接到通知后，第一时间通知了所有的矿山开采企业。他们纷纷响应号召，抽调出各自的履带式挖掘机，并将它们运往龙泉村。这些挖掘机仿佛是从地下深处被唤醒的巨兽，即将在新的战场上展现威力。 水利局也积极行动起来，针对河道内挖沙挖土的履带式挖掘机，以及维修水库、维修河坝等所使用的所有挖掘机，进行了全面的抽调。这些挖掘机如同流动的水脉，涌向龙泉村，为扑火抗灾贡献力量。 交通局则针对涉及交通的项目，不管是修桥的还是修路的，都暂时全部停工。他们将所有与交通相关的履带式挖掘机全部抽调出来，派往龙泉村。这些挖掘机就像是道路上的守护者，此刻要转换战场，为抗灾助力。 发改局作为重要的部门，向县内所有的企业发出了通知，要求拥有履带式挖掘机的企业立即将其派往龙泉村。这一举措如同敲响的战鼓，激励着企业们积极响应。 而县工商联，虽然其职责相对来说与其它单位有些重叠，但王建国主任安排冯建秋拿出工商联的通讯录，开始一个一个地拨打电话。他恳求这些企业将履带式挖掘机捐献出来，并派往龙泉村。每一个电话都饱含着他们的诚意与期待，希望能得到更多的支持与帮助。 在这紧张而有序的行动中，各个部门各司其职，全力以赴，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努力着，展现出了团结一心、众志成城的精神。 而就在这些挖掘机被派往龙泉村的同时，后勤管理指挥部也接到了灭火指挥部的通知。原来，他们又增添了一项重要工作，那就是需要从龙泉村调运大量的柴油，以供这些挖掘机加油使用。 扑灭火后勤分指挥部原本就人人都有各自的工作，分工相对来说比较科学合理。然而，此刻突然又给他们增加了一项任务，一时间还找不到合适的负责人来承担。于是，马本泰主动将这份工作接了过来，并再次打电话给郜广田，要求他联系中石油和中石化，让他们派出专业的运油车，不计数量地赶到龙泉村待命。 这次，郜广田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不再凡事都亲力亲为。他通过县政府的通讯录，或者调取了邮政的 114 通讯录，直接联系全县最大的加油站，要求他们配送柴油。在郜光田看来，就算是做柴油保障工作，也不需要太多的加油车，一辆车就足够了。 而本次接到郜广田通知的中石化加油站负责人是中石化的副总经理马慧娟。马慧娟虽然知道西山县的龙泉村发生了火灾，但对于具体情况并不十分了解。现在得知政府办要求他们做柴油的保障工作，马慧娟没有丝毫犹豫，一口答应下来。她即刻安排工作人员将加油运输车开过来，并从油库中再次抽油，抽到油罐车中，然后迅速运往龙泉村。 在这一系列的安排和行动中，大家齐心协力，为了保障灭火工作的顺利进行，各司其职，展现出了高度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倘若你在这个时候站在县城的环城路边，便会看到一辆又一辆的汽车，正托运着履带式的挖掘机，浩浩荡荡地往西行进。一些不明所以的老百姓们，相互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对究竟是哪里发生了如此浩大的工程，需要调用如此众多的挖掘机充满了疑惑。 实际上，这些挖掘机个头的确很大，但托运它们的汽车更大。然而，数量却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多。 尽管县政府通过行政手段强行调动县内各大企业的挖掘机，但后勤保障工作必须要做到位。最后该给的补助还是要发放下去的，不然总是免费征调企业的生产资料，不仅会影响企业的正常生产，还会给县政府的信誉带来严重的负面影响，这对于以后持续开展工作是极为不利的。 唐璐秋等一众领导干部迅速用完餐，饭后他们没有片刻休息，便再次聚集到了扑灭火指挥部。 在已知全县范围内开始征调履带式挖掘机后，他们需要考虑这些挖掘机到来之后的分配问题。 县长王江涛说道：“我们不清楚目前具体会有多少台挖掘机抵达，但我认为应该将其分成三个小队，从北、东、南三个方向对整个火场进行包抄，辅助隔离带的清理工作。” 高鹏市长点头表示赞同：“没错，确实应该这样。不过呢，我觉得我们还必须派出一些熟悉本地路况和山况的老乡带路，这样或许更有利于我们尽快将这些挖掘机派到扑灭火一线。” 唐璐秋接着说：“关于向导的问题，我觉得可以交给后勤分指挥部来解决，他们派出的志愿者都能将盒饭送到扑灭火一线，那肯定也有办法保障引导我们的挖掘机尽快投入作业现场。” 就在他们商量之际，龙泉村已经变得热闹非凡。此时，不断有挖掘机抵达，最终经过仔细清点，前来支援扑灭火的履带式挖掘机达到了三十五辆，其中还包括六辆重型大挖掘机。当挖掘机的数量刚刚清点完毕，马慧娟押运着他们的柴油加油车也来到了龙泉村。 第296章 挖掘机上山方案 随着那一台台威猛的挖掘机被拉了过来，整个龙泉村瞬间被点燃，陷入了一片沸腾之中。 在龙泉村的干部群众们，开始交头接耳，热烈地议论着。他们纷纷感慨道，这才是真正砍伐隔离带的强大利器啊！那些什么油锯啊、斧头啊之类的工具，跟它相比，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哪怕是直径一米多的大树，在这些挖掘机面前，也不过就是三两下的事情，就能够被轻松挖倒。 与此同时，指挥部也及时得到了相关的信息。于是，指挥部的领导们一个接一个地迅速从指挥部赶下来，来到了挖掘机所在的地方。 此刻，时间已经悄然来到了晚上的八点半，虽然夜色已深，但这些挖掘机作为工程作业车，当它们把车上的车灯全部打开时，光芒瞬间照亮了四周，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312 团的团长李成虎此刻也刚刚随着送餐的志愿者一同返回了龙泉村。他远远地看到路边停放着的一辆又一辆挖掘机正缓缓地从托运大卡车上攀爬下来，他立刻就意识到，这便是防火指挥部在下午进行现场实地考察后决定调运而来的挖掘机。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李成虎心中激动不已。他深知，自己在 62 号小分队那里遇到的那种参天大树，只有这种大型的挖掘机才能够将其搞定。若是依靠人工去砍伐这种大树，那根本就是不切实际的想法。 很快，李成虎便遇到了从上面走下来的唐璐秋书记一行人。 见到唐璐秋后，李成虎没有丝毫寒暄，而是直接向他汇报起了 62 号小分队进展缓慢的原因。李成虎说道：“唐书记，62 号小分队进展缓慢的原因已经找到了。那里生长着五颗直径超过三米的参天大树，以我们现有的工具，想要将这些大树伐倒，清除隔离带，实在是极其困难。他们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才伐倒了一棵树，按照这样的进度，要五六天才能将这块区域清理干净。我觉得以这样的效率，根本就行不通啊。” 唐璐秋回应道：“是啊，李团长，我们现在就是在和山火赛跑，分秒必争，一分钟都不敢耽搁。要是再延长个五六天，谁知道老天爷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呢？幸好这两天没有什么风，情况还算好一些。但如果突然起风了，风向若是对我们有利那还好，若是对我们不利，那可就…… 真是不敢想象啊。” 李成虎接着说道：“是啊，唐书记，我也是这么考虑的。但是我们现在在扑救山火一线，普遍存在的情况基本上都是因为被这种巨大的树木所阻挡，导致进展缓慢。另外一个原因呢，就是我们现在扑救山火一线所用的工具损毁严重，而且他们的手机都没电了，这些困难也就无法及时向咱们指挥部报告。” 唐璐秋听了李成虎的话，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啊，确实是我们考虑不周啊。一开始我们总想着每一个小时了解一下各个灭火小分队的进展情况，这样也便于我们进行指挥调度。但没想到，才过了一天的时间，就有好多灭火小分队的手机都打不通了，想来他们的手机应该也都是因为没电而关机了吧？” 李成虎团长接着说道：“没错，我沿着咱们的 28 号小分队一路向东，一直巡查到 62 号小分队那里，基本上都是这种情况。咱们的工具损毁了将近一半，而且大多数的小分队的手机都没电了。如果我们想要尽快与他们取得联系，那我们还必须得想出新的解决方案才行啊。” 而此时，高鹏市长说道：“这个时候你们先不要讨论数据收集的问题了，咱们还是先分配挖掘机，让它们赶紧上山吧。” 李成虎团长说道：“呃，高市长，我是这样想的，咱们所有进展缓慢的地方都需要配备一些大型的挖掘机上去。因为他们都遇到了巨大的树木，离开了这些大型的挖掘机，根本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尤其是 62 号小分队，他们那里有好几棵参天大树，只有这种大型的挖掘机才能够做到将其伐倒。所以我觉得，如果挖掘机的数量有限，那应该优先给他们配备。” 高市长说道：“你说得没错，我们自然也是这样安排的，这些挖掘机就是要派到那些进展比较缓慢的小分队所在的位置。” 李成武团长说道：“我知道您的想法，可是咱们指挥部目前得到的信息显示，有的小分队虽然看起来进展比较缓慢，但实际上可能是因为他们的砍伐进度没有及时传达到指挥部，这有可能会导致我们产生误判啊。” 高鹏市长听了李成虎的一番话之后，心中不禁为之一愣，说道：“是啊，我们确实都没有考虑到这个因素啊。” 而此时，李成虎继续说道：“另外呢，在我从第 48 号小分队前往第 49 号小分队的途中，遇到了一道悬崖，挖掘机是无法通过的。所以我觉得这里肯定是一个界限。而且，其他位置还有没有悬崖，我也不太清楚。但据我观察，这道悬崖落差大概有六七米，特别的陡峭险峻，人都无法攀爬上去。我也是很凑巧，当时有 49 号小分队在砍树，那棵树恰好倒在了悬崖上，我才借助那棵树攀爬下来的。” 听了李成虎的话，唐璐秋和高鹏对视了一眼，都觉得他们在指挥部直接将这 35 台挖掘机分成三个小队，按照北、东、南三个方向进行包抄作业的方法，恐怕有些过于理想化，有些纸上谈兵了。 唐璐秋于是对李成虎说道：“李团长，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李成虎并不知道指挥部已经对扑火工作进行过一次简单的会商了，他想了想，说道：“高市长、唐书记，我是这么想的。我们现在的隔离带扑火线恰好是一个半圆形的，由北、东、南三面组成。我认为，咱们的铲车还是分成两个小队，对这些进行支援，为那些砍伐隔离带的武警官兵和干部群众提供支援。但是在支援车辆的数量上，我觉得也需要进行一个简单的配置。不能让两个小队的力量都一样，对于那些进展比较缓慢的地方，应该多配备一些力量，而对于进展比较快的地方，则可以少配备一些。” 高鹏市长饶有兴致地说道：“哦，那你具体说说看。” 李成虎团长说道：“你看啊，按照我们目前的区域划分的话，我们原本应该是平均分配的。但是呢，在从 48 号小分队到 49 号小分队的这个位置，有一处悬崖，挖掘机是无法通行的。所以我认为，从 44 号一直到 1 号这个区域，应该组成一个大的小分队。这个小分队的突破口，也就是咱们的龙泉村，让他们从这里开始上山，一边上山一边挖掘，一边修路，就这样逐步推进。” “另外，在 49 号小分队到 81 号小分队的位置，我觉得也可以分成一个挖掘机小队。经过我的打听了解，我发现了一个非常合理的位置，那就是长生沟，他们可以通过长生沟上去，这样很快就能到达 68 号小分队的位置。然后从这个位置开始，向南北两个方向同时展开作业，向南和向北两个方向同时进行清理，我觉得这样的安排比较恰当。” 市长听了之后说道：“那如果按照你分的这两个小分队这么长的距离来作业，在中间如果再发现了悬崖，挖掘机过不去的情况，那该怎么办呢？” 李成虎被高鹏市长这么一问，不由得愣了一下，说道：“呃，遇到这种情况的话，就只能是绕路了。” 第297章 挖掘机上山 县委副书记王立波却向李团长提出疑问：“李团长，我有些不明白，你为何非要将这么多挖掘机分成两个小队呢？你看啊，咱们这 35 台挖掘机如果分成七队，每队五台，岂不是更好？或者分成更多的队，这样不就能更快地抵达我们所有推进比较缓慢的隔离带作业点了吗？” 李成虎被王立波的问题问得一愣，其实他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进行过太多深入的思考。 当听到王立波这么问时，他认真思索了一番，然后缓缓说道：“实际上，我们也可以多分成几个小组。不过呢，首先，挖掘机要上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得先挖出一条路来才能上山。如果分成两个小队，那只需要挖两条路；但要是分成十个小队甚至二十个小队，那就需要挖多条路，这样一来，对我们的森林植被会造成极大的破坏。其次，现在是夜间，视线不佳，我们必须找到非常熟悉本地山况的村民带路，挖掘机才能快速抵达隔离带作业场所。否则，很可能会出现意外事故。而分成两个小队的话，相对来说，我们需要的向导数量较少；如果分的小队多了，那么我们需要的向导数量也就相应地增多了。” 王立波原本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听到李成虎这般详细的解释，觉得也确实在理，于是点点头，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唐璐秋书记开口说道：“嗯，我觉得王立波书记考虑的确实有其道理，确实我们不应该仅仅让这两个小队就这么上山。那要怎样做，才能既实现少破坏植被，又能快速将挖掘机开到这些隔离带作业现场呢？” 李成虎认真思考了一番，然后说道：“这样吧，我建议还是将咱们这 35 台挖掘机分成七个小队，每个小队五台挖掘机。这样的话，我们上山的路线暂时先按照我刚才所想的那两条路线上山，这样在途中对植被的破坏相对来说是最少的。当这五台小队抵达隔离带之后，就向两侧沿着隔离带散开，这样就可以给他们划定相应的区域。按照咱们网格扑灭火的方式，协助这些扑灭火小分队尽快地清除隔离带。” 高鹏点了点头，说道：“嗯，我觉得这个方法不错，这样一来，相对来说，对植被的损害是最少的，而且效率也会提高很多，也不用过多地去修路。” 李成虎团长接着说道：“是的，你看咱们修的路也不会太宽，只要能让挖掘机通过就可以了。那么第一台挖掘机肯定是在前面负责修路的，而后面的挖掘机也只是随着它慢慢向前移动，其实这个时候就会出现类似蜈蚣爬行的痕迹。所以呢，我的想法是这样，我们可以先派两名熟悉情况的向导，带着两台功率稍微大一点的挖掘机先行上山，其他的挖掘机再检查装备、加满油，甚至可以吃点东西补充能量、准备点干粮，之后再上山也不迟。” 唐璐秋听了李成虎的建议，觉得很不错，于是说道：“好，那就这样干吧！” 很快，这些挖掘机的司机师傅们迅速被召集到了一起。他们首先按照挖掘机的功率型号进行了仔细的排序，从中挑选出了两台功率最大的挖掘机。随后，安排这两台挖掘机到加油车附近，将油加满。接着，安排龙泉村支部书记焦立武在本村积极寻找熟悉路况的人，由他们带领着这两台挖掘机上山。 这两台大功率挖掘机的主要任务，便是挖掘出一条能够直接通往隔离带的山路。一旦成功抵达隔离带，它们就可以暂时待命休息。 剩余的挖掘机则暂时被打乱，分成了七组，每组确保有五台挖掘机。至于差的两台挖掘机，则等待与隔离带汇合之后，再自动编入相应的小组。 扑灭火分指挥部的工作人员自然也没闲着，他们开始记录所有挖掘机和司机的联系方式，并进行编组工作。 后勤指挥部则紧急调运剩余的饭菜，为新来的这几十人准备配餐。 十多分钟之后，一辆重型挖掘机率先启动，开启了钩挖模式，它沿着道路斜着往山上行进。途中遇到树木或灌木，直接一铲子挖下去就解决了；遇到较大的石头，也只需几铲子的功夫。它们一边挖土，一边简单地平整路面。工程车的照明效果不得不说非常好，虽然是夜间，但这山林作业面被照得雪亮，丝毫没有影响视线。只是向导需要不断根据山势和地形的变化，引导着挖掘机开辟线路。 几分钟后，另外一台挖掘机也加满了油，并且再次趴到了托运车上，向下行驶，前往长生沟的沟长那里，准备上山。 高鹏以及唐璐秋等扑灭火指挥部的一众领导，目不转睛地看着第一台挖掘机在那里奋力挖掘上山的道路，他们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他们纷纷说道，如果我们早能想到这样一个巧妙的点子，说不定我们的隔离带早就已经完成了，也不至于征调部队，从各单位抽调如此多的干部群众，更不需要抽调这么多的物资配送人员了，由此可见，我们的应急预案确实还是不够充分完善啊。 唐璐秋转头对高鹏市长说道：“高市长啊，我觉得，我们县很有必要成立一个专门的应急局，来应对类似山火、洪灾、火灾等各种意外情况的发生。你看，咱们这次征调了这么多的人力和物力，却仍然没能有效地将火势控制在可控范围之内，花费了大量的资金，效果却很一般。” 高鹏也深有同感地感叹道：“是啊，确实是这样。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我也觉得有必要成立应急局，专门来处理这一类的突发事件。” 此时，剩余的挖掘机师傅们正快速地吃着他们的晚餐。由于时间紧迫，饭菜都已经基本上凉了，但他们也深知当前的情况，于是大口大口地吃着饭菜，两口并作一口，把菜往嘴里塞，就准备起身上车，跟随开路的挖掘机向山上挺进。 后勤指挥部的工作人员则连忙向挖掘机上放置矿泉水。他们深知，在隔离带，矿泉水极度稀缺，而他们的配送力量相对不足。所以，借着这次挖掘机上山的机会，他们尽可能地将矿泉水装到挖掘机上。 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减轻好多的配送压力。当然，这十包二十包的矿泉水对于一台挖掘机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但由于空间有限，每台挖掘机也只能装上五六包矿泉水。不过，这些矿泉水对于他们的配送志愿者来说，已经解决了天大的麻烦。最后，工作人员想尽各种办法，甚至在挖掘机的驾驶舱以及铲斗里都放上了矿泉水。 第298章 横冲直撞的钢铁巨兽 在龙泉村那风景秀丽的南山上，一台体型庞大的挖掘机正缓缓地向前推进，开垦着道路。这台挖掘机的机臂上清晰地标注着 “1430r” 这样的字母标记。只见那巨大的铲斗，犹如一只强有力的巨手，猛地在山坡上挖下去，然后铲起半铲斗的泥土，再快速地向外挪动一些距离，将泥土放下去，接着用铲斗用力地砸上两下，使其基本变得夯实。就这样，一小段能够让铲车通行的道路就算是修好了。 然而，这里的山上植被十分茂密，灌木丛生，并非所有地方都是纯粹的泥土。因此，挖掘机在向前推进的过程中，需要先将表层的草皮铲除，仔细探查地面的虚实情况，然后才能够深深地向下挖掘泥土。也正是因为这里树木茂盛，所以这里的土层相对来说较为厚实，这也使得挖掘机的工作进展较为顺利。基本上每挖两三斗泥土，就可以让挖掘机前进一两米。 在不断前进的道路上，不可避免地会有一些树木阻碍着挖掘机的前行。而那挖掘机的司机，看起来经验十分丰富，像是一位久经沙场的老手，对于这种情况可谓是了如指掌。只见他熟练地操控着铲斗，在树根的旁边轻轻一挖，然后巧妙地用铲斗顶住树干，轻轻一推，再将树干缓缓地一拉，那棵树就这样被轻松地勾倒了。接着，他又用铲斗勾出树木的根部，向外侧一推，整棵树就被推到了新修的道路外沿。 原本是村民领着挖掘机在前方开路，但挖掘机师傅走了一会儿后就突然叫停了。虽然挖掘机师傅所选择的路线是最近的，但其中有些地方过于陡峭，这是挖掘机根本无法前行的。要知道，挖掘机的最大爬坡度数也不过 50 度，像这样极其陡峭的坡路，它是无法快速行驶的，也是无法攀爬上去的。当然，在特殊情况下可能会例外，比如说它可以通过连续使用挖掘臂进行连钩带推的方式爬上去，但这并不是正常的行驶状况。所以呢，他就与领路的向导一起商量，挖掘机必须修出一条坡度不大于 40 度角的道路出来，这样后续的挖掘机才能更加快速地通过。 于是乎，向导不得不改变自己的行进路线。然而，有些行进路线因为灌木较多，人是根本无法通过的。最终，经过向导与挖掘机司机的沟通，他们决定修建回旋路，也就是由多个 “之” 字组成的山路。只不过，由于挖掘机的爬坡角度可以达到 40 度角，所以所修的 “之” 字也就不至于那么大、那么密。 然而，在挖掘机不断前进的道路上，除了会遭遇一些树木和灌木的阻碍之外，还会遇到岩石的阻拦。 对于一些零碎的小块岩石，挖掘机丝毫不感到畏惧，它轻松地用铲斗一勾，就将这些岩石勾了下来，然后用铲斗将它们铲起来，放到道路的外沿。然而，对于那些在山上较为顽固的碎石，挖掘机则会采用反斗敲击的方式，先将这些石块敲松，再将它们勾下来，放置到道路的外沿，随后再挖一些基土垫在碎石上面，这样道路就被铺平了。 随着挖掘机逐渐往山顶攀爬，所遇到的覆盖表皮的表层土越来越少，石块也变得越来越大。然而，对于一些更大一些的石块，挖掘机就显得无能为力了。往往一斗挖过去，只听到火星四溅的声音，而那块大石头却依然纹丝不动，或者顶多只能挖出一部分碎石屑来。即便挖掘机那矮小的烟筒突突地冒着黑烟，也无法撼动这样的巨石。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只好无奈地选择修建上坡路，甚至是平路或者下坡路，以此来绕过这些巨石。 而在另外一边，在长生沟那里的那台挖掘机同样是型号为 1430r 的，与龙泉村的那台挖掘机相比，这台挖掘机的处境可要幸运得多了。 当他们将车开进长生沟之后，那辆拖运挖掘机的平板拖车直接将车开到了长生沟中段的农田里。挖掘机从车上攀爬下来之后，就立即着手将外面已经无法再通行车辆的小土路进行拓宽。与在山上重新修路相比，这样的方式自然要快上许多。 很快，这台挖掘机就顺利行进到了长生沟的沟长位置。此时，已经没有了庄稼地，自然也就没有了机耕道。不过，这里毕竟是山沟，与山梁情况有所不同，这里并没有那么多的石头。因此，挖掘机的行进速度非常快。它同样选择了呈 “之” 字形的盘山公路，通过这种回旋挖掘的方式进行施工。沿途那些阻挡他们的各种灌木，都被它那巨大的铲斗一下子挖了起来，然后再抛到道路的外沿，成为了道路的基础。就这样，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长生沟这里的道路率先抵达了防火隔离带的施工现场，也就是 68 号小分队所在的位置。 68 号小分队的队长李国增看到有挖掘机上来了，心中满是喜悦。在他们这里，存在着许多巨大的树木，这些树木长在那里，大大拖延了施工的进程。毕竟这里处于山沟，而且土质相对较厚，所以树木生长得非常高大。 当挖掘机抵达 68 号小分队所在的隔离带后，便停机休息了。与此同时，挖掘机向指挥部发出了信号，告知指挥部这里的道路已经可以通行了。并且还说明了长生沟的道路比较狭窄，只能允许一辆汽车单向通行。也就是说，这些挖掘机要么就在长生沟的沟口下车，然后单独开上来；要么就用平板拖车拖到长生沟的中央再卸车，等到拖车返回到沟口后，才能有第二辆拖车来拖运挖掘机。 指挥部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十分高兴，即刻安排他们分的两个大队，其中的七个小队中的四个小队奔赴到了长生沟的沟口。那些司机表示，如果这样一辆一辆地上山，速度实在太慢了，不如直接就在长生沟沟口卸车，然后统一一起上山。唯一的缺点就是可能会将长生沟村的这一段村路压坏。 这个信息再次反馈到了扑灭火指挥部，唐璐秋听到这种情况后，说道：“道路坏了，我们可以再修，现在属于紧急状态，不要考虑这么多细节了。让所有的挖掘机全部下车，直接开着挖掘机上山，这样效率更高，而且还能尽快抵达各个防火小队的位置。今天，天明不过夜，一定要将整个隔离带全部挖通。” 在得到最终指令的挖掘机，纷纷从自己的平板拖车上爬下来，沿着长生沟的道路向山上开去。远远望去，一台台挖掘机的灯光就像串成串的珍珠一般，缓缓地向山上行驶而来。 第299章 挖掘机立大功 晚上十点，静谧的夜色笼罩着大地，东侧小队的四组挖掘机发出轰鸣声，它们已经顺利抵达了 62 号网格。 在这支队伍中，负责带队的是 2.20 扑灭火指挥部、扑灭火分指挥部副分指挥长，同时也是县委常委、县委政法委书记的祝西祥同志。只见他矫健地从领路的挖掘机上跳下来，随即开口问道：“哪位是 68 号扑灭火小分队的队长？” 就在这时，李国增早已在一旁恭敬地等候多时。他听到祝西祥的询问后，立刻挺直身躯，立正敬礼，然后响亮地回答道：“报告首长，我是 68 号小分队的队长，驻冀某部312团一营营长李国增。” 祝西祥听到对方是营长，连忙走向前去，握住李国增的手，微微点头，面带微笑说道：“收到，好的，好的，辛苦了。请问你们小队需要挖掘机帮忙吗？” 李国增听闻祝西祥的话语，心中有些疑惑，不太理解他的意思，于是便问道：“请问在什么情况下才能申请挖掘机帮忙呢？” 祝西祥耐心地解释道：“你们在砍伐隔离带过程中遇到的所有困难都可以申请挖掘机帮忙的。” 李国增略作思考后说道：“呃，报告首长，我们目前的砍伐人员各个都已经精疲力尽，而且呢，砍伐工具也损坏了不少，确实进展非常缓慢。嗯，我们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之下，是不是可以申请帮忙呢？” 祝西祥语气坚定地说道：“当然可以！扑灭火指挥部已经下达了死命令，要求今天“天明不过夜”（方言，就是今天夜间，不能等到天明的意思），必须全面挖通整个扑灭火隔离带，坚决遏制火势的蔓延。” 说完这些话之后，祝西祥又转身面向所有的挖掘机司机，郑重其事地说道：“你们都下车吧，我简单说两句。” 话音刚落，这些挖掘机司机们便纷纷从车上下来，来到了祝西祥的面前。 祝西祥看着眼前这二十多位司机，神情严肃地说道：“咱们是 2.20 扑灭火重机车组东南方向分队，一共被分为四个小分队，二十台挖掘机。你们每五台挖掘机为一个小分队，可以自由组合，也可以按照顺序开展工作。不过呢，我建议咱们就按照顺序分组，没有必要去找熟悉的或是不熟悉的人，大家都是咱们西山县的老百姓，都是在为西山县的森林扑灭火工作贡献力量。在这过程中，我们不需要有什么隔阂与芥蒂。在这里，我希望你们能够发扬咱们老区的精神，勇敢克服困难，坚决打赢这场扑灭火攻坚战。大家有没有信心？” 这些司机们平时并不擅长说一些场面话，而且他们也没有经过统一的培训，所以回答的声音显得有些稀稀落落，但也能从中看出他们愿意服从安排的态度。 祝西祥看到这种情况，也没有刻意去做些什么表演。因为他们现在时间紧迫，祝西祥直接开始安排工作：“好，首先分出一个小队，从这里往北走，与那里的扑灭火小队汇合，然后听从队长的安排，开展挖掘作业。剩余的三队中留一队在这个灭火小组这里作业，另外两队跟我继续向南行进。咱们这些挖掘机组，也就是重工机械小组，你们每完成一个小分队的任务之后，就继续前往下一个灭火小分队的位置，协助他们进行工作。今天晚上我们是不休息的。” 听到祝西祥的安排，下边的挖掘机司机们在来之前自然已经做好了连夜鏖战的心理准备，此时他们纷纷说道：“明白了。” 有的则说：“知道了。” 还有的说：“是”，现场一片乱糟糟的，但无论他们说什么，都表达出了大家要与火魔决战到底的坚定决心。 “好，首先，我们前五辆挖掘机往北方行进，你们要自行去寻找比较合适的位置，以便前往下一个小分队。要知道，每个小分队之间的距离都不会太远，相对距离不会超过 50 米。在这个过程中，一定要特别注意安全。如果实在无法准确判断情况，就先采用人工的方式对地形进行勘探，完成之后再开动车辆过去，一定要确保安全。” 祝西祥认真地说道。 随后，他就目送着第一个小分队，也就是五台挖掘机组成的小组，朝着北方开启了征程。只见这些挖掘机选择了树木较为稀少的灌木丛地带，挥动着巨大的铲斗，轻轻地挖下去，将灌木丛挖到一旁，然后机器顺势往前开。就这样，一边走，一边挖，对于那些特别低矮的灌木丛，挖掘机根本不予理会，直接碾压过去。就这样，这五台挖掘机很快就消失在了茂密的树林之中。 祝西祥再次转向李国增说道：“李队长，你们在这里安排后续的五辆挖掘机协助你们开展工作。当工作完成后，让他们继续前行，去协助其他分队工作，好吧？” 李国增立刻挺直身躯，立正敬礼，然后响亮地回应道：“报告首长，我们坚决服从命令！” 祝西祥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就跳上了紧跟其后的一台挖掘机，说道：“下面这十台挖掘机，跟我走！” 于是，这十台挖掘机组成的两个小队，同往北行进的挖掘机一样，也选择了低矮的灌木丛。它们就这样一边清理路面，一边向前行进，很快就到达了 63 号扑灭火小分队的位置。 而最后剩余的四辆挖掘机与最先抵达的那台 1430r 挖掘机一起组成了一个全新的挖掘机小分队。其实，李国增与这台 1432 挖掘机已经相当熟悉了，毕竟它已经在这里停留了半个多小时。 此刻，这台挖掘机的师傅对李国增说道：“李队长啊，我们这五台挖掘机现在就是留下来给您帮忙的，您看看哪里需要我们的助力呢？” 李国增回应道：“我们现在面临的最棘手的问题就是如何把这些大树放倒，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吗？” 那司机师傅自信地说道：“这还不简单，看我的！” 于是，他仰头喊道：“喂，树上的小伙子，快下来，我来把这棵树弄倒！” 这时，李晓阳还正趴在树上，用斧头砍树枝呢，听到下面有人呼喊，他便赶忙从树上迅速出溜了下来。 随后，那师傅对着周围的人说道：“你们都闪开，我先把这棵树弄倒。” 只见那名司机师傅看到周围的人都散开后，迅速跳上自己的挖掘机，启动车辆，打开车灯，顿时四周被照得一片雪亮。 那台挖掘机缓缓地举起高高的铲壁，其挖掘壁将铲斗轻轻地搭在刚才李晓阳所砍伐的树枝上，然后稍稍一用力往下拉，这棵树枝就轻而易举地从根部被撇了下来。 紧接着，它并没有停歇，再次举起铲斗，耷拉到另一棵树枝上，又是轻轻一拉，另外一棵树枝也随之被撇了下来。 在一旁围观的干部群众和武警战士看到挖掘机竟能如此轻松地做到这些他们花费很长时间才能完成的事情，都惊讶不已，连连称奇。 那挖掘机师傅看到周围的人如此惊叹，心中自是得意万分，于是他在这棵大树的根部左右两侧各挖了一铲，接着又将铲斗举高，轻轻地搭在树干上，然后拉动向下的拉杆，挖掘机的铲斗开始慢慢地向下收缩，这棵大树便逐渐开始倾倒。仅仅几秒钟之后，这棵大树就被成功推倒了。 周围的武警官兵和干部群众愈发惊叹了，仅仅只用了一两分钟的时间，就节省了他们几个小时的努力，这不得不让人由衷赞叹。而那挖掘机师傅听到周围的赞叹声，更是得意洋扬，他跳出机舱，对另外四台挖掘机师傅说道：“好了，下面我负责将树挖倒，你们则把这些树木裁断或者拱到隔离带以外的地方。” 另外四台挖掘机师傅也没有任何异议，纷纷表示：“行，你说咋弄就咋弄。” 于是，这台挖掘机师傅继续按照刚才的方法操作，对于那些有横枝的树木，首先是将横枝从主干上撇下来，然后再将主干推倒。而对于那些没有横枝或横枝比较少的树木，则直接从根部挖起，然后再将树木推倒。就这样，这五台挖掘机就像钢铁巨兽一般，在这片丛林中横冲直撞。 第300章 隔离带胜利合拢 2016 年 2 月 21 日晚上 10 时 30 分，西北小队的重型挖掘机历经了重重困难与艰辛的努力，终于成功抵达了隔离带的 14 号网格。而负责带队的，正是副县长、县公安局长王江峰同志。 值得一提的是，与东南小队相比，这里爬到隔离带的挖掘机数量相对较少，只有 15 台，比东南小队少了 5 台。尽管如此，王江峰县长依然坚决按照指挥部的安排，有条不紊地部署工作。他派出了两队挖掘机小组向东挺进，还有一队挖掘机小组则向西挺进。 这三队挖掘机小队的行动方式与东南侧那四队挖掘机小队如出一辙，都是在前进的过程中边挖掘边前行。而且，每一个扑灭火小分队都配备了一个挖掘机组，以确保工作的顺利进行。他们不畏艰难，奋勇向前，为了守护这片土地而努力拼搏着。 然而，与之前不同的是，向西挺进的挖掘机小队在行进到第十号网格时，却意外地遭遇了一棵极为巨大的树木。这棵大树与当初在 62 号网格遇到的那棵大树极为相似，树干的直径约有三米左右，树身高达数十米，枝繁叶茂，犹如一把巨大的伞盖，遮天蔽日。 与此同时，十号灭火小队的队员们望着这棵大树，不禁发出阵阵感叹，但他们并没有与这棵大树较劲，而是选择绕开它，转而清理周围其他一些较小的树木。由于这棵大树的存在，其周围的树木生长得比较稀疏和细弱。于是，十号小队的队员们自然也是全力以赴，毫不留情地将这些细弱的小树全部砍伐砍倒在地，并锯成人力可以抬扛的小段，然后将它们一一抛到山下。 与此同时，一些体能不太充足、年岁较大的同志以及一些妇女同志则忙着在地面上收拾那些干枯的落叶和细小的枝条。而遇到这种情况的，正是在西北侧开路的那台 1430r 挖掘机师傅刘金锁。这台挖掘机的师傅看到如此高大的树木，也是惊叹不已。而第十扑灭和小队的小队长看到这种情况，却是苦笑连连，他恳请挖掘机师傅一定要将这棵树挖倒。 因为这棵树极有可能会导致他们整个隔离带出现漏洞，如果火势从隔离带的另一端直接扑向这棵树的树冠，那么很有可能会从这棵树的树冠引燃到隔离带另外一侧的原始森林。挖掘机师傅刘金锁看到这种情况，听到这个要求，也是苦笑连连。 这是为什么呢？原来，这棵大树不仅高大，而且其生长的位置也非常不理想。它生长在一个极为陡峭的山坡上，山坡的坡度竟然高达 70 多度。更为重要的是，这棵树下是巨大的岩石，仅目测岩石裸露在地面的部分，其重量就不低于十吨。这种情况让刘金锁也是一阵皱眉。 然而，尽管面临着诸多困难和挑战，面对着十号扑灭火小队队长的请求，他却不能推辞。毕竟他们是重机械部队，如果他们都无法解决这棵大树，那么使用斧头手锯的十号扑灭火小队，想要解决这棵树木，其困难程度简直是难如登天。 刘金锁跳下那台 1430r 挖掘机，缓缓绕着这棵大树行走了一周。他惊讶地发现，这棵大树的树干极为粗壮，估计得需要六七个人才能将其合抱过来。树干上那苍劲的树枝以及开裂的树皮，就如同干涸的泥地一般，裂开了深深的大缝，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刘金锁站在这棵大树下，用手轻轻抚摸着树上那粗糙的树皮，然后仰头望着那繁茂的树枝。他估量着，最矮的树枝距离地面也有三米以上，而高一些的树枝甚至能达到六七米，甚至十几米之高。 随后，刘金锁将另外四名挖掘机司机全部召集过来，一起商量该如何挖掘这棵大树。那几个司机看着眼前这陡峭的山坡，再看看那参天的大树，以及像巨龙般伸向四面八方的树枝，还有大树下那如磐石般巨大的岩石，都不禁露出苦笑，纷纷说道：“这个可不好干呐，要想挖倒这棵大树，我们必须得有个作业面儿，可这坡度实在太大了，根本就没办法开展作业呀，弄不好还会让我们的整个挖掘机翻滚到山下，造成车翻人亡的惨剧啊！” 刘金锁神情凝重地说道：“可是现在，这是政治任务，我们必须完成，而且还不能耗费太多时间，否则我们根本无法向全县人民交代呀！” 另外几个司机师傅也无奈地说道：“没办法挖吧，无非是把坑挖得大一点，先把作业面修出来，然后再考虑其他的办法。” 其中有一个师傅提议道：“我觉得别看这个石头大，但石头里面肯定没有树根，所以它的树根一定在另外一侧。我们现在先把另外一侧挖开，那自然树根就有可能露出来，只要挖断一部分根须，那么我们再合力一块儿推这树干，肯定能将它推倒的。” 刘金锁听后说道：“行，那就按咱们商量的来吧。我们首先要修出作业面来，让现场所有的人都撤离这块地方，尤其是不要在这棵树的下坡方向，待会儿可能会出现落石，甚至掉下来的树枝，万一砸伤人，那就不好了。” 于是，这几台挖掘机同时开动，呈包抄之势向着这棵大树进发，并分别开始进行作业。他们首先要挖出一个可以让挖掘机停放的平整工作平台，然后尝试着将那颗巨大的石头挖松动，甚至挖出来并滚到山下。其次，在这棵大树的根系周围进行挖土作业，计划将这棵大树的根系挖断，之后再用铲车的铲斗将这棵大树推倒。 然而，现场的实际情况却极为复杂。这棵大树的根系紧紧地包裹着那颗巨大的石头，这让几个挖掘机师傅感到十分为难。最终，在刘金锁的指挥下，他们先掏空了这棵大树的下半部分，然后又掏空了巨石的下方，让整个巨石处于悬空状态。接着，他们撤离了巨石下方的挖掘机，在巨石和大树的左右两侧同时进行开挖，将整个大石挖得完全悬空出来，最终成功地将这棵大树连同巨石一块儿挖倒，并滚到了山下。 尽管整个过程声势浩大，但滚出的距离却并不太远，也不过三四十米的距离就被下方的各种大树给挡住了。刘金锁对第十扑灭火小队的队长说道：“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你们用油锯将这些树裁成小段，把树枝也裁下来。我们给你们留一台挖掘机，专门负责协助你们一起将它拱得更远一些，将它移出隔离带。我们其他的挖掘机则要继续向前推进，去帮助其他的灭火小队。” 第十扑灭火小队的小队长自然是连连感谢。 就这样，在历经一夜的艰苦奋战之后，2 月 22 日早上 7 点 30 分，只见一轮旭日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辉如轻纱般洒遍了整片大地。在这一刻，他们终于成功抢通了最后一段隔离带。一时间，在场的所有司机师傅们、武警官兵以及干部群众们都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那声音仿佛要冲破云霄。 也不知是谁率先起了个头，唱起了那激昂的《国歌》：“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大家纷纷跟唱起来，那歌声响彻天地，充满了力量与希望。 第301章 闫瑞斌的决定 就在龙泉村扑灭火一线高奏凯歌之际，祝西祥和王江峰两人先后迅速将电话拨回到了指挥部，激动而急切地将这一振奋人心的喜讯汇报给了指挥部。 指挥部在听到这一喜讯后，瞬间犹如被点燃一般，气氛变得无比热烈，所有人都激动得热泪盈眶，难以自抑。