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异界联合王国》 第1章 请成为救世主吧 恍恍惚惚，似真似幻间…… “请成为这个世界的救世主吧——” 在刺目的白光让我完全睁不开双眼，眼皮上一片白茫茫的时候，一个声音如此高叫着…… 我耳朵倒是好的，能完全分辨出音调、音色——是一个萝莉音，小动物般的特有悲鸣声线…… 这个声音是如此急切、如此激昂，饱含情感，以至于在无法睁开双眼时，这个充满穿透力的萝莉声线，仿佛就变成了白芒本身。 我抬起双手，一手遮挡住白光方向，一手虚捂眼睛，努力适应着刺目白芒，心里万马奔腾的同时嘴上叫道：“等、等一下……你是谁？我在哪？” 这是梦还是现实？ 拜托饶了我吧！ 社畜好不容易一个周末，就让我多睡睡吧！！ ……记忆中的自己应该是躺在床上，断片睡过去前，应该是在回味着什么娱乐内容……可能是打理手办模玩，可能是一部卡片美少女收集养成手游，可能是一部动作冒险3a大作，可能是一部重生小说，可能是一部穿越影视剧…… “请拯救这个世界吧！！” 那个萝莉音重复着。 眼睛开始光芒…… 我显然不是在家里床上了，首先我不是躺着的，然后眼前出现的是陌生的地板，一种玉石水晶般半透明，却金属质感跟光泽。 乍一看，这地板表面上刻着不可名状又莫名和谐的花纹图案，然而定睛细瞧，就会发现图案其实是蔓延整个地板之下，这是一个立体图案。 而那让人睁不开眼的高能光芒，来自除地板之外的四面八方。 “请——” 萝莉声被更加巨大的，空前到令人恐惧的万人呼喊给覆盖了过去。 “救世主——” “什么救世主？我？” 我的提问，在海啸般的欢呼浪潮中，仿佛一介浮萍，发出了声音又仿佛什么都没发出……周围到底什么个情况，自己是在足球场正中间吗？世界杯那种？被万人围着山呼海啸欢迎着？ 此时，萝莉声穿透了层层海啸，清晰无比地传递到了我耳中，回答了我的提问：“没错，我的救世主，请拯救这个即将毁灭的世界吧！” 怎么跟手机开最亮，光影效果开到最强一样？还是无法抬头，依然无法看清周围，我无力吐槽：“先救一救亮度吧，伽马值调一调啊……” 仿佛回应我的吐槽一般，一个人带着阴影缓缓出现在了我身前，将刺目光芒慢慢遮挡。 我整个人仿佛要苏醒过来一般，四周光芒也能慢慢适应了，缓缓抬眼，从指缝间看向出现在身前的人影。 不高，矮矮小小的，并不需要太费劲就能看到全身，然而在强烈的逆光下，小人正面一片漆黑，无法看清此人…… “救世主！突然被召唤到我们世界来一定很困惑吧，我们有为你准备了说明会议，还请移尊前往！” 小人影跟最开始的萝莉声线一样……难怪她的声音，能穿透还在持续着的山呼海啸，原来是走到了自己面前啊…… “你是谁？我在哪？”我本能地先重复了一遍，然后，突然一万部穿越故事划过脑海，心中升起明悟，现在最该做的是刷第一面印象分！ 我连忙补充发言：“救？救什么？世界危机？哪一种的？陨石撞击，地理板块大碰撞，魔法失衡纪元？还是最次的，要我当勇者去对付个大魔王？拯救哪种世界？你们的概念里，‘世界’就是‘我们’技术上可观测了解的范围，也就是‘国家’？” “诶？什么？嗯……如果没有救世主，‘垢戈’会毁灭一切！推到房子，烧掉庄稼，杀死他看到的一切，所以、所以……” 哼，果然还是个小屁孩，地球现代概念碾压。 在满足了大人的自尊心后，我也算是知道了，不可能从面前萝莉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行吧，带我去那个什么会议吧，听听你们要告诉我些什么。” “嗯！” “对了……是你召唤的我吗？这个世界有很多魔法吧？你叫什么？” “啊！忘记了！”小女孩似乎行了一个礼，“我叫碧丽涅，魔法公主碧丽涅。” “‘魔法公主’……”我重复了一遍，这还真是个稀奇的头衔，“行吧，有公主，那就有国王吧……” 我居然也能穿越，真是活久见，记得很久以前看过一篇叫通天塔的三流网文，主角也是被一个美少女给召唤的……穿越这种好事情居然被我给撞上了，该不会就是穿越到了那个通天塔世界里了吧？那小说什么剧情，历史走向来着？ 然而还没等我心中吐槽完，突然一阵天崩地裂，完全失去了平衡、姿态等等一切感觉，搞不清自己是趴是卧还是站了，唯一的感受就是震动，剧烈却有规律的震动，巨大的压力犹如千斤大山袭来，让人无法呼吸…… 一声沉吟，却压过了万人喧哗呼嚎声：“救世主？” 刺目的光芒散尽，转而变成无尽的黑暗，纯粹到闭上眼睛反而感觉眼皮上有光亮般的无尽黑暗…… 喂，有这样调亮度调伽马值的吗？不是0就是100直接拉到底的啊喂！ 我心中吐槽还没完，旁边就响起了碧丽涅牙酸的声音：“勾、狗、购——垢戈——” 噗—— 虽然听到大魔王的名字突然出现应该感到害怕，但我还是因为公主的发音，而突然意识到魔王的名字，“垢戈”，在汉语里同音就是“狗哥”而噗嗤了一声。 然后又想到，上一秒说的大魔王，下一秒就登场，荒诞，无厘头，莫名其妙，就很滑稽，让人想发笑。 于是我就笑了：“哈哈哈——” “嚯。”一片黑暗中除了大笑外，唯有垢戈的声音是唯一的存在：“不愧是救世主，那么——” 碧丽涅：“休想！！！大家——” 剧痛，令人疯狂的剧痛，刺穿、劈砍、灼烧、窒息、重压，各种没有体验过疼痛，在这一刻都在我脑海里有了具体概念……由内到外，由外到内，全身每一个细胞仿佛都有了自己的想法，都想走上只属于自己的道路，这得多少匹马来拉扯我，至少不止五马…… “啊——” 我一声惊呼，“垂死病中惊坐起”一般，猛地弹坐起身…… “热郎——” 身边传来另一声惊呼，完全不同于童音的高昂声线，以及重物碰撞的声响。 似乎是什么被我掀飞了开去…… 第2章 噩梦醒来 虽然坐起来了，但脑袋还是晕晕沉沉。 睡眼朦胧，眼睛睁不太开，周围依然什么都看太不清……好在这次伽马值挺友好，没有调亮成白光，只三、四下眨眼，渐渐就能看清环境了——早晨微明，这是一间大概2到3米高，15平方米的帐子，塞满乱七八糟的物什，从锅碗瓢盆到刀弓马铠，应有尽有。 帐子顶棚有多层翻盖设计，一平方米大小的天窗，此时掀得只剩一层防虫的薄纱，已经有光亮透射进来，成为帐子里唯一的光源。 “热郎，怎么了？又发噩梦了吗？”一个暖温的身子贴上来，关心地询问道。 侧头看去，原来是刚刚被我“惊坐起”给掀下了床铺的“若娘”。 所谓的“床”，其实是帐内，堆在层层衣物上的一块块厚毯披风，所谓“掀下了床”，也就只是顺着衣物形成的坡，滑滚下去，撞到箱子墙而已…… 我看过的一个短视频里说，人类作为，在恒星天体系统内，大气层生态圈中，自然演化出来的碳基智慧生物，“趋光性”，已经从基因模组层面，融入到了整个人文系统，形成了模因的程度—— 从噩梦中惊醒，透过帐顶纱窗透入的朦朦胧胧晨光，无疑是最好的安慰剂，而且还有老婆在一旁安抚……我渐渐平静下来，开始“系统自检”——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是了，这里是被称为“超级平原世界”的异世界，现在的名字叫“牧剌汉”，如今当成为了草原游牧雇佣兵王国，隆剌王国的首领，隆剌王……而这片巨型平原大地上的草原区域，被这里的原住民们叫做“弥垄龙”。 “热郎”是叫我的，意思是“老公”，对应的“老婆”是“若娘”，来至这个民族“两个心脏”的称呼，也就是左右心房，左心房叫“欧哈热”，对应“热郎”，右心房叫“热若肉”对应“若娘”。 根据牧剌汉的研究，地球人跟本地原住民，在生物结构上存在巨大差距，他们是字面意义上的两个心脏！ 当年学习本土巴巴利安语，听懂各片茫方言，可真是折磨死了，比高考时学习英语要痛苦无数倍，毕竟没有现场教材啊！ 说到语言。 “牧口”一般是奴隶的意思，“牧剌汉”自然也不是好词，我当年拿牧剌汉当名字，除了忘记了本名外，里面也是有故事的…… 故事，什么故事来着…… 牧剌汉脑子还浆糊着，思维发散中，嘴上不由得溜出个音：“若娘——” “哎——”此时正把牧剌汉当小宝宝一样安抚着，搂在怀抱里的若娘，开心地答应了一声，“……确是发噩梦了吧，以前明明都不兴叫万玛‘若娘’的。” “巴巴利安语的发音，念‘肉’、‘若’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一滚溜的‘热若肉’还行，单独捡出来，念不来、念不来……” “冇哈、冇哈，没……热郎叫我‘万玛’，舒服着。” 把牧剌汉当个宝给抱着的，正是班仁部女王，万巴拉·才旦班仁，家中父母才能叫她小名“万玛”，连她的亲生儿子跟女儿，都不能叫她小名。 被抱住的牧剌汉，干脆自己往下挪挪，躺平摊开四肢，放松享受起万巴拉的揉捏按摩。他跟万巴拉的关系就是夫妻、爱人、兄弟、闺蜜、战友、血盟…… 关系这么复杂的原因，自然是在跟万巴拉、以及班仁部的相处过程中产生的，涉及两个世界人际交往方式冲突，社会习俗冲突，人文冲突。这里面的故事可多着，牧剌汉一时也梳理不清，这十多年的关系。 白话说就是，他们当年拼死厮杀过，都把刀子捅进过对方肚子里，血流满地啊流满地，却没想到捅到最后，捅出了两男一女三个孩子……总之她是前班仁塔族长的女儿，现在班仁部的女王。 也幸好两口子是真过命哥们，这要是换在地球上，睡得好好的，突然把人家给掀到地上，撞到墙去，那妹子才不管你什么理由，得先哭哭亲亲要抱抱，那像现在这样，是反过来，做恶梦的被安抚着…… “万玛——”牧剌汉轻呼了一声，躺下后正好可以看见灰蒙蒙无云的天空，依然有星光闪烁，“呼——果然是梦啊，也是啊……场景被我梦得更紧凑连贯了……” “再睡一会儿吧，天亮要忙。”万巴拉轻轻拨弄着怀中爱人的头发，有点油，还干结干结的。 “不睡了，吓了一身汗，就这样躺躺吧……” “还是那个噩梦吗？大魔王，召唤？” “嗯……万玛都听腻了吧，就不说了……” “说，万玛喜欢听热郎讲故事，一万遍也要听。” “行吧……只不过这次的噩梦又有点变化。” “嘿嘿——热郎的故事每次都不一样——” 牧剌汉抬手点了点万巴拉的额头，明明是个跟自己一样高，还一身腱子肉，性子比任何人都猛男的女汉子，却经常表现出小女孩儿一样的娇憨模样，莫名的反差萌，大猫猫一样，可爱到让人忍不住想逗逗： “多大人哟，一起十几年，都三个孩子的妈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喜欢听故事，哎——” 牧剌汉每天会给身边的孩子们讲家乡的故事，一般除了唐宋元明清历史，就是“盘古开天地，伏羲轩辕炎黄”之类神话，当然都是游戏小说改编版的，原版他自己都没看过，期间他的老婆们也都会围在一旁一起听。 “怎么啦，讲不讲啦？！”万巴拉一边发出母老虎一样的凶音，一边给了倚靠怀抱中的牧剌汉一个绞首杀。 “行吧行吧！”牧剌汉连拍老婆粗壮的胳膊膀子，认输道，“哎哟喂……喘不了，喘不了，讲不了故事了啦——” “哼吼——”万巴拉松开绞首，然后把牧剌汉在自己腿上给放平一些，让他能更安逸点。 “嘶，糟糕，这一醒来，梦就有点忘了，等等等——我是说真的！真的啦！别动，让我回忆回忆先……嘶，之前有跟万玛说过，我是被丢到这边来的吧。” “听牧口贩子说，热郎是突然，‘嗖’，掉到‘鄂坪茫’的。” “嗯，15年前最初抓到我的‘扑’就这么说的……那我现在该多少岁了啊？两边时间能不能对等吧，这里都不是365天了哎……” 第3章 梦里的故事 十几年老夫老妻下来，万巴拉已经习惯了她的穿越者老公，时不时会冒出些她听不懂的话来……对于理解不了的部分，她向来是忽略跳过，现在只是十分惋惜的道： “万玛没第一时间找到热郎，没能一起生活15年……” “这有啥可惜的，也就少1、2年而已……让我捋一捋，大魔王的事儿是15年前——首先呢，我在一个叫做‘地球’的地方当‘社畜’，社畜，就是‘看尾子’之类的工作……休息的日子我通宵了，也不知道睡到了几点，然后再睁眼就发现自己被一个叫碧丽涅的小女孩给召唤到了异世界……” “是咯，是咯！这节万玛最爱听得！” “安静听！别打断我思路——嗯，再然后她给了我个‘翻译宝珠’，说是‘灵魂沟通’，直接达成‘互相理解’，反正就是能听懂她们说的话了——带我去了个会，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要我当他们的救世主……” “热郎这么强，隆剌王肯定轻轻松松救他们！” “说了多少遍，我什么都还没做成……” “嘿嘿，再说遍，再给万玛讲一遍嘛。” “行吧行吧……当时，我确认不是做梦，是真被召唤到异世界后，就想着帮他们打打杀杀，击退大魔王，当一把‘龙傲天’， 迎娶白富公主走上人生巅峰来着，并没有管他们叫我‘救世主’什么的。 我觉得就是他们王国毁灭而已，关世界什么事，就正常的种族政权交替，他们王族亡了罢了，救世主的叫法可真太夸张了啊，然后……” “嗯嗯，然后呢。” “……然后，先解释下这次噩梦里的新情节，‘世界毁灭’是指……” 接下来牧剌汉就给万巴拉讲了自己在梦中的发言，眉飞色舞地解释，他也是从视频里看来的，人文概念，人与自然…… 万巴拉虽然跳过大段听不懂的后，就没剩几句话了，但依然听得津津有味，在她看来，这些都是“故事”，其实，她只是单纯喜欢听牧剌汉说话而已。 牧剌汉自然也是知道的，因此也不管万巴拉有没有听进去，接着自己的思路讲下去：“老早就想吐槽碧丽涅她们的价值观了，但‘大魔王’是真的令人佩服啊，哎，强者。” “叫‘狗哥’对吧。” “噗，对，垢戈……我头一天被碧丽涅召唤，他第二天就直接‘斩首行动’，破坏结界单人空降到了我面前，哦——想起来了——这次噩梦里面，我一被召唤，他就直接站在了我面前，直接把我给轰杀了，好像。” “诶？这可真吓人……这次碧丽涅没送走热郎？前几次梦，都是碧丽涅，施展召唤，把热郎给送走的……” “不是召唤，是一种传送魔法，但是垢戈追加了一个‘反召唤’……唔，似乎这次噩梦里也是没轰杀，是醒过来了……说起来，我突然觉得，‘大魔王世界’应该有悠久的‘召唤救世主’传统，不但碧丽涅有准备‘翻译宝珠’，大魔王垢戈，应该也是故意等着召唤完成，趁着我这‘救世主’最弱的时候，将我扼杀在摇篮里，哎，高实在是高啊。” “万玛得谢谢狗哥把热郎送来……” “谢个屁咧，‘反召唤’，应该是种低配的‘异界归还’魔法，强制让异界生物回归本源世界的反制法术。 我问碧丽涅‘能不能回地球’的时候，她有明确说明，‘异界归还’需要准备跟召唤同等规模的仪式……垢戈一上就往我脸上丢必杀技，完全没废话，每一下全是绝招，全靠王国精锐拿命填。 他是见我要被碧丽涅传送走了，死马当活马医，才丢了个‘反召唤’过来……” “不气不气，热郎不气。”万巴拉安慰小宝宝一样，抚着炸毛的牧剌汉。 “也不是生气……反正不是法阵爆炸就是魔法干涉串台吧，我没死于魔力风暴，还被丢到另外一个世界，真是买了彩票……说起来有‘时空乱流’这个说法吧。” “是啊，‘牧剌汉’们，啊，‘穿越者’们，活下来的都是这么说的——到这里来，要穿过‘次元乱流’，说到离开……热郎今天要回‘熟铁城’是吧。” “嗯，这里得分开了……下一个‘台’在北面的‘苏沐茫’，熟铁城在西面……真不跟我一起回去？买点东西？” “不了，我又不懂热郎说的‘铁炮’、‘铸铁’，万玛还是继续巡视王国，这是王的责任……” 牧剌汉向上伸出双手：“我的女王！” “我的热郎。”万巴拉抓过伸出的手，贴到自己的脸颊、额头，“走前去看看孩子们，还有歌勒贝……热郎不是挺喜欢那个叫薇尔汀娜的‘挽衣’吗，这次就收做歌勒贝吧……” “这不太好吧……歌勒贝都是其他聚落过来表示臣服跟结盟的，让一个‘牧口’做‘歌勒贝’……一直在说，我们不能给其他部有挑事的借口。” 弥垄龙大草原上的传统，“王的人”一般被称为“歌勒贝”。 “谋略宗事万玛都不懂！”万巴拉语气十分骄傲自豪，“热郎去跟他们侃，侃不来的，我来砍服他们！” “全靠万玛了啦！只不过一般也用不着真动手，万玛凶名在外，没人敢不服的。” “嘿嘿——”被夸奖后万巴拉一阵害羞，拧巴西瓜一样死劲揉了揉牧剌汉的脑袋，“讲真……不收薇尔汀娜，那她生的丫头们也都不错，我们得要一个新的挽衣了。” “新？怎么了，王富贵还是没挺过去？” “嗯，昨天本来就要告诉热郎的，只不过我给忘记了。” “哎，前两天还大活人一个……祸福凶吉疾寿——” 万巴拉跟着祈祷了一句：“祸福凶吉疾寿……” “王富贵”自然是牧剌汉给他起的名字，也不管他是本地土生土长的大巴人。放在古代地球“王富贵”这样的，一般被叫家奴、农奴。 当年牧剌汉跟他还有另外一堆牧口，被贩卖到班仁部。后来牧剌汉发达了，有一年偶然又碰到了那批牧口中的一人后，就把这人，也就是王富贵，给留在了身边，让他给自己做“挽衣”。 大巴人的习俗，历史传统就是任人唯亲，毕竟没有更好的人才选拔途径了。 第4章 天亮该干活了 而跟地球不同的是，茫茫弥垄龙大草原，没有木头没有石材，无垠的绿茵上无法定居，野兽怪物横行，游牧艰辛，只能抱团前行。 穿越后这十五年下来，牧剌汉最大的心得就是——蛮荒环境，自然无限好，就是生命脆弱，任你等级通天，指不定第二天就没了，在各种突发灾难面前，人人平等…… “挽衣”其实是一个包含了裁缝、洗衣、辅助穿戴等等工作的技术职业，跟“看尾子”一样，属于日常后勤。 所谓“祸福凶吉疾寿”就是弥垄龙大草原，朴素信仰里的“阿弥陀佛”。 梦里梦外故事说完，该办正事了。 又少了个旧识，牧剌汉内心其实很伤感的，只是刚刚做过噩梦，心态一时还没转换过来：“……王富贵的尸体，以前用过的东西都处理了吗？” 万巴拉：“祭司留着，等着热郎今天办。” 尸体跟贴身物件一起火化后埋入土中，是大巴人的丧葬习俗，尘归尘，土归土，魂归青天。 并不是牧剌汉推广的预防瘟疫措施，只是阴差阳错达到了防疫目的…… 根据弥垄龙大草原上的宗教说法，死人的东西不吉利，谁拿去继续用，谁就会被一起带去那边，尽早让死人的一切回归天地循环才吉利。 瘟疫，确实会把活人带去那边世界…… 牧剌汉心中默默感叹，就算强如大巴人，在疾病面前也是脆弱，嘴上道：“我来主持应该的……我们家少个挽衣，关系不大。” “还不是看热郎喜欢那个穿越的，牧口嘛，收在身边，别放在熟铁城里做‘爬滚’来得好。” “早没让她做爬滚了啊！给了挽衣的名头，留在王宫里只做些针线、教书活计……哎，再说，她三十多年前穿越来的，今年五、六十了，之前一直做爬滚，她又不是‘大巴人’，身子骨早垮了，可经不起游牧折腾。” “对哦，她老了，身体不行……外族会老……” “还有，不是喜欢，是让薇尔汀娜她做幕后，秘密‘内阁’懂吗，可不只是台前看到的那些啊，你呀，什么都不关注吧……” “国事万玛不懂啦。” 此时第一缕晨光，透过帐顶，朝东斜开着的纱窗照射到了地铺上，牧剌汉手上没有钟表，有钟表也没意义，没有完善稳定的照明系统，一切社会活动都遵循亘古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用不到钟点……撒进帐内的初阳，就是所有人的闹钟，起床号。 外面响动声渐大，天亮前就已经有人离开自己的营帐开始干活。牧剌汉这边称得上是睡懒觉了。 随着天色渐亮，一颗颗黄金光粒洒下，倚靠在若娘怀抱中的牧剌汉，抬眼上望，老婆万巴拉的面容也明亮了起来—— 最惹眼的，自然是那一对斜立头顶的巨大三角耳，狮子般的金色粗硬发，仿佛被渲染上了光粒子美颜特效，蓬松扇张，让她的脸蛋儿显得小了两、三圈，让本来就是猫咪、猎豹那样的三角脸型，显得相当可爱，而碧绿色的眼睛，黑暗中会反射如野兽般的凶光，而在柔和的光芒中，则是一汪平静悠广的浅海弯…… 除了内在生理结构差异，在外观上，大巴人不但跟牧剌汉这个地球人类差异极大，跟本世界其他人种也完全不同。 虎头虎脑的，牧剌汉忍不住伸手玩弄万巴拉的头发，揪揪卷卷的。 “咯咯噜咕——怎么啦？”万巴拉发出舒服的呼噜声，被驯服的狮子老虎般乖顺，主动附身低头，把头顶的大耳朵送到怀抱中的牧剌汉手上…… 她知道自己的热郎最喜欢撸自己的大耳朵了，每天都得撸上个十七八遍，耳背耳根耳朵洞，里里外外，怎么揉搓都不嫌够。而万巴拉自己本身也喜欢被摸耳朵，尤其是掏耳朵。 巨大兽耳里有防落尘的软绒毛，虽说作用是保持耳朵内部干净，但绒毛本身难以弄干净，大巴人也没有让别人帮忙掏耳朵的文化传统，原因无他，耳朵对他们来说是跟眼睛同等关键的弱点部位，通常情况下是自己清洗，最多也就小时候父母兄弟帮忙。 万巴拉本来也是遵循传统习俗生活着的，直到牧剌汉强行对她使用了来自异世界的传说中神技——采耳…… 此时，被撸得呼呼连声的万巴拉，伸展肢体，肌肉柔韧强劲，不知怎么扭了扭，反把自己揉进了牧剌汉怀中，呻吟撒娇道：“工具包，热郎，掏耳朵包——” 牧剌汉心中也是一阵柔软，万巴拉真是一只可爱的憨憨大狮子狗，难怪地球上有钱人喜欢饲养大型食肉动物当宠物…… 然而一想到万巴拉每天堪比几头狮虎的食肉量，地球上的自己，那怕是把爹妈送的房子给卖了，也养不起这个老婆的。 空出一只手，逗猫一样，找到万巴拉的下巴窝子一通扰：“行了行了，今天要分头，还要料理王富贵后事，事情多着呢，起来了吧！” “唔唔——”万巴拉开始撒娇赖床。 果然大猫猫生再多仔，也只是只大猫，完全没有一点为人母的样。 牧剌汉也不客气，直接手上一掀：“起来！快点办完事，出发前给你掏一次！” 万巴拉直接一个团身起立：“说定了嗷！” 叉着腰站在越来越明亮的颗粒光束中，白中带小麦黄的健康肤色，全身肌肉筋腱棱角分明，彰显恐怖爆发力，威武雄壮，威风凛凛……比起细胳膊细腿，娇皮嫩肉，这种充满力量感的才配叫女武神吧。 牧剌汉心中暗暗感慨，这些年下来，自己的审美观，真是完完全全，给带成她们的样子了，比起温柔似水，小鸟依人，现在更喜欢健壮力量美了…… 万巴拉伸手把牧剌汉一把拽了起来，然后开始帮他着衣穿甲，因为不是出战，所以只在单衣外绑缚上轻甲——他们遵循的是万巴拉娘家的习俗，由家人之间帮忙穿衣披甲，所以他们的私人挽衣，不负责服侍穿衣换甲。 牧剌汉站直，目光不由落在周围箱子墙里的装备上。 轻甲、重甲、全身、半身、板甲、铠甲、鱼鳞甲、明光甲等等等，跟各种武器混在一起，堆砌在箱子里，围着帐子壁绑缚交错垒叠着，这些高过一米二的装备堆，除了可以让帐子内侧多一层矮墙，提供防御外，还有就是阶级，社会等级，身份地位的象征。 第5章 葬礼比武 每个人都会收集并丰富自己的装备库，而库存规模只是限于个人能力，就算是最底层的牧口，只要他是大巴人，就会有一两把刀具，一两块甲片的小小库藏……对武器装备的嗜瘾，仿佛是刻在大巴人dna里的。 牧剌汉曾一度吐槽他们人均“贪婪巨龙”。 越强大的人，武装库藏自然就越丰富、越高级，金银财宝可以给旁人帮忙保管，但最好的武器装备，必须带在自己身边，这是大巴人的习俗。 而如今牧剌汉入乡随俗，也有自己的收集了。 他正在装备的轻甲，其实是类似地球上，在使用摩托车、滑板等时，会穿戴的那种关节护具，地球世界是用工程塑料，大巴人是用硬骨片包裹熟皮制成。 牧剌汉在披挂整齐后，他反过来翻找装备堆，帮瓦巴拉着衣披甲。 轻甲的各个部件，被随意丢在装备堆里，要找齐，就跟在衣服堆里翻一双袜子一样难，幸好在是昨天的穿过，被丢在最面上，扒拉两下就齐整了…… 牧剌汉一边给万巴拉绑紧胸甲松紧带，一边不由想起，当年除了武力，他就是靠提供各种工艺意见，慢慢积累声望的。 他自然没有专门学过盔甲兵刀的制造工艺，但手机信息时代，活得越久，能积累到的乱七八糟知识就越多，毕竟每天刷视频，总会不经意看到几个能让“没用的知识又增加了”的视频…… 总之，他是完全没有动过手，也没有任何理论基础，只是通过视频知道了大概是怎么一回事，真到了操作环节，要如何在异世界具体实现，试试不就完了，又没人规定不准犯错。 了解正确的方向，具体流程步骤一点点试出来就行了。他的采耳手艺，就是这样在万巴拉她们毛绒绒兽耳上慢慢练出来的。 最开始采耳的时候，还让大耳朵敏感的老婆们浑身老不自在，但现在已经彻底征服了她们，让她们食髓知味，无法自拔，甚至开始自学采耳手艺了…… 这时，喧闹声由远而近。 “阿爸！阿妈！阿爸！阿妈！” 正借着不甚明亮的微明天光，牧剌汉刚给自家威风八面的女英雄绑牢护胫，帐子外就响起了一群童音呼喊。 “噶哈子！！” 万巴拉扭头就冲着外面扯着嗓子吼了声。 “啊啦啊啦啦——” 外面孩子们明显被吓了一跳，欢闹呼啸，打打闹闹跑远去了。 万巴拉叉腰感慨：“哎，狍娃子们真精神……” “今天有葬礼嘛……头盔就不用了吧。” “不了。比武娃娃们上。” “那万玛先去吧，看着他们别搞事，我再收拾收拾。” “好嘞！”万巴拉抖抖耳朵伸伸腿，活动两下，猫腰跃过箱子堆成的矮墙，掀帘出去了，矫健的身影一闪即没。 弥垄龙大草原上的“兽人”们，虽然有毛茸茸的大耳朵，但屁股后面没有毛茸茸的大尾巴，就跟地球人一样，退化掉了，只剩个尾椎骨。 牧剌汉则首先用撑杆，把帐子的天花板一撩一拨一掀，蒙皮盖布全撩开，手法娴熟，放进太阳，光芒大盛，然后开始翻箱倒柜，收拾这趟回熟铁城要随身携带的武装，进行打包。 甲胄挑出一套鱼鳞甲、鞣皮鞋、大氅、毛皮披风，没有拿头盔，手腿护具就用皮筋绑带，还加了一条骑乘垫皮衬裤。武器方面，远程：一张硬弓，十支破甲长箭，十支无羽快箭，一只投石索；近战：一只匕首，一把解体短刀，一把唐刀。 超级平原世界，自然不存在唐宋元明清，也没有中世纪骑士甲、哥特铠，但牧剌汉还是喜欢延用地球上的名称，来称呼很多看上去差不多的东西，完全不想异世界的名称来描述。 比如他心里叫的“唐刀”，在弥垄龙这边名字叫“呼儿砍”，一切硬弓、长弓统称“拨轰”，短弓、小弓统称是“拨弹”，投石索叫“呼飞”，居住的“游牧帐”他会叫成蒙古包，但在巴巴利安语里其实是“乐乐蒙”…… 每一个名字称呼都蕴含着深厚的本土人文，每了解一个音节，就窥得一段遥远的历史，仿若一位老者跨越时空，吐气开声，发出了一声来至远古的呼唤，里面盛满一段一段故事，厚重冗长细碎。 “呼儿砍呐，砍杀呼儿！打一场仗呐，呼儿呼儿地绕身呼滚着砍呐……”牧剌汉一抖手上“唐刀”，举到阳光下，嘴上默默念叨着。 这是他学巴巴利安语“呼儿砍”这词时，“老师”教的一段“大巴传统刀法要诀”…… 他在地球宅家时，看过的故事主角，那些穿越者们都不会去深究“语言”，更不会去管为什么唐刀、砍刀、开山刀等等，会统称为“呼儿砍”……然而当真的穿越到了异界，无法正常交流就是死。另外，牧剌汉本身对人文也是很感兴趣的。 而当他收起唐刀，打包完行李，出了帐子的之时。在营地中心空地上，两把木制的“呼儿砍”，在两少年手上“绕身呼滚着”砍向对方—— 只见牧光格翻滚着一刀划中了牧满谦躯干红绳，场边顿时发出震天欢呼、起哄、加油声！ 啊啦啊啦啦—— 万巴拉先是跟着一通“啊啦啦”，然后跨步长臂一探，一把揪住被砍得闪退到她身前的牧满谦，勾肩搭背，一手继续揪住小儿子的脖子，一手握住他右木刀开始翻转，嘴上教训道：“呼——呼儿——这样翻着，这样旋，懂了哈？” 牧满谦喘着粗气，左手抹了一把脸，点点头：“晓得——” “去！” 万巴拉抬起一脚，就把牧满谦给踹回到了比武场中。 两少年又翻翻滚滚打斗起来…… 不多时，牧剌汉闻着喧闹声，也来到了这片，原本用来放置图腾，祭祀、聚餐，此时则变成了比武场的营地中心空地。 他一边跟四周歌勒贝们打招呼，一边走到万巴拉身旁：“哟，已经开始了。” “嗯，嗯，哦！啊啦啦！” 又当啦啦队又当教练的万巴拉，在敷衍地应付了两声后，就完全不搭理牧剌汉了。脸蛋儿兴奋得通红，一头刺刺的头发感觉都比平时更加炸开…… 其她歌勒贝注意力也都在场中比武上。 “行吧。” 被老婆们无视，讨了个没趣的牧剌汉咂咂嘴，碾了碾脚底的草皮，开始东张西望。 第6章 力量审美观 大巴人们在游牧的旅途中，无论聚落规模大小，在安营的时候，都会在中心位置留出一片空地。 牧剌汉看着昨天设置的营地空地，有大概三个篮球场大小，现在场中打架，场外围了一圈女人，目测有三十多个，一大早起来没事干，就来这边看热闹…… 歌勒贝们都是来自弥垄龙大草原各聚落头领家族，是高等级力量的存在，在队伍里的工作是战士。 等级力量跟血统正相关，蛮荒大地强者为尊，无论是为了个人利益、维持阶级，还是家族兴旺，族群群体本能会从自身出发，想方设法获得更多、更强大的后代……而牧剌汉作为王，地表最强，有提供最强基因的义务。 结果自然就是主动、被动，来到牧剌汉身边当歌勒贝的越来越多，于是牧剌汉干脆就以她们这群高等级战士为基础，拉起了一支精锐直属军队。 而这支王国最精锐的部队，被称为“隆剌王国巡视军”。 现在总人数为367，其中122人是牧剌汉的若娘，包括万巴拉，18人是牧剌汉带在身边长见识的孩子，剩下的则是牧口，携带各种牲畜1289头。 至于王国巡视军的工作，正如它的名字，是在巡视牧剌汉的领地。 地球上国王、皇帝们巡视国内，有的是为了玩乐，有的是为了武装威慑各镇，视察工作，有的是御驾亲征。 而在弥垄龙大草原上，大大小小头领、王者巡视自己的领地，除了组织围猎巨兽外，主要是为了行使自己的权力……没有任何通讯手段的世界，全员又都居无定所，不亲自去找到居民们，王们就是光杆司令，什么权力都行使做不了。 一声大喊。 “头领——” 牧剌汉正想着身为王中王的自己，今早吃什么，就被人给搂抱举高高狂舔了起来。 空中扭身一看，把自己抱杀着当早饭啃的，原来是来自蜗头塔的英尔拉，她跟万巴拉一样，也是标准大巴人样貌，金发碧眼头顶巨大三角耳…… 牧剌汉基于地球娱乐作品的刻板印象，一直以来脑海里的兽人、魔族，应该是猫娘、犬娘、羊角、蝙蝠翅膀等等等，这样的幻想物种。 然而，真到了这边异世界，见到弥垄龙大草原上的“兽人”后，其实感觉也就那样。按照地球上以肤色来划分人种的概念，大巴人其实就是金发碧绿眼，肤色不黄不白，耳朵在头顶的人种…… 牧剌汉一沉腰就回到了地面，然后把整个人挂到了自己身上狂舔着的狮子狗给扒拉了下来。 “又想‘哇噗’了吗？” 英尔拉兴奋得满脸红通通：“吸溜——嘿嘿嘿——” 就算被扒拉摆到了一旁，她也不放过牧剌汉，继续跟他勾肩搭背，搂搂抱抱……两人都一身甲胄，贴着不但不舒服，而且还臭臭的，毕竟水是珍贵物资，洗澡隔老久，最多也就用青草搓牙，所以每个人身上的气味都很大。 养过宠物的，都知道那股子动物兽味…… 只能说习惯，是一件恐怖的事，闻久后也就习惯了。 现如今牧剌汉不但没有了地球现代人的卫生习惯，反而觉得大家都臭臭的很好闻……在审美被改变后，嗅觉也完蛋了。 说到习惯，最开始牧剌汉很难只靠脸型来分辨每个大巴人，男女老少在他眼里都一个样，就跟看一窝橘猫，得靠体积大小来分辨谁是谁。但15年后的如今，在看习惯后，他也可以只靠大巴人的三角脸型，身形肌肉线条，来区分大家，完完全全接受了本土美丑观—— 力量就是美！一力遮百丑！ 典型的审美例子：只看牧剌汉脸的话，在大巴人眼中是丑的，然而一身绝对力量，让他变成了万人迷…… 高大壮硕的两人站在空地边上，英尔拉看似是亲昵搂胳膊，实则是在发力扳倒牧剌汉，想用关节技锁住他，一把逮走。 牧剌汉自然不会任由这个比自己还高些的猛女任意施为，下盘一个马步，脚步一伸，开始跟英尔拉的膝关节角力。 “喝——”英尔拉不演了，直接吐气开声，勾住牧剌汉的脖子，右手抓左手，环臂绞杀。 “嘿——”牧剌汉自不会示弱，左脚直接插进地里，右脚猛勾。 嘭嘭嘭—— 一连串爆弹般的空气炸响，这空气来自两人的装备间隙，肢体接触，剧烈地挤压绞出了激波，气体震荡高速传播，发出了爆鸣闷炸。 两人全身角力，四肢百骸发劲，更准确来说，是英尔拉在发力，牧剌汉则如大树般任由她来硬撼…… 啊啦啊啦啦—— 欢呼声响起，但显然女人们不是在给比武加油了，而是看起了牧剌汉这边的热闹。 “喝——” 一直没使劲的牧剌汉，感觉闹够了，大喝一声，居然旱地拔桩般，把英尔拉笔挺拔离地面，接着一把将其环腰搂住，脚下一登，腾空五米高，以重炮下砸之势，给她一记抱摔—— 轰—— 大地一震，整个营区的帐篷一通摇晃，近处垒砌的栅栏、箱子倒了一片，烟尘碎泥四起。 明明是砸到草地上，却发出了如同钢板从三十层高楼砸到水泥地上一样的轰鸣，可见牧剌汉这一砸的力量…… “呼——” 刚刚完成怀中抱老婆杀的牧剌汉，十分满足地吐出了一口气，完成了晨练般，抹了一把额头不存在的汗水，对于今天自己的状态十分满意。 啊啦啊啦啦—— 整个营地里响起了炸雷般，人群爆出了巨大的欢呼声……与其说是欢呼牧剌汉的胜利，各种起哄才是真。 牧剌汉拱手四望，本来只三十来人的空地，现在莫名感觉有百来号人了……才几个呼吸的时间，几乎所有歌勒贝们都赶过来看热闹了……当然，也跟到了早饭的时间点有关。 “噶哈呢！该干嘛干嘛去！”牧剌汉抬脚，把起哄上了头，围上来的几个老婆给踢开，同时双手挡到头顶上——这时候，被刚刚一砸给掀上天的泥土才纷纷掉下来。 “阿爸！把俺们威风都抢去啦！”牧光格从人群里窜到了牧剌汉身旁，满脸气愤抗议。 牧光格正是牧剌汉跟万巴拉的大儿子，别看他今年只12岁，已经有175cm，只是还没完全长开，身高体重方面差不多成年了80%，都快赶上他父母了，看上去已经是一个棒小伙了。 第7章 大巴人的浪漫 牧剌汉跟万巴拉的二儿子，牧满谦，虽然稍矮一些，但体格方面跟牧光格已经大差不差……他的孩子，无论儿子姑娘，都比普通大巴人儿童发育得要好要快……这就是强者基因融合后的效果吗？ 牧剌汉经常思考这些有的没的——两个异世界，没有生殖隔离不说，基因还融合“升级”了，“等级力量”到底什么原理，异世界的疑问真是太多了…… 这时牧光格的抗议被打断。 “不服？不服跟你阿爸打一仗？” 万巴拉一点没有当妈的样，跟牧光格勾肩搭背，损友哥们般给亲儿子出着馊主意。 “不了不了不了！”牧光格摇头摆手连声否定，“冇噶哈！怎么可能干得过！” “啧，没志气。”万巴拉大巴掌按上牧光格大脑袋，就又搓又揉，把儿子头顶的大耳朵都给扒拉平了，泥巴抹了一头。 另一边，牧剌汉已经把看起哄的女人们，赶鸭子一样都给轰走，而英尔拉也已经从半米深的人形坑里坐了起来，捧着脑袋，按着大兽耳，一幅明显懵圈，晕头耷脑的模样，。 牧剌汉走过来去，一把把她从土坑里给拔了出来，身旁一摆，对她上上下下一通拍打干净：“葬礼完了，咱们搭个土帐哇噗！” “中！”英尔拉顿时清醒，干劲十足，自己抖了抖身上泥巴，随手卸掉变形了的轻甲，又抱了牧剌汉一下后，就跑去露天食堂区找早饭吃的了。 刚刚两人的摔跤，属于大巴人的“亲昵互动”，情侣间一般只有在“特殊日子”，自身那个方面压抑不住了时，才会如此去向伴侣宣泄、表达……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习俗。 牧剌汉看着周围蹦蹦跳跳的歌勒贝们，根据他这些年的生活观察，究其原因有两点—— 核心点是存在“等级力量”，男女不存在基于性别的体能差异，造就了不同于地球的单一性社会。 其次就是基于这个物理核心基础之上，逐渐形成的社会文化。 弥垄龙大草原上，不存在暧昧、卿卿我我这类的文化，别说 “浪漫”、“罗曼蒂克”、“花前月下”、“风花雪月”这些词儿了，连概念都没有。 肌肉脑、力量崇拜，纯纯战斗民族表达“爱意”的方式，自然就是最直接的力量激情碰撞！ 干一仗完事儿。还不行，那就继续打！ 所以在看到一对情侣在那边用必杀关节技互殴时，围观的大巴人们会跟地球人一样，欢呼起哄——这可是大巴人的表白现场啊，相当于地球人类大街上当众接吻…… 想当年。 第一次结婚的日子里，牧剌汉愣头青一个，不懂大巴人的“浪漫”，完全下不去手——老婆不该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吗？ 结果被毫不留手的万巴拉，摔得死去活来，灰溜溜了好长一段时间后，他在土坑里悟了，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决定入乡随俗！ 现如今，他早已习惯了大巴人的文化习俗，自然知道比起采耳这些异界歪道，摔重重才是爱情传统的、正确的打开方式，留手反而是讨厌、厌烦、瞧不起的表现…… 周围不少被简单轰开了的歌勒贝，还在不远处旋悠，瞅着牧剌汉蠢蠢欲动…… “能下仔的今年不多，所以热郎急着回熟铁城？”万巴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牧剌汉身边，看着英尔拉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道。 她也是没到要命的日子，才会大猫猫一样顺着牧剌汉给撸。 跟全年全天候都在春季状态的地球人不同，在异世界自然条件下进化来的“人类”，大巴人是六年一个繁衍周期，而处于有生理刚需的日子更短，所以万巴拉现在这是关心她热郎的发言——大巴人憋着欲望是真会死人的，于是大家一般就都认为其它异界人也是如此。 弥垄龙文化是鼓动人们暴力表达情感，跟地球文化鼓励含蓄矜持是两个极端。 牧剌汉闻言本能地一抖，小心翼翼左顾右盼，一幅贼眉鼠眼小样儿：“说、说什么呢，孩子们还在呢……” 万巴拉先招呼空地上的其她歌勒贝都去吃早饭，然后才了然地看向牧剌汉：“嗯，是得给孩子……二狍是早了，是说大狍吧……看块头，快到时候了，得快些帮他找个了，过些年好抱孙娃……不然迟早自己溜去找爬滚了！” “噗——”牧剌汉知道两人聊得不在一个频道上，鸡同鸭讲话在，“不是，我是说……行吧，总之孩子们都还小，晚一点，晚一点比较好……” 两个来自不同世界的人结婚后，由于文化差异，经常会搞出些乐子。 放地球上，万巴拉这当妈当的，问题大发了，哪有帮儿子搞早恋的！但放在超级平原世界，万巴拉这就是称职无比的家长。 然而牧剌汉心中又一转念，自己作为一个死宅，如果有幸娶妻生了儿子姑娘，八成也是鼓励孩子早恋的，至少不会去阻止——别重蹈老爹覆辙，错过了一辈子一次的真人校园恋爱事件啊！ “阿爸阿妈！什么时候再去‘谷坪扑’？”牧光格突然跳将过来，梗着脖子大声插话，“阿郎要战翻谷坪妹丫！” 牧剌汉连忙收回跑远了的心神：“去去去，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去去去。” 万巴拉则一把搭上牧光格肩头，道：“嚯！阿妈早就说嘛！我们大狍看上他们妹丫了……你还不信！” 后一句是冲牧剌汉说的。 “嘿嘿嘿。”牧光格挠头傻笑。 牧满谦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另一边，也脖子一梗：“你哈哟的算不算数！” 牧光格脖子一梗，毛一炸：“当然！来仗呀！” 万巴拉一胳膊一个勾住两个儿子的脖子：“哦！阿妈在！阿妈来做见证，你们俩就……” 牧剌汉打发走过来问葬礼事宜的牧口，回头看了一眼：“行吧、行吧。你们慢慢聊……” 当先往吃饭的场地绕去，他身后三个脑袋凑一块嘀嘀咕咕着，慢慢跟上…… 在弥垄龙大草原上，没有什么比机动力更重要，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下一处地下水脉，性命攸关。人类可无法跟大多数野兽一样，有草吃就行了。 放眼绿油油的绿茵海洋，走兽遍野，看似生机盎然，实际上就是大沙漠戈壁，只不过是贫瘠在其它方面，不止稀有金属元素匮乏，石头也就是硅元素都十分罕见，液态水更是只来至地下…… 在中央空地东面最大的，也是唯一有木桩围墙的帐子里，堆满木桶，正是王国巡视军存放水源的地方。而水桶区东边又是一片空地，正是营地里烧火做饭用餐的所在，现在正热闹着，早饭的香气已经弥漫整个营地。 第8章 到了异界也得吃饭 牧剌汉在前面一路跟着香气走，一路打招呼，他身后的母子三个，现在没人饿了，专心交头接耳…… 万巴拉八卦：“噶哈！你们俩，那几天都跟谷坪扑妹丫混一块，打过几次了？” 牧光格挠头：“好几次。” 牧满谦看了他哥哥一眼：“一人五次？跟阿哥加起来有十二次吧。” 万巴拉：“这么多？一仗定了吧！就这次，比武谁赢了，阿妈就帮你们谁去提亲！” 牧光格顿时定住脚步走不动了：“阿妈哈哟算话！” 万巴拉：“中！” 牧光格隔着母亲向弟弟嚎了一嗓子：“二狍！！” 牧满谦如同蓄力中的凶兽，声线低沉抖颤：“中！” 牧剌汉偷眼后望，看着被当妈的给挑拨离间起来，为了抢妹子而决斗的两兄弟，心中一阵长叹—— 真是白瞎了自己给他们取的文艺名字，浪费了千年底蕴，小女儿牧柔愿可得要好好宝贝起来了哦，可不能再给他们带歪了！ 牧剌汉想起自己跟歌勒贝们的孩子，由于大巴人的社会传统，，几乎全部都放养在娘家那边，跟在牧剌汉身边的是极少数。 谷坪扑是个小聚落，因为没有高等级力量的存在所以小，也就无法提供牧剌汉歌勒贝，最后牧光格自然就没有兄弟姐妹在谷坪扑。 大聚落有兄弟姐妹招呼，而像谷坪扑这样的小聚落，只能尽量安排自家的孩子，来招呼随军熊孩子玩儿，结果就是被惦记上了。 牧剌汉还记得，谷坪扑绝对不止一个“妹丫”，但看起来自家崽子是看上了同一个…… 嗷嗷呼—— 远处响起恐怖的兽吼，声势如同瀑布坠地般，地动山摇，前仆后继……看来不止人类起床觅食了。 营地里的人们，一起看向声音来处，然后又低头各忙各的……牧剌汉只能转眼睛看过去，他身边的人们却还有头顶的大耳朵能转向，朝向声音方向。 吃饭，对于所有生物来说都是一件大事。 这个世界是两餐制，毕竟日落人就睡，所以这两餐都是正餐，基本得要保证整个白天的能量需求。 有重体力活的话，能有额外口粮，而有任务的战士们则是三餐起步…… 绕过水桶储蓄帐篷，来到营地露天“食堂”。 因为今天有葬礼，所以早饭相对丰盛，已经有牧口端着食物，说笑着往中心空地这边过来，找地方吃喝，结果没想到一绕过连成营垒的帐子，正好撞见了牧剌汉一家子，连忙佝偻身子鞠躬行礼。 牧剌汉招招手，让他们把手里的东西端过来，随意搭两句话，想看看今天的早餐吃什么。 最重要的菜品，依然是那汤汤水水—— 在昨晚吃剩的大炖锅中，加入新鲜采集的野菜，重新熬煮熟后，再倒入一种两根手指长宽的厚面片，进一步炖煮到面片完全熟透吸饱汤汁即可出锅。 这种名叫“斯卡瑟”的乱炖面片，是弥垄龙上的经典日常料理，在牧剌汉看来，就是一锅大乱炖，但由于有在“泡馍”，所以又不同于地球的大乱炖，同时炖斯卡瑟的锅，一般是一旦煮起来就不会再空了的…… 条件限制，弥垄龙大草原上的生活，没有清洗、保鲜手段，想要让蔬菜鲜肉保存长一点，就只能煮熟，于是就有了斯卡瑟，做起来又快，迁徙又方便。 具体来说就是把所有食材一股脑煮起来，第二炖再添加新食材进去继续煮，吃不完整口锅放上车就能走，一口斯卡瑟锅，能连续吃个几十上百天，吃到整趟游牧旅程结束。 面片主要是由各种草籽面粉制成，有时候会掺入类似土豆的根茎植物，主要看游牧时能采集到些什么…… 地球火锅套餐里的主食，米粉、乌冬面、热干面、年糕等等，是吃到最后才加进去。斯卡瑟的厚面片则是一开始就一起炖，半人高的大锅，不断舀出面片又加入新的继续煮，就让牧剌汉想到了地球早点摊，一锅开水煮万碗面。 一餐老汤炖锅的最后，厨子都会把面片给捞干净，只留剩菜跟老汤锅底到下一餐继续用。 当年牧剌汉一看斯卡瑟就想到了“老汤火锅”跟“泡馍”。 在博大精深的中华料理文化中，老汤熬的时间越长，卤汁就越浓郁越鲜香，越能把食材熬炖出美妙的风味来……反正牧剌汉心里，就把“斯卡瑟”叫做“老汤炖锅”了。 但如果放到地球现代，这也可以叫“口水火锅”，现代卫生问题，传播疾病，得上新闻的……但古人们就是这么过活的，另外大巴人是分食制度，一人一份，并不是一大锅一起伸筷子进去，由厨子将老汤炖锅舀出来，盛到大家自己端着的碗盘里。 而且本地调味物品只有提神草之类的香草，辛香料在弥垄龙是绝对的奢侈品，是十分难以获得的外国进口货，像牧剌汉这一类大领导的队伍里也并不是常见物，因此一锅汤底更是不可能轻易放弃。 牧剌汉一度想，如果能在这里开家牛油火锅物产超市，绝对能发财…… 除了调味品，餐具都稀缺。 常用的三个巴掌大小，两指节深的木盘，原材料来至弥垄龙边缘疏木林，挑选直径、品种合适的木头砍成厚片，然后挖空成碗盘……有专门在大草原边缘游牧的聚落，垄断着餐具这一商品行当…… 这时。 被牧剌汉叫住的三个牧口，以为他们的王想要他们的饭食，虽然要饿一整天肚子了，但他们还是拿开了自己的勺子，恭恭敬敬地把烤饼举过头顶，献给牧剌汉，垂头抬眼，小心翼翼察言观色，模样可怜巴巴。 他们手中各式各样的木勺，是吃既稀稀糊糊，滚烫粘稠，老汤炖锅的必备餐具，跟木盘一样，都是公共财产…… “噗——”牧剌汉忍不住笑喷，谁要你们的早饭啊，拜拜手，“今天的葬礼完后，都能分一份祭品……去吧。” “是，是——”三个中年汉子，点头哈腰着跑去了空地。 另一边，母子三人终于聊完了的样子。 牧光格、牧满谦此时被那三牧口手上的食物给馋到了，吞着口水，一溜烟先跑去一排土炉那边了。 而跟淑女八竿子打不上关系的万巴拉，也在擦抹着口水，魂儿早从牧剌汉身边飞走了：“今天的面片儿，厚实着，看起来香得紧啊——” 第9章 居住情况 会香是自然的，因为葬礼，早上就开始烤肉了，香料又给的很足，老远就勾人食欲……盐跟辛香料同样稀缺，所以烤肉一类都是现杀现做现吃。 牧口们早饭没有烤肉，毕竟现在这是加了香料的烤肉，是以烟气作为葬礼祭祀的一个步骤，他们只有在第二餐的时候会分到。 牧口们绝对会有主食，只有堆放在木盘上的大烤饼，巡视军的标准是每餐每人两张。 大巴人的核心主食，烤饼，牧剌汉这边的作法，是把生面皮直接摊在熬煮老汤炖锅的火塘上进行烤制，最后的成品，在牧剌汉眼中，就是烧饼、炊饼、锅盔、馕。 右手拿着饮料，一般日子，碗里会是“提神草”泡的茶水，而今天则是青稞酒…… 一天的两餐都是这个模样，日复日年复年，鲜有变化。 提神草堪比地球茶叶，在弥垄龙草原上跟牲畜、牧口一样，属于硬通货，主要用法，就是丢进水桶浸泡着，可以让清水能长时间不腐……想来应该是植物碱或者某种草本杀菌成分在起作用。 而提神草生长区域，也被一些聚落把持垄断着，牧剌汉让他们把提神草作为赋税上缴。 专门用提神草冲泡的茶水，口感味道其实并不好，类似稀释过的风油精，这么多年下来牧剌汉也只是被迫接受了而已，毕竟喝的吃的里全带股这味儿，不想饿死渴死除了强迫自己去习惯外，没有其它办法……也因此，他在得势后，就开始疯狂进口辛香料、茶叶、酒这些外国奢侈品了。 总之，在没有净水设备，不存在瓶装水的荒芜草原上，提神草可是关乎游牧民族生死存亡的重要道具，是大巴人们千万年的摸索，生存智慧的结晶 至于刚才那三个牧口给牧剌汉端递上木盘，并不是说“大王先吃，我饿着”的意思，而是在把自己的财产，两张烤饼，今天半天的工资上供——没有货币，以物易物的社会，粮食就是硬通货——他们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被扣工资。 只不过话说回来，这边异世界被扣工资的话，那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得饿肚子了…… 牧剌汉在一圈人包围中吃完早饭……每次吃饭，都他都像是被一群彪形大汉团团围住的小猫咪，人人都想要用手喂食他，喂不到的就想方设法逗弄，要引起注意力。 吃完饭，把歌勒贝们轰去干活，牧剌汉跟万巴拉分头行动，指挥安排营地打包上路工作。 安营扎寨里面可是有大学问的，十分讲究，从选址到布阵，负责的人一般叫“营官”，牧剌汉这个367人的营地，一直都由几个牧口在担任，都是来自班仁部，追随万巴拉的老人。 虽然牧口的社会地位比不上“普通人”，但在大草原上，都是一条船上的蚱蜢，不同心协力大家都不好过，岗位都是有能者居之…… 牧剌汉15年生活下来，发现这个异世界，并没有任何一国进入粮食极大丰富的工业时代。从弥垄龙大草原走到外面的超级平原，再到更宽广的全世界，都是都要看天吃饭的或畜牧或农耕，甚至还有纯粹的食物采集游猎文明。 人口、人力很重要，经常有外国商人运奴隶到熟铁城贩卖，看到有能力的，牧剌汉也会买下来。 这些来自弥垄龙大草原之外国家的人种，在牧剌汉看来就是“有点特别”的“普通人类”，而完全是另一种生物的大巴人，则是普通人类大脑，加上洪荒巨兽身体素质的存在，堪称完美的智慧生物，为了适应特殊自然环境而演化出来的究极生物，自然界能量循环中的最高级别。 大巴人社会的分工中，羸弱的人们去花心思计算、思考，高等级的留着精力，等着出力气就行了。 就拿现在说，牧剌汉来到做饭火塘区时，负责搬运工作的歌勒贝姑娘们，已经在收拾了……现在开始拆营，只见她们一个个人形起重机一样，大腿粗插进土里半米的栅栏木桩，拔牙签一样轻巧拔起，然后十几根四多高的木桩，抱着一把，扛起来就走…… 整个300多人的营地，不算牲畜放牧区，是一个边长85米左右，占地面积差不多是一个足球场大小，一共有210个营帐，每个或圆或方的营帐，边长都是4米，平均面积15平方米左右。 地铁一节车厢宽2.8米，长19米的话，一个帐篷就有三分之一、四分之一个车厢的面积，实际用起来，有小半截车厢是属于你一个人的感觉。 一顶游牧帐，乐乐蒙，一个大巴人加上自己的一堆装备住着刚好，万巴拉一直是挤在牧剌汉的帐篷里睡，而她自己的帐篷完全变成了两人的装备库。 乐乐蒙之间距拉得很开，整个帐篷区成“回”字形布局，回字中间的小“口”就是中心空地。水桶帐篷对面，是由多顶乐乐蒙拼成的一个大帐，用来存放旅程中的公共资源。 大巴人会放在自己帐子里抱着睡的随身物品，只有自己的装备，其它锅碗瓢盆、食物、水全部都用公共的……在牧剌汉看来，这就是主子跟牧口用一样的，莫名“共产主义”。 实际看来，又像是一些视频里说的“原始公社经济”的共有制，原始社会的夫妻形态就是多夫多妻，但是，大巴人又有婚俗，高级家庭社会结构形态，存在夫妻人伦常识、禁忌传统。 这是一个十分有趣的社会、人类学观察，牧剌汉也因此无法给大巴人生搬硬套“奴隶制”、“封建”、“共产”， 就无法一概而论。 另外有趣的观察，还有看自家女人们每天安家、搬家的过程，堪比工地短视频……比如现在拆家现场，牧剌汉就能蹲在路边，端着木碗就着老汤啃烤饼，一看看一天……前提是不被围着撩。 大巴人完全不用重型设备的土木施工，特有看头。 光拿万巴拉来讲，她10级，地球上是举10吨，但在重力系数低的超级平原世界，则可以举起100吨左右质量的重物。 牧剌汉实验十几年，并没有找到这边的“异界系统”，也没见过“职业石板”、“等级水晶”、“人物卡”，念个咒语、手放上去就能显示个人等级、力量、敏捷什么的存在。 全世界通行的，测定等级力量的方法，简单粗暴但有效——去举重吧！ 找个感觉上大概差不多一吨的重物，然后一个个排队去举，嫌轻了就垒人上去再举，举不动就换小块的去，“等级力量”就这么出来了，简单明了。 第10章 从学习上厕所开始的异界生活 面前牧剌汉只知道这种测等级的方法，还没有发现什么“异界等级系统”。 游戏里的等级系统，什么“力量”、“敏捷”、“体力”等等属性，对应到现实里，不都是人身上的肌肉吗，说来说去就是“力气大小”……只不过“幸运”、“智力”、“暴击率”等等，这一类数据就跟肌肉没关系，现实里不存在一个衡量标准。 按能量化的标准来。 牧剌汉定的“王国巡视军”的门槛是5级，这也是“高等级”的最低标准，10级左右是天花板，这是物种，大自然决定的界限，就跟人类身高、体重、体能有个范围一样，超过了身体机能就会出问题。 偶尔有个体超过10级，也没有出现生物生理状况，那也是罕见的特例，都是传说中的存在……要想突破界限，就得整个物种朝一个方向演进，光靠自然选择已经没用，是一种必须人为干预的“进化”—— 比如地球上各国普遍国策，增大国民肉蛋奶供应，人为增加种族营养摄入，花费两、三代人时间，提升全体国民身高、身体素质。 牧剌汉看着四周渐渐变成一捆捆材料的营地，歌勒贝们又当吊车又当卡车，超高效的拆迁着，孩子们到处乱窜，时不时跳上三米高的建材堆上搭便车，让下面的人形卡车一通叫骂…… 这时做饭火塘那边的厨子，跑来找到了牧剌汉问事儿。 牧剌汉伸长脖子四下瞅了瞅，向着万巴拉方向吆喝了一声。 万巴拉摆摆手回了一句。 于是厨子就开始指挥手下收拾锅子、食材——没有中饭，第二餐会在天黑前扎营时做。 专门负责烧饭的伙夫厨子团队，一般都由牧口担任，这种不沉重但却十分繁琐的工作，比较适合没有力量的人们……挽衣也是这样的工作。 营垒、物资打包搬走装车，露出了刚刚儿子们比武的集合聚会用空地，另一边，所有参赛选手已经开始热身，准备再战。 牧剌汉鼓励了下十来个参赛选手，然后继续巡视到了营区外围。 “回”字形外圈的“大口”，也就是营帐区，“口”上面的一横是牧剌汉这类高等级人物住处，右边一竖是其她战士们的住处，剩下左边跟下边则是牧口们的营垒。 大巴人一般是一人一座帐子，牧口则是两到四个人一座。 现在上面一横已经拆迁完毕，放眼就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地，施工队正在其它方向开工。 由于等级力量，歌勒贝们收个三米高帐子，就跟收伞一样——帐内地毯上清空后，直接抱住中柱一举，连同四周辅助柱、固定钉一块连根拔起一卷完事。 乐乐蒙内的物品，箱子一开始就是半打包状态的，毕竟武装装备不绑好固定住，晚上睡觉磕着碰着都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所以直接地毯包饺子一样一包裹，就算收拾好了。 几十个女战士，五分钟之内，两百多顶帐篷，包括牧口们的，统统打包收拾好……如果让地球人来纯人力处理，得花上10倍、100倍的时间。 牧剌汉还没有转完，偌大的一个营区已经完全清场，除了空地处还围着人继续比武外，也就茅坑处的围篱还没撤掉，因为上路前还要最后使用一下的。 毕竟生命活动不外乎吃喝拉撒。 做饭火塘在回字“小口”右边，纵横挖掘得如同堑壕的茅坑则在“小口”左边……厕所的建造，以及拔营时的填埋，自然全由牧口“挖坑”负责。 当年牧剌汉刚二度穿越，等级力量还没有觉醒，一上来被抓做了牧口，梗着脖子不认怂，于是就被安排到了最低贱的“挖坑”工作……这也算是激励牧剌汉发奋图强，往上层阶级爬的原因之一。 挖了坑用到最后还得埋，用一层埋一层，草原上没风，不处理的话，气味存续，飘散老远，会被各种各样感官灵敏的袭击者尾随追踪。 其实放着不管，大草原也会自己吞噬掉一切痕迹，如果营帐几天不收，就会如同大太阳下的雪屋一样消失无痕…… 弥垄龙仿若一个有生命的活物，消化代谢一切非草原之物，牧剌汉第一次见到这种“活”的大地时，也是惊骇异常，感叹不愧是异世界，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跟大巴人之间常识的差异，从对“土地”、“泥土”的认知开始就天差地别了。 所以，牧剌汉他得从上厕所开始学习各种生活常识…… 如厕有很多规矩，不说草木灰覆盖，焚驱虫香、照明规矩，其中不准沾染臭味的卫生规矩，由于没有草纸这种现代工业产品，在弥垄龙草原上是用一种宽叶草代替。 “挖坑”除了负责挖坑外，就是大量收集这种叶子，并且还要进行半晒干柔韧化处理。 宽叶草，除了制作成草纸代替品“揩拉”外，还会制造“揩哩”——捣碎碾出叶汁，当做“免水洗手液”……牧剌汉对其消毒杀菌作用存疑，觉得可能还不如提神草，但考虑到提神草的贵重价值，还有其对敏感不敏感肌都挺刺激的成分……反正有总比没有强。 同时这里还能进一步确认，地球人跟大巴人之间的差异，别说人种不同，都不是同一物种了。 经过多年观察，大巴人女性没有“月事”，别说月事，连那个嫦娥住的月亮都没有了，完全不同生态环境下演化出来的“人类”，自然是完全不同的生命形式，就少了很多生理卫生方法的问题……牧剌汉就曾经好奇过，自己老婆们会用什么当生理期用品，总不能就拿草叶垫着吧，结果就是人家根本没这方面问题！ 如果自己的基因，加上有意调整的营养结构，几代之后，自己这个小团体会不会出现“new type新型大巴人”？ 当然，前提是违背传统政治模式，把孩子们都带在自己身边，所以，这个新人类想法，目前这个阶段是不可能付诸实践的…… 四下转悠的牧剌汉，眼睛看着营地差遣完成，葬礼准备逐渐完成，心思却肆意飘飞不见了踪影……他经常会胡思乱想很多很多有的没的，不甘寂寞，总想要在这个新奇的异世界做点什么，他觉得这是身为穿越者的一种本能。 第11章 葬礼民俗 大块完整的木材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比金子还稀有，但因为没有风雨，所以只要做好防虫兽，一件家什可以用一辈子。 而生火用燃料就相对丰富了，各种长长短短的草拔起来后，不用特意去晾晒，就会干枯成为上好的燃烧用干草，也因此火化掉逝者的一切，能成为大巴人的传统习俗。 随手提溜起一根草茎，能肉眼可见的在枯萎褪色，薄薄一层绿皮下面掩盖的是大地荒芜匮乏的本质…… 其实不用去拔，每天都有大片大片的绿茵地枯萎，但同步又有新草萌生着，牧剌汉观察过这片大地神奇的“新陈代谢”，呼吸间的消亡新生。 弥垄龙大草原不留人造物，游牧搬迁是适应大自然的结果。 普通大巴人的一生就在拆拆迁迁中度过。 之前早餐，在牧剌汉啃饼子到一半的时候，仅仅三个女战士，就把回字的“小口”的联排营帐给拆了个干净， 那一个人叫兽嘶，泥土草皮飞扬，充满了一种“在路上”的感觉。 匆匆忙忙。 牧剌汉早已习惯这种急吼吼的氛围，三两口干完老汤，盘子丢给收拾餐具的牧口，剩的饼子可以边走边吃……接过万巴拉递过来的“洗手液”擦擦，戴上手套护具，轰赶周围一直撩自己的歌勒贝一起干活…… 欢声笑语。 勤劳健壮的歌勒贝们，抱着十米多高的箱子堆健步如飞，叉车一样，扛着20来根4米高的木桩健轻而易举，像是集装箱长了两条腿……限制她们搬运不是重量，而是货物的体积形状。 这一堆堆材料物资搬上畜力货车后，就算有轮子帮助，驼兽们都拉得艰辛无比。 而牧剌汉这边只顺手搬了一轮，就开始游手好闲，在营区闲逛了起来，一如既往，脑动手不动…… 边长85米的营区，不一会儿就收拾一空，牧口们赶车列队，收拾牧群，歌勒贝们则开始以原来的营地中心空地为圆心，大面积犁地翻土……把特意留下的一捆捆木桩往地上一横，擀面杖一样，推动以吨计的泥土，堆砌夯起葬礼祭台…… “吨”、“米”，这些质量长度单位，牧剌汉是根据自己的身高体重估出来的，跟地球标准单位绝对不一样，但这边世界的度量衡十分混乱，所以牧剌汉干脆就捣鼓自己的“地球公制”了…… 高五米的泥土祭台垒好，上面堆起三、四米的干草堆，王富贵的遗体跟他的私人物品被放在最上面。 牧剌汉来到祭台下，之后他要在上面主持葬礼仪式，现在要先等祭台前空地上的“架”打完。 比武，在大巴人这种战斗民族的文化里，自然是极其重大又频繁的事情，是组成他们人生的一部分，贯穿始终……婚葬嫁娶自不用说，小到日常锻炼，大到祭祀天问都会进行比武。 现在虽然死的是一个挽衣牧口，但也是队伍里同舟共济的家人，自然全部正规流程都要走一遍的。 葬礼上比武，是对死者的悼念，同时也是祭天、往生送魂等等，相当于“做法事”的行为。葬礼比武的禁忌事项，最重要的一项，是输家在接下来的10天里禁止外出活动，只能待在自己的帐子里。 游牧中不得不外出时，也要用毯子或者帐篷蒙皮什么的，把自己包裹起来…… 因为比武输家相当于是死了，死者自然是不能出现在外面生者社会里了，要等十天之后才能“重生”，回归正常生活。 牧剌汉还没穿越时，有刷到过不少民俗短视频，知道地球上也有不少这样的原始信仰仪式，是种“相似律”、“天人交感”——比武中的人们跟逝者、上天交感了，是代行、化身…… 牧剌汉觉得，就算没有天人交感这些，大家也不会懈怠……因为被“封控居家”十天有多无聊，他是知道的，草原自由自在的大巴人更是清楚，所以每次葬礼比武，大家的态度都是极度认真的，跟真正出征打仗一样。 而就是因为大家太过认真，为了避免出现伤亡，大多数时候，比武只用木刀、穿木鞋，头胸绑红绳，以砍断红绳来判胜负。 说是“木刀”，其实就是削圆的木棍，而“红绳”是常见的两指宽粗麻绳，用剪刀剪都要花点功夫，所以与其说是用木刀“砍断”，其实是在恐怖巨力加持之下，使用技巧震碎。 也正是因此，坦克般澎湃动力的大巴人，全功率输出的话，木刀、木鞋或草鞋会直接被粉碎，刀碎鞋烂的算输……这是对大巴人的一道力量限制，可以勉强让不同等级的选手同台竞技…… 十多年来，牧剌汉早已通过实验确定，这里的一切生物，都不是单纯的碳物质能量循环……吃的那点碳水，就算完全燃烧释榨干能量，也根本不可能让万巴拉举起100吨来。 澎湃动力来源，靠得是某种如同武侠小说里的“内功真气”，存在于这个异世界天地万物之中的“以太”，在本土炼金学中称为“魔力”的能量，万物都在这个魔力能量系统之中循环…… 而生命诞生、进化的方向，就是更高效地获取、利用魔力。 也因此牧剌汉确信自己已经变异，不再是地球碳基生物了，能消化吸收这个世界的大分子物质，并融入自身新陈代谢以来，他就已经不是地球人……万巴拉举重100吨，那么牧剌汉能举多重？ 他做过个简单实验——举一石子到一米高，让其自由落体，读秒，套入加速度公式，就得出了超级平原世界的重力加速大约只有地球十分之一的结论，这层意义上，他的力量永远是同级的十倍。 得亏逮到他的“扑”级小聚落，一开始饿着他，但后来几顿饱饭下肚，直接原地变人形坦克，待得越久吃的越多自然就越强，真就“吃饭变强挂”……后来又感觉活着就能升级，“呼吸外挂”…… 现在他本地力量差不多是500吨，也就是50级，回到地球的话，也能搬个50吨，刚好举一辆坦克。 同时，可能也是1\/10重力系数的关系，他还二次发育了，身高从原本的169cm长到了178cm，只不过这个高度在大巴人中，还是算“娇小”的，身高过2米才能算高。 不说别的，他身边超1米9的女战士就一抓一大把…… 此时，嘭嘭嘭，爆响声越来越密集。 收拾搬运工作渐渐结束，人们向土祭台这边移动，高大的姑娘们聚拢过来，围了牧剌汉一圈又一圈，他渐渐看不到空地上的比武了，只有呼啸地破空声，反应着交手激烈…… 场上正打着的，依然是牧剌汉跟万巴拉的两个儿子，牧光格、牧满谦，两人一个12岁一个9岁，他们超过170cm的身高，在大巴人孩子里面也算是发育得很好的了，没被父系矮个基因拖后腿。 第12章 比武 兄弟俩互相争斗，一起玩耍，一起成长…… 牧剌汉没有为了看他们比武而换位置，因为他在哪里，哪里就是变成人群聚集中心，看着身边兴奋看热闹的姑娘们，思绪不由得又开始发散。 跟大老婆万巴拉，成亲至今，已经将近13年，按照大巴人的生物繁衍周期，13年多生了3个孩子算是十分高产了，毕竟“哇噗”并不是必中奖的事儿……牧剌汉感觉这可能跟自己地球人生态有关，每时每刻都在状态，不像大巴人男性也是五、六年一次，而且自身等级力量还强大，这在人口就是一切的大巴人社会中，他简直就是唐僧肉…… 万巴拉的三个孩子中，最后一胎是个可爱的“妹丫”，被取名牧柔愿。 牧光格跟牧柔愿，继承了他们母亲的外貌特征，耳朵是头顶的一对大兽耳，二儿子牧满谦则跟他父亲一样是地球人的脑袋两侧耳，其他孩子也都没有出现四个耳朵的混合品种。 以前没怎么意识到这个问题，现在突然就觉得，地球漫展上兽耳娘coser，如果除了头顶的兽耳发箍，还把人耳也露出来的话，会不会很奇怪…… “阿爸、阿爸——” 嘈杂环境中，一尖细甜甜的声线十分清晰，原来是被挡在了人墙外的小女儿牧柔愿，正在朝着人堆中叫唤——连孩子们都知道，人堆在哪里，他们的老爹就在哪里。 “诶——”牧剌汉连忙应了一声，循声而去，挤出人群。 他可是喜欢得小女儿不行，小小只的年纪，跟脸一样大的毛绒绒耳朵，一身毛皮装，幼猫一样，让人情不自禁想撸个不停。 想到做到，一出人堆就把牧柔愿给抱了起来，一会儿放在怀里，一会儿举着高高，最后放到脖子上，让她可以看见圈外的战斗了——随着牧剌汉的移动，人圈也跟着流体移动，把他又围了起来…… 此时，她的两个哥哥，拿全长两米的木刀，或者说桌板，互相呼扇着，巨大的气浪，已经把空地草皮全部吹飞拔光。 牧光格抓住机会抢攻，吐气开声一个力劈华山，来势如山崩海啸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牧满谦不退反进，木刀直接斜置卸力，超长的刀身长度，直接引导牧光格的一劈，砸向地面。 这要是砸实，刀身八成要折，好在牧光格一直留有余力，强行回抬刀柄，举重若轻地与地面碰撞。 这留着的余力，本来打算是用在加力劈碎弟弟的刀，又或者收力震碎弟弟的红绳来着…… 木刀木鞋对发力的限制作用尽显，让人更多的思考技巧，而非纯粹的蛮力。 今年7岁的牧柔愿，其实并不太温柔，有着这个年纪孩子特有的活力，高处看见打架后，就开始一会儿拍小手，一会儿拍她阿爸的大头，又叫又笑。 无比闹腾。 似乎牧柔愿的加油真起到了效果，场中两个小伙子打得更起劲了，要不是木头人字拖的限制，两人直接窜出去，跳到空中互搏了…… 这种比武，下盘是重要攻击目标，就是要逼你躲闪，腿脚发力，毕竟人字拖的绑绳，用的也只是普通粗绳，用力过猛就会崩断，虽然没有被染成红色，但鞋子损坏也是算输的。 牧满谦卸刀成功，趁着哥哥收力后又分神了的时机，直接顺势伏地前冲，整个前胸几乎贴到了地上，却如同趴在一只滑板上一样，背刀翻滚直取哥哥双腿。 牧光格大喝一声，仿佛背后被跑车拉着，高速爆退的同时，长刀连推，挑拨格开弟弟的连击。 “好啊啦啦啦——” 围观的人群一边大声助威，一边鸟兽散，四下跳开，给窜出了中心空地的两人腾出更大的场地来。 比武输赢可没有什么擂台范围限制，非要说的话，整个大地都是擂台，只有打出来的输赢才算数。 围着牧剌汉的人堆也散开，开始随着比武中的两人移动，牧剌汉放下脖子上开始不安分的女儿，小家伙双脚一沾地，就放了鸭子一样窜了出去，追着她的两个哥哥，一路给看顾牧群队伍的人们添乱去了。 比武翻翻滚滚打远了去，惹起了万巴拉的注意，她刚安排完上路工作，想起了之前说要见证他们比武的事儿，连忙四下找到牧剌汉：“最后三条腌鱼，要不也当祭品了吧？” “没必要吧，只是个挽衣……虽说是老熟人……” “不……是给热郎吃的，好上路。” 环境条件因素，祭品、供物无论是对人还是对天的，在祭完后就会分给大家吃掉，所以最好的食物，一般都只有在祭祀的时候才能吃到……地球上的一些地区国家里也是这种习俗。 “你们留着，我回熟铁城就有活鱼吃了，你们还要赶好远路。” “那……”万巴拉挠着耳朵皱着小脸，半天才憋出来一句，“那，那好吧……” 牧剌汉不禁莞尔，锤了她一把：“走，去看孩子们最后谁赢。” “肯定我家大狍！”万巴拉顿时恢复精神，一跳三米高，找到战场后，拉着牧剌汉就往那边跑。 各种比武，有各种约定俗成，不用言明的潜规则，属于一种文化传统，无形的传承之物，社会人文模因。不用组织，不用报名，通知都不用，自然就会有合适的人在合适的地方，自己找个合适的时间，合规合矩地打起来。 就拿这场比武来说—— 所有人自觉不会参与等级差距大的比武，而万巴拉的两个儿子，自然是现在王国巡视军中，随行的18个孩子里战斗力最高的……按照规矩，比武参加者，自认或公认第一的，会自行先进行角逐，然后胜者守擂，接受其他人的车轮挑战。 这种车轮战到什么时候为止，要战翻多少人，有种莫名的默契，总会在恰到好处的场次时自行结束。 所以具体参与比武的人数，并没有个定数，也没有个赛程安排，更没说只能一个赛场上进行。 比如自我感觉良好，都认为自己是“第一”的人太多了，互相都不服，就可以多个场地同时进行，打成淘汰赛。 第13章 经济、物种与成谶 然而有比拼就会有输赢，无论哪个世界哪个群体，都会有为了赢，不择手段，破坏规矩的个体出现。这些大聪明行为，就是茶余饭后故事会里的常客。 牧剌汉那边讲他地球故乡的轩辕神话，万巴拉她们就讲这边的逸文故事，大巴人的寓言里，不少是跟比武相关的。牧剌汉甚至听过一个大巴人版本的“龟兔赛跑”…… 而现世新闻，各地比武上的旁门左道、出糗搞笑，是大巴人们觉得最值得传播的趣闻，大家说道起来都是津津有味的。 比较普通的是，出于各种原因，高等级的下场去打低等级的；比较“鸡贼”的是，比武时故意打出大家视野后玩阴的，例如趁机群殴等；比较心机的是，坐等上个擂主被车轮消耗，最后上去捡漏；比较为人所不齿的是，在敌我木剑、鞋子上做手脚，例如把自己的红绳浸油，让它变柔韧不易断，等等…… 这些“天才”被抓包后，大多数情况是被一通罚，然后被当笑料一段时日。也有极少数，最后的结局是，主动或被迫放弃现在的生活，离开弥垄龙大草原……牧剌汉觉得，最早正是他们，让阿达兰阿剌之外的遥远国度，知晓了大巴人的存在。 牧剌汉正带着包围圈，慢慢悠悠吊在比武人们后面。 “头领，热郎！”披上了重装兽甲，整个人大了一圈的英尔拉，从天而降，开开心心地砸在了牧剌汉身前，“俺们去围猎巨兽啦！” 她坠落之前，包围圈早已机敏散开。 牧剌汉看看走回来的万巴拉，然后伸手拍拍英尔拉的包耳头盔：“去吧。” “啊啦啦——” 英尔拉长啸招呼一声，不远处一群全副武装的女战士们呼啸回应，在拥了牧剌汉一下后，几个纵跃到了战士们中汇合。 这群去为葬礼准备上好供物的姑娘们，先是做了一套每次出征前，都要做的狩猎祈福仪式，接着揉捏草茎，互相涂抹在甲胄兵器上除味，最后找准事先探得的方向，悄无人声地疾驰而去…… 草原平坦，一望无际。 牧剌汉一直看着女战士队伍，飞土走泥消失在视野里，与其说是一群猎豹奔行，但这速度，更像是油门踩死的摩托部队，暴走飙车。 万巴拉没有跟着去围猎的意思，此时开口道：“热郎！招挽衣！” “嗯？这个话题不是说过……” “不是！是英尔拉啦！是要多给英尔拉一些牧口，她不是来日头了，而且这还是她的头一次，让多些人照顾着……有些时日了，食量变大，出汗也勤，安排王富贵他们一些老手过去，没想到……” “是这样啊，歌勒贝的事，万玛操心了。” “嘿嘿……要不让英尔拉跟着热郎一起回熟铁城？” “我的脚力，快去快回……看完城里新金属开发就回来。” “哎，也是，没人跟得上热郎……哎！他们打远了。” “快，你去看着点！” 牧剌汉跟万巴拉聊着聊着，就跟比武现场拉开了距离，身边歌勒贝们渐渐都走了，毕竟大家都还是更想追着热闹看。 让万巴拉跟上去当裁判后，牧剌汉就不去继续看比武，而是一个转弯，去到两百米外畜牧队伍那边，检查迁徙的准备工作，每次分开永远不会放心，怎么检查怎么觉得不够…… 营地拆掉打包装车后，一轮接一轮翻翻滚滚打斗的孩子们，看热闹的人群，都没了物理限制，经常会打到牲畜队伍这边来，然后被负责看管的女战士们给呵斥轰开。 看尾子们安抚受惊的牲畜，牧剌汉则安抚暴怒的女战士们…… 畜群管理，可是在弥垄龙大草原上的生存关键。 用地球上当代的金钱价值观来进行类比的话，辛香料属于是钻石，非生存所必须，被资本营销炒作起来的奢侈品；提神草、木材是大面额货币，烤饼是小面额，但流通最广的货币；家畜则是跟金银一样，锚定整个市场，贵重物品、大宗交易的硬通货。 弥垄龙大草原上的生物，大巴人的研究自然是最深的，漫长的岁月中，朴实勤劳的大巴人，一共驯化了35种野兽，并大规模养殖，这些驯化的“野兽”被称为“牲畜”。 在他们书籍上有记载的，难驯的野兽还有三万多种，多为狩猎目标。 野兽中会威胁到大巴人生命安全的有560种“嚓岷维拉”，被牧剌汉翻译为“怪兽”——因为这些动物在牧剌汉眼中都是古怪又危险的外星生物——包括一些看起来不像是动物界，甚至不是生物界的，会动的以真菌为食物的“活矿山”，“铬壳”。 俗话说，人类最大的恐惧源，来至未知，第一次见自行车大小的“铬壳”进食，牧剌汉真是被吓坏了，直到一拳将起轰成渣，才长舒一口气……果然一切恐惧源于火力不足。 在发现自己能碾压其之后，也就不怕了，反而开始好奇，轰碎后确认不含任何有机物的铬壳，它到底是何种生命形态……看其亮银的金属质地“肉块”，有可能是硅基的吧，总之是大巴人制作装备的素材之一。 如果说“魔力”的存在，是怪物能诞生的条件，那么再加上低重力环境这一条，那么“巨兽”就能诞生了…… 巨兽是一种比地球上霸王龙还要庞大的巨型陆地生物，没有什么智力，无法驯化，它们被单独划出来分为一类，一共有180多种。 如果单论最基础的物种生物性，巨兽就是食物链的顶点，在大巴人之上，是大自然能量循环最高层级的存在……让牧剌汉来打比方，他只能想到鲸鱼…… 而如果要讨论基础之上，靠着非生物能力，站在生物界顶点的，除了大巴人之外，还有怪异跟古圣……对于牧剌汉来讲，目前它们还只是存在于老婆们的故事会中…… 不知不觉，比武结束了，最后的结果爆冷。 牧光格、牧满谦双双落败，被牧剌汉另外一个10岁的女儿给赢了下来。也是一个壮丫头，被她妈兴奋无比地架到了牧剌汉面前炫耀。 牧剌汉自然好好嘉奖了这对母女一番。 万巴拉那边则开始对自己的两个狍子施以“竹笋炒肉”，牧柔愿在一旁眼巴巴看着，弱小可怜又无助…… 旁的歌勒贝们去劝。 万巴拉柳眉倒竖，回了一句：“下次比武得什么时候哦，节庆远了去了！第一，人家拿去了，我这两狍子得到什么时候才能翻身哦！气死老娘了！” 被那边表扬胜利者的牧剌汉听到后，随口打趣了一句：“不用只惦记着比武，跟着英尔拉她们出征，表现好点一样‘翻身’哦。” 万巴拉先是觉得自己母子在巡视军里抬不起头了，这么一听，想想也是，丢掉手上木剑教训道：“找机会真家伙上，再丢人！抽死你们！” 兄弟俩对视一眼，同声答应：“噢嗷！” 却没想到，这一语成谶…… 第14章 畜牧、葬礼与奔跑 没管那边当母亲的进行家庭教育，牧剌汉把比武得胜的女儿带在身边，一片片牲畜队伍里转悠。 他们马上要走葬礼流程了，现在自然一起行动，这会儿有空就随便做下畜群管理…… 孩子们平日里似乎也有帮忙做除虫、打草、磨牙、磨角等照顾工作，但更多理论就没什么人教他们。 牧剌汉就随口跟女儿说说他知道的一些事情……畜牧业也是农业，种田的模因让牧剌汉很认真地去了解自己能养殖、能狩猎的动物—— 通常来讲，大巴人并不会专门去捕杀巨兽，首先蛋白质来源充足。其次是战斗力并不足，普通聚落去捕杀就有被杀的风险。最后对待大自然，大巴人更心怀敬畏，朴素的万物有灵思想，非所需不会强夺豪取。 见到巨兽，只要对方没有攻击意图，大家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保持距离，心怀敬畏互相远离。 只不过今天国王的队伍要举行葬礼，搞祭祀仪式，这就是属于“所需”范畴了…… 牧剌汉巡视军里的1289头“牲畜”，真正的牲畜其实是1285头牲畜，大多数是巡视时各个聚落送的，剩下的4头是怪兽，类似牧羊犬、猎鹰的存在，大巴人称之为“战兽”。 牲畜作为统称，每个具体品种跟地球猪、马、牛、羊、鸡等等一样有不同功能。 鸡、鸭、猪一类口粮生态位的牲畜有813头，典型物种是草驼，它们只有“牲畜”这个称呼，牧剌汉会叫它们“家畜”。 跟牛、羊同生态位的功能型牲畜，也叫做“驼兽”，有288头，典型物种是麂皮龙。 跟马、骆驼同等的存在，也叫“坐骑”、“走兽”，有188头，典型生物是奔牷…… 看着女儿满眼崇拜的表情，牧剌汉飘了，不由卖弄起自己“渊博”的知识，说了一些题外话题，例如—— 弥垄龙大草原之外，是更加一望无际的超级平原大地，在巴巴利安语里称为“阿达兰阿剌”，那里有更多神奇的、危险的生物。 再在此之外的大地，就有不同于大巴人的人类了，他们一般都是农耕定居文明，有自己的民族、国家，有“炼金术”，对于隆剌王国来说都是外国。 而在有“神圣”概念的国家里，他们语言中，“地狱”就是阿达兰阿剌，弥垄龙大草原是地域的中心，那里的生物，人形的就是“魔族”，动物就是“魔兽”…… 听完牧剌汉解释说，“魔族”是指“坏人”后，女儿正在又生气又委屈大声反驳时，英尔拉的队伍猎了回来。 只见5个人扛着一只13米高的小巨兽，远远就能看见姑娘们，嘿咻嘿咻，喊着号子扛着一艘“大船”往回赶，莫名像是蚂蚁搬一个方吐司面包，有种可可爱爱的感觉——如果不看之后她们解体、处理巨兽尸体的血腥画面的话。 葬礼。 比武胜者享有在土祭台上献祭祭品的最高荣耀，接着由头目也就是牧剌汉来点火焚烧逝者遗体、遗物，等到火苗熄灭，青烟完全消失，在胜者享用第一口祭品之后，大伙瓜分了烤巨兽，牧口们也都分到了一份。 最后整个队伍又忙活了几个小时，彻底把巨兽肉、毛皮、骨骼做完精细的预处理，以便保存一段时间，巨兽尸体最后剩下的下水跟无法食用的部分，堆成了一座山，或就地掩埋或丢给战兽吃掉了。 期间英尔拉把牧剌汉给扛进了畜群队伍中的一辆车厢里—— 牧剌汉一开始还忽悠她说自己帐子都收了，所以下次一定，英尔拉则直接在起哄声中，熊抱起牧剌汉就一个百米冲刺……看起来凶残无比，然而不到一个烤饼的时间，英尔拉她就再起不能了。 牧剌汉施施然跳出车，找到万巴拉，去到远处草地完成采耳约定…… 一段悠闲如午间小憩时间。 看看天空太阳的位置，牧剌汉从草皮上站起身来，伸伸懒腰：“时候不早了，那我出发了。” 万巴拉盘腿坐起，大耳朵抖抖：“热郎知道我们的行程吧？” “知道、知道，最迟后天吧，我就回来。” 牧剌汉把丢在一旁的武器重新装备回身上，抖抖身子，确认不会松脱，跺跺脚，检查在草原上相当贵重的鞋子有没有问题。 “万玛，要带点什么不？熟铁城里想要的，肥皂、用的、吃的？” “……不用了吧……” “哦，那我走了。” “喏。” 牧剌汉迈步走开去，挥挥手，转身背朝巡视军方向，身体笔挺倾斜往前倒去，说时迟那时快，当他身体差不多与地面成45度角时，脚掌发力一蹬，地面爆炸，篮球场大小的一块地皮被掀上了天，而他整个人已经出现在了一公里外。 “啊啦啊啦啦——” 准备上路的巡视队伍中，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作为送别。 牧剌汉的孩子们则朝他离去的方向冲了出来，也都全速突进，然而没有一个声势、速度能与他相提并论……这个对比，就是一群追着飞机跑的小孩子们。 万巴拉久久站在原地，她脚下身后地面是完整的，望着丈夫一路引发着地面爆炸地消失在地平线。 力量500吨人类的跑步方式，全力奔行起来，每一脚点地的推力，都如同重磅炸弹爆炸，这是他要在远离牲畜队伍的地方出发的原因。 巨大的推理，让他一步跨度按公里计，字面意义上的“脚不沾地”了，这种超长触地移动模式，已经可以称为“飞行”。 按道理，只用稍稍改变发力方向，向上跳跃起来的话，按照推重比，他至少可以获得本地的第一宇宙速度，从而摆脱本地行星引力，那么他就可以实现浮空飞行…… 但莫名的，越高引力反而越大，完全违背了万有引力公式，引力居然跟距离成正比了，这个世界显然有着什么其它原理在起作用，但牧剌汉暂时没空研究，安安心心使用大巴人们祖祖辈辈流传下的“最速奔跑法”，在大草原上尽情奔跑。 奔跑—— 全力去奔跑—— 全身每一块肌肉，每一根毛发，每一个细胞，每一粒原子全部运作起来，开始释放自身全部能量……“动物”，何为“动”，在这一刻不需要更多的说明，全身心释放自我“动力”的畅快感，字面意义上的放飞，刮过大地，掀起草皮，人形台风过境，何为“自由”，这一刻的全部就是诠释。 第15章 奔跑中 然而16级台风也就50多米每秒，牧剌汉的全力运动起来就是一人形核弹，所过之处滚滚冲击波，让无风的大地掀起飓风。 景物飞掠，除了野兽群没有任何其它参照物的大草原，跑久了就无聊了，让牧剌汉注意力开始由外转内—— “等级力量”，并不只是单纯的提升肌肉，而是包括视觉到大脑计算力在内的全面提升。 就跟越野拉力赛一样，司机不止有各种仪表设备辅助，在高速疾驰中，还有一个专门的副驾，作为向导来看地图指路。否则只要像f1赛车那样，一遍遍熟悉赛道，形成肌肉记忆。 随着等级提高，牧剌汉越来越能感觉到地球人的极限。 过马路场景，视觉信息经过大脑进行模糊计算，并不需要知道来车具体的速度，就能大致判断是否安全……人脑中对高度、速度、距离的“安全阀”，全来源于计算，基于信息处理后的预测。 车速超过一个值后，大脑计算跟不上，就会出现呆住，无法动作，判断下一步该如何行动的状况。 因此物理上的加强了大脑“硬件”算力，可以明显让个体在处理各种情况时更加准确有效——这点是牧剌汉在大巴人身上观察得出的结论——他们可以空手接箭，还有比武中的高速对攻，他们都是在看清对手来势后，从各种应对思路中，选出最优解。 地球上的时候，牧剌汉自然是打过架的，别说什么认真思考招式，全力互殴时根本看不清对手的动作，根本无从去思考什么对策，这跟业余还是专业没有关系，地球人类大脑能量功耗就决定了生物算力上限……专业人士的专业，就在于形成了肌肉记忆而已，就是赛车手，将大量原本要即时计算的内容，提前“打包编程”，变成了机械触发式。 现在已经不是地球人了的牧剌汉，能隐隐望见十公里外有野兽群…… 这个视力就不是地球人该有的，同时他马上模糊估算出，以现在他的巡航速度，大概2.5秒后就会撞上这群野兽。 牧剌汉很清楚，现在他大脑模糊计算速度，完全超越了地球时的他……2.5秒，眨个眼，地球时他能做个什么？ 而现在他将信息高速处理完成，完全掌握中，从容应对处置，不会反应不过来，只能呆愣撞上…… 大脑算力配合上了等级，身体结构同样也是相匹配的。 肉身突破音障，换地球他来，别说眼球了，皮肤毛发在加速起来的一瞬间，就会被刮剥掉……肉体在适应本土异界后，除了全身结构外，细胞都在物理分子层面上发生了改变……碳元素在魔力作用下，可以在软滑与坚硬间切换。 狂飙向野兽群。 如同从侏罗纪公园逃出来的大型恐龙群，齐齐望向动静方向，它们早已注意到一道裹挟着大地碎片的“射柱”，狂轰而来，由远而近，地震轰鸣、飓风呼啸、遮天蔽日。 无从反应。 最后狂风从上方刮过，一大群在射柱途经道路上的恐龙，统统被尾流、涡流卷起抛上天空…… 大巴人的传统奔袭方式，是双足蹬地，压低身形贴地飞行，双手或按着武器，做出手准备状，或如“超人”飞行般平举……一步出去都飞了，自然用不到低速跑步时的同步摆臂姿态。 牧剌汉是双手平举姿态，这并非是在施展“双龙出海”，举着双拳当“撞角”，时刻准备撞个什么，而是为了“劈风”……虽然没有“空气动力学”、“流线型”等等科学理论，但古老的智慧，本能地开发出了减小空气阻力的跑法。 其次，举拳是作为“方向舵”，跟后驱车同样的原理，后轮提供动力，前轮来控制方向——贴地飞行时，双脚提供动力，双手拍地就可以变向—— 当还有1.5秒就要撞上兽群的时候，调整步伐，蹬出一脚后，牧剌汉右手向下微微发力一撑，侧轰地面，一个向左的反作用力施加到了前进方向上，合力变斜向，但速度太快，变向改变的角度太小，兽群规模又太大，还是绕不开。 于是牧剌汉又双掌拍地，合力变成斜向天空，最后如同蛙跳般，划出一道抛物线，掠过兽群上方后落地，再次双手连拍地面，连续变向，调整角度，恢复路线，笔直朝向熟铁城…… 延绵的弥垄龙大草原，无边无际，实在适合飙车。 枯黄、翠绿、团茵、柔高，各式各样的品种在身下高频变幻，然而万变不离其宗，都能被统称为“草”，仿佛无尽的草，才是天地间唯一的真理。 重复不变的绿色，让牧剌汉又开始“内视”—— 不知道超级平原世界的“音障”具体是多少，但绝对不是地球大气密度下的约340米每秒了，还有超过一定高度后，万有引力反常，这个异界还有一堆秘密…… 但他现在应该是以4000米每秒的速度在巡航，放地球上由于星球弧度，水平速度越大，必然会有越大的抛物线角度，直到跟星球弧度一样，就进入轨道了……但看起来似乎大地是平坦的。 太阳高挂，视野里突兀地出现一排黑影，转瞬放大，是一片片树木。 4000米每秒，虽然比不上宇宙速度，但也能5小时内绕地球一圈了，然而现在体感已经跑了至少8个小时以上，他还是没跑出弥垄龙大草原…… 至于是如何体感时间的——他肚子饿了。 此时他这颗超低空洲际导弹，但也只刚到大草原的边缘，能看到草以外的东西，延绵的疏木大平原了。 正是目的地熟铁城所在。 没有星球弧度，进不了轨道，也不存在地平线遮挡问题，因此只要视力允许，能看多远就可以看得到多远，牧剌汉能看清十公里外恐龙的眼睛，而极限目力是百公里——看不清前面的路，还怎么跑步……地球人只能看清50米外的人脸，这也意味着人体跑步速度的极限…… “超级平原”，是除了山脉、峡谷、水系以外各种地形都有的大地，戈壁、沙漠、森林、疏木林、沼泽等等，以及位于中心位置的“弥垄龙”这片无尽大草原。 而“超级平原”在大巴人口中被称为——“阿达兰阿剌”，意为“遇险的、花斑的”。 牧剌汉按翻译三原则“信达雅”来的话，汉译应该是“危险的花花世界”——相对于草原，蓝天白云草色的单调纯粹天地，阿达兰阿剌对于大巴人来说，确实是一个“花花世界”，毕竟是真有成片成片接天连地的花海区域了。 超级平原只有位于中心的弥垄龙大草原是一整块的，一旦出了草原，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犬牙交错的自然环境了，各种动物比草原上丰富百倍、万倍，也有鸟类飞兽存在了——就在排排疏木林上空。 然而看似多姿多菜，物种丰富的超级平原，实则基础元素匮乏，没有风、没有雨、没有水，这里是被部分国家称为“地狱”的死亡荒漠…… 第16章 抵达熟铁城 现在望见了大草原边缘，但不见城头踪迹，而且一路都没有碰到赶集的队伍，说明这次又偏航了老远。 为了确定该往南还是往北改向，牧剌汉高高跃起，升空一公里，进行空中观察——有大量人员畜群汇聚的方向，就是熟铁城所在…… 望见远方无垠绿幕上点点黑流，俯瞰众生，牧剌汉不由想到。 天地间的“以太”，某种高能“魔力”，使得各种草类拥有了旺盛生命力，成为了生态圈的基础，养活了包括大巴人在内的亿万生命。 在地球上，走的人多了，草地会被踩出路来，这个“走的人多”大概每个月有一次就差不多了，然而在弥垄龙大草原上，这种情况完全不会出现，一望无际的洪荒草原，别说走的人再多再频繁往复，就算被野兽群啃秃方圆万公里，不消第二天就又会被重新长满。 都用不着“春风吹”的，小草们甚至是一边被啃，一边就有新芽在破土“又生”…… 所以，没有道路通到熟铁城，哪怕是一条土路，来指引方向。 牧剌汉一路狂飙，如同毛笔画过白纸般，在绿色画布上犁着黑褐的直线。 此时高空扭身往回望去，自己的来路，就像绿色汪洋被暂时劈开，翻出了底下褐黑土色，而此时绿色的潮水已经开始重新回涌弥漫，把翻起的褐黑给重新吞噬抹平…… 挥毫而出的直线，重新回归原本的颜色。 体验完高空的“大g力”后，重重落地，再次上路。 找对了方向，就会时不时碰到营地和移动中的大股队伍了，也因此牧剌汉无法放开手脚狂飙，得降速奔行。 自然也有跟牧剌汉一样奔跑、跃向熟铁城的大巴人，他们或三五成群，或独来独往。偶尔贴近并行，或者相向“会车”了，双方会吆喝两声问个好，只是萍水相逢的话，各自脚步不停，各赶个路，很有股子武侠世界的味道。 熟铁城的高耸灯塔已经远远在望。 牧剌汉的前进速度也降到了普通跑车的200码。 此时，不断有黑影弹道抛射砸向进城人群方向，这会儿牧剌汉这边终于也来了一个，于是他在距离熟铁城20公里的位置停下，等待黑影落到身前。 这是守城的禁卫军，作为大巴人的城市，自然不会守在城门口进行入城检查，而是主动出击，主要是向第一次来熟铁城的人，教导城中规矩，比如不能仗着等级力量跳高、狂飙等等…… “隆剌王！首领！头儿，这边！” 牧剌汉刚刚抬手还没来得及说一句，“兄弟们辛苦了”……还在空中的黑影看清地上的人后，就仰头大叫起来。 瞬间五个全副武装的男女，就把牧剌汉给团团围住，热情又兴奋。 “头领！” “哈哟，哈哟，侃侃噶哈……” 牧剌汉一边跟大家打招呼，一边腰带上取下水袋直接，吨吨吨，一整袋给灌了下去。 除了武器之外，他还背了一些准备路上吃口粮，烤饼、肉干，以及一袋提神草奶酒，然而好久没有长途奔袭，这一跑上头，他就根本停不下来了，渴了饿了都不管…… 看着他灌得畅快，有斥候把自己的水袋递上。 虽说入乡随俗，但对于共用水壶这点，牧剌汉摆摆手拒绝了，表示马上进城了，大家各忙各的吧…… 大巴人的王，大家相处起来都很随意……牧剌汉再次一个人上路往熟铁城方向前进。 宏伟巨城的轮廓越来越明显。 来到距离熟铁城半径五到十公里范围内后，到处就都是人了，有的赶着畜力货车行进着，有的安营扎寨，有的在买锅做饭，有的在处理毛皮，有的在打打闹闹比武，有的在打理大批家畜…… 几个帐篷一支小队伍，几个小队伍围成一个大营……生意、赶集并不是一天就能完成得了的，一般都得在这边呆一段时间。 牧剌汉从星罗棋布大大小小的队伍中间穿梭而过，路人们对于独行客习以为常，没人关注，他们最多只认得熟铁城驻军的甲胄、旗帜，没禁卫军跟着后，就没人好奇注视牧剌汉了。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没有网络，没有照片，不自报家门，不醒目招摇，谁认识你…… 继续往城门方向前进，人跟家畜会开始密集起来，其中而比较特殊的，除了外国人外，就是向熟铁城跪行朝拜的大巴人。 牧剌汉在经过这些，或行礼祈福，或跪伏膜拜的人们时，也跟旁边大家一样，放慢脚步，轻轻路过……他们膜拜的并非自己，而是那座石头城本身…… 弥垄龙大草原上没有山没有沟，大块点的石头都能成为传世崇拜的图腾，如今突然有了座雄浑巨物，大巴人们才不管是不是他们自己建造的呢，就当图腾来崇拜了。 就算不出自萨满自然崇拜的心态，一般大巴人也会对着熟铁城拜三拜。 除了向着伟物祈福祈愿，人之常情外。 就跟从来没见过海的内陆人会被大海震撼一样。 面对这座可以跟久远故事中流传的“巨大石块”相互印证的实体，熟铁城就是大巴人心中的“山”。 终于到了城墙下。 停下祈福，跪下膜拜的人越来越多，还有绕着城墙转圈的人群，其中不少都做祭司打扮。 然而即便如此密集频繁的人流，来来往往的人流数以万计，但也没有任何“路”的痕迹。 所有队伍、行人都仿佛是凭空出现般，身后没留下路径。 又仿佛是在满天鹅毛大雪的无尽雪原上赶路，一切走过的痕迹，都消弭于无，就只大门口一片，由于一直被大队人马给踩住，才显露出大地原本的黑褐土色。 混在人堆里来到城门下，抬头仰望，确实担得上“山”之名。 延绵8公里，50米高的城头，越近越壮观，比站在金字塔脚下还震撼，因为这里用的每一块石砖，都有两人多高，是长5米宽5米高5米的正立方体巨石。 外层墙面由十块这样的巨石，以“品”字形交错堆叠而成，城墙一共4层，总宽度为20米，但城内3层并没有跟最外层一样建50高米，而是逐级递减，8块、6块、4块来堆叠，所以整个城墙的横截面呈现为一个阶梯状——这种类似防波堤的设计，是为了抵御巨兽的冲击。 而城墙除了靠自重固定外，每块巨石中轴线上还有垂直的三个窟窿，用来插入钢筋，灌入水泥，把“品”字形结构加固牢靠。 墙下地基，还会定期灌注水泥与熔融金属液，以抵抗弥垄龙大地与草籽的侵蚀。 第17章 吾王归来 地基的建造，下挖意义不大，最开始是往地里打入木桩，城墙宽20米，那么木桩地基就得30米，然后在直接在木桩上垒巨石，等木桩开始消融，被大地吞噬磨削，就挖掘墙角，一段一段开通斜向下，深入木桩地层最深处的开口，灌注融化的金属液、水泥，如此重复，直到完全替换掉木桩——也是只是延缓被吞噬的速度而已。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挖出地基，灌注水泥、金属液？ 地球上盖房可以这样钢筋混凝土施工，牧剌汉一开始也有这样建了一段，但发现大地太能“吃”，管你金属石头木材，最后都是被吞噬的命，那么不如干脆让木头顶着先，把城墙码起来再说。 毕竟大巴人打桩太轻松，去森林那边拔了树丢过来，往地下一锤完事，可要比搞水泥、融化金属快千百倍。靠木桩预留空穴，后期维护再灌注水泥金属液的施工方法，让建城速度直接起飞。 不做地基的后果……弥垄龙的土，是会侵蚀地上地下除了草外一切的，没有地基当马前卒，城墙就会直接被侵蚀，任何时候都会自我瓦解崩溃。 城墙贴着堆四层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不管那层塌，其它几层还能继续用——底面积25平方米的巨石，比一般公寓里的厕所还大，可不是薄薄的多米诺骨牌，会一倒全跟着倒…… 总之这座全草原唯一的城，最大的特点是，十分罕见地使用了大量钢铁，而且每年还要“吃”大量金属，“熟铁城”这个名字也是因此而来。 弥垄龙大草原的金属只能靠外国进口，而金属无论在那个世界都是硬通货，熟铁城，放地球的话，可以翻译成“黄金之城”。 熟铁城，只算城墙内的面积为64平方公里，差不多9100个足球场，城市长宽都为8公里，四四方方，坐落在弥垄龙草原西部边界上，贴着疏木林地带，主要树种为“矮树”。 所谓矮树，是指平均高度30米的树木，毕竟本地引力系数低，百米以上的树种才能叫高。 这片矮树森林延绵300公里左右，从北往南以一弧度延绵，是与草原泾渭分明，左边是树，右边是草，左边是褐色土地，右边是无尽绿色，没有任何色彩溢出交叠，逾越分毫。 而熟铁城，就位于这片森林中部弧弯处，距离森林边缘有25公里。 牧剌汉对这城的一切如此熟悉，原因无他，这是他设计并参与建造的城……对于人均起重型工程车的大巴人来说，建这座雄城只花了一年时间。 城墙完全遮挡住视野、阳光，牧剌汉偏离如同过山隧道一样的城门洞口，随便来到一段城墙下，向上面吆喝一声：“冇哈，有人冇哈？！” 似乎有一群人在往下张望。 牧剌汉仰头，垂直的墙壁不见只闻其声看不清人影，但听动静，应该是一堆人—— “有！！！看着在，看着在……是谁哈？” “是头儿？！” “哦哈？！” “骗你噶哈子！” “啊啦啊啦啦——” 城墙上响起一片欢呼声。 身份通报完毕，牧剌汉左右看看，单膝下压深度蓄力，猛地一弹射，地面泥土爆炸，窜天猴一样笔直升空，直接跳上17层楼。 城头又是一片欢呼叫好，这次城门那边的人们也加入到了起哄之中。 城墙上没有女墙，5米的宽度，双车道般宽敞。城头地上只有成排的半辆车大小，拿钢丝当弓弦的金属床弩，这是给牧口们使用的，由于床弩又大又重，所以是由大巴人来进行搬运安装。 牧口多人一组，使用绞车上弦，然后对没有进行身份确认，就要跳过城墙的人进行对空射击，守城战士们则会用自己的弓弩矛镖进行攻击——等级力量加持，威力远在床弩之上。 大巴人的武器、盔甲，多为野兽生物素材制造，虽然其强度威力比金属高了去，但由于没有可塑性，就无法做出弩这种带复杂机械结构的装备…… 现在对于“不明飞行物”，一般是先射网子进行抓捕，而夜间防空，就靠城头点篝火，跟四角了望塔提供照明了。 在落上城头后，牧剌汉跟城头禁卫军，以及赶过来的值班将军寒暄了几句。 将军随手拔起一面墙头旗帜交到牧剌汉手中，牧剌汉撸下旗面，当做披风往身上一披，就径直往城中自己的王宫方向高高跃去…… 空中飞行十秒不到，抵达目的地…… 牧剌汉的王宫位于正城市中轴北端，此时宫内南门广场上，一名华服金珠貂裘长云髻的女子，当先领着身后上百号人，一见跃门而入的牧剌汉就跪拜在地。 高声唱道。 “贱妾恭迎吾王归来。” 牧剌汉身在空中，发现广场上的人群后，旋转泄劲，动能转化，抑制住前去之势，调整方向角度，再双手一张，卸掉旋劲，如同落叶飘般降落，触地螺旋一扫，举重若轻，更重要的是优雅帅气地落在了跪地华服女子身前…… 只可惜面前人群都额头点地，根本看不到他帅气的降落身姿，到最后也就只是牧剌汉自我感觉良好了一下。 然后—— 因他空降带来的灰渣一米多高，烟尘如浪涛，劈头盖脸直扑领头跪着的华服美少女，可她纹丝不动，甚至在听到牧剌汉落地动静后，还又往前伸展了一下躯体，再次大声重复：“贱妾恭迎吾王归来！” 她身后百来号男男女女跟着齐声复颂：“恭迎吾王归来——” 这是完全不同于大巴人文化的做派，让人切身体会到这个异界有多股不同的文明存在…… “起来吧。”牧剌汉的反应淡淡，从跪地人群中走过，越过了华服少女后，自顾自发问，“城里经营情况怎么样？定期联络里说我要的合金做出来了，炼金的成功了？外国技术引进进度？” 被越过的华服女子连忙起身，快步追上牧剌汉的脚步，跟在牧剌汉侧后方：“新市集已落成，外国之商旅，比之去年要多了不少……炼金术一事太过庞杂，可请各臣工详述……合金已有样品出炉，但未备妥，还请吾王稍候。” 牧剌汉把披在身上的隆剌王国旗子，解下来丢给旁边的仆从：“今天差不多下班了，就先不去工业区那边了……也不用叫别人了，就你，先跟我去‘芙蓉帐’吧。” “是——” 两人就如同君臣般，一说一应地往内宫深院绕去。 第18章 箐姬 王宫内外壁用的是城墙同款巨石，但只堆了3块，15米高， 南门广场只有半个篮球场大小，而整座王宫也只有两个足球面积而已，只有正中的一座巨大宏伟殿堂是巨石的，其它建筑全是木材石砖结构。 第一印象是十分敦厚。 宫内建筑挤挤的，还没宫墙占地多的感觉。 其实王宫内部空间十分空阔，放眼四周是一片又一片绿油油的空地。广场跟空地的区别，只是因为其跟外面大街一样铺撒了碎石子，尽量抑制草类的生长…… 喜欢城市模拟建造游戏的牧剌汉，在一片空白上硬生生建起了座城，他亢奋无比地全程参与了设计和施工，王宫自然也是他在里里外外跑。 比起疯狂堆料的熟铁城城墙，王宫建造的方针则是杜绝铺张浪费，拒绝奢华享乐。 他新王上位，百废待兴，好钢都要用在刀刃上，就算要建奇观，比起王宫来，牧剌汉十分务实的修筑了四座两百米高的了望塔。 但王宫也不能太寒碜，毕竟还要接待外宾的，面子排场还得要，所以他在王宫前院中间位置，也就是南广场北面，修一座群臣议事用的石头殿堂，作为“王国大帐”。 一些彰显社会阶级的象征物，在这个世界，这个文明时代，还是必要的。 所以牧剌汉没有摒弃国内外传统，几次失败的改革后，他发现只要顺着利用，偌大的弥垄龙大草原，就能被他几乎给一统了…… 王宫、熟铁城作为他王权有形的象征，无形的最高特权方面，能“飞”的只有国王，其他任何人，包括万巴拉在内，进了城里也只能在地面上行走奔跑……不断从城头跳出去的守城禁卫军，主要就是在告知这条铁律。 城市上空净空，高高跃过所有人头顶的荣耀，只属于国王。而牧剌汉跳跃的时候，一般会披上自己设计的国旗。 当然任何人都可以披着国旗，假冒国王跳来跳去，但被抓到的话，就是直接死刑——已经有人被杀鸡儆猴了，还是牧剌汉的几个小舅子、小姨子…… 那是熟铁城刚建成还没多久发生的事情。 从各聚落过来的亲家，熊孩子调皮，面对大草原上从来没有过的永久建筑物，兴奋无比，踩着房顶纵跃追逐打闹…… 不看亲戚情面，不看大巴人生育率情况，不看任何人求情，牧剌汉亲手把他们给砍了，还把尸首挂在了望塔上示众了将近一年，直到完全干瘪。 怎么下得去手？ 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么“将”之上的王呢？ 有的事情，只有第一次跟无数次。 15年全是鲜血的味道，模糊了生死界限…… 还在连年征战状态中的牧剌汉，懒得去深究，这事背后是谁在试探，或者有没有人在试探，反正该来的总会来，就给所有人看看他的底线，让所有人知道，他新王新法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 从此以后，牧剌汉的命令就畅达起来，令行禁止……但这是王命，法令，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牧剌汉想要实现的是地球的法治社会，而不是每次都得杀鸡儆猴。 他认识到，一上来就把已经约定俗成了的规矩全部打破，只会让人无所适从，办不成事…… 要是面对法律，他们是对着干、找麻烦那事情反而简单了，但是，由于不理解、没概念，他们连找麻烦都不会，这就让牧剌汉实在没了脾气。 在按现代模式，组织文书工作时，把大巴人千万年默认的“社会阶级”常识，给书面化、条理化整出来，牧剌汉发现了一个关键点——由于等级力量存在，大巴人自古自只认“人”，要让他们认“国家机械”，首先得建立“国家”概念，认识其跟“聚落”、“家族”之间的区别，而这又得从普及教育开始。 牧剌汉就觉得，文明发展的一切问题，归根到底都是教育不足。 说到全民义务教育，正是他做的第一项社会改革，刚开始时火爆异常，然而新鲜劲一过也就无人问津了，十多年下来“新式学堂”全部消失于市井，所剩无几的学童，也是走的传统教育模式，师傅带徒弟。 新手上路，牧剌汉深刻认识到，国家治理，不是一拍脑门就能成的，有个点子就能上的事情，只能日积月累，慢慢演变…… 名叫“芙蓉帐”的内部建筑，王国核心场所。 “来了来了……本期法庭，公堂卷宗……”华服女子把一叠卷本，放到了牧剌汉面前。 “点灯，晚饭就这里吃了。”牧剌汉把一本本卷宗摊开到第一页，平摊到身边大大小小的实木书桌上，“箐姬啊……我看着你就觉得热，别绷那么紧了吧……” “是。” 被牧剌汉称为“箐姬”的美少女一福，然后把身上五层华服披挂给解掉，露出了内里的草原特色短式劲装，在身边座椅上，仔细折叠整理贵重的进口宫廷华服，只披回坎肩…… 箐姬原名箐少绍，是12岁时，从箐国远嫁过来的和亲公主，她们国家的人，在嫁人之后要随夫姓，同时得改名箐姬，所以她现在的全名该叫“牧箐姬”。 她跟牧剌汉之间 “相敬如宾”，也就是夫妻双方互相当对方是外人，所以她在牧剌汉这边，没有像万巴拉那样的昵称，一般直接叫做“箐姬”。 在“阿达兰阿剌”之外，各种文明千奇百怪，有奴隶制，有封建制，有拼音文字，也有象形文字，牧剌汉统称他们为“外国”。 箐国是一个文化底蕴深厚，礼教自然发达，综合国力强盛，使用象形文字国家。 他们使用的文字，叫“竹圭文”，神似汉字，书于竹简，凡是自诩正统的朝廷，必用“竹”字偏旁的国名……比如现在政权的国号“箐”，牧剌汉觉得就是取意“竹叶青”。 反正由于他们文字的关系，牧剌汉对这个“大箐”本能地很有好感，建国后就托一支远来的箐国商队，带着自己的使团、结盟的意向前去出访。 时代所限，无论是哪个文明，双方结盟互信最好手段，只有联姻，于是箐姬就过来了…… 而一旦建立了官方互信，其他事情就都好办了，隆剌王国跟箐国的贸易路线打通，同时，牧剌汉以箐国为突破口，跟外面世界各国官方政府都渐渐有了联络。 至此牧剌汉有种打开了大世界地图的感觉…… 牧剌汉码好卷宗本子，偷眼打量收捡衣物的箐姬……虽然已经一起生活了11年，但她看起来还是在畏惧着自己。 等级力量差异，如果自己不注意，她带来的箐国器具，随便一碰就碎……她人也是如此，易碎瓷娃娃一样，就算收着力，她都会痛苦得满头大汗，看起来跟普通地球人差不多。 但如果真换个地球人过来，那早被自己碾成肉糜了……超级平原世界所有生物，或多或少都有等级力量，肉体素质强悍异常。 而且，别说只是外国人等级程度的箐姬。 大巴人，10级的万巴拉，地球世界是10吨，超级平原世界则是100吨，能徒手举两辆坦克，她体内蕴含的爆发力有多恐怖可想而知，字面意义上的“人形坦克”……按理来说，地球人类的物理结构强度，来了跟她洞房花烛，那是直接被碾成一滩肉酱。 然而，到了牧剌汉这里，身边一圈上百歌勒贝，这样的一群人形高达都经不起他一轮……他在感叹自己不是人了的同时，还很有成就感…… 话又说回来，经过11年弥垄龙大草原生活磨砺，箐姬除了出落得亭亭玉立之外，也练出了健康肌体曲线，孔武有力，长结实了不少。 “吾王……贱妾哪里有问题吗？” 敬小慎微着的箐姬，自然察觉到了牧剌汉关注的视线。 第19章 坦克 “啊，没什么……只是这些案子，果然还都是外国人的啊。”牧剌汉收回视线，转移话题，手指点着第一页上“原告”、“被告”的名字。 “黎民凡有纠纷，还是找‘宗老’评判……吾王要的‘法治’……民众还是不知法庭……” “字都不识，还谈什么，一口吃不成胖子……” 箐姬正要回话。 这时屋顶一个喇叭突然响起：“斥候急见！大王！敌袭！” 牧剌汉皱眉看看箐姬：“什么情况，让人到王国大帐去。” 箐姬点头应是，三两步跑到墙边，拍开喇叭对应的传音筒：“让人到王国大帐！” 然而话还没交代完，王宫南门外就隐隐传来了吵闹声。 两人从芙蓉帐南面正门出来，出王宫内墙，绕过王国大帐石柱大殿，只见火把摇曳，一群禁卫军围着一个担架站在南门广场上，之前见过的城防将军在一旁，王宫外街道上似乎还有更多人…… 这一看见牧剌汉出现，就都开始嚷嚷。 牧剌汉忍不住吐槽：“我一回来怎么就出事？” 箐姬见众人拥过来，连忙赶前两步挡住，让大家一个个说：“可有死者？” 领头的高声回应：“冇哈哦！” 另一个战士凑上急急介绍情况：“厄瓦特伦台！他是厄瓦特伦台的冠军，逃回来的，被‘怪异’袭击了！” 牧剌汉脚下不停，往广场门口那边担架走：“怪异？” 留在那边的将军迎上来：“你们出去！门带上，守着！” 一群禁卫军留下担架，吵吵闹闹地一溜烟退到了王宫外，王宫役们关上大门后也离开，回北院去了。 整座王宫被从正中间一道东西向内墙分为南北院子，芙蓉帐跟后宫位于北院，王国大帐跟其它对外的建筑都在南院。 “你留下。”牧剌汉拉住了也想退场回北院去的箐姬。 将军向箐姬这个外国公主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毕竟都老熟人，她坐镇王宫，这些年把首都管理得还不错。 这时牧剌汉正在查看伤员情况，蹲到担架旁边：“精神？” 伤员居然自己坐了起来：“俺喝了药！” 牧剌汉回头看去。 将军：“我们喂的……” 箐姬进一步解答：“城防大事，城卫常备‘治疗药水’……贱妾再去后面库房里拿些来？” 治疗药水是外国进口的炼金物品，字面意思的可以“活死人肉白骨”，靠着牧剌汉不了解的复杂原理，可以赋予任何生物弥垄龙大草原上野草般的超级再生力。 牧剌汉：“你去。” “噶哈子哟——”将军先是抱怨了一声，拍了地上伤员脑瓜一巴掌，“刚上来还要死要死的，吓人哟……得亏歌勒贝备得妥妥的。” “是要死哟！都了死了哟——”伤员不满，抬起右手进行展示，突然开始又哭嚎又大声叹气，“哎哟哇——” 只见他整个小臂都消失了，之前他躺在担架上又盖着毯子，所以牧剌汉没发现…… 治疗药水是能肉白骨，但你得先有骨还在啊……没了右手，对于战斗民族大巴人来说，跟死了差不多。 牧剌汉眉头深深皱起，以大巴人的装备、武器、力量、肉身强度，他还是一个冠军，居然被伤成这样：“到底怎么回事？刚才说‘怪异’？” 伤员已经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把一肚子憋屈说出来：“都没了哇！铁罐子！天杀的铁皮箱啊，没见过的野兽，一群一群，战翻了俺们啊，俺轰杀啊轰不动，铁木头轰一下，就把我们都给轰翻了，哇啊啊——” 只见冠军边说边手舞足蹈，似乎在表演轰爆的巨大。 牧剌汉抬头，跟将军大眼瞪小眼，都一头雾水。 将军：“……他一路就这么个说词。” 箐姬也蹲下身，试问：“异怪，头，眼睛，牙齿，爪子怎样的？” 伤员只是摇头，然后哇呀哇呀边哭边重复“铁皮帐子”、“轰杀”、“一大群”之类的话，叨叨絮絮讲述了他们厄瓦特伦台的遭遇…… 显然遇袭的不是他一个人，而是一整个“台”的大巴人，听起来还被却灭了……作为弥垄龙顶级猎食者集团，居然毫无还手之力…… 牧剌汉听着担架那边一问一答，伤员描述的机械足脚，心绪越来越不宁……一个离奇的猜想让他心惊肉跳，无法安神。 他最后干脆站到一旁，让箐姬跟将军继续问着…… 这时城里最好的医者、祭司都赶了过来，拍开王宫南门进来，伤员被转移到了南院左侧屋子里。箐姬也里里外外跑着，提供 “治疗药水”方面的意见。 又过了一碗饭的时间，城里其他几个等级高的将军、大臣也都赶了来。牧剌汉招呼这些近臣来芙蓉帐，跟他们在沙盘上，把厄瓦特伦台所在地，以及已知的巨兽、异怪活动区域给摆了出来。 这时箐姬从南院回来，把一本子递给牧剌汉：“那冠军给出来的‘铁做怪异’模样……” 牧剌汉接过来。 左手画的歪歪扭扭，但整体线条还是流畅的…… 一将军探头过来瞄了一眼：“啥子？方形的？画的是咱们城？” 牧剌汉也疑惑地看向箐姬。 箐姬去书桌上端了笔砚过来：“听他话中意思，应该是这般模样——有城砖大小——” 就见箐姬一手托本子，一手轻绘，在冠军原本的作画上，描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回”字。 其他人也围了过来看画画，但全都不明所以，一脸茫然。 只有牧剌汉却汗毛倒竖，全身战栗起来，之前不宁的心绪渐渐成真——最后就看见箐姬在“回”字中间“口”处，引了一笔直线出来。 牧剌汉脱口而出两个音节：“坦克？！” 箐姬点点头：“坦克。” 这正是每个地球男孩子小时候都画过的坦克俯视图——两个方框加一根炮管——大巴人跳劈攻击，从空中看下去，坦克正是这模样！ 一直担心的事发生了。 牧剌汉知道，“超级平原世界”每时每刻都有穿越者到访，并不是来自“大魔王世界”，而是从其他异世界来的，有掌握了“穿越科技”的文明，在不断送着人过来。 因此他心中一直有一个担心——假如“异界穿越”，不是一次只穿越一个人，而是干脆穿越一支现代军队，乃至整个国家呢？ 现在，以超级平原世界科技水平，绝不可能存在的坦克部队真的出现了，还袭击了自己的国家居民……猜想变成事实的冲击，让牧剌汉浑身战栗，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在害怕，还是在激动期待——期待着夺取穿越技术后的无限可能性…… 第20章 隆剌王的芙蓉帐 围着的将军们，对于隆剌王突然冒出来的词儿，议论纷纷—— “‘瘫可’？” “‘唐客’咯！有听冇，头儿侃过！” “‘课’，课啦，王的课？” 牧剌汉没理周围将军们的讨论，而是盯着画本，向箐姬确认：“真的会是坦克吗？履带、装甲、发动机、炮管，高机动火力平台？” 与其说是在疑问，不如说是一段陈述。 箐姬垂下目光，放下笔砚：“那冠军画了很多方方框框，想还原自己看到的‘异怪’……不看那甚，沿着外圈把轮廓勾勒出来的话……冠军还画了一些，应该是其它的样子。” 箐姬一边说，一边想去翻粗纸本子，给他看其它页面，可惜本子被牧剌汉捏着，她不敢直接上手触碰，只能虚空指指点点。 牧剌汉心思激荡着，但画本上人影幢幢，一个个都往这探头探脑。 “躲开，躲开，都围着捞什子！亮都给挡了！闪开点……隆图舒哥，去把烛台拿过来。” 牧剌汉把身边围了三、四圈的将军们给轰开，走了出来，让禁卫军统领举着烛台跟他去另一边空桌…… “芙蓉帐”其实应该叫“会议室”之类的，但在弥垄龙大草原上，不管什么房子、别墅、宫殿都统一叫做“帐”，就算这儿是中式实木大殿也是叫帐。 大巴人悠久的文化，生存环境，让他们概念里只有“帐”，就跟汉语里可以把一切简称为“房子”差不多……也只有熟铁城，这种超越认知的事物，才会被重新认知…… 同样的，异界自然也没有“芙蓉帐暖”的诗句，这里原本只是牧剌汉字面意义上的“芙蓉帐”，是后宫的外间大客厅。 后来由于把文件档案搬回家看的习惯，这间客厅就渐渐变成了“卧室”隔壁“书房”一样的办公室。 再后来，先是跟自己老婆们在这里关起门来商量些“国家大事”，双重字面意义上的“内阁”，反正跟法律一样，弥垄龙大草原政治极端原始单纯，直接把王国的重大事项跟老婆们商量定下来，也没人会说什么“后宫干政”，反而觉得能者居其位理所当然——能力就是等级力量。 牧剌汉评价为——极端原始，又极端先进的强人政治。 再再再后来，由于不止跟老婆们在这商量开小会了，他私下里有事会直接把人叫到这边来，在王国大帐会议上没说完的、说不了的事情，牧剌汉也在这边继续处理。 所以，到最后牧剌汉干脆把这外间独立出来，封掉了直通自己后宫卧室的宫门，进行大改造不说，并加建一圈小房间，让芙蓉帐不止跟后宫隔着墙壁，还隔着房间，只设一侧门，连通后宫中心花园。 这座纯实木建筑物，就是当今牧剌汉他的“隆剌王国”最高权利中心所在，没有另取名字，延用了以前大家都叫习惯了的“芙蓉帐”……反正没人知道这词发音的真正含义，自然也就不会尴尬。 总之，这里就相当于汉朝的“内朝”，明朝的“内阁”，清朝的“军机处”……说白了是牧剌汉想模仿古装剧里的帝王们，搞自己的智囊幕僚团队…… 站在芙蓉帐外，从正南一排连开大门进来后，是被扩建到两个篮球场大小的长方形大殿，在正中间是一座长宽都5米的“大国境战略沙盘”。 沙盘上是棋子、标记，旁边是一圈小桌椅，而大殿到处是各种架子、椅子、文件架等等，各种家什、办公物品杂乱无章放置着。 这些家具都染上岁月带来的陈旧黝黑色泽，呈现出使用了十年以上，又没有现代油漆工艺的老家具形态…… 站在南门，目光越过屋中的沙盘、家什，看向四周墙边，北面原本直通王宫北墙的北门，如今变成了三间作为仓库、资料库的房间。而在三个房门之间的墙壁里，嵌着一排奶茶杯子大小的带密封木塞的小喇叭。 左手边则是两间客室、休息室，牧剌汉让仆役把他的晚饭放在了里面一间。右手边原本是通往自己后宫的东门，现在也改成了两间休息室，但右上的房门锁着，因为里面有绕去后宫中心花园的暗门。 而芙蓉帐最大的特点，除了牧剌汉亲自设计的伞形屋顶，榫卯结构主梁外，就是四根立柱上架设着的黄铜大喇叭，以及屋顶中间，沙盘正上方的欧式金属圆盘吊灯。 每个喇叭接着如同水管一样，全密闭金属管道连出屋外，一直通到熟铁城四角百米高的了望塔上。 一旦出事，了望塔上值班的战士，只用打开塔顶传声筒盖子大吼，芙蓉帐里就可以马上了解到情况。 箐姬被牧剌汉安排为留守的 “王后”，平日里不管有没有事情，都在芙蓉帐里坐镇，让各处出现情况第一时间报到这边来。 所以，白天的时候，当牧剌汉“飞土扬大地”的飓风出现在了了望塔守军视野里，她马上就通过传声筒，知道了消息。 虽然还不清楚来者到底是谁，但她算了算时间，推理出极大可能是她的王归来了，礼教刻进了骨子里的她，就算只是有可能，她也立刻叫上了其她宾妃与仆役，带领在王宫里的全体官员赶到广场上等待…… 那名重伤冠军的第一手消息，自然也是靠这喇叭传来的。 而把芙蓉帐这边的命令传出去，靠的是北面墙壁上的那排奶茶杯大小的传声筒，“奶茶杯”上有雕刻名称，表明连通城内哪处岗哨还是四座高耸了望塔…… 熟铁城的了望塔，牧剌汉的手笔，现在成为了熟铁城的标志。 在正方形城市的四个顶点上，建立的四座高塔，东南、东北、西南三个角落的了望塔为120米高，只有西北角的塔是200米……这里面是考虑了森林、王宫等综合因素的。 了望塔也被大众叫做灯塔，是因为牧剌汉为了让夜间在草海上行进的队伍，有个方向，就让了望塔在顶端中心燃烧剧烈篝火，然后由牧口驾驶着牲畜，在环形轨道上拖着巨大的透镜，向远方以及城墙附近，投送聚焦过的火光束。 这边世界炼金术发达，早有国家发明并大量生产玻璃，并不稀罕，但运到草原上来后就稀罕了，价格跟天然宝石相当。牧剌汉通过几个和亲了的外国，收购了大量玻璃，然后自己重新打磨，制成透镜，当做城防探照灯使用。 牧剌汉最初的想法是，塔顶中间烧起十米多高的巨大篝火，四面围一圈透镜进行折射、聚光，但玻璃贸易量太过稀少，至今收集起来的玻璃，也只够做些大透镜，让畜力车拉着绕篝火移动。 让牧剌汉满意的是，这样就有了点亚历山大港灯塔的感觉…… 至于牧剌汉的隆剌王国对外贸易的主力商品，自然就是各种怪物素材，以及大巴人雇佣兵、冒险者。 牧剌汉无论是作为人力资源中介商，还是倒卖素材，坐拥弥垄龙大草原上唯一城市，又是国企又是垄断地位，经营情况只能用“暴利”来形容……每次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查下账，却没想到天色一黑下来就出了状况…… 现在牧剌汉让自己的将军们散到大殿各处自己找地方呆着去，而他则领着几个核心，随便找了张沙盘旁的长桌，放下手上东西，找来书写板、草稿纸，笼套烛台围着摆了一圈，准备进一步写写画画进行分析。 第21章 将信将疑 一侧眼，旁边几张桌子上，摊放着一堆卷宗，除了法庭的还有账本，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更加乱糟糟，于是牧剌汉让箐姬先把文件收拾一下…… 他这一次国土巡视就要离开60、100天的，国家性质虽然让牧剌汉可以当甩手国王，但也不能完全不管事……作为穿越者的“职业道德”，就让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管，也不可能平白无故让自己在这里建立的基业—— 首先，是这座象征他王权的熟铁城。 城内十分空阔，多年下来定居人数大约一万，一半多是外国人，小半本国人。 牧剌汉当年是参考古长安城来规划的，但后来城市建设就完全按实际情况来了，毕竟隋唐长安城面积84平方公里，人口一百万上下，寸土寸金，需要仔细规划，而牧剌汉的首都熟铁城，64平方公里，人口一万，还要应对“吞噬一切”的大地，城内布局粗放点也没什么。 毕竟牧剌汉“隆剌王国”的主体民族，大巴人，主要经济模式是游牧，而并非定居，所以一小半本国市民中又有大半是牧口。 这些牧口不是有一技之长，就是已经不适合长途跋涉，但有其它用处的人，他们靠自己的能力留在了首都讨生活。 其次，是国王武装力量，分别是国土巡视军跟“禁卫军”。 禁卫军只有一千人不到，有二十六个将军……虽然只有一千人，但这是一千高等级大巴人。到了这个数量级，再加上完全服从牧剌汉的统一调派指挥，这就是一支天灾级别的灭国怪物军团，是隆剌王国、熟铁城稳定的基石…… 作为一名穿越者，牧剌汉除了担心其他穿越者外，还跟大多数游戏玩家有一样的心态——手上捏了一支超级兵，必定忍不住想要找地方用一用——和亲只是目的，不是手段，牧剌汉在通过贸易收集着外国情报。 据了解，别看外国商人在草原上很稀疏平常的样子，但在牧剌汉出现之前，外国国土上，都是数百年才会出现一个大巴人的…… 每次出现，由于人种层面上差异太大，加上地理隔绝，文明差异等因素，大巴人都会被认为是某种人形怪物，而被记录、流传。 相对的，在大巴人眼中，使用各种瓶瓶罐罐、卷轴、古怪道具的外国人，也是怪物。 明明一巴掌就可以撕碎的铁皮罐头人，却能硬抗多次轰杀，喝了个什么稀奇药水，启动个什么古怪装置，就又活蹦乱跳杀将过来，简直无法理解，不要太可怕。 双方想在对方地盘上活动，都得藏着掖着真身，必须要有老熟人接头引领。 所以，弥垄龙大草原上的国际贸易，从商品到路线，自古就是稀缺珍奇的……获得了大巴人信任的外国商旅；知道安全路线的可信向导；来自草原的任何一样炼金素材，这些在国外统统都是无价之宝…… 这一切，直到熟铁城这个稳定的陆路港突然横空出世为止。 牧剌汉，他身为耳朵长在脑袋两侧，有着普通正常人类外形的同时，他还是大巴人的王，于是就拥有了成为双方沟通桥梁的巨大先天优势…… 而要想做买卖，还要做大量后天努力。 他首先是提供确定性，以古老的血脉姻亲关系结盟。然后是引入外国成熟的商业法律规则，明确游戏规则。最后是绝对武力，对商路、商旅人身财产的安全承诺。 如今三条努力里面，就只法规这条拉胯。 大巴人根本没几个愿意读书写字的，短时间内义务教育在大巴人中，根本开展不起来，这里面有深刻的种族、传统、宗教原因……十多年下来，熟铁城里就只有牧口的小孩们有读书识字意愿。 所以熟铁城法院里的案子，几乎全是外国商队、商会、工会他们外国人之间的纠纷…… 在等收完桌子的时候，牧剌汉出了一会儿神……隆图舒哥没有打扰他们的王，同时还让其他人也安静点…… 箐姬把文件收回库房里后，回到牧剌汉身边，趴在桌子上，一边跟隆图舒哥说话，一边在书写板上绘画，临摹完善受伤冠军提供的粗糙“怪异画像”。 “吾王——”箐姬让开身位，把她描出来的图画展示给牧剌汉，“贱妾参照冠军的描述，大概他所想，是这幅图样，应可确证为坦克……” 牧剌汉收回心神：“我看看……” 箐姬撩了一下头发，拿近灯火，葱指在图纸上比划，说明道：“这两幅是正面、侧面，约莫是不同类型的……冠军应是不懂炮塔转动后的模样，所以，正确模样，应该就为这种楔形。” 牧剌汉：“只看冠军画得……别扭，乱七八糟的……话说回来，你的巴巴利安语好起来了啊……他们描述一个形状，会用很多怪音对吧。” 箐姬：“还好，多听也就明了。” 牧剌汉心中泛起一股古怪：“我们俩，一个异界，一个外国，在弥垄龙用外星语交流，这真是……” “‘外星’？” “就是异界的意思，大概……箐姬你对坦克的知识很丰富啊，我们没聊这么细致过吧，是薇尔汀娜？” “正是。吾王关注各国、异界科技，贱妾每次跟薇尔汀娜一起，都会聊上一聊……这次新炼的合金，也是坦克之材对吧。” “差不多。装甲可以用巨兽骨骼，但耐高温高压的炮管、膛线精度……其它都可以将就，但没有炮，什么都白搭……所以这个锥子加个冲天辫……”牧剌汉一手拿冠军画本，一手跟箐姬指点着的，她画的图一对比，“……应该是上扬的坦克炮管啊……得把薇尔汀娜叫来。” 事件最初冲击过去之后，他开始将信将疑起来，需要找更多知情人来进行确认。 “遵命。”然后箐姬就找仆役去叫人了。 牧剌汉转身向还待在芙蓉帐里，正往这边张望的将军们嚷道：“去去去！都呆这儿干嘛，睡觉咯，明天早上再集合！你也先去休息吧。” 一直留着他们在这里也没用，还是自己先确认了情报再说吧。 隆图舒哥：“哦。” 噢哦啦—— 屋里大家一哄而散，回洞鳄城区休息去了。 在这个没有人造光源的时代，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天一黑就该睡觉的，草原上的大巴人更是如此…… 所以在没有了夜间活动的时间之后，一日两餐就足以满足一天能耗了。 三餐是为了应付体能消耗，四餐则是守夜补充能量，驱散睡意。 牧剌汉送将军们出门，结果看到有人叼着肉串、烤鱼远去，才意识到自己饿过了劲，晚饭都还没吃呢，侧头看向自己左手休息室，自言自语：“我晚饭呢……” 守在休息室门口的仆人，低头指了指正在离去的将军。 “臭尾子！偷粮啊！！”牧剌汉跳出房门猛地追出去两步。 啊啦啊啦啦—— 将军们欢乐无比地作鸟兽散，各显神通地跳、蹦、冲、奔消失在了牧剌汉视野里。 牧剌汉一路追到了南广场，挥舞拳头，无奈摇头，感觉自己轰飞了一群鸽子一样。 “吾王，箐姬再去叫人准备一份。”箐姬跟了出来，毕恭毕敬。 “嗯，你准备吧。” 牧剌汉随口应了一声，就往南广场侧殿走去，他要顺道看看那冠军。 王宫里没有御医，熟铁城里的“医疗从业人员”分为两类，一类是大巴人传统医生，他们又分两种：用草药、巫术、宗教、迷信来看病的“巫医”，以及偏重自然宗教信仰看病的“祭祀”。 另一类自然就是外国医生，他们用临床医学、炼金术、神秘学来治病，有一部分也叫做“药剂师”。 炼金药品与其说是西药，在牧剌汉眼中更像是“魔法药水”，虽然可靠性存疑，但一直让箐姬负责购买保管，跟各种草药、成药一样，在王宫里常备了不少…… 这是他的“都市仓鼠”心理，就算不信，也要什么都备上一点，至少头疼脑热、跌打损伤不求人。 第22章 两个世界 毕竟这边的外国医术，跟地球某些时代一样，也有放血、脑叶切除、体液平衡等等临床方法，而且这些手术一样是现在外国最流行、最前沿、最好的高级治疗技术…… 而在面对精神疾病的时候，除了各种炼金的、物理的治疗手段外，也会用上跟大巴人一样的宗教信仰，祈祷治疗方法。 牧剌汉在见识过熟铁城外国医生们手术后，就不想被做他们的“高技术”给祸祸了……时代局限性，还是不要指望有什么科学治疗了，灌治疗药水完事…… 他作为一个穿越者，又当上了大家的王，自觉得为臣民们的健康负责。 医疗新政方面，他用大巴人能接受的说辞进行忽悠——炼金药剂都是提炼来的，本质就是草药，所以我们大巴人可以使用，但其它那些削切注射手术，就属于歪门邪道了，要在熟铁城内乃至整个弥垄龙大草原上全面禁止。 就医看病，要尊重大草原传统，王国上下对于这条政令心服口服，没有异议…… 牧剌汉来到作为临时病房的宫殿房屋里时，十多医疗者分成了两个团体。 五、六个外国药剂师围在门边一起，正商量着后续康复有没有必要继续用药……他们检查完伤口、伤情后，就开始感叹大巴人的强健体魄，已经没有养伤的必要了。 之前禁卫军给喂的药水，现在箐姬拿出的王宫储备药剂，自然是最好的，冠军的断臂、身上伤口已经完全愈合。 七、八个大巴人医者，则围在冠军榻边，念经的念经，做仪式的做仪式，还有不断往冠军身上抹奇奇怪怪东西的……做着治疗消毒，宗教信仰工作。 夜晚寂静，之前在芙蓉帐里都能隐隐听到祭司、巫医在忙活，嗡嗡嗡地吟唱哼声，回荡穿透宫殿。 见到这种场面，牧剌汉也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比起肉体伤痛治疗，精神安抚更为重要，尤其是对一个失去了右手的大巴人……与刚来时的悲愤狂躁相比，现在冠军完全平静了下来，闭目跟着身边的祭司们念念有词。 牧剌汉没打断他们，站在门边望了望，然后跟这边的药剂师们说说话，询问他们对伤情的看法。 就在这时，箐姬在门口探头：“吾王，薇尔汀娜到了，在芙蓉帐候着。” 牧剌汉拍拍手，对在场的医者们发话：“收拾一下，我这里不是能住病人的地方……箐姬，让豪萨利看看你重新描绘的图……医生们，什么意见？” 豪萨利就是榻上伤员，厄瓦特伦台冠军的名字。 巫医们表示，可以接豪萨利去他们的帐篷里，继续“替身祛病”仪式。 药剂师们表示，还需要观察骨头愈合情况，因为有骨裂的迹象。 牧剌汉选取了药剂师们的意见。 箐姬拿了她的画坦克过来，豪萨利看过后确认就是长这样的。 最后牧剌汉对豪萨利一通安抚，然后目送他被搀扶离开——来时还得抬着，现在居然能自己下地走路了……看来之前只是体力消耗过度，又太过悲伤，现在休息了这么一会儿，就能自己走路了。 大巴人果然都是怪物。 牧剌汉心中默默吐着槽，回到芙蓉帐。 在门口的薇尔汀娜，见到隆剌王回来连忙行跪拜礼，额头触地，道：“主人。” 同样是穿越者的薇尔汀娜，完全适应并且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彻底融入到了这个世界的社会体系之中，这是生存的本能，也是她个人的选择…… “起来说话。”牧剌汉还是那淡淡的态度，从她旁边走过，径直来到沙盘。 两个来自不同世界的穿越者，一个不但能升级，还超越了所有大巴人，站到了世界的顶点，而一个什么都没有……他们的境遇，一如他们此时的站位，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箐姬让仆役们全部退出芙蓉帐，并关上了屋门。刚刚还人声鼎沸的芙蓉帐，现在只剩他们三个人了。 “知道为什么叫你过来吗。”牧剌汉边说边来到之前放置画纸的桌边。 箐姬快步赶来，把各种图画备好。 牧剌汉拿起一张。 “晓得。”亦步亦趋跟上的薇尔汀娜，接过画纸，“箐姬已经跟我简单说过了……是要问坦克的事情吧……” 大巴人社会形态，自然是没有“宾妃”这个概念的，无论性别身份，只要是强者就能获得一切资源，弱者依附强者生存，不论男女老少，都可以是强者的“歌勒贝”，直接明了。这就造成了巴巴利安语在人称方面完全没有尊卑称谓系统，别说宾妃了，“贱妾”、“下奴”、“本官”、“寡人”，甚至连“您”这个单词都没有……简单来说，就是没有繁文缛节，这方面牧剌汉倒是完全习惯的，同样，薇尔汀娜的自称就是巴巴利安语里的“我”。 但外国公主箐姬，她对于没有“礼教”的社会就习惯不来了，让她自称“我”比杀了她还难，不管面对谁，不用竹圭文“贱妾”自称就浑身痒，牧剌汉也就随着她了。 一个字就体现了一个人的文化背景。 “哎……文化啊，哎，自认为绝对正确，要把自己文明体系普世全世界的，本身就是一种傲慢……互相尊重吧。” 薇尔汀娜对于牧剌汉没头没脑这么一句，一头雾水：“主人？” 牧剌汉自然不会说，她的一个“我”，把他搞思绪万千：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科技碾压的问题，明明是在靠武力传播文化，建立在大炮射程基础上的统治，还真以为自己多文明了……哼，这边如果不是超级平原，而是一片超级海洋，怕来的就不是坦克，是航母编队了吧。” “‘杭木’？”闲不下来的箐姬，正在把大堂四周的灯搬了过来。 弥垄龙大草原上用的灯，要么直接烧动物油脂，要么是用脂肪制作的蜡烛。在房间、帐子里使用的灯，叫“罩子灯”，有特殊结构灯罩罩着，不止防风，而且隔热，倾倒还会自动熄灭的设计。 薇尔汀娜对箐姬进行说明：“以前跟绍公主讲过的，我生活的罗可西翁世界，有看不见尽头的水，就跟弥垄龙大草原是看不见尽头的草场一样……‘航母’是在那样大面积的水上开动的一种王宫大的船，战争兵器，船……” 第23章 议事 见牧剌汉那边又开始有点走神。 箐姬连忙打断道：“薇婆婆，船贱妾是晓得的，海洋在箐国也是有的。” 薇尔汀娜拍着脑门：“唉哟，你瞧我这记性，人老了不记事了啊……” 箐姬连忙走开，用挑灯工具，把周围的灯火一一挑到最亮：“大船的事情之后再说吧，还是吾王的正事要紧……” 箐姬这边让出对话舞台，牧剌汉仿佛被亮起的火光刺到，突然侧目，怔怔盯着薇尔汀娜瞅了半晌。 “……主人？” “哎……薇尔汀娜，你是真的老了啊……感觉没过多长时间，你怎么就变成了老婆婆了啊……” 薇尔汀娜努力挺挺腰，抚了抚自己已满是皱纹，甚至出现老年斑了的脸庞，把花白了的发丝捋到耳后，呵呵一笑，语气十分平静： “呵呵，来得急了，没打理……青春年华是不在了，脑子也不太好使了……刚刚只是瞌睡没醒，现在精神了点，不会再出问题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薇娜……总之不管怎么样你可以一直待在我王宫里，作为我的私人顾问，教大家的老师。” 薇尔汀娜依然低垂眼睑：“主人，怎么今天突然多愁善感起来了啊？我这头发白起来也不是一两天了，还有这发福的身材，4、50岁的时候就这样了吧。” 斟酌了半天词汇的箐姬：“薇婆婆别这么说，老也有老的漂亮法儿……贱妾就担心自己老时的模样，怕是要更加不堪。” 薇尔汀娜：“公主嘴儿真甜，要不是我会点你们箐国的话，怕是要听不懂你用的修辞呢……主人倒是还跟15年前一样，就算个子长高了，脸还是那副模样啊……” 箐姬：“嗯，所言极是，吾王一直没有变化，想来必定长命百岁。” 牧剌汉：“战斗种族更保持青春……虽说身体处于最佳状态的时期会更长，但一旦出现老态，第二天就可能要死了……比如万巴拉，她到今天还是15年前小女孩时那般模样，或者说她15年前就是战斗期了……不像箐姬，这些年下来明显成了个好女人了啊。” 箐姬抬头挺胸收腹，有点小骄傲：“贱妾今年会努力，必将为吾王生下王子。” 牧剌汉笑了笑，他已经不是15年前的冲动小伙儿了。 说自己清醒了的薇尔汀娜，果然开始理性分析：“但主人并不是‘大巴人’，跟我一样是穿越者……我这个罪人，是作为实验体，进行各种基因人体改造来适的应这边异世界的，而主人……我一直就有说主人是穿越时，全身被进行‘洗礼’了，某种深刻的、量子级别的物理变化……穿越就是新生，所以今年主人才‘15岁’，可惜没有设备条件来进行验证……” 牧剌汉打趣：“该不会想解剖我吧？” 这一句话就体现出了两人并非普通主仆、君臣关系，毕竟牧剌汉都不会跟箐姬开玩笑的。 只听薇尔汀娜掩嘴，回了一句俏皮话：“主人的一身腱子肉，谁舍得割哟……” 箐姬：“咳哼——还是说正事吧——贱妾怀疑，袭击那位冠军之敌，乃是薇婆婆世界之军势……看，坦克装甲车，如此这般形象的。” 牧剌汉：“豪萨利。” 箐姬对于大巴人的名字一直不太记得住，熟人还好，陌生人就经常分不清谁是谁：“谢吾王提醒……豪萨利——那冠军叫豪萨利。” 薇尔汀娜：“是冠军被袭击了？只有冠军吗？伤得多重？敌人走没走？战场什么个情况？没安排救援？主人有做什么安排？ 我们世界虽然一直在打这边主意，但应该完全没有进展，一直处在小规模实验摸门槛的阶段……坦克，要形成战力，就算只有一辆，那也需要复杂的后勤协同，我那时用的穿越设施，不可能支持得了大质量、大规模集团穿越的……” 牧剌汉看向沙盘自言自语：“厄瓦特伦台什么情况。” 箐姬向薇尔汀娜解说：“交代说是，数日前，整个厄瓦特伦台遇到袭击，豪萨利领着一军突围出来求援，现在恐怕……” 牧剌汉：“我让将军们明早再过来，挤在这里也商量不出个事，准备天亮出发去实地看看的……现在去了，不管那种情况都是白搭。 哎，当时一想到可能是‘坦克’我人就懵了，神不守舍的，很多话都没听进去，听进去了也没怎么想，所以……薇娜你的意思是，不可能是你们世界的大军，穿越过来？” 薇尔汀娜正在箐姬的指点下，看着坦克素描：“……就我国而言的话绝无可能，但我们世界的话……我无法知道他国的机密，其它超级大国有可能捂着什么黑科技，领先我的国家一个时代……我得亲自去看看那个豪萨利，问一问。” 牧剌汉：“已经安排把他送去医馆了。” 箐姬：“吾王，还请先吃饭……” 薇尔汀娜：“公主安排人带我过去就行……我让我女儿把坦克的资料整理过来。” “好的薇婆婆。”箐姬答应了一声，转身等待牧剌汉命令。 牧剌汉：“哪个女儿？” 薇尔汀娜脸上露出慈爱的笑意：“当然是最喜欢主人的那一个了啊……” 牧剌汉不由得想起了万巴拉说的，要招个新挽衣的事儿。薇尔汀娜老了，经不起颠簸了，但如果把这个安稳优渥的工作机会给她女儿的话，似乎可以皆大欢喜…… 挽衣的工作，在没有成衣产业链，没有洗衣机的初级社会中是不可或缺的职业，尤其是游牧社会，不说洗衣、制衣需要消耗大量精力，光是整理收藏保管都需要花费大量时间，被褥、毯子、毛巾、鞋袜都属于“衣”的范畴，如果不收拾好保暖穿戴、用具，可是要死人的。 同时，大巴人的常识是，甲胄刀弓等武器防具也是属于“衣”，虽然制备打造装备不需要挽衣，有专门的装备制造职业，但挽衣得负责给主人准备清洁打理武器装备，还要负责帮主人穿戴——甲胄穿起来可复杂了，各种松紧带暗扣。 虽然也并非是不能独自穿戴，但腋下、后背、腿胫等等部位，固定起来吃力不说，费时费劲，还没出战自己就把精力浪费一截。 在时间面前人人平等，白天就那么几个小时，得有人分担日常琐事，大巴人战士才能把时间全部用在狩猎、战斗上。 至于挽衣具体需要多少个才合适，有的大巴人一个都不要，有的则带十几个，牧剌汉作为隆剌王，老婆孩子一堆，所以他家的挽衣有三十多个。少而精，每一个的工作能力都很强，就算是走后门的王富贵，也是手脚麻利，十分勤快…… 第24章 埃米汀 只不过，现在挽衣们自然是都跟着万巴拉她们，在巡视军里，王宫这边的仆役，都是各国公主自己带来的女仆等……别看都是服务业，不同文化中，岗位的需求是完全不同的…… 牧剌汉这边心里琢磨着“招聘”问题，薇尔汀娜那边继续说着自己的小女儿。 另一边，箐姬开门去到芙蓉帐外，招呼候着的仆役们，让他们分头去办事后，此时回到沙盘，听着对话，暗暗挑挑眉头，心中暗自思量—— 隆剌王今次回来后，实在有点反常，一直在谈过去的事情，跟以往回来只看发展，盯着账本，一副巴不得所有工业、建设、科研计划，明天都能完成的模样完全不同，就觉得……觉得…… “……主人，是在害怕吗？”薇尔汀娜冷不丁来了一句，正好说出了箐姬的感觉…… 牧剌汉一愣回过神来：“害怕？埃米汀那丫头，确实有点能闹，应付不来，但怕嘛……确实有点怕啊，跟埃米汀关系深了可就得坐牢的哦。” 他又开始打趣。 这时芙蓉帐门口火把摇曳，传来告罪声，箐姬连忙去到门口，然后向沙盘这边招呼： “吾王……已安排仆役，去招埃米汀，人马上就到……找到了能为薇婆婆带路，知道豪萨利去处的人……贱妾觉得，王宫库里备些酒水，可让薇婆婆送去……吾王，新的饭菜也已备好。” “行吧，应该的，就这么办。”牧剌汉起身走向芙蓉帐西侧的休息室，小房间里已经点起灯火通明，“薇娜，你先一起来坐坐，陪我喝一杯。” 箐姬跟屋外的仆役一起，开始往休息室里上菜。 “是……知道要坐牢，当年还收下了箐姬。”薇尔汀娜紧随他的脚步，压低声音调侃。 “啊哈哈，箐姬，箐姬嘛，我这不是入异界随俗吗！婚龄就是这样的啊，先不说‘及笄之年’，你不觉得，这边的‘年’比地球的漫长吗……” “调查的平均寿命，这边只有18岁啊，汀汀她已经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不做安排，没几年了啊，哎……还有啊，我不是在说我们穿越前婚龄什么的法律坐牢事情，我是在说——主人是在害怕坦克部队的事情吗？异世界入侵异世界……” “坦克的事嘛——” 牧剌汉还要说什么，一声欢叫传来。 “阿妈——” 老远一声娇呼从东面暗门绕过两个转角传到了休息室里。 薇尔汀娜闻声回头答应了一声，让小丫头过来，然后看向牧剌汉露出一个苦笑。 正在端菜的箐姬探探身子感叹：“来的可真快啊。” 一道靛青色的影子，从大堂远端东北暗角，窜了出来，一通绊倒堆积在地物品声，动静一路绕过书柜、物架，跳过沙盘，最后出现在了休息室门口火光中——正是牧剌汉看着长大的埃米汀。 小丫头标准大巴人长相，此时笑颜如花，扑进她穿越者妈妈怀中撒娇……对于小孩子来说，不管是哪个世界，晚上能不睡觉永远是一件令人兴奋的快乐事情。 薇尔汀娜孩子们的名字，自然都是她自己起的，所以埃米汀也没有姓氏，她是薇尔汀娜的第12个女儿，也是最后一个…… 蛮荒世界，天地无情，任何社会、团体都不养闲人，也养不起任何一个闲人，每个人的价值跟等级力量、从事的工作绑定着。 原本世界搞政治出身的薇尔汀娜，一肚子社会管理学问在大字不识的大巴人聚落里，连草芥都算不上，细皮嫩肉，肩不能扛手不能拿的，能做的工作自然只有最低级的“爬滚”了…… 在跟牧剌汉相遇之前，她的经历也是一段传奇……两个穿越者相遇，而且还是两个不同世界的穿越者，在第三个世界相遇，自然会有各种知识碰撞，无数可聊的话题。 以前的游牧帐，如今的芙蓉帐是他们最常聊天的地方，箐姬则是最常的听众，所以她知道很多异界的事物，包括坦克……地球人、罗可西翁人、箐国人在弥垄龙大草原上，用大巴人的巴巴利安语进行互相了解…… 牧剌汉跟薇尔汀娜第一次见面。 她，已经46岁，头发还没花白，打扮打扮，是个风韵犹在的半老徐娘，那时的她已经是班仁部中有点特殊点人物，虽然还只是一个“爬滚”，但已经获得了整个聚落的敬重。 他，刚二度穿越不到一年，几经转手，是个身高还只169cm，都没孩子高的“挖坑”。 已经跟大巴人生过了11个孩子的她，接纳了当时无名的他。 在牧剌汉眼中，那不只是教他生活、照顾他、跟他聊天，帮他爬出人生低谷……而是两个漂泊的灵魂，而是灵与肉，把他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相处第二年。 薇尔汀娜最小的女儿，也就是埃米汀诞生了。 小丫头的眼睛发色继承了她的母亲，靛青头发，琥珀瞳色，然而耳朵却是毛绒绒的兽耳，显而易见的大巴人特征，不是他牧剌汉的…… 也是在这一年，牧剌汉迈出了他成王的第一步…… “主人？” “吾王、吾王——” “哥哥？” 三人三种称谓把牧剌汉叫回了神：“嗯？嗯——哎，今天老是走神，哎，我是不是也老了啊……” “咦？”埃米汀扭着小脑袋盯着牧剌汉认真仔细观察了好一阵子，然后跳出她阿妈的怀抱，张开双手一把抱住牧剌汉，“哥哥明明还跟上次一个模样啦，不老不老！” 埃米汀当年一学会说话，就被薇尔汀娜要求一起叫牧剌汉“主人”——那时牧剌汉还没成为王，但已经有了不少权力——牧剌汉不知道为什么，非让她改口叫“哥哥”，后来又根据她表现出来的天赋，让她从牧口营帐那边搬出来，到大巴人营区这边住……而如今埃米汀在宫中的地位，更是隐隐箐姬之下，万人之上。 这并非完全利用了特权，而是大巴人的传统如此，没有血统固定社会阶级一说，只要有等级力量，每个人都有阶级上升的可能性，牧口的孩子也是能当上王的…… 对于埃米汀的安排。 大巴人们对此自然是觉得没问题，完全是不用说明的常识。 薇尔汀娜的评价是，其实超级平原世界跟罗可西翁社会本质上都一样，都是凭力量说话，然而大巴人的“力量”能直观具现化，这就带来了一种“绝对平等”。 牧剌汉的评价是，既原始又先进，他认为“本质”，是出在生物物种这个“硬件”问题上…… 不同世界，不同大自然演化中。 在生物上大巴人，形成的繁衍策略是优生，无论男女进入可繁衍状态为5年一次，然后女方怀胎1年，也就是说平均6年一胎。 地球人跟罗可西翁人则是另一种策略，地球女人月事就是月月有，薇尔汀娜也大差不差。 而箐姬她们这些外国公主所属人种的繁衍周期，又都不一样。 所有人都不在一个生命周期上，所以，自古就没有大巴人跟外国人通婚的情况……生殖隔离产生的天然鸿沟，造就了无法互信的屏障，各自文明形成信息茧房。 第25章 新名字 牧剌汉是从薇尔汀娜那里，第一次了解到，不同“人类”在物种上存在着本质差异。 对此，他一度惊奇无比，无法理解，极度震惊。 因为在他看过、玩过的穿越作品里，异世界居民，可都是跟地球人完全同一套生物模式来着，不管异界有没有月亮，有几个月亮，一个月是不是30天，月经都是永恒的真理。 那会儿，在他脑子里，异界人的差异只存在于外貌上。一如地球上的人类只是肤色不同，不存在生殖隔离一样。精灵族就是尖长耳朵的人类……因此他第一次穿越，一了解自身境遇后，就决定了要帮助碧丽涅，想着之后就是勇者娶公主的王道穿越剧情了……可谁能料到大魔王会直接亲自来屠新手村。 结果第二次穿越把他打回了现实…… “牧口”、“牧汉”跟汉语里的奴隶、农奴差不多，而“牧剌汉”又跟牧口差不多。 “牧剌汉”在巴巴利安语的意思其实是“没家没族，没有聚落的野人”，一般用来称呼那些身份不明，单独行动的流浪者，一般是等级低又犯了事，被逐出聚落的大巴人，也有不少是自己跑到草原上来的外国冒险者、逃亡者、亡命之徒，而穿越者自然也属于这一类。 至于“牧剌汉”怎么就演变出“牧口”含义的。 是因为“牧剌汉”，一旦被大巴人发现，毫无意外会被制伏逮住，直接就变成了奴隶“牧口”——在大巴人概念里，抓人跟抓野兽回来驯服没两样…… 所以在外国语言里， “牧剌汉”这个“大巴人”发音，跟“牧口”、“牧汉”一样都是“奴隶”的别名。 穿越者在“牧剌汉”中又是特殊的一类——因为凡是能活下来的“牧剌汉”，无论男女，都可以与大巴人、外国人繁衍，只不过这一类结合获得后代，是类似地球骡子般的存在，虽然身体各方面素质都不错，也有等级力量，但没有繁衍后代的能力——这也是薇尔汀娜告诉牧剌汉的，激励他不要放弃活下的希望。 因为在蛮荒天地中，人力是最重要的资源之一，人口是一切基础中的基础。所以穿越者的待遇一般都很不错，是草原贸易中的抢手货。 就算当不了勇者英雄，也能逍遥快活一生…… 然而，最后的一丝血性，脑损伤导致忘记了身份姓名的他，硬是用“牧剌汉”这个贬义词，作为了自己的新名字。 于是如今，大巴人们就有了一个叫“牧剌汉”的“隆香弥达索剌”之王。强者为尊的世界，他凭一己之力，把“牧剌汉”这个发音，变成了对自己的特指…… 芙蓉帐西侧休息室，薇尔汀娜满脸慈笑，箐姬酌酒。 牧剌汉双手插到埃米汀腋下，把扑到自己身上的小萝莉举高高：“哥哥没有老，那汀汀长大了没，让哥哥看看……完全没有长斤两嘛。柔柔比你小，但快比你高两个儿都。” 本来被举着一抛一抛，还很开心的埃米汀，一听这话就嘟起嘴来：“那，不是，冇……她、她，她血统比汀玛纯啊！阿妈不能比……满满哥也比汀玛厉害的说！哎呀——” 牧剌汉把她放到地上，随手揍了她小屁股一下狠的，把小丫头揍得一嚎。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她这一句话有多伤她母亲，然而这就是所谓童言无忌，有什么说什么，根本不会去考虑措辞，任何善恶。 “嘻嘻——”埃米汀活力十足，一个转身，躲到了她母亲身后。 薇尔汀娜慈爱地拍拍自己闺女：“汀汀怎么叫‘汀玛’了啊？” 埃米汀理直气壮：“大家说！哥哥喜欢这样叫自己的‘若娘’！” “哎——”牧剌汉叹气摇头，“谁教的哦……别乱叫吧，还是汀汀好听。” 埃米汀理所当然的答应：“噢！” 薇尔汀娜把埃米汀拉回到身前摆正：“公主交代你的事呢？” “哦！”埃米汀一拍脑袋，然后后腰处卸下一只布匹包裹，递给她母亲。 薇尔汀娜直接转手交给牧剌汉。 入手感觉像是一实心重物，牧剌汉一边解包，一边道：“这是……” 打开编制花布，只见里面赫然包着一只细节拉满的木质坦克玩具车。 箐姬一声长叹：“哎，好生怀念……那年过家家时玩儿的。” 埃米汀：“嗯啊！一直放在汀汀柜子里，绍姐什么时候再来玩呀？” 薇尔汀娜哭笑不得，一声长叹：“哎，我的小宝贝哦，怎么拿了个玩具过来哦……” 箐姬当年被送来和亲时，只是个半大丫头，埃米汀也小，只不过大巴人后代个头长得会更快，只看身高，她俩的年岁似乎相差不多…… 那年熟铁城还在建，王宫还是一片空地上搭的营寨，她们两人就在这营帐王宫里认识，然后就玩到了一起。 一个远离故乡的和亲公主，一个被安排住高级区的底层阶级后代，她们身边没有同类人，同龄玩伴，于是一来二去，感情比亲姐妹都要好…… 但现在不知怎么就变得疏远了…… 牧剌汉对待箐姬跟埃米汀，跟对自己的孩子们一样，给她们讲故事，还会用城里充裕的物资，给她们做些玩具。 身为一名纯粹的现代宅男，桌游、手游、电脑游戏、主机游戏、动漫、小说、电影、各类影视剧他全部都沾，穿越前一刻都还在通宵嗨玩。 实物方面的厨力，各种周边、海报、手办、模型，甚至cos服、道具全部涉猎。 1:1模型玩具枪，等比例缩放的科幻机器人、高达，各类军事模型，素组他全都有拼装、喷漆过，这其中自然有坦克模型…… 大巴人制作布的皮的娃娃、球类技术十分成熟，但做木头、金属模型玩具这块就完全空白了，毕竟木头在草原上本身就是十分重要的战略资源，搭帐篷、车辆、箱柜全靠木头，木渣都要留作燃料，能拿上好木材来挥霍浪费的也只有王了。 让牧剌汉雕刻制作美少女手办不大可能，但坦克、飞机这些四四方方的，凭借着厨力记忆，大致还原外观，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本身就极具价值的上等实木，在亲手做成玩具后送给孩子们，是牧剌汉表达宠爱的方式。 毕竟是他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是就算名字都忘记了，也还刻在脑子里的记忆…… 而在送出玩具的时候，介绍这个模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本身就是个讲故事环节。所以箐姬、埃米汀从小就对地球事物有点概念，再加上这些年里薇尔汀娜给她们上的额外异界课程，就让她们拥有了相对丰富的异世界知识。 然而知道归知道，没有理解，转化成自身经验的知识，就只是一堆注释文字——埃米汀听仆人说要她拿“坦克资料”过来，翻出自己收藏的坦克玩具车，就屁颠屁颠冲了过来，根本没理解她母亲要的“资料”到底是什么…… 第26章 担心原子弹 古代中式实木殿堂结构的芙蓉帐，面积450平方米，只比篮球场稍大，室内堆积着沙盘、落地烛台、文件箱、办公桌椅书架，各种陈设，让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感觉上十分遥远……又高又空的房梁殿顶，让殿内挤上十几个大巴人壮汉，也不会显得人满为患，至于殿堂东西两侧的小休息室，那自然就另说了。 一张方桌，一席坐榻，一排靠椅，两面贴墙货架，支着的木窗，点起的烛台、罩子灯、驱虫香。牧剌汉、箐姬、薇尔汀娜、埃米汀，四人就似乎把休息室空间给占满了…… 牧剌汉坐在靠窗主位坐榻上，薇尔汀娜坐在他左手侧，箐姬站在右侧，正打理仆人们刚刚重新送来的饭食，此时，还热气腾腾。 弥垄龙大草原上的气候奇特，没有任何雨水，没有风云，一年只有初夏跟深冬两个季节，两个温度。而现在正处于初夏的那个温度中，是每年国土巡视最好的时节，也是食物酒水放不凉的天气。 虽说不用担心饭菜趁热的问题，但只有熟铁城才有的鲜鱼，让牧剌汉馋得紧，可惜埃米汀来得太快，让他没来得及吃上一嘴，喝上一口。 “哎——”筷子酒杯放在一旁，手上掂了掂玩具坦克，充满怀念地长叹了声后，接着吐槽道，“哎……这就是‘资料’？” “喏！！” 埃米汀大声应和，仰着小脸，大眼睛滚溜溜，等着表扬……如果她有尾巴的话，怕是要摇得飞起，就跟她头顶毛绒绒的大耳朵，现在抖个不停一样，仿佛在说“求摸求奖励”。 “这丫头……”牧剌汉哭笑不得，但真就生不起气来，随便拍了一下埃米汀的大脑袋。 薇尔汀娜起身接过牧剌汉手上的坦克模型，左右上下看看：“这个‘资料’应该更好，等下拿去给豪萨利看看他怎么说。” “嗯，也是。”牧剌汉空出手来，这回真的好好揉搓了一顿埃米汀的脑袋作为表扬，“能有个东西让目击者直接确认更好……可惜照片、手机、网络什么都没有……只是，我做的这个坦克，跟罗可西翁的不一样吧……主要还得确认，真是罗可西翁的军队，而不是其它异世界的。” 薇尔汀娜一愣：“其它异世界的军队吗……这点我还真没考虑过。” 埃米汀被揉搓得，咯咯咯，高兴得不行。 牧剌汉手上不停，接着自己的思路：“我把这里叫做‘超级平原世界’，我来至‘地球世界’，被召唤到的是‘大魔王世界’，薇娜你的母世界，‘罗可西翁世界’……目前我们已知这四个‘世界’……” 薇尔汀娜：“是的。” 箐姬附和着点头。 牧剌汉说的“罗可西翁世界”，也是他自己起的名字，只因为薇尔汀娜的祖国是叫做“罗可西翁共和国”。 罗可西翁世界的生态环境跟地球世界类似，社会文明程度也是现代，国际政治局势处于冷战时代，科技水平到了计算机、原子能，但信息革命没有发生。 一起生活的日子里，听薇尔汀娜说，她们世界其实已经在信息化前夜卡了超过半个世纪，她被流放之时，依然没有任何要突破的迹象。 信息革命会被卡住的原因，除了严酷的言论管制之外，还因为所有国家、阵营的科研方向，全压在了量子领域，也就是“穿越技术”上面了…… 牧剌汉揉着埃米汀，抬头看向房顶，望穿虚空：“一直觉得被异界入侵会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自己骗自己咯，假装看不见罗可西翁世界在不断送实验品过来的事实…… 我地球世界那边，搞的是‘太空竞赛’，你们罗可西翁世界搞的是‘异界竞赛’，我那边搞出了火箭、空间站，你那边满地粒子对撞机……大家都一样，都是国家博弈，抢占新战略高地……科技……” 薇尔汀娜：“总体上来讲，基础物理研究水平可能差不多，但我们世界的民用科技就完全不如主人世界了，经济投入的侧重……主人说过的手机、电脑、游戏机、无人机，什么都没有，高级的娱乐项目是电影院、迪斯科，歌剧、戏剧还在流行，家庭私人电视是奢侈品……其实主要还是没什么节目，电视台，都是政府机关部门的宣传片，算不上是娱乐。” 牧剌汉收回目光：“都这么说了，那你的世界确实没什么乐子，但其实我想说的是科技军用……我一直在担心的‘异界入侵’是——原子弹，你们世界的核武装备……现在杀过来的是坦克，那么核弹呢？我们大巴人再强也只是肉身啊，我觉得应该还做不到肉身硬抗……” 薇尔汀娜一愣，马上给出回答：“那我们就优先攻击指挥系统，电气化设施，让核弹打不出来……以我们大巴人的身体素质，进行特种作战的话……” 牧剌汉：“不不不，我的思路是——核地雷、核手提箱什么的，简单可靠的爆炸物，一旦运到我的隆剌王国，我就输了……你们到底是怎么穿越的？薇娜你跟我不一样，不是凭空从天上掉下来的吧，是叫‘时空传送门’来着？” 薇尔汀娜：“超时空跳跃、次元穿梭，很多叫法……我们国家正规名称是叫‘次元输送’。对这边世界的科考探索行为叫‘深潜’……穿过两个世界之间的‘夹缝’，‘亚空间潜航’……我是深潜实验。” 牧剌汉：“那我们每年找到的都是‘深潜’人员？” 箐姬接话：“立法后，此事一直由贱妾与门户省负责，凡有穿越者来，都登记造册。” 牧剌汉：“嗯，很好，有空把册子给我看看。” 薇尔汀娜：“每次有穿越者来，我都有去见他们……听他们说，罗可西翁世界，国际上还没有那个国家公开表示，能稳定进行次元输送的……应该还是处于实验阶段。” 牧剌汉：“公开，那非公开的呢……实验阶段，都能实验了，已经做出东西来有了啊，你们‘深潜’都是实实在在的事实，差的只是技术成熟跟成本控制……我这边穿越还靠‘魔法’呢，你们都能用技术手段实现了啊！大举入侵是迟早的事情——这不就来了吗……” 薇尔汀娜垂目表示肯定：“没错……” “……哎。”牧剌汉又想到了什么，但一时忘了词儿。 埃米汀蒲扇着眼睛，来回看看，又开始童言无忌：“阿妈的世界，哥哥的世界，更多更多的世界，都能来来去去？” 而箐姬默不作声。 她在努力理解着刚刚牧剌汉跟薇尔汀娜的对话。 虽然无论巴巴利安语，还是竹圭文里，都没有什么“原子弹”、“核武器”、“次元”、“潜航”这些怪词儿。但她依然能勉强听得进去，其原因自然是薇尔汀娜这些年来，给她们上的额外课程——并不是真的教了她们什么量子力学、核物理、穿越技术，这些东西薇尔汀娜她自己都不懂。 她额外教的知识，其实只是些名词，把牧剌汉经常冒出的“怪词儿”的意思教给了箐姬跟埃米汀，让她们知道‘是什么’先，至于‘为什么’，那就是大学课程了。 如果她们有机会去上个现代大学的话…… 第27章 主食、服装与葡萄酒 牧剌汉低头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练到了自己身上的埃米汀……也许应该先找个幼儿园给她上：“你这样我吃不了饭了……” 薇尔汀娜招呼：“乖，过来。” “……”埃米汀不理会。 箐姬此时正拿着虫拍赶蚊驱虫。 呼扇声中。 牧剌汉提溜起埃米汀虎着脸：“‘资料’送来了，那你就回去睡觉！” 古代日落而息，天一黑就该睡觉，大巴人虽然有一定夜视能力，但他们并非夜间活动的猎食者…… 埃米汀不管自己被拧着，硬在坐榻上耍赖打滚，幼猫一样：“诶——” 薇尔汀娜：“让汀汀在这里跟主人聊聊吧，等我去了豪萨利那边，让汀汀跟公主继续跟主人聊异世界话题……” 牧剌汉反手按住埃米汀的后背，不然座毯都要被她揉捻到自己身上去了：“我想了想，薇娜，今晚就算了，不急……感觉豪萨利也应该睡下了，让他好生休息一晚，别打扰他了，明天再说吧。” 薇尔汀娜：“是……那我去拿正经的资料过来吧，近年整理的罗可西翁世界材料，主人都没空看来着……” 牧剌汉点点头：“去吧……” 薇尔汀娜起身过来，拧了埃米汀耳朵一把：“跟我过来。” 埃米汀：“嗷！” 母女俩告退，离开休息室，一路从殿堂左下角绕到右上角，东侧的这间常关的房内里，有通往后宫中心花园侧面的暗门，正是刚刚埃米汀窜出来的路线。 牧剌汉在箐姬地服侍下开始用餐，她的要做的主要是酌酒、舀汤，以及把各类肉食进行分切。 弥垄龙大草原上不缺肉类，但大巴人的饮食却以谷物、奶制品为主，原因跟整个环境，大气圈无风，草原地表上没有水系有关。 由于这些种种原因，无论是在宰杀还是烹饪肉类时，血腥气、肉香难以消除，向四面八方水平逸散，会招来源源不断的袭击，就算是牧剌汉的王国巡视军，也经不起这种消耗战。 而且斩杀得越多越，血气越浓郁，吸引来的野兽也就越多越强……这种血气经久不散的土地，很有玄幻故事里，那种瘴气魔域血战场的感觉——牧剌汉征战多年，亲手制造过不少。 家畜的价值就在这里，可以用不血腥的方式宰杀，然后慢慢解体，配合挖坑、植被等掩盖气味方法处理…… 总之，大巴人悠久的生存智慧，形成的文化、传统、宗教，让他们少杀生，以植物、动物蛋奶为主要食物，这种传统饮食习惯一直延续到了熟铁城隆剌王的餐桌上。 身为一国之君，现在面前一桌并非全肉宴，游牧时的饼子、汤汤水水也都有。 勺子是大巴人的主要餐具，筷子则是只有牧剌汉一个人用，也因此需要箐姬帮忙分切烤肉，不然不好下筷……大巴人的烹饪习惯是整块地烤，不像中华料理那样会精细刀工备菜…… 牧剌汉用筷子指指空椅子：“箐姬，你一直跟着我一起忙前忙后……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是。”箐姬也不客气，十几年下来，这样招呼一起吃饭也不是一两次了…… 牧剌汉挽起袖子，跟箐姬一起啃饼子。 弥垄龙大草原上的两个季节，都可以“乱穿衣”，现在暖天气，箐姬所穿的就是露肩的短袖劲装，而牧剌汉穿的则是长衫皮装披挂，薇尔汀娜穿的则是襦裙夹袄，而埃米汀则是一身花布长裙。 别看衣料都是普通布匹，在弥垄龙大草原上，无论是棉布、亚麻布还是丝绸一类高级织物，全部都是跟家畜等价的商品，草原上便宜廉价的制衣材料，只有动物毛皮跟干草这些。 牧剌汉跟箐姬喝着小酒，吃着晚饭，随便聊起了熟铁城经营状况，知道了毛皮作为炼金素材，换到了不少上等丝绸……这会儿，薇尔汀娜跟埃米汀一人捧着一箱书卷走了回来。 两人在门口先招呼了一声。 “主人。” “哥哥！” 埃米汀这次再出现，之前的花布裙换了一件，还披了一件花纹坎肩，头发也明显梳顺了，毛绒绒的三角耳上也挂上了耳饰——肯定是薇尔汀娜给她打扮的。 牧剌汉又用筷子到处指指点点：“进来吧，资料就放这边塌上……过来坐，薇娜也喝一杯。” 薇尔汀娜摆放整理资料：“我老了，陪酒的机会还是让给年青人吧。” “我们啊，都什么关系了哦，这里没外人……同为异界异乡异客，来两杯。”牧剌汉自顾酌了两杯酒，一杯推到桌子空处，薇尔汀娜方向。 埃米汀这次回来老实了很多的样子，一声没吭，乖顺地呆在她母亲身边，给她母亲打下手。 箐姬这边则又察言观色了起来——她猜测薇尔汀娜可能放不开的原因，起身去到休息室外，把一直留在芙蓉帐大门口候着的两个仆役给打发走。 休息室门跟大门就一个转角，之间只有两、三步距离。 “哎，让贱妾来吧。”让仆役都去休息后箐姬，快步回到牧剌汉身旁，拿起桌上的陶罐酒壶，“薇婆婆，这边请。” 薇尔汀娜果然不再推辞，放下手上的书卷，交代了埃米汀两句，就挪来了一帐椅子坐下，端起外国进口的透明玻璃酒杯，晃动打量：“……酒啊，好久没喝过了啊。” 牧剌汉：“我们熟铁城有专门的酒水工厂，不会缺酒吧？” 箐姬：“不缺青稞酒、奶酒，但此乃葡萄酒，今年才有的外国之物，薇婆婆应是说，来弥垄龙之后，就没见了。” 薇尔汀娜已经抿过了一口：“红色酒液，穿越后就没见过了啊……味道……我都忘记原本该是什么味道了……” 青稞是一种弥垄龙草原普遍生长的草，牧剌汉看风俗美食短视频时，知道了地球的青稞是禾本科、大麦属一年生草本植物，而这边异界的“青稞”，并不比普通的小草高多少，果实颗粒，也不是地球那种穗状一长条，而是零星几颗挂着，产量实在是低得可以，然而架不住量大，一望无际全是它。 青稞不止是草原食草动物们的主要口粮之一，大巴人的基础“货币”烤饼、酿酒，也都大量使用这种“异界青稞”。 第28章 天路程 异界青稞在牧剌汉看来，跟其它几百种可食用草籽没两样，只是青稞最适合酿酒，据说口感最好，因此才会被更看重，收集时会单独挑拣出来。 收集青稞是牧口们的工作，拿扫帚、耙子一样的工具往草地上一撮，箩筐里一倒，过几道筛，半天就能收集到数天的口粮了…… 弥垄龙的农业就只是采集，不是收割，更不是收获，因为满地都是，不管夏还是冬，无尽的大草原上全都是草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根本没有专门种植的必要。 但“种田的基因”，让牧剌汉在熟铁城旁边开了大片试验田，对外国农作物进行本土化驯化，筛选育种、杂交培养，做着各种提高亩产量的实验，十多年下来，还是有些肉眼可见成果的…… 薇尔汀娜抿了一口：“看起来都是葡萄，酿造后也是红色的，但……说不上……” 牧剌汉伸筷子分切夹捻烤鱼，一口酒一口肉：“差不多，确实差不多……我对酒没什么研究……这里没外人，别跟我客气，都来尝尝鱼肉吧……” 城内有大量地面蓄水池，解决饮用水问题，弥垄龙大草原之外有湖泊、河流，但大草原之上连条小溪、小池塘都没有，饮水纯靠打井，找地底暗流……好在对大巴人来说，只要涉及到土木施工，那就都不是个事儿。 到了熟铁城这里，定居后自然就有水池需求，牧剌汉消防意识还是有的……而王宫里的水池摆着也是摆着，干脆就养殖了从外国进口来的活鱼，让没见过“鱼”这种生物的大巴人，自此有了“鱼鲜”的概念。 弥垄龙大草原上没有雨没有水系，自然没有任何水生动物。 而鱼能活着运输过来，则多亏了炼金道具、药剂续命，同时如今鱼塘水质也是需要炼金技术来保证的，因此每一条鱼都十分昂贵，一条活鱼能换一套装备，是相当稀有罕见的料理，最高等级的祭品供物，也只有隆剌王可以随意享用。 所以，之前鼻子好使的禁卫军将军们，嗅到了休息室里的鱼味，就一群野猫一样，争抢一空……老实说，这里人稀罕得紧，但牧剌汉其实一点都不在意。 喝完一壶，叫箐姬把这条胳膊长的烤鱼，给分成小段，让她们自行食用……被允许落座了的埃米汀，就完全不客气了…… 牧剌汉接着之前的话题：“之前我们说到哪了？原子弹的可能性……是我的话，就把核弹布满这边世界，引爆，等本地土着生物，这些‘杂质’全部消失了，再回来接手……你说的深潜装备……反正异界对你们来说，本身就是致命剧毒，本身就是全身防护过来的，再多点辐射不打紧。” 比起完全放不开的箐姬，薇尔汀娜一边浅尝起久违的鱼肉，一边道： “……确实可以这么做……罗可西翁世界用的化石能、水能、风能、太阳能，说白了都是来至恒星的能量，就原子核能不靠恒星……请看这几份文件……汀汀帮下妈妈……这些年我整理的研究—— 超级平原世界，万物蕴含一种特殊能量，不是来至恒星的，而是这边宇宙本身的一种‘常数’，一种‘基本力’，大巴人的身体可以直接利用这种能量，箐姬她们所属的境外国家，靠科技发展炼金术开发利用物质中蕴含的这种‘能量’……我是知道我们政府，一直计划两头并进——既要在生物方面，研究超级平原世界动植物，开发超级士兵、新人类，又要在科技方面学习破解炼金术，获得恒星能、核能之外的‘异界能’……” “阿妈——这些书本！”埃米汀乖巧地双手交叠向薇尔汀娜汇报，完全没有了刚刚调皮捣蛋、人来疯的模样……如果嘴里没叼着鱼骨头的话。 薇尔汀娜把能源相关报告交给牧剌汉，接着道：“把‘装甲兵’那卷拿过来。” “喏！”埃米汀从卧榻上铺开来的资料中，抓出一卷捧过来。 薇尔汀娜接过来扫了一眼，点点头，然后起身来到牧剌汉身边。 箐姬连忙帮她把椅子挪到跟牧剌汉坐榻挨近，还跑出去搬了张小办公桌进来，放在两人触手可及的位置，还附随带拿来了草稿纸跟各种粗线的毛笔——比起机灵程度，埃米汀自然比不过大她九岁的绍姐姐。 桌上摆开坦克资料，边吃边聊…… 薇尔汀娜跟牧剌汉你一言我一语，加上箐姬在一旁补充豪萨利的说词，三人一番分析推测，对袭击厄瓦特伦台的坦克，有了大致的想法。 感觉过去了一个小时…… 牧剌汉：“……既然你们这么说，他那么强调‘四四方方’，可能就是第二代坦克……我做的木头玩具，是地球上的三代主战坦克，炮塔前楔形结构是模块反应装甲，我模型上也还原了这点，可以拆下来的——哟，没有睡着啊？！” 被遗忘了埃米汀，不知道从哪里又掏摸出那玩具坦克，并拆下了炮塔递了过来。 薇尔汀娜接过来后满眼慈爱：“这孩子，一听说不用睡觉就精神得紧……” “喏！”埃米汀连连点头。 大人说话的时候，她就在餐桌、坐榻、货架、椅子间玩自己的…… 牧剌汉：“要是能实际过去看看履带辙印就好了……但这片草原的特性，什么痕迹跟留不住啊。” 箐姬：“但还是得去的，明个儿，安排人手，在厄瓦特伦台，周围转转，看能有否发现。” 薇尔汀娜：“营寨被破坏痕迹，可能不会消失得这么快，还有图腾石头，作为侵略者，都明目张胆来袭击了，应该也太不会收拾战场……” “……” 牧剌汉回忆着国境沙盘，他每年巡视全境时，都在进行丈量绘制国家地图的工作。沙盘完全是他亲手制作，大草原没有山川沟壑，主要就是记录各个聚落，人的、野兽群的动向，今年上半年，是个什么情况他脑子里是有概念的： “今年厄瓦特伦台的活动范围是在北部一带，距离熟铁城至少5天路程……” 约定俗成，弥垄龙大草原上的路程单位，一般都是说要走“多少多少天”…… 大巴人语境里的“一天路程”，是按一名一级大巴人的脚力，不吃不喝不睡觉，一整天都在全速赶路的情况来计算的。比如豪萨利差不多就是以这个标准速度赶到的熟铁城，牧剌汉这里说的“五天路程”，也是这个全速脚力下的距离概念。 而在一般游牧迁徙情况下，“一天路程”差不多要走八十到一百天。 第29章 山，等级与距离 除了距离单位不一样外，大巴人也完全没有“质量”的概念，应该说整个超级平原世界上，所有文明使用的其实都是“重量单位”，类似中国古代的“石”，大巴人最大的重量单位就叫“山”。 毕竟大巴人靠举重测等级，所以“等级力量”其实在巴巴利安语里是“山的力量”，牧剌汉的“50级”应该是“50山”。 “山”在没有山的草原大平地上，更多是一种单位，一个形容词，而并非物有所指的名词，最多也就只是10吨左右重的石头而已，换算到地球上差不多是举起一辆小汽车……一般小汽车质量1.5吨左右，大客车12吨。 只不过牧剌汉觉得外国人用的“级”，不但更符合他自己的语言习惯，在写佣兵合同的时候也更容易让双方理解——雇佣一座山、两座山，自然没有说“10名1级战士”、“1名10级战士”来得清楚。 同时，大巴人独特的成年文化，岁数是一方面，成年与否，主要就看能不能举起一山……如果没整块的石头“山”，就想办法凑出一“山”，或者去其它聚落借。 要是多年下来一直举不动一山，就很难被聚落所接受了，不想被赶走的话，要么凭脑子转祭司，读书识字背诵记录，要么就只能从事牧口工作，沦为社会下层。 生活艰辛，大草原养不起闲人……然而“山”的具体重量，在大草原上是全凭感觉到事情，所以里面有大量人为可操作空间，所以也并没有那么机械死板，缺乏人情味。 外国文化差异，还有等级测定方法的不同，牧剌汉可以确定的是，1名1级大巴人，差不多能打10到20个1级外国人。 先不提外国如何鉴定等级，大巴人这边举个石头就决定一个人一生，牧剌汉一开始还是挺惊奇的，后来慢慢观察下来，也算是理解了。 首先在大草原上，大块完整的石头，“山”本身就是罕见之物，被赋予“神圣”属性，不但能被当做偶像来进行崇拜的存在，甚至就是必须供奉起来的神灵。 能拥有山的聚落，本身就不可能是小聚落，在中央空地上举这“山”，本身就相当神圣，具有非凡的意义。 其次，从大巴人的起名字中也能看出，他们对坚硬、厚重、沉重石头的信仰。 在举起了“一座山”，有了一级之后，才算是在大巴人社会中有了立足的基础…… 因此，熟铁城被疯狂崇拜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牧剌汉这么多年下来，参与过的“成年举重仪式”差不多四位数了，就他的观察，第一次举山的十个大巴人里，其中五个是怎么都举不动的，要么靠人情世故过的关，要么锻炼锻炼，长长个子，来年再试。 有三个是能勉强举起，只能算合格的。 有两个是能完全合格，举着十吨巨物健步如飞，围着空地走上一圈。 特殊情况能出一个，能达到两级，乃至之上的水平的，则会被称为“冠军”。 所谓“冠军”，是巴巴利安语中的“最强战士”的意思，汉语的话，翻译做“冠军”比较合适，但又跟地球现代体育盛会的冠军不同…… 大巴人的冠军，只是其自己所在生活圈子里的最强，并不是全地区、全国最强。 大大小小的聚落，每一个“扑”都可以有好几个冠军，“扑”之上的“台”，甚至可能有十几个冠军。 这完全是地理、生产力因素，交通、通讯、物流困难，弥垄龙大草原上是不可能举办“奥运会”的，而就算想举办，先不说赶路得好几年时间，全国人民聚拢到一处，粮食跟水都根本供应不来。 5天路程差不多为公里，而地球赤道周长也就只.02公里，游牧速度的话要400天走完。 弥垄龙大草原，当之无愧的“大”。 芙蓉帐休息室里灯火通明，飞蛾嗡嗡。 那边小桌上三人已经讨论了半天坦克的问题，埃米汀这边才扳着指头算出了个大概：“啊……5天、5天，哎呀！五天路程，哥哥一顿饭就到了哎！” 她这突然一嚷嚷，大家都吓了一跳。 箐姬没好气道：“不可如此喧闹。” 牧剌汉：“没那么快，至少要花半天，汀汀数学还要努力啊。” 埃米汀：“唔——” 见母亲也瞪过来，埃米汀连忙小手捂住嘴巴，乖乖退回到卧榻边上。 薇尔汀娜眼神教训着女儿，嘴上却道：“每次听大巴人说的路程、重量，还得在心里换算换算，我常识里的速度可不是这样的…… 我们步兵行军速度不提了，就算是纯机械化部队，五天的路程……我们得走五百天。就算人不吃不喝不睡觉，坚持得下来，装甲车也撑不住，全速运行半天就要烧锅，也许，能撑一整天吧。” 埃米汀惊叹：“娘什么都懂啊！” 箐姬：“你阿妈留你下来，是让你听着学着，不是插嘴。” 牧剌汉：“我以前的常识跟你一样的，薇娜……汀汀，过来吃鱼，别插嘴了。” 埃米汀先看向自己母亲，薇尔汀娜自己抓了一条外焦内嫩的鱼肉细细品着，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 “……”箐姬她自己依然不敢动鱼，但也不会阻止埃米汀。 于是埃米汀开开心心地蹦跶到了桌边，就站着自己伸手捻了一小片烤鱼，小心翼翼吃了起来。 那小模样，配上她头顶猫咪一样的三角耳，看上去就像是只小仓鼠在啃瓜子…… 看到这场景，牧剌汉联想到一个问题：“所以，如果真是你们罗可西翁的部队入侵，那他们的补给呢？我记得，薇娜你过去有说，你们这样被流放的人，基因改造完，器官改造，里里外外，全消化系统都换了……那他们整支部队都被改造了？还是找到了什么平替方案，不停从母世界拉物资过来？也就是说能架起稳定的传送门了吗？别光吃烤鱼了，尝尝别的，都是不错的下酒菜……” 埃米汀又眼巴巴盯着箐姬。 保管酒罐的箐姬这次拒绝了埃米汀，只给薇尔汀娜跟牧剌汉满上：“这是贵重佳酿，可不是寻常酒水。” 牧剌汉大手一挥：“给孩子尝尝……多拿些碗勺过来，箐姬，你也别只啃饼子了。” 隆剌王都这么说了，箐姬只得道：“……是。” 第30章 酒，疯了与忠心 超级平原世界是有蒸馏酒的，但弥隆龙大草原上只有普通的低度数粮食酒，比米酒浓度高不了多少，其主要作用跟提神草一样，是用来保存饮用水的。 一个茶碱，一个酒精，都能除菌消毒，否则光放着的话，一桶纯水不出几天，水面就会长出一层绿毛。 牧剌汉当年获得显微镜后，就跟小学生一样到处找水源取水，进行观察。 而不管是从哪里获得的水，液体里面都存在着大量微生物，甚至是酒水、提神草茶里，都依然存在着微生物，它们只是被环境的酸碱度给抑制住了活性，并没有死亡的样子。 外国进口的烈酒里，倒是没有微生物。 牧剌汉做实验，把弥隆龙的微生物液滴注入到烈酒里，活性被抑制，提取出来放回清水里，马上复活，浓度要到酒精强酸强碱程度才能将其杀死…… 就看出来不止是大巴人，异界的一切生物都有极强的生命力。 所以，应该是制作蒸馏酒时，物理上的流程，除掉了微生物。 当时牧剌汉一度怀疑是这种生命力旺盛，无处不在的微生物，提供了额外生物能，也就是“等级力量”。 但继续进一步实验，只喝烧开的水，甚至冷凝获得的蒸馏水，食物全部完全做熟透，持续几十天后，牧剌汉没有感觉自己力量有明显变化，于是排除了一些微生物供能的可能性。 虽然额外能量只能寄希望于“以太”了，但也证实了大巴人的古老智慧的正确性，不喝发腐长霉的水，否则会生病甚至死亡。 致病原理牧剌汉也能大概推断了——大量微生物让消化液处理不过来了，存活的微生物就在体内开始疯狂繁殖……大巴人的强健体魄在这里反而坏了事，换地球人过来，就算喝下了腐水，马上就会反嘴一口呕吐出来完事，大巴人却能撑着，很少会主动呕吐。 牧剌汉用短视频里学到的催吐法，救过食物中毒的大巴人，按压舌根部，刺激咽喉对大巴人也有用，然后灌清水，反复催吐几次就没事了。 总之，牧剌汉从一开始就没做酒水相关法令，没有套地球现代社会规则，大人小孩乃至婴儿随便喝，毕竟不喝就没水能喝了。如果下政令推行提神草茶，那就是在“何不食肉糜”了——比起随便就能发酵获得的粮食酒，提神草可就昂贵了。 而且度数低，大巴人代谢又强劲，孩子们发育中的大脑也不会受酒精影响……只不过他的巡视军里，还是用的提神草保质水，主要是他并不好酒，其次就是国王的面子排场。 烈酒无法普及，还涉及到信仰原因，大巴人会用酒水跟提神草茶进行祭祀，太过刺激的液体被认为会激怒神灵，是种亵渎。 在寒冬季节，大巴人是用热奶勾兑酒水、甜味草汁液，做成甜奶酒来驱寒…… 但牧剌汉现在就在让箐姬在把葡萄酒进行勾兑调制，看美食视频，高雅人士都喜欢“醇正口感”，但比起酸酸涩涩的“高级纯味”，牧剌汉这种宅男更喜欢甜的，要是能喝上“快乐水”喝，那自然比什么都好，现在条件不允许，那就自己动手，调配利口酒。 不由想起地球历史上，“快乐水”是作为一种“无酒精的酒”而被开发出来的，现如今到了异世界，牧剌汉反其道而行之，把甜酒作为快乐水的代替品…… 埃米汀这会儿搬椅子坐了下来，牧剌汉让箐姬也坐下，于是方桌上，四人一人一边落座，两人吃晚饭，两人吃宵夜，三人的餐具是勺子跟手，就只牧剌汉一人用筷子。 埃米汀小手撕肉，吃着吃着，竖起食指中指，比划剪刀开合：“哥哥真厉害，两根木棍儿，跟手指一样用。” 箐姬拍马跟上：“吾王世界的餐具，巧妙得劲，技艺优雅，贱妾愚笨始终学不来。” 埃米汀满眼羡慕：“我也不会……” 牧剌汉，吧嗒，空夹一下：“还行吧，没什么难的，多练习的事儿……说起来罗可西翁是用刀叉勺的吧，野战口粮是怎么样的？在我们这边是怎么吃饭的？” 薇尔汀娜一愣：“用嘴吃？” 牧剌汉：“空气、水，甚至物理常数，整个世界都对穿越者不友好……总不能饿着肚子吧，所以士兵都是穿戴‘深潜服’过来的吗？还是有了新科技，外骨骼动力服？不会是插管打营养液吧？要是能抓到一个活口就好了。” 薇尔汀娜组织了一下语言：“军事后勤，我不清楚，不是我的领域，可能跟深潜一样，只进行数小时异界活动……主人的观点应该是，罗可西翁的时空技术完全成熟了是吧，敢大规模袭击我们的聚落，完全不担心救兵的模样，不是把握十足，就是疯了……而如果确实是一支装甲部队穿越而来，那就只可能是整个国家都疯了。” 牧剌汉：“疯了，全疯了，而且完全不把我们当一个主权国家来看，不宣而战，傲慢、狂妄……是不是该连夜派出斥候……” 箐姬：“难道不知我国存在？所以才……” 薇尔汀娜：“不太可能，都这么多年，深潜项目不说，都流放七、八千我这样的人过来了，没有一点反馈回去不可能……” 牧剌汉：“是啊，不断做穿越实验，自然会有探子把我们情况报告回去的……” 薇尔汀娜举杯敬酒：“而如我这般‘弃子’，则会把罗可西翁世界的情报报告给隆剌王陛下。” 牧剌汉晃晃酒杯，跟她碰了一下，喝了一口：“不先尝试接触我们一下看看，就直接开打是我没想到的……” 薇尔汀娜：“明天一早我就去见豪萨利，问问除了坦克，他还有看到什么，是不是完全没任何接触……” “有接触的话，谁接触了，他们又能看到什么……”牧剌汉突然把话题扯到了薇尔汀娜头上，“如果真找到了我想的时空穿越机器，他们的‘时空输送基地’……那你就能回家了啊，薇娜……” 薇尔汀娜一愣，一瞬间想到了相当复杂的政治斗争问题，立即翻下椅子跪倒在地：“主人！薇尔汀娜呆在主人身边，绝无二心！” 第31章 王国教育 “阿妈！哥哥——”埃米汀一愣，蹦了起来，看看地上的娘，又看了看牧剌汉，最后还是来到了薇尔汀娜身边，贴着她母亲乖巧地并排跪下。 关系再好再随便，空气、重力、光线乃至世间一切，都在无时无刻提醒着他们，注意这个时代、社会、世界背景…… 箐姬低眉顺眼，把薇尔汀娜母女表现看在眼里，默不作声，但心底却对她们赞誉有加——这么多年了，想做还是能做得很好的嘛。 牧剌汉也是一愣，虽然出于对自己身份的自觉，本能地进行怀疑，却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只不过转念一想，薇尔汀娜对政治迫害敏感也是理所当然的，现在大概率是她“老家人”打过来，还已经杀了人放了火，她应该一直紧绷着神经。现在面对最高权利者的质疑，不做极端应对，那还不如不做应对…… “别紧张，我只是随口一说……我们俩什么关系，到时候你真想回去，我可以帮你……起来，坐。” “谢，主——人——” 薇尔汀娜把“主人”两字加重读音，磕过头后起身回到原位，但之后她都没有再动过食物，椅子也只坐半搭，只陪牧剌汉喝酒。 埃米汀倒是没心没肺，一切照旧，让她馋嘴的机会可不多。 其实大巴人社会等级比箐姬母国还要严苛，不可能出现恃宠而骄，仗着是受王宠溺的“妹妹”，或自己开小灶，或有下人送礼巴结的情况。 就算谁送她点什么，迟早也会被偷走、夺走，该被欺负还是会被欺负。 牧剌汉看在眼里，也做不了什么，因为根本原因还是物资匮乏，他自己的孩子也是这么个情况。 自己的社会等级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去争取，可惜埃米汀目前没展露出牧光格、牧满谦、牧柔愿一样的天赋，只是普通大巴人小孩的水平，甚至还差上一些，那么自然也就普通人的待遇。 这还是因为她住在王宫里，能保留着的玩具，估计也就这种世人眼中不明所以的坦克模型了。 但她的外貌，至少展露出了正常大巴人的基因特征，那她到未来就会比她的亲姐妹们强了——薇尔汀娜的前11个孩子，全都没有毛绒绒兽耳，都是普通罗可西翁人类样貌，也因此大家认为埃米汀是老班仁王，也就是万巴拉父亲的种——只有强劲的血脉才会被继承。 大巴人相信，孩子会像父母强的那一方…… 之前的男人都太弱了，所以在血脉遗传上，就被没等级却异常优秀的薇尔汀娜给压制住。而最后生出的埃米汀像大巴人，那么只可能是老王的血脉了。 牧剌汉对这一套说法嗤之以鼻，遗传不就是个概率吗，对待自己的孩子，不管兽耳、人耳，他都是一视同仁……只不过话说回来，他确实跟薇尔汀娜生不出兽耳的埃米汀，毕竟他的dna没有让孩子长毛绒绒大兽耳的那个功能…… 反正老班仁王谣传的子女多达500多个，不怕虱子多，而且也并不是“虱子”，反而对于各方来说都是种荣耀……那个方面的事情在大巴人社会里就是这么个样，毕竟还有物种生物性这么一层因素在里面。 文化因素方面，弥隆龙大草原强者崇拜，力量等级社会，每个人自然会往强者身上蹭关系。反正又没有dna检测技术，给自己的等级力量找个合理出处，寻个强大的爹妈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就算你不找，别人也会帮你找，比如，在比武上是输了，就说是输给了个族长的孩子，这样也能少丢些面子。 埃米汀就这样里里外外成了老班仁王的女儿。 万巴拉这边倒是一直真有把埃米汀当妹妹看，有事没事就惦记着，牧剌汉则是让她叫哥哥……至于他们夫妻俩，到底谁影响的谁，是万巴拉先看中的埃米汀血统，还是牧剌汉先爱屋及乌的，就说不清了。 看着坐上桌，左右开弓吃个不停的埃米汀，牧剌汉跟薇尔汀娜的话题不由就落到了她头上，什么罗可西翁袭击的事情都丢到了一旁，算是缓解一下气氛—— 牧口的后代不是牧口，不像古代地球，奴隶身份会被遗传……除了大巴人认为“牧口”也是一种“职业”外，主要还是没有普及教育，没有系统的行政管理体系，没人能记得清那么多事情……血统出生都能乱编的，个人户口社会关系那更是混乱。 埃米汀的亲姐妹们都是普通市民，已经在熟铁城的麂皮龙城区成家立业。 而埃米汀则听从她母亲的要求，一直留在王宫里，在等待随着年龄增长等级力量提升的同时，跟随她母亲进行学习。 薇尔汀娜以挽衣的身份留在王宫里，但她的实际工作，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帮牧剌汉进行教育改革，然而这道政策无疾而终，先天因素就是大巴人孩子们拥有超人的力量，并不需要什么知识…… 说到这个话头上，牧剌汉不由吐槽：“……他们完全不懂教育的意义啊！” 薇尔汀娜：“生存不易，他们要学会如何对付大自然就够辛苦了……而且他们大巴人自己就是泥头车、推土机、起重机、坦克，别说去学习如何驾驶了，连学习制造它们都显得完全没什么意义，基础原理什么的就更没兴趣了……” 牧剌汉：“行吧，那确实……小孩子难办，还是懂点社会的大人好办。” 薇尔汀娜：“教育的出发点不一样了……” 跟牧剌汉其它大多数“古怪改革”一样，没人反对孩子们去读书识字，毕竟大巴人也是有自己文字的，只不过只有祭司小群体会主动去学习掌握。 所以如果是神学课程的话，就算将来不当祭司，孩子们或许多少还会有点兴趣，然而牧剌汉的课程是“数理外”…… 学外国语言有什么用？知道1+1\\u003d2，扳手指就够了啊？ 最后会来认真上课的，只有外国人的小孩了，他们家长送孩子过来的主要目的，其实更多是为了讨这边国王的欢心。偶尔也会有大巴人押着自家小崽子来听课，一般是出于想让孩子追随隆剌王。 而薇尔汀娜从始至终都尽职尽责当着老师。 当然，她并不是只教小学，那太大材小用了。牧剌汉主要是让她负责“职业培训”，降维打击，训练自己王国大臣们，让他们知道“现代管理”……十多年下来，如今牧剌汉的官吏全是她带出来的，所以在王国里，她的声望十分高。 埃米汀插嘴：“汀汀喜欢学习！” 牧剌汉：“真的？” 埃米汀举起排骨大声应是：“嗯！！” 牧剌汉：“哟嚯，居然有喜欢上学的熊孩子？！薇娜，你教得这么好啊？” 第32章 上学、公主与冠军 薇尔汀娜看着得意洋洋的小丫头，笑而不语。 其实最开始埃米汀叛逆得很，发现自己随年龄增长，自己力量也在变强后，第一时间就吵着闹着要加入巡视军，要跟她哥哥一起出发上路。 当年薇尔汀娜的应对也很简单，跟埃米汀约定，给她安排正经的武术学习，然后只要她能赢下一场正经比武，就随她去了。 于是连续三年，熟铁城逢年过节一堆正经比武的，她就找适合自己的低级场子上，然而每次结果都是鼻青脸肿、皮开肉绽、体无完肤滚回家……就算后来她耍滑头，等到车轮战最后上场，也是败下阵来…… 屡战屡败，埃米汀渐渐对自己有了清晰认识，就算有了等级力量，也并不等于自己强大，更别提巡视军要求的精锐水准……薇尔汀娜趁热打铁，找机会偷偷引导牧剌汉说了几句“读书很重要，身边需要读书人”，让埃米汀听见，一来二去，小萝莉不但乖乖上学，还自觉去听母亲的进阶课程。 同时，作为原本世界国家精英的薇尔汀娜，深知教育在于疏导而不是围堵，况且战斗力也是这个世界立足根本。所以不但没有禁止埃米汀学习武术，反而靠自己的人脉，把她送去了禁卫军那边学习战斗。 母女关系越来越融洽…… 这些事情薇尔汀娜自然没跟任何人说起过，毕竟说出来就不灵光了。 餐桌上一时间安静下来。 牧剌汉专心吃饭，面饼卷青菜，蘸着酱，就着利口酒，不知不觉，差不多吃饱了…… 他眼角余光扫向埃米汀，之前说让薇尔汀娜回罗可西翁，并不是开玩笑，而要回去，自然是让她一家子都回去……可惜埃米汀是一对兽耳，对她来说，罗可西翁才是异世界了。 两边能真正容下她的，可能也就自己身边了。 牧剌汉收回目光，他一直感觉，在埃米汀的潜意识中，应该本能地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她才会异常黏着自己，现在又加上后来她母亲的言传身教，怕是今后会一直赖自己身边了…… 察言观色这块，永远可以相信箐姬，牧剌汉这么一瞬的眼神，都给捕捉到了，只不过会错了意：“汀汀看起来乏了，贱妾送她回屋歇息去吧。” 埃米汀闻言马上反驳：“不困不困！汀汀精神着！” 结果说完就打了哈欠。 毕竟日落而息的生物钟摆在这儿，被这么一提醒居然真困了……她本就喝了不少度数算高的葡萄酒，宵夜吃饱，暖意上来，眼皮开始打架。 牧剌汉：“那今晚我们就到这里吧？” 薇尔汀娜：“主人说的是，汀汀回去睡吧，明日早课还是老时间。” “噢嘶！”埃米汀一听明天还要早起上课，答应一声，顿时又一溜烟窜出休息室，自己回屋睡觉去了。 薇尔汀娜脸上生气，但语气却十分宠溺：“真是个风风火火的孩子……” “饭后再喝两杯吧。”牧剌汉端起箐姬新调制好的甜酒，抿了一大口，“哈嗨——游牧的时候可没这么安逸啊……以前我一直以为，能量来自于吃喝，‘天材地宝’，吃了这边的高能量食物……” 薇尔汀娜挪身侧坐，现在她左手是用餐方桌，右侧是新搬来的那张小桌。她一边收捡小桌上展示的资料，一边道：“我还记得，当年为观察细胞结构，让我帮忙磨放大镜镜片来着。” 箐姬：“贱妾也有磨过……如今也有在使用放大镜。” 牧剌汉：“还在用来普及细菌概念吗？我在一直路上，没工夫做手工活计，显微镜我也只知道个形，要怎么具体做出来，还是靠你们逆向工程进口货。” 箐姬有点小自豪：“主要是工番省使用，观察造本，编纂成册。” 薇尔汀娜：“绍公主带着其她公主们，在做带标本的百科全书……帮着绍公主制作本世界物种数据库什么的。” 牧剌汉又喝了一杯：“哈，她们还是有点用的嘛……” 对待嫁过来的和亲公主们，薇尔汀娜在有外人的场合上，会称“女主人”，包括箐姬也是叫女主人，而私下相处的时候，则会比较随意，直接就叫“公主”。 随着熟铁城的经营日趋完善，隆剌王国声势越来越大，十多年出去的大巴人雇佣兵越来越多，信息对外传播的越来越广，阿达兰阿剌之外有越来越多的国家，学着箐国嫁公主过来。 古代国际外交方式，不外乎征战、称臣、纳贡、结亲这几条，于是牧剌汉不知不觉间，收集了十来个外国公主……在白天迎接牧剌汉的队伍里，她们也全部在场，紧跟在箐姬身后，在南广场上跪迎。 跟大巴人的“公主”们比起来，这群远嫁过来的公主才是真正的纯“公主”，根本没有可比性，可以认为是各国送给隆剌王的牧口，并且她们一个个也都心安理得的当花瓶，完全没有箐姬的那股子精气神，连巴巴利安语都没有几个自己愿意去学的。 大巴人“公主”们，作为精锐战力，被牧剌汉带在身边，组成王国顶级武装集团。 她们作为来自各个部、塔、台、扑聚落的精锐，本身至少就是个“冠军”，又有统治者血统，自然就是各自聚落的代表了，过来后谁也不服谁，个个争强好胜。 放在地球上宫廷里的话，那就是一台勾心斗角文戏为主的宫斗，但到了弥垄龙这边，则直接全武行，逢年过节那可叫一个热闹，全靠牧剌汉压制着，才一直没闹出人命。 外国的公主们，全员花瓶起步，肩不能挑臂不能扛，走两步就喘，说个话都期期艾艾的，自然全被牧剌汉留在王宫里，还嫌弃空气质量不好。 她们都被安排给箐姬跟薇尔汀娜进行管教，不听话的直接饿肚子。以巴巴利安语成为通用语，教她们读书识字算数，成绩优秀的，被丢去分担文书工作，帮箐姬打下手。 弥垄龙大草原，不养闲人。 其实箐姬本身就是薇尔汀娜的第一批学生，直到现在还会跟在薇尔汀娜身边学习。 但在外国公主们门前，她却能当老师了，同时用巴巴利安语为媒介翻译各国诗词歌赋、寓言故事，开拓大家的视野…… 总之，各国公主，包括箐姬在内跟埃米汀都是同学关系。 因此每天最忙的自然是薇尔汀娜，除了一些挽衣工作，她得分日子喝时间段，给孩子们、宫中女人们、官员们、技术人员们上课，而最惨的则是埃米汀，她所有课程都得上不说，还得进行大巴人的传统武术训练…… 总而言之。 目前坐镇王宫、熟铁城的人物，箐姬是站在台前的，而薇尔汀娜在幕后。 军事方面，王国另一支武装力量，禁卫军的统领，则是由将军们比武产生，也就是冠军中的冠军。 现在的禁卫军统领，大将军正是隆图舒哥·乌沙木，9级。 每一次节日庆典，每一次有新冠军到达，做为战斗狂民族，统领选拔比武是铁定节目。然而隆图舒哥，这位来自乌沙茫的乌沙木部王子，已经连续三年守住了自己的职位。 目前看来，除非乌沙木部有事，召唤他回去，隆剌王国的禁卫军将一直由他隆图舒哥统领下去，毕竟放眼整个大草原，能稳赢他的万巴拉，是要一直呆在巡视军里的…… 第33章 王家无小事 国王的家事，就是国家大事。 隆剌王虽然不是地球传统意义上的欧式封建君主，但成为王之后，牧剌汉依然感受到了“家族在国之前”、“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等等老话中蕴含的深层次原理…… 只不过牧剌汉在弥垄龙大草原上是，获得了高级，完成了“修身”这步后直接“平天下”，然后再回过头来补课顾“家”。 牧剌汉接着刚刚的话题，讲自己的思路：“……我一个穿越者，无根无基，能当上王，得亏这边世界生态特殊，大巴人社会结构特殊，算是封建主义萌芽时期吗，没有政治传统，如果跟箐姬你们那些外国一样……自己一家一族，以聚落为单位，跟我兜圈子，我其实根本奈何不了他们，调不动人的……能懂我的意思吗，我就一名义上的王而已。” 薇尔汀娜：“能懂，血脉形成集团，政治体制升级后就是朋党、小团体，我之前的工作环境，是办公室斗争，部门之间踢皮球，小领导各自护着自己的羽翼，大领导就根本调不动资产……人多了自然会这样的……” 牧剌汉：“不是人多，是盘子大了，时间是绝对稀缺的，就算一个帝王是超人，能无休无止的工作，也没有时间给他去了解掌握所有的事情，一部百科全书十年都没收集完，任务还是得分派下去……我能放心的人，老实说，就只你们两个……埃米汀，还有我的孩子们里可以挑一批，可惜他们现在都还不能担事儿……退而求其次，那就只有公主们可以用了，大巴人听我的是听，但他们很难理解我的意图……” 薇尔汀娜：“我在努力培养人才。” 牧剌汉：“哎，能力一方面，现在我只能依靠血脉姻亲维系信任……现在我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坐稳国家的帝皇们，背后会有各种家族了……你们那边是不是也是啊？” 薇尔汀娜：“罗可西翁世界的历史发展轨迹跟主人的地球世界类似。” 箐姬：“箐姬愚笨，不知‘家族’事宜。” 牧剌汉：“不怪你，这是看待问题的一个视角原因，对你们来说，家族血脉底蕴，应该是理所当然，不需要去关注的常识。” 箐姬突然想起：“血统，是了，贱妾当年在宫中，一直听闻，箐国当今圣上，‘血统纯正’……” 箐姬她现在可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努力搜肠刮肚跟上话题，因为目前这茬涉及到了各国公主，她的“后宫姐妹”们。 虽说这些后来姐妹们，没一个是能支楞得起来的，但她们好歹都是正儿八经的宫廷式柔顺姑娘，在这异国王宫中，先天上就会互相亲近，自发抱团。 正是薇尔汀娜说的“小团体”，箐姬本能地就想要帮扶姐妹们，既可以巩固自身地位，又能对抗来自巡视军的压力，更涉及到以后王子公主们的地位身份问题…… 箐姬来不及多想即刻补充：“……各位公主们都十分努力用功，不但为吾王生得王子，也挑着自个儿所知之事，帮助编撰世界大百科……吾王一直征集外国事实，稀奇活物、死物，贱妾惶恐，无法全知，多亏公主们补足。” 牧剌汉：“就是说嘛，一个人时间精力有限，国内的动植物，国外的事物，不是你们，我还不知道炼金火车、传送门的事呢……新汇总的，有时间给我看看……世界地图怎么样了？” 箐姬：“随从们正在互相印证，全力编撰……” 牧剌汉打断道：“行吧，还是只能靠人肉向导，这都多少年了啊？” 薇尔汀娜补充：“这边世界太大太大，他们各国出发的，只知本国，而且还只是本国一部分的地理情况，互相对不上……地理大发现是一个漫长的持续过程，每个商人们手上的路线信息本身就是高价值资源，是他们拿命试出来，再高价也没人愿意告知我们分毫。” 箐姬连忙补救：“贱妾们并不知吾王如此关心地理，所有人都没携带山河图纸，唯有识途向导数人……贱妾早已修书父王恳请赐图，然至今未得消息……” 牧剌汉摆摆手：“‘江山社稷图’哈，没指望过能拿出来，国家地图，向来就是政权核心机密，涉及到国家战略安全，有脑子的君主都不会随便交底的，只能我们自己慢慢去踩点。” 薇尔汀娜：“所以进度还是那样，没什么进展……回来的大巴人雇佣兵们，商人，都给了不少信息，只能慢慢拼凑。” 箐姬：“惭愧，贱妾年幼在宫中不学无术了……” 牧剌汉：“不关你事，会教你们这些公主真东西，那才叫奇怪了，训练你们宫廷那套就完事了。” 箐姬连忙打蛇随棍上：“说到宫廷礼教，夜也深了，各位姐妹已早早做了沐浴准备，伺候服侍，定能遣消吾王出征劳顿……” 她这已经不是弦外音了。 毕竟牧剌汉的身体强度摆在这里，这群娇娇公主没有能撑过五分钟的，所以每次箐姬都是直接安排“大兵团作战”，全员一起并肩子上。 然而现在牧剌汉显然没这个闲情雅致：“……过两天再说吧，明天一大早，薇娜我们还要一起去豪萨利那边，还有箐姬你工业区的合金……今晚就你陪我早点休息吧。” 箐姬：“是，那贱妾下去准备了。” 一身草原女猎手打扮的箐姬告退离去。 薇尔汀娜见状也道：“那我也……” “先等一下……”牧剌汉等听不见箐姬动静后，“说是合金有了结果，到底什么情况，箐姬她理解不了材料科学有多关键。” 箐姬不在场了，这些话才好说。 薇尔汀娜直接道：“老实说吧，工厂那边是觉得成了，箐姬跟大臣们都很高兴，但……我看挺悬……” 牧剌汉叹气：“行吧，我就知道，怎么可能这么简单，搞开发应该都是十几、二十年的，这才多少时间。” 薇尔汀娜：“我说的话，在工厂那边并不管用，还得是主人回来提提意见，说说问题，但也不能太打击他们积极性了……但要说真没什么成果，那到也不是，毕竟融合了炼金术，方向应该没错，金属材料强度确实能追上巨兽身上的素材。” 目前大巴人最好的武器装备，都是使用各种动植物身上素材打造的，就跟大巴人骨肉强劲一样，越强大的野兽，其骨肉皮毛越是强劲，超越地球特种钢材超合金强度。 第34章 愉快的酒桌扯淡 材料强度问题，不说的别，就是牧剌汉现在穿的便装，换地球上的皮、布过来，他全速移动，起步就会直接开裂、撕碎，然而现在他这一身衣服、装备，上上下下一点划痕都没有。 别看这边世界重力低，但万物强度都在地球之上……不说巨兽，为维持自重，不至于被自己压死而生的强大骨骼肉体，所有生物，为了不被“能量”给撑爆，肉体里里外外都无比坚韧。 这是牧剌汉在万巴拉、箐姬她们身上得来的经验，以及没觉醒力量之前，跟薇尔汀娜生活的日子里，牧剌汉的爬滚经历，让他明白了超级平原世界的一个常识，物质结构强度是客观事实—— 巨人住进纸牌屋，老鼠钻进蚂蚁窝，那都是不会乱动的。因为随便翻个身，整个屋子就结构崩溃瓦解了。 而随着时间推移，牧剌汉在非人的道路上越滑越远，他也不再碰薇尔汀娜她们这样的穿越者了，到如今他跟薇尔汀娜的交往，更多是异界喜相逢的忘年交、知己、知音，互知根底的交心老友。 就比如现在，两人密谈时。 薇尔汀娜十分清楚牧剌汉想要什么，在急什么，期望什么，自己该说些什么不同的内容，才让牧剌汉既不太失望又对进度满意： “重工业急不来的……绍公主找来了更大的均质玻璃，磨了更坚固的大镜片，就做了新的工业用框架结构透镜，已经开始配给了工厂，用在精密加工上了……当初的精密尺、标，在试着做毫米级的铣刀，慢慢做些能达标到模具、铸件、冶炼容器……我们从零开始，这些最基础的工业物件，全部都只能手工打磨，效率怎么个样，主人自己应该也清楚，做好预期管理，这次的合金也不会令主人满意，但我们的工具又进了一大步。” 最近三、五年，牧剌汉每次回来问工业化，虽然听到的内容都不一样，但内核都是“不要抱太大希望”，这次也一样，离开巡视队伍时他早猜到了可能的结果，但依然还是忍不住去想，会不会获得意外惊喜。 “行吧，看看新设备也不错……豪萨利那边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拿出的合金，就算是只有生物素材一半的素质我也满意了。” “也不用这么悲观，我觉得至少超过一半强度了……而且之前的金属，也有实用化，做出来些东西的嘛，就说那床弩，大巴人用不上，但至少让普通人也能守城，帮上些忙了。” “那是，还有那钢丝弓弦，大巴人的‘拔轰’也能用得上，金属可塑性优势，标准化批量生产优势，补给更换，比以前用的兽须、毛发、筋做的弓弦容易多了，用户好评如潮。” “可惜做不出尼龙材料，钢丝延展性还是差了。” “我倒觉得钢丝正好，大巴人那蛮力，弓弦可是耗材，好的弓身找长得合适的巨兽骨就行了，弧度大差不差，修一修就能很漂亮，弓弦就麻烦了，一壶箭不到就得被他们拉断，不经轰。” 薇尔汀娜掩嘴轻笑两声：“主人越来越像个大巴人了啊。” “习惯这边后，感觉也挺好，社会单纯，直来直去，轻松不少，他们都不怎么管上下级的……”牧剌汉想到了自己过去的宅男打工人生活…… “前提是能升级。” “能升级……感觉在地球，能升级也没用，打工人还是打工人……” “……听起来，在原本世界过得挺累的样子啊……我们罗可西翁世界没有‘社交恐惧症’的说法，可能是两边社会系统不同的原因？” “哈，你还记得当年我说‘社恐’的事啊……现在想想，那时候过得也挺轻松简单的。” “那时候，我还以为主人嫌弃跟老太婆我住一个帐子哦。” “嫌弃倒不至于，就是突然闲下来，感觉很怪……地球上每天‘能量’全耗尽，做了很多事情，又感觉什么事都没做……来这边后，做什么马上都能看到即时反馈，往下挖水，有就是有，没有就换个地方……是文明程度低，没什么工作门类细分的关系吗。” “这个话题应该让那俩孩子留下来听听的……工作是什么，职业是什么，属于自我人格构建的一个要素，好也不好，弥垄龙社会原始，说是给了你个什么工作、岗位、职业，其实更多只是个人物代称，实际上每个人并不局限在这个标签里，为了生存，都拼尽全力，能力越大工作范围越大，比如说我，比如说你，隆剌王。”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未来工业社会，上了这个标签，往坑里一摆，那就动也不动了……来，干杯，哎——” “但不用为生存发愁，安全系数可不是原始荒野旅行能比的，绝对自由等于没有自由，跟着安排一步步走，不失为一种轻松人生，干杯——” “我懂我懂，就是找到了一个‘舒适区’嘛，慢慢安逸、稳定了下来，就开始安心宅了，搞自己的爱好。” 薇尔汀娜展开讨论，说起她对罗可西翁社会的观察：“我们走上城市化后，就渐渐不能直观看到自己的劳动成果了，种田狩猎，付出就有收获的成就感消失，幸福感下降。 我上班的时候，无休无止的扯皮，前线后方要做平，各种数据账目成绩压力，管理层面压力，人际交往压力。在我们的世界没有电子游戏，没有‘宅’文化，但战争的压力，就足够集中大众注意力了，虽然无法创造幸福感，但生存压力可比草原刨食更加直接恐怖，然而……有个目标对个体来说也是好的。” 牧剌汉上钩，这一谈到他喜欢的“键政”，马上来了劲滔滔不绝：“树立外敌其实是一种投资，国际竞争压力值并不是无限的，总有顶表的一天，你们罗可西翁那边一堆超级大国还好，我们地球那边世界上过去就俩超级大国，结果搞出个冷战时代，‘世界末日钟’，全面核战争倒计时……每个国家都是一无人格的高级意识，只知道对外宣泄压力的话，就只是增加整个星球国际社交圈的压力而已。” “于是整个国际社会就开始往更外面宣泄压力——整个星球社会成了更高一级的‘无人格意识’……物理上，我们世界有一套次元学说，具体内容我说不清，似乎是维度、谱系，超级平原世界跟罗可西翁世界在‘光谱’上是相邻的，距离最近，所以两个世界可以穿越往来。” “物理？你不是搞政治的吗？” “这些是必须了解的常识性理论，必要的科学知识，在做国家、国际决策时都是要用上的……也许不算是一般人的常识吧，但领导层就必须做足知识储备。” 第35章 假想敌与住处 薇尔汀娜对于官员得是通才的观点，牧剌汉完全赞同： “行吧……那么作为目前我唯一的‘内阁’成员，对于此次袭击来自何方有什么看法？” “内阁哦……不是还有箐姬吗……来自罗可西翁世界的概率最大。”薇尔汀娜在桌上码开三只酒杯，首先把手指放在正中间一只上面，然后先后点过左边、右边，“光谱理论，超级平原世界在正中间，罗可西翁在左边，那么大魔王世界就在右边。” “是因为魔法吗……大魔王世界的‘魔法力量’最强劲，罗可西翁最弱，超级平原世界有炼金术和级别，生物体，物质上能感受到存在着‘魔力’……”牧剌汉说着，就把自己的酒杯摆在了三只酒杯对面，“地球世界怎么说，在这个光谱理论之外吗？没有魔力的世界，应该排在左边，但我却被召唤去了最右边世界……” “在我们看来，‘魔力’是跟电磁力一样的存在，可以量化研究，进行公式推导，但其它‘高魔世界’应该有自己的说法吧，理论都是建立在观察之上的，反正罗可西翁的次元理论，把物理现象解释得挺好，能应用在来往两个世界的设备上。” “明明仇恨很深来着，现在骄傲起来了？” “知识是中立的，是我们世界全体人类的财富，跟个别国家无关。” “行吧……按‘魔力’来画光谱确实是一种思路，跟你讲哦……以前我以为，我是吃什么天材地宝，奇遇机缘，才一夜50级的……但做了这么多年实验，观察埃米汀、牧光格他们长大，我又觉得应该是‘呼吸升级’了，某种能量，跟宇宙背景辐射一样，万物都侵泡其中，所以这里的一切事物多少都沾点，而进化出能量吸收转化器官、功能的生物，获取利用这种能量的效率最高，也就是‘魔力’……我也莫名有了这种功能，跟超级平原世界里的生物一样了，日常生命活动靠呼吸作用，全力输出，跑起来飞起来打起来，就消耗魔力……” “魔力，我就没有这个功能……所以我怀疑，罗可西翁世界应该就是冲着这股能量来的，他们有了某种利用手段……我被流放前，就在致力于研究异界资源开发利用了，一开始可行性报告都是土地、矿石、物产、市场之类，新能源地位比较次要……在这边待了这么多年，越来越觉得，魔力应该能成……” “你都发现了，作为国家更不可能是笨蛋……”牧剌汉觉得聊得差不多了，举杯一饮而尽，拍拍手起身道，“酒也喝完，到此为止吧……技术最成熟，距离我们最近，理由充分——袭击厄瓦特伦台的，确实最可能是罗可西翁世界来的……现在瞎想也没用，明天具体事情具体安排吧。” 薇尔汀娜起身恭送：“我收拾下饭桌、房间。” 牧剌汉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留下薇尔汀娜，径直离去，回王帐找箐姬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牧剌汉又是被自己孩子们给闹醒的，只不过这次不是牧光格他们了。 睁眼看见的不是帐篷顶，不是天花板，而是拔步床雕花实木原色木顶。 这是一张大约十米乘以十米，高两米的正方体，如同木房一样的床。 雕栏立柱，镂空床墙，浮雕床顶靠背，图案以阿达兰阿剌之外各国的特色山河风景为主，汹涌的浪涛，巍峨的峰峦，峡谷溪流，精雕细琢，栩栩如生。 床高只有两米，在床上得弯腰低头，这样做低矮是为了冬季保暖。 床帐有三层，一层薄纱、一层细布、一层厚皮褥，现在只放下了从阿法弗雷帝国进口纱帐挡蚊虫，以及来自箐国的刺绣遮光细布帐。 这边世界的蚊虫跟其它动物一样凶猛，别说没等级的外国人，大巴人都怕寄生虫，在野外时都要用香、烟来驱虫。 而卷收在床顶上的厚皮褥床帐，就是草原本地产，游牧时搭建乐乐蒙用的，结实保暖。 就这一张床，要是放在地球上就得值一套房。 木材来自熟铁城西边树林，设计来自牧剌汉的指手画脚，而制作则是由外国公主们随行团队里的工匠负责。 就跟唐朝嫁文成公主一样，各国当然不是只有公主一个人过来，而是一整支包括护卫军队在内的和亲团过来。 对于这些随行人员，牧剌汉让他们自愿选择住在宫里还是宫外，包括公主们的贴身宫女们，有能力的，有意愿的，会被作为王宫的宫女、仆役雇佣，前些年王宫人事全归箐姬管了，日常指挥安排则是薇尔汀娜。 来自箐国的刺绣床帐，是一件艺术品，因为说实用性，它其实根本挡不住从琉璃高窗射入的阳光。光没遮一点，刺绣山水鸟兽却在透射的光影中栩栩如生起来……而且40米长的篇幅，确实是件艺术品。 在适应了透射微明的光亮后，牧剌汉发现箐姬扒拉着枕头翻滚在床角呼吸细细……明明昨晚睡下时规规矩矩，谦卑礼仪一套一套的，结果睡着后却是这般睡相…… 莫名可爱。 昨天的万巴拉也挺可爱，逗大狮子一样逗着玩…… 今天倒是没有再做噩梦，一觉到天亮，异常清爽，可能是酒精的作用；也可能是盛情难却的沐浴服侍，泡热水澡确实很放松身心的；也有可能是最后只留下了个箐姬，才得以睡了个饱…… 当年那个的新鲜劲过后，他越来越觉得人多实在睡不好，那是一种回到了实习工厂里，睡大通铺一样的感觉。 十几年的王当下来，牧剌汉渐渐发觉，他一个人睡时才是最舒适安心，最能好好休息，恢复精神的……他偶尔自我怀疑，难道穿越了自己还是宅男命？ 摇摇头，坐起身来，给箐姬盖上毯子。 房门外面热火朝天，吵吵闹闹，按照太阳规律来生活的人们，已经达到了最佳劳作状态。 然而无论是屋外的喧嚣，还是牧剌汉的动静，都没有影响到箐姬酣睡，甚至还翻了个身，滚着毯子抱住枕头接着睡……看样子昨晚确实把她给累坏了。 牧剌汉看在眼中不禁莞尔，就不叫她了，挪下床，披上衣服，光着脚推门走了出去…… 后宫的房子，跟熟铁城里的其它房屋一样，都是砖木结构，外观上跟古代中式木制房屋差异挺大。墙面缝隙都会用来水泥密封，保暖性能优异，也防蚊虫。冬季雪会下很厚实，结构不坚固会被直接压塌，大地会侵蚀，地面接触部分需要做成可更换的——这里的房子宫殿，乃至巨石城墙，都是又坚固又能拆的。 水泥则是外国炼金术的副产品，被牧剌汉引入，成为解决房基侵蚀问题的关键——墙根被大地给吞消了，那就重新浇筑——基本三天一小补，五天一大修。 这也就是为什么熟铁城之前，草原上从来没有过城池的原因。 第36章 与孩子们玩闹 地球人帝王住的房子叫宫殿，但在大巴人则叫“王帐”，反正巴巴利安语里，所有建筑都是叫什么什么“帐”。 整个后宫呈长方形，面积3000平方米，也就小半个足球场。坐落于北院，跟王宫共用东、北墙壁，西侧贴着芙蓉帐，东西长度60米，南北长度50米，东北角开有一侧门，直通草驼城区。 从芙蓉帐东北房间暗门出来，就是没有种任何花的“后宫中心花园”，花园北面贴着后宫西墙的，就是牧剌汉住的王帐…… 天还没亮的时候，宫里来自各国的公主、宫女、孩子们就起床，到处窜来窜去了。 有的围着花园中的水井打水，有的在院子里架锅做着什么料理，有的在收拾衣物，清洗、晾晒、搬运，有的则在照看着大大小小的孩子们…… 每个人都看起来忙得不行，没有一点深宫王府模样……要是把周围的木头房屋换成帐篷，十五米高的宫墙拆了，那完全就是草原上的游牧营区了。 能看到建筑东一栋西一座的，每栋都互不挨连，而且户型、门窗开处都不相同，房屋周围都有特色布置、盆栽摆件，有种独栋别墅区的感觉。 所以，与其说是“后宫中心花园”，不如叫别墅公园空地……这块既不中心也不花园的大空地，一直都是后宫女人们劳作，王子公主们玩耍的集中去处。 以前芙蓉帐还是“芙蓉帐”时，这空地确实是处于后宫的中心位置，然而当牧剌汉搬到了王帐，把芙蓉帐划了出去，专门做办公用后，这块空地就贴着后宫的西墙了，所以如果较真的话，应该称为“西花园”。 总之全是牧剌汉一拍脑门的设计，严格来讲，王宫至今依然没有完工。 现在牧剌汉带上房门，踏上后花园…… “爹——” “吾王——” “阿爸——” 院子里的女人们停下手中活计行礼，而打闹的孩子们，见到牧剌汉，全部第一时间拥了上来……而薇尔汀娜、埃米汀也在人群中…… 现场的三十多个能跑的孩子里，有一半以上是牧剌汉跟公主们所生，其他的则是宫女、仆役们带着一起来上班的。 牧剌汉亲自批准上班可以带孩子。 所以王后宫的另外一个功能就是托儿所、幼儿园、小学，除了王国大帐、芙蓉帐、装备库外，其它空地、建筑基本都可以被任意挪做他用。 反正牧剌汉长期都在外，很少回宫。 草原上不养闲人，也不养闲置建筑……大巴人很容易就接受了，反正他们一直都是共用的。而各国公主、仆役们花了段时间来适应，这种把帝王财产给共产了的事情…… 牧剌汉面对一拥而上的小家伙们，来者不拒，统统举高高，统统抛上天……牧剌汉这是在模仿抛接十个沙包的杂耍视频，只不过把抛接的沙包换成了小孩。 这是他每次回来后的固定节目……城中唯一能合法飞天的机会，那就是被牧剌汉手抛。 孩子们飞天的最高点，离地有三十多米，这还是牧剌汉出于安全考虑，以这边世界的重力加速度，人体皮实程度，就算没接住，从二、三十米摔下来，也不会出多大问题……更别说以他等级力量丢十几个人而已，就算连人带屋子一起抛接都轻轻松松。 只见他用右手轻巧又快速地托住落下的孩子，转运到左手进行角度调整，然后右手配合，双手同时发力，或推或甩或抛，把孩子送上天，接化发一气呵成，手速流畅快得根本看不清…… 而具体用什么手法来抛飞，孩子上天时又是个什么姿态，横着竖着还是头下脚上，完全看“接球”的瞬间，当时牧剌汉感觉怎么顺手来，那他就会怎么抛出手。 也正是这种人肉摩天轮加过山车加跳楼机加蹦极的娱乐项目，让牧剌汉成为了孩子们最喜欢的老爹，被趋之若鹜围着，让埃米汀吃味得不行。 明明是人家先的！ 然后瞪着眼，嘴巴嘟得老高嚷嚷着的小萝莉，就被牧剌汉提溜起来，一把丢上天，没两轮小丫头就跟大家一起欢叫起来，什么烦恼不快都给抛光光…… 其实抛高高算是大巴人的传统逗孩子方法，只不过像牧剌汉玩得这花，把孩子们给丢成无敌风火轮的，从古自今他是头一个。 “吾王。” “主人。” 忙活的女人们也纷纷躬身打招呼，没有昨天那么夸张跪成一片，因为牧剌汉一直叫家里人在没外人的时候就放松些……什么时候应该拿起礼教来，什么时候又该放下尊卑，哪一种做派最可以讨得牧剌汉欢心，这个尺度的拿捏，目前只有薇尔汀娜玩得最顺溜，箐姬则完全不行，她只会守着礼教。 说到箐姬，外面玩闹声渐大，开始尖叫不断，她总算是慢悠悠转醒，一看天色微明，隆剌王已经不见踪影，心中一惊，自己居然睡懒觉了，连忙拖着身子强行起了床，换上了一身水绿色碎花长裙，显得俏皮靓丽…… 衣着方面，别看大草原一片绿，然而包括绿颜色在内的所有染料，一概都是没有，就算出产原材料，也没有生产制造染料的工艺……弥垄龙草原上的人造物，基本都是原色……色彩本身就是财富跟等级的象征。 化妆方面，地球女孩子出门见人，至少得打扮上一个小时，而弥垄龙这里，就算给你一小时打扮，也没有任何可用的化妆品、工具……男女都一样，换好衣物，用草茎刷牙，抹一把脸，就是最讲究的出门打扮了。 一般就是穿戴好就出门，在游牧的时候，洗脸水就不用想了，衣服外套都是要穿很久，睡觉也不脱的，唯一会做的个人卫生，也就用草茎搓牙齿了。 总之，箐姬头发都随意披散着，推门看了一圈，就来到牧剌汉身前，保持五、六米左右距离，避免跟“风火轮”碰撞：“吾王……” 牧剌汉手上不停：“醒了啊。” 一名宫女向箐姬汇报，然后箐姬向牧剌汉转述：“出宫安排已备好，冠军豪萨利去处打探到，在‘桑黄医馆’就医。” “知道了。”牧剌汉注意力全在天上，脚下左右挪移不停。 啊啦啊啦啦—— 留在地上的孩子叫嚷着快换人，围着人肉摩天轮疯跑，欢呼追逐着…… 到了空中的也不安分，还可以互相打闹，跟王宫外面街道上的路人们挥手打招呼。 天上地上的孩子们欢呼囔囔成一片。 路人们也是见怪不怪了，只要他们的王回来了，每天都能见到这么一出。 这时薇尔汀娜也过来进行报告：“我这边资料也已经都准备好。” 今天她反而换了一身大巴人劲装，长裤长袖，方便出行。 又玩了一会儿后，牧剌汉决定停下游戏，该出门干正事了…… 第37章 巫术 这时一名公主保持着距离来到牧剌汉身侧：“吾王，早饭备好了。” “行吧，正好。”牧剌汉答应一声。 他再接住下落孩子的时候，就顺势往斜下卸力，展臂一抛，类似打保龄球的动作，把一只只孩子丢成滚地葫芦，让他们翻翻滚滚中化劲，为了不让孩子撞到一块，他是转着丢了一圈，但毕竟人是活的，总不可避免地会撞上些什么。 一时间只有草的花园里，人仰马翻，大呼小叫不断…… 牧剌汉对于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大手一挥：“吃饭！然后出发！” “哥哥，等等我——”埃米汀昏头耷脑，手脚并用着从地上爬起，抱着大耳朵，跌跌撞撞走不成直线…… 这边日出而作的“日出”，是指天要亮没亮的时候，现在太阳已经完全升起，就是“太阳晒屁股”了，宫中大家早就都吃完早餐，然后才到花园这边集合活动，所以牧剌汉跟箐姬的这份饭是刚刚现做的。 在后宫大堂里吃饭的时候，埃米汀一直在牧剌汉周围晃悠，怕是不让她一起，也会偷摸跟着。 于是牧剌汉就干脆跟她说明白，今天她可以跟着一起来，但条件是要她能把旁边其他围着的孩子们给打发走……于是一场战争就这样被挑起，埃米汀开始字面意义上的“打”发。 孩子们吵吵闹闹着，在大堂外面比武，看打架挺下饭。 同桌的箐姬边吃早餐，薇尔汀娜边帮她扎头发。 一头乌黑秀发被绑成了双马尾，鹅蛋般的小脸，充满灵气的黑瞳，芍药般的身姿，花容若李桃，多年的辛勤劳作，让她原本苍白细弱的身形，如今变得结实红润健康起来。 现在被编起牧剌汉喜好的双马尾来，可谓是完完全全迎合上了他的来自地球现代的审美，对美少女一切的想象都在箐姬身上实现了…… 唯一能挑出来的刺，那就是她墨水般漆黑的眸子，地球人一般是褐色瞳，而她的祖国，箐国所在地区的主要人种，都是纯色黑发黑瞳的。 熟悉的发型、衣饰，按照自己的审美来打扮的美少女，然而一旦对上她的黑眼珠子，就会提醒牧剌汉这里是一个异世界…… 趁着对眼，箐姬含蓄要求，去桑黄医馆时请带上她一个，这倒是没什么问题。 饭后。 牧剌汉带着箐姬、埃米汀、薇尔汀娜一行四人，路过后花园正要出宫，突然听见哀嚎，原来是一个公主在抽打一个小鬼头……小鬼头捂着屁股嗷嗷叫得老惨烈了。 “噶哈子噶哈子，卡洁娜，噶哈子呢？”牧剌汉喊了一嗓子。 卡洁娜这个名字的发音其实更接近“kycihena”，但汉语里完全没有“ky”发音的汉字，所以牧剌汉干脆就叫她“卡洁娜”了，kycihena也把这个发音当做了自己的昵称。 卡洁娜望向喊声来处，就见牧剌汉已经走到了面前，连忙丢开小鬼头，翻身跪倒以头抢地：“吾王饶命！吾王开恩！吾王饶命！” 牧剌汉一头雾水，瞅了眼同样跪在一旁，刚刚被她妈胖揍的小鬼头，一时不敢随便抱起来：“干嘛打我们的金宝？” 卡洁娜磕头不止，还拉着金宝一起磕：“贱妾已经惩戒，一切是贱妾管教不严，吾王开恩，饶金宝一命！” 牧剌汉更迷糊了，左右望望……明明是你在揍咱们儿子，现在怎么听着我成大坏蛋了？ 金宝看起来也是没太理解状况，但母亲语气里已经带上了哭腔，那他自然是跟着母亲一起老老实实跪着磕头，不敢有任何反对。 “怎么回事？”最后还是薇尔汀娜发声问了一句。 花园里的大家面面相觑，最后一个自觉是这圈围观人中，地位最高该领头的公主，站了出来，跪到卡洁娜另一边，面向牧剌汉开口道：“还请吾王先赎贱妾不敬之罪。” 一上来就先要撇开干系…… 牧剌汉：“行吧，恕你无罪，有什么说什么。” “谢吾王。”安波谢丽娜把额头贴在地上开口，“烈特兰公国公主之子金宝，不慎将削木球的刻刀，落入吾王脚印之中……” 语毕，在场的围观者瞬间统统跪倒……如此整齐划一，声势惊人的下跪，要换以前的牧剌汉来，会被吓得跟着腿脖子一软，而现在则已经能泰然处之了。 “哈子？什么？”牧剌汉一时怀疑自己的耳朵。 安波谢丽娜不抬头不起身不说话，只反手指向一个方向。 牧剌汉顺着望过去，只见自己刚刚抛接孩子们，左右横跳脚步磨出来的一圈两米宽一指深土圈里，果然正插着一柄小刀……现在那边变成了凶杀案发现场一般，一群宫女领着孩子们围跪祈祷着——在卡洁娜之前，她们已经在那里跪了一圈了，还以为是在处理什么工作呢。 牧剌汉嘴角抽抽，哭笑不得回头看向薇尔汀娜：“又是那回事咯？” 箐姬听懂发生了什么，理解现在状况后，拉着一旁懵懵懂懂的埃米汀也跪了下去。 而薇尔汀娜并没有跪，脸上挂着跟牧剌汉一样的恍然大悟表情：“嗯，看来就是那回事了。” 牧剌汉一阵头大：“这种文化、风俗，老实说，我一直融入不进去啊。” 薇尔汀娜把牧剌汉拉到一旁：“主人模仿着他们来就可以，注意观察细节……禁忌、忌讳、祈福，都是有规律可循的‘巫术’……” “哎，仔细想一想，我爷爷奶奶也还信着一堆，比如筷子不能笔直插在米饭里之类的，感觉没什么资格说高他们一等啊。” 薇尔汀娜跟着打量四周，全员跪倒，现场一片死寂，就他们两人站着小声说话，场面诡异异常：“这是认知大自然的必经之路，先从‘超距作用’开始。” “归根结底，还是识字率跟普及基础教育的问题。” “罗可西翁世界的教育程度也比不上主人地球世界，巫术在士兵们中都还存在——流传很广，连我都知道的‘治疗法术’——中弹后要想快点康复，就得把取出来的子弹好好保管，每天擦拭、上油、清洁贴身保存，子弹状态越好，伤口状态就越好……伤员自己做不了子弹保管的，他战友甚至医生护士会帮他们做……虽然我不信这些，要想康复，该怎么治疗还得怎么治疗，但不跟着信，心里会有些瘆……把状态完美的弹头放在枕头旁边，伤员就会安心下来，事后还可以做成护身符，保佑以后不中弹……” 第38章 宫廷巫蛊案 牧剌汉眼神瞟着五米外地上的卡洁娜，说着她们听不懂的词儿：“你说是迷信完全没有任何治疗效果吧，但它相当于是‘安慰剂’。” 薇尔汀娜接腔，跟牧剌汉聊此处之外的世界：“很多时候，比起治疗伤口，心理治疗更加重要。只要伤员情绪稳定，精神上乐观了，能安心躺着，很多病其实就都不是病了……其实现在这么一出，我也是第一次见，但有听说过——伤了脚印就等于伤了本人——是诅咒外出狩猎、出征之人的常见‘超距交感’巫术。” 牧剌汉：“我虽然涉猎过不少落后国度旅游视频，知道有巫术这么回事，但理论……你分析看看……” 薇尔汀娜：“罗可西翁共和国有原始部落殖民地，为了有效管理，我有做过人类学研究……智慧生物的共性，一些原理在超级平原世界可以通用 巫术本质是‘相信这样做有用’， 脚印、身体痕迹、穿过的衣物，是‘施法的媒介’，用来‘做’的道具。而具体如何‘做’，就是用‘超距’跟‘交感’。 不止卡洁娜的烈特兰公国，流传很广的一种‘说法’，就是如果想让某个人跛脚，就把钉子、碎石子埋进他的新鲜脚印里，另外一些国家，有更强调‘施法’道具的，说是必须用棺材钉子……” 牧剌汉跟薇尔汀娜聊天的话语中，夹杂有大量词汇用的是罗可西翁语言，比如“人类学”、“巫术”、“迷信”这些概念词汇，但对话主体用语还是巴巴利安语。 公主、宫女、仆役们，这些年下来巴巴利安语交流已经没什么大问题，虽然听不懂罗可西翁词，但这会儿听到自己祖国的名字，说着施展巫术的手法，卡洁娜额头都埋进了泥土里面，浑身筛糠，大气不敢出…… 虽然看着怪可怜的，但牧剌汉对自己身份是有自觉的，知道这时自己不能当故事里的“温柔男主”。 牧剌汉接着聊：“什么钉子扎脚印，我们异界人看来就是个笑话吧……” 薇尔汀娜：“但这里所有人，整个国家社会都认真着……随便对待恐怕……” 言外之意，就算牧剌汉他本人要当无事发生，直接揭过，那也是把卡洁娜跟金宝架到了火上烤，同时还掉了自己的威信。处理不当甚至会影响到整个隆剌王国稳定。 用地球现代伦理道德是无法跟异世界社会交流明白的，牧剌汉吃过很多次这种亏…… 又聊了一会儿，用闲谈的声音，给场面降温。 最后牧剌汉使了个眼色，让薇尔汀娜跟自己一起，来到了插着小刀的脚痕处：“你说我出门时为什么就没穿鞋子呢……” “因为主人等级高，肉体强度草原第一……”薇尔汀娜虽然不知道牧剌汉的想法，但还是顺着他的话进行答话。 牧剌汉：“所以一般武器伤不了我，但巫术……你们那边怎么对待巫术使用者的？” 薇尔汀娜：“……罗可西翁历史上，古代对于‘巫师’有过大规模清剿，近代社会全面清理过巫蛊迷信。” 牧剌汉：“我们那边也有过‘猎巫’、‘女巫狩猎’，古代‘宫廷巫蛊案’，历来一告一个准，皇后太子都能拉下马……差不多也是这种吧，对皇帝用过的物品进行‘作法’……虽然行为不会真杀死得了谁，但罪就罪在，其心可诛。” 牧剌汉说话间，已经把掉在脚印里的小刀捡了起来，是一把在大巴人中很常见的手工骨刀……牧剌汉把小刀放在掌间，左手对刀柄，右手掌心顶刀尖，然后缓缓合掌。 锋利的小刀就仿若一根吸管般，被轻易压缩形变，牧剌汉手掌合拢来回碾了碾，在嘎吱咯吱声中，化为碎屑粉齑，从指缝间掉落…… 其实直接戳他眼珠子都不会有事，这种程度的杀伤力，连他奔跑时造成的风压都比不上。 然而就算如此，跪在脚痕这一圈，已经噤声了公主、宫女们，还是被吓得纷纷跪退三步后，再次开口小声喃喃祈祷……听着应该是在念各自国家里的“消灾解咒”经文。 薇尔汀娜：“是的，对国王有下咒行为的王子，都会被斩首，毕竟心思确实坏了……巫术这种原始认知，是人类逐步认识大自然的过程，世界就是如此运转，社会就是这么进步，很难有捷径可走……要想靠教育来慢慢转变，不是一两代人就能完成的工程……而更关键的是，这边世界，他们生存的物理环境，确实是存在‘魔力物品’的。” “是啊，魔力，生物界的等级，非生物界的炼金术，说不定这边世界‘巫术’还真会有什么效果的呢……”牧剌汉走回到卡洁娜面前，把手上的剩余的碎屑倒在她面前，“包进鞋袜里，一辈子穿着，让金宝作为我的足具，替我受难吧。” “……谢吾王。” 卡洁娜一愣后谢恩，继续额头埋地，开始双手扒拉地上的碎屑。 牧剌汉带着队伍，头也不回出了王宫，去豪萨利养伤的桑黄医馆了。 在他走后，其她人也过来帮卡洁娜收集洒落各处的粉齑碎屑，这次“巫蛊事件”算是告一段落。 来到突提狐城区繁华的外国商贸街道。 “汀汀也会！找到脚印，然后作法！”埃米汀背着资料箱，人前人后跑着，这会儿拉着她箐姬姐姐说小话。 埃米汀显然懵懵懂懂，对于宫廷中“巫蛊”的严重性，跟金宝一样还没有清晰概念，所以才童言无忌。而埃米汀突然冒出来的这么一句话，着实让箐姬惊了一跳，先踮脚瞅了瞅前面人群中的牧剌汉。 只见已经隔了三、四排人的牧剌汉，正让薇尔汀娜当翻译，跟一群一群偶遇到外国商会成员、旅行商人进行着攀谈，内容不外乎昨晚谈过的国际贸易事务，问着国外今年各产业行情，推销着自己的雇佣兵、冒险者、毛皮、炼金素材。 但还是以防万一，箐姬还是把埃米汀往边上又拉几步，远离讨论人群，借着街上人来人往作为说话的掩护：“汀汀！不可再议此事，今早那情形，你也是看在眼中的，金宝闯大祸，此事以后不可再为之……” 埃米汀手舞足蹈比划，语速急急，道：“但、但……平日里我们还要用这招打猎啊，找着猎物足迹，然后插入武器，就可以让它跛脚，我们就能马上追到了哩！” 箐姬一听，暗暗松了一口气，原来埃米汀说的“会作法”，不是对人的，而是说狩猎时对猎物作法啊。 虽然箐姬知道是她自己误会了，但还是嘴硬道：“平日是平日，今日不可就是不可……” 埃米汀歪着脑袋，大耳朵跟着扭来扭去，都快要扭成一个问号了：“那、那……好吧，听姐姐的。” 第39章 花活 而此时牧剌汉忙着搞市场调研。 昨天只是简单翻了翻箐姬的书面报告，基本算是本土官员视角，现在算是亲自现场视察，顺便让薇尔汀娜，提供现代经济学视角。 反正每次回来他总想搞点什么“花活”，发展建设点什么，要不然对不起他穿越者身份，“种田民族”头衔。 一行四人就这样，前俩后俩各自忙着自个儿的事，慢慢往桑黄医馆绕去…… 没有液态水系统的绿茵大地，没有地球的大气圈，完全没有风，高墙深巷，又是畜牧业原始生态，熟铁城里蓄积着，在小说里会被称为是“瘴气”的，肉眼可见颜色的浓厚臭味空气。 这些气味来自牲畜兽味、来自古法工业区、来自炼金商业区、来自排泄物、来自烧火做饭、来自扬土开工、来自等等一切人类活动，由成千上万人畜共同制造出来，最后在这处密闭的空间里，混合起来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空气，雾蒙蒙的“雾都”感觉。 有pm2.5概念的牧剌汉对这个场面十分熟悉，这是他当年在设计建造熟铁城时，没有考虑到的问题。 而王宫因为有高墙，作为城中城，空气质量强一点，到了王宫外就一片朦胧世界了。 很多事情都不能生搬硬套地球经验，牧剌汉只考虑了城区、交通马路规划问题，却没有考虑空气循环——地球上根本用不着考虑气味沉积问题，因为有着大气循环，无处不在的风，也没有怪兽、巨兽需要建高墙厚壁防御，不进入工业时代，根本不用考虑空气质量。 熟铁城大马路，是预制的水泥石板路，从城门打开的一刻开始，街上的人畜就越来越多，尤其是作为商业区的突提狐城区，完全没有落脚处，只能跟着人流车流牲畜队列前行。 男男女女都包着头巾戴着面纱，蒙头遮面，只能通过人们的语气，肢体动作，来推断他们此时的表情…… 赌上性命来到熟铁城的外国人，都心无旁骛朝着自己的目标奋斗努力，忙得后脚跟不粘地，没人知道国王来到了身边，如果不是牧剌汉拦住行商，拉到路边墙角，到摊位里找上店主坐商。 “果然还是对空气污染抱怨的最多吗。”离开道路，站到一处库房墙壁边上，牧剌汉向薇尔汀娜吐槽。 薇尔汀娜轻笑：“还有饮用水问题，聚集到城市里后，水的问题就大了……只不过比起真正的工业废气，这种程度还不能称上‘污染’二字。” 牧剌汉抬手在鼻子前挥了挥，吸气吸一半：“咳咳——就是污染了，尤其是从城外回来……还是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方法，有什么好主意吗？这种空气真让人吃不下东西。” “还是只有人工换气这种临时措施，除非拆除城墙……但改矮都不太可能。”薇尔汀娜转身看看街道，望望天色，“快到‘空气处理’时间了……” 此时那两个丫头，也聚拢过来了的。 牧剌汉看向她们：“你们倒是不怕臭味啊。” 埃米汀抖着毛绒绒兽耳仰着小脸，点着自己的鼻子：“大巴人，鼻子好！气味伤不到！” 箐姬则是揉揉鼻头，显示鼻子里有东西：“贱妾有塞香草，吾王需要否，贱妾有带。” 城市生活，人们头巾口鼻处，都会垫一层花花草草，用来当气体过滤层，就算过滤不了，也能稍微用香气掩盖臭味，吃饭时必会塞鼻子…… 房屋墙壁虽然有阻挡空气效果，但大门并非气密，臭气还是会弥漫，所以虽然不至于在家里裹头巾蒙面，但也都会用香草熏香，出门就塞鼻子里，宫廷中也是如此。 铛铛铛—— 城市四角了望塔同时响起不紧不慢的金鸣声。 “啊啦啦啦——来啦！”埃米汀蹦跶欢呼起来。 街道上人们一顿，然后就近散开，躲到最近的店铺、长廊、骑楼下，摊贩们收拾地摊，店主们收起支出去的阳棚，香料之类的档铺，则会用篷布盖到自己摊位货品上。 一片乌云掠过头顶，下一秒街道上劲风大作，一排近万片巨大船帆从城上空呼啸掠过，仿佛整个熟铁城被拉过了一床被子——这就是薇尔汀娜刚刚说的临时空气污染处理方案，牧剌汉想的“花活”之一——没有自然风，那就来人造风吧，让熟铁城闲着的禁卫军，在50米高的城墙上，拉起一串降落伞一般的巨大船帆奔跑，“舀走”、“扇出”城内的臭气。 并不是地球上放风筝那种拉着跑，而是在两根横贯城市上空，八公里长的粗绳索之间绑满巨帆。战士们分别在城市两端城墙上，拽住绳索进行奔跑，拖着巨帆串乌云般掠过城市上空。 每一边城头上拉两根绳索的战士们，分上下两队，一队是站在50米城头，一队是站在阶梯式城墙下面一层40米高处，这样就可以让巨帆是竖着的，一般20来个大巴人战士就足够了。 这换气算是熟铁城的特色，异界奇观，毕竟光这八公里的粗绳索，就不是什么人都能拉得动，也没有什么城市，有熟铁城这种夸张的城墙。 而这样的“城市换气”，每天会有三次，每次造风过程并不会超过地球时制的十分钟，成了一种城市报时，昨天牧剌汉回来晚了，刚好在造风时间之后，城内空气干净不少，视野十分清晰。 造完风后的风帆串，会被挂到城墙外进行晾晒，消除气味，远远看上去，就像是城墙上挂满了巨大“旗帜”…… 现在人造风过后，街上的空气果然为之一清，市场里的人们，在第一阵最强劲的风经过之后，就已经再次回到了街道上，而赶着牲畜的人们，则在全力安抚着受到惊吓的动物们。 “果然还是得在城墙里安一排换气扇，每个直径至少15米。”牧剌汉又提起了他的一个老花活。 “但是我们没有高效可靠的动力源，人力畜力都不稳定……”薇尔汀娜先是本能地脱口而出，这个是她说过无数次的老反对话，然而大脑突然一转，“等等……难道说……” 牧剌汉看向清澈的天空，咧嘴一笑：“坦克……不管它是内燃机还是炼金术的，坦克引擎绝对稳定可靠啊……搞一辆来好生研究研究，开发工业用的，内燃机、蒸汽机、发电机……我们可以做好多好多事情了啊。” 他在豪萨利事件上找到了新花活…… 第40章 市区漫步 巨帆阵列乌云般掠过头顶远去，一夜浊气散去不少，街道开始恢复运作，能看到不少劳工趁着此时空气一清，蹲在路边啃起饼子来，而牧剌汉一行人也重新上路。 薇尔汀娜一边跟上一边，道：“有了动力源，我们还可以尝试制造抽水泵。” “没错，说不定能做出自来水、污水处理厂了……”牧剌汉手臂挥舞，圈指街道建筑，开始进行下一轮城市规划，“现在我们城里都是各自打井取水，最多用水泥沉淀过滤一下，搞工业完全不够用的，明明只是些手工作坊……还好这片大地奇特，吞噬消融，不用管下水道问题，不然那可真就完蛋了，污水横流……” “是的主人，这么大规模的牲畜在城里活动，换个世界，粪便堆积就会造成瘟疫……被大地消噬得一段时间，这是城市空气主要影响因素之一……要是有动力源，地表水利系统，就可以进行街道清洁了，市内空气至少可以清洁一倍。” “罗可西翁世界空气污染怎样？没听你怎么说过环保的事情啊。” “什么环保不环保，跟主人地球世界不一样，我们那的国家，谁不加大污染谁就吃亏的感觉，我再怎么环保，风一吹、水一流、云一飘，全球污染就共享了。” “行吧，那就没办法了，零和博弈……” “零和博弈，超级平原世界跟罗可西翁世界之间也是零和博弈。” “我虽然不是想搞零和博弈的人，但这个国是我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家业，拱手相让，绝无可能……” “……主人真是……有时候无情，有时候又温柔无比啊。” “什么有情无情，国家博弈怎么扯到感情上了？” “主人当年不是根本不认亲戚，只管新法执行，杀无赦……今天明明是对本地人来说更严重，可以名正言顺处刑的事件，反而放了她们一马……敌人明明都已经杀伤我们国民了，主人还能冷静想着‘不搞零和博弈’。” “如果我说因为金宝是亲生的；死的不是我直系部族。那你的评价是不是就完全不一样了？自私自利、假公济私，不顾大局，判罚全凭个人好无，喜怒无常……” 薇尔汀娜笑笑：“王，就该是最自私的人……欲念无人可及。” 箐姬紧紧跟在两人身后，虽然“污染”、“环保”、“零和博弈”很多词语听不懂，但她不想就这么被排除在外了，小脑瓜疯狂挖掘学过的地球、罗可西翁知识，这会儿趁着他们对话告一段落，插话道：“吾王！浊气弥漫问题，近年牲畜管理已有法令处置，轻易不准入城。” 牧剌汉回头：“哦？不准入城？” 见牧剌汉理会，箐姬顿时振作精神：“吾王发行的铁券，兑后，不必牵着城内，交由城外王家牧场管理即可，是‘代币’对吧。” 牧剌汉拍拍箐姬脑袋：“知道得挺多啊。” 箐姬开心了：“谢吾王夸赞。” 看箐姬都能插上话，大家都一副乐呵呵的模样，埃米汀嘟起嘴，左顾右盼想着点子，突然眼前一亮，小手一指，兴奋无比：“茅厕！茅厕！” 前面数十步外，确实有一个挂着标识的砖房建筑，牧剌汉奇道：“怎么你要去？” “不是啦！”埃米汀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小脸憋得通红。 牧剌汉：“很急？憋着不好，我们到边上等你。” “喏啰，不是喏，不是啦！”埃米汀急得跳脚。 牧剌汉可没有停下脚等她说清楚的意思，继续往前走着。 薇尔汀娜对自己姑娘无可奈何，回身一掏，把她拉到自己身旁并排走：“主人，汀汀的意思是……刚刚我们一直在聊‘厕所’这类的事情，所以她一发现厕所就马上向主人报告了。” “哦，这样啊，辛苦你了。”牧剌汉随口表扬，心中却暗忖：这丫头一如既往地傻乎乎地，还是个小孩子。 薇尔汀娜牵着女儿，代替牧剌汉摸摸了她小脑袋以示表扬。 埃米汀居然就这么开心起来：“诶嘿——” 随着人流继续前行，牧剌汉：“……大路这么一路走下去？然后呢？带路的怎么说。” 没有地图导航app的时代，就只能靠人肉向导，否则就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东南西北。 薇尔汀娜跟身后箐姬小声交谈两句：“到了岔路，进到街区里面，路线就复杂了。” 牧剌汉点点头：“那之后你们走前面带路。” 箐姬：“是。” 熟铁城都是由箐姬管理着，道路自然比长年在外的牧剌汉熟悉。最近她在主持的公共设施，主要是新修的公用、私人厕所，为近年来不断增加点外国人服务，购买更多牧口当“挖坑”——弥垄龙大草原的厕所比地球方便，不用下水道，直接旱厕，修个墙一围，多准备几个档口，挖了填、填了挖，靠大地侵蚀几分钟就清洁溜溜。 大巴人因为狩猎需要，时刻注意不能留下气味，让嗅觉灵敏的猎物们擦觉，所以十分注重排泄物处理，有卫生传统，反而不太需要规范，挺自觉保持城市环境卫生的。 而外国人就完全不同了，他们在原本自己生活的城市里都随便方便的，行商旅途上更是随便惯了，所以这些年来，为城市空气治理，增建了很多公共厕所，箐姬加大了这方面的管理跟投入。 当年牧剌汉掉到弥垄龙大草原上后的第一份工作，就是营地的“挖坑”，现在都成了一国之主了，结果还是绕不开这个问题……果然人生就是屎尿屁的循环吗？！ 心中大发感概，却不太能跟身边这三女说，如果换万巴拉在他身边的话，那倒是能大大方方吐槽出来，他们俩老夫老妻，什么话投都可以随便拿来侃山打屁…… 熟悉归熟悉，下三路方面的事情，跟薇尔汀娜聊正经的管理政策没问题，但拿来当笑话就属于是不自重了……尊重是互相的。 箐姬对自己带着敬畏，不管讲什么笑话，她都会当真，虽然聊起来不会尴尬冷场，但也很没劲。 最后的埃米汀那就更不用谈了，根本get不到一块去…… 总之就这般，四人一边对话，一边随便视察商业区，七弯八绕，终于是到了桑黄医馆，透过大门望进去，就看到豪萨利趴在院子里，单臂俯卧撑锻炼左臂。 豪萨利看到牧剌汉进来马上跳了起来：“嚯，哈子咯，首领咋来了哦！” 牧剌汉拍拍他臂膀：“这么快精神了啊？看看你，随便说些事儿。” 豪萨利拍拍胸膛：“直管问哈！铁盒子怪是吧！” 牧剌汉点点头，看了看薇尔汀娜。 薇尔汀娜接过埃米汀背着的背包，向从摊铺出来的医馆老板、工人道：“空一间房间给我们。” 医馆老板连忙点头哈腰应是，同时呼喝着店里人准备房间，并把几个店里的药剂师都叫出来…… 牧剌汉玩城市模拟游戏的经验告诉他—— 一个成熟的城市，必须是生活化的，不能只有商人，还得有大量为商人、市民服务的店铺做配套，贩夫走卒，酒楼医馆，各行各业都能找得到的城市，才是一个能长久存在下去的城市。 桑黄医馆就并不是做商会批发买卖生意的，它是进口外国药材、药剂的买家，专门做本地看医治病生意的，多年下来，在熟铁城也算得上小有名气，甚至遥远大草原上的聚落，都有慕名专门来找他家寻医问药的，医疗水平得到了普遍认可…… 箐姬带着薇尔汀娜、埃米汀跟豪萨利进到一间空置房间后，就把跟着的医馆人员都轰了出去。 牧剌汉则站在外面院子里，看着出来围了一圈的医馆人员，挥挥手：“该干嘛干嘛去，需要的时候会叫你们。” “是、是、是……”中年老板继续点头哈腰，领着手下离开了院落。 第41章 重要事情 跟进房间里查看薇尔汀娜问话情况的箐姬，听到外面动静，出来看看，追出去叮嘱老板院子这边被征用，退回来关上院门后，被牧剌汉拉住。 “薇娜，你们先问话。”朝房间里嚷嚷了一句后，牧剌汉带着箐姬来到院落水井边上。 箐姬一福：“吾王有何吩咐。” 桑黄医馆是外国常见的双重院落店铺，分前后两院，前院是店面、医院、诊所，后院是住家、仓库、生活区，一开始豪萨利是在前院，现在老板提供的房间自然是后院的。 原本在后院忙碌的人们都被赶了出去，两米高的院墙，牧剌汉听着外面街道上行人、摊贩动静，道：“刚才市场街上转了转，其实主要还有件事儿……” “是。” “我准备给若娘们挑些礼物，拿不定主意……” “巡视军的歌勒贝们吗？吾王无论送何物，都可讨得欢心，以往胭脂水粉、兵刃战甲都可。” “你知道的，我每次都是换着不同的来，兵器装备、衣服布匹、胭脂这些的，今个街上转着转着，突然就感觉很没劲……” “如此这般……啊，对了，今次有商队带果脯蜜饯，出自‘叶度库’国，少有特产。” “哦，甜食吗，这倒是还没送过的……她们会喜欢甜食吗？” “贱妾宫廷中仕女们，十分流行，甜物在我国尤为珍贵。” 牧剌汉想起了从前看过的一个西方历史美食视频。 说是西点发展史，是一个伴随着性别歧视的历史，因为西方男性认为甜品是软弱的、献媚的，“甜”还在一些语言里代表天真，于是最后就跟女性挂钩了…… 牧剌汉巡视军里的姑娘们，似乎没特别好甜口的，对辛辣也只是喜欢归喜欢而已，说不上有什么特别偏好，感觉存在文化差异。 于是他不由道：“甜食确实吃得开心，但感觉啃我送的饼子，她们也会这么开心……” “吾王多虑了，果脯在箐国、叶度库也为极奢之物，宫廷之味必要有甜，应可获得青睐。” “哦？你这么确定？” “得益吾王兴建熟铁城，不但贱妾有幸收集各国风俗，开拓视野，了解各地口味、偏好、民风、国力、战力，各国各族人、物、特产也都汇聚于此，城中生活大巴人众多，贱妾可探知本国之民与外国接触之情形。” “……大巴人确实没有什么获得甜味的渠道，酿的米酒算是一个……那行吧，给我准备两箱果脯蜜饯，要最好的，三箱吧，给留在宫里的一箱，大家都尝尝。” “遵命——” 万巴拉虽然没说要，但牧剌汉回来一趟是不可能不带礼物回去的。 最重要的事情完成，伸个懒腰四下张望，空地上晾晒着衣物、草药，薇尔汀娜他们房间那边，关不严的木头房门开了条缝，室内阴凉，房间正中桌上，铺开了画纸跟模型，豪萨利坐在桌边，薇尔汀娜跟埃米汀站在他身旁，正一边说话一边对着桌上指指点点。 “箐姬，还有个事儿。”牧剌汉一边窥瞟着房内情况，一边开口道。 “箐姬听着。” “有没有把握一个人管理好熟铁城？” “嗯？”箐姬愣了会儿，“吾王的意思是……” “不是很多事情其实都是薇尔汀娜在出主意吗，法律、规划……” 箐姬马上反应过来，急急道：“吾王！贱妾性命担保，薇婆婆绝无二心！就算真是她母国来袭，薇婆婆也是忠于吾王，忠于隆剌王国的！” “嘘——小声点。” “呀……”箐姬连忙捂住嘴，膝盖一软就要跪下请罪，却被牧剌汉眼疾手快给一把拉住。 “什么忠诚不忠诚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哎，这次回来感觉薇尔汀娜明显老了啊……没觉得？那是你们一直生活在一块可能看不太出来，但我每次回来都会觉得她更加衰老……接下来是两个世界的对垒，名副其实的‘世界大战’，而且两边又都有‘核弹’，就算互相威慑打不起来，那就意味着得搞更恶心的政治了，外交我只能靠薇尔汀娜，如果她还要管理国家，我担心她会太辛苦。” “原来如此……” “岁月不饶人啊，箐姬……说实在的，你还是太年轻了，承受得住压力不？” “……” 箐姬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上位机会，心潮澎湃，只觉血液上涌，激动得有点手脚麻木……然而当她张口欲言，却望见了牧剌汉明明是看着屋子，却仿若洞穿虚空的目光，顿时当头一盆凉水，思绪冷静，支吾两声没能组出话语，最终沉默。 牧剌汉思绪在世界之间穿梭问题上飘荡了一会儿，回过神低头看向箐姬：“怎么了？我也知道这个任务很重，今后要独当一面……但突发情况，事情很急，我手头上确实没有能用的人了……” 箐姬低下脑袋，双马尾垂坠一阵摆动，就跟它们主人的心情一样低落：“吾王，贱妾……如若只是家国间之战，贱妾就算力有不逮，但觉悟拼个粉身碎骨，或能有所建树，然……世界之战，贱妾恐揉碎燃尽，也怕是都将辜负吾王期望。” 牧剌汉伸手拍拍箐姬小脑袋：“没办法，你小时候浪费太多时间在礼教上了，读书识字都是到了我宫里才开始做的，不怪你。” “幸得见吾王，愿为吾王牧口……” 牧剌汉大手一通揉：“我倒是觉得对不住你，对不住你们……劳心劳力的干活可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啊，除了你之外，其她那些公主，没一个把工作当有趣事情的……你们应该过什么都不用做，就有金屋玉食、锦衣绸缎、奴婢环绕的生活才对。” “薇婆婆曾言，‘劳动体现自我价值’，贱妾深以为然，‘肉身享乐，不如灵魂满足’。” “噗——行吧行吧，忘了薇尔汀娜也是个穿越者，也能到处贩卖工业世界价值观、哲学理念的。” “薇婆婆的课业教导都是金句良言，吾王的教诲也是……啊对了，城中，弥垄龙草原上，在册不在册的大量‘穿越者’，如若可能……” “不行不行不行，不能随便给其他穿越者机会，‘同行是冤家’听说过吗，天知道他们有什么‘外挂’……‘外挂’是指，怎么说呢，‘特殊力量’吧，比如我这50级的等级就是种‘外挂’……总之，能活下来的穿越者都不能小看，要是突然扮猪吃老虎给我来一下，把我家业给夺了去，那我可受不了哦。” “吾王所言极是，贱妾在母国时，听说过很多穿越者故事，个个都是大英雄。” “对吧。” “忘记哪个国了，如今还被穿越者后代所统治……那，我国境内穿越之人，可要做些战时非常处置？” “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不能去打压欺辱！对他们进行的任何刺激，都极有可能变成促使他们成长蜕变的原动力！我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啊！反正只要是个穿越者，就不能欺他少年、中年、老年穷！保持贯彻我们‘穿越者福利’法案就行了。” 虽然一句吐槽里大半听不懂，但箐姬还是认认真真：“吾王所言贱妾谨记在心。” 第42章 异界畅想 看着躬身受教领命的箐姬，牧剌汉心中暗自摇头，文化差异，语言、习俗、教育方方面面，果然她get不到笑点，万巴拉也一样领会不了。 两女的差别就在于，箐姬是不懂也要硬装懂，强行“明白”下来，万巴拉则是大大方方直接说听不懂，但就是喜欢听……她们两人的差异，就是熟铁城宫廷跟巡视军两边歌勒贝们态度的典型代表。 其实牧剌汉心里也明白，她们这种差异的根源，总结来分析去，最后都会归结到她们的出身上——一边是大巴人，一边是外国人。 所以对于牧剌汉的口嗨吐槽，也就同为异界人的薇尔汀娜，凭着文明相似性能神会，然而也只是神会而已，再加上年龄跟性格原因，注定了薇尔汀娜最多是知己，不能跟如普通朋友般开玩笑…… 牧剌汉每次讲完没人接得了的冷笑话，寂寥感就会油然而生，然而越寂寞，越喜欢讲，是一种在自嗨中寻找慰籍的心态。 嗨归嗨，正经事归正经事。 “说起来……我有多久没管穿越者的问题了？我们还是一贯的政策对吧？凡是能活着抵达熟铁城，并证明自己是穿越者的，以前我们是给盘缠，然后让他们自己想干嘛就干嘛去……无视他们，保持一个友好距离就行了……之后弄的‘福利法’……” “吾王定的‘优待穿越者福利法’，为国库充盈后所实施，主要目的为甄别‘友好’穿越者，而多数在册者，为罗可西翁人，如此次袭击坐实为罗所谓，那……” “确实……如果坐实，那要不把所有罗可西翁的穿越者都作为间谍审问下？在城里的都关起来先？不不不，不太好，让我再想想，得问问薇娜……” “是。” “对了，这次巡视碰到的聚落，过几天又有制好的皮要运过来，还有一些‘龙骨’、‘龙石’，不少国家‘文士’喜欢的‘药石粉散’，可以开始通知商会，让有兴趣的买家开始准备了。” “吾王是去了逐缇部吗？” “确实巡视路过了他们那儿，怎么？” “逐缇所制毛皮跟龙骨，最为欢迎。” “原来如此，我去的时候，他们正在准备赶集的队伍，大概得有五、六十天才能到熟铁城吧，而且不止他们，我去的几个聚落都备了大量货物，看样子，前些年都尝到了甜头，今年有扩大生产的样子……让有急需的商会加钱发特快，让他们雇大巴人去专门来运，一来一回能快个5、6倍吧。” “明白，会安排告知工作……入冬时节还早，繁忙还在后头。” “嗯，我的意思就是这个，把工作提前，后面就轻松了……趁我在，多解决些事情，你跟薇娜就不用那么忙。” “还有臣工可以商议……” “你还是没明白，国家性质不一样，你应该感觉得到，我这的‘大臣’其实都只是些跑腿的办事员，真正的大臣只有两个半，国事我们商量拿定主意就好，给出方案让臣工们去办……我的宫廷应该这样办公。” “两个半？” “你、薇尔汀娜加半个隆图舒哥……毕竟跟他，商量不了太深奥复杂的问题。” “贱妾确知，隆剌王国跟箐国大不相同。” “这次说不定是次机遇……超级平原世界对薇娜身体的侵蚀还是存在的……虽然她过去说过要埋在这里，但我还是想让她多活些时日……” “吾王是想让薇婆婆回罗可西翁世界？” “作为谈判代表、大使之类的总行吧。” “嗯，确实可行。” “这事先我们俩知道，别说给第三者了……本来我还打算让埃米汀也回去的，但她的外貌特征，尤其是兽耳，恐怕不会被罗可西翁社会接受……还要考虑世界物理上排斥的可能……想让薇娜的孩子们都去看看她们母亲的家乡。” “怕是不易，众多穿越之人，都是流放之身……埃米汀等是罪人之后，身份怕也不为罗可西翁世俗所容。” “世界差异，没箐国‘罪人之身’、‘罪人之后’说法……薇娜最多只会尴尬……物理上没问题，去罗可西翁和谈的时候，我让她们随团去观光旅游总行吧……突然感觉光是开发个‘双向异世游’旅游项目就能发财啊。” “……吾王会回地球世界吗？” 牧剌汉被问得一愣，眨眨眼，低头就对上了箐姬水汪汪的大眼睛，刮刮她的鼻头：“就算找到回去的方法，又不是不会回来。这片天地，我的女人跟江山都在这里，说放弃就放弃？不可能的。而且，就算能回去也会带上你，带上大家回去旅游……嘿嘿，跟地球展开异界贸易，下一个世界首富就是我咯！” 牧剌汉的话语里，箐姬总是有一些词汇段落是听不懂的，但这并不影响她将对话进行下去。而且听不懂的地方一般也不重要，完全可以放着不管，如果是重要的，牧剌汉、薇尔汀娜都会进行详细解释说明，这是他们的默契…… “多谢吾王垂青……弥垄龙大草原，对贱妾来说，已如同一异界。” “箐姬想回箐国吗？” 箐姬垂头侧脸，低马尾辫垂上肩头：“出嫁之女，故乡就在此。贱妾容身之处。箐国已为异乡外国……去吾王故乡，贱妾这种污秽之人，能……” 牧剌汉心中了然，她的习俗传统，也就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箐姬不是普通远嫁他乡的姑娘，没有“回娘家”一说，和亲后就有“外国后妃”的政治身份了，涉及到外交问题。就算牧剌汉没那个意思，也会被以为是退婚解盟，或者来干政的外国势力。其她公主也都是如此，不能随随便便就回去。 更何况箐姬她并非正牌嫔妃所出，本来就不受待见，出生后说是居住在皇宫之中，是皇帝的血脉，但出嫁前没有给她任何头衔身份，所有衣食住行跟普通宫女没两样，工作就是陪同正牌公主们学习礼仪。 箐姬跟其她各国公主最大的不同点，就是自卑自己的血统没她们纯，所以在心态上，箐姬是真心把熟铁城当成自己的家，唯一的家了…… “哎呀，地球世界可没这么多规矩，到时候，我带你去见见我爸妈、爷爷奶奶、外婆外公，嘿嘿，人间蒸发这么多年，突然冒出来不说，还带着个大媳妇儿，怕不是得吓坏他们！嘿嘿——” 想到高兴处，牧剌汉自个儿笑个不停……不知道那几十个游戏群有没有删自己，自己的视频号有没有被注销，到时候发些老婆们的视频，闪瞎他们！ “……见、见吾王父母……”这次换箐姬傻眼愣了，她可从来没想到过这层，居然还有一天会要面对她夫君家族长辈们的…… 第43章 每个世界都不一样 自从被赋予和亲使命，踏上前途未知的旅程之后，箐姬就了无牵挂，孑然一身了，天地之大，只剩她一人……也因此就算成了歌勒贝，她危机感依然很强，在王宫里加倍努力。 然而现在她最亲密之人，突然给她打开了另外一扇大门，告诉她在门后有一大家子人在等着她……就让人莫名激动紧张恐惧害怕起来，各种礼教记忆开始复苏，疯狂幻想未来各种场景——跟公公婆婆姥爷姥姥的关系怎么处来着！ 牧剌汉没注意到箐姬不对劲，话题转到了生产经营上，自顾自说了会儿，看到箐姬一副魂不守舍模样，想了想，感觉在医馆院子里谈城市经营、国家发展的，确实有点不合时宜，容易分神，于是就结束谈话，领着她往豪萨利所在房间那边去了…… “怎么说？”牧剌汉推门刚说了一句。 豪萨利扑了上来，冲着牧剌汉挥舞左臂：“天杀的罗可西翁！轰杀回去啊！米活敌酋多恰多恰——” 看豪萨利面色红润，兽耳上被烧焦的绒毛跟头发剔除，皮肤色泽还健康，看来都只是些外伤，大巴人康复起来果然快。 牧剌汉先把贴到了自己脸上的豪萨利推开一掌距离：“咳哼，在安排了在安排了，等会儿你自己去洞鳄区找隆图舒哥的队伍，等等，医生怎么说，你能出门了吗。” “能！杠杠的！啊啦啦啦——” 豪萨利捶捶胸口，嚎叫着窜了出去。 望着院子那边撞门而出的豪萨利，牧剌汉无奈跟薇尔汀娜对视：“没影响到你问问题吧？” 薇尔汀娜让开桌面，一边展示桌上的图纸，一边让埃米汀去关上门：“该问的都已经问完了，豪萨利已经说不出更多信息了。” 牧剌汉来到桌边，随手拿起一张画纸：“哟，这是，尺规作图？坦克的三视图，还有内部结构线条……比例尺都有啊。” 薇尔汀娜：“这些年里一直有在绘制科技物品图纸，给我们的工匠参考，我不是工程师，都是些凭感觉跟想象画的，只能算是大概的示意图。” 牧剌汉扒拉着桌上的图纸，一张张检视：“这么一说，我有印象……嗯，有示意图不错，给这边原始产业指明个方向，能少走不少弯路……昨晚怎么没见你拿这些图出来？” 薇尔汀娜看向埃米汀：“给主人过目了，第二趟让汀汀带着呢，主人可能是忘了……” 牧剌汉：“文件太多，没翻到吧……那这次问话的结果？” 埃米汀在桌边蹦蹦跳跳，一把抓起一张图纸，举到牧剌汉面前：“罗可西翁，认出了罗可西翁的坦克车！他说，完全一样的一样！” 牧剌汉接过图纸：“双炮管……外观上也是罗可西翁独特的设计吧，反正我地球世界那边没这样的坦克。” 薇尔汀娜看着牧剌汉拿起桌上他刻的，地球上四四方方的坦克木雕模型，叹了口气，补充道：“准确的来说，是‘贝梅夏第五帝国’的一种坦克，我们罗可西翁共和国的坦克也多为单管炮塔……” 她带来给豪萨利看的图画，自然都是罗可西翁世界的坦克，就是要她画地球的坦克，她也画不出来。 牧剌汉放下自己刻的木头玩具：“你们政治家还真什么都懂一点啊。” 薇尔汀娜：“作为知识储备，尤其是我们这些总统办公室助理，作为智囊要提供各方面视角……” 牧剌汉拉过椅子坐下，翻看桌面上被分拣出来的文件：“罗可西翁、贝梅夏，我根本不清楚你们那边世界的情况……所以，你们国家是怎么战败的？记得你说，是战后清算到了你头上，被流放到了这边异界来？” 这个话题其实过去牧剌汉经常问起，但都被薇尔汀娜给岔了开去，避而不答，一些基本情感还是从其他穿越者口中得知。然而现在都实锤了袭击者部队是来自罗可西翁世界的，那她也总该说点了吧，就算是揭伤疤，也不可避免了。 薇尔汀娜见牧剌汉都坐下了，这个意思再明显不过，不说完就别走，只能跟着一起坐下：“汀汀、公主，你们一起听听吧，之后跟罗可西翁世界交战，多少需要知道些。” 箐姬没有落座，只是来到牧剌汉身后站定：“吾王刚有说，还……还说要夺了基地，邀我等同去异界，回地球世界，引荐……没什么。” “哦？”薇尔汀娜侧目看向牧剌汉，“带我们去地球世界？那身份问题怎么解决啊？主人的社会可不是弥垄龙这样蛮荒无管控的吧……主人自己忘记自己是谁，没有身份证明的吧？” 牧剌汉耸耸眉头眨眨眼：“身份证？人脸识别你可能不知道，但dna鉴定罗可西翁世界是有的吧……就算我的脸谱、基因档案都被没有，都被注销了，但网络技术，穿越回去后动静搞大点，让认识我的过来找我也一样……反正只要能回地球，我是谁、从哪儿来，身份的就都能搞清楚了。你们的身份更简单，就是异界使团。” “……”箐姬听出了些什么不对劲，但这时不好插嘴。 埃米汀则眨着大眼睛，抖着毛绒绒大耳朵，对他们说什么完全没概念，什么都不知道，天真浪漫。 牧剌汉失忆，忘了自己是谁这件事，在这里只有薇尔汀娜知道，因为他性格不是无病呻吟那种，并不会把自己失忆了的事情成天挂在嘴边，感觉在博人同情似的，所以关于牧剌汉个人的事情，箐姬、埃米汀根本不知道。 “每个世界都不一样啊……”薇尔汀娜坠下眼睑，拨弄桌上的文件，把跟这次事件有关的坦克资料，分拨到牧剌汉面前，“人证物证，证实了这次是罗可西翁世界袭击了我们隆剌王国臣民，厄瓦特伦台，不宣而战，绝对的敌对行为。” 埃米汀这个听得懂，撑着桌子出拳挥舞：“战翻他们呀！” 牧剌汉看着帅气无比的坦克素描图纸：“政府层面的第一波接触就是战争，‘我来了，我看到，我征服’，这自诩文明世界的通病吗……那么‘贝梅夏第五帝国’是……” 薇尔汀娜：“罗可西翁共和国跟贝梅夏第五帝国是同盟关系，整颗星球分成了三个阵营，同盟国、公约国、联合国……其实我再任的政府时期，罗可西翁共和国是公约国阵营。” 牧剌汉：“墙头草？” 薇尔汀娜开始说她的故事：“合纵连横转换阵营，在我们世界是很平常的事情，我的那界政府提倡各方面平权，性别、职业、社会福利等等，得到了公约国支持……其实一开始挺不错的，但千不该万不该搞乱了军队……” “然后？” 第44章 后来 薇尔汀娜絮絮叨叨回忆自己年轻，还在坐办公室时的事情—— “主人应该对基本情况有所了解对吧……然后啊，然后……得从人口、社会制度说起，虽然没有全面世界大战，但局部战争不断……性别职业学历全部平权，就跟大巴人社会一样，没有男女老幼之别，社会人力不够。 矿山、重工、政府、军队，不管什么岗位任何有能力的人都可以上，首当其冲的自然是能直接行政干预的政府和军队单位。当时我这届政府的支持率一度到了67%，是共和国历届政府最高了。哎…… 结果被搞了一波内部演变，骚乱、动乱最后暴乱，到了真需要上的时候，一下子所有问题都暴露出来了……我们政府寄予厚望的女兵部队，纯女兵构成的集团军，因为没有洗澡水、化妆品、卫生纸，直接成建制投降，哎……” “洗澡水？噗——对不起，我没有嘲笑的意思……” 埃米汀听得云里雾里：“诶？哎？” 作为在弥垄龙大巴人环境中土生土长的她，根本无法理解纯女人建军有什么问题，巡视军纯了她哥哥不都是女战士吗……又关洗澡水什么事…… 箐姬同样一知半解，但从箐国经验出发：“女性柔弱，大战阵不适宜。箐国女子也多集中于中军后军，为炼金部队。大巴人是不同的。” 牧剌汉：“改变不了客观事实，大巴人有等级力量又是长生育周期，男女没先天差距，可以看作只有一种性别，一般来说都是两种性别来着，女性在战场上损失了，还影响人口补充，恶性循环。” 薇尔汀娜：“我们是在政治，社会层面上制造了只有‘一种性别’的局面……其实后勤方面我们都有考虑到的，给每个作战班排都准备了专门的水罐车，一次20吨水，还有专门的沐浴车厢，每天安排三次甜点茶会…… 没战斗的时候一切看上去都很美好，反正现代战争，不比力量，杀人只需要按下按钮就行了，姑娘们的演习上的表现，下场打代理人战争时也都挺不错的，但……暴乱内战的时候就是崩了。” 牧剌汉：“怎么说呢……别说女人，我看过一个视频，我世界历史上的一个皇帝，亚历山大大帝，最精锐的兵团，战无不胜的，后来有次，他们收集的战利品，私人财产被敌人偷营给抢了，然后敌人说，他们投降就还给他们，结果他们真当场投降了……士气、情绪、心态什么的，说崩就崩，军队说没就没的。” 薇尔汀娜：“哎，实际情况太复杂，不可能绝对掌控……” 箐姬趁机诚恳道：“贱妾绝不会背叛吾王。” 埃米汀：“鸭梨酸帝？” 牧剌汉：“亚历……亚历山大大帝，怎么说，跟我这个‘隆剌王’差不多吧，‘征服王’，把已知的土地全部征服了的王。” 埃米汀对此有概念了小脸震惊：“哇哦——” 牧剌汉摸摸凑过来的埃米汀，向薇尔汀娜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吗，我明白了——同盟国、公约国抢盟友，就各种支持干涉你们罗可西翁国内政局是吧。” 薇尔汀娜像是突然老了十岁：“是的，甚至派出了秘密部队支持反对派，亲自下场对我们周边小国进行武装颠覆，哎……事后回想起来，我们的女兵军队再不济，也不至于宣传里那么丢人现眼，断了补给，见到‘游击队’就投降的…… 明明通讯里有坚守到最后，全部战死的，战斗意志一点都不差，但她们的惨状被国内外宣传扩散开去，让其她姑娘们动摇了……要是……到底是不是真的战斗中战死，还是战斗结束后‘被战死’……我不敢去想，去问，就相信宣传吧……哎，差的是大巴人的等级力量啊。” 这里薇尔汀娜进行了大量省略，现在是长话短说，很多事情都是跳着讲的，让不明就里的人听得似是而非，主要还是她并不想太多提起当年的事情…… “阿妈——”埃米汀感觉到了母亲的悲伤，于是跳过去要抱抱，凑进薇尔汀娜怀里，用自己的方式给予安慰。 对于两头横跳的小女儿，薇尔汀娜满脸慈祥，话里有话，道：“好姑娘，都是好姑娘啊……” 牧剌汉以前就打听到不少细节，现在能作出总结：“所以主要是贝梅夏第五帝国下场，颠覆了你原本亲公约的政府，扶持了现在亲同盟的政府上台？” 薇尔汀娜：“……没有任何直接证据，也不可能有这种证据的——上上下下，连我这种边缘人，什么内幕都不知道的都被清洗掉了……流放异世界算是最轻的惩罚了，我那届政府直接成了千古罪人，背下了所有罪孽……刚到这边世界时，我其实不服的啊，想着只要能留着命，迟早要讨回个公道，给他们好看。 后来就一直努力四下搜寻，打听联络被流放的同胞……哎，再后来日子久了，倒也是看开了，整个罗可西翁世界本身就有问题，这边世界简简单单的，多好，我还勾心斗角搞复仇又有什么意义呢……” 牧剌汉跟着感叹：“哎，这个我懂，有时候就会感觉很无力……想当年我只是个臭打游戏，也就键盘论政的普通人，突然要我去拯救世界……宅在家里拼拼模型还好，突然让我管好几千几亿人死活……嘶，他们本来过得好好的，我真要是去管了反而才会出乱子啊！” 他说的“无力”，其实主要是讲给箐姬听的——量力而为，别什么都担着。 薇尔汀娜是一路看着他成为隆剌王的，不用他重提过去的无力经历，就明白他想说什么，而埃米汀没有知道这些的必要，至于箐姬…… 最近一段时间里，她处理经济发展，城市管理确实是越来越上手了，但与此同时，每次在向牧剌汉做汇报的时候，就开始有越来越多的“题外”报告，越来越多的“私货”，自己主张。 就比如这次把牧剌汉叫回来这事，只有箐姬点头，合金的信息才能传到身在巡视军中的牧剌汉手上。然而回来之后，从薇尔汀娜报告中，能隐晦察觉到，薇尔汀娜一直都是不看好新合金的，然而箐姬却显然没有参考过她的意见，直接通知在外的牧剌汉了…… 第45章 商业价值 箐姬的谨小慎微，跟她的危机意识不冲突，以至于在努力过头了这件事上，完全没有自觉的模样，继续全心全意“努力为吾王效忠”。 虽然她本人确实没有直接把话说出口来，但把材料在他面前一码，最上面摊着的总结报告，在牧剌汉看来就是在不停催促他—— 吾王你看呀，咱们工业区合金研究又有结果了，是不是该增加投入啊？咱们今年市场贸易是这么个情况，是不是该增加贸易税啊？城里发展规模上来了，是不是可以扩大街区了啊？ ……对于这么努力的员工，牧剌汉自然不会打击她积极性的。最多也就像现在这样，话里有话，吐槽一下而已。 而这种吐槽，不止箐姬，薇尔汀娜都听不出来。 薇尔汀娜：“是的，挺无力，事情不可能像人想的那样发展……” 牧剌汉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直接总结发言：“……那么可以认为我们现在的敌人是‘同盟国’对吧，有什么对策，我们沙盘预演一下战况？他们要怎么掠夺超级平原世界能源？” “是的，主人这张纸上我画的，就是同盟国的军旗、军徽，豪萨利有很清楚的看到。”薇尔汀娜说完这茬后，把玩具坦克摆到了桌子一头，然后把几个镇纸摆到另一头，“这几个是贝梅夏帝国、罗可西翁的旗帜跟标志……根据豪萨利的描述，一支装甲部队，应该在一个师规模以上，从距离10到50公里的位置，也就是大巴人的一‘突’远，夜间，对他们厄瓦特伦台的营地发动了打击……” 拿着一杆笔，模拟炮弹，从坦克模型这边划到镇纸头上。 “一突，50公里以上，是我那边的‘公里’吗？” “是的，主人，我已经换算为地球单位……但只是个大概估值。” “没关系，我们所有度量衡都是大概估的……环境原因，还是有什么黑科技，特别造的适应超级平原世界的坦克吗，我们地球可没这种射程。” “罗可西翁上也打不了这么远，我们世界科技的基本模式，应该跟地球世界差不太多……超视距打击下，大巴人的近远战武力优势发挥不出来，厄瓦特伦台的族长，根据箐姬的资料，战力十分强……但根本没交手的机会，让大家分散出逃，豪萨利说，除他之外，还有好几支队伍是往熟铁城这边来的，他的队伍遇到了追击，只他一个人拼命逃掉了。” 薇尔汀娜一边介绍着刚刚从豪萨利方面获得的信息，一边拍开黏着自己的埃米汀，起身把坦克模型拿到了桌子中间，镇纸则四散摆开，其中几个摆到牧剌汉面前。 牧剌汉摸摸下巴：“厄瓦特伦台已经完了，最后逃到熟铁城的只有豪萨利他一个人吗，刚好跟我碰上——我是说先后脚到城里。” “整个聚落被冲散，逃跑路线都不一样，还有贝梅夏帝国的追击……豪萨利是笔直往这边跑的，其他队伍应该得慢一天、半天。” “这几天会不断有厄瓦特伦台的人过来？那得做一下安排……豪萨利能逃掉，也就是说坦克应该没有大巴人跑得快吧……” “同盟军可能是提前布置的包围圈，有做拦截逃窜队伍的准备，也有可能是直升机快速机动……而且，超级平原世界的重力，直升机可以吊好几辆坦克低空高速机动吧。” 牧剌汉：“吊着坦克跑……低重力确实，能有很多新玩法啊……” 薇尔汀娜：“最重要的是，同盟军战场侦查能力……能在夜间清楚知道豪萨利他们动向……他们可是大巴人啊，个体小，速度快……” 箐姬没抓住重点：“箐国流传的兵家典故，贱妾所知，‘活围’，留一退路，半道设伏，可斩获全军……” 牧剌汉叹口气：“薇娜不清楚军队的夜视、侦查技术装备吗……他们这是要灭了厄瓦特伦台吗，多大仇，多大怨恨？” 薇尔汀娜：“主人抱歉，当年我就不是技术官僚……我的政治常识，如果是为了在弥垄龙获取‘新能源’，那么跟我们这股本土势力接触，进行合作，互利互惠才符合逻辑……消灭原住民，占领土地？难道要殖民开发？不宜居住不说，就算移民也是能交流的……完全结仇，经济上账不划算，获益无法覆盖到绝大多数国民，整体利益做不到最大化……想不通啊，根本没有袭击厄瓦特伦台的必要……” 牧剌汉：“那因为能‘宜居’了呢？生物、基因技术突破了吗，你看，这不是整编制军队都开过来了……我一路上完全没有看到任何军队踪迹……这片土地太大了啊。” 薇尔汀娜：“还是不合理，主体民族殖民开发是过时的，没效率的经济行为……主人没理解我说的‘福祉覆盖到绝大多数国民’……” “贱妾以为——”文明差异，两个世界文明观念冲突巨大，箐姬急急说出了自己的概念，由于一再被无视，此时抓住机会，干脆背起了课文：“土为田，湖为渔，国之都，乡之壤，家之邦……吾王，土地社稷乃国之根本所系，不可不争啊。” 虽然说的是两个概念，完全不是一个事，但牧剌汉自然会圆滑处理：“确实，土地是固有硬资源，薇娜的‘商业价值’是基于完全开发的，现在嘛……对于罗可西翁世界来说，这边全是‘无主之地’，那就开始飙车圈地咯，国土范围在大炮射程之内。” 薇尔汀娜点头：“把罗可西翁世界分开来看，每个集团都有自己的利益，说不定因为某种原因需要来一仗？占领土地先划定疆界。” 埃米汀也想发言，但憋了半天，也只能挥着小拳头来一句：“战翻呀！” 牧剌汉则是扭头问箐姬道：“箐姬啊，你刚刚念的那段话，土啊田的，好流畅，是诗吗？” 箐姬点头：“是贱妾在路上时，同行先生所教。” 牧剌汉：“对了，跟着你嫁过来的那些人呢？和亲团的，最近都过得怎么样？” 第46章 报仇 箐姬按部就班从头叙述：“吾王开恩，贱妾的随从，十年前，已随着商队回去了不少，留下之人，多在宫中，也有做生意的，在城外看管吾王农场的，有的还婚配了，还买了不少牧口牲畜……其她公主从者也多是如此。” 牧剌汉：“差点把这茬忘了，我的试验田，一点点在西边测试交界土地土壤性质的……种田还得由农耕民族来啊……” 牧剌汉虽然自认是“种田民族”，但让他一个坐办公卡位敲键盘的宅男，别说去搞什么打麦、晾晒、堆垛、翻犁，就是田垄间隔多少撒多少种子他都搞不懂。 箐姬：“有特地雇佣、购买善田之人打理……吾王的所有试验项目，贱妾都亲自照看，今年应可丰收……” 牧剌汉：“等下看完金属，就去看看我的田。想办法搞些罗可西翁技术，如果他们真有什么黑科技，就合作合作。” 箐姬：“是。” 薇尔汀娜突然开口：“……这么听下来……主人的意思是不准备给厄瓦特伦台出头，帮他们报仇？” 牧剌汉：“报当然得报，不然我这个隆剌王的面子往哪里搁，在大巴人世界怎么混。” 薇尔汀娜：“那怎么……又是政治经济，又是商业价值，现在干脆说起合作来了……” 牧剌汉：“战争不是为政治服务的吗，打赢了后要谈，打不过的话，报完仇就马上谈，我可没想过要跟整个世界死磕……要把危机化成机遇，这个过程，必然会付出一些代价的吧……” 薇尔汀娜：“我大概明白主人的总体方针了——把实际动手的部队歼灭，然后就跟背后的罗可西翁世界势力和谈……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牧剌汉：“是吧……只是觉得……我这样有点阴险，有点欺负大巴人不会政治啊……等等，有人来了……” 随着牧剌汉话音落下，室内顿时一片安静，薇尔汀娜把话吞回肚子里，没等多久，街道前院上的吵杂声越来越大，传到另外三人耳中……外面喧嚣中的慌乱气息，隔着层层墙壁都能闻得出来。 箐姬看向门外，皱眉自言自语：“可是其他几支求救队伍到了吗？” 埃米汀来了精神，望着屋门伸头伸脑。 院门嘎吱开启声后，喧嚣终于来到了院子里，牧剌汉向箐姬点头示意。 箐姬起身一福领命，然后过去把房门打开，跟正拥入院里的人们打照面：“隆剌王在此，无事速速退避。” “吾王是在这里吧。”走在最前面当先之人，并且此时第一个开口的，居然是一般不出宫的安波谢丽娜，“出事，出大事了！” 一向很稳重的鲁鹿希甘帝国公主，此时声音焦急，她旁边身后的人继续往里面涌，叽叽喳喳嚷嚷个不停。 其实屋门一开就能看清院子里的情况，此时又听到了安波谢丽娜的声音，牧剌汉跟薇尔汀娜对视一眼，一起起身出门。 箐姬：“肃静，肃静……吾王……” “行了。”牧剌汉按了按箐姬肩头，从她身边走入院子里，“出了什么事，咦，隆图舒哥你怎么也来了？豪萨利没去找你吗？梓卓米、洛格林戈还有伊甘玛，你们也都在啊……” 牧剌汉一出来，现场就安静了下来，他首先跟自己的将军们一一打过招呼，然而平时都热情洋溢、活力四射、精力旺盛的将军们，现在却一个个哑巴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神色凝重，本来吵吵嚷嚷的人们，一时没人敢开口，气氛凝重诡异。 “你们这是，又有哪个聚落被袭击了吗……” 还没等牧剌汉话问完，几个将军随行战士两边一分，露出了摆在他们身后的担架。 “毋兰！”牧剌汉认清担架上裹着渗血绷带的人儿，顿时惊呼出声，“治疗药水！” 没人看清他的动作，连风都没有动的样子，在场人只是眨了个眼，牧剌汉就仿佛瞬移般，出现在担架旁边，蹲跪在了毋兰脸庞边。 毋兰睁着眼，却似乎什么都看不见，明明吵吵闹闹，却仿佛什么也听不见，然而当牧剌汉的影子覆上来，她就心有所感般，颤抖着要抬起手来：“热郎——” 毋兰正是他巡视军里的122名歌勒贝之一。 “在，我在这里——” 牧剌汉想接过她的手按到自己脸上，却发现她的手指、手掌，乃至整条小臂断碎稀烂，皮肉相连，全靠简单包扎，才没裂烂开，这怕是轻轻一碰都要变成一滩碎肉的模样……他只能颤抖托住她的手，轻轻放平回她身旁……她全身渗血的绑带下，怕也是血肉模糊。 毋兰声线嘶哑：“败了，热郎，对不住你啊，仗，我们没打过啊——” 说着说着，直视天空，昏暗的眼眸中淌出带血的泪来。 “好了好了，先治伤，之后再说，有什么之后再说。”牧剌汉怕她心伤激动起来，伤势恶化……想伸手抚摸她脸庞安抚她，然而她半张脸已经烧焦，头发耳朵更是烧得稀稀落落，抬起的手根本不知道该抚她哪里…… 毋兰空着的手四下摸索起来：“……剑，那剑——” 伊甘玛连忙蹲过来，把一柄断剑展示在毋兰眼前：“在这，在这里呢！” 毋兰又想抬手，但最终失败了，只能动动眼皮，靠眼神来做动作：“热郎……牧满谦，二狍的剑，送、送回来了，兰，兰只能做到这个啦……” 不知什么时候，牧剌汉已经泪流满面，接过伊甘玛递过来，只剩半截的青铜长剑：“好，好好养伤，好好休息……药剂师！箐姬！最好的药，最好的药剂师，一切最好的！” 箐姬：“是。” “我去报仇。” 下一秒，牧剌汉就上了天，坠进王宫，再次腾空而起时，就见他裹着披风，刀弓剑戟全副武装弹道导弹般射出城外，消失在天际…… 院子里剩下的人一时大眼瞪小眼。 薇尔汀娜身份原因，公开场合下她是没有地位的，所以退回了屋子里，但外面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听在了耳中。 埃米汀倒是趁机溜了出来，此时正在人群里，望着毋兰，吧嗒吧嗒掉眼泪……她跟巡视团的人并不熟，她的眼泪，一半是第一次见如此重伤而被震撼吓到了，一半是来自作为人的共情……光是耳朵被炸掉这件事，她就根本无法接受。 第47章 恐惧 桑黄医馆后院里。 箐姬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肉模糊的场面，尤其是这重伤之人的身份，着实被吓得不轻，但此时只得强做镇定……因为牧剌汉突然飞走，只交代了句“最好的”，那剩下的事情，就全压在箐姬肩上了。 刚刚还说让她来掌管大局，这转头就面对重大考验。 箐姬十分清楚，如果她出这个头，自然会有其他人站出来拿主意，权力是永远不会真空的…… 首先，她让自己冷静下来，接着开始指挥—— 先把能用上的治疗药水都用上，再把已经晕迷了的毋兰抬回王宫里，然后让没必要的人群都离开，只留下安波谢丽娜、隆图舒哥等几个关键人物留下来问话。 接着，让被挤到了院子外的桑黄医馆老板过来，让他去召集医疗人手，要求比昨天豪萨利更豪华的规格，把全城能看病的都叫来王宫。 之前就回到了屋里的薇尔汀娜，早关上了房门，一直在收拾房间里的资料，箐姬就让埃米汀等下陪她母亲一同走。 至于闲不住的将军、禁卫军，让他们去找豪萨利，安排几个人一起回厄瓦特伦台被袭地查看。 时间流逝，太阳早已落山。 空中响起轰炸机俯冲之声，牧剌汉裹着大旗，准确落进桑黄医馆后进院落。 如同一发导弹在院中炸开，火把、晾晒之物全部吹飞上天…… “头领——” “陛下——” 听到动静的人出来，纷纷向落地的牧剌汉打招呼。 牧剌汉就问了一句：“毋兰呢。” 医馆老板指着王宫方向，表示都转移回王宫了，已经安睡了的熟铁城，一片漆黑中只有这处特地点着火把，正是箐姬想着牧剌汉他可能会先来医馆看看。 牧剌汉点点头，直接再次起飞，抛物线落向王宫……这次他空中控制方向，直接落向北院，因为芙蓉帐外的广场上点了一圈篝火，目标明显，殿门开处，箐姬早已恭候。 广场上还有三、四个禁卫军将军在站岗，见牧剌汉落下大气不敢出，老老实实当门神。 牧剌汉没理会将军，流畅落地直接迈步进屋，也不给箐姬任何出迎跪拜的机会：“情况怎么样。” 箐姬赶紧跟上：“已无大碍，正在熟睡……大巴人身体强悍，伤处药水浸泡后，熬过今晚就可康复。” 牧剌汉往殿中最热闹的地方走去。 西侧休息室屋里点满了罩子灯，虽然不能像现代照明科技那样亮如白昼，但也已经称得上灯火通明，十来个医疗人员模样的人物，有的在调配药物，有的在处理缝合针线，有的在祈祷念咒，焚烧符咒。 牧剌汉让他们继续忙，不用管他，径直来到毋兰躺着的床边，焦烂的衣物防具，以及临时包扎物都已经除去，整个人都清理了一遍，看上去气色好了不少，呼吸平稳，确实是安稳熟睡了。 现在他可以下手碰触了。 用手指背轻轻碰抚了一下她擦干净了的半边脸蛋儿，另外半边脸已被浸了治疗药水的绷带给完全绑覆。 “……”牧剌汉又轻轻抹了一下毋兰的唇，转身交代，“拉屏风过来让她好好休息……箐姬，我们出去……” 来到国境沙盘这边。 牧剌汉心中一声长叹，虽然已有猜想，但还是闷声问道：“有头绪吗。” 一直跟随左右的箐姬：“有所推断，但真切详情，得等毋兰醒过来……” 牧剌汉把后腰上插着的断剑摸到手中，看了看透下星光的天窗，黑色天幕中银芒无限的亮星，仿若凝滞不变的岁月，静静守望人间岁月的流变：“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箐姬：“大臣，还有更多将军，都在王国大帐那边候着。” 接着简单介绍了一下牧剌汉离开后的情况—— 城市第二轮换气之前，箐姬处理好毋兰的事后，开始进行国家管理操作，把隆剌王国在熟铁城这边的全部上层人物召集到了王国大帐。城里城外，有头脸的民间人士也被叫到了王宫这边…… 弥垄龙社会，是比封建、奴隶社会更加严格的等级社会—— 官员、高级别阶层来后，到王国大帐殿堂里议事；次一级的，则在南院广场上聚集，等待传召问话；有些身份地位的，可以在王宫大门外面街道上呆着。 城内数量庞大的普通人，则连聚集过来的资格都没有，从下午开始，禁卫军上街戒严，检查所有城内人员，同时禁止人群在集市、商馆聚集，关闭酒馆、茶铺、舞馆、戏院、爬滚馆等娱乐场所。 牧剌汉静静听着。 其实这时他隐隐察觉到了自己的恐惧，内心深处对于失去的恐惧，对于未来的恐惧，对于敌人的恐惧，对于自己猜想的恐惧……恐惧让牧剌汉现在大脑一团浆糊。 焦躁、不安汇聚成不可名状的烦躁，让他现在整个人的气氛就如同只表面平静，实则内里已经处于临界点的不稳定炸药桶。 他完全自己注意到自己紧绷的精神，心理影响生理，生理反应到外界客观世界上，就是他周遭的空气扭曲着，狂暴气息完全实质化，可见可触碰…… 这是在有“魔力”这种能量形式存在的超级平原世界上的正常物理现象。 无论是人还是兽，等级一高，在进入亢奋状态时，就如同内燃机运转会能量外溢一样，以震动、光、热等形式向环境溢散，也就是热力学里的无效功，能量损耗外溢现象。 昨晚还敢跟他打打闹闹，甚至抢他晚饭的将军们，如今全都噤若寒蝉了——魔力流转世间万物，在高等级魔力利用率高的他们眼中，现在周身环绕不详波动的牧剌汉，已经变成了古圣般的洪荒神兽，让他们回想起了牧剌汉征战四方，大杀四方时的狂暴嗜血。 而到了这个时候，也只有箐姬敢跟牧剌汉对话了，本来还有一个薇尔汀娜的，然而现在外人太多，她无法公开站到台面上行动。 箐姬一心为牧剌汉，无惧无畏，简单说完自己这边情况后，就开始反问牧剌汉出去一天的发现跟收获——虽然从牧剌汉的神态表情，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完全没有任何收获，但箐姬完全不怕自己的问话会刺激，甚至激怒到他。 第48章 沉默 星空再明亮，也不可能完全驱散芙蓉帐里的黑暗，牧剌汉低着头阴着脸，盯着沙盘上自己制作的精美棋子，身后大亮着的闹腾休息室，仿佛越来越遥远…… 他要先静一静，自己捋一捋—— 看到毋兰的那一刻，他就失去了理智，什么都没有想，就直接冲了出去，仗着自己的速度，先冲回了分开的地点，然后无头苍蝇一通找找找，结果自然是没有既没有找到巡视军，也没有找到敌人…… 茫茫草原，吞噬一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对安静等待自己回复的箐姬摇摇头：“去王国大帐吧……” 所谓“王国大帐”，就是隆剌王国的权力中心，统治阶层开会的建筑。王国所有大事，国王下达“圣旨”都是在这里进行……就是大事的腹稿，隆剌王一般会先召集心腹在芙蓉帐准备个草稿。 外观跟建筑材料、结构上，王国大帐跟芙蓉帐完全不同。 芙蓉帐原本是正宫寝殿，也就是作为王帐用途来着，所以砖木居家结构，南面没有台阶，只有一排窗花木门。 而王国大帐，牧剌汉是按照只在视频里看过的希腊神殿来修的，总之就是要大气，反正不是用来住人的，完全不用考虑舒适性问题。 首先“神殿”基座是三级城墙同款五米巨石台阶，巨石圆柱，整体石顶，四角摆放石雕，完全四面通透开放式结构。 王国大帐光石柱就有10米高，三角石质屋顶高4.2米，而王宫的最高点，是在屋顶中轴石脊最前端，耸立的巨大班仁部图腾石雕，高6米，气势雄浑，整体巍峨壮观。 无论是站在熟铁城南门还北门，都可以通过一马平川的南北大道，望见这尊雕像，王国大帐的屋顶，它就是熟铁城，乃至牧剌汉他王朝的象征…… 好在大巴人都是人形重型工程机械，哐哐哐，砸好牧剌汉要求的建材形状，一通搬运人工拼装，没两天就把王国大帐给搭好了，这要是换地球上，古代纯人力来修建个神殿，少说得花上个十多年。 又去看望了一下毋兰后，牧剌汉带着箐姬从芙蓉帐出来。 走过外面小广场穿过王宫中墙，就到了南院，迎头一面墙，就是王国大帐的15米高的基座。 这座彰显隆剌王威严的建筑，为对抗大地侵蚀，每天都得耗费巨资进行维护。 直接登上基座台阶，来到跟王宫院墙齐高的顶层，基座顶并不是个平台，而是一个中空的碗，“凹”型希腊罗马式的剧院会议场。 眼前除了石头王座外，就是一圈12米左右的宽度的立柱带，视野开阔，这一圈回廊，每当进行大型公开会议、逢年过节、公开审判的时候会站满人。 而回廊带，下面就是斗兽场长条看台一样的阶梯座位，每级阶梯是高一米宽一米的平台，因为弥垄龙草原上人们的习惯是席地而坐，所以这样的平台就好。 平台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50公分高的台阶，作为上下使用的踮脚台阶。 牧剌汉站在顶层观察四周，可以隐隐看见左右王宫宫墙外的火光，以及吵吵闹闹的南广场，此时南门外面也热闹无比…… 王国大帐内，火烛通明，坐在南面阶梯座位上的大臣、将军们，已经起身向出现在北面顶处王座边的牧剌汉打招呼。 南广场上延伸到南门外，光视野里就聚集了三、五百人，各自三五成堆，议论纷纷…… 王宫内的，是大臣将军们的跟班随从，以及中下级官员，百来号人抱团围着篝火喧哗交谈。 王宫外的，是没人组织，也没人驱赶，就这么自觉聚集了过来的人群。 有的人是真听到了什么风声，守在这里等进一步消息，等待什么机遇，而大多数人只是从众，望风而动……反正只要没人管他们，他们就会一直精神头十足地在王宫周围徘徊。 这些人里面有不少是刚见过的面孔，正是白天时，在突提狐商业区有过交流的外国商界大佬。 禁卫军统领隆图舒哥，先观察了一下，看隆剌王的样子没有早上那么疯狂，于是跳到了王国大帐底部讲台上，发言：“头儿！哈子有？！冇？” 牧剌汉：“冇、冇，噶哈子，你哈哟？” 隆图舒哥：“莫噶子哟，都在了，就等头儿了哈。” 其他在座位上的人还在朝牧剌汉嚷嚷着。 牧剌汉语气平淡，不怒自威：“事情慢慢说。” 魔力带动实质气流形成威压，在没有风存在的大地上格外明显。 首当其冲的隆图舒哥，感觉牧剌汉又开始发疯了，连忙离开讲台，跳回台阶座位。隔着10多米距离的台阶座位上，一排排人也感受到了实质气流，闭上了嘴，重新坐下。 “……” 不出3秒，整个王国大帐鸦雀无声。 牧剌汉高高站在阶梯之上，静静站着，没有坐上自己的石头王座，在这里他还是更喜欢来回踱步，站着一些…… 隆图舒哥刚刚所在的讲台，位于一个宽10米，长58米的大理石场地上，就是王国大帐内部的最低点，但也比外面地面高出10米。 讲台是一个高1米，宽3米，长35米的长方形舞台，是供大臣将军们发言。 而牧剌汉脚下踩着的，坐在南面阶梯上看来，直接就是一堵高5米的墙壁，如同一道拦河堤一般矗立在面前，而其顶端，只有一座孤零零的，铺着古圣毛皮的巨大石头座位，属于隆剌王的王座。 这面墙壁上，绘制着以弥垄龙大草原为中心，目前牧剌汉已知世界的地图。 草原在这地图上的表现为，正中间一大片巨大的，没有任何地形的空白……这样的空白，放在地球的世界地图上，就是太平洋。 当然，空白的位置，也只是地形空白而已，现在被贴满了各种颜色、图案的布片，代表各家各族、各种队伍、危险地带所在位置，有专门的大臣，会根据时不时接到的最新消息，对布片进行不断调整修改。 如今厄瓦特伦台旗帜所在位置，被做上了交战标志，同时，在熟铁城方向，有一支禁卫军的标识，被标识往厄瓦特伦台方向前进中…… 牧剌汉又站了会儿，依然没有开口，跨步跳到了讲台上，怀里紧紧搂着那柄断剑，转身抬头盯着墙壁世界地图看了起来。 王国大帐内，一时除了火烛燃烧噼里啪啦声，没人敢发出任何响动，而外面却热闹依旧…… 第49章 可能 就这样过了大概十分钟。 急性子的大巴人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出头，最后全都看向统领禁卫军的大将军，隆图舒哥。 等级越高危机感知越强，隆图舒哥感觉现在的牧剌汉在爆发的边缘……刚刚从外面回来，消完了一波气的牧剌汉，让他去搭话，那还没问题，但现在火头明显又烧起来了…… 隆图舒哥一通东张西望，最后冲着对面王座边上的箐姬一通挤眉弄眼。 这些年城市管理，他们算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老同事。 虽然，现在这场面，让无惧无畏的箐姬也有点发怵，牧剌汉这种规模的压迫力，她是第一次见到，但是事情总得解决的。 最终她没有无视隆图舒哥的眼神，心中叹息一声，整理了一下衣裙、头发，绕到侧面，步下台阶，走上讲台，来到牧剌汉身后一米处，再次提起发现跟收获的话题： “吾王，可有消息……” “……” 牧剌汉沉浸在自己思绪里，一开始没加以理会，箐姬额头已经开始沁出细汗，胆大不代表不会害怕，应该说正是敬畏，才会紧紧相随…… 牧剌汉开口了：“……没找到，一路去到了苏沐茫，没找到万巴拉任何一个人……” 嗡嗡嗡—— 牧剌汉这一开口，就泄了气，魔力造成的低气压消失，所有人顿时都松了一口气，开始小声试互相交谈起来。 箐姬：“也没有敌人踪迹？” 牧剌汉：“没有……你们有什么消息？” 一句反问，座位上顿时又鸦雀无声起来。 感觉气流消退了不少，牧剌汉威压没那么大了，隆图舒哥就敢发言，没怎么过脑子，直接站起来倒豆子：“咋整哦！说是那噶哈子的牧剌……那，‘穿越者’军队，铁房子一样！白天跟大家说的，看绘图铁皮盒子一样，跟豪萨利一样的吧，他们那边也是，大群怪铁巨兽，轰杀了巡视军，头儿转了一趟什么都冇……嘎——” 隆图舒哥这最后一声怪叫，是因为牧剌汉突然瞬移般出现到了他面前，裹挟着巨大动能，一把把他这铁塔般的壮汉子给单手举了起来。 牧剌汉虽然意识到了自己脑子在发热，但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就这样把隆图舒哥举了一会儿，终于勉强拉回理智，放下人后，一个闪身又退回到了讲台上…… 隆图舒哥捂着自己的喉咙，坐下后靠着身后台阶剧烈咳嗽喘息，周围的人看着他一通笑话……今天再让他开口，那是打死都不可能了…… 等级是弥垄龙大草原上的铁律，相差一级都是碾压性质的，更何牧剌汉比他高了个几十级，这已经不是大人打小孩，而是巨人拧小猫咪。 牧剌汉跃回讲台，垫步卸力，路过箐姬身边，看上去注意力继续放在墙壁地图上，其实心思已经飘到别的事情上面去了……刚刚冲了隆图舒哥那么一下，让他排解了不少压力，现在心态好了一些。 牧剌汉感觉这么些年下来，自己的心性其实成长了不少了，居然只在早上情绪崩溃失控，冲出去转了一整天，晚上回来就能冷静不少……然而还是差了些火候，无法完全冷静下来，脾气会被轻易又挑起……毕竟没有找到任何自己想找的人，同时一切的一切又都指向一种可能性…… 心中已经隐隐意识到，被隆图舒哥这么一刺，情绪再次失控的同时，也意味着牧剌汉慢慢开始接受那唯一的可能性。 抬头盯着地图，是为了压抑眼中泪水，一直不开口是担心一开口声线颤抖，语气崩溃，迸发而出的气流波动，不是疯狂只是悲恸——自己妻儿，百多号家人可能都被罗可西翁军队给杀了。 然而他作为王，外敌入侵关头，发疯是可以的，但不能表现出任何沮丧、悲伤，这个时代，这个文明层次上，权威来自个人魅力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自己的表现一崩，那整个国家的人心就散了……虽然还有等级力量能兜底，但表现不能服众，纯靠武力压制，貌合神离的大巴人肯定会越来越多。 站在台上，做不到有功，但至少要保证无过，什么都不说，当个哑巴，做到“不怒自威”，还是没问题的…… 大殿里又渐渐安静下来。 牧剌汉突然又开始觉得自己很失败。 人到中年，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王国，却在关键时刻，无法控制自己情绪，成长还不够吗……但转念又一想，任谁遇到这种事儿，心里不会波澜，那他根本就不是人类吧！ 哎—— 重新抱紧怀中的断剑，悲从中来，心中哀叹——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自己的人生每次一好起来就会突然天崩地裂？ 回顾人生。 好不容易熬到毕业，熬出了各种证书，熬过了疫情，熬倒闭了几个工作单位后，终于有了还算喜欢的稳定工作，有了自由的资金，可以买各种自己喜欢的事物，自己养自己的喜好了，结果突然就被召唤到了异世界。 异界就异界吧，虽然地球的20多年全白熬了，但能被美少女召唤，还是一个魔法世界，能当一回小说游戏里的男主角，怎么说也是彩票中了特大奖吧，正想着好日子来了，结果没开心一天，最终大魔王直接跳脸，只差一步就把自己给轰成渣。 托碧丽涅最后魔法的福，逃得性命，却掉到了另外一个放眼全是草的蛮荒世界，在饿死渴死的边缘，被抓了去变成了奴隶。 做为牧口，被到处转卖，一口一个“牧剌汉”叫着自己……我是谁？我就是牧剌汉了，怎么着，不但要让你们听到“牧剌汉”就害怕，还要把你们所有人踩到脚下！ 凭这一口气，终于发掘出了属于自己的外挂。 摸爬滚打，从最底层的挖坑慢慢熬，练级厮杀，无数战斗战争熬了过来，不但有了妻儿，还建起了王国，拥有了古代帝王才能拥有的后宫，可谓是终于苦尽甘来熬到了人生巅峰…… 虽然这个蛮荒大草原上，没有网络、游戏、视频、小说、漫画、手办、电影、动画、外卖、网购等等等一切，但每一天的现实生活，都过得跟穿越小说一样新鲜又刺激，充满了冒险与创造，也算是满足娱乐需求了，又能自己养自己所好了，结果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哎……日子安稳，有老婆有田种，还有大地图可以探索，只可惜饭菜难吃，也没有快乐水……”牧剌汉思绪起伏，处于自我怀疑中，不由自主地把心里话给嘀咕了出来。 “嗯？吾王……”一旁的箐姬，以为牧剌汉是在跟自己说话。 第50章 祸根 “嗯……”感觉自己声线能不抖了，牧剌汉终于开始说话，“咳哼……说起来，听隆图舒哥的话，是毋兰醒过吗？哎……” “回吾王，正午过后，毋兰苏醒一次，当时，贱妾跟薇婆婆都在旁伺候着，将军跟臣工也有不少在场……毋兰她说过一些事儿……她说……” “说什么了，讲。” 牧剌汉终于把视线挪到了人身上，就看见箐姬发丝、衣袂微微飘动，回头再看台阶座位上百多号人，也都被微风吹拂，这时他才惊觉自己处于在“爆气”状态中，战争结束后，他有十多年没有这样爆气过了…… 其实也不怪他没注意，王国大帐里摆着的都是罩子灯，光源十分稳定，没有摇曳，看不出有风。 牧剌汉心中一阵自嘲，默念：要低碳环保，不要能量浪费。 于是下一瞬，王国大帐里的气压一轻，一阵猛一阵弱，不断扑腾着的气浪，终于彻底消散，仿佛从来就没存在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然后那股属于熟铁城特有臭味，还有各种蝇虫重新回归。 王国大帐本来就是开放式的，既不是住宅卧室，又不是食堂厨房，牧剌汉的节省风格，没有在王宫任何不住人的敞亮空间里，设置任何熏香掩盖臭气，驱赶蚊虫。 威压消失，箐姬浑身一松，感觉大脑又能灵活运转了，低眉顺眼继续发言，道： “毋兰认出了坦克车模型，可认定袭击者，不是弥垄龙大草原之物……毋兰叙述，跟吾王分开的当天夜里，巡视军营地遇袭，女王万巴拉领军反击，下落不明……反复述说这一段，情绪很是激动，担心伤了身子，药剂师就让她安睡了，其它事情得等再醒来……” 王国大帐落针可闻。 牧剌汉又转过身去看墙壁地图，强行克制，良久才挤出几个字：“毋兰，怎么回事。” “毋兰受福后，服安神药，安睡至今……” “万巴拉领军战斗的吧，那毋兰怎么伤的……其她人都下落不明？说详细点。” “啊。”箐姬反应过来，自己会错了意，连忙重新回答，“我们推断是——女王领前军出击，毋兰领后军进行撤退，她带队掩护照应牧口、孩童、低等级者……激战后全灭，毋兰重伤被俘，牧光格、牧满谦力战至最后，得敌人崇敬，如是归还牧满谦之战刃……” 牧剌汉心里都一颤，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已经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手中的断剑想捏紧，却又担心用力过猛把它捏碎了——现在剑柄上已经被他捏橡皮泥一样，给捏出了握痕。 阶梯座位上突然响起一声嚷嚷，叫出了两个名字—— “拜萨巴！欧奇胡！！” 然后一个、两个，越来越多的人都开始呼喊起这两个名字。 “拜萨巴！欧奇胡！！” 最后整个王国大帐里都是这两个名字。 “拜萨巴！欧奇胡！！” 牧剌汉缓缓回头皱眉：“拜萨巴、欧奇胡……他们？” 王国大帐里又安静下来。 拜萨巴全名，拜萨巴·才旦班仁，万巴拉同父异母的哥哥，是班仁部老王27个子女中，等级最高的儿子，有11级。 牧剌汉娶了万巴拉后，帮助她夺下了她父亲的王位，成为班仁部女王。在这个过程中，原本理所当然该成为王的拜萨巴，也就是牧剌汉的大舅哥，自然就成为了牧剌汉的第一个死敌。 班仁部从最开始就是牧剌汉要跨过的第一道槛，还好强者崇拜的社会，让牧剌汉最后成功娶到了万巴拉，他的建国之路也获得了班仁部全力的支持。 然而战败的大舅哥拜萨巴，却带着他自己的势力，脱离了班仁部，分裂了出去，成为了最早的一支反牧剌汉，后来的反隆剌王国力量…… 当年，牧剌汉开始冲击班仁部大权，要让万巴拉拿下聚落王位时，他等级虽然没到现在的50级，但也快20了，撕破脸开打，等级碾压，拜萨巴一方全靠人多势众，每次上十几个人，跟完全不会功夫，只是等级高的宅男打疲劳还能顶住，毕竟牧剌汉一方能打的就只他一个人…… 拜萨巴撕破脸，先手发难，是趁着万巴拉负伤中，而且也还没进行正式的大巴人婚礼仪式，不会下场参战的时机。 在这场内战开打后，万巴拉真就跟她父亲，老王一起，带着班仁部中坚力量作壁上观…… 而拜萨巴失败的根本原因，牧剌汉事后进行思考，得出的结论是——拜萨巴不懂对待穿越者要小心谨慎，不能给予任何极端压力，而当不得不要彻底翻脸时，就得做完全准备，不能留任何余地下死手—— 牧剌汉被迫进行了一场长达三十多天的车轮战，大草原上被一通群殴，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巨大压力，超越生物极限的高强度战斗下，牧剌汉非但没被耗死，反而屡次绝处逢生，而每当他死地里逃生一次，他就有一个飞跃成长，战斗经验快速提升，大量功夫招式、技战术思路，现学现卖。 死亡威胁下，没有什么学不会，学不快的，大巴人的套路、武功都被他消化吸收，渐渐变成肌肉本能。 而更恐怖的是，牧剌汉的等级在这种极端压力下开始疯狂增长，越打越强，一路飙到了40多级……至此，班仁部内战，拜萨巴的败北已无悬念。 然而三十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残酷厮杀，牧剌汉精力上也到了强弩之末，清理掉了拜萨巴手下大半将军、冠军后，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拜萨巴带着残兵败将退走，没能做到斩草除根，结果变成了现在的祸根…… 箐姬一边偷眼观察魂游物外的牧剌汉，一边背诵准备了一下午的腹稿：“……据毋兰所言推断，她们往熟铁城退，但被追击拦截，不得不交手，鏖战金戈，沙场百战，勇兮奋发……” 牧剌汉：“讲重点……牧满谦，我的人怎么死的。” 箐姬一震：“呃……嗯，薇婆婆的分析——火力准备后，装甲兵机动射击，保持射程，不给近战之机……毋兰她领队反冲锋，能上阵者，包括王子，全披甲持锐……战中突金光大盛，忽闻牧满谦发咒，全军战意、战力大盛，竟得近身，以寡敌众，武功赫赫，斩敌无数……” 斩敌无数，还死得只剩个毋兰回来？ “呵哼——”牧剌汉气笑了，都懒得指摘她宫廷的那套话术了。 第51章 升级 这声冷哼，让箐姬马上自觉把话题转到重点上：“但力所不逮，敌寇太众，毋兰后军全灭，毋兰身中多炮直击，力竭倒地后，被欧奇胡部的人所俘，她认出来了……如何发现拜萨巴，还未详述……” 牧剌汉声音很轻，一字一顿，但却如杠铃般砸在地板上，变成肉眼可见的声波气浪：“欧——奇——胡——” “……”箐姬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疑惑…… 一般来讲，大巴人的战斗只有两种，一种是完全不伤和气，不出人命的比武，另外一种就是灭家灭族的歼灭战，不存在俘虏的概念，男女老幼一概杀光。 因为存在等级力量，男女老幼都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升级，结了死仇，就必须斩草除根。女人也决不会抓的原因，自然是女人孕育中力量算两人份的，战斗力翻倍…… 说起来，一开始箐姬完全不适应大巴人没有“男女之别”的社会模式，尤其是日常生活中，无论是干活还是战斗，经常出现身边站个一身臭汗蓬头垢面的高个子，只要不开口，就根本不知道是一个大姑娘的情况。 这对于宫廷淑女教育系统出来的箐姬，完全无法接受……幸好隆剌王没让她去狩猎，全身心扑在文书工作上，也能为隆剌王服务，不用一连土里打滚追踪猎物个十几天…… 后来听薇尔汀娜讲解“社会学”—— 由于存在“等级力量”，没有了先天力量差距，所以砍树、挖掘、狩猎、拉车这些重体力活，罗可西翁女人不能干的活，超级平原世界的女人也能干，只要箐姬放下身段，她的力量跟体力是没太大的问题。 而相对的，等级力量不够的男人，则只能从事一些“其他世界女人”的工作，比如纺纱、织布、洗衣、采集等等…… 箐姬又等了会儿，见牧剌汉又有所降温后才道：“吾王……抓了俘虏，不合常理，听毋兰所言，似乎并不止她一人，具体之情况……” 牧剌汉闷声：“敌人，该杀杀，该当牧口当牧口，女性儿童不会有任何优待……” 他被箐姬这一句话，给引到了同一个问题——俘虏的问题上，巡视军可是全女战士来着啊—— 不同的世界，不同的宇宙物理、生态环境，造就不同的社会系统。 完全没有了工作性别歧视，是挺好的，遇到战斗情况，也没有保护女兵一说，大家都是“兄弟”，并肩子上。甚至孕妇反而会变成最强的一批战力，冲杀在最前面，同样也挺颠覆牧剌汉三观，挑战地球伦理常识的。 其实不止大巴人如此，这个世界所有哺乳生物都是这种机制，母体能享受体内婴儿“魔力”器官的供能，只是不同生物的这种反哺，存在强弱程度上的差异，因物种而异。 而大巴人的反哺，无疑是生物界中最强的。 这完全符合弥垄龙这个危机四伏蛮荒世界的生态，任何生物要想生存繁衍，母体孕期不能虚弱，反而得更加强大…… “常识，常识，这是常识，打扫战场就是补刀，这是常识，是常识，不会有幸存者了，不会再有了……常识、常识……”牧剌汉喃喃自语，靠着胡思乱想，分散注意力，来减轻心中的绞痛。 然而什么叫“常识”，什么是常识，谁的、那边的常识才是常识，作为一个二度穿越者，走过三个世界的人，只能是牧剌汉来努力适应新世界的常识…… 他心里希望敌人留俘虏，毋兰不是特例，不是专门留着羞辱自己，打击士气的，但“大巴人常识”却在告诉他，俘虏只可能是特例。 要挑战这种常识，那么首先得让“等级力量”消失，把力量拉回到完全由先天决定的地球大自然生态……如果只有罗可西翁人，还有可能不按大巴人常识来办，但都发现欧奇胡部跟拜萨巴了。 底哪边世界才是好的呢？ 还是没有绝对的正确？ 太阳要发光，星球有重力，这是宇宙生态，大自然决定的事儿，能由得人来说对错？ 人就管好人自己，别管世界的事。 牧剌汉渐渐悟了。 非要追寻“哪个世界好”，不是魔怔人就是吃得太饱，已经不重要了，一开始最重要的是活下，现在则是复仇。 不死不休。 “轰杀了他们！”牧剌汉一挥手，仿佛挥走了心中一切杂念，这一挥的劲风，直接把地图墙砸出了一个拳头大的坑，坑上代表欧奇胡部的贴牌已经粉碎。 “轰杀！轰杀！轰杀！” 王国大帐里顿时全体起立，掀起震吼。 “轰杀！轰杀！轰杀！” 外面广场上响起回应。 “轰杀！轰杀！轰杀！” 王宫外面也被传染到，一起吼叫起来。 “轰杀！轰杀！轰杀！” 整个熟铁城都沸腾了起来，首先是巡逻的禁卫军们，接着是所有城中人们，连外国人都跟着凑热闹，大半夜一起嚷嚷了起来…… 今天白天的动静太大，各种消息不胫而走，以至于日落而息的熟铁城，到了这个时候，无数人激动得睡不着，因为都觉得要出事—— 大道理人们不懂。 但淳朴的情感，被打了就得打回去。 隆剌王国要打仗了！ 看着沸腾的城市，牧剌汉感觉到了王的沉重。 战争是好是坏？ 当一个问题被划分出了“对错”、“好坏”概念，“划分”这件事本身就是制造了分裂，就产生了新的问题，如此螺旋纷争下去，全部精力耗进去，徒耗生命……所以牧剌汉的人生态度是好好活着，享受异世界新奇每一天才是正经的。 好坏？对错？正邪？ “现在有人不想让我安安静静过日子，那大家就都别想好过了！” 情绪发泄完毕，牧剌汉让所有人安静，然后招呼台阶上的将领大臣们下来商量开战的事情，他现在感觉出奇的好，没有比现在更棒的状态了。 除了把问题想通，决心全面开战之外，还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卡了十几年的50级，现在突然就突破了…… 虽然没有做测试，但牧剌汉知道，他的等级到了51级，全身一阵清爽，大脑异常清晰，悲恸焦虑烦躁，一切杂念阴霾烟消云散，不止心理，连生理上，心脏不绞痛，肚子也不饿了，这正是他体验过了50次的升级反应。 升级所带来的福至心灵体验，消除了牧剌汉身心疲惫与伤痛，精神可以集中，暂时不会再注意力发散打野、神游物外、胡思乱想了…… 第52章 方案 百来号人下到讲台，以牧剌汉为中心，或台上或台下，自觉按级别从高到低一圈一圈围着。 牧剌汉脑海轻松、逻辑清晰，第一件事，是对这次事件进行了定性——外界势力入侵，不战斗就有生存危机。 并且，弥垄龙大巴人中出了帮外人的叛徒，要把外敌跟叛徒一起给收拾了…… “啊啦啊啦啦——” 说到打仗，所有人都来精神了，尤其是听出来，这是涉及整个弥垄龙大草原的战争，要去打部一级的大聚落…… 自从牧剌汉统一弥垄龙大草原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波及全体大巴人的战争了……主要还是弥垄龙太大了，没有他的移动速度，是打不遍整个大草原的。 第二件事，牧剌汉让箐姬配合自己，对“外界势力”进行了说明—— 弥垄龙大草原有史以来第一次异世界入侵事件，敌人擅长超视距火力打击，交战距离都在视野之外，敌人的战略方针就是要在大巴人远程手段之外结束战斗。 将军大臣们也纷纷发表自己观点。 其实现在说的情报，在牧剌汉回来之前他们就已经知道，毕竟白天时候箐姬都在王国大帐这边，还有豪萨利、毋兰两个例证，活生生的情报源。 现在重新提一遍，其实是在建立共识，确立接下来讨论的大前提。 在牧剌汉回来之前，他们吵了整天整晚的事情，也是围绕“坦克”、“火炮”、“武装直升机”这些“铁盒子巨兽”展开的。 有的人怀疑情报夸大其词，大巴人战斗力天下第一论调；有的人认为小心为上，不被偷袭就没事；有的人觉得该优先处理叛徒，有的人觉得应该先除外患；有的觉得要远征“罗可西翁国”，永绝后患的；有的觉得应该以打促谈，派出外交使团进行接触…… 后两种论调，都是没有理解“异世界”概念的…… 反正说错也没关系，大家心态都很轻松，因为心底都预设了一个大前提——隆剌王国必定是胜利的一方——原因无他，隆剌王国有无敌的隆剌王在…… 管你多大射程，多厉害威力，来跟500吨出力，4000米每秒基本速度的隆剌王对阵试试！ 最后第三件事，讨论对策。 牧剌汉才意识到大家知道的情报比他还多，但他们提的观点、意见，展开的讨论与其说是在出谋划策，不如说是在商量胜利后或者胜利中该怎么办。 干脆让将军大臣们闭嘴，牧剌汉丢出了三个方案： 一是，传统召集令，整个隆剌王国总动员，所有人聚集到首都熟铁城城下，组建大军，一举杀灭入侵之敌，然后反攻罗可西翁，让异世界之敌也感受家园被毁妻儿被杀的痛苦。 二是，扬长避短，与其集中给目标，不如进行大巴人最擅长的游击战术，小股敌人吃掉，大队敌人遁走，弥垄龙这么大，只要长期耗下去，优势是在祖祖辈辈千万年生活在此的大巴人这边的。 三是，罗可西翁人显然是首先跟拜萨巴·才旦班仁、欧奇胡部进行了接触，跟他们进行了合作，达成了协议，才会不理会隆剌王国方面。 大巴人内战是最没有悬念的，轻松诛灭他们，让所有人再次意识到隆剌王国的强大，除了牧剌汉之外没有能谈的对象了，那么就可以通过谈判手段，让罗可西翁方面交出战犯…… 提出的这三个方案，各有各的道理，分不出个一二三，让将军大臣们选一个，结果就是又吵得不可开交起来。 牧剌汉静静看着他们争论。 支持这个三个观点的成员身份构成，让他挺感兴趣的——第一方案，当然以将军们为主，第二方案，将军、大臣各半，第三方案，以大臣为主…… 大巴人原本的传统社会系统中，是不存在“大臣”这个概念的，谋士、狗头军师的角色，一般由祭司充当。 但在牧剌汉进行改革，薇尔汀娜推广教育的十来年里，由于知识力量得到了认可，隆剌王宫廷人事结构中，专门从事脑力劳动的“大臣”营运而生……虽然脑力劳动者，也是必须靠等级来稳固自己身份就是了…… 问了下箐姬看法后，牧剌汉见自己官员们分圈站队得差不多了，于是再次下场亲自点评： 方案一最大的问题是—— 其实是后勤补给问题，不说所有大巴人聚集到熟铁城来，光是组织一支威武的大军，不需要敌人来攻，不出两天，饮用水就要出问题……这也是牧剌汉之前，弥垄龙大草原没出过大一统王朝的客观原因。 其次才是敌人火力威力、射程上的巨大优势。聚集起来无疑是给罗可西翁人当靶子，说不定敌人的目的就是激怒我方，让我方组建起大军，然后一网打尽。 方案二的问题是—— 牧剌汉白天发狂，冲出去绕了一圈，现在心算一下，至少跑了公里，地球赤道也就公里而已，然而他没有任何发现…… 弥垄龙草原之大，罗可西翁的军队显然是在打游击，现在游击战对游击战，大巴人不说落于下风，但也没优势可言。因为敌人直升机拥有空中侦查的绝对优势，这不是靠不断跳跃升空所能弥补的。 信息差，再加上夜视、射程火力，大巴人聚落从部到扑，都只有被敌人偷袭吃掉的份，厄瓦特伦台跟隆剌王的巡视军就是例子。 方案三的问题—— 没有经历过教育的大巴人民众，根本不可能接受“谈判”，应该说是连谈判的概念都没有，别说外面普通大巴人，就是王国大帐里都一堆将军就无法理解为什么要跟敌人谈，有什么好谈的，多恰多恰完事。 一番分析结束。于是引出了大臣们的第四方案—— 没人觉得会有生存危机，因为牧剌汉绝对不会输。 那么只要获得了决定性胜利，隆剌王轰杀了所有敌人，大巴人叛徒、罗可西翁人部队，震慑一切宵小，然后接着打下去，杀到罗可西翁国的尽头，灭国，把他们这帮“外国人”全抓来当牧口完事！ 牧剌汉听着听着乐了。 就跟他很难理解大巴人的一些逻辑一样，大巴人也无法理解复杂社会系统政治逻辑…… 刚刚跟箐姬交流，她也表示，不止箐国朝廷，大多数外国也没有“国际政治”。国家之间的交往也就只是“血盟血仇，称臣纳贡，和亲互市”这些。 第53章 王国 曾经在跟公主老婆们闲聊时，听她们讲外国战争的故事，输输赢赢，来来去去都是割地赔款、称臣和亲这些事…… 牧剌汉听多了，也隐隐听出了些东西，外国很少跟很远的他国进行战争，也就是不存在“不同文明之间的碰撞”，可以说基本都是“内战”，都是附近“熟人”打来打去。 其实就是社会生产力客观条件对帝国最大有效控制范围的限制，做这方面知识视频的博主多了去了，波斯、罗马、阿拉伯、汉唐极限疆域，与其说是受限于国力，不如说是受制于当时通讯、交通、保鲜等等科技。 罗可西翁世界绝对拥有能有效统治整个弥垄龙大草原的生产力与科技，不用像牧剌汉这样，必须组织巡视军，靠常年游荡在整个大草原上，来展示、行使自己的王权。 如果走方案三，谈判这条路，可以提出科技条件，要求罗可西翁对隆剌王国进行技术转移，就能提高王国的有效统治力了……然而牧剌汉完全不想跟他们接触，见面别说对话，没有撕碎都算给面子了，大巴人民众方面更不懂和平谈判什么的，反正打就完事！ 方案一全是硬伤，没有可行性，方案二跟方案四，则全是想当然……于是一通讨论下来，四个方案全部排除。 但是可以把方案一和二结合起来，让撒遍大草原的聚落，不是聚集到熟铁城来，而是互相之间靠拢，保持个能相互支援的距离，也就是组织进行一场全国性质的“围猎”活动。 用地球话来说，就是“狼群战术”…… “围猎”是大巴人遇到异怪乃至古圣时，结成一种或攻击或自保的“游猎阵型”，规模最多一两个聚落。 大巴人聚落之间，平常为了不争夺资源，不会打照面，都是隔着老远，在还看不到的距离上，就往相反方向移动，绕着大聚落的地盘走，无缘无故接近会被认为是敌对行为。 而围猎就是会互相接近的缘故之一。 于是最后，“全国围猎”这第五种方案，获得了全员认可，牧剌汉当即下令，安排人手连夜出发，把罗可西翁来袭，以及隆剌王的应对之策通知到每一个聚落，要每一个大巴人都武装起来，全面做好战争准备！ 大巴人可是名副其实的全民皆兵。 将军大臣们全部离开讲台，热热闹闹地跑出王国大帐，跟广场上、王宫外的跟班们做交代去了，跟班们又会散去全城做通知，城内人手就开始一波波出城离去，消息就这样一层层靠人力传递开去…… 牧剌汉的目光重新回到面前高耸的墙壁地图上，看着上面成千上万个，代表着不同大巴人聚落的小小旗标。 在弥垄龙大草原上，按照人口规模从大到小，大巴人聚落分别称为“部”、“塔”、“台”、“扑”，无论是最大的“部”，还是最小的“扑”，都是一支独立的武装力量。 当年牧剌汉刚穿越过来时，最开始就是被一个扑给抓到的。 “部”的人口约为万人左右，“塔”为五千以下，“台”为千人左右，“扑”为数百人…… 不光看人头，也看高等级数量，比如觉得自己高级战士多的台可以成为塔……虽然并没有地球那种来自中央的严格行政区划，但每个聚落会自觉遵守，在悠久岁月中形成的严格的等级制度，只会建造符合自身聚落等级的图腾。 “扑”只能在营地中心空地上树立木制的偶像图腾。 因为一般会在图腾上缠绕自己扑的旗帜，在进行祭祀、聚会、节日等等活动的时候，人们用手摇拽绳索让旗帜扑腾起来，因此叫“扑”。 巡视军只算人头的话，只是“扑”等级，就是高等级战士比一个部都多罢了。 昨天孩子们进行葬礼比武时，就先把隆剌王的图腾给挪了开，空出了中心空地…… “台”则是因为可以在图腾下面建个高台，而称为“台”的。 最初的目的是为了让规模更大的，整个营区都能看到图腾，到后来就变成了一个聚落等级的称呼。 到了“塔”一级，聚落的实力就真正强大起来了，无论军事还是经济方面，都足以雄霸一方，图腾自然得奢华一些——塔里的大巴人，会使用在草原上最奢侈的东西之一——大块石头，来堆成一座石头塔，来作为自己聚落的图腾。 而“部”就是石头用的更大块，堆的塔更高更大了而已。 在刚穿越那会儿，牧剌汉是把“部、塔、台、扑”，跟“省、市、镇、村”对应起来，进行理解的。但后来随着对大巴人历史、人文深入了解后，他也就不再划等号，死套概念了。 扑跟台的首领，一般称为头领、头目、头头等。塔的首领，会被叫为族长，而部的首领则是王。 当然口头上，没什么文化的大巴人也是随便乱叫，根本没有讲究……比如从台出来的战士，只知道“最高领导人”叫头儿，结果就是见到牧剌汉，他们也只会叫牧剌汉头儿。 最后，如果统领多个不同部落的话，那就是“国家”了，这种政治实体，只在大巴人神话传说中出现过，也就是“统治世间万物之最初神王”的“隆香弥达索剌”。 如今牧剌汉就继承了隆香弥达索剌这个国名。 之所以在他之前“统一国家”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除了现实世界各种技术层面的困难之外，就是上大巴人打架两个结局，要么一边把另外一边给杀光，要么是都打累打不下去了，互相远离，保持距离。 等级的存在，女人、儿童都是威胁极大的强者，因此兼并完全是不可能的。 而杀光更是不可能发生的，毕竟大巴人一旦想逃，弥垄龙草原之大，散开一跑，那可真是大海淘沙，难以逮到，完全不可能赶尽杀绝。 一旦结下血仇，战败的一方，往往是过些许年后，就会卷土从来，战争再开，仇恨循环永远螺旋下去……直到累了，保持距离。 所以想统一大草原，要么是异世界技术兵器过来降维打击。 要么就是牧剌汉这种离谱等级，有能力赶尽杀绝，失败者没人兴得起复仇的念头不说，到最后干脆没人兴得起反抗念头，没大巴人愿意跟他为敌了…… 牧剌汉50级后，一个人就是一支灭国军队，走到哪里，哪里就称臣纳贡和亲，因此他成功在“十亿三万”年后，建起了一个大草原统一王国。 纯纯等级层面上的降维打击，到后来各个聚落出了纠纷，也不打仗了，会告到隆剌王这里来，让他主持公道。 反正一旦让牧剌汉知道自己王国出了内战，他基本会在一天之内空降到战场正中间，管你两边是几个还是几万个人厮杀在一起，直接把战场给你们扬了，几秒内给你划一条足球场宽十几公里长的壕沟三八线出来，把交战锋线完全清场，谁敢再动手，直接捏死。 就算被掀飞进了敌人阵营中的，也都乖乖不敢再动弹…… 第54章 排外 这么来过几次之后，隆剌王地位彻底巩固，力量至上的大巴人对他疯狂崇拜起来，所有人对他的力量都有了清晰的，甚至是盲目认识——现在的隆剌王就是不败的活神话。 大家对于给“神”建造“神殿”的热情，不管是那个世界都是相当高的。 周围一圈巨石圆柱回廊，擎天柱般支撑厚重穹顶，从讲台到屋顶有18到20米，由百吨以上完整巨石构筑的穹顶下方空荡荡，夜里如同乌云压境般，空寂萧然肃杀。讲台如同狭长池壑中的孤岛，北面是绝壁，刀削般笔挺石墙地图，东西南面是只有零散摆满火烛的阶梯，如此环境，仿佛没有观众的体育馆演唱会现场，莫名觉得人类的渺小。 人们潮水般涌出去，但没一会儿，又三三两两涌了回来，熙熙攘攘，叠叠退去，层层卷回……牧剌汉的朝廷可没有任何繁文缛节，听懂了命令，嚷一嗓子，“那俺去干活了哈”，都算是知道礼仪的了…… 一波波推涌的浪潮，最初的海浪回到了王国大帐里，南广场、王宫外则安静了下来……王宫的仆役们不会等待回来报信的浪潮，自行开始收拾篝火、火烛，让本来满是烟熏烧草味的空气，恢复成臭烘烘味。 也就只有身旁的箐姬，能让牧剌汉感觉环境还是能有点香香的。 回到大殿里的大臣们，在回廊、阶梯先三三两两聚集着，只有一个一身皮革甲，坠着骨雕饰品的瘦削男青年，像是专门赶回来找隆剌王说事的，径直跳到讲台上。 “你是……门户省的格道吉，还有什么事？”牧剌汉看着跟自己打招呼的瘦削男人。 全身各种装饰物的格道吉，抖了两下头顶大兽耳上套着的骨雕饰，上前道：“吾王！有个事儿！” “什么事？” 格道吉又特地跟箐姬打了声招呼后，再靠近一步，贴上牧剌汉，压低声音，道：“外人咋办？开战的……” “外人？哦。告知外国商人战争情况，让他们自己选择去留，我们不会阻拦，不提供额外保护，别让人在城里打劫他们就行……要想我们护卫，自己花钱去雇。” “哈子哟……是‘异界’的‘外人’哟！” 牧剌汉眉头一皱，格道吉话显然是在指向以薇尔汀娜为首的，长年下来罗可西翁穿越者们，就算他没有针对薇尔汀娜的意思，但也完全没有考虑牧剌汉一直在推“优待穿越者福利法”，各种宫廷人情世故的…… 大巴人没有什么花花肠子，有什么说什么，政治概念都一片空白，可不会跟你兜圈子说话。 现在确定要跟罗可西翁开战，那自然得考虑滞留在隆剌王国的罗可西翁人。 宫廷上下是可以完全相信薇尔汀娜，但并不代表能相信所有穿越者，除了薇尔汀娜之外，登记在册的穿越者还有八千多名。 十多年前，“优待穿越者福利法”规定，凡是在熟铁城，通过考试证明了自己是穿越者的人，每年都可以到王宫领取一笔“年金”，于是不少穿越者或自己或由聚落送到了熟铁城来。 考试题目自然都是非超级平原世界的数理化社会人文知识，每年进行更换，通过笔试后，会让薇尔汀娜进行面试。 虽然，出生成长环境，会让穿越者的精神面貌完全区别于超级平原世界人类，基本一眼就能看出是异类，但这并非不能模仿。 所以需要进行面试接触，让他们开口说几句异界母语，唱首母语歌，作假想混福利的人一下就全暴露了。 牧剌汉知道不少语言学概念，看网红旅行博主的视频，他们会偶尔夹带一些知识——“活语言”必须基于人口庞大的社会才能存在，根本不可能生造，口语只要说出来，不用去理会话里的意思，只听阴阳顿挫就能知道真假。 “年金”，名义上是牧剌汉给“同为时空流浪的人们”发的“善款”，作为先富的他来好心带动后富。实际上则是在对不确定因素进行摸底。 而这个摸底在这一刻显现出其作用了。 根据箐姬昨晚的文件，大臣们的统计调查，前前后后一共有八千人至少领过一次福利，这个数目应该占整个弥垄龙大草原上穿越者人数的90%。而这“自投罗网”的八千多穿越者中，又有90%是被罗可西翁流放的…… 根据薇尔汀娜“深潜”实验的说法，他们这样被流放的穿越者，应该是为政府正规异界调查员们打掩护，让本地土着对于穿越者见怪不怪。 以前牧剌汉一直没把“深潜”当回事——不就跟地球人登陆月球、火星一样吗，如果让地球人发现前往异界的途径，怕不也是跟罗可西翁世界一样，先派开路的确认安危，再不停派“宇航员”过去探索、探险…… 然而直到现在，他才突然意识到—— 这都探索大几百年了吧，又不是不知道超级平原世界存在原住民，“深潜”过来的正经官派人员，居然一次正式接触都没有，还在把这边世界当免费监狱，不断流放人过来，显然一开始就没安什么好心。 能准确找到反对派，欧奇胡部接触，就说明清晰了解大巴人社会，是想扶弱攻强，玩平衡把戏吧。 是否还跟罗可西翁世界局势有关，毕竟那边世界不止罗可西翁一个国家。 然而此时任何猜测都没有了意义，攻击了巡视军，那事情就没有了任何回旋余地…… “吾王！探子啊，外国探子，俺们处理过不少，异世界的探子，肯定也是有的，应该还很多！”格道吉见牧剌汉半天不说话，不由提高了音量，语气焦急。 箐姬斜眼瞅了一眼，自觉回避，对于这个敏感话题，她宫里宫外的身份都不好发言，于是下了讲台，去到台阶座位中层，在一物品架上取了支摇铃，叮叮当当边摇晃着，边继续往台阶上去。 她是在召集外面的仆役们过来，准备收拾清扫王国大帐了，之后要把篝火、灯柱熄灭收捡起来，地图壁画也要用遮布覆盖起来…… 墙壁地图，除了正中间一幅，是弥垄龙全境地图之外，全长五十多米的高壁，还有多幅国内局部重点地区放大地图，整个墙面上是没有一处空白的…… 自古地图本身就是珍贵资源，国家战略机密，不用时要保管好。 牧剌汉看着箐姬离去方向，然后对格道吉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是说登记在册的穿越者里，可能混着罗可西翁间谍，还有大量隐藏身份，不在册的……你觉得要怎么办。全杀了还是说……” 格道吉琢磨了一下，被袭击了两次，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找着，抓旁人撒气不是大巴人所为：“……那没得侃。” “不……所有罗可西翁穿越者都抓起来，集中到城外去，用我们备用的城墙石头围个圈，圈起来先……这事你去安排这事吧，就今晚开始。” “噶哈！”格道吉高声答应一句，就一步跃上对面台阶，然后一个转身又跳了回来，再次贴上牧剌汉压低声音，“噶哈子，薇尔汀娜歌勒贝噶哈子？” 虽然没有歌勒贝的名分，但在私底下，尤其是受过薇尔汀娜指导、教育、培训的大巴人，都会尊称她一声“老师”或者“歌勒贝”……但大巴人就是有什么说什么，谁管你什么人情世故。 “宫里的，我看着，你处理好外面的便是。” “喏！”这次再无疑问，格道吉一溜烟纵跃而去。 第55章 好累 “有冇事冇？！”牧剌汉朝不断回来，站在台阶的将军大臣们吼了嗓子。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在等别人先发言。 于是牧剌汉干脆宣布今晚会议到此结束，明天早上再说……他的王国宫廷就是这么随便，集合的随便，散会的随便。 大臣将军们离去，王宫彻底安静下来，仆役们开始从王国大帐两侧入场进行收拾…… 牧剌汉急着结束会议，其实是隐隐感觉“升级特效”正在慢慢消散，他的心脏又开始间歇抽搐，在物理层面上绞痛起来了……很累很累的感觉，从精神到肉体的疲惫感卷土从来。 现在他只想躺下，什么都不干。 在回廊上的箐姬，目送格道吉从正门离开，回头就看见牧剌汉跃上地图墙壁，绕过王座，要离开王国大帐的模样，连忙脚下连点助跑，衣裙飘飘，一个纵跃，跳过20多米距离，扑向王座这边。 “唔——” 她虽然努力不想发出惊呼声，但穿着长裙来跳远，确实束手束脚，空中姿态难以控制，虽然不至于摔下去，但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哼。 牧剌汉听到身后跳跃破空声，扭头就见箐姬跳了过来，闪身两步，伸手一掏，就把箐国公主给接在了怀里。 手上的冲击力，可一点都不柔软。 生活在大巴人中的牧剌汉经常忘记，这边世界其他人种也都是有等级力量，也是能升级的，肉身强度不是地球人能可比的…… 把箐姬放到地上，牧剌汉转身在立柱回廊外走走停停：“等级升了不少啊……” “唔，吾王恕罪……”箐姬撸撸凌乱了的双马尾，快步跟上，“贱妾有接受将军们训练，武技学习不曾落下，健身房亦有前往……” 生活环境关系，就算是箐姬，也必须锻炼。 为了让守城的禁卫军发泄多余精力，除了他们自发的比武外，牧剌汉把地球上的健身房那套给搬到了洞鳄城区，以大巴人的力量标准，设计了一堆“健身器材”，王宫里也有模有样弄了个健身房，由于主要是给外国公主使用的，自然大巴人“儿童设施”标准。 “嗯……”牧剌汉没心情说话了。 箐姬：“吾王用膳否，贱妾让人准备。” “不了，没胃口。” “……薇婆婆，对于罗可西翁部队，有了些新的观点……” 牧剌汉停下脚步：“说。” 箐姬连忙来到牧剌汉身旁：“毋兰安睡，薇婆婆我们回了王宫，召集大臣会议……工番省跟禁卫军，计算，测算，确认毋兰‘反击，击杀之’的说词，弓矢确可洞穿坦克，然薇婆婆认为，无法击杀……” 这点作为军宅的牧剌汉自然明白薇尔汀娜的意思，知道穿甲弹弹头，在钻透装甲之后，一般会爆炸，或则能射出金属熔融束流，从内到外彻底破坏车辆。大巴人能一箭射穿坦克，确实厉害，但除非正好射中里面的车组乘员，打坏发动机，否则其实没有什么大用。 见牧剌汉没有表示，箐姬接着说明：“薇婆婆认为，一公里内，都为有效‘近战’距离，从后方攻击要害机关所在，即可停止坦克车……” 牧剌汉终于看向箐姬：“这么重要的事情，刚才开会的时候怎么没说？！” “应对之策，午后已经通告各方……唯有吾王尚不知晓……虽可停止坦克车，但其轰炮还可运转发射，一如城防弩炮，此时要多方向螺旋奔跑绕近之，重击炮管，即可使其彻底失去武力。” 原来如此，箐姬是在做补充说明，怕牧剌汉他不知道这些情报：“薇尔汀娜有说‘重机枪’、‘机关枪’之内的词吗？” “依毋兰所言，薇婆婆判断此来的坦克车，没有机关枪械，全为榴弹发射器具……毋兰头脸就是被爆弹正面命中，得亏她有闪躲格挡……” 反复说到毋兰，一声长叹。 “哎——前晚……跟她们分开前……我做了一场恶梦，哎，梦见被大魔王暴打——哎，果然恶梦都是坏预兆啊……”牧剌汉站在高高的大殿平台上仰首望天，没有任何人造光源干扰的星空闪亮，“还有什么要说的……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之后……白天之后，贱妾还曾多次返回医馆查看顾毋兰歌勒贝，薇婆婆避嫌，不再外出，留在芙蓉帐至今，她应有话要单独跟吾王说……” 本来没有什么明确目的地的牧剌汉，现在抬脚往芙蓉帐方向去了：“知道了。” 