与此同时，自然有综合协调组的秘书们以高效的速度将作战指挥图更新完毕。 会议室里的各位领导目光紧紧盯着大屏幕上的作战指挥图，欣喜地看到那原本鲜艳的蓝色虚线已然全部变为实线，并且将黑色和红色线圈紧密地围成了一个半椭圆，成功在省界处圈定住了火势。 唐璐秋书记难掩内心的喜悦，兴奋地说道：“我们要将这个天大的喜讯传遍我们所有的分指挥部，传遍全县的每一个角落！” 于是，下面的秘书们立即行动起来，将这张具有重大意义的图片纷纷转发到各个分指挥部，转发到各个群里，同时在政府官方网站上迅速发布公告，并且在“两微一端”（微信、微博、移动客户端）也同步进行了发布。 在这个充满喜悦的会场中，不知是哪位秘书调出了《歌唱祖国》的激昂音乐，通过大喇叭开始播放起来。那浑厚的歌声如同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弥漫在整个空间。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嘹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这振奋人心的旋律，让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跟着唱了起来，用歌声尽情地表达着内心那难以言表的喜悦之情。 从指挥部到会议室，再到各个分指挥部，以及街道上的露天厨房，还有正在往山上配送早餐的志愿者配送队，最后到山顶上奋战在扑灭火一线的武警官兵、群众干部以及挖掘机的司机师傅们，每一个人都沉浸在这欢乐的氛围中，尽情地欢呼着、歌唱着，共同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高鹏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迅速掏出手机，他打算第一时间给市长吕为民同志汇报这一激动人心人心、令人振奋的战果。 与此同时，唐璐秋也强压住自己澎湃的情绪，回过神来，也赶忙掏出自己的手机，想要给市委书记闫瑞斌同志汇报这意义非凡的激动时刻。 然而，唐璐秋却有些不敢直接给闫瑞斌打电话，而是选择先打给了闫瑞斌书记的秘书杜春。 杜春接到唐璐秋的电话后，静静地听完了他的汇报，随后不慌不忙地向他表达了祝贺之意，并说道：“闫书记现在正在开会，我会马上向闫书记汇报此事。如果闫书记有新的指示，我会马上向您汇报，您看这样可以吗？” 唐璐秋此刻心中有些担忧，毕竟西山县出现了如此重大的火灾，他担心会不会因此被闫书记追究责任。听到杜春这样说，他自然是充满了感激之情，连连向杜春道谢。 杜春挂断唐璐秋的电话后，并没有立即向闫瑞斌汇报情况，而是出人意料地拿起电话再次拨通了市国土资源局局长赵东方的电话，想要进一步核实相关情况。 赵东方回应道：“我收到的最新卫星定片，是两个小时之前的，当时图斑显示，西山县龙泉村附近的山区并没有完全包围火场隔离带图斑。不过，按照时间推算，最新的卫星照片几分钟之后就会传回来，我这里确认完最新信息之后再向您汇报，您看怎么样？” 杜春点了点头，说道：“好的，闫书记非常关注此事，希望赵局长您一定要盯紧了，一旦有最新动态，要即刻向我传达，可以吗？” 赵东方则表示：“杜处啊，没问题，一有新的消息我即刻向您汇报。” 此刻，杜春正陪伴着闫瑞斌书记刚刚结束散步，两人正要前往机关食堂用餐。 闫瑞斌自然是听到了杜春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但他并未言语什么，而杜春也并未在此时向闫瑞斌书记进行汇报，两人就以这样一种默契的方式一同走向了食堂。 当杜春打好饭，将一切都为闫书记精心安排妥当之后，他便退到一旁，准备自己随意找点食物充饥。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再次响起，来电的正是市国土资源局局长赵东方。经过一番交谈，杜春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后挂断了电话。 杜春快步走向闫瑞斌书记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刚才，西山县委书记唐璐秋打来电话，说他们那里的隔离带已经合拢完毕，成功实现了对火势蔓延的完全控制。我已经通过市国土资源局局长赵东方进行了核实，赵局长又核对了最新的卫星图片，确认了这件事情。” 闫瑞斌书记听后，微微点头，脸上依然保持着不动声色的神情，继续不紧不慢地吃着饭。 没过多久，闫瑞斌书记就吃完了饭，然后对正在吃东西的杜春说道：“你通知市政府的吕市长，我们今天去西山县的扑灭火现场看看。” 杜春连忙应声，随即去安排相关事宜。 而闫瑞斌则迈着沉稳的步子，不慌不忙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在西山龙泉村的山顶上，正处于扑灭火一线指挥位置的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祝西祥，郑重地向县扑灭火指挥部提出请示。他表示，众多武警官兵和群众干部已经在山上连续奋战了两天两夜，现在急需进行休整，是否可以先将他们调回到龙泉村进行休整。 唐璐秋与高鹏经过一番商讨后，决定可以将队伍召回，但要求每个小队至少要留下 1 到 2 名值守人员，这些人员要密切关注着火情，以防火势越过隔离带，直接扑向他们拼死保护的原始森林。 祝西祥和王江峰对此进行了一番商议，正要着手安排如何抽调留守人员时，配送早餐的志愿者队伍已经赶到了现场。 此时，整个隔离带已经被挖穿，这些干部队伍沿着道路向山上进发变得非常容易，而且沿着隔离带在山上穿梭，既安全速度又快。 王江峰看到眼前的这种情况，便跟祝西祥请示道：“要不我们将队伍全部拉回去吧，让这些志愿者同志们在这里留守，你看这样是否妥当呢？” 祝西祥点点头，说道：“可是这么多人，位置又分散，我们该怎么把这个信息安排下去呢？” 王江峰提议道：“要不然我们找刘云辉主任吧，他是分管后勤的，让他想办法通知下去，你觉得怎么样啊？” 祝西祥点点头表示赞同，说道：“我觉得可以，但是你看他们已经带来了这么多早餐，那我们该怎么办呢？如果直接走，那这些早餐不就浪费了吗？” 王江峰想了想，说道：“那这还不简单吗？咱们就留给这些志愿者不就行了，另外，如果有人想吃了早餐再返回，那也可以在这里吃了早餐再返回嘛。” 祝西祥听后点点头，随即拨通了刘云辉的电话。 刘云辉接到祝西祥的要求后，觉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在扑灭火一线奋战的武警官兵和干部群众已经连续奋斗了 48 个小时，返回休整一番也是理所当然的。 于是，他让郝武安排后勤指挥部的同志按照最新的配餐表给 81 个小分队的队长打电话，要求他们替换在山上奋战的扑灭火一线人员。这些被替换下来的人员主要职责就是密切关注火情，以防出现意外情况，火势突然燃到他们所保护的森林里。一旦发现异常情况，不需要参与灭火，只需及时向指挥部汇报即可。 这些配送志愿者们接到后勤分指挥部的电话后，虽然感到很意外，但觉得也没什么，不就是在山上待一会儿嘛，于是纷纷与需要交接早餐的扑灭火小分队的队长沟通交接事宜。 就这样，经过一阵纷乱之后，大多数的扑灭火武警官兵和干部群众开始沿着挖好的路陆续撤回到了龙泉村。 第302章 接待方案 闫瑞斌刚刚迈着沉稳的步伐进入办公室，就在他踏入办公室的那一瞬间，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清脆的铃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 闫瑞斌并没有急于立刻接听电话，而是耐心地等待电话响过三声之后，才缓缓地拿起话筒，用低沉而有力的声音问道：“是哪位？” 话筒中随即传出了清晰而熟悉的声音：“闫书记，是我，吕为民。” 闫瑞斌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亲切和熟悉，说道：“哦，吕市长啊，有什么事吗？” 吕为民在电话那头说道：“闫书记，刚才杜秘书打电话说您今天想去西山县看看，我想了解一下，您有什么重点要了解的地方吗？我这边需要安排哪几个单位陪同呢？” 闫瑞斌微微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哦，这事呀，刚才呢，我收到消息说西山县 2.20 大火已经成功地阻止了蔓延，我想去给那些奋斗在扑灭火一线的同志们打打气。” 吕为民回应道：“哦，是这样啊，我也收到消息了，确实是他们已经将隔离带全部打通，成功地封锁了整个火源点。” 闫瑞斌接着说道：“嗯，不错，不过呢，我们最好还是到现场去看一看。另外呢，这也是我们成立应急管理局以来发生的第一次大型意外灾难，也正是考验我们应急管理业务能力的一个机会。刚好呢，也算检验一下我们的应急管理能力。” 吕为民说道：“闫书记，这样看来，我们有必要让应急局的局长王继永一块儿参加。” 闫瑞斌回应道：“嗯，对，他要参加，另外还要把国土资源局的赵东方喊上，因为最终呢，我们还是要看卫星图片，他们这里相对来说手段比较先进。” 吕为民点点头说道：“没问题，我这就安排。那么咱们大概几点出发呢？” 闫瑞斌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要通知两个单位，那么就一个小时以后出发吧，到时候我们还是集中乘车吧。” 吕为民想了想说道：“好的，这个车辆是咱们市委这边出呢，还是市政府这边派车呢？” 闫瑞斌说道：“这样，我让晓亮安排一下，我们市委这边出辆考斯特，咱们一块走。” 吕为民说道：“好的，那我们安排好之后呢？就在市政府的门口等着你。” 闫瑞斌说道：“嗯，行，就这样吧，你们记得同西山县做好沟通对接。” 吕为民说道：“放心吧，闫书记。” 吕为民放下电话后，就唤过了自己的秘书张熙，将刚才与闫瑞斌书记通话的内容对他说了一遍，然后说道：“你去搞一个调研方案，我们这一次的调研目的地就是西山县龙泉镇，调研的内容就是应急管理，请西山县方面做好相关的接待工作。” 张熙领取了任务后，就连忙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去安排调研方案，并安排人通知西山县政府，县委方面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省委常委、市委书记闫瑞斌即将莅临西山县进行调研应急管理工作的消息，如同疾风一般，迅速地传递到了县委书记唐璐秋的耳畔。 原本唐璐秋经过了一夜的操劳，此刻刚刚放松下来，正打算小憩一会儿，恢复一下精力。然而，当他听闻市委书记即将到来的消息时，整个人瞬间变得精神抖擞。 他心里十分清楚，此次闫瑞斌书记前来，不仅仅是对应急管理工作进行调研，极有可能还会针对 2.20 龙泉镇大火事件深入了解具体情况。如果在接待方面出现任何差池，很可能会面临被追责问责的局面。 唐璐秋不敢有丝毫懈怠，他立即召集扑灭火指挥部的成员们，召开第三次扑灭火指挥部大会，紧急商讨如何妥善接待闫瑞斌书记。 没过多久，县里的各位领导干部们又一次齐聚在龙丰大酒店的二楼会议室。与唐璐秋不同的是，除了他之外，其他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神情。 他们认为，目前已经完成了隔离带的建设工作，成功阻止了山火的蔓延。此次的扑灭行动已经暂告一段落，在他们看来，现在应该是论功行赏的时候了。 会议正式开始后，唐璐秋书记直截了当地说道：“刚才接到市委的通知，今天省委常委、市委书记闫瑞斌以及市长吕为民等一行人要来我县调研应急管理工作，并且明确指定要前往龙泉镇 2.20 山火现场。现在我们一起来商议一下接待方案吧。” 在场的领导们听到唐璐秋的这番话后，顿时都愣住了，他们原本以为这是一场评奖大会，没想到竟然是市委书记闫瑞斌要过来。 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高鹏愣了一下后，开口问道：“他们几点过来呀？” 唐璐秋回应道：“刚才闫书记的秘书杜春给我打电话，说是九点半集中乘车出发。我估计从市里到咱们县城需要一个半小时，再从县城到这里也需要一个半小时，那么他们到这里就差不多 11 点半了。” 县长王江涛问道：“唐书记，您知道有哪些人陪同调研吗？” 唐璐秋说道：“目前还不太清楚，可能待会儿正式通知就会下发。” 正在会议进行到这里的时候，旁边政府办的一个小秘书迅速站起来，快步走到台上，将手里打印好的一份文件递到了唐璐秋的手里。唐璐秋瞥了一眼文件，说道：“哎，这不正说着嘛，市政府的通知来了。” 通知内容很简单，就几句话，唐璐秋给大家念了一下：“2016 年 2 月 22 日，省委常委、市委书记闫瑞斌，市委常委、市长吕为民，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谢晓亮，市国土资源局局长赵东方，市应急管理局局长王继永一行到西山县考察应急管理工作，定向考察地点为龙泉镇 2.20 扑灭火现场，请西山县做好接待工作。” 唐璐秋念完通知后，整个会场一片寂静。唐璐秋接着说道：“根据我们掌握的信息来看，他们此次前来主要是检验我们 2.20 扑灭火指挥部的运作情况以及山火扑灭情况，同时可能会考察我县的应急管理工作机制和体制建设情况。针对这些情况，首先我们需要准备一份汇报材料，汇报我们本次扑灭火行动的总体情况以及取得的成果，重点要讲我们是如何克服困难的。” 此时，扑灭火指挥部综合分指挥部的秘书们都在快速地记录着领导的指示。 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祝西祥说道：“既然市领导要过来，那么我们首先要做好维稳安保工作，绝对不能出现拦路喊冤的信访事件，此事一定要保密。” 县委常委、县委副书记王立波提出建议：“我认为咱们公安部门需要做好交通疏导和引领工作，安排一辆引导车，以便省市领导能够直接顺利地抵达龙泉镇。” 唐璐秋回应道：“嗯，这个建议不错。不过考虑到我们的保密要求，公安派出的这辆引导车辆不要选择警车，选择普通的办公用车就可以了。” 高鹏市长接着说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县界迎接一下呢？” 唐璐秋说道：“嗯，那就我和江涛县长一起陪着您到县界迎接吧。” 刘云辉说道：“按照市领导抵达的时间来算，到这里至少得 11 点半了，而且中途可能还会有停顿，万一延迟的话，基本上就到 12 点了。我觉得应该首先安排一个午宴，完了之后在会议室进行汇报，然后再去扑灭火现场查看一下。” 唐璐秋点点头表示认同：“嗯，不错，午宴就安排在这里吧，那这一块就交给咱们后勤分指挥部负责吧。另外，咱们扑灭火分指挥部要做好上山道路的修整工作。咱们昨天晚上只是挖掘机上去了，那些新挖掘出来的路面呢，要简单地进行一下修整，以便领导们能够顺利上山。” 唐璐秋继续说道：“好，这样吧，咱们综合指挥部抓紧拟出一份接待方案，然后我们再讨论一下，没有问题的话，就按照方案执行，散会。” 第303章 要领导的车慢一些 唐璐秋宣布散会后，令人惊讶的是，在座的所有人都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丝毫没有随意乱动的迹象。这是因为他们都深知最终的接待方案即将出台，都在满心期待着领导再次宣布接待方案的具体内容呢。 而此时，只有县委办常务副主任杨立文以及政府办主任马本泰走到一旁，开始组织县委政府两办综合一股的秘书们紧急地编制本次会议的接待方案。 在这短暂的十几分钟内，许多领导在座位上昏昏欲睡，甚至有些人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然而，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人出声提醒，也没有任何人对他们进行嘲笑，更没有任何人对他们指指点点。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两天的扑灭火工作实在是太过艰辛，许多人几乎是连轴转，没有片刻的休息时间。 扑灭火指挥部大屏幕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一秒一秒向前走着，很快时针就指向了九点钟。此时，在主席台上昏昏欲睡的唐璐秋突然猛地惊醒过来，他浑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然后急切地问道：“现在几点了？” 下面自然有细心的人瞅了瞅大屏幕，随即大声回应道：“报告唐书记，现在已经九点了。” 唐璐秋又接着问道：“我们的方案准备好了吗？” 马本泰赶忙回答道：“已经好了，现在正在排版，几分钟就可以完成。” 唐璐秋听闻，满意地说道：“好的，抓紧把排版后的方案给我弄一份，我们先看看。” 没过多久，第一份接待方案就被迅速地递到了唐璐秋的手中。 唐璐秋与王江涛一起凑到高鹏市长跟前，三人仔细地将这个接待方案浏览了一遍。高鹏市长微微颔首，满意地说道：“我看可以。” 马本泰在下面一直密切关注着主席台上的动向，看到领导点头认可，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随即安排秘书抓紧打印方案。 唐璐秋清了清嗓子，然后轻轻敲了敲话筒，大声说道：“各位同志，清醒一下。” 会场内的许多干部瞬间被这声音惊醒，他们一脸茫然地看着四周，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正在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于是连忙调整坐姿，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精神抖擞。 唐璐秋郑重地说道：“下面，我将本次的接待方案简单地向大家宣读一遍。各部门各单位务必全力以赴做好接待工作。” “本次我们的接待方案共分为七个小组。由县委常委、县委副书记王立波同志牵头负总责，协调各方力量，做好总体接待工作。 第一块是文字材料工作，由县委常委、副县长谷丽芬同志挂帅，由县委、政府两办负责。各个分指挥部的汇报材料必须在上午十点钟交到咱们综合协调分指挥部，全县的汇总材料要在 11 点之前由县综合分指挥部整理出来。 第二块是交通保障工作，由副县长、公安局长王江峰同志挂帅，具体工作由交警大队负责。你们要提前做好道路的清理工作，沿线的各乡镇要做好卫生保洁工作。交警同志要提前做好各个交通道口的管制工作，务必保证领导的车辆一路绿灯，畅行无阻。 第三块儿是接站工作，由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高鹏同志，我和县长王江涛同志三位领导到县界迎接。在迎接过程中，可能需要一个简短的汇报，这个文字材料组要提前安排出来，并且及时与我沟通交流。 第四块是后勤保障工作，由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刘云辉同志挂帅，具体由咱们后勤分指挥部的同志负责。主要工作包括后勤安排，如午餐、晚餐以及汇报现场的布置等，务必做到细致入微，确保万无一失。 第五块是信访维稳工作，由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祝西祥同志挂帅，具体由政法委、信访局、网信办、公安局、司法局、各乡镇具体落实。一定要做好信访重点人的稳控工作，尤其是龙泉镇，对重点信访人一定要盯死看牢，严防死守。坚决杜绝发生拦路上访或冲击扑灭火指挥部等情况出现，务必确保接待期间的社会稳定和安全。 第六块是观摩点准备工作。这块由县委常委、县委副书记王立波同志挂帅，由扑灭火分指挥部具体负责。你们要做好隔离带的清理工作，以及前往隔离带的道路修整工作。同时，还要做好扑灭火一线的警戒了望以及扑火工作亮点及人物的选树工作，务必让领导们能够充分感受到我们在扑灭火工作上所取得的显着成效。 第七块是宣传报道工作，由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张录祥同志挂帅，具体由宣传部、电视台、摄影协会负责。要做好本次省市领导来咱们西山整个过程的照片、录像、新闻采编等工作。新闻稿必须经过审核同意后才能发布，在省市领导离开西山县之前，任何人不得提前发布任何相关报道。请与会的各位领导，一定要将信息传达下去，同时还要做好保密工作，就这样吧。” 王江涛面色焦急地说道：“书记，现在都快九点了啊，我们必须得赶紧赶往县界了，不然的话，时间可就来不及了呀！” 高鹏市长听闻此言，不禁一愣，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王江涛解释道：“呃，省市领导是九点半出发的，到达我们县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那么到达县界差不多就是十点半左右。而我们呢，得从这里出发前往县界，大概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所以说，我们的时间真的非常紧迫啊，必须马上出发才行啊！” 高鹏市长听后连连点头：“对对对，我们确实得马上走了。” 说完，三个人便迅速站起身来，简单地又洗了把脸，整理了一下仪容，便下楼准备前往县界迎接省市领导。 此时，已经接到通知的小车班司机早已在楼下耐心等候。三位领导上车后，司机便将车开得风驰电掣一般。因为时间实在太紧张了，好在从龙泉镇到西山县城这一路都是一溜下坡，所以车速非常快。 县委书记唐璐秋和县长王江涛由于太过疲惫，坐到车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而高鹏市长则是提心吊胆，心里一直担心会出现交通事故。 高鹏市长一会儿看看手表，一会儿又瞅瞅窗外，心里暗自盘算着，怎么算时间都不够用啊，于是他连忙拨通了市长吕为民的电话，向他汇报了这里的接待情况，并请求吕为民市长让他们的车行进速度慢一点。 吕为民听到高鹏的请求后，轻轻一笑，说道：“行，我知道了。” 然后，他将头凑到闫瑞斌耳边，轻声说道：“这西山县的领导班子都在龙泉镇灭火呢，听到咱们要下来的消息后，他们正在往县界赶来迎接咱们。但是呢，据说他们的时间很紧张，恐怕不能及时到达县界，求咱们走得慢一些，你看……” 闫瑞斌听到这个消息后，轻轻一笑，说道：“行，咱们就按照西山县县委的要求走慢一些吧。” 第304章 迎接市领导 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高鹏在路途中满心忧虑，他眉头紧锁，对司机疯狂的驾驶风格深感不安。反观一旁的唐璐秋和王江涛，两人却正沉浸在香甜的睡梦中，时不时还发出阵阵呼噜声，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们毫无关系。 然而，这两位的美梦并未持续太久。仅仅不到半个小时，唐璐秋的手机便突兀地响起，那铃声在静谧的车厢内显得格外刺耳。被吵醒的唐璐秋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伸手在身边摸索着手机。待接通电话后，他才得知原来是扑灭火指挥部的县委办常务副主任杨立文打来的。原来，为唐璐秋书记所起草的用于在迎接市委书记路上的简短汇报材料已经完成，特请唐书记过目。 唐璐秋无奈地揉揉眼睛，强打精神，掏出手机查看杨立文发来的材料。可无奈唐璐秋年岁已高，眼睛花得厉害，而手机的屏幕又相对较小。他不得不将字体放得很大，如此才能勉强看得清楚。但这样一来，手机一屏幕显示的字数就极为有限。他在手机上拖来拖去，没看几眼，便觉得头晕眼花。再加上此时车速非常快，道路也略微有些颠簸，唐璐秋更是觉得难受至极，仿佛晕车了一般。 满心不耐烦的唐璐秋随即将手机递给了王江涛，说道：“王县长，我这眼睛实在是不中用了，你看一下。” 被吵醒的王江涛也是双眼通红，他接过唐璐秋的手机，回应道：“唐书记，行，那我先看看。” 王江涛的年龄比唐璐秋小了不止十岁，所以无论是身体机能还是眼神，都还处于较好的状态。但是，当他接过手机后，一看到手机屏幕上那硕大的字体，便感觉特别难受。于是，他私自将唐璐秋手机的显示比例做了一下调整，将字号放小了很多，基本上恢复到系统默认的字体效果。此时，他才感觉这个手机用起来舒服多了，像是一个正常供人使用的手机。 王江涛仔细地将杨立文发过来的汇报材料浏览了一遍，随后，他微微皱起眉头，对唐璐秋说道：“唐书记，我觉得这个材料实在是没有什么亮点可言。” 唐璐秋听后，回应道：“你先给我念念这个文件的内容，我怎么可能知道他汇报的材料具体写了些什么呢？” 王江涛被唐璐秋怼了这么一句，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只好拿起手机，将文件内容向唐璐秋和高鹏市长念了一遍。 高鹏市长本就觉得此事与自己关系不大，采取了一种置身事外、高高挂起的态度，自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然而，唐璐秋却对这份汇报材料极为不满意。他觉得这份材料只是将本次山火发生之后，县里采取的一系列行动进行了简单叙述，比如如何组建扑灭火指挥部，如何征召全县的斧头、电锯等工具。当然，重要的事情也没有落下，例如现在隔离带已经合拢，成功阻止了火势的蔓延。但是，唐璐秋和王江涛都认为这个汇报就像流水账一般平平无奇，完全没有体现出一线扑火人员的顽强拼搏精神，也没有展现出扑火指挥部这两天两夜彻夜不休、尽心尽力调度的情景，更没有体现出西山县全县百姓齐心协力、协助做好后勤保障工作的事迹。更重要的是，这个汇报里面没有突出自己在整个扑火工作中的重要贡献，所以他很不满意。 然而，唐璐秋当着高鹏市长的面，也不好意思将这些心里的想法直接说出来。于是，他拿起手机给杨立文打电话过去，含含糊糊地将自己的想法讲了一遍，要求他们再次修改这个汇报材料。 杨立文被县委书记唐璐秋隐隐约约地指责了一通，心中自然也有些憋屈。但是，当他面对县委办的秘书们时，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他直接犀利地指出了问题所在，要求这些秘书们重新撰稿。 就这样，来来回回往返了三次。县委办综合一科的秘书们绞尽脑汁，反复修改，终于写出了一份算是让唐璐秋和王江涛都满意的汇报材料。 这份材料不仅详细地叙述了扑火工作的各个方面，还生动地展现了一线扑火人员的英勇无畏、扑火指挥部的高效调度以及全县百姓的团结协作，同时也恰到好处地突出了唐璐秋在整个扑火工作中的领导作用。 这个事情好不容易搞定之后，唐璐秋和王江涛两人靠在汽车座椅后背上，一时间无所事事。他们本想借着这段时间放松一下，却不知不觉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然而，这一次的情况更加令他们感到生气。 仅仅过了十分钟，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不过，这次响的是县长王江涛的手机。电话是政府办主任马本泰打过来的，大致意思是扑火指挥部所写的那份完整版的汇报材料已经起草完成了，请领导过目审阅。 经过这两次被吵醒，唐璐秋和王江涛此时一点睡意都没有了。王江涛拿起自己的手机，粗略地翻看着这篇汇报材料。总体来说，文件的结构还是不错的，但是同样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对领导在此次事件中发挥的突出贡献没有淋漓尽致地体现出来。 王江涛心下略微不喜，他心想，马本泰也算是跟了自己多年的老办公室主任了，怎么连这么点事都办不好呢？ 于是，他拨通了马本泰的电话，含含糊糊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马本泰作为政府的大管家，自然是个人精，一下子就听懂了王江涛的意思。不过，他也有苦难言，只好委婉地说：“县长，这个稿子可是人大的陈主任盯着做的，有些事确实不好写呀。” 王江涛一听，原来这个稿子已经经过了人大主任陈银虎的审阅，而且陈主任非常满意。他心下也是无奈，咕哝着一声：“这个老家伙，明明都该退休了，还这么精神，什么事都管。” 于是，他无可奈何地对马本泰说：“那就这么着吧。”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时针指向了上午的 10 点 40 分。此时，他们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马上就要抵达西山县县界了。 远远地，众人都能够看到西山县界那醒目的路牌，路牌高高耸立，上面写着 “西山县人民政府祝您一路平安” 的字样，字体工整，颜色鲜艳，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引人注目。 然而，在这路牌下面，却有一辆考斯特客车正稳稳当当地停靠在那里。车上的几个人一看到这辆考斯特，心下顿时一凉。坏了，他们紧赶慢赶，却还是来晚了，省市领导竟然都已经到了。 车子还未完全停稳，唐璐秋、王江涛，甚至是常务副市长高鹏便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迅速跑了下来。他们三步并作两步，连忙朝着考斯特客车的方向跑去。 来到车边，考斯特的车门缓缓打开，他们依次上了车。唐璐秋抬眼一看，车上第一排坐着的正是省委常委、市委书记闫瑞斌同志。同时，与他坐在一排的是市长吕为民同志。过了一个过道，在旁边坐着的是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谢晓亮同志。再往后，依次坐着国土资源局的赵东方、市应急管理局的王继永，再往后才是吕为民的秘书张熙。而坐在副驾驶上的则是闫瑞斌的秘书杜春。 赵东方、王继永以及张熙看到有三位领导上来了，于是连忙起身让座，向后让了一排。他们深知西山县的领导肯定是要向市委书记和市长汇报西山县灭火情况的，所以纷纷让座。唐璐秋等连连感谢，坐到了市委书记后面一排的位置。 负责给他们开车的市委司机看到，刚才唐璐秋乘坐的小轿车原地掉了个头，向上返回了。于是，他们也启动车辆，随着这辆小轿车一块向西山县驶去。 第305章 络绎不绝的捐赠者 却说在今日早上，自那隔离带完美合拢之后，所有人都沉浸在难以言表的兴奋之中。那激动人心的时刻，众人齐唱国歌的震撼场景，自然被手机尚有电量的同志用心地拍摄记录了下来。他们纷纷将这珍贵的画面转发至朋友圈、qq 空间，亦或是百度贴吧等社交平台，只为让更多的人一同感受这份喜悦与自豪。 后来，扑灭火指挥部经过深思熟虑，作出了一项重要决定：让负责配送餐饭的志愿人员临时顶替那些负责砍伐隔离带的武警官兵以及干部群众。就这样，一行人终于得以返回到龙泉村进行短暂的休整。 当他们踏入龙泉村后，这些疲惫却又满怀期待的人们，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寻找充电器给自己的手机充电。 要知道，他们在这两天于山上的时候，用自己的手机拍摄下了大量无比珍贵的照片和视频，这些可都是货真价实的一手资料。 好多人在手机开机之后，迫不及待地分享这两天在山顶上那不眠不休、奋力砍伐树木的动人情形。有的人发布的是赞叹山火形势险恶的视频，那熊熊烈火仿佛要吞噬一切，让人看了胆战心惊；还有的人发出的是巨型挖掘机在山上横冲直撞的震撼视频，展现着强大的灭火力量；也有人分享的是干部群众在山顶上吃着盒饭、喝着冷矿泉水的画面，虽艰苦却充满坚韧；当然，还有像到山上第一天的李晓阳之类的，一天之内仅仅吃到了一个小面包这样的视频也被发布了出来。 这些视频经过众多人的发布之后，顿时如同星星之火般引燃了西山县的朋友圈。 所有的人至此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这两天发生的诸多看似莫名其妙的事情，其原因竟是龙泉镇龙泉村发生了森林大火。不过，所幸的是，现在隔离带已经顺利合拢，火势也得到了有效的遏制。 而在西山县凤凰山经济开发区内，正忙于培训员工的王美丽，在难得的闲暇时刻刷着朋友圈，不经意间竟刷到了李晓阳在龙泉村山上扑火的动态。 她满心惊叹，随即毫不犹豫地给李晓阳打去了电话。在一番交谈之后，王美丽才真切地了解到，原来西山县竟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情。 王美丽立刻向赖青平汇报了这件事，她觉得可以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向西山县灾区捐献一些物品，再次刷一刷企业的存在感。 赖青平听后，也认为这确实是一个再次拉近与县政府关系的绝佳契机。他思索再三，决定不像普通的单位和群众那样捐赠方便面、矿泉水之类的寻常物品。 经过深思熟虑，他直接选择了一套他们自己的产品 —— 山地单轨车，捐赠给西山县扑灭火指挥部。同时，他迅速安排大巴车拉去了一大车工人。他们下定决心，要尽快将这套单轨车安装完成，以便扑火救灾的干部群众能够更加快速地登山，为灭火行动贡献更多的力量。 县委常委、统战部长杨树鹏，在这几日里可谓吃得惬意，睡得安稳，一身轻松自在。尽管他身处扑灭火指挥部，然而他所负责的乃是捐赠分指挥部。 这几日来，他这里几乎没有收到任何捐赠，自然也没有什么具体工作可做。他只能在扑灭火指挥部里，看着其他指挥部的人员风风火火地忙碌穿梭、热热闹闹地分析讨论、急急匆匆地埋头干活，自己却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然而，到了上午九点的时候，他再也闲不住了。原来是下面民政局的同志前来向他汇报，说现在有社会上的企业要向扑灭火指挥部捐赠方便面，请求他出面接收。 杨树鹏好不容易逮到了属于自己的工作，心中甚是高兴。他立刻热情地走向前来捐赠方便面的企业领导，紧紧地握住对方的手，并一同拍照留念。 而这个动作仿佛按下了一个神奇的开关，从此往后，他的接收捐赠工作便如潮水般连绵不绝。不断地有行政单位、乡镇、企业，甚至还有个人纷纷向扑灭火指挥部捐赠各类物资。 这些捐赠品可谓五花八门，不但有方便面、矿泉水、核桃露，还有各种糖块儿；不但有帐篷、棉被、折叠床、衣服，还有大米、面粉、饼干、罐头、应急灯、火腿肠等物资。甚至还有一些群众捐赠棉大衣、军大衣、小马扎、会议桌儿等一些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的东西。 这让杨树鹏不禁一头黑线，满脸纠结。他思前想后，打算让宣传部门发布公告，告知大家指挥部不再接受捐赠了。 而赖青平的行动也极为迅速。正当杨树鹏满心不耐烦之际，他们的捐赠车队抵达了现场。来的是一辆大货车，外加一辆大巴车，车身上还悬挂着巨大的红条幅，其中一辆车上写着 “普泰轨道西山县分公司捐赠物品”，另一辆车上则写着 “众志成城抗火救灾”。 杨树鹏看到这般阵仗，着实感到惊讶不已。以往一些单位前来捐赠物品，无非就是开着一辆小轿车，装上一后备箱的东西，便算是完事了。可这也不知道是哪家单位，竟然来了一辆大货车外加一辆大巴车。 赖青平下车之后，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红色证书，快步走向杨树鹏。他先是同杨树鹏热情地握手，随后向杨树鹏说道：“杨部长，我们普泰轨道西山分公司这一次向咱们扑灭火指挥部捐赠一套山地轨道车，能够解决咱们干部群众快速上山的问题。” 杨树鹏这几日自然是听到了县领导以及干部群众的诸多抱怨，深知山路难爬。他们上一次山甚至需要一到两个小时，而且还有好多人因为登山时不慎从山上跌落下来而受伤。听到这个消息，杨树鹏非常高兴，连连说道：“欢迎欢迎！你们捐赠的东西，我们真是太需要了，非常感谢！” 赖青平早有准备，将手中的红色大证书展开之后，上面用打印机清晰地打印着 “普泰轨道西山县分公司资向 2.20 铺面火指挥部捐赠山地单轨车一套” 这样的字样。赖青平和杨树鹏两个人共同抬着这块证书，接受各种手机和照相机的拍照。 一阵闪光灯过后，这个捐赠仪式就算是圆满完成了。 赖青平对杨树鹏说道：“杨部长，我们想着要尽快将这个安装到位，为此我们公司派来了 60 名安装工人。” 杨树鹏对山地单轨车并不了解，他只是在去年年末的时候在网上刷到过宣传部拍摄的巨石村山地单轨车旅游视频，但并不知道安装单轨车有什么要求，需要多长时间。于是，他好奇地问道：“那么你们安装这个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呢？” 赖青平说：“我们现在人多，如果你们能再派一部分人帮忙的话，我想两个小时我们就可以将它安装完毕。” 杨树鹏听后非常惊喜。他知道一会儿市委书记要来，但是没想到在市委书记来之前，居然可以安装好一套山地单轨车，这简直是意外的惊喜啊！ 第306章 闫书记的午餐要求 唐璐秋和王江涛在闫瑞斌和吕为民的后排轻轻坐下，两人脸上满是激动之色，那先前的疲态在这一刻仿佛被一阵无形的风瞬间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吕为民率先打破了这片宁静，开口问道：“唐书记，我听闻咱们西山县那场森林山火的火势已然得到了遏制，不知具体情况究竟如何？烦请给闫书记介绍一下吧。” 唐璐秋闻言，连忙站起身来，说道：“吕市长，呃，好，我这就汇报。” 吕为民摆摆手，温和地说道：“不用站着，坐下，慢慢说。” 唐璐秋微微颔首，坐下后稍稍酝酿了一下情绪，随后缓缓说道：“闫书记，吕市长。2 月 20 号清晨，我们接到市政府的通知，得知山火发生的噩耗后，一刻也不敢耽搁，即刻向山火的发生地龙泉镇下达了紧急扑灭火任务。 随后，我和江涛县长马不停蹄地一同赶往了龙泉镇的龙泉村。然而，我们西山县的龙泉村地处偏远之地，距离县城足有 70 多公里之遥。那蜿蜒曲折的山路崎岖不平，陡峭的山坡与众多弯道相互交织，使得前行之路异常艰难。当我们历经千辛万苦赶到龙泉村的时候，眼前的景象令人心惊，火势已然变得极为凶猛。 见到这般危急的情况，我们当机立断，紧急抽调了消防队的力量以及县行政单位的人员，全部投入到这场山火的扑灭行动中来。可是，这片原始森林常年人迹罕至，山高林密，根本没有现成的道路。如此一来，灭火设备根本无法顺利抵达燃火点。 我们艰难地攀爬着，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当好不容易抵达燃火点时，却发现那火势犹如凶猛的巨兽，凭我们现有的装备根本难以进行有效的灭火，而且稍有不慎，还极易造成人员伤亡。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困境之下，我经过反复思考，再三权衡，最终决定后撤一公里砍伐隔离带，以此办法来阻止火势的继续蔓延。 可是，我们的干部们来得匆忙，携带的砍伐工具少之又少。无奈之下，我们又下令在全县范围内征调砍伐工具。然而，毕竟我们的干部们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作业进度极为缓慢。江涛县长与我心急如焚，焦急地思索着解决之法，迫切地想要请求支援。 后来，高鹏市长赶到现场。经过闫书记您和吕市长的积极协调与大力帮助，到 21 号的早晨，咱们 312 团的 1500 名官兵终于及时赶到。至此，在一线参与砍伐隔离带的干部群众和武警官兵达到了 2700 人。” 说到这里，唐璐秋微微喘了喘气，仿佛又回忆起了那紧张而艰难的时刻。 闫瑞斌微微点了点头，神色平静，并未表达其他意见。吕为民则面露好奇之色，问道：“唐书记，既然一线已经有了两千七百多人，那进展理应会非常顺利吧？” 唐璐秋闻言，苦笑一声，缓缓说道：“其实啊，我们严重低估了此次任务的困难程度。现在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两千七百多人的吃饭问题。要知道，这两千七百多人从事的可是重体力劳动，而且他们在一线，距离龙泉村都有一两公里的距离。在这样的情况下，物资配送和做饭都成了大难题。 第二个问题呢，我们这片原始森林中存在一些超大规模的树木。有些树木的直径甚至达到了三米，需要七八个人才能合抱过来。面对这样的巨树，我们普通的手锯和斧头常常难以搞定。我们有一个扑灭小分队，三十多个人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砍倒了一棵树。” 吕为民满脸惊讶，好奇地说：“不至于吧，三十多个人砍一棵树，用了一天时间？” 唐璐秋无奈地说道：“是啊，吕市长。因为我们清理隔离带，可不是仅仅把树砍倒就行，还需要把树运出去。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仅要把树砍倒，还要将它的树枝全部卸下来，并且砍成人能够搬动、抬动的小段儿才能清理出去。否则的话，这些大树只会成为山火的燃料。” 吕为民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嗯，是啊，确实是我想得简单了，也没想到山上可能会有这么大的树。” 闫瑞斌终于开口说话了：“璐秋啊，山上像这样的树多吗？” 唐璐秋回答道：“也不少，有那么十几棵恰巧分布在我们的隔离带之内。” 闫瑞斌接着问：“那你们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唐璐秋说：“我们指挥部通过宏观分析，发现有些地方进展过于缓慢，于是亲临一线调查原因。最后经过协商，我们又征调了全县所有的大型履带式挖掘机。这些挖掘机一边修路一边上山，参与到这些树木的挖掘清运工作。经过一夜的奋斗，终于在今天早上七点半成功实现了隔离带的合拢。” 严瑞斌听后，微微点头，依旧没有说什么。 市长吕文民说：“嗯，不错，你们辛苦了，抓紧休息一下吧。” 唐璐秋和王江涛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这次的汇报，没有当场发作，就表示书记很满意，那么以后也将不会对自己有什么追责。 放松下来后，两个人靠在座位上，疲惫感如潮水般袭来。不知不觉间，他们居然又睡着了。 吕为民听到后边两个人又打起了鼾声，轻轻笑了一声，对闫瑞斌说：“我估计啊，这两个人真的是给熬坏了。” 闫瑞斌轻轻点了点头，说：“嗯，估计是这样的，那就让他们休息一会儿吧，你们把车子开稳一些。” 时间宛如无声的溪流，在不知不觉中悄然逝去。转眼间，便到了 12 点半这个时刻。而此时，在龙泉村指挥部的一众领导们个个心急如焚，他们怀揣着焦急与期盼，在等待中备受煎熬。那一双双眼睛里满是急切盼望的神色，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们内心的焦灼与不安。 终于，在众人望眼欲穿的期盼中，一辆考斯特缓缓驶入了他们的视线。那帮领导们立刻精神一振，纷纷急切地拥簇上去，以最恭敬的姿态迎接省委常委、市委书记闫瑞斌的到来。 闫瑞斌下车后，刘云辉赶忙凑近唐璐秋，压低声音说道：“午餐已经准备好了，就在龙丰大酒店。你看，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是不是考虑先去吃饭呢？” 唐璐秋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快步走到闫瑞斌身边，微微欠身，恭敬地对闫瑞斌说道：“闫书记，呃，我们的午餐已经准备好了。您看，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咱是不是先去吃饭呢？” 闫瑞斌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说道：“哦，居然已经 12 点半了。那就先吃饭吧。” 唐璐秋接着说道：“我们在龙丰大酒店为各位领导准备了一些便饭，请您往这边移步。” 闫瑞斌环顾四周，看着周围忙碌的人们，说道：“你看这些同志们不是都在这吃饭吗？我们也就也别去什么龙丰大酒店了，就在这儿吧。” 王江涛一听，急忙劝道：“这怎么行呢？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闫瑞斌微微皱起眉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不用了，我觉得和同志们在一块吃饭挺好的，就这样吧。” 说着，闫瑞斌便大步流星地走向露天厨房。他从打饭的师傅手中接过一套饭盒，轻轻打开，仔细看了看里面的饭菜，微微点头说：“嗯，这饭菜还可以，有荤有素。” 接着，他又凑近闻了闻气味，赞叹一声：“味道还行。” 随后，闫瑞斌走到一旁，打开饭盒，缓缓蹲下身子，开始吃了起来。 其他领导看到这种情况，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的犹豫与困惑。但很快，他们也只好有样学样，纷纷领了盒饭，蹲在路旁开始吃了起来。 西山县的领导们看到市委书记这样做，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知道领导的这一举动究竟代表着什么。他们满心疑惑，陷入了沉思之中。 最后，唐陆秋把手一挥，果断地说道：“既然闫书记要与干部群众同甘共苦，那我们也一块吃吧。” 于是，西山县的领导们也纷纷加入了吃饭的队伍，与大家一起在这简陋的环境中共享这顿特殊的午餐。 第307章 旁敲侧击 尽管同样是蹲在路边吃着盒饭，然而不同身份的人却占据在不同的位置。市领导们相聚一处，彼此交流着工作心得；县领导们也基本围拢在一起，探讨着县域发展的事宜；乡镇的乡长和书记通常会与各局的领导们共处，交流着基层工作的经验。而普通干部们决然不会与上级领导一同用餐，即便吃着同样的饭菜，他们也会深感不好意思。在这当中，唯一的例外便是唐璐秋和王江涛，作为西山县的一、二把手，此时此刻，无论吃的是什么，他们必定要陪伴在省市领导身边。一边吃着饭，一边悄然观察着闫书记的表情，将整个注意力完全聚焦在闫书记和吕市长身上。 这些领导们蹲在路边吃饭的场景，自然会被电视台的记者们、摄影协会的孟主席以及各单位的有心人用镜头拍下照片、录下视频保存起来。就像专门从事新闻工作的马旭辉，早已掏出小本本，认真地写写画画，记录着自己的灵感。 闫瑞斌书记来到西山县有着两个重要目的。其一，是为前线扑灭火情的武警官兵、干部群众加油打气。为此，他午餐首先选择与人民群众共同进餐，以此表达自己与基层群众同甘共苦的决心和态度，这无疑属于第一个加油打气的慰问工作。其二，则是考察西山县的应急工作情况。 应急工作涉及众多方面，然而，由于今天的行程颇为拖沓，闫书记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几个初步的方案。他深知，应急工作的完善与否关系着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必须高度重视。在考察过程中，他将深入了解西山县在应对突发事件时的预案制定、资源调配、人员协作等方面的情况，以便为今后的工作提供有力的指导。 目光落在旁边同样小心翼翼蹲着吃饭的唐璐秋和王江涛身上，闫瑞斌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刚才我听你说你们要保障 2700 人的一线扑灭火人员的吃饭问题，这个很难吧？” 唐璐秋一听闫书记问话，立刻停下吃饭的动作，连忙回答道：“闫书记，情况是这样的。为了保证这将近 3000 人的餐饮供应，我们把整个龙泉村所有的大锅都征用了过来。您看，这里差不多有 30 口大锅呢。当时由于时间太过仓促，即便把锅征用过来了，可是却没有任何食材和燃料。没办法，我们只好到一些饭店去借了人家一些米和燃料，早上就那么简简单单地熬了一顿米粥。” 闫瑞斌听到唐璐秋这么说，顿时眉头皱了起来，问道：“人家干的可都是重体力活儿，就一顿米粥，这能量能跟得上吗？” 唐璐秋赶忙回应道：“闫书记，当时这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了。物资条件实在是非常匮乏，而且这里距离县城又非常远，即便调运其他食材，实际上也着实来不及了。再加上一线的压力非常大，所以我们也是匆匆吃饭，赶紧上山。” 闫瑞斌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随后继续吃着自己的饭，没有再往下问。 闫书记虽然不问了，但是唐书记可不敢不继续往下说。唐璐秋接着说道：“后来呢，我们考虑到这种情况，于是就从县城开始向上配送各种调料粮油。好在距离我们龙泉镇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叫黑龙河乡，这里有我们一个贫困村，搞了个扶贫蔬菜基地。从那里向这里配送蔬菜，倒也不算远。所以就这样，我们的食材准备好了。” 闫瑞斌依旧不动声色，问道：“嗯，看来你们的干部行动能力还是不错的。那你们怎么保证食品的安全呢？” 唐璐秋连忙答道：“闫书记，原材料这方面是没问题的，因为我们选择的供应商都是有能力、有资质的，产品也有相关的资质。至于工作人员呢，我们就从咱们龙泉村的各个宾馆、饭店、农家院征调了 20 名厨师，40 名二师傅。” 吕为民在一旁听得一愣，满脸好奇地问道：“什么是二师傅啊？” 唐璐秋赶忙解释道：“吕市长，这二师傅呢，指的是饭店的配菜人员，也就是帮厨。他们也能炒菜，不过在这里一般主要是给大师傅打下手。” 吕为民微微颔首，表示听懂了。 唐璐秋接着说道：“而且呢，我们还任命了龙丰大酒店的行政总厨来我们这里担任厨师长，负责统筹整个餐饭的制作。因为这些人不但技术娴熟，而且他们都有健康证，可以保障饭菜的色香味和安全。” 吕为民看到闫瑞斌没有发问，便继续问道：“你们即便是做出了这么色香味俱全的饭菜，那么前线参与扑灭火的武警官兵和干部群众，就这样每天跑来跑去地吃饭吗？而且在路上，我听你们说这里距一线还挺远的，而且山上又没有什么路，往返一趟需要很长的时间，这样恐怕会将大部分的时间浪费在路上吧。” 唐璐秋连忙回答道：“吕市长，是这样的。我们一线的干部群众和武警官兵是坚守阵地的。为了保障他们的食品供应呢，我们又从全县征调了 800 多人的志愿者，一共分成了 84 个配餐小分队。这 84 个小分队每队十个人，其中六个人负责配送盒饭，另外四个人负责配送矿泉水。就这样，他们用手搬，用肩扛，爬山步行上去给一线的武警官兵和人民群众配送餐饭。” 闫瑞斌点了点头，问道：“嗯，这后勤这块儿做的还不错。现在是谁负责后勤啊？” 唐璐秋连忙说道：“负责后勤的是我们的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刘云辉同志。” 刘云辉听到唐璐秋介绍自己，连忙站起来向领导示意。 闫瑞斌看了看刘云辉，微微点头，表示他认识了。 闫瑞斌心中对西山县在此次扑火行动中的后勤保障工作有了更清晰的认识。他深知，在这样的紧急情况下，后勤保障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从大锅的征用，到食材的调配，再到志愿者的组织，每一个环节都需要精心策划和高效执行。而唐璐秋等人在面对困难时，能够迅速做出反应，采取有效的措施，这让闫瑞斌感到欣慰。同时，他也明白，这场扑火行动还在继续，后勤保障工作不能有丝毫松懈。他期待着西山县的干部群众能够继续保持这种积极的工作态度，为最终的胜利贡献自己的力量。 吕为民接着问道：“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火情，那么咱们有人员伤亡吗？” 唐璐秋连忙回答道：“报告吕市长，截止目前，老百姓没有伤亡。只是我们参与扑火的干部，由于夜间在山上行路，有些对路况不熟悉的从山上滑落，有摔伤和擦伤的，还有被树枝划伤的，但都不严重，基本上也就是破了点表皮而已。” 闫瑞斌突然说道：“璐秋啊，我听了你的汇报，感觉你们这个班子啊，还是能干成事的。但是呢，从你们餐饭的准备、人员的组织，从你们说的征调斧头、征调手电、征调各种炊具，包括到后来征召人员、甚至征召挖掘机来看啊，你们在工作中也是在不断地总结经验，不断地反思的。能取得今天这样的胜利，也确实是下了功夫的。那么你感觉你们在工作中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吗？” 闫瑞斌的这一番话，让唐璐秋陷入了沉思。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出工作中的不足之处。然而，在这紧张的时刻，唐璐秋却感到张口结舌，难以回答。他深知，闫书记的这个问题并非刁难，而是对他们工作的一种深刻审视。 在这场艰苦的扑火战斗中，他们虽然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但肯定也存在着一些不足之处。唐璐秋的心中充满了忐忑，他明白，自己必须认真反思，诚恳地回答闫书记的问题，以便在今后的工作中不断改进和提高。 第308章 闫瑞斌登山 唐璐秋坐在那里，一手端着饭盒，一手拿着筷子，一边快速地往口中扒拉着饭，一边在心中暗暗思忖着自己存在的短板和不足。他深知自己的不足之处着实不少，然而，这些短板和不足又怎能轻易说出口呢？向领导汇报自己的短板和不足，那不就等同于承认自己能力不行吗？他陷入了纠结与矛盾之中。 闫瑞斌看着唐璐秋，见她一时没有答话，也不催促。他同样默默地吃着自己的那份饭，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可是，一顿盒饭能吃多长时间呢？ 时间悄然流逝，很快，闫瑞斌就吃完了。他丝毫不在意其他同志，缓缓站起身来，随意地走动了几步，活动着有些僵硬的筋骨。与此同时，其他的领导也都陆续吃完了饭。 闫瑞斌留意到唐璐秋到现在也没有说出自己的短板和不足，便也不再追问。 王江涛见状，连忙迎上前去，恭敬地说道：“闫书记，我们在酒店已经准备好了房间，现在您可以先去休息一下。下午我们在会议室再向您做一个详细的汇报。” 闫瑞斌微微摇头，说：“不用了，这坐车都坐了半天了，实在是不想再坐着了。这样吧，我们直接到一线去看看。” 唐璐秋和王江涛听到这话，心中十分错愕。他们心想，哪有这样的领导呀，下边的人都精心安排好了，他却没有一样领情的。 不过，唐璐秋和王江涛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只能连连点头，应道：“好的好的，那我们这就前往隔离带一线，请您指导指导。” 此时，统战部长张禄祥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恭敬的神情说道：“尊敬的闫书记、吕市长，今天上午，我们县里有一家极具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向我们的指挥部捐赠了一套山地单轨车系统。有了这套先进的系统，我们可以极为轻松地登上山顶，顺利进入到我们的隔离带区域。这无疑将为我们的扑灭火工作带来极大的便利。” 唐璐秋和王江涛听到这话，不由得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满是惊讶。他们竟然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 张禄祥微微伸出右手，做出一个引导的动作，说道：“各位领导，这边请。这边已经安装好了山地单轨车，我们乘坐这个，将会节省大量的时间。” 说完，他便引领着众人移步到了山边。果不其然，这里已经铺设好了轨道，一辆崭新的山地单轨车静静地停放在那里。牵引车后面还挂着四个车斗，看上去十分宽敞，大约可以乘坐二十人左右。旁边竖着一个由铝合金制作的牌子，上面醒目地写着 “普泰轨道捐赠” 几个大字。 王江涛一看到 “普泰轨道” 几个字，立刻就明白了，原来是赖青平的手笔。 而此时，在牵引车上站立着一位充满朝气的年轻人，此人正是赖青平。本次，他要亲自为这些省市领导当山地单轨车的驾驶司机。他心里有着自己的盘算，一方面是为领导服务，另一方面也是要在领导面前露露脸，提前打好关系，以便他们的山地单轨车可以在整个真定地区全面推开，为地区的发展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王江涛急切地三步并作两步，迅速抢在了张禄祥的前面，热情地向闫瑞斌介绍道：“闫书记、吕市长、谢秘书长，这里要给各位领导介绍一下，这是咱们今年县委县政府大力引进的科技型企业 —— 普泰轨道。这家企业投资高达 1.5 亿元，在我们县的经济开发区精心建设了生产基地、培训中心以及售后服务中心。这一系列的举措，为我们县的经济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同时啊，这家企业还积极帮助我们的贫困人口，为他们建设了好多用于农业生产的山地单轨运输系统。有了这些先进的运输系统，极大地提高了我们贫困人口的脱贫致富效率，为我们县的脱贫攻坚事业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闫瑞斌等一众市领导一边认真地听着王江涛的介绍，一边缓缓地随着他登上了山地单轨车。这辆山地单轨车与普通的单轨车略有不同，它的护栏被加高到了大约一米左右的高度。人们站在单轨车上，可以稳稳地扶着护栏，有效地保障身体的平衡。这样的设计，充分考虑了乘客的安全需求，让人感到十分贴心。 赖青平看到一众领导都登上了山地单轨车，而且四个车厢都已经站满了人。他惊讶地发现，领导居然足足有 30 人。他连忙启动牵引车，同时向身后的各位领导介绍道：“尊敬的各位领导，这是我公司最新研发的 qy—000 型牵引车。这款牵引车性能卓越，可以牵引重达五吨的货物。它的爬坡角度可高达 50 度角，这在同类型的牵引车中是非常出色的。而且，它秉承着我们公司一直以来坚持的低噪音、低污染的理念，在运行过程中，不会对环境造成过多的干扰。” 随着牵引车的启动，单轨车系统缓缓地向山坡上爬升。虽然速度不快，但是与人类爬山相比，那可快多了。而且，乘坐单轨车并不耗费体力，让人可以轻松地到达山顶。 赖青平抓紧时间继续介绍道：“各位领导，我们这款新型的牵引车目前在全国范围内处于领先地位，具有极其广阔的市场前景。为了进一步打开市场，我公司积极与县扶贫办合作，从全县招聘了 300 名贫困人口作为我们的安装技工和车间工人。目前，这些贫困人口正在紧张地培训之中。相信再过十几天，他们就可以顺利毕业上岗。上岗后，每人每个月都有 3000 多元的收入。这样的收入水平，完全可以解决一个家庭的脱贫任务。” 闫瑞斌和吕为民听后，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不错不错，小伙子，你们公司的设备很先进呀。” 赖青平谦虚地说：“谢谢领导的赞赏。我们的产品目前在西山县巨石蔬菜合作社帮助他们运送蔬菜。在巨石村，我们还曾经帮助铁塔公司运输过信号塔的器材。而且，我们也在积极探索，下一步可能会作为旅游的项目参与到旅游开发之中，为地方经济的多元化发展贡献力量。” 闫瑞斌点点头，对唐璐秋说：“嗯，我看这个企业挺不错的，你们县里可要大力扶持啊。” 王江涛连忙说道：“报告闫书记，现在我们已经将普泰轨道纳入到了我们的扶贫产品名录。普泰轨道公司也愿意以成本价给我们的贫困村提供扶持，这确实是一个双赢的合作。” 闫润斌点点头，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如何更好地推动这样的合作，为地方经济的发展和贫困人口的脱贫致富创造更多的机会。 大约十来分钟后，这辆单轨车平稳而迅速地爬到了山顶，顺利抵达了防火隔离带。车子稳稳地停了下来，仿佛一个忠诚的卫士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众人下车后，一众领导在王江涛的引领下，缓缓登上了一个峰顶。这里处于隔离带范围之内，幸运的是，山火还没有燃烧到这里，所以相对来说还算安全。不过，山顶上巨石林立，树木相对稀少，正因如此，视野也相对较好。在这里，人们可以清晰地看到远方的景象。 一众领导站在山顶，望着远方那熊熊的烈火，看着已经燃烧过的地方留下的满目疮痍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烧死动物尸体的呛鼻气味，所有的人心情都无比沉重。在现有的条件下，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情的大火将这千百年来遗留下来的原始森林一点点化为灰烬，却无能为力。 闫瑞斌望着对面，问道：“晋省方向有什么动作吗？” 唐璐秋回答道：“这几天来，我们没有接到任何晋省方面的消息，也没有见到他们的扑灭火人员。我们只能在我们冀省范围之内，尽自己所能做好防火隔离带。” 闫瑞斌看着那已经被燃烧成黑色的山峦和已经挖掘好的隔离带，语气中带着沉痛的意味说道：“这个损失不小啊。下一步，你们一定要做好绿化工作，尽快将这些焚毁的树木种植补齐。” 王江涛心直口快地说：“呃，这个我们已经有安排了，不过呢，在经费上还希望市里边给予大力支持。” 吕为民看着王江涛，眼神中流露出奇怪的神色，心想，这张口要经费也来得太快了吧？ 第309章 慰问一线 闫瑞斌书记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和蔼的笑容，缓缓说道：“我深知你们西山县在经费方面面临着诸多困难。然而，当下的灾后重建工作更是刻不容缓。市委、市政府可以为你们提供一定程度的支持，但更重要的是，希望你们能够秉持艰苦奋斗、自力更生的精神，全力以赴，尽快恢复这里的地貌。” 吕为民市长听到闫瑞斌书记的郑重承诺后，转头对王江涛说道：“听到了没有？这次灾后重建工作，主要的责任还是在你们县里。市里虽然可以给予一定的支持，但你们也不能过度依赖。回去以后，你们尽快打个报告递交到政府这边，我们会根据实际情况酌情安排。” 唐璐秋和王江涛听到市领导的这番话，心中满是喜悦，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他们深知，像这样的原始森林大火过后，即便什么都不做，仅仅几个月甚至一两个月的时间，大地便会自然地萌发出新的生机。那些没有被烧死的树根，会悄然萌发出嫩绿的新芽，抽出崭新的枝条。很快，一两年的时间，这里就会再度长出郁郁葱葱的灌木，形成一片新的森林。几年之后，便能够恢复到原始状态，根本无需进行额外的投资。但如今，县长王江涛只是向市领导略微诉苦，市领导竟然就答应拨钱了，这着实让他们喜出望外。 此时，杜春将王江涛拉到一边，轻声说道：“王县长，待会儿闫书记要慰问咱们一线的扑救人员，希望你安排人把大家组织一下，以便领导讲话。” 王江涛连忙点头，迅速叫过在一旁跟随的政府办主任马本泰，吩咐他到前边宽阔地带组织一线扑火人员。 唐璐秋此时则引领着市委书记闫瑞斌、市长吕为民和市委秘书长谢晓亮以及其他市领导，缓缓地沿着隔离带向东方巡视。他们的身影在这片经历了大火洗礼的土地上，仿佛带来了新的希望和力量。每一步都充满着对未来的期许，每一个眼神都透露出对这片土地的关切与热爱。他们深知，灾后重建的道路或许充满挑战，但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让这片土地重新焕发生机，恢复往日的美丽与宁静。 他们缓缓前行，目光所及之处，每隔不远便能看到那些坚守在一线的干部群众和武警官兵。闫瑞斌书记看到这般情景，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亲切地向这些奋战在扑灭火灾一线的干部群众、武警官兵伸出手，致以诚挚的问候。每一次握手，都传递着温暖与力量，仿佛在诉说着对他们无畏付出的敬重与感激。 他们不时地停留在巨大的树桩面前，这时，县里的干部群众便会主动上前，为市领导们介绍这样的大树生长所需的漫长岁月，以及砍伐时所历经的艰辛。从他们的话语中，仿佛能看到那些大树曾经屹立于这片土地上的伟岸身影，也能感受到人们对大自然的敬畏与珍惜。 市领导们时而向一线的干部群众关切地询问：“你们能不能吃得饱？睡眠时间够不够？缺不缺趁手的工具？” 一句句朴实的话语，饱含着对他们救火状况的深深牵挂。时而又转向一线的扑救火人员，轻声问道：“你们累不累？冷不冷？困不困？” 这些温暖的问候，如同一股股暖流，流淌在每一个一线人员的心中，让他们感动得热泪盈眶，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很快，在唐璐秋的拥簇下，领导们来到了一个稍微开阔的地带。这里曾经生长着几棵巨大的树木，如今，它们已被伐倒并运走，只留下那巨大的树桩，仿佛在默默诉说着曾经的辉煌。此时，周围已经聚拢了一批坚守在扑灭火一线的群众干部和武警官兵，他们眼神中充满期待，静静地等待着领导的慰问。 话说回来，自王江涛、唐璐秋和高鹏市长前往县界迎接市领导之时，县里的县委副书记便已开始精心安排后续的工作。在上午 11 点半的时候，他们就唤醒了在龙泉村休整的那 2700 名坚守在一线的扑灭火人员，让他们早点儿吃饭，然后上山替换送餐的志愿者，只为防备今天下午市委书记和市长可能到一线考察慰问。 312 团团长李成虎得知这个消息后，更是亲自率领自己的战士奔赴一线，怀着激动的心情，静静地等待着这一重要时刻的到来。现在，他们都拥簇在这个巨大的树桩面前，满心期待着领导的慰问，每个人的心中都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仿佛在这片经历了火灾洗礼的土地上，即将绽放出新的希望之花。 闫瑞斌看到眼前的这种情况，心中便已然明白，这很可能是县里精心准备的慰问一线干部的场所。在秘书杜春的搀扶下，他缓缓站在了那棵巨大的树桩之上。 场中的群众干部和武警官兵看到领导站到了临时的 “台上”，原本有些细微声响的现场逐渐安静了下来。闫瑞斌站在这巨大的树桩上，首先将目光投向了远方那还正冒着黑烟、仍在燃烧的山峦。他静静地凝视着，仿佛在感受着这场大火带来的沉重压力与挑战。随后，他又缓缓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那坚定的眼神中满是对大家的关切与敬意。接着，他朗声开口说道：“尊敬的各位一线救火人员，大家好！今天，我代表市委、市政府来到这里，向英勇无畏的你们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和最诚挚的慰问。” 顿时，台下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那声音仿佛在诉说着大家内心的激动与自豪。闫瑞斌双手轻轻抬起，又虚空按下，示意大家安静。他接着说道：“在这场艰苦的救火战斗中，你们临危不惧，冲锋在前，用自己的生命和汗水守护着我们的森林和家园。大火无情，但你们的勇敢和担当让我们看到了人性的光辉和力量。” 台下又一次爆发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那掌声如浪潮般汹涌，表达着大家对领导肯定的回应。片刻之后，闫瑞斌再次示意大家安静，继续说道：“你们是真正的英雄，是我们家园的守护者。在熊熊烈火面前，你们毫不退缩，毅然决然地投入到灭火的战斗中来。你们不顾个人安危，穿梭在火海之中，与时间赛跑，与死神较量。你们的付出和奉献，我们将永远铭记在心。” 唐璐秋率先鼓起掌来，顺势带领着台下的干部群众再次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闫瑞斌再次示意大家安静，接着说道：“这场火灾给我们的森林带来了巨大的损失，但也让我们看到了团结的力量。在火灾发生后，西山县各部门迅速行动，密切配合，形成了强大的灭火合力。而你们作为一线扑救人员，更是发挥了中流砥柱的作用。你们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什么是责任，什么是担当，什么是奉献。” 台下再一次爆出雷鸣般的掌声，所有的人脸上充满了骄傲，充满了激动。严瑞斌示意大家安静，接着说道：“在这里，我要再次向你们表示衷心的感谢和崇高的敬意。感谢你们在危难时刻挺身而出，为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做出的巨大贡献。” 台下再一次爆出掌声，闫瑞斌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他的语气更加坚定：“虽然目前隔离带已经合拢，然而救火行动尚未结束。今夜、明天将是检验我们工作成果的关键时刻。我希望你们继续发扬不怕困难、不怕牺牲的精神，坚决打赢这场森林大火歼灭的攻坚战，誓死保卫我们的家园。谢谢大家！” 闫瑞斌的讲话结束了，台下的掌声经久不衰。那掌声在这片被大火洗礼过的土地上回荡，仿佛在奏响一曲英勇与奉献的赞歌，激励着每一个人继续为保卫家园而拼搏奋斗。 此时，在杜春的示意下，312 团团长李成虎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前来。杜春动作迅速地从随身的包包里掏出一个证书，恭敬地递给了闫瑞斌书记，接着又掏出一个卷轴，递给了吕为民市长。吕为民市长缓缓展开卷轴，只见那是一面鲜艳的锦旗，上面书写着 “星夜驰援急先锋，抢险救火真英雄” 几个大字，字体遒劲有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而市委书记闫瑞斌手中的证书展开后，上面清楚地写着 “向 312 团奖励十万元生活物资”。 李成虎一看，便立刻明白这是市委、市政府在奖励他们武警官兵为这次森林大火所做出的卓越贡献。他满脸肃穆，恭恭敬敬地走上前去，双手郑重地接下了这个证书和锦旗。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凝固了，现场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和市领导的身上。 现场再次爆出一片雷鸣般的掌声，那掌声如雷贯耳，久久回荡在这片经历了大火考验的土地上。这掌声，既是对 312 团武警官兵们的崇高敬意，也是对他们英勇无畏精神的高度赞扬。在这热烈的掌声中，人们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看到了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这片土地必将重新焕发生机，迎来更加美好的明天。 第310章 剖析原因 这个简单却不失庄重、令人激动不已的慰问仪式，在按流程顺利走完之后，唐璐秋、王江涛等一众县领导紧紧围绕着市里的领导，一同踏上了返回的路途。他们的目的地是龙泉村，这里承载着众多的关注与期待。 原本，闫瑞斌的想法是直接返回真定市，毕竟各项事务繁忙。然而，当他看到西山县委政府领导们那满含殷切期盼的目光时，又听闻他们精心准备了详细的汇报，心中不禁思忖起来。考虑再三，他觉得确实应该给西山县的这帮干部敲一敲警钟，让他们时刻保持警醒。于是，闫瑞斌便答应了留下来。 一行人缓缓迈步，走进了龙丰大酒店二楼的扑灭火指挥部。 此时的扑灭火指挥部已然经过后勤指挥部的重新布置，焕然一新，呈现出正式会议室的模样。宽敞明亮的空间里，摆放着整齐的桌椅，灯光柔和而明亮。不过，大屏幕上显示的动态地图却并未发生变化，依旧保留着原来的模样。那地图仿佛是一个无声的见证者，记录着这场森林大火扑灭火行动的点点滴滴。 在地图的上侧，赫然打着一行红色的黑体字，“西山县 2.20 森林大火扑灭火指挥部工作汇报会”。这行字庄重而醒目，仿佛在提醒着每一个人这场汇报会的重要性。 很快，一众市领导在众人的邀请下，登上了主席台。县领导唐璐秋和王江涛分别陪坐在两端，他们神情专注，时刻准备着为汇报会贡献自己的力量。而本次负责汇报的县委副书记王立波则坐在下面第一排中间的位置，他面色凝重，手中拿着厚厚的汇报材料，心中反复斟酌着汇报的内容。 会议正式开始后，首先由县委书记唐璐秋起身，郑重地介绍了主席台上所有的领导。介绍完毕后，唐璐秋直接宣布由县委副书记王立波开始汇报扑灭火的总体情况。 由于经过了一个上午的精心准备，而且有县人大主席陈银虎同志的严格把关，整个汇报进行得四平八稳。汇报中，虽然没有刻意突出领导的风采，但是却将一线干部群众、武警官兵的英勇形象描写得非常生动深刻。每一个事件都被讲述得绘声绘色，感人至深。 然而，在座的各位都是久经沙场的人精，他们自然不会被这华丽的文字所迷惑心神。他们深知，透过现象看本质才是关键，只有深入挖掘，才能找到深层次的原因，为今后的工作提供宝贵的经验教训。 汇报完成后，唐璐秋神色郑重地请市长吕为民做点评发言。 吕为民微微颔首，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随后缓缓说道：“发生这样的山火，无疑是我们极不愿意看到的情况。经过初步的调查原因以及对历史卫星图片的追溯，我们可以确定，此次山火并非由我们这边引发，而是由晋省方面的山火蔓延至此。从这一点来看，主要的责任并不在我们冀省方面。” 说到这里，台下的所有干部和领导们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在他们看来，只要不让自己承担主要责任，其他的一切似乎都变得容易应对起来。 然而，吕为民话锋陡然一转，继续说道：“虽然我们不负有主要责任，但是这场火灾发生之后，却对我们的应急指挥体系产生了巨大的考验。接下来，我们就对本次发生的一些现象进行深层次的剖析，找出问题的根源并加以解决。最终，我们要建章立制，形成长效机制。” 顿时，台下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听吕市长话里的意思，似乎还是要追究一定的责任。 吕为民接着问道：“首先，山火发生之后，我们的应急指挥体系有没有及时启动？我们县里有没有相应的应急预案？为什么山火发生之后，从开始扑灭火到扑灭火指挥部成立竟然用了二十多个小时的时间？为什么扑灭火指挥部多轮次召集物资，比如手电、斧锯、锅灶，甚至挖掘机，还包括各单位的干部？为什么没有应急人员？或者应急人员为什么没有经过专业训练？恐怕这也是导致隔离带砍伐清理进度缓慢的主要原因之一。” 吕为民停顿了片刻，又接着说道：“所以在这里，希望西山县的各位领导干部要认真反思，深入剖析原因，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给出有效的解决办法。” 吕为民说完后，整个会场的气氛凝固到了极点。