箐姬恭送：“贱妾收拾宫殿去了。” 跳下王国大帐平台，分隔南北王宫的高墙，透过拱门一眼就看见芙蓉帐里有灯火，有不少仆从进进出出忙碌着，见到牧剌汉出现，纷纷停下行礼。 径直进入芙蓉帐，就看到薇尔汀娜坐在门口附近等着，牧剌汉还没开口，她就先跪拜了下去。 牧剌汉：“起来吧，里边说话。” 薇尔汀娜让打理芙蓉帐的仆从们都退出去，然后领着牧剌汉：“主人，请移步沙盘这边来……我能说一些个人观点吗？” “讲。” 薇尔汀娜又观察了一下牧剌汉的脸色：“……目前我们还不能假定巡视军的结局，只说事实，毋兰传递回来的事实——巡视军被罗可西翁军队袭击了……” “嗯。” 灯火照耀下，虽然脸上阴晴不定，但似乎还算是冷静，薇尔汀娜深吸一口气，首先自我认罪道： “作为曾经的罗可西翁人，主人想连带处置我的话，我没有任何怨言，只是埃米汀，埃米汀的姐姐们，她们都是在超级平原世界出生的孩子，她们这边世界的人，所以……” 牧剌汉开始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已经交代了，王宫这边的穿越者都我管，不会抓起来的，所以，然后呢，你的个人观点就这？” “不！不是……”薇尔汀娜连忙指向沙盘，急忙说正题，“是这样的……整理目前所有情报，计算时间点的话，敌军应该是直奔巡视军而去的，路上偶然遭遇游牧的厄瓦特伦台，就顺势将之灭口掉，这个时间点是在三天到五天之前，也就是说这支罗可西翁军队开始行动应该在更早之前，至少七天……” 第56章 棋子 听着听着，牧剌汉又开始烦躁起来了，升级带来的清新空明消失，只觉脑子一团浆糊…… 从什么时候开始被“毒蛇”盯上的？ 熟悉的环境现在第三次被无情破坏，每次从头开始，独自面对生活，独自面对死亡，“安全感”三个字，压得他喘不过气， 牧剌汉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分析思考，但听着薇尔汀娜的声音，倒是能稍微冷静下来一点， 但他知道，与其说是有意去跟上别人思路，把话听进去了，其实更多是听着声音，分散注意力，好让自己心脏不那么疼，呼吸好受一点：“还有什么快说。” “啊，是……不知道罗可西翁世界的整个计划，但一般作战计划要策划1到3个地球月，大的战略得好几地球年……技术兵器方面，我在被流放之前，虽然没有出现主人世界的手机、无人机、5g这些信息技术，但军用‘无人机’侦查技术已经成熟，比如侦察气球……” 牧剌汉知道自己迁怒薇尔汀娜没意义，为了冷静下来，他开始一边围着沙盘踱步转圈，一边说话，而薇尔汀娜自然亦步亦趋跟着转。 “你说无人机？” “跟主人说过的无人机不一样……罗可西翁共和国的无人机，是返回导弹式、超音速巡航飞机拍摄之类。” “嘁，哈，导弹？能拍摄？怎么做到的？” “电路、机械装置实现无人化，设定惯性巡航路线……就是计时器电路，时间乘以速度，就知道大概飞出去了多远，技术员发射器输入数据，多少时间时开始拍摄，正好路过目标上空，然后制导系统返回，把拍好的胶片送回来……我认为这是他们发现并跟踪巡视军的主要手段……主人说高度超过一定高度，重力系数会几何倍数上升，不是高空，那我们应该有目击到侦查飞行器的民众。” “啧……具体多高我也无法确定，到底会变多大也不清楚，没有精密仪器啊……只凭感觉的话，1200米重力就很大了，我的极限是3000米……空气倒是没有变稀薄的趋势，但向下的万有引力，变大了千倍不止，而且感觉往上是几何倍变大，再高我也升不上去了。” “都是地球世界的单位？” “废话，我们对话用过别的单位吗……我脑子一团乱，也想不过来其它世界度量衡了……” “主人，放松，不急，我们慢慢分析……记得主人说过，超级平原世界地表的重力加速度，反而只有地球世界的十分之一？” “是的。所以没等级的时候，我的力气也相当于比原来大了十倍，但还是连大巴人小孩都打不过，用不了魔力，光力气没用……” 不但乱发脾气，还得靠着对话跟运动来分散注意力，牧剌汉感觉自己实在是失态，完全不像个当了十几年国王的人。 “呼——” 长出一口浊气，牧剌汉转累了一般，拉了张椅子，面朝“大国境战略沙盘”坐了下来。 牧剌汉算是个模玩胶佬，又精通桌游，在地球就喜欢给手办、军模做的地台环境场景。他不敢说自己做的有多专业吧，但至少要比房地产售楼部里的楼盘模型好上一万倍。 这座他亲自精心制作的沙盘地图，高50厘米，面积25平方米，沙盘正中间是用绿色纤毛制作的弥垄龙大草原场景，四周为阿达兰阿剌平原复杂地形，沙盘内外摆满了不同含义的精细模型棋子——如今他做给埃米汀的坦克模型，也能摆上这个沙盘，当做罗可西翁装甲军团标示物了，只是比例得缩小个10倍、20倍，不然太占位置了。 其实最对得起“大国境战略沙盘”这个又长又复杂名字地方的，并不是对国土地形环境复刻，正是牧剌汉制作的近千枚棋子…… 拼装涂装，制作某款战棋桌游棋子，可是牧剌汉心头好，草原上优哉游哉的游牧旅行，他是最闲的，就坐在坐骑、畜力车上搞手工。 给孩子们做木雕玩具其实只是顺带，最主要还是他自己喜欢。 每一枚棋子他都精心打磨，上好木料自不用说，甚至用石头来雕刻，用的都是进口涂料，尤其是代表自己势力的那些棋子，做得更是用心…… 牧剌汉拿起挂在沙盘边缘的棋盘长叉，伸出去，把那枚照着万巴拉双手持刀战姿制作的巡视军棋子叉了起来，拿到了手上。 动作涂装，栩栩如生。 薇尔汀娜还在做着分析：“……方法得当的话，地面战场其实罗可西翁并没有绝对优势，否则他们也不会选择黑夜偷袭，但如果完全失去天空的话……主人……” 牧剌汉身形佝偻起来，双肘撑在膝盖上，手上把玩翻转着万巴拉的精巧小号手办，松了又紧反反复复，然而力道却不断加大着，最后双手拢上，指缝间漏下木渣粉齑。如同沙漏中细沙般，丝丝稀稀，泄出落地，尘归尘，土归土。 本来滔滔不绝的薇尔汀娜，瞥见此景，心中暗叹，停下了语言……一时间大厅中，仿佛只剩细沙坠地之声，窸窸窣窣。 噼里啪啦—— 灯烛爆燃声，又或是躯体肌肉紧绷气爆之音，惊醒了牧剌汉：“嗯？啊——说到哪里了？制空权是吧……” “是的主人，敌人对攻击时机的把握，显然是精确知道巡视军每时每刻动向的，他们一直呆在万巴拉她们视野范围之外，一天路程之内，吊着……恐怕就是在等待主人一离开，就会发动袭击……撞上厄瓦特伦台纯属意外……” “游牧嘛，大草原上，空无一物，突然冒出个聚落，也不算什么意外吧。”整个人都低垂着的牧剌汉，语气听起来很轻松，仿佛还有心情开玩笑，“还给逃了不少，你们世界战斗力也就这个样吧！” “他们可能封锁了巡视军方向，所以往相反方向逃跑的豪萨利，成功，也是最早到了熟铁城。” “部队，专业暴力机器，一切都是在计划之上展开行动的吧……也就是说，根本无法确定这支部队，不对，是有几支部队在我国土上游荡，游荡了多久，残害了我多少子民……”牧剌汉拍拍手，掌中已空，连棋子化为的飞灰也不剩一粒。 第57章 新的可能性 “是的主人……罗可西翁敌情完全不明，而超级平原世界被渗透了这么多年……我方情报对敌人单方面透明着……主人一离开巡视军，敌人才发动袭击，那绝对是知道主人战斗力，故意避开……按照我所知的军事原则，他们可能在等待下一个时机……” “大草原最恶心的事情，被草丛里的蛇给盯上了……一直盯着，也不打正面，就等你大意露破绽……我要是不走，一直留在巡视军里的话，那……” “不，主人，按照时间，往年的规律，也到了该主人回熟铁城检查工作的时候了……日程表，行动模式，罗可西翁绝对知道的……” 所谓“检查工作”，其实是牧剌汉给自己放假的借口。 在没有游戏、网络、小说、电影、视频、动漫的世界里，牧剌汉的娱乐，也就只剩在现实里建城种田，当人形起重机了。 所以每隔个十天、百天的，他就会给自己放个假，回来这边搬石头扛木头建筑个什么……以他的力量，任何巨型建材，在他手里都是乐高积木，金属钢筋结构是他最喜欢的，无需焊接什么的，他上手一捏一扭，直接跟整体熔铸的一样牢靠…… “哎——”牧剌汉支楞起来一声长叹，“单方面透明的啊……大巴人没有阴谋的概念，等级是一就是一，完全不用考虑什么情报战、间谍的问题啊。” “敌人在各个方面都调查详尽，另外我怀疑……巡视军并没被赶尽杀绝，万巴拉可能活着……” “怎么说？！”牧剌汉腾一下站了起来。 沙盘边架上摆着的棋子盒被吹飞一片，乒乒乓乓，掉落声让牧剌汉意识到自己这样会伤到薇尔汀娜。 深吸一口，想慢慢坐下，但他屁股底下的椅子已经碎成了一片片的，只好又拉了一把过来坐下：“……毋兰吗，毋兰还说了些什么……我白天走得太急了。” 薇尔汀娜一边捡地上的棋子，一边道：“这里没有外人，主人不需要忍耐……” “不，我冷静着是为了大家好……我怕一个发晕，把整座城都给砸了……” “咳咳，主人所言极是……毋兰并没有具体说什么，全是我们自己推断分析的——叛徒们打扫战场，但并不是大巴人的‘打扫’方式……” “等一下……你是想说可能被活捉了？不不不，不可能留俘虏的……等等，难道——”牧剌汉缓缓抬头。 薇尔汀娜直视牧剌汉目光：“没错，大巴人不留俘虏，但罗可西翁人不是大巴人……很可能做跟主人一样的事情。” “没错，没错，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跟我做一样的事情！对啊！”牧剌汉眼睛亮了起来，心思顿时活络了过来，突然出现的可能性，让他的整个世界恢复了生机，又有了希望…… 所谓做“一样的事情”—— 为了调查“等级力量”原理，牧剌汉当年以“亲自主持葬礼仪式”的名义，收集了不少大巴人尸体，拜他们为“大体老师”，亲手解剖研究……所以他对大巴人两个心脏、魔力器官、不同的血液循环系统等等，这些内脏器官的事情无比了解。 他的这种行为是冒了大巴人的大不韪，可以说一旦暴露，就要与大巴人传统、习俗、历史、社会秩序为敌了，所以每次生物研究，牧剌汉是一个人独自秘密进行，而薇尔汀娜就是在外围帮他打掩护的存在，自然是知道此中内情的。 两个穿越者百无禁忌，时不时独处，消失一段时间，连万巴拉也被蒙在鼓里，外人只会认为隆剌王十分念旧情，始终保持着跟薇尔汀娜的幽会关系…… 至于牧剌汉一个社畜御宅族怎么下得去手…… 有些事情，只有一次跟无数次。 外形跟自己类似的，活生生的人类，甚至是老婆们的亲人，他都杀过无数了，为了找到回去地球世界的可能性，面对已死之物，牧剌汉渐渐没了迟疑犹豫…… 薇尔汀娜看着搓手穷开心起来的牧剌汉：“是的主人，我有明确询问毋兰，她是怎么回到熟铁城的，整个过程问得十分详细，她说……” “有什么都直接说吧，我早有心理准备了。” “咳哼，那么……毋兰状态重伤，状态很差，当时视野应该是模糊的，我帮她补充信息，大致复原了战后情况—— 拜萨巴·才旦班仁带着一队大巴人战士，把所有人尸体收集到一块，应该是放入某种独立防腐玻璃棺材内，因为有把衣服装备全部解除……” 咔—— 薇尔汀娜瞅了眼，牧剌汉又把椅子给坐塌了，有两根椅子脚寸寸断裂，但他并没有起身更换的意思，就悬空坐着，自己给椅子面当支撑…… 薇尔汀娜放下捡起的棋子，继续发言： “有应该是穿着防护服的罗可西翁人员，对玻璃棺注入防腐液……发现还有气的，没有进行扑杀，而是搬运到另一车辆里……应该是某种专门的后勤医疗车辆……毋兰虽然不想肯定，但还是被箐姬耐心问了出来，她最初的治疗就是在罗可西翁人医疗车上进行的。” “人体实验——”牧剌汉终于冷静了点，咬牙切齿。 “生物基因方面，各国一直都有‘超级人类’计划……更多、更具体的情况，毋兰就说不清了……反正最后她被选了出来，包扎止血治疗后，运上了直升机，一路运送往熟铁城这边…… 听箐姬说，其他人的观点也都是，对于敌方勇者、强者的敬意，会把遗体、遗物送还敌方，所以会把毋兰送回来。但大巴人的传统，不会送活的，甚至半活的才对……” “投毒的可能性？” “嗯？” “你们罗可西翁世界不可能没有瘟疫吧？我们地球世界可是有一堆体液、血液、空气传播的病毒，‘埃博拉’、‘炭疽’什么的致命病毒，七窍流血……针对大巴人的瘟疫，给她们幸存者注入后放回来。” 薇尔汀娜完全愣住了，她完全没有考虑到这种可能性，半天才反应过来： “啊，不会的不会的……要细菌、病毒的话，超级平原世界的更强，我们这些被当成小白鼠的流放者，基因改造，主要就是植入各种疫苗、抗体，深潜人员都是重型密封装备过来……罗可西翁人直接暴露在超级平原世界空气中的话，就算能扛住物理环境，但整个人也会直接就会被空气中的细菌、微生物给吃掉，里里外外，不留一丝体液的……” 第58章 隆剌王消失了 牧剌汉头一次听说还有“生化危机”这种事的，也是一愣，看看自己手掌：“这么恐怖的？细菌吃异界人的？” “用死刑犯做的实验，看不见的宇宙常数、细菌微生物，看得见的……蚊虫……都是恐怖杀手，吃人不吐骨头的……”薇尔汀娜边说边驱赶眼前的飞虫。 “哈，果然国家利益啊，国家利益……死刑犯一种实验，流放犯一种实验，好家伙……对了，一直有在说直升机。说是武装直升机来着送人回来，还有她治疗的事……当时有向我报告吧，毋兰送到医馆的时候……我全程什么都没听见去……” “主人怒急攻心，没有办法。” “急啊，现在也急……大草原上跑了一圈，好了点……天黑了，想着除了毋兰，其她人是不是回来了，怕错过……直升机一路飞到了城边上？我们禁卫军呢，还有其他人看到什么吗。” “距离熟铁城半天左右路程吧，欧奇胡部的人看到一队赶集的人马，就降落把毋兰交给他们……是赶集的人把她送回城里的，还是城头禁卫军先喂过了治疗药水，性命就保住了……” “直升机就走了吗，我什么都没找到……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没，我有点坐不住了。” 他的坐不住是生理心理双重意义的。 薇尔汀娜瞅了瞅，只见牧剌汉完全悬空在椅子坐板上，纯靠肌肉力量保持坐着的姿态，只见他衣服无风自动着，气爆不断，她不是大巴人，感官能力很弱，不去注意的话，根本发现不到牧剌汉蓄劲……连忙加快了语速道： “有的，主人，我们一直是在以罗可西翁建立了基地，设置了传送门为大前提的……” “……最开始不也是你说的吗，传送门，还是输送装置来着。” “我还在罗可西翁的时候，有参观过政府进行秘密穿越实验的基地……但现在看来，主要是毋兰的发言，以及主人提供的信息——可能开发出了小型、便携的次元输送装置，比如一堆功能车辆连结成一套系统。” “嗯，战区防空导弹之类的多车系统是吧，懂了……留下什么痕迹，弥垄龙草原也会转眼吞噬掉……有没有什么建议，搜索方向上的。” “可能会对熟铁城发动袭击，超视距，如果能确定主人所在地的话，甚至可能核打击……送毋兰回来，有把主人牵制在熟铁城的可能性……” “那么……说完了吧。” 嘭—— 整张椅子炸裂，牧剌汉完全坐在了空气上。 沙盘上棋子吹飞一地，周围资料杂物，最远的被吹到了墙上……薇尔汀娜背身掩面退开两步。 “……我一直幻想着可能性……现在你告诉我，她们可能被活捉……”牧剌汉膝盖是齿轮做的般，从90度缓缓立直到180度，“但有的人已经死了啊……我的孩子们——” “……” 牧剌汉脚下巨石地板，卡啦卡啦，出现龟裂纹，深吸一口气，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在了后腰武装带上的断剑，重新拿到手上：“毋兰……亲眼看到了的吧……” 牧剌汉此时的气势，已经化为物理实质，空气激流，室内气压下降，薇尔汀娜膝关节开始颤抖，也不硬撑，直接跪倒：“是的，一众王子公主的战斗，她见证到了最后。” “好好好，我再出去找一圈。” “……” 薇尔汀娜无法开口，室内罩子灯，火光一通疯狂阴暗摇曳，昏暗复明，牧剌汉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不见，压力也为之一轻，恢复正常……看向牧剌汉刚刚站立地方的碎裂石板，显然隆剌王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再不离开，不止芙蓉帐，王宫，整座熟铁城恐怕都得被他掀上天了…… 此时牧剌汉已经站在了城外草原上，满天繁星，下一秒天空就被掀飞的泥土给遮盖，而升空的牧剌汉，已经把熟铁城了望塔的火光甩得看不见了。 就这样，隆剌王消失了三天。 第四天早上，埃米汀冲到了同住后宫院落里，箐姬的房屋中。 “绍姐、绍姐！有哥哥的消息了吗！” 正在让侍女打理头发的箐姬没有回头：“汀汀，手脚悠着点，这屋门可经不起你折腾。” 埃米汀三两步窜到了梳妆台旁边的圆凳上：“绍姐耍赖！昨天说好今天的！好不容易挨到现在，怎地——” “妾身又没说不……哎哟——” 原来埃米汀直接搂住箐姬脖子：“噶哈子，快快快嘛！” 正在梳理着的长发，一头被埃米汀压住，一头被侍女手中梳子扯住，箐姬痛呼一声，训骂道：“你这狍娃子！没轻没重，没大没小！妾身是你义母，规矩老是教不会！” 埃米汀先吐吐舌头，然后嘟着嘴不服气道：“绍姐是姐！牧剌汉是我哥！” “较真不得的，怎可……你还不懂……哎，那你光格、满谦怎么叫呢？” “也是哥！万玛让我们各叫个的……绍姐不是也让我叫姐姐吗！” “所以就说，那是以前，现在不成了……” “什么成不成啦，绍姐还能不是绍姐吗！怪得很。” “辈分人伦怎可如此戏言，要当歌勒贝，得谨言慎行才是！哎呀……” 随着文化差异显现，两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已经不是十几岁时无忧无虑的玩伴了。 而此时箐姬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虽说是被埃米汀气晕导致，但这种失误是不该犯的——光格、满谦已经是不该提起的禁忌，而她甚至拿来揶揄人…… 偷眼看看左右，好在时间在，左右有都是自己人，问题应该不大。 此时屋里正伺候着箐姬的唯一一名侍女，名叫淑芳，是从箐国一直跟着箐姬到现在的老人，对王宫中人事都十分熟络，此时箐姬一小声惊呼，她就马上自觉出面圆场：“汀汀妹丫，问旁的人，不如自己去找啊！” 箐姬瞟了淑芳一眼，抓起桌上的钗子拍到她手上：“就你话多。竟出馊主意。” 埃米汀：“诶？！我去哪找哦……” 淑芳接过钗子，知道了箐公主想“扮白脸”的意思，一边继续编头发，一边对埃米汀念叨：“平日里汀汀不都是想做什么做什么的吗，今个儿怎么东问西问的……吾王要回来，那自会回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用得着整日问吗，谁能找得到隆剌王哦。问咱们公主？咱们也不晓得的啊！” 第59章 埃米汀的回合 “那、那……”埃米汀说不过淑芳，一阵气苦，翻身坐到了自己刚刚踩着的圆凳上，“……阿娘说不太平了，不让妹丫随便出门了……是有兽群吗？” 虽然豪萨利、毋兰被送到牧剌汉身边的时候，她都恰巧有在现场，甚至豪萨利那晚，她还被叫到芙蓉帐里，参与了坦克的讨论。 但小孩子心性，对各种情报都还没清晰概念，加上正经讨论对策时，都会把她支开，一来二去信息差，让本来就还在学习功课的埃米汀，无法把碎片化信息建立起逻辑来。 简单来说就是不知道这次敌人是什么。 毋兰被送到桑黄医馆那天之后，薇尔汀娜就不让她出王宫了，如今埃米汀一直还以为是某种“金属异兽”袭击，毕竟最近耳边传言都是这么说的…… 当时见牧剌汉一飞冲天，以为事情马上能迎刃而解，就没太在意。结果现在三、四天过去，眼见王国大帐那边每天热火朝天，却没再见隆剌王踪影，这让机灵的埃米汀渐渐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太对劲。 虽然没人会特意瞒着她什么，但每个人又都三缄其口，埃米汀再怎么聪明机灵，没信息给她，也是白搭，只能什么都不知道…… 埃米汀她所在的生活圈子，是以外国宫廷中人为主，她们自成一个小社会，所有人遵循着老家的礼仪教训禁忌，自觉不自觉的讲究各种规矩。 比如现在，就算没人下令缄口，她们也会自我设限，然后形成默契——一如“巫蛊”，隆剌王不在意，但她们自己却会非常在意……在这里生活，可不止是要面对隆剌王，还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箐姬也是随着嫁过来的和亲公主越来越多，渐渐对身份有了自觉，认识到了自己该属于哪一边，重新做回了公主。 但埃米汀并不想回归自己该待的位置，还是一直缠着她玩…… 箐姬回头偷眼看看。 此时淑芳又怼了埃米汀两句。 结果小萝莉，因为不知道内情，真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完全陷入自我怀疑，变得垂头丧气、怏怏不乐、无精打采，脑袋上一对毛绒绒兽耳都耸搭了下去…… 然而。 就算埃米汀小模样再可怜，箐姬也不打算坏了小社会的规矩，把巡视军全灭这个禁忌话题说出口。 要是宫中传起她“乱嚼舌根”、“口无遮拦”、“诅咒万巴拉女王”的流言风言，就算她是箐姬，也要消受不了。 但别看埃米汀愁眉苦脸，被说得垮着张小脸，但完全没有就此消停的意思。 箐姬一直很矛盾，既不想被黏着，但没了她又觉得会寂寞，而现在被埃米汀又来提牧剌汉的话题，没来由得心烦，只想快点打发走这只闹虫： “咳哼，淑芳你先停停，我来说……薇婆婆让你在宫里呆着，但没说禁足对吧？怕是这些日子，宫里憋坏了吧，出去转转，消遣一下，再回来安心念书吧。” 埃米汀皱眉：“但是……” 淑芳开始给箐姬黑发上抹匀香油：“哎呀，汀汀妹子，知道你担心，但吾王那么强，哪用得着你担什么心哟……自己多念书、多练级才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变强了再去担心别人吧！” 箐姬：“正是……还有，礼仪规矩要学好，咱们力量不强，就该知道自己的本分，以后在文书上也能辅佐好吾王。” 埃米汀眼睛一亮：“汀汀有认真学字！真能帮上哥？！” 淑芳看着好笑：“可真逗，回回都这么问哟，多少遍了都！” 埃米汀挠挠头憨笑：“嘿嘿，想到能帮上哥，就开心得紧嘛。” 箐姬：“看你着实是闷坏了，出去转转，薇婆婆问起，就说是给妾身跑腿去了……前些日子订的果脯蜜饯，商贾该搜罗齐备了吧，你去城里的琼韵记商行帮妾身看看。” 埃米汀开心起来：“哦嘶！” “你可要……”箐姬话还没说完，转个头人就已经不见了。 淑芳看看被埃米汀带得还在呼扇着的门扉，掩嘴轻笑：“咱老家的几个弟弟，也是这么精神足的哦。” 箐姬：“哎——太精神了……” 就这样又过了四天，埃米汀玩开了，每天都找个不同的理由混出宫去，薇尔汀娜对自己小女儿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没再把她看严实。 主要是国家危难关头没精力去管了，她正忙着配合针对罗可西翁装甲部队战略战术的研究工作，每天要处理、提交报告给箐姬，然后由后者带到王国大帐去商议。 最近埃米汀偶尔跟箐姬碰上，也不再缠着，打着哈哈逃走，神神秘秘的，没人知道她究竟在忙活些什么——四天之前，埃米汀她第一次去突提狐区给箐姬跑腿，凭着她自己的机灵劲，就开始搞事情了…… 熟铁城“田”字形的四块城区，突提狐区是左上角的一块，被牧剌汉规划为市场商业区。 现如今所有外国商人都聚集生活在这里，包括医馆、剧院、仓库等等的各种配套建筑塞满了每一空处，与其它三片空荡荡的城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热闹繁华，各种奇特古怪商品琳琅满目，各种奇异特色店铺目不暇接。 而商人的嗅觉，任何风吹草动，马上就会作出反应…… 埃米汀四天前天一踏上突提狐区，就感觉气氛跟以往不一样，所有人神色匆匆，店铺也开得无精打采，一条条街道都是种偃旗息鼓，病殃殃的感觉，唯有各色武装人员多了起来。 小萝莉本来就很聪明机灵，又经过精心教育，在街上转悠了两圈，三两下就把前几天发生了什么，打听了个一清二楚，再结合之前牧剌汉身边现场所见所闻，一下就知道了自己母亲世界入侵，王国巡视军全灭，这些前一刻还被瞒着的信息…… 找上个巡逻中的禁卫军直接问话确认——经常出入王宫的战士们，自然都是认识埃米汀这只“狍妹丫”的……宫外的大巴人可没花花肠子，自然有什么说什么。 然而，就算知道了大国小家遭遇大变，牧剌汉哥哥应该悲伤难过中，但她小小埃米汀又能怎么办呢？又能做什么呢？连她哥哥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只能浑浑噩噩去到琼韵记商行，先完成了箐姬交代的跑腿任务。 第60章 埃米汀的鬼点子 那一天。 埃米汀第一次产生了对等级力量的渴望，第一次对母亲、绍姐口中“学知识，帮你哥”产生了怀疑……她需要能砍翻坦克车的力量，现在，马上！ 而对于要如何获得力量，身为一个大巴人，大巴人的社会人伦道德礼教社会观念，小丫头小脑瓜一转瞬间就有了主意——作为女孩子，可有一种瞬间在短时间内力量翻倍的捷径…… 有了主意，她马上开始行动！ 之后的四天里，埃米汀找上对突提狐区“爬滚街”熟悉的宫女，让她带着去找男的……然而结果并不理想。 原因不是别的，宫女们好的是那种细皮嫩肉、知书达礼、温文尔雅，干净漂亮的帅小伙，完全不符合埃米汀提升力量的需求——在大巴人社会中，强者之间生孩子，不只可以获得更强的后代，同时在孩子出生前，作为母体的一方，自然可以获得更强的反哺，自身也能更强一些。 强者愈强，这种最纯粹的自然生存法则，并不是完全没科学道理…… 抛开宫女、仆役们的喜好钻的店子，确实是会有男男女女的强者沦为牧口，流落到爬滚街上，极端例子就是牧剌汉，但这些存在并不是埃米汀到处乱转就能碰得上的。 于是聪明的小丫头又想到了个点子，应该说是看到了后借鉴——类似“比武招亲”的活动，爬滚街同时也是“相亲”街。 会来这条街上的大巴人自然都是有那方面需求，虽说是找爬滚的，但对上眼的大巴人男女，如何迅速了解对方是不是“强者”，自然是动手不动口，一番比武下来，合适了就直接在爬滚街这边完成闪婚、速配。 到了后来，甚至出现专门来爬滚街“比武招亲”的旅行者了…… 埃米汀过去也不是没见过这些比武打架的，只是一直没去注意，现在有需求了，一问一调查就知道了不少事情—— 在没有熟铁城的时候，草原上到处游牧的大巴人，人口基数大的聚落还好说，总会有生育周期合适的。 生活在扑甚至台就惨了，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人不说，生育周期一旦没合适的，就真要单着一辈子了。想要解决生理本能问题，一般是靠爬滚，这就是牧口贸易频繁的原因之一，又或者在围猎这类跨聚落家族的大型活动上碰运气。 如今熟铁城横空出现，赶集、朝拜、旅行、服役，各种各样的大巴人汇聚到此，于是就十分意外地解决了小聚落单身男女的问题，在自己聚落找不到对象的，都会转战熟铁城。 来碰运气的大巴人，鱼龙混杂，埃米汀是个一级都没有的毛丫头，高级的看不上她，低级的她看不上，就想着摆下比武擂台把名声打出来先。 她接受的武技训练，还有武器装备都是王国最好的，硬是让她连赢四天，把所有比武对手都给轰飞了。 至于陪着她胡闹的宫女们，这几天收获也不是小，钓到了不少等级力量不行，但魁梧又俊俏的大巴人小伙…… 她们这些外国来的宫女，可不是大巴人，完全不同的审美观念，纯纯颜值派，在被牧剌汉解除礼教束缚，让她们人生自由后，这几年私底下都彻底玩嗨了。 本来准备给埃米汀用的绷带、低级治疗药水，结果用到了被她打伤的俊小伙身上。 大巴人楞头小伙子们哪见过外国温柔仗？ 一顿精心照顾后，一来二去对上眼了，附近找个厢房就接着“疗伤”去了。 宫女们真是一捡一个准，各取所需，嗨到不行。 今天第四天了，埃米汀又把一个帅男孩给当胸劈开了一道口子…… 小丫头明明只有对手胸口高，却是一通强攻，把对手追着打，拿着一柄巨大的斩击斧，抡圆了劈砍，凶悍异常，对手已经飞快后闪了，同时还用手上的武器去格挡卸力，一套防御动作十分标准。 然而帅男孩还是连人带刀被劈飞，武器被砍碎不说，胸口还被波及刮拉开，肋骨可见。 地球人对此会表示，“小孩子没轻没重”。 但实际上，埃米汀能连胜到现在，主要是目前对手都太弱了，其次一个关键就是武技跟装备，因此她的比武规则，只能选真刀真枪而不能木刀比武……靠装备压人的她，没有任何手下留情的余裕。 出手必见血，这在大巴人社会，在整个弥垄龙生物圈都属于正常情况，没有人有意见。 埃米汀的武器是从王宫武器库里拿的。隆剌王国最好的装备全都在隆剌王手上，熟铁城这边王宫武器库里的，也全是王国顶级，只是暂时没被巡视军选上带出去。放着也是放着，牧剌汉就允许埃米汀、箐姬她们随便取用…… 她的逻辑很清晰——能顶着装备不利打败自己的，那就是她所需要的，等级力量高自己一大截的强者。 等级力量不够，甩不开追击，导致兵刃互拼，装备质量高低就决定了胜负。 帅男孩脚下踉跄，一屁股坐到地上，捂住伤口，盯着断刃，满眼不可置信。 胜负不言自明，围观群众发出欢呼声，同时宫女也一如既往地惊呼了一声，上去给帅男孩检查伤势。 埃米汀把斧头驻地，呼出一口气…… 为了获得最大的提升，必须要找强大的男人，无论从感情还是力量考虑，哥哥都是最好的选择，但弱者可没有向强者求索的资格，一如那边血流满地的帅男孩，选择权在强者手上，埃米汀没再看他一眼。 另一边，宫女已经完成包扎止血，搀扶起今天的“猎物”离去。 埃米汀闭目凝神，深呼吸吐纳放松。 感觉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没消耗多少体力，应该还可以再比两、三个人，于是再次单手举起巨斧指天，向围观的人群的邀战。 四天下来，这个每次比武必见血的小妹丫已经算小有名气，看热闹的外国人们开始起哄，真心寻找强者的大巴人，见了她的身手后开始掂量自己的装备。 就在此时，一个一身精皮旋骨甲，手握三米巨枪的巨汉排众而出。 埃米汀兴奋起来。 等级、魔力、空气分子之间的物理干涉影响，大巴人的超强感官在告诉她，她大概率不是面前男人的对手…… 第61章 人形导弹 只见旋骨甲壮汉上场后，一边朝着埃米汀走来，一边把长枪一通杂耍乱舞，甩哗啦圈一般绕身转，来到距离10米左右的位置后，噔，得一声把长枪插入身旁土里，空着双手朝埃米汀拍拍，挑衅的意味扑面而来。 埃米汀自然不会客气，当即哇啦啦嚎叫一声，双脚点地，腾挪闪身，倒拖着斧头劈了过去…… 同一时间，同一片天空之下。 一个人影如同洲际导弹般，带着斯图卡般的破空声，呼啸着划过一个弹道弧线，准确坠到王宫大帐的巨石屋顶上—— 消失许久的牧剌汉终于回来了…… 虽然，大魔王世界的噩梦已经是九天前的事情了，但牧剌汉感觉自己的噩梦一直就没有结束…… 那晚跟薇尔汀娜聊了之后，又坐不住了，在整个弥垄龙大草原上奔跑的时候，牧剌汉自己其实完全没有时间概念。 一开始冲出去，只是想碰运气，碰到可能存在的巡视军幸存者，又或者撞上罗可西翁的部队、基地。 但没跑多久，在路过了几个聚落后，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是有正经事可干的，与其无头苍蝇乱窜，不如亲自把所有大聚落都跑一遍，看看有没有出事，顺便通知异世界入侵者的事情，宣布开战围猎的决定。 有事情可以分散注意力，让牧剌汉精神上轻松不少……跟着太阳跑东南西北找大聚落的同时，还顺便把路过的小聚落也都亲自去通知到位。 第九天，凭着对沙盘的熟悉，能找到的部一级聚落，基本都找到了。 在一个扑里骗吃骗喝时，顺便问了一下日期后，决定回熟铁城看一眼地图，再去搜索没有跑到过的地方…… 这个世界没手机，没卫星定位，连指南针都没的，牧剌汉也不会大巴人的各种定位方法，外国人倒是有炼金指南道具，但他出来急了，甲胄都没穿戴齐，根本没想到道具什么的。 到了大草原上后完全是看太阳，认定一个方向后跑到阿达兰阿剌交界，然后再换个方向跑，大致估算，总里程相当于绕了地球几十圈，然而就这样疯跑弥垄龙大草原，还是有大片地方没被扫到。 毕竟地图是面积，不是直线。 虽然什么信息都没找到，也没有跑完全图，但好处还是有的，那就是精力消耗大半之后，牧剌汉他人又冷静了下来。 一路风尘仆仆，蓬头垢面，胡子拉碴。 静静站在城墙里的最高点，散掉气劲……扶着王国大帐屋顶巨像站了一会儿，就看见箐姬又领着人群到了南门广场上进行迎接。 这回早上的欢迎，跟那天临近天黑时不同，牧剌汉没有在城墙上耽搁，直接是超视距弹道坠落回来的，所以了望塔并没有来得及进行报告，箐姬没能提前出迎，听到高空呼啸声，才来得及出来。 另一个不同点，就是这些天，所有重要官员都在王国大帐，所以出迎的队伍，那天全是后宫人员，今天全是朝廷官员…… 就见密密麻麻一票人从王国大帐里涌到广场上，有说有笑，对着屋顶指指点点，只有箐姬一个人，面朝巨石殿宇伏地跪拜着，其他人都有意无意跟她保持着距离，让她一个人突在最前面。 牧剌汉抖抖巨兽皮斗篷，重新绑牢，这是他在探访一个部时，对方王送他的。飞行的时候，就靠这斗篷来减速、调整方向，刚刚降落时产生的斯图卡尖啸声，也是由这件硬斗篷造成的…… 超级平原世界这颗星球的半径到底有多大，牧剌汉也说不清，反正跳出去的弧线够大那就是飞行，弧线拉到轨道高度，那就是卫星、洲际导弹……反正就算没有反常重力系数，他也没有能进入太空的能力，他甚至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一颗星球。 无论是贴地，还是大弧线，他已经了解了各种高速移动方式的优缺点。 贴地自然是机动性最好的，而高高跃起跳大弧线更加剩力，因为到了最高点时，甚至可以进行翼装滑翔，斗篷一扯，能在低重力高度滑出去老远，滑翔的过程，还可以消耗飞行的动能，不用担心减速问题，当视野里出现熟铁城后，就可以微调方向，开始俯冲下降…… 牧剌汉绑紧了斗篷，一跃跳了下来，直接落到王国大帐的立柱回廊外的平台上，向着高低差有15米的广场上，大声招呼道：“进来说话！！” 他的语调淡淡，光靠声波，根本压不住乱哄哄的广场，然而这个世界除了粒子还受其它力影响，所以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是。” 箐姬应了一声，拜了一拜后，起身当先往王国大帐台阶走回来，大巴人的将军大臣们跟在她身后，继续吵吵闹闹着，一起回到王国大帐里…… 接下来就是各种情报汇报、交换了，陆续还有将军大臣赶了回来。 今天到场的人数虽然比八天前晚上多，但大家的平均级别却降低了，主要是有不少高等级力量的官员已经离开了熟铁城，亲自赶回老家，或者去各地各聚落出差了…… 这次又开起来的会。 首先，箐姬这边的报告是，在他离开的日子里，熟铁城并没有遇到袭击，各个方向上的禁卫军侦查队伍，大巴人、外国商队都来往正常，没有再出现袭击报告。 熟铁城风声鹤唳了两、三天后，大规模出逃停止，现在又开始恢复了点生气。 其次，牧剌汉这边的情报。 他整个弥垄龙大草原上绕的这么多天里，没有看到任何罗可西翁军队，特意走高空，也没有发现任何飞行器痕迹。 他最开始是沿着巡视军前往苏沐茫的路线，一圈圈扩大范围寻找，战斗痕迹自然是没有的，而袭击者也完全消失，让他空又一身力气无处使。 隆图舒哥站起来：“营地落帐痕迹呐？什么都冇了哈？” 王座前面的踱步牧剌汉，有点不太确定 ：“哎——可能看漏，可能被‘吃’了……” 草原巨大，沙漠里找一只蚂蚁一样……整个隆剌王国只有牧剌汉能这般超级机动，他又急着扩大搜索范围，自然就不可能逐寸仔细搜寻了…… 第62章 朴努克谢 始终呆在他身旁的箐姬，此时趁着话题告一段落，轻声道：“吾王，可有歇息进食？” “……”牧剌汉侧头瞟了她一眼，没有出声…… 两人站在绝壁上的王座前，今天是牧剌汉亲自抱着她跳过来的。 就在这时，王国大帐南面平台处又有一人缓缓登了上来，先是脑袋然后是胳膊身子，一点点慢慢出现…… 只见来者长得十分魁梧，不比隆图舒哥他们差，但是个生面孔，正以为又是某个新轮换来的大巴人战士，然而当他整个人登上台阶，就看到了他手上还提着一个人。 这被提着的人，虽然耷拉着脑袋，但牧剌汉越看越觉得熟悉，无论是发色还是耳朵、体型。 当身旁箐姬小声咕噜了一句：“咦，那身甲，不是汀汀早上出门穿的吗？” 牧剌汉没有犹豫，嗖，得一声就闪现到了魁梧壮汉面前：“什么情况？” 本来一路走来满脸笑容的魁梧壮汉，什么都没看清，什么感觉都没有，就手上一松，脚下一软，踉跄后退五步，堪堪在平台边缘处停下。 牧剌汉查看掉到了地上的埃米汀，身上装备齐整，没任何外伤痕迹，也没被绑缚着，扒拉她坐起来打量，看起来只是垂头丧气，有些脱力，就把她一把给拉着站了起来。 把小萝莉摆直了，一边弹弹她身上的灰土，一边重复了一遍：“什么情况？” 而埃米汀只是撇着小嘴，侧过脸去，一副不想说话的模样。 牧剌汉一头雾水，拨拨小萝莉额前的头发，虽然灰头土脸很狼狈，但头脸都完整无伤…… 还在平台边缘上稳心神的魁梧大汉并不知道，他刚刚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但凡埃米汀身上有一丁点挨打迹象……只能说幸好比武时，魁梧大汉是空手上的，从一开始就打着活捉擒拿的主意。 “这是……怎么啦？”箐姬这时也赶了过来，站到埃米汀身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汀汀这是……” “……”小姑娘小脸又一偏，还是不肯开口的模样。 第四层台阶坐席上落座的大臣将军们，这时都扭了过来支起身子，探头探脑张望外面，看戏议论纷纷。 牧剌汉起身，把埃米汀推给箐姬，看向缓过劲后，往这边靠过来的魁梧壮汉：“你是……” 壮汉砰砰砸了两下胸膛：“俺那石岳勒部！朴努克谢·岳石！受俺那石岳勒王之命，今个儿前来帮拳的！” 说完还抖抖甲胄，拍了拍身后背着的两节棍棒，显摆自己一身好装备，同时表明他是自带武装前来参军的。 牧剌汉瞅了瞅他侧身展示出的武器——常见的双节长枪，分开可以做两支短矛使，组合就是一柄三米长枪，而朴努克谢的这柄更加粗实，应该是用一只巨兽的一整根骨头做基底素材制造的…… “认得认得——是石岳勒部王子！！” 身后传来不知道哪个大臣的高呼声。 牧剌汉点点头表示了解……看来虽然命令里是让各聚落围猎，但还是有人想到熟铁城这边最危险的前线来，是想参与到可能的正面决战吧。 “一路辛苦了，石岳勒部我有去过……好像没看到你啊……” 这说的是早前巡视军路过的事情。 “天一暖，俺就远行游猎了咧！……阿爸说了！但有差遣，定叫那什么罗的有来无回！” “你们石岳勒是离熟铁城比较近的聚落了……我前几天又路过了的，没多呆……” 朴努克谢又敲了敲胸膛：“大王大英雄，俺们服气！俺是跑最前头的！后面还有几十个兄弟，任由大王差遣！” “好好好。”牧剌汉连说三个好，还拍了拍朴努克谢臂膀，然后才侧过身，眼神瞄向埃米汀，话锋一转，问道，“那这丫头……怎么一回事啊？” 箐姬拍拍埃米汀，没反应，于是扳着她的胳膊让她正面对过来……小家伙还在闷葫芦。 牧剌汉来回看看，虽然基本冷静下来了，但并不代表他的耐心无限，火头正在往上窜着，正好来了个能让他转移转移注意力的事儿——他敏锐的感知里，一直有察觉到某种视线，于是往平台外侧挪了几步，偏偏头就看到了台阶底下，巨石基座平台阴影角落里有个宫女打扮的姑娘在徘徊踌躇，来回踱着步，时不时贼眉鼠眼往上面瞅一眼。 这时正好对上了眼，想转移焦躁情绪的牧剌汉，就嚷了一嗓子：“噶哈子？有事？” 却没想到宫女如遭雷击，浑身筛糠子一样狂抖，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这又是闹那出，牧剌汉眉头深深皱起。 箐姬拥着埃米汀走到牧剌汉身旁，望了平台下一眼，嚷了一声：“黎冰娜？” 黎冰娜期期艾艾：“是……” 牧剌汉一抖手：“听不见，上来说！” “是！！” 黎冰娜颤颤巍巍站了起来，然而腰都没支楞直就又脚软跌坐了下去，如此反复了三次。 比起牧剌汉，朴努克谢先没了耐心，哇呀呀一声，直接跳了下去，提埃米汀一样的手法，拧起黎冰娜又跳了上来，一把摆到牧剌汉身前。 然而一松手，黎冰娜又无骨般软坐了下去。 箐姬虽然心底对这种野蛮行为十分不满，但在大巴人社会里，这种作法并无问题……看看牧剌汉没有发问的意思，于是牵着埃米汀来到黎冰娜面前，道：“近来几日，你们几个出宫频繁，所为何事？” 黎冰娜连忙重新跪好，支支吾吾，期期艾艾，说不清个所以然。 牧剌汉觉得脚下这宫女似乎认识，又不认识：“直起身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是……”黎冰娜低垂眼帘，虽然还跪着，但却直起了腰板。 这一下看清楚，确实有印象，虽然名字叫不过来，但确实是宫中最活泼的那一群宫女里的，听公主们嚼过她们几个不少舌根……只不过牧剌汉更好奇的是另一件事： “箐姬，刚刚她跪那么底下，你一眼认出她来了啊？” “回吾王，相处日久，身形背影就可认个大概了。” 箐姬一直拉着埃米汀，主要是看她状态不大对劲，总感觉小萝莉会突然开溜或者干别的出格事情来。 第63章 闹了乌龙 黎冰娜抬起脸后，没哭但却在掉眼泪，完全一副被吓得说不清楚话的模样…… 牧剌汉越来越心烦，突然脑袋一亮想起来，干嘛不继续问能开口的“案件当事人”呢：“朴努克谢，你干嘛抓着埃米汀过来？” 朴努克谢憨憨一笑，挠挠头：“大王认识这狍妹丫？！俺忘记贡品咯，看爬滚街有厉害的狍妹在招亲比武，就想着抓了献给大王……” 就这？ “婚配比武？还是抓牧口？”牧剌汉这边嘴上在跟朴努克谢说着话，但眼神却盯着埃米汀。 “妹丫们不都抢着要给大王当歌勒贝吗……俺正寻思着她们能见得大王，应该高兴还来不及吧，当牧口也心甘情愿吧……” 朴努克谢在他的视角、逻辑中，他做的事合情合理、理所当然，给首领送牧口，是大巴人社会常见行为，最高礼节之一……这就是文化差异…… 事情是没错，只不过他显然没意识到抓错了人，闹了乌龙。 而牧剌汉这边已经听不进去话，他的耐心此时终于到达了极限，转身就给了埃米汀一巴掌，声色俱厉：“爬滚街？！都怎么教你的？去爬滚街？还招亲找男人？！你——” 心里还有千言万语却发不出声了——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形势？还在这里添乱！我已经没了十几个孩子！全都没了！明明当你是亲闺女一样，想好好养，要好好保护，巡视军那边的全没了，王宫这边的一个个还给自己添乱…… 越想越伤心，越说越生气，巴掌又举了起来，眼看又要挥过去，箐姬连忙一把抱住了牧剌汉，拼死把他拥着后退一步：“吾王！！！” 搞挡暴怒中的人形核弹，这一刻，她是真抱着必死的决心了。 牧剌汉兀的回了神，看看自己的手掌，上面有黏糊糊的血迹……虽然他有下意识地本能收力，但依然不是埃米汀所能受得住的。 然而小萝莉却梗着脖子，杵在那里硬接了这一巴掌，嘴角已经在涓涓淌血，半边脸蛋儿已经瘪塌了，皮肤出现道道爆裂纹，显然受伤十分严重，但却倔强憋着眼泪，直直瞪着牧剌汉。 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连王国大帐里都没了声音。 朴努克谢呆愣住，搞不清楚状况，脑筋已经转不过来了。 牧剌汉看看手，看看埃米汀也愣住了：“汀……” 埃米汀大瞪的眼睛里，泪珠慢慢满溢起来，似乎不想给人看见掉小珍珠似的，抽了一声鼻子，扭头就跑掉了……现在没人拦她了。 “汀汀——”箐姬喊了一声，但抬头看了看牧剌汉，最后还是没有追出去。 比起埃米汀那丫头，她更担心现在自己男人的状态。孰轻孰重，根本用不着选的…… 箐姬轻轻扶住牧剌汉打人的那只胳膊，有着明显的颤抖……扭头冲着又磕下头去的黎冰娜，淡淡道：“看你是知道一二的，从实道来。” 已经整个人都趴了下去的黎冰娜，心中翻来覆去一个念头——打人了！打得还是哪个最受宠的埃米汀！ 小宫女此时快崩溃了，作为来得比较早的和亲团里的宫女，她有幸见证过牧剌汉六亲不认大开杀戒，回忆起了当年的心理阴影…… 箐姬突然呵了一声：“还不快说！” 黎冰娜一个激灵，深知此时再不开口，那她这辈子可能都开不了口了，于是噼里啪啦倒豆子： “……小、小公主是想要胎儿提级别，奴婢们完全都是听小公主的，帮她布置而已！是真的！小公主让奴婢瞒着宫里的，真的真的！求吾王饶命啊！饶命！” “……”牧剌汉充耳不闻，只是盯着自己巴掌发呆。 箐姬抬头见他这幅模样，于是代为发话：“朴努克谢，那你呢？你应有过禁卫军轮值服役过，怎不识得埃米汀？她本就为歌勒贝！” 朴努克谢一听，顿时满脸愁容了起来，要解释清楚箐姬的问题，有点难为他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他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好心办坏事……半天憋出了一头汗：“那、那时……俺都在城头上哇。很多年前了。都是小娃儿样子，哪记得清哦！” 箐姬确实也看着朴努克谢面生，她还是捡耳朵，听见刚刚王国大帐里叽叽喳喳说朴努克谢当过一段时间的禁卫军，所以王宫大门的禁卫军没拦他，应该是有熟人——大巴人的文化就是如此，说他们天真淳朴还是傻，只要是熟人，无论王宫还是那里就都能畅通无阻了…… 他应该是五、六年前在熟铁城驻扎过，作为普通战士的话，自然是进不了宫里，见不到宫中人物的……而且如果是五、六年前的话，埃米汀怕是还没桌子高，跟现在亭亭玉立的美少女身姿，确实是两个人了，就算见过也肯定是认不出来的。 所以主要问题还是出在埃米汀身上——大巴人社会没礼教节操概念，虽然薇尔汀娜有在言传身教罗可西翁文化，但她这当母亲的现实身份，本身没有说服力，加上埃米汀自我认知是大巴人，过来的宫女们也渐渐大巴人化，开始放开……闹出现在这么一出来，并非不可想象。 心里分析总结完毕，箐姬开始向牧剌汉进言：“贱妾罪过，未能严教，也曾建议她外出，请吾王责罚……汀汀她确是出于好意，想为吾王分忧……孩子还小，缺乏礼教，才犯下此错……” 牧剌汉：“哼，‘好意’。” 箐姬：“终归是贱妾管教不严，治宫无方，还请吾王责罚……” “……”牧剌汉继续默不作声了一会儿后，突然开口，“朴努克谢！” 朴努克谢苦着脸：“嘿！” “这次事情算你有功，下去领两壶好酒。” 朴努克谢笑开了花，搓手道：“好嘿！” “是——”箐姬也应命，因为王国库房的事情由她管着，发奖品需要她来做具体安排。 牧剌汉又道：“黎冰娜。” 黎冰娜还趴着颤颤巍巍：“在、在……” 牧剌汉：“自己下去领鞭子。” “是！谢吾王！谢谢、谢谢——”黎冰娜第一次大声开口，听得出她开心坏了，磕了个头后，腿脚变得无比利索，连蹦带爬下了台阶，绕往后宫方向去了。 整件事下来，箐姬心中只觉一阵好笑，却不能真笑了出来…… 第64章 小插曲算是结了 黎冰娜在去找王宫实质的“大总管”薇尔汀娜领罚的路上，心中只觉能活着真好……她从未想到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埃米汀一开始找上她们这几个宫女，问爬滚街的事儿时，她们几个小姐妹以为这是隆剌王的意思，毕竟大巴人在这方面没有任何条条框框，一切实力至上。 于是就想着沾埃米汀的光，既可以名正言顺地溜号出宫鬼混，还指不定能“公款消费”呢！ 结果这才几天…… 朴努克谢让埃米汀失去行动能力后，提着就走，完全不是大巴人比武招亲的路数，而是抓牧口的模样，顿时把宫女们吓傻了。 阻止的阻止，叫人的叫人，团团转的团团转…… 朴努克谢提着埃米汀，是往城中方向走而并非出城，才让一路阻拦的黎冰娜几个稍稍放心，又见叫来的禁卫军跟朴努克谢有说有笑……身为外国人的宫女们，搞不清楚情况了，只能跟着先。 她们一开始只是着急着要怎么救出埃米汀来，却没料到居然回了王宫，于是黎冰娜继续盯梢，其她人则跑回后宫想办法……最后黎冰娜这边就跟隆剌王对上了…… 现在，黎冰娜不但知道了自己从最开始就误会了，还终于想起来了一件，一直被她们给遗忘了的事情——牧剌汉是异界人，不是大巴，待人接物是没大巴人开放的…… 黎冰娜她们的“遗忘”，并非故意，也不是偶然。 一直以来王宫中的外国人们，无论是最早的箐姬还是后来的公主，互相之间身份认同都为“自己人”，而异世界人跟大巴人则是“他们”，久而久之，就把两者给混为一谈了，在她们的脑海里渐渐就有了——“牧剌汉是最强的大巴人”这种概念。 黎冰娜趴在地上时，隐隐意识到，牧剌汉身为异界人，可能跟自己母国有一样的礼教观念。那么就算不是故意诱骗的，单单一个协助埃米汀小公主不守宫廷女子节操，放旧主子那边就足以拿她问斩了。 所以一听到只是挨鞭子后，那种死里逃生的兴奋开心可不是假的…… 而先一步“回后宫想办法”的小姐妹，能想的办法，无外乎就是向薇尔汀娜告状，找她们的头头拿主意，相当于是先一步自投罗网了……之后“竹笋炒肉”声响成一片。 王国大帐立柱回廊平台。 牧剌汉判决已下，这桩小插曲算是结了，没热闹看，王国大帐里的大巴人将军大臣们就又开聊起来。 人声响起，打破死寂。 箐姬感觉气氛有所好转，连忙回忆刚刚讨论的议题，开口引牧剌汉说话，道：“吾王……关于敌军的行踪，‘移动次元输送’之可能……” 牧剌汉还在看自己沾红的手掌，缓缓握拳：“……我这边没什么情报了，你们聊……” 语毕也不等回答，示意箐姬退开，直接原地垂直一个纵跃上到了大殿顶，接着脚下一点跳出王宫走掉了。 他现在感觉很糟糕，很沮丧，知道自己不对劲，只想静一静…… 箐姬望着整个王国的主心骨，就这么逃掉摆烂，一开始慌了下神，但马上又冷静了下来。先让朴努克谢在原地稍等，自己转身回王国大帐里，向声望最高的几个大臣将军交代了下，让他们主持之后的会议，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任务安排下去，事后向她汇报一下就行…… 反正任何大会上，箐姬本来就不是商议讨论的核心人物，她的工作相当于秘书，帮国王做着会议纪要……在芙蓉帐关门小会议上，是发言人，到了王国大帐，则是作为主持人。 安排完王国大帐这边的事情后，箐姬领着朴努克谢绕王国大帐一圈，来到到内墙门口前，让人去领了珍贵的外国酒来，兑现了牧剌汉吩咐的奖励。 送走朴努克谢后，箐姬就径直去找埃米汀了——轻重缓急，埃米汀比会议重要……根据对小萝莉的了解，每次受了委屈，她都会跑到“那个”角落里窝起来…… 与此同时。 牧剌汉“起飞”后，一路跳到了熟铁城的最高点，位于东北角的了望塔塔顶。 完全用巨石堆砌起来的两百米高石塔，四四方方，耸立在城墙东北角。了望塔从顶到底上下一般宽，都是两个篮球场的面积。 边长五米的立方体巨石，提供了坚实的结构，内部用工字钢纵横交错，在加固结构的同时，提供了一种无楼梯上下塔的方式。 四个了望塔都是这种设计结构，内部没有任何楼梯台阶，每隔五米高度就横上一根钢条，禁卫军只能靠扒拉踩踏这些横梁上下了望塔。 这种玩高低杠般，攀跳上塔，牧剌汉是从一款“刺客题材”系列游戏里抄过来的，反正禁卫军力量强大，一个个灵活的跟猴子似的，给他们借力点，攀跳垂直上升200米轻轻松松。 了望塔墙壁开有通风窗口，降低一些自重的同时，方便维护塔底地基。也是重力系数低，才能基本只靠纯石头就建40、50层楼这么高。 了望塔顶层平台在四个角开着台球桌大小的井口，是供人员攀爬的出入口，同时架有滑轮组，用于提升货物上来，而把绳索固定住，还可以让人直接一滑而下。 了望塔内最独特的地方，是塔顶正中间值班休息屋里的，一根水杯粗细的铁管。 铁管从塔顶平台一路连到塔底城墙上，然后从半空一路通向王宫——这就是芙蓉帐里的传音筒。 牧剌汉自然不用靠塔内钢梁借力，反而要担心用力过猛冲上了天……收着脚下力道，控制自己升空抛物线的最高点，刚好是在塔顶。 左脚还在草地上，迈出右脚一步就踏到了塔顶，轻松写意地跨上平台，走两步卸掉最后的动能。 此刻塔顶平台上正有三名禁卫军战士值班，还有另外三个大巴人在忙着。 战士自然是执勤站岗的，而大巴人则是王国出资雇佣的工人，负责了望塔“灯塔”功能，以及辅助战士执勤。 牧剌汉裹着斗篷，踏步飘逸，上来得悄无声息，先把塔顶的六人吓了一跳，但禁卫军战士们自然都是认识隆剌王的，马上过来热情打招呼…… 第65章 想静静 地球一层楼3米高的话，大约200米的东北了望塔顶，就是67层楼。 塔顶平台没有任何护栏围墙防护，光秃秃的，反正弥垄龙草原无风无雨，站在平台上没有高空风危险。 虽然塔顶没围护栏，但围着平台边铺了一圈环形铁轨，轨道上面架着两人高的凸面镜，用来聚焦火光，以在晚上获得更好更远的照明效果。 那三名工人，就一直在准备着巨大火炬，数座十米高的空心钢架中，被塞木材、木炭、干草、草垛等等，平台到处码了一堆又一堆篝火燃料。 当第三轮城市换气后，会有2、3只牲畜被拉上来，专门负责拉动轨道车。 这种牲畜一般是牻龙，一种绿白相间有龙鳞的有60%像牛的生物。 工人会用一种特制挽具，长杆单头轭，将牻龙跟轨道车平行连接起来，家畜在内侧，轨道车在外。 所以，没有在了望塔平台修筑围墙，也有不遮挡光源的考虑。 牧剌汉看着大家都围了上来，连忙摆摆手，让他们自己忙自己的去，而他自己则在观察了一圈后，径直向滑轮架井口走去，顺手拿起一根一人高的备用木材，脚下不停，一步踏空掉下了望塔去。 噢哦嚯—— 塔顶的人们发出欢快的叫声，好奇地涌到了平台边缘，往下一瞧，只见牧剌汉悬在了下方十来米的位置，他把那粗木的一头插进了窗口，靠塔里的工字钢架住，而他本人则盘腿坐在木材窗外的这一头，望着远处。 塔顶大伙探头探脑，唠唠叨叨，瞅了下面半天，感觉没什么意思了，就散开各干各的去了…… 牧剌汉现在心很乱，很烦，很躁，还疼得不要不要的……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以前在地球时，还经常嘲讽那些说“我想静静”的沙雕网友，问他们“静静”是谁。 如今轮到了自己头上，他才终于明白，有些时候，人啊，真的真的，十分想一个人静一静。 迷茫了，就看看远方。 高塔之上，空气是难得的清新，脚下的熟铁城，笼罩在似雾似霾中，带上一层灰黄色的滤镜……臭臭味道的分子，并不会影响到光线折射，能看到丁达尔现象，自然是由于工业区、埋锅造饭燃烧干草，烧的烟造成的。 抬头远处是西边无尽的森林，往南北两边展望，则是绿色的洪荒草原，四处星星点点的队伍、营帐、兽群，或移动着，或原地不动，就让蛮荒的世界显得充满了生机。 一想到“生机”，牧剌汉又心绞痛起来，摸出收在怀里的断剑，捧在手上来回抚摸…… 奋战到死的大巴人，是大巴人最好的归宿。 虽然一直这么听着，但真轮到自己人战死之时，才渐渐意识到，千万年流传的寄语，可能是大巴人的一种自我安慰。 现在他也只能用同样的话术安慰自己说——他们都像英雄一样战斗了，像英雄一样战死了，甚至得到了敌人的尊敬…… ……但心里就是疼啊。 不知什么时候天亮了，初升的太阳直刺牧剌汉的双眼，他居然就在了望塔外面挂了一天，并且对时间的流逝完全失去了知觉。 不知怎么回事，又烦躁了起来，坐不住了，拔出木材，围着了望塔外壁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游走，最后换到了东边，面朝弥垄龙大草原方向，才再次插起木材坐下…… 不想再看城市这边方向了，莫名让他焦躁。 望着苍茫大草原，远处黑点点一样移动着的动物群，如同时间长河中挪动的石子，仿佛亘古长存的流变，却又转瞬即逝，没有云层滚滚推远舒展，没有风吹草浪，阳光给一切铺上温柔到极限的幕纱，一片安详沉静，牧剌汉突然想念诗—— 天苍苍野茫，风吹草低现牛羊。 牧剌汉想起上学时熟背的《列秋文选》，是语文老师为了提高大家作文水平，而让全班用班费合订的半月文学期刊。全班50多人共享一本，文选刚好50多页。 由于都是短篇，所以每本期刊就由语文课代表进行剪裁掉，每人分发一页。 家庭作业就是，拿着发到手上自己的短篇，写篇读后感。语文老师批阅后，会选出优秀作文，在课上让作者自己朗诵出来。最后，语文课代表会回收残页，重新装订成册，收入班级读书角，供大家阅读。 这就是一本《列秋文选》的轮回。 而同学们的潜规则是，分到残页后，朋友之间会先互换，换得自己有思路，觉得好写读后感的短篇，所以，那种有解题套路的标准短文，就成了每期文选的“ssr”级，班级里的抢手货。 最差的“r”级残页，就是古诗文的。 牧剌汉也经常跟同桌前后左右换残页，而每次被发到ssr时，他都会偷眼去关注一个女生，想把自己的ssr残页换给她，然而每次都没能送出去过，毕竟座位隔着老远…… 懵懂青春，青涩又纯真，而暗恋永远都是不会有结果的。 如今一转眼，自己居然是几百号女人的老公了，一堆孩子都满地跑，甚至都白发送黑发人了，再一转眼，自己又变成了孤家寡人…… 诗和远方？ 心累了还是会想家啊…… 牧剌汉因为穿越过两次，当年跟薇尔汀娜还在草原游牧时，就明确知道了，罗可西翁方面是拥有，在两个世界之间来回穿越科技的。 所以牧剌汉一直就觉得，自己还能回地球，父母家人朋友还都能再见到，能回自己家，宅物屋，所以心态能始终保持平稳状态，然而现在一切都变了…… 见到重伤毋兰那一刻，他有种被一炮轰醒了的感觉。 什么隆剌王，王国、后宫、军团、旅行、冒险、研究、怪兽、草原，全像做梦一样，全都泡沫了……茫茫然，凄凄凉，仿徨这颜色单调的天地一般，四周空无一人，空无一物，唯有绿白，只有他自己独自面对人生与死亡。 死亡、分别…… 牧剌汉不由又背起了《列秋文选》—— 十年注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注孤坟注，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注忽还乡，小轩窗注，正梳妆…… 万巴拉……大巴人女子都不会梳妆的……她们跟男人们一样锻炼肌肉就是最好的梳妆打扮了…… 第66章 坐而悟道 牧剌汉给巡视军歌勒贝们买胭脂粉膏带回去，她们也都不知道怎么用，帮她们刷，她们还会跑，以为是做游戏，得按住了才能给梳妆，就跟猫咪老虎狮子得按住，才能给她们修剪洗刷一样。 大姑娘们的反应，也真跟小动物一样，一个个有的是新奇好玩任人施为，有的是生无可恋、凶凶反抗、慷慨赴死等等，各种情绪都有，甚至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时候，面对化妆会给出完全不同的反应。 就很有趣，很可爱……但是现在人都没了…… 最悲伤的时候，往往不是失去的瞬间，而是以后一辈子的日常中，时不时触碰起的点滴。 心疼得要窒息了。 牧剌汉连忙转换思维，强行去想还在的人们…… 外国和亲公主们，倒是都争相自我打扮，从化妆品到服装，结果她们变成引领着整个熟铁城，乃至弥垄龙大草原时尚的一群。 而相对的，想要训练她们战斗、办公之类的，就困难重重，得有人看着她们了才会干活，不然就会坐着发呆…… 所以牧剌汉就觉得，驱使她们这群娇生惯养、养尊处优的公主大小姐们去干活，同样很有趣。 想着想着，会心一笑，却被头顶的火光惊醒。 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下来。 一声长长的叹息。 哎—— 看这片天地，宽广无垠，没风没雨，变得深蓝深蓝的天，大地也黑沉下来，就算是光线暗淡了下来，一切如此和谐清幽，看起来生机勃勃，然而实际上却贫瘠如同戈壁荒漠。 地球的戈壁不是沙子就是石头，弥垄龙这片荒漠，不是草就是泥巴…… 不懂求生之法，都是一片死地。 抚摸着手上断剑，牧剌汉意识到自己好几天没吃没喝，却没有一点饥渴感，一转注意力，开始思考跟薇尔汀娜对这边自然界的物理讨论，思考他自己喜欢叫做“魔力”的能量粒子—— “以太”，古希腊亚里士多德所设想的一种物质，不同于万物“基本元素”的，天空之上无处不在的，拥有“神奇力量”的元素，被早期的物理学设定为“超距作用”的传播媒质。 近代量子力学，确认“以太”不存在的同时，让地球宇宙的物理现象更容易解释。 而超级平原世界则反之，应该存在“以太”，这样才能解释牧剌汉现在不吃不喝，还能动力澎湃，才能解释“升级”、“级别”这些观察到的物理客观现象…… 牧剌汉拿出解题的思路—— 假设“超级平原世界的以太”是一种跟玻色子不同的粒子，具有阳光无法比拟的“穿透性”，类似“引力子”的概念，可以穿透万物乃至时空虚空，这种粒子就是宏观世界的组成部分。 超级平原世界的本土物种，在弥漫着这种“能源粒子”的自然环境中诞生，必定会进化出能利用这种能量的“消化器官”，就跟地球植物会进化出绿叶素一样，利用光子一样，这边一花一草，都能利用这种“能源粒子”，以此为基础，整个超级平原世界变得充满生机。 而根据薇尔汀娜的推断，罗可西翁人靠科学理论，通过工业手段进行开发利用。 他们有了某种“能量转化设备”，就如同地球化工业转化化石能源一样，可以通过机械设备利用能源粒子了…… 就跟外国人通过炼金技术进行利用一样。 地球能源危机，石油引发战争，罗可西翁为了能源粒子入侵超级平原世界完全在情理之中。 自己显然由于地球人某种身体生理特质，变成了“超级捕获体”、“超级转化体”，能比本体生物更加有效的利用能源粒子，于是就获得了不可比拟、无法复制的升级能力，拥有了超凡脱俗，成圣成神，化生“陆地神仙”的肉体实力。 那么自己的孩子们呢？ 跨界肯定存在生殖隔离机制，而自己居然能跟本土各种人类获得后代…… 自己的孩子们，拥有自己的基因，也就是拥有地球人类的特质。 那么这种特质到底是什么呢？ 牧满谦他们表现出来的升级速度，确实高于一般大巴儿童平均水平，但也仅此而已了，别说达到自己这个父亲一年升50级的程度，连1%都没有。 他们升级方面的天赋，最多也就万巴拉的程度。 自己的孩子们肯定有所不同，但到底不同在哪里呢？ 牧剌汉琢磨量子力学，琢磨到头疼，毕竟他就一技术宅，不是搞科研的，最多也就“科普视频评论区大神”的水平…… 那边的注意力确实分散了，但却又开始为这边问题头疼。 想到脑筋打结，脑袋发胀，忍不住挠头，却一巴掌把一块铁板拍到了脑门上——原来忘我中，连自己右手还抓着那柄断剑都忘记了…… 断剑？ 牧剌汉灵光一闪，突然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抓到，就仿佛有一根若有如无，一口气就能吹断的丝线连着答案……大气不敢出，不敢使劲动脑，生怕稍稍用力，就把这根丝线给崩断了！ 为了不放过这丝突然乍现的灵光，通往终点的线索，他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控制全身肌肉，仿佛化身成了一座石雕，盘坐粗木，孤悬高塔之外…… 环顾天地。 天上，太阳，星辰，月亮，但是恒星、行星、陨石、太空岩、天体吗？ 季节转变的底层逻辑，还是星球自转公转，弥垄龙之外是大气对流吗？ 异界充满了谜团。 永远不会结束般的夏季，泥土草皮蒸腾的气息，高空之中盖过了熟铁城的恶气，这是因为气体分子依照密度分层，还仅仅只是心理作用，因为坐在高处，眼前看到的是无尽的草原，所以“闻到”了草原气息？ 夜里大地的宁静，在夜的光之下，也显得变化多端，没有对流，没有雨水，那么西边阿达兰阿剌地界上，让月色星光变得神秘莫测的云朵，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一声兽鸣划破寂静的夜，更多兽声在远方响起，是大自然弱肉强食的动静。 脚下本来漆黑墨绿的大地，亮起了点点火光，是城外在东边大草原上，安营扎寨的岗哨们开始四下探查。 夜色蛮荒野兽嘶鸣，露营的旅行者、聚落，建寨的商队、佣兵，起来检视受惊的家畜、驼兽、坐骑们，确认着安全情况…… 第67章 是字啊 星空无云，草原一片墨绿深邃，神秘而又致命。 大草原的夜晚，一般是极其安静的，猎杀也是悄无声息一击毙命的。 声音只会暴露自己，带来威胁，非生死关头，无论是捕食者还是猎物，任何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直到太阳再次升起才会重新恢复生机勃勃…… 除非是兽群的情况，捕猎一只，其它受惊。 牧剌汉静静看着生死轮回，他能感觉到眼前两次铺散上金黄色泽，一次从东边铺来，一次往东边撒去， 不变的似乎只有侧后无尽远方的长长云朵，在阿达兰阿剌地界上翻滚，却丝毫不进入弥垄龙大草原之上，沸水蒸腾的液面般，堆积在无形的屏障前，如梦似幻，时刻提醒着牧剌汉，这里是异世界。 无尽的草原上，放眼全是绿油油的草，然而事实上，却是有着千千万万不同的品种，有的是主要食物来源，有的是主要燃料来源，大多数就只是草。 就跟手上的断剑一样，都是叫“剑”，外观上都是长条形，两侧开刃，有尖有柄，再细致点说，只要有锋、脊、从、锷、腊、茎、格、首、箍、缑、缰、穗、鞘的就是剑，然而事实上每一把千差万别，构造不是绝对，并非固定死。 “剑”是一个符号，作为人造之物而诞生，存在于人类概念之中，能与这个符号对应上的，那就是“剑”…… “人”是一个符号，作为自然之物而诞生，能与这个符号特性对应上的，那就是人类。然而，个体却是千差万别，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胡思乱想发呆中，一天时间就又过去了。 另一边。 自从接到东北了望塔传声筒报告，说牧剌汉挂到塔壁外后，不止箐姬，王宫里的其她公主们，大臣将军们都会时不时跑到城墙上来看看隆剌王情况。 任何时间过来，至少能碰到一名公主在城头“望夫”，她们一般都不会单独过来，而是会组团带着仪仗，坐着轿子，甚至搬来桌椅茶水点心，说是在城头上陪伴，但感觉更像是，变成了她们的一项外出郊游活动。 箐姬不想跟她们掺和到一块，宫廷社交起来，很浪费时间，她是有很多正事要办的，所以一般她会独自来上城墙，比如现在…… 今天负责城防的将领，轮到了伊甘玛，她陪着箐姬轿子上到城头。 内穿皮甲外披战袍的箐姬，被抬上城墙后，就自己下地自己走，寻找最佳“观测”角度：“可还在？” 陪在她身边的伊甘玛将军，来到城墙边缘，手搭凉棚往塔顶望望：“在哦在嗷，三天咯，动也不动的。” 箐姬也挪到墙边，让人拉住自己，探身出去往北边了望塔上望去，虽然距离很远，那横出来的木杆还是十分显眼的，一小团人影，牧剌汉如同一座石碑悬在塔外。 伊甘玛见箐姬满脸担心，揪揪头顶大耳朵，出声安慰道：“冇得事哈！大王有吃斯卡瑟、库帕茶，也有去拉过的！” 听说牧剌汉有吃喝拉撒，箐姬不由松了口气，随口问了句：“何时？” 这可问倒伊甘玛了：“指不定咧……大半在夜里？听夜岗人在那边侃……有咱们大王日夜站岗放哨，大家都放心得很了咧！” 箐姬自然是知道的，战斗人员吃三餐，守夜则会有第四餐甚至六餐，可能是深夜塔顶烤肉、炖肉的，香到了牧剌汉。 “嗯，吾王守江山，社稷可稳……但有动静，通知妾身。”箐姬吩咐完，就算是完成了今早的探视，回王宫去了…… 牧剌汉不但坐而悟大道，还悟三急这类小道。 超级平原世界两套生物能体系，一套地球人类似的有氧有机营养循环，一套魔力循环。 所以生命活动的标志之一，新陈代谢大巴人也是有的。 牧剌汉虽然靠着对魔力超强利用率，可以长时间不吃东西，依然能获得生物能，但身体代谢产生的不可逆废弃物，还是必须排出体外的。 先不说会不会被排泄物憋死吧，自体中毒就无法避免，也因此至少水是必须补充的。这些生理问题，是唯一能让牧剌汉被迫离开“静一静”状态的原因了。 他已经完全没了时间概念，从头顶偶尔袭来的风，斗篷被触动，算是唯一知道黑夜流逝的动静——那是轨道“火车”经过带动的热空气。 有时候，他能隐隐感觉城墙上很热闹，但他躲到了最外侧角上，注意力全在远方天地之间，城头的动静，还不及城外朝拜人群的声势浩大。 似乎民众渐渐发现到了他的存在，膜拜的人群，都往东北角集中了过来，营帐、木寨、祭台一片片搬了过来…… 脚下如此闹腾他都视而不见，城头的动静，他自然也是完全没有过脑子……现在他的心思里，只有手中的断剑——那一丝线索牵挂，让他越看越眼熟。 金子一般色泽的黄铜阔剑，主体剑身四指宽，刃有一指宽，只看半截剑体，就可以断定，其上下一般宽，剑柄为整体包木结构，尾端有一枚圆饼配重，外形称得上朴实。 而装饰部分却相较华丽，已剑刃与剑脊为边界，剑体上雕刻几何方块规整花纹，两面都有，雕出的纹路，用融化的青铜填满，精细精密程度完全不可能是手工制造，说是激光刻蚀牧剌汉都信。 牧满谦他的武器库里有这个样子的剑吗？ 别说牧满谦了，整个巡视军里都不曾有过这种样子的剑，整个王国，乃至整个超级平原世界，在这个时代都不可能制造这种剑，原因无它——“青铜武器”早已经不存在于这个时代了。 外国是更加坚韧的钢铁，而弥垄龙草原上更是自古只用怪兽素材，各种金属器材还是这些年牧剌汉研究炼金术的结果。 那么这把剑是外国青铜器时代的“古董文物”，又或者是罗可西翁穿越者带过来的？他们为什么要把这把青铜剑作为牧满谦的遗物送回来，是要羞辱自己吗？ 叛徒也是大巴人，他们会玩这么花，搞这种没意义的嘲讽了吗？ 大巴人只认直来直往力量碰撞的。 也就是说牧满谦是真用这把剑，干得敌人心服口服了？！ 这把剑真是牧满谦的……吗？ 黄铜的性质很脆，拼刀硬撼，从中间折断是很正常的结局…… 静坐几天，脑中发呆思考，手上来来回回、反反复复、连续不断抚摸断掉的剑身，手指上方块纹饰的触感，在一次次触摸中，越来越牵动神经，那一丝灵光线索也越来越清晰，终于在某一刻抓住——会是字吗？ 是字啊！ 第68章 开挂 什么装饰花纹！ 绝对不是什么几何雕刻，是某种方块文字！ 牧剌汉会往哪一种方块文字上去猜测思考，不言而喻。 然而，想到了是字只是第一步，更困难的是知道这些字的意思…… 汉字，作为表意文字，具有拼音文字无法比拟的优势，拼音文字一旦失去了读音，没人用了，那就会变成死语言，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而就算一直有人使用，社会中语言的自然演化，在没有声音保留技术的年代里，不用百年，一种拼音语言就会各种异化，变化出千奇百怪的分支。 英语方言不谈，光官方正确读音就有两种。 牧剌汉通过罗马历史视频，还知道拉丁语存在变格，意大利拉丁语发音有古典拉丁语、通俗拉丁语、教会拉丁语，都是标准发音的。 中世纪时期，通俗拉丁语都变成了晦涩难明的“高级语言”，而随时间流逝，拉丁语进一步异化变成了法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等等，法语还经历过罗曼语演化…… 总之，拼音文字，一旦断了传承，就根本一头雾水了。而且这剑还只有半截，残篇更加让人雾水。 然而汉字，它可以有千万种发音，无数种方言，但字的意思却永恒不变，就算随岁月流逝，字形会发生了变形，也是有演化逻辑，可以进行推理，就算不会读，也依然能理解其含义。 土里埋了几千年的甲骨文，挖出来后，让个小学生来猜，都能猜出个大概。 但劣势也相当明显，那就是难以传达抽象概念，比如“神”这种虚无缥缈的存在。 毕竟汉字的大前提是象形，“神”要是能清楚被画出形象来，那也就不是神，而是“人”了。这方面拼音文字，随便几个音节胡乱一凑，只要听起来很厉害，那就能代表一个“神”了。 人类语言学这块，作为宅男的牧剌汉，听“造语歌曲”了解了不少，还有很多游戏、小说会生造一种异世界语言，来让世界更真实。 让牧剌汉印象最深刻的，是一本小说里，作者自己生造的“精灵语”，简直跟真的一样。 当这本小说改编的电影上映，亲耳听到女主角用精灵语唱出精灵族民谣时，牧剌汉感动到想哭，当即下单，网购了一堆包括全套电影联名小说、手办、海报在内的电影周边…… 还是地球娱乐活动多啊…… 明明自己是谁，亲生家人是谁都不记得了，一堆没用的知识却记得一堆。 但也多亏了这些语言学理论知识，让牧剌汉巴巴利安语学得飞快……现在他开始研究手上的新文字。 摸着剑身上熟悉又陌生的方块，自己儿子的剑，肯定跟自己有所关联，所以先往汉字上思考……然而并不是自己会的简体字，那么按演化逻辑来推理，而就算是异界文字，也只能硬推理…… 牧剌汉完全陷入对文字推理思考，仿佛在解密码。 天地之间仿佛只剩自己，无我无物，大脑放空，各种关联信息浮现，把所有线索往里面套—— 字不是超级平原世界的字，那么构成这把剑的物质呢…… 超级平原世界的铜、铁，到底跟地球宇宙的宇宙是不是一回事，牧剌汉越来越拿不准，毕竟存在能源粒子，外国炼金术说的“魔力”，说不准是四大基本力之外的新作用力呢。 但自己穿越之身，没有物理上瓦解掉，那么基本元素要么跟地球上的是同一种，要么就是已经跟薇尔汀娜一样，物理层面上发生了改变，成了超级平原世界的原子、元素。 薇尔汀娜她们这些小白鼠的基因改造，本质是让他们肉身变成超级平原世界粒子，融入到异世界物质、能量循环系统之中，否则就只能穿“深潜”防护装备…… 听她说，深潜装备外层是超级平原世界物质，内层是罗可西翁世界的，中间用特殊物质填充的消耗层……两边世界物质直接接触，不会发生正反物质湮灭，但外来元素会瓦解消散。 所以消耗层就跟氧气一样，消耗完之前得“上浮”…… 牧剌汉记得自己第一次穿越，到了大魔王世界那边时，根据碧丽涅的说法，自己在穿越过程中，就被她们进行过“魔法改造”……被垢戈干掉的太快，所以“魔法改造”效果持续了吗？ 薇尔汀娜说，她的改造过程持续了好几年，手段包括但不局限于辐射变异、dna敲除，一层层往更接近超级平原世界环境的密闭室内转移…… 大家都不容易……可能跟薇尔汀娜说说断剑文字，能讨论出些什么。 是不是该去找箐姬问问，看她认不认识，毕竟竹圭文也是方方正正的表意字…… “袍？同袍？” 就在快要坐不住，想去找人问问的时候，牧剌汉食指来来回回按压着两个几何纹，犹犹豫豫地念出了一个词…… 心理、身体都开始震动。 颤抖着把断剑缓缓举到眼前，陌生花纹渐渐变得熟悉亲切，念出断剑残文—— “与子同袍……修我戈矛……” 那么整剑全文不用想就是——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再加上这越看越眼熟的色泽外观！那么这把剑就是—— “轩——辕——剑——” 牧剌汉喃喃自语，三个标准普通话发音完毕，眼前弹出了一个如同游戏一般的物品说明框： 轩辕剑（铜制短直剑）：攻击力（小）；重量（轻）；装备要求（无）；装备绑定（无）；技能：1，自我修复。2，范围内友军单位力量提升一成。3，范围内友军单位免疫一切负面情绪。 双手直举断剑，牧剌汉哭了，眼泪断线般止不住，多少天了，他终于哭了出来，多少年了，他终于哭了出来…… 举剑指天，失声痛哭。 这一刻，他感觉一阵解脱。 他不再是王，不再是第一强者，不再是异界人，他就是他，一个有七情六欲，会笑会哭的人类而已。 牧剌汉哭得稀里哗啦。 不是因为漂泊人生，突然见到故土文化。 也不是因为十五年艰辛，近日又遭大难，不断逆境后终于开启了“穿越者系统外挂”。 更不是因为破解了断剑文字谜题…… 第69章 外挂觉醒的代价 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在一瞬间。 崩断牧剌汉泪腺的，不是任何别的原因，就是想到了这把断剑是自己小儿子最后用的。 牧满谦，跟万巴拉生的第二个男孩，没有兽耳，黑头发，跟自己长得很像……“满谦”，出自《尚书·虞书·大禹谟》：满招损，谦受益。 大儿子牧光格的“光格”，出自《尚书·尧典》：光被四表，格于上下。 小女儿牧柔愿的“柔愿”，出自《尚书·虞书·皋陶谟》：宽而栗，柔而立，愿而恭，乱而敬。 给孩子们起的名字，都寄托着父母的期望。 大巴人会用“强者音”，比如大、巴、龙、隆、弥等，外国公主会用先祖姓名。 而牧剌汉作为一个炎黄子孙，给孩子们起名字自然是在汉语上咬文爵字了。 一般出处都是《列秋文选》里的，找寻着源远流长的文化基因，在异世界烙上来自华夏文明的模因…… 牧剌汉脑海里，全是牧满谦冲着千军万马，想象着孩子举起轩辕剑的模样—— 生死危急关头，眼前兄弟姐妹一个个倒在身边，平日里强大无比的母亲们一个个被撕成碎片，还没一级的牧满谦，弱小无助，最绝望的时刻，灵魂深处所发出的呐喊—— 力量！如果我有力量！给我力量吧！ 牧满谦认知中的，最强大的存在，地表第一，无疑就是他父亲，牧剌汉，而他无敌的父亲也有崇拜敬畏的存在…… 那不是大巴人祭祀的各路众神，也不是祖祖辈辈传说的隆香弥达索剌，更不是命运福祸……他父亲每夜两眼放光讲述的故事，一个个现实又虚无缥缈的存在，各种神兵传说—— “轩辕剑——” 牧剌汉轻颂它的名…… 每当故事会时，孩子们关公战秦琼之类问题，问他哪把神器最强的时候，牧剌汉都会不假思索地说出这把充满文化符号的青铜剑。 任由眼泪流淌，缓缓起身，立于虚空，天地之间，前所未有的感悟，对逝去孩子前所未有的疼爱，前所未有的极致冷静，最终统统化为了一种简单朴素的人类情感——报仇。 如果这就是开挂的代价，牧剌汉宁愿不要…… 空前的冷静。 事已至此，报仇，就算毁灭世界也在所不惜。 想到就做，似乎是由于前半辈子宅男当久了，现在有了超人体质后，变得越来越行动派了。 眼泪已干，直接往前迈步一步踏空，垂直坠地，草皮上砸了个坑洞，半个人陷到土里。 旱地拔葱，高高跃起，带起一片篮球场面积的草皮泥土，形成一枚152mm炮弹坑，跳出高抛物线滑翔坠向王宫，在空中就确认到了目标人物，径直落到了薇尔汀娜面前。 此时薇尔汀娜正在后宫院落里，跟其她歌勒贝、宫女、仆役们，围着水井、蓄水罐，浣洗缝补衣物，做着“挽衣”的工作。 “吾王——” 天上传来破空声之时，院落里的人们就急急忙忙丢下手上工作，牧剌汉落地，院中人们也正好全部跪倒在地，齐声高呼。 “该干嘛干嘛。”牧剌汉摆摆手，来到薇尔汀娜身边把她拉起来，“你跟我来。” 一分钟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芙蓉帐沙盘前。 感觉神清气爽了的牧剌汉当先开口：“……坐，怎么在洗衣服？” “现在这个时期，做好我能做的事情罢了……” 其实薇尔汀娜一直在偷偷打量观察牧剌汉：“主人看起来似乎走出来了？” 牧剌汉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把一直捏在手上的断剑递到薇尔汀娜眼前…… 薇尔汀娜只一眼就认了出来：“毋兰带回来的牧满谦‘英雄见证’？” “……”牧剌汉没有看手上的断剑，而是盯着薇尔汀娜观察。 薇尔汀娜一阵奇怪，挪挪坐姿：“我怎么了吗，主人？” 牧剌汉又把断剑平伸晃了晃：“……你真没看到别的，奇怪的？什么都没看见吗？” “什么？要看到什么？剑身上有什么痕迹线索吗？战斗留下的？”薇尔汀娜凑近仔细打量。 “你拿着。” 于是薇尔汀娜就接了过去，然后还是一脸疑惑：“嗯？” “嗯……我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那么下一项实验——跟着我念——‘轩辕剑’。” “‘先眼尖’。” “没反应吗？” “什么反应？” “奇怪，等等啊……再来，看着我的口型，‘轩辕剑’，发音标准点，要一模一样。” “好的主人，‘选原见’。” “慢慢来，轩辕剑。” “……” 好在薇尔汀娜有多国多世界外语自学基础，第五遍就完全念出了普通话发音： “轩辕剑——啊！！！” 一声惊呼后，她直接把手上的断剑给甩了出去。 牧剌汉闪电反应，伸手一掏，就把飞了出去的断剑给拿回到了手中，爱不释手，反复打量：“果然如此啊！” 薇尔汀娜定了定神，毕竟是两个世界为人，各种荒诞事情也见过不少了：“主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我看到了彩电一样的画面……” “这把剑是一把‘神器’，来至我地球世界的，但也并不是现实中实际存在之物……” 牧剌汉刚开口解释两句，芙蓉帐南面半掩着的大门被敲了两声后，箐姬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吾王——” 牧剌汉招招手：“来得正好，我手上有了击败罗可西翁整个世界的可能性！” “真的！” 箐姬能听得出牧剌汉语气中的兴奋，连忙转身吩咐随从两句，让人守住附近，禁止闲人靠近，然后才迈步进入芙蓉帐，小心关紧房门后，道：“吾王，请稍后……” 说完就跑去检查窗户，一一关紧后，取来叉棍，把屋顶天窗调亮，最后搬了一把椅子来到沙盘前，跟薇尔汀娜座位并排摆好后，乖巧坐下听讲。 箐姬忙活的时候，薇尔汀娜又把轩辕剑要过去了仔细观察，这会儿箐姬在旁边坐下来，薇尔汀娜就把剑还给牧剌汉，但牧剌汉顺手一推，就让箐姬把剑拿着了。 牧剌汉：“来，跟着我念‘轩辕剑’——” “‘西运寄烟’……‘旋远寄安’……” 箐姬没有任何疑问，马上照办复读。 第70章 信息面板 箐姬虽然很聪慧，也很认真努力，但要是综合起来跟薇尔汀娜比，还是差上了不少。花了快八分钟才把“轩辕剑”三字发音标准，然后也傻住了…… 呆望手中断剑半天，然后看看牧剌汉，又望回手中剑：“这……吾王这是……” 牧剌汉：“现实数据状态的面板。” 薇尔汀娜：“都是情报的荧幕画面。” 牧剌汉皱眉：“等等……薇娜你一开始说‘彩电’……箐姬，拿纸笔过来……” 然后牧剌汉首先把自己看到的情况，给画了出来——地球世界21世纪各种电脑、手机游戏，最常见的那种，显示物品属性的界面，图标列表，一排排信息，简洁明了。 薇尔汀娜把她看到的画面也画了出来，画不明白的地方，她会用语言进行描述—— 她所看到的轩辕剑属性信息，是显示在类似地球20世纪，某种电子管彩电显示器，示波器一类的荧幕上，整个界面，有点类似近代火箭发射中心，比如“轩辕剑”三个字，就是显示在大大的翻板指示牌上面。 最后箐姬也把自己看到的情况给描绘了出来——她所见到的画面就简朴，也因此没有被太吓坏，轩辕剑的信息，就是在一排排竹简上书写的竹圭文。 同时，牧剌汉还发现，三个人看到的信息显示文字也都不一样，牧剌汉自然是汉字，薇尔汀娜是她的罗可西翁母语，箐姬则是竹圭文…… 牧剌汉把三人的画，并排放在手边一张小桌上，摸摸下巴：“……首先看到的都是自己的母语文字对吧，其次……我先确认一下，不说文字不同的话，字里的内容都一样对吧？” 箐姬连连点头：“确是、确是……‘轩辕氏之剑’，‘轻钝之刃’……” 薇尔汀娜也盯着三张画：“内容具有统一性，虽然描述方式不一样，但意思差不多，主人用巴巴利安语，说的是‘攻击力（小）’，绍公主看着是‘轻钝之刃’，我眼中的是‘锋利度30%’……我大概能明白主人的意思了……人脑，意识，认知领域方面……” “轩辕剑……”牧剌汉摆弄着重新回到他手上的轩辕剑，打开了信息面板，“没错……你看，我打开着信息面板，明明就在我伸手的位置上，你们却都看不见对吧。” 箐姬伸手过来，在牧剌汉所指的方位，轩辕剑上方10厘米左右位置上划拉：“什么都未见到。” 牧剌汉接着说道，更像在自言自语：“……‘视觉’本来就是大脑处理的结果，所以轩辕剑的‘信息面板’只存在于持有者的大脑中……情报是直接在脑内生成，所以大脑自然只会按照自身的经验、认知、知识，给其赋予‘形象’、‘上色’、‘补完’……可以说，这是一种‘文化模因’现象，人脑是可以生成没有见过之物，但这信息面板，更多是联想，调用脑内现有资源。” 解释多一点，主要是为了能让箐姬听明白。 薇尔汀娜：“主人是在测试、试验，如何使用、掌握这件‘神器’对吧？” 牧剌汉：“嗯，全是谜团……超级平原世界可以确定不是一个‘游戏世界’，现在通过你们再次证实了这点——这把轩辕剑，会显示得像个游戏物品，跟什么系统设定似的，只是基于我‘大脑认知’的结果而已。” 薇尔汀娜：“那么可以进一步试验——请主人清晰告知我们，主人所见之物，让我们也有‘认知’，然后再来让我们拿起轩辕剑看看‘信息面板’，会不会变化，跟主人所见趋同，还是不是竹简、指示牌。” 牧剌汉：“对呀！拿颜料彩笔来！” 箐姬连忙起身，去芙蓉帐的仓库房间里翻出了各色染料来…… 牧剌汉每次回来都要做手办模型涂装，有大量棋子、布景要上色，自然就近芙蓉帐库房里，囤了大量外国进口上好的颜料。 拿来了颜料后，牧剌汉再次打开轩辕剑信息面板，对照着开始徒手把电子游戏里的信息界面勾画到纸张上。而画不出来的地方，比如正在闪烁的红点，就文字加口头进行描述。 就这样，边画边讲解，大概半小时，两女完成了形象构建。 于是在薇尔汀娜、箐姬有了认知之后，再次把轩辕剑交到她们手上，让她们呼唤“轩辕剑”查看信息面板，而结果完全在意料之中——她们两人所见到的信息面板，果然发生了改变，显示出来的“ui”影像，往地球文化方向偏移，但还是有些许细节上的差异…… 箐姬：“……诶？‘灯’是如此这般的吗？贱妾所见并非……稍等，贱妾词穷……” “慢慢来，不急。”牧剌汉出言安慰。 他看着箐姬，一副想伸手抓耳挠腮的模样，却为了维持形象，而在他面前保持恭坐不动。 此时拿着轩辕剑的薇尔汀娜，继续描述她所见：“……没错，我看到的‘灯’，是红色的，报警用的‘电灯泡’，不是‘红灯笼’，应该跟主人所说的‘闪烁的红点’还是不太一样……” 任何用过智能手机的21世纪地球人，开过app就肯定知道什么是“闪烁的红点”，那是代表“有新消息”的意思……然而反过来讲，只要是没有见过实物的人，那就是无法想象出“红色光点闪动”具体到底是个东西…… 牧剌汉总结发言：“……说到底，这就是‘语言的局限性’，光靠文字能传达的信息是有限的……老实说，我也无法想象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现在又根据我的说的，又产生了什么新的形象。 总而言之，这点其实并不重要，我们已经验证了想要的了：一，叫出‘信息面板’的方法；二，看到是个什么样，是‘来自个体的认知’；三，无论是什么形象、文字，内容都是一样的。 那么穆满谦能够使用‘轩辕剑’，是它的主人这件事，就没有疑问了……开始研究下一个问题。 轩辕剑的名字现在是红色表示的，技能也都是灰色无法使用，显然是因为其损坏了，你们有什么好建议吗。” 箐姬盯着牧剌汉绘制的彩色画纸，道：“……请工匠们来谋划谋划？” 第71章 摸索掌握神器 牧剌汉随口反问：“工匠？他们能懂？” 箐姬也觉得自己意见有点幼稚，但还是尝试说明补救一下：“贱妾之所思者，材质、工艺之见地，或可助吾王。” 牧剌汉：“算了，我还不想给太多人知道这事……” 薇尔汀娜把轩辕剑还给牧剌汉，并从自己懂的方面，提出见地：“‘能量守恒’，主人的地球世界也有研究出能量守恒理论对吧？那么这‘信息面板’显示出来，信息传递到我们大脑里，应该也是会消耗能量的吧……” 牧剌汉：“据我所知……能‘看见’是大脑处理视觉信号的结果……大脑运转，分析生成画面，来自自身的生物能……信息面板只能自己看见，那么是大脑凭空生成，那只消耗生物能咯……啊，薇娜你意思是……担心消耗大，伤到身体？” 薇尔汀娜拍拍肚子，摸摸脑门：“确实没有什么太大消耗的感觉，肚子不饿，脑袋不疼，但……还是有必要进行一下试验确认，把信息面板持续显示着，看看能坚持多久，会不会随时间产生什么变化。” 牧剌汉：“有道理，确实有必要调查清楚，对啊！对了——能量守恒啊！那么质量守恒肯定也必须遵守的！” 薇尔汀娜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反应过来，明白牧剌汉的意思了：“是啊！技能自动修复啊，无法自动修复可能是由于它没有足够铜！遵守物理定律的话，它无法无中生有的！” 虽然那些理论的、专业的名词箐姬都听不懂，但最后只要落实到具体事项上，那么她就只用领会这具体事项，提出自己的观点意见：“……啊，那要不，贱妾去寻些铜石来？” 牧剌汉点点头：“快去快回。” 箐姬起身退行五步后，才转身跑了出去。 芙蓉帐内一时安静了下来，阳光从天窗撒入，把整个沙盘照得通亮，这是后期慢慢对天窗、天井角度一点点整改出来的结果，就是要在白天的时候，能让太阳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照到整个沙盘。而此时牧剌汉所坐的南面，太阳无论怎么移动，都照不到他身上。 呼呼呼—— 此时，外面响起了巨大的风帆扑腾声，应该是今天第二次人工换气开始了。 牧剌汉一边听着拉帆远去的动静，一边把玩着轩辕剑：“……说起来，我在了望塔上蹲了多久？” 薇尔汀娜立即回答：“七天，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主人。” 牧剌汉心中一惊：“嘶——这么久吗？完全没有感觉啊……那还记得我是哪一天回的城？” “七天前……” “不是不是，是说最最开始……我的意思是——是豪萨利的那个晚上开始算，我们俩是同一天晚上到的熟铁城吧。” “哦，我算算，没到取布卷的日子……那应该是16还是15天前，不知道有没有过凌晨零点，半夜到底该怎么算……我们没有普及外国计时器。” “都过去16天了吗，行吧……难怪我平静了不少……前段时间一直有点失控，还好没有暴走到处搞、搞破坏，只是打了……” 说到一半，牧剌汉结巴了一下，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忽地想起了埃米汀——严格来讲，小萝莉是他暴走情绪失控的唯一受害者。 那一巴掌打出去的瞬间，牧剌汉就后悔了，还担心她受伤被欺负呢，结果反而是自己把她扇吐了血…… 但无论出于哪个方面的考虑，他都不可能道歉。 当时自我感觉十分糟糕，为了避免捅出更大的篓子，牧剌汉选择了自我放逐……但已经心累了的他，又不想再到弥垄龙大草原上去疯跑了，于是找了个很孤独的地方蹲起来，独自静一静。 薇尔汀娜隐隐听出了牧剌汉的话外之音，但涉及到她的小女儿，事情又没有完全过去，作为关系人物不好提这茬，于是岔开话题：“主人没有口渴肚子饿吗？听说这么多天下来，都没有正经吃喝过？” “怎么说呢……有过饥饿的感觉，但似乎只是‘习惯’，作为生命体、动物，刻在dna里的进食欲本能吧，熬过去后，完全后就没事了，倒是水，还是需要定期补充，不喝水有明显不适……可能是魔力补充了生物能这块，微量元素代谢出去太多应该也要出事。” “熬过去”这件事，现在说得轻巧，其实当时牧剌汉就是伤心绝望到了极致，完全失去了食欲，什么都不想吃，什么都吃不进去……他也是有了这次的亲身经历之后，才明白是真存在“哀莫大于心死”这种的，一些人“绝食”可能是真的有放弃生命的趋向，而并非惺惺作态。 薇尔汀娜沉吟起来：“应该是到了主人这种等级才行吧，没听说大巴人能七天不吃饭的……饥饿是求生本能，‘活物’的趋利避害……不用进食……也能长期保持高强度活动，这样啊……主人想吃酸的、甜的？口味应该跟缺乏的维生素有关……” 牧剌汉：“有点想吃咸口……而且我并非完全什么都不吃啊，有偶尔找守城的打牙祭……草原上时也有蹭吃蹭喝。” 薇尔汀娜：“但这样也已经超越凡人了吧？是有不进食维持运动的吧？” “确实是有，我没有时间概念，但记得很清楚吃东西的次数就4、5次……”牧剌汉接着又半开玩笑道，“再说了……我早就是非人类咯，在地球上我还感觉自己挺正常的，被召唤后，碧丽涅可是叫我‘救世主’来着，肯定非人类啦。” 薇尔汀娜正要说什么，大门又被敲响，箐姬回来了。 “恕罪。” 她自己推开门，告罪了一声后，箐姬接过仆人帮忙拿着的物品后，就把仆人给打发走，然后让旁边的禁卫军战士们继续加强守卫。 牧剌汉奇道：“这么快？” 木门在身后关上，箐姬背着一只木箱，手上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贱妾去寻了些上好青铜剑来。” 看起来很有些份量。 说话间人已经来到沙盘边，把托盘放到一只方桌上，卸下身后木箱，摆放到身前地上，原来是一支一米多高的剑匣。 解开剑匣锁盖展开，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五柄铜色手半剑。 第72章 是人就要吃饭 牧剌汉先看了一眼摆在方桌上的托盘，里面放着各种吃食，然后探身，从摆在身前的剑匣里捡出一柄铜剑，观察了一下，道：“还以为你要去工业区拿铜锭过来……是存放在我武器库里的实验品吗？我有收集青铜剑吗，我都给忘了。” 薇尔汀娜也探头看过来：“我也不记得有这剑……至少放了有七八年了吧，主人在工业区那边做的炼金术、冶金产物。” 箐姬则是一惊：“啊！贱妾只想着同形之物，轩辕剑得用剑‘复原’……贱妾这就去搬铜锭过来！” “不用了。这些铜剑放着也是放着，这么好的铜，还是用掉吧……”牧剌汉有点怀念地看着铜剑上的实验编号铭文，“……提炼金属，锻造纯元素武器后做测试，当年是想着验证各种物质元素跟‘能源粒子’的关系……是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思路……现在满脑子是特种合金，想着造出能代替生物质的材料。” 薇尔汀娜有意无意中带着话题：“应该是接触炼金技术，了解‘魔力’学说之后……我们的冶金，只能说有进展，并没有真能拿得出手的成果……今个儿的试做产品，传话过程中，不知怎么被夸大了……” 牧剌汉：“夸大了啊，完全没必要回来的，哎……如果那天我留在巡视军……” 箐姬感觉到话题走向不妙，连忙拿起托盘上的酒盅给牧剌汉倒了一杯：“吾王，这是贱妾让后面备的酒食——酱油、蘸料、辣葵，切驼肉，脍鲤，酱肝，片麂皮龙，卤蹯，卤蛋，突提狐干，熟肠，甘酪，辛膏，生蔌，青蕨，盐根，香菜，青稞酒，奶酒，外国进口的蒸馏酒……还请吾王慢用——” 牧剌汉听着箐姬从味碟到酒水一道道菜名报过去，暗自咽了口口水——人之所以为人，口腹之欲是决定性特征之一。 只见半米多长的食物托盘上，大大小小碗碟里，山堆着的食物，虽然箐姬念出来的菜名大部分很陌生，但只看外观跟味道，其实差不多就是卤牛肉、卤鸡爪、冷碟拼盘、夫妻肺片、凉拌蔬菜、腌黄瓜、大葱、盐萝卜等等这一类菜式…… 弥垄龙草原文明的料理，虽然味道还过得去，但其实离黑暗料理只差半步，而且菜品种类一个巴掌就数得过来，毕竟物资所限。 所以这么丰富的菜式，全部都是舶来品，是熟铁城诞生之后，用外国人的调味料、厨具、烹饪方法，来处理的本地食材。 当然，其中也掺杂了牧剌汉的私货，口述中华料理烹饪法，让大厨们来实现。 也只能在有了固定居所，时间、精力、条件都允许后，料理文化才能得以发展…… 只见箐姬给三只不同的杯子酌满不同的酒，釉木圆柱杯里，盛满奶酒，红砂陶瓷皿里，盛满青稞酒，玻璃胖肚杯里，盛满外国进口酒……然后小心搬动桌子，挪到牧剌汉手边上，再把筷子空碟摆放好后，自己继续恭立一旁伺候，驱赶蝇虫，意思再明显不过。 牧剌汉看着三只酒杯：“都是我的？” 薇尔汀娜起身，一边走去休息室里，一边说道：“现在时候尚早，我们等正餐……箐姬一片心意，担心主人一直不进食……” 进到里屋的薇尔汀娜，转了一圈就端着水盘跟湿毛巾回了来，同为从工业文明穿越而来的她，自然知道“饭前洗手”这一条对于“文明人”来说，在心理上以及现实作用方面的意义。 “行吧。” 身居上位的日子也不短了，牧剌汉该不客气的时候，自然不会讲客气…… 牧剌汉挪动了一下椅子，左手边是沙盘，右手是摆了食物的书桌，把铜剑丢回到剑匣里，把轩辕剑搁在剑匣上。 把斗篷、外套脱掉，随手丢到一空椅子上，接过毛巾洗手、抹脸，清清爽爽后，右手筷子左手酒杯，一口凉菜脍肉一口酒，好不快活……在16天没好好吃饭后，享用起这个世界，只有国王才能享受得到的丰盛酒菜，心情也跟着畅快了起来！ 就算不为了获取生命能量，也还会为了单纯的愉悦，而去体验世间美味，那就依然能称之为人类！ “哈哎——”一声长长的酒叹，牧剌汉把脍肉跟凉菜，一筷子夹了一把，蘸着昂贵的甘甜酱油调料，囫囵塞进嘴里，怎一个爽字了得，“哎——爽到……有什么反应没？” 牧剌汉这边一通哗啦哗啦吃喝，那边箐姬跟薇尔汀娜自行试验。 薇尔汀娜摇摇头：“没有反应。” 刚刚箐姬按照薇尔汀娜的建议，把铜剑都取了出来，三把交叠放在地上，然后把轩辕剑至于其上，然后再盖上两把铜剑，相当于是把轩辕剑夹到了铜剑之间。 牧剌汉放下奶酒，端起度数更高的国外蒸馏葡萄酒：“必须得纯铜吗？” “贱妾试试。”箐姬抓起两柄铜剑，互相对敲，撬掉剑的木柄。 薇尔汀娜在一旁蹲下，拿起轩辕剑：“我觉得应该不至于……主人有开启修复技能？” 牧剌汉：“有反馈的，要不你试试……” 他所说的“反馈”，就跟使用手机app在点击“确定”时，一般都会有的“按钮弹起”的互动效果一样。只不过现在他对信息面板的操作，全在脑内进行，这可是比触摸屏更加高级的“脑电波交互”。 当他在脑内去想“点击”自我修复时，“自我修复”，这一条目就会马上出现“按弹”反馈，就跟游戏里把技能图标按下去了一样，因此牧剌汉认为自己是启动了自我修复技能。 “会不会是必须拿在手上才行？”薇尔汀娜说着就开始进行试验，拿在手上开启“自我修复”的同时，把轩辕剑放到铜剑上，让它们接触。 牧剌汉一杯酒下肚，又自己满上，问道：“怎么样？” 薇尔汀娜再次摇摇头：“没有反应。” “让贱妾来！” 箐姬说着就匆匆把手上磕掉木柄的铜剑交给薇尔汀娜，慌忙回到餐桌旁，端起酒盅开始为牧剌汉酌酒…… 原来她是说要来提供服务，而不是说换她来做试验！ 第73章 轩辕剑 三只不同酒器再次满上不同的酒。 牧剌汉端着一异国风味酱料碟，蘸着现切生鱼片下酒：“……这一桌菜，要是有‘白酒’就好了，度数还是低了点，不够劲啊……你们哪儿有生肉切片的吃法吗？” 箐姬：“嗯？” 薇尔汀娜：“有，还很多，只不过我生的这个时代，已经只能在历史书里见了……说起来，唯一的一次，‘鱼脍’料理，是在总统生日家庭私宴上。” 箐姬理解了问题后，答道：“箐国没有生啖之习，倒是听闻冰雪国度，无火烛，多冷食，听闻各种生食之法，皆来自此国。” 冰雪国度是一种统称，泛指常年处于低温的地区，阿达兰阿剌之外，东西南北似乎都有极寒之地，来往的商人们也都说不清楚，牧剌汉一直想自己去探索下全世界，但一没有定位系统，二是有家有业了，三是最关键的“魔力浓度”问题……反正他总有事情在身走不开，也不放心走开…… 牧剌汉：“冰雪之国吗……每次查进口清单，总有说起过那么几个冰国，他们到底雇佣我们大巴人去干嘛？冰天雪地打雪仗啊？” 箐姬：“听闻，是为猎海洋巨兽。” 薇尔汀娜：“当年主人就一直说想去看看大海。” 牧剌汉：“是啊，各种海鲜只能在产地吃上……箐姬也没见过大海吧？” 箐姬：“从未得见，箐国有大湖泊，称之为‘海’。” 薇尔汀娜：“雇佣我们大巴人，就相当于购买尖端生产资料……大巴人的等级力量，跟工业文明的生产机械一样，他们手工劳作就已经可以养活更多的人口……比如说要是主人亲自开山铺路的话……” 牧剌汉把空杯子递到箐姬面前：“这么一说，我好久没去西边搬森林了……每个世界，每个社会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没有绝对正确，只有适应，因地制宜……扯的有点远了吧……所以，没有更好的蒸馏酒了吗。” 箐姬：“酿酒之法，我隆剌王国并无合适作物，稷菽青稞为料，重做器械，蒸馏大鼎，正在实验。” 薇尔汀娜：“以前主人一直不好酒，所以想着能做基本酿造酒就行了……主要是酿造设施要工业化，跟建炼金工厂抢材料了。” 牧剌汉：“啊，啊，是的是的，我想起来了，快十年了吧，建工业区的时候，后来开工坊，资源一直不够……工番省来问我，我都说优先炼金跟冶炼……巨型蒸馏罐，还是超重大锅，拿来酿酒太浪费了点。” 箐姬：“木桶足矣，倒是可炉灶小酿。” 薇尔汀娜：“这倒是可行，个人炼金器具，跟化学实验室的差不多，确实能几升几升造高浓度酒水……” 牧剌汉：“喝的就算了，我们自己喝而已，没必要什么都自己造，继续进口吧。再说说吃的……罗可西翁世界那边，物资配给制的吧。” 薇尔汀娜：“是的，我在总统那吃的生鱼片，也是总统她私人养殖的……生化战争、工业污染，不彻底弄熟的食物，真的不能吃……只有能保证绝对干净的鱼缸……鱼怎么弄都很下酒。” 牧剌汉：“有些时候啊，特别想喝点辣的……讨厌酒是因为酒席很浪费我时间，并不是讨厌酒本身。 薇娜你应该知道的，社交酒会，那些喜欢应酬的还好，我就感觉完全是被绑架了。喝醉了那更是浪费时间，搞得都休息不好，完全没精力打游戏了，现在想起来都压力爆炸——箐姬继续倒……都是地球时候的事情，现在无所谓了……” “是。” 文明不同，文化差异，箐姬只能听懂表面上的，牧剌汉后面是在说讨厌喝酒，一时呆愣住，搞不清楚他到底喜欢还是不喜欢。手上的酒瓶举也不是放也不是，直到最后牧剌汉让她继续酌酒，她才终于松了口气。 而聊天的同时，薇尔汀娜还一直在对地上的剑做着各种尝试，摆着各种形状，此时接话道：“我确实知道社交场合是怎么一回事，但无法理解主人对酒局的厌恶……可能是因为在罗可西翁，酒会、舞会都是少有娱乐项目吧。” 牧剌汉：“嗯，有可能，我们地球世界可以玩得太多太多了，要不是因为打游戏买手办都太花钱了，鬼才去上班哦……在我看来，一些人为了赚钱而去赚钱简直本末倒置……啊对了！说到游戏，会不会是因为没有绑定？是啊，对啊！一般设定都是需要先绑定，然后才能激活使用的！一开始怎么没想到啊！” “还请主人做‘绑定’。”薇尔汀娜并不理解“绑定”到底什么概念，只是见牧剌汉有思路了，立马就把断了的轩辕剑递还给他。 箐姬则接过牧剌汉的碗筷酒杯，整理好饭桌，帮他腾出手来，随口问了句：“吾王，味碟是否更换？已糊浆。” “不用了，我们这家底，还没奢侈到那个程度……‘轩辕剑’！” 牧剌汉随口应了句，拿着轩辕剑，唤出信息面板，看着“装备绑定（无）”条目，他一开始其实是被前面的“装备要求（无）”，给惯性思维了。 “装备要求（无）”的意思绝对是“对装备者的条件没有要求”，惯性思维下，“装备绑定（无）”的意思则是“这件装备可以被任何人穿戴，没有任何限制，处于未绑定状态，可以交易”…… 很多设定里“装备要求”，一般是指需要到了多少多少级，有了多少多少力量等等，满足了这些条件，才能装备起一件道具。 而很多游戏，尤其是网游里面，只有没有被绑定的装备才能进行交易，也是对装备状态的一个描述。 所以牧剌汉，看到“装备绑定（无）”是有想到了“没有具体主人”这一层，但同时也想到了第二层，认为它是在说“绑定”跟“使用”都是“无”。 这也是游戏玩太多了，才会想这么多，去“猜”游戏制作人的想法…… 当初他一是担心弄坏什么，二是不熟悉脑控操作系统，没有敢瞎按乱动。但现在反正开始进行各种试验了，牧剌汉就脑控点选了“装备绑定（无）”条目，然后还真弹出一个确认框—— “是否绑定轩辕剑”。 没有任何犹豫，牧剌汉确认了“是”。 第74章 装备绑定 确认绑定“是”的瞬间，牧剌汉脑内一阵，叮叮呼呼，的音效字幕闪过……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只要有反馈，那就比什么反应都没有，好上一万倍。 牧剌汉一拍大腿，兴奋道：“啊！果然要先绑定了才行啊！” 薇尔汀娜：“成了？” 牧剌汉：“成了！说我是轩辕剑的主人了！” 箐姬躬身道贺：“恭喜吾王，神器认主。” 薇尔汀娜：“那可以修复了吗？” 牧剌汉继续观察着轩辕剑信息面板在绑定后的变化。 本来是大红色的“轩辕剑”三个字，现在变成了白色，但其它条目都还是红的，显然红色代表“禁用”，而技能“自我修复”顶角上亮起了红点，显示可用。 老手游玩家都懂的一条规则——哪里亮了点哪里。 但在点选了“自我修复”后，却弹出了缺少必要素材的提示…… 牧剌汉长出一口气，起身来到面前铜剑处：“感觉跟原始人捡到了手机一样，各种摆弄尝试研究……绕了一大圈，结果答案这么简单——那开始‘自我修复’了——” 轩辕剑接触铜剑，确认“使用素材”进行修复后，温和的白光亮起，把轩辕剑跟地上的铜剑包裹了起来，逐渐形成了一个不亮的光球。 而这是个实体光源，并非只存在于牧剌汉脑内，因为薇尔汀娜、箐姬注视过来，都作出了看到了光源的反应。 由于是整支剑都被包裹在光球中，牧剌汉握着剑柄的右手，也陷在了光球之中，虽然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但看着自己的右手被光球吞掉了一样，还是有点心里发毛。 蹲身，小心放下轩辕剑，同时试着松掌抽出右手，光球没有消失，同时信息面板也没有消失，“自我修复”条目还有出现了一个完成进度条在跳动，还有完成倒计时。 “不愧是‘自我修复’，果然不用一直拿着啊……绑定后居然能远程打开信息面板查看状态了，我试试能多远……”牧剌汉直起身子，一边就试验结果进行总结发言，一边往芙蓉帐外走去。 结果刚迈出去没两步，信息面板就消失了，牧剌汉回头看了一眼地板上的光球：“这大概一米都没有吧？” 箐姬站在餐桌边不动，虽然一直在驱赶着寻香而来的蝇虫，但注意力始终在牧剌汉身上：“确为一米。” 薇尔汀娜来到牧剌汉跟地上光球之间，扯了扯自己的衣袖跟缎带，比划了比划：“应该是地球单位的‘一米’，我这边衣服制造尺寸都是按照地球单位制来的……但主人最开始制作‘标准标尺’是估的，所以……” 牧剌汉走近又走远，一边围着光球转圈，一边道：“地球公制单位，公升、千克、米什么的，不是分割地球赤道，就是拿水结冰来算，后来用原子技术来确定……这边别说长久保存标量的技术手段，做一样长的尺都难。” 薇尔汀娜：“随时间磨损、形变，所以很难精密制造，造了一批螺母，下一批螺丝就对不上号了，炼金术合金最大的瓶颈就在这里，实验室里制造还好，但工业大规模生产就对不上标准……” 箐姬：“新金样品已存在宫中备好，要不现在呈上？” 牧剌汉：“去拿来。” “是。”箐姬说完但并没有马上离开，直到薇尔汀娜自觉来到餐桌边上，接替她的赶虫工作，才往殿外跑去。 而牧剌汉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光球上面：“这球不太亮啊，还说晚上可以都不用点灯了呢。” 薇尔汀娜一边用手帕在食物上挥舞，一边道：“主人可以试试各个方向是否都为‘一米’，在统一水平面上。” “你的意思是……啊，我懂了，是说可以拿这个当‘标准1米’对吧？！”牧剌汉马上行动，心中唤出信息面板，站起、趴下，接近后退，“果然，感觉蹲着能比站着远个几厘米，能多卡远一点点距离……” 说完就站了起来，然后他眼中的信息面板就消失了……又反复进行了多次试验，包括跳起来、横着躺、竖着躺，头朝光球，脚朝光球等等。 最后根据试验现象，牧剌汉下了结论：“我发现，是轩辕剑跟大脑的连线为‘1米’，蹲着水平距离更近，站起来斜线，远了就脱离信号范围了，躺着头朝光球有信号，倒过来脚对着，就召唤不出信息面板了。” 薇尔汀娜点头表示认可，同时马上根据结论，给出了一套自己现编的理论猜想：“可能是脑电波，我们世界一直有在进行‘超能力实验’，‘人类潜力学说’，发现异世界以来，大脑能力一直是研究的重点之一，有学说认为这是大巴人的等级力量的源头……” 牧剌汉盘腿坐在地上，跟光球对视：“所以还收集尸体是吗，确实没有比解剖更直观的研究方式了……脑电波来自大脑，可以取圆心位置，轩辕剑是重心还是质心……还是其它什么别的机制？两点连线定下标准米来，就算不是地球的‘公制1米’，以后也都作为我们工业的‘1米’单位了……” “不止收集尸体，也有可能抓捕活人，‘深潜计划’一直有做携带活物方面的研究……”薇尔汀娜已经不避讳，涉及巡视军覆灭的话题了，“定下标准长度后，其它单位就都可以定下，我们的工业化将迈进一大步。” “可惜，代价是我儿子……”牧剌汉继续盘腿盯着光球。 殿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只剩薇尔汀娜那边的“呼呼”，挥扇赶虫子的风声。 沉默中，过了十分钟又似乎十年。 箐姬再次敲门回来，让身后两个战士把一口两米长半米高的大铁箱放下，然后她接手自己给抬了进来：“吾王，所有合金件，都在此。” 战士被打发出去继续看门放哨。 牧剌汉拍拍屁股起身，来铁箱边，先单手抓了铁箱边缘，感觉强度可以后，才端脸盆一样，单手捏着铲车铲斗一样的铁箱，搬到殿中：“里面装的是我要的……‘履带’？” 第75章 可以组队了 箐姬跟在旁边说明：“正是，炮之管柱，无法做长细直，只有履带板成型。” 薇尔汀娜补充：“履带的环扣、横纹是有模有样，但炮……别说膛线，炮身本体圆柱就做不细，做不直，拉不长，只有大肚子老火炮的制造能力。” 牧剌汉捡出一根钢条，拿在手上一边把玩，一边走回餐桌坐下，继续干饭：“……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箐姬接替薇尔汀娜，这次还带了一柄蒲扇过来，专门用来扇蝇虫：“工匠用命，精益求精，备益求备，鼓而不泄，不息用本，日新为道……” “这词一套一套的……”牧剌汉左手拿着这块钢板当哑铃，右手夹菜，“这鱼肉真是滑嫩，切的兽肉也不错，蘸酱正好，这烤肉多给点辣椒面就好了，调味料……都是准备了很久的吧？” 箐姬不好意思：“确是早已备好的腹稿……” 薇尔汀娜：“主人一直不重视饮食，酒水也不在意，这次我们就自己拿主意，早早做好了准备。” 箐姬：“已定菜谱，只等下厨。” 牧剌汉：“行吧……再去拿些酒来……哎，老了才知道，酒真是好东西啊……” 就在这个时候，信息面板上的进度条完成，倒计时归零，地上光球的光芒逐渐暗淡，最后彻底消失，一柄崭新的轩辕剑出现在了三人眼前。 牧剌汉拿着厚重履带板一发力，钢铁顿时“吱嘎”一声从中折断，他手捏的部位直接粉碎，钢板两头坠地。 吧嗒吧嗒哒哒—— 在钢块落地声中，牧剌汉起身过去捡起轩辕剑，同时把地上的五把铜剑扒拉开，其中有一把的剑身，明显缩水了半圈，剑身的消融面，像是冰棒被舔掉了一层般圆润齐整，仿佛一开始就是一把小一号的短剑。 “你试试测定距离。”牧剌汉先把轩辕剑交给薇尔汀娜，然后自己把那柄缩水铜剑捡起来打量，“只有这把被‘吃’了吗。” 薇尔汀娜接过轩辕剑，没一会儿又递了回来：“主人，我已经唤不出信息面板了。” 牧剌汉：“嗯？怎么回事？没反馈了？啊——是因为我绑定了吗。” 薇尔汀娜：“应该是认主了的原因。” 牧剌汉：“行吧，也正常……所以，敌人不知道这把剑的名字，只以为是把普通的铜剑，就还了回来，得绑定认主的…… 这把铜剑‘缩水’现象，大概是从表面开始，由外而内，一层层，被轩辕剑的自我修复蚕食吸收原子了吧……得称称这铜剑的质量，一开始该先称下断剑的，验证一下质量守恒……我们这研究搞得，完全不严谨，不够严格标准啊……” 箐姬：“贱妾去拿秤！” 薇尔汀娜：“箐姬你就呆在这儿吧，秤跟酒我去拿好了。” 箐姬：“那就劳烦薇婆婆了。” 牧剌汉：“晚饭一起吃，不去后宫那边了……” 芙蓉帐里的研究持续了小半天，此时天色渐晚，跟地球落日的“蛋黄”光景不同的异界夕阳，一望无际绿色海洋上的暮色，被映照得如同大火燎原般火红，而火红褪去之后，留下的是墨黑墨黑的深绿。 天边远景朦胧模糊，没有地平线，目力却有极限，左边光明，右边黑暗，每天上演的光暗双色大地，泾渭分明，一道光阴分界线由远而近，逐渐逼近熟铁城，逼近西边天际…… 当熟铁城的高墙挡下了最后的余晖，商业区燃起些许灯火，其它三个区陷入黑暗，只有禁卫军夜巡队伍举着火把，火光点点，穿梭城中。 牧剌汉的授意，晚饭他们三人一起就在芙蓉帐，边继续搞研究边吃…… 薇尔汀娜搬来了秤，领宫女做开饭布置。 围着沙盘点起一圈灯烛，蚊虫全扑棱趋光而去。挪开地上书卷堆，搬开书架，在沙盘南边2米处拼起一张长餐桌，以供摆放晚饭。 由其她公主亲自端上来的饭食酒水，虽然每种份量不多，但菜品种类不比之前箐姬盛上的少，全部吃完的话得撑。 牧剌汉随手呼扇两手，劲风直接扑死吹飞了一群蝇虫，减轻箐姬的工作压力——因为要讨论事情，所以牧剌汉没让其她人伺候一旁。 吃吃聊聊，下午一顿小酒喝成了晚饭，现在也是，三人一边吃吃喝喝，一边在旁桌一叠稿纸上书写记录，确定了“牧剌汉单位制”其中的“1米”，然后升、体积、密度等等这些物理单位，也就都完成了定义…… 此时，牧剌汉端着碗筷，大马金刀背对餐桌而作，轩辕剑搁在剑匣上，摆在他身前半米处，筷子往前点了点：“行吧，绑定后大家就都用不了，只能我能用了……然后质量守恒定律我们就当确认了吧，铜剑少了差不多轩辕剑半截剑身的质量……接下来试验另外两个技能……” 薇尔汀娜：“最大的问题是——‘友军’的定义。” 牧剌汉扒拉了两口白米饭：“……其实……怎么说呢，你们没感觉？” 箐姬不明所以：“吾王何意？” 牧剌汉先描述自己“看”的信息面板：“剑一修好，之前红着的技能就都变成正常白字了，但不是‘自我修复’那种可以互动的，文字背景颜色哑光暗淡……没见过实物不太好跟你们说啊……总之根据我的经验，‘自我修复’是‘主动技能’，其它两个是‘被动技能’……意思就是说，轩辕剑一修好，另外两个技能就自动生效了……你们能听懂吗？” 与其说是在进行描述说明，他更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思路。 薇尔汀娜思考了一下，看看做的记录：“……我大概明白主人想表达的了……‘力量提升10%’、‘精神攻击无效’，我没觉得力量有什么变化……箐姬你有等级的，有没有力量变大了的感觉？” 箐姬站着边吃饭，边继续驱赶赶之不尽，杀之不绝的蝇虫，这时放下烤饼，随手捡起一把铜剑侧身挥了挥，摇摇头：“并无异样。” 牧剌汉又去拿了一根粗钢条，轻轻一捏，钢条应声寸寸碎裂：“我倒是感觉明显……所以，51级的10%，还是挺明显的。” 第76章 论战 薇尔汀娜一惊，确认她听到的一个关键词：“51级？” 牧剌汉淡淡道：“嗯，突破瓶颈了，虽然还没有实际测，但升级的感觉十分明显……” 箐姬立即发自真心地开心道：“恭喜吾王再上一层楼！！” 牧剌汉摆摆手，然后食指指着薇尔汀娜，叫了声：“组队！” 大家都没什么反应…… 他的想法是，“轩辕剑”最开始是靠叫出名字来激活的，那么“友军”说不定也是如此，需要某种“咒语”来激活。 “友军！队友！队伍！团队！公会！party！pt！lfg！lfm！pre！” 牧剌汉一通乱叫，统统没有反应后，气得他猛干两大口饭。 箐姬还不明所以，但薇尔汀娜已经明白了他在干嘛，建议道：“根据毋兰的说法，穆满谦他战场上应该是一拿出轩辕剑，就让在场所有‘友军’都振作了起来……我们想想他当时是怎么做到的……” 牧剌汉：“嗯，确实……他应该不懂‘组队’这些游戏概念，目前也没个‘系统’来自动判定敌我，那么这样做的话……” 想着想着就又默默做了几个实验。 箐姬突然惊呼，手上铜剑连挥，居然劈中了不少蝇虫：“神清气爽！吾王，形骸力气……好生劲道！” 薇尔汀娜先看看自己端碗的手，然后看向牧剌汉：“成功了？” 牧剌汉倒是没多欣喜的样子：“嗯，成功了，默念你们名字，就添加到‘友军’里了，轩辕剑有了友军扩展条目，展开可以添加人员——认定友军是我自己的主观意志，我觉得谁是友军，就可以给谁加——前提是知道名字……应该是这么个逻辑。” 薇尔汀娜：“之后是测试有效范围，以及友军最大能添加多少个……” 牧剌汉：“技能里是‘友军’，不是‘队友’，能称为‘军’那至少得上万人吧，能给万人‘上buff’，才对得起‘轩辕剑’神器之名……就算按照游戏里的设定那也得大几千人……那么，战场物理空间，万人军队列阵展开，几公里、几十公里的，能作用这么远吗……” 薇尔汀娜：“试试就知道了……只要能笼罩整座熟铁城面积，让一千人提升10%的力量，那这就是一件威力恐怖至极的‘神器’了，这超出了我的认知，科学无法解释……” 箐姬：“据贱妾所知，确有炼金之物可灭国……全军无坚不摧、摧枯拉朽。” 牧剌汉：“啊，我也听说过，你们箐国的‘贤者之石’对吧。” 薇尔汀娜：“‘哲人石’概念，我们世界里也有，只是没形成系统理论，现代认为是蒙昧时期的化学罢了……但在这里嘛……” 牧剌汉跟薇尔汀娜对视一眼，苦笑了一下，道：“这里嘛，光一个‘治疗药水’，我们俩的‘科学’就解释不了哦，根本不是激发本体细胞再生活性，完全就是……就是……” 薇尔汀娜：“就是虚空填补‘漏洞’，也不是时间倒流……当年我见过一次，心脏部位被打穿了一窟窿，往空腔里倒进治疗药水，那治疗药水就会自己长成一颗完美新心脏，然后一层层修补窟窿……这根本不是在没有‘魔力’的世界里可能发生的事情。” 牧剌汉：“所以轩辕剑有这三个‘不科学’技能，也不足为奇了……箐姬，贤者之石厉害还是轩辕剑厉害？” 被突然问到的箐姬一愣，本能回答道：“自然是吾王轩辕剑厉害。” 牧剌汉：“行吧……” 箐姬回过神连忙补充：“贱妾未有机会得见贤者之石，但想来应该不比轩辕剑更强。” 薇尔汀娜结合她三十多年的见闻推断道：“贤者之石应该是一种战略武器，类似原子弹的存在……轩辕剑也可以称为战略武器了，但最多是‘军队’层面……” 牧剌汉喝了一口酒：“贤者之石是国家层面……只不过我们有了军队一级的战略武器也足够了……贝梅夏第五帝国只是军队过来，不是整个国家都穿越过来了吧，但……话又说回来，轩辕剑厉害，是真的厉害啊，‘免疫一切负面情绪’，出事之后，我心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宁静过，哎，终于安神了啊……” 说完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箐姬：“沐浴已备好，歌勒贝们都候着。” 牧剌汉：“没事，你们也快吃……哎，这些天啊，我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睡没睡，完全没时间概念，天亮天黑都弄不清楚……现在才终于有了点累的感觉。” 说着说着，他就放下碗筷只喝酒了，大米是进口的高级食材，但他只吃了一半。 薇尔汀娜很理解：“人啊，一旦放松下来后就会感觉累，我是深有体会……免疫精神状态这一技能真是太强大了，看来应该比提升力量还强，工业时代的军队作战，力量其次，全军精气神反而更重要，技战术层面，我们女军一样能打硬仗，但被心理战瓦解，士气心态崩溃，不开一枪成建制投降……” 牧剌汉稍加思索就赞同道：“确实。毕竟武器装备都是人在用，武装到牙齿，没有战斗意志，沮丧、悲观、怯战，那也是白给……这免疫负面状态的，也不怕陷入疯狂了，能让人保持冷静，变成沉默理性的战争机器。” 薇尔汀娜考虑轩辕剑运用到军队上：“大巴人的士气，作战意志不用担心，主要是稳住其他外族牧口仆从军，他们负责的后勤要是乱了，前面打起来也糟心。” 牧剌汉右手酒杯，探身左手捞过轩辕剑：“我一个人上就行了，用不着什么大军，围猎，就是要告诉我敌人出现在哪里。” 箐姬连忙报告目前情况：“未接任何回报，敌军行踪不明。” 牧剌汉：“哎——只能守株待兔了啊……‘以逸待劳’这个成语，讲给你们听过的吧，我去睡觉养神，等他们来咯。” 箐姬：“贱妾这就去准备。” 薇尔汀娜：“一味等待并非上策，适当出击，一可以寻找可能的幸存者，二可以给帝国压力，他们的情报能力，肯定一直监视着这边……另外，我们还可以多多备战，虽然主人一人就是一支军队，完全没有问题，但轩辕剑的提供的战力提升，还是相当可观的，能不能多造几把呢，轩辕剑？” 第77章 隆剌王最大的责任是 “造？怎么可能造很多哦……”牧剌汉一愣，一开始没跟上了她的思路，“你的意思是说——” 薇尔汀娜也是一愣：“诶？牧满谦王子的这把轩辕剑，不是主人给的吗？主人是用炼金，还是什么秘法制造的吧？” 牧剌汉放下酒杯，缓缓举起轩辕剑：“确实没跟你们说过这把剑怎么来……那么你们认为呢？首先说明，这不是我给他的。” 箐姬回忆毋兰的说词：“毋兰从未见过之剑，装备库不会互相查看……并非吾王所赐……战阵之上，不知他从何处捡来使用的。” 薇尔汀娜：“我听毋兰的话，倒像是他从某种‘炼金收纳道具’里拿出来的。” 牧剌汉：“这把轩辕剑并不‘实际之物’，怎么说呢，是地球世界虚构出来的存在……但要说实际存在，也可以说绝对存在，毕竟只要是黄帝用的造的武器，都可以叫轩辕剑，名字可以是真的，故事传说嘛……” 箐姬努力理解：“志怪传纪？” 薇尔汀娜抓重点：“不存在……主人的意思是……” 牧剌汉：“‘召唤’，我可以确定，这‘轩辕剑’是被牧满谦召唤出来的，这外观形象，还有上面刻的文字，完全是我知道的一款游戏里的，要不是因为它断掉有磨损严重，我早一眼认出来了…… 我可以作为救世主被召唤到大魔王世界，那么从虚构的认知中召唤个不存在之物，也没什么毛病吧……可能我作为‘救世主’的能力，就是召唤或者创造虚构之物？” 薇尔汀娜也要努力理解：“召唤……赋予超凡之力？这种能力确实称得上‘救世主’……王子是继承了主人的血脉，所以拥有了救世主之力？主人也能召唤？” 牧剌汉：“我思考下来觉得应该是，但问题是我还不会‘召唤’……对了，毋兰呢？” 箐姬：“数日前伤愈后，径直回毋乌拉塔招兵去了。” 打打杀杀就是表达感情的方法…… 牧剌汉点点头：“真是大巴人的风格……那她知道我回熟铁城的事？” 箐姬：“晓得的，毋兰歌勒贝临走，去东北塔拜过。” 薇尔汀娜：“主人不知道？那看来是不想打扰主人吧。” 八成是因为那丫头还是觉得没脸见我，所以偷偷走掉的……牧剌汉心里琢磨，嘴上道：“行吧，那豪萨利呢。” 箐姬：“也离开了城，说是要找寻遗族……” 牧剌汉又打了一个打哈欠：“行吧……今天实在有点困了，你们也吃完了吧……明天早上起来再继续研究，做试验吧，试试‘召唤’的可能性——我有种感觉……我绝对也能召唤点什么厉害东西出来的！” 薇尔汀娜起身：“绍公主服侍主人吧，我留下来收拾桌子……” 王宫的夜。 没有大气对流，没有能让月色朦胧的涌动云层，月亮星空亮堂得气势磅礴，虽然亮度绝对比不上太阳，但在漆黑夜空背景的衬托下，反而显得比太阳更加硕大而又震撼。 永远没有风吹拂大地，说热也不会太热的季节，只要不穿太多，温度就永远适合睡眠，披盖薄被就能舒适无比，唯一烦心的只有“嗡嗡嗡”永远不会休息的蚊虫，没有纱帐的话，无论是谁，什么人种都无法安眠…… 一夜过去。 牧剌汉说早上起来，可当他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是被这天第二次造风，城市空气处理给吵醒的。 翻身坐起，王帐里巨大八步床上，只剩自己，昨晚包括箐姬在内的一圈歌勒贝都不见了踪影…… 呼出一口气后，又仰面躺倒。 牧剌汉虽然并没有精力晚上那啥，在被服侍着更衣沐浴的时候，他就已经睡着了一轮，真是一沾床垫就睡着，作为王算是失格了。 任何聚落的头头，王帐里就都会有一堆歌勒贝伺候着，这不是奢靡享受，是大自然生存规则，繁衍后代，增加族群高等级的人口，是王的义务——无论男王、女王，高等级强者某种意义上，就是赛马场里的汗血宝马，跟性别无关，不履行提升族群血脉强度的责任，就是王之失责，是聚落、族群、家族、家庭的罪人……这是一个靠力量才能活下去的异世界。 所以，不止隆剌王国，整个超级平原世界都想要他50级的血脉，牧剌汉称王的“法理”基础也在于此。 对于这种“被迫后宫待遇”，牧剌汉心里最开始其实也是偷着乐，毕竟他并不是什么道德楷模，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市井小民罢了，到了异界拥有了力量后，也就这么点追求了……什么伟大事业似乎都不是一下子实现得了的，那就摆烂享受国王生活得了。 然而命运一巴掌把他扇得七晕八素，他不前进，其它地方在不断前进。历史的车轮，呼呼碾来，不想变成肉酱，那就只能拒绝躺平…… 昨晚同枕的人们，都已早起离去，望望挂在床角的轩辕剑，光环的影响依然还感受得到…… 不想再躺着了，那就穿衣站起来吧！ 王帐外面，后宫中心花园，平日里晚饭前的闲暇，宫中人们基本都会聚集在这里干活、聊天，休息享受茶点，人来人往，一直持续到太阳偏斜，开始准备晚饭为止。最后一起用餐完，各回各家睡觉。 就算有些人，有些日子不用参与宫中家务劳作，也会到这块场地上来露个脸，报个道，社交一下。 但是今天却格外安静，牧剌汉推开王帐门扉，只有一身大巴人皮甲劲装打扮的烈特兰公国公主，卡洁娜，如同卫兵一般在门口站岗。 门一打开，卡洁娜转身过来跪拜：“吾王！” 也是老夫老妻，小儿子都五岁了，牧剌汉抠抠肚子随便道：“早啊——” 卡洁娜跪着道：“饭菜都热着，就在王帐用餐可以吗？” 牧剌汉伸着懒腰，做做伸展运动，活动四肢：“今天院子里好安静，为了不吵到我吗……这也太安静了，感觉有点……啊，等一下……” 话说到一半，牧剌汉莫名感觉心态开始有点微妙的不舒服，突然想起自己距离轩辕剑超过了一米，负面状态免疫失效了，连忙一个闪身回到屋里，光脚跳上八步床，取下宝剑绑到腰上，才重新安下心来。 第78章 我的名字 卡洁娜武器柱地单膝跪在门口没动：“吾王，需要找绍公主来吗？” 牧剌汉一步跳出门来：“去把箐姬跟薇尔汀娜都找来……给我准备打卤烤饼，一皮壶奶茶……我先去下厕所，等会儿到王帐这里集合。” 卡洁娜：“是。” 二十分钟后，牧剌汉收拾妥当，只带着箐姬跟薇尔汀娜出门，路过王国大帐也只是让在的官员们自己忙自己的。 隆剌王国的国家行政系统，跟草原上的其它聚落大差不差，当官的挺随意，位高权重、有大事的人反而不会在王国大帐…… 现在牧剌汉要去进行的实验，他自己都拿不准，更是不足为外人道的超级机密，所以最后他只带着箐姬跟薇尔汀娜来到了洞鳄区。 此时箐姬被安排去做事，他跟薇尔汀娜站在巨墙墙角说话。 “这不是‘信任’那么简单的问题……我要的是能跟我命运完全绑定，忠诚都不够了，要可以绝对属于我的存在……不然有些事情啊，我心里还是膈应着的……” 牧剌汉抚着腰间的轩辕剑，一边打发一路围过来的大巴人们，一边向薇尔汀娜进行说明。 薇尔汀娜还是建议：“就算不带外臣参与实验，也至少该叫几个禁卫军来现场，只在外围，让他们帮忙警戒，驱赶人群。” 牧剌汉继续嘴硬：“人多不好，还是别太惹人注意，就让大家都以为我是出来散心而已……” 薇尔汀娜：“既然不想惹人注意，要做‘超级机密试验’，那也该在宫里啊，禁卫军守着，关起门来更安全……” “你不懂，睡了一觉我有点子了。”牧剌汉像小孩子一样满脸神秘笑容，似乎在准备一个大惊喜，“哎呀，反正别纠结啦，宫里地方太小，施展不开，空间大点，我要整大活儿！” 箐姬这时骑着坐骑直冲而来，翻下走兽，道：“吾王，已按吩咐交代，马上处理妥当。” “准备好了？那开赶、开赶！” 牧剌汉大手一挥，开始赶人，向围着看热闹的大巴人叫道，“空出‘茫’来！都十射外去！” “一射”约为543米，“十射”就是至少5公里之外，口语里的“十射”是种模糊用法，并不一定真指5公里，跟汉语随口说的 “十万八千里”差不多，一般是指很远…… 箐姬也骑上坐骑，帮忙清场。 现在他们三人身处熟铁城“田”字右下角的洞鳄区里的最右下角，抬头就是高耸的了望塔。 由于高墙遮挡原因，了望塔下一大片区域没有任何营垒乐乐蒙。 这里是大巴人的专属居住区，由于他们的游牧属性，所以这洞鳄城区，就是一片36平方公里的城内草原。 从草原各个方向来赶集的大巴人不会长居城内，他们进城来做买卖，会按要求把珍贵的，交易用的兽类赶到麂皮龙区集中管理，自己则到洞鳄区来临时安营扎寨。 而会长期住下的大巴人，是来熟铁城服兵役的禁卫军。 战士们虽然会被安排住在各处军营哨所里，但他们一般都会带一堆聚落的人过来玩，而这些“军属”则也都是住在洞鳄区……最近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主动要跟异界作战的“自愿战士”，比如朴努克谢，他们也全住在洞鳄区…… 而草驼一类的家畜，普通兽类，要么自己留人城外放牧看着，要么交给城市管理。比如你赶来了一百头麂皮龙，那么官吏就会发给你一百张“铁卷”作为代币，在城里你可以直接用这种铁卷互相进行交易。 造铁卷的物质，是牧剌汉炼金术合金的副产物，“铁卷代币”是他难得的经济成就，但还是无法形成货币系统、市场经济…… 过了一会。 地上正赶着人，天上则传来了扑腾声，用来造风的一段数百片巨帆被从南墙外侧扯进了城内来，一路从空中扯到牧剌汉头顶——这就是箐姬被安排去干的事情——找禁卫军送巨帆过来。 结果也正是因为提到了“禁卫军”这个词，才引出了薇尔汀娜那段话题。 接下来牧剌汉亲自指挥，亲自动手，忙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后。 洞鳄区贴着城墙了望塔，被圈出了一块足球场大小的区域来，正上方跟左右全部用巨帆围死，帆与帆之间只留10厘米的间距……头顶的帆盖，离地20米高，阳光从缝隙间透下，如同林荫。 亲自送巨帆过来的隆图舒哥回报：“大王！吩咐了，城头、了望塔看着，不让人靠上来！” 箐姬去征用风帆，搞这么大动作，隆图舒哥就赶过去亲自负责了。 “干得好，你去吧。”牧剌汉一掀巨帆，毫不客气的把大将军给轰出了出去。 薇尔汀娜环顾一下宽广的“风帆室内”，走在阳光透过缝隙映出道道光带上，抬头往天，眯眯眼睛，道：“真像一顶大帐篷呀。” 牧剌汉往场地中间走来：“还不是防你说的高空侦查，要是‘合成孔径成像’那就没办法了……” 处理完坐骑的箐姬掀帆进来，小跑到牧剌汉身旁：“看守已布置妥当，闲人靠近不得。” 牧剌汉：“那么，在第三次造风前，让我们把问题解决了吧。” 薇尔汀娜：“主人刚刚说的新思路吗？也不用急着还风帆，我们都没用几块，我们备用的帆应该够补上的……” 牧剌汉背手来回踱步，侃侃而谈：“我不是说要还回去，是说怕这‘大帐篷’被吹飞……风帆的事再说吧……思路的话，昨天泡澡清醒了点，睡觉前都思考这问题在……应该还是跟‘名字’有关。” 薇尔汀娜：“没错，只有知道‘轩辕剑’正确发音，才能激活，那么……啊，意思是，主人叫出自己的名字，就应该能……” 牧剌汉越踱越快，显示其心中跃跃欲试……现在他与其说是在对谁进行说明，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解释给自己听：“应该是这样没错……根据我一辈子的游戏经验，角色id绝对是整个‘程序系统’里的关键，不管是不是能自定义名字的，只要是角色扮演游戏，在底层代码上，名字，角色的id就是跟整个‘世界’互动的钥匙……但……我的名字啊，我的名字，哎……” 第79章 视网膜变显示器全息显示 看来牧剌汉不停踱步不止是兴奋，也有焦急的原因。 虽然90%的话箐姬听不懂，但有件事她还是知道的，看向身边的薇尔汀娜小声道：“吾王需原名？” 薇尔汀娜叹了口气：“哎，是的……看起来是这样，想不起来名字的话，就只能卡在这里了……” 箐姬跟着感叹：“祸福凶吉疾寿，命图在天……” 牧剌汉突然转身一指：“薇尔汀娜！” “嗯？！”正在讲小话的薇尔汀娜吓了一跳。 牧剌汉接着又一指她旁边：“箐姬！” “在！！”有了准备的箐姬大声回应。 牧剌汉挠挠头，摆摆手：“没什么，只是试试看不能叫出你们的‘信息面板’来……看来我并没有‘物品鉴定’、‘森罗万象’、‘大贤者’什么的外挂技能，看不到世间万物状态属性……” “在说地球的事？虽然不太明白主人的具体意思，但把所有想试的都试出来吧。” 薇尔汀娜上前一步，拍拍身后一直背着的口袋，“顺便用个餐？” 正是卡洁娜打包的干粮，打卤烤饼、奶茶、肉干等等。 接下来，牧剌汉一边啃饼子，一边把声控、触控、脑控、电控、手势控制、热红外控制、交感控制，以上这七种，他能想到的人机交互方式全都试了一遍…… 虽然没有成功叫出自己的信息面板，没能试出应该存在的“神器召唤”技能，倒是进一步了解了轩辕剑——研究了各种无声无触碰打开信息面板的方法，以及两个被动光环技能的性能。 一项小试验中—— 牧剌汉闭着眼睛，盘腿坐在地上，突然一指正西方向：“在那边？大概100步，5、60米左右的位置。” 箐姬开心的草地上跳了跳挥手道：“正是哩！” 薇尔汀娜跪坐牧剌汉身旁，铺开“野餐布”，掏着皮口袋，把烤饼、肉干、水果、蜜饯、奶茶摆放出来：“居然还能这么用‘被动技能’的，真神奇啊……主人，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牧剌汉睁开眼，首先往右边看过去，箐姬正准备要走回来：“别动，先站在原地！” “噢！”箐姬连忙退回原地。 牧剌汉仔细目测了一下距离，又闭眼，又睁眼，最后向旁边的薇尔汀娜，问道：“距离有没有50米？” 薇尔汀娜直接回答：“确实有50米左右……” 牧剌汉开心了，让箐姬再跑远点，就着奶茶，啃起肉沫烤馕：“其实没什么，我们地球世界的常识罢了，一般能组队的游戏里，都会显示队友位置，然后每个队友头顶上显示自己名字……昨天完全没发现这点，是因为得在‘心里默念’一声，名字才会显现，并不会主动显示出来的。” 他在试验友军头顶显示名字的效果。 现在箐姬就顶着绿色的“箐少绍”三个大字，看起来像是游戏里一样。然而牧剌汉闭上眼睛，“箐少绍”三个字依然飘在眼皮上没动。 一切画面都没有，除了这三个字，就很诡异。 而“箐少绍”正是箐姬的原名。 薇尔汀娜分析：“应该还是‘能量守恒’……首先提升力量、免疫精神攻击，是实实在在的物理现象，这不可能无中生有，绝对是有什么消耗在里面……其次就算是在脑海中显示信息，‘名字’并不具现到现实世界之中，但人脑的潜力，信息处理能力是有限的……” 牧剌汉跟着她的思路：“算力、功耗，处理情报也消耗能量，记得有个公式来着。人体生物能上限就这么多，大脑又不能‘超频’，温度升高那只是生病发烧……我倒是觉得升级有明显提高我大脑能力来着……” 薇尔汀娜：“运算能耗，每字节消耗k·t·log2‘焦耳’的能量，我们世界信息论方程是这个……主人是必须闭上眼，进行能量调用，集中注意力到‘友军名字’上，才能有所显示吗——这很合理……如果信息面板一直开着，会消耗精力，让主人感觉累，有‘生物能量被消耗’了的感觉，那么就可以证明我们的观点了。” 牧剌汉抓了一把果子往嘴里塞：“有道理，不能全开着……那我试试一边开着信息面板，一边显示你们俩的名字……” 薇尔汀娜：“这是一个思路，大脑功率只有灯泡程度，还不如我们彩电里的二极管……主人为什么不在家里吃完了再出门，可以准备更丰盛的饭食……” 牧剌汉：“能有多好？没那个心情，坐不住了，只想快点把想法都试一试……看来乱叫还是有收获的，总之闭眼集中注意力，默念队友，我就能‘看到’队友的名字，距离越远，名字就越小，跟游戏里一样，近大远小——箐姬的那个距离，名字都糊到一起了。这算是开发出了轩辕剑新应用，显示队友强的啊，都能算是第四个技能。” 薇尔汀娜：“敌我识别一直是战场上最大的问题……但主人还是没想到自己的名字，那么要如何实现跟牧满谦一样的召唤能力呢。” 牧剌汉先是招招手，把跑到巨帆边上的箐姬给叫了回来：“薇娜你刚刚的话，给了我一个思路——这把轩辕剑其实是我收藏的一把1:1模型来着，被牧满谦召唤了后变真的了……如果换个思路，我的信息，关键是要‘我的收藏’的话——秋茉月安小区，2单元10栋，2604——” 牧剌汉一把自己在地球世界上的家庭住址报完，眼前就是一黑，然后是一个渐亮转场，眼前慢慢恢复光明，然而看到的场景，却不是道道光荫下的绿茵草场，而是他魂牵梦绕了15年的温馨小窝……然而再次相见，与其说是惊喜，不如说惊吓更多一点，大叫出声： “哇！！！” “吾王？” “主人？” “等等……箐姬、薇尔汀娜？”牧剌汉眨巴眨巴眼，往声音来处看去，那个方向明明是一排手办柜，却能看到她们飘浮的名字，“……等一下，我大概明白了……” 试着再心里默念了一声“牧剌汉”，还真又是一个渐亮转场，小窝场景消失，恢复成了现实……箐姬跟薇尔汀娜，正一左一右关切地看着自己。 第80章 回家? “呼——”牧剌汉长处一口气，先灌了一口奶茶压压惊，“……幸好本来就是坐着的，要不然得吓得坐倒……” 薇尔汀娜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所以说，主人成功了？” 牧剌汉点点头：“应该算是吧，确实看到了不同的场景了，怎么说呢……有点像是戴上了vr眼镜，‘vr’就是说……不用闭眼了，看向哪个方向都是在看另外一个世界，但身体却还是在现实里……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薇尔汀娜：“说‘眼镜’的话，我大概能明白，我们有看专门电影、幻灯片用的‘3d眼镜’，特工也有能看到不同光谱波段的特殊眼镜……应该都不是主人想要表达的‘vr’吧……应该就是‘信息面板’完全覆盖掉视野的效果吧……” 牧剌汉：“没错没错！就是眼睛上显示另外一个世界的信息面板！就是不知道箐姬理解不理解……” 箐姬：“不用照顾贱妾。” 薇尔汀娜：“绍公主还记得信息面板的样子吗？就是整个眼睛全被信息面板给挡住的感觉。” 牧剌汉摸摸轩辕剑：“可惜绑定了，你们不能再用了……反正总算是有进展了！过去15年里我怎么就没想过叫一声门牌号呢？哎！开心，有酒就好了！” 箐姬：“贱妾这就去取。” 牧剌汉：“别慌，等一下再说……秋茉月安小区，2单元10栋，2604！！” 视觉上回到了自己在地球的家，牧剌汉首先低头检视一下自己——果然除了一对透明的虚拟手掌之外，完全没有身体，完全就是一只摄像头飘在半空中的视角，经典第一人称vr视野。 牧剌汉开口对现实里的人说道：“没有控制器、手柄，我得自己站起来走……你们先把食物收拾一下，人也走开一点……我指不定会做些什么动作，撞到什么。” 箐姬、薇尔汀娜：“是。” 等了一会儿，在箐姬说收拾好之后，牧剌汉就站起了身来，“摄像头视角”跟着抬高了两倍多，终于从柜子第一、二层，来到了柜子第五层，牧剌汉压抑住激动的心情。 这套二室二厅二卫一厨的商品房，是他爸妈在他正式工作时，跟他一起挑选的，并且帮他付了首付，剩下的房款由他自己贷款26年还清……牧剌汉还清清楚楚记得，自己拿到电子房门卡时的激动心情，那是一种拥有了“自己基地”的幸福感，终于有了自己独立空间的满足，那心情堪比建立了隆剌王国…… 现在他的视角，正位于房子的主客厅里，环顾一圈，完完全全是记忆里的布置。 这套商品房不算公摊面积，不算小数点、建筑偏差那些，房屋使用面积是室内154平方米，外加3个阳台36平方米。 主厅面积50平方米，从大门进来是鞋帽廊，右手边直接就是一个阳台，滑轨玻璃门，可以直接走到阳台上，放雨伞、鞋子、行李物件十分方便，牧剌汉一般是顺手把快递丢到阳台上，现在这个12平方米的阳台上，靠大门的这半边依然堆满了快递盒子，另外半边则晾晒着衣物…… 牧剌汉暗忖：这是记忆场景重现？哪天的记忆？我哪天晒了这么多衣服，没有处理快递垃圾？ 门廊区域左手边是算在主厅面积里的开放式厨房，再往左前走，就来到了主厅正中间，三米高的天花板，是一圈吊顶，多组灯跟中央空调都埋在吊顶里面。 现在三圈吊顶灯全开着，让室内十分亮堂，阳台方向也是一片白芒，看起来应该是一个舒服的大白天。 通常的业主，一般会在主厅正中间布置一套转角组合沙发，正对大门的墙面布置壁挂大电视。沙发跟厨房之间布置成用餐空间，摆放大饭桌一圈靠背椅。讲究点的话，会用置物架、屏风、落地盆栽之类的等等，做空间隔断，让主厅显得更加错落有致，井井有条。 然而牧剌汉不是普通人，他是一个宅男，整个主厅空间被他们的宅物藏品塞得满满当当。所以没有用餐空间，放置大饭桌的位置，是一个巨大的沙盘桌，用来布置他的《宇宙战争四十世纪》的场景，四周有围了一圈摆放模型棋子桌、架。 四周没有落地盆栽之类的隔断，只有一堆小号模型桌子——一如他芙蓉帐的环境。 用来挂电视摆电视柜的墙壁，放置了2米长，2.5米高，50厘米宽的定制模型展示柜，而这样的展示柜一共有六个，左右间隔1米，前后间隔60厘米地摆了3排，从墙壁延伸到客厅中部，把整个主客厅面积占去了一半…… 缓缓绕着展示柜行走动，射灯自动亮起，把每层手办、模型照得光鲜亮丽，每一层都是满满一个月到一年的工资，全是吃泡面清尾款日子的回忆，一切都是那么苦中满满的甜蜜，热血而有价值。 牧剌汉满满的回忆，满满的感动，内心的情感满溢而出——这是属于我的王国，我是这里的国王，一切都还是记忆里的模样—— 游戏、小说、动漫美少女手办，做工精细，上色精美，一个个如同活着；高达20厘米的机器人模型，一个个细节考究，涂装真实…… 光看已经无法满足牧剌汉内心的情感，伸出自己的“鬼影”模拟手，如同vr游戏里那样进行互动操作，还真跟柜门交互成功了，把一只长戟战姬精灵美少女手办拿了出来。 千元起步的手办，有着精雕细琢的头雕，脸型塑造色不用多说，眉眼是工匠耗费二十二步以上的精密手工上色，眼睛比真人还要灵动。 整体造型姿态充满了动感，如同一副3d全息照片，手办把精灵美少女定格在了她翻耍长戟的瞬间……脸上淡淡的微笑，力量十足的背戟翻手，眼神透出的自信，尽显英武强大。 万巴拉可比细杆子精灵的身体，充满爆发力，有肌肉感多了…… 心中叹息一声。 继续把玩手办。 真是百看不腻，一个礼拜的馒头没白啃，把长戟精灵放回柜中。 这一展示柜有上下三层全是战斗精灵系列的手办……退后一步，纵览全柜，就仿佛把一整个精灵村给搬回到了家中。 第81章 宅物屋的手办柜 深吸一口气，继续参观自己的收藏。 移步到旁边的机械人模型玻璃柜，里面陈列的，虽然都只是两百、一千的模型，但这些机器人、机甲就都不是手办那样的成品，而是需要玩家自己进行拼装甚至上色的……次厅的阳台是牧剌汉专门的“模型工厂”，光各种喷枪、负压喷涂箱等硬件设备，就小三千块钱，而各种颜料、画笔等消耗品，每月消耗在一百块上下。 而作为玩模型的“胶佬”，技术宅，经济上的花费其实是最最最不重要的，而最大的消耗是时间跟精力。不算涂装，光拼装就得两、三天，制作一个完美战损涂装高达18厘米的机器人，一个礼拜都算快的了…… 牧剌汉站到了军模展示柜前，这个展示柜有六层，正对自己的这一整层，只摆了一艘1:200的二战战列舰军模……当年他可是花了足足四个月才完成它的全部拼组跟涂装，放入展示柜后，小射灯四面八方把她照亮的瞬间，他感动到想哭……这战舰就是他的女儿！ “吾王？” “啊，怎么了？哦，我是在研究技能，新发现太多，有点激动罢了，不用在意……” 原来牧剌汉现实里的身体，满脸陶醉地原地转圈，无头苍蝇又疯疯癫癫，亢奋外露地表情更是恐怖骇人，有点吓到一直紧紧盯着他的箐姬了，终于没忍住出声关心道。 牧剌汉也意识到自己不是真回到了家里，现实世界还是有人看着自己的，连忙收敛了一下，同时轩辕剑被动技能也开始发力，把他过分亢奋的情绪平复了下来。 进行表情管理，一副到办公室里视察的模样，开始背手踱步——也确实是“办公室”，王国大帐、芙蓉帐的布置思路，不能说是像，根本就是他照搬自己家来的…… 一开大门迎面就是两排三列展示柜，右手边是阳台玻璃拉门，再往下就是主客厅卫生间的木门，最后就终于来到了最后一列展示柜。 右侧展示柜是贴着电视墙的墙，由于卫生间是内开门，所以不受展示柜影响，而且展示柜也没有贴着门这一边摆放。 而左侧的后方是没有墙壁的，这部分直接是16平方米的次客厅，于是这座展示馆，就成了主客跟次客之间的隔断展示墙。 次客厅前面是主卧的房门，左手边是被作为“机甲模型涂装工厂”的阳台，右边是次卧室。 跟电视挂壁共用了一面墙的次卧室，被牧剌汉打造成了“电竞游戏厅”，光电脑就有三台，家用主机全制霸，立柜、书架、墙柜里全是游戏，以及各种电子设备。 光耳机就有六副，键盘一橱柜，大概二十多把，牧剌汉自己也记不清了，从机械到动漫周边联名应有尽有。 由于他有时候还会进行游戏直播，所以摄像头，照明设备都很齐全，墙面还有氛围灯……堪称顶配的直播环境，但就是没人看。 作为技术宅，全屋电气信息化都是牧剌汉自己做的，全部走的暗线。 主客厅由于展示柜遮挡墙壁，废掉了不少预装的插座、信息接口，但电脑房里的插座、接口就都被过分利用了起来，接了路由器、交换机分线，只有各种电源线、数据线不可避免的暴露在外。 不明就里的人，第一次进到次卧室里，看到满地设备、线缆，四周闪烁的屏幕、灯光，满满的赛博氛围，还以为牧剌汉是在搞什么违法“挖矿”。 在电脑房里兜兜转转尽兴后，回到次客厅正中，径直推开南面主卧的房门。 主卧室自带一个卫浴间，一个衣帽间，面积一共52平方米，而正对房门的则是第三号阳台，虽然只有8平方米，但却是牧剌汉晒衣被的主要地方，毕竟距离最近，往房里收晾衣物都方便，洗衣机自然也被摆在这个阳台上。 而开发商预留的洗衣机位置，是在大门口主客厅阳台，从主客卫生间接水管、下水。 洗衣机搬到这边之后，牧剌汉是重新从主卧接了管道过来。 主卧里的布置，依然是主客风格，除了一台电脑，看视频的设备外，就是一圈实木手办柜，以及“装备架”，墙壁也没空着，没像主客厅那样张贴海报，而是做成了陈列洞洞墙。 他的各种1:1武器模型收藏，或是摆在装备架，或是挂在洞洞墙上……比如轩辕剑就放在主卧中间的装备架上。 而这些能放在主卧里，跟牧剌汉他一起睡的模型、手办，自然都是他最最喜欢的“老婆”们。 现在他就正站在主卧室门口，自我感动中…… 首先侧头看向左手墙。房门被向内打开后，就会贴上这面墙壁。 这是一面挂满枪械模型的洞洞墙，从手枪到反器材狙击步枪一共55把，再加上两百多种瞄具、弹夹、握把、枪口等等各种配件，从上到下，满满当当挂满了宽6.3米高3米的墙面。 可以说，一开门入眼就是接天连地的“军火”展示墙，密密麻麻，压迫感十足…… 牧剌汉关注的几个外国军事博主，他虽然是学的他们这么造的武器墙，但没人像他这样从地板挂到天花板，这么夸张，但别人那都是真家伙……而且牧剌汉想收集的模型又太多，不知不觉中就挂满了墙。 这些枪模，自然都是尼龙塑料搭配部分合金件材质的玩具，影视cos道具，牧剌汉网购回来后，再自己做一些涂装改造，只求外观上更还原作品。 虽然一些玩具，能发射圆柱海绵弹，但就算只有一个外形，就已经让他这个军宅十分满足了！ 在阳台侧的墙角里，放着一架折叠楼梯，除了用来搭脚取挂到天上去了的枪模跟配件外，还有就是用来作为摆放射击靶子的架子…… 牧剌汉沿着自己的军火武器墙慢慢走到头，就来到了卧室狭长阳台，外面还晾着被单、衣服，让他想到了熟铁城的巨帆……自己躺在床上的最后那一天，屋子里是这般模样的吗。 第82章 召唤技能是这样实现的啊 拉开落地玻璃门，来到阳台上。 用飘浮眼前的模拟双手跟被单互动，将其掀到一排，来到阳台全包式玻璃窗前，抚上玻璃窗看向外面——外面是熟悉的小区庭院绿化公园，不熟悉的是白天阳光下的安静祥和。 超高层小区，住户密集，主卧阳台朝向，白天小区绿化公园里应该会很热闹。大门口阳台、次卧飘窗可以看到更多的城市市区。 26楼只在这栋商品楼的中间位置，由于朝向关系，可以透过对面楼宇的间隙，瞥见一线小区外面繁忙的城市。 只见街道、马路、立交桥上，那叫一个车辆往来，川流不息，远处跟立交平行建设了一段路后又分离开去的轻轨线路上，轨道列车似缓实快地循环往复…… 由于小区位于市内一环位置，所以外就是商业街，全天都十分热闹，前几年看世界杯到凌晨4、5点钟都能下楼吃到小烧烤。 窗外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平常又不平常的城市日常景致，再次得见，真是十年生死两茫茫，牧剌汉眼角抽搐发酸……最近泪点真是越来越低了，好在有了轩辕剑…… 当年自己的目光永远停在房间里，出门也只是去公司、取快递，吃饭全靠外卖…… “平常”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贵…… 那么这vr虚拟实景，重现的窗外城市，是视频还是贴图？是自己记忆里的场景，还是在实况直播着呢？ 自己现在人虽然在超级平原世界熟铁城，但看到的画面难道是地球秋茉月安小区2-10-2604？ 牧剌汉试着拉动窗户，然而无法互动，对着窗户进行拳击，各种尝试离开室内，也都没有反馈，甚至直接穿模，视野无法离开室内分毫…… 最后放弃对场景真实性的探究，回到卧室，武器墙正对面的是两扇门，分别是衣帽间跟主卧卫浴室，这个设计是整套房第二的槽点——由于衣帽间跟主卫共用一面墙壁，就使得衣帽间很容易受潮，这也是入住后才发现的问题。 不少业主直接把衣帽间跟主卫打通了，做了个六米长的超级浴室。牧剌汉没有，尤其是养宠物的家庭，作为宠物窝挺好。 牧剌汉就没有这么麻烦，直接接受了开发商主持的户型解决方案，统一使用维修基金，把衣帽间做了整体防水处理——于是这里就变成牧剌汉宝物库。 他没有把这里放衣帽，而是把心头肉中肉，都藏在衣帽间里，防尘防灰，反正他也没多少衣物，阳台对面墙壁，就摆着一个1.2米的衣柜，他都没有装满，日常换穿的，直接丢在两个客厅的沙发、椅子、桌子上…… 站在阳台这边看对面，从左往右，分别是衣帽间的门，衣柜，床铺，武器架，主卧门……床铺是3米的双人床，超占空间，本来可以摆两排武器架、陈列架的，但爸妈毕竟给了首付，按他们的要求，弄个大双人床，做为婚房配置，也是理所当然的。 看见床铺可以互动，牧剌汉没有多想就躺了上去。 不是陌生的天花板，而是熟悉的壁顶智能电视大屏幕，一般人是躺床上玩手机，而牧剌汉这边则是玩电视，拿天花板超大屏幕刷视频app…… 每当听同事们说，他们睡着了被手机砸醒时，他只能笑而不语……他这要是被电视砸一下，怕不是命都没了。 另一边，现实里。 牧剌汉的身体也平躺到了草地上，然后就莫名其妙想到了“重生”、“死亡穿越”这些…… 所以。 该不会自己就是躺床上被屏幕砸去的异世界吧？ 噫—— 怪血腥的，印着心爱“老婆”的被套床单岂不是都被弄脏了？ 不对。 碧丽涅是把自己肉身直接召唤到了“大魔王世界”的，现在这幅身体虽然51级了，但还是从地球原版成长而来的。 看来安装师傅没骗人——地震楼塌了，电视都会连在天花板上…… 漆黑的液晶屏幕上并没有倒映出躺在床上的人影。 关机时屏幕虽然是纯黑的，但依然有点镜面效果，睡觉时照着镜子有点瘆人，所以后来给屏幕加个了拉帘……有时候放蓝天白云的天空视频画面，配合着电动拉帘，就有点到了室外的感觉，而现在则是让他想到了自己真身所在…… 弥垄龙大草原上所有建筑、帐篷，都是带天窗的。 而且后背草地的触感是真实的。 坐起身来，下床，牧剌汉终于把注意力转到了轩辕剑上——安安静静摆放在武器架熟悉的位置上，心中呼唤“轩辕剑”，信息面板在视野里亮起……也不知道是眼前的轩辕剑，还是挂在腰上轩辕剑给出的反应。 接着牧剌汉向家里的轩辕剑伸出虚拟手。 跟其它模型、手办一样，是可以互动拿到手上，但在现实中没有任何实物的触感，一样还是空气。 眼前虚拟的轩辕剑，在外观上那是比真的还真，牧满谦召唤出来的轩辕剑，都没有这把虚拟物品来得细节丰富，但在大体上还是能看出是同一把剑的。 “轩辕剑。”牧剌汉试着又叫了一遍，这一次出现了第二块信息面板，原来第一块是身上轩辕剑的，而要激活虚拟世界的这把，看来得用模拟手拿起来互动才行。 而这第二块信息面板，除了物品名字之外，就只有两个按钮“召唤”、“取消”，而此时“召唤”按钮是黑的，处于无法使用状态，可能是已经被召唤了的原因。 原来如此！ 召唤技能是这样实现的啊！ 牧剌汉强自按耐住心中的激动，当即冲进衣帽间，触碰里面一架长达1.2米的超级星舰模型，叫道：“宇宙战舰，帝国级，天狼号！” 面对弹出来的信息面板，想都没想就把“召唤”按了下去——结果又弹出了一层信息框—— “消耗点数1000万点，‘确认召唤’，‘是’？‘否’？” 噗—— 点数？那是什么？ 感觉吐血的牧剌汉，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狂点“是”再说，于是就弹出了第三层信息框—— “您的剩余点数不足，‘确认’。” 牧剌汉仰天大叫：“什么狗屁点数啊喂？！都到这一步了给我来这个？！1000万？你氪金手游吗你！” 第83章 vr游戏 “只闻其声,不见其影”的“天外音”在牧剌汉耳边响起—— “吾王？” 牧剌汉向声音方向扭头，结果只看到了墙壁，于是就这么望着墙后的虚空，道：“哦噢……我没事没事，随便乱叫着玩儿呢，这vr太真实了，都忘记周围环境了……” 又被吓到了的箐姬，向看着她却又没在看她的牧剌汉躬身：“吾王恕罪，是贱妾大惊小怪了。” 薇尔汀娜趁机打听：“情况如何？能召唤了吗？” 牧剌汉做着举着什么大件物品观察的动作：“有头绪了，主要还是不知道自己名字的原因，有点搞不清召唤的代价……轩辕剑应该就是从这里出去的没错了，显示着‘已经被召唤了’的信息……但细节上差距还是挺大，我家里这边是玩具，合金陪塑料材质，现实里那把变成了真家伙，材质都不一样，其它什么都不可能一样了，完全不是游戏里的属性……” 薇尔汀娜：“‘家’……听主人叫的‘名字’像……门牌号码？” 牧剌汉把星际战舰放回衣帽间展示柜里，关上防尘玻璃罩走出来：“我这失忆挺神奇，就只忘记了‘自己’，其它什么都记得……就像是一部放映着的电影、纪录片，把主角的位置给抠掉了播放……住处名字叫出来，应该是相当于建造游戏里，进入建造界面吧，按下了‘b’开始选择模型进行建造……我说的很多东西你们都听不懂吧。” 箐姬：“贱妾在努力记下来，稍后领悟……” 薇尔汀娜：“人老了，确实有点跟不上，每次都得跟箐姬聊聊。” 牧剌汉：“……不用懂，都是没必要的知识，就当我是在自言自语吧。” 箐姬：“不不不，吾王金玉良言，贱妾全仰赖薇婆婆教导解惑……” 牧剌汉没有再理会天外音，因为他又径直走到了洞洞墙面前，观摩思考起来。 薇尔汀娜接箐姬的话：“那，vr，‘微啊儿’，箐姬觉得会是什么？” 箐姬有点抓头：“啊？哎，唔……应是薇婆婆，所言‘电影’之类……只是，只是吾王所言，‘游戏’，一直无法透悟……” 薇尔汀娜：“毕竟没见过，真很难理解，不存在于认知中……我也只能说说字面上做的强行名词理解……所谓‘游戏’……” 见牧剌汉没有再跟她们对话的意思，两女就自己窃窃私语总结分析消化起情报来…… 现实里玩vr游戏，外人看起来就是时而原地踏步，时而虚空绕圈，时而手舞足蹈，自言自语亢奋无比，状若疯癫…… 凡是没有vr体感游戏概念，反而充满巫蛊迷信认知的古代人，见到这副场景，直接会被吓死，以为他是着了魔，被什么脏东西附了身，就算是打过预防针的箐姬，也依然心惊肉跳，时不时忍不住出声问一句平安。 牧剌汉时不时他对着虚空嘴里念念词，向空气伸手拿捏的模样让箐姬惶惶无措，但又不好不停出言问安，只能强自压抑不安，专注于跟薇尔汀娜的小声情报交流，却还是忍不住偷眼关注牧剌汉。 而牧剌汉这边，在“家”里乐不思蜀。 此时随手拿起了一把标准ar突击步枪模型，模拟手可以完美互动拆卸弹夹，软弹按压释放操作也能进行，打开保险，对着衣帽间的大门就是一通射击，一排十发吸盘泡沫弹，稳稳吸附到木门上。 房门都是抛光上蜡上漆的，表面光滑平整无比，是吸盘软弹完美的附着平面，还有衣柜门也是如此，都是牧剌汉软弹射击的受害者。 牧剌汉一边回忆着过去玩模型的快乐日子，一边思考着召唤的问题—— 刚刚他调出了手上ar突击步枪的信息面板，到了消耗点数界面，显示只用3点就能召唤了，这跟1000万点的差距有那么一点点大……又换了几把枪试了试，看起来点数消耗并不跟枪种、口径有关，而是跟其它什么相关。 牧剌汉心目中最强的狙击步枪也只消耗3点，而一把二战拉栓步枪“卡尔98”都要2点…… 在搞不清楚自己有多少点数，点数如何获得，是否可再生，是不是升级获得的前提下，牧剌汉可不敢随便进行召唤……如果点数十分珍贵稀有，随意浪费掉了，岂不是号就废了？能删档砍号重练吗？ 但有些事，总得有第一次。 牧剌汉又去试了试跟轩辕剑出自同一部作品的，另一把“神器”伏羲琴，也只消耗1点，难怪牧满谦能召唤。 但既然都是消耗1点的话…… 牧剌汉最后回到了洞洞武器墙面前，拿起了一把纯黑色的重型狩猎手枪。 这是一把出自游戏《神威枪帝驱魔事务所》里的武器，作品里设定是一把黑色的“沙漠银”，是为了规避现实枪厂的版权问题，所以改成了纯黑色的涂装，还专门做了设定——黑色哑光是为了低调，携带时不会太过惹眼，同时不光是在夜战中，任何场合，都不会因为反光，高亮的颜色而暴露自己。 而这把重型手枪作为主角的武器之一，它自然有自己的名字—— “黑星！召唤！消耗点数，消耗1点！确定！” 牧剌汉已经逝去了的中二之魂突然复活，就算并不需要什么咒语，但既然要召唤，就得有仪式感，招数名称就该大声叫出来啊！ 光影一阵渐变亮，vr家场景消失，视野回到了熟铁城东南角试验场，一团柔和的光球飘浮在身前，一如轩辕剑维修时的那团。 四下张望找到薇尔汀娜、箐姬，她们也都一脸震惊地看着这离地不到一米的光球……牧剌汉开口询问：“你们也都看到了？” 箐姬：“正是。” 薇尔汀娜：“主人回来了？这是完成召唤了？” 牧剌汉围着光球转圈，伸手碰了碰：“嗯，这是召唤成功了吗……有点……这光球跟之前的有点不一样，不能伸到里面去，哦——估计是在物质生成吧，无法凭空出现是吧……我还担心召唤出来一把模型呢，就先拿把便宜的实验。” 薇尔汀娜结合听到的信息：“‘便宜’，主人是在说‘点数’消耗吗。” 第84章 召唤技能觉醒的代价 牧剌汉现在视线焦点，汇聚到视野右上角的位置，那是游戏ui数据栏常见的位置，刚刚他注意力被光球吸引了去，现在突然发现，自己视野右上角出了一个白色的数字： “‘50’……也是，点数消耗了一般都应该会出反馈的，右上角应该减了数字……触发语音是什么呢‘点数’？‘召唤消耗点’、‘召唤点’、‘消耗点’……果然，语音不重要，要想着那个东西的同时叫，就会弹出来……那么最开始我是51点？跟级别相关？升1级获得1个点数这样的吗……唔，也有‘loading’进度条跟时间倒计时……” 这段没头没脑的回答，基本是牧剌汉自言自语，自己进行分析了——他又不由想到了牧满谦，孩子升到了1级，有了1点技能点，然后召唤了轩辕剑，最后让自己获得了召唤技能的钥匙，但……如果这是召唤技能觉醒的代价，那他宁愿不要—— 牧剌汉自言自语滔滔不绝之后，又陷入到了自我反思的沉默之中。 还是说是报应啊…… 时间流逝。 进度条不知不觉读完，眼前的光影，脑内的音效惊醒了牧剌汉。 只见眼前的光球突然化成光粒片片碎裂，如同萤火虫飞散满天，然后一把乌黑亮丽的大手枪现身。 受重力影响直接开始下坠。 牧剌汉虽然在想着心思，但身体本能作出了反应，弯腰探手一掏就接住了黑星，而且还是标准的右手持枪姿势。 动作麻利地解除弹夹锁，检视完弹匣情况，上弹拉栓，转身也瞄准地对着城墙就是一枪。 嘭—— 火器的雷鸣第一次在熟铁城响起。 牧剌汉一个闪身，就跳到了墙壁着弹点……不知道是点357、点44，还是点50那种子弹，反正百米开外射击，巨石墙壁如豆腐般被凿了个光滑的眼。往里面瞄了瞄，漆黑一片，显然并没有击穿，手指伸进去掏了掏，当然是摸不到底的。 牧剌汉研究半天，薇尔汀娜跟箐姬才跑了过来。 薇尔汀娜看看弹孔，看看牧剌汉右手上的黑星，感叹道：“真召唤出枪械了啊，这召唤技能……” 箐姬则则有点懵：“这、这是……” 薇尔汀娜：“地球世界、罗可西翁的常见武器。” 箐姬按按胸口：“原来如此，如此大响动，贱妾只知炼金兵器……” 牧剌汉先把黑星关上保险，然后才仔细把玩起来：“硝烟的味道……话说，你们箐国有没有‘打雷’啊？” 面对热兵器发射，动物会受惊吓乱跑，但人类更可能呆立原地，紧张观察四周情况，比如箐姬，对于突然的巨大声响，被吓了一大跳，肾上腺素爆增的同时，并没有其它动作了，看上去吓呆了一样……在见到薇尔汀娜走向墙边后，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上。 箐姬肯定道：“有‘雨雪’，也是有 ‘电闪雷鸣’的。” 对于真枪，来自绝对和平禁枪社会的牧剌汉，有一种天生的畏惧，在拿到真家伙的激动劲过后，就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其实我只是想做做试验，没想到真给召唤出来了，而且并不是模型玩具，跟轩辕剑一样变成了真的……我们的猜测是真的……” 薇尔汀娜：“恭喜主人。” 箐姬：“恭喜吾王。” 牧剌汉又摸了摸身后墙壁上的枪眼，先重复了一句：“哎，真是真家伙啊……这把城墙打了个眼，不会影响到强度吧？” 箐姬瞅了瞅枪眼：“吾王不用多虑，此种损毁不在话下……天天城墙修葺，大地之蚀，底座裂纹更大……” 突然几个人影从天而降，西北两面围挡的风帆也被掀起，冲进来了一堆禁卫军战士——大家都被突如其来的大声响给吸引了过来。 牧剌汉安抚安抚赶来护驾的几十人，然后把他们统统轰走。 等半密闭的草场上再次只剩3个人时，薇尔汀娜认真向牧剌汉进言：“主人，那么现在试验既然成功了，比起手枪，再该召唤反坦克火箭筒了，至少也该反坦克枪械，才会对现在的局势产生影响……” 牧剌汉正在向场地中间走去，手搭凉棚，看着漏缝巨帆天棚投下是阳光：“其实啊……昨天晚上的分析会，当盘出我能召唤地球装备可能性之后，我就有了个想法——我儿子拿的这把轩辕剑，并不是现实存在的啊，那是不是我能随意召唤我概念里存在的东西呢？那么什么东西是最好的反坦克武器？自然是坦克或者武装直升机啊！我就想着要马上召唤个坦克什么的，越想越兴奋，然后就睡着了……” 箐姬两眼一亮：“吾王所言既是！我隆剌王国也拥有‘坦克’即可！” 薇尔汀娜：“罗可西翁的坦克性能数据，告诉过主人了……如果对抗的话……” 牧剌汉摆摆手：“我懂你的意思，放心，我自然会召唤过来性能碾压的。” 薇尔汀娜：“根据毋兰所述，‘输送’过来的坦克，并没有比本土性能提升多少，装甲防护甚至有所下降，炮塔完全没有外置装甲，俯视才会一小一大两个方块……还有正面防护似乎也有所下降，可以被弓箭射穿，并不是怀疑大巴人的力量，而是听毋兰描述她们的战斗经过……” 牧剌汉：“没错，听起来确实很脆的感觉……再怎么说，弓箭也并不是穿甲弹。” 薇尔汀娜：“所以我觉得，直升飞机应该是个好主意，罗可西翁方面也没有制空权的样子，大巴人弓箭防空，夺取天空，那就可以单方面猎杀地面单位了。” “……” 牧剌汉听后开始沉思，而这段技术性十足的对话，箐姬完全没有插嘴的余地，甚至听都听不懂。 “武装直升机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适用性强……”牧剌汉继续把玩黑星，由尼龙塑料变成全金属哑光真货，让他这个军宅兴奋地觉得像是在做梦，“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考虑的，但是……这片天空明显有问题啊，跟行星的大气系统不大一样，资源有限，各方面都求稳吧……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没有比这里更适合坦克奔驰大战的了，低空的直升机容易猎杀地面目标，但也容易被地面集火啊，这光秃秃的大平原，机枪什么的密集防空火力网就够直升机受的……武装直升机没有足够的导弹支持超视距作战，是没有明显优势的。” 第85章 召唤小萝莉尼芙尔海姆 牧剌汉说着说着就又开始自己分析起来，滔滔不绝、喋喋不休，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渐渐就有了自己的主张，心意已决，向来乾纲独断的牧剌汉，就不再征求他人意见，抬手呼喊，直接进入召唤界面：“2-10-2604！回家，宅物屋！” 视野一暗一明，回到了“vr家”中。 果然门牌号“咒语”并非是唯一的启动“密码”，心中只要有念想，形成“家”的概念，就能激活相应的功能，所以缩略、缩短“咒文”也是有效的。 回到自己的小窝，宅物屋中，牧剌汉直奔主客厅展示柜区，找到一众装甲单位，首先一一确认了召唤所需消耗点数…… 手办这块，所有未来科幻角色，比如装备是机甲的美少女战士之类，都超出了点数预算。 模型这块的情况，未来装甲单位，无论空中还是地面的，点数价格基本一样，都是三位数以上。 结合从枪械那边的经验，点数消耗高低只跟某种综合性能挂钩…… 想到这里，牧剌汉停下了一件件触摸过去的手，最终从军模展示柜里捧出了一辆漂亮的近未来主战坦克，重复“黑星”的召唤过程：“召唤——尼芙尔海姆——16点，确认！” 召唤成功，自动退出vr视角，牧剌汉看见身前2米开外草地上出现一团柔和光球，一如刚刚花1点召唤黑星的场景，只是这团光球更大……然而却又没有想象中的坦克大小，只有1米方圆的感觉。 如果自己真成功召唤了主战坦克，“尼芙尔海姆”，怎么说光球直径也该有8、9米吧。 薇尔汀娜来到牧剌汉身边，确认道：“主人是召唤了反器材狙击步枪，还是反坦克导弹？” 牧剌汉淡淡道：“是坦克……” “……”薇尔汀娜眨眨眼，看看牧剌汉又看看光球，虽然疑惑，但不好发问，因为“召唤技能”她是完全不懂的。 其实牧剌汉心中也挺疑惑的，于是开始查看各种信息，又是开信息面板，又是回宅物屋，确认自己是不是召唤错了。 而此时光球的进度倒计时是在继续的…… 时间流逝，读条结束。 只见光球炸裂，视频后期粒子特效般四散奔逃，一个美少女，或者更确切地来说，一只看起来跟埃米汀差不多身高的小萝莉，从光球正中显身。 听到箐姬的惊呼，牧剌汉退出宅物屋，马上就注意到了土坑半空中，凭空出现的娇小人儿…… 大变活人？还是清洁溜溜的…… 这场面就让牧剌汉想到自己两次穿越时，也都是这么个情况，除了自己纯天然的一身皮囊外，前一个世界的一切物质全部湮灭消失不见踪影…… 深受礼教束缚的箐姬，看得目瞪口呆，掩着小嘴，指着地上：“吾、吾王，这、这姑娘怎么，怎可……光天化日之下……” 此时小小金发美少女双脚着地，落进光球消失之后留下的土坑里，缓缓睁开眼睛，直接就盯上了牧剌汉，酝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绪，皱眉道：“嗯嗯……原来如此，是这样啊，所以……就是你……噫呀——” 还没说两句，似乎触觉神经，身体各方面感知开始工作，察觉到了身上某种异样，低头一瞅，立马绷不住了，尖叫一声，抱着身子蹲了下去…… 本来绷着的薇尔汀娜，见此场景突然笑了，语气轻松地提醒：“主人，我虽然听不懂这姑娘说的话，但她这副模样……咳哼，主人你是不是该……” “哦？哦噢，喔——”牧剌汉随便应了两声。 他从金发小萝莉出现开始，眼神就直勾勾盯着她了，视线完全一瞬不瞬，死死黏在她身上——他并不是在占便宜，享受一般只有轻小说里的主人翁才能拥有的“幸运瑟狼”福利，毕竟他是有三位数老婆的人了……而是他已经认出了小萝莉的身份。 她的这张脸蛋儿，牧剌汉真是再熟悉不过了，《末世少女装甲兵》系列里的主角之一！光她的手办牧剌汉就买了7个，而她所驾驶的坦克“尼芙尔海姆”自然也买了，正是牧剌汉刚刚拿着当召唤媒介的军模，价值五百多块钱的1:30合金典藏版！ 现如今主战坦克“尼芙尔海姆”的驾驶员代号为“尼芙尔海姆”的小萝莉，活生生地出现在了面前，不是隔着屏幕，不再是摆件，而是有血有肉，超可动能说话有表情，语气声音还是全中文的大活人！！！ 这对一个宅男的冲击能有多大？！ 不亚于彩票多重下注中了十个亿！ 所以牧剌汉才会一如旁边呆立原地的箐姬，死死盯着尼芙尔海姆发呆…… 完全没工夫去思考，自己明明召唤的是坦克，怎么出来了个人…… 此时小萝莉尼芙尔海姆抱着膝盖蹲在地上，脸红到了耳朵根，埋着脑袋完全不敢观察四周。一头长长的金发后背散开，铺到了土坑地上，如同披了件金色的大斗篷，模样如同受惊的小动物，小小一只，可爱极了。 薇尔汀娜在小声提醒过后，却察觉牧剌汉嘴上有反应，但完全没动静，再偷眼往他脸上瞅了一眼，就见牧剌汉一副失了魂的样儿，而箐姬那边虽然没再呆掉，但也一副原地呆愣，没了主见的样子…… 结果到最后这场面看来只能她来处理。 抬脚上前，走下土坑，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搭到地上小萝莉身上……见小萝莉抬头看向自己，小巧精致的脸蛋，细腻的皮肤，蓝宝石一样的大眼睛，真是我见犹怜，也不怪主人会看呆了，美得发光，连她这个老婆子都心生怜爱…… 薇尔汀娜连忙摇摇头，收收心神，开口道： “……能听懂我的话吗？刚刚你用的是主人世界的语言吧？你是由主人的召唤穿越到此的，等会儿跟主人仔细聊聊。” 小萝莉冲着眼前的婆婆叽里咕噜了一通，果然是薇尔汀娜听不懂的语言……但广义上的语言，除了语音外，还包括肢体、表情……看小萝莉的神态，薇尔汀娜感觉她像是在道谢，于是回以一个让她安心的慈祥和蔼微笑，就不再看她，而是转身向箐姬，道： “箐姬，我们别盯着人家看了啊，让这孩子不安了！” 第1章 再召唤俩 “噢——” 箐姬本能地答应了一声，脸虽然侧开了，但眼睛还是锁在尼芙尔海姆身上，没离开对方那天神雕琢般的，非人类的脸蛋，以及那身只有传说中仙女才有的晶莹剔透到甚至会发光的皮肤。 薇尔汀娜摇摇头，走上土坑来到她身边，一边摇摇一边说道，才让她回神……缓了一下后，反应过来之前薇尔汀娜的要求，答应了一声：“哦！！” 别看箐姬平时表现很稳重的模样，实际上还是个小丫头…… 薇尔汀娜哭笑不得了一下，交代道：“箐姬，来来来，我们去拿些衣物过来……” “诶？但……” 箐姬一开始不明白薇尔汀娜什么意思，直到被薇尔汀娜不断打眼色，跟着她的眼神看向隆剌王……心中渐渐升起一股明悟，垂头应是，道：“好的。” 临走前，薇尔汀娜有意无意，话里有话，向牧剌汉大声，道：“我跟绍公主回王宫去为这位穿越的姑娘取衣物来，会花一些时间……铺地布、食物都放这里了……我们会吩咐周围人都散开，不用再守着了。” 也不管牧剌汉有没有听进去，行个礼后就自顾自拉着箐姬告退了。 箐姬回头，最后偷眼打量一下坑中楚楚可怜的人儿，虽然知道不该嫉妒，但心中还是莫名一酸一揪的…… 现场安静下来，阳光细细，喧嚣远远。 “……” 牧剌汉缓过了劲，看着把宽松编织风衣套到了身上的尼芙尔海姆几次张口欲言，心中一万个念头跑马闪过，最后终于恢复了语言功能：“尼芙尔海姆，你是尼芙尔海姆酱！！啊，稍等——薇尔汀娜！箐姬！” 他转身叫住已经走到了五十来米开外，就要掀帘离开的两女，大声下令：“别回王宫了！那个衣服，跑那么远干嘛！就近征用三套衣服过来，两套埃米汀大小的，一套箐姬，不对，一套安波谢丽娜身材的，对，女人衣物，快去……啊，还有，选干净些的！不用太多，太漂亮的！！” “是！”薇尔汀娜大声回答，然后领着箐姬去办事了。 等牧剌汉交代完毕转回身来，没有套袖子，保持抱膝坐地姿势，从内侧逮住宽大外套，仿佛裹在一床小毯子里的尼芙尔海姆，当先开口，道：“……所以这个世界里的‘少校’就是你吗，请问大名。” 语气平淡，无悲无喜。 过度激动似乎也是负面精神状态，牧剌汉感觉自己的“上头”冲过了一个阈值后，就猛然一醒，应该是被轩辕剑给免疫掉了…… 虽说他自己都是才冷静下来，但嘴上却忍不住调侃少女：“嚯，恢复冷静了啊……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铁心魔女’居然有这么小女孩的一面啊？” 尼芙尔海姆这次脸没红，甚至还瞪了牧剌汉一下，小脸撇到一边：“少校，属下现在不太方便，就不敬礼了，另外……绰号还是省省吧，那都是刻板印象，‘铁心’、‘寒冰’什么的应该是那个真正从冷地方来的家伙吧……” 牧剌汉下到土坑里，蹲下身来：“大家又不知道你们私底下的模样嘛，你们到了战场上，打起来火爆又疯狂，一个个对外人态度又冷冰冰，硬邦邦，外号自然就这么几个词咯。” 尼芙尔海姆皱眉，但并没有躲闪开的意思：“你还真了解我们啊……但我却一点都不知道‘新上任的少校’……” 牧剌汉：“你还没注意到自己在用中文说话吗？” 尼芙尔海姆：“嗯？我的文本是按游戏设定语言来的。” 牧剌汉撑着膝盖：“嗯？游戏？卡厄拉米安基地？” 尼芙尔海姆：“嗯？架空世界……看来我们之间存在一些情报差，需要进行一下情报交互，同步下信息……” “稍等。”牧剌汉拍拍腿站起身来，“等人到齐了一起进行情报交换吧，免得一遍遍来——秋茉月安小区2-10-2604——召唤！阿尔钢昆、思薇托韦德，消耗32点，确认！！” 没等尼芙尔海姆发问，牧剌汉就又召唤了两个光球…… 时间大概过去了20到30分钟，当薇尔汀娜跟箐姬抱着衣物，再次回到试验场地，从巨帆围墙之间缝隙钻进来时，第一眼就发现现场又多了两人，准确来说，是多了两个跟尼芙尔海姆一样，用任何词汇来形容都显得苍白无力，只能说完全不似人类存在的精致美少女。 当然，清洁溜溜方面，也跟尼芙尔海姆一模一样。 对远处呆立住了的薇尔汀娜两女，牧剌汉连忙招呼，道：“回来了？我这边也刚刚完成召唤……快快快，把衣服拿过来……” 当薇尔汀娜跟箐姬跑到十来米位置的时候，牧剌汉就忍不住了，接着道：“来来来……先给你们简单介绍一下——” 说着就一指，站得笔挺，一动不动，仿佛没有生命人偶一般的金眼白发萝莉：“这位是思薇托韦德。” 思薇托韦德立正，目视前方，声音高昂坚定：“到！” 思薇托韦德的表现，跟尼芙尔海姆完全是两个极端，白毛萝莉根本没有因为目前装扮状态而动摇，没露一丝一毫女儿家家情态，完全当自己就是一台没有感情的战争机器。 她自己不羞，依然坐在地上的尼芙尔海姆替她羞死，脑袋都埋进了自己双膝里，完全没眼看了…… 然后牧剌汉手指一转：“那边蹦蹦跳跳的是阿尔钢昆……” 阿尔钢昆被召唤出来的表现，就跟她的火红头发一样，活力十足，一落地既不像尼芙尔海姆那样缩着，也不像思薇托韦德那样原地罚站，而是马上动动胳膊踢踢腿，四下转悠起来，无比好奇地调查着这个新世界…… 阿尔钢昆听到汉语叫到自己名字，叉腰回头，右手剑指比了一个敬礼：“哟！” 打完招呼就又开始东张西望，甩手甩脚四下活动起来……也是一副完全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光着的大方模样。 然而，她对新世界的第一印象显然不太好，因为她此时捏住了鼻子直扇：“噫——好臭，好臭哟！” 第2章 草原劲装 尼芙尔海姆伸长了脖颈观望。 虽然听不懂牧剌汉他们那边在说什么，但薇尔汀娜、箐姬已经来到跟前，她们手上捧着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于是不管不顾道：“是拿衣服来了？给我们的吧？快拿来！还有——少校，你转过去，不准看过来！” 牧剌汉举手投降：“行吧，行吧，我出去总行了吧……我过五分钟回来，爱安、思娃，你们也都来穿上衣服，等会儿我们好好谈一谈……薇尔汀娜、箐姬，多帮下她们，我们的衣服她们不会穿的……我让这两位帮你们穿衣服。” 他这一句话里用了两种语言，而且跟巴巴利安语比起来，他汉语普通话反而有些僵硬，毕竟十五年没用过了…… 此时话一说完，他也不等回应，一个闪身就出现到了六十米开外，从两张巨帆之间钻了出去。 阿尔钢昆跳起转身，一手捂嘴，一手指着牧剌汉离开的方向，惊声道：“哇哦，超人？” “请更衣，请更衣……”箐姬满脸堆笑，囔囔着阿尔钢昆听不懂的语言，手上捧着大号的衣物，抖开来往她身上披去。 阿尔钢昆汉语道：“哦噢！衣服吗？给我的？看看……噫，怎么有股怪味——” 然后一脸嫌弃地往外推……以她的性格，审美观念，价值品味，就算光着也不愿意穿奇奇怪怪的东西。 箐姬不理解她话里的意思，但又必须完成隆剌王的命令，于是继续满脸堆笑地要往阿尔钢昆身上套衣服。 阿尔钢昆就继续往外推，嚷嚷着不想穿、不要……然而在力量上，她完全被箐姬给压制住了，推搡中脱身不得。 见“少校”离开，附近又没其他男人了，尼芙尔海姆就从自己的“被子”里钻了出来，此时正在跟薇尔汀娜用手语比划着衣服的事情，见阿尔钢昆跟箐姬纠纠缠缠，推搡着靠了过来，不由皱眉道：“挑挑拣拣个什么，爱涅，你真当自己是大小姐了？” 阿尔钢昆被比她矮一个头的尼芙尔海姆给训住了，啧了一声：“不是大小姐，也别把自己不当‘人’了吧。” 说完自己一把夺过箐姬抖开的衣物，往自己身上比划了起来。 而一直安安静静的思薇托韦德，已经不声不响地翻完了衣服堆，给自己套好了一件大褂子。 薇尔汀娜瞅见，赶在思薇托韦德绑紧系带，连忙拦住，阻止她把最外面的罩袍穿成内里衣物绑死。 一通鸡飞狗跳，照顾幼儿园熊孩子一般，给三女打理穿好……还好是温暖季节，衣物就两层，并没花多少时间…… 在大巴人帐篷社区里转悠了下的牧剌汉，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跳回到了试验场风帆外，用两种语言叫了一遍：“里面的！你们好了没？！” 箐姬拉长了的声音：“噶哈——” 阿尔钢昆中气十足：“好啰——” 牧剌汉应声钻了进来，一个纵跃就来到了场中五女面前……先上上下下打量穿成了大巴人样子的三女：“……唔，还不错，就是好怪……虽然好怪……再看一眼……” 尼芙尔海姆：“少校，别开玩笑……” 阿尔钢昆臭着脸咂嘴。 “对，正事要紧，说正事……”牧剌汉整理下思路交代道，“薇尔汀娜、箐姬，我等会儿说的话，都是用地球语言，你们听不懂的，就先呆在旁边，我可能有些记不太清的事情，需要问你们……” 在牧剌汉说话的时候，思薇托韦德自动来到他身前一米位置立正。 尼芙尔海姆见状，想了想后，就站到了思薇托韦德身旁，也是一个立正。 最后阿尔钢昆歪歪头，不情不愿，甩手站到思薇托韦德身旁……然后感觉不对劲，又从最右边转到了尼芙尔海姆旁边，也就是三人的最左边……于是三女就从矮到高，在牧剌汉面前完成了列队。 牧剌汉一扭头就看见这三只抬头挺胸目视前方地站军姿，嘴角抽抽，不由得一阵好笑：“行吧……嗯，这站整齐了看，草原劲装风格的衣服真挺适合你们的……” 大巴人以力量为美，所以男女服饰都一样，在温暖的季节，单层劲装配外套，或者风衣、罩衣、披挂，都是上衣下裤，没有影响活动的宽腿大袖长袍设计，那是节日服饰。 衣物编织、针绣的花纹越多价值就越高，而一般就算是无花纹的素色衣物，也会配一些带花纹的腰带、束腰。 总之牧剌汉的这句“挺适合”，其实只是随口场面话，因为就算薇尔汀娜、箐姬挑来的衣物，花纹再丰富华丽，穿到三女身上不合身也白搭—— 不存在工业化，更没有标准化的异世界，自然没有标码成衣，所有衣物做出来的尺寸，都是跟着衣匠感觉走的。 没有尺码，牧剌汉随口说了个大小，薇尔汀娜跟箐姬急切间搜罗，那大的大小的小，没有两件是一个尺寸的，穿起来能合身才是奇迹。 也好在薇尔汀娜隐隐猜到了牧剌汉的想法，多了个心眼，没有真只拿三套衣物过来，而是从大大小小抱了二十多件过来，让尼芙尔海姆、阿尔钢昆、思薇托韦德把最合适的给挑了出来套上。 然而依然不可能合身…… “……” 牧剌汉半开玩笑的场面话，换来了一阵冷场……面对自己疯狂追捧过的虚拟角色，突然活生生站到了面前，牧剌汉还是有点不太适应，有点退化回了高中小男生，青涩又腼腆，没话找话，搓搓手： “那个……总之，先欢迎你们来到超级平原世界！咳哼，我有15年没说过中文了，有点生硬，你们听得懂吧？” “……” “那个，你们刚穿越肯定很混乱……放心吧，我也很混乱，啊呸……我的意思是说——我也一头雾水，这是我第一次召唤，不对，是第二次了……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啊，对了！明明我要召唤的是坦克战车来着，怎么变出来的是你们这些坦克兵啊？” “……”面前三名美少女坦克手依然沉默不语，目视前方，坚定不移。 牧剌汉皱着眉头在她们面前踱了两圈，突然一拍脑门：“稍息！立正！稍息——自由发言！” 第3章 自我介绍 三女应声完成操练，继续目视前方，还是没有自己开口的意思。 牧剌汉：“那听我问话……我们先从自我介绍开始吧，我叫牧剌汉，地球人，但这里不是地球，我是这里的国王……你们从左到右一个一个来。” 思薇托韦德：“思薇托韦德！联合国人类解放者部队！士兵编号！” 尼芙尔海姆：“尼芙尔海姆！所属同上。士兵编号！” 阿尔钢昆：“阿尔钢昆，所属同上，士兵编号。” 牧剌汉：“行吧，这算是游戏里的‘主角起名’环节吧，那么按照设定，我就是‘牧剌汉少校’了……我们现在既然完成了‘起名剧情’，互相认识了，又不是在任务中，坐下来开个‘情报交流会’吧。” “是！”思薇托韦德当即一屁股坐下，小短腿一盘，仰头望着牧剌汉…… 她这视角，莫名有一种小动物的感觉。 尼芙尔海姆跟阿尔钢昆对视一眼。 阿尔钢昆耸耸肩，撇撇嘴，也搭着膝盖原地坐了下去。 牧剌汉和尼芙尔海姆跟着先后坐下，四人围坐成了一圈。 牧剌汉：“那么……还是我先来——我最大的问题，我召唤的时候用的物品，确确实实是你们驾驶的坦克来着，怎么变成你们本人过来了？尼娃也就算，接着两次，我有好好确认‘主战坦克’，结果爱涅跟思芙也是这个样，三次啊三次……你们有什么头绪没？还有，你们能听到我的意思吧，‘召唤’、‘穿越’这些词的意思，你们知道你们为什么到，是怎么到的这边来的吧，知道自己是什么，是穿越者吧……” 他前言不搭后语，双手比划着，努力试图说明清楚。 尼芙尔海姆看看自己右边，阿尔钢昆正在拧自己的衣服，研究布料材质，时不时嗅两下，心无旁骛。 再看看自己左边，思薇托韦德盘着腿腰杆坐得笔挺，完全认真听讲的模样，聚精会神。 尼芙尔海姆心中暗叹，果然跟设定里的一样，这种时候只能自己来……开口阻止牧剌汉的滔滔不绝：“……少校，打断一下。” “嗯，你讲。” “最先得明确的事情其实是——我们不是‘真人’。” “嗯，啊？真人？不是？明明是啊……来握手——不是虚影，全息，幽灵什么的啊。” 尼芙尔海姆松开牧剌汉的手，然后眼神指指身边两人，按住自己的胸口：“少校……我们一降临到这边世界，就已经知道了我们是何种存在……少校还叫出了我们平时的简称、昵称，是来自‘游戏’里的知识对吧。” “对的，所以说啊……等等，你的意思是说，游戏，‘真人’……” 阿尔钢昆拍腿插嘴：“哎呀！尼娃说个事就是啰嗦——简单说我们都是按照游戏设定造出来的‘人造人’啦！” 牧剌汉：“哈？人造人？” 尼芙尔海姆推了阿尔钢昆一把：“你这么说少校更混乱了，而且我说的不是‘人造人’这事……总之，少校可以按照自己的认知来认识我们，说得更直接一点——少校如果有把《末世少女装甲兵》玩透，那么少校绝对比我们更了解我们……然后，一个最简单的问题，少校的地球世界存在‘纳欧西斯’吗？《末世少女装甲兵》真实存在吗？” 牧剌汉撑着腿，渐渐有点理解了：“噢——我一开始是认为你们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末世少女装甲兵》的故事世界，是从那个游戏位面穿越过来的……” “噗——哈哈哈！怎么可能嘛！” 阿尔钢昆拍腿大笑……然后被尼芙尔海姆推了一把，提醒她别太放飞自我。 牧剌汉被笑得有点尴尬，挠挠头：“那我还能怎么理解嘛……拿着你们的坦克召唤出的你们，还都是活生生的尼芙尔海姆、阿尔钢昆、思薇托韦德……” 尼芙尔海姆：“少校可以用昵称来叫我，尼娃。” 阿尔钢昆大拇一比自己：“爱涅、安安都可以。” 思薇托韦德简单道：“思芙。” 牧剌汉：“行，尼娃、爱涅、思芙……你们叫我少校、牧剌汉都可以。反正我觉得你们是从另外一个‘真实世界’过来的……” 尼娃扳起手指来：“首先，《末世少女装甲兵》这作品官方就说是原创虚构的了吧。然后，我们先假设，就算是真实存在的，那么—— 真存在一个《末世少女装甲兵》世界，通过所谓‘平行宇宙映射’、‘作家在梦境中观测平行世界原理’什么的，然后那个世界里又恰恰真有我们三个，又恰恰正好被作家通过‘某种原理’观察到了，并在少校的地球世界里创作出来？做梦本身就是假的了吧。 就算一切真的就这么巧了，但作者能对我们三个，对我们的事情，世界的事件，了解程度深入细致到全知全能如同上帝一般，这本身就是个伪命题……哪有能把未来当历史的世界，能懂我的意思吗？ 这就是我们最需要跟少校交流清楚的情报——我们并不是来自另一个世界，是虚构故事里的虚构人物，这点我们一诞生就已经明白了……” 爱涅盘腿撑着自己的脚踝：“因为记忆哦……反正就是没有任何‘自己的记忆’哦，全都是《末世少女装甲兵》的事情，作品故事里不存在的事情，我们就完全没有！所以我们的‘自我’是断断续续的……这么说尼娃也是啰。” 思芙确认：“并非所有人物都登场，没有我的章节，我就没有‘记忆’。” 爱涅：“嘿，你那说不定是因为笨，自己都给忘了呢！” 思芙：“我戏份，比你多。” 两人针锋相对互瞪起来。 牧剌汉没管她们俩吵架，因为游戏里她们就是这个鸟样，见怪不怪了……突然回想起来了什么，看向尼娃道：“啊！你刚从光球里出来时，那句‘原来如此’，‘原来’说的是这件事吗……也对，人格‘自我认知’是优先级最高的。” 尼娃：“睡醒后大脑‘启动’的过程，自检，想想‘自己’先……所以现在这样真实存在的我们，《末世少女装甲兵》的创作团队相当于是我们灵魂的上帝造物主，少校则是我们‘肉身的父母’。” 第4章 我的财产 爱涅注意力被这边对话吸引过来，不理思芙了，盘着腿撑着膝盖，晃晃悠悠，扭来扭去，偏头向牧剌汉很乐天派地道：“谢谢了啊！给了我们能自由活动的肉身，哎嘿嘿——” 与此同时，牧剌汉则在想另一些问题，眉头越皱越深，但语言一时组织不清楚，于是先尽量流畅表达观点：“听我说……那就又有问题了……你们如果不是跟我一样来自‘真实世界’，是肉体穿越……那现在你们的肉身难道是‘现场制造’的躯壳，跟‘纳欧西斯’一样是人造人？但‘纳欧西斯’也不是……我想表达的是‘灵魂’，你们的灵魂哪里的？爱涅怎么知道自己是‘爱涅’，还依然保持着游戏里，跟思芙不对付，见面就吵架人设的……” “……”爱涅跟思芙对视一眼。 尼娃：“明白，我能明白少校在说什么，灵魂先放一放……首先少校不用为我们担什么心，当我们是‘物件’就行了，不用说‘既然来到了现实中，就寻找新的生活，真正的自我吧’这样的话……我们是造物主设计的战争兵器，就跟鸟儿属于天空一样，有翅膀就必定要使用，我们既然有炮管那就必须射击，这就是我们的‘本我’。” 《末世少女装甲兵》内核确实是讨论人性的，游戏剧情玩到后来，玩家就要面对主角队伍的死亡，各种生死观念，价值的碰撞，将系列作品升华为神作，畅销无比……牧剌汉作为死忠玩家之一，自然是把自己情感代入了的。 不说别的，现在她们真人到了面前，牧剌汉有点回到了地球世界的感觉……做梦一般，让他心中连续挫败的伤痕有所治愈，因此自然要反复确认她们的“真实性”，进而舍不得真实的她们出任何事…… 这要是第四次事情一好转就崩盘，牧剌汉他可真就崩溃了。 尼娃这边则在一边说着，一边用右手的食指大拇指比了一个手枪，“biu”了一下。 爱涅双手后撑往后仰：“嘁，不愧是文艺少女哦，老引用《列秋文选》！” 尼娃收手脸蛋一红：“谁谁，文艺女青年了啊！只是，只是里面句子刚好能用到而已……” 鸟儿属于天空——这句在很多中文现代诗里出现过。 牧剌汉好奇了：“咦？不对呀……《末世少女装甲兵》是外国制作组来着，我记得尼娃的设定里，也没有熟背《列秋文选》啊，你们国籍都不是我们中国吧！尼娃该背也是《尼伯龙根之歌》、《莎士比亚》之类的吧。” 尼娃：“‘文艺’这块的人设作品里没有展开，人物性格只有简单一句‘知性’……应该是诞生的时候，扩展补充的，反正我现在脑子里有一堆《列秋文选》，可能是因为少校？跟召唤者同步？” 牧剌汉摸摸下巴：“有可能……我看过一些视频，讲人格构建，‘知性’只有两个字，但需要大量知识来支撑……应该是自动做了知识补全，‘知性’可没那么简单就知性得起来的……人格信息模因素吗……你们也不清楚你们怎么被‘造’出来，坐在这里的吗？” 爱涅突然弹身扑向尼娃，捧起她的小脸蛋儿搓搓揉揉：“诶？哎？！我看看……还有这种事的吗？还能这样的吗？！你被自动增加知识了？我人设什么来着？自动给我塞了些什么，补完了什么人格，给没给我知识啊啊啊？” 思芙掩嘴偷笑：“噗，你，就是笨蛋。” 牧剌汉也一阵好笑，忍不住想逗逗这只大妞：“哎呀——说起来，我记得没错的话，‘阿尔钢昆’的主要性格是——大大咧咧……” 大大咧咧要扩展补充，也完全跟知性、聪明、理智没关系哦。 爱涅一愣，双手一松，坐了回去，彻底躺下：“完了、完了完了，全它喵完了。” 牧剌汉感受到思芙的目光，炯炯有神，小动物般期待地看着自己：“啊，思芙的话……我记得主要特征是‘机灵’，嗯，是个小机灵鬼。” 爱涅爬起来不服：“机灵？她？！冷冰冰吧！” 思芙充满胜利者的余裕，淡淡道：“要‘机灵’也需要‘智慧’，跟你，不一样，笨蛋。” 又被骂了一遍。 “你再说！”爱涅翻身爬起，母老虎般炸毛冲着思芙咆哮。 “哼——”思芙冷哼一声，别过脸去，爱搭不理。 尼娃一边拦住要从自己身前绕过去，发动袭击的爱涅，一边向牧剌汉讪笑道：“少校应该懂的，啊哈哈，设定，她们关系设定上就是这样，嗯，有点微妙。” 牧剌汉连连点头，一脸兴奋看热闹：“懂的懂的……还原原作，太还原了！你们，你们真是活生生的啊！像太像了！” “哼。”不想被看猴戏的爱涅，扒开尼娃的手，自己坐了回去，“什么像不像的，我爱涅就是爱涅！” 思芙：“但少校，也别太在意，就是尼娃说的，你召唤了我们这些兵器，那么我们就来为少校打打杀杀……如果我战死了，重新再召唤就行了吧，大概。” 牧剌汉：“哦？！能复活的？” 尼娃：“隐隐有这种感觉，死亡并不是我们的终点……就是不知道记忆会不会继承，已经经历过的事……新召唤是新个体吧，那应该不能算是复活。” “那现在就试试呗，趁着还没多少留恋跟经历……牧剌汉，你腰上的那是手枪吧，来，给我一枪，现在马上……下不去手的话，那就让我自己来。”爱涅说着就一手讨要黑星，一手比枪顶住自己的太阳穴。 这大妞子果然大大咧咧啊，都大咧到不把自己命当会事了。 牧剌汉探身一巴掌拍开她伸过来的手，没好气道：“你知不知道召唤你们有多贵啊！当免费的零元购啊？16级啊16级，你当我有几个16级啊？说重新召唤就重新召唤的啊……总之我这里的第一条军规——你们作为我的财产，不准随随便便死了！嗯，也不准擅自离开，嗯，就这样……” 爱涅吹了声口哨，调侃道：“哎哟哟哟，瞧把你急得——” 第5章 我的生命 思芙的反应则是跳起来立正敬礼领命：“遵命！” 尼娃望着大动作的思芙，嘴上却在跟牧剌汉对话：“原来召唤有代价……还很大……我知道了。” 牧剌汉闷声闷气：“代价……一遍遍失去，人可受不了……” 爱涅也不开玩笑了：“嘛，说说而已，好吧，不会随便死的啦……这一回合的表现，就算你10分吧。” “行吧。”牧剌汉也往后一瘫，“哎，话说回来，还是不愿意相信没有个‘末世少女装甲兵’的世界位面啊，你们明明活生生的……我刚刚还满心期待着去各个游戏电影动漫位面玩玩呢，多元宇宙的啊。” 爱涅：“真会做梦。” 尼娃认真指点道：“虚构的啊，还是少校觉得‘人类一个意念，就能创造一个平行宇宙’？宇宙确实无穷，但也不可能是人随便一个决定的分歧就诞生的吧，首先能量守恒上就说不通，大脑转个念头的消耗比点根烟还小，这样就能创造出一个平行宇宙……哪这个宇宙又在哪里哦。” 牧剌汉捂脸：“……你这样说会毁掉多少少年的梦想哦。” 思芙终于忍不住吐槽了：“少校请自重，注意形象。” 大叔不能惺惺作态。 但爱涅这个美少女却可以在草地上打滚：“都有真正的身体了，尼娃还是念念叨叨些什么哦，秀你新增的‘知识’啊……还有，牧剌汉你啊，刚刚的表现，扣100分！” 牧剌汉：“加只加10分，一次直接扣掉100，那满分是多少啊？” “满分？”爱涅圆规般画圆滚了180度，头冲牧剌汉方向，趴在草地上，一撩长发，撑起脸蛋，“看心情——” 牧剌汉知道，跟她较真那就输了，这点跟游戏里一样，于是转头继续跟尼娃交换情报：“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过来，问题就很简单，很好理解，比如说我，只要技术上能做出‘穿越门’，解决肉身原子层面，不同世界物质的排异就行了。 但你们来自虚构的故事，问题就……那么你们的肉体，对大脑知识、认知的补全，构建你们的人格，让尼娃是‘尼娃’——那么根本问题其实是——‘谁’做的这些事情？神？外星超科技？玄幻小说里的神秘系统？你们有概念吗？有这方面的记忆不……” 尼娃摇摇头：“我只知道，‘补全’用的‘材料’都是基于少校的，是吧？你们呢？” 爱涅双脚开始踢水花：“是哦，少校认识的一切，就是我们‘认识’的一切……你认识什么‘神’不？” 思芙重新坐了下来：“来自少校的生活，地球世界……成体系的历史、科技、哲学、文化，无法孤立存在，无中生有。” 牧剌汉：“对啊！这是一条线索……末世少女装甲兵是架空的一个地球世界……你们只有人设的话……但一个真正的人，可并不只是‘设定’而已，尼娃说的，需要有知识支撑……没有一个‘末世少女装甲兵’位面，那么用来支撑你们的知识体系，就只能来自我所在的真实地球了……接下来就只是给多给少，给哪方面知识的技术问题。” “哼。”被少给了知识的爱涅冷哼一声。 尼娃：“就是这样，所以……少校，对于其它世界、‘神’之类的事情，你也别再问我们了，我们并没有你知道的多。” 牧剌汉一声长叹，语气充满失落：“哎……明白了，总结你们提供的情报，两点——能战斗，不存在一个‘末世少女装甲兵世界’。” 爱涅：“噗——大叔你多大了哦，还伤心，跟小孩子一样……是不是还在等圣诞老人的礼物啊，找个白雪公主去亲吧！扣200分！” 牧剌汉：“白雪公主不熟，但我还真认识个魔法公主……年龄嘛，看到你们的那一瞬，我真感觉回到了童年，年轻了30岁，唔，30岁有点多，25，20岁吧……这里跟地球的时间该怎么换算说不准，但我觉得，前前后后，两个世界一加，我至少40多岁了吧。” 爱涅大惊坐起：“什么！40岁？！没骗人吧，不是18、20几吗？！” 牧剌汉：“我有必要骗人吗……孩子都几十个了哦。” 爱涅更惊：“what？！！” 思芙突然来了一句：“这里，难道不是地球？” 牧剌汉看向白毛小萝莉：“你延迟有点高啊……你觉得这里像是地球吗？” 思芙歪头思考。 尼娃环顾一圈，最后看向自己洁白还隐隐带光的手掌：“我也一直在想‘世界’这个问题，但……根据来自地球的知识……地球世界的科技是做不到的吧——我看到她们的诞生过程，光团，无中生有。” 牧剌汉：“没错，你们的躯体，光球里‘人造人’这点在地球上是不可能发生的，至少我那个时代还不可能……话说在光球里的时候，你们知道事吗？就是，能感知外界动静吗？光球里面到底怎么回事？” 爱涅：“还能怎么回事，真眼就是尼娃的大脸，然后大草地，布棚子，石墙……不是说了吗，你知道什么‘神’、‘玄幻系统’不？不知道，那我们也就什么都不知道。” 思芙看着自己被调高了亮度开了美颜般的双手：“质能转换，质量生成过程，损失的能量，以光子形式逸散，附着在我们身上。” 牧剌汉一拍巴掌：“哦，原来如此，e等于mc方是吧，这我还是懂的，你们是能量作用下生成的，还消耗了土地物质元素，所以留下了土坑……那么这‘生成’是如何实现的呢……太超出认知了。” 尼娃也在看自己手：“是呀，完全不清楚怎么回事，睁开眼就这幅模样了，知道了我应该知道的而已……唔，感觉‘光’的亮度暗了些，我们不会一直带层微光……” “一直发光多帅哦。”爱涅盘腿坐起，双手撑着双脚来回摇晃，她真是一刻都停不下来，“看我干嘛？我哪里知道怎么回事哦！不就跟有太阳，有大地一样，理所当然的吗，我就在这里了呗，自然而然，爱咋地咋地……但要打仗的话，找我就准没错了，跟呼吸喝水一样，战争就是我的生命！” 第6章 手枪 牧剌汉就着话题，随口聊聊语言：“弥垄龙大草原上，巴巴利安语，打仗、打架、战争都叫‘干仗’，我自己常用的几个词，‘轰杀’、‘轰翻’、‘战翻’……我大概明白了……创造你们的元素，就来自这个世界本身，从空气、土地吸取……这把手枪，应该也是从土地里吸取铁、碳、氧啊各种元素造出来的……” 尼娃看向另一头草地：“难怪……大大小小，四、五个土坑……” 思芙看看自己，看看尼娃：“‘泥娃’，泥人，土人，土偶……” “正常啦，神话里人不就是土捏的。”爱涅则一点不都客气，小手伸出来直要，“嚯，倒是土能变成枪……你那枪跟我印象里的那把‘大手枪’长得好像，给我看看……放心啦，不自杀的！别小气啦——” “来这边世界15年，我目前还没看到有‘神’的迹象……” 老实说牧剌汉有点害怕把手枪交到别人手上，他心里一想到别人手里有枪，就会本能地感觉很危险——毕竟他是在绝对无枪的和平社会环境中出生成长的…… 但现在，面前三人都盯着自己，如果明确拒绝的话，绝对会带来信任危机。 她们都是自己的“手办”，会伤害我吗？ 自己召唤来又不是女仆，不让她们武装起来是不可能的…… 牧剌汉努力说服自己，最后两眼一笔，忍住不适，强行把大手枪递给了爱涅：“咳哼，确实是你们国家那把着名银枪，嗯你们架空的地球世界……只不过这把是‘《神威枪帝驱魔事务所》’里的款式，哑光黑涂装，名叫‘黑星’，其它性能方面应该是一样……小心点哦，别随便开枪，消耗了我1点召唤的！” 爱涅一把夺过，提着黑星把玩起来：“才1点而已……” 牧剌汉：“不是……主要是我刚刚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子弹要怎么补充，打完弹匣了怎么办啊，要是整把手枪都是消耗品，打完子弹就废了，那一技能点一次性的，这我可受不了啊！” “哦。”爱涅注意力全在黑星上了，对牧剌汉的话，一副左耳进右耳出，全当了耳边风的模样。 搞得牧剌汉抓耳挠腮，又不能拿她怎么样：“你——” 尼娃则是探身观察着爱涅拆卸把玩黑星：“……看起来是完全机械结构的，没有任何魔法、黑科技、系统参与……既然就是把手枪的话，子弹打完了我们自己做不就好了吗。” 牧剌汉眼前一亮：“哎！是啊！对啊……那你们会造子弹吗？这边世界的工业能力……” 爱涅挥舞着黑星，就坐在地上一弹一弹着，跃跃欲试：“异世界啊！什么时候让我们自己出去转转啊！” 尼娃：“话还没说完呢，急什么……让少校介绍下世界工业水平，产能情况，然后还有我们坦克的事情……” 牧剌汉两眼放光：“哦！坦克！就是啊，我明明要召唤的是坦克来着！” 思芙：“少校，怎么召唤？先是尼娃，然后我们？” 爱涅：“对啊！还说花了1点、2点什么的，游戏设定？” 牧剌汉：“你们是16点，1人16，3人花了我48点了。” 尼娃则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要召唤坦克的，结果出来的是我，明明失败了，少校你还连续召唤了两次？！” 牧剌汉挠挠头：“有点上头了，而且我以为是召唤‘姿势’不对，尝试了不同召唤方式、媒介，但结果看来……过来的还是驾驶员……” 爱涅的兴趣从黑星上转移开来：“什么召唤，怎么召唤的？说说看嘛！” 牧剌汉则奇道：“你们不知道我的房间？我‘家’召唤的啊，没有一点概念，记忆的？” 尼娃：“最好描述一下‘召唤’流程，我们并不清楚我们的‘出生’过程，一睁开眼就是这个世界，记忆里甚至没有任何关于自己吃饭睡觉的细节，因此我能确认，我的知识、记忆、人格都是来自外部，是全新的……反正我是这样。” 爱涅居然露出了沉思的表情：“嘶——你这么一说，我确实完全没有上厕所的记忆片段，这绝对不可能的吧……” 牧剌汉开玩笑：“怎么不可能，你们游戏里没有上厕所的设定，俗话说‘美少女不会拉屎’。” 现场一冷。 “……”爱涅翻白眼，都懒得扣分了。 尼娃叹气：“我们跟‘牧剌汉少校’还不熟……” 现在还不合适讲熟人之间才能开的玩笑。 牧剌汉：“啊哈哈——” 思芙完全不理这茬，接着之前的话题：“降生后，不记得‘伊甸园’。” 牧剌汉乐得转回正题，把横摆腰侧的轩辕剑拔了出来，起身半跪把剑插在四人之间后，又坐了回去：“咳哼——这也是召唤物，你们怎么看？认识吗？” 爱涅眯眼，食指拇指捏着下巴仔细打量轩辕剑：“‘岂曰无衣？与子同泽’……上面中文倒是认得的……游戏里，设定上，我明明应该是合众国人，这感觉可真奇怪。” 思芙表示深有同感：“嗯。” 她设定里是“地球北部某国”人。 尼娃也在打量轩辕剑：“这跟召唤我们有什么关系？” 牧剌汉傻笑了一下：“其实……看着召唤出来的是你，一下就上头了，忍不住就多‘抽’了两发，嘿嘿……” “……”尼娃无语，一巴掌拍到自己脸上。 爱涅拍腿大笑：“哈哈哈——你是有多宅哦！看着游戏里美少女活生生的出现了，就什么都忘了啊？还以为你只对武器装备感兴趣呢！” 她说着就探身把黑星拍到了轩辕剑旁边。 牧剌汉义正言辞、理直气壮、一本正经，道：“所谓‘宅’也分很多种宅法的，游戏宅、军事宅、动漫宅、偶像宅、音乐宅、手工宅、技术宅、胶佬等等等……我算是半个全系宅……我家里收集了各种周边，实体书籍cd、手办模型、海报，宅物…… 召唤你们，就是拿着《末世少女装甲兵》模型当媒介，1:50的坦克模型，花费16点。这把轩辕剑是没开刃的1:1金属镀铜模型，黑星是1:1尼龙工程塑料，花费都是1点……这就是你们的共同点跟区别。” 尼娃转头看向思芙：“少校的房间，就是你说的‘伊甸园’了……” 思芙小手比划了一个十字：“原初之地。” 第7章 手办活了 爱涅努力理解：“感觉哪里怪怪的……啊哦，明白了，意思是，都是‘模型’，但召唤过来就变成真的了是吧！而我们过来的则是‘人’，不是‘物’……跟花费点数多少有关？” 牧剌汉指指轩辕剑，拍拍黑星：“没错，应该是点数吧，它们没跟你们一样变成人形。” 尼娃：“我大概明白了，花费两位数是召唤‘人’，个位数是‘物’……还有一种可能性——轩辕剑跟黑星只有一件模型是吧？那么我们三个呢？” 牧剌汉恍然大悟，一捶大腿道：“哦！对呀！这么说来，‘尼娃’除了驾驶的坦克‘尼芙尔海姆’之外，还有7个大大小小手办来着。” “七个？！”尼娃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不解道，“你……买、买那么多个‘我’干嘛……” 牧剌汉理所当然，道：“每个都不一样啊，追视眼的，软体的，衣服姿势，常服冰激凌系列，还有比基尼、婚纱、战斗服、游乐园、沙滩、洛丽塔……” “停停停！”本就在害羞的尼娃，脸蛋腾一下红了起来，拍着腿大声阻止，“什么跟什么啊喂！婚纱？我可没有穿过，不对不对不对，我从来就买过比基尼！完全没有相关记忆！还有什么洛丽塔什么东西啊喂！！” 爱涅坏笑：“没记忆不等于没哦，你那小身板，比基尼？哈哈哈！真想看看哦！” 牧剌汉撇撇嘴：“资本家的诡计呗，人气角色就出一堆不同款式、类型的，喜欢就全买了呗……反正我是全买了，死宅钱真好赚。” 爱涅两眼放光指着自己鼻子：“我呢？我呢？买了多少个我呢？” 牧剌汉：“5个吧，你跟思芙都是5个。” 爱涅坐了回去，大大的不满道：“嘁——什么啊！凭什么比她少？” 牧剌汉：“别问我，问厂商去，人气比不上金发傲娇尼娃小萝莉呗，也有可能是制作工期，慢慢出……反正基本上每年有1、2款新的，出了我就会买，作为一名合格的宅筹齐‘战队’是必须的！” 尼娃小声咕哝：“谁傲娇，谁小萝莉啊……” 思芙：“‘战队’？” 说到自己的兴趣爱好，牧剌汉来了劲：“不是你们战斗班组的那个‘战队’……是指集齐一个系列，比如‘比基尼战队’， 只要出一个‘末世少女装甲兵’比基尼款的角色，我就会买下来，全体比基尼系列手办集齐排在展示柜同一层，看起来就十分壮观！我一柜子精灵族哦！” 尼娃终于无奈摇头长叹：“哎——你开心就好。” 思芙：“一般来讲，根据我获得的知识，不是应该藏着的吗？这类兴趣爱好，要偷偷的……还是说真实地球世界不一样？” 尼娃：“不是的思芙，一直都在说啊，我们的社会文化来自少校的，是模因，懂？所以，就是说，少校的社会氛围对宅文化应该就是不友好的。” 爱涅：“不友好吗，我的国家那边倒是挺自由友好的，真实地球世界也是看地区、环境的吧……” 牧剌汉耸耸肩：“我在地球的时候，对同事也是藏着自己爱好的……我自己喜欢，又不影响别人，那也不关别人什么事吧……现在，可能是年纪大了，这里又是异世界，好不容易见到一样文化背景的你们，所以才能跟你们放开了聊吧……” 尼娃：“整个房子的布置……听少校的意思，一柜子一柜子的，并不是简简单单意思意思而已吧，你是光明正大逆着社会氛围？普通同事是可以瞒着，但就不管家里亲朋的看法了吗。” 牧剌汉挺胸骄傲道：“管那么多干嘛！赚钱不就是要让自己开心的嘛！总之，我自己的活法，干嘛要管别人怎么看，累不累啊，我就是要把整个房子装修成二次元怎么着！” 爱涅鼓掌：“没错没错！完全没错！” 思芙：“叛逆。” 尼娃则语重心长：“不是这么说的，首先个体脱离不了群体，群体社会性塑造个体，很多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其实都不是自己的‘活法’，比如女人就该穿裙子打扮，男人就该打仗牺牲，其实都是社会塑造的，但你不这么做那就会失去认同，进而无法生存……” 爱涅推了尼娃一把，打断她：“哎呀，行了行了，他年纪比你大，你教育谁在呢。” 牧剌汉抠抠头：“她说的那个我也知道，社会群体属性这事啊，玄乎着……我也是个‘短视频宅’，一些历史猎奇视频里就讲，高跟鞋、化妆品、香水、丝袜最先都是男人用的……” 尼娃语带不屑：“哼，法国佬。” 思芙：“还是说正事吧，每个人自己的活法，我们要尊重。” 牧剌汉：“没错，求同存异共同发展嘛……总之尼娃的意思就是说，我不管拿着什么模型，叫一声‘尼芙尔海姆’进行召唤，所有和‘尼芙尔海姆’关联的宅物，都会给予回应是吧，不管是坦克模型还是手办，甚至海报、钥匙扣……” 尼娃：“嗯，应该是吧……” 爱涅惊道：“你还买了她的钥匙扣？！你有多喜欢尼娃啊？！” “……”尼娃彻底羞得说不出话了。 “我喜欢你们所有人！不然谁会收集啊！总之，你们先等等，我去召唤界面看看，确认一下刚刚的猜测——”说着牧剌汉就站了起来，“秋茉月安小区2-10-2604……啊，忘了给你们说，我的这个‘召唤界面’，是一个‘vr世界’，体感游戏型的……我要到处走动，你们躲着点我……嗯，卧室、卧室……还真是的，尼娃的所有手办都显示已经被召唤了，不能再召唤……爱涅、思芙的也一样。” 爱涅吹了声口哨：“酷——” 思芙：“我，比她少2个，手办，也是花16点？” 牧剌汉：“是的。” 尼娃红着脸，但语气平稳：“消耗应该不是跟数量挂钩的。” 牧剌汉的身体在那边演哑剧一样行动着，眼睛却看着另外一个世界：“没错，根据黑星还有你们的经验，消耗点数，只跟某个综合性能有关，存在某种算法……嗯，没错，轩辕剑、黑星都是装备道具，我都只买了一件，使用它们的人物角色没出手办周边，只有些挂画、海报。” 第8章 看看你的 爱涅眼睛发光，来了劲：“‘某种算法’，谁来算，算来定？上帝吗！！” 思芙：“暧昧信息放下，优先解决已知的情报。” 尼姆：“扯了好多乱七八糟的话题，是都该放放先……都不是光靠嘴说能明白的事情……聊了半天，感觉一点实际的问题都没怎么聊到啊……” 牧剌汉：“这不是在统一信息吗，把我们各自掌握的情报印证一下……应该都是尼姆你说的吧，要交换情报。” 尼娃一脸恍然，想起来了自己最开始说的话……看来似乎是羞糊涂了，把是自己起的主题给忘记了：“啊，对，是这样……我们需要互相了解对方，嗯，这是形成合作的大前提……” 真人化后，对情感还没习惯。 爱涅则后仰侧头看向思芙：“比基尼战队……嘿嘿，你穿着是怎么样哦，嘿，能穿得起来吗？” 她边说边进一步仰身收腿扭腰，摆pose展示她的“nice body”。 一直没什么表情的思芙，依然面无表情，态度不屑一顾，理都不理，然而肢体小动作，却是缩缩身子，稍稍侧了过去。 见对方不接招，爱涅又看向四处乱走着的牧剌汉，大声道：“喂！你能把你的‘召唤界面’给我们看看吗？能把思芙的手办放出来啊？我也想看看我被做成了什么样子哦……” 牧剌汉还在那边摸瞎：“我也不知道怎么给你们看啊……” 尼娃目光追随着牧剌汉：“按照少校的说法，‘召唤界面’就是用vr技术实现的公寓全景……视网膜上3d成像的感觉？这种技术，在我们的架空世界里也没实现啊。” 爱涅双手做着划拉触摸屏的动作，像是在玩空气手机一样：“我们的信息终端还需要设备呢……所以说这一切，都是‘神’，创造人类是上帝实现的吧……” “……” 这时牧剌汉开口：“什么神不神的，别老提那茬了，不发我份使用说明书、新手引导，我就不相信有什么神……来来来，来做几个试验……来个人跟我握手，看能不能通过接触让你们进到我‘家’里。” 爱涅：“噫——才不要去陌生大叔家里呢！” 尼娃先拍了爱涅一巴掌，让她别搞怪，然后起身走向牧剌汉，握住他一直伸着的手：“……少校，一直以来你就是这样一点点‘试验’各种功能的吗？” 尼娃说话的时候，盯着牧剌汉的双眼，结果看到的只有是一片雾蒙蒙的白芒。 牧剌汉：“那还能怎么办，这里不是游戏世界，也没个神仙、系统出来教我怎么干，只能自己一点点摸索了啊……” 爱涅向牧剌汉道：“失败了，还继续召唤思芙啊？事不过三，第二次召唤完我就该结束了嘛……” 思芙瞪眼：“你才是不该出现的第三个。” 爱涅笃定：“绝对你是——” 思芙：“你怎么知道？” 爱涅抬头挺胸：“因为要招肯定是召唤我啦！这还用得着选的？” 思芙不屑：“块头大而已，纯纯浪费资源，绝不可能是你。” 爱涅：“嘁，你是嫉妒！” 思芙：“我是说坦克，傻大个。” 爱涅：“你从人到坦克都是小矮子，一炮穿的货！” 思芙：“随便掀翻你，不服？来战。” 另一边。 牧剌汉完全不理他习以为常的吵架，只专注于跟尼娃的试验：“……能进到vr世界来吗……没吗，那我再试试声控、语音……你摸着我眼睛、额头试试，再来手掌对手掌‘传功’……我捂你眼睛试试……我们眼对眼试试……” 吵架中的爱涅终于忍不住扭过头来大声吐槽道：“你们干脆嘴对嘴得了吧！！” 十分钟后…… 多番测试下来，尼娃都没能共享到牧剌汉的视野。 牧剌汉最后退出宅物屋，拉着尼娃回到轩辕剑前坐下：“这件事也先放着吧……还说给你们看看你们的‘诞生之处’，说不定你们能发现点我没注意到的细节。” 思芙：“嗯，伊甸园，天堂，属于我们的，想去看看。” 爱涅跟思芙吵完了，现在又一脸古怪，盯着牧剌汉跟尼娃还握着的手：“啧啧啧，你们要牵到什么时候啊？” “呀！！”尼娃惊呼一声，连忙甩开牧剌汉，还往旁边挪了挪。 牧剌汉则一脸惋惜：“……再来说点具体的事情吧——你说能召唤坦克？” 尼娃捧着自己的右手，看向自己的战友：“思芙、爱涅你们也能打开一个透明的触屏吧？” 思芙一脸了然：“嗯。” 爱涅一脸茫然：“什么？” 牧剌汉：“啊，‘信息面板’是吧！对呀！你们也该有自己的信息面板，就跟轩辕剑一样！爱涅，你叫自己的名字，就能叫出一个游戏里的那种显示状态的界面，是直接在大脑里形成的‘视觉’，像是飘在视网膜上一样，看眼珠子其实并看不到‘信息面板’形成的反光……你可以用‘想’的，跟信息面板进行‘脑内’交互。” 尼娃：“‘想’，是这样啊……我也觉得应该可以进行互动的，但不太敢动作……尼芙尔海姆！” 爱涅：“这么神奇的吗？阿尔钢昆！” 思芙：“思薇托韦德——” 牧剌汉也跟着叫：“尼芙尔海姆、阿尔钢昆、思薇托韦德。” 于是三女的信息面板出现在了牧剌汉是夜里，飘浮在她们各自身前，牧剌汉脑内操作了一下，把三张面板拉到自己眼前，铺成一排查看： “啊！原来如此，只要给你们足够的元素，你们就能制造出坦克来啊！” 爱涅一边忙着自己的信息面板，一边斜眼看牧剌汉：“大叔，随便偷看美少女的信息是会掉好感度的变态行为哦。” 尼娃互动翻看着：“……只要所有材料的进度条都满了，现在灰色的‘制造’按钮应该就会亮起来，然后应该也是那‘光球’模式制造出坦克来，嗯，我们每人对应的坦克。” 虽然在脑子想想就可以进行操作了，但她们还是本能地在用手划拉着只存在于她们脑海里的面板。 爱涅：“几十吨的铁、锰、钨、碳……我还要铀矿！我要制造贫铀穿甲弹！” 牧剌汉：“我还想造原子弹呢！还有啊，这边世界元素的性质，可能跟地球，跟你们架空世界的不大一样，四大基本力之外存在一种新的‘力’……” 第9章 爱涅的小心思 尼娃不可思议：“第五种？引力、电磁力、强相互作用力、弱相互作用力，之外？” 牧剌汉点点头，看向一直呆在一旁，完全没有了存在感的箐姬跟薇尔汀娜，叽叽哇哇了一通后，箐姬把自己的随身短剑递献了上来。 牧剌汉换回汉语，对尼娃三女道：“眼见为实，展示一下我的‘第五力’……” 说着就拔出铁剑，剑尖剑柄夹在两个掌心之间，然后一个用力，铁剑直接变成了铁饼，仿佛他手掌之间的不是钢铁，只是一坨橡皮泥。 爱涅吹了声口哨：“……一开始你的脚力就惊到我了，怎么一步蹦出那么远的，还那么快。” 尼娃伸手要过厚实铁饼确认真伪：“这、这……” 牧剌汉向她们出示着掌心，上面一点划痕都没有：“徒手对钢铁进行‘车床冲压’，这可不是只靠‘生物能’就能办得到的吧……还有，碳元素虽然有金刚石这种最坚硬形态，但皮肤在柔软跟坚硬之间切换，这可不是在地球上碳基生物能做得到的，我认为这些都是超级平原世界的特殊‘能量’造成的结果，我一般称呼这个新‘力’叫‘魔力’……随便套个容易记的词儿，你们别吐槽。” “……”爱涅把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思芙居然起身走了过来，捏牧剌汉伸着的手掌：“我也能这么强吗？” 牧剌汉：“不太清楚……我一开始也不行来着，后来吃吃喝喝，呼吸睡觉就行了……” 爱涅：“这么简单的吗？！只用吃这边世界的食物是吧？！快端上来试试！” “确实值得一试……”牧剌汉说着就吩咐箐姬去准备食物饮料过来。 箐姬领命去跑腿当“外卖员”了，薇尔汀娜则把收起来了的烤饼、奶茶搬了过来，“野餐布”铺到了原本插着轩辕剑的位置上，轩辕剑跟黑星交则拿起来交还给了牧剌汉…… 牧剌汉拿起一块烤饼，让三女一人揪了一点面团。 “噫——”爱涅只闻了闻，就无比嫌弃地丢掉了她捏下的那一小块馕，“什么东西啊！好怪的味道！” 尼娃也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面团。 而思芙虽然没什么特别大的表情，但也放下了拿着面团的手。 牧剌汉直接撕了一块面团，塞进到嘴里，边嚼边道：“这边的食物就这个样了，这还是最顶级，最干净又卫生了的呢，可以称为‘宫廷料理’……普通平民连盐都没有呢，一般食物就是草叶子汤配炊饼，爱吃不吃。” 爱涅瞅了野餐布一眼，仰天长叹，生无可恋：“omg，不是吧！” 尼娃玩橡皮泥一样开始揪揪捏捏手上的面团，把本来就小块的饼块进一步撕开：“食物是最能反应文明程度的，越先进的社会，人民可以选择的食材、调味料、饮料就越多，能做出来的菜品就越丰富，反过来则越低……” 一边说着，一边在小手上进一步碾碎小饼块，研究这个食物的构成。 爱涅坐直，捡回丢回篮子里去的小面团，也在手上抓捏起来：“感觉是种馅饼，嗯，里面有馅来着，就是……馅料是不是太少了点，跟没有差不多，夹心？” 思娃则开始小动物般把饼块凑到鼻尖嗅着。 薇尔汀娜在餐布上伺候着，连忙给牧剌汉递上处理好的新饼……牧剌汉自顾自吃喝，已经一整块饼子干下肚： “……你叫它馅饼、打卤馕都可以，与其说有馅，只能算是和面团的时候加一把馅料而已……这边世界的物资啊，可比你们游戏世界设定的还稀缺哦，干净的水都有味，一切食物自然都会带味了……我想了下，有些规矩还是先定起来吧……” 尼娃：“是的新规矩，少校，我们三个脱离‘人类解放者部队’系统了，原本的条例、规则不再适用……” 爱涅眼睛滴溜溜一转：“嚯——条规啊，这么说的话……” 尼娃眼神一抬：“你别动歪脑筋，没看到‘绑定’吗，信息面板，我们都跟少校绑定着啊。” 思娃：“服从分配。” 爱涅张开双手挥舞：“喂！这可是异世界啊！好不容易拥有了自我意识，自己的肉体，我们现在不是阿尔钢昆、尼芙尔海姆了吧？当然思薇托韦德继续当她的思薇托韦德完全没问题……那个，帅哥，大家都是文明人，你不会强制劳动，会给我们人生自由的对吧——” 她说着说着，还又扭又趴，秀着身材抛着眉眼 “有事‘帅哥’，没事‘大叔’是吧。”牧剌汉接过奶茶皮壶灌了一口后，接着道，“……自由？文明？说什么蠢话呢，首先这里不是我的地球世界，也不是你们的地球，是异世界，‘超级平原世界’，弱肉强食，尤其是这片弥垄龙大草原，那更是丛林法则……” 爱涅爬前两步急急打断：“哎！地是死的，人是活的啊！我们拥有文明社会认知的文明人，回去茹毛饮血不是退化了吗！要不这样吧……公司，合同，怎么样？你就当我是给帅哥你打工的嘛……要尊重人权，天赋权力的嘛，这些模因，都是来自帅哥你的认知对吧，那你也是认同的对吧……尼娃，怎么说，佣兵也是兵，可以为帅哥作战，我们作为合同兵，享受‘工作者’权力，又自己的自由，有自己的时间空间，这要求不过分吧。” 热情外向的爱涅一通滔滔不绝，最后站了起来，一会儿冲着牧剌汉慷慨激昂，一会儿拉着尼娃痛陈利害。 尼娃有点动摇：“这个……” “你看！”感觉到尼娃这边有戏，爱涅连忙加大力度说服，原地转了一个圈，扯扯自己身上的皮布混纺衣物，指指天，指指地，再挥手一框四周，再次强调，“这里可是异世界啊！我们还获得了新生！这不好好活一遍对得起机会、上帝、幸运女神吗？！而且帅哥，你找我们是要打战的吧，提高我们‘劳动者’福利，能有效提高士气，不但会让我们更积极作战，有额外战果，还能提高好感度哦！” 第10章 人形溜溜球 爱涅说罢跳过地上的餐布，一屁股坐到牧剌汉身边，膀上他的胳膊，热情洋溢，道：“帅哥，少校，牧剌汉……我说啊，要不这样！你还可以留思娃当全职的，我跟尼娃做你佣兵，打卡上班，随时听从调遣…… 思娃她还可以当我们之间的联络人，只要帅哥打电话，我们马上到！怎么样……看帅哥你物资也不是很丰富的样子，我跟尼娃这边的补给还可以不用负担了哦，我们俩自行筹集！可以当我们是自给自足的‘游击部队’，听从调遣的自由团！指不定还能反哺帅哥你们呢！怎么样，不错吧——” “怎么样？”牧剌汉侧头瞟了她一眼，把手中的奶茶交给薇尔汀娜后，爱涅、尼娃、思芙一个个看过去后，道：“……自由意志，人权，民主，兴趣，欲望，喜怒哀乐……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活着，请注意一下物质基础跟现实条件……我说吧……你们还是没理解超级平原世界，也没有理解我……再来个更直观的演示吧……” 爱涅发出一声惊呼：“呀——” 因为她被牧剌汉给一把给提溜了起来，然后以公主抱的姿势，往后面走了两步。 毕竟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战友，见同伴被莫名抱走，尼娃立即蹦了起来：“你要——” ——干什么？！ 后面三个字还没质问出来，就看见牧剌汉捧着爱涅一飞冲天。 “……噫呀呀呀——” 爱涅的惊呼声延迟传了下来，然后戛然而止，应该是极速空气冲击，让她无法再开口。 尼娃跟思芙对视一眼，然后一起跑到牧剌汉原地起飞的位置，抬头手搭透过被捅出了一个窟窿的巨帆棚穹顶，望向天空…… 牧剌汉的牛出力，并没有全部释放，这是由于手上抱着个肉体明显不太结实坚固的大活人，加速度不能太过，然后只升空了1000米左右，就准备开始进行自由落体回归大地了。 到底顶点滞空时，爱涅终于喘上了气，就又开始惊恐大叫：“噫呀呀呀——放我下去——” 牧剌汉心中有气，也不惯着她，耸耸肩，双手一松：“好吧，听你的。” “噫呀呀呀——” 牧剌汉一抖刚刚升空时，随便扯来的巨帆，形成一只巨大的降落伞，让他身形为之一滞，而爱涅则受引力牵引自由下坠，顿时两人分离开去…… 任由她手舞足蹈也没有任何办法，无计可施，只能尖叫着摔向地面。 牧剌汉自然不是要摔死自己的“召唤兽”，松手1秒后，就一扯风帆缠了缠塞到了怀里，挺着老大一个肚子，头下脚下一个俯冲，花了点时间，追上了坠落中的爱涅。 “怎么？你们部队应该做过跳伞训练的吧？”平行坠落中，牧剌汉好整以暇，以躺在空气罗汉床上的姿势，向爱涅搭话。 “咦咦咦呀呀——救我！呀！救救——”爱涅疯狂往牧剌汉方向划拉，已经完全没了理智，歇斯底里，只会叫救命了。 牧剌汉又逗了逗她，等了几瞬，才伸出手让她抓住。 爱涅顿时就蛇随棍上般，扒拉到了牧剌汉身上，八爪鱼一样缠住不放了。 这样也好，让牧剌汉空出了双手可以抓着巨帆做降落伞。 发生了很多事情，但其实整个过程极快，从牧剌汉升空，但现在回落，时间没有过去一分钟。此时透过缺了一块的风帆穹顶，下面的人可以看到慢慢落下的降落伞了。 再降到了一百米左右的时候…… “你先等一下。”牧剌汉说完就松开了巨帆，任由它吹飞飘走，然后把爱涅从自己身侧扒拉了下来。 力量上爱涅完全无法反抗，任由被他再次捧到手上，然后被向上空抛起。 还来？！！ 爱涅心里的吐槽，从嘴巴里出来后，变成了纯纯的高声尖叫：“咿呀呀呀呀——” 她向上升空，牧剌汉向下加速坠地，身体旋转形成扭力，跟正下方围观的人错开，砸在旁边一块巨帆上。 “你干什么！爱涅她——”尼娃冲着裹挟着巨帆落地的牧剌汉尖叫道。 然而没等她说完，牧剌汉再一次从尘土中冲天而起，去接住爱涅……如此落地又升空反复三次——每次升空，他都用新扯的巨帆来接住爱涅，把她再次上抛一个高度，而每次接住爱涅时的高度都下降了一截数十米，如此反复三次后，爱涅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巨帆穹顶之上不远处。 这次跃起后的牧剌汉不再接抛，而是直接一抖手上巨帆，卷裹住落下的爱涅，步伐、腰身加上手上巧劲，将最后的下落的力道，转换成了旋转方向，边下落边卷了数圈，最后落地前的一瞬，巨帆斜下一抖，爱涅就被卸了出来，在草地上滚出去十多米后停下。 尼娃连忙跑过去查看情况，结果爱涅自己翻起身来，趴在地上就是一通呕吐。 可惜她肚子里现在连小面团都没有，只能吐出胃酸来…… 尼娃抚着爱涅的后背，见无大碍，看了走过来的牧剌汉一眼，就侧过头去：“请下一次注意安全。” 她这一句到是让牧剌汉好奇了起来：“啊？下一次？我还以为你要骂我两句的，至少问个‘为什么要这么做’。” 尼娃不再管爱涅，站了起来，并且一个立正，大声道：“重生也是军人！作为‘兵器’诞生！对于不遵守军纪的，任何体罚手段都是正当的。” “军队必须严肃，纪律整肃。”思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牧剌汉身后，站到尼娃身旁站得笔直发言。 “我……我，呕——”爱涅举手结果只说出了一个“我”，又趴下去吐了。 牧剌汉来了兴趣：“行吧，我本来就不是找你们过来玩的，更不是为了谈情说爱，虽然确实‘粉过’、‘d过’，召唤时也上了头……但我确实最开始只是想召唤坦克，需要的是杀人兵器来着。” 尼娃：“我的观点，‘是炮就得发射’。” 思芙大声道：“杀敌！” 牧剌汉：“嚯哦……稍息，放松下来谈吧——刚刚跟你们聊了那么多，确实可以确认你们都是‘获得新生’的，跟‘末世少女装甲兵’没有硬相关——性格，人格，目前看来是按照设定来塑造，参考地球世界社会模因、认知、知识什么的，跟地球世界属于‘软相关’…… 总之就是，新世界，新团队，新规矩——先定两条吧，一、禁止一切浪费行为，包括粮食在内的一切生产和生活资料。二、绝对服从我的命令，任何私自行动禁止，有什么想做的都必须亲自向我申请报备。” 思芙：“是！” 尼娃：“是！” 爱涅颤颤巍巍举手发言：“吃饭上厕所呢……也、也要申请？” 还在挑刺。 第11章 技能研究 牧剌汉脑袋一热，有了新想法，把规矩补充了下：“我不会干涉你们的个人隐私，但只要你们觉得，有可能得离开我视野1个小时左右，就得来先跟我说一声，先斩后奏，找人带话都不行。” “明白了……”爱涅终于缓了过来，爬开两步，远离自己的呕吐物瘫坐起身，手腕擦嘴，“有餐巾纸没……我说，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高空速升速降也就算了，还把我抛投个不停！当我是篮球吗……又没说不听你话，干嘛这个样子哦，我感觉都晕过去了两、三次……直接上来就体罚，有事不能好好说，商量商量吗，真野蛮！扣大分！” 还能这么有精神地抱怨吐槽，看起来人应该完全没事。 对于爱涅的抱怨，牧剌汉直白道：“上天可以让你们对这个存在‘等级力量’的世界，有个更直观的认识……而且谁体罚你们啊！抛你是因为你肉体不行，至少目前不行，强度太低，直接跟我一样上百米硬着落，内脏脊椎都得完蛋。” 爱涅气苦，一脸菜色，不解道：“你不是抱着我吗，还有那大布减速，有必要吗……” 尼娃帮牧剌汉说话：“啊，我理解少校了……那帆布毕竟不是降落伞，兜不住风，我们在下面看着你们坠落速度飞快……还有受力问题，抱着没用……你们两合在一起坠到地面，合力，少校相当于是刚体，作用力最后还是传到爱涅你身上啊，跟直接摔地上没两样……还是少校多次抛接逐步化解力量比较保险……” 爱涅翻白眼：“那我还要谢谢他咯？！” 她这个翻白眼不像只是一个表情而已…… 牧剌汉则补充尼娃的说明：“直接坠落的力，相当于我重踢一脚……我的这一脚，直飞一千米的，那边城墙可都受不住哦……还有，其实下落速度已经很慢了，换地球加速度要更快……” 思芙：“所以城墙，是多层结构的？” 牧剌汉：“哦？你怎么发现城墙是有好几层？” 思芙转头看向东面：“阶梯。猜的。” 爱涅声音还有点低哑：“……别说这些了，别说话，听着声音想吐……‘等级力量’，到底怎么搞！感觉好厉害，可以肉身飞行的啊！” 思芙：“要吐？你自己还说？一边去吐！” “怎么升级，反正我就是活着，该吃吃，该喝喝，呼吸空气……具体因素还不太明……你们别立正了。”牧剌汉一边说着，一边往不远处野餐布那边走去。 而薇尔汀娜十分懂他，已经拿起了当压布石头的轩辕剑，递送了过来。 牧剌汉上天，离开轩辕剑一米依然心态不稳，还会烦躁易怒。 留在原地的尼娃则跟爱涅、思芙商量：“要研究等级的话，构成我们的基本元素，应该都是这边世界的没错，我们是活体跟物质还是有巨大区别的……” 思芙：“等级，某种能量循环。” 尼娃：“没错生物能不说，血液、呼吸这些循环，还有神经电位……总之就先按少校说的，‘活着’，看看会不会有‘等级力量’。” 爱涅站起来撑着膝盖，看起来恢复了大半精神：“那完全是‘超人’啊喂，帅啊，没想到，我也有一天能变超人啊，帅！” 尼娃：“又高兴起来了？真是个乐天派啊……” 思芙则眼角向下斜了斜：“你，裤裆，湿的。” 爱涅刷一下脸红透了，跳了起来：“你、你你才吓尿了！我、我我……这是呕吐物！刚才坐到地上吐的东西上了！！” 尼娃也注意到，挪开目光：“咳哼……要不我们先……” 爱涅跳过来，一把抓住尼娃：“你要相信我啊！！真是吐的！” 这时牧剌汉挥着轩辕剑走了过来：“这把剑也是出自一部游戏，仙侠类的，叫《罡岚煞沐恩仇录》……” 尼娃连忙摆脱脏脏的爱涅，迎向牧剌汉，道：“没听说过这个游戏。” 思芙也摇摇头。 爱涅乐得岔开话题：“什么什么恩鹿？说慢点，没听清。” 她看起来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也有可能是在强撑着。 牧剌汉：“‘罡岚煞沐’，是四大仙门的统称，故事讲的是……现在管它讲的是什么干嘛！反正不存在一个‘恩仇录世界’！你们只用知道，这把轩辕剑是来自个游戏里的设定就行了，以后也不要奇怪，为什么轩辕剑上面会刻着秦国的诗句，设定就是这样——秦国用仙法开发、镇压了轩辕剑，使得它为大秦征战所用。” 爱涅：“哦？开发了什么功能吗？光剑？还是发出剑气？” 牧剌汉把轩辕剑举到眼前：“现在有3个技能，跟游戏里的完全不一样……应该是为了能适应这边异世界吧，原本游戏里的军团buff‘光环’，变成了两条——范围内全体友军，提升一成力量，跟免疫所有精神伤害。” 尼娃盯着轩辕剑：“技能？光环？这还真的很‘神仙’……” 爱涅看着自己的手：“有提升我的力量吗？” 牧剌汉：“我还没加你们，你们不是友军……先变成了友军才能获得光环buff……好了……你们可以看到互相了吗？没有？集中注意力，脑海里想着一个‘友军’名字，那个友军的头顶就会出现名字。” 爱涅：“哇！还真的！” 尼娃也一脸惊奇地盯着思芙头顶，还伸手去挥了挥。 思芙先摸了摸自己脑袋顶的空气，然后又去摸尼娃的……爱涅最高，俩小只摸不到她头顶，只能被她走过来在头顶挥来挥去。 然后尼娃跟思芙又悄咪咪跟爱涅拉开距离…… “哇！真神奇！跟信息面板一样吧，是‘脑内画面’，脑神经模拟的视觉信号，并不是实际物理存在的……”爱涅不在意同伴摸走，又乐了起来，开始实验“友军”的功效，“这个好啊！不用担心误伤了！我们那边战场上经常‘friend fire’……这个敌我识别一目了然的啊……有效距离多远啊？” 牧剌汉：“有效距离？目前不清楚，反正服从物理光学原理近大远小，不到一公里，名字就会变成一个发光的像素点了。” 这时箐姬回来了，她先掀帆自己钻进来，看了下情况，向牧剌汉报告了一声，才回过头去招呼下人，准备把各种食物、桌椅、东西给搬运进来。 第12章 伙食研究 巨帆内外两拨人，隔着老远，好奇地偷眼互相打量。 牧剌汉先安排爱涅、尼娃、思芙这拨人自由活动，就过去查看箐姬那拨，她带着一堆人来干嘛…… 这时爱涅终于忍不住了，摸到尼娃身边，脸红红悄咪咪说了一通……尼娃无奈招呼思芙过来，思芙虽然不太情愿，但最后还是凑过来嘀嘀咕咕商量了…… 三人讨论结束，尼娃东张西望了一阵子，突然眼睛一亮，回头跟两女叽叽咕咕交代了两句，然后就跑去把巨大风帆捡了过来，思芙则去把薇尔汀娜跟箐姬之前拿来的多余衣物，都抱了过来。 接着，尼娃跟思芙一人一边，拉起巨帆，支起了一个高半米，长一米的小帐篷，爱涅把衣物扒拉抱起就钻进了帐篷中……不到半分钟就出了来，下半身已然换了一套裤子…… 现在爱涅自己终于感觉好了不少，穷开心起来。 得亏弥漫熟铁城的天然臭气，让牧剌汉从始至终没有注意到红发美少女的糗态。 毕竟牧剌汉并不是变态，就算是自己喜欢的角色，但既然现在是活生生的人了，他就不会盯着人家看，尤其是那些非礼忽视的地方，上上下下打量…… 而他此时正在打量的是“搬家队伍”。 箐姬的队伍是从北端进入的，一共有十二人挑着担子，搬运规模完全是流水席的架势，进来后到了距离巨帆墙20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在箐姬的指挥下开始进行布置…… 牧剌汉本意只是让箐姬她去拿些吃的喝的过来展示一下，尝一尝，试试能不能升级。 却没想到她搬来的是节日祭祀的规格，不止是食物，还扛着全套桌椅板凳，餐具，烛台，熏香，屏风，炉灶等等等…… 薇尔汀娜过来帮忙布置安排。 先是两张四平方米的方桌子一拼，组成长桌，铺上桌布后摆上主菜、硬菜，高凳码出来，其它食物有的摆在担子里，搁在一旁草地上，有的则被现场架起的炉灶回锅起来。 牧剌汉收好轩辕剑，黑星挂到腰带上固定，在露天宴席间转悠，围观了一圈大家干活后，找到箐姬道：“怎么准备了这么多啊？” 箐姬一惊，连忙放下手上的活，以为是被责怪浪费了：“全是贱妾自作主张……” 牧剌汉：“也行吧，没事，就当是给尼娃她们提前接风吧……资料呢？都拿过来了吗？” 箐姬：“是的。还备了黑板，草稿纸……” 薇尔汀娜过来：“主人，布置的差不多了。” “行吧，让下面的人都出去吧，我们人不多，你们两个当服务员就行。”说完，牧剌汉就向20米外的尼娃三女招招手，一指布置好的长桌：“过来坐。” 爱涅第一个屁颠屁颠跑了过来，但她的眼神却始终盯着往北边出去的仆役宫女队伍：“那是什么？他们是什么？耳朵？为什么有点人头顶有猫耳啊？都是真的吗？兽人？没有尾巴的吗？真的好有异世界感觉哦！” “不是猫耳，虽然都是三角形状的……”牧剌汉一边拉椅子安排她坐下，一边好奇道，“还有啊，你对刚刚原地起飞有什么看法？” 爱涅先是没好气瞪了他一眼，然后一扭头看着桌子，语气轻快道：“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其实还不错，当然，要是能自己上天的话更好……从伊卡洛斯开始人类的梦想，自己飞……吃这些就能升级了吗？看上去都不怎么样啊。” 牧剌汉：“这已经已经是最高水准的国宴了。” “国宴？”尼娃过了来，“我大概知道这个世界文明是个什么程度了。” 思芙跟在尼娃旁边，她们俩按照刚刚队列的顺序，由高到矮，顺次在爱涅身旁空位坐下。 牧剌汉这会儿正在把薇尔汀娜上课用的黑板拉过来，隔着餐桌摆到三女对面：“虽然还没到吃饭的时间……但这边世界没有灯，所以没有夜生活，天黑就睡觉，一天只两顿饭……” 爱涅震惊：“什么？一天两顿？我不太理解……” 牧剌汉：“就是字面意思啊，早饭、晚饭，没了。” 尼娃扳着手指：“我知道古时候，就是只有两餐，中餐、晚餐……天黑就睡觉，是没有早餐的……有的地方虽然没有正经早餐，但会垫肚子，有的地方会加强晚餐，顶到明天一早上，等等……” 爱涅：“嘶——这样吗，这样啊……” 思芙：“睡觉觉，挺好。” “别随便叫‘兽人’，虽然语言不通，不同汉语……但这边世界其它国家语音里‘兽人’是蔑称。一般叫他们‘大巴人’就好……他们这些耳朵长在头顶的，是这个世界肉体最强人种……”牧剌汉走过来，在三女对面坐下，侧身招呼箐姬，道，“一直是我在说，有点累了，等下让箐姬来给你们进行说明吧，讲讲这个世界大概的情况……不用担心语言不通，我坐这里给你们当翻译。” 尼娃吐槽：“当翻译还不是在说话？！” 牧剌汉：“不一样，不一样的，我不想动脑筋了，而且我的思路可能会有盲点，总之边吃边聊吧，我最近饭量有点大，你们也都尝尝，尽快适应，以后就只有这些吃了哦……箐姬，来给她们介绍一下这边世界的基本情况，以及我们要面对的敌人……” “是。” 箐姬听从牧剌汉后半句巴巴利安语的命令，提着资料担子，站到了黑板前，从地理情况开始说起，照着资料把关键内容、示意图写到黑板上，从宗教、文化、国家分布、力量等级、社会阶级、隆剌王国等等，最后讲到罗可西翁世界军团入侵。 牧剌汉时不时进行补充，并且把黑板内容擦掉换成对应汉语…… 一个小时后，世界情报介绍完毕，进入自由讨论阶段。 思芙当先发言：“……敌人，二代、二代半坦克，是吧，我们为四代，性能优势在我方。” 爱涅撸起袖子秀秀肱二头肌：“一发一辆！爽到” 姿势很到位，可惜膀子上只有白猪肉没有一丝肌肉。 第13章 你是天才吗! 尼娃则完全不乐观，看看左右同伴：“数量啊数量，我们这边就3辆，敌人呢？至少一个坦克师吧，少说300来辆，我们备弹多少？40还是50？就算一发一辆，也打不光他们所有的啊！而且我们的装甲防护也并非绝对无敌的啊，装甲疲劳，三代炮并非打不穿我们四代，被包围发动机舱暴露那更是完蛋！我们的优势是在于信息化作战，战术体系，信息节点，视野上的优势……” 爱涅不耐烦：“知道知道！无人机侦查敌我情报……我就是说远远打黑枪啊，弹药打完就跑，回来补给，他们绝对追不上我们的。” 尼娃懒得理会爱涅，而是看向牧剌汉：“天空条件让空军作战不可能进行，又是大草原环境，确实适合坦克装甲对抗，但敌人有步兵的啊，他们一旦开始工事作战，反坦克堑壕阵地推进，我们完全无法对抗了。” “我是隆剌王，大巴人战士，一旦近了身，是可以手撕坦克的……而且你忘记了？”牧剌汉指指黑板，“那边还写着呢——‘大地的吞噬性’，不可能有防御工事，马其诺防线之类的啦。” 尼娃一愣，陷入思考。 爱涅拍着桌子：“对呀对呀！我们还可以跟‘超人军团’打步坦协同！就算有什么堑壕工事，看看这熟铁城怎么建的！人工填平、挖坡不是简简单单的吗！赢定了哦！大巴人不就是怕坦克、火炮远程攻击对吧，那我们进行火力掩护，让大巴人能近到身去，那还不是被砍瓜切菜，轻松拿捏！” 思芙：“同意。工事，反而是他们的坟墓。” 牧剌汉之前可没想这么多，现在跟她们一番讨论，在装甲兵战术上顿时豁然开朗：“啊对对对！没错，这样配合绝对能成！不管遭遇战还是阵地战，优势在我！这就给你们金属物资，我们来造坦克吧！” “先等一下……”尼娃思考了半天，突然又想到了件事，盯着黑板上挂的地图，“听说巡视军被袭击了对吧，有可能存在幸存……那么少校……你又可以用轩辕剑随意加人成‘友军’对吧——那为什么不加加巡视军所有人试试，至少可以知道是不是活着对吧？” 这下子换牧剌汉愣住了，半响，猛得弹身跳起，大叫一声：“对呀，是啊！尼娃！你是天才吗！！” 没有什么好多说的了，牧剌汉转过身去，握紧腰间剑柄，深吸一口气后，脑内操作，开始把自己的巡视军歌勒贝、孩子全加了一遍…… 爱涅手肘碰碰尼娃：“喂，那家伙怎么看起来怪怪的啊，又笑又跳还很难过的……” 尼娃瞟了她一眼，掩着小嘴巴歪头过去小声道：“没听之前讲吗，他那几百号老婆孩子……” 然后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思芙硬邦邦：“多妻，异端。” 爱涅：“哎呀什么异端，比起情人，偷偷摸摸的乱搞，都结婚的，感觉更好啊，大家都幸福……而且这边世界本来就是男男女女多人婚姻模式，他又是国王，轮不到你多嘴……说起来，地球世界，为什么要一夫一妻来着，还有我们那边？” 尼娃：“因为现代文明？这种话题你倒是听得清楚啊！” 思芙：“宗教教条，社会公平。” 爱涅想捋一捋，端起水杯：“哎呀，这边世界，我有点混乱……有了比较，才会觉得不一样啊，我以前的常识全都崩溃了……噫——这水什么味儿啊！” 尼娃放下陶瓷汤匙：“烂草叶子……都是一股烂叶子味道。” 思芙：“熏味。” 爱涅：“老实说，这一桌子，我都不敢吃……看着脏兮兮的，噫。” 思芙：“不能浪费，要遵守新规章。” 尼娃：“就别管什么卫生条件了，地球古代人几万年都这么活过来的，这边都没工业，还指望给你塑封起来，一份份包装干净啊。” 思芙：“工业社会，才要更注意卫生，工业污染，会死人……自然环境条件，反而不要紧。” 爱涅：“那你吃啊，倒是吃啊，也没见你怎么吃，只知道说。” 思芙侧过头去：“不饿。” 爱涅：“嘁，就嘴巴厉害。” 尼娃：“也不能这么说不要紧，古代也是有病菌的……唔，我倒是喝了不少汤……我突然想到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爱涅：“什么？” 尼娃：“怎么上厕所……他们刚刚是不是有说，‘纸张’是稀有资源来着？” 爱涅跟思芙顿时瞳孔地震，一阵收缩，三女一通对视，都想起了刚刚爱涅换裤子的糗态……三女眼中同时充满了发现了宇宙诞生奥秘般的惊骇欲绝光芒…… 牧剌汉没有理会背后姑娘们的窃窃私语，全身心沉浸在喜悦与悲伤的来回切换之中，浑身颤抖着，连轩辕剑的免疫技能都无法完全阻断他的心绪。 箐姬无声地站到了他身旁。 薇尔汀娜继续站在餐桌跟挑担之间提供服务。 良久。 牧剌汉长出一口气，目光盯着虚空一个方向：“活着，还活着……” 箐姬没有出声：“……” 牧剌汉继续道：“要不是尼娃她们提醒，我都忘了是靠自己的认知来加友军，巡视军队伍，除了毋兰外还有十来个人活了下来。” 箐姬由衷为之高兴：“恭喜吾王！这可是……” 牧剌汉又接了一句：“那么其她人……” 箐姬：“……” 牧剌汉收回目光：“我还试着加过拜萨巴·才旦班仁，但没反应……不认我是‘友军’的人，我应该加不上……某种双向机制。” 箐姬：“吾王为何要加叛徒？啊，哦——” 牧剌汉：“当然是为了能找到他……箐姬你去拿笔纸，记一下目前能确定活着的人，首先是毋兰，然后万巴拉、英尔拉……” 箐姬挥笔，记下了一共14个人名后，好奇问了一句：“吾王可知她们所在？” 牧剌汉摇摇头：“我望了一圈，‘友军范围’看来是有限的，她们距离太远，就无法显示了……你有什么主意没？” 如果刚刚望向四周虚空时，能看到友军亮点，牧剌汉他早冲出去了。 箐姬建议：“吾王可飞行移徙，前往大略方位。” 第14章 艰苦生活的心理准备 牧剌汉：“一边飞一边搜索是吧……确实，进入友军范围，就能有明确的目标指示，地毯式搜索也不用担心会错过了……你跟薇娜在这里照顾她们三个‘穿越者’，用招待万巴拉的规格，让她们住王宫里，我又要离开一段时间了……” 说着就准备原地起飞，箐姬急忙拦住：“等！吾王等一等！！” “嗯？” “言语不通！该如何招待？” “啊，薇娜她懂几句汉语，就是我的母语，当年我们一起时互相学习了一点对方的母语，基本交流应该没问题……也是，我还是亲自跟尼娃她们交代一下，让她们配合……” 还好有轩辕剑在，牧剌汉还能保持冷静，留在这里慢慢说话……先把薇尔汀娜也叫过来，一通巴巴利安语交代后—— 薇尔汀娜：“……我明白了，主人放心去寻万巴拉她们吧……那边三位是跟‘轩辕剑’类似的存在，是有‘特殊技能’的异世界‘穿越者’对吧……现在交给我们的主要任务是，提供资源……带她们到工业区，只要能提供满足物质守恒的物质元素，她们就可以用技能制造出坦克来。” “没错，差不多就是这样。”牧剌汉回头瞅了眼饭桌那边，那仨正在说自己的小话，“箐姬她还有些迷糊，不太理解，主要就靠你了薇娜……另外，她们三个都是讲汉语的，所以你的汉语……” 薇尔汀娜：“当初，为了跟主人交换各自世界情报，进一步掌握了汉语，虽然不敢保证能流畅交流，但基本对话——你好，这边走，请用，吃饭，不，是……” 她后半段话开始使用汉语。 牧剌汉：“行吧，差不多，日常够用……我也只懂你罗可西翁几个词而已，还好是汉语，到时候说不清楚，你们写汉字就行了，表意字写出来，不用管语法、读音，再用手指着比划比划大概就能清楚了。” 薇尔汀娜：“这点确实……主人可以留下几个关键词、句子，标注巴巴利安语进行对照，我们到时候手指着进行交流。” 牧剌汉抚掌大喜：“对呀！好主意！果然还得是薇娜啊！箐姬拿笔跟纸过来……首先，‘我’、‘你’、‘来’这三个字吧，然后‘物资’，给她们提供金属元素的时候，就指指货物，指指这张纸，‘铁’、‘铜’、‘木头’……嗯，这样箐姬也可以招呼她们了，‘食物’、‘水’、‘厕所’、‘澡堂’……她们应该会很重视卫生，我的大浴池对她们开放，随便她们用水。” 箐姬躬身：“遵命。” 薇尔汀娜侧眼瞧着尼娃、爱涅、思芙：“那她们的身份……作为女人，她们有点漂亮得过头了，这种级别的美丽，本身就是一种会被争夺的资源，是种原罪……” 箐姬表示赞同：“看起来不似凡人，如同天仙……但现如今……瞧着不如之前辉煌光鲜了……” 她一边说，也一边偷看尼娃、爱涅、思芙。 牧剌汉一阵迷惑，瞅那边两眼：“嗯？光辉？什么辉……哦！我懂了，身上皮肤带着荧光，看着确实像神仙……说是‘质能转化’过程中的‘热损耗’以光子形式逸散的能量还附着在她们身上而已……这么说吧，你就当她们是沾到了光球剩下的‘光’，现在过了一段时间自然就没了……” 箐姬恍然：“贱妾明白了……” 牧剌汉：“对了，身份的事情，箐姬，你就这么对外宣布吧——她们仨是王宫新聘的外国专职铁匠、工匠，宫廷炼金术师，隆剌王的新外族歌勒贝，专门为王室锻造金属物品，这样让她们出入工业区也方便点。” 箐姬：“领命。” 薇尔汀娜低头沉吟：“就算不发光了，但她们的容貌也太，就算说是歌勒贝，怕也挡不住上了头的大巴人……” 牧剌汉：“行吧……我们这里不是流行斗篷、面纱的吗，无论男女什么身份，包起来，不露脸也不会惹人怀疑，以后就让她们都戴着……那么，我还要过去跟她们交代一下，你们还有什么事没？” 没有更多需要特别说的事情了。 于是牧剌汉就让箐姬、薇尔汀娜开始收拾黑板跟资料，剩下的食物就分发给附近的大巴人居民…… 然后牧剌汉重新回到饭桌坐下，开始进行交代，对她们今后的生活，衣食住行方面进行说明，让她们最近一段时间听箐姬、薇尔汀娜安排—— “什么！！？” 爱涅声音最大，首先对于要戴头巾披长袍不满、不理解、不愿意。 尼娃用空气污染，保护皮肤的理由轻松说服了她。接着换尼娃来质疑牧剌汉召唤完她们，就丢下撒手不管了的行为。 牧剌汉表示不会走很久，就当是刚入职，适应新环境，先放松过一段日子……这种说词，让尼娃勉强表示了认可。 最后。在牧剌汉介绍完住宿、卫生条件后，连思芙都唉声叹气了起来……但刚刚她们三就做好了艰苦生活的心理准备，所以没人质疑发问…… “没有自来水，没有净水能力，纺织、造纸工业都一片空白，就当是被长期围困，断了补给吧……”尼娃安慰着同伴，但更像是在自我催眠，说服着自己。 牧剌汉看着垮着一张小脸的爱涅：“喂，你之前不是很期待‘异世界’生活的吗？” 爱涅愁眉苦脸：“哎，我是期待冒险！快乐的神奇经历！现实跟梦想差距有点大啊……” 尼娃奇道：“梦想？你还有梦想的？” 爱涅：“怎么没有！退役后换个地方的新生活啊，游戏里的第五章幕间，我们不是有这样的对话吗，关于战争结束后大家的生活……” 思芙：“是的，‘大地黑烟行动’那章，部队，我们十几个，聚餐的场景。” 尼娃：“哦……我已经不把游戏剧情当做是自己的‘真实记忆’了，现在开始才是我们真正的人生……只不过，还是游戏世界里好啊，哎，不用考虑如何生活的事情，我们直管找到敌人‘突突突’完事……” 第15章 大草原上的飞行 爱涅：“哎，是啊，真实肉身好辛苦。” “……”思芙看着一桌子吃喝一语不发。 牧剌汉：“想点好的吧，起码有你们说的‘自由意志’有了嘛。” 爱涅翻白眼：“完全没自由！都‘绑定’着呢！” 尼娃向没被灌输文化知识的爱涅解释：“‘自由意志’并不是说‘自由’，是说……” 对讨论哲学神学话题没了兴趣的牧剌汉，根本不听尼娃唠叨完，径直站起身来：“行、行行……交接完毕，你们聊，我先走了，听箐姬跟薇尔汀娜的安排。” 最后交代一句，不等三女开口，直接离桌，一个闪身就到了二十米开外，蓄力原地起飞。 爱涅一脸羡慕：“哎，帅是真的帅啊……看着我干嘛，我是说等级力量帅！不是说他人！真是的……” 思芙收回目光，重复了一遍牧剌汉的话：“不是来谈恋爱的。” 完全是在挖苦挑事。 “都什么时候了，别乱吐槽起哄……”爱涅望着巨帆空洞外的天空，“呃……他不是说离开视野就得向他报告的吗……诶，你们说，他一个小时内能回来？” 思芙斜斜眼：“这也是吐槽吧……” 尼娃突然压低声音：“她们过来了。” 只见箐姬拿着几张纸满脸堆笑地走到了餐桌旁，开始执行牧剌汉交代的工作…… 与此同时，弹道飞出去了的牧剌汉。 他没有直接全速飞行，而是凭着多年超高速移动经验，控制发力，每次只飞出去十公里左右，每次落地就回头观察熟铁城一眼。 如此这般这样飞跃了五次后，再回头望向熟铁城方向，心中默念箐姬、薇尔汀娜、尼姆、思娃、爱安她们这些“友军”的名字，但“心眼”里却已经看不到她们名字的“光点”了。 然而只要往回纵跃个几公里，就又能看到缩小的，挤成一个小光点的人名了……如此前后左右移动，反复几次试验距离后，牧剌汉于是确定了，“范围内友军”的这个“范围”，应该是半径51公里的一个球形——没错，牧剌汉还跳到了空中做距离试验——以尼娃她们为球心，半径51公里。 其实他只能确定是50公里左右，毕竟各种单位、跳跃距离都是估计的，但考虑各种已知的相关性，推断等级跟有效范围挂钩是合理。 于是，在掌握范围数据后，牧剌汉就再次开始贴地飞行，一如他回熟铁城的方式，因为万巴拉她们不可能在半空飘着中，只可能在地面上，那么在无尽平坦大草原上搜索，要让半径51公里的球体范围覆盖最广地面的方法，自然是贴在地面上移动。 就让牧剌汉想起了，高考时求最大阴影面积的问题…… 移动方法确定，方向以事发地点为中心，一圈圈扩散……但是事发地点在哪里呢？牧剌汉开始痛恨自己没学会大巴人辨别方位的技巧。 现在他是默念着万巴拉，开着心眼“友军雷达”，朝着王富贵葬礼那天，跟万巴拉分别前，最后的宿营地方向狂奔而去，反正是东边…… 开始全速奔跑，开始放飞心灵。 弥垄龙大草原奇特的物理现象，跟刮着暴风雪的南极大陆上不会留下足迹一样，草原上不会留下任何除了草以外的任何痕迹……雪是从天而降，掩盖一切，将大地恢复雪白；弥垄龙草原，则是泥土吞噬，草植根脉从下而上翻起铺盖，让大地永绿。 而“绿”，也并非只一种绿色，弥垄龙大草原告诉世人，这个世界存在成千上万种绿，而每一种绿，都是无声的“毁灭者”…… 牧剌汉看过一个科普视频，说水是地球古代一切工程项目最大的敌人，那么在弥垄龙大草原上，草地就是一切人造建筑的敌人，熟铁城从城墙到街道，都在跟草地做着对抗，每天巡视处理维护，而地基依然四面八方各处无中生有的出现缝隙，泥土草植根脉。 地球上液体对建筑的侵蚀要经年累月，而弥垄龙大草原上，大地的吞噬却是以日升日落来计算，一觉醒来，昨天刨的土井洞坑，今天就不见了踪影，面前只留是一望无际的绿…… 他脚下每次点地，都会炸出一个篮球场面积的锥形放射状斜坡坑，每一个坑都是在全新的绿色画布上的崭新涂鸦，在草地上十分扎眼，分别至今已经过去14天左右，当时一路纵跃回来的痕迹，跟之后疯狂冲出去留下的“导弹发射”痕迹，早就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牧剌汉全速贴地飞行。 50级时，他估算自己巡航速度是4000米每秒，现在升了一级，还带着轩辕剑，但他并没有感觉速度变快了多少，也应该是他有意没有去提升速度。 有了轩辕剑友军显示，让搜索可以更加细致，但也让牧剌汉移动速度降下了几分——毕竟人脑不是电脑，扫到了信号后能自动提取信息，他得不断花功夫用肉眼去观察四面八方，自己又动脑子又动腿…… 他就这样，在一干二净的无垠大草原上奔跑了两天两夜。 偶尔有看到大巴人行踪时，无论规模大小，牧剌汉都会主动过去拜访，不想之前疯狂时，只去“塔”跟“部”这类大聚落…… 拜访主要是为了确认方向，随便打听一下消息，向不知道情况的大巴人，告知异世界的入侵，以及围猎方案。 没有手机，没有飞鸽传书的世界，通信全靠两条腿，一路上遇到的所有的聚落，都是通过牧剌汉才知道了隆剌王国目前最新“开战新闻”的。 两天的时间，牧剌汉不但再次回到了“苏沐茫”草原，并且一圈圈地毯式搜索完毕，期间他还又去找了生活在这片草原上的台、扑问了一遍，依然没有任何新消息，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茫”可以翻译成，大地、草场、牧场之类，本身就有草原之意。 弥垄龙大草原虽大，但早已经被大巴人踏遍，他们按照他们的定位方式，对大草原进行了区域划分，就是“茫”。 每一片‘茫’自古以来就是部与部之间势力范围的边境……虽然在牧剌汉眼中，每一片‘茫’都是一模一样的绿茫茫一片，完全没有区别，但大巴人就是能精确区分出每一片来，就让牧剌汉十分叹服。 第16章 重逢 被牧剌汉统称为“草”的小植物，不同品种，从外观到生命周期其实全都不一样，就使得在同一时间，弥垄龙大地成片或翠绿或青黄…… 牧剌汉在弥垄龙草原上生活的时间不算短了，但就算知道“草”有成千上万近亿种，他也还是没法根据草地不同来区分地界，比之大巴人婴儿都不如。 他是一路问路问到苏沐茫上来的。 本来该是万巴拉带领巡视军来“苏沐茫”，巡视在这里生活的大巴人聚落的，所以理论上，这片区域是最有可能被罗可西翁坦克装甲部队袭击的地方。 但在这里的大巴人还是没有任何关于她们，关于敌人的消息……也就是说，在那一晚袭击之后，无论是幸存的万巴拉她们，还是罗可西翁人都没有往苏沐茫过来。 于是只能扩大搜索环圈。一边问着方向，一边绕出了苏沐茫疆域，开始画更大的圆，一环套一环，往更远的方向搜索。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牧剌汉离开熟铁城的第六天…… 茫茫草原上，一支并不罕见的大巴人小队，匆匆赶着路……“大草原不侵活物”，这是草原所有智慧生物的常识，所以即使没有目标，没有畜群需要放牧，除了必要的休息，人们必须保持移动。 嗖咻咻咻—— 在划过天际的恐怖破空尖啸声波，抵达这支小队之前，一个黑影先砸到地面，伴随而来的爆炸、冲击波、地震，大地波浪起伏，掀飞上天的大地回落，下起泥巴雨。 遮天泥浪中，黑影三连点地，旋转卸力，窜出泥土层墙，一个飞扑，冲向这支小队，逮住其中一人就撞飞出去…… 只见两人相拥，没有任何姿态，就是纯纯的滚地葫芦，翻翻滚滚出去一千两百米才去势渐止，半埋入土中，停了下来。 此时飞行尖啸才传到这片大地，大地起伏渐止，泥土落回一半…… 这团动能洲际导弹般的黑影自然是牧剌汉，而被他抱住打滚的，正是一直失踪的万巴拉。 无需任何语言，生死离别了一遭的有情人，理所当然啃到一块…… 距离分别已经过去了22天，失而复得的狂喜充斥了牧剌汉内心……翻滚完毕，啃完还不满意，跳将起来，就把块头其实老大了的万巴拉给一把举高高，上上下下忽远忽近转着圈好好打量，爱不释手，爱得不行…… 这场面完全就是动物园管理员小哥，正在举举抱抱，站起来比他自己还高的大狮子、狗熊一般。 万巴拉这支队伍里的其她12人，自然都是牧剌汉的歌勒贝，此时已经围了过来。 牧剌汉把万巴拉放下，他的姑娘们见面。 娜吉格、沐勒达纳、金乐乐、喀妲木娘、赫妲丽娘、伊佐吉、安苏乌剌、霍娘、英沐珍、阿妲、叶格吉、麦喀妲…… 一个一个抱过去，轻拥轻抚，脸颊贴贴亲亲，述说离别之情……所有人围成一团，不知道是谁的起的头，抽泣声响起，大家都哭哭啼啼起来，完全没了大巴人样。 在劫后余生重逢的欣喜过后，委屈、屈辱、悲愤、愤怒、哀愁等等情感涌上心头，当不知道谁抽了第一声鼻子后，场面就一发不可收拾，万巴拉最后直接仰面对苍天，哇哇大哭起来。 在热郎面前，大家也就不再压抑自己，全部开始放纵情绪奔腾。 以她们的肺阔量，哭声天崩地裂，感觉声浪都能传到草原尽头去。牧剌汉受她影响，也跟着无声掉泪流……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最近仿佛回到了爱哭鼻子的童年，那个无忧无虑，想哭就哭的年纪。 大男人就不能哭了，到底是谁规定的呢？就跟女人就要温柔似水一样，都是社会的塑型罢了……在超级平原世界，大巴人社会里，不看男女，只要级别高的都必须有泪不轻弹，这不止是社会规则，也是每个大巴人的自我要求。 无论生死，都要有个大巴人样。 而现在这些隆剌王国巡视军的幸存者，战士中的战士，等级第一梯队的存在，哭成这幅德性，说出去是没人会信的…… 牧剌汉则不由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就算全员都处于轩辕剑技能光环效果之中了，也没能阻止住大家情绪跌宕起伏。也不知道是被认定现在的情绪并非“精神伤害”，还是“免疫”也是有一个数值上限的…… 万巴拉全部体力都用到放声大哭上了，没一会儿，就喘不上气，脱力跌坐到了地上……牧剌汉见状，来到她身边，跪到她面前，环住她脖颈抱住，嘴里不停念叨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热郎啊，热郎……万玛才对不起你啊！” “是我让你们受苦了……” 其她姑娘们也都俯身过来，哭成一团。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渐渐云收雨霁，雷止收声，牧剌汉开始跟在场的13名歌勒贝，交换离别后的情报—— 牧剌汉先说自己身上发生一堆事情，同时告知由薇尔汀娜综合得来的关于敌人的，罗可西翁方面情报。 然后从万巴拉她们这边，获得了确切火炮轰炸、装甲冲击的目击情报，进一步确认了敌人确实是来自罗可西翁世界的坦克部队。 万巴拉她们这边发生的事，说到底其实就遇袭一件，牧剌汉就让她们具体说一说—— 在22次日落之前，那天中午王富贵的葬礼结束，牧剌汉出发回熟铁城验收新材料，万巴拉她领着巡视军队伍，按照十多年来，习惯了的节奏，赶着牲畜，朝着北面苏沐茫前进，继续巡视聚落收取贡物，巡查国土。 巡视军在赶了一天路后，扎营埋锅造饭，夜幕降临，大家都睡下后，异变陡生…… 姑娘们七嘴八舌插嘴，说起遇袭那夜所见，什么“天罚”、“旦落天显威”、“天火”都来了……总之就是火光冲天，泥土营地掀上天，爆炸不断，肢体乱飞，声光动静巨大，让人弄不清东南西北，一片混乱。 整个事件本身并不复杂，但你一言我一语，说起来后就变得复杂起来。 牧剌汉听着怪怪的，因为他发动的攻击，也经常被描述成这样天灾般的场景…… 第17章 大劣势的夜战 继续回忆当时战况。 巡视军突然遭遇夜袭，万巴拉虽然也混乱，但作为队伍现在的头头，她还是站了出来，吐气开声，发布命令——命令所有儿童、牧口往西边，也就是熟铁城方向分散逃跑，毋兰带领她的队伍去西边掩护，其她所有战士寻着她的声音往北边突击。 得益于多年来牧剌汉的炼金实验，以及异世界的故事，万巴拉跟巡视军全员其实对“爆炸”、“热兵器”概念还是有点认知的，只是第一次在现实里真遇到，而且一上来就是被全面进攻……生死之间，能做出应对已经不错了。 其实黑夜之中，万巴拉并不清楚敌人到底在哪里，但灵敏的听觉让她知道，四面八方都有破空声，敌人除了西面比较薄弱外，其它方向的火力都差不多。 没空思考“围三缺一”，是不是陷阱之类，万巴拉只是想着北面自己人的聚落最近，杀穿出去就能找到援军了…… 说着说着万巴拉又哽咽了起来，泣不成声：“呜呜呜……我对不起你啊，热郎！万玛太弱了，让、让……姊妹、阿郎们都死了啊，儿啊，我的儿啊……没脸子了啊……” 牧剌汉让旁边的歌勒贝代为继续说明，他则根据她们的描述，对科技细节进行脑补…… 那疯狂的一夜，罗可西翁方面显然还是低估了大巴人的意志与战斗力，被能以血肉硬撼钢铁的真实战力所震慑，没能及时合围…… 而另一边，当大巴人抛开一切，以命相搏爆发出的威能，还真让万巴拉给杀穿了。 万巴拉她们渐渐发现，只要近了身，敌人装甲部队其实也不值一提，坦克火力远大于防御力，只要到了弓箭射程，大巴人的强弓都能给装甲造成伤害…… 然而在北边防线被杀穿之后，罗可西翁军就没有再给机会，凭借夜视装备优势，拉开十来公里的距离进行炮击，将拉扯运动战贯彻到底。 冒着敌人的炮火，打穿了北面后，杀上头了的万巴拉也不继续往北逃，而是带着队伍往西边追去，却被装甲部队给远远吊着。 万巴拉不理他们吧，他们又不断重炮轰击，时不时带来伤亡。万巴拉转头去追杀他们吧，他们马上停火全速逃跑，而东边方向继续开火。 万巴拉分散人手四面出击，就落入圈套。她们会由于信息劣势，战场没视野，没有夜视仪，被罗可西翁人集中优势兵力把小股战士给蚕食掉。 而且更糟糕的是，本来聚集在万巴拉身边，百多女战士，成团的突击力量一旦分散开来，虽然十分碰巧地降低了炮击的范围伤害，不会因为抱团被一起炸，但通讯只能靠喊的巡视军，散了开去，想再次聚拢起来，那已经不再可能。 不光当时战线直接崩了，现在复盘当时的情况，说起来也都焦头烂额……当时在场的每个人的视角都不一样，每处战场的人数，如果把她们每个人报的身边队友数量，全部加起来，巡视军至少得有一千人。 同一件事物，比如坦克，一片漆黑中，她们有的视角是大象的身子老鼠的头，有的是蛇龙，有的是喷火巨兽……唯一公认的只有金属的身体。 感觉再这样任由她们发挥下去，她们交过手的坦克，绝对会被描述成某种不可名状之物，于是牧剌汉暂时岔开话题，道： “知道了知道了，敌人太强，又是晚上偷袭，不是大家弱，那么……你们为什么都披着草蓑移动？躲敌人侦查吗？确实有空中敌人……” 姑娘们互相看了看，最后目光全部聚焦到了万巴拉身上…… 刚刚消停了的万巴拉推开牧剌汉，居然开始第三轮大哭：“呜呜呜……我对不起你啊！热郎！谁都没有保护下来……万玛太弱小了啊！呜呜呜……” 见面的时候一轮，重逢喜悦过后，悲从中来一轮，现在第三轮陷入全面自责之中，不但在大哭，还开始大闹。 牧剌汉皱眉，心道，这个大傻妞真是哭不累，轩辕剑怎么没效了？同时抓住万巴拉不停推搡他的手，用蛮力压制住她：“没事，没事，活着就好……” 万巴拉坐在地上开始不安生，被抓住了手，就全身开始扭：“万玛的错啊！我太弱啊，呜呜呜……说好的全靠万玛的……没脸见热郎啊……” 有她带这个坏头，其她姑娘们也开始又伤心起来……牧剌汉一阵头大，一通好劝，但感觉越劝越是没完没了，就这样僵住了…… 感觉过了一个小时，又像是过了一年，牧剌汉被吵得晕晕乎乎，心思有点飘了开去，怪罪不了老婆那就只能怪其它东西了—— 轩辕剑是不是认定她们的情绪，现在这种状态是“化悲痛为力量”，是一种“正面效果”，并不是负面的“debuff”，不是精神伤害，所以就没对她们提供免疫？ 那么自己的悲愤就是属于“会伤身体”的“精神攻击”，所以被免疫技能给消除掉了？ 看来还有好多需要试验、调查、确认的信息，黑星的性能、属性也要调查研究，更有新召唤来的尼姆、爱安、思娃的事情要处理…… 一想到还有一堆事情没做，又大敌当前，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在悲伤、找人上面，耳边又是叽叽喳喳不停的道歉跟抽泣，牧剌汉心中一阵焦急、烦躁…… 轩辕剑发威，让他冲头的血压，瞬间回落。 靠外力冷静下来的牧剌汉转念又一琢磨：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温柔系男主，视频里的那种“体贴温柔暖男”也已经当得差不多了，该做点当家男人该做的事情了……话说一般王道剧情里，女主让颓丧哭泣男主振作起来的手段应该—— 既然已经想到了，牧剌汉抬手直接就给了万巴拉一个大耳巴子…… 嘭—— 还别说居然真管用。 清脆的声响在草原上回荡，所有人一时都收了声，愣愣看向牧剌汉。 反正大巴人本身就是靠互殴来谈恋爱的…… “住嘴了！什么对啊错的，别废话了！敌人都还活得好好的呢，报完仇再哭唧唧去！都10级的人了，还弱啊弱的，在这里吧嗒吧嗒掉眼泪，像个什么样！” 第18章 一路荒野求生 一通话说下来，也算是慷慨激昂…… 牧剌汉当然不会抡圆了胳膊抽自己老婆大鼻兜，要是全力一巴掌下去绝对会死人的。 但他也不是轻轻“抚摸”的巴掌，而是真下了力气的，掌脸相接，直接呼出了气爆冲击波，现在万巴拉半边脸蛋儿开始慢慢肿了起来……大巴人的文化，打轻了是不尊重，瞧不起，要干架就得下力气。 见大家收声，牧剌汉发话： “那么接下来好好说话，你们一路往东面去是要干嘛？为什么不回熟铁城？” “……我来哈哟！” 万巴拉还有点懵的样子，围在外圈金乐乐主动站起身来，向牧剌汉说明—— 那悲剧的一夜，万巴拉往西面去找毋兰的队伍，结果扑了空，对撤退队伍的袭击结束的最快……之后万巴拉就开始听着声音，闻声辨位，方圆百里奔袭，各处救援，收拢四散的队伍，战斗一直持续到天亮……但直到最后也只聚拢了现在在场的这12人。 作为被万巴拉聚拢的十二之一，金乐乐接着发言：“……俺被打晕，抓住，塞到铁罐子，然后，女王来了，把俺们几个救了出来……” 有几个姑娘纷纷点头，显然也是被抓了活口，然后被解救出来的。 一堆人叽叽喳喳把她们知道的事情说完，那就轮到牧剌汉来总结发言了： “也就是说，加不了友军，可能是被俘虏后给带出了我能加‘友军’的范围……该不会离开这个世界了吧…… 但也好，至少是说应该有不少人被抓走了，毋兰也说，有看到他们在抓活口，活着就有希望。 你们问毋兰吗？她重伤被叛徒送回了熟铁城，已经救治好回毋乌拉塔去了，之前有去找过她，她不愿意跟我走，留在她的塔里组织战士准备围猎。 所以，加友军的范围是一个‘世界’内吗，说说‘友军’的事情吧……你们能互相看到对方头顶的名字吧？应该能友军互相显示的……集中注意力想着对方名字，应该能看到头顶有显示名字…… 好，我们现在来做个试验吧——金乐乐，你往东面跑51公里，沐勒达纳你往西面跑51公里……51公里是多少？总之你们先凭感觉跑个100射…… 等等等，你们先回来！我话还没说完！跑的时候互相看着，用‘心眼’看头顶名字……不识字？那光团，光总看得见吧？你们看看跑多远就看不到对方头顶的光了，然后脚下原地挖个坑，插个武器什么的，做个标记——行了，去吧！” 语毕，就见沐勒达纳、金乐乐一左一右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坐在牧剌汉面前的万巴拉这个时候似乎完全恢复了冷静，垂着脑袋，不好意思去看自己的热郎，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毋兰……毋兰她真还活着？” “活着，胸口肚子打穿了，被治疗药水救回来了……所以啊，你为什么不回来？就算不回来找我，路过个聚落捎个信也好啊，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们吗？” “没脸子见热郎了啊，哎……没脸没脸，我万玛……就想着，至少要灭杀了欧奇胡部，再回‘旦落天’陪我儿，向大伙姊妹娃娃们磕头啊……” 啪—— 不再多说什么，牧剌汉又一大耳巴子过去，现在万巴拉两边脸颊肿起对称了：“说什么傻话呢！你生是我的歌勒贝，死是我的人……没给我把死的儿女重新生回来前，别给我要死要活的……还有你们也都一样，别给我自作主张！听见没！” 周围的歌勒贝们纷纷应是。 万巴拉长长出了一口气，直视牧剌汉，坚定应若：“喏——生回来！” 反倒是牧剌汉这边被她目光逼视得受不了，侧了开去，视线远眺，装作观察金乐乐两人的行动：“所以你们都披着草蓑衣，原来是在躲我吗？不敢面对我是吧……” 万巴拉揉着自己的脸蛋、脖颈：“是哟，想着先报仇再说，欧奇胡部在东边。” 要接牧剌汉的大鼻兜，不光脸皮要硬，脖子肌肉也要发达，不然会被扇得拧过去180度……也可以看出，他对埃米汀确实更加爱惜，跟万巴拉一比，打小萝莉的耳光称得上是轻抚了…… 远处，金乐乐跟沐勒达纳跑得挺快，这会儿已经开始做标记了。 牧剌汉：“说起来，你们知道欧奇胡部的事啊，牧光格、牧满谦他们战死了的事情也……” 万巴拉：“……” 娜吉格：“我们寻了很久，没寻到。有找到牲畜，但所有牧口一个都没……他们，毋兰的队伍，不会比我们快，也不会躲着我们……欧奇胡部的事情，是她们几个亲眼看到的。” 喀妲木娘、赫妲丽娘连声称是。 牧剌汉：“战斗动静很大吧，完全没敌人的影子……我收到消息就来过苏沐茫这一片。” 万巴拉：“……现在听热郎说话，才想通，敌人来自薇尔汀娜那边的世界，那不是直接逃回那边了啊！难怪完全找不到踪迹，我们有回过战场，只有些铁罐、铁片……现在也全没了。” 旁边的姑娘们，连忙把她们收集到的一些战场残骸，掏出来给牧剌汉过目——差不多大腿粗的炮弹弹壳，以及大大小小被生撕的装甲板，目前被她们用来当埋锅造饭的料理工具。 牧剌汉心里再次感叹她们人形坦克般的战斗力，道：“罗可西翁敌人有穿越技术来去自如，草原大地的更新能力，更是把所有痕迹都给抹消了，我寻了好多次，这些铁块痕迹都没找到。” 万巴拉捧着脸蛋，声音有些变形：“一有听到热郎天上响动……有动静我们就披上草蓑地上一趴，这次热郎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草蓑其实就是用青草编的蓑衣，每个大巴人必修的传统手艺之一。狩猎时用来隐藏身形，一裹就能当休息用的“睡袋”跟掩体。恒定的气候，只要不是寒冷季节，小股队伍每人一身草蓑，就能应付大多数游牧扎营生存场景了。 第19章 研究召唤物 牧剌汉有点心疼自己下手重了，伸手摸摸万巴拉脑袋：“靠轩辕剑找到你们的……之前不是说了吗，这是二狍留给我们的，还没习惯这种‘友军’认人方式吧……现在我让金乐乐她们跑，就是在试验轩辕剑的友军功能……好了，大家都往金乐乐、沐勒达纳那边看，用‘心眼’看，对，集中注意力默念名字，人影都看不见了，但还是能看到她们头顶发光的点对吧。” “……” 万巴拉一开始本以为牧剌汉抬手是又要打自己，正闭眼梗着脖子准备再硬挨，却没想到是平日里她最喜欢的摸头顶摸大耳朵，这时听话地两头望望，“中哟！真看得到！” 牧剌汉站起身来：“你们收拾一下，现在不是去欧奇胡部的时候，跟我一起回熟铁城去。” 万巴拉第一个站起来：“但仇——” “我已经去过了欧奇胡部他们活动的领地、草场，人早已经不在了……我去去金乐乐、沐勒达纳那儿，你们帮我再试验一下功能。”牧剌汉说着就脚下轻点，跳出歌勒贝人圈，然后全力奔袭而去…… 轩辕剑单单是能组建一个“友军名单”就足以称得上是神器了，有信息化战争，战场数据链概念的牧剌汉，已经不把它当做是一件冷兵器，而是一计算机中枢……如果能有通讯功能的话，那就完美了。 现在的试验，是牧剌汉路上想到的几个问题，他要确认以轩辕剑为圆心的半径51公里内，所有友军单位之间可以通过心眼确认身份，还是每个友军单位自身为圆心的51公里…… 如果是后者的话，通过“中继”思路，那一圈套一圈，就可以把“友军范围”覆盖全世界了。 在刚刚的试验中，沐勒达纳在牧剌汉左边51公里，金乐乐在牧剌汉右边51公里，她们俩都能看到牧剌汉的光点，同时她们互相之间，就算距离达到了102公里，也都还能互相观察得到。 然而当牧剌汉移动到沐勒达纳位置上后，他跟沐勒达纳就都看不到金乐乐了…… 于是试验结果出来了——是以轩辕剑为球心圈定友军范围……想要扩大友军范围，只能通过装备绑定人，也就是牧剌汉升级来实现。 之后牧剌汉还展示了另一把神器，黑星…… 由于黑星现在还没绑定，技能没有激活，子弹数目有限，所以他就没有让大家都来开上一枪，试玩一下，只是退了弹夹，让每个姑娘传递把玩……然后自己上膛来了一枪。 万巴拉她们一致表示，开枪的动静，有点那晚袭击的感觉，就是各方面都太小巫见大巫，完全比不上那晚的威力、规模声势。 牧剌汉让她们把黑星的弹壳，跟炮弹残壳进行对比，为什么声势会小巫见大巫，一目了然。 轩辕剑自然也让大家传阅了，毕竟在这里的都是他的人，随便宣扬了一番《诗经·秦风·无衣》。 大家都可以随意使用黑星，拿起轩辕剑随意挥舞。 于是又一项试验结束——他的召唤物作为客观实在可以跟任意客体进行互动…… 黑星作为“神器”的功能，也是需要绑定激活，它的基本属性，外加三个技能，现在都是灰的，处于锁定状态。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自己用黑星，要把黑星给谁绑定，心中也早有定数，那就是万巴拉…… 但此时不太好开口，于是在各种试验、话题都结束后，牧剌汉配合女战士歌勒贝她们的最高速度，开始日夜兼程往熟铁城赶回去。 而就在回赶的第一天夜里，牧剌汉悄悄把万巴拉拉到露营区外围，把关于绑定黑星的想法给她说了。 然而万巴拉并没有如同想象中的那样欣然接受，而是表现得有些犹豫、勉强。 于是牧剌汉就跟她说了给她黑星的原因……随便夫妻聊天，进行感情维护…… 原因方面，核心理由是他心中的“力量”焦虑，在这次罗可西翁袭击事件之后彻底爆发了…… 这种焦虑，简单类比的话就是那种玩网游、手游、moba天梯上分时的感觉，总是在担心不知不觉中，等级会被别人超过，排名会掉下来，就十分令人焦躁。 有着这样的思维概念，在穿越之后，他就一直担心着其他穿越者——牧剌汉自觉自己不是小说、游戏里的主人翁，自己不可能比其他人更优秀，做得更好，又更多运气…… 那么，首先是比自己早穿越的，他们起步比自己早，成长系数一样的情况下自己永远都追不上他们的等级。 其次，是比自己晚穿越的，有没有可能冒出个比自己升级更快的？万一他有碰上了什么自己没遇到的奇遇，瞬间超越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成长系数不一样，就算现在的自己能比之前的所有人升级快，一夜50级，那么就不会出个系数更高的人啊？ 用短视频里流行的话术来讲，这就是“内卷”，穿越者之间的内卷……自己放松娱乐睡觉的时候，总有人在默默用功努力，这让牧剌汉怎么可能不焦虑！ 真实异世界穿越者之间卷起来，可不是地球虚拟游戏里闹着玩的，切实关乎到生存、享乐等等所有资源的！ 所以隆剌王国一建立，牧剌汉他就立了“优待穿越者福利法”，先做到知己知彼再说。 结果十多年下来一直没发现比自己强的，至少弥垄龙大草原范围内，已知来自各个世界的8000多名穿越者前辈后辈中，没比自己等级高的，这一发现让牧剌汉隐隐有点放下了心，安生了十几年。 结果现在罗可西翁来了这么一出，让他意识到，自己被地球时代接触过的作品给惯性思维了——谁规定穿越者只能当孤胆英雄，只能凭自身力量去逆天，一切靠自己的？ 已经有了7000多来自罗可西翁的流放者，自己早知道他们是有穿越科技的……能流放人过来，那么直接传送军队过来进行国家侵略行为不行吗？！ 而且，除了成建制的集团武装力量外，薇尔汀娜不是也有说，她们世界一直在进行“等级力量”相关生物研究……那么弄出“人造大巴人”，地球科幻漫画里的超级士兵、超人也完全是有可能的…… 第20章 草原上与熟铁城中 “所以我的焦虑拉满了，但轩辕剑让我一直冷静着……能听懂我的意思吗……总之就是说，我不是无敌的了啊，他们是整支军队过来的，我需要你们大家的力量！” “那、那……”万巴拉一时词穷，卡了半天才表达出自己的观点，“那……我没见他们有比热郎厉害的，那劳什子‘坦克’，万玛我都可以掀掉砸碎轰翻啊！热郎是无敌隆香弥达索剌啊……” 牧剌汉扒拉了一下盖在两人身上的草蓑：“你还是没懂……一对一百万，我确实无敌，但我只有一个人啊……这么说吧，我的时间、精力是有限的，就像这一次，我回去了熟铁城那边，你们这遇到了袭击。弥垄龙草原有多大，他们同时攻击东头跟西头怎么办？两头跑，他们都不用动手，我自己就累死了。” “……” 牧剌汉抚上万巴拉的后背：“所以啊，我需要帮手，很多很多跟我一样‘无敌’的帮手，不用我去操心她们本身的安全，还能反过来处理掉威胁……” “啊！那得多生娃啊！”万巴拉眼前一亮，就绕回到了大巴人传统思维逻辑里，“我的儿娃们，二狍能召神器，那这么说……现在有能产仔的歌勒贝在，热郎去跟她们‘哇噗哇噗’吧，赶紧赶紧的！” 天为被，草地为铺，明亮的夜空之下，牧剌汉敏锐的感知，其实一直在告诉他，露营方向竖着一圈大耳朵，听着他跟万巴拉这边的“哇噗”……一个个都没睡，精神得很。 牧剌汉哭笑不得：“哎，行吧，这样也好……有精神好啊……你真的不要黑星吗？” 万巴拉十分为难，整个人都纠结得绷了起来，牧剌汉能感到手掌下的肌肉都硬邦邦的。 “唔——那武器，手枪，用不顺手啊……万玛、万玛要有趁手的才能‘无敌’呀……” 看着万巴拉的模样，牧剌汉心中大概有点明白了——除了趁手武器这个原因，应该还有就是心理阴影这一层——她潜意识里是在抵触使用跟罗可西翁袭击者同类的兵器。 牧剌汉摸向放在“枕头”旁边的黑星，心眼调出它的信息面板，思考它的三个技能： 1，弹药生成（快） 2，控枪术（大） 3，装备要求降低（大） 这么三个技能，跟轩辕剑的超强范围技能一比，就显得弱到掉渣，万巴拉本身等级力量不俗，不客气的说，她空手丢个石子的威力，都要比黑星的点50全口径大威力弹厉害。 然而黑星跟轩辕剑的消耗都是1点，按照点数消耗多少是看综合性能强弱的规律，黑星性能就算不比轩辕剑强，也应该差不多，现在乍一看文字介绍觉得弱，应该只是技能用法还没开发出来罢了。 根据轩辕剑的经验，在现实中很多强大的功能，都是隐藏在字面介绍之下的，得靠实际使用来慢慢摸索…… 这就是没有个“神”、“系统”来解释说明的痛苦之处，东西买到手后还得自己试，完全没有个使用手册、操作指南。 牧剌汉的“内卷焦虑”，使得他一直想拥有一票跟自己一样无敌的，并且可以绝对信任的队友，当年的王国巡视军因此而诞生，但现在看来还远远不够，就算全员万巴拉，也还是卷不赢其它异世界来敌，他需要更多“开挂”的队友。 以上就是为什么明知把黑星给万巴拉用十分浪费，牧剌汉还依然会提出要她来绑定的原因——万一开发出了黑星技能的无敌用法，那不就有了一个开挂老婆来帮自己分担压力了吗。 两人沉默良久。 万巴拉以为牧剌汉在生气，大猫猫般蹭了蹭：“热郎自己用吧。” 给你用都嫌浪费了，我还自己绑定啊……牧剌汉心里吐着槽嘴上道：“还记得我白天时说的，我召唤过来了三个穿越者吗？” “喏，爱涅、思芙、尼娃，对吧，要给她们来绑定？” “不是，我有个想法……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牧剌汉的想法是把黑星交给箐姬，让她接受尼娃她们的热兵器培训……他身边一圈人，箐姬从忠诚到能力，无疑都是黑星最好的绑定人选了，而且其实是比万巴拉更好的选择。 万巴拉则领会出了另一层意思：“嗯，万玛会照顾好她们仨，咱们家的新人歌勒贝咯。” “噗，不是这个意思……算了，反正也不差，无论从那个角度，我不会也不能把她们让出去的……说到歌勒贝，我去处理一下其她人了，不然她们这群狍子今晚不得安生……” “嗯。热郎去吧。” 草原上的赶路就是个重复过程，不提牧剌汉每晚休息时的安抚活动，熟铁城王宫中，尼娃也在进行着十分激烈的活动—— 噗哩噗哩—— 终于听到了动静，坐在院子里石凳上的思芙松了口气，想着总算是可以回房间睡觉了，不由得打了一个哈欠。 火把一阵扑闪。 尼娃的影子一通摇曳，只见她出现在墙壁转角火光之下，小脸惨白，一手扶着墙，一手撑着大腿，一对小腿肚子打着颤儿从厕所里绕了出来，看见不远处星光下的思芙就一通呻吟： “哎哟哟……腿蹲麻了……扶我一下，哎哟哟……我、我不想倒在厕所门口啊喂！” 思芙看着尼娃一副惨兮兮、可怜巴巴的模样，叹了口气，走了过来：“体能训练？没见这么虚……” “这可比拉练了十公里还累啊，‘拉’，练，噗哈哈哈——哎哟哟，肚子，我的肚子哟，不能笑不能笑……” 思芙伸手，正要借尼娃一只肩膀搭，却突然缩了回去：“洗手？” 尼娃翻白眼：“这里什么条件你又不是不是知道！用叶子擦过了啦！还用了叶子的汁……别躲呀！快过来！我、我腿这一次是真撑不住了啦！那你帮我舀水过来啦！” 思芙去到院落另一边，在蓄水缸里舀了一瓢泡着提神草的水过来：“今天第几次了？” 尼娃挪了一步，绕到外墙方向，后背抵住墙角，侧身伸手接住思芙倒下来的水，嘀嘀咕咕：“天知道第几次了，第五次来我就懒得数了……真是的……这水，洗也没用，本身就不干净，感觉越洗越脏嗷……” 第21章 跌入凡尘的仙女们 监督着尼娃手心手背都仔细搓搓了后，思芙终于愿意给她搭手：“你吃饭也别洗。” “……那、那要拉得更厉害了吧，哎哟哟……总之谢谢你，我们快点回去吧……” “嗯。” 思芙先扶着尼娃回到院子中间石座位那边，放下大木瓢，拿起石桌上的提灯，然后搀扶着尼娃回到王帐里。 薇尔汀娜本来给她们三人安排的是后宫空房子，一人住一间房挺好的，但尼娃理由充分地给拒绝掉了，坚持要求把她们三人安排在同一个住处里。 后宫中空着的房屋结构，只有单卧室的楼栋了，多卧室多床铺的，不是已经被下人们住了，就是公主们带着孩子住着，虽然薇尔汀娜以自己世界的认知，觉得让下人空个屋子出来，给尼娃她们住是完全没问题，但箐姬完全不这么认为。 她的理由出于两个方面。 于私，箐姬把尼娃、爱涅、思芙，放到了比自己更高的“新宠”位置，毕竟她们颜值摆在那里。 于公，自然就是牧剌汉临走前的交代。 另外还有，虽然还是不太理解她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到底是“坦克”还是“人”，但光知道了她们是有特殊能力的穿越者，也够箐姬超规格来接待了。 作为落实“优待穿越者福利法”的执行者，每年给8000多在册穿越者发福利时，从证件文书到物资，箐姬都是亲自过目的，她可是深知穿越者不同于凡人的，就算他们不是人人都拥有，能作用于实际物理世界的超能力，但异世界知识就足以改变这边的世界……牧剌汉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 总之，箐姬做主，对待爱涅、思芙、尼娃，以最高规格进行招待…… 薇尔汀娜一想，反正她们三个早晚都会成为牧剌汉有名有实的歌勒贝，现在对外身份本身也是歌勒贝，住在王帐里名正言顺。于是也就顺着箐姬的意思来办了。 牧剌汉的王帐跟其它房屋一样，也是只有一间卧室的布局，但他的床铺可是拔步床，屋中屋般的存在，床铺有八米多长，三人睡绰绰有余。 在解决了住处问题之后，第二天薇尔汀娜开始履行自己名义上挽衣的职责，带领宫中女人们，给她们三人量体裁衣，用最好的料子，给她们制作从内衣鞋袜到战斗服的各种穿着，看宫女们的架势，是要做个上百件的模样。 衣也解决了，最后只剩吃喝。 餐饮在量的方面自然是每日三餐拉满，质的方面，安排的是仅次于牧剌汉的国王规格…… 箐姬她们自己的伙食也就普通富家水准，老汤炖锅就饼子，加两、三道副菜的水平。而给尼娃她们供应的，先不说酒水管够，光有甜食做配菜就是极端奢侈的顶配了。 可惜，好心办坏事，由于牧剌汉的“约法三章”，尼娃、思芙、爱涅她们三人都不敢浪费粮食，再加上语言不通，面对不断热情上菜招呼着她们的箐姬，尼娃三人就算是嚼蜡也要硬嚼下去，只有在充分展示了自己吃撑后，才能让箐姬她们安心撤下饭食，结束一餐。 而这样的饭还有两顿。 于是结果就是，不出一天，三女消化系统纷纷出了问题，都成了厕所常客，她们仨前几天是肚子里有货去个不停，现在这几天，则完全是在闹肚子，都不怎么吃得下东西了，肚子里没了货，依然得去蹲着…… 这种情况，负责她们起居的贴身宫女，会一直陪护着，以防出什么事。 其中以尼娃的情况最为严重，整天跟住在厕所里一样，出不来了。 爱涅身体症状最轻，但精神压力看起来最大，尤其是在失去轩辕剑buff之后，整个人都“抑郁”了起来——这是思芙的话，无精打采的状态放到了乐天派的爱涅身上那就是抑郁。 思芙的状态则是各个方面最好的，首先由于她个子最小，比埃米汀还矮，所以没被围着不停投喂，被宫里女人们重点照顾对象自然是爱涅跟尼娃。 所以思芙头几天排完毒之后，症状就明显好转了…… 其实爱涅的身体问题也不小，但并不是跟尼娃一样，体现在拉肚子上，而主要是长包，不止脸上，全身上下到处都在长包，包括嘴巴里都得了溃疡，嘴唇还溃烂…… 草原游牧的传统食物重肉重油重奶，而给她们的伙食标准又是最高规格的，非传统的贸易奢侈品，盐跟各种香料自然全部拉满，水果虽然也有供应，但熟铁城里的空气质量，没有用香料掩盖气味的食物，都会多少带些臭臭，她们吃不下生果。 最后最重要的饮用水。 用提神草做保鲜的清水，用爱涅的话来讲，就是一股泥巴烂树根味儿，而所有的酒更是各种怪味，对来自工业文明世界的她们仨来说，与其叫酒叫茶，更像是某种化学药剂混合物……所有水都是捏着鼻子当药喝的，有没有充分补充可想而知…… 在牧剌汉走后6天时间里，这般饮食下来，如今已经拥有肉身凡胎的她们，不拉肚子不上火那才叫怪事…… 到了第7天的凌晨。 此时思芙提着油灯，扶着尼娃回到王帐卧室，屋子正中餐桌上的烛台闪烁着昏黄的火光，是卧室中唯一的光源。 爱涅听见开门声，在拔步床纱帐后问了一句：“谁？” 声调又闷又神经质，完全没了朝气活力。 尼娃：“我们。” 爱涅松了口气，但又哀嚎一声，捏着舌头说话一样：“……好难受……好痛苦……哎哟哟……” 尼娃这时腿脚血液循环已经恢复了些许，自己在床边坐下，掀帘子钻了进去：“哎，说不了话就别说……真没想到，有了身体后居然这么辛苦的，哎……” 思芙熄灭油灯跟蜡烛，屋内照明全靠从天窗照进来的月亮星星光芒：“生活从来不易。” 尼娃抬起纱帘借光，适应黑暗：“哎，我们在游戏里是怎么生活的？似乎都没这方面的描述吧？” 爱涅：“战斗、恋爱，哪有什么生活……哎哟哟……” 第22章 文化冲击 尼娃也满是回忆：“单纯，生活战斗都简简单单，多好啊……” 其实她心里清楚，与其说单纯，应该是单调……虚拟跟现实之间的信息量差了无数个数量级，毕竟，虚拟不断提升，就是为了还原真实世界……来自虚拟的她们，正经受着从信息到肉身的全方位冲击。 思芙脱掉外袍鞋子钻进帐子里：“休息吧，工作拖两天。” 爱涅：“要去……你去……我病了，我疯了……我要变回纸片人哟——” 说着就一裹毯子，躲到八米床铺最里面，背过身去。 尼娃：“帐子拉好，检查下有没有蚊虫钻进来。” 拔步床分前后两进，只能从前进上床，而前进左右的“床栏杆”，是各种功能的柜子，柜前放有小凳子，可以直接在床的前进梳妆更衣。而地球上正宗拔步床，前进还带马桶痰盂的，真是可以上厕所都不用下床的。 但到了熟铁城这里，拔步床自然不能做这样的设计，本来就气味大的糟糕空气环境，清洁又不方便，牧剌汉决定还是按照自己的习惯，把厕所设置在屋外。 外置厕所其实是高度利用弥垄龙大地的自我更新能力，但相应的每天都得挖出新坑来，牧剌汉当年刚穿越被抓了当牧口时的第一份工作就是挖这种坑……不管是游牧还是扎营下来，大巴人的厕所都是这种，靠着神奇的大草原侵蚀完全不用建设下水道，设置沼气池之类…… 任何在弥垄龙大草原上习以为常的事情，对于所有知识、认知都来自类地球文明社会的尼娃、爱涅、思芙来说，都是巨大的文化冲击，她们现在如同婴儿一样，吃喝拉撒一切生活常识都得从头学习。 作为穿越者前辈的薇尔汀娜，其实老早就感觉箐姬这么整反而要坏事，但一来是她的身份不好跟宫中正主直接唱反调，二来这也是为了让三名穿越者快速认清现实。 当尼娃、爱涅都“倒下”后，薇尔汀娜才在箐姬的询问下，提出一点建议。 先是安排了三个宫女“一对一盯防”，作为专职仆人进行贴身服侍。白天有宫女们照顾，但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没了，所有下人都不能睡在王帐里的。 所以思芙作为现在三人中状态最好的一个，就担负起了夜间照顾尼娃跟爱涅的工作……别看她小小只的，其实力量、体能完全不比尼娃、爱涅差…… 此时尼娃往床铺内爬了两步，抓过枕头盖住肚子，一边回头看着思芙从床内柜中摸出油灯点亮，检查纱帐密闭性以及床帐内情况，确保“制空权”，一边道： “思芙，你看看自己的信息面板。” 思芙：“嗯？” 尼娃：“我这边生命值上限减了，恢复不了……但体能涨了……” 思芙：“报数值。” 尼娃：“三个属性，生命值8\/10，体能6，力量5。” 思芙：“10\/11，体能5，力量5……lv多少？我1级。” 尼娃继续叹气：“哎，我也还是1级……这等级要怎么提升啊，要打怪吗？还是跟少校一样，吃吃喝喝就行了。” 思芙光着脚在床铺里来回走动，跟帐内飞虫进行“空战”：“怪物，经验值，值得尝试。” 爱涅声音闷闷的：“1级，11\/11……5，6……” 尼娃：“你没睡啊……少校说他名字的原因，没信息面板，我们的‘力量5’到底是个什么水平呢？” 思芙：“普通人水平吧，‘领空’检查完毕，‘空域净空’。” 尼娃翻了个身，趴了下去，这样可以更舒服一点：“辛苦了……信息面板什么的，我们果然不是真正的人类啊……还有个‘绑定者’……” “……”爱涅动了一下，但不想开口了，毕竟一张嘴就老疼了。 思芙去熄了灯，也躺了下来：“能自由思考就是人，我们自己实验不够，得跟少校进一步交换情报。” 尼娃：“爱涅看起来生命值都没降，我已经连续两天掉1点生命值了，哎，我上限本来就10点，是不是再掉个8天，生命值归零了我就归西了啊……哎，明明才刚刚活过来……” 思芙提供建议：“多吃提神草。” 爱涅抱怨：“屁用哎——我都内服外敷了哦！哎哟哟。” 尼娃一阵气苦：“你明明都没掉生命值，我、我……” 思芙：“等少校回来，语言不通，很难沟通。” 尼娃：“哎，不说了，睡吧睡吧……我只是觉得自己一战士，坦克装甲兵，就这么死于拉肚子，太憋屈了，真糗，哎……” 爱涅：“噗嗤——哎哟哟——你别逗我笑啊喂！嘴巴疼疼疼……” 尼娃丢了一个枕头过去：“你还有劲笑！” 爱涅缩成一团，抱着嘴巴不为所动，看来真是扯到痛处了：“……哎郁闷……身体会生病，还以为有了身体……又的穿越……会是一把爽局……哎哟哟哟爽爽爽，我的嘴哟，爽！” 尼娃向爱涅道：“要不要试试草皮子？她们教的‘牙刷’，凉凉的，含在伤口上会好点吧？” 爱涅钻出来：“拿来——” 思芙已经趴窝，抬手指了指前进的柜子，意思是你自己去拿。 爱涅床上站起来三两步跳到柜子边上，就着纱帐透入的微光翻找起来。 尼娃拉过一床毯子，努力不去思考肚子的事情：“……我们不是来玩的，休息两天了都……休息好也是消火的关键，早点睡，早点睡……” 不是病的病把她们的精力消耗殆尽，只要尼娃不说话，三人就没有了话题，各自找个地方趴窝……当初第一次见到这种超级大床的兴奋新奇已经消失，现在只想安静趴窝，在安全的地方舔舐伤口。 第二天太阳一出来，没怎么睡的尼娃、思芙，就在王帐里由各自的专职宫女协助洗漱，穿戴整齐，薇尔汀娜跟埃米汀也来到这边帮忙……主要是爱涅完全“丧”掉了的状态，不愿意见光，拒绝每天起床的麻烦步骤，她的宫女只好在拔步床前进忙活，进到床里的女仆工作，只能由地位更高，“又权力”的薇尔汀娜跟埃米汀完成。 第23章 出门 尼娃她们目前的穿着打扮，都只是临时过渡衣物。 内里是用植物线纺织的轻绸质衣物，没有染色，素雅原色，外面布皮混编系带薄甲。 专门为她们制作的织物毛皮装这几天会陆续完工，挑选最好的料子，用了最好的彩线，使用挑针技法缝制，精度堪比机械，外观、合身程度，就算是穿惯标准现代工业产品的三人，看过样品后也完全挑不出刺来。 甲胄这一块，对于大巴人来说，盔甲就是他们自己的皮，不穿甲的就是牧口，或者外国人，为了完成牧剌汉的交代，展示尼娃她们的地位，那自然得给她们穿甲，就算是装装样子也要有一层薄甲，这是常识。 而就算是皮甲布甲，也需要由专门的盔甲工匠来制作，不是宫里挽衣们能干的活，让她们将就随便做做，也没人敢干，主要是因为在这边世界，装备是真真切切关乎性命的，任何细节都是先行者拿命一点点试出来的。保命的装备，大意不得。 牧剌汉走前没明确说开放装备库给尼娃她们，让她们拿他的资源建立自己的武器库，那在大巴人逻辑中，她们的一切武装就应该要自筹…… 大巴人在长期历史中形成的规矩、社会常识，薇尔汀娜能做的也十分有限，武器是无法逾越的雷池，没办法通融，但甲胄就相对没那么严肃了。 薇尔汀娜老人精，自然是懂得变通的，知道牧剌汉一回来，就会给她们开权限，提供库房里最好的素材，调集最好的工匠给她们做装备，现在不管是买，还是打造，都是浪费行为，不如先借用公主们的装备进行过度。 尼娃她们也是经过了一段时间，才领会到这边世界大巴人，对待武器装备的较真态度，从制造工艺到使用技巧的要求，简直到了一种在她们看来匪夷所思的病态程度。 爱涅虽然对各种刀枪剑戟冷兵器很感兴趣，尼娃也想拿武器去找街上见到的“怪物”做升级实验，但武器自然是没人敢借给她们的，而现在她们装备最基础的布皮混编甲，是箐姬听了薇尔汀娜的建议后拍板，暂时借用宫里大家的现成品。 思芙跟尼娃身材方面正好跟埃米汀差不多，就直接让埃米汀贡献出自己的装备…… 虽然小丫头一开始挺不乐意出借自己库存，但毕竟前段日子有惹她哥哥生气过，于是在母亲教唆下，让她跟哥哥“新宠”们搞好关系，有助于日后和好，小丫头最后勉勉强强答应了，拿出了两套轻甲。 同时薇尔汀娜更进一步，就以装备为突破口，让埃米汀只要有空，就跟着尼娃她们三人一起行动……打着自己的算盘…… 爱涅的甲胄则是找安波谢丽娜借的，毕竟身高三围方面，箐姬的装备对于爱涅来说都小了不少。 来自鲁鹿希甘帝国的公主，贡献出了自己的镶钉无袖布皮混编甲，让爱涅比较满意，因为看上去比思芙的厉害，只不过穿戴还得靠旁人帮忙，她自己完全弄不懂，搭扣、皮带先后系紧次序…… 床帐内爱涅：“啊，唔唔，噜，哇啦啊——” 思芙侧头翻译：“她说，胸有点紧。” 尼娃：“你居然听得懂？！” 思芙绑着自己的靴带，头也不抬，回了句：“吵多了。” 吵架多了，互相张嘴哼个声，就知道对方骂的是什么了…… 尼娃无奈摇头，虽然她们已经跟“末世少女装甲兵”的世界完全无关了，但真要她们完全放下，那她们的“自己”还剩什么呢？这也是思芙跟爱涅还在不停互相攻击的根本原因吧。 又想通了一点事情，尼娃拿起写字板，翻着对照“字典”，走进帐子挂起来了的拔步床里，跟埃米汀、薇尔汀娜比划交流，要她们把爱涅的胸甲系松一个节扣。 最近埃米汀渐渐开始喜欢起跟在尼娃她们身边，除了不用去母亲那边上课，可以到处跑以外，主要目的是为了学习哥哥世界的语言，为此她随身背着一只大书包，里面装着满满的木片。 一包木片，是弥垄龙大草原常见的学习“笔记本”。 别看芙蓉帐里笔纸随便用的，但其实都是十分昂贵的进口品……昂贵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难以获得，必须节约使用。 所以就算是埃米汀，她的笔记也都是用炭笔写在处理过的薄木板上，学习结束后，享受公主待遇的埃米汀，家庭作业之一就是把木板上的笔记整理后，工整地抄写到纸张上，最后再把木板进行擦洗，第二天上课继续使用。 而除了牧剌汉离开前，留下的几十个日常汉语巴巴利安语对照翻译外，这些日子里，在薇尔汀娜主持带领下，埃米汀跟尼娃她们外出，见到什么东西，双方就把单词写到木板上，做成“翻译词典”，进行对照交流…… 爱涅还有精神的时候吐槽过，这木片像单词背诵卡，她考法语的时候就这么做过……只不过埃米汀的单词卡，都是比a4纸还大的木头片罢了。 在有了埃米汀来做贴身翻译后，薇尔汀娜也不用一直跟着尼娃她们了，她还要做箐姬的幕僚，处理军政事务。罗可西翁入侵事件并没有因为敌军失去了踪迹而结束，对整个隆剌王国的后续影响才刚刚开始…… 埃米汀拿着木板边写边比划边念念叨叨：“今天，好了点没？” 这是见到尼娃她们没说今天要继续休息，而是主动要求穿甲胄，才问是不是伤病好了要出门。 尼娃也拒绝了女仆给自己穿鞋，正自己系绑着：“好些了，去仓库，金属，去看金属。” 对于她们来说，帮忙穿衣服什么的还说得过去，但鞋子可就不习惯别人服侍着穿了 埃米汀立即开心道：“我，准备，去！” 说完就跑掉了，找箐姬报告三名穿越者状态好转，要出门了的事情。 而薇尔汀娜则指挥还干站着的宫女们，快去准备食物跟水。 第24章 工坊 天还没亮就起床干活的仆人们，早饭早就准备好，让睡懒觉到阳光撒下才起床的贵人们，只要饿了随时有得吃。 薇尔汀娜接手管理尼娃她们生活后，饮食方面主食全面换成青菜煮的面糊，不再使用纯肉跟香料，蛋白质以清蒸鱼类跟奶酪为主……现在女仆们就把现成的热气腾腾的面糊，跟新鲜水果端到了餐桌上。 穿戴完毕的三人围坐到王帐餐桌边。 被思芙从床上给骂下来了的爱涅，接过宫女递上的毛巾擦擦手，吐槽思芙道：“……那么臭都吃……难怪嘴臭……” 思芙啃着果子：“继续不吃，嘴巴继续烂。” 尼娃抓了一只果子递给爱涅：“没有自来水，没有净水厂，所有水都这味儿，不管怎么洗都会带味道的……起码里面是甜的……为了你自己嘴巴好。” 爱涅哼了一声，夺过尼娃手上的异世界水果：“……你也吃下。” 尼娃喝着糊糊胃里暖融融的：“……习惯就好……而且又不是没吃过苦，我们最艰苦的时候，不是连泥巴水都喝过的吗。” 爱涅捧着腮帮子，控制着不碰到口腔溃口位置进行咀嚼：“那是剧情……不一样……又不是，真的……我们纸片人，没味觉……” 思芙吃着奶酪：“记忆否定，那什么是存在，什么是真的。” 爱涅一急吐词发音就变了调：“啊哦着噗咯！啊呃咳！” 思芙：“你自己先说的……” 爱涅情绪激动：“啤噗咧！” 思芙端起面碗啜着，冷冷淡淡道：“那你现在，活的？死的？嘴巴，烂的？好的？真当自己是大小姐。” 爱涅被一通好怼，气得直拍桌子，又不敢用力咀嚼，包在嘴里的果肉，都喷了出来：“唔咧咧啦……喔我哦——” “哎——”尼娃重重谈了口气，打断了两人的争吵，“能不能讲人话，完全不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了……吃完了就赶紧出发干活吧，‘周末’已经结束了，店家、厂主们准备了两天的货，去看看……” “哼。”爱涅一口喝干面糊就起身往外走去。 思芙抓着一个果子也站了起来。 尼娃不太敢吃东西，这两天始终保持着半空腹状态，见同伴都出门了，她自然不会独留在桌边…… 薇尔汀娜听埃米汀报告，说是娇贵无比的大小姐们终于能出门了，她自然就把其它事务延后，带尼娃她们去工业区是第一要务。 在箐姬无法抽身的情况下，薇尔汀娜要作为宫中代表，跟各级官员、各处商人进行对接。 尼娃她们要求了近200吨各种金属、矿物，其中不乏超稀有的炼金素材， 弥垄龙大草原上，稀有的怪兽素材十分常见，但一切金属就极其罕见了…… 一行人集合完毕，准备妥当后，就直接从王宫东门出来，隔着一条草地土路，没有广场，没有大道，直接就是一片高高矮矮的作坊、仓房。 有明亮的光线，工人们才能开工。 随着太阳升起越过城头，所有工坊、厂房、作坊的烟囱开始冒起浓浓黑烟，为无风的城市提供新鲜的刺鼻异味。 科技与文明水平的原因，工业还是靠手工作坊的世界，连“污染”这个词都没有…… 锻造工业有着自己的生命节奏，叮叮当当的声音锻造声，仿佛人体的脉搏心跳，整个工业区就是一座活物，泥土街道是血管，牲畜、搬运工是血管里的红细胞，源源不断把物资从四面八方鲸吞进来，然后吐出金属色泽的光鲜物件跟乌糟糟的废渣。 尼娃、爱涅、思芙出门时或戴兜帽，或戴头盔，脸前盖上薄纱，这种兜头盖面的细孔纱巾，有点类似地球养蜂人的纱网面罩，从里面看外面还行，但外面看里面由于光线原因，并看不太清。 尼娃她们也是在见过男行商都戴着后才知道，这种面纱并非女士专用，而是熟铁城里外来人士的必备品——并不是只有她们细皮嫩肉，受不了烟熏怪气扑面，而是所有正常人都受不了。 作坊式的工业，造成污染尤其严重，爱涅刚被召唤时还曾质疑过这面纱的有效性，认为不是能防pm2.5的口罩都没用，但见过一次工业区之后，她就闭嘴了——飘在空气中的黑灰肉眼可见，别说pm2.5口罩，用苍蝇拍都能挡住飞渣…… 不会真有拿苍蝇拍上街的人，人们都是拿扇子呼扇，而贵人身边则会有一圈下人帮忙扇风挡灰。 没有自然风那就人造风，城市不可能每时每刻换气，那就局部人工用大扇子去扇开浊气尘烟。 尼姆她们也渐渐习惯自己上街时总是数十人的大阵仗了，这群下人并不只是排场，也不全是陪同官员，而是真需要这么多人提供扇风、遮阳服务…… 思芙一开始是最抵制这种服务的，出门老是不带人，并且她还对奴隶制度表示强烈不满。 在这一点上，爱涅难得表示支持思芙。 尼娃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甚至不让埃米汀跟着…… 然而最开始，箐姬主事时，就顺着她们，同意让她们三人就自己外出行动，自由进行她们说的“周遭环境调查”后，没过两天，她们的态度就发生了180度转变，主动过来找箐姬要随从了……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今天自然随从拉满的，三人被前拥后簇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在工业区走街串巷，打扮华贵的宫女、仆役们卖力扇风， 威武雄壮的禁卫军们把牲畜跟牧口拦得远远的，引发着交通拥堵…… 运输工、匠人、商贩要么绕道，要么低头哈腰静静等待，没人敢有异议，连出声询问质疑的都没有。 此时，尼娃正站在开放式工厂的档口，拿着一块矿石开启“相关鉴定”技能，边查看着品质属性，边跟旁边的薇尔汀娜比比划划进行交流，告诉她这家老板为她们准备的金属是什么元素，她们需要多少。 所谓“开放式”工厂，就是无门的木制四合院，对街的一面连墙壁都没有，完全是开放式贩卖商品、堆放货物的档口。 第25章 牧剌汉归来 思芙则在厂里到处乱转，东张西望，动动这个摸摸那个，她的专属女仆紧张地跟在一旁，不停阻拦她地危险行为。 情绪沮丧低落的爱涅这边，则相对老实了，找了个屋檐阴凉处坐下，捧着脸蛋腮帮子唉声叹气，直到尼娃来找她们俩集合…… 思芙：“调查完？” 尼娃先向薇尔汀娜挥挥手，让她跟老板先聊，然后把手上的矿石递过来：“噜，你们自己用技能看看呗……这都第几家了，以这种钛、钨含量，至少得要1000吨这种矿石……” 思芙接过矿石把玩。 爱涅：“噢呃，嘶……呃这里，有多少？” 尼娃随手指了指：“两箱子，就那边墙角，半人高、灰色的，看样子半吨都没有……这是他们能马上提供的量了……他这家还算准备得多的。” 思芙鉴定完毕，把矿石样品还给尼娃：“怎么办？” 尼娃在爱涅身边坐下：“薇尔汀娜提供了两种方案，要么在这里等他们运来，要么我们亲自过去矿场……在弥垄龙草原之外。” 她们三人现在是坐在厂房的门牌内侧，用来堆放粗木料的出入口位置，头顶是烟熏火燎到旧布棚，里面是忙碌着的铁匠、工人们，外面两步就是草地马路，薇尔汀娜带着官员跟老板们商议着的档口，开在马路上。 爱涅：“啦哦克去！” 尼娃摇摇头，坐着一边揉肚子一边叹气：“不行，不能去矿场，我们在城里呆着都这副德行了，要是出了城，风餐露宿，野外求生的，怕是真要命了哦……” 爱涅大着舌头努力发言：“……到野外……没厕所，你可得遭罪咯！” 尼娃瞪她一眼：“彼此彼此。” 思芙惊奇侧目：“尼娃，你也？能听懂啦？” 尼娃翻白眼：“我们认识多久了？而且好歹听了你们吵这么多天了啊……等少校回来吧，他作为我们的‘造物主’说不定能有什么办法……我们这状态是真的差，就比部队里闹瘟疫强一点。” 爱涅眼中燃起了希望：“嗯哦嗯！我等。” 思芙拿着短剑，向着门外马路挥舞：“那，还要继续查看其它库存？” 尼娃拍拍屁股站起来，她的女仆连忙过来帮她整理衣物面纱：“……你看他们那边的热情架势，‘打道回府’，说得出口吗？” 爱涅哀叹一声：“哎——” 思芙：“嗯，这次，一定要买到‘土特产’！” 尼娃眉头一皱：“你手上的剑哪里来的？” 思芙用剑尖指了指厂内高炉方向：“那边，到处都是，随手拿的。” 尼娃：“快还回去！这边没有‘超市’概念，你又忘了吗……他们的东西别乱动，别又出事了……” “噢！”思芙想起前几天的遭遇，连忙捧着剑跑回去还。 爱涅讥笑一声：“呲——” 尼娃：“你也别笑，都是为了研究打怪升级的可能性……按照我们游戏的设定，升级就能完全恢复血量，解除所有异常状态……起来，出发啦！去下一家，早点完事早回去……” 之后就是重复鉴定、看货、询问产量的过程。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薇尔汀娜、埃米汀、尼娃、爱涅、思芙，三名“专属女仆”宫女，十几个工番省官员，十个宫女、仆役，组成了一个固定视察团队，每天在16平方公里，大约2240个足球场面积的工业区里从白天转到晚上。 偶尔箐姬也会带着一些相关人员临时加入到队伍中，作为王室背书，给尼娃她们筹备金属物资撑腰…… 但弥垄龙大草原上的物流水平先不谈，城内外连能称为“路”的存在都没有，前天城里厂主们能筹集到的金属矿石库存，就是半年以内能筹集到的最大数量。 加之前一段时日，还有大量商人急急忙忙出逃，物资、劳动力都减少不少，现在就算是王室出面，下矿物加急订单，等到货至少也得百天以后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制造坦克”有明确的巨量金属要求，无法像黑星、尼娃、思芙、爱涅一样，“啃”土地就能“无中生有”，制造出来…… 跟商家们和尼娃她们两边打交道的薇尔汀娜，自然是最清楚供给、需求真实情况的，在向箐姬、尼娃她们一五一十交代完困境后，她继续做最后的努力，带着尼娃她们全城四处走访，看能不能找到矿物的平替物。 就这样到了第三天，第二次城市换气完毕后没多久，了望塔向芙蓉帐传去紧急报告——牧剌汉回来了…… 王宫内王国大帐前南广场上。 “贱妾恭迎吾王归来。”箐姬带队，在老地方跪地迎接。 而牧剌汉这次并不是一个人飞入城中，他一落地就把公主抱着的万巴拉放了下来。 箐姬眼神上瞟看到，立马再次拜倒：“贱妾恭迎女王归来。恭喜吾王寻回女王！” 跟在箐姬身后的人们一同齐声恭贺。 “……”万巴拉则没说什么，一言不发，在恭贺声中，直接越过人群，绕过高耸的王国大帐，往后宫去了。 看起来很冷漠，其实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打了败仗的大巴人抬不起头。 还是放不下啊……牧剌汉望着老婆远去的身影，向地上的箐姬道：“行了行了，起来吧……这个时候都没个大臣在的？” 上一次是快天黑了，大臣们自然打卡下班不在了，现在看太阳高度，才第二次换气前后，王国大帐里怎么就没人了的样子，只有后宫女人们出迎。 箐姬起身汇报道：“都忙于事务，近来事件不断，还有是筹备矿物。” 牧剌汉正在遣走其她女人，让她们准备食物、床铺、浴室，好迎接跟在后面的巡视军幸存歌勒贝们，闻言道：“……‘矿物’？对了尼娃她们仨呢？过得怎么样？怎么没看到她们啊，有弄出坦克吗？” 箐姬：“正是为坦克筹备矿物……薇婆婆、尼娃她们，应在工业之区，已差人前去通知……” 牧剌汉走在前面：“行吧，这些天下来，还是你一直留守在芙蓉帐对吧……等下让相关人员都来芙蓉帐集合，我们通通气……对了，隆图舒哥他们几个将军，查朝尔德、阿拉阿、加埃杨巴他们三个大公，还有巴尔特透、格道吉他们几个在的话也都叫来，有能写文书的话带上。” 箐姬：“遵命……” 第26章 被坑蒙拐骗 天色渐晚。 在电灯发明之前，日落而休的生活，就让人觉得每天的时间很短暂，日子过得非常快，夜里加班让人很不习惯。 将军大臣们一一报告完毕，留下文件、账本后，牧剌汉就让他们都退下回去休息了，现在芙蓉帐大堂里就只剩下他跟薇尔汀娜、箐姬、尼姆、爱涅、思芙以及万巴拉。 刚刚开会一直开到天黑，晚饭都没吃，已经互相把这几天的基本情况交换完毕，现在外臣离开，一时间大家都没了话说。 箐姬、薇尔汀娜趁机起身，分头把大堂里有些变暗了的罩子灯，重新加油挑亮。 一阵沉寂后。 牧剌汉先指指摆在桌上的饭食：“晚饭时间已经过了，大家随便吃吧。” 都是公主们刚刚准备的热饭菜，但由于是商量国事，所以没让公主们呆着一旁服侍，依然会是箐姬站在拼起的长桌旁，驱赶蝇虫，分拨食物。 万巴拉从始至终都没发一言，此时倒是往桌边挪了挪，就着酒水啃起烤肉。 心情不好，也不会影响大巴人姑娘干饭。 站在大国境战略沙盘旁的尼娃，望了望不远处的长桌，没什么胃口，目光回到沙盘上，一口标准普通话道：“……大地吞噬，真就一点痕迹都不留？” 牧剌汉没有落座，接过薇尔汀娜递过来的筷子跟一盘烤饼炖汤，来到她身旁：“怎么样很异世界吧，这片大地就这么神奇……见过这边厕所吧，都不用下水道、化粪池的……” 尼娃连忙推了牧剌汉一把：“噫——吃饭呢，你一直都这么口无遮拦的吗？” 牧剌汉筷子用力夹夹，发出敲击声：“你不是没在吃吗……嘶，我突然感觉你是不是放得开了啊？刚见面的时候……我们之间，关系不是这么熟的吧？” 刚开始还立正敬礼来着，现在又是推又是骂的。 尼娃抬头瞅了身旁高自己一个半头的男人一眼，叹口气：“哎——切实体会到了世界之大，我们这些‘异客’孤零零，只能抱团取暖啊……少校。” 牧剌汉：“确实。” 思芙也来到了旁边：“社会交流，好难，文化冲击。” 尼娃：“哎，毕竟不是游戏，不是编写好的程序，没有写好的选项给我们，所有事情都不简单啊……” 牧剌汉当国王也不是一两天了，半个人精的他，听出了一点话外音：“嚯，听起来你们遇到了不少事啊？我不在的这八、九天里，都发生些了什么啊，说说看？” 尼娃捡起沙盘旁架子上的棋子把玩，顾左右而言他：“……做得真精致啊，上色跟细节。” 思芙则无所谓：“我来讲……我们，主张人权，抵制奴隶制度，不要人服务……我们自己出门上街，不需要随从，第一天，到处逛街调查环境，一个热情摊主，给我们看首饰，然后讹我们，说被我们弄坏了要我们赔……” 牧剌汉忍不住：“噗——这么老掉牙的套都中啊……” 尼娃大声反驳：“我们……谁知道啊！这么野蛮的！” 思芙继续述说：“……被拦住，还被围起来，听不懂他们的话，我们想好好说清楚，就跟他们到一旁茶摊谈，但用翻译本还是说不清，结果他们又要我们付钱，他们点了茶水跟果子……” 牧剌汉理了理：“都是‘他们’……所以先是首饰摊的他们，带着你们去了茶水摊，结果卖首饰的上了桌点了茶，然后茶水摊的他们也过来找你们要钱……这样吗？” 思芙点点头。 回想起当时的事，尼娃又气得牙痒痒起来：“笑眯眯，看起来在说没事没事的模样，我们也想能说清楚就好啦，还又是端茶又是递糖果的，态度真是热情，谁知道原来要钱的啊！还那么贵！要我们十张铁卷！” 牧剌汉啜了一口老汤：“这价格……得看是什么茶，什么糖，什么果子了……这些可都是奢侈品来着，十张铁卷也不算太夸张……” 尼娃气苦：“后来是知道了啊……但我们当时动都没动！首饰、茶水、果子什么都没碰！怎么能这样的，就是强买强卖，直接去抢得了！” 牧剌汉故意道：“还真就是抢劫了，你想怎么着，摸了就得买，这边野蛮世界就是这么个理。” 尼娃震惊：“那、那……不是……” 思芙：“不该这样……少校，你是王，这是你的城，有控制力，为什么不管？” 牧剌汉撇撇嘴：“你觉得我管得了，还是管得过来……还是觉得是个城就应该有警察的啊？” 尼娃：“我是有想过的，知道异世界不一样，城市管理不是说说就能成的，连id卡都没个……我们第二天再去，那边摊子全换了，人都找不到了，哎……他们绝对都是一伙的，专骗看起来好骗的外地人。” 她说的“id卡”相当于国内的身份证。 牧剌汉：“那你们是怎么脱身的呢？你们出门逛街，薇尔汀娜她们应该会给你们零用钱的吧？付钱就放你们了吧？” 思芙：“一个，叫‘噗噗谢谢’的人，把我们送了回来。” 牧剌汉：“什么噗噗谢谢……” 尼娃回忆：“是叫‘布鲁谢尔’来着？后来还遇到过。” 牧剌汉：“布鲁歇尔？这么欧美的名字，是外国人吧……” 思芙伸手比划身高体型：“不，是大巴人，高高大大，皮甲，很威风的长枪，这样两节的，一拼，有屋顶高，地上一拍，骗子们就放了我们。” 牧剌汉看了看屋顶高度：“三米左右，‘噗’、‘布’，哦，不会又是‘朴努克谢’吧……箐姬——” 听说她们是被送回了王宫来，牧剌汉于是扭头叫来了箐姬，印证一番，果不其然，正是朴努克谢！ 原来他前几天抓了埃米汀送来王宫，得了甜头后，有空就往市场钻，想着还能不能碰到好女人往王宫送——尼娃、思芙、爱涅并不是她们想象中那样，被“路过的好心大巴人”救下送回王宫，而是朴努克谢靠武力跟骗子们达成协议，朴努克谢把她们作为“牧口”送去王宫试试换奖赏，如果获得好处，回来跟他们再大秤分金！ 第27章 筹备坦克制造物资 店家们其实并非骗子、匪徒，应该说并非专业蝇营狗苟，在他们的视角里，只是看尼娃她们衣着打扮，谈吐举止，比外国人还外国人，判断是出来见世面的富家千金、公主之类，想讹一笔。 这个时代，好人坏人没有绝对的区别，“自由度”极高，全在一念间。 而朴努克谢这边的视角，则是看中她们的面容，比埃米汀还可爱，完全够格送给喜欢外族女子的隆剌王…… 吵架时，爱涅经常一激动把面纱给弄开了。 在这天之后，薇尔汀娜借机让尼娃她们意识到了，她们的容颜在这边世界会惹祸，从此她们再出门就都老老实实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听完箐姬的说明，牧剌汉继续跟尼娃她们对话：“你们第一天过得挺充实的啊……那第二天呢？” 思芙瞅了爱涅那边一眼：“本来救奴隶，结果被抓，变成了奴隶。” 牧剌汉又转头用巴巴利安语向箐姬，问道：“她们说想救人，结果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桌边竖着耳朵的箐姬连忙自己领罪先：“贱妾无能，都是贱妾的过错！是贱妾没……” 让她把事情来龙去脉讲清楚后，牧剌汉就没再理会箐姬，径直问尼娃，道：“哎哟，果然‘圣母’了啊，游戏剧情里的你，也最喜欢跑去救助敌人来着……然后呢，你们怎么回来的啊？没被卖到大草原上去啊？” 尼娃：“唔咕——” “朴努克谢……”思芙话只说了这个名字，就被“啪”得一声给打断了…… 牧剌汉右手拿着筷子一起一巴掌拍到脑门上，满脸无语：“又是朴努克谢？！别告诉我说，他又捡到你们，送来王宫给我当礼物了啊？” 尼娃抬头瞪了他一眼：“别把人说得像什么东西一样啊！又捡又送的……” 思芙：“没有，他认识我们。要被运出城。过城门检查，他救下了我们……” 此时的箐姬能勉强听懂了几个汉字了：“都是贱妾的过错……” 她现在会几句汉语，主要是这几天向跟在她身边，作为幕僚的薇尔汀娜学的。 牧剌汉摆摆手：“你缓缓先，别插嘴……然后第三天呢？你们又干什么蠢事了？” “哼——”尼娃甩下手上玩着的精致棋子，一屁股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生闷气。 思芙：“第三天，跟着箐姬上街了，带翻译跟随从。” 尼娃转过脸来：“你当我们出去是玩的啊？我们出门可是办正经事！调研坦克材料的！” 牧剌汉：“嗯‘调研’，活用你们的‘技能’。” 思芙：“最近，出了状况，信息面板上，有反应。” 牧剌汉当即心中默念思芙、尼娃、爱涅昵称，叫出信息面板来查看：“哦，居然你的血量怎么……爱涅的面板没弹出来，应该是距离超过一米了……” 爱涅虽然一声不吭，但一直有在听着，闻言后马上自己搬着板凳，挪到了牧剌汉沙盘这边来坐下。 牧剌汉看她过来，再默念“爱涅”，然后点点头，道：“嗯，有信息面板了，这血量怎么回事……还有资源调查的怎么样？坦克制造技能能激活了吗？” 思芙摇摇头：“缺口180吨。” 尼娃补充：“不止稀有金属，铁、铜、碳都缺，没有锰、钨，还可以自降强度，元素平替，把坦克做出来先，但连基础金属都没有的话，那就完全没辙了啊。” 牧剌汉奇道：“还能降低标准来造的？自由度这么高？” 尼娃有点绕的解释道：“当然！自己调节元素比例！然后会出来个进度条……之后会怎么样就不知道了，没满足物资条件，制造界面就是红的，无法进行下一步操作……” “应该是‘不同配方’造出来的性能不同。”然后牧剌汉扭头看向身旁，切换语言，“金属怎么回事？工业区供货有问题？” 箐姬万事先认错，急急道：“贱妾……” 不远处的薇尔汀娜打断，道：“还是我来说吧，主人，目前情况是这样……” 接着她就把最后这两天最新的数据，工业区老板们的库存，矿区开采跟物流的问题说了一下，同时把相关文件翻出来，放到牧剌汉手边的小桌上。 牧剌汉则作为巴巴利安语的翻译官，给双方进行信息翻译。 尼娃听完数据报告后耸耸肩：“我就知道原因很多……主要是草地侵蚀，需要大量金属用在城市维护上对吧……所以说，少校，不是我们不想完成制造任务，物资短缺，我们也没办法啊。” 牧剌汉端着饭盘瞟了眼写得密密麻麻的文件，来回切换语种：“每家的份额？” 薇尔汀娜：“是的，每家老板目前的库存，全部挤出来能供应的，还有答应能提供的，加急能运来的数量，我们全都整理在这里了。” 牧剌汉：“嗯，辛苦了，所以还没买？” 薇尔汀娜：“没有，差额太大，就先统计着。” 牧剌汉筷子指了指文件：“都买了，费用从我牧场里扣。” 薇尔汀娜：“全部？” 牧剌汉：“全部，他们手上现在、未来所有的矿石。” 尼娃：“但这样也远远不够啊，都不够我们造实心炮弹的。” 牧剌汉筷子一挥，指后宫方向，命令箐姬：“开库，我的装备库清空，不够再清王国的，给禁卫军储备的装备库。” 箐姬大惊：“吾王！这、这……” 牧剌汉：“你再缓缓，这里听我命令，明天就搬空库存，所有刀枪剑戟甲胄，全部搬去东南了望塔下，封锁那片区域。如果我们的装备还不够，那就再收购民间的……总之举国之力，倾家荡产也要造出这三辆坦克来！” 最后一句他切回了汉语说的。 箐姬低头领命：“遵旨。” 思芙为之侧目。 “嘘嘘——”爱涅努力吹了声口哨，但嘴巴岔了音。 尼娃感叹：“绝。原来还能这个样的啊。” 牧剌汉：“没有矿，那就熔了刀剑盔甲，再不行，城市虽然不能拆，但可以把城墙塔楼里的钢筋给拆了……明天无论如何都必须给你们凑齐金属，这件事就算结了……那么，头两天出过了事，你们之后就老老实实工作，不再自己乱逛了？” 第28章 超级美容祛痘药 思芙瘪瘪嘴：“后来病了。” 牧剌汉又惊了：“啊？” 尼娃：“哎……没想到身体是如此不便之物……” 牧剌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瞅着三人：“信息面板上确实扣血了……看着挺精神的啊……内伤？被打了？” “拉肚子。”思芙一指尼娃，转而又一指爱涅，“上火。” 牧剌汉愣了三秒，缓了缓后恍然道：“哦——难怪你们都不吃东西……还有最闹的爱涅，难怪会这么安静，啧啧啧——” 爱涅大着舌头抗议：“噢嗷呢才卟！” 牧剌汉盯着冲自己叫唤的爱涅瞅：“啧啧啧，嘴巴上果然长‘羊胡子’了，看起来舌头上应该也起了不少泡吧。” 爱涅捧着脸颊，委屈得眼泪直打转：“唔呜嗷哟——” 箐姬惭愧：“是贱妾没能安排好饮食起居，害小姐们水土不服了。” 薇尔汀娜：“刚来异世界都这样，扛过去就好了。” 尼娃：“……我们一直在想，少校，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治治的？信息面板，技能层面上的，调整下血条之类？我担心万一血条清空的话……” 牧剌汉：“我可没那能力哦，轩辕剑也没‘回血技能’，下次召唤个医疗兵、圣女什么的……只不过你们这个样子，多多少少影响战斗力了，都掉‘血’了……思芙你怎么样？看血条满的。” 思芙呲牙咧嘴，展示一排整齐细小洁白的贝齿：“牙龈出血。” 尼娃一惊：“你也……” 牧剌汉转身：“行吧……箐姬，去拿‘小药’来，三瓶小治疗药水。” “万玛去！” 箐姬还没答话，完全没了存在感，化身吃货一直在啃啃啃的万巴拉跳了起来，一个闪身就到了通往后宫中心花园的小屋门口。 “多拿些纱布、毛巾、手帕，还有大药！！”牧剌汉冲着万巴拉的背影叫道。 万巴拉挥挥手，表示听到了，身影就消失在了小屋门框之后。 牧剌汉继续得意洋洋：“心脏没了都能再生的，治你们个上火，肯定轻轻松松的！” 爱涅冲牧剌汉挥舞拳头质问：“舀喂哂么呜呜哇呐啦！” 思芙翻译：“有药你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尼娃：“啊，‘治疗药水’这个我知道！是这个世界特有的‘炼金术’对吧，很贵的样子对吧……” 思芙：“炼金术，没理论体系的化学。” 尼娃：“但这里有‘魔力’，有真实物理现象，那就是一门真实的科学，我们的技能、属性，乃至存在，就都是基于某种‘魔法’的吧。” 牧剌汉脚下啪啪踩了两下：“连这片大地都有是活着的感觉……还有这边世界本来就有的等级力量，各种地球上不可能出现的生物。” 说话间，嗖的一声，万巴拉已经窜了回来，手上抱着牧剌汉放在拔步床柜里的医疗箱。 作为“末日生存宅”，床头时刻准备着生存套件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牧剌汉放下只剩浮渣的饭盘，接过医疗箱，表扬地拍拍万巴拉伸过来的脑袋，嘴上用汉语向尼娃她们吐槽：“……这些炼金物品啊，在弥垄龙大草原上是真的贵，我们王国只算是原料供应商，产业链最下游，吃一口卖资源的辛苦饭，那些高端制造，高附加值商品都被外国垄断着。” 箐姬过来收走被放下的饭盘，放了一杯酒在原来的位置，汉语对话场合，她跟薇尔汀娜就默默在旁收拾，提供基本服务。 万巴拉搬了一张空小桌过来，牧剌汉把医疗箱放在上面后，就打开来往外面掏东西。 尼娃起身，跟思芙围上来，爱涅也急急忙忙凑过来。 牧剌汉扭头对箐姬道：“点些大灯过来。” 爱涅急不可待地自己拿起一个白色陶瓷瓶，打开来嗅了嗅。 尼娃教训道：“别乱动。” 思芙疑惑：“不是透明玻璃瓶，试管，为什么？” 爱涅：“唔哦……” 牧剌汉：“我懂你想问什么，‘末世少女装甲兵’里是试管血瓶回血，但这里不是游戏啊，炼制药水可不会连瓶子一起炼出来的。药是药，容器是容器，最后装到一块……所以使用也不是游戏里那样，‘喝’治疗药水，那就一整瓶直接消失掉，然后有个数值系统，回个固定血量……不知道你们掉的‘血’该怎么算。” “那就试试呗。”尼娃开着鉴定技能，调查起药水、纱布、剪刀，然后向思芙、爱涅道，“科技水平就这样……完美玻璃制品可是天价的……别浪费，把药给少校，让熟悉的人来用。” 这几天她们上街并非完全没有收获，玻璃钢铁一类基本工业产品的行情还是进行了了解的。 牧剌汉接过爱涅老实交出的治疗药水：“治疗药水，我们一般俗称‘大药’、‘小药’两种，其实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配方——我手上这是治疗药水，大药，有个流传很广的真实说法是，心脏被挖走了，倒进空腔里去，都能凭空生出新的心脏来……这要是放在奇幻类游戏里的话，叫‘复活药’都行……万巴拉她们一群硬冲装甲师的猛女们，能活着完好回来，就都是靠的大药……” “嗯？”万巴拉感觉在说自己，头顶大耳朵抖抖，看了过来。 牧剌汉拍拍她，放下大药，拿起小药：“精致陶瓷瓶是大药，这红褐色粗陶瓶就是小药了，配方不同，生效原理也不同，我只能说说使用感受……大药半液态、黏胶，我觉得，它们自己就是细胞一样，所以可以无中生有，断肢都能续接。小药就是纯液体了，激发生物细胞自己自我修复功能的……” 思芙：“魔法！” 尼娃：“魔法……所以我们要用的就是小药咯，让我‘鉴定’看看。” 牧剌汉：“嗯，就是想给你们用技能鉴定的，所以大药也拿来了，看看能不能逆向工程，把配方弄出来。” 牧剌汉打开小药两层密封瓶口，再拿取一根半空心贯通细骨管，先堵住一头，再用拇指按压住另一头，将空心管探入瓶内半寸，汲取一些后，让尼娃伸出手掌来接。 第29章 巨大利益驱动 骨吸管移到她手心上，松开大拇指堵住的一头，一溜液体就滑到了尼娃掌心里。 尼娃小心捧住，半秒后开口：“……没用，无法鉴定，‘坦克相关’技能只能看出其中的碳氢氧这些元素，还有钛啊、镍什么的金属，但90%显示是未知。” 牧剌汉震惊：“怎么还有重金属的？重金属是有效成分？” 思芙：“提纯技术原因？” 尼娃把手上的液体捧到思芙、爱涅面前，让她们伸出手指沾上，通过接触激活鉴定技能。 思芙发表看法：“大部分跟坦克制造无关。” 牧剌汉食指在嘴唇上抹了抹，示意爱涅学着自己做：“爱涅，你手指沾到了的，就随便嘴唇上抹抹，看能不能治好‘羊胡子’。” 爱涅照办后：“……唔呜，咁好娘。” 思芙翻译：“她说，感觉冰冰凉的。” “也就是说有效咯。”牧剌汉直接把小药递过去，“你们拿去用吧，爱涅内服外敷，思芙也包一口嘴里涮涮，把口腔牙齿都用药水泡泡，尼娃你就直接喝好了……” 尼娃：“这么贵重的药，用来治我们这点上火值得吗？” 牧剌汉：“说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对吧……我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你们必须尽快恢复到最佳状态，吃饭睡觉都不得劲，还谈什么打仗……别最后不吃不喝拖成了大毛病，你们可别小看异世界啊。” 思芙：“遵命，少校！” 接下来就是抹抹涂涂、吃吃喝喝时间，不管她们仨，牧剌汉来到餐桌旁边，继续吃晚饭，同时跟万巴拉喝酒，顺便和箐姬、薇尔汀娜聊聊刚刚与尼娃她们谈的各种事情…… 爱涅跳了过来，拍了牧剌汉一巴掌，满脸笑眯眯：“嘿！还真管用！老娘嘴巴从来没有这么清爽过啊！哎！真是只有失去过才懂得珍惜，上过火才知道吃东西要小心啊！给你100分！” 牧剌汉回头：“哟，好了就行，好了就行……” 尼娃在那边拿着小药，道：“那个，少校，药还剩很多的样子。我们身上还有些疱，也想处理了……” 牧剌汉：“泡？” 爱涅一撸袖子，给他看胳膊：“噜——” 大大小小一颗颗红包，还有包着白色米粒的小豆豆。 牧剌汉瞅了瞅，然后盯着她脸看：“你脸上也有白痘，我也经常长，这种白痘真是哪里都会出现啊，嗯，你们脸上都有，只是爱涅最多……” 思芙抠抠自己脸颊上的白痘：“白头粉刺，粟丘疹，闭合性粉刺，皮脂分泌旺盛导致，受饮食休息等原因影响……” 尼姆拍掉思芙的手：“痒也别抠，越抠越严重……” 爱涅按压自己脸上的：“我们以前会长这种东西的吗？青春痘？” 牧剌汉看着她们，自己脸上也发痒，不由抠了抠：“我一般倒是又抠又揉，弄大了，变成大白泡后挤掉，很爽，还会爆浆……” “噫——恶心心——”爱涅推了他一把。 牧剌汉：“要不然又疼又痒啊！挤出‘白米粒’来就好了嘛。” 尼姆轻轻摸摸自己脸上的白头粉刺：“但会留疤的啊。” 牧剌汉：“一般不会吧，只不过也看体质、皮肤……红包疹子也是麻烦，你们身上都长了？去旁边休息室里互相帮忙吧，这里没细胞针给你们挑痘痘，拿根绣花针去，烤一烤，消了毒刺包吧。” 尼姆：“嗯……帮我们跟箐姬说一下绣花针。” 于是箐姬回后宫拿来针线盒，提着油灯，陪着尼娃三女去到休息室关上门来“疗伤”，而牧剌汉、万巴拉在外面继续吃喝，用巴巴利安语讨论分享最新信息、敌情。 罗可西翁人急着撤退，完全从大草原上消失，应该是在怕随时会出现的牧剌汉……别看牧剌汉只有51吨的托举力量，举起一辆坦克的劲而已，但那是地球。在这个低重力系数世界，坦克车就是玩具，来一百、一亿辆，也只有被牧剌汉踢、摔的份儿，两者不是一个维度上的力量。 薇尔汀娜一边陪酒，一边讨论话题，道：“……所以这次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罗可西翁军队的踪迹？” 牧剌汉看向万巴拉：“没有……机动力、射程我们都没优势，打不着，留不住，追不上，罗可西翁想打就打，想走就走，对吧？” 万巴拉闷声：“往‘铁车’败走方向追了两天，啥子都没有……” 牧剌汉：“回来的路上，我问过她们每个人……根据描述，应该是小股部队火力引诱，主力往另一个方向走了，由于我们没有侦查手段，她们都跳不了我那么高，而且就算跳高了也没有望远镜，只能往炮弹来的方向去追，就被牵着鼻子走了……主要还是战术思想差了，没想到，那讲什么都没用。” 万巴拉：“万玛笨……什么都不知道……” 牧剌汉起身给她倒上一杯：“但他们不敢跟万玛对阵，就说明还是害怕万玛的……之后我们报仇还得靠万玛的。” “喏。”万巴拉眼神坚毅，一口喝干了酒。 薇尔汀娜人精，虽然也想到了罗可西翁装甲部队的撤退战术，但没有说出来，而是在另外一个问题上，道：“那他们会不会就只是来抢一次人的？并不是我们之前想的那样全面入侵，抢夺异界魔力能源资源？我们思维先入为主，按照资本、帝国主义路径来下预判了？所以一击而退，可能走后再不会回来了……” 牧剌汉一愣，内心动摇。 万巴拉直接急了，耳朵转过来直立而起，瞪着眼：“怎、怎么能这样！打了就不来啦，算什么英雄！？” 牧剌汉稳了稳心神：“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但抓试验对象，有必要冲着我王国巡视军来吗？他们有跟欧奇胡部合作，和拜萨巴勾结，要找高等级大巴人，一点点抓就行了，有必要搞这么大动静吗？” 薇尔汀娜：“我们也只是猜测罗可西翁有了能利用‘魔力’的技术，是不是真的还未可知。” 牧剌汉：“敌人规模这么大，这么劳师动众……” 肯定是有巨大利益驱动。 第30章 事情绝对还没完 万巴拉就“敌人规模大”发表看法，张开双手画了一个大圈：“很多很多很多！密密麻麻打不完，杀不尽的！” 薇尔汀娜：“有种可能，就是冲着主人血脉来的……” 牧剌汉一愣：“我的错？” 这时休息室门开，尼娃跟思芙先出了来，往餐桌这边走来。 牧剌汉扭头举杯，汉语问道：“怎么样？疱都处理完了？” 尼娃：“我们俩没爱涅严重……突然感觉肚子好饿。” 思芙：“嗯，有胃口。” 牧剌汉：“那看样子肠胃是好了啊，知道饿了……吃不惯也得习惯，这边的水要么酒，要么提神草，否则保存不了。” “不用你说，我们已经勉强接受这边的食物了……”尼娃随手搬了个高凳子来到桌边坐下，“就不能煮沸吗？少校家乡传统不是喝开水来着吗？” 牧剌汉：“难道要反反复复煮开？又没密封手段，蒸馏水放着也会长毛的……还有，水本身就不好收集，井得反复打的啊，很浪费功夫。” 尼娃：“……我的，忘了，这里是异世界……等等！那我们每天泡热水澡岂不是……” 牧剌汉：“极其奢侈。她们做得很好，毕竟我的要求是最高规格招待你们。” 尼娃：“唔……” “谢谢，少校安排……”思芙坐了会儿，就去换了把跟尼娃一样的高凳子，接过薇尔汀娜分发的食物，然后道，“少校，你们在谈什么？” “在说罗可西翁世界的入侵目的……”牧剌汉把刚刚的讨论简单说了一遍。 尼娃用毛巾擦完手后，小块小块撕着烤饼边吃，边分析，道：“少校，你手上的嫡系军事力量就两支，巡视军跟禁卫军，一支野战一支守城……王国巡视军被全歼，可不只是失去了精锐部队那么简单……啊！对不起，我是从国家战略角度出发说的，没有别的意思……” 牧剌汉摆摆手：“没事，我懂，只是别在万巴拉她们面前说得这么直白就行……其实说也没关系，反正她们不懂汉语，别让人翻译就行。” 思芙：“还是得尊重……另外，抓少校‘基因样本’，偷偷摸摸，不用打歼灭。” 牧剌汉：“就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偷摸搞失踪，大巴人孩子生存率很低的……我觉得事情绝对还没完，应该在酝酿什么。” 尼娃：“不用想那么多，绝对是在准备能对付少校的秘密武器，很明显的战术啊，不就是逐个击破吗，从少校外围开始，一步步蚕食有生力量，然后聚集力量一举击破少校……” 思芙：“所以，我们，来为少校抗压。” “都有道理，到这里商量清楚也没用啊，哎……” 牧剌汉说完就不再作声，开始喝闷酒，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 尼娃跟思芙也开始专心吃饭。 就这样现场沉默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爱涅跟箐姬出了来。 只见爱涅换了一身宽松外袍当睡衣着，一路大大地舒展着身形：“呜呼——终于清爽了啊！吃饭吃饭！你们先吃起来了啊！” 尼娃向她举了举酒杯：“再睡一觉就能彻底轻松了。” 牧剌汉：“你们能喝酒吗？ “糖水。”思芙脸不红心不跳，她已经吨吨吨喝干一酒壶了。 箐姬扫了一眼，就去仓库拿新的过来了。 牧剌汉：“我是说年纪。” 爱涅拉椅子坐在牧剌汉旁边：“你不是玩过《末世少女装甲兵》吗，我们手办都买十几、二十个了，还不知道我们姐几个年纪啊？” 牧剌汉：“你们年龄设定是未知，官方说是十几、二十岁，我是说——这边世界，现实，你们年纪才……九天还是十天？” 尼娃：“噗——还没从这个角度想过。” 爱涅拍拍自己胸口：“这像十天的？” 牧剌汉：“行吧……尼娃，跟她讲讲我们刚刚商量的事情……你也说说自己看法。” 尼娃向爱涅介绍了对罗可西翁部队态势的分析。 爱涅边啃烤肉边讨论：“……主动权在他们那边，打不打他们说得算，我们能怎么办？说起来她是罗可西翁人？我感觉情报是单方面透明的哦。” 她说的自然是薇尔汀娜。 牧剌汉：“她是可以绝对信任的……” 尼娃：“我也是这个感觉，情报、战术、战略，我们没有一样占主动，他们知道我们一切动向，光侦查不可能，绝对有内鬼……” 牧剌汉：“内鬼没办法，在册的罗可西翁穿越者就有七千多，都有进行调查……” 爱涅：“啊？！” 牧剌汉：“没跟你们说过？这个世界啊从古至今一直有穿越者过来，可不止我们几个哦。” 思芙：“有思考过，大量穿越者，罗可西翁部队来去自如，穿越者，不会少。” 尼娃：“少校你走了，我们语言又不通，怎么了解这个世界哦……说到这个就来气，这边交易是以物易物的吗？明明看见他们在拿‘钱’交易，为什么我们拿着的他们就不要？上街前箐姬给我们的，不可能是假钱吧？！” 牧剌汉：“你们应该基本了解城市情况了，那么觉得有市场经济基础吗？” 思芙：“没有吗？明明都在交易？用‘铁卷’。” 尼娃：“我已经了解了经济系统，把硬币跟牲畜挂钩，硬币作为交易凭证在市场上流通。硬币的信用，由国家，你国王的牲畜群背书。不是挺好的吗，怎么我们用他们就不认账？” 爱涅：“是哦！都不抢我们铁卷的，甚至直接还给我们，抓我们人！” 牧剌汉淡淡道：“真有国家给安全背书吗？以为是个世界就有警察？遇到问题找官方？” 爱涅对此倒是没有意见：“没错，警察跟政府都靠不住，得自己有枪才靠谱！” 思芙抓着一根新鲜蔬菜根茎啃，歪头啃啃啃着：“嗯？” 牧剌汉嘴角也一歪：“你怎么啃得跟个小老鼠一样……” 思芙一怔，脑袋一偏不再看他。 爱涅也拿了一条根茎，蘸着浓郁的老汤啃得嘎嘣脆：“我说大老爷啊，你口口声声说着节约节约，还约法三章，结果什么奢侈就给我们用什么，热洗澡水，这高档食物，还有昂贵的炼金药剂……口不对心啊老板。” 第31章 一些草原政治常识 牧剌汉：“你对我的称呼真是一天换几十个，你就不能跟她们一样叫我少校……好钢用在刀刃上，东西就是拿来用的，节约不是抠门，而且，就算这样把供应全拉满，也达不到我们原本世界五线县城的生活水平啊……” 别看爱涅嘴巴小，吃得倒是挺快，打了嗝：“那是，没水没电就算了，草纸都没有，还得用树叶，哎。” 牧剌汉：“我刚召唤你们的时候，不是挺嫌弃这边食物的吗？” 爱涅：“这几天吃惯了，一旦接受这味儿，也挺上头的……” 尼娃：“我们能不能别岔开话题，在算经济帐呢。” 思芙：“生理期怎么办？” “……”尼娃被这一句新话题给干沉默了，她们确实一直很关注这个问题，尤其是她这个当过几天“厕所住户”的……连草纸都没有，那生理用品就更别提了。 牧剌汉：“这个问题我一直有在研究……最要明确的事，其实是——你们是按照‘地球人类’塑造的……超级平原世界的‘月亮’、‘每个月’都跟地球不一样……所有生物的生理生命周期都是跟着星球，大自然环境来的，如果你们是按这边的周期塑造的话，大巴人女性是五、六年来一次，外国女性频率具体看人种，但总体上都没地球人频次高。” 思芙揉揉小肚子：“最好是这边世界。” 爱涅呲牙咧嘴满脸嫌弃：“噫，少校你研究这、这这个干嘛，你好变态哦——” 牧剌汉：“你们问的，现在又来说我变态……差不多也快十天了吧，那你们有来过吗？” 尼娃看看两个同伴：“……我是还没反应，而且不知道日期怎么换算……我们一般女兵是用药物或者物理手段来避免‘那个’，不然太影响战斗力。” 牧剌汉：“大巴人女性倒是巴不得到‘那个’日子。” 爱涅：“哦嚯——少校什么都好清楚！你怎么那么懂，果然是变态……” 牧剌汉被她变态、变态骂烦了，杯子点点箐姬、万巴拉，然后大拇指比比后宫方向，霸气侧漏道：“你们那边世界观里少年少女、战争与爱情，纯纯的悲喜剧……我这边可是现实世界啊，你觉得我多大年纪了？我是谁？后宫小几百号人要养的男人！她们还来自这边世界各地，各个人种都有，了解这些事情是在关心我老婆们……别说询问了，我甚至还有做解剖研究！” 尼娃手上动作停了下来：“解剖？！” 牧剌汉虽然主要是在跟坐在自己身边的尼娃她们仨对话，但也会偶尔转回巴巴利安语，跟箐姬、薇尔汀娜说上两句……气不过，先转身跟万巴拉碰上一杯喝完，才理会尼娃： “战争是常态，和平是稀缺的……这个世界更是如此，尤其是弥垄龙大草原上，死亡是稀疏平常的事儿，每天都有新鲜尸体……大巴人的传统是火化后入土，只不过我经常用自己特权，留下尸体一段时间，然后……然后就不说了，对你们小孩子身心健康不好。” 尼娃不满：“战争？和平？我们世界都末日了，少校你说什么是常态……我们没见过战争？” 爱涅不满：“什么小孩子！她们两个看体型被当小孩子就算了，那我呢！还有，我们都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人啊！” 牧剌汉：“如果我没玩过《末世少女装甲兵》，说不定还真信了你们的话——你们亲手杀过真正的‘人类’吗？对吧，游戏里你们敌人都只是非人类哦。除了有几部外，大多数系列作品里‘末日’都只是个背景布，为战斗场景做的设定，切回到日常场景，还是普通的恋爱都市校园片场，繁华的都市，和平的日常……” 思芙语气淡然：“但见过尸体，送行过战友。” 牧剌汉一时哑口：“行吧，这算我的……经常见尸体确实不能算是和平常态。” 尼娃补刀：“不该把死亡挂在嘴巴当成骄傲，要心怀敬畏……市场经济，人类生物学特点，两个话题挑个。” 一通吵架，牧剌汉认输。 爱涅难得正经发言：“一个涉及我们物资，后勤补给，一个关乎我们战士本身……战争，打人打经济嘛。” 牧剌汉：“明天上街办事随便说经济吧……你们多点吃面糊跟蔬菜，好消化……我刚穿越时是啃的草皮，现在想来吃渣粮反而不会上火，慢慢让肠胃适应这边世界，也挺好的。” 爱涅：“早就青菜跟糊糊为主了……烤肉、炖汤也就那样，香料主要也是为了压住怪味而已……” 尼娃：“……你知道就好。” 爱涅：“少校啊，我还有件事，一直很好奇……不知道能不能问啊，跟巡视军有关……” 牧剌汉：“问吧，我三世为人，统治一个国家十余载，不会当我是愣头青，走不出感情阴影了吧？” 爱涅先小声吐槽：“你那脸，就算一把胡子，看着也就二十大几的……那我问了啊——少校你有多少个孩子啊，听说巡视军队伍里的都……那轩辕剑还是你大儿子的遗物……这都不算是人种差异问题了，世界整个生态圈，物种进化树都不一样了吧，你们怎么还能有后代的啊？” 尼娃跟思芙也竖起了耳朵听，这问题她们俩也十分感兴趣。 牧剌汉自酌自饮一杯：“首先不是大儿子，剑是我跟万巴拉二儿子的……至于多少个孩子，算上私生子的话，还真说不准了，每年一百个的话，现在至少有一千五了吧。” “噗——”思芙跟尼娃都喷了。 爱涅捏着鼻子，身子往后躲得远远的，仿佛牧剌汉的存在就是一坨污物般：“噫，大叔你……该赞叹还是骂你人渣呢……” 牧剌汉摆摆手：“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尼娃倒是帮忙说好话：“咳哼，子孙枝繁叶茂是封建君主的义务。” 牧剌汉：“确实是义务，而且在大巴人社会里，这更是国家稳定的基础……你们还不知道我王国的性质吧，隆剌王国——” 第32章 装备绑定人选 然后牧剌汉简单介绍了一下，他这个史无前例的“隆香弥达索剌”王国，除了大巴人故事传说里的国度之外，第一个影响力覆盖整个弥垄龙大草原的政权，以及‘部’、‘塔’、‘台’、‘扑’的聚落大小概念…… 听罢，思芙点点头，有点懂了：“不是‘封建’。” 尼娃：“松散的部落联盟……” 牧剌汉：“对头，叫‘国’但不是任何意义上的‘国家’，跟‘部落联盟’也有不同，而我，不是‘盟主’、‘共主’，而是享有绝对权力，对所有大巴人绝对支配权的‘王’，唯一的王，这点又十分有帝王感觉，权力基础就是我51级的等级力量。” “……”一听到等级力量，爱涅不由就想起被当溜溜球抛的经历，不由得一阵反胃。 牧剌汉没管听众反应，来了兴致，自顾自接着思路往下讲：“……那么我死后王位怎么办？如何让拥有成千上万高等级战士的诸多头领、王们，全部老老实实待着？那就是让我的血脉流进他们自己的族群中，让下一个51级出现在他们的家族里，出现一堆51级，然后用大巴人传统的比武，来决出下一任隆剌王…… 明白了吧，这就是我的统治基础，每个头领的统治基础。你们应该知道的，你们的国家能稳定，是因为换届选举，各个势力有上升通道，最高位者有安全退出机制，才会互相妥协形成一个稳定政府。 我这个隆剌王国能稳定，就是因为下面所有势力、聚落都有‘候选人’，而且我也并非终生制，万一哪个孩子明天60级了，我就只能马上‘换届’，退位让贤。” 爱涅一拍手：“啊！我懂了，也就是说你的孩子，基本都应该在老婆们的娘家，各个聚落那边对吧！” 牧剌汉：“是的，而且这也不是我想出来的政策体制，是大巴人的社会传统，这边没有‘私生子’一说，你们那边的宗教挺讲这套的……我也是近些年才想明白其中原理，生物学上高等级有提升族群整体基因素质的义务……我每年的国境巡视，也是随路去看看我的孩子们。” 尼娃：“那么关键问题——大巴人的生物特性——我们有必要了解今后协同作战的‘步兵’……” 牧剌汉：“不用步坦协同，两个世界，两个概念……你们先等一下，用沙盘给你们兵器推演一下，比较直观……” 说着就转身，就着身后的道具开始进行讲解说明…… 长宽5米高半米的大国境战略沙盘，就在牧剌汉身后2米的位置，他左边是餐桌，右边是堆满地的杂物。 芙蓉帐里桌子的长度，一般都在半米到1米左右，现在他们的餐桌就是由三张置物桌拼成。 牧剌汉现在没在吃东西了，处于半离桌状态，跟餐桌拉开了距离，侧对餐桌，面朝南面大门，跟坐在餐桌北端的万巴拉并排，两人时不时碰下杯喝着小酒。 尼姆、爱涅、思芙从南端一溜坐过来，难得嘴巴好了，能安心吃东西，她们是真的饿了…… 薇尔汀娜和箐姬则站在桌子边来回走动，进行餐桌服务。 牧剌汉拔开一些碗盘，去取了一些棋子摆上餐桌，演示大巴人“人形坦克”的作战性能，弥垄龙大草原上，不是步坦协同，而是“坦坦”协同。 万巴拉也扭身观察沙盘，嘀咕怎么一直找不到自己形象的棋子了……牧剌汉打哈哈，表示可能收到哪个角落里去了，要找找…… 爱涅伸手捡着桌上棋子吐槽，牧剌汉玩得真花，是手办真人化，真人手办化…… 呼哈—— 这时箐姬不自觉打了个哈欠，然后马上反应过来，向牧剌汉这边连连道歉：“对不起，吾王，对不起，贱妾……” “这边世界没有夜间活动，你们应该知道，这里人都是天黑就睡的。”牧剌汉先向尼娃她们解释一句，然后让她们稍等，转头对箐姬道，“上次豪萨利、毋兰的事情也难为你们了，忙那么晚。” 箐姬：“贱妾应该的。” 薇尔汀娜：“我们世界虽然用电是配给制的，但还是有晚上活动的习惯，只是……如今已经习惯了没灯的世界，记不得晚上生活的样貌了。” 牧剌汉：“你们下去休息吧，明早还有仓库搬运工作……” 薇尔汀娜：“我最后走吧，要有人收拾，箐姬你去休息。” “是。”箐姬躬身就要告退，但又被叫住。 牧剌汉：“等下，还有件事要先给箐姬你说了。” 说着就起身，把固定在后腰背包卡扣上的黑星解下，推开餐桌上的几个餐盘，把大手枪拍到桌面上。 牧剌汉：“我准备让你绑定这把手枪。” 箐姬：“嗯？” 牧剌汉拍拍腰间的轩辕剑：“‘绑定’，跟你解释过的吧，这把枪给你了。” 箐姬一惊：“吾王……吾王不可，贱妾、贱妾根本不懂‘神器’，不配‘神器’，不如让女王使用……” 牧剌汉瞥瞥：“她不要。” 万巴拉喝了一口：“我们啊，还是自身力量得劲。” 箐姬更惊，退后两步，一头跪倒在地：“请吾王收回成命。” 牧剌汉：“起来说话。” 箐姬：“神器事大，贱妾……” 牧剌汉吐气开声：“起来！！” 一声呵斥，箐姬吓得一抖，连忙爬身起来，但头却要埋进胸口里一样垂着，完全不敢抬起。 尼娃：“怎么了？” 爱涅掏掏耳朵：“哎哟喂，吼那么大声干嘛哟，大叔你凶什么凶哦。” 一直是箐姬在招待她们，对她们热情得不行，现在看到这么一出，虽然听不懂巴巴利安语，但还是本能地出声帮腔——她们可没有君君臣臣概念，才不管你什么“王霸之气”，君王说话不能插嘴什么的。 “就是想把‘黑星’给箐姬，她不要……”牧剌汉换成汉语，把交付黑星的逻辑简单讲了下。 思芙：“确实，快速增加我方战斗力，人头劣势。” 第33章 新人选 尼娃：“我有个问题，她这个政府官员上战场，那王国、熟铁城的社会组织怎么办？啊，这边社会组织不一样，当我没说。” 牧剌汉：“我们王国可以看作‘军事统治集团’，权威跟力量挂钩，强者为尊，而她的权威来自她歌勒贝的身份，但有了黑星之后，那她自身也可以具备权威了。” 爱涅的吐槽及时又毒辣：“她本身就是政府头脑，又有了力量、权威，不怕她造反的啊？” 一句话气人得很。 但牧剌汉才不中她套，就事论事：“想不出她造反的动机，能有什么好处吗？我知道的是，在这里的生活比她箐国时好。我们平时……平时确实更像上下级，没有夫妻的那种感觉……她一直在城里，我一直在弥垄龙满草原跑，一年到头不回来次……这么一想，她确实很有动机啊……为国为民什么的不大可能，但她倒是可能因为对婚姻不满把我给嘎了。” “……”尼娃是真在思考，凶杀的事情。 而爱涅则白了他一眼：“别开玩笑了，故意逗我们？还不满婚姻哦，这个时代有‘婚姻’概念吗？别当我们这几天真就光拉肚子浑身发毒长疮去了哦。” 尼娃虽然知道她不是针对自己，但感觉有被隐隐挖苦到，脸上挂不住，不由道：“就你浑身长疮……” 爱涅则抬胳膊举臂，长袍滑下一截：“该洗个澡再上药的……只让箐姬帮忙用水擦了擦……只不过这边洗澡居然用‘镰刀’当毛巾的？我的皮肤娇嫩，可没这边世界人那么硬啊……” 牧剌汉做了几个刮身上的动作：“那不是镰刀，只是有点像而已，没开刃的钝木头、骨头‘刮刀’，用来刮泥的……罗马、欧洲中世纪也用这个洗澡，条件原因，洗澡比起搓一堆泥球，用钝角刮刀就很方便。” 尼娃：“你们又跑题了……给箐姬黑星没问题。黑星什么技能？到时候她可以跟我们一起行动。” 牧剌汉：“嗯，对吧，挺好的主意，但得先说服她收下……” 与此同时，一直不参与话题的万巴拉也开口了，她也想让箐姬装备黑星…… 箐姬依然拒绝：“女王陛下不可，贱妾、贱妾真不懂这些……” 牧剌汉转过来：“没什么懂不懂的，有谁一生下来就会开枪的？黑星自带射击技能，你绑定装备，就自动会用了……不听我命令了是吧？” 箐姬一脸惶恐，急急道：“不敢！吾王敕令定当遵从，只……只是……” 牧剌汉有点不理解她到底在纠结什么，但看起来确实不是虚假推脱之词，又是文化差异造成了难以互相理解？ 万巴拉不想要黑心，箐姬也不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目前观察而言，箐姬也是事出有因，真心不想装备，但如果自己这边坚持的话，她还是会遵从接受……那会不会是她其实还是想要，说的反话是反话的反话？ 自己要不要违背她的意志，强行下令？ 就在牧剌汉开始猜测女孩心思时候，薇尔汀娜突然开口，道：“绍公主不愿，主人也觉得会不美对吧……既然如此，不如将黑星给埃米汀装备吧。” 牧剌汉侧目，这倒是他没有想过的选项：“哦？” 薇尔汀娜：“埃米汀的忠诚不在任何人之下，前些日子，想要利用生理性质强行升级，其实也是主人一直不答应让她做歌勒贝，她才做的出格举动……” 牧剌汉斜眼：“不是你教的？” 薇尔汀娜一愣：“我……” 牧剌汉摆摆手：“知道的，知道，开个玩笑而已，你教她的话，计划会严谨得多，起码不会被随便路过个什么人就给逮回来……但……确实是一个选项，箐姬要坐镇国家中枢，城里都听她的，如果禁卫军都被敌人突破了，她有把手枪也没啥用。” 薇尔汀娜连忙进一步，道：“埃米汀的秉性如何，主人最清楚，看着她长大的，如父女如兄妹，她现在成年了更是心生爱慕，而且还是万巴拉父亲的血脉，再有了火器之后，把她带在身边更不会拖后腿了，不是挺好的吗……主人还在担心什么？” 万巴拉听到薇尔汀娜提及她父亲，于是也想到了这一茬，顿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是呀，热郎！汀汀万玛亲妹一样，黑星给她，中！” 想不到万巴拉也会支持，看了她一眼后，牧剌汉直言回答薇尔汀娜道：“担心什么……跟你讲过的，我的祖国是绝对禁枪的和平社会，地球世界最安全的社会。所以我看着枪械，天生有一种敬畏感……尤其是本来挂墙上的合法模型玩具，到了异界突然变成真家伙了，就感觉……让万巴拉、箐姬拿着我都觉得勉强，现在要给埃米汀……她还是个孩子……” “还当汀汀是孩子，难怪她闹别扭……”薇尔汀娜一阵好笑，“是不是爱涅她们三个来了，又想起那个高科技文明世界了？再说汀汀是孩子，她又去给主人添乱子了，又去找什么办法瞬间提高等级力量了哦。” 牧剌汉脑内想象了下，又出去找男人？不由得一阵头大，同时心中隐隐一阵膈应：“哎哟……还是别了吧，真是个小祖宗……黑星的事情我再考虑考虑，箐姬先下去休息吧，明天记得起早点。” 说完就把黑星收回到了后腰。 箐姬明显松了一口气：“遵命。” 薇尔汀娜：“我能晚一点。” 牧剌汉：“那之后麻烦你了。” 于是箐姬行礼告退离去。 牧剌汉看向万巴拉：“你也去睡吧，草原上的日子你也辛苦……我们之后汉语讨论什么你也听不懂……” 万巴拉脑袋摆动，大耳朵摇个不停：“万玛喝喝酒，等下帮薇娜收拾桌子……就要在这，听听热郎说话儿……” 她既然都这么说了，牧剌汉也只能撸撸她灵动的大耳朵，由着她了。 爱涅盯着万巴拉头顶兽耳满脸羡慕：“她们的大耳朵好可爱，大猫猫大狗狗一样，我一直想摸摸看，但她们都不让……” 第34章 等级力量 牧剌汉一边炫耀似的，捏着万巴拉的兽耳，里里外外抠揉搓，一边道：“耳朵对大巴人来说是跟眼睛一样的要害，想摸，自己想办法获得信任，提升好感度先吧！” 思芙：“要学巴巴利安语。” 爱涅揪着烤饼：“学就学！埃米汀跟我关系挺好的，我看行。” 尼娃：“别光说玩的事了……既然说到了生物结构，都有些什么功能……” 牧剌汉：“首先你们要清楚‘等级力量’这种放地球上属于‘超自然能力’的事儿，在超级平原世界则是一种常见的自然现象。” 说话间，牧剌汉随手拿了根烛台过来，让爱涅、思芙、尼娃每个人都扳扳看……鉴定结果为纯金属，她们自然是扳不动的…… 尼娃把烛台还给牧剌汉：“嗯，明白，《末世少女装甲兵》其实就是一个架空的正常地球，没超能力一说。” 牧剌汉：“所以别说大巴人，这边世界每个普通人，都不是地球概念的‘步兵’……你们要把他们当‘超人’，影视片里穿着动力装甲的超级战士来看待……” 讲这一段话的时候，他把烛台转手交到了万巴拉手上，让她破坏掉，只见大猫猫双手一错，揉面团一样，就把纯金属烛台给揉成了一坨。 牧剌汉接过铁团子，奖励地摸摸她头：“这个世界，威权自然建立在等级力量之上，没等级，声望财富屁都不是，我的王国巡视军，包括她万巴拉在内的122名歌勒贝，你说的‘国家机动力量’，是我隆剌王国的战力天花板，但并非独一无二，成年大巴人都能把爱涅当球抛…… ‘歌勒贝’差不多是‘王的人’的意思，这里不分性别，所以不能翻译成‘王后’、‘王妃’，是这里独特的文化传统。大巴人的社会没有任何裙带职位，全靠自身力量，万巴拉她是班仁部的王，这是因为她十级。” 爱涅：“别老拿我开涮……十级就能当王了啊？122人就战力天花板了啊？女人更强？” 牧剌汉：“不存在性别问题，怎么说呢，这边人体内多了种‘能量器官’，血管里也有新的能量细胞进行魔力能量传递……总之，具体看个体先天基因跟后天造化，战力天花板，主要是因为，一般大巴人都只有一级，能把高于一级的聚集起来，形成有效军队组织，能对我保持忠诚，她们就是最强的了……这个有点复杂，我说不清了。” 尼娃：“明白的，军队强在组织纪律性，而不是个人英雄。” 思芙：“超人军队。” 牧剌汉：“对对对，就是这种概念，把一般人士兵全换成了超人的感觉，要不然她们也不能跟装甲部队对冲……” 爱涅想到了自己看过的片：“是哦，超级英雄都是单打独斗来着，要是能组成个战斗群军团什么的……直接征服世界得了啊喂，还有反派什么事哦……” 牧剌汉：“反派也可以组建超级军团啊，杀光反对派。” 他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又探手温柔地揉揉手边的大兽耳，万巴拉疑惑抬头看看，然后继续喝自己的小酒。 爱涅鬼头鬼脑好奇道：“喂，你们俩，结婚多少年了啊？” 牧剌汉：“嗯？谁？跟万巴拉？这边的历法算，12年多了吧。” 爱涅撑着下巴：“哎，真好哦——” 尼娃把话题扳回来：“然后呢，性别无关，大巴人新能量器官……” 牧剌汉：“我们认为是一种专门收集利用空间中弥漫‘魔力’的器官，就跟地球世界进化出利用氧气，碳水氧循环转化为生物能的有机系统一样，超级平原世界弥漫魔力，这里的生物圈进化方向，自然是朝着利用这股能量的方向发展……而大巴人，无疑就是这里生物的顶点……不对，还有‘古圣’……” 思芙：“‘古圣’……是什么？” 牧剌汉：“高级别大型怪物……当小说漫画里的‘神兽’理解就行了，但遇到我巡视军这样的大巴人集团，也只有被狩猎的份……” 思芙：“‘等级’呢？” 牧剌汉：“你们应该已经有所认知了，就是没有详细说明过。‘级别’，‘等级力量’，当输出功率来理解就行，你们坦克发动机的马力越高，动力就越强劲……这边，等级高一级压死人，是碾压的优势，大巴人定义是，能举起差不多约一吨的重物就是一级……” 爱涅一惊：“啊？！噗——嗯，你继续……” 牧剌汉：“地球的1吨……测量方式只有原始的举重，10吨是能凑出重物的上限，所以举重最多只能测出10级。没东西能举的情况，就只能靠拉力来测，万巴拉是跟兽群拔河测出的10级，我的这个50级，是拉建设熟铁城用的巨石，当时拖了一座山……你们坦克的几百几千马力，换算成垂直做功的举力，可举不动自己吧。” 爱涅吐槽：“马力是功率，不是举力啊喂！” 牧剌汉：“诶？是吗？” 思芙：“是的，1秒举高75千克1米，是1马力，但可以类比。” 尼娃心中想象了一下，感叹道：“哎，类比，那我1500马力，也就举得动112吨……” 牧剌汉有点尴尬：“哎？那我不是说错了？你们的发动机举得起两个自己来？” 思芙：“所以，不能这么算。” 爱涅：“哎呀哎呀，别说数字了！听得头大！为什么10吨就是举重上限啊？” 牧剌汉：“你要怎么堆10吨的牲畜山出来，重力系数，弥垄龙大草原可得准备100吨啊，1只100斤，就得1000只！它们不会乱动，乖乖让你叠罗汉啊，难道全杀了吗，测一个高级的人，聚落就得破产一次？” 尼娃理性探寻精神上来，打破沙锅问到底：“但是，山呢？石头？城里很多铁矿的啊，也有矿山……” 牧剌汉：“那是外面大世界才有的东西，这里可是只有草的弥垄龙大地，整块岩石是圣物，我们说的是在这里世代生活的大巴人的传统……泥巴聚不拢，木材资源宝贵，一般都是测1、2级时用的……还有什么问题？” 爱涅又问出奇怪问题：“还有啊！为什么你巡视军里只有女人啊？” 第35章 生物学特征 牧剌汉撇撇嘴、耸耸肩：“不是‘女人’，是老婆们……跟这边人讲可能没人懂——体能、战斗力上没差别的话，那忠诚度就是最关键的了，对吧……当年我看过不少历史视频，里面就说，古今中外各大王朝，被亲兵杀掉的帝王可不少啊，所以说，我的精锐军团就只有我老婆们咯……” 爱涅吐槽：“还真怕死啊？少看点短视频吧大叔！会坏脑子的！” 牧剌汉长叹一声：“哎，现在是想看都没得看了咯，看视频我确实获得了很多知识啊，我关注的都是科普、宅圈博主，又不是只看嘻嘻哈哈搞笑的……比如说，有个做怪物科普的博主，也研究现实生物做对比，他有个视频里说——平均来讲，地球上男人的力量是女人的8倍左右，这是基因决定，后天无法改变的生物界限……” 尼娃：“倒也算是一个碎片知识获取途径。” 思芙捏捏小拳头：“界限，我们，能跟埃米汀，一样有力量了吗？现在的我们。” 尼娃拍手：“对了，我们的‘升级’试验……” 牧剌汉：“试都可以试。” 爱涅：“如果是游戏的话，经验值升级系统，现实里……无法理解……” 牧剌汉：“一步步来……我想到一个比方说——如果说地球人类成年后，女人的力量是1，那男人就是8，不会再变了的话，那么到了这边异世界，靠基因加上后天自身锻炼，万巴拉就是，一个10级的男人，也就而已……” 爱涅：“哦！意思就是说先天性别差异，就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然后就算成年了，也还有不断升级变强的可能性？” 牧剌汉：“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我感觉，‘生命活动’消耗的能量，跟‘等级力量’的能量是两套系统……我前不久就又升了1级，现在51级了……可能，也许，我应该也发生了某种生物突变，可惜没有x光彩超，不知道那里长了能消化‘魔力’的新器官。” 思芙：“没感觉？” 牧剌汉：“没感觉……大概跟心脏肺一样，内脏没神经……根据我观察，这边世界人类，各种‘怪物’，维持呼吸、心跳这些的生物能量循环，属于‘日常动力源’，战斗一类大消耗运动时，就用‘魔力器官能源’……拿我自己来说，如果时刻都在‘战斗状态’中，日常生活就得收着力，不然筷子都一摸就碎……” 爱涅更好奇了，于是继续问奇怪问题：“那你的孩子们呢，都什么情况？也跟你一样‘变异’了吗？” 牧剌汉对于各种问题来者不拒，憋了15年的一堆想法，终于有了可以述说的对象：“对孩子们的研究，也不能随便跟人说的……就表面上来看，基本都是‘本地人’性状跟外观，大巴人或者外国人的，没有完全跟地球人一样的……话说回来，这边世界其它外国人种虽然也挺神奇，但我跟你们讲哦，大巴人最神奇！ 他们的生命周期啊，跟地球人类完全不同，不说别的，地球人的种群繁殖生物策略，是全年全天候都处于繁衍适宜期对吧，而大巴人的男女，都是五年才来一次‘繁殖期’，并且十分短暂，我觉得这是本地物种适应本地生态环境的结果——自然演化，延续种群，提高生存率的两种繁衍策略——要么量大管饱，如地球世界；要么量少择优，就是弥垄龙大草原……你们能懂我在说什么吗？” 思芙：“懂。” 爱涅：“别当我们是什么小姑娘哦！什么‘繁衍’、‘生态’的，说得遮遮掩掩……我们军队里就靠荤段子过活的啊，嘿嘿，比如j——” 尼娃一个头两个大，急急打断爱涅发言：“停！别说鬼话，还嘿什么嘿，你闭嘴！那么少校，接着讲‘大巴人的生物特征’吧……” 牧剌汉也急着说自己的，不理会爱涅的插诨：“这么多年下来，我觉得大巴人最重要的一个生物特征就是——女性在孕育阶段，等级会暴增，胎儿越成型，她们母体的力量就越强——大巴人对此也有明确的认识，自古就有种说法流传，说是母子双份‘等级力量’的体现，并且会充分利用这一特性来战斗。” 爱涅：“嗯，这很合理，相当于拥有两个‘心脏’是吧，双份的魔力器官双份的力量……这可真是个神奇的世界啊，嘿我的老伙计，我已经等不及想要升级了！！！” 也不知道她最后是不是故意的，说了一句翻译腔来搞怪。 思芙疑惑：“但，1级，不是成年象征？‘幼体’，怎么双份等级力量？” 牧剌汉也不太确定：“某种特殊生物机制？母体提供免疫、营养，幼体反哺母体，让母体能利用他的能量器官……反正这边胎生动物都是这个样。” 尼娃：“相当于‘两个人’的等级力量……‘幼体’什么时候算是‘人’，这又是个伦理、神学问题了。” 思芙：“不，是生物学问题。” 爱涅：“生物上的神学问题。” 牧剌汉：“还是说现实点的问题吧！管它什么理论，反正事实就是，这边一切的生物，母体怀着的时候就是最强的！” 尼娃：“也是，先研究现成的物理现象……能不能升级，我们是不是‘本地’的这套生物系统都还没头绪呢。” 爱涅抬臂，挤挤自己肱二头肌，但只有一滩软嘟嘟的肥肉：“不管怎么说，反正这绝对是由‘异界的物质’构成的肉体呗……” 思芙：“母体孕期强大，极限环境，物种延续机制。” 尼娃叹了一声：“哎……反正这里绝对不是地球宇宙了啊，按少校的说法，多了个‘等级常数’，还有好多不明白的地方啊，魔力会不会是类似‘宇宙背景辐射’的存在呢……” 牧剌汉：“比起‘常数’，更像是一种摸得着的‘常量’……” 爱涅：“常数不就是常量，你在说‘’？” 她又在搞怪发音，把“什么”念成“”…… 第36章 琉璃瓦楼与王的宝库 牧剌汉：“那就‘常力’！物质啦，常见的能量、场，刚说过的第五种基本力，我叫它‘魔力’的……哎呀我又不是科学家，搞研究的，说不清说不清……” 尼娃连忙安抚：“嗯嗯嗯，别急别急，少校的意思我们能懂，能懂就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都不吃了吗，那要不明天再说？” 牧剌汉：“行吧……总之，我一穿越者，是特殊情况，普通的大巴人们到底怎么回事，实际去看看，接触一下，比在这里说什么都管用……话说，这几天你们都住在哪来着啊？” 爱涅：“啊。” 思芙：“啊——” 尼娃：“啊！” 牧剌汉：“啊？” 尼娃、思芙、爱涅同时想到同一个问题，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以前巡视军回熟铁城，自然都是在洞鳄区扎营的，但现如今巡视军没了，只回来了的十来个幸存者，牧剌汉自然就让她们都住到了王宫里来。 再者，物资全部丢失，一时也找不齐高标准的用具来给她们用来扎营了。而既然要住王宫，那自然是都住到牧剌汉的王帐里…… 现在这个时候，她们已经在跟大通铺一样的拔步床上睡下了……之后牧剌汉跟万巴拉，当然也都是要去王帐里睡的。 所以尼娃、思芙、爱涅，今晚没床了，鸠占鹊巢的日子结束。 其实尼娃她们早都注意到王帐的情况，但牧剌汉回来，一堆问题，让她们一直都没时间去想自己住处的问题…… 在了解了这个情况后，牧剌汉就让薇尔汀娜安排她们住到了“御花园”里。 由于箐姬跟薇尔汀娜，先入为主，从一开始就没把尼娃、爱涅、思芙当做是“客”，所以只想着在后宫里给她们仨安排住处，而没想御花园…… 所谓御花园，其实是牧剌汉用来招待公主歌勒贝们娘家人、外国使节们、商团贵宾的地方……由于住客们是来自超级平原世界天南地北，所以御花园的布置自然也是天南地北的，一座座风格迥异的小楼院落，而且这些年随着外贸的发展，御花园也越来越奢华起来…… 牧剌汉觉得自己住差点没关系，但国家、公主老婆们的颜面要紧，得把各国使节、娘家人给安排招待好。 至于大巴人这边各聚落的贵客、亲家们，可以选择自己扎营，也可以来御花园居住。 具体来说，王宫北院的空间布局就是，作为“内阁办公处”的芙蓉帐居中，其右边是后宫院落，左边则是御花园…… 住所安排完毕，饭局结束，一群人分三头行动。 万巴拉在帮薇尔汀娜收拾餐桌食物，熄灭灯火，从里面锁好门后，就从芙蓉帐东北角休息室的小门回王帐休息了。 而薇尔汀娜则去召集宫女赶往御花园进行整理打扫……主要是把分配给尼娃三人的“专属女仆”给叫醒，领到御花园这边来。 御花园“客房区”可没有连通芙蓉帐的小门。 在宫女们到来之前，牧剌汉先一步领着尼娃、爱涅、思芙从芙蓉帐南大门出来，沿着王宫内墙正路前往御花园，带她们去先把房子给定下来。 一通现场看房后，尼娃她们三个最后选了一栋三层的石木结构的，石砖墙面地板软装的琉璃瓦楼，正好可以让她们主仆六个都住进去，十分完美。 轰走牧剌汉，分完房间，十来名宫女在薇尔汀娜的带领下一通布置，尼娃她们的床铺铺好就直接睡下，更仔细的打扫整理布置宫女们明天会再来…… 一夜无话。 第二天，人们依然是天还没亮就开始行动。 万巴拉她们十三名幸存者，开始搬运牧剌汉的装备库。 尼娃她们“睡懒觉”直到太阳升起才起来，三名专属女仆把早餐端到琉璃瓦楼她们卧室中，伺候着吃完后，又帮她们梳妆打扮整齐，最后在第一遍城市换气结束时，她们仨才慢慢悠悠出现在了后宫中心花园。 薇尔汀娜一边带着挽衣们干活，一边正等候着她们，翻出早准备好的汉语字牌：“请各位小姐随我来，吾王在装备库那边……” 牧剌汉的装备库，位于后宫之内，是分割王宫南北院的内墙一部分。整个建筑是一个长60米，高12米的狭长密闭石头仓库。 仓库的出入口，只有正中间的一扇两米宽，从上到下一通到底的12米高的双开铁门。 仓库内外的地面，以装备库大铁门为分界，里面是石头水泥地板，时刻需要维护，外面则跟王宫各处空地一样，是大草原青青绿茵。 此时钢铁巨门向外大开，装备库里面灯火摇曳，远远就能感受到，仓库里码成墙一样的山高装备箱，所带来的压迫与震撼。 爱涅一边走到近前，一边对装备库里里外外张望，赞叹道：“哇哦……这，这就是‘国王的宝藏’吗？！太大了，太多了吧！也太挤了吧，看上去压死人了……” 箱子墙跟大门墙壁之间的距离只有一米左右，这就是仓库内的人行通道，视觉上的空间压迫感十足。 听见大门口的动静，牧剌汉探头张望过来，大声打招呼，道：“哟，你们终于来了啊……” 此时他举着油灯，清点着库存走到了仓库深处，箐姬在他身旁，拿着笔纸做着记录。 尼娃从门外踏前一步，站在装备箱前仰头，感觉自己得弯腰到90度，才能看到箱子顶：“……都没有货架的吗，就这样箱子垒箱子？” 思芙也进了来，左右望望：“好黑。” 牧剌汉让箐姬继续清点，自己一个闪身回到大门口：“天窗没有开，屋顶也是能掀的大石板，现在懒得搞，就点了一些罩子灯，所以里面空气会很闷，你们最好就在门口这里……” “也会二氧化碳窒息？”尼娃扭头看看外面空地，难怪万巴拉她们都在外面。 牧剌汉：“我们倒是不会死，有等级力量顶替呼吸作用生物能，就是会闷着不舒服……不知道你们的情况，小心点好……” 爱涅则纤纤玉指一指：“已经晚了，有只耗子已经溜进去了……” 第37章 装备库 牧剌汉顺着爱涅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头白色长发的思芙，仿佛只小白鼠般已经窜进狭长走道十多米……明明刚刚还在一旁说着话，怎么一眨眼就溜了进去，此时她正扒拉着箱子缝隙，往里面瞄着…… 牧剌汉哭笑不得向告状的爱涅道：“你怎么没跟她一起跑去看宝贝？” 爱涅捏着鼻子：“嘁，里面一股闷味儿……还有，就她喜欢这些冷兵器，我们正常女孩子，谁会对这些怪东西感兴趣哦。” “还有，热兵器，喜欢。”思芙纠正爱涅的发言，义正言辞的声线在仓库里轻轻回荡。 牧剌汉：“个人兴趣爱好自由。” 尼娃：“我们不是来聊天的，干点正事吧。” 牧剌汉叉腰抬头，面向装备墙：“行吧……刚刚对了一下以前的记录，各类兵器大概五千把，甲胄一千五百套，基本都是生物素材装备……弥垄龙这边，最强的装备都是生物质的，金属材料由于冶金水平，反倒不太行，不经过炼金加工就差得很……” 借着高门外照进来的阳光，爱涅上前拍拍木板箱：“生物素材制造的，我们可用不上。” 牧剌汉：“正在让箐姬把金属的都清点出来……别说那么绝对嘛，再看看，指不定某些生物素材的能有点用？就算‘坦克制造’用不上，你们本人也能用吧。” 爱涅皱眉：“用？用来干嘛？” 尼娃：“意思是让我们拿些近战武器防身？” 牧剌汉大手一挥：“没错！就当是我送你们的土特产，‘王的宝藏’随便拿！” 思芙的声音从更远的地方回荡过来：“好！！” 而面对牧剌汉的大方，爱涅则是抱怨道：“拿那些笨死了的剑啊矛，防个什么身，不能吃不能穿的，干嘛哦……还有，你这箱子摞得严严实实的，怎么不学仓储大卖场弄货架？还堆这么高，让我们怎么随便拿哦？” 牧剌汉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模仿大仓储造的这个仓库啊，那个叫‘什么家’的卖家具的卖场，一排高高的货架，大卖场。” 爱涅：“哼，你哪点能耐，不看都知道！” 尼娃推了爱涅一下：“别跟她胡扯了……倒是王宫中间的神殿，还有我们住的别墅，设计都很欧陆风格啊。” 牧剌汉来了劲：“不知道吧，这整个熟铁城都是我亲自设计，亲自搬了砖的！这几天里没导游跟你们讲解吧？等下给你们好好介绍介绍我这个‘基建狂魔’的手笔！！” 爱涅：“行了，行了，快点拿货来让我们鉴定鉴定……‘生物素材’，真比金属强？” 牧剌汉：“你们还没见过巨兽、怪兽，如果甲壳、骨干、经络不够强韧坚固的话，根本就无法支撑这些大怪物大楼一样的自重，维持形体。” 爱涅眼睛放光：“巨兽！是说有恐龙，电影里超级怪兽，‘比蒙斯拉’那种？！” 牧剌汉：“哟，你还挺懂的嘛，‘比蒙斯拉’都知道，我家里还有它的手办模型来着……喂！思芙，别去拉扯，从缝里拽不出来的，我们故意控制了缝隙大小，小心别把箱子山拉倒了啊！” “哦咕——”远处罩子灯下的思芙悻悻收手，嘎吱嘎吱的拉扯声响也随之停下。 牧剌汉：“等下箱子搬出去了随便你挑。” 思芙敬礼：“哦！” 尼娃按住自己额前长长的刘海仰头：“那你要怎么进行搬运？压得这么死，没见滑轮、吊车什么的，掀了天花板，从最上面开始拿吗……” “怎么搬？你忘了我们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世界了吧。你们确实是搬不了，但我们却简简单单啊……”牧剌汉嘴角一翘，先用汉语说笑，唬一唬尼娃她们，然后才用巴巴利安下达命令，转身向门外吼了一嗓子，“姑娘们！开工！” “啊啦，噶哈！” 就见万巴拉带着俩女战士走了进来，呜啦呜啦指挥了一通，其中一女战士原地一跳上升五米，左脚蹬墙，右脚蹬住箱子缝，侧身一捞，轻轻松松把叠在一起，高六、七米的一摞箱子给抽了出来，托举着，然后两脚一收直接垂直砸到地板上。 地面为之一震，箱子里的装备一阵叮叮哐哐……这就是室内得是巨石地板的原因。 这歌勒贝女战士，就抱着箱子山就往外走，嘴里同时还嚷嚷着，大意是让开别挡到，毕竟她完全看不见前面了。 爱涅一边靠向旁边让路，一边感叹：“哇哦——这种搬运方式，难怪大门直接开到天花板啊。” 牧剌汉：“嘿，我来的话，那就是直接一整堆往外搬！” 思芙一边倒退一边望着感叹：“原来缝，是卡扣。” 牧剌汉：“那叫‘榫卯结构’，箱子之间上下、四角有钉铁制榫卯来嵌合，搬运的时候就基本不会东倒西歪……” 一行人一边交谈一边退到了仓库外面空地上……女战士也走了出来，随手把五米高的五个箱子放到一旁。 装备库里的箱子，都是牧剌汉设计的标准大小的包铁木箱，体积为“100x80x60”、“100x80x240”立方厘米两种，12米高的仓库，箱子叠4到19个一摞，空出些许余量，不会真堆到天花板。 毕竟牧剌汉是凭感觉定的度量衡，发到每个工匠手上的粗糙测量工具，本身就有很大误差，批量生产起来，无论箱子还是建筑都无法做到绝对标准，严丝合缝，那么只能留下充足余量。 武器装备当然也不是标准尺寸的，8米、10米长的兵刃，大型重甲多的是，由于箱子本身是可以互相连结的，拆了底板或者边板，再互相钉死，就可以轻松扩大容积，装下大体积的装备。 一般最上面一层的箱子，都被堆放厚重、大号装备，满满堆到箱子外面来，充分利用仓库空间…… 万巴拉带队高效搬空着装备库，而空地上的女战士们则帮手，把搬出来的箱子堆解除榫卯，一层层给拆卸铺开。 牧剌汉则带尼娃她们检查搬出来的装备，此时指着脚边一只箱子边框上面，歪歪扭扭的铁皮榫卯：“铁扣很粗够结实，但不够精密……外国有炼金术，不管什么行业，制造精度都比我们这儿高。” 第38章 相关鉴定 思芙围着拆分开来的装备箱转悠，仿佛在逛地摊，但里面装备塞得太严实，让她感觉无从下手，只能先看着牧剌汉带着女战士们动手，把箱子里的装备给一一清出来…… 忙碌起来的装备库外空地上方，挨着的建筑群，就是一排排后宫房屋，此时一堆没事干的孩子、宫女、公主们，躲躲闪闪地聚集过来，看着这边热闹，叽叽喳喳小声交谈着。 尼娃跟爱涅开始对清出来的各种装备开技能，进行物质元素相关性鉴定…… 牧剌汉等尼娃她们仨经手了十来件装备后，才开口问道：“怎么样？” 尼娃此时拿着一柄手半剑比划着，皱眉道：“明明拿在手上感觉比铁的还沉，但可以用到的元素不到10%，这就是‘生物素材’啊……虽然外观有尽量做直，但看着还是像刀……是按照原始素材的外形打磨塑型的吧？” 牧剌汉接过她手上的暗灰色泽中，隐隐带着金属纹路的非刀非剑武器，对空刷刷两下，虎虎生风：“这是比较常见的武器外形，是用一种巨兽牙齿磨的，能进我武器库，是因为它花纹好看，工匠打磨的平衡型也好，还做了装饰雕刻。” 爱涅努力搬着一柄大斧头吐槽：“还花纹哦……武器还是工艺品啊！外观好看你就拿收藏啊！” 牧剌汉把手上的剑丢给一旁的女战士喀妲木娘，向爱涅侃侃而谈：“还真就是收藏了，但也能实战……而且别小看‘花纹’，带图案纹路的往往就是强力的标志。虽然大巴人这边多是迷信，但外国是有炼金术的，通过各种‘花纹’对武器进行‘buff’、‘附魔’、‘强化’等等，这类我们游戏中才会出现的增益效果，可是真实存在的。 而且纹路的好坏确实对性能存在影响，能最直观反应结构的结实程度……你们听说过‘赌石’吗？我偶尔刷到过一些鉴宝视频，真正的玉石行家，看看胚外面的纹路，就能知道里面有没有货……大巴人装备师傅也是这样，一块骨、牙、壳、角、皮，到了他手上，摸摸看看你说的‘花纹’，就知道该如何加工才能发挥出素材最大潜力……真是神乎其技……” “纯纯的经验工种啊。”尼娃又捡起一把剑，“你装备库里都是这种？” 牧剌汉得意洋洋：“应该说整个熟铁城，弥垄龙大草原上的都是这种，到了阿达兰阿剌大地之外，想要还没有呢！我们隆剌王国附加值最高的工业产品，就是高品质生物质武器装备了……这里的金属装备，就基本都是外国的，还有少量我合金实验的产物，都只能当工艺品，经不起大巴人一用，等下清出来了，给你们造坦克……” 边说边转过去身，让刚好出来报告的箐姬再带人进去，把金属工艺品装备搬出来。 思芙：“金属的，居然是工艺品。” “我说……噗——”爱涅放下斧头转身正要吐槽，结果回头一看思芙，忍不住喷了出来。 只见白毛小萝莉此时钻进了一副大型盔甲里，探头探脑着…… 能进牧剌汉装备库的盔甲，外观上自然是威武非凡，实战性能也挑不出毛病，唯一的问题就是现在被一只小萝莉给套着。 用“钻”字，自然是因为身高140的思芙根本撑不起全身甲，现在的模样，就像是一只钻进了易拉罐里，只探了个小脑袋出来，小手搭在罐子开口上的小松鼠…… 现在思芙只套了上半身的盔甲，别说下半身了，护腰、臂甲都没上齐，结果让她给穿出了全身连衣裙的感觉，莫名滑稽，就让爱涅忍不住发笑。 这只“易拉罐”，正面是由三叠楔形大块三角厚片构成中轴躯干装甲，脖颈一圈经过打磨的天然凸起尖刺作为护脖，腰腹腋下有用系带卡扣固定的叶甲防护。 站在思芙身后的女战士金乐乐，正忙着给她紧住后背甲，然而实际上是在帮她提拧着后背的甲带，以避免撑不起来的盔甲，直接掉到地上…… 尼娃闻声看过去后也叹了口气：“又乱动，受伤了怎么办，我们身体皮肤物理上可不是这边世界的硬度水准……” 思芙倒是对自己这身很满意，试着抽开撑着重甲领口的小手，从盔甲胳膊洞口伸出小手，比了个大拇指：“太酷啦！” 牧剌汉也是莞尔：“喜欢就拿去……你们俩也挑几件喜欢的。” 尼娃：“谢了，但是不用。” 爱涅眼珠子一转倒是来了兴趣：“有没有首饰、项链、饰品啊？什么？没有？一件都没有？有没有搞错，首饰不是装备吗？！” 牧剌汉翻白眼：“你当这真是游戏啊，还有饰品加属性啊？” 就跟“附魔”类似，外国的炼金道具确实是有做成饰品样子，归类为防具装备的，只不过现在正在抬杠，牧剌汉自然不会细说。 思芙回头看了一眼，两只细胳膊往回一缩，她身后金乐乐会意一提拧，就把盔甲给从她身上给提了起来，人甲轻松分离…… 思芙看着被收捡摆放到了一边的大型盔甲：“唔咕……虽然不错，要能用的话……” 尼娃忍不住道：“我们不是来玩的，快开技能鉴定收集数据啊喂！金属装备也过来了……讲真，作为工艺品，给我们造了坦克有点可惜……都挺好看的……” 牧剌汉：“没必要，华而不实，放着也是放着，不如给你们用掉，但……如果都只10%能利用，那我这5、6千装备可都不够啊……” 爱涅开着鉴定技能，走来走去，东张西望，突然跑出去，挑拣起一把狭长有着优雅弧线的金属刀具，远远向牧剌汉挥挥，道：“看！这把跟武士刀很像啊，太刀……看起来威力很大，劈削血肉确实很有威力的样子，就是刃太薄太锋利，对上盔甲，互相拼几刀，刃就废了，华而不实，实战不好用。” 牧剌汉：“所以大巴人都不用这些的，怪物的皮肉骨壳，只有怪物自己的牙角能劈开，用它的矛攻它的盾……这种武士刀上去不是断掉就是卷刃，所以只能当工艺品。” 第39章 丑话说在前头 “不愧是金属素材，能用的元素却有90%多了。”尼娃要过地球武士刀外观的刀具开技能进行鉴定，“……爱涅，你也对刀剑很了解啊？” 明明对思芙热衷冷兵器不屑一顾来着。 爱涅鼻子一翘，骄傲道：“毕竟电影里只有这种刀啊！大片里的手枪就是沙鹰，冷兵器就是太刀……轻快狠！对付无甲目标一刀一个！咻咻——” 说着说着，就拿着空气当武士刀乱挥两下，演示她电影里常见的居合斩动作…… 尼娃扭头把金属刀丢回金属装备堆里，准备一会儿一起搬走。 爱涅见没人搭她茬，哼了一声，跑去研究其它没见过的新鲜物件了。 另一边思芙已经逛到更远处了，去查更多被搬出来的箱子。 牧剌汉看了一圈，最后选择继续跟在看起来最稳重的尼娃身边说话…… 越来越多箱子被搬出来，一排排沿着装备库铺开，完全占满了空地。 此时尼娃蹲到了地上，一件件认真翻看鉴定着装备，见牧剌汉站在身边，于是嘴上念念有词：“这边都是同类型对无护甲目标兵器啊，看来做出武士刀的国家，应该也是处于个独立的地理环境，没有跟其它文明重甲、军阵对抗过，然后自个儿发展出来这种专门针对肉身无甲的武器……可能是金属、生物素材不足，做不了材料消耗大的甲胄……反正他们能满足自己封闭环境下的战争需求就行了……我们坦克也是地球环境中诞生的，没有做过跨世界对抗，不知道作战性能如何……” 牧剌汉摆摆手：“不要紧，对手也是坦克，并不是要去对付超级平原世界的怪物。作战性能拿实战测试就是……” 爱涅正在查看女战士安苏乌剌举给她展示的披风、大氅，闻言插嘴道：“丑话说在前头，别拿我们去送死啊，抗线、垫后、堵漏这些任务，我可不做的哦……” 尼娃急忙打断：“爱涅！” 爱涅扭头看向同伴：“怎么啦！之前你不也说，我们就三辆坦克，对面一个师就至少几百辆，我们就算一发一辆，备弹打完都打不掉他们所有人啊！” 尼娃偷眼看看牧剌汉：“这……那，那也不能……” 牧剌汉：“没事没事，一开始不就说了，不会让你们随便死的啊，你们都是我的财产，对待手办我可都是相当珍惜的，防尘展示柜、展示盒，定期清灰上保护液……而且谁会摆明车马跟钢铁洪流对冲啊，我又不是傻的，人家一个马其诺防线碾过来，我才不会让你们往上硬撞呢！” 尼娃皱眉：“虽然你说的‘珍惜’很奇怪，但还是挺高兴。” 爱涅：“噫，我才不要大叔涂什么保护液呢，但……说好了啊，不硬碰硬哦……我放心了，给你120分……可要好好发挥出我们先进坦克的优势哦……” 尼娃开始吐槽牧剌汉的后半段话：“……那个，历史上德军是有分出部队进攻马其诺防线的，他们不是牵制，是真进攻并且有取得突破，有一些战果的。” 牧剌汉：“这个史实我知道，看过视频，一堆军评、军事博主做过……另外我对战争的理解就是‘以正合，以奇胜’，之后对上外星人，就是我站在正面，你们侧击，问题不大。” 尼娃：“少校，你的力量到底什么程度啊？正面，一个人能行吗。” 牧剌汉：“还行吧，之前有说过，你们每人花了16点，我51级，超级平原世界肌肉力量，我现在能举起个510吨吧。” 爱涅吹了声口哨：“哇哦，感觉你一个人就够打一个师哦，500吨啊，跟那个什么巨人一样，往坦克群里一冲，不就跟踢玩具车一样，一脚一个的……对了，敌人，那个罗可西翁什么的，装甲力量什么水平？之前说是几代坦克来着？” 尼娃：“差不多二代车……” 牧剌汉正想说什么，但他敏锐的感知让他回头瞅了瞅，埃米汀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拿着一本子，正在跟箐姬叽叽喳喳，时不时偷瞄一下牧剌汉。 牧剌汉不再理这股视线感知，向尼娃道：“说起来，我有让箐姬给你们提供罗可西翁情报的吧？” 爱涅：“有说是有说啦，听不懂啦，写写画画的谁知道是些什么啦！” 尼娃站了起来：“二代车的特征，写写画画就已经足够，我们这些人，不该只看个线条就该知道是什么型号了吗。” 爱涅吐吐舌头，转移话题，向沿着“地摊”跑出去了三十多米远的思芙招呼道：“喂！臭丫头，这边说正事呢！你在哪边干嘛？就知道玩玩玩！过来说话！” 此时的思芙还真是在玩，她在跟女战士们堆雪人一样，把原本被收纳着的盔甲，一块块清捡摊开后，再组装支楞起来，上半身甲胄直立于地面，盖上头盔，手臂、下半身护具摊开平铺，鞋子立在最前面，把盔甲摆成个伸腿直坐造型……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人在做“坐立前屈式腘绳肌拉伸”动作。 现在做着“拉伸”的盔甲排了一溜，一眼看过去还真挺壮观的…… “噢咕！” 被爱涅大声训斥，思芙居然乖乖应了一声……反应就像是被老妈叫回家吃饭的贪玩熊孩子一样，举手大声答应，然后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思芙这反应，别说尼娃，爱涅自己都很意外。 牧剌汉按按轩辕剑剑柄：“……总之，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觉得来多少我能踢飞多少，罗可西翁世界的科技水平，还不足以弥补绝对力量之间的差距。” 尼娃回过头疑惑道：“那你怎么还要召唤我们……” 牧剌汉：“为什么不？扩充战斗力有什么错？格局啊格局……这么讲吧——总体战、战略、战役、战术，你们觉得我处于那个等级？” 爱涅理所当然道：“人形战略核武器啦！” 牧剌汉：“……” 尼娃小声道：“他不是在说像什么武器……” 第40章 是女仆 牧剌汉：“就是，我不是在说什么实际的东西……爱涅你说的像‘核武器’，那也就单打独斗，个人超级英雄而已啊，罗可西翁那边可是‘总体战’，举国、举全球之力入侵…… 打个比方，我就一棋盘上的棋子，就算是能一巴掌呼飞所有其它棋子的核武器存在，那也只是一枚棋子。而人家，罗可西翁是棋手吗？他们是棋子、棋手，并且还是棋局外观棋的人，乃至制造‘棋’这个游戏的工厂……能明白我的意思吗，他们是全方位的，又当选手又当裁判……格局，不在一个维度上。” 爱涅：“我理解错了？” 思芙晃着小脑袋皱眉道：“但少校，那又如何，最后，还是棋子在拼杀，棋盘上见分晓。” 牧剌汉向眼前的金发伸出手去，结果突然意识到了问题，尴尬悬空了会儿，最后不痛不痒地收回来，按到剑柄上——思芙她这个身高，小脑袋瓜刚好在牧剌汉的扶手位置，仰着小脸讲话的表情，让他就忍不住想伸手摸摸她头——然后突然回过神……她们不真是自己的手办，也不是通关游戏里满好感度的角色，都有了自己独立的人格。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亲密到能随便摸头的程度…… 只希望没被她们察觉到……牧剌汉尴尬咳嗽了下，继续话题：“咳哼——思芙啊，你这么想，那就只是战术层面啊，最多战役。敌人进行战略攻击，我们就没得玩了——尼娃，看你表情，你应该已经懂我在说什么了吧？” 爱涅回头看向尼娃：“哎？” 尼娃的表情正在从恍然大悟，渐渐变成凝重：“我有点懂少校想表达什么了——如果罗可西翁人全线进攻，主攻、佯攻，两线、三线作战，少校只一个人，不可能防御住所有方向，会跟马其诺防线一样千疮百孔。” 牧剌汉合手：“就是这么一回事，我只是凡人一个，是要吃喝拉撒休息睡觉的……人的精力有限，时间资源也是个定数，所以不管罗可西翁人是同步进攻，还是打时间差……哎，就挺无力的，一想到弥垄龙草原这么大，我根本管不过来的。” 思芙点头表示完全了解了：“这时候，就需要我们，牵制一个方向不可能，至少提供敌人动向。” 爱涅：“哦——所以才说得那么肯定，不会让我们去硬碰硬啊……” 尼娃眼神坚毅：“少校思路清晰，召唤我们的理由，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只是牵制二代坦克群的话，我们三个是不会让少校失望的。” 牧剌汉：“嗯，我需要帮手，很多强力帮手。” 爱涅好奇另外一个问题：“一直在听说大草原很大，那弥垄龙到底有多大啊？” 牧剌汉想了想：“这年代没谁量过，没具体数据，但我以我的脚程估算过，应该比欧亚大陆大百倍左右差不多。” 欧亚大陆东西长约7703公里，以牧剌汉脚力差不多半小时跑完。 思芙：“百倍？！” 尼娃：“你没说错？对距离单位有概念？是说公里？” 爱涅：“嘶——直径还是半径？东西南北长度？” 牧剌汉撇嘴抖眉：“当然有概念，百倍可能还保守了……还有，我可没说大草原是什么形状的啊，我连我跑的是不是最大长度距离都不知道……这得去到外太空往下看。” 讨论暂停，四人一起抬头仰望苍天…… 他们这些地球文明出来的人，莫名都会对太空有着无限向往…… 就在这时。 “吾王。”箐姬带着畏畏缩缩的埃米汀过来请安，“贱妾打扰了。” 牧剌汉换回巴巴利安语：“什么事，库存清点得怎么样了？ “已点好。”箐姬递上一叠文件，她主要就是来报告库存目录点完了的。 牧剌汉推推手，让她自己把记录收好：“等下我给你们两边做翻译，尼娃她们会把需求量列个表，你记好，多退少补……我们这的装备，应该是不够的。” “遵旨……”箐姬领命，但没有马上去办事，而是好像还有话要说，但几次张张嘴又吞了回去…… 牧剌汉看她这幅模样，还拉着埃米汀，大概猜到什么个情况了：“现在我不忙，有什么事直说，等下忙起来可就没空了啊。” 箐姬一个激灵，连忙把埃米汀拉到了身前：“吾王！贱妾还有事上奏——” 牧剌汉：“讲。” 就见她拉着埃米汀一起跪倒，然后深吸一口气大声道：“恳请吾王将‘黑星’赐予埃米汀！” 这一出倒是出乎牧剌汉意料了，他还以为箐姬是来当中间人，帮牧剌汉跟埃米汀和好的…… 爱涅探头探脑：“她们怎么跪下了啊？” 牧剌汉把箐姬的请求翻译了一遍。 尼娃：“昨晚最后商量的事情吧，这么急的吗？” 思芙有点受不了：“让她们起来吧。” 牧剌汉一边叫箐姬、埃米汀起身，一边道：“是了，你们应该反感这种动不动就跪的吧，怎么接受奴隶服务了啊？” 她们三个的专属女仆就站在不远处，后宫房屋那边，保持在视野范围之内，不进入能听到谈话的距离，但又可以一个招呼就喊过来的距离……光这个站位就尽显宫廷教养。 尼娃纠正，强调道：“是女仆。” 爱涅则叹气：“哎，没人帮手，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过活了，古代原来这么辛苦的啊……本来以为我们这些当兵的，又是‘纳欧西斯’，应该够粗犷皮实，什么苦头没吃过，不像那些公主娇花朵的，非得要人服侍着，但……哎……” 牧剌汉找到了共鸣，鼓掌叫好：“哈哈哈！等你们上了草原开始游牧，就更懂啦！一切穿戴收捡都自己动手，才知道要多花时间精力！” 思芙感概：“一天就过去了。” 牧剌汉：“哦？你有自己动过手？” 思芙瞅瞅爱涅、尼娃：“照顾她们俩，后来不行了，我太笨手笨脚，得让女仆们来。” 尼娃抬起胳膊挥挥，提拉衣服布料：“你还能动手，在我眼里，这些都是一模一样的毛巾布，根本不是衣服啊，怎么穿哦……” 第41章 从零开始当老师的痛苦 对待尼娃的抱怨，思芙抬抬眼，轻描淡写：“试试，总有办法。” 爱涅耍耍袖子，扭扭蛮腰：“我倒是挺喜欢有很多系带的，不系上就很嬉皮士。” “一个做中世纪科普的老外教授，他有个视频里说——一个生活在中世纪人，要想完全过上21世纪现代城市普通人的日常生活，需要最少22个仆人来照顾……你们就一个女仆，太少太少了……” 牧剌汉边说，边不由回想起刚召唤尼娃她们三个时的场景，确实只有思芙在尝试把各种衣服布料往自己身上乱套……这一想，就又想起了似乎忘了什么—— “箐姬？不是叫你们俩起来了吗，怎么还跪着，别在她们三个面前这样。” 箐姬：“是。” 这次盯着她们站起身来。 牧剌汉继续追问：“黑星的事干嘛这么急？昨晚我不是说考虑几天的吗？” 箐姬：“吾王恕罪，贱妾觉得时间紧迫，该尽早决断，薇婆婆有言七大事宜，句句在理，应尽早把‘黑星’交于合适之人。” 埃米汀垂头沉默不语：“……” 牧剌汉：“七大事宜？你们私下里还商量过？” 箐姬：“并非商议，只是早饭时闲聊谈起，贱妾觉得……” 牧剌汉打断她，转头四望：“那薇尔汀娜呢？她的意见，怎么不自己过来跟我讲？” 箐姬看了埃米汀一眼：“薇婆婆觉得她当避嫌。” 牧剌汉笑了：“哼哈，你们呀，哎，真是一套一套的，行吧，七大事宜，说来听听……现在很忙，挑重点。” 箐姬急忙道：“大方面者三，大形势、迫切性、时机，人选者四条，忠贞、文化、能力、成长，共计七事，而当下能满足七事者……” 牧剌汉：“就只有埃米汀了是吧……确实，只听名目，这么一归纳总结下来，除了你箐少绍跟埃米汀之外，还真没合适的人选……就俩人选，确实没有什么多考虑的必要——你真不想要黑星？” 箐姬低垂下头，经过一夜思考，现在终于有了一套说词：“贱妾非大巴族人，力量极限在此，不善战，纵跃间都绊脚，会误了吾王大事……最合适之人，只有汀汀，七事各项自不必多说，犯错也是出于好心，她也早已知错，薇婆婆跟贱妾都有教训过她，不会再犯……” 黑发黑瞳的少女，语速快急，紧张得都微抖了起来。 “……” 埃米汀脑袋上毛绒绒的兽耳可爱地抖抖，怔怔看了箐姬一眼，还是没有出声 “那就顺你的意吧。”牧剌汉忍不住伸手把箐姬拥入怀中抱了抱。 箐姬全身放松，大大松了一口气：“谢吾王。” “噫咦呀——你在干‘’！！！” 身后突然传来尖叫声。 牧剌汉皱眉扭头望向爱涅：“你又乱叫个‘’！！” 爱涅瞪大了眼睛，抬手指着他的鼻子：“你、你，你怎么突然就动上手了啊！？随随便便抱人家小姑娘要干嘛啊？！” “……”牧剌汉一阵无语，“……这个宫里的女人都是老婆，怎么不能抱了？” 爱涅愣住，显然跟牧剌汉一直现代语境的对话，让她忘记了国王君主这茬。 牧剌汉继续反击：“不但能抱，还能亲咧！” 说着就香了箐姬一口。 思芙抱胸护身连连后退，尼娃也侧过了身子，满脸狐疑。 爱涅看看左右同伴，反应过来：“宫里女人？谁你老婆啊！” 牧剌汉：“噗——口误口误……不包括你们啦，以前二次元时包括……话说回来，爱涅你的反应真是太大了……受到文化冲击了吧？” 爱涅按着额头缓了缓：“哎，是我反应过头了……昨晚看你跟万巴拉那样，而且大家也一直说女王是她来着，现在又……” 牧剌汉放开了箐姬：“你们知道万巴拉是女王啊？” 思芙：“社会生活，优先事项，确认最高权利者。” 牧剌汉：“万巴拉的‘女王’是班仁部的王，我们这边的‘王’跟地球封建制的王不一样，有一点像是部落酋长，但更像是‘大家长’，一个家里，可以同时存在几个王……隆剌王在万巴拉这样‘塔、部’的王之上，但隆剌王国又不是部落联盟，我不是盟主……说得绕，反正你们再生活一段时间就都懂了……我要把黑星交给埃米汀绑定了，你们没意见吧？” 爱涅自然是认识埃米汀的，看看小萝莉的个头，出言反对：“少年兵吗？” 牧剌汉眼睛了斜一斜：“少年？那你说说看，‘什么算成年’，这边可没有法律哦，哈，‘法律’都是我在搞的新兴概念……而且‘年’，你们应该发觉了吧，这里都不是24小时，更不是365天了啊！” 尼娃跟思芙对视了一眼：“没感觉到……” 爱涅：“没钟没手机，我哪里知道时间哦！” 牧剌汉捂脸：“……你们这么说，那就没办法了……哎，反正成年与否，据我对大巴人的观察，目前都是看每个人自己，个体先天的基因，等级力量，时候到了就是到了……” 思芙：“‘魔力’影响发育？” 爱涅：“你不用法律定个清楚吗？作为一名穿越者，应该会想恢复现代秩序的吧？” 牧剌汉：“我当然试过，但没有想的那么简单，第一天就讨论过的‘铁卷’，经济搞不起来……主要都是因为根本就没几个大巴人会读写。这边是有基本‘自然法’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禁止偷盗作奸犯科，约定俗成的常识。 掌握活下去的本事，可比写字重要得多了！读写是等级力量低的人负责的，他们主要是要做祭祀工作。 脑力、体力分工不存在，主要还是看等级。我那支王国巡视军，300多号人里，只有我跟一个牧口会读写……等下上街再说吧，有实际东西给你们指着来讲能更清楚，哎……” 一通没什么逻辑的混乱发言下来，让他体会到了当老师的痛苦，知识点太多，什么都想一口气灌给学生，结果什么都讲不清。而且这些自己早就知道的事情，居然还要一遍遍反反复复说起，还没工资拿，真是浪费时间精力。 而更痛苦的事件是，他又不得不跟她们这三个关键人物说个清楚透彻，毕竟除了他以外，这里没第二个人会汉语了啊！ 第42章 所谓大人 听完牧剌汉的滔滔不绝，爱涅似懂非懂：“哦。” 她这教了跟白教一样的反应，更更更让牧剌汉这老师痛苦！！ 一旁讲理性的尼娃自我反省性格发作：“每个世界，每个时代，都有自身的规律啊，我们妄图马上就能改变一个世界，是又狂妄又自大，自己世界都改变不了，还想改变别人的……” 思芙：“……” 爱涅：“停停停，大哲学家停一停，别感慨什么人生世界了哦……‘自己世界’，这里才是我们第一个的，诞生的世界啊喂！之前不都讨论过我们《末世少女装甲兵》的那个‘废土地球’是架空编出来的……哪有什么‘别人的世界’，这里就是‘我们的世界’了！” 对于爱涅居然有听进去些事情，牧剌汉心中十分欣慰，但还是该说正事了：“爱涅说的好，关于异界的话题暂时就到这里……那么你们不反对的话，黑星归属就定了，以后埃米汀加入你们团队了，加上‘友军’，她可以当你们的贴身保镖……” 尼娃跟同伴交换完眼神：“没有意见，听少校安排。” 跟尼娃她们汉语交代完毕，牧剌汉转向了埃米汀……这么多天下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跟她面对面。 自从朴努克谢那事之后，他们两人就没有再打过照面，互相都躲着…… 牧剌汉虽然明知道自己打她耳光完全是迁怒，那一天时机太不凑巧，小萝莉被他当了出气筒……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尼娃的反省性格。 所谓的大人啊，很多时候会嘴硬到底，死要面子活受罪。 牧剌汉正是这样个大人，现在不得不跟埃米汀面对面，不道歉也只字不提耳光的事情，直接从腰带掏出黑星，用硬邦邦，公事公办的口吻向埃米汀道：“这把‘神器’是你的了……以后你就跟尼娃、思芙、爱涅三人一起行动，给她们当保镖，同吃同睡，知道了吗。” 一直垂着头的埃米汀，愣愣接过黑星……抬眼看向牧剌汉，整张小脸渐渐兴奋得通红起来，大大嗯了一声：“喏！！！” 小萝莉这一个大大的笑脸，拨云见日。 牧剌汉心中也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在他看来，这就算是两人之间“破冰”了，不愉快的事情就此揭过，心中暗忖：小孩子就是好哄，给个礼物送颗糖就能和好了。 语气不由轻松柔和了起来： “过来，我教你怎么‘装备绑定’，你先这样拿着，然后这样……再那样……” 只见埃米汀双手捧着黑星，托在身前，大大眼睛地盯着牧剌汉，认真听讲。 之所以是把手枪捧在身前，首先是她有被教导宫廷规矩，在接受赏赐时要双手去捧，其次是她本身就不知道手枪该如何正确握持…… 对于这只从来没有见过的黑色“方勾勾”，她完全不知道这“神器”该如何作为“武器”来使用，该如何攻击敌人……但出于对牧剌汉的绝对信任，完全听她哥哥的话，一步步完成了“装备绑定”。 箐姬在一旁静静看着，眼中的情景就是一大男孩带着一小熊孩玩玩具……脸上不由露出了欣慰的柔柔笑容。 牧剌汉又当了半天老师。 现场知道内情的，不知道的，都好奇望着两人……然而这两人一个滔滔不绝，一个嗯嗯嗯，就这么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子，没有任何声光反应，没有一丝明显大动静。 狩猎大手枪，比埃米汀两个小巴掌还大，她一直毕恭毕敬捧着，大眼睛看着牧剌汉认真听讲……牧剌汉教完，两人间渐渐安静了下。 埃米汀：“那汀汀上啦！” 又过了一小会儿…… 埃米汀颤抖的声音打破沉默：“啊？！哥哥……这、这……这么厉害的神器，真、真的给我……” 埃米汀嘴上说着不要，但手上已经忍不住把玩起‘神器’，利索地换成了标准双手握持待机姿势…… 牧剌汉尽量不看她双手上的枪械：“你就拿着吧，记得交给你的任务，以后你就是‘贴身带刀侍卫’了……” “喏！！” “跟我说说，黑星信息面板，还有你自己的信息面板。” “是！面板是这样——”埃米汀开始兴奋地作报告…… 牧剌汉耳朵听着，但视线却一直飘开，放在别处……见其他人持枪，就算那人并不是外人，牧剌汉依然还是会莫名起鸡皮疙瘩，枪械如同天敌般基因压制着他…… 眼神躲闪飘忽，他的思绪也不由得飘了开……牧剌汉心里清楚—— 纵然他宅物屋里收集了成堆的轻武器玩具模型，外观上对枪并不陌生，但也正是因此反而更加害怕了——熟悉的玩具，只存在于影视、书籍中的杀人凶器，突然原理不明地变成了真家伙，这种反差带来的心理冲击——在绝对安全，温室般的社会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他，会对现代武器心怀敬畏，是理所当然的情况。 然而这种基因压制般的恐惧，也在慢慢减弱，面对持枪的埃米汀，比他自己第一次召唤出黑星，并且试枪时的畏惧程度又降低了三分……时间再长一点迟早习惯火器，面对罗可西翁敌人他也必须习惯…… 同时牧剌汉渐渐意识到，轩辕剑的“免疫”，应该是有一个过程的，因为得先判定什么情绪是“负面情绪”，而如果连情绪都没有产生，那正面、负面也就无从谈起，那技能描述直接就该是“剥夺情绪”了。 “对枪的恐惧”，从强烈到暧昧，介于正负、有无之间，让他能够品出轩辕剑“免疫”的“过程”…… 现在回想起来，刚找到巡视军幸存者时，万巴拉她们的表现，明明造都加过了友军，免疫光环效果应该生效，但她们该哭还是哭，崩溃还是崩溃。 想来应该就是因为“免疫”有个“过程”，有个处理“上限”的关系。 同样，他自己的悲伤，也并不是瞬间就消失掉的…… 也不知道这种算是好事，还是一个可以被敌人利用的缺陷……唯一值得庆幸的发现就是他显然正在“脱敏”——只要让持枪人一直在自己身边晃悠，牧剌汉觉得自己迟早可以不再畏惧热兵器…… 第43章 黑星的废技能 牧剌汉脑海中闪动无数念头，嘴上还能继续进行安排： “汀汀，你自己先去东南封锁的场地上熟悉一下黑星，打几枪试试，等下我再去找你……啊，对了，箐姬，你或者安排个人跟着她一起去，通知一下在那边的扎营的，还有禁卫军，我们要在了望塔下面做‘炼金道具爆炸实验’，别大惊小怪。” 牧剌汉用巴巴利安语一通交代，看着箐姬带着活蹦乱跳、满心欢喜，一对兽耳摇个不停的埃米汀远去，转身换回汉语跟尼娃她们进行情况说明： “这次算是确认了，不止轩辕剑，我召唤出来的装备也是可以转让出去，让其他人装备的……至于解除绑定的方法，目前只知道死掉……还有‘精神攻击免疫光环’这个被动技能的事，我发现是一个渐渐消除的过程。” 尼娃表示明白：“嗯。” “……”思芙没说话，但瞟了轩辕剑一眼。 爱涅走神了，一脸在状况之外的表情：“诶？呃，哎？” 她们还沉浸在之前话题中。 牧剌汉没管她们反应，继续报装备信息：“埃米汀一绑定好，黑星的参数、属性、背景说明全都‘亮’了，武器的介绍是——点50ae弹型号的枪，标准7发弹匣，整枪结构复杂，可靠性低，无法适应复杂恶劣战场环境，在地球大气环境下，初速400m\/s，质量2050g，动能1570焦，有效射程 200m，完全就是沙鹰的背景说明——至于黑星信息面板上的属性说明，还是当时的那些，你们也都看过，我就再不多说……” 尼娃回忆道：“属性是——攻击力‘大’；重量‘轻’；装备要求‘体重80千克’是吧……那埃米汀能用啊？看她应该跟我们差不多的体重，装备上了？” 思芙：“黑星，三个技能：1，弹药生成，2，控枪术‘大’，3，装备要求降低。” 尼娃：“啊！‘装备要求降低’！难怪难怪……” 爱涅吐槽倒是挺来神的：“哎，话说，‘控枪术’跟‘降低装备要求’是不是重复了啊，要控好枪，那先决条件，肯定要得能拿得起黑星对吧？都‘控制’手枪了，那肯定装备上了啊！” 牧剌汉：“你这么一说……重复了？那再换个角度来看，‘装备要求降低’这个技能是不是完全废的……” 尼娃：“怎么说？” 牧剌汉：“你们觉得我体重多少？那么力气又有多大？是吧。所以这个‘体重80千克’，地球人应该可以靠肌肉力量顶掉，而我们这边异世界有等级力量就更简单了……埃米汀大巴人血统啊，头顶那么大的毛绒绒耳朵，可别看她跟你们一个身高，几百个你们一起上都打不过她一个的……” 思芙：“打不过。” 尼娃：“唔咕。” 爱涅：“废技能。技能还能废的？” 牧剌汉：“我也觉得不应该，总之文字描述只是个描述而已……要怎么形容呢，就是那种可以玩文字游戏的感觉……” 尼娃皱眉：“还能跟技能玩文字游戏，讨价还价的吗？” 牧剌汉：“只是一个形容而已……这么说吧，比如轩辕剑‘范围内友军单位力量提升一成’，这个‘力量’的提升，具体实现方式，可能是等级，也可能是肉体上的力气……还有‘免疫’，并不是屏蔽负面精神状态，而是一个减免消除过程……” 尼娃：“意思是具体效果得具体研究是吧，技能的描述，最终要怎么样落实到现实世界中……所以黑星很弱？完全不能跟轩辕剑相比。” 思芙也站在团队作战的角度思考：“不是一个档次。” 爱涅直接冷嘲热讽：“哦豁，某人珍惜的点数浪费了哦。” 牧剌汉则凭游戏经验发言，道：“不，虽然我说它技能废，但跟轩辕剑一样，都是只花费1点的，绝对有潜力可以挖掘……点数是反应综合性能的……比如轩辕剑为实现‘范围友军’效果而有的‘加队友’隐藏功能，总之慢慢开发黑星的隐藏用法吧……啊，对了，还有件事得跟你们讲，也只有懂‘buff光环’、‘被动技能’、‘阈值’这些概念的你们能够理解。” 爱涅大手一挥：“讲，我们听着。” 于是牧剌汉就把刚才一直有提的“免疫负面情绪是有一个过程”的分析跟结论，告知了她们，然后道：“……所以，你们对这个技能缺陷有什么看法？我觉得我们得注意了，不能太过依赖轩辕剑的免疫，它不是屏蔽……万一碰上极端场景压力强度太大，绝望情绪太过猛烈，还是有瞬间精神崩溃的可能性。” 爱涅：“哦嚯嚯嚯——本大小姐字典里就没有‘绝望’！” 思芙嗤之以鼻：“嘁——谁嘴巴疼，嘤嘤直哭。” 爱涅脸红炸毛：“谁、谁，谁嘤了啊你说！哭？我？哼哼呵，怎么可能！” 尼娃：“好了你们两个，差不多得了……少校，我们会注意战场态势的，写着‘免疫’，实现起来却是一个控制过程，难怪只值1点，有点失望……” 思芙：“我，觉得，松了口气。” 牧剌汉疑惑：“嗯？” 爱涅：“哈，是以后自己吓尿裤子有借口是吧！” 对于爱涅这明显照搬她自己本人经历的挑衅，思芙不加理会，向牧剌汉解释道：“不完美才好，否则，就是‘全知全能’，绝对免疫，屏蔽一思想，要实现那必须——要么掌控一切内因外果，对内，了解个体每个精神波动，每个神经细胞突触，掌握一切外部影响，环境因素……要么，预知未来……” “……”牧剌汉听得背后一凉，“嘶——确实，怕是只有‘神’过来，才能把负面的那半情绪完美剥离掉……那还真是幸好，轩辕剑只能用笨办法，一点点消除来‘免疫’。” 尼娃跟上思路，也一脸凝重：“如果像思芙说的那样的话，就是‘上帝’存在的证据……” 爱涅：“咦？不是‘上帝’创造的我们吗，我觉得这种凭空塑造我们的权能，应该是少校从哪里借用的，绝对不可能是少校自己的！包括他那51吨力气！” 第44章 天才尼娃 牧剌汉打断这个话题：“行了行了，神学讨论到此为止……我是个很现实主义的人，神不神的先放一放，‘外星人’都打到脸上了，还是让我们先解决面前的敌人，活下去再讨论有的没的吧！” 思芙赞成：“我也现实主义。” 爱涅也挺无所谓：“存在比什么都重要……” “那……黑星的话题之后去‘试验场’跟埃米汀汇合了再聊吧，那么……”尼娃说着走两步，弯腰想抬着地上一把两米长大太刀，“还是看素材吧……这把野太刀，算是你库存里的代表性生物质武器吧，我有个想法……” 牧剌汉纠正：“不，那并不是野太刀，这是把苗刀，而且是‘三段式苗刀’……” 一地刀剑斧钺矛锤棒槊戟中，苗刀确实挺特别，外形漂亮，看上去也轻快易使。 这三段式苗刀，光刀柄就有胳膊粗，尼娃当然拿不动这把沉重的兵器，只能抬着刀柄拖在地上，牧剌汉见状，就上前接过举起来，展示了下标准握持动作，并进行讲解，道： “刀身主体是巨兽‘骨鼓獕’的一根胸骨，以其天然弧度打磨而成，刀柄用麂皮龙筋络皮绳绑缚……所谓‘三段’，分别是刀头约1\/3长度，开了刃的刀锋段，是攻击杀伤部位。刀身中部1\/3多的长度，则是结构厚实的格挡段，用来进行防御的。最后1\/3刀柄，要这么长，武器平衡性，可以用各种手势握持，比如这样、这样，还有这样……知道杠杆原理的你们，应该懂不同发力方式，会带来的不同效果吧，这刀可以说相当人体工程学，设计十分漂亮……挥起来自然也漂亮，像是这样，嘿——” 思芙两眼放光，空着手一步步模仿着牧剌汉的慢动作：“哦，噢！哦——” “你喜欢可以给你。”牧剌汉微微一笑，半托着把苗刀交给思芙，她当然也拿不动，跟尼娃一样也只能刀尖拖地奋力抬着。 思芙沮丧：“用不了，拿不动，得升级。” 爱涅不屑：“大叔你抄来的苗刀设计，当然又漂亮又厉害啦。” 牧剌汉摇摇头：“这刀是大巴人自己设计的，我看着样式差不多就叫‘苗刀’了……名字什么的无所谓啦，这刀主要是对人作战兵器，他们比武用的，结构坚固，主要考虑了拼刀崩刃的情况……尼娃你刚刚是想说什么？” 尼娃：“这里大多武器都是这刀的水平，一把只能利用几克、几十克的，跟我们在工业区里看过的粗矿石差不多，所以就是说——太不划算啦，尤其是那些还带装饰，镶宝石什么的…… 停——你先听我说，我知道你拿出全部身家的决心，不用再说一遍强调……但这样于事无补，决心不能当饭吃……我有个想法，这些都算是这边世界最高质量的装备了吧？那拿去换低劣的金属装备呗，就算一换一，我们要的金属应该也够了……” 牧剌汉一愣，震惊道：“你是天才吗！” 大宗矿石交易都路走不通，那么想办法大量收购现成的金属装备，就是个很好的解决途径。 尼娃不好意思：“嘿嘿——” 爱涅也想要表现表现，就指了指不远处一套金属铠甲：“别一换一，这个甲能提供至少2千克铁元素呢，还有少量金跟银元素哦……你那苗刀那么大，看起来又厉害，怎么说都得换两套这种铠甲吧！” 牧剌汉：“其实我还一直在思考另外个问题，没人可以讨论的，铁、铜、金……‘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所有元素，这里的都跟地球上的是一样的吗？ 魔力啊，无论是第五种基本力，还是某种‘能’、‘场’，都是客观存在于是这边宇宙时空的，每个粒子都是有‘魔力’参与构成的，所有宏观存在都受魔力影响，那……怎么说超级平原世界的元素，都不可能再跟只有四种基本力的地球元素一样了吧……所以——物质元素不一样，你们造出来的坦克会跟地球一样？” 思芙：“不知道。” 尼娃：“你问住我了。” 爱涅：“你们在说啥？” 尼娃打开信息面板：“我们能鉴定出结果——上面显示这些‘异界物质’可以作为制造、生成坦克的原材料——目前只知道这些。” 思芙：“可以用。” 牧剌汉：“行吧，能用就行，造出来了再说……神学的科学的，都是有的没的，以后再研究……箐姬！啊，箐姬走了……薇尔汀娜，薇尔汀娜呢？安排人去找些大臣过来，嗯，到芙蓉帐等我……呃，主要叫枢密省跟门户省的大臣来吧，现在才第一次换气时间，他们应该还在王国大帐。” 候在后宫建筑下的薇尔汀娜领命去了。 牧剌汉继续指挥万巴拉她们搬运装备，要根据尼娃的主意，改变一下分类。 箐姬临走前把库存资料留给了牧剌汉，对照着文件，首先，是少量觉得好玩而收藏的金属装备搬成待使用的一堆，上面的稀有金属、宝石都是用得上的元素。 其次，是把最好的生物素材装备搬出来一半，让万巴拉带着队伍先每个人挑两、三套，作为她们新的装备库，其它的清点搬成商品堆，之后就要拿出去交换掉了…… 在没有更多事情商量之后，牧剌汉让尼娃、爱涅、思芙三女自由活动，他则先去了芙蓉帐那边，跟大臣们商量交换金属装备的事宜。 当少校的身影一消失，思芙、爱涅，一高一矮两丫头就窜进了装备堆……自由活动就是牧剌汉特意留给思芙挑选喜欢武器的机会。 爱涅则继续在盔甲配件间转悠，主要是挑做工精美漂亮，装饰有一堆金银珠宝的披风、斗篷之类。 受两个同伴的影响，尼娃也开始在装备山间转悠起来……随着女战士们的张罗，越来越多的装备被搬了出来暂放，一地物资的场面，让她有种回到了卡厄拉米安基地零件库的感觉…… 思芙跟爱涅焦急起来，因为现在装备箱是暂放完，就直接搬走分类了，并不会再把装备一件件翻出来摆地摊式供她们鉴定了。 虽然牧剌汉有给女战士们交代过，尼娃她们仨被允许随便拿装备，但他忘记了，尼娃她们根本搬不动箱子，并不能抽出被压住的装备，掀起摞起的箱子堆，不清出来在地上摆好她们自己是挑不了的…… 第45章 拍卖会 主要问题还是在于语言不通，就算最放得开的爱涅，很好意思去让女战士放下搬运中的箱子，把里面东西都倒出来，展示给她看，但一通指手画脚，也无法表达明白，还是要直接上手。 最后尼娃她们只能去蹭挑选装备中的女战士，查看女战士们正在被翻捡中的装备…… 另一边。 牧剌汉来到了芙蓉帐门口，他要找的大臣们陆陆续续赶到，于是牧剌汉就把他准备交换装备的想法说了出来，惹来不少大臣激烈反对。 大臣们身为大巴人，完全无法理解牧剌汉拿上好装备换金属劣质品的逻辑，而在知道他们的王不止是换，而是要清空一半装备库的时候，更是大惊失色，认为他们的隆剌王疯了。 牧剌汉好一通安抚解释都没用，最后还是靠自己等级跟长年的凶名，才让大臣们闭了嘴，乖乖按照他的计划来行事…… 此时天上传来鼓风轰鸣，今天第一轮全城换气比平日里晚了很多，一般是天微亮，早饭前完成换气，如今会推迟，自然是因为忙着修补巨帆阵窟窿。 呼隆呼隆的鼓风声中，万巴拉找到牧剌汉，问他是5、6米高一摞搬装备箱，还是2、3米小摞小摞地搬运到他面前来…… 大臣们听着，建议装备箱不用搬来芙蓉帐门口，而是搬到王宫门前广场去，然后在王宫南大门外搭个台，进行拍卖会，将交换最大化…… 果然群策群力好办事，南宫门外就是熟铁城中轴南北大道，道路两边是工商业区，在这里搭台进行拍卖，确实是个好主意。 但牧剌汉又一想，那不如干脆直接搬到熟铁城东南角的封闭试验场去，直接在那边外面进行拍卖，免得来来回回搬运了。 想到这里牧剌汉拍板：“万巴拉，咱们直接搬去试验场得了，开拍卖会，起拍价十把金属装备，具体怎么换合适你们门户省来定，这几天你们停下其它事情，先把这事给办妥了……我们搬的时候，能堆多高就堆多高，一路走过去，让城里大家都看着！” 万巴拉：“喏……热郎是要引人来对吧，这个简单！咱们嚷嚷叫卖！” 牧剌汉：“那就这么定了，我先搬一摞过去，你们慢慢搬过来就是。” 有一大臣问道：“头儿，要不要禁卫军帮忙，看着点场子？” 万巴拉眼睛一瞪：“谁敢惦记我隆剌王的东西？” 牧剌汉：“也是……叫来给拍卖打下手也好，隆图舒哥呢？他没有回老家去吧。” 大臣：“应该在城头，要打仗了，小伙子们都乐呵得很，俺们去找隆图舒哥来！” 牧剌汉摆摆手：“不用了，在城头的话，用芙蓉帐里传声筒……” 今天亲自拉巨帆消耗过盛精力、高涨战意的隆图舒哥，听到了望塔来人，说王宫那边传唤，以为有战争任务了，二话没说，拉上一队人就赶到王宫，于是牧剌汉就又多了十来个搬运工…… 接下来就是正式开搬。 虽然装备库的大门是开到天花板的，但王宫各处的宫门，都还是正常的2到5米高度，想一摞摞地往外搬箱子，通过不了。 但由于装备库本来就在王宫东侧，跟王宫东墙相接，外面隔着一条大街就是工业区。于是牧剌汉就让几个女战士跳到装备库东侧墙头上进行接力搬运，隆图舒哥跟大臣们带人到东门大街上接应。 于是搬运过程就是，一摞摞5、6米的箱子，被抛上王宫墙头，然后丢出墙外，免得在王宫里绕来绕去了……三人高的箱子，行云流水地从墙内飞到墙外，看得尼娃目瞪口呆。 十分钟后，墙外大街空地被箱子堆满，已经开始有路人驻足围观。 “怎么？选好自己想要的装备没？”牧剌汉在王宫东门街上指挥放箱子，尼娃、爱涅、思芙套着头巾面纱，带着一堆宫女从东门走了出来。 爱涅劈头就抱怨道：“什么空气质量哦！跟烧了氯乙烯一样，吸多了会不会致癌哦，有没有kn95之类的哦……” 牧剌汉：“什么烧乙烯，真是分子级污染的话kn95也没用……这不是什么化工毒气，臭味是大分子，大自然的味道……你应该知道了，大草原没风没雨的，这气味全靠人工换气……我们熟铁城十几年都这样过来，没事没事，不会死人的……你挑了件披风啊？” 爱涅被他最后一句给岔开了注意力……往后一抖手，甩着金丝披风转了一圈，得意道：“怎么样！漂亮吧！” 尼娃在她身后吐槽：“到时候电路芯片少黄金元素，就征用你的披风了啊。” 爱涅一把裹起披风，小手从里面拽住拉紧：“不准打我漂亮衣服的主意！拍卖起来，元素就够了，够的……” 万巴拉从墙头上落到牧剌汉身边，虽然语言不通，但还是先跟尼娃她们打了下招呼，然后才跟牧剌汉对话：“……要搬完了，再去哪儿？” “开始去试验场，我来带队。”然后转身向尼娃她们道，“要出发了，跟在我后面……” 搬出来的装备箱子一共有655箱，平均10个箱子一摞，沿着王宫东墙外街道摆了一溜，如果一人搬一摞， 70人次就能搬完所有货物。 一个箱子装满，平均百来公斤，所以理论上牧剌汉可以一个人搬完所有箱子，但箱子之间的链接强度跟精度不允许，超过10米，上端就会不牢晃悠起来，超过20米就绝对会倒塌。 所以保险起见，牧剌汉一个肩头扛一摞6米高的装备箱，当先绕到大道上往城南洞鳄区走去。 万巴拉紧随其后，有样学样，让人帮手把箱子堆到肩膀上，一肩一摞跟上，其他人则老老实实一人抱着一摞箱子上路…… 3、40人扛着5、6米高的箱子山，列队前行，这场面既罕见又壮观。 其实当万巴拉她们接力抛投箱子的时候，就引来大量路人围观了，而走上大道之后，围观的人自然更多，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此时，自有大臣安排的人手，向路人宣传之后要进行的高级装备拍卖会。 第46章 熟铁城的经济学 牧剌汉扛着两大摞箱子在前面，在万众瞩目下开路。 早晨原本喧嚣的街道，随着搬运队伍的行进，由于人们纷纷行注目礼而安静下来，然后在拍卖会的宣传过后，而变得更加喧嚣。 万巴拉不知道为什么，高兴起来，扛着装备箱昂首挺胸，时不时回应嚷嚷的人群两声。 路过工业区一条工坊街路口后，尼娃、思芙、爱涅紧跟到了牧剌汉身后两侧，冲着他的后背进行对话。 爱涅东张西望着：“老实说，我还没笔直走过中间这条大道呢，之前都是工业区、商业区里面穿来穿去……这道可真宽，至少六车道吧，有必要搞怎么宽吗？” “四车道差不多了……”牧剌汉回半个头，“当然有，等过节，开大集会，人都来了，畜牧群赶来赶去时你就知道了……看，前面就有点堵了，也就到靠近王宫的这一段路人比较少，交易集中的地方就会‘堵牲畜’……再说了，这世界啊，什么不多，就地多，修宽点大气！” 尼娃探头：“我突然又想到件事情……不是有货币吗，伪货币‘铁卷’，是金属硬币，拍卖就别交换，直接卖成钱，不比换装备更来得有效率，能换更多金属不说，还不会有浪费啊……做成装备多费功夫，可惜了啊。” 思芙：“不是硬币，是铁片。” 她们都有从箐姬那里拿到过“零花钱”，可惜没有真用出去过，独自外出遛弯，吃了一圈瘪之后，就把铁卷都还给箐姬了…… “你还在心疼浪费吗……”牧剌汉肩头耸耸，带动装备山一通叮哩哐当，“你觉得要多少‘铁卷’才能买一把我这儿的剑？” 尼娃：“一铁卷一头草驼的话……一万铁卷？” 牧剌汉：“一亿，还不止……” 尼娃：“诶？！” 牧剌汉：“我瞎说的一个数，因为有价无市，不是‘钱’能买得到的。” 爱涅：“哇，那不是挺好吗，那你真的卖，一万铁卷一把，卖个十把八把的，我们坦克车体不就有了吗！” 牧剌汉又回了个头，虽然回头也看不见她们任何人，但主要是为做个动作，表明自己是在跟她们说话：“你们还没听懂吗，根本卖不了，全城流通的铁卷都没十万啊，铁卷我造的还不知道吗，任何人都凑不出一百枚来……这是流通性问题，市场经济搞不起来的根本原因。” 思芙：“经济，不懂。打仗，懂。” 尼娃：“啊？只这么点？但……但听埃米汀说，国王的牲畜群不是有上亿头吗……” 牧剌汉：“畜牧，都是‘家畜’并不是什么‘商品’啊，既不是粮食，又没什么贵重经济价值，没外国炼金贸易，我根本不会搞什么‘国家畜牧业’，本质其实是做给国内外看，别乱捕杀，不然低价炼金素材市场就崩了…… 这种‘家畜’类动物，在弥垄龙是取之不尽的，没发现大巴人都不怎么吃肉的吗，没盐没香料不好吃是其次的，主要还是取之不尽，天天吃肉得腻死……其实我的王家畜牧群也都是散养着的，外面随便它们到处走，跟要狩猎的野生没两样，只是我的禁卫军会定期清理周围其它怪兽、巨兽，没天敌后它们自己就越来越多了。” 爱涅：“那你养这么多干嘛？好玩啊？” 牧剌汉：“不是说了吗，跟外国人做交易，他们需要弥垄龙大草生物素材去加工成炼金材料或者装备……总之畜牧属于经济行为，粮食保障这块，我主推的是种田……每个世界都一样，只吃肉的话，什么结果你们有亲身体会……” 爱涅：“噫，我不要再长包啦！” 尼娃则在认真思考问题：“等等……少校，你说得我糊涂了——不是粮食，又跟外国做交易，是经济行为啊，这……这不是能形成市场，发展出资本经济来吗？” 牧剌汉：“很绕，但不难理解，核心是交易量的问题……外国千里迢迢过来，能携带的货物有限，你说他们是带一般牲畜素材，还是更贵重的巨兽素材？所以本质上是技术力，科技水平低，这边虽然有传送门，但最后的路程，还是得靠腿，没有火车轮船啊。 大巴人带着牲畜只是作为以防万一的储备粮，所以会随随便便给我们保管，换成铁卷，之后换回去也不会管牲畜的胖瘦老幼，数量对得上就行……我发行铁卷，主要只是为了不让这些低价值牲畜进到城里，污染环境……明白了点没。” 爱涅又似懂非懂：“哦，噢——” 牧剌汉：“经济学啊经济，这里目前根本没有我们概念中的经济，没有我们地球现代定义中的‘经济’……而且我的铁卷还有道德风险，发行太多，就会有人造假币……大巴人根本没几个识字的，最有文化的，都在我们身后队伍里了，教育普通人去分别真假，哎，不如去教怪兽说话……” 思芙明白了：“所以，铁卷，就是一铁片，没有数字面额。” 尼娃：“那铁卷存在的意义就只是城管？控制污染？” 牧剌汉：“还有就是方便外国人，外国是都有钱币概念的，他们会用本国货币兑换铁卷，这样大巴人跟外国人之间就可以做很多零碎小额交易了，所以主要在突提狐区流通。 一个国家的人一般不认其它国家的钱，也不认大巴人的‘烤饼’货币，铁卷刚好做了他们的中间的代币……说白了，整个熟铁城的经济，是我个人的‘夫妻店’，这个‘过家家’的池子里，不可能过量投入任何物资，也不可能大量回收‘代币’。” 爱涅：“烤饼货币？” 牧剌汉：“你们嫌弃的干烤饼，四张就是牧口一天的工资，他们会撕成小片来换东西……” 尼娃震惊：“这……这还真是‘硬通货’啊。” “……”爱涅想到了自己对烤饼的不屑跟浪费，沉默了。 牧剌汉：“‘1铁卷等于1草驼’，这本来就不是给大巴人设计的等价关系……看你们左手边，看到他们带着的生物了吧……我们大巴人都是带高价值怪兽进城里做买卖的，他们那怪物旁边的草驼，最重要的功能，是怪兽的食物，或者给人们提供奶水，稳定的水源、饮料……喜欢喝奶茶不？提神草茶兑草驼奶就是奶茶了……” 第47章 隆剌王国的政治学 爱涅：“噫，你们这里的奶茶也是一股子怪味，得多加糖才喝得下去……说到进城，感觉光路上这看到的人，都去你洞鳄区扎营的话得挤死哦……” 牧剌汉：“城里城外扎营都一样啊……你们还没出过城吧，嗯差点被带出城去……大巴人一般都在城外扎营，只会带少量草驼进城换成铁卷，然后花在突提狐区的酒馆、药店、地摊之类的地方，没花掉的，离开的时候再换回草驼带走，商贩们怎么花铁卷就不用操心了，反正他们不会留着……总之铁卷我并没特意设计用法，交易市场，这些年下来，自己就集中到突提狐区流通了。” 思芙理解了：“所以，叫‘代币’。” 尼娃则恍然大悟：“哦——难怪我们拿着铁卷不好使，原来买卖不是来钱的，大笔的还是全靠以物易物的啊！” 牧剌汉：“所以咯，他们外国商人想不认就不认，出了事，连夜逃出弥垄龙大草原，我也拿他们没办法。” 爱涅趁机再次进行投诉：“‘代币’，什么代币啊！代币就不是钱了啊，看人更有价值就直接来抢我们人啊？土匪吗！有王法吗，你还是王吗，真不管管的啊……” 牧剌汉讲了半天，又扛着两座大山，不方便说话，突然没了长篇大论的兴趣：“管啥管啊，这异界就这样，蛮荒没理，跟你讲不清……” 除了口干舌燥之外，牧剌汉突然不想再聊了的，另外的原因是——在跟相同文化背景的人讨论这些政治经济问题后，他突然意识自己这国王当得挺失败，什么文明都没带给这个世界，一点没有他看过的异界小说里的那些穿越者那么帅气…… 尼娃小声跟爱涅嘀咕，帮牧剌汉说话：“货币要想流通，有效力，就得所有人都认，这个信用一般来自国家实力，来自暴力机关，武力越强大，政权越稳定，国内外对货币的信心就越强……但……怎么说呢，你们能感觉到隆剌王国有‘政权’吗？一只草驼换一铁卷，哎，那这货币也就只草驼信。” 爱涅：“噗——你说啥子哟，什么信？草驼花钱？噗哈哈，别逗我笑啊。” 思芙掀掀面纱小声教训道：“哪里好笑，严肃话题，国家民生。” 被这么一提醒，爱涅发现了个问题，戳了戳前面的牧剌汉：“喂……说起来，明明没有‘经济’概念，怎么会有‘拍卖’的概念啊？是大叔‘发明’的吗？你这国家到底怎么建设的啊，没经济，那就没税收，后面跟着那些士兵、政府官员什么的都怎么来的啊？跟我们一样没工资的，都是奴隶吗？” 牧剌汉闷声：“拍卖是外国人引入的。国家？我的政体可不是‘国家’，试验过，失败了，首先是物理条件上的……你们知道地球上‘古典帝国统治极限’的概念吗？道路、通讯技术上就不允许帝国太大，疆域有个极限，无效统治的地区，只能分封或者藩属。” 尼娃看看脚踩着的土地：“哦……道路，大草原会吞噬草皮上一切有形之物是吧。” 思芙：“没路，没通讯，没法统治，没有国家。” 爱涅：“这事我也挺好奇的——那动物们睡草地上怎么办？” 牧剌汉：“魔力，自身还有魔力运转的话，就不会被大地吞噬，所以草能生长，但非生物，我们的人造物品，建筑、衣服、装备就都不行了，得保持移动……简单说你是活的那就不会被吞噬，如果是死物，保持运动，也不会被吞噬……大巴人的老话，所谓‘大草原不侵活物’。” 思芙：“埃米汀讲过，不要不动。” 牧剌汉：“哦？你们这都能交流了吗……感觉是很复杂的，非日常用语能完成的对话啊……” 尼娃：“主要是我们提问，学习语言，制作翻译字典，也得找些话聊吧，大自然、日常、生活环境是最基本话题。” 牧剌汉：“对了，既然埃米汀是我们团伙内部人员了，以后你们多教她些汉语、地球科技知识，大家各说一种语言像什么话，我们团伙就定汉语为官方语言了。” 思芙：“好。” 爱涅：“什么团伙不团伙的，说得跟坏人似的。” 尼娃进一步建议：“要把国家官方语言换成汉语？” 话题来到“键政”上，牧剌汉突然就恢复了滔滔不绝的欲望：“怎么可能！隆剌王国官方语言是巴巴利安语，其实还是那句话，大巴人自己字都写不清呢，会说话就不错了，国家里都说巴巴利安，那就只能巴巴利安语了…… 还有，不是问我‘国家公务员工资’的问题吗？统治弥垄龙大草原啊，巴巴利安语是全体大巴人的文化纽带，聚落之间物理纽带是靠我4000米每秒的脚力，而政权稳定基础是所有聚落都渴求我的血脉，三样少了那一样，隆剌王国都将不存在—— 我并不是在靠给予经济利益、荣誉，又或者靠恐怖、威权、信仰来进行统治的，地球传统国家政治方式在有等级力量的超级平原世界是行不通……” 他顿了一下，喘了口气……这一通激情演讲，让牧剌汉又觉得自己这个国王，当了这么些年，还是做了不少事情的，也不能自认完全失败吧： “在隆剌王国，我的统治基础、合法性，应该说是来自一种‘志同道合’，大巴人这个民族自古公认的‘常识’……这么说吧，我，牧剌汉，只是一个象征，无论谁只要能升到一个绝对无敌的等级，那就可以统合大巴人，将这个战斗种族拧巴到一块，朝一个方向使劲。 放地球大概相当于所谓的‘个人魅力’，人啊，不管那个世界，活着都需要一个目标，我用力量‘说服’了所有人听从‘我的目标’而已，于是就有隆剌王国……” 听到几个关键词，爱涅就想当然道：“你说的是‘意识形态’吗？塑造社会形态？带着大巴人实现什么理想、目标、普世价值啊？” 第48章 超级平原世界的目标学说 牧剌汉都懒得认真回答了：“实现个什么？社会、世界、国体还是大制度？大巴人的社会，并不是‘意识形态’能概括的……都说了啊，要时刻考虑这里是异世界啊，不能纯套地球理论，不然就得吃亏……” 尼娃：“少校建设国家是50级之后吧，还吃亏？” 牧剌汉：“可不，就比如说这个熟铁城的吧……我还在地球打游戏的时候，我也喜欢种田、建造经营这一类的，现在穿越了，我真掌了权，得了天下，当然是要搞大建咯，刚好弥垄龙自古就没有过城市，没多想就在这里拍了城……” 说着跺了跺脚，踩了踩自己建的城市。 爱涅挥挥手，在面前扇了扇：“没多想，所以，搞成了现在这么一个密闭毒气罐子是吧。” 牧剌汉：“考虑是有考虑，哎，只不过就是套的地球经验啊，想当然地照地球城池来建了……我刷过不少长安的视频，就照着印象里汉唐长安城方块布局规划的，完全没考虑弥垄龙大草原的特殊性质，搞得现在要不断打补丁，头大……” 谈着熟铁城话题，此时装备搬运队伍，一路招摇过市过来，正好走到了熟铁城正中心，东西、南北两条主干道交汇的十字路口处。 在这个位置上，除了北城门被王宫南院高耸的王国大帐给挡住了，站在东西南三面城门，都可以直直望见牧剌汉队伍扛着的箱子山，越来越多的好事者涌了过来……而从王宫那边开始，就一路跟着了的围观群众，此时作为“老资格”开始自发给新来的好奇围观者们，讲解隆剌王这支队伍是要干什么…… 牧剌汉也很配合地在十字路口中间停下脚步，以吸引更多路人围观，同时等手下的人去把前进方向上的人流畜群赶离，清出前进道路来。 思芙环顾四周，人流湍急，车马涌动，木楼排排栋栋：“看起来挺好的城……长安吗，长安啊。” 路人围观归围观，但没人敢贴上这支队伍来，甚至不敢正眼直视，阶级差异一目了然，搬运队伍十步以内空无一物，也因此一行人的视野十分开阔。 爱涅个高东张西望能看得更远：“啧——这里也配叫长安，就这土路，还裹着泥巴，土楼，啧——” 牧剌汉：“我的大小姐，不是都说了草原会‘吃人’的吗，就别吐槽路面了……哦，只说了吞噬，忘了说恢复，草皮每天都会重新长回来，像是游戏里面的‘地图刷新’机制一样。 这泥巴土路面是被人畜一大早新踩成的，晚上天黑没人走了，就重新长草，路辙也恢复，第二天再被踩烂……还有城墙、房屋，你当是很容易的事哦，都要不断灌地基换柱，不然就得塌……哎，这就是没考虑异界实际情况的后果，维护成本爆炸。” 尼娃：“那为什么还要维护？我的意思是说，搬去旁边树林地面上啊，那边大地都可以长树的，不是刚好建城吗？距离又不远。” 牧剌汉长叹一口气，他肩头的两座大山，仿佛更重了：“哎——你当我不想啊，但你去看看城外的情况吧……外面膜拜、朝拜熟铁城的大巴人……你觉得我能随便搬迁？大巴人不会离开大草原，而只要建在大草原上的城，才是大巴人的‘山’，才是隆剌王国的首都。” 尼娃：“唔咕——” 思芙：“凝聚民族，国家，需要象征……集体意识具现化之物。” 此时道路清理开，继续前进。 牧剌汉一边带领队伍大摇大摆往南去，一边偏头隔着箱子山向思芙道： “所以说，不是‘意识形态’那么具体的说法啦，我们聊的不是一个框架的，不能互相诠释，这可以说到社会学上的群体无意识，生物学里的种群意识，文化文明理论里的模因—— 地球生态圈创造的人类，就是地球大自然‘繁衍扩张’的终极答案，如果人类走出太阳系，必须把整个地球生态圈也一起带出去，扩散到全宇宙。我本人就是个例子，这边不是熟悉的地球生活环境了，那我就开始努力去改造，要有城市要种田，如果这里的重力、空气、生物群落我适应不了，我也会去改造，相应的本地生物也在改造我……而大巴人的终极答案可能就不一样，我感觉超级平原世界的大自然‘赋予’本地生命的终极使命是造个‘神’出来。” 爱涅惊了：“什么！！” 思芙不理解：“什么？” 尼娃质疑：“什么？！” 牧剌汉侃侃而谈：“希腊神话里，那种能呼风唤雨，看得见摸得着，有七情六欲的‘人性神’……要是这里有什么修炼法诀，是个修仙世界的话，就更清楚直接了，大自然无意识的终极目标是‘超级个体’，能代表整个世界环境的完美究极生物，可惜目前只有个暧昧的‘等级力量’，要如何修炼升级完全是个迷，没有数字化、理论模型……” 尼娃惊了：“……少校你……你好厉害，你不是说自己这是一个宅男的吗！？怎么感觉像个科学家、学者啊？！” 思芙感叹：“懂好多。” 牧剌汉想谦虚地摆摆手，结果意识到自己扛着箱子山，于是只能耸耸肩：“哪里哦——我要真是个什么专家出身，早就知道该怎么升级了……别看我说得一套一套的，这本身就是升级带来的好处，让我大脑更强大了而已，思考起东西来，感觉比地球时又多又快，看过的视频信息，碎片知识，本来模糊了的记忆全部清晰起来，还形成了关联……我想的不少问题啊，跟没有同样知识背景的人讲了也白搭，所以这些年来一直憋着，没处讨论……现在有了你们三个听众，真好啊。” 爱涅又来拆台：“薇尔汀娜不行吗？她知识背景应该足够的吧……听说你们关系不一般啊。” 牧剌汉：“最多只能算半个……很多点她‘get’不到，比如‘模拟经营游戏’什么的，也就聊聊‘世界目的论’，大自然自发的终极目标趋势这些又大又空的。” 第49章 城市的布局 一行人中。 行走交谈的时候，思芙一直伸着脖子观察打量着四周街道，此时发现了一件事：“……周围感觉，不一样了。” 牧剌汉一瞬就知道她的观察点：“当然不一样了，我们到了熟铁城南城了……” 尼娃奇道：“城市的事情埃米汀讲过，思芙你也……我还以为就爱涅不用心，只想摸鱼呢。” 爱涅：“什么？什么事？叫我干嘛？” 思芙语气无辜：“有时候，打野了，语言好难学……” 尼娃：“哎——少校你专心带队，我来跟她们介绍城市跟街道的事情吧——首先，熟铁城东西、南北两条主干道，把城市四等分了，切蛋糕一样……” 牧剌汉还是忍不住插嘴：“‘田’字形布局，你们现在母语是汉语了……” 爱涅：“带你的队，别插嘴……‘田’字怎么写来着，汉字，我还想不过来啦！” 思芙：“直角坐标系。” 尼娃：“那就说坐标系，一、二、三、四，四个象限，刚刚经过的十字路口是原点，右上第一象限，叫‘草坨’，就是我们经常跑的工业区，有最完整的纵横垂直道路网，左上第二象限叫‘突提狐’，是城里的商业区，市场、赶集，外国人集中，我们吃瘪的地方，这两个区就是北城区，皇宫所在的城区。 然后是南边下半城区，左下第三象限是‘麂皮龙’，牧口、低等级普通居民的住处，畜栏、仓库、手工作坊在这里，没有整齐的道路房屋划分，乱七八糟。 最后右下，第四象限‘洞鳄’，也就是我们此行目的地，是大巴人居住的区域，都是乐乐蒙根本没有街道……上下两半边城市景观、人流结构完全不一样，过了十字路口后一路往南，能明显看到的两边城市街景变化，变得越来越不像个‘城’十分正常的。” 思芙看着左手边：“嗯，好开阔，没了建筑。” 洞鳄区环境完全是大草原原貌，蓝天绿草，营帐片片，城中的居住条件跟大草原上游牧时一模一样，没有任何营寨之外的建筑……进城赶集的大巴人们来来往往，在营地间忙碌。 乐乐蒙是最能让大巴人安心，住得舒服的“家”，就跟箐姬她们这些外国人习惯住自己国家传统房屋，牧剌汉想念他地球宅物屋一样。 所以，禁卫军大部队同样是在洞鳄区安营扎寨，这里是他们的校场、比武场。同时，如果进行全国动员，召集过来部队的话，在城内安营扎寨的地方也会是这里…… 爱涅恍然大悟：“啊！我是一直有听‘草驼区’、‘突提狐区’的，原来是这样啊……” 尼娃介绍完城市布局后，又想到一个事儿，向牧剌汉提问：“对了，记得埃米汀说，城墙里用了很多铁，方便维护，同时还更耐草原大地的侵蚀，那……就洞鳄区是移动营帐，‘不侵活物’，那其它三个区都是固定建筑，石木结构的，不要紧吗？也是用了很多铁吗？还有，少校你的王宫，那么大的建筑，没问题？是一种植被生物侵蚀吗？” 牧剌汉：“肯定有问题的啊，刚刚你也说麂皮龙区乱七八糟的，那就因为是在不断被侵蚀损毁了又重建啊，麂皮龙区可没北城区的财力维护建筑。 生物，草原侵蚀的原理，我也不太清楚，但我观察过，并不是草的原因，一块石头铁甲不动的话，里面并不会长草，不是被草的生长给一点点瓦解，更像是超级风化、腐朽，几个小时就自己消融瓦解了…… 针对性的建筑维护，比如纯石头的王国大帐还有城墙，会定期做地基灌注——挖槽坑，把水泥、金属溶液倒下去，让大地先侵蚀地基，等地基又变成了土，就再灌注，如此反复……其它一般木头建筑，被侵蚀严重了就整体更换。有没有注意到，北城区房屋下半部分都是容易更换的木制结构……我自己住的王帐也跟城里其它建筑一样，石木的。” 爱涅：“这维护量，可有点废人啊，灌注一次地基能坚持多久啊？那木头的地板又能坚持多久？” 牧剌汉：“说不准得看具体情况，不管什么建筑，小修小补每天都有，王宫大的维护灌注基本10到40天左右就必然进行一次，木头房的话，整体5到8天差不多就全换一遍了，所以说财力……” 思芙：“果然没长远考虑。” 牧剌汉：“哎，很烧资源，就算有人形工程车，熟铁城这规模也是我整个王国的极限了……但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城市下水问题解决了，根本不用建下水管道……厕所准备两个坑，左边填了用右边，两边轮换，城市垃圾处理，街道清洁也简单，都可以直接不管……要不然，以熟铁城的兽类贸易，我们现在得满脚屎，兽粪早把城市给埋了哦！” 爱涅：“噫——恶不恶心啊你……” 尼娃：“所以，为什么空气还这么臭？只是因为没有风？” 牧剌汉：“就是因为没风，脏东西又不是一碰地面就消失，分子扩散嘛，扩散到最后被城墙给挡住了……不说动物，光长期居住的城里人就有一万，吃喝拉撒的，每天造粪……” 爱涅：“都说恶心啦！！” 思芙：“没有留脏东西，所以能风帆换气。” 尼娃：“真是在跟大自然搏斗。” 爱涅受启发，道：“嘶——你们说，这弥垄龙大地是不是一个‘人’，一个生物啊？侵蚀就是消化吸收分解什么的，草皮就是毛发，不是说水源只有地下水吗，那不就是血管？！哎哟喂——感觉越说越像是真的啊！” 牧剌汉侧目：“嘶——大地，星球，是活的吗？还真有可能啊，异世界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星球本身就是个超级古圣什么的……” 思芙：“科幻电影看多了。” 尼娃：“没有不可能……” 爱涅又突然岔开话题，往前一指：“哎？那，那不是那个谁吗！” 她还是没记住人名。 思芙看着爱涅手指方向的身影：“朴努克谢。” 第50章 摆pose 一路朝着南城门走来，路过两边麂皮龙区、洞鳄区，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爱涅眼尖一下就看到了人群里的朴努克谢。 而此时也差不多要到目的地了。 听到身后叽叽喳喳姑娘们叫出来的人名，牧剌汉找了两眼，也看到了最近经常登场的熟人朴努克谢，于是开口叫了他一声，一抖胳膊，把左肩的箱子堆给抛了过去。 朴努克谢应和，跳出人群双手抱住箱子堆，跟牧剌汉并排而行，加入到了搬运队列之中…… 步入洞鳄区，营帐间穿行，这里的可都是熟人了，搬运队伍里外互相打起招呼，热烈交谈。 东南角了望塔下，被巨帆围绕覆盖起来的方形场地外，拍卖还没开始，就已经人山人海，热闹无比。 先过来的两女，箐姬跟埃米汀，老早就从试验场里出来迎接搬运队伍。 由于牧剌汉过来得很快，所以埃米汀并没有研究完她的黑星。而箐姬会在这里，是亲自过来安排禁卫军加强守卫，但只叫了人，还没来得及说上话…… 阳光明媚，绿草青青，巨帆帷幕阴影下。 牧剌汉首先把装备箱全搬进了试验场内，然后只留下万巴拉跟12名女战士在场内进行整理，其他人都赶到外面来干活。 接着牧剌汉安排人手搬了原木过来，不但搭了一个巨大高台，作为拍卖会舞台，还围着试验场打了一圈木栅栏，让禁卫军站岗巡逻，不要让人闯进试验场内了，城头禁卫军也被要求，加强对这个方向的警戒，不止要看城外，也要注意城内的试验场周围。 最后，牧剌汉叫来队伍里的大臣们，把拍卖会具体工作完全丢给门户省跟枢密省去操办，要求他们现在立刻马上开始进行装备交换。 而他本人则要回去试验场里，挑出655个装备箱中的金属类外国装备藏品，总计86箱，看够不够整一辆坦克出来…… 一大臣抢在他离开前发言：“吾王，头儿！听说了哈哟，如果只是要金属哈，最有效之法，是城墙与床弩喏……工番省还有维护用的金属，库存杠杠的，成堆成堆，可以用得嚯！” 他们还在想着要保住王的装备库。 其实牧剌汉也想过这种“拆东墙”的法子，但城墙要留着防守的，跟异界装甲军团的战争一旦爆发，城墙巨大石块的阻碍作用是绝对有的，所以还是不要自毁长城的好。 “……知道了，我会考虑的……但现在先把拍卖交换工作做好，草驼工坊那边的金属也继续订着，都运过来，我全都要……最后再不够了，再考虑麂皮龙的仓库。” 全部交代完毕，栅栏围好，拍卖舞台准备好，牧剌汉进到试验场内，跟自己的核心班子汇合，外面全权交给大臣跟禁卫军负责。 此时站在巨帆试验场上的人员有——牧剌汉、箐姬、尼娃、爱涅、思芙、埃米汀，以及13名女战士歌勒贝们——万巴拉、娜吉格、沐勒达纳、金乐乐、喀妲木娘、赫妲丽娘、伊佐吉、安苏乌剌、霍娘、英沐珍、阿妲、叶格吉、麦喀妲。 她们各自形成小团体，忙活着自己的事情。 牧剌汉先找上万巴拉的队伍，毕竟她们就在巨帆边上在清箱，一进来就能碰上，正在把装备进行分门别类进行整理的她们。 在一通聊天后，确认她们不需要自己帮忙后，就叫上充当内外联络员的箐姬，往十米开外，凑成一团的埃米汀跟尼娃她们一堆人打招呼： “哟，看你们聊得挺开心啊，语言通了？” 这种随意轻佻的台词，牧剌汉当然是用汉语说的，埃米汀、箐姬可接不下他的任何玩笑话。 爱涅头也不回：“谁闲聊了！” 尼娃回头瞟了走来的牧剌汉一眼：“说什么呢……而且装备的使用，比起言语交流，直接上手动作更直接……” 牧剌汉走近一看，拿着黑星的人居然是爱涅，她正摆着个双手怀握持枪姿势，瞄准着摆在城墙前面的木桩靶子…… 牧剌汉向她道：“怎么？你要先开一两枪看看？” 爱涅换着姿势，又是单手平举握持，又改成双手托握，脚步也在随握持动作进行变化，时而双脚叉开，时而单足踏前……总之就是一通摆pose，听见牧剌汉话后，依然不回头反问道： “哦？可以开枪？能随意开火？” 牧剌汉说反话：“怎么只会摆动作？不会用枪，还是不会开保险啊？” 爱涅被激得跳转身来叫道：“怎么可能啊喂！老娘我从小到大抱着枪长大的！还不是你之前说资源有限，还有子弹消耗什么的不能浪费！” 她说抱着枪长大，还真可能不是在吹牛。 思芙在一旁突然开口提醒：“注意枪口，不准对人。” 爱涅回过身去，继续瞄准靶子，到了她擅长的领域，滔滔不绝起来： “知不知道姿势的重要性啊……控枪有很多讲究的，进攻姿势、防御姿势、精准瞄准姿势……我刚刚看埃米汀，虽然动作完全不像是第一次摸枪的样子，但她却不知道为什么要用这种姿势，就摆着防御动作瞄准靶子……还有这种，腿脚，腰背，头眼下沉，枪上举，贴到脸前的姿势……这也不该是大威力黑星该用的姿势，一个后坐力，枪屁股就直接糊自己脸了。” 她边解说边演示着。 牧剌汉随口开玩笑：“什么后坐力，不就是‘压枪’的事……” 说着他右手就做出往下拖鼠标，手机触屏大拇指往下蹭的动作。 “……”爱涅斜眼直接无语，去招呼埃米汀了，让她跟着自己一起摆动作。 尼娃叹了口气：“哎……现实不是游戏，实际专业军事用语没有‘压枪’这种说法，轻武器只有‘控枪’……后坐力并不是全部，看具体持握方式、身体姿态，而且更重要的是……人体肌肉，不是机械，不是游戏里的数据，肌肉会自然‘颤动’的，‘控枪’是控制全身的一系列战术动作，身体施力、受力、发力，都是各个方向都有的，不止是向后、向上，所以是‘控’，不能用‘压’。” 第51章 试枪 被一通纠正，牧剌汉听着听着突然一拍手：“哎呀！听你这么一说，难怪黑星的第二个技能是‘控枪术（大）’，那不亏啊，埃米汀直接就是战场老兵了啊！” 他直接岔开话题……作为一个普通的军事宅，他的理论知识都是来自网络跟射击游戏的，可不想跟专业人士纠缠，自取其辱。 爱涅回头吐槽：“老兵？！最多只算军校毕业！技战术方面没问题，但完全没有相应的概念，实战经验……不说了，手痒，我开火了哦，来给埃米汀实际演示一下控枪步伐配合的概念。” 说着又架起了姿势。 牧剌汉：“你开枪开了半天了都，姿势摆了又摆，干嘛呢都。” 尼娃思考：“自恋？” 思芙吐槽：“她犯中二病。” 爱涅：“你才自恋！你才中二！我不随便开枪，是在理性思考一个问题——你说，异世界人，看见我开枪，会不会认为我是释放了‘掌心雷’啊，手一指，人就应声殒命，然后把我当成神来崇拜啊？！” 牧剌汉环顾四周一圈：“这里被帆围着，谁看得到啊……哦，你是指万巴拉她们吗？她们可是坦克大战幸存下来的女战士，你这小口径，吓得着她们？” 爱涅演示着控枪姿势，也不忘反驳：“不不不，不说万巴拉她们，那不是还有声音吗，黑星的动静可大着呢，外面人听到里面‘打雷’……” 牧剌汉挠挠头：“召唤你们之前我已经开过几枪了，也没见外面人有什么反应……而且我以前炼金实验的动静更大……” 爱涅：“那出去之后啊，在外国人面前表演……” 尼娃小声提醒：“炼金术……” 牧剌汉则看看自己手掌：“我觉得这子弹破不了我的皮……你是神，那我是什么？” “……”爱涅被完全整无语，专心瞄准靶子，然后果断开枪。 嘭—— “好重。”爱涅换左手拿捏枪托，开合着右手虎口，使劲甩了甩。 思芙伸手讨要：“我来。” 爱涅满脸不屑：“嘁——就你那细胳膊……” 尼娃：“注意安全……” 牧剌汉这时则切换成巴巴利安语，招手让亦步亦趋的箐姬靠近点，然后问她跟埃米汀，道：“怎么样，对黑星有什么感觉？” 箐姬：“威力惊人。” 埃米汀则小脸全是兴奋，毛绒绒的耳朵抖个不停：“哥哥！很、很……很轰！一堆呜啦啦，这样，那样，阿妈都没教过的事情，汀汀一下全都知道了，噶哈！！很轰，狠狠的力量，比等级，汀汀也能轰杀了！嗯！” 一边叽叽喳喳说着，一边手舞足蹈比划，以加强自己话的说明效果。 牧剌汉摸上她脑袋以示表扬：“原来这样啊，但你还有很多东西得学习的，多跟着爱涅她们学习。” 埃米汀：“嗯！红红大姐，也很懂，明明汀汀才懂的知识，她也知道呢！好不服气……” 她小孩子心性，有什么新发现，本以为天底下只有自己知道的，结果别人也知道，就很不服气。 而牧剌汉也一如常见的大人那样开始说教：“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红红’，是说爱涅头发吗，别起外号，不礼貌……我来帮你们编译字典，你们学好汉语，多跟尼娃她们交流，她们有不少我欠缺的知识理论，从打仗到科技，以后我们国家搞建设得多靠她们的知识。” 后面的话主要都是对箐姬说的。 箐姬：“是。” 牧剌汉：“埃米汀、箐姬，尤其是箐姬，感觉你应该很快可以学会汉语……不止语言、语法，说话方式也学学，以后我们内部对话，就都用汉语了，我也轻松点……” 箐姬听出了某种意味，压住心中的窃喜，继续低头领命：“是。” 埃米汀又不服气了，嘟嘴道：“汀汀学习外语也很快的！” 她这倒是没有说谎逞能，身为薇尔汀娜的女儿，她是罗可西翁、巴巴利安双母语，然后出于某种心态，后宫众外国公主的语言，她也多少能说上两句，也因此有时候她被允许呆在芙蓉帐旁听。 这也都是牧剌汉跟薇尔汀娜在有意培养她。 要是隆剌王国以后走上国际化，牧剌汉身边可得有一批多语种人才。 只是现在的埃米汀还是个“熊孩子”，牧剌汉还得废心：“知道汀汀会很多外国话……不是说你比不上你箐姬姐姐，主要是因为她的祖国，箐国的文字，跟我汉语很像，能很快找到一一对应的字，所以可以学很快……会说是一回事，但还要会写啊。” 埃米汀想了想，自己能读写的只有罗可西翁跟巴巴利安语，其它的都是会说不会写，沮丧道：“那，那就冇得法啦……” 嘭、嘭—— 两声枪响，打断了牧剌汉他们的交谈……寻声看过去，这次是思芙开的枪，只见她双臂下垂，正在用大拇指扳上黑星的保险，仿佛手上有千斤重…… 尼娃连忙过去扶住她胳膊：“怎么了？震伤了？” “呼——”思芙吐出了一口气，手臂缓了缓，把黑星递给尼娃，“你试试……80公斤，不是骗人。” 爱涅得意：“哈！不行吧！服气不！” 思芙瞟了她一眼：“我中靶，你没中。” 爱涅：“……” 20米外的靶子木桩上，确实只有两个枪眼。 牧剌汉转身向她们问道：“埃米汀绑定的装备你们也能一样使用对吧。怎么样？试枪感想……” 一群人围着枪开始讨论。 爱涅抢着回话：“手感还是那么重！跟我记忆里的没两样。” 尼娃摆弄着黑星：“机械结构，没有额外保险、认证程序，抠扳机就能击发没毛病，所有人都能用。” 牧剌汉：“什么认证程序，又不是游戏，不存在什么系统权限，‘灵魂绑定’之类的……目前看来并没有这一类‘设定’。‘黑星’是客观存在的实物了，该怎么用就怎么用。” 说着就把不离身的轩辕剑抽了出来挥了挥，然后随手递给一旁的爱涅：“你试试，开技能鉴定，然后试试叫出它的信息面板。” 第52章 研究黑星 “给我干嘛啦，当人家是你女仆吗？指挥来指挥去，还要帮你拿东西，真是的……”爱涅嘴上碎碎念，但手上却十分干脆地接过了轩辕剑，“……普通铜，然后是碳、氢之类，木柄护手吧……上面刻的是花体汉字？大概看得懂——‘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是《诗经·秦风·无衣》？” 爱涅轻抚剑身，念出上面一段段的诗句……感觉这诗就是一部悲壮史诗，有一种凄美的帅气。 牧剌汉立即察觉到异样，吐槽：“不对吧，你居然知道《诗经》的，你怎么知道的《诗经》，还这么熟悉？我记得你是北美出生的人设，怎么这么了解我这边的文化啊？” 爱涅瞥眼：“明知故问，你知道怎么一回事！游戏人设是游戏，到了现实里来只能接受咯……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啦。还有，尼娃、思芙她们也掌握中国文化的啊，你就不觉得她们奇怪啊？！” 思芙：“因为少校觉得就你是笨蛋。” 爱涅：“就你聪明？！” 尼娃一边朝着靶子，摆出标准控枪姿势，做着姿态适应调整，一边开口道：“刚召唤来我们，一堆疑问还没有解决，少校你就走了，语言又不通，这么多天时间下来，问题是越来越多……” “抱歉啦……确实挺不负责的感觉……”牧剌汉看向不远处的万巴拉她们，伸了懒腰，“先不说这些……你们觉得一个国王皇帝，是该关注自己，自己家族先，还是全天下人先？” 爱涅理所当然道：“当然为自己！皇帝嘛肯定只代表自己阶级利益，只会为自己、自己家族利益努力，跟天下人民冲突的，最后被干掉是自然的啦！” 思芙难得跟了爱涅的意见：“必将被历史取代。” 尼娃则跟之前的话连系起来，理解道：“王后的事情紧急，少校优先处理没有问题，没有怪少校的意思……” 牧剌汉不屑：“‘被历史干掉’，历史那可是很久很久很久的哦，而且还是一个渐变过程，之后历史怎么发展，跟我现在爽了有什么关系……而且，你们自己本身就是‘既得利益阶级’之一，我的团伙成员，有什么想法啊？” 思芙：“没有想法。” 尼娃：“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不是聊《诗经》的吗。” 爱涅：“什么‘既得利益’，我感觉自己的生活质量反而下降了啊！简直糟糕透了。” 牧剌汉：“生活质量是这边科技、生产力水平的问题，要是你们不是现在这个顶层阶级，生活只会更糟糕……现实的问题，起码现在进一步确认了‘神器’跟神没关系，是个物理客观存在……你们的三号技能坦克制造，有些什么限制？要是可以无限生产制造，只要我们能培训足够的驾驶员，是不是可以弄几个装甲集团出来啊……” 爱涅翻白眼：“装甲集团想得美……” 思芙皱眉：“限制？不知道，有可操作性。” 尼娃看着手上的黑星：“这倒是没想到，值得一试……黑星就没有‘手枪制造’技能……打不开黑星的信息面板……” 爱涅也把轩辕剑还给牧剌汉：“一样，打不开信息面板……叫名字，念诗什么的，都叫不出信息面板了。” 牧剌汉总结试验结果：“绑定后，作为物理存在，依然可以被其他人随意使用，但信息层面就关闭了，只对绑定者开放……” 爱涅怂恿尼娃：“你也开两枪试嘛。” 尼娃装卸弹匣检查弹药，举枪拉栓上膛，双手托举前伸，动作一气呵成，标准帅气，可惜就是跟思芙一样，手掌小了，胳膊细了，跟大大的黑星很不协调：“……唔哇，举起来后比拿着还要重……算了，我就不开枪……” 拿着都吃力，她就不去想使用了。 有前车之鉴，思芙还垂坠着两支细胳膊在，尼娃果断放弃尝试……她最多也就用过一般防身手枪，子弹装药量大一些的，她都无法正常使用…… 而且连爱涅都没能正常使用，命中木桩，可见黑星的难操控性并非虚言……然而同样细细小小的思芙却能两枪中靶，地球上网传“战斗民族”，还是有点道理的。 尼娃把黑星还给牧剌汉，牧剌汉直接手一转递给了埃米汀，对她道：“开过枪吗？” 虽然箐姬之前有说过，她们一直只是在研究把玩，而且一路搬运过来的路上，也没听见枪响，但他还是再问了一遍。 埃米汀连连摇头：“只用过‘弹药生成’技能……” 牧剌汉指了指木桩靶子：“打一梭子看看。” 埃米汀：“喏！” 麻利更换弹匣，上前两步，抬手就要打了，然而又被牧剌汉给拦了下来。 “等下……别站着不动，有‘cqc’概念对吧？” 埃米汀挥舞手枪：“有！不知道怎么着，汀汀全知道！” 牧剌汉又问：“看你腰包，是有好几个弹匣？” 埃米汀：“嗯！” 说着把黑星收回枪套，解下弹挂腰包递给牧剌汉查看。 箐姬站在一旁解说：“她说需金属与碳，贱妾就找来了铁卷、菜刀跟木炭，汀汀她一捧上手，就变出了那天的光球，约莫两拳大小，待到手掌上光没了，铁卷、木炭就成了这副模样……” 她眼神指着牧剌汉打开的腰包，里面躺着两支弹匣，有一支是刚刚换下的……看样子她们过来之后，就在忙着制造弹药，难怪还没有试枪。 牧剌汉取出一支观察：“哟，还是加长型的……所以‘弹药生成’，也包含了弹匣啊，这倒是挺赚的……汀汀，能不能直接在空弹匣里生成子弹？” 埃米汀眨眨眼：“要试试！” 箐姬连忙找来丢在空地木框里，之前用剩的铁片、木炭素材，埃米汀按牧剌汉要求，这次没有抓着素材，而是站在“感觉”能行的距离上，捏住弹匣开“弹药制造”技能……下一秒她手掌上光球出现…… 爱涅疑惑：“哟，这是在用技能了啊？” 刚刚埃米汀他们是用巴巴利安语交谈的，所以爱涅并不知道他们对话里的内容。 第53章 技能特征 牧剌汉观察着光球跟埃米汀的表情：“是的，弹药制造……看起来跟素材也是隔着一米就能用上……子弹也不是瞬间就完成制造，也有个时间过程……是读条、‘cd’之类的。” 尼娃也在进行观察：“我们‘坦克制造’应该也是这么个模式……我们本身可能都是这样诞生的——方圆一米，吸收了大地里的物质元素。” 爱涅摸摸身上：“哎哟，那难道我们跟创世神话里一样，泥巴捏的啊？” 思芙抖着还在发麻的手：“真实。” 牧剌汉：“有点道理……应该不只是泥巴，我们不停在给地基灌金属、水泥，物质元素不会凭空消失吧，那这块土地含有各种人体所需元素也正常。” 尼娃：“我们诞生的地方，那个光球会留下个坑，应该就是被我们消耗掉了物质。” 牧剌汉：“质量守恒。” 思芙：“不是来自‘虚无’、‘造物主’，有迹可循，在认知内，挺好……” 几句话还没聊完，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埃米汀那边手上光球消失，一只崭新的弹匣出现在她手上，然后被她开开心心地递到牧剌汉面前。 牧剌汉拿腰包交换过弹匣，翻来覆去查看，轻轻拿捏，手动退光弹匣子弹后又重新压回去，最后还给埃米汀，侧头向尼娃她们发表调查总结：“……机械结构完全是物理，完全真实客观。” 爱涅：“我们有确认过的啦！如果都是客观存在，这样组个坦克军团倒是挺棒，给我个师长当当……不过，现在又想想，我们三辆去冲二战的坦克师，应该也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万巴拉那边快点完了，等下把能用的金属都搬过来你们看看能不能成，现在先测试黑星绑定后的效果……”牧剌汉转头向埃米汀道，“……把弹匣打光，把‘控枪术’技能效果展示出来，最大程度的。” “喏！” 埃米汀大声应诺，转身完全凭手感，没有用眼睛去瞄准的，举枪对着木桩就是两连发命中。 然后猫腰小碎步战术推进中连续点射，前进动作完毕后，开始侧移，绕着木桩连射，打完弹匣七发，一个滚翻过程中更换完弹匣，蹲起的瞬间贴着木桩又是两连发，接着转身高速跑动中射击，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换了弹匣后，拉开到百米距离又是一套远射。 弹匣全部打光，回到牧剌汉身边，仰起小脸等待表扬。 牧剌汉摸摸头夸奖完毕，向尼娃她们征求意见：“你们觉得怎么样？” 思芙：“干净利落，专业。” 尼娃：“嗯，十分精练，全弹命中……话说你也不怕射穿木桩流弹什么的啊？” 爱涅：“嘁，一点气势都没有！” 牧剌汉：“子弹确实把木桩打穿了，但有治疗药，中枪也就那回事……弹匣能造不同型号的，那等下让她试试制造达姆弹、白磷弹……” 爱涅吹了声口哨，调侃挖苦道：“……白磷弹？撒旦身上得纹个你。” 尼娃皱眉还是那套观点：“战争归战争但……不人道，我们不能降低自己的道德标准……” 牧剌汉气势十足：“什么人道不人道……他们都是侵入者，杀了我家人，我要杀他们全家。” 思芙：“没意见。” 尼娃：“行行行，我就发表一下看法……反正我们跟少校你绑定的，你要怎样就怎么样吧……我就觉得，舆论场也很重要。” 爱涅：“你关心大巴人的舆论？这里没人认识什么达姆弹，而且外国也没有什么舆论的样子，为了以后做生意，我们不能太凶残？” 跟罗可西翁都开战了，自然不用去管敌人的舆论说法，自然只用考虑本地人对隆拉王的舆论。 牧剌汉：“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们都没看出黑星技能特点吗——‘控枪术’如果只是给埃米汀提供了技战术的话，那么刚刚她那些动作……” 爱涅不解：“很标准啊，有什么问题？” 牧剌汉牵上埃米汀的小手，带队往木桩那边走去：“什么问题？稳，太稳了，完全没有后坐力一样，别说手抖，全身位移对开枪都没有什么影响，看木桩上的枪眼——‘控枪术’不止提供了知识，还提供全身能量、肌肉、神经协调……能懂我的意思吧，‘知识’跟‘动手’是两个不同的维度……看，全弹命中，而且她都是盯着圆圈里射的。” 其实这木桩，就是这里扎营大巴人用来玩的箭靶，上面刻了个圆圈作为目标。 埃米汀骄傲道：“全射正！” 爱涅：“哎呀，还真是……这些什么信息面板数据，技能属性的，大叔对游戏熟悉，你盘就好了，别再问我们得了。” 尼娃一边听一边查看木桩：“……就算在《末世少女装甲兵》游戏世界里，我们视角里，那也不是‘游戏’，跟这里一样全是现实世界，对‘技能’产生的物理现象不敏感……嘶，什么是现实，我们到了现实里反而有了‘信息面板’这不现实的东西了，搞不懂，搞不懂。” 思芙摸着弹痕：“很准，确实，老手，知识经验直接实用化，没后坐力，不真实。” 牧剌汉摸摸轩辕剑剑柄：“你还别说，穿越第一天，我是指被召唤到‘大魔王世界’，我就一直有种在打游戏的不真实感啊……要说不真实，治疗药水就够不真实了……” 爱涅伸伸胳膊、摸摸脸：“我觉得治疗药水很合理啊，没留疤没留印子。” 牧剌汉拍拍肚子：“你们是没见过，打了个对穿的胸膛，脸盘大的洞，把药水围着口子一圈圈浇进去，血肉器官看得见的长好啊……” 尼娃跺跺脚：“更不真实的，是这‘大地’的本身……治疗药，我觉得真能有合理解释——草皮超强恢复能力，通过食物链富集到动植物体内，动植物又被做成炼金素材，治疗药水的出现不是种必然吗？” 牧剌汉：“这么一说，还真确实，全世界最好的炼金素材就是我们弥垄龙大草原产的，对外贸易的主要商品……” 第54章 登墙 爱涅看向试验场边缘处万巴拉那边：“你就靠贸易发了财，换了这么多武器装备啊？” 牧剌汉：“武器装备我们自己造的，赚的钱都花在维护以及买辛香料上了……水泥也是种炼金物品，可能是副产品吧，他们外国人混合各种物质，捣腾了不少东西出来。” 箐姬虽然听不懂汉语，但一直默默跟随着，这时趁着话题暂时中断，突然插话提醒：“吾王，第二轮换气时间到。” 牧剌汉看了看天空：“知道了……你去看看外面人，对我们里面‘炼金爆炸’的动静有什么反应没。” 箐姬：“遵命。” 爱涅看着离开的箐姬：“你叫她干嘛去了？” 牧剌汉随口胡扯：“叫她去拿好吃的了……” 爱涅：“哎呀！你们一般不是只吃两餐的吗？就给我们额外安排一顿午餐不太好吧。” 牧剌汉忍不住笑了下：“噗——” 爱涅狐疑：“嗯？！” 尼娃想了想：“嗯？啊？但之前确实一直有给我们吃午饭啊……” 牧剌汉：“啊？嗯？她们真有准备午饭？啊！应该是薇尔汀娜的主意，她认为你们是地球穿越者，就按照我的用餐习惯来安排你们了。” 爱涅继续狐疑：“喂！你刚刚是不是跟我乱开玩笑了啊……大叔，我们有那么熟吗！？” 牧剌汉咧咧嘴：“你跟我不熟，但我熟悉你们啊……抱歉抱歉，一时没忍住，下次注意。” 爱涅：“还下次！！” 牧剌汉已经不理这茬，换巴巴利安语跟埃米汀说起来：“等下你跟我出城比下武。” 埃米汀先是一愣，然后大惊，摇头摆手：“诶？！不不不……怎、怎么，我……汀汀怎么可能打得过哥哥啊。” 牧剌汉：“没事儿，没叫你赢，我们也不是真打，只是实战试试你新武器……你要是能让我满意，那就让你当尼娃她们的保镖，在我身边干活……” 虽然老早就跟所有人说定了，安排埃米汀跟尼娃她们一起行动，但这件事并没有正式告诉给埃米汀。 而且牧剌汉早先说过的，要亲自教埃米汀、箐姬汉语，那又怎么可能不在一块儿的，但现在为了激起小丫头的斗志，只能随口胡扯。 脑子单纯的埃米汀果然上钩，捏着拳头，头顶耳朵都立直了，战意昂扬：“行！说定了！汀汀现在巴巴得很！！” 搞定参赛者之后，接着就是组织观众……大声招呼着，通知试验场上的所有人外加一个薇尔汀娜关于等下比武的事情，让大家到城墙上观看。 尼娃：“干嘛要跟埃米汀比武啊？是用冷兵器对战黑星吗？” 在登城墙的时候，尼娃找牧剌汉说话。 牧剌汉先让有点小兴奋的万巴拉等等，然后转向尼娃，道：“不然呢？” 爱涅吃力爬着斜坡，努力跟上队伍，喘着气插话：“这……你这城墙比金字塔还要壮观啊……还有这个坡，比阿尔卑斯山还难爬啊！搞这么陡干嘛哦。” 牧剌汉跟女战士们是可以直接跳上城头的，但他现在想配尼娃她们爬坡，于是其她人也就都跟着走坡道登墙了： “这其实是给普通人铺的坡道，我们大巴人都直接往上跳的，用不着……” 所谓坡道是半米宽的木桥斜坡，由三根十米长的原木绑成，成“之”字蛇形斜上升，贴着城面，搭在墙壁伸出的钢钎上，坡道平时收起放在墙头，有需要的时候放下架起。 现在一段段木桥被搬到试验场内进行架设，斜斜穿出巨帆顶棚。至于这边墙面上，有些地方没有现成钢钎的问题，女战士们现场徒手往巨石里插入钢棍就解决了…… 坡道三两下就搭好了，固定牢靠，一行人往上爬。 “……”思芙有点无语地看了眼脚下走过的木桥坡，离地面已经七层楼高了，而上面还有三级才能到顶。 尼娃喘息：“在下面感觉只是一面墙，没想过真要上到顶上去……五十米高的墙……哎，完全没概念，一般来说这算是大夏了……上那么高，能看清地上比武吗。” 牧剌汉：“有办法让你们看清……弥垄龙的生物都太猛，没办法，不搞高点重点，它们不是跳进来，就是给你撞塌掉……话说你去过阿尔卑斯山？” 此时爱涅踏上四层城墙的第一级，撑着膝盖长出一口气，舒张下美好形体放松，闻言道：“是哦，铁力士山、蒙德朗、多罗米蒂，去过好几个山峰，军演的时候溜出来玩……没看到她们俩没爬，联合演习的时候。” 思芙：“任务不是玩乐。” 尼娃：“那都是假的，我们都没有真活过，都只是剧情而已……” 牧剌汉：“确实，游戏里只有爱涅她们小队几个有爬山剧情。” 爱涅：“我不管！我有记忆，那就是真的！雪山的触感，我现在都还记得，刺眼的太阳，滑雪板俯冲，撞飞教练……明明都清清楚楚的……” 声线越来越委屈。 思芙坚定：“不存在就是不存在。” 尼娃有点犹豫：“但‘经验’也是一种客观存在的吧……” 牧剌汉：“又开始讨论‘真实’？物质还是精神，那种才是‘真实’，都争了几千年了，还是让哲学家们去研究吧，还是那句话——有的没的先放一边。” 尼娃：“先放一放……那你为什么要跟汀汀比武？” 思芙：“实战测试。” 牧剌汉手搭凉棚，挡挡阳光：“……老实说吧，为了脱敏……我害怕枪啊，所以现在用‘休克疗法’来克服恐惧，免得之后对上罗可西翁装甲部队怂了。” 爱涅惊了：“害怕？大叔你？啥玩意儿啊？” 这时万巴拉跟埃米汀说完话，一如每次比武前她都会指导自己的孩子们一样，然后冲着牧剌汉招呼一声，她们女战士队伍准备要先跳上城头去，不等他们了。 牧剌汉招手，让她们自己先走不用等，他自己则在第一级平台这里，再等一下落在最后面的薇尔汀娜——箐姬正搀扶着她缓缓爬坡。 思芙看着14道身影原地起飞，拔地而起，腾跃间就到了她需要仰望的墙顶……面对这夸张的身体机能：“想要……” 第55章 世界理论 被人赞赏，牧剌汉一脸骄傲地看着自家女人们飞天而去：“怎么样厉害吧。” 爱涅喘过气，俯瞰城市方向，开始拆台：“确实厉害哦，不像某人，看着枪都怂。” 牧剌汉反击：“没办法啊，我又不是你们那枪击国度出生的……心理学家就说，童年成长环境影响人的一生，别说真枪了，我那里可是连水弹枪都罕见……” 思芙：“刚刚黑星试射……” 牧剌汉：“还好吧，心惊肉跳说不上，但……但总觉得膈应着，武林高手啊，念头不通达了，就必须得克服掉。” 尼娃倒是很理解：“是的，声光气味，枪炮轰鸣……现代战场环境对人心理压力很大，因为士兵们不知道自己会死于什么，什么时候就会莫名死掉，对自己命运的未知、无力……这就跟面对面的冷兵器战争可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她看看牧剌汉背着的大刀。 牧剌汉：“你说得比我到位……等一下你们要看好我的战斗方式啊，这边异世界的冷兵器战斗也不是一回事。” 爱涅捂脸抱怨：“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你们两个到底比我多了多少知识啊？！这不公平！” 薇尔汀娜跟箐姬终于慢悠悠登了上，向牧剌汉报道后，原地站立休息一会儿。 爱涅戳戳牧剌汉，小声道：“你怎么不抱着她直接跳上去啊，就像之前丢我那样。” 明明刚刚还在自怨自艾，一转脸就又开始搞怪。 牧剌汉：“你要我欺负老年人啊？她骨头可受不住了……倒是你，明明个小年轻，体力就这么差，还爬山滑雪……” 爱涅：“我……我这不是还没适应这边身体嘛……这可是完全新生的肉体还没来得及锻炼！” 牧剌汉：“是吗……” 尼娃：“我们体力确实在平均线以下，会不会是因为——我们是超级平原世界里的‘异物’，它的终极目的是究极生命体的话，应该会排斥我们吧？” 思芙：“像免疫系统，但我们来自泥巴。” 牧剌汉抖抖胳膊，拔出刚刚随手捡的一把斩马刀挥了挥：“你们都是异物的话，那我就更是了……完全没有被什么排斥的感觉，反而觉得被‘眷顾’了，1\/10的重力，超快的升级……说‘世界目的论’的话，首先是‘无意识的大自然’，只是一种自然趋势，演化的大方向，要是能被针对性的排斥，那这个世界就存在某种意志，‘人性神’了……就目前的观察结果，我并没有被针对，更异界的罗可西翁人也没被针对。” 尼娃：“‘天劫’的说法呢，排斥是到某个时候来天劫。” 牧剌汉：“天劫你都知道啊？你们被我召唤后，不会脑子里被塞了个图书馆吧？” 爱涅：“天劫我也知道！修仙穿越剧我也有‘塞’！” 尼娃有点小得意：“嘿，完美符合设定……少校别理她，我们说的并不是虚构概念。” 牧剌汉：“行吧……我的观点也不是凭空而来的，我认为‘古圣’就是超级平原世界的‘究极生物’，就跟地球当年会演化出霸王龙这种终极猎食者一样。” 思芙：“霸王龙，不是最终极的。” 牧剌汉：“哎呀，比喻啦类比，知道我什么个意思就行了……反正就是一个地质年代得出个最强怪。然后由于大自然是无意识的，一切演化方向随机抽奖，所以也有不同于究极生物的路线，于是就出现了‘人类’这种社会性智慧生物。 那顺便再跟你们讲讲从世界大义角度上抵抗罗可西翁入侵。 用地球来类比，先不说外星球，我们光要想在太空站里活得自给自足，就得有地球大气圈的空气成分，有液态的水，然后搞农业，总之就是把地球生态圈的那套搬上太空，然后再发展，就是把这套生态复制扩散到整个银河系乃至宇宙。 于是我就有了个结论，从自然界他‘界’的角度出发，思考终极目，罗可西翁如果是地球一样的‘世界’，那么目的可能就会是一样的‘扩散’，这么一来我们就有了‘抵抗异界侵略’的大义，不让罗可西翁生态圈在超级平原世界得到复制，是真正意义上的拯救世界，而不只是人类国家、文明而已！” 啪叽啪叽—— 思芙为牧剌汉的演讲献上掌声……看她小脸蛋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在嘲讽。 爱涅听得云里雾里，回过神来后，倒是明着嘲讽：“……被你唬得一愣一愣的……你想这么多干嘛哦，还不都是些有的没的！之前还一直说放一放哦，要现实。” 牧剌汉摇摇斩马刀，狡辩：“不不不，不一样，如果罗可西翁是从国家总体战维度上碾压我，那我就站在更高的，从世界的角度上来进行考虑战略，要不然白当穿越者了！来自二次元世界的你们也白召唤了！” 爱涅：“什么白召唤了……你才二次元！” 牧剌汉：“是呀，我就是二次元，怎么了！” 尼娃揉揉太阳穴：“你们先停一停，首先二次元不是骂人的话吧。其次，如果记忆为真，那么我们就是来自一个跟少校地球文化相同，但历史、科技不同的‘游戏异世界’，也属于‘生态圈扩散’类，确实应该发挥出点‘我们世界’知识体系的作用。” 思芙被她说迷糊了：“‘游戏世界’？‘我们世界’？” 尼娃：“末世少女装甲兵的世界。” 爱涅开始玩起自己的披风，站在高处抖起来，感觉很威风：“……在我们的世界，我们的主要对手不是人，不是兽，是纳米机械啊，有什么经验可以发挥，可以用的？” 尼娃：“至少战术层面上，小队战术配合，索敌瞄准射击命中，敌人就会死……都一样，能用得上。” 牧剌汉：“原来世界的战术思想，坐山吃空，多学习，适应新环境，套理论会吃亏的……而且，比起我在弥垄龙白手起家，你们起码是站在我的肩膀上。” 爱涅：“噫，真臭屁。” 牧剌汉把两米长的斩马刀扛上肩头，拱拱肱二头肌：“怎么不服气？嫌弃我肩膀？再送你上天噢！” 第56章 实战测试 爱涅被威慑到，转身招呼后面的人：“哎呀，箐姬、薇尔汀娜过来了啊，休息好了吗，那我们就继续爬山吧！” 说着就当先往下一段木桥坡跑去。 像排箫一样一级级升高的四层城墙，爬到选在墙外的最后一段木桥坡上，完全就觉得自己是悬在空中了，脚下的平矮建筑看起来像是一片片饭盒盘…… 幸好弥垄龙大草原没有风，不然没保护下，走这样的木桥栈道真的很危险。 上到城头来。 牧剌汉逮住偷懒的城头禁卫军，他们正跟万巴拉几个有说有笑着摸鱼，赶他们继续去执勤巡逻，看好下面的试验场，以及拍卖会场。 还有女战士正在给埃米汀打气，牧剌汉就先不打扰她们了。 “……”思芙一上到墙顶，就跑去城头外侧，趴到边缘，探着脑袋往下张望，比起内侧四层逐步上升的墙壁，外侧是直上直下，光滑笔直的绝壁，比内侧震撼多了。 城下的人都跟蚂蚁一样。 尼娃也小心翼翼挪到墙边，跟边缘保持一米距离，探头探脑张望：“哇呜，真可怕……” 爱涅一拨头发，一抖披风：“哼，这点高度而已，有什么可怕的啊。” 思芙：“……” 尼娃回头瞥了眼：“那你过来啊，站那么远干嘛？” 牧剌汉来到思芙旁边，站在“悬崖”边上，身子挺得笔直，脚掌完全伸到了墙外面，只有脚后跟踩在实地上：“确实，一点都不可怕。” 本来跟尼娃、思芙说话的爱涅，连忙转身闭眼：“噫——大叔你——我看着都腿软了！快点站回来啦……” 思芙缩回脑袋：“‘有什么可怕的’……” 牧剌汉不但站在悬崖外面，身子还前后摇了起来：“知道摔不死，自然就不怕了……我随便跳跳，都比这个墙头高啊。” 尼娃：“那确实……” 牧剌汉：“1\/10重力，就算你们只是地球肉体强度，应该也很经摔了，你们可以试试。” 爱涅：“试什么试，我才不会试呢，有毛病，莫名其妙。” 尼娃：“还是得先确认下我们信息面板上的‘lv1’到底是个什么水平，要怎么升级……” 牧剌汉：“等下给你们找些怪打打看。” 思芙坐在城头地面上，指了指城墙下：“那些人，干什么？” 牧剌汉：“扎营啊，城外搭营寨大巴人更自在，说洞鳄区的时候说过这茬。” 思芙：“我是说，那些走路的，围着城转？” 牧剌汉看了眼脚下连成线的黑点，列队行进的蚂蚁群一样：“哦，大巴人崇拜‘山’啊，我这熟铁城就是他们眼中的‘山’了……大点的石头都会被当成聚落的图腾嘛，这里很多仪式都是要围着图腾转圈的，所以会来‘朝圣’围着熟铁城转圈……这涉及到本土信仰，很有点复杂，具体的我也说不太清。” 思芙：“明白了。” 这时几个禁卫军过来找上牧剌汉，递给他一只布袋后离开。 牧剌汉打开口袋，掏摸出里面的金属管——原来是单筒望远镜，走回墙头，一一分发给尼娃、思芙、爱涅。 “我会去那边比武，毕竟我不知道会打出什么动静来，周围没人最好。”他指着东南方向几公里外说道，“那个距离，比起站在地面，墙上反而可以看得更清。” 爱涅翻看着望远镜，继续吐槽：“……你城头都不修个护栏的吗！” 牧剌汉：“有那个必要吗……” 他们对话的这段时间，城头上不断有禁卫军战士，迎着从远方过来的旅人纵跃跳出去，牧剌汉说完这句话，直接一登墙头边缘，也跳了出去。 半空中回身招呼了埃米汀一声。 万巴拉她们还在给埃米汀打气、出主意，这边一招呼，小萝莉也直接跳下城头——她等级还没1级，不可能安稳坠落50米，所以她是贴着城墙跳下去，手脚贴抓墙面，稍微减一点速，当下滑到城墙一半高度的时候，再猛登墙壁，斜向上起跳。 这样一来，只要最后合力能抵消前25米下坠的速度，那么就相当于是从25米的位置跳下——她目前最多20米左右坠落可以无伤，所以只要把每段下坠高度控制在25米以内就安全。 而牧剌汉已经站在了比武地点。 小萝莉脚一沾地就朝着远处牧剌汉冲了过去。 城头上，薇尔汀娜跟箐姬也拿着望远镜，来到了尼娃她们这边，本来跟她们一块的万巴拉她们，这会儿则都跳了出去，准备去近距离的地方观战……倒是不用她们会被误伤。 比武地点。 一路冲过来的埃米汀，动作不停，对着牧剌汉举枪就射，移动中开火打个不讲武德，不宣而战，先手偷袭。 埃米汀技能加持，子弹直杀牧剌汉的面门。 第一次被手枪射击，重型手枪弹当面袭来，牧剌汉看得真切，这弹速绝对不止400米每秒，但也没到4000米每秒的程度，所以一旦运起了等级力量，他能真真切切看清子弹轨迹。 并没有万巴拉她射的箭强。 就看见牧剌汉以比子弹更快的速度往后倒下，膝盖弯成90度，一个铁板桥让密集子弹贴脸飞过，以这种经典姿势来躲子弹，来致敬一部他最喜欢的电影里的画面…… 埃米汀也没想过能一击奏效，第一轮偷袭只是试探——试探牧剌汉，也试探黑星——果然拼了命也不可能擦到哥哥的衣角…… 之后她保持200米距离，开始一边高速移动，一边从各个角度朝牧剌汉射击…… 手上拿着第一次接触的武器，又是第一次用新武器与人交手，埃米汀心中没底，听万巴拉的话，放开手脚，完全按照“控枪术”印在脑海里的知识，来发动攻击。 但在短短1分钟，打光12个弹匣之后，埃米汀感觉自己开始上手，对黑星越来越熟悉，大手枪仿佛成为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同时渐渐察觉到，自己身为大巴人，自己的身体素质，不用局限在控枪术知识框架之内。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保持距离。 第57章 埃米汀大战牧剌汉 战意高涨。 下一秒，埃米汀冲向牧剌汉抬手连射，打向牧剌汉头、躯干、大腿以及身体周围空处，跟着自己的子弹一起冲锋。 不停开枪换弹的同时，腰上亮起一圈光球的。 牧剌汉这边。 由于子弹速度还比不上万巴拉的弓箭，攻击能看清了，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只要再习惯被枪指着就行了…… 牧剌汉渐渐意识到了本质上的区别，对于如果他永远待在地球上，那火药产生的化学能自然是无比恐怖的杀人力量，然而到了超级平原世界，万物内在粒子都蕴含着比化学键断裂更加恐怖的“魔力”能量…… 汪洋大海会害怕自己被一口井淹死吗？ 牧剌汉不再躲闪，伸出兰花指，捏住了本来要命中他眉心的弹头，子弹带动的空气冲击，让皮肤感受到了清风撞击。 指尖上传来的力道，还没他发力奔跑时候的空气阻力大，奔跑中撞到溅起的泥土都比这力道重。 冲上来的埃米汀，眨眼就到了牧剌汉身前一臂的位置。 “挨到算你赢！”牧剌汉不但有空闲说话，还有空把手指间的弹头弹向她。 他这的随手一弹比直接开枪威力还大。 埃米汀勉强躲过这更多是吓她的一弹，以舞剑的功夫招式，挥舞着黑星朝牧剌汉身上招呼——突刺、上撩、斜挑——出招的同时开枪，射出的子弹就是长度可变，伸缩着的剑尖。 按道理来讲，招式动作，会被开火的后坐力给彻底破坏掉，架势无法维持……然而这是地球上的道理，超级平原世界、黑星、埃米汀，并不讲这套！ 在禁卫军那里磨炼出来的武技，跟黑星控枪术慢慢融会贯通，面对会格挡闪避的“木桩”，埃米汀始终贴着牧剌汉一臂范围内，完全不站立着了，直接或坐或蹲或翻滚，化自己矮小为优势，进行仰攻。 射击武器完全不用像冷兵器那样讲究全身姿态，埃米汀甚至平躺着滚地葫芦前进中，都能从腋下向斜上方开火，逼迫牧剌汉不能出脚踢开她而只能撤步闪避…… “像是被湿透了的哈士奇给黏上了一样哦……”举着望远镜的爱涅如此评价远处的战斗。 确实像极了落水狗，追着主人的脚边不停抖水，不把主人给溅一身湿不罢休。 接下来五分钟，牧剌汉又被干了近百发子弹，还是大威力弹之后，牧剌汉感觉也就这么一回事了，开始怀疑自己一直在害怕什么？ 他甚至有空思考在这场比武之后，等尼娃她们造出坦克跟她们实战看看，让她们拿坦克炮来轰自己，准备要空手接炮弹…… 于是，地球带来的原生心理障碍算是克服掉了。 埃米汀的技巧也在交手中飞速成长…… 每次如同醍醐灌顶、灵光一闪出现在脑中的新招式，身体先一步本能地动作起来做出，就在认为这一发绝对必中，担心会伤到哥哥的时候，牧剌汉却每每都轻巧化解。 这是一种肉明明就在嘴边一厘米的位置，但凡张下嘴动动就能吃到的距离上，每每却都咬空，无论如何挣扎摆动想办法，都是一咬一嘴空……肉就在嘴边却吃不到的心痒难耐，逼迫着埃米汀激发出更多的潜力。 只见小萝莉此时突然跳了街舞，腰间的光球就是她自带的炫光灯，头下脚上倒立旋风腿的同时，单手开枪射击完毕，再接双手撑地弹身而起，挂腰间光球此时消失，弹匣制造完毕坠落中正好被她接住换弹，整个身子空中陀螺旋转中换弹开火。 “好！” 牧剌汉眼前一亮，大喝一声，但右手还是扛斩马刀没动，只左手扇风，把打到脸上了的弹幕给统统拍飞开去。 更多子弹被甩来，牧剌汉直接甩出掌风，硬生生改变弹幕轨迹创造出从容闪避的空隙…… 牧剌汉没想到，自己居然做出了只有在地球“神剧”中才会出现的操作，只不过神剧里的“掌风”应该直接挡下子弹，甚至如奇幻小说里的“真空刃”一样，切开子弹。 只不过他这一巴掌扇起的风也挺恐怖的，甚至压得埃米汀一时抬不起头，而她身后一篮球场面积的草皮直接被掀飞。 10米内枪快还是拳快？ 这是牧剌汉以前刷视频经常看到的一句梗，现在不但是10米，甚至是0.5米内了，他也从埃米汀身上获得了答案——用武术功夫耍出来的枪术快！ 只有真正面对埃米汀这“枪斗术”时，才会意识到其有多么防不胜防……普通刀剑矛戟有实体剑身，看得见摸得着，无论躲闪还是格挡都有个明确的目标，还可以通过对手的架势、身体姿态做出预判。 然而埃米汀现在的“控枪武术”根本让人防不胜防…… 冷兵器躺地攻击时，就能预判对手目标是下三路了，然而面对埃米汀，头部甚至跳起来半空位置都得防备……预判要进行全方位无死角防御，那跟没有预判有什么区别。 面对埃米汀手枪的一击“抖剑花”，除非到了牧剌汉这种等级，能扇出掌风，让子弹因气压、空气密度变化改变轨迹，不然根本就没了实体剑身能让你去拍开攻击的…… 掌风之后，牧剌汉开始主动做出些反击，在不停她喂了几招后，埃米汀果然又进了一步。 大巴人的身体素质跟cqc融会贯通，往牧剌汉内圈抢，0.5米距离已经无法满足埃米汀，她要贴身0米换招。 由于技能作用没有后坐力问题，她左手拔出了随身短刀，打出长短剑般的连招来——这也是万巴拉教她的战术之一。 只见埃米汀贴着牧剌汉的身子一个旋滚，左刀突刺去割牧剌汉的披风……只要挨到就算赢。 然而自然被牧剌汉抬指挡下。 在晃出牧剌汉的左手格挡后，旋到了牧剌汉身后的埃米汀，右手黑星一式力劈华山，对着头脸、腰腹、膝盖连开三枪…… 左手短刀被挡力道太大，埃米汀直接撒手，让短刀飞掉，不看先前三枪命中情况，旋身更换弹匣，空弹匣脚尖一挑，颠球般踢向牧剌汉。 第58章 实战测试结束 牧剌汉托大，任由埃米汀一直赖在自己内圈攻击。 面对自上而下几乎同时打来的三枪，由于距离极近又是背后，他只能上半身一歪，右手扛着的斩马刀面斜过来，全部挡下……大威力弹也无法击穿巨兽骨骼造的武器，甚至连一个白痕都没留下就被弹飞。 但随着埃米汀越来越熟练，牧剌汉终于是无法原地站立不动，得主动挪移了……他也感觉练得差不多了。 全力展开身法。 牧剌汉的速度跟埃米汀不是一个维度上的。 还在酝酿下一轮攻势的埃米汀，顿时就见眼前一空。 她也不去寻找消失的目标，直接就地驴打滚，身上劲风呼啸而过，似乎躲开了什么攻击。 “咦。” 牧剌汉撤步随手一掏居然被她滑溜地躲开了，没想到居然会无功而返，不由得惊咦了一声。 看来黑星“控枪术”的全方位提升，还包括了少反应。 而还在翻滚中的埃米汀，头顶耳朵抖抖，朝着发出惊咦的方向就是七连射。 这次牧剌汉直接一个错身就全部躲了过去，同时舒展身形，弓步长跨上前，探出左手又是一掏。 这次埃米汀由于是在翻滚中，暂时失去了发力空间，无法再做出变招，终于是被一把逮住了右脚脚踝。 “哇啊——” 在小萝莉的惊呼声中，牧剌汉把她往回一拖，然后摔口袋一样，抡了个了一个漂亮的大弧线，从身前重重砸到了身后的草地上，然后接一式甩铅球，收着力把埃米汀甩飞出去三、五百米。 埃米汀如同失事的飞机，落地后连打三个水漂，然后一串滚地葫芦出去，最后七荤八素地被万巴拉给接住。 牧剌汉正是故意把埃米汀朝万巴拉甩过去的……而他本人，也一个跨步，落到了万巴拉跟女战士们身前：“看清了吗？黑星这种射击武器。” 万巴拉拍拍小萝莉身上的泥土，就把她摆到一边地上，等她自己缓缓神：“动静挺像那晚，威力声势小了……应该，其实，知道是什么后，感觉不厉害。” 其她围过来的女战士们也纷纷表示—— “都是偷袭！” “夜里看不清。” “再来正面，我们战翻他们呀！” “就是，有本事白天挑个地来！” “东西又不一样，那铁皮大得多。” “都一样拆。” 围成圈叽叽喳喳议论中，埃米汀缓过了劲，跳了起来冲牧剌汉急急道：“怎么样！汀汀怎么样，成不成？！” 被一通又砸又丢后看上去完全没问题，大巴人果然身体结实…… 牧剌汉：“成当然成……都逼得我动刀了……合格！以后就跟着我吧。” “啊啦啦啦——”小姑娘欢呼着满地又跑又跳起来…… 万巴拉她们一起祝贺埃米汀。 埃米汀对于自己被砸地甩飞的态度，也是大巴人的传统态度——被打轻了反而会不乐意，而牧剌汉的力道刚刚好，能让五脏六腑震颤吐血，又不至于痛得要命。 而且他们先说了规矩，彼此熟悉，清楚实力差距，放水不至于被当成是侮辱。 牧剌汉等埃米汀跑回来，就领着大家往回走，同时向身边万巴拉她们说道：“觉得黑星不厉害，没什么是吧……但这只是一把枪，还是手枪，真正的异界军队都是几十万、上百万把枪的，攻击密集到，打出的子弹就是一堵墙。 跟你们交手的主要是坦克对吧，到时候跟我们自己的坦克比下武，好好学习一下，什么叫‘超视距’作战……敌人根本不给你看到的，只能被动挨打。” 喀妲木娘：“是哦，是啦，老惨瓜了，找不到人，泥轱滚个天，有劲没地儿使。” 赫妲丽娘：“憋末屈，憋死个人了，哎……” 英沐珍：“热郎，有没有办法能看到的啊？” 万巴拉：“望远镜！” 大家边走边聊，姑娘们围着牧剌汉，一个人说完就被后面要发言的人给挤开拉下去，大家都往牧剌汉身边凑，这次比武的小主角，埃米汀早被挤到了最外圈，被堵在了城墙一样高大的女战士们屁股后面…… 牧剌汉：“看到又有什么用哦，我们有那么远的攻击手段吗，打那么远能打中吗？人家站着不动给你打啊？你们看那墙头上，这大概就只2000、3000米距离吧，你们觉得自己投矛、射箭，能击中正望着这边的箐姬吗？嘿，她看我指她，她还招手呢！” 牧剌汉说着就举起右手的巨型斩马刀，当做信号棒，挥了挥，回应了下箐姬……她应该知道自己这边是要回城了吧。 伊佐吉手搭凉棚：“人都看不清哩——” 霍娘：“哎，我们眼力都没热郎好使……” 被挤出去的埃米汀，干脆围着人群自己穷乐呵地疯跑了一圈，抒发完内心的兴奋后，窜到了牧剌汉的身前：“……汀汀能看清绍姐，感觉眼力变好好了噢！” 牧剌汉侧目：“哦？是吗，还提升视力的吗，渐渐像是神技了……” 万巴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凑过来十分罕见地温柔抚摸埃米汀头顶，尤其是触摸她的耳朵：“……这孩子，几年没见，真长大了啊，厉害了，能跟热郎过招了。” 大巴人只能爹妈碰的耳朵，面对万巴拉姐姐的揉动，埃米汀从来不会反抗。 牧剌汉也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哎……那会儿只是想让埃米汀来我们这儿做挽衣的，毕竟她还小，又没有1级，资质也不被大家看好，到我们巡视军里只能打打下手先……现在装备绑定了‘黑星’，战斗能力你们刚才也看到了，怎么说都能打败1级的人了吧……” 埃米汀抬头：“嗯！汀汀感觉可以打3级！” 麦喀妲：“是说收到巡视军？头儿的决定，妹丫的没意见！” 叶格吉：“跳舞吃舔膘的，我们以后多炼炼她就是了。” 安苏乌剌：“没错的，锻炼锻炼，能成……别听什么血脉资质的，未终怂的。” 金乐乐一把搂住埃米汀：“那今天噶不庆祝庆祝？！” 牧剌汉大手一挥：“庆祝！每天都可以庆祝！摆大宴！” 第59章 第二轮比武 牧剌汉跟埃米汀比武的动静很大很大，他这一队人又太过惹眼，想不被关注都难，自然给认出来了……虽然他选的是片大空地，但城外百公里内并不是没有人迹的荒原，而是有各种人来往。 扎营的，朝圣的，赶集的，就地做买卖的…… 所以，当牧剌汉他们重新回到东南角城墙下时，一路上的人们都纷纷行注目礼致意，而聚集起来，贴着城脚环城绕行的祈福者们，主动给牧剌汉他们让路。 一路有说有笑着的万巴拉她们十三个女战士，轻巧原地起跳，就算不能一气跃上城头，在垂直的墙壁上点一下，也足以借力轻松踏上城头。 城内净空，但城头这一块，如果也净空那禁卫军就没法展开工作了……而别说万巴拉她们了，就算是普通人，只要得到禁卫军同意，也是可以跳上来的。 不一会儿城下就只剩下牧剌汉跟埃米汀。 埃米汀作为此轮测试合格的主人翁，仰头望望城墙，又望望牧剌汉，然后十分自然地伸出双手撒娇要抱抱……毕竟她可无法凭自己的力量跳50米高。 牧剌汉又是伸手一掏，搂大米袋一样，把她夹到了胳膊肘下……一手扛斩马刀，一手夹小萝莉，原地一跳，一阵呼啸风声后，就回到了城墙上。 箐姬自然是第一个迎上来的：“恭迎吾王。” 牧剌汉胳膊一松，把兴高采烈的埃米汀放下。 小丫头双脚一沾地，就呲溜窜了出去，扑向她阿妈，分享自己的喜悦，告诉她自己通过了比武考验，成为了巡视军战士—— 小萝莉的概念里，留在牧剌汉身边，那就是加入巡视军。 先上来的万巴拉她们，这时也围去了埃米汀那边，同薇尔汀娜说话……她们都是老熟人，自然要祝贺，聊聊之后的事。 其她人，则摸到了牧剌汉身边，形成另一圈对话小团体，讨论另外一些问题…… 爱涅：“她们都是跳上来的？不是说只能你跳来跳去的吗？” 牧剌汉：“城墙这块不算，禁飞区是城内……你们看禁卫军那边，不是都在跳来跳去的吗……只不过前提自然得是禁卫军或者巡视军……怎么样，黑星的实战，有看出点什么吗？” 思芙小手举着单筒望远镜比划个不停：“少校，真强。汀汀，厉害，能那样用枪……” 尼娃：“……但也看不出更多的东西了，埃米汀身体素质这块，能把手枪发挥到什么程度，我们已有预期，那种用枪的方式十分超出想象……单兵作战场景中会发挥惊人威力，但我们要测试的东西……” 牧剌汉拄着斩马刀，抹着下巴想了想：“反正她就是给你们当保镖的……但确实，主要目的应该是让你们对大巴人有个直观认识来着……我跟埃米汀更像是试玩新玩具……诶，刚好，这样——隆图舒哥，隆图！过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万巴拉那边人堆里的禁卫军统领，被牧剌汉招呼到了身边，然后被要求去找几个禁卫军战士过来比武。 万巴拉听到后，直接表示不用找人了，就她跟隆图舒哥两人打一场，隆图舒哥自然跃跃欲试，说着就要跳到城外，但被牧剌汉给拦住。 他们两个高级的比武，能给尼娃她们提供的参考性也不高，还是得找一般士兵来……于是牧剌汉的女战士们纷纷表示也要战，她们都战意昂扬。 说是一般士兵，但禁卫军跟巡视军可都是大巴人一族的职业战士，级别跟武功都是顶级的，打起来可以作为整个超级平原世界，冷兵器战斗天花板来参考了…… 同时，牧剌汉也没阻止万巴拉跟隆图舒哥比武的意思，于是一场多人对战的大比武，被安排在了拍卖台前面，而装备方面让他们随便挑拍卖品拿去用，以求最好竞技状态。 爱涅吐槽，现场演示商品试用吗。 尼娃对此的评价是，少校是懂一石二鸟的。 比武的事情商量定……下城墙的时候，大巴人这边自然是直接往下跳。 爱涅见状耍赖，不想自己用脚走下去了，牧剌汉就点了四个女战士，背着爱涅、尼娃、思芙、箐姬跳下去，埃米汀可以自己一级级跳下去…… 人都被打发走，最后城头除了执勤的禁卫军战士们，就只剩下牧剌汉跟薇尔汀娜两人。 薇尔汀娜：“主人这是准备亲自抱我下去么？” 牧剌汉：“一层层跳都怕你受不了……是有些话要跟你说——对埃米汀她手枪的使用，你这边有什么看法？” 薇尔汀娜没有接过牧剌汉递过来搀扶的手，而是自己往木桥坡道走去下墙：“我还没老到要人扶的地步……汀汀她枪用得真利索，动作跟她平日里耍的武功似的，召唤物、技能真是……但这种技巧，大规模战场用不上，保镖、暗杀，小规模室内冲突好用。” 牧剌汉跟在她身旁走着，点点头：“尼娃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她似乎不太敢把话说全的样子，有点收着在……话里没直说行不行……你跟她们三个相处有段时间了，照顾她们生活起居……对她们有什么看法？我又需要你的智慧了。” 薇尔汀娜恍然，难怪要找个单独相处的机会：“跟大多数穿越者一样，她们一开始认不清现实，看问题不在一个关注点上，碰壁挨一顿揍就好了。” 牧剌汉：“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不是这边世界的人，字面意义上的‘不食人间烟火’……然后呢，觉得她们每个人怎么说？” 薇尔汀娜：“爱涅是三人中声量最大，但也是最没城府，只要能顺了她的意，就能很好地差遣她。而一些艰巨任务，最好交给思芙，她的自制力、毅力是最强的……” 牧剌汉一乐：“没错，出去一趟回来再看，就思芙她没上火。” 薇尔汀娜：“尼娃可以给她一些复杂的命令，头脑很灵光，稳重，但总觉得她会不听命令，自行其是偏离目标，有自主判断需要的任务还是给爱涅、思芙的好……尼娃她也是异界气息最重的，我的意思是，她自己原本世界的思想，抱得很重……她们不是来自主人那个游戏世界的吗？主人不该对她们更熟悉？” 第60章 想表达的是 牧剌汉：“现实是现实，该虚拟不一样……了解她们的人设，是一回事，但能不能就硬套了……思芙变化不大，尼娃也在意料之中，就是爱涅……活生生的人，原来会是这么活泼，活力十足的吗……” 薇尔汀娜：“电子游戏的概念我还是无法彻底理解……但我知道的是既然都是一个‘故事’……电影里角色的性格安排是要为情节，为故事的发展、冲突、跌宕起伏的剧情服务的，所以电子游戏人物应该也是这样。但活生生的人，他们的性格只需要对自己负责，不需要服务什么‘观众体验’……” “……”牧剌汉沉默下来，薇尔汀娜的话让他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人生的阅历这方面，他还有很多很多需要向薇尔汀娜学习的。 这时下面巨帆试验场之外，空出了一片场地，有关的无关的人们围了一大圈，万巴拉跟隆图舒哥已经先叮叮乓乓打了起来，顾客、商旅、路人所有在场的人都叫好连连，一时人声鼎沸，声浪直冲还在三十多米高处的牧剌汉耳膜。 薇尔汀娜没看坡道下面的动静，身处半空，她注意力全在自己脚下：“……人性是复杂多变的，甚至还会随岁月动态变化的，但在电影戏剧里，就必须把一个人给定死了，‘人设’还要给高高立着，不断让他展示其人设，不然就会因为‘角色性格不鲜明’，角色前后变化突兀，成为一个失败的剧……我想，电子游戏里应该也差不多吧。” 牧剌汉：“听你这么一分析，我突然想清楚了——电子游戏跟电影最大的区别，是在于‘我’也参与到了故事里……结果到了现实里，我经常不由自主用游戏里的关系，老熟人态度，来跟她们说话，但其实对她们来说，我应该完全是个陌生人而已……嗯，我并不是她们的那个‘少校’啊……难怪每次对话时，感觉我们双方态度有些撕裂，爱涅一直不愿意叫我‘少校’。” 薇尔汀娜顺着折线木桥转弯，一步一步下行，一点点步入城墙阴影之中，看起来像是在缓缓下沉，最后整个人完全沉入黑暗。 木桥上不好并排走，跟在她身后的牧剌汉，只听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主人……日子还长着，慢慢就能互相了解起来，主人跟她们迟早可以熟悉的……” 牧剌汉站在转角，西行的太阳依然光芒万丈，高大城墙上投射出的阴影，形成一个鲜明强烈的明暗对比——他站在光明之中，而薇尔汀娜走入了阴暗…… 牧剌汉站在光明中，手扶轩辕剑，俯瞰脚下一片喧闹，光线劈削出他棱角坚毅的轮廓，朦胧中带上钢筋铁骨： “我也想慢慢来啊……但她们，尤其是爱涅有话直说的，直接就表示不愿意拼命，不听我的了……虽然我也没有把她们当填线炮灰用的意思，但明确地表示有些命令不听，我就……” “之前我们分析的，哄好爱涅，相信思芙，看住尼娃，先挺过了现在这一段时间再说……比起爱涅，尼娃才是最可能不执行命令的。” “我是担心重新看到的希望，结果因为这点人际事情又搞没了……巡视军……那时我真觉得天塌了，一辈子的努力全没了……白活了，全没了……被垢戈一魔法给轰到超级平原世界时都没这么绝望过……” 薇尔汀娜停下脚步回头仰望：“那阵子大家都很担心主人……” “其实就算没这把剑的技能特效，跟薇娜你聊聊，开导开导，我也应该可以走得出来。” “大起大落，人啊，生活总得要继续的……喝一杯，睡一觉，慢慢来……反正我就是这么过来的……” “是啊……我感觉我以后不可能再有迈不过去的槛了。”牧剌汉说着，就迈步前行，“人生要继续，有些事情……必须得完成的。” 薇尔汀娜转身继续下坡：“主人是指——向入侵者，罗可西翁人复仇？” 两人继续一前一后边下边聊。 “这也是报应吧，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到底，我其实也是个穿越来的入侵者啊，手上无数大巴人的鲜血，异界生物的命……” “那主人的意思是……要和谈吗？同是入侵超级平原世界的异界来客……” “哈哼，不可能，绝不可能和谈……仇，是不可能不报的……我的觉悟境界可没那么高啊，现在我的一切行动都以报仇驱动……当然，薇娜你是特别的，罗可西翁的事情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关系，对尼娃她们的信任，还没对薇娜你多……朝廷里要求抓捕一切穿越者的声音不小啊。” “谢谢主人信任，我早已经跟罗可西翁、罗可西翁世界彻底断了，现在，以后都只是属于主人的牧口……穿越者大部分是罗可西翁世界流放者，全部抓起来杀掉，无论是出于间谍考虑，还是泄愤其实都是可以的……” “大巴人很纯粹，被杀了那就杀回去……把罗可西翁穿越者杀一些给国民们看看，那全国就能进入战争狂热状态了……但这不是我想要的，至少现在还用不到，‘杀人祭旗’这招今后看情况。” “现在马上不好吗？一直以来不是……” “是啊，你是看着我一路这样杀成了隆剌王的……一直以来，大巴人自古的传统……但我们不是在尝试改变吗，现在都有熟铁城了……杀穿的做法，在弥垄龙大草原上，大巴人内战时，不用多考虑，直接搞还行，但对付外国人都不太成了，用在异界人身上更得好好考虑。” “主人还惦记着征服大草原之外的啊。” “来都来，不去征服一下打打看说不过去啊，如果不是突然有这么一出……之前跟尼娃她们说话，打开了我的思路——咱们的‘世界目的理论’，一种势，方向，像是水往低处流一样，大自然会自然而然出现某种存在、某种群体，成为终极答案……而这个答案并非唯一，就比如超级平原世界，有大巴人，有外国人，有古圣，正是‘自发趋势’的体现……我地球世界曾经出现过的恐龙，然后是新生代的人类，‘答案’不止空间，在时间上也并非唯一……” “主人现在表现出的冷静，跟之前真是两个人啊……那么现在想表达的是——” 第61章 没什么好聊的了 “我想表达的……我们从认识开始就讨论的‘世界’问题……答案如果来自空间、时间、逻辑三个层面，时空我们认识不足，那么只能思考逻辑……你说罗可西翁世界可能能高效利用魔力了，那我觉醒的召唤技能，是否也是一种高效利用形式呢。” 两人慢慢悠悠地下坡，终于是下到了巨帆棚顶之下，再看不到硬碰硬的比武现场了，但依然听得到“嘭嘭嘭”的巨大对轰动静，轰出的气劲吹得帆布鼓动不停。 薇尔汀娜抚抚心口：“哎，还是老了啊，光这冲击波都让我有点受不住了……” 越接近地面，激波越显着。 牧剌汉：“真的假的？那我让他们停下来？” “不用，只是熟铁城王宫里的生活，安逸久了，都快忘了这个世界的凶蛮了……缓缓就好，耳膜被震震而已……”薇尔汀娜张着嘴，平复着耳内气压冲击，“……主人的意思是要跟罗可西翁争夺超级平原世界的魔力？” “本来科技就没法比了，炼金术、等级力量看起来都支楞不起来，如果再让出魔力资源，差距越拉越大，我怕是永远报不了仇了……人改造世界，世界改变人，互相干涉，互相影响，能理解我的意思吗——罗可西翁人把生态复刻到超级平原世界，罗可西翁世界得到扩张、发展、飞跃，最开始说的‘趋势’，世界的势，我一个人如何抗击得了……” “那么主人何不也考虑其它世界，从其它世界汲取资源与之对抗……比如主人的地球世界。” “怎么回去都不知道哦……”牧剌汉也学薇尔汀娜的样子抚抚心口，“哎哟，要是能有个地儿偷偷发展就好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会冒出来的罗可西翁军团，真是压得我喘不过气。” 薇尔汀娜试探：“主人召唤技能，不是要回到家里的吗，那是地球吧。” “你还是没理解‘vr’啊，那不是真的物理上回去了啊，只是个场景，虚拟的假的啊。” 薇尔汀娜进一步试探：“大概明白点。是说信息论……那，以这个‘信息’为钥匙，是不是真跟地球世界联系上了？能不能更进一步，有没有什么方法能……比如说这边世界的传送门能不能用上，想办法对传送门输入地球的信息，然后传送门就连接到地球，主人就能回去了……这些都是值得尝试的。” “你是天才吗！！说不定真行！”牧剌汉惊呼，不由得想到了公寓窗外的场景，一时思路打开，“但要怎么获得‘信息钥匙’，传送门到底怎么操作，他们成千上万个门，如何准确传送不串门的？薇娜清楚他们传送门原理吗？那些公主都说不清……” “所以说‘尝试’……” “等一下，到了地上，我回家里看看……我‘宅物屋’到底是真实地球，还是只是一堆数据构建的虚拟场景……如果是我的‘灵魂’穿越了回去，那窗外的景致……” “还有那个大魔王世界，肯定有迹可循。” “这话你一直在说，但我还是没有任何头绪啊……如果能搞到你们罗可西翁用的穿越设备，那一切就都简单了……” “主人是要直接反攻罗可西翁世界吗？” “看情况，总之攻过来的士兵们都必须死，背后国家的领导层必须死，一个都别想跑……但这里说穿越设备，是觉得它比传送门靠谱，能更方便我来使用、试验……毕竟你们也是一个用数学模型构建科学的世界，比起炼金术公式，我理解起来能更快。” “主人说得真冷静，像不是自己的事一样……” “别挖苦我了。不是说冷静才是最可怕的吗……外面比武没动静了，应该是打完了吧，我先过去看看……也没什么好聊的了，薇娜你慢慢过来就行……” “好的，主人。” 牧剌汉点点头，跳下了最后只剩三米高的坡道，落在草地上，窜出了试验场。 薇尔汀娜扶着墙壁，站在坡道上，望着牧剌汉消失的方向，眼神逐渐深邃，久久没有挪动一步。 架虽然是打完了，但喧嚣反而更加尘上……牧剌汉跳出了栅栏，就来到人声鼎沸处。 跟巨木栅栏围墙距离20米处，现在有了一条长近百米，高一米的拍卖长台，而离拍卖台又有20米远的距离，已经进到了营帐区内，被人群围出了一片半径100米的场地。 之前安排看守木墙、装备的禁卫军，此时有的站到了拍卖台上，有的围着百米场地，维持场地秩序。 而这片空地，其实是一大巴人营地仪式用的“中央空地”，被万巴拉借来跟隆图舒哥进行比武……看周围一圈乐乐蒙残骸，这支大巴人的中央空地原本应该没这么大地儿的。 他们两人虽然一个10级一个9级，但大巴人的等级力量，那可是字面意义上的大一级压死人。所以万巴拉为守势，让隆图舒哥任意进攻。 隆图舒哥也不客气，直接大开大合，举着一把仿若防盗门的巨剑，一下重过一下地攻向万巴拉。 万巴拉这边则用的是两把细长苗刀，跟门板剑相比，就是菜刀跟筷子，别看她的武器只有胳膊粗细，但在不断重击下，就是没有丝毫断裂的迹象，无比坚挺。 两人都不展开身法，就纯角力对轰。 牧剌汉到来之时，两人拉开了十来米距离，进入对峙阶段，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并不是打完了…… 喝—— 只听隆图舒哥一声大喝，气势蓄积到顶点的他，仿佛慢动作般右脚重踏，一式朴实无华劈向面前空气，然而观众们的眼睛都还没来得及眨动，隆图舒哥就出现在了十米开外，而他重踏出的右脚，还悬在半空继续下落中…… 在视觉上，隆图舒哥跟万巴拉之间十米的距离就是完全不存在的，隆图舒哥斩击动作连贯，一气呵成的他，就是站在万巴拉脸上劈出的这一刀。 第62章 物资足够 万巴拉同样的没做什么势，但下一瞬，就已经是弓步出刀的动作了，左手苗刀结结实实跟门板巨剑撞在了一起，发出了仿佛是两座纯铁巨山撞在一起的动静。 两人对轰，发出的根本不是刀剑交鸣声，而是两把大锤互撞，激起的气浪，形成冲击波，没点实力的观众，主要是外国人，纷纷东倒西歪，背身佝偻捂耳，但没人退出围观圈……也没人注意到隆拉王挤到了围观人群的第一排。 硬撼一招后，万巴拉右手刀挥出，隆图舒哥门板一斜挡住，万巴拉双刀交换攻防，隆图舒哥巨剑时而是斧时而是盾…… 接下来的战斗，两人完全站在原地高速对轰，普通人肉眼中已经一片残影，看不清暴风圈中心的实体，得用高速摄像机来拍摄。 两人战斗空间内的空气再一次被排光，虽然无法再形成气浪声音冲击，但对轰并没有停歇。 普通人开始感觉呼吸不畅、身体不适…… 如此这般打了5分钟，又仿佛打了一年，万巴拉抓住隆图舒哥的一破绽，双刀一错，连削带打，给了隆图舒哥一个大力反震，让他失了平衡，扬剑后仰…… 这一瞬的空门大露，隆图舒哥就有了一万种死法……算是分了胜负。 万巴拉收刀后撤，隆图舒哥保持高举扬起的巨剑的姿势，呆愣一秒，然后苦笑叹气，一剑插到土里认输。 现场安静了一瞬后，大巴人爆发出了雷霆般的欢呼声……大风刮起，空气回涌，围观人群可以喘气了……晚了几分钟后，第二波潮水般的欢呼叫好声响起。 牧剌汉趁机走到场中，招手要过两人的兵器，一把苗刀插入地里，一把苗刀敲击门板巨剑，由于不是金属材质，又没有用劲敲，所以刀剑交鸣十分沉闷厚重。 哐哐哐—— 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到身上，等现场安静了一点，牧剌汉开口高声道：“看见了吧！我们的战士强不强！我的武器强不强！换钢铁的早变形了！但是！现在我要拿它们换钢铁！都换了！拍卖开始吧——” 说着就一甩，三把武器飞向了拍卖台，被台上的禁卫军战士稳稳接住。 现场响起更大的欢呼声，人群中的做生意的开始往拍卖台涌去……之后女战士跟禁卫军的比武，观众就少了大半…… 牧剌汉去到了场边，把比武场让出来，第一对要交手的已经摆好了架势，而隆图舒哥还在跟万巴拉交流着刚刚的比武心得体会。 牧剌汉上前伸手插入隆图舒哥盔甲合缝结构承力处。 隆图舒哥疑惑回头：“头儿噶哈子？” “回你岗位去！！”话毕，右脚踏地，一记标准的原地投枪姿势，把隆图舒哥给斜斜投飞出去。 嗖的一声，偌大的一个铁塔壮汉，就火箭般一飞冲天，飞到百十米外的拍卖台上空，自行调整轻巧落地…… 这时，之前不知道在人堆什么地方的尼娃、思芙、爱涅、埃米汀，摸了过来，出现在了牧剌汉身旁。 爱涅吹了声口哨：“……这还真直观的，咱们对大巴人有点概念了。” 场中比武再次开始。 尼娃拉拉牧剌汉的衣角，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真……真可怕……这，这，他们还是人类吗……光是围观他们打架，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牧剌汉仗着是汉语没人懂，直接打趣道：“没错，大巴人都是怪物……另外，我是超级怪物。” 思芙偷眼瞅着万巴拉：“确实，能手撕坦克。” 尼娃：“哎……打近战那真没赢面，被贴身了，坦克根本没得打……罗可西翁部队的战术好啊，完全针对克制住了大巴人。” 牧剌汉：“是啊，他们研究的针对战术，让大巴人有劲没处使……我们的弓箭、投枪射程都比不上火炮，要不然可以打得有来有回的……如果借助这城墙高低差，我们是有机会一战的，但……” 爱涅抢话：“那你龟缩防御不就得了，我看这城墙，坦克炮根本奈何不了，还召唤我们过来，要出去打野战啊？” 思芙：“需要有效的通讯，我们可以提供通讯保障。” 牧剌汉：“没错你们坦克的无线电电台，一直在说，战场不止一个方向的……我轩辕剑加了你们‘友军’，但并没有出现‘队伍聊天群’这种系统，通讯还得需要物理客观存在，你们坦克的设备应该有电台吧……爱涅你别老吐槽，质疑我的战术方针，我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爱涅：“说，我听着。” 牧剌汉：“原子弹啊，核武器你们都知道的吧，你们该不会指望敌人仁慈吧？换我的话绝对无所不用其极的，战争嘛……” 尼娃：“……” 思芙：“人类，恐怖。” 爱涅：“……你，你能确定罗可西翁有原子弹？” 牧剌汉：“当然有啊，不信去薇尔汀娜……就算没核武器，那也只会有威力更大的杀器……他们可是都点出了穿越科技了啊！就跟我一样，这里对他们来说是异世界，在这里他们也是没有任何条约法律道德约束的……换你来，碰到了异界怪物集团袭击，会忍着不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尼娃：“那他们怎么还没用？还在用坦克发动袭击……” “为什么没直接丢核弹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很清楚。” 牧剌汉挥手一圈，“这个世界太大，攻击也需要先找到目标，而整个弥垄龙大草原上，这座熟铁城，是唯一的固定靶。” 爱涅吹了声口哨：“帅耶，那我出城作战啰！” “你可真是……”牧剌汉挥出的手招了招，“走，先回试验场里再说……素材够吗？” 思芙：“目测估计，已够一辆的份。” 当牧剌汉跳到城外比武去的时候，试验场这边，搭建拍卖场地的工作在进行中，而搬运工作其实已经结束，金属物资已经清出来，只需要全堆到一块就行了。 既然思芙说各种物资材料够了，那就没什么好多说的了，一行人径直回试验场准备开始测试“坦克制造”技能…… 第63章 坦克制造测试开始 试验场的木墙没有开门，高大的原木直接把试验场给围死，所以进去的方式要么用跳的，要么就是像现在这样，把原木桩给拔起来放一边……毕竟尼娃、爱涅、思芙跳不起来，薇尔汀娜则是被木墙围在里面出不来，这会儿正好迎面碰上。 反正插在土里，过个一天半天也还是得拔出来换新的，因为插土里的部分，早被侵蚀消失掉了，不换也会自己倒掉。 此时除了尼娃、爱涅，思芙三女，他身边还有埃米汀、箐姬、薇尔汀娜三女跟着。 一进到试验场，牧剌汉面前就被堆在巨帆边上的五座物资小山吸引了目光，差不多是有十辆坦克的体积…… 简单查看了一下，除了他自己的86箱金属藏品装备外，还包括了工业区全部的金属库存，含有稀有金属成分的炼金素材，以及能弄到的全部铁卷，都被集中到一块来。 牧剌汉抬头望着十米高的物资堆，向身旁的尼娃搭话：“这么一大堆的材料只够一辆坦克的？” 尼娃确认道：“我们先一步下来的，已经确认过了。” 爱涅：“怎么，舍不得啊？” 思芙：“不够一辆，装甲无法拉满。” 尼娃小手比划了一个比例尺：“元素比例太低，转化率，一些物资能有效利用的元素不到10%啊。” 牧剌汉摆摆手：“没有什么舍不得的，我只是吐槽一下罢了……能不开工厂、不拉产业链就能获得四代坦克，已经是开外挂作弊了……不够一辆，能造一半的？技能能暂停？” 尼娃：“不是，是我们发现，生成主体结构的物资足够了，‘坦克制造’技能就亮了，可以使用，其它一些结构，比如附加装甲、备弹、油料、无人机都可以空着不造先……” 牧剌汉：“还能这样吗，那么你们谁先来试试？” 爱涅跳起来举手：“我我我！” 思芙：“听少校命令。” 牧剌汉侧目，上上下下打量爱涅：“咦？你不是最反战的吗，现在怎么又这么积极了啊？！” “谁反战了，是反对送死而已……”爱涅抱胸扭身，“看什么看哦，没看过美少女的吗……我坦克可是三防的，有机动有火力，到时候打核大战，可是最安全的地方了！搬点物资进去当房车，避难所……” 说着说着就暴露出真实想法了。 尼娃：“喂！！你——” 牧剌汉：“行吧……很像你的风格……那就让思芙来吧——思芙，开始‘坦克制造’！” 这是他想到了薇尔汀娜对她们三人的评价，然后结合自己的感觉，游戏里的经验，下的判断…… 跟薇尔汀娜的一番对话，让牧剌汉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一直把握不好跟尼娃她们的距离感，那么干脆从零开始，从陌生人、上下级关系慢慢推进得了……日子还长着。 “是！”思芙行了一个标准军礼，没有任何迟疑，抬步上前向物资堆平举双手…… 爱涅双手枕到脑后：“就让小白毛当小白鼠吧。” 尼娃：“喂——” 思芙举着的手又放下，往五座山中间的位置走了走，牧剌汉他们靠近，围在外面观察，爱涅更是贴着她后背一起走…… 思芙再次举起双手，然后又放下，回头看向不到两米距离的围观众人：“小心，让开点……” 爱涅：“喂架子这么大？那我来！” 说着就似乎发动了技能，然后由于某种原理，不由自主地抬起了手臂，结果却被尼娃一把给扯住：“你别闹！” 牧剌汉这会儿正在用巴巴利安对箐姬、埃米汀、薇尔汀娜说明现在的情况，听到思芙的要求后，就带着她们先离开物资山附近，尼娃拉着爱涅跟在后面退后…… 然后大家回头再看，思芙也跟着他们走了出来…… 牧剌汉：“……你这是要干嘛？” 思芙伸手一指：“物资，需要紧挨，不然，技能覆盖不到。” 牧剌汉这次没有再摆谱指挥命令旁人来干活，让大家都让开躲着点，然后直接亲自动手自己上。 能整箱搬起的就搬起来，往不好挪动的，细细碎碎的矿石堆上堆……反正都是消耗品，也不用在意碰撞损坏什么的了。 轰隆隆，滋滋嘎嘎，各种倒塌巨响，刺耳摩擦声中，只见牧剌汉他围着物资堆转了一圈，没用十秒钟就把五座分门别类的物资堆，给码成了一座五、六米高的山头。 思芙点点头，表示可以了，然后就跌跌撞撞，手脚并用地爬到了山顶，向山下的围观的人们招招手……没一会儿，那团熟悉的白色光球亮起，缓慢而又坚定地笼罩掉了整个物资山…… 牧剌汉拍拍轩辕剑：“……原来如此，都是这个步骤啊，‘光球’要包裹住全部物资原材料，你们怎么看？” 尼娃：“之前我们在物资堆范围内的时候，技能使用报错了。” 爱涅：“哈！你也用技能了！” 尼娃翻白眼：“下来的时候我们不都用过吗？确认物资筹备情况啊……‘开始制造’一直就是灰色的……” 牧剌汉：“‘一直灰色的’，那有没有什么‘提示’说为什么是灰色的？” 尼娃摇摇头：“没有，得要把物资集中到一起，是我们自己根据经验分析出来的，但要集中到个什么程度，有什么干扰因素，我们人在范围里是不是影响到技能，应该是思芙她自己一点点排除的……少校你难道也什么都不知道的吗？我还以为少校是有意把物资堆放在一块的呢。” 牧剌汉挠挠头：“这是常识吧，要用到的东西当然要命令放到一起啊。” 尼娃：“好吧。” 这边汉语讨论得激烈，旁边箐姬跟薇尔汀娜也在小声交换着看法，只有埃米汀安安静静盯着光球，轻轻摸着插在她腰间临时枪套里的黑星…… “热郎！万玛也要学话！” 牧剌汉身后突然响起来个精神满满，但语调不满的呼喊，然后他就感觉自己被一把给抱了起来——原来是被光球吸引的万巴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到了这边。 第64章 转圈 只见万巴拉从后面把她心爱的热郎一把抱了起来，带着旋力顺势一轻抛，落下再接住的时候，已经由抱着后背，变成了面对面四目相对。 双脚离地被捧着的牧剌汉，伸手揉揉万巴拉的大耳朵：“学话？是学习我家乡的语言？” 万巴拉用力点头。 牧剌汉：“之前也没见你要学薇娜、箐姬的话啊，现在怎么就……” 万巴拉摇摇头：“不知道……反正就是想学了！” 牧剌汉：“汉语可是很有点难的哦，可要想好，一开始就不准停了哦！” 万巴拉：“就要！万玛就要学！” 这是突然闹哪一出啊喂……看着一向对任何学习嗤之以鼻，一切靠肌肉说话的老婆，现在态度这么坚定要搞学习，牧剌汉完全摸不着头脑…… 由于他们用的是巴巴利安语，薇尔汀娜自然听得明白，此时插话道：“主人，女王她可能是感到寂寞……” “什么？”牧剌汉听得更迷糊了，重逢后他可是一直把万巴拉带在身边的啊，怎么就寂寞了？ 看向万巴拉，她侧头看着薇娜，也是一脸迷糊。 薇尔汀娜微微一笑，用充满过来人的语气道：“‘寂寞’啊，有时候是来自‘心’的距离啊……主人你跟尼娃她们啊，相同的世界，相同的语言，相同的文化背景，话题一起来，完全就没有我们插嘴的位置了啊——这种事情本人一般都是感觉不到的……而且现在战争的事情紧急得很，跟尼娃她们密集商议是必须的……只不过啊，旁人的感觉的可就不一样了，现在才几天时间，要是日子再久点，最后会成什么样呢？所以女王感觉心里急，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再回忆了一下这两天的情况……牧剌汉跟万巴拉同时露出了恍然大悟地表情。 牧剌汉回过头来，拍拍万巴拉脑袋，揉揉搓搓大耳朵：“行吧，这是我不好，不是待在身边就足够了啊……今后你就是箐姬、埃米汀的同学了，我一起教你们语文吧……” 啊啦啦啦—— 牧剌汉欢呼着抱着牧剌汉开始转圈，把他甩得双脚都水平飘起来了。 良久。 终于等万巴拉兴奋劲过去，牧剌汉继续跟她说话，万巴拉絮絮叨叨…… 原来巨帆边上物资堆开始发光后，不止试验场里还留着的女战士们都关注望过来，外面木墙上也扒了不少禁卫军战士，往里面好奇偷瞄，她是过来询问要如何处理那些战士的…… 巨帆本来就没有封严实，到处漏缝，里面出了动静被好奇也正常。 牧剌汉想了想，没打算禁止偷看，让万巴拉继续对外宣称“炼金实验”那套说词，爬墙就爬墙，只要不翻进来，越过“禁飞”这条红线就行……这里又没什么好看的，时间一长他们觉得没意思，自己就散了。 可别指望大巴人能有什么军纪，服从什么纪律，那是建立在教育普及，文化程度基础上…… 万巴拉放下牧剌汉后，也不急着去处理禁卫军的事情了，而是跟众人一起，围着思芙变成的光球一边转着圈，一边议论纷纷。 大家都能通过“友军”，看到山上思芙的名字，所以都不怎么担心思芙出了事。 老实说其实光球并不怎么明亮，对牧剌汉来说，就只相当于手机500尼特的亮度，但范围很大，包裹了整座物资山，深入地下，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弧体，像个扣在菜板上的锅盖。 如果光球是完整球体的话，那么根据这个“锅盖”推算，地下部分至少得有30米，也就是说这个光球半径大概有20米左右…… 牧剌汉跟万巴拉解说完这光球是怎么来的后，她终于心满意足回去继续自己的工作了。 接着大家继续围着光球转圈观察讨论。 牧剌汉四下张望，把落到了队伍后排的尼娃叫到身边说话：“然后呢？你们觉这光球能碰吗？要多久才能制造完成？” 尼娃走到光球旁边伸手触碰，然后指尖就穿了进去：“就是光而已，‘光电效应’，质能转换中能量损失一部分以光的形式表现出来……质能消耗，熵增……这光本身没有危害，但最好是当做一道‘警戒线’，不要进入光球范围之内，之前思芙也赶我们离开……里面正在发生着的质能变换是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不可名状的过程，贸然闯进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说着就收回了手指。 爱涅：“又掉书袋，沾自己游戏里人设的光，有什么了不起啊，哼——” 思芙：“就是了不起了。” 爱涅：“看看看，还得意上了哦！噫？！你怎么会在这里的啊！你不是……” 顿时所有人齐刷刷扭头，看向声音来处，人群外队尾，只见白发金眼小萝莉思芙，没事人一样跟在大家屁股后面在，而且似乎已经跟随老久了，如果不是她忍不住吐槽了爱涅一句，大家不心眼队友查看，恐怕还会一直发现不了她。 牧剌汉走到队尾，围着思芙转了一圈：“……没什么变化啊……” 同时叫出了她的信息面板查看。 思芙十分配合地双手举高高做投降状，让大家对她进行观察，同时大声汇报：“报告少校！坦克制造时间，全状态为48小时左右！减装后为43.5小时！地球小时制。” 牧剌汉脑海中过了一遍已知参数：“48、48……地球两天时间，是巧合吗，减掉了些什么装备啊？” 思芙：“去掉了空调、三防、副武器，装甲只留主结构。” 牧剌汉看向尼娃。 尼娃会意进行进一步说明：“之前我们说过的，我们地球的四代坦克都是模块化设计，跟4s店里挑低配、顶配车型一样，可以进行增减配置……‘坦克制造’信息面板界面十分复制，类似工业cad、cas三维设计图，我们可以操作的空间其实很大。” 牧剌汉点点头：“我大概能理解，复杂程度、信息量不一定比我宅物屋高，但绝对更加专业……48小时、43.5小时，会不会跟你整车战斗全重有关？质能转换……” 第65章 坦克性能平衡性 思芙：“可能性高，增减备弹数量，时间明显变化。目前弹药，设定制造一个基数。” 爱涅又抓住机会开始嘲讽：“哦嚯嚯嚯——比我们的坦克轻上了十几吨哦！你的装甲又薄又破吧？！” 思芙淡淡反驳：“没全甲，我，自动装填机，全地形适应。” 爱涅抱胸怼到思芙眼前：“你全甲了又怎么样，我们都是自动装填哦，都单兵驾驶，高机动速度。你就装甲薄！薄皮大馅！” 思芙侧脸不屑：“断腿肥恐龙。” 爱涅：“什么！哪里肥了！” 思芙眼角瞟瞟：“无用肥肉。” 爱涅挺胸：“你是嫉妒。”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又吵了起来。 尼娃按住眉角，无奈叹气，头疼不已，：“都来现实世界生活了，她们还吵吵吵……少校，怕你误会了，我来解释一下吧——她思薇托韦德轻一些，是缩小了炮塔，减少了炮塔尾部备弹空间，其实整体上装甲强度跟我们一样……我们坦克的主装甲思路设计都不一样，因此会有不小差异……” 牧剌汉摆摆手打断道：“知道的，知道的，你们三辆坦克，一辆比一辆重5吨左右，爱涅说的10吨，是那你尼芙尔海姆跟思芙比……至于谁强谁弱，《末世少女装甲兵》诞生了10年，网上就争了10年，从虚拟世界到现实里原型，都拿来一通比，纸上谈兵……但没人能拿得出真实性能参数，毕竟真实资料那都是各国最高军事机密，要是谁曝了出来，那他人也得进去了……你们的设定参数都是虚构的，游戏平衡性设计，各有特点，数字不一样但综合性能差距又不大。” 尼娃喃喃：“……虚构的呢……” 爱涅听到这边的交谈，也不跟思芙吵了，过来找牧剌汉说话：“是哦，没劲，最后还是拿游戏参数说事，又要做联机pvp坦克大战平衡，每辆坦克都能玩，就是你说的，各项参数各有不同，不同场景各有千秋，但大家都能打，我们所有28种t0坦克都一个水平上下。” 牧剌汉表示肯定：“没错，都一样花了我16点，都能打，16点……” 爱涅推了他一把：“怎么说话的！你才16点！” 牧剌汉防御着爱涅的敲打：“……我年轻的时候，网上冲浪也疯狂对线过，为了自己喜欢的坦克，带着预设立场，去跟论坛里的人干架……现在想来真没意思，各说各话，拿着一堆数据，并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如果可以现实里练练……” 思芙：“装甲成分，炮弹穿深，受击形变状况，都为游戏设计。虚构性能。实战，实际环境，随机因素影响很大。” 爱涅反手抓住牧剌汉的手：“嘿嘿，就是小矮子说的那样，‘实际环境’影响很大，我们都不知道现实中，我们这些‘图纸车’到底什么个水平，所以我们决定‘比武’！怎么说！” 尼娃：“我们？” 牧剌汉：“哎哟，这么快就入乡随俗，学会比武了啊？！” 爱涅死死握住牧剌汉的手，逼他表态：“你们的成语都是有灌输给我了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怎么说！比武是了解我们的最佳、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敢不敢？” 后面一句是冲着思芙问的。 思芙：“听少校安排。” 牧剌汉想了想，看向尼娃。 尼娃：“罗可西翁的战车可能做过本地化改造……地球坦克在低重力的超级平原世界会是个什么表现，目前还不清楚。” 牧剌汉看看思芙，最后看向爱涅：“行吧，刚好你是第二轻的坦克，造出来了你们就比一场吧……看看实战情况。” 爱涅猛地握住他手摇了摇：“一言为定！！” “话说回来……”牧剌汉松开爱涅的小手后，目光又回到思芙脑袋顶，“‘光球警戒线’什么的道理我都懂……你真就不用呆在里面做值守的吗？” 思芙仰起小脸：“不用，信息面板，有读条，状态实时监控，目前制造进度1%……” 牧剌汉拍着轩辕剑，回忆道：“原来如此，之前轩辕剑、黑星、还有你们仨，生成的时候，我确实也都没有呆在光球里……那几次制造过程都太快，光球范围又小，我没怎么注意到……当时如果我打开信息面板，应该也能看到读条进度吧……是不是一个‘loading’啊？” 思芙：“不是，具体来说，是技能信息面板界面，全中文汉语显示，‘制造进度：1%’……” 牧剌汉：“信息面板是认知的反应，你们果然完全‘汉化’了啊。” 爱涅听得心痒痒，搓搓手：“嘶，我也要！我也要坦克哦！” 牧剌汉：“有有有，全都有！” 尼娃看向光球：“但要再收集到这么多物资……这可是你整个工业区、仓库能凑出来的全部资源了啊……外面拍卖一时半会儿……” 牧剌汉：“看看今天交易成果，慢慢来，慢慢来吧……反正‘制造坦克’技能的情况大概了解了，那么接下来解决下‘升级’的问题……箐姬搞些‘怪’来让她们打打——” 效率很高，牧剌汉一把自己意思传达下去，箐姬就去搞来了12头牲畜，8头怪兽——整个熟铁城地区，最厉害的动物也就只能找到怪兽一级了，再往上的巨兽，就只有尸骨跟素材。 这20头动物被箐姬收购来后，万巴拉它们打晕弄到试验场城墙边上，然后用一堆木桩牢牢钉在地上绑死，成为字面意义上的待宰羔羊…… 现在牧剌汉一群人，站在动物们50米开外……等待尼娃她们做好准备动手期间，牧剌汉随口问箐姬： “怎么这么快就搞到牲畜了啊？不会是拿装备去换的吧？” 箐姬：“禀报吾王，是有商人要拍卖顺位，跟贱妾交换，得来的……” 牧剌汉：“嗯？” 箐姬简单进行说明—— 原来是门户省的那些大臣，见拍卖现场火爆，大有全城人都聚集过来的架势，于是为了筛掉单纯来看热闹的好事之徒，他们就设置了一个门槛，要求缴纳一件金属装备定金，才能到拍卖台这边来参与拍卖。 第66章 杀只草驼 拍卖台周围现在也围上了一圈木墙，只让真正买家进来，其他看热闹的人都挡在外面。这样就相当于是限定了拍卖入场人数，来晚了的商贾只能排队等，被禁卫军拦得远远的，他们担心好货被买完，急得干跺脚，而就在这时，箐姬出来收罗牲畜了…… 牧剌汉叹气：“哎，想不到我们研究光球的这会儿功夫，外面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好在我不是卖门票，要不然怕是‘黄牛党’都会出现哦。” “……”箐姬听不懂这句打趣，也没追问。 薇尔汀娜会意，接话道：“黄牛党？票贩子吧，罗可西翁也有很多倒卖粮票、配给券的……”然后话锋一转，疑惑道，“为什么要让她们去杀野兽？是要检验她们的战斗力？那主人应该让她们对付活蹦乱跳的怪兽才对……是要看看她们身为士兵的胆量吗？” 牧剌汉：“你不懂，‘游戏’里‘升级’概念……总之这么理解吧，我们是只要活着，就可以看先天基因后天努力来升级，但在她们三个的世界里，是靠亲手杀死，终结敌人，来升级的……之前就跟她们聊过，作为‘游戏世界’穿越者，让她们试试传统的‘打怪升级’模式成不成。” 薇尔汀娜：“哦！原来如此，也有这样的迷信——杀死敌人就可以获取敌人的能力，吃下敌人的心脏获得力量，吃下脑子获得智慧……我想到个核心问题，是战斗的过程，还是只看‘杀’的结果。” 牧剌汉摸摸下巴：“有道理，可能要有‘过程’才能转化成‘经验值’，总之先试试打‘固定靶’有没有效果吧……诶，每次跟薇娜你聊天都能有所收获……我们世界原始人也相信吃敌人能获得敌人力量……” 薇尔汀娜：“一样，甚至现在罗可西翁军队也还流行‘沾血子弹’。弥垄龙更多是猎杀各种怪兽、巨兽……” 这边牧剌汉一帮人站一圈聊着天，另一边隔着几十米的尼娃，则抓着一把镶金雕花狗头刀深呼吸着，之前在王宫装备库前，爱涅选了金丝披风，她则挑了这把形状古怪好看的短刀。 思芙看她犹犹豫豫，提着自己两把镶钻龙牙匕首就上前去，站在了一头草驼面前，举起武器……又放下来，然后瘪着小嘴走回同伴中间…… 三女叽叽喳喳、嘀嘀咕咕一通商量。 最后尼娃走回牧剌汉这边，向他申请借用埃米汀的黑星。 牧剌汉抖抖眉头，把埃米汀招了过来，说明情况后，转身大声嚷嚷，叫试验场边上的喀妲木娘，丢了一把刚交易的铁剑过来，让埃米汀用来制造更多子弹。 尼娃看着埃米汀手上出现的小光球：“唔，果然可以不用呆在光球里……她在制造铁制弹药吧，我们部队里一般用的都是铜弹。” 牧剌汉：“那种材质的弹头更好？” 爱涅：“当然是铜的！铜软滑！对枪管、射程都更好！” 思芙：“跟整个军工产业链相关，没有优劣。” 尼娃：“是的，要看什么枪，枪的每个部件，整个后勤是什么样，毕竟每把枪都要打个几万、百万发的，钢弹铜弹其实都一样……但黑星……应该铜弹更合适吧……但召唤出来的武器，具体说不准。” 牧剌汉看看埃米汀：“我们这里有金属就不错了，总之先用着吧……对了，薇娜刚刚说了一个新观点，认为要有‘战斗过程’才能变成‘经验值’，你们觉得呢，我知道游戏里是只看杀的结果，最后谁抢到人头，谁拿经验，我经常这样用大号带小号，新角色收残血怪拿经验，快速升级成形。” 三个丫头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爱涅：“还真有可能哦，现实讲过程的话，那打晕绑着就不行。” 尼娃：“战斗过程……啊这……” 这时埃米汀把黑星跟满满五只弹匣递给牧剌汉。 大男孩心态，牧剌汉忍不住上膛把玩了一整子后，才依依不舍地转手交给尼娃：“……你们刚刚是不敢用冷兵器杀生吗？” 思芙小手比划：“我，只杀过鸡跟鱼，羊，太大。” 尼娃：“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爱涅：“少校，你之前不是说什么‘心理阴影’怕枪的吗，怎么拿在手上玩个不停啊，跟埃米汀打了一架就不怕了啊？这么厉害的？！” 牧剌汉：“喜欢跟敬畏不矛盾，别岔开话题，说你们的正事呢，到底敢不敢动手啊？你们可是士兵哦！” 面对这个问题，爱涅撇开脸去：“都是坦克里，超视距交火，按个开火就结束了的事，那用亲自提刀去开膛破肚哦……而且我们的敌人也不是生物……也就思芙那小矮子野蛮兮兮的，还亲手杀生……” 思芙：“你不吃，你清高，你饿死。” 牧剌汉：“尼娃？喂，你怎么不做声了啊？” 尼娃正望着手上的枪怔怔出神：“啊？！哦……” 在牧剌汉的催促下，缓缓举枪，双手握持瞄准50米外的目标…… 也不知牧剌汉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点50狩猎手枪，这距离，绝对能一枪毙命吧，好好瞄准头部哦，最好是眼睛，瞄准眼睛，一发入魂……头骨很硬可能打不出致命伤……啪——” 50米，说远不远，说近也并不近，在距离100米的位置看一只易拉罐，差不多就是一个点了，草驼的眼睛本来就是个点，就算对方不动，这边人手举枪自然颤动，很难瞄准。 牧剌汉提着建议，食指拇指比了一把手枪，瞄准草坨，嘴上大声啪了一声，逗尼娃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又忘了人际距离，尼娃一阵无语，不知道怎么接茬……这会儿他又转头去找思芙说话。 “啊对了，思芙啊，刚刚说48小时，信息面板读条显示的时间，是倒计时的吗？” 思芙：“嗯。地球时制倒数，应该。” 牧剌汉：“哦，那感情好，这么一来，我们时间、质量、长度单位就都有了。” 第67章 坏心眼 不就是个计量单位吗？ 爱涅不理解牧剌汉为什么那么兴奋：“高兴个啥，指不定是不是真的哦，万一因为世界不同，时空结构差异什么的，被转了一道的呢？你们那是什么眼神？盯着我看干嘛？” 思芙收回目光：“不，只是，说出了有脑子的话，很怪。” 牧剌汉：“是哦，一般更像是尼娃的发言，有理有据，理性十足……虽然最后还是没听明白你想表达什么。” 爱涅：“哈！你后面半句是多余的……听你们说多了，我也会说上几句了啊！” 努力瞄准着尼娃少见的发飙：“乱七八糟，没有逻辑，什么叫‘转了一道’啊，还时空结构，听起来像真有那么回事的……还有，你们别吵，安静做正事行不行！” 她并没有回头看着人群说话，而是听从牧剌汉之前的建议，认真瞄准目标眼睛。 “……”牧剌汉不做声，心里却偷偷吐舌头，毕竟一般是他在带跑话题。 爱涅拉着思芙退到一旁小声道：“嘶——那小妮子居然发脾气了啊？” 思芙跟着躲：“嗯，发脾气……” 这时候倒是统一战线了。 思芙跟爱涅退到一旁站好，终于安安静静看尼娃射击了…… 这边闹了这么半天，被捆住钉在地上的野兽们，有几只醒了过来，其中包括被放在最前面，要被当做出头鸟来打的那只草驼。 只见它“唉唉”叫唤了几声，然后试图起身，但却莫名动弹不得，搞不清楚状况的牲畜，只能摇头摆首，四下观察。 尼娃：“……” 爱涅：“小妮子呆住了？” 思芙：“呆住了。” “哎，完了……”牧剌汉观察了下，叹了一口气，“对上眼了……” 说着他就上前，右手按住尼娃握持着的黑星，左手捂住小萝莉的双眼，帮尼娃把她自己那已经挪不开了的视线给阻断。 爱涅：“什么情况？第一次杀生，吓傻了？” 思芙：“……我大概，能懂。” 牧剌汉让尼娃手指慢慢放松，一边缴下黑星，一边向爱涅解释：“跟猎物对上视线后就很难下手了，跟是不是第一次没关系……万物有灵，但凡一个正常人，对于剥夺生命这件事，就不可能无动于衷的……所以别想太多，不用着有压力，这只是说明你是一个真正的普通人了。” 后面的话是安慰尼娃的。 思芙：“生命的重量。” 爱涅：“哈？不是吧？不会吧，还有这种事的吗？” 牧剌汉：“死刑的时候不都是要蒙着头的吗，别说眼神了，表情都是对行刑人的一种折磨……嗯，对双方都是一种折磨，行刑……” 思芙：“我家乡说法，猎物眼睛，倒影着猎人自己。” “有这么玄乎的？”爱涅还是将信将疑，扭头盯着草驼的眼睛看起来，“……没什么感觉啊。” 牧剌汉把黑星交到她手上：“生命的重量……” 爱涅检查枪械保险上膛瞄准：“有什么难的！看我的——” 牧剌汉把尼娃拉到一边，又开始对爱涅使坏：“……有本事站近点。” 爱涅甩手往前走了十几步：“食物、猎物而已啊，又不是人，需要心理建设什么的吗！” “哦，是食物了啊。”思芙还揪着早前那茬。 牧剌汉则跟在爱涅侧后，当她再次举枪瞄准的时候，又开了口，仿佛是“耳边的恶魔低语”：“好好瞄准啊，大巴人打猎都是射眼睛，能保留最完整的皮毛……哎哟，看啊，它那黑溜溜的大眼睛里，是不是有个爱涅的影子啊？” “……”爱涅转头瞪了牧剌汉一眼，回头深呼吸一口气再次举枪瞄准…… 牧剌汉：“哎呀，它是不是知道自己要死了，都扭过头去没眼看这边了啊。” “……”爱涅深呼吸，又一通瞄准，良久，最后手肘一抬，枪口对天，“你赢了！行了吧！” 牧剌汉嘴角咧了咧，接过黑星，转身抛给埃米汀，淡淡道：“打。” 嘭—— 埃米汀没有任何犹豫，接枪的同时就开了火，目标草驼高叫一声，一通抽搐，就没了气息……周围被钉住的野兽们受惊，开始嚎叫挣扎。 爱涅不服气道：“我也不是不能开枪，只是心里有点膈应……好像开了枪就不是普通人一样……从来没有过的想法、心理状态，是你轩辕剑‘免疫精神’的效果？” 思芙：“完全没免疫。” 尼娃表情复杂，看看埃米汀，看看草驼，最后向身边的牧剌汉，道：“她……是习惯了这种事情吗？明明没有什么难下手的……因为我们的战斗以前是游戏设定，这边是现实？少校，你是故意让我们跟猎物对视的吗？是在考验我们意志？” “……”牧剌汉感觉自己不能说只是觉得好玩。 爱涅也加入对话：“是对我们的一次试炼？确定我们是不是没有心的杀戮机器？” 她说了个很像电影台词的话。 牧剌汉耸耸肩：“咳哼，没想到它会醒过来……” 尼娃：“你……你，坏心眼。” 思芙：“坏心眼。” 牧剌汉：“爱涅这么一说……也确实好奇你们是不是有‘心’的了……‘灵魂’到底是程序、数据、系统设定，还是真正的人类……你们现在也放心了吧？应该完全是人了。” 尼娃：“这么一想也是……” 看着跑过来叽叽喳喳邀功的埃米汀，思芙肯定地道：“少校命令，我也能开枪。” 牧剌汉：“所以还好这个‘心灵实验’没有让你来……” 爱涅：“那我们的升级实验怎么办？” 牧剌汉揉着埃米汀的耳朵：“新手猎人、战士都要‘开胆’的，大巴人有时候也会出现这种情况，一般是找尸体练，就是像在厨房里打下手的感觉，每天解体一批动物就解决了……埃米汀从小就处理动物尸体做烤肉什么的，自然没问题。” 爱涅想象了一下：“噫——看不出原本是什么的还行，要是让我自己动手把‘牛排’从‘牛’一点点给拆分出来……噫——” 牧剌汉点头：“就是这种感觉，吃的肉要看不出是什么部位、什么东西，直接是一个整体的话，就会觉得恶心。” 第68章 试验升级方法 爱涅：“不止恶心，还野蛮……” 尼娃：“那，鱼怎么说？我们都是整条原本的模样吃的……” 牧剌汉：“进化树上的位置？位置跟我们越近压力越大吧……用枪远程解决是一个好想法，距离越远心理负担越小……把它眼睛头蒙起来，再让你们来试试吧。” 思芙：“我先来！” 一番准备后，升级实验重新开始……不得不说，毕竟她们都是上过战场，跟死亡为伍的战士，各种技战术，枪械训练都是到位的，只是还不太适应这个世界，再做好心理准备，没人捣乱之后，紧跟思芙，爱涅跟尼娃，也分别射杀了两只牲畜…… 牧剌汉：“有升级吗？” 尼娃查看着信息面板摇摇头：“没经验条，没进度条，属性没有变化，‘lv1’没有变化。” 牧剌汉：“完全没有反应吗，牲畜还有怪兽，全杀了试试……松绑了，来几个人帮忙圈起来，围猎，让你们打打看……” 尼娃：“全让一个人打完试试看。” 叫来女战士帮忙打围，剩下来处于活动状态的19头牲畜、怪兽，全让自告奋勇的爱涅一个人打完了。 牧剌汉再次发问：“有升级吗？” 爱涅把黑星还给埃米汀：“完全没反应啊！杀了这么多只，还都是活蹦乱跳的，随便什么游戏也该升一级了吧。” 牧剌汉：“看来打怪应该升不了级……应该得通过其它途径。” 爱涅抱怨道：“完全没有新手教程的，真垃圾！” 思芙：“不是游戏，别当游戏……” 牧剌汉上上下下拍拍自己身体：“别说你们，我们诞生在这天地之间，有什么人、什么神给我们教程，教我们要做什么吗……还不都是自己研究，当然，前提是你想要研究……别说这些了，差不多该吃晚饭了。” 虽然升级试验失败了，但动物尸体自然不会浪费，牧剌汉已经招呼过来几个女战士进行解体，20头各种动物，开一场说好了的大宴会。 性格挺要强的尼娃，全程站在解体处理现场，看着女战士们一点点把整头的动物肢解切割成看不出出处的烧烤用肉块，而思芙还可以帮点小忙，用她自己的匕首，把肉块改刀…… 夕阳中第三轮城市换气，烤肉大会也在外面的拍卖场地上举行。 来吃饭的除了试验场上这十几人之外，牧剌汉还邀请了大臣、执勤的禁卫军以及大客户一起喝酒吃肉。 20头差不多黄牛大小的野兽被分食一空…… 吃完饭，天并没有完全黑，但由于大山一样的城墙遮挡，了望塔下墙角这一块，已经完全漆黑一片，这也是为什么试验场这片角落没大巴人扎营的原因。 只不过这是以前的情况了，现在试验场里有了颗硕大的光球，无比耀眼驱散一切阴影，穿透木墙、巨帆照耀四面八方。 饭后运动，爱涅找上埃米汀，要求出城狩猎，她还是想试试打怪升级，要出城去找野怪。 牧剌汉让几个女战士跟着她们继续帮忙打围，而他自己则把思芙扛上了城头，让她清楚看着太阳落山，夜幕降临，记下‘坦克制造’进度时间数字，等明天太阳升起时再进行对照，看走了多少，以确认弥垄龙一天的时长。 虽然没有风，但逐渐黑暗下来的大地，一望无际的明暗光影变迁，还是让思芙小腿肚子发软，这次她没趴着，而是抱膝坐到了地上等日落。 牧剌汉站在她旁边：“……怎么样居高临下很壮观吧。” 思芙：“无边无际……为什么不上了望塔？” 牧剌汉：“减小误差？最好地平线看日出日落……但大气折射？我也搞不清有没有星球曲率。” 思芙：“没有曲率？” 牧剌汉：“这个世界是不是一颗星球都还说不准，弥垄龙大草原太大了，思芙对地球赤道长度有概念吗？” 思芙：“四万公里。什么意思。” 牧剌汉：“我走走停停，一天差不多能跑2个赤道长度，弥垄龙从东头到西头，我快快慢慢要跑5到8天，南北大约也是这么个距离，比欧亚大陆大百倍……能懂我的意思了吗，这还只是弥垄龙大草原的面积，外面还有一圈阿达兰阿剌，当年我就是看到这草原跟草原外面的大平原才叫这个世界‘超级平原世界’的……而在阿达兰阿剌外面还有更大的世界，普通人类生活的地方，超级平原世界真是太大了……” 思芙皱眉抬头举手：“停——少校，你，对速度，对赤道，对单位有清晰概念？没讲错？米，公里，时速，秒速，地球大小，没算错？别乱讲。” 牧剌汉：“我可是琢磨了15年了都！哎，其实当年我也怀疑了很长时间，但到最后，还是不得不认可自己力量的强大啊……你能看到那边的爱涅她们吗。” 怎么跳到“自己的强大”上了？ 思芙心里虽然想吐槽，但她不是爱涅，站起身望向牧剌汉手指的方向，摇摇头：“少校视力真好。” 直线距离超过公里，肉眼已经不可能看清了，天又快黑，她们狩猎也不能点火把的，居然能从一堆移动黑点中分出爱涅她们…… 牧剌汉：“笨呀，用‘友军单位’啊！用心眼去看，她们名字大小，应该只两公里左右了吧，这个距离上熟铁城附近应该没野兽了，她们可能马上要起步去更远的地方。” 思芙用“心眼”观察，视网膜上亮起了“爱涅”、“万巴拉”、“埃米汀”、“金乐乐”等女的名字，跟ar一样，距离远了显示出来的字挤成了团，成了个亮点，但只要有了这个亮点，就足够确认友军具体所在了…… 对于这个超现实的“友军”功能，她还是没太习惯：“‘友军单位’啊。” 牧剌汉：“看见了吧……那你就站在这里别动。” 思芙：“嗯。” 牧剌汉：“那你看好了……我的力量，我对速度有没有概念——” 说着就摆了个原地蓄力的姿势，但感觉不妥，停下蓄力，到城墙外侧扒拉了一面大旗铺放到思芙旁边，拉开跟她之间的距离后，再次弓步蓄力，下一瞬人就瞬移般消失在了原地…… 第69章 子弹速度 牧剌汉高速移动所产生的气流、声波，有一个明显的滞后，在他原地消失之后，才冲击到思芙这边。 思芙连忙侧身，按住自己的头发，同时移步踩住脚边的旗帜，心想：少校证明自己概念的方法，真是简单直白，展示异界力量就抛丢爱涅，展示速度概念就飞出去…… 再望向爱涅方向，她们身旁果然多了一个友军名字光点。 没一过会儿，牧剌汉的名字消失……墙下巨响，城墙一阵震动，墙头一道劲风，而牧剌汉出现在了墙上思芙不远处。 还好天色已晚，已经没有绕城而行的人群，可以放心横冲直撞。 等风头过去，思芙向走来的牧剌汉道：“……少校速度确实惊人，我……” 她话还没说完，只觉劲风刮脸，不由自主后躲闭眼，还没有下一步反应，牧剌汉已经完成了动作——他只是右手高速一闪，在她头顶掏了一把……外人眼中，他是在掏空气，而他自己眼中，则是挥了“思芙”两字一把。 牧剌汉：“……轩辕剑的‘友军单位’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通讯功能啊。” 思芙：“不用再演示速度，思芙已了解……通讯少校吐槽过，关于地理的话题，太阳已经落下……” 嘭—— 这时远远一声枪响传来，思芙寻声远眺爱涅方向……无遮无掩的大草原上，只要能量足够，声音可以传播出去老远。 牧剌汉把自己右手在思芙面前摊开，手心中赫然躺着一发变形了的子弹。 思芙疑惑：“这是……” 牧剌汉：“我让埃米汀朝你头顶开枪，距离超出有效射程，还好埃米汀有技能加持，打了一个大抛物线……” 思芙渐渐明白过来，本来就很大的大眼睛瞪得更大了，直直盯着牧剌汉：“少校，是演示徒手抓子弹？不对，是跟子弹比速度！！” 她渐渐理解了牧剌汉刚刚做的一系列操作。 牧剌汉点点头：“之前比武时确认的事实，我能抓住枪口射出的子弹……刚刚跟子弹赛跑，埃米汀开枪的同时我全速冲回来……子弹比声音快不少，我比子弹快很多……能相信我说的数据概念了吧，如果边长是赤道的5倍，那面积的话，就是地球的25倍？这还只是弥垄龙草原……” “……”思芙伸出小手想拿过弹头，但被牧剌汉阻止了，因为新鲜弹头温度可是很高的，会被烫伤，而至于牧剌汉轻松抓着弹子，肉体上强度先不提，他还一直有装备着皮甲手套。 牧剌汉接着说他多年的观察：“这么大的草原，我奔跑起来，没有观察到任何地平线弧度……那么答案，要么是这个星球超级巨大，以至于25倍地球面积，也只是观察不到曲面的小范围，要么就是超级平原世界并不是一个星球……” 在超出认知的数字面前思芙：“有点可怕……” 牧剌汉：“所以能明白我在担心什么了吧，这么大的面积，异界入侵者随便找一个点冒出来，我一个人根本顾不过来……” 思芙：“……真去跑过？这么大。外面呢？草原之外呢。” 城头禁卫军巡视过来，开始一路点起火把、篝火照明，牧剌汉让他们忙自己的，别管他们，然后回答思芙，道： “鸟有翅膀，那它会不会去使用？一样的道理，我有这非凡的力量了，没有不去跑起来的理由……草原外面去过，但也只在阿达兰阿剌地界之内，没有去到外面国家，有很强的环境不适……而且我不会认方向，这世界又太大，隆剌王国的又百废待兴，没时间出国旅游太久，万一大世界里迷路了更耽误时间……你时间记了没啊？” 思芙望着城外亮起的一片片篝火：“记了，倒数41小时46分……大巴人，生命周期，力量，都是基于巨大环境的生存需要……所以外国人，普通人，他们怎么过来的，这么远距离，走一辈子？商旅往来明明这么频繁……” 牧剌汉：“炼金术，他们有火车和传送门一类的快速移动技术，但商路是他们每个商人、国家的核心机密，目前我知道的也不多，没见过具体实物，传送的基本情况都是箐姬她们告诉我的……跟外国商人闲聊，他们只会打哈哈带过去，问回来的雇佣兵们，他们也说不清……” 思芙：“可以理解，阻止源头工厂直接接触市场。” 牧剌汉：“咳哼，那么说回之前的，你是不是在心里吐槽我——这人怕不是对‘公里’有什么误解，把公里当成里了啊？” 天色暗下来，火光飘忽不定，看不清思芙脸上表情，但小萝莉扭头过来又侧回去躲开的动作，还是能看得一清二楚的。 思芙：“……思芙表示道歉……继续地理话题，如果不是星球，那太阳、月亮，星星是什么，不是天体宇宙环境？” 说着指了指头顶天空。 牧剌汉：“我也一直在尝试‘航天’，这种事情，不去到超高空实际看一看，纯靠理论分析那跟瞎猜没两样……但最后结果如何，碰到了什么，也都跟你们说过了，重力异常……” 思芙点点头：“现阶段深究，实属浪费精力。” 这时又有枪声不断传来，望向友军光点，爱涅她们队伍去到了更远的地方，看来是找到猎物了。 牧剌汉：“……那边热闹起来了啊，我们是过去跟她们汇合凑凑热闹，还是继续就在城头看着？” 思芙想了想：“过去。” 牧剌汉把手上凉下来了的子弹递给思芙，然后蹲下身子，示意要背着她快速移动：“站在城头感觉怎么样，看着无边无际的大草原很震撼，觉得自己人很渺小吧。” “空气好，没城里那么臭……” 思芙接过被搓揉圆了的弹头，把玩了一番，并没有绕去牧剌汉身后，而是拍拍他肩头，让他站起来。 牧剌汉不解，但还是站起身：“有那么臭吗……干嘛？不用我背你飞过去？要走过去？” 思芙小手攀住牧剌汉胳膊，淡淡道：“公主抱。” “嗯？” “想试试。” “……” 第70章 抱着背着 牧剌汉看看搭在自己臂膀上的小手。 这是在和爱涅攀比吗？丢爱涅的时候是公主抱，所以现在也要抱一下？还是展露出了小女儿情态的一面啊？这是说明关系有进一步吗？ “……前面风大，你可要注意了。” 牧剌汉搞不懂，但既然被要求了，那他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手臂一环，抱起小萝莉就用一个相对安全速度纵跃出了城头…… 这一晚就在升级试验中落下帷幕。 第二天搬到御花园独栋里住的尼娃三女，在同住女仆们的帮助下，难得起了一次早床，吃完早饭来到后宫中心花园，正好碰到牧剌汉跟万巴拉等女正从她们仨之前借住的王帐里出来。 爱涅当先吹了声口哨，道：“哟——快活嗷！” 牧剌汉安排老婆们先去吃早饭，然后回怼爱涅：“怎么，羡慕不，有本事你也当个王啊，哎哟，是了，你似乎还只是个lv1，力量还不如等级1，只能羡慕别人咯。” 爱涅嗤之以鼻：“嘁，你这话可让我一点都感觉不到有什么攻击性啊，反而让我觉得你急了。” 牧剌汉：“你整个人就嘴巴最厉害。” 爱涅一甩自己红火的长发：“等我把阿尔钢昆造出来，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厉害的大——口——径——” 牧剌汉：“……” 尼娃赶忙插到两人中间：“少校别理她，没有洗发露、护发素，她一直在闹别扭。” 爱涅扣着头皮：“还有精华水、洗面奶、护肤霜！穿越真是件辛苦事！啊对了！给我些治疗药水，感觉对皮肤、头发挺好的！” 尼娃：“那是救命药！你拿去洗头？！” 爱涅：“哎呀，我会掺水稀释，珍惜着用的啦……” 思芙：“浪费战略物资，枪毙。” 牧剌汉也是一阵无语：“……你这可比欧洲贵族拿牛奶、少女鲜血泡澡还奢侈。” 爱涅脖子一仰，鼻孔朝天：“你们说的，要适应这个世界、这个时代，新的社会阶级身份……少校，你就说你是不是国王吧！” 牧剌汉：“哦，这个时候知道叫我少校了啊，之前不是还吐槽我是封建国王来着的吗……” 咻咻咻—— 正要继续拌嘴互掐打屁下去，一支响箭呼啸而来，最后叮叮咚咚地落在了王国大帐高耸的巨石殿顶上，接着又是一支响箭，牧剌汉斜跳腾空接住，然后又跳上王国大帐殿顶，捡起第一支响箭后，跳回花园。 箐姬一边绑着头发，一边跑到牧剌汉跟前：“吾王，贱妾这就去芙蓉帐……” 了望塔有什么发现，一般是通过传声筒往芙蓉帐喊话，然而，箐姬不可能全天候都呆在芙蓉帐里，当出现什么突发情况，传声筒联络不到人，那城墙就会往王国大帐巨大的石头顶上射响箭……如果有空安排人手的话，也会同时派人赶来王宫，以及各个禁卫军将军住处。 牧剌汉按住箐姬：“不用了，东南了望塔射来的，我直接过去……思芙你吃了没？” 思芙：“嗯。” 牧剌汉：“那我们直接去墙头，记得时间吧，看好日出。” 尼娃：“带上我……东南了望塔，那不是我们的试验场吗。” 爱涅：“我我我！我也去！” 牧剌汉再次背过身子向思芙蹲下来：“赶时间，你们等下自己来……万玛，吃完饭你们也都过来，对，东南角，试验场。” 后一句自然是换巴巴利安语对话。 这时爱涅却来到牧剌汉背后双手撑上他的肩头，俯身道：“你起飞重量不是500吨吗，背两个没问题吧？” 牧剌汉扭头，嘴角抽抽：“我亲爱的大小姐哟，限制载重的可不止重量，还有体积哦，我背就这么宽，地儿不够呆两个人的吧……还有，你嘴怎么这么臭啊——我是说物理上的气味。” 爱涅拉开点距离捂嘴哈气：“……噫，还不是怪你们这里没有漱口水！是葱，葱的味道，早饭吃的什么加了葱的东西，才不是有口气啊喂！” 思芙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牧剌汉身前：“我在前面，她在后面。” 牧剌汉：“……” 背一个抱一个对牧剌汉来说确实完全没压力，但感觉有点影响不太好，毕竟大家都起床出来，众目睽睽之下，这样前拥后抱的…… 这时尼娃也跳过来，抓住牧剌汉右臂膀，冲思芙道：“借我一根胳膊……爱涅，你背后自己搂紧了……我感觉不太对劲。” 牧剌汉跟着她的眼神一起看了看天色——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尼娃推了牧剌汉一巴掌：“少校别愣着了！快出发！” “哦，噢——” 七、八公里的路程，牧剌汉一手拦腰搂一个，怀抱俩小的，背后背着一只大的，几个纵欲就到城墙上……昨天晚上扯到城头，铺在地上作为子弹目标指示物的旗帜，还铺在原来的地方，没有被禁卫军收拾走。 一降落到城头，爱涅就自己松了手，脱力跌坐在地，两条胳膊直抖：“呼——再远一点就要抓不住了……” 牧剌汉放下尼娃跟思芙，她们俩先跑到城墙内侧方向，往下张望…… 低空飞行的来路上，这边角落里的微亮光芒就十分惹眼，现在到了正上方更是如此。 牧剌汉也走了过来：“情况怎么样？是坦克制造出了问题吗？” 思芙摇头：“不是，出事，我这边会显示。” 尼娃：“看起来一切正常，我跟她们留在这里，你去忙吧……感觉今天又可以凑够一辆。” 牧剌汉点点头：“行吧，我上去了，有什么事大叫，或者去找那边的禁卫军，让他们上来叫我……我跟他们打声招呼……” 安排完墙头的事情，牧剌汉原地起跳，中途借力两次，就上到了120米高的了望塔顶。 牧剌汉人还凌空着，了望塔上值班的战士们就朝他呼啦啦嚷嚷起来，一落地就被他们给包围，一通七嘴八舌后，一只望远镜被塞到了牧剌汉手上。 第71章 可能是 把单筒望远镜贴上眼睛，朝着战士们指引着的方向望去，穷极目力，往东眺望—— 站得越高，看得越远，目力极限处的大地逐渐亮起，光暗变迁的过程十分强烈。黑暗仿佛潮水般，被光明全线驱赶出大草原，大地恢复绿茵色彩，天空恢复湛蓝清澈……没有弧度，没有折射，日升日落的变化来得是如此迅速猛烈，如同军队齐步行军，楚河汉界，一线之隔，光暗两军一进一退，行动整齐划一。 日出日落看惯了的景致，而现在视野的尽头处，除了绿色跟移动着的动物群，还有一排突兀的黑压压小点。 这一排黑点，安安静静，一动不动，仿佛是绿色的草地上突然长出了一茬黑桩…… 但由于距离太远，超出了望远镜2公里的有效视距，没人看得清这些黑点具体是什么事物，甚至不上到了望塔根本看不见这排黑桩。 牧剌汉放下望远镜又拿起，距离远了，没望远镜辅助，肉眼确实容易把那茬黑桩跟大草原地面给看混淆，远方的草，层层叠叠，很容易看成深绿乃至黑色。 心中默默估算了一下距离…… 牧剌汉曾经看过的科普短视频——不要求完全看清物件的话，人眼极限能看10到100公里，具体受空气质量、光亮等环境因素影响。 而如果只要求看见光源，那么人肉眼理论上能看见无限远，毕竟满天星光，不知道是来自多少光年之外的。 如果站在8公里高的山顶，由于地球的弧度，视野可以扩大到300公里以上。 现在他站在120米高的地方，可惜他并算不清直角三角形关系，反正凭感觉，那茫茫多一片的黑桩物件，应该在100到200公里左右的距离上。 问了一下身边战士的看法，他们也认为有一到两“突”的距离。 这时值班室里战士探头招呼隆拉王，说芙蓉帐来了通话…… 牧剌汉：“喂、喂，我在，讲——” 箐姬：“吾王，东北塔来讯，发现大批不明之物，可要派人前往探查？” 牧剌汉：“是正东边的方向吗？” 箐姬：“正是……东南塔也是为此事？” 牧剌汉：“是的，等下其它塔应该都会报告东边的事了……有什么头绪没有，大概有两突的距离，这几天有没有接到什么报告通知？已知的大集团兽群都没在这么近的地方吧……” 箐姬：“没有如此近的兽群，昨晚城外狩猎，没有大兽群……可需召集将军们？” 牧剌汉：“你也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吧……召集起来，全员战备，万巴拉呢。” 箐姬：“女王已前往试验场。” 牧剌汉：“这样啊……还说让她留守王宫的，我觉得是罗可西翁人过来了，这个时机把握，可真……” 箐姬欲言又止：“吾王……” 牧剌汉：“我亲自去过去一趟，熟铁城交给你了。” 箐姬：“贱妾静候佳音，祝吾王旗开得胜。” 牧剌汉堵上传声筒，把手上的望远镜交给禁卫军，让他们好好站岗盯着东边动静，这时万巴拉带着几名女战士，也跳上了了望塔。 万巴拉一边听着报告，往东眺望，一边问道：“热郎……是巨兽吗？” 牧剌汉：“不清楚，太安静了，动物天亮就会动，这么安静不动的，又不是草，又没被大地侵蚀掉的……可能是罗可西翁人的军队……” 啪—— 万巴拉把手上的望远镜给捏碎了。 牧剌汉：“……这可是炼金产品，很贵的……别激动先，还说不准，我过去看看，你们守城……停——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都别跟我争，安静——” 瞬间把他围起来，叫嚣着要打复仇仗的女战士们安静下来…… 牧剌汉先把她们一个个拍拍脸蛋儿，摸摸大耳朵，然后道：“别气鼓鼓着……你们跟着就是拖后腿，我还要分心保护你们，能赢的局，也要被你们给拖输了，懂？” 万巴拉她们互相看了看，然后爽快认同了牧剌汉的说法，听从他安排留下守城……跟大巴人相处就是轻松，直来直去，不用照顾什么感情、面子，考虑遣词造句，人际交往，说话伤不伤人…… 大巴姑娘们纷纷表示：“热郎战翻他们！” “啊，对了还有一件事要跟你们讲……距离应该超过了51公里，出了轩辕剑的有效范围，到时候你们应该就看不到我名字了，另外主意情感冲击。” “嗯？” “就是‘心’，巡视军那一晚的心疼，懂吗？靠轩辕剑消除的心疼感觉，会重新出现。” “哦——” 最后让万巴拉有事找隆图舒哥商量后，牧剌汉离开了望塔，跳回下面城墙上，轰得一声，落在城头尼娃她们身旁10米处。 思芙立即跑过来报告：“同一位置，日落日出间隔，13小时37分。” 牧剌汉点点头：“哦，知道了，那比地球一天时间短啊，地球是24小时……” 尼娃：“不是的，日出到日落是半天，地球12小时，早上6点，下午6点……13小时是这里的半天时间，如果存在纬度的话，日出日落时间会变，就不准……” 牧剌汉有点心不在焉：“行吧，一时脑袋没转过来……东边动静，可能是罗可西翁人。” 尼娃一时没反应过来：“诶？诶……” 爱涅：“啊？！不是——来得这么快的？还这么巧？我们坦克刚有着落就打过来了？！” 思芙走两步，看向城墙内侧方向，脚下的墙面被试验场里的光球给染上了一层白边：“情报泄漏。敌人行动合理，不给机会。” 牧剌汉扭扭脖子，压压腿：“什么泄露，我这边透明的……行吧，反正我习惯被‘大魔王’压家了，我去去就回，侦查一下，看是不是真是罗可西翁人来了……你们找安全地方呆着，这城墙，纯炮击的话，应该不会被简单轰塌。” 尼娃：“这四层的，能轰塌才奇怪了。” 爱涅：“有点高，我们还是下去吧……” 牧剌汉：“不在城头上看热闹？” 尼娃手搭凉棚：“看得到吗？” 第72章 敌集群密集炮击 尼娃突然问道：“今天拍卖，继续？” 牧剌汉：“城里的人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确认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让他们该干嘛还是干嘛……总之，呆在城上还是城下，随便你们，快决定……” 需要的话，可以快速把她们抱下去。 最后，她们还是选择留在了城上，为战而生的她们，是不可能在战争面前选择逃避，躲到安全地方去的。 而牧剌汉则跳回试验场里，随便一翻挑捡，抱起一堆装备，钻出巨帆，跳回了望塔上，让万巴拉她们帮自己快速穿戴好……一身重甲，一把巨剑，两把大刀，面朝东面爆蹬而去。 身后的加油助威声转瞬听不见。 牧剌汉呼吸间，三步跃出50公里，只能隐隐看到目标方向烟尘扬起，还没等看清到底是什么，空中就有密密麻麻，雨点般的无穷多物体投射而来。 战斗开始得就是这么突然…… 轰轰轰—— 无数爆炸，汇聚成了连串炸响。 射来的物体，他头顶斜上方袭来的密集炮弹，不是火力覆盖炮击，而是预判牧剌汉的行动轨迹后，瞄准他的行动路径的精确打击，还明显使用了“单炮多发同时弹着”战术，每0.01秒，以牧剌汉为圆心的半个篮球场面积上，会同时落下200发炮弹。 而所有炮弹都是高爆战斗部，一发爆炸不算什么，然而1秒就是发打了过来，单位面积巨大的爆炸能量已经超过战术核弹的当量，而且毁伤更加集中，全部破坏力都集中在牧剌汉这一点上…… 看这炮弹威力跟投射角度、高度，绝对是火炮齐射。 这就是豪萨利的厄瓦特伦台，万巴拉她们巡视军经受过的火力吗？ 牧剌汉心中一片空明，他已经无暇思考分析这炮击意味着什么，考虑是坐实了来者是敌人，是异界装甲部队，还是…… 现在他所有精气神，都用在观察判断来袭炮火，选择机动路线，突进方向上。 跑直线加速冲，就是往爆炸、弹片形成的毁伤破坏云里撞，跳到空中那更是变成靶子，瞬间会被淹死在高爆弹的海洋中，所以依然只能用大巴人传统高机动奔袭方式，贴地飞行，不时手脚并用紧急变向，跑“之”字，虽然速度有所下降，也还是会被炸到，但至少不会被抓个正着。 折线运动还是有些效的，来袭的炮火开始分散，以求单位时间内能炮击更大的面积，以覆盖牧剌汉所有可能的机动路线。 而为了躲避大面积炮击，牧剌汉开始跑更大的“之”，甚至干脆不往东前进，直接南北平行移动，甚至绕回身后西面来路。 双方战斗过程已经不能以秒来计算，每次行动、事件都是发生在0.01秒内。 这种情况下，5秒，就仿佛是5个世纪。 5秒，牧剌汉只往前突进了10公里左右，然而，天空袭来的炮弹轰炸突然消失，就跟它们出现时一样突兀，整个世界为之一清，而他身后周围却留下了差不多一座熟铁城的焦黑地区，整块大地不同程度的下陷了10到20米…… 牧剌汉没空观察敌人装甲部队的炮击效果了，因为迎面袭来了炮弹海浪，跟头顶停下的炮弹雨形成了无缝衔接。 “海浪”不是比喻，而是一个对事实的描述。 之前0.01秒内是200发炮弹笼罩头顶，现在是200发炮弹砸脸，连绵不绝，后浪推前浪，一波未消，一波又起。 曲线投射完后，开始火力直射。 牧剌汉再次大幅度机动，速度降了一半，只2000米每秒了不说，行进轨迹画出的面积也是越来越大——头顶来的炮弹，他还可以“之”字形机动，但当面袭来的炮弹，只能更多横向移动躲避，而且火炮预判射击打提前量的情况下，甚至得减速、骤停、回跑。 随着高机动前进，牧剌汉他已经完全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不知道是自己跑偏了向，还是敌人也同样进行了机动，来到了他侧翼，总之，炮弹不止从正东面120度弧形方位有攻击来袭，正左、正右两侧也开始有大量炮弹落下，专打他侧闪位。 然而这堪比战术核弹的一轮轮惊天动地，全方位打击中，牧剌汉除了切实体会到作用力反馈外，并没有感受到太大的生命……超级平原世界的真理——生物素材强于金属。 炮弹全是金属材质的，根本无法击穿牧剌汉的甲胄，而他手上现在拿着的，是类似昨天隆图舒哥比武时用的门板巨剑，身前一竖，就完全护住了整个正面，左挥右舞，进行格挡，几乎就能防御住大多数炮击了。而身后背着的两把斩马刀，并排一拼也是一扇大门板，背后一背，扭扭身子肩头，门板大剑照顾不到的地方，也完全不怕四射弹片、空爆弹的范围杀伤了。 全方位瓢泼炮弹中，牧剌汉2、3秒就习惯了这种火力强度，毕竟他还有轩辕剑排减弱消除掉了惊慌、恐惧等一切负面情绪，于是开始有些精力思考一些对策了。 现在敌人用的弹种都是高爆、人员杀伤这类，冲击波对他无效，高温还是有些许影响，但由于他的速度，熔融金属也很难附着到他身上，唯一的问题在于冲击波跟空气的消耗。 目前可以断言的是，日常生命活动，是“低耗”模式，跟地球人一样的碳基生物能循环，也就是消耗空气，有氧呼吸，化学能转生物能。而“全功率高耗”模式，整个超级平原世界的生物都是消耗魔力的。 所以问题来了——牧剌汉还没试验过，断绝氧气，只靠魔力能不能维持自己的生命活动…… 而敌人打过来的炮弹里，是有温压弹跟燃烧弹的，大范围消耗牧剌汉所在地氧气……然而他们显然低估了牧剌汉的速度，以及他那一身“原始装甲”的强度，能夷平城市的炮击，居然杀不死一个人…… 或者，杀不死一个“神”。 第73章 异界装甲集群 牧剌汉突然骤停0.5秒。 吸引了大波炮弹来袭后，靠着超强动态视力，远远目视确认，趁着曲射炮弹在空中飞行还没弹着，瞬间加速，巨剑出现在身后，手上变成两把2米斩马刀，身前120度挥舞成电风扇，迎着直射炮弹冲锋。 而当敌群调整曲射，跟上速度后，牧剌汉就再次骤然变速。 靠着这样急停急启动的变节奏方法，让敌群来袭炮弹减少了60%。 然而这并非一种持久之法，跟火车进站、飞机降落一样，从高速降下来都需要一个逐级减速过程，如果是骤变的话，身体内部就会受到瞬间巨大的作用力。 牧剌汉说到底也是个人，得遵守物理规则。一般情况他都是靠犁地来减速，一路刨出去个十几公里，将动能消耗在大地之上，然而现在的骤停骤启动，则完全是靠全身上下肌肉骨骼反向出力，就如同两个牧剌汉在用他的体内筋肉拔河，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硬扛两厢作用力…… 又前行了10秒。 为了喘息一下，又骗出一片炮击区后，牧剌汉直接再次犁地，这次他调整犁地角度，是微微跃起后，整个人成一个角度重轰入地面，同时挥舞双刀当铲子，于是他人完全插入地下30米左右，在身后留下将近200米左右坑道，想靠躲入地下获得休息。 ……说不定能直接靠挖地道挖到敌群脚底下呢？ 想到做到，开始挖掘。 然而根本连没有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炮弹照样来袭，轰到他身上——高爆弹换成了穿甲弹、高爆穿甲弹，能钻地爆炸。 其实袭来的炮弹一直都是混合弹种，尤其直射火力，轰到身上，传来的明显更大动能，更重手感，让牧剌汉知道，不少是没有装药的实心穿甲弹。 只要炮群数量足够，发射多种炮弹，遇到特殊情况，部分火炮停下更换弹种，也能保证火力投射持续不间断。 敌群适应了他的地底移动，从天而降的炮弹越来越密集，炮火密度不减反增，地面被炸翻得看起来不像是固体，而是水面，冲天土柱几十上百米，范围覆盖一个足球场。 但一个呼吸，牧剌汉已经喘好，身体内力冲击缓了不少，感觉并没有受到温压弹多少影响…… 这一个呼吸，他化身盾构机，双手斩马刀卷起，以500吨推力在地下土层中飙车。 然而速度降低，视野不明，机动不灵活的后果，反而是被轰炸得更惨……土层对敌人炮击完全没有影响一样。 土中各种不便，完全睁不开眼，观察不到敌情炮弹方向，但敌人却依然能精确锁定瞄准到他，也不知道是什么黑科技，不如回到地面冲锋速度更快。 3秒后，牧剌汉不得不再次回到地面上，被炸出地底。 而他身后留下的并不是一个看不见的地底通道，而是一条长3公里，宽5到10米，最深处50米的，高高低低的河床壕沟，这是他跟密集轰炸的共同杰作……他一离开地底，就有地下水开始渗入其中。 广袤的大地，开始下起了泥土雨。 最后30公里，牧剌汉已经能隐隐看清“黑桩”的真面目——它们并不是黑色的，而是绿色草原迷彩的各式坦克、装甲车辆，只是之前了望塔上，光影效果，加上距离遥远，视觉上模糊朦胧，就容易看成黑压压一片。 30公里对于牧剌汉来说，也就一瞬的事……既然看清了对方是这个世界不可能存在之物，那么不闪不避轰杀进去完事！ 被超视距轰击了无数炮，现在轮到他的回合了—— 杀入当面的坦克阵地，斩马刀成了斩坦克刀，只用打横平举着从坦克旁边掠过，装甲车就会如同被钢丝划过的豆腐，分成上下两段…… 整整一秒后，牧剌汉才穿出长5公里的坦克阵地，加速度减下来后，犁地调整方向，同时回头观望。 这一轮直线冲过来，他只横切了不到10辆坦克。 而且这十辆倒霉蛋，还是他有意找上的，如果纯直线穿过，怕是只能撞上3、5辆。 然而不提战果，现在最大的变化是没有了炮轰弹雨，整个世界都为之一清…… 长出一口气，牧剌汉有一种自己穿出了龙卷风、暴风雪的错觉，他西头来路上是无尽的狂风暴雨，现在到了东头则是晴空万里…… 深吸一口气，跳高10米，观察整个战场宽度—— 敌装甲群南北两侧加起来为大几百公里宽，东西厚度也是近百公里，差不多十几个香港的面积。 在这么广袤的土地上，聚集了大概十到二十万辆装甲车辆，它们全部都在做机动…… 先不说战车之间间距得很开，牧剌汉直冲的正面，装甲车辆都还在四散躲避开去，这也是为什么他笔直冲了5公里，也没能干掉两位数战车的原因。 记得有短视频说，苏联二战总坦克、火炮数量也就13到14万，一天最多打出过123万发炮弹，数量级上完全比不上现在牧剌汉所面对的装甲部队……而且二战火炮射程只十几公里，连眼前这个集群阵地都打不出去。 牧剌汉在敌阵中高速穿梭切削，肉眼确认了，集群前排部署的坦克，并非之前所猜想的方头方脑，一、二代坦克，而至少是三代坦克，往牧剌汉脸上糊直射炮弹正是它们。 而且前排列阵得还算是密集的了，越到后面越分散，战车间距越大。 阵地后排则是自行火炮，有履带式也有轮式，机动力高，自动装单机连发，往牧剌汉头顶上砸各种大口径炮弹。 无数有吊臂的各式补给车辆，遍布整个部队。 阵地里还有大量炮兵雷达之类的装甲车，牧剌汉根据自己有限的军宅经验目视判断上面的设备，有热成像锁定目标，信息链共享，火炮计算机计算弹道……还有未知的黑科技装备。 反正看这个装甲集群规模，说是把他们整个异界的装甲力量拉了过来，牧剌汉都信…… 第74章 异界装甲军 低重力世界，地球十几、二十公里射程的火炮，变成几百公里也正常……也不清楚罗可西翁世界的重力，有没有什么火炮黑科技…… 呼吸间，当他开始下落时，无数重机枪开始对空射击，打出的弹幕，变成如有实质的墙面，密集到空气里全是满满的各式弹丸，密集得要在空气里找气体分子。 空中扫眼间，他看到了薇尔汀娜描述过的罗可西翁共和国跟同盟国的标志与旗帜，而其它的各种旗帜就看不懂了，反正现在有铁证证明这支装甲集群是来自罗可西翁世界的了。 牧剌汉没空再多想下去，挥舞武器震开对空弹幕。 现在要赶在远处阵地上，有足够俯仰角的战车，调转炮口，重新调整好阵型之前，杀回集群中间。 只要一直在他们中间近战，那装甲车辆就跟那怪兽铬壳一样，只是一群金属壳的野兽罢了，只有待宰的份。 牧剌汉把速度降到了300米每秒，这样他可以转弯半径就可以控制在50米以内，轻松在坦克集群阵型里转圈，不是切发动机就是弹药库，带着一屁股殉爆火球螺旋前进。 原本只有装甲单位的战场上，开始出现除了牧剌汉之外的人影，都是炸飞出来或者浑身着火的火人…… 牧剌汉心中没有任何同情怜悯，面对敌人他绝不会心慈手软，放水留情的，最多也就胜利之后来上一句，“啊，真是值得尊敬的对手啊”，惺惺作态一下。 杀与被杀，拿起了武器那就是有了觉悟，上了战场就没后悔药…… 当年牧剌汉被抓去当了牧口时，一路折磨，就看淡了自己自己的生死，面对在潜意识里跟死亡划等号的现代武器时，他也只是想着去适应克服。 此时落地，再次杀回全速机动起来的装甲部队中，他举手投足每一个动作都有一辆装甲车辆报销。 只见坦克阵中，左边一辆坦克横着一刀两段，两百米外，右边一辆火炮被踢飞上天，东面一座炮塔砸到另一辆坦克上，互相嵌入变形成坨废铁，西面一排装甲补给车被炮弹击中，弹药殉爆的大火球不断，这是牧剌汉随脚踢飞的弹药造成的。 牧剌汉的移动速度太快，以至于所有破坏仿佛都是同一时间发生，看起来就像是罗可西翁世界的装甲部队遭到了对等火力还击一样。 装甲集群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在全速四散机动的同时，开始朝着牧剌汉继续有序的还击。 副武器机枪扫射成铁幕，灵活的坦克调转炮塔直接开炮……同时牧剌汉头顶依然有火炮炮弹来袭……他们开始不在意牧剌汉已经身处他们阵列之中，根本不担心会误伤队友一样了。 牧剌汉格挡开几发坦克炮，像打棒球一样，把炮弹给打飞弹向其它方向……只要在集群阵列中，无论炮弹被弹向什么方向，总有机会变成命中其它车辆的流弹。 这就是士兵上了战场后必须有的觉悟，不止杀与被杀，放弃一切无用的感情，没有队友跟敌人，只有指挥官的命令——牧剌汉心中暗赞敌人的觉悟。 敌集群如今的自由开火，还跟实际战场客观现实，实时战状有关。 首先，纯装甲部队，不用担心步兵问题。 其次所有车辆距离都保持着10到100米距离，大间距减小误伤，拉开了射击角度。 最后就是一切发生在瞬间，根本没时间做思考，只剩下平时训练的战斗本能，服从的天性。 牧剌汉能感觉得出，敌人开火是完全没有犹豫的，他们是有认知的，一旦被他袭入内部，贴上了身，那么友军单位，跟死了没两样，不如开炮一起轰了…… 所以，果断开火是向战友进行最后的致敬？还是出于自己身的恐惧，想抓住一切机会消灭那未知的人形怪物？ 牧剌汉没机会问他们。 0.01一脚把一辆坦克以200米每秒的速度踹飞出去，让其撞上翻另外一辆坦克，同时借着这一脚反作用力，以500米每秒的速度，冲向50米开外另一辆坦克，将其一刀两半的同时去势不止，双刀翻卷又砍飞两辆坦克后，此时碰巧一辆坦克迎面撞上了自己，故技重施，踢飞它的同时借机变向，加速杀往装甲单位看起来更密集的方向。 牧剌汉的巡航速度是4000米每秒，这是他最舒适的速度区间，但并不代表他的速度上限是4000米每秒……此时他就如同一道闪电劈在了地面上，电火花瞬间蛛网般弹射扩散笼罩大地一样，要毁灭掉范围内一切有形之物，而现在这个范围是十几座城。 短短30秒内，他已经在数个方圆50公里敌阵内穿杀了数百个来回，如果说万发密集火炮的瞬间毁伤是战术核弹，那他这直接就是大当量战略核弹了，一发直接带走一整支钢铁洪流的那种。 牧剌汉心中呐喊：我没侵略出去就算了，你们居然敢跑来征服我，杀我全家，那就杀你们全家！ 又过了30秒，战场上开始弥漫起浓厚烟雾。 牧剌汉掀飞一辆自行火炮的炮塔，拿着出里面的炮弹一通投掷……投枪一直是大巴人最强力的远程火力，只是受限于生产力、材料原因，好的投枪都用来当做短矛近战使用，不会作为一次性投掷物使用。 但炮弹就没有这方面顾虑了，无论是投掷，还是起脚爆射，他人肉发射出去的炮弹，初速度甚至比正常炮击的还快…… 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全是掉落的炮弹了，应该跟他掀翻了大量装甲运输车有关。 继续高速前往下一片装甲密集阵地，随手抓着一辆坦克，当盾牌使用，挡住头顶来袭的火炮，又抓起一辆房子大小的战车，被他抓着当扇子使，呼扇弥漫的硝烟，爆炸碎屑…… 蹂躏这支异界装甲军，让他见识了不少异界装甲单位，目前少说也有上百种，光外观完全不同的坦克就有不下二十多种，其中他最喜欢一种菱形炮塔的坦克，装甲是最厚实的，奔跑中举在手上能有效抵挡炮弹不说，还可以当做大锤来使。 第75章 战斗已经结束 然而坦克装甲强度完全不如牧剌汉身上的装备，一辆被当重锤来砸来扫的坦克，在他手上使用不了半分钟，就会完全折碎掉…… 如此一来，直接上手，贴脸观察，让他不但零距离认识了敌人装甲种类，还对装甲单位的各种性能有了更多的认知—— 除了超级平原世界低重力环境的因素，也不排除，做了针对性的本地优化的可能性，总之，所有装甲单位，无论是机动速度还是炮击距离，都要远远大于地球同级装甲单位。 总之就是薇尔汀娜提供的装甲情报已经过时，毕竟她离开罗可西翁世界三十多年，这个时间用来研发生产，完全够新一代主战坦克落地了…… 战争没有因为他的思考而停歇。 整片大地上的烟雾、尘埃、碎屑、硝烟、火球形成的浓烟越来越浓，越来越厚，不知不觉中四面八方全是五米高的烟障了，牧剌汉皱眉，换出背后的门板巨剑猛得一挥，他怀疑同盟军打不过就开始放毒气了。 飓风过境，吹走一切阴霾，天地为之一清。 柱剑喘息1秒，放眼望去，方圆五十公里内已经没有能动的单位，只剩遍地弹坑，金属残骸，漆黑硝烟，以及还有气的幸运儿。 这场两股异界力量在第三方异界土地上的交战，胜负已经完全没有了悬念。 能秒速4000米巡航一整天的牧剌汉，还能继续高强度战斗下去，而同盟军有这么多装甲单位给他拆吗？ 这时从远处又是一轮密集炮击袭来，但都打在了距离牧剌汉大概十公里外的地方……弹着点涌起滚滚白烟，转瞬就替代之前的混合浓烟阴霾，重新把牧剌汉给笼罩…… 所以这是在放烟雾弹，打不赢准备跑了吗，火炮攻击停止了？ 牧剌汉跑起来随手抓起两辆无头坦克，高高跃起，直接冲到空中1000米高度，想象中的密集火力没有出现，没了烟雾阻碍，牧剌汉清晰看到大约100公里外，出现了一支装甲集群方阵，密集停在黝黑的大地上…… 他继续滞空侦查敌情，挥动两座金属房子般的坦克，空中改变朝向。 自己现在是东南西北，什么方向来着？ 牧剌汉开始下落，看看头顶太阳，然后找到了熟铁城西面，位于阿达兰阿剌大地上的树林地带，牧剌汉确认这支装甲部队是位于正东方向。 情况大概清楚了—— 根据，草地被碾压成黑泥的区域、方向，乱七八糟的履带车辙印，可以确定这支装甲集群不是增援，而是从各处战场撤出、收拢，重新集结起来的残余部队。 牧剌汉发现自己并不是从敌阵线正中间杀入，而是偏北，于是同盟军指挥官，就让部分部队向北面密集机动，引诱只能近战的牧剌汉越来越往北移动，同时收拢其它单位，向后方东面重新集结…… 难怪不在交战时释放烟幕，明明所有装甲单位都有烟雾发生器来着，遮挡视野的浓烟，还是战斗爆炸产生的……原来之前这几万单位，全是故意卖给牧剌汉的诱饵，就是要让他看见追着打的。 而当集结完成之后，就开始故意释放烟雾，笼罩战场，因为他肉眼看不穿雾气，有雷达火控的装甲部队，可以再次获得绝对视野优势……这显然是他们对战大巴人时积累的经验，只要剥夺了视野，大巴人再强也只是白给。 牧剌汉意识到，自己只是一个，而对手却是一群。 然而对手也没意识到，牧剌汉不是普通的大巴人，光是瞬间跳高1000米就超出了他们的理解…… 此时他下落到了500米左右，双手左右开弓，朝着百公里外坦克集群，甩出手上两辆坦克，借着这股反震力，他又能重新斜斜上升一段距离。 而那两辆坦克，就如同两颗陨石，在装甲田野上犁出两道长长的伤痕，被砸中撞飞的倒霉蛋，爆起大火球。 牧剌汉吐出一口气，也彻底吐掉了对现代热兵器的敬畏。 自己完全是单方面碾压的！ 他突然不想杀入这支残军了，主动权在自己手上，只要自己保持在他们射界上方，他们打不着，就必须拉开距离，到最后一直打不着就只能撤退了。 放走残军，并不是担心歼灭常规部队，会逼出核弹、生化武器什么的，而是就想远远吊着他们，看能不能跟到他们基地，找出他们大军穿越的秘密，同时也能让他们感受到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的绝望。 由于还一直没有炮弹来袭，牧剌汉一边从空中自由落体，一边继续观察敌人动静…… 这时有空了，看看天空，确实能看到一些空中单位，但高度都不高，离地不到几百米，而且跟战场距离拉得十分远，看上去也没有任何速度的模样，可能是直升机或者观察气球。 4秒后牧剌汉落地，砸进泥土里面。 跳出坑来，纵跃到500米外半截装甲运输车旁边，这是他在空中就挑选好的目标。 这辆草绿草黄相间涂装的半挂式履带车，装甲驾驶室不翼而飞，留下半截装满重型炮弹的厢车，弹头跟装药散落四周。 牧剌汉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是用什么方式干掉这辆车的了，但正是这些运输车的存在，才保证了整支部队对他进行持续火力输出…… 牧剌汉虽然手上没有它们的性能参数情报，但拆卸了几万辆之后，心中大概也有个数了，加上还被轰了数百万炮……现在一静下来，脑内马上就有每辆装甲单位的全方位画像了——薇尔汀娜确确实实是把同盟军的装甲力量给报弱了。 首先是战场保障体系中，最基本的弹药保障。 每秒两万发的投射量，自行火炮基本在1分钟内就清空备弹，坦克备弹多一倍，但射速更快，所以差不多也是1分钟内打完，然后由运输车上的自动吊装系统，给它们重新装满弹药。 其次是信息化程度。 靠着信息化，一次应该只有200门火炮开火，1秒内至少门火炮进行了轮换射击，以保持火力密度的持续性。 第76章 互不进攻的僵持阶段 各种预判炮击，封路炮击，高效集火，在确认了这支异界装甲力量的信息化程度后，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种精确到每辆战车的集团火力打击控制能力，是把整个装甲集群里的所有单位都接在信息网络中，由中央计算机进行统筹任务安排。 牧剌汉从地球穿越出来之前，这种战场信息化也只有些大国初步完成，没有发生过实战…… 然后第三点是对敌搜索锁定能力。 针对一个超高速个体精确到半个篮球场范围一路炸，这点其实并不太难。 但他们罗可西翁人是隔着百公里锁定的他，就算钻到地下了依然能保持炮击，这点换地球军队来就不可能了，至少牧剌汉所知的网上开源信息里，是没有那国能做得到这种透视地底的。 地球军队的钻地炸弹，是能击穿几百米地下掩体，但那是情报先确认那里是个地堡工事，然后才去炸的……而现场对地底3、50米深处的敌人进行锁定狙击，这就完全是另外一种概念了。 相当于是游戏里的穿墙透视外挂……牧剌汉琢磨，要是自己拿这种技术，可不会用在打仗上，直接拿去透视地层找石油、找黄金，岂不美哉。 最后第四点，就是所有战车的性能，速度上跑起来虽然不能跟牧剌汉比，但至少也是地球坦克的十倍左右，射击频率也快得不科学……这些方面倒是可以用重力原因解释，所以尼娃她们的坦克，应该也能跑得比地球参数至少快十倍以上…… 此时停火大概5分钟了，依然没有炮弹袭来。 敌人不急，那牧剌汉也不急，脑海里一边继续整理着目前情报，一边扒拉厢车，踩在大敞着的开口上一点点撕碎各种金属结构，研究它的快速弹药补给机构…… 地球上的火炮，打完自车里自动装弹机里的备弹后，就得人力手动，重新给装弹机里装弹。 所以别看自动装弹火炮理论射速，每分钟一、两百发的，但自车装弹机里一般备弹只10发、20发，打完这备弹后，就得重新往装弹机里装弹，这时就看车组人员熟练度了，能多快把补给车里的弹药装到火炮里。 这个时间一般在10分钟到半小时不等。 以上是他这个军事宅，从各种小视频、论坛上了解到的开源信息——坦克跟火炮上的自动装弹机，其实相当于是左轮手枪的转轮弹巢，子弹打光了，就得手动往弹巢里装填弹药。所以无论你快枪手理论射速能多快，打光弹巢就得停下来慢慢上弹。 查看够了装甲结构，牧剌汉开始一边当人肉火炮，朝百多公里外，敌人新装甲集群里投掷弹头，一边感叹敌人的黑科技，连自动装弹机也实现全自动补充弹药了，类似于左轮手枪的快装工具，可以整体更换，快速补充火炮备弹…… 三十多年罗可西翁世界军事发展了这么多吗？ 牧剌汉站在一地巨大弹壳中感叹，装甲集群打空抛弃出来的弹壳数量十分恐怖，之前没有注意，现在放松下来，往地上一看，结果满地都是…… 只不过也不能怪薇尔汀娜误判，毕竟她是坐政府办公室的文职人员，军事本来就不是她专业，而且前两次袭击，罗可西翁人很可能隐藏了实力。 而且还有一种可能，看这支集群都是同盟国标志，罗可西翁共和国只是同盟国之一，薇尔汀娜的祖国装甲力量有可能确实羸弱，但不代表整个同盟国没有高精尖装甲兵器黑科技。 反正，薇尔汀娜只说出了她自己知道的事情，她的世界是一个“冷战热斗”的世界，军事冲突不断，就算是盟国也会掖着藏着，她无法准确提供情报很正常…… 牧剌汉同时开始考虑，自己一直用“罗可西翁”一国之名，来称呼他们那边一整个世界，是不是既武断又无厘头，搞得现在逻辑十分混乱，脑子里乱乱的…… 丢完这只车厢里约200发炮弹后，牧剌汉再次跳上高空……还是没有遭到攻击，那支残军没有任何动作，硬吃了他10秒轰炸。 什么意思？ 是怕给自己带路了吗？ 是被摧毁了指挥系统、通讯设备，没命令动弹不得了？ 重新落回地面，这次他选了一截车体当落脚点，没有砸进土里……接着他战场上转了一圈，挑了五辆看起来比较完整的坦克出来。 这五辆车应该都是被他高抛，或者重击打飞的，车体相对完整，但里面的乘员全部被震死。 撕掉坦克前装甲驾驶室以及炮塔上的两个舱盖，牧剌汉第一次见到了算是完整罗可西翁世界的军人——全部穿得跟摩托车赛车手一样，全覆式塑胶衣装配上密封头盔，几名乘员军装的涂装各有不同，有的是米黄色黑色条纹，有的是浅绿配金黄条纹，不知道到具体什么含义…… 总之由于是全封闭式的战斗服，所以车内十分干净，并没有需要打马赛克的血腥场面出现，不像那些被他斩切的车辆。 在把坦克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去，大致清理干净，随便找旁的车辆“借”来七、八条履带当绳子，牧剌汉把他挑中的这五辆坦克，三下两上一摞，压实，拿履带上上下下一通捆绑，在令人牙酸的刺耳金属声中系了个死结，这五辆坦克就算是被打包好了。 抱起来掂量了两下感受重量，在手感上类似抱了一只atx全尺寸电脑机箱……反手一抛，跳到空中后背接住“坦克包裹”落地，像是一栋两层别墅长了一对人脚，跟蚂蚁背了一整只吐司面包一样滑稽。 然而这只背了座山的蚂蚁，却“嗖”一声窜得没了影，以每秒3000米以上的速度，消失在了大地西方…… 牧剌汉一路笔直狂飙，依然没有遇到任何攻击地回到了熟铁城边。 距离东南角城墙还有两、三公里，牧剌汉直接往前倾斜，背后的战利品就栽到了地里，一路犁地减速……感觉惯性还是太大，在撞上城墙之前似乎停不下来，本来踩在坦克别墅上冲浪的他，就跳到了坦克包裹之前，充当人肉刹车，同时一路调整方向，避开路上的营地，以及搞不清楚状况的路人队伍。 第77章 回城 质量越大惯性越大，加速起来后，有点难掌控了。 当距离城墙还有1000米，牧剌汉还在努力把速度逐渐降下来的时候，从城头上跳过来一堆人，自然是万巴拉女战士以及隆图舒哥跟禁卫军战士。 万巴拉他们还在天上的时候，就开始哇啦哇啦吆喝起来，充满忌惮，纷纷兵刃在手，把牧剌汉的战利品团团围住，不敢靠近，保持距离同步平行移动，嚷嚷着命令不明物体停下…… 直到看到近乎平躺在巨大金属山前，半截身子在土里，只有离近了才能看得清的隆拉王之后，才惊呼着解除警惕。 万巴拉贴上高速移动中的巨大金属体，跟上蹬腿减速着的牧剌汉一起跑：“啊啦？热郎？” 牧剌汉：“别光看着，帮你热郎一起推！” “噢！”万巴拉应了一声后，双手撑上坦克山开始推。 隆图舒哥跟禁卫军战士们，也在牧剌汉的招呼下，帮忙他刹车，对着“坦克别墅”全力推拉拽，最后终于在距离墙角20米的位置彻底停了下来。 这一路推土机一样刹车刹过来，城墙前被垒起10多米高的土坡，被吓散开的绕城祈福的人群，重新聚拢过来，进行围观…… 隆图舒哥拍拍装甲车，抬头仰望：“哈哟啊，大王，这就是那‘铁盒子怪’哈？没巨兽大哦，长得真怪哦。” 牧剌汉：“这一堆是五个，当然怪。” 隆图舒哥脑袋没转过来：“哈？” “死了？” 留守城头的歌勒贝们也都跳下了来，可不止是来围观的，纷纷举着武器，炸毛大猫般，以战斗步伐缓缓靠近坦克堆…… “死的！它就没活过……”牧剌汉抬手敲敲，在坦克装甲上留下两个坑。 “死的？死的……” 沐勒达纳小心翼翼靠上来，用武器戳了一下后，触电般弹开，然后又过来戳戳，如此反复确认。 万巴拉也拍拍坦克：“米活米活，杠杠推着它过来的！” 其她女战士也围绕靠近，大家放下不安，开始跟牧剌汉说话——主要是询问遥远东面那么大片烟，还听动静不断，是发生了什么，现在往东边望去，依然能看到仿若静止了的烟尘，像是一条延绵的漆黑山脉……虽然大巴人没见过真正的山脉…… 牧剌汉简单说明了一下那是他跟罗可西翁异界装甲集群交战造成的，然后开始指挥大家行动，让隆图舒哥带着禁卫军加强对东边的监视，但不要让人去侦查那边。 牧剌汉让英沐珍、阿妲、叶格吉、麦喀妲她们先跳回城里，把试验场上面的巨帆给收起来。 再把捆绑坦克的履带拆开，在众人围观下把五辆坦克摆平。最后把剩下的万巴拉、娜吉格等叫到身边，一边把履带裹成人高一团，一边问道：“那天晚上跟你们交手的坦克，是长这个样子的吗？” 万巴拉跳上一辆坦克，对着炮塔踩踩跺跺：“……不大像啊……” “头上都长长角的！” 娜吉格在旁边拍打坦克装甲比画，把手上的长矛竖到鼻子前。 牧剌汉知道她说的是炮管：“这一辆是我来的路上我弄掉了，其它‘角’是撞弯的，本来都直着……” 踩在炮塔上的万巴拉趴下去，往没了舱盖的炮塔出入口里面探头，说话声音变成了回音：“……没有器官没有血肉？里面空空？都是些哈子哦，这是什么怪物哦……” 一开始还以为她在是说坦克乘员，但马上反应过来，她们一直把坦克当做巨兽，而巨兽作为一种生物，自然是有血有肉的…… 牧剌汉把坦克码好成一排：“先别管里面怎么样……说说外观、颜色、形状，跟打你们的不一样？” 沐勒达纳：“远远米活米活差不多……这近了一看，感觉，大，这更大……” 娜吉格比划了一下：“更高大……还有方的，尖的，更多方方……” 牧剌汉：“总之不一样对吧……万玛——人呢！” “嗷！”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坦克里面的万巴拉，答应了一声，钻了出来。 牧剌汉：“你交手最多，举举看！份量是不是一样。” “噢！”万巴拉跳到地上，丢开背上的武器，搓搓双手，把住坦克前装甲一发力，就抱了起来……看起来还是挺轻松的。 嘭—— 万巴拉松手把坦克拍到地上，附近地面跟着一震，抖抖大耳朵，歪头皱眉道：“手感上，不得劲啊……份量不大一样……” 牧剌汉点点头：“我大概知道了……袭击你们的主要是火炮，应该，然后轻坦作为诱饵，对你们的突击进行方向诱导……我也碰到这个战术了，只不过对付我，他们拿出了主战坦克。” 一旁的喀妲木娘疑惑：“诱饵……” 牧剌汉：“我们围猎时的勾引战术，一样的。” 她的双胞胎妹妹赫妲丽娘：“噢——诱饵，哦。” 这时，阿妲从城里跳了出来，在半空中就叫到：“热郎，收好了！巨帆清开了！” 牧剌汉：“行……万玛，你们几个举得动吗？都举得动吧，但背着跳不高……等下你们上城头接着，我把坦克丢上去，你们接稳了放着先，等我到了试验场里面，你们再把它们从城头丢下来，我接着……” 就如此这般，不出1分钟，5辆战利品就被丢进了熟铁城，在试验场里距离光球20米的位置上摆成一排。 “等会儿说——”牧剌汉冲着围上来的箐姬等女摆摆手，要来一只望远镜，踩着一辆坦克原地起跳升空1500米。 望远镜虽然有效距离没有百公里，但有总比没有好，还能帮忙集中注意力——浓烟战场，那支收拢的残军依然没有任何动作，对他跑回城没马上做出反应。 落回地面，依然拿坦克踮脚，将其又踩得下陷一米多……有个踮脚，他就不用担心泥土地面，对瞬间冲击承受力的问题了。 爱涅站在坦克下面仰头道：“所以，那边是你的杰作？跟异界的坦克军团交战了？！” 刚刚爱涅、尼娃、思芙让女战士把她们三个给顺便背了下来。 第78章 牧剌汉的作战打算 “没错，跟他们干了一架，吃了一半留一半……”说完牧剌汉就简单介绍了下战斗结果，敌军规模，以及自己怎么搬着战利品回来的，最后道，“……说起来，你们之前都在城头上，看得见吗？” 爱涅：“只能看到火光跟烟……几百公里啊喂，你当我们千里眼？还是这小破单筒能500倍放大？” 牧剌汉：“那没事了，具体战斗过程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我单方面碾压，速度绝对优势，他们连我盔甲都挨不着……尼娃、思芙呢，刚刚还在的，怎么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爱涅指指旁边几辆坦克：“已经钻进去了……你要不要先跟箐姬、薇尔汀娜、埃米汀她们谈谈？” 牧剌汉：“跟罗可西翁人的战斗还没完啊……尼娃、思芙！” 说着他就自己跨步，一辆辆坦克上跳着找过去。 思芙从驾驶舱冒头：“少校！这坦克电气化、自动化，程度很高！” 尼娃从另一辆坦克炮塔里钻出半身：“看座位配置，应该是三名到四个乘员，驾驶舱一人，炮塔两到三人……司机、炮手、车长……所以……那么坦克乘员‘外星人’呢？尸体都没？” “噗——什么外星人……是罗可西翁人，只不过来我也看到了同盟军旗帜，可能罗可西翁共和国的人……”牧剌汉来回跳跃，一手一只把尼娃跟思芙提溜起来，带回爱涅身边，重复了一遍，“你们以为战斗结束了？” 爱涅：“要不然呢？虽然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那边火力已经停了啊，那就说明被大叔你消灭了吧？” 思芙：“阵地黑烟，越来越看不清。” 尼娃整整衣领：“有听见少校的说话，完全碾压是吧，这种正面对抗，看这五辆坦克的损伤情况，根本不是对等的战斗……” 爱涅：“没打完，那你回来干嘛？” 牧剌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大概几十万各式装甲车辆，我可能干掉了一多半……剩下的重新集结了，我现在是假装撤退回城，看他们会怎么反应，冲过来要攻城的话，我就去再灭他们一半。如果撤退的话，那等下我就跟着，让他们带我去他们基地。” 爱涅：“是了？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来攻城啊？就像少校你说的，多个方向杀过来，把你调虎离山，火炮把熟铁城犁一遍……彻底夷平，炸成废墟应该很轻松的吧。” 牧剌汉：“你问我，我问谁去。” 尼娃：“万一穿越装置他们是便携式的呢？几辆装甲车辆组成的一个系统……” 牧剌汉：“确实有这种可能，但我在跟前，那他们更不会做什么动作，要是拿出移动穿越系统那更好……总之现在这支残军就是我的人质了，看他们异界人下一步怎么应对。” 爱涅：“噫——少校你可真邪恶啊。” 思芙：“之前，少校离开，去作战，万巴拉她们，表现有异常。” 这在意料之中。 牧剌汉：“怎么回事？万巴拉她们当时不是都在了望塔上的吗？” 尼娃：“是箐姬过来跟我们报告的，主要是来问我们东边战场巨大动静是怎么回事，能不能给个什么说法……万巴拉她们十分躁动，要冲去东边，搞得她也心神不宁。” 躁动的大巴人，说着挺轻松的，其实那模样就跟饿了3天的狮子一样狂暴，要择人而噬。 爱涅：“对对对，她们毛都炸起来了，看着怪吓人的！墙头上的战士都去压制，但拉不住，把打趴了很多，看起来完全不分敌我了，只能靠大叔，还好你回来得快……” 思芙：“回来的真快。” 牧剌汉：“百公里，我25秒以内，冲杀自然快。” 尼娃：“还好万巴拉认我们三个，然后她又压住了其她人，最后成功让她们跟我回到了试验场里……我想，不看战场那边情况，可能会好点，但没有用……结果就又上到城头……上上下下好几趟，你的友军名字接近，她们才重新冷静下来……” 爱涅：“反正也看不清个什么，只不过你这么快，确实没想到……才几分钟哦。” 牧剌汉：“强度上来，胜负都是一瞬的，如果不是一开始没适应他们超视距远程火力，冲锋路上试了半天强度，还可以更快……话说，你们之间怎么交流的？哦，是埃米汀当翻译对吧……” 尼娃：“嗯，复杂意思交流不了，但前几天用的日常词汇还是能传达一些想法的……我想应该是超出了轩辕剑光环范围的原因，造成了她们的情绪波动……那就没有解决办法，只能安抚她们等你回来了。” 牧剌汉：“正确的判断……你们开技能吧，这五辆坦克做材料应该足够了……” 爱涅：“哦！原来如此，所以你要先搬回来——” 尼娃：“不是样本？我还想研究分析下敌人装备情报呢……车里看到了很多带芯片、集成电路的设备……” 牧剌汉：“不要紧，那边多得是，我等会儿每种战车搬几辆回来……对了，他们坦克炮性能可以打几百公里，行使速度快得不可思议，你们的坦克在这边应该也会比地球上强不少。” “真的吗？！还有这种好事？！”爱涅舔舔嘴唇搓搓手，“那我不客气啦！” 尼娃依然在好奇：“所以，里面原本的乘员呢？” 牧剌汉：“当然都死了啊……搬回来之前就被我清理干净了，你们不用担心坦克制造时会‘吃’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爱涅：“哎呀，我都没想到‘坦克制造’利用了‘尸体’会怎么样……咦，就算只被当物质元素给‘吃’了……噫，心里要有膈应，会有心理阴影的……” 思芙侧目：“少校早就想到了？” 牧剌汉：“哼哼，说什么呢，那可不是当然的吗，我可是个心思细腻的成熟男人！总之你们开造吧。思芙你的思薇托韦德还要多久？” 思芙脑内开着信息面板：“28小时43分钟，预计后天凌晨完成。” “要后天啊。”牧剌汉心里算了半天，“这边一天26还是27个小时又14分钟……是吧？” 第79章 开始制造坦克 头顶巨帆被撤了一大片，阳光直直撒到试验场上……没有风的大草原，空气没有环境流动，高空没有对流层，没有云层，没有春夏秋冬鲜明的季节，只会气温陡变，每天都是太阳当头的大晴天。 思芙：“是的少校，昼夜长短，不能只看日照时长，虽然……应该是13小时37分，但是，最好不是日落到日出，而是日出到日出，进行计时。” 手搭在一辆损毁坦克上的尼娃：“交给我了，我来看着时间。” 牧剌汉：“怎么样，元素完全够吗？” 尼娃：“一辆不太够的样子，不能完全制造，备弹补不满……他们坦克……怎么说呢，元素比例很奇怪……” 牧剌汉突然想到思薇托韦德，转身向思芙道：“那已经开造的思薇托韦德不是亏了？能补上吗？现在再加材料进去，出个完全体？” 思芙看起来是操作了一下：“不知道，暂停会怎么样。中途无法撤销……” 爱涅无情嘲笑：“哦嚯嚯嚯！亏了吧！” 思芙：“……但，可以完成制造后，再制造模块添加……试验暂停，撤销，重新开始制造？” 尼娃看着“相关鉴定”技能读出来的信息面板：“目前还是不要做无意义的实验吧……这坦克看着全金属的，但我们能用的不多……难道说，多个世界复合材料的？不懂，还不太清楚明了……” 爱涅也开着坚定技能，马上领会了尼娃的意思：“有可能罗可西翁世界的物质对吧，我们在超级平原世界，我们制造的坦克应该只能有超级平原世界的元素……” 牧剌汉：“没错，我的感觉就是，不同世界粒子会物理上瓦解，自我崩溃，所以像薇尔汀娜那样的流放者，都是一点点在他们本土进行生物改造，环境生态适应，最后才穿越过来的……直接穿越的，基本活不过一天，我挺过来了，结果变成了现在这样的‘超人’……” 爱涅指挥牧剌汉道：“别废话，大叔快点，把那边四辆车搬过来，我们试试只消耗四辆制造……我等不及了！” 尼娃：“……爱涅，我们节约点资源？” 牧剌汉：“都说了不用节约，我能马上再搬几万辆回来……但，行吧……” 尼娃马上对五辆坦克指指点点：“这几辆，对这辆，还有那辆……损坏最严重的，留一辆相对完整的我们研究下结构、设备……” 牧剌汉开始暴力搬运，被点出来的坦克，被他丢麻袋一样，丢到一旁10米处，嘭嘭嘭四声，四辆坦克砸到一块，搞得地面一震一震的。 思芙：“少校，坦克摞一块，挤着，又背又丢，不怕殉爆？” 牧剌汉：“怕啥，一碰就爆炸那是电影吧……” 尼娃一阵牙疼：“坦克本身确实不会爆炸，但……我看了下里面，弹药舱里是空，但装弹机里是满装药的啊，万一哪里破损了，碰撞下殉爆了呢？” 牧剌汉想起了战场上连成山脉的滚滚浓烟：“嘶，忘记装填机了，弹药确实会爆炸的样子……” 爱涅过来拍了他后背一巴掌：“你神经可真大条的哦！你不怕被炸，我们几个可不是铜皮铁骨哦！” 牧剌汉：“我是有清掉弹药的，但……可不想被你说神经大条……总之该你们干活了！” 尼娃不再多话，走到素材前伸出双手：“那么我开始了。” 熟悉的光球出现，看亮度、大小跟不远处思芙的那只完全一模一样。 尼娃放下双手收工：“这样就行了吧？我这边要等57小时……” 爱涅：“哎呦，轻了啊？我们中最重的胖妞居然轻了大几吨，是不是故意的啊？” 尼娃瞪了爱涅一眼：“你才肥猪！是稀有金属不够，复合装甲都做不了，选配装甲结构，模块先空着，不信你自己造造看。” 不用尼娃说，爱涅早就伸着手了：“……那你是怎么解决的？跟思芙一样空着先？” 尼娃：“空着或者均质格栅平替了……材料这样摞一起，你能制造吗？我们光球能叠在一起？” 爱涅：“不行……报错，显示空间被占用，红色标识的，技能禁用。” 牧剌汉基本上有了概念，应该是模拟经营建造类游戏里的那种感觉，摆放建筑物的时候位置不能互相重叠。 于是他把伸手探进尼娃的光球挥了挥，出主意道：“坦克制造要选地点……光球本身不代表禁止区域吧，爱涅，开技能把蓝图往旁边挪挪看，保持在素材范围内……” 爱涅进行操作，眼神到处转，脑内选择着光球放置地点，摇摇头：“不行啊，还是禁用着的……” 尼娃指指光球：“这个世界既然遵循‘物质守恒’，那么遵守‘泡利不相容原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物质粒子不能空间重叠……圈定了的制造物资素材，不能共用，是转化过程中，怕出现争抢的情况吧。” 牧剌汉：“我懂，物资不是游戏里的一个数字，而是具体实物，不可能分个1\/2，0.123单位出来的意思对吧……另外‘泡利不相容原理’是个啥？” 尼娃：“就是……” 爱涅：“哎呀别掉书袋！快快快，我这边等着造起来呢！正好随便试验一下暂停取消制造什么的……” 尼娃：“等一下！” 话音刚落，她的技能光球就消失了，空地上的四辆坦克重新现身…… 牧剌汉观察废坦克：“怎么样……” 尼娃走到跟前观察刚刚被她使用了一下的素材，抚摸坦克表面：“才刚刚开始2、3分钟，看到能取消，就取消试试——看，这三辆坦克表面已经受到侵蚀了啊，手上有明显感觉……” 牧剌汉上前，学她样子在坦克前装甲上摸了一把，收回手指捻搓捻搓：“粉粉的，落了一些灰的感觉……” 思芙跟爱涅也过来摸了一把，把装甲上的“灰尘”捏在指尖搓搓：“‘相关鉴定’，铁元素为主。” 爱涅也凑上来摸摸：“哇哦，光球就是这样一点点吃掉素材的吗？从外到内反应，就像掉进硫酸池子里的感觉哦……噫，脱皮一样，我以后绝对不会碰光球！” 第80章 工作安排 牧剌汉看看自己刚刚伸进光球里的手掌：“没有什么实感，感觉没脱皮啊，可能是时间太短了吧……那么也就是说，分解后再重组对吧，那么2、3分钟有重组生成出什么来吗？” 思芙：“少校，没被圈定为‘物资素材’，不会被使用。” 牧剌汉正在上上下下检查被“舔了一口”的坦克残骸。 尼娃看他模样：“那么点物质量，一颗螺丝都不够吧，别找什么重组物了……其实我主要是想，三、四辆坦克可能就够，我跟爱涅一人用一辆多点就够造出主体结构来了，差的模块，之后让万巴拉她们帮忙，从另外坦克上拆元素满足需求的素材给我们，我们用‘相关鉴定’找……” 牧剌汉摆摆手：“是以为只有这么五辆是吧，不差这点，不差这点……你们俩一人用两辆造起来先，要研究我去搬一堆回来研究，就这样！” 说完，他就开始搬运，两两一并拉开距离，跟思芙的光球间隔五米摆成一排…… 完事，牧剌汉拍拍手：“我还要去跟其他人说事了，你们这边自己开工吧！” 尼娃敬礼：“是！” 爱涅眼神已经都不在牧剌汉身上了，摆手驱赶：“去吧去吧。” 牧剌汉现在的心情很愉悦，有点像是把新买的玩具交给了女儿们后，看到姑娘们欢天喜地，表现得都很喜欢的老父亲……只不过地球老父亲一般是送洋娃娃，不会送坦克吧。 两颗光球先后亮起，试验场草地上出现了三个小太阳，但亮度肉眼感觉上却没有变得更亮…… 另一边。 万巴拉跟薇尔汀娜她们，一直站在距离牧剌汉十多米外，不远不近的位置，自己一群人嘀嘀咕咕讨论着什么。 埃米汀眼尖，也有可能是走神，参与不了话题，只能无聊地到处乱看……总之她是第一个看见牧剌汉朝她们走来的，自然第一个迎了上来：“哥哥！” 面对嘴巴甜甜的小萝莉，牧剌汉伸手摸摸她脑袋，然后向其她迎上来的人道：“薇尔汀娜，我搬回来的坦克有见过吗？还在罗可西翁的时候……” 薇尔汀娜上前：“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型号的……” 牧剌汉：“那上面的标志、徽记……看得到吧，哦，变成光球了……那头还剩一辆在。” 薇尔汀娜：“主人在忙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是我们世界同盟国军队的军徽——这是秘密武器吗，比我印象里的坦克大了好多，差别很大，有这么巨大的吗……” 牧剌汉：“哎，三十多年时间，虽然不知道异世界之间时间流速是不是一样……总之，尼娃她们对这些坦克给了分析，我觉得这时间，应该够罗可西翁世界发展出了第三代坦克了，现在用到了我头上。” 箐姬努力理解着：“第三代……” 牧剌汉：“我做给你们的坦克模型就是第三代的，按照地球世界的坦克代际分法的最新锐三代车，一些细节下去了你问薇尔汀娜……我要说的是，外边的拍卖活动还在继续？” 箐姬看向巨帆外，那边人声鼎沸，遥远东边发生的战斗动静，并没有传到这里：“正是，今日已经开市……战场些微动静传来，有高级别的人一时惊疑不定，询问我方人员……” 牧剌汉点点头：“昨天一共成交了多少件？” 箐姬马上报出数据：“319件，换回5378件金属装备……今日商贾比之昨日更多，应该可换得更多……” 牧剌汉确实看到了占去试验场一角，堆成了大山的金属装备：“不换了，我们已经没必要换金属了……今天最后拍卖一次吧，只拿出300件，换些金属类炼金素材不换金属装备了，比如‘莫安波利斯粉尘’这一类的，具体需要那些素材，你去跟尼娃她们确定，现在就去办吧。” 箐姬：“是。请让埃米汀与贱妾同行。” 牧剌汉：“行吧。” 埃米汀：“好！” 于是两个姑娘分头行动，箐姬自己跑去叫停外面正在进行着的拍卖，安排埃米汀去跟尼娃她们沟通询问需要的炼金素材……稀有金属，炼金素材里的含量比较大。 这边两句话功夫，再回头就看到薇尔汀娜居然跪在了地上。 牧剌汉：“你是这是怎么了？” 薇尔汀娜：“给了吾王错误的情报，重大误判……” 牧剌汉一边跟万巴拉她们交换眼神，一边向地上的薇尔汀娜，道：“没事没事，我已经想明白了，这事不怪你。而且不管三代还是三十代的都大差不差，反正只要是坦克，来多少对我都没用，再说你对罗可西翁其它事情的判断很准……起来吧。” “是。”薇尔汀娜站起身。 牧剌汉摆摆手，然后跟表现得急不可耐的女战士们说话：“脖子都要伸断了！想得不行吧？去吧去吧……” 沐勒达纳憨憨一笑拍拍腰间兵刃，手掌做着剁切动作：“多恰，铁皮怪兽，多恰多恰！” 扭着脖子的娜吉格：“热郎，我们米活米活铁皮怪兽去了……” 牧剌汉：“别打扰尼娃她们干活了。” 万巴拉拍拍胸膛：“不嚯不嚯，我看着呢！” 于是她们13人就推推搡搡、蹦蹦跳跳，去到最后剩下的那辆坦克那边了……牧剌汉、尼娃、思芙、爱涅，四人站在坦克边上时，她们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偷瞄着讨论，现在看起来不要紧了，当然要靠近围观打崩了她们的家伙……之前搬运时，过手的两下，根本不够看。 而此时，完成了“坦克制造”的少女装甲兵们，已经开始研究剩下那辆，她们生成光球后，就可以撒手不管了，无人值守自律制造。 思芙跟爱涅，已经钻到了那辆坦克里面不见了踪影，埃米汀趴在前装甲上，跟从驾驶舱盖里探半个脑袋出来的尼娃，比比划划分享着观点。 已经起身的薇尔汀娜。跟上牧剌汉一步：“安排完所有人工作，主人是要再出战了吗？” 牧剌汉：“是的，还记得我们之前谈过的城墙风扇事情吗……到时候好好研究下残骸上的发动机，看能不能搞出适合我们科技水平的动力源来，把城市换气给弄好了。” 第81章 以打促谈 薇尔汀娜：“自动化城市换气吗，这事我记得着……没想到主人这么快真俘获到了坦克回来。” “之前聊的时候，就感觉是早晚的事……”牧剌汉跟薇尔汀娜说着话，眼神却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坦克那边。 这时万巴拉她们已经把那辆坦克团团围住……别看她们平时威风八面，大大咧咧，现在却一个个表现得十分收敛。 有的腼腆得不行躲着人，自己静静观察坦克，像个胆小又好奇的宝宝，有的小心翼翼尝试跟尼娃她们交流着，有的则轻轻触碰着坦克残骸，怕弄坏了一样，之前明明还搭手帮忙搬运过来着。 爱涅主动跟她们打招呼，万巴拉只是笑笑摇头摆手，然后拉着伙伴绕到另一边去…… 大概面对未知事物的原始人都会是这副模样吧。 牧剌汉一边观察自己老婆们，一边接着话题：“……最后要跟你说个事儿——是让你回去准备一下文件，用罗可西翁文字，或者你们同盟国通用文字写，我要谈判。” 薇尔汀娜：“主人想谈什么？是写发言稿，还是谈判书？” 牧剌汉：“通牒文案吧，赔偿书，或者叫‘停火协议’？想要我停止攻击的话，首先交出所有杀人犯，包括执行作战任务的所有军人，下达攻击命令的政府首脑，然后是物质上的，把穿越技术交出来，还要对我们被袭聚落进行经济赔偿，给些农机什么的过来。” 薇尔汀娜心中记下：“是……” 牧剌汉：“我知道他们不会答应的，这是先把条件价码开出来，把我们是受害者的立场站住了，之后再落地还钱……到时候真要谈判了，还得要薇娜你来给我们当翻译，现在多休息休息，就别在试验场这里守着了……或者让人搭个休息营区，就在装备箱那边休息？” 薇尔汀娜：“是……我还是回宫里休息比较好，也不远。” “嗯……” 牧剌汉清楚，在总体战那套理论下，绝对力量上双方不成正比，自己要在逼得罗可西翁方面拿出更极端应对方案之前，先摆出谈判架势，讨价还价捞一波好处，把自己发展起来后再继续开战。 不把装甲集群全扬了也是为此目的……在无法攻击罗可西翁世界本土之前，消灭他们多少军队都没意义，见好就收。 牧剌汉：“……多国部队，只要他们不是这种一言堂政治模式，就总会有派系拒绝不了和谈，决策阶层里面总会有务实，不想拼命，只想捞利益的人……谈，都可以谈，等到我把我的总体战资源拉起来后……” 薇尔汀娜：“是的，同盟国并非铁板一块，利益、目的各不相同，同盟国家之间互相冲突战争的也有，但这么多年过去，现在罗可西翁是种什么国际关系体系，我也不敢打包票了……” 有了三代坦克的经验，薇尔汀娜不敢再相信自己过去的经验了。 牧剌汉：“想知道他们内部关系，那就只能去跟他们接触慢慢了解了……对了，薇娜，对你个人，我还是那句话，到时候你想回去完全没问题。” 对于牧剌汉话锋一转，又提起那档子事，薇尔汀娜这次回答的很干脆：“回去，我还能回哪儿去呢……” 牧剌汉：“那就让孩子回去也行吧，至少罗可西翁是现代文明世界，有水有电，不比这边半夜拉屎都没个灯，蹲坑还要喂虫子强啊。” 薇尔汀娜被他后面的玩笑给逗笑：“噗——主人有时候说话真是……” 牧剌汉：“我出城去战场了，薇娜你自己想一想，不会亏待自己人的……孩子们……哎……” 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跟薇尔汀娜拉开距离，原地起跳，攀着城墙铁钎跳出了城去……之后的半小时时间里，牧剌汉又回来了四次，搬了十二辆自行火炮，六辆装甲车，五辆雷达车，三辆通讯车，每一辆被背回来的战车，在外观上都是完全不一样的。 试验场上，一排排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车辆设计，让尼娃、思芙、爱涅啧啧称奇。 由于战利品太多，体积又大，试验场里是摆不太下了，第三趟回来时，牧剌汉干脆把之后的二十辆装甲车辆，直接就码放在了城墙外东南角了望塔下，让万巴拉带人又竖了一圈木墙围起来先……于是墙头的禁卫军们又多了一个方向需要看守…… 尼娃她们如果要出来研究新的车辆，就让万巴拉她们背着跳墙出来。 牧剌汉第六次返回装甲战场，硝烟不但没有散去，反而有越来越猛烈的架势，不少之前没有着火的装甲单位也烧了起来，伴随着殉爆，已经停下的战场仿佛又再次开打了。 东边20公里的残军集群还是没有变化，不退也不打，就那么呆着，仿佛一头被打懵了的巨兽，还没缓过神……牧剌汉不急着去接触对话，他要等薇尔汀娜准备好外交文稿，但不对话，不代表不动手。 按照之前每次回来时的惯例，朝残军集群丢了一轮炮弹，提醒他们自己又回来了，战斗还没有结束，别赖着不动装死。 然而这一次刚丢出了五枚炮弹，残敌居然有了反应。 轰轰轰—— 一连串爆炸声，牧剌汉投掷的炮弹在空中发生了爆炸…… 导弹拦截技术牧剌汉不陌生，过去军事视频里看多了，但炮弹空中拦截，就有点黑科技了，而且还是发射的一种像是激光的能量射束进行的拦截。 激光？ 看着变细变淡最终消失的光柱，牧剌汉来了兴趣，搬起两辆弹药车，直接运劲整车抛投过去，相当于3、4百枚弹头组成的高超声速大号集束炸弹。 轰—— 一声无比惊人的巨响，空气都为之震动，巨大的烟尘蘑菇云临空出现。 弹药车刚被牧剌汉全力丢出手，还没飞出去0.01秒，就在他头顶100米左右的地方，被两道纯白色的射束给临空击爆…… 第82章 新的敌人 巨大的空爆自然波及正下方，冲击向牧剌汉。 瞬间侧身巨剑在手，门板顶过头顶，下蹲防御，接下了全部冲击波、碎片跟燃烧物。 爆炸只那么一瞬。 从遥远的熟铁城，看战场这边的时候并不觉得什么，滚滚的浓烟，就是一条横在绿地上的细细黑色山脉而已，而一旦身处到了烟雾中，那就真是“自缘身在此山中”了，根本看不见外面的情况。 刚刚牧剌汉也只是朝着记忆的方向丢出炮弹，然而光柱击碎炮弹，射穿烟幕，打出了一条条条穿山隧道一样，能看清外面明亮的天地……丢出两辆运输车，挥散了大圈浓烟，之后集束炸弹被凌空射爆，又吹散了几个足球场面积的黑烟。 然而爆炸同时又制造了更多的的烟雾。 浓烟散开又开始回卷，如同丢入巨石的湖面，水面一时散开后，马上就又会涌回。 牧剌汉肩头一滑振刀一挥，击散方圆十公里浓烟，缓缓把巨剑斜倚地面，静静看向东边残敌军阵方向，心中暗忖：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啪—— 噗—— 一声清脆的枪响之后，牧剌汉身上的巨兽素材甲同时发出闷响，子弹明显的冲击力，让本来专注于东边的牧剌汉，扭头看向侧后。 这两天他可对命中子弹的触感熟悉得不得了了…… 只见身后大概80米左右的位置，一名身着全封闭作战服的同盟军士兵，倚靠着一截不知道什么车辆的残骸，正举着一把手枪瞄准自己。 装甲车组人员，一般防身武器都是手枪之类。 啪—— 朝着牧剌汉又是一枪。 士兵随着开枪，他的手臂被后坐力甩到一旁，然后又慢慢回正瞄准……一副有气无力，要死了的模样。 而这一次，由于牧剌汉看着他了，所以这发子弹就被他两指给牢牢捏住……放到眼前观察打量了一下弹头色泽、大小以及膛线划痕后，指尖用力揉成铁球，屈指朝着士兵面门一弹。 正在重新举枪瞄准的士兵，头盔正中，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小圆窟窿，士兵如断线木偶般，缓缓软倒了下去…… 一道光束射来。 牧剌汉侧身躲闪的同时，腾挪功夫，随带着脚上还一挑，踢起一块装甲板挡住白色射束…… 一瞬后，光束变细直到消失。 牧剌汉低头看向铁板，被他挑起来的这块来自某辆车一部分的装甲板，飞到了2、3米外，上面有一个熔融洞，孔洞周围通红，挂着胶状金属融化物。 由于这一发光柱射束是冲着他人来的，所以牧剌汉听见了滋滋电流声，鼻子嗅嗅，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酸臭味道，可能是氧气被电离形成的臭氧。 几次肉眼观察加装甲板灼烧实验，0.5秒内，牧剌汉心中对这种“激光”有了判断—— 它并不是某种激光，真要是光的话，光速是他根本躲闪不开的。 而且，能折射散射光线的烟雾不但没起作用，反而被物理上吹开了，地球网络上的“反激光雾霾”理论，在这种光柱面前无效。 最后根据装甲板被击中后，有明显受力变向的表现，折向飞出去更远了来判断，光柱里是存在物质粒子的，否则不可能出现作用力现象。 这种颜色是纯白的射束应该是某种电浆激流，可能是高能电磁炮的射击效果，弹丸、介质在被电磁熔融气化后，以超高温带电粒子束的形式射出，于是就有了这块装甲板的受击现象。 这是“火”、“电”、“物理”属性伤害全拉满了的“复合伤害型”武器啊…… 如果是子弹、钨芯穿甲弹之类，牧剌汉有信心生吃硬抗也无伤，然而高爆弹的高温，都让他头疼了，灼热感通过盔甲传导着，很影响他战斗力，毕竟高速作战，身体机能本就处于高温状态。 如果被这种光柱命中，附着上了烧上一段时间，再硬的盔甲也能被乙炔焊枪烧开的…… 结论就是，不同于传统炮弹，这是一种能伤到，甚至杀死的自己武器。 所以这支残军是在等这辆光柱坦克吗？ 不能再考虑以后的事情，现在得马上解决掉眼前敌人。 本来还想着，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入侵，没有个一波三折，重重挑战就轻轻松松全歼整个集群，根本不够过瘾来着…… 牧剌汉脚下一个滑步，冲出了浓烟滚滚的战场区域，最高速度的突击，就算机器设备能捕捉到他，也超越了人类反应的速度……没有任何反应，电光火石间就杀到了敌人阵前。 变向刹车减速，停在了敌人残军偏南五公里左右的位置。 这距离上虽然是看不清敌阵内情况的，但牧剌汉不敢再接近，更不敢跳起来……在新来的光柱坦克数量、火力参数都未知的情况下，托大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现实可没有游戏里的复活机制。 虽说现实比游戏复杂，但一些基本思路还是可以参考的，毕竟每个好游戏，都是无数大师智慧的结晶。 比如现在，多年“魂”系硬核动作游戏的经验，让牧剌汉心中形成了此时“boss战”的思路—— 第一步，自然是先到一个自己视野开阔，打起来也开阔的地方。保持个安全距离进行试探，勾引对方出手，然后学习适应敌人的攻击方式。 第二步，通过试探来判断确认，敌人是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战胜的，打不赢就跑，只要不是光，牧剌汉就不信有能追得上自己的，而如果打得过，那就进入下一个阶段…… 第三步，根据自身近战特点，跑一个大弧线，进行迂回接近，想办法扬长避短。 果然自己出现在空地上，没过2秒，就又一道光柱射来……在5公里射程上，远超坦克炮威力，牧剌汉堪堪躲开，比20公里的位置上辛苦多了。 那么面对光柱炮击，自己就不能站着不动。 牧剌汉开始移动，只跑100米每秒，太快了惯性大，不好变向容易被抓提前量，机动躲避，就得跑低速随机螺旋轨迹前进…… 第83章 敌人新武器，巨无霸 不规则机动起来之后，再射来的几发光柱，果然都被轻松躲过…… 在熟悉了敌人新武器性质之后，牧剌汉又有闲工夫做实验了。 他这次来战车，本来也只是搬运战车残骸的，所以只带了巨剑跟轩辕剑在身上，此时他就不断拿巨剑边边去蹭光柱，测试弥垄龙大草原生物质材料抗等离子射束的水平。 同时，他也没光顾着玩，已经接触前阵战车群，开始寻找敌阵中的光柱发射源……然而每次突进，都会被迎头光柱给逼开，然后受到周围炮击围攻，只能提起速度避其锋芒，重新选择突破角度，如此反复，竟然一时间打得有来有回起来。 从第一发光柱射来到此时，已经过去了40秒钟，战场发生变化。 残敌军阵整体全速运动了起来，不用升空鸟瞰，光凭烟尘牧剌汉就察觉到，敌人全体调转车头开始撤退了。 踢飞砍翻几个调头大转向，转弯转到自己移动路线上了的战车后，牧剌汉心中暗忖：应该是判断光柱能牵制住自己，所以他们就觉得能安全撤退，逃之夭夭了…… 怎么可能给他们跑了！还等着你们给爷带路呢！ 牧剌汉心念电转。 不管发射光柱的是坦克还是火炮，而且就这种水准，短时间照射连自己的剑都烧不坏的话，被近身了那跟其它装甲车辆没两样！ 打定主意，牧剌汉开始加速，以更加激进的机动路线，向残敌撤退的方向同向而行，混入车阵，让敌人当自己的挡箭牌，一层层向光柱发射车接近。 3秒后，跟光柱来处距离拉近到了一公里位置，已经可以看清巨大的光柱发射车的装甲轮廓了……而白色光柱似乎急了，同时射过来了两束阻拦牧剌汉，大面积封堵住了他的机动路线。 是有两辆吗？ 烟雾弹跟各种炮弹同时来袭。 牧剌汉此时尽显他的高机动性，直接一个踉跄，猛地扎向地面，一个蝶泳入水的姿势，潜入土中，就让所有射击统统落空。 现在他的想法是，抓这辆光柱履带装甲车当战利品，比起三代坦克，这种他完全没见过的新式武器，更加吸引他……至于让残敌带路的想法，反正他们跑得快不过自己，又成集团地在大草原上移动，无遮无掩的这么大一个目标，他不可能追不上。 应该说，牧剌汉就是在等残敌动起来撤退逃跑，巴不得他们先跑个几百公里，自己再慢悠悠吊在后面跟踪他们呢！ 牧剌汉是有了想法就马上会付诸行动的类型。 开始就在浅土层高速蝶泳，笔直冲向光柱射来方向。 光柱车辆觉察到了他的意图，作出反应，开始增加射击频率跟光柱持续时间。 而且它也并不是一直不动的，光柱车从一开始就在残军集群中高速移动着，时而拉近跟牧剌汉的距离，一扫扫一片，加大攻击威胁，时而拉开距离，短促而连续地射击，进行高精度狙击。 战场很大，装甲车辆之间间距很开，土中蝶泳视野很受限，结果跟光柱车的移动方向错了开去，距离反而再次拉远。 土地炸起百米高，这是牧剌汉骤然急变向，作用力全施加在地面上的结果…… 地下地上都一样，各种枪炮射击依然不断。 牧剌汉回到地面，找准方向前进，擦着连续十来轮光柱，迅速把距离从3、4公里拉近到400米左右，在这个位置上，牧剌汉他已经可以用肉眼确认朝他开炮的光柱炮敌人了—— 首先，外观配色上，一眼就十分黑科技，亮银底色配黑色线条，多边形车体有棱有角，却并不锐利，边角转折处处理都十分圆滑。 其次体积上就比被他拆过的任何一辆装甲车辆都要大，长度大概有25米以上，宽10多米，高6、7米，旋转炮塔跟车身一样宽，两根工字钢一样的粗长炮管，让整车有一种大头的感觉。 最后就是机动力，看起来沉重无比的巨无霸车体，却以比罗可西翁的主战坦克更快速度朝西北机动着，看起来是在试图跟牧剌汉拉开距离。 然而500米距离，眨眼的时间就够牧剌汉跑上百个来回了……直接就到了巨无霸车侧，跟它同向移动…… 贴上身之后，更加能感受它的巨大，之前五辆坦克叠一起，做的坦克别墅感觉在它面前都是小儿科了……巨无霸车体响着刺耳又恐怖的机械轰鸣，空气都出现了肉眼可见震波，这是巨物全功率运转中的咆哮。 牧剌汉围着巨无霸跑了一圈，双管炮塔努力旋转要跟上，但那速度对比，就是蚂蚁追飞机，样子看上去呆的不行，而且就算跟上，也拿炮管正下方的他没办法，看起来没有副武器，没有近战防御的能力……于是他干脆跳上了这篮球场大小的坦克，马步下蹲稳住重心，牢牢站在了车身尾部上。 坦克被他这一沉身，机动中明显往下一顿。 炮塔带着有一个人腰那么粗的炮管转过来，牧剌汉顶着行驶中的巨风，矮身一个跨步跳到了炮塔上。 巨无霸开始加速机动，大幅度转向，晃动车体，看来是知道有“虫子”爬到他身上了。 牧剌汉伏低身形减小风阻，虽说这几百每秒的风力，跟他跑起来的时候根本没法比，但如果不稳住身形，还是会被弄下去。 而他稳住自己的方法也十分简单，直接左手扒拉住炮塔上，不知道什么作用的凸起部，手上发力一捏，将其捏变形成握把完事，双脚也重踏两脚，踩出两个凹坑来稳住脚跟。 彻底在巨无霸上生根之后，牧剌汉空出右手来，对着感觉比他家客厅还大的炮塔顶一通敲锤，用甲胄手套一通摩擦抠挖……似乎除了涂装油漆外，还有某种涂层，装甲受力反馈不像是均质钢。 抽出背后门板巨剑，一通砸劈，弄出了一个10厘米深的口子，也只砸穿了表层装甲板，露出了里面安置着的装甲模块。 第84章 二阶段 但只要撕开了口子，那么事情就简单了。 牧剌汉右手扒拉住豁口开始发力，撕开扩大开口，把里面一块大概20立方分米的装甲模块给抽了出来，想不到车顶防护也这么到位。 一层层拆下去，就可以进一步观察到，被撕开的断面是多层复合金属结构…… 这冶炼制造加工工艺，真是馋哭牧剌汉了。 突然心生感应，似乎自己被人注视着，抬头四望……炮塔顶上并不是光滑溜溜的，而是有着各种各样功能设备的。 此时炮塔尾部两个蜂窝型矩阵对准了牧剌汉方向，还有几个像是监控摄头一样的，带镜片的黑洞洞东西也正朝着他…… 应该都是观瞄装置，就跟智能电动车，整个车体有十七八个摄像头，一堆声波雷达、光电雷达一样，而军用装备的对外感知设备只会更多不会少……这辆异世界的巨无霸坦克有一堆摄像头、雷达，观察包括自车在内的外部环境情况并不奇怪。 难怪尼娃她们查看过战利品后，会说“信息化”程度高……要是能把这辆，明显比地球科技含量高的给搬回去给她看，岂不是要惊掉大牙。 光炮塔上就有这么多可动部件的，牧剌汉越看越喜欢，不忍心再给这辆漂亮巨型战车增加划痕了……他决定不掰掉它正看自己的各种观瞄装置了，而是要把它整个完全掀翻，然后就能把车辆连同里面的人员一起俘获回去，变成自己的新玩具了！ 想到做到，先一个重踏跳到车前，挡在巨无霸行进方向，0.1秒后，巨无霸笔直撞上了刚落地的牧剌汉。 牧剌汉并没有被撞飞，他卸力黏上被撞得一起后退的同时，斜扛门板巨剑作为支撑杠杆，时而前踏、时而弓步的膝盖当支点，用力一掀！ 结果没掀动不说，反而自己陷入泥土里，被巨无霸推着犁地…… 质量越大惯性越大，牧剌汉出力大，不意味着他就能违背动量守恒了。 这一下试举，让牧剌汉意识到，巨无霸的质量可能到达了500吨左右，无法被轻易举动。 但牧剌汉不放弃，一次掀不动，那他就拔身起来，换着角度发力再去掀…… 一次、两次……五百次……五千次……他掀动的频率高到无法想象，终于在被撞出去10公里距离后，成功趁着巨无霸尝试转向摆脱之时，绕着其掀，叠加起更大的的侧向力，终于成功将其掀翻…… 轰轰轰—— 一连串巨响，巨无霸打横斜侧翻去，保龄球一样一路犁地滚远。 正面角力，牧剌汉没有赢，但由于其车体光宽度就超过了10米，只要通过不停变换施力位置、角度，时而撬撬左边，时而撬撬右边，这样就让车体左右晃动起来，再加上巨无霸在高速运动。 而巨无霸的车组成员，为了维持行驶平稳，只能主动打方向……牧剌汉一步步引导巨无霸左偏右转，然后突然一个反向施力，车辆自己的扭力加上牧剌汉的外力，整车就推山倒柱般，轰然侧翻开去。 这还不够，巨无霸草地上高速翻滑的时候，牧剌汉又给它翻露出来的肚子一撞，让它彻底履带朝天翻倒在地。 巨无霸这一系列翻倒，惯性作用下犁出去了快三公里。 牧剌汉则冲浪般，跳上了车，站在车底盘上搓搓手——这只被翻了个的“乌龟”，现在任由他宰割啦！ 而也只有被翻过来后才他发现，巨无霸坦克不是两条履带，而是有五条，类似麻将牌里五条的布局，左右各两条，中间一条……这么巨大的车体，多段式履带，减少机械故障率不说，坏了一、两条，也还能保持继续移动的能力。 到处都充满了设计，真是让牧剌汉越看越喜欢……他决定等下叫万巴拉或者隆图舒哥他们过来，帮他一起抬回去……反正残敌也撤退远了，这片战场应该可以安全打扫了吧…… 阳光渐渐穿透浓烟，照射到牧剌汉身上，跟巨无霸一通纠缠，不知不觉中，已经远离了硝烟弥漫的战场。 然而他还没想好，如何赶在被大地吞掉前，快速回收那大几万坦克残骸的时候，脚底下异变突起。 动能完全消耗光，停了下来的翻车巨无霸，在安静了不到一分钟后，突然发出一阵叮叮哐哐、空空嘭嘭的异响，然后沿着明显的黑色接缝线，以规整的几何结构开始发生金属解体爆裂…… 这是不想被俘虏而要自爆吗？ 牧剌汉皱眉，赶紧跳车，瞬步拉开一公里距离…… 如果这门“电浆射束电磁炮”，以及巨无霸整车的驱动能源，是某种“核动力”的话，现在自爆是不是就是要核爆了？ 还是那个问题，自己能肉身扛住核爆吗？ 牧剌汉已经做出了弹射起步动作，只要感觉情况不对，他就会瞬间脚底抹油，有多远溜多远…… 虽然威力比核爆毁伤还大的炮击他都抗住了，但跟第一次面对热兵器黑星时一样……有些“原始恐惧”主要是需要在心理层面上克服的…… 而比起恐惧，牧剌汉心中更多的惋惜……自己的大玩具就要没了。 通通通—— 一通金属结构爆裂声中，远远看过去，不到3秒时间里，巨无霸自行解体，看起来如同乐高积木一样散架开来，分解一地。 嘭嘭嘭—— 一通声光烟气中，巨无霸进一步四下崩裂……一只、两只，一共四只天线从中间履带部位伸向天空……牧剌汉再眯眼一瞅，与其说是天线，看那粗细程度，更像是电线杆。 再下一秒，一个菱形物体缓缓从四根电线杆子中升了起来，某种多足物体从解体的模块中出现…… 未知多足体移动，“电线杆”又重新伸入四散模块中，在牧剌汉视线看不到的地方一通装甲变形、组装。 当再重新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其已经变成了四支菱形立方叶片，裙甲一样环绕中间一个多结构复杂大菱形…… 到了这一步，巨无霸显然不是要自爆，而是解除装甲露出了本体……牧剌汉游戏脑开始转动—— 巨无霸坦克的炮击虽然有一定威胁，高能量武器不能硬抗，但总体上来讲还是挺简单的，作为boss战根本没有什么压力，所以果然还有第二阶段的吗！ 第85章 蜘蛛机甲 以百公里计的浓密硝烟战场，在无尽的大草原上，连一粒黑色像素点都算不上。 牧剌汉看着多足体中间的菱形结构慢慢变形，“攻略挑战”之心跃跃欲试，从来就没有兴起过打断敌人“解放变身”的想法。 看来这一场“关底大决战关卡”，一共三个阶段，小怪群体战，然后巨兽出击，最后由巨兽变形而来的新敌人登场……令人技痒难耐，想看看新出的敌人到底还有什么花样。 不得不说如果这不是现实，而是游戏的话，一场战斗这么设计下来，让自己这个“玩家”真是酣畅淋漓啊！ 为了看清四足机械物体真实情况，牧剌汉一个闪身，拉近到200米的位置，而此时“菱形身躯蜘蛛机体”也完全爬出，站在了解体模块之上。 近距离仔细观察下，与其说是四足蜘蛛，不如说是一种类似“一个人多长了四条腿”的怪物…… 随着中间菱形结果渐渐舒展，明显是一个高约两米的类人形机甲，十分敦厚，菱形装甲结构，肩宽有半米以上，背后插着两截“工字钢”——正是巨无霸炮塔上的电磁炮炮管……只不过看长度似乎少了一大半。 牧剌汉心中默默决定以后，叫这新敌人为“人身蜘蛛”或者“蜘蛛机甲”了…… 机甲人形部分的上半身结构厚实，下半身为修长的人类双脚，整体外观简洁优雅，呈现为一个上宽下窄的菱形。其最大的特征多足部分，其实是环腰肢胸肋向两侧均匀延展伸出的四足，也就是牧剌汉最先看到的那四根电线杆。 这四根大约有两米长的“电线杆”，有三段以上关节，对折弯曲，可高可低，此时正灵巧地找到四个落脚点，高高低低踩在解体的模块上，支撑着中间人形机甲部分，让其悬空在模块部件之上。 而四只“蜘蛛脚”内侧部位是装甲履带，看起来似乎是由坦克中部的那条履带分体变形而来。 此时只见这蜘蛛机甲，灵活无比的俯身下落，埋身入脚下巨无霸残躯之中，一通响动后，抽出了一杆比它整个机体还长的巨炮，在手上架起——又是那工字钢外观的电磁炮炮管。 看来一根炮管变成了机甲身后背包部件，一根变成了它手上的武器装备…… 牧剌汉围绕这蜘蛛机甲高速移动，360°观察敌人，同时心中继续分析。 那么这个巨大的人身机甲蜘蛛，躯干本体可能是巨无霸炮塔的一部分，而蜘蛛足则是地盘履带位置……巨无霸坦克的高度将近7米，人身机甲蜘蛛最多3米，所以人形机甲跟蜘蛛四足两者是分离的，需要时装备者站在正中间位置，几部分组合成型。 刚刚巨无霸被掀翻，自然是头下脚上，所以先伸四个蜘蛛足脚出来……也由此可见，这套系统十分稳定可靠，考虑过极端条件下，爆破车体来完成“变身”，不会因为位于炮塔的核心部分被压在下面，无法蜘蛛机甲无法跟坦克车体脱离，而变成个活棺材…… 牧剌汉心动眼馋，没有男人能拒绝得了变形机甲的诱惑！他已经把对巨无霸坦克自行解体的可惜完全抛诸脑后。 蜘蛛机甲似乎作战准备完成，抬手对着牧剌汉就是一炮。 而他端炮瞄准的动作过于明显，牧剌汉早有防备，一个跨步就躲了过去。 等离子体白色光柱比之巨无霸坦克形态时更加明亮，更加粗壮，然而威力却明显下降了不止一个档次，看打到地面上的燃烧痕迹就可以知道了……炮击轨迹上更多的四散光子并没有实际杀伤力。 然而虽然威力下降，但光柱飞行速度似乎没降，距离这么近的情况下，牧剌汉躲起来十分吃力。 敌人已经准备好，那他也不再客气，拔剑在手，闪身绕侧就是一刀，目标是机甲蜘蛛手上的电磁炮，先解除武装，再一点点拆了他手脚搬回家去。 眼前一花，目标丢失。 牧剌汉一刀劈在了巨无霸的一块模块上。 瞳孔一阵收缩，巨大危机感涌上心头，没有任何犹豫，脚下全力蹬踏把自己整个人倒射出去，落地翻滚，侧身插剑入地减速，飞出去了200米停住身形。 蜘蛛双足斩击，切在牧剌汉刚刚站立的模块上，巨炮再瞄准，打出机关枪一样的点射光斑——这是巨无霸坦克从来没有过的攻击模式，坦克形态的扫射，也是整根光柱一划而过，显得能量充足，没有这种光点般的撒来。 然而无论是那种形态，光柱的飞行速度，都是远快于任何一种炮击的，牧剌汉只能全速侧跑躲避。 令人惊奇的是，光弹居然能如影随形，追上自己的机动轨迹……难道机甲蜘蛛能跟得上自己的速度？ 坦克炮管可都是乌龟跟高铁赛跑一样，只要自己绕圈，炮口就跟不上了。然而现在蜘蛛机甲却能一直保持炮口对准了自己开火…… 惊疑不定，抓住一个机会又杀到机甲蜘蛛近前，一刀闪电般劈下，牧剌汉不敢再托大，直取本体中心人形结构。 哐—— 一声巨响，蜘蛛机甲脚下踩着的多个装甲部件发生形变。而牧剌汉这全力的一刀，被他侧后蜘蛛足给格挡了下来…… 居然给挡住了！居然被接下了？！ 蜘蛛机甲能跟500吨出力相当的力量先不谈，其装甲材料强度，如果物理定律没有被违反，那么结论就是，同盟军已经开发出了跟弥垄龙生物质同等强度的金属材料。 装备强度方面的优势是绝对没有了，那么其它方面呢？ 牧剌汉开始围着蜘蛛机甲疯砍，那速度比0.01一发的火炮频率还高，巨剑风暴，波及整个空间，脚下的大地在斩击风暴中如雪融般不断消融…… 牧剌汉心中急躁起来—— 一向谨慎，把每一个穿越者都小心对待着的自己，却在大战时放松了警惕，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敌人做好万全准备，进入完全状态…… 所以，“大决战关卡”三个阶段，前两轮的白给是故意让自己掉以轻心的伏笔？ 当自己变得又骄又躁，不把敌人放在眼里后，才在第三阶段拿出真正的杀手锏，要把自己一举拿下？ 第86章 来自异世界的机甲 如果说第一阶段作战，没有一次性全歼敌人装甲集群，是在隐忍，压下立即血债血偿的复仇欲，不逞一时之快，以免耽误了向罗可西翁整个世界复仇的大计 那么之后的第二阶段跟第三阶段，那就完全是飘了，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小看了罗可西翁世界科技，小看了来自的异世界机甲。 牧剌汉反省己身，要纠正自己的轻视敌人的错误，放弃捕获敌方的想法，对手是跟自己对等的存在，要拿出以命相搏的态度！ 然而。 牧剌汉无论心态还是攻击力度都到位了，可敌人也不再是能被轻松拿捏的了…… 在绝对速度上，蜘蛛机甲还是跟不上牧剌汉，但机甲一共有八个手脚，只需三只蜘蛛足交替着行动，在频率上就足以完全覆盖牧剌汉的全速攻击。 就算有时候牧剌汉连第四根来补防的蜘蛛足都突破，但机甲还有双手，而且背包电磁炮也能给予牧剌汉无法忽视的还击，将其逼退。 长达30分钟的高速劈砍，牧剌汉依然没能打破蜘蛛机甲都多足高频防御模式，他心中升起一种在打地老鼠的荒谬感，每一击下去都必定会打在一只探出头来的机械臂上面。 这也是跟打地老鼠的根本差异，毕竟地老鼠不会自己往锤子上撞。 能让牧剌汉全力施展的人形对手根本没有，所以这么酣畅一通进攻下来，让他有了新的心得，想出了一些新的高效大威力招式—— 一击十连横劈，这看似一刀，实际上十个角度不同的斩击，如果有那一击没有被挡住，或者阻力威力，那牧剌汉就会立即加码，全力砍上去，誓要将蜘蛛机甲直接拦腰斩断。 然而前30分钟都防御住了，这一下又不是新招式，蜘蛛机甲自然还是挺轻松的防下……只见其四足连弹，像在翻花绳又像是多人芭蕾舞般，旋转跳跃，锵锵锵声中就把牧剌汉的十连击全部给挡了下来。 已经可以断言，除了材料强度达到了同水平，速度靠频率也是跟得上自己，而力量方面，目前也能确定蜘蛛机甲至少也能举500吨，甚至可能在500吨之上，否则早被砸扁了。 牧剌汉长出一口气，借最后一砍反弹之力后撤150米…… 此时双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到了距离巨无霸模块残骸20公里外的位置，放眼大地，全是他们两人交战的痕迹，绿茵中不是掀翻的地块，就是大大小小的漆黑焦土，如同一张菜饼上撒满了黑芝麻，又抹满芝麻酱、巧克力酱…… 这次拉开距离，蜘蛛机甲并没有举炮进行远程攻击，因为在刚刚零距离近战中，炮身多次被牧剌汉砍中，虽然材料结构强度的关系，并没有被砍断，但有没有发生形变，会不会影响炮击，这些就都说不准了。 双方都喘了口气。 自检状态完毕。 蜘蛛机甲率先行动，整体前倾放平，人类双足开始奔跑，蜘蛛足如同裙子般拖地，同时作为主推力跟辅助支撑，快速交替，以一种倾斜伏地姿态，六足来回，超高速奔跑。 显然比起履带，这种跨跃飞跳的移动方式是速度最快的，一步就直接突破音障，造出一圈圈气爆。 牧剌汉连忙也一路气爆圈跟上，因为蜘蛛机甲不是冲着他，而是往巨无霸坦克那边跑去。 蜘蛛机甲先一步抵达，速度不减，四足插起巨无霸坦克模块向身后牧剌汉砸去。 牧剌汉手起刀落，全部劈成两半，坦克的结构材料强度，跟蜘蛛机甲的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铛—— 切豆腐般切开坦克的时候，突然劈到了一个块硬骨头，发出了“铛”的巨大闷响。 巨剑砍上去还感受到了反震之力。 牧剌汉一个侧闪，让开正面各种碎块，就见躲在一堆悬空碎块后面的蜘蛛机甲跟着闪了出来，右手一长柄双刃斧，左手一只短了一截的厚重枪械。 刚刚他就是用这把闪着蓝光的斧头跟牧剌汉拼了一剑，现在他左手一抬，又是连续光球射向牧剌汉。 原来蜘蛛机甲是回巨无霸这边换武器了，显然车体里存放着大量备用装备，就跟大巴人的游牧时移动武器库一样…… 牧剌汉还是忍不住想要的心情……看着他手上堪比洗澡盆的硕大巨斧，不由想到了埃米汀之前也是拿巨斧去比武的，这身机甲要是给她用着，一手巨型斧头一手黑星，岂不是又帅又可爱。 “喂，听得懂吗？” 此时被丢甩过来的模块才完全坠地，一轮射击过后，两边再次隔着100来米对峙，牧剌汉尝试对话……光打不能交流，有点不太能尽兴，同时还要实验一下，对方是不是有人驾驶的。 “所以这是你的新形态，近战模式？整个关卡第四阶段了吗？！没安装扬声器、喇叭系统吗？收音，有收音麦克风吗？通讯全靠无线电的？哎，机体明明这么帅，可惜是个哑巴，设计师完全不懂浪漫啊，‘头部’都没有个眼睛嘴巴鼻子的，光溜溜的菱形装甲有什么意思哦……” 牧剌汉自顾自用巴巴利安语一通大声吐槽，巨剑斜指地面：“那就让我们靠物理碰撞来对话吧！！！” 吐气开声，身影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经跟蜘蛛机甲劈到一起…… 此时100公里外熟铁城城头。 爱涅趴坐城头，先探头探脑，伸出去看看外城墙，落差50米的地面，新修的一圈栅栏里，思芙、尼娃跟一些女战士，蚂蚁一般在跟面包似的装甲车辆间爬来爬去。 她对研究异世界装甲车辆性能没有兴趣，万巴拉背着她们翻墙，要转运到城外场地上的时候，爱涅选择留在了城头上，要来望远镜，举着望来望去。 望望什么都看不清的东边遥远战场，望望脚下忙个不停的同伴们，尽情偷懒。 抬起望望高耸的了望塔，巨大的阴影斜斜投到城外，覆盖到驻足围观这座新修木寨的路人们。 而绕城祈福的人流，绕道继续行进，如同勤劳的蚂蚁队列，密密麻麻汇聚成流，不受任何外在影响，保持蒙头前进着…… 第1章 爱涅的自我危机 遥远东面天边传来的动静，缥缈的声响，一线浮沫的黑云硝烟，都无法引起熟铁城这边人们的注意，仿佛那不是百公里外正在进行的战斗，而是发生在遥远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爱涅无法理解人们的无动于衷，明明以他们大巴人的脚力，百公里并不是触不可及的距离…… 她不理解是因为她还没见过跟恐怖巨兽群的交战……弥垄龙的人们对于超大规模，地震级的，地图改变规模的动静早已习以为常。 爱涅观察完外人，又把望远镜对准自己人。 现在城外战利品木寨里，只剩4个牧剌汉的女战士了，2个跟着思芙、尼娃一起行动，2个站在木寨里里外外巡逻。 万巴拉独自去到了了望塔上，不知道上面是不是可以更清楚看到战场。 由于语言不通，爱涅不知道该如何传达意思，让她们带自己也上去。 最后剩下的女战士留在试验场那边，有的是给箐姬、薇尔汀娜做帮手、保镖，有的则在试验场里聊天说笑转悠，看管拍卖物品，以及那三个巨大光球…… 爱涅正在墙头四处看热闹时。过来了一个大巴人禁卫军，冲着趴在地上往下望的她一通呜啦哇啦。 完全听不懂。 爱涅抬头冲他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然后撇撇嘴，耸耸肩，摊摊手。 禁卫军也冲她呵呵，傻乐呵两下，然后挠挠头，回头朝同伴嚷嚷着走开了…… 真是一群纯真的人啊，爱涅心中感叹，拉拉裤腰带，盘腿坐起来，整整怎么穿都不合身的“防具”，再次遥望东边战场…… 这几天里。 爱涅跟尼娃、思芙每天睡前都会聊各种话题，分享自己“活着”的体会，讨论讨论一天发生的事情……而她们的每日常驻话题就有，为什么要战斗？离开了卡厄拉米安，现在还有走上战场的动力跟觉悟吗？ “这里不是我的世界，没有我要守护的一切了啊……凭什么，为什么要拼命啊……”爱涅望着翻滚成山脉的滚滚浓烟，嘟着嘴喃喃自语。 在她的概念里，要覆盖这种规模的大地，那得至少几百架上千架的战略轰炸机组成飞行编队，进行地毯式轰炸……然而现在一个“人”的交战就打出了这种效果来…… 虽然牧剌汉不止一次给她们“秀肌肉”，展示他超凡的等级力量，然而都没有这次直接火力全开来得震撼爱涅，让她深刻认识到，这是一个纯在“怪物”的异世界，不该是她，她们这些凡人该登场的世界。 那既然来了，那么自己的位置何在？ 自己还是普通人类吗？ 自己惹事是在发泄不安？ 自己是遇到了那些影视剧里面的情节，每个英雄成长中会遇到的“身份危机”？ 烦躁，不知道…… 爱涅唯一知道的是，在嘴巴不疼了，闲下来后心中就很烦躁…… 这时东边有白色细线划过天际，打断了爱涅的思绪。 以为自己眼花了，并不是什么真实物理现象。 就算真有什么炼金造物制造了光束，朗朗晴空下，阳光炙热又充足，无云的天空一片蓝白，这种大气环境背景下，100公里外的一闪而过的细白光线，肉眼应该是无法分辨出来，甚至是看不到的。 但此时此刻东边的天空背景色，并不是绿绿的大地白白的天，而是有腾升翻滚的漆黑云雾浪做为承托。 所以现在那白色光线，就想是在一块黑板上画过的粉笔，十分扎眼，更何况在爱涅注意观察后，那白色光线越来越多，一笔又一笔，不停在黑板上画出白线，又瞬间被擦去…… 什么情况呀？还有光线武器的吗？还是那家伙用了什么炼金道具在战斗哦？ 爱涅又跑到墙头外侧，探头往城下看去，尼娃、思芙还在装甲车辆上爬来爬去，完全不关心东边战场的情况了，似乎已经认定了大局已定，不可能再出什么意外。 想想也是呢，光线武器又如何，牧剌汉可是人形核弹啊，罗可西翁世界只是一个正常工业社会而已，没有超级平原世界“等级力量”这种个体能源形式，那就没有对抗牧剌汉的可能性…… 爱涅心中这么想了一圈后，完全说服了自己，也就不再关心东边的光线，继续思考今后的打算—— 我现在为什么要战斗啊？ 为了自己吗？ 真是，明明这个问题在我自己世界里根本不用问的呀。 我们自身方面，本来就是为了战斗而存在的，生活全是围着战斗转的。 如果不战斗，我们“纳欧西斯”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为了自己之外的什么…… 我们都有自己想守护的人跟事，国家还给了我荣耀，社会大家给了我非凡的尊重与地位……我只用想着战斗，就能拥有一切，包括少校…… 但现在这个世界……爱涅眉头深深皱起，每次的睡前讨论，“少校”都是绕不开的话题。 思芙那小矮子的态度最简单直接——无论什么高矮胖瘦秀美俊丑，对她来说少校就是“少校”。 尼娃小妮子理性，很聪明，想得最多，看她嘴上少校叫得最顺溜，但实际上根本没把牧剌汉当“少校”了，应该说她眼中，牧剌汉少校就是牧剌汉少校，不是其他任何纯在的代替…… 想到这里，爱涅看着东边天际的白色光线，由连续变得断断续续，不由叹了口气，抱起膝盖，自言自语呢喃了声：“少校……” 现在看起来，只有自己陷入了身份混乱了，分不清两边世界，虚拟与现实的界限，最终结果就是尼娃昨天晚上突然问自己的——是不是失去了战斗意志…… 干嘛呀！