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唐璐秋见状，只好硬着头皮发言说道：“尊敬的闫书记，吕市长，出现这样的事情，我要承担领导责任。是我对应急工作重视不够。散会后，我们会立即研究此事，加强我们的应急力量。” 本来按照惯例，此时应该是闫书记做重要讲话的，然而，他却并未如众人所料那般进行长篇大论。 闫瑞斌微微皱眉，开口问道：“咱们西山县谁负责安全生产啊？” 王江涛赶忙回应道：“呃，是我们的常务副县长梁大陆同志负责安全生产。” 闫瑞斌紧接着又问道：“那么梁县长在哪里呢？” 王江涛连忙解释说：“呃，呃，梁县长到南方招商引资去了，这一段时间没有在县里。” 闫瑞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再次发问：“那么现在谁分管林业部门的工作呀？” 这时，谷丽芬急忙站起身来，说道：“报告闫书记，我叫谷丽芬，分管林业局。” 闫瑞斌继续问道：“哦，你负责。请问咱们林业局有没有森林扑火队员呢？” 谷丽芬无奈之下，只好老老实实答道：“呃，报告闫书记，林业局没有扑火队员，只有森林公安，而且也只有三个人。” 闫瑞斌眉头紧锁，质问道：“你们西山县这么大的林场，却只有三名森林公安，而且还没有扑灭火人员，这是为什么？” 谷丽芬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来。王江涛见状，连忙替她解围，大着胆子说道：“呃，报告闫书记，这是由于编制问题，现在编制不够，所以就没有设立森林扑火队。” 闫书记又问道：“那么出现应急事故，谁来负责这块儿的业务？” 王江涛回应道：“应该是应急办负责吧。” 闫瑞斌接着问道：“那么现在应急办有多少人？” 王江涛支支吾吾，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具体情况。此时，马本泰站起来说道：“报告闫书记，我们县没有专职的应急办，现在应急办下设到我们政府办，由我们政府办副主任李玉强同志兼任应急办主任。” 闫瑞斌又问道：“现在县里的应急工作，哪位县领导分管呢？” 王江涛县长回答道：“仍然是常务副县长梁大陆同志分管。” 闫瑞斌点了点头，知道梁大陆没在，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严肃地说道：“西山县的应急力量非常薄弱，你们县委政府要引起高度重视啊！这一次的山火事件为我们敲响了警钟，那么下一次出现地震、出现山洪、出现其他的灾害事件，你们打算怎么办呢？这是关系到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的重大问题，绝对不能忽视。” 唐璐秋和王江涛听得冷汗直冒，连连说道：“好的好的，散会后，我们即刻研究成立应急管理局的相关事宜，建立相关的规章制度，加强这方面的力量。” 散会后，唐璐秋和王江涛满心殷切地极力邀请闫书记到龙丰大酒店的包房参加晚宴。他们的脸上堆满了诚恳与期待，毕竟在他们看来，这或许是一个缓和会议上紧张气氛的机会。 然而，今天的会议上，闫瑞斌和吕为民都扮演了严肃的角色，唱了黑脸。他们深知，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参加西山县的晚宴，可能会给西山县的领导们一个错误的信号，让他们误以为此事可以轻易揭过，从而导致他们疏忽大意，将这件严肃的事情高高举起，却又轻轻放下。 于是，闫瑞斌毫不客气地对唐璐秋说道：“现在是战时状态，紧急时刻就不要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你们把工作做好，比什么都强。晚上我到省里还有会，晚宴就不参加了。我们即刻出发返回市里。” 他的话语坚定而有力，不容置疑。闫瑞斌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工作的严谨和对责任的担当，让唐璐秋和王江涛瞬间感受到了压力。 说着，闫瑞斌就领着一众市领导返回了自己的考斯特。随后，考斯特缓缓启动，引擎的轰鸣声打破了短暂的宁静。车辆逐渐加速，在道路上疾驰而去，留下西山县的领导们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车辆，心中充满了沉思与紧迫感。 第311章 成功的阻断了火势 唐璐秋眼睁睁地看着市领导们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去，脸上露出一抹悻悻之色，转而对着身旁剩下的众人说道：“既然市领导们不赏这份脸，那咱们也不必强求。咱们自己吃，权当是庆祝咱们李团长荣获如此殊荣。今晚，咱们一定要好好地庆祝一番。” 县里边的领导们自然是纷纷附和。说着话，众人便缓缓地再次朝着龙丰大酒店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县委常委、县委副书记王立波开口道：“唐书记啊，你瞧瞧，咱们这个隔离带总算是挖穿了。目前，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确实也挺辛苦的。是不是考虑留下一部分值班人员，其余的人都撤回来呢？最起码咱们龙泉村有这么多的宾馆、饭店和农家院，可以安置一些人，让他们好好休整一下。” 唐璐秋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说道：“嗯，我看也是。这连续几天的奋战，大家都很不容易。那就让他们先撤回来吧。不过，这 81 个小组的编制暂时不要撤销，让他们自行安置。每个小组要留下值班的人员，至于具体怎么倒班，由他们自行确定。同时，要让他们密切关注火情，一旦山火燃到隔离带附近，必须及时向灭火指挥部报告。关于住宿的事情，就交给后勤分指挥部吧，让他们妥善安排。” 王立波连忙应道：“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唐璐秋又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对王江涛县长说道：“王县长，你政府这边抓紧安排，向市政府打报告要钱。” 王江涛连连点头称是。 命令如一阵及时的清风，迅速传达到了扑灭火一线。得知这一消息的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在这漫长而又辛苦的几日里，他们始终奋战在扑火的最前沿，如今，终于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那 81 个扑灭火小分队在接到命令后，立刻行动起来，以高效的速度布置好了值班方案。每五个人一组，值守六个小时，就这样依次轮着倒班，他们的目光时刻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情况，密切关注着火情的任何一丝变化。 与此同时，山上的大火依旧在熊熊燃烧着，晋省方面也在竭尽全力地想办法阻止火势的蔓延。然而，或许是由于采取措施的时间太晚，又或许是在指挥上存在一些不当之处，总之，取得的效果并不理想。 不过，这些情况与冀省西山县这方面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毕竟，火势的中心本身就位于晋省。而且，一旦大火着起来，它必然是由中心向四周燃烧。冀省这里仅仅是受到了波及而已。只不过，由于这里林木茂密，所以燃烧得比较旺盛一些。好在西山县委、县政府出手果断，对此次火情也极为重视。如今，他们成功地挖好了隔离带，对在西山县这一部分的火源进行了包抄。现在，他们只能耐心地等待着隔离带范围之内的这些林木被燃烧殆尽，从而自动熄灭。 在这几天里，龙泉镇龙泉村的所有宾馆、饭店、农家院都被参与扑灭火的工作人员和志愿者们住满了。他们在休息之余，相互讨论着这段特殊的经历，在朋友圈里发布着自己的感受和工作历程。每一个人都心潮澎湃，那难忘的画面和艰辛的付出，将永远铭刻在他们的心中。 时间如同无声的流水，悄然地推移到了 2016年 2 月 25 号的凌晨两点。此时的龙泉村，万籁俱寂，整个村庄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在龙泉村扑灭火指挥部会议室内，只留下几个值班的人员。他们满脸疲惫，趴在桌子上，正沉沉地睡着，发出轻微的鼾声。突然，桌上的电话响起了刺耳的铃声，那尖锐的声音瞬间打破了宁静，一下子就惊醒了值守的人员。他们犹如被电击一般，猛地抬起头，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迷茫，但很快就被警觉所取代。 他们迅速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扑灭火一线值守人员焦急的声音：“现在火线已经移动到了隔离带附近，请求扑灭火指挥部全员动员，做好警戒。最多一个小时，大火就会燃到隔离带的边缘，请指挥部尽快做好应对。” 值班人员一听，心中顿时一紧，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们立刻通知了领导，紧接着，整个龙泉村就陷入了一阵鸡飞狗跳之中。 原本安静的村庄顿时热闹了起来，各种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所有的人员都纷纷行动起来，沿着以前挖掘机挖掘出来的道路，向山上进发。他们深知时间紧迫，必须抢在山火到达隔离带之前，坚守隔离带，密切关注火情。他们要严防突然出现意外情况，绝对不能让大火越过隔离带，烧到他们所保护的森林和家园。 指挥部的领导们自然也是坐立不安。不过，他们有山地单轨车，倒是免于奔波之苦，可以直接抵达山顶。唐陆秋作为指挥长，直接对副分指挥长们下达命令：“现在情况紧急，每个人分包一段。稍微年轻一点的分包远一点的地方，年轻且身体好的可以去更远的位置。年纪大一点的、身体不太好的，则距离稍微近一些。一定要做好万全准备，严防死守，绝对不准大火越过隔离带。” 大家都深知责任重大，纷纷领命而去，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严峻挑战。 在这种万分紧急的情况下，扑灭火分指挥长们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或进行讨价还价。他们纷纷沿着隔离带，在漆黑的夜色中疯狂地奔跑着。那急促的脚步声仿佛是在与时间赛跑，每一个人都深知此刻的紧迫性和重要性。 即便是像谷丽芬县长这样的女同志，也在马旭静的搀扶下，慌慌张张地朝着自己所负责的那一段隔离带奔去。她们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匆忙，但却充满了坚定与担当。谷丽芬县长尽管脚步略显踉跄，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屈的意志，马旭静则紧紧地搀扶着她，两人一同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努力前行。 当谷丽芬和马旭静赶到他们所负责的那一部分隔离带时，只见此时武警官兵和所有的干部群众都已经严阵以待，全力戒备。他们手中拿着铁秋、扑火二号等工具，甚至有的手里还拿着一部分灭火弹，时刻准备着在发现意外情况后直接上手进行人工灭火。他们的表情严肃而专注，仿佛一群守护家园的勇士，随时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好在天气比较给力，没有什么大风，火势很快就燃到了隔离带的边缘。所有的人在这高温的炙烤之下，不得不后撤到隔离带的另外一侧。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大火熊熊燃烧着树木，空中漂浮着各种各样的火星子和燃烧生成的灰絮。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炙热的气息，还夹杂着呛人刺鼻的味道，那是烤焦蛋白质所产生的独特气味。然而，此时的所有人都全神贯注，没有一个人因为这恶劣的环境做出任何不适应的举动。他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大火，心中充满了担忧与警惕。 大火在隔离带的边缘持续燃烧了两个多小时。在这漫长的时间里，每一个人都备受煎熬，他们的心随着火势的变化而起伏不定。但他们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岗位，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等待着大火最终熄灭的那一刻。 早上 5 点 20 分，天边刚刚泛起一抹鱼肚白，谷丽芬所负责的那一段区域的大火，在历经漫长的燃烧之后，终于燃烧殆尽，缓缓地熄灭了。古丽芬和马旭静望着逐渐熄灭的火焰，一直紧绷着的心弦终于得以放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至此，这一次艰巨的扑灭火任务算是基本上完成了。 谷丽芬转过身，对着他们这里所负责的队长郑重地说道：“你们要继续坚守在这里，不能有丝毫松懈，以防出现任何意外情况。待到中午的时候，我估计咱们就可以撤离了，不过具体情况还是要以指挥部的通知为准。我现在就向指挥部汇报咱们这里的情况。” 说着，古丽芬便迈着略显疲惫的步伐向唐璐秋所在的方向转移，一边走着，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向指挥部汇报这里的最新情况。 当谷丽芬县长历经一番跋涉抵达唐璐丘的位置后，得知基本上所有的隔离带都成功地顶住了此次凶猛的大火，此次艰苦的防火任务基本完成。唐璐秋、王江涛、王立波、谷丽芬、陈银虎等一众县领导目前都聚集在了山地单轨车的终端部分。他们神情凝重，围在一起，共同商量着后续的安排。经过一番深入的研判之后，大家一致认为大部队可以撤离了，但是必须保留一部分人员做好剩余的值守工作。 上午7：00，指挥部就发出了命令。312 团的武警官兵作为首批撤离的队伍，他们迅速整理装备，有序地离开现场。负责配送餐饭的志愿者们也紧随其后撤离，他们在此次扑火任务中默默地付出，为奋战在一线的人们提供了坚实的后勤保障。各乡镇的志愿者们也纷纷踏上归程，他们带着满满的成就感和对未来的美好期许。而保留下来的各行政单位的干部们，则坚守在岗位上，继续在这里值守 24 小时，密切关注着现场的情况，确保万无一失。只有在确定没有问题之后，他们才会实行撤离。 第312章 谋划应急局 县委常委、组织部长马太河刚从龙泉镇风尘仆仆地返回县委大院，就与神色匆忙、正快步走来的林业局局长褚爱朝不期而遇。 马太河见状，满脸疑惑地问道：“褚局长，你这会儿不在龙泉镇协助坚守山上的隔离带，急匆匆地跑回来干什么呀？” 褚爱朝那精明的眼睛骨碌碌一转，不慌不忙地说道：“马部长啊，我这不特意过来向您汇报汇报工作嘛。” 马太河一听，皱了皱眉，说道：“你一个林业局局长要汇报工作，那你应该去找谷丽芬县长呀，或者去市林业局也行啊，你找我汇报什么工作呢？” 褚爱朝连忙解释道：“马部长，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前天呢，市领导发话了，要求咱们县加强应急力量。您看我们林业局管理着那么大的林场，可森林公安就只有三个人，而且还没有专业的森林扑火人员，这不是没办法才来找您帮忙嘛。” 马太河听了，无奈地说道：“你说的这个情况，我能怎么帮你呀？这森林公安就三个人，那可都是有编制管着的呀。我上哪儿去给你弄编制啊？” 褚爱朝笑着说道：“您马部长可是咱们的‘吏部大员’呀，您不就管着咱们的人事编制嘛。” 马太河摆了摆手，说道：“得了得了，你少给我戴高帽子啊。咱们的编制那都是编委定的，可不是我能决定的。你要知道编委会主任是唐书记，可不是我呀。” 褚爱朝还想再争取一下，可就在这时，马太河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马太河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县委书记唐璐秋打来的电话，他赶紧问道：“唐书记，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唐璐秋在电话那头说道：“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马太河对褚爱朝露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说道：“你看你这事儿，我是想帮忙也无能为力呀。这不，现在书记找我呢，我得赶紧过去了，你的事儿咱们回头再说吧。” 还没等褚爱朝回应什么，马太河就匆匆忙忙地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个笔记本，又顺手拿了一支签字笔，便快步出了门。 马太河心急火燎地赶到了唐璐秋的办公室，推开门后，却惊讶地发现办公室里已经有几位领导在等候了。县长王江涛、县委副书记王立波，以及县纪委书记蔡茂林都正襟危坐。 马太河见状，赶忙一边打招呼，一边小心翼翼地走向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唐璐秋看到马太河也来了，便开口说道：“前天市委领导对于我们西山县的西山扑火工作非常不满意。当然，这里面既有主观原因，也有客观原因。不过，经过我和江涛县长的努力争取，上面终于同意了我们西山县要成立应急局的请示。” 说到这里，唐璐秋稍作停顿，接着又继续说道：“下面啊，同志们就一起探讨探讨这个应急局到底应该如何成立？由谁来担纲这个重任呢？” 唐璐秋的这番话一抛出，在场的所有领导，即便心里早有准备，此刻也是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大家在西山县都耕耘了多年，彼此之间都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在这种情况下，推荐谁、保举谁、打击谁，都需要经过深思熟虑。 唐璐秋看到大家都沉默不语，便向王江涛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说。王江涛面露苦涩，他心里很清楚，谁先开口，谁就会陷入不利的境地。但在这种场合下，他又不能保持沉默，于是他缓缓说道：“应急工作至关重要，它是我们防患于未然，维护社会大局稳定的重要环节。这个应急局不仅要负责企业的安全生产，还要负责我们诸如森林防火、消防安全，甚至包括防洪、防震以及我们的防灾减灾救灾的宣传教育等诸多工作。任务十分艰巨，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来担任局长。” 王江涛虽然发表了一番言论，但对于在座的领导们来说，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指导意义，也没有明确指出谁适合担任应急局的局长，谁适合担任应急局的副局长等等。这无异于又把难题一下子踢给了唐璐秋书记。 唐璐秋书记对于眼前的这种情况早已习以为常，他心里也很清楚，在当前的党委领导制责任体系下，县长作为党委副书记，是不可能轻易发表自己的主观论断的，所有的一切必然要以自己这个 “班长” 的论断为主要依据来开展工作。 于是，唐璐秋开口说道：“王书记、马部长，刚才咱们王县长已经把应急管理局的职责向大家进行了介绍。接下来，我们要对应急管理局局长的人选进行提议，大家看看手头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王立波作为县委副书记，主要分管党群工作，而马太河则是组织部部长，负责掌管全县干部的升迁。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他真的能完全掌控全县干部的升迁吗？其实并非如此，他只不过是唐璐秋的 “喉舌” 罢了。至于纪检书记蔡茂林，这与他关系不大。唐璐秋邀请他参加这样一个小规模的会议，主要也是为了规避风险，只要他们提议的干部没有重大的违法违纪行为，那么在他这里肯定会全票通过。 唐璐秋接着说道：“这个编制问题是你们组织部的事啊，你们要想想该怎么解决。” 马太河面露苦相，回应道：“唐书记，根据《深化党和国家机构改革方案》（此文件发布于 2018 年，为了小说剧情需要，提前借用了这一时间点）的规定，各县市区为了控制政府机构规模和人员数量，提高行政效率，节约财政支出，要求编制数只能减少，不能增加。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想新成立一个应急管理局，确实是没有编制可用啊。” 王江涛和唐璐秋相视一眼，然后对马太河说道：“马部长，全县的编制是由你掌握的。如果说编制总数不能增加，那么能不能把一些单位撤销并改组成其他单位呢？” 马太河回应道：“这个当然是可以的。对于一些不合时宜的老旧单位，以及对于全县工作发挥作用较弱的单位，我们是可以采取撤销、合并等方式进行处置的。当然，在操作过程中释放出来的编制也是可以用来成立新部门的。” 王江涛接着说道：“那么大家看看，咱们西山县啊，虽然是山区县、森林县，也是矿山大县，可是这几年的矿山工作做得并不是很理想，大家议一议，这个矿山局是不是可以合并到其他部门呢？” 第313章 核销矿山管理局 马太河听闻王江涛此言，顿时怔住了，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起来，他心中充满了疑惑，暗自思忖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说领导是想让自己来充当这个反面角色吗？领导要唱红脸，却让自己这个组织部长来唱白脸吗？ 然而，形势比人强，尽管他心中有诸多不甘，但也别无他法，只得无奈地开口说道：“啊，唐书记，王县长，咱们西山界矿山管理局下辖 18 个矿山管理所，总编制人数为 18 人，而总职工人数则有 72 人，当然，这其中有 54 人都是临时工。一旦矿山管理局被撤销，那么这么多人的安置问题，将会是一个极为棘手的社会难题啊。” 王江涛转头看向唐璐秋，希望唐璐秋能发表一些看法，解释一下当前的情况，然而唐璐秋却面色沉稳，没有丝毫要开口的迹象。于是，王江涛清了清嗓子，说道：“马部长啊，我们也都知道，矿山管理局是在 2002 年才刚刚成立的新单位，它确实为我们西山县的矿业开发工作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但是，社会在不断发展进步，如今各县的应急工作接二连三地出现，所以呢，无论是政府还是组织，都需要根据实际情况，因时因地做出改变，要尽早让我们西山县的政治架构适应社会发展的需要。” 马太河听到王江涛的这番话，心里清楚地明白，矿山资源局恐怕是彻底没戏了。可是，他心里还是十分不甘心，毕竟矿山资源局的翟局长与他关系匪浅，若是把矿山资源局给撤销了，回头再去找翟局长喝酒，那可该如何向人家交代呢？ 在这样的情况下，马太河依然不愿放弃，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说道：“呃，我非常赞同王县长的观点，也非常支持咱们西山县的应急管理工作。可是大家也都知道，翟局长在我们西山县可是从基层一步一个脚印干起来的，他历经了多个岗位的磨炼，从县委办，到组织部，再到乡镇，最后才到矿山资源局，他的履历非常丰富，而且现在正值年富力强。如果不能给他一个妥善的安置，恐怕会让咱们西山县上下的干部寒心啊！” 这时，唐璐秋听到马太河的话，便直接开口说道：“马部长啊，咱们什么时候说过要罢免翟局长啊？” 马太河一时语塞，结结巴巴地说道：“呃，呃，呃，刚才咱们不是说要撤销矿山管理……” 唐璐秋说道：“马部长呀，马部长，你也是多年的老共产党员了，应该明白我们一地的稳定是关乎地方经济发展的根本问题啊。翟局长是矿山管理局的多年局长，他入职以来兢兢业业，以单位为家，为我们西山县的经济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在这种时候，我们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卸磨杀驴的行为呢？” 马太河和蔡茂林听了，感到十分尴尬，心想：领导招呼我们来，不是让我们背锅吗？怎么又说出这样的话来呢？两人对视一眼，却也不好说什么。 只听唐璐秋继续说道：“对于这样对党忠诚、能干事且能干成事的党的好干部，我们肯定是要重用的。有岗位，我们要优先安排；没有岗位的话，我们也要想办法安排。” 唐璐秋这番话一出口，马太河就感到头大了，他不明白唐璐秋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有岗位要安排，没有岗位想办法也要安排，这要安排到哪里去呢？人家矿山管理局的局长本来就是正科级干部，要是平级调动的话，那还有什么意义呢？最好是能越级提拔为副处级干部，可副处级干部可不是县里能决定的，至少得是市级层面来决定，那你唐书记让我这个小小的组织部长说这些话，这不是有点为难我吗？再说了，正常情况不应该是你县委书记先向我透露一些风声，或者给我一个暗示，我再按照你的意思借题发挥吗？怎么今天就这么含含糊糊的呢？ 唐璐秋看到马太河支支吾吾，半天不肯说出一句话来。他心里也很清楚，自己今天确实有些心急了。但他实在是没办法呀，毕竟前天他被市委书记闫瑞斌和市长吕为民当众给了个没脸，这让他心里实在是发慌得很呢。虽说县委书记作为省管干部，并不受市里的直接节制，可偏偏闫瑞斌不仅是市委书记，更是省委常委，这就使得他有足够的权力来管束唐璐秋的官帽子，这怎能不让唐璐秋心慌意乱呢？再者，时间紧迫，他也不得不采取这样的下策。按照闫瑞斌在龙泉村扑灭火指挥部上的讲话要求，要抓紧查缺补漏，补足短板，所以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乌龙事件。 唐璐秋心下思绪急转，于是便开口说道：“马部长啊，我有个建议，想和大家一起商议一下，看看是否合适。首先呢，翟局长在矿山管理局工作多年，经验十分丰富，而且为我们西山县的经济发展也做出了不小的贡献。我们不能让那些为我们做出过贡献的干部党员寒了心啊。” 马太河听到这里，脸色明显缓和了不少，他明白唐陆秋书记并不是要针对翟局长，于是便说道：“唐书记，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反正咱们这也不是公开会议，就是私下里讨论讨论嘛。” 唐璐秋接着说道：“我建议啊，咱们西山县撤销矿山资源局，将矿山管理工作合并到国土资源局，然后再成立西山县应急管理局。具体的编制数量呢，就由矿山局的这些编制来承担。应急局的局长呢，还是由老翟来担任，具体人员的安排，就由你们来决定，你们看这样好不好呢？” 唐璐秋的这番话一出口，王江涛、王立波、蔡茂林等人顿时都松了一口气。他们明白，新成立的这个机构，唐璐秋并没有直接全部包揽，还是给大家留了一些机会和余地，让他们也能分上一杯羹。 于是，他们纷纷称赞唐书记高瞻远瞩，并且顺势提出了自己心目中合适的人选来担任应急管理局的副局长。因为他们都知道，唐书记已经确定了应急局管理局局长的位置是原矿山管理局的翟局长，那么副局长的位置还没有确定，他们自然可以提出自己的人选，这也算是有福同享嘛。 接下来的工作自然是顺理成章，所有的人都推荐了自己的人选。就这样，应急局的领导班子顺利搭建完成，一共有一正二副加两个党组成员，共五个领导职位。 第314章 褚爱朝的奔波 褚爱朝自从被马太河撵出办公室之后，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情，随后便摇了摇头，径直走向了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杨文轩的办公室。要知道，他和杨文轩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彼此之间非常熟悉，所以在他面前，有些事情可以比较随意地说出来。 当褚爱朝走进办公室时，杨文轩一眼就看到了他，连忙起身给他倒茶。褚爱朝摆摆手，说道：“别忙活了，刚才我去找马太河部长，本来是想看看能不能争取一些编制的，结果话还没说完呢，人家就被唐书记叫走了。” 杨文轩一边忙着倒茶，一边好奇地扭过头问道：“你要编制干什么呀？你们单位的编制不是已经超了吗？” 褚爱朝叹了口气，说道：“哎呀，这不前天咱们在龙泉镇的时候，市委闫书记提到咱们县没有专业的森林扑火力量呀。所以我们就想着搞点编制，成立一个森林扑火大队。” 杨文轩听了之后，说道：“哦，原来是这个事啊。不过，这可不好办啊。闫书记确实让咱们成立森林扑火的应急力量，可是这编制的问题却很难解决啊。现在国家有相关的文件规定，一个地方的编制只能减少，不能增加，精简机构是大政策，咱们谁也没办法违背呀。” 褚爱朝无奈地说道：“这可怎么办呢？” 杨文轩也是一脸苦笑，陪着褚爱朝说道：“这个我也无能为力啊。我觉得要想解决你的问题，还得找领导才行啊。像我们这些人，实在是帮不上你什么忙啊。” 褚爱朝在杨文轩的办公室停留了一段时间之后，便起身告辞，然后来到了二楼，找到了谷丽芬的办公室。 这两天，他们一直都在龙泉村奋力参与扑灭行动，导致县里积压了不少工作。此刻，谷丽芬县长正忙碌得不可开交。 只见马旭静将褚爱朝领进了办公室，谷丽芬看到褚爱朝后，没有丝毫拖沓，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褚局长，我现在真的非常忙，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 褚爱朝说道：“谷县长，是这样的，前天闫书记不是要求咱们成立森林扑火的应急力量嘛，我就想了解一下咱们这个应急扑火大队该如何成立呢？” 谷丽芬听后，脸上露出了纠结的神情，说道：“是啊，这领导一句话，我们可是得费好大的劲儿啊。要想成立森林扑火大队，恐怕不仅需要编制，还需要资金啊。你来找我，我也做不了主啊。” 褚爱朝接着说：“我刚才去找了马太河部长，马太河部长表示没有编制他也没办法。后来我又在组织部的杨文轩那里坐了一会儿，他说上级有相关精神要求，要精简机构，现在的编制只能减少，不能增加。所以我就想，谷县长，你也想想办法吧，咱们这个事情肯定是要干的。” 谷丽芬也是一脸无奈地说道：“是啊，这活儿肯定是要干的，扑灭火大队也肯定是要成立的，但是这该怎么办呢？” 两人在屋里陷入了沉思，苦思冥想却也想不到什么好的解决方案。 最后，谷丽芬说道：“这样吧，要不咱们去找找江涛县长，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褚爱朝听闻谷丽芬的话后，自然是非常认同，于是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跟随着谷丽芬一同来到了王江涛的办公室。 王江涛看到他们二人到来，便让秘书给他们俩倒上了热气腾腾的茶水。随后，王江涛直截了当地问道：“你们俩一起过来，这是有什么事情呢？” 谷丽芬也没有丝毫拖沓，开门见山地说道：“王县长，前天在龙丰大酒店咱们扑灭火指挥部会议室，闫书记提到我们西山县的森林扑火应急力量过于薄弱，而且还很不专业。褚局长呢，就想着要成立一个森林扑火大队。” 王江涛听后，说道：“这是好事啊，我原则上是支持的。” 谷丽芬接着说道：“可是呢，他到组织部找马太和部长研究这个问题，却被告知现在上级有精神，要求精简机构，地方的编制数只能减少，不能增加。所以我们想过来呢，就是想请您帮忙协调协调。” 王江涛一脸困惑地说道：“这编制只减不增，是上级的精神啊。你让我协调协调，难不成是让上级撤销这样的精神吗？” 谷丽芬听了王江涛的话，脸上不由得一红，赶忙说道：“当然不是，当然不是啦，我是想着看看能不能协调几个编制出来。” 王江涛刚才在唐璐秋的办公室协商成立应急局的事儿，现在这边林业局又想成立扑火大队，到处都需要编制，这让他也觉得非常头疼。而且刚才在唐书记办公室，他们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搞定了应急局的事儿。并且他还想到，应急局应该是有相应的职能的吧。 王江涛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呃，谷县长啊，是这样的，县里面呢，计划成立应急管理局，主要负责处理各类应急事件。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你们的森林扑火队还有成立的必要吗？” 褚爱朝一听王江涛提到要成立应急管理局，心里顿时着急起来，他忍不住开口说道：“王县长啊，是这样的，森林防火工作本来就应该是我们林业局的职责所在啊。但是呢，由于我们的编制有限，经费也比较紧张，所以一直以来这项工作做得都不太理想。而且呢，如果我们要成立森林扑火大队的话，那可不仅仅是做森林扑火工作这么简单，他们还要肩负起宣传、检查、巡视、护林等一系列的工作任务，让应急局来做这些是不太合适的呀。” 王江涛听了褚爱朝的话后，点了点头说道：“哦，这么说来的话，这个森林扑火队还是有必要成立的。可是这编制该怎么解决呢？” 褚爱朝此时已经感受到了因为要成立应急局而带来的竞争压力，他思索了片刻，开口说道：“王县长，要不这样吧，森林防火队我们就不占用编制了，我们可以把它当作一个科室来对待，从内部调剂出一位队长，相当于一个科长，然后下面具体的扑火人员呢，我们就招聘临时工吧，您看这样行不行呢？” 谷丽芬直接打断了褚爱朝的话，说道：“不行，现在国家从上到下都在清查各单位的临时用工情况，这种做法肯定是不行的，而且临时工也不符合国家的相关政策规定啊。” 褚爱朝还在努力为自己争取，说道：“可是咱们以前单位也有好多临时工呢。” 谷丽芬回应道：“这些临时工没有保险，工资又低，他们老了会有很多麻烦事的，这存在着很大的社会隐患，我不建议使用临时工。” 王江涛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吧，咱们就别招临时工了，咱们采用政府购买服务的方式吧。从社会上让他们成立一个劳务公司，我们把这块扑火的业务交给这些社会上的公司来做，我们给他们支付劳务费，你看这样行不行呢？” 谷丽芬和褚爱朝听到王江涛这么一说，顿时眼前一亮，说道：“这太好了，这样就完美地解决了我们编制不足的问题啊。” 第315章 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谷丽芬和褚爱朝听到王江涛县长提出了森林扑火大队的最终解决方案后，心中满是喜悦之情，他们对县长王江涛连连恭维，极尽赞美之词。 按理说，事情既然已经解决，褚爱朝就应该识趣地告辞离开。毕竟领导的时间都极为宝贵，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褚爱朝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依然稳稳地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地喝着茶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谷丽芬见状，心中不禁感到诧异。她原本想着等褚爱朝离开之后，再与汪江涛商讨一些其他的事情。可如今，褚爱朝却没有要走的迹象，这让她有些无奈。 于是，谷丽芬决定挑明话题，想要将褚爱朝赶走。她面带微笑地对褚爱朝说道：“储局长，恭喜你啊！森林扑火大队即将成立，你们林业局的权力又增加了不少呢！” 褚爱朝则谦逊地回应道：“哪里哪里，这哪里是权力呀，这都是责任和负担呀！” 谷丽芬笑着说道：“甭管怎么说，我觉得就凭王县长为你解决的这个老大难问题，你也得请我们喝一壶酒呀！” 褚爱朝听后，哈哈一笑，说道：“嗨，谷县长和王县长要是赏脸一起吃饭的话，甭说一壶酒，就是天天管酒，我也乐意呀！” 谷丽芬则一本正经地说道：“那天天喝，这不就违反中央八项规定了吗？我觉得你现在有这时间想着天天喝酒，倒还不如赶紧去找找合适的劳务派遣公司，把你们森林扑火队的事情尽快落实下来。” 褚爱朝不以为然地说道：“不忙不忙，这个回头再说。” 谷丽芬皱着眉头，略带疑惑地问道：“怎么着？你还有别的事儿？” 褚爱朝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赶忙说道：“王县长、谷县长，前两天闫书记不是特意强调让我们要做好灾后重建工作吗？” 谷丽芬听后，也是一愣，回应道：“是啊，市领导确实让我们做好灾后重建工作，你就把计划列好，按照步骤逐步开展就行了，这难道还有什么困难吗？” 褚爱朝面露难色，说道：“困难嘛，肯定是有的。不过我记得上次在龙泉村山顶上，市里边不是说要给一部分灾后重建经费吗？” 王江涛一听褚爱朝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冷冷地说道：“褚爱朝啊，你别总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闫书记确实说过要我们打报告申请一部分灾后重建经费，但这报告还没申请呢，你现在就想过来要钱，你的手伸得也太长了吧？” 