问这个，搞得人家现在心里乱糟糟的。 本来就是嘛！我为什么要战斗啊？ 比起自己的口嗨，嘴上嚷嚷着作为身怀异能的穿越者，要在异界大展身手。 小妮子一开始不但也有很多自己的想法，想要变革旧社会！还付诸了考虑周密的行动……然而小妮子还是把问题想简单了，自由行动的那几天，每次都出状况，结果把自己跟小矮子也给坑了，一起拉下了水…… 第2章 战斗的意义 在惹出了一堆乱子之后，尼娃那鬼机灵的就不再搞事了，老老实实听牧剌汉安排了，但每天晚上睡觉夜话聊起这个的时候，她显然是还没死心的，认为失败只是心急，要等时机成熟，寻找机会，并且还十分轻巧地说什么—— 战斗的意义，首先当然是为了活下去，现在这个新世界完全不一样，放弃熟铁城这个根基，恐怕连什么能吃都不知道……等有了立足之地，再寻求变革，这就是她决定跟随牧剌汉一起战斗的目的。 说得倒也是事实，吃不饱饭，什么意义都白搭…… 爱涅又想到了箐姬、薇尔汀娜安排给她们每人一个的贴身女仆，现在那三个姑娘，都在试验场外拍卖场里，自己三人不着她们的时候，就跟其她宫女一起招待买家商人们。 虽然在原本的世界，自己这些“纳欧西斯”地位很高，但也没有高到有贴身女仆的程度，这点倒也挺爽。 但又一转念。 这边世界连草纸都没有，空气都是臭臭的，又十分不爽了……如果没有人专门手把手教，语言又不通，在这边世界真是连个厕所都不会上，都不知道该怎么洗手，搞个人卫生的……生活条件太原始，女仆洗衣服，根本没有洗衣机来得好使…… 思芙那小矮子倒是什么都能适应得下来，说什么战斗就是战斗，战场在哪里都一样，反正都是战斗，敌人换成谁都没差。 哎，真希望自己跟那个小矮子一样没脑子，什么都不去想，不去操心，自己能做什么就做什么完事，哎……等今天把东边的异界装甲集群给打掉，怕是要反攻罗可西翁世界了，那时自己绝对会被要求上战场，也不知道有没有非作战任务给自己啊，异界情报侦查也挺有趣的…… 哎……原来当个一根筋笨蛋也有好处的啊，没有烦恼的。 无风的城头上，旗帜、布匹、帆布随便铺在地上，都不用担心会被吹走的。 红发大姑娘，明明外表看起来最大大咧咧，此时却莫名最多愁善感了起来，她心里的一通坏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进行了量子纠缠，城下的思芙心生感应，连打几个大喷嚏。 “哈啊啾——” 此时她跟尼娃俩在一辆装甲雷达车里研究电子系统。 “哈啊啾——吸溜——” “噫，也不嫌脏，拿纸擦擦呀！” 思芙拉拉蹭完鼻涕的袖子：“没纸。你有？” 坐在电台操作战位上的尼娃想了想，弥垄龙是用“叶子”来着，外国人擦嘴擦鼻子一般都是用手帕，但她们的手帕都是贴身女仆拿着换的，而女仆们都被留在了城墙另一边没带过来：“……没有，那、那你就用袖子吧。” “碎屑，漏油味，刺鼻子，吸溜——” 拧完鼻子就又转头撬起面前的电路控制板来…… 虽然手头没有螺丝、起子、电批这些工具，但她们有硬度超高的生物质刀剑，以及臂力惊人的大巴人，所以面对封装的仪器设备，想要研究内部结构，直接暴力拆卸就行了。 尼娃一边查看仪表接线，一边还是不放心，道：“……思芙你可别是感冒了啊，现实里可是有‘生病’这种设定的，昨晚你没穿衣服还踢掉了毯子。” “睡热了。电路有灰，也进鼻子……帮一下……” 思芙拍拍身边东张西望，左摸摸右碰碰的安苏乌剌，女战士马上会意，蹲过来对着思芙指着的柜板缝隙一扳，刺耳的金属形变“滋啦——”声中，雷达操作面板被整体撕了下来。 尼娃堵着耳朵，扭过头去：“轻一点！都是精密设备！” 思芙拍拍安苏乌剌，示意已经够了，不用真把金属板扯下来……接着开始查看下面的电路板：“烧毁的，让少校再搬新的。” “我看看……看不清，这车厢里光线有点暗，要不把整个车顶给撕了？这种程度的装甲对她们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 “行。” 于是尼娃起身一手拉着安苏乌剌，一手抽出她的镶金雕花狗头刀，沿着装甲雷达车车厢顶部一划，对着车顶手舞足蹈外加两句“多恰多恰”。 安苏乌剌马上就理解了，复读了一遍“多恰多恰”，就抽出了自己的长剑，一剑戳穿了装甲车车顶，试过手感之后，就让思芙跟尼娃先从车厢里出去，她自己也跟了出来，然后跳上了车顶，拉开马步蓄力对着脚底装甲迅捷出招…… 思芙跟尼娃虽然听不懂巴巴利安语，但这些天跟埃米汀她们相处下来，多少也会了几句日常话，比如“多恰”，这是牧剌汉他身边歌勒贝们之间的俏皮话，从他汉语“剁切”发音变形而来，泛指一切砍杀动作，在巡视军中广为使用…… 当尼娃她们身边，没有牧剌汉、埃米汀在的时候，她们就会用这样的短语加上比划，跟大巴人进行交流。 比如现在，尼娃正急急朝车顶的安苏乌剌喊话比划，让她别把车尾歪了的栅网状雷达天线给切了。 而安苏乌剌显然听懂了她的手势。 刷刷刷—— 几剑过后，再直接上手一掀，装甲雷达车的车顶被揭到了一旁，变成了敞篷车……在撕完操作员座位正上方的车顶后，她就跳了下来。 其她女战士朝安苏乌剌喊话，应该是在问啥情况…… 木寨里刺耳的金属撕裂声，传得远穿透性墙，让城墙上的爱涅牙齿都酸了，咧嘴堵耳朵，让她想起了宿舍楼外机修厂里的切割电锯…… 爱涅望向墙下木寨声音来处，城外路人们也都被噪音吸引，纷纷望向新修的营寨，然而10米高木墙遮挡了一切视线。 营寨里面，尼娃跟思芙正在爬进被掀了顶的装甲车里面……现在没了车顶，爱涅能清楚看见她们，不用猜她们在里面干嘛了。 而原本在车里得弯腰活动的大巴人女战士，在没有了车顶磕头碰耳朵后，能站直了身子，此时趴在车内边缘跟外面的同伴有说有笑……尼娃跟思芙俩小短腿，本来就没有任何撞头问题，对她们来说，车内活动空间永远是宽敞的…… 第3章 激战蜘蛛机甲 她们纳欧西斯的身高体型，都是特意设计的结果，体型小永远是坦克驾驶员的最优选择……爱涅的个头虽然也不算是踩着及格线，但要是再大上一圈的话，那就绝对要被刷掉，只能去开战斗保障车辆了…… 爱涅发现趴在城头可以有效缓解对高度的恐惧，难怪思芙在墙上时老是老撅着个屁股，还好思芙在下面，不用担心会被她嘲笑。 垂直向下望去，只见通透亮堂了的雷达装甲车内，思芙跟尼娃正拆卸着的，那些完全没见过的设备，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望远镜对准翘起来了的电子操作台…… 咚—— 身后一声轻响。 爱涅回头看去，原来是万巴拉落在了自己身后。 只见万巴拉自顾自走到墙边，正要跳下去，看了一眼爱涅，然后一通叽里呱啦。 爱涅依然只能笑笑，撇撇眉头，耸耸肩。 万巴拉想了想后，一边叽里咕噜，一边指指爱涅，指指自己又指指下面，然后比划了一个下落的动作。 爱涅恍然大悟，连忙点头，复读了万巴拉一直重复着的一个音节，指指自己指指下面。 沟通完成，互相理解。 万巴拉一把公主抱起对她来说十分娇小的爱涅，攀住城墙壁向下滑去……她记得牧剌汉交代过的要“轻拿轻放”…… 与此同时，牧剌汉也在往下跳——对蜘蛛机甲进行跳劈。 他发力把速度拉到了8000米每秒，巨大的瞬间加速度，只需要稍稍踮个脚趾头，人就能飞出一个长长的低平抛物线，从大约只有10米高的位置，照着蜘蛛机甲的后侧方就是一刀力劈华山！ 蜘蛛机甲没有把速度拉到牧剌汉那么夸张的程度，交手以来，蜘蛛机甲只需要保持牧剌汉10%的速度，就能完全抵挡住牧剌汉的攻势，并且给予反击。 不知道是保留实力，还是这就是其最大速度了…… 牧剌汉不需要重力势能，他的力劈华山靠的是纯粹的动能，滞空时间太长，反而不利于控制攻击角度，还容易反被抓破绽。 他的这一劈，是找准了后侧面两支菱形蜘蛛足正中间处，这里既不是要害，也不是破绽，只是两足无论怎么回防都不舒服的位置而已…… 而且，牧剌汉此时又是从其左后侧电磁炮方向攻来，10%的速度并不足以完成转身躲避动作，又无法用右手巨斧格挡，所以就看蜘蛛足怎么动作了！ 这一避无可避的高速跳劈，完全是为了测试蜘蛛足的灵活程度！ 然而蜘蛛机甲，没有选择动足，或者用左手电磁炮格挡，而是人形上半身一偏，沉腰后往左上肩头一顶，直接用菱形装甲硬接下了牧剌汉的力劈华山不说，还让牧剌汉这一劈的去势发生偏转，往蜘蛛机甲怀中滑去。 紧接着，蜘蛛机甲人身的右脚跟，跟右前蜘蛛足，同时弯曲往怀内顶来，正好迎上失去平衡，极速下坠的牧剌汉，这两下腿足撞击刚好直取他的面门跟胸腹。 牧剌汉强行把劈出的巨剑打横到身前，挡住下两击膝撞，被狠狠顶飞了出去…… 这就是蜘蛛机甲保持10%速度不败的原理——多关节，超可动，全身上下每个部分都能有牧剌汉10%速度的话，那全部加起来就不比牧剌汉动作慢了。 虽然牧剌汉作为整体速度快，但他做不到让身体某一部分速度也快起来，这是人体结构，魔力肌肉群分别决定，同时，牧剌汉也还并不会把全身都当成武器，也没有多长四根手指一样灵活的蜘蛛足。 他身上的甲胄就是甲胄，只有防御功能，如果跟卸力发力的菱形装甲结构硬碰硬的话，那吃亏的是牧剌汉。 牧剌汉现在的战术就是凭借自己作为一个整体的绝对速度优势，以蜘蛛机甲为圆心，在半径200米内进行机动，寻找攻击机会，不断耍阴招，试探其弱点，测试其极限…… 然而这一次试探攻击反而被蜘蛛机甲抓住了机会，连消带打，不但防御下了牧剌汉的攻击，顶飞了他，此时还发动追击，向半空中的牧剌汉不断开火，同时加速接近。 飞出去快500米的牧剌汉，一个千斤坠躲过连续电磁炮火力，同时扎进土中。 手上巨剑插入土里当铲车，不断把泥土海啸般拍向蜘蛛机甲，巨浪地块，出膛炮弹射向蜘蛛机甲。 蜘蛛机甲为了避免观瞄设备被糊中，开始大范围机动起来，躲避土浪。 牧剌汉喘息完毕，贴上去再次发动攻势。 双方就打运动战。 蜘蛛机甲仿佛一只高速不规则运动中的闪电球，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利用多足带来的多角度瞬发变向性能，在草地上滑跃出无比诡异的轨迹。 而一团漆黑的剪影，环绕其运动，接近、碰撞、远离，如同哈雷彗星般，飞着诡异多变的各种椭圆，却始终环绕一个圆心永远绕下去。 蜘蛛机甲如同优雅的舞者，而那环绕着他的残影，就是其手上的缎带彩练，随着他双手六足的舞步，抛出去又拉回来，绕着离奇的路径一路舞下去…… 就这样。 不知不觉中打出去了数百公里……离熟铁城越来越远。 嗖—— 什么东西擦过，漆黑剪影没有理会，继续醉心于圆心，在动能剧烈碰撞的轰鸣歌声中，翩翩起舞。 嗖嗖嗖—— 这是下雨了吗？ 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的动能物体飞射落下，终于有一两下嘀嗒在了身上，让剪影终于产生了疑惑，开始思考除了战斗之外的其它事情。 等等，弥垄龙大草原会下雨？！ 剪影一顿，神志一清。 嘭轰—— 轰鸣声中，剪影被蜘蛛机甲巨斧远远“甩”了出去，螺旋减速散劲。 剪影慢下来，无数残影归位，渐渐露出了牧剌汉的身形。 此时他一身顶级巨兽甲胄已经变成了条栅状，明明是比坦克主装甲还坚硬的材料，现在却如同布锦般，碎裂成条条段段…… 第4章 各自撤退 牧剌汉没有做更多的动作，纯靠距离来把速度降下来。 这一下牧剌汉跟蜘蛛机甲拉开了五公里距离。 蜘蛛机甲没有追击。 双方默契停战后，首先，牧剌汉伸伸手，抬头看看天，没有雨滴，然后才惊觉怎么天空一片漆黑了？ 自己这是从白天一直打到了天黑？差不多上午打到了晚上？怎么一点时间流逝的感觉都没有？ 满天星光，无云无雾，看不到硝烟的战场，看不到人迹篝火也看不到野兽踪迹……辽阔的大草原在星空下其实也能视物，比起白天时无边无尽带来的沧寥无力，夜晚的弥垄龙则是神秘凶险可怖。 嗖嗖嗖—— 又是“雨滴”袭来，牧剌汉抬手接住，原来是一支支大巴人的直骨箭，转身往右后方雨滴射来的方向望去，那边隐隐亮火把。 牧剌汉吸气吐气……完全从战斗状态中脱离了出来，再次长长出一口气，好久没有这么忘我战斗，感觉浑身舒坦，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回头看向远处星光下反射着金属幽光的蜘蛛机甲，他也没有袭击过来的意思，但看起来也还能继续打…… 牧剌汉回忆了一下，记得自己最后的一个战术念头是想着能不能耗死蜘蛛机甲来着……毕竟他对自己的耐力还是很有信心的，只要身处弥垄龙大草原，就有无限魔力供能，不管它烧油还是烧电的，只要自己筋疲力尽前，耗尽他的能量就是自己赢了…… 但看起来他也是无限能源的？ 踏足甩臂，把手中接住的骨箭用力投掷向蜘蛛机甲。 骨箭在空中连续打出十几个音爆，直取蜘蛛机甲面门，却只见巨斧一抬，轻松挡下……骨箭自身寸寸碎裂。 这高速的一抬，就充分反应出蜘蛛机甲精力还挺集中。 核动力的？ 核动力发电本质还是锅炉烧开水，水蒸气介质驱动机组发电吧？也没看他背着水库，难道是真能直接利用原子，把核间力转变成机械能做功了？ 还是说也用魔力？ 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两个无限能源的怪物这么对耗下去没有意义，最后结果不是牧剌汉累到猝死，就是蜘蛛机甲金属疲劳崩溃瓦解。 “你还打不打？不打我走了啊！”牧剌汉吼了一嗓子，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有没有作出什么反应，自顾自脚尖点地撤步暴退。 正面朝敌，背后被绳子拉着般暴退，向着箭矢来处，燃着火把方向飞退而去。 朝着牧剌汉射着火炮炮弹一样箭雨的，正是万巴拉一众女战士…… 跟蜘蛛机甲又拉开三公里距离后，牧剌汉脚下连点地转身，纵跃飘落到万巴拉她们身边。 “你们怎么来了？噗哦——” 牧剌汉话还没说完，就被团团为主死死抱紧，以万巴拉为首，大家牢牢抱住他不放，胸腔一口气直接被“噗”得挤了出来…… 火把武器被丢了一地。 这种时候，什么语言都是多余的了，牧剌汉松开紧握着的巨剑，自然有人帮他接过，空出双手来，环抱大家…… 然而就算这个时候，他的注意力也一直还在蜘蛛机甲方向。 其实在当他拉开距离开始暴退的时候，蜘蛛机甲也没停留，迅速朝另外一个方向退去……看那个离去的速度，能源依然十分充沛，打疲劳耗光他能源不现实。 月光星空下安安静静一起抱了一会儿，然后开始说话—— 原来当牧剌汉跟蜘蛛机甲刚进入持久，越大越远后，熟铁城那边开始慌了。因为他没有快速搬着战利品回来，脱离轩辕剑时间太久，让万巴拉她们负面情绪开始抬头。 并且越打越远还带来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看不到牧剌汉动静了，不但声音，连那神秘白色光线都不见，所谓“音讯全无”。 又等了大约半小时左右。 万巴拉她们全都坐不住了，找来隆图舒哥一通商量，好在还记得征求箐姬跟薇尔汀娜的意见。 薇尔汀娜给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一步步慢慢寻过去，探明情况，不要一窝蜂上，好好利用轩辕剑友军功能，就能确认牧剌汉所在。 箐姬也觉得这个方案最稳妥，并且帮忙说服所有人，后来还把尼娃她们也找来询问，毕竟那白色光线跟试验场上的光球都是白色的，看起来挺像的，认为她们可能知道些什么…… 于是一群人二、三十人站在东南角城头，最终讨论得出的结果是—— 首先是牧剌汉绝对遇到了什么特殊情况，应该跟那白光线有关，从偶尔还能传来的山崩打雷般的声响判断，应该是处于交战中。 其次，是牧剌汉绝对没有输，因为他要是输了的话，那敌人就直接杀过来了。 最后，牧剌汉没有输，也没能解决敌人，那么就说明此敌至少跟他实力相当，其他人贸然闯入交战场地，只会影响到牧剌汉战斗。 那么最好的做法，自然就是相信牧剌汉，他们的隆剌王天下第一，就算是撞上了古圣，也能得胜归来，他们在城里老老实实等着就好。 然而看万巴拉她们焦躁样儿，等显然是不可能等的了，所以只能优化薇尔汀娜提出的方案了…… 于是白天时候展开的行动就是，万巴拉为首的13名女战士，两两一组，保持一突距离，从东边战场开始扇形前进，用弓箭互相联络，利用轩辕剑技能，最终在距离熟铁城300多公里的位置找到了牧剌汉。 看他还有越打越远趋势，万巴拉她们也都还记得他说的“拖后腿”大实话，于是就轮换远远吊着，一路跟随……同时没有忘记让隆图舒哥组织禁卫军把东边战场打扫干净，把所有装甲车辆残骸收拾回去……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牧剌汉把每个人都单独拥抱了一下……然后简单描述了一下新出现的敌人，万巴拉她们其实也远远瞧见，然而除了万巴拉之外，其她人都看不清他们的机动路径，毕竟她们都只敢在51公里有效范围边缘上呆着。 第5章 全城大庆功 等级力量不足，眼力是无法跟上，脑力是无法处理，超高速态度信息的……等级力量是全方位地提升个体能力，并不只是肉体力量，还有生物硬度跟全身神经。 魔力作用于万物，就跟万有引力一样，牧剌汉运起魔力能量循环，爆发起来后，就相当于变成了一个“巨大质能体”，辐射影响周围万物，距离越近受影响越大。 他跟蜘蛛机甲交手的威能，看得见的物理上声光动静，看不见的魔力上影响，都让女战士都感到恐惧，心生怯意，没见过山崩地裂的她们，在这一刻对此有了概念，就算呆在51公里远的位置上，都没有丝毫安全，想再逃远点。因为所有人都有种隐隐的感觉，恐惧的源头，可以带着死亡，瞬间降临到她们头上。 也得亏了进到了51公里范围内，轩辕剑消除压制了恐惧这种负面情绪……同时，也得亏她们对牧剌汉不离不弃的意志…… 虽然，已经认识到面前的神仙打架不是她们这些凡人可以插手的，但随着天色渐渐黑下来，战场越来越看不清，担心压倒了被轩辕剑压制着的恐惧，她们最终还是抱着战死的觉悟，集合起来，拉近到十来公里的距离上，开始追逐放箭，用她们唯一的远程攻击手段，给她们的热郎提供支援。 虽然她们努力瞄准蜘蛛机甲了，但三方都是高速机动着的，总会有箭矢落到牧剌汉头上的…… 姑娘们叨叨絮絮说完她们这边的情况后，牧剌汉心中暖暖，只觉真是一群纯真到傻的可爱小笨蛋们……别看一个个人高马大的，身子骨比自己还壮实，但牧剌汉此时心中，就是觉得她们都是 “小笨蛋”…… 于是乎，双方的情况都简单了解完毕，牧剌汉也把所有人都安抚抱抱了一遍，最后返程前，他稍微跳高，再次确定一下蜘蛛机甲动向。 星河银芒月光明亮，从高空看下来，他们交战过后撕裂的大地，与其说是地震后的模样，不如说更像一张被来回揉得稀烂又铺开的硬纸壳……裂缝深度及不上地震，但支离破碎程度，却比地震惨烈上百倍、万倍。 朝着一个方向放眼望去，视野尽头的地面全是这般末日洗礼后的模样……牧剌汉对蜘蛛机甲的力量，同时也对自己，有了一个直观的清晰认知…… 同时也看到了，人力再强大，在大自然伟力面前也只是蝼蚁。 因为此时就能隐隐察觉到大地已经在复原中了，沟壑填平，隆起消弥，黑色焦土上生出绿芽，大地吞噬抹平一切非弥垄龙的痕迹…… 一路无话，有万巴拉她们人肉指南针在，不一会儿就回到了熟铁城。 远远就能看到，除了城头的火把，了望塔的照明高焰外，整个东面城外一片火光曳曳，映亮夜空，从几十公里外看过去，就跟失了大火一样。 跑到五公里左右的位置，扎营地渐渐多了起来，牧剌汉带队开始减速。 慢跑穿过营区，按照常理应该早入睡了的时间，却热闹非凡。 只见不少人流在营地与火光处往返，所有人都兴高采烈，互相热情打招呼，一看就知道，不是失火出事了。 牧剌汉疑惑，犯嘀咕：“什么情况？” 一行人放慢了脚步，但继续往城门方向走去。 在平常天一黑，城里城外就该安静了，然而今天的夜晚却跟白天一样热闹，到处都是人，随着离城墙越来越近，人群也越来越多，这么一来，从远方归来的牧剌汉一行，就完全不显眼了。 万巴拉侧头：“问问去。” 喀妲木娘、赫妲丽娘分头随便拉个路人问话—— 原来是全城在举行“庆功宴”，隆图舒哥把敌人的“铁皮坐骑”搬了回来，摆在了东边城下供人们参观，让所有人知道隆剌王的赫赫武功。 而庆功宴饮食方面，完全由王宫出资，出酒出燃料出调味料，民众们只用带上在弥垄龙大草原上最不值钱的肉，动手自己架起篝火烧烤就行，于是就有了现在这幅热闹夜景。 城里居民、城外扎营的几万、几十万人同乐。 弥垄龙本来就没有什么夜生活，今夜不关城门，城里居民基本倾巢而出了，在城外烧烤喝酒狂欢。 大量篝火造成的上升气流，带起了微风，烤肉香、辛香料香、酒香，香气四溢，美食飘香引人食指大动。 扎营的人们，有的把烤好的肉，美味的酒水，带回营地里，跟留守的人们分享，共同享受隆剌王大战得胜的喜悦。 有的轮换去狂欢，所有人都能亲自去篝火那边载歌载舞，吃吃喝喝，热闹一翻……于是整个城外东边人来人往，变得比白天还热闹。 牧剌汉一行越靠近城墙，狂欢团体就越密集，已经能看到篝火堆、跳舞队伍包围下的装甲车辆残骸了。 庆祝的篝火，全部都是围绕这些战利品堆放的，然后人们又围着篝火欢庆…… 牧剌汉一行人在狂欢人群中向南面绕行，到了距离东南角了望塔还有大约一公里左右时，每个人手上都拿满了酒水跟烤肉，热情的人们不管认识不认识的，都往路过的还空着手的人们手上塞吃食。 来到了望塔下，新建的木墙耸立处一片漆黑，木寨子这边没有任何庆祝的人群。 这时候，一个人影从城头跳了下来，正是隆图舒哥……有人明显特意从火光处往黑漆漆的这边行进，留守站岗的大将军，亲自下来看看来者何人。 于是，两边见面确认身份后，没有言语，直接一起跳上城头……城墙上除了寥寥站岗巡逻的禁卫军外，再没有其他人。 隆图舒哥向牧剌汉汇报，其他26个将军白天的时候带人去搬残骸，现在则在城下狂欢，或者去东方远处扩大巡逻范围了，只留他跟小部分禁卫军留守，而大臣们都在王国大帐等待他回来。 至于进行庆功宴是箐姬下的命令，但活动只在城外进行，城内实行宵禁，禁止一切灯火声光，但东门大开不禁止人们进出，此时门洞里就人来人往堵成一片…… 第6章 王国大帐开个会 所有人都认为大庆功宴如此布置，是王宫的女主人，为了获得营建分发酒水、辛香料大帐的场地，防止城内失火，同时在城外也方便大家进行比武与歌舞，而做的安排。 长久以来，熟铁城里，每到逢年过节，城内大规模使用篝火都会造成大大小小的火灾…… 于是所有情况都了解完毕，牧剌汉带上隆图舒哥，一起前往熟铁城最高建筑，大理石神殿般的王国大帐。 此时，缺乏艺术雕琢，只有纯粹巨大厚重的石头建筑内，火烛明亮，殿内阶梯座位上，此时已经坐了大概两、三百号人，显得满满当当，人们接头接耳，完全没有城外庆祝氛围，气氛紧张。 所有人都心事重重，思考自己的问题，别人的问题，交谈中的问题，神色不安、恍惚、匆忙、烦躁，唯一相同的，只有眉宇间的凝重。 随着广场上喧哗声一路传进王国大帐殿，殿内的人们一片片安静下来，所有人转身抬头回望身后的立柱平台…… 在火光映照下，当头出现的果然是那个男人。 只要他回来了，站着回来了，那么一切问题，都不再是问题，一切烦恼不安，都是无谓云烟。 所有人起身欢呼，向他们的国王致敬，并且用大巴人特有的方式热情打招呼，仿佛刚刚眉宇间的愁色都是假的一般。 一堆宫女不知道从大殿那根立柱后面冒了出来，箐姬还有另外几名公主也在其中，来到牧剌汉身前。 “贱妾恭迎吾王得胜归来……” 牧剌汉：“别整那些虚的了，事情很急，给我准备些吃的去。” 箐姬：“是。需要更衣吗？澡池已备妥。” 在他们对话的时候，安波谢丽娜排众而出，带领着其她人开始帮牧剌汉、万巴拉他们解除甲胄，收拾武器。 牧剌汉回头看了万巴拉一眼，然后瞅瞅端着水盆毛巾的宫女们，张开双手：“手脚麻利点，我的大剑你们别收拾了……我们等会儿去挑些合适的新装备……” 后一句话，他是冲万巴拉说的。 万巴拉也正在伸手抬腿，方便宫女们帮她卸甲：“噢。” 牧剌汉：“情况有变，等会儿得跟你们说清楚了。” 牧剌汉接受着公主们的亲手服务…… 当年刚嫁过来的时候，都没有接触过任何武器装备的她们，现在也一个个变成合格的弥垄龙媳妇儿了，知道每个固定结构、机巧，如何用巧劲快速拆装。 没一会儿，牧剌汉第一个解除了装甲，毕竟本来就碎得一条条的，一路上都掉得差不多了。 抖抖胳膊、伸伸腿，抬脚迈出一步，就跨过了将近15米的距离，来到了地图墙面顶上的王座位置。 他一如既往地没有坐下，而是站着发言：“现在给大家说下情况，我打赢了这一仗！！” “啊啦啊啦啦啦——” 对面阶梯数百人顿时爆发欢呼声。 牧剌汉压压手，等大家安静后，接着道：“但是事情还没有结束……我们早就说过了，这次面对的敌人不是兽群，是异界入侵……我们是一个世界，他们也是一个世界，能明白吗——弥垄龙上有巨兽，有古圣，有隆剌王，他们世界也有……” 阶梯顿时鸦雀无声，大家消化着牧剌汉话里的信息。 万巴拉这时也解除了武装，牧剌汉招招手，示意她们搞好了的都跳到自己这边来，同时接着刚刚的话题，道： “白天东边战场的战利品，禁卫军搬回来的大铁皮家伙，你们都看过了对吧……可以理解为一种超级‘盔甲’，外国人也有类似的炼金物品，叫战争傀儡、构装生命还是什么的，这种异界的战争傀儡，大家应该都有所耳闻，我一般叫‘坦克’……你们有看到坦克里的驾驶员吗？” 跳到了他身边的万巴拉回话：“有的，去找热郎，那战场上，有好多没毛胶皮人……” 她讲话声不大，只是普通对话的音量，但由于王国大帐大殿内部建筑结构设计的原因，在安静的时候，她的声音上下回荡变大，整个大殿里听得很清楚。 牧剌汉也只是微微提高嗓音，冲着阶梯方向发问：“你们呢？” 一大臣大声道：“有尸身，被我等祭司，拿去剖查咯。” 一个瘦削男青年发言：“很怪异，服饰，非金非布，燃烧不得，人，形状长得倒是跟我等大差不差，除了耳朵。” 这个坐在右侧中间位置的年轻大臣，他是认识的，正是门户省的格道吉。 “除了耳朵……”牧剌汉重复了一遍格道吉的话，“异界人的尸体已经被你们破坏掉了的就算了，其它完好的都收集保管好，找个好日子，让咱们祭司一起拿去烧了祭天！” “啊啦啦啦——” 这时女战士们陆陆续续解除完装备，跳了过来，随便带着箐姬也一道跳了过来。 箐姬：“吾王，贱妾留下来还是……” 牧剌汉：“你当然留下来，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让谢娜带人回去……有现成的食物现在就拿过来，你们吃了没？” 虽然城外拿了些烧烤跟酒水，但赶着回宫，自然没心情吃喝的。 箐姬：“是。” 万巴拉：“都还没吃呢……要不万玛去拿过来吧，你留这。” 说着就把箐姬拉到牧剌汉旁边，自己则领着几个女战士从侧面离开大殿。 牧剌汉挥手示意，让情绪渐渐高涨起来的人们安静，接着道：“所以，穿着坦克这种盔甲的异界人，也就中下等巨兽的水平，主要战力体现在攻击距离跟威力上，金属质地‘外壳毛皮’你们也都看到了，我们的兵刃、箭矢可以轻易穿透，我一人就消灭了他们十万众，不足为虑……” 又是一阵赞美欢呼。 等差不多，牧剌汉接着说：“……只不过就是之前说的，白天最后，我遇到了异界的‘古圣’。” 本来还欢腾着的大殿，刹那安静了下来。 “但就像你们看到的，我站在这里！浑身没伤的站在这里！！！”牧剌汉扯掉上身也有些破碎了的布衫衣物，嘭嘭，锤了两下比钢铁更结实的胸膛，然后张开双臂，“异界古圣不过如此！” 啊啦啦—— 更加猛烈地赞美与欢呼要掀翻大理石屋顶。 第7章 对大臣们的说法 啊啦啊啦啦—— 一片欢呼声中，牧剌汉还一边说，一边抽出插在背后的轩辕剑高高举起，当应援棒挥舞，在王座前来回走动，耀武扬威、张牙舞爪、飞扬跋扈，很有大巴人的做派，于是将军大臣的情绪更高涨了。 这时万巴拉跟几个女战士提着食物篮子，扛着箱子、桶子回来了。 牧剌汉收回轩辕剑压压手，等大殿现场声音小了一些后，道：“……但是，不管那个世界，古圣自然是不会只有一只的，敌人还会派古圣过来……本王自然会去迎战，大家还有什么意见，想说想问的，到讲台上来发言！” 说完就收起轩辕剑，示意大家自由讨论、自由发言，而他自己则退到王座后面空地上。 王座平台是跟立柱回廊齐平，所有王座背后差不多有一个篮球场的空地，万巴拉她们13名女战士，已经席地而坐，瓜分自己拿过来的食物，开始喝酒吃肉享用晚餐了…… 牧剌汉加入到她们之中，只不过他是站到万巴拉身旁吃喝，同时跟箐姬说话。 牧剌汉接过箐姬包好的“肉夹馍”、“蔬菜卷饼”边啃边问：“薇娜呢？” 箐姬一边继续蹲着处理着卷饼，一边道：“薇婆婆一整天都在芙蓉帐为吾王准备文书，需要贱妾去寻她来？” 牧剌汉脑内开启“友军视野”，望向芙蓉帐方向，果然薇尔汀娜的名字出现在那里，仔细分辨，在她附近还飘着埃米汀、尼娃、爱涅、思芙的名字，应该是一起在做着文书工作。 “……不用去叫她了，等这边事完，我们一起去芙蓉帐那边……万玛，白天你们是一直跟着我在？我是说跟‘古圣’交手的时候。” 万巴拉盘腿坐在地上往嘴里塞着烤蹄子：“噢！不是……” 赫妲丽娘：“大家伙儿轮着吊在热郎后面！” 牧剌汉点点头：“白天时候就在了吧……那你们对那只‘古圣’有什么看法？那只六条腿的，一直跟我打得不分上下。” 箐姬：“六条腿？！跟吾王不分上下？！哦嗯……” 她意识到自己有点大呼小叫了，连忙闭嘴，低头继续处理食物。 英沐珍高举木杯：“俺们直接会被轰杀掉啊，跑都冇得跑！杠杠冇得打不了，只能被轰杀啊。” 沐勒达纳：“哎，祸福凶吉疾寿……” 娜吉格跟身边的姐妹们碰杯，满脸欢乐：“没得胜头哦。” 打不赢就是打不赢，大巴人直来直去，不会说谎狡辩找借口。 牧剌汉：“嗯，它再来，那还是我去迎战……” “……”箐姬皱起眉头来，听出了些不祥端倪…… 虽然完全不知道罗可西翁古圣的情况，但从现在吾王他们的反应可以看出来，刚刚隆拉王对大将军臣们说谎了……跟古圣的战斗，没他说得那么轻松，今天的战斗并没有胜利。 但现在万巴拉她们都在场，自然就没箐姬她什么发言权了，继续自觉当女仆，拿着酒勺安安静静为大家舀酒…… 牧剌汉在一圈圈席地而坐的女战士们之间来回走动，继续收集大家对蜘蛛机甲的看法，希望能从她们旁观者的视角，找到一些作战灵感…… 不说别的，这一番询问信息下来，起码让他意识到了蜘蛛机甲的速度，虽然在他看来慢得要死，只有自己的10%，但也就只是在他眼中而言，换个人来看，蜘蛛机甲四支菱形装甲足防御进攻的动作，连万巴拉都无法完全捕捉到。 “大王！”站在讲台上的巴尔特透，朝着王座方向仰面急呼。 还真有人站到了讲台上来发言。 牧剌汉结束跟阿妲、叶格吉的对话，握着一支绿菜叶茎卷饼，走回到王座前面墙壁边上，向下面道：“在哈哟，随便侃！” 大巴人的朝堂就是这样，可以一边随便吃喝，一边开会的。 巴尔特透：“大王！说哈子古圣？那噶哈子异界古圣，到底啥样的哟！” 他其实已经是第六个站到讲台上的人了，只不过他之前的人都是冲着阶梯座位这边，向自己的同僚们宣讲自己的主意与看法，没有人找隆拉王的。 其实关于蜘蛛机甲，牧剌汉自己都还没理清楚，急着去跟万巴拉她们“对答案”呢，自然没跟大臣们提这茬，说明古圣到底什么个样。 而巴尔特透觉得，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个最关键的问题，于是在一直没人问的情况下，他终于忍不住，自己跳上了讲台，把还在啰里啰嗦的同僚给轰了下去，朝王座方向发问。 牧剌汉以“素煎饼果子”为剑，向下面挥了挥：“正事先等一会儿……城外庆祝着，我们这里也别落下，去拿酒来，大家都先喝着！” “哦噢！啊啦啦——” 顿时坐在最后排的几十个人起身，嗖得冲出去搬酒了。 牧剌汉也不等他们搬酒回来，直接回答巴尔特透的提问了：“古圣啊是一个——三个我那么高，两只手，两只腿，腰这里四条那种镰刀巨兽脚的样子，个头啊，个头差不多有咱们城墙，我脚下这种石头那么大！会喷吐白色光火，没错，跟异怪‘哈坎吞’一样，会吐毒光……万玛，你也来给大家说说。” 他一边说，手上一边比划形容，然后扭头把啃得不亦乐乎的万巴拉招呼到身边来。 万巴拉：“噢！很快，那古圣跑得飞快嗷，就只热郎跟得上……” 巴尔特透震惊：“班仁女王呢？女王也跟不上趟？！” 万巴拉连连点头：“跟不上、跟不上哈哟，这么来说呀，当时的战斗呀——” 她挥着一根烤兽腿子，就开始手舞足蹈，眉飞色舞描述起她眼中的神仙打架，“两头怪物世纪大决战”，时不时腿肉舞过眼前，她还不忘抓紧时间啃上一嘴。 牧剌汉倚靠到王座侧边，时不时补充上一两句，每每当她要把两边其实只能算是个平手，最后谁都没能奈何谁，各自撤退了的真相说出来时，就连忙插嘴，打岔带过去…… 就这样叙述加问答，牧剌汉跟万巴拉把蜘蛛机甲的情况给交代公布清楚了。 第8章 公开场合会议结束 “……总之，我把这古圣叫‘蜘蛛机甲’了，以后大家就都这么叫着吧，估计还会有新古圣要出现……那么谁有什么好的应对方法，可以说出来……不止对付方法，任何想法都可以说。” 这个时候巴尔特透早已经退回了座位上，拿了碗同僚分给他的青稞酒正喝着。 隆图舒哥跳到了讲台上：“围猎！之前就准备着的围猎……女王弓箭能射得到！俺也成！我们人多，什么古圣都猎得，蜘蛛机甲不在话下的！” 他的发言引起了在座将军们的一片叫好。 牧剌汉：“行，准备一队好小伙……这样吧，招人，禁卫军，招更多人，比武合格的全都要了！准备围猎！扩大巡逻范围，发现有任何异世界古圣踪迹汇报我。” 隆图舒哥轰然应若：“喏！” 接着其他大臣趁机上讲台，做一些琐碎事务汇报、询问，包括几名大臣主持下的拍卖活动…… 牧剌汉发现自己宫廷的三省官员，门户省、枢密省、工番省，今晚人到得似乎到得特别齐，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对异界装甲部队的“围猎”通告，大臣们去安排完信息传递后，就又都回到宫廷来了。 之前的围猎是准备集团对集团的，现在是要转变成针对个体的围猎了…… 这也是大巴人社会的一个特点，大臣将军并非只属于国王，他们同时还对自己聚落、家族负责，典型就是万巴拉这个班仁女王。所以他们可以作为王国的传声筒，牧剌汉有什么需要通知全体国民的大事，就由大臣们传递散播到整个弥垄龙大草原去。 简单来说隆拉王宫廷官员，是街道居委会大妈兼任国务卿的感觉，这两个身份不冲突，反正最后都是看等级，高等级力量的都是同一拨人，于是就有了这种十分适合大巴人社会特色的“国家公务员”样式…… 之后大臣们一个人或几个人，轮番跳到了讲台上，就更多细节方面问题向牧剌汉进行询问，例如坦克残骸储存问题、今后城市戒严巡逻问题…… 另外还有外面庆功宴物资，今后拍卖继续不继续，动静这么大如何安抚外国商旅等等。 牧剌汉一一进行指示后，该说的正事也基本说完了，回到自由讨论发言状态，最后变成自由酒会。 牧剌汉再次退到王座后，这次把隆图舒哥，跟三省的大公给招呼到了王座这边来，享受跟国王共饮的荣誉。 隆图舒哥到跟前，先是仔细打量了牧剌汉一会儿，然后突然来了句：“我说头儿啊，不发疯了？气色好多了啦！” 牧剌汉笑而不语，知道他这么说，是还记得二十多天前的那一个夜晚，也是在王国大帐这里，自己掐着他脖子举起来的事儿……当时没有轩辕剑，自己情绪波动确实很大，阴晴不定，但现在自然完全不一样了。 隆图舒哥等了会儿，还是没感觉到威压，这才放心咧嘴笑道：“嘿——大王要发脾气冲俺来，我皮实，扛得住，憋着不好！” 牧剌汉抬手捶了他胸膛一下，说着不尽真实的话：“今个儿你大王我赢了，还有什么脾气好发的，来跟大家一起喝酒！” “噢！” 三位大公，比起万巴拉来，其实跟箐姬更加熟络，所以过来向牧剌汉问候之后，是先跟箐姬打招呼，然后才是万巴拉她们。 大巴人的直爽，就算当了大官也一样，跟谁熟就先跟谁敬酒，才不管什么上下级社交酒桌文化，但就搞得外国宫廷来的箐姬十分紧张……毕竟万巴拉她们少有回来，箐姬并没有太多跟她们一起出席大规模宴会的经验，还不太会应对这种在她宫廷中，属于僭越的情况…… 一把大胡子的枢密省大公，阿拉阿，在跟所有人见过面后，问牧剌汉道：“大王，要我们做什么？这次的事儿，真是……真是从没得见过啊……” 他指的是异界入侵、异界古圣，别说历史，神话故事都没有过。 牧剌汉看看朝廷上最大的四个官儿：“等会儿再说……今晚只算是个情报交流，先让大家都回去吧。” 说完就让箐姬把自己酒杯满上，走到王座前墙壁边缘上，大声道：“战士们！今晚喝饱了吗？！” “噢嗷——” “今晚就散了吧，明个儿早上还有正事！都吃饱了给我过来！” “哦噢！” 所有人举杯一饮而尽，这场王国大帐会议到此结束，接下来就是仆役们自觉过来打扫了。 牧剌汉退到后面，让万巴拉她们收拾下，没吃饱喝足就兜着走，然后一马当先，带着王国核心班子径直来到芙蓉帐。 “主人。”听到王宫内墙大门方向的动静，薇尔汀娜急忙移步向芙蓉帐门，但还是慢了一步，原地停在殿内书卷堆中，向推门而入的牧剌汉跪拜行礼。 牧剌汉从另一边找空路，径直走向沙盘位置，路过薇尔汀娜时挥手道：“别跪了，这里都是老熟人了，把灯多点些……” 正在俯下身去的薇尔汀娜重新站起来：“是主人。” 最后进来的箐姬带上门，然后让薇尔汀娜先陪着牧剌汉，她则招呼埃米汀一声，两女去休息室、库房里，搬了一堆罩子灯出来点燃。 留下的薇尔汀娜就与跟在牧剌汉身后的将军、大公、女战士们打了照面，他们可不止“老熟人”那么简单。 首先三个大公跟薇尔汀娜算是师徒关系，其次大将军只要来宫里多多少少都会遇到她，而巡视军每次回城，女战士们都是具体由她来接待照顾的……所以此时众人见面就都十分随意，回自己家一样。 沙盘这头被摆了一圈办公桌，尼娃、爱涅、思芙正在这边，写写画画，刚刚薇尔汀娜和埃米汀也在办公桌边忙活。 尼娃她们负责提供地球世界相关国际法律传统，以及和谈条款信息，而薇尔汀娜则提供罗可西翁世界方面的，因为最后的谈判实质上是在地球人与罗可西翁人之间展开，因此得综合两边世界的规则来做底稿。 第9章 对外宣称，对内坦白 尼娃她们只会汉语，于是懂巴巴利安语跟罗可西翁语，又正在学习汉语的埃米汀，就成了翻译主力，努力做着文字工作…… 很难想象一个成天打打杀杀的娃，居然还能舞文弄墨的，就像明明是一辆自行车，却骑到了海上当轮船一样，反差十分巨大。 应该主要是薇尔汀娜在一旁看着，尼娃、思芙、爱涅也积极配合，总之五人今天就这么通力合作，一边互相学习语言，一边探讨，给牧剌汉准备着谈判需要的文件、演讲稿。 牧剌汉走到她们桌前，随手拿起几份草稿：“写得怎么样了，这些数据是什么，哦，装甲车性能列表吗，这张是谈判草稿吧——‘……要求移交所有战犯。第二十三条，提供穿越相关科技资料’……汉字写得不错啊，谁写的？” 爱涅一挺胸，语气骄傲：“我！” 你能老老实实坐下来工作，就挺让人意外的了！反差感巨大…… 牧剌汉看看她，又看向隔着桌子还坐得端端正正的尼娃：“不会吧？不是吧，她说真的？” 尼娃放下手头整理着的纸张：“是爱涅写的……她帮我们把草稿进行抄写，这里没有打印机，只能靠人工手抄，爱涅能写很工整。” 一旁的思芙写写画画很忙的样子，头也不抬：“工作量很大，还要整理装甲性能。” 牧剌汉：“原来如此……但先停一停，咱们不急……来认识一下我王国政府里的最高官员们吧，军事的隆图舒哥跟万巴拉你们都认识，然后是这三位‘大公’……工番省的查朝尔德，枢密省的阿拉阿，门户省的加埃杨巴……” 他身后人群中当先的三人，被点到名字的上前来，一一跟尼娃、思芙、爱涅认识见面。 尼娃她们起身跟官员们打招呼的同时，牧剌汉随便简单介绍了一下他王国政府的行政结构—— 他的朝廷模式，军事方面其实完全是延续大巴人的传统，就换了两个自己喜欢的，感觉很帅的名字：巡视军跟禁卫军。 行政方面，首先是参考了外国公主们的国家经验，然后结合他在地球时，历史短视频介绍的中华帝国官制，最后咨询薇尔汀娜的现代管理经验，弄出来的东西。 毕竟弥垄龙大巴人社会从来没有过统一国家，自然随他自由发挥了——门户省主管人口，枢密省主管官员人士，工番省主管建设与经济。 每个省设置最高总长官一人，称为“大公”，相当于主任；大公之下三个副手，称为“上卿”，相当于副主任；上卿之下若干大臣，相当于办事员。所有这些行政官员，一般场合上被统称为大臣…… 爱涅吹了声口哨：“哎哟，什么乱七八糟的哦，又是三公九卿，又是枢密院的，还什么什么省……头大！” 牧剌汉：“工番省这些来自箐姬的箐国朝廷，我的公卿也不是三公九卿，是其它外国宫廷的叫法，我隆剌王国的政府系统，是东拼西凑起来的，主要是薇娜在做‘员工培训’，箐姬负责管理……” 思芙：“所以，少校，什么都不管？” 牧剌汉：“我连系着整个国土啊，要在整个大草原上晃悠……现在不多说这些了，以后你们会经常打交道的，谈判条件什么的，你们可以直接问大公，先说我碰到的怪东西……埃米汀，过来听着，我会用汉语跟巴巴利安语把一件事说两遍，你听好了，不用都记下来……还有，别都挤着，光都挡没了！去去去，自己搬板凳，找位置坐下！” 交代完，就开始把之前在王国大帐说过的关于“蜘蛛机甲”的情报，用两种语言，告知了尼娃、箐姬她们。 这次告知，除了加入了万巴拉描述的视角外，更是头一回反反复复强调自己并不能压制蜘蛛机甲这个事实…… 一身重骨甲胄的加埃杨巴越听越不对劲，在牧剌汉讲完后疑惑道：“大王，跟前个儿大帐里说得不一样啊……没打赢啊？” 站在桌边的牧剌汉环顾一圈，看看在乱糟糟的东西堆里，各自找位置坐下的人们，不少人动着手边的玩意儿：“这里还是再说一遍啊，动完的东西走时放回原来的位置……没有打赢，我跟蜘蛛机甲谁也没能奈何得了谁，万巴拉她们当时在场，都看到了。” 万巴拉挥舞挑灯用的铁杆，表示牧剌汉说的没错。 牧剌汉接着道：“明白这次内部小会的原因了吧，我先跟穿越者们沟通一下，你们等一会儿……尼娃，你们对蜘蛛机甲有什么看法，有没有好办法，我翻译给大家讨论。” 大巴人不会说谎，但牧剌汉不是大巴人，公开一套说词，内部关起门一套说词，这套官僚做法他经常玩…… 此时，尼娃虽然正儿八经地坐在办公桌后，但由于身高体型，看着像个是在写作业的小学生，而她的同桌是思芙，爱涅则是辅导她们功课的学姐，半倚半靠在桌子上…… 此时听到牧剌汉的问题，尼娃把纸笔向他推了推： “少校，要不学我们也整理下性能数据？先把那个蜘蛛机甲画个样子，大概示意图，我们碰到了好辨识，然后把他的性能参数写一写，少校跟他交手大半天，对他的性能应该有初步认识了吧。” “行吧。” 牧剌汉拉了张椅子坐下，翻出几张上等白纸，拿起用炼金科技制造的钢笔：“写一写，免得我自己也忘记了……首先他是从一辆超级坦克里分离出来的，中间有个人形主体，被几何装甲覆盖，远看是一个菱形，高4到5米，宽2到3米，厚实，颜色为银白配黑线，4个菱形装甲蜘蛛足，蜘蛛机甲整个体积，比你们坦克大至少一圈，比我城墙石头小几圈。 最大速度应该400到600米每秒，最大功率、出力这些我不太懂，也看不出来，但我压制不住他，那用大巴人的力量衡量，至少有50级以上吧。最出格的是两点——堪比弥垄龙大草原最强生物素材的金属，能不断发射，无限弹药，能源不要钱一样的电磁炮武器……” 他边说边写着，时不时随手拿个列表看看，抄尼娃她们的报告书写格式。 “电磁炮！”爱涅吹着口哨重复了一遍，她双手撑着桌子，弯腰探身看着牧剌汉写写画画，“所以，我在城头上看到的白色光线，就是那电磁炮打的咯？电磁的，不是激光武器？” 第10章 庆功宴之名，安民心 箐姬正搬一盏台式罩子灯到牧剌汉面前，结果不小心碰到了探着身子的爱涅胳膊，很想表述一些歉意什么的，但最后只能十分尴尬地朝她笑了笑。 语言不通，爱涅也只能回以箐姬一个傻笑。 牧剌汉这边专心自己的工作，他正在尽力画详细超级坦克的主炮，以及蜘蛛机甲使用的两种枪械外观，反正先把主体工字钢画了出来……边画边道： “现在越画越感觉是电磁炮了，你们看这轨道，怎么看都不是激光武器该有的外形结构……我还近距离观察过它们开火时的物理效果……另外还有不受烟雾，空气颗粒的干扰这点，绝对是有物质动能属性在里面的……” 爱涅一边保持着箐少绍的互动，一边吐槽：“没有缴获到实物，就说不准吧……嘿嘿——” 思芙十分疑惑：“你，看到过，光线？” 爱涅还在跟箐少绍互相傻笑，思芙的这个提问给她彻底解了围，连忙摆脱跟箐少绍的对视，转身看向思芙道： “是哦是哦！你们那会儿不是在木寨里拆卸装甲车做调查研究吗，我在城头上拿望远镜看风景，就看到东边浓烟里，不断有冒光线……后来就看不到了，应该是他说的，他们打远去了。” 牧剌汉：“远处看着是光线，我看着是比我腰粗的光柱……我知道的信息都画在这里了，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想问的、想说的。” 尼娃接过牧剌汉做好的资料：“……这数据是真的话……那很棘手，如果材料强度连少校都打不穿的话，我们的穿甲弹那就更无法击穿了……让我们三个讨论一下。” 牧剌汉：“行吧……那我再画份，问大巴人那边去了……” 他重新拿起纸笔，感觉跟“小学生”们共用一张桌子“写作业”有点挤，于是拿着纸笔起身去到左边，距离沙盘两米的位置，重清开一张书桌写写画画。 箐姬连忙又去找了一盏台式罩子灯，点亮了摆到他新桌子上，同时把附近的落地式罩子灯搬近一点…… 与此同时，芙蓉帐里形成了两个谈话圈，三个大公跟薇尔汀娜坐成一圈，交换意见，商量正事，消化着隆拉王打不赢异界古圣这个劲爆信息。 隆图舒哥跟万巴拉她们女战士们，组成了一个闲聊圈，他们这个大圈子又分成了好几个小圈子，各自聊着感兴趣的话题，比如城外的烤肉、比武、歌舞大会，装甲集群、古圣来了要怎么战斗等等。 以万巴拉为首的闲谈圈子，就在探讨围猎手段对付蜘蛛机甲的可行性。 而喀妲木娘的交谈圈子，则以晚饭吃的烤鱼为主…… 牧剌汉招手让埃米汀到他桌子这边来，叫她跟箐姬一起，帮他抄写资料，顺便教她们一些汉语军事专用名词。 比如，巴巴利安语里自然没有“电磁炮”，所以他画了电磁炮示意图后，干脆就用汉字“电磁炮”进行标注，等教会埃米汀、箐姬之后，再让她们去跟大巴人们解释这三个“方块字符”代表什么。 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箐姬开始把第一批抄写好的材料分发给在场的人们，并且随带当简单讲解员。 又过了十来分钟，埃米汀抄写已经熟练，牧剌汉的原稿也已经完成，于是把箐姬叫了回来，让她跟埃米汀在这里继续“罚抄”，而牧剌汉自己则起身来到沙盘下方，站在桌柜杂物堆中间，向坐着的大家说话： “都看完资料了吗，我们的内部会议正式开始吧。” 然而本来热热闹闹的芙蓉帐，一下就安静了下来，一时没人主动发言。 于是牧剌汉只能点名，叫人发言了。 他第一个找上的自然是薇尔汀娜，她也是第一批拿到蜘蛛机甲材料的人： “怎么样？其实我并不奇怪你们罗可西翁世界有电磁炮科技，毕竟都弄出集体穿越技术，把大军团给送过来了……双管炮，我记得你说‘贝梅夏第五帝国’是列装双管坦克来着的吧。” 薇尔汀娜把材料图纸摊在膝盖上：“是的主人，只不过他们的双管炮，是为了延长他们劣质低成本炮管的使用寿命，两根同口径炮管交替开炮，保证火力频率，避免了单炮管高强度连续开炮损耗过快。我国评估过成本，其实一根优质炮管，能顶十到二十根劣质炮……” 牧剌汉惊了：“国防军工也能省的啊？明知道劣质还用，换着开炮，那炸膛几率还是很高的吧？要是换我设计，不如上两根优质炮。” 薇尔汀娜无奈：“资源啊，还要考虑产能问题……残骸回炉重炼出来的铁水直接用来重铸，但优质炮还得先去杂质，工艺太多太复杂，我记不太清，但成本产量挺诱人这一事实很清楚，能提高10到50倍，我们政府也考虑过劣质炮……而且更关键的是，优质炮啊，也用不到它寿命尽头的啊，无论是战场上，还是在仓库里，坦克的平均寿命，炮没坏，车就先坏了啊，所以……” 牧剌汉叹了口气：“哎，这还真是一个冷笑话，车比炮管先坏……也就是说，贝梅夏第五帝国用的，并不是双管电磁炮咯。” 薇尔汀娜低头看了一眼手上材料：“我还在罗可西翁共和国高层工作的时候，政府没有电磁炮项目，或者可能有……但我的级别、专业，办事部门并不管这块……我不知道……” 这时候安静有一会儿了，大家注意力都集中了起来，听牧剌汉说话。 牧剌汉转向查朝尔德：“今晚庆功宴的主意不错啊，坦克残骸也都搬回来了，挺好的……” 查朝尔德大声道：“大王，这是绍歌勒贝的主意！说是以防外一，打到城里来了，让人都到外面呆着，安全！” 牧剌汉回头看了看箐姬：“嚯哦——” 距离不远，声音又大，正在“抄作业”的箐姬，自然听到了这边谈到自己了，连忙起身道：“吾王，是薇尔汀娜建议贱妾如此安排的，吾王战斗不见踪影，官员们已人心惶惶，以庆功宴之名，安民心，以防万一……” 第11章 王师再次给王上课 查朝尔德：“哈哟，怕生乱子，人都叫来大帐里。” 牧剌汉：“这样啊，行吧。” 是说都没自己消息呢，怎么突然就开宴会了，还以为只是在庆祝搬了一堆战车回来，还自作多情演了半天胜利者，原来从最开始就是有政治目的，在稳定局势的啊……难怪刚回王国大帐里，感觉里面几百号人都愁眉苦脸的，果然自己的战斗一不稳，整个王国就都要不稳了啊…… 薇尔汀娜：“下午就开始准备庆祝宴会了，转移民众们注意力，上午开始的浓烟火光，虽然距离遥远，但还是在视野范围内，整个东部方向都没旅行者过来了，而且那个烟雾规模太恐怖了…… 还有之后，主人交战了那么久，整天没有回来了，当时我们这边都不知道什么情况啊，原来只是在跟一个‘蜘蛛机甲’打……大家担心又是什么大军、装甲军团、核武器什么的，要是再发生巡视军、豪萨利一样的情况，主人被什么远程打击给偷袭了，那熟铁城，整个王国……” 隆图舒哥：“不能丢了城，让战士们探出去老远哦！去了南北面。” 万巴拉：“我们东面。” 阿拉阿抚着自己的大胡子：“我们留守。” 牧剌汉点点头表示肯定：“确实，防止被偷家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呆在家里……都到城外面好，跑起来方便。 那么薇娜，我能不能理解，这三十年里，罗可西翁世界发生了‘科技爆炸吗’，突然开发出了电磁炮，蜘蛛机甲，穿越系统……啊，还有能满足异世界活动的单兵作战服，离开了那种密封服装，根本活不了的样子……到底什么情况，突然冒出来这么黑科技，科技爆炸吗？” 薇尔汀娜疑惑：“‘科技爆炸’？” 牧剌汉：“科技爆炸、技术爆炸，我们世界的一个概念，其实是一个科幻概念，我喜欢的一部小说里的名词，简单说就是在某个时间点、时机，科学技术会突然爆发，大量新技术、科幻产品爆炸一样喷涌而出！技术力就像是突破了某个阈值后的‘奇点’，极短时间内，也就是几十年吧，突然无中生有……在宇宙的时间尺度上，就是前一秒还在用石头锤子砸核桃，下一秒就核聚变上太空了的感觉……” 薇尔汀娜：“啊，这个概念啊，但应该不是‘爆炸’，突然冒出来的……我们罗可西翁世界有更现实主义的工具、理论——‘技术周期’。‘科技’不是说一诞生就能马上‘变现’的，要经历一个漫长的发展过程，从理论到萌芽期慢慢生长，然后爆发野蛮发展，然后进入低谷，等待复苏期，最后才是成熟能用的产品……从理论到实际产品，是一个不断反馈，翻来覆去改进的过程。 听主人的‘科技爆炸’感觉就是全程‘爆发’阶段，理论一出现就在爆发爆发爆发，没有过程，不是曲线发展，直接一条笔直朝天的竖线……很不真实的感觉。” 牧剌汉突然想起了刚刚坐尼娃她们“小学生”那桌时，看到的报告：“对了，尼娃她们白天拆解装甲车，在上面找到了‘先进电子’设备，有集成电路，微电子芯片产品了……所以是到了‘技术周期’的‘成熟期’吗，薇娜你之前说，你们世界没什么电子产品……” 薇尔汀娜点头：“白天尼娃她们跟我交流过，也给我看了下拆回来的显示器，想不到做得这么小了……周期啊，三十年前，我走的时候应该处于等待复苏的低谷，电视又大又贵又不好用，只是上级阶层的玩具，普通人的娱乐还只有电影院……宏观视角观察一个社会，一项科技从诞生到落地实用化，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不是瞬间‘爆炸’就完成的。 我们世界内燃机车辆，从理论到产品，我国花了50多年才让整个社会接受，建了城市之间的高速公路，把加油站修遍城市…… 我爷爷那个时代，汽车有是有了，但一座城市一两辆，交通工具还是马车，人们还在抵制加油站，说汽油汽车‘会让大地中毒’种不出庄稼。到了我的时代每人平均一两辆，完全是两码事了，而这个过程花了50年，而‘车’这个概念更是几百上千年前就有了的，汽车的所有动力机械理论比实物早了两百年…… 理论，研发，资源投入，样品，首批投产，社会反馈，扩大生产，改进，继续研发，投入，这是萌芽跟爆发期的循环，在这个循环里面会出现各种不成熟的产品，社会负面反馈等等，造成产品下架，返厂，甚至从此淘汰，消失在历史中……” 牧剌汉：“这个我也知道一些，地球也有‘野蛮生长’、‘野蛮扩张’，不局限于科技，金融、服务产品也可以套用……我们还有个所有产品，不管手机还是汽车‘到第三代才能用’的梗。” 薇尔汀娜：“科技本来就是一个重投入产业，资金只是衡量标准……要熬过了下坡的‘低谷期’，就得靠继续新的研发或者资金投入，坚持到‘成熟期’，就可以获得‘第一代成熟产品’，然后就是循环，根据各种反馈，开发二代，如此反复……三十年时间，罗可西翁的电视应该已经到了能用的第三代了吧。” 牧剌汉：“行吧。所以一圈技术周期下来，罗可西翁的芯片、通讯都落地了，三代坦克、未知的对人锁定雷达、蜘蛛机甲……看起来是突然冒出来的各种黑科技……” 薇尔汀娜：“理论、实验、样品可能早都有了，但我都没接触过……现在成熟的产品都搬到了战场上，摆到了我们面前……” 牧剌汉：“没事，没当你是什么都必须知道的神仙。” 薇尔汀娜：“嗯，我也知道我不可能什么都知道……独立的产品，跟整个产业、全社会的发展，完全是不同的维度……我们一般人、用户、消费者、战士，作为社会的终端，最终能看到的场景只会是成熟产品在现实社会中的大规模应用。 而技术周期的全过程，只有身处于其产业之中的那部分人才能看得到其中一些端倪……毕竟整个周期可能得花几百年，要知道，规模啊，如今我们见到的这支装甲部队的规模，构成，背后涉及到的产业，体系，社会人口，得按亿来计量……” 第12章 如果量产 牧剌汉：“我懂了，不是突然冒出来，那就更可怕了，薇娜你是想说——我们现在看到的兵器技术，只是一切的一切的最后表现出来的终端而已，浮冰的尖尖，底下有着更庞大的根系，我们在异世界这边看不到……总体战……罗可西翁整个世界的体量，发展程度到了电磁炮产品成熟这个地步……社会太复杂，我找不到好词来描述了，只能说——总体战……” 薇尔汀娜：“确实是总体战……不是一支军队、一个行业、一批产业之间的对抗，而是整个国家体系，对我们目前来说就是世界体系的对抗……一项政策形成社会规模，如何管理是门复杂学问，正好是我的专业，我们世界一切为战争服务……安排产业人口，对为产业人口服务的产业进行安排……一环套一环，社会前进的方向，不可能‘瞬间’完成。” 牧剌汉脑中的概念渐渐成形：“所以各种战车跟配套都是成熟的技术，蜘蛛机甲应该是‘萌芽’对吧，看着很黑科技，但可能就这一架，还指不定有什么瑕疵，如果能量产，来个十七八架的我不早完了……处于‘爆炸阶段’的样品货……但他们已经做出一代来了，如果让他们一个个阶段走下去……” 他此时脑海里想到了“v2导弹”，战争年代里被逼出来的黑科技，处于第一个“爆炸期”，所有理论转换为实际的第一代产品，然后因为冷战的关系野蛮扩张发展，而当冷战结束也随之尘封进入低谷，最后21世纪开始慢慢复苏，引来成熟上升……这么一看，火箭技术成熟落地，开始大规模民间应用，差不多也是百年历史了。 阿拉阿拍着头顶大耳朵：“……大王你们说啥听不懂，但我有个想法……会不会就是故意藏着，现在突然拿出来给大王一下狠的。” 牧剌汉光顾着跟薇尔汀娜交流了，完全忘记了在场的其他人，他们俩巴巴利安语夹杂着汉语、罗可西翁语专用名词，在座的人能听得懂才有鬼了…… 隆图舒哥：“俺也有点想法——会不会是因为不值当啊，最轰杀的箭头自然用在最厉害的大王身上啊！” 这其实是之前在王国大帐酒会上，不少将领大臣的观点——攻击豪萨利聚落甚至巡视军，是用不着出动“古圣”的，但面对牧剌汉的话，那自然就不能再藏着不用了。 他们两人一开口，女战士们也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现场一时热闹了起来。 而牧剌汉还在想着薇尔汀娜的话，不理其他人的吵吵闹闹，拉了把椅子在薇尔汀娜身边坐下，在乱哄哄的背景声中，轻声进行两人对话：“……听你说了这么多‘技术周期’的事情……我有种感觉……按你的思路，国家，世界级别的全面战争，当罗可西翁世界所有力量动员起来，进行总体的战情况下，我的隆剌王国根本没得打啊。” 薇尔汀娜直言不讳：“没错，之前主人讲‘世界目的理论’的时候，提到过总体战，那时候我就在思考这方面问题了……社会组织力不在一个维度上，以隆拉王国的状态，全部战斗力其实只有主人……所以实际上，无论是打是和，其实都是看主人个人意思。” “确实，我一个人的战争……要一个人对抗全世界，小说、电影里的中二情节，想不到真给我遇上了……”牧剌汉把背后轩辕剑，取到膝上放平，“老实说，我一直在一个战斗啊……但现在的我，可不是刚穿越时的我了……” 两人侧面明黄的灯火，给薇尔汀娜脸庞映出一片剪影，一时看不清她的表情：“力量不是当年，责任也不是了……主人，你已经不是一个人，我们都可以成为你的力量，但相应的，拥有了也就意味着有东西可以失去了……” “……” 牧剌汉的目光随着薇尔汀娜的手，落到了轩辕剑上。 接下来的时间里，进行的是内部情报汇总整理。 牧剌汉先把巨无霸坦克、蜘蛛机甲的数据，逐条讲解通报；再把尼娃她们分析总结的各种装甲单位性能数据、战场功能，交代给大巴人们；接着把大巴人能提供的“步兵”力量，到底是什么个水平、程度，向尼娃她们交底。 最后，芙蓉帐这场内部开诚布公的讨论会议，就在所有人心事重重的表情中结束…… 这天夜晚王宫北院后宫中。 牧剌汉跟万巴拉她们女战士，靠着“哇噗哇噗”互相宣泄着积蓄的压力。 尼娃她们回御花园楼里后则继续夜谈，面对新的敌情，她们对于自己的战力不再乐观了。 箐姬跟埃米汀倒是没心没肺，一回自己屋里，躺到床上就睡着了，生物钟外加她们一天下来确实是累到了。 只有薇尔汀娜久久呆在芙蓉帐，一如既往最后留下来做收拾工作，把所有做好的文件资料分类归档，直到夜深…… 第二天，依然是太阳还没出来，所有人就起了床，王宫北院热闹起来，屋外空地上点起了一处处火堆，开始热早饭，重复每天的日常劳作。 而今天与以往不同的，就是以往冷清的武器库，现在也热闹非凡，万巴拉她们没吃早饭，就拉着牧剌汉到这里来挑选武器装备。 搬走了655只箱子，现在王宫里还剩545箱极品装备。 库里一片漆黑，又不能把篝火点进来，昨天就觉得很阴暗，但是只是把箱子搬运走的话也还好，而现在则是要在库里翻找，于是就把装备库的屋顶给掀了，铁盆点起篝火架到了库房墙壁顶横梁上，照得库里一片明亮。 牧剌汉看着头顶拿着铁钎戳火堆玩的老婆们：“喂！火星、火星掉下来了啊喂！别把房子烧了啊！” 金乐乐骑在墙头，接着从下面抛上来的干草燃料：“冇哈，啊啦！” 英沐珍蹲在墙角横梁上，拿着铁钎指着其她人：“喏，别搞火啰！” 堆叠的木箱之间卡扣有很大缝隙不说，木箱也是那种木条箱子，并非木板封死，就算不抽出来，也能看清箱子里的装备，甚至能从缝隙里把小件装备给掏出来。 第13章 忙碌吵杂 万巴拉这时举着一柄长戟递给牧剌汉：“喏，热郎，用这！蜘蛛机甲再来，长柄子的枪钩他！” 说着就冲着头顶演示了一套连戳带钩的长戟招式。 阿妲正好在这边木箱堆中段攀爬，张望着里面装备，这会儿突然被长戟从下面“攻击”了，嗷嗷嗷，叫了两声，随手抓起箱子里的一把大刀，兵兵乓乓，就把万巴拉对空攻击的长戟给打了开去。 沐勒达纳坐在横梁上拍手哈哈叫好。 金乐乐挥舞着火把加油助威。 为了阻止她们打闹下去，牧剌汉上前夺过万巴拉手上的长戟，拿在手上一边检视，一边道：“我教过的，这不叫‘长柄子的枪’，分类是戟，另外还有十字戟、卜字戟、匕首戟……那边的是斧刃戟、方天画戟、龙吞戟、楚式戟、复合式戟、三叉戟、半月戟……” 万巴拉看着把玩枪头的牧剌汉，挠挠头顶耳朵：“会用，用得顺手就成啦，管它劳什子叫啥……热郎懂的真多！” “好装备用的材料，没法做到统一标准，每一件武器都是独一无二的……确实不用那么分类仔细，一一对应……”牧剌汉把长超三米的大戟往地上一拄，更多像是在自言自语，“戟杆是用巴吉纳狮的长骨做的吧，韧性很足啊……” 材料强度限制导致青铜的轩辕剑完全不适合用来战斗，不能实战这就完全不如黑星，带在身上只能充当一件提供“buff”的装备，放游戏里就是一件饰品的效果，不能称为武器。 在跟蜘蛛机甲战斗的时候，牧剌汉甚至还得分心去注意它，不会因为自己地机动太过激烈而被甩出去了。 幸好它只是一把短剑，牢牢绑缚在背后盔甲上后，倒也还算安稳。只不过牧剌汉还是想挑选一款专门保管它的装备，不然动作起来，体感上就会很差，同时心理上觉得自己很“low”……而心情差了，那就会影响“竞技”水平发挥了。 望着这杆跟地球任何一款长戟都不同的异世界“戟”，这玩意儿绝对不方便背着机动的，自己贴地疾驰时，低个头就得插土里，超高速下指不定就给折断了，心中感叹，不由念了一句《列秋文选》里的句子—— “折戟沉沙铁未销……” 万巴拉眨眨大眼睛：“嗯？” “没事……你也快给自己挑吧，别光顾着我了……你们几个也是。”牧剌汉把长戟随手往地上一丢，他脚下已经有一堆各式各样装备了，都是歌勒贝们送过来，供他备选的。 万巴拉已经跑去装备库尾头了：“喏……” 一通搬运寻宝，忙忙碌碌。 搬走了655只箱子，装备库里空了不少，不用再把箱子一一搬到外面去翻找，可以直接往边上挪。 大约又过了2、30分钟，装备库大门口埃米汀探头探脑：“哥哥，饭饭咯！” “噢！”坐在一个6米高箱子堆上的牧剌汉应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天色，空荡荡的天花板之上，已经有点蒙蒙亮了，对大巴人们来说这时过早已经算晚的了，“给我泡一壶提神茶，要浓的，塞满提神草，加糖，用‘奶茶’作法。” 埃米汀双手拢了一个喇叭，放在嘴上大声应答：“噢！” 此时牧剌汉已经位于半空中，距离她30米开外了。 万巴拉追上，跳到牧剌汉身边：“不要长柄的吗？” 两人先一步回到了后花园，空地上的公主、宫女们，送上早饭。 牧剌汉：“会被裙子一样的四足给克制，近战上，他那身菱形装甲，又是盾牌，又是斧头……他那四足还能当巨剑使，虽然没有开刃，但也可以绞杀长枪了，凭他的力量足以撕裂……至少撕裂巴吉纳狮吧……尼娃她们来了吗？” 万巴拉：“哦……那三妹丫啊，过来看了看，就去试验场了。” 牧剌汉：“挑出来的两摞箱子装备，那是我要试的，等吃完饭，我们一起去试验场……” 王宫外已经人声鼎沸，全是忙碌吵杂声，城市已经完全苏醒。 站在城头上已经能看到太阳了，熟铁城的第一轮换气工作马上也将开始，商人们做着开店准备，而赶牲口的，做建筑维护工作的，已经开工。 牧剌汉提着打包好的奶茶皮囊壶，跟埃米汀、万巴拉她们女战士来到试验场，而薇尔汀娜跟箐姬要先留在芙蓉帐处理文书。 万巴拉她们首先开始维护木寨，拔起栅栏巨木，原木插入土中的部分，已经被侵蚀松软。接着是搬运拍卖商品，把没换掉的高级装备重新运回王宫武器库去。 试验场中三个光球特别醒目，而现在把光球围起来的仪器台更加醒目。 三个光球一字排开，差不多位于试验场正中间的位置，而此时围着光球摆了一圈仪器桌，看起来有种20世纪火箭发射中心的感觉，一排排带着荧屏、电子屏的金属桌柜……如今各种意义不明的设备，完全放在露天草地上，配上正中间的三个光球，很有一种新纪废土元朋克科技感…… 牧剌汉带着埃米汀，跟坐在东边仪器台前的爱涅、尼娃、思芙一一打招呼后，从闲聊开始对话：“哦呀，什么时候搞得这么……这么高科技了啊？” 坐在一张皮面金属旋转椅上的爱涅，转着圈得意洋洋道：“我们可是专业团队噢！” 思芙就事论事：“从装甲车拆来的。” 尼娃拍拍身前的铁皮桌子：“也就摆着好看而已，主要是搬过来方便进一步调查，都是废铁而已……” 牧剌汉绕着废土朋克设备转圈，拍拍描有雷达线标识的电子屏：“没有能源供应，确实只是一堆废铁了……你们就这么放在草地上，不怕大地侵蚀的吗？” 话音没落，他们拍过的仪器台，突然发生解体崩溃，摔碎开去，发出“嘭轰”的大动静。 “哇！”埃米汀吓得大萌耳一抖。 坐在从某辆装甲车上拆下来的软皮驾驶座椅上的思芙，跟尼娃一通对视，一起低头看向脚下大地小草绿绿。 第14章 哇!发财了 “啊咧！！”爱涅则懵了一会儿，立即跳了起来，趴下去看设备底，“哇哦！真，真掉了一层……哇，脆了脆了，脆化了！太神奇了！” “我看看！卧槽——”尼娃也趴了下去看设备底座，“粉了！哎呀！要倒了，要倒了……” 思芙虽然站了起来，但没有跟着趴下去检查，而是向牧剌汉解释：“忘记了，让他们搬进来，就让这么放着了。” 想不到尼娃居然会“卧槽”？！汉语这么溜了都啊…… 牧剌汉心中吐槽，嘴上道：“没事，刚穿越时是这样，会忘了这个世界的不一样，我当年也经常忘记大地会‘吃人’这茬……你们要做什么，得跟大巴人讲清楚了，命令得清晰，他们一般不会自己动脑筋的……哦，你们语言还不通来着……唔，要不，多让埃米汀动动脑子，替你们补充想不到的事……” 埃米汀：“哎？诶！” 牧剌汉：“你多动动脑筋吧，别光只是直接翻译她们的话，一些她们忘了的，或者不知道的事情提醒提醒，帮她们补上。” 埃米汀大声答应下来：“哦噢！” 头顶传来吆喝声，接着巨大的扑扇声响起——熟铁城早间换气开始。 爱涅目光狐疑：“喂，雇童工啊？你可别欺负汀汀妹妹啊，她怕你，我可不怕！” 牧剌汉：“什么欺负，我只是让她多动一下脑，小孩子就该多学习。” 思芙站起来：“赞成，学得很快，汉语，比某胸大无脑聪明多。” 爱涅一挺胸：“你说谁呢啊你——” 思芙撇过脸去：“说对号入座的。” 连着检查了几个废弃仪器台底座的尼娃也站了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关系，腐蚀掉就腐蚀吧，反正我们也研究不出更多的东西了……修复不了，也不需要当材料，就烂这里吧。” 爱涅一惊一乍：“啊！我突然想到！等等……嘶，突然忘了……等一下，差一点想起来……” 思芙嘴角一咧：“果然……” ……胸大无脑。 爱涅顿时更加抓耳挠腮。 牧剌汉这时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等下……你是不是想说……罗可西翁装甲部队，他们停在草地上……” 他想到的是昨天列出国土规模阵型的装甲集群。 爱涅一拍大腿：“啊对对对！我想说城外面搬回来的那些战利品！就这么摆着不是都烂了啊，这才一晚上啊，看起来跟锈了几十年一样了都……” 说着后脚跟，嘭嘭，蹬了仪器台两下……由于底座其实已经变得跟沙堡差不多了，她两脚下去，这座带电子屏的电台，先往下一矮，然后向后倒去，连带一排仪器台全部倒下。 而所有摔倒的仪器台，不止底座，整体结构也因为碰撞，开始崩溃散架解体。 嘭嘭嘭—— 多米诺骨牌并没有持续下去，只倒了十几个就结束了。 爱涅眨眨眼，向牧剌汉耸耸肩：“不是我的错。” 埃米汀围着倒下的设备跳来跳去，咋咋呼呼，自言自语，念念有词……这么多金属，没见过的新鲜事。 尼娃则思考牧剌汉的话：“这不止底座啊，就是少校有提到过的，不同世界物质‘兼容性’的问题吧……所以罗可西翁世界过来的装甲部队，应该解决了材料问题，但没有完全解决……” 牧剌汉：“是的，他们应该无法长时间在超级平原世界长时间逗留，稳定的穿越机制，让他们来了就走。” “热郎，噶哈子？！”万巴拉远远吼了一嗓子，这边连环倒塌的动静自然吸引了所有女战士们注意……她们把早饭时，在王宫装备库里清出来的顶级装备都运了过来。 “冇哈！”牧剌汉扭头回了她们一声，简单解释了两句后，安排道，“万玛，带几个人出去看看，外面的坦克残骸都怎么样了？是不是也这样垮了！” “噢！”万巴拉应了一声，叫上伊佐吉就跳了出去。 这边尼娃看向光球：“我比较担心我们的坦克……” 爱涅：“没问题的吧，就算用的罗可西翁装甲物质，但是在这边世界制造的啊……” 思芙：“微观粒子结构重组，不知道。” 尼娃看向光球：“等过两天出来了，就清楚了，既然能‘坦克制造’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 牧剌汉：“我想应该也是，只不过问题嘛……虽然不用担心兼容性，但地面侵蚀……底座烂得更快更严重的样子啊。” 思芙：“我们没有‘维修’技能。坏了，重新制造。” 尼娃：“嗯，制造过程都是模块化的，我们晚上总结会，讨论过这三‘场坦克制’造经验，应该只要保持整车完整度在一定程度以上，就能通过只制造部分模块，来实现部件替换，模块添加，坏了的零件直接换不修……” 牧剌汉没空管她们是什么时候开会讨论的，他更关心另外一个问题：“这样啊，那背些材料就能在草原上持续作战了……所以，燃料问题，你们的燃气轮机、柴油机燃料怎么办？” 爱涅：“哎呀，真笨噢！她都说了制造过程都是模块化的啦，燃料就也是‘模块’，提供制造用的材料就行了啦！” 牧剌汉眼睛慢慢亮了起来：“哦？哦——” 思芙：“是这样。” 尼娃：“我们能控制油箱模块的装满程度。” 牧剌汉兴奋了：“哇！有这么神奇的吗？完全是魔法了啊喂，那我们岂不是可以变汽油出来？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抽出来卖油啊？哇！发财了发财了！” 爱涅也眼睛一亮，扭头望向自己的坦克制造点，眼神比光球还亮，吹起口哨：“嘘咻——你是天才吗！哇哦哟，这门无本生意好啊！乖乖，我的宝贝快出来哦！” “……”思芙被他们俩整无语了。 尼娃也是对他们目瞪口呆：“你……你们……哎，你们脑回路是怎么样的哦……” 牧剌汉拍板：“就说是不是这么回事，成不成吧！” “……”尼娃歪头抠脑，抓耳挠腮，眉头拧麻花，最后呲牙咧嘴，道，“嘶——似乎——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好像可行……坦克油箱容量还超大来着，我们似乎真可以，试试看……” 第15章 蜘蛛机甲又杀来了 思芙：“唔，我们……这里不是军队，倒卖军资，不存在。” 爱涅开始舔着嘴唇，小手搓个不停，望着自己那颗光球的眼神已经不是在看坦克车‘阿尔钢昆’了。 埃米汀一直看着听着，虽然完全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看见哥哥脸上很高兴的样子，她也跟着喜笑颜开。 尼娃一通挠头搔脑终于想到了一盆冷水：“啊！对了，你们要卖给谁啊，把汽油……这里没汽车，没有化工业市场吧，该不会想卖给罗可西翁人吧？” “唔哎！”爱涅顿时傻眼。 牧剌汉则完全不为所动：“去其它世界找买家呗，穿越被证实可行、可控，我都已经待过三个不同世界了，再找出第四个、第五个来不是不可能吧，总有要汽油的吧？至少地球世界铁定要吧，那我们找个、造个回地球的‘传送门’呗。” 尼娃翻白眼：“说得简单，做梦谁都会……” “……”牧剌汉叉腰，正想反驳她，继续吹牛侃大山，但低头一看，尼娃却自顾自跑掉了。 只见小萝莉拉着思芙走了开去，跑到一根立着的木桩边呆了会儿。 尼娃蹲了会儿后站起身来，向牧剌汉这边道：“……时间差不多了，一天确实是27小时05分到20分左右，这片地区一天的时长。” 牧剌汉这时已经走到了她俩身后两米左右：“所以误差是15分钟左右吗，那就按思芙昨天说的14分来算吧……怎么？这个木桩不是靶子吗？” 尼娃踩踩木桩的影子，指指太阳方向：“看影子，差不多到昨天同样的位置了。” 受她这两下忽律不计的踩地震动，底部已经被完全侵蚀了的木桩，直挺挺倒掉了……不够粗，被侵蚀得快。 牧剌汉望望脚下木桩，望望天：“你还能记得啊，我都忘了……” 思芙：“少校战斗辛苦。” 尼娃：“发生的事情太多……” 牧剌汉：“嗯，话说，地上印子留不下划痕的，你们是怎么记得‘跟昨天同样位置’的啊？” 尼娃比划着道：“当然知道留不下痕迹……当时我们就想了个办法，人跟墙壁站的位置，然后打开信息面板，眼睛里就有了绝对直角图形做标准了，把透明全息面板跟墙缝进行重合……” 牧剌汉回头看看仪器台：“所以，记得地面不会留痕迹，搬仪器就给忘记了啊？” 思芙语气肯定又理直气壮地重复了一遍：“忘记了。” 尼娃有点尴尬：“忘记了……” 正当她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了望塔上突然跳下来一个禁卫军守卫，凌空就开始大叫：“大王！不好！不好啦！快上去米活米活！” 牧剌汉二话不说，直接一个旱地拔葱上到了120米高的了望塔顶，其实昨天回来后，心中早已就有了预感，焦虑压力全靠哇噗跟轩辕剑才得以缓解…… 不用战士给他指方向，还没落到塔顶，身处半空他就本能地第一时间往东边望去——果不其然，在大概10公里的位置上，静静停着一银底黑纹的金属怪兽，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有大量路人或远或近围观着这个完全不动弹，雕塑一般的奇怪银色金属异怪，形成了一个围观圈，在东面草原上十分扎眼…… 踏上塔顶，接过身旁一名守卫递过来一只望远镜，牧剌汉仔细一观察，正是昨天的蜘蛛机甲，今天他右手还是一柄双刃巨斧，但左手上不止拿着电磁炮，臂腕上还多配了一块棱形装甲同款盾牌。 如果加上粗长的电磁炮导轨，远远看过去，手臂变成了蜘蛛腿一样，但细看就能发现大量不同，首先形状上盾就比菱形蜘蛛足装甲短上一截，宽上一圈。 万巴拉她们十三名女战士陆续都跳到了了望塔上。 “热郎……” 牧剌汉把望远镜递给万巴拉，指向东边：“又来了。” 安苏乌剌双拳互砸：“并肩子上！” 阿妲：“走，上！” 牧剌汉还是那句话：“别拖我后腿……我去武装一下……” 而就在这个时候，情况发生。 熟铁城方圆十公里内，这个距离上，这个时间已经人来人往，蜘蛛机甲几百米范围内，越来越多不明真相的人群聚集靠近过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对这个没见过的“新物种”很是好奇…… 终于。 有几个自持勇武的大巴人忍不住了，拿起家伙试探性地靠上去，拉进到10米左右距离后，金属怪兽突然暴起发动攻击。 围观人群只觉眼前一花，靠上去的大巴人就全变成了碎块，劲风裹挟血肉最远地抛出数公里，糊了所有观众满头满身……而如果不是其滴血的巨斧、足肢，金属怪兽看上去就跟完全没有动作过一样。 然而，不管是出于大巴人的生物本能，还是长久的战斗经验，远远近近，只要是关注着这边的人，都瞬间知道了一件事——这金属巨兽绝十分危险，自己绝对不是这异怪的对手…… 而无论有没有看到碎人这一幕的，看到有人在逃命，那自己也就跟着一起逃，于是东边所有人全部四散奔逃，包括本来正在赶往金属巨兽方向的禁卫军，全部第一时间调头往回跑…… 危机四伏的蛮荒大地上，没有警觉，没有望风而动的机敏是无法生存的。 “你们看着点！冲过来了就报告！”牧剌汉立马行动，向了望塔战士下令，转身招呼万巴拉她们跟自己跳回试验场，“我们快点去装备！” “怎么了？”尼娃向着落的牧剌汉问道。 “蜘蛛机甲又杀来了。”牧剌汉指挥万巴拉她们把他早上整理的装备箱扛过来。 爱涅惊了：“啊？！这么快？！” 埃米汀已经能听懂这几句汉语，掏出黑星叫道：“哥哥，我——” 牧剌汉扭头打断：“你呆在这里！主要任务保护尼娃她们！” 万巴拉带队已经开始在对牧剌汉进行武装，她们拿着的三重式战甲厚重部件，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虹色纹路。 第16章 全副武装 闪耀着虹色纹路的战甲，其三层结构的最外层，是使用异怪鳞片打磨而成，一共310片，平均厚度有10公分，最大的有巴掌大，最小的只有指甲盖面积，形状有月牙、六棱、贝壳等等，不同部位用不同的大小形状甲片，完全不影响人体活动。 战甲的中层，完全由欧多犸巨兽的筋络编织而成，为全身甲衣外观，是战甲的结构主体，辅以软骨制作的弹性软垫，能很好吸收冲击。打磨成指甲盖大小的欧多犸巨兽甲片，使用一种生物黏胶，用特殊的热熔制甲工艺固定在软垫跟主体，类似在呢绒防弹衣带里插入防弹插板。 单独只是这中间一层，就已经是一件极品骨皮欧多犸重甲了……一般小有地位的大巴人，都会单穿出来上战场。 牧剌汉在巡视军里，最多也就只会披挂这中间一层……他一般喜欢称其为“轻甲”或者“中甲”。 最里面一层，也是万巴拉她们最先为牧剌汉穿戴上的一层，则是使用植物纤维跟绒毛编织而成，类似地球混纺呢绒衣物手感的长绒衣。 长绒衣各部位都在编织时，就一体编制出来的有系带、环扣，这些不是美观用的流苏、扣结花边，而是用来让重甲绑缚，让装甲跟衣物结合为一个整体的设计。 牧剌汉当年第一次见这种满是绳带的紧身劲装，还以为是地球上疯人院里用的那种拘束衣…… 后来自己用过才知道，大巴人功率全开时，没有这种程度的固定，不用敌人动手，他们自己就会把盔甲给全甩脱了。 长绒衣是贴身穿着的一层，衣服上的紧身系带牢牢将其固定在牧剌汉身上……由于牧剌汉的等级超常规，所以他的长绒衣是特制的，使用了编制时用欧多犸等巨兽筋络，代替了耐用的植物纤维。 老实说，现在这个天气，捆紧后牧剌汉感觉很闷热……不全力施展的时候，他是不会穿这长绒衣的。 而冬季时可以在长绒衣跟身体之间垫更多绒毛衣物，以让穿戴更加舒适保暖的同时，还能提供更多额外缓冲。 万巴拉、喀妲木娘、赫妲丽娘3人围着牧剌汉上下动手，伊佐吉、安苏乌剌、霍娘、英沐珍4人负责打下手，递装备部件、甲片禁锢工具，7人的动作令人眼花缭乱，却不见任何失误。 而第8人，则是作为装备者的牧剌汉，他在这个过程中的作用自然也十分重要，每一个转身抬胳膊的配合动作都十分关键，直接影响到盔甲的牢靠程度，而他每每都能提前摆好姿势，举着手臂等待装甲自己“撞”上来组装。 最后，在短短3分钟内，这复杂的三重式战甲在他们8个熟练工互相配合下，牢牢固定到了牧剌汉身上。 万巴拉等人开始给牧剌汉装备战靴。 霍娘、英沐珍单膝跪下，抬起牧剌汉的脚放在她们膝盖上，四只手牢牢抓住他的腿跟还没固定的腿部装备。 插入栓扣，扶稳。 安苏乌剌递上圆头双手锤，万巴拉跟赫妲丽娘开始打铁般把脚步装备的右脚踝栓给打入锁孔中。 赫妲丽娘砸栓头，而她对面的万巴拉同步一锤子砸孔眼底，左右两厢施力，咔嗒一声，战靴咬合锁死，这个过程中霍娘、英沐珍工作很关键，得把住战靴装备跟腿把牢把稳，不让两者又任何位移…… 穿鞋子的这个过程，比刚刚整个着甲过程还认真细致，花的时间长。 任何鞋子，脚步装备，在超级平原世界都是堪比武器一样重要的存在，一个人可以不装备任何甲胄，但是不能没有鞋子……牧剌汉看视频是知道的，很多国家军队的战斗力任何，就是看他们的军靴情况，军靴不行，影响行军，什么作战都是白给。 每次装备正规战靴的时候，牧剌汉都感觉自己像是被扯着脚掌装马蹄铁的马驹，完全受制于人，十分无奈，只能任由她们施为。 右脚穿好换左脚，最后全身装备完毕，牧剌汉深蹲起来，旋转跳舞，身体轮廓整体扩大了10到20公分，但动作起来依然灵活无比。 最后万巴拉接过头盔转递到牧剌汉手上。 牧剌汉自己套到脑袋上，系好正面扣具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的喀妲木娘，开始把头盔跟三重式战甲的护脖部分进行连接扣牢。 这是一顶半封闭时30公分厚的“鬼怪盔”穿戴完成后，整体外观呈现为巨兽血盆大口，浑身长满獠牙，十分有威慑力，至于其沉重的重量，对牧剌汉来说跟空气没差。 他记得很多古装备博主的视频里，都有说西方罐头盔甲，沉重不便，其实全身甲也是这般灵活的，翻滚跳舞根本不受限，尤其是完全按照活动角度制作的手足甲，戴上铠甲手套后依然可以握拳，脚掌甚至可以翻过来。 要说全身甲有什么弊病，那就是其沉重的头盔。 厚重的头盔，对地球人的劲椎来说压力巨大，所以在设计上，头盔是要跟全身甲完全接触的，借助肩头来承受头盔的重量，而盔甲整套穿戴起来后，其实并非完全靠人体来支撑，盔甲每个部件环环相扣下来最后是其自身的腿甲来承重，站立不动时完全不费劲。 异世界，大巴人这边倒是用不着这种盔甲自承重的设计，但头盔还是会跟肩甲护脖进行连接，主要是防止机动过程中，把头盔给甩飞了，地球安全帽下巴的那种系带，根本不顶事。 而战靴被牢牢固定死，差不多也是这个原因，尤其是牧剌汉这种等级的，他昨天的战靴只是顶级兽皮款的，就跑飞了一只，磨破了一只。 叶格吉、麦喀妲、阿妲搬着武器箱过来，供做热身运动的牧剌汉挑选…… 尼娃、思芙、爱涅一直站在第三圈位置上，现在这番忙忙碌碌的场面，没有她们插手的余地。好不容易等到了牧剌汉挥舞武器，一把把试手感，万巴拉她们都散开了的空档，尼娃招手叫道： “少校！是跟昨天一样吗？装甲部队打过来了？距离我们多远？” 第17章 对冲 对于敌人又杀到眼前，万巴拉恨恨道：“猖狂得哦——” 牧剌汉把两把匕首插到装甲后腰套具里，轩辕剑也这么固定在后背武装带锁具上：“不是，就城外不远，你们去上面就看见了……没有其它装甲单位，就蜘蛛机甲他一个，拿着斧头跟盾牌，今天他一上来就‘第三阶段’的样子……应该还带着其它备用武器。” 尼娃：“那个……少校，我们上城墙，亲眼观察一下蜘蛛机甲到底什么个情况？” 思芙：“肉眼确认。” 爱涅兴致有点高：“嘿嘿！我们来当一会‘军事观察团’！” “行吧……”牧剌汉扭头用巴巴利安语下令，“万玛！带几个人护着她们三个，上了望塔去，别跑城外去了，她们想看看蜘蛛机甲……听不懂她们话？埃米汀一起，让她给你们做翻译，简单词汇没问题……” 万巴拉：“喏。” 这时了望塔上又有人往下跳：“吾王！芙蓉帐，箐国歌勒贝来话！” 牧剌汉仰头：“说——” 禁卫军战士落地急急道：“她们问吾王，有什么吩咐安排没有，俺们战士哟噶些哈子？” “没什么要做的，你们都没什么可做，该干嘛干嘛，跟平常一样，都好好呆着……”牧剌汉挑好了主力兵器，两柄狭长巨剑，这话说完就做了个下蹲蓄力，准备原地起飞了，但突然想到了什么，“通知她们带着人离开王宫，这么说吧……所有人都出宫，分散随便找个地方呆着去，芙蓉帐、王国大帐都不留人了……有什么事情，都等我回来再说，去吧。” “喏。”禁卫军领命往城头跳回去。 牧剌汉：“娜吉格、沐勒达纳！” 沐勒达纳跟娜吉格排众而出：“噶哈！” 牧剌汉：“你们俩回去一趟，给箐姬、薇尔汀娜当护卫去，要她们什么都别带，现在是紧急避难，都别留在王宫里面了，去吧。” 娜吉格：“喏！” 牧剌汉：“回来！” 已经冲出去了的沐勒达纳一个急停转身：“噶哈子？” 牧剌汉：“重武装一下，还有万玛你们，也都换一下，重装备，有坦克突然杀过来，你们解决一下……管一下隆图舒哥，让他们禁卫军也做下准备，我走了！” 万巴拉：“啊啦！！” 于是所有人都行动了起来。 虽然每个人疑惑、疑问、问题一大堆，但那么大一只蜘蛛机甲摆在那里，当不存在是不可能，那么谁能去管管呢，只有牧剌汉他自己了——天塌了，个高的顶着。 牧剌汉心中吐着槽，一个漂亮的弧线落地。 看着面前十多米外，熟悉又陌生，帅到爆炸的机械体，四支菱形蜘蛛足上，昨天对砍留下的痕迹都还在。 牧剌汉舒展手臂放松，一直拿在手上的两把如同机翼一样，足足两米长的巨剑，砸到身体左右两侧。 “说话！杀了你哦！”牧剌汉用他仅会的几个罗可西翁词儿叫阵，然后又用其它语言复述一遍。 蜘蛛机甲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反正他用动作作出了回应，机体身形下压，四支蜘蛛足点地，盾前斧后，一副冲锋起手式。 牧剌汉咧嘴一哂，逆弓步发力姿态，右手剑低段起手，平直前戳，左手剑举过头顶高段位前戳，双剑如同双头叉子一样直直冲着蜘蛛机甲，一副要对冲的模样。 下一瞬。 双方原地消失。 什么都没有发生，又仿佛一切都在发生中。 黑黑灰灰的残影拖满大地，翻滚布满整个东面。 大地倒翻，往天空下起泥土雨，地面隆起延绵山脉。 地震波动冲击到城墙，了望塔巨大玻璃境在轨道上摇坠。 雷光电火，残影被泥土遮挡，土山间的成片闪光，令人恐惧心颤。 声音开始传到熟铁城这边，那是何种可怖的动静，如同洪荒古圣要踏破大地吞噬天空般的咆哮。 千军万兽在混战，扩散去百公里大地，笼罩整个东方。 这次就发生在城外十公里处，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核弹爆炸般的有形物理冲击波一浪又一浪扑面而来，牧剌汉魔力循环全力施展爆出来的无形影响，一波又一波撼人心神…… 大巴人们纷纷脚颤跪倒，塔顶的万巴拉勉强支撑，但其她女战士却纷纷捂住耳朵趴到了地上…… 平日里彪悍无比的猎杀者，面对未知坦克装甲军团都敢发动反冲锋的铁血战士们，此时却如同一只只无害小动物般，缩头抱脑，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尼娃她们早就因为地震的原因，已经跌坐在了了望塔地面上，此时一个个目瞪口呆。 爱涅眉头颤抖着，艰难开口：“……这，这是人类吗？是我们能待的世界吗？神，他就是神吧！” 尼娃按着头顶，不让纱巾被吹飞：“你说什么……” 爱涅歇斯底里：“到底那边才是游戏虚构世界啊喂！这边才是假的，我们生活的世界才是现实吧啊喂！！人怎么可能呼起这台风？他分身了吧？那几万几亿影子都是他分身出来的吧？化身千万，不是神是什么？” 现在这场面，其实尼娃也有点懵：“什么跟什么？你说什么——” 爱涅：“假的，啊哈哈哈！全他喵是假的啊！！哈哈哈——” 尼娃：“……” 而思芙甚至说不出话来了：“……” 巨大震耳欲聋的声光动静中，爱涅吐槽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发疯一般，跪立起身，仰头哈哈狂笑起来。 虽然牧剌汉一直在表现他是超人的事实，但那都是在她们理解范围内的超人，而现在的这种人形核弹表现，就完全超脱认知了…… 恐惧的尽头，就是情绪崩溃狂笑、狂哭。 尼娃跟思芙对视一眼，然后也跟着，哇啊、哇啦、哇哈叫了起来——发一下疯确实是排解对未知事务恐惧的，最简单的方法。 此时，她们的情绪发泄一点都不夸张，甚至可以说是必须的。 她们接受的专业军事训练，让她们知道得赶在情绪失控前，进行合理排解，然后快速恢复冷静，思考对策。 第18章 人形核弹 此时此刻，牧剌汉跟蜘蛛机甲战斗造成的破坏，让尼娃她们有如看到了流星雨不间断陨落，砸在面前大地上，一切情绪管理在这末日般的情景前，都是苍白无力的。 爱涅狂笑完，就坐了下来，跟同伴坐到一块，扯着嗓子对话：“……昨天他就是这样战斗的？那几万装甲没变成碎片，真是个奇迹！” 看起来牧剌汉还没跑出51公里，又或者跑出去了，但又跑了回来，反正轩辕剑的“精神免疫”光环对她们还在起作用，现在尼娃跟万巴拉她们全都恢复正常了，刚刚瞬间的失态仿佛都是幻觉的。 尼娃她们顶着波及了望塔的大风，拉高了音量，大声对话—— 思芙：“少校没问题！蜘蛛机甲，问题大了！” 尼娃：“没错！少校等级力量摆在这里，但如果罗可西翁世界的科学技术，是这种装备水平！那根本没有我们什么事……别说我们四代坦克了，给我第四十代的都打不了一点！” 爱涅：“是啊！是啊——能打成这个模样！他们！不会想摧毁这颗星球吧！” 思芙：“人形核弹！” 尼娃：“核弹炸不掉星球的！但要捏死我们的话……” 思芙：“希望只有一台！蜘蛛机甲！” 爱涅：“我们升级吧！我们都到50级，就不怕他们有几台了！都是穿越者，地球来的，我们也行的！！” 尼娃：“活过今天！少校赢！别打到城市里！” 爱涅：“那快下去吧！塔要倒了，那全他喵完了！” 思芙：“都一样！下去！城里！没有安全的地儿！！” 尼娃伸手一指身边：“就这里看着！一手信息！出状况，叫她们背我们逃！更安全！” 另外两人看看身边害怕到动弹不得的禁卫军们，而再看万巴拉跟埃米汀、女战士们，都已经恢复正常，一个个站得笔挺……确实如尼娃所说，“核”打击到来，城里就不可能有安全的地方了，还是呆在万巴拉她们身边更有安全感。 爱涅双手拢成喇叭放在嘴巴上大声道：“就听你的！！” 牧剌汉跟蜘蛛机甲的战斗一直持续到天黑，交战范围扩展到一个澳大利亚大小……牧剌汉自然有意避开熟铁城方向，然而蜘蛛机甲似乎也无意摧毁城市的样子。 所以除了一开始不断地震让市内建筑、城墙有不少外坍塌之外，并没有造成太多损失，而之后他们越打越往东边去，渐渐就又无法感知到地动山摇核爆般的战斗了…… 而此时城外无垠大草原，靠近城市这一头的，被陨石轰炸过的大地已经开始恢复绿色原貌。 城墙的坍塌，主要也是因为大地侵蚀，建筑基座有很多看不到的细微伤痕，内部不少地方其实已经变成了粉齑，受到此时强大的外力冲击自然是会塌的。 至于东面广袤土地上被两人战斗波及到的聚落、旅人、商队、动物，那自然全部化为粉齑……双方都是全力出手，任何留手行为，都是找死。 牧剌汉面对战斗路径上突然出现的大巴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先不说全部心神都要放在“拦截高超声速导弹”上，就算有那么0.001%的几率分了一下神，眼角在一瞬捕捉到了有路人存在，惯性物理定律也不准他作出任何反应了。 再退一万步，就算牧剌汉能做反应，机动改变方向，高高跃起，没有笔直碾过去，但蜘蛛机甲是不会做任何规避…… 牧剌汉看过太多影视作品，一个十分狗血的桥段，就是优势巨大的主角，眼看要斩杀掉反派了，结果为了躲个保护个“恰好出现”的路人，没能出招，被反派抓住机会逆转局势给反杀。 这种挨喷的套路屡见不鲜，层出不穷……毕竟是故事需要，必须要有起伏，英雄必须要“绝对正义，保护无辜”……然而这种套路在现实里，就绝对不可能发生了，至少牧剌汉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正义使者。 他如果为了保护路人，自己战死了，那不说路人一样还是得死，连带着他的家人，他的王国也全都完蛋…… 超级平原世界的十五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故事归故事，现实归现实，他已经过了天真的年龄。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牧剌汉并非“人民的”士兵、警员、公务员，没有保护国民，为人民服务的义务，甚至相反，作为隆剌王，他还能命令全国人民来保护他，他是人民对立面的存在……下达“围猎”而不是“炮灰填线”战略，已经是他的仁慈。 还有最最最重要的是，就算他搞“仁政”，这个世界本地人也是完全无法理解，甚至认为“王疯了”…… 草原上生生死死，意外是常态……判死刑的、作为敌人被杀死的，最终都不过一句“祸福凶吉疾寿”。 牧剌汉在不断施政失败中，已经想通了一切，所以现在也撒手不管了，什么法律、政策、发展都随便吧，自己当不当王，这个天地都这个样。 洪荒世界，生存艰辛，能活一天是一天，一切都可以顺其自然……牧剌汉是如此，所有人都是如此…… 早上城墙的几处崩塌，惊醒了跪倒颤抖的人们，意识到自己还活着，那么再艰难，也就按习惯活下去吧，于是大家就在不可名状的可怖激斗巨响声中，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太阳的光芒彻底消失，大地逐渐披上星空银芒闪烁。 第一缕月光投下，牧剌汉跟蜘蛛机甲十分默契的同时停手，然后一如昨天那般，牧剌汉丢下一句“那我走了”，先行离场，蜘蛛机甲则稍后向另外一个方向撤离…… 一弹道飞行物，呼啸着飞向一座三十米高金属山。 这里大大小小金属山成百上千，是用成千上万辆坦克装甲车残骸堆叠而成，这金属山群，占地数百座足球场面积，摆在熟铁城东门外一公里处。 金属山堆上亮着一片片篝火，万巴拉她们在山间忙活，此时远远见牧剌汉砸落向其中的一座，连忙赶过去。 第19章 扛大梁 牧剌汉还在半空就撕掉了身上的重甲，两把巨剑也丢掉了，跟昨天一样的结果，他的一身武器装备全烂了……一边下落一边道： “早上我走的时候还没有的，你们把残骸都集中堆起来了啊？” 万巴拉伸出双手用举高高的手势接住落下的牧剌汉，满脸狂喜：“热郎！！” 被举着甩了几圈，虽然挺开心，但注意到尼娃她们三个新来的也过来了，牧剌汉脸皮上有点挂不住，拍拍老婆铁柱般的胳膊肘：“咳哼，放我下来说话……你们这是堆积木呢？还跑出来了，不是要你们呆在城里的吗。” 后一句用的是汉语，尼娃自然知道是在问她们的， 尼娃上前答话：“少校要是输了的话，那城里城外都一样，没安全的地方了……不是说腐蚀性地面吗，我想实验堆一起是不是能耐腐蚀，这样就有一道‘金属反坦克墙’了……而且，也只是暂时集中堆到一块，正在转运到西边树林那边去了，阿达兰阿剌的土地，不会吃金属吧……” 牧剌汉抬眼望往东门，确实看到不断有大巴人、兽车，或拉或扛着残骸往城里去，应该是要穿城而过。 爱涅伸开双手，在坑坑洼洼的废铁堆上走平衡木一样靠近过来：“堆起来当金属矿山挺好的，其实，我们在想做一道防线，钢铁长城，这一堆是实验的……不是怕装甲部队吗，这些残骸堆，装甲杠杠的，不比你那石头城墙能扛炮弹啊！” 牧剌汉看着脚下某种履带车的底盘：“‘杠杠的’……你也会不少巴巴利安语了啊……” 爱涅：“可不，咱们跟埃米汀互相学习！” 牧剌汉：“坦克制造情况？” 三人分别报告信息面板上的时间。 思芙：“11小时41分。” 爱涅：“35小时15分。” 尼娃：“35小时53分。” 牧剌汉皱眉：“怎么……感觉时间似乎有点不对啊，思芙的变长了吗，你们的时间也有点……不是说一旦开始制造，就不能改了吗，模块制造了？” 思芙：“做了实验了。” 尼娃：“坦克残骸，我们刚开始制造，就试试技能效果。” 爱涅：“主要是我在试啦，小矮子她的思薇托韦德‘读条’了差不多一半，尼娃又在计算时间……我这边就关了光球，然后用不同的材料重新开始‘坦克制造’，结论就是不同的部件、模块蓝图，使用不同的物资，同样的‘阿尔钢昆’，但‘坦克制造’消耗的时间不一样……” 牧剌汉：“啊，是昨天我在跟蜘蛛机甲打的时候对吧。” 思芙：“打的时候，后来太晚，又讨论蜘蛛机甲，就没说。” 尼娃：“总之我们的试验结果……如果提供的元素纯度高，也就是‘物资’、‘素质’质量好，可以让制造得更快，不能中断，停止下来进度条就归零，但可以对还没动工的模块进行调整。” 爱涅：“比如各种弹药，穿甲弹、破甲弹、碎甲弹、榴弹……之前物资限制，我们只能造实心穿甲弹哦。” 思芙扳着手指开始如数家珍：“穿甲弹，各种，ap，apc，apbc，aphe，apcbche-t，apcbc，apcr，apds，apfsds，hvap、heat……” 爱涅：“师傅别念了！别念了！” 牧剌汉：“我也知道一些弹种，但没有你这么全面的……各种弹药都造了一点？” 尼娃：“这是我们考试内容，根据敌人装甲性质类型，结合我们各自坦克特点……现在遇到的情况，我们改了不少制造内容，尤其是弹药这一‘模块’部分，所以时间跟少校知道的有些出入了。” 牧剌汉点点头：“嗯，我都能理解，就像是游戏里，用‘优质素材’、‘ssr材料’来制造、合成道具，不但可以缩短制造时间、提高成功率，还能出更高品质的道具对吧。” 爱涅：“诶！没错！” 尼娃翻了一下白眼，但在思考了一下后，不得不认同：“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感觉。” 此时金属山丘，火把、篝火星星点点，跟天空夜幕的闪闪银芒交相辉映……万巴拉放下牧剌汉之后就跟其她女战士退到了周围，向时不时跳过来询问指示的人下达指令，让牧剌汉可以安心跟尼娃、思芙、爱涅交流。 以禁卫军为主体，组织着市民、畜力车，要连夜把集中起来的装甲残骸，运到阿达兰阿剌大地上去…… 城外热闹程度不下于昨晚，而且废墟堆比昨天更多更高。 牧剌汉跟尼娃、思芙、爱涅在一处篝火旁说话：“所以你们人都在城外？专门在这里等我的吗？还是在做试验？指挥搬运？” 爱涅：“你自己‘心眼’看呗，除了薇尔汀娜跟箐姬，你的‘友军单位’都在这里。” 思芙：“到城外，主要搬运‘物资’，提前准备，坦克制造。” 爱涅：“只不过说起来，今天看了你们核弹对轰，真还需要我们坦克上场吗，要不，你送我们回去得了。” 牧剌汉：“回去？回哪里？‘末世少女装甲兵’世界吗？你们自己都说那只是一个编的故事，召唤原理，你们是怎么能出现的我都不知道哦，怎么回去……” 尼娃看向东边战场，明亮的月光下，被改变的地形已经完全恢复原貌：“但少校你们这种等级的战斗……我们真只能做侦查、踩点工作，收集战场情报，然后通知你，绝对力量面前，牵制敌人装甲集群都感觉没意义了……” 边说小脚还边来回踩踩脚下的残骸，别说蜘蛛机甲了，这种数量级的装甲集群，都不用开炮的，直接死亡冲锋，四面八方撞上来，就能把她们的坦克给卡死，动弹不得，然后任人宰割。 牧剌汉：“是啊，对啊，我一开始就这么告诉你们，不需要你们打正面的吧？我怎么可能拿三辆坦克去冲坦克集群哦！所以说，这个世界地图太大，你们的作用就是当我眼睛啦！看我全力打了一场，怎么反而没信心了啊？没事，没事的，就没指望过你们扛大梁的。” 第20章 荒诞日常 思芙很不甘心：“……少校，在侮辱。” 爱涅：“但是事实……” 牧剌汉伸手拍拍思芙小脑袋，结果被她给一把打开，于是转而跟尼娃道：“……你们还有什么事吗，没事了我就去跟万玛她们说话了。” 被晾在一旁半天的大巴人歌勒贝们，完全没有怨言，就老老实实等候着，她们也并非都围着牧剌汉，而是在进行着警戒，看着禁卫军们干活搬运……只有呆不住的埃米汀，见牧剌汉忙着跟尼娃她们说话不理她，就跑了开去，在废铁山间上窜下跳着撒欢。 很少有机会，连着两晚有夜间活动的…… 牧剌汉叫上万巴拉，去到一旁，把女战士们招呼到一起……他跟尼娃她们要聊的正事，只有技术问题，而跟万巴拉她们这边则主要聊大家都干了些什么—— 白天战斗的动静太过骇人，她们有“精神伤害免疫”，适应动静后状态越来越好，能正常开展工作，但普通人就不行了。 牧剌汉打去远方后，从下午开始，就不少人拖家带口从南北门离去，这是宣布战争状态后第二次熟铁城减员，而且这次规模更大，不只是外国商人，不少定居的大巴人也都开始出逃了，留下的人也都收拾好行囊，观望后再做打算，草驼区的工业生产已经完全停摆，王国官员们都在维持城市秩序，也有些跟着一起跑了…… 说着说着，娜吉格越来越着急，觉得熟铁城再这样下去就完了，维护工人都会不够的，要牧剌汉下令不让人出城…… 其实她们已经叫禁卫军进行了封锁，第三次换气前，关了城门，除了跑得早的外国商人，大多数人都被拦了下来，他的大公带队堵在门口……现在为了搬运残骸，开了东门、西门，由官员、禁卫军看着城门，维持秩序，只准运输队伍通行。 昨天到了深夜还城门大开的篝火晚会像是假的一样。 更多歌勒贝则是和沐勒达纳一个观点——现在逃跑的人都是叛徒，很让人伤心，该全杀掉……大巴人的传统，也是他当年的作风。 看着大家越说越气，只能说好在有轩辕剑让大家都冷静着。 牧剌汉倒是看开：“杀光又有什么用，要走就走呗，他们商人的东西，随便他们带走……我们关注的地方不在这方面了。” “不要宝不要货，但要他们人啊……营官、挖坑、修城的都没了，城塌了怎么办？”万巴拉指着城墙一段说道。 那边出现了两百米的坍塌，五十米高的笔挺墙面，边长五米的立方体巨石，互相挤压着，往城外倒成了一片十几二十米高，长约百米的斜坡……此时坡上城头篝火通明，禁卫军战士跟不少工匠，正在进行搬运修复。 牧剌汉：“怎么搞的？我失手，崩飞了什么，砸到了墙上吗？” 万巴拉摇头抖耳，双脚抬踏，腰身一通扭来扭去：“大地晃哦晃，一通摇，城里不少房子都塌了！” “哦……”牧剌汉知道巴巴利安语里，就跟“下雨”一样没有“地震”这个词。 金乐乐凑上来撸袖子：“要去帮吗？大家搬石头，快的——” 牧剌汉摇摇头：“不用了，明天还要垮的。” 万巴拉：“噶哈子？” 牧剌汉指指被他丢到了脚边，一辆坦克主装甲上的甲胄碎片：“还是没分出胜负，我有预感，明天蜘蛛机甲还会来。” “……” 歌勒贝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现场气氛凝固……虽然大家早有猜测，但被牧剌汉这么说出来后实锤了，还是挺沉重的…… 留在十来米外另一金属山头上的爱涅，无所事事，所以一直偷偷关注着牧剌汉这头，此时顿时好事叫道：“怎么啦？都不说话了？是不是说怪话，被你老婆们讨厌了啊！” 牧剌汉回头嚷了一句：“我说，明天蜘蛛机甲还要来！” “……” 尼娃、思芙、爱涅大眼瞪小眼，也沉默了下来。 牧剌汉一个探手，把刚好从身边窜过去的埃米汀给逮住：“……都没什么事说了的话，那我们回家吧！哦，还有……这个残骸墙实验没必要了，感觉不会再有装甲部队过来了……都收拾到西边树林土地上当矿山吧。” 然后把埃米汀往身边一摆：“吃了饭没，回家吃饭哦！” 埃米汀：“噢！” 回宫，事务处理，命令传达，作战准备，休息…… 无风的大草原，被夜色涂成墨绿，再披上星空泄下的水银，没有色彩，又仿佛有着无数的组合，在弥垄龙的夜，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份神秘，无穷无尽，直到淡橘色的光芒从东边出现，掀掉层层神秘，渐渐变成橙色，再到金黄，最后白炽扫尽一切，将一个真理大白于天下，告诉世间万物，君临天地的未有力量而非神秘。 第二天一大早，牧剌汉一身新装备，早早站在了城东十公里处……脚下草皮柔软，一片片高到小腿的牧草，仿佛在告诉牧剌汉，他们还只是人类而已，并改变不了这片天地。 视野尽头，一枚银弹射来，急速拉近距离，一帧一帧变大，下一瞬就变成了银箭大小，然后变成了银车，最后是那银色蜘蛛机甲，停在了牧剌汉面前五百米外。 高超声速带起的冲击波吹得牧剌汉披风狂摆…… 没有任何语言开场白，又仿佛对话了千言万语，一粒气体分子，可能是某根小草蒸腾作用产生的水蒸气飘过聚散，这是开战的信号吗？反正在这一瞬双方撞到了一起。 火星撞地球的可怖大战再次开始，陨石不断落地，持续、持续…… 夜幕降临。 牧剌汉再次从百公里外回归熟铁城，这次大家在东城门城头上等他…… 接着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十二天…… 牧剌汉感觉自己出去跟蜘蛛机甲交手对轰，变成了打卡上班的工作日常一般，日出而做，日落而归……每当太阳初升，双方前后脚抵达战场，牧剌汉居然生出想会心一笑的荒谬感，仿佛是多年同学、同事，偶然在同一节通勤地铁车厢里碰到一般，打声招呼，握握手，然后厮杀到一起…… 荒谬荒诞但又日常。 第21章 惊变12天 十二天，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城外这边，双方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出现，对于对手技战术、战斗力性能都有了互相了解。 那边熟铁城，也习惯了外面每天由近到远，直到看不见听不着了的天崩地裂动静。 而且，前后两轮大逃亡，加上这次每天持续不断的小逃离，该跑的都跑掉了，剩下的人心态都十分平和，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天塌了也就是一死，人生不外乎如此。 从牧剌汉出击完全常态化开始，西边依然时不时有外国商旅过来，只不过商队武装程度变得更高，不看就知道全是要钱不要命的。 东面彻底没了赶集的大巴人，但南北面还有人过来，有可能都是绕道的……总之熟铁城并没有被人们所抛弃，但冷清不复繁华是必然的。 城外再没了无边无际绕城而行的祈福队伍，营帐稀稀拉拉，路人零零散散，有一种没落感，寂寥苍凉，仿佛是一块孤零零的石头，落在无垠的草原边上，东边大地尽头的轰鸣，仿佛是它的挽歌。 现在城市维护工作，开始全靠留下来的大巴人来维持着，禁卫军则更加专注敌情预警，远出一百多公里，甚至上千公里，护卫零星的访客。 说到这些留下来的普通大巴人，都可以称为狂信徒，疯狂崇拜着“大山”，所以当允许他们维护城墙时，一个个感天谢地，愿意得不行，这可是以前他们钻破脑袋都想要获得的工作，此时在箐姬的招募政策下，得偿所愿。 能上“山”了，那自然就没人再绕“山”了，也多亏了他们，让这排无间隙摩天大楼一般的叹息之墙，依然光鲜雄壮。 而这十二天下来，城内建筑是完全失去了维护，人去楼也去，已经消失了90%，道路不见踪迹，整个市内变得跟城外一样，成了一片草原…… 这就是弥垄龙大草原的伟力，几天时间就能让一座失去了活力的城，回归原始，管你高楼平房，泥瓦琉璃，统统回归土体。 剩下的10%，就是以王宫为中心的区域了，被以歌勒贝们为首的城市留守人员，努力保持着完整度，还有来城里的旅人，就都聚居在了王宫周围一圈。 箐姬跟薇尔汀娜的精力，全部花在每日维护安排上了…… 留下的将军大臣们，直接在王宫南院里搭帐篷居住，可以说除了王宫的主人们，其他所有人都在城里过起了游牧扎营生活。 有人才有城市，人走了不只是茶凉，整座城都得冷，弥垄龙特殊的物理环境加速了这一过程而已。 好在粮食跟饮用水不用担心，城外有试验田不说，草原上最不缺的就是粮草，肉类也有禁卫军包办。 而除了外出获取粮食外，禁卫军主要工作是引导、指示、护卫。 没有牧剌汉的命令，他们就游走到了熟铁城100到200公里之外，从第9天开始，更是跑出去千公里，直接出一两天差，拦截所有往熟铁城过来的人，告知他们现在的危险情况，不管是来投奔参军的，还是商旅，尽量赶回去，让他们今年都不要再过来了……对于坚持还要来的人们，则进行护卫，一路帮他们警戒“神仙打架”。 朴努克谢那一批新兵，成了第一批也是最后一批禁卫军正式补充兵力…… 习惯的力量是可怕的，在接受了每天的动静，知道了不能进入的交战大地范围后，熟铁城里剩下的两千来号人，居然重新让城市王宫附近恢复了一点生气。 现在城里主要工作，除了维护，就是搬运。 各家各户，各店各铺，逃离的人们来不及收拾的家当，都被收集到了王宫里，然后往西边“铁矿山”转运，与其放着被大地吞噬，不如搬到安全的土地上“保管”。 看起来像是西边商路恢复了一样…… 不少将军大臣，被箐姬给慢慢一个个给打发走了，尤其是门户省跟枢密省，市民都没了自然也就用不着管理市民的人继续留着了……名义上是给他们安排了个回各自聚落召集力量，执行围猎作战的任务。 上一次数十天前，巡视军遇袭事件时，是大臣们的跟班手下回本部去报信，而这次“神仙打架”事件，则轮到他们自己亲自回去了。 而负责工业建筑项目的工番省官员，大部分则被留了下来，城墙、王宫的维护还需要他们施工与指导。 就这样，在地鸣般的背景音乐声中，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第24天，牧剌汉第24次迎击蜘蛛机甲…… “……这就是生活啊，嘿哎哈——” 爱涅吹着空调躺在坦克炮塔舱室里，二郎腿翘在炮闩上，喝了一大口冰镇果子蜂蜜酒后，长叹一声。 她们的“纳欧西斯四代单兵式”坦克，在制造完成之后，就开始了各项性能测试，同时进行战斗值班，执行监视巡逻任务。 这时，爱涅耳机里传来尼娃的质问：“你喝酒在吗？！爱涅？好好监视值班啊！” 爱涅不耐烦道：“看着呢，看着呢！视野清晰，无人机没有发现异常，泥巴雨下到这里，完全正常着呢！” 传统三代坦克内部结构，驾驶员呆在坦克前方主装甲下面的驾驶舱里，车长跟炮手呆在后面坦克炮塔主车体舱室内。车内空间十分狭小，每个人挤在自己的战位里转身都十分困难。 驾驶舱跟炮塔舱，或者叫前舱、后舱，一般都是隔断，人员无法互通，或者进入战位后不方便再换位置，但也看具体坦克车型。 然而她们的“四代单兵式坦克”，其实只需要驾驶舱，因为驾驶、开火、指挥、通讯全由一人包办，原本还要呆2、3名车组成员的主炮塔舱室，则变成了她们的小小私人空间，差不多有4到6平方米的活动空间，而车内储物空间丰富，可以携带各种作战物资、补给。 同时驾驶舱跟炮塔舱也是通的，但驾驶座椅具体结构，连通模式，不同国家不同车型是完全不一样，而每个国家都一样的地方，则在驾驶员们的实际使用层面上。 第22章 坦克房车 她们“纳欧西斯”实际装运补给时，她们一般会把战斗相关的物资，比如工具箱、装甲模块、烟雾弹、反应装甲等等，放在坦克舱室外面，要么塞在炮尾储物空间里，要么装外挂储物箱里。而车体后舱完全就是她们的私人小窝，只放吃吃喝喝、衣物被褥、护肤品之类的。 就很像房车，“前车后房”的那种感觉。 爱涅自然也是如此，现在她炮塔舱室小冰箱里，就被塞满了用皮囊、瓷瓶、铁罐装的各种酒水，闲着无聊就来上两口…… 尼娃其实早就发现了她藏酒水的事情，然而已经没有了“军法”，又看在“酒水”度数，其实都跟“果汁”差不多的份上，就睁只眼闭只眼了，但只要发现还是必须在口头上念叨她两句，不然没人管着她准得上天。 至于坦克车里的小冰箱，其实是用来保存血浆、疫苗之类，最低可以设置为-16度，来保存医疗物资…… 牧剌汉初见坦克冰箱时还被震惊到了，然后思芙告诉他说，按照地球历史时间线，应该在冷战时期，某些型号的主战坦克里就有冰箱了。 牧剌汉就只能感叹自己的孤陋寡闻、井底之蛙，军迷成分还不够浓，尽看火炮、装甲、速度这些去了。 只不过他还是知道“空调就是战斗力”这个梗……坦克会安装分体式空调，就能更好适应各种极端作战环境了，也是坦克三防的必要装备。 就没被她们坦克里的空调惊到。 现在弥垄龙大草原气温，是舒适的20到30度，但坦克里面，尤其是开着引擎待机状态时，那个闷热，不开着空调真呆不住人…… 异界无遮无掩，无风无雨的大草原上，阳光直射，体感温度能上40度，被加热的车内，能到50度以上…… 爱涅此时位于熟铁城东北80公里位置，放出无人机，执行监视任务，跟踪观察牧剌汉跟蜘蛛机甲的战斗……所有战斗、情报的画面，并不是由显示屏幕来实现，而是被整合后投影到头盔的目镜上。 而且不只拥有数据信息全数字化显示，多套光电组件提供360度全方位感知，等等功能，还能把全车各处监视器画面，直接投到目镜上，随时切换主副画面，而所有无人机的画面当然也能显示在其上。 满眼的信息，一片片ui，把现实情报跟信息处理成了游戏里的数据般显示，把客观世界变成一个信息的世界。 头盔可以跟眼镜分离，拆开来后就有很多功能无法使用了，但全息目镜依然可以作为一种“智能手机”来使用。 而且战术头盔全密闭的，并不舒服，所以爱涅现在是拿了一副备用目镜戴着，眼镜角上的骨传道耳机、耳麦来通讯……外人看来，她就是跷着腿、喝着小酒、戴着太阳镜、听着耳机音乐的地球现代休闲样儿。 牧剌汉虽然也是第一次见实物，但他是有这种信息化头盔概念的。 就是种类似战斗机、武装直升机飞行员的战术头盔，可以“看哪打那”，操作体验类似带眼动仪功能的vr眼镜……只是她们的头盔，感觉上似乎比他地球上的更先进一些。 所以这套信息装备并不科幻，牧剌汉穿越前刚买的全新游戏vr眼镜，也是用眼睛来代替鼠标，“看哪打那”的，让眼镜前置摄像头捕捉到手部动作，就能实现键盘、触摸屏操作，跟她们的“战士头盔”操作方式完全一样…… 早已经在军事领里应用的技术，在一通技术周期后终于变成了成熟商业产品进入到了民间，然而牧剌汉还没享受几天科技的进步，就被召唤到了大魔王世界。 思芙音频信号接入：“你都不在岗，逃兵。” 爱涅被踩了尾巴般弹坐起来：“谁逃兵啊，你说谁呢！我在后舱一样操作！你看地图没啊，我在动着呢！” 思芙：“任务中，不在驾驶舱就是不在岗。” 爱涅：“那你又在哪里？我看看——哈！你不也在后舱里吗？！” 不但跟新能源电车一样，车外插满摄像头，车内也是各种摄像头，装甲板下、引擎里、轴承上还遍布传感器。 就阿尔钢昆来说，它前后上下左右一共装了52只摄像头，每个方向坏掉一半也能保证外部环境视野，而车内也装了8个摄像头。 至于车体内部摄像头，自然是监视车内前后舱室内状态的…… 人类只有眼睛观察外部环境，无法内视，很多器官病灶只能借助仪器来观察，要是能自己看见自己的胃肿了，那自己就能注意饮食，不会等到真病发，出现了胃疼才会去医院做检查。 纳欧西斯四代坦克，在内部安装摄像头、传感器，就是这个道理，由于是单人兵器，车体内部各处情况检查只能靠她们一个人来完成，如果炮塔的自动装弹机出了机械故障，有摄像头看着，计算机第一时间警报，可以让纳欧西斯们马上知道问题所在，进行处理。 同时，战场信息化，一支装甲小队，各车辆之间的信息自然是互通着的，共享视野……尼娃、爱涅、思芙现在自然可以互相调用对方车内外视角…… 一般来说，没人会在战斗中禁止队友调用车内摄像头，毕竟没人说得准会不会出事，又会出什么事，万一在车内不知怎么晕迷了什么的，队友、长官可以通过摄像头查看到，马上施加援手。 思芙：“不一样，今天联络任务，不是出击任务。” 爱涅：“少校那边在打着，就是战斗状态！你也一样是不在岗，反正就是不在岗！军法处置！” 思芙：“逃兵。” 爱涅：“体罚你啊！” 尼娃：“别吵，打仗呢，都严肃点……你们两个都停下！现在主要问题不是待在哪个舱，是爱涅喝酒了……喝酒不开车！” 爱涅狡辩：“我也没开车啊，开的是坦克……而且这能叫酒吗，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水啊！不补充水分，中暑了怎么办。” 说着就又喝了一口。 第23章 陆行航母 “……”尼娃一阵血压高，缓了缓后，苦口婆心，“不是跟你杠，也不是批评你……其实说的也不是喝酒这件事，主要是集中注意力好不好。不管你喝酒还是吃肉打游戏，现在都别分神行不行啊……不是我们熟悉的世界了，你的任务可是最危险的，对自己负责，对所有人负责……” 死认真的…… 心里一阵嘀嘀咕咕。 既然尼娃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爱涅也只能懊恼地把酒壶拍进车壁物品吊篮里，猫着身子钻回前舱，固定好座位，封闭前后舱，甩甩头发，换回战术头盔：“……爱涅就位，一切正常，激光测距，少校跟蜘蛛机甲在本车3点钟30到50公里处交战，本车保持150公里每小时速度机动，over。” 尼娃：“尼芙尔海姆，城南100公里，跟随禁卫军巡逻中，无异常。” 思芙：“思薇托韦德，熟铁城东门驻防待机中，通讯正常，中继无人机信号正常。” 坦克制造完毕后的这十天时间里，她们一边熟悉自己坦克在超级平原世界作战性能，一边做一些低强度工作……目前主要任务是三个：监视、巡逻、联络，这三个主任务她们轮换着来。 昨天是思芙跟随牧剌汉，监视战斗动向，今天轮到爱涅跟踪跟蜘蛛机甲交手的牧剌汉了…… 她们的坦克上有三种无人机，每种2到10架不等，称为“陆地航空母舰”都不为过，拥有20多架“舰载机”…… 这三种无人机分别是：长航程有翼无人机，短航程旋翼无人机，巡飞弹察打一体无人机。 现在爱涅正在使用短航程的，主要提供炮击诸元的旋翼无人机对牧剌汉方向进行着空中监视……高级军用光学摄像头，配合尖端图形算法，这种大白天，影像放大50到100倍，隔着五十甚至上百公里监视目标完全没问题。 要一直跟着牧剌汉，接近危险的战场，主要原因其实是无人机遥控距离有限，加上神仙打架会波及到无人机，担心中继信号出问题，所以“航母”本体前出，确保能实时跟踪监视，一有状况马上向进行联络任务的同伴报告，进而通知城市做出应对…… 尼娃执行着的巡逻任务，主要目的是防备可能出现的敌人装甲军团，所以她往北面放出了长航程的有翼无人机，自己尼芙尔海姆本体则往熟铁城南面运动，放出旋翼无人机对监视周围环境。 因为反常的重力，虽然无论哪种无人机都飞不高，但却能续航更长时间，加上没有星球曲度，所以只要规划好巡逻路线，其实能覆盖到的范围比地球大。 而飞不高的带来最大问题其实是，高度低容易被好奇的大巴人给打下来，之前就被在野外巡逻禁卫军战士，投掷“飞行道具”，给打下来了几架旋翼无人机，然后小伙子们兴高采烈地拿回来邀功。 毕竟在弥垄龙大草原上，根本没有飞禽，尤其是这种非金非木，没皮没肉的“小怪疙瘩”，被好奇射箭、投枪、丢泥巴给打下来十分正常。 事后箐姬拉着隆图舒哥，带领全军一通教学，才让禁卫军没再攻击无人机……好在熟铁城里没什么高级大巴人，草原上也没赶集、朝拜、旅游的新过来，管好禁卫军们就够了，不然事情还真不好办。 思芙今天呆在熟铁城东面，她的有翼无人机派飞去了西边侦查巡逻……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东边那大范围惨状，生命绝迹，根本就没有侦查巡逻的必要。 而她的联络任务，也就是利用三辆坦克之间的通讯，加上中继无人机，构成一个战场信息网络，进行情报实时共享。因此无论是城里，还是牧剌汉，又或者巡逻队出了状况，另外三人就都能第一时间知道，马上作出反应。 其实距离拉到十公里以上后，坦克车载电台、信号发射站就有点不够用了，一般军队里都是有一个通讯指挥车专门负责电信号这块，但她们三车小组，自然没有这个福气。 现在她们就是联络任务的坦克，临时客串通讯指挥车，靠信号大量中继无人机，让小组就算隔着几百公里，也能有良好的通讯信号。 而其实就算只有低画质信号，只有一张马赛克拼图般的平面地形图，接受过复杂电磁环境作战科目训练的尼娃、思芙、爱涅，依然可以分别出一些战术目标…… 此时思芙一边报告自己这边无异常，一边站起身来，从大开着的坦克炮塔舱门，把一张打印的照片，递出去给车外的人，正是爱涅无人机，空中视角拍摄的牧剌汉交战照片，这份压缩后其实只几百k的图片文件，足足传输了10分钟……主要是距离太远，流量都用在确保维持实时通讯上了。 老式主战坦克不管是几代，一般都会有两个出入口，一个驾驶舱出入口，开在炮塔下方的主装甲上，驾驶座上方，供驾驶员出入，另一个开在炮塔顶部，供其它乘员出入。 而纳欧西斯单兵式坦克，只有一个炮塔顶出入口，驾驶员出入口被优化掉了，以进一步提高整车正面防御力与密闭性。 为了方便随时跟外面人对话交流，驻防熟铁城负责联络任务的人，一般都是呆在后舱里，只戴全息目镜保持通讯，有什么新信息来了吼一嗓子，就能通知到在外面等候着的人们…… 思薇托韦德自然也是单出入口设计，所以思芙待在后舱其实是很正常的做法。 此时，在巨大坦克车体上，或站或蹲，走来走去，又摸又踩好奇得不行的禁卫军战士们，接过思芙丢过来的照片就“哇啦哇啦”叫着跑回城里去，拿给箐姬她们过目了。 埃米汀的小脑袋则从炮塔顶舱口倒着探进来，头发瀑布般泄下，遮住她的一对大兽耳，向坐回后舱椅子里的思芙道：“照片还有吗？给汀汀一张啦！” 第24章 发财梦碎 思芙弯腰检查了车内斜下方一排小方盒设备，查看了下打印机里耗材：“可以打印。” 埃米汀翻进了后舱内，对于她们小个子来说，后舱空间是十分宽敞的，她们可以像小仓鼠一样在里面轻松打滚：“给我，给我一份！” 思芙想了想探身，伸手在合金车壁上的储物空间里一通动作，翻开一只收纳挂柜，掏出一副透明眼镜：“全息目镜，戴上看，别浪费物资。” 埃米汀哦了一声，熟练地展开眼镜角架、头带，套到了眼睛上。 战术头盔是也是模块化的，由多部分构成的一个整体——头盔主体、目镜、耳机、电池、5g芯片通讯模块、控制电路等等，各个部分可以拆卸更换。 由于有一个集团军群的装甲车辆残骸，不愁物资了思芙、爱涅、尼娃，自然是把自己坦克配置拉满，包括战术头盔各个模块的替换件备品也全部备齐。 备用的全息目镜就可以单独拿出来，给会用的人，当眼镜手机使用。 不止战术头盔、备用目镜，各种类型的炮弹，都是可选的模块化部件之一，然而并不能把“坦克制造”这个技能当成产业集群，能无限生产制造各种装备、部件。 根据实验，模块制造都是有定数，消耗掉了才能造新的。 牧剌汉之前想通过卖燃油发财，等见到真车后，更是琢磨倒卖坦克内各种电气设备、软装，比如把小冰箱、显示器、电路板、皮椅拆下来卖。 在这二十多天里，牧剌汉白天打蜘蛛机甲，到了晚上就围着原来只是模型，只能在“末世少女装甲兵”游戏里玩到的纳欧西斯坦克，爬上爬下、钻进钻出、爱不释手、百摸不厌。 而坦克车为了避免大地侵蚀，每天都会小心翼翼停到王宫里专门搭的巨石平台上，安排专人看管。 军事宅牧剌汉喜欢她们坦克得不行，对车上的一切都喜欢得紧，甚至比她们本人都还要喜欢，坦克停车场就成了他第二家…… 女人只会碍着他看坦克……总之每天就是满脑子想着怎么折腾她们的坦克…… 尼姆尤其是爱涅，对他的脑洞十分无语，但也拿他没办法，只能配合他实验。 结果就是发现，除非把小冰箱给砸了，并且是完全粉碎消失的那种破坏掉，不然“坦克制造”就无法在车内生成一只新冰箱。 原来的冰箱不被完全破坏掉，她们打开“坦克制造”的“装备列表”里，就会一直显示“冰箱”这个模块“存在”，被占据着无法再制造。 无人机、炮弹、战术头盔等等都是如此，就算牧剌汉把头盔戴出去，远离坦克车十万八千里，但也不算损坏，数量名额被占着，无法造新的。 想想也是，无人机一飞出去就十几公里的，自然不会也不能算它丢失…… 甚至连坦克制造出来的燃油都有这种特性，模块限定了多少升，就是多少升，不管你抽出来，倒到什么容器里，放到多远的地方去，只要不被烧掉，那就永远占着“模块名额指标”。 刚刚被禁卫军拿走的打印纸，纸张跟油墨都是“坦克制造”的模块一部分，在这张打印照片彻底报销之前，车载电脑打印机里，就永远少了一张纸，一份油墨。 当然她们的坦克是可以使用外部资源，并不是只能用自己制造的耗材。 比如把尼芙尔海姆的燃油、纸张、炮弹，装填到思薇托韦德里，一样可以使用，但由于三辆坦克的总资源量没变，所以这样做意义不大。 所有消耗资源上限都只有一个基数，想要突破上限，比如获得一吨的油料储备，就不能依靠“坦克制造”，得找加油站去买。 如果有地方卖的话。 所以思芙会让埃米汀节约，不愿意浪费油墨纸张…… 如果只是单纯节约消耗品那还好说，但这卡数量上限，100张纸用光了那就用光，除非把之前印的资料都给撕碎了销毁，否则无法获得新的纸…… 所以在没有进货渠道，找到坦克加油站，能用非“坦克制造”的纸张油墨打印之前，节约是必须的。 这个特性就让牧剌汉的发财计划还没起步就结束了。 尼娃她们一通分析讨论，认为“模块配额指标”这个属性，应该是量子纠缠效应，靠超距作用实现的，“坦克制造”技能生成之物，至少在分子层面存在量子纠缠，坦克所有部分是一个无视时空距离的整体，就是她们技能说明的那样，她们只能制造“一辆”坦克。 牧剌汉想了想觉得也是……模块化的坦克，那么每人只制造一部分模块，整上几十个炮塔模块、底盘模块一组装，不就有几十辆坦克了吗…… 只能再次感叹，“技能”又神秘又不简单，有着无穷的秘密，光看说明没有用，非得实际试验、实践、使用，才能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为了不让牧剌汉借着实验检查的名义，把她们的各种炮弹抱着把玩，尼娃她们专门给了他一个备用的战术头盔，比炮弹什么的安全，让他别抱着炮弹睡觉，起码对跟他同床的歌勒贝们安全负责。 现在给他玩的战术头盔，都还放在拔步床他枕头旁边…… 不过受制于通讯基站原因，坦克车里主机不开机的话，头盔就完全没了大半功能，虽然还可以开机，但也就一个开机画面跟操作界面。 战术头盔的模块，全息目镜、麦克风耳机作，有独立的电池，所以可以单独拿出来使用，但同样需要坦克主机开着，毕竟其功能都是基于“云服务”实现的，本身没有什么算力。 没有战斗的话，全息目镜就够用了，爱涅、思芙就都是戴着全息目镜值班，毕竟她们都一头长发，戴着头盔十分闷热。 现在思芙给了埃米汀一幅备用全息目镜，然后指导她如何开机使用，手把手教她操作。 虽然埃米汀已经并不是第一接触了，但思芙每次还是会认真进行教学。 第25章 小保镖 虽然埃米汀已经接触过很多次坦克内的各种设备、设施、仪器，驾驶座都坐过了，但智能设备的操作还是比不上21世纪地球人习惯、流畅…… 穿戴装备方面，埃米汀确实看一眼就能学得有模有样了，但对于电子操作这块，她还是得慢慢学习、适应。 除了智能设备操作熟练度的原因之外，另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戴上全息目镜后就可以对坦克车进行行为操作了，比如炮管就是跟踪眼球的，人眼联动，实现看哪打那，所以不能随便让埃米汀尝试，必须有人看着，限制她的使用，不然她又会乱开炮了。 这就是比较神奇的地方了，黑星“控枪术”这个技能，居然让埃米汀对坦克炮也能上手，绕过火控系统，直接手动开炮也能打得很准…… 大家对此的看法是，控枪术提供的心态、眼神、肌肉控制、动态视力等等，这些方面起了作用……埃米汀本来的看法则是，炮不就是口径大的枪吗。 而开炮命中这件事，只要在火控雷达，激光测距，电脑辅助瞄准等设备加持下，本身没了难度，计算机自瞄锁头后，驾驶员按开炮完事，连第一摸坦克的牧剌汉，都能精确命中十公里外的移动野兽。 体验过开炮后，牧剌汉的看法是，射击游戏里都有外挂程序，能把敌人高亮圈出来、锁定，那现实里的军事兵器，有这些外挂辅助功能属于是基本的。 火控计算机，计算弹道，双方相对距离速度，给炮手锁一个、预判几个提前量，这种真正要人命的“现实外挂”并不稀奇。 埃米汀厉害就厉害在，她第一次摸炮，就算不用牧剌汉的一键式“傻瓜”开炮外挂，就用最基本的物理光学瞄准来打，也能命中目标，这开炮技术，差不多是尼娃她们这些专业坦克兵的水平了。 电子设备失效的情况下，尼娃她们是要求能手动开车、开炮的，都是她们纳欧西斯坦克兵的考核项目。 因此，在看到埃米汀职业士兵的素质之后，思芙跟爱涅就都在意无意让小萝莉多接触坦克的里里外外，想着就算没把她这个小保镖，培养成坦克手，也许以后能在生死关头派上些用场。 数天前。 对于是训练埃米汀的事，尼娃一开始本能地进行过反对：“我们这是不是在培养招募少年兵啊？是不是在害人啊呀？” 爱涅反对她的反对：“我们就不是少年兵了吗？” 思芙：“我们是‘兵器’，不是‘兵’。” 当时围着坦克又转又摸的牧剌汉听去了，他当即又丢出那个论调：“这里又不是地球了，管那么多规矩呢，规矩都没有了！” 本来是随口提起这茬的尼娃来了劲，道：“但我们是地球人，受过了教育，知道了这事，心里明白就得遵守，做人要有原则。” 牧剌汉被噎了一下，但他好歹也当国王些时候了，组织了一句话反击：“大巴人，从胚胎开始就在战斗了。” 这次换尼娃被噎死。 思芙对谁都一个态度，任何人都不帮，有什么说什么，语气平淡：“道理，我们都懂，凭什么能对别人社会模式指手画脚。” 爱涅：“哎呀，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技多不压身嘛，这可是个蛮荒丛林法则的世界，强者生存！多些技能是好事……” 尼娃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反正这既不是辩论赛，也不是社会路线大讨论，只是随便闲聊而已，但把事情说开了后，埃米汀也就能名正言顺学习各种知识，接触地球军事，混进坦克里面，跟爱涅、思芙、尼娃打成一片。 十多天下来，到目前为止，埃米汀跟话不多的思芙反而混得最熟，也许跟两人交流时，都是用短句子有关，两人一个词一个词的蹦着说话，正好对上了节奏，虽然思芙这边是性格使然，而埃米汀则是汉语还不太溜…… 时间回到现在，思薇托韦德炮塔内。 思芙一边给埃米汀上操作课，复习之前的眼动操作技巧，一边继续跟另外两辆坦克保持联络。 思芙：“……不需要，大幅度……‘视野幅度’，眼球不用太动的意思，‘聚焦’，‘视线焦点’，晚上学习这几个汉字。” 埃米汀眼睛眨得有点酸了，视野、焦点乱晃，还让她有点犯晕：“哦……好、好……” 思芙：“去找爱涅吧，她前线侦查，离你哥哥近。” 埃米汀摇摇头比划道：“不，我，是保镖，呆在这里，快速支援。” 难怪她这些天都待在联络任务人这边了，原来是有方便两头支援这层考虑。 思芙想了想：“现在，教你些字词吧……” 说着就打印出了带图片的汉字、巴巴利安文对照表，上面就是刚刚前说的“幅度”、“聚焦”等等这些抽象概念词汇……用纸打出来，之后要让她拿回去抄写练习。 埃米汀看着思芙进行双面打印操作：“我去叫女王来一起学习！” 这几天里，万巴拉跟女战士们也开始跟着学习汉语了，但她们连巴巴利安语的书写都不会，学汉语就相当于是第一语言……先不说聪明程度跟语言学习力，只说耐心这一条，就只万巴拉少数几个姑娘能坐得下来。 思芙拉住她：“我先教你，你等下教她们。” 埃米汀：“哦！” 之后都没什么特殊情况发生，于是，又一天就这么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晚上牧剌汉打完架回来时，顺路“捡”到一辆阿尔钢昆，就顺带着给扛了回来。 得益于建造城墙用的石块大小，城门跟城门通道都建得很大气壮观，高度跟宽度足够牧剌汉扛着坦克一路走进来。 反正已经没了进出的人群，不用担心什么交通堵塞问题，牧剌汉直接扛进熟铁城，冲回王宫，摆到了专门为坦克搭建的石台停车场上。 被人扛着跑，这种体验对于坦克里的爱涅来说，十分新鲜，得益于坦克的缓冲、避震、防御，一路狂飙，颠簸到不算颠簸，她有种自己仿佛是在坐船的感觉，摇摇晃晃的…… 第26章 打了一整年 爱涅坐摇摇乐挺开心，而扛起坦克就狂奔牧剌汉则更加开心！ 比起抢个小姑娘大妹子抱起来就跑，能抱起一辆坦克百米冲刺跑，更让他身心愉悦。 比起背妹子，他更喜欢背坦克！ 在之前的二十多天里，他每次返程，可是都没看到有坦克跟着自己的…… 这是因为之前，负责跟踪监视任务的坦克都很小心谨慎，并且在太阳一西斜时，就会提前撤离，这是出于油料续航跟双方速度，安全上的考虑，毕竟敌人是神出鬼没的。 然而今天又轮到了爱涅，思芙忙着教汉字，尼娃不知道在干什么，反正没人提醒爱涅监视任务的作战时间表了，爱涅自己也给忘记了，一转眼天就黑了，然后就被返程的牧剌汉给捡到了…… 所以这算是一次“安全责任事故”，尼娃她们晚上睡觉前例会上，还是挺认真的开会检讨了下。 而牧剌汉开心其实是双喜临门，除了抱着坦克全力跑之外，还因为他今天正好又升了一级，等级来到了52级…… 牧剌汉隐隐发现，似乎跟新敌人交手，尤其是第一次交手，给的“经验”最多……让状态全满的升级体验，真的很舒爽。 第二天。 跟蜘蛛机甲的战斗出现了些许变化——之前24天交手，双方是以纠缠拼斗过招为主，高强度互殴，牧剌汉每天都要碎一套武器装备。 然而这一天的战斗模式变成了追逐战，朝着一个方向你追我赶狂飙，追杀出去了老远老远，奔向天际…… 虽然前24天，缠斗时战斗范围以百公里计算，已经是十分老远的了，然而现在隐隐有一种要跑出去一天以上路程的感觉…… 主要是牧剌汉在追，蜘蛛机甲在往东努力拉开距离，使用电磁炮远程攻击，牧剌汉当然不可能让他“放风筝”，自然要追上去。 这一天蜘蛛机甲晚上退走之后，牧剌汉感觉赶回熟铁城，天都要亮了，于是随便找了个聚落借宿，没有回王宫去…… 跟蜘蛛机甲开战以来，牧剌汉虽然一天只能吃一顿，但那也还是得吃喝的……他自己已经没精力管饭食问题，能有别人代劳无疑最好不过了。 在乐乐蒙里吃喝着聚落提供的热情款待，同时心中琢磨这几天的事情—— 可能是因为对方发现自己越打越强，不但适应了跟蜘蛛机甲的强度，琢磨出了一套专门针对蜘蛛机甲的武技，甚至还打升级了。 看来自己升级的要素，并非需要“杀怪吸经验”，而应该是通过不断“锻炼”来升级，属于“熟能生巧”一类的提升模式，还要不断找新怪，无法用老怪刷经验，难怪50级后十多年自己没升级，原来是没有再碰到新敌人，见到古圣、异怪也因为有所顾忌，而是避战绕道……也不知道尼娃、思芙、爱涅是不是也是如此。 总之，罗可西翁可能是发现自己这边越战越强这点之后，蜘蛛机甲就放弃了近战兵器，重新拿出了电磁炮，把接触缠斗改成拉开距离，完全靠射击武器来攻击的打法，俗称“放风筝”…… 而牧剌汉这边除了努力追上近战之外，没有更好的应对思路。只能庆幸在机动力上，自己比对方快上不止一星半点，能始终咬住……如果换成牧剌汉拿着电磁炮放风筝，那可就真是放风筝了，一旦拉开距离，蜘蛛机甲就将永远近身不得。 牧剌汉决定称现在“进入boss战第五阶段”，对方开始扬长避短，保持距离，他实在没有好办法…… 也不知道今晚没回去大家会不会担心……有尼娃她们跟踪监视自己的战斗，这边情况她们会通知大家，应该不至于太过着急吧……明天还会来找自己战斗吗？找机会往西边跑点，晚上回城吧！ 然而让牧剌汉，让隆拉王国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种长途奔跑的第五阶段，居然持续了将近一年，而且越跑越远，从大草原最西边的熟铁城，多次跑到了最东边的桑薪部。 在此期间，罗可西翁人也不再攻击任何大巴人聚落，蜘蛛机甲也十分“绅士”，每天早上都会在牧剌汉落脚的处十公里之外等候，而且他逃窜的路线，也显然进行过精心设计，牧剌汉发现他们一直在往去过的方向跑，而且战斗没有波及到任何一只路过的大巴人聚落。 蜘蛛机甲的风筝战斗路线，都是绕着人走的，甚至还经常十分贴心地在绕弥垄龙一圈后，会特意往最西边跑，一年中来到过熟铁城边上七、八次，让牧剌汉能回城休整更换武器装备…… 每次到王宫里，每个人都会不约而同抱怨、疑惑、不解。 “蜘蛛机甲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是牧剌汉这边所有人的疑问。 “也许是发现不彻底解决掉主人，那就等于什么都没解决吧，所以没再出动装甲军团，没再来攻击大巴人聚落……现在明显是一种拖延，应该是为了什么大杀器在拖延时间……” 这是得到了所有人赞同的薇尔汀娜的推断。 唯一的好消息是，蜘蛛机甲开始往大草原深处跑后，时间一长，熟铁城就恢复了过来，甚至比过去更加繁荣了……有钱有人后，就让箐姬为首脑的隆剌王国国家机械，也能开始做些准备，以应对蜘蛛机甲在等待的那个“大杀器”。 情况十分被动，不想等也只能陪着等…… 总之，牧剌汉的命令就是，一旦发现有任何动核武器的征兆，那大家就散了吧，有多远逃多远，别管什么熟铁城、隆剌王国了，最好是作鸟兽四散，之后他会靠轩辕剑找到大家的。 连电磁炮都不算“大杀器”的话，除了核武器牧剌汉想不出更厉害的玩意儿了……他觉得有可能是重力、物质、魔力什么的宇宙物理环境，让罗可西翁世界的核弹不能在超级平原世界使用，所以需要时间慢慢调试这样吧！ 冷季结束，暖季到来。 牧剌汉穿越到超级平原世界的第16个年头。 第27章 有驾驶员吗? 由于一连串罗可西翁事件，以及跟蜘蛛机甲的长期拉力赛般的战斗，搞得牧剌汉一整年都没参加过任何大巴人节日了…… 熟铁城重新恢复繁荣后，就开始举办各种节日庆祝，这是薇尔汀娜提出来后，经王国一众官员商议的决定，非常时期，节庆反而要大办，要向整个弥垄龙宣传庆典的安排。 所以牧剌汉为了不影响到城市庆典，节日期间，不但不能回城，反而还要离熟铁城远远的，蜘蛛机甲往西边跑，他就追上去把他往东南北驱赶，一直拉扯直到蜘蛛机甲绕开熟铁城方向为止。 他们战斗的动静太大，之前已经有过例子，再让熟铁城来来往往的人们被吓到，再来次大逃亡，尤其是庆典的日子里发生，那可就不妙了。 所以牧剌汉每次回熟铁城，也是保持千多公里以上距离，远远赶回来，前半夜到家，后半夜就走。 无数事实证明，罗可西翁方面对他的行踪一清二楚，因此，一般是蜘蛛机甲太阳升起后，在牧剌汉周围10公里左右的位置，等待他出战。 而如果牧剌汉后半夜就出发，在草原上远远离开城市范围，蜘蛛机甲依然是在太阳升起后找上他……这样就可以引导蜘蛛机甲，控制时间跟交战地点，不跟聚集到熟铁城的人流碰上…… 那么，在没有卫星电话，大地面积大过地球25、6倍的超级草原上，他是如何知道节日庆典情况？如何跟熟铁城时间配合上的呢？ 具体日期，是向每次借宿的聚落问来的，大巴人靠天时就能清楚知道时间。 而如何配合日期行动，而是每次回城时，沟通交流提前几十、上百天定下来。 其实就算往西跑，以大草原之大，99%的概率也不可能在特定时间段，刚好就能打到熟铁城范围，毕竟弥垄龙草原太大，熟铁城渺小得都算不上是大海里的一粒沙。 而为了罗可西翁人确实在庆典期间，来熟铁城进行过捣乱，但似乎都被尼娃她们给远远成功拦截了下来。 当他跟蜘蛛机甲的战斗离开太远，超过一天路程之后，尼娃她们就取消了跟踪监视任务，加强了防御巡逻……没想到罗可西翁装甲部队，真打过来了好几次。 牧剌汉没有仔细了解这方面情况，回城次数又少，重要事情又太多，只要她们装甲对抗一直能赢就行了，毕竟她们有无人机、信息链方面的绝对优势，加上异世界物理特性，打出去的炮弹跟远程导弹一样，罗可西翁方面根本无从防御。 牧剌汉只觉得休息时间都来不及，已经没精力处理跟蜘蛛机甲战斗之外的事情了。 他感觉自己跟蜘蛛机甲都已经熟悉了对方，这种单挑的日常，两个小伙伴相约早上在路口，准时准点老地方碰面，一起去上学一般……居然让他心中升起别样感受，体验到了武侠小说里的“惺惺相惜”之感。 久而久之。 牧剌汉甚至一度怀疑，这就是拜萨巴·才旦班仁教给罗可西翁人对付自己的方法——硬磨，一天累不死自己，那就十天，一百天，靠尖端技术兵器把自己给活活累死…… 至于为什么天黑停手，应该是因为就算蜘蛛机甲里的驾驶员不用休息，跟他牧剌汉一样可以完全不去吃喝拉撒打一整天，但机械装备也是需要维护充电，更换零部件损耗什么的。 牧剌汉可是硬生生把蜘蛛足装甲，打出过金属疲劳的，关节灵活度明显下降。 驾驶员问题，牧剌汉从一开始就认定了蜘蛛机甲是有人驾驶的，毕竟蜘蛛机甲的核心棱形主体是一个等比例放大的人形，不看多出来的四个装甲足的话，就是一架科幻超级英雄电影里的，那种三多米高的穿戴式机械装甲。 而如果不需要人员穿戴装备的话，那就根本用不着做成人形，蜘蛛、螳螂、虾蟹、蝎子仿生学外观更具有实战性，首先就不需要头部这个明晃晃的大弱点，其次人形双足也可以完全去掉，只需要蜘蛛四足就够了，甚至可以改成平行六足、十足的，全是可攻可守的臂肢，至少会比现在这种人腿加一圈蜘蛛腿的不伦不类设计更具机动性。 实战兵器设计，除非脑抽，不然战斗力永远凌驾于浪漫之上，每个结构设计肯定都有自己的考虑——主体做成人形，绝对是里面有人在驾驶。 除了外形结构上的判断外，牧剌汉还从实际交手中，确定对方是有人驾驶的，因为动作招式都十分有“人”味。 作为宅男，来自无数武侠小说、古剧、游戏、电影、动漫的经验。 所谓“武术”，说白了就是“杀人技术”，地球人的武功能用武之地，除了用在另外一个人身上之外，就再也没有其它对象了，不像异世界还有怪兽可以打打。 所以，牧剌汉现在一身在大巴人社会里练出来的武功，虽然也有比武用得到的对人功夫，但大多数招式都不是针对人形生物的，而是用来对付草原上，数量超过大巴人数量亿倍、万亿倍各种奇奇怪怪动植物的。 那么蜘蛛机甲是人还是动物？ 结构上不是的，不说武术里的关节技，光是扫堂腿等下三路招式就全部对他无效。 四根能延展超两米的蜘蛛足，原地攻击范围笼罩33.5立方米，算上所有手脚，动作频率为八次的蜘蛛机甲，绝对不是人类。 然而实战却是，牧剌汉对人的功夫却偶尔也能起效果。 比如拉开距离后，找蜘蛛机甲侧后方反吱嘎窝位、后背盲区，他的胳膊肘居然跟普通人一样无法翻过来，这就成了他手上的盾牌、枪械的攻击死角。 如果里面没有人类驾驶员的话，手臂关节就可以做成球形机关的设计，可以让肢体乃至脖子360度运动，一如那四根蜘蛛足一样，甚至可以折叠到头顶，接下牧剌汉的力劈华山…… 存在跟人类一样的关节活动角度限制，这个破绽，让牧剌汉有充足的理由怀疑里面有一个驾驶员。 第28章 一年战争 另外，还有个更加有力的侧面证据—— 牧剌汉对蜘蛛机甲越来越熟悉，蜘蛛机甲却会偶尔生疏起来，不止是战斗技巧变得生疏，在应对牧剌汉各种套路时也会变得生硬。 有时候明明一直在吃的瘪，终于克服掉了，并且老长一段时间里都可以轻松接下牧剌汉这一套路了，结果突然有一天居然又重新开始上当……感觉像是突然遗忘了，得了老年痴呆一样。 所以牧剌汉每天第一件事就是看对手又健忘了没有，试验高速绕后偷袭还有没有效。 由于蜘蛛机甲头部没有任何“眼睛”设备，应该是有别的全方位外部环境观察手段，不存在视野死角，所以完全可以原地不动，面对牧剌汉的绕后不为所动，以不变应万变，然后就被抓关节破绽，从旋转死角发动攻击…… 交手过招是一种对话，牧剌汉出了道老题，对方回答生硬或者干脆回答不上来，一看就知道对方换了人，不是之前一起相约上学的老熟人了…… 这类战斗细节还有很多很多，可以看出来的事情更多，比如，蜘蛛机甲不但有驾驶员，而且可能还跟上班一样是进行轮换的。 又比如，驾驶员之间可能没有交接班情报交换步骤，而让牧剌汉初期能屡屡得手。 而后期，应该是每个驾驶员都熟悉了他的阴招，又或者是开了经验总结会议，出了报告，让所有驾驶员都进行了学习，使得牧剌汉再难以得手…… 当然要想眼见为实，那还只能打败蜘蛛机甲，把装甲全撕了看看里面，才能确定真是有人在里面驾驶着……每次对话，对方不搭理，搞得牧剌汉也只能各种猜测，分析这个致命的对手，疑神疑鬼。 总之，就算这不是一架可装备式的机甲，能跟坦克一样能换驾驶员，牧剌汉还是想弄一架。 就算不能为自己所用，实际使用，光外观上，蜘蛛机甲就能激起他这个军模手办狂魔的收集藏欲了…… 然而这个愿望，从草地由绿变白灰，再从白灰变绿为止，都没能实现。 弥垄龙大草原十分奇妙，没风没雨，然而却有“雪”，大地之下存在地下水，草植吸收蒸腾出来的水蒸气，在气温下降后自然会结霜，在大草原冬季的时候，有的地方这层“霜”可以有数米高，重力又低，冰结晶飘飘荡荡落到大巴人的乐乐蒙上，厚厚重重，雪白雪白，十分影响生产生活。 这一年的时间里，牧剌汉跟蜘蛛机甲追追打打，几度抵达弥垄龙草原各个方向的边界，每每碰到大草原之外，阿达兰阿剌大地上风雨交加时，都能让牧剌汉感叹这个异世界的诡异奇妙—— 云就跟被刀切的蛋糕一样，只在阿达兰阿剌一侧翻滚奔涌，一丝一毫都不进入弥垄龙大草原地界。 看起来就像是有一面横贯天地的巨大浴室玻璃墙，把整个世界一分为二，左边是湿区噼里啪啦，狂风暴雨，右边是干区，别说没有一滴水能飘过来，就算是打到玻璃墙上汇聚成超级瀑布，奔涌拍在地上，积起几米、百米的水墙，也不会有一丝能漏到草原的地界上…… 牧剌汉在大地边界上，见过最夸张的虚空水瀑布，是一场凶猛无比的台风，也有可能是龙卷风……各种东西被拍到了横贯天地的空气墙上，让他感觉这个世界不真实，像是一个出了什么bug的游戏，树木动物模型全部只能在一边移动。 感觉自己这52级“神”一样的力量，在这种物理法则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人类依然是渺小的人，比不上天地宇宙物理的伟力…… 就算这物理完全违背了他所有地球人的常识，无比诡异、滑稽、不可名状、莫名其妙。 就算他所有的感官、感觉、感知都是真实的，但这一切都可能是“缸中脑”，如果不是过去15年里，他跟各种女人生了一堆孩子的话，他真会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孩子诞生时所带来的现实感冲击，一个全新的生命来到世上所带来的真实体验，他无法语言表述，但那是任何虚假仿真所不可能做得到的。 而当死亡降临在已经习惯了的生命之上时，那种情感冲击，超越了情感…… 真实得毋容置疑，无法改变。 当然跟生死一样，阿达兰阿剌大地上并不是只有刮风下雨的坏天气，天气好的日子里，可以看见远远近近各种地形，高山、峡谷、巨岩，长江大川、溪流湖泊，以及望不到边际，海洋一样宽阔的水域。 时不时打斗到半空中，望一眼不再单调重复的天地色彩，让牧剌汉能感觉一阵震撼，一阵心旷神怡。 大巴人的“大”跟“山”崇拜，就来自这种边境之地的远眺吧。 还有云、霞、彩虹、电闪雷鸣这些天气现象也都能看见了，简单来说，牧剌汉觉得弥垄龙之外的世界，至少阿达兰阿剌大地上的大气环境，应该是跟地球一样。 也就是说出了bug的可能只是弥垄龙大草原。 在一片bug土地上，诞生了bug的大巴人，最后冒出来来了牧剌汉这么一个最大的bug…… 战斗之后休息的夜晚里，陌生的乐乐蒙里，身边没有了爱人，让牧剌汉能静下来思考人生——不是他自己想搞文艺，想在“说走就走的旅行中洗涤心灵”，单纯就是没有娱乐项目，又睡不着，闲着没事无聊得抓狂，想不回顾过去思考未来都不行。 15年里为什么一直没离开的弥垄龙大草原呢？明明对他来说，环游整个超级平原世界都不是问题，是出了bug区域后力量消退带来的恐惧感吗…… 这是一个很好的思考主题。 首先，牧剌汉觉得自己是被各种事情给绊住了。 刚被大魔王给轰到超级平原世界，没等级力量的时候，自己忙着生存，每天都在死亡的边缘上挣扎。 而有了等级力量后，就忙着打打杀杀建立国家，实现一个游戏宅的野心……还要娶老婆生孩子什么的，等闲下来回头再看，一晃眼就已经过去了15年…… 第29章 在战争中成长 牧剌汉的存在让夜晚变得格外寂静。 寂静让时间显得格外漫长了。 一天比本来就比地球多三小时…… 没有野兽，没有蜘蛛机甲打扰，深意适合思考，不断思考，某天渐渐意识到—— 自己不想离开弥垄龙大草原，可能是因为对自己的“自我定位”有问题，还没认清自己，从地球宅男转成大巴人的国王。 又或者是人类懒惰的原罪，害怕未知变化的天性，让他在生活稳定，人生进入舒适区之后，就下意识不想去外面，面对广阔却充满未知风险的天地了。 不但不往外看，还想尽一切方法，闭上眼睛，假装看不见，建起熟铁城，软硬兼施的让外国商旅都只能集中到一处，方便控制管理本土不确定因素，颁布“优待穿越者福利法”，掌握来自异世界的不确定因为，都只是想着控制住未知风险，如此种种。 然而如今现实，罗可西翁世界入侵，蜘蛛机甲一记铁拳把他打醒了…… 死亡带来的冲击，无法语言表述，一开始后宫什么的，挺新鲜刺激的，然而每天大鱼大肉也会腻味，后来更多是亲情与生为王的义务。 本来以为没了激情，生活变得一成不变、安定平淡……然而只有等真正失去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腻了，而是有些感情已经融入了骨子里，成为了习惯，当被人强行挖走时，那种来自物理生理之上的痛苦，无视任何肉体强度、等级力量，直接可以把一个人压垮。 一夜又一夜的思索，牧剌汉决定无论跟这次罗可西翁入侵结果，他都要离开弥垄龙，去外面大世界看看……就是太安逸了，不思进取，才没有获得能拼总体战的国力。 将来就算只剩他一个人，也必须要去罗可西翁世界一趟，把那些支持战争的政客、军火商人，有一个算一个统统干掉……时间越久，跟蜘蛛机甲战得越多，这个念头就越坚定…… 死仇是结下了。 而工业文明的发展、创造、进化速度牧剌汉是清楚的……源源不断的军火供应，科技不断的升级，现在是蜘蛛机甲，过两天宇宙战舰都出来了，所以不把战火在敌方国土上烧一遍，他牧剌汉就将永无宁日…… 熟铁城荒废的快，重建的也快，毕竟西边25公里就有一片延绵300公里的疏木森林，提供无尽的木材，只要有人、有商队敢来，复兴就不是问题。 问题是就算恢复了繁荣也无法成为有效战力。 唯一令牧剌汉安心的好消息是，过去一年时间，不但尼娃她们三找到了升级的办法，并且升到了lv30，埃米汀的黑星居然也能升级，并且也到了lv30……虽然“lv”跟大巴人的“等级力量”有些不大一样，但牧剌汉团队实力提升是毋庸置疑的。 然而…… 世事无常，牧剌汉做梦都想不到，他的“宁日”居然来得如此迅速而又突然…… 这一天。 天气越来越热，青空绿地，月球表面般的大地，无边无际，太阳西斜。 不知不觉中，又一天的“打卡上班”即将结束，太阳西沉的方向，又能看到延绵的疏木林了。 疏木林这种地形是很常见的，但地形弧度，这个季节太阳的方位，都无不在唤醒熟悉的记忆——又回到了熟铁城附近。 估了估日子，回忆了一下昨天小聚落里闲聊的话题，似乎最近没什么重大节日的样子，于是天黑“下班”，牧剌汉往聚落指的方向巡航前进，没花多少时间，就有了“队友”反应，下一瞬看到了熟铁城了望塔火炬。 王宫一夜欢腾庆祝不用多说。 后半夜，休息足了的牧剌汉被叫醒，起床整装待发，站在篝火通明的王宫南广场，跟自己的歌勒贝、大臣将军们说话道别。 就在这个时候，东边漆黑一片的夜空，突然亮起了白炽的光芒，一会儿后，嘭得爆弹声传到南广场上所有人耳中。 “怎么回事？” 牧剌汉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每个人都望向天空中的巨大白色光球，那是比坦克制造时明亮无数倍的一种主动光源。 身后传来一声惊呼：“是照明弹！！” 站在牧剌汉身后第三排外圈位置上的爱涅大嚷了一声。 当所有人目光回头望向她的时候，又接连有三、四颗照明弹升空，把全员注意力又吸引回东边的夜空…… 这个时候，干这种事的家伙，不做第二人想。 牧剌汉望向身边人，发现不少人也正在望着他：“……箐姬、安波谢丽娜、薇娜你们安排下一宫里的事，还是那套避难方案……加埃杨巴、阿拉阿、查朝尔德，城里的事情管一下，现在人们应该都被吵醒了，估计又要来第三波逃亡了……尼娃、思芙、爱涅你们三个还有埃米汀，现在就去把坦克发动起来，开到北门集结……万巴拉、隆图舒哥，把我们的队伍都拉到东边城墙上来，我先过去东边的了望塔上了……薇娜……薇尔汀娜，你……” 最后叫了一声薇尔汀娜，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好安排了，只是因为所有人一片应答出发行动中，她还挡在自己面前，直直望着自己，于是牧剌汉就在点名下命令的惯性下，又叫了一下她的名字。 “薇娜，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了……”薇尔汀娜垂下眼睑，“那我跟绍公主去了，主人。” 箐姬此时已经绕过了王国大帐，大臣将军们也都领着下属往外跑去。 “嗯，你们去吧。”牧剌汉没有多想，等身边人散开后，就原地起飞，一个大抛物线，眨眼间就来到了东北头最高的了望塔上。 “什么情况？”一落上来牧剌汉就问迎向自己的禁卫军。 “怪东西！那铁皮异怪，好多哟！” 禁卫军战士们，把牧剌汉领到塔边上，递过望远镜，指向一个方向。 其实人在空中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城外数公里，东边草地上，照明弹正下方的一排战车——那帅气的双管电磁炮巨无霸外形，一旦出现，不可能不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 第30章 一支机械化部队 如今在望远镜中，只见距离城墙大概不到5公里的距离上，只在一年前登场过一次的双炮管巨无霸坦克一字排开，一共12辆，开着大灯，在头顶照明弹耀眼白光下威武雄壮，无声肃杀。 而在这12辆巨无霸正前方，还整齐列队了一排24架蜘蛛机甲……似乎在隐隐表达，这是一支由12辆坦克，24名“士兵”组成的“机械化部队”。 牧剌汉感觉自己头皮开始发麻，一炸一炸的，而大脑已经停摆，放弃了思考，脑袋里只有一片嗡嗡嗡作响…… 了望塔顶无风气流自动，魔力激荡，无论是搬运夜里火炬燃料的工人还是禁卫军战士都远远离开了牧剌汉身边——比起远处的“金属怪”，近在咫尺的隆剌王显然更加危险。 牧剌汉不自觉提起气劲，身体魔力循环机制动作，魔力全力吐纳运转…… 无法战胜的敌人列阵在前，给予他真实的压力，强烈的危机信号，死亡的威胁，仿佛一万只唢呐堵着他双耳吹，让本来就嗡嗡作响的思维，更加紊乱不堪。 怎么办？该怎么办？ 千头万绪，真想一把菜刀全砍了，一把火全烧了…… 突然，一种清爽袭来，那是仿佛慢慢灌下了2升冰块可乐之后，又灌了2升冰镇柠檬红茶酸梅汤的感觉，让浑身炸热中的牧剌汉身上一凉，脑袋一轻，浑身上下慢慢舒爽畅快起来。 他知道，这是轩辕剑技能持续生效中。 深吸一口气，长长吐出。 牧剌汉收敛了气势，冷静下来，对方看起来并不像是马上要进攻的模样，于是开始思考，自己能拿出什么来抵消12辆巨无霸，24架蜘蛛机甲，自己的优势是什么，罗可西翁的劣势又是什么…… “技能”有优势，也有局限。 当知道尼娃她们坦克是有“数量指标限定”，只能制造一辆之后，他还想让她们钻空子，把车里的零部件拆下来，然后局部重新制造新的零部件，以此获得多余的模块，最后组装新车…… 然而未知的关联性原理，量子纠缠，让所有技能制造出来的物品都有个“数量指标”，每滴机油都有名额，不真实彻底消耗，就无法造新的。 而工业生产的优缺点，可以说就跟技能完全反了过来——无法无中生有，得从最基础的石器开始，然后青铜、铁、水力、电力、机械、车床、数控一步步迭代上来。而优势则是，没有上限，只要资源足够，理论上就能制造无限架蜘蛛机甲…… 所以之前只想着他们替换驾驶员，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其实连蜘蛛机甲都有在替换。 近一年的时间里，交手过不止一台蜘蛛机甲，不断有新人新机甲到自己这里来实战拉练……我是给他们练兵，做产品测试，打木桩在吗？！ 我在升级，他们却在整体提高战斗力，总体战他们世界工业产能不断扩大，我却永远被卡在金属冶炼科技上，甚至连河流水车机械动力都没有…… 牧剌汉越想心里越拔凉拔凉的，自己全是劣势，敌人全是优势，然后一种喝了热珍珠奶茶的暖心感升起…… 轩辕剑真是太好用了。 “大王！芙蓉帐来活！” 一声吆喝把牧剌汉叫回现实，原来是一名战士站在值班室外，指着里面的传声筒冲着牧剌汉嚷嚷。 “喂，是我。”闪身来到传声筒前，牧剌汉冲着黑洞洞的开口叫道。 带着嗡嗡回音的汉语声音—— “吾王！报告发现大量巨型坦克车跟蜘蛛机甲！啊，吾王应该已经看到了吧，我们该怎么办？！” 虽然传声筒，把人声变得古怪，拉长模糊又充满回声，但还是能听出是箐姬的声线，还能听出她语气十分焦急惊慌…… 此时箐姬说的已经是汉语了，过去一年的语言学习，让她的汉语口语除了带些口音以外，已经说得相当流畅。 她跟埃米汀，都可以跟尼娃她们无障碍交流科技政治哲学话题了，尼娃她们教的自然都是汉语白话文，因此她的箐国京城宫廷腔调从此也就没有了。 由于牧剌汉偶尔会回熟铁城，所以他是见证着箐姬汉语一点点流畅起来的，此时自然是没奇怪她在说的是中文……而此时跟他52级肉体，一起强化过的大脑里，全是对策思考：“其他方向有什么新消息吗？只有东面有敌人？” 箐姬：“没有……各方向都没新消息……吾王是在北塔还是南塔？” 牧剌汉：“我在最高塔，她们坦克开出来了没有？现在大道上还没动静……城里建筑比以前高多了，看不清情况。” 箐姬：“刚刚出发，我们现在该出逃吗？王宫全体撤离去西边铁矿山地下掩体？” 牧剌汉：“没用……蜘蛛机甲太多了，目前看到的就有24架，估计他们3到5架就能完全拖住我了……” 一阵沉默，24架，在箐姬概念里，那就是24个隆拉王。 然而最后箐姬坚定道：“……吾王，请不要管我们……他们追不上吾王的……” 牧剌汉：“确实，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所有优势都在敌人一边，我唯一的优势，就是他们罗可西翁依然拿我没办法，打恐袭、治安战他们没优势。 只要我一直存在，就一直是个战略威慑……他们肯定也考虑到了这点，有可能抓你们当人质，不……不用抓人，他们的侦查、打击能力，都用不着抓你们……还有什么办法吗？” 箐姬：“贱妾明白，远程攻击，我们还没有防御手段……那我们确实不用转移了。” 牧剌汉：“说过多少遍了，别叫‘贱妾’，用中文念出来这个词来，我心里膈应得很……没别的了吧？” 箐姬：“对不起……我……我不会再忘记了，市民们怎么办？” 牧剌汉：“市民……你们还是出城躲一下吧，不管有没有用，什么都不做更让人担心……城外露营的人应该都被吵醒了，让隆图舒哥带着禁卫军去引导一下，这些蜘蛛机甲似乎径直从营地中间穿过来的，得把东边给全部疏散了。” 箐姬：“好的。” 第31章 举白旗 牧剌汉：“我是觉得，他们今天应该不会发动攻击，要不然该打再打了，让隆图舒哥他们别慌神，也别太靠近，激怒他们……所以暂时不用让市民知道发生了什么，恐慌拥挤踩踏反而问题大……没什么事了的话，那么我挂了……” 箐姬：“好的，我会安排大臣跟将军们。祝吾王旗开得胜。” 牧剌汉没有回话，直接“咚”得一声塞上传声筒塞子……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十分清楚，要是没人先挂电话，现在这种情况下，那得互相“再见保重”上半天。 “吾王！！吾王！” 牧剌汉这边刚急着挂上“电话”，外面就一直在嚷嚷个没完，这会儿，干脆冲来了个禁卫军战士，扒着门框冲叫他个不停。 “噶哈子哟！又怎么啦！”牧剌汉回头不耐烦问道，“是不是杀过来了啦？！” “一两脚小怪异拖着大蒙毯子过来啦！！”战士指着城外东边方向。 牧剌汉一个闪身来到塔边缘，巨型坦克、蜘蛛机甲都没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个身穿全封闭式作战服的军事人员，拖着一条至少五米长的纯白“地毯”，已经离开了超级机械化部队队列50米，朝着熟铁城这边走来。 嘭嘭嘭。 又是6颗照明弹打上天空，代替之前已经熄灭了的……同时，巨型坦克把车前灯远光灯全部打开，把“两脚小怪异”前行方向照得一片灯火通明。 “老公！” 万巴拉带着几个女战士跳了上来。 她现在也开始讲中文了，虽然无法像箐姬那样用汉语谈论诗词歌赋，但也能交流无碍了。 巴巴利安语里的“热郎”，在汉语可以就是热郎，当然也能翻译成“老公”，所以万巴拉对牧剌汉的称呼有时候是热郎，有时候是老公，具体看她当时想叫什么。 牧剌汉看了她一眼，然后抬手指了指敌人，满脸无奈，苦中作乐道：“那边有24个我这种50级的哦……” 没人get到笑点，了望塔上一片死寂。 此时城外又出现变化。 只见巨型坦克的炮塔旋转起来，巨大的双工字钢外观的炮管，缓缓朝向屁股后面。 蜘蛛机甲全部移动到了巨型坦克上。 巨型坦克开着车灯开始缓缓倒车。 那拖着5米白地毯的军人，把地毯摊到了身前，自己站到了东边一头，而朝向熟铁城方向，西边的一头空着，其意思不言而喻。 牧剌汉心中长叹一声，向万巴拉道：“白色……举白旗不是超级平原世界的规矩，也不是罗可西翁人的……对方想谈判，我们这边也整一下排场吧，阵仗气势不能弱了……” 大概20分钟后，熟铁城东边城头完全亮了起来，每隔十米一堆篝火，旁边一名大巴人战士手持旗帜……虽然没有自然风，但基本的物理原理，热空气会形成上升气流，然后带动旁边的旗帜飘荡。 一时间那叫一个旌旗招展，灯火辉煌，就在这般雄壮的气势中，东面渐渐露出了鱼肚白。 这时尼娃、思芙、爱涅三辆坦克一字纵队，在市民们围观中，走主干道一路“轰轰轰”开到了北城门下。 牧剌汉东北了望塔跳到她们坦克车队前，敲门一样，嘭嘭，敲了尼芙尔海姆侧面主装甲两下：“……喂？有人在家吗？” “哥哥！”蹲在后面一辆坦克上的埃米汀直接蹦了过来 炮塔舱盖打开，尼娃冒出半截身子左右望了望，找到牧剌汉后道：“什么情况？24架蜘蛛机甲？他们的机动力，我们炮塔转速、仰角都跟不上的啊！” 牧剌汉：“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传声筒，急报，我们紧急调整了备弹配置！”思芙从后一辆车里冒头，大声报告。 最后一辆坦克车里的爱涅，已经钻了出来，并且向走牧剌汉走来：“早说好了的啊，我可不会去送死的啊！” 她们坦克发动机都没熄火，轰鸣声吸引了越来越多人到城门口这边围观……虽然这一年时间里，坦克、装甲车在熟铁城这边已经不稀罕，但并不妨碍人们看热闹。 牧剌汉轻抚着埃米汀头顶大兽耳，小萝莉已经挂在了他身上：“……计划有变，没想到来的是这种等级的队伍……你们也直接去西边‘铁矿山’吧，我让箐姬她们去那边避难所，你们跟她们汇合掩护。” 爱涅赶忙大声答应：“好嘞！” 说着拔腿就往阿尔钢昆跑回去，生怕牧剌汉改变主意一样。 尼娃打开头盔目镜，跟牧剌汉直直对视：“那少校你……” 牧剌汉：“我？哎，天塌了个高的顶着，谁叫这里我个最高啊。” 思芙大声问道：“后备计划，预案，最后的‘死手’？” 牧剌汉：“没有，命令就是，自保先！去吧。” “哥哥！”埃米汀放开牧剌汉，掏出了黑星还要说什么。 牧剌汉把她举高高，摆到了尼芙尔海姆车体主装甲上：“交给你一个任务，会开无人机了吧？到了铁矿山那边，用尼娃她们的无人机帮哥哥做个大范围侦查，远端东面北边南边绝对有敌人埋伏，找出来，交给你对付了。” 埃米汀笑颜如花，敬礼道：“是！” 这一套军礼她是跟思芙学的。 牧剌汉点点头，这边的事情交代完毕，他原地升空，踢蹬着墙壁，往东边城门飞去。 老实说，50米高的城墙实在太过雄伟，就算城头燃起一片篝火，远处看起来，也就跟写字楼里点一排蜡烛差不多……所以气势主要是给自己这边人的。 此时，万巴拉站在东门正上方，正对四公里外的白地毯……敌人其实是正对东大门摆下的邀请。 一阵风声。 牧剌汉落到了万巴拉身旁：“情况怎么样？” 万巴拉盯着远处的作战服军人，摇摇头：“他站着没怎么动过。” 一旁的安苏乌剌，弯弓搭箭：“安苏要轰他一发！！” 她用的是巴巴利安语…… 其实一年下来，一圈歌勒贝里，除了万巴拉、箐姬之外，没几个能流畅使用汉语的，也就几个外国公主能说上两嘴。 第32章 理智面对 牧剌汉搭上安苏乌剌的胳膊，同时向旁边人也都摆摆手，用巴巴利安语道：“没我的命令都不准攻击……你们几个帮我检查一下装备……敌人没战斗意志，都没带武器的，我们轰了，不是偷袭吗，还是大巴人吗，杠杠的哈尾子哦……” 这一片大巴人听后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收起兵刃…… 其实最想不管不顾发动攻击的，是牧剌汉他自己，死敌当前，实力再强又如何，同归于尽、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反正绝境也不是第一次遇上了……然而轩辕剑慢慢抚平了他疯狂的念头，躁狂的心灵，从始至终都在理智冷静地处理事态。 安苏乌剌跟旁边的几个歌勒贝上来，开始围着牧剌汉一通装备检视。 牧剌汉转向万巴拉，看着她火光映照下红通通的脸蛋，用汉语道：“天快亮了，我去看看他们有什么要说的……白色的旗帜在我的世界，是投降的意思，他这么一个人拖着白布过来，应该是邀请谈判……要是情况不对，你就带着安苏乌剌、沐勒达纳她们去西边矿山，跟箐姬她们汇合先，我让尼娃她们也过去。 薇尔汀娜她有做在阿达兰阿剌逃亡的预案，去往各个国家的道路也有研究，虽然不知道他们外国的炼金火车和传送门具体位置，但只要一直向东走，迟早能走出阿达兰阿剌，找到其它国家……” “……”万巴拉眨巴着大眼睛，竖着一对兽耳，安安静静听着，没有说任何话，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最后只是抓上了牧剌汉的臂膀。 牧剌汉交代后事般一通话讲完，拍拍她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我去去就回。” 全身武器装备已经检查确认没有问题，然后就在第一缕阳光落在城头上时，他径直迈步前行，昂首走出城墙，踏上虚空……万巴拉伸手想抓，却只抓到一片晨光…… 牧剌汉一步踏空径直坠落城头，然后身在半空中时，双腿往墙壁上一蹬……就是游泳里的蹬壁反冲技巧，嗖得一声，直射出去，几个纵跃就来到了白地毯前，减速放慢脚步，踩上地毯，跟罗可西翁军人隔着5米相望。 牧剌汉跳过来的时候，那冲击之势，就算知道是下马威，也让军人本能地连连后退——看到一辆火车朝你撞来，换谁都会本能躲闪。 现在牧剌汉在白地毯上站稳了，这名军人也重新走回到了白地毯上。 阳光从东到西已经把大地照亮。 巨型坦克关闭了车灯，见牧剌汉出来了，于是载着蜘蛛机甲后退向更远的地方。 面前的异世界军人背对着太阳，牧剌汉逆光望着他，眯眯眼，勉强能看清在他那全覆式玻璃面罩下面，有鼻子有嘴，是个人样。 其实他也并没太期待过对方会长得更奇模怪样，像外星人样，毕竟去年就有零距离见过他们士兵样子，而且罗可西翁穿越者还这么多，天天跟薇尔汀娜相处着，早知道罗可西翁世界人类五官类型了…… 可以说除了瞳色、发色外，他们跟超级平原世界的外国人并没有决定性的差异，反倒是大巴人的长相，对他们两边来说才是其貌不扬的“外星人”。 1分钟，5分钟，10分钟过去。 两人就这么静静站着，互相观察着。 东边早已经出现往来队伍，远远近近的营寨里也是人影攒动，商队、旅行者们，就算没有靠本能直觉，远远绕开这边的对峙现场，也有禁卫军跳出来，引导人们绕道前往南北城门，告知他们熟铁城东门今天一整天都将关闭。 隆图舒哥今天亲自带队游走在东面草原上，牧剌汉跳出了城后，他也领着百多人跳了出来，完成他们禁卫军的职责…… 十多个战士隔着几公里远远把罗可西翁队伍围起来，更多的战士则分头去通知城外开始一天生活的大巴人，去引导更远处的路人们。 今天，罗可西翁人堂而皇之出现在东面安营扎寨区域中间，熟铁城边长也就8公里，所有绕道的人，都可以清晰看到罗可西翁人他们的装甲队伍，所有人都在他们射程之内，如果他们有意攻击，不只是可以任由屠杀路人，夷平整座熟铁城都轻而易举。 但现在牧剌汉已经管不了路人城市，一番无声对峙，阳光普照。 牧剌汉的紧张情绪一过去，就觉得现在这样对望着很傻。 在阳光不再照眼睛时，他把背后的两把关刀卸下，一左一右插在白地毯两边：“有什么要说的，讲吧……你们世界的话，我只会罗可西翁语……你好，吃了没——” 他先是用巴巴利安语随口胡侃，打破僵局，而最后的“你好”、“吃了没”，牧剌汉用的是从薇尔汀娜处学来的罗可西翁语发音…… 他完全不担心全密闭式作战服，会没有收音功能的样子——一幅要谈判的姿态过来，会没有对话手段？绝不可能的！ 果然。 在听到牧剌汉开口后，军人按下了肩头一只对讲机一样的方盒子，盒子开始反复播放一句生硬却吐字清晰的汉语广播：“我们没有敌意，请稍等。我们没有敌意，请稍等……” 就见军人卸下了背上的背包，蹲到了地毯上开始进行操作。 与其说是一只背包，不如说是一只某种pvc材料的箱子，看起来挺结实的，大概长80公分，宽50公分，厚30公分，牧剌汉一开始以为他背着的是一个方形氧气罐、动力电池什么的模块。 现在被军人放到身前地毯上，当着牧剌汉的面打开后，只见里面是一块翻盖显示屏，接着军人又是立支架，又是拉天线，一通操作完全展开后，牧剌汉推断应该是一种视频通讯设备，应该是他们军队开移动作战会议用的。 电源指示灯亮起，开机画面结束，显示出一间狭小的迷彩会议室空间来。 在迷彩会议室正中间的，是一张会议长桌，围绕会议桌是一圈身着密闭作战服，却没有戴密闭头盔的军官，除了这些之外，画面中再无任何其它事物…… 第33章 第五类接触 那军人还在继续操作着便携设备。 此时立起两只小喇叭冲着牧剌汉，然后来到箱子前方，调整了一下摄像头后，到此，军人的工作似乎就完成了，他关闭了肩头的循环广播，蹲在了视频通讯箱侧面，监控实时数据，继续维护工作。 便携视频通讯设备的显示屏里面，会议桌上的人们一直在交流着，但并没有声音传到牧剌汉这边来，那他自然也就不开口，继续观望…… 5分钟后，显示屏里面的人们看起来不再说话。 画面中会议室里唯一站着眼镜军官，正从画面外面接过一只话筒一样的设备，在试了试音后，看向显示屏开口，居然是一口还算标准但口音离谱的普通话： “伟大的隆香弥达索剌，隆剌王国之王，牧剌汉，你好。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正式对话，我方抱着善意而来，希望能好好谈一谈。” 善意？ “……” 牧剌汉眉头深深皱起，没有第一时间反嘴喷脏，已经是他这些年修身养性，夜夜感悟人生的结果……迈步前进，隔着5米距离，看大概14、16寸大的屏，画面有点小，他要走近好好看清刚刚说汉语的人长什么样。 来到屏幕前2米左右站定。 这下牧剌汉完全看清画面中六人身处的环境了——应该是某种指挥车全金属车厢里…… 完全金属材质的狭小环境，长桌竖放车内，占据了几乎所有空间，长桌上方是正主座位，下方应该是显示着牧剌汉的屏幕跟摄像头，两边各有三对座位，现在只坐了五个人，眼镜军官站在最前面，显示屏画面左下角的位置，只露出了上半身。 而车内仪器设备全部被覆盖上了蒙布，故意遮挡住了，但从轮廓上依然能推断出，应该是那种带屏幕的电子设备。 这遮盖用的迷彩布，远看就像是会议室本身的背景墙面一样。 会议长桌两侧的座位，看起来应该是固定在地板上的呢绒材质旋转办公椅，坐在上面的人现都在对着会议桌，但可以随时原地转过去，操作自己背后，现在被遮盖住车内设备…… “……所以你们那张桌子是可以升降的对吧？不然根本没地方能走人了。” 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牧剌汉跟罗可西翁人谈判代表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么无厘头的一句。 然而听完牧剌汉发言的翻译之后，会议室的六人，没有一个为之所动，甚至连尴尬冷场都没有。 还是眼镜军官推推眼镜，直接接话：“是的陛下，这张会议桌可以折叠收纳，成为地板结构……那么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罗可西翁共和国远征军总参谋部少将，法图里……” 牧剌汉：“远征军是吧，法图里是吧，行吧，汉语说得挺溜啊，不看你那异界人脸型，头发眼睛颜色，我都要以为你跟我同族了。” 其实对方口音十分重，要不是会跟埃米汀、万巴拉她们用汉语对话，听惯了重口音，估计得酝个半天，否则根本就一头雾水。 法图里：“过奖……这里来，我主要是翻译工作，为隆剌王陛下介绍一下我方与会人员……” 牧剌汉：“等一下，封建王国宫廷话术就免了，我穿越者，文明程度不比你们世界的低，大家就都有话直说吧，别王啊陛下的了，叫我牧剌汉。” 法图里：“请陛下稍等，来。” 说完他就转过身去，一通翻译，会议桌上五人又开始讨论。 这五人一看就能发现，都戴着耳机，同时牧剌汉还隐隐能听到画面外面还有大量人声……是同声翻译吗，还是其它同步分会场？ 没过两分钟，法图里转回头来：“好的牧剌汉先生，那么先生站在了这里，也就是说表明了有谈判的意愿来……我方将先介绍这第一次会谈的人员，以表明诚意……” 牧剌汉直接开怼：“诚意吗，真要有诚意那就真人站到我面前来啊，或者现在就告诉我们你在哪里，我分分钟钟上门，面对面谈判才有诚意嘛。” 法图里尴尬住了，不知道要不要翻译：“……” 牧剌汉：“行吧，先介绍一下在场的人吧，大家认识认识，好说好说。” 法图里连忙从主座位开始介绍道：“来，这位就是我们远征军总司令，奥卡埃文元帅……远征军第三集团军群总司令，番斯塞元帅……远征军特别陆战师，沃克贝克上将……远征军第七装甲集群总参谋，费布雷上将……远征军第105师，远征军总参谋部联席会议副主席，贝梅夏第五帝国王子，厄斯沃尔上校。” 法图里每报一个人名字，牧剌汉就点点头表示听到了，同时盯着向自己敬礼的人死看，把他们每一个人的相貌死死刻在脑海里，烙印在自己的必杀名单上。 法图里显然是按照军衔大小顺序一个个介绍下来的，当最后介绍完厄斯沃尔后，牧剌汉跟了一句话：“……贝梅夏第五帝国王子。” 法图里：“正是。” 说完就向对面坐着的王子用他们的语言噼里啪啦讲了一通……光听音调音色就觉得不是罗可西翁语，这个法图里还真是个人才，会不少语言的样子。 在听完法图里的话后，一头蓝发金瞳，肤色淡古铜，脸型像是大理石雕像般的帅气王子，先是看了屏幕上牧剌汉一眼，然后回了法图里一通话。 法图里向牧剌汉进行翻译：“厄斯沃尔上校也表示，希望牧剌汉先生不要强调他的王子身份，在战场上都是战士，过去一段时间里的交手，厄斯沃尔上校表示十分尊敬先生的战斗技巧。” 牧剌汉：“交手……他也是蜘蛛机甲的驾驶员？” 法图里：“蜘蛛？啊，我们称为‘特殊多足陆战兵器’……” 牧剌汉：“特殊多足陆战兵器……你们专门设计的汉语翻译是吧。” 法图里：“是的，根据性质功能外型起的汉语名字，‘特殊’是指只能特供异世界使用。” 牧剌汉：“法图里，有个事。” 法图里：“是。请说来。” 第34章 背叛 牧剌汉笑了下：“嘿，你不是一个中国人魂穿了的话，那么我身边被你们安排了多少间谍？把我的汉语都摸得一清二楚……那些普通的罗可西翁穿越者都是诱饵吧，障眼法，幸亏没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他们这些‘流放者’根本不可能接触到汉语，能听见我这边语言教学的，就我们王宫里那么几个人……你不把我枕头边上的内奸交出来的话，我们这谈判可谈不下去的啊……我能保证她们的生命安全，让她们活着离开熟铁城的。” 法图里：“请稍等，我传达一下先生的意思……” 说完就把牧剌汉关于间谍的判断翻译给了在座的人们，而其他五人就一边听着法图里的翻译，一边小声交换意见，也就两、三分钟后，法图里给出了他们的阶段性结果： “关于先生诚意方面的要求，来。第一，请原谅我们现在来，只能远程会议，但在会谈达成初步结果后，可以来，进一步。第二件事，我们要对我们的‘部下’来，还是说该用‘士兵’这个单词来？总之我们必须对我们的人负责，所以不能交出间谍来，还请理解。” 牧剌汉：“阁下中文已经很不错了……基本交流已经没问题，就是说长句子的时候，口音有点重啊，我们汉语说话不用那么多‘来’，是说罗可西翁语的习惯吗，汉语里就没必要了……贵方对自己人的保护，我表示理解。但你们想要什么样的‘会谈结果’？说说看。大家都是文明人，既然我站在这里跟你们对话了，那就不用再担心我会突然掀桌子……我也要对我的国民福祉负责是吧……来，谈，都可以谈。” 法图里：“请稍等，我这边需要仔细翻译一下……” 牧剌汉的这段发言有点密，还用了一堆非日常词语，法图里的翻译能力跟不上了…… 不一会儿几份文件，从画面外递给了坐在最外侧的法图里。 法图里此时在跟画面外的人对话，同时掏出了笔，对每一张文件做了批注后，传给桌上其他五人。 视频那头，谈论跟翻译。 牧剌汉没想到无意间把法图里汉语能力的上限给试出来了，刚刚一段闲聊般的长句，法图里有点接不住，画面外的一些声音，应该是有其他的翻译、书记人员在进行同步补充…… 这样一来，牧剌汉就大概知道该如何控制自己语句顺序，以便更清晰传达自己的意思，或者隐藏自己的真实意图了。 法图里没让牧剌汉等太久。 那边五个大官还在争论着什么，法图里这边已经开始向牧剌汉继续对话：“我们想达成的‘会谈结果’，是希望先生能无条件投降，我们不会进行任何审判，我们的国际规则并不适用这边世界。” 牧剌汉伸出空着的双手，给他看看自己巴掌：“投降？你们觉得你们已经赢了吗？还是我的手断了？” 此时奥卡埃文招呼法图里，一通交代后，法图里向牧剌汉转述，道：“我方认为，战争结局已经清晰，我方有绝对优势，牧剌汉先生却根本连我方主力部队所在都不知道，无条件投降是最好的结果，能避免我们双方不必要的损失。” 牧剌汉：“那我也要你们无条件投降咯，否则别让我看到你们开发这片大地，我会无限袭击你们殖民地的哦，你们还想在这边进行资源开发？” 法图里此时又转述番斯塞的话：“我们的士兵有信心保护我们的一切利益。” 牧剌汉：“靠外面那些特殊多足陆战兵器？我不想打，能追得上我吗？最后大家都别玩了呗，谁也别想好过，汉语有个成语叫‘两败俱伤’，还有‘同归于尽’、‘鱼死网破’。” 法图里转述费布雷的话：“我们绝不会向任何恐怖主义妥协。” 牧剌汉：“不是说你们那边的‘法律规则’不适用的吗，说我是恐怖主义啊？那我还说‘坚决不会向任何侵略者妥协’呢，来呀，同归于尽啊，还谈个什么？” 桌上五人争吵还在继续。 法图里再次转述费布雷的话：“我们没有互信的基础，对话需要一个中间人……牧剌汉先生请稍等……” 然后视频那头开始了一翻长时间的讨论，而画外音牧剌汉也听明白了，除了有现场的书记、翻译人员的声音外，还有不少是带电子杂音的，看来这头视频会议，果然同步连接着一堆其它视频会场——自己面对的谈判对象，不是面前五人而已。 期间，负责维护视频通讯箱的工兵，忍不住偷眼打量牧剌汉，却正好跟牧剌汉对上了眼。 牧剌汉冲他咧嘴露齿一笑，工兵吓得马上低头假装琢磨仪器，再也不敢东张西望了。 视频里逐渐安静了下来，看起来终于讨论出了结果。 法图里：“我们决定，阁下最开始的要求，现在会公开我们最大的一个‘间谍’，算是我们的诚意了，让她作为我们的中间人，这样我们应该可以进行正常交流了。” 牧剌汉挖苦：“我们刚刚谈了那么多都不算正常的吗？” 法图里没有接话。 工兵似乎接到了命令，开始对视频箱进行操作，只见笔记本电脑一样的显示屏画面，从中间一分为二，左边还是原来的长桌会议室，只不过画面被剪裁缩放了，右半边应该就是那个神秘“中间人”的画面了，只是现在画面还一片黑，看起来信号还没连上。 然而并没有让牧剌汉好奇猜疑太久，画面一闪，“中间人”的半身相出现——居然是薇尔汀娜…… “……” 双方隔着屏幕相见，一时相顾无言。 此时的薇尔汀娜是如此熟悉而又陌生，作为来到这边世界后，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在自己的陪伴下走完青春最后的年华，见证她头发渐渐花白，容颜逝去，却始终对她不离不弃，牧剌汉本以为自己是最了解她的人，她是自己最忠诚的知己，然而现在却…… 第35章 从来没有背叛过 一万个念头闪过脑海，火头腾腾往上窜，但轩辕剑最后还是让牧剌汉又冷静了下来……声线低沉，语调却毫无波澜，道： “好好好，原来如此，所以……最大的那个间谍就是你吗，薇尔汀娜，行吧。” 从画面中背景环境可以看出，薇尔汀娜此时身处芙蓉帐中间位置，摄像头对着的方向，是北墙那一排传声筒，而由于镜头高度问题，看不到国境沙盘：“主人……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主人了……” 牧剌汉十分平静：“从什么时候开始背叛我的？” 薇尔汀娜也直言不讳道：“从离开祖国，踏上弥垄龙大草原开始。” 牧剌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是我自作多情了，你从来就没有背叛过……行吧……两次袭击，豪萨利、巡视军……” 薇尔汀娜：“一切军事行动我都不知道，也没有参与，情报都没有提供过……之后集团军攻击熟铁城，蜘蛛机甲的行动，我同样也都不知道。” 都这种时候了，已没必要再编无意义的谎言了。 牧剌汉：“信你……你没参与军事行动，但把我的想法，一切计划、方案，各种布局都实时传递出去了吧……你还跟我分析说‘空中侦查’看透的一切地面布置，根本没必要侦查啊，传个话就行了吧。” 薇尔汀娜：“空中侦查是真话。” 法图里在另半边画面里进行补充：“侦查还是有必要的来，我们需要证实情报。” 牧剌汉直接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只对薇尔汀娜说话：“我的情报被你不停传递出去，罗可西翁的情报却都是有选择的给我是吧？科技可不是你说的地球二战冷战，只有电子管的水准啊，还说没网络技术，这便携式视频电话都有了啊！” 薇尔汀娜：“现在不是质问我的时候，闲聊就到这里吧，我作为中间人，可以更好的翻译，传达与会各方的意见……” 牧剌汉一手摸轩辕剑，一手随意在自己盔甲上摸索，自顾自说道：“薇尔汀娜，你不怕我丢个头盔什么的回去砸死你吗？这个距离，我可是有把握命中的。” “人都活着，没人有事。” 薇尔汀娜没头没脑说了一句后，偏偏头进行眼神示意，马上就有什么人控制着摄像头偏转了一下角度，然后就视频里的画面就显示，包括埃米汀在内，牧剌汉的外国公主老婆们歪歪斜斜躺了一地，不知死活，只有箐姬被堵住嘴巴，绑了手脚，坐在一地人中间，正瞪大了眼睛左顾右盼着。 牧剌汉血压又蹭蹭地飙升，然后又被轩辕剑给按了下去……从薇尔汀娜登场开始，这短短三分钟里，他就感觉浑身上下，从心脏到汗毛，一切生理数值忽上忽下，全都跟坐过山车一样，被刺激得不行。 薇尔汀娜从摄像头侧后方走进画面里，站到一地人箐姬旁边，蹲下身来解开她的堵嘴布…… “吾王？吾王在哪里？！我刚刚听见吾王的声音了……薇婆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吾王！我……” 箐姬一能说话，马上就坐直了身子东张西望嚷嚷了起来。 薇尔汀娜手指摄像头方向：“在那里……” “……”箐姬疑惑地看看摄像头这边，又看看薇尔汀娜。 薇尔汀娜也看向摄像头，明显是在跟牧剌汉对话：“我们这边没有显示屏，绍公主并不懂‘视频通话’。” 牧剌汉：“行吧行吧，你是拿定了我不会马上回去是吧，是认定了轩辕剑的效力是吧。” 箐姬：“吾王？” 薇尔汀娜从腰带上解下黑星，拿在手里流畅把玩：“这是一年观察的结果。这种超自然‘技能’确实非同凡响。” 牧剌汉：“原来如此，你们的‘中间人’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行吧行吧，你们手上有人质，你们想怎么谈就怎么谈吧……但要我投降是不可能的，这是底线。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薇尔汀娜，你这时候跳出来，不会觉得我会看着你的面子投降吧？另外，别以为人质能迫使我让步，杀更多我的人，只会进一步加深我们之间的仇恨。” 法图里那边讨论起来。而中间人的价值也显现——有个人专门能陪牧剌汉说话，不会让会议冷场了。 薇尔汀娜：“之前的会议我都有在听着，你们谈判内容有直播到我这里……牧剌汉先生不是要‘诚意’吗，这就是我方展示的诚意，只展示人质的话，根本不需要我出面……” 牧剌汉语速急促，不容人插嘴：“诚意，那么先说点别的，不那么核心的话题……你有多少事情骗了我，你们罗可西翁世界的政局，所以你根本不是什么‘总统办公室助理’，你们共和国也根本没有什么政变，这边在坐的远征军高层，罗可西翁、那什么帝国，还有谁？” 薇尔汀娜：“确实没有政变，但为了真实性，我进行了一年政务学习，并且是真的担任过一年总统办公室助理……所以也不算是完全骗人。” 牧剌汉：“你到底是间谍还是什么？” 薇尔汀娜按着耳机：“请稍等，有紧急通话接入——是的，将军，涉密等级？解密？知道了，遵命……刚刚来电话，我被授权，有很多事情已经可以告知牧剌汉先生了，所有‘间谍’内容都可以向先生解密……” 牧剌汉心念电转着，嘴上道：“讲。” 同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看来之前被牧剌汉要求交出间谍，法图里并做不了主，但幕后的人们却已经开始评估讨论了，同时还要配合薇尔汀娜的行动，而当她拿下箐姬她们整个后宫集团后，间谍们的最后一项任务完成了，也已经暴露了出来，那么自然就没有再隐藏的必要了……说是“展示诚意”，其实就是顺水人情。 另一边，薇尔汀娜开始娓娓道来：“……汉语里，我们并不是间谍，属于是‘情报人员’，具体又分信息收集人员、潜伏人员、特工等等……对弥垄龙大草原的渗透计划，在我出生之前就开始了，我本身是正规军人，偶然机缘巧合下，加入到了远征军情报作战计划之中。” 第36章 人质 牧剌汉：“说解密的就这些？” 薇尔汀娜：“以‘总统办公室助理’身份派遣过来的，不只我一个人，具体人数我也不知道，应该不少于100人，但最后活着的就只有我一个了，这点是可以确定的……应该是因为只有我幸运的遇到了‘隆剌王’。” 牧剌汉：“所以说，那7、8千人……都是你所谓的‘情报人员’？” 薇尔汀娜点头：“是的。我们所有人都是自愿参与计划……光是改造适应阶段，平均一千个人才能成功一个……要挺过异世界元素性质，肉身完全接纳另一个宇宙的粒子，是十分困难而且致命的……” 就算是作为敌人的牧剌汉也不由得动容：“那，那你们只是为了派遣间谍就死了十几上百万人？” 薇尔汀娜：“具体死亡人数不清楚，挺不过最初基因改造的人，还是有几率活下来的，只是会落下一些残疾……百年大计，累计起来的数据是相当恐怖的……但我们是整个星球在支撑这个计划，数百年百万人伤亡，还没一天战争死的多，所以并没有什么压力。” 牧剌汉乐了：“哼，确实没压力，被我干碎了一个装甲集群都还能没事人一样来谈判，完全没痛觉的嘛。” 薇尔汀娜：“这涉及到另外的问题，我无权讨论……” 牧剌汉：“当初就该把那七八千穿越者全杀了，是你建议我杀的吧，果然没有一个是无辜的，我还天真以为有跟我一样是意外穿越的呢！我还搞个什么‘穿越者福利法’……”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小丑，自以为是的一通表演。 薇尔汀娜：“确实有跟先生一样的意外穿越，并不都是我们星球的人……我们有计划送情报人员过来，也是为了完善谎言，只要向我们的人问起，罗可西翁世界都是个世界大战不断，无需担心的对手，而且我在面试穿越者的时候，他们都会传递最新的指示跟情报给我。” 牧剌汉：“用人命来送消息……厉害厉害……” 地上的箐姬突然情绪激动大叫大嚷了起来：“你骗我！！！我们那么相信你！这么多年！叛徒！！” 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不知道哪里走过来的人给按住了。 而薇尔汀娜在她的瞪视下缓缓起身：“……一切为了国家利益。” 此时箐姬慢慢大概理解了，面前的小黑筒、方箱子可能是某种“传声筒”，牧剌汉的声音就是从里面传过来的……于是现在急急望向摄像头方向叫道：“吾王！不要管我！杀掉叛徒！把这些叛徒统统杀掉啊！！吾王——” 牧剌汉淡淡道：“安静。这距离，轩辕剑对你有效吧。” 箐姬：“唔……” 牧剌汉：“地上的人，埃米汀呢？卡洁娜、安波谢丽娜她们11个都在？她们是晕过去了吗？” 箐姬侧头看向身后横七竖八的女人们：“是的，大家都在这里，埃米汀也被在，都被迷到了……叛徒把她们骗去武器仓库，假传吾王命令，要搬运兵器一起转移，汀汀妹妹第一个进去的，然后放了迷烟……我在外面做清点，被几个女仆打倒了，一种‘飞镖’让我全身麻麻，不然死也别想生擒我！” “十二位歌勒贝都在这里……”薇尔汀娜也在一旁夸赞，“一直以为绍公主只是个文弱姑娘，却没想到性子这么烈的，比汀汀还凶……打了十几发电击枪才制服，犸熊来了都该被电麻了……只不过我们本来就是计划留绍公主清醒着，以证明大家都是活着的……特意安排她在晕迷烟剂范围外，负责清点。” “你！”五花大绑着的箐姬一副要咬人的模样死死盯着薇尔汀娜。 牧剌汉：“真是好时机啊，好安排啊，尼娃她们出了城，万巴拉禁卫军都被引到了东墙，大臣们也城里到处跑着了……我的王宫大总管，你早把宫里仆役换成你的人了吧，把人质都抓到手里后，完成最后一击后才跳出来，好计划啊……我的孩子们呢。” 薇尔汀娜：“放在几个休息室床榻上，等他们醒后我会放出王宫去。” 箐姬涨红了小脸咬牙切齿：“对王子、公主出手！你、你——” 牧剌汉：“你们是被骗进了仓库里，那我孩子们又是怎么被抓的呢？” 箐姬一愣：“贱妾不知……” 她现在气头上，汉语、巴巴利安语、箐国语换着混用在……人在极度愤怒状态，情急之下，确实容易爆出母语方言来。 薇尔汀娜代为回答：“发糖给他们吃，没人怀疑我给的糖果会是迷药……” 箐姬：“你——” 牧剌汉：“行吧，就别让孩子们出宫了，等他们醒了，留芙蓉帐里，箐姬，你别乱来，你负责看着孩子们，不准他们捣乱……谁捣乱就绑起来。” 箐姬狠狠剜了薇尔汀娜一眼后，就不再看她：“……遵旨，贱妾以性命护王子们周全。” 牧剌汉又想到个问题：“我的观念，很多知识，是不是都是你在故意引导、传输给我的？总体战、行星目的理论……没有系统知识的我，闭门造车可琢磨不出来这些东西，你一直在潜移默化的影响我？” 薇尔汀娜沉默了一会儿：“……无可奉告。” 法布里这会儿趁着薇尔汀娜这边话题告一段落，道：“我方意见已经基本统一，那么让我们开始正式谈判吧，牧剌汉先生？” 牧剌汉拍拍腰间不离身的轩辕剑：“谈，行吧，那来谈……反正在你们面前我是没有秘密了，听到我对箐姬的命令安心了？信不信我把轩辕剑给丢出去100公里？愤怒是人类本能，天赋人权，我被薇尔汀娜灌输的知识，知道你们自诩文明可最讲人权的，我是谈判对象，那么你们就承认我是对等的存在吧，要不我现在行使一下天赋人权，愤怒一个给你们看看？” 法布里不管牧剌汉无厘头，没有中心的发言，看着面前摊开的一份份文件发言：“首先感谢先生的语法纠正，对我个人意义很大，我会注意词汇跟措辞……然后，我方知道牧剌汉先生很愤怒，也清楚知道我们做过的每一件事。” 第37章 爱国者 牧剌汉有点粗暴打断：“哈！知道做过的一切？知道？哈，你们知道我一步步走到这里的种种，知道那种痛苦吗？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脾气发完，才突然想起“薇尔汀娜是间谍”，他们什么都知道！自己这一通不过脑子的冲动发言，简直像个小学生，无疑又小丑了…… 然而对方的反应却相当成熟，完全无视了他的语言马脚，没有出言反讽，揪着来一句“我们知道的比你还清楚”，甚至还反过来帮他圆场—— 法布里：“所以，那么……先生的意见是，继续之前一年战争的样式吗……从实力的角度出发，我方虽然追不上先生，但‘特殊多足陆战兵器’数量已经足以覆盖所有关键节点，并且我方还会进一步增加‘特殊多足陆战兵器’装备数量，不光守护据地，而是一百台、一万台，直至覆盖整个弥垄龙。 那么我们就并不需要追上先生你了，先生想要破坏我们的设施、运输队，自然会找上我们，而我们一台‘特殊多足陆战兵器’只需要拖住先生，让先生的恐怖袭击破产就行了，这样只是增加一点运营成本而已，对于我方可以获得的利益不值一提。 所以，现在是先生跟我们展开合作，谈成条件的最佳时机。” 牧剌汉：“……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合作？不需要我投降了吗？” 法图里：“牧剌汉先生，我方讨论认为，我们双方都是异世界身份，没有保持对抗的必要，合作更符合我们双方利益，我们可以给予先生足够的代价，以实现我们双方的合作。” 牧剌汉：“桌上坐的都是军人吧？军方作为代表来谈判，应该都是强硬派才对吧，怎么感觉你挺政客的啊，不停给我好处。” 法图里：“我只是‘发言人’，转述高层的方针而已。在座各位军方将领，只是各国在此的代表……我们军人服从国家意志，人民利益至上，这也是薇尔汀娜一众先辈们的意志。” 不说别的，他果然控制住了口欲。 其实这一轮跟法图里的话依然不连贯，他的前后发言都会间隔5到15分钟不等，不断有新的文件摆到法图里面前，不断有新的讨论结果插进来让法图里来翻译传达。 而听到叫自己名字的薇尔汀娜会意，知道这是让她出来接一下话，把会谈继续暖着，立即接话道：“为了世界更加美好，我们的牺牲再所难免，各种人、各种方面，为了人类的未来……” 牧剌汉看看，画面另一半，远征军代表那边，他们直接开始了密集讨论，画面里里外外文件传阅不断：“是为了你的国家，你们罗可西翁世界吧。” 薇尔汀娜：“是的……” 牧剌汉：“行吧……你还有你的同伴们，都是伟大的爱国者……立场不同，我无法在道义上指责你们。” 薇尔汀娜：“谢谢，我一直都认为先生是一名理性的现实主义者，不会被感情、理念所左右，这也是我坚持认为可以沟通的基础，只是轩辕剑的出现，让我们的接触进程加快了……目前这种层级的对话，至少应该安排在十年之后……工作进度快了，我的作用也大大弱化了，这对我们双方都是好事……” 法图里：“打断一下……” 薇尔汀娜：“好的。” 牧剌汉：“讲。” 法图里：“我方提议，牧剌汉先生加入我们远征军，作为我们‘异界雇佣兵’与我方展开合作……已有大量其它世界穿越者，在弥垄龙大草原上与我方展开合作……这些人物的照片，先生可有印象？” 说着就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到手上的文件夹，给竖了起来，向着摄像头打开。 只见双开大书页，是一套人物档案，左边夹着一堆人物相关照片，右边是详尽的人物生平——牧剌汉当然看不懂罗可西翁文字，但按照常识推理，一边照片，那另一边对应的肯定是该人物的文字介绍了。 法图里慢慢翻着档案夹，还时不时抽出一两张照片来，向摄像头方向伸过来，让牧剌汉看清楚。 而牧剌汉确实已经认出了一些人，都是熟铁城的熟面孔，外国商团、商会里的大人物，收购炼金材料，贩卖异国奢侈品的大老板，然而他嘴上却继续胡扯道： “不认识，都谁啊？我可记不住这么多人，都是外面人类世界来的外国商人吗……穿越者的话，主管的人被你们给抓人质了，进行面试跟发福利都是薇尔汀娜的工作。” 他这说的有一半也是实话，翻到的明显穿越者长相的人物，他是一个都叫不上名字。 法图里继续展示档案：“我们只是在展示跟我们合作的人，这也是诚意吧……” 牧剌汉：“嚯，卖的这么干脆吗。” 法图里：“投资是必要的。” 双方的对话被工作人员一直在被同步翻译给各方代表们。 这时又有一份文件传到法图里手上，于是他合上了档案，念道：“……合作对我们都是有利，我们将保证先生家属的人身安全……不认识这些可以为先生提供帮助的合作者没关系，并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合作。有任何需要，薇尔汀娜也可以帮先生确认，一直跟我们合作的对象。” 后面一段应该不是文件上的内容。 薇尔汀娜：“没错，他们，我们，本质大家都是做生意，没有其冲突的必要。” 牧剌汉：“做生意？我需要的是钱？是土地？是权力？薇尔汀娜啊，薇尔汀娜，我们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对吧。” 薇尔汀娜眼睑低垂：“……很难说，完全清楚。” 法图里：“……薇尔汀娜，‘上面’需要你对此说明一下。” 薇尔汀娜：“稍等……” 她这声“稍等”是让牧剌汉稍等，说完就侧过身去，按住耳机跟麦克风，一通牧剌汉听不懂的语言对话声…… 第38章 立场问题没有对错 这时一直蹲着的工兵突然站了起来，在身侧挎包里掏摸起来——他不止背着通讯箱，身上还挂着一堆战术挎包、腰包，看起来都是他干活的家伙。 现在他把一只挎包打开放到了地上，摸出数据线，一通操作，跟箱体延伸出来的一根尾巴相连——牧剌汉推断，可能是在接备用电源，类似插“充电宝”的操作…… 薇尔汀娜又跟牧剌汉说了些她们情报部队的事情后，突然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法图里清清嗓子：“……我方已经了解牧剌汉先生的意向，我方给出另一个提案——先生退位，离开弥垄龙大草原，我方可以提供物资、军事支援，帮先生在其他地方建国，或者侵略外国。” 这就是所谓“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吗，牧剌汉心中琢磨着，这是开出来的第三个价码了，然而双方的底牌都还没亮出来…… 于是也清清嗓子： “咳哼……那么贵军为什么不去征服统一这边整个异世界？我这个地表最强都不是贵军对手，在你们总体战模式下，系统性的征服占领统治，十年、一百年，迟早能打下这整个世界的吧？” 法图里：“我们不为征服而来，我们是带来文明……” 这官腔又蠢又形式，但这种场合上又只能这么发言。 “噗。”牧剌汉心性磨炼还不足，崩不住嗤笑出声，但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即控制住了脸上的表情。 薇尔汀娜作为中间人连忙开口圆场：“无论哪个国家、民族，哪个一个世界，只要是愿意交流的，都可以共同发展……对抗、战争只是手段，并非最终目的，没有哪一种智慧生活想要同归于尽，毁灭的结局吧？还会有冲突，只是因为斗争还不够充分……我个人觉得，现在我们已经充分斗争过了，该心平气和谈一谈……” 说着就让旁人过来把箐姬给松了绑，甚至把黑星递到了箐姬手上。 箐姬一直谨记牧剌汉的话，没有命令甚至都不开口说话……现在突然拿到了黑星……这一年的时间里，她可是学会了怎么开枪的，而且她的等级力量，虽然在大巴人眼中婴儿不如，但对付薇尔汀娜她们这些异界情报人员来说，却是巨人般的存在，而现在她不但恢复了自由还有了武器。 就见箐姬眨眨眼，看看手上大手枪，又看看薇尔汀娜，环顾一圈周围，应该是看在场其他敌人……小脑袋瓜里在琢磨些什么不言而喻。 牧剌汉开口了：“箐姬。” 箐姬身子一正，向声音来处大声应道：“在！” 牧剌汉：“刚刚我跟薇尔汀娜的对话你都有在听着吧，呆着别动，等我们事情谈完……这样吧，你去休息室那边看看孩子们，把地上的歌勒贝也都转移过去，你负责保护她们。” 箐姬接到命令就起身马上行动：“是！” 牧剌汉一边给箐姬找点事干，一边把玩着轩辕剑的剑镡…… 别看他现在冷静非常，语气平淡，不喜不悲，其实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这份镇定，全靠了轩辕剑的技能，否则真是一句话都谈不下去，一分钟都呆不住。 他的出生只是一个普通人，普通家庭，一个普通成长起来的，心智正常的成熟地球人类而已……要他跟杀妻杀子凶手心平气和谈判，商量共同利益，谈合作，这超出他的能力、性格、人格范畴了…… 轩辕剑虽然剥夺了他作为一个正常人的应有的情绪权利，但与之相对的，给了他其它的选项——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与虎谋皮……心智向一个真正的“大人物”方向成长…… 画面里箐姬强忍怒火，小小的背影却是那么坚强不屈，拒绝了间谍宫女们的帮助，来来回回，身影在画面中进进出出，亲手把公主们一个个搬运去几间休息室里。 既然有箐姬替自己生气了，牧剌汉把心思跳出芙蓉帐那边，开始思考更大更长远的方针…… 薇尔汀娜诱导下，发现的“世界目的论”……绝对是在试探自己，在一次次的讨论中，她分析自己的想法，判断是否是一个“可以对话”的理性对象。 她最关心的问题无疑是，自己要作为超级平原世界大自然的代表跟罗可西翁世界死磕吗？ 现在想来，薇尔汀娜从认识开始，就一直都在有意无意询问自己的升级情况，确认等级力量带来的实际破坏力跟机动速度……热情照顾自己的起居，掌握着自己最多能多长时间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保持高强度活动。 薇尔汀娜她真是知道自己的一切，这是把“打”跟“谈”两手的情报都准备到位了啊…… 如此有心算无心之下，是因为轩辕剑、黑星、尼娃、思芙、爱涅的出现，让罗可西翁方面重新考虑了该如何对待自己，消灭还是和谈吗？ 是不是因为薇尔汀娜告诉了大人物们自己的作战计划—— 尼娃她们三个，根据她们随口说的几场装甲对抗，她们每个人至少可以应付一万辆装甲单位。但自己给她们的任务，不是去正面对抗，而是充当眼睛、钉子，罗可西翁世界拔不掉又绕不开，一旦被发现，她们就会呼叫牧剌汉来进行“核打击”。 弥垄龙草原没有大地曲率，疯狂往天上打信号弹，无云无风无雨的大草原，隔得再远，也迟早能被牧剌汉观察到…… 这就陷入了战略僵局，“核”威慑下的平衡，于是战争形式就变成了持续一年的蜘蛛机甲单挑。 那么为什么去年会白白让一支十几万装甲单位送死呢？ 是尝试能不能靠装甲集群在数量压死自己吗？ 那么现在他们谈判的出发点，就是假定自己是站在地球世界穿越者的立场上，而不是一个超级平原世界的究极生物…… 所以自己应该…… 牧剌汉沉默，心里默默整理总结着现有信息。 法图里没有在箐姬进行人质搬运的时候进行发言，忙着过手文件。 再看罗可西翁代表们那边，也在进行着紧张交流。 第39章 国家意志 而另外半边屏幕。 薇尔汀娜倒是侧身对耳机里念念有词着，可能也在参与电话交流……她释放人质的行为，也不知道是不是接的上级命令…… 箐姬身为本世界人类，力量耐力都还不错，把不少块头比她还高大的外国公主，一个个公主抱着走，五分钟不到就麻溜地搬运完了地上所有晕迷的人。 薇尔汀娜也十分贴心地搬动了摄像头通讯设备的位置，绕过沙盘，来到芙蓉帐中间位置，挪开杂物，拼了几张桌子展开设备，把摄像头跟收音麦克风对准左侧两个躺了人质的休息室房门。 还根据参数调整着摄像头距离角度，保持镜头不会遗留关键画面。 就见箐姬守在芙蓉帐休息室门外，满脸戒备地监视着薇尔汀娜这边动向，在两个休息室门口之间来回观察…… 牧剌汉看看屏幕，转身看看城东门方向。 他自己还没完全想清楚，决定得要表现稳重点，好歹是个王了，发言不能再像个小学生一样动不动就炸了……先听听对方的提案再做打算： “你们商量好了没，谈谈你们的方案吧，一直在对我说要求，投降，合作，退位，既然给我看了那么多‘合作伙伴’，那能给我什么样好处？跟你们做贸易？帮我建国、侵略，吸引力不大啊……还有些什么都说来听听，看能不能说服我？” 在说出这番话后，牧剌汉整个人一阵舒爽，感觉自己可能有所成长了……他本来只是一个打工人，一个喜欢玩的大男孩，面对罗可西翁人，这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现代政治对话…… 一直以来，存在等级力量的世界，没这么多弯弯绕，无论是跟大巴人还是人类世界来的外国人，都可以用实力说话……要说地球的国家治理是政治行为，语言修辞谈判艺术的话，超级平原世界的政治，本质上只是人身依附，然后其它一切社会关系附着依附关系之上。 等级力量对等怎么办？ 和亲、结盟，或者互相远离保持距离，从个人到国家，从弥垄龙大草原之上，到阿达兰阿剌大地，再到人类世界都是如此。 然而罗可西翁人来了，他们带来了更加先进的国际关系模式…… 不说别的，首先这种一轮轮抛价格的互相试探，就不会出现在大巴人之间。 而现在一番对话下来，罗可西翁人也渐渐开始不再以对待封建君王领主的模板来套牧剌汉了，标志就是从第二轮要价开始，法图里就越来越多的读稿子了，因为对话内容已经超出了他自由发言权限。 此时在牧剌汉表现出有兴趣一谈的姿态之后，又一份文件到了法图里手上，认真看了一遍，开始完成他传声筒的工作：“我方依然能提供经济、军事援助不变，并且还可以进一步提供国家治理团队，薇尔汀娜女士的能力，想必先生应该是认可的，我们可以提供更多同类型的人才，熟铁城内就有大量现成的，帮助先生完成国家、整个世界的统治，我们只需要成为陛下的‘第一合作伙伴’。” 这是，要扶植我当他们的代理人、买办？ 牧剌汉挑“合同”里的细节：“我统治的，不再只是大巴人，弥垄龙大草原了是吧。” 法图里：“没错，但还是之前的条件，只要先生退位，离开弥垄龙大草原，我们就能和平相处，合作互利。” 这又是什么意思，搞傀儡政权不需要我这个草原之王？ 牧剌汉狐疑：“你们是想要大巴人做什么？做人体实验吗？听薇尔汀娜说，你们一直有‘新人类’、‘超级士兵’基因改造，生物计划。” 薇尔汀娜：“我就是基因计划的成果，但如大巴人这种的超级士兵并不能在罗可西翁世界里诞生，我们世界环境不存在‘魔力’这种物理基础，这方面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法图里补充：“基因工程是一项危险的技术，违反了我们世界的伦理，会对我们主体人类以及整个生物圈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我方坚决反对一切违反国际准则、社会道德的基因技术。” 牧剌汉突然想到个事，盯着屏幕里的薇尔汀娜，道：“请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当年‘猜测’有大量幸存对吧，巡视军幸存者，后来我也确实找到了万巴拉她们13人，但现在想想，你当时话里的意思是——除了被你们远征军送回来的毋兰外，其实还有不少我的人被活捉了是吧，她们都在哪里？你不是猜测，是绝对是知道什么才那么说的！” 薇尔汀娜脸不红心不跳，眼神都没闪一下：“当年我只是为了安抚隆剌王随口说的，没有任何情报支持，完全就是我个人的推断，虽然确实有侧面根据，但那也只是根据罗可西翁技术、目的做的判断……” 牧剌汉看向另外半边屏幕会议桌这边：“你们到底有没有抓俘虏。毋兰当时只认为欧奇胡部打扫战场不留活口，但如果背后是你们……她们现在这么了？这是我们还能不能继续谈下去的基础。” 没有让牧剌汉等太久，法图里传达了他们高层的意思：“通讯设备电量不够了，为了不让今天的对话白费，我们可以签订一份停战协议……约定，在谈判期间，我们不互相攻击对方，更多内容，我们可以明天再继续。” 果然，只希望不要被做什么实验了…… 牧剌汉：“行吧，停火协议是吧，还是那个问题，我们要怎么做到互信？签个文件就能遵守？还是录个视频，还是全世界发个广播通告，找个什么第三方中间力量，不遵守就谴责？” 法图里：“我们会让先生满意的……” 罗可西翁人显然是有准备的，只见法图里打开另一本文件夹，左边贴的照片，不再是人物，赫然是蜘蛛机甲，每一页图片都不一样，有的是实物个角度实拍，有的是工程设计图，还有的是移动、开火等各种姿态的照片。 第40章 临时停火 法图里先跟奥卡埃文元帅、厄斯沃尔王子两人交流两句，获得点头确认后，才继续开口道：“……这是我们‘特殊多足陆战兵器’的简要数据资料，我们会给先生留下那24架‘特殊多足陆战兵器’作为抵押物，直到我们谈判有了结果，再请先生归回我方。” 牧剌汉：“……不是送给我了吗？你们不是每天随随便便就能造十几台？” 法图里：“我方无法公布‘特殊多足陆战兵器’具体产能，但可以说的是，每一架都是价值连城的，并非短时间能制造。” 牧剌汉：“还真有诚意的，所以用不用我也给你们一些人质？还是说你们手上已经有人质了？” 法图里：“这就是我们今后的谈判内容。” 牧剌汉：“行吧……给我份你那什么多足兵器数据资料？薇尔汀娜怎么说，要我放了她吗？箐姬她们你们也不需要了？” 薇尔汀娜：“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我服从组织安排，箐姬她们根据上一条命令，已经完全自由，不受我钳制。” 法图里：“薇尔汀娜女士新任务是，作为我方驻隆剌王国大使，之后会谈联络事宜都将通过她完成，委任书跟一些手续过些时候将发到女士手上，并正式递交隆拉王国国书。” 薇尔汀娜敬礼：“是。” 一个标准的罗可西翁军礼…… 能再次行军礼，这是薇尔汀娜这生的夙愿…… 又交流了一些细节之后，牧剌汉也觉得今天信息量有点大，他需要消化一下，找人商量商量，而最关键是如果不答应停火，这24架蜘蛛机甲打过来，他还真不是对手，最后也就答应了暂时停火。 法图里：“……大草原的无差别吞噬作用，还请先生妥善保管抵押物。” 牧剌汉：“知道，知道。” 大约20分钟后。 24架蜘蛛机甲走到白地毯旁边，重心压低，四条蜘蛛足弯曲撑地，中间核心人形结构双膝弯曲触地，机甲后背装甲层层展开，如同金蝉蜕壳一般，驾驶员从里面爬了出。 这下眼见为实，确认是一种有人驾驶的武器装备…… 就见驾驶员们，身着的军装虽然也是全密闭式的，大体看应该跟普通士兵是同一种材料，但更加有设计感。 之前见过的装甲集群中将士们军服，颜色方面，是通体墨绿色迷彩，配以各种其它颜色环边，色带宽约三指，环绕脖子、双肩膀、双大腿五个部位。 会议桌上六人也都是这么一身密闭式军服，就是色带颜色不同，仔细观察的话，还能发现，就算颜色一样，色带的几何纹路也不一样。 现在就可以确定，不同颜色代表不同军衔、职务，比如一直忙前忙后的士兵，他军服上的色带就是亮白色的，可能是工程兵或者技术人员。 去年对他们军服进行检查、拆撕，虽然肉眼看上去，有种工程塑料般的硬质感，平均厚度10mm左右，也就一指头厚，但实际上手要比看上去柔软得多，活动性很强，甚至士兵们在穿起来后，有种很宽松的感觉。 鹅尼娃她们进行“相关鉴定”分析其元素构成。显示军服的主要材料为塑料跟合金，至少有六层，最表面为哑光涂层，最里面则是棉布一类的柔软内衬，功能部分主要为中间的四层。 而现在驾驶员们的密闭军服，则更加贴身，高矮胖瘦一目了然，看起来材质薄上不少，有大量金属垫片勾边跟外置接口，十分有赛博朋克的科技感，也因此被牧剌汉形容为“有设计感”。涂装颜色为纯白色的，色带只有红、绿两种。 在牧剌汉过去的知识里，没有见过任何跟他们军服类似的存在，硬要找个相似的东西，那么第一眼印象，只能描述为一种全身凯夫拉装甲摩托赛车手紧身服。 而头盔，就完全没有相似的东西，从摩托车头盔到宇航服头盔，找不到能相比的…… 同时，他们驾驶员的头盔，跟一般士兵的也是不同类型，一般军服为全透明椭球型面罩，驾驶员的头盔不但小上一圈，面罩也是全黑墨色…… 24名驾驶员离开蜘蛛机甲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驶来了一辆装甲运兵车。 驾驶员们当着牧剌汉的面，进入运兵车里，自己找空位置坐好，而那名工兵也早已把视频通讯箱收纳完毕，也不要地上的巨幅白旗地毯了，跟着爬上了运兵车…… 看着12辆巨型坦克护着运兵车高速驶离，消失在视野里，牧剌汉一直没有动。 良久。 转身朝城头上招了招手，万巴拉、隆图舒哥等一群禁卫军战士，先后跳了过来…… 牧剌汉编了个故事告诉给了他们。 大家先是一番小心翼翼试探，但不一会儿24架蜘蛛机甲上上下下就爬满了大巴人。 “真退啦？真不要紧了？死了？是尸体？”万巴拉阻止女战士过去摸蜘蛛机甲失败，只能再次向牧剌汉确认……她们可是都见识过蜘蛛机甲威力的，现在好奇、害怕各种情绪混杂。 牧剌汉大手一挥：“那当然！这可是咱们的新战利品！抬回去！走正门大道，摆到王宫里去装饰！” “啊啦啊啦啦啦——” 欢呼声响彻城外。 战利品入城仪式开始，牧剌汉走在最前，身后战士们抬着蜘蛛机甲凯旋回城……只有那块白地毯孤零零留在了原地，没人管没人要，几个小时之内，冰雪般一点点消融，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不留一丝痕迹…… 全城围观欢呼庆祝按下不表。 蜘蛛机甲体积庞大，好在活动关节都被锁死了，两个大巴人可以抬得很平稳，但他们非要五、六个抢着抬，就像是抬猎物一样，这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也好在机甲够大，可以让他们每个人都能搭上手。 牧剌汉本来想围着王国大帐摆上一圈的，作为立柱的雕塑，然而立柱回廊平台里里外外加起来面积都放不下，广场是大草地，摆久了会被侵蚀掉，最后一合计，就让战士们把蜘蛛机甲架放到了王宫外墙上。 第41章 直奔主题 由于建宫墙用的是跟城墙一样的边长为五米的巨石，蜘蛛机甲的四根蜘蛛足前后耷拉到墙体上卡住，人形本体曲俯在墙上，稳稳当当倒是正好。 于是6架一排，安放在高耸的四面宫墙之上，如同洪荒镇宫巨兽一般，十分雄伟壮观震撼。 王宫外的大街上，围满人群指指点点，津津乐道，久久没一人离去，反而越围越多，越来越挤……看这架势，热度估计得持续十几天…… 然而，几家欢乐几家愁。 正在王宫外，全城都热火朝天，欢快非凡的时候，然而王宫北院，也就是牧剌汉的后宫这片处却一片死寂…… 而牧剌汉回到王宫，一反常态没有第一时间去芙蓉帐，而是指挥摆放蜘蛛机甲。 同样的芙蓉帐里面也没有人出来。 大家都在围观蜘蛛机甲，也没人注意到这一细节。万巴拉她们也只当箐姬她们公主们是去避难了，所以后宫空着。 隆剌王国小政府，上朝十分随意，王国大帐更像是大臣将军们的一个休息聊天室，有工作任务的时候反而都不会在王宫待的……现在蜘蛛机甲一路锣鼓喧天地搬到王宫，在各处忙着的大臣们自然纷纷聚拢了过来。 王宫广场上。 牧剌汉让涌到他身边的大多数低级将领臣子，就留在王国大帐这边自己玩儿，只叫上阿拉阿、几个心腹去到北院西院半边建筑群里，把这边整个御花园区域清场，让在这里忙活的仆役、居住者们都先离开。 宫墙上的蜘蛛机甲摆放完毕，万巴拉女战士们纷纷过来找到牧剌汉。 牧剌汉：“娜吉格、伊佐吉你们几个把御花园围起来，别让人靠近，金乐乐，你去芙蓉帐通知薇尔汀娜，叫她把带着箐姬、埃米汀来御花园见我，埃米汀应该晕着的，你就抱过来……现在别多问，过去了也别多说话，办事就是。” 枢密省大公阿拉阿隐隐感觉出了一丝不同寻常：“大王，我们赢了吧？那罗可异族都献宝撤军了，是出了什么事？” 牧剌汉摆摆手让他先别提问：“沐勒达纳，你去把外出办事的查朝尔德、加埃杨巴找过来，隆图舒哥把将军们都叫来……等会儿就在御花园露台上找我们……万巴拉，你跑一趟，去西边铁矿山把尼娃她们三个接回来，应该在我们地下避难所基地里……” 一通安排后，众人离去。 牧剌汉自己先走到了石板地露台上找位置坐下，剩下的人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但他们都是大巴人，自然百无禁忌，一同走到露台上后就开始大声议论……阿拉阿直接就开始奇怪，为什么不见薇尔汀娜、箐姬、埃米汀她们人影，其她人先不谈，箐姬没有到熟铁城东门口出迎就离谱。 牧剌汉不理会那边五、六个大臣议论，继续给留下的女战士安排封锁区域任务。 不一会儿最近的薇尔汀娜她们就被带了来。 这一刻牧剌汉理解了什么叫“熟悉的陌生人”……瞟了薇尔汀娜一眼后，不多做理会，让她们自己找地方先坐下。 时间过去了大概20分钟，他要找的人才终于到齐。 牧剌汉选的这处露台，位于御花园东门，是由16块，高20厘米，面积9平方米的石板铺成，上面摆着一些木制桌椅，是给御花园住客们户外休息吃饭聊天用的，类似公园步道的公共座椅区……由于维护成本原因，无法建造太多公共景观的御花园里，就被设置了几处这样的露台，然后再在露台上放置凉棚、花盆、雕塑、摆件。 尼娃她们作为御花园“长租客”，就经常在这样的露台聊天，而现在这块算大的露台，离她们的房子隔着有几栋楼。 不知不觉来的人有点多，大部分女战士们虽然去站岗巡逻了，但这次叫来的大臣们不止三位最重要的大公，所以牧剌汉让他们自己随便找椅子搬过来，在露台上下自己找地方坐下。 现场准备得差不多，等所有人落座……站着在露台上来回踱步的牧剌汉，看人到齐，开场白道：“……感觉空了不少了啊，御花园这边。” 具体管建设的查朝尔德，直接接话：“垮了不少哦，王宫就保着后宫、芙蓉帐、王国大帐来着……” 牧剌汉点点头：“就是去年全城大逃亡那会儿吧。” 他又转头切换汉语道：“尼娃，你们住哪儿去？” 爱涅：“还能住哪里？去年我们的楼消失了，就搬到你后宫那边住了一段时间。” 牧剌汉：“行吧，那么开始说正事，箐姬你先冷静点，到你们她们那边去，给我当下翻译，薇尔汀娜，到我的身边来……阿拉阿、查朝尔德，你们怎么坐下面那么远？上来，把椅子搬到露台上面来……波丹哥、洛格林戈、伊甘玛你们几个挪一挪，空点位置出来……好，今天会议的主要内容就是——我准备要投降了，投降罗可西翁……” 跟大巴人待久了，牧剌汉开会只会直奔主题了。 嗡嗡嗡——哄哄哄—— 本来就一片嗡嗡声的现场，顿时炸开了锅，变成了要掀掉屋顶的哄哄哄，一片叫问声，闹哄上天起来。 牧剌汉压压手：“安静，安静——别那么多问题！听我的先！以后薇尔汀娜就是罗可西翁人的谈判代表了，外交大使，不再是我的挽衣，不是我们的人了，你们见到她以后都尊重一点……只不过平时你们就对她挺尊重的，别因为她回到罗可西翁那边去了就把她当叛徒了。 万巴拉，安排人手每天轮流给薇尔汀娜当保镖，以后她就住御花园这边了，后宫那边的事情她都不再管了，由箐姬你来接手，安排几个宫女过来专门照顾大使。” 本来御花园建筑很密集的，但一年时间下来，并没有恢复到从前的规模，离去的客人很多都没有再回来，就出现了不少空处。 只不过，在过去也都是当有客人、朋友来了，才会开始给他们建客房的，反正只要有蓝图，大巴人土木工程速度，早上开工，下午竣工。一般没需求的话是不会建造楼房的，不然建个空房子没人住，就是白白浪费维护资源。 第42章 从最最开始 听完牧剌汉的命令，虽然没头没尾，但万巴拉等人还是回答了一声：“哦！” 知道内情的箐姬闷声应命：“遵旨。” 她一直护着昏迷中的埃米汀，旁人问她埃米汀怎么回事，她也支支吾吾不说…… 薇尔汀娜坐着道谢：“感谢吾王安排。” 隆图舒哥挠挠头，指指宫墙：“投降？大王不是赢了吗？” 牧剌汉：“你在城墙上看着城外在吧……算了跟你讲不清……尼娃，你们检查研究一下蜘蛛机甲……” 尼娃她们三个刚刚挪好位置，在露台左侧位置落座……而思芙从回来开始，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墙头的蜘蛛机甲。 牧剌汉直接让万巴拉带人，就近搬了一台蜘蛛机甲过来，贴着露台放在旁边的空地上。 于是尼娃她们刚搬到了露台上的三把椅子又被挪了下去，给其他人腾出靠近牧剌汉的位置来。 牧剌汉放眼数了数，在座人员分别为，将军26个，大臣15个，级别最低的也有5级，充分显示了隆拉王国国家政治权力结构，是一个军事集团，等级力量至上。 然后是牧剌汉团队人物，还留在露台上的有：箐姬、万巴拉、埃米汀、赫妲丽娘、喀妲木娘。 牧剌汉先提高点声音，向旁边蜘蛛机甲方向，汉语叫嚷了句：“我这边说话你们听得到吗？！” 拍着蜘蛛脚的爱涅：“还行，没问题。” 尼娃跟思芙则已经十分灵活地爬了上去，在往其后背开口驾驶员空间里面张望。 由于摆放朝向，蜘蛛机甲大开着的后背驾驶舱是冲着露台方向的，而牧剌汉的站位也是靠近她们这边。 尼娃回个头，只见距离牧剌汉直线距离也就不到7、8米：“听得见，我们就在这里听少校讲话吧……让箐姬来这边给我们翻译重点内容就行……” “哇哦——” 思芙这么一会儿已经钻进了驾驶舱里，双腿套进了人形本体下半身，感觉像穿超大号吊带裤一样，不由发出了一声赞叹。 听到她们肯定的答复，于是牧剌汉也不再来回踱步，又往蜘蛛机甲这边挪了挪，让薇尔汀娜在自己身边坐好，正式开始讲话： “是这个样，刚刚投降是夸张了的说法……这里面的事情有点复杂，跟你们讲多了也不懂，反正就是，今后大概三五天的时间，我会跟罗可西翁人谈判，基本不会再打了……简单来说，就是靠吵架分胜负，谁输了谁投降！‘投降’的意思懂吗？” 嗡嗡嗡，议论纷纷。 洛格林戈大声提问：“大王！大王！不打了啊？那俺们准备的战士咧？豪萨利这些日子里都准备着拼命啊！” 牧剌汉：“豪萨利？他不是断了胳膊吗？应该早离开熟铁城了呀，现在又回来了？什么准备拼命的，不会加入禁卫军了吧？” 隆图舒哥：“不是不是，那可能是禁卫军嗷！咱禁卫军要收也只收朴努克谢这种的，豪萨利是墙上、草场，当‘板板’的啊！” 大巴人中，等级高的士兵叫“战士”，一批战士里最能打的叫“冠军”，而等级低又不能打的士兵叫“板板”，一般任务是辅助，具体工作是战场上待在战士身边，搬运武器装备，随时供战士们更换，以及有限的远程攻击。 大巴人的装备，尤其是武器，战斗起来后坏得很快，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全是用巨兽稀有部位素材打造的极品装备，而一般生物质装备就是硬碰硬，两块硬度一样鸡蛋互砸，损耗起来自然快，所以板板在大巴人战斗序列中，是必不可少的兵种…… 牧剌汉点点头：“知道了，我这一年很少回城里，这些事情你们处理的很好，但以后可能都用不上了……” 女将军伊甘玛急道：“围猎，我们能战，猎过好几趟他们‘装甲异怪’群了！” 将军们纷纷附和，这是以为牧剌汉在嫌弃他们战斗力。 牧剌汉眼睛瞟瞟身旁：“还打不打得起来，得看对方的意思，一个巴掌拍不响，是吧。” 薇尔汀娜自然知道这是把话题丢给了自己，于是在他身边起身答话：“罗可西翁人并没有跟大巴人为敌的意思，过去一年战争，包括对包括巡视军在内，各个聚落的攻击，之后的袭扰熟铁城，其实都是在跟隆剌王进行‘比武’，胜者为王……而且，并不是‘要么轰翻，要么投降’，可以合作共赢，如同跟人类世界来的外国商人一样。” 说完就坐了回去。 嗡嗡议论声更大了，但没有任何人怀疑薇尔汀娜的说词…… 牧剌汉心中明镜一般——大巴人社会的政治虽然随意，但一切一切的基础是建立在等级力量之上，然而薇尔汀娜却另辟蹊径，积累起了威望——在座的大臣们都是教出来的就不用多说了，将军们也都受影响……整个朝廷明面上的最高位者是隆剌王，主持国土外务，背后是箐姬主持王国内务，然而实际上幕后是薇尔汀娜。 没有她隆拉王国这个台子根本搭不起来，无冕之王就是说这种吧……这个局就如她自己所说，是从最最开始…… 接下来就没有什么更多好说的了，也只是嘱咐大臣将军们把谈判的事情保密，同时做好政治变局的心理准备。 有不少人听出了薇尔汀娜背叛的感觉，然而没有得到牧剌汉跟薇尔汀娜本人的正面回答……万巴拉她们女战士，有轩辕剑控制暴怒情绪，但其他直性子的大巴人可就耐不住了。 就算没问出答案，将军洛格林戈照样爆起伤人，兵刃全力轰薇尔汀娜，但被牧剌汉用手指就轻松接下。 这就是他让薇尔汀娜坐在自己身边的原因。 至于拉朝廷骨干过来的主要目的，也就是把“开始谈判”这件事情说开…… 然而除了将军们要杀人外，大臣们最多也就是愤愤不平……这让牧剌汉意识到了薇尔汀娜在朝廷里的威望，于是心里明白，国内政治层面上，自己已经输了。 将军们的愤怒让露台会议提前结束，牧剌汉命令朝廷骨干们保密刚刚会谈内容后，就让外臣们全部离开。 第43章 解密内容 转眼间露台座位几乎全空，只剩下万巴拉、薇尔汀娜、箐姬，还没醒的埃米汀，以及那边正调查着蜘蛛机甲的三只了。 四、五十人离去，喧闹的御花园恢复了一丝宁静，只有一丝是因为整个王宫里外还在闹腾着…… 牧剌汉招呼两声，让站在墙头上向墙外嚷嚷的女战士们都下来，接下来是内部小会时间。 从芙蓉帐抱出来开始，埃米汀就没有醒过来，一直被箐姬抱着上半身横躺在三张椅子上，待在露台下蜘蛛机甲旁边……她要给尼娃她们做翻译。 现在箐姬仿佛才是埃米汀的妈妈，就算挪位置也完全不放手，不但不把孩子还给她亲妈，甚至还满脸提防着，躲得薇尔汀娜远远的。 在等女战士们落座安静下来之前，牧剌汉先跟箐姬互报平安，交谈了一阵子，然后向尼娃她们道：“……怎么样？研究出了些什么吗？” 爱涅此时也爬到了蜘蛛机甲上，但她个子比较高，所以坐在弯曲着的蜘蛛腿上，也能探头看见驾驶舱里面：“……微处理芯片、音响……外部战场环境画面，应该跟我们头盔一样，全息显示在目镜上。” 尼娃：“‘相关鉴定’显示有大量‘新未知元素’，不是‘不可用’……可能是因为不在地球元素周期表上，可能是因为来自非地球、超级平原世界之外的第三个世界……” 牧剌汉：“罗可西翁世界的元素吗？还是说……你们不能使用这些元素？” 思芙小兔子一样从驾驶舱里探头，扒到机体边缘道：“很先进，一些未知元素，我们可以找到平替，但性能得实验。” 牧剌汉：“是说，用已知的地球元素造出来就能是已知的性能，这很合理……‘很先进’什么意思？有多先进？比你们末世装甲兵世界呢？” 思芙的短句子，言简意赅，有时候很难明白她到底什么意思。 坐在驾驶舱边缘晃荡着小脚的尼娃，拍拍机器外壳：“光这装甲的材质，就比我们坦克先进啊，完全无法理解，它们关节如何做到这种契合度的……而且明明有大量未知元素掺和在这里，超过了正常金属比例，应该会变脆变柔才对，但根本留不下划痕……” 她不但晃荡着脚，手上的镶金雕花狗头刀也晃荡着……这是她从牧剌汉武器库里挑的礼物。 牧剌汉则帮她补充：“我们的极品武器，能随便砍他们坦克的，却砍不断蜘蛛机甲……果然从材料上就是黑科技。” 爱涅：“我要研究一下它的电磁炮，装甲算什么，说到底铁皮而已！炮才是黑科技，早就想看看事物了！找到弹药舱，能源系统了没？” 思芙随口答了一句：“没……” 这一年下来，感觉思芙跟爱涅之间关系似乎好了不少，不像当年刚召唤时那样，见面就得冲两句。 尼娃则还想跟她讨论材料学问题：“装甲特种钢是战略物资，不是什么铁皮，它的工艺……” “哎呀，知道的知道的，上课都学过的，刚才就随口一说……”爱涅不耐烦打断，人已经一脚踩到蜘蛛机甲外开的肩部装甲上，研究起其背包电磁炮。 见暂时没有更多的信息，牧剌汉心里准备也做好了，就结束蜘蛛机甲这边的对话，往露台中间走了两步，直接看向薇尔汀娜，用巴巴利安语开口道：“哎——薇尔汀娜啊，薇尔汀娜，你到底有多少事情骗了我啊。” 薇尔汀娜坐得十分端正笔挺，想都没想，道：“我们没有骗过任何人，只是说能说的东西罢了。” 牧剌汉干脆上前两步，拉了把椅子，隔着两块地砖跟薇尔汀娜相对而坐：“这还不叫骗？无论诱导还是隐瞒，都是骗的一种，都是信息战，你还诈骗，从我嘴里套情报……这么一想，你们整个国家就是一诈骗团伙啊！一起合起来骗我！” 薇尔汀娜：“我说的都是能说的，说出来的就没有假话……” 牧剌汉：“你们文明就‘真假’来定义‘骗’？我记得罗可西翁语里有‘误会’这个概念的吧，还有‘说谎’这个词，它们可不包含‘绝对真假’的啊。” 薇尔汀娜依然淡淡道：“我没有骗过陛下任何事情，说不知道，那就是没有收到过任何知会，比如蜘蛛机甲这些技术进步……” 牧剌汉很想发怒，然而此时面对薇尔汀娜，已经无法让他情绪突破阈值：“没说这些，只是感觉……你在弥垄龙生活的时间，比在罗可西翁还长了吧，真的没有产生一丝感情……” “……”薇尔汀娜终于沉默了。 随着两人对话的进行，现场渐渐安静下来，尼娃那边三个，也更多分神关注起露台牧剌汉这边，听着箐姬给她们翻译…… 牧剌汉：“那好吧，现在我问你一些事情，那你能不能说？” 薇尔汀娜：“我只说我能说的。” 牧剌汉：“行吧……那就从最基础的开始，你说只相当于我们地球世界冷战时代对吧，刚有彩色电视，航空航天、核电站大发展的时代，没有电子信息网络对吧？那这蜘蛛机甲里的设备怎么说？我灭装甲集群的时候就觉得他们战场信息太同步了，万弹同着，这是没有完成信息化的部队？我不信。” 薇尔汀娜：“确实没有欺骗，我离开的时候，40年前的罗可西翁世界就是只有晶体管而已，听陛下讲过的故事，陛下出生之前的地球世界，也没有移动电话吧，再退20年，也还是晶体管没错吧。” “……”牧剌汉一想，还真是……他作为新生代，手机仿佛是常识般的存在，但3、40年前的话…… 薇尔汀娜接着道：“我离开的时候，‘移动电话’只有部队的步话机，确实还没有‘网络’……重申一遍，我确实在女总统办公室工作，她也确实在我们这批情报人员培训完成后，被推翻了，我们罗可西翁共和国是真进行了一场武装革命，变换了国家军事联盟阵营……相不相信随陛下，这些已经确认是解密内容，陛下可以在之后我们的谈判中去印证。” 第44章 使命还在继续 牧剌汉有点震惊，有点无语：“……为了欺骗隔着时空维度，另一个世界的人，你们罗可西翁把戏份做得这么足？有必要吗？何必呢，何苦呢。” 薇尔汀娜：“因为大多数穿越者，并不是‘专业人员’，也并非全来自罗可西翁共和国，如果不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根本无法保证他们跟我们口供一致……不是罗可西翁共和国，是我们艮星所有国家编制的一个谎言……所以陛下没有怀疑过，都没有问过我这事，我自然我从欺骗。” 牧剌汉：“所以我随便找个你们世界来的穿越者问，不管那个国家的，他都会给我你们想要的信息对吧，‘艮星’是吧……你们可真严谨……算起来你是从30多年前开始培训准备来超级平原世界的吧，不会从一开始就是针对我的吧？那时候我都还没穿越啊！” 薇尔汀娜：“陛下，有些情报还没有解禁……” 牧剌汉：“什么方面的情报，30年前的计划？计划内容？还是计划真正要针对的对象？” 薇尔汀娜保持沉默：“……” 到此为止，现场越来越安静，牧剌汉的气势又不自觉外放了出来，让所有人都些喘不上气来……这其实才是薇尔汀娜出声不了的物理上原因，换平时她已经跪地上了，用最轻松的姿势承受这股有形之力，但她现在国家乃至整个种族的代表，只能咬牙硬撑着。 这场面能开口的人不少，但敢开口的只有万巴拉：“薇尔汀娜……跟叛徒有什么好多说的？！” 牧剌汉淡淡：“不止是叛徒，还一直是我身边的奸细、探子。” 一句话慢慢让现场进入冰点…… 叛徒是叛徒，而间谍则又是另一层概念了——叛徒可以是刚刚才跳反，而隐藏在内部的奸细，那就是一直都在进行着出卖行为的敌人。 牧剌汉其实在爆料的同时，就坐直着身子，准备当有人要出手杀薇尔汀娜的时候，帮她给拦下来。 而现在跟薇尔汀娜面对面，进行“好多说的”，最主要的原因无他，就是今早谈判时，罗可西翁人在那边，有意无意暗示着抓了巡视军幸存者做俘虏的信息，这就让能理性思考牧剌汉只能选择跟他们继续对话。 而一直不说薇尔汀娜是间谍，现在又唐突爆出来，其实是因为他自己也没想好如何交代这个信息……没有想好，那干脆就不想了，直接生硬丢出来，先看看自己人的反应，再思考是否广而告之…… 结果，万巴拉她们的反应也相当真实，都是一时无法处理“叛徒”跟“间谍”两个概念的差异，而大脑宕机呆愣住了。而当想通其中关节，所有人都目露凶光，要为巡视军家人们报仇…… 然而报仇谈何容易，对她们而言。 一边薇尔汀娜是近乎亲人的老仆佣，所有女战士都有过生育经历，全员都受过她的照顾，光万巴拉就在产后，被薇尔汀娜细致入微地伺候过三次。 另一边则是家族数百口人命。 两边冲突矛盾着，虽然让她们迷惑焦虑，但由于情绪波动没有一次性冲破阈值，轩辕剑让大家瞬间清醒冷静了下来……失去了冲动与激情，没了主意的情况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牧剌汉…… 听完翻译的爱涅突然开口，问出了一部分人的疑惑：“喂，你不会是把叛徒跟间谍搞混了吧？这一点都不好笑，把话说清楚点啊，薇娜她的意思是，她从来没有背叛过祖国，那她是刚刚背叛回去的，还是一直都跟异界敌人有联系，当间谍出卖着我们这边的？” 牧剌汉暂时不理爱涅，让箐姬去回答，他则继续盯着薇尔汀娜：“没想到你的威望这么高，连刚刚召唤来的人都在疑惑……看看，你看看，大家都是多么信任你啊，别说你带出来的大臣们，这里的每一个人……行吧，等下再说……” 当箐姬两句汉语解释完薇尔汀娜出卖了牧剌汉后，又用巴巴利安语向万巴拉她们复述了一遍。 嘭嘭嘭—— 牧剌汉说不下去，因为现场一片倒椅子的声音，万巴拉她们一个个站起来刀剑在手，牧剌汉自然也只能站起来，上前两步，挡在薇尔汀娜身前，让大家冷静。 他也不太担心场面会失控，毕竟大家都“免疫负面精神状态”，然而，大家虽然心态上确实能强制冷静下来，但冷静不代表还能坐得回来。 到了这个份上，女战士们选哪边不言而喻。 万巴拉眼睛血红，声音都在颤抖：“我……我的……孩子们啊……” 死仇当面，要不是轩辕剑，她已经暴走杀人。 牧剌汉又向万巴拉这边靠近两步，抬起双手下压，向四周沉声道：“都冷静，去年罗可西翁人袭击巡视军时还活抓了不少，我的不少宝贝们可能都还活着，所以，薇尔汀娜现在不能有事……” 他只能先靠这一个推断，来稳住场面。 嘭轰—— 无处可撒的气，出在了露台地砖跟手中的兵器上。 由于保持理智的状态下，有可能作出更加极端的事情来。 所以牧剌汉依然站在薇尔汀娜跟万巴拉她们之间，没有离开半步。 现场已到冰点以下。 轰—— 万巴拉把手上的大刀横着摔在石砖地板里，砸出了一个坑，狠狠剜了薇尔汀娜一眼，脚下一蹬就跳走了，随后一堆女战士跟着她一起离场，每人离去处，都留下一个脚印坑……最后留下来的歌勒贝只剩金乐乐跟安苏乌剌。 刚刚的局面有种一触即发的紧张感，牧剌汉隐隐感觉，发怒中的女人，甚至想连他一块揍…… 扶持着昏迷埃米汀的箐姬，怕露台出什么骚乱，就扛着小萝莉躲到了更远处，现在看人几乎全走掉了，于是退到一半就又转回来，把埃米汀平放到三张椅子上。 薇尔汀娜看了自己的小女儿那边一眼：“还麻烦陛下确保我人身安全，如今有了新的任务，国家还需要我，我的使命还在继续。” 第45章 随便聊聊 牧剌汉已经收力，再次坐下：“当然，当然，你们手上的人质太硬了……尼娃，你们也没心思研究蜘蛛机甲了吧，过来跟我一起来听听间谍怎么说吧。” “……”然而薇尔汀娜就是不把人质的事说清楚，假装没听出弦外音而保持了沉默。 尼娃、思芙、爱涅爬下蜘蛛机甲，在箐姬附近找位置坐下，金乐乐、安苏乌剌则去站到了薇尔汀娜后排位置……一圈人隐隐对薇尔汀娜形成了包围。 薇尔汀娜打破沉默：“我现在还不是全权代表，上级通讯也已经结束了，能回答陛下的内容有限。人质的事情无可奉告，还请陛下耐心等待今后的谈判……” 牧剌汉：“我很急，急着想跟你当面对质，如果没有轩辕剑，我现在这种‘急急急’的心态，要揪着你的衣领开喷……对你的信任，我们所有人……不说别人，就说我吧，箐姬我是绝对信任的，但有些事情我却只跟你谈，都不跟她说的……结果你却是个间谍……” “……”薇尔汀娜沉默了片刻，微微颔首，“对此，我只能表示遗憾，陛下。” 牧剌汉：“行吧……确定对我的称呼是‘陛下’了啊？” 薇尔汀娜：“是的陛下，您还是隆拉王国的国王。我认为作为对等的政治实体来谈判，陛下是最合适的，法图里今后应该也会称‘陛下’。” 牧剌汉：“行吧……那我们随便聊聊能说的事情吧，你说过的解密了的内容，我还有个很大的疑问……当年你告诉我说，被丢过来的罗可西翁人都是被流放的囚犯，现在又说他们都是培养的特工、间谍——不算在骗人吗……刚刚还说大多数人不知情，所以要真正颠覆一遍罗可西翁政权……你们真颠覆啊？罗可西翁共和国不是个大国吗？说武装政变就能政变的？” 薇尔汀娜：“其实陛下说的这三件事，正好是一件。我只能说这在册的七千多罗可西翁穿越者，他们里面有特工，也有被流放的罪犯，只知道计划一部分，以及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所以三种说法都成立，我并没有说过谎，只是引导陛下去往某个说法偏斜……而且如果人员配置单一，太‘真实’了反而会让人怀疑，明眼人会意识到统一的回答，是串通好的。” 她还真是，一旦是解密内容，马上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牧剌汉听完后，嘴硬道：“行吧，去年如果不是事情一件接一接，把你们那边穿越者的事情都给忘了，早把他们全关起来了……那你们罗可西翁共和国，实际到底是怎么一个存在，我依然无法相信，军事政变跟玩一样……” 薇尔汀娜：“我现在只能说，我们虽然是一个超级大国，但也是艮星的一份子，更多的就无可奉告了，更多的事情，等正式谈判开始后就会有答案……而且，现在我说再多陛下也不会再相信了吧……” 牧剌汉：“确实，听了只会当个故事，属于是浪费口舌……那么就随便聊聊呗……明明实力能碾压了，还有各种准备，但你们最后还是决定跟我谈判，是看中了我的‘召唤技能’吗。” 尼娃、思芙、爱涅一听，说到了她们三个，连忙都竖起耳朵来，围得箐姬更紧了。 薇尔汀娜：“这部分计划已经可以公开了——我们是从一开始就决定扶持陛下了的，甚至是在陛下连等级力量都没有的时候。只不过当时的计划只是想着让你成为班仁部的无冕之王，毕竟陛下是罕见的‘原生态穿越者’，根据我们的研究，陛下绝对有过人之处。 果然没多久，陛下就有了等级力量，在那之后，我们进一步提供情报、人才支援，陛下应该能回忆起各种莫名的帮助吧，几次死战后力竭，为什么总会有人在关键时候出现，总会有人无缘无故为你牺牲……隆剌王国能这么快建起来，有我们一半功劳。” 牧剌汉脸色阴沉：“……” “哈尾子嘎不尿抬苔迷……”金乐乐跳了起来，在噼里啪啦爆了长长一串粗口后接着吼道，“……隆香弥达索剌！就俺们热郎隆剌王！” 薇尔汀娜也是一阵无语：“……” 牧剌汉等金乐乐她发泄一通，轩辕剑光环技能起效让她再次冷静下来后，摆摆手：“乐乐你先别急，我知道你是在帮我说话……哎……薇尔汀娜，突然说十几年前的事是要干嘛，向我邀功？之后谈判的时候让我对你们‘心怀感恩’？” 当年从商量每天吃什么到谋划国家战略，唯一能讨论的对象只有薇尔汀娜，就算在跟万巴拉结了婚，复杂一点的事，能商量的人还是只有薇尔汀娜…… 现在回想起来，她每次确实给出的都是正确意见，从发展方向到先后顺序，确实引领自己完成了对弥垄龙大草原九成以上的控制。 就算不是每次成功，最后事情结果失败了，但在最开始有效信息有限的时候，她的意见方向都是正确的。 甚至一直到去年，研究轩辕剑、坦克、召唤技能的时候，她也都在一直给正确的意见。 这就是她所说的“诱导”吗？ 并不是直接给答案，而是根据已知情报，指出一个方向，最后的答案是自己得出来的……而完全抛开她的指引，牧剌汉自己搞的什么法律、市场甚至建设熟铁城，都是一塌糊涂稀烂…… 薇尔汀娜又开口了： “并不是要道德绑架陛下，卖陛下人情，谈判桌上，我们都是代表各自国家意志、国家利益，道德因素不存在，人际政治，那是封建时期，大巴人这种社会才会出现的情况。 扶持陛下是符合我们自身利益的，发展建设最需要的是秩序，无论这种秩序是奴役还是暴虐……不是帮大巴人发展建设，而是我们的投资需要一个安全有秩的环境。一个能用语言对上话，而不是用拳头的存在。 另外，陛下，我要整理了一下过去的情报，时间跨度有点太长，这个在我出生以前就开始了的计划，那些能说，那些不能说……老了，记性差，需要点时间来研究、回忆……” 第46章 艮星 潜台词就是，她现在想结束这场见面会了。 但牧剌汉自然不可能就这样放过她：“先别急，我很急，还有很多问题……还不是看轩辕剑能让我冷静，所以才敢来谈判的……” 薇尔汀娜：“其实不用轩辕剑，陛下已经成长了……当年刚结束统一战争，建好熟铁城时，陛下那才是肉眼可见的‘急急急’，斩杀任何人都不眨眼的，但后来十二年统治…… 现在也就嘴上急，陛下其实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王了，不再会单纯因为感情而冲动行事……巡视军出事，轩辕剑还没研究清楚的时候，换以前陛下早把相关人员全砍了，哪里会先想办法冷静……这也是我们判断可以谈判的先决条件。” 牧剌汉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嚯，当时你已经做好死亡觉悟了是吧，没杀你们，就算是达成了谈判的第一个条件是吧……当年王国初建的时候，杀各种人立威，那是大巴人只信这一套。” 薇尔汀娜：“是的，所以大巴人不是理想的代理人。” 牧剌汉：“所以去年攻击豪萨利是故意的？之后是巡视军，一步步试探我底线？看我会不会砍了你们这些‘相关人员’，还有那些在册的穿越者，不怕我一迁怒全杀了？” 薇尔汀娜：“为了祖国，都是必要的牺牲。” “吾王，贱妾有话要说。”箐姬插话道，用的是巴巴利安语，因为有不懂汉语的人在场，而这一段主要是说过去的事情，尼娃她们没来的时候。 牧剌汉：“讲。” 箐姬：“记得去年之时，商议此事，吾王表示，不可小瞧任何穿越之人，不能欺压给予‘动力’，要善待之……难道，吾王决定，可都在预测之中？” 薇尔汀娜：“并非是预测，所有人都抱着牺牲的觉悟罢了，死亡也是一种结局，并非无法接受……” 牧剌汉：“行吧，你们厉害。” 薇尔汀娜：“来到超级平原世界的，我们罗可西翁共和国只是一股，对异世界、弥垄龙大草原的开发，是我们整个‘艮星’的共同行为。” 牧剌汉点点头：“我明白了，要让不同国家、不同阵营的普罗大众，都知道一个共同的常识信息，那就只能真发生过，真是为了不漏破绽，无所不用其极……所以，你告诉我说的，你们星球三大阵营冷战军备竞赛互拉铁幕是真的咯？敌对阵营，无法合作，所以只能这么大费周章，搞个大新闻？但既然是全球合作，把各国特务，拉一起集中培训个几年十年的也一样可以吧……” 薇尔汀娜阖眼：“这就无可奉告了。我现在不能确认，也不能否认。提供能提供的信息，一切判断都是陛下基于‘开源情报’自行分析的结果。” “噗——”牧剌汉嗤笑了一声，“我的‘开源情报’源头只有你一个啊……没网络不说，报纸、新闻电视、广播可都没有的啊！对了……‘梗星’，找其他穿越者问话，他们也提到过这么个词……说起来，我一直叫你们那边‘罗可西翁世界’，也是因为情报源只有你而已。 用一个国家来称呼一个世界，不太尊重，为了之后谈判，我们再来聊聊你们星球的知识吧，基本情况总可以说的吧……至少告诉我该怎么叫你们世界比较合适吧。” 薇尔汀娜的话风变得越来越严谨：“不同的国家、宗教、民族对行星规模的‘大地’都有着不同的称呼，但得到‘全球联席会议’认可的，绝大多数国家、组织、团体所公认的称谓——我们称呼我们的母星为‘塔塔美瓦耶’，如果要翻译成一个汉字的话，陛下可以称呼我们为‘艮星’。” 牧剌汉皱眉：“‘梗星’，到底怎么读写。” 他想到的第一个发“gen”音的字就是“梗”。 梗星什么意思？是说自己星球名字、来历很有梗？还是星球上有很多梗？由梗组成的一个欢乐世界？ 薇尔汀娜虽然不知道牧剌汉想到了什么字，但她自己也很清楚，光读个音节，是讲不明白的，于是解下头上的骨质发钗，直接坐着弯腰在石头地板上刻画出白痕，写出“艮”字来，同时解释： “出处是陛下文化里的‘八卦’，‘艮’代表‘山’，意思是坚固的、坚硬的……” 这一段她是用汉语说的。 爱涅伸着脖子一望，指着地上的“艮”字，叫道：“啊！你不停问我们各种奇怪汉字原来是为了——” 尼娃：“就在奇怪你怎么关心每一个汉字，专问些成语、文化典故，还以为只是补充文化知识点……箐姬、埃米汀她们都只关心跟对话、技术有关的词……” “唔嗯——”埃米汀似乎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嘤咛了一声，有转醒的趋势。 箐姬连忙把她扶着坐起来，又是摇晃又是轻呼的…… 牧剌汉不管那边的叫醒服务，继续追问：“所以你们是早有准备的吗，老早就想好要给自己星球起个汉语名字，好方便谈判？你们多早就开始准备现在这个局了啊，把汉语翻译做得这么细致……‘艮’，你们星球很多山？” 薇尔汀娜摇摇头：“是一个类地环境的星球，各种地形丰富，山川比例并不大……陛下地球世界山、海比例是多少？记得陛下说，海洋是70%对吧，我们艮星海洋是50%，‘艮’主要是指地表之下的性质，跟地球一样，是一颗‘金属内核的岩石星球’。” 牧剌汉：“那为什么不用‘坤’？” 薇尔汀娜：“坤更多指‘大地’，实心内核的话，我们认为‘艮’更为合适，根据我们文化以及行星学家们的研究来讲……” 牧剌汉：“行吧行吧，不想跟你们外星人扯学术，搞什么咬文爵字，你们喜欢用什么字，那是你们的自由……艮星是吧，总体战，你们整个星球打了过来，之前袭击我们的部队，第一轮只有罗可西翁共和国军旗，后来是同盟国的，现在是远征军，能不能说说到底什么个情况……” 第47章 艰难说服 薇尔汀娜：“这个虽然还没有解密，但陛下战利品那么多，也不能算是秘密了——所有有能力的超级大国家都有派出本国的远征军过来，而由超级大国主导的军事联盟，也有组织远征军，各支远征军都通过一由‘全球联席会议’牵头的‘总参谋部’互相联络、配合……更多内部体系结构，就不是我现在能说的了，下次谈判时，陛下可以要求我方给出具体行政组织架构来。” 牧剌汉：“感谢提醒……虽然还有很多问题，但看来应该都不是你能说的了，埃米汀要醒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为祝贺新任外交官上任，可否赏脸共进晚餐？” 薇尔汀娜点头致意：“感谢陛下的邀请，荣幸之至。” 欢迎大使的晚宴，牧剌汉安排在王国大帐举行，叫上了所有能找到的官员将领，来为薇尔汀娜就任艮星驻隆拉王国大使庆祝。 最后一共有八百来人到场，挤满了整个王宫南院，王宫外更加宽敞的草地街道，同样人挤人庆祝着。 而王宫庆祝的目的，除了祝贺薇尔汀娜外，更多是为了今天隆剌王取得的辉煌胜利，搬回来了24架所有人都没见过的“三头六臂金石巨兽尸体”。 作为主角的薇尔汀娜，登台演讲，并接受了大使职务，整个操作完全是按照艮星人的就职流程来的。 原本牧剌汉只是随口习惯性的约个饭而已，却没想到被薇尔汀娜一点点加上了各种“节目”。 演讲之后，薇尔汀娜长袖善舞，游走大小官吏、聚落贵客之间，一场宴会下来。 越来越多的人认为，薇尔汀娜这个大使是隆拉王让她当的，是隆拉王打服了艮星人的结果……人们对薇尔汀娜的敌意渐渐降低，毕竟大巴人最痛恨的就是叛徒…… 就算是白天的时候，被叫到御花园开会，听了关于“投降”、“谈判”的朝廷骨干们，也觉得当时攻击薇尔汀娜是自己冲动了…… 而牧剌汉出于各方面考虑，并没有解释，首先解释清楚“卧底内奸”与“间谍叛徒”挺麻烦，其次面子问题，而最核心的是，基于武力的隆拉王，如果不是无敌的了，那就动摇到了他的统治基础。 这就是远征军信息战，他们想要的诱导效果吧……稳定统一的隆拉王国，表面和谐的外交关系。 知道“真相”的是少数，聪明人会假装不知道，跟着一起打哈哈，比如箐姬，笨的人则会去起冲突，比如安苏乌剌她们几个女战士，然后被牧剌汉给拎出去。 而既聪明又笨的人，比如三公之一加埃杨巴，则会直接告病不来参加…… 谁强谁弱，胜败输赢，那些名头对于艮星体系来说都是虚的。 于是，庆祝胜利，欢迎就职大使的宴会现场，气氛和谐又热烈。 主宴会桌摆在王国大帐中央讲台上，是牧剌汉跟高等级人物的坐席，下面十米宽的大理石场地，聚集着次等级的人们，然后就是没有桌子的台阶席位，那是有些头脸的官吏、战士们待的地方，一直挤到了石柱回廊上，王国大帐的上下楼梯上。 数量最多的普通小官小兵则聚集在南广场上。 数十名后宫仆役、宫女在王国大帐里穿梭提供服务。 大巴人风格的宴会，除了王座，没有固定的席位，没人会干坐着，所有人举着酒水食物到处乱窜，载歌载舞，欢乐而又单纯地庆祝着隆剌王的又一次胜利…… 宴席从下午夕阳时分持续到深夜结束。 牧剌汉回到后宫自己房子里，就看到了消失了一整天，连宴会都没有出席的万巴拉她们一帮女战士……其实万巴拉作为班仁部女王，还是有出席的，只不过呆了一会儿，就跟一些知道内幕的人一样，悄悄溜走，提前退场了。 此时，灯火通明的王帐内，仿佛老虎狮子猛兽窝，一圈明晃晃的眼眸死死盯着牧剌汉。 万巴拉不绕弯，异常理性冷静：“杀了薇尔汀娜？” 这一句话其实是疑问也是陈述，语气语调，神情动作，充分表现出了她复杂的心理感情，也是在场所有歌勒贝的情感…… 牧剌汉没有回答，而是先让开门口，招招手让跟在身后的埃米汀、箐姬、尼娃、思芙、爱涅以及金乐乐她们几个都进屋里来……宴会一结束，他就找上了她们带了过来。 让大家找地方坐下先，关好门，然后才开始进行真正的核心团队会议。 牧剌汉：“先说我的决定吧，不能杀薇尔汀娜，至少目前不行……万玛你们先别急，别发火……杀，迟早都得杀光，一直杀到他们艮星去，把所有艮星人杀光……埃米汀你别哭……尼娃你们听不懂也先别急……我知道，我知道你们所有人的想法，慢慢来谈……我们内部得先统一意见。” 箐姬第一个表态，用汉语道：“一切听吾王吩咐。” 只要是需要站队表态的场合，永远可以相信箐姬的无条件支持。 牧剌汉点点头，然后在屋里来回踱步，转了一圈，从每个姑娘面前走过后：“外面没有可信的人了，以后这里的人就称为‘核心团队’吧，我已经把薇尔汀娜从‘友军’里删除了……箐姬、埃米汀，这里我用巴巴利安语说话，你们帮忙翻译成汉语告诉尼娃她们，我会等你们翻译完，不对的地方我会纠正。” “……”埃米汀一路都想哭，但不断制止着……此时情绪十分低落，反常的安静，完全没了平常的熊孩子样。 她会这样什么原因不用问也知道，所以最后汉语翻译工作，除了箐姬外，牧剌汉只能自己上了。 在交流上，女战士们这边的汉语水平，还没爱涅会的巴巴利安语多。 万巴拉闷声用汉语道：“我，也能说一点。” “行吧。”牧剌汉再次点头，然后直接进入正题，“留薇尔汀娜，除了可能的人质外，也正是因为她是间谍，长期潜伏在我们中间的间谍，十分了解、理解、懂我们每个人，懂我们社会、国家，谈判是一个双向沟通的过程，有个懂我们的人居中作为桥梁，谈判过程可以更加快速、高效……尽量一切顺利，为了让他们快点放人……” 第48章 念头不通达 万巴拉捏紧了拳头，偏开了眼神：“要打就打，要杀就杀……什么谈判、国家、世界的万玛不懂……只是这里好堵好堵，难受呀，热郎……” 边说边按住自己的胸口，其她女战士们也都是一样表情。 牧剌汉心中暗暗叹息：“不能为了舒服，就放弃谈判啊……想发泄，想通达，那确实可以直接杀了薇尔汀娜，继续开战下去，但是进攻的主动权一直都在艮星人手上——哦，对了，以后罗可西翁世界、罗可西翁人，都改称艮星、艮星人了，我们要与整个世界为敌，而不只罗可西翁一国。” 沐勒达纳咆哮低吼：“管他们多少，叫个甚！统统轰翻他们呀！！” 引得一片共鸣。 牧剌汉等她们安静后接着，道：“轰，都可以轰杀！早晚还得战，但不是现在，我们当前第一要务是把我幸存的老婆孩子们，他们抓的人都救回来，有一个救一个，但关在哪里我完全不知道，所以只能谈判……杀了薇尔汀娜是可以泄愤，我们受到的一切攻击，她是绝对的参与者，加害人，她也一直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并且还一直坚定不移地做了下来…… 但杀了她之后呢，我们还是得谈判，还是得求着艮星人放人，然后继续谈判，就算新派来的大使，完全会我们的语言，交流没有障碍，但他不懂我们大巴人，文化差异，文明偏见，刻板印象，沟通不畅，那要等事情谈成，最后等到他们放人得花多久，得浪费多少时间精力……这么长时间，孩子们都要继续在敌人手上受苦，想到这里我更心里更堵啊！” 英沐珍红着眼，眼睛仿佛要滴血，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铿锵有力：“不要了！被抓的，都不要了，那是他们的‘祸凶’……杀杀杀，什么谈谈，统统轰杀，他们不死我死，必要血统统流干呀！” 这下换万巴拉她们来劝人不要冲动了……旁边的霍娘探手把英沐珍搂进怀里。 牧剌汉心里叹了又叹，这就是直来直去的大巴人，完全没有国与国之间谈判的概念，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人都是如此，整个隆拉王国社会更是如此，不会理解什么叫“战争和谈”…… 此时，陷入沉默的房里突然响起抽泣声。 流血不流泪的女战士们互相看看，英沐珍甚至猛地抬起脸来，瞪圆了眼睛让周围人看清不是她在哭……然后所有人目光看向声音来处——小姑娘埃米汀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悲伤哭出了声来。 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箐姬不断给她说的各种事情经过，已经让她小脑袋瓜过载烧掉了，满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她最亲的两个人，突然变成不死不休的关系了，真是越想越伤心…… 现在跟大家一起，坐在哥哥房间里，听进去的话全部都是，在商量要对付自己的妈……在场全是她认识的厉害女战士，完全无法理解现状的她，除了哭之外还能怎么办？ 牧剌汉转头看向埃米汀，皱头眉起—— 他不是在心烦女人小孩哭哭啼啼惹人糟心，而是在思考轩辕剑的被动技能——不知道这是埃米汀的混乱悲伤情绪的增长速度，已经超过了技能的抵消速度？还是技能判定现在她的情绪释放是有益的精神状态，并非负面的？ 但不管怎么样，埃米汀的事得先放一放，让箐少绍进行安抚，牧剌汉就在小萝莉的抽泣声中进行内部会议。 他接着自己的思路，继续做女战士们思想工作道：“不懂，不理解，不要紧，你们只用知道，现在我要保薇尔汀娜，不服的就来打败我…… 没人出声？那就当你们没意见了，金乐乐，找几个人负责薇尔汀娜的安全，不用贴身保护，在她周围看着就可以了……” 金乐乐：“热郎的意思俺懂的！保薇尔汀娜这几天没事，是吧，放着过几天，等谈完了再杀！” 牧剌汉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差不多吧……其实我都怀疑这是艮星人在试探我，看我会不会对薇尔汀娜下手，或者是故意在引诱你们动手……只要薇尔汀娜死了，那他们也能采取强硬行动了……” 艮星那边也是多股势力派系角力，他们那边也一样，并不是所有人都想坐下谈判的…… 牧剌汉拉过一张太师椅背靠房门坐下：“……就说薇尔汀娜的事，谁还有要说的？” 女战士们议论了一会儿，然后都看向万巴拉。 但牧剌汉都把比武打赢他搬出来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埃米汀那边渐渐收声，被箐姬安抚住了。 感觉差不多是时候了。 牧剌汉目光四下扫动，眼睛时不时飘过八步床，最后转身向右手边的埃米汀，放下身段，语重心长道：“……汀汀啊，今天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你也都清楚了吧，你妈把你也给毒倒了……我这边不逼你，你自己想清楚今后到底跟着谁，黑星我也不会收回来……自己慢慢去想想，无论你选择跟那边，以后迟早得要在战场上跟另一边见。” 在跟女战士们、埃米汀说完要说的话后，牧剌汉就感觉这是他成为国王之后，最有一国之君味儿的时候了…… 一时间没人再开口，每个人都陷入到自己的思虑之中。 牧剌汉心里暗忖：是因为环境的影响，没有国家政治环境，才让自己都忘了要怎么“正常交流”。 没有一个衡量的尺子，一个“标杆”……大巴人社会环境让自己放弃了脑子，艮星人政治环境让自己得飞快长出脑子。 回想以前自己的言行举止，无论是做决策还是想点子做研究，更像是个脱离凡尘的“游戏玩家”，随随便便玩世不恭。 就像是当年，后宫里只有箐姬她一个和亲公主时，箐姬的表现那样，她完全跟埃米汀一样是个天真爱玩的孩子。 然而随着来的外国和亲公主多了起来，后宫环境开始宫廷化，箐姬有了对标参照，马上就变回了她箐国公主……虽然她在箐国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小角色，但“标杆”们的示范、同化，让她对自己有了份自觉…… 第49章 心路历程 牧剌汉思索自己这边心路历程。 去年随着尼娃她们的出现，接触她们三个的小圈子，形成的环境，让牧剌汉渐渐有种回到地球世界的感觉，可惜没有给他捡起脑子的时间，一上来就是异界入侵。 现在艮星人突然出现，被作为现代政治实体对待，脑子一瞬间就回来了，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各方面都有了艮星人作为一个标杆，让牧剌汉觉醒了身份自觉——他就算是地表最强，也不能为所欲为了，要用对等的政治身份，以王的社会地位去面对一个拥有同等力量的组织集团。 要进行政治对话，而不能只想着暴力……当年建立隆拉王国时，他可真是不带脑子的，谁挡道就灭了谁，甚至到后来看谁不爽就灭了谁。 回想当年，他连班仁部都还没完全收服时，一次盟会，盟友的王子，只因嘲笑了他了一句“牧剌汉就是牧剌汉”，他就把对方一逼兜给拍死了。 对方众将讨说法，牧剌汉只回敬了他们一句，一巴掌都接不住的渣渣，这盟友不要也罢。 硬生生逼得对方跳反，盟友宴会变成了武斗大会，当对方撂下狠话，要灭了他区区一“牧剌汉”时，牧剌汉直接回敬“区区一部，牧剌汉都可以随便灭了你们”……然后真就一路杀到对方部游牧区里，最后惹出对方部中几十名成名高等级族人，杀得昏天黑地…… 当年“你们的王该换一换了”、“你们这部不存在也罢”等等，这之类的话他说过不知道多少，并且说到做到，真可谓霸气霸道狂上天了，如果爽文男主一样狂杀十年，硬生生一人把整个弥垄龙大草原，有数十亿人口的大巴人族群给杀服了，乖乖奉他为隆拉王，无数“猛少女”投怀送抱。 现在看到艮星人的手段，牧剌汉渐渐意识到，那段爽文男主般的激情生活，对他对整个弥垄龙大草原就是一段黑历史，自己才是对大巴人伤害最深的异界侵略者、占领者，一个失败的统治者、管理者…… 有了真正实力相当的对手，才让牧剌汉切实感受自己该做个人了。 穿越到超级平原世界后，自己一直待在弥垄龙，对外面世界的认知停留在外国人商队的故事上，肯定有不少厉害的存在，自己目光只看着“爽”了，什么都没有试图去跟“古圣”一战…… 王帐里，烛火霹雳噼里啪啦，此时只有箐少绍在跟爱涅、思芙、尼娃用汉语交流着，做着翻译解答。 牧剌汉这边在思绪飘飞，自我反省十六年为王历程，其她人也都各怀心事，埃米汀依然凄凄惨惨兮兮…… 最后还是牧剌汉第一个回过神，打破了沉默，拍拍手，扭头道向箐姬问道：“我的公主歌勒贝跟宫女们呢？有几个是薇尔汀娜的人？” 箐姬马上起身道：“姐姐们苏醒后，各自回屋，不再走动。宫女几人背叛，还说不清……白天芙蓉帐内，只见两人。” “去年的时候，不是让你、薇尔汀娜跟尼娃她们准备‘谈判稿’的吗，那稿子还在吗……现在谈判是要谈了，就是没想到是他们那边占了优势，我这边被动了，文案得改改了……” 箐姬连忙道：“贱妾这就去拿来给吾王过目，帮吾王批改……文稿有多份，并分中文、罗可西翁文，近年一直有反复做文稿功课，反复推敲，并未因吾王不在而停下……贱妾除中文小成，也习了不少罗可西翁文字。” 牧剌汉：“行吧，去拿过来我看看……看看她到底写了些什么，你们给我准备了什么稿子……” 箐姬：“是。文书都存在芙蓉帐内，请吾王稍候。” 说完就推门去办事了。 接着牧剌汉叫了埃米汀一声：“汀汀。” 埃米汀吓得浑身一哆嗦，期期艾艾应了一声：“诶！” “……你跟着箐姬一起吧。”牧剌汉叹口气，摇摇头，“算了，今天看你也没什么心思了，留你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去吧去吧，你妈今后住御花园那边，外宾待遇……现在去你妈那边，跟她谈谈吧。” “……”埃米汀垂下头去没有动，一对大萌耳耷拉成了飞机耳，满脸被遗弃小猫模样…… 牧剌汉：“不是怪你，也不是赶你，我没有不要你了的意思……两边的话都听听，你也是大人了，慢慢想吧，这事不急，谈判最后什么结果也说不定……只要他们手上还有人质，我跟你妈就打不起来，你……” 埃米汀眼睛微微有了些神采：“我懂啦！我会让娘亲过来给哥哥认错！把抓去的大家还回来！” 说着说自己先兴奋了起来，行动在脑子前的小丫头，不等牧剌汉再有任何回应，人已经窜了出去。 巴巴利安语的对话尼娃听不懂，看着跑出去的埃米汀，眨巴眨巴眼：“你们说了些什么？” 牧剌汉：“没什么……汀汀说她能让薇尔汀娜放了我的人……你觉得可能吗？” 爱涅：“那不是皆大欢喜，大团圆结局好啊。” 尼娃：“薇尔汀娜没这个能力吧……而且到底是不是真抓了人质也说不准……” 思芙：“应该是抓了，要是能和解，最好。” 她挺担心埃米汀的。 牧剌汉：“反正之后我来给你们当翻译吧，最近一段时间我也应该就都留在熟铁城里了……对了，你们搬到后宫这边来住吧，今晚开始……” 爱涅抱胸斜眼：“你想干嘛？” 牧剌汉：“我能干嘛，还不是御花园变‘异界国宾馆’了，你们要跟敌国大使住一起啊？” 尼娃：“是这么一回事，我们得避嫌。” 这时箐姬已经抱着一堆去年准备的谈判稿子走了回来…… 接过稿子翻了翻，牧剌汉的思绪又飘飞了—— 去年刚解决完装甲集群的那天，艮星人残军在巨型坦克跟蜘蛛机甲的掩护下撤退，牧剌汉感觉优势在我，就想要通过谈判获取艮星的情报，最好是能搞到他们的异界穿越技术，杀到他们那边世界去…… 第50章 谈判会场 现如今在一晃一年过去，牧剌汉重新翻看当年准备的谈判条件，看着薇尔汀娜的笔记，只感觉时过境迁，物非人也非，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拿来酒水小菜，把巴巴利安语、中文谈判草稿分发下去，念给大家，一起研究议论到深夜才解散……哇噗哇噗驯服英沐珍几个主战派核心不提。 时间到了第二天。 天没亮，牧剌汉做完一切出门准备，带着自己核心团队，万巴拉、尼娃她们一起前往王国大帐，就看见埃米汀坐在南面基座台阶上，看她熊猫眼，就知道小萝莉一夜没睡。 至于她有没有说服她妈，看她沮丧的表情，哭花的小脸就知道是没有了…… 现在不是照顾小孩子的时候，先让箐姬把埃米汀领走，他径直吩咐叫来所有起床了的仆役。 王国大帐，昨晚庆祝宴会的痕迹，已经被仆役们收拾干净，他要把这里打造成谈判场所。 首先是在昨晚的石头长桌重新搬回讲台上，他把地图石壁上的王座搬到了长桌东头，作为东道主正位。 然后西边这头弄了把太师椅，也是他王宫里最好的椅子。 最后在这张五米长桌两边摆上两排普通靠背椅。 接下来，就是台阶席位的安排，牧剌汉不准备让太多人旁听，只准备让核心团队跟知情的几个大公、将军来，于是只离讲台最近的一级，准备了三十张坐垫。 就看艮星人那边的谈判团会来多少，到时候再在台阶上添加。 简单布置了一下，就地吃了个早饭，时间距离第一次换气还早。 爱涅找到王国大帐来，此时翘着二郎腿坐在石头王座上，当检查布置的牧剌汉，碰巧路过她身旁的时，她开口搭话，道：“喂，我说，这椅子也太硬了吧？你也坐得下去？” 牧剌汉瞟她一眼：“所以我一般都站着开会。” 爱涅弹了起来：“哇！你好狡猾！自己都不坐的啊！” 牧剌汉：“嘿，这边不讲‘王座’这些的。” 爱涅揉揉屁股，看看四周忙碌的人们，甚至思芙跟尼娃都抱着文件在忙活着：“你就没下人的吗？怎么什么事都亲手，还叫我们这些战斗力来帮忙啊……你把这会场布置这么好干嘛哟，根本没意义的啊，艮星人指不定不来的呢？” 牧剌汉闻言一愣：“哎？不来的吗？不来怎么谈判啊，跟昨天一样站在草地上吗？” 爱涅拍拍桌子反问：“你邀请了吗？他们敢来吗？” 谈判桌其实就是一整块巨石，城墙石块削切下来的边角料，几个女战士还在徒手打磨着巨石棱角——哪里凹凸有锯齿，直接上肉手揉碎抹平。 自己人当餐桌时无所谓，现在要当谈判桌了，还是得稍微加工一下的。 牧剌汉也摸摸桌子：“对哦……似乎没有邀请。” 爱涅得意：“是吧……谈判地址，是一个双方的问题，要跟大使商量的。” 说曹操，曹操到。 就在这边进行着没有营养的对话的时候，薇尔汀娜出现在了立柱回廊平台上。 她今天穿上了挂着远征军标识的作战服，没有佩戴头盔跟武器，三名同样换上艮星人军装的宫女跟在她身后。 外面天还黑着，王国大帐里是点着一圈灯火进行着工作，薇尔汀娜身后的跟班也都举着火把。 牧剌汉能认出跟在薇尔汀娜身后的，是早些年在熟铁城招募的宫女，也是由于大脑被“升级”过，虽然做不到过目不忘，但身边经常接触的人跟事，还是能记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 而随着薇尔汀娜的出现，本来忙碌的现场渐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抬头盯着她。 牧剌汉拍拍手：“傻站着干嘛？该干嘛干嘛！薇尔汀娜大使，昨晚睡得可好？军装挺合身的啊，是早就准备好了吗……我在布置今天的谈判会场，怎么说，今天是继续到城外，还是你们过来我这边谈？” 薇尔汀娜敬了个军礼，然后道：“我就是为地点的事情过来联络陛下的，既然陛下已经准备好了场地，那么容我跟谈判代表团联络一下。” 牧剌汉闪身来到了平台上薇尔汀娜面前：“谈判代表团。” 薇尔汀娜：“是的，我们对昨天与陛下接触的谈判组织进行了改组，成立了‘远征军谈判临时代表团’今后我将作为代表团一员，跟陛下进行接触。” 牧剌汉：“这个代表团专门负责谈判的？” 薇尔汀娜：“是的……我这边接一下电话……” 说完就跟背着步话机的跟班到了旁边去。 没让牧剌汉等多久。 薇尔汀娜还给话筒后，转身就向牧剌汉道：“我们本来准备了会议车辆，只不过陛下既然想请大家在这里开会，我们的技术人员马上会把通讯车开过来，还请陛下安排我方人员车辆进城事宜。” 牧剌汉：“哦，依然不是真人见面啊，还是线上会议？” 薇尔汀娜：“随着我们双方互信，早晚可以当面坐下来谈……但这需要一个过程。” “行吧……”牧剌汉心里把自己手头能用的兵将点了一遍……这一点不要紧，他突然发觉，这种外交向导任务，各方面都合适的人选，除了薇尔汀娜外居然只有尼娃了。 同时还意识到，以前一直以来，自己想办什么国事，都是把命令推到箐姬、薇尔汀娜肩上，让她们去找人具体实施，把他的想法一步步推进，他就没有做过更加进一步的人事安排…… 但牧剌汉也知道，现状也不是一下改变得了的了，信得过的人不是一下就能有的，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了吧……转身向王国大帐中间叫道： “尼娃！尼娃——过来一下，有任务安排给你……开上尼芙尔海姆，出城去给谈判代表团的通讯车带个路——” 尼娃领命出发。 当天色渐渐开始白亮，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就会大亮时。 坦克引擎轰鸣，履带“叽吱叽吱”的机构声响老远传来，而王国大帐里面已经收拾妥当，3个大公，3名主要将军也已经在谈判桌上落座，牧剌汉的女战士们则都在台阶席座上待着。 第51章 通讯指挥车 万巴拉不想上谈判桌，她怕自己会十分冷静地把巨石桌子给掀了砸了，因为薇尔汀娜已经在长桌西头坐下，而她的三个跟班，昨天帮忙药倒公主们的女间谍，则在她两边落座，面前摆着纸笔跟录音笔，看起来是要做速记、纪要工作。 牧剌汉心想，这些潜伏过来的间谍特工，还真是样样能行的精英人才，不但能干宫女的活，还能当文秘……再看看自己这边，就完全没有这样的人才了。 箐姬是可以干，但知识方面跟不上，另外她只会用传统毛笔书写，中文也没埃米汀精通流利，速度跟不上语速。 让思芙来的话，她写的字只有她自己能认识。 尼娃写的字也差不多烂，而且别看她一副很精明干练的样子，但其实根本写不来文书，写个报告小作文都急眼挠头。 爱涅那就更别指望了…… 所以牧剌汉想法就是，等对面做好合订本后要过来进行对账时，顺便抄一份……抄作业这事，他可是最喜欢的了。 一直以来国家事情都丢给箐姬、薇尔汀娜、三公处理，现在自己成了正主，一时还真不习惯…… 薇尔汀娜入座一副做好了谈判准备，等待开始的模样。 牧剌汉并不落座，而是在自己大公将军之间转悠着，听到外面的动静，他就一步来到回廊平台上，向大开着的王宫南门看去。 只见尼娃坦克在前，后面跟着一辆军用大型装甲车，体积跟空调公交车相当，高度超过三米，草原绿色涂装的通讯指挥车……两车一路从东面街道绕到了王宫南门大街上……王宫东面没有大门，而且王国大帐在南门这边，所以自然是要开到王宫南门前的。 两辆装甲单位，在市内一路通行倒也顺畅。 熟铁城的四个城门，宽十米高十米，自然可以轻松通过，新的中轴大道按照去年的布局来，跟城门同宽，也是十米，所以尼娃的坦克装甲车辆畅通无阻。 环绕王宫的街道有七、八米宽，没有商铺、作坊敢把面门朝向王宫方向开，如同隔离带一样，把王宫跟其他街道、建筑区隔绝开来，这其实是城市复建时，按照外国公主们的要求，进行的规划整改的，让市井距离王宫更远。 但王宫门宽高是有五米，但做了上方跟两旁做了巨大的门框，把王宫大门限制在三米，这可就无法通过了。 此时尼娃正在把自己的主战坦克，尼芙尔海姆，原地打转，打横过来，停在王宫南门前，艮星人的通讯指挥车跟她保持10米距离停下。 过了一分钟。 尼芙尔海姆炮塔舱盖打开，尼娃探出半个身子来，取下战术头盔，开始挥斥方遒，冲着周围大声叫嚷下着命令。 命令从城头一路跟来，凑热闹的禁卫军战士们都让开，顺便叫他们把跟着的人群给赶一赶。 牧剌汉一个纵身跳出宫墙，跳到坦克屁股上：“哟，巴巴利安语也会了啊，他们还真都听你的话啊，我似乎没跟他们说过你们的事，也没给了你们禁卫军指挥权吧……” 尼娃做了个揉耳朵的动作：“什么？！少校大点声！发动机开着太吵听不清！” 牧剌汉走了两步，坐上炮塔，贴着尼娃：“我说！他们都听你命令啊！你巴巴利安语说得不错！” 尼娃晃晃手上头盔：“熟了而已！就会这么几句！这都一年了，我们这些要打仗的都认识了，我们的lv30，力气也不小！而且我们还有无线电当指挥节点，他们自然都听我们的！ 巴巴利安语！我们就会‘米活米活’、‘多恰多恰’这么几个词，组合换着用，说‘走开走开’他们自然懂我的意思！日常生活打仗够用就行。” 其实牧剌汉也是突然想到，禁卫军都熟悉尼娃她们这三坦克了，所以才安排她出城去领人进来的。 说话间，跟着尼娃过来的这三十来个禁卫军战士已经散了开去，把围观群众给轰到了百米开外去。 尼娃重新戴上战术头盔，就这么呆在车外一边说话，一边操作坦克沿着宫墙往右边开去，把大门口让出来：“……他们说，准备的线缆虽然够长，但距离越近越好，大地的腐蚀，魔力带来的干扰，信号可能会不好……我倒是更担心，有好奇的大巴人会去碰他们的车跟设备，大巴人完全没外交概念，惹出什么误会就不好了……最好停在王宫大门口，然后封锁这头街道。” 牧剌汉站起身来四下张望，最后目光落在大型装甲车上：“他们带汉语翻译了？交流挺流畅的……坦克开得好稳啊，就像里面有驾驶员一样。” 尼娃让出王宫南门后，就停了车，拍拍头盔：“只要有信号，我们就能远程操控，无人驾驶。” 牧剌汉：“你的意思是，想让他们停在王宫外面是吧……我们南广场停通讯指挥车绰绰有余，让他们停进去吧，然后你坦克堵大门口，别让他们能随便跑了。” 尼娃：“行。” “说到通讯，你们和艮星人的技术都很厉害，这边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通讯技术。”然后牧剌汉转身就扯开喉咙吼了一嗓子，“万玛——” 嗖—— 万巴拉随叫随到，直接落到了坦克炮塔上牧剌汉身旁，道：“热郎，噶哈子？” 牧剌汉指指身后通讯指挥车，又指指王宫南门：“带几个人把门拆了，弄大一点，让后面那大铁皮车能进去！” 万巴拉大声答应：“嗷！” 答应一声就去了。 “……”尼娃无语，“还真是高效的通讯手段……” 不一会儿，就见万巴拉没有找人，自己亲自上手，直接一个人动手，拆迁工作在一分钟内完成。 艮星人的通讯指挥车，从拆出来的通道，通过开到南广场上停下。在王宫里所有听到动静的人，不管南院还是北院，都跑了出来看热闹。 尼娃开着坦克，倒回来把宫墙上大开的南门给挡住。 万巴拉跟尼娃对话几句后，又在一分钟内，搬来一块块巨石把原来的巨木宫门门框，重新用巨石搭了回来。 第52章 刁难 牧剌汉同时安排了一下驱赶完看热闹人群的禁卫军们，让他们在王宫周围站岗、巡逻，会议期间不要让普通民众靠近王宫了，封锁了街道……来都来了，不如让这二十多禁卫军战士，干脆就留在这里干点活。 牧剌汉从坦克上下来，走进王宫南广场，就看见熄火横停在广场中间的通讯指挥车，前前后后有五个全密封军装的艮星人在忙活着。 设备展开，布线，检查信号……各种视频会议前设备准备工作有条不紊进行着。 现在牧剌汉已经无法确认他们的国籍到底是不是罗可西翁人，但围观了他们一会儿干活后，认出了其中有个工兵是昨天那个拖白地毯的，而且看起来他似乎是这五人里的小头目…… 这时薇尔汀娜带着一个跟班下来跟工兵们进行对接，然后向牧剌汉汇报情况，由于这是第一次架设设备，所以整个准备工作，大概需要20到30分钟才能完成，请他回去静候。 牧剌汉让忙，自己站在旁边看看，于是又转转悠悠观察了十多分钟，感觉看不出什么东西，就跳回王国大帐平台，找到走出来的爱涅、思芙，下巴指指广场上的通讯指挥车：“……怎么样？你们能看出什么东西吗？” 爱涅：“别问我，我只能说，这些设备感觉都差不多……” 思芙：“一体化设计，集成度很高，看不到内部。” 牧剌汉：“我们去问问能不能进去参观……不行，万一里面有什么陷阱呢？比如里面其实是一个‘微波炉’？或者是个汽车炸弹？这么大个体积，核弹都能塞进去了……” 爱涅吐槽：“嘶！你是不是傻？！知道还把它放进王宫里面来啊？！” 牧剌汉：“嘶，还真是……原始社会待久了，对现代装备警惕心都没了……我怎么就信了他们呢，告诉我是通讯车，就真信是通讯车了……” 思芙看着拍着额头满脸懊恼的牧剌汉，道：“去那边，侧面，从远处能看到内部。” 她小手指着东面宫墙，那边已经站着不少宫女了，正偷偷摸摸对着艮星人指指点点——比起铁皮车子，她们对奇装异服活生生的艮星人更加好奇，毕竟西面那座“铁矿山”里，堆着不少通讯指挥车来着，见得多并不稀奇…… 爱涅也注意到东面宫女们的视角，正好对着通讯指挥车大开着的后门：“那我也过去看看……” 两女说着抬步就走，15米高的基座一跃而下……她们也都lv30了，肉体强度提升加上低重力环境，15米5层楼的高度往下跳，也就跟跨门槛一样毫无威胁。 而宫女们见爱涅、思芙走了过来，纷纷低头行礼避让，展现出她们之间的阶级关系。 王宫外主战坦克的引擎轰鸣声渐止，三架四旋翼无人机起飞，环绕王宫飞行，开始进行空中巡逻监视任务……整个熟铁城大巴人社会认知里，城市净空只是指不让人纵跃跳高，不包括无人机。 接着就看到尼娃戴着全息目镜，走进了王宫里来，单纯用目镜操控无人机，观看空中监控画面。 爱涅也看到尼娃，于是招手呼喊把她也叫去了东墙那边。 牧剌汉则跳到了广场上，找到车旁的薇尔汀娜跟她进行交涉，以“安检”的名义，要求让他检查车里车外。 薇尔汀娜没有拒绝的理由，就安排身旁的助理陪同配合……牧剌汉认为这些间谍宫女是“跟班”，但现在听她们互相叫着职务名字，看样子跟薇尔汀娜这个走马上任的“大使”一样，被授予了“大使助理”的官方身份，算是鸡犬升天。 而且看样子，这三个女助理，全部都勤学了汉语。 有了大使助理跟在一旁进行说明，与上上下下到处忙活着的工兵们进行沟通，牧剌汉的参观就得到了空前的配合…… 牧剌汉先自己亲自在车里车外转了一圈进行确认，车厢里的网络基站、服务器之类他也认得，确实是一辆通讯车。 牧剌汉作为一名自己动手装配过一间电竞房的宅男，基本电子设备还是认识的——设备外观差异再大，原理都大同小异，只要结构布局遵循内在电子逻辑，那他就能认个大概。 这就让他想起，在地球上一则自媒体报道，说是游客随手拍一照片，结果被抓进去了……那是张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没有任何标志、文字的纯粹建筑外观图，但让专业人士来分析，一眼就能从布局上判断出是一军事设施…… 各种坦克、飞机外形，在普通人眼中只是些或好看或古怪的几何外观结构，但让军事专家来瞧上一眼，就能根据结构，把一堆功能甚至性能参数都给推理出来个七七八八。 就说牧剌汉这个业余军事爱好者吧，一个军宅而已，别的不说，现在往车里面瞅一眼，至少就能看出它确实是一辆具备强大信息化节点功能的车辆。 而他的推理也就到此为止了，更多细节分析判断，就得让专业人士来了—— “尼娃！思芙、爱涅……你们过来一下。”牧剌汉从车厢敞开的双开门里跳了出，向望着自己这边的尼娃她们招呼。 一直跟在他左右的助理上前一步，似乎有阻拦的意思。 牧剌汉直接用巴巴利安语大声道：“你也认识她们的吧？我不懂军事设备，没有现代装备知识，让她们来确认这辆车不是攻击性武器，没有装炸弹，不是收集情报的监听站，我要确认你们是真诚心来谈判的！” 助理扭头看向不远处，站在军车跟王国大帐台阶之间的薇尔汀娜，牧剌汉的大声嚷嚷她也听见了，摆摆手点点头，允许了安全检查的行为。 牧剌汉斜了助理一眼，顺嘴套下话：“你们这些间谍可都是人才啊，语言一个个学得真精啊……你是三个中最厉害的吧，汉语说得挺溜的啊。” “……”助理低眉顺目，句句都洗耳恭听着，但句句都不做理会，一言不发，保持沉默。 第53章 怪紧张的 不理自己？于是牧剌汉又是几句言语试探，同时用词更加挑衅。 “……” 在女助理的视角里，她们是深入异界魔窟中，卧薪尝胆的潜伏者，以身犯险的民族英雄，现如今使命已经完成，身份公开，会被大反派语言攻击、处处刁难理所当然……作为胜利者，没必要逞口舌之快。 牧剌汉可不知道女助理的心理活动，见尼娃三人到了跟前，他也不再理会女助理，转向自己人道：“我刚刚大致看了一下，车里应该安全没有什么危险……还有车里的布局，那些设备、控制台、显示器什么的，看上去跟去年我搬回来的通讯车差挺大的……到底什么个情况？是野战型号，还是说这是辆‘总指挥车’？体积大不少，你们看看，给点专业分析。” 他就当着助理的面，用汉语发言。 思芙立正敬礼：“是！” 爱涅拍了牧剌汉臂膀一巴掌：“废话真多，让我们上去看看不就结了吗！让让让——” 尼娃点点自己的目镜，上前两步，让牧剌汉弯腰附耳过来，悄声道：“我会用全息目镜录像、拍照，之后回来我们逐帧分析……” 牧剌汉歪头回以小声悄悄话：“偷偷开技能鉴定一下，看看什么材料的，跟我之前打回来的有什么不同。” 尼娃轻轻点头。 于是乎，本来只用30来分钟就可以完成的展开架设工作，由于牧剌汉一行的“安检”工作，往后推延了30多分钟……这辆完好的，处于半运行状态下的，战区中枢级别的通讯指挥车，被尼娃她们里里外外摸了个透。 其实“战区中枢级”是事后对视频图片进行分析，在跟去年被打爆的无数通讯车进行对比得出的结论……虽然外观上看起来就只是比一般通讯车大上了一圈而已，但内里机电配置、电气结构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随着视频会议准备工作渐渐进入尾声，围绕通讯指挥车转悠的双方人员，都来到了王国大帐里面。 远征军三名工兵互相配合，把电缆架到电线杆上，牵引进王国大帐内，在长桌西头，薇尔汀娜之前的正座后面，架起了一排教室黑板般的巨大显示器。 来到王国大帐内阶梯坐席位置上，牧剌汉向身旁箐姬，指着那些亮起来测试中的显示器道：“‘信息面板’的外观，差不多就是那边显示器的感觉，等下它开机完毕，打开程序就会显示各种信息，只不过轩辕剑的信息面板，背景是透明的，不是这样带色彩的……” 这是在让箐姬有个直观印象，毕竟每个人脑海里的信息面板形态，跟每个人自身的认知相关。 箐姬点头，仔细观察着现场科技设备：“哦，嗯。” 她是不久前才过来的，并没有参与到王国大帐谈判会场的布置中，她之前是在忙着御花园那边的事情，薇尔汀娜叛离，空出“后宫大总管”位置后，就得她来安排宫女、工匠对“大使馆”进行布置整修。 爱涅坐在他们上一级台阶上，甩着一双长腿，道：“看起来还是液晶屏的哦，做得好薄。” 思芙呆在牧剌汉身旁：“等离子技术，也能做到薄。” 尼娃：“不同技术路线而已，地球的情况是，市场最后选择了液晶……少校，准备好等下谈判的内容了吗？电线、信号线接好，再网络调试完毕，就要开会了……” 牧剌汉：“别提醒我啊……正怪紧张的……哎，之前打的草稿，都是以我们为胜利方作为出发点的，薇尔汀娜还真是尽心尽责，写得全是威武霸气高高上的命令条款……” 爱涅：“这也怪不到她头上吧，你要是让她从战败者角度去写，那她自然也会写的。” “过去的事，再计较也没用了……这些草稿还是很有参考价值的……”尼娃走过来把箐姬夹着的文件拿过来，塞到牧剌汉手中，“你就当你是胜利者了，去满天要价——” 牧剌汉接过草稿：“然后等他们‘落地还钱’……也对，谈判就是这个样的嘛，一上来就该安排高价。” 思芙小拳头捏紧挥挥：“少校，加油。” 牧剌汉嘴角抽抽，深吸一口气：“啊哈哈——我在地球世界就最讨厌应酬了，不然也不会当宅男了……哎，现在才有了点国家领导人的感觉，好紧张，没办过这个场面啊……” 爱涅惊了：“哎？你不是当了15了的国王吗？会怕？！那你之前都是怎么过来的啊喂？” 牧剌汉用大拇指，指了指箐姬耸耸肩，道：“政治是人类世界那边的概念，在弥垄龙大地上，我们隆剌王国用拳头说话！协商谈判？听我的命令完事，谁叫我拳头最大。” 尼娃：“独裁者。” 思芙：“暴君。” 牧剌汉：“也叫强人治国……要是没个强人，大字不识的社会，所有人都来出主意，那没完没了，干不成任何事……只不过这么一想……虽然我的脑子一热，干成了不少事，但问题更多，比如这熟铁城，市场经济，工业化研究……头大……” 尼娃斜了他一眼：“激进政策……没人给意见，给你踩刹车是吧。” 她眼睛看着牧剌汉，但这话其实也是在说给箐姬听。 箐姬：“……” 爱涅：“所以我去年一开始就吐槽了嘛，干嘛把熟铁城修在草原上，往西边挪到不会坏的土地上多好啊！” 箐姬用已经比较流畅的汉语道：“……事情很复杂……弥垄龙之外魔力有浓度差异，不在大草原上不配叫‘隆香弥达索剌’。” 有可能真被尼娃给刺到了，箐姬语气严肃，发言证明自己…… 正当牧剌汉这边谈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王国大帐里发出一阵惊呼，所有有资格呆在这里的大巴人官员将领，都在震惊——原来是艮星人的显示器开始切换画面，并且没过几秒钟，就有人像显现出来——这可是他们从来没见过的“魔法”。 各种网络，显示器内外两拨工兵，开始进行最后的步骤，对延迟跟画面视角进行调整。 爱涅：“哇哦，看来马上就要开始了哦。” 牧剌汉长出一口气：“呼……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那我下去了……你们要不要也坐到谈判桌上？” 第54章 谈判166天 上谈判桌？ 尼娃露出思考的表情：“……” 一阵犹豫，说到底，两世经历，她也都只是一个兵而已……要不要尝试下政治方向？ 思芙：“不了，少校，我在这里，出事应变更灵活。” 爱涅：“我呀也最讨厌开会了！” 尼娃：“那我也不下去坐了，少校遇到什么困难，拿不定主意的情况，可以要求暂停，暂时休会，过来跟我们商量。” 箐姬看看左右，很想说，她想坐上谈判桌去，这可是她最想要、最喜欢的“政治秀场”……但最后还是保持了沉默，待在坐席上没动。 牧剌汉四下看看在台阶上走来走去，好奇猫猫一样观察艮星人显示器的女战士们，招呼了一声：“万玛——带人清一下场，看热闹的都该回去了哈，南院这块不留人了，墙上安排人站岗……该坐下的坐下……等下你也上谈判桌，在大公们那边找个空位坐。” 万巴拉应了一声就跳走忙活去了。 牧剌汉再看向身边：“尼娃，你们无人机保持警戒，扩大一下监视范围，城外整片地区也都看着点……” 尼娃：“好的，我们三个轮班值勤吧，我第一班。” 爱涅：“怕谈判时搞小动作是吧？你这人还挺被害妄想症的哦。” 箐姬：“小心驶得万年船。” 思芙：“我们坐边上点好。” 牧剌汉：“你们自己安排吧，薇尔汀娜那边都已经坐下了，那我走了……” 薇尔汀娜这次没有坐正位，而是在长桌左边第一个位置上落座，她的三个助理分别在她身边对面落座。 工兵们搬走了太师椅，把跟黑板一样，显示器组成的组合屏幕墙，移动到了正座原来的位置上……好在讲台有3米宽，高度也1米不到，空间足够，可以用支架子基座垫高，总之随便他们移动摆放折腾。 不一会儿最终调试结束。 显示屏现在的画面被切换成了静止的黑白条纹，看起来再开播就应该是面对谈判代表团了。 一名工兵拉着线，把一只麦克风跟摄像头摆到了长桌东头来，保持两米左右的距离对准牧剌汉的石头王座。 牧剌汉让右边的大公们先起来，配合工兵把线从桌子上面牵好，还要提醒万巴拉他们不要好奇去碰桌上设备…… 感觉应该准备的都差不多了，牧剌汉扶着自己的王座，向薇尔汀娜问道：“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薇尔汀娜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时都可以，陛下说开始就开始。” 牧剌汉：“那也别客气了，让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说着就在他自己的王座上坐了下来，然而没让牧剌汉没想到的是，他这一坐就是166天…… 每一天都是让人筋疲力尽的，强度拉满的政治对话。 如果说以前的牧剌汉是一个一力降十会，做什么都凭兴趣的任性的唯吾独尊的莽夫型王者，那么现在他就已现代经政治入门，差的只有经验跟火候，以及更多的政治实践了。 当然这个学习成长过程中，他最好老师有两个，一个自然是想要他命的艮星人谈判团对手，另一个自然就是尼娃、思芙跟爱涅。 她们高效利用所有休息时间，除了给牧剌汉出谋划策外，还给他介绍了，除了最基本的《君主论》、《献给国王和王太后的政治经济学》、《资本论》这些理论之外，还有威斯特伐利亚体系、主权国家等等这些系统概念。 虽然跟异世界的对话，光靠来自地球的理论明显不再够用，但毕竟“他山之玉可以攻石”，地球经验还是有极大参考价值的。 最明显的成果就是，牧剌汉对自己在薇尔汀娜诱导下，了解到的各种艮星理论，尤其是“世界目的理论”有了新的认识与见解，察觉到了自己当年，完全出自自身穿越者经验的理解的幼稚。 虽然在整个持续166天的谈判会议上，所有人没有一句话提到过“世界目的理论”，但作为对手的牧剌汉，却能处处听出他们在引用着这个概念，并且应用到了谈判每一道实质议题上…… 除了通过自省察觉到自己政治观点、认识、见识的不足外，还有来自“第一最好老师”的“鞭策”磨砺着他。 由于薇尔汀娜自从跟在了牧剌汉身边，就在不间断的向艮星汇报牧剌汉的情况，这个情况包括物理动向，社会交往，还有心理动态—— 于是艮星人就建立起了牧剌汉的“大数据”，这个数据模型应用到谈判桌上的效果就是，牧剌汉感觉不是被牵着鼻子走，就是被辩驳的哑口无言，对方犀利的言词如同利鞭般，刷刷刷，抽得他小小心灵遍体鳞伤。 同时也被敲打得更加锋利坚韧……这也得亏了有轩辕剑技帮他平复心态……渐渐能勉强接下艮星人的招数，谈得有来有回了。 最后，在经过了这长达166天的谈判拉扯之后，终于达成了和平共识，双方签下的“熟铁城条约”…… 该条约一共有175条，他需要付出的代价，最核心的条款总结起来如下—— 一，协助艮星人开发弥垄龙大草原。 二，需要让艮星人对他进行“全面体检”，基本项目包括了地球常见的职工身体健康检查，例如血液、尿液、粪便采样，b超、x光、心电图等等。 另外一些超常规项目，就是针对大巴人，对等级力量的测试，包括一些“钡餐”类似，要吃下些东西，以获取体内实时的，甚至运动趋势的造影照片。 牧剌汉同意体检，但第一个相对的条件是，由于缺乏互信的原因，凡是大型、专业体检仪器设备的操作使用，都是由尼娃她们三个来进行，艮星人只能在数据输出端等结果。 也因此尼娃她们三个特地进行了数十天，艮星医疗检测设备的专业培训，设备也都运到了熟铁城王宫内，让牧剌汉保管，甚至可以进行拆卸安检…… 总之，就是相当于要求牧剌汉交出他身体的所有秘密，全部相关条款总计有32条。 而且还并不是只进行一次体检就完事的，今后每年他都必须要回来接受一次“定期体检”。 第55章 熟铁城条约 牧剌汉对此相当不解，并且不耐烦，年年体检你当员工福利发啊…… 体检的议题，前前后后，拉扯了不下50天，每次谈判中途只要涉及到一点生物领域话题，都会把这议题提出来，进行一番纠缠，到后来牧剌汉也主动出击，要求修改之前已经拍板定下的体检条款。 总之就是讨价还价。 结果就是整场谈判，前前后后总计有50多天涉及到了体检议题，最后双方你来我往总计签了32条体检相关条约。 这也让牧剌汉认识到，政治协商，桌上谈判，并不是学校上课，今天课程表排好了“语数外”，那真就是按“语数外”来上，然而谈判桌上的议题，经常出于各种原因会扯到其它事情上，导致进度难以推进…… 至于双方为什么都执着于体检。 牧剌汉的理由很简单，敌人想要的不给他们，提高价码就是了。 而当牧剌汉向谈判代表团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艮星人也直言不讳—— 一次性的生物学解剖，虽然收获也能很大，但在造影、透视科技成熟的现在，对对象进行长期的观察研究才能将收益最大化，毕竟生命活动现象，各种生物物质、能量循环系统，都是只有当生物保持生命活性的时候才有，才能观察得到的…… 只不过体检只能算是小议题，真正重大的议题，光几个字的推敲就足够占据整天功夫，不容分神的，比如说牧剌汉要付出的第三个代价——他必须放弃王位，并且永远不得再踏上弥垄龙大草原。 从条约生效之日起，弥垄龙大草原就是艮星人的势力范围，专属经济区，不是租界而是被占领的统治区。 牧剌汉以后踏上弥垄龙大草原之时，必须找到“殖民政府”进行安排，走正规办理特殊“签证”的流程。 同时，由于大巴人没有政治概念，所以牧剌汉无法进行法律上的退位，他必须配合艮星人演一场戏，按照大巴人的传统得把“战败流放”的流程走一遍，将“大巴人的王”这个头衔交到艮星人手上…… 条约总体上来讲十分不平等，而牧剌汉能获得的“好处”，第一条在谈判期间就开始兑现了——承认抓到了不少牧剌汉的妻子儿女，并让牧剌汉方面确认这些人质的安全。 也仅仅只是确认安危而已，艮星人拒绝释放人质。而这也是自然的、必须的、必然的…… 毕竟人质是双方坐下来谈判，而不是鱼死网破的大前提。 这也是谈判代表团大大方方告诉牧剌汉，他们手上有人质的原因，并且还在显示器上直播展示了被抓到的孩子们。 结果自然是场面一度失控，看到孩子们的万巴拉她们，当即从四面八方跳了过来，把显示屏幕给砸穿了，要把孩子们从“黑框框”里救出来…… 代表团方面显然早有准备，不一会儿工兵就架设好了备用屏幕。 于是双方第一项谈判成果也就诞生了——让牧剌汉方面，每年都能通过视频通话的方式跟妻子孩子们见面，跟之后的体检条款结合起来就成了——每年牧剌汉回来接受体检，而艮星人提供视频通话…… 然后在经过艰苦卓绝的谈判之后，获得了第二个好处是，12年之后，艮星人将释放所有人质。 而艮星人敢这样大大方方展示的原因，是因为孩子们早已经被他们转移回了艮星上，这就让牧剌汉他们无可奈何，一身力量无处使，再憋屈也只能面对现实，接受艮星人的条件…… 而艮星人给的其它好处，对于牧剌汉来说，其实都是些可有可无的事情了。 166天谈判结束之后，是前前后后持续了21天的身体检查，毕竟是第一次，所有方面都会全面、细致一些，之后的每年体检就会简略一些。 在这187天里，由于第一项谈判成果谈成得比较早，艮星人就“大发善心”，允许牧剌汉他们在会议期间，每隔5天，就跟孩子们进行一次视频通话。 虽然牧剌汉心里知道，这是艮星人在利用他们这些当父母的，来安抚对艮星异世界新环境不适应的孩子女人们，好更方便控制这些人质…… 虽然牧剌汉可以硬气拒绝施舍，不随了艮星人的意，但万巴拉她们可就想不了、也不管了这么多了…… 于是谈判代表团方面命令工兵专门把芙蓉帐里的一间休息室，改造成了视频通话室，为人质视频通话提供方便。 然而条件都好谈，具体落实起来，一件件事情问题多多，具体之一就是牧剌汉希望工兵们在方便她们通话的时候，也为自己提供一下“方便”，能帮他给女战士们解释清楚“跨世界通讯延迟很大”等等技术问题。 要不然每隔5天，他就得重新跟每个人从头到尾解释一遍——“热郎咋回事？亮了？不动了？哎呀？听不到阿妈说话吗？喂？噶哈？” ……又不得不管，就让他一直头大。 时间飞逝。 不知不觉到了体检的最后一天。 王宫御花园里，一如既往地天还没亮就响起了工地施工般的机械轰鸣，那是一排发电车开始工作了的响动，x光透视这些医疗设备都是用电大户。 艮星人只负责发电这块，大型医疗设备之后是由尼娃她们来操作，各种看起来很异界科幻风的战场医疗车，让爱涅都对艮星人的医疗科技路线十分惊叹。 而牧剌汉在意的则是艮星人搬来的电脑…… 他已经断网了16年，虽然已经过了“网瘾戒断反应”期，但说不会复发那是假的。 可惜艮星人的电脑交互方式，并不是地球世界的键盘鼠标，而是类似轨迹球的一种设备，就在物理上让牧剌汉兴趣大减…… 这天，后宫中心花园，牧剌汉核心团队成员跟王室所有成员全体到场，最后一次一起吃一顿早餐。 北院东边这块，现场气氛十分沉寂，柴火燃烧猎猎，映照得人影摇曳，一片昏暗。而西边层层墙头后，则是现代的白炽灯光，映射得建筑一片明亮。 第56章 分别 早餐就是在草地随便坐随便吃，虽说没有繁文缛节的餐桌规矩，但高低阶级规矩还是有的——只有歌勒贝们能待在牧剌汉身旁吃喝，形成了一个上层圈子，而这圈子最核心，也就是牧剌汉身边的位置又只能更高阶层的人能待。 “今天什么检查项目啊？”牧剌汉随便坐到一小凳上，啃着饼子问自己身边的“主治医师”。 尼娃捧着热乎奶茶想都不想，直接回答，道：“继续昨天的血管体液循环系统跟踪，应该还得半天时间就可以完成了……之后就是艮星人们数据收尾，等他们签字验收完，就再不关我们事了……” 牧剌汉点点头，没有再言语，边吃边看着宫女、公主、儿女们热热闹闹，吃吃喝喝，来来往往……这恐怕是这辈子最后一次人这么齐了。另外一直怀疑着的，宫女里还有其她间谍的问题，现在也已经无所谓了。 “……”安波谢丽娜，再次欲言又止。 她就一直这样在牧剌汉旁边晃悠。 牧剌汉：“有什么就直说吧……别一直磨磨唧唧的……” 安波谢丽娜公主期期艾艾：“吾王……真的要……” 牧剌汉打断道：“不真的还假的吗，三十多天前就让你们收拾行李了……都走吧，带着孩子各回各国去，箐姬都帮你们联络好商队、佣兵了，你不会是想反悔了吧？” 必须离开弥垄龙大草原的条款，牧剌汉没打算拖着，今天他们就要踏上不同的道路了……以这个世界的地理面积，今日一别很可能就是永别…… 安波谢丽娜跪了下来：“不是……吾王……只是、只是……” 牧剌汉长叹一声：“哎……别说继续追随我的话了，条约都已经签完了，我必须离开弥垄龙大草原，不可能带着你们一起到处流浪……我的旅程注定不会太平，保不了你们所有人……” 女战士沐勒达纳从背后按住牧剌汉肩头，弯腰探头质问：“那咱们可以自保啊！有大力量的，热郎为什么也不准呢？！” 牧剌汉伸手揉乱她本来就乱七八糟的头发，随便揪揪她的大萌耳：“你们都被我带走了，那可就要被你们爹妈给追杀咯……” 沐勒达纳柳眉倒竖：“他们敢！” 牧剌汉：“之前就说过了嘛，只能打一个人……你们不服气的不都比过武了吗，能打赢万巴拉的就代替她跟我一起走……” “唔……” 沐勒达纳直起身来，跟英沐珍、喀妲木娘她们一起看向得意洋洋的万巴拉。 其实大多数女战士都表明不愿意离开大草原，因为魔力浓度差的关系，她们不适应弥垄龙草原之外的世界……也是人之常情，不想离开熟悉的生活环境。 而万巴拉等少数女战士，对牧剌汉的爱情压倒了天性，坚决要跟着……但未知世界风险巨大，多一个人并不一定是多一个帮手，所以说好先只让一个最强的女战士跟着，到外面世界看看情况再说。 牧剌汉看着不甘心的女战士们道：“你们跟公主们的情况又不一样，她们是要回自己的国家去，你们只要留在大草原，每年到时间去新熟铁城，我们还是能见面的……到时候我还能履行隆剌王的义务，跟你们哇噗哇噗的。” “那哈哟！” 沐勒达纳想了想，再次被说服，伸手把牧剌汉提起来，用要杀死他的力气勒紧他脖子，亲了又亲……其她女战士们也都有样学样，一个个过来勒紧牧剌汉“吸”起来…… 牧剌汉一直就觉得，自己在她们这些兽耳娘眼中，应该就是地球上猫猫般的存在，有事没事就会逗逗、撸撸，或者暴风吸入……万巴拉也一脸想过来吸人的模样，但鉴于今天这个日子，她撇开头去强忍住了，把时间留给将要分离的姑娘们。 不知道是谁，有个公主小声抽泣了起来，然后中心花园里就哭成了一片，愁云惨淡。 跟女战士们一一拥抱完毕。 牧剌汉快速消灭完自己的早餐，然后去安抚跟着妈妈们一起哭的孩子，把金宝他们这些孩子一个个抱起来哄好……孩子们虽然还没有永别的概念，但看着大家哭还是会跟着一起哭…… 抱着孩子转来转去，不知不觉来到了箐姬、埃米汀两人面前。 她们已经共同行动有一段时间了，听说薇尔汀娜、埃米汀母女俩吵了很多次……薇尔汀娜完全没有带任何一个女儿回去的意思，尤其是埃米汀，因为她有兽耳，根本不可能融入艮星人社会。 而其她所有没兽耳的女儿，埃米汀的姐姐们，早已经是大巴人了，而且她本身也完全没有回艮星的打算，因为她的血液器官基因，不可能再改回适应艮星的模样了。 埃米汀则认为，既然回不去艮星，那不如继续跟着牧剌汉，为什么选择要留在新熟铁城里？ 这可就完全涉及到“人生的意义”了，埃米汀无法理解“家国”、“个人价值”、“自我实现”，两人每次见面个说个的，除了争吵，无法进行任何有效沟通…… 牧剌汉一边哄着一公主给他生的女儿，一边向两女道：“你们要想好了啊，过了今天就算反悔，我也不会放你们走了啊……” “……妈妈是大笨蛋！汀汀跟哥哥走！再也不见她了！”埃米汀用汉语说完这段，就换用巴巴利安气嘟嘟地一通骂骂咧咧。 牧剌汉下巴点点箐姬：“你呢？” 箐姬从火堆边站起来，抬头坚定地看向牧剌汉，道：“反悔……当年我踏上和亲之路后，就已经没有了回头路，我跟她们都不一样，大草原、人类世界，天地之大已经没了我可以回的地方，我的容身之处，只在陛下，吾王身边……现在他们要推平熟铁城，留下来我也无处可去，吾王不要我了，那我只能死在这里……” 她再次重申了自己的态度，而且由于这180多天里，经常被牧剌汉拉着谈心，在反复思考人生、畅想未来下，这次的回答，不但能完全用汉语流利表达，而且逻辑更加清晰坚定，完完全全表达出了她的真实想法。 第57章 最后的检查 埃米汀牵上了箐姬的手，相视一笑……看起来两女的关系回到了小时候。 牧剌汉点点头：“行吧……那你们把准备好的行李都搬到坦克上去吧，今天的戏演完，我们也出发了……” 这时，牧剌汉怀抱里的小闺女伊芜，睁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问道：“阿爸要去哪里哩？” 牧剌汉手上颠了两下：“爸爸要跟妈妈们去巡视王国了啊！” 伊芜擦擦哭红的眼睛：“妈妈哭了……爸爸又要走一年哩？” 牧剌汉：“是哦，要走一年哦，伊芜陪妈妈回外公外婆家看看吧，伊芜还没回过老家的对吧，可好玩了，有我故事里讲过的大山、湖泊，奇怪的动物，各种颜色的花草树木……” 小闺女伊芜听呆了，牧剌汉笑了笑，把她放到了地上，在她大大圆溜溜的眸子地注视下，转身领着两个姐姐离去…… 天微明，晨曦铺展，也驱散不了离愁伤感的阴霾。 宫女、公主们带着孩子们忙碌起来，从今天开始，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她们将陆陆续续分批离开熟铁城，四面八方散去，回到自己的祖国，结束她们多年的隆拉王国王宫生活…… 另一边，牧剌汉集合自己的核心团队，在家人们的目送下离去，从中心花园侧门进入芙蓉帐，穿出建筑，前往御花园。 如今王宫御花园则已经完全成了艮星人的驻地。 北院西面王宫墙壁完全被拆除，御花园内的建筑被清除了90%，外面推平了商业区一条街，八辆列车车厢大小的装甲车，十节装甲车厢，一直停到了外面街道上……大约100名艮星人，在这里驻扎，搭建起了岗哨，堆起了街垒，封锁了这一片区域。 以八辆巨型装甲列车为核心，搭配移动营房跟其它车辆，一起组成了一套完整的野战医疗、通讯中心。 虽然是敌人，但这样一小时就能部署展开的模块化后方营区，还是让牧剌汉、尼娃、思芙、爱涅大为赞叹，自己也十分想要一套。 今天是体检最后一天，只一个大项目，艮星人就没了前几天那么急匆匆，之前这边都是一堆科学家、研究人员早早就候着了，等着他这小白鼠自投罗网的。 现在牧剌汉甚至是自己走进的会客移动营房里，等了一会儿才有一名薇尔汀娜助理过来进行接待……而跟着牧剌汉一起过来的人，尼娃、思芙、爱涅当然是去体检设备那边做准备了，万巴拉、箐姬、埃米汀则一如既往地在设备车辆附近巡逻。 谈判跟体检的日子里，一直都是三名女助理负责跟牧剌汉这边对接，同时作为牧剌汉方面跟普通艮星人之间的翻译人员。 薇尔汀娜她现在的身份高了，一般只有在正式会议场合上才能见到。 牧剌汉觉得会这么安排，也是在展示“诚意”。 因为三名女助理都是经过基因适应性改造的，可以不穿密闭作战服，是能在超级平原世界正常活动的艮星人，如果换其他人来进行接待，那牧剌汉就将面对全副武装戴着头盔面罩的人…… 俗话说，“人心隔肚皮”，外观装扮上就隔着个面罩，把两边的距离给拉开了，不利于谈判，缓和局势，签订和平条约——这并不是牧剌汉的说，而是某一天闲聊局势时尼娃的分析——牧剌汉想到的是疫情期间，会谈也会解下口罩。 而爱涅则是嗤之以鼻，觉得看着脸更好谈？这太过玄乎，有必要这么细节的吗。 思芙倒是觉得国无小事，把握一切能把握的细节才是对的。 牧剌汉则是认为，并没有什么复杂玄机，只是因为三个女助理是最合适做件事的人选，那就自然把接待任务安排给她们了…… 陪着牧剌汉坐了一会儿，女助理就离开了，去查看体检设备、设施准备情况。 牧剌汉小团伙在艮星人营地，早已经熟门熟路，不一会儿，箐姬、埃米汀跟万巴拉，三个目前没什么事干的“病人家属”，就过来充当会客室的移动营房，找上了牧剌汉。 箐姬：“……吾王，歌勒贝们都很不舍，最后时间不去陪陪她们吗？” 她的意思是，她们几个在这里等着设备准备就行，让牧剌汉回后宫那边去——就跟在有叫号系统之前，医院门诊排队一样，让个家属站队，病人自己到舒服地方玩去。 牧剌汉坐在一把折叠椅上：“你们找位置自己坐吧，那边有新的饮水机跟零食机了，这次你们可别再玩坏了啊……” “嗯。” “嗷。” 埃米汀跟万巴拉同时应了一声……她们两个是最喜欢搞破坏的，也不是故意搞事情，只是不懂，力气又太大。 除了她们两个之外，第三个喜欢破坏艮星人东西的，就是思芙了，她则是在做研究，进行一些“拆解试验”。 牧剌汉交代完不准再弄坏东西后，才回箐姬道：“哎，总是要离别的……不差这点时间……而且我觉得并不会是永别，等我们找好落脚的地方后，就可以接大家一起了……” 摆弄零食柜子的埃米汀回头道：“是啊是啊，再建个国！” 箐姬：“嗯，有吾王在，碾压一切的战斗力，何愁大事不成。” “那有那么简单的事哦……放下！又想乱吃！”牧剌汉探手过去夺下埃米汀手上的包装饼干。 埃米汀咬着手指，眼睁睁看着食物被抢走。 然后牧剌汉就撕开透明包装，把奶油饼干还给埃米汀——他不抢过来撕开包装袋的话，埃米汀又要连着袋子一起啃了。 这时，卟噗，一声，自动饮料机那边又被万巴拉玩坏了。 刚刚她凭记忆操作，十分顺利地让茶水出了来，但当杯子快满了，她想关上时，结果一通按钮后，出水口反而喷了起来，顿时更加手足无措，一爪子下去，操作面板被按凹了。 箐姬连忙跑过去帮忙，一时间鸡飞狗跳。 牧剌汉看着又乱哄哄起来了的室内感叹道：“哎，幸好，移动营房够大……” 第58章 会客室 爱涅：“大吗，也就那样吧，我们地球工地上的集装箱房，跟这个差不多。” 她还有尼娃、思芙走进了移动营房。 牧剌汉：“哟，设备准备好了啊？” 尼娃不答反而说道：“……他们最后一天把零食柜子放回来，绝对有目的，绝对没安什么好心！” 爱涅：“哎！你也有被害妄想？想得太多了吧！” 箐姬：“吾王……我们要帮他们打扫吗？” 爱涅抢道：“不用了，弄坏了就放着，地上水别管它，就那样吧……谁叫他们不吸取教训，又摆了出来。” 尼娃抓着爱涅的手，扭头向牧剌汉道：“不行不行，我们要表现得文明一点，尊重是相互的……而且有监控看着呢……” 爱涅被拉住了手，就用脚去钩自动饮料机旁边的冰柜：“谁跟他们‘相互’啊！就是给他们看的！破坏敌人物资就是赚到！” 牧剌汉：“我倒是赞成尼娃之前的看法……最后一天放出来，说不定真有什么猫腻……汀汀、万玛，都别玩食物了，收集一些样品，我们拿回去研究。” 万巴拉：“喏。” 这时移动营房的密封门再次打开，除了女助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人，居然是薇尔汀娜。 依然一身军装的老妇人，不卑不亢道：“陛下，早上好。” 爱涅往旁边挪了挪，瞅瞅墙角监控，低头小声向尼娃道：不会吧？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尼娃没好气瞪了她一眼。 “你跟我摊牌之后，这是我们第一次谈判桌外见面吧。”牧剌汉俨然一副主人架势，指了指自己手边桌子的空位，“坐。” 这是一张固定在墙壁上的金属桌子，思芙本来进来后，就坐在桌边的，但此时她自觉起身离开，把整张桌子的空间留给两人。 牧剌汉此时才注意到，薇尔汀娜虽然还是那身标准密封作战服，但是服装上的条纹似乎有了些变化。 看着她坐下，牧剌汉淡淡道：“又升官了？衣服上的‘杠杠’更多了啊。” 薇尔汀娜摸摸自己的臂膀，那里确实增加一圈标识环：“远征军组织结构复杂，多国、多组织互不隶属，我这只是在不同单位兼任的职务比较多罢了。” 牧剌汉：“哦？又兼任了什么职务？” 薇尔汀娜也不隐瞒，直接道：“新熟铁城总督。” 牧剌汉：“……” 现在的熟铁城对于艮星人来说维护成本太高，王宫里他们的这片营地全是移动式的，可以随时抬高垫东西，避免大地侵蚀，但这并非长久之计…… 所以为了获得一处永久城市，“熟铁城条约”最后几个条款规定，拆除现在的熟铁城，转移到西边阿达兰阿剌土地上，重新建筑一座新熟铁城。 在搬到西边树林土地上，离开了弥垄龙大草原之后，不用再担心各种弥垄龙恐怖兽类袭击，没有了搭建巨大厚实城墙的必要，可以用搭建熟铁城城墙的立方巨石来搭建城堡楼房等等建筑，以最快的速度获得一座完全由巨石建起来的城市。 以后每年，艮星人跟牧剌汉之间的各种协议，就都将在这座新熟铁城内完成。 但大巴人跟其它大草原生物一样，是抵触离开弥垄龙土地的，所以想获得“人形工程车”助力，一年建城，具体就得看之后艮星人的统治手段了…… 总之，作为隆剌王的象征，隆拉王国的标志，熟铁城被拆除是注定了的。 因此，新城里不可能再给他建个王宫，条约只是给他一座公馆，可以满足他后宫歌勒贝儿女们居住，但牧剌汉没有要……他如果要了的话，这公馆里怕不是会被插满监控、窃听器。 而且与其让家人们寄人篱下，给敌人更多把柄，牧剌汉宁愿解散后宫，这样对大家来说都好…… 此时，牧剌汉想到自己第一次亲手设计建造的城市，辛苦积攒下的家业，马上就要没了，心中感概万千：“……恭喜就任总督，所以新城的城主也是你了？” 薇尔汀娜：“不是，城市政治结构为上、下议会，上议会由艮星各国全权代表组成，是最高权力机关，下议会是执行机关，议员全部由上议会任命，因为上议会议员不可能到超级平原世界来，所以由上议会委任一名总督来全权行使议会权力……” 牧剌汉：“就是说，上议会老爷们呆在艮星不过来，只有下议会跟中层跑腿的官员都在这边，你就是这群跑腿官员的头头？” 薇尔汀娜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说话间，女助理打扫干净了室内，从饮料机接了饮料端到两人桌上，薇尔汀娜直接端起来喝了一口。 牧剌汉看着放在他手边的果茶：“……这些物资不可能是艮星过来的吧？你们在这边有物资工厂？” 薇尔汀娜：“这些事情就不是我能说的了……” 密闭门开启，一个开朗的男声传来，薇尔汀娜马上起身对这男声进行翻译—— “有什么不能说！反正陛下又不可能找得到，这个世界大着呢！我们的厂房可是在超远的大后方，物资走炼金术传送门运输过来的，陛下要是偶然碰到了，还请不要攻击他们这种没威胁的软目标哦。” 牧剌汉皮笑肉不笑起身迎接走进来的贝梅夏第五帝国第七王子厄斯沃尔：“王子殿下怎么也来了？今天这会客室可真热闹啊。” 一身带头盔的全密闭作战服，厄斯沃尔的声音从头盔全视野面罩两侧扬声器里传出：“今天陛下就要启程了嘛，最后来见陛下一面啊！过两天我也要回国了，这辈子我们可能再也没机会见面了啊！我可是相当佩服、欣赏陛下的啊！” 没机会？放心，无论时空异界鸿沟，我都会去找到你的…… 牧剌汉一边心中发着毒誓，一边满脸堆着笑跟他握手， 另一边薇尔汀娜连忙起身，让出座位来，厄斯沃尔也就顺势坐下，牧剌汉跟着落座，两人一左一右隔桌而坐，女助理重新为厄斯沃尔端上茶水……虽然无论怎么看戴着头盔的他都喝不了，但下级热情招待上级的态度还是要摆好的…… 官场上面子工程这些事儿，每个世界都一样。 第59章 王子厄斯沃尔 厄斯沃尔坐下时还顺便跟牧剌汉握了握手。 艮星人也有握手礼，似乎只要是有手掌的智慧生物，都会自然而然发展出这种最基本的手语来…… 薇尔汀娜搬来折凳，坐到了厄斯沃尔座位后半个身位的位置。 箐姬跟埃米汀也都搬来了折凳过来，坐到牧剌汉这一侧半个身位后……俨然一副正式会谈的架势，正主跟翻译人员座次分明。 在160多天的会谈时间里，埃米汀跟箐姬逐步学习精通了罗可西翁语，厄斯沃尔掌握多门艮星语言，其中就有罗可西翁语。牧剌汉会一点日常用语，所以在一些私下场合，他们会用罗可西翁语来进行交流。 牧剌汉先侧头看看自己的“翻译官”，埃米汀早就不搭理她母亲了，今天早上更是再次表明了决心，现在就算面对面坐到了一块，母女俩不到3米的距离，却似乎隔着3万里，埃米汀目光集中在厄斯沃尔身上，表情十分淡然，看起来很有小大人的模样了。 厄斯沃尔首先打开话匣子，开始闲聊：“……陛下孤身一人获得如此成就，实在令人印象深刻……如果是把我一个人丢到弥垄龙大草原上，第二天可能就被怪兽吃掉了。” 薇尔汀娜翻译着牧剌汉的发言：“王子殿下谦虚了，王子的驾驶、战斗技巧，同样令人印象深刻，是所有跟我交手过的蜘蛛机甲驾驶员里，最棘手的战士。” 厄斯沃尔摆摆手：“完全是靠工业力量，不是我自己的实力，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牧剌汉：“工业产品，也是得要有人用的，一样的枪械，到不同的人手上，有的人就是神枪手，有的人体描边……并不是我在故意说好话，殿下无论是勇气还是驾驶技巧，都让我佩服。” 虽说是商业互吹，但佩服厄斯沃尔的勇气，这一点牧剌汉并不是拍马屁，而是实打实的真心话，因为第一架蜘蛛机甲，就是厄斯沃尔驾驶的…… 当年远征军装甲集群50%以上的单位被自己摧毁，失去了90%的战斗力，厄斯沃尔挺身而出，驾驶着一直被传统军事势力打压的新锐试做型兵器，决死出击，在前线后方所有人都绝望之时，挡在了洪荒魔神般的牧剌汉面前…… 厄斯沃尔一脸缅怀：“去年，交手，我有一种惺惺相惜，相见何晚的感觉啊，你是真正的战士陛下，不像那些只会躲在指挥室里指手画脚搞政治的废物。” 薇尔汀娜一年多来，汉语越来越好，成语典故穿插在翻译中，十信达雅，箐少绍也不遑多让……此时当箐少绍把厄斯沃尔话里的“废物”翻译完后，薇尔汀娜小声提醒厄斯沃尔注意发言，不要随便诋毁同僚。 “那天殿下到底是怎么想的？直接命令巨型坦克冲了出来，挡在我面前？真的无惧无畏？”牧剌汉说着，端起茶杯喝了下去，待在会客室深处的尼娃抬手想出言阻止，但最后还是没有出声。 厄斯沃尔：“我既然来了，那总得做点什么……我对自己的战争机器，技术还是很有自信的。” 牧剌汉：“那是，王子殿下确实足以自傲……” 如果当时让他知道，挡在装甲集群残兵前面的蜘蛛机甲驾驶员是厄斯沃尔这种重量级人物，那牧剌汉他还慎重个球，还管什么力竭，什么持久战，拼了老命，不把厄斯沃尔给撕了决不罢休…… 巨型坦克其实是蜘蛛机甲的移动维护站，提供战场信息支持的移动兵器库，移动充能站，是作为“运兵车”，专门用来运输蜘蛛机甲，以及一队相关后勤保障人员的存在……艮星人称其为“综合战术补给装甲车”，其火力大于普通火炮，但防护跟速度就完全比不上一般主战坦克了。 牧剌汉一直后悔当时没有把蜘蛛机甲跟巨型坦克一起留下，此时不由再次感叹道：“不知道还没有再次交手的机会啊。” 厄斯沃尔视线上移，看向天花板，望穿铁皮房顶，面罩下的双眼凝视虚空天际一般：“有一种‘天命时刻，真理就在此地’的启示……我为什么要出生？为什么会在这里？要做什么？能做什么？是了，除了我之外还能是谁呢？命运，使命，我就是为了此战而生的啊……是你让我成为了‘我’啊，陛下。” 牧剌汉：“……” 之后越聊越觉得味道有点不对。 牧剌汉侧头看看尼娃她们，又看看厄斯沃尔…… 这厄斯沃尔看起来也不是十几、二十岁的样子，怎么面罩后面还是一副热血上头的表情？ 还在战斗中找到了“真我”？是一般故事里那种不打不相识，交手之后惺惺相惜，要成为了自己迷弟的节奏？ 牧剌汉心想，自己身为宅男都没这么中二的，毕竟说出口来就让人觉得尴尬……艮星人给他的感觉都还挺理性严谨的，之前见面也没发现厄斯沃尔有“中二病”，这是因为最后一面，马上就要诀别去不同世界，又是私人会面场景，所以无所谓放飞自我了吗？那就试试聊聊以前一直避开的话题吧…… “王子殿下，去年你一直在跟我作战对吧，第一次是试做型蜘蛛机甲，之后一直都是开那试做型的吗？” “不断在改进，陛下没有感觉吗？也确实不会有什么特别感觉，都是提高稳定性的改进，能在极端条件下，运行更长时间。” “早就开始量产了吧，怎么还一架架上来？找我实战训练得差不多了，一起来3、4架，就能压制我了吧。” “陛下能感觉出驾驶员不同吗？” “当然，进攻躲避习惯，武器熟练度都不一样，还有破绽，明明昨天才吃过亏，第二天又上当……只是没想到机甲也都换了，我当你们只有一套，或者并不多，轮换维护机甲，然后换着驾驶员过来。” “还不是那些军中老不死的，坚定的钢铁洪流派，接受不了新鲜事物，不看好我手上的这新锐技术兵器啊……” 第60章 新罗可西翁 厄斯沃尔的话说到一半，被薇尔汀娜给打断，而箐姬的同步翻译也就到这里停了下来。 薇尔汀娜这次不是小声提议了，而是直白地跟厄斯沃尔王子沟通起来，看起来是觉得厄斯沃尔的发言里有些内容不妥，于是要求他慎重发言。 牧剌汉对此也理解，毕竟说是私下闲聊，但这间会客室被全方位监控中，摄像头就挂在天花板角落里，明明白白告诉你，你在被监视着…… 但厄斯沃尔十足的宫廷皇家派头，而这也是他能中二的底气，直接就让薇尔汀娜别管那么多，他说什么就让箐姬、埃米汀据实翻译什么，出了事他自己负责。 于是薇尔汀娜不再多言。 厄斯沃尔继续使用罗可西翁语向牧剌汉开口，于是箐姬也就接着翻译他的话—— “……只不过也有经费的原因，‘特殊多足陆战兵器’，每一架的资源投入，等于一支装甲师，军方传统势力的抵制跟质疑也是理所当然，毕竟在艮星上，一架特殊多足兵器动都动不起来，绝对被装甲部队按在地上打的，不可能有任何还手余地。” “但到了这边异世界事情就不一样了对吧，有‘魔力’能源……” “陛下把这能量叫叫‘魔力’吗……是啊，事情完全就不一样了，其实也不算完全，毕竟对付普通大巴人，各种体积的怪兽，装甲部队依然优势明显，主要是在面对陛下的时候……跟陛下的战斗，属于另外一个层次了。” “所以180多天前，你们实力展示，24架，其实是36架蜘蛛机甲对吧，开到了我面前……是你们的全部家当了吗？” “那可是36个坦克师呢，可以说就是我的全部家当吧……产量上来后，成本下去，多足兵器用起来便宜多了……除了‘多足陆战兵器’，我们还有了‘增强型人体外骨骼’，一种给普通士兵用的外骨骼，到时候就算雇佣不了大巴人，我们的士兵也能轻松建城了……这得多些陛下了，多亏陛下让传统势力吃了大亏啊，我们新兵器派，才能开发新的外骨骼装甲啊，彻底压倒了传统坦克装甲部队派。” “嚯？也就是说，有了能列装到普通士兵一级的‘蜘蛛机甲’了？能给我看看吗？” 厄斯沃尔哈哈一笑：“陛下开玩笑了，完全普及开来之后，陛下过几年自然可以在新城里见到，现在嘛，就不是能随随便便拿出来展示的东西了……但是一些基本情况可以说一说，那就是小型化、轻薄化，把‘蜘蛛机甲’去掉了机动辅助足差不多，毕竟普通士兵的对手也不是陛下，只是普通大巴人了而已。” 看来厄斯沃尔并不是牧剌汉想的那样，成了他牧剌汉迷弟，智商下线，问什么说什么的中二纨绔。 牧剌汉也不纠缠，话了个话题：“老是想着怎么对付我，那为什么你们不直接用核弹？新兵器再怎么说也还是常规兵器吧，战争就该用尽一切手段……听薇尔汀娜说，你们艮星早进入核时代了吧，所以你们世界超级大国、军事同盟之间，才能形成战略威慑平衡下的和平，一心争夺我的世界进行入侵……不会是核弹在我这边世界无法使用了吧？不同世界的元素不同，核聚变、裂变的临界点变了，核武器失效吗？” 厄斯沃尔神秘一笑：“你怎么知道我们没用过核武器的，陛下？” 牧剌汉一愣，脑内电光火石：“难道……所以那些背叛了我的大巴人聚落，都是被你们用核弹打服的？” 弥垄龙大草原如此巨大，就算是完全没有曲率的平坦大地，超出了视野极限的核弹爆闪、蘑菇云，那也是看不到的…… 厄斯沃尔挺有政治头脑的，否则也无法成为谈判代表团核心成员，对于这个敏感话题，不再深入，果断绕开：“这方面的事情，不是我负责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都是陛下自己的猜想。” 牧剌汉：“那么殿下负责的，‘新锐兵器’，是什么原理的？是电磁炮吗？魔力对吧，肯定是魔力。” 厄斯沃尔：“就算我们的‘熟铁城条约’里，也没有涉及技术公开的条款吧？过去所有战争记录，等12年后自然会向陛下公开。” 牧剌汉：“行吧，不聊装备、技术、历史……老早以前的间谍的内容应该是解密了的吧？除了明面上的投靠你们的大巴人、人类外，我身边还有那些潜伏的？直升机送毋兰回来，还有骗我回熟铁城，是薇尔汀娜的计划？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谋划持续到现在的整个事件了，薇尔汀娜？” 薇尔汀娜：“无可奉告……” 虽然薇尔汀娜这么说，但是厄斯沃尔同时也在开口，箐姬连忙进行翻译：“她不是远征军方面的谍报人员，很多的情报事情要去找专门的部门，国家啊，隶属，陛下能懂的吧？” “懂的，她是属于‘爱国者’部门的……”牧剌汉嘴上一边调侃，心里一边吐槽—— 果然不能当别人是白痴，自己问什么话题对方就一五一十说什么。不存在影视作品里的狗血桥段那样，都不用问话的，反派就自行把前因后果阴谋诡计交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套话碰壁，牧剌汉果断换个轻松话题，缓一缓场：“那我们就别聊涉及军事啊、机密的事情了……聊点其它的，比如，新城的名字想好了没？总督都有了，新城市的名字不会没有吧？” 厄斯沃尔：“‘新罗可西翁’，这次远征罗可西翁共和国出力最大，付出最多，我们上议会一致同意，用他们的国名，来命名新城市……” 在翻译这段话的时候，薇尔汀娜表情虽然淡定，低眉顺目，但语气却无法掩饰地激动骄傲。 “‘新罗可西翁’吗，好好好……”牧剌汉连说三个好，“看起来罗可西翁共和国，真是一个举足轻重的超级大国啊……所以城市的第一批本地居民是欧奇胡部、拜萨巴他们吗？” 第61章 拉扯 “本地居民肯定是我们艮星之前的穿越者们啦……大巴人部落吗，这方面的事情我不太清楚，要问总督大人……” 薇尔汀娜翻译完厄斯沃尔的这段话后，接着发言介绍自己知道的情况：“人口，民政方面的事情，还没有定论，我也多说不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欧奇胡部将会是我们艮星最早的一批贸易合作伙伴。” 牧剌汉：“最早的贸易伙伴，难道不是弥垄龙大草原之外，本土人类世界的国家？你们不会没往弥垄龙、阿达兰阿剌之外送特工吧？ 之前还说有‘本地工厂’来着的，都是本世界土着干活吗……艮星人没有参与工厂工作，至少也得当监工、监督的吧，这些现代产品也都是供给艮星人用的……都送了七八千间谍过来，干活的穿越者不会比这个数少吧。” 说话的时候，牧剌汉一边瞥着恭立后排的女助理，一边端起玻璃茶杯喝果茶…… 这玻璃杯的质量只是地球常见的地摊货，十块钱能买好几个的透明玻璃杯，然而这里是超级平原世界，牧剌汉在熟铁城都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高透的玻璃杯，就连他了望塔上价值连城的大玻璃透镜，都没有如此品质。 还有水果茶，经过长时间观察，让尼娃她们偷摸带回去研究，牧剌汉可以确定，并非鲜榨果汁加热茶，而是某种茶粉、果汁粉的工艺，饮料机里的是复原果汁跟茶水…… 这些东西都属于日常生活物资，而且全部都是工业化产品……工业化就意味着大批量生产，大批量生产就意味着有大量用户，消费需求大……如果批量生产是为了跟本地土着贸易，被贩卖到外国，那么迟早会转手到熟铁城来，然而牧剌汉却从来没有见过。 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超级平原世界早已经有了艮星人的殖民城市，巨大的产能被同样庞大的内需给消化掉了。 厄斯沃尔这会儿倒是开始装傻：“工厂？我有说过什么工厂吗？可能是翻译用词歧义问题，让陛下误会了吧，本土人类世界工业力量很强的，炼金工厂产业链，陛下找到了我们的供应商的话，可要手下留情啊……” 薇尔汀娜进一步补充：“陛下看到的生活物资，都是我们从艮星世界输送过来的，供给我们远征军在生态空间里使用。” 这物资供应并不是什么秘密，都摆到牧剌汉脸上来了，也不可能当秘密保守了…… 王宫御花园这里驻扎的100艮星人远征军，他们生活居住在10节装甲车厢里，每10人一个车厢，定期会轮换这100人，而这车厢就是所谓“生态空间”，里面模拟艮星环境，让他们可以脱下密闭装备生活。 牧剌汉自然是让尼娃她们从元素到结构，把生态空间，里里外外研究了个透，确定这就是艮星人在异世界执行长期任务时的生命保障设施。 毕竟作为生物，就要吃喝拉撒，而他们远征军又不是能一天来回，当天穿越到超级平原世界，完成任务后马上又能回艮星去的，就必须要有异界长期生存的技术。 于是两条路线，一是生物工程，改造自身适应环境，二就是改造环境来适应自身，比如全密封式服装。 在异世界生存，虽然远远难于上太空下深海，但相同的地方就是，如果无法当日返程，那就得想办法造个密闭生活空间出来，模拟大气圈自然环境…… “生态空间”，那几辆装甲车厢，跟牧剌汉现在待着的这间钢铁集装箱会客室，完全是两个东西。 会客室就是移动集装箱房，而装甲车厢装平均甲厚度有20厘米，一体化成型，入口双层隔离，出入要进行类似深海潜水减压舱的步骤，要在外层隔离单间里呆上两小时，完全处理过滤掉一切超级平原世界物质，才能脱掉全密闭服装进到里面空间。 生态空间内是完全模拟艮星大气、物质、物理环境的空间，完全隔绝内外物质、能量交换，比宇宙太空舱的要求还高，如果隔离间里粒子不过滤、处理、交换干净，但凡有一粒跟里面艮星环境物质接触，那就会发生无法预估后果的灾难性事件，比如出现类似弥垄龙大草原那种神秘吞噬现象。 最次也会像牧剌汉被从大魔王世界踹过来时那样，发生全身衣服湮灭瓦解的事件。 生态空间装甲车厢，就像是一支生态瓶，原生态艮星人，只能在这种原生态环境里生存……所以装甲车厢，其实也跟他们的密闭军服一样，是三个大层结构，外层为超级平原世界物质，中间为屏蔽层，内层为艮星物质层。 所以薇尔汀娜说的“供给我们远征军在生态空间里使用”，完全是在信口开河胡说八道，因为会客室别看有密封门，其实是完全暴露在超级平原世界环境里的，然而没有任何发生吞噬湮灭…… 也就是说牧剌汉手上的茶水是超级平原世界物质，带进生态空间里直接就炸。 然而这种睁眼说瞎话，其实是一种会谈中的防御技巧，薇尔汀娜早已掌握了政治家技巧，打着官腔、胡扯、胡搅蛮缠起来不带打哽的。 牧剌汉也已经被动掌握了不少语言技巧，知道这里抓着她这“破绽”纠缠，是没有意义的，或者应该说，政治家们最希望的就是你跟他们在这类细节上纠缠，甚至故意说些破绽，引诱你上钩，好进入节奏…… 毕竟人类就一张嘴，精力都花在为种种“破绽”争吵上了，自然就没功夫去推进其它议题了……地球上很多会议看起来完全是在扯皮拉筋，开个几十上百小时都毫无进展，就是这种原因，中了种种谈判防御技巧的套。 破解之法也很简单，那就是视而不见，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属于一种消极出战。 牧剌汉就直接结束自己开启的话题，看向厄斯沃尔：“这不是离别在即吗，我们这也是第一次就两人面对面对吧，很多以前不好聊的话题，我这里也就随便说说，大家就当是朋友之间，在随便吹牛打屁吧！” 第62章 复盘 厄斯沃尔语气透着开心：“好！就是朋友之间随便聊聊而已！吹吹牛……那陛下今后有什么打算，拒绝了我们帮忙另外建国，去征服一些国家的建议……还是那句话，只要陛下愿意，我们可以随时把‘建国’作为附加条款加进‘熟铁城条约’里。” “呃，‘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以前一直忙这忙那的，都没离开过弥垄龙，这个世界可不止草原景色的啊，现在不是正好吗？我还要谢谢你们哦，让我有机会去外面世界看看了啊。” 厄斯沃尔鼓掌竖起大拇指：“潇洒，哎，我也想丢下一切去冒险啊！” “‘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说起殿下真是挺敢冒险的啊，整个谈判期间，除了薇尔汀娜，敢出现到我面前的大人物，也就你了啊，我就佩服殿下的这个勇气。” 谈判开始后大约二十多天的时候，厄斯沃尔突然出现在了王国大帐谈判桌上，他是跟着第一批医疗体检基地建设队伍一起过来的。 厄斯沃尔摆摆手：“哎呀哎呀，那算什么勇气哦，正面战场上都对轰过了那么多次，又不是没见过，我们就是交过心了的老朋友一样，只不过陛下真是第一次见到我真人罢了……而且有些时候啊，总得有人站出来，谈判不顺利，老家伙们又都当陛下是嗜血恶魔，躲躲闪闪不敢出面，那就我来呗！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冲在最前面了…… 也多亏了这样，让我现在成了远征军的话事人，别看我只是上校军衔而已，现在我的威望啊，连元帅都要敬我三分！薇尔汀娜来担任这个总督都是我强推的，哼，上面那群家伙，蝇营狗苟，只想着安排自己的人过来摘果子，却不想想我们前面的人付出了多少，薇尔汀娜，你是真正的英雄，真正的英雄就该得到应得的奖励！！” 等箐姬翻译完这段之后，薇尔汀娜就起立转身向厄斯沃尔敬礼致谢：“一切荣誉属于祖国！感谢您的信任与支持！” 厄斯沃尔十分潇洒地摆手回了一个军礼，就让她坐下：“这也并不只是论功行赏，而是你真是我能想得到的最佳总督人选了，大巴人的事情，有比你更熟悉的吗？我只是提供了你一个平台，让你的能力充分发挥而已，你本来就有坐到这个位置上的才能跟实力啊……过来的前辈们，都只服你。” 牧剌汉心中暗忖： 原来还有这样的内幕……果然每一个事件、一个任命背后都不简单。 而且厄斯沃尔是贝梅夏第五帝国第七王子，薇尔汀娜是罗可西翁共和国培养的特务……厄斯沃尔能抛开国籍，从大局出发选择人才，他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中二病王子。 牧剌汉等他们聊得差不多了，见现在气氛不错，于是决定再次抓紧机会套话：“所以薇尔汀娜背后最大的支持者只有厄斯沃尔对吧，想来总督人选定下来，这个过程很不容易吧……” 厄斯沃尔：“是啊，阻力重重。” 牧剌汉：“所以英尔拉当时，是薇尔汀娜指示的吗，还是说直接归远征军情报部门管着的？” 厄斯沃尔一脸茫然：“英尔拉？什么英尔拉？” 薇尔汀娜向厄斯沃尔耳语两句简单介绍说明了一下背景——英尔拉是牧剌汉122名女战士老婆中的一个，大巴人聚落和亲的歌勒贝。 厄斯沃尔：“……哦，间谍的事情，不是都不聊了吗？” 牧剌汉：“不不不，没有打探什么的意思，是只随便聊聊，私人会谈嘛，好奇当年整件事情的开端……我们条约里都有约定，不计前嫌，不翻旧人旧账的，我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所以谈判期间，我有调查各个聚落，之前不是说了欧奇胡部吗，还有其它聚落的动向，比如英尔拉的蜗头塔……” 薇尔汀娜代替厄斯沃尔发言：“那么陛下调查到了些什么呢。” 牧剌汉仿佛在陈述一件别人的事情般：“也没什么，只是知道他们过得很好，英尔拉也活得好好的……当年我巡视军被袭击时，由于场面混乱，都没注意到英尔拉……她似乎完全没有参与到那一晚的事情之中的样子，我自然就好奇了，她哪里去了？她是不是我身边最近的间谍？薇尔汀娜你一直待在熟铁城里，但她却是天天跟着我的啊。 而且啊，总督大人报告了我轩辕剑的能力了吧，我一直加不了英尔拉‘友军’，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她的认知中，我不是她‘友军’……这过去了的事，别说解密了，所有当事人都找出来了……就随便聊聊，复下盘而已。” 薇尔汀娜：“也不是我能说的，无可奉告。” 厄斯沃尔：“反隆拉王国的叛军事情我还知道一点，但谍报这一块的我是真一点都不清楚了……薇尔汀娜你策划的吗？” 这时候一直闷声不响，仿佛是装饰品的女助理突然插话：“总督大人跟外界联络条件十分有限，时效性也很差，再传递到草原上，找到对应的人，一层层延迟，任何策划安排都得延迟至少二十天以上，信息一个来回那就四十天……所以草原上发生的事情，跟我们熟铁城后宫留守部门一概无关。” 薇尔汀娜打断助理的发言：“我考虑了一下，以陛下了解的程度，其实也并不是不能说了……时效性……只能靠技术手段来弥补时效性，这段情报也过了时效性，当事人都牺牲了，是该公开他们的事迹了……比起我来说，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 我说得很含糊，但目前只能这样了。 我们不会吸收大巴人作为情报人员，毕竟大巴人的性格，做不来间谍，最聪明的大巴人也做不来，他们藏不住心事，这是客观事实，所以陛下也不用去怀疑英尔拉，加不上友军，应该是知道真相后觉得愧对你们吧，大巴人的性格就是这样……” 牧剌汉：“嚯，我一直都以为王富贵是你们发展的特务呢。” 第63章 体检 薇尔汀娜：“反正，据我所知，没有招募任何本地土着间谍……另外王富贵的死，属于是意外，我们的情报人员在用设备回传消息的时候被王富贵看到了——袭击前一晚，我们的情报员回传信息，确认了陛下第二天要返回熟铁城的消息，只能把他王富贵灭口。 我方离陛下最近的特务，是英尔拉带着的一个牧口……那个牧口是通过蜗头塔首领安插在英尔拉身边的，这也是大巴人能做得到的最大的阴谋了……” 厄斯沃尔向薇尔汀娜问道：“你最开始说的英雄，是指这情报员吗？” 他的这话虽然不是对牧剌汉说的，但由于是用的是罗可西翁语，所以箐姬还是给予了翻译。 薇尔汀娜点点头：“是的，在袭击之后就完全失去了联系，最后清点各方幸存者，没有牧口……” 她其实一直在偷偷观察万巴拉的反应，其实她的故意爆料，是一种反向试探……然而班仁女王一副上课听讲发呆的模样，老神在在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见到此情景，薇尔汀娜心中有了一些判断。 厄斯沃尔声音有点沉闷：“我们的情报人员，没有保护机制的？” 薇尔汀娜：“没有，到最后他也没有暴露。” 牧剌汉：“咳哼……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理念，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只能表示遗憾。” 厄斯沃尔：“……这个话题就到这里吧，并不是愉快的内容。” 就在这时，又有一女助理推门进来，她是来告知牧剌汉体检那边他们的流程已经完成，带着一堆文件分发给相关的人，请尼娃、爱涅、思芙她们三个操作人员先过去设备那边，跟进确认一下之后要进行的检查…… 这整个基地化的御花园，都是围绕牧剌汉的实验运转着的，拆墙拆房子，扩展之后的面积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由七辆实验车辆组成的移动生物实验系统，还有一辆通讯跟数据车，是最早开到南广上的通讯指挥车升级了数据跟算力设备的版本。 每辆生物实验车的体积相当于两节并排的火车车厢，侧面有一个不常开的应急人员门，主要出入口为车尾货门。 所谓“货门”其实就是整个车尾装甲墙面，可以完全放下来，变成运送物资的坡道，而货门正中间，开有一个供人员出入的气密门，平时人员出入，就不用放下整个车尾货门了。 由于车体就算没有垫高，离地也有将近一米，所以平时是用一伸缩垂梯上下气密门。 装甲车尾人员一上来，正对着的是一条仅供一人通行的走道，左右分别是隔离区、临时处理区，这部分空间跟车内用钢化防护玻璃墙隔开，出入准备工作，一些应急医疗手术都在门口这块区域完成。 隔离区跟临时区里有操作台、医疗柜、全套外科手术装备，还有可以当床位的变形座椅。 再往装甲车里面，防护玻璃墙后面就是实验区域，两侧各种操作台设备仪器，全部银灰金属的配色，就让牧剌汉觉得像是酒店后厨——靠墙两排灶台，中间一长桌，壁挂抽油烟机…… 八辆设备装甲车外观内装大同小异，区别就在于搭载的仪器设备不同，至于每辆车具体都是检测些什么的，只有尼娃、爱涅、思芙经过基础操作学习的三女清楚。 尼娃她们仨先跟女助理走后。 等待看病通知的牧剌汉，翻了两下发给他的文件，似乎还临时新加了两项测试，分别是大脑神经元活动同步的脑部造影，和对各种运动、视觉信号关联的实时脑电波信号监控数据记录。 厄斯沃尔起身：“我今天没任务，陪陛下体检到最后吧，以前都没空，今天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薇尔汀娜则道：“我就不陪同了。” 厄斯沃尔一转身看向万巴拉：“……虽然不是见面的时间，但今天之后，你们就得等来年了吧，我给个特批，今天临时加一场视频通讯，在我陪同陛下做检查的时候，你们去跟孩子们道个别吧。” 听完翻译，万巴拉勉强冲着仇人笑了笑，就快步离去，算是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而牧剌汉则是进行道谢，接着又坐下来跟厄斯沃尔真的开始拉家常，直到“医生”们叫他这个“病患”的号，才起身离开会客室，前往医疗车辆区域…… 整个生物实验，身体检查，昨天项目的尾巴加上新增的两项，很顺利地在八辆移动医疗生物实验装甲车里完成了，前前后后只花了四个来小时。 女战士们在跟孩子视频通话完后，万巴拉一个人重新回到了御花园，在女助理的指引下，进到一辆生物装甲车里，看到牧剌汉正在隔离消毒间里面。 检查操作结束，艮星研究人员们进入装甲车里忙碌，他们的密闭作战服上标记着医疗救护颜色的环。 此时尼娃跟思芙正在给他擦掉上半身、脸上、头上的电导液，拆除电极贴片，最后换回他自己的衣服之后，就可以离开了。 万巴拉先拍了拍隔离间的玻璃墙，然后绕过墙面，从透明塑料卷帘钻进隔离室里。 牧剌汉用汉语道：“怎么，你们视频完了？” 万巴拉：“早结束了，过来了好几次，但都在检查中，老公一直在被折腾，不让万玛进来。” 牧剌汉伸手拍拍她伸过来的脑袋：“每次都是结束了才让你进过实验室……这边没位置坐……其实我也早好了，一直呆着是在蹭他们的酒精、消毒水用，以后就没这么好的‘沐浴露’能用咯。” 万巴拉：“木鱼鹿？” 尼娃：“洗澡用的液体肥皂……别乱动，你手上全是什么玩意，别乱摸别人头……” 牧剌汉不理尼娃，继续摸着万巴拉头发说话：“孩子们都怎么样？” 万巴拉眉眼弯弯笑眯眯：“都挺精神。” 牧剌汉：“这样啊……我们家的牧柔愿呢？” 万巴拉的三个孩子，牧光格、牧满谦战死，小女儿牧柔愿则成了艮星人的俘虏之一。 第64章 生物实验区 “……看起来也还挺开心的，艮星人给了他们不少玩具，只是……哎，看样子要被一直关着了……他们说不能跟艮星物质接触，孩子们身边的艮星人，也都是外面那些人的打扮。” “全身密闭服装……在艮星造了一个模拟弥垄龙大草原环境的生态空间来关孩子们……哎，尼娃，你去拿些治疗药水过来，我要品质最好的那种。” “好的。”尼娃虽然没有当面多问，为什么要治疗药水，因为她知道问也没用。 然而一转身就开始嘀嘀咕咕唠叨，对于牧剌汉经常莫名其妙的命令，就算一肚子牢骚，但还是得执行…… 尼娃打开太空舱门般的气密门，从离地至少3米的车体里攀爬垂直楼梯下来，收拾一下遮挡自己容颜的头巾面纱口罩，检查自己的工作牌没有问题后，汇入到周围忙碌的人群中，麻溜地在御花园实验中心场地上穿行。 实验装甲车外面十分忙碌，来来往往的艮星人，行色匆匆，有种商业街的繁忙感，而牧剌汉所在的这辆车，就如同这条商业街上唯一的网红店，人流有一半聚集在这家店周围，或排队或观望。 透过透明面罩看见忙碌的艮星人们在有说有笑，然而却没有一丝人声传出，现场只有机械设备运转的动静，静无人声，仿若全员都在演哑剧……这个诡异的场面，穿越者们自然知道艮星人是在用电波通讯交流，但在本地人眼中—— 大巴人的圈子里，流传他们艮星人是种没有声音的“异怪”，无声的危险猎杀者，“凶疾”在弥垄龙大草原上的人形化身。 在熟铁城外国人的圈子里的传言则更多，最典型的有“无魂”、“僵尸”、“魔鬼”、“禁忌之民”。 万巴拉、箐姬她们一开始对艮星人也是挺害怕的，给她们科普，破除掉她们对艮星未知事物的恐惧，就花掉了牧剌汉、尼娃他们不少精力…… 此时尼娃行走在“无魂傀儡”之间，由于她是这里的常客，所以不少艮星人打开扬声器跟小萝莉打招呼，并且告知她爱涅所在位置——正在一间高脚“集装箱房”里吹空调。 为了避免被大地侵蚀，艮星人的处理方法简单粗暴，那就是不跟地面接触，所有车辆、车厢、临时建筑底下，至少架4根可活动支脚，对平衡、稳定要求高的，会有12根支撑柱，可以把整体撑离地面50到200公分。 这些脚柱都是可以更换的，现在这座基地里不少建筑，包括街堡、哨塔，都被用大型千斤顶撑起来，搬大石砖垫着，正在进行更换作业。 离地3米的医疗、实验装甲车，其中有几十公分是被12根支柱垫高的，只要不是同一侧的6根损坏，就算有一半支柱被侵蚀掉，也能保持上面的实验室车体稳定。 牧剌汉又想要一辆这种高科技装甲车了，就算没有里面的仪器设备，只是一辆空车，他也可以改装改装，当重卡型房车用……然而艮星人拒绝给予牧剌汉一切技术、设备。 因为就算不说随车的高科技设备，光是移动实验室车体本身就充满设计与科技，它并非分体卡车，而是一个整体的巨型巴士，整车就有无数黑科技。 光是为整个实验室持续供电的车载重型发电机，就是艮星科技结晶——这可是能暴露在超级平原世界环境中，在充满第五种物理力的极端工况下正常工作，能为艮星设备提供正常的艮星标准电流的发电机。 尼娃她是光用听的就能感觉出艮星人的发电机有多可怕。 因为她们的坦克也是自带发电机的，动力舱里的就是一个混动发动机，所以尼娃对设备运转发电时的声音十分敏感，一听就能知道是内燃机发电设备，然后再细听动静大小频率快慢，大致就能推断出功率…… 而除了车载发电机外，基地里还有专门的独立车厢式供电设备，在地球上一般简称为“列电”，那功率跟动静、污染程度，可都是非常惊人的。 尼娃此时就步行绕过了一座抽水储水一体式车厢，它为列电跟营地外置工业设备提供本地水源。 再前行十来米，她就到了一排悬在半空的集装箱营房前，如同地球上的高脚竹楼一样。 这排临时建筑，有的是仓库，有的则是让艮星人短暂休息，在回不了生态空间的时候临时落脚的地方，牧剌汉今早呆的会客室就是其中一间。 尼娃随便找了个站岗的艮星人询问爱涅所在，对方直接报了个门牌号，但并不是早上的那间。 推门进去，就见室内居然有三个人，爱涅跟厄斯沃尔，正在女助理的翻译下有说有笑着。 爱涅见尼娃过来向门口招招手：“哟，你怎么来了啊？” 厄斯沃尔点点头算是跟尼娃打招呼。 而尼娃先向王子问好，然后走到爱涅身旁，凑近身子皱眉小声道：“你跟王子殿下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 爱涅左右看看奇道：“我们不都跟王子很熟的吗？一百多天前，在这边建基地就认识的？” 尼娃揉揉额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是说……算了，我要去帮牧剌汉拿东西，换个班，你去实验那边吧，扫描仪那辆车。” 爱涅抱怨着起身：“哎哟，那个大叔是不是又突发奇想了什么鬼点子，真是喜欢乱使唤人哦……他动动嘴，我们这些人就要跑断腿！” 尼娃：“不能只从实用性来判断他的要求，所有试验、尝试都是有必要的……” 爱涅拍腿起身：“行行行，又没说不去，我这就过去行了吧！” 一直没有打扰她们交谈的厄斯沃尔，突然开口：“我这边接个电话，失陪一下……” 说着就关了面罩里的扬声器，起身背对了过去。 爱涅突然拉着尼娃往旁边走了两步，左右看看后，神神秘秘小声道：“他把我当女人对待哎——” 尼娃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 爱涅偷偷指指厄斯沃尔的后背：“他虽然没有明说，但那态度，像是在搭讪要追我的感觉耶！” 第65章 家长 “……”尼娃先是一阵无语，然后没好气道，“别自作多情了！把面纱戴上……” “哎，美丽也是一种罪过啊，我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哦。”爱涅从口袋里掏摸出头巾等面部装备，“这里有空调，环境、气味都好多了啊，真不想出去啊。” 尼娃：“就几步路，实验室里空气更好……刚才你们确实太熟络了点，明明一直最多就点个头的关系……小心有什么阴谋……” 对于战友的好心提醒，爱涅摆摆手：“哎呀，知道的啦，不就是打我们这种特殊存在的主意嘛，也想抓我们这些‘召唤生物’做研究……我只是觉得有趣，跟他聊聊而已……感觉厄斯沃尔挺风趣，言谈举止比某个家伙讨喜，更有风度哦，应该是那种社交花花公子，艮星人撩妹的手段，跟地球人也差不太多。” 尼娃翻白眼，可惜戴着头巾爱涅看不到：“别说得你像是个上流名媛，经常社交搞得什么都懂一样，我们最多也就跟大兵们一起聚餐联欢！” 爱涅不服：“虽然没吃过，但我见得多啊！就算是牧剌汉那家伙，也不敢说追的剧比我多！谈情说爱会是个什么样，没人比我更懂！” 由于尼娃、思芙的人设，根据某种原理，在超级平原世界世界塑造她们“灵魂”时，被“灌输”的都是“硬知识”，这一点在她们刚被召唤过来时，就被证实了。 而现在这一年多下来，大家渐渐发现，爱涅的人格跟“灵魂”，在生成时也被“灌”了大量的“知识”，只不过都是“软知识”——各种影视番剧，牧剌汉听过没听过名字的，爱涅都已经看完了，完美符合她的人设…… 尼娃：“行行行，好好好，你厉害，你聪明，现在先别谈情说爱了快去干活吧……” 爱涅整理着面纱，抱怨道：“谁谈情说爱了啊，我那只是个形容……真是的……” 话到一半停了下来。 只见厄斯沃尔带着女助理走到两女面前：“你们的陛下那边，有事情找我过去，所以失陪了。” 爱涅：“正好！我也要过去那边，一起走吧！” 尼娃见爱涅一副还要玩的模样，摇头叹气：“那就这样吧，我也去忙了……” 让尼娃去拿治疗药剂后，没过多久，牧剌汉就突然通过艮星人的通讯找人，他不止叫了厄斯沃尔，还找来了薇尔汀娜。 薇尔汀娜正在数据中心通讯指挥装甲车里，跟实验车停在一片地方，距离更近，接到牧剌汉的召唤后，此时已经第一时间来到了消毒隔离室里，正在听着牧剌汉唠唠叨叨—— “……所以我挺讨厌我父母的……思芙你知道不？中国式的家长啊，什么都喜欢管着，你长再大，就算七、八十岁了在他们眼中也还是孩子。” “……”薇尔汀娜来后坐在他对面静静听着。 思芙站在操作台前，正往医疗柜里收拾着自己的手套跟消毒纸巾：“不懂。我没有这方面知识，记忆里家人是空白……要问尼娃、爱涅……” 牧剌汉：“忘了，设定里你们‘纳欧西斯’，应该没有生物意义上的父母来着……万玛……大巴人模式的家长是怎么样的？” 万巴拉正拿着毛巾跟牧剌汉的外套，对于这个问题十分疑惑：“哎？唔……没想过哎，挑战的目标？万玛挺喜欢爸妈的，他们都是很强大的人，虽然比武渐渐没我厉害了！” 牧剌汉接过衣服披到肩上：“万玛最厉害了……” 万巴拉：“反正我不讨厌我爸妈，一家人一起围猎、战斗是最快乐的了……热郎还记得吗，跟咱们家一起打猎吃猎物！” 牧剌汉：“哎，老丈人确实是挺好的人，就是太喜欢打架揍人了点……以后可能一年都不见得能见到他们一回了……你会不会想家？想爸妈？” 万巴拉抖抖耳朵奇道：“想？为什么要想？” 薇尔汀娜插话：“陛下，别问女王这方面事情了，据我对大巴人的了解，他们没有‘思乡’、‘依恋’等等这些故土故人概念，大地不准他们停留，不存在故乡，跟永远在大海上漂流一样，他们是很习惯离别的……” 万巴拉瞪视薇尔汀娜打断道：“说谁不懂‘感情’呢！不懂这些老早跟你们拼了，管你们抓了谁，谁还会认你们劳什子谈判！” 牧剌汉拦住万巴拉，岔开话题：“说起来，万玛，你班仁部女王已经退位了？” 万巴拉：“嗯，让阿爸自己想办法去了，离开了大草原，就不能当王了嘛。” 牧剌汉：“你爹妈也真洒脱的，说放就放，就这样不管你了，真是有文化差异的……我爹妈对我根本不得放手，从读书一直到买房买车，都要给我指手画脚……也不听听我的意见，看看户型结构有多大的坑……” 思芙突然问道：“少校，你说过，你家有两个大坑……衣帽间，主卧，卫浴防水，阴暗潮湿的坑，那还有一个坑呢？” 牧剌汉：“就是户型啊，可以做成三室两厅的面积，结果被弄成了两室两厅，就很怪……明显是被承重柱结构给限制的，立柱、墙面都不能改，于是只能规划出一个超大的主卧来，我倒是挺无所谓，正好给了更多空间让我发挥兴趣爱好，还有位置让朋友们寄放些宅物，而且房价也便宜了一点……” 就在他还在准备大发牢骚的时候，气密门开启，爱涅跟厄斯沃尔先后上到了装甲车里，研究员去给他们做了简单的清洁消杀后，就放进了隔离间里。 其实原本隔离间是堵着出入口的，上来的人第一站就是到隔离间里消杀，等待环境过滤。为了避免装备密闭服跟未装备密闭服的人员发生接触，隔离间就被挪到出入口左边，专门供牧剌汉、尼娃、思芙、爱涅以及其它本土人使用。 而出入口右边则拉起一临时淋浴帐子，穿密闭服的艮星人就在这边进行简单消杀处理……车体内部所有设备、仪器都是模块化可活动的，改变布局挺方便。 总之，七辆生物实验装甲车里的隔离间都被改成了这种布局。 第66章 献出心脏 牧剌汉奇道：“哟，爱涅你怎么来了啊？” 爱涅：“尼娃叫我过来换班的，怎么，不欢迎？哦，看起来也没我什么事了啊……” 牧剌汉连忙道：“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爱涅小声嘀咕：“嘁，果然没风度。” 之前充当翻译的女助理没上来，厄斯沃尔进到隔离间里后，薇尔汀娜自觉把王子的发言翻译成汉语：“陛下，让他们用电话叫我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牧剌汉：“啊，我们刚刚在聊父母家长的事情……我在吐槽自己的家长呢，从小就对我管得太严了，我的事什么都要插一手，太宽了。” 厄斯沃尔突然有了共鸣：“哎呀！我也是这样的啊！家里从小把我们几个管得严严的，一点私人空间，自由时间都没有，被各种应酬、教育填得满满的……” 薇尔汀娜翻译后，向厄斯沃尔进行说明：“王子殿下，其实更准确的说，我们是在讨论不同世界社会的父母对子女的不同抚养方式。” 厄斯沃尔：“哦，那我的经历就没有参考价值了，我们是作为国家统治阶级来培养的……普通人家……我们社会有完整的托儿所、义务教育体系，社会分担了单个家庭绝大多数的责任。” 牧剌汉：“我的社会也有义务教育，半社会化抚养，但家里还是会插手……也不能说所有家庭都我这样吧，反正我的父母是传统的‘中国式家长’……如今我也是为人父母了，潜意识里不想成为我父母那样的，所以基本上是放养孩子们，让他们玩，算是大巴人社会模式。” 万巴拉一副醍醐灌顶，一脸发现了宇宙真谛地表情：“呀！‘放养’啊，我就是放养长大的啊！！” 厄斯沃尔：“这么一说，从这个角度来看，我这边社会，也算是某种程度‘放养’？” 这时候气密门再次开启，是尼娃拿着一篮子治疗药水回了来，正在进行基本消杀。 爱涅在向进到隔离间里的尼娃小声抱怨：“你回来这么快，这边又没什么事，叫我过来嘛。” 万巴拉则跟爱涅、尼娃道：“我们要不要先出去，这隔离间小，人多，有点挤了……” 也幸亏尼娃跟思芙是小小萝莉体型，此时空间大家还都施展得开。 牧剌汉则不理会旁人对话，自顾自继续说着：“我父母的管教方式，虽然跟放养完全相反，是控制欲拉满的中国式家长……但当我有了点什么事，唯一会完完全全无条件帮我扛下一切的，也只有父母了—— 这是中国式家长的另一面，很神奇吧……我们在外面摔得遍体鳞伤，也总有个家可回，还有父母会无条件接纳我们……比如我爹妈，我房子的首付，后来买车的钱，全是他们掏的，把一辈子的积蓄全部都给了我……怎么说，我骨子还是想成为他们这样的父母……” 说着说着他就站了起来，把披在身上的外套抖下来交给要出去的万巴拉，同时让她保管好放在储物架上的轩辕剑，自己则走到医疗操作台前，找尼娃要过治疗药水篮子，然后让她跟思芙退到一边去。 尼娃递出篮子后就被推开，嘴上忍不住犯嘀咕：“又搞什么试验……一个人还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 牧剌汉不理她吐槽，看着厄斯沃尔，向薇尔汀娜道：“帮我好好翻译，下面我要说的话非常重要，可以算作附加条款，口头协议吧—— 我一直听万巴拉她们说孩子们挺健康的，有吃有玩，挺开心的……但我在看来，就是被关在跟实验室环境里。 你们给我孩子们的福利好点，大巴人需要开阔的活动天地，而且食物、玩具远远不够……至于你们要怎么实现孩子们的活动自由，那是你们的事，无论是做个生态穹顶还是什么的……我想说的是—— 我们的体检条约，每年都会回来视频通话，只要让我看到了，孩子们的生活改善了，我自然是会付出相应的‘诚意’来……” 由于牧剌汉态度很认真，所以薇尔汀娜使用随身的录音笔，等牧剌汉一大串啰里吧嗦的话终于讲完，现在她正在边听录音，边认真的向厄斯沃尔逐字逐句翻译。 等薇尔汀娜停下声音，厄斯沃尔表示了他的疑惑后。 牧剌汉转过身面对医疗操作台深吸一口气，打开一瓶治疗药水，含了满满一嘴，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右手竖掌成刀，直插自己左胸膛。 在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就看见他左手插入被右手捅开的胸口，两边用力一分，就把左胸给撕开了巴掌大的开口……他对自己下手没有任何迟疑手软，直接啪啪啪三声，掰断了他自己的三根肋骨条，取出来放到了操作台上。 右手还没有停下来，直接一舀，一颗鲜活的还在跳动着的心脏出现在了他手心里…… 隔离间里的其他人这时才反应过来，没有一个不头皮发麻的，没有一个反应相同的，呆愣、尖叫、惊呼、大叫，乱成一锅粥。 牧剌汉任由血水哗啦啦直淌，注视着自己手心里还在跳动的心脏——这也是他第一次见自己的心脏，居然又重又硬，感觉像是抓着一坨熔融的钢铁，以前自己的心脏不是这样的吧，应该是软趴趴的一坨肌肉…… 想来是内脏也被52级的等级力量提升了强度，要不然一个加速，皮肤没坏，内脏稀烂了…… 几个呼吸后。 隔离间外，钢化玻璃墙，车体内侧实验区里，无论是一直关注着隔离间这边的，还是被动静吸引的研究员，此时全都往玻璃墙出口这边涌来。 艮星人的电波通讯里也乱成了一片。 所有人都想要搞清楚变成一片血红的隔离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牧剌汉面前玻璃墙面、操作台、脚下，已经一片血池，而他身体正面也已经变成了不打全身马赛克无法播出的画面……但他依然从容冷静，从医疗柜里翻出无菌盛物皿，把自己还在怦怦跳动的心脏小心翼翼放进去，同时咽下一直含在口里的治疗药水。 第67章 把心都掏出来了 把之前打开的治疗药水全灌进自己空荡荡的左胸腔室内，然后又打开一瓶治疗药继续灌，同时左手抓合撕裂开口，右手拿着治疗药水沿着裂口浇…… 万巴拉是第一个冲到他身旁的，但完全不敢触碰自个儿忙个不停的牧剌汉，只能瞳孔地震地急得团团转，探头弯腰看着他操作。 虽说“大药”是半液体黏胶，像细胞组织液一样的存在，但牧剌汉还是感觉左胸空腔里灌的药水兜不住，要往外漏，往后仰身也没有。 后仰这下跟关切看着自己的万巴拉对上了眼神…… 牧剌汉对她笑了笑，然后就从医疗柜里翻出伤口缝合机，放进治疗药水篮子里一把拧起，一边一路淌血，一边走去了对面墙边，躺到了可以当临时床位的长条椅上…… 思芙回过神来做出反应，一步跳到牧剌汉身旁……虽然她眼睛也是抖个不停，但跟牧剌汉一个对视后，不需要任何语言，两边都了解了对方当下想要做的事情。 所以思芙没有费任何功夫、口舌，就接过了牧剌汉手上的伤口缝合机跟治疗药水，拍开他一直捏合着开口的左手，开始给他仔细灌治疗药水，同时嘴上开始指挥： “尼娃、爱涅！拿热水、绷带、剪刀、缝合工具！” 吓呆了的两女马上忙活起来。 万巴拉跟到了长条椅这边：“我、我……那我呢……” 思芙没空搭理她。 牧剌汉看她一眼：“你就在我身边当警卫，站我头前。” 万巴拉：“喏！！” 厄斯沃尔那见过这血腥阵仗，还呆愣着，大脑死机状态，薇尔汀娜瞅了王子一眼，就要来牧剌汉这边，然后被万巴拉上前一步挡住，手扶轩辕剑，恶狠狠瞪住。 牧剌汉：“让她过来说话。” 万巴拉让开半边身位。 薇尔汀娜：“陛下，这就是你的诚意吗？” 挖了心而已，并没有伤到肺部跟气管，食道也没有出现贯通伤，所以牧剌汉并没有想影视剧里那样吐血，反而还能中气十足地说话： “诚意……让我们接着刚刚的话题吧——真是只有自己当了爹，才能理解什么叫‘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这个当爹的啊，真的很没用，窝囊的很，处理你们这些入侵者的事情，每一步走得都臭得要死，真是窝囊……结果到了现在这一步，还能怎么办，一辈子都没当个像样的爹，现在只能把心掏出来给孩子们了。” 薇尔汀娜古井不波的面容都不由得一抽：“这就是陛下说的‘中国式家长’吗，我无法理解……虽然我也能为孩子们付出一些东西，但要做到如此地步，哎……” 牧剌汉：“文化差异，每个个体之间也会有差异，我是知道我不会有事才这么做的……谁叫我是当爹了的呢，就跟我爹妈一样，为了孩子，可以掏心掏肺……不止被抓的，我那些遣散了的老婆孩子们，你们也别动手，如果你们每年都想要我的‘诚意’的话。 去叫研究员进来几个，处理一下心脏，新鲜的，好好拿去研究吧，我的心可是‘铁石心肠哦’……你们不是一直想要我身上的活体样本吗，除了我自己，谁破得开我的皮肤？所以，今后每年只要让我见到你们的‘诚意’，对我的老婆孩子们好，样本就会不停的有，甚至可以让思芙她们配合你们做体检。” “……”思芙手上的伤口处理操作一顿，但没有提出任何质疑跟反对意见…… 同时牧剌汉指着自己左胸上黑洞洞的伤口：“同样的，如果让我知道了你们有欺负我的孩子们……我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赌上我这条命。” 薇尔汀娜语气平稳：“明白了，陛下的意思我已经完全了解，我会进行传达……那么请先安心疗伤……” 说完就退了开去，拉上厄斯沃尔离开了隔离间。 厄斯沃尔直到出了隔离间玻璃门才回过神来，转身开扬声器向里面说了一句：“那我先告辞一下……” 可惜没人给他翻译了，也没人注意力在他身上，但他本来也不在意有没有人理会，丢下一句保持风度的话后，就踩出一路血脚印，追上薇尔汀娜去到装甲车里内实验区。 薇尔汀娜此时向实验区里交代了两句，立即有两名研究员冲向了隔离间，另外有研究员去搬气密冷藏罐、储血罐等设备，开启各种实验仪器。 艮星人那边忙活起来，思芙、尼娃、爱涅这边也围着牧剌汉忙活着。 思芙额头见汗：“……少校，缝合枪、缝合针，没用……” 就如他自己所说，没东西破得了他的皮肤。 戴上了橡胶手套的尼娃接手思芙工作：“思芙，你去消毒一下手再来……少校的肉体，这些针不可能穿透得了……少校你把手拿开，放到两边别动，别说话……爱涅过来，我们先用毛巾清洗干净他上半身，然后上胶带，绑绷带……” 不一会儿身上就有一堆小手动作起来…… 地球上牧剌汉由于又宅又不喜欢运动，疫情前后天天吃外卖，不但没有长胖，反而变得瘦弱白嫩……然而现在，经过了异世界16年的磨练，整个体格再次发育了不说，肉体也变成了铁铸般的肌肉棱角分明的硬派猛男味，可惜这副完美身体，这些天里尼娃她们已经见惯了，体检时经常触碰，早没有了异性的害羞跟新奇感，现在她们只是觉得血液黏糊，肌肉硬邦邦，影响伤口处理，得快点清洗擦拭干净。 爱涅拉过来工具小推车，上面放着热水盆，开始擦洗牧剌汉血红的上半身。 万巴拉意识到自己有点碍事，于是又退开了两步，背对牧剌汉不再看，而是竖起耳朵警戒四周，盯着那些进来的艮星人。 由于思芙刚刚又给他心口灌了一瓶大药下去，已经有满溢的趋势，于是尼娃双手努力向中心拢住伤口，方便爱涅进行擦洗……爱涅罕见的温柔，小心翼翼，每下动作都一顿一顿地，时刻观察伤口出血情况…… 第68章 没事死不了 爱涅：“第六块毛巾了……” 银白色的脸盆里已经被血红布块堆满。 尼娃：“……已经没有血液流出了，少校你意识还清醒不？眼睛聚焦看着我，行了，清醒就行，别说话……思芙止血胶带、凝胶找找看，我记得他们每辆车救急箱里都有的……我这边按住，你沿着伤口涂凝胶，然后上胶带。” 爱涅：“绷带，剪刀准备好了，还有固定带……要不要把他的胸甲拿来披上？” 尼娃：“你把东西都放这儿，我们来处理好了，人多围着没用……你回阿尔钢昆上警戒，我跟思芙把自动驾驶权限转给你。” “好的！”爱涅说着就跑出去了。 思芙：“凝胶完毕，接下来，伤口固定。” “你来操作，我配合……”按着伤口的尼娃一直盯着牧剌汉眼睛，跟他保持对视，确认他意识情况。 牧剌汉被她呵斥得不能开口说话，只能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跟她大眼瞪小眼……有些时候感觉她像老妈一样。 思芙：“少校，配合躬下背……尼娃，手，慢慢放开，接一下绷带，好……再来……” 用了一瓶止血凝胶，垫了两层止血胶布，四卷绷带，尼娃跟思芙配合着把牧剌汉上半身绑了一个大大的“x”固定住……尼娃最后脱下染红的手套，翻翻牧剌汉的眼皮，拍了拍他有胸口：“你可结实得像个机器人……这又发的什么疯哦……” 牧剌汉眨眨眼：“我可以说话了？” 尼娃：“说。” 牧剌汉歪头看着忙碌着的艮星人研究员：“还不是想让孩子们过得好一些，我又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这时他的心脏、肋骨已经被研究人员转移走，只剩几个艮星人收集着隔离间里喷得到处都是的血液，趴在地上用纸张擦拭地板，吸满血后，就装进一只只密封袋中……有研究员想靠近长条椅这边，但都被万巴拉给凶走了。 牧剌汉伸手想摸摸自己胸口，结果被尼娃一巴掌给拍掉，教训道：“别手贱！！” 牧剌汉无辜道：“很痒诶，感觉要长心了……” 思芙吐槽：“少校这礼物，哪个孩子敢接。” 牧剌汉无处安放的手，被尼娃抓住按回到身侧，扭头回思芙道：“是哦，有道理，你们别声张哦，万玛，你也是，这事别跟任何人说，金乐乐她们12个也都别告诉……去跟薇尔汀娜说一下，别把我这事告诉孩子们了。” 他说着就想要起身，然而又被尼娃给按住：“还动！你先躺着，我去跟薇尔汀娜他们交涉，思芙，你看着他点……” 思芙立正敬礼：“遵命！” 尼娃路过万巴拉时拍拍了她：“我出去了。” 万巴拉：“嗯……” 牧剌汉这边则换成跟思芙大眼瞪小眼了：“我没事，没死，死不了，甚至感觉全身动力澎湃……” 思芙：“少校，好好躺着……体检，没发现你有跟大巴人一样的魔力器官。” 牧剌汉：“……突然感觉你说话顺了不少啊，以前老是惜字如金，一顿一顿的感觉。” 思芙：“游戏人设，我是‘三无萝莉’……但，现实里真存在那种完全‘三无’的存在吗？无法想象……” 牧剌汉：“情感障碍？面部神经损伤，应该有的吧……我记得你的无口人设……而且说到，萝莉，你们也就体型是吧，你们最早的作品出来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所以你岁数应该比我还大，至少四、五十岁了吧……爱涅还老叫我大叔大叔的，真受不了。” 思芙义正言辞：“游戏里时间停止的，不存在岁月流动，不算岁数……这话题，去年就说过，人设多少岁，那就永远定格多少岁。” 牧剌汉：“行吧……但总得有个岁数吧？那难道要按召唤，‘泥巴捏出来’那时算起，你们才一岁多？” 思芙也陷入了思考，皱眉道：“时间流动起来，按游戏人设岁数加一？” 牧剌汉：“游戏里设定你们只有‘假定年龄’，由于是‘纳欧西斯’，所以很多情报是‘未知’……我觉得就是制作组偷懒，明明把你们生日设定都做了出来，却不做详细年岁，就是懒得搞……你们对自己年龄有什么概念吗？” 思芙语气十分坚定：“没有……但，我们都有地方政府驾照，外出游玩剧情，需要，所以我们成年。” 牧剌汉：“还真是……毕竟是个末世，没有什么公共交通系统，而且就算有，也不会有公共汽车通你们军事基地里，休假要外出不自驾不行……说到底是个游戏，除了战斗还有恋爱养成要素，每一代侧重又不一样……我倒是挺喜欢日常剧情多点的，你们所有少女装甲兵，一起到城里玩的那段，一次团建合影……真好啊……” 思芙：“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也不可能再有了……少校，你不可能把所有少女装甲兵，纳欧西斯都召唤过来的吧……” 牧剌汉：“……这没办法的啊，都召唤过来，那不是就成了‘末世少女装甲兵’世界了吗，而且那个世界还不是真实存在，我要面对的也不是你们的纳米机器敌人……还有点数资源有限，需要分配……” 思芙：“不用多说，我知道，尼娃知道，能‘活’，已经很感恩少校……但爱涅……” 牧剌汉：“爱涅……倒也是，你们所有游戏剧情都知道的啊……能问下感觉吗，我一直很好奇……就是记忆、‘真实’、现实的冲突，有点说不太清，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思芙：“去年第一天说过的话题，少校一直惦记着？记忆，本身就是暧昧，我们必须主观相信，否则，这个世界，将无可信。” 牧剌汉挠挠绑带：“咳哼，确实，我记得当时是就说不讨论哲学来着，因为那会儿各种突发事情太多了……这个世界的治疗药水强啊，‘心脏挖了也能再生’不是说瞎话的……我真感觉胸腔里痒痒的，在长肉了……” 这种夸张的治疗效果不止去年在毋兰身上见过，牧剌汉52级前就用治疗药剂断肢再接过。 第69章 舞台谢幕曲 牧剌汉是心里有底，才敢这么“掏心挖肺”的。 研究员们进进出出，积成滩的血液用各种吸管，一点点吸入瓶中，黏糊到台上、玻璃墙上的，则用一堆堆棉球蘸取后存放到保温箱中，地上的用纸，真是有条不紊。 之后都要拿去进行提纯过滤，不浪费一滴血液。 隔离间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牧剌汉其实没有一丝重伤濒死的感觉，就这么躺着挺尴尬的，现在又把没话找话的话题都聊完了，跟思芙大眼瞪小眼，干躺着就更无聊尴尬了…… 于是又一会儿后，说服思芙，就坐起身来，活动活动胳膊。 思芙没有像尼娃那样老妈子一样，对他管这管那，只是在一旁静静看着。 这时薇尔汀娜进了来，依然被万巴拉挡在半米外对话。而尼娃却还在外面，实验区那边，不知道还在忙些什么。 见薇尔汀娜找自己，牧剌汉连忙摆起个耍酷“pose”，那种足球运动员、拳击手，休息室里，佝着腰身，肘搭膝盖的坐姿，如同剧烈运动后猛兽喘息恢复的模样……自我感觉良好，又拽又帅，率先开口：“我的话传达了？” 薇尔汀娜：“是的陛下，王子表示会提交议案，为孩子们争取愉快舒适的生活环境，绝对保证健康活力……” 牧剌汉：“……我们以前讨论过，你们抓我的孩子，实际目的是想冲着我的基因来的对吧，问你们，你们又都不正面回答……我就当你们是默认了吧，以后想要什么实验样本，直接找我要……虽然这交易根本不公平，但谁叫我打不赢，输了呢。” 薇尔汀娜：“陛下没有战败，我们签订的是‘和平条约’。” 牧剌汉：“行吧，你说是就是……呼，我突然又想到了个事要问你的，正好这里就你懂汉语……我就小声问一遍，你也不用开口回答，眼睛看着我就行了……这里里外外，吵吵闹闹忙活着没人注意会我们这边……我们这么多年感情，就当是私底下听下，我这个即将远去老朋友随口唠叨两句吧。” 薇尔汀娜目光悄悄一凝：“请讲。” 牧剌汉抬起头来，让万巴拉放人到他身边来，直视薇尔汀娜双眼，用万巴拉听不懂的高速汉语道：“你，你们当年，16年前，决定救下我这个刚穿越的人是为什么？现在想起来，在班仁部那会儿的时候，你的地位就已经不是普通的爬滚了，甚至跟老国王都有好几个孩子对吧…… 你绝对是那种‘宠姬’身份的存在，为什么要自降身份，照顾我这个‘牧剌汉’，就算大巴人的社会生态高自由度，你根本没必要跟我一同生活，就是在主动跟我接触，零距离跟踪观察对吧——你们不可能那时候就知道了我10年后会50级了吧？ 现在166天的谈判里，从最开始你就在明示、暗示，你们罗可西翁、艮星人对我‘有恩’，整个隆剌王国的建立，背后都有你们的资源在支撑着我……为什么？把全部秘密经营都押宝到我身上？ 你不用回答，我只是在自言自语……直到现在，执行你们条约里的这些生物实验条款，我才渐渐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你们是不是盯着了地球世界了？超级平原世界都没拿下的时候，就在物色下一个目标了？你们一直都有调查所有非艮星穿越者情况的吧。 多少年下来，突然发现我这么个特殊个体，于是全面跟踪，作为长期目标了对吧？不但肉身挺过了不同世界物质湮灭，又是能快速升级，又是能跟大巴人跨世界的物种繁衍，各方面都太特别了……你不用说任何话，‘是’、‘否’，点头摇头都不用，就看着我……好了，我懂了，我自言自语好了，感谢你一直以来的教导，不止国家政治，还有‘世界目的论’那些……” 薇尔汀娜用自己的表情语言，对牧剌汉的提问进行了回应……靠举手投足肢体语言对话，有些夫妻一同生活一辈子都人没有这种默契。 对于薇尔汀娜来说，这些已经过去了的既成事实，依然是没有解密的内容，但既然是私下场合里面对面了，那么能给个表情就给个表情，具体内容让牧剌汉自己去悟。 这是一种充满政治智慧的操作，是不违规的情况下，在自己职权范围内，释放善意，以达成更大国家战略目的的细节处理…… 牧剌汉这166天里，摸到了不少这种“政治生活小妙招”，已经懂得见人下碟，打感情牌。 到了他们这个层级的谈判，已经没有了定死的流程……《列秋文摘》里，有不少经典纪实文章，描写记录国际场合中，外交人物是如何应对突发情况，他们的随机应变的能力，语言艺术。 牧剌汉上学时，只觉得外交官们充分展现国格很帅气，而且他们的个人人格魅力也十分令人着迷，大会上的发言令人心潮澎湃……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站在这样的舞台上，而且还是比起国家间的国际社会更高一个层次的，不同世界之间的外交舞台…… 只可惜，自己是“low”的，充当小丑的一方，发言帅气有魅力，令人激动的是对面……也就只最后这一波“掏出心来让你看诚不诚心”才好不容易扳回一城…… 薇尔汀娜作为艮星国际联盟跟牧剌汉之间的沟通桥梁，她扮演的角色必须是中立的，至少看起来要中立，所以是可以作出偏向弱势一方行为的……俗话叫唱红脸。 艮星本来就优势，如果完全站在绝对中立的立场上，那就相当于是在偏向艮星了……水端不平，事情会谈不下去的。 现在她过来找牧剌汉，其实也是为了传达另外一件偏向牧剌汉的建议：“……陛下没有其它话要唠叨了吗？很多事情，我不能作出更明确的回答了，还望理解……另外，王子殿下对于陛下的爱妻爱子行为，甚为感动，所以建议陛下今后几天好好养伤，等伤好了之后，我们再进行‘政权交接演出’……” 第70章 开演 牧剌汉站起来：“不用了，今天就今天……尼娃在那边忙什么？是在收拾设备准备给我体检？” 薇尔汀娜：“尼娃想秘密给陛下检查身体，尤其是心脏部位情况要求保密，但陛下应该懂的，研究员们对现在陛下的身体状况十分好奇……所以他们在争执……我听了几句，秘密体检，最多只愿意借尼娃体温计，听诊器都不愿意给……” “不用保什么密了，该怎么检查就怎么检查，这算是额外送你们的服务……另外政权方面，我感觉挺的好，就今天演完拉倒……体检这块还是跟以前流程一样，你们的研究员们都出去，我的人操作设备，你们的人去数据中心那边看监控……等我们完事了离开实验区再回来……这边主要是做脑神经的吧，我去做脏器扫描透视的装甲车了……万巴拉，护卫，思芙，去把尼娃、爱涅都叫过来……” 牧剌汉下完命令，就要过万巴拉手上的轩辕剑，大摇大摆出了隔离间，打开气密门跳车离去……本来在阿尔钢昆里值班的爱涅，过来辅助体检，牧剌汉找机会，提醒她不要把自己掏心的事到处说…… 之后的体检跟地球上职工心电图、胸透等体检项目流程大差不差。 尼娃、思芙、爱涅学习能力极强，现在都已经到了可以考专业体检医师资格证的水平了，四人在装甲车内有条不紊地一通忙活……现在情况特殊，尼娃认为牧剌汉现在的状态，具体战斗力程度未知，就安排自己跟思芙、爱涅三人进入战斗值班，尽量弥补战力损失。 在操作体检仪器的时候，她们都戴上了全息目镜，使用空中通讯无人机作为信号中继，保持对坦克以及其它无人设备的遥控。 由于生物实验装甲车特殊材质的厚甲对信号的屏蔽作用十分强，所以气密门只能大开着，车门口放了一辆无人小车当信号ap，而万巴拉全副武装地把守装甲车出入口，看着无人小车…… 实验车内侧。 内脏器官体检全流程大家都熟悉了，4人配合，6个设备，17个项目，上上下下，半小时不到就全部做完了。 牧剌汉活动着左肩，感受胸肌拉扯程度：“怎么样？检查结果如何？” 尼娃正看着显示屏上的数据跟造影，皱眉道：“……你胸腔里像塞了一团果冻……” 牧剌汉皱眉按按绷带：“果冻？你们用来隆胸的那种？” “噗哈哈哈——”爱涅拍着大腿笑喷了。 连在抄写体检报告的思芙都噗了一声。 尼娃捂脸：“你真是一刻都正经不了啊……换地球你应该已经是具尸体了，你还真敢啊。” 牧剌汉随意道：“又不是第一次了，别人治疗重伤也见过很多次，有被拦腰撕咬腰斩的，后来也救活了。” 思芙：“……腰斩……是我理解的那种，断两节？怎么对齐的……” 牧剌汉：“所以挺‘魔法’的啊，‘复活魔法’，游戏里一般设定为‘神术’的那种奇迹。” 爱涅：“没有心跳，设定里不是僵尸就是吸血鬼，挺酷的。” 尼娃：“万物含有魔力，互相干涉也没什么好奇怪……别酷不酷的啦，你现在身体状况艮星人都知道了，你还要去比武？” 牧剌汉做了下扩胸运动，感觉不到什么果冻：“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思芙：“魔力接替生物能，维持少校的生命活动。” 爱涅：“碳基生物的那点生物能跟他52级能量一比，就是太阳跟蚂蚁。” 尼娃：“我还是不建议剧烈运动，万一搞出什么后遗症呢？你应该知道，不管条约还是约定，艮星人的友好，都是建立在你战力基础上的，如果你不再是‘人形核弹’……” 牧剌汉：“那也就没有‘核平衡下的和平’了……正是因为这样，现在就必须打一场，让他们知道我没事……而且艮星人应该也会想办法试探，这就是他们要再来次体检的原因啊，他们绝对会全力出手……” 爱涅：“那你还……好乱，你到底什么意思？” 尼娃：“少校是说……” 思芙冲着尼娃：“嘘——” 牧剌汉：“不用，就让他们监听着吧……我的意思很简单——我任何状态下接受任何挑战，想从我这里捞好处，就得拿出相应的好处来……大家都是文明人，别打歪主意，否则大家脸上都过不去。” 说这一段话的时候，牧剌汉是抬头盯着室内壁挂摄像头的…… 半小时后，熟铁城东门外三公里位置，万巴拉正带着女战士们退回城内，她们刚刚把一百把各式各样的顶级武器，插满了一公里方圆。 城墙头下，几乎全城人都到了这边，但隆剌王国重要官员跟艮星人还在王宫那边……人数过万，无边无际，密密麻麻，扩编了多轮的禁卫军全员出动，维持着秩序，不让人群往前冲，撞入即将开战的场地。 人群三公里外，乍看怪物一般的两个物体对峙着。 一架之前牧剌汉没见过的，红黑涂装金色镶边的华丽蜘蛛机甲，打开扬声器，传出来的是薇尔汀娜的声音：“陛下，虽然知道你现在并不是最佳状态，但这是我唯一能击败陛下的机会了，所以……” 牧剌汉挥羽毛一样挥动一把八米大刀：“殿下全力出手就是，不用客气，我们公平比武，殿下完全可以不遵守剧本，试试看看能不能直接杀死我。” 他的话语被蜘蛛机甲的收音设备收取后，在播放给蜘蛛机甲里厄斯沃尔听的同时，转换成电波信号，传递给在通讯中心的薇尔汀娜。 薇尔汀娜听着牧剌汉的发言，同声翻译给厄斯沃尔听…… 厄斯沃尔听完薇尔汀娜的翻译后，给出自己的回话，直接把自己蜘蛛机甲的扬声器权限交给远程通讯，让薇尔汀娜的声音向牧剌汉广播出来： “陛下不用担心，我们会严格遵守条约……我也是担心有驾驶员会乱来，所以才强行抢下这场比武资格的，毕竟抛开身份，我也是现在这里最强的驾驶员了……在堂堂正正分了输赢之后，我们再按照剧本把流程走一遍吧！” 第71章 真实演出破坏城市 “行吧……”牧剌汉全副武装，穿着一身怪兽铠甲，硬生生让每一处关节，都长出了利刃、倒刺，整个人高了20公分，狰狞头甲下无悲无喜，语气平淡，“那就让我们开始吧。” 无视三公里外围观比武的人群，两个怪物后跳，拉开百米距离，下一瞬仿佛崩直的橡皮筋突然松开，两头轰然撞到一块…… 顿时，天崩地裂。 整片整片的大地被抛上天空，方圆十公里下起了泥土雨，城头上下，城里城外看热闹的人群爆发出震天呼声，有的是疯狂欢呼，有的是疯狂呼救。 然而毁灭的威能，并不会因蝼蚁的任何呼喊而停顿。 没人看得清交手轨迹，只能凭借大地凭空炸裂的痕迹，雷鸣般的碰撞，来窥得一二。 牧剌汉事先插满场地的武器，早就被打飞的打飞，东倒西歪的东倒西歪，躺伏一地，而他手上也已经换成了双矛，这是他交手五分钟以来，第六次更换武器。 过去的一年中，大多时候打起来，你追我赶，每次碰撞都是一个省一个国家那种交战范围。 然而今天，牧剌汉跟厄斯沃尔打起来，双方却十分默契地把交手空间控制在一公里以内……这种距离，对于全力出手的他们来说，已经可以算得上“面对面站撸”，化解拼刀的反作用力，止住自身地轰退之势，都需要消耗恐怖的能量…… 地面在明显下陷，大地在一层又一层地被掀飞……仿佛有个熊孩子在双手抄沙土，每一掌下去，就抱起一泡泥土，天女散花般撒向方圆十几、上百公里…… 城墙外观看比武的人群，已经受不了一次次碰撞造成的冲击波，炮弹般射来的碎土，这已经是堪比地震、台风般的天灾，就算是大巴人，也开始或往城门内，或向城墙两边逃散。 已经有身体素质并不强悍的外国人，被声波震伤脏腑，吐血倒地，幸运的会被同伴搀扶抬走，不幸的则直接死于践踏……甚至有些大巴人也眼耳口鼻出血…… 城外恐怖地激战又持续了二十分钟。 那些垂直上抛的泥层，上上下下，现在已经被碾碎成了粉齑，变成了扬尘，飘荡在了半空，笼罩方圆三十公里，让本来明朗的天空变色，熟铁城被彻底淹没在了阴沉昏暗的雾霾之中…… 没有风的大地，不可能降雨的城市，仿佛陷入了狂风暴雨前的雨雾之中，还伴随连环不间歇的轰隆雷鸣……然而这场雨雾却充满土腥气，黑黄黑黄。 而且，这场暴风雨也不只是来自天空，并且还来自地面。 轰隆隆—— 轰天音爆中，夹杂着另一种轰然巨响，东面一段长百多米的城墙，生生被连续地面冲击给震塌……50米高20米厚的阶梯城墙，就这样被震倒了…… 城墙崩溃散架倒塌，掀起十五、六米高的巨大尘土浪平行着东西大道，从洞鳄区一路席卷狂飙到麂皮龙。 更恐怖的是，土浪并非一波，而是爆起刚刚城外的那种冲天土柱，显然那两个怪物杀红了眼，从东墙打进了熟铁城内…… 于是天空不但下泥土雨，还开始下起牲畜、怪兽、人类、建筑雨。 整个麂皮龙区里的各种生物，不是被碾碎，就是上了天，最远的飞出去了几十公里。 人喊兽嘶，惊天动地，城里轰鸣不断，之前全城围观比武的欢乐气氛，瞬间变成了面对世界末日的惊惧……刚刚从东门逃进城内的倒霉蛋们，再次往城外逃去。 熟铁城内此刻，仿佛变成了爆米花机，又像是火山喷发，无数物体被喷上高空。 西南角的了望塔倒塌，接着是一片城头坍塌，然后是整条整段墙体，仿佛是被熊孩子推倒呼扇飞的麻将牌，直接几十、几百米的崩塌…… 明明只是两个比正常人体积稍大之物间的硬撼，却打出了两头摩天大楼巨兽对轰的声势效果……熟铁城现在就是在一座乐高积木拼组起来的城市般，如今进了两只熊孩子开始打架，翻翻滚滚一个多小时后，再一看，整个玩具城已经不是一片狼藉能形容，而是变成了地狱绘图…… 咻——轰—— 一个物体以超高音速砸进了王国大帐里，砸穿了厚厚的巨石天花板，砸塌了刻着地图的墙壁……碎石烟尘散去，被强制要求留守在王国大帐里的将军大臣们就看到他们狼狈的隆剌王…… 只见牧剌汉此时盔甲尽碎地坐在一个基石巨坑之中，那是原本五米高的地图高墙，现在已经跟讲台池地平齐，而乱石堆中，牧剌汉虽然狼狈，但他的坐姿却十分大马金刀，而他所处的位置，正是原本王国大帐王座的所在。 熟铁城内恐怖的战斗响动停止，王国大帐也一片静寂。 三百多隆剌王国各级官员将军，所有人正在为不准去看比武的命令而不解，尤其是刚刚持续一小时的持续交手轰鸣动静，更让他们心烦意乱着，聚集到了回廊平台上，眺望城内，心里想着什么打到王宫来…… 毕竟他们是高等级大巴人，肉身强悍，可不是区区音爆，炮射般的碎屑能伤得了的。 昨天的通知。 在持续了187天隆拉王跟异界人闭门会议结束后，将开放王国大帐，举行王国官员能参与的公开“多元异界会议”，所有大巴人官员都好奇，在过去的近两百天时间里，他们的王到底跟艮星战败者讨论了些什么，要花这么多时间。 所以今天下午被要求全体官员都得到场时，没有一人缺席。 但隆剌王却说是为了庆祝会谈结束，而要去跟艮星人进行一场比武，让官员们先到王国大帐集会，就跟平日他们上朝一样，集中到王国大帐先，等他比武结束…… 到了时间，官员们陆陆续续来到王国大帐后，隆剌王匆匆露了个脸就离去，有很多穿着未知材质全身封闭装的艮星人在场……讲台上那些非金非木，完全非炼金造物的异界物品，依然吸引着他们的好奇心。 第72章 狼狈登场 然而，那些第一次接触艮星设备的大巴人们，还没讨论完那些黑乎乎又软又硬的柔嫩长绳子，对着他们的一排排平整光滑的大板，意义不明方块形状箱子，都到底是干嘛用的时，之前大公说过的“显示屏”就开始播放画面，原来是开始直播城外牧剌汉跟蜘蛛机甲的对峙。 牧剌汉的武器场地挺有视觉冲击的，就让大巴人们感觉他们的王稳赢。 不一会儿，两只个怪物持续的激战就开始了。 战斗范围越来越大，天地色变。 隆剌王所说的比武，难道并不是那种庆典活动的比武？ 战斗来到了城市中，王宫虽然没有被战斗波及，但废墟、红色雨水、不明生物肢体落满王宫。 毁天灭地的动静让大巴人官员武将都开始惊惶。 倒是艮星人表现得就十分淡定，无论外界多么地动山摇，物块雨还是地震，都牢牢待在自己的岗位上，忙碌摆弄着电子设备。 而官员将领们这边能呆得住，是由于隆图舒哥接到死命令，死死看着大臣们不准离开王宫，加之不断有仆役、部下跑来王国大帐里，向自己的上司报告外面的情况，也不用亲自出去了解情况，大巴人官员们也就安安心心等待隆剌王到场…… 却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多小时后，牧剌汉会是以这种方式来到王国大帐。 隆图舒哥、加埃杨巴两人第一时间跳过一片狼藉的显示屏设备，来到石壁废墟里，查看牧剌汉的情况。 “大王？” “头头——” 碎石烟尘散去，王国大帐里的官员们纷纷惊呼起身聚拢向牧剌汉方向。 不等人围上来，魔力循环还在全力运转，也就是所谓浑身“气劲未散” 的牧剌汉，自己弹身而起。 而他这一猛地起身，气劲就把离他最近的隆图舒哥、加埃杨巴给震退了开去。 牧剌汉没有多余的话，他的头盔已经不见，直接伸手就把身上满满裂痕形变的铠甲给手撕了下来，砸在废墟上，大叫一声：“俺输啦！没脸子呆啦——” 这是一句大巴人风格十足的发言。 然后就嗖得一声，跳到身后倒了几根立柱的回廊上，纵跃间眨眼就不见了踪影……就在王国大帐里官员将领们面面相觑的时候，一架红黑相间的蜘蛛机甲，从天空砸到南广场上。 只见涂装出奇精细华丽的蜘蛛机甲，六足灵动，平移一般来到了王国大帐的平台上，六脚分踩上下两级台阶，人形上半身站到高高的立柱回廊上，机甲主体背部变形开启，一名身着多环标记密闭服装的艮星人现身。 是直播画面里的蜘蛛机甲，就是他打败隆拉王了？ 当王国大帐里所有人回头注视回廊平台上胜利者时，明亮地阳光穿透雾霾形成云隙光，照射到这名的艮星人驾驶员身上，只见此人缓缓摘下了头盔，露出一头带着花白的靛青色头发——看清面容不是别人正是薇尔汀娜！ 王国大帐一片哗然…… 此时熟铁城城外北面区域，占地从一个篮球场到十个足球场的，大大小小营地木寨，全都被披上了统一泥土装扮，原本一座座布皮的乐乐蒙，全都变成了泥巴帐子，图腾蒙土，旗帜倒伏，一时间所有营区都统一了配色，没了显着区别，都变成了挂着零星不明物体的土窑。 一道黑影从城内直射其中一个土窑营区，不一会儿，超级平原世界近两年才频繁出现的内燃机轰鸣声响起，三辆主战坦克先后撞出隐蔽棚，冲出营垒，以每小时百公里的“缓慢速度”，一字阵型绝尘而去…… 牧剌汉坐在尼芙尔海姆的炮塔舱里，尼娃在前面驾驶舱里，战位锁定后，前后舱室完全隔离封闭。 对于一个人来说，这舱室其实十分宽敞，尤其是在拆除多余的人员战位之后，就算牧剌汉身高178公分也没有蔽塞感……乘坐体验，感觉像是一个人独占了高铁头等舱并排连号座位一样，坐着的空间挺大的，如果没有横在后舱半空中无法挪动的炮管后半截的话。 坦克车一字阵，箐姬跟埃米汀分别乘坐在后面阿尔钢昆、思薇托韦德里面，万巴拉突然窜出来，跟着坦克跑了一段路后，跳上了百公里时速行驶中的尼芙尔海姆，如同大狮子一样稳稳蹲在炮塔上，她正从打开的舱盖里望着下面的牧剌汉。 牧剌汉坐了会儿，开始卸下身上残余的内层甲胄，本想从舱口丢出去的，但看内甲还挺完好，想了想今后的流浪生活，最后还是搁到了一旁……卸甲一身轻松之后，他就开始熟练地在车内翻箱倒柜，从置物空间里翻出了一只满电的全息目镜，戴上开机，接上配套的麦克风入耳式降噪耳机，输入自己的账号密码…… 全息目镜安装的是一个类似安卓的操作系统，人机交互方式，除了捕捉人眼的眼动仪外，还通过目镜正前方的摄像头，捕捉佩戴者的手指动作模拟触屏操作。 选择通讯app打开，顿时一片叽叽喳喳、莺莺燕燕、嘻嘻哈哈传来，然后突然某人一声大叫，盖过所有声音 爱涅：“啊啊啊……停停停！大家都停一停，刚刚的话题不能再说了！某人上线了！” “……” 顿时花鸟菜市场般的吵杂声停止，由极闹转为了极静，鸦雀无声…… 牧剌汉刚刚点开的通讯频道，其实是一个内置的语音文字视频多功能通讯app，是战场信息链系统的一部分，但由于现在只有三辆坦克，算不上战场，只能称为队内语音，没有战斗时，就被大家当做远程聊天唠嗑电话用。 当有人发言的时候，app会让发言人的头像亮起来，提示通讯群里其他人是谁在说话，同时上下线也会有亮起跟暗下显示。而头像亮起的位置，使用者可以自行调整其位置，默认是显示在视野里右上角落里。 总体上跟21世纪地球普通的手机社交聊天app差不多，头像是可以自定义的，牧剌汉要求所有人都用目镜给自己拍个大头贴来当头像，不准用乱七八糟的图片。 第73章 我的群友全是美少女 牧剌汉开机，刚刚一进入聊天群时，就看见右侧，头像闪成一长溜，耳朵里叽叽喳喳，所有人都在发言的样子，现在却又清洁溜溜……眼球聚焦盯着，操作打开通讯app，选择查看“用户详情”，除了万巴拉头像是灰色的，他的核心团队成员，尼娃、爱涅、思芙、箐姬、埃米汀全部都在了。 一会儿的寂静之后，箐姬打破沉默：“陛下辛苦，事情都办好了？” 牧剌汉看看头顶兜风的万巴拉，打开坦克小冰箱，摸出一袋冰镇奶啤灌了一口：“哈啊——嗯，都办完了……还有啊，箐姬，我已经不是陛下了，别学着他们开会时那样叫了……以后要么跟万巴拉一起叫我老公，要么……我想想，叫牧哥？” 箐姬：“知道了。” “居然要小姑娘叫你——” 爱涅夹着嗓子起哄，“‘牧咯咯’——噫——哕、呕——” “懒得理你。” 牧剌汉说完，放下奶啤，从车体斜拉柜里又摸出一套目镜、耳机，起身探手，递到外面炮塔顶上的万巴拉。 不一会儿，通讯app群里，一只金毛大兽耳头像上线……牧剌汉团队全员在线了…… 万巴拉在谈判的日子里，对牧剌汉一方的各种异界设备基本全部上手了。 歌勒贝们都在积极学汉语、学习设备操作、学习数理化，大家表现各异，但就最后学习成绩而言，第一、第二名自然是箐少绍跟埃米汀，万巴拉虽然并不是最聪明的那个，但却是最用心的，她现在差不多有地球小学三、四年级的文化水平了。 虽然一开始大多数女战士们的学习热情都不高，尤其是汉语，但她们还是能坐下来学…… 后来牧剌汉渐渐发现，她们能安静学习也是多亏了轩辕剑的妙用——居然把烦躁、分神这类精神状态，也定义为“负面攻击”加以消除，简单来说，就是“无论什么情况，都能让人静下心来”。 还能帮助“学习”，完全就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技能效果……让牧剌汉觉得当年要是就有轩辕剑，自己说不定能变超级学霸，高考状元了……要是能让它影响所有工人，岂不是能消灭一切“上班摸鱼”行为，极大提高生产力！ 思芙对于他的这一妄想，直接给了一个看阶级敌人的眼神…… 至于为什么通讯里，大家的头像都是自己的大头贴，而万巴拉的就只是一只金毛大兽耳，这是因为那天她自拍头像时，对这些设备不熟悉，又没把握好距离，结果只照到了一只耳朵，然后她自己又不会上传照片，操作设置成头像，就让牧剌汉来帮她。 结果牧剌汉戴上目镜一看，文件夹里只有一张萌萌的大兽耳，一开始他也挺奇怪的，跟万巴拉一通说后，也就释然了，但是万巴拉马上表示要重照，但牧剌汉马上拒绝了她，并且将她大耳朵特写照片设置为了她的头像。 对牧剌汉来说，这道理很简单，兽耳可是万巴拉身上最大的萌点啊！养猫猫、哈士奇、萨摩耶最大的原因，不就是为了撸耳朵吗！不萌兽耳的宅男的不是好宅男！ 而万巴拉自然是只要牧剌汉喜欢，她就完全没意见……但这样乱传头像的双标操作，被爱涅一通疯狂吐槽在所难免。 此时通讯里，尼娃跟半身证件照一样正儿八经的头像闪动起来：“既然人都到齐了，那跟我们讲讲最后‘表演’的事情吧……今天有很多变化，不是按之前设计的剧本来的……你的伤真不要紧吗？” 埃米汀：“还有，我们今后打算怎么办，牧哥，阿妈是新隆拉王了？” 她的头像是她头顶微俯视角的一对兽耳侧照，拍摄角度很像是竖耳倾听中的猫猫——这是后来她非要牧剌汉允许她换的，显然是在模仿万巴拉。 爱涅起哄：“哎哟喂，这么快就有人叫上‘牧哥’了耶！” 她的头像是吐着舌头，比着“耶”的手势，跟她给人的印象十分符合……牧剌汉先后两次让人乱传了头像，也就管不爱涅不正经了。 埃米汀大大方方地接受“夸奖”：“嘿嘿——” 牧剌汉：“说正事说正事，马上要到目的地了……今天主要就是我‘掏心’让事情复杂化了，我知道你们在怪我没跟你们商量，没提前说一说，吓了你们一大跳…… 但‘要欺骗敌人先欺骗自己人’，指不定艮星人也会提前准备呢，我也不清楚我会多虚弱，万一到时候36架蜘蛛机甲埋伏围殴我就完了……好吧，其实我就是临时起意的，万玛过来讲跟孩子们视频的事，想着今后一年都见不到了，我突然就想让孩子们过得好一些……哎，我不是一个好父亲。” 思芙：“没毛病。” 万巴拉：“热郎……” 牧剌汉：“不做点什么，哪里能放心哦。” 爱涅：“算你是个男人。” 尼娃：“临时决定确实是一个好选择。战术突然性很重要。” 牧剌汉：“艮星人反应也很快啊，本来剧本是要让我比武输给‘新任总督’，大巴人就是这样政权交接的，薇尔汀娜她就有了合法性……结果艮星人见有机可乘就来真的了，想捡漏，跟厄斯沃尔真打了一把，这也怪他们把驾驶员都藏在后方不露面，现在能直接上场的，只有正好在这里的厄斯沃尔，可以直接出击……” 箐少绍：“于是跟厄斯沃尔打到一半，然后换薇尔汀娜吗？” 牧剌汉：“差不多，两台一样的蜘蛛机甲……厄斯沃尔看占不到便宜，就结束比武，然后换薇尔汀娜跟我去王国大帐登场。” 尼娃感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啊……这、这样就完成政权交替了？什么文书、仪式都没的……” 思芙：“嗯，居然还能这样。” 爱涅：“原始封建统治呗……倒是蜘蛛机甲，看起来比我们开坦克还简单啊？薇娜都能这么轻松手上的啊。” 牧剌汉：“是的，上手并不难。” 万巴拉则理所当然：“输给了牧口，哪里还有脸当王哦，直接跑了，不很正常？” 第74章 把话说开 箐姬附和：“弥垄龙就是如此规矩，胜者为王，没有任何繁文缛节。” 埃米汀支吾：“阿妈她……” 爱涅：“是哦，汀汀，你妈现在变成艮星人殖民地总督了，新的隆拉王，以后弥垄龙大草原的实际统治者……今后再见面八成就是敌人了啊？我们少校可是私底下明确要毁灭整个艮星世界的呢。” 尼娃：“爱涅！” 牧剌汉：“不，这件事这里最好再次确认一遍……而且今后还得要反复确认，我还是不会强迫汀汀的……对自己人，我没有那么死板的要求，人嘛，都是会变的……能懂我的意思吗？薇尔汀娜也是这样，不然就不会一直在赶汀汀了。” 埃米汀：“……” 爱涅：“对自己人不强迫？明明在强迫我们劳动啊……还是说我们不是你自己人？” 牧剌汉翻眼看着后舱顶：“怎么，你还想造反？” 爱涅：“不敢不敢！哼——” 埃米汀：“牧哥，我……我，我不知道，能不能……” 能不能直接告诉我该怎么办啊？ 万巴拉：“别逼孩子了……” 牧剌汉：“这不是逼……万玛，你也要想明白，我们跟薇尔汀娜确实关系太亲，很难把她当敌人，再加上她也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也不是最后的目标……但直接的凶手，怎么说都得算她一份…… 埃米汀，你不是一直想当大人吗，我这就是在把你当大人来对待啊，所有事情讲给你听，各种事情自己好好理解清楚——现在你面对的是一个三方冲突——你作为一方，她是你母亲，亲情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薇尔汀娜方面，她是个绝对爱国者，在罗可西翁共和国利益面前，她连自己的生命都只是最初级的筹码，没有什么是她不能牺牲的；我的方面，你也一直看着，我用轩辕剑去一个个加友军，整个巡视军，我的122个歌勒贝， 18个孩子，为我服务了十几年的227个牧口，我一个个加过去，一个个无响应…… 希望到绝望，反反复复300多次，如果不是还有万巴拉她们13个有响应，零星亮起，就算有轩辕剑在我怕我都要疯掉……大人也没你想象你的那么坚强的。 我跟艮星人之间的矛盾，不可能调和，薇尔汀娜跟艮星捆绑着，基本情况就是这样，就算我能放过你母亲，她也会为了罗可西翁而找我拼命……过去了180多天，埃米汀，你没有想过有什么能解决这个矛盾的方案吗。” 这是牧剌汉第一次正面谈及自己的心路历程，毕竟事件过去了一年多，就算没有轩辕剑的光环，也已经慢慢接受了现实……悲伤阈值被拔高了。 “……”埃米汀的头像没有亮起，显然他这一番话直接把孩子的“cpu”干烧了，对于她来说，还是太难了。 万巴拉倒是被牧剌汉一通话理清了思路：“万玛是不会放过薇尔汀娜的。埃米汀，是大巴人，我父亲的血脉，生在草原，长在草原，罗可西翁的事情又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被赶出来，就跟着我们吧……” 牧剌汉：“薇尔汀娜应该是故意赶走汀汀……艮星是不可能真正接受她这对耳朵的……感觉她还是爱自己孩子的，最后母爱战胜了爱国吗？我想不出其它解释了，不然应该全送回艮星去做研究，尤其是对汀汀，其她孩子还好说，汀汀回艮星绝对不会有好事……” 爱涅：“还能解剖了不成啊？薇尔汀娜好歹是总督，封疆大吏啊，他们现代政治社会，是不可能不考虑长远发展的吧？” 牧剌汉：“秘密实验呢？食物、水、空气里做手脚，然后长期跟着观察反应，研制针对性基因武器、病毒，你们国家历史上不是经常搞这些的吗？” “唔……”爱涅被说得哑口无言，她看过的大量惊悚片，都是根据她国家真实历史事件改编的。 尼娃：“这里可以再补充些事情——会议前后，我们跟薇尔汀娜有私下里交流，她对于埃米汀、黑星的看法——艮星方面普遍认为手枪是没有威胁的，认为有威胁的，也是绝对不能小看任何‘召唤物’，而要把黑星危害最小化，最好就是怂恿少校把黑星给汀汀绑定，让汀汀跟随在少校身边，不但可以进一步套取地球世界情报，还可以近距离更多了解少校身为穿越者的‘召唤能力’。” 牧剌汉：“没有‘私底下’一说，就算在草地上面对面，薇尔汀娜也绝对被装了一身监听设备，这应该就是艮星人想要传达给我们的事情……她的一切发言，都是代表国家，所以不只要看发言，更得要看实际行动—— 其实她一直赶埃米汀走，是我事先没想到的，作为黑星绑定者，她知道我绝对不可能对汀汀动手，回收黑星的，却主动做恶人，从一开始就把你赶开——为人父母的共鸣吧，感觉这是她最后的妥协，觉得把汀汀你交给艮星当局会害了你……” 爱涅：“喂喂喂，现在是在拉拢人心的时候啊，怎么有你这样帮敌人刷好感度的啊？” 牧剌汉：“我说了的嘛，一切情况都要交代给汀汀知道，这可是她自己一辈子的事情，你更是个局外人，就别再开口了……这次我们一走，可不是说回头就能回得了头的了啊。” 爱涅：“闭嘴就闭嘴！” 思芙：“要有个大人样子……艮星人的话，也不能全信。” 尼娃：“嗯……所有事情、结果，我们现在不是都在一一印证吗。” 埃米汀双耳头像闪了一下：“……” 话说到这里，埃米汀不发言，那一时也没人再言语了。 坦克轰隆隆，在大草原上碾出深深的履带痕迹，往25公里外疏木林突进，车内噪音其实十分惊人，但降噪耳机跟人声过滤增强技术的存在，让队内语音清晰无比，讨论流畅。 良久，尼娃：“那个我能发表下观点吗？” 她知道自己也是局外人，所以先征求一下同意。 牧剌汉：“你尽管说……” 爱涅：“喂！你这是歧视，区别对待啊！” 第75章 回忆细节 牧剌汉没好气道：“歧视个头！你要是说正经事，我当然也不会管的啊！但每次开口都是起哄……尼娃别理她，你讲你的……” 爱涅：“嘁——” 尼娃：“重点是根据现有的情报评估，艮星人盯上地球资源，让薇尔汀娜接触少校的可能性大小……” 思芙：“少校掏心结束，尼娃你不在的时候，少校问薇尔汀娜，是不是‘盯上了地球世界’……” 尼娃一时没想起具体时间点：“诶？哪时候？” 牧剌汉：“车里，我躺下了，思芙给我处理，你去了实验仪器区那边……就是你在跟研究员们扯皮，不准他们收集体检‘我缺心眼’状态下信息的时候……” 爱涅：“噗哈哈哈！你还真是缺心眼哦——哈哈哈——” 牧剌汉等她笑完：“……爱涅那时候已经去了坦克里战斗值班了。” 爱涅还在轻笑：“咳咳——反正跑腿的事情都我做！” 尼娃：“哦！那个时候啊，是我过去叫薇尔汀娜进来之后吧……这又得多一嘴了——少校为什么允许他们收集你无心脏状态下的生理数据啊？ 我们是为了确认你的健康状态、生命体征才要再做次体检，而且我们已经熟练他们的设备，体检在我们四个独处状态下进行的话，只要拔了所有网线，变成脱机设备，基础机械功能已经够我们检查用了，根本不用给他们数据中心传一个字节！” 爱涅：“你以为你真能断得网啊，那是人家地盘，指不定有什么后门，无线网络，后手准备呢！” 尼娃：“但，至少争取一下啊……指不定还能获得些口实呢……” 牧剌汉：“我懂你的意思，但我想的不是这个问题——我就是要展示实力啊，重伤也不倒地，甚至还能继续战斗！嘿，厄斯沃尔那小子依然没在我手上讨到便宜。” 爱涅吐槽：“但你这也暴露底牌了啊，大叔，人家知道你这样都死不了，那下次真就准备36架蜘蛛机甲，把你轰成渣，复活不了哦！” 对哦！这不是让敌人知道打心脏没用，告诉了他们要打头或者把自己撕成碎片了？ 牧剌汉一愣，心中虽然认可了爱涅的吐槽，说到了他没有想到的细节，但嘴上还是得嘴硬的：“……无所谓，我注意一点，控制伤势就行，挨一下就喝一口，治疗药水的效果，我这十几年下来可是清楚得很！他们不可能持续攻击到我的，只要凭速度能喘上口气，我就是杀不死的怪物，行了行了，还是尼娃说你的话题吧，又给打岔打掉了……” 尼娃：“我想到的事，应该说是想不清楚一件事，提出来大家仔细讨论一下……是这样子的——都说薇尔汀娜是个绝对爱国者了，又是从少校刚被买回班仁部就盯上的—— 根据我们现在了解的情况，推断，黑星被埃米汀绑定这件事，应该完全就是薇尔汀娜不断暗中引导，最终导致的结果吧，她是为了国家利益，想要掌握‘地球召唤装备’，想使用它，研究它的吧，那她……那她，先不说为什么没有让少校把黑星给她绑定，那为什么到最后也没有利用自己身份留住埃米汀，真是母爱那么简单吗……汀汀说，薇尔汀娜是从一开始，表明身份的第一天晚上，就在赶她走的。 真是少校说的，突然母性觉醒压倒了国家责任感？我觉得不可能吧？她从青春年华潜伏到满头白发，又是肉体改造，又是终生回不了母星，还生了那么多孩子…… 这得多么强大的意志，多么坚定的决心，要我说的话，她对罗可西翁的热爱程度，不比少校你为妻子孩子掏心来得差多少，怎么可能就随随便便动摇，完全放手的，行动跟决心180度反转？ 而且就算她对汀汀防守，那她背后的人，她们世界的各国力量会放手？我就是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而已，没有在针对谁，不是怀疑汀汀你……” 爱涅：“唔，我也突然觉得现实不可能这么简单……又不是电影，随便煽情来段狗血对话套路剧情，大反派就突然醒悟过来，亲情觉醒洗白了……不可能合家欢大团圆，不可能……” 埃米汀声音很低落：“没、没关系……我知道……这个世界不会有单纯的事情……” 尼娃：“那，少校有从薇尔汀娜那里问出来的，仔细回忆回忆细节……” 牧剌汉：“涉及国家问题，她向来是无可奉告，我就换了个方式问，就让她用肢体、表情来表示‘有’还是‘没有’，本来说只是试试看的，她居然真用眼神来表示了，都这种时候了我觉得可以相信她——我们的怀疑应该是正确的，艮星人从一开始就盯上了我，十分关注地球世界……” 爱涅吹了声口哨：“这下好咯……我们什么秘密薇尔汀娜都知道，衣食住行都她管着，四代坦克无人机综合作战平台。而她那里的秘密我们一无所知，又单方向信息差咯。” 思芙：“汀汀，想一想，你母亲为什么放你走，她有给你什么吗？在你身上做了什么吗？我的意思是说……” 牧剌汉：“啊，说白了尼娃你们的怀疑是……让汀汀带着跟踪芯片物品，还是干脆吃了、植入了什么能让艮星人跟踪她的东西？” 埃米汀大声道：“阿妈才不会！！阿妈她，她……啊……对不起……我……” 箐姬：“不要急，慢慢说……陛……牧哥……” 牧剌汉心中暗叹，虽然都是老婆，果然比起万巴拉的知心交心，箐姬跟自己还有些隔阂的，更多是她无处可去，现在只能随着自己一起被驱逐出弥垄龙，有种被迫搭伙过日子的感觉……王宫里叫“吾王”，失去身份出来后也放不开，“老公”跟“牧哥”之间，选择了后面一个…… 箐姬切换称谓，略显尴尬地停顿了一下后，接着道：“牧哥……我觉得薇婆婆可能是真心为汀汀好……我们平日接触最多，薇婆婆她对埃米汀，跟其她孩子不一样……” “……”埃米汀的萌耳头像闪了闪，但没有声音发出来…… 第76章 简单思路暂时解决 牧剌汉：“想到《列秋文选》里的一句话，埃米汀可能——‘你是她内心里最后的一丝人性’……咳哼，这句话很帅，我一直想用一用，大家别介意。” 爱涅：“都多大的人了，还中二病？” 箐姬：“不，我觉得牧哥这句话用得很好……可能真就是这样的呢。” 尼娃：“……也是，不用考虑太复杂。有些事情简单来，说不定更接近答案？” 牧剌汉：“简单来，简单来……我们把事情搞太复杂，是有点太逼汀汀了，我想到了一个简单思路……要不这样吧，反正薇尔汀娜是回不了艮星，而我是要毁灭艮星的，那么只要薇尔汀娜呆在超级平原世界，我们互相躲着走，那就不会正面对上了啊……怎么样，汀汀，只要你表现好，我们就不去找‘新罗可西翁’的麻烦，你也就不用在我跟你阿妈之间选边了。” 埃米汀小妮子脑子还处于烧糊状态中，一时没转过弯来：“诶？” 箐姬耐心解释：“牧哥的意思是说，我们要毁灭艮星，自然要穿越到艮星去，而你阿妈，薇尔汀娜由于身体原因，已经永远回不了艮星那，那么我们在艮星那边就永远不会碰到，不会跟薇尔汀娜战斗。” “啊！哇！”埃米汀恍然大悟，超大声，超开心答应道：“嗯！！汀汀会加油的！嗯嗯，汀汀呀会的——” 接着就是一大段她自己都估计不知道是在说什么的表决心话语…… 牧剌汉无奈，果然独立思考现在对于汀汀丫头来说还是太难了。 等她兴奋得叽叽喳喳说完，爱涅抢着发言：“我突然也发现个事儿！大事啊喂！重大发现！” 牧剌汉：“嗯，讲。” 爱涅：“大叔你当着薇尔汀娜的面说过要毁灭她们整个世界吧！那不就等于当着艮星人说要毁灭他们星球！那……” 牧剌汉抢白：“什么那那……那又怎么样？还不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签了条约……其实说白了，艮星人也清楚根本不存在什么停战，现在这只是我们双方休战……大家心里都门清着，我们都需要时间来积蓄力量，能百分百确保做掉对方，彻底解决问题前，还是相安无事的好，不然打起来都是白费功夫。” 爱涅对于自己的大发现没获得重视，很是不服气：“他们明明有蜘蛛机甲了啊！还是量产的，普通士兵都要装备外骨骼了，科技上来，产业铺开，别说力量，光数量都压死你了！还需要积蓄个什么哦……” 思芙：“哎——” 尼娃：“哎……爱涅，你这是在说气话，还是真没想明白啊……速度啊速度，少校都说了蜘蛛机甲的速度差他一大截……速度上，自古骑兵对步兵的巨大优势就不多说了，飞机、军舰都是速度快的一方处于主动地位，无论进攻还是撤退，都是速度快的说了算啊！” 思芙：“我们坦克也是，机动性，是核心参数。” 爱涅哑口无言：“唔……” 牧剌汉：“道理就是这么简单，过去一年战争里，蜘蛛机甲主要是硬，他们不断机动转移，我是追着他们到处跑，所以每次累了，不想打了，装备坏了的时候，我想撤就撤，想回熟铁城休息就回来，拿我没办法……而且他们艮星人本质是要经营这片土地的，要是把事情做绝，只要追不上抓不着我，那他们就别想安心搞发展，速度就是我的王牌，他们只能坐下谈判。” 箐姬理解了：“所以艮星人是要时间来开发专门对付牧哥超快速度的武器吗。” 爱涅：“比如高超声速导弹什么的，对吧。” 牧剌汉：“超级平原世界的天空很古怪，飞行器不大好用，可能是更高效的电磁炮……啊！难怪他们满地图乱跑，不是在避战拖延时间，是要让我跟蜘蛛机甲交战的场面让尽量多的大巴人看到！我经常钻游牧聚落休整……现在一场比武，我败给了薇尔汀娜她的蜘蛛机甲，让出王位，再加上‘民意基础’早就有了，弥垄龙大巴人早就对蜘蛛机甲有认知……真是好算计啊！” 万巴拉：“是的是的啊，咱班仁部也好几次传消息说，看到热郎交战，有几次还到访班仁部……万玛的几个姐妹还夸热郎哇噗厉害，她们都顶不住呢！” 忘了他们真是什么都能说，万巴拉语气里甚至满满骄傲……没办法这边这个时代这个民族就这个样，牧剌汉一时尴尬：“啊哈，啊哈哈——” 爱涅一通好吐槽后，尼娃发言道：“一开始就在为谈判做铺垫了啊……让所有大巴人都能接受蜘蛛机甲成为新王……” 箐少绍：“跟这里一般人讲，‘特种多足陆战兵器’，没人知道是什么。” 牧剌汉：“是的呢，过去的一年，让弥垄龙全境大部分人对它有了个基本概念，感觉差不多最后才收网，还以为他们只是练兵而已，测试新兵器而已，哎，玩政治下大棋我还是嫩了啊……你们这一年调查蜘蛛机甲、电磁武器有什么新结果吗？” 思芙：“没有新进展，还是只知道，他们绝对用了‘炼金技术’。” 牧剌汉：“哎……炼金技术跟我们大巴人等级力量同源，都是对魔力的一种运用……他们让我自己猜他们有没有外国工厂，这么一想，艮星人绝对从很早很早就开始研究炼金技术了。” 尼娃：“炼金术跟艮星科技结合，能整出蜘蛛机甲、巨型坦克、电磁炮来也并不奇怪……” 就在这时，大多数时候都是安安静静的万巴拉，萌萌的大耳朵头像闪动，发言道：“老公，看得到了！唔呀——” 最后的怪叫，不是欢呼，而是闷哼……然后一头钻进了坦克里来，被牧剌汉伸手接住，搂抱进怀里。 还在艮星人基地里时，女战士们今天获得的额外跟孩子姐妹们视频通话结束，万巴拉来找牧剌汉汇合汇报视频事情的同时，其她十二名女战士，则先一步赶到了装甲坟场，西边树林里的“铁矿山”，为即将上路的牧剌汉他们准备行李。 第77章 准备上路 此时，三辆坦克一路狂飙，也驶出了弥垄龙大草原，跨入了阿达兰阿剌地界，能明显感觉到车体加速度一变，坦克一股后拽感，车内众人身体一沉，驾驶员们连轰几脚油门之后，才恢复行进速度，继续往就在眼前了的废铁金属山前进…… 当年被牧剌汉打废了的艮星人装甲集团军群，在后来的谈判中知道了其在艮星人那边的正式名称——艮星远征军加强装甲集群，由每个艮星国家各大远征军集团军群里，抽调出来的成建制精锐装甲部队，组成的一支最强最大规模的机动作战集团，可以称为现在艮星最强地表力量。 结果这支铺满大地的灭星大军，被万发核弹犁了一遍一样，彻底被打废抹去。 后来统计，被牧剌汉在先后几个小时内，报废掉了这支最强力量近八成装甲技术兵器，可以说整个艮星人远征军的传统装甲力量，被他一战打废，并且20年内无法再形成同等强度的战斗力——装备可以几个月补充起来，但使用的装备的精锐士兵，折在这里那就彻底没了。 如果不是牧剌汉想着跟踪，这整支装甲部队都得留下，被弥垄龙大地吞噬掉。 这也是为什么，第一次视频谈判，那场在熟铁城东门外白地毯上的初次见面会，艮星人方面的六个代表中，只有费布雷上将一个人是作为装甲部队势力代表的原因，而且他职务还只是远征军第七装甲集群的总参谋，并不是正职最高指挥官…… 而之后166天的谈判过程中，连步兵方面都有人出面，但就是再也没有任何装甲部队的代表登场了……也不知道是深仇大恨，没什么好跟牧剌汉谈的，还是没脸参与谈判，完全让位给了新兴的远征军特别陆战部队。 光杆司令无论出于什么理由，都不可能在牧剌汉面前露脸了。 总之，万巴拉她们去年就把装甲残骸都搬到了熟铁城正西面疏木林土地上，当做自己的金属物资储备，俗称“铁矿山”……据说大巴人都不愿意离开弥垄龙大地，他们就使用杠杆远抛的方式，把残骸抛到阿达兰阿剌大地之上……还别说，这样抛投效率还挺高的。 现在谈判展开后，艮星人除了回收阵亡将士遗物外，也没有动金属山的意思，应该也是准备之后建设新罗可西翁时，回收废铁再利用。 现在为了流放后的旅行生活，牧剌汉准备了三辆拖厢，都是用一种中型物资补给车的货箱改的，每个拖拽式货箱，高3米长4.8米宽2.6米，拆了车头跟一切内部设备，只保留了六轮底盘跟封闭式货箱，完全是一个空壳，所以大约有半辆公共汽车的空间可以用来储物，之后会跟坦克进行软连结牵引，各种物资都会装在这里面拖着上路。 三辆拖厢，有两辆装满了各种金属锭，是作为尼娃、爱涅、思芙她们坦克制造技能的物资储备——就算是技能制造出的坦克，作为客观之存在，使用就会出现磨损，不作战也会老化，得定期维护，更换零部件，模块制造可是需要消耗大量金属的。 金银铜铁等金属锭，都是过去一年里，搬运废弃装甲车辆，到熟铁城工业区里一点点熔融提炼锻造成形的……熟铁城的厂子，工匠们对这种基础熔铸工作，还是炉火纯青的，毕竟牧剌汉当年就是为了熟铁城的建造维护，搞炼金术实验，研究合金制造，才招募的外国专业金属工匠，还专门规划了工业区。 而大巴人的能工巧匠们，虽然做不到熔融重铸，但他们可以靠纯粹的力量生撕硬砸，还是能把各种形状的废金属板件，给硬生生砸成体积小，外观规整，方便搬运携带的金属锭。 现在为了今后的坦克维护，牧剌汉备了大约120吨金属锭，也得亏重力系数低，之后坦克拖曳起来并不会吃力…… 咻——嘭—— 突然一物体呼啸着从空中砸到了坦克车队头车上。 牧剌汉调用车外环境监控画面一番查看，原来是自己的女战士老婆们来了。 安苏乌剌跳了上来后马上向炮塔里面探头探脑道：“咋花了这么多时间哦……都等急了！” “啊，那是哦……”坐在炮塔里的万巴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比武演戏出了点状况，多花了点时间……”牧剌汉从炮塔顶盖钻出来半截身子，先低头跟万巴拉对视，摇摇头，然后接着说道，“厄斯沃尔想走前再跟我单挑一次，所以花了不少时间。” 他早就决定把掏心的事情对女战士们隐瞒了。 安苏乌剌来了劲：“哦哈！不是直接装败给薇尔汀娜啊！谁赢了！厄斯沃尔那厮，热郎轰翻他厄斯沃尔了咯？！” 牧剌汉脸不红心不跳：“那当然！真比武，我怎么可能输！” 安苏乌剌十分开心满意：“啊啦啦啦——” 咻—— 金乐乐也跳上了坦克，并且一上抱住牧剌汉上半截身子就开啃…… 坦克车队减速一路在疏木林里前进，一路咻咻声不断，最后在所有女战士都跳上了坦克，前前后后三辆坦克上都站满了…… 她们似乎挺喜欢坦克这种坐骑，比起颠来颠去的兽类坐骑，机械四平八稳的感觉挺新鲜。 本来12名女战士，一部分是在城外坦克临时营地里呆着的，后来等的时间太久，就丢下坦克车交给禁卫军负责看着，来到了金属山这边——也许轩辕剑的原因，牧剌汉回来之后，她们对离开弥垄龙大草原的抵触情绪就降了不少，然而生理上的不适还是依然存在的…… 结果她们离开坦克营地没多久，牧剌汉就跟厄斯沃尔打了起来，声势震天，后来甚至把熟铁城拆了一半，波及死伤无数。 女战士们也就都没了心思再在金属山这边呆着，跑回到了草原上看热闹，战斗打完就跑回金属山方向，来来回回，最后此时牧剌汉坦克车队开始往金属山这边赶去，已经跑散到了各处的女战士们，就开始往这边集合……大家移动速度有慢有快，有远有近，三三两两，结果就被牧剌汉的车队给一路收集起来…… 第78章 拖厢行李车 在车顶女战士们的指引下，坦克车队在金属群山间绕了几下后，最终停到三辆已塞满了的拖厢前。 所有人从坦克上下来，包括开坦克的尼娃、思芙、爱涅，透透气，最后清点一下物资，做一下车辆整备。每个人都跑去忙自己的事情，转眼间坦克附近，牧剌汉身边就只剩他自己，于是决定去拖厢那边看看，检查下物资…… 拖厢是双开式后门，两辆只装金属，剩下的一辆拖厢里，装的则是备用轮胎，日常生活用品，以及各种大大小小的维修工具…… 虽然牧剌汉的双手就是万能工具，能胜任从老虎钳到车床冲压机的各种工作，但各种形制的起子还是必须的，毕竟没有受力点，如果不想破坏性拆卸，那他蛮力再大也没用。 而且有了工具，也可以在当他不在或者没空的时候，让姑娘们有能力自己进行修理维护。 “……这些轮胎够不够用一年啊。”牧剌汉往后门大开着的拖厢里望着，向里面核对数量的金发娇小人影，道，“我们3辆拖车18个轮胎……” 正在此处清点物资的尼娃道：“我检查过，是复合材料防爆轮胎，他们艮星人也是免充蜂窝轮技术，扛造耐用，一只轮胎用一年没事，爆了再换……只不过照规矩，高强度越野，正常磨损消耗的话，按我们部队的军规1、2个月就得全换……” 她戴着全息目镜，直接开着摄像头物品识别，扫一眼ai就自动计算好数目，估算完总重跟数目了。 牧剌汉：“全换，那可真奢侈啊……另外，尼娃，你说话越来越不淑女了。” 尼娃都翻翻白眼，淡淡道：“来来去去就我们这些人，还装什么淑女哦……思芙！你怎么这个样到处跑！回去穿衣服、穿衣服！” 说着就抓起物资箱里的衣物，冲出了拖厢…… 刚刚还在说不装了，结果尼娃她眼角瞅见一身四角裤小背心，堪比睡衣一样单薄打扮，踢着一双重型皮靴的思芙路过，这一副邋遢车间猛男随意穿搭样儿，让尼娃举着衣物大叫着要她穿戴整齐，注意形象…… 牧剌汉慢慢悠悠跟上，来到丢下重型扳手，双手举高高，让尼娃往自己身上套披挂的思芙面前，道：“……很热吗？早上看你的时候还一身长衫皮甲穿戴来着……你们坦克里不是有空调吗。” 思芙小手抚抚身上的可以当连衣裙了的斗篷：“开着冷，关了热，不好调节，不穿衣服刚刚好。” 牧剌汉想了想：“确实，看二战纪录片，北非坦克兵都是背心加裤衩子来着……弥垄龙快寒冷季了，没几天热了……尼娃，你刚刚还说不装了，怎么现在管起别人来了啊？” 尼娃又把自己身上的披风、围巾套给思芙后，正在整理自己的劲装，闻言后终于瞪了牧剌汉一眼：“这是基本文明，不是装！我们文明当然还是要讲的，不然就成野蛮人了……还有你思芙，就算全都是女孩子，也不能这样到处乱跑……游戏里你晚上也是经常没个形象到处晃，一搞给‘少校’发福利！” 牧剌汉回忆了一下游戏剧情：“嗯，确实。” 思芙看看牧剌汉，弯腰捡起地上的重型扳手：“只有‘少校’概念，没有具体形象，跟‘上帝’一样……我记忆，里的少校，是天外音……” 牧剌汉：“这没办法，毕竟人物外观、姓名都是玩家自定义的……召唤你们又是个物理过程，没神仙没系统，想要给个具体形象，也给不了你们。” 尼娃：“反正我们那边世界的习惯都丢得差不多了，按爱涅的说法，我们这是‘魂穿’获得了新生，有了新生命，那就过好现在。” 牧剌汉：“丢掉习惯吗，比如思芙跟爱涅现在不是见面就干架了？你们丢了人设那就少了好多感觉了哦……” 尼娃：“我们不是给你好玩的！” 思芙：“我发现，跟她吵吵吵，没意义，没劲……我去干活了。” 牧剌汉：“体力活让金乐乐她们女战士来就好了啊。” 思芙抬起大臂膀，秀秀自己的细胳膊肉：“我lv30了哦。” 重型扳手比她手膀臂还粗，小手都握不圆，却如一支笔一般，被她轻飘握持挥动着。 尼娃这边则是连忙跨前一步，握住思芙抬臂间被掀开的斗篷缝隙，同时回头瞪牧剌汉，让他眼睛别乱看。 牧剌汉偏开脸去，心虚地假装看周围的忙碌：“……啊，说起来爱涅人呢。” 尼娃：“跟箐姬、埃米汀去检查‘宝物箱’了，我们这些年收集的贵重物品……” 牧剌汉：“哈，万巴拉带着自己装备库也就算了，你们也有‘装备库’？等等，你说‘我们’？不是吧，不会吧……爱涅她也就算了，思芙收集冷兵器我知道，你也偷偷摸摸藏宝贝啊？” 面对牧剌汉的探头逼视，尼娃小脸一红侧了开去：“……怎么啦，不行吗，我们没有工资也总得有些奖励吧，一年到头辛苦工作的……” 牧剌汉：“行，当然行……行吧，过去看看你都收集了些什么好宝贝，奖励了些自己什么。” 说着就开心眼，左右看看，透视找到了友军爱涅名字的所在，踏步就走，结果手上一沉……原来是尼娃闷着头把他给拉住…… 居然还有这种害羞小情态的？ 牧剌汉咧嘴一笑，就这么被扯着胳膊抬步走，拖着尼娃前进…… 不远处。 很多行李物品都还没有装车，摊在间距三米的三辆拖厢前面空地上，这些都是私人物品，最后要装到什么地方，得由行李主人们亲自来决定——这些都是过去二十多天里，箐姬、埃米汀、爱涅、思芙、尼娃清捡出来的私人行装…… 由于牧剌汉作出了规定，除去武器装备，每个人只能携带一立方米体积的私人物品，所以几个姑娘取舍了好久，直到昨晚最后一刻才下定决心带些什么，又要舍弃那些宝贝。 第79章 她们的坦克内结构 金属群山平日里是没有专人看守，毕竟金属在弥垄龙大草原是最不值钱的，但禁卫军、城市工匠每天都要过来“选购”城市维修材料，而且还有不少旅行者会来参观隆剌王当年的战绩，所以金属山区域称不上人迹罕至，不能在这里提前准备，否则有被偷的可能…… 而且牧剌汉的退位演出是严格保密的，就更不能把出发准备的人和东西，提前集合好——拖厢是藏在金属山地下基地里改装的，行李放在王宫各自家中，坦克摆在草原上，现在才全部集合到一块，准备出发开始拖曳式房车旅行。 大家的私人行李主要是衣物跟个人的保暖铺盖，所有东西都是装在一只一立方米的木条箱里，多一点少一点，看一眼，没堆得太离谱，超过携带量太多就行。 这个世界没有标准行李箱，用来收纳行李的，就是王宫装备库里通用的100cmx80cmx60cm的木条武器箱，两个箱子一摞钉死，拆掉中间底板，看着差不多是1立方米体积就行了…… 一番收拾，打打闹闹。 倔着一张小脸的尼娃，见拉不住牧剌汉，立即先一步跑到了行李堆放地点，找到女战士们帮自己搬过来的箱子，扛起来就往自己的尼芙尔海姆跑去，差不多有她人高的坦克底盘，轻松一个跨步就跳上了去，把木条箱子放到炮塔旁边，钻进炮塔后舱里，收拾起里面的储物空间起来。 爱涅站在自己行李木箱子旁边，正在跟埃米汀、箐姬做着交代，看着跑掉风风火火的尼娃，又看看从拖厢间漫步走过来牧剌汉：“这么急？那我也去收拾行李了哦。” 各种行李物品都得从木条箱，转移进坦克车体里里外外各处置物箱箱柜柜里，这也是现在的主要任务。 直接把行李堆放在坦克炮塔货架上，又或者硬塞拖厢里，既不保险，又浪费空间，还容易损坏脏污…… 她们三辆四代单兵坦克，车内设计布局，跟现实里三车组乘员坦克完全不同，以尼芙尔海姆炮塔后舱存放物品的空间来举例，各种箱柜大大小小一共有15个。 后舱总空间，为12到15立方米。 炮塔跟底盘车体之间的承载受力结构，是炮塔下方的一截圆柱体跟底盘上的炮座圈，由电机驱动旋转，电力来自于储能电池，以及混动引擎。 从正上方炮塔舱盖一下来，当面正对的就是炮管屁股。以炮塔内炮管尾闩为分界，正前方中间是三块备用屏幕以及一些电器设备，上下各有一排共5个大大小小的储物柜，有60升空间。 右侧斜上吊顶一样有3个狭长储物柜，一共有100升空间，储物柜下面是电子仪器设备区域，小冰箱跟空调出风口也在这里，下面又是两大型分格储物箱，有1200升空间，是嵌入车体内，而并非炮塔空间，所以只有当炮塔对准正前方时才能开启箱子。 左侧是自动装弹机活动空间，开炮后的抛出的空弹壳，会由于机构集中到这侧，战斗时会挂上接弹壳网兜，所以左侧没有任何电子设备，斜上4个狭长储物柜130升空间，中间位置是车内自动灭火装置，以及医疗急救箱、车内工具箱，下面是嵌入车体的2000升大箱子，也是炮塔对准角度才能拉开箱子门。 而外面炮塔上也有很多货架，炮尾也有储物空间，而炮尾弹药舱里也不是说只能装弹药……其它两车，阿尔钢昆、思薇托韦德炮塔内的箱柜布局，基本大同小异。 总之，她们的坦克可以携带大量生活物资，十分适合在外远征，长期战斗值班……而现在当成拥有自卫火力的超级重型越野房车来使用，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尼娃开始把自己的行李装进尼芙尔海姆里，而在阿尔钢昆旁边，牧剌汉正好看到戴着全息目镜望着天空的箐姬、埃米汀：“你在教她们用无人机？” 爱涅：“还用教？她们早就会了，刚刚打了两架长程无人机有翼上天，让她们把等下要走的地图给画一下。” 牧剌汉：“开地图这么重要事你让她们做？不自己来啊？” “我这不是忙着清点东西在吗，看还差不差什么，现在是最后能回去取的机会了！”爱涅说着就又弯腰，在她的箱子里翻翻捡捡起来。 “行吧。”牧剌汉来到箐姬跟埃米汀面前，“怎么样，无人机好玩吗。” 埃米汀大声应答：“嗯！！” 小丫头天晴的真快，完全没有了刚刚通讯里闷闷不乐情绪。 目镜并不影响视野，箐姬看着牧剌汉道：“马上就画完了，先把北面两百公里弄完……” 牧剌汉：“两百公里？！我一不注意，你就飞这么远了吗？你们飞了多久啊。” 箐姬：“开过来的路上就已经放飞了，爱涅开坦克，我们控制无人机提供信息……这是以前一直用的配合。” 牧剌汉：“那难怪，行吧……你们分好谁跟谁一车，行李放一起没？” 爱涅头埋在箱子里，闷声闷气：“我可不要大叔跟我的衣服放一起哦！汀汀跟我一车吧。” 埃米汀头也不回：“嗯！好哦。” 箐姬：“我还没跟谁说好……” “喂喂喂，听得见的吗，都有谁在线的？”牧剌汉把收起来的目镜耳麦重新戴上，打开通讯，开始喊麦，“别潜水了，都出来商量一下车辆分配安排啊，爱涅跟埃米汀一车，思芙你怎么说……” 尼娃跟万巴拉都不在线，于是牧剌汉先问思芙。 思芙的人已经不在视野里，耳机里先传来一阵，机械拧掰的动静，说明她可能正围着某辆拖厢，检查着轮毂、各轴情况：“……我？我随便，听少校安排。” 其实这三辆拖厢，并不是牧剌汉改造的，他们手头没有这么高的工艺精度，是把挑好的废弃车体，搬到艮星人在王宫的基地里，提要求让艮星人进行的改装……现在思芙就是在做最后的检查，尤其是那足足有一只篮球大小的牵引锁头，再次确认其扣锁精度、结构强度，确保上路之后不会因为颠簸而出状况。 第80章 车辆安排 牧剌汉想起了尼娃刚刚不愿意自己看她行李的态度，于是向思芙安排道：“那我跟万巴拉都到你车上，车队开一字阵的话，我们思薇托韦德就待在车队中间；箐姬你去跟尼娃说说，你们俩一车吧，之后你们就当车队的后卫垫后；爱涅你跟埃米汀当前锋，在前面打头阵。” 这是他根据车辆性能数据，以及每个人的性格做出的安排。 思芙：“遵命。” 爱涅：“好嘞老板。” 箐姬：“遵命。” 埃米汀：“哦！” 然后牧剌汉去到尼芙尔海姆那边，叫尼娃上线交代安排，然后回到阿尔钢昆这边看箐姬、埃米汀飞无人机。 别看三辆坦克重量互相之间差5吨，但主要重量差异是在外挂装甲跟备弹数量上，坦克车主体体积几乎一样大，因此车体内部炮塔舱室空间也一样。 思芙的薇托韦德由于重量最轻，这是为了能在泥泞路况、复杂作战地形上高强度快速行进，而舍弃了部分装甲跟备弹，以换来相对较高的越野机动性能，而做出的设计，因此作为中间位置，挺合适随时支援前后。 直线行驶速度最快的阿尔钢昆，则正好担任前锋，而装甲最厚车体最重的尼芙尔海姆垫后压阵……这就是牧剌汉的一字前进阵型的思路。 搭乘安排一致通过，无人机探路也差不多了，牧剌汉扭头吼了一嗓子，把跑进地下基地里了的万巴拉给喊了出来……在这片装甲废墟区域挖出来的地下工事，是一年前蜘蛛机甲追逐战期间，薇尔汀娜建议，牧剌汉下令建造的，是为可能到来的空袭、核战争，而准备的最后避难所。 虽然没有任何三防设备，连通风系统都是靠人力鼓风，只是个单纯的用厚实纯金属全包裹的巨大“地下车库”，但有个城外防空洞可以最后躲一躲，多少算是有个心理安慰。 大巴人施工很快，虽然愿意离开弥垄龙的人不多，但好在也不是什么大工程，几天就完工了。 但随着后来时间推移，空袭的可能性越来越低，熟铁城越来越繁荣，危险似乎越来越远，防空洞也就渐渐变成了地下仓库，把一些珍贵的芯片、电路，完好的设备，拆下来后都放到了这个地下基地里面藏好，免得被路人或者城里工人给随便捡走了。 至于地下基地的大门，直接就是一座被锤实的，二十米高半个篮球场面积的金属山，牧剌汉在的话可以直接整体推开，把这相当于是“地下车库”半截天花板的大门直接给掀了，进行采光、换气。 牧剌汉不在的时候，金属山大门旁边有几座万巴拉10级力量刚好可以推动的小金属山，移开后会出现一道一车宽的斜坡，以供日常出入……进去之后把小金属山推回去，只留一道缝，就是地下基地的通气口了。 现在的牧剌汉他们聚集的地点，就是地下基地一座小金属山前的空地……这堆被挤压变形扭曲嵌合到一块的，5米高的报废装甲山，早被女战士们完全给挪到二十米开外，露出了下去的路。 刚刚万巴拉跟7、8个女战士，举着油灯、火把进到基地里面，最后翻翻找找，看看基地里有没有落下的宝贝…… 大巴人并不用担心窒息问题，他们都跟牧剌汉一样，或者更确切地说，是牧剌汉跟弥垄龙的生物一样，等级力量，魔力循环提供的能量，可以完全接替呼吸作用，维持生命活动，并不特别需要氧气，所以可以安心在密闭地下室里点火把。 而至于魔力循环能维持多久，那就看每个大巴人自身的等级了，等级越高能自持的时间成几何倍数增长。 也因此等级力量没有一级的外国人，比如箐姬，长时间不呼吸必死无疑，所以想在地下基地避难，就需要手动鼓风，来维持空气循环，所以她一般不去地下基地，而行李物资，也就只有酒水、肉干会放在基地里。 万巴拉在听到牧剌汉的声音后，头顶大耳朵打了个激灵，抖了抖，冲着出口斜坡“诶”了一声，就钻了出来去，跳上外面拖厢登高四望，一瞅发现牧剌汉就在坦克那边，立即就飞扑了过去。 牧剌汉一把接住饿虎扑食的大猫猫，举高高原地甩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摆到身边，一指行李木箱子：“我们两人的箱子都收拾到思芙的思薇托韦德上……我的行李你帮忙收拾吧……有在下面找到什么还要带的吗，马上准备出发了……咦，你明明一直戴着目镜啊，怎么看群里你刚刚不在线，哦，地下基地金属屏蔽没信号了是吧。” “一直戴着呢。”万巴拉摸摸眼镜耳机，“……有一些补给食物，要不要带上，干粮和酒。” 旁边的爱涅从箱子里直起身子大声抱怨：“喂！你们玩‘人形直升机’小心点啊！甩到了路人怎么办！” 牧剌汉就是怕举高高转圈圈，会把一旁的人和东西给呼飞了，所以是举着万巴拉高段旋转来着……只不过埃米汀跟箐姬还是第一时间蹲下了身去，至于爱涅，看到爱涅扑过来，她就直接趴到了箱子上不敢起身。 而万巴拉一直挺喜欢转圈游戏，无论是被牧剌汉转，还是转牧剌汉，她都喜欢，大巴人一旦投入到了游戏中，就从来都是对旁边人的反应毫不在乎了的。 牧剌汉：“爱涅是也想上天转圈？” 爱涅狠狠瞪了他一眼：“谢啦！” 牧剌汉通讯里询问其她人：“还需要带干粮吗……我们有准备路上吃的吧……话说，都做了些什么准备啊，好混乱，时间有点紧。万玛，基地里面的干粮都是些什么东西？” 万巴拉掰着手指头：“除了酒意外，就是酱，肉干，果干，风干菜，腌肉，咸菜，熟茶叶，蜂蜜……” “蜂蜜！要蜂蜜！”，尼娃在通讯里叫还不够，干脆从坦克里钻出来远远喊着，“这里什么糖都没有，牛奶、奶茶全靠蜂蜜了！” 她的声音在耳机跟现实里重叠成回声，听起来奇奇怪怪的。 第81章 准备旅途上的干粮 爱涅掩嘴嘲笑尼娃：“哎哟，小孩子就喜欢甜的，我们芙芙也喜欢果脯蜜饯哦。” 思芙：“高热量食物，战斗需要。” 有理有据。 牧剌汉：“除了吃，伤口也可以涂蜂蜜，但会引来虫子……万玛，咱们去拿些蜂蜜、酱料、辛香料还有盐，我们一路捕猎，新鲜食物不会缺，调味料可能会很缺。” 箐姬：“牧哥……大家，公主们准备了十天的口粮，还有大量调味品，都装在装陶罐中，封在那边木箱里。” 牧剌汉看向箐姬指着的除开众人行李之外，另外几只装备箱：“……陶罐啊，就这么装着，我怕越野路上会给颠碎了。你们几个的坦克里有能好好安放的地方吗？” 爱涅：“冰箱？” 思芙：“太小了。” 尼娃：“我们的补给军粮都是真空袋装的，随便塞在车里储物箱里……罐子的话……” 箐姬进一步补充：“无法长期保存的打卤饼、烧烤青菜之类，能直接吃的熟食，约莫能存放5到20天，还有一般的咸味烤饼，可以存放百天以上……烤饼可以从罐子里取出来，用布绢打包了放在拖厢里。” 牧剌汉看看箐姬又看看爱涅：“不是塑料密封包装，用布包着我怕她们会嫌脏不吃了。” 思芙那边还有敲敲拧拧的声响：“我没问题，不脏，戴着手套也能拿食物吃。” 爱涅：“那是你，你确实无所谓，吃什么都不上火，不长包，不拉肚子！我们一般人类可不行！” 思芙：“娇生惯养，不配当兵。” 爱涅气道：“你当我想啊？我一生下来注定的，有什么办法！” 思芙：“借口挺多，不适应就被淘汰。” 果断尼娃出声打断：“你们先安静！现在是在讨论出发工作，没好主意就别开口！” 牧剌汉奇道：“你们不是不吵架了吗？是说现在还需要偶尔吵上一吵，靠这样维持人设来保持自我？说起来箐姬、埃米汀，你们已经完全习惯汉语对话了啊。” 思芙嘀咕：“没那么复杂，想吵就吵。” 爱涅：“她搞事！” 埃米汀认真回答：“帮哥哥整理谈判稿子就完全会读写汉语了！” 箐姬：“是的，处理谈判文书的量，比以前我王宫里十年还大……我们都能熟练拼音输入法打字了，常用的专业词汇、成语熟语也都会了……” 牧剌汉：“这个我倒是有看到过，用她们坦克的车机打成语接龙来着……万巴拉还不会输入法吧。” 万巴拉：“语音输入哦，打字，万玛要一个个看着找键。” 牧剌汉拍拍她脑袋安慰：“没事没事，爱涅也不会打字。” 爱涅立即反驳：“所说的！英文我输入得可快了！标准键盘能盲打，那输入就不会慢！我只是懒得学汉语拼音而已，语音输入这么完善，直接语音输入就行了啊，干嘛那么麻烦哦……” 尼娃：“你们一谈事情就跑题……我有几个建议，这里这么多金属锭，锤一些铁皮罐子出来装食物呗，20世纪地球，饼干糖果都是铁皮罐子装的。” 牧剌汉感叹：“哎——出主意还得靠尼娃啊……麦喀妲，你带姑娘们用金、银给我们做些带盖子的大盒子，用来装食物。” 一直在牧剌汉附近晃悠着的麦喀妲立即道：“好嘞！” 她说着就招呼其她从地下基地里走出来后，就待在牧剌汉身边的女战士们，重新钻回地下基地，去拿金银块做食物盒子了。 “哎呀，金银饭盒啊！”爱涅双眼放光，自告奋勇往地下基地走去，“我也去帮忙！” 牧剌汉连忙阻止：“你小心窒息了。” 尼娃则补充：“还有锅碗瓢盆，我只带了自己的饭盒、喝水杯子、水盆，你们有带做饭的家伙吗？” 牧剌汉看看箐姬：“补给这块是你负责的吧。” 爱涅则不死心道：“大叔你帮我挪挪废铁山嘛，掀开了不就完全透气了吗……” 箐姬摇摇头：“没备厨具，我们路上做饭，行军、草原游牧，都是直接火烤就行了的……” 万巴拉：“拿随手家伙就能做饭了！” 当年万巴拉带着12名女战士草原上流浪，要去找欧奇胡部报仇时，她们也没有任何专门厨具，就是拿着装甲车的金属残骸来充当，靠干草硬烤解决的伙食，“野外求生”是大巴人们草原基本生存技能。 牧剌汉：“确实……那我们至少准备点烤架、炒锅、炖桶，还有铁板烧用的铁板，你们的叉子、勺子，我要菜刀、锅铲……说起来厨具是金银的好，还是用他们不锈钢的好啊？” 他一边保持通讯说着话，一边跟在麦喀妲身后，走到斜坡洞口处，向下面喊了一身，要她们注意，然后转向前行二十步，来到二十米高的实心金属山前。 牧剌汉抬头看看，如同一栋大楼般的阴影投到了他身上……没有迟疑，双手撑到实心铁块上，吐气开声往前一推，大地震动，这座七层搂高的铁山，被他推得向一侧滑开了五米，而大地就如同裂开了一道五米的口子，牧剌汉往望望脚下，能看到基地的金属天花板。 爱涅这时也过了来，站在他身边探头看向下面：“……每次看到你使用蛮力都觉得恐怖……如果不把这铁山“大门”完全挪开，是掀不开这天花板的吧。” 牧剌汉：“看来是这样……还说偷下懒，想着能不能把天花板梭一梭抽出来完事……算了，全部掀了得了，花不了多少功夫。” 2分钟后，在女战士们的辅助下，地下5米深的基地，重见天日，铁山盖子干脆被推到了50米外，贴到一座足球场大小面积的装甲废墟堆边上。 此时，阳光直射阴沉黑暗的地下基地，空气流动，清风吹拂，女战士们也就不用回地面了，干脆就在基地里或用金属锭，或用合金装甲板，开始锤锤打打，徒手钣金制作起餐具跟厨具来…… 第82章 出发!新的开始 对于锅碗瓢盆来说，她们强而有力又灵巧双手的精度，制作圆锅已经绰绰有余，就跟捏面团一样。 “嘿哈——” 地下一片吐气开声，嘭轰嘭轰的巨大击打声此起彼伏。 只见沐勒达纳单膝跪在基地金属地板上，正把一块铅笔盒大小的金锭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拳头高高抡起，重重砸下，时而还配合肘击，打出高速组合拳，气爆肉眼可见……金属锭逐渐在她腿上逐渐变平变薄，同时由于每秒30下地高速捶打，金属锭逐渐升温，沐勒达纳裤子布料，开始出现青烟。 爱涅在基地边上第二次感叹着：“每次看到她们这种蛮力都觉得十分夸张啊。” 她是在向身边正在一起向下张望着的埃米汀吐槽，牧剌汉掀完地下基地的“盖子”后，就跑去思薇托韦德那边跟万巴拉一起收拾转移行李了。 埃米汀不服气：“我们有我们的‘lv’，也可以这样锤了！” 箐姬按着全息目镜找到爱涅：“前进方向探索完毕，准备返航了。” 爱涅调出无人机系统查看了一下：“电量还有一半，回来吧……你们来降落回收到阿尔钢昆上，我下去让她们帮我捏几个金首饰！” 埃米汀：“噢！” 之后的一小时里，衣服、个人物品都被转移进了坦克后舱储物空间内，拖厢牵引锁头跟坦克连接。 熟食、酒水被转移进了一只只电脑机箱大小的金银薄皮箱内，尼娃、爱涅各自丢掉了10到20发备弹，空出了炮塔尾部弹药舱，专门用来存放熟食跟饮用水，以及金银锅炉厨具……而空置出来的木条箱，则被掰成段，强塞进了拖厢里面。 牧剌汉跟尼娃她们讲，不用太过宝贝这些金银物品，在这边世界，贵重金属远远比不上炼金素材值钱……但连尼娃、爱涅的思维都一时转变不过来，觉得还是要把金货银货给锁好。 最后，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分别的时间到了…… 牧剌汉跟娜吉格、沐勒达纳、金乐乐、喀妲木娘、赫妲丽娘、伊佐吉、安苏乌剌、霍娘、英沐珍、阿妲、叶格吉、麦喀妲一一拥抱细语道别，约定明年新罗可西翁城里再相见。 这12名女战士中，有的人会回自己的聚落，重新回归老家游牧生活。有的则决定在草原上流浪，猎杀各种生物，磨练自己的战斗跟生存技巧，提升等级力量。而有的人则想试着慢慢适应弥垄龙大草原之外的环境，过段时日成为雇佣兵，去到国外，看能不能追上牧剌汉流亡的脚步。 拥抱道别完毕，说完各自的打算，最后姑娘们拿出随身的小乐器，大家一起唱起了一首弥垄龙古老的歌谣——我们都是古老的人，屹立于草原之上的石头，在此等候，只为再次聚首…… 引擎轰鸣，三辆坦克，前后一字纵队，一声告别的炮响后，开拔前进…… 姑娘们的合唱还在继续： “……喔咯麦麦坡， 又熟了的肉蔻， 祸福凶吉疾寿， 兜起来， 跟着走——” 牧剌汉跟万巴拉坐在思薇托韦德的炮塔上，回望再回望，看不见姑娘们了，看不见废墟金属山了……他们俩一遍遍唱着歌勒贝们合唱的歌谣，大草原古老遥远的歌，良久良久…… 车队跟弥垄龙草原与阿达兰阿剌的交界线平行着，保持10到50公里距离，往北前进。 阿尔钢昆根据之前探明的路线，以60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在前面飞行般开路…… 而离开疏木林区之后，阿达兰阿剌大地的地形开始复杂起来，就算是还在疏木林内时，也时不时出现一座隆起近10米高的丘陵。 掐着时间计算着油耗前进。 根据尼娃她们坦克上电脑里的时钟系统，按照1000毫米等于1秒，60秒1分钟，60分钟1小时来计算，一昼夜为27小时5分钟到20分钟左右，牧剌汉干脆抹零，一天取整27小时……反正根据艮星人提供的时间表，观测数据，离开这片地区之后，时间尺度就会发生变化，没必要太过精确。 目前熟铁城地带，太阳出来，天亮是早上5点左右，太阳落山，天色全黑下来，是晚上20点左右，进入冬天后，日照时间会变短，天亮在7点，天黑19点。 18点左右，在一处山坳坳里停车休整……万巴拉跟埃米汀有点萎靡，箐少绍看起来气色也不太好，但见到大草原上没有的岩石山，箐少绍没反应，一大一小俩大巴人姑娘，倒是兴奋无比。 晚饭就吃的是无法长期保存的熟食，然后车队接着保持时速600公里，夜间越野行驶了5个小时。 先不说月光星光透亮，三辆四代坦克都配备了完美的夜视系统，加上放飞无人机，提供空中红外视角，立体视野，障碍物看得一清二楚，又是跟着白天绘制的地图走，不开车灯也跟白天开车无疑。 而且这是一支坦克车队，就算撞上树木、岩石也无所谓。 最后时间到了26点左右，牧剌汉才下令在一片花田里停车安营扎寨，三辆坦克加三辆拖箱，交错着围了个半个篮球场大小，三米高的钢铁堡垒，牧剌汉跟万巴拉两人附近拔来了几十颗树木，折折掰掰整成大小长度合适的圆木，堡垒里面地上铺一层木头，踩进土里固定当地板，头顶上搭一层木头后，再铺盖上花草当屋顶，于是一个金属墙壁的木屋不到十分钟就搭建好了。 尼娃、思芙、爱涅开启“坦克制造”技能，开始给消耗大半的油箱“变”满燃料……坦克屁股动力舱，发动机位置，隐隐有白光透出…… 临时木屋里。 天花板缝隙很大，星空透下来还是挺亮堂的，但还是挂了五、六盏油灯，大家都搬出了自己的铺盖，用树枝把原木垫平整，准备安心睡觉。 牧剌汉的地铺由埃米汀跟箐姬负责着，而他本人则去把两辆拖箱搬起来挪了挪，要把这边墙面折成一个突角来…… 第83章 露营 他看着头顶木棚，小心挪动着拖厢，旋转角度，不让搭在上面的原木棚子塌落。 这个转角出了地板地界，牧剌汉随手用一截折断的原木挖掘出沟壑来，然后把转角围上了一圈防水布：“……厕所修好了！还嫌不够隐私的，你们再拉些布挡一挡。” 爱涅抬眼看过来：“噫——想不到有一天要在卧室里上厕所……我可要把铺位挪远点……” 说着就开始挑选一处跟厕所，以及牧剌汉的铺位最远距离的地儿。 埃米汀：“总比外面野地里安全哦。” 尼娃驱赶着蚊虫：“你没住过宾馆客房的啊，那种套间，严格说起来都是带厕所的卧室……而且当年拔步床，都可以说是在床里上厕所了哦……” 牧剌汉：“忍着点吧，这可能是我们最好的露营条件了……我们金属围墙空隙有点大，我再在外面插一圈木墙……你们设定一下坦克智能哨戒区域。” 思芙：“正在设置。” 四代坦克自动化、无人化程度极高，因此可以单人驾驶，甚至无人驾驶，车载全方位摄像头、火控雷达，开启自动索敌模式的话，就能全员安心睡觉。 一旦有威胁生物接近就会自动报警，提高警戒等级，导入“敌人”数据库，甚至可以自动识别自动开火，把警报提示设置成耳机播放，就不用特意留人夜里辛苦站岗放哨了。 对于这种高科技，万巴拉还是不放心，狐疑道：“真不用夜里放哨？我可以站中间一岗……” 爱涅：“万玛，你可以不带全息目镜，出去试试……思芙那个方向警戒模式设置好了，你站在外面就会被车顶机枪扫射哦！” 全息目镜是敌我识别装备，上面的主动、被动信号发射装置，只要戴着全息目镜，可以让车组乘员在离开坦克后，不用担心被当成敌人。 夜里很安静，所以在外面搬木头的牧剌汉可以清晰听见里面的谈话：“你别忽悠万玛……不用人站岗了，最高戒备，有活物靠近就开枪，我们听到枪响就起来！” 思芙：“外面动物太多，随意攻击，不用睡觉了……设置警戒多层圈，从关注，到高度关注，到锁定，持续靠近的才开火。” 尼娃：“开智能模式吧，把‘敌意’、‘威胁’程度判定设置为中等就行了，空中没有发现20公里内有大型热源。” 爱涅：“我坦克车机电脑系统可没有‘中等’这一档位……反正就是‘智能’对吧……” 牧剌汉：“我外面点一圈火堆，一般的野生动物就不会靠近了，问题不大……无人机再飞远点，看看方圆百里除了小动物外，找找威胁大的怪兽，我先去处理了。” 尼娃：“那就这么办，爱涅你白天无人机用的多，现在充电吧……埃米汀，你用我的无人机去侦查一下，拿穿越机，钻树林。” 低重力加上奇妙的“魔力材料电池”，所有耗电无人机，航程航速都超级翻倍了…… 埃米汀丢下手上的皮毯跳起来就往尼芙尔海姆跑去：“收到！” 地球现代战争，已经完全信赖高科技智能兵器，它们是自动化智能化，完全不用担心走神打瞌睡的“不眠战士”。 牧剌汉插完木墙，点完火堆，给厕所内侧挂上一盏长明油灯，驱虫熏香已经燃起，回到箐姬给他铺好的铺位上，找万巴拉要过让她帮忙保管的全息目镜，戴好后调取几个车载监控画面，同时共享埃米汀的操作视野，有种回到了地球宅物屋，快乐多开看直播一样，眼前一片视频窗口，不由感叹一声： “诶——一直都想问问了……你们的这些监控摄像头还能调夜景模式的吗，基本都是微光模式、红外模式、ai模式……” 爱涅已经在靠近自己坦克的那边躺下：“你不是用得挺好的吗，还有什么想问的？” 思芙：“自己摸索，不用怕弄坏。” 牧剌汉：“我是想问，一个镜头就有这么多功能吗？你们车上几个摄像头啊？” 噗通一声，万巴拉扑到了自己的铺盖上，她的铺位在牧剌汉左手边，牧剌汉顺手搭上她的头发耳朵撸起来，不习惯夜间活动的大巴人姑娘，知道不用守夜之后，没一会儿就呼吸均匀睡着了。 也有可能是不适应阿达兰阿剌环境，所以格外疲惫…… 箐姬则是在牧剌汉右手边的铺位躺下来——她今晚铺的床就是把四人的铺位铺成并排的，埃米汀睡在她的另一边…… “不只是几个……”尼娃戴着战术头盔，正在进行哨戒设定，“分主副摄像头，也可以叫观察镜，我的尼芙尔海姆主观察镜两个，多焦段的镜头组成，一个炮塔上方，一个驾驶舱上方，270度跟360度旋转，全焦段全功能，从红外到‘天文望远镜’，以前专门是炮手用的镜来着……副摄像头56个，遍布全车内外，主要光学观察用，有些关键部位的，比如正侧面、尾部，也带有部分焦段和功能。 红外功能就不用说明，能看到热源。微光模式，是ai算法，增强亮度，在只要有微光的环境，都能达到可视的程度……我们很多手机的‘超级夜景’、‘增强夜景’拍照功能就是。 ai模式，就是进一步计算机算法，把数据库里的‘威胁目标’进行高亮处理，上色、描边或者框出来……” 她这也是在跟埃米汀、箐姬解释，可惜万巴拉一安心就睡着了。 爱涅：“锁头挂，要是能多机位，无人机、无人小车绕到掩体后，还能获得透视一样的效果哦！” 箐姬加入对话：“我一直不明白……不对，明白，会用，但……就是没理解这些……” 尼娃：“慢慢来，你跟埃米汀先能用起来再说，再慢慢补充理论。” 思芙：“人脸识别，车辆识别，进一步的战场数据库，所有物体识别，信息导入……我们录入了能见到的所有弥垄龙生物，划分安全等级，危险生物被数据库匹配就会自动报警，但阿达兰阿剌生物未知。” 第84章 夜谈会 牧剌汉惊讶：“录入了所有见过生物？去年做的工作吗？” 尼娃：“是的，把能在熟铁城见到的牲畜、野兽、怪兽、巨兽、异怪都拍了全视角，进行了建模，然后让ai学习，虽然阿达兰阿剌生物还未知，但相似的、疑似的都会被标记出来……所以，少校，你眼镜上开‘ai模式’应该能看到被框出来的动物吧。” 牧剌汉：“嗯，很多野兽，都给圈出来了……没有看到有威胁的怪兽……没有描出边来啊……” 尼娃：“加入火控设置才会给敌人上色描边，是用来精确瞄准攻击目标的。” 爱涅拿着一撮草茎搓着牙齿，进行睡前刷牙：“……可以只把脑袋给上色哦……火控系统自动瞄准，其实上不上色描边对机械来说都一样，给我们人看个清楚明白而已。” 牧剌汉：“对了，刚刚说到‘小车’，放一辆无人战斗小车给我玩玩，我试试夜里地面视角。” 爱涅偷懒：“让她们给，我这边充电。” 思芙：“玩玩我的。” 思薇托韦德底盘前段处下方装甲打开，一只金属“足球”掉了下来，然后展开变扁平，露出六轮、摄像头跟一枪口，从上方俯视看起来，就像是一长了轮子的椭圆蒲扇。 思芙还从炮塔后部车体两侧，射出两架旋翼无人机，升空后为遥控无人车提供中继信号。 牧剌汉接过控制权，开心玩起小车来，盯上一些被空中标记的野兽，在花田草场里碾了几圈后，往树林里狂冲而去。 爱涅：“你的无人侦查车居然是个球哦！” 她躺着的方位，刚好可以看到思薇托韦德底盘一角。 牧剌汉一边控制小车车，一边问道：“你们的无人车还都不一样的啊？” 尼娃：“我的无人车是能进行扫雷、巷战任务的无人装甲战车……你不知道？我们坦克的参数没有一种是一样，性能各有优劣。” 思芙：“我的主摄1个，副摄72个，还有专门对空副摄。” 牧剌汉：“爱涅你的呢？” 爱涅：“军事机密。” 牧剌汉：“你人都被我召唤出来了，还军事机密！信不信把你拆开来看哦！” “嘁——”爱涅咂嘴，躺平了大声道，“装甲战车，2个主摄，60个副摄。” 读报告一样的声线，态度一如既往的恶劣。 牧剌汉：“哎，要是这些凭空变出来的无人机能拿去卖就好了啊。” 思芙：“之前还想卖油，少校。” 牧剌汉：“是哦，‘量子纠缠’，燃油都不能多造的……说起来漏掉的油，打出去的炮弹会怎么样？” 思芙：“‘消耗’掉的，时间加速，快速老化。” 牧剌汉没听懂：“哦？” 尼娃：“她的意思是说……比如我们打空的炮弹弹壳，会快速锈蚀风化，最后变成一堆细沙，看着像是加速老化……然后，这堆细沙比起最开始的弹壳，虽然会损失一些质量、物质，但还是铜铁锰锌那些元素，可以重复再利用，忽略掉硬损耗，那唯一消耗的可以说就是‘技能时间’了……再具体点说，拿出来的炮弹、装进瓶子里的油等等，所有模块、每个部件、车体每个部分，都有个耐久度，‘血条’，我们可以在‘制造物列表’里看到，拿出去的炮弹，耐久掉到20%以下时，我们就可以选择‘强制报废’。” 牧剌汉：“哦，还挺人性化啊，能报废……也就是说，只要给你们足够时间，就能自给自足不断开炮，无限弹药，自给自足……时间是硬‘资源’啊，你们花时间‘捏’出来的坦克，脱离你们之后，就会‘加速老化’，很合理……燃油拿出来放着的话，也是会加速老化的吧。” 爱涅：“就惦记着你那破燃油。” 思芙：“质量守恒，能量守恒，时间是‘硬通货’，我这么认为。” 尼娃：“嗯，这是我们调查研究，实验出来的观点，我们凭空制造的所有物品、部件，就算不强制报废，都存在一个‘阈值’，到了某一个程度，就会快速老化消失。” 盘着腿的牧剌汉停下控制小车，把轩辕剑解下放到枕头上方：“应该不止你们坦克制造出来的东西，这把轩辕剑应该也是如此……但它可能是因为‘自我修复’，所以我儿子死了，脱离了原主人，并且断掉了也没消失？那牧光格可能也召唤了什么，但已经消失了，所以有没有召唤技能，可能并不跟地球人血统浓厚有关？” 尼娃：“极有可能。” 思芙：“可能。” 爱涅翻过身去，声音闷闷：“别说什么武器装备了，我们几个也不是你的‘召唤物’，指不定那天也快速老化，化成灰了哦——” 大家一愣，都被她这句没头没脑，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推断给干沉默了，所有人一时都没了言语，只听荒野虫鸣啾啾。 正在一片安静，大家都躺下了，看起来流亡的第一晚就要这样结束的时候，箐姬突然侧过身来开口道：“那个……牧哥，过去我一直就有个想法……” 牧剌汉侧脸看向枕边人：“咦，半天没动静，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万玛睡了，汀汀呢，不会也醒着吧。” 边说边支起来一点，左右观察，只见幽幽夜光中，一大一小，两只有着毛绒绒萌兽耳的姑娘已经呼吸细细。 其实箐姬今天状态也不太好：“其实我已经睡了一觉了，迷惑了几分钟……听着大家不说话，就又醒来了过来……” 思芙：“吵到你了。” 箐姬：“没事……我要说的是这个，我以前就想，要是把尼娃她们的坦克，各种技能制造的装备留给敌人，让敌人用，等到关键时候，再让这些装备失效‘报废’，我们不就可以轻松拿下战斗了吗。” 尼娃：“啊……我记得，是有提过……” 爱涅语气暗讽：“嘿嘿，我们当时还讨论，把我们的螺丝什么的送给艮星人装甲部队，然后他们战车开到一半就自己散架了什么的，嘿嘿。” 牧剌汉来了精神：“对呀，是个好主意啊！！” 第85章 绍绍 思芙：“但是，没必要。” 白毛金眼小小只萝莉，说了一句后，睡着不舒服就翻身起来脱衣服。 远端裹着毛毯，合衣而窝的爱涅，吐槽牧剌汉道：“噗嗤，还好主意哦，直接交战，轰碎完事哦，干嘛还要绕那么大一圈，不但要让艮星人把我们的坦克俘获回去，还要指望他们拆了我们的零件拿去用……莫名其妙哦。” 主持这个话题，一直介绍着“快速老化”现象的尼娃：“只是讨论各种可能性……分析出理论后，当然要想想能怎么利用……” 牧剌汉看向身侧：“倒也是，确实多此一举……哎，现在这个机会正好，绍绍，有些事情要问你。” 箐姬一愣：“诶？绍绍？牧哥是在叫我？” 牧剌汉：“是啊……我想到件事情，你们箐国的传统，出嫁的和亲公主名字都改叫‘箐姬’，然后加夫姓对吧。” 箐姬：“牧哥这都还记得这个啊，嗯，是‘牧箐姬’……” 牧剌汉：“现在我不是隆剌王了，那你也失去了‘和亲歌勒贝’身份，以后跟着我，就用回原名‘箐少绍’吧。” 箐姬心里一急：“但、但……” 牧剌汉：“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喜欢用本名叫你……文化差异吧，虽然改随我姓，很让我高兴，但我其实一直还是觉得别扭……我以后会叫你绍绍，结婚这么多年，感觉我们关系更像是君臣，现在都我什么都没了，趁这个机会来点改变吧，先从名字称呼开始……” 箐少绍心中一松：“既然牧哥喜欢，那以后我就是‘箐少绍’了。” 尼娃：“是的，而且‘箐姬’、‘牧箐姬’这种身份信息名字，直接暴露来历了……‘牧剌汉’这个名字最好也换掉。” 爱涅：“那箐姬，以后我们也叫你‘绍绍’咯。” 箐少绍：“嗯。” 思芙脱了外套钻进毛皮被褥里，像只进了窝里的猫猫般，把自己裹严实……此时出言表示认同道：“是该改，以后进入外国境内，不会在交谈时，让有心人，从称呼上发现什么端倪。” 牧剌汉躺着挥挥手：“你们这也考虑得也太远太细了吧。” 尼娃：“你不也一样？说考虑得远，老早就开始提防其他穿越者……” 牧剌汉：“那不一样，你们是‘虚空索敌’，都还没到外国呢！而我考虑穿越者问题，那可是切切实实有现实基础的啊，一直真有各种穿越者来到我弥垄龙，隆拉王国，比如薇尔汀娜这群……结果最后也确实算是栽在了她这个穿越者手上……话说回来，我刚刚想要跟绍绍说的事情，不是改名字什么的啊！” 箐少绍出言，表明自己还清醒：“嗯，绍绍听着。” 牧剌汉：“我是突然想到——当年你为什么那么强硬的拒绝绑定黑星啊？现在越想越不太对，你当时给的理由是什么来着，觉得自己能力不配是吧，反正这理由，我一直觉得不足以让你敢那么坚决地顶撞我的决定，结果最后让薇尔汀娜钻了空子，黑星给了埃米汀。” 说着抬抬身子，确认汀汀小丫头确实是睡死了。 爱涅：“哎哟，后悔让汀汀绑定召唤物了啊？” 牧剌汉：“后悔到不后悔，但总是有个疙瘩，白天跟汀汀说开了，觉得绍绍也该说清楚……有些事老悬着，不干净不彻底，还得反复确认、说明、沟通……以后一路上就我们几个人了，该交代清楚的事情、底线别留心结……不痛快不通达，关键时刻可能会生变数的。” 爱涅侧身横卧，夜光幽幽，毯子下的曲线玲珑：“哎呀，确实，很多狗血剧情，就是一句话解释清楚的事，结果两边就是不说，憋着，非要搞误会，要死要活，看得急死个人！！” 思芙：“只要不去故意碰薇尔汀娜，那汀汀，就不会有问题……” 尼娃：“我现在觉得薇尔汀娜可能就是为了这个‘不会有问题’吧，用埃米汀再上一道保险，让少校不能轻易对她、对艮星人在弥垄龙的利益出手。” 牧剌汉反问：“难道她那个时候就想到了现在这种‘和平’局面？我不这么认为，这棋下得也太远了吧……” 爱涅：“等等等，我听得有点懵……” 牧剌汉：“简单说，我们这是拿着结果找原因，你看，我现在得顾忌汀汀的感受，受到了黑星的掣肘，不能对薇尔汀娜出手——那么为什么会这样呢？往回找答案，结果就开始思考，是不是当初被人下了套，那这个‘当初’能推到多远呢——绍绍拒绝黑星，汀汀接受的时候。” 尼娃：“难道真是最简单的原因？母爱？‘最后的良心’？” 思芙：“真相往往是最简单的……” 牧剌汉：“行吧，这个话题以后再聊，现在是说绍绍的问题……如今形势、局面完全变了，也离开了熟铁城，我不是王了，你也不再是王国的‘宰相’，能谈谈当时的真实理由了吗？” 爱涅来了兴趣：“真是薇尔汀娜的原因？被她给忽悠了，还是怎么着？” “不是……”箐少绍没有马上开口，而是跟牧剌汉一样，先支起身子，仔细再三确认了万巴拉是真睡死了，才重新躺下说道，“其实没有什么太复杂的理由，当年我说得很冠冕堂皇，担心自己能力不足，发挥不了‘神器’性能什么的……真正的原因其实是因为班仁女王，万巴拉她不要，那我自然也不能要……” “原来如此，确实，很符合你的性格，宫廷环境啊，哎。”牧剌汉恍然大悟。 爱涅则更不解了：“要不要这么夸张啊喂？别人不要你就不要啊？” 箐少绍解释：“不是，不是别人，是因为那人是万巴拉……” 爱涅这一下也听明白了，嗤道：“哦，不就是不能抢大老婆的风头嘛。” 看她们打哑谜般，聊不到点子上，牧剌汉插话：“爱涅你忘了吗，武器装备是跟阶级地位挂钩的，强者拥有最强的武器，这是大巴人最大的规矩，也就是隆拉王国的‘天条’了，‘神器’自然轮不到绍绍。” 第86章 继续上路 阿达兰阿剌大地有风有云，所以弥垄龙大草原之外的月光星光，永远暗淡一筹以上，花田木营之内，熄灭了灯火之后，就更加漆黑上三筹，夜谈的大家，睁眼也只能看见大家的人影，动静只能听窸窸窣窣的声音来判断。 此时，同样跟牧剌汉隔着3、4米的尼娃翻了个身，带起一阵毛皮扑腾声，更加疑惑，道：“哎？！那就更奇怪了啊，怎么就能轮到埃米汀了呢？” 牧剌汉：“因为她在大巴人等级排序之外，还不在权力圈子体系里面，我给她再好的东西，可以说是长辈送的礼物……也不是单纯用‘长辈礼物’这个说法能解释，总之这是文化差异……你们就当小孩子没进社会，不用担责任，没什么包袱。” 尼娃：“你这么说我就理解了点。” 爱涅先爆了句现代俗语：“‘她还只是个孩子’……反正武器并不只是武器本身，会很被看重的一件事对吧。” 箐少绍：“嗯……反正涉及各方各面的问题，我得顾忌后宫、朝堂影响……我绑定了，会出现棘手的变化……” 思芙：“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箐少绍：“不重要了……” 牧剌汉：“都不重要了……那今天就聊到这里，睡觉吧……哎，有种露营野外大通铺的感觉啊，我上学时就一直想跟朋友们去野营，最好还是跟女同学一起……” 爱涅：“……噫，从小思想就不好，你可别睡着睡着就爬过来了啊！” 牧剌汉：“想什么呢！你跟我这边隔着三、四米呢……我只是后悔我的青春没一点波澜，小男孩那有什么歪心思，只是想跟些女同学普普通通玩耍而已，小时候是不好意思，长大了是不可能了，哎，睡了睡了……明天开始做极限越野性能测试吧，还要研究清楚你们坦克性能到底比地球上强多少呢……” 尼娃揪着自己发梢玩：“嗯，平原地形测试的差不多，我们还进行过实弹对战测试……装甲跟炮弹威力都有所了解，但环境变化带来的影响，还是得多收集数据，多做实验……”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就再没有人接话了，夜谈就这么结束…… 第一次在弥垄龙外露营，大家都在适应新环境下该如何过夜……目前可以确定的是，行李主要带衣被是带队了，而驱虫用品都还有效，这是最大的好消息。 现在的时节，是来到了一年中的后半段，弥垄龙没什么感觉，但来到阿达兰阿剌后，就明显感觉到天气渐冷，空气中有寒风、有湿气。 虽然牧剌汉车队，就在阿达兰阿剌大地跟弥垄龙大草原的交界线不远处，但两块大地仿佛就是两个世界般，能明显感受到气候的不同…… 在弥垄龙大草原上，虽然也有酷暑跟寒冬，但整体气候变化不大，气温是稳定变化曲线，因此大巴人历法自古只有热天、冷天两种季节的说法。 然而一旦离开了弥垄龙大草原，情况就不一样了，外面大世界的气候复杂，季节、气温多变，各种天候都是会出现的，温度变化可能会呈现为一个波动的心电图曲线。 对于外面世界的情况，牧剌汉的认知也不多，万巴拉、埃米汀更是一无所知，箐少绍有些许记忆，但由于都是她童年时代的，因此也说不太清楚气候节气的细节。 但根据这么多年跟外国商人打交道，收集到的世界情报，还是能知道需要准备充足的衣物、寝具的，至少大草原上用不到的各种雨具，都提前制备好了，巨大的坦克防水布一堆。 第二天，万巴拉、箐少绍、埃米汀依然是按照弥垄龙大草原的生物钟，天没亮就起了床，不需要人安排的，自己开始忙活起来。 跟她们并排睡着的箐少绍，其实她们一动作，就被惊醒了，但精神头有点萎靡，只想躺着，不想睁开眼来。 而牧剌汉见箐少绍不动，那他也不动……赖床是跨异界共通的文化。 闭目迷迷糊糊中，听到尼娃也起了来，她自己收拾了一会儿后，就去把思芙跟爱涅也给拉了起来。 爱涅嘀嘀咕咕抱怨不断，似乎起床气很大，瞅见牧剌汉还躺着，就走了过来，一脚踩住他的腰眼子推摇起来：“喂！天亮了！起床了！” 牧剌汉放软身子任她用脚摇，手掌搭上眼睛：“哪里天亮了，明明还是一片黑漆漆的。” 爱涅又踹了他两脚后，就直接在他脑袋旁坐下来，先左右看看，然后探头压低声音，道：“喂……昨晚你有没有干坏事呀？” 牧剌汉移开手掌，瞪了脸上的一对大大的红色眼眸一眼：“什么坏事不坏事的，你自己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啊？动没动你自己没感觉的啊？” 爱涅贼眉鼠眼，四下张望：“不是，不是说我啦……我是在说你们啊，有没有趁我们睡着了，嗯，嘿嘿，嗯？” 一副“你懂的”，贱贱声线。 一旁的箐少绍听得他们的对话，这还哪敢起来，只能继续闭眼装睡，可惜就是脸蛋儿早已红透，很有掩耳盗铃那味儿…… 牧剌汉挥开垂到了自己脸上的红色发丝，随便把爱涅的脸一把撑开，坐起身来：“老是说怪话，我像是那么饥渴的人吗？” 爱涅手肘戳戳他：“不饥渴，但看着像是挺会找刺激，搞事情的人啊！” 牧剌汉：“……平日里一脸嫌弃我这个大叔的模样，老骂我变态，怎么突然又跟我聊这么开的了啊？” 爱涅耸耸肩：“设定啊设定，她们也早说过了，我就靠荤段子活的啊……偶尔调剂调剂。” 牧剌汉：“你喜欢聊段子的话，可以去找万巴拉，她们大巴人对这种话题一向放得开。” 爱涅往后一躺：“沟通不来啊喂！你一直挂在嘴边的文化差异……我讲的啥，她‘get’不到的……” “谁管你们怎么‘get点’啊。”牧剌汉说着就站起身来，伸伸胳膊够到头顶原木屋顶，向全员宣布道，“我收屋子了！自己把床铺捡好了，搞完继续上路咯！” “噢！” “是——” 第87章 异界环境中的坦克性能测试 早餐自然是被换装进铁盒子里的熟食烤饼搭配咸菜、泡菜，箐少绍简单热了一锅肉汤作为主菜，就是早饭了。 流亡第二天依然是贴着两片大地边界线几十公里行进，算是在熟悉阿达兰阿剌的环境特性……同时开始检测三辆坦克车在异世界，面对各种不同地形时的越野表现。 此时太阳已经到了正当空的位置，车队故意挑了一片延绵20公里的沼泽泥洼地形进行越野测试。 之前一年的时间里，在草原上极限直线速度测试中，三辆坦克的最大速度都比在地球环境下最大公路速度的平均数值，要高上25到31倍。 但大家对于大平地上，直线加速测试出来的速度数据一直都不太满意，因为那算是理想数值，不能直接作为实战参考。 毕竟坦克的机动速度，是一个受各种条件影响的数据，整车全重、燃油配置、气温、路况等等数据，对最终结果有极大影响。 在地球上理想状态下的纸面公路最大速度，整车重量第二的阿尔钢昆是最慢的，只有65公里每小时，然而到了弥垄龙大草原上，放开来飙车后，她提升的倍率却是最高的31倍，时速能达到2015公里，放地球上都是1.6倍音速了，一路是笔直的直线平地公路的话，差不多半小时就能从北京开到武汉，就让爱涅嗨得不行。 总之，阿尔钢昆反而变成了三辆坦克中速度最快的车，如今正被安排到了最前排作为探路先锋。 思芙的极限速度在地球上原本是最快的，可以达到时速80公里，但在这边异界倍率却只有最低的25倍，结果最高时速只有2000公里，居然反而比爱涅满了15公里，这就让思芙她不服气，对纸面数据不太满意…… 所以在牧剌汉不知道的时间地点，实际上对于异界速度测试数据争得最厉害的，就是爱涅跟思芙，双方都要求附加各种条件，进行综合测试，并且多次实弹对轰，进行“实战演习”，算是兑现了她们刚被召唤来时的约架约定。 但可惜弥垄龙大草原只有草原，于是不同路况下的越野测试，复杂地形实战测试，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至于尼芙尔海姆的时速，地球公路上能达到70公里，而在这边的倍率却只有26，结果就只有1820公里每小时，跟另外两辆车拉开了将近10%的巨大差距。 只不过现在不是直线飙车，所以并不会把尼芙尔海姆给落下。 而且由于地形复杂，坦克质量太大，惯性作用下想停下来十分困难，再加上还拉着拖厢，出于安全考虑，目前车队行进速度保持在100到600公里每小时左右。 600公里每小时2倍高铁时速已经是相当恐怖的一个数字了，放地球上这么开坦克早翻了，现在三辆坦克也是在一弹一弹着地前进，地面但凡有超过10厘米的起伏，高速狂飙的坦克就会飞起来一段，让人担心拖厢会就这样被甩飞…… 结果就是，大片沼泽地形反而成为了能平稳安定行驶的“平坦”路况，此时就找了一片沼泽湿地，测试会不会出现，二战装甲部队“泥泞的老虎”的情况…… 牧剌汉盘腿稳稳坐在思薇托韦德车顶上，看着前后左右无尽的或绿或黑，或翻着泡的泥浆，按住眼镜腿脚在通讯里问道：“速度如何，引擎出力吃力了吗，耐久怎么样？怎么感觉慢下来了啊？说说情况。” 爱涅的头像闪动：“呜呜——我脏了，不干净了……” 尼娃喷了：“噗——别说惹人误会的话啊！！报告少校——目前时速降到了100公里，但功率全力输出的话，尼芙尔海姆最高时速预计可以达到公路最大时速。” 牧剌汉：“什么意思？是说你能跑满1820？” 尼娃：“嗯。速度越快，泥塘越不是问题，满下来反而越陷越深的感觉，阿尔钢昆跟思薇托韦德应该也是这样……” 思芙：“是的。” 牧剌汉：“哦，是说就跟地效飞行器那样，只要速度够快就能水上漂，‘力大砖飞’了是吧。” 爱涅：“那倒不至于，地效飞行需要外形，我们坦克可不是那种能‘打水漂’的形状啊。” 牧剌汉：“那你们现在开这么慢干嘛？” 思芙：“沼泽深浅，泥下情况不明，冒然冲入，泥浆掀起来，会被困住。” 爱涅说出另一方面顾虑：“跟平地上一样，开太快，到了沟前面停不下来啊，冲进大面积泥塘子里，那就没救了。” 牧剌汉：“那你们现在能清楚泥巴下面的地形？” 尼娃：“无人机的雷达波功能，遥感勘测类似，这种半液体深浅还是能清楚的，原理很简单，就是固体穿不透，越穿不透的地段，就越是实地，深泥区直接绕行……过河、渡水也都是这种操作。” 牧剌汉抬头看看天空，肉眼完全看不见无人机的踪影，惊奇道：“啊……没想到雷达还有这个地理勘探功能的！” 爱涅：“什么功能不功能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都是电磁波辐射、反射，你是真没接触过任何军事实物啊，现在埃米汀都比你清楚！” 如同坦克车长一样，从阿尔钢昆炮塔舱盖探出半截身子的埃米汀，在通讯里大声赞同道：“没错没错！汀汀正在控制无人机探路，牧哥准备去哪里！” 牧剌汉：“行吧……下面找一片丘陵地形试试爬坡，悬挂、炮管稳定能力吧……沼泽泥浆测试就到这里吧，你们这是怕整车都搞脏，才开得又慢又找浅地方走的吧……反正知道泥沼不会对速度有干扰了，找个最短路径上岸吧。” 爱涅：“好耶！” 思芙：“了解。” 车队开始根据空中引导，行进中高速转向，向最近登陆点冲去。 万巴拉从思薇托韦德炮塔里探出身来，向坐在炮塔前端牧剌汉的背影道：“热郎，我要想学无人机！” 牧剌汉避着迎面风回头大声道：“怎么不在通讯里说？” 心中却莫名闪过一句经典梗“教练我想要打篮球”…… 第88章 开着坦克兜风 坦克在泥沼中飚着跑车般的速度，卷起的风，呼啸着刮得牧剌汉的稍长的黑发呼呼狂飘，让他自我感觉又帅又爽，就是风中满满泥沼腥腐的气味，让人感觉浑身仿佛都被烂泥黏湿了…… 万巴拉戴着全息目镜跟耳麦，探出身子，兜着狂风用喊地回话道：“……有点不好意思啦！当着大家面。” 车体急剧变向，牧剌汉四肢扒住炮塔顶稳住身形，示意万巴拉钻回去：“我们下去说！” 两人钻回思薇托韦德炮塔车体内，跟思芙一阵商量，不一会儿，一架折叠翼无人机从思薇托韦德附属武器架上发射了出去，同时，牧剌汉开始手把手教万巴拉操纵无人机。 然而其实牧剌汉他自己都是第一次控制真正的军用无人机。 通讯中—— 思芙：“少校，能操作？熟练？不需要指导？” 牧剌汉把着万巴拉手上的控制手柄，看着全息目镜里的无人机实时图传画面：“哎，这手柄，ui界面，跟打游戏差不多，你教会我起飞降落，怎么飞我试试就会了。” 思芙：“哦，好的。” 爱涅：“确实跟游戏差不多。” 牧剌汉：“主要是万玛她没接触过电子游戏，我这边主要手把手教会她两个十字方向键怎么用……” 尼娃：“战场上能多一双眼睛是一双……少校，我大概有些成熟的想法了，关于坦克性能方面的。” 牧剌汉：“哦？知道为什么能比地球快上30倍了？重力系数是吧？” 尼娃：“不只是重力原因，坦克可不是轻10倍就能快10倍这么简单的……这边世界一切基本粒子都带第五种力，我们坦克也是由这些粒子构成的，所以……” 牧剌汉立即跟上了思路：“哦，你的意思是……所以你们坦克也拥有了‘等级力量’，能利用‘魔力’了是吗。” 尼娃：“嗯，引擎发动，动力舱能看到类似炼金道具运转的微光。” 爱涅：“哇！跟大巴人一样的等级力量？意思是说我的阿尔钢昆活了吗！” 牧剌汉：“不是只有活物才有‘等级’的，矿石、生物素材都有‘等级’，人为划分的……他们外国人有一种‘称’可以称出物质的魔力含量，他们就是以此作为炼金素材价值评判标准，没个通用标准，生意就做不起来。” 尼娃：“我见过那种炼金道具，我们地球也有‘万用表’来测电流、电压、电阻的……” 爱涅突然恍然大悟：“噢——我懂了！世间万物都是五大基本力构成的，那死物也有等级力量并不奇怪啦！” 思芙：“才想明白吗。” 爱涅：“怎么，好久没吵架，耳朵痒了又欠骂了是吧。” 牧剌汉不理两女：“所以尼娃你的想法是，三辆坦克，是从物理层面上，装甲强度、引擎结构，都是异界物质构成的，所以性能可以比地球翻了30倍？” 尼娃：“嗯，还有燃料、炮弹，这些也是‘坦克制造’技能用本世界元素‘变’出来的……我的感觉就是，整车跟这边世界其它事物一样，有了‘魔力’循环，至少动力系统，变成了魔力系统。” “跟我，我们大巴人一样，有了魔力循环作为能量源是吧。”牧剌汉一边捏着万巴拉的大拇指，教她遥控无人机移动，转动视角，一边继续跟尼娃讨论，“我觉得你的想法没错，绝对是这样，没得跑了，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了这种夸张倍率……所以艮星人他们装甲部队，在艮星上到底什么个程度啊？在这边的是倍率加持过了的吗，才只我们三代水准？那他们原本世界得有多菜啊？但看蜘蛛机甲、巨型坦克又不像啊……哎，要是你们跟他们交过手就好了，能有个直观感受。” 爱涅：“哎？谁说没交过手。” 尼娃：“哎？我们有跟他们装甲部队交过手啊。” 埃米汀：“哥哥每次跟蜘蛛机甲打完，回来，我们都有报告的，艮星人对熟铁城的攻击动作！” 牧剌汉：“诶？” 爱涅：“诶？你怎么觉得我们没打过的？” 牧剌汉：“你们打过的？！有说过？有报告？我怎么不记得了？！” 思芙声音十分肯定：“打过。” 一直没声的箐少绍头像突然亮起：“牧哥，是这样……那时牧哥在跟蜘蛛机甲追逐战，回来过熟铁城数次，每次都很匆忙，只是休息半夜就走……为了让牧哥能好好休息，我就把不重要的情报给压在最后面，每次只说最重要，急需处理的事情……因为都是试探攻击，遭遇战，轻松胜利，所以相关文件放在呈交报告最底下。” 思芙：“轻松胜利。” 牧剌汉皱眉：“尼娃她们跟艮星人交火的情报就不重要了？” 看来大家对于“重要”的观念不一样。 箐少绍头像闪动，但没有声音：“……” 尼娃连忙道：“正像绍绍说的，都是小规模冲突跟遭遇战，最长交战时间也没超过2小时，整个事件都在半天内结束，最重要的是，这种交战只出现过5次，又分散在一整年中，这在全面战争中，真算不上重要事件。” 牧剌汉：“行吧，确实算不上大事情，但让我猜猜啊——箐少绍，你处理情报，对‘要紧程度’做分析下判断的时候……薇尔汀娜是在你身边，在芙蓉帐里的对吧。” 箐少绍心中一动，瞬间明白过来，惊呼出声：“啊——” 爱涅：“啧啧啧——” 埃米汀急道：“怎么了？我阿妈又怎么了？” 牧剌汉：“哎，没什么，只是感叹一下，不管什么事情，总能看到你母亲薇娜她的影子啊……” 尼娃：“……看来我们阿尔钢昆、思薇托韦德、尼芙尔海姆实弹对战的情报，数据分析也被她压下来了，还发给了艮星人……难怪都是小规模过来找麻烦，对我们性能已经清楚了，不需要大规模数据信息了，派小股过来送死，是在测试我们对他们装甲兵器的效果。” 爱涅：“哎呀，是说怎么每次来的坦克都好像有点不一样……感情是拿咱们当试刀石了吧？” 第89章 黑科技悬挂系统 尼娃：“还有……现在想起来，难怪他们艮星人每次都小股部队过来，还只打遭遇战，就是为了防止我们获得更多他们装备信息啊……” 同时心里还暗暗加了一句，更别说家里还有内鬼压着情报消息…… 爱涅：“是呀！艮星人太阴险了！他们有准备的，肯定一两次实战就能得到想要的数据了，我们没准备，又没他们人力物力，专门的设备……这不就等于我们单方面暴露实力在吗？！” 思芙：“难怪，对我们坦克，不感兴趣，只想体检我们人。” 牧剌汉：“哎，算了算了，过去了过去了……我之前口头支票给艮星人个念想，让他们以为我愿意让也你们做体检……” 爱涅：“什么！你把我们卖了？！” 牧剌汉：“都说了是口头啊，口头而已，骗人的……” 思芙：“嗯。” 爱涅：“什么？！小矮子？难道你听到他答应过？好哇，你个变态大叔都不问问我们意见的？！什么时候？在哪里？跟那些人答应的？” 牧剌汉一时疲于招架：“我，我那不是……” 尼娃感觉这样闹下去没完，连忙用不可置疑地语气打断道：“都闭嘴先！找到浅滩路线了，不想回头就又要开20公里——全体注意！脱离沼泽，全队开始加速！” 熟铁城防御战以来，隐隐成为此处三名纳欧西斯头头的尼娃，她认真下达的行动命令，另外两人还是认真执行的。 转眼间坦克车队已经从泥沼里开上了岸，速度更是提到了1200公里每小时，再加上离开了相对平坦的泥沼，车内开始剧烈起伏颠簸，所有没有固定的零碎物件，包括乘客在内，都开始在舱室内蹦弹，通讯里一时再没有了闲聊。 三辆坦克，整车底盘不但有强劲的减震悬挂系统，车前主装甲下面的单人驾驶舱内，更是有独立避震系统，类似陀螺仪的设计，车体90度翻转，驾驶舱也可以保持水平，炮塔也有独立减震，垂直稳定系统更不用说了。 这样保护驾驶员翻车时，不但不会受伤，还能保持稳定的视野跟身体感知，在翻车中稳定开炮。 至于为什么要翻车的时候还能开炮，还需要开炮，牧剌汉知道的是，这是因为《末世少女装甲兵》里的敌人，会发动近战突击，冲撞乃至掀翻坦克。 面对这样的战场情况，坦克车辆自然必须要保证驾驶员不会因为翻车的动能冲击，而陷入无法作战的状况。现在这套应对怪力冲撞的系统，出乎意料的十分完美的应对了车辆自身高速行进带来的加速度、惯性冲击，让车辆可以像是贴地飞行的砖头般，一弹一弹跃动前行。 然而。 虽说对于驾驶舱里的单兵驾驶员们，行进中的剧烈动静没有感觉，但炮塔舱室内可就不一样了，完全变成了洗衣机内部一样，也得亏乘员都是异界人，就算最弱的箐少绍，身体素质也是远超地球人水准，磕磕碰碰，目前看来也就青一块紫一块，不会危及到生命，而只要抓牢把手，把自己用安全绑在伸缩折叠座位上，那就更应该没问题了，大概…… 路况颠簸，起起伏伏，没人再开口说话，通讯里偶尔的交流，也是以文字的形式进行，就这样一路冲到了西北方埃米汀发现的丘陵地带，准备开始下一阶段越野测试。 如果说之前土地、岩石地形是搓衣板，那现在面前的丘陵就是梳子，最大落差能到100米，山丘的间距有200到1000米，连绵起伏望不到头。 然而以阿尔钢昆为首的三辆坦克，冲上了一座土丘之后，不带减速的，找好坡度，加速冲刺，直接飞跃两、三百米，飞过谷地沟壑…… 在炮塔内抓着扶手稳住身形的牧剌汉，通过全息目镜，看到如此夸张场面，终于忍不住在通讯里吐槽：“你们这哪里是爬坡哦！完全就是把坦克当飞机在开了吧！哎哟——” 飞跃山谷的思薇托韦德重重落地，震得牧剌汉一跳，磕得他叫出声来，现在想展开脚底装甲里的座椅也来不及了。 思芙速度不减：“不要说话，咬舌头，眼动虚拟键盘打字。” 牧剌汉：“我没什么关系……这种冲击比不上我自己的加速度……就是开口……说话确实，有点……” 由于颠簸，让他说话一断一断的。 尼娃：“少校，你可以试试打字，眼睛晃，单手也可以用虚拟键盘的。” 牧剌汉：“你们驾驶舱完全独立的吧……这么稳？声音都不带颤的……不会是游乐场里的那种……‘5d太空舱’设施吧？里面空间跟外面独立着的。” 爱涅：“翻滚三维太空环！” 尼娃：“少校说的应该是‘飞行影院’吧。” 牧剌汉：“我不太清楚具体名字……反正就是那个东西……” 思芙：“没那么厉害，我们舱室，跟车体，还是硬连接。” 尼娃：“这驾驶舱算是单兵坦克的黑科技之一吧，被撞飞，正面中弹，也能最大保护驾驶员……我看绍绍状态有点不太好。” 箐少绍：“我……我没事……没关系……” 牧剌汉：“什么情况？” 箐少绍：“……真……真没事。” 牧剌汉知道这丫头死心眼：“你别硬撑啊！尼娃，找个位置……停下来吧……。” 尼娃：“好的……汀汀——” 埃米汀声音兴奋：“正北200公里，有水！好大好大一片水！” 爱涅：“我看看……那里大了哦，就是一个湖而已。” 牧剌汉也调出无人机空中画面，说道：“转个向，去湖边吧……我们在那里……休整下，吃午饭。” 车队山丘中飞跃转向，数分钟后减速停到了一片面积有1500平方米左右的湖边。 牧剌汉从思薇托韦德里爬出来，站在炮塔上一边活动筋骨，一边道：“根本没必要测试什么爬坡性能了啊……这重力，这‘魔力’动力……给个坡你们都能飞了！” 回身趴到舱盖上，看了后舱里面一眼，万巴拉还有点晕晕乎乎的模样，窝在后舱底一时动弹不得。 第90章 一个野湖 另一边，距离尼芙尔海姆2、30米开外。 戴着完全体战术头盔的爱涅，先埃米汀一步从阿尔钢昆炮塔舱盖，探着脑袋，挥舞双手：“这才叫飞车啊，爽！” 湖水清澈，可以看见水中奇形怪状的鱼……整个环境里，充斥着全部都是第一次见过的生物，莫名让牧剌汉升起不可名状之感，先静静观察下环境。 爱涅探着脑袋，把阿尔钢昆缓缓往湖水里开去…… 这个湖确实算不上大，可以很轻易看到对面的丘陵树木，抬眼四周，各种各样的野生动物奔跑观望，鸟群惊飞，都是被刚刚坦克车队的动静给惊吓到的。 爱涅已经驶入湖水3、4米，她开着开着，缩回去了一下，然后戴着全息目镜，手拿遥控的埃米汀从炮塔里钻了出来，踩着坦克装甲跳进湖水里，一边在湖边浅水区开心地踢踩着，一边时不时望向天空，正在回收侦查无人机。 看到埃米汀操控的无人机模样，牧剌汉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 刚跳下来坦克向湖边走了两步，突然心中一动，反身跳上车身，再一次趴到炮塔出入口上，朝“井盖”里面问道：“万玛，你刚刚开的无人机呢？” 聊天聊开心后，他就完全忘记了这茬，放手让万巴拉自己坐在那边遥控去了……而当坦克冲上丘陵地带之后，牧剌汉的注意力更是全放到山间飞跃上了，完全忘记万巴拉操作无人机的事了。 万巴拉从车里探出身子，举着遥控器，透明的全息目镜遮不住她哭丧的脸蛋：“热郎……太颠了，万玛拔着杆子，一路飞，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说着说着一双大大的萌耳也耷拉了下来。 牧剌汉通讯里问思芙：“能找到万巴拉的无人机吗？” 思芙：“没北斗，没gps，只能知道方向、距离……东北150公里外，信号丢失。” 牧剌汉：“这里飞的话能飞很远的吧？怎么只150公里就丢失了？” 尼娃：“遥控无线电信号是有范围的啊，这里的环境、地形、天气，跟车体的天线200公里是极限了。” 爱涅吐槽：“你当可以无限飞的啊？就算能无限飞，我们也控制不了那么远哦。” 思芙：“纸面理论数值，不是具体遥控范围，受多方面影响。” 牧剌汉：“那应该能自动返航的吧？我那边地球无人机都有能在失联情况下，自动飞回遥控最后位置的功能，也能设定返航点，没卫星定位，没离线地图，还能根据飞行记录数据飞回来的……” 爱涅此时已经把阿尔钢昆沿着湖边浅水区域开了起来：“哈，应该是思薇托韦德性能差，无人机没自动返航功能吧！” 思芙掀开炮塔舱盖，钻出来大声反驳：“功能齐全！信号断了是一回事，就是连接信号了而已，等一下就会回来了！” 牧剌汉很想吐槽，你在驾驶舱里一样可以用通讯大叫，不用特意钻出来，但他还是忍住了。 从万巴拉手里接过遥控器，开始教她如何打开遥控器app里，自动记录的飞行路线图，同时安抚耸拉着大耳朵的老婆道： “思芙都这么说了，我们等一等说不定飞机就自己返航回来了……一开始没跟你说有飞行距离限制，这是我的问题，汀汀、绍绍她们都不远飞，只升高侦查来着，我给忘记了……看，这个图标就是遥控器跟无人机之间的连接信号强弱，三格就是最强，现在是个‘x’，就是失联了……” 万巴拉歪歪头，看着牧剌汉：“‘信号’、‘连接’、‘限制’？” 此时空中一阵飞行物声响，大家都开心地往天空看去，结果是埃米汀控制她飞的折叠式有翼侦查无人机回来了。 跟直升机原理类似的旋翼无人机不同，有翼无人机的回收就有点复杂了，要么如同普通有人飞机一样，通过跑道进行常规飞机着落，要么就是减速伞配合防撞回收网进行硬着落回收。 在地球上阿尔钢昆、思薇托韦德、尼芙尔海姆搭载的多种折叠翼无人机，都是通过火箭推进器直接从副武器舱里发射，如同导弹般飞离车体一段距离后展开双翼，然后引擎启动，毕竟野战环境下，不可能到处都有平直开阔地形来供无人机起降的。 所以在地球上的回收方式，一般都是通过伞降或者减速后落入防撞网……防撞网也是一套需要专门架设展开的装备，总之，非旋翼无人机虽然航程、速度优势都很大，但起飞降落则是一件很麻烦的工作，有利有弊。 然而到了超级平原世界这边，情况就不一样了…… 埃米汀虽然跳不了牧剌汉那么高，但借助技巧跳个5、6上10米还是很轻松的…… 此时，空中飞行物的响动越来越大，埃米汀遥控关闭引擎，打开了减速伞，设定进入滑行下坠轨迹后，就放下了手中遥控，取下全息目镜，双眼牢牢锁住高速接近的无人机。 转眼间就要掠过众人头顶时，就见靛青色长发的兽耳少女，一个助跑跳上思薇托韦德借高再跳，这一个二连跳，就高高窜上半空10来米，探手一抄，空手入白刃般，两只小手牢牢锁住了正好掠过的机身。 埃米汀没有就此止住身形，依然上升了一段距离，她的动能跟飞机惯性相互作用，相互抵消，趁着这个功夫，她麻利地把减速伞给搅到了手上，然后才往地面坠落。 落地时还高举无人机，几个垫步卸完劲力，这一套流畅无比的有翼无人机回收工作才算是正式完成。 牧剌汉也是第一次亲眼目睹埃米汀“空手接导弹”般回收无人机，昨天她们侦测完毕，是借助金属山的高度进行的回收，牧剌汉没怎么关注，不由在通讯里向所有人发问道： “汀汀每次都是这样‘人形反导弹系统’一样把无人机给摘下来，在空中拦截回收的吗？谁教她这个技巧的？” 埃米汀抱着无人机跑到牧剌汉身前，双手献上，笑颜如花：“我觉得可以抓得住，就跳起来抓了！” 第91章 晕车了 尼娃：“没人教汀汀这么回收拦截……有一次她跳起来就抓住了，反正从来就没有没有失手过。” 万巴拉也表示：“是哦，万玛在城头上看到过好几次……我也觉得我能抓。” 爱涅感叹：“哎，大巴人的运动神经真是怪物。” 牧剌汉：“你们不也是，这是第一次飞坦克吧？我知道地球坦克过障测试项目中，有跨沟距离的项目……但你们这么一跨几百米的，也是凭感觉来的？感觉能坦克飞跃过来，就飞了？” 思芙：“不，是计算机辅助。” 爱涅：“哈哈哈！果然什么不知道哦！真笨0分0分！” 牧剌汉：“哎？你们‘车机’还能算这个的？” 思芙：“是车载计算机，不是车机。” 尼娃：“怎么不能算？有激光测距系统啊，地形角度，动力、重量数据，我们能跨越多大的壕沟、堑壕，都有实时数据参考的……” 爱涅：“速度、质量、距离都已知，飞跃山谷需要找个多少坡度，轻轻松松就能计算出来的，考验的只是我们驾驶员的判断力！” 牧剌汉正一手接过无人机，一手拍拍埃米汀脑袋：“这可神了……你们想过一个问题没有……我看过一个介绍赛车手的视频，他们f1方程式赛车，赛车手说，高速下人脑根本来不及反应判断，他们都是靠不断跑圈，熟悉赛道，肌肉记忆地图转弯点，过弯变成反应……尼娃、思芙、爱涅，你们这是相当于在跑完全陌生的‘赛道’，眼手脑反应完全游刃有余，一次失误都没有，意思是说——你们大脑的运算力跟我一样，为了适应肉体新的速度跟强度被加强了吗？” 爱涅理所当然：“那不当然！我们30级，怎么可能只长肌肉呢！” 思芙：“我们纳欧西斯，属于全面强化人。” 尼娃：“嗯，设定里纳欧西斯本身就是智力体力超人……我们第二个技能‘纳欧西斯’，升满后增强各方能力，脑力应该也这么增强了……之前感觉驾驶坦克还有点吃力来着，现在lv30的我们，可以完全发挥出坦克的全部性能来了。” 牧剌汉：“行吧，又解决了一个‘坦克性能’强大的谜团，驾驶员变强，性能自然会变强，硬件软件配合……所以你们只能升30级？30级就到顶了吗。” 思芙：“目前看来是如此。” 爱涅：“我还想升级啊……1个技能满级lv10，3个技能就lv30，技能点数、人物等级、lv、技能级别都关联着的……大叔啊，你50多级，会不会是有6个技能可以升啊？” “哎，不知道啊，我忘了我本名……还得研究……”牧剌汉说着就把手上的无人机递给万巴拉，同时把埃米汀推到她面前，“说到研究，汀汀你来教一下万巴拉用无人机吧，看你挺在行的，万玛她连‘链接信号’这些词都不懂……” 埃米汀：“噢！没问题！姐，来这边，我们再去拿个遥控手柄！她们车上的无人机遥控器都不一样的噢！” 看着一大一小两只兽耳娘跑去尼芙尔海姆，牧剌汉突然想到个人：“诶？我们是不是忘了谁啊，绍绍呢？绍绍你无人机开的也挺好的，也来教下万玛吧……绍绍？怎么没声？在线啊？听到回答……尼娃，箐少绍还在你后舱里吗？” 尼娃声线突然有点为难：“呃……” 箐少绍声音有点闷有点虚：“尼娃谢谢你，不用再帮我瞒着了……牧哥，我这边有点遭不住，怕大家担心，就让尼娃没报告……” 牧剌汉一个闪身，跃过万巴拉跟埃米汀，来到了静静停在车队最后面一动不动的尼芙尔海姆上：“怎么回事？” 炮塔人员舱盖是打开着的，牧剌汉刚一靠近，就闻到一股酸臭味道，让他身形一顿。 这一个迟疑，万巴拉跟埃米汀就也跑上了坦克，围到了炮塔“井盖”旁边。 埃米汀直接往舱盖里面探头：“绍姐、绍姐！你怎么啦？噫——唔——呕——” 发出一通怪声后，埃米汀捂着鼻子闪躲跳下了坦克车体。 牧剌汉往炮塔里瞅了一眼：“你这小妮子，吐得可真多啊……” 扶着炮尾的箐少绍：“唔——对不起……尼娃，对不起，搞脏你坦克了……” 尼娃：“没事没事，坦克又不是什么金贵豪车，不可能干净整洁得了……一路上你能坚持到底，倒是挺让我佩服的。” 牧剌汉：“你们两个啊，哎……还坚持，只是个测试而已，干嘛坚持哦，不舒服就停下来啊，真是的……你这是把呕吐物全摇匀涂开了哦……看着跟往洗衣机里倒了肉酱面糊一样，呕——哕——” 他被自己的描述给恶心到了，连忙偏头到一边去。 万巴拉关心道：“绍绍，能动吗？快出来洗洗吧，别一直呆在里面了……” 箐少绍往后瘫车内金属壁板上：“请让我再缓一缓……全身酸痛，使不上劲，腰背胳膊腿都被硌到了……” 爱涅总结：“晕车吧，看来她坐不了太颠簸的车。” 想到过大巴人会厌恶不适应外界环境，却没想到本土人类身体素质的问题。 牧剌汉皱眉：“得控制路线跟速度了。” 箐少绍很急，但身体的不适让她不得不放慢动作，向着炮塔舱门方向道：“请不要在意我，我自己会想办法适应……” 牧剌汉：“不是，不只是你健康的问题，我觉得我们的拖厢也受不了颠簸……” 只见尼芙尔海姆后面的拖挂车厢的外壁上，有几处明显撞击凹痕，而篮球大小的牵引挂钩居然已经肉眼可见的有了松垮缝隙。 箐少绍一时无力反驳：“……” 牧剌汉：“总之先出来吧。” 埃米汀跟万巴拉把手上的无人机、遥控器放到了一边，趴在炮塔盖边上，开始对箐少绍进行帮助。 炮塔正前方，炮管跟副显示屏下方，前舱跟后舱分隔门旋转打开，变成一个小洞口，前舱中驾驶座椅倒伏变形，尼娃后仰从洞口里面钻出，来到后舱，无视炮塔里的呕吐物，跟在箐少绍之后钻出了坦克，然后被牧剌汉叫了过去，一起去检查拖厢的情况。 第92章 下水了 通讯里爱涅三分抱怨、三分吐槽、四分关心：“呕吐物在车里被涂匀了吧，箐姬的脑子可不也被摇匀了啊？你们也真是乱来。” 牧剌汉：“说了以后叫她箐少绍或者绍绍的，怎么还叫箐姬……你把车开湖里去干嘛？测试防水性能？渡河潜水作战？刚刚当了飞机，现在要当潜艇吗。” 爱涅：“洗车啊！笨！履带里都是泥巴，车面上全都是的哦……被你弄那么脏，当然要把身子洗干净啦！” 牧剌汉：“别用拟人手法好不，我召唤的又不是舰娘、坦克娘……思芙你别过来帮忙了，也先去把思薇托韦德洗干净吧。” 思芙停下脚步，转身跑回自己坦克：“遵命。” 埃米汀：“牧哥！我们带绍姐去湖里洗洗！” 箐少绍伸着胳膊被万巴拉从炮塔里拉了后，正在脱掉外套，酸臭味也随之扩散开来。 牧剌汉回头看了她们仨一眼：“你们去吧……尼娃，我们先检查一下拖厢受损情况，得考虑考虑今后极限赶路的情况……” 太阳当空，微风拂面，湖光粼粼。 爱涅跟思芙是从湖边泥滩下水，而能自己走路了的箐少绍则去到了距离她们200米远的细沙鹅卵石湖滩，直接脱了衣服下水清洗起来。 目前气温大约为20到25摄氏度左右，属于初秋，湖水的温度则只有15到18摄氏度，已经属于冰凉。 箐少绍她异界人的身体，正常体温虽然高于36.5摄氏度，但更加耐热耐寒，15到45摄氏度都能算是适宜温度，因此弥垄龙大草原的气候算是宜人的天堂，如果不是遍地恐怖生物，地面神秘吞噬属性，是最适合所有超级平原世界人种生存的环境了…… 随着箐少绍下水，爱涅跟思芙为了不影响她洗澡，把坦克开往更远处，找下游出水口的溪流去洗车了。 这片湖水是跟几条河水溪流相连通的，几条输入，几条流出，湖水的出口自然就是下游……这里水流缓慢，出湖口芦苇一片片，有不知名的小动物探头探脑，还有水鸟啾啾。 这些异界生物之前都被车队的动静给吓跑了，现在又都渐渐回了来，好奇地远远观察起这边陌生的闯入者……随着两辆坦克沿着湖岸开进，动物们再次受惊吓逃开。 来到湖水出口溪流边，设定哨戒区域后，爱涅跟思芙来到坦克外，取出坦克工具箱里翻出工具，撸起衣袖、裤腿，扯断一把把溪流口茂密生长的，类似芦苇的植物，束成束，当做扫帚、拖把，沾水后在坦克车体上洗刷起来。 另一边。 湖水鹅卵石滩边，万巴拉跟埃米汀，在见绍绍下水后，两女又在河边几番试探水面后，终于克服掉了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不安，也脱掉衣物进到湖里……渐渐放开，玩起水来…… 对于一辈子生活在草原地形上的她们来说，这两天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弥垄龙之外的大世界，变化万千的自然环境，是那么新奇怪异，可怖又可爱。 而如果要她们对环境的新鲜程度进行个排名，除了高耸的丘陵之外，无疑这第一次见到的大片水域，是最震撼她们的了…… 十分钟之后，清清湖水中，两女已经竖着兽耳尝试离开岸边浅水区，感受着奇妙的液体阻力感，往深水区探索……草原上也就在牧剌汉建的后宫澡堂里能体验到泡澡，感受水浸没过全身的感觉，其它任何时候水都没不过脚趾高的。 坐在浅水里的箐少绍，在检查完身上淤青没有大碍后，就把身子在河岸边摊平放松，见到另外两女深入湖水的行动后，急忙叫道：“别去太深的地方，你们不会游泳……” 此时埃米汀往湖里走得只剩个脑袋了，蹦跶着回头向岸边道：“没问题的啦！哇，头上有东西飞来！好多好多……哇——” 草原上是没有鸟类的，因为没有树木能供它们生存栖息保护蛋，靠近熟铁城的疏木林，由于离弥垄龙大草原太近，也是鸟类绝迹的。所以飞鸟对于埃米汀跟万巴拉来说，都是从没见过的怪异生物。 只顾着看飞越头顶湖鸟的埃米汀，仰头望天，头越仰越高，腰身越弯越大，最后脚底一滑，大叫一声，整个人倒进湖水里，然后开始疯狂扑腾挣扎。 箐少绍顿时站起身，往埃米汀落水处扒拉走去，她也不会游泳，但她还在箐国皇宫里生活时，就听宫女姐姐们说过不少落入井中溺亡的故事，因此对于深水、游泳的危险性是有着认知。 只不过，虽然埃米汀在那边扑腾着，但显然还用不着她箐少绍来着急担心的程度…… 跟埃米汀身旁，一起探索水域的万巴拉，此时胸口都还在水面之上，在水中走起路跟陆地上一样，完全看不出受到液体介质的影响，此时直接一个跨步来到埃米汀身边，伸手一提溜就把小兽耳娘给拧了起来，然后稳稳放下，让她自己恢复平衡站好……最后歪头奇怪问道： “你怎么了？” 万巴拉对于埃米汀在水中扑腾的行为十分不解，以为她是在做什么游戏，所以才会看着她在那边扑腾，没有第一时间出手。 此时箐少绍行进到了距离她们一半的位置，听到万巴拉的疑问后，于是把“游泳”、“溺水”、“窒息死亡”、“深水危险”的常识解释给了她们。 埃米汀撸着自己的大耳朵，走到了箐少绍身旁水齐腰的地方跟她说话：“……是呛水了呢，但主要是耳朵……水进到耳朵里了，好可怕！” 边说边抖着头顶大兽耳，侧头伸手按压，顺着耳朵背，掏拍兽耳里面的绒毛。 万巴拉还站在离岸10多米的位置，看着只到她胸口的位置湖水，一边玩着往水里埋脸的游戏，一边跟另外两人说话：“耳朵进水，嗯，是很可怕。” 箐少绍突然想到：“啊，是了，你们应该也可以不用呼吸还能活的！你们大巴人有魔力循环，跟我这样的普通人种，外国人不一样……” 第93章 捕鱼了 埃米汀一把了扑过来，抱住箐少绍：“绍姐！教我你说的那个‘游泳’！” “嘶——”箐少绍先呼了一下疼，然后才道：“我也不会游泳啊，只是听别人说过……只能大概说说是怎么样……” 万巴拉时而弯腰躬身，时而往水里蹲，把脸蛋儿往水里埋，大耳朵竖直了不沾水，因此能清楚听到不远处的对话……此时一个起身，甩起浸水的粗硬长发：“我也知道一点，得‘闭气’，感觉问题不大，然后呢……汀汀别那样抱着，绍绍她身上有撞伤，你乱抱乱蹭，会疼的。” 箐少绍：“没事……” “啊！”埃米汀看到了箐少绍后背、手臂上的青块，连忙松手退开，“对不起……” 箐少绍拍拍埃米汀脑袋，面对小姐妹她没有隐瞒：“没事的，这点皮肉都不算伤，过几个小时就好了……就是身体里的不舒服……哎，我怎么坐坦克会难受呢，哎，以后要怎么办啊……你们都是怎么呆在坦克车里的，有什么诀窍吗，汀汀还有，姐姐教教我吧…………” 黑发少女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对万巴拉用了“姐姐”这个新称谓，感觉自己迈出了一大步……然后偷偷观察万巴拉的反应，见站在她面前如同巨人般的女战士没什么意见，还在划拉着的湖水模样，才最终松了一口气。 埃米汀扭着身子，伸展四肢做冲浪状，回答道：“汀汀没有坐着，这样蹲着，抓住舱里的扶手，放松力量，随着车子一起颠就没事啦！全息眼镜调用坦克正前方画面，看着行进道路，提前做好准备……” 这就是大巴人恐怖的身体协调力。 “嗯嗯……”箐少绍认真听着，但人却往湖岸方向后退，找了个水不太深的平坦位置坐了下去，“我还需要休息……腿子，腿子有点遭不住，身体还酸着。” 万巴拉这时回忆清楚了自己的乘车体验，回过身来开始发言：“其实我身体也不舒服得紧，没有大巴人喜欢弥垄龙之外的天地……坦克车里我倒是没什么感觉哦，坐在热郎给我扯出来的座位上……说不太清，硬要说诀窍的话……可能是跟热郎哇噗多了？冲击力一点都比不上热郎。” 埃米汀满脸震惊：“欸？！！” 箐少绍满脸通红，震惊道：“姐姐你们在哇噗？坦克车里？” 万巴拉挠挠头：“没哇噗啦，我是说——像哇噗那样啦，互相要来用力，又不能太用力，要按着来，不能伤到了对方的那种感觉……撞过来，我要对着撑过去，感觉一巴掌能在车墙上拍个坑，用力拽吧，能把把手给拽下来……不能伤到坦克，那就只能顺着力道回应，啰，所以说像是哇噗一样，当年你们牧哥那身子骨可脆着呢！” 埃米汀往一脸得意的万巴拉划拉过去：“怎么顺着？怎么回应？哥哥身子骨怎么啦……再说说，再说说！” “你这丫头，尽急这些——”万巴拉好笑地把扑过来的埃米汀给薅了起来，抡臂一丢，往湖心方向给高高甩了出去，“还是等到了日子头再说咧！！” 噗通—— 埃米汀砸出了一个大大的水花，然后就这么沉入湖底，冒着泡泡没有再露头。 箐少绍此时也不再担心溺水的事情，转而看向岸上、湖边：“游泳的知识牧哥、尼娃他们应该清楚，万玛姐姐可以去问问他们……我准备洗洗衣服了，姐姐有什么需要洗的吗？我顺便一起洗了。” “就岸上的那几件里面的衣裤吧……”万巴拉随口答了一句，就又开始往水里埋脸……也不知道是在练习闭气，还是她自己的特别玩水方式…… “噗通——” 巨大的落水声在湖心荡漾开之时，牧剌汉自然是听到了，连忙直起身子往声音来处望去。 尼娃绕到他身边，也看向湖水方向，没好气道：“一直想偷看那边是吧，少校？现在终于有机会正大光明望过去了？” 牧剌汉眼也不斜，回答道：“还用得着偷？吃都被我吃完了……我是看看谁在搞跳水……她们几个都不会游泳来着吧，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湖，所以太兴奋了吧……我说，尼娃，你怎么跟爱涅一样毒舌了啊。” 尼娃斜眼：“上梁不正下梁歪。” 牧剌汉终于不再看湖面，把目光落到了她身上：“还真别说，你一旦毒舌起来比爱涅厉害多了！都拐着弯的！我来给拖厢做下钣金……思芙跟爱涅怎么把拖厢也拖进湖里了……把拖厢解下来，尼娃把你的坦克也开进湖里去，里里外外都洗洗。” 尼娃：“好的……看上去是埃米汀沉下去了，浮不起来，你不担心的吗？” 牧剌汉：“你忘记我们是什么人了？需要呼吸？埃米汀她30级了，虽然不是大巴人的等级，但魔力能量循环也够她无氧活动的了。” 尼娃：“嗯，是我乱操心了，之前看埃米汀还在那边扑腾来着……还有，等一下少校不要看爱涅她们芦苇那边啊。” “怎么了？”牧剌汉抬头眺望远处，爱涅跟思芙已经变成小点，仿佛两只蚂蚱在面包大小的坦克周围蹦蹦跳跳忙活着。 尼娃：“我要脱掉外面的衣服，进尼芙尔海姆里打扫，外套弄脏了不好洗……还得要把车内储物空间里的行李清出来……” 牧剌汉扣扣鼻头：“不好意思，我家孩子给你添麻烦了。” 尼娃推了他一下：“说什么怪话呢……还有，昨天一整天加上今天半天，我们都没梳洗过的，这片湖水看起来不错，很清，我要烧点热水洗洗……爱涅跟思芙应该也会洗一下，所以你不准看过来，去你老婆们那边呆着。” 牧剌汉行军礼：“收到！” 面对牧剌汉的不正经，尼娃踢了他一脚，做个鬼脸，确认拖厢已经脱钩后，让牧剌汉下去修拖厢，而自己则站在坦克炮塔，开启遥控驾驶模式，操纵着尼芙尔海姆就往爱涅、思芙她们所在的小溪那边去了…… 这时湖水里又传来动静，埃米汀又扑腾起来，但这次可不是普通的扑腾，而是由于她抱住了一只大鱼举出水面，一人一鱼激烈搏斗着扑腾…… 第94章 魅力的体现 “鱼！好大的鱼！好多的鱼！咯咯咯——吃鱼吃鱼咯！！” 埃米汀牢牢抱住一只大小有折叠翼无人机的黝黑龙棘巨鱼，一边躲避着巨鱼疯狂开阖啃咬着的巨大锯齿鱼嘴，一边高声欢呼！ 原来这片水波不兴的湖水，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水面下深处区域有很多凶猛的，堪比鲨鱼、虎鲸的食肉鱼类，就比如被埃米汀抱住的这一条…… 刚刚，埃米汀被万巴拉给丢出去沉入湖底后，她就干脆转换魔力能量循环，放弃呼吸，开始在湖底爬行，借助还能透入湖底的微弱光线，追着鱼群乱跑。 就在这时一条倒霉的大型食肉鱼，看到她这坨白花花的神秘肉肉，以为是什么天降的美食，一个扑棱就冲咬上来——理所当然的结局，就算是在水里，埃米汀也不可能被这种程度的野生“小动物”给伤到，感受到身后水流动静，一个闪身避让，反手就把巨鱼给逮住了，然后就死死擒抱住沿着湖底一路走了回来…… 她正愁着，明明眼前鱼儿成群结队的，她却一只都逮不住，只能看着它们欢快畅游干瞪眼……现在有一只巨大的鱼儿，自己送上门来，那真是瞌睡来了枕头，口渴来了冰镇可乐，逮住了就不可能再松手咯。 埃米汀向湖边的万巴拉、箐少绍展示了自己的猎物之后脚步不停，直接冲上了岸，一路跑到了牧剌汉面前，捧着怀里的巨鱼献上……小脸蛋兴奋得如同桃花开，大声道：“牧哥！看！大鱼！！” 在弥垄龙草原上鱼确实稀罕，但对牧剌汉这个穿越者来说则并不稀罕，稀罕新奇的是这巨黑鱼的异形外观……牧剌汉满眼新奇地观摩着被美少女抱着还扑腾个不停的异界怪鱼，嘴上不由溜出了一句梗：“‘鱼，好大的鱼，虎纹鲨鱼’……” 现在埃米汀的模样，就像是只叼着跟自己身体一样大的鱼的小猫，然后向主人献宝，无比开心骄傲地展示着自己的猎物……可爱到爆。 而为了更好展示她的战利品，埃米汀开始围着牧剌汉跳舞转圈，滑腻腻的鱼身，已经在她身上蹭干不少，现在她可以不用死劲一直擒抱住，能更轻松拿抓，随着舞步时不时抛举过头。 大巴人出发狩猎时，会进行仪式，收获归来时也会进行仪式……各种仪式是文化传统的具体表现，每个聚落、家族、个体都会有一套属于自己的表现形式，有的是歌曲舞蹈，有的是大吃大喝，有的是迷信活动，有的是献祭，但基本都是表达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祝福，对天地威能的敬畏。 埃米汀受万巴拉的班仁部传统影响较多，对于舞蹈挺在行，现在跳的就是一段收获庆祝舞。 牧剌汉受小家伙情绪影响，也跟着高兴起来，随着她的舞步转起来——作为万巴拉的热郎，在班仁部生活了不短时间的牧剌汉，自然也是会班仁部各种舞步的。 埃米汀开心地把巨鱼抛给牧剌汉。 牧剌汉旋身踩着舞步节奏，接下后过手抛回，他们就这样把鱼当做绣球、花簇道具般进行抛接，随着舞蹈不停过手，象征着猎物的一次次被捕获，年年丰收，年年有余。 在不明就里的外人眼中，一大一小两人举着鱼快乐转圈蹦蹦跳跳，就如同某种神秘仪式现场…… 而巨大怪鱼被这么抛接着，似乎也来了脾气，扑腾得更加厉害，尾巴大芭蕉扇一样呼扇，挥出劲风。 牧剌汉再次接过时，屈指对着鱼脑一弹，巨鱼一抽后就再没了动静，也不知道是被他弹晕了还是一指给弹死了。 “呼——”牧剌汉停下舞蹈，把巨鱼还给埃米汀，让她也停下来后，摸着她的小脑袋开始喋喋不休教训，“以后不准这样不穿衣服到处乱跑，没个形象，就算没人的时候，也要穿戴整齐，要有教养、风度，这并不是做给别人看的，这是每个人自身的素质、涵养、修养、品质，魅力的体现……” 埃米汀胸前抱着不动了的巨鱼，头顶大耳朵扭动蹭着牧剌汉的手，似懂非懂，听着教诲：“噢——汀汀会努力增加魅力。” “你看——”牧剌汉另一手在她身上薅了一把，“黏乎乎的，一身鱼腥味，地球上的女孩们绝对不会干这种事情的，很丢人又没风度，我们不能让别人看到不堪的一面……臭臭的……” 说着把手先拿到自己鼻子下闻闻，再给埃米汀闻闻。 薇尔汀娜没教过她这些东西，大巴人社会，等级力量存在，自然更不会讲究这些，后宫里她又是特别的存在，没人敢管……牧剌汉虽然以前对自己孩子都是放养的，但现在他觉得有必要进行一些“风度修养”教育了。 埃米汀抬起胳膊自己闻闻，由于夹鱼，胳肢窝里都有股子腥味，闻完就冲着牧剌汉娇憨地笑了笑：“诶嘿嘿——” 牧剌汉看她没懂，正准备继续教育时，湖水那边发生爆炸，轰轰轰，一串爆响，一排水墙炸起，最后一道冲天水柱掀起，一道人影随之脱颖而出，万巴拉跃出湖面拖着水花柱，划出一道弧线落到牧剌汉面前。 “老公！鱼！是鱼啊！！！”万巴拉一手抓着一条大鱼尾，举到牧剌汉脸上，大声兴奋展示。 “鱼哦！好大的鱼哦！”埃米汀举着怀里的巨鱼向万巴拉展示。 “对哦！好多鱼！”万巴拉高举双手战利品…… 她在看见埃米汀的收获之后，当即也往深水区潜行而去，然后水底全速冲刺，造成水爆，一手一只，从鱼群里逮住两条，就跳出水面来…… “大鱼，大鱼——” “小鱼，小鱼——” 依然是一大一小两人，跳起了班仁部收获庆祝舞，只不过这次换成了两只兽耳娘，大的抛丢，小的甩动挥舞，抛接互换起战利品，跳着神秘舞蹈，唱着现编的奇怪歌谣，无比开心欢乐…… 然而一旁的牧剌汉却捂起了脸来。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除了埃米汀以外，自己的这个大老婆也需要教育教育，就算不为了“治国平天下”，也得加强她们的“修身养性”！ 第95章 之后会发生的 之后会发生的事情就显而易见了，今天午饭吃了一顿全鱼宴。 使用坦克储物箱里携带着的辛香料，万巴拉跟埃米汀将活鱼屠宰解体拆分，牧剌汉亲自下厨，做了铁板烤鱼、清蒸鱼块、鱼头炖汤，就着烤饼吃，十分鲜香…… 还在忙着洗车的尼娃她们，一直有闻到被湖风吹得四散的缕缕香气……做饭时不见人影，开饭的时候比谁跑的都快，一听开饭，迅速跑了过来享用午餐，吃得交口称赞。 此时的餐桌是被堆到80公分高的金属锭，长两米宽半米，坐下所有人绰绰有余。而大家的座椅，也同样是金属锭，几块一堆叠虽说坐着挺硌屁股不舒服，但总比没有强，而在垫些布皮木板后倒也还不错。 同样，整个用餐环境都十分“贴近大自然”。 餐桌距离湖边只有5米，烧饭的火塘子更是就在水面边上，一堆厨余随便丢弃在火塘铁炉旁边的土坑里，蝇虫已经被吸引过来……泥泞、脏污痕迹纵横整个用餐场地，抬眼可见……这种用餐条件，尼娃她们，经过一年多生活后，也渐渐适应了，被蝇虫爬过的饭菜，也能毫不在意的吃下去了。 当然，做好的食物里如果吃出虫子来，她们还是会尖叫的……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牧剌汉才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似乎他现在这支队伍里，什么人才都不缺，会吃饭的那就更不缺了，就唯独缺个会做饭的…… “看不出来啊，大叔居然还会做饭的？不错嘛……”爱涅端着鱼汤喝了一口，先是一通夸，然后开始骂，“只不过……刚一离开了社会，荒淫本性就暴露了是吧，居然叫她们光着跳舞，昏君……唔唔唔——” 思芙抬手，一坨烙饼塞进爱涅吧嗒吧嗒说个不停的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埃米汀举着勺子认真解释：“是祝舞。” 尼娃放下端着饭盒，一一扫过埋头吃个不停，根本没空说话的万巴拉、箐少绍她们：“她们是觉得这里没外人才那样的吗？” 牧剌汉：“不是……大巴人社会，可没有矜持、害羞、浪漫这些概念啊，表达情感的方式是用拳头……真害羞了的话会直接一拳头打过来……你们也在大巴人社会生活了快2年吧，应该清楚。” 尼娃：“文化差异吗，那可得给她们好好说说规矩了啊，其它社会、文明可不都是大巴人社会那样，我们得尊重别人文化，至少不能冒犯到别人，礼义廉耻，被别国当做是羞辱就不好了。” 牧剌汉：“嗯，这个我知道，到了外国，行为举止不能随便，不能当是在自己家里……将来去了其它异世界更得注意……我已经跟汀汀说了下‘淑女’的事情，要不你来教教她们？” 埃米汀听到自己名字，叼着鱼骨头抬起脑袋：“嗯？” 牧剌汉：“吃你的！” 埃米汀：“嗯！！” 万巴拉嘴巴跟手都没空，但大耳朵也一直听着桌上其他人说话，此时扭头随地吐掉一口鱼刺后，道：“规矩的事情，我知道的，看绍绍她们那群公主，看得多了……” 牧剌汉：“那你有自己试过吗？她们的宫廷规矩？首先就不能随便到处乱吐……” “噗——那可真是好累哦！哈！”万巴拉十分豪迈地一手抓烤鱼，一手抓酒杯，继续按自己的节奏吃吃喝喝。 牧剌汉扭头看看吃相淑女，优雅从容的箐少绍：“吃要有吃相……只不过，随便吧……绍绍之后给大家说说外国的禁忌，至少穿着上要讲究点，可别让人瞧我们不起了……” 爱涅：“都没找到外国的影儿，就想着外国的事情了啊？” 牧剌汉：“早做准备，我们无人机不是空中有侦查到商队吗，不能马上到外国，也可能会马上碰到外国商队了。” 箐少绍想起金宝触犯巫蛊禁忌的事：“明白了，我想想禁忌事项……” 思芙：“商队只在交界地带活动，我们，已远离熟铁城，以后，很难再碰到商队了。” 尼娃：“嗯，今天就已经过沼泽之前，就没再见到商队了……对了，绍绍，你身体好点了没？” 箐少绍放下汤碗：“嗯，喝了热鱼汤后感觉好多了……身上的淤青也都在消退了。” 说着拉拉衣袖展示了一下白净的胳膊。 爱涅：“你们这边人的恢复力还真是夸张……” 思芙：“少校的料理确实美味。” 万巴拉嘴里塞满：“都不知道热郎会做饭哦……” 埃米汀捧着汤碗：“哥哥真厉害！吸溜——” 牧剌汉揉揉鼻子：“厨艺也算是技术宅的一种吧，虽然我吃饭更多是外卖，但理论上，烹饪技巧，蒸煮烤炸煎，中餐西点，我都有涉猎……主要是美食番剧、厨艺视频看多了，积累的料理知识自然多，后来三年疫情，我在家里自力更生，理论就转化成了实践……” 爱涅惊了，看着碗中的蒸鱼块：“难怪这么厉害……三年就能有这种手艺了吗？” 牧剌汉挥挥筷子：“没什么啦，人的潜力都是被逼出来的，特殊时期那几年里没外卖，小区里只发新鲜蔬菜、鲜鱼鲜肉，不自己做菜怎么办哦，还一袋袋发免费面粉……也就是那几年，我沉迷进了美食类影视剧，什么半夜食堂、狂欢的美食家啊之类的。” 爱涅：“啊！狂欢的美食家我也知道！挺好看的……” 思芙不可思议：“看看就会做了？真厉害，少校。” 牧剌汉：“没什么难的，对我来说，宅男的厨房，万变不过三步，改刀、做熟、调味……大厨会讲究先后步骤啊，火候之类的细节，但对我来说，快点做好，味道搞好就足够……反正只要食材本身不差，调味料到位，怎么做都会好吃！” 爱涅看看尼娃：“有这么简单吗？按着‘设定’，我们三个，可是都能把番茄炒蛋做成反物质炸弹的人哦。” 尼娃：“咳哼……那边世界的人设都是虚假的，真实世界什么个情况还说不准，今后没人照顾了，我们也得学学下厨。” 思芙也十分有兴趣的样子：“嗯，学做饭，还有，学少校用筷子。” 第96章 飞丢了 牧剌汉夹夹筷子：“比手卫生，比刀叉方便简单……这样吧，今后你们几个都学习起来，做饭啊，风度，礼仪这些。” “呸呸呸——”埃米汀对着地面吐完鱼刺后，抬起小脸道，“我要学！要跟牧哥一样有风度！” 爱涅看着埃米汀可爱：“嘿，真是个小猫妹……小猫咪啃鱼一样，吃得真利索……我倒是不会用嘴剔鱼刺，得放盘子里，用刀叉先把鱼刺挑出来……” 尼娃：“我也不会理鱼刺……说起来，我们基地里也是很少有活鱼能吃，但怎么没有像万玛、汀汀那么感动呢？不对，应该说是根本没吃过任何东西，却对所有味道都习以为常……” 思芙：“少了感动。” 牧剌汉：“你的意思是……” 尼娃张开双臂展示：“虚假的《末世少女装甲兵》世界之外，这是我们第一次获得真实身体，过去所有吃饭经验都是虚假的，被灌输的味觉信息，我们真正尝到味道的时间，只有过去近两年时间，但……” 爱涅：“啊，对哦，但我们能马上分辨东西会不会好吃，明明是第一次面对食物，但就是知道单纯的饼子不会好吃。” 她是会想起了刚被牧剌汉召唤，在试验场草地上“野餐”的事情……那时候还定下了不能浪费粮食的基本规矩。 思芙：“知识，经验灌注，如果所有体验来自少校知识。” 尼娃：“那么这些‘知识’包括‘味觉体验’也并不奇怪……” 爱涅在盘子上手动剔刺：“那为什么我还是不会吃鱼啊。” 牧剌汉：“说过的吧，经验不等于能力，得有个理解消化过程……说起来尼芙尔海姆里面打扫得怎么样了？” 箐少绍连忙继续道歉：“对不起……” 牧剌汉打断：“哎呀，别再客气了，有些规矩在自家人面前就放一放吧，累……我们之间也别相敬如宾，今后的旅程，注定天天风餐露宿，别再浪费精力搞这一套一套的讲究了……” 箐少绍又被说了一遍，垂头看着餐具无语：“……” 尼娃回答道：“简单清擦了一下，后舱炮塔车体里主要是电子设备，得小心检查清洁……倒是储物箱柜里的行李都先搬了出来。” 爱涅：“我车体刷干净了，下午帮你收拾吧。” 思芙：“我也帮忙。” 箐少绍连忙道：“我也来帮忙做卫生！这本来就该由我来做的……” 她之前一直忙着洗衣服，现在她的衣物，还有万巴拉、埃米汀被清洗干净的衣物，都搭在拖厢上进行晾晒……万巴拉跟埃米汀的，只洗了里面的衣物，所以现在的穿着打扮，还是早上出发时的那套长裤长袖，草原劲装。 而箐少绍则是换了全身。 尼娃挺细心，想到了箐少绍要换衣服的，就早早把她行李给清了出来，送了一叠换洗衣物过来…… 今天太阳挺大的，中午开始热烘烘，气温升高了5度左右，轻薄的衣物感觉要不了多久就能晾干，之前牧剌汉还觉得湖水冰冷来着，现在倒是觉得下水玩玩挺不错…… 牧剌汉：“下午怎么说，打扫干净就上路，还是就在这湖边休整半天，明天再走？这湖水还不错，好久没见到这么大一片水了，我也想下水游一游。” 埃米汀举手表示赞成留下扎营：“吃鱼！” 爱涅：“继续上路吧，补给下水，这里没什么好多呆的。” 尼娃：“我觉得可以扎营，要看看情况……先前爱涅控制的，那架失联的无人机有点诡异，我建议暂时把这里当据点，找到它最后的信号消失的地方，调查调查。” 牧剌汉：“怎么回事？” 思芙：“一直等着它自己飞回来，但现在显示，完全‘损坏’，可以从‘物品列表’里删除，推测，可能是遭到了攻击……。” “被打下来了吗？”牧剌汉一边撕碎烤饼丢进鱼汤里泡着，一边奇道：“没自己飞回来？知道是被什么给攻击的吗，有传画面回来吗，无人机的图传画面有本地记录吗？” 万巴拉缩缩头，鱼骨头举到脸前，小心翼翼道：“万玛搞砸了……” 无人机在她眼中是无比神秘，甚至是神圣的，能飞能听人命令，能把远处的图像传回来给主人看到，这是天道神仙魔法的存在吧！是比她整个装备库还要稀罕珍贵的宝物！ 去年看着埃米汀跟箐少绍接受尼娃她们的科技、军事培训，学习无人机、机枪塔等装备的维护使用，万巴拉就惊叹羡慕无比，但她还在进行汉语学习，尼娃她们的话都听不懂，更高深的军事学习培训从何谈起。 而等学会汉语之后，事件又不断。 牧剌汉在整个弥垄龙大草原上跟蜘蛛机甲纠缠时，艮星人对熟铁城，大巴人聚落不断进行武力试探，也就是“兵器实战试验”，万巴拉不但要主持城防，接纳各聚落过来的战士，维持与外国的贸易往来，还要跟大草原各处保持联络，跟女战士歌勒贝们各处奔走…… 所以，其实万巴拉今天向牧剌汉讨要无人机，不但是她酝酿已久的念头，而且她一开始也只是想让牧剌汉教教她理论方面的事情，她就只是想看看牧剌汉如何操作的。 当时车内情况，颠簸的路况，万巴拉汉语表达还不熟练，匆忙间说出来的话，变成了她自己想开无人机……内心深处老早的酝酿想法被直接说了出来。 结果没想到牧剌汉二话没说，直接让她上手…… 而在牧剌汉这边，无人机在他眼里自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别说是可以随意用技能补充的装备了，就算是无法补充的一次性道具，老婆想要玩玩看，他也不会吝啬着不给的。 然而现在，万巴拉第一次开无人机就出了事故，没有把“宝物”安全飞回来，要说完全没有放在心上，那是不可能的——下湖玩水的时候，见到巨大水域时的心情再兴奋，还是不断往水里泡脸，其实是在打消心中的郁闷…… 第97章 变灰灰 万巴拉的这点心里郁闷的负面精神状态，还够不上轩辕剑的启动阈值，所以烦闷只能她自己受着先，好在湖水确实好玩，大巴人的心性，在跟埃米汀捕鱼跳舞之后就重新开心起来…… 只是又被提及后，之前的郁闷就会又席卷而来。 所以才有此时金属饭桌上的表现。 尼娃见万巴拉对把无人机飞丢，一副很在意的神态表现，连忙安抚，道：“不不不，跟万玛没关系，有翼无人机速度快，飞出信号范围常有的事，自动返航是基本功能，飞回遥控信号范围内，或者最后设定的降落点，所以，本来失联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 现在无人机是从列表里‘消失’了，之前有跟少校讨论过这个，那就是耐久掉了80%，说明是有人故意攻击造成的失联，不关万玛什么事……” 牧剌汉手撕了一碗鱼汤泡馕递给埃米汀后，接话道：“汀汀、绍绍你们有知道吗……就是技能创造之物，不用彻底损坏，而是‘耐久’清零后，就会快速‘老化’的现象，然后从她们的信息面板上消失……” 箐少绍摇摇头。 埃米汀忙着尝试她哥哥的馕泡汤吃法。 思芙：“没跟她们说过，量子纠缠，她们课程，没到那么深。” 爱涅：“基础的东西就教不完，还有各种名词，对照字典也才刚刚做好哦。” 牧剌汉：“不用讲量子纠缠这些的吧，直接跟她们说现象就行了，让我来说的话就是——尼娃、思芙、爱涅她们用‘光球’‘变’出来的所以东西，只要损坏到一定程度，就会自动消失。” 箐少绍应了一声：“嗯。” 埃米汀举着勺子大叫一声：“哦！” 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懂了。 万巴拉：“损坏到一定程度，那边坦克也是？” 她看向500多米外，湖泊出口水道处，芦苇丛生的岸边停着的三辆坦克。 思芙：“‘血条’，‘耐久’数值，我们打开信息面板，显示装备，会有所有创造物列表，能看到它们状态，耐久归零，就完全损坏，很快的，变成一团灰尘。” 爱涅：“别说坦克，我们自己本人都有血条哦……所以就说，我们三个也会‘快速老化’，变灰灰咯……噫，我老了会是什么样啊，那得多丑啊，我不要，那我们掉到20%的血量，是不是也要遭啊……” 尼娃也想象了下自己老态龙钟：“嗯，确实可怕……总之没有外力破坏，无人机耐久不会归零的。” 牧剌汉：“那它有把最后的画面传回来吗，是被什么攻击了？万玛你有看到是被什么打了吗？高度是多少？” 万巴拉不再吃东西，坐正开始认真专心说话：“高度？万玛没看到被什么攻击啊，一直飞啊飞，好快，画面就黑掉了。” 爱涅看向鸟叫声方向：“会不会是什么怪鸟啊？这外面到处都是鸟了哦，恐龙鸟。” 思芙纠正：“翼龙。” 尼娃：“无人机图传都存在坦克的计算机里，大家都有调阅权限……我看了下的，飞出范围前，最后的画面是一片山脉，高度是600米，当时没看到这个高度上有其它飞行物体。” 牧剌汉：“地对空导弹。” 尼娃：“说不准……无人机是飞出控制范围，又过了2小时被击毁的，那时我们已经来到湖边……” 牧剌汉：“又飞了2小时？！” 思芙解释：“我们无人机，都一家厂商，续航，180分钟。” 爱涅：“还地对空导弹哦，尼娃别那么认真理他，他明显在胡说八道开玩笑呢！” 万巴拉：“……无人机继续按我按的方向在飞？” 尼娃：“是的，因为最后没有下达返航指令，所以在电量低之前，它会继续保持直线巡航飞行，一路向前侦查，直到电量到35%左右才会开始自动返回……反正我设定的是35%返航……超级平原世界的重力跟大气阻力都很低，我们的军用无人机本来又是超长续航的设计，50%的电就能飞老半天了。” 她的这段详细解释主要是说给万巴拉听的。 万巴拉逐渐理解：“啊，这样啊……那还是万玛搞砸了，万玛不懂‘下达返航指令’……” 爱涅：“不不不，不是你的错，绝对是某个老师没好好教，直接撒手不管，当老师的都没提前调好这些设置的，真是个0分教师哦。” 一边说，目光一边瞟着牧剌汉，她在冷嘲热讽谁不言而喻。 牧剌汉：“啊哈哈，忘了设定飞行参数了嘛……毕竟我以前也没飞过啊，本来就想着飞着玩玩的，谁知道还有这么多门道的啊，完全不知道……” 尼娃：“第一次？！” 爱涅：“哈！我就知道！大叔你就是当游戏了吧，这可是现实世界啊喂，就算游戏里也会有个飞行距离设定的吧啊喂！” 思芙：“少校，请认真对待，爱惜武器装备。” 尼娃自我反省：“我也违反了作战守则、安全条例，随便把装备开放给没经过训练的人员了……” 牧剌汉拍拍自己屁股下面的金属锭，厚颜无耻道：“哎呀，别搞那么严肃，多大点事，这里物资充足，再制造补充个无人机就是了呗……对了，汀汀，这样泡着好吃吗？” 埃米汀捧着汤碗：“嗯！好吃好吃！” 爱涅：“把饼子撕碎了丢汤里，你也是想得出来……” 牧剌汉：“我们那边羊肉泡馍的吃法，这大怪鱼挺鲜美的，但光喝汤有点腻，泡点饼子刚好……” 思芙：“我们有也，面包配奶油罗宋汤，可颂配咖啡。” 爱涅一脸回忆向往：“是啊是啊，白面包片吸饱奶油菜汤后，一口咬下去满口汤汁那个满足啊……原味黄油可颂正好中和咖啡的苦涩，原味咖啡的酸涩又可以被可颂黄油压住，互相不足互相提升口感，完美……吸溜，好想吃啊，什么时候能吃到啊……” 牧剌汉：“快了快了，等找到穿越方法，这就是我们这趟旅行的主要目的啊！” 见成功把话题岔开，大家纷纷加入到汤泡馕的讨论与尝试当中，牧剌汉心中暗暗得意，取来铁罐装的葡萄酒作为午餐饮料。 第98章 洗碗 一顿鱼宴吃了一个多小时，但巨鱼还是没有吃完，毕竟这条鱼有埃米汀身子那么大，再加上万巴拉抓的两条也不小，就算只取鱼身上最好的部位进行烹饪，现在清蒸跟红烧的鱼块也还剩下不少，铁板烧烤的鱼排也没怎么吃完，只有巨鱼身上最嫩的部位做的刺身，被姑娘们消灭干净了，就挺出乎意料。 而牧剌汉大概知道鱼的什么部位能做刺身，也是他在熟铁城王宫吃多了，亲眼见后宫处理多了的关系，巨鱼虽然种类不同，器官、肌肉布局也完全不一样，但嫩肉的手感、色泽，牧剌汉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有些肉一剖下来就能感觉可以直接生吃，绝对甜美滑腻入口即化，鲜美无比，任何料理手法处理后都有种浪费的感觉，对于这种高级肉，牧剌汉当然是切成精细薄片后直接上桌。 而对于这类下酒冷菜，箐少绍也能帮把手了，可以进行改刀，以及调制蘸料……毕竟以前在宫里，她可是经常为牧剌汉准备下酒菜的。 生食，对于大巴人来说是稀疏平常的事情，野外长期狩猎、围猎期间，逃离兽群追逐期间，经常生不了火，不能生火，处于没有烹饪条件的情况，茹毛饮血是家常便饭。 所以埃米汀、万巴拉吃刺身吃得最多，其次爱涅吃的也不少，尼娃跟思芙则收着点，基本只浅尝了一下……看起来应该还是在担心肠胃问题，尼娃对于拉肚子有很严重的心理阴影。 “嗨哈——”爱涅叹出一口酒气，“早点把酒拿出来啊，真爽！” 牧剌汉：“我们得省着点喝，装酒水的陶罐碎了不少……” 爱涅：“什么！” 思芙：“我坦克里的储物空间，漏了。” 爱涅苦恼：“唔……路上要是能碰到卖酒的商队就好了……那个，我说啊，要不咱们把带的水都换成湖水吧，我们带出来的水都股怪味，这边湖水挺甜的。” 尼娃惊了：“你喝了湖水？什么时候？” 爱涅：“怎么？就刚刚我们准备洗澡的时候，喝了些。” 尼娃：“你就不怕闹肚子的啊？” 牧剌汉惊了，吐槽道：“你喝自己的洗澡水啊？！” 爱涅一拨红灿灿的秀发：“什么洗澡水，这叫‘美人汤’，大叔你现在去舀两口，说不定还能喝到，我们仨‘澡盆’里的水，还没有放走哦，嗯，你也可以去湖里潜水，偷偷喝一口，就是汀汀她们三个的……” “……” 思芙一酒杯塞爱涅嘴边：“老说怪话。” 埃米汀、箐少绍、万巴拉都眨着大眼睛，听他们讲荤段子，完全get不到话题的要点，不得要领。 牧剌汉直接不做理会：“我们带着的水罐水都是提神草泡的，又不是没跟你们说过，不泡着水马上就会腐，有怪味没办法。” 尼娃这次则支持爱涅的意见：“我们离开了弥垄龙，干净水源补给容易了吧，这样大片大片的湖水，还有河水溪流，缺水的时候，我们可以专门找水源进行补给……我高空侦查，放眼都是河流湖川。” 牧剌汉：“……” 爱涅：“就是就是，而且带出来的水迟早喝完的吧，现在换掉只是提前一点！” 思芙提出科学观点：“弥垄龙，魔力强劲，影响微生物，所以才易腐。” 牧剌汉：“嗯，这么一说有点道理……那以后我们就都只储备清水吧，也不用往里面泡提神草了……” 箐少绍起身离席：“我现在就去办。” 牧剌汉：“原本泡水罐里的提神草别丢了，拿出来晒干……我们指不定还能不能补充提神草呢。” 箐少绍已经往坦克那边走去：“嗯。” 此时大家早已经吃饱饱，只是坐在桌边休息消化，随着箐少绍离席开始去忙活，众人也纷纷起身…… 牧剌汉收拾自己碗筷：“我来洗碗吧。” 万巴拉：“让万玛来吧……” 爱涅没有说什么，吹着口哨就要走掉的模样，显然是不打算管洗碗的事情。 尼娃一把拉住她：“我们自己洗自己的餐具，公共餐具安排个轮流值日生来，还有洗衣服也是，都按照我们部队野战时的规矩来！现在就得说好了，排好班，做好奖罚，不然老有人偷懒！” 爱涅拉长了脸抱怨道：“诶——” 思芙：“嗯，规矩得定好。” 牧剌汉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战斗是为了活下去，活着才能战斗，生活的事情不处理好，那战斗也没法好好打…… 于是一行人端着各自的餐具，去到20米开外，鹅卵石浅滩，一片干净的湖水边。 牧剌汉边用灌木叶茎刷自己的碗筷，边向身边一起蹲着的思芙道：“酒罐子碎了啊，那思薇托韦德里面是不是也得清洁打扫了啊。” 思芙：“是的，看到有渗漏，打开柜门，一看，碎了不少。” 牧剌汉：“我们飙车确实太猛了……话说，你们都能开一两千公里每小时了，打艮星人坦克不是跟玩一样？我印象里艮星人普通装甲部队，就跟地球差不多的水平。” 尼娃：“还在惦记我们跟艮星人交火的事情吗……主要还是索敌，发现敌人的速度、距离，信息差，就跟大巴人对上艮星人一样，完全是不对称作战，大巴人根本发现不了他们，现在反过来，是他们发现不了我们，就只能被动挨打。” 万巴拉：“……” 牧剌汉：“嗯，这个我知道……你们跟他们的交手情况，战斗故事，说说看……” “故事会。”爱涅涮着碗盘，与其说是在洗，不如说是在拿饭盒舀水玩，“就像绍绍之前说的哦，几场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啦，还没有商队遇袭来得严重。” 埃米汀舀水舀得更欢，哗啦啦一片，加入对话道：“不重要，主要是因为，那个……那个我们坦克太厉害，对的！是我们坦克打艮星人个不对称！” “哦……”牧剌汉看向尼娃，示意还是她来发言。 尼娃：“我们无人机能提前发现他们，我们的速度又远比他们快，弥垄龙广袤的大草原战场，我们不想跟他们接触，他们根本就找不到我们。” 第99章 分享快乐 思芙总结艮星人被单方面胖揍的原因：“找不到，追不上，打不过。” 牧剌汉：“还能这样啊，我看个军事科普视频说，侦查索敌占交战90%以上的时间，找不到敌人，没有目标还真打不了……听意思是说，你们只是绕着他们跑？但不是说交火了吗？你们单方面炮击他们？” 爱涅开始空手搓碗，仿佛是在把艮星人坦克玩弄于股掌之间，随意搓扁揉圆： “前几次我们确实绕着他们跑……尼娃考虑什么挑衅、极限施压啊，对等报复，战争扩大化等等等，巴拉巴拉的问题，每次都要联络绍绍还有你的大臣们、薇尔汀娜他们，等命令啊，请示啊讨论……最后有次，艮星人直接不找我们，而是成队形冲着熟铁城去了，发现不对，尼娃还在请示，等着开火命令，某只小白毛就第一个开火了……嘿嘿，其实我也觉得没必要联络啊等命令，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外交，管那么多干嘛，打了再说！” 但尼娃还是认真道：“还是正经外交对待的好……对方就算是敌人，也是有文明的，我们不能自甘堕落，把自己当蛮夷，直接暴力解决，不讲道理了吧？” 她已经洗完自己的碗盘跟刀叉勺子，此时起身过来帮牧剌汉清洗做饭用的锅子炉灶以及公共餐具。 这第一天的清洁值日生，被牧剌汉主动担了下来。 尼娃、思芙、爱涅用的餐具，是老早就打造的成套黄金用具，主体是一只带盖跟折叠手柄的长方形军用饭盒，地球各国军队、学校里常见的那种……盒子就是多用途碗，盖子可以当盘子，配套的刀叉勺子装饭盒里面。 由于众所周知的冶金水平原因，提炼不出高纯度黄金，所以黄金餐具由于材料不纯，外观颜色呈现暗黄的色泽，但手感上却挺光滑的……这是她们过去一年多留守熟铁城，出远门执行任务时，放在坦克上用的。 牧剌汉跟万巴拉是直接拿王宫厨房里的现成餐具，而埃米汀跟箐少绍在后宫中都有自己的楼栋房间，自然是有一堆私人物品的，从水杯到毛巾都是现成的，收拾起来打包就能带走…… 而埃米汀跟万巴拉只有个盘子要洗，她们大巴人的餐具，除了盘、碗、杯子这些容器外，就是自己的“爪子”，拿着碗盘到湖边随便一抹洗完后，然后就又甩掉衣服冲进湖里玩水去了不说，还很兴奋地想邀牧剌汉一起下水分享她们的快乐…… 虽然有跟着她们一起开心，但却也让牧剌汉觉得必须尽快教她们些规矩跟风度…… 湖中开始水怪大乱斗，而湖边还在继续洗碗。 听完尼娃对于“不能自甘蛮夷”的说法，牧剌汉表示部分赞同：“没错，我谈判的态度一直就是要求对等文明谈判，但是……但是这个对等也是建立在实力基础上的，如果哪方弱势了……哼，我要是有100级，直接就把他们给平推了，谁还讲文明谈判哦，艮星人那边想法应该也不差，能打赢干嘛要谈……这边是一个没有规矩的世界。” 爱涅：“哈，我还记得，大叔最开始想着的还是慢慢‘调戏’艮星人装甲集群，慢刀折磨，还想要跟着人家残党去找大本营，结果人家甩出来一架蜘蛛机甲，哈哈！” 牧剌汉终于是忍不住抱怨了：“别叫大叔……哎，跟你说真的，一开始听着‘大叔’老刺耳了，如果你不是爱涅，我早翻脸了……现在被你大叔大叔老叫老叫的，麻木了，没感觉了……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啊。” 尼娃表示认同：“是的，不能起绰号。” 爱涅偷偷吐吐舌头，专心刷自己的套装餐具：“哎呀，我这人一向大大咧咧不懂人情社交的啦，对这么不通世事的纯纯美少女，少校大人不该大人有大人量，好好珍惜我这种美少女啊……” “噗——你纯纯……要是没玩过《末世少女装甲兵》我还真信了！”牧剌汉大声吐槽。 “……”思芙都懒得吐槽了，只是闷头细细叹了口气，“嗐——” 牧剌汉看向蹲得最远的思芙：“对了之前说是你开的第一炮？” 思芙对着湖面挥挥勺子：“嗯，隔着10公里，打穿了，连续开炮，思薇托韦德，就都能消灭他们支队。” 爱涅：“还好我反应快，不然第一战就吃不到肉了哦，要全被这偷腥老鼠给吃了……” 牧剌汉把手上的锅子递给靠过来的尼娃去洗：“所以你没开炮？” 尼娃：“没有，也来不及阻止她们……” 她说话的同时，还抬头望了望在湖中扑腾的两只兽耳娘，有种一语双关的意味……仿佛在说以前没阻止两战友开战，现在又没能阻止两女又下水。 牧剌汉：“阻止干嘛，干嘛阻止？同情敌人？你这也太圣母了吧……那之后呢？听你们的意思，不止跟艮星人交手过一次吧。” 爱涅：“噗，‘圣母’，你们文化里有挖苦人的意思吧……还是说你好这口，尼娃这样的小萝莉不能叫‘母’，得叫‘圣女’，是不是符合你的兴奋点啊？” 牧剌汉：“嘿，还真别说，我还真买了她一身白纱，挺有圣洁感觉纯白‘礼服风’的手办……” 尼娃大惊：“少校！！” 牧剌汉：“是礼服系列，你们作品里十几个人的我都买了。” “凑‘战队’是吧，纯白礼服吗，我‘上辈子’都没穿过这种的哦，应该很适合我吧……至于你的‘小圣女’作战时的表现。” 爱涅洗完，站起身来边活动活动腰肢，边接着道： “她，她呀，可没‘圣母’，后来也放开手脚开炮了啊，我们三轮流值班，有时候遇到多线敌人，就一起出击，老实说，只要给我足够时间，真能一人全灭整个集群……就觉得担心这担心那的，完全没必要。” 尼娃：“还是有必要的，外交问题不会因为我们不担心了就不存在了啊，还有弹药、燃油不足，得花时间开‘坦克制造’技能补充，敌人抓住这个时间差，打过来的话，我们坦克可就没战斗力了啊……” 第100章 寻找无人机 思芙：“还有，不能对上蜘蛛装甲，魔力电磁炮装备。” 牧剌汉：“所以也就是说，艮星人没有抓时间差？这么好心？他们也是‘大圣人’？” 爱涅：“都只是骚扰、武力侦查的感觉……在熟铁城周围二十到三百公里左右的位置活动……现在回想，确实都只是验证性攻势。” 尼娃：“兵器验证，但当时以为是总攻前的试探进攻，不清楚他们的最终战略目标，所以我们采取了机动防御策略，就是去年报告过的，万巴拉女王她带队坐镇熟铁城，我、思芙、爱涅出城游击……还有别再说我是圣母、小圣女什么的了，少校，你明明不喜欢被人叫大叔，却给别人起外号……” 牧剌汉连忙认错：“我的，我的……起外号确实是不对的，你们名字本身就是昵称了，我就不再乱叫了。” 思芙：“嗯，思薇托韦德，昵称，思芙。” 爱涅：“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没有了的话，我去刷坦克了哦。” 思芙拿着自己洗干净的餐具：“这边完了，去洗思薇托韦德了。” 尼娃指指湖心：“她们俩这样玩水你真就不管的？” 牧剌汉一拍手上的烤板：“差点都忘了，管当然管！你们有空教教她们游泳吧，她们现在只会沉到湖底行走什么的，太没风度了……” 尼娃翻白眼：“……” 爱涅：“噗——还以为你要说教她们规矩什么的呢……” 思芙：“游泳，部队必修。” 尼娃：“……爱涅你有空去教她们游泳吧，我跟思芙主要得打扫坦克。” “没问题！”爱涅一听能摸鱼，并且还是字面意义上的“摸鱼”当然满口子答应，但一想又不对，“诶！有问题啊！我没泳衣啊……总不能跟刚才简单洗洗时那样，躲小溪河口芦苇荡里教她们吧？” 牧剌汉举手投降：“下午我去调查无人机坠毁的地方总行了吧，你们都好好玩玩水……这边湖上放几个无人机警戒，我回来了跟头顶无人机打招呼，你们就上岸，这样总行了吧。” 爱涅满脸提防：“不准调看湖面无人机画面。” 思芙：“不准看。” 牧剌汉：“不看不看……” 于是对于牧剌汉的安排大家一直表示满意。 之后收拾好餐具，跟坦克分离的拖厢也集中到了芦苇荡处，进行清洁跟修理，而思薇托韦德、尼芙尔海姆进一步往湖里开，让湖水没过履带，方便舀水清洗炮塔里面。 用扩大了有效范围的“相关鉴定”技能，可以轻易确定水面下湖底情况，不至于把坦克开陷进湖泥，或者掉入深水区…… 尼芙尔海姆开下了水，但确是由思芙遥控着的。 尼娃本人则还跟牧剌汉在岸边，他要看看无人机传回来的画面，以及计算机计算出来的无人机可能坠毁范围，这些信息由尼娃帮忙在全息目镜上调出来指给牧剌汉看来得更快。 箐少绍此时也正在三辆坦克这边，牧剌汉远远跟她说了下午的安排，让她洗洗车，然后也跟着一起学学游泳。 箐少绍她小时候生在深宫之中，长大了后就直接和亲结婚，自然很多事情是不会的…… 而游泳牧剌汉觉得是每个人的必备技能，让箐少绍、万巴拉、埃米汀都学会，只有好处。 “行吧，事情安排完，地区情况也了解得差不多了，那我出发了……大概两、三个小时回来。” 牧剌汉把全息眼镜还给尼娃，打完招呼，看看方向，就直接踩水飞奔，“轻功水上漂”，把湖面劈开冲了一道中分爆炸浪，最后消失在了一片土丘之后。 万巴拉跟埃米汀对于牧剌汉的离开还不明所以，所以回到岸上向留守的众女打听情况，正好被爱涅抓住拦下，开始教导她们游泳基础…… 牧剌汉的速度50级时就是4000米每秒，相当于公里每小时，三辆坦克的最大速度是2000公里每小时，而在超级平原世界这边，她们造出来的有翼无人机的巡航速度也是2000公里每小时左右。 万巴拉最后的指令是往正西方向飞行，2小时后无人机的一切信号消失，所以计算机绘制的无人机轨迹图，最后消失的范围在西面4000公里左右，相对于落脚湖区稍微北面一些的目标方位。 4000多公里，对于牧剌汉来说也就15分钟的样子，但考虑到之前开玩笑说的“防空导弹”可能性，牧剌汉在距离目标范围还有1000多公里的时候就开始减速，毕竟他全力奔跑的动静有点大，潜伏靠近比较保险。 虽然这4000多公里路，有山川、谷地、大江、河流、平原、峡谷、森林、雨林等等各种地形，比起一眼望到头的平坦大草原来，复杂地形提供了更多隐蔽，无法超远距离就发泄贴地奔跑的牧剌汉，但是，在尼娃她们面前可以口胡，胡调乱侃，真来事的话，牧剌汉行动方针还是稳健为主的…… 回忆看到的无人机飞出遥控范围之前传回来的画面，确实是没有看到任何特殊物体，但之后的这4000公里是完全没画面的……不开玩笑的话，牧剌汉心中认定，能打下无人机的，最有可能的是某种具有攻击性的空中生物。 无人机可能是闯入了它的领空，所以才会遭到攻击，被打光血条。 牧剌汉挺好奇空中猛禽，想看看会不会是一种大草原上没有的，会飞的异怪、巨兽，因此他是十分小心的，走走停停的靠近无人机消失的范围——没有地图，没有手机定位，他依然是凭着16年大草原生活经验，估算着距离，猜着范围，最后推测无人机就消失在眼前的这片地区，并且真发现了一些“奇特”痕迹。 只见出现在牧剌汉眼前的是一片有条大河流经的山谷地区，延绵20多公里，河谷之外的河流两旁是一片片巨木森林……森林里除了各种古怪异界生物之外，最奇特的痕迹，不是飞行巨兽，而是人类活动留下的。 第101章 一些痕迹 牧剌汉正在巨木树梢间，借助着枝叶掩护，一路纵跃着前进，也可以避开一地盘根断树，土堆起伏，状况复杂的地面。 突然。 经过等级强化的超强动态视力，让他察觉到有什么值得关注之物匆匆从眼角划过…… 于是开始减速，在又纵跃出去几百米后，速度才渐渐慢了下来，当即勾住一根粗壮树枝来了个单杆大回环，把自己甩了回去，并且不再找树枝落脚，而是直接下坠，砸回地面…… 在起身后，一通查找，搜索眼角撇到的50米范围，最后钻进一处路过的树林里仔细检查。 阳光受树叶遮挡，稀稀拉拉照到牧剌汉身上，长期接触不到阳光的森林地面有些潮湿，枯死倒伏的树干跟石块上生满青苔，空气里是一种略微腐败，带着森林青塔味儿的潮湿气息，跟熟铁城旁边干燥如同草原的疏木林地完全是两种味道。 牧剌汉来到问题地带，伸手抚摸一棵高树树干，它的树皮少了一圈，露出了内里淡黄偏白的树体。 这少掉的一圈树皮，是完完整整的一圈，边缘整齐，高度为距离地面50公分到160公分左右的一圈，正是人类切割起来最舒服的高度。 没皮的树干还没有变色，也没有新树皮长出来，说明是被刚收割不久…… 牧剌汉抬头环顾一圈，这片树林少说有上百颗没了一圈树皮，裸露出来的原木成片，跟其它正常树木之间的色差极大，所以就算是在树枝上奔行，也很难不察觉到这一片被只割了树皮怪异林区。 贴上树干闻了闻，有股独特的木薪香，抠下块树干放嘴里嚼了两下，抬手又扣下块树皮，手指间捻动搓成粉——牧剌汉心中渐渐了然，外国商队带去熟铁城里贩卖的，一种类似“桂皮”的辛香料，就是来源于这种树木了。 结论很明显，这里有人类城镇，并且还有商队活动，并且还在跟熟铁城做生意，不然不会这么大面积采集“桂皮”。 那么可能就是这里的外国人，击落的无人机……如果真是这样，能拦截2000公里每小时的飞行物，这群人也不可能是普通人，于是牧剌汉决定先只找到他们的踪迹，远远观察一下，再做打算。 拿定主意，牧剌汉就围着树皮收割区域转悠起来，不一会儿，还真让他找到了人类通行的痕迹，除了各处苔藓上混乱的脚印汇聚到一处之外，沿途还找到了用刀剑披荆斩棘，以及战斗的痕迹，没有血腥气，但普通人类，面对阿达兰阿剌的生物不可能无伤，所以可能是过去的时间有点久了…… 牧剌汉跟着移动痕迹，来到一处林中空地，脚尖戳戳土地上留下的深浅形状都不同的脚印。 这是一支人类资源采集队伍没得跑了，不但有一堆采集搬运人员，还有专门负责护卫，身披重甲留下深深脚印的战士……而这块空地中，还有一片焦黑地面，四周散落烧尽的木头，显然采集队伍在这里生火做饭过。 继续跟着队伍移动痕迹在森林中穿行，但这速度太慢，牧剌汉没耐心了，看了一眼大概方向，再次跳上树梢飞驰，转瞬就来到了森林边缘，然后他也不用再寻找采集队伍出森林的痕迹了，因为出来就是一片河滩，他看到了200米外，一处用原木搭建的简易码头栈道……而视野内整个河岸没有人类活动的样子。 牧剌汉一步跳了过去，检查了一下木桩上的麻绳，河滩上的压痕，一路延伸到森林，看来就是那支采集小队的货运码头了，数百张巨大树皮，份量不轻，使用水路进行运输十分合理。 同时，牧剌汉感叹会有痕迹留下，这是弥垄龙大草原上不会出现的现象，指引了方向，方便追踪的同时，也带来问题，那就是并不清楚这些痕迹是多久前留下的了，一两天还是十几天前？ 反正现在这两米左右的简易码头栈道周围，看不出刚刚有过人来去的迹象。 牧剌汉跳上一根插在河水中的木桩，往上游方向望去。 河水潺潺算得上湍急，但感觉并不是普通人无法逾越的鸿沟，河面平均宽度在五米左右，看不见河底，一路蜿蜒从西北方向的满是碎石陡坡的山谷中流出，往东南方向流去……所以叫河谷应该更恰当。 而两岸地形以树木跟平原为主，各种没见的生物在河边出没，远远避开牧剌汉，河上看得清楚，天空中还有到处惊飞着的小鸟。 比起现在扎营的无名湖泊的生物，这里的生物明显是害怕人类的，可能是被经常捕猎，对人类这种生物有了戒心。 观察完河面，牧剌汉又脚底一点，跳回森林边缘一颗高20米的大树顶，继续四下眺望，希望能运气好看到活着的人……虽然知道了树皮收割队走了水路，但不知道他们是往上游还是下游去了。 一通张望，并没有那么凑巧有看到活人的踪迹，也没有发生强盗袭击商队，被正好路过的他给救下来的狗血剧情。 对于超级平原世界的巨大广袤程度，牧剌汉心里还是有数的……现在只是离开弥垄龙大草原4000多公里，就能找到人类活动过的痕迹，已经算是中大奖了。 想到这里，牧剌汉盘腿坐在巨大的树干上，心中一通分析—— 根据目前已知的地理知识，由于还没对环境出现明显不适应，所以现在还处于阿达兰阿剌地界，因此想要找到大规模人类聚居地，是绝对不可能，那么这一支树皮收割队，如果是去熟铁城的商队，那就会顺流直下。 而如果是来自于附近某处的话，那么只可能在北面的山谷地区……毕竟这片森林里的怪兽还是挺厉害的，平原建城、扎营，都是找死的做法。 心里暗自分析猜测完毕，牧剌汉跳下树梢，然后依托森林、土丘等掩体，开始往山谷方向以100米每秒的速度前进，还时不时停下脚步一通观察…… 第102章 河谷探索 河水流出山谷处，是一片开阔平原，正有一只身形超过十米类似恐龙的生物在捕猎，追逐着一支河边饮水的兽群，把它们往远离森林的方向驱赶。 虽然没有弥垄龙大草原上的巨兽危险，但对于这边世界的人类来说，已经是极其恐怖的存在，让牧剌汉再次确定，城镇建在水源有保障的河谷山上，是最好的选择。 牧剌汉一个纵跃，跨过两公里，跟逃跑的兽群并行，感受了一下大自然的弱肉强食后，就没有再加理会，只是用逃向山谷的兽群当掩体，再一纵跃，就来到了山体一侧巨岩堆中。 一路潜行到河流出口的山头上，牧剌汉看到了一个十分隐蔽的碉堡，依托山岩天然岩洞，堆砌石块而成……如果不是他视力强劲，发现了散布暗堡石垒间被火把、篝火之类灼烧焦黑的痕迹，还真难一眼发现这个暗堡。 而看到这个暗堡，牧剌汉也就放下了心来—— 需要布置哨所监视开阔地的存在，显然不是小规模的驻扎营地，而大量来不及打扫的火把，跟烟熏火燎痕迹，又说明这里并不是个最近新修的哨所……这里应该有一个山中城镇，很可能是箐少绍说过的“传送门”据点，是每支外国商队的不传之秘，是她们每一名和亲公主抵达熟铁城的方法，有传送门站点路线！ 最开始牧剌汉认为“传送门”就是异界的飞机高铁，是出远门的唯一途径，后来牧剌汉才意识到，没有传送门，再超级平原世界就根本不可能出现旅行，是凌驾于交通工具之上的存在…… 躲在山岩之间的牧剌汉，思考起来—— 现在距离弥垄龙大草原4000公里的位置，发现了一个人类传送门据点，应该不算奇怪……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击落离地600米的高速飞行无人机，所以还是先偷偷深入河谷看看情况，不能豁然行动，指不定有什么大杀器。 既然是要潜入，自然不能被任何岗哨发现，峭壁间行走，一个纵跃，摸上旁边的山头，从不规则的奇形山石间探头，透过掩体上方开口，偷瞄斜下方50米处暗堡里面。 只见山石墙垒后面，拓宽了的山洞里，有两个大胡子男性，正在用无烟煤炉子煮着什么，说着牧剌汉听不懂的语言，开心聊天，一点都不关心下面谷口恐龙猎食的巨大动静…… 这是经年累月无事发生的情况下，老兵油子才会有的懈怠状态。 两个老哨兵，外面披着灰褐色的破烂旧斗篷，说是废墟里拉条了的窗帘也不为过，内里穿着褪了色的棉质衣裤，各种灰黑的脏污仿佛成为了旧衣裤新的印花图案。 身处暗堡侧面山头的牧剌汉，换个位置，挪到面朝开阔地的方向，翻下山头，伸手如同热刀入黄油般，缓缓插入悬崖岩壁内，把自己挂在了山壁外。 暗堡跟他这处山壁成90度角，所以哨兵并看不到近在20米的头顶，挂了一个人，牧剌汉探头继续近距离观察暗堡内部…… 而这两老兵此时靠在山洞内里石壁上坐着，别说远处森林里的情况，甚至连河谷平原他们都不可能看得到，根本没有进行任何站岗监视……牧剌汉就感觉自己真是浪费了表情，还一路攀岩潜行过来。 只不过，别说两名老哨兵穿的不咋地，但暗堡内的物资却是相当丰富，除了在山洞口烧着的无烟炉子，山里面不但有各种装备还有放武器的架子、床铺、桌椅、物品箱、油灯、书籍报纸等等。 看着就有些年头，但保养得还挺不错的锁子甲、铠甲，随意堆在山洞墙边，武器有重弩、大弓以及火炮，重剑还有盾牌。 火炮，牧剌汉正是因为远远看到一个黑筒子，才又挪近了些观察——确实是炮，并且根据牧剌汉军事宅见识分析，这炮并不是地球21世纪的现代火炮，而是那种19世纪前后的近代野战炮——有炮盾有液压驻退复进机构，半人高的大轮子固定着一杆笔挺的直炮管，山洞里还看到了圆柱状的封装弹药…… 原本牧剌汉想象中，超级平原世界最多也就地球中世纪的那种大肚子炮，多见于风帆战舰上的打圆球炮弹的火炮，却没想到居然看到了近代野战炮。 仔细观察其外形，类似地球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法国的m1897野战炮，也就是着名的“意大利炮”……因为意大利当年大量进口过m1897，淘汰后不少转卖到了中国，于是当时就被叫成意大利炮了，然后这个叫法一直流传了下来…… 对碉堡的观察完毕，牧剌汉翻身回到山顶，心中暗忖：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都有意大利炮了，那么他们也绝对不是“拿长矛捅”下的无人机，绝对还有黑科技武器……果然小心谨慎点没有错。 观察完这处应该叫“火炮碉堡”的暗堡后，牧剌汉转身开始深入河谷。 这片山谷的山顶并没有一处是平坦，没有任何平地，全是飞鸟都没有落脚点的悬崖峭壁，但对于牧剌汉来说，没有落脚点完全不是问题，他就攀着峭壁，手指凿进岩石里固定身体，一路从河谷岩壁的外侧攀行，深入谷内…… 因为他发现，出口的炮塔只是一个开始，河流两边山谷峭壁中，还有大量碉堡，或在天然山体里或人工开凿，目前光被他察觉到的，至少就有30个了。 一个个炮塔都用山谷本身的巨大岩石进行加固隐藏，每个火炮碉堡的位置，都处于在其它碉堡可以互相支援得到的位置上，如果强闯河谷，无疑等于正面撞上整个野战炮火力网。 也难怪当门的两老哨兵那么放松，完全不观察外面情况的，原来他们身后有这么多兄弟…… 只不过这些碉堡都对着河谷内，并且射击口朝着下方河流所以，从山壁背面攀爬就完全不用担心被发现。 牧剌汉就这样在蜿蜒河谷外侧峭壁山峰间一路前行，或攀爬或纵跃，几个转弯后，突然听到了远远传来微细人声回荡。 这是跟河谷口那碉堡里的俩老兵悄声细语完全不同的人声，是放开了嗓子的大声喧哗。 第103章 山洞城镇 午后阳光舒适，蓝天白云下，河谷山岭中，牧剌汉加速前行，跟着河道一起来个大转弯后，避开可能存在碉堡的方向，从山峰间悄悄探头。 只见底下河水流速减缓，眼前一阵开阔，原本只5米宽的河面，突然增长到了30多米，河道如同挤过了葫芦颈来到了葫芦肚中，而这一片葫芦肚的河谷地带，密集布置了10来个碉堡，连山顶尖尖上，都搭建了水泥哨楼，让牧剌汉一时靠近不得。 停在葫芦肚外200米的山头，观察四周，躲到一块可以遮挡下方视线的岩石上面，窥视下方河流。 整个河谷里回荡着的人声，正是来自缓流形成的河滩上，就看见一队50来人正在忙碌着。 只见有人把绑着绳子的半人高木桶丢入河中，等木桶装满水后，几人再喊着号子，合力将木桶从水里拉上岸，盖上盖子后滚动搬运，抬上马车…… 虽然拉车的并不是马，但牧剌汉心中找不到别的名词来称呼这些畜力车了——每辆马车能装6个水桶，牧剌汉数了数，这队人马一次可以运送120桶水……那么他们要把水送去哪里呢？ 牧剌汉静静等待他们完成打水工作。 当全部水桶打满装车完毕，就见他们赶起马车，往山壁方向笔直走去，从牧剌汉身处岩石的这个角度看下去，他们就像是走进山壁消失了…… 看来河滩后面应该有一个转角。 牧剌汉再三观察确认所有炮塔位置后，决定不从山峰间绕远路，而是直接翻过山尖…… 离开河谷所处的山崖，在这片广袤的山峰岩石间几个纵跃，平行河流跑出去两、三公里，虽然确实看到了河道转弯，却完全没有看到运水队伍……再次来到河谷山头，四下望去，眼底下只有涓涓河水，以及空荡荡的河滩，仿佛那运水队凭空消失了，难道已经走传送门走了？ 还真没见过传送门真长什么样呢，这里密集炮塔就是保护那个传送门的吗？ 不对！ 牧剌汉心中一动，继续踩着山头往上游前进，一路依然有不少炮塔，最后终于不再看到有碉堡岗哨，牧剌汉一个跨步直接去到了对岸山头，然后又跑回到了河流变宽的河谷葫芦肚处，而这次他是站在了冲积河滩的对面，而不是上方位置，于是一望，果然在一块山坳坳处看到了一黑漆漆的溶洞口…… 同时地上洒落的一路水迹路线，清晰无比地说明了运水队伍，就是消失在了这个溶洞中……此时正有衣衫褴褛的工人在用滚木推动一块块大岩石，堆了个2米高，来遮掩洞口下半部分。 牧剌汉回忆刚刚走过路，那么他踩过的那两、三公里山峰下面，应该是一个巨大中空溶洞…… 心下回忆。 刚刚起伏落差数十米的山头之间，有很多黑漆漆的岩壁缝隙，看不见下面，但隐隐有声音传出来。之前他山间赶路纵跃得太快，只当是自己刮起的呜呜风声了，毕竟他纵跃带起的风也挺干扰他听力的……但如今细细一回忆，就发觉不对，那应该是变形了的喧嚣声，人类的城镇就在山峰溶洞之中！ 牧剌汉确认了传送门据点之后，感觉出来的时间有点久了，就不再停留，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河谷、山岭地区，迅速回到了无名湖边，跟自己的团队汇合。 来去半小时多，加上一路潜行，花了不少时间，所以回来的时候，姑娘们早玩完水上岸开始做其它工作了…… 于是牧剌汉当即召集大家，来到已经停上岸晾晒着的三辆坦克边上，一边蹲在地上用树枝画着蛇扭般的河谷地图，一边把看到的情况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画得很好，下次别画了，带眼镜去拍照录像回来……”围在一旁的爱涅吐槽完，接着又吹了声口哨，总结道，“……所以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要怎么进入到溶洞之中了对吧！” 尼娃坐在她坦克侧装甲上靠着炮塔：“就算是近代野战炮也打不下我们无人机的吧。” 牧剌汉：“那炼金术呢，指不定有什么附了魔的炼金跟踪炮弹。” 箐少绍笔直站在一旁：“有魔法装备加持的话，就算是弓箭也可能射下无人机。” 牧剌汉：“炼金造的魔法装备？” 爱涅：“炼金道具附魔物品什么的叫得麻烦，我们统一简称‘魔法装备’得了。” 牧剌汉：“行吧。” 万巴拉戴着全息眼镜席地而坐，她正在进行着眼动仪，瞳孔视线操作训练：“是可以，我有试过魔法装备，挺强，让普通人变很强……除了容易坏，要炼金材料，都挺好。” 牧剌汉：“给本土普通人用的魔法装备，我们大巴人当然一用就坏啦，我们造的生物素材的装备何尝不是一种魔法装备，他们普通人拿都拿不动！” 同样坐在坦克装甲上的埃米汀则兴奋道：“哥哥！这么快就找到了传送门，那我们可以很快就到外国去了吧！” 牧剌汉：“不一定是传送门，但至少是个山洞城镇。” 爱涅：“如果有的话，等天黑了就去抢过来，嘿嘿——” 牧剌汉：“嘿你个头，你会用传送门啊？” 思芙歪头：“少校，你不会？” 牧剌汉：“会个什么哦，我都没见过传送门！” 大家互相看了看，然后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箐少绍身上。 箐少绍连连摇头：“我，我也不会！传送门是专门的术士还是祭司、工人来操作的……而且，我见过的传送门，每一个都不一样，还有大有小，看他们操作方式都不一样……” 思芙：“如此，不能来硬的，少校潜行好评。” 爱涅：“我还是挺好奇山洞城市……电影里的那种迷宫地下城吗，有巨龙吗，好有冒险的感觉哦。” 尼娃：“那只能找人来操作传送门了，具体什么个流程我们也不知道……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假装成一队商旅，然后要使用他们传送门，交钱就行了……是跟地球上买飞机票一样，买个‘传送门票’就能走了吗？” 第104章 绰号 牧剌汉：“不知道，别问我。” 爱涅：“是买票的吗？那我们直接买票不就行了？不用假装什么的？” 思芙：“我们坦克怎么办？开过去一起传送？” 埃米汀摸着自己大耳朵：“听说外面人很怕大巴人？能让汀汀用传送门吗？” 一堆问题，最后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望向箐少绍。 而箐少绍再次摇头摆手：“每次都是送亲团里的人交涉这些，处理好了，我休息完毕，直接就传送了，糊里糊涂的……” 思芙感叹：“真是个公主。” 箐少绍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道：“别这么说，当年我只是一个小姑娘，什么都还不懂……” 牧剌汉：“一年里绍绍没跟你们讲过她的经历？她可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众星捧月，温室里呵护着长大的公主哦……这个话题以后再说吧，先商量这个传送门的事情，都不清楚到底是个城市，还只是个商队营地，有没有传送门都是个问题。” 思芙：“一百多桶水，是个城镇吧？” 爱涅：“为什么在山洞里建城市哦，是奇幻小说里的暗黑种族吗？只能在岩洞地下城建立国家？” 牧剌汉科普道：“这里是阿达兰阿剌大地，有大量怪物的啊，这可是被称为‘魔界’的土地……这个世界，只有大巴人能不靠任何装备跟各种怪物肉搏摔跤的……啊，对了，说到怪物，差点忘了，我抓了个战利品回来。” 埃米汀跳起来欢呼：“哥哥的猎物！在哪在哪？” 爱涅上下打量：“看你两手空空的……” 牧剌汉伸手到后背披风下一掏摸，解下硬皮蒙布的金属框架挂包，拿在手上摇了摇，里面立即传出来一阵激烈动静：“居然还活着？！” 看着上手的包，说着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 爱涅：“你抓的，你震惊个啥子哦？！活的死的都不知道吗？拿出来看看？你那挎包一本书大点，抓了个什么小动物啊？” “我本来只是装‘便当’用的随身包……”牧剌汉说着打开包包披盖，一只小黑影瞬间跳跃而出要逃，然而自然被牧剌汉随手一掏给逮住，“……正好用来装这个小家伙。” 闪电般的速度，却根本逃不出牧剌汉的手掌心。 思芙瞪大了眼睛惊呼：“猫猫！小猫猫！” 牧剌汉把手上的小生物举到自己脸前：“猫吗？那这耳朵也太长太怪了点吧。” 埃米汀跳到牧剌汉身边，踮脚探头认真观察：“没见过！” 爱涅：“这么小一只，是耗子吧……” 尼娃坐起身子：“本地耗子？耳朵太长了，还是三角耳的，小三角脸，确实像小猫。” 万巴拉也被这边吸引，站起身走过来，打量牧剌汉四处展示的小动物，也是满脸好奇：“是没见过，草原上没有的……” 牧剌汉看了无名湖一圈：“这里的生物都是没见过的吧？” 万巴拉：“嗯，没见过……好多奇奇怪怪的鱼，没见过，可能会很好吃？” 牧剌汉：“你们又抓了很多？” 埃米汀：“没有哦。” 尼娃：“我让她们注意生态环境，不吃的话就不要乱抓。” 爱涅吐槽到：“哎，我说你啊……我把这整个湖给炸了都破坏不了生态哦，我们这几个人靠吃的，就能影响整个大自然生态啊，我可不是神哦……” 牧剌汉：“你还神呢，你是人类至上主义，还是人类自大主义啊……尼娃该不会又，咳哼，同情这里鱼群了吧？” 尼娃：“我也不是什么人类至上，只是没必要浪费……少校你刚刚是不是又想叫我‘圣母’了啊？” 牧剌汉：“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我答应不会叫外号，就不会再叫了……尤其是爱涅，不叫绰号以后也叫我牧哥吧。” 爱涅：“呕——” 牧剌汉：“我知道，尼娃你其实是遵守‘节约粮食’的命令对吧……” 思芙走近：“可以摸摸？” 说着就已经抬手过来……自己就像只小动物的白毛小萝莉，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跟牧剌汉手上同样眼睛圆溜溜的未知小生命对视着。 牧剌汉连忙一缩手：“小心点，这玩意可是一只猛兽。” 尼娃声音怀疑：“什么？” 牧剌汉转个身，把抓住小动物的右手递到尼娃眼前：“看清了没，别以为它安静，它是一直咬着的手在。” 说着就摊开握拳的手，然后就看见小动物吊在他手掌上，全靠咬着牧剌汉的虎口来回荡。 箐少绍轻呼一声：“哎呀——牧哥，可有被它伤到？痛不痛？” 牧剌汉摆摆空着的手：“怎么可能！能破我皮的，只有我自己……这是某种在山岩间活动的食肉动物吧，应该跟老鼠一样是群居的……我趴在山头观察溶洞的时候，它们就跳出来攻击了我……” 爱涅：“噗——” 箐少绍上前检查牧剌汉的衣着装备：“哪衣物可有损坏……” 尼娃：“他能抗风压的衣物，应该也不是这种小东西能咬坏的吧……毛茸茸，怪可爱的，像是长了三角兔耳的貂……” 牧剌汉晃了晃被咬着的手：“长得确实像貂，身子挺长的。” 修长的身体轮廓，尖细的三角脸，长条尾巴，也难怪思芙第一眼会认为是幼猫。 小家伙咬了半天，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一松口就要坠落逃跑。 于是牧剌汉另一只手，一巴掌抓住了小生物头部以下大概三分之一的身体，小生物连忙把下半身腿脚蜷曲上来，亮着锋利的爪子，试图钩抓牧剌汉的手腕胳膊。 万巴拉：“它们袭击了热郎，所以抓了只回来？” 牧剌汉：“当时缝里钻出来吓我一跳，挥了一巴掌，死的死跑的跑，然后地上随便捡了只装回来，想着可能是鸡肉、兔肉的味，烤来尝尝看，没想到居然只是晕过去了……既然思芙说它像猫，那我可就下不去嘴了……” 思芙：“兔兔也可爱，为什么要吃……” 牧剌汉：“你们几个的文化里都吃兔肉的传统吧？中世纪贵族打猎都是打兔子……怎么说到吃上面来了，我们刚刚说什么来着……” 第105章 前往山洞外 箐少绍提醒道：“山洞城市。” 牧剌汉：“对！得险要地形建城……阿达兰阿剌大地很危险，这种小动物，普通人类对上一两只还没问题，但来上一群也够呛，更别说大型生物了，我在那边河谷见到了类似霸王龙一样的东西……在山体里面建造要塞城市，这在阿达兰阿剌地界上很合理，毕竟这一片大地是被叫做‘魔界’来着……” “魔界！”又提到这个词，爱涅兴致瞬间高涨，双眼放光，抓住机会道，“你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吗！这可是不得了的词啊，魔界，我站着的这里吗？我怎么不知道，再多说说！” 牧剌汉：“哼哼，就知道你喜欢这种，何止魔界啊，我还被叫做‘魔王’来着呢……熟铁城里生活了一年还没听外国人说过吗？” 思芙：“有所耳闻。” “这么有趣的事情！满满的异界冒险味道啊！”爱涅看了思芙一眼，然后双手抓住牧剌汉的胳膊摇了起来，“我怎么不知道？快告诉我到底怎么一回事？有魔界那就有神界咯？天使、恶魔……是啊是了，本来就有炼金术还有‘魔力’，魔界天界这些都该有才正常嘛！” 牧剌汉拍拍她肩膀：“别兴奋得早了，‘魔界’，跟你想象的，看过的电影里不太一样的……就跟我们说的‘魔力’不是魔法小说里的魔力一样，话说……” 尼娃插嘴打断：“你们等一下，‘魔界’什么的这种故事以后吃饭闲下来再聊吧，现在我们站在这里开会，先把传送门城市的事情讨论清楚……我们可以用无人侦测小车潜入城市里探探情况再做打算，所以现在怎么说，继续在这湖边扎营，还是转移到4000公里外河谷那边去？” 牧剌汉正在把手上的小动物递到埃米汀、思芙面前，让她们摸摸看……考虑了一下后，道：“那边也有河流，水源充足，我们并没有什么理由要一直待在这里……要不，现在时间也还早，半速前进，也只用4、5个小时，赶到河谷附近扎营，晚上正好潜入。” 既然主意已定，大家也都同意，就用不着再继续讨论了，接下来就只是给出执行层面上的具体计划方案…… 首先是勘测选定前进路线。 如果完全是平原大直线的话，2000公里的时速，4000公里只需要2小时就可以到。而牧剌汉说4、5个小时，自然是考虑地形因素，不可能走直线，也不可能全速。 而除了地理环境绕路，限制赶路速度外，另外一个重大因素就是拖厢，字面意义上的拖坦克速度的后腿。 在刚刚的沼泽越野、爬坡翻山测试中，已经发现拖厢的牵引链接，承受不住那种超高速度下的越野，数据导入计算机里，进行演算后得出，只有在百多公里时速下链接才能保持安全稳定…… 然而车队又不可能抛弃补给物资。 于是解决方案就简单了——牧剌汉扛着三辆拖厢跟在坦克旁边跑就行了—— “……这样既解放了我们坦克的速度，同时又可以把补给带上，不用讨论留在这里，之后再回来取什么的。”爱涅戴着战术头盔坐在阿尔钢昆驾驶舱里，对着通讯侃侃而谈，“怎么样，我是天才吧。” 她反反复复述说着她的点子，像是小学生跑了第一名，不断邀功一样。 牧剌汉：“还天才！主意是挺不错的，我们也都同意了……但我为啥非得跟着你们坦克屁股后面跑啊喂，我直接跳到终点等你们不好吗？” 尼娃：“阿尔钢昆，专心探路，把行军路线画出来，我们这边马上就好了，over。” 思薇托韦德跟尼芙尔海姆炮塔里后舱早已整理完毕，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要上路，储物空间都清空了，做彻底清洁，现在要重新把行李物资收拾回后舱的各种箱柜里，尤其是刚洗的衣服，都还没有晾干，只能先打包装拖厢，等到了地头再拿出来继续晒。 而趁着这边收拾东西的功夫，牧剌汉就让爱涅先一步出发，勘察地形，为之后车队规划出合适的前进路线来…… 虽然有无人机，但图传距离毕竟有限，阿尔钢昆先走一步，配合信号中继无人机，才能勘察完4000公里的路线。 牧剌汉跟在尼娃之后发言：“爱涅，我们马上就要出发，尼娃会放出她的信号中继无人机，你进一步前进，把已经探好的路线发回来，我们会以500到100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移动，你就保持100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在前探路，完毕。” 爱涅：“了解——” 牧剌汉：“万玛，跟着汀汀学得无人机怎么样？” “……” 万巴拉此时正跟埃米汀一起，待在阿尔钢昆的后舱里，全息目镜通讯app里牧剌汉的头像闪动，耳机里传来热郎的声音，但她注意力全在无人机回传画面上，已经无法分心去理会牧剌汉……信息量太大了…… 什么高度、速度、水平仪、飞行姿态、控制信号、图传信号的……热郎安静别说话！别再来更多信息啦！ 之前她听牧剌汉的，只看画面图像，对于中心画面四周，不知所谓的，这十几个实时飞行状态图表数据信息一概不理，结果就把无人机给飞丢了…… 这次虽然是埃米汀在控制无人机，她只是调取共享了实时画面，但现在埃米汀在一一教她各个数据信息的含义，慢慢学习着每个参数、图标意义，万巴拉发现自己脑子、眼睛完全用不过来了。 牧剌汉望着湖水等了一会儿，万巴拉的头像一直没亮，以为她没上线，于是换了个人对话：“汀汀，你们空中侦测情况还好吧？注意别飞到上次被击落的范围了，还有别偏航飞去其它地方了……把这河谷调查处理完之前，我不想惹出其它事件。” 埃米汀学着爱涅的口气：“了解——飞机情况都不错，汀汀没问题。” 此时尼娃来到牧剌汉身边行军礼：“报告，一切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第106章 抵达门口 牧剌汉回头打量了一圈临时营区：“收拾完了？那你们先出发吧，有中继无人机，还有‘友军’能看到名字，我慢慢跟着你们。” “是！”尼娃应答一声，然后在通讯里，道，“准备出发！” 思芙也来到牧剌汉身边：“少校，‘俘虏’怎么办？” 说着指了指被拴在湖边的，脸蛋像幼猫一样的，兔子老鼠貂的混合小动物。 牧剌汉瞅了瞅思芙的模样：“你不会想养着吧？没被驯化的物种可是很危险的……本来是想捡回来打牙祭的，又不用带着当储备粮，既然活着，那就释放‘俘虏’吧。” 思芙：“唔……” “……”牧剌汉看思芙一幅无精打采小动物模样，想了想，道，“就在这里放了它，可能会被湖边生物给吃了，它应该是那种靠山地生态的物种……那就把它带回河谷那边再放了，毕竟我军善待俘虏，等我做个笼子再给你。” 思芙：“嗯！” 应了一声后，就开开心心跑向思薇托韦德了。 尼娃叹气：“你们啊，哎——说完没有啊，说完了就快点上路了。” 她刚刚发射完信号中继无人机，这样就不怕跟冲在前面的爱涅失联了。 牧剌汉：“马上，马上……绍绍……” 箐少绍从尼芙尔海姆炮塔里探头：“在！在这里——” 牧剌汉：“你下来！到我这边来，我带你走……别勉强自己，不用现在就强行适应坦克，小心等会儿又吐了的。” “唔……”箐少绍也不想再给尼娃添麻烦，于是很干脆地从尼芙尔海姆里爬了出来，往牧剌汉这边走来。 牧剌汉则跳去了拖厢那边，翻了两块铁锭出来，又跳去湖边，一边徒手把铁锭捏成铁笼子，准备用来装小俘虏，一边在通讯里向箐少绍下令：“等会儿我给你在拖厢上边做个座位，你坐拖厢上，我纵跃起来，没有她们坦克颠，也透气。” 箐少绍脚步一转，往停放拖厢的地方跑去：“是！” 尼芙尔海姆先一步发动出发，按照爱涅传回来的地图路线开始前进。 牧剌汉巴掌连拍，两金属锭瞬间变成了两铁片，直接把地上的小兽往铁片上一按，用实物比着大小开捏，数秒钟就捏出来两只刚好能装住小兽的歪歪扭扭薄铁碗。 两只球碗一扣，然后把碗互相接触的地方，揪成须互相拧死，就把小兽给牢牢关里面了，跟思芙说了一声吼，就把手上的铁球丢进了思薇托韦德后舱里。 思芙整理安顿了一下，就心满意足地开车上路了。 最后剩下三个拖厢。 牧剌汉将它们“品”字形堆叠起来，然后用一块块铁锭捏出两根胳膊粗的铁条，拿着数十米的铁条，把“品”字拖厢纵横十字捆死，关键部位用手抓一把，捏得比焊接得还紧。 然后把打包好了的拖厢，抱起来丢向空中，抛接了两下后，发出房屋倒塌一般的动静，确认十分牢靠，既不会散架，也不会跑到一半拖厢门打开，物资撒出去后，才开始着手为箐少绍制作“座位”。 至于装在拖厢里的东西，基本上都不是易碎品，要是被颠坏了那也没办法…… 俗话说，站不如坐，坐不如躺，要求稳妥，不颠坏老婆，与其在拖厢里腾位置里弄个椅子，不如在车顶铺张床。 先试了试自己背“品”字拖厢堆移动时，拖厢会倾斜的角度跟水平情况后，如同给未知小兽造笼子一样，牧剌汉让箐少绍躺到了拖厢顶上，躺在十字捆绑粗铁条的旁边，然后模仿游乐园过山车座位的安全栏，在拖厢顶上交叉拧了三圈护栏，把躺着的箐少绍给包裹了起来。 牧剌汉以壁咚的姿势俯视箐少绍：“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拿些布料出来垫一垫？拖厢里有备用被褥来着。” 箐少绍拉拉推推胸前胳膊粗的护栏：“没关系，我这身衣服本身就是防具……” 牧剌汉开始解说：“你脚踩踩看，下面有给站立的支撑，等会儿我背着跑起来，这车顶会倾向，你就踩住下面的支撑，抱住这包住肩膀的护栏……要出来的话，从护栏上面钻出来……我空间留得很大，没捆死你，不知道能不能让你抓牢，得试试，还是垫些东西的好……” 箐少绍活动了一下，她感觉自己缩一缩骨头，可以在圈圈护栏里翻个身：“有抓手的地方就行，但还是垫些吧。” 牧剌汉：“我加速、减速的时候，你主要受力点在后背上，也许需要安全带，防止侧移……总之我先跑慢点，试试情况，慢慢提速……不舒服就马上叫啊，戴好全息目镜，不停给我发消息，没动静了，我就会停下来检查你状况的啊……” 他是知道飞行员、宇航员会出现大g力昏厥现象的。 箐少绍乖巧：“嗯。” 牧剌汉低头又认真看了她两眼：“……我们好久没有这样独处过了吧，现在我不是国王，你不是歌勒贝……跟只被我逮住的小动物似的，困在笼子里……来亲一口吧。” 箐少绍脸红红，躲开目光，但还是：“嗯……” 如果不是急着上路，天知道牧剌汉还会做些什么…… 在心满意足后，最后再次叮嘱箐少绍戴好全息眼镜，有任何状况马上通讯里叫他……跳下拖厢堆，抱起来往后背一抛，扛住两层别墅大小的拖厢堆，抓牢承重轴就纵跃上路，心眼里盯着快消失了的队友名字追了上去…… 这4000公里路途，并不是一帆风顺。 比如说，就算牧剌汉一路挑选全息眼镜地图上的平稳路线前进，箐少绍还是吐了出来……感觉这次可能是午饭吃得太饱了的原因。 又比如路上遭遇各种本地怪物袭击——坦克前进途中不可避免地会闯入各种生物的领地……方针自然是不做纠缠，靠速度甩掉这些生物。 中途集合休整几次，开“坦克制造”技能补充了燃油之后，终于在本地时间22点30分左右，来到了河谷北边15公里，一片完全没有任何人类活动痕迹的区域。 第107章 乱石岗扎营 这是一片乱石岗，人类这样的双足生物在这里行动，走起路来会一脚深一脚浅，极其艰难。 这里没有任何水源，最近的水源就是15公里外的那条河，此处的生物以大大小小的甲壳虫类为主。 目前遇到的最大只的虫类，是一只类似蜈蚣的多足虫，有3米长20公分宽，立起来能有半米高，然后被爱涅一坦克给碾死了…… “噫——我们真要在这里扎营过夜吗？想一想啊……石头底下、缝里都是虫子，噫哕——鸡皮疙瘩，我皮都要麻掉了！” 只见爱涅正一边大声向牧剌汉抱怨着，一边蒙着口鼻，拿着裹着树枝的木条，挫着黏在阿尔钢昆履带上，卡在缝隙里的巨型蜈蚣残骸，做着清理。 牧剌汉此时正在慰问箐少绍，闻言抬头回话：“说什么呢，这里最先不是你选的吗？背着河谷，距离又近，没有其它地方那么多怪物……” 爱涅：“看上去是没生物的样子啊！谁知道都躲缝里呢！” 思薇托韦德轰隆隆开了过来，在牧剌汉坐着的石块2米外停下，引擎不熄火，炮塔舱盖一直开着，思芙从中探着半边身子，向牧剌汉报告：“此处安全，确认没有人类活动痕迹。” 通讯里传来尼娃的声音：“……爱涅的担心有道理，如果的提防来自地下的袭击，今晚我们只能在坦克里面休息了。” 牧剌汉：“附近还有适合扎营的地方吗？还有半小时左右就要天黑了，虽然我们不担心照明问题，但夜行动物都是更危险的。” 爱涅马上道：“往东5公里，出了乱石岗就是一片平地，树林灌木，跟我们昨晚休息的环境差不多，挺好的。” 牧剌汉：“那你怎么一开始不选那里？” 爱涅：“你说要躲着点动物的啊……那里有古怪的四足动物跟大鸟群。” 尼娃：“我们这边惊动鸟群会让河谷那边警觉吗？毕竟只有15公里……他们又能打下我们的无人机，说不定有远程侦查手段……” 爱涅挫着残肢翻白眼：“是不是他们那边打的还两说呢！” 牧剌汉：“虽然……说是目前只是怀疑，但在这一片‘失联’区域，能对空中单位有威胁的，也就只有这个河谷里的人类了吧……” 万巴拉的萌耳头像亮起：“鸟群到处飞的，不要紧的吧，我去把鸟赶得乱飞……” 她跟埃米汀如今正在执行侦查任务，前出到了河谷出口外森林处，进行观察踩点。 牧剌汉：“那么我们离开乱石岗，去东边扎营……万玛、汀汀你们回来吧，吃完晚饭让小车进山洞里去侦查看看。” 埃米汀：“好！” 牧剌汉看向思芙：“我们的小俘虏呢？你把它放了？” 思芙：“嗯，放了，它一直凶凶的，哈人。” 牧剌汉：“万玛回来的时候抓点什么看着好吃的。” 万巴拉：“噢！” 尼娃：“别乱抓东西回来吃吧，小心食物中毒。” 牧剌汉：“这倒是，等等……中午湖里的鱼，我们也没验毒啊，还好不是河豚一类的。” 尼娃看着碾死的蜈蚣：“我也是突然想到的，毒虫……我应该要注意不能乱吃东西……” 爱涅：“哎，你们说，我们把这里的奇珍异兽吃了，会不会继续升级，或者获得什么新技能啊？什么雪莲啊玄天果，吃一颗涨几千年修为！” 思芙从常识角度吐槽：“小说看多了。” 尼娃从科学角度吐槽：“怎么可能！管你什么珍稀食物进了肚子就都被胃酸给分解了，凡是分解消化不了的就上吐下泻出去……而且少校不是早说了吗，吃东西并不是升级途径。” 牧剌汉：“是啊，刚召唤你们时聊的吧，原本很长一段时间我认为是吃东西升级来着……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怎么升到30级的呢，是靠跟艮星人战斗吗？” 爱涅：“当然不是啦，但也可以说算是吧……至少增加了我们实战经验，提高技战术水平，这可是提高了自身硬实力。” 思芙：“使用技能，就能升级。我们是靠用技能，来升级的。” 埃米汀的双萌耳头像闪动：“汀汀也是一样的一样！黑星的技能，让汀汀30级了！” 牧剌汉：“我大概明白你们的意思了……” 过去一年多时间里，偶尔回熟铁城他是以放松休整为主，处理事务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小时……而每次一个小时的报告中，他是记得有多次听到她们升级信息的，但就跟艮星人遭遇战情报一样，是压在最后的，当时他只是随意了解了一下，没空去多想。 就算有听到说她们“靠使用技能升级”，也没太往心里去，只知道跟大巴人的等级不太一样，毕竟那会儿一堆生死存亡的事情，不是安心搞研究的时候…… 现在回想起来这些，就渐渐意识到这个话题挺大，并不是坐在这里一时半会儿能说明白的…… 牧剌汉起身：“简单来说，就是一些游戏里‘技能熟练度’之类的设定，越用越强是吧……” 尼娃：“是的少校，我们3个技能，每个技能满级10级，技能每升1级，我们自身的‘lv’也会跟着增加1级，所以我们现在都是lv30，可以说是30级。” 对于能像游戏里一样升级这件事，爱涅兴致很高，侃侃而谈，道：“想把‘坦克制造’升满最难哦，好在我们找到了‘刷经验’的‘bug’，遥控实弹对战，打爆坦克，有金属山，根本不担心制造物资不够，就是太花时间了，我们……” “自己打坏自己造是吧，也不算是bug……埃米汀，我记得以前报告时有说过，你也有跟她们一样的‘lv’了是吧。”牧剌汉打断爱涅的话，开始询问其它事情，“尼娃你西边的地图开完了没有，差不多就回来吧。” 尼娃：“遵命。” 埃米汀：“是哟跟姐姐们一样的‘lv’，就是没机会测现在汀汀多少‘等级力量’了。” 爱涅大声抱怨：“喂喂喂！别打断我的话啊！懂不懂礼貌啊喂，要扣大分的哦！” 第108章 渗透小队 牧剌汉：“lv的事情之后再慢慢聊吧，感觉不是一时半会能说得完的，先把今晚的扎营工作做完，好好休息，计划一下明天该怎么行动……思芙，用你的侦查小车吧，准备好，等天黑我运去山洞口……现在大家开始安营准备做饭！” 所有人：“了解！” 这天晚上，小车被牧剌汉从山峰顶的刨开的缝，丢了下去，果然发现了一座山洞城镇，并且探听到了不少消息，箐少绍翻译整理后的信息基本上是—— 里胡扎德城，并不是什么历史悠久的魔界人类据点，而是随着“大商路”浪潮，阿法弗雷帝国，在魔界建立的猪多国营传送门据点之一。 虽然不是距离熟铁城最近的阿法弗雷帝国据点，然而由于其优渥的地理优势，逐渐发展成了一个交通枢纽小镇，不止阿法弗雷帝国的商队会利用这里的传送门，其它国家的、无国界的商人，也都会把这里作为补给点，一个中转休息处，做些应急交易的场所。 说里胡扎德城地理条件优渥，是因为它位于一处河谷天然溶洞中，河流湍急，河谷狭窄，没有危险的大型水生怪物，而大型陆生怪物进不了河谷。 就算有大群中小型危险的，生活在河流森林环境的生物入侵，河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形，也能靠炼金大炮网轻松防御。 再加上河谷位于一片山岭之中，四周都是陡峭的碎石岩壁，也让各种空中怪物没有落脚处，如果有喜欢在险峻处筑巢的怪鸟寻来，靠强大的施法者将其驱离或者击杀就行了。 这些“施法者”都是使用魔法装甲、炼金道具的阿法弗雷帝国正规军。 国家在“魔界大地”上进行开拓建城，每个据点的消耗都是无法想象国家财富与资源，跟这些花销相比，国家正规军驻防只是最微不足道的开支而已…… 而钱财物资消耗的再多，也不算个事，每个据点建立最大的消耗其实是人命。 里胡扎德城的建设过程也是如此，光清理河谷中、溶洞内的原生怪物群落，就牺牲了无数人，之后的建设过程中，也不断有工人伤亡，说里胡扎德城是建立在鲜血上的城市都不为过…… 当然，投入大回报也大，在这个“大商路”时代，任何不跟熟铁城做交易，放弃海量高级炼金素材的国家势力，都将被历史无情抛弃。 因此，里胡扎德城，作为阿法弗雷帝国贸易商路的战略支点，地位可以说是举足轻重，虽然当年帝国公主远嫁牧剌汉和亲的时候，里胡扎德城还不存在，但如今城主已经接到消息，隆拉王国发生剧变，而帝国公主不久之后要使用他们城的传送门回阿法弗雷帝国……这些事情已经被报纸传开。 而此时，正在准备传送门广场，要好好接待公主回国的关键时刻，河谷方向居然来了冲来了一队不速之客…… 听到“耳联”里的报告，城主直接下河口令碉堡开炮……在野外能生存的人只可能是大巴人。 然而开炮并没有驱赶走对方，对方反而进入了河谷……城主只好通过耳联下令各处碉堡放行，让士兵们在河滩溶洞口集结，进行接触，问明来意，能打发走最好。 一番接触交流后，两名士兵回城向城主报告，说来者并不是那些城主熟识的异邦商旅、四大公会的人，传送失败，掉到在了这片地区的三个箐国自由商人。 传送会失败？失败的人会从传送途中某处掉出来？ 里胡扎德城城主，拉什尔夫侯爵，对此闻所未闻，也因此对这三人十分好奇，反正这些人目测都没有大耳朵，不是“人形恶魔”，同样是人类而已，就没什么好担心，于是就同意了接见他们…… 与此同时另一边。 待在溶洞通道中巨石大门外，正被四名士兵看守着的“传送失败的商队”，牧剌汉、箐少绍、爱涅三人，正在等待着刚刚进去的两个士兵带消息回来…… 此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他们三人就是这次准备隐藏身份，混进里胡扎德城的“渗透行动”小队。 “哥们，你会巴巴利安语真是帮大忙了啊，要不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牧剌汉试着向随便坐在一块地面凸起上的士兵搭话，“你的围巾挺漂亮的。” 围巾士兵，把魔法灯放到脚边，摸摸脖子：“兄弟，这不是围巾，是我自己买的一件魔法道具……” 回答了牧剌汉一句话后，他就跟他同伴们哇啦哇啦说话去了…… 爱涅悄悄往牧剌汉方向挪了挪。 一群陌生人，在陌生的环境，用陌生的语言，对着你指指点点，上瞟下瞅地聊着关于你的事情，而你却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这样的场景，自然会让人心生恐惧，毕竟一切都是未知的，人类最大的恐惧就是未知…… 牧剌汉掏摸出一块兽骨丢给士兵：“哥们几个在聊什么呢？” 围巾士兵伸手接住，又跟同伴说笑了两句才搭理牧剌汉，“哟……兄弟，这骨头是好东西啊，磨成粉就可以直接点好几天的魔法灯了……我们没说什么，他们就是问问刚刚跟你说了些什么……兄弟，你的两个同伴都是女人吗？” 牧剌汉靠近点围巾士兵，蹲坐下来：“怎么？女人有什么问题吗？是城里没有女人，还是说这里做女奴买卖的？你们这边的传送门我没走过……” 围巾士兵皱眉：“传送门？兄弟，你话说得，用的词都有点怪怪的，跟我认识的商人们说话方式都不一样……” 牧剌汉不为所动，直接睁眼说瞎话：“来这做生意的人多着呢，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一套说法对吧……哥们你没见过几个像我这样说话箐国人吗？我这种文绉绉的修辞，在我那地方，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啊。” 围巾士兵还是挺怀疑的：“是吗？我跟过的商队还是不少……兄弟你巴巴利安语说得挺标准的，不像我哇，老是带点口音，看起来，你应该是老跑大商路的佣兵了啊……只不过，我也确实没见过几个箐国队伍。” 第109章 进入溶洞内部 “老实说，我也只是箐国大小姐的护卫而已……跑熟铁城这条线的嘛，巴巴利安语多少得会一些。”牧剌汉回头看看站在一旁，全身裹在袍子里的爱涅、箐少绍，没想到自己最后靠着巴巴利安语发音获得了信任。 就在这时，挡在牧剌汉一行人面前的敦厚巨大石门后面传出人声来，只不过牧剌汉听不懂那人在声什么。 一行几个士兵里，队长一样的人物，站起身来，来到石门前，仰起脖子，跟石门后面的声音对起话来…… 围巾士兵好心向牧剌汉翻译解说：“应该是城主同意让你们进去了。” “哦，谢谢。”牧剌汉答谢了一声，看着面前的石门，心中充满了期待…… 大约1个小时之前。 吼嗷嗷—— 森林外河流沿岸，怪兽吼叫惊动鸟飞片片。 牧剌汉的“间谍渗透小队”一行三人，以4到20米每秒的普通奔跑速度，假装被咆哮的“霸王龙”一路追杀着，逃到了河谷口。 河谷口上几个炮塔暗堡，本来是想视而不见的，在魔界大地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然而逃亡的三人，居然一路往河谷里跑来不说，还大有淌着河水，跳上岩壁两岸坡的架势，大怪兽自然也被一路引到了河谷口。 虽然，河谷宽度足以让怪兽进入，但前提是这怪兽得下水……河水湍急，它并不能踩在河床上往河谷中突进，也因此对深处的里胡扎德城根本造成不了威胁。 然而。 突然，河谷最前沿的碉堡开炮。 只不过他们的炮击目标并不是大怪兽，而是被怪兽追着跑的牧剌汉三人…… 陌生人是跟怪物、魔界自然环境同等危险，甚至更加可怕恐怖的存在，跟大怪兽一起冲向河谷的三人，对于里胡扎德方面来说，都是一样必须被排除的危险。 魔界荒郊野外的怎么可能有普通人活动？ 只见。 隔着两公里，抛物线打过来炮弹十分精准，第一发就直接落在了牧剌汉身前，炸出了一个电话亭面积的土坑……再来第二发应该就能直接命中了。 牧剌汉直接猿臂一张，一手一只，把箐少绍跟爱涅夹到了腋下，一个急停，大怪兽也不客气，直接一个冲刺伸长脖身一个扑咬。 在差之毫厘躲开了大怪兽摩托车大小的巨脚践踏后，又猛然加速往前一窜，闪掉了背后的怪兽大嘴……腥臭口气、口水喷了牧剌汉一背…… 与此同时火炮轰鸣声也传来，野战炮炮弹正中伸长头的大怪兽。 吼噢噢—— 突然窜前的大怪兽脖颈后背被炮弹正中，爆出巨大的火花。 然而大怪兽虽然吃痛嚎叫，然而恐怖的爆炸并没有对它造成任何实质的伤害不说，反而还激怒了它，更加疯狂地追向牧剌汉……可惜的是，被火炮命中吼了一声，就这么一个耽搁，大怪兽就跟牧剌汉拉大了距离。 显然大怪兽把伤害归罪于眼前逃窜的两脚兽了，愤怒完全冲着牧剌汉，都不懂抬头看看远方的……只不过如果它有分辨判断出“火炮攻击”的智力，那它也不会只是“怪兽”而已了。 又是几轮炮击，但都被牧剌汉变速轻松躲过，窜入河谷中，踩上河边山石后放下两女，三人继续往河谷深处跑去，把愤怒咆哮着的大怪兽留在了河谷口。 河谷内的山体并不全是峭壁，只要有可以落脚的地方，普通人的脚力水平也能跑起来。 而到了这个时候，河谷内其它炮塔、碉堡也没有再对牧剌汉进行炮击，当牧剌汉三人踏上“葫芦肚”河滩时，已经有几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在等着他们了…… 之后就是一通混乱的交流。 其实箐少绍昨晚看无人小车侦测山洞城市直播时，就已经听出来这是一座阿法弗雷帝国人的城市，但现在她的角色并不是翻译，并且要隐藏自己懂阿法弗雷帝国语言的事实，一切都由牧剌汉出面处理。 果然根据昨晚的侦查情报，当牧剌汉用巴巴利安语呜哇呜哇一通乱叫后，就有不少懂巴巴利安语的士兵站了出来…… 经过并不太友好的沟通后。 在牧剌汉交代完自己瞎编的情况，并告知传送他们回箐国去，可以有财宝回报之后，三人就被请入到了溶洞之中——正是昨天牧剌汉看到的运水马车进去的洞口，只是此时堵着洞口的石块被挪开几块。 只有六名士兵给他们三人带路，而其他几十人都留在了洞外……这算是堵住了出路，而前进的道路，也越走越窄，本来8米高6米宽的溶洞入口处大路，进去不到10米后，就只剩2米高2米宽的小通道，只够一辆马车通行的程度了。 在河滩溶洞口的时候，还能看到的犬牙交错的钟乳石，然而到了溶洞内，无论是地上朝天生长的，还是天花板上垂下的，全部都被夷平了，只留下一节节石锥桩子，述说着这里曾经的样貌。 同样，一路观察钟乳石跟石壁，能明显看出人工痕迹，不止是地面被水泥浇筑铺平了，整个洞体都被上上下下修整了一遍，人为的缩小控制了活动空间，并且设置了转角，变成了一个又窄又狭长，没有任何掩体的平滑通道。 牧剌汉大概能想象得出，这通道墙壁应该都有隐藏射击口的，通往石壁大门的甬道，是一条死亡通道，放着大门随便让人凿，全靠门后瓮城防守，想想就不可能。 比起把至少8x6的空间完全用水泥填满，修筑如同地道战一样的场景，平行着2x2通道，修筑两条战斗通道更加容易。 所以，只要牧剌汉他们有点异动，原本是石墙的地方就会出现致命的炮口，也难怪不用太多士兵跟进来…… 士兵举着几盏魔法灯，一路前行，在两个转弯之后面前干脆出现了一道厚厚的石壁挡在了面前…… 要不是士兵直到现在都没有抽出武器，一路上牧剌汉通讯群里也没报告说有埋伏，牧剌汉都以为他们这是要找个死胡同杀人灭口了。 第110章 进入里胡扎德城 就在牧剌汉、爱涅、箐少绍三人狐疑，干嘛往死胡同里带的时候。 六个士兵中一队长模样的上前去，拍拍了石壁，然后一通叽里呱啦，通讯里埃米汀尽量翻译——这队长是在报告牧剌汉三个外来者的情况，里面的人则是让队长进去到城主那里报道…… 接着神奇的一幕就出现了，石壁如同金库大门一般，滚了开去——原来是一扇圆盘巨石大门——于是六人队伍里，那名队长加另外一名士兵走了进去，去向城主做详细汇报，只留围巾士兵跟其他三名士兵，继续呆在外面看着牧剌汉他们三人。 通道上下左右岩壁跟水泥构成的墙壁，经常是把半截钟乳石嵌在了墙壁里面，让本来平整的墙脚，每隔一段就会莫名凸起一处跟地面连着的平滑石墩子……四名士兵就随意坐在这些石桩、地面起伏上，安心等待…… 巨石大门重新关上，在队长两人进去之后，就是等待消息时间了。 就是刚刚石门一开一关的功夫，让牧剌汉看到了门后不少东西—— 首先是这石壁的厚度，足足有一米，完全是一块实心石盘。然后是石门里面，就是昨晚小车从内侧观察到的瓮城正面。其次，城头上上下下布置了一堆火炮、火油，在敌人突破了石壁大门之后，就将面对炼金火力的全方位洗礼，设计规划十分合理。最后，瓮城广场人来人往，灯火通明，看似不少人在进行挖铲石渣工作。 不一会儿石门后又传来声响。 充当临时翻译的围巾士兵，再向着石门嚷了两声后，突然招呼牧剌汉道：“兄弟，你可以进去了……祝你好运，能回到箐国去。” 牧剌汉再次道谢：“谢谢……” 里里外外的士兵们交涉完毕，最后通告牧剌汉三人，让他们准备入城。 嘎吱嘎吱—— 一串机构声中，直径有3、4米的厚重石壁缓缓滚到一旁，再次露出通路，迎面是之前进去汇报的队长跟随行士兵，他们走了出来。 一进入巨石门内，就是一股比通道里更加浓烈的怪臭袭来。 牧剌汉一马当先步入大门，被怪味袭击，为掩饰恶心，回头向围巾士兵咧嘴：“你也好运，祸福凶吉疾寿——” 围巾士兵，憨憨一笑：“祸福凶吉疾寿！” 两边交错而过，石壁关上，带牧剌汉他们过来的士兵们被留在了外面。 身后石门机构锁定声响中，一队五名装备明显又新又精良的士兵，接替通道内的六个士兵，围住了牧剌汉、爱涅、箐少绍，作为他们城内的看守跟带路人。 五人中一头戴骨质飞翼外观高帽的大胡子老兵向三人道：“解下头罩。” 牧剌汉疑惑：“嗯？” 高帽老兵再次重申：“摘了帽子。” “……”牧剌汉看看自己，又回头看看跟在身后两女的打扮，没有动作。 锵刷刷—— 五名精锐士兵抽出武器，气氛紧张起来。 但他们的队长，高帽老兵叽叽歪歪嚷了两句，似乎是在让自己手下冷静，然后又向牧剌汉，道：“听说你会巴巴利安语，我也自认为巴巴利安语说得还不错……是我表达的有问题？” 确实是他巴巴利安语的问题。 牧剌汉看到高帽老兵指了指自己头顶，才突然明白了过来，于是掀开了自己斗篷的兜帽：“是要摘帽子啊，我们一般直接说脱斗篷，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帽子啊……” 高帽老兵点点头：“虽然就算你们戴着帽子也能看出你们没恶魔耳朵，但我们还是得确定一下。” 在只有普通人类在场的情况下，人类一般会称呼大巴人为“魔族”、“恶魔”或者“兽人”、“野蛮人”…… 与此同时，距离河谷数公里外的一处密林中，一座临时木头营地里，一群姑娘正随意交流着—— “……骂人的程度，‘恶魔’最重，完全就是贬斥，‘兽人’是中性，而‘野蛮人’算是中性偏善意，‘魔族’中性偏恶意。”万巴拉向身旁的尼娃、思芙以及埃米汀讲解道。 她们搬着箱子，排排坐在尼芙尔海姆侧装甲前面，坦克炮塔侧面垂着的投影幕布上，正投影着侦测小车对里胡扎德城直播画面，以及爱涅全息目镜的视角，而她们戴着的耳机里，则同步了牧剌汉现场声音…… 埃米汀按住头顶的大萌耳：“哎？！为什么要骂我们啊！我们耳朵做错了什么吗……‘恶魔’是什么骂人的话？” 万巴拉想了想：“‘恶魔’差不多比‘嘎的抬苔迷’还臭。” 噶—— 一声脆响，埃米汀坐着的行李木条箱开裂，只见小丫头暴跳而起，额头青筋直冒：“他们敢这样骂哥哥！！老娘到要去‘米活米活’，被‘多恰’了还敢不敢这么开口骂人呀！！” 了解被骂得有多脏之后，埃米汀掏出黑星就要杀去河谷。 万巴拉一把把她拉回来坐下，敲了她小脑袋一下：“你牧哥没大耳朵的！要骂也是在骂我们，你现在是战士，听从命令，别乱掏枪出来喊打喊杀的，再不听话赶你回去！” 埃米汀垂下脑袋，耳朵也耸耷成了飞机耳：“唔……” 思芙：“但是……为什么？明明做着生意，多民族生活也融洽……” 尼娃也不解：“是啊，熟铁城里各族各国人混居，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冲突啊。” 万巴拉叹了口气：“但出了弥垄龙，离开阿达兰阿剌就不一样了啊……热郎一开始跟我讲过外国人的歧视，宗教信仰原因最大，我还不信，直到真的遇到过一次后……” 思芙：“遇到过？” 万巴拉握拳：“骂了人就别想活，直接捏碎了。” 埃米汀耳朵动了动，心中暗忖：原来当面被骂了可以反击，多恰了对面的啊…… 尼娃：“你们过去发生了好多事情，我们确实都不知道……” 万巴拉：“没事，外面世界，我也不知道咧，就说他们的炮吧……外国商队从来没有带过炮来熟铁城里，没想到他们外国人类世界，居然有了跟艮星人一样的武器。” 第111章 圆盘巨门 思芙则指出：“比不上，完全比不上艮星人。” 尼娃：“但也不算差了，看那威力，一战水平是有了的……继续注意少校那边情况吧，我们是在给他们打辅助，出主意，提供情报的，可别光顾着聊天了，汀汀认真听下周围人，尤其是旁边卫兵的对话……” 埃米汀：“噢！” 昨晚遥控着无人小车对山体内城市外围一番侦查中，箐少绍在听出城里人都用阿法弗雷帝国语说话，又看到阿法弗雷帝国的旗帜之后，就建议，想要进行和平交涉的话，就别让万巴拉、埃米汀露面。 她这么一说，牧剌汉自然就清楚个中缘由，只不过话不好当着所有人的面直说，所以尼娃、思芙、爱涅并没有在昨晚了解，阿法弗雷帝国对大巴人的宗教敌意问题。 也正是由于这种源自宗教的敌视，阿法弗雷帝国是最后那一批加入到“大商路”中，比较晚出嫁公主来和亲的人类世界国家…… 阿法弗雷帝国会加入“大商路”，其实也是迫于国内外压力，靠着大商路急速发展膨胀起来的各方势力，对统治阶级带来巨大压力，让皇帝不得不对熟铁城重视起来。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座紧急立项的国营里胡扎德城。 说起来阿法弗雷帝国也挺傲的，一副来熟铁城施舍荣华富贵，带来神光荣耀，传播文明的态度，直到撞上牧剌汉的枪口被打服…… 与此同时。 瓮城广场上，箐少绍跟爱涅在牧剌汉之后，也取下了她们头上的兜帽，露出了套着面纱的脸庞跟长发，头顶没有任何兽耳痕迹，耳朵都是普通人类那样，只长在脑袋两边…… 虽然阿法弗雷帝国并没蒙面的习俗，但是里胡扎德城的人们，对于蒙头遮面早就见怪不怪了……只不过瓮城广场上的人们还是纷纷向三人侧目，准确来说，是当爱涅取下兜帽之后，纷纷向她侧目—— 她那一头在阳光照射下更显红红火火的长发，在超级平原世界实属罕见，应该说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发色，就算人们回去染发，也不会染成一头红发…… 高帽老兵也不由得对爱涅的头发多看了两眼。 牧剌汉转身走到爱涅身后，伸手帮她把兜帽重新戴起来：“怎么样？检查好了吗？” 高帽老兵连忙收回眼神：“咳哼——好了好了，没有问题，请随我来。” 牧剌汉跟箐少绍也重新戴回兜帽，一行人开始往瓮城方向走去。 虽然昨晚通过无人小车的视角，沿着一道道山壁缝隙，看过一遍这个洞中城市，但现在以正常步行进入的视角，仔细打量里胡扎德城的环境，那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首先牧剌汉，边走边回头看看身后重新关闭的轮式石壁大门，从这里面一侧看过去，石壁比外面大上了好几圈，直径有5、6米，堵住3米大门的只是巨轮圆盘下端的一部分，同时大门开启闭合的机关也一目了然。 房子大的巨轮，在水泥地面上开出来的导槽里运动，而导槽并不是水平的，而是有大概5度的倾斜，进门方向是正面的话，那这个斜坡就是右低左高。 巨轮盘面的正上方，距离其圆心4米的位置嵌着一人腰粗的金属轴，这个轴跟环绕整个“门槛”周围一套齿轮杠杆组相连接，之前开关门时的巨大机械动静，就是它们发出来的。 整个机械装置高度达到10米，完全跟岩壁融为一体，魔法灯光闪烁，导管、导轨交错，金属行星齿轮嵌套，十分有炼金朋克的味道……如果动力装置是蒸汽机的话，那这就可以称为蒸汽朋克了。 而开门的力学原理，不外乎就是靠变速齿轮杠杆改变力矩把巨轮撬起，运动到导槽斜坡上方，把直径3米的大门入口偏开来，而关闭就简单了，让它自己在重力作用下慢慢滚回最底部就行了。 除了直径3米的出入口外，两边有一排一人高的洞口，应该就是平行于溶洞通道两侧的藏兵空间。 一些士兵还有工人打扮的人待在石壁巨轮门附近，正好奇地打量着三个陌生人，他们应该就是专门负责开关门的人员，跟第一道防线守卫。 牧剌汉已经远离巨轮大门，正在穿过瓮城广场，他面前就是瓮城城墙。 这是一段依照天然山洞口地形建起来的弧形城墙，长度接近百米，墙壁走向并不规则，但死死圈住了石壁大门山洞口后，两个足球场大小的广场，城头一排排火炮覆盖整个广场，所有不速之客，都会被瓮中捉鳖，被炮轰成渣…… 只不过现在这个用来“捉鳖”的瓮城广场上，却堆满了各种物资，原木、烂木头、木材、木柴、木皮、不知名矿石、动物骸骨、篝火等等等，甚至还有牧剌汉昨天看到的水桶跟马车，也都被随意摆放在广场边上…… 牧剌汉穿行于广场上的工人之间，这几十名衣衫褴褛的工人正忙碌着，挖起堆在瓮城墙角的不知名碎渣、石屑，装入手推车，运往石壁大门旁的那排一人高的洞口里。 与广场上的工人相比，石壁大门那边的操作工人们，虽然打扮邋遢脏乱，但起码还有一身算是正经正规的全套穿戴，还有装备看起来就很专业的炼金工具，还会对外来者指指点点。 而广场上的这群工人，完全专注着自己的工作，没人对陌生人好奇，也有可能是没有精神把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之外的事情上了……至于他们的装备，如果破布能称为衣物的话，那么他们只穿着一件，甚至有人一件都没有，并且他们的所有工作都是徒手完成，脖子、手脚上的铁锁、绳子，在说明着这群工人的真实身份…… 现在这个天气已经不是裹个破布就能御寒的了。 昨天万巴拉跟埃米汀身为大巴人，是直接冲进湖里游泳来着，箐少绍也能适应凉水洗澡，但另外三女就娇滴滴受不了凉了。 至少心态上还是娇滴滴的…… 第112章 山洞内的山城 到了晚上吃饭聊起牧剌汉才知道，他去搜索失踪无人机时，尼娃、思芙、爱涅把坦克当推土机用，刨出了个独立的水湾后，用坦克燃油加芦苇烧红了几铁箱子鹅卵石，然后一点点铲进水湾里，堆在外圈，加热了这一汪水洗的澡……后来埃米汀、万巴拉、箐少绍也过来享受了一下这人工户外温泉…… 牧剌汉在穿过广场时，观察完这些奴隶就是在忙些体力活之后，就没有兴趣再理会。 箐少绍在路过奴隶的时候甚至伸手掩了一下口鼻，奴隶的气味实在难闻，她担心此时的自己受到这点刺激又吐了出来。 而爱涅再跟奴隶擦肩而过的时候，表情神态就丰富多彩了，可惜她戴起了兜帽，裹着面巾，没人看到。 一行八人就这样一路来到了瓮城城门下，抬头望去，整个瓮城城墙沐浴在明亮的“阳光”之下，这城墙就仿若是光阴的分界线，牧剌汉就处于阴暗面，而城墙之后就是“外面的阳光世界”。 瓮城的双开式城门，一直开着条缝，但由于有一定坡度，所以一行人只有完全通过城门后，才能看见城内的景象。 上坡，通过城门，眼前豁然开朗，面前的直接就是洞内的盘山市区了，一座笼罩在阳光下的山体中山城，呈现在了牧剌汉眼前。 瓮城整个墙体位于洞口空间，头顶山壁距离城头不到两米，然而一旦出了瓮城，就突然豁然开朗，是一种钻出了喇叭口，来到外面天地的感觉。 由于阳光照射的关系，就仿佛是回到了外面世界，出了山底回到了地面山顶……牧剌汉、爱涅、箐少绍的感觉都一样，这个场景让他们三人都是呆愣原地。 亲临白天亮起来的城市，比昨晚透过无人车夜视仪看，可要震撼多了…… 高帽老兵对他们的反应见怪不怪：“哈，每个第一次见到里胡扎德城上城区的人都是你们这个反应！” 似乎对于牧剌汉他们的震惊反应感到十分满意，之后带路时多一分亲近，主动跟牧剌汉攀谈…… “我们这里的‘阳光’，是靠‘水晶球’收集光束然后放大一起照下来，就跟真太阳一样……”开始沿着城市盘行而上后，绕过一排建筑，高帽老兵指着远方高处，骄傲地向牧剌汉进行讲解。 牧剌汉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也正是柔和光源处看去，只见盘山城市最高点，从一山体建筑二楼斜伸出来一支巨大水晶柱子，而整座城市的阳光就全来自这个如同方尖碑一般的水晶柱。 所谓收集“光束”，想来就是把上方山体各处裂缝投入的阳光，用某种炼金装置收集汇总传导到这水晶柱子上，并不是折射反射那么简单。 至于里胡扎德城的规模跟建筑，并没有什么好多说的……昨晚侦测时就已经确认，里胡扎德城的规模大概为一个500人左右的镇子，由于山体内正对洞口是一斜坡地势，所以整个城市修筑s形街道，盘绕斜坡而建，因此城市看上去层层叠叠，体量惊人，但它的实际上的建筑规模并不大，都是山坡。 道路完全是水泥铺设，辅以石子增加摩擦力，最宽的大道宽度也只有三米多点，而最窄处都是刚好够一拉货单车通行的宽度。 房屋要么是直接山体开凿出来的洞窟，要么是水泥石砖，就着山坡起伏形状糊起来的，又或者两者都有，整个城市街道布局混乱，房屋十分拥挤，比熟铁城麂皮龙区还乱。 牧剌汉被士兵围着一路盘绕上行，本来两边是一排一楼窗户门户来着，走着走着突然就会变成了一个烟囱，或者干脆脚下的道路就成了某个建筑的屋顶，十分有趣。 昨晚无人车侦查时，安安静静，漆黑一片的城市，现在每家每户都在忙碌着，牧剌汉从敞开着的门户，可以窥见市民们在干些什么。有的很明显是在处理辛香料，无人车无法反馈的辛香气，其实弥漫着整座城市，走入街道中后更是浓到呛人，搞得爱涅、箐少绍、牧剌汉不停打喷嚏。 除了制作辛香料的房屋，有一些烟囱还时不时冒出来的带颜色的烟雾来，门窗墙缝里跃出彩色的闪光，让不懂炼金术的人，都知道这些人家是在做着各种炼金工作，而堆砌在瓮城墙下，被奴隶们搬运着的石渣污泥，应该就是炼金产生的副产物、残渣、垃圾，是完全没有环保意识的重污染小作坊。 也因此，街区里弥漫着不同于瓮城广场的怪味，那是一种并非单纯用“臭”就能形容的，复杂混合怪味，而且这怪味还如同阴阳火锅、十三香、自助调味区一样不断变化着，好在牧剌汉、箐少绍长期经受熟铁城空气质量的洗礼，并没有明显不适，爱涅也因为一年多的生活，而对工业怪味有所适应，三人没有太多作恶反胃表现。 四周都是灰岩石、灰水泥、灰石砖，就让人走在里胡扎德城之中的感觉，跟在碎石乱岩岗中穿行没有什么区别，那些自然风蚀出来的方柱山地，几何矩形的山岩地形，都比里胡扎德城的房屋来的棱角分明，整齐规整。 要说最像城市的地方，那就只有脚底的道路了，大自然再怎么鬼斧神工，也无法出现这样连通每家每户，坡度、宽度合理的通行街道。 就这样左顾右盼，在“阳光”下穿街过巷，又一个转角后，就转上了城内深处，街上开始出现路人、商铺、地摊…… 小镇熟人社会，每个人都互相认识，游荡闲逛的市民纷纷跟高帽老兵这五名士兵打招呼，偷眼打量被他们包围着的陌生人，打听来历。 高帽老兵面对老乡们的提问，都是简单打哈哈糊弄过去，脚步不停地往目的地行去…… 然而，虽然他很努力的想保持速度，但街道就这么宽，两三人并肩而行的程度，一旦有人从房子里探出身来，从街边屋门站起来看热闹，直接就是挤满了道路空间，想不堵都难。 第113章 被当热闹看 一行人前进速度减缓，士兵们前前后后高呼着驱赶人群…… 牧剌汉继续东张西望，放慢脚步落到身后爱涅、箐少绍两人之间，开始用汉语假装跟同伴们小声聊天，实际上却是在通过耳机耳麦，进行无线团队通讯—— 牧剌汉：“喂喂喂，呼叫大本营，我们这边的情况你们一直看着在吗？听到请回答——” 尼娃：“‘大本营’收到，我们一直看着，听着，无人小车埋设在你们头顶山缝里，空中摄像头看得很清晰。” 他们出发前约定好，如果没有紧急情况，大本营这边不会主动联络，只单方面接收牧剌汉这边的声音，等待牧剌汉进行呼叫后再进行对话。 而现在通讯中，能回话的也只有尼娃一人，简单说就是为了避免通讯里声音太多，影响到了牧剌汉那边的潜入。 为了不惹眼，全息目镜没有被戴在脸上，而是作为手机一样的终端机放在口袋里，爱涅则是别在斗篷内衣领口进行偷拍，收发着信息，最后经过无人小车中转信号传回去。 虽然没戴目镜，但三人都单耳塞着有麦克风功能的入耳式无线耳机，并且用兜帽进行遮挡……考虑脱下兜帽的情况，牧剌汉脑袋缠着头巾，把耳机麦克风包了起来，而爱涅跟箐少绍则是靠自己的长发，把耳机给挡住…… 牧剌汉：“对白天的里胡扎德城，你们有什么新发现？我感觉他们这里更像是一座做粗加工的小作坊村镇，处理辛香料跟炼金素材。” 尼娃：“没有发现传送门所在，不在室外，最可能就是在顶上水晶柱子下面的建筑群里。” 牧剌汉：“嗯，我们应该也是正在被带去那边……他们都在说些什么？能听得清吗？周围的人，还有士兵们……” 尼娃：“汀汀在尽量听着，她的阿法弗雷帝国没有绍绍好……总之，并不是什么好话，大多数人都质疑为什么放陌生人进城里来……” 身旁的箐少绍小声补充道：“是在讨论我们是谁，干什么的，是不是从野外进来的这些……” 牧剌汉：“一路上就没有除了我们之外的陌生人吗……这里不是个传送门据点吗？传送门不是火车站、飞机场一样，外地人来来往往不是很正常的吗？” 尼娃：“不清楚需要进一步搜集情报。” 牧剌汉：“你们红外线能穿墙透视建筑吗？” 尼娃：“少校是在说热成像？怎么可能，能穿墙那是x光吧……” 牧剌汉：“那就不清楚建筑中的人员配置咯，还是只能靠猜的。” 尼娃：“500也不全是猜……要不要放‘蜜蜂无人机’钻房间？” 牧剌汉：“没必要，我们的目的只是找到传送门，然后学会要怎么用，最好能确保长期使用……主要是担心传送门对面是未知的，我们要怎么选择传送目的地？别一上来就直接去到什么帝国首都正中心了……” 尼娃：“使用方法，到时候到传送门边上，靠爱涅录像了。” 爱涅也在听着通讯：“斗篷缝准备好了，偷拍妥妥的！” 牧剌汉：“看你兴奋的……等一下跟城主商量妥了，他们同意了的话，我就第一个传送，你可要好好拍着。” 爱涅：“知道啦。” 箐少绍再次确认之后的剧本：“先是表明我箐国公主身份，然后让这里人安排我回国，说只要送我回去了，就重重有赏，然后偷偷学习他们操作传送门的方法，最后把传送门抢下来我们自己用……” 牧剌汉：“n b，把会用传送门的人给绑架了，劫持了为我们服务……总之，不能让他们把传送门藏起来或者给毁了。” 箐少绍：“了解。” 爱涅：“我的身份是公主的贴身‘奴隶’对吧，全程不用说话。” 牧剌汉：“不用说话……你把奴隶读那么重干嘛？而且一开始说是‘贴身宫女’来着的吧。” 爱涅：“没办法，来的路上看到了奴隶，是真正的奴隶耶……这里工厂房间里也有奴隶干活的样子，看那边门里面，被锁在墙栓上，车着踏板的……” 牧剌汉：“别想那么多，这边世界就是这样的一个社会文明……别说得你们在熟铁城没见过奴隶一样，当年要不是朴努克谢，你们早被卖了，身为大美女，下场可要比这里车踏板还惨……我们应该到目的地了，先结束通讯了，over。” 尼娃：“over……” 不管前进速度有多慢，只要围观群众不断被驱散开，迟早是能到目的地的，毕竟里胡扎德城盘绕斜坡上的市区并不大。 此时一行人一个转弯，上到了最后一段最宽敞的街道，来到了位于山体斜坡最高处，再往前就不再有道路了，直接就是山壁。 只见出现在牧剌汉左手边的，是一排排凿空的石窟与水泥封墙混合而成的建筑体门户，大大小小的洞门，少说有二十个。 这个建筑体长约55米，宽度完全由于完全融入山体之中看不出来，具体高度也看不出来，因为上方3米就是山壁天花板，而之前看到的，为整个山内城提供照明的巨大方尖碑水晶柱子，就斜斜从建筑门户上方大约二层楼的位置伸出来，如同一杆巨大的照明棒，照耀整座城市…… 进行前行，路过一排门户，来到建筑体最雄伟的双开正门前，抬眼看去，在被水泥抹平抹规整的石窟岩穴中，镶嵌着一座漂亮厚木门，门扉上雕刻着华丽的狮兽藤蔓图案，并且刷了金漆，在上方的水晶阳光照耀下，反射着金色光辉。 高帽老兵跟门前站岗的卫兵交谈完毕，金漆大门开启，卫兵进去报信。 爱涅侧向右方，想看底下瓮城，她感觉自己一路蜿蜒爬升了不少高度，然而右手边一排排建筑的后墙起起伏伏，挡住了她的视线，同时还能听见这些建筑中传出的叮叮哐哐作业声，而再回头往来路看去，不少闲散路人、贩夫走卒摸上上坡转角处，还在偷瞄着他们这一行人…… 第114章 里胡扎德城城主 “市政厅跟工厂混在一起，左边当官的，右边打工的，这规划跟熟铁城有的一拼哦……”爱涅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借机吐槽某人。 牧剌汉先向围在身边，听见爱涅说话而看过来的士兵们微笑点头，然后往后探探身子，向她小声道：“小声点，小心被别人听出了我们说的是‘外星话’……” 爱涅不满：“你刚刚自己不是说得最大劲吗？” 牧剌汉：“我那是在街上，旁边闹哄哄的……而且这到了人家老巢大门口，说不定有精通所有语言的人在……” 爱涅：“但我们也可以说咱们讲的是方言嘛，这个世界这么大，未知语言绝对一堆的！怎么可能有懂所有外语的人啊……哦……” 她自己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因为她突然想起来，她身边就站着个懂十几、二十门语言的美少女在。 一直很安静的箐少绍突然提问：“等一下，见到这里的领主，我们需要下跪吗？” 牧剌汉：“下跪？” 箐少绍：“我们箐国那里，平民见到官老爷都得下跪的，阶级之间的等级十分森严……” 牧剌汉：“我可不会跪任何人的……他们阿法弗雷帝国什么规矩？” 爱涅：“我也不跪的啊！” 箐少绍：“不清楚，也是帝国、皇帝的话，所以我觉得有可能一样……” 牧剌汉：“没听她们说过？” 箐少绍：“后宫姐妹们很少聊自己国家政治、制度、社会之类的话题，可能是她们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国家的事情，但都是跟着我一起向牧哥行跪拜礼的……只不过我觉得，不懂这边规矩，站着也说得通，而且我们用巴巴利安语交流，那就当是按大巴人的规矩来吧……” 爱涅：“嗯嗯，大巴人不下跪的。” 牧剌汉：“到时候看他们怎么说吧，我们随机应变，尽量配合，配合不了就拉倒……” 就在这时，华丽精雕大门再次开启，牧剌汉三人闭嘴。 一名戴着单片眼镜的瘦高精神老人缓步出现在了门口台阶上，做了一个致意的手势后，居高临下开口道：“请进，远来的朋友，我们城主，拉什尔夫侯爵正在恭候各位……” 讲的是巴巴利安语。 精神老人外面套着大红色软绒长披挂，里面一件开领兽毛衣，露出打底的呢子格纹衫，下身是一条格纹缝制精细的淡灰色呢子长裤，腰间绑着一条在地球上十分夸张的半米宽精皮腰带，这是在人类世界十分常见的工装，是炼金术师携带试管、素材盒、炼金工具的专用大腰带。 同时，里里外外衣物上，都有珠宝、金线进行装饰，站在水晶太阳柱子下，金灿灿的，珠光宝气，一股高高在上，身份不凡的华贵气息扑面而来……牧剌汉甚至感觉，他说他自己就是侯爵城主，牧剌汉他们都信…… 在华贵老者的带领下，牧剌汉、爱涅、箐少绍，进入建筑内，身边看守的士兵，除了高帽老兵一人外，其他人换了一批，这些建筑里值班的士兵们，装备了一堆魔法道具，光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来，这一批士兵应该是地位更高，甚至可能是直接保护城主的亲兵。 穿过精雕大门后，建筑内部就没有外面看起来那么光鲜了，什么内饰都没有，清一色土灰或者土黄色的水泥原色，也没有任何家什摆件，各种箱子杂物在走廊、过道、门下、墙角到处随意堆放。 走廊过道虽然很宽，少说可以四个武装士兵并排走，但高度却十分低矮，不少地方牧剌汉甚至得歪腰低着头走，给人视觉上的感受就蔽塞，仿佛是在地道中穿行，左右门后的房间想来也不会宽敞到哪里去。 墙壁上有挂着魔法灯，但都没有点亮，一路照明靠的都是仆人、士兵举着的手提式魔法灯。 就这样洞穴穿行一般，绕了快五分钟，终于眼前一亮，进入到了一间大厅……从闭塞走道进入大厅，中间没有任何一丁点儿过度，就仿佛是在嗦一根细粉粉条，嗦着嗦着，突然嗦出了一口大馒头般突兀。 这是一个有五米高，一个多篮球场大小的房间，地上被兽皮铺满，墙壁粉刷成木红色，挂着一排排画作，家什座椅板凳书柜办公桌齐全，头顶并没有吊灯，明亮的光源完全来自天花板一颗颗晶体。 这些晶体仿佛是从外面城市照明水晶柱上削下来的一般，都是拳头大小，牧剌汉不由抬头多看了两眼……也和外面的水晶柱散发的伪阳光一样，亮度很高，光芒柔和，但并不刺眼。 再观察房间内部。 此时房间里只有两个男人，他们站在一座高大的书柜前说着话，一身穿着都跟华贵老者类似，所以一时分不清谁身份更高。 牧剌汉三人被带路的华贵老者让到了大厅中间，右手边是一张长条会议桌跟座椅，但显然这里没有“看茶坐下来说话”这种待客文化，所以牧剌汉三人就这么站着。 而高帽老兵跟其他士兵则在大厅门口位置站成了一排。 此时大厅里的两个男人，来到正对门口的办公桌后，其中一人坐下。 贵气老者安排完牧剌汉三人来到中间位置后，就站到了办公桌跟牧剌汉之间，用巴巴利安语开口道： “首先欢迎来到我们城市的市政厅，那么请容许我介绍一下——你们现在的所在，是光辉万丈的阿法弗雷帝国庇护之下的里胡扎德城，我是拉什尔夫侯爵的私人顾问，‘抚黑惊骇者’鲁萨斯，各位正对面那位就是我们睿智的里胡扎德城城主，拉什尔夫侯爵，他身后的那位是里胡扎德城财政官，德米罗大人……侯爵不会巴巴利安语，就由我来担任各位之间的翻译吧。” 办公桌后的两男人，在听到介绍到自己名字的时候，会点点头，而牧剌汉三人也就跟着一起点头致意……介绍完毕，于是这样算是认识了。 第115章 田牧歌护卫先生 牧剌汉向华服老者鲁萨斯，道：“那就麻烦鲁萨斯大人翻译了……我名叫、叫……叫田牧歌，是身后两位尊贵女士的保镖，她们的名讳还请见谅，在我们跟贵方商量好之前，得暂时保密。” 鲁萨斯点点头，将牧剌汉的发言翻译成了帝国语。 坐在正位上的拉什尔夫侯爵，身形十分壮硕，但脸型却很尖削，脸颊肌肉拉扯下，以至于眼眶显得十分阴郁，仿佛一直处于黑暗之中，连来自头顶的高亮水晶阳光都无法将其驱散…… 听完鲁萨斯的翻译后，拉什尔夫侯爵撑着身前的办公桌，道：“有什么要商量的，说明你们的来意吧，陌生人。” 鲁萨斯居中翻译。 牧剌汉直接开编：“想必弥垄龙大草原上发生的事情，城主应该也有所听说了吧……我们本是一支来往于箐国跟熟铁城的商队，遇到了些状况，只剩我们三人活命…… 我们最终的目的地是回到箐国，在这里碰巧遇到了你们这座城市，所以想借用一下你们的传送门，当然，报酬是不会少的，虽然现在我们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但你们可以派个人跟我们一回去取，这买卖你们绝对不会吃亏！” 经历过跟艮星人的长期谈判之后，牧剌汉睁眼说瞎话的功力突飞猛进。 拉什尔夫侯爵：“田牧歌护卫先生……我挺好奇的是，之前来报告的城卫说你们是‘传送失败’掉在了我们城市附近，传送的过程中掉出来？这种事情我们之前可从来没有听说过。” 传送门要么启动，要么启动不了，从来没有启动后中途失败的说法。 牧剌汉歪歪头：“这个世界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的，以前没有发生过，不能说明以后也不会发生，未知的情况多着呢，要不然炼金术也不可能被发明，更不可能不断进步。” 鲁萨斯：“先生倒是看得开，仿佛事情不是发生你们身上一样。” 牧剌汉刚想回话，才意识到自己还戴着兜帽，这样说话是不太礼貌，对方是城主，还是得尊重一下的，于是取下兜帽，同时回头让爱涅跟箐少绍也把兜帽取下来，然后不理会鲁萨斯的挖苦，直接开始打探： “你们这里有传送门吗？我们目的地不是这里来着，但就如我刚刚所说，出现了点小差错，各位能帮帮我们吗……” 鲁萨斯翻译完后，里胡扎德城方面三人展开了一轮讨论，但无时无刻被爱涅吸引着，目光时不时偷瞄向红发美少女。 拉什尔夫侯爵：“护卫先生说得有道理，我们这里是有传送门的，但是你们应该知道，传送，需要确认姓名，行程，途径的城市……三位的身份的进行确认……” 什么行程？是要扫行程码？要身份证？ 牧剌汉一愣，疑惑道：“确认什么？我们需要证明什么？会说箐国话不行吗？我们是自由商人。” 对面三人也是一愣。 拉什尔夫侯爵皱眉：“就算是自由商人，也该在各国办理度牒、路引、通行证明、经商许可等等，之前的传送记录……你们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来历的吗……路过城市的钱币也行，能说明你们行程的东西？” 牧剌汉心中一乐，同时叫糟：原来真这么正规的吗，居然要这么多证明，有这么多手续文件的吗，我什么都不知道，会不会暴露了啊……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熟铁城之外的行政流程规则，就觉得十分新鲜、新奇。 原生巴巴利安语里，自然没有“证”这些词的，熟铁城里也没有开证明的说法，主要是对大巴人字都不识，根本执行不起来，但来做生意的外国商人讲证件这些牧剌汉是知道的，现在巴巴利安语里“证明”相关的词汇，都是随着他推广“法律”而生造出来…… “啊，抱歉城主大人，我只是护卫而已，证件的事情，我得问问管事的。”牧剌汉假装回头小声向身后两女询问证明的事情，实际只是哇啦哇啦两声，完事后转回来继续扯淡，“各种证明都跟着我们的货物、其他队员一起丢失了，总之只要能回到箐国，想要什么证明都可以给你们看！” 拉什尔夫侯爵：“……那么护卫先生是要回箐国哪一座城市？据我所知，箐国很大很大，国土遍布世界各处，在我们阿法弗雷帝国附近也有箐国的开拓村，跟我们有贸易往来。不说清楚一点，我们想帮忙也帮不上啊。” 牧剌汉：“请稍等，我们得商量一下……” 箐国很大这点牧剌汉是有认知的，但国土遍布世界各地？具体目的地？这就得跟箐少绍好好聊聊了……转身低声用汉语道： “……绍绍，你也听到鲁萨斯的翻译了，那个侯爵问我们要回哪个城，你们箐国国土遍布世界各地？” 箐少绍：“是的，世界各处都有箐国的城市，都有箐国的国土。” 牧剌汉：“哦，噢——我懂了我懂了，意思是不是说——我们地球‘飞地’、‘殖民地’的概念，但这里存在传送门，只要传送门相连，那么就不存在‘飞地’，是一片完整相连的国土……‘殖民地’就是当地有土着，开拓地就是拓荒吗？限制领土扩张的，只有人口跟生产力是吧……” 箐少绍：“还有国内政治利益……这片世界太大，全部都是无主荒地，开拓多少就有多少国土……但皇帝、贵族们，会互相牵制，不可能让一家无限扩张的。” 为了时刻提供会谈信息，尼娃让埃米汀在耳机给爱涅做着翻译。 所以爱涅也听到了对方关于证件的问话，此时插话道：“让我来说，大概就是这样的吧——证件就是‘护照’一样的吧，人类世界所有国家都是‘飞地’构成的，传送就是‘跨国’自然要严格审查。地球国家的版图是一个面的话，超级平原世界的国家是个网，又或者辐射出去的星状？应该都有，我也没了解太多……你没收集外国地图啊。” 第116章 美到不似人类的爱涅 牧剌汉：“我一直有在努力做世界地图啊，但商人们都不卖全的，不信问绍绍……话说你怎么懂这么多？是不是听尼娃说的？” 爱涅：“这些都是常识判断好吗！哪里需要人教！你还有一直在做世界地图调查啊！穿越过来十几年了，娶了那么多公主，怎么还不熟悉外国国情啊？” 牧剌汉：“我是知道人类世界国家、城市、传送门这些的，就是现在实际情况似乎跟我想象得不太一样……当年我隆拉王国内都都管不过来，那有精神管国外……现在才对他们的一些说法有了点概念——有的城市，是只靠传送门来跟本土‘接壤’的，物理土地上没有任何一块挨着……这不就像是大海里一座座小岛的感觉吗。” 箐少绍：“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牧哥，我们要回哪座城市？” 牧剌汉不假思索：“首都是不行的，也不要重镇，都容易暴露，说一个在边境，人口多点的城市吧，最好是一个在国家版图上，跟首都挨着比较近的‘边境’。” 箐少绍：“我大概明白牧哥的意思了……让我想想……” 牧剌汉三人商量的时间是有点久了，虽然拉什尔夫跟德米罗也在低声商议着什么，但他们很快就结束了，然后就又开始偷瞄爱涅…… 又过了一会儿，见牧剌汉的讨论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鲁萨斯征得了城主的同意后，用巴巴利安语出声催促：“田牧歌先生，你们讨论的时间有点久了，需不需要我们提供一点建议？” 牧剌汉：“不用了，请传送我们去丝嘉市……我们箐国用的货币是‘铜钱’、‘元宝’，你们知道的吧，如果我们平安回去了，会奉上一米格元宝。” 拉什尔夫侯爵往前探了探身子：“‘一米格’吗……传送门就是海洋上的船，没有船就无法穿越海洋……护卫先生不会跟大巴人一样没出过海吧……如果没有传送门，大地可是比海洋还要凶险的，根本寸步难行，现在我是船长，船也在我们手上，你们是海上漂浮着的难民，能懂我的意思吗……” 我刚刚还在说像“小岛”，你就拿大海来做比喻，这是心灵感应吗？牧剌汉心里吐着槽，嘴上打哈哈道：“侯爵是觉得我们出价太低了吗，要知道一米格元宝可是够普通人潇洒十辈子了……” 拉什尔夫侯爵往后面靠了靠，这让他本就阴郁的眼神更显阴沉：“护卫先生还是没听懂我的意思，现在不是钱的问题，并不是……” 牧剌汉虽然一直不想承认，但对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装傻那就是真的傻了，但还是最后尝试一下：“……那侯爵大人出个价吧，看我们能不能接受。” 拉什尔夫侯爵没有第一时间接话：“……” 一直没有发言的财务官德米罗，此时突然冲着牧剌汉叽里呱啦了一通。 鲁萨斯进行翻译：“……各位到我们城中做客，却还戴着面纱，是不是有点不讲礼节？” 这算是缓和气氛？牧剌汉皱眉没有第一时间回话：“……” 但他身后的爱涅倒是十分无所谓，径直摘下了自己的面纱。 在水晶带来的如同明媚太阳光的照明下，这两天水源充足，好好洗刷过的爱涅，显得精神焕发，神采飞扬，完全自然地顾盼间，她那美到不似人类，只有幻想中才会出现的完美比例脸型，一时令对面里胡扎德城三人完全看呆了。 牧剌汉皱眉，在他眼中，就见前面刚刚还在谈着条件的三个男人们，突然中了定身咒一样，眼睛都眨不动了，仿若眼皮开阖一下，什么宝贵之物就会烟消云散一般……再加上听到身后传来阵阵甩捋整理头发的声音，牧剌汉不回头都知道爱涅把自己的面纱给卸了…… 牧剌汉嘴角抽搐，不由自主露出一脸“我懂”的表情——就算游戏、动画里看多了，但当尼娃她们真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之时，他也是被爱涅她们三女的美貌所震撼…… 这也是必然的，本来就是虚构的游戏作品，要商业化卖钱的，制作组没理由不把男女人物设计得漂亮完美，尤其是各种大作，更是会把主角团的脸型身材精雕细琢——爱涅这样的存在，对于没有虚拟创作手段的世界来说，就是降维打击。 “咳哼，拉什尔夫侯爵，那么你们怎么样才肯把传送门给我们使用？一般不是付钱、交税就能用了吗，我们开出的价格已经远远超过传送门的正常使用费用了吧……‘抚黑惊骇者’鲁萨斯大人——” 先是被咳嗽惊醒，最后又被大声点名，鲁萨斯终于渐渐从爱涅惊世容颜中回过神来，以极大意志力把目光彻底从爱涅身上挪开，清了清嗓子，叫醒同伴，开始为牧剌汉翻译…… 但翻译完后，拉什尔夫、鲁萨斯、德米罗他们三人自己先展开了一通讨论，守在大厅入口处的那些士兵们，则都开始好奇地挪位置找角度，想一窥爱涅芳容。 爱涅则十分大方地侧过身去左右打招呼，还时不时故意妩媚一撩抛抛媚眼，做着一些十分符合牧剌汉对她刻板印象的逗乐子行为。而箐少绍这边则是反而拉紧了斗篷，虽然不能重新带回兜帽了，但她还是不安地整理着自己的面纱，确认牢靠…… “……那么我就直说了吧，田牧歌护卫先生。”商量完毕的拉什尔夫侯爵开口，道，“看样子先生不常跟我们这些开拓据点的人打交道啊，我们这是一锤子买卖，所以概不赊账，尤其是对于没有人做担保，没有任何记录，来历不明的陌生人…… 跟先生一起传送过去取钱？ 那么大一笔，不会在传送门那头等着我们的不是钱，而是埋伏吧。所以我们需要个担保，一个保证——两个女人留下来当人质，护卫先生先回去取了钱过来。” 牧剌汉当即斩钉截铁道：“不可能！要走，我们三个一起走……” 第117章 干脆占领统治 拉什尔夫侯爵突然毫不客气：“你觉得你们表现出足够的诚意了吗？没有一句真话，你们到底是怎么发现我们河谷的！完全不把魔界当回事的！” 此时的交谈内容、对话气氛已经是要翻脸的前奏了。 牧剌汉也直接挑明：“我先走？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把我传送到什么危险的地方回不来了？你们不会是打我两位女士的主意吧？” 拉什尔夫侯爵摊手：“危险？你自己不确认目的地那我有什么办法……我们无法互相信任……那就直说了吧，你很危险，田牧歌先生，你躲避‘铊昂高’时表现出来的力量，至少是‘大骑士’等级了吧，我们并不想跟先生起冲突。所以我建议，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 牧剌汉：“谈？谈什么？我们得想办法达成互信先吧？答应让我们三人一起回丝嘉市，你们获得报酬，双赢……” 拉什尔夫侯爵打断道：“不用那么麻烦，给你一个建议——两个女人留下，就是我们的报酬了，田牧歌先生，我们教你如何确认传送目的地，甚至教你亲手控制传送门都可以，那么你可以一个人去另外任何一座城市，就当这两个女人跟你商队其他人一样，一起死了……你们也不是什么商队吧，是卷入隆拉王国战争的某国使团，送公主回国的队伍吧……反正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当你们踏进这个大厅之时，就都不重要了……” “你——”爱涅踏前一步直接噼里啪啦一通臭骂后，接着道：“……什么意思，把人不当人是吧！气死老娘了！” 牧剌汉满头黑线捂脸听完爱涅含妈量十足的问候语后，无奈回头，道：“他们不懂汉语的……” 门口的士兵们此时已经刀剑在手……虽然有野战炮这等火器，但似乎并没有火枪之类的装备。 拉什尔夫侯爵继续做着说服工作：“护卫先生，我们不但可以免费为你提供传送服务，还可以给你能买100个女奴的财富……” 牧剌汉：“所以你们一开始就在打我护卫对象的主意了？” 拉什尔夫侯爵直言不讳：“老实说是的……但之前只准备付你10个女奴的财富，但看在那位红发姑娘面容的份上……” 牧剌汉打断道：“你很缺女奴？” 拉什尔夫侯爵：“我们很缺，所有开拓地都缺……放心，我们不会虐待姑娘们的。” 鲁萨斯翻译完拉什尔夫的话后，叹息了一声，发表了一段自己的看法：“‘好看’是一种罪，一种负担，一种上天对人们的惩罚，这种罪只有有能力的人能担得下……” 难怪一路上过来，干着苦工的奴隶只有男人，这里也是有女奴的，只不过在别的地方，并不会被虐待……人类世界的奴隶形式果然跟大巴人不一样…… 听闻鲁萨斯的翻译后，箐少绍不由自主地揪住了牧剌汉的斗篷，另一边的爱涅，则更加破口大骂，问候了侯爵大人全家女性都是女奴之类的……牧剌汉心中琢磨了一下，骂起来有这么股疯狂劲的，似乎除了她之外没别人了，看着很能骂的万巴拉，她是直接动手的。 见牧剌汉一副神在在的模样，拉什尔夫侯爵以为他还在犹豫，于是继续加码：“我们只是不想起无谓的冲突……田牧歌先生虽然有大骑士的实力，但看起来并没有炼金道具、魔法装备，我们这里的士兵可都全身魔装的，这栋建筑里还有各种隐藏大炮、炼金陷阱……我们都不希望看到流血的情况出现是吧，护卫先生。” 牧剌汉：“是啊，都不想看到流血——自己人流血……喂喂——呼叫大本营——怎么说？n c！” 后半段他直接“喂喂”按着耳朵大声用汉语打电话了。 通讯里尼娃：“……诶？n c什么n c？我们有过n c吗？！” 牧剌汉：“‘n c’的c就是‘草’！干他娘的！” 看起来似乎是受到了爱涅不断脏话影响，牧剌汉也直接爆粗口了。 爱涅直接抚掌开心大笑起来，然后一个转身护到箐少绍身旁…… 尼娃：“……哎？少校你别开玩笑！” 思芙：“交战目标？任务目标？请指示作战时间。” 牧剌汉：“直接炮击，全歼所有武装人员！从我面前的目标开始执行，立即马上……” 尼娃：“诶！！等等……少校！你知道你这么下令意味着什么吗？等——” 爱涅反应不可谓不迅速，还在牧剌汉大放厥词装经的时候，就已经一把扑倒了箐少绍，她的这个举动，在里胡扎德城三人眼中，显得十分突兀怪异，莫名其妙。 而就在这短短的不到一秒时间中，里胡扎德人一边被牧剌汉发言整得云里雾里，一边惊诧于目标两女怎么打了起来，扑倒翻滚成一团时，爆炸就发生了…… 一发炮弹就轰入大厅砸到办公桌上，同一时间，一发炮弹在牧剌汉身后也就是大厅门口方向爆炸。 耳机里尼娃的这声“等”还在回荡，大厅中已经响起“嘭”的爆炸声，办公桌方向烟尘爆起。 迎着扑面而来的碎屑火光烟雾，不断爆炸带起的狂风，把牧剌汉的斗篷吹得列列作响……挥掌大声宣告：“没什么好等的，这里将是我们新的开始！！！” 他此时心里的想法就是——谈崩了，不装了，干脆占领统治这里得了！ 思芙：“报告少校！开始清除所有可见武装目标！” 牧剌汉：“嗯，继续开火。” 爱涅过了石壁大门，离开没信号的通道，5g信号一来，就开启摄像头，把他们这一路走来的过程直播给大本营，让后方人员可以通过投影进行观看……她这可不是简单的户外娱乐直播，而是可以跟各处无人小车的信息整合后，输入计算机火控系统获得精确射击诸元。 她们坦克炮的射击精度，完全可以当狙击枪来使用，而且还是不用直接目视目标，给定一个数据坐标点，就能打到哪个点的超视距炮击…… 第1章 炮击 而爱涅身上的摄像头，自然就是她的全息眼镜，保险起见，她把眼镜包在了披风里面，挂在衣领附近，只露出了个带摄像头的眼镜架，外面看上去就像是一件饰物，像是胸针宝石之类的。 这边世界佩戴各种珠宝装饰是十分普遍的行为，尤其是在人类世界，就算是平民、乞丐，也会想办法弄些漂亮石头之类，装饰在他们的破衣烂衫上，以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落魄。 直播不用管视角、画质什么，挂在衣领拍正前方就行，但要偷拍一些工艺流程就不行，得控制角度对准操作人员的手来拍摄……所以爱涅本来是准备，等到了传送门前面，她就在斗篷里抓着全息眼镜当手机来用，透过斗篷的缝隙，来跟踪拍摄传送门的操作流程…… 然而开始执行“n c”的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 思芙打的是两发aphech，穿甲药控高爆弹……“穿甲”自然是为了打穿山体岩层，虽然比不上专业的钻地炸弹，但她们所需要击穿的掩体也不是专业的防轰炸掩体。 不用特意去找中空山体薄弱处，十米左右厚的山岩，还是能轻松击穿的。 药控高爆弹，其实也可以称为“智能弹药”，开炮前先往弹头芯片里输入起爆参数，当炮弹飞越设定距离、时间，或者满足其它激发条件后，战斗部才会爆炸。 先后几乎同时打进来大厅里的这两发aphech炮弹，一发自然是来自思薇托韦德，而另一发则是来自阿尔钢昆……爱涅跟牧剌汉执行潜入任务时，就把阿尔钢昆的控制权限转交给了尼娃跟思芙，在必要时候，她们可以对阿尔钢昆进行遥控操作。 所以，这两发炮弹其实都是思芙打出来的，现在思薇托韦德跟阿尔钢昆正在进行装弹、寻找目标、锁定瞄准，大概需要2到5秒时间…… 于是牧剌汉就等了五秒，大厅里烟尘弥漫，呻吟不断，依然没有第三发炮弹打过来，通讯里他直接点名批评：“尼娃？在想什么呢？我的炮击呢？” 尼娃：“是——” 下一秒大厅来路通道中响起炮炸跟尖叫。 思芙：“装填完毕，目标锁定，请指示！” 牧剌汉：“我刚刚的命令是——” 思芙：“全歼所有武装人员！” 牧剌汉：“你们三辆坦克，按照阿尔钢昆、思薇托韦德、尼芙尔海姆的顺序进行轮射，保持射击频率，以这座大厅建筑为起点开始扫荡，无人小车索敌、确认敌人士兵，全杀了……” 思芙：“遵命！” “……”尼娃的头像闪了闪，但没有声音传出来。 接下来前前后后十多分时间里，里胡扎德城中发生了百多次爆炸。 市民们关门关窗，人人自危……怪兽冲进来了？强盗入侵？敌国战争？ 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零星幸运家庭，被里胡扎德城士兵破门闯入，寻求隐蔽的时候，有幸目睹到了士兵们的死亡过程，因此知道了“是士兵们在发生爆炸”这件事…… 而在全城爆炸动静结束之前，牧剌汉就拉上兜帽面巾裹住口鼻，戴上全息眼镜，打开热成像模式，顶着弥漫整个空间尘屑，开始检查其大厅里的情况。 炮弹是在办公桌上爆炸的，城主拉什尔夫侯爵跟财政官德米罗大人当场死亡，整个人都东一片西一片四散行动了。 二站在办公桌前方的“抚黑惊骇者”鲁萨斯被爆炸威力，掀翻前扑，但由于处于爆炸范围内，所以现在正在挣扎着灌着治疗药水疗伤。 牧剌汉看见地上有人形热源反应，就走过来蹲到鲁萨斯旁边，夺过他手上的药水管，帮他翻了个身，扶起来喂他喝下。 “咳咳咳——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是谁？额咳咳——” 鲁萨斯一缓过气来，就用巴巴利安语一通提问。 牧剌汉则检查着他伤势情况，时而起身时而躬身时而弯腰，围着他转，上下打量，并对着他后背后脑侧身爆炸伤害处一通拍照、录制，然后仿佛自说自话般，进行着分析： “……炼金道具的宝石，有些不是碎了，而是没了光泽吗……本来挺光鲜的宝石衣服……所以其实只有部分是炼金道具？是这些宝石道具保护了你吗，按理来说你就算没被炸成碎片，也该被冲击波掀飞，怎么没挪动多远，爆炸能量被吸收了吗，这边世界重力低，你至少应该被炸到大厅门口去……所以绝对是被什么吸收了冲击波，防御了不少物理伤害……” 鲁萨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尘屑云雾中努力喘息着：“咳呵呵——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要喂我喝药……” 牧剌汉按按耳机：“啊，抱歉，我打电话呢，不是在跟你说话。” 鲁萨斯低垂着脑袋：“没有恶魔的外表，却有这般毁天灭地的威能——你是魔王！隆拉王！魔鬼之主？” 牧剌汉皱眉，终于理会鲁萨斯了：“你是知道自己活不了，所以用这样的称呼来激怒我的吗？老实说，我对你们这些信仰啊宗教的没感觉，也从来没觉得‘恶魔’、‘魔王’是一种骂人话……” 鲁萨斯：“不，咳咳，不是激怒，只是确认……这是为什么，这是何必啊喂，哈，哈哈哈——额咳咳——” 说着说着老者鲁萨斯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然后狂咳。 牧剌汉皱眉，这是疯了吗？然后正准备去查看大厅门口毁伤情况，收集智能高爆弹对上人类世界装备实战数据时，他的斗篷却被鲁萨斯给拉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额咳咳——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表明身份？只要你说你是隆拉王，要我们做什么都没问题啊！没问题！为什么……” 来到阿达兰阿剌上建立据地，加入大商路行列，接待跟熟铁城做生意的人们，里胡扎德城里的人自然不可能是死板的宗教派，嘴上恶魔什么的叫着，心底其实都是生意，想着怎么在这片凶险之地好好活下去。 第2章 轩辕剑终于升级了 嘶—— 牧剌汉吸了一口气，眉头皱得更加深了——确实，还真是，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摆明车马，找他们合作，问他们要传送门技术呢？是自己太谨慎了，还是跟艮星人打交道太多，深陷阴谋，最近得了被害妄想症？自己是流亡出来的就只能隐藏自己身份，扮猪吃老虎？ 自己这是被打怕了，完完全全陷入了逃亡者心态啊。 “嘶——”牧剌汉再次吸了口凉气，稳了稳心神，然后挠挠嘴边头巾，“你问我为什么……我说，我只想着偷偷摸，从来就没有想过正面接触……” 鲁萨斯嘶哑的声音，怕自己巴巴利安语不好听错了：“你在说什么？” 牧剌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忘记还可以直接交涉了，你们城主要我‘说真话’可能真有用……” 鲁萨斯：“……” 他已经被这个荒诞的回答，完全给整懵了，一时分不清牧剌汉到底是在说真话，还是纯粹拿他这个将死之人开玩笑，找乐子。 牧剌汉转过头去淡淡道：“但现在你只能死了，你自己也明白的吧。” 鲁萨斯：“……那为什么还要救我？” 牧剌汉：“你被我方炮弹爆炸所伤，被弹片击中，受到冲击波、燃烧伤害……刚好可以试试治疗药水能不能对‘坦克制造’的弹药伤害生效。” 鲁萨斯心中暗叹，想不到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居然是后悔没有学好巴巴利安语，以至于现在时不时听不懂隆拉王到底在说些什么，一堆生僻词汇，要死不瞑目了…… “这个时候你还想着做试验啊喂？”爱涅带着箐少绍来到牧剌汉身旁，用汉语吐槽道。 牧剌汉：“你们两个没受伤吧？” 爱涅拍拍胸口：“思薇托韦德性能不好说，我阿尔钢昆的炮击绝对精准！不可能误伤队友的” 通讯里思芙立即反驳：“智能弹药，跟精准无关。” 尼娃：“那么炮弹对炼金道具毁伤效果，药物测试结果呢？” 牧剌汉：“都拍照录影了……治疗药有效的，我们的异界造物没有任何附加伤害，一切都按照本世界原理规则来……艮星人的武器装备，应该是‘夹层’的原因，外层超级平原世界物质，内层是他们艮星物质，所以才会出现一些特殊效果吧。” 尼娃：“应该是这么个道理。” “那么……”牧剌汉看看爱涅、箐少绍，又看看地上的鲁萨斯，“谁来动手？” 爱涅重新把自己的头脑给包裹了起来：“如果是在战场上，他是活蹦乱跳的敌人士兵，我可以毫不犹豫的下手……但如果是老弱妇孺，伤员俘虏的话……” 牧剌汉：“行吧，没毛病，你们首先是人，然后才是士兵……” 于是压力来到了箐少绍这边，一直包裹着头脸的少女明显吞了一口唾沫：“我……我来！” 牧剌汉瞅瞅深呼吸着箐少绍：“这里烟大，别深呼吸了，口鼻遮好了……” 然后他就弯下身子轻轻抚了一下鲁萨斯头顶，就见鲁萨斯如同被剪断线的提线木偶，轰然瘫倒。 尼娃透过爱涅身上的直播，看到了这一幕：“……不能放了他吗？” 牧剌汉重新站直：“尼娃啊，道理我们讲过无数遍了，从各种角度，各个维度、层次上，现在还要说什么……要说新情况，我们自身难保，在逃难……之后再讨论你抗命的问题，惩罚是必须要有的。” 尼娃：“是……” 牧剌汉不再说话，径直来到大厅门口，检查起全副武装，据说也装备了炼金道具、魔法装备的士兵们的毁伤情况……落在人群中的一发炮弹，无人生还，包括高帽老兵…… 不知什么时候，撼动城市的不断爆炸停止了，一切归于平静。 “牧哥！” “热郎！” 支援小组，充当预备队的埃米汀跟万巴拉，全副武装地出现在了牧剌汉目前……她们俩跟着“心眼”里显示的“队友”名字，很轻松地就找到牧剌汉，至于她们如何进入的城市，自然不是走石壁大门，而是从溶洞顶下来的——走的是昨晚牧剌汉挖出来的通道，他从这通道前前后后送入十来辆大大小小的无人车。 这斜向曲折穿入山体的直径50cm的通道，是牧剌汉根据无人机遥感地形分析，找了山体薄弱处，城市的偏僻角落，直接徒手开挖。 山岩在他手上如同细沙般，悄无声息地变成粉齑被飞快清理，挖了一个不会把阳光透入山内的“s”形通道，直达城市街道正上方，钟乳沟石纵横处，离最近的房屋有30多米远，20多米高。 最后，在投放下多辆无人车之后，他还专门打磨了一块岩石，离开前把通道出入口都给堵上，不露一丝马脚…… 现在撕破脸开打，在外面山峰上待命的支援小组，万巴拉直接踹飞堵口岩石，跟埃米汀一前一后，手脚并用在通道内狂爬，直接跳进了山体内，落到了城市街道建筑还没建设覆盖到的大片洞内空处，然后第一时间赶来跟大厅里的牧剌汉汇合…… 牧剌汉跟两女抱抱，然后下令：“城内结构复杂，这些洞窟建筑一堆走道，狭小空间，还有石壁大门口的那排通道，都是无人车的死角，你们两个去清理干净，投降的可以不杀，打晕了捆起来丢出去。” 箐少绍、万巴拉：“喏！” 两只兽耳娘掏出兵器窜了出去。 头顶水晶太阳依然明亮，此时大厅里尘埃渐渐落定，毕竟都是质量比较大的碎石尘屑，并不是真的雾气。 爱涅来到牧剌汉身后，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门外，小声道：“怎么不让她们俩动手来杀鲁萨斯？你不是在做试验吗？” 牧剌汉把藏在斗篷下的轩辕剑拿出来，检查了一下它的信息面板：“真升级了……我就说为什么你们都30级了，我的轩辕剑还都是1级的……果然是技能性质有关啊，你们都是主动技能，多使用就能升级，而这轩辕剑是被动技能，得靠作用于‘友军’身上后才能升级……” 他是在确认轩辕剑的升级模式，刚刚炮击加了经验，而他自己动手，则完全没有动静……于是牧剌汉决定以后能不自己动手那就不自己动手，而是让他的“友军单位”们去进行战斗，自己蹭经验。 第3章 单方面的 看来轩辕剑的隐藏技能，有添加“友军”的这个功能，真正的理由是在这里，如果没有“友军”这一层中间介质存在，那它的两个团队光环被动技能就都将升级不了…… 现在知道的情况是——技能必须是靠“锻炼”来提升，轩辕剑则是通过友军这个媒介的战斗来获得锻炼的，轩辕剑的绑定者并不能充当这个媒介。 去年牧剌汉都跟蜘蛛机甲满大草原追逐着，早超出了52公里有效范围，轩辕剑吃不到留守的万巴拉、尼娃她们这些友军的“战斗经验值”，因此自然一年多过去依然没升一级。 现在轩辕剑特性确认，爱涅歪歪脑袋，又开始出馊主意：“你把轩辕剑给折了用修复技能呗，不就升‘自我修复’的级了啊。” 牧剌汉：“你可真是个小天才啊，那我们还用不用被动技能了啊，坏的时候被动技能可是都不生效的……” 就算是过了一年，牧剌汉也无法保证自己没了“负面情绪免疫”，会不会情绪失控，虽然看万巴拉她们之前没了光环，似乎都没事，但精神、心理上的问题，可谁都说不准，牧剌汉可是一直都十分担心自己歌勒贝们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要让牧剌汉亲手损坏自己儿子的遗物，这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唔……”爱涅一时哑口无言，当然只是一时，马上又问道“那……你现在轩辕剑几级了啊？你的‘lv’、召唤技能点数有没有变多啊？” “让我看看。”