褚爱朝并没有生气，只是嘿嘿一笑，说道：“都是为了工作嘛，都是为了工作。” 王江涛说道：“为了工作，你就要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你自己打申请向市林业局申请吧。市林业局是市政府的组成部门，给市林业局要钱，不就等同于给市政府要钱吗？到时候最终还是要交到吕市长那里审批的。” 褚爱朝听到王江涛把要钱的工作推到了他们林业局头上，也没有恼怒，只是讪讪地笑了一声，说道：“我这也不是着急嘛，咱们要进行灾后重建啊！而且，龙泉村也是旅游景区，虽然着火的地方不在景区范围之内，但当游客来到龙泉村的景区，站在山顶上这么放眼四望，都能看到那黑乎乎的山峦，这多影响心情啊。” 谷丽芬本来就是分管旅游的，听到这里也来了兴致，说道：“是啊，这个灾后恢复工作确实要抓紧啊。不然真的等到五一的时候，咱们龙泉镇迎来旅游旺季，这么多游客看到黑乎乎的山顶，那可真是太扫兴了。” 王江涛自然非常清楚谷丽芬话语中的含义。他心中明白，旅游兴县是他们早已确定的发展战略。如果大家都不想着自己去解决问题，只是一味地伸手要钱，那他听了肯定会感到不高兴。 于是，王江涛毫不客气地说道：“灾后恢复重建工作是势在必行的，而且必须要迅速、紧急地进行，不能有任何拖拉。但是呢，我们这林业资源管理以及林业生态建设本来就是你们林业局的职责所在，你们不要推脱责任，也不要向我诉苦。你是林业局局长，你就自己想办法把灾后的恢复重建工作做好就行了。” 褚爱朝听到王江涛这么一番话，顿时就愣住了，心里暗自思忖道：“合着这王县长是什么都不管啊！” 谷丽芬也看出了褚爱朝的为难之处，同时也明白这些相关的工作都是自己分管的，所以觉得应该帮忙说几句话。于是，她对王江涛说道：“王县长啊，你看这次过火面积这么大，损失如此惨重，咱们县政府多多少少还是应该出点力的呀。” 王江涛听到谷丽芬这般说，毕竟谷丽芬是自己的工作搭档，他也不好做得太过分。于是，他思忖了片刻，说道：“谷县长，大概还有一个来月的时间，就到植树节了，对吧？” 谷丽芬和褚爱朝听到王江涛提及植树节，顿时眼睛一亮，心里大概也猜到了王江涛的意图。他们连连点头，附和道：“没错没错，确实距离植树节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呢。” 王江涛接着说道：“这样吧，咱们今年的植树节主会场就设在这个龙泉村。具体的安排呢，就由林业局来策划个方案吧。” 褚爱朝一听，这是王江涛要给自己解决难题啊，心中十分高兴，连忙说道：“好的好的，没问题，王县长，我保证完成任务。” 王江涛看到褚爱朝的态度，觉得他算是安抚住了，就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去忙吧。” 褚爱朝一听，愣了一下，说道：“别啊，王县长，咱们 3 月 12 号的全民义务植树节，大家只是义务植树而已，可是这树苗的来源，咱们总得想办法给人家解决啊！” 谷丽芬也愣住了，说道：“对啊，你让人家免费帮忙植树是可以的，但是你总不能还让人家掏钱买树苗吧。” 王江涛彻底被褚爱朝激怒了，他觉得褚爱朝实在是太得寸进尺了。他没好气地说道：“树苗的事儿，你自己想办法！你林业局下属不是有苗圃场吗？经营了这么多年，是干什么吃的？自己想办法解决，如果这点事都解决不了，你这林业局长也别干了！” 褚爱朝被王江涛训斥了一通，脸上彻底挂不住了。但是面对领导，他又能怎么样呢？虽然说调整领导、调整干部那是唐路秋书记说了算，可是肯定也会参考县长的意见。 今天把县长惹恼了，那明天县长就有可能派审计到他们林业局去审计财务。于是，他连忙道歉，说道：“好好好，这个树苗的事，我想办法。那，那就这样吧，我抓紧回去准备，尽快将咱们西山县龙泉村的绿化恢复过来。” 第316章 国家力量 在西山县的龙泉镇龙泉村那座山上，肆虐的山火已经完全燃烧殆尽，留守在山上的干部们，一个个神情疲惫但又专注地坚守在岗位上。 他们有的眉头紧锁，紧紧盯着那还未完全熄灭的灰烬，眼中满是担忧；有的则拿着工具，在灰烬周围仔细巡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复燃的隐患。 炙热的灰烬散发着余热，烤得他们脸颊通红，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但他们毫不在意，依然一丝不苟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他们或弯腰用铁锹铲土，或轻轻拨动灰烬，仔细查看是否还有未熄灭的火星。 在他们的努力下，那些灰烬逐渐被掩埋，火势被彻底扑灭的希望也越来越大。在这紧张而又艰苦的工作场景中，他们展现出了坚韧不拔的毅力和对工作高度负责的态度。 首先，县里的领导们率先离开了龙泉村，返回各自的单位继续忙碌他们的工作。马旭静自然也陪着谷丽芬县长一同返回了县政府，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之中。 紧接着，其他行政单位的人员也纷纷返回。李晓阳自然也带着他的两位组员刘珊珊和许泽坤回到了巨石村。在当前这种高强度压力的工作环境下，他们两人即便见了面，也只是简单地说了两句话，并没有进行任何深入的交流。 最后，仅仅留下了林业局和龙泉镇的干部们继续在山上蹲守了一天。在确定所有可燃点都已完全熄灭之后，他们也返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 至此，所有的人都一下子松弛了下来，整个西山县仿佛都从紧张的状态中恢复了正常，而整个龙泉村也再次恢复到了往日的宁静祥和。 谷丽芬县长，作为分管林业和旅游的重要领导，自然而然地承担起了向市政府递交申请以索要灾后重建资金的重任。而最终，这项任务落到了马旭静的身上。 她仔细整理相关的文件和资料，确保每一项数据都准确无误，每一份报告都详实清晰。他频繁地与各个部门沟通协调，争取得到更多的支持和帮助。为了能更准确地了解申请流程和要求，她不辞辛劳地往返于各个办公室之间，向相关人员请教和咨询。 不仅如此，她还要与谷丽芬县长一起到市里跑办灾后重建资金。他们一同与市政府的领导和工作人员进行沟通交流，详细阐述西山县的受灾情况和重建需求，努力争取到更多的资金支持。在这个过程中，马旭静始终保持着高度的专注和认真，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争取到资金的机会。 在处理这些工作的同时，她还要兼顾处理前几天积压下来的其他事务，忙碌的身影穿梭在办公室之间，加班加点成为了她的常态。但她始终没有丝毫怨言，以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毅力努力完成着每一项工作任务。 与此同时，李晓阳返回巨石村后，继续着手他们的入户调查工作。 然而，在李晓阳看来，这项工作在巨石村的意义已经不大了。除了那些被纳入政府托底保障的低保户和五保户之外，其他村民都已经实现了脱贫。所以，现在他们的工作也只是填填表格，摸摸底，做做样子，象征性地进行一番，无非就是为了应付上级的检查，留下所谓的工作痕迹罢了。 就这样，所有人的工作和生活都逐渐恢复了正常的轨道，一切都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样子。 然而，世事总是难以预料，尽管西山县的火情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控制，但在晋省方面，火势却并未被有效遏制，那太行山上的熊熊大火依然在肆无忌惮地燃烧着，并且还试图向另外三个方向进行突围。 2 月 27 日，太行山上的山火已经持续燃烧了整整一周。就在这一天，形势突然急转直下，竟刮起了五级以上的大风。狂风助长火势，使得山火形势变得越发凶险可怕。 面对如此严峻的局面，晋省方面感到束手无策，尽管已经进行了全省动员，但仍然无法在短时间内有效遏制火势的蔓延。 然而，这一天的风异常怪异，忽而东风忽而西风，让参与扑灭火的干部们疲于奔命，难以应对。更让人深感忧虑的是，火箭般的风势再次朝着冀省的省界迅猛扑来，直接扑向了冀省。一时间，冀省的西山县、常山县、灵山县这三个县都受到了山火的严重波及。 而此时，参与西山县灭火工作的人员都已经撤离了，山上并没有留守人员值守，也就未能第一时间发现山火再次扑向西山县的情况，这给他们的扑灭火工作带来了极大的困难和被动。 太行山的这场山火，其严重程度惊动了中央。国务院总理直接分别致电晋省冀省，对他们进行了严厉的指责，痛斥他们在灭火工作中玩忽职守、行动不力。 这一情况让两省的领导大为震惊，但面对如此凶猛的火势，所有人都感到束手无策。在这般肆虐的山火面前，即便是国外那些先进的发达国家，也可能难以找到很好的解决办法。 然而，中央迅速采取了行动。在一天之内，人民子弟兵再次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太行山，空军也出动了大量的直升飞机，这些飞机携带着灭火材料，直接飞到太行山上空，向下方投放了大量的干粉、二氧化碳等灭火剂。 仅仅半天的时间，整个太行山火区都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由此可见，国家在此次行动中投入的力量是何等巨大，效率是何等之高，动作是何等之迅速。 这更充分体现了国家对于此次山火的高度重视，以及扑灭山火的坚定决心。 在 2 月 27 日夜间 11 点 30 分，太行山区所有的山火终于被全部扑灭。随后，地面部队再次进入火区，他们手持铁锹、灭火弹以及扑火二号等工具，对整个火毁区进行了地毯式的防火检查。一旦发现仍有冒烟的可燃物，便立即进行处置。经过长达 20 多个小时的紧张检查，终于确定太行山大火被彻底扑灭，没有留下任何隐患。 消息一经传出，所有人都如释重负，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那颗一直紧绷着的心也终于放进了肚子里。 然而，还没等他们完全缓过神来，又有消息传来，中央决定成立调查组，即将进驻晋冀两省进行深入调查。 一时间，各种小道消息不胫而走，四处传播。人们议论纷纷，各种猜测和传言充斥于耳，整个局面变得有些混乱和嘈杂。大家都在揣测着调查组的到来会带来怎样的影响，心中又增添了几分忧虑和不安。 第317章 全民植树月 没过多久，中央调查组迅速进驻了冀省和晋省。他们与省委领导进行了一场秘密而深入的谈话，随后便将人员全面撒开，深入到各个县的基层一线，展开了细致入微的走访调查工作。 一时间，所有曾经发生过山火的地方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那些领导们如坐针毡，纷纷赶到省会城市打听消息。 西山县作为整个冀省火灾灾情最为严重的行政县，唐璐秋更是心急如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整日在省委、省政府之间来回奔波，四处寻找各种关系，企图与中央调查组取得联系。 然而，这一次中央调查组的保密工作做得极为严密。连续两天，唐璐秋用尽了所有关系，也未能见到中央调查组的任何一位领导同志。当然，在县里面确实有中央调查组的同志在进行调查工作，但这些人都是他们临时聘用的。这些调查人员只是负责记录相关情况，并不进行任何实质性的处置。 无奈之下，唐璐秋只好返回西山县。 在这两天里，西山县县委政府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小心翼翼地开展工作，因为唐璐秋书记时不时地就会对工作人员发火，甚至破口大骂，以至于唐璐秋办公室附近乃至整个楼道都变得冷冷清清，门可罗雀，没有人愿意主动去触这个霉头。 然而，在西山县，感到紧张不安的不仅仅是唐璐秋，还有分管林业局的谷丽芬，以及刚刚从南方招商引资回来的梁大陆。他们心里很清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连中央都出手了，肯定是要对相关人员进行处理的。于是，他们也纷纷发动关系打探消息。 终于，在 3 月 2 日这一天，谷丽芬通过自己娘家的关系，联系上了工信部的一位领导，又通过这位领导联系上了中央调查组的同志。当消息传到谷丽芬耳朵里时，她震惊得目瞪口呆。据说，这次中央追责将会处理一位省级干部、两位厅局级干部、四位县处级干部，而县级以下的干部处理则不设上限。 谷丽芬将这个消息汇报给唐璐秋时，唐璐秋一下子就瘫软在了椅子上，仿佛他所有的精气神都在这一刻被抽空了。 当得知消息后，相关的领导们纷纷赶到唐璐秋的办公室，大家聚在一起，想着共同商量一下应对的策略，看看能否减轻中央对西山县的处理力度。 唐璐秋有气无力地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想隐瞒也是隐瞒不住的呀。人家卫星图片一拍，所有的情况都一目了然。况且中央都惊动了这么多人，还出动了这么多的部队和飞机，我们想瞒也瞒不住啊，想造假更是不可能做到的呀。” 谷丽芬接着说：“唐书记啊，我们也没想造假，但是呢，我们西山县的形象已经受到了极大的损害，那现在我们得想办法挽回我们的形象啊。” 梁大陆说道：“这个事儿我也没参与啊，你们说说，我就是分管安全生产工作的，这这这这怎么能怪我呢？” 谷丽芬斜了梁大陆一眼，说道：“梁大陆，中央领导追责的就是为什么应急工作做得不到位，你说这跟你有没有关系？如果平时的工作抓好了，怎么可能会造成这么大的损失呢？” 梁大陆顿时哑口无言。 唐璐秋说道：“谷县长，你有什么主意就说出来吧，你消息最灵通了。好多事儿我们都不知道，你把你知道的都讲出来吧。” 谷丽芬理了理思路，说道：“唐书记，王县长，梁县长，是这样的，你们看，这个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也知道这是从晋城那边蔓延过来的。我们这里是受到了波及，虽然说我们的应急措施不是很得力，造成了重大损失，但是我们也做了很多工作呀。我们成立了扑灭火指挥部，还调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来参与扑灭火，而且我们还率先完成了隔离带的合拢，成功地阻止了火势的进一步蔓延，这些都是有成绩的呀。我觉得我们这些成绩必须得让中央的领导看到，这样才能减轻对我们的处理呀。” 唐璐秋听后眼睛一亮，说道：“诶，对呀，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无法挽回，但我们这几天做了大量的工作，这必须得全面开展宣传报道，要让我们西山县扑灭火的正面形象全面地展现在全国人民面前，这样领导在处置我们的时候也会考虑社会的舆论啊。” 谷丽芬说道：“对对对，我就是这样想的。” 梁大陆听了之后说道：“嗯，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但是恐怕这样还远远不够吧。” 谷丽芬回应道：“是啊，确实不够。前两天我和王县长沟通过，原本计划在三月十二植树节的时候，号召咱们所有的公职人员参与植树，尽快将龙泉村被焚毁的森林补种整齐，让山上的绿化尽快恢复。但现在形势太过紧急了，我觉得我们等不到植树节了，我们现在就应该开始尽快恢复地貌。” 梁大陆接着说：“仅仅在植树节这一天植树是远远不够的，一天能植多少树啊？” 唐璐秋说道：“一天不够，那我们就用一个月的时间。这不今天都 3 月 2 日了，我们就把整个三月份定为全民植树月，我们努力干上一个月，尽快扭转我们在中央领导心目中的形象。” 听到唐璐秋的话，所有的领导都纷纷表示赞成。 唐璐秋直接说道：“王县长、谷县长，你们今天就发布关于森林恢复工作的通知，咱们今天就派人开始上去。” 王江涛和谷丽芬自然是满口答应。散会后，他们即刻就去安排相关事宜了。 结果谷丽芬把电话打到林业局褚爱朝那里时，褚爱朝却支支吾吾的，不想答应，还一直在讲各种困难。 谷丽芬顿时火冒三丈，对着褚爱朝训斥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准备好所有的树苗，我们今天就开始龙泉镇的灾后绿化工作。” 褚爱朝仍然在推辞说，确实没有树苗。 谷丽芬问道：“苗圃场的树苗呢？这苗圃场都成立二三十年了，那些树苗都去哪了？” 褚爱朝知道这个事情瞒不下去了，于是说道：“领导啊，这个苗圃场效益不好，又是公家的单位，一直以来都是吃大锅饭，所以根本就没有树苗。” 谷丽芬听后大惊失色：“怎么可能没有呢？你们每年不都是声称每年育苗多少多少棵吗？” 褚爱朝一脸苦涩地说：“是没错，你也知道咱们这个苗圃场连年亏损，局里没办法，就把它承包出去了。这些承包苗圃场的人，人家都是种植的速生苗，每年到秋冬季的时候就全部挖掘卖了，现在那里只有一片空地。” 第318章 李晓阳再次出名 在领导们经过深入商议之后，便各自施展力量，积极投入到各自所安排的工作之中。县长王江涛和副县长谷丽芬自然而然地将工作重点放在了林业部门，全面启动了灾后重建工作。 与此同时，县委常委、宣传部部长张禄祥被唐璐秋叫到办公室，唐璐秋对其进行了一番语重心长、细致入微的嘱咐。随后不久，一场针对扑灭火典型选树活动便在整个西山县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尽管各项工作的开展有先有后，但率先行动起来的却是新闻宣传工作。 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张禄祥亲自对西山县扑灭火典型选树工作进行了精心安排和部署。而在这项工作中，宣传部新闻科无疑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新闻科科长马旭辉更是当仁不让地成为了主要的担当者。 宣传部迅速行动起来，根据县委的意图制定并发布了通知，要求全县所有参与扑灭火的单位和个人都要认真书写自己在扑灭火活动中的先进事迹，并且要尽可能全面地提供相关资料，包括图片、视频等，能提供多少就提供多少。 整个宣传部也全员出动，紧密配合新闻科的工作。他们分成了若干个小组，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开展工作。 有的小组负责收集和整理上报的材料，并将其编制成详细的台账；有的小组则负责对新闻素材进行初步审核；还有的小组对素材进行深入挖掘，力求挖掘出更多有价值的信息；另外一个小组则负责对新闻稿进行进一步的加工和升华，使其更加精彩动人；有的小组负责联系电视台和外聘团队，对于一些纯文字性的素材，他们会进行拍摄照片视频，或者制作成动画视频；还有的小组则组成了记者团，奔赴全县各乡镇各单位，深入实地进行采访，获取第一手的新闻素材。 众人拾柴火焰高，人多确实力量大，人多也确实更有利于办事。 就在唐璐秋等几位领导精心部署并发动新闻宣传工作的当天，就有好几则与扑灭火相关的新闻通稿被宣传部迅速通过官方媒体发布了出来，紧接着便是宣传部整个宣传矩阵的全面启动。 宣传部明确要求，各单位、各乡镇、各村镇以及社区的所有公职人员都必须全员参与到宣传部关于扑灭火新闻稿件的转发和点赞行动中来。宣传部专门设有督察小组，负责每天对各单位的点赞情况进行收集、排名和通报。 一时间，宣传部里热闹非凡，人员进进出出，大家都想借助宣传部这个平台，来加深自己在领导心目中的印象。于是，他们都不遗余力地夸大自己在扑灭火工作中的贡献。然而，他们的这些小心思，自然瞒不过县领导，领导们都能清楚地解读和读懂。但县领导们对此毫不在意，甚至还巴不得他们夸大自己的成绩，以此来冲淡中央调查团对西山县可能存在的负面印象。 3 月 3 日，一篇详细描述李晓阳在西山灭火奋战一天一夜，整整 24 个小时里，他仅仅只吃了一个小面包，喝了一瓶矿泉水，却始终坚守一线，顽强扑火的新闻报道，被宣传部进行了深入而又全面的加工升华后发布了出来。这则消息一经发布，便被马旭静迅速捕获到了。 近段时间，马旭静真的是忙得不可开交，她与李晓阳的电话联系也比往常少了许多。在她忙于安排森林绿化工作的间隙，看到了这则消息，内心感到十分惊讶。 她虽然知道李晓阳在西山扑灭火工作中经历了诸多艰辛，但却未曾料到还有如此令人感动的事迹。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将其分享到了自己的社交媒体上，并写下了真挚的评论留言，对李晓阳的事迹给予了高度的赞扬。 在西山县，马旭静称得上是公众人物，这不仅得益于她 “西山小夜莺” 的美誉，还得益于她多年来为西山县各种文艺演出所做出的卓越贡献。 短短一天时间，马旭静那成千上万的粉丝便自发地为她转发评论，点赞李晓阳的事迹，很快这便成为了一个备受关注的现象级事件。 马旭静的朋友圈自然也被王美丽刷到了，王美丽与李晓阳、马旭静算是老朋友了。她自然也毫不犹豫地对李晓阳的事迹进行了转发。王美丽的朋友圈也有着自己独特的覆盖角度，一方面是她在鲁省宁德市的一些亲朋好友，另一方面则是西山县他们公司内部的一些同事，包括他们招聘的各种培训户和培训对象。 就这样，新一轮的消息转发开始了。西山县的贫困户对李晓阳的印象非常好，他们都知道李晓阳是一个公平公正，并且能够带领老百姓脱贫致富的扶贫干部，因此对他的赞誉更是不绝于口。 王美丽的朋友圈自然而然就会被赖青平所关注到。赖青平心里很清楚，他们目前正处于创业初期，与政府搞好关系至关重要，而满足政府的需求就是他们的首要任务。投其所好是赖青平这类咨询公司常用的公关主要手段。 在这一段时间里，赖青平发现西山县的新闻报道活动几乎都与西山县的森林大火有关，当然，其中也包括一些报道他们普泰轨道的消息。于是，他通过自己的人脉关系对这些消息进行了转发和评论。 赖青平的朋友圈与王美丽的有所不同，他的朋友圈里更多的是一些企业高管以及更高层级的政府领导，因此所产生的影响也更加深远。他的朋友圈不仅在浙江、北京等地形成了影响，同样也反过来对西山县的各级领导产生了影响。 这又进一步加重了李晓阳在各县领导心目中的分量。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有些人想尽各种办法转发自己的消息，想要出名，可影响力却十分有限。 其实，普通大众对于政府转发的一些消息往往具有一定的免疫性，因为他们知道政府的一些报道通常会含有一定水分，而且与自己的关系也并不密切。虽然老百姓都知道这两天西山县在灭火过程中确实涌现出了一些英雄人物，但这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作为基层公务人员的干部们，在按照领导要求每天转发各种各样信息的同时，也逐渐产生了审美疲劳。对于这类信息，很多时候他们只是转发而已，并不会点开详情去仔细阅读。正所谓新时代的媒体就是“报道谁谁看，谁报道谁看，与其他人无关”。 不过，李晓阳的事迹与其他信息有所不同。一方面有美女马旭静进行评论站台，另一方面有赖清平这种高层次的朋友圈点赞助威，再加上他在西山县贫困人口中的形象和地位，确实发生了质的变化，也为李晓阳今后的工作铺就了一条平坦大道。 第319章 森林焚毁面积 这边我们再说褚爱朝手握着电话，却无法对谷丽芬进行交代，他的脸上满是苦涩，只能向谷丽芬县长解释着为什么苗圃场没有树苗的原因。 谷丽芬县长此刻是真的着急了，因为中央调查组已经来了，他们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想方设法进行弥补。而他们苦思冥想出来的对策，就是要尽快通过植树来恢复龙泉村的生态环境。然而，偏偏林业局却告知说苗圃场没有树苗，这让谷丽芬县长顿时就急眼了。她说道：“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必须搞到树苗！” 褚爱朝一脸无奈且苦涩地说道：“谷县长啊，咱们得弄多少树苗啊，总得有个具体数量吧。” 谷丽芬县长说：“这我哪知道，这得你去想办法计算啊！什么事都靠我，那要你干什么？” 谷丽芬县长不愧是铁娘子，该泼辣的时候泼辣无比，要不然对于像褚爱朝这样的老局长、老干部，还真就镇不住。 褚爱朝说：“那行，这个我来想办法计算。不过咱总的受灾面积你那里有数据吗？我这可是没有啊。” 谷丽芬县长听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一头黑线地说道：“什么事都问我，你自己想办法去调查啊！” 说完，就气呼呼地撂下了电话。 褚爱朝此刻真是感到左右为难，觉得自己简直是里外不是人。但他心里也很清楚，很多事情也并非是他一个人的决策所致。苗圃场多年来一直处于亏损状态，这也不是他一个人造成的。现在县里要求购买树苗，那就买吧，只是买多少以及需要花费多少钱，他还真不知道啊，还得找个人一起商量商量。 于是，他把自己的办公室主任孙立辉和财务科的科长都叫了过来，三个人聚在一起，商讨着该如何去做这件事。 孙立辉过来后说道：“褚局长，要想计算需要多少树苗，最起码我们得知道绿化面积啊。如果不知道绿化面积，那可没法算啊。” 褚爱朝说道：“我哪知道咱们需要种植多少面积啊，反正就是山上着火的那一片。” 孙立辉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吧，我们让国土资源局给我们传过来一张最新的卫星图片，上面肯定能显示出受灾的面积。这样我们根据这个面积，来计算一下我们本县被焚毁的森林面积，这样不就有了需要种植树苗的具体面积了吗？” 褚爱朝听了孙立辉的这个办法，觉得这也算是当前最省事的办法了，说道：“行啊，我觉得这个办法还可以，那你去跟国土资源局联系联系吧。” 孙立辉迅速掏出手机，给国土局办公室主任焦鹏哲拨通了电话。电话一接通，孙立辉也顾不得寒暄客套，急切地说道：“焦主任啊，我现在可是急需你帮忙救命啊，你无论如何都要帮我这个忙啊！” 焦鹏哲听得一头雾水，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就能救你的命了呢？” 孙立辉连忙解释道：“这不，前两天龙泉村发生了大火，县里打算补种所有的树苗，开展绿化造林工作。可是，我们却不知道一共被焚毁了多少面积啊，所以想请你帮忙查一下卫星图片，看看具体损毁了多少面积。” 焦鹏哲听后说道：“哦，原来是这个事啊，这个事倒也简单。不过，这在下面具体的业务科室不在我这儿。这样吧，我给你联系一下，我们执法队或者规划科，他们应该都能查到。” 挂了电话之后，焦鹏哲立即安排执法队的队长吕瑞峰从他们的系统中查询最新的卫星图片。 得到卫星图片之后，焦鹏哲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给孙立辉发了过去。 孙立辉收到图片之后，迅速在褚爱朝的电脑上进行了下载操作。随后，他们三个人便开始使用测量工具来仔细计算此次 2.20 大火所损毁的森林面积。 经过一番紧张的计算，三个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结果显示，仅西山县境内被焚毁的原始森林面积竟达到了惊人的14平方公里，折合 亩。 褚爱朝皱着眉头说道：“我们要开展森林绿化工作，按照这个绿化要求，我们的数据应该保持在多少比较合适呢？” 孙立辉思索片刻后说道：“按照我们往常的惯例，如果要进行森林绿化，分两种树苗的话，若是大树，一般保持四五米的间距；若是小树，一般是一平米种植一棵。” 褚爱朝惊讶地说道：“那如果一平米种植一棵，那得需要多少棵树啊？” 财务科长简单地算了一下，然后对褚爱朝说道：“褚局长，如果一平米种植一棵树的话，我们需要 1400 万棵树。” 褚爱朝听了财务科长的计算结果，顿时惊得目瞪口呆，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他喃喃自语道：“1400 万棵树，就算一棵五块钱，那也得七千万元啊！这还只是树苗的钱，除了树苗，我们还有其他费用呢！” 这时，财务科长提议道：“要不我们就按五米的间距来计算一下吧？” 褚爱朝点了点头说道：“行，那按五米的间距算算看是多少棵？” 经过一番计算后，财务科科长说道：“如果按五米的间距来算，需要 56 万棵树。不过，如果我们选择五米的间距，那就得选择最起码碗口粗的树，这样的话，价格可就更贵了，一棵树最少也得一百多块钱，如果按一百块钱一棵算的话，也需要 5600 万呢。” 褚爱朝听了财务科长的计算结果后，整个人无力地靠在椅子的后背上，双手无奈地一摊，哀叹道：“这不完蛋了吗？这么多钱，我们能从哪儿弄来啊？我觉得县里根本不可能给我们出这么多钱啊！” 孙立辉说道：“褚局长，要不你给谷县长打个电话，先把情况向他汇报一下吧。就目前这种情况来看，我觉得县里真的很难承受啊！” 褚爱朝面露难色，说道：“我刚刚才被谷丽芬县长骂了一通，现在再打过去，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孙立辉接着说道：“你看啊，这事儿我们想帮也帮不上忙啊！我们直接给谷县长打电话，恐怕人家连电话都不接呢！” 褚爱朝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好吧，看来啊，我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今天就是要被骂的，管他呢，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被骂就被骂吧。” 说完，他掏出手机，就给谷丽芬县长打了过去。 第320章 一个亿的树苗预算 然而，令人感到无奈的是，褚爱朝连续拨打了几次电话，都始终无人接听。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一个声音，原来是谷丽芬的秘书马旭静接听了他的电话。马旭静压低了声音，缓缓地说道：“褚局长，实在不好意思，谷县长现在正在参加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请您稍等片刻，等会议结束后，我会立即向谷县长进行汇报。您看，等谷县长方便的时候再给您回电话，这样可以吗？” 褚爱朝听到谷丽芬县长此刻正在开会，没有时间接听他的电话，心中顿时感到如释重负，暗自庆幸终于不用再承受挨骂的压力了。他连忙说道：“好的好的，我主要是想向谷县长汇报一下关于本次太行山绿化树苗采购的事情。” 马旭静回应道：“好的，褚局长，您刚才所说的事情我已经记录下来了。等到谷县长会议结束之后，我会在第一时间向他进行汇报的。” 褚爱朝赶忙说道：“好的好的，那就麻烦您了，再见。” 马旭静也说了一声 “再见”，然后轻轻地挂断了电话。 马旭静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两日她心中一直萦绕着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深知中央调查团已经抵达冀省，甚至有些人已经深入到了西山县，正在进行着明察暗访。而且，此次森林大火的其中一个主要负责人极有可能就是她的老板谷丽芬县长。 谷丽芬县长这两天也是心急如焚，四处奔波，试图通过各种关系来挽回局面，减轻上级对她的处罚。马旭静不禁暗自担忧起来，如果老板真的被处理了，那自己该怎么办呢？ 她不禁回想起这两年上班以来与谷丽芬县长相处的点点滴滴，两人关系特别好，情同姐妹。然而，自己目前的关系还在县第二中学，而且是教师编制，也就是事业编制。 前几天，她刚从伯父那里听说县里要成立电子商务中心，家里想借此机会把自己的关系运作过来，最终转为行政编制，这样就能提升自己的发展前景，让自己未来的发展上限更高。 要知道，事业编制从事事业型工作的最高职位也就是事业单位的副局长，而行政编制的上限则是国务院总理，两者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马旭静的家里还是有些关系的，只是她自己的学习成绩不太理想，最终上了艺校。毕业后，想办法进入了教育行业，成为了一名音乐老师，后来又在家人的运作下，终于被借调到了政府办公室。可是，她的关系仍然留在县第二中学。 现在眼看着机会就在眼前，她很可能通过这种方式将关系转为公务员，然而偏偏在这个时候，县里却出了这样的事情。尤其这件事的其中一个主要责任人就是自己的老板谷丽芬县长。 其实，在她内心深处，她觉得这事不能完全怪谷丽芬县长，山火是在晋省那边发生的，只是波及到了西山县。但事已至此，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这么大面积的原始森林遭到损毁，而谷丽芬县长又正好分管林业局，她肯定是要承担责任的。 不过，没过多久，马旭静纠结的时间并不算长，谷丽芬县长就从王江涛的办公室走了出来。马旭静见状，连忙迎上前去，压低声音对谷丽芬说道：“谷县长，刚才林业局的褚局长给您打电话了，说是想汇报一下龙泉村灾区恢复绿化的相关事宜呢。” 谷丽芬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接过自己的手机，回到办公室后，她先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拿起手机给褚爱朝拨了过去。 此时，褚爱朝已经将孙立辉和财务科长打发走了，他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突然听到电话铃声响起，一看是谷丽芬县长打过来的，他连忙接起电话，说道：“谷县长您好，我是褚爱朝。” 谷丽芬说道：“我听小马说你们对于树苗的事情已经有方案了，是吗？” 褚爱朝回应道：“是的，不过呢，根据我们的查询和测算，本次因山火而损毁的森林面积达到了十四平方公里，折合两千一百亩山林。按照我们绿化的惯例，如果采用小树苗的话，基本上每平方米需要种植一棵，这样算下来需要一千四百万棵树苗。而且根据我们目前西山县的市场行情来看，如果选择半米以下的小树苗，大概每颗是五块钱，这样算下来我们树苗的价格应该在八千万元左右，除此之外，我们还需要浇水、打坑等等一系列的费用，总的预算将近一个亿。” 谷丽芬县长听到褚爱朝报出的这个预算，顿时惊呆了。一个亿啊！西山县的财政收入才有多少啊？也不过才两个多亿而已，仅仅这一次的绿化就要花费这么多钱，那以后还怎么过日子啊？这么多的干部，还要发工资吗？各单位的办公经费又要从哪里来呢？ 谷丽芬突然感觉自己被这个巨大的数字压得喘不过气来，她说道：“褚局长，你确定你没有算错吗？” 褚爱朝说道：“没有，我们林业局好几个同志经过反复的核算，就是这样的结果。” 谷丽芬想了想，说道：“刚才我听你说如果选择小树苗的话是这样，那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的方案喽？” 褚爱朝说道：“是的，谷县长，除此之外呢，我们还可以选择稍微大一些的树苗。如果是这样的话，树与树之间的间距就会比较大。经过我们的测算，大概需要种植五十六万棵。不过，这种稍大一些的树苗价格会比较贵，每棵至少得一百块钱，这样算下来就得五千六百万，再加上打坑、浇水以及后期的管护等费用，总的算下来也得八千万元。” 谷丽芬听后说道：“这八千万元和一个亿有啥区别呀？行了，我知道了，我跟王江涛县长碰一下，看看这个事情怎么处理。” 谷丽芬挂断了褚爱朝的电话，然后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她的心里默默思忖着：一个亿呀，这一个亿的责任该让谁来承担呢？就算通过家里的关系将这一个亿的责任拆分到几个人的身上，自己也还是要背负一定的责任呀。这么大的损失，自己能有好结果吗？ 她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的家庭关系，想起了那个令她厌恶的丈夫。再想到这几年自己在西山县兢兢业业地工作，刚刚有了一些起色，却偏偏又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一时间，她心灰意冷，竟然萌生了逃避的想法。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看不到任何希望和出路。 第321章 开个小会 谷丽芬在椅子上静静地坐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终于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随后，她打算去找王江涛县长汇报一下林业局的相关情况。 谷丽芬离开自己的办公室后，一抬头便看到马旭静在对面的办公室里坐着，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自己现在也是诸事缠身，实在没有精力再去关心马旭静的情绪了。 然而，马旭静却眼尖地看到了谷丽芬县长从办公室出来，于是连忙迎上前去问道：“谷县长，您这是要出去吗？” 谷丽芬回应道：“我去王县长办公室一趟，你不用陪着了。” 马旭静答应了一声，便目送着谷丽芬县长朝着王江涛县长的办公室走去。 谷丽芬来到王江涛县长的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随即就被王江涛县长叫了进去。谷丽芬进来后，直接走到了王江涛对面的客座椅子上坐下。 王江涛见她刚出去又回来了，感到有些奇怪，便问道：“谷县长，您还有事吗？” 