牧剌汉说着查看轩辕剑信息面板，同时原地进了一下宅物屋，“……轩辕剑升了2级，‘力量提升’，跟‘精神免疫’都升了1级，果然得要有友军进行战斗……我看不到自己的信息面板，但召唤点数没有变化，还是只剩3点。” 爱涅：“这样啊，看来你跟我们的lv模式不大一样。” 牧剌汉：“之后再研究，现在先把里胡扎德城的问题善后一下……” 爆炸安静下来，但惨叫、惊呼、哀嚎声却响了起来。 当一切归于寂静。 又过了许久，烟尘完全消散，就着溶洞岩坡而建的城市，吱呀一声，当第一扇门打开，第一扇窗推开之后，更多门窗打开，建筑物中的人们纷纷探头出来打量外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 被百多发炮弹洞穿的山体，已经不需要水晶柱来照明，阳光透过马蜂窝般的弹孔投射到城市中，让不知道多少年没有照过自然光，早已经习惯了毫无生气柔和白光的市民们，仿佛来到了一个异世界，纷纷走出门踏上街道，沐浴到真正的阳光之下……甚至那些就算是在爆炸中，都还在麻木重复着手上劳作的奴隶们，也停下了脚步看向头顶的光芒…… 就在这时，市政厅门口方向，一个不太标准的阿法弗雷帝国语声音，通过某种设备响彻全城：“所有人到瓮城前集合！” 隔着厂房街道的人们，听到了这个有些娇美的女声，却看不到人，只能想象出一个外国美少女形象。 连通着市政厅，转角上坡的街道，人群则看向声音来处，只见那三个陌生人站在空荡荡的市政厅前，大家开始议论纷纷，但没人动作。 走在最前面，用斗篷围巾面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美少女，再次用那不熟练阿法弗雷帝国语开口道：“重复一遍，所有人，到瓮城去，否则，死。” 半晌，还是没人动，但城中人们议论声喧嚣了起来。 于是有人死了。 呀啊啊—— 惨叫、惊呼声响起。 聚集到通往市政厅的街道上，站在人群最前面一排，正眼都不看那三名陌生人一眼的一名贵族打扮市民，从中间裂开，各种体液瓢泼般撒了一地。 而在这贵族市民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肩扛大刀的重装女人，她那带兽耳保护结构的全覆式头盔，充分说明了她的种族。 人群哗然，开始后退，进而变成疯狂尖叫跟逃窜。 万巴拉看向牧剌汉：“吓到他们了？” 正在带着人下坡的牧剌汉，道：“无所谓，我们就这样一路把人都赶到瓮城那边去也一样。” 埃米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在了牧剌汉身后：“哥哥！发现奴隶地牢！怎么办？” 牧剌汉环顾一圈，挠挠头：“嘶——还真难办，我们人手太少了，以前当隆拉王的时候，随便吩咐一声就有闲人去办了……总之，先放着吧，你们都得跟着我镇场子。” 埃米汀：“噢！” 通讯里尼娃：“少校，我们也进城里来帮忙吧。” 牧剌汉：“不，你们继续警戒，炮架好了，还没有确认这里安全。” 思芙：“是！” 牧剌汉看向身边：“我们先处理一下市民……” 十分钟后，全城市民跟部分奴隶全部集中到了瓮城大门外的广场，也就是城区外，所有人紧张不安地看着站在城门坡上的三个陌生人，两个恶魔。 现在人们已经理解了，他们的里胡扎德城是被这五人袭击，并且给占领了。 两个大巴人一路穿过广场，去到了石壁大门那边，守着大门跟旁边洞窟出入口，她们俩脚下躺着一片尸体，都是刚刚妄图冲进两侧通道里的市民。 牧剌汉抬头看看，此处头顶山洞天花板低矮，已经看不到马蜂窝但还能看见透进来的光，还有水晶柱阳光由于角度原因能照到他大门口的位置：“现在里胡扎德城是我的了，你们下面谁说得上话，出来个人。” 箐少绍上前，把牧剌汉的汉语翻译成阿法弗雷帝国语，由于担心自己语言不过关，下面的人听不懂，所以她缓慢地反复说了两遍。 人群嗡嗡嗡起来，但没有人站出来。 牧剌汉想了想改用巴巴利安语发言：“出来一个能对话的，不然全得死。” 就在这时，城市上方又传来动静，是一片“呜嗡呜嗡”如同蜂群飞行一般的声音……原来是尼娃、思芙她们把小型旋翼无人机放飞了进来……炮击在山体上开出来的马蜂窝窟窿眼，有不少相连的洞口形成的大洞，足够让小无人机飞入…… 第4章 结束痛苦 二之前炮弹的呼啸已经让市民们成为惊弓之鸟，搞不清楚无人机飞行动静的他们，以为又是什么攻击要到来的前奏，尤其是旋翼声被溶洞结构不断回荡放大，听起来十分吓人，以为要杀人了。 恐惧之下，终于一个胖胖的，身穿工服挂着腰包的胡子大叔站了出来，走出人群两步，用巴巴利安语道：“我是炼金素材工坊主，胡伊克安，阁下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袭击我们城市，屠杀我们的人？” 表现得到也不卑不亢。 但他身后却有人埋怨他说话不够谦卑谄媚了，会给大家惹来杀身之祸，而这样只敢在人背后议论的人，自然是没有勇气在现在这种气氛下站到前台来的。 牧剌汉：“他们在吵什么？” 箐少绍把下面人的埋怨简单翻译给了牧剌汉。 牧剌汉点点头，对于他们内讧没兴趣，就直接向胡伊克安道：“……我是田牧歌，强盗头子，因为你们帝国那边的一些事情，跟我们团伙结了仇，所以现在过来清理一下帝国势力，随便打劫。” 有个大叔一把推开胡伊克安，也用巴巴利安语急急道：“……我们并非忠于帝国之人！也都是被帝国压迫流放到这里来的！田牧歌大人，我们可以把一切财产、奴隶都送给大人，只求大人饶我们一命啊！！” 说着就跪拜了下去。 他这一带头，人群全部跪了下去，连胡伊克安也跪倒在地，至于那些奴隶，早就已经匍匐到了地上…… 站在坡上的牧剌汉，看着下面的人群，偏头向箐少绍小声道：“说起来，虽然大巴人等级森严，但不兴跪的，你们人类世界那边，社会阶级划分更严格，跪地是普遍的吧，‘国际通用’最高臣服动作是吧？” 箐少绍：“是的，牧哥……” 然后牧剌汉又看向爱涅：“你们这一年多下来应该也习惯了吧？” “嗯？什么？哦……说下跪吗？就那么回事吧……”爱涅正在第一视角控制着一架穿越机往街区房子里钻在。 所以，她的视线并没有在下面跪倒的人群身上，她的注意力全在全息眼镜上、通讯里……尼娃把无人机的现场指挥权给了她，毕竟她距离近，又没有障碍物遮挡，她遥控起无人机来没有延迟。 现在无人机在对城市进行战后情报收集，详细评估战果，调查街道建筑物。 “行吧……”牧剌汉不打扰爱涅了，转而对跪了一地的人发话，“你们有知道传送门在哪里的吗？有会操作传送门的吗？” 结果还真有十来人被推了出来，跪到了人群最前面。 牧剌汉点点头：“你们几个过来，等一会儿教我们怎么用传送门，其他人都待在这里由奴隶负责看管……” 人群顿时响起一片哀嚎跟求饶。 但牧剌汉不理会，直接一步跳过人群，越过广场，来到石壁大门前，抬头看看这两、三层楼高的巨大轮子，向两边的女人问道：“……两边通道里都清理了？” 埃米汀像个不良少女一样叉腿蹲着，正在收拾地上一具全甲尸体，闻言手上不停道：“清理了！已经没有活人了哦！” 牧剌汉：“你动那死人干嘛……万巴拉把这石头门打开，我记得大门外，正门通道应该还有些人来着。” 万巴拉：“好！” 她也不用动用“炼金朋克”的杠杆齿轮组机构，圆形的轮子，直接蛮力推上去…… “呀啊啊啊——” 异变陡生。 巨轮石门刚挪开一条人大的缝，一士兵就左盾右剑带头冲杀了进来，正要打他左手边推着石壁巨轮的万巴拉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他的盾牌突然被一股大力给顶住，卡住身形不得寸进…… 士兵愕然，越过盾牌抬眼观察，却见之前石门前的那个男人，依然站在原地并没有动，而他的盾牌前方也没看到任何人影……士兵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探身低头一看，就见一身姿修长的少女正躬着身子，右手抵在他盾牌上，而她的左手，握着一把非刀非钩的弯铁块，这把没有任何锋刃的方筒筒，正斜向上抵在他侧腰装甲上。 嘭—— 士兵不及多想，埃米汀的黑星开火了，她找的是全身甲腰间链接活动处，一发重弹上去，直接从士兵侧腰斜下方贯穿到斜上，瞬间破坏了他体内全部脏器。 士兵只觉浑身力量被瞬间抽走，喷出一口带体内组织碎片的血沫，软软倒地…… 从他冲锋进来到软倒，整个过程不超过0.5秒钟……万巴拉继续把石壁大门开大。 而埃米汀没有任何停歇，击杀一人后，直接贴地冲了出去，跳跃翻滚，杀入了门后等待冲入的士兵队伍中。 一时间喊杀、惨叫响成一片。 只见身材渐渐出落得亭亭玉立了的小姑娘，时而高速换弹正面连射，仿佛她拿着冲锋的不是手枪，而是一把自动步枪；时而贴地滚过士兵胯下，从正下方往上开枪，把士兵整个人直接纵路贯穿；时而跳跃而起，在踩上敌人肩头奔跑时，找上身盔甲没有覆盖到的后颈、肩胛等位置，从上往下开枪，轰毁敌人所有内脏…… 嘭嘭嘭，密集的枪声，吓得瓮城广场上满地市民没有一个敢抬头的……这枪响动静，在甬道回声下，也不比炮弹爆炸弱了。 此时牧剌汉左右看看，随手扳了一块一人高的石桩过来，放在巨轮下顶住。 万巴拉放手，拿出去武器，准备出去到通道里帮忙，结果就看见狭窄的空间里，士兵尸体横七竖八，而埃米汀已经在尸体间翻翻捡捡起来。 牧剌汉放下石桩后，则来到了第一个冲进来的士兵倒地处，他不是别人，正是最初给他们带路，懂巴巴利安语的围巾士兵…… 他静静躺在地上，嘴里还在不停冒着血，眼神逐渐涣散，看起来只剩一口气……他的魔法道具围巾，并没有给他提供更多的保护。 “祸福凶吉疾寿……” 牧剌汉念叨着蹲下身子，仿佛只是轻轻抚了一下他的头，围巾士兵就彻底没了声息，结束了他的痛苦。 第5章 太酷啦 万巴拉看完石壁大门外的情况，就收起武器，回到牧剌汉身边：“不实验了吗？黑星造成的损伤，治疗药水有没有效？” 牧剌汉站起身来：“不用了，刚刚对鲁萨斯做的，只是他碰巧拿出了药水而已，并不是我有意试验……旁边通道里有些什么？” 他目光指了指石壁大门两边，那排七、八个直接开在山岩上的门洞。 万巴拉双手比划着道：“有炮，有房间，还有吃饭的，一长条，里面有不少士兵……看起来像是个兵营，还有炮口、枪眼，能对通道里开炮、放箭。” 里胡扎德城的出入口虽然只有一个石壁大门，但显然兵营能跟平行的通道互相交流，因此通道里、溶洞外的士兵们知道了城里发生了剧变，这才堵在大门外侧，准备石轮一滚开就杀进来。 牧剌汉：“哦？有食堂吗，那把食物都清出来，然后把这些兵营入口都用石头堵上吧……回来！我的宝贝哟，不用你去搬运……” 他说完就对胡伊克安嚷了两声，叫他组织人手去把兵营里粮食跟值钱的东西都搬出来。 然后对还在通道里忙活的埃米汀叫道：“汀汀！干嘛呢，脏不脏啊！别动尸体了，战利品也让他们来帮你收集！” 埃米汀应了一声：“哦！” 然后抓着几把武器跑了回来。 大巴人之间无论战争还是下了赌注的比武，赢家都可以占有失败者的武器装备，这是大巴人快速扩充自己装备库的唯一途径，而装备库大小象征力量……埃米汀还保留着大巴人的习性，不像万巴拉，根本看都不看一眼……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身为女王的万巴拉，看不上这些铁器。 接下来就是对于占领区的处置。 首先牧剌汉让那十几个懂传送门的炼金术师、工程师，带他们去找到传送门，并且要他们教箐少绍学会如何使用。 回到市政厅后，还让这十几人把关在地牢里男男女女奴隶放出来，赶到了瓮城广场上。 其次就是让总计两百多奴隶看管数量四百左右的市民，发给了奴隶们衣服武器装备，叫他们把市民们都捆起来看押。 再监督挑选出来的市民，把兵营物资搬去市政厅后，才正式把石壁出入口等所有门都封死，瓮城城墙的大门，城墙被炮弹轰塌的部分，也全部用巨石堵上，把瓮城广场变成了一个封闭的监狱。 最后牧剌汉亲自去挖大了蜂窝孔天花板，片刻功夫，直接挖出了一个直径十米的大洞，然后牧剌汉就扛着坦克、拖厢跳了进来——最近这几天，他准备就在里胡扎德城里安营扎寨了。 结果忙到晚上，整个占领善后工作都只处理了一半，牧剌汉都还没来得及去看传送门，天就已经慢慢黑了下来…… 水晶柱传导太阳光的原理，是通过接收装置收集自然光，然后传导进巨型水晶柱这个终端来发光，所以只要外面天阴天黑，水晶柱也会跟着黑暗下来，也因此给了昨晚的无人车投放工作创造了便利的黑暗环境。 但现在洞里黑下来，就是在帮倒忙了。 牧剌汉他们得赶在天黑前做好过夜准备，善后的事情都得放一放 埃米汀、箐少绍领着那十几个“传送门专家”，从市政厅深处出来找到了站在外面街道上的牧剌汉。 此时爱涅、思芙、尼娃正在驾驶坦克，进行着撞击，彻底夷平了市政厅前面的一排建筑，调整着车体悬挂，进行推石堆挖坑作业，还在来路上构建了两圈防御战壕…… 就见思薇托韦德前倾下压车体，一个加力冲刺，前装甲底盘就把一堆建筑废墟给掀起前推，然后抬起车体倒车，找到合适的角度、材料堆后再冲刺，如此反复，一个石堆坡就完成了。 牧剌汉站在一旁赞叹：“开眼界了，坦克还能这么用的，你们坦克的车体悬挂还能变高变矮啊，真是太酷啦！” 爱涅炮塔舱盖探着头进行着驾驶：“要不然呢，没有这种悬挂怎么高速越野，怎么火炮稳定，怎么最大俯仰角调整射界哦。” 思芙也是探着脑袋开坦克，由于施工原因，本来该在朝着前方的炮管，现在被调转朝后了：“坦克，本来就是拖拉机。” “……”尼娃没有加入对话，她在忙着用坦克挖沟，调节好变速，履带来回犁地，分分钟破坏掉了水泥路面跟山体，不一会儿车身下陷，粉碎起一堆碎石。 机械施工动静很大，引擎轰鸣惊天动地，所以他们都是在通讯里进行对话，毕竟耳机有降噪，麦克风收音又有人声放大功能，降低环境音功能，工地上很好用。 小可爱埃米汀突然出现，一个飞扑，直接挂到牧剌汉身上：“牧哥！我们回来啦！” 箐少绍则一路小跑走近了才大声报告道：“他们给了文件，传送门操作已经基本了解了！！” 牧剌汉点点自己的耳机：“通讯里说话。” 箐少绍：“哦……” 牧剌汉：“怎么说，难不难？” 箐少绍：“不太难，没有‘魔力’的人也能操作，过程已经录像记录了，可以慢慢研究，有地图，一步步对着步骤来就没事。” 牧剌汉点点头：“明天早上再说，这里越来越黑了，上面大洞射下来的月光不够，有什么照明没？” 坦克大灯全部亮起着，也只能勉强供她们施工使用。 箐少绍转身去询问躲在远处市政厅大门口的专家们，之前他们就是混在一起，一边教一边学。 问完后，箐少绍就站在门口那边，在通讯里回答牧剌汉：“他们说整个市政厅装满了魔法灯，只不过原来的城主为了节约，从来没有用过……” 牧剌汉：“叫他们把能用的都拿出来，点起来，我们用不着节约。” 箐少绍转身下令，专家们立即跑回市政厅里开始工作，逃离外面恐怖的“钢铁怪兽”……之前他们一直都表现挺自觉的，牧剌汉也觉得没必要再派埃米汀、箐少绍监督着他们干活了。 第6章 构建防御工事 爱涅：“怎么，今晚又睡外面啊？我们这推平房子，扩大街道是在清场地来扎营？” 牧剌汉：“怎么，才出来没一天就非要住房子了啊？” 爱涅：“不是……有房子不住，非住外面，不是挺傻的吗？” 她自然是在指市政厅建筑。 牧剌汉开玩笑道：“我有洁癖，我不用别人的床具。” 爱涅：“说什么胡话呢，用我们自己带的不就好了！” 尼娃：“……敌人建筑物里，指不定有什么密道暗门，炼金世界，刚刚清扫通道大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说不定市政厅里还有什么机关陷阱、密道什么的，你敢一个人睡？” 爱涅：“我们可以用他们的大房间啊，之前城主的那个大厅。” 牧剌汉继续开玩笑：“死了人的房间哦，你敢睡觉啊？魔法世界，说不定真有‘不干净’的东西哦。” 爱涅：“我……我……反正不是我开的炮，冤有头债有主。” 思芙：“我们不在现场，幽灵只认识你，冤有头债有主。” 爱涅无语：“……” 牧剌汉：“好了好了，我只是打算在门口修些防线，坦克开哨戒，确保退路，我们住市政厅门口走道洞窟、岩穴房间里吧……” 爱涅不满：“你刚还说闹鬼、洁癖、密道、机关什么的，现在又肯住了啊……” 牧剌汉：“那是大家都在说的……鬼什么的，挑几个没问题的房间，打通墙壁就不怕了……万玛！” 此时万巴拉身处山洞外：“在呢热郎。” 牧剌汉：“外面情况怎么样？山顶情况，河谷里那些炮楼、碉堡……” 万巴拉：“万玛巡逻呢……没人，河谷里的士兵应该都冲回去了，都挤在了那过道里，被汀汀全杀了。” 还挂在牧剌汉身上的埃米汀骄傲仰起小脸求摸道：“汀汀能干的！都是汀汀的战利品！” 牧剌汉伸手摸摸她头：“能干能干——” 尼娃：“没错是这样，思芙炮击开始后，我们监视河谷动静的无人机就确认士兵们都离开碉堡，跑回溶洞出入口那边了……入口通道里没有视野，所以没有炮击，想着大门关着，他们也造成不了威胁，就优先炮击市内无人车锁定的目标了。” 牧剌汉：“不是你有意放他们跑进通道里的吗？” 尼娃：“……” 思芙：“报告少校，是我的建议，无人车的弹药，全用在消灭开大门的守军，援军被挡在门外，进不来。” 箐少绍：“而且那时候，他们应该也不清楚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等搞清楚了，汀汀跟万玛姐姐也杀过来了，清理了大门口的士兵跟兵营……” 这是要干嘛？一堆人在帮尼娃说话一样。 牧剌汉觉得必须要跟尼娃单独谈谈了，所以现在的谈话他决定暂时按下：“……万玛，回来吧，我们吃完晚饭就找房间睡觉了，明天处理传送门跟城市其它善后问题。” 万巴拉：“哦！” 说话间，市政厅门前一排建筑已经被全部变成了碎石地，街道拓宽到了50米，一堵高5米的废墟坡，被堆到了街道悬崖方向，把市政厅正门街道完全挡了起来，坦克开上坡顶，前方悬崖下面，可以一览盘山而造的城市建筑屋顶，把坡顶犁平后，就可以获得一个射击瓮城的视角。 废墟坡左侧是山体悬崖，右侧现在成了一条宽5米深3米的沟壑，沟壑一路挖到悬崖，阻断了从城市通往市政厅的上行道路不说，附近20米内建筑也全被摧毁，以拓宽防御带，开阔视野，减少敌人掩体。 建筑废墟统统堆到了壕沟后面，跟悬崖废墟坡相连，形成一个“厂”字形防御坡。 从壕沟底到防御坡顶，垂直距离达到了8米……而壕沟的位置就位于“厂”字一横之外。 这工程效率不可谓不高，夷平建筑的速度，牧剌汉自认可以做到不比坦克径直碾过去慢，但铲土挖沟堆坡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没有一把50、100米宽铁铲的话，效率绝对没有她们坦克来得高…… 只不过尼芙尔海姆在挖完壕沟后，就自己出不来了，还得靠牧剌汉给扛出来。 临时防御工事建造完毕，三辆坦克开始前往各自的掩体—— 阿尔钢昆开下坡，倒进废墟坡中段专门留下的一处凹口中，炮口对准市政厅大门，整个坦克上方盖上废墟木板，掩埋在废墟坡里，作为伏兵存在。 思薇托韦德跟尼芙尔海姆则撞入市政厅建筑内，以这个山体溶洞原本岩体配上水泥的建筑为掩体，只要不去撞山岩承重结构，就不用担心坍塌，而那些水泥墙壁就如同塑料板般，一撞就碎。 两辆坦克就这样停到了市政厅实木大门两侧建筑体中，作为应对可能敌人的正面主力，三辆拖厢挡在她们坦克前面，堵住撞开的墙体，作为新的掩体。 由于市政厅正门口的前三排房间、走廊，全被坦克毁掉占据，于是第四排房间就成为大家休息处。 而正在市政厅中干活的传送门专家们，则被突然坦克撞入建筑的坦克给吓跪了…… 安抚完这些人后，检查他们收集到的魔法灯，牧剌汉点亮了二十多个，一些丢在市政厅大门外，拓宽的空地上，一些丢在废墟坡上。剩下的将近三十个，都点亮了留在市政厅里使用。 找完灯后，暂时就没专家们什么事了，要求他们明天早上到壕沟前集合后，牧剌汉就丢给他们几块长木板，让他们自己去翻过壕沟回空城里，自己回家或者找个地方呆着去…… 牧剌汉一行人开始四处打理今晚休息处。 尼娃：“少校，不怕他们有跟外界联络方法找援军的吗？” 牧剌汉：“确实，我见过通讯炼金道具，但距离传不远的……” 被牧剌汉看着的箐少绍机敏接话：“如果他们要联系其它城市，甚至本国，就只有传送门送信这一种途径……炼金通讯道具的有效距离很近。” 第7章 河里的美味 牧剌汉：“如果他们真有其它联络几十、上万公里的手段，我挺想见识见识的，抢几个来，以后可能用得上。我也不觉得这种小破地方能有那么厉害的设备。” 思芙：“少校，有厉害的道具，对空攻击武器，把我的无人机，给打了下来。” 牧剌汉一拍额头：“唉哟！把这茬都给忘了！应该留他们城高层一个活口问问的！” 爱涅嘲笑：“哈哈哈！要你急急急，给全杀了，这下后悔了吧！” 通讯里箐少绍突然急急道：“牧哥！炉子那边，在翻腾……不知道是不是好了……怎么办？拿起来？灭火？翻面？倒出来？” 牧剌汉：“我来，你先学着……” 于是一行人聚集到了市政厅厨房里，10把魔法灯，把2米多高的狭小厨房照得灯火通明。 与其说这里是厨房，应该叫厨房餐厅一体化食堂更确切，一个半篮球场大小的空间正中间，是一只巨大到可以烤一整只草驼的铁床炉，上面铺着铁网，架着各种金属锅、壶、罐、板，其上的天花板开着一道出烟用的洞口…… 这是一个有篮球大小的排气道，并没有打穿整个山体的模样，最后烟气被排去了哪里，牧剌汉一行自然就不得而知了。 炉床面积够大，在没放煤的边缘位置，叠几块厚板子就可以直接当操作台使用，处理食材剩下来的厨余，可以直接扫落到下面炉中，之后一起燃烧掉。 围着这巨大炉子四周的，是各种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桌椅板凳，目测一次可以容纳30到50人就坐用餐。 在跟食堂相连的食物仓库里，找到了大量装满水的桶，还有丰富的上好调味料，以及一些新鲜蔬菜水果……但在爱涅带头的要求下，牧剌汉跟万巴拉还是去重新打来了新鲜河水。 晚餐烹饪依然用的是自己身上带着的厨具，只借用了铁床炉，下面炭火全部烧起来，上面搞起鱼汤、烤鱼……至于是谁要求的全鱼菜单，不言而喻…… 看来万巴拉跟埃米汀不吃到腻，是不会停下来的，昨天吃的是奇怪的湖鱼，今天吃的是依然没见过的河鲜——只不过今晚的主菜，并不是鱼而是另一种“巨大贝壳”。 白天，万巴拉在河谷巡逻的时候，就发现了河里的游鱼，于是在去打水的时候，就跟牧剌汉一起抓了一些……然后在抓鱼的时候，牧剌汉发现了奇怪的贝壳，也许应该叫“异界巨型河蚌”更合适。 灰灰绿绿的岩质外壳，有三个巴掌大小，埋藏在河沙碎石间静静等待着猎物……一旦意识到砂石间存在着这种贝壳生物后，牧剌汉再抬眼望去，有意识地寻找，结果就发现原本看似静悄悄的砂石，大量头”活了过来一样，整片河滩上，延绵出去几公里全是这种河蚌，密密麻麻，令人犯密集恐惧症 没有犹豫，牧剌汉果断脱了鞋子，撸起裤腿就下了河滩，挑了七只个大，外壳规整的回来，准备自己跟姑娘们今晚一人一只…… 一只只巨大的河蚌现在被剖了开，它们自己的壳变成了现成的锅子，在炉火上烤着它们自己…… 埃米汀蹲守炉边，守着分给她的那只大河蚌，看着被调味料铺满，不停冒着油泡的蚌肉，小鼻子嗅个没完，狂吞口水，时不时用叉子戳戳。 爱涅坐在她特意挑选的靠背椅上，一脸花痴地看着埃米汀，小声嘀咕：“真像只小馋猫哦……哎，要是乖乖的不会杀人多好啊，每天让姐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尼娃在她旁边喝着热水，语气木然道：“不会杀人，也不会被带上了。” 本来就跟爱涅拉开距离坐的思芙，往旁边又挪了挪：“你的喜好……危险……” 爱涅斜眼瞟着思芙，嘴角不屑得都翘上天了：“我只是喜好可爱的东西而已！那可是兽耳娘啊喂！就你……你跟可爱完全沾不上边，单纯矮子而已！” 尼娃：“这么说来……埃米汀确实长高了，去年应该还跟我差不多的，现在，都快高一个头了……” 思芙：“发育长个子的年纪。” 万巴拉：“我们大巴人就升到一级的年纪长得最快。” 箐少绍：“成年嘛。” 尼娃：“嗯，那得加强营养，不知道我们这样颠沛流离的生活，会不会影响到她长个子了……对了！！” 尼娃端着水杯跳了起来，向围着炉子转悠忙活的大厨牧剌汉叫道：“少校，少校！！” 牧剌汉正低头忙活着他的炒青菜：“别急别急，马上好，饿了先啃饼子……” “……”尼娃被他的话给噎住，缓了一口气，“不是！我不是饿了，我是要说——少校你说河床上全是这种贝类？！” 牧剌汉：“嗯，是啊，怎么了，万玛也看到了……” 啃着水果垫肚子的万巴拉点头表示肯定：“全是的。” 尼娃：“城里没看到任何贝壳痕迹……没有野兽天敌捕食，这里人类也不吃，那么会不会是因为这种贝壳有毒啊？我们得要小心没见过的食材的……” 餐厅不大，尼娃这么一大声嚷嚷，不光在走廊里回荡，感觉整个市政厅建筑里都能听见她的声音。 坐在靠近门边，连通着过道位置，边啃果子，边做着武器保养的万巴拉，头顶大萌耳抖了抖，抬头看过来：“嘘——尼娃，小一点声音……” 尼娃捂了捂小嘴：“抱歉……” 埃米汀的大萌耳则耷拉下去，满脸惋惜，嘟着小嘴，看着自己的那只河蚌：“哎——有毒的吗——” 牧剌汉：“确实得小心点，治疗药水对外伤无敌，但内伤的话……万一还是神经毒素，死人更快……出锅咯，尝尝我的爆炒时蔬！三种不知名青菜叶子一锅烩，这里居然有酱油是我没想到的，味道绝对杠杠的！” 一边说一边把整只铁锅移出火炉，摆到一旁的木桌上……他嘴上叫着出锅，却没有一点掭出锅的意思，直接就把整只铁锅当盘子了，毕竟锅子装得满满的，没有十来个盘子怕是装不完，有那么多盘子要洗，那还不如要吃自己来掭。 第8章 试毒 箐少绍正在准备着主食之一的烤饼，解释道：“很早的时候，熟铁城里是有过卖酱油的外国商人，但老板都是一大桶一大桶的，分装售卖得自己准备容器，但我们草原人没有好的瓶瓶罐罐……酱油卖起来不如酒水，运输还一样麻烦，之后就再没见过卖酱油的了。” 牧剌汉感叹：“要我说啊，主要还是因为大草原上没有吃酱油的传统……撒点盐啊，葱之类的各种草，调一点味就行了……” 万巴拉：“不只盐，我们吃香料的！” 埃米汀：“是哦是哦，好好吃，会撒香料！” 爱涅：“对了，你们草原上的盐都怎么来的？以前没熟铁城你们怎么进口的啊？” 牧剌汉：“谁跟你说进口的啊。” 埃米汀：“汀汀知道！打坑！挖水的时候有盐卤，汀汀有挖过，水里细细的各种砂子。” 牧剌汉：“一种结晶岩盐，跟小石子一起混在土层水里面……好吧，那这些烤好的大河蚌怎么办？就这么丢了好可惜。” 华夏美德，喜欢种田经营的同时绝不浪费。 万巴拉：“是哦，有点可惜。” 埃米汀吃着手手：“撒满了料，香香的……” 尼娃走到炉子边，看着码得整整齐齐，烤得香气四溢的河蚌：“还能怎么办？昨天随随便便吃了不明的湖鱼，还好没事……对了这些河鱼做的料理也得试毒……我坦克里没有化验装置，你们呢？” 思芙：“只有净水片，盖革计数器，检测水没辐射。” 爱涅：“战场保障是后勤家伙们的工作，我们车上那有分析装备哦……那个谁，要不召唤辆后勤车，我有几个合适的人选推荐，都是‘优秀’的人才，包你满意。” 说着就勾搭上牧剌汉肩头，挺挺胸……是哪个部位‘优秀’的人才，不言而喻。 “……” 然而牧剌汉好歹是身经百战的帝王，可不是什么初哥儿，直接拍开爱涅，围着5米多长1米多宽的床炉转了起来……舀舀两只炖锅里的汤，翻翻串起来直接放在床炉架子上的肉块，看着这些热气腾腾，都已经快要做好了的料理，一阵阵不甘心…… 爱涅把一块木块踢进床炉下面的给料口：“要不，我来试毒吧！正好试验死了后是什么情况，我们‘召唤生物’能不能复活……” 尼娃：“说什么呢！” 牧剌汉突然转身盯着爱涅：“试毒！你是天才吗！” 爱涅被他的兴奋吓了一跳：“哎？我开玩笑的！” 然而牧剌汉不再理会她了，扭头指挥箐少绍道：“找些大锅子过来，不要用我们的，拿他们厨房这里的……” 箐少绍：“好。” 埃米汀：“汀汀也去帮忙！” 尼娃：“少校又想到什么点子了？” 牧剌汉昂首挺胸：“突然想起来瓮城那边俘虏们不都没吃饭吗？这不，送一份过去给他们。” 尼娃瞪大了眼睛：“等等，你的意思是……拿他们活人实验？！不不不，不行不行不行……” 牧剌汉拿起一只河蚌：“我完整去除了内脏，洗干净了沙子，这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的肉类蛋白质……尼娃啊，说烂了的老话，‘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们也是‘为了生存没有对错’。” 尼娃：“但……” 她表情十分艰难，言语不下去，看向两位同伴寻求支持，然而思芙跟爱涅却出奇一致地都没有搭理她的意思，于是尼娃“但”了半天，也没但出个什么来…… 牧剌汉这边则继续道：“其实，从跟你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感觉我们观念，主要是价值观上分歧很大，薇……咳哼，只是一直太忙没机会，今天啊……等下我们单独好好聊聊一次。” 他本想提及薇尔汀娜给他的建议，“时间长着，慢慢来就能好好相处了”，然而现在一想，感觉这话里可能又有薇尔汀娜的什么思量在里面，所以只脱口出了一个“薇”字，其它的话就都打住了。 尼娃听出他话里“留堂”的意思，于是低头答应：“……嗯。” 在尼娃不再出言反驳，安静下来之后的事情就是，牧剌汉把一只只河蚌肉切碎，做了锅炖菜，然后用厨房储藏室里的腌肉，又炖了一锅，而各种不同河鱼做的不同料理，都取了一部分，分别混入不同打卤馕的肉馅之中，准备好一份份对照组试验菜品。 试毒料理准备完毕，装入一只只从库房里找到的箱子里后，牧剌汉来到市政厅外，站到废墟堆上，朝着悬崖下城区里嚷嚷了一声，把那十几个专家再次全部召集了起来，过来搬运料理。 万巴拉跟埃米汀也来帮忙搬运，踩着城市高高低低的屋顶上下纵跃，把试毒料理箱子，市政厅库房里的五箱子干面包、肉干，两只水桶给搬到了瓮城大门下。 食物准备齐，牧剌汉向专家们交代道：“忘记瓮城几百人没东西吃了，你们负责进去给他们分发食物，事情办完了，丢个魔法灯到城头上来，我们再给你们开门，放你们回城里来。” 说着就挪开了堵住瓮城大门的四米高巨石，让专家们去拉了几辆马车过来把食物搬运到瓮城广场上，然后重新把瓮城大门给堵上。 接着，埃米汀跳上墙头，把两辆无人车放到了城墙上，思芙来边开始遥控操作，监视下面人的试毒情况…… 既然出来了，牧剌汉又带着埃米汀、万巴拉，随手从路边房子里拉了一席破布再次跳出了山洞，到河边挑选食材，以补充刚刚分出去的消耗。 通讯里爱涅吐槽：“喂，有必要这么急着再抓吗？万一有毒不是又白抓了啊。” 牧剌汉已经脱了鞋子，卷起裤腿，踩进冰冰凉凉的河水中：“我把我的大贝壳贡献出来了，当然要补充，而且我认为不会有毒……打卤馕给的也挺多的，那都是用我们储备粮啊。” 思芙：“因为某人的原因，少校相信也没用，得试毒。” 尼娃：“……” 第9章 吃前先问当地人 箐少绍：“报告！试毒料理被分下去了！已经吃了起来。” 牧剌汉：“嗯，调画面过来我看看……那边两个，我们不是来玩水的，哎，怎么又脱了啊……小心河水暗流啊！这里不是平静的湖，可别被冲跑了，找不到回来的路！” 由于全息眼镜也被一起脱下随意丢在衣服堆上，埃米汀跟万巴拉直接招手张嘴呼喊：“噢——我们去抓大鱼咯！热郎下来玩吧！” 然后不等回话就消失在了河水里。 她们虽然很想跟心爱的人分享快乐，分享好东西，但玩水的诱惑实在太大了，还能记得招呼心上人一起，已经是她们的极限了…… 借着明亮的月光，牧剌汉观察了她们一会儿，发现并不是在无名湖时候那样，像块石头一下直接沉底，而是能划拉着游了，虽然脑袋还是浮不起来，但她们也用不着换气……总体上来讲，游泳学习还得加强。 同时感觉可惜，大巴人只有大兽耳，要是有尾巴的话，四肢刨水，尾巴跟耳朵一起翘出水面，那完全就是狗刨式了…… 又看了一会儿，结果万巴拉、埃米汀真就被河水冲走了，顺流而下，四只大耳朵越飘越远，同时耳机里响起箐少绍的声音：“吃下去了，先后有五人吃下了试毒食物……六人……” 牧剌汉在全息眼镜上调出无人车监控画面：“哦，是哪几个人，做好标记，报一下点，我看看。” 箐少绍：“是……” 爱涅：“哎呀！肚子饿死啦！反正他们吃了都没事，那我也吃了啊！” 尼娃立即阻止：“等一下！再观察一下，发作有时间的……” 思芙：“5分钟，胃部反应，没呕吐现象，就基本没事。” 牧剌汉：“还是多看看吧，万一是某种异界慢性毒呢……得了，那今天不吃新食材算了……明天看情况……爱涅你们消化系统是这边世界人类的，他们能吃，那你们也能吃。” 爱涅：“那是……就是口味我们还是地球人类的，那我吃我们带着的烤饼了啊……哎，早知道昨天就该抓些湖鱼带着的。” 尼娃：“哎，等等……” 爱涅不耐烦：“又怎么啦！我吃公主她们做的烤饼都不行啊？” 尼娃：“不是叫你‘等等’，我的意思是发现了新情况……” 牧剌汉：“发现了什么啊？” 尼娃：“他们在欺负女奴哎？明明都是奴隶来着……少校安排奴隶当看守，确实是好主意，但他们怎么……” 牧剌汉：“什么？在哪？我看看，角落边上吗……嘿，这‘欺负’播出不了啊，少儿不宜，还好汀汀游泳去了……” 爱涅满满的嫌弃厌恶：‘噫——我们怎么办？’ 牧剌汉：“这能怎么办，人性如此呗……今天晚饭听你的意见，就吃我们自己带的东西吧，调味料也别用他们的，明天看看试毒情况再说……绍绍，记好那些人试了毒啊。” 箐少绍：“嗯，这个简单，前几个领食物的都是变成了看守的奴隶，他们都披挂了一身尸体上的装备，很明显……” 既然决定晚饭不吃新的不明食材了，那也就没有再补充的必要……但是牧剌汉还是捞了一只河蚌，以及三种河鱼，丢到破布上打包，然后就回到河岸上坐下，听着河水看看星星。 十分钟过去，牧剌汉看着全息眼镜上的直播画面，感觉无聊了。 又等了万巴拉跟埃米汀一会儿，河面上根本没她们人影，想着她们肚子饿了就知道回家了，于是过去帮她们把乱七八糟丢满地的衣物、装备收拾叠整齐，放到旁边的石头上，破布兜住一堆河鲜，自己就先回城里去了。 来到瓮城广场。 分发食物的马车前排着蜿蜒的长队，见到牧剌汉出现，所有人不管正在做什么，又第一时间跪了下去……随手把破布河鲜往地上一丢，让人们都起来，开口询问人群吃不吃这些东西…… 反复问了两遍后，战战兢兢的人群中，自有懂巴巴利安语的站出来回答——偶尔会吃吃鱼，但并不是主食…… 主要原因是河水湍急，加上河中生物全部都很凶猛，他们普通人无法捕捞，得发布任务请让偶尔路过的，厉害的猎人、佣兵、冒险者进行捕捉，他们这些本地市民跟战士是不会下水的，甚至河边打水都十分危险，所以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打水工去河边。 看着最小的也有人小臂长的鱼，牧剌汉再次感觉到了力量差距造成的常识差异……他们这些人眼中的食物，对于另一群人来说却是捕食者。 至于河蚌，体积太大，又躲藏在浅滩砂石之中，他们并不知道这东西能吃，该怎么个吃法。 对于积极回答问题的人，牧剌汉随手从马车上抓了块肉干丢给了他，作为奖励……指着地上的河鲜，表示让他们自己生火做了吃。 然后牧剌汉直接纵跃离开，回到市政厅食堂里。 只见爱涅已经在舀鱼汤了，招呼牧剌汉道：“哦噢，也就是说这些河里的鱼都可以吃咯，那我就不客气啦！光嚼饼子真是噎死了。” 思芙：“确实该先询问本地人。” 尼娃：“……万一品种不对呢，我们这里的是有毒的？那人骗我们说可以吃又怎么办？” 箐少绍帮了她一句：“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上。” 她正在把剩下的河蚌一只只从炉子上移到桌子上。 牧剌汉来到摆着烤饼的桌前：“我告诉他们可以生火自己做了我丢地上的鱼跟贝壳，就看他们做不做吧……一直担心，那还是看看明天有没有中毒反应吧……这些水果蔬菜应该没问题，都是这边库房里找到的……嫌太干没食欲，那就吃吃我的炒青菜跟水果。” 爱涅看看手上盛出来的鱼汤，又倒了回去：“行吧，今晚就忍一忍……” 牧剌汉：“行吧，你也会说‘行吧’了啊……那我把这些剩下的河蚌、鱼料理都送出去了……本来想着试了毒能马上出结果，我们就能马上吃的。” 尼娃开始反省自身，低头小声道：“还是别送出去吧，我真是……害人害己，害大家……我……” 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第10章 好好谈谈 于是大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食堂里一片寂静，只听炉子噼里啪啦的烧火声。 爱涅抖着眉毛，一脸坏笑看热闹的表情。 箐少绍低眉顺眼，装聋作哑，两耳不闻窗外事。 思芙心中暗暗叹气，脸上保持着平日里的三无。 埃米汀跟万巴拉神在在，心思在其它事情上面。 “哎……”牧剌汉出了一口气，“尼娃。” 尼娃：“在！” 牧剌汉：“打好食物，跟我来，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聊……你们几个在这里自己吃饭，等下万巴拉、埃米汀回来了，安排她们吃的。” 尼娃：“是……” 箐少绍：“是——” 应答后尼娃起身开始装自己的饭盒…… 五分钟后。 可以让通过坦克的洞顶大窟窿外，牧剌汉公主抱着尼娃跳跃出来，而尼娃怀里抱着他们两人的食物……这条河谷所处的山区里，要找个平地挺难的，但也难不倒一步就翻越重重山峰的牧剌汉。 放下尼娃，把披风垫到台球桌大小的一块峰尖旁平台上，两人坐下开始边吃边谈。 牧剌汉先跟尼娃打开各自的食盒，然后在通讯里让大家有事马上呼叫他们，闭了麦才对尼娃开口道： “……居然有山风了……我都快忘记这世界上还有‘风’这种东西了……不是挺大，吹得你冷不冷？” “还好……少校，只要是命令，我都会绝对服从的，不用管我个人想法的。” “‘不用管个人想法’，是啊，你就是这个样子的啊……这个样子才是尼芙尔海姆啊。” “嗯？什么意思，少校？” “我是在感叹，跟游戏里人设一样的性格，就算身体再造，但记忆塑造的个性……这一年多下来，爱涅、思芙都多少有些变化了，就你还是……埃米汀不在，我就直说了吧，薇尔汀娜她当年的分析，人格、性格、灵魂上，你受《末世少女装甲兵》设定的影响最深，跟现实世界在方方面面上的分歧、差异自然最大，所以最可能出岔子，抗命，按照自己的世界观、价值观来行事的，就是你了。” 尼娃急了，放下餐盒，慌忙道：“不是！不是这样的少校，我一直在说，只要是少校的命令……” “我知道，我都知道……”牧剌汉打断她，“我认识你，比你认识你自己都久啊……哎，最后游戏里，你自己的结局，你知道吗？有这段记忆吗？” “最后的结局？有，但是不多，可能是分支太多，就没把这段给我吧。”尼娃简单回忆了一下，“帕拉多拉战役，第32天，反冲锋后就不知道了……” 牧剌汉用筷子夹起箐少绍帮他撕好的烤饼碎块：“诶——不知道就对了诶，因为原版主线你最后死了。” 尼娃一阵无语：“……” “看来你们应该对自己参与过的事情，大多都很清楚啊，我还是挺惊讶的……那记得恋爱事件、感情线的剧情吗？” “嗯，很清楚，现在回想起来心里还有悸动……但就是想不起那哥‘他’长什么样……啊，所以少校第一天就跟我们说，‘不是召唤我们来谈恋爱’的是吧……” “记不清长相就对了，主角人翁是没脸的，主要是为了能让玩家代入……我有取代你心里的那个‘他’，如今慢慢回想起来，‘他’的身影有慢慢跟我重合，变成我的长相吗？” 尼娃白了牧剌汉一眼，也开始吃起饭盒：“……没有这种剧情，‘好感度’还不够！” “行吧，哎，我倒是老想着取代‘他’——意思是说把自己代入‘少校’了……你们都是我童年的玩伴啊，至少从初中就开始陪伴我了，比爸妈陪得时间都长，哎，看到你们真真实实活过来的那个幸福感……你们大活人站在我面前……就这么说给你听，你们也很难理解吧……怎么样，有没有一种很可笑的感觉，前后两次穿越，三四十岁的个大男人，还像个小男孩一样……说着玩伴，幸福什么的……” “不，我们要尊重每个人的性格、兴趣、爱好，不能嘲笑跟自己不一样的人……世界上没有完全一样的人，每个人都存在不同点，万一那天自己的不同点被别人嘲笑，那滋味不好受的。” “果然是‘尼娃’能说出来的话，换成爱涅在这里早嘲笑起来了……来陪我喝一杯？”牧剌汉拧开奶酒牛皮袋，往两只铁皮杯里倒上半杯。 “我这身高体型外貌，放我国家里，你会因劝未成年人饮酒而入狱的……”尼娃嘴上这么说着，但手上接过了酒杯…… 山峦之巅，迎着夜风，对着明月，两人碰了一下杯，一口一口喝起来。 牧剌汉解下轩辕剑拔出一截来，平放腿上，开始为两人割肉干：“……说起来你们酒量怎么样？别半杯倒啊。” “去年似乎是爱涅说的吧——这个世界的酒，就是汽水……当然炼金技术生产的高浓度蒸馏酒不算……我记得少校说自己不喜欢喝酒来着吧。” “不喜欢能怎么办，弥垄龙上为了生存，只有酒能喝……人呀总得适应，总得改变……” 开始把话题往适应、变化上引导了。 尼娃心中暗道来了……悄悄坐直了身子，思考了一下，认真回复道：“……有些地方可以改变，比如思芙跟爱涅就放下了已经没意义的吵架争斗，这种刻板印象设定……但更加重要的东西是无法改变的，比如说少校就一直像少年一样，喜欢这当年游戏里的我们……而我，也跟游戏里的自己一样，有必须要坚持的原则，否则，那也就不再是我了，我……” 牧剌汉大手拍上了尼娃的小脑袋，一时把少女的话给打断了：“我知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知道你的原则，但我说要单独跟你聊聊，不是要对你进行说教……只是想跟你说——这次请不要死了，为了就算变成了大叔也还在喜欢着你的人，稍微改一改吧，就一点点……” “……”尼娃心潮澎湃，低下小脑袋，让牧剌汉看不到她的神情。 第11章 真实是记忆还是…… 牧剌汉继续道：“当年玩这个破游戏，对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你不知道哦……我代表不了别人，代表不了其他所有玩家，但我想要改变你们的命运，不是靠给编剧寄刀片那样改变……既然给了我机会，能跟活着的你们对话，我想要改变……” “……”尼娃拍开牧剌汉放在自己脑袋上揉个不停的大手，白了他一眼，“又开始不正经。” “有些话太正儿八经了真讲不出来……不开玩笑了，剧情你也知道‘反冲击’，战死这些，其实就是殿后了……游戏编剧安排给你的‘电车难题’，你还记得的吧，‘上级命令’——得有人掩护大部队撤退，战线后移，而后移就意味着放弃前面的防线，也就是放弃这道防线里的村镇，村镇里的人……” 尼娃仰脸望天：“‘人类解放者部队’，就是为了保护人类而存在的，我们纳欧西斯是为了战斗而被制造出来的，但现在却要为了自己保命，放弃平民，那我们诞生的意义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对吧……然后编剧让剧情怎么走了呢……” “让我们撤退了，纳欧西斯放弃了战线……是强行的！我只能服从命令，不是我真正想法，我是……我……” “好了好了，过去了，那些都过去了，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了……然后那个世界里的你就有了‘自毁倾向’，应该说你的一身都一直在对上级的命令不满，就跟现在对我不满一样——实用主义的理性命令，太过现实，太过残忍，完全没有人性的温暖，就是让你反感——撤出防线，放弃守护了20多天的居民们，是压死骆驼最后的稻草。” “我……我违抗军令了？留下了，然后战死？” “你自己清楚，有这样的记忆吗？” “有，没有……如果不服从上级命令，那我也不再是军人了……而且那会造成更大的伤害跟牺牲……” “‘电车难题’对吧，要怎么抉择，军令、战友，还是居民，这里甚至出了if线外传游戏，太多‘历史记忆’，不可能全都灌输给你……但这个难题只是对于身在剧中的尼娃你，对我们玩家来说，剧情是线性的，要想玩到接下去的主线，那这一段剧情只能一路走向你的终局……” “这样吗……这样啊，那可真对不起少校了，让你难办了……” “是对不起所有的少校啊，比起难办，更多是难过……你直接主动申请了殿后任务，然后对敌人发动了反冲锋，最后同归于尽……完全就是求死的感觉，也不是不能理解，该保护的没保护，该服从的没好好服从，那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呢，论坛上就评价你是‘自虐狂’有自毁倾向。” “你才变态自虐狂！！唔咕，我……哎，我原来是这么别扭的一个女孩吗……” “不，是一个大家都喜欢的好女孩，不少玩家都觉得，最后你的战死太刻意了，是编剧故事编不下去了故意发刀，于是大家就集体给制作组寄刀片了。” “那可不好……我的记忆也就是在反冲锋战场上中断的……哎呀，现在就有一种，战场上战死后，转生到了异界的感觉……” “确实，挺符合‘特种兵异界转生流’的，战场上一场大爆炸，醒来就到了异世界开始称王称霸了……总之这一次请你不要死了行不行，他们不是你要保护的平民，这个世界任何角落，都已经不存在你，你们纳欧西斯需要保护的‘人类’了！ 你心里有不舒服的地方，就说出来，感觉我做得过分了也可以直接提出来，想让我放过里胡扎德城的人就直说，有事好商量，我可以答应的……我没必要为了陌生人的几条命就跟你吵架闹翻，能答应我吗？我不会给你设置电车难题的，我们是在一辆电车上，一起当着司机只管往前撞的混蛋……” “嗯。”尼娃除了轻轻嗯一声外，一时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而且也不要为‘圣母’而感到难堪，大可不必，每个反英雄不都有个‘最后的良心’吗，那你就是我心底那个‘最后的一丝善念’，你是我们团队遇到生死抉择时，那只站在恶魔点子对面的小天使，在我耳边低语，叫我从善……” “……” 话完全说开，尼娃莫名只觉心底暖暖柔柔，被召唤的这一年多来，第一次切实感受到“能活着真好”…… 但要她把这心底话儿说出来，那是打死都不可能的，于是她就再次沉默了下去，默默对付食物，接受着牧剌汉掭到自己饭盒里的肉干跟炒青菜。 牧剌汉也说累了，一次性把思考了许久许久的话全部吐出来，一时不再言语，留时间给外表是个萝莉的姑娘自己去思考，同时不停往她饭盒里投喂着…… “……” 良久，尼娃终于受不了，伸出叉子格挡住牧剌汉的筷子：“你自己吃呀！干嘛把你的菜都往我碗里丢！我自己有，不需要你的……你帮我割好肉排就行了！” “啊哈哈……”牧剌汉收回筷子，“没注意、没注意……突然想到了小时候的埃米汀，投喂她食物，她会很开心的啃啃，可比我家其他狍子乖多了……哎，孩子们都不在了啊……” “……”尼娃自己酌了一杯奶酒，一饮而尽，然后站了起来，“说起来……这个世界还存在我需要保护的‘平民’，唯一的‘地球人’……但我决定不守护这个可恶的人类了！” 说着就侧头瞟了牧剌汉一眼。 牧剌汉依然盘腿坐着，看向站直了也俯视不了自己的金发小萝莉：“嘿嘿，怎么生气了吗？那吃饱了没？” “……”尼娃突然探出双手，捧住牧剌汉的脸颊，“……你可别会错了意，这只是‘特殊事件’罢了，交谈后会提升1点好感度的‘event’，没有别的意思了！！” 说罢，通红的小脸就朝牧剌汉坠落下来，一枚红嘴在牧剌汉眼中缓缓放大…… 第12章 event奖励 牧剌汉脸被捧起，只觉眼前人儿的身影越来越大，十分期待……但最后只是额头被吻了一下…… 尼娃放开牧剌汉，背对着他，重新坐了回去。 牧剌汉放下右手的筷子，摸摸自己的额头：“啊？就这？这特殊event，啜了一口就完了啊？” “你以为呢！大坏蛋……”尼娃反手捶了牧剌汉一下，然后继续干饭…… 牧剌汉无声地笑了笑，这场不大不小的团队内部危机就算是过去了……果然得慢慢来啊，日子长着，迟早能跟大家都好起来…… “老公！”万巴拉的声音远远传来，然后一阵呼啸纵跃之声，一道健美流线的身形落到山巅。 牧剌汉发出哎哟喂的惊呼，连忙起身接住。 尼娃听见叫声，就背过身垂下头去当鸵鸟，同时心中暗暗庆幸，幸好只是轻点了他下额头，做出了这个最大胆的举动后，没有再更多的动作，不然现在就得被万巴拉给撞见了，那可真得要出现“自毁倾向”了，去找块豆腐撞死了。 “哥哥！”落在后面的埃米汀也纵跃了上来。 牧剌汉一手揽住万巴拉，张开另一只手继续接……三人撞成一团后，就叽叽喳喳聊起来。 另一边由于心虚而埋下了脑袋的尼娃，此时整理好了心情，想好了要如何解释两人仿佛幽会般，在山顶单独相处，喝酒吃晚饭……然而当她抬起头，正准备说词时，眼前所见到的一幕，让她所有想好的词儿都给硬生生噎了回去，最后变成了无力无奈的大声吐槽： “嘶——咳咳咳——你、你们俩……把衣服穿上啊喂！这里不是湖边，下面还有一城人呢，你们倒是……都说了要讲文明，注意女孩子脸面的啊喂！” 埃米汀举着打包好的衣物，抖着大耳朵，甩着耳朵洞里的水：“没毛巾，身上湿湿的，不好穿啊。” 她跟万巴拉刚从河水里出来，找到整理好的衣物后，就用外套打包后举着，在山头一通纵跃，身上虽然已经被风吹得干了不少，但还是湿哒哒的，正在把牧剌汉当毛巾直蹭，完全两只下水后又是甩水，又是往人衣服上蹭水的二哈模样。 万巴拉把大耳朵往牧剌汉背上揉拧：“已经在注意了，走山头顶这边，没人的，洞里也黑，准备偷偷溜回去的。” 牧剌汉拍拍她们脑袋：“真听话，下次要更加注意……另外，你们可以把里面内衣裤穿起来，小件衣物干得快，穿湿了也不要紧，还有至少披件披风、斗篷吧……” “哦！” 两人找空地解开包裹，取出内里小衣穿起来。 此处山崖平台空间狭小，坐两个人就已经够呛，现在来了四个人，之前三人抱一块还好，现在人都活动了开来就有点……尼娃小心翼翼挪到边缘，空出更多的位置来……这近两年时间里，跟大巴人相处久了，搞得她也对高度失去了敏感，这要是换以前，她可绝对不会做这种，坐在电视塔尖上之外，双脚悬空的危险行为的…… 自毁可不是这种想不开。 牧剌汉：“看着你们就觉得冷，外面天气可不比大草原，我们回去吧，厨房火炉边上烤烤……尼娃，还有什么要跟我单独说的吗？” 尼娃收拾饭盒：“没……我们回食堂吃吧。” 于是四人寻隐蔽路径，进到了城里，一路回到了市政厅食堂床炉边，不提爱涅见到思芙后，必然的各种调侃吐槽，思芙则十分关心对尼娃的惩罚是什么。 刚才光谈心去了，都忘了之前说过要处罚的事儿…… 牧剌汉一拍脑袋当即表示，由于尼娃战斗中的延误战机、违抗命令等行为，罚她负责洗一个月的碗。 尼娃一听一张精致小脸立马垮了下来，开始后悔之前山顶给牧剌汉“福利事件”了…… 这一晚接下来的事情，除了把发完食物的专家们放回城里来外，就是洗澡跟整理地方休息睡觉了。 洗澡方面，是爱涅看着万巴拉、埃米汀湿漉漉的头发，而强烈要求的。 于是牧剌汉直接把库房里的水桶摆到了大床炉上，下面用木炭把水焖热，用这种水桶当澡盆，泡澡别有一番韵味…… 爱涅则继续吐槽，表示韵味没有，鱼味倒是满满，感觉她们呆在桶里，跟大锅煮鱼汤一样。 埃米汀一听立即表示也想被煮，就算在河里早已经冲刷得干净溜溜，但她还是没玩够，任何形式的水都要玩，想体验体验被当成汤来煮…… 而床铺睡觉的地点选择贴着坦克，开启哨戒，再砸塌部分通道进行封堵，安安心心睡了一晚。 第二天大家被全息眼镜设定的计时器叫醒，一通洗漱收拾后，吃完早餐，牧剌汉搬开用建筑废墟堵死的大门、破墙、走道，一行人开始各自忙碌起来。 尼娃、思芙、爱涅维护她们各自的坦克，万巴拉去山外面巡逻放哨，只有箐少绍跟埃米汀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 等牧剌汉决定开始干活时，传送门专家们已在了壕沟外面等候多时。 牧剌汉依然是直接从天而降，落到他们面前，吓了他们一跳后，首先问他们关于无人机的事情：“……前天是不是有一只白色的‘铁鸟’被打下来，你们知道吗？很奇特的一种白色炼金道具，翅膀是长直金属片的鸟……十分奇特，你们只要有看过绝对不会忘。” 听懂了的专家开始互相传话询问，然后一通讨论，最后纷纷摇头。 领头的一人，由于巴巴利安语讲得最好，所以作为专家们的代表站出来回话：“大人，我们没有特别许可是不准出城的，而且出了城也没地方可以去，里胡扎德城外面，天空上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 牧剌汉点点头：“这样啊，那没事了，我们去瓮城那边吧……” 然而还没带头走出去两步，就有些专家用帝国语发言……而专家代表似乎受这些人的出声言语提醒，连忙叫住了牧剌汉，让他再等一下，他们有话要说。 第13章 城中惊变 只听专家代表在同伴们的不断帮忙补充下，整理着语言道： “啊！大人，虽然我们不知道山洞外面的事情，但城里面的事情还是清清楚楚的，尤其是传送门那边的事情……对的，前天是勇者一行人从城外回来的日子，他们探索了周边，完成了城主的委托，带了一堆猎物战利品回来，然后通过传送门离开了，我们并不是直接负责传送门的大人物，所以不可能近距离观察他们的战利品……但我想，如果是很特别之物，勇者他们可能有狩猎道奇特的金属白鸟……” 牧剌汉由于被拦下正有点不耐烦，然而突然一个关键词，勾起了他的兴趣，不急着去瓮城了：“勇者？你知道你这个‘勇者’，在巴巴利安语里的意思，代表着什么吧？” 专家代表：“是的大人，没错，我说的勇者，就是那个意思——英勇无畏，拥有拯救世界担当之人。” 此时，自己一个人翻过土坡，跳过壕沟后，踢掉上面的木板，来到下山街道，追上牧剌汉的箐少绍，在听到专家的发言后，一边靠近牧剌汉，一边做进一步说明，道： “牧哥，‘勇者’就是‘大天使之剑帝国’开国皇帝带来的词，在域外诸国里属于一个源远流长的概念，但由于是跟我们‘魔界’相对的一个词，所以在弥垄龙大草原，以及后来我们的隆拉王国里都属于是禁词……来往商人，外国旅人，往来熟铁城的，不会乱说话激怒大巴人，尤其是在王宫里，所以牧哥没听说过‘勇者’很正常……” 其实牧剌汉只是惊讶于这个世界也有“勇者”，但他并没有多解释：“没错，不敢惹大巴人，外国人一般都直对自己人下手，‘老乡见老乡，背后来一刀’，只要是头顶没大耳朵的，连尼娃她们都会被拐卖……你们那群公主也真是，‘禁词’，宫廷规矩真是一套一套的……我记得你说过那个什么天使帝国，是穿越者建的，搞出这么个跟‘天使’一样中二类型的词儿‘勇者’来，也是可以想象的。” 埃米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一上来就黏着牧剌汉猛吸：“哥哥！‘泳者’是什么？很会游泳的人吗？” 牧剌汉抬手以撸猫的手法，揉揉她的大耳朵：“不是游泳的泳，是勇敢的勇，意思是指很有勇气的人，敢去做没人敢做的壮举，比如消灭我这个‘魔界大魔王’之类的……” 埃米汀耳朵一抖，抬起小脸，龇牙咧嘴：“那我去消灭勇者！他在哪？在哪？！” 牧剌汉揪揪她裹在斗篷下的脖子后颈肉：“你们几个斗篷兜帽戴好咯，别暴露了自己……眼镜也别戴好，别掉了。” 他们三人之间用的是汉语对话，箐少绍跟牧剌汉这么做当然是为了不让这些专家们听去了什么情报，而埃米汀则是听哥哥他们用汉语，那她也就顺着切换成汉语了而已。 牧剌汉他们这边用着不明的语言交流，而专家们那边则在瑟瑟发抖…… 埃米汀这个大巴人在他们周围打晃晃的时候，就已经十分可怖，令人心惊胆战了，就是那种身边有只噬人怪兽在游弋般的恐惧，而当埃米汀说要消灭勇者时，不由自主提起气势，切换魔力循环，制造出这边世界特有的波动，更是让专家们小腿肚子一软，以为对方是在用外语秘密沟通商量要杀了他们，差点就跪下了。 “汀汀，别激动，我说的那是我地球世界故事里的‘勇者’，他们的天命就是必须要消灭魔王什么的，这边世界勇者怎么一回事，我也不清楚，先听他们怎么说……” 牧剌汉用汉语交代完，就切换回巴巴利安语开始问专家们： “勇者为什么你们这座城市？是要去熟铁城吗？勇者以前去过熟铁城吗？这里距离弥垄龙还远得很吧，他勇者来这里干什么，城主委托的任务又是怎么一回事？” 专家代表：“还请大人稍等，我得问问大家，我一个人也并不知道所有的事情……如果书吏们在的话……他们应该知道得更清楚。” 牧剌汉：“书吏？” 专家代表：“在市政厅里给城主做账，处理文书，跑腿的人，我们只跟书吏接触得比较多，再上面的人就见不到了……上面就是各个事务官大人，比如财政官德米罗大人，法官鲍勃温大人，税务官亨德瑞大人，书记官尼克德慕斯大人，主教……” 牧剌汉抬手：“停，别在这里跟我报人名，我用不着认识他们，也没有必要认识……你就说的那些人在哪里吧？啊，都在瓮城是吧，走吧，我们过去。” 专家代表还想具体说些什么，但见牧剌汉已经迈步离去，于是只能点头哈腰应是跟上：“是——” 里胡扎德城街区的破坏其实并不严重，这也得益于建筑都是岩石水泥建造的，原本就不甚精致，没有易燃木材，炮击只是让部分房屋回归了它们原本该有的碎石样貌，失火火势也烧不开。 现在的里胡扎德城，就让牧剌汉想起了地球打工时的团建登山经历，石头台阶步道弯弯绕绕，阳光透过遮天树木枝叶照下来，永远那么阴霾，时不时出现在道路两边的商贩，有挑担子的地摊，有简陋的棚屋，也有砖瓦房……放眼看去，山道上上下下破破烂烂，阴阴暗暗，眼里全是石头，总之爬山并没有待在宅物屋里有趣…… 想起当年糟糕经历，牧剌汉就没了兴趣跟着专家队伍慢慢下山，直接拎起专家代表的衣领，几个纵跃就跃过了瓮城城头，落到里面广场上。 依然是之前的老场面。 一片惊呼后，不管正在干什么的人，马上停下手上的事情，跪倒在地。 牧剌汉把专家代表往丢到地上，打量了一圈明显恶战过的广场，皱起眉头来：“怎么回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昨天那人呢？来个听得懂我话的！” 第14章 冲突 穿着抢来衣服跟盔甲的武装奴隶，没人听得懂巴巴利安语，而昨天那名不卑不亢，敢第一个出头的男人，似乎叫胡伊克安来着，此时不知道在哪里，反正没有第一时间来到牧剌汉面前，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埃米汀背着箐少绍，稍慢了一步落到广场，来到牧剌汉身边。 箐少绍还没从埃米汀背上下来就一声尖叫：“呀！！！这、这是……” 埃米汀：“哦嚯？被袭击了？有怪兽进来吗？” 牧剌汉让已经吓傻了的专家代表去找能说话的人过来，自己则在瓮城广场里转悠起来，打量起这个“恶战现场”……箐少绍小心翼翼跟着他，而埃米汀则四下飞奔起来，寻找她口中的怪兽踪迹。 只见瓮城广场上一片狼藉，光源除了魔法灯之外，各处还点着十几处篝火，应该是夜里温度低，这里的俘虏们需要生火取暖，此时跪地的奴隶看守们都集中在篝火附近，而幸存的市民们则蜷缩在边缘位置跪着。 篝火用的燃料看起来是周围现成的废墟，以及“动物脂肪”，阵阵烤肉焦糊气味，让见惯了死亡的牧剌汉，都隐隐有点反胃……也正是这焦糊烟气，把满地血腥味给掩盖了下去。 没一会儿，牧剌汉就转完了一圈，心底默默估摸了一下还活着的俘虏人数，至少比昨天少了一半，只剩两三百人了。 箐少绍踮着脚，寻找安稳的落脚处，并不大的广场到处都是一滩滩一汪汪鲜血，除了集满血水的坑洼低处外，几乎每一处岩石地面都沾有血迹，一夜过后的现在，踩上去变得黏黏的，让很少面对这种场面的箐少绍心底发毛。 这时专家代表搀扶着一个鼻青脸肿，胳膊腿看起来折断了一支的男人来到牧剌汉面前：“大人，找到了炼金素材工坊主，胡伊克安……事务官大人们都没见到，但有一些书吏，都在那边……” 牧剌汉看着眼前两人，淡淡道：“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胡伊克安呻吟着：“啊，啊——哈啊，噢啊——” 专家代表：“……他的舌头被割掉了。” 牧剌汉：“把你之前说过的那什么书吏叫过来……” 说完他就转身往瓮城大门走去，他可不想待在广场上，叫上箐少绍，回到位于上风的瓮城大门坡上说话……俯视广场，整个现场看着跟进行过人祭仪式、食人族聚餐一样，他可无意在这里折磨箐少绍的神经，也折磨他自己。 坡上待了会儿，就带着箐少绍穿过城门，去到城墙另一边，让她自己先去空荡荡的城里走走，缓一缓……他自己先去把瓮城大门开大了一些，然后在城门口街道上，随便找了一间塌了一半的房屋坐进去，打开通讯，向尼娃、思芙、爱涅语言描述了一下瓮城广场上出的状况。 倒塌的废墟石块，把街道地面垫得有断壁高了。 等了不到五分钟，专家代表就领着一队陌生人走了出来，四下看了看，找到牧剌汉后，连忙跑到破屋子跟前。 牧剌汉坐到一段坍塌的屋墙上，挥手一指屋里屋外：“自己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听见没，叫你们坐下说话，别站着。” 专家代表连忙传达牧剌汉的命令，被他领过来的二十来人，连忙找地儿坐下，并介绍这队人就是书吏，城中的基层公务员。 附近转悠平复心情的箐少绍，这时走回到了牧剌汉身侧站定。 接下来牧剌汉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的一堆问题，专家代表跟箐少绍帮忙补充，翻译成阿法弗雷语，询问那二十来个书吏。 然后他们俩再把书吏们吵吵嚷嚷的回答，翻译回巴巴利安语告知牧剌汉。 最后牧剌汉跟箐少绍再你一言我一语，为通讯里的其她团队成员们用汉语说了一遍，交代清楚，昨晚瓮城广场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在传送门专家们被牧剌汉放回城里之后，广场上的秩序就完全被武装奴隶们接管了，然后就出了问题。 首先，不但马车上剩下的食物全部被奴隶们占据了，他们更是开始没收市民们手上正在吃着的食物…… 传送门专家们毕竟自己是市民身份，所以之前分发食物的时候自然会偏心，多发了点食物给市民同胞们，结果现在多的部分又被武装奴隶们给收了回去。 这种行为自然引起了市民们的不满，于是爆发了第一轮冲突。 但是，由于几个小时前，奴隶还都是被饿得皮包骨的畜生，原本主子们的余威还在，市民们这边气势一上来，武装奴隶们就怂了…… 最后没有抢走市民们全部的食物，冲突也只是有几人推搡受伤，并没人死亡。 然而没过两小时，第二轮冲突发生。 那时是气温逐渐降低的深夜，虽然被牧剌汉命令武装了起来，但破烂的铁甲铁衣并不保暖，士兵们都是里面穿长衣棉服，外面套盔甲的。 所以感觉冷起来了的奴隶们，主意自然就打到了穿得厚实保暖的市民们身上…… 其实士兵们的尸体都被聚集到了广场上，但由于埃米汀的原因，牧剌汉命令俘虏们收集尸体身上装备，要作为埃米汀的战利品，奴隶们不敢动分毫。 俘虏们理解的意思，自然是士兵身上的一切，都是牧剌汉要的，包括衣物，都要扒下来收拾干净后，等牧剌汉来收走。 奴隶们除了按要求“武装起来”，穿到了自己身上的盔甲外，自然不敢再碰其它的，再加上死去士兵们的保暖衣物，不是炸烂，就是被血液污染，想穿来保暖也穿不了，于是只能转而要求市民们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他们。 对于不是大巴人的普通人类种族来说，在这个入秋时节，夜晚保暖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市民们自然是坚决不干的。 而这也是关乎奴隶们性命的……以前天黑了他们都是要被关回地牢里的，然后靠牢里的密闭性，干草烂树皮跟各种炼金垃圾纤维堆来取暖，而现在到了空旷透风的广场上，环境甚至比封闭保暖的地牢更恶劣了…… 第15章 死伤大半 一边要衣物，一边不给，一开始两边只是互骂对峙，毕竟刚刚打完一场，双方都还互相忌惮着。 然而。 随着气温不断下降，原主人们的余威也不断下降，再加上奴隶们一直以来真正接触到的主人，其实是城市的士兵，是士兵鞭打看管他们干活。而市民们只是跟他们是生活在两个世界，互不接触的存在，只有当奴隶走过街道回地牢里时，才会偶尔互相看到对方。 而现在奴隶直接面对的主人们都死了，市民们的余威只是狐假虎威……奴隶们心中的天平逐渐倾斜…… 第一轮冲突虽然让市民们给唬住了，但奴隶们也尝到了自己新获得的权利跟力量，现在第二轮冲突，随着气温越来越低，天平完全倒向一边，奴隶们就动手抢了…… 这一轮冲突出现了死亡，伤者无数，市民死了十几个，奴隶则只死了一个……造成这种悬殊的伤亡比，主要原因是奴隶们有盔甲。 奴隶们都是从事重体力劳动，市民们则都是炼金、香料加工这类技术工作的，但奴隶们长期挨饿，刚刚才饱餐一顿，体能上双方倒是半斤八两。 所以这个时候，装备就成了决定生死胜负的关键因素。 武器虽然可以被市民们抢过去，但有盔甲防御的奴隶，挨一下还能活蹦乱跳，而无甲的市民则得伤筋动骨，皮开肉绽…… 一场混战最后在胡伊克安丢出的一根根火把中逐渐停止下来……最后市民们交出了自己身上的部分衣物，分给奴隶们，大家一起拆了马车、木桶、推车，搬来废墟以及炼金素材围出火塘生起篝火对抗寒夜。 而这一战，也彻底打醒了双方，让武装奴隶认识到了自己的力量，让市民们意识到了自己不再是作威作福的主人了…… 第三轮冲突，也就是最后一轮冲突，起因则是女人。 最开始关押到广场上时，牧剌汉他们就看到有些奴隶管不住自己，开始欺侮那些一同被押来的，原本关在地牢干净处的女奴们了。 而现在，当武装奴隶们知道了自己才是主人后，他们的手自然就伸向了女市民，以及那些被好生豢养的，只属于城里市民老爷们的家奴。 这些家奴穿着打扮得甚至比女市民们还要好，一个个花枝招展，正是勾起武装奴隶欲望的直接原因…… “喂喂喂！你这是‘受害者有罪论’啊！”爱涅在通讯里打断了牧剌汉的汉语说明，大声抱怨质疑道，“怎么能说女奴打扮得漂亮是‘直接原因’啊喂！难道长得好看有错吗？” 牧剌汉：“咳哼，请尊重一下时代背景，而且这话不是我说的，是他们书吏这么告诉我的，我就这么翻译——武装奴隶去袭击了私奴，市政官老爷自然是要阻止的，于是就又打起来了……” 思芙义正言辞：“请不要拿几百年后的，异世界的文明道德观来绑架少校。” 爱涅：“呃……” 尼娃：“我没听明白——女奴、私奴、奴隶，他们做奴隶的也分等级的吗？” 牧剌汉：“不然呢，男奴都是苦力，关在市政厅深处地牢里面，一般女奴也就是那些失去生育能力了的，关在其它稍微好一点的地方，专门用来解决普通市民、士兵们那方面需求，有点类似大巴人社会里的‘爬滚’，地位最高的自然就是好看又能生的女奴，过得比一般市民还好。” 思芙：“人口，最重要的资源。” 爱涅继续纠缠：“那……那还是先动手的奴隶不对，女奴怎么说都是无辜受害者……” 尼娃开始反思：“不对，说到底，是我们的不对，我们没有考虑到气温，自己泡暖和了，裹着舒服被褥睡着就完全忘记了外面的事情，还收了大半无人车回来充电，外面什么厮杀声音都没人听见……还有食物的也是，没有提前安排好……少校也是突然想起来俘虏们没吃的吧，如果当时不运食物过来，那瓮城广场上的暴乱恐怕会更早发生……” 感觉昨晚白谈心了。 牧剌汉连忙打断：“行吧行吧，你们说得都对，我的我的，行了吧……那你们觉得呢，我该怎么善待俘虏，把他们放回城里吗？” 爱涅：“至少分开关押……哦，我们人手不够……那，一开始就该不关押，戒严禁止出屋子就行了，搞成现在集中营这样，太不人道了，果然出悲剧了吧。” 尼娃：“对的，市民们禁止出屋，然后奴隶们都收容在市政厅里，我们驻扎到兵营里，或者溶洞出口河滩上，这样安排就挺好的……现在这么改过来也不迟。” 思芙：“好主意，奴隶住瓮城，兵营，看着出入口，武装起来不让进出，我们到河滩上，完成城市镇压，再慢慢消化，占领统治。” 牧剌汉：“可真是大好人啊……别忘了，当初他们可是要把爱涅你强抓了去当私奴的，如果我们没有力量，真是逃亡落难者的话，绝对就栽在这里了，这里的各种奴隶说不定都是这么来的…… 到了人类世界什么情况不知道，但我们所在的这片土地上就是这么个规则，野蛮，力量至少上，谁能利用更多的魔力，谁就是主人……别忘了罗可西翁，艮星人的压力可是一直笼罩着我们的，他们现在赶跑了我，占领了弥垄龙，怕是要开始工业化成体系地利用魔力了，到时候占领整个世界，我就无处容身了！” 爱涅似乎被提醒了：“对哦，那个城主要收买你，然后抓我跟绍绍当奴隶来着，噫，异界好可怕，我要回地球……” 思芙：“理解，所以，我们也需要根据地，发展我们的体系……要收买人心，让他们安心，为我们工作。” 埃米汀突然加入通讯：“话说，要收买，那我们为什么要杀他们呢？” 她小脑袋可能是最近水泡多了，还没转过弯来。 尼娃解释：“因为他们要加害爱涅、绍绍，谈判破裂，然后就开战了……既然暴露了，自然就要消灭所有威胁……” 第16章 脑子瓦特 牧剌汉：“为什么……我想了想，可能是我最近压力太大，想要找个地方释放吧……挑了他们这个软柿子……其实确实像鲁萨斯说的那样，跟城主他们见上面之后，我完全可以自报家门，展示下力量，就能让他们乖乖听话了，根本没有一直瞒着身份，还说一堆谎，跟他们谈判完全是浪费表情……” 爱涅：“等等，我发现一个问题——你说你压力大，是跟艮星人谈判积累的？那你还从一开始就想着要偷偷跟城主谈啊？这叫解压？要是真想着解压，那一上来就该直奔主题，干他们一发大的，逼着直接交出传送门……你这弯弯绕编故事的，完全是在给自己增压好吧！” 自己招来的人，再毒舌也只能忍着…… 牧剌汉无奈道：“有必要说这么多，分析得这么具体吗……行吧，我当时就是脑子瓦特了，没想明白，就想着伪装身份秘密潜入好玩去了……” 爱涅：“确实‘瓦特’了。” 尼娃：“爱涅！隐藏身份，低调行事是我们大家当时一致同意的，少校也不要这么说自己……我们有一直隐藏身份的必要，不能让艮星人知晓我们的行踪也是必须事项的，情报战吃的亏太多了。” 牧剌汉心中高兴——居然这时候帮自己说话了，看起来昨晚谈心还是有点效果的。 箐少绍：“正是，传送门所在，是交通枢纽，只要这里有人知道了我们行踪，那么就可以认为艮星人方面知道了。” 尼娃：“无法保证陌生人会为我们保密……正像少校说的，这个世界，任何承诺保证都不可信，秘密行动是很有必要的。” “啊，那个……唔……”现在唯一没有发过言的只剩万巴拉了，强大的女战士有点急了，坐在山顶抓耳挠腮想不出自己该说点什么好。 箐少绍：“那个，万玛姐姐，山区外围可有漏网之鱼？” 万巴拉：“啊！啊对——老公，万玛发现了一些昨天没发现的暗堡！但里面没人，万玛继续找找看！” 牧剌汉：“嗯，找找，昨天都没怎么想搜索河谷工事的，还要注意一下天上有没有艮星人飞机……要是能找到一些藏宝洞也不错。” 埃米汀来劲了：“战利品！汀汀也出去帮万玛姐！” 她现在人还在瓮城广场上，正在检查昨天俘虏们给她收拾到左侧山壁城墙转角处的战利品—— 昨晚第一轮冲突结束后，武装奴隶们担心市民们偷偷拿堆积起来的武器装备使用，也确实有急了眼的顺手捡起了武器跟奴隶们拼命的市民，所以冲突一结束，奴隶们就把重新收缴起来的战利品，集中到了远离人群的城墙角落里，搬了些大石、重物过来，然后使用碎石炼金垃圾围了圈篱笆，看守了起来。 埃米汀落到广场上后，就开始东张西望关心她昨天丢下的那些士兵尸体，毕竟现场场景已经完全不可名状，让她不由得担心自己战利品的状况……于是在牧剌汉那边查看现场惨状的时候，她则在满场转，最后看到墙角的装备堆…… 满心欢喜地一通查视，结果却失望地发现，这里装备都是制式那种工厂批量生产的，比如说武器就清一色的全是长直剑。 捡起一被仔细查看，剑身是泛着淡淡蓝光的某种精钢材质，很有韧性，剑柄是一种硬质黑木，连缠在上面防滑的绷带都已经油黑包浆，柄尾装有圆饼配重，整剑全长约为1.6米，质量2公斤左右。 转动手腕转剑耍风车，再挥舞两下，平衡性很好……但对于大巴人来说，也就如此了而已了，根本入不了眼，埃米汀抓着剑身两手用力一掰，长剑就折了。 埃米汀随手丢掉变成“l”形的直剑，继续在战利品堆里查视，翻翻找找，金属武器盔甲这些主装备，全部踢开，专心研究各种“炼金道具”。 弥垄龙大草原大巴人的特色装备，是兽类生物素材装备，他们也只生产生物质装备，而人类世界这边的特色装备，则是炼金装备，比如野战炮…… 别说埃米汀，连牧剌汉都很少接触各种炼金技术生产出来的魔法道具，现在小姑娘自然对新鲜事物无比好奇……她从一开始要的就是这些“人类土特产”。 其实不止武器装备，人类世界任何东西，都可以进行各种不同目的、规格、形制的炼金加工，比如制式长直剑，泛着蓝色的幽光，就是经过了炼金加工，使其比普通精铁剑更加柔韧同时耐锈蚀，同样的炼金技术用在锅碗瓢盆上，一样能增强厨具的强度…… 埃米汀正在把炼金道具跟普通装备一一分拣开来时，就听到通讯万巴拉说要在去各个碉堡里找宝贝、密室，连忙表示要一起……石壁大门她推不动，自然还是从天花板大洞跳出去。 目前山区环境安全，牧剌汉就放任她们自由活动。 万巴拉跟埃米汀，大巴人的习性，一大一小两只养不家的猫猫一样，总会溜出去自己玩，如果把她们像箐少绍这样，一直拴在身边，怕是不出两天她们就得郁郁…… 尼娃则相反，她保持军人的习性，只要并非身处大本营，那就得保持警惕：“……少校，你就让她们这样随随便便到外面去吗，当年说的不能落单，要集体行动呢……今天我们可还没有提供的空中视野啊……爱涅、思芙前两天无人机用得多，今天让我的来吧。” 爱涅：“也是，思芙还损失一架侦测无人机。” 思芙：“已经重新制造。” 牧剌汉：“电都充好了？无人小车，监控摄像头呢？” 爱涅：“充了一晚上呢。” 思芙：“在城内各处，已经重新布置监控。” 她们三个此时都呆在各自的坦克驾驶舱里待机的同时，做着各项战斗准备工作，操作着她们渐渐习惯成自然了的人物信息面板。 牧剌汉：“也是，就她们两只确实不太放心，尼娃，整条河谷里多放些无人机，再放几架远距离有翼的，再往西面去看看……这次可别又被打下来了……” 第17章 这下三辆坦克都脏了 尼娃：“不会的……要监控整条河谷吗？整体监视没什么，但要监视每个河湾、每处山崖，有点难办，太长了。” 爱涅：“被打下来也要录像，把画面传回来，别还是被谁打的都不知道哦。” 万巴拉：“……我会认真学！无人机操作时，画面给我看看。” 牧剌汉：“我也得学学，看起来跟游戏差不多，但还是很不一样。” 埃米汀：“我教，汀汀来教你们！” 箐少绍：“那他们呢？他们现在怎么办？” 她指的是待在牧剌汉面前的三十多人。 牧剌汉提着专家代表跳下来后，落在后面的其他传送门专家们，刚刚从城市最顶端，走了下来，来到瓮城大门口街道上后，看到一栋破房子外聚集的书吏人群，于是也都围了过来，加入到坐得到处都是书吏队伍当中，一起回答起牧剌汉的问题…… 而事情问完的现在，牧剌汉开始用他们听不懂的语言，跟他身旁的女同伴对话，时而叽里呱啦自言自语，时而又笑又恼，而且这一说就是老半天，状如疯癫，看得这三十来人心里直发毛，瑟瑟发抖，噤若寒蝉。 箐少绍瞧着他们的模样，这种在面对隆拉王时的恐惧不安表现，她可太熟悉了，于是帮他们出声询问，把话题重新引回当前现实问题上来…… 牧剌汉想了想，确实没必要把人一直留在自己面前，他也是最烦老师、领导发个言讲个话，一拖就拖老久，把人都留着训个不停……于是起身用巴巴利安语下令，道： “你们挑几个清楚地牢、传送门位置情况的人出来，跟我一起走，帮我办好事，以后你们可以带人住到城里街上来……开始挑人吧！” 书吏跟专家们明白牧剌汉的意思后，先是统统跪下磕头感谢，然后一通商量，留下了包括那位专家代表在内的五个人后，其他人就千恩万谢地鸟兽散，转瞬逃进城市街道巷子里，不见了踪影。 牧剌汉在他们选人的时候，则去到了瓮城大门那边站着，准备重新关上大门，看着里面的惨状，通讯里问道：“……该奖励的人奖励了，那么这一堆烂摊子该怎么办呢。” 爱涅：“怎么办，都发生流血冲突了，你还准备把他们关一起，都丢在广场上啊？” 思芙：“事已至此……都放回城里，也不合适，得分开关押。” 爱涅：“对的，至少要把‘动乱’源头，那些私奴另外安排。” “……”尼娃没再开口，她怕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昨天才谈完话，跟少校的关系有所缓和起来…… 牧剌汉：“确实不能再关一起了，昨天感觉有4、500人的样子，现在少了一半，真是烧烤大会啊……” 爱涅：“听你这么说得，挺吓人，现场到底什么个样啊？干嘛都关了直播……感觉过去那边的绍绍、汀汀说话都挺正常的……无图无真相，你不会是在夸大其词吧？” 牧剌汉：“我只用语言描述是为了你们这些小朋友的身心健康好，最好别来看，听听就算了。” 爱涅越不让越是好奇：“我不信！你才是小朋友，我们可都是正规军人，你一地球普通人出身的，有什么资格在我们纳欧西斯面前装杯杯？！” 牧剌汉中了激将法，停下关瓮城大门的动作：“那！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我这边发你直播画面，尼娃跟思芙就别跟着凑热闹了……呶，发你了，敢不敢点开？” 爱涅：“开就开！你唬谁呢你！” 牧剌汉扶着眼镜框对着广场一通拍，还故意放大了一些场景。 10秒钟沉默，静静观看后。 “呕——哕——” 一阵呕吐声音之后，爱涅就从通讯里下线了。 一会儿后尼娃报告：“爱涅她似乎丢了头盔，爬出去吐了……我跟出去看看，思芙就别过来了，人多了怕她不好意思……” 思芙：“哦。” 牧剌汉：“哈，我说什么吧，吐了吧……我好歹草原万人屠，狠起来自己心都敢挖的，可不是普通地球人哦……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分开关押吧，洞窟兵营可以利用起来。” 箐少绍：“是的，不如把私奴关兵营……牧哥，我先让这五人带路上去了啊。” 牧剌汉还在瓮城大门口：“好，你先去吧。” 然后他就开始按照大家想出来的最优解，安排起俘虏安置问题…… 二十分钟后，爱涅重新上线，对着牧剌汉先是指名道姓噼里啪啦一通骂后，才大声抱怨：“怎么搞得！搞什么！那么恶心的场面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啊喂！老娘今天要一整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了！你怎么赔我！” 牧剌汉幸灾乐祸：“还能怎么赔……提醒了的啊，还不止一遍，你自己不听，大家直播都关了，你还非要看……算上去年那次，你这是第二吐了吧，以后争取每年吐上一回，保持记录！” “你——哈！”爱涅被他气乐了，“呵哈哈哈……你可真是老娘我的大克星啊喂！！扣分，扣大分！” 而此时箐少绍已经跟那五名市民走过城市街道，来到了坡顶市政厅外壕沟处等待，此时替自己丈夫说话，在通讯里向爱涅道： “爱涅，你体质应该比我好啊，你的身体是不是有点不对劲……我这边，也有一时间感觉不适，但马上就好。是牧哥的轩辕剑没对你起效果吗？我心中的不适情感有被好好被消除掉了。” 爱涅：“那谁知道啊，那把剑也故意针对我？” 牧剌汉：“谁针对谁啊，倒是感觉是你老找我茬啊……” 尼娃心中一阵好笑，昨晚跟牧剌汉的一场对话，让她正视了自己内心的矛盾跟别扭，而爱涅其实只是嘴巴上跟牧剌汉不对付，而真正的刺头儿其实是她尼娃才对，不由道：“能吵架才是感情好啊。” 爱涅：“谁跟他感情好了啊！” 埃米汀恍然：“汀汀跟哥哥感情不好，是因为没吵架啊！” 牧剌汉连忙道：“别听她们的！汀汀现在这样哥哥最喜欢了！” 第18章 带路党五人 埃米汀当即开心地摇起了耳朵：“嗯！” 万巴拉：“我呢？我呢？” 牧剌汉：“都喜欢！都喜欢！还是说说爱涅身体问题吧，确实不应该的啊，明明是参过战的人……” 尼娃：“我想，应该是少校以前就说过的那个阈值原理，轩辕剑是有个处理‘阈值’的智能装置，绍绍说的‘情感消除’是一个过程……‘阈值’跟‘过程’这两点，要打个比方的话，恶心程度0到10，到10点就会吐的话，爱涅你一上来就突破10点阈值直接吐了，轩辕剑根本来不及慢慢消除你的心理不适……而绍绍是只有5点，所以能慢慢控制下来。” 爱涅：“啊？说过吗？是这样的？” 思芙：“当年就没听懂？” 爱涅：“我……别把人说得像笨蛋，怎么可能没懂……别废话了，快过来帮我搬水洗车啦！” 牧剌汉不由得笑了：“哈哈哈，吐车里了？哈哈哈！这下好了，这两天你们三个的车里全脏了一遍，这下公平了……” 爱涅：“笑笑笑，就知道看别人笑话……” 思芙继续揭短：“不但吐车里，还吐身上，刚刚，还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臭臭。” 爱涅对于爆自己糗事的家伙，委屈巴巴道：“……还以为你变成好人了。” 牧剌汉走回到大门坡上，俯瞰整个广场血肉尸骨惨状：“我这边的事情也安排完了，接下来终于该处理传送门咯，还有二楼的事。” 爱涅：“哎？等等，这么快？你已经安排好了？怎么安排的？我怎么完全不知道啊……” 牧剌汉：“你在洗澡的时候，我们这边就完事了呗，小半个小时呢。” “啊？！”爱涅心中涌起一阵错过了连续剧高潮部分般的难受感，“快告诉我！俘虏你们怎么安排了？唉哟，什么都不知道就结束了，那我不是白吐了！” 牧剌汉出了城门，把瓮城大门关上后重新用巨石堵死，然后在通讯里简单说了一下他们的安排，先是交代地形—— 石壁大门左右两边那一排七八个洞窟小门，本是通往山体内兵营跟枪眼射击暗道的出入口，这石壁正门大道左右两边的空间，开凿山体时，并没有互相连通，是平行的存在，只有正门大道是唯一跟外面河滩相连的出口外，其它洞窟门后的尽头都是死路…… 爱涅：“老早不就说只一条路的吗……不就是迷宫吗，是迷宫对吧！溶洞通到外面河谷，水路是唯一出入口，大门左右两边都是假象迷宫，一排小门看着选择多，但都是死路……那，那我又不懂了，迷宫不是防守的吗？怎么对着里面啊？不是该在河滩方向上挖一堆门来骗人的吗？敌人进都进来了，这么反向迷宫搞毛？是用来防止奴隶逃跑的吗？还是说本来是给奴隶们住的洞，一点点扩建出一堆小门的？你把市民们安置到这些迷宫里了是吧？” 牧剌汉：“你到底是懂了还是没懂啊，一堆问题，所有答案都给你猜了遍……只不过最后你说对了，我把女奴隶关到了左边‘迷宫’的兵营里，市民们关到右边，几块坦克大小的石头把洞口一封，他们就没办法了……瓮城广场继续给武装奴隶们用，让他们继续当看守，嗯，他们就是在迷宫里放的‘野怪’……” 尼娃：“爱涅的‘反向迷宫’描述，可真是十分恰当，我认为还真就是用来防御迷惑内部的。” 爱涅：“怎么？防止城里市民还是奴隶逃跑啊？” 牧剌汉：“听那些专家跟书吏们讲，是用来防止传送事故的……” 爱涅不解：“啊？” 红发少女正按着耳机疑惑着，耳机外贴着她耳朵突然传来一声低语，几乎零距离贴着她发梢的发言，带起的气流拂过她耳廓，那声线浑厚低沉—— “事故的——” “咦呀！！！” 这突然起来的声音，吓得爱涅汗毛倒竖，扯着嗓子尖叫了一声。 “哎哟喂——我的小祖宗，有必要叫得这么吓人吗，我耳朵都要聋了！”牧剌汉揉着耳朵整个人后仰躲避去。 而爱涅已经缩着脖子，前扑窜出去了一步，这会儿跳起来转身，一手捂着自己耳朵，一手粉拳直接轰上牧剌汉：“哎哟喂——你干嘛啊你！吓死个人了！！” 牧剌汉抱胸防御一脸无辜：“跟你打个招呼都不行了啊……瓮城里的事情办完了，自然就上来了啦……你又站在这大马路上秀新衣服，就叫了你一声了呗。” “哪有你这样打招呼的！”爱涅懒得搭理他了，气哼哼地大步走开，“哼……上一秒还在底下，下一秒就到耳边了，谁受得了哦，跟个鬼一样……” 通讯里箐少绍：“牧哥，我们在壕沟这边……” 牧剌汉明白她的意思，四下张望废墟：“等一下，我再找块板子给你们当桥……” 牧剌汉跟爱涅扯皮后，给箐少绍他们搭了桥，就站到了大门口，于是首先箐少绍站到了他身旁，接着尼娃、思芙也走出坦克藏身处，站到他身后，而那五名市民更是隔着两米距离待在他们旁边。 最后爱涅也溜达了过来，于是现在一堆人站在阳光水晶柱底下，一起沐浴在地底模拟出来的，光芒看起来挺像，却一点都不刺眼的传导日光下。 这人都到齐了，那就该开始办正事了。 带路党五人开始对着建筑跟环境一堆说明。 市政厅建筑体分为上下两个部分，地上部分为两层，一楼跟街道相连，在大门两旁的一排门洞里面，其实是书吏们的办公场所跟临时库房。 大门里面一众房间则是市政官员们的办公室，和城主亲卫兵营，城主议事大厅，员工食堂，库房，以及市政财务库……这些房间的功能，主要都是书吏们在说，同时牧剌汉也知道了，昨天他们搜刮的其实不是食堂库房，而是市政财务库，所以堆满了各种辛香料。 员工食堂做饭一般不给香料的，而真正的食物库房其实不在走廊外面，就是在食堂里面的一扇小门，之前牧剌汉他们以为是厕所的小房间，黑不溜秋的一扇门，思芙进去探测报告没人没危险后，所有人就都没再去管这小黑屋了。 第19章 二楼 二楼就是城主的私人住宅，以及传导阳光的水晶柱子以及维持其运转的炼金设施所在……然而牧剌汉他们搜查了一天，甚至还住了一晚，都没人发现有上楼的楼梯。 昨天城主的亲兵有不少在地下传送门广场那边，市政厅里又只有爱涅的视野在引导炮击，所以只轰了议事大厅两发，市政厅内部剩下的扫荡战斗，都由埃米汀、万巴拉完成。于是没有怎么毁坏到上层建筑结构，单从两发炮弹的弹孔，也看不出还有二楼存在。 书吏跟专家们都只属于普通打工人，没有进入市政厅内部的资格，只知道城主住在二楼，要怎么上去也不知道，比较熟悉的，只有因为工作需要而去的地下传送门广场…… 听到箐姬翻译带路党们对建筑的指指点点。 尼娃感觉很无奈：“我们真正的目标居然不在这城里，还有个地下，哎……” 就感觉这几百人都不用死的。 箐少绍：“我们睡了一晚上，都不知道头顶还有一层，外面也看不出来。” 牧剌汉：“也没个窗的，那水晶柱子看起来就是插在石头里一样，没办法……” 爱涅：“我倒是想过头顶有人，毕竟脚底下有过人，就是昨天检查房间，到处敲敲打打，听着四面八方都是实心的……” 她说脚底下有人，是指昨天上坡时，道路变成屋顶，从一座座房顶走上去的奇妙经历…… 大伙儿抬头看着斜斜插在大约三层楼高位置的巨大水晶主体，现在它下面一米多的位置，多了两个圆形窟窿眼，正是昨天思芙遥控思薇托韦德跟阿尔钢昆开的两炮打出来的弹孔。 尼娃：“有光线从孔里透进去不？” 爱涅：“让那个谁跳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牧剌汉看看叽叽喳喳的带路党，又看向自家姑娘们：“我也正是这么想的……这些专家们在说，二楼至少有城主豢养的私奴，城主还偶尔会招待客人和他的私兵们到二楼享乐……水晶柱，或者叫‘魔导光棱灯塔’则是由‘抚黑惊骇者’鲁萨斯负责维护的……然后如果那个谁被卖了的话，也会被关在二楼。” 爱涅叉腰：“嘁——怎么？你敢卖了老娘不成？你以为我lv30干不赢他们啊？还要老娘千恩万谢您的救命之恩不成？” 牧剌汉连连谦恭道：“不敢不敢。” 说完就跳了起来，一步三楼高，攀住弹孔，往里面张望。 尼娃在下面叫问：“怎么样？” 牧剌汉：“似乎直接通到了议事大厅，二楼的面积应该没有一楼大，二楼地板的位置也不在议事大厅正上方的样子……” 爱涅：“这不当然的吗，要是炮弹穿出一个二楼来，我昨天早就发现了！” 牧剌汉开始打量斜上方的水晶柱：“但二楼绝对跟这水晶柱相通的……我在这里挖个洞进去吧……” 尼娃急忙道：“别！别弄坏了水晶，我们也需要照明的……而且黑暗会让俘虏们陷入混乱。” 牧剌汉：“一半人都被我关黑漆漆洞里了呢……只不过给了他们魔法灯，就看他们能维持那些灯亮多久了……啊，兵营里似乎有小号魔导光棱灯，白天也能获得传导的阳光吧。” 爱涅无所谓道：“那就把这个什么灯塔砸了呗，拔出来，看看后面的二层楼。” 尼娃想到了躲在二楼的女奴：“她们也没碍着我们，就让她们躲在二楼吧。” 思芙：“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牧剌汉趴在墙上，回头向下瞄：“哟，思芙成语用得溜啊……我们昨天不就在担心了密道、暗门藏着伏兵什么的吗，如果不止私奴，刚好还有一些士兵怎么办？ 但，还是听尼娃的吧，留着这个水晶柱比较好……这一整套魔导光棱系统，要是一坏全坏了，我们还没人能修的。” 他一边说，一边手插岩壁往下爬动，一路敲敲拍拍，最后移动到离地大概4、5米位置停了下来：“我这里开条路试试，感觉能成。” 箐少绍大概猜出牧剌汉想干什么了，连忙道：“牧哥，我把这五人带进市政厅里去！” 她是想到昨天说的“身份保密”问题，还是别让这里的人，看出牧剌汉太多真实实力的好。 牧剌汉：“噢，你去吧……我动作会很快的。” 尼娃也理解了箐少绍的意思，连忙道：“你就只比普通人强一点，跟五个大男人在一起不安全，让我们几个lv30的押他们进去。” 思芙：“不用麻烦，押到坦克房间，自动机枪看管。” 尼娃：“好办法。” 箐少绍点点头，转身开始用阿法弗雷语命令带路党五人，进到大门左侧，里里外外墙壁都被打穿了的，变成了一个贯通车库般的书吏办公室里。最后自己回到能看到街道的破墙下，大声命令带路党到坦克前蹲下，威胁说谁敢乱动就杀了谁。 牧剌汉虽然听不懂箐少绍的外国话，但等到五个市民一脚深一脚浅走进建筑体里后，他就开始动手施工了—— 只见他的双手如同烧红的铁签插入黄油一般，静悄悄地插入到了岩壁之中，然后一划拉，画了一个圆，就揽了一人怀抱那么大大小小的石块，从岩壁里给剜了出来，碎石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大门口附近的几女也不看热闹了，连忙后撤老远，来到废墟工事坡边上才停下。 爱涅手搭凉棚吐槽道：“每次亲眼看他使用等级力量就觉得夸张，难怪挖通山顶坦克通道那么快……啊哈，根本不是人！” 思芙：“力量，有安全感。” 尼娃：“我们用手挖泥土都没他这挖石头来得流畅……如果是沼泽那种稀泥浆子，倒是能像他这样一划一把。” 爱涅：“噫——你还想去抱泥浆子吗……” 尼娃：“只是一个比喻啊喂！！” 思芙：“我们，lv30，力量，也不是人了。” 轰—— 此时牧剌汉的人已经消失在了一人高的洞口里面，然后一坨坨洗衣机大小的巨大石块被抛丢了出来，细小碎石更是无数…… 第20章 城主的住所 轰轰轰—— 源源不断的巨石被丢了出来，那是如同下雨一般的在下着巨石，后面的石块甚至由于被丢猛了，撞到前面还没滚落的巨石，于是将前一颗巨石给撞得速度暴增……这样台球般的碰撞不断发生，甚至有的在空中相撞碎裂掉，巨大的声响，恐怖的动静连绵不绝。 如此施工现场下，爱涅、尼娃、思芙三个人闲聊不下去了，躲着碎石钻进市政厅，拉着箐少绍就往更里面躲，现在废墟街道这一片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了，石块四下攒射，只有躲进市政厅里面避难才不用担心被大大小小的石头冰雹给砸到…… 而在二楼高度开挖的牧剌汉可不管通讯里姑娘们的抱怨，继续疯狂往山体深处挖掘。 他分析，由于他攀上来后看得一清二楚，水晶柱是斜斜插在一个人工开凿的巨大洞口里面，而不是垂直镶嵌在岩壁上的，那么就说明在山岩下面应该埋着一截不短的水晶柱，那么在二楼高度上上下下开挖，迟早可以挖到空洞…… 果然，没过五秒钟时间，手上一轻，捅破了窗户纸般的感觉从指尖传来，光亮透入，牧剌汉心中高兴，把最后阻挡在面前的岩石挖掉后，他发现自己挖到了二楼的地板，更准确点来说，他开凿的通道比市政厅的二楼矮了半层。 继续把头上岩石挖空，拓展空间，随手掏砸出了一个三级台阶，迈步走出通道，踏上了市政厅二楼…… 此处墙壁上魔导光棱灯长明着，让牧剌汉疑惑城主为什么不在一楼也挂魔导光棱灯，而是布置了一堆不开的魔法灯……牧剌汉借着柔和明亮的魔法光辉，四下打量，看装潢跟家具、摆设，这里应该是一间卧室。 进入卧室里的牧剌汉，解开自己脸上为遮挡施工粉尘而围上的面巾，踩到了地板铺着的兽皮地毯上，然后把所有箱柜统统打开，一阵翻找。 卧室完全是在纯山岩里开凿出来的，但整个卧室都被刷了某种胶漆，防潮又保暖。地上墙壁都铺着大面积兽皮毛毯，提升美观度的同时，进一步保温，而且这些兽皮，看起来都是来自弥垄龙大草原的货……而来自草原的产品，就算是最低等的草驼毛皮，只要运出了大草原来，就会变得价值不菲。 家具方面，自然全是木制的，无论床还是柜子，都做工精美，规格齐整，雕琢了木花条纹上了漆…… 要知道在弥垄龙，牧剌汉也就王宫里用的是这种精加工家具，他在巡视军里游牧时，用的直接是原木木头箱柜……大巴人可没有谁会对珍贵的木材，进行这些无意义的削切雕刻加工。 心中感叹，不愧是城主的住所。居住环境，除了没有窗户不透气，没有自然光外，堪比牧剌汉的王宫。 牧剌汉继续一通翻箱倒柜……他早就想在现实世界里，试试这种游戏里“勇者”做的事情了—— 游戏里的玩家们常识是，他们可以随便进任何人家里，然后随便翻别人的东西并且占为己有，以此来获取冒险补给……而在现实里，这种行为叫做“入室抢劫”，是一种很刑的发财行为。 而现在牧剌汉作为一名入侵者、占领者、胜利者，按照这边世界的规矩，不当匪徒洗劫一切更待何时…… 结果翻出来的都是些破旧女人衣物，跟一些日常瓶瓶罐罐，梳洗打扮小用具，看来这卧室的真正主人，应该是某个私奴美女的房间…… 一些最精致的抽屉盒柜，虽然都上了锁，但里面没有值钱的东西，而且有明显翻动痕迹，显然走前屋主自己先搜刮了一遍，带走好的衣物跟金银细软。 屋内没有值钱货，牧剌汉准备出去了。 卧室的房门，虽然也只是一个木头门，但是镶嵌在严丝合缝的水泥门框里，看上去是用一块完整的木头做成的房门，这么好的木料，牧剌汉地球宅物屋的房门买的也是这种，死贵死重的。 在尝试推拉，发现房门应该是被房主从外面上了锁头之后，一时不忍心破坏这很有老家感觉的木门，于是牧剌汉直接砸穿了房门旁边的墙壁走了出来。 走出房间，魔导光棱灯依然照得透明，外面不是走廊，而是一个圆形的客厅，看起上去原本是一处天然空洞，只经过了简单削敲修整，没有上漆，保持着山岩原貌。 而除了他刚刚翻箱倒柜的卧室外，圆形客厅还有五扇同样的房门，刚才在屋里看，见到的是门的背面，光滑无比一片的门面，而到了外面圆厅，看门的正面，每扇都精雕细琢着不同的花纹，门锁则是插销式，挂个大铁锁…… 于是牧剌汉捏碎房门锁，一间间房间搜索起来……这另外五间房，都跟刚才那间卧室大同小异，没有什么发现。 前往下一个地方。 沿着魔导光棱灯照亮的走廊，从原始风貌客厅出来，又来到另外一个大一些的客厅，这里除了铺设了地毯，一些桌椅外，跟刚刚的圆厅差不多。 而这个大客厅，还有另外两个走廊相连着…… 牧剌汉一边在通讯里开直播汇报情况，一边继续探索这两条走廊通道。 一条狭长的通道，是通往水晶柱的，中途有一条岔路，进去是一个炼金设备房间，一间很有魔法朋克感觉的小工厂。 另一个通道连着的是一豪华套房，目测居住面积比牧剌汉的宅物屋要大五倍，是刚刚圆厅六卧室的三倍左右，应该就是城主的住所了。 走进主城套房四下转悠参观。 城主住所的家具与软装，整体上以暗金、红棕为主色调，明亮的魔导光棱灯，给人一种浮世奢华感，十分有地球维多利亚感觉，却处处透着本土异界风格。 比如房屋正中间一基座上，有件意义不明，呼呼扇着风的两米高环套，还有浮空的水晶平面地图，大小差不多相当于半个台球桌，暗金镶边，挂在书房的侧墙上，自发光不说，居然点上去还会有反馈，触碰哪里，哪里就会浮现一串看不懂的文字，可能是显示地名，跟触屏路牌似的。 第21章 魔力浓度 城主套房里除了进门的客厅跟书房外，还有独立的厨房、餐厅、仓库、厕所、浴室、偏房，等等十几个房间，虽然都没有房门，但金属镂空雕花门框也不是空空摆着的，有的门框上坠着珠宝串珠门帘，有的是绣花门帘，有的是透明丝绸门帘…… 牧剌汉：“怎么样？觉得这个城主套房可以打多少分？” 他并不是在对通讯群里的看着直播的大家说话，是这时有好几架无人机飞了进来，于是他就跟一只飞到他脑袋旁悬停着，拿摄像头冲着自己的无人机“对话”了起来。 准确来讲，应该是高机动穿越机……她们三辆坦克里到底有几种无人机，多少奇奇怪怪智能设备，牧剌汉一直没机会去详细了解，反正爱涅她们说过，她们的坦克不是单纯的“走地炮”，而是一个综合武器平台…… 通讯里爱涅道：“至少可以打8分，可比我们熟铁城住的地方都要好多了……房子最能反应主人品味了，某人就一点自己的风格都没有，宫殿里各种乱堆，像个公园甚至垃圾场。” 这明显是在吐槽芙蓉帐。 牧剌汉大笑三声：“哈哈哈，只会呕吐的人还跟别人谈品味……” 爱涅：“你！会不会说话啊？不会说就别说。” 穿越机像是在要削牧剌汉一样，围着他脑袋转起圈来。 牧剌汉不管示威的穿越机，继续四处转：“要说品味的话，我只是评论一下感觉——我们这一身打扮，棉绒皮甲的开坦克，不觉得有一种原始人建核电站的美吗。” 思芙对打扮一向无所谓：“不觉得。” 尼娃：“是挺怪异的，穿着草原皮甲开坦克，挺不搭调，反差很大，很突兀……” 牧剌汉：“你们的军装，作战服不属于‘装备清单’里面的吗，不能‘坦克制造’出来？” 尼娃：“是的，清单只有坦克物品，衣服属于个人物品，我们的东西都并不在清单里面……要不然召唤出来的时候，也不会没穿着衣服了……” 爱涅：“就是，让大色狼占了大便宜哦……怎么样，我身材好吧，绝对比你见过的女人都好！” 牧剌汉敷衍道：“行吧行吧，你最美丽。” 思芙：“肥肉，影响战斗。” 爱涅：“嘁，嫉妒，你那是嫉妒……” 她们三个就“胸前肥肉”问题吵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虽然已经放下了游戏强制设定的对立、互相敌视的人设，也已经不需要靠过去记忆来维持自我界定了，但还是会时不时吵上两句，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感情好的表现。 而埃米汀、箐少绍、万巴拉对于“女性体态”有完全不同于地球世界的审美标准，所以从来没有参与过她们仨这些话题的争吵…… 牧剌汉这回儿开始在城主套房里翻箱倒柜，并且把门帘全都给掀了，方便无人机进进出出：“那我们今晚要不要搬到二楼来住？” 尼娃：“卧室挺多的，而且没看到女奴，早都跑了吗？” 牧剌汉：“确实，没看见任何私奴……我可不擅长追踪。” 爱涅：“噫，我才不住她们那些卧室呢，天知道那些大床上都干过什么事情的！恶心。” 埃米汀：“汀汀会追踪！汀汀学过，汀汀来帮哥哥找人吧！” 她说的自然是草原狩猎追踪法门。 牧剌汉也不管那么多，既然埃米汀说要来，那就来吧：“嗯，你过来吧……知道怎么到二楼吗，我还是没到底上下楼梯……城主房间里还留着不少宝贝，你来看看有没有你想要的。” 埃米汀：“好！” 爱涅：“我要那串珠门帘！看起来都是宝石啊，五颜六色的……” 之前要削牧剌汉的穿越机，此时停在一扇掀开的门帘前，上下打转。 牧剌汉：“你要什么自己过来拿……他书房里的那个触屏地图挺厉害的，按着能显示地名，跟平板电脑一样……绍绍，外面房间里的那个圆环套圆环的东西是个啥？” 箐少绍：“风扇，炼金风扇，跟魔导光棱灯一样，燃烧炼金材料驱动的装置。” 牧剌汉：“电风扇啊，也是，他们这洞窟房间，没有个电扇通风换气得闷死。” 爱涅：“要烧炼金素材的啊？我还以为造出来就能一直运行下去的呢。” 尼娃：“你当永动机的啊，只要是机械设备肯定要消耗某种能源的。” 牧剌汉：“我们大巴人虽然肉体强大，但没炼金技术，也算是一种平衡……光个治疗药水就已经很破坏平衡了，要是大巴人用上炼金装备，那咱们大巴人就可以横扫这整个世界。” 埃米汀：“天下无敌！牧哥，我要怎么上来啊，从外面挖的洞？” 万巴拉：“大巴人不会离开弥垄龙。” 尼娃：“是啊，这是为什么啊？我一直就在奇怪，只有很少很少的大巴人会去外国当佣兵……” 万巴拉：“不少了，一直以来离开大草原的，都是被驱逐的，有罪的，不遵循传统的……现在，越来越多是些好奇强的，被蛊惑的，向往外面不同风景的狍子们跑出去。” 爱涅：“什么意思？是大巴人离开弥垄龙会觉得不舒服吗。” 埃米汀：“是的，不舒服……哥哥，钻进那洞吗，黑黑的。” 箐少绍：“汀汀你直接从水晶下面那洞进去便是。” 埃米汀：“哦！” 尼娃：“我有简单调查，据说是魔力浓度差异原因。” 牧剌汉：“没错，还记得吗，就前天离开熟铁城，一踏上阿达兰阿剌大地，我、万巴拉、埃米汀就都有反应了……” 万巴拉：“是啊，胸闷，心慌慌的，但现在好了点。” 埃米汀：“有点感觉，但不多哦！哥哥我钻出来了，到那个卧室了——哦——” 正蹲在地上翻一只衣物箱的牧剌汉，转眼被埃米汀从背后抱上了，他拍揉着搭在自己肩头上的小脑袋：“自己找宝贝去，这个宝箱是你哥发现的！” 埃米汀：“哦——那汀汀先去找楼梯跟人咯！” 第22章 魔力与高反 她居然还记得正事……只见小猎人右手放在了腰间黑星上，开始在二楼到处转悠查探起来。 牧剌汉放下手上箱子，接着刚刚的话题：“怎么说呢，魔力浓度差，是一种海水盐分的感觉，弥垄龙大草原最浓，所以能孕育出大巴人，以及我这样的怪物……但阿达兰阿剌大地，这魔力浓度就低了一截。” 箐少绍想到了熟铁城后宫里养的鱼：“大巴人出来后就跟海鱼进了淡水池塘一样，因为牧哥说，盐分浓度差，会让海鱼直接死掉……” 牧剌汉：“没错，魔力浓度差不多也是这种感觉，浓度差异会造成什么反应，反应的激烈程度因人而异，跟等级无关，我也有浓度异常感觉，但也就是有点感觉而已，埃米汀可能是混血的原因，万巴拉属于一般大巴人的正常反应。” 万巴拉按着胸口：“不舒服，老不舒服了……但缓过来后，就慢慢好起来了些……” 思芙：“看着是有点萎靡。” 埃米汀骄傲道：“嘿嘿，汀汀挺适合远方，异乡，冒险！” 爱涅：“很喜欢穿越冒险故事对吧，以后再多给你讲几个！” 埃米汀：“嗯！” 牧剌汉：“别带坏我家孩子……总之外国所在的人类世界，就是浓度最低的淡水水域了，不知道我这种深海大鲸鱼，能不能在淡水里活……不少高等级的大巴人雇佣兵就是这个样，在阿达兰阿剌大地上横行无忌，完全没事人，但一到了外国土地上就要死要活了。” 爱涅：“死了？” 牧剌汉：“嗯，死了，不是形容，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死亡’，所以我挺担心的……” 尼娃：“不行的话就回去吧。” 万巴拉：“……倒是万玛要是有什么反应，热郎就丢下万玛，继续走下吧。” 牧剌汉：“瞎说什么呢，那可不行，绝对不行的……我不会丢下万玛不管不的，至少送你回到班仁部去。” 万巴拉：“老公……但我不想回去……” 爱涅：“噫，怎么搞得生离死别一样啊。” 牧剌汉：“当然生离死别，因为一般都是直接传送的啊，我们的目的——来到阿达兰阿剌，找到一处传送门，就直接传送掉进‘淡水区’腹地里面了，就像把海鱼直接丢进淡水湖里，一旦反应不过来就直接凉了，然后被同行的人送回熟铁城来安葬……” 爱涅：“这么危险的吗？” 思芙：“凉透，不是淡水区，更像油锅区，直接熟透。” 尼娃听了半天后，发表以前就有了的思考：“以前老早就说过世界大小跟魔力……比起用海水盐度比喻，我觉得更像是‘高反’，激烈的高原反应直接要人命……只不过比起氧气来说，大巴人果然更依赖魔力浓度，可以不用呼吸，就靠魔力维持生命活动，但反过来就不行了……魔力器官才是最重要的生物能奇怪啊。” 牧剌汉：“嗯，高反，你的这个比喻更合适，离开弥垄龙大草原，‘海拔’就越来越高，空气越来越稀薄……另外，大巴人呼吸循环跟魔力循环之间的切换，是一种本能，而我这边是跟艮星人装甲集群打了一场，才掌握魔力循环憋气的……” 万巴拉思索：“本能？不太明白，反正感觉行，就会了‘水下呼吸’。” 埃米汀：“感觉会的感觉……牧哥！找到可疑地方了……我再看看……” 爱涅：“所以是魔力差，造成了‘空气墙’咯，弥垄龙跟阿达兰阿剌，外面风起云涌，季节变迁的，里面就只有大晴天……哦！难怪艮星人要打下占领弥垄龙大草原啊！因为魔力最浓啊，跟挖矿一样，肯定找最富，纯度最好的矿区啦！” 牧剌汉：“这事你现在才想明白吗？！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尼娃：“我有个想法，如果是‘高反’类似的话，那能不能用类似的方法来缓解？” 牧剌汉：“啊？你的意思是……对呀！缺氧就买氧气瓶吸氧不就行了吗！你果然是天才啊！” 尼娃：“嘿嘿……魔力是这个世界的第五种力嘛，万物都含有的嘛，那我们找些魔力浓度高的炼金素材，让万玛吃着，应该就能在外国土地上生存了。” 爱涅：“是哦，低魔力地区的生物，自然不可能进化出高效率的魔力器官……我们应该在这里就准备一些炼金素材了……对了，既然存在治疗药水，那有没有‘魔力药水’之类的？以前出来的大巴人们，不舒服的时候，怎么过来的？是不是已经有专门对症的‘魔力药水’了啊。” 牧剌汉：“还‘红药’、‘蓝药’呢，真就魔法玄幻故事看多了……” 爱涅：“别老把人当笨蛋啊喂！我知道你们说的‘魔力’，并不是我看的小说里的魔力，是第五种力啦！这是一个‘低魔世界’，不存在超自然的‘魔法’，你只是词穷，找不到更好的词了，就说魔力药水了……说到底，这都是某人没文化！不学无术，只会用现成的词儿，搞得灌输给我们的知识也就那么点……” 牧剌汉：“我就没文化咋了，普通大学毕业，普通打工人，普通宅男，但我穿越了，还有外挂，你只是我的‘手办’，我的东西而已……怎么不服？穿越可是比中500亿彩票还厉害的运气，有些人的命就是要比另外一些的好！” 尼娃：“你们两个又开始了……” 爱涅：“嘁，这里这么多穿越者，你不努力，迟早要白给！眼红着你‘运气’的人可海了去了，迟早把你拉下来！” 牧剌汉不怒放笑：“拉呀，你来拉呀，还得拉得动哦，不说别的，你坦克都只有被我举高高的份儿！” 爱涅：“瞧你那能耐得哟……” 气氛越来越胶着。 万巴拉：“喂——” 尼娃抢在万巴拉跟埃米汀加入吵架前，大声打断：“停！打住！你们这不是在开玩笑了，再说下去就真是吵架了……爱涅，他是少校，你一直不承认不愿意叫也就算了，我也都知道这里不是部队，没了军规，但基本的尊重还是该有的吧。” 第23章 饿到吃自己 爱涅：“唉哟，又给我扣帽子……何止不是军人了，我们世界都是假的！” 思芙：“军队规章，没必要了。” 尼娃：“这也不是守规章，我说的是尊重，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有时候完全是在找茬了，爱涅你得向少校道歉。” 思芙：“这点同意。” 爱涅放低了音量，满满的不甘心，继续不认怂道：“唉哟，昨晚单独聊了一下，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啊，居然就这么向着他了……” 尼娃：“爱涅！” 思芙：“她，就这样，不跟我吵，总会找个新对象吵。” 爱涅不情不愿：“别把别人说得跟个地痞无赖，炸药桶一样，好吧好吧，这次是我错了，对不起！” 你们仨人此时心态各异，场面一时僵住。 牧剌汉：“老实说，我一直不在意的，更不可能生气的，没有什么能比，活生生的你们跟我说话更让人高兴的事了，就算是被臭骂也爽上天的啊！！” 爱涅满脸鄙夷：“噫——” 尼娃：“……” “……”万巴拉感觉自己果然还是插不入他们的对话，很多语言，在她听来完全无法理解，简直怀疑自己学了假汉语。 尼娃：“少校也别自己拱自己的火了……爱涅，你知道这里，按照地球虚构作品里的定义是‘低魔世界’，那你怎么还提‘魔法药’这种事啊？” 爱涅：“就是你说的啊，虽然故事里，低魔世界设定要符合作者的‘设定’，不能有的东西就是不能有，但这里是现实世界啊，并不用遵守地球作家们的虚构定义吧，所以万一真有‘蓝瓶’，喝了能补充体能第五种力的魔药呢？” 思芙：“专门为大巴人开发，确有可能。” 牧剌汉：“嘿，还别说，真有那么点道理……我被我自己起的‘魔力’叫法给束缚思维了，先入为主认为没有‘蓝瓶’，但是，就算没有现成的‘魔法药’，那我们自己造不就完事了吗。” 箐少绍：“我可以问问那些传送门专家，他们有些是会炼金的……至少懂点炼金术，大概。” 爱涅：“啊？那五个人是炼金术师？看着跟工厂里那些打铁的没两样啊。” 牧剌汉：“炼金术师给我的感觉就是——一群学过核物理的打铁工人……话说，他们有严谨的‘职称系统’，并不是懂核物理理论的就能叫‘炼金术士’、‘炼金术师’……” 尼娃：“比起核物理，我觉得说‘化学’更恰当一点……绍绍，之后就问问他们魔力药剂的事情吧……” 万巴拉终于有个可以插嘴的话题连忙道：“啊，说起来，我想起来了——回来的佣兵们说的——在外国土地，他们有劲使不出来，每次全力出手完，都会要虚弱一段时间……” 牧剌汉：“这件事我也知道，在‘淡水区’只能消耗自身的魔力来出力了，不像在弥垄龙大草原上，环境魔力浓度高，体内外‘渗透压’一样，自身完全没感觉，肌肉不累就能无限打下去。” 尼娃：“少校你现在有多少势力……” 牧剌汉：“在弥垄龙我能200%施展开来，到了这里，能感觉到只能发挥120%左右，要是再往西万公里，可能发挥要更低，最后要到100%以下了……所以想全力战斗，我也得要魔法药，或者使用其它什么手段。” 思芙：“鳄鱼水里无敌一样。” 尼娃：“‘深水区’战斗力加成。” 牧剌汉：“大巴人也不完全是这样吧……万玛讲过很多流放故事，把犯错、不遵守戒律的大巴人，流放出弥垄龙……大巴人其实对此早有认知，在弥垄龙之外，大巴人想要全力战斗，就得‘燃烧自己’，想象成‘质能反应’，是直接燃烧脂肪还是什么组织细胞，释放魔力来满足魔力器官的供能需求，所以会出现万玛说的‘虚弱一段时间’。” 思芙：“检查少校身体，没有大巴人的魔力器官。” 牧剌汉：“没有专门的器官，我怀疑我应该全身细胞，血液毛发全变异成能利用魔力的玩意儿了……这微观方面的研究，艮星人是不会共享给我们的了……” 尼娃大声要求发言：“那么我来总结一下——超级平原世界，魔力存在三级梯度变化，最浓处在弥垄龙，最低在人类大地。所有生物应该都有魔力器官，只不过如今退化或进化了，全力运转魔力，如果外界浓度过低，就会消耗自身身体细胞来产生魔力以弥补魔力不足……” 牧剌汉：“嗯，差不多就是这样……流放出弥垄龙，就相当于我们地球把人流放去沙漠，慢慢饿渴死死，体验自己消化自己的肌肉、器官组织的感觉……所以等级力量低，在魔力低的一端反而是有生存优势，魔力器官小甚至退化了，消耗不大，全力运转也不会‘吃’掉多少自己，要是我这种啊，消耗完存货，可能不到一分钟就把自己给‘吃’完了” 爱涅：“啊！所以外面的人类，都没什么等级力量啊，难怪难怪。” 箐少绍：“嗯，这是常识……我从箐国一路到弥垄龙大草原上，也是一步步适应过来，水土不服，在阿达兰阿剌传送门城市，开拓地里，每天都晕晕乎乎的，记不清什么事情……” 思芙：“‘醉氧’？” 牧剌汉：“应该叫‘醉魔力’……” 爱涅：“喂，我算是听出来了，既然这些魔力、等级力量、消耗自身细胞的事情是这个世界的‘常识’，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啊喂！一直拖到这里才说！” 牧剌汉用了一句他老早就想用一次的经典台词，回答道：“你又没问。” 爱涅：“尼娃，你看，这是他找茬，不是我啊。” 尼娃：“……” 牧剌汉：“本来就是你们没问啊！又没有到阿达兰阿剌上来，有必要提前一年多告诉你们各种魔力现象吗……弥垄龙的事情都还没摸清楚呢！” 埃米汀：“还有，哥哥不在熟铁城里！忙着打仗，教不了汀汀……” 真是个处处维护哥哥的小宝贝。 第24章 市政厅隐藏的三楼 牧剌汉：“没错，我在跟蜘蛛机甲满草原跑……当年你们没该多问问绍绍、汀汀她们吗。” 箐少绍很不想插话，但看尼娃沉默着，那只能她硬着头皮出来打圆场：“……也并不是所有人的常识，对我来说，是需要来弥垄龙大草原的人，才需要的常识，我也是到了使团里后，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爱涅：“绍绍一开始也什么都不知道？魔力浓度不一样的事？” 箐少绍：“其实我是作为和亲公主之后，才开始接触这些知识的，普通人，一辈子不离开自己家乡土地的，又不识字，没有人会给他们说这些常识，就算是游吟诗人、说书人，也不会讲这些‘生活日常琐碎’，只会说大家都爱听的英雄史诗。” 爱涅：“啊？这样还能叫常识啊？听你的意思，应该是至少八成人不知道的事情……这样还叫常识啊？” 牧剌汉：“八成？大胆一点，至少99.999%不知道。” 爱涅：“这么夸张的吗……你让我无语了。” 牧剌汉：“其实……你要看什么圈子，你所在的这个交际圈子，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那就自然是常识，比如我们都知道魔力差，就你不知道，现在被谈起来，你就会被孤立。” 爱涅：“是我孤立你们！” 尼娃恨铁不成钢：“别闹，我们之所以会做战斗跟会议的纪要、合订本，供大家传阅，就是为了通气，不会在谈话时，会议中掉队。” 思芙：“爱涅不看简报、传阅本。” 爱涅：“哪有哦！我、我有在看的啦，嗯，未来的我会看的。” 尼娃无奈长叹一声：“哎……” 牧剌汉：“还未来，小心现在的你就因为没常识被我们给孤立了哦。” 就在这时，埃米汀的惊呼声在通讯之外，牧剌汉附近响起：“牧哥！找到啦！是密道！” 没有参与谈话，而是一直认认真真到处转悠四下摸索的小姑娘，终于在偏房里的一块垂地挂毯后面找到了蛛丝马迹——其实这并不是一块挂毯，而是一张门帘，后面的岩石墙壁是明显可以活动的，能看见墙壁上有明显的门形接缝。 牧剌汉闻声寻到偏房，看着埃米汀指着的挂毯，没有废话，直接上手扯下门帘，锤了后墙壁一拳……但看起来是一块实心巨石的样子，他一拳过去，手臂插进去了有半米深，都没有砸穿。 可能是跟石壁大门一样厚实，牧剌汉心中这么猜测着，让埃米汀站开点，他要变身“人形盾构机”，直接挖穿这块巨石门。 然而在开工没几秒，只是从石壁里挖了两块冰箱大的石头出来后，眼前就突然一空，面前整块石墙坠了下去…… 在市政厅一楼的人们，只觉发生一通轰隆隆响动，过了一瞬就传来重物坠地的动静，巨大的声响，在整个市政厅里回荡。 爱涅：“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所有穿越机都飞进了偏房里来。 “不知道，不清楚……”牧剌汉伸头，在墙壁后面露出来的竖井里上下望。 此时实心“巨石门”已经不见了踪影，埃米汀挤到牧剌汉身旁，发现黑洞洞的墙壁门后面原来是一垂直通道，巨石掉下去后，激起的碎屑烟尘已经涌出门形墙壁空洞。 爱涅：“我开穿越机进去探探路。” 说着一架柚子大小的小飞机就亮起了前置大灯，机身led指示灯也亮了起来，然后越过牧剌汉头顶，缓缓进入竖井里进行探查—— 原来这口井，是一座“电梯井”，一共可以停靠上中下三层，牧剌汉刚刚挖空的巨石，其实是电梯的配重巨石。 配重中间部分被破坏后，直接断成两截，于是停在上面三楼的电梯厢体就径直坠落到了一楼…… “原来上面还有一层的吗？” 牧剌汉从二楼跳下了电梯井，看看头顶竖井空间，二层、三层出入口有明显光源。 然后踩在电梯残骸上的牧剌汉，直接蛮力开挖，不管是刚刚坠落的电梯厢、废墟、巨石一股脑就往感觉是门的方向挖掘、推土，于是不一会儿他人就出现在了一楼一间偏僻仓库里。 “热郎？” 由于市政厅这里有了新发现，无人机又已经放飞天空，开始监控山区河谷，所以万巴拉就回到了城中，此时听到高速挖掘的动静，直接循着声响找到了仓库里。 牧剌汉戴着全息目镜，裹着面巾兜帽，扇着眼前的灰尘，从电梯井里走了出来，大声答应一声：“是我，在这——” 万巴拉：“哦！” 通讯里爱涅：“他们可真会藏楼梯哦，居然是用电梯垂直移动的。” 牧剌汉纠正：“不是用电力而是魔力来驱动，所以应该叫‘魔梯’……” 已经在电梯井、电梯厢里发现了炼金动力机构，同时明白了巨石配重，除了提供升降平衡作用外，还有就是用来当门用的——除非像牧剌汉这样挖掘开凿，要不然配重就会把竖井每层的出入口堵得死死的，变成“石壁门”。 尼娃：“别魔梯、电梯的了，叫升降机算了……上面三楼怎么回事？” 牧剌汉：“埃米汀——” “了解！” 跟在牧剌汉身后跳下一楼来的埃米汀，不用更多的语言，就明白了牧剌汉的意思，重新窜回竖井里后，来回踢踏竖井墙壁，就升上了三楼，掏出黑星，消失在了三楼升降机出入口…… 尼娃：“无人机跟上支援……” 大约两、三分钟后，埃米汀就传回报告，说抓到了一堆俘虏。 牧剌汉马上回到竖井里，跳上三楼一看，果然一堆挺漂亮的女人被埃米汀看押着，想来就是城主的私奴们了……她们此时大包小包的，在甬道里躺了一地，正在痛苦呻吟着，应该是被埃米汀给放倒的。 看向私奴们身后，只见一条长长的通道两边有一些房间，看来之前她们就是躲藏在这些房间里，听到升降梯那边传来的动静后，马上开始逃离，然后被埃米汀逮了个正着。 “汀汀抓的牧口！送给哥哥！”埃米汀跳到牧剌汉身前，指着一地雪雪呼痛的女奴们邀功。 第25章 庙小破事不少 按照弥垄龙大草原上的规矩，战败聚落的女人都是必须要杀光的，只不过这些私奴不是大巴人，所以可以抓做牧口，作为胜利者的财物。 牧剌汉挥挥手：“你跟万玛一起，把她们都给送去瓮城关女奴的地方……” “哦！”埃米汀开始行动。 至于地上私奴们的大包小包，牧剌汉自然就笑纳了…… 之前二楼卧室、主城套房似乎有人比牧剌汉先一步来洗劫过，现在这些女人带着的包裹里，绝对就是那些被洗劫的宝物。 牧剌汉收拾检查着地上包裹，在通讯里道：“等下我们研究研究她们都搜刮了些什么东西，免得去了外国搞不清楚物价，没有金钱概念闹笑话。” 箐少绍：“牧哥，我可以审问一下这些私奴，她们是城主身边的人，说不定知道的比这边五人更多……” 牧剌汉：“有道理……那关去瓮城之前，先找个地方审问一下这些女奴吧。” 此时竖井里的万巴拉，在一通观察后，也跳上了三楼。 私奴们面对埃米汀大手大脚的捆绑，在地上挣扎叫骂着牧剌汉听不懂的外语。 埃米汀也不惯着她们，手上轻轻动作，就把踢向她的脚给扯脱臼了，疼得那女人叫骂得更精神，想满地打滚，又不敢动作，因为碰到了更疼…… 在此之后的一个多小时里，就是彻底扫荡、检查市政厅所有三层楼是否安全的时间。而私奴们在被押送走之前，箐少绍在一楼议事大厅里对她们进行了审问，获得了各种各样的情报—— 升降梯所在的一楼仓库，跟食堂隔着两条走廊，也就是说二楼空间完全跟一楼空间是交错开来，并不是重叠的上下层结构，只有一条狭长的通道，斜斜地将二楼房屋区域，跟水晶柱炼金设施区域连接，所以打向一楼议事大厅的炮弹，自然是穿不到二楼的。 而且三楼是并不存在的。 三楼其实是城主为自己以及贵族官员、老爷们准备的逃生通道，在城市陷落的时候，他们这帮人就可以安全逃离。 而三楼的通道，自然也跟二楼是错开的，至于这条通道最后通到哪里，私奴们也不知道，因为有一层层暗门锁住，私奴们身上也没有钥匙无法通过，最多只能抵达逃生通道最前面一段的避难房间。 私奴们之所以能知道逃生通道，并且能进入避难房间，是因为这些原本用来临时避难躲藏的地方，由于长年的无事发生，后来被城主用来关押、调教不听话或者犯了错的漂亮私奴。 由于私奴们经常被带到上面来，所以前往避难房间的机关、钥匙、升降梯操作她们自然是都知道的……而昨天一楼以及城里发生的事情，她们使用城主卧室里监视外面的炼金道具，看得一清二楚，于是马上就逃进了三楼的避难房间，准备在里面躲到入侵者离开之后再出来。 而箐少绍审问出来的，私奴们认为最最重要的情报，都是些里胡扎德城的政治斗争、勾心斗角，比如鲁萨斯在联络城市各个事务官、以及帝国使者、监查使，准备阴谋推翻拉什尔夫侯爵，自己上位。 而拉什尔夫侯爵则是在跟一些炼金术师、军官，另外一些帝国使者秘密往来，谋划着如何出卖里胡扎德城利益，好让他快点离开这个艰苦的鬼地方，回到阿法弗雷帝国宫廷里去。 私奴们能知道这些，自然是因为她们这些精挑细选的美奴，经常会用来招待来自帝国的大人物们，还会被拿出来作为对部下的奖励……而只要多喝上几杯，这些男人什么话就都说出来了，而事后她们则会把听来的事情全部都告诉给里胡扎德城主…… 真是，没几个人，破事却一堆。 牧剌汉八卦完审问结果后感叹道：“……所以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一个小庙里都有这么复杂的狗屁斗争……爱涅你差点也要变成探听消息的工具了哦，说不定还会被关到三楼里哦。” 现在牧剌汉团队所有人都陆陆续续来到了一楼议事大厅，围观对私奴们的审问。 爱涅：“哼，弱者自然只能当工具，我有力量，阿尔钢昆就足以灭了他这座城了，谁跟他们勾心斗角啊，绝对力量面前一切阴谋都是浪费表情！” 思芙：“如果，伪装潜入成功，是不是，就能参与勾心斗角？” 牧剌汉：“应该是……可以体验一下政治斗争，或者说是‘职场斗争’？应该让万巴拉跟埃米汀伪装潜入的，然后来体验人际斗争……在弥垄龙大草原一切力量说话，以后到了用不了力量的地方，只能靠脑筋跟对话，互相骗，怕万玛跟汀汀是要吃亏……” 爱涅表示赞同：“是哦，提前懂点人性阴暗是好事。” 埃米汀：“诶？” 万巴拉：“什么？” 牧剌汉：“没什么，以后有机会再说吧……你们俩先把地上这些私奴转运去女奴牢房吧。” 私奴们都已经被捆绑好，丢在地上坐了一圈……而为了不照料伤员，增加不必要的麻烦，牧剌汉让埃米汀把那脱了臼的私奴给接好骨。 之前被埃米汀跟万巴拉一通搬运，从三楼来到一楼，私奴们都十分畏惧两女了，见她们又要来动手的模样，顿时有几个女奴慌了神，一阵惊呼叽里呱啦后，就冲着唯一语言相通的箐少绍一通说…… 牧剌汉：“她们在说什么？” 箐少绍翻译：“……她们在求饶，以为我们要杀了她们，说，说她们什么都肯做……” 她没有完全翻译原话，毕竟私奴说得十分露骨。 “什么都肯做？”牧剌汉低头一瞅，就看见私奴们都满脸急切地盯着他在看，就算箐少绍不翻译原话，私奴什么意思也已经不言而喻…… 看来箐少绍脸皮儿还是薄，明明都结婚十几年，二十大几的人了，还像个小丫头一样纯情害羞，一些露骨的话说不出口，要用“什么都肯做”委婉表达。 第26章 小孩子样 而最喜欢荤段子了的爱涅，自然不会错过这个调侃机会，吹着口哨道：“哎哟喂——咱们的风流大王，要不然我们都先出去，还是说你带她们去三楼？毕竟这里还有小孩子在，影响不好。” 尼娃：“你看着我干嘛，不会在说我是小孩子吧？” 牧剌汉：“去去去，我还没饥不择食，绍绍你再问问她们还有什么重要情报没有，没有就送去女奴那边关一起了……其她人也别都围在这里看热闹了，去打扫战场了！再搜搜新发现的区域。” 埃米汀欢呼：“战利品！！” 大家散开后，牧剌汉去对升降梯井进行了施工，徒手挖掘岩壁，凿出了一座每级二十公分宽的，连通一楼、二楼、三楼的螺旋楼梯。 接着让那五个还缩在坦克旁边的带路党，也一起来帮忙，把二楼城主房间里剩下的物件，以及私奴们的大包小包里的东西，都搬运到二楼私奴卧室外的圆形客厅地板上整理…… 带路党比埃米汀还要热心积极，跑进跑出，仿佛是他们自己在搜刮财宝，而不是在替别人打工一样。 牧剌汉看他们这么用心努力，于是让万巴拉去食物库里拿了各种酒水、奶酪、熏肉奖励给他们。 五名市民千恩万谢得就差给牧剌汉舔鞋子了，让牧剌汉一度怀疑这五人是不是得“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这时通讯里传来箐少绍的报告：“牧哥，有新的情报！她们中有人是送亲队伍里的宫女，应该可以提供不少外国情报。” 牧剌汉一时没反应过来：“哦？送亲宫女？什么意思？” 箐少绍：“就是送公主们去熟铁城的队伍，好几年前的，一个我没听说过的国家，不会发她国名的那个音……总之路上运气不好，遇到了好几拨袭击，最后沦落成了奴隶……” 牧剌汉恍然：“这样啊，我是知道有很多失败的送亲队伍，戴丽雅她就是第三个过来的，前两支队伍都失踪了，至今都下落不明。” 他知道这边跟地球古代一样，和亲的旅途是充满危险的，所以通常都是一支军队进行保护。 箐少绍：“我仔细问了下，并不是我们后宫里已知的国家，按她的说法，她的队伍出发得比较早，又是个没听说过的小国家……我无法辨明真伪，而且她还说这里只她一个宫女，没人能给她作证。” 牧剌汉开玩笑道：“那她有没有说，如果我们送她回国，她就会给我们一大笔奖赏啊？” 他其实更多是开自己玩笑自嘲在。 而箐少绍认真道：“我问问看……” 牧剌汉连忙阻止：“你等等，我下来自己问——” 没必要太赶时间，牧剌汉让万巴拉、埃米汀看着带路党收拾干活，自己就慢悠悠转下了楼去，来到一楼议事大厅。 昨天造成的建筑破坏，今天看来感觉多了点残缺美，所有尸体已经被清理，丢去了外面壕沟里埋葬……拉什尔夫、德米罗、鲁萨斯身上的炼金装备没有扒下来，主要是看起来都坏掉了，失去了光泽的宝石，也吸引不了爱涅的注意…… 说到爱涅，过来的路上，牧剌汉碰到了她跟思芙，两人似乎是要上二楼看看珠宝。 来到议事大厅里，由于私奴们看起来都老实了，所以给她们松了绑，让她们坐到了椅子上说话。 牧剌汉走进来时，箐少绍还在搭着话，见到她男人过来，连忙指着一名米黄色头发，穿着蕾丝加厚长裙的女人向牧剌汉道： “牧哥，她就是那位宫女了……她说她不会回国的，丢了公主，回国后她下场会更惨……至于她们送亲队伍里的其他人……他们本来是一起在别的开拓地里当奴隶，公主几年前难产死了，她们跟其她女人则先后被卖掉，她由于长得算好看的，所以被辗转被里胡扎德城城主买了……” 牧剌汉一边听着，眼睛一边在打量面前所有八名私奴：“……看她们这一身打扮，日子过得应该都挺不错的吧，一身漂亮裙子，金银首饰身上戴得都挺全的。” 箐少绍以为牧剌汉是在问她们平时生活状况，于是把他的这句随口的调侃，给翻译成了阿法弗雷等各国语言。 而八名私奴听在耳朵里，以为这话是在打劫，在要求她们交出身上的所有财产，于是连忙起身开始解下穿戴着的金银珠宝，堆放到一旁满是灰屑碎石渣的书桌上。 牧剌汉看着有趣，也就由得她们上交财物了，反正之后戴出去，只会给她们自己惹麻烦，但当私奴们开始脱身上华丽服装的时候，就被牧剌汉马上阻止了……同时侧眼看向一旁坐在角落里盯着自己的尼娃。 “……这里有小孩子在，影响不好。” “……”尼娃翻翻白眼，懒得接茬。 牧剌汉来到她身边，低头打量她：“感觉你没什么精神啊，在生气？被谁欺负了？” “……”尼娃撇开脸继续不理他。 “昨天我们怎么说的，有什么对我不满的地方不要憋着，把意见说出来。”牧剌汉说着，就拉了一张破椅子过来，在她对面坐下。 尼娃终于转过脸来看了他一眼：“不是对少校有什么不满，对待这些女人的处置安排，都挺正常合理的……只是，哎……” 牧剌汉疑惑了：“我还以为你不赞成我把她们也关去那边兵营里呢，毕竟她们既不是市民，又不是单纯的女奴，天知道关到一起，会变成什么样……” 尼娃瞪大了眼睛：“等等，你都想到了可能要出问题，还那么决定啊？！” 牧剌汉耸耸肩：“我不是神，管不了所有人，也不是来拯救世界的……甚至我连自己老婆孩子都救不了……总之就是没那么多精力去管俘虏，事已至此，自生自灭吧……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那你干嘛在这里生闷气啊？是被爱涅之前的话给呛到了？她就是喜欢秀自己身材，然后嘲笑你们俩小孩子样的，向来如此，你这次介意了？” 第27章 绑架 尼娃：“不是——哎……跟你直说了吧，用你的话说，我就是把自己当成‘神’了，又一次的……” 牧剌汉心里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但还是假装不解：“哦？” 尼娃又侧过脸去，躲闪目光：“我让箐少绍给私奴们说，我们是来帮她们的，不会伤害她们，要她们配合我们，如实告诉我们情报，还给她们松了绑，让她们坐好休息，结果……” 牧剌汉：“结果被她们一通嘲讽谩骂，不领情……于是来这边生闷气了吗。” “哎——”尼娃长叹一声，算是肯定了牧剌汉的说法。 牧剌汉：“呶——你也听到了我们刚刚的对话了吧……她们在这里过得好着呢，好吃好住供着，我们觉得私奴是受欺辱的工作，但对她们来说皮肉招待并不是一个事…… 时代不同，文化差异、文明差异、世界差异啊……对于破坏了她们平静安宁日常的我们，她们怎么可能有好感嘛，对这里的所有人来说，我们不是解放者，而是侵略、破坏、毁灭……那个送亲团的宫女，回不了国了，现在的家也被毁了，能对我们有好脸色那才叫奇怪……我想起来了，之前在三楼被埃米汀卸了胳膊的就是这个宫女。” 尼娃：“唔咕——” 牧剌汉还要再说点什么，这次要好好让都被卖过一次了的尼娃，更加清醒认识到现实、世界、社会、人，然而异变突起，箐少绍那边突然尖叫了一声—— “呀啊——” 牧剌汉抬头看过去，只见那个宫女制伏了箐少绍，一手把箐少绍的胳膊扭在背后，挡在自己身前，一手拿着一把短刀架在箐少绍脖颈上…… 尼娃刷得一下站了起来，急急道：“不要！冷静冷静点，有什么好商量——大家都冷静！” 牧剌汉却依然坐得稳稳的，甚至还往椅子上靠了靠，同时心里吐槽：尼娃啊尼娃，最需要冷静的是你啊，看到你这慌乱模样，绑匪一下子就底气十足了啊喂。 宫女在箐少绍耳边一通叽里咕噜，而箐少绍眼神却恢复了坚定，以一通叽里咕噜回应。 其她七个私奴也都是一脸震惊，但马上有几个胆大的反应了过来，纷纷站到了宫女身旁，出手帮忙，把箐少绍这个人质给夹在了中间。 牧剌汉继续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道：“嚯，是腿上绑了刀啊，藏在裙子底下吗，恐怕不止一把刀……难怪刚刚别人脱衣服的时候，就你那么犹豫，不对，有好几个没动作犹犹豫豫的……我看你不是宫女，但也不是普通的女奴吧……绍绍，把我的话翻译给她听，你也把她的话一五一十翻译给我，别给我充硬汉。” 于是人质跟绑匪一通交流后，箐少绍传话道：“她说她跟鲁萨斯是真心相爱的，她要为鲁萨斯报仇……” 仔细一看，那宫女绑匪喘着粗气，眼中噙着泪花，看来是真情实感加上情绪激动，于是乎就眼含热泪了。 牧剌汉继续搭话，闲聊拉扯：“嘶，你们不是拉什尔夫的私奴吗？怎么就跟鲁萨斯勾搭上了，贵圈真乱……只不过鲁萨斯确实是个很有魅力的帅老头，嘶，他不会是为了你，才谋划要除掉拉什尔夫，自己来当这个城主的吧？” 宫女眼中的泪已经滑下了脸庞，紧张得手抖声颤……箐少绍帮她翻译：“那么危险的事情，明明都拦住了他，不要他去做，结果还是被你们给杀，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一旁的私奴连忙在控制住箐少绍的同时，分手搭上宫女的胳膊手，生怕她一个紧张激动，手上控制不住，短刀一抖，把人质给嘎了，那之后她们所有人的结局，必然是要一起被嘎掉。 显然其她私奴并不是宫女的同伙，而是觉得抓到了人质，可以让自己安全起来，获得利益……真是各怀鬼胎。 自称宫女的女人还在那边激动不已，还在那边自顾自大声叨叨絮絮个不停，私奴们甚至自己吵了起来，箐少绍就没再做翻译。 而牧剌汉这边，他心中涌起无尽的荒谬感，让他有些神游物外——前两天自己还置身于三个世界冲突的核心之中，是举手投足间能影响到三个世界格局的男人，而现在呢？现在却干着些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听着些什么乡村爱情故事，管着小庙里乱七八糟的职场人际斗争……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落差也太大了点吧。 “少校、少校，怎么办？通讯里思芙准备让无人机过来偷袭她们了……少校？你在发呆？”尼娃后退到椅子边，踢了牧剌汉小腿肚子一脚。 牧剌汉：“啊？哦，唉哟，我听着呢，戴着全息眼镜在听呢……别让无人机过来，你们旋翼飞机，洞窟里声音大不说，空洞环境旋翼空气动力学效应，气压气流什么的……之前钻洞去三楼不都差点坠了吗，还好小尺寸涵道穿越机有桨叶筒形保护圈。” 说着就点了点自己的眼镜，示意自己有在关注通讯。 而这个动作似乎刺激到了绑匪，挥着刀子冲着牧剌汉一通凶狠嚷嚷，旁边的私奴也跟着慌神叫嚷起来，尼娃连忙往下压手掌，做冷静手势。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 箐少绍翻译：“……牧哥，她要你把眼镜取下来，丢到一旁桌子上。” 牧剌汉撇撇嘴：“行吧……尼娃，通讯跟直播靠你了。” 说着就按绑匪要求的，把自己的全息目镜丢到了一旁去。 箐少绍一被劫持，尼娃这边就在通讯里进行了通报，开了全体直播，把现场画面传给了所有成员……由于有市民、私奴这些外人在，所以尼娃保持斗篷兜帽造型，戴在脸上的全息目镜也因此不醒目，很适合偷拍，就不像牧剌汉这边，穿着的是一身轻便劲装鞣皮披挂，普通旅行者打扮，却戴着一幅外观十分科幻的透明目镜。 在超级平原世界，眼镜并不是稀罕玩意，各种神奇功能的炼金眼镜更是多如繁星，但在外观造型上，每个时代社会的技术跟审美摆在这里……当年爱涅吐槽草原劲装就说，男女都以穿丝袜为时尚的地球中世纪，是不可能流行长衫皮裤穿搭的。 第28章 不是绑架是劫持 总之，牧剌汉并不知道他现在的这一身穿搭，让这里所有人的注意力会不由自主地会集中到他脸上……结果宫女绑匪就要求他脱下脸上的炼金道具一样的大框眼镜，别想着要用眼镜对她进行什么精神攻击，结果就导致现在只能由尼娃开直播，进行通讯联络。 此时通讯里爱涅对尼娃道：“我们没有狙击枪、没有失能武器，拿精确智能炮弹当狙打，会伤到绍绍的……” 思芙：“爱涅你的无人机，涵道穿越机，有电击装备吧？” 爱涅：“你记错了吧，是我小队里的其它阿尔钢昆有，03号车，我小队里负责电子战的，她有可以进行大功率放电的无人机……” 尼娃压低声音：“爱涅，你是不是想潜移默化，让少校给我们召唤更多同伴啊？少校都说了，有我们三辆队长车就足够了，另外牧剌汉他把全息目镜摘了……绍绍，呼叫绍绍，通讯能听得见吗？” 箐少绍使用眼动虚拟键盘打字发言：“可以的，听得到……但我不敢随便开口说话……” 牧剌汉终于起身，走上前几步，站到了绑匪五米左右的位置，冲箐少绍用汉语道：“我在这个位置开口跟你对话，她们就不会认为你在讲通讯了，反正我们汉语她们听不懂。” 箐少绍：“是的。” 在他们汉语交流的同时，八个私奴其实也在一直不停对话，似乎是在争吵，只有绑匪偶尔抽空恐吓牧剌汉不要再靠近，同时叫箐少绍闭嘴不准说话。 牧剌汉原地不动，举手示好。虽然听不懂阿法弗雷语，但看她们八个表情、神色、微动作，还是能看出她们意见不合，大致能猜出她们每个人的小心思—— 依然坐在地上，甚至往远处废墟堆挪了挪的几女，脸上满是惶恐跟焦急，应该是反动绑架劫持行为的。 宫女绑匪自然属于唯一的极端激进派，她讲起话来，语速又快，又慷慨激昂，仿佛是在训话一般，大声跟身旁拉着她的，躲远了的女人们发表自己观点，。 最后剩下的，待在绑匪身旁的女人，就是中立派了，但态度还是偏向对人质采取行动，她们是想通过劫持，把事态往好的方向推进，而并非无脑复仇。 尼娃来到牧剌汉侧后半米位置，万巴拉跟埃米汀已经悄悄摸到了议事大厅门外面走廊上，没有露头，全靠全息目镜直播画面获得室内视野，掌握实时态势。 牧剌汉开始扮演谈判专家：“咳哼……她说自己是宫女，是真的吗？还是说，为了让我重视她情报的份量？” 箐少绍：“她们知道的人类世界的情报基本都是最新的，我想可能对我们下一步打算提供参考，一时不察被抓了……” “你们在说些什么？叽叽咕咕的，为什么是我没听过的外语？！”宫女突然不再理会其她私奴，短刀挑挑箐少绍的喉咙，让她呻吟一声闭上了嘴。 箐少绍伸长着自己的脖子，躲着刀刃，但态度却十分坚定：“我们在说什么不关你事。” 宫女看看箐少绍，又盯向牧剌汉：“你没有传我的话？不要激怒我，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让那个男人交出杀害鲁萨斯大人的凶手！” 箐少绍：“你威胁不到我的王！” 宫女紧逼：“王？给我传话，听到没！难道凶手就是你说的王？” 旁边的女人急忙搭手，叫着宫女让她冷静。 箐少绍：“我……” 牧剌汉打断她们的对话：“绍绍。” 箐少绍：“是——” 牧剌汉：“她们要你传话是吧，是要讲什么条件吗？ 箐少绍吃惊道：“诶？牧哥听得懂阿法弗雷语？！” 牧剌汉：“听不懂，但话都写在你们脸上了，都满表情丰富……你只管原原本本翻译给我就行了，还记得跟艮星人谈判时对你的要求吗？” 箐少绍：“逐字逐句，翻译精准，信达雅……她要求牧哥自断双臂，然后在她面前杀掉杀死鲁萨斯的凶手，并释放所有市民，最后要等我方所有人都离开城市后，她才会放了我。” 尼娃叫道：“这怎么可能答应！！” 然后着急地看向牧剌汉，毕竟他有自挖心脏的前科，天知道这个男人为了自己的女人，发起疯来会做出什么……箐少绍怕也是想到了这个，不想刺激牧剌汉，所以才会拒绝翻译宫女的话。 牧剌汉：“我知道了，那么其她女人怎么说？她们刚才吵吵嚷嚷的都说些什么在？” 箐少绍：“她们说这人不是什么宫女，不支持她劫持我，她们只要求我们释放了她们，开传送门，给她们钱财，让她们回自己的国家……” 然后箐少绍告诉绑匪们，她已经传达了她们的条件……宫女对此很满意，稍微放低点了短刀，但依然紧拽住箐少绍，把她顶在身前，继续叫她翻译，命令快点按她要求行动，结果自然就是私奴们又内讧了起来。 牧剌汉：“那你问问她，她既然不是宫女，那到底是什么人，都这个时候了也用不着再瞒着了吧？” 跟绑匪、私奴们一通询问交谈后，箐少绍回答牧剌汉，道：“她发誓她是宫女，但其她私奴没人相信她，认为她只是个江湖女骗子，偷了真宫女，或者捡了尸体上的衣服、信物，假扮的身份……我也不好判断，看她一些言行举止，确实也很有涵养的模样，不像是普通人家。” 牧剌汉长长叹了一口气：“到底都是些什么事哦……现在还要推理一个小宫女身份的真假……噗嗤——真给爷整乐了，懒得陪你们玩了……” 下一秒他人影就消失了，那个真真假假的宫女，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直到她眨了四、五下眼睛之后，才惊觉本来在五米外的牧剌汉，居然站到了她们面前不到半臂的位置上。 抬头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阴影覆盖了她整个人，让她心中惊慌不已。 但宫女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手上的短刀果断就死劲一横抹，是要直接杀了箐少绍，搭住她胳膊，阻拦她行动的其她私奴根本来不及反应！ 第29章 摸头杀 宫女下手十分果决，她本来就无所谓生死了，毫无留恋，能拉一个垫背的就是赚。 然而理所当然的，她的短刀仿佛被镶进了水泥里，完全动弹不得，无论怎么使劲，都纹丝不动……低头一瞅，就看见面前那男人食指拇指轻轻搭在刀背上。 没有任何犹豫，宫女撒刀，右腿侧抬起来就往自己蕾丝厚裙侧面摸去，显然是要取新的武器。 牧剌汉自然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右手捏住短刀的同时，左手早已经越过箐少绍，轻轻在宫女的头顶一抚…… 啪嗒—— 宫女一如鲁萨斯般，如同断了线的木偶，直挺挺软倒，她身边的私奴们都没有什么力气，完全把持不住一个失去自身力量的，百多斤重的肉体，只能任由宫女尸体啪嗒一声，坠倒地上，而所有人愣神的时候，牧剌汉早已经把箐少绍搂回了怀里，同时抚摸她头发，安慰着自己的小老婆。 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摸头杀”…… 牧剌汉刚接过尼娃递过来的全息目镜重新戴好，就听见通讯里爱涅惊奇道：“发生了什么？刚刚发生了什么？” 牧剌汉一手抚着箐少绍，一手查看看起夺来的短刀，嘴上开始装杯杯：“这五米距离对我来说不就跟没有一样，一个‘瞬移’的事……五步之内，枪快还是刀快？当然是我最快！” 埃米汀从外面冲了进来：“哥哥最快！” 一切发生在一秒之内，箐少绍也是刚刚才反应过来，被牧剌汉安抚下来后，看着走过来的尼娃，就握上她伸过来的双手，两女抱到了一起。 爱涅：“谁问你这个了啊！知道你跑得快，都要超光速了……我是说，你对那个宫女做了什么？怎么就软绵绵倒地了啊？她死了啊？” 嗡嗡嗡—— 无人机也开始进场，会议大厅比走廊跟房间都要来得高，让无人机可以悬浮在众人头顶飞行。 牧剌汉一边跟万巴拉、埃米汀打招呼，安排她们看管吓傻了的私奴们，一边道：“你们都有学军队里的格斗术吧，人脑什么部位最脆弱？” 思芙：“后脑？太阳穴？” 牧剌汉：“错错错，是整个头都脆！你看我只是轻轻一摸吧，其实已经把脑袋里面的脑浆给拍成浆糊了，力的传导，懂不……瞬间脑死亡，是最没痛苦的死法吧。” 尼娃：“……” 爱涅：“噫——以后不准你碰我头！你可真是个怪物，碰到伤挨到死……” “哥哥！”埃米汀抛下私奴不管了，还是老样子，有事没事都“哥哥、哥哥”的，抱住牧剌汉就开始蹭。 人类吸猫，猫咪也会吸人。 牧剌汉自然也是老样子把手放到她脑袋上，开始撸她大兽耳跟头发——她跟万巴拉都跟牧剌汉一样，今天没有穿斗篷，没有把头脸包起来，露着一对大兽耳满城到处晃……因为牧剌汉发现，她们的一对兽耳比什么都具有威慑力，震慑俘虏们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如果有大巴人一直待在议事厅里，看着这八个私奴，那这个宫女自然也不会铤而走险了…… 这些私奴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三两下接触，就发现了牧剌汉是主事人，而其她女人跟他关系都十分密切，只要大巴人不在了那就有机可乘…… 现在埃米汀跟万巴拉进到议事大厅，头上还飞着不明炼金道具，倒在地上的宫女已经没了呼吸……大势已去，剩下的七个私奴全部跪倒在地投降，老实接受大巴人的捆绑。 爱涅：“噫……汀汀是真地不怕你啊……我感觉像是在把脑袋往鳄鱼嘴巴里送哦。” 埃米汀好奇：“‘鳄鱼’？” 牧剌汉：“地球的一种‘巨兽’，相对于地球人来说战斗力很高……爱涅你也别担心，我用碳基能量循环的时候，可没有能捏碎人头骨的力量。” 万巴拉这边则已经重新拿起皮绳，把跪着的私奴们都捆好了。 箐少绍此时缓过了劲，回到牧剌汉身边：“对不起，是我大意了，我……” 牧剌汉拍拍她脑袋：“没事，没事，意外总是会有的……本来想过几天再跟你们讲的，但现在出了这事正好——我准备把万巴拉跟箐少绍也武装起来，嗯具体来说就是给她们召唤物绑定的意思。” 爱涅吹了声口哨：“早该这样了！绍绍是我们几个里面最弱的了，换谁都不至于被那宫女给劫持住。” “……”正想着要怎么拒绝的箐少绍，闻言顿时彻底没了话说。 尼娃：“我去外面坦克里守着了……总得有人站岗。” 牧剌汉：“嗯，去吧，顺便盯着无人机一点，山里山外，远程的、附近的。” 尼娃：“好的。” 说着她就转身出了门……其实除了出去站岗这个目的外，主要是就是为了离开，她待在私奴们身边，那叫一个各种尴尬…… 箐少绍看着地上宫女的尸体：“……没能获得情报啊，都怪我……” 牧剌汉：“怎么还在纠结这个啊，我说要给你召唤装备都不开心啊？” 万巴拉站起来拍得胸口乓乓作响：“高兴！热郎送万玛什么，万玛都高兴！” 牧剌汉跟万巴拉调侃两句后，继续对箐少绍道：“这次你该不会还想着要拒绝吧，这次可不再是给你黑星了，而且也会给万玛她一件，就不存在谁有谁没了吧？” 宫廷排行名分，礼义廉耻，箐少绍怎么都放不下，就跟尼娃放不下她的心中的道德感一样……然而现在闻言，她又一琢磨，确实已经没有再坚持不要“神器”的道理了，而且坐个坦克都又晕又吐的，再不增强实力，之后只会越来越拖后腿，最后成为累赘包袱而被抛弃。 想到这里，箐少绍后退一步，向牧剌汉郑重一拜：“谢主隆恩！” 牧剌汉：“噗，这个词儿也学会了啊，谁教的啊……我不是王了，更不是皇帝，以后别用这个词了。” 说着就把箐少绍给扶正。 思芙通讯里直接爆料：“爱涅教的。” 第30章 城里自由活动 爱涅连忙道：“是她当年自己问我汉语里怎么说‘感谢国王’的，我脑子里就蹦出了这么个词！可不是故意使坏啊……” 她可追过不少华夏古装剧，懂几句古言古语也自然。 牧剌汉乐了：“噗——我是看她祖国以竹简立国，才找了个‘箐’字来作为她们国家的汉语译名的……现在她来这么一出，还真梦回大清了啊。” 箐少绍：“哎？” 爱涅：“啊？” 牧剌汉：“嗯？我的意思是说‘谢主隆恩’这个说法是清朝才有的吧？get不到我的笑点吗……哎？还是说以前朝代就有‘谢主隆恩’这个说法的？我也不太清楚……” 通讯里传来尼娃的声音：“我脑海里没有相关知识，少校祖国的历史那可太浩瀚了，要是都灌输进来……” 思芙：“史料记载太详实，我们知识，只来自少校已知部分，设定常识部分。” 牧剌汉：“我也拿不准……反正看个视频说，‘谢主’的这个‘主’，什么时候只有皇帝是 ‘主子’，其他所有人民都是奴仆、奴才的，是在清朝……反正就算不是清朝出现，至少也是在清朝朝堂上开始流行的吧？” 爱涅：“大概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清’，‘箐’，哦！原来如此，这还真是个冷笑话。” 箐少绍：“我们‘箐国’皇帝不是‘主子’，大臣、军队、人民也不是奴隶。” 牧剌汉又拍拍箐少绍：“行吧，闲聊到此为止……总之，我们需要的人类世界情报，并不非得从这个宫女嘴中知道，她知道的别人就不知道了？ 或者说，以她的身份地位，知道什么整个世界只有她才知道的秘密？没有吧，所以那死了就死了呗，绍绍，你问问其她私奴，她们也睡过不少帝国贵客的吧，能提供情报的，我会给好处的，奖罚分明……再去找找报纸、杂志，应该也有不少外国情报，最近我会经常进入宅物屋，好好选选装备……” 之后的时间里大家就开始分头行头，各干各的自由活动了。 首先是牧剌汉这边，他让所有人离开了议事大厅，并且把大厅里的桌椅板凳柜，废墟残骸统统清开，还把书柜、壁画、地毯都堆到走廊，隔壁房间里面。 当把场地彻底空出来，确定不会撞到什么杂物之后，他就开启了宅物屋，琢磨起要给万巴拉、箐少绍召唤什么装备了……四周侦查无人小车跟无人战斗小车环绕，给沉浸在vr世界里的牧剌汉“护法”，保护失去自身周围环境视野的他，不出什么状况。 而之前的穿越无人机，则都回坦克充电去了。 然后是，市政厅外面，尼娃一个人负责起了洞里洞外的侦查任务，遥控着三辆坦克的无人机，四处巡逻。 里胡扎德城内，放回去了的那几十个专家代表、书吏，正在出入着不属于他们自己的房屋，四处搜刮已经变成无主之物的物资、粮食、财富，甚至互相之间还为赃物而爆发了斗殴。 尼娃她无人机看到了也不去管，她已经不再期待这城里现在有什么文明道德了。 瓮城广场上，奴隶们正在自觉地把尸骸打扫干净，尸体丢入深沟，血迹用炼金残渣进行掩埋覆盖，处理过的地方已经看不到血腥残酷场面了，至少没有爱涅那会儿看见得那么刺激了……只不过在这种封闭的环境里，现场气味想来不会怎么好，无论是谁只要闻到了都得吐。 溶洞外面，河谷区域，各处正常，大怪兽捕猎吃着小怪兽，没什么其它特别状况。 而河谷之外的广袤地区，长程有翼无人机，在信号中继机的加持下，最远的已经飞出去了2000公里，依然没有发现任何人烟，画面传回来后，尼娃就开始制作等高线地图，规划一条平坦合适的飙车路线，这也是她待在尼芙尔海姆里最主要的工作。 与此同时，市政厅二楼的情况。 牧剌汉需要宽敞安全场所，所以剩下的七个私奴由埃米汀看押着，跟箐少绍一起上到二楼，在城主的书房里进行情报收集，同时问问她们炼金地图的事情。 私奴们有把吓到，把知道的外国事情，尤其是阿法弗雷帝国各种势力，各路强者，某方面厉害的人物，统统说了出来……只不过私奴们表示，她们都是听男人们吹牛时说出来的，如果情报不对，也不要怪罪她们。 同时，城主财宝的整理工作也还在继续，光是项链就已经捡出来了200多条，各种珠宝按照价值，被那五个带路党在地上码成了四个方阵。 当然所有物品的价格，都是带路党来评判的，清捡工作也全部是由他们来完成了，各种大大小小宝物，从私奴卧室小厅一路码放到了城主卧里，琳琅满目摆地摊一样摆了一地。 于是爱涅跟思芙就当起了“顾客”，在地摊上挑挑拣拣，负责把别人归类好的物品给搞乱…… 埃米汀则守在书房门口附近，眼馋地看着外面收捡着的战利品，她还算是能克制住自己的玩心，在尽职地看管着私奴，保护正在记录着情报的箐少绍。 只不过私奴们现在其实也不用特别看管了，之前牧剌汉让她们继续穿着的带纱蕾丝多层大裙子，现在全部被扒掉，确保没有私藏武器，同时双手被绑到身前，同时还把她们七个的脖子用绳子捆着一束，这样想要有什么动作，就得七个人一起动，而脖绳的尾端就在埃米汀手上，现在她只要一拉绳子，一串七个私奴就都会被勒脖子感受窒息。 这种绳套一串，靠束缚脖子来控制一串人的绳法，是弥垄龙大草原上牧口交易的传统绳法，万巴拉自然是会的，现在她把这个捆法教给了没怎么上过草原的埃米汀。 最后就是万巴拉的情况。 她跑去探查三楼的逃生通道了，由于通道里有各种石门，一道道封锁，加上存在未知的机关危险，只能让她这个高等级力量的存在，去暴力探路，一路砸门开墙的前进找路。 第31章 吃烤河蚌 只不过市政厅三楼秘密逃生通道比想象中的要短，也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危险，就是些堵路的巨石门，需要用炼金机关开启而已，不出十分钟，万巴拉就从山巅一处缝隙里钻了出去，跟河滩山头隔了一片山崖…… 不知不觉到了午饭时间，全体人员陆陆续续到食堂集合，随便聊着天…… 当牧剌汉退出宅物屋，宣布吃午饭后，万巴拉是第一个来到食堂里的，她径直取出了铁箱里存放的烤饼，来到床炉边揭开回锅的锅盖，开始往薄面饼里夹昨天剩下来的炒青菜，以及食堂里各种熏肉火腿，还要刷上酱汁调味。 调味酱汁也是昨晚剩下的，是牧剌汉用现成的酱油、辛香料调制出来，本来是烤河蚌用的酱料，但蘸什么都好吃。 “……钻出去后，看到河谷上飞的无人机，我就去找尼娃了，叫她教我开飞机。”万巴拉一边饼子里卷着各种蔬菜、肉片，刷着蘸料，制作着美味卷饼，一边向牧剌汉报告。 牧剌汉看向箐少绍：“对了，昨天我们的‘人体实验’，你说是那些人分到我们鱼肉河鲜来着？可别都死在昨晚了吧。” 箐少绍：“当先领食物的，都是奴隶看守，牧哥让他们武装了起来，有盔甲很好辨识……过了一天，吃了贝壳、鱼肉的，到现在都没有异状……” 尼娃：“我们无人机、摄像头盯着瓮城那边在，有需要可以戴眼镜查看，绍绍说的那几个奴隶，我都在系统做了标记……也有历史录像可以查看，一直都没有异常。” 牧剌汉：“嚯，还有监控录像啊，那昨晚他们暴动冲突的场景也都录下来了咯……” 思芙：“黑夜，收回来了，只有刚刚，他们清理尸体的录像，肠子碎肉……” 爱涅：“噫！停！停下来——现在是吃饭时间好不！别说这么恶心的事情行不！” 牧剌汉：“行吧……总之超大河蚌应该是无毒可以吃的，今天我们就吃扇贝烧烤大餐吧！” 埃米汀：“好耶！汀汀现在就去抓去！” 说着就起身窜了出去。 尼娃戴起全息眼镜看了看时间：“现在就吃吗？那我们晚一个小时再吃？” “嗯？”已经吃起来了的万巴拉，手上动作僵住了。 卷饼是弥垄龙常见吃法，类似煎饼果子、山东煎饼卷大葱，在没有条件生炉子制作老汤炖锅的时候，卷饼就是最好的食物了。万巴拉昨晚尝过后酱料卷饼后，今天早饭也这么吃，但还没吃够，一直馋着这蘸酱卷饼…… 牧剌汉：“你吃的，没事，吃饱了就出去转一圈消消食，等会儿回来接着吃。” 本来他意思是晚饭吃烤河蚌的，但没想到埃米汀这么积极。 万巴拉：“嗯！” 爱涅：“都是昨天的剩菜，不要紧吧？这里没冰箱的，会不会变质啊，有没有被虫子、老鼠爬过啊？” 箐少绍：“昨天收拾过，都有盖好盖子，挂在火床上，不会有虫子……刚刚还重新热了一遍。” 爱涅：“我还是有点……哎，裹着草木灰的烤饼我都花了老长时间才接受哦。” 思芙：“矫情。” 牧剌汉：“但……我们吃的一直是剩菜剩饭啊，老汤炖锅，就是不断剩汤加新料来的嘛……一锅炖一辈子，这可是弥垄龙大草原上，能做出来的最高端的料理了，特色美食。” 尼娃：“肠胃花了好长时间才习惯过来……要是这河鲜我们也需要花时间来适应的话……” 思芙：“今天看你模样还好。” 尼娃隔着单层粗麻布皮装揉揉小肚子：“嗯，今天没什么感觉。” 牧剌汉：“是啊，那就说明昨天的湖鱼没事……总之，不想吃的就不吃好了，没人逼你们。” 爱涅：“不行，出来旅游，美食绝对是少不了的好吧，哎，总之都得尝试一下吧，反正老娘是豁出去了！” 说话间，埃米汀就逮了十多个大河蚌回来，可见她是全力冲刺的。昨天看过牧剌汉的操刀，她现在也会用小刀撬开河蚌剖成两半了，让它们拿自己的外壳当锅子，摆上火床，生起大火开烤。 牧剌汉也没闲着，为了制作出不同的酱料来，一点一点尝着味道调配，毕竟烧烤最后吃的就是酱料的味儿，而且河蚌又巨大，烤出不同的味道来后，分切成小份，大家每种口味都可以尝尝看…… 牧剌汉团队午饭之后。 五名带路党跟私奴们都被带到了议事大厅里，牧剌汉安排他们在这里吃饭……瓮城那边依然是让放回城中的市民们去分发，又是一通忙活。 征服者们还能琢磨地方特色美食，而俘虏们每天的伙食，能不能吃饱则是大问题了。 阿法弗雷帝国平民跟部分贵族，主食都是一种烤得像砖头一样硬的硬面包，类似地球的法棍跟大列巴。 这种硬面包比较耐保存，只要不受潮，可以存放一年以上，是没有食物保鲜手段情况下的最好料理方法。 相比大巴人吃的烤饼，在这种硬面包面前，那就是丝绢一样柔软……也就弥垄龙大草原上一年任何时候，获取各种籽稞、米种极其容易，不需要专门储存粮食，都是现采现做，所以才能制作讲究口感的饼。 但事情也是相对的，草原上居无定所，也导致了无法进一步加工，制作更加精良的糕点、软面包，只能选择最简单的烤制来处理面…… 市政厅食物库里有不少硬面包，平日里每个市民一天的口粮，也就一整块面包，但牧剌汉今天中午就安排发了每个俘虏一整块，同时还给了他们清水跟剩菜。 硬面包得靠汤水浸泡软了才能吃，否则根本咬不动，而剩菜就是那锅依然没吃完的乱锅青菜，牧剌汉在听到爱涅吐槽剩菜之后，就决定重新炒一锅了……里胡扎德城的人那吃过这样的炒菜，惊奇不已的同时大拍马屁。 根据带路党提供的情报，里胡扎德城实行的是两餐制……更准确来说，是阿法弗雷帝国，一天只吃两顿正餐，配以多次副餐。 第32章 一路踹门 阿法弗雷帝国平民的一天，早上起床没有正经的早餐，出门干活前会随便往嘴里塞点什么吃食，这种算是副餐。 然后一直忙碌到中午之前，大概地球十点钟左右的上午之时，回屋里正式享用一天里的第一餐。 休息到中午后，再开始忙碌，干活一直干到夕阳之前，大概地球四、五点钟的样子，回家享用第二顿饭，这一天的正餐就结束了。 但由于每天时间是30小时以上，所以两顿饭之间会有一餐，晚上也会有一到两餐……富贵人家吃的，是跟地球下午茶类似的糕点茶水，贫穷人家则是饼子清水。 而奴隶的话，在里胡扎德城，一般只有两顿正餐，相当于伙食少一半，还要看具体是从事什么工作的奴隶，重体力的话，会适当加餐，而私奴则是跟主人一起吃…… 弥垄龙大草原上也是干体力活的，守夜的可以多吃几顿，只是不分社会阶级罢了。 牧剌汉突然觉得，是不是昨晚让俘虏们吃得太饱了，搞得体力充沛，精力旺盛没处发泄所以搞事。 于是决定以后所有俘虏每天只有两顿正餐了，自己意思交代下去，至于具体操作事宜，库存粮食一半都交给了带路党们，就随便他们怎么执行了，一天吃完都可以，以后饿死他也不管。 就这样忙活到下午，接下来的时间，自然是去看心心念叨的传送门了。 传送门位于市政厅地下，但通往传送门的大门，却不在市政厅里面，而是市政厅门前街道尽头处的一扇大一号的石门。 由于这处石门并没有跟市政厅相连，还隔着几十米距离，因此昨天没有被爆破拆除掉。 而石门再右边就是悬崖了，作为山城坡道的尽头，下面是溶洞深渊，一架无人机下降探索后回报，深渊距离市政厅街道将近60米，而深渊地面则是一层骷髅堆。 根据五名带路党交代，这处悬崖，是他们城市执行法律死刑的地方。 石门依然是那种需要通过钥匙打开炼金机关后才能开启的，带路党表示钥匙并不在他们身上，所以昨天才没能领着箐少绍前往传送门广场…… 都不用牧剌汉出手的，万巴拉直接把整个石门给搬了出来，抬手丢下了溶洞深渊。 石门后，出现在一行人眼前的是一条黑漆漆的下坡路……张望了一眼，这是一条在山体中开凿出来的，带一个弧度的下坡路，通道有将近三米高，可以供一辆马车两个人并排而行。 牧剌汉安排探险队伍—— 十二名由传送门专家、书吏、私奴组成的队伍，点起早准备好的火把、油灯、魔法灯走在前面，牧剌汉、万巴拉、箐少绍、埃米汀四人跟在后面，尼娃、思芙、爱涅留守石门外，确保后路，目送一行人的火光消失在了下坡通道中。 经过几个转角，牧剌汉回头早已看不见身后入口处的水晶柱阳光，周围空气也变得腐败浑浊起来，而面前则出现了一扇厚实的双开木门上的门闩是一根大腿粗的横木，还挂着一只拳头大的锁头。 前队的人被挡住后，自觉给令他们敬畏的“魔鬼”们让路。 万巴拉也不客气，大步上前，抬脚就是一猛踹，结果轰得一声，大门连同门框一起飞了出去…… 一行人接着下行。 牧剌汉叫来专家代表，用巴巴利安语聊天：“这条路修得不错啊，水泥的还带防滑槽的……就是空气有点潮臭。” 专家代表：“通道里是这样，出去空气就好了……这路其实是为了运送物资而修建的，请看前面的墙壁和天花板，有水泥没糊上的地方，那些原本都是一些小洞窟……传送门广场是比里胡扎德城小上不少的溶洞，都是河水渗透侵蚀形成的，所以会很潮湿。” 牧剌汉：“哟，你知道渗透侵蚀的啊？！” 专家代表：“没错，当年这里还是开拓地时我就在了。” 他其实没听懂牧剌汉话里的意思，牧剌汉是在惊讶他们居然有“水渗透侵蚀形成溶洞”这种地理学知识。 牧剌汉：“对了，没看你们有粮食生产啊，都是从靠传送运来的吗？” 专家代表：“是的，帝国定期会送来物资补给……帝国的话，她们应该比我们更清楚这方面的事情。”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是瞟向走在前面私奴女人们的。 现在这七个私奴都被解开了捆绑，自己往下走着，同时让她们穿上了粗布衣裙，看上去有点普通奴隶样了。 至于为什么把她们带着，是牧剌汉突然想到了奴隶就是财产，那是不是自己就可以伪装成奴隶贩子，作为传送到了一个新地方后的身份。 同时他也在思考传送是否安全，作为穿越过两次的人，牧剌汉本能对传送这事心中犯怵，也需要进行一下“人体实验”，确认各方面是否安全无害，这些犯过事的私奴就是挺好的小白鼠…… 尼娃默认了牧剌汉的行为，毕竟这些私奴是劫持过箐少绍的。 此时，牧剌汉让箐少绍叫来个私奴询问帝国官员的事情……虽然箐少绍上午已经询问记录了不少帝国情报，但牧剌汉根本没时间去看，现在有了点空，所以不如干脆叫过来，当面再说一遍。 一名鼻梁很高的私奴来到了牧剌汉面前，由箐少绍作为他们传声筒，两边翻译传话—— 牧剌汉：“你是哪国人？” 紧跟脚步，小心翼翼的高鼻私奴听着问题，认真回答：“下奴出生在阿达兰阿剌，并不知道自己是哪国人。” 箐少绍补充：“她是混血，一出生就在开拓地，看她这高鼻外貌，应该没有在骗人。” 牧剌汉点点头，又问：“那么你知道阿法弗雷帝国的情况？都是从那些帝国贵族嘴里听说的吗？帝国境内有没有奴隶？奴隶商人在帝国里要怎么交易？” 高鼻私奴：“……不止帝国，很多国家的事情，下奴都知道一二，阿法弗雷国内是没有奴隶的，他们那边贵族豢养的私奴，都会放在阿达兰阿剌大地上的城镇里养着。” 第33章 关于传送门 牧剌汉疑惑了：“嘶——不对呀，跟熟铁城的贸易是这十几年里才开始的吧，怎么听着他们似乎老早就在开发阿达兰阿剌的样子了啊。” 箐少绍没有翻译，直接自己回答了：“是这个样的……就算没有跟弥垄龙稳定的商路，人类还是在不断在往‘禁忌大地’开拓、移民，有的国家是为了更多炼金素材，更好的魔力资源，有的国家是在主动防御，以及对魔界发动‘圣战’—— 都是早上从她们那里获得的情报——阿法弗雷帝国对待阿达兰阿剌大地是防御跟探索为主，在‘大商路’开始之前，对于获取更好的魔力素材，他们并不上心，但在一些关键‘龙脉’上，都会设立据点城堡……我也是从她们那里才知道，箐国是属于主动开拓阿达兰阿剌资源的国家。” 牧剌汉：“‘龙脉’？” 箐少绍：“设立传送门的必备条件——传送门并不是想建在哪里就能建在哪里的，不摸清龙脉走向，建了也无法使用。” 牧剌汉：“你这都知道啊，哦！传送门专家是吧，差点忘了，昨天安排你们来调查传送门的……咦，昨天你们都来调查过了，怎么这边两大门还是锁着的？” 箐少绍：“昨天传送门专家们的事啊，大概是没理解我们‘去看看传送门’的意思，只带了我去了街道一处办公院落里，给我们看了档案地图，传送去各个地点、城市的路线图……我就是那时了解的传送门相关知识。 比如‘龙脉’、‘十方图’、‘方尖界石’，这些传送门专业术语，巴巴利安语里是都没有对应词汇的，专家们直接用的是帝国语，我理解意思之后，就跟尼娃她们商量，整理出了些‘信达雅’的汉语翻译，准备之后让牧哥看来着……” 她的语气有点小骄傲，感觉自己终于派上用场了。 牧剌汉：“那你现在先把刚刚说的几个字，到底什么意思讲给我听听，等下我好跟他们对话。” 箐少绍：“好的——” 埃米汀：“哥哥，哥哥！汀汀也知道的哦！” 一直走在牧剌汉前面，监督着前队赶路的埃米汀，也回头抢着发言，跟箐少绍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昨天听到的内容告诉了牧剌汉—— 原来所谓“龙脉”也是她们的“信达雅”的汉译，是一种“特殊能量”地点。 这边世界的炼金术师们认为，“龙脉”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线束”，连接着天空大地各处，如同一张网，笼罩世界，只有在这些线上建立传送炼金设施，才可以通过“线”快速移动人跟物。 “十方图”。 十方其实是一个佛教概念，原指十大方向，即上天、下地、东、西、南、北、生门、死位、过去、未来……在征求信达雅汉语翻译时，说着“四面八方”，思芙突然冒出了个“十方”这么个词，在查询计算机词典，得知其含义后，获得了大家一致好评。于是乎，由“线”连接起的传送门，形成的“传送交通路线图”，就被她们暂定为“十方图”。 最后“方尖界石”，其实是“方尖”跟“界石”，建造传送门最关键的两个部分，所以对传送门整个建筑本身，专业点称呼的话，就是“方尖界石”…… 牧剌汉听完解释后，问了一个问题：“这些概念在人类世界里通用吗？是关于传送的常识？” 箐少绍：“是的，不同国家可能语言说法不一样，但概念、意思都是一样的，因为所有传送门知识的源头，都是出自炼金公会……要使用传送门去其它地方，也不叫‘坐传送’、‘走传送’，要说‘过图’，不然对方就理解不了，会造成很多误会。” “行吧，过图。”牧剌汉了然的点点头，然后开口用巴巴利安语，把走到前面去了的专家代表给叫了过来，“……昨天让你们带路去看传送门，你怎么把她们带去看办公室了？” 专家代表连忙点头哈腰连连认错，然后急急解释道：“……大人啊，说是要用传送门的话，一般都是看‘十方图’先的啊……而且我们这里的传送门，是跟主城隔离开来的啊……” 牧剌汉摆摆手：“你先别急，我明白你会错了意，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箐少绍：“‘看看传送门’，你当成是要选择过图城市了吧，一般也是这么个意思，没人会直接就想到是要看‘传送设施本身’的。” 专家代表擦擦额头的汗珠：“是的是的……其实我们本职工作也都是待在事务楼里，整理记录每次过图文牒，清点传送门需要的炼金素材入库，对传送门的事情知道的其实并不比书吏们多多少，只是我们职责跟过图相关罢了……” 牧剌汉：“哦？你们不是在下面传送门广场工作的？平时都不直接去传送门的吗？办公地点还在下面街道，不在市政厅里？” 专家代表：“要！我们是要去传送门广场的！但我们的主要工作负责跟各个工厂、仓库对接，主城区空间位置比较大……我们上级由城主和各个事务官大人领导，不跟书吏们一起，记账的内容不一样。” 牧剌汉大概明白了，这些传送门专家，其实是跟书吏平级的跑腿办事员，而他这个“专家”也并不是知识技术上的专家，而是整个过图事务流程方面的专家……换句话说，应该称呼他为“专门负责过图事务的书吏”更加合适。 也就是说这五个带路党其实本质上全是“书吏”，只是负责的方向不同，并不是科学家跟文官的区别…… 牧剌汉团队通过通讯交流一下这个发现——不清楚里胡扎德城的系统体制的情况下，必然会出现的问题……只不过说到底，也只是个无关紧要、无足轻重、无关大局、无所谓的细节，反正只是找几个本地人当“带路党”而已，是不是真技术专家无所谓。 第34章 体内魔力干涸 接着，牧剌汉又随口问了下，那几个在市政厅工作的书吏具体是干嘛工作的。 专家代表，代为回答——原来这两个书吏都是在税务官手下干活做账的，登记进出城物资、财富，所以懂多国语言…… 又是一阵交谈，不知不觉间，下到了坡底，又是一扇石头门挡在了面前……看来里胡扎德城，很喜欢用这种靠炼金机关才能开启的滚轮石头门。 万巴拉自觉排众而出，二话不说抬脚就踹…… 嘭—— 地面岩洞一阵震动，一层灰石被抖落，然而石门纹丝不动。 万巴拉皱眉，后退半步蓄力。 靠前的人见状，纷纷往后退避。 万巴拉弹腿一个小跳飞踹出去…… 嘭啪—— 通道石门通道这一段更多碎石灰扑落，周围水泥地面墙面出现裂纹，然而，石门上虽然碎石飞溅，硬是没有被踹开，但万巴拉这一脚却也踹进去了个洞，兽骨加固的高级兽皮战靴，脚踝部分陷入石门里面。 牧剌汉来到前排位置，举着魔法灯，伸着脖子望了望……万巴拉这一脚少说踹出了一个5公分深的洞，但并没有踹穿，感觉这直径3米的石门估计至少有半米厚。 只是观察石门的牧剌汉，却给某人带来莫名压力，万巴拉不由得脸上臊红起来，两脚都没踢开一扇门，实在丢脸得紧……恼羞成怒之下，抬脚连环踹之…… 轰轰轰—— 百门大炮重轰一般，水泥地面龟裂，四周洞壁处处碎裂，碎石迸射，站在石门口的带路党们纷纷东倒西歪，连滚带爬往通道更后面退去。 轰隆—— 十秒后，一声从开始以来，最巨大的轰爆声中，石门裂开，如同被定向爆破般，碎成几大块裹挟着无数小块碎片，爆射开去。 “呼、呼呼——”万巴拉摘下头盔跟全息眼镜，粗声喘气， 牧剌汉连忙上前询问：“怎么了？” 万巴拉摆摆手，但一说话还咳了起来：“没事……咳咳——” “……”牧剌汉连忙拍拍她的后背，帮忙顺气，“在阿达兰阿剌大地上别这样剧烈运动……这是体内魔力干涸，魔力能量循环供应不上了的反应……” “嗯……呼嗯——”万巴拉此时如同普通人跑了一万米一样，喘得有点说不上话来。 牧剌汉看万巴拉出第二脚的时候，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发力有点不像平日里的她，现在连续出脚后，果然出现了在弥垄龙大草原上不可能出现的魔力耗尽的疲劳状态。 “汀汀，你也注意一点，试试自己的极限，别在按照在弥垄龙的发力习惯来使力了……之后战斗、潜水都多注意一点，指不定突然魔力循环跟不上要出事。”牧剌汉回头开始对埃米汀进行现场教育。 埃米汀：“哦！知道了哥哥。” 箐少绍从后排走了过来：“外面就是传送门广场了……” “嗯。”牧剌汉支棱起身子，观察石门外面。 万巴拉的定向爆破造成的碎石风暴尘埃落定，门后的空间十分明亮，通道石门延伸进去是一个扇形的缓坡，只有不到半米高五米长的缓坡，直接就连通一片广场地面，一根跟里胡扎德城一样的水晶柱，立在广场正中间一座五米高的台基上，传导着阳光，普照整个空间。 整个广场大约有数个足球场面积，处于一个比里胡扎德城小20%的溶洞中，没有任何潮湿水渍痕迹，左右岩壁还有地面头顶，都有用水泥填堵缝隙的痕迹。 牧剌汉回头看看来路通道，虽然是斜向下过来的弧形路径，但坡度一直很缓，总体上其实并没有往下降多少……虽然通道有弧度，但总体方向是往山区深处前进。 如果说里胡扎德城的溶洞是靠近河流，位于外侧的话，传送门广场应该处于远离河道的山岭之中，位于里侧……当年阿法弗雷帝国应该正是探明了这里的多重溶洞结构，才决定在开拓这里，营建里胡扎德城的。 传送门广场上，除了那些惹人瞩目的巨大金属石材水晶混合建筑设施外，还有一堆营帐、窝棚一类的建筑，周围石壁也被开凿了一片片类似市政厅的洞窟，看上去也有类似瓮城墙壁里的兵营。 而此时随着石门被轰开，广场上各种建筑物里的人都走了出来，朝着传送门广场唯一出口方向望过来。 之所以只是望着这边，那是因为原本聚集在石门附近的人们，全部被刚刚碎石迸射给炸飞，被迸射的石块裹挟，四射开去，成为了碎屑的一部分……牧剌汉看到最远的残体，应该飞出去了3、400米，砸在一个窝棚里面，看滚到后面一排窝棚上的石门大块碎片，窝棚里如果有人应该凶多吉少了。 牧剌汉皱眉：“还有这么多人的？传送门还在运行？” 他以为传送门广场应该是那种空无一物，地上只有一个魔法阵，周围一圈魔法师，类似他被召唤到大魔王世界时的那种场所。 由于他说的是汉语，所以箐少绍翻译成阿法弗雷语，询问带着的俘虏们，然后翻译回答—— “……他们说，并不清楚广场上到底有多少人居住，他们只记录过图的人员、物资，最近走的人，正规记录在案的只有勇者队伍，一共十七人，以及六辆随行物资车辆。” 牧剌汉奇道：“勇者这么多人的？还有那么多车？你先等一下……” 游戏小说影视剧里，勇者小队应该都是四、五人那种精英小队行动才是，怎么这里勇者队伍人数不但扩大了三、四倍，甚至还有一堆物资车——想象里应该出现的爱涅吐槽的内容，却没有传来，甚至耳机里却没传来任何动静，于是牧剌汉才注意到全息眼镜上，通讯信号显示为弱信号了。 牧剌汉放下万巴拉，让她靠着石门旁边的墙壁坐下……往来路走了走，信号好些后就开始呼叫：“喂喂，尼娃听得到吗，刚刚开始一直信号不好了，派些中继单位到通道里来。 尼娃：“收到——” 爱涅：“哈，才发现信号问题哦……” 第35章 滞留机场 跟尼娃联系完后，牧剌汉又走回到了石门口，向箐少绍道：“我不是在问他们有多少人住在这里，我是在奇怪‘传送门广场上会有这么多人露营’这件事本身……” 箐少绍：“有人露宿广场这事啊……简单来说，就是里胡扎德城规定，一般过图的人不会离开，也不允许离开传送门广场，因为出去了外面也只是危险的‘魔界’阿达兰阿剌而已，就在这里落脚一段时间，等传送门时间表，等到了下一站目的地的过图时间了，就直接传送走……” 牧剌汉：“哦，我懂了，‘飞机中转’是吧……等飞机的时候，就在机场里摆摊交易、住店……记得听你们说过，商人们会在传送门周围换东西，休息吃饭……那边山壁里的，是里胡扎德城的土特产商铺，住宿、餐馆吧？” 箐少绍虽然听不懂“飞机中转”是什么意思，但她听不懂的话多着了，早就习惯了，现在捡她听得懂的话来回应：“是的，我就是这样一路走走停停，最终抵达弥垄龙大草原的……每个开拓地都一样，有的在山洞里，有的在城堡围墙中，有的在地下，阿达兰阿剌大地对我们来说已经十分凶险，普通人不会离开传送门广场出去外面。” 牧剌汉：“明白了……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滞留机场’…… 里胡扎德城深处会是这么个模样，这里少说也有两百多号人了吧，吃喝拉撒的……” 箐少绍：“空气倒也还算清新。” 她是以熟铁城的空气质量来说这话的。 牧剌汉：“如果我们是观光旅游，体验体验就这样一路坐传送门过图，每到个地方就停一下来逛逛，也挺有趣的。” 埃米汀也来到门口打量：“我们现在不是在旅游吗？” 牧剌汉看看外面放射状的血肉惨状，很难说出“我们是来观光的”这句话来…… 正好站在正门口的人都飞了，但待在石门坡道两旁的四、五个武装人员，却幸运得躲过了一劫，只不过此时也处于吓傻状态。 “汀汀，你先去把这里所有人武装人员都制伏了，能捆的捆起来，反抗的全都杀了。” “哦！” 早就等不及了的埃米汀，答应一声，就窜了出去，首先对坡道两侧的幸存者动手…… 安排完埃米汀，牧剌汉一指带路党五人，用巴巴利安语道：“你们几个去跟广场上的人说明，我们是征服者，要他们不想死的，乖乖到门口这边来集合。” 等书吏们走下去开始传话后，广场上就开始吵闹人声鼎沸了起来。 牧剌汉接着命令七个私奴：“让她们七个到通道后面去一点，不准随便乱动……告诉她们，谁要是擅自行动，就把她们七个一起都杀了。” 箐少绍把牧剌汉的话翻译给私奴们听，然后看着她们退到通道里面弧弯处。 啪—— 广场那边传来浑厚的枪声，埃米汀动手了，看来就算顶着一对兽耳，还是有人会瞧不起大巴人小姑娘进行反抗…… 牧剌汉本人则没有任何动作，他留在石门这里的主要理由自然是照顾万巴拉，他让还没有缓过来的女战士，不用硬撑着，他自己也顺势坐到万巴拉旁边……同时向箐少绍道：“绍绍，接着讲讲你知道的，用传送门过图的，传送门广场的事情……” 箐少绍来到牧剌汉对面坐下：“任何国外旅行过图，一般会经过各个国家的城市、开拓地，有友好的，有敌对的，但在阿达兰阿剌上，所有国家都是合作的，一般不会去过问他国的事情……我那时候的和亲队伍里，有专门的大臣处理这些事情，每到一处城镇，只要缴纳的费用足够一切都好说……感觉出了门，不看身份，主要就看拳头跟财力。” 牧剌汉奇道：“没有统一票价的吗？像这样要经过多个传送门的旅程，每过一个城市，没有一个统一收费标准的吗。” 箐少绍：“没有，不但没有统一票价，出发交一遍钱，到了又要给抵达的城市交一遍钱。” 牧剌汉想起里胡扎德城城主说的“一锤子买卖”：“我出发交了钱，抵达也要交？是这个意思吗？” 箐少绍：“是这个意思，到达、离开都要交钱，因为大家都是各管个的，不管是在阿达兰阿剌还是人类世界都是这个样……我以前也不清楚这些的，但现在跟那些专家们聊了后知道了很多——‘票价’也是可以讨价还价，所有地方都会宰客，但也不会太离谱，因为名声在旅行者中坏，以后就没人再来这里过图了。 自己有带着过图炼金耗材，上缴给传送门的话，就只用给一笔基本费用……所有过图费用都可以拿炼金材料来抵……没带耗材就要出消耗的材料钱……传送门的拥有者们，一般就是在这材料钱上宰客，不想挨宰就得想办法，看能不能跟其他旅行者交易到…… 商人们出行一般都是抱团组队走，一起雇佣保镖，一起凑炼金材料，我的使团由于有自己的军队，所以经常有商队跟我们结伴同行，蹭我的队伍……现在想起来，我使团的那些人绝对赚了不少。” 牧剌汉侧脸看向外面：“虽然经常听你们讲自己和亲旅行的故事……现在到了传送门跟前，再听，倒是有了新的感觉……” 此时广场上帐篷、窝棚、木质摊位，这些旅客、商队的临时建筑物中，已经有人三三两两走了出来，战战兢兢地朝着石门坡道这边过来。 坡道两边的五名幸存武装人员，都是里胡扎德城内精锐士兵的装备，比在碉堡炮楼里看守河谷的士兵精良不少，这五人也并非全部无伤，其中有两人也挂了彩，头破血流的，但看起来都是皮外伤。 五人瘫坐在地上，早被埃米汀摆成背靠背的姿势，撕了他们铁甲做成铁箍捆成一束……精铁铠甲铁箍紧缚的力道之大，把他们的肢体胳膊都勒变了形，不留一丝空隙。 第36章 体力透支 他们这么配合埃米汀，应该是亲眼目睹，亲身体会石门爆炸之后被震慑到了，兴不起抵抗念头，失去了战斗意志。 不像广场那边，还在时不时传来各种惨叫声…… 一架涵道穿越机的嗡鸣声传来，同时通讯里也响起爱涅的声音：“喂喂，大本营听得见吗，没问题了，信号挺好，前面快到出口了，这里再放个中继？外面是一个大溶洞，应该就是传送门广场了，我飞出去看看……哟，这不是少校吗，好巧啊，怎么坐在门口啊，是在摆龙门阵呢，哦，广场上又暴乱了是吧？没早上那么恐怖恶心吧？可别骗我哦，我要提前上摄影滤镜打马赛克了啊……” 穿越机下降到坐着的万巴拉高度，在她面前左右转悠，爱涅的声音不断传来：“她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好疲惫……” 牧剌汉：“她呀，用力过猛了，踹碎了门，现在脱力了……就是尼娃总结的那个词，‘魔力梯度’，高原反应含氧低一样，这里魔力比不上弥垄龙。” 思芙：“有震感，我们上方，感受到轻微地面震动。” 万巴拉把头盔放在怀里，整理着头顶大耳朵：“……看热郎没事的样子，现在还感觉内里疼着，以后得小心了……汀汀，听得见吗？” 通讯里埃米汀应了一声：“哦噢，听见了——” 万巴拉按着全息眼镜叮嘱：“你干架注意点，多留点力气，别像我这样，一下子都用光了！感觉还有余力的样子，但其实已经……已经……‘用多了’，哪个词怎么说来着……” 埃米汀：“噢哦！” 爱涅：“‘过头’？” 牧剌汉：“‘透支’……体力透支，我们明白那个感觉，100%的体力值，实际上消耗掉了120%，消耗身体。” 思芙：“过载，就完蛋。” 尼娃：“是这样的，这能量循环不是一个孤立问题，有很复杂的机制……就像是在高原上，爬高100米跟平原上走1公里消耗的体能差不多这样，要考虑身体负担、空气含氧量等等，考虑环境因素。” “没错，所以今后动用魔力循环，就按一半的感觉来，万玛尼10级，就只用5级的力，我这边52级，变26级。” 牧剌汉一边说着，一边蹲起身来，帮身旁的万巴拉撸顺耳朵，接过头盔弄好里面垫兽耳的内衬…… 埃米汀：“哥哥26级，还是无敌的哦！” 尼娃：“打对折我觉得还不够，到了人类世界的土地上，可以认为是魔力真空地带了吧，最好不要用魔力循环，就用碳基生物基本的有氧循环吧……” 爱涅：“哎？那不是以后我们就要成战斗主力了啊？” 思芙：“还想偷懒？无人机快去侦查。” 牧剌汉：“生物循环为主，战斗时用魔力循环……之前说过的，外出打工的大巴人雇佣兵们，都是消耗体内蓄积的魔力，他们在人类世界用过一次全力后，就要休息一段时间……” 爱涅：“说起来，离开弥垄龙的第一天，万玛、汀汀就都有反应来着，我也感觉‘空气’一变……所以你才一直窝在弥垄龙，不去其它地方啊。” 牧剌汉：“不出来，主要还是忙着打理隆拉王国，理论上我可是统治着整个弥垄龙大草原的啊，有了地盘总不能不经营，丢着不管吧。” 埃米汀一边踹飞一个2米高的保镖，一边在通讯里发言：“王国老大了，哥哥忙不过来！” 尼娃：“发展只能慢慢来，不能一蹴而就。” 爱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怼了尼娃一句：“嚯，原来你知道不能一蹴而就的啊……” 牧剌汉向还在面前嘚瑟的穿越机挥挥手，赶苍蝇一样：“就你声音大，话又多，一来就嗡嗡嗡的……去去去，广场上那点血腥程度就受不了了，你也不用当兵了……” 爱涅：“哼——” 穿越机嗖得一声冲去了广场，不管中央水晶柱，首先去往广场南边，对巨大的传送门结构进行环绕拍摄……闹归闹，爱涅的办事能力还是值得信赖的。 牧剌汉：“喂喂，大本营，大本营，听得到吗？” 尼娃：“在，少校有什么事？” 牧剌汉：“我应该有开着麦克风对外收音吧，一路上我这边的对话你们都听到了？” 尼娃：“是的，刚刚的说明都听见了，‘龙脉’、‘过图’，传送门广场类似飞机场的属性……还有‘方尖界石’那边，爱涅正在进行对实物的数字化采集。” 爱涅：“哎！我老早就想吐槽了——像飞机场，那是不是大型国际传送门广场，里面还会有一排排免税店啊？” 思芙打断闲聊：“战斗设备，不是聊天频道。” 牧剌汉：“哦，是尼娃又设置了发言权限是吧，我还以为通道里就没信号了呢。” 尼娃：“之前信号确实是不好，时断时续，所以为了节约带宽，我把我们这边的数据传输给关了，以保证接收少校传过来的声音……” 牧剌汉：“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你们自己派中继机过来就是了……通讯要保持畅通，你们那边有突发情况，也好马上能联络上。” 思芙：“没问题的，有情况，再把传输打开发言……两边都开着发言，就是延迟有点大，信号穿墙效果不好。” 牧剌汉：“反正现在中继过来了……我这边要休息一下……那顺便再说说传送门的话题，你们有什么想法也都说出来吧……现在不是战备状态，信号也好了，就随便闲聊吧。” 思芙：“哦。” 就在这时，万巴拉长长出了一口气，捡过全息眼镜重新戴上：“呼——热郎，我感觉好些了。” 这时，在带路党的通告跟埃米汀的武力双管齐下，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了门口坡道这边，正三五成群嘀嘀咕咕着，不敢靠太近，甚至离被捆在地上的士兵们都远远的。 牧剌汉耐心帮万巴拉打理好头发跟系带后，给她戴好头盔，站直身子道：“万玛，你就在这边看着坡下的这些人，现在他们身份都是我们的俘虏了……绍绍，跟我到传送门那边，上去瞅瞅。” 第37章 传送门的元素 万巴拉靠墙坐直，把武器放横腿上，答应道：“喏。” 箐少绍站起来拍拍屁股：“好的。” 传送门广场，围绕魔导光棱灯塔一圈圈一到两米高的简陋窝棚、露营帐篷、地摊铺毯，现在已经一片狼藉……溶洞并不是规整的圆形，北半边洞壁开发得最多，就着岩壁挖出一栋栋洞楼来。 洞楼里灯火通明，看起来像是窗户、阳台的一样的洞口，有三层楼高，窗洞里人影幢幢，洞楼内一片慌乱的模样。 远远站在石门坡道上，都能看到洞楼门口挂着的招牌，两边岩壁也有都刻着、挂着木板，虽然上面写写画画着的内容都看不懂，但依然可以判断其是各种店铺。 溶洞坡道石门出入口差不多是在正东位置，溶洞西面则是大面积空洞，并不是悬崖深渊，而是被狗啃了的西瓜一样，大片大片的乱石岗，而这片乱岗空洞在广场方向，开了一排简陋洞门，老远就能闻到骚臭味飘来，应该就是广场的公厕了。 乱岗有一片延伸到了南面，但犬齿交错程度没那么深，水晶柱的光亮可以照进乱岗空洞最深处，不像西面那样深不见底。 溶洞南面岩壁上是挖掘形成的洞窟跟水泥跟砖木混合而成的，高度为两层楼类似市政厅的建筑，整个建筑造得方方正正，没有挂任何标志、招牌，大门禁闭，没有灯火人影，应该是兵营跟行政办公区域，而传送门就在这片机关建筑大门前方。 名字叫做“传送门”，但实际外观却是一座离地有一米多高的，用各种金属宝石复合材质建造的平台。 爱涅遥控的穿越机也在这边，此时打开了探照灯，还在环绕平台飞行着。 牧剌汉缓步踏了上去平台，箐少绍跟在他身旁进行讲解—— 这处传送门，是一个直径30来米，占地约为两个篮球场的圆形平台，周围立着一圈12根魔导光棱灯柱子，顶端散发着明亮光球，看上去像是在充能一样，充满炼金技术的感觉…… 然而箐少绍却告诉牧剌汉，发光柱子作用其实只相当于一圈路灯，跟市政厅里墙上的魔导光棱灯一样只起照明作用。 只不过从各个角度把整个平台被照得一片明亮也是必要的，此时就让牧剌汉把脚下踩着的平台看得一清二楚——整个平台没有任何拼接痕迹，像是一个完整的整体。 同时在实际走上来后就能清晰察觉到，平台除了各种金属物质跟宝石外，还用了大量石材。 石材说是大理石，但又有石英、石灰岩的感觉，还有点骨头的钙脆感，而最神奇的是石头里面“长着”金属，有的是马赛克一块块贴片金属，有的是几何直角的金属管道，而平台表面完全平整，没有丝毫起伏凹凸不平，远远看来，这就是一个金属混石结构…… 这就让牧剌汉不由得怀疑这个巨大平台，是先搭了一个金属框架，然后浇筑炼金素材水泥，这样浇筑出来的一个整体。 然而箐少绍却告知牧剌汉，整个传送门平台是由一块块0.5到2立方米的炼金装置拼起来的，而这一块块小装置就叫“界石”，他们脚下的这个传送门，至少用了两万块界石。 每块界石都是炼金术师精心打造的功能模块，每块都有自己具体的目的和位置，有的负责把炼金素材分解利用，有的负责魔力传递，有的负责读取传送地点信息等等…… 当所有特制的界石都一个个制作完成之后，然后会运输到特定的“龙脉”位置上，最后将其一点点拼接起来，每块界石都有自己特定的榫卯结构，按顺序进行组装，最后完成就会严丝合缝，浑然一体。 箐少绍最后总结：“……所以说，这一整个宛若天成的炼金建筑，是一个相当复杂的整体，是炼金科学技术的最高杰作……” 爱涅：“喔——我懂了，意思就是说，每个传送门应该都是独一无二的是吧，先要分析清楚龙脉性质，然后制造出专门的界石来，最后运到就地组装完成。” 箐少绍：“是的，听说是因为整个世界各处都不一样，龙脉走势没有规律，界石并不能到处通用……” 牧剌汉在平台上转悠：“我之前还想着，把传送门给运走，自己找个地方，建个城池基地，自己偷偷用来着……原来如此，难怪难怪，也只有这样，传送门具有唯一性，人类世界的国家疆域样式才能是仙女散花一样的全是飞地……爱涅，你别拿你那破飞机开着闪光灯照我啦！这里这么亮，你开个毛大灯啊！你再在我头顶呼呼，我找个什么去糊你一脸！” 爱涅：“唉哟！你凶什么凶，吼那么大声干嘛啦！是尼娃要开着大灯的，你怪她去呀！” 牧剌汉以为是爱涅在调皮捣蛋，却没想到是尼娃的要求，惊奇道：“尼娃？” 思芙当先解释：“调查属性。” 尼娃进步一说明：“我们探照灯，特殊光源，反射形成的光谱，输入计算机里进行分析，可以大致分辨出表层物质是什么元素成分的……” 牧剌汉恍然：“哦——我记得游戏里也有这样的调查任务，去战场上分析纳米敌人的属性，或者保护科研单位对矿场进行调查——游戏里就是放个球出来，对着任务目标一通照，看起来就像是超市扫二维码一样一通扫。” 尼娃：“元素的表面颜色是物质最基本的物理属性，只要光源正确，颜色对上号，是什么元素，那就是什么元素，很科学的，游戏里那种扫描，只是艺术表现手段。” 牧剌汉：“那有测出是什么元素吗？” 尼娃：“碳、硅、钙、金、铁、铜、镍、钒、钼含量比较大，还有硒、钴、砷……” 牧剌汉：“停，感觉你要把整个元素周期表念一遍了。” 尼娃：“不会不会，目前只扫描出来了18种元素，估计最多也就20来种，不会再多了。” 牧剌汉：“那等你们自己亲自过来开‘相关鉴定’技能，看能不能发现更多元素。” 第38章 丘德列公约 爱涅：“喂，你当我们是探测机器人啊？” 思芙：“不会发现更多，只会发现更少，钙不是造坦克必要元素。” 牧剌汉：“啊？！用不到钙？等一下，明明砷元素什么的都要用到啊？不需要‘钙’元素的吗？” 尼娃：“需要钙元素的，只不过……钙是非常活泼的金属，工业上脱氧、脱硫，生产我们坦克部件的生产过程中会用到，但最后的成品里不会有的，有也是杂质……钒细化钢的组织和晶粒，砷铅合金制造毒性弹头，但砷主要用途还是半导体材料，硒跟钒一样，也是改善合金硬度韧性的，而且微量硒还能提高一些合金部件的抗腐蚀性……我们坦克主体结构、复合装甲的金属材料，制作工艺是极其复杂的，整个地球就只一家工厂能完成。” 爱涅：“配方可都是顶级机密！特种钢材更是战略资源……当然，你要是想知道的话，也不是不能告诉你。” 牧剌汉冲着围着自己飞的穿越机翻白眼：“想知道我自己开你们的信息面板就行了！” 思芙：“知道成分也没用，造不出来，所以一样，现在，我们知道界石成分，但造不出来。” 牧剌汉：“知道你们装甲成分也没意义，都架空虚构的……难怪当初‘坦克制造’思薇托韦德时，找素材要那么费劲，最后还是造不出复合装甲模块，主体结构也妥协用纯钢了是吧？” 思芙：“是的……现在，重新制造，完全体。” 牧剌汉：“过去的一年里，你们互相演练打爆过不少是吧。” 尼娃：“主要还是为了练技能升级。” 爱涅：“别忘了，技能要不断使用才能升级……那边建筑门开了，出来了一、二、三……三个人，我过去看看。” 说着说着，牧剌汉头顶一直飘着的探照灯终于挪开了，朝向南面机关建筑群方向照了过去…… 所以，牧剌汉觉得爱涅就是一直在调皮捣蛋，假公济私，公报私仇，借着元素调查的名义，开着大灯晃自己眼睛……不由回想起了在地球当社畜的时候，牧剌汉偶尔自己开车下班，回家路上最烦的就是远光狗了，老远大灯晃瞎人眼，本来自己开车回家就很累了，被一通照眼睛，说不烦躁，不想刀了对面是骗人的。 但是现在看着穿越机升高距离，拿大灯去晃瞎别人眼睛，莫名感觉就有点爽…… 牧剌汉不急着去搭理盯着大灯走来的陌生人，一边继续在传送门上转自己的圈，一边向箐少绍道：“材料这种专业的问题就先放一放……不是叫‘方尖界石’来着的吗，我们脚底下的这个平台就只是‘界石’没有‘方尖’的？” 亦步亦趋的箐少绍：“十方图输入目的地，方尖就是提供目的地的装置……就跟魔导光棱灯塔一样，分为接收阳光的装置，跟放出阳光的水晶柱……‘方尖’就是接收放出目的地信息的传送门部件……” 她似乎有点解释不清，一边尽量描述，一边指着广场中间的水晶柱打着比方，好让牧剌汉能形象理解。 叽里呱啦—— 这时平台下面传来吆喝声，牧剌汉虽然听不懂，但根据这几天的经验，已经能分辨出是阿法弗雷语了。 箐少绍主动翻译：“他们在问我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想要怎么样，还问天上的小飞行器是不是我们的，在命令我们移开，别照着他们了。” 这么多问题，是面前三个陌生人分别问出来的……牧剌汉瞅着七八米开外，还站在平台下面的来者，依然没什么兴趣搭理。 这时三人中，有一人取出夹在腋下，一路带着的梯子，搭到了平台边缘上，然后三人就先后上到了平台，向牧剌汉走来。 既然到了面前，牧剌汉自然不可能继续不理会了，不然就显得好像是怕了他们一样，低声向箐少绍确认：“他们都是从南边那排房子里出来的？我没注意看那边。” 爱涅抢答：“是的哦，都从左边铁房门里出来的，出来后他们又把门锁上了。” 牧剌汉对来者起了点兴趣：“爱涅，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去，我来看看他们三个要干什么……绍绍，就说我是阿法弗雷帝国的仇敌，在阿达兰阿剌大地上当土匪，已经袭击并且占领了里胡扎德城，问问他们是谁。” 箐少绍点头表示了解，上前一步，原原本本把牧剌汉的话翻译给了对面三人。 穿着打扮比不上满身宝石的城主，但跟里胡扎德城财政官德米罗差不多的三人，在听完全身藏在斗篷里的女人一通自报家门后，都是一惊，领头的一人后退侧身，跟身后两人交头接耳了两句，然后才重新站直身子，整整衣领发言： “我是里胡扎德城监查使，赛格里格，我要求行使‘丘德列公约’！你们保证我们安全，我们可以提供你想要的一切过图服务！” 牧剌汉听完箐少绍的翻译后，皱眉道：“监查使？‘丘德列公约’？他在威胁我，跟我谈条件吗？” 箐少绍：“不知道，我也没听说这些事情……国家政府，条约法律方面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对不起牧哥……” “没事。” 牧剌汉四下张望，窝棚跟传送门这边有大概十米左右的真空带，应该是平台附近禁止逗留休息，禁止乱搭乱盖的原因，而此时广场上的人基本都动了起来，没人再待在自己的营帐、窝棚里，人头攒动，一时半会儿找不着人，于是就在通讯里呼埃米汀： “汀汀，看到咱们的传送门专家代表没？就是那个会巴巴利安语，经常跟我对话的那个挺壮的短发男人。” 埃米汀：“我看看——找到了！在水晶柱子下面呢。” 牧剌汉：“你去把他带过来，我在传送门上面。” 埃米汀：“噢！” 随着话音落下，大概百米外就传来骚乱声，声音来自北边，被水晶柱挡住了，看不见发生了什么……然后骚乱的源头，嗖，得一声，看上去像是只猫咪叼着个人飞跃了起来，两三个起落间，就来到了传送门界石平台上。 第39章 传送机制 啪—— 埃米汀把手上提拎着的专家代表丢在了牧剌汉脚边。 还好飞行距离并不长，专家代表并无大碍，一股溜爬了起来，点头哈腰着。 牧剌汉指指陌生三人组，道：“你看看对面的人认不认识，是不是你们的事务官。” 专家代表半侧脸，瞅了对面的人一眼：“……是的，是监查使赛格里格大人，还有他的两位副官，柯罗大人跟拉什托尔德大人……” 赛格里格见专家代表过来后，理都不理他们，径直跟牧剌汉对话，不由得拉高了声调，冲着专家代表一通叽里呱啦。 而专家代表也只是侧着脸瞅瞅他，点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看看牧剌汉。 牧剌汉：“他说什么？” 专家代表：“他在咒骂我，问我是不是叛徒，忘记了国家的好，国家的荣耀。” 牧剌汉：“‘监查使’跟‘丘德列公约’是什么意思？” 专家代表：“就是……监查使就是一个专门看管传送门的官职，丘德列公约的话，要怎么说，是一个所有人的法令，巴巴利安语词少，不太好描述。” 牧剌汉：“你直接用阿法弗雷语跟她说一遍就行了。” 然后专家代表点点头，叽里呱啦向箐少绍一通解释说明，箐少绍询问了一些问题，彻底清楚后，用汉语讲给牧剌汉听——经历过艮星人谈判考验的她，完全掌握了政治词汇、概念的对应汉语—— 监查使是阿法弗雷帝国的一个官职，并不只是专门负责管理传送门的技术官员，这个职位还有外交、海关、督查来往人员以及部分税务权利……这自然是由于传送门作为一个国家边境出入口岸的特殊性所造成的必然结果。 在行政级别上，监查使一般都是由国家直接委任，所以是跟城主平级的，当然也有可能高半级，或者低半级，权利分配，具体看开拓地发展水平，每个城市地方具体发展，地方政府实际情况。 比如帝国首都，市内的传送门监查使，其行政级别就会很低，同时各方面权利也会少上许多，基本只是个技术官员。 但在里胡扎德城的话，可以说拉什尔夫侯爵都得让着赛格里格三分。 所谓丘德列公约，是一项国际公约，由炼金公会见证并且监督，人类世界只要拥有传送门技术的国家，都是缔约国，毕竟只要你跟一个传送门国家连系上了，那就相当于跟其它所有国家都连系上了，无法成为孤立在国际社会之外的存在了。 而这个公约的具体内容，相当于是地球的“不斩来使”，或者外交官、外国使馆特别保护条约之类，但又上升不到《维也纳外交关系公约》的程度，主要是针对传送门的保护条约。 会有这条公约的原因是因为牵一发动全身，只要一处传送门出了问题，那么整个人类世界的十方图都得跟着修改，相当于大航海的一条航线消失，这对所有人都没有好处…… 至于这条公约本身，正是在大天使之剑帝国初代皇帝牵头下缔结的，一开始只有几个国家参与，炼金公会提供主要技术，但千年后的现在，所有已知的人类国家都加入了公约…… 牧剌汉看了看广场，大概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了，怕不是就是因为自己对主城的占领，而导致滞留的旅客……于是向专家代表求证道：“所以，这里这么多人都是传送不走的吗？” 专家代表：“应该是的，我看了下，前两天记录的商队还停留在这里……” 牧剌汉：“为什么不走？是因为上面城市被我占领了关系？没了城主就不能传送了？” 专家代表：“可以这么说吧，传送需要的炼金素材，都在我们上城区那边，还有过图手续、行程登记工作，错过了时间就走不了了。” 牧剌汉：“哦，是不是说，时间错过了，目的地就安排不了接收？” 专家代表：“是这个样的，他们要去的都是小地方，传送门接受量有限，错过了得重新安排……每次过图时间，要根据十方图来排时间表，距离远近，消耗素材多少，都要由我们计算给出合理的安排，没有我们来进行‘方尖’设置，传送是无法进行的……” 牧剌汉侧过身去，开始在通讯发言：“跟你们讲一讲传送门的新情报——还真像飞机场、火车站了，还有列车时刻表的……” 接着就把专家代表的话用汉语，在通讯里简单说了一下。 爱涅：“这不是当然的吗，尼娃她说的‘泡利不相容原理’，又不是网络游戏，每个玩家点下‘传送点’然后选个目的地，就都能传送走了，所有玩家在目的地穿模叠一块……这现实里，怕不是要‘撞车’了啊。” 思芙：“现学现卖。” 爱涅：“我这不是在给出自己的理解吗！” 尼娃：“是需要那种准点的时刻表？趁这个机会，把过图流程，传送机制弄清楚吧。” 思芙：“方便我们之后行动。” 牧剌汉：“确实，问题得都问清楚了……看广场上人们的样子，应该不是那么严格的吧……毕竟传送这事，这边世界远程通讯就只能靠传送门来送信件的吧……信息慢，这是个问题……” 于是又转过身来问专家代表：“我还有两个问题，有两拨人，同时传送到里胡扎德城会发生什么？又或者这边有人传送走，刚好有人传送过来，会不会撞上啊？另外一个问题，你说的那个‘时间表’怎么安排的啊，是要跟所有国家城市的传送门联系安排好时间吗？你们远程联络手段是不是只靠邮差送信的啊？” 专家代表不敢质疑牧剌汉为什么好多常识都没有，反正不懂传送过图各种基本道理，却不断过着图的人多了去了，普通人只用知道交个钱，站上去，抵达目的地就行了……现在面对这没常识的杀神，他问什么问题，那自己就回答什么完事…… 第40章 教点规矩 专家代表娓娓道来：“城市之间，人们主要是靠信件互相联络……有频繁来往的城市，提前安排好下一轮传送班次，让旅客商队组织集中起来过图，这样效率最大化，又能节省炼金素材，这是我们这样小地方用的方法……大城市，有超大的传送门，一次容纳好几万人，不怕拥堵，那就随便过去，方尖亮起，显示没问就直接过图过去……” 然而还没等专家代表说完，那边监查使三人又叽里呱啦嚷嚷了起来。 箐少绍瞅了那边三人一眼，连忙翻译：“他们在说……” 牧剌汉抬手打断她的话：“我不需要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现在还没轮到他们开口……汀汀，教他们一点规矩，轻伤。” 运了人过来，就赖着不走了的埃米汀，开心答应道：“噢噢噢！” 然后，赛格里格、柯罗、拉什托尔德三人就惨叫起来…… 不理会一旁杀猪般的动静，牧剌汉向专家代表道：“让我们继续……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不急，慢慢讲……” 专家代表尽量不去注意旁边在发生什么，目不斜视：“……我大概能明白大人的误解，我们还是从头讲吧……并不需要告知对面‘我这边要开始过图了’，方尖亮度自然指示……开始过图，两边城市的对应方尖就会亮起。 界石这边，每一片区域亮起，就表示位置被占用了，亮了多大区域，就说明多大区域被其它传送门预定了，工程师就会选择其它空闲位置的界石。 界石会亮起多大的范围，跟使用的素材多少有关……有越多的人或者物品要过图，界石亮起的区域就会越大，消耗的炼金素材就会越多…… 一处传送门一次最多能容纳多少人和物，都在十方图，我们的资料档案里记录着……要是整个传送门界石区域都在被使用占用了，那么过一段时间再试就是，方尖什么时候能亮了，就什么时候走。只要界石亮着，那就是在使用中，不会有人传送过来……” 看起来在人类世界，远距离的邮件、快递，只能通过传送门完成……弥垄龙大草原没有传送门，所有信件物流全靠一步一个脚印的运。 牧剌汉：“对了，你一直在说‘方尖’，方尖的，这里没有吗？我们脚下踩的全是界石是吧。” 专家代表朝坡道出入口方向看了看：“方尖全在市政厅那边，由城主保管，我们晚上不进行传送工作，所以魔导光棱灯塔完全黑下来之前，我们会把方尖柱运走封存……” 牧剌汉：“方尖柱……运走是拉什尔夫侯爵为了制衡监查使，确保自己城主的权威跟权利吧？” 专家代表一愣，他只是一个下面办事的，从来没有从权利斗争的角度，去考虑过这件技术性质的工作：“……那，那个我不知道……但所有开拓地确实是禁止夜晚传送的，不少国家城市也是这样，我们国家也是这么规定的……因为曾经夜晚过图，经常发生强盗团趁机夜袭的事件，后来就都不进行晚上过图了……啊，没有说大人们是强盗，没有、没有的……” “行了。”牧剌汉继续提问，“那么时差呢？有的地方早天亮，有的地方晚天亮，我在天是亮的城市，要去天是黑的城市，那不是永远传送不了？还有……之前说已知国家都是那什么公约，那还有未知的国家咯？” 时差概念，巨大的地理空间面积，超级平原世界的人类早已发现。 专家代表：“可以先过图到时差近的传送门，多次传送后，最终就能到目的地了……大地太大太大了，人类未知的土地太多，每年都有被冒险者新发现的国家。” 牧剌汉：“对了，说到发现新国家……最近几年你们有没有听说一个机械很发达的国家啊？就是，突然冒出来一个，拥有各种，你们从来没见过的‘炼金道具’的国家？” 专家代表皱眉想了想：“……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来到里胡扎德城十年，就没有离开过，外界消息，最多也只是在酒馆里听旅行者们说说，偶尔有份报纸也是过期的。” 牧剌汉：“酒馆，是那边那排建筑吗？从山里挖空出来的楼房？” 说着就隔着水晶柱，往北面指了指。 专家代表情绪明显高涨了一些：“是的大人，那边有我们的酒楼、饭店、旅馆、道具屋、装备店，从衣服到马车我们这里都能买到，当然还有女人，有专门提供……” 牧剌汉：“停，我知道了……那么上面，城里的那些女奴是怎么回事？这些岩壁里的店，都是你们城主开的吧，干嘛把女奴关在上面，不放到店里来营业？” 专家代表：“自然是因为来的过图人们，看不上我们这里的女奴，能在店里面工作的女子都是各方面相当优秀的人，比之城主私奴也不差，当然，比不上大人身边的女人们……再好看也比不上实力强大。” 他用他自己的方式，小拍了牧剌汉一记马屁，希望能讨得神秘强盗团伙欢心，以保全小命……至少目前看来这伙强盗，还是讲点道理的，只要自己嘴巴会说话一点，就不用担心会落到赛格里格他们的下场了…… 当牧剌汉下达了“轻伤”命令后，埃米汀闪身照着赛格里格肚子就是一拳，还在大声唠叨个没完的里胡扎德城监查使大人，只觉眼前一黑，腰腹传来剧痛，就软倒了下去。 那是一种直击脊柱，深入神经的痛感，别说张口说话了，他甚至疼得连呼吸都一度中断，除了抱着肚子，弯腰萎倒跪下去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他旁边的两个副手，晚了整整四、五拍，才反应过来，还叫嚣了起来，指着埃米汀、牧剌汉继续叽叽歪歪……他们是没看到埃米汀的大兽耳吗？就算她整个人罩在斗篷里面，但兜帽上还是有特制的大耳朵凸起部分的…… 结果不用猜就知道，这两个副官，同样是什么都没看清，就一阵天旋地转，然后整个人摔了个四仰八叉。 第41章 恐吓 疼哼两声，缓过气来，眼黑晕眩劲过去，两副官就察觉到手臂痛疼无比，想举起来查看，却发现只有肩头大臂有知觉，能受控制，手腕小臂除了痛还是痛，努力抬起一看，果然是折了，以奇怪的角度弯曲着……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两个副官顿时大声哀嚎起来。 站在倒地三人面前的埃米汀抱胸认真思考——以大巴人的视角来看，这三人受的只是“擦破皮”程度的伤，而如果真打成大巴人的“轻伤”，那这三人铁定是活不了了的，但只是擦破皮又称不上轻…… 最后思来想去，决定折个中——踮起脚尖，活动活动脚腕，踏前一步，对着地上三人就是一通踢踹，把他们当皮球一样，踢得满地打滚各种哀嚎囔囔不断，直到他们声音渐渐变成哼哼，有气无力了，才停下脚来，再检查确认自己一通轻踹，看起来确实达到预期的伤害效果，轻伤以下，擦破皮之上…… 这样应该就算是完美完成牧哥交代的任务了！ 埃米汀开开心心蹦跳过来，抱上牧剌汉邀功。 牧剌汉一边拍拍埃米汀，一边淡淡回应专家代表的马屁：“跟漂不漂亮，男人女人年龄都无关……单纯强者拥有一切罢了……我们也聊得差不多了，过去看看赛格里格大人是不是还活着……等下你来当我们之间的翻译。” 专家代表深深低下头：“是。” 牧剌汉转头又向站在一旁的箐少绍道：“绍绍，你把我们的对话翻译了，发通讯里面，我就把麦关了。” 箐少绍：“好的。” 为了乘坐坦克，埃米汀这两天都没有穿硬骨装甲靴，因为靴子会她把整个小腿胫骨部分都包裹起来，除了作为腿部防具外，还可以作为施展踢技腿技的武器，而全包裹自然也会影响到脚腕弯曲，导致在坦克后舱里伸展不开。 所以在埃米汀只穿了普通的软皮布鞋，袜子是大巴人传统的绷带绑腿，整体上偏软，脚趾可以清晰感觉到受力反馈，所以她才敢放开来去踢人，不用太担心把人给踢死了…… 万巴拉跟牧剌汉，也都带了一双跟埃米汀一样的长板装甲战靴，其装甲是使用“骨鼓獕”特殊的踝关节凹骨雕制而成，然后使用蛛绳、骥瘤胶，将装甲片与哈坎吞硬皮靴整合为一体 ，坚固程度，经得住牧剌汉全速移动，当年在跟艮星人蜘蛛机甲的车轮战中，也只穿坏了八双……而每当鞋子出了问题，他就都得回一趟熟铁城。 硬骨装甲战靴兼具坚固跟舒适，可以说是大巴人最顶级的装备之一，只不过为了坐坦克，平时都不会装备全套厚重盔甲了…… “怎么样，要你打个轻伤，你不会把人踢死了吧？”牧剌汉调侃着扒拉着自己的埃米汀，走到了赛格里格面前。 监查使大人在地上蜷曲成了一个虾球，已经没有了声音，要不是时不时抽上两下，看起来真跟死了一样。 埃米汀放开牧剌汉，踩上赛格里格的腰背发力一推：“他们都装死呢！” 埃米汀本意是要用脚把他给推成正面朝外的，然而赛格里格地上就是一扭，继续脸冲着地面，把身子蜷成一团……果然是活着的……他似乎觉得，只要保持这个姿势，不大喊大叫，他就不会再受到猛烈的踢打了。 他的两个副官也是如此，任由埃米汀抬脚去推搡，就是卷成虾球不起来。 看地上三人赖皮样，埃米汀不由得气不打一处出，想来上一脚重的，把他们踢飞上天，就不信还能不起来！ 看见小丫头收脚蓄势的模样，牧剌汉连忙拉住了她，他可没有虐人的癖好：“别踢了，搞得我们像是大反派一样……翻译的，你来跟他们说，起来说话，再装死就统统踢死。” 埃米汀被牧剌汉按住肩头，顺势一个旋身，反手就搂住了牧剌汉的胳膊，又开始开心“吸人”。 这边专家代表刚把牧剌汉的话翻译完，地上三人顿时一股溜爬了起来，虽然抱着胳膊扶着腿，灰头土脸，发型全乱，原本整洁华丽的衣服变得破破烂烂，模样凄惨无比地，但看上去确实没有受什么重伤。 赛格里格三人见无比恐怖的魔族，超级女魔头，居然小鸟依人般搂着那个一身平民打扮的男人，顿时明白了谁是主事人，同时也没有了刚见面时的那股傲慢了，只敢偷眼打量人…… 牧剌汉：“重复一遍，我是跟你们阿法弗雷帝国有仇的强盗团，你们里胡扎德城现在已经被我们攻陷占领，上面，城市居民，反抗的已经被我杀了一半，你们有什么要说的，说来听听。” 赛格里格垂头丧气，佝偻着后背，扶着自己的胳膊，衣袖已经完全破烂，眼睛上瞄了一下，又立马低垂了下去：“……我们通过‘耳联’已经知道了城里发生的事情。” 牧剌汉侧头问身后的箐少绍：“‘耳联’？” 箐少绍：“不知道。” 专家代表解释：“‘耳联’是一种能两个人在一定距离内实现通话的炼金道具。” 牧剌汉：“哦，我记得有听说过这玩意来着……就是使用距离太近了对吧。” 专家代表：“是的，远距离只能靠邮差……距离大概也就里胡扎德城的范围，而且造价跟消耗都很贵……” 牧剌汉：“嚯，用不起……耳联呢，给我开开眼。” 专家代表观察了一下：“没看赛格里格大人带在身上的样子。” 牧剌汉一条胳膊被埃米汀搂住不放，另一只空着的手干脆揉上她的小脑袋：“……接着给我翻译——既然你们知道了我们的厉害，刚刚怎么还敢那么嚣张地跟我说话？是以为我不会杀人还是怎么着？” 赛格里格语气满满无奈。 专家代表进行翻译：“赛格里格大人是真认为不敢杀人，但没想到各位大人居然都不知道丘德列公约……” 牧剌汉斜眼盯着赛格里格：“嚯？你听懂我们刚才在讨论公约的事情了？你懂巴巴利安语？” 第42章 闹什么呢 赛格里格浑身一颤，仿佛被什么洪荒巨兽给盯上了一样，连忙急急一通叽里呱啦…… 专家代表翻译：“赛格里格大人说他只会一点，是多年在这里驻扎听会的，要他说巴巴利安语，他也说不来，‘丘德列公约’我们刚刚用的是阿法弗雷帝国语发音的，所以他就听明白了前后这一段……赛格里格大人确实不懂巴巴利安语，这点我可以保证，我们到下面来工作时，从来没见过赛格里格大人说过巴巴利安语。” 牧剌汉：“行吧……下一个问题，我不遵守丘德列公约会怎么样？” 专家代表：“那就会跟整个国际社会为敌，是对所有使用传送门国家的敌对行为……所以无论是战争，还是强盗袭击，一般都不会对传送门本身，以及有国家正式委任传送门官员动手。” 牧剌汉掀开埃米汀的兜帽，直接搓揉她大萌耳的耳廓，舒服得小丫头更搂紧了怀中胳膊：“那我现在算是动手了吗？” 赛格里格似乎心生感应，也有可能是又听懂了几个关键词，开口急忙抢话，一通叽里呱啦…… 牧剌汉：“他说什么？” 专家代表跟赛格里格对话了两句，进行确认后道：“赛格里格大人表示之前都是误会，是听信了守卫的谗言，他绝不会报告这里发生的事情……他还说——所以，都是误会，并不算动手了，大人并没有触犯公约，有事都可以商量，还是之前开出的条件，他可以提供一切传送门服务。” 牧剌汉在继续跟埃米汀互动着，眼睛都不看向赛格里格那边了：“……守卫？什么守卫的谗言，说说看。” 赛格里格侧脚踢了一旁的副官拉什托尔德一脚，嘀咕了两句。 拉什托尔德连忙上前一步开始发言解释…… 专家代表翻译道：“……大人，是这么一回事，通过耳联他们只是知道了城里被袭击，后来发生了什么，大人肃清了反抗者的情况他们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有大巴人同行……传送门广场这里的食物跟水可以支撑十天左右，负责守卫传送门的守卫队队长就建议坚守石门不开，等粮食不够了，再派人去外面城里看看。” 石门内锁，中段木门外面上锁……不知道他们关门到底什么个程序。 牧剌汉：“不知道上面入侵的有大巴人？说出来我会信？城主第一时间就死了，能有耳联通知你们情况的，除了事务官就是兵营里的军官们吧？他们会不知道大巴人？杀光他们的，可完全是我家的两个宝贝。” “唔唔呼——”被叫宝贝让埃米汀很开心，发出了表达高兴的可爱呼呼声，真像只小猫咪。 牧剌汉接着对专家代表道：“……要他们说实话，谁说假话，我就杀了谁，不对，谁说假话，我就折断谁的手指，说一次慌，折断一根，每个人有十次机会……还挺多的。” 拉什托尔德听完翻译后，脚一软就跪了下去，指着赛格里格一通叽里呱啦。 然后就见赛格里格的脸刷得一下白了，转身抬脚就开始对跪在地上的拉什托尔德又踹又踢。 拉什托尔德不敢还手，只能抱头在地上连滚带爬，一边躲闪一边继续大声囔囔。 另一个副官柯罗则连忙抱住赛格里格，让监查使冷静，现在这个样子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 起内讧了？ 牧剌汉指了指拉什托尔德，好奇地问道：“他们闹什么呢？” 这时箐少绍突然上前一步插话，用牧剌汉团队内部加密语言，汉语，道：“牧哥，爱涅穿越机要返航了，她电量耗尽，等下换思芙的穿越机跟无人战斗车过来。” 牧剌汉：“明白了……外面没什么事，可以让她们下来一个人。” 箐少绍：“好的。” 说完就转过身去通讯了。 专家代表等待他们说完话，才开口发言：“报告大人，拉什托尔德他说，都是赛格里格大人的主意……其实不止是闭门不出，传送门这边护卫队长还做了，使用机关陷阱、炼金道具埋伏大人的计划跟安排……啊！大人，石门出入口有陷阱这件事我们是不知道的，是传送门这边人自己的决定，真的大人！不是我们故意不说的啊——” 牧剌汉正跟埃米汀的兽耳逗得高兴呢，不耐烦道：“知道知道，接着讲，然后呢——” 专家代表连忙道：“然后……然后他们还说，护卫队长把对着传送门，防御传送者的大炮，搬到了坡道那边，对准了石门，准备等石门的麻痹机关启动，就打开石门对大人进行炮击，结果……” 牧剌汉：“结果我们把整个石门给砸碎了……‘麻痹机关’是什么？” 一边提问，手指一边对着埃米汀的大耳朵东戳戳西戳戳，而埃米汀则各种摆动头顶兽耳，时而伏平，时而绕圈，灵活无比地躲闪着牧剌汉的手指尖攻击。 “咯咯咯——”埃米汀对这个躲耳朵游戏喜欢无比，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专家代表偷眼瞧了一下，又连忙垂下眼睑……明明是一个危险无比的魔族女人，但现在这么看着，却跟人类普通小女孩没两样，都是那么的天真无邪可爱……心中连忙摇摇头头——可爱个头！是杀人不眨眼，打碎人头不眨眼的女魔头！！ 虽然心中想法万千，但也没耽误他嘴上的回答：“刚刚问了赛格里格大人，他说石门这里的麻痹机关是一种释放电击、魔素、毒雾的三重炼金陷阱，不正确的移动门锁，触碰开门装置的话就会触发，石门两边的墙壁还有天花板就会释放陷阱。 一旦石门的机关陷阱触发了，门后面就会有反应，这时候守卫，等来者中招后，就会开门发动攻击……但赛格里格大人并不看好这个埋伏，因为是他接听的耳联，清楚知道大人们的强大，不认为这点准备就能解决掉大人。 而如果不能解决掉所有人，只是死伤了几个，只会更加激怒大人，让大人杀光这里所有人——这是他们说的，我一直相信大人不可能受任何伤…… 第43章 想开了 所以他，监查使就想了一个备用方案，那就是，如果护卫队机关陷阱没起作用，那他们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从办公室里出来，再让拉什托尔德出面，把一切罪责都推到守卫们的身上，他们三个完全不知情……就是如此这样……” 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大阴谋呢。 牧剌汉：“行吧，所以他们一上来面对我时那么大脾气啊，看见我们解决了所有守卫，他应该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底牌能跟我谈条件了吧？哦，不，还有那个什么公约……原来如此，是在虚张声势吧……” 一上来就投降认怂，那还谈什么判啊……不愧是干了多年的监查使，小心思真是一套一套的。 牧剌汉看向南面那排规整的建筑：“那边房子就都是办公室了？不会又有什么陷阱吧？这里的官员就只他们三个？” 专家代表询问后回答：“不止他们三个，还有25名守卫。” 牧剌汉看向坡道那边，此时万巴拉站在上坡石门洞口，威风八面地看管着面前满满一片数百俘虏，被捆在地上的五个士兵此时已经被人群围住了看不到：“难道被她轰死了20个士兵？另外我是问，那排房子里没其他人了？” 专家代表：“……赛格里格说，平时只有他们跟守卫住在南边房子里，看着传送门……由于不知道大人们会什么时候过来，所以他们守卫是轮流到门口值班的，坡道那边应该每次十来人值班，其他不当班的人都去北边商业街休息了。” “是去找女人了吧……这么半天那边还黑漆漆的，没见个人出来，是干脆躲在楼里不想出来了吧……监查使是吧，你们去人群那边看看，把人堆里你们的人都找出来……”牧剌汉看赛格里格他们三个忙不迭地要开溜，又把他们给叫住了，“等等，过来——” 刚心下一松，以为解脱了的赛格里格三人，心里有一紧，愁眉苦脸地挪到了牧剌汉面前。 “暂时不准备杀人了……”牧剌汉说着就放开了埃米汀，来到赛格里格三人身前，帮他们把脱臼的胳膊腿接回去。 埃米汀宝贝果然听话，要她只打个轻伤，果然都只是轻伤，没有把他们打得断胳膊断腿。 赛格里格三人连连谢恩地离开后，牧剌汉把专家代表也轰走了，让他去俘虏人群那边呆着，埃米汀跟着去监视俘虏……接着，牧剌汉开始在通讯里联络团队成员，询问大家对下一步行动的意见—— “……传送门这边的情况就这个样了，大家对下一步有什么想法没？” 思芙：“占领城市，作为我们第一个根据地。” 尼娃：“我觉得不太好，这里地形确实易守难攻，但距离弥垄龙大草原说不上太远……怪了，我居然觉得4000多公里算近……哎，我已经完全接受超常的速度，超大的空间距离了……” 思芙：“因为，我们时速2000公里……” 牧剌汉：“所以，4000公里也就2小时，不远。” 爱涅：“说到距离……我们有翼侦查无人机又往西飞了几千公里了吧，还没到人类世界吗？阿达兰阿剌到底有多大啊？这个世界的陆地面积太恐怖了吧……” 牧剌汉：“问你们下一步打算呢，怎么开始讨论起地理环境了啊。” 爱涅理所当然道：“不知道方向怎么计划下一步往哪里走啊。” 尼娃：“没有个方向目标，就开始乱走的话，走反了方向怎么办。” 牧剌汉：“先动起来再说嘛，前两天我们不就是先离开了弥垄龙大草原再说的嘛，然后不就碰到了事件，现在来到里胡扎德城吗？！总之先一路往西吧……” 爱涅：“又不是在玩游戏哦，上路也不会必定触发剧情的啊……” 尼娃：“只不过少校说的也有点道理，比起呆着不动，还是在路上遇到事情的机会更大……这叫走一步看一步……” 思芙：“不留下来统治发展城市？” 牧剌汉：“老实跟你们说吧，我本来想杀光这里所有人来着，没错，里胡扎德城里的，传送门广场上的……万玛踹门前，我以为里面是空的没人，踹开后看到居然有这么多，我就在思考，要不要让万玛跟汀汀把他们全部都给处理掉……” 一大一小俩凶物同时开口询问—— 万巴拉：“那杀不杀？” 埃米汀：“动手吗？” 尼娃本能地急急叫出声：“别——” 箐少绍则恍然大悟，难怪当时看她牧哥在石头门口站着望了那么久，一开始以为他是在观察环境，后来以为是为了照顾万玛姐姐，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在犹豫要不要斩尽杀绝…… 牧剌汉用脚尖挫着地上一块界石的金属管部位：“我就知道尼娃会第一个反对的……而如果按思芙的想法，占领这里，那就必须管他们现在这大约400来号人……其中一半，也就是那边坡道前的俘虏，应该是流动人口，如果让他们自由离开，过图散到全世界去的话……” 爱涅：“懂懂懂，我懂的……现在的情况，我也不太想扩散我们的情报，所以最开始我们就是在伪装身份，准备潜进城里来的……现在，外面的人都看到了万玛、汀汀，还有我们的坦克……” 思芙：“艮星人信息一对，就知道是我们一行人。” 尼娃：“确实，我们的特征有点太显眼了……少校是为了灭口所以想要杀光他们吗？” 牧剌汉：“没错，这个世界，死亡太常见了……就算你们那个名字里带‘末世’的世界，也很少看到这般死人的吧？昨天死了一瓮城的……” 莫名起了竞争心理的爱涅，亢声道：“怎么没见过，见得多了啊！我们是经历过城镇、整支部队全灭的！” 尼娃：“呃，唔咕……” 思芙叹气：“哎——胸大无脑。” 爱涅：“啊……抱歉，我没恶意……” 尼娃：“没事……我想开了，就当是死了后转生到异世界了……话说，我退场得早，那你们两的结局呢？跟我们的那个‘少校’在一起了没？” 第44章 每个人的结局 爱涅：“我这边是开放式结局，经典男主模板剧情，温柔勇敢，却在男女关系上优柔寡断，然后我这边踏上了拯救全人类的旅程，end。” 思芙：“我的故事，是继续战斗下去，也算是开放吧，但有暗示，最终应该是战死……少校，你知道的呢——” 牧剌汉：“要说正统续作剧情，还是同人、外传、if版？” 爱涅：“肯定只看正统剧情啊！要是全算上，那不没完没了啊……” 牧剌汉：“确实没完没了，每个人都有大团圆的，完全黑深残的同人故事……昨天跟尼娃聊，感觉她人格记忆，只有本体正传的部分……” 尼娃：“其它的‘我’，都不是我……再烂再刀，也必须遵从原作啊，不然就完全没办法界定了……你以为我不自我厌恶的啊，我也挺讨厌自己经常会关心敌人这点的……所以会自我反省啊！” 越说越委屈，越说越气苦，声线都走调了…… 正在广场上巡逻转悠起来了的埃米汀，在通讯里安慰同伴：“不哭不哭……” 尼娃：“才没哭！” 牧剌汉：“没事、没事，人都是复杂的，没人是完美的……” 箐少绍插嘴：“抱歉，牧哥……绍绍有点听不懂……” 牧剌汉：“啊，我们在聊她们上一辈子的事情，怎么说呢……差不多就跟我一样吧，来这边之前的人生……可以这么理解——我在穿越到超级平原世界，跟你见面之前，不是有二十多年，是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的吗——现在就在聊尼娃她们之前生活的世界，她们在那边发生的事……尼娃在那边战死了，然后在这边转世重生了。” 箐少绍没想到话题会这么沉重，一时没想好该如何应对：“噢——懂了……尼娃不容易啊……” 她正在往宫廷礼仪、规矩、话术复杂方向考虑措辞。 尼娃：“没事，上辈子的事了。” 牧剌汉一通解释下，不止箐少绍终于懂了，万巴拉也听懂了，每次讨论商量事情时都不怎么说话的她，此时也插入了一句：“祸福凶吉疾寿——” 埃米汀：“祸福凶吉疾寿。” 尼娃明白大巴人这句话的大致概念，于是回道：“谢谢。” 思芙语气平淡：“少校，我们，没见惯死亡，也习惯死亡的。” 爱涅：“是哦，我们几个都有战死结局的，难不成心理素质还不如你个宅男呀。” 牧剌汉：“所以就是说啊不一样的……总体来讲，死亡不是你们那个‘末世’常见的景观，满地尸体那种，首先游戏影视里就会和谐掉血腥场景，最多死上个把配角煽煽情，但在弥垄龙呢…… 就不说我当上隆拉王的战斗过程了，遇到兽群撞上聚落的，或者部、塔组织的围猎，每次死个万儿八千的，尸横遍野很常见……第二天就都不见了，血痕都不留的，久了自然就麻木了，这就是最大的区别，不像爱涅，看一样瓮城广场那边就……” 爱涅：“停！噫——别再提了！别再让我想起来了啦！呕——咳咳嗯……” 埃米汀也补充道：“见惯死亡了哦，熟铁城里也是的，每隔几天都能看到尸体的呢……大巴人的，外国人的。” 牧剌汉：“你们适应得来不，思芙、尼娃，血淋淋的现实……对了，过去一年里，你们没有跟大巴人一同战斗过的？艮星人的坦克遭遇战，没有战死过人的吗？” 尼娃：“有一起战斗过，但更多是我们各打各的，配合不起来。” 思芙：“同一片战场，就是一同战斗。” 万巴拉赞同道：“配合不来，联系就很困难，没了轩辕剑在，我们友军都互相看不到……主要是坦克战斗，艮星人并不主动攻击熟铁城，不打路上的商人，旅行的人，我们大巴人军队主要负责防御，他们不打过来，我们只能干看着。” 牧剌汉：“都是超视距打来打去……现在是知道他们搞实验……艮星人一开始就是冲着占领统治来的，没必要消耗有生力量，而且我们的军事组织体系，王国民众也算不上是我的有生力量……只要扳倒了‘隆拉王’就完全没冲突了，新立个王轻松统治。” 箐少绍想起当年谈判时听到过的一个说法：“牧哥一个人的战争……” 牧剌汉：“是的哦，我一个人的战争，可惜……不值当，真令人愤怒……总之这事还没完。”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反正闲聊，就随便说了。 埃米汀又把话题扯了回去：“我跟绍绍都不怕死人，死人有什么好怕的吗？爱涅为什么反应那么大哦？” 她说的“死人”应该是指尸体，以及得全屏马赛克的血腥场景。 爱涅：“唉哟！可不止是我，你让尼娃跟思芙去看！绝对跟我一样的反应，哼，我可要比她们强，她们看都不敢看，还要上滤镜的！” 尼娃虚心承认：“哎，这倒是真的，迟早要面对的，我努力克服吧……” 牧剌汉：“没必要刻意去看，专门去克服什么的，只用慢慢来，跟我一样，这边多活几年自然就习惯了……没有医疗理论体系，没有发现病菌的时代，病死可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我看视频说地球古代也好不到哪里去，治病靠放血的年代里，平均寿命好像只30岁吧？” 爱涅：“哎，我突然有个问题，听你说得死得那么容易的，那大巴人的人口是不是很少啊？每次跟怪兽们冲突死掉个几万，不是心疼难过死啊，会不会最后濒危灭绝啊？” 万巴拉：“啊？！什么灭绝？我们大巴人吗？” 牧剌汉：“几十亿？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这些年里国土巡视，估摸着大巴人所有人种加起来，人口基数是十亿级的，万玛，你觉得我们有多少人啊？” 万巴拉：“多，很多很多，比收获的青稞麦子还多……” 埃米汀扳着指头：“我们没有人口统计，百亿？” 爱涅：“啊？不是吧？我怎么感觉没几个人的啊，睁眼全是动物跟大草原……” 第45章 搜刮财宝 牧剌汉无奈再次提醒：“那是因为地图大啊，弥垄龙大草原可是地球的25倍，而且地球还有70%是海洋啊海洋，这里可全是草啊草，大草原啊全是草！！” 爱涅：“你乱感叹个什么劲哦，要念也念《列秋文选》里的诗吧，什么草啊草的……” 牧剌汉：“不是诗，是在吐槽。” 思芙：“少校，我到了。” 牧剌汉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思芙：“到门口了，我只有近战武器，申请保镖保护。” “哦……” 牧剌汉往坡道石门看去，果然看到多出来了一个全身罩在斗篷里的小人影……之前说她们仨可以下来一个的，看样子是直接让换爱涅穿越机班的思芙下来了。 接着又看到广场上飞起一娇俏人影，纵跃蹦跳到了门口。 埃米汀：“保镖汀汀来咯！” 思芙：“路上看到私奴……” 牧剌汉：“差点把她们给忘了，都集中到坡下面，跟俘虏们一起看押吧……绍绍，跟我来，我们去看看监查使的办公室。” 说着就跨出一步，到了南边排房前，抬脚直接把最大的房门给踹开，走了进去，箐少绍连忙小跑着追过来，她还在传送门平台上…… 说到奴隶、俘虏，尼娃的思绪回到了正事上：“……那么我们一下步要怎么行动，就决定了这城里所有人的性命？” 牧剌汉：“是这样的，所以，我们下一步到底要做什么呢？” 爱涅：“最开始我们要做什么来着？” 思芙：“远离艮星人势力，秘密发展，伺机反攻。” 牧剌汉：“没错，这就是大方针……我们一切计划都要从这三点出发。” 箐少绍：“隐藏，发展，反攻。” 万巴拉：“要发展这里吗？热郎……” 牧剌汉：“感觉发展不起来……不太行……哟，发现了监查使搜刮的财宝，几箱子宝贝，藏在墙后面岩石缝里，还真挺隐蔽的……给你们开直播，来猜猜都有些什么啊。” 箐少绍这时才提着魔法灯，来到了排房建筑群，进入一眼看上去就最豪华的房间里，就看见牧剌汉已经翻箱倒柜了一轮，现在正在把一整面墙给拆掉。 尼娃看着牧剌汉全息目镜摄像头传回来的画面：“镜头别晃……就是些钱币，金银珠宝之类的吧。” 有了中继之后，就不用再担心信号弱，不够传视频画面了。 爱涅：“唉哟，你属狗的吗，鼻子这么灵？人家藏在柜子后面，还用水泥封住了的山缝，你都能发现啊？” 牧剌汉：“可不要小看我的五感！虽然魔力梯度限制了我力量的发挥，但不影响我感官灵敏程度啊，这墙后面明显空的吗，我推倒这些柜子的时候就听出来了。” 一边说一边把做工精美的大大小小箱子，从洞穴里面搬到外面，摆到房间的空处，堆到椅子、桌子、床上，顺手把这些上了锁的宝箱全部强拆了打开……能捏碎的锁头就捏碎，锁头内置的，就直接掀箱盖子，有的锁挺牢的，结果牧剌汉大力出奇迹，直接把箱子撕成了两半…… 箐少绍找到豪华房间里的魔导光棱灯后点亮，然后开始检查宝箱里的宝贝——基本上就如尼娃所猜，跟楼上城主那里的差不多，都是货币跟金银珠宝。 一堆长方形的公文包大小的宝石浮雕铁皮箱子里，全都是印刷精美，但图案款式完全一样的小纸片……除了万巴拉跟埃米汀之外，所有人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些漂亮彩纸绝对是某个国家的货币。 另一个重头戏，是从拳头到篮球大小的各种精美盒子。 这些盒子、匣子本身就十分贵重，镶嵌着不少珠宝，有的是精致木雕，有的裹着名贵绒料，大小一看就是珠宝盒，而打开后，里面果然装满夺目耀眼的各式珠宝，做工看上去比上面找到的城主珠宝首饰还要好上不少…… 这是能让所有女人跟巨龙都移不开眼睛的亮晶晶宝贝。 最后就是几只方形的巨大落地柜一样的箱子，全都做过漆，箱体上雕刻华美精致，由于箱体面积更大，所有能雕画更多内容，从栩栩如生的动植物，到神话故事场景，因有尽有。 如果说珠宝盒其贵重在雕花跟镶嵌的珠宝，那么这些大箱子，本身的漆面雕刻就是价值不菲的艺术品了……然而这些艺术品画作般的箱子，全被牧剌汉暴力搬运跟暴力开箱给刮花了。 爱涅的吐槽适时到来：“真是土匪进村哦，看看看，到处破坏，野蛮得……叫你强盗一点没错！” 牧剌汉反吐槽：“我们可是强盗团来着，一个团伙的，你也是个女强盗！” 埃米汀开心：“强盗强盗！我们是强盗！哥哥，我跟芙芙也过来咯！” 牧剌汉：“外边没什么事的话，你们就过来吧。” 万巴拉：“没事的，我在这里看着俘虏。” 牧剌汉翻着精美大箱子：“对了，女强盗啊，这里好多漂亮衣服、小裙子，你要不要来一件啊？咱们强盗团，见者有份！大秤分金！” 爱涅假装耳背：“啊？什么女强盗？你在跟我说话吗？啊昂？” 牧剌汉：“怎么，我们军中刺头儿，现在温顺了，不敢干强盗勾当了啊？” 爱涅：“哈啊？？笑话！特供领导的补给酒我都敢抢的，当土匪而已！什么好裙子，拍过来给老娘瞅瞅！” 牧剌汉随手拿起一件看着就十分昂贵，绣满宝石，金银线蕾丝花边堆了厚厚一层，如同重甲一般的裙子，举起来抖开，对着箐少绍打开的魔导光棱灯散发的柔和白炽光，对着摄像头正反翻转： “……怎么样，看起来是一款露背大裙子，这蕾丝花朵真是不要钱一样的堆，花边还都是宝石金线缝的……这裙子看上去本身就是一朵大花啊，不错不错……” 爱涅：“噫——你这都什么品味哦……这裙子能穿？我可不像当圣诞树！” 牧剌汉：“……那之前楼上收缴的呢？那些私奴穿的衣裙都挺华丽的，布料挺多而且也没这么夸张。” 第46章 藏宝室 爱涅：“喂喂喂……哎，所以说啊你们男人……你怎么想的哦，把别的女人的衣服拿来送人？还是奴隶穿过的？扣大分哦！都不知道穿着用来做什么过！” 这时埃米汀跟思芙也都来到豪华大房间里，开始检视满屋子宝贝，同时借光往藏宝室里面张望。 所谓“藏宝室”其实是豪华屋子南面山壁上的一道天然缝隙，缝隙内部开凿施工完毕后，就从外面把这道缝隙给完全封死，铺砖糊上水泥，作为这间屋子的南墙。 而藏宝室的正经出入口其实是一条地下密道，这是之后埃米汀仔细探索藏宝室后才发现的，在藏宝室地上找到了一个地道出口……牧剌汉根本没有去找地道出入口，而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就直接砸哪里…… 但此时埃米汀却被衣裙吸引，没进藏宝室，回头抢过牧剌汉手上的“露背圣诞树”，往自己身上比划：“哥哥觉得好看？那汀汀穿起来试试！” 小丫头确实长个子了，去年的时候，体型方面已经完全脱离了尼娃跟思芙的范畴，现在已经到了箐少绍亭亭玉立的程度…… 当年箐少绍可是花了五、六年时间才完全长开，而埃米汀能一年长到窈窕淑女的程度，这是因为现在的身形，并不是小丫头身体的极限，大巴人的血脉，至少是要冲击一米八的，所以现在，就是埃米汀唯一能穿普通女人身材裙子的时间段了。 “别……”牧剌汉夺回大裙子，随手丢回到箱子上，“爱涅说的有道理，别人的衣服我们还是不要了……倒是可以拿去卖钱，这边世界可没有工业制衣的样子，不管什么衣物都算是珍贵‘装备’……绍绍，看看这些男式衣服上有没有炼金道具……我倒是不介意穿些本地贵族服装的……” “好的。”箐少绍过来清点这些被藏在山缝里的精美衣物。 大木箱子里，虽然女装不少，但80%都是男装，随便挑几件就可以打扮成城主侯爵那副贵族模样。 牧剌汉取出一件大红色外套，抖了开来…… 这是一件布料、做工考究，被浸染成酱红色的纯呢子长袍，长袍的长度，一直延伸到小腿子，而赛格里格、鲁萨斯穿的贵族外套都只到大腿位置……圆边领无开襟，衣领一直封到喉咙，衣扣为内层暗扣，穿上身扣好暗扣之后，外面看上去就跟没扣子的一样，整洁一体，十分笔挺。 红色呢子长袍上半身正面，用金色丝线绣着，左右对称的精美花卉，圆领是用嵌着宝石的镂空雕花金属环装饰。背后的装饰，为正中一条竖直的金线刺绣。 这条沿着后背脊柱的直线刺绣，远看就是一条线，在近处才能看出，其为一指宽的双螺旋藤蔓。 下半身没有任何装饰，只在长袍底部，绣了一圈跟后背同样的双螺旋藤蔓金边…… 这件贵族长袍，穿起来后感觉威严略少，缺乏庄重感，却尽显华贵，属于游园、聚会、约会场合的完美服饰……细细品味这件衣物，可以让人可以窥见这个时代风貌，一个优雅精致的古典时代。 牧剌汉越看越喜欢，感觉自己穿上后，就能变成英伦绅士了一样：“我穿的话你没意见吧？” 爱涅：“……嗯？你又在跟我说话？我是你谁啊？谁要管你穿什么哦！你爱咋地咋地！” 自然不用她管，因为牧剌汉要穿什么，会有其她人抢着管。 箐少绍放下手上的工作，看了过来：“……牧哥，那件衣服好看是看的，但穿出去的话不太行。” 牧剌汉把长袍往身上比划着：“怎么？我穿小了吗？这应该是监查使的衣服吧，他没我高，但比我胖一圈，我少穿两件长袖毛衣，应该可以穿下他这件的，大概……就是不知道上身效果怎么样……” 箐少绍：“不是的，牧哥……人类世界社会阶级很严的，虽然不是我们大巴人的‘等级力量’，但权利也是种力量，身份社会阶层严格，什么地位的人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有严格的限制，据我所知，每个国家都是如此……比如宫里的歌勒贝姐妹们，她们身为出嫁公主，衣服都是她们国家最高阶层的颜色。” 牧剌汉：“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你们有吵过架的——似乎是有人的衣服，被谁嘲笑成下人的颜色了吧？” 箐少绍站直了身子说话：“是的，当年安波谢丽娜公主，嘲笑伊梦丽公主，说她明黄色裙子，是她们那儿洗衣工穿的颜色，洗衣工是宫女里等级最低的……” 牧剌汉：“嗯嗯，没错没错，我有印象，那年我回来后，伊梦丽晚上还委屈巴巴地向我告状来着……然后我告诉她，我地球那边皇帝也是穿明黄色衣服的，她才高兴起来……安波谢丽娜那边也没问题吧，毕竟汗渍久了容易发黄，洗衣工穿淡黄衣服没毛病。” 箐少绍：“除了信仰、权利原因，衣服颜色，还跟每个国家物产有关，稀有的颜色就尊贵……牧哥不是说我们的三条行动方针，要‘隐藏’低调吗，我记得阿法弗雷帝国似乎以大红大紫为尊，是贵族的颜色，国旗、皇室都用红紫两色……” 牧剌汉翻来覆去看着手上的衣服：“这样啊……这里是阿法弗雷帝国的地头，我确实不能太嚣张了……” 爱涅：“躲着这山洞里穿穿怕什么，你都是恶魔土匪了，还有谁能比你更嚣张的哦……” 尼娃总结：“贵族可以穿其它颜色的衣服，最多掉身份，不体面而已，但普通人不是贵族却穿红紫色的，就要出问题是吧？” 牧剌汉：“我们的‘清朝’普通人用黄色是要被杀头的。” 箐少绍：“跟我‘箐国’一个发音的国家吗……我们国家是以竹子的颜色，翠绿色为尊。” 牧剌汉：“哎，所以说文化差异啊，‘绿色’在我那边可不是尊贵的颜色，甚至是最恶毒的骂人话……我要是跟你讲了‘绿’的意思，你八成要跟伊梦丽一样和我吵架……” 第47章 呢子外套 箐少绍：“不会的，我已经有了‘文化差异’的概念，自然不会跟安波谢丽娜一样，认为整个世界都一个样，都得是一个共同标准。” 思芙正在掏衣服，一件件扒拉出来看：“世界是多样的，没有一个普适一切的价值……” 牧剌汉最后看了眼手上的红外套：“感觉冬天穿挺暖和的，这里红色的我都不能要了啊……” 箐少绍：“在其它不尊红色的国家能随便穿……只不过我建议，还是选在各个国家都通行的颜色，比较低调稳妥，如果不想扮成某国贵族的话。” 爱涅：“我们不是强盗团来着吗，那还怎么扮贵族啊。” 牧剌汉把呢子长袍直接套到了身上：“这个世界没身份证，没指望识别，连照片都没有，我们是谁不全靠一张嘴！只不过确实没必要假扮阿法弗雷帝国的贵族……我们就先假扮成搞贸易的富商吧，在熟铁城那边发了财，看着打仗了，就先回一趟国！” 尼娃：“那你穿上他的红外套干嘛？” 牧剌汉：“这不是试穿嘛……绍绍，帮我挑挑符合富商身份的。” 箐少绍：“嗯。” 爱涅：“哟，这么快就想好自己的人设了啊。” 牧剌汉：“没错，而且还是个奴隶商人，手头上你们几个就都是我女奴！” 爱涅：“噫——” 埃米汀情绪低落：“汀汀不要当牧口……” 牧剌汉大手一挥：“没事，你们大巴人是我奴隶商的雇佣兵，保护商品的，她们几个小美女才是牧口！” 埃米汀情绪高涨：“哎噢！” 爱涅啧舌：“才不跟你们玩奴隶商人过家家呢，找那七个私奴玩去……” 箐少绍过来收起被牧剌汉试完脱下来的红袍子：“这件大小怎么样？这外袍一圈衣领，是一件魔法道具的样子，可以取下来缝到其它衣服上。” 牧剌汉：“小了点，我一身肌肉，有点绷。” 思芙翻看衣物：“非要缝到衣服上才能用？” 箐少绍：“只要能触发就行，不是非要缝在衣服上，只是为了方便携带、使用，才做成各种样子，装在身上各个地方，比如戒指、项链……” 爱涅：“哈！我早就说吧！首饰也是装备……那这衣领是什么功能的？能发射火球什么的吗？” 箐少绍来回翻看：“好像……是个清洁跟照明功能……” 不知道她触碰了哪几个宝石回路，不止衣领，整件红袍的金丝刺绣全开始发出幽幽金光。 爱涅吹起口哨：“帅！” 这次换牧剌汉不屑了，嘴角抽抽：“就这？” 埃米汀倒是挺开心地盯着闪闪发光的衣服看：“好漂亮，确实很帅哎……可惜是红色的……要不，我们找点染料把它换个色？” 牧剌汉连连摇头：“不不不，我可不会穿这种会发光的衣服，我们那边精神小伙杀马特贵族都不会穿这种的！” 箐少绍震惊：“贵族都不穿的啊？” 然而牧剌汉只是在暗暗庆幸，刚刚没有坚持要穿这件衣服……全身搞得跟鬼火电驴一样满满led光污染，就算是在异世界，他也感觉自己精神上会社死：“嗯，不穿……” 箐少绍挺遗憾，放下了衣服：“是吗……看来这是一件晚礼服，我们箐国也挺流行，在各种晚会上，穿这种发光发亮衣服，很有身份的。” 牧剌汉点点头表示理解：“没有大规模照明系统前，旁边不亮，让自己亮起来，确实是一个解决晚会照明的手段……” 尼娃则发现了另外一点：“是不是因为传送门的存在，让人类世界联系交流变得容易，所以大家就都有了相似的流行文化啊？某个国家出现了什么新鲜玩意儿，马上就会流传到其它国家去。所以发光衣服在各国都流行……” 箐少绍：“诶？这个问题我没想过……” 牧剌汉：“那么这发光领子在每个国家都会认咯，拆下来……所有炼金道具都拆下来集中起来，我们拿去倒卖。” 爱涅：“直接整件衣服卖不好吗？这边好衣服很稀有的吧。” 牧剌汉：“我们还要去找专门收红色衣服的买家啊，高级手工订制的衣物，一上来就跟黑市打交道吗……我们还是低调一点吧。” 箐少绍：“来历不明的华丽衣服，确实容易被当成赃物。拿到黑市上，价格也不会给我们太高……拆下来单独卖炼金道具的话，大街上的店铺一般都会收。” 尼娃：“绍绍怎么这么清楚黑道的事情啊？” 箐少绍淡淡道：“我负责具体管理熟铁城的，会接待打理各种商业事务……” 牧剌汉有点尴尬，有点心虚：“辛苦了，一直待在城里忙活……” 埃米汀：“哎……我的刀不好拆这些啊……” 小丫头积极执行牧剌汉的命令，此时正拿着她的随身匕首，在那件“露背圣诞树”上割割划划着。 牧剌汉：“是要你拆炼金道具，不是要你拆珠宝……你那宝石是炼金道具吗？对了，绍绍，你是怎么分辨普通首饰跟炼金道具的啊，我看着都一个样……” 爱涅：“是呀是呀，我看着也都一个东西，但绍绍之前就说，私奴她们那几包细软里，都是普通好看的首饰，没有炼金道具。” 思芙：“普通首饰。” 小萝莉说着就伸手进斗篷，在怀里掏掏摸摸，取出来一条黄金宝石长串链子，展示给牧剌汉看。 爱涅：“哇！你什么时候藏的啊？！我都还没拿哦！” 箐少绍看了一眼：“普通吊链，披挂在肩膀锁骨上的身体链……要分辨炼金道具其实很简单，看它们成不成系统就行了，然后就是珠宝里面有没有细密纹路——就跟芯片、电路板一样，炼金道具需要内部结构来引导魔力实现功能，所以能感应到魔力的话就最直观。” 牧剌汉：“上尼娃她们的课学的？” 箐少绍：“嗯……电路板是平面的电路，炼金道具倒是可以做成立体的魔力回路，越高级的炼金道具，魔力回路越复杂立体，比如外面的魔导光棱灯塔，水晶里面是复杂的立体回路……” 第48章 各国风俗习惯 牧剌汉举举外套：“那这个平的是——” 箐少绍：“这个衣领圈啊，平的是因为发光是简单的功能，所以炼金回路是平面的，但这几块宝石跟底盘纹路，明显形成了一个更复杂的系统，就是另外的功能，因为我见过这种系统结构，所以知道是‘清洁’功能的。” 爱涅：“怎么个清洁法？” 箐少绍：“衣服撒上水，然后加热跟着布料抖动，灰尘和脏东西就都会被抖掉了……淋了雨的话，就不用撒水了。” 思芙总结：“蒸汽熨烫机。” 牧剌汉：“熨烫干洗？挺不错的，我们挺需要的，没有挽衣了，以后大家洗衣服会是一件繁重体力活……” 箐少绍连忙道：“我可以当大家的挽衣……” 牧剌汉：“别大材小用了，你的精力时间需要用到更重要的任务上……汀汀，你呀不认识炼金道具就别乱撬宝石了，去找把小刀、剪刀来，听你绍绍姐指挥来拆。” 埃米汀：“噢！！” 答应一声就去到处翻找了，思芙把装饰长链子收回兜里，跟着埃米汀一起去房间各处找剪刀，把本来就被牧剌汉丢得到处都是的东西，再掀得更加台风过境…… 两丫头屁颠屁颠离开后，牧剌汉继续开着直播在通讯里跟大家咵天，聊炼金技术话题…… 尼娃发表自己的观点：“我觉得炼金道具的原理，更像是‘磁生电，电生磁’的感觉，靠着‘魔力场’互相影响来实现物理功能，所以有立体堆叠结构。” 牧剌汉：“这让我想到了‘大魔王世界’召唤我的那个‘召唤阵’，就是一个立体的三维魔法阵……地球的魔法阵都是平面作图，就算立体，也只是多个平面圆环摞起来，爱涅应该最清楚。” 爱涅：“对的，这方面我知道的多啊，魔幻游戏、电影里，都是画个圆圈法阵。” 思芙：“看着，像一团乱毛线球……” 同时思芙她人也跑了回来，拿着一支不知道是什么的圆弧形双耳金属筒过来找箐少绍……这金属筒正中间镶嵌着一颗鸡蛋大小的蓝宝石，对着光源查看里面，可以看见里面如同盘乱了的毛线团一样，错综复杂却暗含某种逻辑的立体回路…… 箐少绍接过筒子查看：“没错，这是一件炼金道具，应该是烈特兰公国用来反复提纯酒水的杯子……是个贵族小玩意……阿法弗雷帝国不会做成这种圆弧弯钩形状，一般是大肚壶。” 牧剌汉：“这里出现各国物品很正常？” 箐少绍：“是的，二楼房间也是，阿法弗雷帝国不会挂门帘，而会挂门帘的国家，也是有的用门毯，有的是用串珠，各国风俗习惯都不一样的……” 埃米汀：“哥哥！发现治疗药水！！发现地道！” 小丫头举着两个金属瓶子从砸开的岩缝里钻了出来……也不知道她找剪刀怎么就找到了藏宝室里面。 牧剌汉伸手招招：“哦？拿来我看看？” 入手是两支大约100ml容量的金属试管，卡扣闭锁外加旋盖式开启，橡胶密封圈，管身上有做工精美的图案，看起来不像是手工雕刻的，而是在模具一体熔铸出来形成的花纹。这样的试管显然可以流水线量产，感觉无论是数量、质量，还是对药剂液体保质方面，都要比牧剌汉王宫里用陶罐存储好上太多。 牧剌汉拿着两试管上上下下打量：“……绍绍，为什么卖到我们熟铁城里的不是陶瓷，就是玻璃瓶子的啊？他们自己都用金属的？还是说陶瓷的好？金属的装药剂会起反应，产生毒性？” 箐少绍接过一支试管，摇摇头：“不知道……在嫁到牧哥宫廷里之前，我没接触过任何炼金事物，甚至像这些贵点的衣物都没有……” “噢……哦。”牧剌汉支吾了两声，算是带过这个话题。 他是知道箐少绍在箐国宫廷里地位的，出身尴尬，加上是女孩而不受任何人待见…… 而牧剌汉知道，不代表所有人都知道，毕竟并不是什么值得到处宣扬的事情，现在闲聊到这个话题上，有个情商不高的大嘴巴就不过脑子的发问了—— 爱涅：“哎？！绍绍你不是公主来着吗？怎么会没有像样的裙子呢？你们箐国是个小国吗？” 箐少绍：“我们箐国当然是一个大帝国！披甲之士百万，年年都开疆拓土，开发外贸商路，是第一个跟隆拉王国建交结盟的国家！” 被箐少绍这么一番激烈反对，爱涅就更奇怪了：“哎？既然这样，那你身为公主怎么还……” 牧剌汉忍不住：“哎呀！你个大傻妞就别打破砂锅问到底啦！” 爱涅：“喂！你怎么人身攻击啊喂！你才傻妞！” 思芙补刀：“神经大条。” 爱涅：“你们……” 箐少绍：“没事的牧哥……这些事情迟早会跟她们说清楚的，我们要是到了人类世界，绝对会要跟箐国打交代……其实在嫁给牧哥后，我也已经不在意过去那个家了。” 就算迟钝如爱涅，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自然也是听出了些东西来：“啊……哦，不方便说就别说好了，我们是很尊重个人隐私的……” 箐少绍：“作为我跟箐国的关系情报，还是得跟你们说清楚的……要不然以后遇事，闹误会就不好了。” 牧剌汉：“这会有什么误会啊？” 箐少绍：“比如，我是要躲着箐国的贵族、使节的，但爱涅小姐她们不知道，对话的时候不小心把我说出来了的话，这个样……” 爱涅：“哎呀！我不会那么笨的，我嘴巴严得很！” 思芙：“噗嗤——” 在洞穴口张望的白毛小萝莉，听到爱涅的发言后，连忙关了麦笑喷出声。 牧剌汉咧咧嘴：“那绍绍你跟她们交代一下吧……我这边再探探其他房间，找找宝贝……话说，不给好的药剂瓶子，是不是故意让药剂变质得快，好再卖我新的啊。” 尼娃：“很有可能啊，串通好压保质期……” 此时思芙举着魔法灯，被埃米汀拉着又一起钻进了藏宝室里。 第49章 箐国的宫女 由于之前牧剌汉是直接砸开的南墙，让天然山体岩缝重见天日，根本没去找真正的地道出入口，然而，埃米汀跟思芙举着魔法灯，在藏宝室钻来钻去，不经意就发现了藏宝室内的地道出口。 掀开地道出口盖子，进到地道里，就发现了装满药剂瓶的宝箱，现在她领着思芙进来，向她炫耀自己的发现…… 与此同时箐少绍找了张羽绒垫椅子坐下，整理了一下思绪后，向通讯里爱涅道：“……我们箐国是一个讲究血统出生的社会，每个人生下来之前，将来一辈子的命运就已经决定。我父亲确确实实是当今皇帝，也正是因此我还能待在宫里，但我的母亲，却连宫女都算不上……” 尼娃也奇了：“不是宫女？难道是奴隶？” 万巴拉这时插话：“热郎！有点情况，请示一下！” 牧剌汉：“怎么了？” 万巴拉：“人都过来我跟前了，聚在一起，不停说话，我开一下这边的直播……虽然听不懂，但就感觉他们不老实，有种要搞事情的感觉……要怎么办？” 牧剌汉：“我看看……哦，让跟着我们的那五个‘带路党’给你当翻译，下面不听话的人直接杀了……算了，别杀，就打断腿吧……然后你找带路党下命令，让他们统计一下聚集的人，都是什么国家，要到哪里去，干什么工作的人，用他们帝国语做份报告给我……他们真要搞起事情来的话，杀几个带头的，你自己看着办。” 万巴拉：“哦！” 思芙：“少校，这里地道，很长，不止进出啊……” 牧剌汉：“是吗？我进来看看……还有，绍绍，你不是一直说你母亲是宫女吗？到底什么情况，这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啊。” 箐少绍：“应该是语言翻译的问题……其实我们箐国真正能称为汉语中‘宫女’的，都是有身份地位的官员、贵族之女，都是精通天文地理，博古通今，力量强大的美貌女孩，14岁前进宫专门负责照顾皇后嫔妃，以及宫中幼儿，如果在16岁之前没被皇帝相中，就会放出皇宫——这种必须要经过国家统一考试，层层筛选后进宫的女孩，才能叫‘宫女’。” 爱涅：“嘶——长见识了。” 尼娃皱眉：“你，你们箐国这真是选宫女？有那么多优秀女孩吗？” 箐少绍：“人数每年好几万呢，全国来的呀，甚至还有国外来考的呢，有传送门，来去都很方便，大家又都是权贵之女，路费更不是问题。” 牧剌汉此时进到了藏宝室里，一边张望埃米汀跟思芙下去了的地道，一边强调他捕捉到的几个关键词：“‘考’？国家考试？考公务员的啊？” 箐少绍：“是的，文考、武考、才貌考，然后根据总分入选。” 爱涅：“嘶——可怕，我觉得我绝对没戏……” 尼娃质疑：“14岁，是不是有点太小了啊？” 箐少绍：“这边不是地球的时间，大家人种也不一样，年岁概念更不相同……听说你们地球女人每月会有哪个，所以叫‘月事’来着？但我们就没有……应该说不一样。” 尼娃：“啊，是我忘了这边不是地球，刚刚没过脑子……” 爱涅：“……哦！去年就说过的，这边世界各种族女人的生理周期完全不一样……我一年多都没来过那啥了，你们俩呢？” 尼娃：“我也没。” 思芙：“没。” 爱涅那边传来拍肚皮的啪啪响声：“奇了个怪……那咱们还是地球人吗？” 牧剌汉：“可能因为是‘召唤兽’的原因？生育模式跟地球人不一样了？毕竟如果你们要是能把‘坦克技能’给遗传下去……普通人类最多只是生一支足球队，但我们却是能生一支坦克集群啊喂！！想想就帅！” 爱涅：“谁跟你生啊喂！还想想……下头……原来你老早就在打我们的坏主意了啊喂？！” 牧剌汉：“什么坏主意哦？谁下头啊，连想想都不行吗……‘君子论行不论心’，算了，不说了，没意思……” 别看他嘴上说笑着，手却自觉不自觉地抚着轩辕剑的剑柄，微微颤抖……他想到了遗传自己“召唤技能”的儿子……不能活在过去，得前行啊。 思芙回头看向跟着下来了的牧剌汉，突然冒出来一句：“我可以尝试，少校。” 爱涅、尼娃、牧剌汉：“诶？！” 三人异口同惊。 思芙语气十分平静，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扩大军队，增加战力，为了目标，为了生存。” 爱涅吐槽牧剌汉：“你跟着哎个什么诶？” 牧剌汉：“我就不能震惊了吗？又不能想，又不能惊，你管得这么严哦……” 爱涅：“谁管你啦！别老说得我像是你什么人一样！” 尼娃：“倒也像是思芙能做出的判断，比我还要理性，合理化……” 思芙：“不是理性，没思考那么多，只觉得这么做，对的罢了。” 打头阵的埃米汀回头，迷惑地看看两人：“增加战力？哥哥又要召唤了吗？” 爱涅：“看吧看吧，带坏小孩子啦。” 牧剌汉：“汀汀已经不小了……增加战力，是说准备给万巴拉、箐少绍召唤装备，提高我们团队整体战斗力……你们有什么想要的，好的建议没？召唤什么枪？狙击枪、火箭筒都是消耗1点来着。” 岔开话题这方面，完全难不倒牧剌汉。 箐少绍：“我不懂这些，都听牧哥安排……” 万巴拉：“要是轩辕剑这种兵刃更好，我还是不大喜欢用那些声音很大的武器，冒火的，河谷里的那些炮，看着就不喜欢。” 爱涅：“给她们坦克车啦，不行的话，摩托有没有？就单一载具，不带我们这种‘人物’的话，应该很便宜，花不了多少点的吧……我认为在战场上，机动力才是最重要的，火力有我们就行了。” 牧剌汉：“有道理，我今天有空再去宅物屋里转转看……被爱涅她岔开话题去了，箐少绍你接着说，刚刚讲到了公务员宫女来着……” 第50章 箐少绍的过去 爱涅大声抱怨道：“喂喂！！怎么就怪起我来了啊……” 通讯里箐少绍则接上了牧剌汉的话茬：“说到了‘国家考试’……男人们会去参加科举入仕，而皇宫选拔宫女，就是我们女孩子的科举，成为宫女后，出入宫中，是有机会接触政治工作的，其实就有点像薇尔汀娜在牧哥宫廷里的，那种文书助理，秘书女官的感觉……啊，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提起薇尔汀娜的……对不起啊汀汀……” 埃米汀迷糊：“哎？绍绍姐为什么要给我道歉啊？” 她正在一边听通讯里讲故事，一边研究地道里前进的岔道，突然听到有人给自己道歉，完全不理解有什么好道歉的。 箐少绍：“啊，就是……就是突然提到了你母亲……” 牧剌汉插话：“我们自己人，没那么多忌讳，这里不是宫里了，随便说话都要小心这小心哪的，累……就算真说错了话，道歉完了就别再纠结了……还有什么下去再说。” 箐少绍：“嗯，好的……总之，我的故事，说来挺自卑的，其实在宫里我的地位连宫女都不如，表现在一切吃穿用度上……但我小时候就是宫女姐姐们带大的，要是没有她们照顾，我不知道会变成什么个样，但绝对不可能来到牧哥身边了。” 爱涅声音发甜：“唉哟喂，绍绍这不是妥妥的逆袭流玛丽苏开局吗？没人疼没人爱的旁支小公主，最后卖萌成为团宠上位，获得所有人的爱……” 箐少绍迷糊：“嗯？” 牧剌汉：“什么玩意儿，你还看玛丽苏？” 爱涅：“怎么啦，少女漫女频文怎么你了？” 牧剌汉：“咳哼，没，什么问题都没，我的……绍绍请继续。” 箐少绍：“现在想来，毕竟是千挑万选出来，才貌德行都绝佳的好女孩，自然都是温柔的人……我跟宫女姐姐们生活一起生活的日子挺幸福的。” 牧剌汉：“怎么就让你来和亲了？” 箐少绍：“可能是因为我跟宫女姐姐们相处的关系，让我看起来不比那些深宫里正牌公主们差……虽说我是个可有可无的野种，但既然是国家联姻，自然也不会派个太拉胯的女人去隆拉王国，影响到大商路就完蛋了。” 牧剌汉：“噗，‘拉胯’，你会的怪词越来越多咯……爱涅，是不是你们几个教的奇怪汉语啊？” 爱涅：“什么我们教，我们脑子里的东西还不都是你那边灌过来的。” 思芙安慰箐少绍：“有些女孩，天生就是公主。” 尼娃：“我记忆里，我的国家古代王室，就算是私生的，非严肃场合，无论公开还是私底下，大家还是会把他们当公主、王子来对待的……因为指不定那天正牌继承人突然出个意外，他们这些私生的就会被找回去转正了。” 牧剌汉：“国家、时代、文明都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对了，宫女被选入宫，会被皇帝给那啥，然后不给名分，直接放出去吗？” 箐少绍：“不会的，因为宫女选拔是宫女选拔，皇帝选妃是皇帝选妃，两件事……皇宫中皇子、小王爷挺多的，还有大臣官员们来往宫廷，他们物色了好的宫女，会等她们满16岁离宫后，去她们府上为自家公子下聘礼……成为宫女这事，对所有人都是一件挺重要的事情。” 牧剌汉：“哦，宫女是贵族选拔啊……中下阶层女孩向顶层权贵跃迁的通道。” 尼娃：“哎，神奇的异世界国家文化啊。” 箐少绍：“是啊，挺神奇的……‘宫女’确实像是一种女孩子的爵位，一个女性的‘举人’封号，就算没被哪家大人看中，出宫恢复自由身后，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高看一眼，毕恭毕敬对待。 来隆拉王国后，我跟歌勒贝姐妹们经常聊些以前国家宫里的事，她们每个人宫廷里的情况都不太一样，都有自己的特色，都很神奇…… 继续说我的故事吧，宫女虽然到16岁就不能待在宫里了，看起来呆不了几年，但一般天资聪慧，个子长得快的女孩，7、8岁开始就会来考试，所以，其实只要是14岁以前，来京城考多少次都没关系。 而作为贵族家的大小姐们，出远门一般都会带一些家里仆人一路照顾着的，她们都不是普通平民，所以考试合格选入宫成为宫女之后，是都允许带一名贴身侍女的，嗯，宫女照顾妃嫔，侍女照顾宫女……” 爱涅根据追剧经验，隐隐猜到了剧情发展：“啊！该不会是——” 箐少绍：“嗯，没错，我的亲生母亲就是一名照顾宫女的‘宫女’……据说我母亲是一个漂亮又聪明，心机特别重的女人。她出生不好，但天资聪慧，学什么都快，但血统拦住了她的一切希望，在箐国你得先是贵族，或者祖上出过贵族，才有往上爬的门票…… 年岁大了以后，她想尽办法进入了当地一豪门家里当仆人，然后凭借她多年储备的知识、才艺，漂亮的外貌，得体的表现，当上了小姐的侍女，后来更是渐渐变成了比家教们更好、更重要的家庭教师，进而成为了那户人家大小姐们的贴身侍女，多次陪大小姐们进京赶考，几年后当一位小姐成功入宫成为宫女，她理所当然地就成了陪着进宫的贴身侍女。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像她这么聪明的女人，宫女的贴身侍女自然不是终点，最终目的肯定是搏到一个更高的位置去……因为是件宫廷丑闻，所以在箐国宫廷属于禁忌话题，就不知道我母亲具体怎么操作的了，总之最后就是跟皇帝有了我…… 所以我的身份尴尬，血统不纯，地位很低，最好的结局就是一直隐姓埋名，等到16岁那年，跟同年的那批宫女一起放出宫去，自生自灭……这也是宫中所有私生女的结局。” 思芙用自己的话，对箐少绍表达肯定：“但是，绍绍搏了一把，嗯，跟你母亲一样聪明。” 第51章 箐少绍的母亲 箐少绍一愣：“是吗？也是，我还真没这么想过……可能这真是母亲血统的原因吧……不甘心啊，不甘心就这样算了，就搏了一把……” 牧剌汉：“然后现在你也是不甘心就这样回箐国去，对吗？” 箐少绍：“不，我是认定牧哥就是我一辈子的归属了，怎么可能回去，又能回哪里去……牧哥我会努力的，我想我继承了母亲的聪明跟拼劲，不管牧哥给我什么‘神器’装备，我都会好好使用的！” “哎呀，你这么……大庭广众之下，热情表白什么的，人家不好意思的啦——”用牧剌汉插科打诨接下了箐少绍情绪激动地发言。 爱涅：“噫——下头……” 牧剌汉：“怎么下头了啊喂，被美少女告白你不会脸红心跳的吗？” 爱涅：“越说越下头了啊喂！停下来啊！你个肌肉猛男造型的，说这话恶心不恶心哦……” 尼娃：“你们都结婚十几年了吧？还说告白……” 万巴拉：“我、我也一辈子跟着热郎的！” 草原女王嘴笨，但热情程度不会落任何人后。 埃米汀：“我也是，汀汀也是！！” “……”爱涅一阵无语，“……你们别一个个都来起哄了哦。” 牧剌汉：“嘿嘿，我这人气！” 箐少绍莞尔，这一通闹腾，回忆往昔揭伤疤带来的痛苦，造成的情绪激动，渐渐平复，深呼吸两下，继续收捡满屋财宝、贵重物品。 之前干坐着用全息目镜讲故事，箐少绍就觉得挺无聊的，于是趁着被打了会儿岔，就起身一边继续收拾一屋子宝物，一边回忆小时候的往事，交代清楚她知道的箐国宫廷事情…… 现在故事说完，她可以仔细收捡财物，第一次认真打量室内环境了。 这房间长宽高差不多有四五个尼芙尔海姆坦克大小，实木地板，魔导水晶吊顶，家具有书桌、圆桌、长餐桌，三、四把大大小小靠背椅，两把长条椅子，一张带围帐的大床，一张羽绒靠背小床，还有几个衣帽架，一排衣柜，七八件家用炼金机器。 所有家具都是带雕花的实木包金银风格，而炼金机器都镶嵌着珠宝，墙壁粉刷成淡蓝色，地毯、挂毯、壁画精美，再加上有秘密藏宝室，跟地下暗道…… 箐少绍敢断言这里就是监查使赛格里格的起居室……现在所有桌子、椅子、床上、扑倒的柜子上都被丢满了东西，再加上搬出来的大大小小箱子，整个房间乱七八糟。 一眼扫去数一数，有她大腿高的大号箱子有四口，到她膝盖高的中号十二口，到处堆着的小号箱子盒子大概有二十多只。 她首先清出腾空一口大号箱子来，再把衣物上的炼金道具给扯下来，丢进这箱子里进行收集……布、毛、呢子材质的衣服，炼金道具都是靠刺绣手艺缝制、编织到衣服上固定的，只要不在意扯烂破坏衣物，找对施力角度可以很轻松扯下来，所以其实并不需要剪刀……但牧剌汉的任何话，她是不会有一句多言的。 就这样不一会儿，就收集了浅浅一层炼金小玩意儿，箐少绍感觉用一个中号箱子甚至大点的小号箱子，就够装下所有衣服上的炼金物品了…… 通讯里大家一番议论纷纷后，又有人找箐少绍提问。 “绍绍，绍绍！那你母亲的结局呢？”会这么八卦追着不放的，自然只有爱涅这个追剧狂魔了。 尼娃出声责怪：“爱涅——” 箐少绍：“我记事开始就没见过母亲，父皇倒是经常见到，不说逢年过节大会上，平日宫里偶尔也有碰到，他有顺道来偏宫里见过我几次，出使和亲前还专门让我上朝，为我举行出京仪式，全城欢庆……怎么说呢，看上去是一个很好说话，没什么脾气的胖胖男人。” 爱涅：“皇帝嘛，吃得好，肯定会胖啦，这个年代又没有减肥、健康饮食的概念。” 箐少绍：“也不是，宫里御医还是懂养身的……总之父亲还是见过的，但我母亲的话，就只是听说的了……说是她有身孕之后，就被升为了女官，也就是16岁不离开，但由于血统，不可能被皇上选为嫔妃，但还继续留在宫里干活的女人们……” 牧剌汉：“等下，都是女人干活吗？你们宫廷里没有太监的吗？” 尼娃：“人类也有很弱的等级力量是吧，小女孩们也都是过武考进的宫，体能、力气应该都没问题的吧。” 箐少绍：“不是，除了力量，其实主要还是生育周期的原因，大巴人平均是五年，我们其他人族的时间也不短，所以就没有太监。” 爱涅：“哦，地球人是全年每时每刻都可以‘哇噗’的种族……那也不对啊，你们周期长，那宫里直接用男人不是更合适吗？” 箐少绍：“我也不太懂里面的逻辑，宫女姐姐跟我说过这个道理的，但我自己讲不清楚，反正就是后宫里只有皇帝一个男人。” 思芙：“可能是生育周期长，男性也稀缺？” 箐少绍：“啊，有可能，重要程度更高，就没有太监了……” 牧剌汉：“嘿，所以我在生物方面的优势巨大啊，嘿嘿，我巡视整个大草原下来，全国所有聚落都很满意，都有机会诞生‘超人’，成为诞生下一个隆拉王的本部，嘿嘿。” 万巴拉十分骄傲：“嗯，热郎王的职责一直履行得很好。” 爱涅无奈摇头：“哎，所以文化差异啊……像你这种，在地球上绝对要上国际新闻，用‘圈圈叉叉狂魔’来形容你的。” 牧剌汉：“人类世界，我本来就被叫‘大魔王’来着，怎么了。” 思芙：“女性依附强者，可有更多生存资源，更大几率养活后代，充满危机的世界，弱者奴隶，强者通吃，这种社会模式，没毛病。” 爱涅：“没错、没错，一群人眼中的魔王，另一群人眼里的英雄，我知道的啦……对了绍绍，我突然想到……不是说禁忌话题来着的吗，那你还能打听到你母亲的事情啊？宫里有人敢说的啊？” 第52章 地道探索 箐少绍淡淡道：“是父皇告诉我的。” 爱涅：“哦——那没事了。” 箐少绍：“只要父皇开过了口，旁的人知道了后，再在我面前，也就不会死死噤口，偶尔会跟我一些只言片语了……我母亲在当了一阵子女官之后，有一说是因为她继续钻营得罪到了了不得的人，就被赶出了宫去，也有说法是，发现钻营不下去了，就自己选择了离开，也可能是去了更适合她施展的权贵家里，总之宫里再没人真知道她的下落行踪了。” 牧剌汉：“啊，这样啊，还说去见见岳母大人的……” 箐少绍闻言僵住了：“诶？” 牧剌汉：“能生出绍绍这么好的闺女，人生又这么传奇，真挺的想见一见，聊一聊……顺便把现在我的绍绍，向她炫耀一下。” “……”箐少绍完全琢磨不透她男人是想要干嘛，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只能默不作声…… 埃米汀：“那绍绍姐就被留在宫里了啊？” 箐少绍：“嗯，我母亲没带我一起走……” 两个姑娘心底，突然同时升起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 牧剌汉又在思考别的问题：“对了！见不到岳母，但可以见到岳父啊！哥们我现在虽然落魄了，但好歹以前阔过，跟箐国皇帝来往过国书……要不咱们目的地就定箐国吧，过去找绍绍老爹……不谈国事，就偷偷私下见见，谈谈家事，聊聊他家闺女在我家里的情况，过得怎么样也挺好的……嗯，挺好的——” 僵住的箐少绍，手上的东西吓掉了一地：“诶？！哎诶！！！” 牧剌汉：“嘿嘿，那么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下一站尽量往箐国方向去，偷偷跟箐国皇帝见个面！绍绍，到时候好好帮我引荐一下你爹啊……” 全息目镜通讯里聊着天，逗得黑直长美少女大呼小叫的同时，牧剌汉跟埃米汀、思芙继续在藏宝室地道里探索着。 大概五、六分钟前，埃米汀蹦跶着进进出出，到处逛不知怎么就发现了水泥地面的蹊跷——居然是跟外面传送门界石类似的榫卯构造，地面实际上并不是一个整体，而是严丝合缝的乐高拼组积木。 埃米汀一路跺脚，地震重踏，没两脚就把墙边一块厚实水泥地板给踩翘了起来…… 与其说是地道，但下来经过最开始的豁口后，路就宽敞了起来，有点市政厅一层走廊的感觉，都是山体岩石里开凿出来的两米高一人宽的岩穴通道，感觉跟外面没什么不同，连照明配置跟空气质量都差不多。 岩缝藏宝室，已经远远落在了身后上方，藏宝室大概就20平方左右，但高却有十多米的样子，是天然山体缝隙模样，地面完全由水泥覆盖，牧剌汉把一摞摞箱子搬出去后，就没有再管藏宝室…… 从藏宝室下来之后，是一个要弯着腰，牧剌汉几乎得蹲着走的闭塞通道，连埃米汀都要低头弯腰，只不过思芙倒是完全可以站直着行动的样子。 走完方向朝西的闭塞通道后，过一个转角，整个通道虽然没变得太开阔宽敞，到高度抵达了两米，面前也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两条往往北，一条往南。 往北的两条通道，一条显然通到了外面监查使起居室，另一条则是死路，其实是一间转角房洞，存放着一些不大的中号宝箱，里面全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药水，埃米汀的那两瓶金属瓶治疗药水，就是在这里拿到的……在献宝给牧剌汉后，就被他装进了腰带口袋隔层里。 牧剌汉决定先去南边通道看看，等下回头来时再把这些宝箱带走……于是一路在莫名通风透气的通道里谨慎前进，最灵活又适合狭小空间cqc的埃米汀打头阵，思芙居中，牧剌汉殿后。 现在，通道就算高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之前蹲着屈膝前行的原因，在漆黑狭窄的通道里走了一会儿后，牧剌汉感觉有点气闷。 “……你们两个呼吸怎么样？有没有闻到闷味、潮味？”牧剌汉关麦问前面两只。 埃米汀回头，伸直腰杆，脖子四下伸长，耸动鼻尖：“没有哦，牧哥，空气很好的感觉。” 牧剌汉深呼吸两口后肯定道：“我的问题。” 思芙尝试开启手边石壁上的魔法灯：“一点都不像地道。” 牧剌汉：“应该说整个里胡扎德城哪里都像地道，山肚子里面，到处都地底下一样。” 埃米汀举起魔法灯一照前面：“哥哥，前面又有岔路。” 牧剌汉：“是真岔路？不是下来地方那种转角房间？” 思芙：“不是三岔路口。” 牧剌汉个子高，可以直接越过身前两只头顶看到前面……面前又出现的新岔路，两边都黑漆漆的看起来都一个样，于是决定先在来路上墙壁上砸出记号，再按先左后右的顺序进行探索…… 思芙：“呼叫大本营，信号弱，能听得到吗？” 爱涅：“听得到……绍绍，我还有些事好奇，箐国的事情，之后下去再聊吧，现在他们下面似乎遇到了情况。” 箐少绍：“嗯。” 尼娃：“这里是大本营，声音很清晰，但是画面一卡一卡的。” 牧剌汉：“那开不了直播了啊，听我文字描述吧——我们正在探索一个地下岔路口……现在举着灯，往左边走了……这边是一个，看起来像个客厅？你觉得呢？” 思芙举着魔法灯照亮整个空间，最后对准室内“木桌子”下面照了照：“水井？通风口？” 牧剌汉蹲下来一看，桌子四条腿中间果然有一个篮球大小的洞口：“哦呀，原来不是大客桌，是一个挡落灰落石头的矮木棚？不愧是思芙啊，身高刚好可以看到吗？” 思芙完全不觉得牧剌汉是在调侃她矮小，理所当然道：“身高一直是优势，选拔坦克手的条件。” 这种反应让牧剌汉感觉没趣，脱下盔甲手套，蹲下身，伸手到地面上的石洞上方挥了挥：“感觉有凉气，应该是一口水井。” 埃米汀已经检查完空间：“牧哥，这是一条死路哎，看起来没有机关，没有暗道的样子。” 第53章 砸一圈 牧剌汉淡淡下令：“砸一圈。” 埃米汀：“哦！” 嘭嘭嘭—— 埃米汀抡起秀气的小拳拳，室内跑了一圈对着室内岩壁一通轰，同时脚下依然是重踏，一拳一个坑，一步一个脚印——暴力检查暗门法，搞出的动静，让牧剌汉回忆起了地球邻居装修时的恐怖扰民噪音…… 不一会儿，四面八方都打上了布埃米汀的标记：“哥哥，没有暗门……房间里只有那个井的样子。” 牧剌汉：“走，去右边通道……” 然而魔法灯一照亮右边通道里面，还没走几步当面就是一堵熟悉无比的石头门……牧剌汉跟埃米汀对视一眼，没有任何言语，牧剌汉拉着思芙退出狭窄通道，埃米汀当即跳起来就是一个飞踹，然后就被反弹了回来。 牧剌汉跨步探手，双手按住埃米汀后背肩头，接住踉跄后跌的小丫头…… 埃米汀看看自己肩膀上的大手，不放过任何一个吸人的机会，一个转身，反手就抱上了牧剌汉，变成了被牧剌汉抚着肩头抱住的姿势。 牧剌汉侧头，向举着魔法灯跟自己对视着的思芙，无奈撇撇嘴，就这样身前挂上了个大耳朵人形装甲一样，走到右边通道当面石门前，侧腿一脚轰上去…… 咚—— 石门没倒，但沉闷的轰鸣在地下通道里层层回荡，一路冲出地道传到了藏宝室，传进起居室，惹得箐少绍侧目看向裂缝警戒，观察岩缝里藏宝室动静。 网络延迟一般，石门静止了两秒，然后才缓缓向后倒下。 埃米汀放开牧剌汉，双手从身上背挂处掏摸出武器，左手光源右手持枪，以一个双手十字交叠的战术动作，开始往门后探去……只不过现在没手电筒给她用，所以左手就用手提魔法灯代替了。 “是一个大房间，哇，豪华大房间……有人！不许动！” 早已经退出石门通道的牧剌汉跟思芙，对视一眼，他们已经有了多次经验，凡是石门后面就是一个重要空间，果不其然，埃米汀一眼就发现了活人…… 门后面不再是地道，直接就是一个装修豪华的巨大溶洞空间，埃米汀在门口，右脚踏在倒地石门上，先确认前方没威胁，再扫眼左右没埋伏，最后才一边观察溶洞内所有情况，一边大声向洞外报告。 他们一左一右，武器在手，站在石门通道外两侧，主要是因为通道狭窄，只容单人施展，两人一个军事宅，一个职业军人，自然知道狭长通道内，所有人站成一条直线是兵家大忌。 挤成一串，容易受到火力穿透伤害不说，前锋想后撤被堵住了路，后排想还击被堵了枪口…… 所以安安静静站在外面通道两侧，不仅不会队友间互相妨碍，还可以给敌人一个埋伏。 埃米汀在用巴巴利安语叫出“不许动”之后，她就猫着腰，完全进入房间里，背靠墙壁开始清理区域安全。 牧剌汉向思芙示意：“我先进去，你外面确保退路。” 思芙：“了解。” 说着就步入通道，探头往石门里张望。 “女人跟小孩子，暂时没有发现威胁！”埃米汀的声音再次响起。 而牧剌汉这边刚跨过倒地石门进入室内。 溶洞房间大约只有半个篮球场大小，但挑高挺高的，因此不显得蔽塞压抑，头顶一展巨大魔法灯，提供着充足的明黄色照明。地上完全由大大小小的地毯覆盖，像杂乱的拼图，没有家具柜子，墙壁凿了一排排石头格子，深深浅浅的，作为各种柜子使用，里面摆满食物、衣物、瓶瓶罐罐等等生活物资。 房间里最显眼的物品，是屋子正中间的炼金炉子，在地球上应该是类似取暖烹饪一体电磁炉的家电，现在正一边供暖，一边热着热水，让阴冷的山体溶洞里有如春天般温暖。 而埃米汀发现的人，确实只有女人跟小孩，正抱在一起缩在房间最里面，一个堆积地毯、布团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牧剌汉打量完环境，不理会开始嚎哭起来的小孩，再次向埃米汀下令：“砸一圈……” 刚刚逼到那群女人小孩面前的埃米汀：“了解” 然后她收起黑星，魔法提灯挂到后腰上，取出她的短刀，开始手脚并用地切割地毯。 将其全部切割掀起后堆到墙边，然后再次开始重踏地面，一步一个坑，检查有没有暗道。 孩子们哭得更大声了，而老中青三个女人，把两个小孩子挡到了身后……中年女人冲着牧剌汉一通叽里呱啦，模样挺凶悍的。 于是牧剌汉意识到她们不可能懂巴巴利安语，皱起眉头，在通讯里道：“我们这里需要一个翻译……” 箐少绍：“我下来。” 牧剌汉：“不，你就在外面……思芙，你的战斗小车有扬声器没？” 思芙：“有。” 牧剌汉：“开下来……无人机守到南边这块，确保绍绍安全……万玛，你那边怎么样？” 万巴拉：“人应该都在我这里，店里面的人也都出来了，不少懂巴巴利安语的，他们还在配合做登记……收了些小册子上来，听说是叫‘文牒’跟‘路引’，是他们自己就带着的身份证明……我再看着南面一点吧。” 牧剌汉：“行吧。有现成身份证就都收起来。” 爱涅：“那……现在可以说话聊天了吗？” 尼娃：“不行，还没有彻底确认完新区域安全……” 牧剌汉：“你们挺专业的啊，刚刚砸石门那一下，都没人说话了。” 爱涅：“那当然！你以为我们谁呢？” 思芙：“接敌，通讯静默。” 尼娃：“所以现在能确认新发现的这处藏宝室长密道安全了？至少全长有150米吧……” 爱涅：“哎，真像是地下城啊，好有冒险的感觉哦……可惜没有怪物，也没有遇到机关陷阱。” 牧剌汉吐槽：“我们这不是在打rpg游戏……这就是一普通带岔路的地道样子……嗯，就是这溶洞啊，与其说是二楼私奴那种房间，更像是三楼的那种临时避难所。” 第54章 密室里的人 爱涅：“哎呀！反正很地下城很冒险啦，这不让人激动！” 思芙：“战斗小车过来了，信号好了点。” 牧剌汉：“你们战斗小车能当中继基站用的？” 尼娃：“只是增幅而已。” 她们纳欧西斯的坦克其实完全是一个陆地航母，综合武器平台，很多时候并不需要坦克本身进行攻击，更多是作为各子系统、无人装备的大脑，指挥中枢的存在……可以说坦克炮更多是作为超视距火力支援，掩护战斗小车，这种新式“步兵”进行作战。 不再只是一件单纯的技术兵器而已，同样，纳欧西斯也不再只是技术兵种，而是一个需要有自己思考的战术单元。 毕竟她们的那个末世地球，人口稀缺，跟人类之敌，纳米生物们的短兵相接必须要交给无人机来完成，死一个人类都不行，至少对纳欧西斯们的教育是如此…… 她们空中、地面的无人装备虽然型号一堆，但总体上就分为两大类：侦察跟战斗。 思薇托韦德的无人战斗小车，足球体积，但履带、武器展开后会变得扁平，其体积跟动力，除了支持本体的机枪外，还可以装备一发反坦克导弹，或者背上沉重的烈性炸药去跟敌人战车同归于尽。 而侦察无人小车，最大的也就巴掌大，类似牧剌汉小时候玩的电池四驱车……他小时候的这种玩具车，每次要2节4号电池，小学生的他消费不起，还不能遥控，也没有摄像头……而现在思芙她们的侦察小车，不但能远程遥控甚至还有武器，真是所有男孩子的“梦中情车”…… 聊天说话间，思芙的战斗小车呼呼地，开进了房间里，没有装备导弹，所以外观看上去是“怪圆盖”，像一口倒翻着的中式炒锅，立体悬挂履带发出“滋呜呜呜”的动静，来到了牧剌汉脚边。 牧剌汉忍不住用脚碰了碰“炒锅”，在通讯里向箐少绍下令：“绍绍，你调用这战斗小车的麦跟扬声器，给我们当翻译……” 几经转折，箐少绍的声音失了真：“好的。已转到无人车音频。” 牧剌汉：“首先问她们——你们是谁……” 于是战斗小车的扬声器里，发出了箐少绍变了调的电流女声，开始翻译牧剌汉的问话…… 这诡异的活动铁锅居然是个人？发出了女孩子的声音？这小怪物居然是一个女孩子？角落里的年轻女孩放声尖叫起来。 面对如此不可名状的场面，本就神经紧绷着的年轻姑娘，自然被吓傻了。 倒是老年跟中年女人，在一惊之后，恢复了平静，连忙捂住年轻姑娘的嘴巴，安抚她的情绪。 在箐少绍又问了一遍之后，中年女人出面，老实回答了问题，然后箐少绍在通讯里把她们的回答翻译给牧剌汉……于是就这样，双方开始进行沟通—— 原来中年女人是监查使赛格里格的老婆，老年女人是孩子们的奶妈，除了在场的，两个被护着的小孩子外，赛格里格还有一个小婴儿，但并不在里胡扎德城这边，而是跟大儿子一起在阿法弗雷帝国老家待着。而年轻姑娘则是赛格里格的大女儿。 爱涅不由感叹：“可真能生啊。” “原来是监查使的家人们啊，难怪衣服都穿得这么好。”牧剌汉接着好奇道，“阿法弗雷帝国是多妻制的吗？还是他把私生子也带在身边？不会真能这么生，一个老婆四、五个吧？” 箐少绍提问完毕后，翻译回答：“都是赛格里格亲生的，但只有大儿子是情人生的，其他全是这为夫人所生……她们说，在阿法弗雷帝国法律上一夫一妻，只不过男女情人十分普遍，不合法但合乎社会风俗……” 爱涅：“哦，那跟我们地球近代欧洲差不多啊，三个火枪手啊，拿破仑那会儿……” 牧剌汉：“能生十几个也不奇怪，毕竟结婚早……” 这时候埃米汀凑到了牧剌汉身边，满眼好奇：“情人是什么呀？” 爱涅：“就是小老婆。” 埃米汀抱上牧剌汉：“噢！我要当哥哥小老婆！” 牧剌汉抱怨：“别乱教……汀汀，你这是在装傻吧，别当我不知道！你最先研究的，就是哪些方面的汉语词儿！” “嘿嘿——”埃米汀松开牧剌汉转了一个圈，做了一个俏皮的鬼脸，抖着耳朵撒娇道，“真是的！牧哥就不能装下傻，配合一下嘛！” 牧剌汉歪头：“唉哟嘿，这是到叛逆期了吗……看个子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埃米汀跳脚：“才不是叛逆！老是把汀汀当小孩子……” 牧剌汉想起了朴努克谢的事儿：“也是，该叛早叛了，去年就开始不老实，到处给我惹事。” 埃米汀显然没想起自己都干过些什么，只是嘟嘴反驳：“汀汀不才会给哥哥惹事……汀汀完成了任务，区域检查完毕，确认安全！” “行吧，行吧，汀汀最乖最能干了！” 看着嘟嘴生气的小丫头，牧剌汉除了伸手摸摸她脑袋之外，还能跟她吵架不成？ “呼呼——”埃米汀开心了，踮脚伸脖子，用脑袋蹭牧剌汉的大手。 通讯里尼娃开始谈起正事：“……少校，那这里赛格里格的妻子、孩子们你打算怎么处理？” 牧剌汉：“还能怎么办，放着不管呗……我决定全城剩下的人都放着不管了。” 思芙：“会暴露我们行踪。” 牧剌汉：“除了全杀了外，你们有什么更好的保密方法吗？” 爱涅：“编些谎话骗他们？你不是一直在跟他们说，说‘我们是帝国的敌人’吗。” 牧剌汉：“这种程度的随口瞎掰，随便了解一下我们人员构成就暴露了，你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啊……就这么着吧，赛格里格是个男人，不是自己躲在这避难所里，而是让老婆孩子躲进来，自己带着人在外面挡住我们，算个男人。” 爱涅：“那传送门呢？我们还用这里的传送旅行吗？‘方尖’都还见到哦……” 牧剌汉：“我们不用这里的传送门了，听刚刚的介绍，每次传送都有显示的，根本隐藏不了行踪……十方图在谁哪里？” 第55章 不要随便吃 箐少绍马上道：“十方图是被我收着了，放到尼娃坦克里面，做信息录入。” “嗯，在我这儿，我还把每页都拍了照，在电脑里存了档，跟其他地图一起ai分析，生成电子地图……”尼娃其实这时心里十分开心，因为牧剌汉果然如昨天说的那样，会尊重她的意志，以她作为最后的底线，没有乱杀人。 牧剌汉：“有地图就行了，那个十方图我大概瞟了一眼，与其说是‘地图’，更像是我那边地球城市地铁交通图，没有真实距离概念，就是一个个纵横交错的站点。” 尼娃：“嗯，没错，我们可以结合地名，慢慢补全地理环境，无人机高空拍到的照片都可以用上……” 牧剌汉：“不用做那么精细地图，十方图东南西北，每个地点的相对方位是对的吧，那就足够了，只用给了我们一个大概方向，不用传送门，我们往那边全速冲，要到‘下一站’花不了多少时间的吧。” 爱涅：“哎呀，确实，我们几千公里的时速，已经不是人类范畴了……但还是传送门过图舒服吧。” 箐少绍：“那个，牧哥，你忘记了一件事……” 牧剌汉：“讲。” 箐少绍：“‘魔力梯度’，越往人类方向前进，尼娃她们坦克车的性能会不会变化不清楚，但牧哥、万玛姐姐、汀汀的力量是绝对下降的，到时候牧哥就不能这样全速移动了……” 牧剌汉：“啊，对哦，我得留着魔力，消耗完了可就麻烦了。” 万巴拉：“麻烦了啊，哎……我现在都还虚着的感觉。” 牧剌汉：“虚着？那是什么感觉？” 万巴拉：“就是……一种有劲，但使不上力，软绵绵的感觉……好古怪，可怕……” 牧剌汉：“哦，没什么好怕的，就是体内魔力消耗完了，环境魔力浓度又低，补充不上来罢了……我也有电这种感觉，但不是‘虚’，而是觉得‘耐力’不行了，不能像在弥垄龙时那样，只要精力够不瞌睡，就能跟蜘蛛机甲无限战斗下去……” 万巴拉：“哎？那、那可怎么办啊……热郎也会使不上劲了？” 牧剌汉：“也不是，就是不能持续发挥等级力量……昨天赶路、搬坦克，睡了一天也没有补回来的感觉，以后去了人类世界，要想恢复全盛状态，得花的时间应该更多，我们要慢慢适应啊。” 埃米汀看看周围自己在岩石地面上跺出来的一地坑印子：“哦……以后汀汀会悠着点……” 牧剌汉也跟着看了一眼四周：“这里似乎没有什么值钱的宝贝……赛格里格真男人啊，财宝都放在上面藏宝室里一件不带下来，指望强盗满足后就不再搜索……治疗药水是保命的东西，所以才会被藏下面地道的吧？” 爱涅吐槽：“真男人、真男人，你都说了几遍了哦。” 箐少绍：“炼金药剂不只是治疗药水，还有很多其它功能的药水，比如兴奋剂，还有能增强力量，提高人注意力的药水……” 牧剌汉：“哦？你怎么知道的？下地道里看到药水了？” 箐少绍：“不是，就是汀汀拿上来的那两瓶，我拿在手上看的时候，发现上面刻着‘力量药剂’。” 牧剌汉从腰间口袋里掏摸出金属管，看着上面铸造成形的花纹：“原来这些花纹是文字吗？我还一直以为就是治疗药水，你怎么不早说啊？” 箐少绍：“哎？我以为牧哥知道的……” 牧剌汉：“那你们一般是怎么判断炼金药水性质的？看瓶子上的文字吗？” 箐少绍：“是的，另外就是闻一闻或者尝尝，只不过相当危险，因为也有炼金毒剂、炸弹、攻击的，还有用来针对一些特定敌人、特殊场景制作的专用药剂……我没有亲眼见过，但听宫女姐姐们聊过，说自己见过猎人用药剂捕杀怪兽。” 牧剌汉：“宫里本身挺无聊的吧，小姑娘们凑一块儿，就是容易吹牛，‘猎人’，什么猎人，如果有那么简单，他们早自己在弥垄龙上捕猎了，还用得着跟我们隆拉王国做生意啊？” 箐少绍现在这才意识自己似乎盲信了：“哎？！” 虽然“猎人”是一个很复杂的体系，但她性格使然，没有继续争论的意思…… 牧剌汉接着自己的思路继续道：“只不过炼金毒剂应该是真的，我们地球没炼金术都制出了毒来着，这边有用炼金术，那开发出来的毒剂也不止‘毒’那么简单吧……看来以后来历不明的药剂不能随便喝……听到了吗，汀汀！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要随便吃。” 埃米汀：“哦！” 牧剌汉：“还有你们三个也是，尼娃、爱涅、思芙。” 思芙：“哦。” 爱涅：“你当谁小孩子呢！” 尼娃：“……” 牧剌汉憋笑：“唉哟，不知道是哪几个小笨蛋，随便接别人给的茶水果子，结果被人拐去卖了哦！” 尼娃：“唔咕……” 爱涅：“嘶——嗨，别提了，一辈子的黑历史……” “嘿嘿。”牧剌汉怪笑两声，招呼思芙跟埃米汀，“走了，打转，这里就不管了，我们把药水宝箱搬上去就行了……” 埃米汀：“哦！！” 答应一声就当先窜了出去。 牧剌汉把思芙推到身前，让她走前面……思芙控制战斗无人小车在房间里又绕了一圈后，就让它追了出来，像只小狗狗一样跟在脚边。 就这样一行人扛着炼金药剂箱子，回到了藏宝室外面起居室里，跟箐少绍汇合。 这边箐少绍已经把所有衣服拆完，炼金道具都收捡到一只中号箱子里面了……而这时埃米汀才想起来，自己是去找剪刀的。 然后牧剌汉带队把整个南面建筑群检查了一遍，发现了关押了不少犯人的监狱，以及关奴隶的房间，兵营兵器库里的武器装备，牧剌汉都看不上，但是一些锁起来的军用炼金道具还是被他拿了。 第56章 牛仔上路 把最值钱的财物搜刮进一口大箱子里，其它不好携带、变现的东西，随便丢满地。 然后牧剌汉带队，搬着满满财宝的箱子，回到东边石门，收押两百多俘虏的坡道前，跟万巴拉汇合，翻了翻她递过来的“人口普查”文件，以及“路引”，然后都递给箐少绍。 最后牧剌汉叫来专家代表，让他对所有俘虏翻译自己的话： “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名字、身份、来历，每个人都要求填写真实，等会儿我会把监狱里的囚犯、奴隶带过来，让他们进行对照指认，谁说了谎我就剁谁的手指……也不用害怕，我也会让监查使大人来进行二次指认……囚犯说谎惩罚囚犯，你们这些人说谎我就惩罚你们，监查使说谎，我就惩罚他的妻子女儿。” 赛格里格听完翻译后，顿时大声哀嚎起来…… 牧剌汉：“放心，说真话有好处的，普通人我会给你们一摞钱，监查使大人，则可以使用治疗药水！” 明明是慷他人之慨，牧剌汉却说得理直气壮。 果然，马上就有人表示要修改自己刚刚报的个人信息。也有表示交上去的文牒都是真的，不信可以去找官署“过图记录”印证。 有些词牧剌汉听不懂，但为了不露馅，也就听着不问，反正文书的事情都丢给箐少绍主持，而他自己则去拿监查使跟捆在地上的护卫实验了各种药剂，确认了所有药效功能都跟其瓶子上文字描述的一样。 牧剌汉甚至还故意给护卫们用了人体素质增幅药剂，比如“力量药剂”等，果然有一个大头兵，忍不住朝他爆起发难，然后被他单手捏着脑袋提起来，没有“温柔一抚”，而是连着他的金属头盔一起，如捏爆西瓜一样给处理掉了，视觉效果十分震撼。 杀鸡儆猴十分管用，人们全部积极配合，办事效率大幅提升，同时北边石窟商业街有人躲在密室里，也被人举报了出来……牧剌汉当即丢了一叠赛格里格私人小金库里的货币，奖励举报人…… 埃米汀去了南面监牢，指挥奴隶们把南面、北面建筑里的值钱东西，全集中到了传送门广场中间水晶柱前，堆积成了两座小山——这是用来奖励说真话人的，牧剌汉自己搜刮的那一大箱，可不会分人。 事情告一段落之时，尼娃报告，距离天黑还有1个小时。 牧剌汉就命令赛格里格、柯罗、拉什托尔德带队，上去对关押在瓮城兵营里的俘虏们进行“人口普查”…… 比起传送门广场上，来自天南地北的人群，瓮城俘虏成分简单，不是市民就是奴隶，都有现成的市民档案，找到知道的书吏，就能有详细个人信息。 “人口普查”要确认的事情，其实是那些人还活着…… 晚饭之前，赛格里格就点完了人，向回到市政厅的牧剌汉汇报了结果。 牧剌汉没有多说什么，但兑现了他的“只要听话就有奖励”的诺言，允许赛格里格回到他的住处去，并且，只要是留在水晶柱子下，没拿走的东西，都归他们所有了。 赛格里格战战兢兢，搞不清楚眼前这个满嘴外语，不知道来历的神秘青年到底想干什么，但还是试探性地询问了一下——他手下的人是不是也能回到自己住处去。 牧剌汉直接表示了肯定，让他们快滚，就不再搭理他们，自己则去找自己女人们去了。 赛格里格心中窃喜，没想到自己模棱两可的请求，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就被同意了！ 只要得到了这个承诺，那么他就可以让护卫们回兵营重新武装起来了，活着的士兵们，伤又都治好，对付不了眼前的男人，但镇压奴隶、囚犯们还是轻轻松松的。 就算到时候跟其他人起了冲突，被神秘青年追究责任，就装糊涂说，城市护卫、商业街的员工，都是自己的手下来着，是神秘青年自己允许“手下的人”回住处去……想来只要一番狡辩，就算受惩罚，也不至于丢掉性命…… 然而他的一切小心思，到了第二天，传送门广场魔导光棱灯塔重新亮起阳光之时，都成了泡影。 因为那个神秘青年的队伍消失了，就跟他们的出现一样突然，猝不及防，突如其来，悄无声息…… 探寻了一圈的拉什托尔德回报：“大人，那神秘队伍确实不见了，完全没有了踪影……根本不在市政厅里了，城里都没了影……” 柯罗：“大人，他们可能连夜从城主的逃生密道离开了，我们发现密道发生了坍塌，应该就是昨晚我们听到的爆炸声……” 赛格里格此时正在自己的起居室里，跟自己惊魂未定的家人们吃着早饭，而屋外整个南面建筑区，已经被他的武装人员给层层把守住。 听到派出去的人回报，赛格里格瞪着眼睛，扫了自己的两个副官一眼：“哼，走了最好……你们两个的账我们以后再算！” 熟知自己长官性格的两人，听到这话，立即知道之前背叛的事情，监查使大人不会深究了，连连躬身感恩…… 赛格里格：“行了行了，办正事先！去，快去把所有活着的事务官、书吏、工程师都找到了，把保管在市政厅的方尖给搬下来！只要方尖到了我们手上，瓮城那边的武装奴隶就都不是问题了，快去！” 两个副官柯罗、拉什托尔德连忙冲了出房间，叫上外面数个护卫就往市政厅上城区跑去…… “呼——”赛格里格长长出了一口气，缓缓坐回靠垫椅子上，看向自己夫人，“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好起来了啊。” 与此同时，牧剌汉正骑在思薇托韦德的炮管上兜着“台风”。 只见他随着坦克1000到1500公里的时速一怂一怂着，高速坦克时不时飞车，以炮弹的速度，刮过一片森林丘陵上空，兴奋得牧剌汉挥舞着一顶从战利品里特意挑出来的宽沿帽子，“咦哈咦哈”地不断大叫…… 惹得通讯里爱涅吐槽：“神经病啊，骑马当牛仔啊？” 思芙那依然没有什么波澜的声线响起：“我不干净了……” 第57章 旅行下一站 爱涅幸灾乐祸：“哎呀，还好还好，是汀汀跟我一车……喂！你给我回来！不是叫你去学那个混蛋啊喂！” “咦哈，咦哈哈哈，咯咯咯——”埃米汀已经翻出了疾驰中的坦克炮塔，骑上炮管，对牧剌汉有样学样，挥着自己的面巾大笑大叫起来。 此时三辆坦克，依然是以爱涅打头阵，思芙居中，尼娃殿后的队形，以1000到1500公里每小时的时速，奔驰在一望无际的岩滩戈壁平原上，往正北偏西方向移动。 这个方向是根据无人机制作的地形图选择的路线，虽说是戈壁平原，但其实起伏不断，时不时会出现落差10米左右沟壑跟土丘，同时一路上还有河流跟沼泽……但在她们坦克强劲动力下，这些都不成问题，只是地形有点起伏，坦克就会飞一会儿而已。 今天这一天都将在这种地形上赶路，接下来还有多公里的路程，先得绕开眼前一大片森林河流区域，然后开始转向西北方向深入，进入一片东西延绵4000公里的山区，穿过这片山脉后，才能最终抵达目的地，一片大沙漠。 下一站选择这片沙漠，自然首先是根据十方图筛选出，拥有传送门的最近开拓地所在方向，然后再根据实际地形，筛选出更适合坦克走的。最终，就决定了位于遥远西方沙漠中的一个城市。 十方图虽然不是地图，不会等比例画出每个传送门城镇之间的距离关系，但实际距离有多少，其实是能算个大概数字出来的——烁金的消耗跟距离和质量成正比，过图距离越远、人货越多，消耗的烁金就越多， 根据箐少绍问道的情报，传送门专用的炼金素材叫“烁金”，并不是某种金属，而是一种能提供魔力，作为传送门、炼金道具能源的混合物，有粉末状跟液体两种形式…… 商队自行踌躇的烁金，一般是固体块，方便运输携带，等到了传送门地头上，要用的时候再磨成粉，分毫必究地称量给传送门管理者，让他们添加到方尖里，激活传送门……这个过程中一般会被克扣掉不少粉末，所以商队会准备比十方图上标准烁金更多的量。 而且烁金在国际上是可以作为硬通货在集体、个体间进行交易。 监查使赛格里格的小金库里的纸币，则都是阿法弗雷帝国发行的货币，因为是使用了炼金素材制造的货币，颜色鲜艳漂亮货币花纹，其实不同颜色是各种不同炼金素材的效果，因此又防伪，流通价值又有保证。 当然，是在阿法弗雷帝国国内有保证，出了国境，人们还是只认烁金，毕竟一张纸币的面额，是其上面炼金素材的千万倍，每个国家的人基本只认自己国家的钱币…… 这些信息，是里胡扎德城之行获得的最宝贵的财富，包括从事务官、工程师那里了解到的传送门使用方法，十方图、各种地图、城市信息，全部被录入到了坦克电脑里了。 牧剌汉：“……所以！我们需要搞点烁金！” 他在炮管上骑马骑够了，就钻回到了炮塔舱里……他跟万巴拉两个大块头，让后舱空间显得点挤，但万巴拉完全不介意跟牧剌汉挤着腻歪，于是两个人摞到一块儿，后舱空间就又显得充裕起来。 而牧剌汉突然说到烁金，是因为通讯里尼娃她们正在商量路线，前面的沼泽区域跟河流是要绕过去，还是强渡。 尼娃没有理会牧剌汉突然插了一句“烁金”是想表达什么，只不过现在确实聊到了烁金…… 不被他带偏话题，尼娃继续讲述自己的思路，以说服另外两位纳欧西斯：“……根据电脑计算，绍绍问到的过图烁金消耗公式，‘幻沙普兰特城’跟里胡扎德城的直线距离大约是八千到一万三千公里，我们由于要绕到，已经得多跑20%的路程，这要是继续往西绕过这条河，我们得迟上一到两天才能抵达目的地，幻沙普兰特城。” 她主张强渡。 思芙发言简简单单，道理却强得很：“强渡失败，维修或重造，得浪费更多时间。” 爱涅：“那要不我们换个开拓地？幻沙城不是距离最近的选择吧？” 尼娃：“不是最近，但按速度、路程，是我们能最快抵达的……其它城市，不是大峡谷就是山脉、长江大河，海一样的湖挡着，我们不好过去啊。” 牧剌汉：“去看看大峡谷、长江也不错啊，万巴拉、埃米汀都没见过山脉的呢。” 万巴拉扒拉着牧剌汉奇怪道：“诶？里胡扎德城的那个不是山脉？” 大狮子在市政厅休息一晚后，明显精神了不少。 牧剌汉：“那算啥山脉哦，只是个丘陵河谷而已，都没我们熟铁城壮观啊，你们看着都没什么感觉的对吧……山脉可是更壮观的哦！连绵不绝数千公里长，数千米高，那才是我们大巴人神话传说里的‘山’啊，才是‘大巴’！” 埃米汀听得心生向往：“哇——” 她跟万巴拉确实对河谷山丘没什么感觉，让她们震撼的是河流跟湖泊，甚至沼泽跟崎岖不平的大地沟壑都让她们新鲜惊奇，全是大草原完全没有的地形，应接不暇……但目前最让她们开心的地形，还是水系，不管河流还是湖泊，一有机会就会光溜溜跳进水里玩耍……跟大草原水资源完全不同的味道，就算会游泳也要喝饱饱…… 尼娃：“昨天都让我来做路线，现在你们又有意见，还有20分钟就到河边了，你们说想怎么样吧！” 牧剌汉：“话说昨天无人机飞了一万多公里吗？把地图做了这么远？” 尼娃：“无人机在空中啊，不用真飞一万公里，升到最大高度800、1000米，远远看到了沙漠就行了……飞行距离太远了，就算有中继，电量也不够返航的，所以并没有完全探明地图……等一下我们停下来休整的时候，再继续前探吧。” 牧剌汉：“看看时间，虽然早了点，但我们就到河边停一下，吃个午饭、睡个午觉吧，检查检查拖厢结构，打打小怪兽，整点烁金。” 第58章 胡扎德城就此揭过 爱涅：“是哦，刚刚甩掉了一波怪，现在又了一波跟着我们，它们到底想干嘛哦……红外雷达显示，一堆热源，速度不慢，能跟上坦克，真可怕，长着脚还能跟蛇一样游走……” 牧剌汉：“不可怕的话人类早大摇大摆横行阿达兰阿剌魔界了……只不过刚好打些怪兽，准备烁金，幻沙城似乎不是阿法弗雷帝国的开拓地吧？” 箐少绍：“是的，临走之前确认过了，并不是的……牧哥为什么不拿走他们现成的烁金？” 牧剌汉起身让万巴拉先摆好褥子、垫子、枕头，把她自己在坦克椅子里窝好后，他再重新躺倒进她怀抱里：“……既然决定放他们一条生路，那就大大方方地放手放彻底，拿走了他们的烁金，那他们不就困死孤城了啊……我好歹也是个王！不拿那就干脆一点都不拿……反正烁金的到底是什么，你也清楚了对吧？” 箐少绍：“是的，吾王……就是生物的魔力器官，经过多重炼金技术处理后，最后结晶出来的物质。资料都扫进了电脑里。” 牧剌汉摸摸把自己抱在怀里的万巴拉：“所以——我们自己来搞定烁金吧！！” 爱涅吐槽：“就惦记着你那破烁金！叨叨个没完哦！” 尼娃一边控制空中无人机侦查方向，一边说道：“少校的想法原来是这样的吗……我们在里胡扎德城搜刮的财宝、货币、炼金物品，在传送门城市里，过图的时候不好拿出来用是吧，所以得弄些没有痕迹的硬通货？” 牧剌汉：“诶？不好展示吗？” 尼娃无语：“……” 爱涅：“唉哟，那家伙笨的，自己说的话什么意思自己都没想明白，我都明白的哦——就是‘赃物’会留下痕迹啊，有心人根据赃物流通的线索，就能反推出我们的行踪了哦……过图就跟跳棋一样，幻沙城算是在跟里胡扎德城相邻的格子上吧，会第一个被查赃物的！” 牧剌汉一拍手，恍然大悟，道：“哦！原来还有这一层啊……其实我只是想着节约，趁着还能收集资源的时候多收集点，等出了阿达兰阿剌大地，可就没有那么多高级怪物给我们打了哦……” 他全息目镜里正显示着尼娃放出来的雷达图，热源目标都被标注了出来，无人机会在空中监视它们的一举一动。 箐少绍：“其实不用担心赃物问题，交易给商队，不一会儿就带去天涯海角了。” 尼娃恍然：“对哦！这里跟地球不一样，流动性强，赃物不会集中在一处不动……” 埃米汀：“而且，都拆开了哦。” 啪啪啪—— 牧剌汉舒舒服服窝在肉肉的万巴拉怀抱里，觉得拍自己手没劲，就抓起万巴拉的右手跟自己击掌起来：“说得好，炼金装备，都被我们拆散了……而且我的轩辕剑也需要升级……大巴人的信仰，‘不过度捕杀’，否则会遭报应，她们信什么我就信什么，而且也符合我的‘节约不浪费’习惯……为了升级杀一堆怪，尸体舍弃掉感觉怪可惜，正好可以作为炼金素材卖给商人们，我好他好大家好，双赢！” 思芙：“赞成。” 尼娃：“那么什么开始？我们现在就能发动攻击。” 埃米汀：“我知道，我知道！是要‘友军’动手对吧……汀汀还可以帮忙屠宰解体！那些部位有用的，不同的怪大概都差不多！” 万巴拉：“嗯，我跟汀汀来处理尸体吧。” 牧剌汉：“阿达兰阿剌上的动物，跟弥垄龙的完全不一样呢……也不知道能不能吃，还是听尼娃的，没做‘食品安全检查’的肉，就都埋了吧。” 爱涅：“那你怎么没带着那些私奴啊，不是说要伪装成‘奴隶商人’的吗，带着她们还正好可以给咱们试毒……” 思芙：“爱涅邪恶，大反派。” 爱涅：“嘿嘿，看电影老是当正派的没劲，现在流行反英雄！反派坏蛋才带感啊！” 尼娃：“这点我倒是支持……只要不是故意喂毒，感觉可以吃的，让别人先试试也行……涉及我们自己人身安全的情况，我会妥协的，少校……” 牧剌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也不管尼娃看不看得见……手上继续把玩万巴拉的又大又修长充满力量的“虎掌”，心里明白尼娃这后面一句是在为昨晚的交心做表态——双方各退一步，牧剌汉拿她作为最后的良心，她则会跟牧剌汉一起“小恶而为之”。 爱涅：“那我们现在开回去，把她们带上？也并不耽误事。” 牧剌汉：“得了吧，好马不吃回头草，都说了我决定放过他们所有人，里胡扎德城的事情就此揭过，已经是过去式，不用再提起了。” 埃米汀：“前进，说不定能碰到些大活人？” 箐少绍：“不太可能。” 爱涅：“那你最后收集所有城里人的名字干嘛？尼娃还要我们把他们个人信息都扫描进电脑里归档……尼娃当时还说，这是你准备记着他们的名字，今后看哪方面走漏了我们的行踪，好追溯报复呢……” 尼娃：“喂！干么呀你，单独念我的名字出来，显得好像全是我的主意，一肚子坏水一样！” 思芙：“点子确实多，是好是坏，不好说。” 尼娃：“……” 牧剌汉：“也确实是为了追溯吧，但不是报复，是收集些大数据啊，个人信息，建立数据库，用来分析里胡扎德城乃至整片阿达兰阿剌地区人类开拓地的情况，来往人员、贸易信息。” 爱涅：“哇！你这话更像大反派啊！不对……是站在反派大boss幕后的黑手！尼娃是boss，你是她身后的黑手！” 尼娃没好气道：“那你是什么东西啊！我们手上的打手？别老是扯到电影上面去啊，真是追剧追傻了啊你……” 爱涅：“这不是没得看，只能玩真的了吗……我不是什么东西，我就是马仔了！尼娃大boss手下的马前卒而已！噜，现在正在当探路先锋呢，boss！” 第59章 联合王国构想 尼娃抗议道：“别叫我boss……真是的，少校说得对，你就喜欢给别人起绰号，这不好……” 思芙随声附和：“不好。” 爱涅随口应付：“好好好，不叫。” 埃米汀：“爱涅、爱涅，那汀汀有什么绰号啊？！” 爱涅不假思索：“以前的话啊，会叫你小猫猫、小耗子来着……只不过这两年你长得比小矮子们高多了，以前绰号不合适了。” 牧剌汉：“别到处起外号，否则我要发动反制，给你定名成‘肥恐龙’了。” 爱涅立即炸毛：“谁肥谁恐龙了啊喂！那有这种绰号的？！根本就是在骂人，在人身攻击了啊！哪里肥了？！死大叔给老娘解释清楚！不然老娘跟你没完！！” 牧剌汉不紧不慢，道：“又不是我起的，是沙雕网友里流传的……最初的梗，应该是因为你是少有的大胸角色，你懂的，那种福利当担，卖肉人设来着，游戏里跟思芙吵架，经常被叫‘肥肉’、‘脂肪块’之类的，恐龙是说你红宝石眼睛、火红头发，脾气性格又火爆，穿着也火爆，火龙一样，于是就有了‘肥恐龙’咯。” 爱涅一阵无语，气鼓鼓道：“……一群死肥宅，等老娘哪天穿越去了你们地球，看不沿着网线爬过去，找到他们一人喂一发高爆弹！” 牧剌汉：“你为什么要奖励他们啊？你要是开着阿尔钢昆真找上门去，他们恐怕开心还来不及呢！我甚至能想象出他们兴奋大叫——‘肥恐龙快用你那50公分的肥履带碾我！碾死我啊啊啊’……” 通讯静默。 一会儿后，耳机里传来拍脑门的声音，爱涅大无语：“卧了个大槽……差点都忘记了你也是‘死肥宅’一员了，看你那么懂的模样……哎，果然只有肥宅了解肥宅啊！” 万巴拉没被抓着的那只“虎爪”，摸上了牧剌汉的肚肚，在通讯里大声反驳，道：“热郎一点都不肥！八块腹肌，全是腱子肉，无论怎么摸，手感都超好的，不信你来摸摸看！” 爱涅：“‘肥宅’只是一个形容啦，不一定真要‘肥’，等等……喂！你们两个在坦克车里干什么啊喂！！后舱当年老坦克都能坐3个人的！你们两个挤一块干嘛哦！” 牧剌汉把后舱车内监控摄像头挨个看过去：“我们喜欢贴贴你管得着吗……喂，还有，别用摄像头偷窥啊，要尊重个人隐私哦……” 爱涅：“说什么呢，明明是个要收集土着个人信息的幕后黑手。” 牧剌汉：“咱们穿越者，除了力量压制外，当然也要在先进理论、知识体系、思想概念上全面压制啊，不然白当穿越者了哦。” 思芙：“那，到底为什么，放弃打下的据点？” 她还是对于征服后没有占领统治里胡扎德城耿耿于怀。 牧剌汉：“管理成本啊，统治成本啊喂……你当我不想占领一个传送门当做发展基地的啊，但里胡扎德城的状况，你也看到了，他们没有任何食物生产的模样，除了水是去河边打的外，各种生活物资肯定都是通过传送门从本国运过去的……” 思芙：“噢哦——明白了。” 尼娃：“确实，我们打着的旗号是‘跟阿法弗雷帝国有仇’，那就获得不了原本阿法弗雷帝国的补给，然后又由于‘丘德列公约’，攻击了别人的传送门就相当于跟所有公约国家为敌了，各个国家都不可能跟我们交易物资了……” 箐少绍了解得最多：“如果里胡扎德城被我们占领，应该会直接被从十方图上抹去，不会有人传送过来，而我们单向传送出去的话，盘查一严格，暴露来自里胡扎德城，就会被抓起来。” 尼娃：“结论就是，占领一个里胡扎德城，就只能一路打下去，把十方图整个传送网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我们才能稳定使用传送门。” 爱涅吹了声口哨：“听说最大的传送门都在各个国家首都，核心城市对吧，占有整个十方图，那就等于说是要征服整个人类世界哦，这个主意好啊！挺有我们反派阵营范儿！！” 尼娃恼得不行：“还在说反派……” 埃米汀被爱涅的中二无厘头发言给煽动起来：“征服世界！征服世界！” 万巴拉：“也好，热郎，你是我们大巴人的王，那到了人类世界，自然是人类的王了。” 箐少绍又有点开始晕坦克了，但此时必须发言表示赞同：“吾王应当统治世界。” 牧剌汉：“别，停，打住……光就魔力梯度问题，我到了人类世界都不能无限续航作战了，就算能把整个人类世界打下来，那得多少年啊……他们本身就有国家社会组织形式的，可不是咱们大巴人那样，一开始就不存在‘部’以上‘国’这一级更大的政治实体，我又借着‘强者为尊’的传统，才能史无前例的弄出一个‘隆拉王国’来……对本身就有了‘国家’、‘民族’概念的地区族群，还真不好无中生有，把所有人捏到一块，拉一个国家出来。” 埃米汀：“那，那要怎么办？打下来，抢劫一波，然后离开，就跟对待里胡扎德城一样？” 牧剌汉开始发表自己的宏伟蓝图：“联合，有一个种‘联合国家’的概念，联邦、邦联、联合王国，我们作为一个政治核心，让各个国家、城邦加入我们，依附我们，让他们自治着，这就是我们能以最小代价，统治最多地区的方法。” 思芙重复：“联合王国。” 牧剌汉：“没错，地球历史上出现过很多联合王国的。” 爱涅：“嘶，你还真有点小聪明啊，具备成为幕后黑手的潜质。” 尼娃已经懒得抱怨了：“……这一茬过不去了是吧。” 牧剌汉：“过奖过奖……还是得益于升级，全面提高了身体器官能力，不但肉体变得更坚硬，脑子也变得更灵光了……总之，里胡扎德城的事，做得很臭，我的……现在已经不可能成为我们的‘加盟城邦’了。” 第60章 通关了才能做攻略 尼娃：“是了，他们为什么要加入我们，依附我们呢？” 牧剌汉：“目前我们只能提供军事保护……保护他们不受任何外敌侵犯，或者被我们侵犯。” 爱涅噗嗤大笑：“哈哈哈！还真是一句适合大反派的地狱笑话哦！” 思芙精辟点评：“黑帮保护费。” 埃米汀：“是因为汀汀杀人太多，所以里胡扎德城不合适了吗？” 牧剌汉：“不，它本身就不是合适的目标，我一开始并不知道，十方图、丘德列公约这些，以为每个传送门城市，都是某种特殊独立的存在，类似地球中世纪自由城邦，威尼斯、佛罗伦萨、汉堡这样的……却没想到他们每个传送门城市，互相之间、跟国家之间的联系这么紧密的……说白了，还是对箐少绍说的‘国土都是飞地’的概念，认识不够深刻。” 爱涅：“咱们地球上，国家国土都是连在一起的呗……要不要开慢点啊？这样高速开着说话，会咬到舌头哦。” 牧剌汉调出测绘地图看了看，同时打开坦克主摄像头，感受了下超过高铁6、7倍的时速：“慢一点吧，反正只到河边……这速度飙车，一弹一弹的，真怕散架哦。” 思芙：“不会。” 尼娃：“那么按照人类世界的常识，有传送门存在的地方就是重要的地方——可以认为里胡扎德城，就是阿法弗雷帝国的核心领土，只是受制于地形跟环境因素，无法容纳更多国民而已，发展程度低……但看河谷防御体系，城市内建设，职业士兵还有公务员的数量，已经完全超过六、七百市民的规格。” 这样多方面考虑下，思芙表示了认同：“唔，确实无法占领统治。” 牧剌汉一边开始教万巴拉熟悉全息目镜，一边继续话题讨论：“所以里胡扎德城不可能依附于我们，就算临时归顺，最后想要完全占领还得等打败帝国，签署割地条约之后……鲁萨斯还有赛格里格说的那样，他们可以全面跟我们合作，应该就是私下的那种…… 所以，我现在想到哥完美攻略里胡扎德城的方式，应该就是，首先同样是伪装潜入，但不是大摇大摆装遇难者去跟他们接触，而是秘密潜入，挖洞打地道，想办法到达传送门广场上，混入过图人群里面。 接着就是想办法跟‘抚黑惊骇者’鲁萨斯联系上，帮助他扳到现任城主拉什尔夫侯爵……可以通过贿赂帝国官员跟他们同行，或者假扮勇者接任务之类，离开传送门广场去上城区，在市政厅二楼接受私奴们的款待，首先跟鲁萨斯秘密相好的私奴联系上，然后通过私奴联络上鲁萨斯…… 然后一路帮鲁萨斯疏通帝国方面，成功上位，成为里胡扎德新的城主，最后由于我们同盟者关系，又掌握他阴谋篡位的黑历史，就能成功让里胡扎德城在实质上成为我们的第一处基地，被我们暗中统治！” 啪叽啪叽—— 爱涅鼓掌：“精彩，实在是精彩，不愧是幕后黑手哦。” 然后在她的带动下，埃米汀、箐少绍也跟着在通讯里鼓起掌来，万巴拉也反手抓住牧剌汉的手掌，往自己另一只手上拍击去…… 牧剌汉：“嘿嘿，过奖过奖，只是琢磨游戏攻略的习惯罢了，会琢磨通关计划……” 尼娃泼冷水：“攻略确实做得挺好，可惜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提到的三个关键人物全部都死掉了。” 牧剌汉：“我有什么办法啊，完全没有信息，这些内情都是杀进去后才知道的哦，连市政厅所在的溶洞叫‘上城区’，都是最后要走的时候才听说的…… 上下城区被隔离着，过图的普通旅客，禁止离开传送门广场，方尖还被藏在市政厅……一个洞套一个洞的，我们除了硬打进去，然后慢慢找，根本不可能一开始就知道传送门广场位置的啊。 除非能回到过去，否则根本不可能完美攻略！你们几个穿越者都没有‘时间回溯’挂的吗，真是的以前还说我，连个‘存档读档’外挂技能都没有，算什么穿越者哦！” 爱涅：“说我们干嘛！你这个最正牌的穿越者，还不是不能‘回到过去’！” 牧剌汉：“但是我有等级力量挂、召唤挂，外挂也不能无限拿的吧，每人至少应该有一个的吧！” 尼娃居然把他的话当了真，开始反思：“对不起，少校，我们只是纳欧西斯，除了‘坦克制造’，这个改变物理现实的挂之外，尼娃没有更厉害的外挂了……” 爱涅：“行了行了，别理他，他开玩笑呢……怎么说，我已经到河边了……然后呢？开始狩猎？扎营？继续讨论‘回到过去’的事？” 牧剌汉：“你找块好地方，我们扎营先……” 记得国内旅游，坐高铁开出去百来公里，天气、自然环境就完全变了，能明显感觉到自己是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阿达兰阿剌也是如此…… 明明刚离开弥垄龙大草原时，还感觉空气突然潮湿起来，气温也没有那么寒冷，不说万巴拉跟埃米汀能直接下湖游泳，尼娃、思芙、爱涅她们，也可以把湖水围出来十来平方米，加入些热水，就能下水泡人造温泉了。 然而到了里胡扎德城河谷这边，气温明显就下降了一个梯度，空气里充满了咸咸闷闷的森林气息，由南向北的寒风，在河谷中呼啸，夹杂着植物飘絮，让万巴拉十分热衷外出巡逻任务，跑到山头跟风儿玩耍，抓蝴蝶的小猫一样扑着飞絮。 而同时变得更加寒冷的温度，让她跟埃米汀对下河的热情大减，一开始玩够之后，就算是捕捉河鲜、大贝壳，也不再脱了衣服去潜水手抓，而是直接在浅水滩用十米、二十米的大树枝桠去捞。 放在床炉上“煮自己”的水桶浴缸泡热水澡，成为了众人最喜欢的放松休息方式……作为21世纪地球人的牧剌汉，能每天洗上热水澡，才让他有种完全离开了弥垄龙大草原的实感。 第61章 暴雨 现在来到的这条无名河边处，环境气温感觉又回升了不少，三辆坦克先后抵达停在爱涅找到的河滩空地，埃米汀跟万巴拉野猫般当先窜出了后舱，全员下车活动筋骨。 初步检查，这无名河是又宽又深，但流速十分缓慢，河水呈现浑浊的褐色，放眼看不到尽头，河两岸没有大片树木、山石，河滩也不是碎石，而是沼泽一样的稀泥，泛着苔藓的腐烂墨绿色，完全没有之前看过的水系那么清澈可爱，但就算是这种水质，也依然阻挡不住万巴拉跟埃米汀的热情，拔了一堆树，铺到烂泥河滩上，从干燥陆地延伸到河水里，蹲到水边捧着水叽叽喳喳研究起来。 牧剌汉不由得叮嘱她们先不要潜水，河水浑浊，看不清河里有什么怪物，可能会有危险。 就在这时。 东南面天翻滚起了乌云，一直阴着的天空终于开始下雨，河上起了水雾，看不清了对岸，密雨下黑了天地，二没见过雨的一大一小两只虎孩子，顿时丢下了河水，在雨中疯跑欢叫，上蹿下跳起来。 喜欢跳舞的埃米汀，带着万巴拉，在雨水中蹦蹦跳跳起了草原民族舞蹈。 牧剌汉张了张嘴，最后放下了伸出去招呼的手，最终没有把她们叫回来……看着她们穷开心的模样，真心希望她们跟在自己身边，能永远这样无忧无虑，开心快乐下去…… 不远处的爱涅则在骂骂咧咧，大声抱怨：“唉哟喂，卧了个大槽！怎么就突然下起雨来了哦……居然会下雨的，哈，老娘都快忘了有‘雨’这个玩意儿了！” 尼娃拉着雨布：“快干活！搭好了棚子，再发感叹吧！” 爱涅扭头冲牧剌汉这边大叫道：“听到没，还在那愣着干嘛，快过来干活！没错，叫得就是你！” “哦。”牧剌汉不再看在雨里撒欢的熊娃子们，帮忙去盖坦克舱盖，翻拖厢物资，拉雨棚…… 但忙了一会儿，意识到这场暴雨，一时半会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本来一开始爱涅在河边找的这处大约十个足球大小的开阔地，准备在这片稀草空地上搭建简单营地的，结果现在突然下起了暴雨，于是决定先离开这片开阔地了。 牧剌汉先是把三辆坦克跟拖厢给徒手搬到后面一片小树林里，六个金属车辆围着一颗十多米高半米粗的大树，围成一个圈后，从拖厢里取出防水伪装通用大布块，以大树为中心柱子，往四周车辆上系盖。 本来想叫万巴拉过来帮忙，但看她们还在开心玩着雨，不忍心扫了她们兴，就自己带领着爱涅、尼娃、思芙、箐少绍，开始紧急搭建临时营地。 所谓的坦克伪装布，其实也可以称为普通防水雨布，用植物纤维多层编织而成，是外国商队们用来安营扎寨、保护货物、马车不被雨淋的重要道具，弥垄龙大草原上没有雨，雪也是一扫就掉的，比起防水，大巴人的乐乐蒙更注重保暖。 而尼娃她们制造完坦克之前，就选择了外国商队的植物纤维防水布作为她们坦克的伪装布，主要是轻便……几块拼接编织到一起后，面积跟城市换气用的巨帆差不多，但重量却轻上一大截，她们单人就可以拖动把坦克车给蒙起来，折叠收纳起来后的体积也就一床棉被大小，属于居家旅行，坦克野战必备生活道具。 离开熟铁城之前，她们最早的那一批伪装布也还没有用坏，但牧剌汉还是准备了几套新的，不同颜色涂装的带在了拖厢里，不说用来罩坦克吧，拿来搭帐篷也挺好用的，第一天露营的时候就用过了一张，现在暴雨，正好都拿出来派上用场。 爱涅在一边拖着绳子，把防水布展开崩直，覆盖到她的阿尔钢昆上方，一边继续大声抱怨：“我说，这边下雨了，我们直接上路不行吗？不管是绕道，还是想方法过河，我们一小时跑出去至少1000公里，不就出降雨带了啊喂？！” 尼娃接住牧剌汉丢过来的绳子，往她的尼芙尔海姆外侧套去：“不想好方向就行动，最后南辕北辙了，白跑冤枉路，不如在原地停下来，想清楚了再出发。” 牧剌汉：“没错……但其实主要是玩玩雨，看那两丫头欢得……吃过饭，雨还是不停的话，我们就直接出发吧。” 思芙：“暴雨，行驶不安全，河水变急，有洪灾可能。” 爱涅：“他可以背着坦克直接跳过河去哦。” 牧剌汉：“不行，越来越感觉累，不太得劲了，魔力恢复跟不上消耗的，刚刚把你们坦克从草地上搬过来，这几百米路，就让我感觉没回复上来，比之前又吃力了些……” 尼娃：“这里离弥垄龙越来越远了，少校是我们的王牌，体内魔力储备不要浪费在一些没意义的事情。” 牧剌汉：“我感觉得锻炼魔力器官适应……” 爱涅学着牧剌汉的语调，拖长了音弹着舌头：“行吧……” “咿呀呀呀——” 突如其来的尖叫，划破了被雨下黑的天地。 攀在树上拉防水布的牧剌汉，被这一嗓子尖锐地叫声吓得一抖，地上的尼娃跟爱涅也对视一眼，三人心中同时升起一股疑问——这是谁在尖叫啊？是从来没听过的娇嫩萝莉音啊。 声音是萝莉型的尼娃，看着爱涅连连摇头：“不是我啊！” 牧剌汉跳下来：“感觉就在我们旁边的样子，真有其他旅行者？” 疑惑归疑惑，但尖叫就是从大树另一边传来的，三人连忙绕了过去，结果就看见箐少绍正抱着思芙安慰着…… 爱涅眉头深深皱起，脑袋上冒出个大大的问号，看看箐少绍，然后东张西望开始找其她人：“绍绍，刚刚是你在叫吗？你有看到其她人吗？碰到了什么陌生人？” “……”箐少绍一脸尴尬，正要开口说什么，两个身影先后一上一下窜到了牧剌汉身旁。 第62章 坦克车队冒雨出发 闻声而来的万巴拉：“咋了咋了？热郎这里咋了？” 埃米汀则上前去关心思芙：“听到了芙芙的声音，芙芙怎么了？” 爱涅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哈？思芙？刚刚那尖得跟幼女一样的叫声是思芙？哈——” “……”思芙继续把脸埋在箐少绍怀里不愿意抬头，但从后面可以看到她耳朵脖子都红透了。 既然是思芙在乱叫，那就没什么大事了。 牧剌汉揉揉万巴拉大耳朵，梳梳她头发：“看你湿成什么样了……不急着弄干吧，先跟我一起把临时营地搭好了。” 万巴拉甩甩耳朵上的水珠答应：“哦。” 知道是谁在尖叫后，尼娃也到了思芙身旁：“发生了什么？” 思芙没说话，只是小手，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 一张张巨大的防水布并非严丝合缝，再加上并没有完全拉好合拢，被大树枝叶遮挡了一遍的雨水，汇聚成流，坠到半建好的雨棚上，最后沿着防水布开口稀里哗啦地四下流淌。 大家看看天，看看地，看看雨水四溢，就这么听了半分钟雨声，箐少绍见思芙是真没脸见人了，于是摸摸她脑袋，解释她指来指去的意思，道： “树干，我跟思芙拉管这边的雨布……思芙她过去去捡牧哥抛过来，甩到这边来的绳头，结果看到地上一丛蘑菇窝，就……” 爱涅：“哈，蘑菇？是我知道的那种蘑菇吗？怎么叫得像是杀人一样哦……” 思芙脸依然藏着，但小手又指向了不起眼地树根方向。 “噗——噫——”爱涅看过去后，顿时喷了，发出了汗毛倒竖的惊颤声…… 不明就里的人们都一起侧头看过去——哪那是什么蘑菇丛，黑褐色乌压压一片会动的！其主体是一片腐烂了的盘根区域，现在那里塌陷了一块，有无数细小虫子在四下乱跑乱窜着……本就下着暴雨，虫子越窜越多…… 这是一种怎样可怕的虫子哦，大小颜色如同黑蟑螂，却有蜈蚣一样多的脚，跟蜘蛛一样大的肚子，移动速度不快，但窜起来飞快，光看着就仿佛能听见它们在发出“嘶嘶嘶”的声音，别说思芙了，牧剌汉感觉自己只看了一眼，也要发出少女尖叫了。 思芙显然是捡树枝上绳头时，随便调查树洞“蘑菇”，结果捅了虫子窝，可以想象无数结合了蟑螂蜈蚣蜘蛛特点的小虫子，零距离贴脸喷涌而出时，对白毛小萝莉造成了多大的心灵暴击，都直接突破了轩辕剑减伤阈值，尖叫那么大声，恐怕会留下一辈子心理阴影。 只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思芙尖叫显得十分掉面子，完全不像她平时给人的感觉，但换个其她人碰到这事，恐怕此时都可能吓哭出来了…… 尼娃已经开始连连后退，爱涅则鸡皮疙瘩起得都开始原地跺脚脚了。 然而这种恐惧只是对于现代地球人类而已，箐少绍的表现就挺镇定，而万巴拉则是满脸疑惑，埃米汀更是跳到了烂木盘根虫窝跟前，捡了根枯枝去戳戳挑挑捅捅，似乎是想找出烂木底下真正吓到思芙的东西——小姑娘不相信是这虫子吓的呢…… “别！别捅了啊喂！哦哦噢——出来了出来了，更多的出来了啊啊啊！少校少校！高爆弹！燃烧弹！申请使用燃烧弹、云爆弹啊啊啊！” 爱涅双眼已经被埃米汀捅出来的虫群给黏住，越怕越看一般，其实是在害怕只要一移开视线，虫群马上就会扑到她脸上……而双手则已经死死揪住了牧剌汉衣服，疯狂摇晃着，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叫他少校了。 尼娃则已经退到了坦克边上，后背撞上思薇托韦德才惊醒，意识到自己居然退了这么远：“少、少校……放弃这个营地吧……这、这里呆不了一点，已经不能要了……” 本以为在熟铁城已经适应了“原始生态”，却没想到只是还没见过真正的“原生态”而已。 牧剌汉强做镇定，眼角余光关注着小虫子们，基本都往树上爬去，很少往地面逃过来：“……行吧，转移！我们直接往北绕过河流了……汀汀，别玩虫子了！怎么小孩子都喜欢玩虫子的……快去树干上把防水布的绳子给解了，我们收了雨布出发了！！注意，绳子伪装布都抖一抖，别把虫子带到车上来了！” “是！！” 所有人大声应和。 这是拔营出发最效率的一次…… 坦克车队沿着河岸无障碍地形向北疾驰而去。 思薇托韦德后舱里面，牧剌汉跟万巴拉脱掉湿乎乎的衣服，丢进一只草茎编织筐子里，这是大巴人常用来装烤饼的，只不过现在烤饼都被转移进金属箱子里面了，草筐子就空了出来。 在换上干衣服前，夫妻俩正在互相帮忙擦拭雨水，后舱炮管尾部下方的隔断突然开启，万巴拉往后面挪了挪，前后舱隔断金属门折叠放平，一只座椅后移然后放倒，思芙又是一身小衣地钻到了后舱里来。 “前舱空间太小，不好动作，不想把设备打湿。” 她这么向牧剌汉说道。 就算一直在防水布下面干活，但毕竟是暴雨，想不淋湿是不可能的，加上之后紧急收拾雨棚，上车逃离，尼娃、爱涅、思芙、箐少绍她们的草原劲装外套跟毛衣毛裤也都全湿透了…… 阿尔钢昆、尼芙尔海姆里都是女孩子，就挺方便的，都已经关了车舱内的监控，应该开着自动驾驶，到后舱换衣服在。 