谷丽芬说道：“刚才林业局的褚爱朝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们已经把这次山上绿化所需要的费用预算做出来了，我来跟您汇报一下具体情况。” 王江涛说：“哦，这么快呀，那需要多少钱呢？” 谷丽芬回答道：“这次的绿化面积是 14 平方公里，如果栽种小树的话，需要一个亿。” 王江涛听到这个数字后，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双目圆睁，大声问道：“多少钱？” 谷丽芬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王江涛说道：“一个亿。” 王江涛不敢置信地问道：“怎么可能会用这么多钱呢？” 谷丽芬解释道：“这 14 平方公里算下来需要种植 1400 万棵树木，每棵的市场价格是五块钱，这样算下来就是 7000 万，然后还有挖树坑、浇水等等一系列的操作，其他费用林林总总的算下来就是一个亿。” 王江涛县长听闻之后，整个人犹如被抽去了力气一般，一下子就瘫坐在椅子上，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喃喃自语道：“这费用实在是太大了，根本就不是我们西山县能够承担得起的呀。即便能从市委或者市政府那里争取到一些资金，那也远远不够啊。” 谷丽芬看到王江涛县长沉默不语，便接着说道：“其实，他们还有第二个方案，那就是选择栽种一些稍微大一点的树。这样的话，株距可以拉大，需要栽种的树木数量就会相对减少。但是，大树的价格比较昂贵，如此算下来，也需要八千万元。” 王江涛县长苦笑一声，无奈地说道：“八千万元也好，一个亿也罢，这都远远超出了我县的财政承受能力呀！” 谷丽芬也跟着苦笑一声，感慨道：“这下可真是麻烦大了呀！” 王江涛县长思忖片刻后说道：“这样吧，这件事情咱们也无法独自决定，还是向唐书记汇报一下吧。” 谷丽芬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王江涛县长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迅速拨出一个内部号码，给唐璐秋书记打了过去。他简明扼要地向唐书记汇报了一下相关情况，并表示：“我们必须得开个小会深入研究一下，我建议让林业局、财政局一起参加，共同讨论接下来该如何做。” 唐璐秋书记回应道：“行，那你安排一下吧，半个小时之后到我办公室来。” 王江涛挂断电话后，随即打开门喊自己的秘书，让他通知财政局和林业局，即刻到唐鲁秋办公室参加紧急会议。 秘书应声而去，着手安排相关事宜。 王江涛县长对谷丽芬说道：“你也准备一下吧，把资料再进一步充实一下，等会儿咱们一起去跟唐书记汇报汇报，听听他的意见。” 谷丽芬应道：“好的，我这就回去准备。”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谷丽芬从王江涛县长的办公室出来之后，缓缓地来到了马旭静的办公室门前。她轻轻推开门，只见马旭静正坐在办公桌前发呆，神情有些恍惚。谷丽芬走上前，关切地问道：“小马，你这是怎么了？” 马旭静被谷丽芬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她连忙抬起头来，有些慌乱地说道：“哦，没事，谷县长，您有什么吩咐？” 谷丽芬微微皱眉，说道：“小马，向市政府打的申请怎么样了？” 马旭静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谷县长，申请已经通过咱们的内网提交到市政府了。可是呢，我觉得像这样的事情，咱们不能仅仅只是通过内网给市里面打个请示就完事了。我担心……” 谷丽芬点了点头，说道：“嗯，确实是这样。而且这个事情呢，我觉得很可能需要唐书记和王县长亲自到市政府去跑办才行啊。” 马旭静听了谷丽芬的话，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于是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谷丽芬见状，又接着说道：“小马，你把那个申请再给我打一份吧，我待会有个会，可能要用得着。” 马旭静连忙说道：“您稍等，我这就给您打印。” 说完，她便在自己的电脑上操作起来，不一会儿，就打印出了一份申请。她双手恭敬地递给了谷丽芬。 谷丽芬接过那份申请，仔细地看了看，不禁叹了口气，说道：“哎，这个金额确实不大，才请示要求市政府支持 3000 万，这差距也太大了。” 说完，她便拿着申请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开始琢磨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她心里想着，唐书记可能会问什么问题，自己又应该怎么答复呢？ 时间过得很快，谷丽芬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走向五楼，前往唐璐秋的办公室。当她来到唐璐秋办公室外面的会客室时，发现财政局的李建宁和林业局的褚爱朝都已经到了，可是王江涛县长还没有到。 就在谷丽芬刚刚坐下的时候，王江涛县长推门走了进来。 唐璐秋书记的贴身秘书往会客室里张望了一番，发现参会的人员都已到齐，便转身进入里面，轻声地请唐路秋书记出来。 片刻之后，唐璐秋书记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出来，在主位上落座。首先，林业局的褚爱朝条理清晰地将他们的预算情况向在场的所有领导进行了详细汇报。 唐璐秋书记静静地听完褚爱朝的汇报后，眉头紧紧皱起，目光投向财政局的李建宁，严肃地问道：“李局长，你作为咱们西山县掌管财政的关键人物，你说说看，这件事情能行得通吗？” 李建宁面露难色，表情十分纠结，他直截了当地说道：“唐书记，王县长，说实话，咱们财政账户上目前确实没有多少资金了，县里面我觉得最多能够拿出 500 万来用于这件事情，再多的话，真的是拿不出来了。” 听到李建宁的话，在座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一时间会议室里鸦雀无声。这时，谷丽芬将手中的一份材料递给唐璐秋书记，语气略显沉重地说道：“书记，我们已经向市政府申请了 3000 万的灾后重建支援款，可是与实际需求相比，这个差距仍然是非常大的啊。” 王江涛县长这时也开口说道：“花这么多钱来做这样一件事情，到底有没有必要呢？” 唐璐秋书记听到王江涛的话，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心中暗自思忖道：这可是关系到自己前途命运的大事，怎么能说没必要呢？于是，他语气坚定地说道：“王县长，8000 万也好，一个亿也好，花的又不是你自己的钱，这是政治任务，必须要完成的！” 王江涛县长无奈地双手一摊，说道：“唐书记，我们也想干，可是没钱啊！” 唐璐秋书记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说道：“没钱就先欠账，慢慢还呗！” 第322章 针锋相对 王江涛县长满脸郁闷地聆听着唐璐秋书记的话语，他心中自然明白唐璐秋书记的意思，但他却完全无法认同。 唐璐秋书记说得似乎很简单，有钱就给，没钱就欠账，但欠下的这些账究竟该由谁来还呢？肯定不是县委，而是政府来背负。政府来偿还这些债务，这就等同于将如此多的债务都压在了自己身上。 西山县的经济并不发达，属于国家级贫困县，每年的财政收入还不到三个亿。在这种情况下，要背负一个亿的债务，这简直会要了他的命啊！ 王江涛整理了一下思绪，酝酿了一番情绪后，开口说道：“唐书记，我知道森林绿化是一项政治任务，确实刻不容缓。但您也知道，咱们的财政能力确实有限啊。有一些支出是绝对不能动的，比如我们的一般公共服务支出，这一块要是动了，那咱们整个政府系统就会陷入停摆状态。还有教育支出这一块，老师们的工资如果得不到保障，那可就出大问题了。第三块是卫生健康支出，我们县有这么多的公共卫生服务机构，每年都需要投入大量的真金白银来维持。再一个就是环保支出，现在国家大力推动环境保护、节能减排、污染治理和生态修复，这些方面哪一项我们都不敢欠账啊。完了之后，还有住房保障支出这一块，唐书记想必您也知道，现在咱们西山县的房价已经很高了，老百姓辛辛苦苦工作一辈子，掏空六个钱包才能买上一套房子。国家既然推出了保障住房的政策，这一块恐怕也是不能忽视的。另外，农林水这方面的支出也很重要，不管是农村基础设施建设、农田水利工程，还是农业补贴等等，这都是考核的硬性指标。最后不能不管的一块，就是用于公检法司的支出，而且这还是一个大项，要想维护社会安全和司法公正，政府就必须投入真金白银啊。至于其他的，像科学技术支出、文化旅游、体育传媒、城乡社区、交通运输、资源勘探、商业服务、粮油物资储备，包括灾害防治、应急管理等等，我们倒是可以先缓一缓，但又能缓多久呢？” 唐璐秋听着王江涛的一番言辞，脸色愈发阴沉。他颇为不满地说道：“照你所说，也就是说这个债务，政府这边是不能承担了？” 王江涛回应道：“唐书记呀，并不是说我们不能承担这个债务，但是想要消化掉这一个亿的债务，我们可能需要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时间才能完成。就算用二十年时间来消化，那每年也要背负高达五百万的债务啊！” 唐璐秋则说道：“王县长啊，你们政府的职责就是要发展地方经济。只要你们能够尽心尽力地把地方经济发展起来，税收增加了，这些债务自然就不成问题了。” 王江涛接着说道：“唐书记呀，可是刚才我们已经把商业服务的经费这一块给砍掉了，今年的招商引资以及经济发展这一块，我们已经把经费都投入到森林绿化上了，这样一来，经济自然就无法得到发展了。” 唐璐秋面露不满地说道：“你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如此没有斗志呢？我们共产党员，面对困难不能退缩，没有困难要上，有困难更要克服困难而上啊！怎么能因为没有经费投入就轻易放弃这项工作呢？” 王江涛县长碰了一鼻子灰，他实在不想再与唐璐秋书记争论下去了。毕竟做事的不是他们，他们却在这里说得如此轻松。其实工作哪有那么容易啊！ 可是现在书记是班长，自己作为副手，与书记辩论又能有多大价值呢？总不能因为这样的事情就与书记撕破脸吧。 要是再拿到常委会上争论不休，然后各个拉帮结派相互攻击，最后让市委市政府知道了，那所有人岂不是都要挨板子吗？ 谷丽芬看到唐璐秋和王江涛两位大佬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于是赶忙出声劝说道：“唐书记，王县长，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嘛，还请你们先冷静一下，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听听，看是否有道理呢？” 唐璐秋则说道：“你说吧，反正关于森林绿化这件事，我觉得是势在必行的。” 谷丽芬接着说道：“唐书记啊，王县长，是这样的，我认为森林绿化肯定是要做的，但是这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事情。其次呢，关于资金来源的问题，刚才李局长也说了，县政府最多能拿出五百万的经费，而且这还是挤占了其他几项支出才挤出来的。另外呢，我这边也向市政府打了申请，请求市政府给予我们三千万的灾后重建款。这样一来，我们手头就有三千五百万了。如果有三千五百万，我们先支付一部分费用，再欠下一部分费用，说不定这些供应商也能勉强同意。” 唐璐秋听到古丽芬说已经向市政府申请了三千万的灾后重建款，眼珠一转，说道：“谷县长，我觉得你们这个申请啊，有些保守了。” 谷丽芬听了唐璐秋的话，不由得一愣，心里疑惑道：不知道唐璐秋书记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唐璐秋书记接着说道：“你看看咱们西山县遭受了这么大的经济损失啊，仅仅太行山绿化这一项就需要一个亿，再加上我们在扑火救灾的时候又产生了那么多的费用，我认为啊，还有今年的扶贫任务又如此繁重，咱们应该向市里多要点儿才行啊。我觉得嘛，至少应该打两个亿的报告。” 王江涛听了唐璐秋的话，眼睛瞪得大大的，几乎快要掉出来了，心里惊叹道：这个唐璐秋书记可真敢要啊！他连忙摇摇头说道：“唐书记，两个亿的申请，政府方面当然是可以出的，不过呢，我们的能力确实有限啊。我觉得您说的也挺有道理的，不过呢，这个恐怕还得靠你们这些能力突出的领导到市里去斡旋，才有可能批下来呀。” 唐璐秋斜了王江涛一眼，心里暗自腹诽道：合着这要钱的事儿，想让我这个老头子出面，你年纪轻轻的，却想在家里坐享其成啊，这怎么可能呢？ 于是，他轻笑一声，说道：“王县长啊，咱们现在可是党政同责啊，县委和政府并不是相互割裂的，它们是一个有机的整体。对于向上跑办资金这个事呢，我作为一地的主要负责人，肯定是责无旁贷的。不过呢，咱们政府机构啊，不管是哪个单位，今年都要上跑三级，大力跑办，为我们争取更多的资金活动余地。这个事儿回头我让县委办这边出个文件，今年一定要把这件事落实下去。” 第323章 苗志良 王江涛和谷丽芬两人面露难色，一脸为难的神情，他们沉默不语，不再发表任何意见，但同时也并不想答应唐路秋书记提出的要求。 唐璐秋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便直接对林业局的褚爱朝说道：“褚局长啊，关于这个苗木的事情，你们要抓紧时间做好准备工作。县财政会先给你们拨过去 500 万，用于购买苗木。至于其他的资金，我会再想办法帮你们跑办。” 褚爱超在唐璐秋面前，自然是不敢有任何反对的意见，他只好面露苦涩，强忍着内心的无奈硬撑下来。 唐璐秋看到褚爱朝已经答应会想办法去采购树苗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挥挥手，让他们都回去，各自去为这件事情做准备了。 褚爱朝回到林业局后，立刻将办公室主任孙立辉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向孙立辉传达了刚才在唐璐秋办公室所决定的事情，让孙立辉想办法联系几个能够供应苗木的供应商。 孙立辉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十分高兴。因为他有一个把兄弟叫苗志良，正好是从事苗木生意的。他觉得单位有了相关生意，肯定要照顾自己的兄弟呀，于是便满口答应下来，并说道：“这个事你就别操心了，我来给你搞好。” 褚爱朝自然知道县里的相关经费是有限的，这么大的采购生意下来，肯定是要欠账的。他觉得自己不出面反而能更好地从这件事情中脱身，于是便点点头，对孙立辉说道：“采购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啊，咱们这次采购的量比较大，要尽量减少经费。我估计啊，县里一定会进行审计的，千万不要出任何纰漏，要不然真的出了问题，谁也保不了你呀。” 孙立辉自然不知道县里边的经费有多么紧张，他以为买东西就是拿钱买东西，即便政府欠账，那也应该能还得上。他非常高兴地说：“没问题，我会把这个事处理好的。” 孙立辉刚要出门，褚爱朝又喊住了他。褚爱朝说道：“这一批的苗木采购量先不要太大，先小采购 100 万试试水，如果效果好的话，我们再加大采购量。” 孙立辉听了有些疑惑，便问褚局长：“这么大的采购量，为什么第一批采购这么少呢？” 褚爱朝自然知道县里没钱，万一林业局把这个活儿干得太猛，到时候欠的账可就是林业局欠下的，到时候供应商找林业局要钱，他可没法交代呀。但他也不好对孙立辉明说，如果让孙立辉知道了这件事，恐怕孙立辉就不会去干这个活儿了。于是他便含含糊糊地说：“你就听我的吧，这对你有好处。” 孙立辉满脸疑惑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随后拿起电话，迅速给自己的把兄弟苗志良打了过去。 而此时的苗志良呢，正站在地里边，为自己的树苗如何处理而发愁。他所种植的树苗，一部分是经济作物树苗，另一部分则是绿化树苗。 其实在西山县，做树苗生意的人并不少，因为西山县本来就是林业大县，虽然土地面积不算多，可是当地的环境却非常适合树木生长。 然而，近两年来的经济状况并不太乐观，即便政府有一部分市政绿化的需求，但竞争也异常激烈，没有过硬的关系，根本就难以拿到相关的生意。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苗志良一看是自己的把兄弟孙立辉打来的，便问道：“老三，你给我打电话有啥事啊？” 孙立辉说：“老五啊，我们单位想采购一批树苗，我想看看你那还有没有货呀？” 苗志良回应道：“哎，三哥，我这当然有货了，你要多少啊？” 孙立辉并没有把话说得太绝对，说道：“量不少呢，第一批呢，肯定得好几十万，我得先看看你的东西行不行，别到时候让我在领导面前无法交代。” 苗志良说道：“哦，那正好，我现在就在苗家庄嘞，你过来吧，你看看东西，然后中午呢，咱们再喝两口。” 孙立辉说：“那感情好，你在那等我一下，我这就过去。” 没过多久，孙立辉就驱车来到了苗家庄。因为苗家庄本身就是城关镇的一个小村庄，距离县城也不过十公里左右的样子。而且苗志良的苗圃场还位于苗家庄与县城的中间部位，所以距离上就更近了。 其实，三月初的树苗确实没什么可看的，好多树都还没有发芽，放眼望去，是一片灰扑扑的土地，没什么特别之处。不过，在这片苗圃场里，也种着一垄一垄的侧柏和塔松，倒是显得郁郁葱葱。然而，绿化苗木在整个苗圃场里所占的比例却非常少，更多的还是像枣树苗、核桃树苗、板栗苗、樱桃树苗等这些经济作物树苗。 苗志良一看到孙立辉驾车过来，赶忙迎上前去，急切地问道：“三哥，你们大概需要多少树苗啊？这些树苗是用来做什么的呀？这个钱靠谱不？” 孙立辉回应道：“哎呀，这个事啊，你应该也听说了吧，前两天咱们龙泉镇不是发生了一场大火嘛，现在县里边打算修复山上的生态，要开始搞绿化种植了，所以需要大量的树苗。那你这儿的绿化树苗有多少啊？” 苗志良说道：“你看啊，我这几十亩地的绿化树苗并不多。像侧柏呢，有两亩；塔松呢，有一亩；另外，金叶榆有三亩多，剩下的就全是一些果树树苗了。” 随后，孙立辉和苗志良一同走进田间，孙立辉用手抚摸着这些树苗，说道：“老五啊，你看你这些树苗长得不高啊！” 苗志良解释道：“三哥，我这些树苗都已经长了两年了，这也算是可以了，差不多都有四五十公分高呢。这种高度的树苗特别容易活，要是长得太大了，反而不容易种活呢。” 孙立辉接着问道：“那如果说你这些绿化树苗我全部都要的话，得多少钱一棵啊？” 苗志良好奇地问道：“三哥，这是你自己的活儿，还是县里的活儿啊？” 孙立辉回答道：“这当然是县里的活了。” 苗志良又说：“那如果是县里的活，是不是要开发票啊？” 孙立辉不以为然地说道：“开发票怕什么，你们是搞农业的，拿身份证去税务局开就行了，又不用你们上什么税。” 苗志良反驳道：“可不是这么一回事啊，我们这好歹也算是一个公司呢，你拿身份证到税务局开票，那最多开十万块钱，我这么多树苗，那可怎么办呀？” 孙立辉问道：“那你们平时都是怎么处理的呀？” 苗志良说：“我们一般都是开普通发票。” 孙立辉说：“哦，那普通发票也不过就是三四个点呗。” 苗志良说道：“哎，这事不能这么说呀，虽然税务局收我们四个点，可是你要知道我们要开发票，还得养会计呀，还要定期报税，麻烦事不少呢。除了这个税票的税之外，我们还有营业税、企业所得税以及会计的工资等等，最起码得五个点呢。” 孙立辉听了之后说道：“这也没事，羊毛出在羊身上呗，你就把税算上去，你就说多少钱一棵吧。” 第324章 要懂规矩 苗志良面带笃定地说道：“那是当然，这税金怎么着也该由我出啊！” 孙立辉听罢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把你这些树苗报个价吧，多少钱呢？” 苗志良狡黠地嘿嘿一笑，说道：“三哥，咱俩之间谈钱就见外了嘛，走走走，先去吃点东西，整两杯，咱们边吃边聊。” 孙立辉爽朗地哈哈一笑说道：“当然可以了，走，坐我的车。” 苗志良说道：“三哥，最近我发现了一个好地方，有一家带皮羊肉店，虽然店面不大，但是做出来的味道可真是不错呢！” 孙立辉好奇地问道：“哦，在哪啊？我去过没有啊？” 苗志良回应道：“这个嘛，你去过没去过，我还真不知道，我估计你也未必去过。就在环城路边上呢，往我们这走，在苗家庄入口这个地方。” 孙立辉说道：“哦，这个地方我倒还真没去过。那行，那咱们过去尝尝它的味道到底怎么样吧？” 于是，两人说说笑笑地便上了车，驱车前往了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带皮羊肉小饭馆。 进了餐馆之后，发现这里格外安静，并没有其他客人。在吧台处，有一个肥胖的妇女正坐在那里看着手机。 苗志良一进门，就直接喊道：“红姐，给我们找个安静的小包房吧？” 女人抬头一看，发现是苗志良进来了，赶紧站起来，热情地说道：“哟，是苗老板过来了呀，今天上午刚炖好的羊肉，现在吃正香呢！” 苗志良听后开心地说：“哎，那感情好啊，我就喜欢吃刚刚炖好的。” 红姐儿说：“行，苗老板，那你们去二号包房吧，我给你们弄茶去。” 孙立辉看到苗志良与这位红姐老板如此熟悉，便说道：“经常来啊？” 苗志良一边领着孙立辉往里边走，一边说道：“哎，没办法，咱们干点小活不容易，所有的客户来了都得招待招待。大饭店咱也招待不起，只能在这种小地方了。不过还好，这里的羊肉确实是真好啊！” 孙立辉说：“老五啊，你以前给老王局长开车，什么样的大饭店没吃过呀，像这样的小饭店还能入了你的法眼，那看来是真不错呀！” 苗志良说：“三哥啊，哎，可别提了，自从老王局长退休以后啊，我这生意少了太多了。” 孙立辉拍了拍苗志亮的肩膀，说：“没事，放心，有三哥在，只要我还在林业局,只要咱们单位有活儿，我就往你这儿拉。” 苗志良说：“行，那谢三哥了，你给我介绍活也绝对不亏了你，待会我好好敬你几杯啊。” 说话间，两人坐下了。 孙立辉说道：“咱弟兄俩还讲什么敬不敬的呀？不过现在你也知道，咱们政府里有八项规定，咱这公务员中午不能饮酒啊。” 苗志良说：“你怕这个干嘛？咱们喝几杯，下午不能找个地方搓两把呀，非得去单位醉醺醺的让领导看着你呀？” 孙立辉说：“哎，平时的话，那喝两杯，下午打会儿麻将，这个倒没什么，可是现在不一样啊，领导们催活催得紧，得赶紧把树苗定下来，今天就得拉到龙泉村去，现在好多单位都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就要开始山上植树了。” 苗志良说：“这个简单，没事，咱们玩咱们的，吃过饭我就联系一帮农民先往出挖树苗，挖完了就给你送到山上去。” 说话间，那个叫红姐的胖女人就端着一壶茶进来了，问道：“苗老板，今天中午还来红焖羊肉吗？” 苗志良说道：“对，还来大份的，另外呢，也来两瓶好酒。” 红姐问：“苗老板，那你今天还是喝二锅头，还是其他的？” 苗志良说：“啊，今天不能喝二锅头，今天我三哥过来了，喝山庄吧。” 红姐说：“行，反正我们这里酒的品种也少，也没有太好的，你们就先凑合着喝吧。” 孙立辉说：“无所谓，无所谓，咱们弟兄俩喝什么都高兴。” 胖老板红姐按照苗志良的吩咐，匆匆出去准备饭菜了。 苗志良看着红姐离去的背影，转头对孙立辉说道：“三哥，你就跟我透句实话吧，这次你们到底需要多少树苗啊？” 孙立辉嘿嘿一笑，露出狡黠的神情，说道：“这次要的树苗可多了去了，你那的树苗我觉得还差得挺远呢。” 苗志良急切地说道：“三哥啊，你就给我透个实底呗。” 孙立辉略带戏谑地说：“你先别总套我的话呀，我问问你，你现在到底有多少棵树苗啊？咱就说绿化用的那种，你可别拿那些果树什么的来糊弄我。” 苗志良赶忙解释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有侧柏、塔松、金叶榆，一共有六亩左右的绿化树苗呢。” 孙立辉回应道：“我知道你说的是六亩的树苗，那我问你具体有多少棵呀？咱买你的树苗可是按棵结账的，可不是按亩结账的呀。” 苗志良说：“这一亩地吧，基本上就是三四千棵，毕竟我这都是两年生的树苗了，没那么密了。” 孙立辉说：“就按四千棵算吧，你这六亩的树苗才多少棵呀？还不到两万五千棵呢，这可差得太远了呀。” 苗志良听了孙立辉的话，眼睛顿时一亮，说道：“三哥，听你这话的意思，是你们这次要的量很大吗？” 孙立辉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初步的计划是一千多万棵呢。” 苗志良听了孙立辉的话，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手中夹着的香烟的烟灰都掉到了裤子上，他都没反应过来。还是孙立辉连忙提醒他说道：“老五啊，你的烟灰掉裤子上啦！” 苗志良这才猛地拍了拍裤子上的烟灰，说道：“三哥，你说的是真的？” 正说着话，胖老板红姐已经把红焖羊肉端上了桌，同时还拿过来了两瓶白酒。孙立辉看到酒菜都上桌了，也就不再说什么，随手拧开了一瓶白酒，给两人各倒了一杯。 苗志良这个时候也稳了稳心神，说道：“三哥，来来来，咱们吃肉喝酒。” 很快，两个人就把这盆红焖羊肉吃下去了一半多，白酒也喝了两杯多了。苗志良又问道：“三哥，你们这次采购这么多树苗，那采购指导价是多少啊？” 孙立辉看了苗志良一眼，夹了一块羊肉放进嘴里，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你甭管我采购指导价是多少了，你就说你的树苗我全要了，你多少钱能给我吧？” 苗志良端起酒杯喝了口酒，然后狠了狠心，表情严肃地对孙立辉说道：“三哥，你要是能把我的这些树苗全部处理掉，那我就按成本价给你，按三块钱一棵算。” 孙立辉听了苗志良的报价，心中暗自窃喜，但脸上却故作镇定，不动声色地说道：“嗯，你给我的价格可不低啊，这个价格包含税金了吧？” 苗志良立刻回应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咱懂规矩啊，政府采购哪能不带发票呢？” 孙立辉接着说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懂规矩，不过呢，你也知道这经手的人可不少啊，我只是一个小角色，上面还有局长，甚至还有县长、书记呢，到时候开发票的话，可能还要多开一些呢。” 苗志良眉头皱了起来，说道：“如果你让我多开点的话，那这额外增加的税金该怎么算呢？” 孙立辉说道：“这个嘛，咱都是懂行的人，这额外增加的税金我会给你付出来的。” 苗志良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地说道：“行啊，有三哥你这句话，那这个树苗我多给你找点。” 孙立辉嘿嘿一笑，说道：“那感情好啊，这个事儿可就全指望你了呀。” 第325章 采购树苗 孙立辉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酒，然后接着说道：“不过呢，关于这个事儿啊，按照领导的意思，在第一批中，首先要凑够整整 100 万棵树苗呢，你看看，你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够搞定呢？” 苗志良则是自信地拍了拍胸脯，大声说道：“三哥，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要说 100 万棵树苗，我现在确实没有那么多，但是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的，三天之内，我绝对有把握给你筹集到！” 孙立辉满意地说道：“那就好啊！不过呢，咱们可得事先说好了啊，这些树苗必须要送到龙泉村去。” 苗志良毫不犹豫地回应道：“行，没问题的，放心吧，这个事儿包在我身上！” 两人一边交谈着，一边继续享用着美食，没过多久，他们就酒足饭饱了。这时， 苗志良对孙立辉说道：“孙哥，要是您还有其他事情要忙，您就先去忙吧，我呢，得赶紧给咱们去安排采挖树苗的事情了。” 孙立辉关切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走呢？” 苗志良满不在乎地说：“哎呀，你就别管我了，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孙立辉轻轻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随后就启动车子，晃晃悠悠地朝着单位驶去。幸运的是，这家饭店距离他们的单位并不算远，而且在这个大中午的时段，也没有交警来查酒驾，所以孙立辉很顺利地回到了单位。 当然，他回到单位之后，还需要负责联系在山上打树坑的人员，只是关于这个费用该如何出，他还没有跟局长请示过。 到了单位之后，他发现只有自己在，于是便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并锁好，然后躺在了床上，掏出手机给褚爱朝打了电话。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孙立辉直接说道：“褚局长，第一批树苗已经联系好了，现在已经开始采挖了，大概三天的时间就能全部运送到龙泉村，今天下午第一批就可以送过去了。” 褚爱朝问道：“嗯，老孙，那树苗的质量怎么样？能保证成活吗？” 孙立辉信心满满地回答道：“放心吧，褚局长，我都到地头看过了，树苗特别好。” 褚爱朝又问道：“那价格怎么样呢？” 孙立辉说道：“褚局长，哎呀，你不知道现在这个市场啊，树苗还是很紧缺的，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谈到了四块半一株。” 褚爱朝听后说道：“哦，这样的话还行，咱们的预算是五块钱一颗，多少还有活动余地呢？” 孙立辉说道：“放心吧，褚局长，我懂的，开发票的时候我就让他开到五块钱一株，这五毛钱的返利呢，自然是孝敬您老人家的。” 褚爱朝听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说道：“我知道了，你就看着办吧，不过事情要抓紧了，一定要盯死，绝对不能给太行山区的绿化工作掉链子。” 孙立辉连连保证道：“好的好的，保证没问题，不过就是山上打坑这个事儿该怎么办呢？” 楚爱朝听后问道：“老孙啊，往常年咱们是怎么弄的？” 孙立辉说：“往常年咱们都是招聘点劳动力，到山上打坑，一个坑大概就是一块钱，不过今年这个费用，褚局长你也没交代，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安排呢。” 褚爱朝听后想了想，他知道县里经费紧张，如果为了打坑这个事儿再向县里张嘴要钱，恐怕会被王县长和谷县长骂个狗血淋头，于是便说道：“呃，打坑这个事儿呢，我再想想办法。” 孙立辉听到褚爱朝对这件事情似乎有些犹豫，他赶紧催促道：“褚局长啊，可是您刚才说过，这个活儿特别紧急呢！明天各单位的工作人员就要到山上参加植树活动了，如果到时候坑还没打好，这不是会影响整个进度吗？而且树苗放的时间久了，变得干枯了，那可就无法保证树苗的存活率了呀！” 褚爱朝问道：“老孙啊，你今天采购的树苗有多大呢？” 孙立辉回答道：“褚局长，我是按照您的要求采购的，保证都是 50 公分以上的树苗。” 褚爱朝听后说道：“哦，50 公分的树苗啊，那它的根系大概也就是二三十公分左右吧？” 孙立辉其实并没有实际挖开树苗查看，所以对于这个情况他也不是很确定，于是就含含糊糊地说道：“是的，应该就是这样了。” 楚爱朝接着说：“既然是二三十公分的根系，那树坑的话，我们就别专门准备了，让这些植树的人员自己挖吧，反正也用不了多大的力气。” 褚爱朝又说道：“行，那我们就不组织人员提前到山上打坑了，不过浇水的事儿可得提前解决好啊，要不然树苗栽上去了，不浇水恐怕也难以保证存活率啊。” 褚爱朝说道：“行，这个事我知道了，我会去找县领导协调一下住建局，把园林的洒水车都调到山上去。” 孙立辉说道：“褚局长，您也知道，扑火的时候咱们都上过山，那山非常陡峭，往山上运送水可并不太方便啊。” 褚爱朝说道：“那也没办法，条件就是这样，能做多少算多少吧。” 孙立辉听到褚局长不肯再额外掏钱了，于是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吧，那就先这样吧，我还得盯着这些苗农们抓紧挖掘树苗，下午呢，我就主要负责这个事儿吧。” 褚爱朝说道：“好。那我下午呢，再到政府跑一趟，尽量争取一下对咱们树苗灌溉的支持。”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孙立辉听到局长挂了电话，知道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大半，他心里一松，便躺在床上呼呼地睡着了。 这边再说苗志良，自从接了这个活计之后，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内心别提有多高兴了。要知道，100 万棵树苗啊，而自己那六亩地才堪堪两万多棵而已，这数量可真是相当可观呢！ 于是，他又兴冲冲地返回了饭店，依旧坐到那张熟悉的桌子旁，迅速掏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联系那些他比较熟悉的苗木商和苗木农。很快，第一个电话就打通了，只听他说道：“三儿啊，你最近还有多少树苗啊？”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那边回应道：“哦，原来是苗总啊，你想要啥样的树苗呢？” 三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 苗志良说道：“各种绿化树苗都可以，不管啥品种，大概 50 公分左右的就行。” 三儿说道：“苗老板，我这儿呢，也没多少了，还有个十几亩地的树苗呢，你要多少啊？” 三儿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惊讶。 苗志良豪爽地说道：“十几亩行啊，那我都要了。” 他扬起下巴，脸上满是自信的神情。 三儿说道：“苗老板大气啊，不过今年的树苗价格可不便宜啊。” 三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苗志良说道：“三儿，我给你个实诚价，两块半一棵卖不卖啊？要卖的话，今天下午就开始挖，我全部要了。” 三儿有些犹豫地说道：“两块半，这价格可是不高啊。” 三儿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苗志良说道：“行了，现在活不好干啊，你让这些树苗在你地里长着，那也是白白浪费你的土地和化肥啊。你现在把它们刨了卖了，过两天又能重新种新的树苗了呀。” 他的表情十分诚恳，试图说服三儿。 三儿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行吧，不过呢，咱可说好了，这得给现钱啊。” 三儿的脸上闪过一丝顾虑。 苗志良说道：“三儿，你就放心吧，这次是政府托我买的，我不会少了你那一份的，你就安排人挖吧，有多少要多少啊，注意质量啊，一定要 50 公分左右的啊，矮了可不要啊。” 苗志良在谈妥这一家之后，没有丝毫停歇，继续打电话联系第二家苗农。 第326章 借调洒水车无果 褚爱朝在与孙立辉结束通话之后，内心便一直思忖着关于树苗灌溉的问题。他深刻地明白，如果新栽种的树苗得不到及时的灌溉，甚至缺乏后期的维护，那么其成活率将会极低。目前树苗的问题已经解决，当下亟需解决的便是灌溉的难题。 回想起他们上一次的扑火事件，他们深知在这山顶上，根本没有水源可用，用水十分困难。此外，山顶上也没有道路，这也是让他们极为头疼的事情。 于是，褚爱朝思忖着能否借用住建局的洒水车。其一，是园林上用于灌溉城市绿化植物的灌溉车；其二，则是用于清扫街道的洒水车。如果能将这两种车辆借过来，至少可以将水送到龙泉村。 然而，要想借到洒水车这种事，恐怕得县领导出面才行。他与住建局局长的关系，不能说不好，但毕竟涉及到费用问题，也不是自己打个招呼，人家就能把司机和车辆派出来的。 所以，在下午上班后，他再次来到政府大院，找到谷丽芬县长，请求谷县长协调一下，能否使用住建局的洒水车，用于本次的灾后绿化工作。 谷丽芬县长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的。不过，谷丽芬县长也清楚，住建局并不是自己分管的单位。要想协调此事，恐怕还得找梁大陆才行。因为梁大陆是分管住建的副县长，所以这件事还绕不过梁县长。 但褚爱朝转念一想，觉得像这种需要全县多个单位协调联动的事情，还是应该由王江涛县长来统一协调比较好。如果自己直接去找梁大陆县长，万一梁县长不同意，那可就太尴尬了。 一番联系沟通之后，梁大陆、谷丽芬和褚爱朝等人一同来到了王江涛县长的办公室，共同商讨山上绿化灌溉用水的相关事宜。 褚爱朝率先开口，向王县长详细阐述了自己的想法。他说道：“王县长、梁县长、谷县长，是这样的，咱们县里已经明确了全民植树月的活动计划。我们林业局目前已经联系了大量的树苗，并且正在进行采挖，今天下午这些树苗就能够送达龙泉村。那么，接下来紧接着就应该是各个单位前往山上进行植树了。不过，相信各位领导也都清楚，植树只是其中的一项工作而已。除了植树之外，还有后期的维护管理工作。而在植树过程中，最为重要的一个环节便是对新栽树苗的浇水灌溉。如果没有这一项工作的话，树苗的成活率将会非常低，这对于我们的生态修复工作是极为不利的。” 王江涛县长微微皱起了眉头，说道：“褚局长，你所说的这些事情，这都是常理啊，有必要专门把我们几个领导召集过来，专门提这个事情吗？” 褚爱朝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红晕，感觉王县长的火气不小，连忙解释道：“王县长，是这样的，就在前两天我们在龙泉村进行扑火的时候，我们也能够看到，我们这次要种植的地方全部都在山顶上，那里是没有水的。想要把水送到山上，我们需要有车辆把水运过来才行啊。” 王江涛县长说道：“那就运呗。” 褚爱朝说道：“是这样的，我们想征调咱们住建局的洒水车，让他们来帮助我们洒水，帮助我们运送水来灌溉树苗。” 王江涛县长这才恍然大悟，说道：“哦，原来是想让我来协调这个事情啊。” 然而，王江涛县长还未开口，梁大陆却抢先发话了，他问褚爱朝：“褚局长，据你刚才所说，这山上要栽种树苗，需要用洒水车运水，是这样的吗？” 褚爱朝连忙回应道：“对对对，我们就是这样想的。” 梁大陆接着又问道：“褚局长，那这山上有路吗？洒水车能开到山顶上吗？” 褚爱朝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他突然回想起山顶上根本没有路，即便在灭火时，挖掘机挖出了两条临时通行的道路，但那是履带式挖掘机才能上去的，像洒水车这种车辆恐怕是上不去的。而且，洒水车如果要运送水的话，还得拉着满满的一车水，重量非常大，就更难以爬上去了。想到这里，他变得支支吾吾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褚爱朝脑筋飞速转动，说道：“你看，我们最起码可以把水拉到龙泉村呀，这样也算是前进了一大步呢。” 梁大陆眉头紧皱，问道：“褚局长，让洒水车把水拉到龙泉村，这当然没问题，可是你的这个水是从哪儿装的车呢？” 褚爱朝有点发懵，说道：“咱们平时这个洒水车都从哪儿装水啊？” 梁大陆说：“洒水车自然是在县城装水了，一般咱们用于城市灌溉的水都是污水处理厂处理过的污水。” 褚爱朝说：“既然这样的话，我们还从污水处理厂拉水。” 梁大陆说：“你脑袋没毛病吧？从县城到龙泉村有一百四十里地呢，拉一车水过去浇树苗，那龙泉村本身没有水吗？” 褚爱朝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脑门上的汗珠也密密麻麻地冒了出来。龙泉村当然是有水的呀，那么多农家院宾馆，如果没有水的话，人还怎么生活呢？他意识到自己真是犯了糊涂了，村里本来就有水，直接从村里抽水不就行了吗，干嘛还要大费周章地从县城拉水过去呢？ 谷丽芬赶紧出来打圆场，说道：“那我们就从龙泉村抽水呀，这样运输距离就近了很多呀，也能节省不少费用呢。” 梁大陆却说道：“谷县长，就算是从龙泉村装水，那也还是要运到龙泉村呀，那这有什么意义呢？而且还是送不到山顶上，这样费劲又是何必呢？” 王江涛连忙说道：“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吵了，现在遇到问题，我们应该想办法去解决，而不是相互指责，相互挑毛病。” 所有的人都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王县长的观点。 王江涛看到大家都不说话了，接着说道：“既然龙泉村本身就有水，那么我们能不能用水泵把这些水抽到山上呢？” 褚爱朝说道：“如果用水泵把水抽到山上的话，我们需要解决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抽水的位置需要有能存储大量水的地方。目前呢，龙泉村的水就是那样一条自然形成的小溪，这样的话，根本没有办法大量抽水。第二个问题就是潜水泵的扬程没有那么高，咱们市面上一般的潜水泵扬程大概也就是三十米左右，要想抽到山顶上，而且又是这么大的面积和距离，恐怕是很难做到的。” 王江涛说道：“嗯，我们就怕想不到问题出在哪里，既然已经知道问题所在了，那就相当于解决了一半啊。” 第327章 引水上山方案 王江涛县长此言一出，谷丽芬、梁大陆以及褚爱朝三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并且连声附和道：“王县长所言极是。” 王江涛听着他们的奉承之词，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得意，于是他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来考虑第一个问题，也就是抽水的问题。龙泉村有一条天然的小溪水流淌而过，虽说水量不算太小，但却也没有深一点的水潭，亦或是水库、水池之类的便于我们抽水的地方。那么，我们能不能在此建造一个这样的场所呢？” 梁大陆皱起眉头，说道：“如果我们要想建造一个水库或是水池，哪怕是成本最低的浅水池，那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工的呀。如果将其用作植树灌溉的话，恐怕时间上来不及啊。” 谷丽芬也随声附和道：“确实如此啊，以前景区就曾想过建设截潜流，可是，这建设截潜流没有三五个月的时间，恐怕也很难完工啊。如此一来，可真的就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了。” 王江涛则说道：“你们两个人呀，肯定从小不是在农村长大的，遇到这样的事情有什么难的呢？” 梁大陆和谷丽芬都将目光聚焦在王江涛的脸上，脸上满是疑惑不解，他们两人确实并非在农村长大，也不知道王县长究竟有何高招。 王江涛看到所有人都将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自己身上，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喜悦之情，于是他面带笑容地说道：“这样吧，我们搞一台挖掘机，直接开到河道里面，随意扒拉几下，弄一个土坝出来，这样就能把水给挡住了。” 梁大陆难以置信地说道：“这样做的话，可是一点也不结实啊，而且也不密封，水还是会从这些石头缝里流出去啊，并且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坏掉的呀。” 王县长听后仰头大笑，说道：“哈哈哈哈，梁县长啊，这就是你没有生活经验的表现了。我告诉你，在农村啊，以前浇地可都是这样做的。他们直接用铁锹挖起河道里的淤泥，在河道里一挡，垒成一个哎，几十公分高的土坝，这样就变成了一个小水库了，就可以用来浇地、浇菜之类的啦，哪用得着做得那么认真细致啊？” 梁大陆和谷丽芬自然是没有见过这种场景，而褚爱朝是知道的，他本身就是本地人，也是在农村长大的，自然见识过这种场面。他连连称赞道：“哎呀，王县长的点子真是太好了，对对对，农村就是这样干的，这样一来不仅施工成本低，周期短，还能解决我们的抽水问题。” 王江涛看到褚爱朝如此支持自己并帮忙解释，心中也很高兴，说道：“既然我们的第一个问题解决了，那就来说说第二个问题，也就是潜水泵扬程不够的事儿，这个问题解决起来也不难。” 谷丽芬那双美丽的眼睛在王江涛的脸上流转，似乎想从王江涛的脸上寻找到答案。 梁大陆说：“要不我们就在山上修建一部分储水池，把这些水抽到储水池里，然后他们再从储水池里用水桶拎出来灌溉，这样行不行呢？” 王江涛说道：“我觉得你说的这个办法不太靠谱，第一个原因是修建储水池的工期太长，我们来不及；第二个原因是，如果用桶打水，再用扁担挑着去浇灌树木的话，这个效率实在是太低了。” 梁大陆无奈地将双手一摊，说道：“那要不怎么办呢？要知道这个潜水泵的扬程也不过就是三四十米而已，可是咱们要想把水抽到山顶上，恐怕没有三五百米是不行的吧？” 王江涛点了点头，说道：“没错，确实是这样的。从山谷的小溪到山顶，这中间没有三五百米的距离，确实是难以实现的，而且这还是直线距离呢，如果是其他更远的地方，那可能得四五千米才能达到啊。” 梁大陆也随声附和道：“对呀对呀，这么远的距离，那得用什么样的潜水泵才能做到啊？” 谷丽芬这时也插嘴说道：“这恐怕不仅仅是潜水泵的事儿了，我知道潜水泵还要带着塑料水管呢，你说这四五千米的话，那得需要多长的塑料水管啊，恐怕都没有这么长的塑料水管吧，即便有，那也恐怕非常重，咱们也没法使用啊。” 王江涛说道：“我教你们一招吧，知道什么叫接力赛吗？假如说我们所有的潜水泵扬程都是三十米，那么每隔三十米的高度呢，我们就搞一个储水池，将水一级一级地往山顶上送，这样不就解决了吗？” 谷丽芬听了王江涛的话，眼睛顿时一亮，说道：“哎，对呀，这样的话，用的水管子也不会太长，即便铺设管道，也会比较轻便了。” 梁大陆皱着眉头说道：“刚才你不是还说到这个要想建储水池，工期上也来不及吗？” 王江涛县长说道：“你说的是砌筑储水池，时间很长，来不及。不过，现在都啥时代了，干嘛都非得用砖砌啊，咱们直接买一个塑料的大水桶放在那儿不就行了吗？” 谷丽芬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有这样的塑料大水桶吗？那这样的话，这不是一抽水就满了吗，到时候不会把水都洒出来，浪费了吧？” 王江涛县长感慨地说道：“不会的呀，你们知道吗？现在有很多大型的塑料水桶呢，可以盛放十几方的水，而且这样的水桶有很多呀。这些东西又不重，直接拿到山上就能用，用完之后还可以把它们移走，多方便呀！” 褚爱朝听了，不禁赞叹道：“王县长，您真不愧是高瞻远瞩，生活经验如此丰富啊！一下子就为我们想出了这么多好主意，我觉得这样肯定行得通呀！” 梁大陆还是有些不相信，疑惑地说道：“即便我们一层一层地把水弄到山顶，那要怎么用这些水来浇树呢？大塑料桶里的水也到不了树坑里呀！” 王江涛县长胸有成竹地说道：“嗨，这有何难呢？再找一些型号稍微小点的潜水泵，带上一些蛇皮管，从这些塑料桶里把水抽出来，然后让咱们的干部们扯着这些蛇皮管，一个树坑一个树坑地浇过去就行了呀。这样做速度快，效率高，还不累，多好呀！” 谷丽芬县长提出疑问道：“这个好是好，可是山上没有电，这潜水泵没法用啊。” 王江涛说道：“这还不简单吗？我们可以架临时线路呀，让电力局来弄就行了。” 褚爱朝紧接着又问道：“那需要这么多塑料水管，该怎么办呢？” 王江涛说道：“这个就让水利局来搞呀，他们不是有什么抗旱服务站吗？肯定有相关的材料，让他们直接拿过来用就行了。” 褚爱朝又接着问道：“那这些大塑料水桶怎么办呢？” 王江涛看了看褚爱朝，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个也让水利局来弄吧，你们林业局就省点钱，把树苗准备好就行了呀。” 第328章 拨款申请 褚爱朝听闻王江涛县长所说的话之后，内心的惊喜之情顿时如潮水般汹涌，脸上满是难以抑制的喜悦，激动地说道：“好啊好啊，这真是太好了！树苗的事情我们肯定会全力以赴，保证将其做好！” 王江涛微微颔首，语气坚定地说道：“行，那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吧，大家都去忙各自的事情吧。还有，今天的会议纪要要下发给涉及到的相关单位，让他们务必按照要求尽快做好准备工作。” 此时，一直坐在角落里的王江涛的秘书秦卫军赶忙回应道：“好的，王县长，我已经都记录好了，现在我就立刻将会议纪要下发给涉及的部门。” 梁大陆、谷丽芬和褚爱朝听到王江涛县长如此安排，心里很清楚这意味着会议已经结束，于是他们纷纷起身，向王江涛县长告辞离去。 褚爱朝又顺利地解决了一项事务，这让他的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然而，他转念一想，还有一个极为棘手的麻烦事在等着他。那就是办公室主任孙立辉已经预订了大量的树苗，可是自己手头却一分钱都没有。这件事必须要抓紧解决，得尽快从财政局把钱要过来才行。 于是，他一边从政府大楼往楼下走去，一边拿出手机给财政局的局长李建宁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褚爱朝直接说道：“李局长啊，今天咱们在唐书记办公室商量的关于龙泉村灾后恢复建设的事情啊，我们现在已经开始行动了。按照领导的要求，第一批的树苗今天下午就可以运抵龙泉村了。这样一来，我们的树苗采购款就急需拨付啊，这个还得请你多多帮忙啊。” 李建宁打着哈哈说道：“楚局长啊，你也是老资格的干部了，政府出钱哪有那么快啊？再说了，你这啥手续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出钱啊？” 褚爱朝故作不知地问李局长：“唐书记不是下达了命令，要求咱们尽快把这件事干好吗？你这儿不给我钱，我怎么干活啊？” 李建宁说：“老褚啊，你也别给我打哈哈了。你先把拨款申请弄上来再说吧。” 褚爱朝说：“哦，这个好说，回去我就让办公室给你送过去。” 李建宁连忙说道：“别别别，你这拨款申请可不是给我送过来啊，你是要向县政府打申请的，可别向我财政局打申请啊，咱们是平级单位，我哪能接受你的申请呢？” 褚爱朝本身就在政府办工作过，他自然清楚这里边的门道。只是他不想这么麻烦，他知道这申请打到县政府以后，还需要多个领导签批，这么来回折腾，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钱拨下来呢？ 不过看样子李建宁是不可能这么痛快地把钱拨出来的。想想也是，现在各个单位出钱都是最为谨慎的。褚爱朝只好无奈地说道：“行吧，那我抓紧向政府打申请，不过你得提前把钱准备好啊，别到时候县领导批准了，你这没钱出，那可就没法交代了。” 李建宁说：“行行行，钱我给你想办法往出凑，你就赶紧走手续吧。” 褚爱朝挂断了与李建宁的通话后，又立即给孙立辉打了过去，然而，电话连续响了好几声，却始终无人接听，这让褚爱朝感到十分郁闷，心里不禁犯嘀咕，不知道这个孙立辉到底在干什么，竟然连电话都不接。 而此时的孙立辉，由于中午喝了不少酒，此刻正在办公室里呼呼大睡呢。 褚爱朝无奈之下，安排司机送自己回单位，在这期间，他还不停地给孙立辉打电话。等到了单位，终于才把电话打通了。褚爱朝带着些怒意问道：“你在哪呢？连个电话都不回！” 迷迷糊糊的孙立辉一听是褚局长的声音，瞬间清醒了过来，赶忙说道：“啊，褚局长，我现在在单位呢。” 褚爱朝下了车，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说道：“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当褚爱朝还没走进办公室时，在楼道里就撞见了浑身散发着酒气的孙立辉。他皱着眉头问道：“中午喝酒啦？” 孙立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就少喝了一口。这不上午找树苗谈业务嘛，人家觉得我们的价格压得低，量又大，不好运作，没办法就陪人家喝了点儿。” 褚爱朝听到孙立辉这样的解释，也不好再说什么。进了办公室后，他直接说道：“孙主任，刚才呢，我到县政府见了王县长、梁县长和谷县长，现在关于我们龙泉村植树的事儿，电力方面由电力局负责往山上拉电线供电，关于树苗灌溉所用的器具，县里让水利局负责，我们就不用考虑了。不过现在急需处理的是树苗款的问题，刚才我给财政局的李局长打过电话了，他让我们抓紧向县政府打拨款请示，这个你赶紧弄一份请示送到县政府。” 孙立辉问道：“那这个请示送到县政府谁那里啊？” 褚爱朝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先送到谷县长那里吧，看看他签批了行不行。” 孙立辉说：“行，那我抓紧弄一份拨款申请给送过去，这事你就别操心了。” 褚爱朝点点头，说道：“行，你抓紧去办吧。” 孙立辉赶紧又回到办公室，他用手在脸上来回搓了搓，似乎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精神一些。随后，他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地打了几行字，迅速完成了一份拨款申请，接着将其打印出来，便去找褚爱朝盖章。 褚爱朝接过那份申请仔细一看，说道：“你这个申请，就这样就行了吗？连个明细都没有，这根本无法说明问题啊。你得附上采购明细，并且要确保明细与你请示的资金相对应，这样才能给领导打请示啊。你就这一页纸，领导怎么可能会批准呢？” 孙立辉被褚爱朝说得一愣一愣的，连忙说道：“好好好，我马上去做明细表。” 没过多久，孙立辉就把明细表给褚爱朝送了过来。褚爱朝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便掏出钥匙打开自己的抽屉，拿出公章给申请盖了上去，并说道：“你抓紧给谷县长送过去吧。” 孙立辉领命后，便驱车前往县政府。然而，他却不敢直接进入谷县长的办公室，于是便找到了谷县长的秘书马旭静，拜托马旭静将这份请示呈给谷县长审批。 谷丽芬看了看那份拨款申请，觉得与会上研究的基本一致，便毫不犹豫地大笔一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马旭静又将谷丽芬签字的申请书拿回来交给孙立辉，孙立辉一看谷丽芬县长签了字，心中十分高兴，连连向马旭静道谢。走出马旭静的办公室后，他便立刻给褚爱朝打电话说：“谷县长已经签字了，下一步是不是直接送到财政局啊？” 褚爱朝说：“你先给财政局打个电话问问吧。” 结果孙立辉给财政局预算科打电话询问后才得知，根本就不行，因为财政局是梁县长分管的，谷县长签字没有用，必须得梁县长签字才行。 第329章 梁大陆的顾虑 孙立辉听闻财政局预算科的一番话后，整个人瞬间就愣住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呢？” 事已至此，还得去找梁县长签字才行。于是，他还没等离开政府大院，就又匆忙折返，径直朝着梁县长的办公室走去。 来到梁县长的办公室门前，孙立辉轻轻敲响了房门，只听里面传出一声颇为洪亮的声音：“进来！” 孙立辉缓缓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十分标准的办公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宽大且厚重的办公桌，桌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类文件和办公用品。在办公桌的后面，摆放着一张舒适的办公椅，此刻，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性正坐在椅子上。 梁县长的办公室与王县长以及其他县领导的办公室略有不同，屋内没有任何绿植，而墙上则挂着西山县的资源布局图、规划图以及县城规划图，这些图纸时刻提醒着人们，作为一名常务副县长所肩负的责任。 在办公室的另一侧，书柜里满满当当地摆放着各种书籍和资料。在梁县长办公桌的对面左侧，是一组由沙发和茶几组成的客座区域，茶几上还放着一个玻璃烟灰缸，里面有几个烟蒂，看样子是刚刚有客人离开，还没来得及清理。 孙立辉自然是认识梁大陆的，可梁大陆却并不认识孙立辉。 梁大陆抬起头来，看到走进来一个年轻人，便好奇地问道：“你是谁？有什么事吗？” 孙立辉赶忙说道：“梁县长您好，我是林业局的办公室主任孙立辉，我们单位现在正在向财政局申请拨付龙泉村的苗木款，这是申请书，请您签字。” 说着，他双手恭敬地将那份拨款申请递到了梁大路县长的面前。 梁大陆接过那份申请书，随意地翻了翻，然后说道：“哎呀，县财政账户上没钱呀，这个款项拨不出去啊。” 孙立辉一听，顿时愣住了，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他整个人都慌了神，上午他可是忙活了一上午，还专门去了苗志良的苗圃场，并且拜托苗志良帮忙联系寻找 100 万棵树苗，每棵树苗 5 块钱，那可就是 500 万啊。可现在梁县长却说财政账户上没钱，这可把他坑惨了，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颤颤巍巍地对梁大陆说道：“梁县长，褚局长说已经和财政局的李局长沟通过了，财政局正在准备钱呢。” 梁大陆听了，脸色变得十分阴沉，他不悦地说道：“政府的钱什么时候这样出过？这有什么道理吗？你这连个发票都没有，就拿着这么一个破申请表来找我要钱，我就能批了？你见过哪个单位是这样报账的？” 孙立辉身份低微，在梁县长面前不敢反驳他说的话不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好说道：“梁县长，你看这些谷县长都已经签字了啊。” 梁大陆说道：“谷县长签字了又怎么样？谷县长签字了，财政上就有资金了？那把财政局交给谷县长管吧。” 孙立辉被梁大陆说得哑口无言，只能喃喃地不知如何开口。 而杨大陆自顾自地拿着桌子上的另一个文件翻看起来，孙立辉看到这种情况，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犹豫着的时候，梁大陆一扭头，发现孙立辉还在这里，直接开口说道：“你还有别的事吗？” 孙立辉说：“这个…… 嗯，没有别的事了。” 梁大陆把眼睛一瞪，说道：“没别的事，还在这干嘛？” 孙立辉被梁大陆说得满脸通红，只好退出了他的办公室，轻轻地关上了门。 无奈之下的孙立辉只好拨通了褚爱朝的电话，将在梁大陆县长那里遭遇的事情讲述了一番，希望褚局长能够想出解决的办法。 褚爱朝关切地问道：“那现在这个申请书是在你手里拿着呢，还是在梁大陆县长的手里呢？” 孙立辉回应道：“梁县长看了那份申请书后，并没有还给我，只是随手扔到了一边。” 褚局长接着问道：“也就是说，这个申请拨款的申请书还在梁大路县长的办公室里，对吗？” 孙立辉肯定地说：“是的，可是梁县长说县财政上没有钱，而且还表示政府拨款通常都是要看到发票才能进行的，没有发票根本无法报账啊。” 褚爱朝眉头紧皱，说道：“行，我知道了，你别管了，你回来吧，专心把树苗采购的事情组织好就行了，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解决。” 孙立辉被梁大陆县长狠狠地训斥了一番，只得心情沮丧地离开了政府大院，回到了林业局。 而这边的褚爱朝知道，如果这个问题得不到解决，将会是一个巨大的隐患。因此，他不得不再次来到政府大院，但他又不方便直接去找梁大陆县长，于是就找到了秦卫军，说想要见一见王江涛县长。 秦卫军说道：“褚局长，我得先去问问，看看王县长现在有没有时间见你啊。” 很快，秦卫军就从王江涛县长的办公室出来了。 褚爱朝连忙凑上前去，轻声地问道：“怎么样？王县长有时间吗？” 秦卫军面露喜色地说道：“王县长请你进去呢。” 褚爱朝轻轻推开门，走进了王县长的办公室，然后轻声说道：“王县长好，我又来了。” 王江涛看到褚爱朝后，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说道：“你们森林绿化的事都办好了吗？这又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褚爱朝说道：“办好倒也没有完全办好，主要是我们林业局搞的那个拨款申请，梁大路县长不同意签字。” 王县长不解地问道：“他为什么不签字啊？” 褚爱朝回答道：“梁县长说县财政上没钱了，而且还说没有发票，不能报账。” 王江涛眉头皱了起来，说道：“什么没有发票不能报账啊，你以为这是单位报账啊？这是财政拨款，有批文就行了。行，既然梁大陆不肯签，那你把那个申请拿来，我给你签。” 褚爱朝有些为难地说道：“可是那个文件现在还在梁县长手里呢。” 王江涛想了想，拿起桌上的办公电话，拨了一个内部号码，然后给梁大陆打了过去。电话接通后，王江涛直接说道：“梁县长，你把林业局的拨款申请拿到我办公室来。” 很快，门就被敲响了，梁大陆拿着林业局的拨款申请走了进来。他一看林业局的褚爱朝在这里，脸色顿时就变了，心想肯定是这个老褚在王县长面前告自己的状了。 梁大陆双手恭敬地将那份申请递给王江涛，说道：“王县长，我看了看这份儿申请，哎，这个手续不太完整啊，也没有发票，咱们财政上也不好出账啊。另外呢，咱们县里财政资金非常紧张，虽然说有点钱，可是这也是为今年要搞电子商务所预留出来的呀。” 王江涛县长说道：“今天早上在唐璐秋书记办公室，你也参会了，你也知道这是唐书记定下的事儿，我有什么办法呀？” 梁大陆仍然在争辩道：“王县长，可是一旦这个款子拨了，财政上真就没钱了，再有什么突发事件，那可就抓瞎了。” 王江涛说道：“先拨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唐书记不是要求咱们所有的单位今年都要上跑三级跑资金吗？到时候各单位的办公经费都尽量的给他们缓一缓，哪个单位跑不下资金来就别花了。” 梁大陆听到王江涛这样说，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今年财政不是所有的款项都拨付出去，就能熬过去，其它的都好办。 第330章 截断河流 在县长王江涛向梁大陆、谷丽芬、褚爱朝提出要将龙泉村的小溪利用挖掘机构筑成简易的水坝，进而打造简易蓄水池的时候，巨石村的支部书记韩双成却早已安排着挖掘机进入了河道。 对于巨石村而言，龙泉村所遭遇的那场大火与他们并没有太过紧密的联系。只是在龙泉村开展灭火扑救工作期间，他们提供了一部分蔬菜作为支援。 在龙泉村的扑灭火行动顺利结束之后，巨石村也就自然而然地回归到了正常的生活状态。至于后续县里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自然也与龙泉村毫无关联。 当然，唯一存在的一丝关联，便是龙泉村之所以会发生这场大火，是受到了晋省山火的波及。那么，整个地区发生山火的原因之一，就是天气过于干燥，这是大的气候环境所致，龙泉村自然也难以避免。 实际上，自去年入冬以来，整个西山县仅仅只下了一场雪。而现在，春季即将到来，马上就要开始种植庄稼了，可至今仍然没有降雨的迹象。天气干燥异常，土地非常干旱。 就在李晓阳他们完成龙泉村的灭火任务并返回巨石村的第二天，韩双成便迫不及待地找到了驻村工作队，并与李晓阳一同商讨起抗旱的事宜。 韩双成开口说道：“晓阳书记啊，我知道你年轻有为，头脑灵活，见多识广。你看啊，自入冬以来，咱们这里就只下了那么一场雪，从整个冬天到现在，实在是太干旱了。而且咱们现在种植的大棚蔬菜啊，离开了水那可真是不行啊，蔬菜可是最耗水的作物之一呢。一开始呢，我们还能依靠咱们传统的山上的平流水渠来浇灌咱们的蔬菜，可是现在水已经远远不够用了，我们得赶紧想办法呀！” 李晓阳回应道：“韩书记，你说的这些我也都注意到了，确实是非常严重啊。咱们这儿的蔬菜啊，全靠灌溉来维持生长，没有灌溉的话，蔬菜就很难长好。嗯，咱们现在合作社呢，也有一部分的结余，要不我们就把我们的农田水利工程好好整理一下？” 韩双成接着说道：“对啊，晓阳书记，我就是说这个事儿呢。去年我们在建设蔬菜大棚的时候就有这个计划了，不过当时因为投资比较大，咱们承担不起。现在呢，咱们合作社啊，也有了一些积蓄，我觉得咱们应该把这个农田水利的项目提上日程了。” 李晓阳说道：“我印象中，咱们去年是打算把这个农田水利项目申报为扶贫项目的吧？” 韩双成说道：“没错，咱们去年确实是想把这个申报为扶贫项目，争取一些国家的扶持。可是呢，远水救不了近火啊，现在这蔬菜都因为干旱而生长缓慢了，我们的蔬菜明显减产，咱们必须马上解决这个问题啊！” 李晓阳说道：“那财务方面的事情呢，我了解得不多，我不知道咱们现在手头到底有多少钱，而且我印象中咱们去年的农田水利工程造价是五十多万呢，咱们能拿得出来吗？这样吧，我让刘珊珊过来一起商量商量。” 说话间，李晓阳起身出门，将刘珊珊也喊到了他的办公室。李晓阳直接开口问道：“珊珊啊，你过来之后接替了行老杜的工作，咱们合作社的账目一直由你负责打理，我想问问，咱们现在合作社有多少可用的流动资金呢？” 刘珊珊回道：“咱们现在账户上的钱可不少呢。自从去年过年做了分红之后，到现在已经又过去了两个月，每个月都有一百多万的营业额呢，到现在账户上差不多趴着将近三百万呢。” 李晓阳接着说：“刚才韩书记过来说，咱们的蔬菜大棚现在特别干旱，需要建设水利工程，大概费用得五十多万。嗯，如果从咱们合作社的账户上出钱，这对咱们合作社的正常经营会有影响吗？” 还没等刘珊珊说话，韩双成便说道：“晓阳书记，咱们要是自己出钱的话，可不用花五十多万，我觉得花上几万块钱就差不多了。” 刘珊珊和李晓阳都不解地看向韩双成，心里疑惑着，怎么五十多万的项目，几万块钱就能搞定呢？ 韩双成看到李晓阳和刘珊珊投来的目光，脸上略显得意地说道：“是这样的，我们找台钩机过来，把咱们的河道挖一挖，挖成一个一个的小水库，这样水就能在我们的河道里积蓄下来。这样的话，我们可以就近用潜水泵把这些水直接抽到我们的山上，用来灌溉我们的蔬菜大棚就行了。” 李晓阳不解地问道：“那修这么多小水库，不是很费钱吗？” 韩双成说：“哪有那么费钱呀！就用钩机直接在河道里这么一勾，它就形成了一个土坝。我觉得搞这么一个小水库，我们河道也不宽，一个小时搞一个没问题。而且我们也不用搞太多了，在杜家沟、韩家沟一直到下边村东这些位置，勾上十来个小水库，也不过就是一天的时间就能搞定。” 李晓阳点了点头，说道：“哦，这样说来的话，倒花不了多少钱。一个大型的钩机，一个小时三百块，这一天下来也不过就是三四千块钱呗。” 韩双成说道：“没错儿，另外呢，我们还需要准备一些潜水泵和塑料水管子之类的东西，这些其实也花不了多少钱。一个潜水泵能有多少钱呢，就算是三头 500 的，我们买上十台、二十台的，也花不了太多钱呀。” 李晓阳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电线要怎么弄呢？” 韩双成回应道：“这个也好办呀，有两个方案可以选择。一个是我们可以准备发电机，哪里需要抽水就在哪里用发电机。另一个呢，实在不行我们用普通的抽水机也行啊，用拖拉机带着，也能起到浇水的作用。” 李晓阳又问：“那这样能把水抽到山顶上吗？能抽到那么高吗？” 韩双成说：“这个倒是有点够呛，最高处的那些蔬菜大棚确实不太好浇到，不过下边这些倒是没问题的。” 刘珊珊听了有些着急地问道：“那高处的这些蔬菜大棚就不管了吗？” 韩双成说：“当然要管了，我们可以在中间的地方砌上几个储水池呀。拉上几方砖头，砌一砌，再用水泥抹一抹，那就是个储水池了。这样的话，把水抽到储水池里，再从储水池倒一倒，就可以把我们所有的蔬菜都浇了。” 李晓阳问：“那给你十万块钱够吗？” 韩双成说：“五万就足够了。” 李晓阳听了之后，很是爽快地说道：“这个好说，珊珊，你给韩书记这点钱，咱们尽快开工吧。” 韩双成说：“只要你答应就行，我现在打电话就可以让挖掘机过来，先干着。钱嘛，可以等干完的时候再给，还有时间呢。” 李晓阳说：“行行行，那你就看着干吧，钱不是问题，咱们工作上的事，要多少钱给多少钱。” 韩双成说：“得了，只要有晓阳书记支持，我保证把这个活给你干得漂漂亮亮的，还得省钱。” 说着，他就推门出去安排去了。 第331章 田爱林进京 巨石村所采取的抗旱行动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他们自身的旱情，确保了蔬菜大棚能够得到充足的灌溉用水。然而，不幸的是，这一行动却对下游的田家沟和龙祥村的用水情况造成了严重影响。 本来，由于连续的干旱天气，河流和溪水的水量已经大幅减少。而偏偏又赶上了春耕时节，所有的农田都迫切需要进行灌溉，麦苗需要返青，蔬菜园子需要翻耕，一些早产早出的农作物也到了该准备种植的时候了。 由于水资源严重不足，大家都想着从河里抽水来浇地，这就进一步加剧了水资源的紧张状况。自从龙泉村修建了十个简易水库之后，下游的田家沟和龙祥村就彻底断水了，只能依靠池塘和井水来勉强维持灌溉，这也使得他们三个村之间的矛盾愈发尖锐，进而引发了一系列的矛盾纠纷。 当然了，这是后话，我们暂且不提。 且说西山县各个行政单位的年轻力壮的干部们，按照县委关于全民植树月活动的安排部署，纷纷前往龙泉村参与灾后的绿化工作。 当然，作为东道主的龙泉镇党委政府更是全体出动，他们不仅要负责划片、道路修整等工作，甚至还要承担一部分后勤保障任务，这让郝武和侯志勇忙得是焦头烂额、不可开交。 正当西山县龙泉村山上的绿化大军干得热火朝天之际，龙泉镇党委书记郝武却突然接到了政法委的电话，被告知田爱林偷偷去了北京。 这一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让郝武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两天他们一直都在忙碌于绿化工作，根本无暇顾及时间，现在听到这个消息，他才赶紧翻开手机一看，原来已经到了 3 月 4 日，全国两会即将召开。 这件事情呢，还得从 2 月 20 号那天说起。 当时，在龙泉镇，郝武接待了来访的田爱林。然而，郝武心里很清楚，这个问题他自己是解决不了的，于是就与田爱林推诿扯皮起来。 正在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候，唐璐秋和王江涛县长却突然来到了县里，指责郝武对于县里的火情预警不管不顾。 直到这时，他们才得知龙泉村的山上发生了山火。随后，所有人都赶到山上忙着扑灭火情的事情，根本没有人有时间来顾及田爱林。 田爱林意识到龙泉镇的党委指望不上，又被县委书记唐璐秋指责了一通，便悻悻地回到了家里。 一肚子火气的田爱林回到家中，本想找点吃的，可看到的却是凉锅冷灶，根本没有人做饭。他走进卧室，看到自己的妻子徐彩金正趴在床上小声地啜泣着。他有些不耐烦了，因为这段时间他的妻子总是动不动就哭，这让他特别烦躁。 于是，田爱林没好气地问道：“又怎么啦？连个饭也不做，就知道在这里趴着哭，哭能解决什么问题啊？” 徐彩金一看是老头子田爱林回来了，止住了哭声，小声地对他说：“刚才我姐姐徐彩霞打电话来要我们还钱呢，你说我这两手空空的，哪有钱还他们呀？” 田爱林眉头一皱，说道：“咱们家啥时候借过大姐钱了，她向我们要什么钱呢？” 徐彩金说：“这不是盖房子的时候拿的她那 50 万吗？” 田爱林不高兴地说：“那时候拿钱的时候说是入股一起盖房子啊，怎么就成了借钱呢？” 徐彩金说：“是啊，我就是这样跟大姐说的，可是大姐说房子是你主张要盖的，结果现在让县里给拆了，那还入什么股啊，只能说是借钱了。既然是借钱，那肯定是有借有还呐，所以她这不逼着我还钱嘛。” 田爱林对徐彩金说：“甭搭理她，房子拆了又不是咱们拆的，那是县里拆的，让她想要钱，找县里要去，咱家没钱。” 徐彩金对田爱林说：“老田啊，就算我大姐的事咱们不搭理她，可是你那么多朋友买了咱们的房子都被拆了，这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呀。” 田爱林没好气地说道：“我这不是今天特意到镇里去找郝书记了嘛。” 徐彩金则满眼期待地问道：“那怎么样啊？郝书记能帮忙吗？” 田爱林冷哼一声，说道：“哼，这个郝武啊，就知道跟我耍嘴皮子，瞎忽悠，什么正经事都处理不了。” 徐彩金说：“那要是镇里不管，那咱们去县里看看呗。” 田爱林叹了一口气，说道：“别提了，今天上午我竟然碰到了县长和县委书记，哼，他们没有一个好好跟我说话的，依我看啊，这县里根本就没什么指望了。” 徐彩珍着急地说道：“那县里办不了，这可咋办呢？” 田爱林说：“那能咋办？县里办不了，就去市里；市里办不了，就去省里；省里办不了，就去中央。我就不信了，难道还有不能给老百姓做主的地方吗？” 徐彩金着急地说道：“老田啊，你可别这样做啊，我们现在在县里都挂上号了，他们都盯着我们呢，想去也去不了啊。” 田爱林说：“这样吧，这两天山上着火了，你在家里应该也能看到，估计县里都在忙着这事儿呢，算算时间，全国两会也快到了，我们得早做打算了。” 徐彩金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呢？” 田爱林说：“这样吧，你去北京吧，先到咱小子家待着，顺便帮咱儿子看看孩子，到时候再找机会去国家反映反映问题。” 徐彩金说：“老田，这样能行吗？那你怎么办呢？” 老田说：“没事，你先去，咱们分开走。这样啊，还不太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我再想想办法。” 徐彩金担心地说：“那如果被别人发现了，怎么办呢？” 田爱林说道：“没事，如果别人问起，你就说去北京帮孩子带孙子，反正现在还早呢，这才二月份，没事的，我估计没人会太在意你。” 在两人商量妥当之后，徐彩金便按照田爱林的安排，搭乘车辆前往北京。 时间悄然流逝，没过几天，就进入到了三月份。 这一天，田爱林找朋友借了一辆车，说是要一起去北京爬长城。于是，他的朋友便载着他驶出了县城，一同前往北京。 当他们在北京的长城尽兴游玩了一圈之后，田爱林对朋友说道自己在北京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让朋友先回去。 待朋友离去之后，田爱林又打了一辆出租车，前往他儿子的家。 