而思薇托韦德里，还有牧剌汉这个男人在，他跟万巴拉是老夫老妻，孩子都生一窝了，可以无所谓，但思芙一个小姑娘也这么大大咧咧到后舱里来，就不太合适了…… “前舱太小了，会让设备受潮吗……”牧剌汉重复了一遍……他的想法一直就是，前舱思芙用，后舱他跟万巴拉用，双方互不干扰挺好。 万巴拉捧着筐子，递到思芙面前，让她把手上的湿衣服丢进来……这时坦克正好一个起伏，跪蹲着的思芙重心不稳，递衣服的动作，正好一个前扑，倒进了万巴拉怀抱里。 第63章 纳欧西斯 牧剌汉把几条干毛巾丢到她们身上：“你们在后舱先换着，我到前舱去……” 说着就往隔离门挪去，结果双手撑在窄窄的连通门两侧愣住了——前舱的空间确实狭小，现在他是可以勉强挤进去，但驾驶座位一旦要归位关上，他就得被压缩成一团，别说动弹了，胳膊腿都得压到胸口才能坐下，而且人还是缩了几节骨头卡在座位里面…… 牧剌汉躬着身子悻悻倒退回来，然后就面壁而坐，尴尬笑笑道：“啊哈哈，忘记我块头太大，进不去前舱了……你们换先，我不回头。” 思芙已经离开万巴拉怀抱：“嗯，我换完就回前面去……” 万巴拉则拿着毛巾开始给思芙全身又搓又擦……这让万巴拉想起了，自己当年给女儿牧柔愿洗澡的情景，心中思念，手上的动作不由温柔了两分：“来，都脱了吧，好好擦干净别着凉……干净衣服放哪里了，我帮你拿……” 思芙：“嗯，在左边的挂柜里……” 万巴拉：“哦……先等我这边也揩干净了。” 思芙：“……还感觉身上刺挠刺挠的……” 看把孩子给吓得，现在都浑身神经痒痒的。 万巴拉安抚受惊小猫：“没事，没事，没虫子了，擦擦就好了……” 闭目入定的牧剌汉，只听见身后一阵窸窸窣窣，嘶嘶嚓嚓，毛巾擦拭声…… 思薇托韦德后舱空间算是大的，相当于一辆城市suv后排座位空间，并且还开着天窗，但这些空间并不是全空着的，而是存在大量侵占空间的各种设备，尤其是横在中间，深入后舱空间一半的坦克炮尾部、炮闩、自动装弹机构。 本来suv后排强行坐的话，可以挤下四个不胖的成年人，但是炮塔里面最多也就呆两、三个成年人…… 其实。 由于她们新型坦克是混合动力的，加上整车智能化，去除了大量冗余机械结构，本来可以拥有更大的内部生活空间的……然而毕竟坦克不是强调舒适度的房车，是要讲究作战效能的，各种无人机设备就被塞到了外层车体结构中，变成陆地无人机平台后，内部空间反而受到了挤压，缩水了不少…… 只不过话又说回来，由于是单人驾驶，所以这个前舱室作战，后舱休息的设计，对于长年一个人作战的纳欧西斯们来说，已经是绰绰有余的了。 所以现在，思薇托韦德里三个乘员，已经算是超载了。 牧剌汉只身上搭着几块毛巾，盘腿坐在炮尾的左边，面朝不知名设备的显示屏思着过，万巴拉怀抱思芙坐在后方靠右边的位置……如果看成一家三口，两个大人带个小孩的话，思薇托韦德后舱空间也算得上正正好。 好在今天之前，跟思芙商量过，有把后舱里她专用休息变形床铺给收起来，不然手脚真活动不开…… 啪啪—— 两声清脆而有力的肌肉击打声。 思芙小声赞叹：“真壮实啊，铁块一样。” 万巴拉十分骄傲地收缩了一下自己的八块腹肌：“嘿嘿，我的肌肉可比一些巨兽都来得硬，普通人类那些小身板，我的胳膊肉能有他们两个大，不信你摸摸……” 思芙：“嗨……这力量感的线条，难怪少校喜欢。” “……”牧剌汉心中一万个吐槽，但动了一下就又安静坐下没出声，现在这种场合下，他最好的应对方式，是努力降低自身存在感。 窸窸嚓嚓的声音继续。 万巴拉：“……思芙啊，看着小小只的，没想到意外有肉呢……尤其是大腿，肉嘟嘟的。” 思芙：“肥肉，不喜欢，减不掉。” 啪啪—— 两声挺有弹性，拍击肥腻白猪肉般的声响。。 思芙：“嘻嘻……痒——” 万巴拉：“别乱动，脚伸过来，擦完身子再好好擦头发。” 思芙：“我自己来……” 万巴拉：“这种时候就该互相帮忙，等下你也帮揩。” 安静了会儿。 思芙：“……头发……不用一根根擦吧？” 万巴拉：“纯白的头发，很少见呢，真好看……听热郎说，地球只有人老了头发才会白。” 思芙：“我是纳欧西斯，而且，我也生活在地球，不一样的地球。” 万巴拉：“对了，一直听你们纳欧西斯、纳欧西斯的，纳欧西斯到底是什么？” 思芙沉默思考了一会儿：“……种族吧，大巴人种族是大巴人，我、尼娃、爱涅，种族是纳欧西斯，具体问少校，我，解释不太清。” 万巴拉：“热郎——” “咳哼——”允许发言后，牧剌汉没有回头，盯着显示屏下面嵌的小键盘发言，“‘纳欧西斯’是一个英文专用名词的缩写……等等啊，我戴下全息目镜查一下，全称是——‘nanometre anti-conjugate eukaryote of saltatory evolution object systems’……万玛私聊发你了，要不你自己看说明啊？她们电脑系统里自带的知识库……” 万巴拉摇摇头，结果意识到牧剌汉并看不到，于是直接开口说：“我要是看得明白，早自己看了，那些资料也就绍绍、汀汀读得进去，我一看就头大想睡觉……老公念出来嘛，老公念的听得进去。” 牧剌汉拍腿乐呵：“哈哈哈！是咯！我也是这样，老了就学不进去咯，上班后最烦的就是技术培训，考这证评那职称什么的，结果上班做的事还是那些事，可脑子比不了上学的时候了，一看课本就走神，还是刷视频，听主播唠嗑知识来得简单，感兴趣的理论概念，看看短视频，知道个大概就行了！” 思芙：“少校，你跑题了。” 牧剌汉：“咳哼，有个老师教，确实更容易理解些……处理过的信息容易消化，视频也是这么个道理吧——nanometre就是纳米的意思；anti-conjugate，反共轭；eukaryote，真核生物；saltatory evolution ，跳跃进化；systems，系统。合起来就是‘纳米反共轭真核跳跃进化生物系统’，英文缩写为‘ness’，中文缩写‘纳欧西斯’，她们的直接上级机关称为‘ness总部’。” 万巴拉大耳朵歪歪：“英文？” 牧剌汉捂脸：“噗——忘了，该从这里开始解释起……” 思芙：“英文，地球语言的一种，就跟这里，有巴巴利安语，有竹圭文，人类世界语一样……万玛，来帮你擦头发……我，可以揉揉你耳朵吗？” 她一直就挺痴迷大巴人兽耳来着…… 第64章 结局之一纳米末日 “可以哦。”万巴拉答应思芙的薅耳朵请求，让她给自己擦头发，“给，毛巾……用过的都丢筐子里，等会儿一起洗了，对了，开空调吹暖气吧……热郎再说说‘纳欧西斯’，我还是没听懂。” 牧剌汉：“绍绍、汀汀应该学习过，问问她们的理解……思芙，跟大家说说，开车内的通讯免提通话，不开摄像头……大家聊聊天。” 思芙：“好的。” 三辆坦克后舱里的扬声器麦克风一调试好，就响起了爱涅的大喇叭：“喂！还要开多久啊？直接开出降雨带吧！” 牧剌汉：“自己不会看地图啊？” 爱涅：“我是在吐槽抱怨，不是真在问多久！笨蛋！” 牧剌汉：“你自己说话有歧义，没上过小学的啊？” 他只觉神清气爽，这一有人吵架，顿时让思薇托韦德后舱里的古怪气氛缓解不少，让他的面壁也不再尴尬了。 箐少绍：“说起来，谁在开车啊？” 尼娃：“设定好了路线，自动驾驶……就是速度慢了一点。” 牧剌汉：“哦？就是说，三辆坦克都是在自动驾驶？当头车的也没人再开？” 爱涅：“你好意思让美少女一身湿漉漉、黏糊糊的开车啊？” 牧剌汉：“不是，我是想说，那我们为什么不先停着换好衣服再上路呢？” 爱涅：“不想待了呗，一刻都不能待！下雨天虫子都跑出来了！” 尼娃：“待不了一点。” 牧剌汉：“行吧……那你们也别穿太整齐了，开出降雨区后，我们打河水洗个澡先吧。” 爱涅：“虽然知道你安的是好心，但我还是想吐槽你这建议没安好心……” 牧剌汉：“最新流行的矛盾文学被你彻底玩明白了咯！到底有没有安好心啊？‘如安’——” 爱涅接上了梗打趣道：“来没来？如来——” “啊哈哈哈——” 爱涅跟牧剌汉一起在通讯里放声大笑了起来……根据人设不同，获得的知识不同，看来爱涅获得的全是“梗知识”。 而其他人则都是莫名其妙中，再没第三个人能跟上他们的节奏。 尼娃语气满是无奈：“你们两个别闹了……降雨影响，我们放不了无人机，没实时空中引导，现在全靠之前的地图记录，你们也别太大意了……我这边快好了，等下我来当头车，你们跟着，保持车距慢速前进吧。” 牧剌汉：“行吧……这次开语音，其实是为了聊‘纳欧西斯’的话题……” 爱涅：“哇！你聊我们干嘛？果然‘如安’，没安好心！” 思芙一边又捋又薅着万巴拉的大耳朵，一边向车内麦克风方向冷冰冰道：“是万玛问，‘纳欧西斯’，你解释看看。” 爱涅：“诶？这个……纳欧西斯不就是纳欧西斯吗，对我们的称呼而已，有什么好解释的……不是纯人类，基因人造人……人机效率更高……的兵器？” 牧剌汉：“绍绍，汀汀，你们有专门进行过‘地球科技’学习吧，我地球的科技，她们地球的科技……” 埃米汀急急表达：“是的是的是的！” 牧剌汉：“那你们对她们‘纳欧西斯’这个概念有什么自己的理解，考考你们。” 遇到随堂考试，把埃米汀给整愣住了：“诶？” 箐少绍则积极抢答：“是诞生自《末世少女装甲兵》世界，地球人类对抗纳米生物敌人最后的希望，她们在世界中，是跟牧哥类似的，无敌英雄一样的存在。” 爱涅：“诶嘿嘿，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都……” 牧剌汉：“咳哼，说得不错，可惜我想要的不是这个回答，这么问吧，主要是需要你们解释一下，‘ness’的含义……绍绍，你不晕车吧？” 扬声器中传来的声音，有点中气不足的感觉。 箐少绍：“现在平路，还行，其实比坐马车强，坦克很稳。” 牧剌汉：“黑科技悬挂，多轴稳定。” 埃米汀：“我来……ness是‘纳米反共轭真核跳跃进化生物系统’！” 万巴拉回头看看身后跪坐支着身子给自己擦头发的小姑娘：“但……思芙是人啊，怎么说是‘系统’？” 箐少绍：“汉语词义可以这么理解，我们其实也是一种‘生物系统’……‘ness’除了尼娃她们这些‘人’外，还包含了诞生‘人’的科技、设施等等，作为一个整体，是一个系统。” 万巴拉：“……” 牧剌汉：“越听越迷糊了吧……她的意思其实是说，诞生理论、诞生过程、诞生之物，合起来称为一个‘系统’……” 尼娃：“差不多……‘系统’不光是指我们，还包括了制造我们的设施，一切科技在内。” 万巴拉盘腿撑着膝盖：“哦，大概懂了……那设施，具体是什么呢，比如我们造武器的设施是工匠……” 埃米汀：“‘设施’得从敌人说起！尼娃她们的敌人是‘纳米生物’，有蜘蛛机甲那样的金属怪物，还有碳基生物，还有跟尼娃她们一样的‘纳欧西斯’生物！说不清，可以调阅系统敌人资料直接看图片，全息目镜，能看那些纳米生物的实际影片。” 爱涅：“诶，现在再看起这些东西，感觉像是在看电影一样，完全是别人的故事了，不真实……” 尼娃：“我们‘穿越重生’了嘛。” 牧剌汉：“绍绍，你来接着给她们讲讲‘别人的故事’吧……从纳米生物的诞生开始，主要是让万玛清楚认识尼娃、思芙、爱涅不是单纯的人类……” 箐少绍：“好的……敌人分三种类型，按……啊，诞生开始啊，最开始怎么出现的，是由于人类出现了‘纳米机器人生物药剂’，一根头发丝的横截面面积上，可以排列上万只纳米医疗机器人……这种纳米机器人比我们这儿的治疗药水还神奇，我们这边治疗药对付不了的癌症，脑损伤，它都可以轻易治疗——进入身体里面，在物理上甄别并消灭所有病变的人体细胞……” 万巴拉：“‘爱整’？” 埃米汀：“是‘癌症’！就是我们大巴人会遇到的‘长瘤子’，那种身体里面长的大瘤子，听说以前直接就没救了，现在是靠外国药剂师、医生来开刀，把瘤子跟其它什么肉器官都切了，然后灌治疗药水再生。” 第65章 纳欧西斯的世界 万巴拉：“哦！长瘤子啊，这我知道的！” 爱涅：“哎，我倒是觉得绍绍你们这边的炼金术，可比什么医疗机器人还要神奇，更加黑科技哦，不对，应该说‘黑魔法’。” 牧剌汉：“但是……治疗药水的‘完全重新长出来’这个属性，可能让瘤子也一起重新长出来，癌是种基因bug，要是bug扩散开去，就没完没了，还是医疗机器人‘修复bug’更治标治本……绍绍你接着说。” 箐少绍回忆着看过的“历史”，其实就是《末世少女装甲兵》的游戏背景设定：“接着是……纳米生物技术被世界各国严格管控使用着，但在北美州被黑诊所滥用到了堕胎后的治疗上，地下秘密堕胎让纳米医疗机器人跟人类胚胎结合了，诞生了第一代‘复合体型纳米生物’。” 尼娃：“……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我们最早的‘祖先’。” 爱涅：“哪里是我们哦，我们那是那样的……” 尼娃：“所以我说最早的啊，我们在本质上也可以说是种‘复合体’的嘛！” 思芙：“确实。” 牧剌汉：“先听绍绍说。” 埃米汀抢着发言：“我来我来！汀汀也知道！无机体、有机体、复合体，纳米生物一共分这三种。无机体的外观可以是各种扭曲变形，更高效率肢体，完全由各种无机物构造而成；有机体则是用碳基有机物构成，外观可以是人，可以是动物，可以是带动物特征的人类；复合体是由纳米机器人跟自然碳基生物共同构造而成，最终形态就是纳欧西斯……” 箐少绍：“……纳米机器人不受管控进入自然界后，超常进化，诞生自我意识，出现了三种类型的个体，组成了自己的社会系统，而他们这个系统诞生的目的，就是继续完成自己生为‘医疗机器人’的责任，治愈大自然，消灭地球之癌，人类。” 思芙：“人类噬食自然，壮大自己，但是这是‘世界目的’的结果，不能归咎人类诞生。” 爱涅：“你们这一说又让人想起伤心事了……哎，那可真是个绝望的末日啊，智械危机算什么哦，我们那个世界，人类自己就是原罪，完全是人类自己给自己造了一个天敌，掘墓人，毁灭者……要彻底扑灭地球人类文明一切的一切……那些怪物啊，就是弥垄龙的巨兽、古圣，而我们又没有你们大巴人的那种超人力量，就很绝望……” “哇，啊——”万巴拉想发表感叹，但想不出合适的词儿，只能哇两声。 尼娃：“‘纳米末日’，我倒是觉得，应该人类就该被清算……算了，这是现在的想法，之前还是纯纯想拯救人类世界，彻底排除纳米生物来着……” 箐少绍：“如果说一般复合体是‘跟纳米生物共生的真核生物’，那么尼娃她们纳欧西斯，就是跟纳米生物集群意识‘反共轭’的复合体，是人类这个社会性生物系统为了自我生存而诞生出来的反制手段。” 万巴拉：“哇——原来是这样啊，纳欧西斯，我大概明白，为什么你们力量会变强到大巴人程度了……思芙，能把你身体里的机器人叫出来给我瞅瞅不？” “呃——”这可把思芙给难到了。 牧剌汉帮忙解围道：“纳米机器人，你可以理解为是她们体内的一种能量循环，魔力器官，就跟我们的魔力循环一样……你能把自己的魔力叫出来给大家看看吗？” 万巴拉看看自己的手：“呃——” 爱涅吐槽道：“你这样类比不对的，我们体内的‘纳米机器人’，是跟我们每个细胞一体的，dna编译出来的就是复合细胞，可不是什么‘魔力循环’……话说‘魔力循环’、‘碳基循环’切换是什么感觉啊？我是从来没有过‘切换’的感觉，使个劲，能举几百斤那就是几百斤……你们俩呢？” 尼娃：“我们纳欧西斯不都一样吗，还有什么区别吗？” 思芙：“一样。” 牧剌汉：“只是大概感觉的那种感觉啦……切换，把碳基能量循环，切换成魔力的，我的感觉就是憋口气埋头闷冲，要换回来就是深呼吸放松，挺简单的。” 埃米汀：“差不多。” 尼娃：“也就是说能自主控制内脏？” 万巴拉：“我们大巴人一出生就要学习如何使用等级力量，跟呼吸一样自然……出了弥垄龙的感觉，就像是不会呼吸了，所以我们的文化就是不能离开弥垄龙大草原，以前会离开的人一般不是被放逐，就是叛逆不想守规矩的……” 爱涅：“那不是叛逆，是脑子太聪明，探索精神……啊对了，说起来万巴拉你不是班仁部的女王吗？你就这样一走了之，你的部怎么办啊？” 万巴拉毫不在意：“早传话了，让我爹重新当王了……我要跟着热郎一起去复仇。” 思芙从后面抱住万巴拉：“一起战斗，我们是战友。” 万巴拉：“嗯嗯！” 爱涅：“哈哈哈，还战斗哦，一个虫子就把你给吓飞了哦！” 思芙：“……” 牧剌汉能感觉到身后小姑娘呼吸急促，似乎有一堆话想要骂出来，但由于话太多，结果堵车了，全给憋在喉咙里出不来……这就是平时荒废说话，不锻炼嘴巴的结果。 爱涅可不会管你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根本不看气氛，不管情境的继续追击，先捏着嗓子，学着思芙尖叫：“咦哎呀——比尖啸女妖叫得都恐怖哦——” 思芙已经开始喘粗气：“呼呼……” 箐少绍有心帮忙：“……” 尼娃连忙打圆场：“……你不也吓得脚直跺的，还说别人……那铺天盖地的场面太‘掉san’了，大家都被吓得不轻，也别睡笑话谁了……如果只是一两只的话，思芙根本不在乎的，去年刚来，闹肚子的时候，她就保护我，帮我消灭掉了不少蚊虫的呢！” 爱涅：“哎呀，但是刚刚她叫得那个吓人哦，嘻哈哈——确实比虫子还吓人的说……” 第66章 思薇托韦德信息面板 牧剌汉：“爱涅，行了……你们纳欧西斯在坦克里，作为一个完成系统才是‘无敌’的，在外面作为普通人类，受到惊吓很正常……我还是继续聊纳欧西斯的话题吧。” 埃米汀疑惑：“无敌？怎么无敌的啊？跟哥哥一样？我没看到资料里说啊……” 牧剌汉：“不是你想的那种‘无敌’，汉语口语里的‘无敌’有时候是种形容啦，她们能跟坦克成为一体的感觉，汀汀，你有黑星是知道‘人机效率’概念的对吧……一个稳定高效的武器系统中，最不稳定的部件就是人类，她们复合体就完美解决了‘人’这个的不稳定问题，毕竟你说她们就是‘机械’也行。” 万巴拉回头看看：“啊？不是吧？思芙她们是机器？” 满是疑惑的把思芙拉到身前揉揉捏捏，再次确认软软肉肉，并不是冷冰冰，硬邦邦。 尼娃：“与其说是‘机械’，还是用系统更合适，我们是一个完整的系统，所以坦克的名字就是我们的名字，尼娃、思芙、爱涅，只是我们这些队长车个体代号。” 思芙：“我们是‘湿件’。” 牧剌汉：“我可从来没把你们当过是湿件啊，从地球到现在……思芙你‘湿件’这个台词，在游戏里出现的时候就很炸裂了，之后的剧情里也是，好多好妹子在剧情里被消耗品掉了…… 我们还是继续跟万玛、汀汀讲纳欧西斯吧——举个例子，就说被虫子吓倒这件事吧，恐惧是什么？真的只是一种情绪？其实跟人体内的‘stath-min基因’、‘prdm2蛋白组’有关，你们看尼娃她们在外面的时候跟普通女孩子没两样对吧，跟坦克链接上后，她们就可以控制神经蛋白，抑制恐惧、慌乱等情感，成为无畏战士……跟轩辕剑的‘消除负面精神状态’一样，是一个物理作用……在神经物理化学过程影响明显，人类自由意志就是个伪命题。” 万巴拉深有体会：“……悲伤、愤怒，突然没了一样，有那么一些时候，在轩辕剑旁边，感觉狍子们的事都无所谓了，就很可怕……我不像是我自己了一样……” 尼娃：“人类意志，在直接作用于神经的调整手段下，都是虚无的存在……所以对轩辕剑要利用好，不能过分依赖……说到底，我们纳欧西斯跟一般生物的神经确实是不一样的。” 牧剌汉：“说起来，‘神经调整’技术也被尼娃她们世界用在了成瘾毒品方面，‘神经鸦片’……有几章剧情讲人类叛徒组织，就是为了换取这种神经麻醉服务而臣服于纳米生物的。” 爱涅：“是的哦，叛徒是最让人恨的东西了……纳米生物是调查了我们这种人机系统后，研究排除人类情感技术，开发出的精神鸦片……我们是控制恐惧，他们则是放大刺激各种情绪……” 思芙：“直接作用于神经的刺激，抵抗不了。” 尼娃：“汀汀，所以少校‘无敌’的意思是说，在坦克里，我们会变一个人，成为战斗狂、战争机器的意思……” 埃米汀：“诶？没感觉变啊？还都是平时样子的哦。” “……”万巴拉也捧着思芙上上下下打量。 爱涅：“又不是真变个身，而且我们也一直没进入战斗状态……熟铁城坦克战的时候，你也不在我们车里吗，没发现我变厉害了吗。” 埃米汀认真回忆：“唔——” 思芙看着万巴拉，声音传遍通讯里：“我是兵器，绝对服从少校的命令。” 爱涅：“哈，一召唤出来你就这么说过……” 思芙：“我不是女孩子，不是人类，是纳欧西斯……” “思芙，你……”牧剌汉感觉思芙有点奇怪。 然而还没等他问出声来，两只冰冰凉的小手就搭上了他的肩头。 思芙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出了万巴拉的撸薅，来到了牧剌汉身后，随着行进中的坦克摇晃，整个人都搭上了牧剌汉的后背：“少校，我是纳欧西斯，检阅你的兵器吧。” 牧剌汉：“你……这……” 爱涅不明就里：“啥意思？要你看她信息面板？” 牧剌汉也是不明就里，感觉好像知道了，但又不太完全知道思芙到底什么意思，反正他依然没有回头，只是把手搭上了思芙的小手，然后轻呼默念：“思薇托韦德——” 几排信息面板在牧剌汉眼中出现，前面是思芙的信息，后排则是坦克车思薇托韦德的……总之，牧剌汉心中决定，先就当爱涅说的对，是思芙是要查看她信息面板的意思…… 现在思芙名字后的等级显示为lv30了。 三个技能：1，相关鉴定；2，纳欧西斯；3，坦克制造……技能后面都跟着个lv10，显示为技能满级。技能还都能单独点开一堆子页面，显示更多详细信息…… 箐少绍也不知道思薇托韦德里的情况，还以为是在正常讨论：“牧哥，能给我们讲讲信息面板的事情吗？” 尼娃：“嗯，聊聊信息面板，为以后绍绍绑定装备做个参考……汀汀一直跟着我们在，也很少跟绍绍讲黑星信息面板的事情吧……” 埃米汀：“去年吗？每天都好忙哦，尼娃姐姐们出任务，我要在宫里学习，保护绍绍姐，后来又是谈判，做报告写文章，现在又开始旅行……” 箐少绍：“是啊一直没空。” 万巴拉：“我也要听听信息面板的事儿。” 牧剌汉能感受着思芙的小手冰凉却又坚定不移，嘴上回答通讯里道：“行吧。虽然最近你们应该很少用‘相关鉴定’了，但我觉得lv10的，变成了一个相当炸裂的技能了。” 爱涅马上拆台：“炸裂个球哦！以前lv1时，探测1米的物质，现在lv10也就扩大了范围，变成100米了而已！能探测的物质还是那些物质，相关、相关，跟坦克制造不相干的，我们连食物是不是有毒都鉴定不出来哦！还炸裂……” 第67章 面板数据 牧剌汉淡淡道：“就是100米这个数据本身炸裂啊。” 箐少绍表示理解：“牧哥是说，升级一开始是10米、20米最后变成100米，这种数量级上的变化很厉害。” 牧剌汉：“no、no，你们显然没认真考虑过自己技能的事情啊……只能鉴定出制造坦克的物质成分，但是不相干的东西是不是会给予反馈？” 爱涅皱眉：“到底什么意思？” 牧剌汉：“透视啊！比声呐、雷达还厉害的透视100米距离啊！” 尼娃显然理解了，惊呼一声：“啊——” 爱涅疑惑：“啊？” 牧剌汉：“还不懂吗，你们有这么方便的技能，怎么不在里胡扎德城里用啊？还要我们去砸墙踩地板，要在迷宫地道一点点摸索……你们直接来探个方圆一百米，是不是能‘看到’墙后面存在的‘不相关’啊，管它是人还是机关，别的什么鬼东西，你就说有没有‘透’到什么吧！” 爱涅顿时恍然大悟：“哦——还真是耶！跟你一起到市政厅里，我直接开技能，不是一下就找到升降机了——墙壁后面没反馈的话，那就是中空的，那就绝对是密室啊！” 思芙也动了，轻抚牧剌汉以示表扬：“如果通道全是金属，那我们脑海里，就会出现一条金属通道的3d建模。” 牧剌汉扭了扭：“没错，所以啊，要用攻略探索的心态来研究技能，别看着它给的‘使用说明’上是什么就是什么了，要开发新用法，更多可能性。” 埃米汀来了劲：“哥哥、哥哥！帮汀汀开发开发黑星啦！汀汀自己想不出新可能性啦！” 牧剌汉：“行行行，有空了一个个来……接着是第二个技能纳欧西斯，这技能自然就是在说明你们‘复合体’身份了，你们的血条、力量等等那些身体素质数值，应该都是通过这个技能获得的……我看看啊，思芙我能报你的‘三维数值’吗？” 思芙：“可以。” 爱涅：“喂喂喂，你这可是骚扰啊……” 牧剌汉不理爱涅：“生命值16，体能17，力量18……爱涅报报你的，当然，你想报那个三围我也不介意。” 爱涅：“哼——生命21，体能12，力量19。” 尼娃自觉报告：“生命值16，体能20，力量15。” 牧剌汉默默记住，然后比较了一下：“思芙的数字挺整齐的，爱涅体能怎么那么差啊，明明个子最高大……” 爱涅说着自己分析出来的歪理：“就是个子太大所以消耗也大了呗！你看我这一对负担，搬运都是要消耗功的，长跑什么的当然比不过小矮子啦，体能不行很合理！” 思芙：“什么乱七八糟的。” 牧剌汉：“力量跟生命倒是挺高的，你19的力量相当于大巴人多少级啊？” 回答他的是万巴拉：“4级，举金属山，还跟沐勒达纳她们比过力气，扳了手腕的。” 思芙：“3到4级。” 尼娃：“我是3级，要比她们少举一堆金属锭，我觉得大概是除以5的关系……力量除以5，就是我们相当于大巴人的‘等级力量’了。” 万巴拉：“真好啊，可以直接有数字，一眼就明明白白，不用举着重跑来跑去。” 牧剌汉点点头，头发却摩擦到了思芙的脸蛋：“确实，有数字很直观……话说我们现在讨论的‘纳欧西斯世界观’，‘纳米末日’，一般在游戏、小说里，都是得80万字，进入故事结局篇章，在剧情大后期时候才会一点点爆料，该被主角团慢慢探索到的‘世界毁灭的秘密’吧？我们在这里一边换着衣服，一边闲聊地就说完了，真的好吗？” 爱涅：“嘶，这么一说，还真是的啊，明明是一个故事最最最重要的世界情报，我们就这么简单给交了……一点仪式感都没有，至少得在跟某个boss对战，理念的碰撞中交代出来对的啊！！” 尼娃深感无语：“超级平原世界没有纳米生物，没有能跟我们理念碰撞的boss，这里没人关心我们世界是怎么个情况，怎么样个末日法，除了我们这车人，甚至没人知道这个故事！” 爱涅：“哦，确实，那没事了……” 思芙突然关闭了后舱的免提麦克风：“少校，还当我们是女人，是人类？我们的那个世界，都不存在。” 说着说着居然完全俯到了牧剌汉后背上，也不知道是因为坦克车刚刚几下颠簸起飞，加速度向下，还是她自己故意压上来的……总之，闻言后牧剌汉总算是大概猜到，思芙为什么现在突然有点反常了。 八成是刚刚那声幼女小动物般的尖叫，令她自己都感觉自己变得陌生起来，爱涅又在那边疯狂冷嘲热讽，本来就难以调整的心态，顿时更加意难平了，又刚好聊起纳欧西斯，“存在”的话题…… 牧剌汉看看关掉的麦克风，反手摸上思芙抵在自己后颈上的小脑袋：“真实人类也好，纳欧西斯也罢，思芙就是思芙……” “噗——” 牧剌汉只觉脖颈一阵风，思芙居然罕见地笑喷出声，然后小姑娘就彻底离开了牧剌汉身后，回炮尾另一边去了，万巴拉已经把干净衣物从坦克储物柜里翻出来。 思芙一边在万巴拉帮忙下穿衣服一边道：“少校啊，最好别用‘少校’的台词，记忆里听过一遍，那些话，已经对思芙无效了。” 牧剌汉一巴掌捂脸，自己都感觉尴尬无比，呻吟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真不是在背诵游戏台词，只是……只是刚刚我那话，可能真是太老套，被用烂掉了吧，随便那么一说就撞车了啊……” 你就是你——这样的话确实在无数作品中出现过。 思芙声音听不出波澜：“嚯——随便一说。” “噗！”牧剌汉自己也喷了，“我、我不是那个随便应付你的意思啊！” 思芙：“明明昨晚尼娃谈心，看她有变化……还期待，少校很会，失望。” 第68章 冷了场 为了快速逃离“虫区”，坦克车队自动驾驶前进中…… 万巴拉：“那个，不太明白你们在说啥子，只不过那个……热郎，我们俩都换好了，热郎也快换衣服吧。” 思芙一边打开麦克风一边道：“少校换。我回前舱。” 爱涅立马抓住了马脚：“……等下我听到了什么？啊咧？回前舱？啊咧咧？等等我似乎发现了什么重大八卦……等等，让我捋一捋……” 爱涅她是嘴巴比脑子快，而尼娃脑子自然比爱涅嘴巴快，马上就问出了重点：“……那个，思芙，你，你跟少校一起在后舱里换的衣服吗？” “呀噫——”爱涅发出暧昧的尖细叫声，“是啊！怎么就在一起换衣服了哦。” 牧剌汉：“咳哼，别闹……” 爱涅直接不理会他，继续调戏思芙：“哎哟喂……嘿嘿，想不到一起坐了几天车，就变成这种关系了哦？平日里冷冷冰冰，面无表情，没想到是个闷声狼哦，白毛小色狼，嘿嘿……” 埃米汀虽然听不太懂，但直觉感觉不对劲：“什么关系？发生了什么？！你们在说啥？” 箐少绍尝试岔开话题：“汀汀，大家只是在互相开玩笑……时间看起来不早，我们该吃午饭了，还有多久开出下雨地带啊？” 牧剌汉马上顺着她的话道：“啊对对对，大家都换好衣服就加速吧，快点出降雨区吃饭，饿死咯饿死了！” 同时接过万巴拉递过来的干净毛巾跟衣服。 递完东西的万巴拉直接被带偏，一边加速往自己身上套衣物，一边急急道：“对哦对嗷，吃什么呢！我们还沿着河在开吗，有鱼吗？能吃的吗？” 此时，思芙的伸缩驾驶座归位，狭小的隔离门折叠变形关上……这小祖宗离开后让牧剌汉不由得长出一口气，真想伸手去摸摸身后的馋嘴大猫猫，放松治愈一下心神，可惜被炮尾挡着了。 另一边，通讯里埃米汀马上也被带偏：“吃鱼鱼！要不汀汀尝一小口，试试毒？就一小口……” 牧剌汉语气宠溺：“试吃？怕不是想偷吃哦。” 另一辆坦克车上的箐少绍继续努力，把话题岔去更远的地方：“对了，尼娃你们的肉身，纳米复合体里面，纳米医疗机器人应该还在的吧，是不是百毒不侵啊？” 尼娃叹气：“你看我们当年肚子拉得稀里哗啦的，像是百毒不侵的样子吗……” 然而话题虽然被疯狂岔开，八卦之魂燃起的爱涅，执着了起来，咬着不放，不管不顾继续追道：“是不是互相擦身子，然后帮忙穿衣服！呀噫！小芙芙那么可爱，碰来碰去有没有做点什么呀？啊，少校？” 牧剌汉想到刚才思芙确实有碰到自己，虽然，显然不是爱涅那个意思的碰，但想着老婆们也在听着通话，没来由的一阵心虚：“啊？怎么可能那个什么哦，万巴拉也在的啊……” 爱涅直接把他的态度当默认了：“哎哟喂！也就是说，不在的话就会了吗？居然一边跟我们正常通话，一边还在……玩得有点大啊！看不出来，小芙芙居然喜欢这种刺激的……只不过看芙芙你那冷冰冰的样子，确实能想象得出完全可以不动声色的呢，嘿嘿嘿——” 尼娃：“……” 她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好久没看到爱涅、思芙互撕了，还以为已经看破放下那些游戏设定，意识到转生新世界后，她们之间已经没有了互相仇视的客观因素……然而现在看来，爱涅搞事的性格是刻在灵魂里了的，或许从一开始就跟什么国恨家仇无关，爱涅她从一开始单纯就是找个有合适借口的目标下手找乐子罢了！ 然而正当尼娃想着要怎么让爱涅彻底闭上嘴时，一直没开口的思芙，终于发言了：“思芙不是人类，思芙就是思芙，是思薇托韦德，是纳欧西斯。” 牧剌汉想用毛巾捂死自己，从思芙口中听一遍，果然羞耻…… 爱涅：“诶？什么意思？” 思芙：“我什么性格与你何干？我与少校干嘛关你什么事？” “……”爱涅顿时被噎住。 思芙：“这是我跟‘少校’的独立支线，happy end的key word。” 爱涅：“嘁，我说呢……你就是被用这种话给糊弄过去的啊？还是说他现实里对你偷偷说了一遍啊？噫，下头，渣男，扣100分！” 听着姑娘们在通讯里吵架，牧剌汉感觉自己快社死了是怎么回事呢…… 思芙依然是平缓没情绪起伏的声线：“思薇托韦德是纳欧西斯，系统的一个子集，少校手里的兵器，士兵爱惜兵器，不爱惜坏了就抛弃，都无所谓，思薇托韦德就是思薇托韦德而已。” 尼娃：“……那个，思芙，别太在意树那边的事情了，我们都是活生生的人类，有情绪波动很正常的。” 箐少绍：“思芙……” “……”就算迟钝如爱涅，此时也听出了思芙此时有点不太对劲，“切，在说些啊你……没意思，是不是玩不起啊……我这边挂了，你们聊！” 思芙也表达了不再发言的意向：“等待命令。” “……” 于是本来火热的聊天通讯，一下子就冷了场，开车的都换好了衣服，整个车队默默跟着爱涅一起提速前行…… 好一会儿后。 还是箐少绍站出来缓解车队气氛：“啊，那个，尼娃啊，我还有些问题，就是那个啊，‘生命’、‘体能’、‘力量’……我还是不太理解。” 牧剌汉在万巴拉动手动脚的服务下，换完了干净衣物，接箐少绍的话，顺口道：“‘力量’应该就是我想的那种力量吧，那‘生命值’、‘体能’也是游戏里的那种吗？” 一直等着说话的尼娃马上道：“还是我来说吧‘力量’数值应该就是肌肉密度的直观体现，体能就是脂肪率、肺活量、身高体重等等这些的综合值…… 生命值的话，身高体重血液量？感觉跟体能重复了，但确实跟肉体健康相关，生病了会掉生命值，精力也会影响生命值，我们去年打过持久战，有一次爱涅连着十几天没睡觉，结果生命值降低了……我们让她来执行长期任务，也是因为她生命值最高。” 第69章 户外烹饪 没有爱涅打岔之后，谈话讨论正经流畅了许多。 牧剌汉本想开玩笑说，爱涅肉多有点用，直接当“肉侦”，但想想还是别搞事了：“……所以说，你们已经测试过了？‘生命值’就是游戏里的那种生命值、血条……力量跟体能，满级后就固定了，不能再增加了吗？” 尼娃：“是的，去年我们一直有研究调查‘纳欧西斯’这个技能……纳欧西斯靠‘开坦克’跟‘打怪’升级，每升一级，可以获得三点‘随机点数’，点数自动分配到生命值、体能、力量上。 纳欧西斯满级10级，也就是30点随机点，所以我们现在的属性，比刚召唤时高了30点……最开始，我们的感觉是不比外国商人强多少，所以他们人一多就吃瘪，但现在嘛……” 牧剌汉：“除以5的话，我记得你们最开始属性面板上就是5、6点的力量吧，那就是相当于1级大巴人的实力了啊，打不过外国商人？” 尼娃：“人得作为一个整体来看待……那时候我们的体能、生命值不支持我们使出大巴人1级的力量吧，身体有自我保护机能。” 牧剌汉：“对哦，木桶效应是吧……作用力反作用力，打铁还得自身硬，内脏器官得全强化了……说起来，你们怎么没敏捷、智力、幸运这些属性啊？” 尼娃：“又不真是游戏，敏捷、灵巧什么的说白了，现实里不都是肌肉吗。” 牧剌汉自己翻翻手腕：“敏捷又不是纯速度，还有关节、肢体的柔韧灵活，平衡感这些的啊。” 尼娃：“柔韧平衡什么的就跟‘体能’重复了啊，都是身体素质……还有智力，谁又比谁笨？物理基础不都是一样的脑细胞。” 牧剌汉：“行吧。” 尼娃：“少校，我们出降雨区了。” 戴上全息目镜，调用车外观测机位……果然，雨势渐小，三辆坦克裹挟着水汽，冲出了雨幕阴霾，窜出去几公里，天空瞬间明亮起来，不是阳光穿透了云层，而是他们找到了阳光…… 坦克车队放慢速度，大量无人机从炮塔尾部、两侧装甲模块里放出，开始检查这片区域，最后找到了一片山崖下的灰色石子河滩，延绵出现几十公里，山崖起伏，周围树木植被距离很远，是跟河流垂直的一片丘陵的一角，只需要在山崖上建立观察哨，就能监视方圆二十公里山林河流，河滩地势平整，水流缓慢，是个理想的临时落脚的地方。 正中午的太阳暖洋洋，大好的天气，有河有滩，正好野餐。 此时万巴拉带着埃米汀、箐少绍，从拖厢里找出巨型战斧、开山大刀进到了山林里，寻找一些看起来能吃的野菜，同时要砍些木材回来，一些做桌椅一些当燃料……在阿达兰阿剌大地获取木头，完全是随便捡，弥垄龙大草原根本没得比。 另一边三人，爱涅、尼娃、思芙没有离开坦克。 此时山崖凸起巨岩崖边，有了一个“哨兵”，正是把坦克开上了山的爱涅，战斗频道里一通报数：“目标距离米，相对速度50米每秒，环境温度22，气压0.68，引力0.92，区域磁场0.12，风力3级方向260度，俯仰角20度加17度，apds弹装填，阿尔钢昆就位。” 河滩边上的尼娃：“数据收到，炮击诸元调整，尼芙尔海姆，就位。” 同样在河边上的思芙：“射击诸元设置……思薇托韦德，就位。” 尼娃：“作战开始！开炮！” 爱涅：“开炮——” 思芙：“首发弹着确认，命中。” 尼娃：“下一轮……命中。” 爱涅：“非致命伤害，更换破甲弹。” 轰——轰——轰—— 正在河边研究水生物的牧剌汉，抬头看向河边，看看山头，此时是每两秒一发的速度，连续不断的发出炮击的轰鸣声，他知道这是尼娃她们三辆坦克以轮射的方式清理着周围野怪…… 这些阿达兰阿剌大地上的奇怪生物，有的是一路追踪着他们车队的，有的是这片区域原生物种，现在全部在没看到敌人的情况下，被三辆异界兵器高效的屠戮掉。 之前尼娃说去山顶建立观察哨，随便清理一下周围怪物，确保周围安全，却没想到她们是这么个确保法…… 牧剌汉军事宅之魂熊熊燃起，丢下河边找到的漂亮鹅卵石，去到拖厢里摸出一壶酒，一袋干果，一个纵跃就跳上了山头，来到了爱涅的观察哨兼炮击阵地，在20米外，找了一崖岩块蹲了上去，酒水就着干果，津津有味地近距离看起了炮击。 他从来没有在现实里看过坦克开炮，也不知道炮口硝烟是不是会带光粒子的…… 阿尔钢昆开炮产生的硝烟火光，造成的冲击波，地面震动，一切的一切都令牧剌汉无比痴迷，要不是嘴里有东西吃着，怕是得跟看见绝世美少女的大色狼一样，哈喇子流一地……坦克真比尼娃她们对牧剌汉更有吸引力。 大范围清剿野怪，不到五分钟就结束了，大多数怪都是炮击给吓散的……牧剌汉看了看轩辕剑，目前还没升级…… 午饭简单煮了一锅大乱炖，用的是箐少绍捡回来的各种野菜，以及一只大贝壳，牧剌汉按照记忆里冬阴功味道进行调味，大家就着烤饼吃喝，也挺令人满足的。 这只大贝壳来自里胡扎德城外河流，埃米汀在走前捕了十几只，装在水桶里养着…… 牧剌汉发现他们这一行人，一餐其实吃一只巨型河蚌就足够，看着胃口最大的万巴拉，其实也吃不了多少，就跟牧剌汉差不多的标准饭量。 调味料自然也是来自里胡扎德城，走时顺走了市政厅食堂库房，于是车队的辛香料存货直接爆仓，甚至丢了百多斤金属锭腾位置……以后每次用餐都可以放开手脚挥霍调味料了。 第70章 一起吃不用服务生了 对于箐少绍捡回来的野菜，也并不是直接丢锅子里一起煮，虽然大多数植物毒素都会被高温分解掉，但不能排除异世界植物毒素存在耐高温的特殊情况……而且并不是无毒就能吃的，还要讲个味道、口感，是不是跟辛香料、食材相冲。 要是跟地球生菜一样，煮后会变成苦菜叶子，直接一起炖了，那一锅好汤底就全浪费了。 所以必须要有试毒环节，第一步是让尼娃她们开‘相关鉴定’，至少能确认金属含量是否超标，第二步就是碾碎出汁，然后喂抓来的河鱼进行观察，第三步就是改刀后，单独拿个小锅煮了尝味道。 三步下来都没问题之后，就会把野菜进行拍照、录像、信息记录，归档后下次再碰到就直接食用…… 料理做好后，大家围着新削出来的五米长实木大餐桌，边吃边聊，享受午餐休息时间。 牧剌汉第一个发表讲话，首先坦克阵地炮击真带感，然后神农真不愧是神，他们队伍真是差一个认识路，拥有野外生存技巧，以及料理技能的队友…… 埃米汀大声提议：“绍绍姐！绍绍姐可以当本地向导，很厉害的。” 箐少绍连忙停下为大家分菜的手，道：“不不不，不行不行，我并不会野外生存，向导也只是对外国宫廷事情略知一二而已，根本说不清外面野外环境的……” 牧剌汉：“本地向导啊，是本地人才最好。” 爱涅正在撕碎烤饼，丢入自己的饭盒里制作“冬阴功泡馍”：“那你怎么不在里胡扎德城找一个啊？我看‘人口普查’资料，有几个旅行者、罪犯挺合适的，还有经常在野外闯荡的冒险者、猎人。” 牧剌汉：“算了，队伍里有我一个男人就够了，而且战斗力没保证的人都是包袱……话说，按照一般故事剧情来讲，我们完成了‘里胡扎德城章节’，我们应该会获得一个，至少，遇到一个能推进情节发展的npc吧……难道我们把关键带路npc给杀了吗？” 埃米汀举着插着河蚌肉的叉子，骄傲道：“是汀汀杀的！” 万巴拉争功一样，小声嘟囔：“我也杀了不少的。” 牧剌汉：“噗，我不是在表扬你们……绍绍，晕车习惯点了？现在出来在外面，你是我的女人，不是我的仆人，现在你优先管好自己，确保了自己没问题后，再管别人，不然最后只会给我们添麻烦……” 习惯性站在桌子边，给牧剌汉当服务员，顺带服务一下其她人的箐少绍，手上的汤勺僵住了：“刚刚速度很慢，感觉好了不少……我会注意的，牧哥，不会暴露宫廷习惯……” 然后汤勺重新回到大锅里，这次她一勺勺给自己舀满了。 尼娃：“我们现在都要开始摆脱旧习惯。” 爱涅：“……就是哦，我们都是成年人，不需要别人帮忙。” 思芙：“没女仆帮，有人裤子都不会穿……” 爱涅挥舞叉子：“我现在自己会穿！草原服装而已……” 尼娃：“啊，啊——对的，在里胡扎德城里的时候，就觉得绍绍还在给大家服务怪不好的，大家在外面精力消耗都挺大，不要无谓增加自己的负担……” 箐少绍坐下来，开始吃饭：“嗯，好的……只是，以前一直以来的生活习惯，一下子转变不过来，现在条件，是应该改改了……” 爱涅开始侃侃而谈：“行军中最忌讳什么都管，保持自己战斗状态是第一要务……负责管公共事情，一般都是一种惩罚，比如尼娃被罚洗碗。” 尼娃：“唔咕……” 牧剌汉：“说到奖罚问题，现在就跟大家讨论个事……我们刚刚不是聊那么多召唤装备、技能的事情吗，我有个想法……” 埃米汀马上掏出黑星拍到桌子上：“哥哥是要帮汀汀分析技能了吗！！” 牧剌汉：“是的，只不过不是现在……现在想说的是，我突然觉得与其挑两件勉勉强强的装备，不如先把点数全用在一件最合适的强力装备上……万玛，过几天我升级了再给你挑装备，现在最需要提升的是绍绍。” 万巴拉拍拍胸脯：“冇问题！万玛就算等级力量用不太出来了，但身子骨还在，比单纯力气还是能行的！” 箐少绍：“牧哥，我……” 牧剌汉：“不用多说了，我也懒得征求你意见了，反正说不清……目前我还有3点点数能用，就给绍绍挑一件3点的装备吧。” 埃米汀羡慕道：“真好……” 箐少绍则听出了另外的意思：“就现在吗？” 爱涅：“啊？这么突然？” 牧剌汉起身：“是的现在立刻马上……拿定了主意后，这种事肯定是越快越好！” 尼娃：“没错……” 爱涅：“还真霸道哦。” 箐少绍放下碗跟着起身：“全听牧哥安排。” 万巴拉感觉到牧剌汉看向自己的目光，直接开口：“先让绍绍能有战斗，里胡扎德城我们人手一直不足不是吗……还要保证以后不晕车。” 牧剌汉：“那起来吧，我们准备开始。” 箐少绍起身离开桌边，表情僵硬地向大家笑了笑：“对不起……” 尼娃安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你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女王，但现在却要你当一个战士……你该待的是政治领域，但现在要涉足的是自己之前完全没接触过的战斗领域，不需要有什么思想包袱，勇敢上就是。” 箐少绍向尼娃福了福：“谢谢……我是有跟禁卫军战士们学习过……虽然只是些强身健体，三脚猫功夫罢了……” 埃米汀插话：“是的！汀汀姐有跟我们小孩一起团练，但后来就不怎么来了。” 箐少绍不好意思抠抠脸：“年纪大了，不好意思了，身边都是小孩子拉不下脸再去了。” 这会儿牧剌汉已经走到距离餐桌十米开外，距离河边七八米的位置，抬头看了看太阳，深吸一口气，回头向餐桌方向道：“你们都在那边看着，绍绍也别过来……这是我第三次物品召唤，要尝试召唤一个有点‘奇怪’的东西，不知道不是机械物品的话，召唤会变成什么样……” 第71章 新的召唤物 爱涅向着差不多20米外大声道：“喂喂喂！不要说得那么可怕啊！我们是不是躲远点，建点防御设施，把坦克开过来挡着比较好点啊？” 牧剌汉伸着手，似乎在做热身运动一样：“哎呀！哪有那么夸张哦！你们16点花出去也就一团光球而已……我说这次不一样，是因为我准备召唤一件‘魔法侧’的装备……这里毕竟有‘魔力’，看看会发生什么……” 尼娃：“不是吧？” 爱涅：“喂！这里的‘魔力’只是被你叫魔力而已，不是地球世界那些作品里的‘魔法力量’吧！” 思芙：“‘魔力’，是物理现象。” 牧剌汉：“哎呀，我知道的啦，但炼金术，传送门，治疗药水你们也都看到了，艮星人也都有利用魔力的兵器，电磁炮造出来……总之，没有神仙、系统，一切都是我们自己实践出来的，说再多也没有，上了再说！” 思芙：“绍绍实验性质？” 牧剌汉：“别说得我像在欺负人一样……再怎么说也是召唤出来的。” 箐少绍站到牧剌汉身旁：“我相信牧哥。” 爱涅继续搞怪：“等一下！先等我躲远点啊——” 然而牧剌汉根本不等，直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然后双掌合十，往前一推，大喝一声：“召唤——‘湛堇镜盒’！！！出来吧！” 爱涅：“唉哟！还演上了啊？” 没有天地色变，没有风雷大作，河水还是哗哗啦啦流，鸟兽还是叽叽喳喳鸣叫，太阳高高照，微风拂面，甚至连个光球都没出现，只有牧剌汉伸着双手，原地傻站着…… 爱涅、尼娃都站了起来，翘首观望。 箐少绍上前一步，担心道：“牧哥？” 牧剌汉收回手，摸摸下巴：“……出了点小意外，我这边弹出对话框，说‘物资不足’，果然物理铁则哪个世界都一样——物质不可能凭空产生的啊……” 爱涅坐回去吐槽：“喂！你是直接就召唤了我们的吧？那怎么没‘物资不足’啊？” 尼娃代为回答：“不是早讨论过各个世界都叫‘质量守恒’了吗，我们的构造物质是‘泥巴’……弥垄龙或者说熟铁城那片土地的元素丰富，草地吞噬分解的物质，已经足以构成我们了。” 埃米汀拿起放在桌上的黑星：“黑星也是的？！” 牧剌汉：“黑星也是，召唤的时候，我脚底金属元素挺充足的样子……这‘物资不足’提示还是第一次出现啊，看来魔法装备果然有点不一样。” 埃米汀：“提示在哪里呢？汀汀看不到啊……” 牧剌汉：“在眼中，脑海里，就跟你黑星的信息面板一样，只有你自己看得到。” 思芙：“知道缺什么物质吗？少校也有‘相关鉴定’？” 牧剌汉看着河水，背对大家，叉腰大声道：“没有！完全不知道要什么物资！但这种事情凭感觉就好了！以我对‘湛堇镜盒’那作品的了解，需要的物质元素应该可能是……” 说着就走到河边，先是在水边寻找掏摸一通捞，然后跳去拖厢那边一通翻，最后把找好的东西堆到了距离餐桌左边5米的地方——分别是一堆河沙，河里捞出来的透明结晶，一堆从里胡扎德城搜刮的金银珠宝首饰、炼金素材，以及女人用的胭脂粉脂。 看着地上一摊乱七八糟的东西，当先吐槽的，自然是爱涅：“你这是要造法杖，还是废品回收站？啊，绍绍，我只是吐槽他在，没别的意思……你怎么又开始凹造型了哦！” 牧剌汉又摆召唤“起手pose”：“这不是造型，这是‘灵魂’，召唤就该有召唤的样子……而且谁告诉你我要召唤法杖的啊？‘魔法装备’就必须是魔法杖啊？谁规定的啊？” 埃米汀则是伸着脖子好奇道：“每次召唤都是要配合姿势、招式的吗？” 牧剌汉继续动作：“当然不用。” 尼娃奇道：“那你说‘灵魂’什么的……” 牧剌汉正在双掌合十，此时歪头咧嘴一笑：“我这样难道不帅吗？” 尼娃：“……” 爱涅：“噗！就说了，别跟他正经！” 牧剌汉：“你应该懂的吧，仪式感啊仪式感！这么重要的事情，不严肃一点行吗？上次召唤你们，花掉了我半辈子积蓄，什么帅都没耍，就那么招了，后来越想越亏啊！” “哎，所以说宅男啊。” 爱涅摇头叹气，但又点头赞同，“……只不过确实，得有仪式感……” 牧剌汉：“这可不是宅不宅的问题，男人啊，一辈子是少年，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 爱涅炸毛：“你说谁不懂浪漫啊！你这哪里是浪漫了啊！氛围、场景、情调一项都不沾！别做一个无厘头的事情就往浪漫上套，别说什么浪漫了哦，根本没仪式味儿……” “什么浪漫？”牧剌汉抛给爱涅一个单眼眨，“‘男人的浪漫’，就是这么简单。” 边说还在地上画圈，把他准备“献祭”的物资，用“魔法阵”圈起来。 “……”爱涅被噎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思芙同情地拍拍她肩膀：“你说不赢少校的。” 箐少绍虽然不太理解他们在争什么，但想到这应该也是异世界文化差异，心里就暗暗记下“男人的浪漫”。 而埃米汀则被牧剌汉唬得一愣一愣的，真以为是什么很厉害的“仪式”，眼睛认真看着，心里暗暗记下他每一个动作。 所有人都关注着牧剌汉这边的时候，只有万巴拉还在埋头干饭，此时插了一句话，催促道：“不是要召唤吗，那热郎，快点呀，我都要吃完了哦。” “那我开始了啊，你们用全息目镜帮我录下来……”牧剌汉不再跟爱涅纠缠不清，一通毫无意义的指天指地，画圆打太极后，左手抓住右手手腕，右手对着地面他刚刚收集来的物资，再次大喝一声，“召唤！出来吧——湛堇镜盒！” 这次没有再发生意外，十分顺利，熟悉的光球再次出现。 第72章 湛堇镜盒 爱涅跟思芙围了过来，蹲下身，好奇地打量悬浮在地面“祭品物资”之上十公分位置，大概两个苹果大小的光球，那明亮却一点都不刺眼的柔和光线，让爱涅、思芙都感觉熟悉而又温暖。 尼娃戴着，一边全息目镜全程记录，一边端着饭盒也走了过来：“看起来跟我们‘坦克制造’的光球差不多……但也不太一样。” 牧剌汉正在做着一套太极打完收功动作：“不一样？怎么说。” 尼娃摇摇头：“说不太上来……可能因为是‘制造我们’的光球层级在‘召唤’之下？感觉上就是不大一样。” 爱涅想戳戳光球，又不敢：“我们就是从这里出来的哦？” 尼娃：“你们诞生的光球大得多。” 爱涅站起来：“哎呀，我知道的啦，我是说这种模式啊，模式……纳欧西斯至少需要一个生产基地的说。” 思芙：“嗯，尼娃见过我们诞生的光球……跟这个的感觉比——” 尼娃：“只看的话，是差不多的……少校，你没什么感觉吗？” 牧剌汉挠挠头，上上下下打量光球：“没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各种光球没差，都是‘外挂技能’……可能涉及量子纠缠，魔力干涉什么的，现在想这些也没用，等它出来让绍绍绑定上完事！” 箐少绍心里甜甜，柔柔娇娇道：“谢谢牧哥——” 爱涅捧着胸口心脏位置：“哎哟喂——这声‘哥哥’，甜得，把我心都叫化了，全身酥了……我要是男的，绝对找你牧哥决斗，把你抢过来！” “……”箐少绍脸刷一下羞红，连忙别头，侧开身去。 万巴拉拍拍桌子笑道：“哈哈哈——还跟当年小丫头似的，那会儿都还没汀汀高哦！” 埃米汀原地踮踮脚蹦跶：“嘿，现在汀汀可高了，力气也大了。” 尼娃则是有些奇怪跟懊恼，一边研究光球一边道：“我这身体倒是一点变化也没有，明明是‘真人’了啊……” 爱涅怪笑：“嘿嘿，难怪那些天，给少校体检，你经常偷偷去量自己的身高体重三围。” 尼娃：“我、我那是在测试设备准不准！” 爱涅调笑：“对哦对哦，数值每次都没变，说明设备完全准确哦。” 尼娃：“唔咕……” 牧剌汉：“哎呀，没变不好吗，那就是永葆青春啊！” 这话说得爱涅开心了，甩甩长发扭扭腰：“对的对的！永远年青美丽多好的事啊！” 尼娃：“哎，那也等我再长高一点再永葆，固定下来啊……我们身高年龄就是设定完全定死的吗？” 思芙：“我们是纳欧西斯，我们是兵器，永远不会改变，正常。” 突然又跳回到刚刚路上的话题，结果也跟刚路上时一样，思芙此话一出，瞬间冷场…… 但此时跟刚刚在坦克里赶路时不一样，牧剌汉可以偷眼打量众女的表情了，可以看看她们的反应，进行一些分析判断——“思芙的event”路线，显然比尼娃的更麻烦。 突然，埃米汀来了一句：“牧哥，我们还得等多久啊？这光球孵出来……” 于是沉默冷场就被打破…… 爱涅马上反应过来：“哎呀！这要是跟我们坦克一样，得几十个小时，不是得在这河边扎营住一晚了啊？” 埃米汀倒是对露营挺开心：“扎营扎营！河边扎营！” 万巴拉抬眼看着半浮空的光球：“不能拿着走啊？” 尼娃：“汀汀说要等多久的话……我们16点，也花几分钟的样子。” 牧剌汉继续挠头：“不知道，跟要消耗什么物质一样，没有提示……1点的黑星没花很长时间，感觉十来分钟应该吧……” 爱涅：“尼娃记得我们‘孵’出来花了多久？” 尼娃：“是的，当时我一直在旁边看着你们俩……啊，该不会1点1分钟，16点16分钟这样吧？那3点应该3分钟……” 她话音刚落，地上光球的光芒就渐渐暗淡下去，最后炸开仿佛萤火虫四散般消失，一只直径7、8公分，手掌心大小，手指厚度的精美典雅复古水晶盒出现在众人目光之中，然后开始受重力作用坠落。 牧剌汉眼疾手快，一个下蹲弯腰掏，把水晶盒捞到了手中：“……呼，好险，差点就给摔了。” 爱涅侧头看看纳欧西斯同伴们：“……我们出来的时候，也是这么摔下来的？” 思芙愁眉回忆：“……” 尼娃摇摇头：“不记得了……但似乎是坐在土坑里。” 爱涅马上指着牧剌汉的鼻子：“哼，居然不公主抱接住我们，让我们摔到坑里，哼，扣大分！” 牧剌汉无语望天：“我要是去抱，还不得被你骂变态啊？忘记你们‘出厂’不附带衣服的了哦？好了好了，别挡路，来，绍绍绑定吧，这可是3点的装备哦。” 箐少绍连忙迎上走来的牧剌汉，双手平摊，毕恭毕敬地接过牧剌汉递给她的“神器”：“箐少绍会加倍努力回报牧哥啊！” “不是说过不用这么客气的吗。”牧剌汉拍拍她小脑袋，“拿着，然后念‘湛堇镜盒’，这是它的名字，跟轩辕剑那时候一样，唤出信息面板，然后进行绑定……” 箐少绍：“嗯！” “来，另一只手伸过来，教你‘湛堇镜盒’怎么写，怎么念的。” 说着就在她另一手手心里开始写字。 两人就在餐桌外侧跟一地残余“献祭物质”之间，研究起湛堇镜盒来。 牧剌汉指导了箐少绍一会儿，发现身边有一对大萌耳在探头探脑着…… 埃米汀虽然一直没说什么，但毕竟还只是个半大姑娘，藏不住心事，想什么全写在脸上，小嘴要嘟不嘟的，大大眼睛里满是羡慕地盯着湛堇镜盒不放，眼底甚至还有丝丝委屈。 此时箐少绍深呼吸，闭目轻呼：“湛堇镜盒。” 呼出了自己她能看得见的信息面板。 “绑定完后，自己研究一下先……”牧剌汉吩咐了一句。 箐少绍没有开口，只是点点头。 第73章 策划亲女儿 另一边，埃米汀还在眼巴巴盯着湛堇镜盒，大耳朵都快耷拉下去了。 这可怜巴巴的小模样，真是太有杀伤力了，萌死个人，比什么撒娇都管用，让牧剌汉感觉自己什么都可以答应她……回身腾出手来按揉埃米汀脑袋耳朵：“别羡慕你绍绍姐了，等之后点数多了，再给你整一件就是……” 埃米汀抬头看向牧剌汉，先是一愣，然后满脸惊喜，琥珀色眸子里的阴霾慢慢消散，最后变得明亮起来，闪闪发光：“真的？！” “你牧哥有骗过你吗？只不过得排队，等到万玛也有了装备之后……”牧剌汉说着拍拍腰间的轩辕剑，又用大拇指比了比身后的尼娃、思芙、爱涅三女，“我这里不是绑定了一把剑，还有她们三个吗？装备是可以绑定多个的，过几年再给你一件召唤装备！” “嗯——喏！耶！好耶！”埃米汀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喜悦，直接欢呼着，野猴子一样窜了出去，跳到河边踢着水，自个儿跳起草原舞蹈来。 大家看在眼里，也都跟着会心笑了起来……没人质疑牧剌汉这种重复给同一个人发“神器”的行为是否是在浪费资源。 连爱涅也只是感叹一声，看着河边乱窜的小野猫，道：“哎，汀汀就是所谓的‘策划编剧亲女儿’、‘版本t0’吧，现实里算是见到了……” 尼娃则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性，来到牧剌汉身旁：“……少校一个人能装备多件召唤物的话，那我们作为‘人’，是不是也可以装备啊？” 给“装备”穿装备？ 这一下子又把牧剌汉的思路给打开了，联想出了无限种可能性…… 爱涅则不死心，又提起她一直想要同伴的事：“啊！是呀，给我们也搞些召唤装备！只不过我就不用了，你把我‘阿尔钢昆小队’的二号车或者三号车召唤过来就行了！要不四、五号也行啊，她们俩是专门打辅助支援的，很适合我们现在要开地图的情况，嗯。” 尼娃提醒：“得排队，等筹够点数召唤战场信息车，不知道都多少年以后了。” 爱涅：“那个谁，快去努力升级啊喂！” 尼娃：“升级，现在不是在实验‘友军’练级吗。” 牧剌汉心中琢磨开……爱涅这反复提起自己小队的行为，让他微微侧目，感觉自己似乎马上要想到点什么，但仔细思考过去却又如过眼云烟，完全抓不住要点…… 于是只得摇摇头，嘴上再次重复之前的回答，“想屁吃呢，说过多少遍了，首先过太贵啦，其次有你们三辆坦克地面部队就够了，再有16点，我准备召唤战斗机，空军部队了。” 爱涅还是那句：“嘁，小气。” 尼娃站起身来，走回桌边：“战斗机？不是说超级平原世界飞不高，没用吗？” 牧剌汉围着“召唤阵”一边转圈观察“祭品”，一边道：“这边世界用不上，去到艮星就用得上了吧……我看了看，召唤湛堇镜盒似乎只消耗掉了沙子、盐结晶、炼金素材，首饰的一些表皮，粉脂跟金属锭都没怎么动的样子……” 万巴拉手背擦着嘴巴：“练级要杀怪……不是说不随便杀野兽的吗？我们大巴人的传统……刚刚我练习无人机侦测，看着炮击大规模杀了一通，不能吃肉，不收集素材，浪费哦。” 牧剌汉：“谁说不收集素材了啊，就是为了凑烁金路费才杀的啊，等下吃完午饭我们就去解体，把魔力器官收集一下……老被野怪追踪着不太好……” 尼娃：“为什么总有怪追着我们，它们是怎么追踪的？不会是我们车里的炼金素材吧？或者香料？” 牧剌汉：“可能是炼金素材，应该是气味、魔力波动或者信息素……我们从里胡扎德城离开后才被这样追着的。” 思芙：“我们引擎，动力舱，有冒光。” 牧剌汉：“哦？是吗？” 尼娃：“去年就发现了的……” 万巴拉：“没错，是有小光点，跟白光球不一样……万玛能感觉到，在湖边时，没有什么厉害的怪！” 尼娃：“哦，这样就解释得通了——里胡扎德城会分上下城区，不让一般人离开传送门下城区，是怕带着炼金素材的人乱跑出去，引怪物攻城吧……炼金道具使用时，会有光粒子四散现象。” 爱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幻沙城应该也是这种城区分开封锁的情况吧？跟我们想象的露天一个大传送门，随便进出不一样啊，还是得硬闯封锁？” 牧剌汉：“看实际情况吧，那边沙漠，应该不可能再是地下城了，到时候我们空中侦查个清楚……这次可要好好策划好再进行攻略。” 思芙：“少校，刚刚一轮，轩辕剑，升级情况？” 牧剌汉叫出轩辕剑信息面板，看了看：“2技能‘力量提升’，升到lv3了……这下证实了，果然得友军单位去战斗，技能才算是‘获得了锻炼’，才能升级啊。” 爱涅此时已经走回餐桌坐下继续吃饭：“……lv3‘力量提升’什么效果啊？我记得1级10%，3级该是30%吧？” 牧剌汉摸着下巴，一边围着闭目箐少绍打转，一边道：“我这边正经的文字描述是，‘范围内友军单位力量提升一成’，现在lv3还是一成，所以lv10应该是五成……” 爱涅：“啊？什么意思？” 尼娃：“意思是每升一级只加5%，零头不算，这样吧？” 牧剌汉来回踱步思考：“我猜应该是，因为lv2的时候也还是一成……你们的属性面板上看不到力量增加数值吗？lv3，15%，爱涅你19点力量，有多5%吗？” 爱涅：“不知道哦……19乘以5%是多少？” 尼娃：“我们信息面板上没有buff显示……” 思芙：“任何增益效果，现实存在，但信息里没有。” 牧剌汉皱眉：“信息不通的吗……我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人类认知领域，有点说不太清……” 第74章 魔法少女 “呀！！！”箐少绍惊呼一声，后退一步。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她一睁眼就看见了一张大脸几乎贴到了自己鼻子上……这一拉开距离才看清，原来是牧剌汉。 牧剌汉只是刚好踱步转圈绕到了她面前而已，心中一动，想要搞事情，就不由躬身扭脖子，缓缓拉近跟箐少绍嘴唇的距离，想要偷袭轻点香唇一下，结果这时箐少绍刚好睁眼，手上一直捧着的湛堇镜盒差点脱手甩出去。 牧剌汉手疾眼快，探手拦腰扶住，然后握住她的小手：“……怎么样？已经绑定好了？” 箐少绍呼出一口气：“嗯。” “那回桌子上，我们边吃边说吧。”牧剌汉就这样搂着箐少绍回到餐桌。 其实也就箐少绍还没吃好了，此时她看埃米汀一直瞅着，于是很大方的把湛堇镜盒递给她玩，并且教她湛堇镜盒四个字怎么写，学着刚刚牧剌汉的，拉着小手心画…… 爱涅双手托着下巴，好奇道：“这到底是什么魔法道具啊？一种大宝石法器？你是从那个作品里召唤出来的啊？” 箐少绍：“牧哥，我也挺好奇的。” 牧剌汉：“那你先吃饭，我来说一点湛堇镜盒信息面板里没有的背景内容吧，咳哼，首先这是来自一个名叫《魔法少女排行榜》的动画作品……” “噗——”爱涅直接喷了，“唉哟！你别告诉我是那种巴拉巴拉变身的，十几岁的‘魔法美少女’哦？！” 箐少绍只抓住了一个关键词：“十几岁？” 牧剌汉看向爱涅：“诶？你怎么知道的？你也看过？” 爱涅连连摇头：“怎么可能！你知道我人设的，我是不怎么追动画番剧的，轻度二次元，主要关注动画电影，只看热门和剧场版，玩cosy也是只是为了社交，不跟年轻社会脱轨。” 尼娃：“她就算追番，我们那个末世地球世界，也不会有《魔法少女排行榜》这作品出现的……” 牧剌汉了然地点点头：“版权问题对吧，一部商业作品里，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另一部当下作品的。” 思芙：“‘魔法少女’。” 爱涅托着下巴吹着口哨：“嘘——想不到咱们的少校大人，居然好这一口啊，居然喜欢看那种萌萌人美少女的，收集了不少周边吧，干嘛不直接召唤个‘魔法少女’出来给大家瞧瞧……” 牧剌汉咧嘴：“嘿，你们也都是萌系美少女哦。” 爱涅一甩长发：“不一样啦，美少女只是人设，我最大卖点是军事装备，是兵器娘化这个！可不是废萌能比的……” 她还要说什么，但箐少绍腾一下站了起来，打断道：“不准你看不起湛堇镜盒！这是，这是！这是一件非常非常强大的神器！！” 今天怎么了？怎么又一个开不起玩笑的？ 爱涅心中烦躁起来，侧坐过去，摆摆手：“啊，啊，算我不对行吧……只是随口吐槽下收集那种萌系宅物而已，至于吗……啊，吃饱了吃饱了，我去山顶坦克里站岗放哨了！” 思芙起身来到身旁拦住她：“爱涅——” 牧剌汉瞅了翘气的爱涅一眼，回头淡淡道：“大家都坐下吧，现在是在开会说正事。” 尼娃见爱涅不吭声，只好做回来替爱涅打圆场：“好了好了……我们必须沟通了解新装备属性，以后一起行动好配合……所以现在主要让箐少绍跟少校发言，不提其它事情了，好吗？” 牧剌汉点点头，但没有开口，而是先组织语言。 ……虽然知道爱涅一贯大嘴巴的性格，却没想到在现实里，威力会这么大，越熟悉就越口无遮拦，完全没有分寸跟一个度……没有剧本跟台词设计后，真是完全放飞自我了…… 不止牧剌汉，大家都开始想起心事来，餐桌上一时没动静。 万巴拉并不理解发生了什么，但大家都没了声，她也一时不敢大声咀嚼吞咽了……瞪大了眼睛看看这个，瞧瞧那个，脑袋不转大耳朵却转来转去，思索着到底什么个情况。 同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埃米汀，但由于一直生活在熟铁城王宫中，比万巴拉更通普通社会人情事故，能察觉出是吵架了，于是小心翼翼把湛堇镜盒放到了箐少绍面前桌面上。 箐少绍朝埃米汀勉强笑了笑，然后坐了下来……第一次没有进行主动道歉。 牧剌汉知道必须自己先开口，于是清清嗓子：“咳哼，那么在开始谈正事之前，大家先举杯——祝贺咱们的箐少绍队员，以后就是我们新的战力了。” 说着自己当先举起酒杯来。 大家也纷纷举起自己的饮料，淡奶酒、奶茶、清水……爱涅虽然还是侧着身子，但还是举起了自己的果酒。 箐少绍面带微笑举杯：“谢谢。绍绍一定努力！不会再拖后腿！” 大家举杯喝了一口，敬酒完毕。 牧剌汉组织好了语言，准备开始讲故事：“咳哼——绍绍，背景世界设定了解清楚，可能会对你实际操作湛堇镜盒，开拓现实里的新应用方式有帮忙，等会儿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 咳哼，那么开始——我们地球‘魔法少女’的故事确实一般都是儿童向，也就是给十多岁小学女生，比现在汀汀还小的孩子看的，所以内容都是积极向上，讲述可爱、友情、勇气的冒险故事…… 并不是爱涅口中的‘废萌’，虽然真正废萌的宅物周边，我确实也买了不少，但感觉都不是什么能打的召唤物，提升不了战斗力……啊，你问‘废萌’是什么意思，就是……总之就是单纯卖萌，为了萌而萌的作品……‘萌’什么意思？萌就是可爱，可可爱爱，非常非常可爱的意思，比如可以说‘埃米汀长得很萌’，‘万巴拉的兽耳很萌’。” 牧剌汉一边有问必答，一边随口瞎举例，说得埃米汀捧着自己小脸蛋，十分开心，万巴拉抖起耳朵，炫耀一般左摇右摆，十分享受她热郎的夸奖。 第75章 魔法少女排行榜 小插曲之后，牧剌汉慢慢讲到了故事的核心： “咳哼，只不过这个《魔法少女排行榜》，算是一部‘反英雄’作品，跟艮星人打交道，万巴拉、箐少绍、埃米汀，你们应该有些科学概念了吧，下面的设定，跟科学理论有关…… 必须要先讲的，首先，‘魔法少女’的魔法，并不是超级平原世界的‘炼金术’，而是真正的‘魔法’，能创造奇迹，实现愿望的神秘力量。然后就是像爱涅所说，这个湛堇镜盒，是让你变身成魔法少女的‘魔法道具’，而变身成‘魔法少女’，是引发奇迹与愿望的第一步……有什么问题，讲。” 箐少绍一阵犹豫：“我能变身吗……那个，我还是‘少女’吗……” “噗——哈哈哈——”牧剌汉被箐少绍的关注点给逗到了，拍腿大笑起来。 不止尼娃，连思芙都笑了起来，爱涅由于在怄气，所以偏过头去偷笑…… 大家这一笑，一直笑到箐少绍满脸通红，小脑袋埋进胸口里才停下来…… 笑够了后，牧剌汉伸手拍拍箐少绍脑袋：“你都装备绑定了，还担心过了年龄不能用了啊？” 箐少绍一脸察觉到了真理的表情：“对呀！是噢！” 埃米汀：“‘反英雄’是啥啊？” 牧剌汉：“说白了《魔法少女排行榜》只是一个编的故事，跟现实里的我们无关，拿到湛堇镜盒该怎么用就怎么用……那么开始讲故事的世界观吧，这是到了整部作品后半段才慢慢引出来的核心秘密，反正你们看不到这作品，我说出也不算剧透，而且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这样直接‘剧透’了……” 说到这里就顿了下来，吃了一口菜，喝了两口小酒，吊足了一桌人的胃口，连侧坐着的爱涅都竖起了耳朵。 牧剌汉享受了一下被众女瞩目的氛围后，接着道：“咳哼，所谓反英雄，其实是一种对传统价值观的证伪，正是这部作品封神的原因……前半段还是那老一套的可爱、友谊跟勇气的打怪冒险故事，正能量魔法少女故事，中规中矩，刚正质朴。 魔法少女们的主要敌人是传统的‘魔物’，也就是从人类‘心魔’中诞生的魔法怪物……非要举个例子的话，那就是类似咱们弥垄龙大草原上的‘异怪’，拥有非生物、非物理，各种特殊形态的攻击模式。” 埃米汀开始进入听故事状态了：“哇，那、那么，那些比我还小的妹丫是怎么战斗的呀？都没一级吧，用黑星吗？” 牧剌汉：“魔法少女变身后也是一种‘异怪’了呀，那战斗，就跟我们大草原上见过的异怪互相厮杀一样。” 埃米汀两眼放光地看向箐少绍：“哎？！绍绍姐是变身成异怪啊！？” “不，不是那个样……”已经完全了解过湛堇镜盒信息面板的箐少绍，有点尴尬地不知道该怎么向埃米汀解释，只能看向牧剌汉。 牧剌汉则火上浇油：“不是变身成异怪，你绍绍姐是人类的啊，所以是变身成蜘蛛机甲那种样的‘人怪’！” 明明是个冷笑话，埃米汀不但没get到笑点，反而更兴奋了：“哇！！太厉害了！！绍绍姐变个看看！” “……”箐少绍一阵无语无奈，“牧哥……” 思芙：“好了，快接着讲吧，然后呢？异怪跟蜘蛛机甲互殴？” 牧剌汉：“差不多吧，只不过战斗是没悬念的，因为前几集的‘异怪’必死，天大的优势下也会莫名其妙地被魔法少女们反杀，甚至是被几十头魔物围殴的绝境，最后关头，只要激励友情就会莫名爆发超绝力量，把魔物们一招全秒了……哎，艮星人的24架蜘蛛机甲，我都像当魔法少女了，大叫下‘爱情、友情’，就能把它们全给秒了啊……” “噗——”爱涅终于忍不住喷笑出了来……红发姑娘还记得现在还在吵架闹僵中，连忙捂着嘴，完全背过身子去。 牧剌汉几个冷笑话后，见爱涅终于有反应，暗暗松了口气，接着道：“总之，作品前半段就是这么过来的，表面是在打魔物，其实主要是交代6个少年少女主人翁，刻画人物形象……后半段才是大踏步超展开，进入真正的主线——跟魔兽身后的魔女的战斗。” 思芙若有所思：“魔法少女，魔女……” 爱涅的性子，现在冷战怄气了个三、五分钟已经是她极限了，此时终于再也忍不住，扭头看向对桌的牧剌汉，接着思芙的话，兴奋道： “唉哟！不会又是老套的‘敌我同源’吧？魔女其实就是魔法少女变的，然后魔物其实也都是魔女弄出来的？哈！这就叫神作了啊？就这水平吗？不看我都能猜到结局哦！” 然后就跟名侦探完成了一件大案推理一样，满脸得意洋洋。 牧剌汉撇撇嘴，心里暗道，这么快就恢复精神，神经大条得比万巴拉还粗，还害我像担心尼娃一样担心了你一下……不再提之前闹别扭的茬，算是无声的揭过了，嘴上顺着道： “唉哟，我的大小姐，我什么时候说过是‘神作’了啊，神作只能靠时间来检验的，过个十年不被人忘才够得上门槛，但《魔法少女排行榜》确实是那一年最能打的作品，拿数据说话，那就是销量跟话题热度都是当年第一名……而且虽然确实是敌我同源，但又有点不太同……” 爱涅：“什么意思？搞这么复杂哦，能不能讲快点啊，老吊胃口一次次的……” 万巴拉居然出言反对：“不要呀，热郎慢慢讲吧，万玛好久好久没听热郎讲故事了！可好听了，不听都睡不着觉……啊？怎么了？” 这话一落，除了牧剌汉以外，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万巴拉，包括箐少绍跟埃米汀在内，这搞得万巴拉一时不明所以，疑惑地问了一句。 牧剌汉表现倒是淡定：“万巴拉她喜欢听故事这事很奇怪吗？” 尼娃收回目光：“不，不奇怪……只是感觉有那么点反差萌。” 第76章 打打闹闹 埃米汀也很惊奇：“万玛姐姐也喜欢牧哥讲听故事？！” 万巴拉点点头，环视众女一圈，理所当然道：“你们不喜欢听故事？热郎讲的故事可精彩了。” 爱涅：“噫，谁喜欢听啊，而且现在不是在讲故事。” 万巴拉皱眉：“不是故事？” 牧剌汉：“也算是故事吧，毕竟不是真事。” 箐少绍抓住机会询问，挖掘自己老公她所不知道的一面：“国土巡视的时候，牧哥要跟姐姐每个人讲故事吗？” “是哦。”万巴拉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满脸幸福中又带着点点凄凉，“……大家都缠着热郎听故事，一遍又一遍，听不厌。” 爱涅释然：“哦，那就没办法了，毕竟没有其它娱乐。” 埃米汀满脸羡慕，食指点着嘴唇：“我、我也想要每天听哥哥讲故事，每年都没几次机会，我几岁的时候还挺多的，那会儿还没熟铁城，后来就住进王宫里了，跟小伙伴们围着一起听……再后来就几乎没有了……” 牧剌汉挠挠头，流落班仁部那会儿，他确实跟说话还咿咿呀呀的埃米汀接触很多，只不过当年醉翁之意自然不是在她身上…… 后来成为隆拉王，能在城里呆的时间不长，每趟回后宫还都要忙着“加深跟各个人类世界国家”关系呢，确实在一波小鬼头们长大后，就很少再关心他们了……一个人的时间跟精力是有限的，孩子、老婆、事业、国家根本顾不全。 箐少绍也是满脸怀念：“嗯，我也记得，午后草地上，大家一起认认真真听牧哥讲故事……” 当年她也是小鬼头之一，或者应该说，她算是个“大鬼头”。 万巴拉催促道：“热郎，快讲，快讲，接下来呢？魔女是魔法少女，然后呢？万玛这一年多学了很多知识，汉字也学了，很多话、很多词都能听得懂了的！” 埃米汀也起哄：“嗯嗯，然后呢，然后呢！” 尼娃则起身：“碗跟餐具都给我……我去河边洗一洗……距离不远，你讲大点声，我也听得见。” 她这是确定大家都吃完了，要开始完成今天的惩罚了。 大家也都配合着把碗叉勺收拾给她，杯具倒是没动，因为大家还要喝点饭后茶。 爱涅叮嘱她一句：“最后要用烧开了的过滤水洗一遍啊。” 尼娃：“知道的，这河水很浑，都是泥沙……” 她手小个子小，只能分多次把餐具搬去河边。 插曲结束，牧剌汉接着讲故事：“魔女是魔法少女变的，这不假，但这些‘魔女’却不是这个世界的魔法少女……一开始就说了的，涉及到一些科学知识或者说科幻概念——平行宇宙——存在无数个地球，每个地球都存在这种‘心魔’、‘魔物’、‘魔法少女’。 魔法少女可以靠不断击杀魔物‘升级’，升到满级后就可以去突破界限，也就是击杀超级心魔之后，就可以成为‘神’，实现任何‘愿望’。故事里设定是，击杀超级心魔后可以获得‘招感万般相，生产众生相，包含光暗因果万物之种’，魔法少女就靠这个‘因果万物种’升级。” 箐少绍看看手上的湛堇镜盒：“我也是用‘因果万物种’升级？” “哇哦。”埃米汀听入了迷，满眼认真，不由开口，“那，那‘超级心魔’是不是跟我们古圣一样强啊？” 牧剌汉：“强，比我们古圣还要强，因为它是世间一切的‘恶’，是世界大战那种全人类规模的集体灾难下，所有人类共同的痛苦下诞生出来的超级怪物……” “哇哦——”爱涅不由自主地也惊呼了一声，然后马上意识到了自己失态，尴尬咳了一下，想糊弄过去，“咳哼……故事不错，继续。” 牧剌汉则讲上头了，没理会她，继续道：“然而那个明明要击败最终关底boss才能获得的万能愿望机制，成神的道具，却是从一开始就握在魔法少女们手上的……” 思芙代入到了剧情里：“什么意思，难道说……” 牧剌汉眼神落到了湛堇镜盒上：“没错，每个魔法少女用的变身器，其实就是‘全人类之恶’的尸体——‘光暗因果万物之种’……承受世界之恶，承受世界的恶，诞生于恶，制造着世界规模的恶，以上几种情况之一。” “呀！”箐少绍看着面前桌上的宝石小盒子，惊呼出声。 埃米汀知道厉害后，小手一闪，一把夺走湛堇镜盒，再次拿在手上把玩翻看：“哇！‘全人类的恶’啊！好帅！好厉害！许愿！能许愿吗？汀汀的愿望……” 她们平时就经常挨着坐的，现在也是如此，下手就很方便。 爱涅也忍不住了，撑着桌子站起来，伸手讨要：“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箐少绍虽然还想表现得跟刚刚一样大方，随便给人看，但嘴巴跟身体的行动却完全相反，急了担心宝贝被夺：“……别，小心点啊，不要乱动了啦，还我……” 说着就伸手去夺，都忘记自己已经装备绑定，别人拿去也就看看。 “汀汀不会随便许愿的啦！”埃米汀边说，边伸远胳膊歪倒身子躲闪，于是两女扭成一团。 当年都是小屁孩时，她们就是这样打闹过来的…… 牧剌汉一边看着她们打打闹闹，一边接着刚刚的思路讲道：“所以——都说了，世界不一样，哪能‘许愿’的哦，而且现实里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万能许愿道具’嘛……其实《魔法少女排行榜》里的‘魔法少女’本身就是最大的奇迹，愿望与欲望的合集。 这是倒数几集里，最大的反转剧情之一了……我就这么干巴巴直接说了出来，你们可能不觉得有什么，但当时一集集播出网上讨论直接炸了，魔法少女不再是‘爱跟美好的集合了’……下一集‘魔法少女变身装置’又引出了另外一个伏笔—— 在成功击杀‘世界最终之恶’之后的魔法少女们呢？她们没有成神，没有实现愿望，但确实消失了，物理上、信息上从世界消失了！” 第77章 变身器湛堇镜盒 爱涅玩着自己发梢：“信息上？” 牧剌汉：“信息上，从所有人类的记忆中、历史上被抹除，就跟熵增一样，不可逆的信息抹消，信息熵……对于一直没有魔法少女的历史，新的魔法少女们都认为是因为，为了人类历史延续，之前的魔法少女都是许了‘世界和平’、‘魔兽消失’之类的愿望……” 思芙举着手发言：“等等，少校，我没看过作品，所以问个细节，很关键。” 牧剌汉一指她，道：“思芙同学请问。” 思芙一边观察着埃米汀手上的湛堇镜盒，一边问道：“世界大战规模的‘集体性痛苦’，很多？听少校讲的故事，似乎不断有魔法少女‘成神’，世界大战不断？” 牧剌汉：“啊，除了世界大战这种剧烈爆发外，还有随时间慢慢积累这种途径，古代是百多年就积累满，出个终极魔物，搞出世界级天灾……但随时代进步，人口越来越多，物质越来越丰富，欲望越来越多，生活工作压力啊等等，不幸的理由越来越多，基本十来年就能累计出一个‘终极之恶’了，因此‘魔法少女年年有，最近特别多’这样……” 尼娃正在河边烧水，闻言来了一句：“人类就是喜欢自己折磨自己，增加没必要的压力” 牧剌汉：“就是嘛！还有各种鸡汤说什么‘有压力才有动力’……各路野鸡专家顾问到处‘打鸡血’……哎，我以前公司也是这套什么‘管理学大师’的‘激励型企业文化’，简直有毛病。” 桌子另一边还在闹。 埃米汀：“还我！” 箐少绍也在叫：“还我！” 思芙：“……” 湛堇镜盒不知怎么到了她手上…… 原来刚刚埃米汀跟箐少绍扭成一团，躺倒在了长凳上，埃米汀举着湛堇镜盒的，伸得直直躲箐少绍的胳膊，凑到了思芙脸上，于是白毛萝莉顺手就拿了过去。 思芙也不是个会讲客气，看场合的主，直接一把夺过湛堇镜盒后，就自顾自开始研究起来……原本躺倒一块的两只，立即统一战线扑向思芙，于是餐桌在场有一半人，根本无心听牧剌汉吐槽，一条凳子上，三只扭成了一团…… 咔哒—— 一声轻响后，打打闹闹的三女同时中了时间暂定魔法一般定住，没了动静…… 爱涅好奇起身望过来：“怎么了？怎么了？怎么没动静了？” 然后就看见埃米汀松手，窜了开去，思芙则老老实实把一件事物递还给箐少绍。 箐少绍捧着变两瓣的湛堇镜盒，哭丧着脸，满脸委屈地来到牧剌汉面前，泪水已经在她眼眶里打转了：“……牧哥，坏了……” “我看看——”牧剌汉心里也是一急，然而一看清她手上物品后就松了口气，原来只是湛堇镜盒如同贝壳一样被掰了开来……应该是埃米汀跟思芙争夺中，触动弹力卡扣让它打了开来。 牧剌汉满脸无语，接过来后，咔哒一声合上，然后一扳卡扣，当着所有人的面又“咔哒”一声打开，如此开开关关反复三次后，最后合上，还给箐少绍： “不是坏了，它本来就是能打开的……它其实就是一支女士化妆盒，宝石盖子背面是小镜子，盒子里装的是粉脂，还有拍打粉脂用的那个团团……不信你自己开开看，一头是卡扣一头是活动的。” 箐少绍看看手上的盒子，顿时云收雨霁，满脸失而复得地开心表情，找到了牧剌汉说的机关，开关了两次，然后喜笑颜开地把小镜子展示给大家看。 埃米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溜了回来，撑着桌子看湛堇镜盒。 尼娃此时也看着桌子这边，开口道：“原来是装粉脂的化妆盒啊，还有，那个不叫‘拍打团团’，叫‘粉扑’。” 牧剌汉摆摆手：“我哪知道女人用的东西叫什么哦……咦，你是不是被灌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识啊，‘粉扑’明明是在我知识范畴之外的……” 尼娃：“可能是少校接触得多广了，是关联的知识？现在里面没装粉脂啊，难怪刚刚少校准备材料会搬些粉脂过来。” 爱涅看向残留的物质堆：“我才不会用这里的粉脂呢，鉴定出来都含铅的，腐蚀皮肤。” 尼娃：“古代要白色，只能用铅粉做原料……” 牧剌汉：“粉脂应该不属于湛堇镜盒的一部分，所以就没有一同召唤出来吧，只有个粉扑……要不，你们都可以用用现代美肤产品了。” 爱涅一听就心动了：“哎呀！绍绍，湛堇镜盒技能是什么啊？有没有制造一类的？毕竟是许愿道具嘛！粉脂、粉扑是不是‘模块’啊，也是可以不断制造的？” 箐少绍：“哎？没有制造技能，技能是……我也不太清楚技能该怎么用……” 牧剌汉：“等下慢慢试就是，倒是现在先处理一下埃米汀跟思芙……你们两个，过来！” 思芙连忙起身来到牧剌汉面前立正站好，抬头挺胸收腹目视前方，埃米汀见状也只能灰溜溜来到她身旁站好。 牧剌汉就坐着开始教训两只熊孩子，道：“……不是不准你们玩闹，毕竟我们也不是正规军队，但开玩笑注意个度，想要借来看，就先问一声，你们这样抢来抢去的像个什么话……” 箐少绍倒是帮熊孩子们求情：“算了，牧哥，没坏就好。” 牧剌汉：“那不行，虽然不是军队，但我们也是家有家规，要不然那边尼娃为什么在挨罚……鉴于你们这次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那就罚你们两个给大家洗三次衣服，刚好今天所有人都换了一身，今天就是第一次，听到没有？” 思芙行军礼：“是！” 埃米汀也有样学样，敬礼道：“是！” 尼娃正在把餐具丢在大锅里用开水煮着：“那得找个干净水源，我们用树叶砂石简易装置过滤不干净，水量不够洗的。” 搞事从来只动嘴皮子不动手的爱涅，看着思芙幸灾乐祸，道：“不能有一点细沙哦，会洗坏衣服的，小矮子可得用心了啊。” 第78章 讲故事 牧剌汉：“等下去河流最上游找找，应该会有干净水源……我刚刚说到哪里来了？” 埃米汀：“打鸡血，激励型公司！” 牧剌汉：“我是说故事……” 思芙：“‘魔法少女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牧剌汉：“没错！这话其实是网上的一句调侃，一个梗……你们俩也别站我跟前了，解散……说到了，以前的魔法少女没有成神，却从物理信息上消失了对吧，其实是去到了平行世界，在另一个地球上以‘魔女’的形式降临。” 爱涅明白过来：“意思是本世界容不下，就穿越去平行世界了？哇，所以你一直在说什么要知道物理知识、平行世界概念的，原来是要用在大结局设定这里啊？” 牧剌汉摇摇头：“啧啧啧，差不多是快到最终大结局，但还不是哦……” 他说着拿过桌上两只一模一样的，约300ml的铁皮水杯，然后把一只杯子用奶酒装满。 众女还以为他是讲口渴了，要休息一下喝一口，结果就看见他只是拿着奶酒杯而已接着道： “《魔法少女排行榜》的世界观里，存在的‘魔力’，是一种能跟人类精神相互作用的暗物质、暗能量，反过来说，能跟正常现实物质界相互干涉的这股暗质能，也叫它‘魔力’……总之把搞不清楚的力量都叫魔力…… 所以其实你说它是部‘魔幻’作品，更像是一部‘科幻’，就跟爱因斯坦首先是假定了‘光速不变’这个大前提后，才完成各种相对论理论一样，《魔法少女排行榜》是假定了‘魔力’这股奇特质能力量存在……而我们这里却是真实存在一股奇特力量，第五种基本力，才有了大巴人的等级力量、各种怪物，以及我能进行召唤，你们能用技能等等，这些现实物理现象……跑题了，先讲故事—— 质量守恒、能量守恒，质量、能量也都不会平白消失，只是从一种形式转换成了另一种形式，《排行榜》的世界躲一个魔力守恒，人类集体无意识影响暗质能，制造出来的魔物，魔物反过来物理上消灭人类，其实广义上也是一种守恒机制。 类似旅鼠繁衍超过环境能容纳的生存上限后，就会激活某种信息素，下达集体神经指令，让旅鼠集体跳崖自杀，以控制族群总数量，保证物种的生存。 魔物的诞生也是这么个道理，其实是用来维持物质世界跟暗质能平衡，保证世界不会崩坏的一种机制，是一种宇宙自我们保护措施……” 牧剌汉说着，就把举着的满杯奶酒，往另一手的空杯子里倒去……那倾斜而下的乳白色酒水，就仿佛无数飞身坠下悬崖的旅鼠，又想是减少的暗质能总量，最后倒到两个杯子里酒水一样多，完成了平衡之时，牧剌汉停手，接着说： “然而拥有主观能动性的高智慧生物，终极目标是改造自然的人类这个物种，诞生了‘魔法少女’这种能打破暗质能平衡上限的‘工具’，由于她们不断破坏着魔物机制，甚至消灭超级魔物‘全人类的恶’，这个宇宙保护机制就开始失效，物质跟暗质能的守恒被打破……” 说着就把刚刚倒入的半杯奶酒，重新倒回原来的杯子里，而且还不算完，拿过酒瓶要往满杯子里继续满溢奶酒，象征着人类社会打破平衡，获得了无限发展的钥匙： “魔法少女不断消灭魔物，‘净化’它们，吸收它们的‘魔力’升级，感受着‘升级’，让她们觉得‘奇迹与魔法’能改变现实的力量不断提升，期待成神，获得万能许愿之力……那么她们最后真正的结局是什么呢……” 牧剌汉虽然很想把杯子装满后让其溢出，或则捏爆杯子，以体现世界的崩坏，然而刻在骨子里的节约思想，让他没有这么做，而是伸嘴把满得漫出来了一层的奶酒先一啜，接着举杯一饮而尽。 趁着他喝酒，象征宇宙毁灭的空档，爱涅插嘴：“真结局就是，练到满级的魔法少女就被排斥出了世界，穿越去了平行地球变成魔女了是吧？也因此会出现信息层面上被抹消的现象对吧。” 牧剌汉放下空杯子：“是，穿越了，跟我挺像的，只不过她们去的是平行地球世界，不是异世界……到这里才是最大的反转——守恒第二层保护机制，是站在所有平行世界角度上，维持所有平行世界一个大守恒的自然机制……级别最高的魔法少女，自然就是暗质能含量最多的个体，这个最强魔法少女就会被‘弹去’暗质能含量最低的平行地球世界……高处的水往低处流的道理……没剧情，纯讲设定，能听懂吗？” 尼娃隐隐有了推断，站在煮着餐具的火塘边，一字一顿道：“所以迎接她们的最终结局就是——排——行——榜——” 牧剌汉点点头：“没错，虽说都是地球，但平行世界个个不一样，有差异就能出排名……从整个地球到每个人个体，都有自己的发展轨迹……有的地球是已经打完核战变成废土，众生末世求生，哀嚎绝望爆炸导致遍地终极魔物，遍地超强魔法少女。 有的地球由于没有觉醒魔法少女，普通人无法抵抗魔物，世界守恒机制忠实地完成着自己使命，就导致人口一直上不去，而人口上不去，又导致女性基数更少，更难诞生魔法少女，恶性循环，最后没有足够的人力就到不了密集劳动型的农业生产时代，没有农业革命就没有人口爆炸，于是文明永远处于石器采集阶段……” 爱涅：“那魔女去了这样的世界，岂不是乱杀？” 牧剌汉冲着她晃晃手上的杯子，摇摇头道：“废土世界、石器世界，是处于魔力平衡状态的啊……会掉落魔女的世界，往往就是那些刚刚消灭‘终极魔物’，暗质能处于最少阶段的世界……这里就又来了一个表里反转——主角团一开始自以为的排行榜，跟涉及世界真相的关乎地球毁灭的生存排行榜。” 第79章 表里规则 “表面的排行榜，是魔法少女们，主角团认知中只有一个女孩，也就是她们中最强的魔法少女能成神许愿，于是主角团为了各自的愿望开始互相厮杀，争夺排名第一。 但其实还有个‘真·排行榜’，是真正的宇宙规则，某种意义上所有平行世界的‘排名’，世界之间的厮杀，必须保持自身地球的排名位置，否则只有两个结局，地球宇宙崩溃或者人类文明灭绝。” 思芙：“要面对的是这样绝望的规则吗？” 埃米汀眨巴眼：“……我们也一样？” 牧剌汉淡淡道：“跟你们讲故事呢，还当真了……” 然而他目光一扫，却发现所有人都盯着箐少绍手上的湛堇镜盒在看，甚至箐少绍自己都盯着，微微颤抖的双手捧着盒子，似乎看着的是什么不可名状之物。 牧剌汉探身伸手拍了拍箐少绍，道：“怕这湛堇镜盒，让我们超级平原世界毁灭了？还是说担心有这盒子就要加入排行榜厮杀了？尼娃她们三个来自《末日少女装甲兵》世界，那有让我们世界发生‘纳米末日’吗？ 都说了是一个动画故事，首先不说别的，故事里的‘暗质能’就是种架空设定……大家安心啦，别担心我召唤出来的这个湛堇镜盒啦！没那么大能耐，只是3点召唤物，怎么毁灭得了世界。而且他们故事里暗质能、魔力守恒的这套理论设定，经不起正经理论推敲，无法自圆其说，漏洞百出，只能图一乐。” 爱涅舒口气，移开目光：“就是说嘛，一地球人类小姑娘毁灭整个宇宙什么的，就有点……嗯，很有岛国动漫的感觉，那种人类个体一举一动能影响整个宇宙的套路……那就说故事，排行榜到底第几名才安全？感觉按你说的，排名靠后的必死，而靠前的最终要死磕的……” 牧剌汉：“没有安全的位置，能诞生‘终极魔物’的前几十名世界，都是会随机进行对战的‘魔力洼地’……这是一场赌上每个魔女自己世界生死存亡的超级‘吃鸡’大赛。” 爱涅吹了声口哨：“帅。” 埃米汀：“吃鸡？汀汀还没见过‘鸡’这种的生物。” 牧剌汉：“‘吃鸡’是一种比赛规则，养蛊，群体无限制厮杀，最后活下的人成为冠军这样……其实就是活得越久，排名越高的意思。” 埃米汀听懂了，哦了一声：“噢——” 牧剌汉讲上了劲，打开了话匣子：“‘魔女’怎么诞生的呢，是由于最强魔法少女，被本世界从物理、信息上给 ‘平衡’了出去，平行世界又无她的自身信息，所以被大规则‘洪流’送到魔力低洼处的魔法少女，不光不知道自己是谁，甚至都忘记自己是人类，自我界定崩溃，无法维持人类外形，直接以纯粹魔力形态现世。 掉出去的魔女是终极魔物之上的存在，而当地本土魔法少女的优势就是人多，甚至可以借助本世界普通人类的力量……这就是另一个支线小反转——主角团纠结于表排行榜，从一开始就互相厮杀，最终没打过世界之恶，导致人类文明毁灭，一切重归平衡。平行线上的主角团，就是大家先解决世界之恶再内斗，厮杀到最后的时候，魔女降临，然后人类文明被魔女毁灭，自然重归平衡。” 万巴拉：“那她们世界的人类还真是倒霉哦，怎么都要被毁灭。” 爱涅好奇地看向一直大傻妞形象的前女王：“万巴拉是听懂了吗？” 万巴拉点点头又摇摇头，揉揉自己毛茸茸大耳朵，用粗犷彪悍地模样说出最娇憨的话：“懂又没太懂，但没关系的啦，我听热郎故事从来就这种感觉……只是没想到，明明学习了那么多东西，居然还是听不大懂……” 箐少绍马上道：“万玛姐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等下我们聊聊……绍绍应该能解答。” 爱涅：“没事没事，不懂问我，等会儿再说……故事还没完对吧，这是只说了没打赢魔女的分支，那打赢了魔女的世界呢？” 牧剌汉撇撇嘴：“还能怎么样，那就接着等下一次呗，就像是挖坑的感觉，打赢一只魔女，那坑就被挖深一些，魔女被‘冲过来’的概率就更大，甚至还会出现同时掉过来多个魔女的情况。于是就回到之前的逻辑，要么进入人类文明毁灭，宇宙自然恢复平衡的结局。 要么打过了，并且不断地打过，魔法少女们就进入到猎杀魔女升级的层次，每个魔法少女都感觉自己成了‘神’，能实现愿望，整个地球都成了‘神域’。 不断猎杀魔女，直到这个坑深无可深，已经不是平衡被破坏的程度，而是天平都被压断，迎来多重宇宙所有平行世界碎裂崩溃的‘真结局’……” 尼娃把在开水消毒大锅里煮着的餐具一件件挑出来，装到一口干净空盆子里沥水，闻言同情心泛滥道：“真是一个黑暗的世界观啊……表排行榜，就是本世界魔法少女互相厮杀，里排行榜，就是跟不同平行世界的魔法少女厮杀，说白了都是个互相厮杀，哎……” 牧剌汉补刀子：“还不是最黑暗的地方呢，无数平行世界中，当然存在高度相似，像是照镜子的世界，所谓无巧不成书，之前说的不同世界线的主角团，里排行吃鸡开始时，主角团就要跟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厮杀……主角团好不容易内部和解，规避了表排行榜的互撕，结果还是要面对另一个世界亲朋的死亡。” 爱涅：“啥意思，没太听懂……” 牧剌汉挠挠头：“这剧情细节展开说太长了点，简单来说，一女主的愿望是为了复活死于绝症母亲，历经无数战斗、伤痛、生死都只是为了这个。 但平行世界里她的母亲却还活得好好，那边世界的自己反而死于了绝症……平行世界里的母亲，见到这个女儿，认为是奇迹，对她好得不得了，给予了她最渴望的母爱，也就是说她的愿望已经实现了……于是抉择就来了，你们知道是要抉择什么对吧……” 第80章 讨论神作 爱涅：“拯救自己世界，还是有假母亲的世界？” 尼娃已经整个人都不好了：“要不要这么残忍啊……” 思芙倒是发现了个问题：“等等，少校，不是说，失去记忆、人形？还是说，不是只能魔女穿越，她魔法少女形态也能穿越的？” 牧剌汉拍上身边箐少绍的脑袋，目光落到湛堇镜盒上：“这就是魔法与奇迹了，每个魔法少女都有自己专属‘魔法’的，可以用来战斗，烧火做饭什么的，而这‘镜之魔法少女’升到满级之后，就是能‘穿越世界’，魔女说白了就是暗质能，‘光暗因果万物之种’强大的个体而已……既然作者、编剧说有穿越系魔法，魔力又足够了，编剧要穿越平行世界，那就必须穿越了呗……” 爱涅：“那不必须的，不碰到一起哪来的故事哦。” 牧剌汉：“其实除了直接穿越，还存在不少能进行跨世界沟通、观测、交流的魔法，比如传梦啊、占卜、预言等等，‘真·排行榜’这个知识点也就是这么诞生，在平行世界之间流传下来的，这就又是另外一条线了——可以靠穿越魔法，去其他世界，先行消灭潜在的敌人，有威胁的魔法少女。” 爱涅：“这么多故事线，我只听设定都听乱了，要是能全部完整讲好，还真是‘神作’了哦……” 牧剌汉：“剧情处处谜语人，是后来出的手游、小说、漫画才慢慢补全的……所以就编剧水平来说算不上太神吧。” 箐少绍若有所思：“所以，牧哥是想用湛堇镜盒穿越回地球自己家？我还不清楚它的三个技能，有两个还是黑的……” 牧剌汉：“不急慢慢来，能有穿越技能最好，不行再说。” 爱涅双手托腮开始幻想：“异界很多很多的话，指不定真能穿越去个魔法少女世界哦……” 尼娃完成洗碗工作，回到桌边坐下休息：“其实我有个问题，少女，为什么非得是‘魔法少女’啊？小姑娘们够可怜了，为什么还要欺负她们啊？历史故事，神话传说里最厉害的魔法师、巫师，不都是男的吗？” 牧剌汉耸耸肩：“可能是因为地球历史上，真实发生过的长期‘女巫狩猎’事件，这样故事就更真实……另外作者还说，‘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捏碎少女的梦，更加凄美的呢’，所以必须是魔法少女。” 尼娃直接一脸不可置信：“……这作者……” 爱涅给出评分：“噫，怕不是个心理变态，负一百分。” 思芙则若有所思道：“那我们，也是，被捏碎的梦吗？” 牧剌汉直言不讳：“就你们《末世少女装甲兵》剧情来分析，尼娃线是被捏碎的梦，bad end，至于你们两个嘛……都可以算是happy end吧，至少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 尼娃郁闷：“唔咕……” “哈哈哈——”爱涅直接指着尼娃哈哈大笑起来，“bad end是她自己性格问题啦！” 牧剌汉：“别乱笑，尼娃至少求仁得仁了，而且现在她是我的人，不在吃刀片的编剧手上，我自然不可能捏她的梦。” 尼娃低下头，轻轻应了声：“嗯。” 见状爱涅忍不住开黄腔了，小手掩嘴，用在场所有人都听得见的“悄悄话”声音道：“哦嚯，随便给你拿捏啊，听着怪怪的哦，不捏她的梦，那你难道想捏捏她现实里的哪里啊？” 边说，边先是一个挺胸扭腰，接着半耷拉屁股摆到了桌子上……这不是暗示，而是完全在明示，现实里那些“哪里”。 尼娃见状拍着桌子恼道：“喂！以前你还只是跟思芙不对付，现在怎么连我也都欺负起来了啊？！” 爱涅闻言挠挠头，奇道：“咦？没有现在欺负啊！我不是从一开始，就一直在欺负你们两个的吗。” 尼娃再次捂脸无语：“你这，哎，没法说……” 牧剌汉两人吵不下去了，于是道：“行了……总之说回现实世界的事，当年这作品直接霸榜，我作为老二次元，不轻易说出‘神作’二字，但全网基本都称呼《魔法少女排行榜》是神作……虽然它的一些世界观设定经不起推敲，剧情逻辑也因为反转太多，有大量漏洞，我刚才一番讲解，就有好多说不通的地方，但从整体上去看，确实背得起神作之名。” 侧坐纯原木削切而成的餐桌上，爱涅大手一挥：“哎呀！管它什么世界观逻辑的，我们要的是一个好故事！我宣布它是神作了！因为，就算被你剧透了一脸，但我依然有种想把它看一遍的冲动……感觉我一直有点小看动画片了？看起来动漫也是有能追一追的剧……” “可不是吗，比起电影来说，动漫可以省下海了去的明星演员成本不说，一张白纸，可以制作出更加天马行空的幻想来！比如《宇宙超战伽》，还有游戏也是，比如《罡岚煞沐恩仇录》、《神威枪帝驱魔事务所》！我跟你讲啊……” 牧剌汉来了精神马上开始给她“安利”动漫、游戏神作，疯狂“传教”，势必要把这只半只脚踏入二次元的红发大小姐给拉入坑！ 然而爱涅自然也不是只会被动接受的主，她可是个有自己品味、评判标准，只追自己喜欢风格的剧的主，而且见多识广，记忆中看过的影视剧甚至比牧剌汉还多！ 所以两人就各自知道的作品，展开了旁若无人的激烈讨论，互相传教，想说服对方接受自己的神作，同时也是在展示自己的追剧品味，进行攀比…… 除了追剧，爱涅没有其它娱乐方式了，有人能聊，她可开心了。 在军营、基地，军事化区域里，根本不可能有酒吧、舞厅、聚会这类现充娱乐方式，末日的地球，别说娱乐场所，像样的城市都没几个。 其实《末日少女装甲兵》作为一部游戏作品还是把末日给美化了，主角团每天生活就是打打仗、刷刷好感、谈谈恋爱、生离死别煽情一下……但如果真有纳米末日，事情可不会这么浪漫 ，饭都吃不饱，没人会把资源浪费在“图书馆”上的…… 第81章 一谈到知识量 总之结果就是游戏中，尼娃她们卡厄拉米安基地里面，就是娱乐项目最多的地方了，原因很简单，首先全天候电力供应，其次为了让将士们打发轮休时间，图书馆、食堂、健身房全天候开放。 而图书馆里自然不只有书本，包括电影、游戏机在内的各种“电子学习资料”也是一应俱全……虽然末世再没有资源创造新的影视剧作品了，但过去已经创造出来的作品，却已经是一个人几百辈子都看不完的了。 这些作品数据，从神作到三流以下只能算段子的东西，统统作为人类文化遗产都被完整保存着……在《末日少女装甲兵》里甚至有去废墟里收集“失落作品”，以及黑市交易购买新作品的支线任务。而在野外获得的隐藏道具，“基地图书馆里不存在的作品”，统统都是能提高游戏中爱涅好感度的神器级道具，一发下去，爱涅好感度能暴涨一截。 这种神器名字一般是“末日移动硬盘”，这玩意牧剌汉很熟悉，各种电商平台上随便一搜就一堆在卖的。而现实里的“末日移动硬盘”，里面可都是储存着动辄几千上十万部的作品，到了游戏里成了好感度道具的“末日移动硬盘”，里面却往往只有一部作品…… 牧剌汉跟爱涅聊了会儿后，再加上根据之前一直以来，对尼娃她们的试验观察所知的事实，已经可以确定，爱涅她们的知识来自牧剌汉他本人的认知范畴，然后加再以扩充拓展，比如牧剌汉知道相对论，于是尼娃就被灌输了完整的《狭义和广义相对论浅说》。 而现在的情况也是如此，牧剌汉毋庸置疑是看过《魔法少女排行榜》的，但爱涅、尼娃、思芙，完全没有听说过，一开始是认为《末日少女装甲兵》世界里无法存在这部作品，但现在对爱涅一番激情“传教”，让牧剌汉意识到，她们的知识都是来自自己的，自己看过那爱涅就该看过，而且都穿越到异界了，地球上一切着作权法律都不再成了立不说，他们就算坐在这里把《魔法少女排行榜》完全盗版出来，还会有版权方的人穿越过来抓他们不成？ 牧剌汉：“……所以我认为，爱涅你完全没听说过《魔法少女排行榜》，只是因为你设定上不看二次元作品，那自然不会灌输相关内容，否则以你‘末日移动硬盘’的数据储备，比我知道还多的剧，你不可能不知道我说的游戏跟动漫……这就跟你不会看爱因斯坦的作品，你大脑就没相关记忆一样。” 爱涅：“爱因斯坦？‘爱’？跟我同姓耶！是什么女明星吗？哦，女明星的话我应该知道，难道是个虚拟主播？” “噗——”牧剌汉被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搞喷了，扶着额头，向尼娃摆摆手，道，“……劳烦尼娃老师给大小姐科普一下。” 尼娃白了牧剌汉一眼后才向爱涅道：“爱因斯坦不姓爱，是一个物理学家，写出了相对论的那个。” 爱涅还是一脸茫然：“哪个？” 这次连思芙都震惊了：“设定里是笨蛋，没想到这么笨！完全没常识的？！” 爱涅跳脚：“谁笨蛋啊！还设定里！每次都拿这个笑话我！战斗、战斗才是我们的本职，又不是白大褂，知道那么多知识干嘛！战场上我比你们都优秀！哼！” 她急了，她急了。 在场所有人心中都默默这么想着——每次只要一谈到知识量的话题上，爱涅真是一点就炸。 牧剌汉本来还想跟她说，原子弹原理就是爱因斯坦提出的，但又一想，自己这一说，爱涅怕是马上会就说，“当然知道原子弹就是爱因斯坦发明的”了，到时候她又得被思芙嘲讽一番……于是干脆直接转移话题，道： “……我们还是继续聊咱们的‘神作’话题吧，没想到我们看过的神作基本都一样，真是缘分啊！” 爱涅瞪了他一下：“那不废话！灌到我脑子里的东西本来都是你的！哼！明明聊电影聊得正开心着，怎么突然转头又说《魔法少女排行榜》啊，扫兴，本还想给你加分的，哼……跟你没得话聊了……休息好，那就上路吧。” 一顿牢骚发完，就不想再多留，反正她已经站了起来，转身就要去山崖上开她的阿尔钢昆……接二连三被气到，她心中已经气闷到了极点…… 牧剌汉连忙开口：“那《宇宙超战伽·灭》这电影看过没有啊？” 爱涅一愣，回头道：“当然啊，超级科幻特效大片，只要是影视剧，当然我都知道的，更何况票房第一的，怎么了？” 牧剌汉不答，继续道：“宇宙超战伽系列，分为以每一个‘战伽’为主角的个人电影，以及战伽军团的集体电影……其中我觉得‘灭’的个人电影最经典，不止是多角色客串这一点，剧情也是完美的承上启后，是开启多元宇宙大战争的关键，你觉得呢？” 爱涅马上来了兴趣，再一次把生气抛到了九霄云外，转身就坐了回来，眼光闪闪发光向牧剌汉，道：“确实！就像你说的《灭》的确是不错，制作投入是系列最高之一，无论是战斗场面还是服化道设计感，都是巅峰，确实是经典……但要说个‘最经典’的话，整个系列能称‘最’字的，我认为《殇》才是配得上的！” 居然第一个连忙为她接腔的是万巴拉：“那么为什么呢？！” 本来以为故事会就要结束了，正意犹未尽着，没想到爱涅重新坐回来，又要聊起来，这怎能让万巴拉不开心，立即帮她把话题接引下去。 尼娃倒是听故事听得有点困了，虽然她隐隐感觉牧剌汉突然重点提出一部新的作品来，肯定有什么原因，但是架不住刚吃完饭，又是劳动之后，午后的阳光暖洋洋，耳边叨叨絮絮……不由自主眼皮子开始打架，下意识推开水杯，趴到了面前桌子上。 第82章 自由行最大的乐趣莫过于想午睡就午睡 思芙那边则像是乖巧小学生听讲一样，坐得笔挺，至于小脑瓜里在想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箐少绍倒是真在努力听讲，把她觉得有用的关键词都牢牢记住。 埃米汀也喜欢听故事，但久坐之下，还是时不时走神，被四周飞禽走兽的动静吸引，经常头顶的大耳朵雷达一样转来转去，追踪动静，然后抬眼盯着一只只蝇虫飞过…… 爱涅才不管有没有听众，她现在跟牧剌汉有了一样的感觉——难得有个志趣相投的人，能聊两人都感兴趣的话题，没有什么能比在观影之后，有个人能探讨电影内容，更令人舒畅，心情愉悦的事情了，心中暗忖——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可以跟他深入讨论作品话题的呢？本来在游戏里这就是刷自己好感度的固定剧情吧？ 游戏？好感度？固定剧情？打分？ 我到底是谁？记忆里的，现实里，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爱涅聊着聊着，思绪不由得飘飞，嘴上的话语越来越少，讨论兴致越来越低…… 别看她平时挺乐天的，但其实爱涅性格是两头极端型的，要么穷乐呵，要么跌落谷底，没有中间态。 当年刚被召唤那会儿，在熟铁城高高的东面墙头上，看着牧剌汉歼灭艮星人远征军装甲集群时，她就莫名其妙这样迷茫过，只不过之后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没时间去多愁善感，但是现在…… 然而。 牧剌汉这边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还在接着话题道：“……要说情节张力的话，前几部战伽个人电影里的感情戏都太直白，十分直来直去，倒是后面几部大乱斗更精彩！” 爱涅随口应和：“嗯……没错，没错，战伽集合是高潮……” 牧剌汉继续滔滔不绝：“比如《罪》这部，所有感情线伏笔一收，开始内讧，第一次战伽内战，然后大义面前又联合，但剧情总体上又走的是搞笑诙谐无厘头，比如，矛盾激化前，互相打黑枪，结果看到对方黑枪命中第三方敌人，然后嘲笑对方是在救自己，是不是想要先道歉……那一段真是超有意思！” 爱涅兴趣缺缺：“嗯嗯，超有意思，嗯……” 牧剌汉终于感觉到了聊友不对劲，询问道：“怎么了？没精神？” 爱涅猛然惊醒，勉强一笑，搅着火红的发梢，侧开脸：“没事，嗯，那个没事……” 这时箐少绍探身过来悄声道：“那边睡着了。” 刚才聊得太专心，没注意听众们的情况。现在顺着箐少绍的手指看过去，就看见尼娃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小脸蛋上挂着傻乎乎的憨笑，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就让牧剌汉想起了当年地球高中数学课上的自己…… 牧剌汉扫了一圈，最后看向爱涅：“你是不是也困了？” 爱涅：“才，才没有困呢……只是、只是……” 思芙把自己小脸也摆到桌面上，侧头研究尼娃：“可能，刚刚喝了酒？” 爱涅嗤之以鼻：“那叫酒？我们就没带高度数酒！” 箐少绍弱弱道：“里胡扎德城搜刮了些好酒，我兑了些到奶酒里面……” 爱涅回味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喝出来有什么不同……你看万巴拉跟埃米汀都没事。” 牧剌汉起身：“代谢不一样……” 爱涅：“那我跟思芙呢？” 思芙：“我，种族天赋，千杯不倒。” 牧剌汉一阵好笑：“行吧，坦克车也是车，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反正我们也不急着赶时间，慢节奏旅行……原地午休半小时，大家也别吵醒尼娃了，解散……” 说完就自己先行离开，早坐不住了的埃米汀呲溜一声窜了出去……虽然河水太浑浊，她不会下水，但这么浑黄浑黄的水流，她也是从来没见过，自然得到河边玩一玩。 万巴拉则没有再去河边，而是拉着牧剌汉找地方继续要听故事，显然是意犹未尽。 思芙自然是回自己坦克上去了。 爱涅留下一句，“坦克车才不是车”，也回到了坦克上去，毕竟坦克是个封闭房车，不用担心蚊虫问题，还有空调吹，午睡舒服…… 良久。 尼娃悠悠转醒，意识慢慢从无尽的混沌状态中复苏，开始感觉到了自己，感觉到了自我，感知到了周围环境，然后猛然一惊弹坐起来—— 诶？！我怎么睡着了？！怎么没人叫醒我？大家呢？人呢？ 尼娃心中震惊，第一时间左顾右盼打量四周，没有看到任何人，环境还是午饭时那个样，只不过所有器具、厨具、用品都被收拾干净了。 不会丢下我走了吧？ 尼娃心中一急，一撑桌面站起身，然后手臂突然一阵麻痹，疼痛难当，瞬间失去力道，让起身一半的她又跌坐了回去，缓缓抬起双臂，麻疼麻疼的，甚至一度失去知觉，仿佛不是自己的了一样，顿时心中大惊。 “少校？少校！！思芙、爱涅——万巴拉、箐少绍——” 尼娃不由得大叫起来，穿越重生之后，她还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呆过，焦急之后大惊，发现手臂坏掉了的现在则开始恐慌，不由得把所有人的名字大叫大嚷了一遍…… “怎么了？怎么了……” 一道黑影砸到餐桌旁石头地上，来人正是牧剌汉……还真是随叫随到…… 尼娃马上就安心了，脸上挂起惊喜的笑容，然后立即又哭丧了起来，向牧剌汉举起双手失败，只能动动肩膀：“少校……我的手，我的手……” “怎么了？”牧剌汉一阵莫名其妙，但想着尼娃沉稳不会开玩笑的性子，还是十分严肃对待，一个闪身来到她面前，握起她的双手，正正反反打量，检查有什么异常情况，“你手怎么了，什么？脱力，失去知觉……不会是中毒了吧？吃了什么？” 短短一分钟，尼娃感觉自己的情绪如同坐过山车一样，五味杂陈，体验完了世间百态：“……不知道，跟大家吃的一样啊……又麻又疼，动不了了！嘶——” 看着自己手手，可怜兮兮。 第83章 感觉器 “噗——” 牧剌汉连忙撸起她袖子一看，顿时笑喷出声……就见原本两条白白嫩嫩的细胳膊上，现在印上了两段蛇爬过了般的红痕印。 真想锤她脑瓜一下，搞毛线呢，叫得那么惨兮兮的，还以为遇到什么袭击了呢，害得自己紧张半天……但看她一张哭丧的小脸蛋，砸她脑袋顶的手，变成了抚摸：“……傻丫头，睡迷糊了还没醒是吧？就是你趴着睡觉，把手臂压麻了而已，放着别动，等血液循环起来就没事了。” “诶？”尼娃眨巴眨巴大眼睛，抬头看看牧剌汉，又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 还真别说，刚刚只过去了几分钟，手臂麻痹痛疼就已经消失了大半，双臂的感觉重新回来了。 这会儿回想到自己刚刚醒来，像是只被遗弃的小猫一样，乱叫一通……尼娃的小脸蛋刷得一下红到了耳朵根，热得发烧…… 牧剌汉还在观察着尼娃状况，见她脸红得这么透，心道这傻丫头又来反差卖萌了，明明死认真的，结果老是在些小地方犯迷糊，怪可爱的……于是自以为是的安慰道：“……没事，你们获得真实肉体也只有一年多而已，没体验过‘压麻掉’也正常……不像我，上学时多多少少都趴着睡过，早习惯手臂发麻了。” “嗯，哦，是啊……”尼娃还没想好怎么应答，于是只能一通随声附和。 虽然知道少校误会了什么，但尼娃是打死都不会说，自己其实是妄想突然被大家给丢下了才大叫的……那可太丢人了……她决定把今天这事儿烂在肚子里，带进坟墓…… 直到此刻彻底清醒了，尼娃才想起，自己完全可以用心眼看“友军”，只要52公里内有大家名字光亮，那她自己都可以开着坦克找过去，根本用不着那样惊呼大叫。 为了不引起牧剌汉怀疑，得慢慢把话题转移掉……尼娃佯装生气，拍开牧剌汉放在自己头顶的手掌，整理好袖子，道：“少校，议会上，我不受自己控制地睡着了，你们为什么没马上叫醒我？不但没叫醒我，还给我这里撑起了遮阳伞，真是的……马上要上路啊！不尽量赶路了吗？天黑前还要找到下一个宿营地呢！” 牧剌汉一脸奇怪，刚刚还娇羞可爱着的，怎么突然就发火了，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但果然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就算是因自己召唤而出现的，依然还是猜不透她们心思。 牧剌汉看尼娃一副起床气满满的小老虎模样，觉得还是先撤为妙，在别人想要安静的时候就要识趣，免得等下真炸了毛……于是他就如尼娃所愿的，没有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并开口表示：“那，既然你没事了……那我先走了……” 尼娃暗暗放下心来，舒了口气后，叫住牧剌汉：“等下……你们干嘛去了，事情说完了就该上路啊。” 以为死认真的金发小萝莉还在发飙，牧剌汉连忙赔小心，道：“唉哟，我们不是在偷懒，是去收拾之前你们炮击消灭掉的‘怪兽’了，万巴拉跟埃米汀正在剥取素材……” 尼娃点点头：“之前说的过图钱‘烁金’对吧……你们一只只去找的？” 她作为拿坦克炮当狙击打的人之一，自然知道怪兽尸体分布情况，最远的一只，距离这里上百公里，尸体位置分得这么散，一只只去找的话，来回路程就是一个极大工作量，而且时间一拖久，尸体可能被各种其它野兽给分食或者拖走了……她们可没有想到要让无人机监视锁定着尸体。 牧剌汉：“你们不是用无人机做了炮击命中观察，留下了地图记录吗，我跟着地图一只只去找，太远的就算了，搬了37只回来……然后为了不吵到你睡觉，万巴拉她们在一公里外的河湾进行屠宰解体处理……我不擅长剥挖炼金素材，就在岸边躺着休息，听到你大叫，马上就赶了过来。” “嗯。”尼娃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对于自己大叫不好意思。 牧剌汉见她软了，只以为是自己最后一句拉好感的话起到了效果，安抚住了炸毛边缘的小萝莉，于是赶紧道：“其实处理工作差不多了……绍绍也在那边帮忙把素材洗干净，没事我就去那边了……爱涅跟思芙在山崖上站岗放哨，你可以去跟她们汇合……” 说完转身就往河湾那边走去。 然而还没等他加速，尼娃就跟到了他身后：“睡了那么久，我也去河边帮绍绍吧……做不了剥取，但洗洗东西还是行的……” “行吧。我们一起过去……” 阿达兰阿剌大地跟弥垄龙大草原完全是两个世界，明明是相连着的，抬头是同一片天空，低头能看到土地接壤，然而只要跨过那道看不见的“空气墙”，就让人感觉仿佛到了另外一个异世界……阿达兰阿剌大地上风雨雷电都来不说，物种生态完全两个样。 尼娃跟着牧剌汉沿着河一路绕过树丛、岩堆，吓跑一群寻腥而来的老鼠样的生物后，就开始闻到一股奇异的臭香臭香怪味——她知道，这就是属于这边世界动物特有的“血腥味”，毕竟是完全不同世界的物种，血液气味跟地球生物完全不一样也正常。 而更神奇的是，不同的人闻到的味道有可能会些许不一样，同一种怪物的血液，不同时候去闻，也许转个声也会变味，而本地人，无论是万巴拉还是箐少绍、埃米汀，只表示“血的气味就是血的”…… 对此牧剌汉这边的观点是，地球生态圈的嗅觉、味觉感受器，跟这边世界的不匹配，多接触的话，鼻子、舌头形成新的感受器突触，味觉就能固定下来了，也就是所谓的“习惯了就好”——尼娃她们刚被召唤时，吃不下的食物，现在也能吃得很香了，而各种跟地球类似的辛香料她们接受得更快。 第84章 粗加工就是洗干净 现在面对全新的阿达兰阿剌生态环境下物种气味，尼娃的嗅觉又开始紊乱，闻不出到底是个什么味儿，只觉不远处那一排排一堆堆紫紫红红，带点五颜六色七彩汽油膜般的东西，不是尸山血海，而只是些泼了颜料、亮光漆的橡皮泥山…… 万巴拉耳朵雷达一转，起身跳上某种生物三米高的尸身，向牧剌汉招手：“热郎！” 牧剌汉一把提溜起尼娃，她还在岩堆间，艰难进行，找着下脚处，确保自己小短腿落脚点……牧剌汉直接拎小鸡一样，一个纵跃来到解体场地上：“……尼娃她刚睡醒，手压麻了，吓得大叫了一声，没出什么大事。” 这一片河边黄土地，可能由于砂石含量太高，所以只长一片稀疏的贴地杂草，视野开阔，十分适合用来做屠宰场地。 “哦！”埃米汀从一肉堆里探了下头，然后又埋下去，挥舞双刀努力工作。 牧剌汉跳去了埃米汀身边：“这头还没弄好吗？噫，才一会儿没看你，刚换的干净衣服又弄脏了……” 埃米汀脏胳膊擦擦额头的汗：“哎嘿嘿——刚刚爆浆了嘛，不知道戳破了什么……这些巨兽不熟悉，看着像是肉瘤子，原来会爆的哦……” “好的衣服脱到一边放着了哦，现在是脏衣服！”万巴拉一边跳回到埃米汀旁边，两女一同作业，一边跟牧剌汉搭着话。 尼娃不理会他们聊天，自己在怪物尸山间走动。 老实说她都分不清，这是一头怪物的残骸，还是几头堆在一起的……而对于这个开肠破肚的死亡场面，尼娃发现自己没有任何感觉，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在看艮星人集团军装甲残骸堆，又或者是在看纳米生物尸堆一样，反正都是非人之物，并无什么不同。 也许还跟轩辕剑，跟过去一年的实战经历有关……反正她感觉自己面对怪物极端场景时，心理阈值越来越高，轻易不会有什么波动了……看思芙、爱涅的情况应该也一样，所以里胡扎德城瓮城广场的情况，应该是同为人形的原因…… 在尸山场地中走了两圈，估量这片处理场，面积有一个半足球大，37只怪兽的尸体堆成了十几辆公交车体积，被有序地摆放在场地各处…… 就算绕着明显血迹走，脚底依然变得黏稠起来，看来整片土地都被渗透了……尼娃不再乱逛，径直走向河边，箐少绍正在那边清洗着剖出来的素材。 “小心脚下，河边泥软。”见尼娃过来，箐少绍连忙出言提醒。 “嗯。”尼娃注意在落脚点来到她身边。 沿着河岸看去，那十几堆尸山正不断喷涌出怪味怪色血液，沿着它们下面挖出来的倾斜沟槽流入河中……这显然是特意挖好的放血沟。 万巴拉正把一头怪物尸山抛入河中，转身在尸山堆中一通翻捡，又随手拎出一头，丢到空地上，继续新一轮的屠宰…… 尼娃看着顺着河水浮浮沉沉远去的怪物尸体，向箐少绍道：“挖完素材后就这样丢掉吗？” 箐少绍已经重新蹲到岸边水中刚搭的木头平台上，继续做素材清洗工作：“是呀，吃不完的回归大地，所谓‘祸福凶吉疾寿’，这是大巴人的一种轮回观念……现在这里不是弥垄龙，但有了条大河，我们不吃，也带不走，那就回归河流吧。” 所谓木头平台，其实就是一根根紧挨的原木，硬生生插在河水里插出的一片木桩地。 尼娃踩着平铺岸边泥巴地上的树木桥，小心走上木桩平台：“原来如此……但其实，我想问的是……我记得我们狙击炮应该没30、40只的样子，但这边的数量……少校还说他没捡太远的。” 说着转身看看还堆着放血的尸体堆，两头巨兽一堆的话，这里至少有40多头怪物尸体了，而牧剌汉报数37只。 箐少绍：“啊……那是因为尸体引过去了新的野兽，然后被牧哥顺手解决了一并带了回来。” 尼娃：“啊，原来如此……这里气味这么浓烈，我在餐桌那边怎么一点都没闻到啊？” 箐少绍轻笑一声：“弥垄龙待久了是吧，这边有风的啊，我们特意选在下游下风口解体处理尸体的……牧哥还担心你被太阳晒醒了，专门去给你撑了遮阳棚。” 想不到还挺细心的……尼娃有点不好意思，转移话题道：“哦，噢，这样啊……有什么我能做的吗？我想帮忙清洗素材……” 箐少绍：“那麻烦尼娃小姐了……有清洗过素材吗？” 尼娃自然是摇摇头。 箐少绍起身站直，动动胳膊扭扭腰：“那我来教小姐吧，挺简单的，首先是安全事项——因为我们这里是场地最前沿，在河水上，所以要多注意河里的动静。” 尼娃正在脱外套撸袖子，闻言一愣：“嗯？” 箐少绍一指平台周围水里一圈圈的木桩、木栅栏：“这些带树枝树叶的栅栏，除了减缓我们这边水流速度，还可以过滤一道河水，并且阻挡、警戒水中生物的作用……主要就河里的各种水生物，会嗅着血腥过来，都是很危险的东西……在水里面，我们是没有战斗力的，所以要时刻注意水下，不能只想着干活，小心被袭击。” 河水中，被树枝顶到5、6米外的水面上，确实一直有水花扑腾，能看见诡异的水生物小手、爪子时不时冒出浑浊的水面，扑挠树枝、树干，令人头皮发麻。 尼娃看了看平台附近被过滤了一道的水域，这水湾确实流速缓了些，水质虽然还是泛黄，但不像河中那么浑浊，只舀起表面的一层水，则是挺清澈透亮的。 箐少绍见尼娃蹲下身舀水检查，连忙道：“脱下的贵重、难洗外套下来放在岸上金箱子里……对，就是那堆铁皮箱旁边，我们把素材晾晒一下，就会装进铁箱子里去……那边还放了我们带的清水，也是我们休息冲洗的地方。” 把外套披挂身上的尼娃，看看身后距离平台只有10米左右的箱子堆，点点头，十分听话地照办。 第85章 再次上路 箐少绍等尼娃做好开工前的准备，开始正式讲解如何清洗：“看我们脚下的平台……我来示范一遍……看见这排木桩间的一排排空档没，把刚剥出来的器官、肉块放进这漏盆里，盖好盖，然后放入这空档里，浸入河水中，让河水自己来冲刷…… 还要时不时这样抖一抖，然后拿起来看看没冲干净的地方，揉搓揉搓，翻翻面，再浸下去……实在冲不干净的，就倒进那边水盆里面仔细揉搓……看明白了吗？ 我们主要工作是把血跟粘黏的脏污给弄下来，尽量别破坏器官组织，注意只用清水，泥沙太多就别冲了，别把泥沙洗进去……有肉被冲走了也不要去管，就等它被冲走吧……来，你来试试。” 尼娃认真看，认真学，实际来了两次后就基本上手了……万巴拉、埃米汀不停把解体出来的魔力器官丢到平台后面木桥旁铁桶里，偶尔牧剌汉也会把些骨头、甲壳丢过来。 半小时后，屠宰工作结束，原本满满当当的解体场上，现在空空如也，只剩一些残肢、血痕，跟一道道通向长河的排水沟槽…… 毕竟不用“庖丁解牛”，不需要把骨头剃干净、肥瘦肉挑捡清楚，只需要开肠破肚，凭着感知到的魔力跟以往的解体经验，挖出最主要的魔力器官就足够了，其它的残骸统统丢进河里。 于是闲下来的万巴拉跟埃米汀，过来平台这边，帮箐少绍跟尼娃一起清洗素材。 这时一阵吱吱嘎嘎、轰轰轰的坦克行进动静远远传来。 爱涅开着她的阿尔钢昆下了山，一路开到了河湾岩石堆外，然后从炮塔钻出来，从乱石间跳跃过来，结果远远就看见牧剌汉躺在森林方向一张吊床上，大声怒道：“喂！大家都在河边忙着，你倒是会偷懒啊！！” 牧剌汉摆摆手：“这些小怪兽都是我搬回来的呀，木材也都是我拔来的……外面世界魔力稀薄，我得多休息……而且这河湾可不是背靠山崖的，我这是守住森林方向，免得有什么怪物闻着味道过来了。” 话语间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土着场周围烧了一圈火，阻止蝇蝇虫虫跟小兽。 爱涅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这个男人，踮着脚小心翼翼前进，躲开奇奇怪怪的生物质零部件，以及满地被食物吸引来的爬虫：“……看这边处理得差不多了，就下山来准备上路了……餐桌那边收不收？” 尼娃还在蹲着抖着漏盆：“木头而已，就不要了吧……我们这里也马上完事了，你可以先把装满了的铁箱子搬去拖厢。” 这里所有铁器，漏盆等等都是拿铁锭现场锤捏出来的。 “哦……”爱涅答应了一声，看着大家蹲在木桩平台上，把一只只黏糊糊器官过手，打了一个寒颤，“噫——我可不敢碰这些软软黏黏的东西……” 埃米汀正好端着一只脸盆路过路过：“哈哈哈！居然还有怕肉，怕虫子的哦……你们都好奇怪！哦” 只见大脸盆里面，装着满满一坨不知道是什么的肉体组织。 爱涅眼角余光瞟去，白、紫、黄、青、红、粉红、血红，各种色彩同一时间涌入视网膜，肉膜、血管、经络等等各种结构，明明是一堆看起来乱七八糟，如同各种杂碎下水杂糅成一团的器官，却莫名有一种和谐感，符合着某种内在规律，混杂出一种不可名状又隐含秩序的美感。 这种奇妙奇异的美感体验，让爱涅愣神了，明明是从生理上厌恶的事物，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脸盘方向转去……然而最终还是什么都没看清，因为埃米汀已经快步从她身边走开，把脸盆放到不远处晾晒场。 爱涅连忙收回心神……这种对于脏器的莫名关注，令她感到害怕，感觉自己越来越奇怪，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 上一次感受到这种奇怪吸引力，还是牧剌汉掏出心脏的时候……所有人都被牧剌汉的举动震惊了，都盯着牧剌汉在，所以没人注意到爱涅她那诡异的直勾勾眼神。 而里胡扎德城直视血淋淋的现场，却又狂吐了出来……真是无比矛盾。 所以与其说是她害怕黏糊糊脏器、血腥，不如说她是在害怕自己……连忙离开河边清洗现场，不再看铺在地上晾晒着的素材，快步去搬运那些已经盖好的铁箱子。 然而触碰到箱体，一搬起来，那份重量，里面内容物的晃荡，让爱涅的大脑里飞快联想到刚刚所有种种画面……整个人眼神都变了，身体僵硬住。 好在纳欧西斯的心理素质锻炼，让她可以强压下心中不适，专注于眼前的搬运工作…… 最后一批素材在晾晒一小时后，收拾停当，午间休息结束，重新上路。 由于行程转向了北偏东，沿着河流向上游前进，路程增加了差不多20%，到第二天下午才找到合适渡河的浅水区，这是一片被泥沙垫高的巨大河滩，1到2米深的水域足足有10公里宽，但河流水质清澈，所以无人机从空中轻松画出了一条合适的渡河的路线。 涉水渡河对坦克来说轻松无比，保持速度就行，然而拖厢就有麻烦了，虽说是六轮底盘，但毕竟不是履带，又是满载重，河沙淤泥轻松就把轮子给陷住，换地球上的话，这拖厢得拉着坦克一起陷在河里了，然后被河水不断冲来的泥沙给越埋越深。 然而这是超级平原世界，重力系数低不说，纳欧西斯四代坦克的动力比在地球时强劲百倍不止，直接就当拖厢没轮子一样，让其地盘犁着河床，强行给拽过了河。 渡河的时候，牧剌汉一直站在思薇托韦德的炮塔顶上，做着安全员工作，一是确保自己坦克车队涉水安全，不会陷住，出现熄火的意外；二是监视浅滩附近生物，有突然袭击过来，丢石子击杀之。 坦克过河的时候，速度很慢，就给了水中怪物、野兽很多攻击机会。 第86章 穿越大山区 慢速过河，这是为了前进中不推起、掀起泥沙，出现不可预测的水流紊乱，河床塌陷，所以速度控制在了50公里每小时的龟速。河床浅滩里潜有类似鳄鱼的生物，只不过是土黄色的，岸边附近还有各种不知名，或大或小的生物，有的像大象有的像马，还有两脚的盗龙，但都似是而非。 万巴拉跟埃米汀，依然是那么喜欢玩水，都只穿短裤、短袖，拿着武器，在河床浅滩上来回纵跃奔驰，时不时把速度拉到极限，似乎是想试试牧剌汉以前武侠故事中提到过的“轻功水上飘”。 明明是让她们当护卫，监视野生怪物危险动向的，结果却是玩上了……但牧剌汉看她们玩得开心，自然不可能出言阻拦，而尼娃在看到所有古怪生物都被她们俩动静给吓跑后，也就把到了嘴边的话给收了回去。 安全抵达对岸后，尼娃她们依然在坦克驾驶舱里用计算机分析地形做着地图，认为此处已经接近这条数千公里大河最上游水源处，河面又宽水流又慢就是表现之一，离开此处后就没河水了，所以无人机要大范围搜索一下之后的水源地。 也确实抬眼就能看到前方东西走向的巍峨山脉，但站在河中间时，远眺山脉方向，目力所及，河流再宽也还是只有一条河道，并没有什么支流汇入。 不管怎么说，由于此处水流较为清澈，众女决定在这里洗衣服…… 其实昨天洗素材之前，挨罚的两人就已经把淋湿的衣物冲洗过了一遍，拧干后赶路时堆在坦克后舱里用空调吹着，休息时拿出来搭在当晾衣杆的坦克炮管上晒。 虽然一天时间，并不可能完全晾干，但也差不多脱去七八成水分。 结果发现简单过滤过的水，就是只是简单过滤，衣物一干下来就发现织物缝里有细沙，尤其是厚实的毛皮衣物情况更糟，毛料手指一捻，掉一层沙泥，感觉衣服完全被洗毁了，还不如不洗……不说别的，这种被“磨砂”化了的内衣是绝对不能再贴身穿了的。 现在源头河水，看起来是雪山融化水，清澈舒服，于是就决定重新清洗一遍衣物，这次要使用皂角不说，还要用温热的蒸馏水浸泡…… 牧剌汉看了一会儿，感觉她们不是在洗衣服，而是在玩……反正被罚洗衣服的思芙、埃米汀不介意，牧剌汉自然也没什么好多说的。 放缓行进速度，悠闲房车旅行般，休息了两天，让衣物彻底晾干。 第三天，转向正西方向，找上一条清澈支流保证干净水源后，开始飙车赶路……沿河绕了一下路，就弯出去了一千公里。 第四天又出了意外，阿尔钢昆跟拖厢之间的链接部件彻底断裂坏掉了，然后大家就眼睁睁看着拖厢翻翻滚滚掉下山崖，跌落百丈深渊……好在有牧剌汉在，跳下跳上就扛了回来。 这连接部件，一种半球形挂钩牵引锁，金属材质，有大腿粗，在1000公里每小时的高速，坦克强大牵引力下彻底断裂。 之前路上已经三辆拖厢连接就出现过几次变形，每次思芙发现异常后，都是叫牧剌汉过来徒手钣金修复……一路修修补补，最后还是撑不过金属疲劳，现在彻底断裂成几段。 会这样，除了连续超强度的越野之外，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艮星人的金属材料强度，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极限了。 停下来后，又检查了思薇托韦德跟尼芙尔海姆的拖厢，上面的连接，软连结牵引锁也都是撑不了多久的感觉…… 于是只能又放缓速度，再次变成休闲拖拽式房车之旅。路上研究了一下该如何处理拖厢这个问题……暂时解决办法是，把阿尔钢昆的拖厢固定到尼芙尔海姆的拖厢上，也就是一车拉两个拖厢，同时加固链接，把软链接的挂钩换成硬链接，寻找更平坦路线慢慢移动。 就这样勉强又赶了几天路。 箐少绍熟悉了湛堇镜盒的技能湛白之力后，可以不晕车了。 这天，向着西边幻沙普兰特城方向移动，进入了到了仿佛无尽的山川地形，前些日子做地图时确认的延绵山脉，面前山峰高度超过1000米，无人机也只能飞1000来米高，失去了高空观察优势……绕开屏风障壁般的山脉，这片山区十分庞大，鸟瞰远方，无边无际，望向西边，依然是巍峨的山脉。 别说无人机难以1000米以上飞行，坦克开上海拔1000米山脊，都会受到巨大反常重力影响，寸步难行，所以只能找1000米以下的崎岖平路前进。 山中的“平坦”地形，也是落差百米以上的山脊，好在有沿着山体飞行的空中视野规划路线，总能找到山间豁口通过，然而找路也就意味着绕路，绕山而行…… 幻沙普兰特城在山川外西边沙漠之中，这是大方向，结果山中绕路，坦克车队甚至要往东行进。 到了第八天的时候，比起拖厢，三辆坦克的血量先一步掉到了60%以下，各模块不同程度的损坏，不得已只能找了一块还算平整的山头平岩地进行休整…… 虽说出发十多天，就得大修，但也比地球坦克耐造多了…… 军宅们都知道的常识，现代主战坦克一般都是1000公里的里程就得进行一次大修，所以最先进的三代坦克引擎，普遍都是模块化的整体式动力包，毕竟引擎维修是最花时间的，动力包直接整体更换能大大提高大修效率。 而尼娃、思芙、爱涅她们坦克的里程表，加上先前还在弥垄龙大草原上的一段活动时间，已经达到了公里，中途除了燃油、机油、履带模块外，没有再做任何“坦克制造”……现在磨到了60%的血量，这也算是完成了一项极限越野耐力测试。 说是极限，那自然是因为除了赶路之外，还会时不时进行战斗，在复杂地形条件下，被野兽偷袭近身了也是极为平常的事情，纳欧西斯坦克的各方面综合性能又都得到了一定测试。 第87章 走出无名大山 只不过说归说，测试归测试，遇到的各种实际问题还是得解决的。 大家把磨损的模块直接拆下来销毁，然后消耗金属锭使用坦克制造技能，造出新的零部件更换上。而一些没必要的模块，比如反无人机用的电磁干扰器，就直接拆了不再安装。 而对于连接损坏，最后想到的办法是，把拖厢横摞到坦克炮塔尾上…… 炮塔的正面还有顶部前半段，有很多光学观瞄器件，而且炮塔也并不平坦，不能直接把拖厢放炮塔上，而解决办法就是搭个固定架。 就跟一些越野车车顶上的行李架一样，牧剌汉捏出了一堆“c”字形的固定架来…… 固定架下端扣住炮塔下沿，上面顶起拖厢固定死，前后左右一共8根大腿粗的固定架，拖厢横置炮台后半段，把炮塔舱盖露出来。 三辆坦克外形完全不一样，炮塔设计更是如此，阿尔钢昆跟尼芙尔海姆，炮塔有尾部弹药舱，因此炮塔屁股很长，完全覆盖了动力舱。而思薇托韦德则是无弹药舱的小炮塔，所以拖厢可以横置在她动力舱上固定。 而之所以用这种固定架顶起拖厢的方法，自然是因为尼娃、思芙、爱涅的坚决意见，她们反对牧剌汉用他那如同焊接般的大力，破坏她们车体，只准他使用这种“扣住顶起”的方式来固定。 好在重力系数低，可以随便摞，不用太担心结构牢靠，承重问题。 拖厢是轮子朝天倒放的，由于没有清空里面的货物，直接倒了过来，压坏不少东西，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花一天改装完毕就再次上路。 上路之后才发现，在扛起拖厢之后，坦克高度翻了一倍还多，重心也因此改变，为了不让拖厢被甩下去，或者坦克侧翻，大山里的行进速度被进一步压低。 漫长的山路旅程开始……据无人机山峰间飞行测算，必须穿过这片跨度4000多公里，差不多相当于地球北美州从东到西跨度的庞大山区，才能抵达沙漠。 可惜不能飙车，如果是在平原，以坦克2000公里每小时的时速，也就2小时的路程。 虽然速度再也快不起来了，但大家也并没有因此而无聊。 在驶过悬崖、山口的时候，坦克速度一度降到了每小时一公里，而每当坦克慢慢开的时候，万巴拉、埃米汀就会带上箐少绍，开始“游山玩水”，在牧剌汉52公里范围内到处跑……采采山菜野果，打打野兽，练练级，研究技能，调查能不能当食物……经常更是爬上3000多米高的雪峰，玩冰冰凉凉的雪，山峰冰川。 连箐少绍都没怎么见过冰雪，所以上雪山玩，成了这趟旅程中她们三女最大的乐趣之一，明明越往西，气温越高了起来，她们却把大草原冬季的衣服时刻放在外面，准备往身上套。 有时候车队会故意往高海拔开去，尼娃她们美其名曰坦克海拔极限测试，实则是想尽量在高处扎营，这样趁着休整的机会，她们也能轻松爬上雪山顶峰玩一玩—— 万巴拉跟埃米汀会跟潜水时一样，全力运转魔力登山，尼娃她们则是靠lv30的纳欧西斯肉身硬抗重力，只不过3000米也是极限了，这还是靠箐少绍给加了湛白之力的buff之后。 爱涅是老雪山玩家了，游戏设定里她就是雪地环境集训营里，带头溜出去滑雪的……现在她也让牧剌汉捏了一堆滑雪板、雪橇，然后带一众没见过世面的丫头们滑雪…… 有些特殊雪峰环绕地形，，500到800的山头就完全积雪覆盖了，坡度又缓，很适合玩耍。 而为了表明不是真来房车旅游的，她们会搬巨大的雪山冰川冰块下来，作为负重训练，这个项目对箐少绍的体能、技能帮助挺大的……经过相关鉴定，确认她们搬下来的冰块是纯净的水冰体后，旅行就不再为水源发愁，拖厢上时刻都有一块防水布包裹的半吨冰块。 于是之后的旅途中，更是有了冰镇饮料喝，野果刨冰吃，持续山地强行军的士气得到了保障。 就这般走走玩玩，从离开弥垄龙开始算起，差不多经过了45日夜交替之后，靠着四代坦克强大的越野性能，牧剌汉一行终于穿出了庞大的山区，来到了沙漠边上。 某天下午，翻上一个山头，眼前豁然出现一片沙海，这种沙漠起伏景致，让牧剌汉都震撼到了，毕竟身为宅男，很多风景都只在视频里见过，然而大自然的伟力，人类的渺小，只有亲临实地才感受得到，比如大草原，比如大雪山，比如眼前这一片金灿灿沙海…… 告别山区，开始坦克沙地性能测试。 气温显着升高，太阳下体感能有40度以上，就让万巴拉、埃米汀、箐少绍十分震惊，带着的冰块半天就化掉了一半。 最后在沙海跟灰色岩石山的交界处，寻到了一片范围大概10平方公里的疏木林，决定在此安营，休息一天，探索一下地理环境，准备制做好详细地图之后，再进入沙漠前往下一处城市。 营地依然是坦克当院墙，拔树当地板，支起柱子根横梁，防水布铺满就是天花板，再把一些防水布披到横梁上，耷拉下来，就是双层布质隔断墙，为大家提供遮断，分隔出隐私空间来…… 之前旅途中，牧剌汉还会把天花板也用树木铺满，但最近能越来越明显感觉到魔力能量循环的消耗跟不上补充，所以他也越来越节省力量，倒是万巴拉跟埃米汀借着训练箐少绍的名义，肆无忌惮地消耗着本体魔力，然后喝治疗药补充。 因为通过不断试验，确实发现了可以通过吃蕴含魔力的炼金药剂来补充魔力，当然直接吃“烁金”、“炼金素材”效果也一样，每天都吃着烤腰子、爆炒内脏大补…… 而这个试验过程也十分简单粗暴—— 在确认魔力梯度现象，发现各种炼金药剂额外功效之后，离开里胡扎德城的一路上，万巴拉一旦魔力不足，出现精神萎靡的状态，就尝试各种“补魔”方法。 第88章 旅行都是糗事没有浪漫 首先尝试的就是喝各种炼金药剂，确实很有效果，比如力量药水、精力药水，都能让万巴拉感觉好受不少，治疗药水效果差一点。 让同为“超级平原世界土着居民”的箐少绍也饮用，进行对比测试后，发现力量药剂相当于是让体内充满魔力物质，强行让肌肉细胞泡在魔力中，以短时间内提高力量…… 箐少绍他们诞生于低魔力环境的人种，身上并没有魔力器官，也有可能是魔力器官退化了，所以并无法存储吸收魔力。力量药剂对她来说，只是一种临时的“兴奋剂”，大巴人倒是能完全享受到力量药剂的好处，只要药剂足够，万巴拉就能如同在弥垄龙大草原上一样，持续高强度输出。 但是这药剂，对于牧剌汉的效果就杯水车薪了，喝下去后，完全石沉大海，没有什么感觉…… 箐少绍表示，在熟铁城时，她跟商会、老板们打交道知道，所有药剂都是分品质的，就跟酒水分度数一样，所以，她觉得可能只有高级炼金素材制造出来的药剂，或者真正处理制造完成的烁金，才会对牧剌汉有效。 至于精力药剂，喝下去后有如同兴奋剂、特浓咖啡的效果，能让人精神为之振奋……是由专门会对脑神经起作用的素材炼制而成。 这精力药剂同样能补充万巴拉的魔力，反正对她来说，感觉上这两种药剂都差不多，治疗药剂也一样，只是“够不够劲”的差异。 箐少绍则表示，也就大巴人能这样随便喝，她们这些普通人，喝过之后会出现一段时间副作用，也就是所谓“药剂反噬”期，连续服用、大量服用的话，就会出现魔力中毒死亡的现象……只不过如今，转职成为“魔法少女”的箐少绍，也不再是普通人类了，感觉跟牧剌汉、尼娃、思芙、爱涅一样，没有魔力器官但全身变成了魔力器官的感觉…… 测试药剂上限，大概3瓶，箐少绍会感到头晕目眩，缺氧般不适。 对药剂的补魔效果试验完毕后，就是直接吃没经过炼金技术处理过的素材，进行“吃什么补什么”，这种来自生物本能的直觉行为尝试。 在弥垄龙大草原上，大巴人一般都不吃动物内脏的，主食也是植物种子，所以并不清楚动物魔力器官补充魔力的效果，毕竟大草原上魔力浓郁，根本用不着吃什么这些玩意，光靠皮肤接触空气就能补满魔力消耗了。 作为富集魔力的内脏器官，牧剌汉觉得应该不会有毒，但以防万一，还是经过烧烤之后，才进行食用……毕竟在地球上，持续高温加热就能让99%的毒素分解掉了。 万巴拉吃了孜然葱花烤腰子之后，果然感觉有补充一些魔力，但效果自然是比不上经过各种提取、精制、炼制等等一系列炼金过程制造出来的药剂。 而且这也跟离开弥垄龙越远，各种野生动物魔力明显越来越弱有关，环境中魔力越来越稀薄，魔力器官自然开始退化……所以万巴拉表示，为了补充游山玩水的魔力消耗，她每天要吃一百串烤内脏…… 牧剌汉都觉得她只是单纯嘴馋，但其实所有人都一副馋猫样儿，拒绝不了中式烧烤的诱惑，牧剌汉也不好多说什么，放开了辛香料供应，大家一路上夜夜小烧烤配冰镇酒水果汁，好不快活。 如今走出了大山，感受到沙漠滚滚热浪，姑娘们换上一身清凉装束，布置着今晚宿营地自己睡觉的地方…… 牧剌汉插完营地原木栅栏后，想起前些天才洗干净的滑雪外套。 于是他把一箱箱存放半干衣物的铁皮箱，从拖厢里搬出来，放到一旁树木被拔后空出来的场地上，在林中找好距离合适的树木，牵上绳子，开始晾晒大家的衣服，一副家庭主夫的模样…… 别看现在他能随便动衣物，之前尼娃她们可是会像母老虎一样跳脚的！ 风餐露宿的日子里，尼娃、爱涅一开始还挺害羞，要阻止牧剌汉动她们衣物来着，尤其是爱涅，更大骂他变态，就是馋美少女衣服……但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过去的40来天，一同“房车旅居”，朝夕相处，抱团行动，野外艰辛危险，每个人要做的事情一多，顾得了这头顾不来那头，习惯了有人搭把手，习惯了对方存在之后，也就没人在意什么狗屁少女心了。 正如当初思芙说过的话——上厕所都野外了，还有什么糗事没互相见过的…… 更别说，大家现在全都是大巴人同款的内衣裤，堪比地球上的安全裤、运动内衣，根本没有情趣可爱可言，完全跟《末日少女装甲兵》游戏场景，少女装甲兵们平日穿着在操场上跑步锻炼的那种衣裤一样，根本没有什么好羞涩的。 这还是牧剌汉一句无心吐槽点醒的爱涅跟尼娃——游戏里你们的体能训练装，比现在内衣的布料还少，还带暗示性设计的，穿着满大街跑也没见谁害羞的…… 尼娃、爱涅在私底下一交流还真觉得确实，就是运动裤一样的存在，而且还是棉质宽松型的，思芙就经常这么一身到处晃悠……只是帮忙晾晒些衣物而已，确实没有什么羞涩的必要。 她们渐渐意识到，在这边荒野求生环境下，还是放弃不切实际的精致生活小资情调吧……爱涅更是直言不讳，就算是轻薄绸缎款式，这样风餐露宿朝夕相处的，哪里还有什么女孩子的小秘密哦…… 尼娃十分惊奇，爱涅私下里表现出来的无所谓态度，跟对上牧剌汉时的蛮横完全是两副嘴脸。 而思芙惊奇的则是，爱涅居然有这么纤细心思的，这完全不符合思芙对她以及她设定所属国家的刻板印象…… 于是少女话题就变成思芙跟爱涅关于“刻板印象”的互相嘲讽谩骂…… 思芙、埃米汀的洗衣惩罚结束之后，某个机会，三名装甲兵少女又拉来了万巴拉、埃米汀、箐少绍询问她们对牧剌汉帮忙处理衣物的看法……而讨论的重点，自然是集中在洗内衣裤一事上。 就算只是块布，也挺让人害羞。 第89章 正常人衣物有很多每天也要勤换洗不能说是房车旅行就不换 问到万巴拉看法，本来以为牧剌汉老夫老妻的，应该没什么特别感觉，但她却表示很不忍心，所以会一起洗……之前他们的脏衣物都是挽衣们来处理的，他们只互相帮忙穿装备……现在有机会使用牧剌汉制作的简易“洗衣机”，亲手洗衣服，她也觉得十分有趣。 埃米汀则表示有点害羞，还有点心暖暖，牧哥亲手给她洗的衣服，让她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而在挨罚的时候，洗他牧哥的衣服，她更有一股说不出的幸福感，只想一直洗下去…… 为了不让小丫头在痴女的道路上越滑越远，尼娃连忙把她拉到一旁进行“文明礼仪教育”，顺带着拉上万巴拉，同时让箐少绍也来讲授“宫廷规矩”以及外面人类社会常识。 万巴拉、埃米汀，觉得这是在完成牧剌汉交代地学习“文明礼貌”、“自重”、“尊重”、“不丢人”任务，所以也挺配合的。 最后是箐少绍对于牧剌汉洗衣服的看法……她的看法就是没有看法，却勾起了她一些回忆。 记得还在箐国皇宫中的时候，妃子、公主的衣物都由是专人负责，虽然做的是类似挽衣的工作，但这些专人的身份确是宫女里最高级别的。 普通宫女，如果随便乱碰皇族衣物，轻者抽打手心，重则乱棍赶出宫……而宫中内衣物，也都是轻薄绸缎质地的，是由专职宫廷女裁缝制作，每一件都独一无二，不可能在外人面前展示，如若流落到民间，那就是一场血雨腥风……箐少绍她远嫁隆拉王国时，带的都是普通的棉质内衣，一切都是那么匆忙，以至于她并没有享受过真正公主的待遇。 埃米汀很奇怪，绸缎内衣做工再精致，也不至于惹出什么争抢吧？难道是一件炼金道具，能一直保持清洁干爽……如果要是能有一些卫生巾功能的话，爱涅表示自己都想要一条了。 但箐少绍只是轻轻一笑，表示并不是什么特殊炼金衣物，但是，皇帝女人女儿的贴身衣物出现在了皇宫以外的地方，那这事能太平得了吗？ 众女面面相觑，虽然向来乱丢衣物的大巴人姑娘们无法理解，但尼娃她们一听就再懂不过了，难怪每条都要独一无二的设计…… 总之，几次会议讨论之后，大家就都默许牧剌汉给她们整理衣物的行为了。 牧剌汉不知道姑娘们时不时进行的“女子会”，到底是在讨论些什么，但每每这个时候，他这个唯一的老爷们，就会被轰走，不是被赶去搬冰块，就是跟着无人机去找已知能吃的动植物。 只不过这趟旅程中，他其实十分享受自己工具人身份，字面意义上的“工具人”——从洗衣做饭盖房子，到给远离车队跑出去疯的大家当“坐标原点”，纯纯一万能工具——感觉像是在种田养女儿，一路往“房车”上捡破烂，有种漂泊的美。 如今坦克之旅终于迎来了终点，这沙漠林地里可能是最后一次扎营了，牧剌汉满怀感概的盖房子、晾衣服，清点、准备着下午茶、晚饭、宵夜的食材…… 树林中没有湖水，因此不能称为绿洲，地表也没有任何草丛灌木生长。这片疏木林比熟铁城西面的树林还要稀疏，树种也是完全没见过的，树皮干硬，叶片耐旱。 熟铁城西面的树木间距在2到5米，树木都是粗壮，类似柏树、梧桐这类，坦克、巨兽都无法通行。 山脉之下沙漠边缘土质奇妙，地面色泽为灰土色，踩起来沙沙的，由于这种生态环境，树木间距在8到20米，树木外观看上去类似椰枣树、胡杨树之类的抗旱树木，但颜色奇妙……总之就是视野十分良好，树林里的小动物不少，树干上跑，地上刨洞，但普遍只有乒乓球大小，没有超过足球大小的，被牧剌汉一行的动静给吓跑开去，不少逃进了沙漠里，也有往大山方向逃去的。 牧剌汉看这些松鼠、老鼠、走地鸡、小麻雀一样的小玩意儿，没几两肉，胆子也小，应该不会来破坏晾衣区，也就没起猎食的念头，任由它们逃窜，自己继续忙活着家庭主夫工作，伺候好家里一个个大小姐们…… 另一边。 一到树林里，万巴拉跟埃米汀就拉着箐少绍跑去沙漠玩耍了，她们三个没有见过沙子，没有见过这么宽阔的满天黄沙世界，如果说弥垄龙是无垠的绿色，那面前就是无边的金黄。 爱涅跟思芙则去祸祸树林里的小动物们去了，lv30全力上窜下跳起来，没有一只可怜虫能逃出这两只小恶魔手掌心的，而尼娃则只是追在她们俩身后看着，调查树木有没有椰果什么的。 最快乐的当属埃米汀，欢呼着就冲进沙海，然而还没跑两步，就感觉不好起来，脚底发力纵跃，沙地会炸起沙柱，她人也没移动多远，沙子掀满天，还炸出一堆蛇、蝎子一类的爬虫……这是不同于厚厚雪地，跟黝黑沼泽的新奇体验，两眼放光的看着脚底，招呼身后的人快跟上。 万巴拉跟箐少绍没有像她那样，直接冲到沙地上乱跑，而是先在边缘试探，时不时蹲下身子把沙子捧到手上研究。 牧剌汉那边安营完后过了半小时。 爱涅对新物种研究了一下就没了兴趣，躲在离沙漠不远的树荫下，看着埃米汀她们在沙地上耍得开心，抬头看看天空刺眼阳光，摘下全息目镜，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感觉这气温至少有40摄氏度了，决定回坦克里吹着空调控制无人机来代替自己看热闹。 尼娃也回到了自己的坦克中，不理会外面牧剌汉干活时造成的动静，认真对照着十方图方位，结合一直以来的高空侦查，确认着幻沙普兰特城方位，然后放出了自己的无人机。 思芙逮了几只松鼠怪猫回来，关进她的小牢笼里，然后进思薇托韦德换了一身衣服后钻出来……跟牧剌汉打了声招呼，提着小动物就去了沙漠那边，找到埃米汀她们，教她们如何玩沙子。 第90章 超级沙漠世界 里里外外忙活着的牧剌汉，抬眼就能轻松看到林外沙漠上姑娘们的动静，思芙距离他最近，只有50米左右……现在她们都脱下了外套长袖，做清凉打扮，甚至鞋袜都不穿了，脱了丢到树下，正在玩着用沙子埋脚丫子的游戏。 牧剌汉擦擦汗水，他干活时已经脱掉了全部上衣，裤子也只剩他自己改的七分裤。 今早翻过山头之前，气温还10到25度左右的，现在到了沙漠边上，坦克传感设备测温，环境温度到了39度，体感应该超过了50度……沙子虽然好玩，但还是要注意不能中暑，于是下午茶牧剌汉准备做些冷饮跟冰镇水果。 就在牧剌汉跳进拖厢里，捣鼓一路捡的浆果时，他全息目镜眼镜脚耳机里传出尼娃的声音： “喂喂，都听得到吗？外面玩的人，把全息眼镜都戴上，我们顺便谈些事情儿……” 爱涅：“不用这么急吧，才刚出大山……我的无人机不能从发射舱发射了，得找位置搭发射架……” 她炮塔两侧的无人机仓，刚好被“c”字形托架给挡住了，无法展开发射，所以这些天来，就把有翼无人机都取了出来，放在后舱里备用，有需要时就进行手动起飞。 沙漠那边，箐少绍把留在树下的全息目镜捡起来，给万巴拉、埃米汀、思芙送了去，然后道：“……牧哥，我们这边都上线了。” 尼娃：“报个道。” 于是团队里七个人都报道了一声，尼娃盯着通讯里所有人，见七个头像都亮了一遍后，继续道：“好，都到了，那简单汇报一下我们的行程——根据最新的空中观察结果，我们与预计出山地点，往东南方向，偏了32公里，目前距离幻沙普兰特城直线距离为120公里。” 爱涅：“那还行啊，挺近的……我们坦克飙几分钟就到了……无人机已经找到城市了啊。” 尼娃：“这片沙漠看起来挺大，其实是一个狭长不规则椭圆形，最大跨度为600公里……只是这边各处沙漠中的一片罢了……幻沙城位于一片山岩上面，我担心无人机又会被打下来，就不飞去城市上空了。” 由于超级平原世界的特殊属性，地球有翼无人机可遥控距离为200公里，高度1公里时，观察距离800公里，山里雨雾多，时不时还有大风，不适合升空的时间居多，没想到这一出山，往西一飞，就找到了此行目的地。 牧剌汉想到了另外一件事：“这些日子看到的艮星人飞行器呢？” 尼娃：“今天应该每天都在飞，只不过现在痕迹被山挡住了，我们这个角度看不到。” 爱涅：“艮星人真是阴魂不散。” 埃米汀：“要打下来吗？！黑星射程不够。” 尼娃：“我们应该离开了它的飞行路线……虽然有炮射防空导弹确实可以把它打下来，毕竟高度就几百米而已，但只要一开打，我们的行踪也就要暴露了。” 牧剌汉：“利用好山峰挺好躲藏的，他们连我们的车轮印都不找到。” 思芙：“是履带轧痕。” 箐少绍：“他们发现不了我们，所以故意到处飞引诱我们来打？” 牧剌汉：“应该就是诱饵，我们打了就能确认我们方位了……” 尼娃：“这个世界真是大地球太多了，一片大山就4000公里，我们也只是看到他们飞机留下的尾迹而已，要被撞上，真是超小概率事件。” 埃米汀：“他们的飞机，几天都见不到一回。” 爱涅的声音里充满空调风机声：“这节奏，放一般电影里，我们应该已经被袭击不知道多少次了哦，还这么安安稳稳野营自驾游旅行40天，完全没有能刺激到观众的点啊……” 牧剌汉：“就你乌鸦嘴，每次我们碰到湖河处理素材，你就要说一遍，‘这水里不该被引来超级怪物了吧’，结果还真就遇上了一次！” 尼娃 ：“尼斯湖水怪一样，吓死个人……说不定还真适合拍惊悚电影。” 爱涅来了劲：“是吧！我这怎么是乌鸦嘴，明明是根据可能性，进行最坏的打算好不！概率不是零，那就可能被撞上吧？我们可能这边正聊着，头上就掉下来枚核弹哦！boom——” 牧剌汉还真被说得不由得往天上望了望：“他们能丢去年就朝我丢了吧，这边核裂变反应绝对跟艮星上的不一样，核弹应该运行不了……” 与其说是在说服旁人放心，不如说他更像是要说服自己。 尼娃：“就算没核武器，但要是有更多像‘魔力电磁炮’一类的黑科技武器，某种跟核武器一样的‘超级魔力炸弹’……还是得小心。” 牧剌汉怀疑：“会有那种武器吗？核爆级的魔力炸弹？” 箐少绍：“牧哥，人类世界是有火炮，以及能爆炸的炼金道具的……” 埃米汀：“没错，都见过，不怎么样，铁管子而已。” 牧剌汉：“行吧，小心为上……那我们更隐藏行踪吧，这里荒凉，我们扎营还是用无烟土灶、无烟木炭吧。” 爱涅：“既然要隐藏行踪，那我们干嘛从一开始就往西走啊，选别的方向啊，世界这么大，不断换方向，他们就找不到了吧，现在八成就是往西边来的飞机最多……当初最终目的地是幻沙城的话，就该先从东边离开弥垄龙再绕回西边来吧？” 牧剌汉无语：“你是忘记了我说弥垄龙大草原有多大了吧……绕得回来吗……” 埃米汀快速抢答知识点：“大草原，25倍地球面积！慢慢走，可要走一辈子的哦！” 万巴拉轻唱了一句：“嗯，草原一辈子绕一圈。” 尼娃：“确实没必要在方向上做文章，反正最后都是走传送门过图，只要开始传送，东南西北都一样。” 爱涅：“……是是是，我又犯傻了……对了，话说你为什么要把这个异世界叫‘超级平原世界’啊？” 牧剌汉：“因为当年被大魔王整得又穿越，在往下掉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无边无际的大平原，就叫这里‘超级平原世界’了，只是没想到，那片平坦大地只是这个世界 ‘弥垄龙草原’区域而已……如果是掉在这片沙漠，那就是‘超级沙漠世界’这样。” 第91章 技能详情 思芙：“现在来到，魔力梯度的第二圈，‘阿达兰阿剌大地’区域，目标，第三圈，‘人类世界’。” 爱涅：“绍绍啊，你们‘人类世界’的生存空间，土地大陆大地有自己的叫法、称呼吗？” 箐少绍：“诶？如果说地名的，是有某某平原、某某州的叫法，但要说如‘弥垄龙’、‘阿达兰阿剌’一样的统一称呼……每个国家对自己生活的地方，都有自己的名字……比如我们箐国，就称呼‘世界’为‘竹兰大陆’……” 爱涅：“叫‘阿达兰阿剌’魔界？” 箐少绍想了会儿：“应该叫‘鬼门关’吧。” 牧剌汉：“行吧，那我们还是叫第三圈‘人类世界’得了……” 爱涅：“魔界，鬼门关，听着挺刺激的，但也就那样哦。一点都不好玩……” 埃米汀：“刺激的事情，红毛姐姐说的好玩事情，这几十天，我们一直有带绍绍姐杀怪练级在，都是没见过的怪，挺刺激的哦！” 被这么一提醒，牧剌汉连忙道：“绍绍湛堇镜盒已经用习惯了吧？听说又升级了？” 箐少绍此时正在埃米汀的指挥下挖沙洞，闻言马上在通讯里报告道：“大家都不断帮我锻炼技能，‘湛白之力’已经升到lv3了……后面等级难升。” 牧剌汉并不清楚这个升级速度，对于召唤装备来说算快算慢：“汀汀，3、40天升了2级算快吗？” 埃米汀回忆了一下黑星：“还行吧，lv5以后就真的慢了。” 爱涅：“是的哦，越后面要的使用次数越多哦，翻数量级的，消耗物资还算好的，主要是我们的‘坦克制造’完全是烧时间哦，硬生生靠时间堆熟练的……绍绍上了湛白之力buff后去打怪就能得到锻炼算简单的了。” 箐少绍：“得谢谢大家帮忙……帮我找合适的目标，还帮我抓住，在旁边保护……” 万巴拉：“打残补刀的不算，不然我们就弄一排来让你敲最后一下。” 埃米汀蹲在沙地上，一边像小狗刨土般，两爪子往屁股后面疯狂刨着沙，一边道：“哎呀，不用谢，我们也猎到好多肉肉哦！” 现在拖厢里装了一堆魔力器官，跟上好的兽类筋骨，后舱炮塔小冰箱里，也装了不少正用辛香料腌制着的上好怪物嫩肉……都是这么多天验证下来，确认无毒可以吃的肉。 而当初离开弥垄龙大草原时，塞得满满的三辆拖厢，现在已经空出了20%左右的空间。被消耗掉的物资，除了带出来的干粮、酒水、衣物外，大头是各种金属锭，每次维护都是十几吨。 出门在外可不像熟铁城边上有“金属山”随便消耗，这还是在有意识控制的情况，但尼娃统计这一路上时不时进行坦克制造进行维修，还是消耗掉了差不多一半的金属锭了…… 这也从侧面证明，在崎岖地形上飙车，对各处零部件的损耗，要比草原上来得大得多，就算保持一个低速度，大山里也没有平缓的地可以走…… 拖厢的空间有消耗就有补充，除了里胡扎德城捞到的物品、炼金素材、炼金道具、帝国货币以外，大头就是一路收集的，能作为炼金素材的动植物，但这也填不满空下来的拖厢。 爱涅这时钻出了阿尔钢昆，又反身撅着屁股，上半身探进炮塔舱盖里，一边把她的无人机给捞出来，一边道：“天天吃肉，早茶、午茶、宵夜一样都不落，迟早得长十斤肉……” 怪物肉不带多，毕竟每天都有新鲜的，吃不完、不带走的，全都按照大巴人的传统回归天地循环。 牧剌汉吐槽：“要长也是你这样不锻炼的长。” 爱涅：“还不是都怪你！做得那么好吃！也不给我们些打怪升级的技能，让我们每天可以锻炼的，有事做，现在的是躺着就升级了哦……” 牧剌汉：“这又怪我了啊……” 爱涅理直气壮：“我们是你召唤来的，不怪你怪谁，哼……” 思芙：“相关鉴定，不是躺着升级。” 牧剌汉回忆了下三名装甲兵少女的三个技能。 首先第一个技能，是能发现坦克所需物质元素的“相关鉴定”，确实是要不断主动去鉴定物品才能升级的，不像“坦克制造”是烧时间，“纳欧西斯”是只要活着就算是在锻炼了…… 她们有试验过，并不存在“魔法蓝条”跟使用次数限制，但相应的，就跟看书一样，不停使用相关鉴定，最后会头晕眼花，注意力分散，无法再集中注意力，大脑疲劳到发疼。 并且鉴定的距离越远，疲劳得越快，就跟盯着黑板集中注意力半个小时，就会眼睛累、没精神了一样。 第二个技能，纳欧西斯。 一开始不知道到底什么意思，但技能名就是她们的种族名称，从字面想来应该就跟她们的人物属性面板有关，果然在升了一级后，生命值、体能、力量三个数字会随机增长三点。 升到满级lv10，各项属性总计提升了30点，尼娃她们三人中，只有思芙的三项数据值增长得比较平均整齐，其她两人各有偏科。 至于如何升级的，当初实验各种姿势打怪后，最后发现只用躺平就行了，说白了还是烧时间，只要保持生命体征，随着时间变化，等级自然会提升，直到满级…… 当年她们一开始就测试打怪、健身、吃喝各种东西等等，发现没有任何升级反应，后来跟艮星人部队交手也一样，经常是某天一觉醒来，突然就发现自己“纳欧西斯”升级了。 第三个技能，也是她们的核心技能“坦克制造”，升级途径是不停使用该技能，而每次制造一辆坦克耗时就是60到70小时，明明白白的烧时间。 而她们也研究出，随着坦克制造技能越高，这个技能的功能也越多，同时升级还会缩短制造时间，但满级后也只能造一辆坦克整车。 同一时间有且只能存在一辆。 第92章 黑星的三个技能 除了整车有一个总血条外，坦克各部件各处模块，“制造物列表”中的所有造物，在信息面板上，都有一个独自的血条，实时反应车辆各处状况，跟车载计算机对车辆自身的监测反馈基本一致。 而这种对零部件工况的实时监控，就让牧剌汉想到了自己地球那辆新能源电动车，坏个滤嘴，车机都会显示警告…… 当这个血条降低到了20%以下时，她们就可以进行强制“报废”，不用完全等待其损毁失效。 正是靠着这个强制报废性质，当年在熟铁城驻扎无战事的时候，她们之间会时不时互相近距离对轰，“实弹比武”，破坏对方车辆，或者直接放在草地上等坦克被侵蚀，然后报废，重新制造新的。 去年坦克实弹对战，经常是爱涅跟思芙的恩怨局，同时也算是完成了牧剌汉交代的，在异世界环境影响下，四代坦克各项实战性能测试，尤其是炮弹跟装甲防护性能测试，让他们现在跟各种阿达兰阿剌怪物作战时心中有底，清楚自己各种炮弹威力，有效射程，装甲防御力。 不会因为被突然从地下、岩缝中、积雪下钻出来的怪物所偷袭而惊慌失措…… 牧剌汉：“……嗯，躺着睡觉就能提高身体素质，有点像是大巴人，除了不停锻炼外，也就只能等到了年岁，看到成年时的等级力量。” 尼娃也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况：“每次纳欧西斯升级的日子，真的好饿……身体物理上强度提高了，体重也确实有所增加。” 爱涅趁机嘲讽：“只横向发展就是没长高……现在都满级了，我觉得你们更该控制饮食，别每天吃太多的好，小心长成土豆了哦。” 她把无人机搬到了树林外沙漠边缘空阔处，搭建好简易发射架，把有翼无人机的折叠机翼展开，准备发射。 牧剌汉：“你们开坦克也挺消耗体力、精力的，肚子饿了就吃，我这里不讲究饿瘦健美法，不兴那种病态美……白白胖胖也好，强壮也好，像万玛那样也好！” 万巴拉被夸，乐乐呵呵，憨憨一笑：“嘿嘿——” 埃米汀还在狗刨沙坑，抬头看完爱涅有翼无人机升空，一边教唆箐少绍学自己的样子高效挖沙子，一边道：“汀汀黑星所有技能都是锻炼升级的，不是躺着的。” 牧剌汉回忆着之前埃米汀报告的黑星的情况。 三个技能：弹药生成、控枪术（大）、装备要求降低 （大）。 当三个技能都升到满级lv10时，弹药生成，居然不局限于手枪子弹，可以生成尼娃、爱涅、思芙她们的坦克炮弹了，可谓是质的飞跃，但这个技能的升级方式，跟“坦克制造”像又不像。 虽说都是靠不停使用来升级，坦克制造一次只能造一辆，但弹药生成，只要物资充足，就可以同时制造一把弹药，而具体一次能生成多少枚，则是跟技能等级相关。 只用把弹药打出去，就能再生成，升级速度是坦克制造望尘莫及的。而且使用黑星开火射击，还能同时锻炼“控枪术”跟“装备要求降低”，真可谓一举三得。 去年一整年她都在熟铁城试验场疯狂开枪，现在她手上的黑星，已经是一副久经沙场战损老枪的模样了。 第二个技能“控枪术（大）”满级之后，埃米汀感觉自己都不需要学习太多火炮设备知识，就能得心应手地操控坦克炮，甚至在坐进尼娃她们的坦克前舱驾驶室里，摸上火控后，会有种比拿刀剑更加熟悉的错位感。 这应该就是“控枪术”的隐藏功能，只要是热兵器，埃米汀都能熟练使用，与其叫“控枪术”，不如说是“热兵器掌控”…… 真不愧它后面括号里的那一个“大”字，而如果是“小”的话，可能就会局限在一种武器门类里了吧。 如果说“控枪术（大）”是提升了埃米汀的武器技巧、技术的话，那么“装备要求降低（大）”就是提升装备者本人身体素质。 当年还一度认为“装备要求降低”是个废技能，毕竟大巴人的身体素质，埃米汀纯粹的肌肉力量，就能硬扛后坐力，不需要理会现实地球黑星对使用者160斤的要求，根本用不着降低什么“装备要求”…… 当初牧剌汉在试验场时，以为是这个技能在起效，实际上确实是“控枪术”让埃米汀开枪没有了后坐力。 随着这技能升了1级，埃米汀也出现了人物属性面板，跟尼娃她们的一样，也是生命值、体力、力量三项，并且都只有1点，而当技能升到了lv10时，埃米汀的人物属性面板就成了：生命值10，体力10，力量10。 跟尼娃她们不同的是，这并不是埃米汀本人全部属性数值，而只是黑星提供的额外身体素质属性加成，相当于是在她在原本身体素质的基础上增加了10点各项属性值……而埃米汀原本属性是多少，由于她并不是牧剌汉的召唤物，自然是没有显示的。 来自黑星的信息面板，只显示黑星的技能数值变化。 于是黑星就算不能开枪，埃米汀只要带在身上，就相当于是穿了件加属性的装备，外置魔力器官的感觉……甚至不用带在身上，处于1米范围内，技能都能生效，这点倒是跟轩辕剑一样。 黑星光就力量这一项额外属性加成，埃米汀就相当于能平白多上5级。大巴人5级，就是熟铁城禁卫军普通将领的门槛等级了。 本来以为最废的技能，却感觉变成最有用的了，十分令人欣喜，而且数据化的10点生命值，也相当于多了一个量化指标，在战斗的时候，让埃米汀能时刻确认自身的健康状态…… 回到全息目镜通讯。 大家聊到技能的话题上，埃米汀刚发表完自己黑星练级心得，就忍不住想看一眼黑星，停下手上的刨坑动作，擦擦额头的汗水，心中默念黑星，调出一片信息面板，然后惊呼出声： “哇呀呀呀——汀汀扣血了？！我生命值掉了1点，怎么回事？什么攻击了汀汀！” 第93章 掉血了 已经在沙地上窜出去了10公里，站在一堆至少 20米高沙丘上的万巴拉，闻言马上往回赶：“怎么回事？有敌人？是被沙子里蝎子毒虫什么的蛰了吗？” 牧剌汉：“被蛰了会麻痹感觉不到疼，都快回来。” 思芙、箐少绍跟埃米汀连忙跳离开她们打的洞沟，连蹦带跳回到树林沙漠交界处灰黄色土地上，抬脚踢腿，检查起自己的光脚丫子来。 爱涅放飞完无人机，一边在全息目镜里操控着飞机开始往尼娃说的城市方向侦查，一边向她们仨那边走去：“怎么回事？我看看……” 埃米汀蹦跳着来到放衣物装备的大树下，盘腿坐下来，扳起自己脚地板检查：“没有感觉哦，没看到被咬的洞……” 牧剌汉这时也从营地里走了出来，手上还在忙活捣果汁：“没感觉？那可能真中毒了啊，不是普通的伤口，是带神经麻痹的……我去拿清水过来，你这一脚沙，冲洗一下，找找伤口，得快点处理……” 思芙：“不疼。哪里痒哪里麻吗？” 爱涅：“中毒是会持续掉血的哦，上次吃了毒蘑菇，直到把东西都吐出来，才没有继续掉血……” 埃米汀嘴馋，抢着做“试毒员”，这40多天下来，还真让她吃到过几次有毒的菜，一种长得像香菇的蘑菇，就算被开水煮了10多分钟后，吃了一颗下去，埃米汀还是掉血了，从此以后，所有蘑菇菌子类野菜，都不再采集了，认识的也不采…… 箐少绍先一步拿来了皮制水壶，几人蹲坐埃米汀身旁，开始帮小丫头检查腿脚。 牧剌汉把埃米汀右脚捧到手上，箐少绍拿着水壶往上面倒水……牧剌汉一边揉搓一边道：“小臭脚丫子，有没有哪里被捏着疼吗？” “……”埃米汀此时被哥哥揉着脚，只觉心里一阵暖烘烘，闻言只是摇摇头，没有出声。 思芙从旁边衣物堆里翻出手帕毛巾来，给埃米汀擦拭沙子：“……没有看到有什么地方青肿着。” 牧剌汉此时换了一只小臭脚丫清洗检查：“绍绍、思芙，你们也检查一下自己腿脚，看看信息面板……汀汀啊，你真掉血了？” 埃米汀认真查看自己信息面板：“生命值9\/10，确实是掉了一点呢。” 爱涅在一旁围着他们几个转圈：“真好哦，黑星加属性，相当于多了10点生命值的护甲一样哦……受伤先扣护甲，再伤到自己的本体，不像我们，生命值就是本体生命值了……” 牧剌汉吐槽道：“还‘护甲’，真是游戏玩多了，她吃毒蘑菇，都没看到有什么‘能量护盾’一样的罩子弹出来。” 箐少绍补充：“确实存在‘能量罩子’一样的东西，有炼金道具能提供看上去，像是玻璃墙壁一样的护盾、装甲，只不过都是高级道具，我也没见过。” 爱涅：“看吧，我就说有吧……” 牧剌汉：“行吧。” 万巴拉跳了回来：“你们都没事吧？” 箐少绍也盘腿坐着正在检查：“摇摇头，没有发现伤口……衣服那边几个水壶都可以喝。” 万巴拉松了口气：“外面世界危险得很，各种没见过的古怪生物，地底下、江河里、石头里……突然冒出来，真吓死个人！” 牧剌汉过来帮箐少绍清理腿脚上的沙子，随口道：“石头里应该是巨型穿山甲，食肉的，闻到我们车上的血腥气找来的……沙子里不知道有什么生物，你们之后还是别玩埋脚、埋身子的游戏了……” 箐少绍：“嗯。” 埃米汀见牧剌汉不理自己，去管箐少绍了，就挪挪屁股，把脚丫子往他怀里蹭。 牧剌汉一巴掌拍开：“臭脚丫子拿开。” “哦！！”爱涅突然发出恍然大悟的惊呼，“会不会是被太阳晒伤了啊？还有持续脱水、热射病掉血？” 众人望向她，只见爱涅正指着旁边树下万巴拉的腿脖子……原来她也挽起了裤腿检查着，能明显发现她脚面跟小腿两个颜色，她在沙地疯跑，脚踝以上都有裤子挡着，但脚面就暴露在太阳之下了，就这么一会儿已经被晒得泛红。 牧剌汉抬头望望天喃喃道：“这太阳是不是猛了不少啊。” 耳机里传来尼娃的声音：“分析紫外线强度，到了强级，危险程度，建议最好不要直射，避免在太阳下暴晒。” 牧剌汉：“还能测紫外线的？” 思芙：“无人机，炮击诸元，附带观察功能之一。” 爱涅又开始抱怨，扭着自己的胳膊检查皮肤：“这个世界真是的，连个防晒霜都没有，唉哟，可怜我娇嫩的肌肤！” “……”牧剌汉回头瞅了她一眼，满脸无语，真是个大小姐。 只不过说起来几女的皮肤虽然都属于是白嫩的，但思芙跟尼娃偏苍白，都属于白中白，但又有差别。 思芙皮肤很薄，仔细点可以看到血管青筋，尼娃则奶肉奶肉一些，都不是健康肤色。 爱涅则是透着红润，挺健康的肤色。 箐少绍跟埃米汀则是那种小麦鸡蛋白面包的那种白，看起来很可口，而箐少绍肌肤更加细腻光滑一些，埃米汀则更加紧致有力量感。 万巴拉的白肤是跟牧剌汉同类型的白，光照下有层白色光晕，而暗处则呈现为小麦白，不同光影下不同的感觉。 抬眼打量一圈，觉得她们的皮肤要是被晒坏了，确实挺让人心疼的。 牧剌汉低头把箐少绍的双腿又仔细冲洗检查一遍，然后一把抓住埃米汀的脚踝，站起身来，顺手就把这小丫头给倒拎着举了起来……这丫头被拍开一次两次后，还不断抬脚往他身上又蹭又踹，搞得牧剌汉不胜其烦。 被抓大鱼一般倒拎起来的埃米汀，不但没有反省，反而觉得是一个很好玩的游戏，倒吊双手挥舞，咯咯咯笑个不停。 这时尼娃也过了来，还拿着两只水罐：“拿了些冰水来，喝点。” 这是她坦克小冰箱里的存水，不是拖厢顶的冰块，说着就递了一罐给箐少绍，然后看看被倒吊着埃米汀。 第94章 山脉与沙漠之间 “要！”埃米汀倒吊着向尼娃伸出双手。 尼娃看向牧剌汉。 爱涅：“你车里的是蜂蜜茶水吧？喝喝你的！” 说着就抢过尼娃手上剩下的一罐，拎开就往嘴里灌。 牧剌汉拎着埃米汀的脚抖了抖，把小丫头抖出了一串颤音，接着他右手发力一抡，就把埃米汀甩上了高空……以前王宫里跟孩子们经常玩的人肉大风车，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打算接…… 埃米汀欢呼着上了天，然后以俯冲飞扑的姿势下落，但见她牧哥没有举高高抛接的意思，甚至躲开了一步后，就抱膝空中翻滚三圈半，然后展体落地，起身抱了牧剌汉一下……一套动作灵活如猫，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牧剌汉拍拍埃米汀小脑袋，把爱涅手上的水罐夺过来，递给她：“怎么样，腿脚都利索的吧？喝点水，看看血条涨不涨回来。” “哦！” 埃米汀吨吨吨灌了大半罐子下去，又过了几分钟后，报告道：“牧哥，血条回满了！看来真是缺水的样子！” 尼娃食指划动，操作了一下全息目镜虚拟触摸屏界面：“沙漠方向地表温度到达了60度，现在应该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就别去沙上玩了。” 万巴拉这时也坐到了后边树荫下，甩着一头汗：“……哎呀，从来没有这么热过，汗哗啦啦掉啊……” 牧剌汉：“下午太阳正大，喝点冰水，睡个午觉，晚点儿沙地上搭一片凉棚再玩沙吧。” 现在大家再看向沙漠，已经没有了新鲜跟热情……太阳正烈，明明没有风，却感觉地面有热气在往上涌动着，空间都被热浪给扭曲了。 “嗯！”埃米汀把水罐递给牧剌汉，“哥哥，喝，还有一半……” 牧剌汉接过来，直接灌了一口。 爱涅斜眼看看，没有多说什么……这一路的旅行，不但让她见惯了这种场面，自己也已经这种跟个男人同吃同睡的风餐露宿生活，条件完全不允许讲究什么少女心。 思芙也踩过沙子的，但没有像其她人那么兴奋，就只在边缘上溜达，教教没见过沙的姑娘怎么玩……她没有掉血，所以就在一旁自己检查着脚丫子，此时突然开口：“……这么热，睡不着。” 爱涅：“是哦，这诡异的天气，是只有山里才会凉快吗……昨天山坳坳花田里是真舒服，就是飞虫多了点。” 尼娃：“山里也不总是舒服……突然雨雪天气，只能睡在坦克里面……” 爱涅：“坦克太憋人了，还是拖厢里好，空间够宽敞。” 牧剌汉：“有空调，我觉得还好吧。” 气温不怎么凉的时候，她们经常会清理拖厢，把有气味的箱罐都搬出来，然后在金属锭上铺满衣物被褥，睡起来确实挺舒服……但也因此，放在外面的魔力器官箱罐引来了地底怪物。 这些地底潜行者比起危险性，更多的是吓人…… 大山里低处江河湖挺多，有几次在河边打水，真遇到过爱涅乌鸦嘴说的水怪，体积堪比汽车的蛇头鲨鱼身生物，跃出水面咬岸边的打水人，然后晚上多了怪鱼汤喝。 阿达兰阿剌大地上的怪物强度，普遍比弥垄龙低，现在就算是箐少绍伸着脖子给河流巨鲨咬，也咬不破皮，经常玩潜水的埃米汀，时不时就会戴着一顶鲨鱼走回来…… 此时接过喝光的水罐的尼娃就感叹，道：“……被巨鲨吞下脑袋都没掉血的埃米汀，居然被太阳晒掉血了……环境伤害真可怕。” 牧剌汉：“对了你们坦克需要做沙漠适应调整吗，润滑油、冷却水什么的模块造一造，空调也修修吧……我们今天就在这树林里呆一晚。” 尼娃：“直线距离120公里而已，其实我们坦克车队可以在这里驻扎，少校先去幻沙城周围探查一下，就跟里胡扎德城那时一样。” 爱涅：“但别搞得后来也一样了……大太阳底下开坦克，想想就烤箱一样……请少校大人先行前往幻沙城吧，这次可别再搞砸了！” 牧剌汉：“怎么？这次你不一起来了啊？” 爱涅一屁股坐到箐少绍身旁，摆摆手，扇扇风，精致脸蛋儿上肉眼可见的在淌汗珠：“不去不去，热得……还有这沙尘，没风都在乱飘的，太伤皮肤了啊。” 埃米汀举手：“这次汀汀跟哥哥去吧！我们来当奴隶商人！” “噗——”牧剌汉戳了她眉心一下，拉着她一同坐到树下，“你还记得当奴隶商人的事啊……” 尼娃：“我们人都在这里了，要不来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计划？” 万巴拉躺下来侧卧，单手撑着脑袋朝着大家方向：“好啊好啊。” 牧剌汉：“那大家都戴全息目镜，先看看无人机传回来的画面吧，这次好好策划个方案……我去把准备好的下午茶拿过来，来个野餐吧。” 大家都做好会议准备后，尼娃首先让大家点开通讯里她上传的电子地图，介绍了一下目前已知的地理环境—— 山脉与沙漠之间，狭长的灰白色砂石土地带，靠着雪山地下水，顽强地生长着一片片树林，虽然树林面积不大，也没有连成片，但数量达到上千…… 沙漠热空气上升，山脉一线冷空气下降，这就使得沿交界地带，存在向着沙漠方向吹去的气流，就算强大的沙漠风暴，不断把沙尘带到山脚下，但依然会被不断的气流吹回沙漠……于是，有地下水滋养的树林阻挡，再加上长期山风作用，就使得山脚形成了一条奇特的灰土地生态带。 现在是正午时分，感觉不到山脉方向的来风，等到时间晚点，空气就会变得凉爽起来……换句话说，就是交界处沙漠昼夜温差很大。 上次万巴拉在里胡扎德城附近飞丢，可能是因为只百十米高度，所以才被打下来，这次又遇到城市，尼娃、爱涅不敢大意，不但飞到1000米高度，并且隔着上十几公里，远远绕圈，观察大家口中的“幻沙城”，真实读音“幻沙普兰特”的城市。 第95章 实现功能的方式多种多样 尼娃操控的无人机负责前出侦查，爱涅控制的主要负责信号中继接应……虽然在超级平原世界，试验得到的理论遥控距离可以达到惊人的200公里，但其实飞出去几十公里，图传画面就开始有显着延迟，百公里以上的画面画质下降成ppt不说，操控反馈还得延迟个5到10秒。 这样的信息传递回来，虽然对于作战，提供射击诸元已经足够了，但作为视频直播来看的话，只会让人看得急急急……所以现在就采取了双机配合，靠中继机来保证画面不会卡顿掉帧…… 现在牧剌汉一队七人，都坐在一棵巨大灰叶子胡杨树下，拿几张防水布，地上铺几张当野餐布，头顶扯几张，搭个凉棚，躲在阴凉下聊天。 她们俩操控无人机十分小心。 一圈圈盘旋着靠近，在感觉一个距离阶段没有危险之后，才推进到下一个圈，于是在电子地图上画出了一道螺旋前进的飞行轨迹…… 当有翼无人机距离幻沙城最近的时候，也正是其回旋调头的时候，这样一旦感觉有问题，可以马上开溜加速逃回…… 阳光直射，沙漠的高温，让无人机滞空时间显着缩短，180分钟的理论续航时间，缩短到了120分钟左右，还好幻沙城距离近，全速直线飞行的话，来回不要10分钟，飞回树林里降落冷却一番再起飞不成问题。 同时，坦克里还有更多的无人机随时准备着接替……如果不是担心好奇心旺盛的野生小动物们搞破坏，无人机早都全摆到外面来了……刚刚急着过来看埃米汀中毒情况，拿出来没管的果子，就被小鸟叼走不了，还有一圈小动物环绕靠近，但牧剌汉一回来，就全做鸟兽散了…… 无数没见过的生物依托着这树林灰土地生态带生存着，构成了一道独特的沙漠边缘生态系统。 思芙跟牧剌汉小声聊了下树林生态情况，但大家对无人机传回来的画面显得更有兴趣—— “那是什么？黄颜色的山？光头山？”埃米汀指着画面叫道……可惜她手指的全息画面，只有她自己看得到。 牧剌汉盘腿摸着下巴，猜埃米汀说的黄山：“沙漠峡谷？” 尼娃作为操控无人机的，自然明白埃米汀说的是什么，理性分析，道：“不对，峡谷是大地裂缝，那‘山’应该是一块沙漠巨岩……可能以前这片地区都是岩石地貌，然后慢慢风化，变成了沙漠，这是剩下的最大的一块巨型岩块，于是就有人上去建立了开拓地。” 思芙：“理智的选择，没有水源就没有野兽威胁。” 爱涅：“没有水那他们自己城市怎么生活啊？哦，传送门运物资……” 自问自答。 箐少绍：“我也能感觉到‘龙脉’……” 牧剌汉看向阳光下，被照射得泛起白光来了的沙漠：“绍绍，已经完全适应湛堇镜盒的力量了啊。” 箐少绍从上衣贴身口袋里掏摸出大块宝石一样的化妆盒：“已经基本掌握‘湛白之力’的使用方式了，身体感觉也有变化……” 爱涅叉腿靠在树干上：“跟我们‘纳欧西斯’技能一样对吧，我们技能也能叫‘纳欧西斯之力’……” 箐少绍摇摇头：“一开始我也以为是这样，但最近我有新的发现……路上不断听着牧哥讲《魔法少女排行榜》里的各种故事，尤其是湛堇镜盒持有者的故事，让我有了新了理解…… ‘湛白之力’应该是一种把‘等级力量’赋予目标的技能，就跟黑星的‘装备要求降低’技能性质差不多，是给目标提供额外属性加成，但‘装备要求降低’是只能作用于黑星装备者，‘湛白之力’可以不限于自己。” 爱涅惊奇道：“哎？我怎么没听说过啊？” 万巴拉已经躺了下去：“因为一直是我跟汀汀陪着绍绍在外面做试验，绍绍说没有确切结果前，不想太早告诉大家……” 箐少绍不好意思抠抠脸蛋：“乱说怕让大家笑话……” 牧剌汉：“怕什么，会失败才叫试验啊，没事的……所以这是开发出‘湛白之翼’真正用途了是吧？轩辕剑是群体buff，湛白之翼是单体buff这样？” 箐少绍点点头：“是的，我把湛白之翼用到自己身上时，会出现生命值、体力、力量信息面板，所以一开始以为是跟黑星‘装备要求’是一样的技能了……” 爱涅这是吐槽：“这些技能名称是个什么逻辑啊，‘装备要求降低’居然是给装备绑定人加属性？提高了汀汀她人的属性，就相当于降低了要求吗？还能这样的？” 尼娃思索道：“可能是这么一个逻辑，毕竟要在现实世界里实现‘降低’这个概念，既模糊又困难……要减轻黑星重量、子弹装药来降‘要求’吗？这样也会降低枪械稳定性吧，威力也不是原来的了。” 思芙：“减比加难。” 牧剌汉：“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提高属性就是降低要求了……挺合理的，轩辕剑技能也是这种感觉……湛白之翼lv1给的多少额外属性是多少啊？” 箐少绍：“都是1点，如果满级也是lv10的话，应该各项都是10点，就跟‘装备要求降低’的效果一样……” 爱涅指了指牧剌汉放在身侧的轩辕剑：“那你剑的‘力量提升’满级的话，群体力量提升50%，我20力量的话，那就额外加10点力量，跟湛白之力效果一样啊。” 思芙：“你，19点力量。” 爱涅：“四舍五入啦！” 被说到自己“神器”头上，箐少绍也开始不服输起来：“我知道爱涅你的意思，是想说轩辕剑加一群人的力量，觉得湛白之力弱了点……但湛白之力是三项属性都加，而且可以加到‘友军’之外的目标身上，某些时候应该会有奇效……” 牧剌汉：“哦？加到友军之外目标身上？” 箐少绍点点头：“嗯，是的，我们试验加到怪物身上，虽然看不见怪物的属性面板，但确实变厉害了。” 第96章 如果一路荒野求生都能吃烤大腰子那风餐露宿也还能接受了 万巴拉：“是的呀，一样的大角龙，被上了‘湛白之力’后，力气变大了。” 埃米汀表示肯定：“变厉害了！力道很重。” 牧剌汉赞赏：“那可以啊……另外湛白之翼能加到几个人身上？我是说能一次加给多少个人……还有buff能持续时间多长？” 箐少绍一愣：“诶？持续时间？还没有试过……这么说来，至少可以给四个目标加吧……之前我们身上有湛白之翼效果，还加到怪物身上，到底能给多少个人加……” 万巴拉坐起身来解说：“路上除了打怪之外，我们试验过2、3次吧，绍绍先是强化自己，好跟上我跟汀汀，找到试验怪之后，又把湛白之力加到怪身上去了。” 埃米汀：“同时还给我们也加了。” 牧剌汉：“既然有了思路，现在也到了地头，也有空了，就把试验都做了吧。” 尼娃：“另外还要试试buff效果能不能叠加，要是真能给多个目标施加单体强化效果，轩辕剑的buff也能生效的话，那这个技能就很厉害了啊。” 牧剌汉：“可不是！叠满buff，buff战士天下无敌！” 想到新的使用方式，箐少绍心中技痒难耐，顿时就想测试人数上限：“我现在就试试！” 牧剌汉点点头表示同意。 箐少绍马上掏出湛堇镜盒开始施展技能……其实她不用拿出来也能用技能，只是“武器拿在手里才能使用”已经是一种潜意识里的行为罢了。 没有任何声光特效，只要被箐少绍目光扫过的人，顿时感觉一阵神清气爽，力量精神都好了不少。 但还没等大家发表被加buff上后的感想。 就听见箐少绍闷哼了一声：“唔——” 牧剌汉连忙凑过去询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好累……就像是跑了几万米一样……呼……”箐少绍喘出一口气，本来干净的小脸蛋上，此时渐渐开始泌出细密的汗珠。 牧剌汉探手在她短袖腰背上抹了一把后，抽出来看看手掌：“哇，还真出了好多汗……” 爱涅顿时一抹自己的后背：“这鬼天气，我也一身汗哦！黏糊糊的。” 牧剌汉把手掌向她甩了甩：“绍绍出汗的程度不是你那种，不信你自己来摸摸看。” “你干嘛！”爱涅抬手遮挡他甩来的汗水，起身过来，“我看看，能出多少汗……哇，这是掉水里了吧？” 尼娃抱着科研精神凑上来：“真的？” 已经偷偷摸完了的思芙：“……掉水里，还不至于，淋雨差不多。” 埃米汀扑了过来：“嘻嘻嘻！我也要摸摸！” 万巴拉可不想掉队：“我也来！” 一群人摩拳擦掌、抓抓捏捏的围过来，感觉事态渐渐开始不对劲起来，箐少绍缩着身子惊呼：“你们……不要过来啊……” 打闹了一会儿后，牧剌汉没有出声阻止，但所有人都停手，自觉四仰八叉躺平在地。 爱涅拉着衣服，拿装果干的木盘子扇着风：“嘶……真是热死了，动两下就一身汗……” 尼娃也躺着给自己扇：“真是黏糊糊的，还是别动了。” 没有参与其中的牧剌汉幸灾乐祸：“所以说，绍绍一半汗是热出来的吧！” “……”箐少绍正在灌着果汁。 果汁拿过来的时候，本来都是冰冰凉的，现在已经变得有点温了。 牧剌汉也被施加了湛白之力，握握拳头，感受着：“不动用魔力循环，感觉肉体素质就有被提升……我们一共六个人力量提升了，能量必须守恒，不可能都是绍绍传给我们的吧……” 尼娃接话：“所以是某种‘杠杆原理’，绍绍出一份小力，外界魔力在湛白之力的牵引之下，汇聚到了我们身上，强化了我们的身体素质。” 思芙躺着：“装了个‘隐形’抽水机，外面魔力被动，往我们身上灌。” 说着就做了一个戴面具的手势，似乎是在模拟“湛白之力”带来了“魔力之风”被她吸入体内，强化了身体。 牧剌汉：“确实是这种感觉，接下来就是看这个‘隐形抽魔机’能持续多长时间了。” 埃米汀：“大概能有20分钟的样子！” 万巴拉表示肯定：“是的，我们试过，用全息目镜上的钟，看过时间，过了20分钟感觉力量就没了。” 牧剌汉在箐少绍身旁坐下，十分满意道：“那还行啊，20分钟。” 尼娃想了一下，抓到了关键问题：“20分钟……是现在湛白之力lv3的时候？之前看过你们的报告，不是只有6分钟吗？” 箐少绍休息好了，这时接话道：“我想，应该是lv1时6分钟，每1级加6分钟，lv10的时候就能持续60分钟了。” 爱涅：“很合理！” 牧剌汉：“嗯，不错不错，能让普通人变成等级力量5级的大巴人1个小时，不错不错……你感觉累，应该还是魔力浓度梯度的问题，跟万玛一样的情况，体内魔力消耗完了，就开始消耗肉体本身了……这技能以后少对别人用，喝点炼金药剂补补。” 箐少绍：“嗯。我们都会随身一管治疗药。” 说着就摸出腰包里的试剂。 埃米汀：“哎！那绍绍姐跟我们一起吃烤腰子有大用咯！哥哥多烤些！” 爱涅：“我感觉用‘坦克制造’也会累了。” 牧剌汉狐疑：“真的？不会就是嘴馋吧？” 爱涅：“爱信不信！” 尼娃：“真有这种感觉，虽然只是制造模块，造些油而已还不太明显，但进行整车制造的话，会跟绍绍一样，明显疲劳……” 思芙：“是这样，会累。” 每次休息的时候，把坦克的燃料制造满是基本操作。 现在，三辆坦克处于牧剌汉拉起的防水布阴凉下，坦克尾部动力舱正在散发着一闪即逝的幽幽白光……这种柔和的白色光芒完全不是环境中更加刺目阳光的对手，被掩盖在了环境背景光源之中，如果不是时不时有光粒子飘散出来湮灭，根本看不出任何光亮迹象…… 牧剌汉看向树林里面营地方向，光粒子点点，树木太稀疏根本遮挡不住：“这样啊，连你们也会有‘消耗’的感觉……” 第97章 沙漠的生活作息规律 爱涅：“基本吃顿饭睡一觉就好了。” 尼娃谨慎道：“现在我们还在阿达兰阿剌，等到了人类世界应该更严重……弥垄龙魔力浓到往我们身体里涌，而人类世界应该是反过来，魔力稀薄得从我们体内往外面溢……” 牧剌汉：“这么恐怖的吗？我怎么不知道？不对，你是怎么知道的？” 尼娃：“根据箐少绍讲的事情推断的，应该就是某种‘环境渗透压’原理……那些外国人商队别的先不说，炼金素材、炼金药水，需要精心保管就是一条重要线索啊！” 牧剌汉想了想，外国商人确实都是把买的素材，大箱小箱封装好再上路，不像大巴人，随便乱放，里胡扎德城里，炼金素材也是精心存放在专门的箱子，库房里面的，辛香料则是随便堆放在货架上。 明明一样是或晒干或磨成粉的东西，但炼金素材却精心保管，以前以为是因为物品贵重，所以小心储存保管，但现在看来，那些箱子是有自己独到之处，就跟储存炼金药剂的金属试管一样。 爱涅抓住机会吐槽：“唉哟喂，不会吧、不会吧……异界生活了16年的人，还没我们这些才来1年的，对这边事情清楚哦……明明天天在一起，居然连绍绍技能情况都不知道！” “……”看着爱涅日常欠抽，牧剌汉除了眼角嘴角抽搐外还真一时没太好的办法……要不要像刚召唤她时那样，来个下马威，把她给吓尿？ 尼娃连忙打圆场：“少校一直都太忙，召唤我们本来就是增加帮手的，离开熟铁城后我们人手更不够了……少校每天烧水做饭，时间精力不够，不可能什么都顾及到……不是在忙活就是在赶路的，现在是到了目的地才闲下来聊这些的啊。” 思芙：“平时，现在，我们应该在整理内务，检修车辆。” 爱涅完全没有意识到尼娃这是在救她的命，还在出言作死：“喂，你们怎么老是帮这家伙说话啊？！明明饭前饭后都有时间，吃饭的时候也可以聊啊！他就是在这边世界白活了16年！宅男到哪里都这样没用哦，哦嚯嚯——” 崩—— 牧剌汉感觉自己脑门青筋给绷断了…… 这时箐少绍站出来维护自己老公：“我们这一路行进有多狼狈，爱涅小姐也是亲身经历者，每天想着的就是早早休息，多说一句话都费劲……就比如现在，换昨天我们还在快速赶路，找着晚上落脚宿营地，想着明天上路的事情了……牧哥一路管吃管住，很不容易的啊！今天这是提前休息了，把晚上营地都搭好了，我们这是想着不用再上路了，才放松下来有空闲聊的吧！” “……”爱涅被一通话说得哑口无言，但又不甘心就这样认输，嘟哝道，“这说的是两回事嘛……” 思芙依然是有什么说什么，直接道：“再说下去，就是吵架。” 尼娃连忙劝解：“天气热，大家别再这么上火了，换点轻松点的话题吧……这冰水，拿过来放着都变热了，还是要喝的时候加冰块吧。” 牧剌汉其实也不会真生气，就顺着换了话题：“准备些冰块……不如干脆把水都冰起来得了，一边慢慢融化，一边喝。” 思芙：“好主意。” 爱涅：“哼——” 她轻哼一声，算是这茬子揭过，不再继续纠缠。 箐少绍连忙起身道：“我去拿些冰块过来吧，拖厢上的再不用都化完了。” 尼娃：“嗯……顺便把我的冰箱温度调到-18度。” 牧剌汉：“你头疼好点了没？我一起去吧，再去搬几个铁箱子过来，大家靠着，冰凉凉挺舒服的。” 他身后有一只铁皮箱子，是存放果干的，拿茶点的时候，牧剌汉懒得翻找准备摆盘，就直接整箱子果干加一叠木盘一股脑搬了过来，现在不少空盘子被当扇子在用。 箐少绍：“好的……” 答应一声就光脚走下了防水布，也不穿放在防水布外面的鞋子，跑去营地那边了……大家用来躺，放食物的垫布，当然是不准穿鞋子走上来的，不然带一鞋底沙上来，大家都不舒服……而她脚上还是湿的，穿不了鞋子，所以干脆光脚了。 “我也去！”埃米汀跳起来追着箐少绍跟牧剌汉而去。 距离不远，大家安静了几分钟，三人就走回了来，埃米汀抱着几个半人大小的铁箱子，而箐少绍着捧着一只大木盆，里面装着几块板砖大小的冰砖。 尼娃瞅了箐少绍两眼：“换了身衣服？” 箐少绍坐到野餐布边缘，用抹布擦擦脚：“嗯，都汗透了，看空地上晾着衣服就换了下短袖。” 现在大家都身上只穿了一件外衣，所以换起来也方便……这也是一路风餐露宿，狼狈旅行带来的结果，连爱涅都看开随便了，精致、讲究、风度、端庄、格调，那都是在物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才能考虑的事情。 万巴拉不由感叹：“哎，还是湖跟河好啊。” 埃米汀附和：“还是水边好啊。” 尼娃：“沙漠的生活作息规律，我们减少白天活动，等天黑再行动吧。” 牧剌汉：“这个主意好。” 爱涅：“那现在就躺着补觉咯——” 尼娃：“你控制好无人机啊喂！” 爱涅：“知道的啦，不会耽误事的……感觉没有什么威胁，都没人观察天空的，等一下直接从幻沙城上空观察吧。” 尼娃：“行。” 牧剌汉：“山里面会飞的怪挺多的，出来后，大飞虫、大鸟都少了不少。” 埃米汀也回到餐布上：“小虫子也少了哦。” 箐少绍：“都热得躲起来了吧。” 爱涅：“对了！魔法少女不该是变身会飞的吗？绍绍只讲了第一个技能，后面两个技能怎么样？是变身的吗？” 嚓沙嚓沙—— 箐少绍正跪在地上拿匕首戳碎冰，然后把水果、果汁瓶埋进碎冰里，闻言道：“后面两个技能都还用不了，提示是说，要我先把前置技能升到满级才能解锁。” 第98章 开着坦克旅行 牧剌汉感叹：“不愧是花了3点的召唤装备啊，真不一般。” 尼娃好奇道：“怎么只召唤来了装备，没有连那个湛堇镜盒使用者，一起召唤过来，没跟我们一样啊？少校是拿着我们坦克模型召唤的吧？是点数的问题，两位数才能召出人来吗？” 牧剌汉：“我无论是拿你们手办还是坦克，显示都是16点，但我拿魔法少女手办时是十几点，拿湛堇镜盒的时候是3点……我想可能是因为这是一件cos道具的原因，所以被分开独立计算了……如果我有一辆一比一的纳欧西斯坦克模型，应该也可以不要16点，单独召唤一辆坦克出来。” 爱涅惊了：“不会吧？！你要化妆盒cos道具干嘛？该不会你是女装大佬吧？不会吧、不会吧？！” 她跟二次元的交集，不是追番跟游戏，而是线下各种动漫游戏影视展上进行cosy，在她们游戏里的那个末世地球，大家都全心全意珍惜着前文明留下的娱乐内容，甚至有给动漫展提供现场保护的主线任务…… 虽然这些内容，都是游戏剧情需要，为丰富游戏内容事件而做的离奇设定，但现在的爱涅确实保留了对cosy的热爱跟知识。 牧剌汉陷入回忆：“……这是一个女哥们寄放在我家里的，有不少兄弟哥们把他们的cos服装、道具、手袋什么的寄放在我家里，毕竟我一个人住，宅物屋又大，打包好堆起来不占位置。” 爱涅双眼冒出八卦的精光，加重语气：“嚯？‘女哥们’。” 埃米汀、万巴拉、箐少绍，不管人耳还是兽耳都竖了过来。 牧剌汉也没有隐瞒的打算：“瞧你那样，又往歪的地方想……她可不是你这种‘女哥们’，我们网上认识的，她还在上学，家里不让她碰这些，她就把东西寄放我家里……之后又是几年疫情，大家都动不，她上网课考完大学，疫情结束，就忙着去外地学校念书了，东西也就这样一直丢在了我家里面……” 爱涅：“嚯，你真就没有一点别的打算吗？能cos魔法少女的姑娘，本身肯定很漂亮的吧！” 牧剌汉倒也大方：“确实漂亮，我一社畜而已，她愿意的话，我自然没问题……只不过也就是漂亮罢了，召唤你们之后，还有谁能漂亮得过你们呢？” 爱涅：“嘁，少拍马屁。” 尼娃：“……” 思芙倒也大方，直接感谢赞美：“谢谢。” 牧剌汉：“她们那些个漂亮cos都互相认识，大大小小的展子，来来去去就她们几个，有什么事情她们圈子里都是通的，不想社死的话最好就别她们主意……而且我家里可不是只帮她存东西的，不少妹子的cos服都堆我这边在，一社团一社团的，我现在只是碰巧拿了这个女哥们的湛堇镜盒来召唤而已。” 言下之意就是他认识的美女多着呢。 不止是爱涅她们，万巴拉都对牧剌汉有了新的认知：“热郎不是说，从来没有结婚，找过女人的吗？” 牧剌汉：“我确实是个没有交过女朋友的宅男啊，但这跟我结交女哥们不冲突吧……我家里不但有寄存服务，还提供出借服务呢，我满墙的满屋子的枪械兵器模型，经常借出去给哥们兄弟出片……就是外出时得小心注意，只能在租的私人拍摄场地里玩，不然引起什么误会，可就得被没收咯。” 爱涅不屑：“哼，所以管制强的地方就没什么乐子啊……” 牧剌汉反唇相讥：“所以我们安全，没有零元购，能走夜路。” 爱涅斜眼：“嘿，哥们，所以那样活着有意思吗。” 牧剌汉翻白眼：“拿命找乐子的社会，可太刺激了，我这小心肝可受不了！” 爱涅：“一个人的一生天，你是要活天，还是天重复一天？咱们这一路开着坦克旅行过来，天天不一样，虽然辛苦又危险，但这才能叫生活啊！” 万巴拉听不出斗嘴，顺口补充了一句：“就是哦，怪兽偷袭，掉下悬崖，陷进山谷里，现在思量起来，手忙脚乱的但真得劲有意思……” 没接万巴拉的茬，牧剌汉继续对爱涅输出，一脸嫌弃道：“噫——冒险旅行才叫生活？现在又开始说好话了啊？是谁一路上叫苦叫得最大声啊？我们这一到目的地，又是谁在嫌热嫌晒嫌沙子，叫着伤皮肤的啊？” “不跟你争了。”爱涅眼见说不过，就起身就往树林半成品营地那边走去。 尼娃以为她生气了，连忙扭头问道：“干嘛去啊？” 爱涅头也不回随口道：“上厕所，水喝多了！” 埃米汀跳了起来：“我也去！” 箐少绍：“那我也……” 爱涅不满：“都来干嘛！过年啊！” 思芙也起身：“规定，不能单独行动。” 爱涅：“这里一眼看到头的，能有什么危险哦！” 尼娃也站了起来：“指不定会有什么潜伏生物呢？我们一路都是这么过来的吧。” 箐少绍：“那干脆大家一起吧。” 万巴拉抓起手边的大剑：“我跟着你们。” 于是转眼间野餐临时凉棚这边就只剩牧剌汉一个人了……无语地看向西面起起伏伏的沙丘，这一片荒凉跟现在孤家寡人的他，还真相得益彰…… 烈日当头，照得天空发白。 天气真是躺着不动都一身汗，凉棚下闷热得让人昏昏欲睡，完全无法想象20天前，他们还把最厚的棉衣给拿了出来…… 就在牧剌汉无聊得调看有翼无人机侦察画面时，姑娘们又叽叽喳喳地结伴回来了。 箐少绍当先道：“牧哥，我们的水有点不够了……” 爱涅已经回到垫在地上的防水布上坐下：“首先说明，我可没有浪费啊，每天都可以洗澡是你说的啊……” 牧剌汉：“冰块呢？刚才不还老大一坨的吗，这么快都化完了吗？” 尼娃：“冰块还有，只是储备的，能马上使用的液态水要没了……我们规划的路线，都是沿着水源地前进，所以储存的水只有满载量的10%。” 第99章 牧剌汉地球的一些事情 箐少绍：“意思是说，冰还有，水没了，但我们可以等冰化。” 说着就指向冰镇饮料用的大盘子，里面的冰块已经化了一半。 牧剌汉：“不是分析灰土树林地带就是山体地下水区域吗，要不打口井得了？你们有能探明地底情况的设备吗？” 爱涅：“我们开的是坦克，不是万能工具箱！反正只要找树长得最茂盛的地方往下打，一定会有水的吧。” 思芙直接对地面使用“相关鉴定”：“无法鉴定的空腔，含水层，打井可以。” 牧剌汉：“对了，你们坦克制造出来的，冷却水不能喝吗？” 爱涅：“不是水，是防冻冷却液，你喝喝看啊。” 牧剌汉：“行吧，那我等下打口井试试……也可以用来存放雪山冰块，丢井里直接喝冰水。” 埃米汀来了劲：“汀汀上山去挖冰！这里热死了。” 万巴拉：“我帮忙，绍绍也来，一起进山打猎，继续修行。” 箐少绍：“好。” 尼娃：“少校想水井放冰的话……垂直竖井周围专门挖一圈空间出来放冰块，就是像糖葫芦那种样子……冰块直接丢井底水里泡着，浪费了。” 牧剌汉：“确实，我们不能浪费……” 爱涅奇妙的脑回路，又开始跳跃性思维：“浪费啊……地球上你认识那么多漂亮姑娘，结果都是哥们啊？是不是太浪费了啊？” 牧剌汉摆摆手：“有什么好浪费的，没碰到真正喜欢的罢了，玩cos的姑娘，也就镜头下光鲜亮丽，接触多一点，日常生活琐屑，人类都一个样，滤镜外该邋遢还是邋遢，知根知底结果就只能当哥们了……” 边说，目光边有意无意瞟着爱涅，用眼神说——没了游戏滤镜，你也是个邋遢汉。 爱涅自然反击：“瞅什么瞅！再瞅挖了你招子！” 牧剌汉收回目光耸耸肩：“你看你看，这就是活生生例子……明明看着挺不错的一美女，结果一开口就完蛋。” 爱涅火头刚点起来，但马上又消停了下去，地上一躺：“……随你怎么说吧，天气太热，不跟你计较……本大小姐也不是随便逗逗就上当的主。” 箐少绍见这个话题结束，连忙提问：“‘抠死’是什么意思？” 埃米汀跟万巴拉也表示一直没听懂。 爱涅：“是‘cos’不是‘扣丝’……” 牧剌汉：“你们电脑里有字典功能吧？” 思芙：“不是百科，也没有网络搜索。” 牧剌汉：“行吧，‘cos’简单来说就是真人角色扮演，穿电影游戏动漫里角色的衣服……这么说吧，戏剧你们都看过吧？我们熟铁城里也有剧院，他们外国人开的，演员就是角色扮演，只是cos不用演戏罢了。” 万巴拉：“剧院这个我知道，没啥劲，不如比武，还是奴隶角斗好看。” 埃米汀倒是相反：“演戏啊！汀汀经常跟宫女姐姐们去看！” 尼娃：“宫里经常一起组织去看戏……” 爱涅：“没什么娱乐，我是看着人多去凑热闹……看观众比看戏好玩。” 箐少绍恍然：“啊，那些穿着戏服的演员就是‘cos’啊！” 牧剌汉：“虽然某种意义上差不多，但并不是，光穿上神话历史人物衣服的话只是角色扮演，谁都可以随便穿着玩，但演员嘛，需要台词、演出、表演、舞台这些，cosy就只是好玩而已……” 爱涅不乐意：“你可别小看了cospaly啊喂！我们专业的优秀coser赚得可不比演员少的！” 她这一搅和，让本来有点明白了的箐少绍她们又迷糊了。 牧剌汉：“哎呀，解释起来很麻烦，反正就是一种文化啊，一种文化，只要见过一次就彻底明白了，慢慢来。” 埃米汀：“哦……” 箐少绍：“嗯，我一直都是听着先，然后慢慢理解。” 牧剌汉：“说到专业cos，爱涅，之前我们聊的《宇宙超战伽》，有一大兄弟纯手工打造一整套虹装，做出了虹能战甲那种纳米碳纤维的质感，花了小一万块，装了一大行李箱，但他家老婆不让他玩，也寄放到了我家里。” 爱涅恍然：“噢——你是准备给万巴拉召唤一套虹装？！所以你才突然聊电影的啊，我说呢，结果聊到一半被打断了是吧。” 万巴拉：“哎？” 牧剌汉点点头：“没错，而且还是主角之一‘灭’的虹装……我拿那cos服装道具进行召唤也是消耗3点，拿战伽的手办或者虹装模型不是16点就是20多点……” 爱涅：“直接召唤一个战伽过来太贵了啊。” 牧剌汉：“嗯，点数不够啊……每天在宅物屋里找来找去，最后还是觉得给万巴拉这套战甲最合适。” 万巴拉虽然听不懂他们嘴里的cos什么的，但召唤装备、战甲还是都听得懂，知道亲爱的对自己好，直性子的万巴拉直接扑过来就给了牧剌汉一个熊抱。 爱涅则开始吐槽另一件事：“这不会太巧了吧？你想给战甲，就刚好一套最强，主角光环满满的虹能战甲？别告诉我你家里存着所有角色的虹装cos服啊？” 被万巴拉抱杀中的牧剌汉，闻言道：“嘿，还真就只有‘灭’的cos装……也没什么巧不巧的，当你个人财力、精力、时间都有限，一辈子只能做一套虹装cos服的时候，你是做主角穿的最帅的虹装，还是做个配角的？” “……”爱涅无言以对，这问题的答案是明摆着的。 牧剌汉对怀中抱汉杀的反制攻击是摸头杀，怒薅大耳朵，没两下万巴拉就软下来了……同时他继续跟爱涅的话题，道：“男人有点兴趣爱好不容易啊，有钱了点闲钱能做点专业cos服化道，还得背着老婆来……我的模型涂装、上色改装，就是这些大兄弟带入的门。” 封建皇朝出身的箐少绍不解了：“诶？不容易？为什么要‘背着老婆’？地球是跟大巴人一样的社会吗，力量强的女人也能掌管生杀？” 第100章 缝合怪 思芙、尼娃、爱涅也有点难以理解，她们的社会文化环境，是家庭夫妻互不干涉私生活，所以不理解“妻管严”。 牧剌汉看着大家都是一脸疑惑，挠挠头道：“这个，我也说不太清楚，某种文化差异？其实我也在奇怪，可能是发展过程不一样？记得尼娃、思芙、爱涅，你们也说过，二次元在你们那边世界里，设定上也是上不了正经台面，非社会主流的吧。” 牧剌汉趁着万巴拉软下来后，从抱杀中脱困，靠上铁箱坐直，而万巴拉则大狮子般匍匐在他盘起的大腿上小憩。 尼娃：“是的，在我的‘印象’里，很难想象一群西装革履的社会精英，坐在咖啡店里讨论手办的场景。” 牧剌汉：“其实地球上，还是能见得到的，穿着正装逛动漫店……二次元主题餐厅、咖啡厅越来越多，毕竟时代在变……还是说眼前的事吧，等我再升三级，就给万巴拉一套虹能战甲，这样我们队伍前排、adc、后排就都有了，阵容十分合理。” 爱涅：“你真当打游戏哦……有什么游戏能像你设定这么混乱的，魔法炼金装备什么的，又是魔法少女，又有科幻战甲的，还有三辆常规世界的坦克……” 牧剌汉：“缝合怪呗。” 侧头看看林木间若隐若现的钢铁巨兽，巨大的体积，隔着老远也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澎湃力量，真是越快越喜欢，尤其是在这种戈壁荒林场景，外面无尽黄沙，坦克又一身历经沧桑的战损样儿，真是美得恨不得扑上去舔……无论是真家伙还是模型，牧剌汉都能坐着看一整天。 思芙：“我们也不是常规，是科幻，近未来。” 牧剌汉目光依然在坦克上：“……确实，近未来，真是漂亮……要是能用上你们的纳米医疗机器人，治起病来，那肯定比这边炼金科技，治疗药水要有效。” 爱涅立即打蛇随棍上：“所以说！你可以召唤我们部队的医疗单位嘛，开医疗车的也是美少女，漂亮得很哦。” 牧剌汉捂脸：“你真是一有机会就……漂亮的也是坦克，不是你们！” 尼娃：“我不觉得效果会比治疗药剂更好……纳米医疗机器人是无法肉体再生的，要想恢复断肢、器官，得局部组织生物培养成熟后做移植手术，那像治疗药，直接肉白骨……” 她说这话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牧剌汉心脏位置。 牧剌汉故意做了个小女生护胸的动作：“看什么看啦，讨厌——” “呕哕——”爱涅十分配合的“哕”起来。 一通嬉笑打闹，在埃米汀的提议下，又讲起了《魔法少女排行榜》跟《宇宙超战伽》的故事剧情，大家吃着冰镇果子喝着冰水，烈日下开起了故事会。 与此同时，正事也没耽误，不知不觉中，两架有翼无人机消耗完了电量返航。尼娃跟思芙搭档换新无人机再次起飞侦查，这次是飞临幻沙普兰特城上空开始盘旋侦查。 这个开拓地建立在一块黄色巨岩之上，巨岩与沙漠落差足足有400多米高，岩壁全是刀劈斧削直上直下，没有任何能上到山顶的斜坡，从高空鸟瞰，这块巨岩就如同一节树桩树桩，而在巨岩上活动着的人们，像是树桩上忙忙碌碌的蚂蚁。 缩放镜头，将大巨岩顶部的画面放大。 只见这里的传送门，“方尖界石”，跟里胡扎德城的完全不一样。 如果说里胡扎德城的界石是祭坛一样的平台，方尖是指向祭坛的立柱。 那么幻沙普兰特城的方尖界石，就是一个巨大立方体，从高空看下来，就像是在巨大树桩上，放了一颗小方糖，然后无数简陋布棚一圈圈环绕着这块方糖，“蚂蚁们”在方糖棚环之间移动，都没有注意到头顶的眼睛…… 牧剌汉的故事会暂时告一段落，看着全息目镜上，放大的幻沙城，不由道：“那是传送门吗，跟里胡扎德城完全不一样啊……这开拓地看起来也挺小的，这幻沙城，看上去还没一个‘扑’的营地大……” 箐少绍：“传送门形态不是固定的，不同国家地区都有自己的技术路线，阿法弗雷帝国是平台开放式的……下面这个四四方方的箱子型，我记得有好几个国家都在用，方尖界石为一个整体，不能像里胡扎德城的那样，把方尖给搬走。” 牧剌汉：“原来如此。” 爱涅看着传送门：“看起来没有墙壁啊，就是两块板子，天花板跟地板，用四根柱子撑起来？” 尼娃对照计算机里已有的记录，分析道：“是一个边长为60米的正立方体，有屋顶有地板，但没有墙壁，四角柱子有20米粗，柱子上有纹章雕刻跟旗帜。1平方米站10到20人的话，理论上这处传送门一次能让到人过图。” 万巴拉：“可比里胡扎德城的大多了啊，沙漠里这种带顶传送门，能挡太阳挺好的。” 箐少绍评论“蚂蚁”：“看这些市民，风气比较开放的样子……” 牧剌汉：“这个据点有多大？” 思芙：“巨岩边长5000到米。” 尼娃：“这片大棚广场的话，直径1000米左右，目前只能看到有500人左右，大面积遮阴棚，更多人应该在棚子底下……发现似乎有通往地下的通道。” 爱涅吐槽：“又是地下？又是挖山？” 尼娃正在把一些照片发在通讯群里，并解说道：“看我用红框圈起来的地方，这些地方，都是非棚屋，砖石类建筑，门口有大量跟传送门那边一样的士兵……等会儿，我空中找个合适角度……看，有马车驮运货物进出这些砖屋……” 牧剌汉马上察觉出了端倪：“这么多马车，这么多人，不可能是那小屋子装得下的！” 爱涅观察照片：“看着像是个地铁站入口一样哦。” 第101章 巨岩上的传送门广场 尼娃仔细打量了下通道外观：“没错，看上去就是地铁到地面的出入口，所以我认为，这巨岩顶上的‘传送门广场城区’，就是里胡扎德城里的下城区……他们自己真正生活的城市在山体里面。” 埃米汀不解：“不是说，要管理、控制住传送过来的旅行者，不让随便去外面，免得在阿达兰阿剌乱跑引怪，给城市惹麻烦的吗？传送门广场应该都藏山体里吧？” 箐少绍：“环境不一样了，里胡扎德城是河谷，幻沙普兰特城四周是沙漠……幻沙城的人应该不担心会有人往沙漠上跑，而且巨岩还那么高，你看，他们连巡逻的人都没有，只设置了哨塔还是了望塔。” “哦！”埃米汀明白了其中道理，“山顶其实就是个封闭区对吧，想走，有本事就去跳崖！” 牧剌汉：“确实，但这也方便了我潜入，我随便就能跳崖上去，摸到传送门了……” 思芙：“传送门在眼前，比在地下城方便。” 尼娃：“那我们这次行动的最终目标是什么？还是抢了传送门，我们自己用？” 牧剌汉：“这个幻沙普兰特城是哪个国家的地盘？” 箐少绍：“不知道，我当年来的时候没有经过这个传送门。” 牧剌汉：“十方图上没有写吗？还有从城主那边搞到的地图……” 尼娃翻着计算机记录摇摇头道：“没有，都是只标注了地名，并没有更多详细信息了……” 箐少绍：“牧哥如果是担心潜入后语言问题的话，说巴巴利安语就可以了，现在是大商路时代，行走在阿达兰阿剌开拓地的人，多少应该都会巴巴利安语。” 这是里胡扎德城的经历，让她有自信下此判断。 牧剌汉挠头：“语言是一方面，麻烦的是身份问题，要是又暴露了的话……我们总不到一个城市就灭一个吧，完全没意义啊，又不是要跟整个人类世界为敌，那可不是我的最终目标……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正常、低调、不惹起怀疑，又不暴露我是牧剌汉的使用到传送门啊……一直说得想个好计划，想个好计划的，现在你们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埃米汀当先发言：“别让发现，秘密潜入！天黑了，我们跳崖上去，冲进传送门广场休息的人里面就行了！” 其实这是所有人都想到了的方法，属于最基础方案……而牧剌汉一直反复强调的“好计划”，大家就都去想复杂法子了，简单的反而没人提。 牧剌汉：“确实，最简单的方法说不定最好使呢。” 出言表扬，并从身旁冰盆子里摸了一只山果奖给埃米汀。 爱涅看着全息目镜显示的巨岩画面：“这峭壁，我可爬不上去。” 牧剌汉：“你不是都5级了吗，至少跟汀汀差不多力量了吧，还爬不上去啊。” 箐少绍：“要不，到时候我给你加‘湛白之力’。” 爱涅跳跃思维：“对了，我只知道汉语有‘湛蓝’这个说法，‘湛白’还有‘湛堇’是什么啊。说到底‘湛’到底是个什么啊？我脑子里被灌的信息……我已经不认识‘湛’字了……” 牧剌汉看看尼娃又看看思芙：“说起来，我是‘默认语言简中’，所以你们的第一语言也都是‘简中’了……但我对‘湛’字，也只是知道它是个‘湛’，是不是直接塞了一本字典到你们脑子里啊？你们可能比我更清楚汉字……” 爱涅：“是这样的吗？” 牧剌汉：“我宅物屋里可有不少工具书的，好几本字典、编程、插画教程什么的……电脑里也有不少学习资料……你那什么表情……正经真的学习资料！科技历史社科书籍，网上跟人对线翻的资料！” 爱涅：“嚯噢？是这样啊……那你那么激动干嘛？” 牧剌汉老脸一红，感觉不能再跟她纠缠下去，转而向尼娃道：“你知道‘湛’怎么说吗？记得说坦克计算机里有自带字词典的吧，偏僻字对照一下，也许还能调查一下你们‘认知’相关的情报……弄清楚‘召唤’是怎么实现给你们‘装系统软件’的，对我们有帮助。” 尼娃：“嗯，在路上就查过了……” 箐少绍：“我来说吧，尼娃私下里跟我讲过一些，‘湛’字是深、清澈的意思，堇字是堇色，紫色的一种，紫罗兰的颜色……我没见过地球上叫紫罗兰的花，但想来应该就是这颗宝石的颜色吧。” 说着就把贴身携带的“神器”，掏了出来，展示给大家看，湛堇镜盒正面华丽复杂花纹中间，是颗璀璨的大紫宝石。 尼娃接着道：“所以‘湛堇’应该是指‘清澈的紫色’宝石，毕竟那宝石怎么看都不是深紫色的。” 牧剌汉观察箐少绍手上的奇异宝石盒：“嗯，没错，是带点粉的淡紫色……我家那个cos道具，一眼就是钻石的，这召唤出来的更有质感，看起来更沉，色彩更丰富…… 爱涅惊了：“钻石？这么大一颗？你那女哥们什么身份啊？” 牧剌汉：“便宜得很，几十块钱，人造钻石，而且还是粉钻……钻石这玩意儿，人造的、天然的本质都是碳元素，有超高压设备随便造，想要多大有多大，要什么颜色就什么颜色，加杂质完全跟天然一模一样都行。” 爱涅：“嘁，我还以为呢……” 牧剌汉：“爱涅，你们三个对‘湛’的认知都是相同的，一模一样的吗？闭上眼睛，能想象出同样的‘湛堇’颜色来？” 尼娃、思芙、爱涅对视了一眼，小声互相印证了一下……而另一边箐少绍、万巴拉跟埃米汀，在这汉语咬文嚼字的话题上，只能干听着。 思芙：“……听尼娃描述，没错，跟我脑海里的‘湛’一致。听到‘湛’，能马上有‘清澈’印象，知识体系一样的。” 牧剌汉点头了然道：“同一源头，而且可以确认源头不仅仅是我了，还来自宅物屋……我只知道‘湛蓝’，但其它的就不清楚了，尤其是‘湛白’，看动画时我一直认为是个生造词，没有‘深白色’’这种说法吧。” 第102章 你好邪恶啊尼娃 爱涅：“噗，是哦，都白了，还怎么加深……” 尼娃：“现在知道了还有‘清澈’的意思是吧？” 牧剌汉：“确实，毕竟有‘乳白’这种浑浊的白色，那清澈的白色应该也存在……那么三个‘湛白’技能，可能是指‘清澈纯洁无瑕的灵魂’吧……湛堇镜盒，主要是灵魂攻击魔法。” 箐少绍若有所悟：“‘灵魂’吗。” 牧剌汉：“灵魂，单纯用物理研究很难实证，最多认为是精神、意志、记忆的聚合体……但如果是一个存在真‘魔力’的世界的话……” 尼娃突然听出了点问题：“等一下少校！湛堇镜盒的技能不是湛白之力、湛白之翼、湛白世界吗？我的意思是说，动画作品中，少校在宅物屋召唤时……” 牧剌汉：“没跟你们说过吗？我在宅物屋里召唤的时候，只会弹出个‘点数消耗’的确认框，看不到任何其它信息了，包括技能、物品等级这些……总感觉还消耗掉什么，但全部没有说明，我只能凭着感觉来。” 爱涅一拍手：“哦难怪！所以你是萝莉控！” “噗——”牧剌汉直接喷了，“你这是什么跳跃思维啊喂！” 爱涅手指尼娃、思芙，以世纪大发现的口吻道：“看不到召唤物强度，那最直观的不就凭外观、颜值来召唤了吗！我们卡厄拉米安基地多少纳欧西斯少女装甲兵啊喂，你看看你召唤的，挑了两个最萝莉的！” 尼娃：“你才萝莉！” 思芙一指爱涅：“那你呢？” 爱涅手按胸口：“我是某萝莉控用来掩饰邪恶xp的！而且二比一！所以！想要证明你不是萝莉控的话，那就再召唤几个我阿尔钢昆小队成员吧！” 牧剌汉：“……” “……”尼娃都听得一阵无语。 牧剌汉一阵好笑：“明明纳欧西斯都是娇小型的，个头再大就进不了驾驶舱了……而且不是2比你1个好身材的，而是2比122，这还不算我那些外国公主老婆们……而且就算现在你也不是唯一那个。”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向开始保养兵器盔甲的万巴拉，然后看向箐少绍跟埃米汀。 铁塔一般的女汉子，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讲些什么，但感觉到热郎指过来，扭头就向牧剌汉笑了笑。 思芙：“虽然但是，我感觉，少校有在歧视我体型。” “唔……”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爱涅不甘地放弃了自己的世纪大发现。 尼娃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无奈道：“少校知道的，她就是这种不开黄腔会死的人设，已经深入灵魂改不了了。” 思芙表示肯定：“烂到骨子里。” 牧剌汉：“没事，感觉就像我那几个女哥们儿一样。” 爱涅：“噫——谁跟你哥们儿！人家正儿八经地大美女好吧！” 尼娃：“到此为止吧，放着你们不管，怕是能杠上一整天……绍绍，你在里胡扎德城学会传送门使用方法了吧？要不，真可以尝试跟幻沙城城主直接交涉，尝试幕后控制这座城市？” 思芙：“幕后统治者。” 箐少绍连忙道：“我不会用传送门啊，不是一个人就能运转得了的……事务官那边找到的传送门使用方法，跟地图、城市信息一起录入到电脑里了，你们看看就知道有多复杂了。” 爱涅：“哪有时间看哦，每天大山里赶路，开坦克都开得快昏迷了。” 牧剌汉：“我倒是看了些……除开跟地球‘海关’工作类似的文书记录外，每次过图操作，都需要一支工程师、炼金术师、劳工队伍协同配合作业……一堆步骤，光是对每个方尖按计量同时注入烁金激活的步骤，就不是一个人做得来的。” 箐少绍：“十方图跟着各个传送门对照表，我可以监督他们不乱传送我们。” 埃米汀：“那绍绍姐是要一直盯着操作，不能跟我们一起过图的吗？” 尼娃：“这确实是个问题。” 牧剌汉：“如果说要幕后统治这个城市，那就不能对他们动武，要不然他们不按我们要求的传送，就够我们喝一壶了。” 万巴拉：“不老实听话，就得分人手盯着。” 爱涅：“哎呀反正有过图过去的地方也必然是个传送门城市，敢乱传送我们，我们就把对面也给占领得了，然后杀回来！” 牧剌汉：“不是，我跟尼娃担心的是，万一把我们传送到什么禁区里去了怎么办？比如大内皇宫之类啊，地下城深处之类的地方，一出来就被包围攻击……在人类世界我可不能保证100%战斗力的啊。” 爱涅嗤之以鼻：“要不要这么谨慎啊喂。不能这不能那的，路上生个火都小心，还挖无烟灶……” 牧剌汉：“真当我们是在旅游的啊，低调低调！我们可是在跟一个世界为敌的啊！” 尼娃：“是的，虽然天上的侦查机不一定是在找我们，但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只能想办法结盟，最好能成为幻沙城长期贸易伙伴，从经济上秘密掌控城市……” 思芙：“也可以用暴力手段威慑，贿赂手段。” 尼娃：“对的，不一定非得跟城主打交道，其实根据里胡扎德城的经验，我们只用跟基层建立联系，直接现场管事的，负责传送门的官吏、事务官勾结就行了……” 爱涅：“噫——听着好脏，你好邪恶啊尼娃。” 尼娃跳脚：“说什么呢！这还不是为了生存！为了少校！你就不能说点有用的吗……” 爱涅摆了个美人侧卧展臂大腿的妩媚姿势：“要不我来施展美人计？保证迷得城主服服帖帖的！” 思芙：“得了，里胡扎德城让你给毁了。” 牧剌汉：“别开这种玩笑，美人计是绝不可能的……我可是很护食的，谁动了我的东西，跨时空我也要弄死他……让你们去正面打打杀杀没问题，但要送出去搞这种女忍者任务，绝对不可能。” 别说现在是真人了，就算当年爱涅她们手办都不让外人碰的。 他的宅物屋从来不对亲戚开放，逢年过节就回爸妈家住，自己房子锁好，把亲戚家熊孩子们破坏手办模型的可能性，从源头上杜绝掉。 第103章 感觉最重要 万巴拉弹了弹手上刚擦好的刀，重复了一遍牧剌汉的话：“弄死他们。”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把自己装备搬了过来，开始做每日的保养维护功课。 爱涅一手撑地一手抚着自己脸蛋：“只是计谋啊，计谋而已，又不是说真要卖色，说不定我露露脸蛋，就能引得他们内乱呢？为我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上，哎，我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啊……” 尼娃开始掐着自己的人中：“……少校你知道的，她就是这种影视剧中毒人设，职场、宫斗剧看多了，怕是改不了了。” 阅片无数的爱涅发表经验之谈：“宫斗就是古代职场。” 牧剌汉：“不是我吐槽你啊爱涅，先不说放你去城里搞那些文绉绉的宫斗职场，得花多少年时间，你语言通吗？巴巴利安语都不会……不会说话，可是要直接被抓了卖掉当奴隶的啊。” 提及黑历史，这一下可是绝杀。 爱涅：“唔……” 思芙笑喷：“噗嗤——” 牧剌汉：“只不过合作确实是得合作的，但这次爱涅你就别来了……吸取上次的教训，尼娃你们的身材容颜对于这个现实世界来说太过刺激了点。” 尼娃不好意思的拨了一下发梢：“嗯。” 爱涅掩嘴：“唉哟，原来小妮子也知道自己很可爱的吗。” 尼娃：“我……你……” 埃米汀继续积极提案：“我们假扮商队，跟他们幻沙城人接触！不卖奴隶，也可以卖我们怪物素材嘛，都是宝。” 牧剌汉：“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主要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混到传送门广场上去，里胡扎德城那些个‘专家’说的，过图都是要查什么路引、文牒，看之前行程记录的吧，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按人头货物量交税。” 思芙：“伪造记录难……里胡扎德城的消息，应该传开了。” 爱涅：“我们又不会说去过里胡扎德城。” 牧剌汉：“所以这就是问题了啊，我们从哪里来的，如何证明？” 尼娃心里有点自责，但语气还是保持着平常：“我们放过了里胡扎德城的人，他们应该四散开去，过去了40来天，里胡扎德城被袭击的消息应该传遍整个人类世界了吧。” 思芙：“该在里胡扎德城就办好假证……” 爱涅：“十方图那本册子少说几万个站点吧，全部人类都知道了？太夸张了吧，最多被阿法弗雷帝国通缉。” 箐少绍：“有新闻报纸，而且一传十，十传百，但凡大事一天就全城皆知了。” 尼娃：“不止，我们不光要做好被阿法弗雷帝国通缉的准备，如果报纸随着商队流传到弥垄龙了的话，艮星人一看袭击者的描述就能推断出是我们了，所以还要做好被艮星人知道行踪后的心理准备……考虑艮星人找阿法弗雷帝国合作的可能性……” 牧剌汉：“确实，有传送门，信息传播速度，可能比地球电报时代还要快。” 尼娃：“还有种最坏的可能性，就是包括阿法弗雷帝国在内，其实整个人类世界可能早就被艮星人给掌控了。” 爱涅：“这么夸张的吗？” 万巴拉直接道：“那就全杀了。” 牧剌汉：“一点都都不夸张，也不能全杀了……向厄斯沃尔试探套话，在弥垄龙大草原之外，艮星人是有生产基地的……现在越来越觉得我们完全是聋子瞎子，一点情报渠道都没有，全部信息只能靠我们自己双眼去获得。” 尼娃：“这没办法的啊。” 箐少绍：“牧哥，有了湛堇镜盒之后，我就能‘看到’魔力了……带我去幻沙城，应该可以帮上忙。” 尼娃：“看到魔力？之前说的看‘龙脉’。” 箐少绍：“嗯，一般是用叫‘龙脉索气仪’的工具找龙脉‘气’的。” 牧剌汉：“大巴人天生能感觉到魔力梯度，所以先天抵触离开弥垄龙大草原。” 万巴拉：“‘看’到‘索剌天’，‘索剌天’看着我们，‘索剌天’连系着所有人的祸福凶吉疾寿。” 埃米汀做祈祷舞手势：“索剌天，祸福凶吉疾寿。” “魔力”是牧剌汉的叫法，在弥垄龙大草原上，巴巴利安语里，可没有“魔力”一词的…… 爱涅：“我差不多也是5级了吧，怎么看不见魔力啊？” 牧剌汉：“我们身上没有独立魔力器官，应该跟我一样，是全身每个细胞都是魔力器官……怎么形容呢……你就当是眼睛吧，没有眼睛你能看到外面世界各种光吗。” 爱涅：“哦……什么意思啊……” 万巴拉拍了拍自己左右胸膛：“我们有两颗心脏！” 牧剌汉讲解：“大巴人的魔力器官在我们地球人类的肺部位置，多了一块肺叶的感觉。” 思芙一直就在好奇：“所以，魔力是怎么看？看起来是什么？光？雾气？透明的？” 爱涅也好奇道：“是能看到能量波动吗？魔力光线？超能力啊？” 箐少绍摇摇头：“是一种‘看’的感觉，就像是，这里有个果子，我用布遮住，但能‘看见’果子在布底下，因为手上有触感，布有起伏形状……就像是，我们坐着的这块防水布，看不见被遮住的地面对吧，但有能‘看到’大地就在我们屁股底下的这种感觉。” 爱涅越听越迷糊歪脑袋：“哎？” 埃米汀加入解释，手舞足蹈道：“就是，就是感觉有感觉的那种感觉啦！” 万巴拉对埃米汀的解释十分赞同，连连点头：“嗯，‘感觉’最重要。” 爱涅：“……” 思芙：“……” 牧剌汉尝试翻译：“这么说吧，其实她的意思是，就是一种‘存在感’，有些时候当有人盯着你后脑勺看的时候，你明明没看见有人在看你，但就是能感觉到视线……只不过有魔力器官，那就是真能切实感知到，而不仅仅只是视线感……很难描述……我运起魔力循环后，虽然我自己没有魔力器官，感觉很微弱，但也能‘看到周围魔力’了，同时引起的魔力波动大巴人也看得到，会让他们很害怕。” 第104章 物种起源异界版 万巴拉：“没错，热郎全力的‘气势’很可怕。” 爱涅吐槽：“你那不是让大巴人感觉到，都真能看到带起风来了！” 尼娃已经心有所悟，看向万巴拉、埃米汀：“我大概明白了，就像是只有低维感知器官的生物看不到高维世界一样，你们比我们多一个维度感知器官。” 牧剌汉：“你们身体情况应该跟绍绍一样，多练习应该也能看到魔力的。” 箐少绍一直认真听着，此时连忙问道：“维度？‘存在感’大概能理解，客观实在，实实在在是在那里的，就能感知得到，维度是指某种地界吗？” 思芙：“我们常说的时间、空间就是‘维度’。” 牧剌汉常识用箐少绍的语言概念解释：“这个嘛……空间‘天圆地方’是三维。” 尼娃拍拍餐布地面，然后指指头顶天空：“我们坐着的大地是二维，加上高度就是三维。” 牧剌汉接着道：“时间‘岁月洪荒’是一维，‘魔力’这种存在也是一种维度，所以超级平原世界是一个五维世界……五维宇宙环境里诞生的五维生物，拥有感知第五维度的器官很正常……就像我们地球人有平衡觉器官一样，如果我们人类诞生在无重力环境中，那绝对不会进化出什么前庭内耳这些，适应地球重力的平衡器官来。” “哦……”箐少绍听着她牧哥一通侃侃而谈，一如既往的，虽然听得云里雾里的，但还是点头应是。 爱涅开始拆台：“你说的重力啊，穿越宇宙时空的引力！引力跟魔力一样影响万物的，引力也是一个维度，所以是六维的！” 箐少绍听得更迷了，望向牧剌汉。 “呃……”面对疑惑的小眼神，牧剌汉感觉自己在老婆面前卖弄学识不成，反被抓住了马脚，连忙尝试补救，“刚刚我们说的维度是‘时空’，时空是四维的，而宇宙的话更复杂，是十一维，包括爱涅说的引力维度。” 箐少绍：“哦……” 埃米汀：“哦。” 尼娃：“少校说的挺复杂，要简单好理解的话，广义上的‘维度’更容易懂……比如说生命值、体力、力量，就是数据化描述你身体素质的三个维度，然后我们可以把视力定义为第四个维度，听力是第五个，身体平衡、脚底灵活第六个、第七个，再加上语言、知识、性格、五官、身高体重如此等等，就把一个人给刻画定义出来了……” 牧剌汉：“说是十一维度就上升到了灵魂、感知、记忆什么的。” 爱涅：“还有种说法——一种物理单位一个维度。” 箐少绍渐渐摸到门槛了：“哦噢——” 埃米汀跟万巴拉都一副仿佛听明白了点什么的表情。 思芙：“其实。爱涅说的‘引力影响’是有研究的，‘卡鲁扎-克莱因模型’，就是将引力和电磁力统一起来的五维宇宙模型。” 本地土着三人组又摆出了只能“哦”的迷茫表情。 尼娃责怪思芙：“你别讲理论的东西，一堆物理名词，又被你说迷糊了，说点更具体的……那么根据我刚刚说的类推，如何用维度来描述一个世界呢，首先是时空环境，我们讲的《魔法少女排行榜》平行宇宙，平行世界有涉及到时空的概念，然后再慢慢研究加上其它维度，比如引力，这边世界的魔力，地球世界有‘十一维多维宇宙模型理论’，超级平原世界多了魔力的话，可能就是十二维了……我能解释的就这么多了，再多的我也说不清楚了。” 啪——啪啪啪—— 爱涅在爱涅的带头下，所有人都鼓起掌来，对尼娃的科学知识演讲表示精彩。 尼娃面对众人更多是起哄的掌声，小脸羞红，要大家别闹了，然而众人反而更加上头了，无奈起身挪到牧剌汉身后躲起来，把这个罪魁祸首挡到了自己面前。 这招还真有效，掌声渐止。 牧剌汉继续自己的思路，点点自己的眉心，道：“咳哼，先把‘什么是维度’放一放，知道有‘维度’这个概念就行了……地球古代所有民族都有‘开天眼’、‘荷鲁斯之眼’、‘第三只眼’这些说法，还有‘科学研究’，说是我们眉心这里退化的松果体，其实都在讲原本我们地球人类能看见更高维度的，后来退后了……” 爱涅：“你哪来的这么多怪知识哦……杂七杂八什么都有！” 牧剌汉：“早说过了的啊，刷视频刷到的……这些都市传说的、猎奇的、神秘的、很科幻的内容，最受营销号喜欢了……” 思芙：“如果退化了，那就证明，自然环境中不存在用处，是用不上的器官。” 牧剌汉：“对的，我最后想要说的就是这个……魔力梯度三环模型，核心弥垄龙大草原，魔力最浓，第二环阿达兰阿剌大地，魔力浓度居中，但在逐步减弱，最后第三环人类世界，越往外围魔力浓度最低，直到最后没有魔力存在…… 所以我怀疑，最早的‘人类’应该是出现在阿达兰阿剌大地之上，然后一些魔力器官弱的族群，就迁往了外围三环，渐渐魔力器官彻底退化，一部分魔力器官强的，就去到了弥垄龙大草原，成了大巴人，证据就是不存在生殖隔离，大巴人可以跟外界人类繁衍！我觉得我的这个大发现可以出版！超级平原世界版本的《物种起源》、《人类简史》什么的！” 箐少绍被唬住了：“啊，原来如此！我们是这样来的！” 刚刚半跪牧剌汉身后躲着的尼娃，现在绕到他身侧少女鸭子坐下：“但我觉得少校的观点不对，生殖隔离还是存在的，大巴人跟普通人类诞生的后代就失去生育能力了，是某种基因遗传缺陷，也说明进化树上，两者都是人类亚种，隔着的，并不完全是一种。” 万巴拉连忙道：“是的是的，我们买的普通人类奴隶，爬滚后代，都无法诞生新的后代……就是不知道……” 说着说着，万巴拉的目光就看向了埃米汀，这个拥有艮星人血统，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给她打眼神。 第105章 关于身边有了同样道德价值观的伙伴后开始注意形象这件事 埃米汀想起路上姐姐说的话，按揉自己头顶大耳朵：“牧哥也不是大巴人啊，跟歌勒贝姐姐们生了那么多兄弟姐妹……说不定我跟牧哥都是异界血脉，可以生宝宝的呢！” 一番说得这么流畅，看起来她老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了。 牧剌汉有点尴尬：“那个，这个话题以后再说吧，你还小……” 埃米汀跳起来再次强调：“汀汀不小了！最近都超过1级了已经成年！而且个子也长了！” 万巴拉出言：“热郎也该跟汀汀完婚了吧……这路上，我看着小家伙也到日头了……拖着不是个办法，时候到了就总得……” 她说的自然是繁衍周期，大巴人成年后的头几年里，迎来的第一次生育期，由于是第一次，对于没有经历过的生理阵仗的年青人，造成的冲动往往就是一生中最强烈的，这是大巴人的种族特征，大自然就这么造的物……埃米汀去年突然觉醒一样，想到跑出去找野男人，想要靠孕育双魔力器官强行提升战斗力，其实就已经是她的征兆了……只不过那次的结果是被朴努克谢给逮住，借花献佛。 万巴拉作为过来人，生育过三次的完美女人，对生理阵仗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的，所以一直在有意无意帮埃米汀。 但向来对“哇噗”十分随性，来者不拒的热郎，不知道为什么从谈判的日子开始就变了……现在这一路40多天坦克之旅，更是变得畏畏缩缩，放不开手脚来，每次都偷偷摸摸做贼一样…… 箐少绍对现在这种磨磨唧唧、慢慢吞吞、轻轻飘飘的风格，倒是挺受用，但万巴拉就完全不尽兴了，干脆直接主动出击……所以现在她也是直接把埃米汀推给牧剌汉，不然又得磨磨蹭蹭。 当事人埃米汀小脸通红，当然，大巴人对这档子事是不会害羞的，她脸红是兴奋得……咻，得一声就窜到了牧剌汉身上，猛吸起人来。 尼娃连忙连滚带爬躲到一边去，同时惊叫出声：“不是吧？！你们现在就要开始吗……不会吧！” 爱涅直接吹起口哨，盘腿吃瓜看热闹。 “热得慌哦。”万巴拉放下手上正在打理着的的盔甲肋架部件，起身走过来，一把拧起埃米汀，“商量事情呢，先别缠着你牧哥，晚上凉快了再说。” 牧剌汉扒拉埃米汀，她会反抗，然后越缠越紧，但万巴拉过来一提溜，她就乖乖放手，被拎起来丢到了箐少绍身旁去…… 万巴拉对埃米汀来说，一年多前还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但如今已经变成了亦姐亦母的存在……如果说箐少绍是埃米汀的，玩伴类的姐姐，那么万巴拉就是可以撒娇的长辈类的姐母。 思芙完全不管刚刚差点粉红爆发的现场氛围，十分“直男”地继续主要话题：“那么，绍绍的魔力感知，有什么用处？” 被埃米汀缠上了的箐少绍，一边跟小姐妹拉扯，一边解释道：“魔力感知强的可以去学校学习，然后成为炼金术师。” 牧剌汉好奇道：“学校？奇幻小说里的‘魔法学校’那种吗？” 爱涅情绪高涨：“哈什么特魔法学院吗？” 箐少绍自然没有任何影视小说基础，于是疑惑道：“什么叫‘特魔法学校’？” 于是爱涅跟牧剌汉一通七嘴八舌的解释。 箐少绍听后马上摇头道：“不不不，不是那种几千人集中的学校，教育最多是几十人一处处小规模的，更像是一种‘私塾’，我也是嫁到隆拉王国，接触各国人之后听他们说的—— 现在人类世界，所有国家的教育模式，根源都是大天使之剑帝国，分文理两类私塾，文科私塾基本课程是文学、数学、物理工程这些，目标是科举成为文武百官，理科私塾基本课程核心则是炼金术，有魔力感知的学生，一般会成为炼金术师，没有魔力感知的则会成为工程师这样……最后还有一类‘武校’，专门培养职业战士，参军或者去公会之类……” 思芙：“‘武校’？体校？” 爱涅望了牧剌汉一眼后，不由感叹道：“又是大天使之剑帝国，明明都是意外穿越的，你看看人家，教育体系整得多好，你的隆拉王国简直稀烂。” 牧剌汉叫冤：“发展也得考虑环境，因地制宜的啊，没有铁矿，你叫我怎么发展冶炼，弥垄龙大草原就没炼金术发展的环境啊！” 思芙直接向箐少绍连续提问：“那么药剂师呢，也是理科？就魔力感知，大巴人应该是最强炼金术师吧？魔力感知怎么测呢？” 箐少绍：“具体我也不知道，药剂师似乎另外学习考试，无论有没有魔力感知都可以，每个国家的制度都不太一样，我也只知道个大概，反正箐国这边基本跟大天使之剑帝国差不多。 魔力感知测试吗？根本不用测啊，能‘看’得到就是看到到，看不到就是看不到，这是由一出生魔力器官有无决定的，所以大巴人确实天生就是炼金术师的料，但大巴人都不识字学习的，就没办法……” 牧剌汉：“没得教没得学，连基本的义务教育都搞不起来。” 埃米汀：“汀汀有天天学习！” 牧剌汉：“但你也没学炼金术吧……” 埃米汀：“唔……” 尼娃：“不要紧，我们在里胡扎德城搞到不少资料，整理一下，应该可以学习炼金术了吧。” 箐少绍摇摇头：“没那么容易，那些资料都是如何具体应用，说明书一样的东西，传送门的操作手册……炼金术学习的话，怎么说呢，基础内容是跟地球上化学、物理、数学几何一样的知识。” 顿时，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牧剌汉，一想到高中数理化，他就一阵阵头大，那可真是每个字都看得懂，但连到一起后就一个字都看不懂了的天书。 爱涅也连连摇头摆手：“我还说来都来了就学学看，当个炼金术师，玩玩‘点石成金’、‘贤者之石’什么的法术呢，但你一说几何、化学……算了算了，我还是玩我的大炮吧……” 第106章 坦克房车之旅记录生活美好瞬间 箐少绍：“……都是些基础知识，有兴趣的话，应该随便一个书店就都能买到炼金术入门书……我觉得所需的最基本的数学、物理、化学知识，你们应该都知道……” 牧剌汉：“对啊，说不定我们的地球教育已经把炼金基础给学了呢？导数、受力分析、能量守恒什么的……到时候买几本看看吧，我毕竟理科出身，虽然不是尖子生，但好歹也是在高考里卷过的，俗话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异界都不怕’，我不信这里的基础学科会比高考还难。” 尼娃：“是得买些基础教材看一看，加深对这边世界科技水平的认识。” 爱涅：“这么一说，我也好歹高中以上文化水平的！” 思芙：“你？最多小学。” 爱涅：“嘿，外面一站，看谁被当小学生！” “……”尼娃感觉自己躺枪。 箐少绍岔开话题：“我觉得市面上一般能买到的只有普及课本……讲讲我知道的学习事情吧，主要是箐国的……在官家办的私塾里学炼金术，会叫做炼金士学生，另一种就是直接在炼金工坊、工厂里打工学习，叫做炼金士学徒。 我们没有义务教育，老板、老爷们有时候会到乡下招些能看得到魔力的孩子到工坊、工厂里去，当童工学徒，有潜力的会资助他们去上私塾，这是下层人进入城市最体面的方式……学校毕业或者跟着师傅出师了，就能自称为见习炼金士。 成为见习炼金士，已经可以谋生养家糊口了，有大志向或者家境允许，可以筹钱去考官家认证的‘炼金士’，以及更往上的‘炼金术师’了……” 埃米汀好奇道：“那炼金士又能做什么工作呢？以前跟着一起办事，以为他们搞炼金的人都是一样的呢，还分这么多哦。” 爱涅：“什么学历，什么薪酬呗。” 箐少绍：“成为炼金士后就有机会在跟炼金相关的国家部门里任职了，再进一步，只有炼金术师能操作传送门……而更上面的，还有国师、大国师，其实主要是个尊称，叫皇帝身边的、宫廷里任职的炼金术师的，比如工部尚书如果是炼金术师的话，一些场合就会被称为国师……” 牧剌汉点点头：“感觉像是教授、导师一类的，更多是个职称。” 爱涅顿感无趣：“唉哟，说白就是考试，看工作水平这些，没劲，我还以为是那种魔法小说里，摸个测试水晶球啊，戴个测试帽子什么的，直接就能测出的魔力水平，然后评定个级别，d级炼金术师，sss级大法师啊什么的呢……至少来个试炼啊喂，有点异界样好不好！。” 牧剌汉：“又不是一切生产力源于战斗的‘游戏宇宙’，现实世界里99%的人不是靠打打杀杀活下去的啊，上班拧螺丝才是普通人的日常！” 爱涅反驳：“那是地球，我说异世界啊异世界哦！你拍个异世界拧螺丝的电视剧试试，保证没人看！” 牧剌汉嘴一咧又杠上了：“没人看？才不会咧！不是一堆异界铁匠、异界铲子、异界厨神、异界神医、异界工程师、异界清洁工、异界糕点师吗？一堆作品的哦！” 思芙：“她对异世界有什么误解。” 爱涅马上反击，开始连珠炮：“才不是咧！你说的那些那是996拧螺丝的作品啊！都是什么以厨艺入道、以医术入道，最后菜刀、手术刀砍魔王的爽剧啊！做个地球点心就能俘获公主芳心的爽文，打铁的更是魔王勇者两边卖圣剑、魔剑，妥妥的第三方军火商爽文啊。 就算是那个异界清洁工，就真是以打扫房间为主题没有打打杀杀，但他也是有超级清洁技能，打扫皇宫、龙穴、魔王城的人啊，还因为卫生打扫得干净，被什么皇女、龙女、魔王之女同时看上，感情线就是一路勾勾搭搭的，没有比这个更爽的清洁工了吧？ 你不会以为你脑子里的货，我不知道吧？真拧螺丝、扫厕所的主角话，谁看啊！” 牧剌汉喝了一口果汁演示尴尬：“啊哈哈……那我们这样房车旅行能不能算是有趣异界故事啊？” 爱涅一甩长发：“有我这美少女主角在，当然是超有趣的故事……应该说，故事什么的都完全不需要了，我在这片里出现，就绝对大卖！” 思芙一脸嫌弃：“噫——” 尼娃：“一路邋遢、狼狈，哎，不是什么有趣的故事，穿越山脉的番剧，反正我是不会看的了……另外，真实异世界的大多数，也都是平凡人生，就算里胡扎德城那样的军事城市，‘打螺丝’的也是军人的5、6倍……” 爱涅撇嘴：“你们嘴多，说不过你们！” 牧剌汉：“我们真可以做个野外求生纪录片……对了，你们全息目镜有录制吗？用坦克的监控，无人机录到的视频……” 思芙：“行车记录仪类似，记录环境信息，有被动录制，每月定期自动删除。” 牧剌汉：“那可别随便删了，到时候挑些不错的素材出来剪辑一下做成vlog，作为我们这趟坦克房车之旅的视频日记吧。” 尼娃：“确实可以剪辑，但那是用来编辑整理视频情报的……” 箐少绍：“偶尔是会用全息目镜拍些照片。” 爱涅倒是挺赞同：“没事的时候我来剪吧！现在我们是‘真人’了，那就要活得有个人样，剪个旅游视频配点bgm发朋友圈，现代人的日常啊！” 尼娃：“别闹，这里哪有朋友圈给你发哦，你不会要在通讯群里发给我们吧？” 爱涅：“就算不发给人看，也是自己做点东西当记录啊，活着的记录，我的‘vlog日记’。” 牧剌汉：“没错，而且就算现在没地方发，指不定到其它世界就能发了呢，比如艮星，他们现在都是网络时代了啊。” 爱涅：“喂，你想公开我私人日记？” 牧剌汉：“谁要你公开日记的啊！做旅行vlog博主啊，没有比坦克更硬核的房车越野旅行了吧！” 第1章 轩辕剑关闭 尼娃真开始考虑未来变成百万粉丝大主播的情况：“随便你们怎么录怎么发，但记得别泄露我们的军事机密了，关键信息进行处理，打好马赛克……啊，没效果了。” 牧剌汉：“什么？” 尼娃：“绍绍的湛白之力……” 牧剌汉：“我们聊了这么半天才只过了18分钟？” 思芙：“有半小时多了，早结束了，尼娃是刚注意到。” 尼娃：“嗯，又没有个提示什么的，刚刚拿水瓶感觉力道不对劲……” 牧剌汉：“这是个问题，以后设置个闹钟提醒吧，忘记效果时间很危险的……啊对了！既然buff会失效的话，那我的光环能不能关掉呢……” 尼娃马上反应过来：“轩辕剑的技能吗？” 牧剌汉已经打开了信息面板，研究起来：“3个技能，1个主动，2个被动，颜色不一样，主动技能图标比被动技能的要高亮一些……主动技能‘自我修复’，点一下就直接是激活，开始使用了……点一下就是用……难道说……” 牧剌汉在脑海想象着把“力量提升”技能图标点了一下，就如同激活使用“自动修复”一样，果然，刚刚还着明亮的技能图标马上变成灰黑的了……牧剌汉连忙起身抓起一旁的铁箱子，试着举了举，感觉着力量上的变化。 箐少绍察言观色：“是关掉了吗？” 牧剌汉：“你们也来试试看，我好像把力量光环给关掉了，10%的力量提升，我没啥感觉……我开开关关一下……” 说着防水布上的七人就开始试验起来，还搬来了一堆铁锭来进行举重……本身力量最低的箐少绍来举铁锭，关闭光环时，她搬两块会感觉吃力，然后再开启光环来让她搬，她能明显感觉轻松了一些。 于是，这样就证明了轩辕剑的被动技是能关闭的，以及知道了该如何关闭。 牧剌汉拍着大腿感叹：“我说我怎么感觉自己魔力老是加不满呢，原来是这个原因啊，我一直是‘一边充电，一边放电’在！” 箐少绍把铁锭压到餐布边角上：“嗯，轩辕剑跟湛堇镜盒一样，实现技能效果要‘吸’绑定者的魔力……” 爱涅抛接着铁块：“你吃的烤腰子不比我们少吧，还是入不敷出吗？” 牧剌汉：“可能是范围原因，轩辕剑消耗很大……看湛白之力，buff机制应该是以小博大，靠少量魔力获得更大的持续效果……轩辕剑的buff就是摊大饼机制，光环范围52公里啊喂！而且是全天候持续输出的……哎，在弥垄龙上完全没有消耗的感觉，这到阿达兰阿剌就不行了，搞得我都不敢乱动，一直坐车里，待在坦克附近。” 埃米汀恍然大悟：“哦！难怪哥哥怎么叫都不跟我们一起去打猎，还以为是为了让我们打怪，升级轩辕剑技能呢！我黑星都快打坏了。” 牧剌汉：“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以后你们去打怪我再开技能，现在先把魔力恢复满……绍绍，当初坐坦克时你给你自己上了湛白之力，提升自己身体体质，应该就能缓解晕车了……我这光环不是只加力量，就是只能减免精神伤害，抵消不了晕车生理现象……” 箐少绍：“山里车速慢，已经适应，习惯坐坦克了。” 尼娃：“少校的意思不只是晕车而已，我们的技能‘纳欧西斯’，提升了我们的身体素质，不然100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我们原本地球的那副肉体可承受不住，毕竟受力翻了十几倍……” 思芙正在自制碎冰果汁：“压力、加速度暴增，摇水壶一样，坦克是金属壶，我们是里面的果子……放进去，高速摇，搅拌机，如果是碳基生物，就摇成果酱了。” 牧剌汉看向绍绍：“没强大肉身就会被摇成果汁果酱哦……幸好你不是地球碳基人类，有些肉身强度啊，只是晕车……” “嗯，为了能受得住牧哥，我有保持锻炼……”箐少绍说完后突然反应过来，脸蛋羞红，连忙接过思芙摇晃的果汁水壶。 “嚯——”爱涅自然抓住机会，一脸坏笑凑到箐少绍耳边一通悄悄话调侃，说得黑发公主满脸桃花开…… 埃米汀大耳朵抖抖，听到爱涅又开黄腔了，连忙也爬了过去取经。搞得箐少绍更是羞。 尼娃看不下去，站到箐少绍一边，帮她解围…… 不理会箐少绍那边的窘态，牧剌汉挪到万巴拉身旁：“万玛，我现在要关闭‘精神免疫’光环了，你要是感觉心里不舒服的话，马上跟我说。” 正在吃着葡萄干一类干果的万巴拉，闻言先是一愣，然后马上明了地点点头：“热郎关吧，按尼娃的话说，我们心理阈值已经被锻炼得很高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一心想着轰翻应该能没事！” 牧剌汉点点头，虽然还是有点不放心，但不关闭光环，那他战斗力只会越来越低：“我关了……有什么感觉没有？” 万巴拉盘腿认真坐直，闭目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睁开，摇摇头：“……不知道……感觉还行，热郎感觉咋样？” 牧剌汉认真看了看她：“……我没什么感觉的样子……总之，就关着先观察几天吧。” 万巴拉：“嗯。” 思芙突然道：“少校，出问题了，没有‘友军’了。” 牧剌汉扭头：“什么意思？啊！真没了……喂，那边的几个别闹了，都试试用心眼看看‘友军’！” 众人一番测试，果然光环全关后，视网膜上就不显示友军名字，开启光环后，名字就又重新出现…… 尼娃：“原来还有这种机制的啊，会消耗大量魔力也就不奇怪了……之后我的行动都要考虑到这点。” 牧剌汉：“嗯，没错……对了，你们‘看’魔力是不是也是用心眼的感觉啊？” 趁机摆脱爱涅纠缠的箐少绍摇摇头：“不是的，没有颜色、图案、标识，也没有味道、触觉……是一种全新的知觉体验，说不出来……” 埃米汀：“没错没错，感觉说不出来的感觉！” 第2章 说结婚就结婚了 尼娃：“我能明白，就像是长了触角，就多了‘触角觉’一样，没有魔力器官的我们是体会不到的，就跟没有眼睛，永远不知道世界五彩缤纷一样。” 万巴拉：“没错。” 牧剌汉：“好神奇，原来我是魔力世界的‘盲人’啊。” 爱涅：“我也是！” 箐少绍：“之前我也是，但有了湛堇镜盒后，我觉得自己突然长了‘眼睛’，嗯，可以‘看’到世界新的一面了！” 尼娃：“不能算‘盲人’，我们现在最多是‘色弱’，或者只能看到黑白世界的感觉……应该跟万玛、汀汀能看到的彩色世界不一样……” 牧剌汉：“嘿，汀汀、万玛你们说呢？‘看’到另一个世界的感觉，尼娃说的那样吗……” 万巴拉挠挠头：“老实说，并不太懂。” 埃米汀望着四周：“不太懂……要说‘看’魔力的话，魔力就是魔力，很明显哪里浓哪里淡的，什么彩色……” 尼娃：“认知之外，盲人想象不出光明世界的模样，同样我们有视力的人，很难想象盲人摸象的世界……她们俩应该是认为世界一直就是这般模样，绍绍这种觉醒魔力感知，就像是突然长出了眼睛一样，是全新的生理感官体验，十分震撼……” 牧剌汉用地球梗进行描述：“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爱涅：“新世界大门。” 箐少绍：“是的……需要借助炼金仪器才能确认的‘龙脉’，其实也是环境魔力，我能比汀汀、万玛姐姐看得清晰。” 万巴拉：“大山里试的，绍绍看得越来越细了，我跟汀汀感觉没差的地儿，绍绍能看出不同来。” 思芙：“能建传送门的必要地点，我们可以自己确认了。” 牧剌汉：“嚯！湛堇镜盒的隐藏功能吗……这下我们是不是，只要搞到材料，就能自己搭建我们私人传送门了啊！” 箐少绍：“方尖界石都是秘宝、战略资源，没有国家会卖，搞来了我也不会搭建啊，牧哥，传送门是炼金公会把持的绝密，而且没有炼金术师会偷偷帮我们建的，那不是一两个人能完成的工程。” 牧剌汉：“嘶，是得找专门的团队啊……得，还是想怎么拿下幻沙城，用现成的吧。” 尼娃：“要不，试试挖个地道从地底直接进入山体内城？” 爱涅：“别吧，都不知道这沙子有多深呢，难道要在沙子里潜水游泳？” 牧剌汉：“我在沙子里游泳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宝贵的魔力浪费在这里就实在有点……” 万巴拉：“悄悄天上降落？晚上降落伞，跳高点，落到传送门那边？” 这些日子里，上了雪山玩完之后，为了快速返回山脚，大家给万巴拉、箐少绍、埃米汀制作了简易降落伞，就是防雨布绳子捆捆，反正重力系数低，她们身体素质又强悍，摔不死人，就算重伤也治疗药……几次跳下来就已经上手，把巨大的防雨布当滑翔伞玩，倒也一直没有人受伤。 牧剌汉：“是个好主意。” 尼娃通过无人机做着观察：“现在巨岩边缘上有些人，不像是巡逻的卫兵……中心市集周围有拿着弓弩的，广场哨塔上也有里胡扎德城的那种火炮……” 牧剌汉：“总之不急，今天我们终于从大山里出来，就休息几天吧……适应适应外面沙漠的炎热天气……水源得保证……” 万巴拉：“汀汀，你再去山上搬些冰块下来，我们打口储冰水井，有冰水喝。” 埃米汀：“噢！” 万巴拉支开埃米汀后，给箐少绍使了个眼神：“热郎，过来一下，我们有话要说……” 牧剌汉起身：“好……那么大家解释，今天放假！” 至此，凉棚闲聊告一段落。 结果今天这一休息不打紧，牧剌汉一行直接开始了沙漠边缘度假，习惯燥热的气候，熬过白天后也还挺舒服，大家一连热热闹闹、懒懒散散度过了三天…… 懒懒散散是因为，沙漠的白天简直不要太热，让人根本不想动，只想窝在空调房里，当晚上开始有凉风从山脚吹来，而沙漠也没急剧降温，依然酷热，但室外不断有风吹拂有持续清风的环境，不但让环境变得舒适，睡起觉来就十分舒服，但各种飞虫也会在这个时候活跃起来。 跨度600公里的沙漠，面积比地球华夏国的一些省份还大，漫漫沙海，除了巨岩上的幻沙普兰特城外，再无人迹。应该说整个阿达兰阿剌大地，数千公里都看不到一个人类…… 目前牧剌汉的扎营地跟幻沙城隔着120公里，甚至炊烟都不用太控制，距离超出太远，根本不必担心会被城里的人发现踪迹……但牧剌汉主要需要躲避的是艮星人侦查机，所以要用火的时候，他们依然是使用热木炭焖烤，或者挖无烟土灶进行烹饪，总之就是控制明火跟烟气…… 而在这闲下来的日子里，埃米汀在她两个姐姐的帮助下，也终于如愿以偿跟她心爱的哥哥“哇噗”了…… 牧剌汉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都是不可能把埃米汀放手的，那么既然不可能放掉，那就干脆直接吃掉……杀伐果断这方面，他毕竟是当过十几年国王的人，下了决心，就不会一直只让女孩方面主动了。 优柔寡断可跟他不沾边。 大巴人的婚礼一般都很潦草简略，一般草原上看对眼，打一架就成了，但祭天、祭祖跟比武是绝对不可少的，现在条件有限，就进行了一场食物不简易的简易婚礼仪式……喜欢跳舞的埃米汀，作为新娘可兴奋了，各种舞蹈跳了个遍，一刻都停不下来。 所以这三天也是热热闹闹欢庆的……除了婚礼外，大家也有走出大山后放纵狂欢一下的意思…… 终于得偿所愿的埃米汀，这三天粘着牧剌汉寸步不离了，无论做什么都要来到牧剌汉身边半米以内……以前就够痴迷牧剌汉的了，现在简直要变成双头连体人，牧剌汉干什么她都跟着，也不做什么，就硬跟着，经常蹲在一旁干看，有种赖住主人不放二哈的美…… 第3章 时间来到了第9天 牧剌汉也就宠着她，让她整天游手好闲痴汉般跟踪着……修建营地忙里忙外时，也不嫌弃她蹲在一旁碍手碍脚，时不时路过还会怒撸兽耳一通…… 爱涅一开始还追着两人进行冷嘲热讽、调侃打趣，然而牧剌汉脸皮堪比熟铁城城墙，根本不吃她的嘲讽，埃米汀则更是反客为主，询问爱涅更多相关知识…… 被问一次还行，但次数一多爱涅就受不住了，她只是喜欢开黄腔而已，也没有多少理论、实践经验，被反复求问下，都搞不清楚是谁在调戏谁了，只能遁走……结果相关问题还得万巴拉、箐少绍来跟埃米汀讲清楚。 这些天晚上，埃米汀自然都是跟牧剌汉独处的，把理论运用于实践……尼娃、思芙、爱涅则躲进自己的坦克里睡觉，把外面的空间完全留给牧剌汉一家子。 思芙对于婚礼是表示祝贺的，甚至特地去寻找了鲜花，做成鲜花头环，作为婚礼礼物。 尼娃也是祝福的态度，但提醒牧剌汉注意一下现在的形势，哇噗可以但别整出个“小埃米汀”、“小箐少绍”来了。 总之，鉴于这场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新婚”，一行人在三天婚礼结束后，又继续在沙漠边上多呆了5天。 时间来到了第9天，情况出现了一点变化。 沙漠的太阳升起的似乎会早一些，越来越完善了的灰土林营地里所有人都在或赖床或忙自己事。 作息健康的人，起来洗漱吃完饭之后，思芙开工，放飞两架无人机进行监视，万巴拉先跟着学习，上了一堂无人机驾驶课后，就带着埃米汀去爬山采集今天要用的冰块了。 尼娃跟箐少绍则坐在营地里，修补衣物，还要用收集到的长树叶编织篓子、大垫子，之后要放到水井冰窖里，用来包裹冰块的……这些树叶大垫子，泡上几天水后，赶在其腐烂前替换出来，放到太阳底下晾晒干后，再反复使用。 牧剌汉依然是负责做饭，毕竟他这一行人里，只有他会点厨艺，做出来的食物是美味的，其她几女目前最多打打下手，还在厨艺见习期…… 七个人一整天的伙食，算上点心小吃宵夜，至少五顿，要准备丰盛可是相当花时间，不算采集狩猎，光是摘菜、洗菜、改刀，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最后爱涅负责偷懒，只不过也并不是完全偷懒，她是“待机”岗，中饭后她要去换下早班值勤的人，负责无人机空中巡逻侦查，站岗放哨的任务…… 此时，空中巡逻刚刚到位，无人机传回的画面，八天来一直没什么状况的幻沙普兰特城传送门广场日常，在这天出现了变化，轮班值勤的思芙，连忙在通讯里呼叫所有在线的人，让大家调取无人机回传画面，看看巨岩上的情况—— 只见一队数百人，随着百多辆各种木制车，运着大量物资离开传送门棚屋街市区域，而在他们身后、四周跟满了看热闹的人。 这支队伍的目的地十分明确，离开木棚市区，径直抵达巨岩最西端边缘，然后工人、奴隶们卸下车上的物资就开始施工。 这数百工人、奴隶装束的人周围，是上百全副武装，穿着统一的轻便透气皮甲，体格高大健壮的幻沙普兰特城护卫士兵们。 跟在干活队伍后面看热闹的人群，形形色色各种打扮的都有，大多数应该是过图到这里的旅行者们…… 由于劳动力充足，不到十分钟，就搭建起了一片遮阴凉棚，不但给施工人员们自己搭，也给士兵、看热闹的人搭了一圈。 接着工人们开始在巨岩坚硬的黄色岩石地面上打入一串铁桩，拉起100米长的铁链，在巨岩悬崖边上竖起巨型轮轴支架，铁链一头固定在巨岩铁桩上，一头绞在搭建起的巨型滑轮组绞盘里…… 看到这一幕，爱涅惊呼出声：“哎呀！他们不会是在搭电梯，想垂降到沙漠上吧？” 随着她的惊呼，果然就看见工人在奴隶们帮助下，把一块块木板组装成了开放式的吊舱，挂到将近6米高的巨大三角支架上的，八臂铁链的轮盘上，然后把整个结构推出悬崖。 支架伸出巨岩悬崖5米开外，吊舱地板距离崖壁10公分左右，来回晃荡，被士兵钩住拉回来，贴到悬崖边上，用铁链将其跟钉在岩石里的铁桩绑牢，这样吊舱地板就跟巨岩地面固定平齐了。 大型升降机搭起来后，接着又是一连串加固与检查工作。 不但支架底座又被钉了一圈铁桩，支架的整体框架也被锁链缠绕钉到地上…… 此时在山顶的万巴拉伞降回来，落到树林边上，一边扯着降落伞收拾，一边在通讯里道：“无人机能不能飞近一点啊，看不太清。” 万巴拉收好降落伞，抱着冰块包裹，来到空地上跟分拣蔬菜的牧剌汉打了个招呼，接着去到营地正中间水井处，揭开井盖，拉着攀爬绳索翻身下井，把背后背着的冰块装入井壁开凿的冰窖里。 过去几天里都是埃米汀积极往山下跑，恨不得就赖在营地里，待在老公身边，然而这两天，她突然又不黏在牧剌汉身上了。 有时候甚至会跟爱涅一样躲着牧剌汉了，开始出现扭扭捏捏小女儿表现，开了窍但又没完全开，倒也是可爱。 现在埃米汀就还留在最近的一座雪峰顶上找着最晶莹剔透的冰川，凿下看着就会很甜的透亮冰块…… 思芙控制无人机不敢太接近巨岩：“可能会被发现……” 毕竟悬崖高度400米，虽然沙漠地形似乎有所下陷，但无人机跟传送门广场的垂直距离也无法超过700米。 尼娃：“里胡扎德城那边都出过事。” 牧剌汉：“有翼无人机有点大……要不，我们就在太阳方向盘旋，背光，地上的人一般不会抬头望太阳方向的吧，可以降低一点高度。” 思芙：“好的。” 说着就控制无人机顺着阳光靠近。 随着视角降低拉近偏转，可以更加清晰地看明白升降机的构造了，原来是一种类似斜拉索桥梁的受力结构。 第4章 废土破烂组装赛车 固定在悬崖边上的框架结构，侧面看过去是一个钝角三角形，形似吊车。 根据对比框架旁边站着的士兵身高，可以得知升降机框架高在8米左右，底边长10到12米。 框架钝角的一条边伸出悬崖外，上面有两组滑轮，一组滑轮分出四条铁链吊住下面的吊舱，使得吊舱可以保持稳定。 四条铁链汇聚成两条，绕过滑轮组沿着支架拉回地面，贴着地面一路拉到后方20米外的大型绞盘中，而固定绞盘、支架的斜拉索铁链，一共向后拉出去了百多米……远远看着像是被斜拉索扯住的篮球架，而球框位置没有篮板，而是一个吊着吊舱的滚轴轮盘。 看着忙碌搭建另一座升降机的人群，通讯里尼娃不由赞叹：“真是简单实用的设计啊，最终受力都导向了地面，只要地里钢钎打得够牢，那就绝对稳固。” 思芙：“发现有辆装甲车。” 所有人都是心中一惊。 牧剌汉：“装甲车？！坦克？” 思芙控制无人机镜头对焦然后放大画面，就看见一辆蒸汽朋克铁皮车，缓缓从传送门广场棚阴下开了出来，沿途木棚纷纷被搬开，拆掉让道。 爱涅吹了声口哨：“咻咻——好车，让我想到了一款蒸汽朋克科幻片，多铆蒸钢，看起来还有点像废土破烂组装车的感觉啊……” 尼娃：“喂，你不是醒着的吗？不是说中午前都不要叫你的吗？” 爱涅：“哎呀，最近睡太多了，睡不动懒觉了……但要我出来干活那是不可能的，太热了……在坦克里呆着也闷。” 牧剌汉：“现在对一下时间，大家的全息目镜本地时间都是多少？以我为准10点23分，时间不是的，系统时钟刷新一下” 万巴拉：“准的。” 爱涅：“中饭是几点？” 思芙：“至少，三个半小时，以后。” 爱涅：“哦，那我先吃点煎饼果子……” 此处的时间大概一天27到30小时，作为地球人，感觉多吃几顿问题也不大。 尼娃：“起来干活！不干活的不准吃！” 牧剌汉：“刷牙洗口！每天都邋邋遢遢的……” 爱涅：“天天用那树枝条条刷牙，刷得干净吗……我有嚼那什么叶子，口气清新着呢，倒是汀汀这几天嘴巴臭臭的，是不是被你亲的啊？” 埃米汀：“啊？” 牧剌汉：“唉哟，又嘚瑟起来了啊，明明这几天都躲着我的，在通讯里倒是嘴巴利索起来了啊。” 爱涅：“还不是怕你兽性大发！整天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动静还那么大，吓死个人哦，我只是一娇小弱女子而已，不躲着还能怎么办。” 牧剌汉：“害怕？！一开始你还拿无人机偷窥来着！得亏尼娃发现了，给设置了屏蔽！” 爱涅装傻：“诶嘿——” 而作为另一个当事人的埃米汀，一点都不害羞，心中还挺欢喜：“嘿嘿。” 尼娃：“少校别理她，这边天热，让她好不容易消停了点……我分析了一下这蒸汽坦克的照片跟结构，四四方方的铁盒子，顶部应该是火炮射击口…… 没有看见排气，无论是烧煤还是烧油，都没有气体排出，但有炼金光粒在飘散，应该是某种魔法动力源……体积跟我们小型吉普、城市suv差不多大小，看岩石上留下的履带碾痕，重量在10到20吨，装甲最多不会超过20mm。” 牧剌汉：“在里胡扎德城看到他们有火炮，有炼金驱动的大门，就感觉可能有坦克车了。” 爱涅：“会不会也是烧烁金？跟传送门一样……” 思芙：“动力是一种‘势’，某种魔力势能转化为机械能。” 尼娃：“具体的得拆一辆研究……为什么没在里胡扎德城发现有这种小坦克呢……” 箐少绍：“不知道，可能跟阿法弗雷帝国国教反对炼金术，审判巫师女巫有关？帝国一直是高度管制炼金术的……我在箐国，因为一直呆在宫里，也没见过坦克。” 牧剌汉：“技术兵器，应该都不差的吧，‘落后就得挨打’，先别管这个了……那幻沙城是哪个国家的？” 箐少绍：“根据我这几天，对出现过的旗帜、服饰、纹章观察，应该是鲁鹿希甘帝国……还有谁的衣服要修补的？这批弄好了。” 爱涅：“什么什么干帝国？打汉字出来我看看……‘鲁鹿希甘’，什么怪名字哦，谁翻译的，不是要信达雅的吗？” 牧剌汉冒领箐少绍的翻译功：“就我起的怎么啦，这就是信达雅！” 箐少绍连忙解释：“‘鲁鹿’是音译，他们国家的一种鹿，‘希甘’是一种类似月桂树的花汁，鲁鹿希甘其实是他们皇家的徽章，十分好辨认的，中间一个‘鹿头’外面环绕一圈滴着花蜜的花环。” 思芙在牧剌汉讲解的时候，随着无人机飞行轨迹转移了一下镜头，对准了传送门巨型立方体建筑，无墙建筑的四角，挂着旗帜，其中有一面就是‘鲁鹿希甘’，帝国的皇家徽章。 “噢。”爱涅也不给箐少绍面子，就哦了一声，只表示自己听见了。 埃米汀：“我知道鲁鹿希甘帝国！伊芜妹妹的妈妈谢娜，就是鲁鹿希甘帝国的公主！” 牧剌汉脑海里回忆了一遍肥环燕瘦：“嗯，鲁鹿希甘帝国公主，箐少绍也记得吧。” 箐少绍：“是的牧哥，谢娜姐姐在后宫里地位很高，因为她是当今鹿希甘帝国皇帝的妹妹，所以算辈分，她就比我们大多数王妃都大一辈，大家都挺听她的。” 和亲远嫁过来后，所有公主都默认父皇算同辈，那么唯一跟鲁鹿希甘帝国皇帝同辈的安波谢丽娜，自然高一辈分。 爱涅：“所以鲁鹿希甘帝国是一个很开放的国家咯？积极开发炼金技术，这都有坦克了，那国内是不是有炼金小轿车啊？挺想去看看的。” 牧剌汉思考了一下：“去看看也挺不错，但要说开放的话……他们这届皇帝是一路宫廷政变杀出来的，为排除皇位继承人，才把他妹妹这个热门人选远嫁给我的。” 第5章 炼金坦克 听到还有这种宫斗大剧，爱涅顿时来了劲：“哇！那你还让那个妹妹公主带着你们女儿回国去啊？！回去后怕不又卷入宫廷斗争里面了啊？你还给她们都安排了大巴人佣兵当保镖进行护送，那妹妹公主会不会利用你们大巴人，来个外戚干政啊？” 牧剌汉：“干什么政哦，都多少年了，他们鲁鹿希甘帝国政局早稳定了，几次国书联络，逃到我这儿来的动乱分子，我都给他送回去了……而且就算要卷入宫廷斗争，再怎么说那住的也是宫廷啊，可比待在熟铁城，我身边安全舒服多了！你看，我们这一路狼狈流窜样儿，那些个公主都没绍绍身体强，不用干别的，直接坐你们坦克就得颠死了……” 箐少绍被夸奖得有点不好意思。 爱涅想了想：“那倒也是。” 思芙无人机的画面又回到了悬崖边上，那辆炼金动力的火炮坦克，已经来到了吊舱边上，此时又有几辆坦克装甲车从镜头外，传送门广场街市方向开过来。 尼娃：“这炼金坦克看着像字典上摞了一块麻将牌……就是一个移动的碉堡吧，一圈射击窗口，根本不是我们坦克这种的旋转炮塔。” 思芙：“应该是河谷见过的那种火炮，口径看不清，短身管近代炮。” 牧剌汉：“炼金术，有材料有工艺精度，造出合格的火炮钢不是问题，动力也有了，看起来不能小看这边世界本土的工业力量啊……” 尼娃跟着分析到：“还有火车技术，再加上传送门技术掌握在国家手中的话，交通投送能力、武力，那可以轻易完成绝对中央集权。” 牧剌汉：“还有‘科学’这块，炼金术教育也被国家把持，这一套下来，对国土的掌控能力那可比地球强太多。” 箐少绍纠正：“牧哥，炼金术主要掌握炼金公会手上，国家是掌握‘职称评级’……” 爱涅：“哦！难怪宗教要反对炼金术啊，不就是教权跟国家权利、皇权竞争的那套吗……那我们不是有很好的切入点，利用他们权利内部斗争一步步打进那个什么国内部去！” 箐少绍：“鲁鹿希甘帝国？还是阿法弗雷帝国？” 尼娃：“……想那么远干嘛，现在先看幻沙城要干什么吧。” 万巴拉对牧剌汉一阵亲亲抱抱后：“我先回山上搬冰了，井里的化完了。” 牧剌汉：“嗯，去吧……” 万巴拉说着就收拾装备，跳出了木寨院落化了的营地，于是空地这边就又只剩准备食材的牧剌汉，跟做着手工的尼娃、箐少绍了。 所有人都在忙碌着。 巨岩那边的施工人员们又开始搭建新的升降梯，他们在悬崖边缘上前前后后忙碌了两个多小时，一共搭起了三个升降梯后，才开始把第一辆炼金坦克放下沙漠。 而在巨岩悬崖那边忙忙碌碌的这段时间里，灰土林营地这边，也并不是干瞅着别人干活，牧剌汉他们也是一边在通讯里聊天，一边继续忙活着自己手头事情。 这7、8天，大家白天就是这样一边干活，一边开着全息目镜，看着幻沙城实况直播聊天……天气虽然酷热，环境荒凉糟糕，但身边有同伴，每天都有事情忙，营地越建越好，舒适度每天都有增加，小日子过得倒也惬意，比起风餐露宿流浪赶路的日子舒服多了…… 时间不知不觉中，到了12点左右。 巨岩上的升降机前前后后放下来了二十辆炼金动力坦克，四十辆畜力马车，还有一共两百多号工人、奴隶、士兵从悬崖上下了来，其中一半留在了沙漠上，其他人则乘坐升降机回到了上方。 不断有材料物资被升降机送到悬崖下。 升降机工作的同时，巨岩悬崖边之前搭的凉棚，也在进一步建设完善，从临时建筑慢慢变成正经顶棚看台的感觉，同时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了悬崖边上，除了各种身份的吃瓜群众外，还来了不少背着大包小包，挂着托盘，支着桌板摊位的小贩，热闹程度堪比奥运会。 灰土林营地这边，第三架无人机，由爱涅遥控起飞，思芙的两架，继续负责中继以及监视幻沙城任务，而爱涅起飞的无人机，则开始监视降到悬崖下面的庞大的炼金坦克车队。 两架中继无人机，除了沙漠方向，大山方向也有一架，保障在山里活动人员的通讯，大家都能同步看着直播聊天。 牧剌汉突然在通讯里通告全员：“喂喂，都听得到吗……大家手头工作都先停一停，不在营地的都回来……现在看起来有点状况，不知道他们车队要干嘛，会不会来我们灰土林营地这边，总之都先回来吧……时间也都差不多了，顺便帮我准备一下午饭。” “哦！”埃米汀答应一声，就开始从十公里外的雪山冰川位置往回赶，她在山崖上顺手掏到了一些鸟窝，找到了几枚拳头大小的神秘鸟蛋，今天的伙食可以丰富一些了。 “马上！”万巴拉背着冰块，顺便采摘些已经证实可以吃的果子、野菜以及肉食。 此时她正在山涧徒手捕抓溪流小鱼，一条条串到绳子上挂到身后冰块包裹下面，带回营作为午饭食材……大山溪流小鱼品种丰富，但基本上都跟地球小香鱼一样，无论烤还是油炸都很美味……。 爱涅在阿尔钢昆里遥控无人机：“还能干嘛，还真能冲过来了啊？大惊小怪，根本没有往东边来到意思，而且就他们那速度，别说要绕过整个巨岩，他们直接从东边悬崖出发，今天也到不了我们树林边上。” 箐少绍正在收拾餐具：“快到饭点了，该集合回来了。” 尼娃关注点在沙漠车队上：“他们到底想干什么……看岩壁上，少说有一、两千人了吧，还在不断增加，地下城市里住了这么多人的吗？那不是比里胡扎德城大上十倍？” 思芙：“传送门广场，木棚面积没有减少，并且还在扩大，还有人不断过来，感觉不止两千人……总人数，可能会破万。” 第6章 会不会是什么节日 她的意思是，环绕传送门的街市城区也在同步扩张，遮阴木棚往外一片片搭建延伸。 爱涅：“噫，他们列队了，排成了一排……等等，他们不会是要进行赛车比赛吧？！” 牧剌汉看着爱涅传过来圈起来的画面：“对啊！还真有可能啊！他们幻沙城说不定真是在办什么赛车活动！” 只见，此时二十辆炼金坦克开到了距离巨岩一百多米的地方，一字排开，而畜力车则布置在炼金坦克前面，似乎是在进行某种规划，然后开始四下乱开，碾压平整沙地布置场地的模样，一度移动出几公里，履带碾出几个足球的面积，最后缓缓聚拢回起始位置…… 仔细观察这些炼金坦克，除了两、三辆是完全一样的“移动碉堡”外，其它履带车的外观都并不是统一的，并不局限于四四方方的矩形，主要是装甲板，铆接、焊接得挺随意，外观上看起来就像是用垃圾东拼西凑的报废车，而且，虽然装甲壁上开了很多窗口，但顶上也没有带炮塔， “赛车比赛？！”没见过这种运动形式的万巴拉来了兴趣，收拾好收获，准备回营了…… 草原上的运动会，除了比武就是比舞，偶尔还有唱歌跟射箭，其它竞技项目基本就没有……毕竟打不过跑不赢就是个死，没有什么好比的。 埃米汀：“万玛姐！我先降落伞飘回去了……怎么感觉他们坦克周围有虚影啊？” 万巴拉连忙结束食物采集，转身开始往山顶开阔处攀登。 尼娃：“他们的装甲板被阳光加热，温度超过了50度了，这就让装甲板附近的空气受热快速运动，车辆周围空气密度就跟环境密度不一样了，光线穿透不同密度层时折射，看起来就扭曲了一样。” 这个时间是沙漠最热的时候，灼灼的烈日，在装甲车周身烤出一层“空间扭曲”，透过无人机摄像头传回来的画面，只能传递物理光学信号，对于魔力波动信息，地球科技的摄录系统“看不到”，并不能采集，无人机的画面，最多只能看到逸散的炼金光粒子…… 埃米汀似懂非懂：“哦。” 思芙：“河水一样的原理，岸边看水面下的鱼，位置会不一样。” 这个现象埃米汀见过：“哦！” 牧剌汉：“加热，空气，扭曲，你这说法科学吗？” 尼娃：“当然科学，应该……虽然只是凭常识分析出来的，但应该也不会太错。要不少校也给个说法？” 牧剌汉：“水蒸气蒸腾，海市蜃楼。” 尼娃：“那还得有水蒸气给你蒸啊……沙漠地表、柏油马路，大太阳下暴晒，看过去也会出现一阵阵扭曲。” 爱涅吐槽：“你们是在看坦克赛车还是走近科学啊喂！他们要出发了！” 只见一群骑着灰绿双足龙的工作人员，围着20辆装甲车前前后后跑了一圈后，回到了车队两边位置，他们在车队前拉起了一道铁链，看起来是起跑线，所有车辆不准超过这条铁链…… 埃米汀落到树林外，收拾好降落伞，跳回木寨营地，放下货物，回车里换了一身衣服后，才来到空地上帮忙。 牧剌汉让她去水井打两桶水，先过滤着备用：“……可惜无人机没声音，不知道现场什么情况……铁链这样拉着，等会儿不会阻碍到赛车出发吧？他们要怎么处理呢？看起来裁判在喊话啊。” 万巴拉也伞降回了来，身处半空中：“这西边悬崖上看热闹的，应该快万多人了吧……” 她高度降到30米左右时，直接松开拽着的防雨布绳，带着背后巨大收获包裹，砸到营地边上疏木之间，一时飞沙走石…… 这些天，灰土树林中开辟出的营地区域越来越大，以水井为中心的“营区水井广场”上也搭起了凉棚，作为室外工作、休息、晾衣区。 这些天，大家发现衣服不能直接被太阳暴晒，虽然干的快但坏的也快，直接晒几次，皮革直接开裂了，所以晾衣杆上就拉起防水布，然后渐渐的，整个水井广场上，配合着树木搭建起了一片片防水布凉棚…… 此时万巴拉抱着扛着收获，顺着凉棚间隙，跳入水井广场，箐少绍连忙迎了上去，一起收拾起她带回来的大山收获。 思芙：“比起坦克，更像是装甲吉普车，履带装甲车。” 尼娃：“应该是没有合格的橡胶轮胎，沙漠地形，温度、磨损、气压，对轮子要求很高的，履带沙漠越野比较合适，单位面积压强小，起码不用担心会陷下去。” 牧剌汉：“除了最开始的几辆，都没有炮塔了，确实称不上是坦克……但也有可能炮在车身里，只是没了顶上主炮……” 思芙：“1号无人机过热报警，摄像机即将关闭，尼娃，备用无人机准备。” 爱涅：“我的无人机是刚刚出发的，目前状态还行。” 尼娃放下手上的树叶垫子编织活，起身活动活动手脚，仰头看看头顶的防雨布凉棚，伸展腰肢：“我的无人机都满电的……我去发射接替你的。” 思芙：“嗯，发射后控制权给我就好……” 万巴拉：“他们赛车怎么还不出发？” 牧剌汉：“应该是在等观众那边的情况吧，一万人都没把巨岩这边悬崖站满……” 无人机鸟瞰下，一万人站开，悬崖边上只是多了一条黑色线段。 爱涅：“会不会是什么节日啊，赛车节吗……传送门那边还有装甲车过来啊……不会是有很多场比赛吧？” 炼金动力的绞车运作，三部升降机不停上上下下着，还在源源不断地把人员、车辆、物资运送到悬崖下的沙漠上……同时升降机落点，贴着巨岩山脚也开始搭建营地，遮阴凉棚先立起来，环绕升降机区域竖起围墙，要建个巨型木寨的模样。 牧剌汉取下全息目镜擦擦汗水，抹抹镜片，看看身边，以他所处空地为中心，自己这群人一点点建设的小木寨院落，不由得感叹：“哎，还是外面世界好啊！可以随便乱搭乱盖，不用担心被大地吞掉……土地这么广袤，真想建城种田啊，搞基建啊。” 第7章 在灰土林营地做饭 他的声音被手上的全息目镜收去，在通讯里传播开。 成为小娇妻了的埃米汀默默听着记着：“……基建。” 思芙：“人手不够……” 尼娃：“如果这里不是沙漠边上干旱戈壁滩，土质不行，少校怕是早开始种田了吧！” 牧剌汉踩踩脚底坚硬灰土地：“等我们有了足够的人手后……” 爱涅：“要你不多带点人一起出来，要不咱们召唤……” 牧剌汉知道下一句她又要说什么，于是连忙打断岔开话题道：“慢慢来吧……汀汀啊，这两天是不是故意躲着我在啊？” 正拧着水桶往过滤水桶里倒的埃米汀闻言一愣：“诶？” 爱涅：“哈！欺负人过头了，让人家躲着你了吧！” 尼娃：“知道人手不够，你还不快出来帮忙洗菜！” 爱涅：“唉哟，知道啦——” 现在全员都聚到了水井广场上，搬着凳子桌子，处理着食材的……箐少绍来到埃米汀身边问道：“是吗？刚刚说的……怎么了，汀汀？” 埃米汀连连否定：“诶？没有啊！” 牧剌汉戴回全息目镜，继续看无人机画面：“不是……我的意思是，表扬绍绍、尼娃你们的礼仪教育有效果，大巴人一般没有害羞这种心态的，比起捂脸羞涩躲开，应该是直接一拳打过来才对。” 万巴拉在思芙跟尼娃的帮手下，在水井冰窑里铺着垫子放着冰块：“没错哎！躲躲闪闪干嘛哦！脸红了、恼了，一拳揍过去完事！要冰果子吗，红的跟紫的快冰烂了……加蜂蜜做点冰渣汁吧。” 通讯里同时响起一片“要要要”。 随着来到沙漠上的车辆人员越来越多，赛场上又有了新的动静。 出现了没有装甲，或者只有简易装甲，驾驶室、动力舱、传动结构完全暴露，只有个框架架构，把重量减到极致，一看就是赛车的炼金车辆…… 这时，最开始的装甲坦克车辆分开到两侧，十八辆赛车上前，停到了先前的锁链起跑线上……一大群观众聚集到了赛车后方，乌压压一片。 左右打头的两辆坦克里，钻出两名士兵，爬上了炮塔，之前拉起铁链的双足龙兽人员，把手上的铁链交到坐在炮塔士兵手上，只见两名士兵用一支铁杆高高挑起铁链，让铁链高度远远高出所有炼金赛车车顶高度，于是，铁链投下的阴影落在起伏沙地上，就成了所有车辆不能逾越的起跑线，又有一堆工作人员骑着双足龙坐骑，冲了出来，沿着铁链阴影奔跑，检查有没有赛车越线。 爱涅不由赞叹：“真是聪明啊，是特意选的地点、时间吧，链条影子刚好笔直一条，还不受地形影响的……” 牧剌汉：“应该是经常举办，看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啊。” 尼娃：“人可真多啊……他们居然开始搭建看台了……那些没衣服的工人，看起来奴隶是个普遍的社会制度啊……” 巨岩边缘，距离升降架200米的位置，正在搭起一座三层高，长度至少1500米，带遮阳棚顶棚的看台……忙忙碌碌的已经不止是士兵跟工人，更多衣衫偻烂，甚至没有衣服只戴着镣铐的奴隶。 万巴拉：“奴隶？牧口不很正常吗，没什么问题啊，如果不是奴隶，我也不会见到热郎了。” 牧剌汉：“可不是……说到穿越异世界的故事，奴隶可是不得不尝的特色啊，我还一直想着能拍卖到精灵美少女奴隶呢！” 爱涅：“噫——” 思芙：“听汀汀说，有大鸟蛋。” 蹲在腌制盘前的埃米汀挥舞排子骨，指了个方向：“我放在营房那边，阴干架子上了……放外面地上指不定给孵化了。” 思芙：“吃鸡蛋羹吧。” 牧剌汉：“要不，筛下面粉，今天我试着做个蛋糕吧！” 万巴拉：“‘蛋糕’？” 牧剌汉：“嗯，一种面食，甜点……拿些大盆子、蜂蜜、白糖、干净水过来、筷子过来。” 思芙往左边木房居住区跑去：“我去拿蛋。” 埃米汀甩甩手追上：“我也去！” 爱涅不可置信：“不是吧不是吧，你还会做蛋糕？” 牧剌汉一脸骄傲道：“疫情期间社区免费发放的物资，除了现成的大米、面条外，时不时还会送面粉，所以——我总不能直接干吃面粉吧——包子、馒头、蛋糕、面包、烧饼我可都会做的，后来不发面粉了，我还自己团购买呢，跟着网上学三年下来，什么面点都会做一些，到了弥垄龙后，他们的饼子也会做了，毕竟是货币……” 爱涅：“你们疫情听着真好玩，感觉跟我们这趟荒野求生一样，手边有什么就用什么，嗯，应该叫都市求生……” 牧剌汉已经开始做面点前期准备工作，桌子大案板就位：“日子嘛，总得想办法过下去先，然后再考虑未来，更何况有水有电有网，我可以宅一辈子……” 这时思芙跟埃米汀回到了水井广场，两女搬着几枚大蛋、大盆子，盆子里装着牧剌汉说的工具。 尼娃好奇道：“没有电动打蛋机，连手动打蛋器都没有，你要怎么打发蛋白做蛋糕啊？” 牧剌汉接过用具：“那古代人他们怎么做的蛋糕呢……打蛋白霜而已，用勺子、木棍都一样，就是效率问题而已……这样抓一大把筷子，叉开着拿就跟打蛋器差不多了，就是估计得花点时间……蛋白霜的核心其实就是蛋清跟白糖……” 思芙：“白糖。” 牧剌汉边说边开始在巨大木桌上操作：“不知道在里胡扎德城获得的白糖是不是‘蔗糖’，这蛋清是不是地球的‘蛋白’……哎，总之试试吧，目前还没看到蛋糕一类的食物……汀汀，过来帮下忙，我做一遍，等下你学着我的动作，来帮我打蛋白霜……我分离出来的蛋白液，你像这样搅拌……” 不知道被当苦力了的埃米汀，还以为是什么新游戏，开开心心来搅拌：“好！哈哈哈，这蛋液……跟牧哥的那个那个好像哦，嘻嘻……” 说着就怪笑着玩弄起来。 第8章 前后两进四合院式木寨 牧剌汉：“你这小妮子，别什么都往嘴里放啊！还是生的！刮你脸上……” 埃米汀：“嘿嘿——” 牧剌汉：“我还在颠勺……别黏上来，等会儿……别闹，好好打蛋去！” 整个厨房现场就只有尼娃脸蛋红红，叫道：“大白天你们收敛点啊——” 就在这个时候，巨岩西面，沙漠赛车也开始了。 坦克炮塔上的士兵，拉开炮塔后侧舱盖钻进了坦克里面，左边坦克一声炮响，硝烟缭缭的瞬间，18辆赛车刷得一下齐齐从铁链下冲出，不一会儿就卷着滚滚沙尘跑出去了百十米…… 右边那辆坦克炮塔上的士兵，把几十米长的铁链拉了回来，一头栓在坦克后侧挂钩上，另一头栓了一串几只篮球大小的铁球后，丢到了沙地上，完成这些操作后，士兵才钻入坦克里面。 接着坦克车就全速冲了出去，屁股后面拖着一串蹦跳着的圆球，扬尘而去……左右两侧其它坦克装甲车辆也启动出发，缓缓跟上。 牧剌汉一群人看得满脑子问号……从最开始坦克装甲车碾压平整沙地开始，到后面赛车入场出发，坦克车队又拖着铁链跟上为止，全是迷惑操作…… 思芙：“他们都是在做什么？又有车辆降了下来。” 爱涅吐槽：“他们坦克一开始是在干嘛？什么奇怪的仪式？拖着链子跑？终点在哪里？这是赛车还是到处乱跑？” 尼娃：“我们不知道的赛车模式吧？” 牧剌汉：“绍绍，你知道些什么吗？” 箐少绍：“箐国的节日庆典我还能说上点，但鲁鹿希甘帝国的话……” 埃米汀：“我觉得，可能是这边本地特色哦。” 思芙：“万人大庆典，混乱，我们可以混进去。” 牧剌汉：“你是天才吗！这可真是个浑水摸鱼的好机会啊！” 尼娃：“那万一他们还是把每个人，或者每支队伍的过图都做了记录呢？又或者山体里面真是一个万人大城市？这全部都是登记在案的市民？根本没有我们浑水摸鱼的机会怎么办？” 牧剌汉：“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一有机会就提幻沙城的话头，就是在催促我快点潜入实地调查对吧……也是，休整得差不多了，趁着幻沙城开活动，我们也是该有点行动……虽说是新婚，但这段时间确实太过舒适安逸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眼神柔柔地看着抓着一把筷子，舔着舌头认真打蛋清的埃米汀……她似乎很喜欢这种搅拌游戏，回给牧剌汉一个憨笑。 万巴拉把收获弄完，就去营地淋浴间里冲了个凉，现在换了身短装重新戴好全息目镜，搬着洗衣盆来到水井广场，开始清洗刚换下的内衬衣物……正好听见牧剌汉的这段发言，于是道：“休息好了还要复仇……” 牧剌汉：“嗯……最近轩辕剑都没开过，你感觉还好吧。” 万巴拉：“开始几天夜里还有莫名心悸，现在基本好了……” 思芙：“要拆除营地吗？” 爱涅：“干嘛啊！有地方住不好吗？” 尼娃：“她的意思应该是，既然要行动了，那就要消除停留过的痕迹……” 爱涅更不乐意了：“消除干嘛！我穿过大山不就是躲避艮星人空中侦查吗？全是1000米以上的高山啊，4000公里，我们那么多天里，就只开头几天有看到飞机好吗！” 牧剌汉在跟埃米汀大巴人风格传统婚礼之后，就作为“新人”开始建“新房”，重新建设了营地，不再是只用坦克当墙，插些木栅栏的临时营垒了，而是从延绵长条的灰土地区，远处一片片树林中，拔了八、九百棵大大小小树木过来，搭起来了一座占地800平方米的前后两进四合院式木寨。 由于山脉的关系，木寨不是坐南朝北，而是东西朝向，前进位于右半边，也就是东边太阳升起的方向，是水井广场、室外厨房等开放区域。 左半边是后进四合院，木房居住区，各种简易房间一共六间，环绕中间一小空地而建。前后两进用5米高的树干建起木墙，围得密不透风。 这800平方米木寨里原本的树木一棵都没有砍伐，直接成为了房屋立柱，或者防水布遮阴棚支撑，又或者木寨围墙的一部分。 凡是要长期驻扎的时候，就必须坦克解放出来，以便出现意外的时候能马上进行应对……同时还把坦克驮着的拖厢也拆了下来，放置在地面专门搭建的原木地板上，作为围墙的一部分，还给拖厢专门搭建了木棚，一排排货架也搭建在拖厢前阴凉下。 另外大家还一起动手，制作了包括桌椅、板凳、柜子、货架、床铺在内的各式家具……有床铺睡后，铺上手工编织的凉席，姑娘们的幸福感、满意度得到了明显提高。 这处营地，每天都在不断改进中，大家越住越舒服，越来越习惯，靠山吃山，冰水新鲜食物都不缺，感觉能就这样呆上一整年……每天都在用手边能获取的物资，提高舒适度，如同一场荒野求生游戏，完全不会腻，可惜的是要是能种田的话就完美了…… 别看爱涅每天都要睡懒觉，宅在坦克里不出来，这其实只是她在白天的情况，但等到了晚一点天气凉快了，她就活跃起来，积极张罗每天的烧烤晚会，还开着她的阿尔钢昆以警戒巡逻，驱赶大型沙漠生物的名义到沙漠上兜风，简直跟吸血鬼一样，完全夜行生物……所以，她对这处营地的感情也是很深的。 牧剌汉：“没说要拆……你们检查一下自己坦克的耐久，备弹跟炮管磨损情况，别到行动的时候掉链子了。” 思芙：“遵命。” 尼娃：“知道的……” 埃米汀突然停下手上“哐哐哐”的打蛋清动作，弱弱道：“那个，牧哥，我的黑星似乎坏得更厉害了，枪管膛线完全磨平，射击精度没了……” 第9章 神奇的时空结构 牧剌汉闻言也是一愣，手上颠勺不停，扭头看向埃米汀掏摸出来，递过来的漆黑大手枪：“哎？还能完全磨坏的吗，唔，也是，宇宙基本物理规律还都是必须遵守的，东西只要被用就会坏。” 尼娃：“守恒定律，熵增不可逆……我们还有坦克制造，坏了直接模块更换重造……黑星没有恢复类技能吧……” 爱涅：“打了有几万发了吧，远远超出了最大寿命，放地球早报废了，没炸膛都算好的了。” 一听就埃米汀急了：“哎啊！那怎么办啊！坏了就坏了吗？那、那汀汀以后用什么啊？！热郎送我……” 牧剌汉放下手上的菜刀，擦擦手，接过黑星：“别急先……你黑星技能效果都还在吧？信息面板能叫出来吗？” 埃米汀：“嗯，技能、信息面板都还在……” 牧剌汉：“那还行，以后就算不能开枪了，也可以当做一件‘buff道具’来用，跟轩辕剑、炼金装备一样……” 思芙：“换枪管，应该可以维修。” 尼娃：“还可以给汀汀用别的枪炮啊。” 埃米汀眼睛一亮：“对哦！我还能用别的枪哦！坦克炮也能用！” 说到枪械，爱涅也挺来劲：“没错，还能用炮，这边世界的枪炮水平不行……以后能去高科技一些的世界，搞些大枪来玩！姐姐教你如何挑！哎呀可惜，艮星人远征军里有很多枪的样子，应该讹一些艮星武器来的……” 埃米汀：“哦哦！” 尼娃：“确实，艮星人武器是一个思路，少校，以你的速度，要不要回弥垄龙一下，偷袭他们巡逻队？这类战斗我们熟，能提供经验。” 牧剌汉：“不行，我们不能破坏条约，今年都不能踏足弥垄龙大草原……看看现在年月日……” 爱涅点开自己的时间日期菜单：“我看看啊……等等……是那个钟来着……” 尼娃：“我们自己做的时间表。” 爱涅：“我来！我知道时间！等我查一下啊……” 根据艮星人提供的日历、时间制，参考一直以来做的时间实验，牧剌汉做了一套自己的日历，“年号”时间表，替换掉了尼娃、爱涅、思芙她们的坦克计算机里的，地球24小时制的系统时间，作为今后在超级平原世界活动的统一时间单位——至于更加科学、数据化的时间空间相关信息、资料、研究都是根据条约，由艮星人方面无偿提供给牧剌汉的，毕竟如果没有统一时间的话，那就无法履行“熟铁城条约”今后每年的条款了…… 地球上所有地方都可以用24小时的时钟，是因为24小时由星球自转产生的，然而根据艮星人的长年调查，发现在超级平原世界上时钟并不能通用，也就侧面说明这个世界并非一颗标准行星。 艮星人设备的测量，科学的研究，得出来的大致规律是，越靠近弥垄龙大草原中心，时间流速越快，同时引力也更大一些，这点也暗合魔力梯度现象。 换言之就是离弥垄龙大草原距离越远，时间越慢，指向地面的重力加速越小，魔力浓度越低……这跟地球纬度越接近赤道，重力系数越小又不一样。 艮星人推断，这可能是因为超级平原世界更像是某种空间的“碎片”或者“断层”，在物理光学上看去明明是一个整体的时空，然而实际上却十分反直觉的是分隔开来的，也就是牧剌汉遇到的阿达兰阿剌交界处“空气墙”现象。 简单来讲就是，肉眼看起来平坦的“超级平原”，可能实际上是“弯曲”的，然而由于没有高维度感知器官、仪器设备，所以牧剌汉并观察不到，拥有魔力器官的大巴人、弥垄龙生物也只是本能觉得走出弥垄龙很危险，就像是弥垄龙跟外面隔着条看不见的“深渊鸿沟”。 艮星人根本没有提供“魔力”，在人类世界称为“气”的“第五种力”这方面的情报，所以这些内容只能靠牧剌汉他们自己研究推断，是一个“重新发明轮子”的过程。 埃米汀可能是有薇尔汀娜改造基因的原因，对阿达兰阿剌大地并没有畏惧，而薇尔汀娜是因为坐在坦克里，才能闷头冲出来……以前每次去树林装甲坟场铁矿山，她们女战士都要做好久心理准备…… 这种畏惧，并非蒙住眼睛就能不怕了的，因为“魔力”不是用眼睛“看”到的，只能靠抑制魔力循环，控制魔力器官兴奋水平，来“闭眼”不看“深渊”……也由此能看出万巴拉她们这些歌勒贝跟牧剌汉的感情，是超越了物种血脉恐惧天性的。 而牧剌汉他们也是最近才总结整理分析出“时空弯曲”、“魔力梯度”等等这些信息的，艮星人只是给了“时间”相关调查情报，他们才不会傻到把所有知识都抖给牧剌汉…… 毕竟本世界第五种力“气”的研究也是艮星人的看家宝贝……艮星人直接告诉牧剌汉的时制是，如果按圆周算法，弥垄龙大草原每天27小时，1年439天，根据不同位置，会增加7分钟到1个小时，熟铁城由于位于大草原边缘，所以是27小时又7分钟1天。 阿达兰阿剌，每天平均时间是32小时，1年有485天，不同位置，每天会增加5分钟到18小时不等。 人类世界，每天基础时间是46小时，1年有535天，不同位置，每天会增加1小时到52小时不等。 由于超级平原世界这诡异的动态时间，所以艮星人建议做一个“艮星时钟”，1天24小时，1年320天，1年润1天……以这时钟来计算回新罗可西翁履行条约的日子。 然而，经过里胡扎德城之行，收获了大量传送门、炼金术知识，结合艮星人的情报，分析出了大量基础物理知识，其中大致推断出“龙脉”原理——看起来物理空间上隔着几万、上亿公里的两片土地，实际在更高维度上是相连互通着的“时空碎片”，走特意制造出来的“时空隧道”，就可以无视物理空间距离，瞬息亿万公里。 第10章 组装车 而这种“高维联系”，可以通过专门的炼金道具“龙脉索气仪”探测出来，再用炼金技术建造魔导设施，然后就有了如今的传送门体系……如果不用设备的话，埃米汀、万巴拉光用“看”的，只能看到传送门城镇魔力很浓，比如现在巨岩上的木棚街市…… 从离开弥垄龙大草原开始，差不多过去了60来天，然而艮星时钟目前只过去了15天……先后两个传送门城市，不知道跨过了几块“空间碎片”，根本就不知道这艮星时间如何兑换成本地时间了。 在大山里，日子按日出日落来凑合着过，阿达兰阿剌时钟只能作为一个参考……误差3小时以上的钟表，不能再作为生活作息的指导。 比如现在，牧剌汉一行人就没有做任何增减，直接按照平均时长，每天32小时来过沙漠边缘树林里的生活…… 尼娃等了爱涅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道：“你找到时间没啊？都说了做好备注，你做文件、程序都不留注脚的……还是我来吧……现在是16年1月15日，305天后回新罗可西翁城，现在本地阿达兰阿剌时间是12点32分。” 牧剌汉让大家就按地球时制来记艮星时间，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按照习惯使用地球的年月日来算条约日期了……反正两边都是星球，两边行星自转速度差异，造成的每天小时不相同问题以后再说，他已经不想思考时间换算问题了。 思芙：“艮星人说，主要时空对粒子物理影响，时钟结构，我们计算机，本质电子的，并不完全准确，记得薇尔汀娜表示过，不用完全按照条约准时，提前抵达不能太早，只能先到1个月左右，但推迟延后，我们可以晚几年。” 爱涅：“迟到我最喜欢了！” 埃米汀变成了苦瓜脸：“不要啊，汀汀要等上300多天才能有枪用吗？” 牧剌汉：“先不要急，我们再想想办法……目前先用近战武器吧，还有弓箭，黑星能buff你的弓箭射击技巧吗？” 埃米汀当即又高兴了：“可以的哦！可以瞄很准！还有手可以很稳，能满弦开弓老半天咯……” 弓箭是大巴人的必修……去年对上艮星人装甲集群时，远程还击手段就是弓箭。 万巴拉表示认同：“嗯，小家伙的手现在可稳了，可以开弓长时间瞄准……以前拉开了马上就得放箭，不然手就要控制不住抖起来。” 爱涅：“这个我知道，肌肉不能一直发力紧绷着的……你们带了很多冷兵器出来吧，给我看看……” 思芙：“你不是不喜欢冷兵器吗？” 爱涅：“玩玩没问题吧？每天看万巴拉擦拭保养兵器盔甲，很有感觉的样子……” 牧剌汉：“是啊，很有感觉，就跟我经常把手办、模型、变形金刚拿出来清理、把玩一样。” “你那什么跟什么……”爱涅嗤之以鼻，还想再嘲讽两句，突然看到直播画面中出现状况，“等等……他们是在干什么？” 他们幻沙城的装甲车，沙漠越野速度大概在10公里每小时上下，算不上快，但如果按中世纪眼光来看待的话，这就是一种速度超快的，神乎其技的人造物，毕竟是在沙地上行进。 赛车队已经跑出去好几公里地，18辆装甲车慢慢跑成一列纵队，而装甲坦克队伍始终追在装甲车队伍后方两侧。 而就在这时，两辆坦克突然开始对着沙漠开炮，后面装甲车也开始从射击口往外抛炸弹。 无人机视角无法传回声音，但炮弹、炸弹都炸出老高的沙柱，同时画面中可以清晰看见音爆冲击波，可见要么是装药量超大的高爆弹，要么是某种专门制造气浪冲击波的炼金炮弹，总之会发出老大的声响。 大家竖起耳朵倾听……但隔着120公里远，西面沙漠还是炽热死寂。 箐少绍：“……他们在干什么？轰沙子？还有拖着的链条是干嘛？” 除了一开始就拖着一串球体的坦克，另一辆也从车体里抛出了一串同样的串满铁球的铁链在沙地上拖行起来。 万巴拉：“我也觉得是某种仪式吧，跟咱们唱歌跳舞，篝火庆祝一样。” 牧剌汉：“再看看……尼娃，还有无人机储备够吗？都是满电的？多派两架过去，不同角度跟拍一下这场赛车。” 尼娃：“好的。” 爱涅：“我来帮忙。” 于是又有两架有翼侦察无人机升空，转眼间就到了西南方沙漠飙车队伍上方。 而此时巨岩这边也出现了新变化，只见一辆辆外形、涂装各异的装甲车开到了前一批赛车的出发地，先前沙地上履带的碾压痕迹依然明显……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巨岩传送门过图来了这么多装甲车，也有可能早就已经传送过来了，但一直被各种棚荫所遮蔽，加之传送门广场巨大的木棚街市，又有各种摊贩、临时建筑，从高空无法侦查清楚，只有现在开出街市，来到开阔地，才能被从空中看见。 一辆辆赛车通过升降机降到了沙地上，开到了出发点上。 要说之前的组装车，都还勉强有个统一外形，算是四四方方有个车形，那么现在这批数量众多的车辆，就再没有了一个正形—— 有的车像是一只三角帽，有的则是一枚大元宝，有的直接是个超立方体，更有甚者完全框架结构就个板，乘员、炼金引擎、履带传动齿轮统统暴露在空气之中…… 总之这些千奇百怪的或履带或轮式的赛车，最后前前后后停了5排一共108辆之多…… 灰土营地最右边露天厨房区，除烟灶出烟口树枝搭上，木炭烧起，铁锅菜油烧热，牧剌汉开始正式烹饪料理，姑娘们围着他一边帮忙，一边热热闹闹吐槽着稀奇古怪履带车。 尼娃收拾着早餐吃剩的面饼：“不是吧，没有车体设计，那扬起飞沙，把机械结构给卡死、堵塞了怎么办？这可是沙地环境，飞扬起来的可不是灰尘啊……” 爱涅蹲在无烟灶边看着火：“你看他们，把履带做得有车门那么高，也许就是当墙、车壁，用来挡沙子的呢？” 第11章 卡库卡碴 尼娃：“我不觉得，他们乘员都戴着防沙眼镜，包死了口鼻，整个面部的。” 牧剌汉正在颠勺，爆炒声中，大声接话：“绍绍！那些冒光粒子的是炼金马达吗？那种马达沙漠环境很经用的？看看他们烧什么的？我要烧油了！倒油！” 埃米汀举起油壶：“噢！” 箐少绍：“不知道，到里胡扎德城之前，我从来没有接触过大型炼金造物……但看燃起的炼金火花，应该是在烧跟烁金差不多的高级炼金素材。” 只见那些辆可以说只有个底盘的“开放式”赛车，或前置或后置的炼金引擎，复杂的机械结构间，正冒着奇异玄妙的火花，光粒子飘散，那是如同一朵朵小型烟火绽放的光景，但似乎并没有什么实质伤害，专门负责引擎的车组成员，直接无视这些火花，就让它们在自己身边、手上炸开，对引擎的操作动作没有任何迟疑。 就在牧剌汉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对古怪装甲车评头论足的时候，埃米汀一声惊呼：“哎呀！快看快看！赛车那边的直播！那是什么！” 众人连忙切换画面，镜头转向先出发的车队。 无人机画面放大，就看见沙漠活了起来，沙地开始坟起蠕动，空中看下去如同黄褐色的皮肤下面，有万千条吸血蠕虫要破体而出般……那是仿佛有无数根蚯蚓在玉米面下蠕动般的地狱场景，已经不断有“蚯蚓”破土而出扑向装甲车…… “沙虫！！”爱涅大叫出声，但声音不但没有恐惧，反而充满了兴奋。 这些巨大“蚯蚓”，就大体上的外形跟生活环境而言，确实有点像是各种影视、游戏作品里的着名怪物，“沙虫”、“蒙古死亡蠕虫”走进了现实里。 然而当把一只只钻出沙地的沙虫，截图下来仔细研究了两眼后，尼娃有了发现：“跟我们影视里的沙虫不太一样……我们电影里的沙虫应该是‘吸管’那样，口器全是利齿，一通到胃……这种怪物更像是蚯蚓，头部是锥形封闭的……” 牧剌汉发表自己观点：“这是生物盾构机……看这数量，少说有两三百条吧。” 埃米汀：“每只都有他们半个装甲车那么大哦，看起来不好吃。” 箐少绍辨认了半天犹豫，道：“……啊，该不会是‘卡库卡碴’吧……” 牧剌汉：“嗯？你认识？” 箐少绍回忆了一下，娓娓道来：“应该算认识吧，有所耳闻，我也是突然反应过来……以前是有听说过，年年来熟铁城的外国商人那么多，有不少是从沙漠开拓地过图的……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幻沙城，但沙漠环境里确实是有一种叫‘卡库卡碴’的怪物，每个商人似乎都见过……他们只说是沙漠里的‘沙色、黑色、红色巨大长条条’，我这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一开始不太敢确认，但看模样，八成就是没得跑了……” 大家一边看着直播，一边听箐少绍说明。 思芙：“所有商人，都见过？都知道‘卡库卡碴’？” 万巴拉：“这种怪物什么战斗力？” 埃米汀：“怪物？他们是在围猎？” 尼娃：“所以是这种蚯蚓制造的沙漠？把山地、岩石层都给磨了？” 牧剌汉：“沙漠可不是磨岩石来的，否则只有岩石的时候，它们是怎么诞生出来的？直接从天而降，掉到山峰上，然后开始往下磨啊……你们问题一个个来，绍绍都回答不过来了。” 爱涅：“指不定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呢，只准人类穿越啊。” 箐少绍：“没事……力量的话据说跟大草原上的草驼差不多大，老商人们，过图地方多，阅历丰富是亲眼所见。年轻商人就都是跟我一样，基本从老商人哪里听说，现在这里的活动‘卡库卡碴节’……” 爱涅：“啊？都听说过？这活动还挺火爆的？” 牧剌汉：“无所谓火不火爆，商人之间都是通的，又有传送门，什么事情都可以传播得很快。” 思芙：“所以，这个活动是什么？” 箐少绍：“‘卡库卡碴’，大家说的‘沙虫’怪物，在这里叫卡库卡碴，而‘卡库卡碴节’是所有沙漠地形城市都会有的一种赛车活动，就是规模大小的区别……” “噢！”埃米汀叫了一声，“是啊没错！我也想起来啦，难怪大胡子们讲，只要看到就绝对不会认错！这还是真是一眼就能认出来呢，钻地虫子。” 牧剌汉疑惑：“什么？你们两个都知道？我怎么不知道。跟熟铁城商人们问到的？” 箐少绍：“也不全是……熟铁城茶楼、酒馆里的说书人，戏院、说书馆里也会有人来讲域外见闻，很受这边大巴人喜欢……宫女们会拿节目表回来，很多时候我们歌勒贝会一起去。” 埃米汀：“还是最喜欢听哥哥讲故事……嗯，热郎——” 牧剌汉听得一愣，抬头就看见戴着全息目镜埃米汀在那边扭扭捏捏…… 万巴拉叫热郎的语气声调十分豪迈，有种东北大老爷互相叫哥们的气势，而埃米汀的这声“热郎”，既没有哥们的感觉，也不像是温婉羞涩甜蜜的一声“老公”，依然还是哥哥妹妹的那种语调，撒娇一样，只是夹杂了点偷偷摸摸般的尝试感……看来还需要些时日适应才能熬成婆。 牧剌汉：“怎么，不会觉得叫‘热郎’害羞了啊……她们教你的‘礼义廉耻’是在外人面前，在家里只有我们几个的时候，你可以放开点，跟你万玛姐姐一样就可以。” 埃米汀似懂非懂：“哦……” 爱涅自然第一时间凑到埃米汀边上调戏，吹起口哨，道：“哟，这就叫上了，这几天爽了吧，开心了吗？” “开心！”埃米汀直接大大方方应承，完全听不出调侃，连连点点头，“嗯嗯！爽得！！” 这直白反应，又搞得爱涅不知道怎么接了…… 尼娃隐藏自己小心思，语气正经无比道：“咳哼，总之，还是少些‘热郎’之类亲密语的好，平时少说关键时候不会露馅。” 第12章 卡库卡碴节 万巴拉搭着毛巾，一边擦头发耳朵，一边坐到了井口边：“要我说嘛！婆婆妈妈的条条框框，外面小心点行事那确实是应该的，收敛点的好，我也得学着低调了，但家里就无所谓了嘛，随便点随便点！” 尼娃：“我是担心，在家里随便惯了，在外面会突然暴露，顺口就说出来了，所以平时也注意一点比较好。” 箐少绍：“要求确实是太严格了点吧，有我们提醒着应该没事……” 牧剌汉恍然间，有点明白了——看来埃米汀是被尼娃这边教着文静淑女，另一边万巴拉教着大巴人传统，结果就混乱了，而箐少绍教着文明礼仪的同时，也会从大巴人角度替她思考，算是中立……就这样一路教下来，最后到现在成婚时彻底表现了出来。 难怪现在有半个小女人样儿，绝对是被“大人”们教了一堆有的没的，刚过门的小媳妇可不就是这种别扭小女人情态的，指不定被灌输了什么家庭夫妻观念。 思芙给出了思芙的指导思想：“汀汀做好自己就好。” 爱涅摆摆手：“所以懒得掺和你们，礼仪道德什么的，真麻烦，难怪恋爱喜剧到最后都不婚后的……” “你们别给汀汀灌输什么奇怪的情感观念了啊……” 牧剌汉说着就先停了下手中的锅铲，向正整理各种油壶的埃米汀道，“日子长着，不急于一时，汀汀，做人啊，开心就好，目前条件有限，只能给你一个简易婚礼，名头上我是一个王，流亡的国王，你作为我的新妃子，过些日子再补个盛大婚礼……” 最后一句埃米汀倒是听得懂，蹦跳了起来，大耳朵一抖一抖：“嗯！！宫里那种婚礼！姐姐们在很开心，汀汀一直想要的，现在比王宫里好玩多了……” 牧剌汉：“确实，你老早就想出来浪，不想待在宫里学习……到时候还可以请薇尔汀娜来参加，作为艮星人的代表。” 埃米汀：“嗯！” 万巴拉抖着衣服：“老实说，我还是不可能原谅她。” 埃米汀：“唔……” 尼娃：“要开始做午饭了吧？我来多准备一道主食吧，和面、擀饼子还是没问题的……万玛我们一起吧。” 说着就去拖厢仓库那边去。 坐在井边凉快的万巴拉答应一声后起身，把长条毛巾往后脖子上一挂，跟尼娃一起去准备米面。 牧剌汉：“还是先说说眼前的事儿，以后的事情早着呢……绍绍，卡库卡碴，还有所有沙漠城市的节日？” 箐少绍正在跟爱涅一起给一排炉灶看火，闻言道：“卡库卡碴据说是这种生物在沙子里移动时会发出的声音，‘卡卡嚓嚓’的，于是就被叫做卡库卡碴了……说世界各地奇闻异事的先生，最主要的传说故事之一，就是人类世界、阿达兰阿剌大地上流行的各种庆典活动，其中就有讲这种以卡库卡碴命名的‘卡库卡碴节’，目的不是比赛也不是围猎，而是一种角斗……” 爱涅奇道：“角斗？它们装甲车互相撞，碰碰车啊？” 埃米汀又黏到牧剌汉身后，随时准备递上酱油：“不是的哦，是吸引卡库卡碴来咬他们的车。” 牧剌汉撒着盐、调味料：“哦噢！生存游戏是吧，看最后谁活下来谁就赢了？！汀汀，你去把这野菜摘成一片片的，茎剔出来，然后拿去洗。” 埃米汀：“好！” 箐少绍：“对的，是啊，比起角斗，说是‘比谁活得久’更合适，规则上就是最后活下来的人胜……卡库卡碴对声音和魔力敏感，所以坦克车开炮，拖动链子制造响动，算是在叫唤卡库卡碴过来，然后到了沙地浅层的卡库卡碴自然会去攻击有炼金引擎的赛车了。” 爱涅：“还真是巧妙，那么都是谁参加这生存游戏呢？奴隶？” 大厨牧剌汉指挥着一种：“……出锅了，装盘端走……汤煮好了吗，沸了就拨了木炭转小火……看着点炖肉……再准备小炒……” 埃米汀捧着菜篮递上：“……卡库卡碴节，说是纪念最早的开拓地居民，他们对沙漠环境的探索……” 箐少绍搅和着黏稠浓酱般的炖肉：“不止是奴隶，任何人都可以参与，只需要自备车辆就行……” 这时，沙漠赛场，最先出发的，现在已经陷入卡库卡碴群中的20辆装甲坦克车队，突然分散开来，四面八方窜去，不再保持纵队，而他们距离最开始的出发地已经有十公里。 巨岩上白色烟雾升腾，燃起了狼烟信号，悬崖下面正在搭建的营地区域中，一门火炮开炮，只见硝烟弥漫，前方108辆装甲车顿时脱缰而出，向着远处卡库卡碴群冲去…… 与此同时升降机正在把一批一批新的装甲赛车给运送下来。 尼娃通讯里发言：“哎呀，他们，那些坦克车调头开始把沙虫往回引了……这是要跟刚出发的车群撞上呀……这比赛不会死人吧？！” 箐少绍：“大巴人以外，我们这些普通人，身上没什么魔力，所以一般不会被卡库卡碴攻击……这先出发的那20辆坦克车队，应该就是节日的主办方了，负责引出卡库卡碴也是裁判，他们还负责救助掉下车的人……但要说死人……这种活动必然是会死人的。” 尼娃：“……” 思芙：“幻沙城的装甲部队，这种程度的装甲，可以防御卡库卡碴的话，我们主战坦克更没问题。” 空中画面显示，坦克车队被不断撞击，但都还完好无损，看起来只要不被撞翻车，应该就问题不大。 牧剌汉：“那力道应该也顶不起你们主战坦克吧……尼娃，你们来炕饼子吧，用左边那个灶。” 万巴拉：“好！尼娃，这次你自己动手试试。” 尼娃：“哦……” 牧剌汉见她们拿着水跟面，便交代她们随便在铁锅里，把面粉跟埃米汀打好的蛋霜混合起来……要少量蛋白质含量低的面粉，以及植物油、动物油…… 第13章 是赛车还是诱饵 至于蛋糕具体什么配方比例，牧剌汉也说不清楚，没称没量勺，只能凭感觉来，尼娃跟举着油壶的埃米汀，听牧剌汉说加多少，她们就加多少，差不多就是面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的感觉。 爱涅：“你们这蛋糕没问题吗？我可调不来面糊，最多就看看火……这‘蚯蚓’多了的话，车底、车侧涌来几十、上百头的，也不一定稳……还有沙丘坡度，这里全是起起伏伏的沙丘，坡上角度不好，也是挺容易翻车的。” 思芙：“嗯。” 尼娃：“他们把拖着的铁链放掉了……所以卡库卡碴是吃金属的吗？” 箐少绍：“是会吃铁矿石……沙漠金属矿山是卡库卡碴巢穴。” 牧剌汉：“对了，你们模块制造出来的燃油，也是含魔力的，看动力舱里面，经常有魔力火花，只不过没有他们那边爆得那么明显。” 爱涅挥动火钳：“哎呀！不要随便看人家里面啦，讨厌啦——” 牧剌汉：“别闹，你真当自己坦克变的，是坦克人啊？” 尼娃：“看不到什么魔力火花、闪光，就说明我们引擎效率高……我们是混动引擎，综合传电系统，整车电力消耗很大，炮塔转动、自动装弹机……比起魔力，我们更用电。” 牧剌汉：“有没有吃电的怪兽啊？” 思芙：“还是有闪光，魔力溢漏，光粒子，100%效率不可能，完全密封也不可能，我们沙漠行进会吸引沙虫，受到攻击的……” 爱涅：“是哦，得小心，我可不想被这大蚯蚓贴贴，噫，黏糊糊想想都觉得恶心。” 箐少绍：“它外壳没有黏液，比其它真正的虫子干净，是种光滑坚固的甲壳，可以用来制造盔甲，比同等重量的铁甲质量好还薄，加工制作也比金属锭简单方便，直接一片片削下来，裁剪成甲片后钻孔，再用铁丝、绳子穿起来就行了，有钱的话，还可以串很多层，一叠叠的，十分坚固。” 牧剌汉：“哦！确实有经常看到外国商队他们自己的佣兵，穿着黑黑、黄黄的盔甲，我一直以为是硬化皮革来着……” 爱涅：“鱼鳞甲是吧，这边应该叫‘沙虫甲’。” 箐少绍：“这种盔甲入不了大巴人眼的，卡库卡碴就只是大草原家畜草驼水准的生物而已，但对于人类世界来说，这已经是一种顶级装备了。” 万巴拉：“啧，真弱啊。” 埃米汀：“弱啊。” 牧剌汉：“我觉得卡库卡碴节，生存游戏，比赛什么都是假的，真正目的就是抓卡库卡碴回去做盔甲，剥取炼金素材吧。” 他说这话，是看见那20辆装甲车，除了那2辆坦克外，其它的都打开了车顶，有士兵纷纷探出身子，举着锁链枪就对着卡库卡碴射去。 卡库卡碴被三枚类似地球捕鲸鱼叉的射枪给钉入后，会被锁链挂在车后拖行，直到死去才慢慢拉近装甲车，挂在车厢外……而更多没打死的，则会被激怒，变得更加疯狂具有攻击性。 一条卡库卡碴长度2、3米，横截面有半米左右，并不能装入车内，只能把一段绑在车体外，其它部分任由在沙上拖行。 而一路射杀下来，18辆装甲车，也都只捕了一只卡库卡碴拖着，看起来再多他们的车也拖不动了，四周都是大群大群的卡库卡碴，速度慢下来就只有翻车的份……而且就算只有一只卡库卡碴，也是大丰收，所有猎到卡库卡碴的车辆都开始返程，也只有当安全回到升降梯营地里，收获才能算是收获。 不一会儿，捕猎完卡库卡碴回程的装甲车队，就跟108辆比赛车队迎面相遇，如同两拨巨浪迎面互拍一样，碎散四散开去，比赛车队当即就有一批在这一个照面里就翻车出局。 而有了这上百辆参加生存赛的赛车掩护，卡库卡碴群被分散开去，幻沙城捕猎车队趁乱顺利脱身，摆脱纠缠……至于还跟着捕猎车的三两只，如果就这样一路追到巨岩营地边上，那又是自己送上门的大礼包，可以再赚一大笔…… 尼娃惊呼：“这是赛车还是诱饵啊！” 看到这一套操作，爱涅不由感叹：“这还真是一鱼三吃啊，节日过了，又抓到了怪物，还有这巨大的客流量……妙啊，真是妙啊。” 牧剌汉：“他们三赢，那我们能不能也利用一下呢，一鱼四吃呢……我混进车队里进城怎么样……尼娃你那边蛋糕面糊搅好了，就放到空着的灶上吧，我来控下火。” 尼娃：“哦……万玛，我也来摊饼子。” 箐少绍：“我有个想法……我们远程炮击观众，吓跑人群，他们传送时，我们混入一起传送走。” 尼娃：“不太好吧……我这边有些面饼发霉了，是前几天做的蔬菜饼……早上的也面了，之前做多的饼子都得拿出来再烤烤了。” 牧剌汉：“都拿过来吧……” 思芙：“炮击惊吓后，有多少人会跑？不跑怎么办，无法控制，就算混入街市，混进过图逃跑的人里，但他们传送目的地又无法控制……” 牧剌汉：“是呢，万一不跑，或者，只是跑去躲进地下城里……这一万多人乱起来，传送门干脆用不了了也说不定。” 尼娃：“而且，这样趁乱还是很容易暴露的哦，不能称得上趁乱，就算我们蹭别人的传送成功了，没有被幻沙城官吏检查，但到了目的地怎么办呢，别人是有正经身份，有记录的，我们可是‘黑户’。” 箐少绍：“是哦，忘了到目的地也要查……” 爱涅：“要不就跟对面检查的说，现场太混乱了，我们一不小心走错了，进错了传送门？反正我们有烁金，有硬通货，补票啊、贿赂下完事？” 牧剌汉控着蛋糕锅火温：“如果没有地球查‘行程码’那么严的话……这边这个时代也没这个技术手段吧，也许真能混过去。” 第14章 没有网络信息技术手段的时代背景下如何实现身份认证采集 尼娃反驳：“……这样说的话，我们还是会留下‘痕迹’的啊，他们卫兵、官吏可能会记得——有‘一支过图的七人队伍没有任何身份文牒，没有任何过往记录’，碰到有心人一问，这不就是我行踪线索了吗……” 牧剌汉：“是不是太有点脑内索敌了点……别想那么多层，基本上隐蔽就行了，所以动静大点也不是不可以，但不能再像里胡扎德城那样，搞出老大动静来，结果事情办得稀烂……还是得跟幻沙城政府接触，看有什么机会，至少给我们队伍搞个合法的文牒，今后过图就都方便了。”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只想着自己拳头大的隆拉王了。 爱涅：“哎，怎么又是出入记录，又是身份证的，一点个人隐私都没有……这种中世纪，最多只是近代的社会，有必要搞这么严格吗？这样执行下来，又没有计算机，没有各种信息技术支持，全靠人力的，不是浪费啊！” 思芙：“确认身份信息，是保证安全，万一危险分子，可以排除，不能轻易长途移动。” 箐少绍：“是的，就防止犯罪，还有外国人入境等等。” 牧剌汉：“没错，就像我们这样的危险逃亡者……要搞套干净身份，真就把我们给卡住了……如果是计算机网络社会的话，我们还可以想办法黑一下……但这种纯人工的，还真不知道如何下手，看里胡扎德城，每个地方一个档案柜、一套通缉令，又不联网的，这难道要把所有城市的过图档案都给伪造一遍啊……” 箐少绍：“应该不用吧，具体怎么操作没有实际见过，但不会所有城市都保管一套，那工程量太大了。” 爱涅：“黑客，去黑身份信息？我是知道尼娃、思芙都不会计算机程序、网络工程这些的……你这技术宅还会黑客技术？如果是在地球信息世界里，你能黑进服务器里给我们伪造好身份证？” 牧剌汉：“哎呀，我说说而已嘛。黑进政府网络里，搞身份证？我真有这技术还打什么工，当什么宅男哦，直接黑银行，给我账户加几个零不香吗？！” 爱涅：“那你说个什么劲哦！原始、现代！不都搞不定吗！” 牧剌汉：“不是啊，不能黑政府服务器，但可以抢啊，物理手段抢个身份证嘛……这边原始技术，官吏人工登记，要是抢了个人的文牒，结果我连他的语言都不会说啊，不一下就露馅了嘛？” 尼娃：“你们华夏国的身份证坐火车飞机，不是还要人脸识别的吗，就算抢了别人身份证还是没用……” 什么“身份证”、“买票”、“人脸识别”，埃米汀、箐少绍、万巴拉又只能听着了。 牧剌汉：“哎呀，只是个说法而已，别那么现实嘛，较真的话，满大街摄像头，抢劫都抢劫不起来的啊！” 爱涅用力给灶下扇风：“所以监控社会就是麻烦！完全没有自由……” 箐少绍：“跟我们箐国一样，人人被厂卫监视着吗？” “不一样，你那是为皇帝服务，我们这儿是为人民服务。”牧剌汉检查着炖肉锅子跟蛋糕锅火候，“爱涅觉得安全是麻烦的话，那没办法……所有人都要被检查，对全体公民的，又不是只针对某一个的，同时每个人都知道要被检查，是不是就提高犯罪难度了？把一堆激情犯罪给预防住了？把武器都管住了不准进入公共场所，吵架最多是个斗殴，甚至都不敢动手，要是跟爱涅你们那边一样，没有安检，枪械随便带上飞机火车商场，本来只是打架的，就变成大规模枪击，劫持飞机了。” 思芙：“知道被监控着，跑不掉，很多念头就都不会升起。” 爱涅：“我说一句，你要回我多少句啊喂？你这是软暴力！” 牧剌汉：“你先起的头！” 爱涅：“是你起的头啊！整个话题都你起的！我们没文牒，要过图记录什么的，不都是你在说的吗！” 尼娃本来不在厨房区了，但声音从通讯里传来：“你们……冷静，都冷静冷静！哎，这里没监控了，就无法让你们保持冷静了是吧。” 然而没人接她这个冷笑话。 牧剌汉吵架不误炒菜功：“你最先扯得地球世界的吧？” 爱涅：“我那只是习惯性吐槽！你那么认真干嘛！” 牧剌汉：“嘛，不知道，也许想起当年网上当键盘侠的事情了，我一直欢迎有人来杠……” 爱涅：“唉哟，你还支持起给你找麻烦的人了啊！真伟大……” 牧剌汉：“就事论事而已。” 爱涅：“你……” 此时，尼娃跟万巴拉搬着两筐饼子、面皮走了回来，这次不用蹩脚玩笑圆场了：“停！都停下来！你们两个真是什么事都能吵起来了啊！现在做饭也不安生，灶火都不够热的，还越吵越激烈啊……汀汀也就算了，思芙、绍绍你们两个也不阻止一下的，他们这样吵架可是会影响我们团队的！” 不止是通讯里，在拖厢那边都能听到这边越吵越大声，尼娃也顾不上仔细清点食物箱里具体发霉情况，一股脑几筐子全抱了起来，急急忙忙赶回来救场。 牧剌汉：“我们没吵架……” 尼娃：“还说这话……我再不过来，你们怕是要大规模枪战了！爱涅你先道歉……你从来就不尊重上级的。然后少校你也向爱涅道歉，成熟点行不行，你是这里的主心骨，还搁着瞎闹。” 在她们的文化中，吵架后必须马上互相道歉和好，不管怎么样，都不能一直憋着。 爱涅：“嘁——” 撇过脸去做了下心理建设。 “我错啦！”爱涅虽然心里不服，但还是老老实实向牧剌汉道歉，“对不起！” “我也有错，我有罪，我道歉，对不起。” 牧剌汉自然借驴下坡，他根本就不会真跟姑娘们置气，主要目的还是加强互动，还是当年薇尔汀娜给的建议，日子长着，不要害怕冲突摩擦，只有接触才能互相磨合，才能掌握最佳相处的距离…… 第15章 战报可以乱编战线不会说谎没有暴力犯罪的文明才是好文明 箐少绍也道歉：“对不起尼娃，我以后不会再光看着了……会更注意些……” 尼娃：“绍绍你不用道歉，但……以前在熟铁城看你挺能说会道的，无论跟艮星人对话还是对付那些娇生惯养的公主们，现在你说话怎么畏畏缩缩的了呢……明明有了湛堇镜盒了，怎么感觉胆子反而更小了不敢说话了啊？” “……”箐少绍闻言心头一震，一时无言以对，但心底暗暗思量起来。 “绍绍挺会说话的。”思芙先对尼娃的评价表示肯定，然后开始就刚刚的讨论发表总结，“不要测试人性，不要假定普通人有很高的觉悟，道德标准，还是技术手段的客观约束力对所有人最公平。” 牧剌汉：“最极端的技术手段，就是‘犯罪基因说’，‘大数据意识集群预测犯罪’这些概念……” 思芙：“现实根本其实是成本问题，全城监控系统铺设，并非一次性高昂投入，还有后期维护，新的人员岗位，市政支出巨大，而且没有交通部门的罚单动力。” 牧剌汉：“哎，城市管理都资本，真是……” 尼娃：“都说停了！总之这个话题到此打住……来，这些饼子帮我摊开，收拾张桌子出来……” “哥哥，蛋糕好了吗？”埃米汀蹦跳过来帮忙摆饼子，闻着旁边的锅伸鼻子，“闻着香香的……拿这么多饼子来干嘛？吃不完的……” 万巴拉已经在忙活了，解释道：“……山里水汽大，没有注意密封好，让一辆拖厢的细面粉受潮了，前些天就都拿出来烤了……这就是那些面做的饼了，不翻出来又要潮了……快坏的先吃，新鲜的面留着先。” 箐少绍：“都是里胡扎德城搞到的白细面粉，丢了可惜。” 面粉不受潮的话，本身就可以长时间保存，然而一旦受潮，就会长霉长虫，但只要烤制成熟饼、硬面包之后，就又可以长期保存了。 爱涅：“以前我可不会吃长虫的面……热死了，谁来替我一下，我看火扇风手都扇麻了！” 箐少绍：“我来吧。” 尼娃：“现在有什么能不长虫的哦，完全没有密封工艺，更没有塑料袋科技……” 牧剌汉把菜出锅：“……” 他本来想吐槽：长虫子才说明绿色环保无公害！现代工业造成了一堆污染源，才反而更需要塑料袋密封包装啊。 但想了想，刚刚才跟爱涅怼了一波，虽然想要增加互动，但也不能是这种吵架的互动，就算爱涅性格再乐天派，不拘小节，但万一把这种人给彻底惹恼了，反而最难劝回来……所以牧剌汉一肚子话跟冷笑话，最后还是给憋住了。 更何况，毒虫、寄生虫对食物也是有生物污染的，食物能包装密封保存自然是最好的…… 没人再开口，大家安静忙碌起来。 烤好去霉的几十张张脸盆大的饼子，在一张张桌子、木板上摊开来，等会儿要搬到棚子外面大太阳底下去……也许是沙漠正午的原因，飞虫完全绝迹，山里的蚊虫没有一只翻到山这头来的，面饼可以放心放在外面，直接让太阳晒着进一步干燥硬化…… 穿越大山的时候，鲜食材是优先消耗的，所以比较耐保存的烤饼每餐都会剩下……细面粉做的面饼，口感可比弥垄龙青稞、草籽面细腻多了，是十分难得的食物，面粉受潮只能用掉，牧剌汉节约粮食的准则，结果渐渐积累下了几十张饼子，就一直放着了。 这边忙着做午饭的时候，沙漠上也忙着的比赛…… 又有一队百多辆赛车冲入卡库卡碴场地之中，此时一共有两百辆装甲车在跟千多头卡库卡碴共舞。 幻沙城的装甲车队，往返于卡库卡碴比赛沙场与升降梯营地之间，不停把捕到的卡库卡碴，跟赛车手给运送回来。 每当有赛车被掀翻，车手掉到沙漠上后，老到的车手会第一时间远离翻掉的装甲车，然后释放信号烟雾，呼叫同伴赛车或者幻沙城车队来接走他们…… 再看灰土林营地，已经可以开饭了。 牧剌汉准备的午饭主食是面饼、泡饼跟树芯，配菜是酱油凉拌蔬菜沙拉，水煮菜叶，炸薯片，拌薯根，野菜小炒肉，腊肉树根……至于蛋糕还得等一会儿才能知道结果，烤制太花时间了，而且从打蛋白霜那一步开始，看起来就很难制造成功…… 总之一众不会做饭的女人中，有牧剌汉这个略通厨艺的家庭妇男存在，每天7人的伙食都不带重样的……蛋糕还在两米高的土炉子里烤着时，午饭在13点15分正式开饭，七人开始一边围坐下来，享用饭菜，一边看无人机传回的直播赛车节目。 箐少绍撕着饼子当勺子，夹起肉跟菜后，蘸着黏稠的炖肉酱汤吃：“……我突然想到了个主意……要不，咱们不止搞乱幻沙城吧，去把十方图上这一片的所有开拓地都袭击一遍，破坏掉他们书吏档案室，销毁所有出入行程过图记录。”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一张新薄饼，把桌上所有菜“攻击”了一遍。 思芙：“可行，秘密潜入，炸掉城中所有档案楼。” 尼娃：“是个思路，可以控制伤亡，运气好甚至可以不伤到人……” 听到袭击，埃米汀继续纠结：“汀汀没有枪可以用了……” 尼娃：“大山里打猎用太多了。” 爱涅突然有点不耐烦了，敲着碗：“唉哟喂……我们在这里唠唠叨叨，讨论来讨论去的，还是做事实吧！光说不练假把式，直接上了再说！脑补那么多干嘛！” 牧剌汉：“……” 想着现在休战，不能吐槽爱涅，连忙把石板烤肉塞进嘴巴里。 尼娃：“不是这样的，磨刀不误砍柴工，上次里胡扎德城就是直接上了，结果打出了一个‘bad end’。” 尼娃是可以吐槽的……牧剌汉：“唉哟，都会用‘bad end’游戏术语了啊……感觉你们成语典故用得比我都好了啊，不知道你们人设的，都会以为你们是地道华夏国人了呢！” 第16章 才女爱涅 爱涅得意洋洋：“那可不！我们还能引用《列秋文选》呢！” 牧剌汉：“唉哟，这么强的吗？那来一句试试……” 爱涅：“你想听什么的？” 牧剌汉转转筷子：“那就来一句刚刚的‘光说不练’，还有什么差不多的名人名言？” 他也只是随口一说，主要是重新跟爱涅搭上话而已，并非故意为难她，毕竟他这个正宗中国人也想不太出有什么类似意思的句子，然而却没想到爱涅居然还真答上了…… 爱涅轻哼一声，清清嗓子，拿捏着腔调缓缓道：“‘说话多是一码事，会说话则是另一码事’。” 牧剌汉：“嗯？是什么名言？听起来有那么点意思……该不会是你现编的吧？” 爱涅：“什么东西！搞清楚啊喂！这是‘索福克勒斯’作品里面的名句！自己没文化，可别当别人都没文化，哼——” “不会吧，不是吧……”牧剌汉还是十分怀疑，扭头看向尼娃。 尼娃耸耸肩：“别看我，别向我求证，我也不知道……《列秋文选》并没有这句子，又或者有，但并没有灌输给我……思芙你那边呢。” 思芙摇摇头，埋头干饭。 爱涅右手点胸，高昂起头颅，得意洋洋：“哼哼，那就让我来大发慈悲告诉你们吧——索福克勒斯是雅典三大悲剧作家之一，我刚说的那句话，出自他的作品《俄狄浦斯在科洛诺斯》，是他经典剧作《俄狄浦斯王》的续作！” 牧剌汉看她说得振振有词，头头是道不似作伪，于是做出被她渊博知识所折服的表情，十分夸张地倒吸一口凉气，道：“嘶——难道说！我们中真正的大才女是爱涅？！” 尼娃：“……都说了你别看我！我就是不知道，能怎么办……《俄狄浦斯王》我是知道的，名言的话，爱涅她看什么影视剧记下的台词吧。” 在座众女不少人目光看向尼娃，因为大家潜意识里，都认为她是最聪明的，牧剌汉没做具体安排时，行动计划都是以她马首是瞻。 爱涅：“哼哼，没错！看电影记下的，不少经典戏剧现代演绎版本，比如罗密欧与朱丽叶这些，故事舞台放到现代拍成电影后还是很好看的，台词会引用最着名的句子……” 尼娃：“你是经常泡在卡厄拉米安基地图书馆里。” 爱涅：“后来我去翻了翻古代原版，结果根本读不下去，时代的鸿沟啊，文化差异巨大到让我根本无法代入原着，只能看改编的电影。” 牧剌汉：“哦！这么说来，确实有这样的个人剧情——在基地娱乐室里，看到你没有看电影打游戏，而是在翻书……那段情节的对话我也还有点印象……” 爱涅拿着木勺指着牧剌汉鼻子道：“唉哟！别说什么剧情剧情的了！我们转生了！！” 牧剌汉：“行吧……” 思芙好奇道：“少校跟她什么的个人剧情？” 爱涅勺子转向思芙：“你要死啊！” 牧剌汉：“记得当时对话是爱涅要考考我，她随便翻一本书读里面一段名言，让我猜书名，只要说对了就可以增加大量‘好感度’……” 思芙可不惯着爱涅，反手一勺子拍开：“所以做了这好感度任务？让她爱上你了？” 牧剌汉：“嘿，为了把这个事件做圆满，当时我可是一条条上网搜答案的！” 正在跟思芙拼勺子的爱涅大怒：“好哇！原来是这样作弊！扣大分啊喂！而且，你也不是我记忆里‘少校’……虽然那个‘少校’只是个‘影子’……反正你在我这根本没好感！什么事件什么刷满根本不存在！”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就沉了下去，不由得又陷入自我身份认知障碍之中……为了掩饰失态，也顾不上跟思芙斗勺子了，反手摇了一大瓢沙拉盖到自己饭盒里，闷头干了两口饭…… 每个人都在吃饭、聊天、看直播，一如现代地球午餐场景，都忙得不可开交，所以没人太在意爱涅这点微小表情……电影这个话题过去，大家又重新开始关注赛车，吃完了饭也有了不少新鲜事。 牧剌汉在不停观察蛋糕情况，最后直到快烤糊了才拿出烤箱，因为他印象中的戚风蛋糕，应该会膨胀长高，然而他这一锅完全没动静，就让他觉得一直没烤好。 然而事实却是，最开始的材料准备过程就失败了，蛋白霜、面粉都不合格，最后自然怎么烤也无法膨胀，成品就是一坨蛋饼，被爱涅很很嘲笑了一番。 也多亏了这蛋饼，让爱涅本来有点郁结的心情，瞬间重新开朗起来…… 只不过在牧剌汉眼中，与其说是大蛋饼，更像是“蛋心圆”，没见过蛋糕这种食物的箐少绍、埃米汀、万巴拉，倒是挺喜欢这种新奇甜味饼子的。 