而就在当天，田爱林还未抵达儿子家时，他就接到了徐彩金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徐彩金激动地说已经在国家反映了问题，并且说很快县里就会帮忙解决，还询问田爱林现在有没有到北京。 田爱林回应道：“我已经到北京了，很快就到家了。” 第332章 徐彩金被忽悠 话说田爱林乘坐出租车，刚刚回到儿子田博的家中，就在这时，彩金接到了一个来自西山县的电话，而打来这个电话的人，正是龙泉镇党委书记郝武。 原来，在徐彩金向国家反映问题之后，国家自然是要进行处理的。首先是要进行详细的登记，登记完成后，便要进行分流处理。 先是按照省份分流到冀省来处理，冀省再根据辖区划分，分流到了真定市，真定市又根据辖区情况，分流到了西山县，要求西山县对相关情况进行核实并向上汇报。 当县委书记唐璐秋接到国家信访局的通报后，他感到非常震怒。本来西山县现在就处于多事之秋，中央调查团目前还在西山县对龙泉村大火的相关事宜进行调查，他们正处于忙碌奔波、疲于应对的状态。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又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他当下便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给龙泉镇党委书记郝武打了电话，对他进行了严厉的训斥，并要求他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安抚好徐彩金，千方百计地把她接回来，并尽力解决她的诉求。 郝武现在真是有苦说不出，他心里很清楚，凭借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解决徐彩金的问题。 他也知道，徐彩金和田爱林是夫妻关系，他们所反映的是同一个问题。 而这件事情是县里决定的，既不是他拆的，也不是他定的。可偏偏现在，却要让他去解决徐彩金的诉求，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但县委书记已经发怒了，毕竟人家掌握着自己的官帽子，不听话肯定是不行的，可听话的话，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做，简直就像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左右为难。 感到无奈的郝武，只好与信访局进行联系，希望能够获取徐彩金反映诉求的详细内容，以便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 信访局的工作人员倒是挺通情达理的，他们明白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郝武。既然郝武提出要解决徐彩金的问题，他们也很乐意给予配合。于是，他们要求龙泉镇派工作人员前往县城的信访局领取关于徐彩金向国家反映问题的通报。 郝武听后，感到十分为难。因为此刻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龙泉村山顶上的植树工作上，哪还有人能够派去县城领取通报呢？而且，这一来一回就要花费三四个小时，半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他还担心在此期间会出现新的变故，于是便央求信访局说道：“我们现在都在龙泉村植树呢，实在是抽不出人来县城领取通报啊。要不，你们无论如何想想办法，哪怕给我们拍个照片过来也行啊，这样我们看着也能想办法解决问题了。” 信访局的值班人员回应道：“郝书记，不是我们不帮忙啊。其实不光你们的人在龙泉村植树，我们单位也有一大部分人在龙泉村植树呢。不过啊，话又说回来，这些通报可都是秘密文件啊，是不可能通过手机拍照发给你们的，这可是违反规定的呀。” 郝武再次无可奈何地哀求道：“那这样吧，拍照片不行，你让我们下去拿也一时半会儿抽不出人手，你就把通报的内容给我念念吧，我听听她到底想干什么，行不行啊？” 信访局的值班人员说：“哦，你想让我给你念念啊，这倒没问题。那你要是有笔和纸的话，你可以记录一下。” 郝武一脸无奈地说：“我现在就在山顶上植树呢，哪有什么笔和纸啊，你先念念吧，我想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于是，值班人员就将通报的内容给郝武念了一遍。郝武一听，就知道这就是田爱林反映的问题，跟之前了解到的并无区别。于是他说道：“知道了，知道了，行，那我抓紧时间做好徐彩金的工作。” 信访局的值班人员说：“好啊，好啊。现在省里、市里一直都在盯着这件事情呢，所以你们在这样的敏感时刻，千万不能马虎大意啊，一定要尽快与反映人联系，核实问题，想办法安抚好她。” 郝武说：“那这样，你把他的手机号码给我发过来总可以吧？我联系他总得有个联系方式啊。” 信访局的值班人员说：“这个倒没问题，我这就给你发过去。” 郝武接到了信访局值班人员发来的电话短信，他丝毫不敢有任何耽搁，立刻就拿起手机给徐彩金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郝武主动表明身份说道：“你是徐彩金吧？我是咱们龙泉镇的党委书记郝武啊。我听说你们到国家信访局反映问题去了，你看看，这事弄得，在咱们县里就能解决的事情，哪用得着你们大老远地跑去北京啊？” 徐彩金回应道：“郝书记啊，是这样的，我们家的楼被你们给拆除了，到现在都好几年了，也没个说法。现在买房子的人找我们要房子，当初那些给我们投资的人也在要我们的投资款，我们的日子真的是过不下去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 郝武说道：“哎，老嫂子啊，怎么能这么说呢？你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你看啊，你家大儿子在北京工作得很不错，而且听说又添了个宝贝孙子，另外你的二儿子也考上了大学，你们家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嘛，怎么能说过不下去呢？” 徐彩金没好气地说：“你别给我扯那些没用的，反正我的事解决不了，我就得找领导反映。” 郝武和声细语地说道：“哎，老嫂子，你回来吧。你看现在这个时候跟平时不太一样，你回来了我们就给你解决。” 徐彩金根本就不相信郝武的话，说道：“郝书记，不是我瞧不起你，你要是能给我解决，我觉得你早就给我解决了，我家老田也不是找过你们一次两次了。” 郝武说道：“那哪能呢？我肯定是尽心尽力地帮你解决啊。我也知道我的能力有限，确实帮不了太多忙，但咱的心是好的呀，对吧？” 徐彩金说：“心好有什么用？你给我们办了多少事啊？” 郝武脸上一红说道：“这样吧，你看啊，今天下午呢，咱们县委的一把手唐书记在咱们群众工作中心呢，你过来咱们一起聊聊这个事儿，想办法给你解决解决，好不好？” 徐彩金说：“我才不信呢，你没给我解决好，我就不回去，就算解决好，我也不回去了。好了好了，别说了，我的小孙孙哭了，我还要去看孩子呢。” 郝武连忙说道：“哎，老嫂子，你先别挂电话啊。你看，这是唐书记安排我给你打电话的，他说他在家里等着你，给你解决你的问题呢。” 徐彩金满脸不相信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唐书记给你打电话说让你联系我，叫我回去就给我解决我的问题？” 第333章 徐彩金回西山 郝武赶忙说道：“当然是真的啦，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大家彼此都很熟悉啊。再者说，我负责管理咱们龙泉镇的事务，我怎么会骗你呢？” 徐彩金回应道：“如果你们真的能给我解决问题，那我倒是可以考虑回去。不过你可不能骗我啊。” 郝武接着说：“放心吧，老嫂子，我肯定不会骗你的。要不这样吧，我安排人去把你接回来吧，这样也省得你自己开车或者坐车回来，路上不安全不说，来回倒车也很累人啊。” 徐彩金略带怀疑地说：“你们有这么好心？派车来接我，是不是怕我不回去啊？” 郝武解释道：“哪能呢，我们这完全是出于对你安全的考虑呀。” 徐彩金说：“那行吧，待会你们到博雅小区来接我吧。” 郝武挂断了与徐彩金的电话后，终于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把徐彩金稳住了，而且她也同意回西山县，那这件事就相当于完成了一半。 郝武思忖片刻，立刻又给唐璐秋书记回电话，详细地向他讲述了刚才与徐彩金沟通的内容，并说现在要安排车辆去接徐彩金。但是徐彩金要求回来后要向县领导反映这个事，并且要求县领导给解决。 唐璐秋听后也松了一口气，只要人能弄回来，那剩下的事情都好说。他说道：“这个也不用你们派车了，我让驻京办直接派车把她接回来。” 就这样，等到天已经黑了的时候，徐彩金被驻京办的车送回到了西山县的群众工作中心。群众工作中心工作人员看到徐彩金被接回来了，也都纷纷松了一口气。 徐彩金一下车，就急切地问道：“郝武呢？县委的唐书记呢？” 群众工作中心的值班人员回应道：“呃，现在都几点了呀？这都已经下班了，你要反映问题的话，明天再来吧。” 徐彩金一听群众工作中心的工作人员这样说，顿时怒火中烧，生气地说道：“妈的，你们这群王八蛋，又骗我！好了好了，我不跟你们说了，我还继续去北京！” 还没等工作人员说什么，接徐彩金回来的驻京办工作人员连忙劝阻道：“大嫂子啊，你都已经回来了，就别这么折腾了。这样吧，今天确实也太晚了，咱们再让县领导来商量你的事儿也不太方便。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给你开个宾馆房间，你先休息一晚，你这一路坐车肯定也累了。明天一上班，你再来找县领导解决这个问题，行不行啊？” 徐彩金说道：“我饿了。” 驻京办的工作人员心想，这事儿真不应该自己管啊，这本来是县委唐璐秋书记安排他们把徐彩金送回来的，可是把人送回来了，他们又没法撒手不管。 驻京办的工作人员只好说道：“行吧，那咱们先找个地方吃饭。我打电话给咱们龙泉镇的党委书记，让他安排人过来陪陪你。” 说着，就安排徐彩金就近找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饭店，点了几个菜，让徐彩金先吃着。他们则扭头出去给龙泉镇的郝武打电话。郝武一听说徐彩金还要住，还要吃，还要花钱，也是一阵头疼。更让他头疼的是，徐彩金今天见不到县领导，非要返回北京。驻京办的工作人员管不了这事儿，只好请郝武自己拿主意。 郝武思来想去，也拿不出什么好主意，只好对驻京办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先稳住她，我这就派人下去。唉，你看看这山上忙得热火朝天的，这么多人都栽了一天树苗，一个个累得要死要活的，谁还有精力来接待这个徐彩金呀？可是不接待吧，又怕她再出什么幺蛾子，惹出更大的乱子来，那就麻烦了啊！” 突然间，他的目光定格在了正要下班回家的人大主席赵学军身上。他心中一喜，他突然想起来，赵学军年纪大了，这次没有让他上山植树。于是，他连忙走上前去，对赵学军说道：“有个艰巨的任务需要交给你，而且这个事啊，真的是离了你别人都干不了啊。” 赵学军皱了皱眉，说道：“这都下班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行吗？” 郝武急切地说道：“这个事真的拖不到明天啊！你看别的人上山上植树了，都快要累死了。这个事离了你还真不行啊！” 赵学军今天没有到山上植树，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儿过意不去，于是便说道：“行吧，那有啥事儿你说吧。” 郝武赶紧说道：“是这样的，徐彩金今天去北京反映问题去了，现在被驻京办送回来了。我是怕她找不到咱们乡的人，就跟本不罢休，还非嚷着要返回北京。而且县委唐书记现在也没有时间接待他啊。我想着，你先下去见见这个徐彩金。” 赵学军面露难色，说道：“这都几点了，我现在到县城去找这个徐彩金，这合适吗？” 郝武连忙安抚道：“哎呀，没事没事，现在驻京办的已经给他找了个饭店，连安排了几个菜，正正吃着呢，你下去他们也不过刚刚吃完饭。到时候先给他开个宾馆，让他住一宿，等明天了再想办法联系县领导接待他呗。” 赵学军无奈地说道：“啊，我下去的时候他们都吃完饭了，我再给他安排住宿，那我吃什么呀？我住哪啊？” 郝武嘿嘿一乐，说道：“你要不嫌弃的话，你就跟这个徐彩金一块住呗。” 赵学军生气地说道：“滚，有你这样说你老哥的吗？” 郝武赶紧说道：“老哥老哥别生气，你看这个事，离了你别人真的是没法去啊。这都累了一天了，谁知道下去这个徐彩金还会出什么幺蛾子呀！我正他有什么要求，咱们今天都答应他，无论如何先把他稳住了行呗嗯。” 赵学军说道：“啊，我说什么你们认账吗？别到时候他又追着我，咬着不放我怎么办呀？我这不是惹一身骚吗？” 郝武说道：“哎呀，你就去吧，口头答应而已，谁当真呢？” 赵学军说道：“不行，我老婆做中饭了，等着我回家呢，我不想去。” 郝武好生劝说道：“去吧去吧，这两天山上植树都挺累的，你就在下边管这个事儿吧，你也不用到山上植树了，这多好啊。” 赵学军听郝武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自己到县城管这个破事，谁知道会用几天呢，反正不用植树，这也不错。于是他面露为难地说道：“行吧，那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下去管管这个事儿，但是管不好，你可别赖我啊。” 郝武说道：“啊，放心放心，绝对不怨你，去吧。” 当龙泉镇的赵学军历经奔波赶到县城的时候，时间已经悄然来到了晚上八点半。而那徐彩金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她在驻京办的工作人员那里闹腾了好一阵子，可是大家对此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尽力好言相劝。驻京办的工作人员说道：“龙泉镇人大主席赵学军马上就下来了，你稍微等等，再稍微等等。” 赵学军终于见到了徐彩金，他直接说道：“嗯，弟妹啊，你看啊，我和你家老田的关系那真的是非常老的好了。你可不能总是这样啊，你要知道，他们把你从北京接回来也是为了你好啊。我这大老远地从山上赶下来，不就是为了解决你的问题嘛。” 徐彩金却不依不饶地说：“什么解决我的问题，你们不是说好的唐璐秋书记要接待我，给我解决问题吗？怎么现在是你过来了？” 赵学军连忙解释道：“这不，唐书记现在没时间嘛，再说都已经这么晚了。这样吧，我先给咱安排个房间，咱们先住下，休息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不好啊？” 徐彩金态度坚决地说：“我不，我不想等到明天，我现在就要去北京。” 赵学军无奈地说：“哎呀，弟妹啊，你就看在老田的面子上，饶了我这一次吧。你别再闹腾了，去北京的车早就停运了，来来来，跟我来，我先给你开个房间休息一下。” 说完，赵学军也不等徐彩金再说什么，径自走向附近的一个宾馆，开了两个客房，给徐彩金安排了一个，而他自己则住到了另一个客房。 徐彩金看到赵学军已经开好客房了，也不再客气，直接走进客房洗漱休息去了。 第334章 祝西祥接访 第二天一大清早，徐彩金便来到宾馆的自助餐厅享用早餐。在进餐过程中，他四处张望，却并未发现龙泉镇的人大主席赵学军的身影，于是他暗自思忖，认为龙泉镇的干部们肯定早已逃之夭夭，不再理会自己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意。 吃完早餐后，徐彩金径直走出宾馆，来到群众工作中心的门口等待着。与此同时，群众工作中心也陆陆续续有群众前来聚集，他们都是为了反映问题而来。这些群众相互抱怨着，有的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徐彩金看到有如此众多的人都前来反映问题，便觉得自己反映问题也是理所当然的，之前心中的那些恐惧也随之渐渐消散了。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聚集的群众越来越多，他们不停地相互抱怨着，觉得群众工作中心开门时间太晚了，等到排队接待的时候，一天又能处理几件事情呢？然而，事与愿违的是，群众工作中心的大门依然紧闭着。 到了 8 点 40 分的时候，聚集的群众开始不断地拍打群众工作中心接访大厅的大门，试图催促里面的工作人员赶紧开门接待他们。 在一片嘈杂声中，信访大厅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了。就在这群人准备一拥而入的时候，里面却走出了几名警察，他们在努力维护秩序，要求群众们排好队，一个一个地反映问题。 而此时的街访中心，除了预约登记的工作人员按时到岗之外，其他诸如人社、法院、住建、水利、国土资源等部门的窗口人员却寥寥无几，有的窗口甚至还没有工作人员到来。 徐彩金一边跟随着人群缓缓地往里面行进，一边倾听着周围人群那吵吵嚷嚷的声音。这些声音中，大部分人都在反映自己购买的房子，已经很长时间了，却至今仍未交房；当然，也有一些人是在建筑工地辛苦了很长时间，却一直没有收到工程费，或者是没有收到工资后前来讨薪的；此外，还有人在反映公安人员在办案过程中态度粗暴、办案不公等问题。而徐彩金所反映的这些事情，似乎显得毫不起眼。 在经历了漫长的等待之后，终于轮到徐彩金进行登记了。负责登记的工作人员一眼就认出了徐彩金，知道他就是昨天被驻京办从北京接回来的信访户。工作人员便对他说道：“你这个事儿，我是清楚的，但是呢，该履行的手续，咱们还是要履行的。” 徐彩金不满地说道：“昨天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吗，说今天我过来，唐璐秋书记会解决我的问题，唐书记在哪里呢？” 负责登记的同志回应道：“你稍等一下，我先简单地给你记录一下，这样才能进行分流。你的案件肯定会分流到领导接访专间进行处理的。” 听到自己的问题会被领导直接处理，徐彩金的心下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不满的情绪也减轻了一些。于是，他按照工作人员的要求，再次将自己的姓名、电话、家庭住址以及所反映的诉求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然而，工作人员仍然按照流程，一点一点地进行记录，而后面的人早已等不及了，不断地催促，要求他们加快进度。这样的要求和闲言碎语传入了徐彩金的耳朵里，他感到非常生气，忍不住对后面的那几个人顶了几句，说道：“我还没说清楚事情呢，你们着什么急呀？” 但那几个人却并不惯着他，回击道：“就你的事是事啊，别人也要反映问题呢，谁没有事啊？” 徐彩金一个人说不过那一群人，只好憋着一肚子气，草草地将自己的诉求给工作人员说完。工作人员登记完成后，对徐彩军说道：“给你票号，票号是 4 号，去二号接访窗口等候吧。” 徐彩金听后，一脸不高兴地说道：“为什么我的是 4 号啊？你的意思是我还要等着前面那几个人处理完了才能管我的事儿吗？” 那位工作人员显得颇为不耐烦，语气生硬地说道：“所有的人都在反映问题，为什么就你这么特殊呢？” 徐彩金不甘示弱地回应道：“你们要是不能管我的事，我就还去北京！” 后面那些正在等待登记的人们，听到徐彩金这样说，也纷纷开口道：“你们要是不好好管我们的事，我们都去北京反映问题！” 这一番话顿时让那接待人员有些惊慌失措，他连忙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说道：“稍等，稍等，大家来到这里，都是想要解决问题的，相互体谅一下吧，大家都不容易，总得有个先后顺序呀。” 徐彩金这才一脸不情愿地拿着登记小票，走向了二号窗口等待着。 此时，时间已经到了上午九点多，可是二号窗口前面等待的人依然在那里耐心地等待着，里面并没有县领导过来接待他们。 这样的情况让徐彩金愈发感到不满，然而，他现在已经进入了信访大厅，并且拿到了票号，尽管心里有诸多不满，也只好憋着一肚子火在这里等着。 到了九点半的时候，排在前面的第一个反映问题的人终于被唤进了那间小屋，这让徐彩金看到了一丝希望，她那原本焦躁不安的心才稍稍平复了一些，开始耐心地等候着。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是等待，心里就越是焦急。没想到这个人进去反映问题后就一直没有出来，也不知道他在里面跟县领导说了些什么，这让徐彩金感到非常着急。 好不容易挨到十点，徐彩金终于被传唤了进去，而刚刚在里面的那个人则是红着眼眶走了出来。 当徐彩金走进这间领导接访室时，他惊讶地发现这里与普通的接访地方有着很大的不同。这里不仅有县领导坐镇，还有法律顾问在场。不仅如此，室内还安装着摄像头，并且信访局的副局长正在认真负责地记录着。 然而，徐彩金看着坐在县领导席位上的人，却觉得有些陌生，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更确切地说，这根本就不是唐璐秋。 于是，徐彩金直接质问道：“唐书记呢？你们昨天不是说唐书记会过来解决我的问题吗？为什么唐书记没来？” 此时，坐在领导接访席上的是政法委书记祝西祥，他面带温和的笑容对徐彩金说道：“是这样的，昨天是唐书记的接访日，今天是我。县里的事情比较多，不可能所有的领导都天天待在信访局呀，他们总是还要处理其他事务的嘛。再说了，我也是县委常委，同时还是政法委书记，很多事情我也是能做得了主的。你有什么诉求呢，就直接跟我说吧。” 徐彩金没好气地说：“有什么诉求，你们不知道吗？我们都反映过很多次了，你们心里都清清楚楚的，还问什么呀？” 还没等祝西祥说什么，坐在一旁的信访局副局长就开口说道：“徐彩金，这是必要的程序。而且，你看这么多摄像头，你知道摄像头的对面是谁在看着吗？当然是省市的领导在看着呢。你要把事情说清楚，不仅我们在听，而且省市的领导也都在听着呢。你有什么委屈都可以说出来，如果是合理的，我们一定会帮你解决好的。” 第335章 唇枪舌剑 徐彩金开口说道：“反正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反映问题的，来到这里，我们也希望青天大老爷能够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信访局副局长付晓兵回应道：“既然你也清楚了我们的流程，也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那咱们就正式开始吧。” 付晓兵看到徐彩金点头表示认同后，便开始询问起姓名、性别、家庭住址等基本信息。 徐彩金面露不悦地说道：“这个问题都已经问过多少遍了呀！刚才登记的时候就已经问过了，怎么现在又要问呢？” 祝西祥察觉到徐彩金的情绪又有些激动起来，赶忙安慰道：“行行行，这些就可以不问了，直接跳过吧。回头你把这些资料从分流处直接要过来附进去就行了。咱们就别废话了，直接进入正题吧。” 在座的人自然都没有什么意见。 祝西祥直接发问道：“徐彩金啊，你今天过来，掏心窝子说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徐彩金回答道：“我当然是要补偿，要我的房子啊！” 祝西祥接着追问道：“你到底是要补偿还是要房子呢？” 徐彩金被问住了，她以前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憋了半天，才说道：“要补偿吧。” 祝西祥缓缓开口说道：“你既然是要补偿，那也就是说，政府拆掉你的房子是错误的，才应该给你补偿。如果政府拆掉你的房子没有错误，那就不应该得到补偿，你觉得是不是这样呢？” 徐彩金连忙应声道：“嗯嗯，青天大老爷啊，我们的房子无缘无故就被你们给拆掉了，怎么就不该给我们补偿呢？” 祝西祥转头对旁边的法律顾问杨国杰说道：“你给她普及一下关于这个违建拆除的法律依据吧。” 杨国杰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大嫂子啊，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城乡规划法》第六十五条规定，在乡村规划区域内，未依法取得乡村建设规划许可证或者未按照乡村建设规划许可证的规定进行建设的，由乡镇人民政府责令停止建设、限期整改，逾期不整改的，可以拆除。” 祝西祥接着对徐彩金说道：“徐彩金，你听到了吧？政府拆掉你家的楼，是有法律依据的，并不是违法行为，所以你要求给你补偿，那是没有道理的。” 徐彩金争辩道：“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啊，我家那个楼本来就是林业局龙泉镇林业站的宿舍，只是房子非常旧了，我们对它进行了翻新改造，怎么就成了没有按照规划进行建设的违建呢？你们这样定性是不合适的。” 杨国杰说道：“老嫂子啊，你有这样的想法我也理解，但是你要知道，旧房翻新，它是有手续有程序的。首先呢，你得向村委会提出书面申请，并提供相关的材料，比如你的身份证、户口本、老房子的产权证等等。在这里我需要郑重地向你声明一下，林业局龙泉镇林业站的宿舍是国有资产，不是你个人的，即便进行翻新改造，那也不应该由你个人来直接进行建设。” 徐彩金开口说道：“我家老田被任命为林业局龙泉镇林业站站长，他负责龙泉镇农林管理以及所有配套资产的处置管理，对于改善员工的生活，他有着责无旁贷的责任。所以我们进行宿舍的翻新，这是在正常的职权范围之内，并不存在违法改造行为。” 信访局副局长付小兵听到这里，不禁有些生气，他说道：“付彩金啊，你所说的那只是简单的改造，比如说修修补补，你换块玻璃、换两片瓦片，这当然没有问题，硬化硬化地面也可以。但你现在呢，是把人家的宿舍全部扒了，重新盖了一栋楼，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你们把盖好的这些单元楼给卖了，这就不仅仅是宿舍的维修了，这已经是房地产行业的商业行为了。” 徐彩金则针锋相对地说道：“这位领导，你说我们这是属于商业行为，是违法的，那为什么我们在当时盖楼的时候没有人来制止呢？现在盖完了，你们说是违建，给我们拆了，这不是拿着老百姓的钱不当钱吗？” 法律顾问杨国杰说道：“老嫂子啊，你先别提那么多了。最起码你们私自改造林业局林业站的宿舍，并且将其改造后出售，这就涉嫌侵吞国有资产的问题，这可是犯罪啊。现在政府没有追究你们的法律责任，已经是对你们网开一面了。我觉得你呀，还是消消气，早点回家吧。” 徐彩金一听法律顾问说的问题这么严重，顿时被噎住了，但她仍然揪住房屋建设改造过程中没有执法人员前来制止这一点说事，她说道：“既然当时我们建设的时候，你们没有人员出来制止，那么就说明我们的建设行为是合法的，不存在违法行为。” 信访局的副局长付晓兵郑重地说道：“这是另外一码事儿，住建部门或是乡镇政府没有人出面制止你们违规建房的问题，这是他们的失职，但这与你们侵吞国家财产之间并没有任何直接的关联。” 然而，付彩金却根本不认可付晓兵的话，她反驳道：“既然你们没有来制止，那就意味着你们认可了我们的行动。而且，我们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一栋楼被你们拆了，我们仅仅投资的 2000 多万就这样打了水漂，这完全是由于你们没有及时制止所造成的，你们这些建设部门的执法人员应该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法律顾问杨国杰接着说道：“就算执法人员因为失职没有及时制止你们盖楼的行为而对你们造成了损失，他们确实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但是，你们侵吞国有资产的这种行为，是更为严重的违法行为，而且这是你们主观意识上侵吞国有资产所造成的损失，其责任当然要由你们独自承担。” 徐彩金听罢，非常恼怒地说道：“照你这么说，我们应该独自承担所有损失，那你们这些工作人员，这些执法人员岂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 信访局的副局长付晓兵说道：“他们有责任自然会有纪委来追究，这与你无关。你现在要证实的是你的诉求，你的诉求是要求政府给你赔偿损失，这是不合理的要求，因为政府没有违规违法，而且产生损失的主要原因也是你们自己造成的，所以这不应由政府来承担。” 徐彩金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开口说道：“我们根本就没有侵吞国有资产这回事儿。我们当时之所以对那栋楼进行改造，甚至是拆除重建，其目的就是为了给职工谋福利啊。当时所采用的模式呢，也是 ppp 模式，这也是咱们政府常用的招商引资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的呀。因为当时林业局没有钱，我们家老田提出要维修改造宿舍，之后县里一直不给拨付维修资金，没办法，我们才自筹资金进行改造的呀。改造之后，自然有投资方应该拿走一部分房屋自行处置，这是完全符合招商引资政策的。” 第336章 不予支持 法律顾问杨国杰则说道：“不管你们采取哪种模式对房屋进行改造和建设，必要的申请手续是一定要有的呀。如果没有获得批准，那就是违建呀。” 付彩金说道：“就算我的房子建设手续不全，那你们没有经过我们的同意，直接就给拆除了，这合法吗？” 杨国杰回应道：“老嫂子，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强制法》第 44 条规定，对违法的建筑物、构筑物、设施等需要强制拆除的，应当由行政机关予以公告，限期当事人自行拆除。当事人在法定期限内不申请行政复议或者提起行政诉讼，又不拆除的，行政机关可以依法强制拆除呀。” 徐彩金听到这里，不由得傻眼了，她不知道国家还有这样的法律，允许行政机关强行拆除他们的楼房。但是她仔细琢磨了杨国杰的话，发现里面有个漏洞，于是说道：“青天大老爷啊，你们这是冤枉我们了呀！我们不可能在行政机关给予我们公告，限期我们自行拆除以后，还不自行拆除的呀。因为截止到现在，我们都没有收到你们给予我们的公告和拆除通知呀，所以截止目前，我们的房子仍然属于合法的建筑物呀。” 信访局的付晓兵严肃地说道：“徐彩金，你所说的这件事情是不正确的。当时你们的房子被认定为违法建筑之后，乡镇的工作人员曾经多次前往你们家，要求你们拆除房子，可是你们却一直对此置之不理。” 许彩金却开始胡搅蛮缠地说道：“你们多次到我家，要求我们拆除房子？我怎么不知道呀？你们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吗？” 信访局的付晓兵一下子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确实拿不出什么证据来证明乡镇工作人员曾多次到许彩金家，要求他们拆除房子，因为他们没有自行拆除，所以才被乡镇工作人员强制拆除的。 这时，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祝西祥看到工作人员在这样的细节问题上被徐彩金问住了，连忙开口说道：“大家不要在这些细节问题上过多纠缠了。反正现在房子已经拆除了。而且，房子确实是违法建筑，这也是有相关证据能够证明的。所以，被强制拆除也没有太大的问题。虽然给你们造成了一定的损失，但政府也是在依法行政，这都是有法律条文作为支撑的。嗯，这样吧，我建议咱们也就别揪着这些细节不放了。徐彩金啊，如果你家庭有困难的话，政府可以帮助你申请一个低保啊，或者是一些救助，这些都是可以的。但是你要说非得要这个赔偿金，我觉得这是没有法律依据的，今天就先这样吧。” 徐彩金根本不认可祝西祥的话，她说道：“你给我什么低保啊，或者是补助啊，这些东西我都不要。我现在就要求你们追究当时那些执法人员的责任，第一，为什么在建设的时候没有及时制止？第二，强拆我的房子，为什么没有提前通知？我觉得这些工作人员这属于严重的失职行为，我要求处理他们。” 祝西祥语气严肃地说道：“徐彩金，你今天的诉求主要是关于房屋赔偿款的问题。而你刚才提到的关于处理执法人员的这两个问题，那是另外一码事，咱们今天暂且不谈这个。” 徐彩金立刻反驳道：“凭什么不谈呀？” 祝西祥耐心地解释道：“信访有信访的规矩，你反映什么问题，我们就给你答复什么问题。你刚才说的处理人的事，那是另外一个事，跟你索要赔偿并没有关系，所以并不在我们今天的信访受理范围之内。” 徐彩金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祝西祥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好了，咱们已经占用了很长时间了，后面还有其他的信访人等着反映问题呢，就到此为止吧。” 徐彩金还不想走，然而信访局的副局长付晓兵早已站起身来，推着付彩金就将她推出了房间，同时喊道：“下一个票号的信访人进来！” 满腔怒火的徐彩金，带着满心的愤懑与不甘，犹如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从群众工作中心的接访大厅愤然走出。她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失望与愤怒，牙关紧咬，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她心中憋着一股气，想要再次返回北京，继续前往国家信访局反映她所遭遇的问题。 然而，就在此时，龙泉镇人大主席赵学军早已在接访大厅门口守候着她。赵学军眉头微蹙，脸上带着一丝忧虑，不时地向大厅内张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其实，对于赵学军来说，解决问题并非他的首要职责，他更重要的任务是看紧徐彩金，确保她不会再出现什么意外状况。 当他看到徐彩金出来时，连忙迎上前去，他的步伐略显急切，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他连忙说道：“哎，老嫂子，你出来了呀，事情办得怎么样啦？” 此时的徐彩金，原本还想着给田爱林打电话，让他先到国家信访局反映情况，自己随后再赶去北京。可当她看到龙泉镇的党委书记赵学军在身边时，觉得不方便打电话，于是只好没好气地说道：“你们这些当官的都有理，我们这些穷的老百姓都没理！”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气，眼神中满是对这些官员的不满与失望。 赵学军一听徐彩金这话，心里就明白，她今天来反映问题，肯定是没有得到县里的支持。于是，他关切地问道：“哎，弟妹啊，呃，今天是哪位领导接待的你啊？” 徐彩金没好气地说：“哪位领导都一样，就是你们县里的那个政法委书记，真不是个东西！合着我家的楼就该被拆除啊，这县里有那么多违建，凭什么就拆我家的？”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手指紧紧地握成拳头，似乎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赵学军深知此刻他能做的就是尽力安抚好徐彩金，而不是激怒她。于是他随声附和道：“是啊，弟妹，这其实啊，好多事情都不太公平。不过你也知道，像我们这些基层工作人员，也只能是领导动动嘴，下边跑断腿。你也先消消气，咱们回头再想想办法。”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诚恳，眼神中透露出对徐彩金的关心。 徐彩金听了这些话，情绪更加激动，满脸涨红地说道：“消消气，想办法，气怎么消，办法怎么想？你知道现在每天到我家要债的人有多少吗？我家的日子根本就过不下去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 赵学军赶忙说道：“哎！弟妹啊，我跟老田的关系，咱不用说别的，有困难你就吱声，到时候我们也一块想办法帮帮你的忙。” 徐彩金看着赵学军满脸的真诚，也实在不好再恶语相向。过了许久，她才说道：“你要真想帮我，嗯，你就让我去北京反映问题。县里不认可我的说法，北京总是认可的吧，我就不信没有老百姓能说理的地方了！” 赵学军一听，连忙阻止道：“弟妹啊，你现在可别去北京了呀！你也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你看你的问题已经反映了，虽然结果你不满意，可是我估计人家也给你说清楚事情了吧？你现在要是再去北京，那就是连续反映同样问题，这就不叫反映问题了，这就叫扰乱正常办公秩序了呀，到时候他们会处理你的呀！” 他的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眼神中满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