于是牧剌汉干脆把蛋心圆改刀，切成小片小片的，刷油刷糖，放到炉灶石板上继续烘烤，彻底完全烤硬，做成简单小饼干，这下尼娃、思芙、爱涅也惊奇不已，没想到能在异界吃到了除艮星人的零食补给以外的饼干…… 现在一边看赛车一边喝着吃饼干，莫名十分惬意……最后大家一致同意，把饼干加入食谱……就这样，从此沙漠营地生活，多了各种口味的饼干这一项零食。 短短半小时，方圆十公里的沙场已经乱成一锅粥，想要逃出沙虫地狱的赛车，一旦被装甲坦克发现，就会遭到无情的炮击…… 卡库卡碴节，沙虫生存游戏，差不多到了高潮，200多辆赛车，此时只剩下了一半，其它车全部翻掉了，千多头卡库卡碴环绕着装甲车，以奇特的方式进食，碾碎车体外壳，凿开炼金引擎食用里面的炼金燃料。 万物都含有魔力，沙虫应该是有特殊器官利用这些无机物里的魔力，而炼金素材对它们来说，无疑就是猫薄荷般的存在。 外观、生态等等方面，都充分体现出了卡库卡碴跟他们刻板印象里的“沙虫”是不同的存在…… 第17章 不似往昔的箐少绍 牧剌汉跟爱涅知道的幻想作品里的沙虫，它们的生态应该就是蚯蚓那种，嘴巴长在头顶，口器不闭合的，直接在沙土边蠕动，只用进行，泥巴土沙就都自动进肚子里了，然后消化吸收土壤、沙子里面的有机物、腐败物质，或者微小生物。 但卡库卡碴的头部完全是一个整体，就是一实心锥子，现在无人机放大它们蚕食装甲车的画面，看步骤就是头碾、身子蠕绞，破坏成小块后，如蛇般环绕食物盘转，然后锥头后面，人类颈子的部位，会有一圈鱼鳃一样的甲片，开始开阖，把绞碎的车体框架吞入体内…… 埃米汀：“它们，它们在吃车车！！” 她在担心尼娃她们的坦克也会被吃掉。 “真是奇妙的生物啊，这样吃东西的哦！”万巴拉看着卡库卡碴进食似乎也增加了她的胃口，一把把抓着小饼干往嘴里塞……果然看吃播挺下饭的。 牧剌汉：“什么样的环境，就进化出什么样的生物，真是神奇动物啊。” 尼娃：“光谱分析了下它们的外壳，铁、硅、铬等各种重金属含量很高……绍绍说过它们在矿脉活动，筑巢，应该是吃金属长壳的生态模式。” 牧剌汉：“嚯，那以后我们需要金属物资，就猎杀卡库卡碴吧！” 爱涅：“噫——我才不要用蚯蚓来做我的坦克！” 尼娃：“都分解成原子了，那还有蚯蚓哦。” 爱涅打几个颤：“心理啊心理！心理洁癖！反正不要虫子，想想以后坐坦克里，就是坐虫子肚子里，噫——不要虫子，不要虫子！” 思芙：“可以追踪，找到聚集处，端掉它们老巢。” 牧剌汉：“嗯，我明白你的意思，是跟着它们找矿脉对吧。” 尼娃：“我倒是觉得猎杀卡库卡碴效率会更高，生物富集作用，吃重金属的动植物，那体内就会有大量富集的重金属……” 箐少绍：“是的，就跟魔力一样，所以我们弥垄龙大草原盛产高端炼金素材，魔力富集到动物身上了。” 牧剌汉：“最后集中到大巴人体内……说得就跟地球核污染水一样，最后无论如何都会富集到人类身上……” 爱涅：“哎呀，反正不要虫子！那也是等我用完全部金属锭以后的事情了，反正现在不考虑！我们带着的物资够再造三辆坦克的了！” 尼娃：“咳哼——不够的，首先质量守恒，拖厢的金属锭可没有200多吨啊，咱们一辆车就6、70吨的。” 牧剌汉：“没错，出来时就只带了100来吨，只是用来维护的，没想到穿越个大山就已经消耗掉30来吨了。” 思芙：“差不多。” 牧剌汉：“制造燃料的炼金素材，倒是不减反增……所以现在考虑一下今后金属物资补给也好，未雨绸缪。” 爱涅就着果汁咽下饼干，清清嗓子：“咳哼——‘对未来可能发生的事件既不抱希望又不担心的人，才是谨慎的人’。” 思芙：“行了行了，知道你是我们中的文学少女，文艺女青年，知书达理的千金大小姐！” 她想起来了，游戏里跟爱涅不对付，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人类最后的希望，纳欧西斯成天泡在图书馆里玩，完全是不务正业。 箐少绍怕她们俩吵起来，连忙插话：“爱涅一直是我们部队里接触娱乐，啊不，接触艺术这块最多的人，就算没有额外的知识……知道很多诗词戏剧、电影台词这件事本身就是文艺吧。” 爱涅：“哼，那当然，要玩cosy当然得背一些经典台词的啦！” “嗯嗯，我也记了很多湛堇镜盒原主人的事情……”箐少绍虽然迎合着爱涅，但也怕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大家又不愉快，绕了两句后就转移话题，“玩的话题之后再说吧……那么大家觉得我之前提的主意怎么样？不说攻击所有，但至少得破坏4、5个开拓地过图记录库，全部销毁，那样自然没人能靠翻找记录来追查到我们行踪了……” 她感觉这几十天的同吃同住，自己渐渐已经融入到尼娃、爱涅、思芙日常小团体之中，不再如过去一年多里，见面多为公事，对话会互相客气有些畏缩…… 以前箐少绍在熟铁城后宫之中，能言善辩，对外不光管理朝堂、王国、都城事宜，对内也一直都是她充当和事佬，在众姐妹间斡旋，长袖善舞，调解各国公主关系……过来和亲之女，不乏互相敌对的世仇国家，拉帮结派，明争暗斗，勾心斗角，小小的数十人后宫之中，却天天宫斗大剧，大家的最终目标不外乎后宫老大之位。 而这个后宫之主能被箐少绍牢牢把握住，其实完全是她自己的努力。 她箐姬原本作为年纪最小的一个，而且血统有污，是私生女临时册封的公主身份，本来是最有可能被霸凌的弱小存在，然而她却仗着自己来得最早，又快速学会了巴巴利安语，跟幕后“后宫大总管”薇尔汀娜关系亲近，左右逢源不断经营下，她的宫主位置才没有被任何后来者撼动。 毕竟在大草原上没有“册立正位”一说，无论在什么地方，干哪一行，自己什么地位全靠自己拿实力去争。 然而现如今这支小队伍中，从离开熟铁城那一刻开始，她就完全舞不起来了，由于人员成分复杂，她又跌落到了最底层，最开始甚至都不敢随意发表意见，问到了才说话，更不管其她成员之间的争执，只能小心翼翼跟在众人后面说话…… 原因无他，早已被娘家抛弃，而当她夫君失去了隆拉王国，跟着一起逃出弥垄龙，失去了她经营的宫廷环境之后，在这个以生存为最优先要务的新团队之中，没有力量，没有技能，没有任何生存知识，甚至做个车都要吐，完全只能当米虫的她，没有了往昔发表意见的底气与自信…… 第18章 可行的具体实施方案 努力学习地球知识，做好操控无人机的工作，这些一年前就开始预作的打算，现在看来却连分得一块饼子的资格都没有。 刚开始坦克旅行时，箐少绍自身的价值，团队生存空间，完全依仗跟夫君和埃米汀的感情关系维系着，万巴拉关系要疏远一层……她这身子骨，坦克开快点都会颠散架，完全就是个累赘，如果不是夫君确实怜惜她，对她有真感情在，知道她真是无处可去，对她百般照顾，队友里其她人自然不可能有任何意见。 要是但凡她有能一处可回之地，牧剌汉绝对会对其她歌勒贝那样，把她遣散走人…… 牧剌汉一开始就在说，这支队伍是逃亡之旅，不是游山玩水，多个包袱要看顾，就会让整个团队所有人多一份危险。 本身意志坚强，蕙心兰质，又被出身磨砺得早熟的箐少绍，十分有自知之明，因此一路上只充当听众，能干什么就尽量多干，除非被问到她所知道之事，否则从不乱开口发言……所以直到刚刚，牧剌汉跟爱涅吵起来，并且有失控趋势的时候，她依然保持沉默，想着这不是她能插嘴的地方…… 然而刚刚尼娃一句话突然点醒了箐少绍——是了，自己有了神器湛堇镜盒，过去的2、30天里，已经能跟着埃米汀、万巴拉亲手斩杀了不少怪，自己不再是过去的普通女孩了，而且有了炼金资质，能看到“气”找到龙脉……现在的自己应该至少摸到了“正式队员”的门槛，到了能自由发言的等级了吧？ 先前提出意见，是本能地迈出了第一步，现在更是完全想通了……湛堇镜盒，埃米汀、万巴拉的狩猎训练，给了自己底气，自己不再是拖油瓶……箐少绍不再迟疑，恢复自信，仿佛回到了宫里，能大大方方表达自己的意见了，道： “破坏也不急着一两天完成，我们甚至可以跳着进行破坏，意思是说，并不破坏相邻的开拓地，这样更具有迷惑性……但这件事主要只能靠牧哥去做了，相邻传送门之间距离，以牧哥的脚力一天内可以来回，主要问题是，牧哥的魔力多久能恢复，开拓地城镇战力都是未知，所以也并非完美好计划……” 尼娃：“不失为一个办法，备选方案……主要难点就在于准确掌握每个开拓地的具体位置，少校也能感觉到魔力，也就是炼金说的‘气’吧？能看到龙脉吗？” 箐少绍：“‘气’我们说的‘魔力’，就是一种类似‘场’的感觉，踩在很强的龙脉上，能清晰看到，跟着走就到了。” 思芙：“是我理解的‘场’吗？‘电场’、‘磁场’？” 箐少绍：“是的。” 牧剌汉点点眼镜：“我其实没有魔力器官，也需要用观测道具……” 爱涅：“要在附近才能‘看到’，那应该会很慢吧，一点点找着龙脉走，毕竟不是用眼睛一眼看过去……如果时速低于1000公里，那在这阿达兰阿剌大地上，我们的速度优势就没了。” 箐少绍：“所以这个方法得花上很长很长时间……消灭更远处的开拓地时，牧哥找过去，可能几天都不能回来。” 牧剌汉理了下：“你的意思是，把这里作为基地，你们就在这里驻扎等我吗？” 爱涅立即没心没肺道：“好啊好啊！那很好啊！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新婚还没尝够爱情甜头的埃米汀，嘴巴顿时嘟得老高：“不嘛！那我要跟哥哥一起去搞破坏……哥哥可以背着汀汀赶路，唔……” 牧剌汉抬手捏住埃米汀的嘴唇：“都老大的人了，别老是小孩子一样噘嘴巴了。” 埃米汀立即拍掉牧剌汉的手：“那牧哥也别老把汀汀当小孩子！” 说着就一个昂首挺胸。 “哎，这才一年，汀汀真是长高长大了啊，哎……”每次说到这一类话题，尼娃都要唉声叹气一阵子。 对于原本明明跟自己差不多个头的小萝莉，突然窜到箐少绍的程度，某些部位甚至往爱涅的方向窜了，有多么不甘心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品尝，因为思芙根本不在意不能长个的事情…… 万巴拉也想跟着牧剌汉一起去冒险，但思考了一会儿，此时终于下定决心道：“热郎，我留营地里看着，你跟汀汀两个一起去吧，也有个照应，汀汀也是草原出来的，两人行动，露宿野外多少也能放个哨……” 思芙：“正是，无论在哪里，哪个世界，最危险的，永远是大自然，不管是人是物，都还有个明确目标能提防，然而环境杀，是温水煮青蛙，在不知不觉中，意识到有问题的时候，已经晚了。” 牧剌汉深以为然：“嗯，比如刚出来的时候，她们两个玩潜水……现在想来真是很危险，指不定突然水下魔力怎么变化，当发觉魔力循环不足的时候，空气、‘气’都没了，已经浮不上来了……” 埃米汀：“哎呀！老是揪着不放，不是没再深潜了吗！还有尼娃、爱涅教了我们怎么游泳的说。” 果然是到叛逆期了吗。 然而牧剌汉如今已经不再把她当妹妹女儿看待了，所以一些肉麻话随口就来：“这还不是担心你吗……” “嗯！”埃米汀小妮子果然受用，心思简单，开心地搂了牧剌汉一把，力道之大，尽显大巴人风范。 箐少绍：“……那么我去把十方图拿来？” 爱涅：“真准备去了啊？” 牧剌汉：“预案提前做好也行。” 尼娃：“不用那么麻烦，已经扫描录入到电脑里了，还有附近上万公里的地形图，我们可以根据十方图方位，大致把开拓地可能范围给圈定出来。” 思芙：“重点找地势险恶，生物绝迹，难以生存的荒野。” 牧剌汉：“里胡扎德城虽然地势险要，但并不绝境，河谷里水源充足，于是整个河谷要要塞化防备各种怪物……” 第19章 拿命狂欢的狂欢节 爱涅：“是哦！看见我们就开炮，明显是想轰死我们喂恐龙，免得威胁到他们河谷。” 箐少绍：“现在想起来，可能是把我们当迁徙族群的先锋探子了吧……” 尼娃：“火力应该就是整体国力跟炼金科技水平的差距，看传送门大小也能窥得一二，里胡扎德城根本不能跟幻沙城这边比……” 箐少绍：“国力方面，我只是粗略了解一点，只知道传送门可不是单纯想建大就能建大得了的……幻沙城这地理位置更加险恶，无水无土，虫鸟绝迹，大沙漠之中，连水都靠传送门供给，这就比里胡扎德城还要出城打水高上不止一筹……” 思芙：“地图上绝地里，就能找到大国。” 说着就调出地图，让计算机ai图形识别，先筛选一遍地形。 爱涅：“对哦，这些我们地球人眼里的‘飞地孤城’，其实都是本土连着的，应该说本土都是一堆飞地孤城，但其实是个整体……过图就是出入国境，那安检严格也没毛病……” 尼娃翻白眼：“你现在才终于想明白啊！” 牧剌汉：“所以我也有了个计划……归根到底，绍绍的计划只是暂时隐蔽了行踪，但这种等级的破坏力，天下人迟早会知道是我所为，而我并不想跟整个人类世界为敌……” 爱涅：“唉哟，记得谈判的时候，你可不是这种态度啊，跟艮星人对话，你可是都在叫嚣‘不惜与全世界’为敌的哦。” 牧剌汉：“别乱换概念，瞎起哄哦，你知道我那些话到底什么意思，指的那个世界……” 箐少绍：“啊，是我欠考虑了，传送门都是国家的国土，随意攻击，就完全是宣战行为……考虑到大草原上隆拉王国被打败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开，如果执行我的破坏计划，最后猜出是牧哥所作所为并不难。” 尼娃：“那还是只能秘密潜入，慢慢接触，这条路了啊……” 牧剌汉：“我倒是突然有了个新点子，虽然也得潜入幻沙城，但应该既能隐藏一些行踪，又不用搞破坏，还能花很少的时间，更不用跟大家分头行动！” 爱涅：“唉哟，怎么听着那么像骗子广告啊‘既要又要还要全都要’，‘多快好省’，说来听听先？” 牧剌汉：“嘿，你就看着吧……绍绍，这个卡库卡碴节应该持续很多天吧？他们这样又搭升降机，又在悬崖边上建营地，搭观众席的，不会只一天吧？” 箐少绍：“听说会开很多天，晚上举行篝火歌舞晚会，还有拍卖卡库卡碴外壳、素材的活动，那么多观众，其实有很多是来做买卖的，跟我们熟铁城赶集一样……你们看，巨石上面又来了大批车辆，看旗帜和涂装，是不同国家、冒险者、迁徙集团、开拓者团队的，应该都是今后几天活动会下场的。” 爱涅：“‘嘉年华’吧，狂欢节一样。” 尼娃：“这拿命狂欢，跟那个让牛群追着拱的节日一样……那他们这些开赛车的能获得什么好处吗？” 埃米汀学着箐少绍的模样，坐直了身子，语气认真，摆足她想象中的大人样，道：“听说，是国家、家族、团队里争斗的方式，明争暗斗，他们很莫名其妙哎，换我们大巴人有什么恩怨直接撸膀子上去干，他们就要弯弯绕，非要搞这种比赛。” 万巴拉有点感慨：“哎——我倒是能理解一点了，拳头再大也没用嚯。” 牧剌汉：“最后对方总有办法让你坐下来谈判。” 埃米汀：“靠赛车胜负，来代替战场上胜负吗？” 箐少绍：“你不是听过说书故事的吗？车手赢下比赛，或者赛车撞翻，斗过了对手，那他们势力就算赢了……” 埃米汀回忆起来：“噢！哦——赌婚约那场戏是吧！抢女人！谁输了谁退出！” 箐少绍：“能从自己的势力获得奖励的车手，那是少数，大多数赛车手的收入是靠主办方。每场比赛的生存者都可以从主办方拿到一笔奖励，车报废了没关系，活着就有钱拿…… 而每场最终获胜者的奖励是可以翻倍累积的，第2天继续参加，又赢下来了的话是4倍，第3天就是6倍，以此类推，而如果被淘汰的话，之前的奖励也不会清零，但没有累计奖励了。如果连续赢下来，最后的奖金会十分恐怖，所以参赛者主要都是个体，很多时候甚至会搭伙临时组队。” 尼娃调取无人机画面：“看看最后多少人活下来了？” 没了车的赛车手们被升降机接上巨岩，出口处已经有大量观众向今天的幸存者们欢呼祝贺，现场气氛热烈又欢乐……也有一拨人早早离开悬崖边的观众凉棚区域，回到了传送门广场街市，完全没有兴趣迎接最后胜利的赛车归来。 牧剌汉看到这一幕，心中一动：“哦！该不会还有赌博收益吧！是啊，确实啊！光狩猎沙虫值几个钱，又不是弥垄龙大草原上的巨兽，有什么稀罕的！城市最大的收益是博彩对吧，难怪幻沙城只出动20辆装甲车，捕猎沙虫应该是他们城市士兵们自己额外的外快吧？！” 箐少绍一惊：“哎？赌博？外快？这些事情没听故事里说过……” 埃米汀：“啊，这个我知道！是有赌博的，不是台上戏里的故事，是旁边商队大叔们议论，说有次连续生还10天的车手，奴隶小子翻身，最后娶到了公主的说！” 爱涅：“哟，还有这种草根逆袭的故事啊……假的吧，只是时代大众最喜欢的传言而已。” 埃米汀：“真的！” 牧剌汉：“看那些人，对赛车完全没兴趣却在那边聚众，不是看热闹就是赌博……” 尼娃警惕：“少校，你要赌博吗？还是说只利用赌博这事混到城里去？” 牧剌汉：“不，只是突然想到了就顺嘴说说而已，咱们遵纪守法好公民，不赌博、不赌博……咱们这点家底不够挥霍的。” 尼娃：“知道就好。” 第20章 沙漠度假般的午休 牧剌汉：“总之，卡库卡碴节应该会开很多天就行，今天有点太匆忙了点，都没做好潜入准备，现在先加强无人机侦查，看能不能从空中就获得他们活动的安排，嗯，多找那些棚子缝隙，看能不能到拍带文字的条幅、告示板之类的。” 爱涅鄙视：“什么太仓促，你就是想再多偷懒几天吧。” 牧剌汉不理爱涅，反而探手抓过埃米汀来狠狠搂了一下：“怎么我就要偷懒了，有意见。” 埃米汀：“嘻嘻——” 箐少绍：“牧哥，你刚刚说的‘能把所有事情都做到’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尼娃：“对啊，别吊胃口，说出来，我们好配合，也能给些意见。” 牧剌汉把埃米汀抱到腿上嘿嘿一笑：“那简单来说下我的想法，就是——想办法把幻沙城搅乱，比如搞场奴隶暴动啊，挖个地底通道把沙虫引进地下城去什么的…… 然后过来的这么多外地人，绝对都要用传送门逃命吧，我事先找个值得信赖的商人，给他烁金，让他在混乱中，大家都抢着要传送回家的时候大叫‘包机’，免费出所有人的过图费，大家都传送去个什么城市，不要争先抢后，一个个调整目的地，浪费逃命时间了……这样我们是不是就可以躲过身份登记检查混走了？大家一起‘包机’，两边身份检查都混过去了，交过图到对面的烁金钱就行了。” 他尽量三言两语说完自己的方案，虽然表达不甚流畅，但胜在真挺简单，实施起来也并不太复杂，在座的都是聪明人，一听就懂。 唯一的难点，不可控变量，就是要寻找到一个合适的、可信的外国商人作为配合行动的对象，所以还是得伪装潜入幻沙城，事先开展一段时间的秘密行动。 思芙打了个哈欠离座：“我先回思薇托韦德了，全息目镜保持通讯。” 饭后茶话会也就到此结束，大家解散…… 三个小时后。 幻沙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卡库卡碴生存赛车，而牧剌汉这边，睡午觉的睡午觉，该干活的干活。 开拓到篮球场大小的水井广场，用防水布以及树枝树叶编织的活动顶棚，彻底拉严实，封出一片绝对纳凉遮阴，就算外面阳光再毒辣，也照不进来。 每天天没亮就开始亢奋的埃米汀，现在活力消耗殆尽，一副被午后太阳晒殃了的模样，趴在水井旁边凉席上打盹。 老规矩，放松休息的时候必须集中在一起，不能落单，即使在营地里也一样。思芙搬了一张小木床放在水井另一边午睡…… 不休息轮班开始监视任务的爱涅，先一一把无人机换班，然后回到阿尔钢昆里，边吹空调值班，边玩点电脑里自带的娱乐，如同监控室里的看门大爷一般。 尼娃主动担任休息位副值班，准备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为了马上要进行潜入任务，牧剌汉跟万巴拉这边开始把带着的武器装备，都从拖厢里翻了出来进行保养检视，挑选合适的装备。 拖厢物资存放区，可以清楚看到水井广场，算是跟午睡的人抱团在一块…… 营地木墙全部选用附近高度6米以上的树木，没有削去外皮树枝，就一根根贴着插进土里1米左右深。但由于没有除去树枝树冠，就算把树木硬挤一起，树干之间也无法严丝合缝的贴合，而牧剌汉要的其实就是这个效果，每根树干间距控制在15公分左右，顶上枝桠树冠挤成一团，让营地从空中俯视看起来就像是一圈环形密集绿林。 三个拖拽式房车一样的拖厢，成一字型放置在北面木围墙内……3米高的拖厢依然是轮子朝天，仰躺在地，被贴着木墙摆放，用来遮挡树墙之间的空隙，封住小型动物进入营地的可能性。 但拖厢只有3辆，所以营墙其它地方，就在树冠木墙后，横放削了树冠树枝的原木，垒砌3米高的横排木墙，立在营墙后面，而横排木墙后面再往地里插入一根带冠树木，将其夹住，就算是固定牢靠了。 因为拖厢需要开门出入，所以拖厢之间保持两米间距，于是北面树冠木墙就会有总计六米长的空隙，而这空隙直接插入3米高的木桩堵死。 现在牧剌汉跟万巴拉就在营地北面拖厢区域，头顶是用来给拖厢遮阴的木枝棚，附近是大大小小新造的置物木架，上面有的放着需要阴干的猎物肢体，有的放着常用工具，放置行李中日常要用到的锅碗瓢盆等等。 而他们周围地面上已经摆了百多件各种武器装备，都是有待清点处理的，而处理好的则会放回新做的实木箱之中，带出来的老旧木条装备箱，经历40多天大山颠簸之后，已经不堪再用，之后会被拆了当柴火烧掉。 经过之前大约半小时的粗检，目前拖厢库存的各类冷兵器33件，防具总计85件，其中32件为整套的全身重甲，分别是万巴拉跟牧剌汉的，埃米汀去年开始发育，在不停长个子，以前的盔甲都用不了，而新的盔甲，得要等她个子长定型后再量身打造，所以现在她跟箐少绍是共用一些松紧可调的轻甲装备。 另外还有不少大家私人装备，日常会用到的，被放在坦克储物箱里或者营地后进自己木房中。 此时，牧剌汉正盘腿坐在地上，使用树叶、毛皮、清水、动物脂肪、动植物油脂、铁丝、钩指，对一件护膝活动关节部件做保养。 万巴拉也盘坐在他不远处，正在往一把巨兽骨质斩铁刀上拍打着研磨细腻的骨粉，然后涂抹膏油，修补巨刀上看不见裂纹暗伤。 除了摊在地上的装备外，还有不少炼金道具、魔导装备被摆放在一张张木台上，等下要再次检查一遍它们的功能，确认里面的炼金素材有没有劣化，还够不够驱动它们……从里胡扎德城抢来的炼金道具，大多都还没来得及检查清楚到底是干嘛用的…… 第21章 先一个人摸进城里探探路 牧剌汉手上抹抹擦擦着，眼睛四下张望，心中发散思维—— 这要是游戏里就可以直接点击“系统”查看物品道具了，从最普通的装备耐久度，到魔法装备的属性、功能都一清二楚。 那还用像现在这样，要一件件手上亲自动手翻看检查，而炼金装备如果没有标签、记号，那更是不知道用途……随便抢来的道具，根本无法知道其具体用途，甚至很多道具上完全没有铭文说明，不是它原主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其真实价值。 这要是游戏里，直接一个“鉴定卷轴”，就能知道未知装备的一切信息了，那用现在这样一件件猜…… 想起爱涅就为此不止一次吐槽——不知道要怎么用的魔法戒指，到手上那就是一个好看点的铁环…… 一个小时候后，在装备敲敲打打声中，自己都不知道睡着没的埃米汀，醒了过来，跑到拖厢这边来帮忙做装备保养整备，道具检查。 思芙晚了会儿也起了来，换下战备待机的尼娃，让尼娃去休息会儿…… 就这样，时间不知不觉到了该准备晚饭的时间。 于是又是延续午饭的套路，大家伙聚集到水井广场开始边做饭边聊天，看看沙漠、幻沙城那边又发生了什么…… 其实只有当有事情要商量的时候，所有人才会都待在厨房区帮厨，不然就是继续按照任务分配表个忙个的，等着叫吃饭，毕竟姑娘们帮不帮忙都一个样，甚至会帮倒忙，所以一路上做饭的基本都是牧剌汉跟负责厨房工作的值日生忙活。 吃晚饭的时候，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继续讨论牧剌汉的那个计划，丰富细节。 晚饭后，时间来到了21点左右，这时天才算黑了下来，而巨岩上下的篝火庆祝刚刚开始，再过11个小时才到午夜零时，还有大把的时间狂欢。 于是牧剌汉决定这日不如撞日，今晚就试试潜入幻沙城。 借助黑夜的掩护，根据空中无人机的指引，几个纵跃，贴沙飞行，不到1分钟，就来到了120公里巨岩下面……如果不是为了避免掀起沙暴，他可以冲得更快的。 站在巨岩东面垂直崖壁下，满天星光，抬头仰望墙面一样直上直下笔挺的岩壁，400米高，相当于133层的大楼，看向岩壁左右，根本望不到头这堵“叹息之墙”的尽头，比起无人机中看到的，来得震撼得多得多，只能感叹一句，大自然造物的宏伟，人类的渺小…… 记得一个旅游视频里说，澳大利亚的艾尔斯岩石，周长也只9.4公里，距离地面348米而已，而这块不规则多边形巨岩，光一条边就有1公里了。 通讯里突然传来爱涅的吐槽：“发什么呆呢，是不是爬不上去啊？” 牧剌汉：“怎么可能，本王脚底一颠，原地起跳都跳上去了！我这是在调无人机画面呢！” 尼娃：“篝火庆祝都集中在西边，少校上方很安静。” 思芙：“已切换红外线模式，少校身处巨岩东段最远角，岩石上，今晚也没有守卫，最大的光源是西边篝火聚会，巨岩中部街市，有零星可见火光。” 万巴拉：“热郎可以去西边沙地上的升降机营地，那边人老多了，不是推测商人都聚集在人多的地方吗？” 尼娃：“是啊，我们主要不是需要找个商人来执行我们的计划吗？” 牧剌汉打全息目镜的夜视模式：“不去那边了……今天我潜入行动，先看能不能混到下面地下城里，多搞些情报……通讯静默，我这边挂着，没有紧急情况的话单独私我，要听附近动静，脚步声……” 牧剌汉说完就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普通褐布衣，灰色风沙外袍，全身遮蔽的袍子，没有带武器，就只一身简单幻沙城常见装扮，确认没有破绽之后，再往脸上头上抹了一把沙土，站到一块不是沙子的坚实岩地上，最后估摸了一下力道，膝盖微弯，脚底一个发力，就跃上了巨石顶。 轻轻落地，放眼看去黑漆漆一片，视野开阔平坦，说是回到了弥垄龙大草原牧剌汉都信，所有火光都遮挡住了，黑暗中肉眼根本看不出巨岩中部位置的街市所在…… 好在全息目镜开启了夜视功能，加上空中引导，很轻松就识别了方向，纯靠肌肉爆发，一路闪现般移动，从悬崖边缘无声接近街市区。 根据全息目镜的热成像，蹲到没有热源反应的边缘营帐阴影中、棚户下、货箱后，确认视野里无人，估算加速减速距离后，瞬间爆发，到达100米每秒的加速度，瞬间冲到2、3米外的新无热源隐蔽处下。 无声快速移动，直到摸进了街市区内部一百多米，才第一次跟其他人打上照面…… 一处放下了营帐的露天店铺，不能去西边篝火晚会“嗨”的倒霉蛋，正坐在围帐外火盆边上，听着远处若有若无地热闹声打着呵欠，结果一睁眼，眼前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就多了一个人影，吓得他一个激灵。 被发现了就发现了，牧剌汉侧脸瞅了这留下看店的人一眼，就继续往传送门广场内圈走去，不理会被吓到的家伙，冲着自己后背一通叽里呱啦咒骂…… 虽然听不懂他的语言，但大晚上被吓一跳，换算都要臭骂一通。 这下被发现，应该是因为热成像中人体热源跟火盆重叠了…… 随着往街市深入转悠，棚子下、摊铺、档口、街边都是或躺或坐休息着的人，不少睡不着的，聚在一起点着火玩着这边的牌九。 无人机高空侦查下理应空荡荡的街市，实际走进木棚之下，却发现到处都是人。 牧剌汉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没必要潜行，从脸上取下全息目镜，挂在长衫领口上，用外袍遮住，只把镜框边角上的摄像头露出来，对准前方，开启视频直播模式，停止对肌肉的控制，不再闪现般无声高速移动，大大方方四下走动了起来—— 幻沙城这么多人，谁认识谁啊，干嘛担心自己被看到脸，头上又没有贴个“我是坏蛋”，还有人认识自己不成…… 第22章 夜游幻沙城 于是他开始大大方方地漫步在杂乱无章的街市中。 身处其间，才发现从空中看到的高高矮矮棚子，并不是只有一层的，经常是有两三层，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布棚、木棚下面也经常会出现其它建筑，有布的有木的还有石砖的，还有各种临时建筑，有的是把帆布打了围了的货堆，有的是帐篷，有的是捆绑起来，被人看着的座椅板凳，应该是某种摊位的座位…… 晚上火把、火盆零星，没有几个人还走动的，大多数闲人都去了西边悬崖边上，剩下的大多数人，不是在睡觉，就是只能原地困觉的看守。 总之，牧剌汉今晚的目标，决定先去探探那60米高立方体，20层楼高的方块传送门，空中看下来就觉得很壮观了，但只有站在地面上，才能切身体会到其雄伟。 遮阴棚子看似密集，实际间隙比牧剌汉营地树冠围墙间距还大几倍，就算是在夜里，透过街市任何棚子缝隙，望向中央方向，都可以或多或少看见这“巨型魔方”的一角。 如果是在白天，那整个巨岩上任何角落都可以看到其存在，越走近越是感觉自己如同一颗孩童手中玻璃球，正在慢慢滚向一扇通往未知的巨大房门…… 这样就算没有空中定位，也完全不用担心自己会迷路。 选择最近路线，快步行走了大概5分钟，就到了传送门下……之前一直都是透过镜头观看，现在站在其面前了，其令人赞叹的复杂炼金构造，建筑结构本身就是实现功能的部件，与其说是巨型功能设施，更像是一件艺术品…… 就算到了晚上，传送门自然还是有大量士兵守卫着的，有两个幻沙城士兵见牧剌汉第二次从身边经过，夜晚的无聊感，让他们决定盘问下这个大晚上到处闲逛的可疑男人。 然而，牧剌汉被拦下，双方交流只一句话就结束了，并不是牧剌汉暴起伤人，而只是士兵开口第一句发问，就让双方意识到了两边语言不通。 大眼瞪小眼，尴尬了两秒后，士兵又叽里呱啦了几句，牧剌汉只能耸耸肩撇撇嘴摇摇头，表示听不懂，然后回了一句巴巴利安语：“你好？你吃了没？” 显然士兵不懂巴巴利安语。 虽然他们不懂，但在传送门这边站岗，不会说也天天耳闻目染，听得出是巴巴利安语的发音语调。 两士兵对视一眼挠挠头，此时这边的动静把其他巡逻的小队引了过来，一片火把照亮了传送门这一边，可惜会巴巴利安语的队长他们都去西边狂欢，而眼前灰袍男人还在不停唠唠叨叨着些什么，士兵们觉得无趣，看他又没带武器，摆摆手示意他快点离开，别在传送门附近晃悠。 牧剌汉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手势跟不耐烦的表情还是看得懂，见自己个头比士兵们都高出不少，就赶紧弯佝偻身形，连连躬身，满脸赔笑，点头哈腰，摸着脑袋……这一连串小人物反应，牧剌汉完全是从各种影视作品、短视频里学来的。 有的士兵对他这种卑微表现很满意，于是就没了深究的兴趣，但也有士兵反而上前了两步，继续冲着牧剌汉嚷嚷，同时手还搭上了他的肩膀。 牧剌汉瞬间明白，只是在索贿，但他身上并没有准备能应对这种局面的小钱，只能继续装傻赔笑，用巴巴利安语“你好”个不停，但没想得真给糊弄了过去…… 拦下他的卫兵们拉着他的斗篷一番打量，最后扫兴地推了他一把，就放过了他。 虽然有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愤愤感，但牧剌汉也还没心胸狭隘到被推一把，就杀人全家的程度……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已经有了成年人该有的豁达，自嘲地笑了笑，一溜烟跑出卫兵们的视线。 离开传送门这边之后，他就换了个目标，去寻找地铁站出入口一样的地下城入口了……这就需要空中无人机的引导了，否则根本找不到。 拆下全息目镜的眼镜脚，这其实是一只骨传导耳机麦克风，挂在耳朵上，就小声跟大本营联络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找到了一处棚荫下的入口。 这棚子下面是一个两米高的黄色石砖建筑，此时建筑铁栅门关闭着，透过栏杆，那是一个可以供四人并排向下的楼梯，每一级的台阶都削切得十分方正规整，借着月光，隐隐可以看见楼梯墙壁上有精美雕刻，楼梯两侧还有排水沟渠。 虽然面前的铁门挂着大锁，对于牧剌汉来说就是一捏的事，但担心下面还有门或者看守什么的，而今晚只是来踩点的，不用急着下去…… 接着牧剌汉让大本营引导他前往其它地下城出入口。 最近的一处就在传送门旁边，是一种螺旋下降的坡道，类似地球地下车库下坡路的感觉，应该是货运通道……但牧剌汉刚刚被传送门边上的士兵赶走，所以就没有久留，匆匆看了一眼就走掉了。 来到一处距离较远的出入口，没有门完全是大开着的，甚至能隐隐听见下面传上来的人声…… 与此同时。 灰土林营地里，大家只点了基本照明，看着直播聊着天，讨论着牧剌汉看到的情况。 箐少绍推断，也许是西边狂欢的原因，所以不少出入口晚上也会开放着。 尼娃则分析，沙漠生物确实威胁，但没有能威胁到400米高巨岩上的，所以幻沙城外松内严，没有看悬崖边缘的巡逻队，却有街市警卫。 爱涅吐槽眼镜摄像头拍夜景糊得一批，完全不能看。 埃米汀问自己能不能也过去。 万巴拉也表示她看了牧剌汉潜入过程后，已经学会了，她能自己轻松跳上去。 只有思芙在认真研究牧剌汉一路上拍到的街市细节。 总之，没有牧剌汉在的时候，大家似乎聊得更欢了…… 就这样，接下来一连三天牧剌汉都夜晚秘密潜入幻沙城……感觉没什么危险，于是有时候埃米汀、万巴拉也会跟过来。 第23章 旅游直播博主牧剌汉 在实地潜入之后，渐渐发现，此时聚集到幻沙城的万多形形色色外来人里，经常能看到大巴人雇佣兵的身影，少说有百十个，所以她们俩在城里活动并不突兀，然后在西边篝火狂欢结束前就离去回营地。 这三天，尼娃她们白天会开着坦克尝试在沙漠上找卡库卡碴对付，沙漠巨大，完全不用担心被发现的问题。 牧剌汉会陪着她们一起，学着赛车诱饵方式，往沙漠深处飙车，用之前收集的炼金素材，引诱卡库卡碴出来然后狂轰滥炸……这样刷轩辕剑等级挺快的…… 时间来到了第四天。 牧剌汉第一次尝试独自白天在城里活动，因为他意识到晚上不太可能找到合作伙伴的，正常人都是白天上班的。 而想要在大白天不被发现潜入，其实很简单，只用先倒时差，白天睡足了，凌晨天最黑的时候跳上巨岩，摸进街市里等待天亮就行了…… 最近整个街市到处都是宿醉的人，这些横七竖八到处醉倒的人，任何时候都可能从大街上爬起来，每时每刻，街市里都有人在晃晃悠悠并不会太奇怪。 白天的街市就热闹了，由于卡库卡碴节的原因，以传送门广场为中心的街市，现在整个面积扩大了十倍不止，天微亮的时候，各种摊贩就都摆了起来，开始准备营业…… 而随着天越来越亮，之前不知道藏在哪里的人就都冒了出来，肩摩踵接，耳边各种语言吵杂成一片，根本听不清身边的人在说些什么，牧剌汉也就不担心汉语会暴露，开始在通讯群里跟姑娘们聊起天来…… 坦克车内，那种极端机械杂音环境下，都能清晰传收语音的骨传导耳麦，在这种喧嚣街市环境里，只能算是大材小用…… 现在牧剌汉就胸口挂着摄像头，耳朵挂着耳麦，客串旅游主播，直播起热热闹闹异世界嘉年华集市。 然而还没一会儿，他就被各种各样的人追了起来——有的一眼就能看出是推销商品的贩夫走卒，有的是招呼他去路边不知道贩卖什么吃食的摊位上坐坐，还有的是不知道提供什么服务套近乎的人，感觉像是宰外地人的骗子…… 被各种宰肥羊目的的男男女女团团围住，牧剌汉感觉自己回到了地球上某处旅游景点一样，每时每刻都会被各种卖东西的人给团团包围…… 难道自己的装扮这么像个外地肥羊？ 但马上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并不是只有他被围追堵截，他注意到，每一个没有武装的路人，都会被小贩们骚扰，就算是十几人的团体队伍，只要没带武器，也一样会被数量更多的贩夫给淹没。 而只有自己带着武器，或者有武装保镖的队伍，小贩们没就会收敛很多，不会疯狂到恨不得抱住肥羊的大腿不让走，完全就是一副打劫的架势。 这让牧剌汉打定主意，明天再来要背把大刀…… 他来街市，潜意识里为了不惹麻烦，每次都是什么武器装备都不带，连轩辕剑都留在了灰土林营地里面，这样无论遇到什么安检都没有问题。 他这种怕安检被查的态度，就再次被爱涅嘲笑，说他又当是在地球上了…… 箐少绍则介绍说，带武器一般是没有限制的，毕竟有自保的硬需求。但作为过图的外来者，在城市里一般都不会轻易拔刀，因为身份都记录在案的，犯了事被抓后，会有很多很多麻烦。 所以有传送门的城市，总体安全环境还是可以的，这也是为什么商贩们敢乱拦外乡人兜售商品的底气，就算带着武器，看着就是不好惹的佣兵、冒险者、猎人，商贩们只要不挡在人家面前，就一路跟在一旁唠叨推销商品，旅客们还真拿这些人没办法。 这些人中贩夫走卒是最好辨识的，他们身上大包小包的挂满物品，手上挥舞着他们的拳头产品，递向每一个潜在客户，而且他们还会看碟下菜，碰到佣兵队伍，就会从他们百宝箱一样的包包里掏摸出，各种会让刀头舔血旅人感兴趣的小东西，从昂贵的“一般情况下不会拿出来卖的奇效神秘炼金药剂”，到实用的磨刀石、保养油、火折子、毛巾、肥皂等等，应有尽有。 甚至让牧剌汉停下脚步来认真查看……但也就只是看看，因为他四下观察了半天，也没弄清这边到底在用什么支付交易。 有的拿纸币，有的拿硬币，有的干脆以物易物，甚至还有不给钱，握握手就拿走了商品的，他们明明看起来都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而对于牧剌汉这种只看不买的行为，不管是有摊位店铺的商贩还是街道间穿梭走动叫卖的走卒，都不会有什么异议，不会故意碰瓷他，毕竟牧剌汉他178的壮硕块头，在街市可谓是鹤立鸡群，无论走到哪里，放眼四望，有他这个身高体格的人，不会超过五个。 就算是巡逻站岗的卫兵，穿着全身盔甲也没几个比他高比他壮实的，也许这才是那天夜里传送门卫兵们没太为难他的真正原因…… 总之，牧剌汉集贸市场一样的街市上转了30分钟，围着外圈从东绕到西，在被一波一波各色贩夫第20多次围起来时，个高的他眼尖看到外圈商贩堆，有几个举着牌子的人。 开着直播的牧剌汉，问了下识字的观众们。 箐姬在通讯里说道——这些牌子上是用各种语言写的“翻译”、“向导”、“地图”这三个词。 牧剌汉当即拨小鸡一般，把身旁的贩夫门给拨开——他发现自己在这边根本不需要客气，直接动手推搡完事——走到举牌子的人面前，这圈人马上打蛇随棍上，包围住了牧剌汉。 其实牧剌汉他刚刚也是看到了牌子上的巴巴利安语文“向导”两字，才来到他们面前…… 在没有手机、gps、北斗、地图app的时代，向导是一个十分吃香并且有刚需的职业，没有一个本地向导，外地人根本是寸步难行，抬头四望摸不着北…… 第24章 轮到爱涅来幻沙城观光旅游 也就是因为牧剌汉他们有空中眼睛，独自行动也清楚大致方向，知道地标方位，然而一旦进入棚子层层叠的街市上、地下城内，这些带顶的室内场景里，他们还是如同瞎子般盲目。 前三天他只在街市上到处转，让万巴拉、埃米汀过来，三人分头在城里转，其实是在“用脚”实地制作高精电子地图，把拍摄到的街景，传回到坦克计算机里，经过算法、ai就能自动导出或简易的二维地图，或详尽三维地图来……其实用的就是无人机制作环境地图的同样工具，信息战最核心的一环，就是制作战场地图。 但就算把传送门街市的电子地图制作完成了，依然也还是需要本地人向导的，因为地图它只是地图而已，不是带其它各种搜索、查询功能的地图app，除了物理空间环境情况外给不出任何其它信息了，它无法告诉你“附近美食”、“经济酒店”、“旅游景点”…… 更重要的是，牧剌汉确实需要一个随身翻译。 于是他就试着雇佣了一名大胡子中年向导一天，而在雇佣前，首先让这向导解答了自己关于“付款方式”方面的疑惑，告诉他需要去“货币交易所”把他身上的阿法弗雷帝国货币，给兑换成鲁鹿希甘帝国钱币，就可以支付向导他报酬了…… 于是就让向导带着自己，转了一天。 在确认白天在城里晃也没危险后，牧剌汉第五天开始每次带一、两个姑娘，假装普通旅行者商人的身份，每天随便找个新向导，让对方带着在幻沙城上下城区四处活动起来…… 只不过他们也并非完全假装，毕竟他们确实是旅行中的人。而在心理上，大家已经完全把潜入当成外国城市旅游了，而埃米汀更是兴奋得认为，这就是红毛爱涅姐姐口中的“新婚度蜜月旅行”…… 至于每次只带一、两个姑娘进城，主要是白天人流太密集，随行的女人多了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根据箐少绍做的社会时代背景介绍，这个时代在人类世界这边，根本不可能有单独行动的女人，就算女人自身有实力有身份，是冒险者、雇佣兵、猎人，只要不想被无时无刻骚扰，在外行走要么结伴，要么带着随从。 否则就会一直有不开眼的痞子找上来，除非有被骚扰的癖好，否则就算能一巴掌一个扇飞，但总会不断有苍蝇粘着飞过来，让人又烦又无奈……要想清净，身边就必须要有伴，而且最好是男伴，否则都是女人的队伍，也一样会被纠缠，严重点的情况，就会像当年熟铁城那次尼娃她们被集体拐卖。 同样的，如果随行的女人太多了，也会出麻烦，一般会被当成奴隶贩子，或者那种行业的女人出街，就算不是痞子的普通人也会来黏上来骚扰了……对待奴隶时，随便一个路人甚至可以不经任何人同意的直接动手验货，跟菜市场挑拣瓜果一样稀疏平常…… 这是牧剌汉亲眼所见，他跟着向导去逛过地下城里的奴隶市场，就看到每一个路人都可以直接伸手到奴隶衣袍底下去，自然揉捏触摸，挑肥拣瘦熟没熟，没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奴隶、封建甚至资本萌芽时期社会都是这个样……对于出自现代文明社会的尼娃、爱涅、思芙造成了文化冲击，只能感叹生在未来平权时代真是好。 她们虽然呆过熟铁城、里胡扎德城，等都没有这样零距离接触过旧时代社会的黑暗面…… 而以上所有情况对大巴人女性不适用，她们只要把标志性的头顶大耳朵露在外面，就没人敢上来找麻烦……就算在隆拉王国建立，大商路时代到来之前，“大耳朵恶魔”就是这个世界大人用来“小儿止啼”的口头禅，几乎所有人类都是听着“不听话就把你喂大巴人”之类的恐吓话长大的。 所以在过去几天里，埃米汀跟万巴拉都跟牧剌汉一样的穿着，里面短布衣加轻甲，外面披着斗篷背着重武装，露着头顶的标志性大耳朵，这样一来就算她们单独行动也没有问题，完全没有出现各种小说里不开眼二代纨绔找麻烦的狗血剧情，连贩夫走卒都绕着她们走，无论到哪里人群都会自动跟她们保持一米以上距离，路人都不敢跟她俩对眼的…… 这就让想看现场直播，打纨绔、恶霸脸套路，小说真人桥段的爱涅很是不爽。 但这就是人类世界对待所有大巴人的真实态度。 于是当轮到爱涅来幻沙城观光旅游的时候，她一有机会就解掉面纱脱下斗篷兜帽，明明是想用自己美貌招惹事端，还找借口说，她是要品尝当地美食，不能戴面纱，或者太热了，要解下斗篷。 不止路人，今天顾的向导，在见过爱涅脸蛋儿后，目光就一直在她身上挪不开，导游讲解工作都有些心不在焉了，光是能待在美女身旁，跟美女对话就让他感到与有荣焉……而每当爱涅展露出对什么食物的关注，向导就殷勤无比地进行讲解…… 这里所有街边摊小吃，无论是吃的还是喝的，凉菜还是熟食，摊主全都是直接用手进行处理食材，在堪称恶劣的卫生条件下进行料理。 食品摊位棚子下的桌椅板凳，案板刀具，盒子柜子，没有一处不是漆黑包浆了的，满手的酱汁、调味料、食材碎屑，刚刚接过钱，就马上对着食材一通操作，沙漠烈日下不存在的各种蝇虫，也时不时出现在了摊位案板上，食材料理间…… 这种卫生环境，放现代地球上无论哪个地方，都要被重罚的。问他们的食品生产经营贩卖许可证？卫生许可证？出摊许可证？这个世界连“卫生”这个概念都还没有！ 爱涅这种讲究精致的文艺女青年，看见料理制作过程之后，就根本下不了嘴了。 第25章 于是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 总之，爱涅嘴上说着，要在这种“诗与远方的异世界国度”，品尝“异域特色美食”，但也就是沾一点点放舌头上沾沾这种程度。说白了就是个摆拍，食物剩下的99.9%份量，全部都交给牧剌汉去消灭了。 反正她除了，看见新奇食物，想进行尝试之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脱下面纱本身，解开遮挡容颜的围巾…… 对于她这惹祸精行为，牧剌汉捂脸，想教训阻止，但每次都被糊弄过去，也就只能由着她得了，甚至干脆要她别蒙脸，跟万巴拉她们一样一直露着得了。 但爱涅自己却表示，首先这里男人女人都包裹着，她要入乡随俗，其次环境紫外线强烈，阳光都能轻易透过这些劣质顶棚，有多少层都没用，还有风沙，不包严实伤了她娇嫩的肌肤怎么办…… 比起牧剌汉不痛不痒的吐槽，思芙直接喷她脸皮厚伤不了的。 而耳机里尼娃的教训跟警告更加刺耳，命令爱涅低调行事，不要故意搞事情，无事生非……于是爱涅十分干脆地摘掉了耳麦不戴了。 最后在她不断作死的操作下，她想要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在靠北端一处充满沙漠风格的，贩卖凉茶的大型凉棚下，没有桌椅板凳，客人直接坐在地上一张巨大的满是灰土的布毯上，而这张两个篮球场面积的布毯，就是这家茶室的经营范围。 客人只要坐到了布毯上，就会有赤脚四处游走的店小二，一手拎着长嘴水壶，一手挎着装满杯子的提篮，自动找上来，直接给你递杯子倒茶，提供服务。 根据这天雇佣的本地向导介绍，茶水分两种来卖，一种是只买一杯一枚绿角子，需要当场喝完，把杯子还给小二，而另一种是“无限畅饮”，三枚绿角子，喝完后举起杯子来招呼一声，小二就会过来给你重新满上。 牧剌汉不缺钱，就买了三份无限畅饮，请向导也一起坐下喝…… 而当爱涅盘腿坐下解开头上包裹，露出容颜时，店小二少年直接看直了眼，维持着递杯子的动作呆愣住了，惹得爱涅一阵娇笑……之后一段时间里，爱涅这一圈喝茶的人都安静下来，所有客人都或悄咪咪、或直勾勾地看向爱涅。 好在向导之前已经看过好几次爱涅的绝世脸蛋儿了，不至于失神，做为本地人，他已经察觉到不妙，小声提醒了下自己的两位雇主不要太露脸了，然后大声介绍起幻沙城风土人情起来，重点强调热情好客，语气里透着骨子骄傲劲…… 然而，向导言语里的明示、暗示，并没能阻止客人、路人隐隐往爱涅这边悄摸靠过来…… 于是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 一杯茶的功夫，出了乱子——一名看服饰，是个富商模样的人，终于坐不住了，径直起身来到了爱涅身后，弯腰直接上手，撩起了她柔顺如丝缎般的火红长发就凑到鼻子底下去闻，一幅闭眼陶醉的模样，同时嘴上还不断念念有词着。 向导看向他的两位老板，满脸尴尬，犹豫要不要翻译，显然陌生富商说的并不是什么好词儿…… 而爱涅没有第一时间去管身后猥琐富商，而是满眼期待地看向对面的牧剌汉。 牧剌汉心中长叹一口气，仰头不接触万人杯的情况下，往嘴里灌下最后一口凉茶：“……行吧，你去玩吧。” 爱涅全身兴奋起来，顿时化身为万巴拉般猛女，以坐姿施展出了一击升龙拳，把富商直接打出了浮空，重重砸进了后面一堆喝茶人群中…… 而富商的同伴、护卫们，本来还在说说笑笑，满脸猥琐的，看着这边热闹，此时见富商被一击轰飞，顿时哇啦哇啦嚷嚷着冲了过来，一幅要群殴的架势。 牧剌汉直接起身，一手捏着茶杯，一手提着向导闪身到了一边去，给爱涅让出施展空间来……他相信以爱涅的军用格斗技巧，lv10纳欧西斯的身体素质，这种小混混就算来100都不够她打的。 眨眼功夫，爱涅就揍趴了一地人。 向导十分震惊爱涅细胳膊细腿的，居然能有如此爆发，一拳能把比她高一个头的硬汉给轰飞出了茶棚，面对扑上来的敌人们基本都没怎么挪动脚步，每一次动作都能打飞一个人。 但向导还是十分担心自己女雇主安危，于是跟牧剌汉说，得快去找巡逻队过来。 牧剌汉闻言二话不说，拖着向导就跳出了茶棚，然而却只是躲到对面“水果捞”摊贩棚子下面就不再动了，甚至还有闲工夫打量身旁摊贩贩卖的奇异现切水果…… 向导疑惑了两秒后，等了半天也不见牧剌汉有走动的意思，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大老板只是发现整个茶摊局面开始失控，躲出来避难而已，根本就没有去叫巡逻队的意思！ 跟满心担忧娇媚女老板遭遇不测的向导不同，牧剌汉那是对爱涅战斗力相当有信心的，虽然在弥垄龙大草原上，尤其是熟铁城里，她这个力量层次的肉身，还没有嚣张的本钱，但是到了外面，对上普通人类，那她就是无敌的存在。 此时一个臂展近乎三米，上身穿着件分体式硬皮革镶钉甲的巨汉，双臂猿张从后面扑向爱涅，这完全是抓住了体格娇小者被近身围殴时的最大劣势——但凡中了擒拿技，别说被抱实，就是被抓着一只胳膊半条腿，那就也只剩被蹂躏的份了。 然而铁塔般巨汉的偷袭，爱涅根本没注意到…… 此时她正在右脚踹向前方冲来之人的胫骨，让那人疼得蹲跪下身的同时，左膝上顶，跟那人鼻梁骨来了一个相向运动。 而在一膝盖顶飞这人的同时，手上也没闲着，拍开了侧面飞扑擒抱上来的双手，一个寸拳轰在侧扑之人胸骨正中，把这人轰得肋骨内压，直接肺闷气，捂住胸口连连后退后，跌坐在地，呼吸不畅，一张脸憋得又紫又红，张大了嘴巴但就是喘不上一口气来…… 第26章 使用传送门需要的各种身份文牒其实一种异界的出国签证 而就在此时，从爱涅身后视野视死角擒抱上来的巨汉猿臂到了！ 把一切看在眼中的向导，一声惊呼提醒此时还在嗓子眼！ 此时爱涅，就在眼角出现粗壮双臂影子，感觉到身后有人袭来的瞬间，爱涅毫不犹豫直接一字马劈叉，就仿佛下半身突然断了般，整个身形突然就没了一半。 巨汉只觉就在要触碰到柔软肢体的一瞬，目标突然消失了，抱了个空，然后他自己就不受控制地腾空离地半米，接着一股不可抗的巨力轰到腰上，被攻城锤撞了一样，整个人炮射出了茶棚，砸进了侧边卖陶具摊里。 原来爱涅体能属性12点带来的超强柔韧性，不但一字马轻轻松松，而且在矮身让对方抱了个空后，她劈开双腿的动作能凌空快速缩回，变成蹲姿，19点的力量带来的爆发力，让她又来一记下蹲起身的升龙拳，直接把超200斤的巨汉打浮空半米高。 她偏头就看见身后这巨汉居然有穿一身好皮甲，想着有防具那应该踢不死人，当即不客气，在他人开始下落的一瞬，接了一记高段回旋踢，正中其腰腹部，把巨汉踢出一个暴飞而去的直线。 别看她这样又踢又摔，一通暴揍，虽然拳拳到肉，听着就很疼，但她其实都是收着力的，并不会杀死对方，所以大多数倒下的人，喘两口后就又会站起身扑上来，就仿佛僵尸一样。 被背后偷袭一下，爱涅其实也是暗暗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她就是觉得自己现在可是lv10的纳欧西斯，要在这座城里证明自己，一洗之前熟铁城被拐卖的前耻，如果又被制服抓住，那可就要又变黑历史，而且是她独一人的黑厉害，被狠狠嘲笑一辈子了！ 为了避免被不出手，就在一旁等着的牧剌汉看笑话，爱涅决定不再耍帅站着原地不动应敌了，开始在整个茶棚里机动应敌起来，至少确保自己身后不会有敌人。 于是从空中视角俯瞰下来，整个茶棚如同煮开了的锅般，茶客人群从棚子四面八方扑锅般，喷涌而出。 牧剌汉的耳机里传来埃米汀的吐槽：“他们这些人怎么总是想着抱上去哦，都什么烂招式，全都是空门要害啊……” 箐少绍解释：“女人被小看是这样，尤其是爱涅小姐这样一副弱女子模样的，在街头斗殴中，经常会被对方给抱住占便宜……瘦弱男人打架也会被抱摔，只不过打女人只用抱的，完全就是贪美色。” 万巴拉不解又不屑：“嗤——” 尼娃 ：“所以这里不是现代文明社会，女人小孩得万事小心。” 箐少绍：“人口贩卖是这边世界的常态，你们有过亲身经历……” 思芙：“街上，这几天，看直播，确实没见到什么少女……明明过图有那么严格的身份检查系统，每个人的身份都确认在册，还能拐卖的吗。” 尼娃：“所以我一直在怀疑这套身份检查其实只是个形式，或者说并不是普及全民的事项……就跟少校在熟铁城实行的‘新政’一样，时代技术限制，只能流于表面。” 牧剌汉抱怨：“往外地一卖谁认识，谁知道哦……转了这么多天，我这个隆拉王都没人认识！” 箐少绍：“信息不发达，是不认识……但据我所看到的资料，从有传送门开始，数百年来都是这么身份检查的……只是表面的话，不可能存在这么久。” 尼娃：“嗯，我也看过那些资料……所以与其说是‘全民身份证明’，可能像是我们地球上的‘出国签证’，有过图需要时才会去办一份，至少九成的普通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份自己的‘签证’。” 牧剌汉：“哎呀！还真是这样，别说我爸妈爷爷奶奶了，我都没出过国呢！这下完蛋了，那90%的人仅是我自己……要是能穿越回去，我第一件事就是办张签证！” 爱涅：“哈哈哈——别说90%，我觉得是99%的人哦！我们那颗地球别说出国，出省的人都少！” 埃米汀：“‘签证’是啥子哟！” 尼娃给她们名词解释了一下。 箐少绍听完后表示：“这么一说，身份文牒、过图行程，还真是‘出国签证’……” 骚乱现场这边。 牧剌汉看了一眼向导，只见他跟周围越来越多叫着好看热闹的路人一样，全部注意力都在茶棚那边了，于是悄咪咪往人群后面退了退，开始用汉语在通讯里接话：“思芙你是唯一没进过城的吧？明天就该你来了，然后所有人就都来过幻沙城观光旅游了对吧？” 思芙：“是的，少校。” 埃米汀使用最近不知道谁教的夹子音道：“哎诶——汀汀想跟思思一起逛街哎，好不好嘛，热郎老公——” 牧剌汉：“撒娇也没用，早说好了的一人一次，第一天你非要跟尼娃一起来过，而且你还跟万玛来绘制过地图，进城得最多……我发现人多了一起行动，有点看不过来。” 尼娃：“是的人多了，意见也多，想去的地方不一样，最后还是分头行动了……我是要去地下城调查商业情况，挑选目标，汀汀想去看沙虫比赛……” 埃米汀：“我想开赛车！” 万巴拉：“我想试试赌博，热郎，我们有空中侦查，卡库卡碴在那里聚集不是比悬崖上看得一清二楚，这样下注押宝，稳赚不赔的啊！” 牧剌汉震惊：“万玛原来你也是天才吗！” 尼娃：“万玛是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赌博了的啊？还有，少校你不是说我们遵纪守法的吗？” 牧剌汉：“咳哼，有钱赚当然好，我们这是筹集军资，手上这点赛格里格‘赞助’的钱根本不够花的啊……” 爱涅：“啊？不够用吗？不是有大几十万吗？” 尼娃：“你打架在还有功夫跟我们聊天啊？！” 爱涅：“都是些小卡拉米，踢他们就跟踢球一样，一脚一个！” 第27章 快乐群架 其实，与其说是在踢皮球，更像是踢不倒翁。 刚刚被踢飞出棚子的巨汉，也站了起来，哈哈大笑两声，又向爱涅扑了过去…… 牧剌汉：“拿赛格里格他们的钱换幻沙城的，是6.6比1，还要交税、服务费，这费那费的一通下来我用玛拉只换到了2785.6鲁尔……” 相当于“金币”的货币单位，阿法弗雷帝国的叫玛拉，鲁鹿希甘帝国的是鲁尔。 通讯里思芙惊讶道：“金融这么成熟？现代银行一样？” 前天来幻沙城实地考察过的尼娃发表观点：“与其说是金融，不如说是货币市场成熟……货币本身就是一种商品，古代也有这种情况，成色好的金币会更值钱。” 牧剌汉：“感觉都是大天使之剑帝国，千年前那个穿越者的手笔……说起来，这里还真有银行，明天带你去下面的商业街，里胡扎德城就是一个耗子洞，根本没法比，这边感觉发达多了，一点地下的感觉都没有，都不忍心搞破坏了……” 爱涅：“都是学大天使之剑帝国的？我就说嘛，人家才是真正的穿越者！你看看你，完全不能比！” 尼娃：“喂，还说话！我们无人机发现越来越多的人往茶棚那边涌去了。” 牧剌汉看看四周狂欢起哄叫好的人群：“没事，都是看热闹的吧。” 摊贩老板们都不管自己的摊子店铺了，纷纷搬来椅子箱子凳子，站高了看热闹。 尼娃：“不是说看热闹的，是其他明显茶棚之外的人，不是一伙的，他们甚至自己打起来了……我们空中看不到棚子底下的具体情况，但人头大趋势还是能看出来……爱涅的视角晃得一塌糊涂看不了，少校你人呢，又跑到哪里去了……” 箐少绍：“不会是叫来的援兵了吧？恶霸都是有势力。” 爱涅：“好呀！多来点！” 牧剌汉直接伸出右手一扒拉，面前的人就被他分了开，一步站到人群最前面，看了看茶棚里面：“……我看不是援兵……我躲出来的时候，不相干的茶客也全都连滚带爬地逃了出来，但还有几个小伙子没逃……现在茶棚里面有好几对人在捉对互殴，看起来有不少人是想英雄救美什么的，哎，真是热血，真是青春啊……” 被他扒开的人们，本来还要发作，结果看到插队人的身高体格，以及背后的巨剑，立马就萎了，只敢小声自言自语叨叨两句完事…… 爱涅：“是哦是哦，有好几个被我轰飞的人，还要冲过来，结果被人给拦住了，然后他们就打起来了！哎，我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啊。” 这台词感觉都要成她口头禅了。 思芙马上不屑嗤笑道：“呲——” 尼娃：“你少臭美了！还不是你故意惹事！少校你也真是的，也不管管她！我们都老老实实蒙面行动，一天都没被找麻烦的！” 爱涅：“哈哈哈！你就算不蒙着面，也没人会对小孩子感兴趣的哦！” 尼娃被气得噎住：“你——” 在这方面思芙自然是跟尼娃统一战线，瞬间就给出了反击：“尼娃有7个手办，爱涅，你只5个。” “……”这下换爱涅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尼娃反而害羞了：“那，那不算的，手办数量多少说明不了喜欢程度的……嗯……” 思芙有理有据：“喜欢谁多，自然买谁买的多。” 埃米汀：“啊，没有汀汀的手办怎么办啊……” 牧剌汉一阵无语：“……怎么扯到我头上来了，看打架看打架……” 万巴拉：“看上去也不全是冲过去英雄救美的吧。” 牧剌汉：“嗯，是爱涅得罪的人越来越多，周围一圈摊子、人都被她给打砸到了，不少人是冲去找那个肥商人讨说法的，然后就自己打起来了……啧啧啧，超级大乱斗啊……那肥商一伙看不着不像好人……看看看，越来越乱了，这是几波人在打啊！” 听尼娃吐槽后，他站就到了前排，不让摄像头被人群挡住，并且追拍爱涅，高清现场第一视角，直播两米之外的茶棚内大乱斗。 埃米汀越看越兴奋：“超级大混战！汀汀能来帮忙吗！哎，我也要打架！” 尼娃：“你还没打够啊！！前几天你……” 爱涅边过肩摔把一大汉摔飞20米远，一边高笑道：“哦嚯嚯嚯——下次姐姐带你一起找刺激！玩争风吃醋的剧本，然后让两边人打起来，最后我们一起抱住你热郎，把两边都给打脸！！” 快乐得不得了。 埃米汀虽然听不太懂，但是觉得很厉害：“哦哦噢！” 牧剌汉捂脸：“你个不良少女，别带坏我的小宝贝啊……” 万巴拉：“哎……唔，打架前是要演戏吗，那万玛算了……” 本来她还想叫爱涅也带她一个的，这种人类世界的“社交活动”，她们大巴人可都是新鲜得紧，跟下雨、雪山、沙漠、长江大河一样有趣。 牧剌汉正想吐槽，但目光突然一凝，右手一直握着的木制茶杯脱手飞出，正中一名抽刀男人的面门，此人顿时被砸得原地一个悬空摔倒，头破血流，晕死过去。 缓步走到摊位之间的街道空地上，通讯里向爱涅道：“到我这边来……该结束了，对方输不起开始动刀子了……” 爱涅：“没事！普通铁刀破不了防，最多破点皮！” 思芙：“现在说脸皮厚了啊。” 牧剌汉：“不是担心你，我是在担心那些不管你，自个儿在互殴的人！他们这几十个人，要是谁被放了血，到最后八成要算到你这罪魁祸首头上，我们可还是黑户呢！” 箐少绍：“没错，一般只要不闹出人命，没被现场抓到，就不会有事。但出了人命的话……” 爱涅也挺无所谓道：“哦，那便宜他们了，虽然还没打够，但结束吧……” 说话间就向牧剌汉这边走来，中途遇到的所以拦截者，不是踢飞摔飞，就是跳鞍马踩着别人脑袋肩膀跳过去，最后稳稳抱上牧剌汉的左胳膊。 第28章 打完开溜 牧剌汉此时是站到了茶棚一根立柱边上，右手轻飘飘，拔起立柱一抽一送，棚户直接向他这边塌下来，接着随手把大木柱一甩，又连续击倒旁边两根立柱，整个巨大的草木编织的遮阳棚，顿时就坍塌下来，底下的人们自然顾不上打架了，纷纷窜逃而出。 四周密集的看热闹人群，也怕殃及，同时往后退去，上演了一幕真人版“树倒猢狲散”……场面一时间混乱无比，不断发生踩踏，就这一下出现的伤亡比爱涅打半天的还多…… 由于空中无人机一直锁定着向导位置，尼娃报了个方向，鹤立鸡群的牧剌汉，一眼就找到了他。 就只见向导大叔正被人流裹挟着后退，踩推倒一片摊位…… 说是街市，其实摊铺层层叠叠，一圈套一圈，并没有起泾渭作用的明显街道。 牧剌汉直接如同坦克装甲车开入庄稼地一般，他身前身旁的人，无一不被撞开撞飞，笔直朝向导位置大步走去。 四、五个跨步就来到了向导身边，直接左手搂着爱涅，右手提着向导，腿踢脚踹开路，扬长而去…… 他这178的个子，在大巴人间只能算得上平均水平，甚至在高等级女战士云集的巡视军里，他跟万巴拉都称得上是娇小，就导致他经常被大巴人歌勒贝们当猫猫狗狗抱着狂吸狂撸……然而一旦出了弥垄龙大草原，来到人类世界之后，牧剌汉就渐渐意识到自己的体格其实是个高大猛男，普通人类在他面前都是小鸡仔，随便他推提拿捏。 不一会儿就离开了混乱区上百米，路上还碰到了往动乱地点挤去的巡逻队士兵…… 其实转个弯就看不见茶棚了，因为这环绕传送门自发形成的市场，是不存在任何明确规划的，商铺、摊位之间都是凭感觉保持距离，这摊贩之间的空地跟空地相连就形成了走人的通途，蜿蜒曲折。 店家朋友、商队会抱团扎堆，铺子、档口会互相挨着，背靠背，形成一块大面积连续的商铺区，他们前面就会有一条相对笔直的通路来，而闹事的茶棚位于北边靠近街市边缘的位置上，这里多是集中没什么实力的个人小商贩，所以没有笔直的一条道，只用弯弯绕两下，牧剌汉低低头，找卖布匹，有高墙遮挡的店铺一躲，就摆脱掉追逐着他们去向的视线了，重新混入了人群之中。 被牧剌汉放下来，自己走后，向导才长出一口气，向牧剌汉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马屁：“……老爷，你家夫人的身手可真是了得啊。” 然后探头拍另一边爱涅的马屁道：“想不到夫人美，功夫也俊啊！” 此时牧剌汉正在把自己的围脖挂到爱涅的脖子上，刚刚她光顾着打架斗殴得开心，结果把面纱、面罩全都给搞掉了，好在披风斗篷都还披在身上，等下用围脖遮脸，戴上兜帽把头发遮起来，就不用担心再惹事，或者被人给找到了…… 爱涅不懂巴巴利安语，这时听完耳机里箐少绍的翻译后，开口道：“那当然，本小姐可是精通各种军体拳，军中格斗考试次次满分的！另外我不是他夫人！我可是大小姐，他是我保镖而已！” 向导自然是不懂汉语的，于是牧剌汉这边反而向他翻译道：“这位大小姐在说谢谢你夸奖。” 向导连忙憨笑：“不敢不敢，我是真心话，打架天天看，但这么能打的女人，夫人这是这几天的第二个了……感觉不比那个大巴人小丫头差啊！大巴人再小也是大巴人啊，小姐不输她，可是给咱们人类长脸了啊！是不是a级的公会成员啊？” 牧剌汉这次笑而不语，没有接话，因为他知道，向导口中能打的大巴人小丫头就是埃米汀…… 前几天，分头行动的时候，大大咧咧的四处玩的小丫头被人给扒了钱包，然后她跟着无人机一路追到人家棚屋老巢，把人家整个扒手窝点连同背后的黑帮组织全给扬了。 而今天爱涅闹的动静也不小。 在牧剌汉带着爱涅跟向导溜走之后，事情还没有结束，甚至可以说才刚刚开始，传送门广场整个北部区域都骚动了起来，政府那边紧急调遣来了200多士兵进行镇压，还有更多的雇佣兵被调派了过来，已经过去了1个小时骚乱还没有要消停的意思…… 人被抓了一批又一批，绑成粽子堆在一起。 会这样原因无他，就是棚子塌了之后不少人趁乱弄塌了更多棚子，然后开始乘火打劫，零元购，干各种偷鸡摸狗的勾当，自然是鸡飞狗跳，必须城市暴力执法机关下场了。 这也是节日期间，短时间涌入万把人，城市完全鱼龙混杂后的必然结果。 城市原本的暴力机关的主要力量，全城都要保护的情况，自然优先选择保护城市关键地区，也就是地下城真正幻沙城居民生活的区域…… 但是，事情闹得再大也跟牧剌汉无关了，他早就离开了传送门街市，混进去西悬崖的人群队伍里，在光秃秃的巨岩上走了数公里，此时正拉着爱涅待在西边悬崖边观众看台上…… 通讯里传来尼娃的报告：“……少校，北边骚乱的主要片区被封锁了起来……空中看得真切，他们组了一条从东到西的弧形封锁线，一路往上推，那些在暴乱，有实力反抗的人群，在被往北边驱赶，看样子最后都会被赶到街市之外巨岩空地上去。” 牧剌汉：“嗯，处理暴动很有经验的啊……看来不是第一次了。” 箐少绍：“应该是幻沙城本地市民，经常跟外来人起冲突。” 爱涅：“不是我害的哦，是他们自己打砸抢起来的哦……” 思芙：“导火索。” 埃米汀：“是哦，前两天，汀汀拆了一片房子，也没闹成这个样哦。” 箐少绍：“那片棚屋帐篷是传送门街市上的，应该都不是市民，所以城市执法者不管……” 第29章 赛车吃鸡 这几天混入幻沙城，一路观察下来。 涌入城市的八成人是普通旅行者。 这些来旅游的人的资金一般都消耗在过图上了，之后还要在节日上吃喝玩乐赌博，没有更多钱去地下城消费了，他们会选择在传送门街市外围扩建出新的区域来暂住，甚至就此扎根下来。 而巨岩上的街市，向来就是属于被放任自流的区域，只要不出大乱子影响到了地下城的高等市民、贵宾阶层，城主就睁只眼闭只眼。 能在阿达兰阿剌大地上讨口子，活下来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人物，税交齐了，能在这边花钱，也就由得他们围着传送门广场演化出街市来。 毕竟就算满脸慈祥的老婆婆，都是有几把刷子的狠辣角色，心底没点儿疯劲，冒险之心的，谁会没事跑到这“魔界之地”上来？总之，地下城幻沙城真正的市民老爷们，一般不会招惹地上的是非。 传送门街市，好像很普通的样子，其实只是平静水面上的表象，所有人之所以会表现得十分良善，只是因为存在更高级别更强大的暴力压制着，然而一旦有可趁之机，给他们点颜色，之前的良民，马上就会开染坊，翻脸变成匪徒…… 就比如调戏爱涅的那名富商，很可能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就是黑吃黑的强盗团头目，身边有不少战力不俗的小弟。 一开始牧剌汉拉着爱涅、向导跑来这边的目的自然不是看生存大赛，而是离开街市避一下风头，但现在却不知不觉赌了起来…… 此时他扭头看了看身后了望塔挂着的数字牌：“先别说其它的了……还剩13辆车了，马上就要截止下注了，你们觉得押哪辆比较好？” 南边看台后面10来米的地方，建起了一座20米高的了望塔，上面挂着巨大的数字看板，以最快速度公布所剩车辆数量……了望塔上，除了好几个拿高级大型望远镜的观察手外，还有通讯炼金道具“耳联”。 幻沙城派出去的举办方坦克装甲车队，除了执行主办方职能，当救援队，赚外快外，作为裁判的主要职责之一，就是不断把看到的现成赛况，出局车辆给报告回去。 远在山区里狩猎的万巴拉是最积极的，一直盯着无人机画面：“押901号吧！就他1辆冲在东南角，在三波卡库卡碴群之外，只被2、3只追着，这架势，最可能夺冠吧！” 埃米汀还是搞不懂下注这些事：“截止什么意思啊？” 箐少绍回忆着她在幻沙城实地逛街，研究的卡库卡碴节赌博规则：“那我再说一遍，赌博规矩是这样的，最开始不是一场有1、200辆赛车吗，出发前为第一轮下注，赔率最高，赛车数量减少一半后，开始第二轮下注，赔率比较高，剩30%车辆时第三轮，正常赔率……现在只剩10到20辆车时，也就是现在了，是最后一轮下注，赔率最低……” 观众席上的爱涅，看着百公里方圆沙尘飞扬，什么都看不真切的赛场：“还真是精明，一根香肠切四段哦，四次下注机会，这是要把赌棍给完全榨干啊。” 炎炎烈日，波浪起伏的沙漠，沙尘滔天，400米高的巨岩上，根本看不清远方赛车的具体情况，好在不停有赌场官方人员，举着喇叭叫嚷着比赛最新进展，还有那些编号的赛车幸存着，在往什么方向跑，被多少卡库卡碴追逐。 这些广播员同时也身兼官方赌博下注人员，小额押注可以直接在他们这里买号，主要是收割娱乐型玩家的，而超过100块钱的赌注就得去观众台后面专门的售卖处交易了。 经过这些天建设，西边悬崖区的临时建筑群是越来越完善了。 首先是距离悬崖边缘10到20米处搭起来的一排木质观众看台，每一座都建在3米高的基座上，算上基座的话，有4层阶梯坐席，带遮阳棚，每个看台至少可以座300到500人，这样的临时看台一共有6座，分别位于升降机两侧…… 搭建看台的木头、横梁都有些年头了，全是岁月留下的黝黑痕迹，基座主体三角木支架、顶棚、木梁，都是可以整体拆卸的，哪里需要就能移动到哪里搭建，无论是建舞台还是看台、了望塔都能随意组合。 现在牧剌汉跟爱涅最坐在最南端的看台上，屁股下面说是座椅，其实就是两根长长横梁，几乎一半观众都踩在横梁长条凳上，举着望远镜看着远处赛车，手舞足蹈地蹦跳，大呼小叫着，巨大的震动清晰无误地传递到了牧剌汉跟爱涅这头。 观众们都是或兴奋或狂怒，或沮丧或亢奋，人人都陷入了疯狂，就牧剌汉两人格格不入。 爱涅深深皱眉，拍拍屁股站起来，满眼不怀好意地盯着周围蹦跳着的观众。 这还是牧剌汉特意挑选的人相对少的看台，其它看台上人挤人不说，站着跳着的人更多，越是靠近升降机的看台，聚集的人越多，毕竟下方升降机正前方，就是比赛预定起点所在位置，胜利者最后回归，也是走升降机，十分方便围观。 一般来讲只有下了注的人，才能上看台，其他人只能在下面悬崖边上看热闹……但要具体落实，自然是管不过的，所以往往看台上都是堆满人的。 当然也有不少人，下了注也不上看台，要么挤在悬崖边上盯着远方，要么簇拥在了望塔下面，等待最后的开奖…… 牧剌汉拉了爱涅一下，也站起身来，走下看台来到基座上。 每一层都有人站在座位上，而之前在观众席基座边缘上或站或坐的观众，则有不少已经冲下了看台，空出了大片位置来，让官方播报兼下注工作人员，可以不用如同挤地铁般在人群里艰难穿梭了。 牧剌汉看着下面一长溜，挤满悬崖边密密麻麻的人头，不由感叹道：“今天又会有几个人会跳下去呢？” 第30章 怎么花自己的零花钱 就跟只有横梁坐席的观众看台一样，悬崖边上也没有任何安全护栏，完全直接跟大自然，悬崖外的空气接触…… 卡库卡碴节举办的这些日子里，每天都有人抛撒着手上一堆下注票券，大叫着从悬崖上跳下去。 也会有出于某种变态报复心理的人，会把无辜的人给推下去，或者觉得光自己一个跳不过瘾，要拉着抱着几个倒霉蛋，一起掉下去给自己垫背。 然而无论是幻沙城官方，还是办博彩的几家公司，都没有为观众增设安全保护措施的意思。 因为无论赌徒还是普通观众们，他们自己都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了，明明知道每当比赛越接近尾声的时候，就越危险，却偏偏所有人都在最后一刻往悬崖边上涌，因此被莫名其妙挤下去的人都不在少数。 而听向导说，每次卡库卡碴节，掉下去摔死的人会有近千，次次如此，然而每次来得人却越来越多…… 那还有什么提供保护的必要呢，甚至摸尸体也已经成为了城市士兵，沙漠营地普通工人们，另外一项外快收入…… 尼娃最看不到这个：“老规矩，我关画面，只听你们声音了。” 通讯里箐少绍接牧剌汉的话，感叹道：“是啊，这一场会跳下去多少人呢……赛车手们在沙场上玩命，看客们在看台上玩命……这卡库卡碴节真是一个玩命的节日啊，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就跟拿人在牲祭一样。” 尼娃听后一愣：“拿人活祭？！” 箐少绍：“很多国家宗教都有活祭传统，怎么了？” “……不是，已经都有工业了吧，怎么还……”尼娃虽然知道这是一个文明落后的时代，但每次接触黑暗面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惊讶一遍…… 牧剌汉：“爱涅，我们走吧，别在这里看了。” 爱涅：“哎，不看到最后吗？前几轮我们也下了一些注的啊，还有最后一轮……那这次就买901号吧！” 牧剌汉说着招呼向导一声，自己先一步跳下看台：“让向导帮我们去买吧，押100块……但我并不看好901。” 爱涅推推全息目镜紧跟在他身后：“诶！你怎么自己就走了啊……不会跟尼娃一样突然悲天悯人了吧？” 发现幻沙城里不少人戴着墨镜，赛车手们更是人人都戴防沙护目镜后，牧剌汉他们也就正大光明的戴着全息目镜活动了……只不过全息目镜造型外观还是太过科幻前卫，所以他们会用兜帽阴影、面纱对目镜进行掩饰，街市里不戴兜帽时，也会取下全息目镜…… 牧剌汉叹了口气摘下全息目镜，只带着耳麦，重新把眼镜挂在领口位置继续开着直播……回头向爱涅道：“那你自己先在这里看比赛吧……我确实跟尼娃一样，突然有点见不得那种场面了，可能是老了吧……” 他指得不止是跳崖，而是面对死亡……在里胡扎德城时，他就察觉到，自己已经没了当年杀遍弥垄龙时的那种猎奇心理，兴奋、亢奋劲头了。 尼娃则开始说赌博的事情：“10赌10输……那些裁判车就是操盘工具，我们都有好几次看到他们故意诱导沙虫群去找种子选手了，趁着沙尘扬起，能见度为零时，直接去撞，甚至对着连续幸存了三天的人直接开炮……” 思芙：“娱乐为主。” 她指的是小赌怡情。 尼娃：“我就受不了这种把人命当娱乐的行为！” 她指的是人人平等。 万巴拉：“热郎，901会输吗？那就押619吧，帮我押10块钱！输了算我的！” 她只想着赢钱，赚点“军饷”。 爱涅：“那我也押点吧！” 每天带姑娘到城里来逛街，牧剌汉自然会发给她们一些零花钱，让她们自己随便买些喜欢的东西，这零花钱的名目就是“军饷”…… 到目前为止，只有被偷过钱包的埃米汀，赚到过额外的军饷，方法就是抢劫扒手老巢——夷平建筑棚屋，找回自己钱包的同时，顺走了被扒手们藏在墙里的赃款赃物。 目前爱涅还不知道要怎么花自己的零花钱，这里卖的各种炼金素材她用不着，装备、首饰看不上，食物不敢随便吃，衣服都比不上来自牧剌汉装备库的金丝披风……于是现在她决定跟万巴拉一样拿来赌博了。 虽然发零花钱给姑娘们，是让她们买些实物商品的，但她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花，最后全消耗在了赌博上，那牧剌汉也不会多说什么…… 了望塔正下面，凉棚下一排铁板木头搭建的临时房子，就是官方博彩公司接受大额赌注的地方……一长条下注的窗口人头涌动，拥挤无比，人人汗流浃背，酸臭体味四飘，有大量全副武装的士兵维持秩序，买完注了的人会马上被士兵给赶走，不让他们缠着窗口多问一句，叫他们去不远处的记分台那边，自己看赛车排行榜。 牧剌汉开始白天来城里行动后，都会带武器威慑宵小，所以他去下注的话，堵在窗口前面，士兵也不会多说什么…… 而他除了背后恐怖巨剑外，他还带上了轩辕剑，并且在分头行动的时候，会打开一道光环，方便大家能互相确认对方位置，不怕走丢。 由于本来一身包裹就够热了的爱涅，不会去人群里挤，牧剌汉主要是陪她们玩，自己对赌博的兴趣没那么大，于是就把钱丢给向导，报了个号，让他拿着钱，冲进去为老板下注……牧剌汉跟爱涅站在外围阴凉处等向导出来，跟其他零零散散望着排行榜的人待在一起。 其实赌赛车并不只是有买几号最后赢这种基础玩法，基础赌输赢玩法就跟押大小一样，就算第一轮下注，最多也就只赢0.5倍，而当到了第四轮，就算押中也只有0.1倍……能翻10倍甚至1000倍高倍率，是复合赌法，比如赌那几辆车分别坚持多久，在第几轮被淘汰出局。 这种才是赌徒们喜欢的真正赌…… 第31章 赌博都是作弊 1000倍以上这种最大的赔率玩法，是第一轮下注，赌最后几辆车能幸存，幸存的又是那几号车，同时还得押一个“特别号码”，就是赌幸存者中有没有连续幸存的选手，不押特别号码那最多就只能赢500倍……另外，如果这一局的参赛者中，没有之前比赛的幸存者参赛，那么这场比赛，最高就只有500倍左右的赔率。 而会不会是1000倍整，庄家会研判所有参赛选手、车辆的各项“能力值”，给出一个综合评分，然后根据当天大赛情况，给出当天的具体赔率，比例现在这局的最高赔率就是957，据说是因为有辆连续幸存了三天的车，今天的状态也绝佳，所以赌博公司降低了赔率……其它所有赔率项目自然也都是变动的，可以在记分台那边看当天赔率公示榜…… 简单来说，把赌博搞这么复杂，就是要给赌徒们，一种“有自己操作空间”，“这里面是有技术，而不是纯凭运气”的错觉……坦克计算机纯数学概念计算，中最高奖的概率在亿万分之一左右，但只要概率不是零，就有人认为自己是那个天选之人。 用尼娃的话来说，人性这块，每个世界都一样，自以为能把握命运，其实只是庄家手上的玩物。 而且为了吃人不吐骨头，幻沙城庄家、博彩公司是有设置门槛的，赌多高的赔率，就得下多大的注。 所以跳崖概率最大的人群，就是这类押上全部身家赌1000倍的“卡库卡碴赛车专家”…… 牧剌汉这边的人，自然是玩不明白复合赌法的，姑娘们中最喜欢赌博这种刺激事情的万巴拉，也没整明白高赔率怎么玩，所以她也就玩玩“比大小”这种，而埃米汀那自然更是一头雾水，要她来下注，她就只会挑颜色好看的赛车押。 牧剌汉玩过几把，前前后后有输有赢，但总体上来说已经输了200多块钱了，这还是在有无人机作弊的情况下，就觉得很没意思…… 而在向导下注完后，这一场赛车的结果，也15分钟后出来了。 沙漠上，所有卡库卡碴都围着食物转悠了起来，不再追逐残存车辆。 漫天沙尘渐渐消散，此时熄火还停留沙场上的车辆，慢慢显露出来，他们就是这场比赛的幸存者了。 毫无意外的，那辆连续活了3天的“运气王赛车”，在这一场里被卡库卡碴吞得渣都不剩…… 喇叭大声宣布了胜利者，记分台上高高的排行榜翻动，挂出了得分最高的胜利者——619号……整个巨岩爆发出欢呼声来，连牧剌汉也不由得心情小小激动了一下。 不由得感叹，这赌博真是有股扰人心神的魔力，太可怕了……之后还有一轮比赛，直到夕阳西下，几家欢喜几家愁。 爱涅已经对“吃鸡赛车”没了兴趣，于是牧剌汉就让向导推荐了一家幻沙城地下主城区里的高档饭店，吃过晚饭，让向导自由活动几小时，他则带着爱涅回之前订的顶级旅店里饭后休息小憩……由于全程开着直播，所以旅店房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爱涅感觉疲累，叫了个按摩搓澡服务，两人就在酒店里休息了两个多小时…… 天完全黑了下来后，找上在旅店休息区等候的向导，三人再次出发，在幻沙城上上下下游玩。 西边悬崖，了望塔挂起了一串灯笼，周围一大片开始了篝火晚会，围着篝火唱歌跳舞…… 舞蹈也就是大家手挽手，一起围着篝火转圈，或者同步前进后退，跟着节奏踏地面的简单动作。 而歌曲，主要是一伙一伙语言相同的人，自然而然抱团，拿出随身乐器，一起大呼大叫，一起从胸腔吐气开声的歌曲，十分震撼人心。 晚会时分，像爱涅这样自由身的女性多了起来，白天的时候应该也有不少，但由于为了避免被烈日灼伤，所有人都裹得严实，看不出男女，晚上没了太阳，解除罩袍之后，才会显露出身形来…… 每一个自由女人都会成为一片区域瞩目焦点，大家都围着一个又一个女人转，这就造成了女性很多的错觉。 而更多的自然是没有自由身的女人，她们各个阶层，各种身份的都有，不是为了生存，就是拿钱办事，跟男人们互相取乐…… 缺乏娱乐的时代，最大的娱乐项目也就三件，美酒美女跟赌博。 牧剌汉依然对爱涅放任不管，她想干嘛就去干嘛，牧剌汉只是陪在她身边。 只不过现在篝火晚会上，她没有再搞事情，在别的女人趁着夜色，火光朦胧解下面纱的时候，她却反而老老实实戴着了……只不过她的老实也仅限于此了，虽然无法融入到歌舞圈子里，但她却有样学样，拉着牧剌汉，两人跟在人群外围蹦蹦跳跳，倒也自得其乐。 语言跟文化带来的隔阂，让爱涅也不太敢轻易插进别人欢乐的队伍中去…… 虽然她喜欢惹是生非是喜欢，期待亲身体验各种故事里才有的剧情跟冒险，但她本质上还算是个有点良心的好姑娘，不会在明明是欢庆快乐的场合，跳出来搞破坏砸场子，做些泼皮无赖才会干的不入流事情。 整片西边悬崖场地，给牧剌汉的感觉就是个万人广场舞现场，如果说广场舞还要讲究歌曲节奏跟舞步的话，这篝火狂欢就是群魔乱舞，而拉着牧剌汉的爱涅，就穿梭于各个乱舞圈子与圈子之间，好不快活。 其实像他们俩这样的游走穿梭各处的人，才是这异界篝火广场舞的大多数，所以他们两个并不显眼。 每个歌舞圈子都十分热情，见到他们这种在圈子外面陌生人，在蹦蹦跳跳，跟着一起转，就会十分开心地邀请他们加入，一旦挽上手，转上两圈，刚刚的陌生人就被同化成了熟人，然后也开始邀请其他人加入壮大队伍…… 一般其他路人都是大方愉快接受邀请加入舞圈，一同且歌且舞，但爱涅则一直拒绝着没有加入。 第32章 夜晚的舞，舞的夜 面对舞圈人们热情伸来的双手，爱涅都是咯咯咯娇笑着，拉上牧剌汉逃开……如同恶作剧被抓包了的孩子般跑掉后，去寻找新的跳舞队伍，继续偷偷摸摸跟在后面乱跳一气，或按照自己的想象，或模仿着舞步乱蹦跶，反正开心就好。 这种行为一直持续到，撞上一支特殊的舞圈为止——这是一群跳着弥垄龙围猎舞蹈，唱着大草原歌谣的炼金素材商队，大巴人雇佣兵基本都集中在这里…… 经过前几天偷偷摸摸的观察，牧剌汉知道，这些大巴人都是来自不同的聚落，陪同雇主过来参加卡库卡碴节的。 牧剌汉的向导并不知道他雇主的身份，贴心为他们介绍大巴人跟弥垄龙的一些情况……从别人耳中听自己王国的事情，倒也新奇…… 其实之前带着其她姑娘在幻沙城观光时，每次来篝火晚会，都能碰到大巴人，有时候还不止一处大草原歌舞圈子，但由于担心暴露身份，牧剌汉都远远绕着走……现在想想，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自我意识过剩，在这个信息不发达的巨大世界，只要不自报家门，谁认识自己啊！ 反正观察了几天，也没见到熟面孔，所以当爱涅拉着自己乱入大巴人跳舞圈子时，牧剌汉不但没有阻止，甚至反过来，开始带着她跳，教她正确的舞步——老早就心里痒痒想跳跳了。 这些舞蹈，自然是一群群草原上姑娘们硬逼着牧剌汉学会的……现在重新跳起来，莫名有种怀念。 这时耳机里传来尼娃焦急地通讯，提醒牧剌汉跟爱涅，要注意他们已经进入到了大巴人团体之中，小心被认出来了……营地那边显然不知道牧剌汉此时的心思。 爱涅闻言脚步顿了一下，但见牧剌汉还拉着她在跳，于是自然也就接着奏乐接着舞。 两人不一会儿就完全融入到了大巴人歌舞圈子之中，甚至隐隐成为了舞圈的c位，所有人围着他俩舞动怒吼歌唱…… 大巴人的歌，是一声声肺腑吐气开声低吼，舞是脚跺为锤大地为鼓的激震……荒野古老的声音升腾，草原上万兽的奔腾，扑面而来的是洪荒冲击，不驯的野性旋律，生生不息…… 直到最后离开大巴人舞蹈圈子，原隆拉王也没有被大巴人给认出来……这还让牧剌汉心中隐隐一阵小失望……只不过想想也是，会出弥垄龙，具有冒险精神的大巴人，自然跟他这个传统势力代表不是一个路数的，他又常年不在熟铁城街头活动了，不认识也正常。 之后，又在篝火狂欢现场转了两个小时，爱涅见识了游吟诗人的演唱，听了说书人讲述熟铁城的变故，看了杂耍跟炼金术表演，在摊贩上买了些烤肉跟酒水…… 向导一路尽职尽责讲解陪伴，牧剌汉丢给他一枚大角子当奖赏后，就把他给打发走了。 此时爱涅疯够了玩累了，牧剌汉背起她，悄咪咪绕到此时完全没人了的看台前方，一个闪身，黑夜中沿着悬崖，往南边跑出一公里后，确认已经离开了下方升降机营地火光范围，不会被发现后，一步跨出悬崖，攀住崖壁减速落到沙地上，然后往南绕到东面，朝灰土林营地狂奔而去。 回到营地时，从早上玩到深夜，疯了一天的爱涅，眼睛困得已经睁不开了，也不洗漱换衣服，直接让牧剌汉背她回木房里，丢到铺上就不用管她了。 尼娃、箐少绍、埃米汀都还醒着，一直在水井空地那边看一边直播一边聊天。 牧剌汉安顿完爱涅后，先去拖厢那边找了些烤饼、泡菜、酸奶、肉干、精酿酒出来，当做他今晚的宵夜，然后才去找箐少绍她们…… 每次篝火狂欢，他们都不会吃什么东西，一是没什么很合胃口的食物，二是吃喝饮酒摊位的地方很乱，各种营生的女人全都聚集在饮食的篝火区域……只是来城里观光的牧剌汉他们，自然敬而远之，主要活动范围在歌舞篝火烧烤区域…… 爱涅吃不了烤肉，这种制作简单，所以相对来说很干净的料理。 水井边，大家讨论了一下明天计划后，设置完智能哨戒区域，大家就都睡觉去了。 而超喜欢跳舞的埃米汀，看了之前爱涅跳大巴人舞蹈后，就拉着牧剌汉到营地外，撒娇哇噗，月色下跳了支大巴人男女婚嫁格斗舞…… 第二天一大早，天没亮，思芙就把牧剌汉给叫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牧剌汉还在自己的木房小屋床铺上，被睡相难看的万巴拉、埃米汀给左拥右抱，双拳被四手横七竖八“绞杀”着，一时挣脱不得…… 牧剌汉拿开脸上不知道是谁的臭脚丫子，打了个大哈欠，道：“呼哈——让我早睡五分钟……” 思芙继续推搡着他，小声道：“少校，现在时间4点30了，你洗漱换衣服，还有120公里路要赶，要来不及了的……” 之前5、6天，一直都是太阳升起前天最黑的时候，也就是4点钟左右的样子，趁着夜色最浓之时爬上悬崖，混入幻沙城的……只不过昨夜汀汀小妮子新婚燕尔太能折腾，搞到牧剌汉现在才睡下2、3个小时，困得不行实在有点顶不住，脑袋一片迷迷糊糊，只会闷声重复： “再睡五分钟，再睡五分钟，让我再睡五分钟嘛……” 思芙顿时急了：“少校，你——你——你不能这个样子！！” 似乎是在急牧剌汉会不带她去城里玩了。 牧剌汉还晕晕沉沉着复读回复，但渐渐开始感觉不对，似乎刚刚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语气——思芙言语间，居然有三分焦急，三分生气，三分委屈，一分撒娇…… 一直没什么感情波澜，清汤寡水的小萝莉，居然一句话里爆发出了这么复杂的情感？越想越让牧剌汉感觉不可思议，顿时浑身一震，大脑开始慢慢清醒，眼睛也越睁越大，缓缓扭头看向思芙。 第33章 轮到带思芙进城约会了 可惜一片漆黑之中，让牧剌汉只能看清铺边站着个小小人影……然后人影动了一下，似乎是扭开了脸去。 牧剌汉为了解答心中的疑惑，不由问道：“你刚刚跟我撒娇了？” 思芙语气一如既往清汤寡淡：“没有。” 牧剌汉抽出手揉揉自己太阳穴：“也是……我应该是还没睡醒，幻听了，昨晚小汀汀撒娇撒疯了……不好意思，现在还没起来，但你放心，就算天亮了也一定带你上到悬崖上去，不会耽误你今天幻沙城观光行程的！” “嗯。”思芙轻轻应了一声，终于松开了摇晃牧剌汉的手。 “……热郎，要出发了吗？”万巴拉声音朦胧地问道，也有起床的意思了。 牧剌汉把身上的老婆们一一挪开，坐起身来：“……让汀汀继续睡吧……昨晚专门为了袭击我，等在井水那边不睡，折腾了大半宿，现在估计得睡一整个白天吧。” 万巴拉也坐起身来：“热郎精神还好吧？思芙她昨天为了今天的活动，早早就睡下了，没跟我们待在水井那边。” 思芙：“……” 牧剌汉抖擞了两下：“精神？想当年跟蜘蛛机甲高强度连战三天三夜不带困的，我只用睡一下就没问题了。” 万巴拉先一步离铺：“那万玛去帮你准备下……食物、水还有装备，钱什么的都在昨天的腰带上吧……” 牧剌汉醒神完毕，就起身离铺：“都说不用准备食物了，你知道的，我在城里都有准备的了，我去城里吃……老规矩，大家在营地该干嘛干嘛，尼娃安排任务。” 万巴拉已经离开小屋：“嗯……衣服都放在架子上，思芙帮他拿下吧。” 牧剌汉快速套好衣物，接过思芙递来的全息目镜带上，打开夜视模式，看看时间，16年1月25日4点39分，当下不再迟疑，穿好新买的常见沙漠风格装束外套，披上斗篷，戴上布帽，背上巨剑，挂上轩辕剑，然后带着思芙走到屋外半跪下来：“那么我的大小姐，前面还是后面？” 思芙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老规矩，前面吧。” 牧剌汉也不客气，重新站起身，直接探手抄起她的后背腿弯，一把公主抱起来，高高跃出灰土林营地，落到沙漠上，开始贴地狂奔…… 沙漠天亮的时间，感觉比任何地方都早，比草原早，比森林早，更比大山里早，这也许是沙地也是一片金灿灿的缘故，阳光普照的金芒会直接沿着飞沙大地一路传播。 今天早上天亮时分，居然起了沙尘暴，直击幻沙城所在的巨岩，远处可能还有龙卷风形成，所以没有无人机的视野了。 依然是先在传送门街市上转了一圈，沙尘暴让所有摊铺的食物全蒙上了一层沙，搞得牧剌汉完全不想买，于是就去了地下城的餐馆里吃早饭，随便在旅店里洗漱整理…… 之后，牧剌汉带着思芙去到西边赛车看台上，看着如同黄色云浪般的沙尘，一浪高过一浪的拍在巨岩上，激起层层沙花，有种巨岩矮了400米，变成了沙漠高度的错觉。 思芙把自己全身从脸到脚尖，包得跟木乃伊般严实，所以能直面沙尘，站在看台最高处怔怔出神。 牧剌汉则不行了，他可没有包裹遮挡面门，所以一直背着身子……侧眼瞅见小萝莉在发呆的模样，不由出声安慰：“没事，不用担心，有得看的……这些天时不时就会有沙尘暴，只是这次有点大，到中午应该就停了，那时候卡库卡碴‘吃鸡比赛’还会有的。” 思芙的声音在牧剌汉的全息目镜耳机里响起：“……不是，是这沙暴，没见过，好壮观，实心的一样……想到悬崖边上看……可以吗？” 哪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 于是牧剌汉就又抱着她跳到了悬崖边上，双手稳着她那仿佛一口气就会被吹跑的小身板，沿着悬崖走，一直陪着她看满足为止。 接下来传送门广场也没必要转了。 很多商家摊主，都没有把自己的店铺摊位摆开来，而只是守在自己的摊位上，看着货物跟自己的棚子，一副沙尘不结束就不会开张的模样。 于是牧剌汉凭着记忆，直接带着思芙往地下城入口走去。 传送门街市一共有3个“地铁入口”通到地下幻沙城，分别是“商门”、“南门”跟“贵族门”。 商门位于传送门东边稍稍偏北的位置，只有50米的距离，是距离最近的一个门，下行通道宽3米，地面大开的洞口上，只有一个石柱木制顶棚遮阳挡雨。楼道完全为盘旋而下的坡道，也是过图客最常走地通往地下城的出入口。 南门在传送门南边100米的位置，是后来专门为应对卡库卡碴节之类，突然有大量过图客涌入的情况而新修的。通道也是完全盘旋而下的坡道，宽度到达了3.5米，目前是货车、马车上下的主要通道。 贵族门距离传送门距离200米，开在地下城东面一层城主富人聚居区正上方，入口为一华丽砖房，跟周围棚屋、窝棚、露天摊，层层叠叠，破破烂烂遮阳棚格格不入。 精砖房内，楼道盘旋而下只有台阶，宽度1.8米，修得十分高阔气派，是只有城中上流人士才能上下通行的楼梯。 这贵族门也就是牧剌汉第一次夜间潜入，找到的那座大门上着锁的坚固石砖“地铁入口”，台阶精致，内墙雕刻装饰复杂精美，天黑后会锁上，一般时候楼梯口会有城市士兵把守，检查令牌、家徽、推荐信等信物才能通行。 此时牧剌汉左手牵着思芙，右手掏摸出一块令牌，展示给看守贵族门的士兵。 士兵接过令牌，正正反反认真查看了一番，又上下打量了牧剌汉跟思芙两人后，递还令牌后示意他们通行。 比起另外两个人挤人的出入口，只有楼梯的贵族门，上下的行人并不多，在通道下行绕过一个转角之后，四周亮起魔法灯的光芒。 第34章 幻沙城地下世界 进到楼道里后，思芙小脑袋一刻没停的转着，面纱遮挡下的大眼睛咕溜溜，打量着四周，此时终于忍不住小声开口，好奇道：“大家都不是走贵族门的。” 她的“大家”是指前几天被带进城观光的姑娘……每天思芙都会全程观看牧剌汉的旅游直播，从不缺席，十分期待轮到自己的那天……不会嚷嚷的她，自然是排在最后一个的。 牧剌汉先跟一上行的陌生路人互相点头致意，互相侧身让道，然后才道：“前几天不是没这么大的沙尘暴吗，其它门那边的小摊小铺多……现在这沙尘暴，摊位都不开张的，还是直接走贵族门吧。” 思芙不能走一遍街市，只能回忆着这几天对幻沙城的研究：“传送门广场，东面，有点实力的商贾、过图客聚集地，南面，实力差一些的人，西面，本地地痞，沦为流民的人聚集，汀汀的钱包，就是被这里人偷的……北面，普通底层自由民聚集，节日扩展最大的区域，昨天少校跟爱涅在北区玩……” 牧剌汉点点头：“没错，北区可以看到来自这个世界各种稀奇古怪的人跟东西。” 两人交谈间，已经来到楼梯出口，这里同样有士兵把守，但他们只检查进入楼道的人，不管从里面出来的。而且牧剌汉依然牵着思芙，看起来如同父亲牵着女儿一样，士兵更不会多管带着孩子的人。 站到出口小广场上，思芙回头望去，出入口是在一堵20来米宽的巨大岩壁里凿出来的，这块岩壁高有6、7米，从上到下满是雕刻与绘画，虽然看不太明白描绘之物的含义，但看着有风景有武士有怪兽，似乎是在描绘某个场景的画卷。 这条贵族门上下通道，其实是地下城支撑墙的一部分。 牧剌汉安静陪着她站了会儿，等她看够了，才牵着她分辨了一下方向后，沿着条往城中的大道继续前行…… 此时时间是6点25分，滚滚沙尘暴也遮不住的烈日，把亘古不变毒辣的阳光地投撒到大地万物之上，而传送门广场之下，巨岩地下城，真正的幻沙普兰特城中，则只有温柔和煦的清冷白芒，把地下世界照亮得如同秋日清凉世界——正是三座巨大的魔导光棱灯塔提供的通透照明。 真正的幻沙城城市空间，巨岩地下城区，在牧剌汉眼中，结构有点类似一座巨大的城市购物广场——各种店铺环绕着中部巨大长条天井，中庭空间。 三根魔导光棱灯塔就直立在中庭空间之中，为四周提供充足，如同白昼的照明。环绕灯塔中庭空间，是分为上中下三层的各种砖石房屋、洞窟建筑的街道。 根据箐少绍来逛街时，凭借魔力感知观察分析，她推断魔导光棱灯塔的光源，是来自其正上方，地面传送门的屋顶结构——还以为只是单纯的石头屋顶，却没想到是一块“太阳能板”，真是佩服这个世界的建筑师、工程师、炼金科研人员，把传送门结构跟照明系统联动…… 整个地下城一片吵杂，密封的环境，到处又是石壁、砖墙，这些天又有大量过图客涌入，可以用轰鸣来形容，而且由于四面八方都是被放大的人声，就根本搞不清楚声源到底来自何处…… 这种喧闹环境，也正好方便思芙跟牧剌汉用汉语交谈，甚至不用压低音量……毕竟现在城里的人，来自整个超级平原世界四面八方，身边人说没听过的语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思芙虽然通过实况直播，已经来过地下城数次，但轮到亲自身处此间后，她还是完全失去了方向感，感觉到处都一个样……这里的石窟、水泥、石砖建筑，跟里胡扎德城像又不太像，主要是建筑风格上，明显更加优美，有历史感。 牧剌汉现在正在充当临时向导，牵着的思芙往城市中心光源中庭空间走去，顺便向她介绍这些天来，从众多向导处听来的说词，以及自己对这座地下城的理解——他们从贵族门出来的地方，其实是地下城的负2楼，贵族区。 富人、贵族区域的建筑都是2、3层高的，面前看起来是一堵岩壁，其实是一栋贯通上下3层的豪宅，左边看起来只有一层楼，可以看见头顶岩层天花板，其实是有地下室的两层小院。 整栋豪宅，有不少是经营性质的建筑，比如商铺、商行、旅店、酒馆以及男人都懂的店，两层小院一般都是本地富豪贵族的私人住处，开放式的院落，让地下城的生活感觉更加开阔，空气流通性也是最好的区域了…… 思芙一路走来，确实感觉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述的怪味，而且每经过一片建筑，气味都会随之变化……当路过某些店门口，看着跟私人住宅差不多的建筑时，就算没挂招牌，从里面飘出来浓郁气味，就能让过来人秒懂，这店是从事炼金、“食色酒赌烟”哪一种营生的。 牧剌汉当然是尽量避开“烟色”这些地方，但地下街道就这么点大，避无可避时只能经过……而他刚刚介绍完负2楼东面情况，两人一个转弯，眼前豁朗，光源充足，已经抵达了目的地，一条正对着中庭空间的水泥大道。 思芙直接放开牧剌汉的手，啪嗒啪嗒冲了出去，穿过人群，趴上了砌起来有1.4米高的石砖护栏墙上，望向前面放出温润白光的巨大水晶柱，探出身子，把小脑袋伸了出去，张着小嘴，仰头上望，低头下望。 牧剌汉担心她掉下去，站到了她身边，准备随时出手按住她的后背：“……怎么样，亲自到现场看更壮观吧，用全息目镜光学测距，这水晶柱，魔导光棱灯塔，有12米左右，可比里胡扎德城的高大多了。” 中庭空间宽度50到80米，长度约1.6公里，三根高大的水晶柱间距500米，12米高，贯穿整个幻沙城地下世界上中下三层…… 第35章 安德鲁老爷的酒店 中庭空间正中间那根水晶柱的上方，隔着数米厚的岩层天花板，就是立方体形传送门本体……而此时牧剌汉两人所处街道围墙位置，距离这根水晶柱有100米左右。 思芙又望向前后左右：“对面……这一圈环廊，对面上下层，看着人更多。” 牧剌汉：“南门跟商门都是只通到一层的，没有令牌的人只能在那边上下，这块贵族街区有大量卫兵巡逻的，可不是随便能来的……而且这地下城3层，每层高不一样，分别是7米、5米、2米，咱们脚下、头顶的岩层厚度最少1米。” “负1楼环廊”，在牧剌汉眼中，就是专门对过图旅行者、商队提供各种服务的幻沙城商业街…… 没什么身家或者马上就要走的过图客，会选择就住在传送门广场街市上，有其它更高需求的人，则会走南门、商门抵达这条商业街……地下城商业街是对所有旅行者开放的，没事也可以来这里转转。 思芙：“……结实的内部空间，开阔，道路不平整……3层，看对面，感觉有7、8层……” 牧剌汉：“建筑内部有自己的分层，看着窗户就觉得层多了，城市总体格局就3层，我雇的每一个向导都是这么说的。” 思芙看看头顶天花板：“挖空三层，每层里建大楼，不塌吗？” 牧剌汉：“你还是第一个担心会塌的……大概是因为重力系数低吧，中庭把传送门下面挖空了也没事。” 思芙趴在护栏墙上，继续探头探脑，小脚挨不着地面，就随意踢摆着。 身后来人来往，说笑大声喧哗声不断，贴着水晶柱的环廊街道上，行人的数量明显要比刚刚走出来的贵族区内部多上三倍不止。 牧剌汉侧身，面向思芙胳膊肘撑到矮墙上，跟她一起东张西望，欣赏这个魔导炼金朋克地下城：“……这一圈正对水晶柱光源的门面是幻沙城地价最高的路段了，我们的‘超级5星酒店’就在那边——” 他说着大拇指比了比身后5米不到，一个从岩壁内开凿出来的巨大门店…… 他第一天来地下城银行里，兑换鲁鹿希甘帝国货币“鹿尔”时，听向导介绍了商业街，牧剌汉马上就订了一间旅店房间，想着在幻沙城里获得一个落脚点，方便今后行动。 后来带姑娘们来逛街观光时，他又换了一家旅馆……主要是之前那向导推荐的是一家“经济舒适型”，洞窟房间，通风差，一股发酵臭袜子味儿，室内照明是蜡烛、油灯，还要收额外的灯火钱。 牧剌汉可不会带姑娘们去这种廉价房，而且花抢来的钱不心疼，就换了一家“豪华奢侈型旅店”……店内全砖石木制软装环境，私人套房的照明就换成了魔法灯，房间里也有通风口，而且床铺桌椅，从装潢到居家用品整体上好太多了。 牧剌汉指着酒店接着介绍道：“他们用包括巴巴利安语在内的，五种幻沙城常见语言，刻了店名，‘安德鲁老爷的酒店’……” 安德鲁老爷的酒店挖空出来的规整双开门大敞着，门内照壁上被嵌着一排镜子，把中庭光棱柱光亮反射出来，照亮门前一片街道。店门上一排光棱灯，照亮了酒店岩壁上的壁画、雕刻，以及用一堆看不懂的文字所写的店名…… 思芙侧头看着酒店：“看直播知道……安德鲁，担任幻沙城城主13年，城里最豪华最贵的酒店。” 牧剌汉：“没错，也是最安全的……光是专门有女仆团队随叫随到端茶倒水送饭、洗衣打扫，这一点就值回80鲁尔一天的房钱了，我们一身沙，洗洗换身外套，再到地下城里转转，买点东西。” 思芙对酒店很有兴趣，但还是先再次探出身子，指向下方负3楼层：“下面的人，都是奴隶？” 牧剌汉望向下方水晶柱中庭空地上，其实现在他们所处的负2层，距离下面的人只有3、4米高，差不多二楼阳台看一楼大马路的感觉：“……有奴隶，也有罪犯，他们在下面处理矿石、炼金素材残渣，打打磨磨的重体力活，跟里胡扎德城里的差不多……还有商品奴隶，就关在里面洞窟，看不到，他们不干活的。” 耳机里传来爱涅的吐槽：“昨天他也是这样看着底下奴隶们哦，那边街上有一堆奴隶商店、奴隶市场，平时大部分奴隶都关在负3层……是不是还没死心想着买几个啊。” 牧剌汉当即反驳：“你们每个人来地下城，不都是要趴在这围墙上东张西望的吗，我只是陪着你们！买什么奴隶，你们几个我都要养不活了……真当每个故事里，都刚好有个精灵美少女被抓，又刚好被当成了奴隶来卖，还刚好是个公主，还正好因为幻沙城开始办卡库卡碴节大型拍卖会，等着被我买来救下是吧？！” 爱涅语气兴奋：“对呀对呀！快点触发买奴隶剧情吧！要跟纨绔恶少竞标，然后被恶少记恨，被他狗腿子各种追杀攻击，想要抢回精灵公主，结果被你成功反杀装杯杯打脸，赢得精灵公主美人归！最后还要护送公主回她的王国，开启九九八十一难的‘精灵王国之行’系列任务！” 尼娃叹息：“哎，套路故事看多了，脑子没了……难怪你不管看直播，还是自己去城里，都要往拍卖行钻……” 还真因为人流量大，每次卡库卡碴节城里都会大办拍卖。 思芙：“记得‘安德鲁老爷的酒店’令牌，可以作为拍卖会入场凭证。” 牧剌汉：“没错，‘大堂经理’是这么说，而且还是最大的拍卖行，你想去吗……这个令牌，相当于富人区所有店铺的贵宾卡，我算是无意中买了个贵族圈子的门槛，向导都不知道有这事……” 尼娃：“商人城市嘛，贵族权限明码标价，倒是每个向导都不知道吗？” 第36章 不是真贵族住不起的地儿 牧剌汉：“都问过，不知道，我想应该是圈子不同，他们这些底层人自然不可能知道上流圈子里面的事……” 昨天亲自来过贵族区的爱涅放话：“可不，我看到这里的贵族、大富豪都有自己私人翻译，专业随从的啦，甚至他们自己本身就精通多门语言！我发现这片富人街道都没有挂牌子叫卖的人，做向导、翻译服务的都只在上面。” 尼娃：“嗯，普通过图客才需要这些向导，他们底层人也不可能来富人区这边，阶级不同，根本接触不到我们需要的信息……” 爱涅奇道：“信息，什么信息？” 牧剌汉无语：“你不会真当我们是在观光旅游的吧？忘了？我们要找个代理人，能交流、愿意合作的富商，来实行我们的‘浑水摸鱼传送门使用计划’啊！” 爱涅她还真当就是旅游了，连忙装傻卖萌：“啊，哦，我当然记得的！刚刚只是开玩笑，诶嘿——” 万巴拉突然担心道：“拍卖，抓牧口，买卖奴隶，没有你们说的什么‘精灵’的话，那大巴人呢，弥垄龙上，我们聚落间买卖大巴人奴隶，比如王富贵那种的，最后会被卖到人类世界来吗？” 她到幻沙城里的时候，可对各种拍卖场所毫无兴趣，并没有深入了解到底卖的什么奴隶。 箐少绍马上向她解答道：“人类世界不可能贩卖大巴人奴隶，因为在弥垄龙外面的大巴人非常团结，消息走漏了，会直接惹怒所有大巴人，遭到围攻，没有国家承受得起这种事情……所以，我知道来熟铁城的所有外国奴隶商人的商品，只有各种种族的外国人……” 尼娃没过脑子，直接感叹道：“真是个野蛮的世界，干买卖人口勾当的野蛮人……啊，绍绍，我的意思是……” 箐少绍：“不要紧，没事，我们文明程度低是事实，我并不介意。” 尼娃：“那个，汀汀、万玛，我也没有贬低你们民族、社会的意思，就是……” 埃米汀对于歧视问题还没什么概念：“诶？” 万巴拉：“认识实力差距，才能追赶，不管是个人还是民族、国家……” 爱涅：“哎呀，大家都这熟悉了，还这么客气干嘛，随便说说而已还要解释，累不累啊……说起来80块钱就能买到贵宾门槛，是不是太便宜了啊？” 鲁鹿希甘帝国的高价值货币单位“鲁尔”，是种有以鹿头为主的皇家徽记的货币，但牧剌汉他们随口聊天的时候，不管什么货币都统称“块钱”，主要是因为货币种类太多，记不清…… 牧剌汉：“那里便宜了，不说购买力，我是连续订了5天贵宾房，400块钱，还预先买了500鲁尔的水……每天还给差不多20块钱的小费，还经常在他们店里喝酒吃饭，这种大的花销，肯定是贵宾了啊！对了……思芙，给，这是100块钱，你的零花钱。” 思芙不再看下面，对其它任何动静都充耳不闻，埋头苦干的奴隶们了，跳下护栏，接过牧剌汉递来的纸币：“谢谢。” 牧剌汉：“知道鲁尔的价值吗？需要我给你讲一下物价，货币购买力吗？” 思芙贴身收好纸币，回忆了一下，摇摇头，点点头：“少校讲讲。” 川流不息，来人来往的街道围墙边，明亮的水晶柱照耀下，牧剌汉开始他的货币课程。 只见他从荷包里摸出一枚满是绿锈的钱币：“这是1绿角子，因为是铜币，所以跟其它所有铜钱一样，流通一段时间，就会变成氧化铜，铜绿色，俗称‘绿角子’……1绿角子可以买一块大饼子，就是底层人一天的口粮。我们说的炼金素材制作的纸币‘鲁尔’，1鲁尔是50绿角子，也就是50天口粮。 所以，我们在安德鲁老爷预付的900块钱，相当于那些传送门广场西区流民，也就是向导天的饭钱……当然，如果向导吃好些，多用些水什么的，就坚持不了三万多天。” 爱涅后知后觉：“哎呀，那昨天茶棚里，一绿角子一杯茶水，岂不是老贵了？！一天的饭只能换一杯水？” 牧剌汉：“谁叫这里是沙漠呢。” 思芙：“没错，水不贵，什么贵。” 爱涅：“食物也应该也很贵才对啊，所有生活物资不都是靠传送门运来的吗，不都是要消耗一堆烁金的吗，运输成本高昂……” 箐少绍：“也要看是什么食物，烤饼保存运输都很方便，幻沙城的烤饼卖1绿角子，我觉得已经算是贵了……至于水，不管什么饮料储存运输都很难，还会蒸腾、腐坏，不好保存，放着不动都会快速消耗没……” 爱涅：“对哦……” 对于水难保存这点，经历过大山穿越旅行的人，不会有异议。 思芙把绿角子还给牧剌汉：“所以，那天汀汀拿100块，买零食，被找了一堆钱，难怪被小偷盯上。” 牧剌汉接回硬币：“是啊，那可是一笔巨款，5000天的饭钱呢……” 尼娃：“我一直觉得，这货币体系，1绿角子之下应该还要有1毛钱、1分钱，十进制才对。” 牧剌汉：“地球小数点后两位，是税收需求，跟金融游戏罢了，数学玩意，现实里，最小面额1绿角子，其实就足够了，人们会自发找到合适的交换比例……不说这些了，我们先回房间吧。” 思芙：“嗯。” 说着就乖巧地伸出小手来给牧剌汉牵上，两人就这么走向“安德鲁老爷的酒店”大门。 酒店门口站着一名半身精铁甲，内里一身经典多戈亚装束的武士保安，他的身高比牧剌汉还高半个头，腰间配备长剑，以及魔导装备，看上去战斗力很强。 牧剌汉站到武士保安面前，只是解下兜帽让对方看清来人是自己后，武士保安就恭敬得体地侧身行礼，给牧剌汉让出阶梯。 牧剌汉向他点头致意，伸手进怀里摸出一枚大角子弹给他，然后头也不回地牵着思芙步入酒店大堂…… 第37章 客房服务 牧剌汉之前一到地下城就脱下了兜帽、面罩，取下了全息目镜，也没有戴耳麦，直接在通讯里下了线，让裹着面纱的思芙继续直播。 绕过照壁，酒店大堂的装潢堪比里胡扎德城城主私人套房，甚至还有过之，至少面积、挑高方面，酒店大堂就碾压城主套房了。 岩石地面天花板墙壁，切削打磨得规整平滑，主要地面走动区域，全都覆盖打了蜡的木板。墙壁跟天花板上是地毯、挂毯、壁画，内容全部以窗户、绿水青山、鸟语花香为主题，巨大吊灯的魔导光棱灯柱垂吊大堂正中，让整个空间显得无比宽敞亮堂，一点都没有身处地下岩石空间的感觉。 思芙一进到大堂后，就开始东张西望四下打量，看看脚底地毯，望望巨型水晶吊灯，又瞅瞅左右两侧以立柱为中心的沙发休息区，开口向牧剌汉道：“这里……好香……空气也比外面好。” 她拉住蒙头围巾，抑制住想要掀掉的冲动……模样像只拳着爪子观察外面新世界的小松鼠。 牧剌汉一边向迎上来的酒店经理点头微笑，一边向思芙道：“这个酒店通到地面的换气管道，大堂里有‘空气净化器’，他们还在机器里放了熏香……” 思芙好奇道：“空气净化器？！我们房间里也有吗，还是，就大堂里有？” 牧剌汉：“大堂、过道里是大型的，我们房间里有单独小的，只不过需要叫服务员来给我们打开。” 思芙想起来了：“哦——有在直播里看到过。” 从柜台后面走过来的瘦削男经理，恭敬地站在牧剌汉身侧一米开外站定……他一身红色格子轻绸上衣，灰色绸子长裤，外面穿着一件青蓝色条纹马甲，是标准的麦克劳尔装束穿搭……一直等到两位贵客聊完才开口道：“阁下，可需要早餐，房间可以打扫吗？需要准备什么特殊服务？” 外表整洁精明干练的男经理，一口算得上流利的巴巴利安语，尽显城主实力，他的肤色是沙漠常见的褐黄，脸上却没有风沙烈日的皱皮，反而十分平整干净，整个人的形象气质让人心生亲近。 这五天下来，牧剌汉已经脸熟了这位经理，却还是叫不上他的名字来，主要原因是叫不来发音，所以牧剌汉一般也不叫对方的名字，都是直接开口对话：“那个……需要给我准备沐浴的，再给我们准备两份中等份量的早餐，昨天的酸豆汤不要，换成酸奶酱浓汤。” 经理从马甲里掏出纸笔做记录：“好的，其它还是烤奶酪面包片、熏肉、豆酱咸汤、果酱、沙拉？” 牧剌汉：“面包换成一份肉汤面，辣子风味的，果汁用仙人掌汁的……另外准备些小菜，还要一份辛香料油炸脆，嗯，幻沙城里的每样特色小吃都来一点吧，每种份量不要太多，两、三口就行。” 面对一堆啰里啰嗦的要求经理认真记录：“好的……小菜跟零食，我们免费赠送……还是送到房间里吗？” 牧剌汉：“是的，送到房间里来，现在派服务员来做打扫……” 说完示意经理稍等，低头看向思芙，由于没有戴耳麦，所以是直接开口用汉语问道： “……思芙，他们这里有大浴缸，水费我已经预付，他们会给我们准备毛巾跟肥皂，但加20绿角子可以提供熏香、花瓣、精油泡澡，并且会安排两个女仆来给你免费搓背按摩，怎么样，要泡香香澡搓背服务吗？也可以只要东西自己来泡，不要女仆。” 依然处于严密包裹中的思芙：“其她人，怎么选的？进房间，就关直播了。” 牧剌汉：“基本都要了女仆搓背，只有尼娃没要，她们几个都是晚上泡的澡。” 思芙：“我们被外人看到，没问题吗？不介意吗？” 牧剌汉：“是被专业训练过了的女仆，而且都是女人，我介意什么……在浴室里面，被她们看到你们的脸、皮肤问题不大，这边，做客房服务的女仆，舌头都被拔掉了，你对她们做什么，就算杀掉也没关系。” 思芙：“这样的吗……不是酒店女仆，其实是女奴吧……” 牧剌汉：“没错，不是我们地球概念的女仆，所以尼娃可受不了这些……听说就阿达兰阿剌这块土地的城市都是这样，但到了人类世界那边，就是完全禁止奴隶的了。” 思芙：“这样啊，爱涅要了服侍？那我也要女仆……对她们，什么都可以做，那少校……” 牧剌汉：“哈，虽然都是精挑细选的，但脏，入不了我的眼，而且还得留着精力呢……哎，昨天跟爱涅跳了一场大巴人舞，结果搞得汀汀小妮子吃醋还是怎么着，抓着我大半夜跳舞折腾了一宿，哎……” 思芙：“可能是技痒，想跳了吧。” 牧剌汉：“要搓澡服务是吧，那我跟他们要几个技术好的……我点了客房早餐，等一下回送到我们房间里来，吃什么我刚刚安排好了。” 思芙答应一声：“嗯。” 于是牧剌汉就向经理进行一番沐浴服务交代，然后牵着思芙绕过大堂屏风，穿过过道往楼梯间走去。 经理一边叫来手下侍者，将手上记录要求的纸张递过去，交代贵宾的安排，一边看着牧剌汉离开方向，心里暗忖： 这个背着巨剑的男性，一身打扮，完全看不出是干什么营生的，乍一眼像是雇佣兵、猎人一类的暴发户，然而无论出手还是做派，气度上都比城主还要高贵…… 一开始看他孤身一人，还想着安排些上等女人，跟他打好关系……结果却不曾想这个高大男人经常晚上不回酒店里住宿，而是在外面不知道什么夜店里厮混，然后每天都会带一两个不同的女人，不是窈窕美女就是娇小少女，一回房间呆个半天…… 甚至还有大巴人姑娘被他带进房里，看他们之间的关系，显然不止是工作上的同伴而已……连大巴人都被拿下，就令人震憾不已……想来是用不着酒店做那方面的额外服务安排了。 第38章 女仆 作为“安德鲁老爷的酒店”的管事经理阅人无数，能力、眼力自然都是顶尖。 因此他还发现，这些被带来酒店的姑娘们，虽然都包裹得很严严实实，但看步伐、姿态，举手抬足都是贵族千金气度，虽然每个姑娘都对酒店充满了好奇，然而却没有初见奢华场景时的战战兢兢……就是那种见过世间繁华，却没出过远门，对外面世界充满好奇的深闺小姐…… 于是就可以下判断，这高大男人是不得了的大人物，能让大巴人都心动，每天往返传送门，带着不同贵族夫人、小姐来旅游过节的。所以这种人物说的“技术好”，那就是指的有正儿八经的搓背技术好，该安排怎样的女仆提供服务，经理心中从一开始就清楚得很…… 思芙由牧剌汉带着一路上行，仰望长长的楼梯间，有种能直接上到地表的错觉……走廊过道楼梯全亮着明亮的魔法灯，脚下是纯毛地毯，有仆人一直跪在地毯上反反复复刷拭，仿佛是机器人一样，只会这一个动作，天花板全做浮雕吊顶……整栋酒楼的屋顶就是传送门广场街市，地面建有专门的酒店所属砖石房屋，提供通风换气，但并没有进一步打穿岩层，设置一个酒店私有通往地下城的楼梯…… 牧剌汉牵着思芙，来到三楼就没有再往上走，穿过一间由大理石跟石膏装饰壁炉过堂后，面前是一排排宫殿样式的华丽客房门，在沿途仆人跪拜下，一路走到自己房间门口，这才松开思芙小手，从随身挎包里掏摸出一串钥匙。 思芙好奇道：“两把门锁？” 牧剌汉找出两把食指长短的钥匙，一把黑铁色，一把金色：“你看，这门上一共5个拉栓，所以我可以挂5把锁……这个世界住旅店，你可得自己带着锁头的，要么找旅店租借，要么自己买……” 思芙看着牧剌汉找钥匙开锁：“哦，原来是这样防小偷的吗？地球中世纪旅店也这样？” 牧剌汉：“不知道地球的情况，反正幻沙城不管便宜旅店，还是这家最高级的，都是这种可以自己上门锁的……就是这边的门栓更加精美漂亮，上下5个拉锁，细节处理得很好，没有影响木门雕花的美观……里面也可以反锁。” 说话间牧剌汉已经打开了两个锁头，推开了房门，此时屋内一片漆黑，思芙挤到门边，向里面张望，黑漆漆地一片，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夜视模式，看看门口墙上有没有“电灯开关”，而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四个女仆，静静候在一旁。 牧剌汉早有经验，知道女仆们会紧跟着冒出来，所以没有急着进门，而是把房门打开后就退到一边，让女仆们到门口来。 四个女仆走近，都是140米左右身高，有两个明显更年幼一些，看起来跟思芙差不多年纪，正是昨天见过的给爱涅搓背的小女仆。一名年纪最大的女仆，带头向牧剌汉跟思芙下跪行礼，然后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卡片来，恭顺地抽出几张来向牧剌汉展示。 牧剌汉已经知道这个流程，抽出两张后交给客房服务带队女仆。 带队女仆躬身弯腰接过后，重新翻出四张来，分别别在自己跟另外三女白色缀花连衣裙的衣带上。 思芙从四女仆出现开始，注意力就全集中在她们身上了，此时清楚地看到四女衣带上的卡片原来是图片卡。 牧剌汉扶住思芙的肩头，按着她一起退到一旁，让四个女仆进入房间内，然后向思芙道：“在看她们身上那图片？她们说不了话，不识字，就用这种画各种示意图的卡片跟客人进行交流……她们别在衣服上的卡片，你也看到了，两张画着浴缸，两张画着扫帚……等会儿热水准备好了，她们会来请你，现在房间里做卫生，启动‘家用魔器’，我们最好不要进去。” “哦。”思芙看着已经亮起来了的房间，房间过道，女仆来来去去，每个人分工明确，互相配合，“工具呢，打扫工具，地球旅店客房打扫，都会推个服务小车……” 牧剌汉：“工具都在房间储物柜里，为了避免一切偷盗嫌疑，空着手来，空着手走……别说推车了，衣服就一件连衣裙，还是单层薄纱的，鞋子也只是系带拖鞋。” 此时一名女仆正在处理靠门这边的一支厚实木柜，正好在门外牧剌汉跟思芙两人面前，距离不到3米。 牧剌汉指指那木柜向思芙解释到：“那里面装着的就是‘空气净化机’了，看着像个电视柜对吧，听绍绍说，这叫‘过滤风机’，底下抽气，上面出气，房间里空气就循环了……你还裹着斗篷不热吗？你现在可以解开来……看这走廊，那些门都没锁头，应该是都空着，没有新住户。” “嗯。” 炎热的天气，思芙其实已经汗透，兜帽衣服都黏身上，现在听话地解掉了斗篷，露出一头雪般长发，但依然戴着面纱：“……我进屋里吧？” 她警惕地观察四周，听着楼梯有没有上来……地上清理的地毯的仆人是真的根本不抬头，目光就垂直地毯，脸贴着地面一样，就让思芙稍稍放心，不会惹出跟爱涅一样的麻烦。 牧剌汉：“我们进去了女仆就会很小心谨慎，既不敢打扫我们待着的地方了，扫地、铺床动作还会轻柔起来，生怕弄起一点灰尘打扰到我们一样……所以我一般是呆外面，不妨碍她们了……另外，经理提醒过，房间里的炼金器具，除了灯之外，我们都不能随便开关，任何操作都得由女仆来，现在她们开机，要是出了什么故障也不是我们的问题。” 思芙还是站到了门框内，把身形藏起来：“坏了照价赔偿？担心我们偷盗物品？” 牧剌汉：“我觉得更主要是怕我们不会用，自己弄搞坏了……这个世界没有‘标准化’概念啊，不是我们21世纪地球的电器，开关、按钮、插座什么的，整个地球世界至少有个几大标准，大差不差，看着就会用……” 第39章 使用浴室 “……”思芙安安静静看着房间里面没有说话。 四个女仆分成了两组，三个项目展开工作，浴室、扫除、“家电”，转眼四人就在偌大的客房里忙得没了影，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牧剌汉继续他的大放厥词，也不管自己说的思芙想不想听，是不是早就知道，完全不带没尴尬的：“这边炼金‘家电’，又按又拉又踩，还有炼金素材加注……看她们开 ‘过滤风机’，是不是一堆一头雾水的拉环……拧拧绳子，摸摸水晶球，然后就启动了，根本不知道那些步骤都是在干嘛。” 这时过滤风机已经打开，发出呼呼鼓风声…… 开设备的女仆，偶然瞟向门口方向时，看见门边的小萝莉就呆愣了一下，思芙那秀丽的白色长发跟水汪汪眼睛的眸子，深深震撼了同为女性的她，让她深感自觉形秽……然后就对上了牧剌汉没有感情的双眼，顿时一个激灵，连忙垂头，连连鞠躬倒退离开。 思芙看着逃掉，然后去开其它设备的女仆：“原来如此，家电没傻瓜化、智能化，每个地方的都不一样。” 牧剌汉：“也没人出来统一‘开关’标准，传送门也是，各种形状的……对了，等下你去泡澡也是这样，一堆肥皂、香精，还有各种洗澡工具，水温调节设备，没人帮忙的话，真是用不明白的。” “哦，我会配合女仆……当年，熟铁城王宫，没有女仆，我们也是不会洗澡……”思芙话到一半突然抬头盯着牧剌汉，“没人帮忙，不会用，那么尼娃她一个人是……” “咳哼——”牧剌汉尴尬咳了两声，岔开话题道，“你想要洗的脏衣服可以直接丢给搓澡女仆，她们会跟你清洗干净，然后晾晒在浴室里……这边环境干燥，浴室有通风，基本半天就阴干了，我们房间里留的值钱东西，也就这些晾晒的衣物了。” “哦。”思芙应了一声。 就在此时，两名负责搓澡的幼小女仆走了出来，盈盈跪在两人面前，双手捧上刚刚别在衣带上的卡片。 牧剌汉解释道：“这是表示浴室准备好了，你走进去就行了，她们会自己跟上……对了，昨天似乎服侍爱涅的也是她们俩，爱涅还挺满意的。” 思芙闻言点点头，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迈出去的脚步一停，刚刚起身要跟上的两小女仆连忙重新跪下…… 思芙直接一个转身，在俩小女仆反应过来之前，伸手捏开其中一个的嘴巴，捏着上下左右看了看后就松开手，一边扭头往房间浴室里走去，一边道：“这种事情，尼娃，确实接受不了。” 两个小女仆惶恐地看着思芙，又看向牧剌汉。 牧剌汉摆摆手，示意她们继续工作，自己先一步跟着尼娃走进房间，带她去浴室方向：“……看到了吧，没骗你，她们没有舌头，这是这边最普遍的保密手段了，我们地球奴隶、封建时代也是这样来保守秘密的。” “嗯……”思芙不急于进浴室里，而是先四处转转，打量了一圈，她感觉这里像是里胡扎德城城主的二楼套房一样，蚂蚁巢穴般，四处门洞房间，实木软装，“没有人权，没有尊严，但至少活着，有饭吃……” 牧剌汉：“是呀，我也是这么对尼娃说的，每个时代，活着其实比什么都难……然后她就要我买下这些奴隶，帮帮她们……” 结果显而易见，牧剌汉并没有买下这些奴隶。 思芙观察着屋子里四下忙碌的薄裙女仆们：“……” 牧剌汉作为住了几天的东道主，自顾自开始介绍：“这边装修得比我王宫王帐还好，不但粉刷了，还铺了大理石、漆制木板，层层纱帘隔断，那边放花瓶的墙柜旁边就是浴室了，下水道跟通风都很到位，明明是地下空间，却一点潮气都没有。” 思芙：“你是怎么说服尼娃的，没买，也没见她回来生气。” 牧剌汉：“早前跟她谈过几次之后，她是明白自己很多要求其实是不切实际的……我当时只是举了个宠物的例子……买下来是简单，那么然后呢？ 就算只是猫猫狗狗接回家，要安排住处，看病打疫苗，管吃管喝管拉屎放屁，散步玩耍……觉得太累不想自己养，找个地方放生，脱离了饲养环境，会是什么下场，要么又被抓，要么饿死……不就等于是直接杀了它们吗，那么当初不如干脆不买，对吧。” 思芙：“城市环境，无法满足动物狩猎需求，没有人类施舍，无法生存……这些对奴隶来说也一样，城市，社会，野外，无法生存。她们在这里工作，至少活得不错，皮肤发质，牙齿整齐干净，没有口臭，明显比上面西区、南区的人要来得好太多。” 牧剌汉：“外面社会对她们来说就是个荒野，无处可逃，无处可去，除非完全改造整个世界，否则没有她们的容身之所……同样的道理，绍绍跟汀汀，留在我身边是唯一的选择……你们也一样，都是我养的猫猫狗狗。” “……”思芙不说话，也不气恼，只是扭头瞟了他一眼。 牧剌汉认真等待着思芙的反应：“嘿，还是爱涅有趣，被我说成‘猫猫狗狗’，绝对会像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跟我拼命。” 思芙：“难怪少校摘了全息目镜……可惜我这边麦克风还开着，尼娃已经在问，我们这边，讨论奴隶什么。” 牧剌汉：“就跟她说，我准备给奴隶一些奖赏，还是会把我们吃剩的早餐留给她们。” 思芙震惊：“剩饭是奖赏？不是给绿角子吗？” 牧剌汉看着从身旁抱着床单恭敬路过的女仆：“你觉得呢？她们能留下钱币？就算有了钱币能用得出去？” 思芙：“……” 牧剌汉：“我也是这两天才想到的，反正我们的剩菜剩饭，撤下去后也是分给奴隶们，不如直接多点一些，给她们尝尝……尼娃之前想要给她们每人多点一份，你觉得可行吗？” 思芙没有过多思考：“可能会害了她们。” 第40章 不是约会的约会 牧剌汉一边打开衣柜，一边道：“就是这样，不能特意给她们点餐……我们吃的时候注意干净，留给她们的分到一旁就行了……我看餐厅里别人也是这么做的，会丢些果子，咬了一口的肉排给旁边侍立的奴仆，我一开始以为他们是侮辱人，后来慢慢观察才明白点这里边的道道……但去到别的地方，这样送剩饭可能就真是侮辱人了，还是得注意。” 思芙：“知道，文化差异。” 这时牧剌汉已经从衣柜、衣箱里，取出几件长衫、长裤、外袍、斗篷、帽子，有的是晾晒干后收拾进来的，有的是这几天新买的，他也要换一身干净衣物，现成一身衣服线缝里全是清不掉的细沙。 而早餐这时也送来了，依然不是餐车推来的，几个只穿小褂短裤的少年仆人，大盘小碗地端着站在房门口，为首年纪稍大的男仆，空手双手，看见房门开着，于是敲敲木门，然后同样掏出一张纸片，举在胸前，在门外恭敬等待。 纸片上画着表达食物的精美图画。 牧剌汉先让思芙随小女仆们去浴室里关上门，然后来到房间走道，望向大门招招手：“进来吧——” 虽然听不懂汉语，但招手的意思男仆是懂的，于是领着队伍鱼贯而入，穿过层层跳开的纱帘，轻车熟路地来到套房餐厅间里，把食物放到巨大的餐桌上整理摆放好，然后端食物的仆人们纷纷退下，为首的那名男仆却留了下来垂头恭立桌侧，纸片被他别到了褂子上……他将全程服侍房客用餐，直到用餐结束并收走餐具。 毕竟，这些在牧剌汉看来，做工粗糙的，装着汤汤水水的瓷碗瓷盘价格，是比奴隶还贵的物件，所以男仆的任务一是服侍客人，二就是确保餐具安全回收。 牧剌汉没有直接在餐桌边坐下，而是先走到了浴室门前，敲敲了门，就隔着白漆雕花厚实木门开口道：“思芙，你在里面换好了衣服再出来，小女仆应该准备好了换的衣服，是幻沙城这边沙漠风格款式，一般叫‘幻沙普兰特装束’……前几天逛街买了不少，一些放在房间里备用，尺寸可能不是很合身。” 思芙声音传出，隔着门有点闷还带着些许回音：“嗯。有看到你们买，但没看带回来。” 牧剌汉靠在门边：“她们自己零花钱买的都带回去了，没给你看过吗……总之不急，慢慢洗，多泡一会儿，你们大山里一路下来都没好好泡过澡的。” 思芙：“好的……少校，一起泡？我不介意。” 牧剌汉咧嘴笑了下：“再说吧，我先吃早饭了，不等你了。” 说着就离开浴室，来到衣帽间拿着自己翻找好的衣物，进到卧室里准备更衣。 另外两名负责打扫卫生的女仆，她们避开了摆上了食物的餐厅，正在对各个房间进行打扫的……她们被教导得十分有眼色，此时见牧剌汉抱着衣物进到卧室里，她们就自觉退到卧室门外。 年长的那个女仆，翻出了画着服侍更衣的卡片，捧过头顶，在得到牧剌汉的首肯之后，两女才进到卧室里，开始协助牧剌汉更衣，并收拾好脱下来的脏衣服甚至兵器，准备一会儿拿去做清洗跟保养…… 衣服被除下，身上被两双小手有意无意不老实的动作着，但牧剌汉如今的眼界，这种女仆可不是入得了他眼的，更别说他昨晚刚跟彪悍无比的大巴人恶战了一宿，精力消耗一空，所以也就只是让两女仆帮忙更衣，用湿毛巾擦了下汗，浑身弄干爽了完事。 之后，牧剌汉跟洗完澡出来的思芙一起享用特色早餐不提，两人又在酒店的巨大内部空间一通游玩，逛逛了酒店内部商店后，再来到街上，时间已经来到了9点30分左右。 此时大街上，依然是手牵手的两人身侧又多了一个本地向导，是酒店经理帮牧剌汉去找来的。 虽然酒店安排的向导，价格方面会贵上一倍，但向导的能力、服装、言谈举止等等，可都要比牧剌汉自己随便在街上找的好上不止一倍——提供专业导游，是酒店经理自己向牧剌汉推销的服务项目之一，而今天的向导又是一个新面孔，经理每天找的向导都不一样，看来是谁有空，就叫谁来的样子。 随着大量外来人涌入，高端向导生意很火爆，有点供不应求。 带着在大堂里等待的向导回到地下城街道上，先让他带自己两人去地下城商业街区转转，带思芙挑挑各种服饰…… 迷宫一样复杂的街道，上上下下，环绕成游乐园孩童爬梯城堡一样的空间。不少看似是死路的巷子，一个转弯，面前就出现一节楼梯。明明是一路平路走来的，却突然变成了一户人家的屋顶，要走台阶下去…… 里胡扎德城虽然也有楼梯平台是别人屋顶的情况，但至少他们城整体上是盘着山建筑的，能分得清高低层次。而幻沙普兰特城，则完全是乱搭乱盖了，小孩子乱搭的积木一样，屋顶地板可以随意颠倒的。 一路上向导兢兢业业地用巴巴利安语向牧剌汉两人介绍着城市景点，特色商品店铺，卡库卡碴节等等等…… 思芙提着裙摆下着台阶：“……果然啊，封建时代，几十个下人分工服侍着，才让能一个人，过上21世纪普通人的日常生活。” 她听不懂巴巴利安语，所以还在回忆着刚刚浴室里，这辈子体验到的奢侈享受。 牧剌汉：“所以啊，80鲁尔，真不算贵，这要是折算成现代物价，让他们6个人贴身服务3个小时，至少得花大几千人民币。” 思芙：“人民币，怎么跟鲁尔换算？” 牧剌汉：“不知道，难说……随便估计个数的话，你觉得，我给你多少鲁尔，你愿意给我搓3小时的背？” “……”思芙认真思考了会儿，“1小时100鲁尔。” 第41章 牵着小萝莉逛街 牧剌汉摸摸下巴：“嗯，100鲁尔吗，你1个人1小时就要5000块人民币啊？唔，如果是思芙的话，感觉，差不多是这个价的感觉……” 思芙摸摸腰带口袋位置，一本正经：“少校已经付过一百。” 牧剌汉侧目：“……” 此时向导还在自顾自进行着介绍，对于客户之间的外语交流毫不在意：“……我们卡库卡碴节的博彩，是城主大人担保的，绝对可以放心下注……看时间，今天第一场比赛应该已经开始了，老爷有空可以去上面看看…… 当然，还是地下更凉快，前面就是我们幻沙普兰特城的银行货币街了，我们帝国的所有大银行在这里都有分行，可以进行货币买卖、支票兑换，跨国交易的话，得看银行业务员的过图速度，基本上隔天能完成……” 三人从地下城东边-2层酒馆旅店区，一路逛到了地下城-1层西面银行区……不一会儿从一条巷子里穿出来，又来到了环中庭空间街。 街面正对水晶柱光线最好的地段，自然是被最有实力的银行拿下。 牧剌汉向思芙道：“……巷子里面的银行、当铺、钱庄都是小店，这外面的大店更加让人放心，所以，最好能在这街上找到合作伙伴……” 思芙：“少校已经来了10天了，应该已经心里有底……” 语毕却又是一阵欲言又止。 牧剌汉：“有什么直接说。” 思芙低下脑袋，看起来居然是害羞了：“……想上厕所……” 牧剌汉：“要你早饭喝那么多……走吧，是回酒店，还是找家银行？” 就跟地球西方各国一样，幻沙城并不是满大街都是公共厕所的，牧剌汉当初住酒店的初衷，就是想要一个干净整洁，一直有人打扫的卫生间…… 一般厕所在幻沙城里，只有高端消费场所里才有，并且也只有在里面消费，成为了其客户才能使用……上面传送门街市，则是另一套处理方式，反正对女孩子来说十分不方便，而且危险。 思芙似乎憋了很久了，于是牧剌汉直接脚下一转，就进了一栋有着钢铁加固外墙，看起来像是银行的建筑。 然而进来之后才知道这是一家金库，为客户提供物品保管服务的门店…… 目前牧剌汉没有需要保管的东西，无法成为其客户，于是只能讪讪退出来，然后让识字的向导带他们去一家货币交易所。 牧剌汉在这随便找的店里，又兑换了1000鲁尔，思芙也成功使用到了堪比酒店浴室的厕所…… 之后两人就在地下城巨大空间负一、二层玩乐起来，而能去到负三层的楼梯根本没有见到过，想来是被封闭在某些建筑内。 到了12点左右，尼娃才报告沙尘暴有渐渐消停的趋势，她们的侦察无人机可以起飞了——之前只飞了中继无人机，滞留800米高度，保障牧剌汉跟营地之间的网络信号。 毕竟重力再低，沙尘吹上400米已经勉强，再往上500米空中就已经可以正常飞行了，万巴拉扛着中继无人机跑上山，离开地面风沙区域放飞…… 地面情况一直一片风沙，根本目不能视，也因此早晨场的卡库卡碴节赛车取消了。 向导可没有天气预报，一直不知道外面的天气情况，所以之前才会推荐牧剌汉去看赛车…… 这时牧剌汉两人转到地下城负二层北边街道，无比喧嚣的店铺小巷，街道两边开满了各式小店，是那种人来人往，只能融两人并肩而行的狭窄蔽塞空间，从新鲜蔬菜到炼金材料、五金、古玩，各种成衣这里都有得卖。 而小店的门面也只能容纳两人，店主举着样品，站在拆掉了门板的门框旁叫卖着，商品全在店内……客人有兴趣的话就得迈步进到店里查看，留在街上的话，只会让交通彻底堵死，饶是如此，这拥挤的街道上人流依然缓慢无比。 好在这个世界有魔导照明技术，店里店外的魔导光棱灯，让这样狭窄的巷子也不会阴闭，充足的光照下，甚至有一丝开阔光明之感…… 好不容易穿出这条小店巷子后，牧剌汉向思芙道：“……那些小店里可以淘到不少二手货，还有兴趣转转吗？这一片有好多这样的巷子，找条专门卖衣服、布匹的巷子，除了你现在这身常见的幻沙普兰特装束，再看看砂罗拉舞鞋、黑玛瑙风装束、幻夜舞娘装束……那条街……” 思芙却连连摇头：“不了，臭。” 这种拥挤的地方，确实弥漫着散不去的各种气体混合起来的味。 于是牧剌汉带头往外迈步：“行吧，那我们中饭是回酒店吃，还是找其它的店？” 思芙：“随便，少校拿主意。” 牧剌汉：“行吧……那继续尝试新的菜品，我让向导出出主意，我们尝试新菜，把新的食材都拍照录像，登记录入电脑里，以后野外见到了不用再试毒了……” 刚刚从那条小商品巷子里出来后，牧剌汉就注意到自己一行不知觉中，穿到了奴隶贸易市场区的一条街上。 宽度一下达到四米的街道上，左右两侧都是灰色石砖主体，粉刷图画了各种花样的建筑，有的装点有大理石雕刻，有的布置满绿植装饰……向导继续介绍着街道两边店铺，除了各种奴隶店之外，还有酒馆、烟馆、赌场、舞场、特殊服务场。 整条街直接给人一种浮夸、轻浮、纸醉金迷、似梦似幻的感觉。 这里行人更是络绎不绝，不似小巷子里般拥堵，人们直接都涌进店里，不会都在街上走动，但是光线反而暗了一层，似乎是在暗示着这里进行买卖的，并不是那么光明正大的勾当。 前几天，带箐少绍来城里旅游约会，逛到奴隶市场市场时，她向牧剌汉做了些说明—— 奴隶可以说是“魔界”，阿达兰阿剌大地的特色，买卖只能在魔界里进行，人类世界所有国家都是立法绝对禁止人口买卖的，所以买了奴隶，也只能留在阿达兰阿剌的城市里，总之奴隶是绝对不能出现在阿达兰阿剌之外人类社会上的…… 第42章 中文 牧剌汉不喜欢这片街区，本来想领着思芙回那些小商品小巷子里去，但思芙反而不喜欢小巷子的氛围，毕竟她这身高挤在人堆里，逛街体验十分糟糕，所以现在才会走在奴隶市场街上，准备从前面街口离开…… 此时他正要说些什么，身边突然响起一个细细微微，若有若无的声音—— “中……中文？！” 这个声音又轻又羸弱，混杂在身边成百上千各种声音之中，就仿若狂风暴雨之中的一丝呢喃，被淹没万重惊涛骇浪之中一缕波澜，然而就是这一丝仿佛是梦中细语，似有似无的声音，却让五感敏锐的牧剌汉清晰捕捉到，顿时如遭雷殛，呆立当场…… “……”思芙只觉手上一滞，被拽住走不动了。 牵着她的牧剌汉，不但突然停下了说话，甚至脚步也停了下来不走……回头疑惑看过去，只见牧剌汉魔力爆发，能实际干涉外界环境的魔力循环运起，吹得她衣裙面纱头巾翻飞。 然而思芙刚按住裙角、头巾，还没来得及发问，牧剌汉那掀起实质旋风的气势就又突然消失……如果不是周围摩肩接踵的路人，全都东倒西歪着，纷纷惊疑不定地看向牧剌汉这边，思芙都要怀疑刚刚那一瞬的魔力波动风暴是自己的错觉了。 牧剌汉没有向思芙做解释的意思，直接牵着她一个转身，走向刚刚擦肩而过的奴隶押运队伍…… 这条奴隶街，除了被收在店里的奴隶外，街边、店门口也被栓了不少奴隶作为展示品，按照价格高低，奴隶们也被做了三六九等的打扮，但普遍要比传送门广场叫卖的高上一个档次，至少是不能随便上手挑白菜一样随便触碰挑肥拣瘦了。 除了这类商品奴隶外，还时不时有一队队三五成群的奴隶被牵着赶路……根据之前向导们的介绍，这是因为有通往负三层的楼梯在这片奴隶市场，所以会看到成群移动中的奴隶。 而说出“中文”两字的奴隶，就是来自一支赶路的奴隶队伍之中。 这是一队由十到二十个奴隶组成的队伍，全部是年青男性，所有人都被特意清洁过，奴隶纹身清晰，就脸庞体态而言，都不超过30岁……这队奴隶，称不上骨瘦如柴，但看起来也并不健康，所有人都无精打采着，穿着的衣物只能称为破布，手上拴着铁锁，脖子被麻绳套成一串，身上没有难闻的汗臭，更没有疾病、脏污的恶臭。 根据箐少绍之前的解说，加上牧剌汉的实际确认，这里的奴隶们，作为主人的私人财产，并不会像一些奇幻、幻想作品里那样，被惨无人道的虐待。 甚至相反的，会被保证干净的基础食物跟饮水，定期还会给洗澡，绝对卫生的休息、厕所环境，以保证奴隶们不会染上任何病症。 而反观幻沙城的自由民们，十年都不见得会去洗上一次澡，所以小商品街气味难以忍受。 尼娃对此就十分不解，觉得奴隶主不可能这么心善…… 但牧剌汉表示，这并不是心善，道理其实很简单，奴隶是跟扳手、电脑一样的工具而已，你需要工具干活，所以自然会精心保养工具，而不会把扳手存放在烂泥里发霉生锈，也不会胡乱打伤打残电脑。 牧场主指望家畜赚钱呢，当然会精心保养自己的财物。 尼娃其实是见识过熟铁城牧口生活，看过弥垄龙大草原上的奴隶制度的，但她一直只认为那是大巴人的心智淳朴，都是些憨憨，不懂得压榨，才把奴隶照顾好……见识了里胡扎德城惨状后，更坚定了她的这个想法。 但是在亲自调查幻沙城奴隶市场之后，她突然升起了一个反直觉的念头——“压榨”应该是资本主义才会出现的现象，因为工具不是自己的了，那自然不用去思考更久使用的问题。里胡扎德城是自己物资都不够活的了，自然管不上底层奴隶，但高级奴隶却依然生活得有滋有味，所以当奴隶活着，是要比流浪着好吗…… 听了她的想法，牧剌汉只是表示她又只片面思考了，奴隶的性命在主人手上，这是不变的事实，所以被割了舌头也不违法……奴隶就奴隶，这种制度一点都不正义、公平。 那么，刚刚听到的细微声音，是因为被割了舌头，无法正常开口吗？ 一念及此，牧剌汉直接拦住了这支二十人左右的奴隶队伍，但也就这样而已了……因为所有人都是刺了青的大光头，并且低垂着脸，没有任何显着特征，能让他可以分辨出刚刚开口之人是谁…… 牵着奴隶的管事人满脸赔笑地来到牧剌汉身边，叽叽哇哇说着什么，态度十分恭敬……就算牧剌汉没有背巨剑，刚刚没有爆气，他这种小人物也会十分小心地应对一切陌生人。 向导虽然十分诧异老板的动作，但不多问，只管完成好自己的工作……直接回身跟着牧剌汉的脚步，开始把管事的叽叽哇哇翻译成巴巴利安语。 牧剌汉没有心情搭理，放开思芙就围着这二十来名年青奴隶，前前后后转悠，但依然完全没有头绪，外观上辨认不出谁是穿越者，一时没了好主意…… 正被管事跟向导不停的言语吵得心烦，突然灵光一闪——对呀！言语！刚刚那人讲了中文，那就再让他讲一遍不就行了吗？ 想到这里，牧剌汉当即站到奴隶队伍中段，扫视着面前没了精气神的人们，用汉语大声道：“刚刚谁说了一句中文，别以为声音小我就没有听见，我这里就只说一遍，站出来，不然就继续待在队伍里当奴隶吧！” 话音落下，却没人动作。 牧剌汉皱眉：“不会是故意躲着我吧？那我就把你们全买下来，一个个找！” 这次话音刚落，队伍尾部就有一人缓缓举起了手来…… “还真有会中文的啊。”思芙来到牧剌汉身旁说道。 她整理着头巾面纱，洗完澡之后她换了身沙漠风格的幻夜舞娘装束，外面裹着有夹层口袋的绸缎花腰带。 第43章 开口宰客 这时向导还在唠叨：“……那个老爷，我不懂老爷您的语言……这位工头还等着老爷回话呢。” 牧剌汉一指那个已经抬起头来盯着自己的奴隶，用巴巴利安语，道：“我要买那个奴隶，工头是吧，问他开个价。” 于是向导立马转身跟工头交涉去了。 不理会他们两人那边的沟通，牧剌汉径直走到盯着自己的奴隶面前，上下打量：“……你这英俊精神得，看着不像是奴隶啊……地球华夏国的穿越者。” 抬起头之后，这个面容消瘦却轮廓分明，有着典型亚洲圆脸特征的奴隶，一双褐色的眼眸，一直牢牢锁在牧剌汉身上，没有喜怒哀乐任何感情，只是直勾勾，淡淡然看着牧剌汉…… 这种无礼的眼神，放在阶级社会里，是可以直接打死他这个奴隶的……然而这名穿越者并不是故意在对牧剌汉无礼，而只是对自己会怎么样完全无所谓了。 能看得出来，在把手举起来的那一刻，圆脸奴隶心中一片平静，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经历得太多，已经让他现在无悲无喜，只是想好好看清这个站在马路中央，一直大大咧咧说着汉语的老乡…… 圆脸奴隶他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了，但不代表其他人会跟他一样……前前后后的奴隶全部跟他拉开距离，而当他抬眼盯着面前巨剑老爷的时候，要不是被绳索拴在一起，所有奴隶恨不得跟他拉开20米距离，彻底划清界线。 而牧剌汉此时，又何尝不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年轻圆脸奴隶呢：“……我很好奇你的事情，我们有很多时间，慢慢聊。” 圆脸奴隶又变回了哑巴：“……” 说完就转身看向已经谈妥，站到自己身旁的向导跟工头。 向导连忙上前一步，传达工头的意思：“……工头说他做不了主，这是从别的城市租借来的建筑奴隶，他并不是这些奴隶的主人……” 牧剌汉打断道：“你就直接问他卖不卖吧，我现在就想马上带这个奴隶走，我出双倍的价，他不卖我那可就走了。” 于是向导又转身跟工头交流。 牧剌汉在一旁观察着工头说话时的表情，又是皱眉又是咂嘴，一副很难办的模样。 见状，牧剌汉心里冷笑一下，直接牵上思芙的手，不等他们交涉完，扭头就走。 向导那边还在进行着沟通，眼角看着老爷已经走出去了5米远，连忙也不管工头说什么了，三、两步追上了牧剌汉：“老爷……等等我啊……老爷是不要了吗？” 牧剌汉脚步不停：“一时兴起而，既然麻烦，就不要了，浪费时间。” 思芙则回头偷偷观察那会中文的圆脸奴隶，想看看他会作何反应。 只见圆脸奴隶还是那么怔怔看着牧剌汉，向日葵一样，脑袋跟着远去的牧剌汉转，但也没有更多的表示了…… 然而，向导前脚才跟上牧剌汉的步伐，那名工头后脚就追了上来，拦住了牧剌汉一行去路，又是叽叽呱呱一通。 牧剌汉看着向导。 向导连忙道：“他说120鲁尔……那奴隶原本皮肤很好，像是哪里来的王子，而且脑子也很聪明……只是一直败兴，本来是在夫人们之间……现在是看他力气大，所以……” 牧剌汉摆摆手又打断了向导：“不用帮他推销，别以为我不知道行情，这种卖力气的男奴，再漂亮也是有问题的货，市场价索拉天来了最多20鲁尔，居然直接加价100，真当我外地人……30鲁尔，问他卖不卖。” 向导给工头传达他老板的意思。 这次工头的表情态度都十分认真了，看语速听语气，是在说着很关键的事情，还时不时关注一下牧剌汉的神态，担心这个急脾气的战士老板一言不发就又跑了…… 牧剌汉见他这态度，也就静静等待他跟向导把话说完。 不一会儿，向导确认完工头的意思后，转身向牧剌汉道：“老爷，工头表示愿意80鲁尔卖，不能再低了，他说成本价格12鲁尔一个人头的，但这一队奴隶来自别的城市，是传送门过图来的，他还得自己再买个奴隶顶坑，得算上这几个方面成本，而且奴隶的文件也在工程队公司那边，要送过来也是一笔花销，专人邮递的话得大价钱…… 老爷的意思是，就想在幻沙城里买卖是吧？我的意思是，如果老爷不急，可以等这队奴隶在幻沙城这边做完工，看他下一站要去的城市，是不是跟老爷同一座，可以省下一笔钱。” 牧剌汉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枚绿角子丢给向导当小费：“80鲁尔，我现在就要带奴隶走……你帮我给工头吧，70鲁尔买奴隶，10鲁尔是给你的，你今天就跟着这事，把奴隶买卖的事情都办完。” 说完就从荷包里抽出一张刚刚兑换的100鲁尔纸币递给向导。 向导一边千恩万谢地收起自己的绿角子小费，一边拿着100鲁尔去跟工头交涉了。 奴隶交易过程很顺利，工头去解开了圆脸奴隶的绳套跟手铐，把他推到了牧剌汉面前，同时把找零的20鲁尔交给向导，满脸堆笑着朝牧剌汉一通叽里呱啦，然后看向向导。 向导一边把找零交给牧剌汉，一边传达工头的意思：“……工头夸老爷真有眼光，只要让这奴隶休养一段时间，恢复皮肤，戴上假发，就是一名俊男奴了……” 牧剌汉摆摆手：“没事了你就跟他去拿奴隶契吧。” 向导连忙道：“还得画押，去下税务所，这些我都替老爷跑，不知道我等下要去哪里找到老爷……我再找个临时替我的向导过来跟着老爷。” 牧剌汉也是第一次买奴隶，流程还是挺陌生的：“交给你了，奴隶契能今天送到吗？新向导吗，我要一直在这里等？” 向导：“当然不用在这里等，我家就在对街巷子，我去把我兄弟叫过来替我，马上能等……奴隶的事情，要不这样，办好之后我直接送去酒店……就是不知道老爷是哪间客房。” 第44章 傅国崖 哪间客房？ 这可一下问住牧剌汉了，这边可不是阿拉伯数字，房名也不认识，他完全是对着图案找的，想到这里他连忙掏出怀里的令牌展示给向导跟工头：“安德鲁老爷的酒店，我住这个房间。” 酒店提供的令牌，上面自然有酒店名，以及房间名字，除了当通行证用，迷路了还可以出示给城卫士兵，让他们带个路。 向导默认两遍，认真记下了令牌信息后，叮嘱牧剌汉在这里稍等三两分钟，就领着满嘴叽叽咕咕，说着赞美之词的工头，一起点头哈腰着，带着奴隶队伍离去了。 牧剌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重新低下了头去的圆脸奴隶：“你叫什么名字？你被我买下了知道吧。” “……”圆脸奴隶蠕动嘴唇，开阖了三、五次之后，才终于艰难地发出了风中残烛般一吹就灭的声音，“傅……傅国崖……” 一直安静看着地思芙突然开口：“只是中文发音不准……我还以为，他舌头也被割了……少校，通讯里炸锅了，戴上耳机吧……爱涅骂你居然喜欢男的，不去找女精灵买。” 牧剌汉：“行吧，回去打她屁股……你叫‘付果芽’是吧，想不到呆了这么多天，居然让我碰到了一个老乡，带着他，等新向导来了，我们先回酒店……午饭就在酒店里吃吧。” 此时三人退到路边靠墙处，他们这边发生的当街拦队伍买奴隶的戏码，在幻沙城里十分常见，光奴隶市场街区，每天至少都会发生两、三次，所以并不惹人注目。 牧剌汉戴上耳机，刚跟爱涅对骂了两句，新的向导，一个大男孩子模样的男子就赶到了三人面前。 互相确认完身份无误。 牧剌汉牵起思芙，让新向导在前面带路回安德鲁老爷的酒店去，根本不管“付果芽”有没有跟上，完全不担心刚买的奴隶会跑掉的样子，这“付果芽”看模样就是一副经历完社会毒打的，而且让他自己跟着走，其实是牧剌汉对他的三重试探…… 回去的路上，牧剌汉虽然戴着耳麦开始群聊，但他主要心神都是在跟付果芽对话—— 牧剌汉：“……哦，你的名字是‘傅国崖’啊，听你发音有点……” 傅国崖：“对……师傅的傅，不是父亲的父……我……我已经不知道多久没说过话了……年，不知道……让我熟悉下汉语……” 大约15分钟后。 牧剌汉一行人慢悠悠地回到了“安德鲁老爷的酒店”，经理懂巴巴利安语，也就没向导什么事了，牧剌汉让这新向导小伙子回去午休，吃完午饭再过来大堂休息区等自己。 然后给傅国崖买了泡澡服务，给了他自己房门钥匙，并表示房间衣帽间的衣物随便他挑了先穿着。而牧剌汉自己则带着思芙前往餐厅，让傅国崖洗完澡换好衣服再下来找他们。 只要钱到位，酒店自然不会阻止客人的奴隶进入房间享受服务……当即让一仆役领着傅国崖去客房，然后去安排泡澡的事情了…… 安德鲁老爷的酒店，不算巨岩上的换气、照明炼金设施厂房，一共有5楼，从上到下，3、4、5楼都位于是地下城负1层空间，是客房区域，牧剌汉的豪华客房就在4楼。 2楼位于地下城负2层空间，挑高到达5米左右，占地5个篮球场的面积，有酒店的大堂、自营商店，餐饮娱乐区也在这里，为客人们提供饮食、歌舞、戏剧表演服务。 餐饮娱乐区场地大致呈现为“品”字形，下面两个“口”分别是舞池跟戏剧舞台，而舞池跟舞台之间也有餐饮坐席，可以算作“餐厅大堂”位置。 而上面的一个“口”则是“贵宾雅间”，位于另外两个“口”30厘米左右的高台上，有围栏跟藤蔓植物网把每个餐位包围隔离起来，形成一个个独立的雅间…… 牧剌汉加钱，要了一个雅间中的雅间，位于三个“口”交汇处，也就是整个餐饮娱乐区正中心的位置，在这里可以看见轻松看见下面两个舞台上面的表演。 牧剌汉先随便点了一些酒水、下酒小菜，思芙也点了些通讯群里大家推荐的吃喝，有专门奴仆侍立雅间纱帘外等待吩咐。 其实坐这里并不是非要吃饭的，同样也可以只是看演出的，随便坐坐休息，反正只要付了雅间使用费，就随便你在这里干什么了。 两人就边吃零食边等傅国崖下来，搓澡至少一个小时起步，而又是随便什么都能做的话…… 牧剌汉小酒小肉吃喝了两口，向对面思芙道：“不好意思，本来是我们两人逛街约会来着。” 思芙：“这里，也挺好玩……而且，买奴隶特殊经历，只有我有。” 牧剌汉：“确实没怎么带她们来这里吃饭，有什么表演想看的，我点个……” 他有一半是在对看直播的姑娘们说。 雅间高座下面娱乐表演区，舞池那边现在没有表演，而舞台上则有个游吟诗人在唱着史诗。 思芙好奇问道：“任何时候都有表演的？这里奴隶好多？” 牧剌汉想了想：“似乎是一直都有人表演，任何时候这里都有演出，也都有客人，只不过晚上会更热闹……奴隶还有奴隶的‘宿舍’就在我们脚下，就是负3层位置，会根据服务需求放奴隶上来做表演，还比如我们包下这包间后，就会有个奴仆被安排到门口站着……没任务的时候，奴隶都在下面宿舍里。” 这是他这么多天观察到的结果……现在终于有些闲暇了，于是牧剌汉开始跟通讯里的大家展开对话，所有人都对傅国崖十分好奇，要求等会儿进行交流的时候，让看她们看直播的也能问些问题。 思芙收回看向被明亮魔导光棱灯照耀着的游吟诗人，指指桌上的小吃：“我可以解下头巾面纱了吗，我想尝尝。” 牧剌汉左右看了看：“嗯，现在人不多，应该不会惹上什么麻烦……我先让人把周围纱帘都拉上。” 第45章 大家都华夏国文明人 他说着就有模有样地拍拍手，侍立在雅间门口的奴仆，立马一个箭步来到牧剌汉身旁，跪下后双手附上一叠图案卡片。 牧剌汉拨弄两下，抽出一张纱帘图案的，然后拿着卡片围着雅间挥了一圈。 奴仆立马明白了牧剌汉的意思，恭敬接回卡片之后，就去拿了纱帐、支杆回来，不一会儿就给牧剌汉的雅间外面挂上了一圈。 思芙解下金丝吊坠宝石头巾面纱，放在桌子上：“……这种生活，什么事都有人帮着干，难怪人人都想当帝王。” 牧剌汉转着面前的陶瓷杯：“是哦，可惜我被赶下台了，以后想办法回去复辟……” 通讯里爱涅吐槽：“哈！就算你回去复辟了，弥垄龙大草原上也修不了这样的宫殿！你那王宫真不如这酒店的哦！” 牧剌汉：“……等那天我复辟了大家都有好处，你也鸡犬升天，看这个大餐厅，到处巡逻着的仆人，专门负责打苍蝇蚊子的奴隶就有十几个！” 尼娃：“这个话题讨论过……我们想要过回现代人生活，必须得是权利阶级。” 箐少绍：“有钱看起来也行啊。” 爱涅：“不是啊，只有钱会被抢的，只有力量再强也会被打跑，权利看起来最稳……” 埃米汀：“权利到底是什么啊？” 尼娃：“我可不想要这种建立在践踏他人之上的生活……” 牧剌汉：“钱、权、名，现代才等级，这个时候硬实力才是一切，光有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抢了……只不过，尼娃你不想要别人为你服务，也不是不行，你要是遇到什么问题我可以代劳呀，随时为尼娃女士服务！” “……”尼娃先是一愣，没听懂，但牧剌汉拿调侃的语气，让她瞬间想起了前两天城里的事，顿时小脸偷偷一红，没了声音……只不过由于爱涅一直在搅和，所以没人注意到她声音没了。 就这样通讯里不着边际地一通扯淡。 雅间外面也挺热闹，还有仆人拿着大叶子向雅间里扇风。 思芙吃着干果、蜜饯、肉脯，听着里里外外说话、奏乐、表演，自己不发一言。 大约半个小时后，有一行人影径直来到牧剌汉的雅间丝绸纱帐外，来者跟仆人一通手语卡片交流之后，纱帐掀开，一个裹在斗篷里的人，进到了雅间里。 原来是女仆按照之前的命令，在给傅国崖洗完澡后，就领着他来到餐厅寻人，现在把傅国崖带到了位置，她也就完成了任务，躬身行礼离去。 纱帐重新放下，斗篷里的傅国崖却盯着看思芙，一时愣了神，呆站原地。 牧剌汉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咳哼——” 傅国崖连忙醒神，挠挠头干笑，跟牧剌汉用汉语交流道：“……不好意思，就算放地球，也不可能有这么完美的小萝莉……哎，果然是只有异界才有可能出现的容颜啊，天生白发的种族吗。” 语气中充满莫名的惆怅与沧桑。 “……”思芙侧眼瞅了他一下，就又侧过脸去，没有出声。 而通讯里爱涅当然抓着“小萝莉”一词开始大做文章，大肆嘲笑。 牧剌汉向傅国崖伸手虚指空位：“坐……她听得懂中文的，注意一下发言……老实说，她是异界人又不是异界人，总体上来讲是地球人。” 傅国崖连忙看向思芙，尴尬笑了笑：“啊……那个，不好意思，我，我刚刚是真心在赞美，不是那个……我们三个都是地球穿越者吗？” 他以为思芙听不懂汉语才口不择言的。 思芙：“没关系……你很久没说话，忘记如何相处交流了吗。” 牧剌汉：“‘完美的小萝莉’确实是不能当面说的词，就算是熟人，我也不敢对她这么说的……傅国崖你说话流畅了啊？” 傅国崖点点头：“刚刚在楼上一直练开了喉咙……那个，对不起，我无意冒犯……” 他还在想如何向思芙真诚道歉，又不会让地球华夏国文明人感到不适，但被牧剌汉打断： “打住，这个话题就此揭过，坐……我们还是先来互相介绍一下吧，我们两个的真名有点敏感，暂时不方便直说，你可以叫我‘牧歌’，叫她‘芙芙’，都是来自地球华夏国的穿越者，现在我们只知道你叫傅国崖，会汉语，你能告诉我们你更多的事情吗？在这边世界的故事，都发生了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 傅国崖依然把自己包裹在斗篷里，坐在位置上跟桌子保持了30厘米距离，闻言苦笑两声：“我的事情？我的故事可一点意思都没有哦……我完全不清楚时间……” 牧剌汉：“现在时间是鹿尔历186年8月8日……” 傅国崖重重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哎——鹿尔历？我都不知道这里是哪个国家了，我又经过了几个国家……好久没有思考过这些问题了……” 牧剌汉看他似乎在整理思绪，回忆过去的模样，于是抬手示意：“桌上有酒，你自己喝，饿了吧，我们就在等你来一起吃午饭，想吃点什么？” 傅国崖：“……随便牧歌大人安排吧……哎，本来以为我会很兴奋的，当奴隶的时候，想着一旦自由就好酒好肉管饱，但现在……哎，突然什么都提不起劲了啊……我是要叫你们主人吗？” 牧剌汉：“不用了，别，大家都华夏国文明人，知根知底，‘主人’这一类的就免了吧，省得大家都不自在。” 通讯里大家从一开始就在热烈讨论—— 尼娃分析：“看起来像是创伤综合征啊，还很严重的模样？” 爱涅：“抑郁咯……你被抓去当几年奴隶你也疯。” 万巴拉：“热郎当年就是牧口买回来的，一直都很有精神头的！最后还成了我们所有人的王……就是这个傅国崖不行！” 牧剌汉：“哈，我那不是精神头，是刺头！” 爱涅结合自己实际经验突然想到：“哎呀，那这个傅国崖，万一以后也成了气候，如今看上了我们家的‘完美小萝莉’，那会不会给我们找麻烦啊？来抢咱们家小萝莉怎么办？” 第46章 尽量不说怪话 箐少绍：“别开这种玩笑。” 爱涅：“是他说穿越者都是‘潜力股’，潜在威胁的嘛……现在既然小萝莉被他惦记上了，那要不要扼杀在摇篮里啊？还有他背后的关系者，全都要铲除！免得被报废了。” 尼娃：“别小萝莉、小萝莉的，恶心人！” 埃米汀倒是不嫌事大：“多恰多恰——” 爱涅：“多恰多恰……咱们就……” 牧剌汉受不了爱涅了，打断道：“说一句，看一眼就是惦记上了啊？你是网文看多了吧！现实里别人多看你一眼就灭人家满门，还斩草除根的，那可真是神经病杀人狂……” 思芙也道：“没必要。” 雅间里的傅国崖则莫名其妙了，看着同桌嘀嘀咕咕的两人，不像是在跟自己说话，也不是在互相交流，而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一般：“你们这是……难道说……” 牧剌汉侧侧耳朵，扒开头发，给他看清自己耳朵上的东西：“别说你也以为这是耳廓装饰环吧。” 傅国崖认真看了一眼后点点头：“无线蓝牙耳机，打电话在是吧，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穿越者外挂’吗？带着现化地球科技产品？” 牧剌汉：“嚯，只看一眼就能推断出是‘外挂金手指’啊？你见过其他穿越者用过这类技能？你的金手指、系统呢？” 傅国崖摇摇头：“没见过，没有，只是凭着常识在做推断罢了……穿越前，地球信息社会，耳闻目染，城里人都会知道不少‘穿越’概念的吧，我就是拿我知道的概念在套而已。” 牧剌汉来了兴趣：“直说了吧，我们都穿越了，也就不用担心‘社死’什么的——你是二次元吗？是不是追了很多穿越题材的网文、网剧、动漫啊？” 傅国崖摇摇头：“我当年穿越时是高中生，我想自称是二次元，但就只能放假时打打网游，看点网络小说，并不是了解很多……” 牧剌汉一惊：“高中生？当年？但看你模样……你到底穿越来多少年了？” 傅国崖摇摇头：“三十年？还是四十年？时间啊，就那么回事吧，这奴隶我都至少当了五年了……过年的时候，主人会赏赐点我们好吃的，肉饼跟酒，一共赏赐了五次，我记得很深。” 思芙好心道：“这酒好喝，你尝尝。” 傅国崖勉强露出一个微笑……似乎是太久没有做出这个表情了，以至于笑得很难看：“谢谢，我尝尝……” 牧剌汉感觉他心理创伤很严重的模样，于是有意打趣：“……你怎么一副贤者模式的模样啊，一点精神都没有？刚刚上面洗澡可以多泡泡，我们可以多等等。” 傅国崖突然露出一脸惶恐，拿酒杯的手瞬间缩了回去：“我没有对牧歌大人的女仆做任何事情！就算她们勾引我，我也没做！真的！只是洗澡，搓背，洗澡……” 牧剌汉连忙道：“开个玩笑，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这里的女仆都是酒店的财产，我购买了洗澡服务，你可以对她们做任何事情的，其实这就是我给你的特意安排的啊……” 说着起身倒了一杯酒，递到傅国崖面前。 傅国崖自嘲地笑了笑，小心翼翼接过牧剌汉递来的酒杯：“……我感觉我已经被同化了，完全是这个世界的模样了……劳烦牧歌大人担心了……其实说真的，我对女人已经提不起太大的兴趣了，之前的主人们，不说那些女主人了，男主人们为了获得我的皮肤跟样貌，可是不断安排女仆给我‘配种’来着呢……直到确定我生不了后代，才被丢来当苦力……啊，抱歉，不该在女士面前说这些的……” 思芙：“没事，这里本来就是个有奴隶制度的世界，聊这些就很合适。” 傅国崖：“哈……我本来以为这辈子都对女人不会再有兴趣了的，直到见到芙芙小姐……果然，最纯粹的美丽，让现在的我都会心生赞叹啊。” 而通讯里—— 爱涅：“恶，哕——这算是土味情话吧？是吧是吧？唉哟，咱们完美小萝莉被刚见面的人告白了啰！” 尼娃：“你别瞎起哄，傅国崖多可怜啊，这种玩笑别开！” 埃米汀：“哎？他、他生不了孩子吗？那、那汀汀跟哥哥……” 万巴拉：“热郎跟我生了三个呢，你担心个啥子哦！” 埃米汀：“啊，也是哦……” 箐少绍：“但我却一直没能生，这都十几年了，是跟人种有关吗？” 于是牧剌汉问出了埃米汀跟箐少绍的问题：“傅国崖，你是跟谁，什么人种生不了啊？我可是跟这边世界的各种各样人类都生了孩子的啊。” “牧歌能生吗？！你也在这边生活了很多年了啊？”傅国崖先是一惊，然后摇摇头，扳着手指道，“我也说不太清，反正看外貌特征，烈特兰人、阿法弗雷人、高原人、冰原人都有过，还有好多不好分辨的……应该不是姑娘们的问题，是我老了，欲望还在但已经失去造那个的能力了。” 他还是挺介意自己地球文明人形象的，注意尽量不在思芙面前说怪话。 牧剌汉嘴角抽抽：“听起来你当奴隶时的日子挺逍遥快活的啊，难怪求救的声音那么小，敢情是当奴隶时更有得爽是吧？” 傅国崖一愣大声辩驳：“唉哟！怎么可能！那是一直没说话的原因，生疏了好不！而且乱开口会被抽鞭子的，我……我那是怕的啊……哎，别提了……” 其实他这里藏了些真心话……只不过几句话锋来往，感觉桌上氛围轻松了不少。 牧剌汉试探道：“听你的口气，你似乎没有获得‘外挂能力’或者‘系统’、‘金手指’？只是普通人？穿越到的是一个人类世界的国家？” 傅国崖：“我最先穿越到的是一个叫‘尤图兰王国’的国家，我就力气比这边人大10倍而已，感觉这不算什么外挂，被围殴还是只有歇菜的份儿……你也是10倍力量吧，我没有其它外挂能力了……‘人类世界’，意思是说有很多世界？真有魔界？你能跟大巴人生孩子？” 第47章 只有在魔界土地上才有奴隶制 牧剌汉：“你说的魔界，是指这个世界的‘魔界’，还是世界之外世界的……说得有点乱，这么讲吧，你知道弥垄龙、阿达兰阿剌吧？” 傅国崖恍然：“哦，这是这里人说的‘魔界’啊，我说呢……‘人类世界’是牧歌的叫法吧，这边最主流的叫法是‘欧安’，称他们生活的土地是‘欧安大地’……” 欧安？欧安大地？ 牧剌汉跟思芙对视一眼后，道：“那你知道现在你所在的地方就是‘魔界’吗。” 傅国崖点点头：“这个是知道的，毕竟只有在魔界土地上才有奴隶制……哦，我明白你想问我什么了，是我自己会错了意……很多词语我们之间存在信息差。” 牧剌汉：“信息差，我穿越到的地方相对来讲信息闭塞……我穿越才十多年，还并没有深入了解这边整个世界的情况，最近才开始在魔界上旅行……” 傅国崖不好意思地抠抠脸颊，一番过来的口吻道：“这个世界太大，国家空间地理上又纵横交错，我也是连自己所在的地方都还没了解清楚……虽然我这大半辈子，一路走过不少国家，大大小小几百上千个城镇，而每一个城镇周边又相连数百个村落，但翻传送名单，去过的地方其实不到1%，而人类占据的空间又不到荒野的1%……这个世界真是太大太大了，哎。” 牧剌汉心里一阵汗颜，这个老乡去过的地方似乎比自己多多了啊，自己过来后就一直龟缩在弥垄龙大草原一隅……然而突然转念一想自己跑遍了整个弥垄龙大草原，实际探索里程不会比他少吧！ 于是发问，道：“傅兄走遍各国各城都是传送门过图的吧？” 傅国崖：“都是过图，忙着跑任务，很赶时间，就算休息也不会停留太久……傅兄？这个称呼好啊，嘿，挺有江湖感觉的，那我也称呼大人‘牧兄’了！” 他说着开心地拱了拱手。 而牧剌汉心里也开心地想：哈，你走过的土地面积果然没我多！ 这还是见面以来牧剌汉第一次见傅国崖笑，感觉大家都放下了些许紧张，于是决定把有些话说开来：“虽然俗话说‘老乡见老乡，背后开一枪’，但我觉得完全没这个必要……‘两眼泪汪汪’也没必要，我们就保持适当距离交流，大家都能比较安心，你我就简单‘兄弟’相称吧。” 傅国崖仰头叹息了一声：“哎——都怪我年轻时犯的错，当断不断，相信这个相信那个的，婆婆妈妈，结果最后就搞成了现在这样……” 仰头这一下兜帽差点掉下去，吓得傅国崖连忙按住。 思芙开口问道：“傅兄，你头发，怎么回事？” 虽然一只小萝莉称兄道弟，挺怪异的，但却又一种小大人般的反差萌，可可爱爱。 傅国崖嘴角翘了翘：“……呃，这位小妹妹，你不知道吗？穿越过来没多久吧？这边的奴隶都会被纹身，一般是刺满脸上、前胸后背，纹身图案主要是奴隶的奴隶契内容……这么说吧，奴隶身上的纹身就是商品的条形码、二维码，文件形式的奴隶契就是跟奴隶身上条码对应的产权证，在奴隶主手上……” 牧剌汉：“……想要我把奴隶契还给你吗？” 傅国崖又是一叹，摸摸兜帽：“哎……我拿到了奴隶契又有什么用呢，顶着奴隶纹身走到哪里都是奴隶。” 牧剌汉：“这个好办，把皮扒了不就行了。” “……”傅国崖一阵无语，眼神古怪地瞅着牧剌汉。 思芙好奇道：“那傅兄的纹身为什么是在头上？” 牧剌汉：“她没有恶意……” 傅国崖：“没关系，小姑娘能有什么坏心思，而且我都一把年纪了，也有很多事情不在意了……不在意了……” 仿佛成功说服了自己一般，就把兜帽给脱了下来，向着左手边思芙低头摸着自己的脑门展示道： “毛发难以清洗打理，容易滋生细菌跟寄生虫，影响奴隶的寿命，使用年限，所以男奴的毛发一般都会被剃光，然后整个脑袋大面积刺青，彻底杀死发囊，不再长头发……而且这样一大脑袋的纹身，走到哪里都展示着奴隶身份……女奴因为要从事某些服务，所以一头漂亮的秀发会被保留，呃，那个当着小孩子面说不好，还是不说这个了……” 牧剌汉给思芙倒满酒：“别看她这个样，其实比我年纪都大，少说有个30、40，不对，应该是50、60岁了吧……傅兄也是，洗过澡后，看着更年轻了。” “……”思芙不理牧剌汉这茬，算是默认，端起酒杯，小手捻着小菜，吃吃喝喝起来。 合法萝莉？还有这种好事？ 傅国崖心下惊叹，不由得又偷眼打量了思芙两眼…… 只见小萝莉如同初升朝阳般的金色眸子微眯，两瓣粉嫩草莓尖般的薄唇开阖，轻抿陶杯酒水，蛋糕上一坨奶油般的鼻翼微颤，剔透得能见青筋血管的薄薄脸皮子上，开始浮起两坨酒晕……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这般容颜的小萝莉，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凡间，是只能存在于修仙世界里的小仙子。 心中念头万千，饱餐了成吨可爱，最后以摸摸脑袋的动作为过度，收敛目光。 一直观察着傅国崖的牧剌汉，怎么可能没注意到他的眼神，直接伸出大手摸上思芙的小脸蛋儿，婆娑了两把，感受着手心传来的嫩滑弹性：“名花有主了哦……” 思芙抬眼望了牧剌汉一下，还是没有更多的表示，依然是默许态度…… 也就现在对面坐着的是思芙，换尼娃来，绝对第一时间打开牧剌汉的手，而爱涅八成不止是打他手，甚至会直接打牧剌汉的人，并且还是边打边骂他骚扰…… 傅国崖尴尬笑了笑：“我之前都说了我……只是单纯欣赏，啊哈哈——” 牧剌汉摆摆手：“没事，她完全就长在地球人的审美上对吧……我们都是多多少少接触着穿越故事长大的人，思维别被影响了，现实情况不一样……你能懂我想说什么吗？” 第48章 试验毛病又犯了 然而傅国崖并不太懂，尴尬道：“啊哈……老实说，各种娱乐咨询我接触得并不多，没机会啊……” 牧剌汉也不多说，岔开话题：“之前傅兄所在的那队奴隶，全是光头纹身的啊。” 傅国崖：“这只是个别老板的风格……一般来说，不会剃头发，因为头发是年轻的标志，更方便转手，头发掉光的，不是年老就是有什么病，会卖不出去……所以一般奴隶主宁愿纹脸也不会剃头发纹头的，毕竟相当于是破坏商品价值，尤其是对女奴……” 思芙：“刚刚说，女奴得提供服务，所以，女奴的奴隶纹，刺青在哪里？” 傅国崖拍拍自己脖子：“脖子一圈，后背上肩一片，用项圈、类似坎肩一类覆盖遮起来，那就完全看不出来了……有些还会一直纹到耳朵后面，当然这是对漂亮女奴，丑的那就直接纹脸了，其实脸上画些彩色图案反而能好看，更有味道些。” 牧剌汉点点头，回忆着拉什尔夫侯爵二楼豢养的那几个女奴，确实戴着蕾丝围脖、项圈：“……更有味道，傅兄确实有资格评价……我看过些短视频里说，地球古代，中西方，刺青纹身都是一种刑法，尤其是中国古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只有罪犯才会被刺青。” 傅国崖：“是说魔界外面的罪犯事情吗，我没太注意……我还是自由人的时候，没太关注罪犯……但似乎除了奴隶，没怎么见过被纹身的人。” 牧剌汉：“我们对着地图来说吧……来把这个戴上……” 一边说一边操作全息目镜打开，根据目前已知的世界地图、十方图制作的超级平原世界地图，然后递给傅国崖。 傅国崖接过全息目镜戴上：“这是……ar眼镜？！你果然有金手指！是可以具现化地球科技产品啊？” 牧剌汉不置可否接着道：“怎么样，会用吗？都忘问你是地球几几年穿越过来的？” 傅国崖一边手上动作着，一边随口道：“我记得，是2035年，我刚刚高考完，跟家里人出国旅游，坐飞机上正在恶补各种番剧，飞机就失事了……再醒来，我就到了这边世界了。” 牧剌汉目光一凝：“2035？我穿越的时间，是2025年……这是怎么一回事？未来的人先到，先活了40年，我这个古代的人反而后到了？” 傅国崖一愣：“啊？什么意思……等等，我们不是同一个时间的？” 通讯里的爱涅吐槽：“什么时空悖论回到过去……” 傅国崖按着全息目镜的眼镜脚惊奇道：“哎？有妹子的声音？是耳机？” “骨传导耳机……”牧剌汉眉头紧锁，“这下有问题了……我还以为我们只是单纯的老乡而已，这下时空悖论了……我们两个不同时间的人，现在在另外一个异世界相遇，那握手，会引发什么超时空事件吗？” 傅国崖推推全息目镜呆住了：“别问我，我只是个高中文化水平……” 牧剌汉：“我也只是个大学，也不是物理专业的……但我知道一个道理，实验出真知……” 说着就向傅国崖伸出了右手。 傅国崖看着伸过来的手，犹豫道：“我们之前没互相碰过的吧……不会出现什么黑洞、超时空爆炸、正反物质湮灭什么的吧？” 思芙肯定道：“我们三人，都没有互相接触过。” 试验狂魔牧剌汉完全不在意：“哪有可能这么简单就整出个黑洞哦，而且说不准我们互相碰一下，就激发什么超能力了呢？我们穿越时间正好隔着10年，是不是有什么道道在里面？” “也是，指不定会有什么好事呢……”傅国崖其实也挺无所谓的，缓缓向牧剌汉伸出右手。 双手交握，两人对视。 过了老半天。 爱涅忍不住吐槽：“……思芙小萝莉，你直播卡了？画面怎么不动了？” 思芙看着两人还握着，于是问道：“……怎么样？” 牧剌汉看着傅国崖，复读了一遍：“怎么样？” 傅国崖皱眉摇摇头，松开手：“没有怎么样……” “行吧，我也没什么感觉……果然，想搞什么天地异变没这么简单。”牧剌汉收回手，接着道，“还是说点现实的情况……我打开的地图文件你看到了吧……这个世界不比我们信息爆炸时代，地图是每个国家的战略资源，一般人很难获得全貌。” “嗯、嗯……”傅国崖对着全息目镜一通操作，“……是国家机密……地图，涉及国家安全……我只有过些粗略地图，是精度超差的简略线条图，都卖得死贵了……” 牧剌汉盯着傅国崖看了一眼：“……你是在看地图吧。” 傅国崖一愣，连忙取下全息眼镜还给牧剌汉：“啊哈哈，不好意思，太久没碰过电子产品了，有点兴奋，忍不住、忍不住……” 牧剌汉接过全息目镜自己戴上：“嚯，打开过我们的通讯聊天app了啊，还翻了文件夹……” 傅国崖一阵紧张，他都把窗口都关掉了，这是怎么被发现的：“不好意思……” 时隔半辈子的他，再次碰到电子产品，确实按耐不住心中的兴奋，直接本能地一通操作，却忘记了全息目镜是半透明的，外人盯着眼镜看，是可以看到镜片上各种微小窗口、图标的。 牧剌汉：“操作挺熟练的啊，我那个时代这种瞳孔眼动仪操作方式还没完全普及市场，梨子公司的最新产品，也太重太显目了，适应不了日常生活场景。” 傅国崖：“啊？是吗？这种ar现实增强眼镜，我们时代已经普及了，是跟手机一样的地位……普通人在街上，手机、ar眼镜必须有一个，要不然根本无法正常生活，出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10年前，牧兄的时代应该已经离不开手机了吧？” 牧剌汉：“是啊，没手机出门两眼一抹黑，早点都买不了，当然，只限于我们华夏国，其它国家网络信息基建太弱后，都还在用纸币、信用卡呢……ar眼镜的话，还是个头戴，没做到我现在这种普通镜片的程度……你未来世界，有其它国家追上我们了吗？信息化建设，社会层面普及？” 第49章 傅国崖的未来地球有机会是一定要去看看的 傅国崖摇摇头：“没有，依然落后咱们国家一个时代，信息产业就没有能打的国家了。” 牧剌汉点头追问：“挺好，那傅兄，未来还有联合国吗？是怎么样的？有几常？没有能打的，那是不是只剩我们一常了啊？！” 傅国崖：“不是，有五十多常。” 牧剌汉一惊：“啊？！哎……我还以为我们强大到只剩我们一家了呢。” 傅国崖轻笑两声：“嘿嘿……你说，常任理事国变多了，人人都有，那就是人人都没有了……” 牧剌汉：“傅兄的意思是……哦！！我明白了，一票否决权，五个国家就闹得不可开交了，那五十多个国家全部都能一票否决，那什么决议都别想通过了！” 傅国崖：“嘿嘿，没错，然后拉一起了，一个新的国际框架，我们国家是唯一的老大，监督不要搞事，参与的大家共同发展！” 牧剌汉拍掌大喜，举杯一饮而尽：“好呀！这真好呀！” 通讯群里的尼娃、爱涅对于现实地球未来情况一堆说词，主要是对一家独大的事实不相信，不满，不理解。思芙看不出表情，就在安安静静吃小菜、喝小酒，。 牧剌汉不理她们，接着向傅国崖道：“未来地球的事等会儿再说，先说这边世界吧，我们对下情报——地图你刚刚也看了，其实这个世界地理空间超大，而且也不是一个星球，基本呈现三环格局——中间弥垄龙大草原，大巴人生存的土地，第二圈阿达兰阿剌大地，也就是我们现所处于的位置，一二圈就是‘魔界’。第三圈就是人类世界，叫欧安对吧，异界其他土着人种所在地，也就是你最先穿越抵达的尤图兰王国那些。 再说详细点，根据我的观察跟艮星人提供的资料，这个时空并非平滑四维时空，存在多重额外维度，看似相邻的空间，其实跟其它土地、天空纠缠着，这也是‘传送门’的原理——看似平滑的时空，其实是碎片，相隔万里不相邻的土地，在其它维度时空上重叠在一起，所以可以通过技术手段，实现无视时空距离，抵达目的地。” 傅国崖：“啊，哦，呃……有点懵……” 牧剌汉：“你完成了我们的九年义务教育，这些东西应该没什么难的吧。” 傅国崖：“嗯，听一遍基本就能懂60%的词……你叫那设施‘传送门’啊，‘过图’这个词翻译得倒是很恰当，说起来，我一开始心里也叫那装置‘传送阵’来着……等一下，你说‘更新人’，什么更新？” 牧剌汉：“八卦里面，‘乾坤兑艮’里，代表‘山’的那个‘艮’字……是一颗岩石行星，不在这个宇宙，是另外一个异世界，你没听说吗？几个月前，他们艮星人入侵征服统治了弥垄龙大草原。” 傅国崖一惊：“啊？！还有这种事？哎，我个奴隶知道个什么哦！额外维度，这边世界三个圈的地理形状都不知道，忙什么去了都，这40多年白活了……艮星，另外一个异世界……哎，居然还真有其它异世界，这、这……” 牧剌汉：“觉得我在骗人吗……这么跟你说吧，我见过两个异世界了……傅兄的穿越如果是飞机意外进入到个连通这边世界的额外维度，那我的穿越则是被召唤，并且是穿越了两个异世界的召唤，算上地球，我走过三个异世界了！” 傅国崖听得一愣一愣的，却不知道这是他之前说自己走过上千个城镇一堆国家，莫名激起了牧剌汉潜意识里的胜负欲——你去过再多国家又怎么样，有我去过的异世界多吗！ 牧剌汉语气得意，接着道：“这个世界又大又复杂，我知道的也只是一个角落，所以现在我们正在游历整个世界……” 傅国崖又唉声叹气道：“诶，我一辈子都在忙着冒险，跑任务，搞事业，还是变成奴隶之后才感觉闲下来了……” 牧剌汉：“之前想跟你聊的——在阿达兰阿剌大地上才实行这种……这么完善奴隶制，给奴隶纹身啊，搞奴隶契这些什么的。在弥垄龙大草原上虽然也是有奴隶的，但并不会刺青剃头……” 傅国崖：“到了人类世界的话，就完全不存在奴隶制了，至少我在社会层面上，公开场合下是完全没有见过的。变成奴隶之后，一辈子就只能生活在阿达兰阿剌大地上了，我应该一传送到人类世界就会被赶回来，或者做为犯罪者关监狱里去，不会放到大街上随便跑……” 牧剌汉：“毕竟会被查鉴证。” 傅国崖表示认同：“对呀！就跟咱们地球出国查签证一样，我过图每次不管打扮成什么样，都会检查身份的……这过图确实就相当于过国境，别说有意阻拦奴隶，看起来就不对劲的人，敌国的国民、种族都经常被拦住，带到小黑屋里去的……” 牧剌汉心中暗道，果然救下他值得啊，可以获得各种各样的情报：“哦？傅兄的过图经验，能给我讲讲吗？” 看着直播的箐少绍，也在认真听着做着记录，之前她亲自过图的时候，都是队伍里的专人负责此事，后来她开始管理熟铁城，外国商人又掖着藏着，结果直到这次打下了里胡扎德城，才获得一些关于传送门的基础知识…… 傅国崖：“经验确实算得上丰富吧，我这边一辈子至少一半积蓄花在了过图上……你ar眼镜里的‘传送阵眼图’，只是很小的一部分，知道的吧？” 牧剌汉：“嗯，大概能猜到一点，图上应该只有互相‘开放边境’的友好国家，它们之间才能互相传送吧……那册子上虽然有几万个站点，但大都是些名字，记录有具体距离、烁金消耗、魔导设定的站点，其实并不多。” 傅国崖：“没错，真正牧兄你那‘阵眼图’上，可以选择传送的地方不多，而且真正的‘站点’也不止几万，各个国家、组织都会有意无意删掉一些城市，不录入一些站点，各种原因你应该也能想到，甚至一个国家内部城市之间都不能直接传送。” 第50章 公会大大小小无数但最后建国的公会国家只有那么四个 牧剌汉了然：“‘防火墙’是吧，隔离带、缓冲区，重要的城市都不让直接传送，而且有私人传送门这点我也清楚……随便个谁都能直接选择首都、皇宫的站点，怎么想都不太可能，必须中转，多审查几遍……听傅兄刚才话里的意思，不止国家，还有组织大规模拥有自己传送门？意思是他们有自己的‘传送门网络’？” 设置传送门，个人弄一、两个勉强还行，但想要建立一个传送门网络，那可是只有国家级别实力才能办到的……这就比如修路，个人有资本可以修家门口的路，集个资可以修条通到村子的，但要覆盖全国，整片大陆的高速公路网络，那就只能是国家力量。 “没错，牧兄不知道吗？刚刚开始旅行的话，这种常识还是出发前就了解的好……” 傅国崖扳着指头道，“不说别的，‘冒险公会’、‘雇佣兵公会’、‘猎人公会’、‘炼金公会’，这四大公会有自己一套独立的传送门网络，只开放部分站点跟‘丘德列网络’连接……丘德列网络就是国际传送门网络，丘德列公约牧兄知道吧？” 牧剌汉点点头：“知道，那个什么天使剑帝国牵头组织的国际公约，主要为了国际贸易、交流渠道畅通的吧，感觉跟说wto一样，这个丘德列网络就是‘异界wto’的物理交通基础是吧。” 傅国崖：“传送门是地球海运、空运、铁路比不了的，大天使之剑帝国的初代皇帝听说也是个穿越者，我感觉应该也是21世纪地球人，还是个中二青年，起名地球味儿冲得很，可惜已经死了……” 牧剌汉：“死了啊。指不定人家是22世纪的呢，我们年代都差10年，他来得更早……还有，那四个公会，怎么听着有股子游戏的感觉啊喂，该不会也是……” 傅国崖：“没错，四大公会初代会长，都是帝国皇帝，尹沃夫海姆·凯尔森，身边的将军，我是冒险公会的，所以很清楚，四个公会就是皇帝尹沃夫海姆想在异界复刻地球上游戏、小说里的组织势力。” 牧剌汉：“证据很充分？” 傅国崖：“嗯，很充分，我是s级冒险者，可以查看很多不对外的历史。” 牧剌汉直接喷了：“噗——‘s级冒险者’这可还真是满满的小说动漫经典设定啊！！” 傅国崖说到这时也是笑了起来：“哈哈哈，是吧，好玩吧，完全是小说里那套，冒险者等级设定从f到s级，我一开始就觉得，这些 公会的创始人是个奇幻小说看多了的21世纪青年……” 本来不怎么插嘴提问的小萝莉思芙，此时因为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道：“s级，有多强。” 傅国崖：“我起步就是10倍力量，s级迟早的事，但s级主要看得还是装备、经验、技巧……我感觉尹沃夫海就是个玩，钱多了没地方花，想把这边开发成个‘欢乐谷’里的那种‘异世界小说动漫主题乐园’，把各种设定都给一一复刻到现实里……哎，可惜，千百年过去，那一代人走了后，后代继任者们都本土化，不搞小说里那些了。” 牧剌汉：“什么意思？本土化？千百年？初代皇帝是1000年前就死了吗？” 傅国崖：“早死了，据我所知，那位穿越者前辈是1000年前的事了。本土化，我查阅历史，四大公会，没过三代，就纷纷独立建国了，建立了四个公国，公会总部搬了过去自己过日子……那些公会就完全没有领会到异界奇幻小说里的精髓，没有保持超然中立态度，直接下场称王，自己统治一方……” 一千年前？ 牧剌汉这是第一次接触外面世界历史，在他潜意识里一直以为“大天使之剑帝国”，最多不过这几十年的事情……于是一边通讯里向箐少绍求证，一边在雅间里继续跟傅国崖聊天，套取信息： “我倒是觉得称王立国没什么问题，毕竟任何事务都要服从环境、客观现实——这个世界大地辽阔得无边无尽，我觉得现有人口翻个一亿倍，都不见到填的满……多几个国家没什么大不了。” 傅国崖：“大胆点，翻亿亿倍……如果是地球的话，人口翻一亿倍，可就爆炸了，但这边异世界就完全吞得下，完全用不着担心……牧兄说得也是，我们得实事求是，小说里面设定超然于国家之上的国际组织，是为了剧情需要，但现实里，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的。” 牧剌汉：“对了，四大公国都叫什么？不会就把冒险者公会，改名成冒险者公国吧？有没有听说过个烈特兰公国？” 傅国崖：“听说过……有很复杂的演变过程，就说现在，四个公国最高统治者的权利来自各自公会最高管理层，国名自然不可能像烈特兰公国这种，直接以开国之君的名字命名的……” 思芙问道：“那冒险者的国家叫什么？” 没想到能跟白毛萝莉搭上话，傅国崖一阵开心，连忙 道：“叫‘黄金骑士团公国’……其首都与其说是一个城市，不如说是一个超级大的冒险公会总部，超级要塞，超级新手村与超级副本入口！” 说着说着他都自己都不由得激动了起来，仿佛再次看到了那个只存在于电影cg动画中的超现实巍峨要塞城市。 而不等小萝莉开口，傅国崖就手舞足蹈自顾自继续说了下去： “别以为我是在吹牛，‘黄金之都’——没错就是黄金骑士团公国首都的名字，就是建立在魔界之上的！一百年清理扫荡魔物，一百年开拓土地，一百年建城，黄金之都竣工距今历史有近八百年了，直到现在还在不断翻新扩建中，可以说一直没有完工！ 嘿，牧兄，你们旅行途中有机会真该去看一看，无数冒险者、商人都是从黄金之都出发，进军‘魔界大副本’的！” 牧剌汉：“嗯嗯，下次一定。” 第51章 称号、头衔 把自己给说激动了的傅国崖缓了缓：“满城都是雇佣兵、冒险者，而且我能感觉到，有跟我们一样是穿越者的存在，但大家都小心隐藏着自己身份，所以我也不敢保证什么。 总之，从f到s等级的，你都可以在城里看到，各种公会、团队、小队……哎，想当年我第一次到黄金之都的时候才b级，以为天下无敌，结果被打脸了，那里真是一个a级、s级满地走的地方啊，然后回去狠狠锻炼到a级，才再次去黄金之都……” 思芙挺喜欢他这个故事的，于是拍起小手来鼓掌：“哦——” 傅国崖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谢谢。” 而牧剌汉这边也跟箐少绍完成了地理信息交流，配合尼娃制造的世界地图，他开始伸手摆弄桌子上盘子、碗杯，道： “傅兄，我大概明白是一个什么样的地理方位了，现在用盘子摆出来，你看看对不对——刚刚讲过的三环地理图形还记得吧，现在这个脸庞大的果盘，就是世界正中间的第一环弥垄龙大草原……” 他说着就举起一小碟干果，贴着大果盘摆到桌子内侧方向：“这小碟就是黄金之都……如果朝着外面舞台方向是正北的话，黄金之都就在正北偏西，贴在弥垄龙大草原边上……” 傅国崖：“有传送门，一般没人去关心具体方位了，更不可能知道‘三个环圈’这种大地图概念……就算知道了也没命去徒步环游世界证实啊。” “没路，别说徒步用走的，坦克都不好开啊，得背着修理厂赶路……只不过坦克就不怕满地的怪兽威胁了。” 牧剌汉把小碟放到西北位置后，又从大果盘里取出一只苹果样的果子，“这果子是熟铁城，它位于弥垄龙大草原之上，但是贴着西边……” 说着就把果子贴着盘子边缘，放置到朝向思芙的位置。 思芙：“我们知道的地理方位，是这个样……傅兄，以前只知道‘人界’、‘魔界’？” 傅国崖：“嗯，没错，外面人是把弥垄龙、阿达兰阿剌大地，统称为魔界的，然后说越往里面走，魔物就越强，随便一只魔兽如果离开了魔界，都可以轻易摧毁一个国家。 弥垄龙是一片‘虚无’什么都无法存留的土地。我想那里就是这个世界的终极副本了……几百年下来，s级狩猎任务一直都是讨伐这些虚无大地上的s级魔兽，获取素材。” 牧剌汉：“你说‘副本’来着……s级魔兽吗，我叫‘巨兽’来着，有s级，是不是就有ss级甚至sss级啊？” 傅国崖：“副本是我的叫法啦，我这么说是想让牧兄好理解我的意思……巨兽吗，看来牧兄是遇到过……至于ss、3s级什么的，小说里剧情设计可能需要，但现实里不是这样的，可以敬称他们为‘传奇人物’，s级只算是出新手村，s级以上才配拥有‘姓名’，也就是自己独立的称号…… 怎么说呢，就是ss啊甚sssss这样的传奇人物，都不是能用几个s来进行统称的了，他们不是像‘s级’这种可以量产的批发货……称号，称号规则不知道的吧，比如说原本‘s级傅国崖’成功完成了高于s级的任务，击杀了古龙，那我升级就不是‘ss级傅国崖’而是‘屠龙者傅国崖’了！” 牧剌汉恍然：“我懂我懂，不用说得这么复杂，就是‘唯一头衔’的意思吧，是可以自己起的吧……如果我屠了龙，就是想叫自己‘ss级’的话，那整个世界就只能我叫‘ss级冒险者牧歌’对吧？” 傅国崖一愣：“呃……似乎还真可以这样……对了，这个世界没有英文拉丁字母，f到s这些字母，也是那个穿越者皇帝搞的，被这边世界的人当做一种‘字画符’、‘简易图案’称号了，呃，差不多就跟这酒店令牌一样的感觉，反正这边人也都挺习惯徽章、纹章这些东西的。” 牧剌汉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傅兄，听说过有叫‘抚黑惊骇者’这个称号的人物吗？你觉得似乎是一个s级以上的冒险者。” 傅国崖当机立断道：“没有听说过，谁会去记每个传奇啊……s级以上的冒险者都是完成了某项大冒险，取得了丰功伟绩，留下了传奇的人物，可不是单纯有实力那么简单而已，这一类事迹，都会变成游吟诗人的歌曲，在酒吧坊间传颂…… 只不过，你懂的，我们这些来自打游戏追剧的电子娱乐时代人，怎么看得上喝酒听故事这些，真是无聊死了，所以我知道的s级以上的传奇人物没几个，只说得上最着名的，比如隆拉王……” 他在牧剌汉的面前越来越放得开了，言语间渐渐开始重新恢复穿越者、s级冒险者的自信。 牧剌汉听到自己居然是传奇人物，也并不意外，毕竟娶了那么多国家的公主，每国都宣传一下自己这个驸马，名声在外也正常……此时他拿起一粒葡萄，放到思芙面前：“这个葡萄一样的果子，就是我们现在的城市，鲁鹿希甘帝国的幻沙普兰特城。” “鲁鹿希甘啊，这个国家我知道，但这座城，我就不知道了。”傅国崖接着道，“只不过‘抚黑惊骇者’，如果完全是意译成汉语的话，这个词的结构确实很符合传奇人物传统命名方式的，比如‘光辉屠龙者’这样之类，‘抚黑’、‘惊骇’，可能是完成了什么炼金方面的传奇研究……哦，对了，f到s的评级，不止冒险者公会，佣兵公会、猎人公会也是这样评价，炼金公会则是用类似‘教授’、‘院士’这样，炼金术师、国师什么的评级…… 冒险者、佣兵、猎人，三者之间的评级是等价关系，相当于网游里的三个物理职业，‘法系职业’炼金术师，则是另外一个体系……毕竟一边是实战体系，一边更多是搞知识科研的。” 第52章 我看着这么年轻吗 牧剌汉点点头，然后替爱涅传话，问出了一个她好奇的问题：“那战斗系的等级评级，是不是跟小说动漫网游里的一样，先是要在公会里跟教官对打比试，考核通过后，从f、e级慢慢接任务做，一点点积累升级啊？公会给的令牌，是不是一种魔法卡，炼金道具，能显示玩家的一切身份、等级、技能信息啊？做公会任务很赚钱吧？” 傅国崖连连摇头摆手：“那有那么浪漫有趣哦，那是小说里才有的吧，像是打游戏一样的工作方式……当年刚穿越时我也是这么想象的……但现实的情况是——更像是进厂搬砖，工头找临时工……我也是这边干上冒险者这活之后，才理解‘进厂拧螺丝’，是形容一种什么样的工作生活方式的了……” 牧剌汉跟思芙对视一眼，都来了兴致：“能不能说些具体的？” 傅国崖先眨了眨眼，回忆了一下四十多年前：“……之前说了，公会等级的徽章，就是这酒店令牌一样的东西，就是制作材质不同，据说初代皇帝很喜欢黄金，所以高等级a跟s的徽章都是黄金打造的，我最初的f级徽章，就是会锈的纯铜，跟这里硬币一样的材质，而价格也是等重量的铜币。” 思芙：“徽章还要买？” 傅国崖：“当然，‘进厂打工’，但所有装备工具都得自筹，想要被公会介绍好点的工作，比如当向导，至少得先交钱买个相应等级的徽章，弄一身体面的衣服……徽章的价格本身算是个门槛。” 牧剌汉：“哈哈！这不就是贷款上班吗！” 思芙：“向导工作也是冒险公会的介绍？” 傅国崖一拍巴掌：“没错就是‘贷款上班’！哎，可惜我在地球没上过班……” 牧剌汉：“你是高中穿越过来的嘛，在这边生活了四十多年？老实说完全看不出老……时间差不多到该吃午饭了，我点菜了啊，你们有什么想吃的？” 思芙闻言，用叠好放在手边的面纱头巾重新把自己包好：“牧歌，你熟悉，你点吧。” 傅国崖：“我也不清楚这里的食物，平时只有饼子吃来着，牧兄安排吧……牧兄穿越过来多久了？看起来才十几、二十岁的模样，应该不久吧。” 牧剌汉摸摸自己的脸：“我看着这么年轻吗？” 傅国崖点点头：“如果不是胡渣跟头发，看起来更年轻……主要是皮肤好的原因吧……” 牧剌汉摸摸自己下巴：“我在地球上就都二十大几要奔三了……我想应该是‘魔力’的原因，大巴人，外面应该叫‘魔族’或者‘蛮族’，他们跟你说的‘魔物’一样，体力‘魔力’充盈，直到老死看起来都很年轻。” 傅国崖：“大巴人我知道，我跟不少‘魔族人’组过队，确实很强大，但主要表现在爆发上，‘气’有限，战斗力不能持久，我们这边叫‘气’不说‘魔力’，炼金方面最后也是粉碎‘气化’了使用……大巴人纯力量并没强我多少，听他们说，像我这样纯肉体强度的人，他们只在他们隆拉王身上见到过…… 哎，牧兄，你有听说过隆拉王吗？我之前说过的传奇人物，你说他会不会也是一个地球穿越者啊？我一直挺想见一见他的，指不定能有小说里的奇遇、传承什么的，到时候说不定我也能觉醒个什么，获得‘气劲之心’，变得无敌呢。” 牧剌汉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己，感觉有点古怪：“说不准……觉醒能力吗……芙芙，我长胡子了吗？” 思芙表示肯定地点点头：“是的。很明显。” 在大草原上的时候，牧剌汉体质全面强化，毛发同样也坚如钢铁，不知道何种原因16年下来，不但头发一直没有变化，胡子也没有任何生长，只不过这样也好，用不着想办法修剪，毕竟他的肉体强度并非普通大巴人可比，就算巨兽材质的兵刃都很难剪断他头发——艮星人体检时，牧剌汉为了给他们提供头发样本，崩换了两把巨兽大剑。 现在离开了弥垄龙之后，没想到头发跟胡子又开始生长了，想到以后要找什么神兵利器来剪头发，牧剌汉不由得一阵头大……为了缓解心情，牧剌汉拍拍手，叫来门外奴仆，开始用卡片、菜单进行交流，进行点餐，同时丢给了他一枚大角子，叫奴仆去准备一段歌舞表演。 可能因为时间还早，又或者今天卡库卡碴节生存赛车开始的晚，人们都还聚集在悬崖看比赛，总之现在酒店娱乐餐饮层，就没有几个客人，雅间更是只有牧剌汉一桌，所以奴仆拿着菜单出去交代，2分钟后，第一道菜就有专门的女仆端了进来…… 傅国崖刚刚喝了一杯清水，就看到有菜端来：“……这上菜速度……哎，这就是大爷的感觉啊。” 仿佛想到了自己辉煌的过去。 牧剌汉摆摆手：“这就是一盘沙拉而已，上的快也自然……这沙漠风味的沙拉调味，你觉得怎么样？反正我觉得甜了点，还是地球的酸口沙拉酱更好吃。” 傅国崖拿起奴仆为他准备的叉子，叉了一片菜叶尝了尝：“……不知道，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好吃什么不好吃了，味蕾长期没有使用，味觉系统退化了……” 牧剌汉：“哦？还有这种事？” 傅国崖：“生物课知识啊，细胞组织结构的突触跟大分子结合，形成神经电位什么的……” 牧剌汉马上明白了：“……你们那个年代高中生物课这么变态了吗？要学生物神经什么的？” 傅国崖：“不，不是高中，是初中生物就学这些了……这里幻沙普兰特城，我知道是沙漠里，其它情况就不清楚了。” 牧剌汉指指桌面上没人动的葡萄：“我们简称这里‘幻沙城’，在熟铁城西偏北方向，距离大概为一万五千公里左右，沙漠东边一片大山，其它方向地形地貌乱七八糟……对了，说了半天的熟铁城，你应该听说过这个地方吧？” 第53章 越吃越饿 傅国崖看着果盘那枚被牧剌汉挪动过的果子：“当然，我们当冒险者的所有人都知道‘隆拉王国首都’，唯一位于虚无大地之上的城市，所有公会里流传的终极‘副本’……我是叫副本，一般大家就都说是任务地之类……听了牧兄讲的三环地理结构，额外维度，我就大致明白了，弥垄龙大草原就是我们一般说的虚无大地。” 牧剌汉挠头：“为了方便交流，我们先统一一下各自的说法吧，你一套汉语翻译，我一套，对不上号……之后我们就按弥垄龙、阿达兰阿剌、人类世界来描述大世界地理，大巴人、普通人、本地人种、穿越者，这样来叫怎么样？还有我们把‘传送阵点位’叫‘十方图’，听你讲‘气劲之心’，你知道大巴人体内有两个心脏的事情？怎么知道的？” 傅国崖：“等等，慢慢来……‘十方图’？气劲之心的话，是炼金术师们对能调用‘气’的器官统称，岚兄叫这股力量‘魔力’的吗？我一开始看他们拥有气劲之心的人，突然能爆发线粒体生物能之上的超自然力量，我当是什么‘真气’、‘内力’、‘斗气’来着的……后来接触这边炼金术知识之后，才改叫‘气’的……” 说话间十几道菜跟主食已经上齐，之前桌子上摆着的果盘零食，则被撤到雅间角落里的一张高脚小桌上，而这张小桌上之前放的花瓶摆件，则被仆人拿了出去，摆放在雅间门外两侧……最后还有一名小女仆留在了桌餐旁，应该是专门留下伺候客人吃喝的。 牧剌汉先是把这女仆给赶了出去，然后也不跟傅国崖客套，直接开始用叉子吃吃喝喝起来：“……虽然知道并不是地球的‘炼金术’，但我也没接触过本土炼金体系知识，看有‘炼金术’就理所当然用‘魔力’这个词了……” 傅国崖：“气、魔力，都一样，换种汉语翻译而已。” 牧剌汉：“你是根据他们的知识体系翻译，我是自己乱起名字……然后，我们实验确认，‘气’是这边世界所特有的‘第五种基本力’，是万物构成的部分，汉语里没有现成的词语，所以就拿‘魔力’来称呼了……‘气劲之心’的话，我之前叫‘魔力器官’，能把‘气’转化成能量的生物组织…… 生物在物理上，体内要拥有‘魔力器官’才能利用气，否则就跟石头、树木一样，魔力只是存在体力，但并不能调用……随便吃不要客气，作为现代人，要讲卫生，我们分食吧。” 说着就端起沙拉木碗，用里面放着的公用大勺子，往自己食盘里干了一大勺，然后挪到思芙的木盘上方，给她赶了一小勺。 傅国崖喃喃自语思索着牧剌汉提供的信息：“……‘魔力器官’，牧兄自己从头借用地球理论研究的啊……额外维度，第五基本力，这些都是我没想过的……我只想着做任务变强，知识都是听人怎么说，我就怎么接受的……” 牧剌汉：“有人愿意教，我也会听的……我只是拿地球的科学实证主义来试验研究这边世界罢了……你不吃吗？” 说着把手上的沙拉递向傅国崖。 傅国崖长叹一声：“有点难以启齿，不是我在客气，是我这身体不能吃东西了，有种机制，奴隶必须保持半饥饿状态……喝点水就行了，嗐，没想到还有能喝到这么甜的水的一天……” 牧剌汉奇了：“奴隶束缚？我让你吃，你应该就可以吃的吧，难道是什么‘魔法禁制’？奴隶必须饿着点，不能太精神，免得逃跑了——这样的心理控制、暗示？” 傅国崖：“不是，没那么神奇，谁要是会心理控制魔法，不早统治全世界了吗……机制的原理，简单得很，肠胃里有个‘蛔虫’而已……之前说的‘十方图’，起这个名字有什么说法吗。” 他不想再多提这个话题，于是岔了开去。 牧剌汉：“是一个佛教概念，‘十方’是‘上天、下地、东、西、南、北、生门、死位、过去、未来’，我们用来指代有几万个传送阵站点的地图，就指很多方向而已……我目前手上的十方图，应该有一堆城镇国家不在册。” 十方所指哪十个，牧剌汉自然不可能背得下来，完全是看全息目镜上箐少绍帮他调出来的文档，照着念的。 傅国崖：“十方图这个词，信达雅啊，以后我都用你们的翻译好了……无数城镇，冒险公会里的‘十方图’应该是最全的了，放满了几排书架……也并不是说每个城镇都有传送门，是所有传送门能辐射到的城镇村都会有标注……” 牧剌汉手指推推脸上的眼镜：“我有一个巴巴利安语，就是大巴人的语言跟汉语词汇的对照词典，我们自己做的，有机会给你看看……” 傅国崖突然热切起来：“那个，不好意思，我能要一个牧兄的ar眼镜吗？那个群里的都是会汉语的人吧，大家都是用那个词典里的汉语词汇吧，我能加入群里吗？” “只能打印出来给你看看。”牧剌汉十分直接地拒绝道，“ar眼镜是一种‘限制物品’，不能给任何外人使用……刚刚你看到了群里人的头像了吧，没错，群友全是妹子，那是我的后宫群，所以你不能进群里来。” 正在看着直播的爱涅，一听他在那里宣布“后宫群”，当即在通讯群里大骂牧剌汉，说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样的厚颜无耻之人……牧剌汉当即打字回敬她小女子难养也，不一会儿两人就又针锋相对起来。 雅间里没外人后，思芙就又解下了蒙头遮面的装备，捡着盘里的菜叶子观察：“‘蛔虫’，能详细说明吗，我们，说不定可以帮你。” 傅国崖：“……啊，不是不想说，而是说起来……要是从头讲，我的故事有点长，有点不想回忆。 只说虫子，就是一种这边世界的寄生虫，在肠子胃里，不停消耗宿主的营养跟气，要是奴隶吃饱的话，有营养它们就会大量繁殖，越吃越饿，最后甚至导致宿主死亡……” 第54章 拉扯拉扯东扯西拉 思芙：“据说，奴隶门店也有解除方法……” 傅国崖：“治疗手段也很简单，有专门消除各种寄生虫的炼金仪器，但似乎只有国内大城市里才有，其次就是找奴隶门店，但得手续齐全。” 牧剌汉：“首先奴隶契是吧……国家那边，奴隶的身份是不可能出现在国内的……你重新恢复自由也不能回去吗？” 傅国崖摸摸自己完全被纹身覆盖的脑袋：“这个样子，能回得去吗……而且就算牧兄放我自由，不呆在牧兄身边，我也迟早被抓回去继续当奴隶……” 牧剌汉：“力量为尊……回不去国内治不了虫，治不了虫，就恢复不了力量，没力量就失去了独立生存的基础，更回不去国内……这还真是个恶性循环啊……” 思芙：“傅兄说，一开始不是奴隶的，蛔虫怎么种下去的。长一点没事，我很好奇。” 其实是通讯群里几个小姑娘在好奇，让思芙帮忙问问，寄生虫的事情，还有地球穿越者的故事，她们想听听。 傅国崖：“呼……我的故事，不值一提……但是牧兄的故事，到底怎么穿越过来的呢？我们地球人的纯身体素质，是除了大巴人之外，在这边算是最强了的吧……牧兄身高不差了，要是再壮点就好了……按照地球上的年纪来，我应该叫2025年的牧兄一声哥，别看我穿越得早，但怎么说，我都是个弟。” 不看他皮肤相貌的话，傅国崖整个人的精气神，都给人一种饱经沧桑的老者感。而牧剌汉全身上下散发着，只有朝阳般小年轻，精神小伙才有的莽劲。 相由心生。 牧剌汉：“确实，毕竟我的年代早了你十年……我有好多关于未来地球的事情想问你……但傅弟，能不能满足一下我这当哥的，关于‘蛔虫’的好奇心，具体说说呢？万一遇到了，也好有个防备，另外……我还是叫你傅兄吧，你也继续叫我牧兄，哥、弟什么叫得太古怪了，又不是个武侠异世界，还是现代一点的好。” “好，我也是好久没跟地球同胞交流过了才这样……” 傅国崖开始双手比划，“蛔虫啊，就是大概长这个样……” 思芙：“傅兄是s级冒险者，中了暗算？被削弱了才变成奴隶的？” 傅国崖挠挠头：“啊，是想听我变成奴隶的故事啊，主要是有点丢人，芙芙小姐都这么问了，我再磨磨唧唧就有点太不像话了……既然牧兄也想听的话……一切的起因是几年前的一场背叛。” 牧剌汉：“嚯？” 傅国崖揉揉鼻子：“关键人物，得从头说起……我们是整架飞机穿越过来的，钻进了一个黑洞还是闪电风暴里面……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才知道是被一家猎户从山林里救回去，晕了十几天……那个山头发生了大爆炸，猎户以为来了厉害的魔兽，过去查看，然后捡到了我……爆炸坑里就我一个人活人。 我能下地后，第一时间过去查看了下，然而没有任何发现，哪怕一片飞机残骸都没有，只是整个山头被陨石砸过了一样，在坑里面，看现场的模样，我猜可能是‘虚空爆炸’、‘物质湮灭’什么的。” 牧剌汉：“我是被召唤的，直接召唤到了弥垄龙大草原上，魔力这种第五基本力，三环地理结构，越中心位置魔力越强，魔界魔力充盈，所以怪物强大……也是魔力浓度的原因，我才能被召唤到弥垄龙大草原上。” 通讯里埃米汀大惊：诶？牧哥不是被魔法公主召唤的吗？然后被大魔王给打到我们世界来的？ 牧剌汉打字回应：唉哟，我的小宝贝，说话留三分啊，他傅国崖不也是在跟我拉扯吗，大家都留着点舌头，对双方都有好处。 埃米汀：噢—— 现实里，桌子上傅国崖接着话头，道：“是这样啊，那我是意外的原因，所以掉到魔力弱的一侧了吗……牧兄是被谁召唤的？为什么被召唤的呢？是作为打败魔界魔王的勇者吗？弥垄龙、阿达兰阿剌这些词是巴巴利安语，我们普通人类这边都不这么叫的……” 牧剌汉：“你没听说魔王已经被讨伐了吗？被艮星人，最近应该会传开了吧，就算是奴隶，也应该听到有人议论吧，都上报纸了……至于我为什么被召唤，我也不清楚，古老类似萨满教的仪式……可能需要强大的血脉吧，总之我得到了一个后宫团……弥垄龙、阿达兰阿剌都是巴巴利安语，大商路以来，巴巴利安语在阿达兰阿剌各个城镇里挺好用的，别的语言可能找不到翻译向导，但会巴巴利安语基本能沟通。” 傅国崖恍然：“这样啊，完全不知道魔王的消息……老实说，我并不会巴巴利安语，我会的是普通人类更通用的‘罗曼语’……‘大商路’，就是人类世界大规模跟铁城交易的事件吧，这个我知道，但……只能说圈子不一样吧，我所在的是冒险、探索、寻宝的圈子，跟商人们基本搭不上边，如果我是s级雇佣兵或者猎人的话，应该就能知道更多弥垄龙的事情吧。” 思芙：“信息茧房，所处信息环境，周遭人际，接受不到冒险者之外的情报。” 傅国崖：“嗯，没错，再加上这个没有网络的时代，信息效率太低，有什么事主要靠人传人，我又不喜欢钻酒馆、说书馆……就是‘隔行如隔山’的感觉，不走出来，根本接触不到……” 牧剌汉：“没错，所以我开始四处旅行了，任何时代，信息才是最重要的，现在没有手机没有互联网，信息不能自己跑到我手上，那我就只能主动出击，四处去收集信息了……” 傅国崖：“所以牧兄是要做异界情报商人吗？难怪连隆拉王国，‘艮星人’的事情都这么清楚啊！” 牧剌汉摆摆手：“不管要干什么都是情报为先啊……至于隆拉王国都是五、六十天前，满大街的消息了，随便一份报纸上都有的事情……今后你四处走走，就不会对这些常识大惊小怪了……对了，你懂哪几国语言？” 第55章 另外一种未来 傅国崖先是一愣，然后马上反应过来，牧剌汉问他的是会几种异界语：“目前就只会黄金骑士团公国跟尤图兰王国的官方语言，罗曼语和坎佩语。” 牧剌汉一边在通讯里获取相关信息，一边向傅国崖道：“罗曼语，是人类世界通用语吗，听着怎么有点耳熟啊……” 傅国崖点点头：“没错，就是我们地球的那个‘罗曼语’。” 牧剌汉：“啊！罗马帝国语言是吧！” 傅国崖：“不不不，不是不是……罗马的语言是拉丁语系。” 牧剌汉：“意大利语是吧？” 傅国崖有点为难地解释到：“这个，说起来有点复杂，是也不是……拉丁语到了近现代是一门死语言了，主要是因为原版圣经而保持存在，只有少数宗教神职人员和语言学者才能流利使用拉丁语……现代意大利语其实是印欧语系罗曼语族……罗曼语族，还包括葡萄牙语、西班牙语、罗马尼亚语、法语，罗曼语族还影响现代英语……” 牧剌汉被一通语言学科普，感觉对方确实了解很多，但牧剌汉他也并不是一无所知，马上开始争强好胜：“这个我也知道一点，英语、法语互相影响，有交叉词汇，比如英语伊丽莎白，法语就是伊莎贝拉这样……说起来，你怎么这么清楚啊？难道说！2035年，我们大华夏国高考不但要考英语，还要考整个罗曼语族？！” “哈哈哈！怎么可能哦，罗曼语族！那得是多少国语言哦！”傅国崖被逗乐了，“……只不过高考确实可以选考其它语种了，可以自选第二语种，但英语还是要作为基础得考……怎么说呢，简单说，就是初中只考英语，到了高中的话，就可以自选另外一门语言去高考了。” 牧剌汉：“哇噢，这么有意思的？可以选别的语言来高考了啊……那为什么初中还要学英语？我就一路用英语高考呢？” 傅国崖理所当然道：“老师说，英语跟阿拉伯数字一样，是其它学科要用到的基本符号工具，比如数学、物理啊什么的，打字键盘都是英语字母跟数字组成的……初中学完基本英语后，我们高一就开始接触各种语族知识了，高一下学期开始专攻一门语言，准备高考……毕竟我们是地球球长了，第二语言，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家庭情况、未来计划去学吧。” 牧剌汉点点头：“我知道的是，至少 2025年以前，英语以外的其它语种还是专门人才技能，得到外国语学校里去学习……你那一代人，各种语言就彻底放开到社会民间层面上去了是吧。” 傅国崖有点疑惑：“2025年还只学英语的吗？不知道……反正我爸妈国际公司上班，出国旅游挺简单的，哎，我第一次国际航班就出事……总之，基本上高中就不会再有人选英语了，我选修的就是罗曼语族下的法语……高考英语题目要卷中考的题型，就搞得高中继续学英语的话就卷死了……” 牧剌汉莞尔：“所有人都学一门语言自然卷得厉害，不如大家都换个赛道……” 思芙：“那英语是什么语族的？” 傅国崖：“日耳曼语族……哈，然后很多人就报德语，以为都是日耳曼语族，学起来会简单，老师劝都劝不住……只不过更多人是觉得德语帅才想学的。” 牧剌汉：“二战影响是吧，人都有的中二时期……谁叫德国确实铁血帅气呢。” 傅国崖：“是啊，帅啊……我学法语的天天被学德语的调戏，虽然德语发音一点都不帅……” 思芙：“一个班级，可以报不一样的语言？” 傅国崖：“没错，我们班基本都是德语、俄语，我选了法语……然后你说巧不巧，大天使之剑帝国的穿越者，尹沃夫海姆皇帝，正好是个讲罗曼语系的地球人，然后他就把罗曼语变成了帝国语言……” 牧剌汉接着道：“然后原本是在帝国内部发展的四大公会，也是讲罗曼语的，分裂出来变成四个公国后，官方语言也自然是罗曼语了吧？” 傅国崖：“没错，就是这样，国力、知识、公约、文明程度，总之罗曼语变成欧安大地上的一种通用语了……我觉得尹沃夫海姆可能是为了找到同法国的穿越者，才把罗曼语有计划推广开来的，最后几百上千年下来，这个世界就多了一门来自地球的语种。” 尹沃夫海姆跟大天使之剑帝国的事情，牧剌汉在通讯里问了下箐少绍，她表示不知道太多具体情况…… 于是他转而问傅国崖：“那，这个尹沃夫海姆是法国人吗？” 傅国崖摇摇头：“是不是法国人我就不太清楚了……我看他那么好战，四处征战建立大帝国，不太可能是法国人吧？” 牧剌汉：“法国人讲和平吗？打仗很弱吗？都是刻板印象，二战后英美为主导世界格局，几十年的刻意宣传抹黑的。” 傅国崖再次疑惑：“英美主导？反正我们法语课老师也说是海对岸世仇刻意摸黑，有话语权就能随便颠倒黑白……只不过老师也说了，这都是我们老祖宗战国时就玩得不要的权谋之术，指鹿为马什么的，是小辈们第一次拿起话筒，兴奋地忍不住要大声囔囔。” 牧剌汉：“没错，没错……就是这种感觉，谎话说三遍什么的，媒体反复宣传就成真了……” 傅国崖：“对的，还有贼喊捉贼，自己做过的事不但不承认，还说是我们做的……都是咱们老祖宗早说烂的成语……” 一时间两人聊得十分投机，在背地里说国外坏话方面，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 牧剌汉在跟傅国崖现实里聊天的同时，也在通讯里和自家妹子们进行着同步讨论—— 首先就是问尼娃、爱涅、思芙她们会不会法语，以及游戏设定的她们的本国母语会不会——结果自然得到了否定的答案，“默认语言”选定了简中，那她们的母语就都只有简中这一种了……只不过爱涅保留了第二语言技能，因为在设定里，就她除了母语外，还会一些法语。 第56章 传说中的传说有多少是编造的传说 t 第57章 动物保护法 牧剌汉：“什么意思？10倍力量对上普通人应该是无敌的吧，5倍力量都能把一群普通人类踢皮球一样，踢得满天飞了，人海战术也不行……所以，炼金道具这么强？” 他是想到了昨天四处闹事，惹事生非、胡作非为、为非作歹的爱涅，5倍力量就打翻一条街了。 傅国崖摇摇头：“普通人是一拳一个，但人类最大的优势是使用工具，靠工具战胜一切的啊……人家并不需要什么人海战术，靠人造的‘气劲之心’，这玩意有钱就能买到，一个人身上装几十个牧兄说的‘魔力器官’，外置，轻轻松松打败我，比如炼金动力甲、炼金盔甲……对了，牧兄，对于他们这边使用‘气’的机器，传送门一类的设施，你是用什么汉语词汇来称呼的？” 牧剌汉：“‘魔法装备’什么的，比如我管一种烧炼金材料的‘油灯’，叫‘魔法灯’，你说的‘外置魔力器官’是指——” 傅国崖：“就是指炼金道具、魔导装备，无论做成什么形状、样子、功能，本质不都是一种调用魔力的工具，大巴人是体内有魔力器官，普通人利用炼金术制造出‘魔力器官’拿在手上——所以啊，随便个普通人只要一身‘魔法装备’，拿上‘魔法剑’穿上‘魔法盔甲’后，我就完全不是对手了——牧兄会把‘魔法剑’叫做‘炼金剑’吗。” 牧剌汉：“我觉得傅兄‘魔导’这个词不错……有不少游戏里，炼金科技文明制造出来的物品装备，都被叫‘魔导’来着。” 傅国崖再次叹息：“不是我起的，我只是造着翻译‘炼金’、‘魔导’罢了……哎——我也好想打游戏啊！这辈子都再没机会了啊……” 思芙把话题引导回刚刚的话题：“所以，傅兄把人当怪去打了，然后被‘魔法剑’打败了，结果就成了奴隶？” 傅国崖：“你汉语真好，但不是的哦，芙芙小姐……我好歹还能分得清游戏跟现实，不会一穿越就把异界人当npc，当做野怪来打了练级……而且‘怪’全是人形的，也只有武侠游戏里才会是……我被使用魔法装备的骑士、士兵捉拿，只是因为我打的‘怪’是山林里的类似地球上鹿、熊、兔子一类的动物。” 牧剌汉：“怎么回事？难道是别人养的？只不过，我们地球人的眼光，这边一切生物确实都是‘怪物’……哦，是不是你看着是怪，别人却是‘神兽’，保护动物啊？” 傅国崖：“那有哦，全是野生的，人类世界的动物跟人类一样，确实都是没有魔力器官的，跟这边的生物比不了……但问题不在这里，在于法律。” 思芙：“真有动物保护法律？” 说到动物保护，看直播的人突然想起有事情要做—— 尼娃：少校，沙尘暴结束，我们无人机出发，现在我跟爱涅要开坦克上沙漠里练习打靶了。 爱涅：诶——热死了累死了，今天不能算了吗……少校又在120公里远，轩辕剑升不到级，放假吧…… 思芙：不行，你昨天旅游，我跟尼娃早上就开始练习。 尼娃：不练习也得清理聚集的沙虫，少校移动，魔力波动，总会让沙虫朝这边聚集。 埃米汀：好多哦，无人机都能看得扑腾到沙面上来了，牧哥好香哦，沙虫跟汀汀一样喜欢闻牧哥！ 万巴拉：一早上没清，我也帮忙吧。 尼娃：所以我们的目的不止是要给轩辕剑练级，练习炮击怪兽移动靶也是顺便。 爱涅：好吧好吧…… 牧剌汉发了文字过去：同意。 桌上傅国崖回应思芙的问题，继续说他盗猎的事：“是又不是……法律是尤图兰王国的法律，城镇周围一切野生动植物，都是属于领主的财产，除了领主以及买了特许状的人，或者在领主那里登记过的猎人公会的猎人之外，任何其他人都不准随意猎杀、采集城镇周边的一切……” 牧剌汉：“哦，这个我知道，欧洲中世纪也是这样的规矩，我记得中学历史课本上应该有讲吧，封建领主采邑制度，土地上的一切都是骑士老爷的，野兔都是老爷的财产。” 傅国崖：“有学过吗？忘了，谁能想到现实里真会碰上中世纪的事啊……我扛着一堆猎物回村子，然后就被村子里的人给围了，要绑我去见镇子上的领主，好心被当驴肝肺……我堂堂穿越者怎么可能被区区村民给绑了，再加上刚来，语言不通，村民又都气势汹汹……” 思芙：“于是你把他们都杀了？” “杀？”傅国崖摇摇头，自嘲笑了笑，“跟小说游戏里完全不一样……看着敌人有血条，一堆数据，干就完事，没什么别的感觉……但真正要面对血淋淋，想着要取人性命时，那心理压力……别说杀了，我揍瘫一群人后我就下不去手了，哈，就算是现在，真要我对人下杀手，也得做半天心理建设……也许也就这阵子的奴隶看守吧，我能没心理压力，轻松下手。” 牧剌汉沉默了，开始反思，傅国崖这种心态的才像是一个正常人，自己这个万人屠到底是环境影响还是自己天性凉薄，存在什么先天情感障碍？无法共情什么的？ 然而马上牧剌汉就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昨天白天跟爱涅逛街嬉闹，晚上跟埃米汀热恋胡闹，情感、感情表达都很正常……毕竟为了证明爱，心都掏出来了，自己不可能是什么薄幸无情之人。 另一边，思芙则在开导傅国崖：“正常，傅兄是正常人，职业军人，第一关的思想觉悟，否则干不下去。第二关，见过战场的军人，两、三年就得退役，不然今后正常活不下去。” 牧剌汉反问：“芙芙小姐、牧兄，你们有杀过人吗？也跟我一样？有遇到人类敌人，那些叛军、匪徒，迁徙集团，有大开杀戒过吗。” 思芙：“不止面对敌人，我们还面对过，同伴、民众的死亡……” 第58章 s级冒险者 桌上陷入了沉默。 通讯里也沉默了一阵，因为大家都想到了尼娃，她这个最承受不了生命之重的姑娘…… 傅国崖：“……芙芙小姐是军人吗？感觉说得像是亲历过一样啊。” 牧剌汉扯开话题，开始胡编：“她？她啊来自比2035年更远的未来，遇到了智械危机，人类不止男性，成年人都死伤殆尽，于是她们这样的女孩子都得上场了……好在科技足够强，让小女孩也变得能打……还是先说傅兄你的故事吧，明明很有趣的啊，你怎么会觉得没意思？” 傅国崖：“那接着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我犯了什么法的，当时只觉得我背着猎物回来分大家吃肉，结果地里、屋子里的村民都冲着我大叫，还叫了更多的人来堵我，拿着钢叉木棍要抓人，简直莫名其妙，委屈死了……反正冲最前面的一排村民都被我打趴了。” 思芙：“没有杀人？” 傅国崖：“怎么可能有……对我来说还太沉重了……本来想着这样一来村里也就待不下去了，但我也看了一圈周围，根本不知道哪里还有村子，完全没道路，离开这里后又该去哪里落脚，要睡着荒野里吗，落了脚之后又该怎么生存，我能做什么工作，能干些什么，该怎么养活自己……一堆18岁之前没想过问题让我迷茫了，于是就……嘶，现在每次想起当时那画面，就一阵尴尬，真是黑历史啊。” 牧剌汉好酒好肉吃着：“怎么了？” 傅国崖一阵脚趾抠出三室一厅的难受模样：“地上倒了一片村民，在那里哼哼唧唧叫疼，我就站在他们中间发呆，思考人生，我是谁？我在哪？我该干嘛？甚至想去扶倒地的人，跟他们说是误会……好在村长跟村长女儿赶了过来，把我带走了，还好心地让我继续住在村子里。” 思芙：“所以，村长是故意稳住你，然后向领主告密？！” 牧剌汉开始脑补：“没错没错！村长用‘女儿计’稳住你，然后那些被打的村民怀恨在心，去找领主搞你，然后你就栽在了领主魔法装备上了……然后你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成为s级冒险者杀了回去！然而又栽在了‘蛔虫’上，最终流落到了幻沙城，被我救下！” 傅国崖一哂：“如果按照一般剧情，确实会是这个样，但山野村夫们那有那么多心眼子哦，思维这么灵光，阴谋诡计一套接一套的……随便掉到一个村子里就遇到这种心眼子比国王还多的村长，那我可真是主角命了哦！” 牧剌汉奇道：“那你怎么说犯法被抓了？打不过魔法剑什么的？现在还当了奴隶……不是没钱赔偿领主，所以以身抵债了？” 傅国崖被牧剌汉一个连一个的猜测给逗乐：“哈哈哈，奴隶的事还早着哦，都说故事很长了……还没讲到我成为s级冒险者的事，关键人物都没出场呢……” 思芙：“冒险者……我有个朋友，很好奇冒险者的事情。” 傅国崖喝着清水：“哈啊，从来没想到白水这么好喝……冒险者的事啊，听我慢慢讲吧……哎，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家里爷爷喜欢‘想当年’了啊，我也是老头咯 ……” 接着就跟牧剌汉简单盘了一下自己的岁数问题—— 他穿越过来时才18岁，经历40年以上的冒险生活，估算有5年以上的奴隶生涯，现在年龄已经60多岁，就算抛开成穿越前的18年岁月，45岁换算成地球年月，那他应该也是60岁以上了，所以自称老爷爷并不为过…… 只不过由于穿越者的特殊原因，他现在外表看上去也就30岁左右的模样，如果再修整一番，彻底消除为奴带来的疲态，那说他是20岁的小伙都可以……同样的，牧剌汉的外貌更是一直保持着学生模样，迷得大巴人姑娘们，从8岁到80岁的，都想跟他贴贴。 牧剌汉：“哎，没错，人老了，心态变了，能动嘴的时候，也都不想动手了……” 思芙趁机念出爱涅在通讯群里打给她的稿子：“村长女儿，傅兄是走王道穿越者冒险故事流程的话，自己将成为勇者，村长女儿后来成为圣女，然后历经千难万险，一起打败大魔王，最后终成眷属……” 牧剌汉：“啊对了，之前说s级以上冒险者才能有的称号，‘屠龙者’什么的，那‘勇者’也是称号的一种吗？还是说是种跟‘冒险者’一样的‘职业’，有很多人是勇者的吗？现在的勇者是谁？傅兄接着讲吧。” 他自然是想到了在里胡扎德城获得的“勇者”情报……必须得了解，能打下飞在600米高处，时速2000公里无人机的存在。 傅国崖：“勇者吗，一般称号都是获得一个公会的认证就行了……这个世界上很多公会的，但名气最大的，就只初始的那四个，勇者就得要四大公会里的两、三个认证，还得通过由大天使之剑帝国亲自皇帝来授予……我离开江湖没有10年也有8年了吧，现在有那些勇者我也说不清…… 牧兄没有买过《冒险者周刊》、《黄金骑士团日报》这些的吗？各种冒险者新闻上面都会有，最新的s级什么的，还有称号强者的八卦消息，勇者情况都会有报道的，就跟我们地球的明星娱乐杂志一样。” 牧剌汉通讯里让箐少绍记下，嘴上道：“啊哈哈……听都没听说过，我不认识这边的文字啊，报纸杂志都随便买的。” 傅国崖点点头：“每个国家、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报纸、书刊、杂志，我说的几个比较权威，发行也广泛……也对，牧兄是只关心经商这块的了吧，之前说过熟铁城、大商路、艮星人什么的变故，应该在政治经济报刊上…… 还是圈子不一样，我的信息来源主要就是《冒险者周刊》，看看上面最新的‘副本’、‘组队招募’、‘公会活动’这些消息……报纸价格可不便宜的，尤其是走传送门运来的外国刊物，翻译过的更贵，一般来说我们都只买自己需要的刊物。” 第59章 另一个穿越者的故事 牧剌汉：“没错，而且就算买来了，有没有时间看也是个问题……话说想买报纸杂志的话，都是找书店吗？我从来没看到跟地球报刊亭一样的存在。” 反正他自己是没时间看的，作为信息收集步骤，之前酒店免费拿的，路上买的书刊报纸，全拿回营地去给尼娃、箐少绍进行整理了。 傅国崖：“牧兄是一直在书店里买报纸吗？也是，大书店有保证，在街头货郎手上买感觉不靠谱，怕是他们自己私印的假刊……每个落脚的城镇里都有找到自己的报刊门路，有的是杂货铺，有的是酒吧……” 牧剌汉一愣：“酒吧？我一般是让酒店或者向导给我带份报纸，他们是在哪里买的，我就没研究了。” 傅国崖：“牧兄看来是真不知道这些吧，买书刊整个流程都得靠自己去交流、打听、下单，甚至是运输，没有店家会自己进专业报纸、杂志这些货的，先得问做这生意的老板知不知道，然后下订金让店老板帮忙带……更稳定一点的地方是邮局，很多时候有现成的各国期刊供应，还有邮购预定目录，只不过价格有点高……总之在邮局买就是除了贵之外，都挺让人放心的。” 牧剌汉：“啊，要说邮局的话，我只在地球经常用，邮局书目预定模式，我在地球时还见过的哦，订过好几年动漫杂志，我们那片街区书店、报亭没有卖，只能在邮局里订。” 傅国崖：“牧兄地球生活经历比我丰富啊，但异界这边我的经历也不少……说芙芙刚刚的话题，村长女儿对吧，这边世界人挺能生的，尤图兰王国也没有硬性的几夫几妻法律法规，往往一个村子几百号人就是一个家庭，在我们地球上一个村一个姓，那是因为是一个家族，但尤图兰王国不一样，几百号人就是一个家人，尤其是那些荒地上新开拓出来的村子……” 牧剌汉吃饭的手一滞：“这么狂野的吗？几夫几妻？多少个孩子？大巴人都没见过这样的啊……” 傅国崖：“生存、种群繁衍本能，具体环境因素决定，说不清……比如，救我的这个开荒村子就是这个样，两代人，父母一辈，孩子一辈，近百口人，三十多间房屋，至于我说的那村长女儿，就有五十几个，从1岁到30岁的都有，村里人到底谁是谁，我直到离开都没分清……至于发生点什么乡村爱情故事……” 牧剌汉：“这倒也是，对于这边的人，我也是脸盲、名字盲，除非一起生活个几年，不然真分不清。” “而且，还有审美方面的原因”傅国崖说到这里看了思芙一眼，然后接着道，“这边的女人大多数不符合地球人的审美，尤其是大巴人，我欣赏不来。” 他这发言让看直播的埃米汀、万巴拉都竖起了耳朵…… 牧剌汉惊了：“大巴人？大巴人姑娘怎么了，大巴人很好啊，我挺喜欢他们肌肉的，无论男女都有一股子力量美！她们的耳朵更是可爱。” 由于有两个大巴一族的老婆看着直播，牧剌汉可不敢直说，自己也是十几年下来，原本的小家碧玉温婉似水柔审美，被硬生生掰到了力量崇拜上…… 埃米汀跟万巴拉听到他这个话题，满意无比，开心起来。 傅国崖抠抠脸颊：“是挺好的，身高腿长，英姿勃勃的健美，别说地球上没有，异世界都不存在比得上她们英武的种族……其实我当年找过的大巴人族女人，也都是找大长腿的……” 牧剌汉：“那你怎么还……” “体力方面，我不需要当被压制的一方。”说着傅国崖拍拍头顶，“主要还是耳朵啊，我有点接受不了大巴人的耳朵。” 牧剌汉震惊了：“居然有不喜欢兽耳娘的？！有一说一，要不是她们的大萌耳，我兴趣会少一半……你真的不喜欢？游戏动漫电影里，不是经常有兽耳人物出现的吗，你就一个喜欢的都没有？” 傅国崖：“‘恐怖谷效应’听说过没，我本来也以为我会喜欢兽耳的，但……总之虚拟的还好，给我一只幻想种猫娘我也开心，但现实里真实存在这么个种族的话……我心里就是感觉毛毛的，接受不了……也难怪这边普通人会叫他们魔族的……反正感觉就外星人一样，猎奇心理一过，就……” 牧剌汉摸摸下巴：“这么一说，我有点理解你了……看来你注定体会不到大巴人妹子们的好了……有时候当弱小的一方也挺不错的。” 这时思芙又开始当没有感情的念稿机器：“……所以，你们男人，啊，凑到一起就只会聊女人，吗？” 她把“啊”、“吗”语气词，给断句得僵硬又古怪。 傅国崖：“啊哈哈……这些想法我憋了一辈子，身边没人懂的，现在跟牧兄聊一聊，才终于有种解脱了的感觉啊，哎……讲到哪里来了，总之我不可能跟村长女儿发生什么的，至于领主是怎么发现我犯罪事实的，就是收税官听到了孩子们说吃肉的事情…… 从头说，村长之所以会压下村民们，把我留下来，是想让我作为保护村子的战力来着，这片大地各种野兽凶物横行，虽然拓荒的村民们都挺彪悍，但战斗力，我看来也就那样……勇气倒是挺足，有事是真上。 在没有更好去处之前，我也就安安静静待在村长，或者说一族人的爹妈家里，生活了十几天，顺便学习一下基本的坎佩语……结果就等来了领主收税的。 牧兄见过收税吗？这边世界收税是一支大军进行护卫的，堪比出征战争规模的架势，比起地球运钞车，武装押运的规格高出几万倍…… 孩子们指认是我带回来的肉后，随行的骑士、战士们就叽里呱啦叫着围了上来，结果又是语言沟通不了的路数，上次发生过的事，又发生了一遍，可惜结果没有上次村民们那次好……” 第60章 迁徙集团大地上流浪的人类 思芙提出假设：“没武器，不是对手。” 傅国崖：“虽然这次我有了村里最好的铁剑、木盾，但一下就被魔法武器劈碎了，完全没有炼金装备的我，只是空有一身力量，打不痛摔不晕全幅盔甲的战士们，踢翻了也马上站起来。我最后反应过来，想要逃跑的时候，已经被团团围住，有人从后面一抱，正面又几拳下来，我就晕了。” 牧剌汉：“他们没有直接砍了你？这是四十多年前，你刚穿越时的事情吧。” 傅国崖：“是啊，刚穿越，四十多年了啊……当时什么都吃不惯，现在看看，能有吃的就不错了，现在可真是悲催啊，看着你们吃都饱了……不提了，接着讲我的故事吧。 总之随便打猎罪不至死，有钱的就交罚款，坐几天牢，没钱的就吃鞭子然后服劳役……对了，这边世界有‘签证’但没有‘个人身份证’，人口管理很松散，毕竟地皮太大，四面八方都是荒野，根本看不住人，哪里溜掉了哪里涌进来了人都说不准……牧兄知道的吧，这里的国家不是我们地球那种‘接壤’形式的，就算一个国家内的省份城市村子也不是在一块土地上的。” 牧剌汉点点头：“这个我知道，靠传送门串起来的。” 傅国崖：“没有道路，但靠着双脚，走个几年、十几年确实能到一个城市，所以存在真正的‘迁徙民族’，比我们地球草原游牧民跟游牧，他们在荒野山林里旅居，随着旅行建立着营塞，走走停停，是荒野中‘人形敌人’，土匪、强盗的主力……所以村子城镇人口是随时变化着，人力、科技力都不足，政国家根本管理不过来。 但如果你到官府里做了身份登记的，那就相当于是农奴了，自愿一辈子只在村庄城镇里生活，不离开……这是一个很安稳的选择，国家担负起了个人财产、人生安全职责，个体只用负责生产就行了……我当初的理想，就是收服一支迁徙集团，然后以他们为班底，建立一个自己的王国。” 牧剌汉表示赞同：“确实可行，这片世界实在太广阔了，随便挑个 风水宝地就能建国了……哦，是不是依附当地领主的村子，混不下去了，可以选择流浪迁徙走啊。” 傅国崖：“是的……地太广了甚至有几万、几十万人口规模的迁徙集团，一个完整的社会，一个族群，完全是个国家……这要是放地球，这种规模的流民，整个国家都要完蛋了……但这边，一片地区待不下去后，就转移去下一处继续采集渔猎，甚至根本不用自己种粮食。 我碰到过不少迁徙集团，得给他们差不多一个华夏国的面积去用，才够一支十万规模的‘人形蝗虫’大军流浪的，但光我冒险中接触过的，万人以上流民团队就不止一百支了，百把人的小团体更多……其实这样的生存方式也挺有趣的，一个地方住几年，就举族转移，重新建设……每天跟野兽战死几十个人，在巨大的人口基数下根本不算什么。” 牧剌汉：“傅兄冒险走过多长的历程啊……我知道光弥垄龙大草原就有5、6个地球面积，而且还是没海洋的纯陆地……这是世界中心‘一环’，那最外围，人类世界‘三环’，能有多少个华夏国的面积啊？” 傅国崖对这个数量级已经没有了概念，手指敲敲桌子：“老实说，之前牧兄摆果盘，解释地理方位，说我们这里到铁城的距离，公里对吧，我都只觉得是一串零了，几个中国面积，完全没概念了。” 牧剌汉：“地球赤道是四万公里。” 思芙：“迁徙集团建国，是个很好的思路。都建设长居了，他们自己为什么不安定下来建国？人类世界，现在为什么会有国家？” 傅国崖：“野兽也有成群结队的，野战人类不占优势，几十万人，转瞬能被灭掉大半人口的，建设更多是为了对抗怪物……不说迁徙集团，我是见过，几次紧急任务守城，要击杀兽群，那规模，无穷无尽，全靠传送门无限补给，打持久战才顶住……所以面对大自然，建立永久据点的国家，一不小心也是城亡国灭的下场。 而迁徙集团的最大好处就是，野兽怪物没有智慧，不知道赶尽杀绝，死了足够人，获得足够食物之后，它们并不会追击……能守就守，收不住就壁虎断尾，或者分头逃窜就行了，没有城市国家包袱，换个地方重新开始而已。 国家存在的意义，是后来炼金技术发展，需要稳定的产业基地了，而有了工业，对付野兽就有了技术优势。而且有了稳定的基地，就可以攀科技，工商业发展，人口上升，进一步扩大生产，衣食住行需求，人口爆炸，芙芙小姐的问题，最初城邦国家就这样诞生了，然后要么自己扩张，要么他人依附，以传送门为纽带，形成控制，国家就出现了…… 就算救我的那个家庭村庄，每家每户不光有地窖临时避难，村子中间也有一座城堡，遇到威胁，所有人都可以躲进去。而城镇更是都会有自己的城墙护城河、战壕，加上技术兵器，大炮、炼金动力甲等等，固守等待传送门增援就行。 国家存在的意义第一条就是提供安全保证，这就是民众会依附于国家的根本原因，官府登记，正式成为国民，虽然成为了农奴，但却不用朝不保夕，担心明天会不会发生意外了。 有了人口，安稳的根据地，就可以批量爆高级兵种，有各种‘魔法装备’的士兵，大炮、弹药，然后开拓更多的根据地、原料产地、市场，再爆更多的兵，如此循环下去国家就成了大帝国……” 看着说着说着就两眼放光起来的傅国崖，牧剌汉连连点头：“没错没错，种田才是王道，什么打打杀杀的，一个再强也是一个人，不如变强一群人！各种政策、建筑、工业、科技、教育知识，我脑子一堆想法，这才是我们穿越者最大的优势啊，要是可以一一实现就好了。” 第61章 如果穿越到人类世界这一侧想活下去的第一件事是学语言 傅国崖：“可惜实际执行起来，并没有想得那么简单……嘿嘿，我这么清楚发展套路，是因为进行过了建国实践，说到种田的话题，我可以聊一天一夜。” 牧剌汉：“嚯，看来傅国崖是做过穿越者该做的事情的啊。” 傅国崖：“可不，来都来了，谁都会想当个王的吧。”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思芙：“那傅兄是国王？怎么成冒险者了？” 傅国崖：“自己建国是以后的事了，刚穿越不就被抓了吗，本来偷猎只是小错，但攻击领主税收军队可就是重罪了，最轻是当一辈子农奴，而最重就是砍头了……我的力量有点大，他们觉得让我当农奴或者流放都有点危险，所以直接要砍我头。 好在现今文明程度挺高的，领主城堡里也有了法国大革命时期的议院、法院。他们锁着我的麻筋，关了我三天后，押我去接受法院的公开审判，结果我一听他们有人用罗曼语，当即就试着用了法语……虽然并不怎么能流畅沟通，毕竟不是同一种语言，但由于表现出了可以‘谈’，不是迁徙民族那种‘蛮夷’，也就解开了不少误会……” 思芙：“不是他们喂你的寄生虫，把你变成奴隶的？” 傅国崖：“那种寄生虫并不是随处可见的，而且，我们聊过，人类世界是没有，也不能有奴隶的，这种专门用来控制奴隶的虫子，自然不会在人类世界出现。” 牧剌汉：“最轻是变成农奴，跟奴隶不一样的？” 傅国崖：“有一定人身自由，不能开具传送门‘签证’而已，如果是‘发配边疆’，那一般就是被送到阿达兰阿剌的城市来，到了这边，那就很大可能会变成奴隶咯……盗窃罪、侮辱贵族罪罚重，就是判处‘驱逐流放到蛮荒之地’，也就是送到魔界去，有点类似大英帝国把囚犯流放到澳大利亚一样。 但流放其实对于领地领主们个人利益来说，并没有多少好处，也就只是缓解了一下监狱、治安压力，过图费还得领地财政来掏，所以发现我能进行交流，是懂一点罗曼语的，并非没文化的泥腿子后，领主就想亲自跟我谈谈，来来去去十几天，最后要让我加入他的骑士团……” 思芙又来念尼娃发的问题：“领主，是‘公侯伯子男’这样的爵位制度吗？” 傅国崖热心解答：“这个爵位的问题嘛，我去过的每个国家都不太一样，因为环境、族群、人种、种族，贵族体系都有自己的特色，反正掌管一处传送门城镇、要塞的人，大小是个贵族，都可以说是封疆大吏，我当时就想着自己人生地不熟，不如找棵大树好乘凉……而且那个时候还有些幻想，想着人多势力大的话，说不定能找到我爸妈，飞机上还有别人活着。” 牧剌汉：“哦？后来有找到其他幸存者吗？” 傅国崖摇摇头：“没有，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我出现时形成的爆炸坑，后来又去看了几次，是种比核爆还厉害的爆炸……核爆也就高温高压冲击波什么的，但那个坑虽然不大，却是一种‘抹消’的感觉。” 思芙：“地球物质跟这边世界的冲突，瓦解湮灭……” 傅国崖：“所以我们是怎么活下来的呢，作为地球物质？我可能是因为懂法语吗？所以就有了某种的神秘的灵魂、精神力量啊的影响保护，牧兄觉得呢？” 牧剌汉摇摇头：“我觉得只是运气好，能量冲击，魔力，气各种巧合，适应了这边世界的物理属性，扛住了第五种力的冲击……我见过很多穿越者，不是马上爆炸，物理上崩坏的，他们都能短暂存在于这边时空，然后慢慢一点点瓦解、消失，而能活下来的人的共同点就都是，能正常呼吸，能吃这边的食物水。” 傅国崖：“能吃这边食物？” 牧剌汉点点头，抓着一只烤腿肉，边啃边说：“傅兄理所当然地接受了穿越这件事？没有进一步思考过为什么，做过什么实验？总之能呼吸、能吃能喝，就表明接受融入了这边的能量循环系统，比如说我们，能通过这边营养物质获得生物能，这就说明我们不再单单只是地球的碳基生物了，还接受了异世界的碳循环……在食物之前的两步更重要，空气跟水，如果呼吸都呼吸不了，氧循环不起来，那人不直接就没了吗。” 傅国崖恍然，猛吸两口：“是啊，我从来没想过这些！穿越后我一直对能呼吸习以为常的……明明外星球大气成分都不一样，更何况异世界呢！哎，这么想来，那一飞机人，可能真就只我活着了啊。” 牧剌汉：“人生在世，意外事故……我只能表示节哀顺变。” 傅国崖摆摆手：“我早已经接受父母都死了事实……确认回不去地球时，我就当我自己已经死了，这异界的我是第二次生命，所以要认真活下去，于是我拐走了领主家的一对表姐妹……” “噗——”牧剌汉一口酒直接被他给干喷出来了，“咳咳咳，你这话题转折有点大……人家好心收留你，让你当骑士，你就拐别人女儿啊？！” 傅国崖耸耸肩：“领主他家大业大，领主别说自己孙儿辈都十几岁了，他本人的兄弟姐妹就一堆，说是表姐妹，那也只是年龄接近，其实她们俩个辈分差了一辈……但老外嘛，不像咱们中国这么讲究辈分问题……领主一家子人太多，都得自己出来打拼，也就骑士团这么一个铁饭碗，算是个保底，我也是在骑士团里认识的这两姐妹…… 领主骑士团可是一个很大很复杂的组织哦，以传送门主城为核心，辐射到四面八方村镇，要处理自己领民问题，还得管理生产经营，配合大大小小公会的工作，处理王国方面派发的任务……相当于是城管、环卫、警察、军队、特警的综合吧，收税的是‘警察部门’的骑士，也可以说他们是‘内务部’，而我自然被安排到‘外勤部’——反正我喜欢用外勤内务特警来叫他们……” 第62章 穿越之从零开始成为s级冒险者国王后又变成奴隶的我 牧剌汉：“我也喜欢用自己的叫法，比如偃月刀、关刀、武士刀……骑士职责不是按实力划分的？” 傅国崖：“骑士团里分三六九等，贵族占据肥差油水，钱多就有好装备好了实力自然强劲，但他们一般都只负责安全的工作，收收税，城里巡逻什么的……我们这些冲在一线干‘军队’、‘特警’活的骑士们，反而没什么好装备，都是年轻人，一来二去互相认识后，团里优秀的人混到了一块，都是初生牛犊，一腔热血，自然是不甘于待在小小一领地里，想去外面闯荡闯荡是自然的。” 牧剌汉：“一点都不自然，绝对是被你煽动忽悠瘸的吧？” 傅国崖揉揉鼻子：“嘿嘿，不能丢了咱们穿越者的脸面嘛，跟大家谈谈人生，谈谈理想……反正我在领地骑士团里干了五年，那真是一段艰辛又甜蜜的日子啊，各个岗位任务到处窜，学会了战斗技巧，熟练了罗曼语，学会了坎佩语，一不小心就成了领地里的剑术大师，混成了明星一样的名人，男人公敌……” 牧剌汉斜着眼调笑：“公敌，一屁股风流债是吧……不止那对姐妹对吧，你是撩了人家太多妹子，结果被赶出来才不得已当的冒险者吧？还什么不甘于小地方，自然要出去闯荡哦……” 傅国崖：“也有这方面原因吧，但我也是有原则的，首先不对有了男朋友的出手，其次不对无法负责的妹子出手……” 思芙：“你们外貌，聊的事情，完全听不出傅兄是60的人。” 傅国崖：“哈哈哈！想说我为老不尊吗？老实说，我感觉我的时间永远定格在了我穿越时，18岁那一年……芙芙女士不也一样了，一直都是小女孩模样……可能主要还是肉体原因，身体一直在年青全盛状态，像老也老不起来啊。” 牧剌汉感叹：“一直年轻好啊，到处浪一辈子……” 场面安静了一下，桌上三人静静看了会儿下面表演区，牧剌汉点的歌舞节目。 灰土林营地那边早早就吃完了午饭，不像牧剌汉这边，又是等人又是闲聊的……此时，阿尔钢昆、尼芙尔海姆已经检查整备完毕，报告了牧剌汉一声后，就轰隆隆驶出防水布跟树木搭建的隐蔽处，离开灰土地带朝着沙漠冲去…… 傅国崖打破沉默：“我可没有想着浪一辈子……我只高中啊，除了一身蛮力什么都不会，要先学会各种战斗生活技能，还学习了解这边世界国家系统，社会政治，一堆知识，学着学着就结婚了…… 这边人成婚真早……总之安稳过了五年，就找岳父们表示想自己去建个国了，穿越者嘛，总得做点像穿越者的事……最后只有那两个姐妹能跟着我一起，主要是实力方面就她们合格，其她女人不能一起冒险的，后来都改嫁了。” 牧剌汉点点头：“不是出来旅游的，打江山自然只能带能打的……等等，你不会是进的一个女骑士团吧？怎么一直没听你提男人啊？最后跟你出去闯荡的也只能女人？出来建国，结果干成了s级冒险者？” 思芙：“我们不是在聊‘怎么变成奴隶’？” 傅国崖：“这不是分开介绍吗，先介绍嫂子们，然后说其他人嘛……我又不是一开始就是奴隶的，都说了是个长故事了……反正我的故事完全展开来讲，可以写本小说，就叫《穿越之从零开始成为s级冒险者国王后又变成奴隶的我》……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没拉到老丈人们的赞助，得自己积累资本慢慢种田发展，最重要的选址就是一大难题，我选择冒险者，也是看上了这个职业，这个组织的地理、市场、族群等等情报功能。” 思芙问出推信里大家，也是她自己的疑惑：“公会不止四家吗？” 牧剌汉：“幻沙城里有公会建筑？” 傅国崖：“芙芙小姐的问题……各种大大小小公会，如果是游戏世界的话，基本殊途同归，最后都是组队下副本打打杀杀的……但真实世界可不是靠杀怪来运转的，实际生产很复杂的，先不说小的，四大公会从一开始就有十分明确的社会分工—— 猎人公会主要是区域防御型，领受侦查、采集、讨伐任务，接任务清除威胁村镇的野怪。佣兵公会是被动保安型，拿钱当保镖，不会主动去惹是生非，更不会去参与国家之间的战争。 只不过有大量雇佣兵性质的公会，他们会接主动攻击任务，比如最着名的‘铁血要塞公会’，至于各国的大规模军事雇佣兵，其实都是流浪民族、迁徙集团，属于是取之不尽的炮灰部队。大巴人则一般会当猎人跟佣兵，十分适合他们的民族特性。 炼金公会其实像是一个国际科学家组织，游戏里的话会是一个‘法系输出’职业，但现实里其实怎么说呢……如果地球的诺贝尔奖是一个国际科学家组织的话，那就会是炼金公会这个样。 而他们的炼金国家能存在的基础有三点，一是，他们的炼金科学教育世界第一，首都是超级学术城，所有国家的高端科学家人才，王公贵族都得去他们那里留学；二是垄断了传送门核心技术，跟垄断高端芯片研发生产，核弹制造差不多；三就是炼金素材的定价权，间接控制了所有国家货币，毕竟现在整个人类世界的文明基础，是建立在炼金术之上的，他们国家是最大的市场，最大的工厂，于是就变成了整个世界的金融中心、期货交易中心了。 最后就是冒险者们的‘冒险公会’，什么是冒险，说白就是作死，职业分工是主动作死型，惹是生非，活腻了自己往绝境、无人区里钻，战斗力是一方面，更总要的是荒野求生，野外生存技能，传送门站点最好的建筑地点，龙脉全靠我们冒险者趟出来的，充满传奇，浪漫又危险的职业……我想找块风水宝地建国，那自然就只能加入冒险者公会了。” 第63章 比起旅游还是打游戏更有趣 思芙：“我听明白了。只有四大公会，用职业冠名，其它公会，不敢。” 傅国崖回忆了一下子：“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通讯里箐少绍：啊！我们熟铁城一直想引进炼金公会，但就连佣兵公会都没来我们城里，来的都是一些名字杂七杂八，做佣兵狩猎商业工作的公会…… 牧剌汉：“……然后选址，找着找着，你就慢慢混成了s级冒险者？” 傅国崖一杯杯喝着清水，却发出享用美酒般的叹息声：“哈哎——慢慢啊，确实太慢慢了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感觉能用‘我这一辈子’这样的句式了……跟牧兄说话，感觉我又回到了地球的时候啊，但我的孩子都不止18岁了，有好多事情都没做啊，无论是地球还是这边……我这一辈子啊，全都想要，结果全都没办成，完全是个失败者。” 莫名开始悲秋伤怀感叹岁月了起来。 牧剌汉：“谈年纪就没意思了……谁定义的‘失败’？自己想怎么生活，想玩什么，喜欢什么，有什么兴趣爱好，那就怎么活，回头感叹过去没意义。” 傅国崖：“确实后悔没用，当时有很多事没做，做错了，也改不了了……牧兄怎么突然很生气的样子啊。” 牧剌汉一口酒一口肉：“小时候不让我玩，长大了又说你这么大年纪了还玩，总有话说……跟你讲讲我的过去，在地球上班，打工有房有车了，就硬把自己房子搞成了宅物屋，只摆手办、游戏、模型、周边，光电脑和游戏机就有几十台，还有自己的云服务器……家里、同事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我自己赚钱的想怎么花轮不到别人说三道四。” 傅国崖举起水杯敬了一下：“懂的，我懂，一辈子活在别人的目光之下……我父母也是这个样，明明我们华夏国世界第一，他们还想着国外好，看家长群里别人出国旅游当奖励，他们也要跟上，而且比起出国，花那3、4万块钱的旅费，我更想要一台顶配电脑。” 牧剌汉：“可能跟你父母工作经历有关？哎，我们也都是活了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也不能太怪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眼界、局限性，在他们的眼中，有些选择就是最好的最正确的了……父母总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努力过。” 傅国崖：“当了父母才能理解父母的难吧。” 牧剌汉：“不说地球上的事情了，都是遗憾。” 傅国崖：“对，不说了，一堆游戏动画想着高考完后能搞起的，结果彻底没机会了。” 牧剌汉：“啊，对了，你是2035年穿越的对吧，那《末世少女装甲兵》有什么最新续作了没？” 傅国崖：“啊？什么？” 牧剌汉：“啊？就是《末世少女装甲兵》啊，一款近未来科技废土世界观，有美少女，身份有的是候补生，有的正式职业战士，还有基地，有学校，有怪物，开着各种坦克战车打打杀杀、谈恋爱的游戏，没有听说过吗？它的衍生作品千千万万，虽然说不上史诗级神作，但热度一直有，连续几十年经久不衰，名气应该很大的。” 傅国崖皱眉认真回忆了一下后，还是缓缓摇了摇头。 牧剌汉看了看思芙，然后又摸了腰间轩辕剑：“那《罡岚煞沐恩仇录》、《神威枪帝驱魔事务所》、《宇宙超战伽·灭》、《魔法少女排行榜》这些呢？也都没听说过？” 傅国崖依然摇摇头：“抱歉，我从小学到高中，读的学校都是那种半封闭式，要收手机的那种，牧兄说的作品，可能不在我班级圈子里流行……魔法少女作品倒是知道不少，具体名字说不上来，我们班上比较火的是动画游戏《新命运夜》、《碧蓝战舰iii》、《星际舰娘》、《猫枪王国》这些，我知道的新作品是《黑暗游记世界》……啊哈哈，我居然说最新，这边我40多年过去了都，地球怕是又出了什么新好玩游戏了哦……” 牧剌汉：“原来《命运夜》、《碧蓝》都出续作了吗……看来跟《末世少女装甲兵》一样，会变成一个长寿ip了，《黑暗游记世界》是《西游记世界》工作室做的吗？正统续作？” 傅国崖：“没错，一个更宏大的开放世界，西游从天竺一路西到了耶路撒冷。” 牧剌汉：“噫，可以碰这种宗教题材了吗？可是很敏感的内容啊。” 傅国崖：“说啥呢，我们新丝绸之路共同富裕，什么文化用不了……可惜我到最后都没能玩到，视频云游戏看了看……” 牧剌汉：“要是再让你选择，是想要飞机平安抵达目的地，还是穿越？” 傅国崖沉默了半响：“……还是穿越吧，现实里能称王称霸，从东杀到西，干嘛还想着游戏……就是我一个上飞机就行了。” 牧剌汉：“哈哈哈！我也一样，游戏本来就是为了实现现实愿望的，让人体验现实里体验不到的人生……” 傅国崖：“所以啊，现实里就过上这样的王侯将相冒险生涯，那干嘛还要玩游戏！我就是在做着冒险者的同时，不断建立自己的势力，班底从两个老婆，慢慢发展成了一支两千人的队伍，有了一处自己的驻地，搭起自己的小型传送门后，我就收留流民、迁徙者立国了，前后也就五年时间而已。” 思芙惊叹：“这么快的吗。” 傅国崖：“按理说不会这么快的，但之前不是说过吗，每个国家的传送门网络，私人传送门什么的……冒险者公国的有‘会员制’的内部传送门网络，我是签了一堆条件，才让他们帮建起传送门的，不然自己一点点慢慢发展城镇，得花个几十年吧……至于条件嘛，就是只能跟冒险者公会的传送门网络连接，不能传送外其它任何地方。” 牧剌汉恍然：“哦，也就是说你只能通过黄金骑士团公国跟其它势力打交道是吧……公国是总公司的话，你就变成了下级代理。” 第64章 春秋笔法来讲自己的故事 傅国崖：“差不多，但我那体量，怎么可能是下级代理啊，我上面还有各种分部、各种头头呢，二级代理都算不上，三级，甚至只是最下面的零售商，一个小小奶茶加盟门店而已，所有原材料只能从上面拿，产品也只能完全给上面去销售，还有各种人员、任务安排……” 思芙：“真苛刻，完全是殖民地。” 傅国崖：“这就是代价啊，让我意识到了我不是主角，现实可以当王侯将相，但也真这么骨感残酷……我这种只凭个人人力入股，其它一切物资、资金、技术、设备全要总公司出的小卡拉米，申请能通过，老板愿意投资我，已经算是主角光环大爆发了。” 思芙：“是看中了傅兄10倍肉体强度吧。” 牧剌汉：“傅兄真是高中生吗？怎么感觉对总公司、总代、加盟商的事情，比我这个社会人还清楚啊。” 傅国崖：“我身体基础摆在这里，上限会比一般人高，这也是黄金公国的人相信我能成事的理由吧……至于加盟店，奶茶店的这些事情，都是到这边后学的，那个一千年前的大天使之剑帝国皇帝，可是整出了一堆社会制度、民法刑法、商业规则啊，这边可是有跟奶茶店一样的跨国茶饮、快餐店哦……牧兄不是跑商的吗？是一直在魔界大地上，没接触过人类世界那边的经济体系吗？” 牧剌汉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直接岔开道：“想不到傅兄居然是一国之王啊！可比我混得好多了啊，我现在都还只是个四处跑腿的命哦。” 傅国崖对于牧剌汉绕开话题的做法，则是以为他在怪自己隐瞒，没有一开始就表明自己全部身份：“牧兄，我们穿越者啊，只要脑子好，多混个几年，迟早都会有自己地盘的……国王、冒险者的事情啊，也不是我故意想着瞒着牧兄的，故事慢慢讲嘛……一开始很多话，收着点说，一上来我就说自己是个国王，牧兄也不会相信的吧……” 牧剌汉点头：“‘我，秦始皇，打钱’，这边世界骗子更多，确实很难信。” 傅国崖：“而且我的王国，在这边世界，一个屁都算不上，在册国民十万都没有，最多只是一个自娱自乐，满足种田欲望的‘农家乐’罢了，没什么值得说……哎，这一说出来就觉得丢人啊……顶了天只能算是个城邦，现在我这个国王还变成了奴隶……” 通讯里埃米汀满脸骄傲：“哼，确实丢人，那像我热郎！整个弥垄龙的主人！统领我们万万大巴人！” 万巴拉：“对，对！热郎最棒了！” 爱涅依然不积嘴德：“最后却也跟这傅国崖一样流落异乡为异客了哦！难兄难弟……” 牧剌汉打字：我的大小姐哦，你这张嘴就饶了我们吧！ 傅国崖自然是不知道通讯群里，文字、语音聊天内容的，他开始用一种春秋笔法来讲自己的故事： “二十多岁，我冒险者就到了b级，是个有千把来号员工的老总，为了给手底下兄弟们分个房，弄个稳定的落脚点，同时也是为了实现自己人生的小目标，当了个加盟店长。 三十岁大几，冒险者a级，人到中年也算是感情事业双丰收，有了一块自己的小王国，好几个正式妻子，孩子也大了，幸福和睦，但身上的担子更重了，有个大家庭得养，国库敷不入出，只能在外面打好几份工贴补家用。 到了四十岁，得到外面老板的赏识，终于拿到了s级职称，可以去最高难度副本，能赚到更多外快，而且小王国也熬过了最艰难的初期，不再只是吞钱的无底洞，开始能有产出了…… 国际建设，大工程，以年为单位，要看到出效果五年起步，不容易啊。以为苦尽甘来，熬出了头，过了创业阶段，来到了五十岁该收获的时候，却不料到了命运多舛，上天给你开了大玩笑。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算是知天命了，我不是主角，小王国那不到十万人的小庙里，居然有一大堆派系，他们之间的矛盾，因为王储问题彻底引爆。 首先是王国军事将领们，我二十岁冒险者时代，跟着我一起打拼的‘老伙计一派’。 他们基本就都停在b级了，安心在我王国里当保安养老，少数几个到a级的，也老得很难再跟我一起冒险，于是就有了我四十岁新结伴的s级冒险者们，‘新伙计一派’。 接着不是冒险者的，王国本地军人们自成一派，而在这一派里，各支流民、迁徙者，来自其它城镇的移民们，他们又各自形成了几派势力。 军方势力完了，再来就是我宫廷、后宫各个派系，最大的一派，自然是当年一路跟着我走来的领主姐妹，她们后来有了娘家外戚力量支持，还跟‘老伙计派’交好，她们还在最早一批，一起开拓土地的国民们中声望很高。 可惜她们俩之间，为王位继承人选问题发生了内讧，要是她们两人能支持同一个孩子的话，完全可以碾压其它所有派系，也就不会发生后来一堆事了……就给了其她几个王妃、大臣们可乘之机，这些宫廷众人，可以说是每个人就一派，都有着各自的支持者跟势力，自己选择支持的王子公主、私生子……当初建国，我也是看重他们手上资源，才许以官爵的，比如技术公会、商会的人等等。” 思芙：“好乱。” 牧剌汉则称赞：“傅兄好腰。” 通讯里爱涅则吐槽道：贵圈真乱。 埃米汀疑惑：继承人不是该挑最能打的吗。 万巴拉：还是咱们大巴人直截了当，不服就干，谁赢了谁就是王，不服自己滚，练两年再回来干。 尼娃：草原政治模式原始也有原始的好处啊，起码波及不到民众…… 傅国崖：“哎，牧兄就别笑话我了，你们也看到了，我身体精神完全没有老化迹象，精力一直最佳状态，不到处消耗消耗，真静不下来啊……而且我又不会拒绝人……” 牧剌汉：“是来者不拒吧。” 第65章 时间到哪里都是个问题 傅国崖：“算是代价吧……现在说起来，我自己都觉得好笑，争的什么家产……但当时只是觉得很头大，关系复杂、利益交错……简单说几个最大的矛盾吧，首先是冒险者一方跟宫廷方的，冒险者们想要把王国改成公会国家那样的议会制，而宫廷这边当然还是要中央集权，最高权利只属于国王。 然后是后来移民来的新国民，‘新伙计派’跟本地军事集团，要求利益重新分配，尤其是房地产这一块要重新分，自然就跟老一辈本地人冲突了。市场发展起来后，形成的工商业老板，他们是这些新国民的主要金主。 最后是我岳父外戚贵族，老伙计贵族集团，跟本地新兴宫廷贵族集团之间的利益冲突……最后所有人明里暗里互掐起来，对我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只眼开只眼闭看着他们自相残杀…… 大规模内战的导火索，就是传送门合同到期，我的小王国可以收回传送门主权了，可以花钱升级传送门，加入‘丘德列公约’，跟整个人类世界任意国家、地区相连了！” 牧剌汉：“等一下，我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一个词——你说‘内战’？” 傅国崖：“哈哈！是吧，不到十万人的小王国还打内战，真是笑死个人了，就算十万人全上场，感觉都不够看的……但江湖啊，就是这么个样，一夜之间就乱了，然后我就被一派给暗算偷袭，被喂了虫子，绑了往外地押送，结果偷袭的人又被别人给偷袭，到底是几方人马混战已经搞不清楚，也有可能是一些老仇家，总之最后的结局就是我流落到了阿达兰阿剌，变成了奴隶。” 思芙：“傅兄是一国之王，应该小有名气吧，为什么直接表明身份，让奴隶主放人？一百鲁尔，回到王国，你可以给奴隶主更多奖赏吧。” 傅国崖：“名气？国王？芙芙小姐，知道咱们华夏国有多少奶茶加盟店吗？这边加盟黄金骑士团公国的只多不少，数目十万八万的。要说s级冒险者的名气，那更只是刚出新手村而已啊，多如牛毛，黄金之都里一成人口是s级冒险者，所以我也就是个小透明、小卡拉米而已……” 牧剌汉搅着酱汁：“感觉傅兄很努力了啊，又是穿越者，怎么5、60岁了还没混出头的感觉？” 傅国崖：“一直有多老朋友跟我说，我分心太多太多了，又是王国又是女人的又是各种捞钱，如果我专心冒险者一途，就算我是二十多岁才开始上路冒险，也能在三十岁到s级，四十岁拥有自己称号的……得到自己唯一称号之后，才能算得上是在冒险者圈子里有名有姓，但也只是小有名气，要出圈还有很长路要走哦……只能说还不够努力啊。” 牧剌汉：“称号就是所谓‘成名英雄’那种概念吗……‘小卡拉米’，老实说我也是穿越前才开始知道这个梗词的，这一聊天感觉我比傅兄还老啊……” 傅国崖：“哎？牧兄本来就比我老吧……” 牧剌汉比划了两下：“我是说实际经历过的时间。” 傅国崖：“哦……但‘小卡拉米’已经是我能想到最老的一个梗了……我觉得应该用客观时间来看待吧，牧兄本来就比我早出生20、30年，既然我现在算起来60多岁，我们又处于同一时间线了，那牧兄应该90岁？” 牧剌汉：“噗哈哈！你才90岁！这时间，到底怎么算哦……” 傅国崖摸摸鼻子：“只要一说到时间我就算不清了，每个国家的时钟都不一样，换算时间是最头疼的事情了。” 思芙：“年龄是生命活性，主要涉及个体固有属性，活力不变，年龄也就没意义。” 牧剌汉：“如果基于我们穿越者都拥有长寿‘外挂’的话，很多事情就能更进一步讨论了……话说回来，一般正常情况下，多久能升到s级以上，成为有称号的冒险者呢？” 傅国崖：“这边的孩子，能走路了就得帮家里干活，大一点就会去打学徒工，再大一点的10岁、12岁就可以开始冒险了，最晚不会超过16岁，因为这个年纪左右的都属于晚婚了，有家室责任了就不能随便去冒险……据我所知，这边人的平均年龄也就16岁，20岁结婚已经算黄昏恋了，再过几年自己人可能都要没了…… 拿我来说，20了才开始谈恋爱，当公务员，在地球属于正常，但在这边就是中年大叔的感觉了，领主那俩姐妹，她们进骑士团的年龄都是10岁左右。” 思芙指指纱帐外的侍者，指指舞台上的表演者：“看这里人年岁小，但都是成年人。注意这边世界的‘时间’，他们的一年，不知道地球多少年……” 牧剌汉：“不能用地球生物周期来分析这边社会……所以傅兄可以当自己也是5岁才起步，走上冒险者之路的，地球18年清零。” 傅国崖：“确实应该这边时间这边算……总之，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上幼儿园的年纪，就开始干活了，起步早是一方面，然后就是看身家背景外部因素了。普通人终其一生d级、c级就是头了，而如果家底厚、运气好、人品魅力无敌，这三条占上一条，那就没上限，只要不出意外，那迟早能到s级甚至拥有称号。 至于牧兄的问要多久，这就得看天赋跟努力程度了，天赋好又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10岁开始做冒险者f级任务，正常情况下5年到a级，不退役、没有死掉、回老家结婚，选择继续干下去，那20岁就能到s级，懒散一点，被其它事情耽搁了，30岁也能到得了，正是一个人最好的岁月，巅峰状态的年纪，到40岁开始走下坡，没混到称号，也就该想着隐退了。” 思芙问道：“家底厚、运气好、人品、魅力？10年到s，傅兄算没天赋吗？” 第66章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算到了异世界也一样 牧剌汉则问出了他自己跟爱涅都好奇的问题：“‘f级’任务，所以冒险者的等级也是靠做任务来的？那自身实力怎么提升啊？像游戏里一样打怪升级吗？我的意思是s级比f级的力气、气劲大多少？” 傅国崖：“不是我天赋差，是分心了……f、s只是个证，一个人换个高级证件，力气不会变大……听说大巴人是有‘升级’那种力量的，但欧安大陆这边的普通人类，是没这种功能的，应该是魔力器官的原因…… 我们普通人提高自身实力，第一是装备，第二就是积累工作经验，比如我们冒险者就是能在各种环境下生存，探索时遇到突发状况，泥石流、山崩、地裂掉下悬崖知道该怎么办，熟练工种。 举猎人的例子更直接，接到狩猎清除爪骨兽的任务，能轻松追踪到它们踪迹，并且两、三招就解决战斗……所谓‘无他唯手熟尔’…… 至于如何衡量这个‘实战经验’呢，那就看完成的同类型任务的数量这样……四大公会，任务类型，冒险者主要是探索各种未知领域，完成绘制地图任务。猎人就是处理各种狩猎委托。佣兵是护卫任务成功。炼金则是上缴一定数量的合格产品，完成职业评级考试。 而战斗力强弱最直接的，是跟魔法装备好坏挂钩的，之前说钱、运气、人品魅力，才能把等级升上去的原因就在这里，没钱那就只能把时间浪费在赚钱任务上，而一身神装出门有多大的优势，牧兄应该清楚吧……还有运气跟人品，有些时候比有钱更重要。好装备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儿搞到了也有可能被人惦记上，转眼就成别人的了。” 牧剌汉：“人品不就是运气吗？” 傅国崖：“‘人品’我一般跟‘魅力’放一起说，是个人品格、风度、性格这些，一个人性格不好，那真很难混得好，有些时候性格讨喜吃得开，比有钱、有运气更重要，现实可不是小说世界啊，可以龙傲天，到处乱打人脸的，被惦记得多了，早晚出事…… 这么多年下来，我最大的经验，就是悟出了现实跟小说最大的区别——小说只有一个主角，所以可以胡乱作死，随便把事情做绝，根本不用考虑任何后果，打脸可以直接把人打死。但现实里就不行了啊，你是主角，别人也是主角，整个地球100亿人都是自己人生故事里的主角，凭什么就你叫‘龙傲天’呢？” 牧剌汉：“哈哈哈，对的，打脸就直接打死，把所有见过的人都杀光，那自然就没人惦记着了……在地球的我，就是作为整顿职场的00后，对领导、同事、老职员有意见，就直接怼脸怼上去，我就是爽文主角，可惜只是神清气爽的爽，没受冤枉气而已，把人都得罪死了，却不能把人真打死，龙傲天不起来……” 他是想起了自己镇压一切反抗，屠遍弥垄龙大草原的过往。 傅国崖：“一说工作上班，就感觉牧兄真应该比我老不少，至少得我大一轮吧。” 牧剌汉：“怎么又扯到年龄上来了，怎么这么执着年龄问题啊！” 思芙：“是不是，因为傅兄，20、30、40、50岁都有娶妻子？所以关注年龄？然后每个年龄段妻子都属于不同派系，于是就对年龄敏感了？” 傅国崖抠抠鼻子：“地球中世纪西方宫廷不也一样，我记得历史上还有50多岁老国王娶10多岁公主的……异世界更是如此，联姻结盟不看年龄。 只不过我是更主动一些罢了……我一直没有老的感觉，精力还是那么旺盛，但跟着我的女人都在老……只能说，社会道德、法律、宗教环境是这个样，人还真难管住自己啊，喜新厌旧……” 牧剌汉摆摆手：“所以本质上来说，是你的喜新厌旧造成了你现在的处境？” 傅国崖：“可以这么说吧，根源就是继承人……如果我的人生是一部正道穿越小说，那我三十岁时就该完结了，冒险者等级到了b，有了一片自己的小领土，并且发展了几年，有了第一个孩子时，完全是人生巅峰，最好的大结局时机了。 后面的事情就太琐碎、世俗，没有了冒险旅途的刺激，不再浪漫激情……发展扩张王国，在宫里宫外种田，浪费了我太多时间，让我在b级跟a级上都卡了好久……” 牧剌汉向他竖了一个大拇指：“嘿，你这个‘种田’一语双关，用得妙啊。” 傅国崖回给他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嘿嘿，我这种小卡拉米，也就这德行了，没有什么大追求……我一开始还以为把自己王国后宫处理得很和谐的，大小王妃，各种女奴、女仆、女骑士、情人们都相处融洽，完美的后宫番大团圆结局。 结果没想到人心并不是程序，不可能跟游戏一样，好感刷满了就不会变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就都变了，变了啊……而就我还傻傻地老样子，从了年龄长了外什么都没长，60岁的大婴儿一个。” 牧剌汉打断他感叹人生：“说什么呢，男人一辈子是少年……所以你就因为宫廷政变成了奴隶？” 傅国崖：“过程十分复杂，我这些年来一直在复盘，都还没复盘明白……光是背刺我的那下都很复杂，先是我新买的异族女奴给我下药，然后是软禁，接着软禁我的人内讧，一边是要杀了我永绝后患，一边还念旧情下不了手。” 思芙：“内讧的是那对表姐妹？” 傅国崖：“是的，姐姐更容易吃醋、嫉妒，仗着自己大老婆地位，在宫中经常给我其她人穿小鞋，结果现在宫变了反而是最念旧情，记着我好的……妹妹年轻的时候，没少跟我一起到处鬼混，最精灵古怪迷恋我的人，不管我做什么她都站在我这一边，明明是我最放心的人，最后却最坚定着要我的命……想不通啊想不通，牧兄觉得呢？” 第67章 做得绝事太多了 牧剌汉正一边吃着沙漠炙烤风味肉排，一边听着得劲故事下饭：“你问我？我哪里知道你女人的情况哦……啊，傅兄是不是看我‘q群’里全是妹子，所以觉得我能提供一些意见啊？我只能告诉你，我的情况跟你不太一样，总体上来说，我这边的情况是，除了当夫妻之外，还是哥们、合伙人，感情跟事业都深度绑定，不是随随便便能拆分命运共同体。” 傅国崖若有所思：“原来如此……那也就是说芙芙小姐，很能打？” 说着目光就十分怀疑地看向小松鼠般捧着杯子喝果汁的思芙。 牧剌汉从怀里掏摸一枚大角子：“傅兄可以徒手掰弯这枚硬币吧？一般s级的公会成员呢？” 傅国崖接过大角子看了看，道：“我的话没问题，但一般人的话，不借助工具、桌子角，光用手指的话，普通人可掰不动……这类硬币大多是加硬的合金。” 牧剌汉拿回硬币，然后又从怀里摸出两枚来，三枚叠在一起，递给思芙。 “……” 思芙眨巴眨巴金色的大眼睛，接过三枚硬币，两只小手四根纤纤玉指一用力就掰弯了，然后在反着一发力，重新掰还原后还给牧剌汉。 傅国崖看得一阵感叹：“看来，我这边光顾着求色了，除了跟我一起冒险的，从领地出来的两姐妹外，其她人基本都只是馋人家身子，还有业务合作往来的，都只拿我当情人……这么一想我确实不是一个过日子的人啊！ 大哥！我突然悟了！最缠我的妹妹，自然也会对危机最敏感啊！当整个生活日常崩坏时，她整个人也坏掉了，就想着要全部毁掉……这就是所谓病娇吧！” 牧剌汉：“傅兄，你还是叫我牧兄吧，‘大哥’听着怪瘆人的……老实说，你用的很多词，我们平时说话都不会用的……有些羞耻，哎，我还自认是超级御宅族来着……” 傅国崖：“啊，不好意思，一辈子就没怎么好好跟地球同龄人交流过，都是一些40多年前学生的词儿，没把握好分寸，说错了话，还请见谅。” 牧剌汉：“没事……我也差不多，说是整顿职场，但我还是多少被同化了些，说话方式，用的词、语句，有些社会人的营业气了……” 傅国崖：“我知道……冒险者、商旅、农民，不同职业、不同层次的人，都有一套自己的语言交流模式，我缺了作为地球人步入社会后的人生经历。” 牧剌汉：“不要紧，我们就用学生方式对话也挺好……其实穿越后，我也丢了地球时的身份，抱着玩家心态，拿着游戏人间的‘台本’在跟这边真人交流……” 与此同时看直播的众女—— 爱涅此时突然心有所感，通讯群里发言道：设定，这么一回事的吗？意思是说给自己一个“学生人设”，然后展开故事？不是我，尼娃、思芙这种的，是别人，游戏公司设定的人设，而是“自己认为自己是怎么样个人”？ 尼娃：好了好了，你怎么还在纠结“存在形式”，我们现在活着不就够了吗。 爱涅：但…… 思芙：先活着，我们跟少校，深度绑定，这也是一种活着。 尼娃：我们都是绑定着的，相互作用。 埃米汀：听不懂，但算汀汀一个！ 万巴拉：她们说绑定，羁绊，是说背叛的事情吧，我们大巴人是永远不会背叛的，要背叛也是直接刚正面，大大方方，光明正大！ 箐少绍：牧哥，再问问他为什么不回去，这是我最早问的，他都把这茬给忘了吧…… 爱涅：绝对是不想说，故意岔远去！ 箐少绍：可能是太久没跟人聊天，见到地球老乡一时想说得太多了吧？ 收到通讯里的疑问后，牧剌汉于是找机会，问道：“……说起来，傅兄之前问你的，向奴隶主表明身份回家不行的话，至少送一份信回去是可以的吧，一个国王啊，奴隶主肯定愿意试试帮你的，可以获得更多好处……还是说担心暴露了行踪被王国的叛军追杀啊？” 傅国崖暗暗藏住内心真实想法，只说表面原因：“比起自己人，我感觉外面会趁机会杀掉我的人更多……哎，都怪我领悟得晚，把自己当唯一主角‘龙傲天’了，做人要留一线啊！ 当冒险者的时候，做得绝事太多了，完全没有想到过自己落魄了后会怎么样，甚至不认为自己会落魄……结果人家随便落井下石，动了点小手脚，我就流落到魔界，哎，不提了，反正只要报身份过图、送信回去，我都不会有好下场。” 牧剌汉：“解除奴隶身份，去掉你体内的蛔虫后呢。” 傅国崖：“炼金装备啊，就算10倍力量，没有装备我也是不堪一击……” 思芙：“力大无穷，也被收税队伍揍。” 傅国崖：“那个啊，当年那个除了炼金装备原因外，还有战斗技巧，在领地骑士团里练了三年，才勉强称得上会挥剑了，但还是打不过十几岁的小丫头们，被揍得满地找牙……嘿，但后来场子我都找回来了。” 牧剌汉：“得，别炫耀你的情史了，‘绝事做太多’就是到处横刀夺爱吧……总之，先把傅兄你体内的虫子还有奴隶纹身先解决了吧。” 傅国崖：“我都不乱出手的，是人家自己喜欢我有什么办法……听牧兄的意思是说，直接恢复我自由身？不想从我这里获得任何好处？一般在异界碰到穿越者老乡，不都是要互相算计，然后杀人夺宝的吗？” 思芙：“我们不是这种套路。” 牧剌汉：“最开始就说了嘛，你果然没懂……你也说了要做人留一线，我们都不是主角，干嘛把事情做那么绝，把人都想那么坏？傅兄有碰到过其他穿越者？除了那个什么天使帝国皇帝之外。” 傅国崖：“是大天使之剑帝国，咱们不是一直在拿爽文开玩笑嘛……人家初代‘最强勇者’皇帝1000年前的人，我怎么碰得到，只是对他好奇，有做深入了解，看看他的开挂人生，学习他怎么在异世界开荒建国罢了……” 第68章 还是种田搞发展来得更有意思 思芙：“开挂人生。” 傅国崖：“是啊开挂的，我跟他一比，就是个土着……至于其他穿越者，之前也说了，有碰到过，尤其是在黄金之都里多得一批，只不过感觉都不是来自地球世界的……这可真是一个多元宇宙啊。牧兄有碰到其他异界人吗？啊，对了，艮星人，牧兄有见过艮星人？” 牧剌汉摇摇头，含糊其辞：“没有，毕竟没人顶着个牌子‘我是穿越者’对吧，要怎么互相认上，是个大问题……艮星人的话去熟铁城那边就能见到了，没什么好稀奇的。” 傅国崖：“确实，怎么相认是个麻烦……隆拉王搞了个什么‘穿越者福利’计划，我偷摸摸围观过现场，还有考试，这样认到了几个穿越者。” 牧剌汉心中一惊，他不会见过自己吧：“哦？傅兄去过熟铁城？” “去过，之前是我没说清……”傅国崖支吾了一下，“嗯，这‘终极副本’城市，自从建城之后，所有到了s级的，都得去看一眼的……我接了一趟雇佣兵，护送一队商人进了城，远远看过他们对穿越者做登记，发福利……” 牧剌汉不着声色的问道：“那傅兄在熟铁城呆了多久？见到过隆拉王了吧？” 傅国崖摇摇头：“任务时限，而且我主业是冒险，每次最多只呆10天，最后也没等到隆拉王，听说他一年有90%的时间在巡视国土，是一个比我负责的国王…… 我跟你讲哦，这个隆拉王怪得很！叫自己‘奴隶’不说，还搞了一堆地球上的东西，不说别的，就光他那个‘大商路计划’绝对是在模仿‘大航海时代’，城里转了转，我感觉他绝对是个穿越者，而且很可能也是华夏人！” 牧剌汉表情古怪：“哦？傅兄为什么就认定了这个隆拉王是华夏人，万一是他身边有华夏人军师参谋呢？” 傅国崖：“也不能说认定吧……只是觉得，作为魔王暴君，如果不是自己愿意的话，怎么会执着基建种田，发展工商业的，用力量解决就行，怎么搞一堆法律……而且他也是一边冒险，一边建国的感觉，感觉跟我是一类人啊，别人都很害怕他，我倒是觉得莫名熟悉——完全就跟我当初创业建国时一样嘛，拍着脑袋，想把什么都试一遍。” 牧剌汉虽然感觉自己被骂了，但不得不表示赞同：“比起四处闯荡，四海为家，冒险、寻宝、打天下，还是种田搞发展来得更有意思。” 傅国崖：“是吧，我看牧兄在阿达兰阿剌行走，又关心公会的事情，还以为是要走‘修真小说流’修炼变强路线的穿越者呢……比如说那种打怪升级，不断提升自身修为……” 他这段说词，其实是在试探牧剌汉有没有那种“打怪升级”的穿越者系统…… 然而牧剌汉却想到别的事情上去，只见他晃酒杯道：“那种打怪练级飞升的没意思，看似到了一个新世界，新发展新机遇，其实本质就是个网游，飞升仙界开新地图就是版本更新，之前的人界神装全部变废铁，原本的满级变回一级重新练……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 思芙有一口没一口吃着午饭，念着爱涅发的文字：“还好，现实世界不是这个逻辑，不然，想想就感觉压力大。” 沙漠上猎杀聚拢往灰土林营地卡库卡碴的行动，进行得差不多了，这会儿爱涅正在想偷懒回营，而尼娃则在压力她，要她继续往巨岩方向前进…… 傅国崖：“压力？什么压力？” 牧剌汉：“网游的升级压力啊，一天不上线就掉队，级别、攻略进度比别人低，掉出第一梯队了，就卷得心累……傅兄是没从来玩过网游的吧，只不过我大学时很沉迷的，上班后时代变了，没几个正经网游，全是手游了……到了傅兄时代，网游彻底是没落消失了吗……也是，那套刷怪升级换地图的玩法没啥吸引力了……” 傅国崖：“看样子牧兄玩过很多网游的样子啊。” 牧剌汉来了劲：“主要是只有网游可以玩得到……我跟你讲，网游那个压力大哦，就是开服入坑的初始玩家，只要保持高强度在线，永远比后来玩家有资源优势，而一旦落后一级，一步慢步步慢，永远追不上了，能理解这个概念吧。” 傅国崖：“我能明白，有些手游，我断签了一天就突然不想玩了，感觉自己资源比别人少了，就突然没动力，干脆卸载不玩了……尤其是我只有假期能玩一玩游戏，确实升级压力很大，时间少根本追不上。” 牧剌汉：“如果真有个网游模式的修真世界，有人比你早修炼一万年，那他的修为就是比你高一万年的，这要怎么追，怎么反杀？游戏里面的话，策划为了让后来新玩家追上，要么是开放新版本，新地图一切归零，要么是上架‘追赶礼包’，氪金砸钱就能变强，一键满级，就让之前辛辛苦苦升级积累优势的老玩家们暴怒甚至直接弃坑。 小说世界里的话，也只能让高级敌人降智，或者直接让主角开挂越级干掉敌人，无视别人积累万年、亿年的资源……想想就可怜那些反派，明明努力了那么久，祖祖辈辈的积累，就只因为不是主角，一夜回到解放前……如果是现实世界里的话，很难想象会出现这种‘上帝之手’帮助我们反杀……” 傅国崖：“比如说我，比解放前更糟了……但既然是反派，那绝对有可恨可杀之处吧，大奸大恶、作恶多端、为祸一方，被主角除暴安良也是有因必有果吧。” 牧剌汉：“话是这么说，小说嘛必须得有反派，得有冲突才能有故事啊，但现实里……我不觉得我能成为主角，感觉我更像反派……傅兄，换你被不知道哪个角落里蹦出来的主角一招揍回解放前，你能不能接受得了呢？” 第69章 也算是混成半个地头蛇的穿越者了 傅国崖：“怎么可能接受啊，但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回想过去确实做了很多渣事，我应该会被归类为欺男霸女的‘中boss’吧，最后被主角英雄救美给消灭掉的那种……因为没到大奸大恶的程度吧，结果遭了现在这么大的罪，真是……哎，我难道是得罪了某个主角？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位面之子什么的？” 牧剌汉：“傅兄了解的acgn知识不少嘛，感觉你应该跟我群里的一个朋友会很有共同语言……” 傅国崖：“嘿，网络普及，全民打游戏的时代嘛，不存在没接触过这方面信息的地球人了啊……话说回来，我总结过，如果有常见穿越动漫里的‘外挂系统’，那就说明这个世界存在个‘策划’；如果敌人会莫名降智，自己运气莫名好，就说明存在‘气运’一说；如果有‘神灵’，那自然会存在各种‘打怪升级’的途径…… 难道我们的穿越真的只是单纯的物理现象？一场意外？牧兄有获得什么‘穿越者系统’吗？能制造、获得地球科技物品？这个世界跟我知道的穿越故事存在很多出入……” 牧剌汉：“你有见过哪种‘最高意志’吗？就是一个高维的存在跟你对过话没……如果没有，那我们的穿越就只能是某种物理现象了，反正据我所知，艮星人是靠自己科技，有某种传送装置，能把大把大把人直接丢到这边世界来……话说我们这边世界、这边世界叫着，傅兄有个合适的称呼吗？比如地球世界，我们一般是叫这边‘超级平原世界’来着。” 傅国崖：“每个国家、民族都有自己对世界的称呼，基本上都是以各自的大地母神名字来称呼，‘欧安大陆’是最通常的叫法，至于我嘛，我就管这边叫‘异世界’……牧兄起名‘超级平原世界’是有什么缘由吗？” 牧剌汉：“缘由说不上，只是感觉这片世界并不是一颗星球，而似乎是‘天圆地方’，一个大平面一样，当然这是额外维度、卷曲空间造成的假象，我们没有四维以上的感知器官，‘看’不到更高的维度……傅兄有对天空好奇吗？” 傅国崖：“嗯？什么意思？我确实是有觉得异世界的太阳、星星、月亮很奇怪，有什么问题吗？” 牧剌汉啧啧两声：“人类啊，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傅国崖激动起来：“对对对！哎！还是牧兄厉害啊！视野开阔，像个真正的穿越者！哪像我，完全沉迷地面凡间的事情了，征服宇宙太空才是我们该有的追求啊！” 牧剌汉：“所以说，这异界明明有很强的炼金文明，都有地球世界大战水平的野战火炮了，却连一战时期的飞机都没听说过……我发现天空存在重力异常现象，应该是额外维度造成的引力场有关…… 不说空间异常什么的了，反正也不是几百年能搞得清楚的事情，傅兄今后有什么打算？老实说，我这边其实是正在陪小女友逛街的，偶然听见傅兄一句中文，忍不住出了手……送佛送到西天，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我会尽量帮忙的。” 思芙抬头瞅了牧剌汉一眼，然后低下脑袋继续吃饭，表现出一副乖巧小女友模样。 傅国崖：“牧兄说笑了，我的身份是牧兄买下的奴隶，当然会老实做个奴隶，追随主人……可惜我的王国，本来应该作为财产献给主人的。” 牧剌汉：“唉哟，一开始就说了，咱们地球人之间，别主人、主人的……别扭，寒碜，恶心人……” 思芙：“傅兄，你的王国叫什么名字？” 傅国崖：“‘法兰克王国’，之前我组建的两千人冒险团，名字叫‘条顿骑士团’。” 思芙顿时一脸古怪。 “噗——”牧剌汉则是直接喷了，“你，傅兄，你这是故意起这些名字的吧？！” 傅国崖：“那当然，我是想着打响名气后，看能不能吸引到那个大天使之剑帝国的注意。” 牧剌汉：“那个穿越者皇帝不是早死了吗，啊，这么说，那你冒险的时候应该用的也不是‘傅国崖’这个名字吧？” 傅国崖：“当然，‘傅国崖’这中文名字不好用异界语言发音，而且为了引起穿越者注意，所以我用的名字是‘拿破仑·秦那’。” 这次思芙都喷了：“噗——” 傅国崖接着道：“我就想啊，就算穿越者老皇帝死了，指不定留下了什么指示，什么势力，什么传承呢？万一跟德法相关的词语，触发了什么能让大佬提携的关键词，岂不是可以少奋斗50年，直接起飞……同时我也想让其他穿越者听到我这样的名号后，能过来找我。” 牧剌汉：“那有人来找你吗？你获得了什么帝国好处没？” 傅国崖叹了口气：“哎，所以就说我果然不是主角啊，一直都没人来找过我……我们虽然以兄弟哥们相称，但就算不是牧兄的奴隶了，也是小弟，这一点不会改变。今后的打算，就是跟在牧兄身边了，法兰克王国那边就随他去吧。” 牧剌汉：“傅兄，我不是在试探你，也没有强留你在身边的打算……如果实在没去处的话，确实可以留在我身边，只不过我这边得开下内部会议讨论一下。” 傅国崖：“我现在一穷二白，也就敞开了来说吧——我也算是混成半个地头蛇的穿越者了，就算不死死拽在手中，也该直接就地消灭，免得以后出什么变故才对……按照小说套路，别说奴隶虫了，什么灵魂禁制，奴隶契约，主仆灵魂烙印应该都往我身上用才对的啊。” 牧剌汉：“哎，你果然跟我某个朋友一样，她是小说网剧看多了，你是没经历过正经地球社会……那种见到个人才就想绝对控制住，控制不住就要把人家灭满门的，现实里怎么可能有哦，是被害妄想症，还是心理畸形啊，自我感觉爆棚的吧，看谁，谁都像是要害他的……” 第70章 跟思芙的约会开始 傅国崖：“不是的吗？我都不敢随便告诉别人我是穿越者。” 牧剌汉：“穿越者又怎么了，真当自己是主角啊，浑身都是宝，一身唐僧肉，无时无刻不被人惦记着吗。” 思芙给爱涅当嘴替，吐槽道：“作者，会亲自下场，给傅兄一段心理描写——其实，傅兄心里真是，打着要谋害牧兄的算盘，于是牧兄灭人满门，显得无比正确……就是该出手，是防范于未然的大智慧……虽然没有任何证据，心理描写，也只有读者知道。” 傅国崖连忙道：“我可没有坏心思啊！” 牧剌汉则点头道：“没错没错，我跟傅兄的视角里，就是我因为起了疑而乱杀人，要是现实社会，人人都这个样，那就直接全民‘吃鸡’，真人大逃杀了……所以，到了2035年，动漫游戏剧情还是这些套路吗，打脸灭人满门？” 傅国崖耸耸肩：“是的哦，霸榜的还是这样，还别说，这种最能调动人情绪，情绪上来就能赚到钱，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牧剌汉：“嗯嗯，对的，别看我在这里疯狂吐槽，也是因为我自己就看了不少……而且，每过一段时间，就是忍不住想玩玩打怪升级，纯刷刷刷的网游。” 傅国崖：“对对对，脑子放空爽就完事，生活就够累了，好不容易放松的时候，干嘛还要带脑子哦！” 牧剌汉斜眼：“唉哟，怎么说得你上过班，打过工一样的啊。” 傅国崖眉头一扬，摆出一副老资格的模样：“我们上学可是更辛苦的啊，每次期末考试完，等成绩放假的那几天里，我们小伙伴都不想带脑子，只想爽一把……” 牧剌汉深有同感：“确实，考试完了就不想要脑子了……你们那时候高考除了外语改了不那么卷了，还有什么改变啊？我高考时主要就是牛顿三件套。” 傅国崖：“不卷牛顿力学的五种解法，经典物理这些了，我们考的是线性代数、爱因斯坦方程、量子力学薛定谔波动方程……所以能跟得上牧兄说的一些时空概念。” 牧剌汉被未来高中生震惊到了，不敢再深究这个话题，转移道：“下面歌舞表演已经十几轮了，应该是别人点的节目了……我得要带着芙芙去办些事，傅兄就在这边客房里休息休息，这些没动的饭菜打包带上去，饿的话再吃…… 总之还是那句话，我不是试探，是真心想帮傅兄重新起步，如果想夺回王国，我也可以提供一些帮助，之后我们就以合作，平等的身份签个商业合同……比起控制跟奴役压榨，我们都更相信互利互惠一些，觉得合同条件不好，可以谈，我们是文明人，不用像小说里那样只知道暴力解决，有事没事见人就灭杀什么的。” 说着就掏出酒店的令牌，以及房门钥匙递给傅国崖，跟他说可以随便使用房间，这家酒店只是他的众多落脚点之一。 傅国崖也不客气，接过钥匙跟令牌：“没错，现实里想活得久，还是带点脑子的好，人品比运气、金钱都重要……我会一直待在房间里，老实说，我现在精神确实十分萎靡，想好好睡一觉……牧兄让我有了很多新想法，等我恢复些精力后再详谈吧……芙芙小姐，打扰到你们约会了，真不好意思。” 思芙：“没关系，这次相遇十分奇妙，我们等会儿再见。” 傅国崖：“嗯，再见。” 这一顿中饭吃了两个来小时，现在牧剌汉突然结束饭桌谈话，主要是因为尼娃报告，她跟爱涅开到巨岩东北方向50公里左右的位置了，可以开启轩辕剑技能，“吸”她们开炮打沙虫的经验值，旅游的时候都不忘练级，这就是“升级压力”…… 目前牧剌汉是想把轩辕剑的两个被动都升到lv5再说……他不想当着傅国崖的面开技能，免得被看出什么，所以匆匆结束午餐。 傅国崖领着端着剩菜剩饭奴仆上楼回房后，牧剌汉也叫上还在下面舞台边上，开开心心听着说书看着表演的向导，收拾一下后，牵上思芙的小手一路去到巨岩平台上，开始进行传送门广场逛街的传统项目。 遮天蔽日的沙尘暴早已结束，整个广场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与烈日的暴晒，思芙刚看完一处简陋的武器地摊，又到旁边一铺满零零散散金属器件的地摊前蹲下，一件件翻看。 向导介绍说，这是卖“古董”，以及赌“炼金道具”的摊子。 牧剌汉也随之蹲在思芙身旁，语气有点抱歉道：“不好意思，没想到上午一直刮沙尘暴，中午时候又碰到了傅国崖，结果搞到下午才来逛市场……明明你昨晚早早睡，很期待的样子，结果我出门还晚了……” 思芙蹲下去后小小一只，把手上捡起的箭头放回去，拨拨自己的面纱摇摇头道：“没事，本来就要逛地下城，顺序换了下而已……跟傅兄聊天，很有趣，这是其她人没用上的奇遇。” “啊，这样就好，啊哈哈。” 牧剌汉知道思芙不会客套说谎，也就放下心来，继续带着小萝莉四处溜达，而最热闹的悬崖边上观赛点，自然是必须去的，除了要凑生存赛热闹外，还有就是领取昨天比赛赌局赢到的奖金。 有无人机在天上开挂，最后一轮买个幸存者数量，是几号车，小赢几个点还是挺轻松的…… 只要节日期间，博彩点还开着，任何时候都可以来兑奖，甚至节日结束之后，一段时间里也可以找博彩公司，到城主府去兑奖……毕竟历年奖券，经常由于各种原因而易主，甚至到最后奖券、中奖者莫名消失的情况都有，兑奖时间放宽松也是自然的。 让向导拿着奖券去排队领奖后，牧剌汉依然带着思芙来到最边缘的看台上落座。 可能是因为今天早上取消了几场赛车的原因，所有人都憋着股子劲，不但站立观看得人比以往更多，连往日经常有空座的边缘看台，如今也是人满为患，以至于牧剌汉只能护着思芙，把她抱在身前坐到最高一层角落里。 第71章 该问问的 此时他正一边给怀里思芙摇着扇子一边道：“很喜欢看这比赛？应该在直播里看过很多了吧……” 小萝莉包裹得严实，牧剌汉心疼她热出病，所以就随手买了两把蒲扇一把给她扇风，一把举着挡太阳……思芙的注意力则全在远方沙场上，捏着小拳头，小身体前倾，只半耷拉屁股坐在位置上：“现场的气氛，环境氛围，直播视频画面，体会不到……大家的疯狂，很有感染力。” 牧剌汉：“确实，周围人的疯狂，只有在现场才能体会到……” 通讯里爱涅开始疯狂吐槽：“喂喂喂！我说！你这太区别对待了吧！怎么昨天带我约会没见你给我扇风的啊！罢工！我要罢工了啊！不给你打怪了！” 环境乱哄哄的，牧剌汉就更不怕被人发现“自言自语”了，隔着头巾按着耳机，随口大声回怼爱涅道：“我那不是相信你的体质强悍吗！一整天精神头十足的，怎么可能会中暑啊！” 爱涅马上开始得意洋洋起来：“那是！我这身体强度，怎么可能是豆芽菜们能比的……不对！思芙她三维16、17、18比我均衡！我体能只12点，明明我才是柔弱美少女啊喂！！你想忽悠我！扣分！” 傻妞得意到一半，就突然意识到被牧剌汉给耍了，当即大怒。 牧剌汉继续胡扯：“但你生命不是21吗，生病中暑都会掉血的，昨天你又没扣过，所以你们的体质是跟生命数值相关，不看体能的……” 爱涅狐疑：“……是吗，尼娃你说说看。” 尼娃无语：“干点正事吧，少校……轩辕剑升级了吗？” “……”思芙已经举起望远镜，根本不关心通讯里的交谈。 牧剌汉趁机岔开爱涅的话题：“说正事，说正事，你们对咱们的‘异界拿破仑’有什么看法？” 埃米汀蹲在坦克炮塔上兜风：“是牧哥的奴隶！” 爱涅：“‘什么看法’、‘什么看法’……这都第几次了，老师向小学生提问一样！好像你胸有成竹，在考我们一样！” 牧剌汉：“诶？是这样吗？这是种口癖吗？我没意识到……” 埃米汀：“是哦！还有‘行吧’，牧哥最喜欢说‘行吧’、‘行吧’的。” 牧剌汉：“行吧……” 爱涅：“看看看，又来，每次‘行吧’那语气，搞得你好像很无奈、无辜一样，真是高高在上哦！” 牧剌汉：“诶？是吗？行吧，我努力改……” 埃米汀：“又来了！” 牧剌汉：“唔……那，各位大小姐对傅国崖这个变数的出现，对我们行动的影响，有什么好的意见跟建议？” 万巴拉：“看着他挺熟悉人类世界的，很多消息比我们全，要不带着当我们的长期向导？” 箐少绍反对：“我觉得不行，他是男人，跟我们一起行动恐怕不方便。” 爱涅：“可我们中一直跟着一个男人啊喂。” 牧剌汉：“就是！可别当我不存在啊！” 埃米汀心直口快：“牧哥是热郎！不是随便什么男人！” 万巴拉：“嗯，没错……听说地球把夫妻一起旅行叫‘度蜜月’来着，是这风俗吧……那加个别的男人确实不得劲。” 尼娃：“是新婚头一个月的活动……算了，提方案，还得我来，不然你们歪题歪到天边去了，先来总结下——我们来幻沙城的目的，原本是两个方案，第一个方案，是使用和平手段，想办法搞到个合法隐秘的假身份，然后正正当当的使用传送门过图……” 爱涅抢话：“大前提是……需要寻找能伪造身份证的黑市、黑道，但我们钻地上地下小巷子都没碰到这样的人物、组织，汀汀还被偷了钱包，结果找过去，只是一伙不入流的扒手小毛贼。” 埃米汀：“酒馆、旅店里转，都是些没用的人。” 万巴拉震惊：“啊？我们原来是在找什么人的吗？” 牧剌汉：“我们初来乍到的生面孔，很难接触到真正有实力的……小打小闹的黑道，没什么能耐，帮不上我们忙。” 尼娃：“就比如那群扒手，市井泼皮，不可能会有我们想要的门路。” 爱涅：“哎？为什么？这些无赖应该可以跟市警巡逻搭上线吧，不然也不可能存在于街市，还有一片自己的窝点……” 箐少绍：“话是这么说，但扒手是不可能能跟政府官员直接搭上的，官员们自然有家丁、手下、顾问，甚至城卫士兵给他们跑腿，然后一层层下来，街头该溜子是处于最底层，上头的人，最多只是个小兵……” 她是基于熟铁城的管理经验发言。 牧剌汉：“这就是所谓‘这里的水很深，少女啊，你把握不住’。” “噗。”看着远处漫天黄沙的思芙笑喷出声。 爱涅：“你负一百分啦！哼……那我们直接抓个官员来不就得了，反正如果有黑道，大官绝对是幕后黑手，抓错了就换一个完事！大不了把城主抓了，管他什么一层层幕后，直接威逼利诱，让他给我们个身份签证完事！” 牧剌汉已经无力吐槽：“大姐，现在是在说和平方案啊喂。” 爱涅：“把城主都弄成傀儡，我们不就‘秘密的’、‘隐秘的’了啊……” 尼娃：“你们先别吵……第二个方案，就是‘浑水摸鱼’少校出的主意，想要地底打通道，引沙虫攻城，然后我们趁乱，混入要从传送门逃离的人，跟着一起过图。” 箐少绍加入到总结讨论中：“然后跟对面的传送门管理官吏人说，我们的‘路引’、‘行程记录’慌乱下掉在了幻沙城，跟带着签证的同伴传送散了……根据里胡扎德城书吏说的，主要是查通缉令的。” 牧剌汉：“也就只是走个形式主义了吗？那我们根本就不用整这么多计划了啊，自己想多了……忘记问傅国崖这茬了，他过图多，应该会更清楚……” 箐少绍：“嗯，该问问的。” 第72章 大家旅行就会使得人际边际减少必然导致的摩擦 爱涅：“哈！你们老乡见老乡直接聊嗨了，什么正事都忘了！还要我们在沙漠上给你搬砖刷经验！真是邪恶资本家，扣大分……” 思芙望远镜朝北，但自然是看不见尼娃、爱涅坦克的：“哪个世界，都有形式主义，官僚主义。” 牧剌汉：“政策一开始都是好的，但时间一长了就懈怠了呗，国家、国际形势也是不断变化的……另外一种趁乱方法，就是出钱包场，‘请所有人过图’，这种好事，无论是要过图的路人，还是传送门收费、做登记的，肯定都乐得其成。” 尼娃：“像我们这种的生面孔，拿出巨额‘烁金’不说，还如此慷慨大方，就算不被怀疑，也会被人惦记着，不符合我们隐藏行踪的目的……所以一直在找一个合适的大商会，以他们的名义来‘请客’。” 万巴拉：“哦！难怪我们要不停逛店……这些打死的都要扛上车？” 尼娃：“简单挖走素材就走吧。” 牧剌汉：“是看中了几个财大气粗的老板，开银行、交易炼金素材的，但我们要怎么开口跟他们说这个事呢……我们双方互不相识，要是能出个什么意外，比如碰巧碰到恶霸什么的，救下了老板妻子女儿，这样攀上关系就好说话了啊。” 爱涅：“戏真多，她们有自己保镖的啦，哪像我，自己找事，自己打架。” 尼娃：“我们多准备点货，从正经生意开始跟他们谈……” 箐少绍：“要是能了解各个商会本地情况，所有人员配置，各种详细信息，那我们就可以对症下药去谈了。” 牧剌汉：“那得花多少功夫，我社恐要犯了……还是救女儿来得简单方便……” 爱涅：“救什么老板女儿哦，哪有这么狗血的剧情！需要什么npc就能遇到什么npc出事，你当自己是主角啊。” 牧剌汉：“我是想说要不我们自导自演……话说，没救到老板，但我救了一个穿越者国王，怎么说！” 爱涅：“嘁，那是碰巧！转了这么多天才遇到，还好意思说是主角……奴隶里以前有什么身份的绝对一大堆！” 尼娃：“是的，前天我逛街时，有问向导，土匪劫掠跟战争是奴隶的主要来源，所以，以前是将军、冒险者的并不罕见……应该是这几天卡库卡碴节，有大量土木工程需要，所以才来了这么多外地奴隶。” 牧剌汉：“嗯，没错，听傅国崖的意思，他之前一直是在其它城市的……剃光毛发，确实是一种解决虱子、皮肤病的好办法……” 爱涅：“之前你还在夸他们奴隶主会对奴隶好来着，什么至少活着，敢剪我头发我死给他看！” 箐少绍：“只不过这个傅国崖，确实是个人物，能忍这么多年，换其他大人物，说不定不堪欺辱，直接我了断了，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当这么久奴隶。” 爱涅吐槽：“他自己说，他一开始是那方面的奴隶哦，说不定不但不难过，反而很爽呢？” 箐少绍：“……” 万巴拉：“只有我们大巴人是真心把奴隶当家人的，只要好好干活，其他都跟我们一样！” 爱涅：“万玛大姐哦，那是因为大草原上本身也没有更好的条件了啊……只不过这个傅国崖确实很有主角相，明明不喜欢御宅族话题的，却疯狂迎合着某人，甚至搜肠刮肚找些他知道的梗讲，还是特意找老梗……嘿，别看不卑不亢，态度、表现都挺平等对话来着，却藏着一万个心眼子，整场聊天，某人被伺候得舒服服，迎合得开开心心的都还不自知哦！” 她语气里满满的嘲弄。 牧剌汉：“喂喂喂，说话是要讲证据的啊，我跟傅兄可是一见如故，大家都是喜欢acgn、电影、真人网剧，崇尚种田文明的穿越者，我们是真心相见恨晚啊！” 爱涅语气不屑：“证据？我就是人证！都不看看人家表情的，还找‘小卡拉米’这类的词，希望能跟你产生共鸣……” 牧剌汉：“你就是人证？那不就是说你完全凭感觉猜的咯？” 爱涅：“怎么，不相信老娘的直觉啊？” 尼娃：“我们这里确实就爱涅会察言观色……我们这边看直播都感觉傅国崖挺会说的。” 思芙：“傅兄说话确实都太‘踩点’了。” 牧剌汉：“那箐少绍呢？绍绍你觉得呢。” 箐少绍：“不是……看脸色，我不行，不太懂如何迎合话题……我是完全服从牧哥。” 牧剌汉有点尴尬了：“咳，那个嘛。” 爱涅：“嘿，那好，我举个例子吧——就说你嘴上虽然疯狂吐槽无脑爽文，套路动漫，全是对网游的不屑，我都听得出来，你是在如数家珍，点评起来对每个套路的槽点一清二楚，说明你本身就看过不少的！然后现在为了在新认的兄弟面前，显示自己品味高，就对爽文一通踩，好像自己只看神作一样，噫——傅兄也是忍得住，不但没有拆穿你，还跟着你一起吐槽！换我早喷你‘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厚颜无耻之人’了！” 牧剌汉一时无言以对：“……” 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嘲讽挖苦，而且不是一天，是天天都要被这样呛两句，就算脾气再好的人都要发脾气……然而牧剌汉正好不是脾气好的人，甚至是发起火来连自己心脏都能挖的狠人，但可惜的是他还是个宅男……作为一名合格的宅男，他对一切宅物的容忍度是无限大的。 只不过他能容忍，不代表其她人也可以忍，埃米汀跟万巴拉当即就不乐意了，两女以自己的方式对着爱涅就是一通数落。 但爱涅何等人物，牙尖舌利，以一对二，不落下风，反而要把两个直肠子的大巴人姑娘给说急眼了。 尼娃当然不会坐视团队出现内讧，然而，这一次她还没找到很好的出手化解时机，箐少绍就先她一步开了口：“……你们三个等开回营地再吵吧！先停一下，留点劲给牧哥打怪升级……有什么火气冲着艮星人去，我们的敌人不在这里！！” 第73章 对傅国崖王国的一些初步打算 铿锵有力，一时令差点动手的三女无言以对……埃米汀老早就看爱涅不爽了，一起坐坦克的日子里，天天听她在背后说牧哥坏话，昨天这红毛女更是跟她牧哥跳了各种弥垄龙舞蹈……嘴上明明一直对牧哥讨厌讨厌的，身体却是很诚实，玩得开心不得了！ 就令小妮子气不打一处出，所以现在一点就炸……但既然绍绍姐出来说话了，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就起身离开了坦克炮塔，跳到沙漠上用自己双脚移动了…… 那边埃米汀气哼哼的走掉了，爱涅自然也不会挽留，哼声在阿尔钢昆里开大空调，继续炮击沙虫——正是女孩子们闹翻后，不欢而散的场景。 尼娃知道这时候劝也只会适得其反，于是也就默不作声，继续驾驶坦克在沙漠上纵横驰骋，配合爱涅进行战斗……同时通过无人机监视地面情况，划定边界，确认不会被巨岩方向发现。 箐少绍在出言阻止后，就跟牧剌汉一样沉默了来下。 而作为吵架参与者之一的万巴拉，比爱涅还要不看气氛，不看对象，这要是换以前早动手了，只不过这里是不是弥垄龙大草原，已经深刻体会过了实力的实际下降，同时也确实听进了箐少绍的劝，想着还得对付艮星人…… 虽然生为大巴人这一暴脾气种族，能动手绝不动嘴，但同时他们也是天生的猎手，是能化为石头等候猎物的一个族群，懂得如何压制攻击欲，如何耐住性子不随意出手……所以埃米汀、爱涅都负气分头行动，而她还依然待在坦克附近收集处理炼金素材。 一通闹腾之后，思芙看没人说话，于是开口道：“大本营，今天，怎么下注？” 尼娃：“再等一会儿，幻沙城官方装甲车又开始搞幺蛾子了，扬起烟尘遮蔽山崖方向的视野了……可能是要对哪个活太久的幸运儿下手了。” 思芙调整着望远镜：“是的，看不清沙场了。” 牧剌汉：“韭菜养肥了，要回收赌注了……其实我本来就对傅国崖没什么想法的，只是这么多年下来，见过的穿越者没有万把也有八千了，今个儿是第一次碰到华夏国老乡，忍不住救下来了……要去要留随他，怎么讨好我也无所谓，能帮就帮吧，不用再纠结傅国崖的事情了……” 爱涅：“唉哟，你还觉得自己是救了人家啊，我怎么感觉他就是心灰意冷，故意自虐，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想静一静呢。” 这丫头果然没头脑穷开心，刚吵完架，跟一路同车的小姐妹闹翻，这还没过去两分钟，就又恢复正常，继续口无遮拦起来。 “……”埃米汀那边则是再没反应…… 尼娃则担心她们这次在通讯里又吵起来，连忙插话道：“啊！对了，既然少校又开始说计划的事情，是不是已经有想法，什么新点子了啊？” 箐少绍也连忙附和：“牧哥一定有什么好主意了，说来大家听听。” 牧剌汉：“嗯，是这样，在听说傅国崖建了个法兰克王国后，我就想着能不能利用一下……” 思芙：“刚，才说，不纠结傅国崖了。” 牧剌汉：“……” 爱涅立即抢话：“噢！我也早想到了——听他说有自己传送门，我就想干脆利用他的传送门得了！他不都说跟冒险者公会的合同到期了，可以想传送哪里就传送哪里了，我们今天就直接传送去他的‘法兰克王国’得了！让他带我们过图，然后帮他抢回王国，传送门就是我们的了！” 牧剌汉：“你嘴真快……” 尼娃其实隐隐也有一样的念头，但她的性格，并不会急吼吼，不经脑子就往外说想法的：“嗯，这方案很可行，而且符合少校最后跟他说的‘互利互惠’。” 牧剌汉：“爱涅，我记得你保留了人设里的法语来着吧，这不正好吗，罗曼语翻译人才有了，之后到了法兰克王国就靠你了。” 爱涅：“嘿嘿，现在终于知道本小姐的能耐了吧！” 尼娃：“地球上罗曼语族百多年就演化出了意语、法语、西语，这边世界千年过去，罗曼语不知道都变成什么样了……” 爱涅：“哎呀，忘记了让傅兄说两句罗曼语来听听了，让我听一听不就知道什么情况，有多大变化了吗。” 箐少绍：“缇米娅，来自叶度库国的公主，会一些罗曼语，所以虽然不擅长，但我也能说上两句罗曼语……爱涅需要的话，等下我们对两句试试……” 思芙：“谁？” 箐少绍：“牧哥后宫里的公主之一，已经遣散回国了。” 爱涅：“绍绍，要不，我们现在就开私聊对下罗曼语。” 箐少绍有点为难：“这个……” 牧剌汉：“看你急性子的，绍绍你们私聊两句吧……爱涅你还一直计较知识没有尼娃、思芙多，现在看看，你比她们两个多懂一门语言哦。” 爱涅难得谦虚了一下：“诶嘿，能不能交流还说不准呢，现在话还不能说太满啊……” 尼娃：“那么少校的方案，就是爱涅说的那样吗？” 牧剌汉：“是的，我们对付艮星人总得有个根据地吧，打起总体战来，被艮星堆人都堆死了……所以我是想跟傅国崖，跟他的法兰克王国合作的……” 思芙：“不考虑入侵，占领，统治？” 爱涅：“是啊是啊，他王国乱着，看他也没什么实力的样子，还得我们帮他解决叛徒，不如干脆我们来统治得了！” 牧剌汉：“统治？是你来还是让尼娃来？不会是要我当这个国王吧？我们人本来就少，还要分出去一个，甚至好几个搞管理……你不也听到傅国崖怎么说了呢，一个王国的发展，五年计划起步，十年出成效，他就是分心在建国上，结果50岁才到s级，晚了别人2、30年。” 尼娃：“规划开始建设，五年之后才能看到有成果……田林规划，水利工程，城防要塞之类吧……” 第74章 埃米汀也想搞破坏 牧剌汉：“‘五年计划’，多熟悉啊……先说‘沙虫吃鸡’，能看出最后结果了吗，我叫向导过来下注了……思芙，要不你跟着向导过去亲自买吧，这是一百块，自己到处转转去。” “嗯。”思芙乖巧接过钱，从牧剌汉怀里站起身，跟着被叫过来的向导，挤出站满楼梯的人群，向着看台下面密密麻麻人群中的流动下注贩子走去。 现在她手上有两百鲁尔，可以做很多事情。 爱涅：“唉哟，你居然就这么放小矮子自由活动啊？昨天明明死死粘着我来着，我去哪里都跟着，就这么迷恋姐啊，哼哼——” 牧剌汉无语望苍天：“我那是怕你搞事啊小祖宗！当着我的面都把别人摊子给掀了，哪敢放你自由活动哦！” “你——”爱涅气得说不话来了。 箐少绍连忙岔开话题：“就当傅国崖帮我们发展了30年吧……既然我们团队分不出精力管理，到时候还是得找个代理人，所以牧哥是觉得不如就让傅国崖继续当国王，我们直接跟他合作就行了是吧？” 牧剌汉：“嗯，就是这样，入侵亲自下场统治殖民那都是老黄历了，咱们新时代文明人，就应该互利互惠共同发展……现在傅国崖至少对我们有好感吧，比另外找个陌生人强多了，当是扶植个傀儡吧。” 他说是放思芙自由活动去玩，但他人已经站到了刚刚坐的木条上，目光一直追随着包裹得看不出性别的小萝莉。 尼娃：“艮星人是亲自下场管理的啊，还建了个新罗可西翁。” 箐少绍：“我们有各自的情况……” 爱涅继续发表之前的观点：“傅国崖他看小矮子眼神直勾勾的，你对他没歹心，就不怕他想对我们下手啊？要是哪天，等他发展起来，我们到了他地盘上，他翻脸不认人了怎么办？” 尼娃：“是个问题，我们想着文明，他想着这边异世界强者为尊，不在一个频道上怎么办。” 牧剌汉：“换个本地人更抵不住你们仨的颜值，忘记里胡扎德城的事了？他一个2035年的地球人，至少对二次元有免疫力，见识过世面…… 只不过你们说得也有点道理，防人之心不可无，而且他到底什么个意思也不清楚，要是不愿意回去当国王，那我们这里就白讨论半天了，总之，法兰克王国的事情八字没一撇。” 箐少绍：“现在傅国崖无处可去，我们又捏着他的奴隶契，就不能做点什么吗？” 思芙四下转悠，但保持着通讯：“说到奴隶契，之前那个向导，说马上送来，我们吃了两个小时，也没见他送契约来，该不会是……” 一百块钱属于大额赌注了，此时她正被领去了望塔下的站点进行购买了……渐渐绕到了看台后面，规模巨大的市场区域。 箐少绍闻言立刻反应过来：“该不会是私吞了我们的钱款吧？拿着奴隶契不给我们，倒打一耙，说是我们抢了他的奴隶吧？” 爱涅：“哎呀！然后是不是就会领着卫兵来抓人啊！还跟城主串通好了，准备给某个包豪华宾馆，高调炫富的人，随便安个罪名拿下，榨干你所有钱财啊？！” 牧剌汉：“我随便找了个工头买个奴隶，就引来这么一长串事件，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啊？” 尼娃：“要做最坏的打算……万一真就发生了呢？” 牧剌汉：“真发生了，那就不正合了爱涅的意吗，起大冲突，把幻沙城给扬了，回归计划b，浑水摸鱼呗，等他们把传送门启动，我们就一起钻进去……就是不知道会被传送到哪个城市去。” 爱涅：“是的！还可以选择直接把城主拿下变傀儡……哎，我想到个问题——我们只是人去过图，那咱们的坦克、物资呢？不带着一起了吗？” 尼娃：“不能开坦克了吧，目标太显眼了，你忘了啊，里胡扎德城里没有灭口，已经有太多人看到了我们的存在，所以我们才没有直接选择传送，而是用履带穿越山区赶路的啊。” 爱涅一时没转过弯来：“啊？是这样吗？我们可以直接传送的？” 箐少绍：“爱涅小姐，是这个样的——我们是可以逼着监查使赛格里格给我们开传送，但牧哥决定了，要放过里胡扎德城的所有人，所以他们活着的人，不都知道我们过图的目的地了吗，之后不就能一直追踪到我们了啊。” 爱涅：“哦！对的！是这个样的！我当时其实就想清楚了的，只是大山里一晃几十天过去，一下子给忘了而已……真的！我真的老早就明白为什么要翻山的！” 她是真知道，毕竟大家一直把“隐蔽行踪”挂在嘴边，当然知道物理赶路就是为了隐蔽行踪。 万巴拉：“啊？是这么一回事啊……” 而她是真的不知道穿越山脉有这么多门道，她没有考虑任何事情，完全听牧剌汉安排。 牧剌汉：“反正我们战力在这边是天花板，尼娃你们准备一下钻地炮弹，要随时都可以大角度轰炸到地下城……这几天你们也都实地考察过巨岩的岩层结构了，做了地图，对地下街道建筑分布清楚，到时候真起冲突，给我玩仙人跳，第一目标轰炸照明水晶柱，然后是城主府跟兵营，所有负三层出入口也都给轰开了。” 尼娃：“了解！” 思芙买好了彩票，这时在向导的前前后后殷勤开路下，回到了牧剌汉身边：“需要我回去吗？” 牧剌汉：“不用，你把尼芙尔海姆权限给尼娃她们，让她们遥控就好了，你不是带着那对龙牙匕首吗，等下如果真开打，咱们就在上面把混乱再造大点。” “嗯。”思芙安心地贴着牧剌汉身坐下，还往他这边靠了靠。 向导小伙子已经十分自觉的把长木条给拍打干净，并且守在一旁驱赶挤过来的观众。 一直沉默的埃米汀这时叫道：“哎！汀汀也想搞破坏啊！！” 第75章 思芙开始搞破坏 牧剌汉：“下次一定，下次一定……而且会不会打起来还不一定呢……总之等晚上回酒店就知道了。” 尼娃：“我觉得仙人跳的可能性不大，整条奴隶街都看着呢，买通这条街作伪证，投入这么大值得吗，思芙又一直包裹着脸，想不出别的理由……” 牧剌汉：“如果是城卫士兵，甚至就是城主想抢我们，不听我们法律诉讼什么的，就要来硬的，那也用不着等到今天啊，我包他酒店房又不是这一两天，他们应该早知道我经济实力的。” 尼娃开始反思：“确实，我们不能太被害妄想了……” 箐少绍：“也不算是想多了吧，一切可能性都想到，然后做好一切准备，我们不能再打没准备的仗了。” 爱涅：“反正现在就要做好准备是吧……120公里，地球上绝对打不了这么远的哦，好期待——” 尼娃：“我们现在是50多公里。” 牧剌汉：“参数设定好，别真打了……现在还是思芙的观光度假日。” 思芙：“嗯。等有结果了再说。” 爱涅：“哇！！观光度假！之前还一直都说是城市侦查情报收集来着，现在把真话说出来了是吧！” 牧剌汉：“嘿，不装了。” 接下来，尼娃、爱涅要做轰炸准备，就结束沙漠刷怪，返回营地了。 巨岩上，下午跟晚上，虽然还是那些活动，牧剌汉已经玩过了很多次，但由于每次相伴的姑娘都不一样，所以每次都是全新的体验…… 别看思芙话不多，很少提意见，一直表现很乖巧的模样，其实骨子里是挺有自己主见的，对什么感兴趣了，那就走不动路了，牧剌汉只能陪着她……只不过她的兴趣点阈值有点高，很少有能让她挪不动脚的情况。 而所有姑娘中，真正老老实实，在牧剌汉身旁亦步亦趋的小媳妇，只有箐少绍……当然也跟她胆子在所有姑娘里最小有关，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根本不敢随便离开牧剌汉身边。 尼娃则是介于思芙跟箐少绍之间，她会亦步亦趋，但并不是小媳妇模样，而是身为士兵的职业素养，不会擅自行动，而是会先报告，征询牧剌汉的意见。 相较之下，爱涅、埃米汀就完全是放飞自我了，不盯着就会把天都捅个窟窿出来。 而万巴拉则是尼娃、爱涅跟埃米汀的综合合体，会一边征询意见，一边拉着牧剌汉一起捅破天…… 总之思芙这种默不作声陪伴模式，跟之前所有人都挺不一样的。 这天晚上，牧剌汉为了补偿浪费在傅国崖身上的时间，在悬崖上的篝火晚会结束后，又带着思芙参加了悬崖下方升降机营地里的篝火晚会……沙漠营地的狂欢，自然直接是在沙子上举行的，赤脚踢沙舞蹈十分有特色。 牧剌汉这也是第一次参加沙地上的狂欢活动，因为沙漠营地的狂欢是通宵举行的，贴着巨岩山脚的一片沙地上整晚火光通明，想要避开所有视线，偷偷溜走会挺麻烦…… 但今晚牧剌汉决定带着思芙就住在幻沙城里，所以也就不存在溜走的问题了。 不用在意时间，尽情享受节日庆典。 虽然，全息目镜为了省电早已关机，但营地里的大家，通过无人机夜视直播画面中，看到思芙不但可以玩通宵，甚至还能到沙漠营地玩，爱涅自然第一个大叫不公平，向牧剌汉提出严正抗议，万巴拉也表示想到沙漠营地玩玩。 然后一直眼馋沙漠营地更加激情沙漠舞的埃米汀，也开始撒娇，叫牧剌汉公平对待大家。 牧剌汉只好表示今天是不行了，下次一定……就这样他一边在通讯里应付着大本营的意见，一边陪着思芙在沙漠营地里游玩。 月光明亮，沙海浩瀚，巍峨的巨岩充满压迫感，就算岩脚点亮了无数篝火，却依然照不亮巨岩一角，尽显人类的渺小……远处的沙丘撒上一层层被月光星辉，却依然照不亮崖壁全貌，就如同夕阳落下地平线前最后一刻的海洋，一半是艳红，一半是漆黑。 身处险恶的沙漠环境，仿佛激起了人们心底野性的生存欲，升降机之上的狂欢活动，就看起来只是开胃菜，沙漠营地的晚会，在告诉你什么才叫真正的狂欢。 橘红金黄的火焰，噼里啪啦，畜群的臭味，烤肉的香气，人群身上的气息，跟沙漠的舞蹈一样，交织错乱，令人头晕目眩。 被篝火烈焰熊熊，烧热的沙子时不时迸射，伴随火光一起，四射向周围疯狂舞动的人群，让狂欢的气氛更加疯狂。 沙漠的姑娘跟沙漠的天气一样热情，面对任何人的邀舞都来者不拒，如果双方互相看对了眼，甚至沙丘沟壑里一滚，立即就发生点什么，而这却并非放荡，如果有男人发酒疯，借劲去调戏那些没有纹着奴隶纹的女孩，那就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能不能干得过护花使者，众多竞争者们，以及最后能不能打得过姑娘家。 跟思芙差不多身高的小萝莉不在少数，在这个人均寿命不过16岁的人类世界，她们已经是适婚年龄，自然会被一堆光棍簇拥碰运气…… 思芙这时也解掉了长袍，虽然还戴着面纱，但露出了漂亮的白发，开始在牧剌汉的带领下跳舞，逛营地，吃烧烤……由于威猛的牧剌汉存在，被思芙背影迷住路人们，有90%的人会直接放弃，但依然有10%不要命的，会上前来骚扰两人。 牧剌汉自然是很乐意扮演护花使者的，然而很少对什么来兴趣的思芙，却对这种狂蜂浪蝶约舞行为来了兴致…… 当牧剌汉轰飞了一个蹲到思芙身后搞骚扰的醉汉，跳过去拎起对方继续教训时，坐在篝火前木柱上的小萝莉，居然向面前一个趁机过来邀舞的小青年伸出了手…… 小年青心中一喜，顿时抹抹裤腿，屁颠屁颠跑过来就要牵上思芙白得不像话的小手，然而已经到了嘴边的小手，突然一转，伸向了旁边同样冲过来的一名小年青…… 第76章 思芙本质上并不是外表看着的乖乖女 两个年青人当即互瞪了一眼，然后马上就互殴了起来。 赤膊斗殴，这正是沙漠篝火狂欢，最狂欢的节目之一，是最常见的，巨岩营地上见不到的狂舞…… 这还是思芙把在脸部蒙得严实的情况下，她就只是这么静静随便坐着，不但没有被当成小透明给无视，反而仿若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让所有经过此处之人，不自觉地被安静的身影所吸引，想要一窥被包裹的娇小玲珑真颜。 两个年青人“舞动”着远去，马上就又了第三个年青人补位置，半跪思芙脚边，谦逊绅士无比地伸手邀舞…… 拎着醉汉的牧剌汉一回头，发现怎么一眨眼老家就被偷了，马上丢下醉汉，却还没等他回防，刚刚且歌且舞打远去了的两年青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杀了回来，并且一起揍这捡漏的第三个年青人。 而扭打成一团的这三人，还把站在思芙身后的牧剌汉当成了第四人，叫嚣着威胁他别捡漏…… 牧剌汉也不惯着他们，回头去捡起地上还晕晕乎乎的醉汉，抡起来就砸向他们，把这四个不怕死想偷家的家伙全揍趴。 回头再去找思芙，却发现白发小萝莉已经起身，要跟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第五人走了，当即地上滚成一团的那三年青人就又挣扎着起身往那第五人扑去…… 最后参与大团战，一起“共舞”，是已经不知道最初是为什么而战的人了，大家笑着，尖叫着，高歌着，战吼着，甚至殴打声都加入到了大合唱之中……激起所有人内心野兽的沙漠狂欢。 见此情境思芙开心地笑了，同时心中暗暗得意，因为比起爱涅茶摊闹事时，大多数人的攻击目标是爱涅不同，此时的思芙，不但没有以真容为诱饵，而且所有人的攻击目标并不是她思芙…… 于是当爱涅在通讯里吐槽思芙她也搞事情，不老实的时候。 思芙立即反击，她实现了爱涅一辈子都演绎不出来的“罪孽深重的女人”的套路…… 只能说，虽然关系缓和不少，不再由于人设关系，而刻意互相针锋相对了，但实际上她们两个还是会在各个方面上暗暗较劲。 最后思芙一直熬到晚上30点钟，这高体力值的小姑奶奶才终于是感觉有点累了，牧剌汉果断根据无人机指引，找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揍晕在营帐酒桶堆里的向导小哥，扛起他来，交钱坐上回巨岩顶的升降机。 之后回到地下城，给了小哥一枚大角子作为加班费、挨揍费后打发走，牧剌汉背着思芙回到安德鲁老爷的酒店，值夜班的经理已经不是白天的那个，但由于牧剌汉连续包房，所以这里的经理都认识他这位贵宾。 只见夜班经理恭敬地迎上来，询问需不需要仆役的单轿服务，来抬思芙上楼。 牧剌汉侧头问了一声后，趴在牧剌汉肩头的思芙当即拒绝了，她不知道单轿是什么，而且她也只是脚上凉鞋勒伤了脚跟而已，其实只要踩着鞋跟系带，她是能自己下地走路，只不过现在就是想让牧剌汉背着罢了。 夜班经理得到拒绝的答案后，又表示白天有一个向导过来，要把一封指名文件交到牧剌汉本人手上，但一直没等到牧剌汉回来，就交给酒店代为保管了……需要牧剌汉稍等，经理要去保险柜里取来。 于是牧剌汉就跟思芙来到大厅休息区等待，因为进门的时候，他们就发现了傅国崖裹着斗篷，坐在左侧休息区里，面前摆着些酒食，已经瘫在沙发里睡着。 牧剌汉走到他对面，先把背上的小萝莉卸货到沙发上，然后走过去，踢了踢傅国崖的脚，把这个打理干净后，看起来完全小年青模样了的老爷爷给踢醒，在一番简单交流后得知。 傅国崖一觉到晚上被饿醒，由于奴隶虫的存在，吃了个三分饱，就带着酒水下楼等待牧剌汉回来，却没想到坐着坐着就又睡着了……他高强度又吃不饱的007奴隶工作下，身体跟精神的疲劳不是一觉就能恢复的。 这时夜班经理过来，将封蜡完好的指名邮件交到了牧剌汉手上，在牧剌汉缴纳了相应的保管、邮寄费用后，经理离开。 把厚厚的邮件交给思芙，让她用匕首完整拆封，里面装的果然是傅国崖的奴隶契约……文件一共由十张防腐防潮的兽皮纸构成，每张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四百到五百个字母，最后三张更是由图案跟注释构成。 这些文字并不是什么“魔法咒语”、“契约诅咒”，只是记录奴隶履历的“个人档案”，最后的图案则是“奴隶身份证”，跟傅国崖光头上的纹身刺青图案完全对应。 牧剌汉跟思芙好奇地翻看着奴隶契，拍照发回去，而傅国崖则在进行讲解说明。 会这么厚是因为他换过很多主人，每易手一次履历就得加上，光这兽皮纸就挺贵的，是炼金素材做的，而每多经手一道，就得接手更高的奴隶契成本，所以对于低价值体力劳动型奴隶，一般没人会接受的，因为奴隶契都比奴隶本身贵了。 而有特殊技能的奴隶，被多次转手，履历文件多达十来页则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尤其是像傅国崖这种“男公关”类型的…… 牧剌汉想的则是，在里胡扎德城见的奴隶就没有这么正规的样子，无论男女都没见到有奴隶纹身，而大草原上更是没有，当年他自己被转手时都只是口头完成交易……果然每个国家地区的制度都不太一样。 把奴隶契直接丢给傅国崖，告诉他明天早上再到休息区这里集合，然后找夜班经理又开了一套高级房间，买了泡澡服务，就带着思芙去新开客房休息了。 卧室里，在群里安排完明天的任务后，全息目镜就关了机，思芙很想发生点什么故事，但牧剌汉直接告诉她，他刚刚跟埃米汀新婚就这样不太好，而且昨晚又没睡，所以…… 第77章 一夜无话 思芙表示理解，于是退一步，但要让她抱着睡。 一夜无话。 到了凌晨天最黑的时候，无人机确认巨岩了望塔视野察觉不到后，尼娃开着坦克载着两个乘客，飙车来到巨岩北端。 机械狂飙的轰鸣，落在无垠的沙海上，掀不起一丝波澜…… 达到目的地，万巴拉跟埃米汀跳下坦克，她们按照命令，背着有一个人那么大的包裹，满满烁金跟一些值钱饰品、炼金道具，攀爬巨岩，潜入进了幻沙城，她们的任务是把不方便携带的贵重物资变卖掉，而烁金则背进牧剌汉新开的客房，留待之后的行动使用。 早上太阳升起，牧剌汉没有再在客房里用餐，是去大厅里叫上傅国崖后，到餐厅里吃早餐，同时牧剌汉把自己有隐秘使用传送门，前往人类世界的需求，告之了傅国崖。 牧剌汉：“……事情就是这样，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至于为什么要保密行动，这点我们有自己的苦衷，不能言明，要是傅兄能推荐一个靠得住的商家来配合我们的计划，那就太好了。” 傅国崖只吃着水果，了然地点点头：“每个穿越者都有些自己不能说的秘密……至于牧兄的‘趁乱包下传送门’这个计划，其实没必要搞这么复杂，而且隐藏过图记录，躲避检查什么的，也没牧兄想得那么难……” 牧剌汉不信：“很简单？” 傅国崖反问：“不简单吗？我们赶时间图省事，给现场官吏、士兵一些贿赂，就能直接走了……这算是常识吧，牧兄过图时没遇到过吗，社会潜规则——看到前面人的丢下钱就直接传送走，官吏士兵在那人走后，就开始在本子上乱填一些信息。” 牧剌汉惊了：“还能这样的？！早就该直接问傅兄了的啊，搞得我们还想那么多……” 思芙：“‘钱规则’。” 傅国崖耸耸肩：“要不然的，你当是在地球啊，管理严格，一切讲规矩，技术上就做不到，给点钱就能过了……” 牧剌汉：“行吧，我们想复杂了，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思芙吃着香蕉煎饼一类的早点：“这好啊，我们直接贿赂吧。” 傅国崖侃侃而谈：“思芙小姐，傅兄，你们有多少人？如果是想彻底隐藏行踪，让这边出发地跟对面目的地都搞不清楚你们情况，还是牧兄的‘趁乱’计划更靠谱，只不过也用不着制造暴乱什么的，也没必要找商会配合…… 直接广场上喊‘要去哪哪哪的一起来我请客’完事，绝对一堆蹭传送门的，我出任务赶时间，就经常请客，这样还可以插队，前面排着的人挺欢迎后面有人出钱，而管传送门的官兵也挺支持这种让他们省事还有外快赚的行为……所有人都满意，就是现在过节，花费可能会有点小多。” 牧剌汉大喜过望：“哎呀！钱不是问题！等下带你看看我们准备的烁金，看够不够……想不到之前想得复杂无比的事情，傅兄三言两语就解决了！傅兄真是我的大救星啊！！” 傅国崖客气道：“哎呀，都是些常识而已……牧兄才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让我摆脱苦海的贵人！” 又互相客套了两句。 牧剌汉：“说正经的，如果傅兄自由了，有什么打算，是直接回去法兰克王国，还是继续在外面流浪一段时间？我可以给傅兄一些盘缠。” 傅国崖摸摸自己脑袋：“打算……打算挺多的，先把这纹身给解决掉……我想跟着牧兄一段时间……牧兄如果想要我的王国的话，得先帮我解决一下国内矛盾，我消失了至少五年，天知道国内现在是个什么局面……” 牧剌汉：“傅兄应该也听出来了，我确实想要你的王国，但是互相合作的关系，傅兄还是国王……不是合伙人，是商业伙伴这种。” 傅国崖想了想自己小小庙里的混乱派系，深有感触地长叹一声：“哎，确实只合作，不深入掺和比较好，心累，经常觉得要是能想杀就杀就好了……既然牧兄不需要我成为傀儡，那么我头上的纹身就更得清理了……昨天听牧兄话里的意思，似乎有其它办法解决奴隶虫问题？” 牧剌汉点点头：“没错，头皮扒了，肚子挖了，然后灌大药恢复就好了。” 傅国崖倒吸一口气：“……牧兄不是在开玩笑？大药可以买好几个我了吧……” 牧剌汉理所当然道：“不用担心治疗药水贵，我手头多的是，我家妹子们甚至稀释了当洗发水、沐浴露来用……没事的，用治疗药水心脏挖了都能再生。” “……请等等。”傅国崖脑子里转了半天，消化牧剌汉话里的信息，最后缓缓道，“能随便在这种等级的酒店里长住，我相信牧兄的财力……我是在想——能再生心脏？牧兄听说谁说的？” 牧剌汉跟思芙对视一眼：“……不能吗？” 傅国崖皱眉：“在魔界土地上炼金药剂的效果确实会大为提升，但也到不了器官再生的程度啊……只不过瞬间恢复皮肉伤还是没问题的，回到人类世界，恢复速度就更慢了……应该是牧兄说的三环，魔力梯度原因，环境魔力越低，再生效果越差。” 此言一出，不止现场的牧剌汉跟思芙惊了，看着直播的灰土林营地那边也炸了——没想到会有环境魔力浓度越低，炼金药剂效果越差这种现象……只不过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尼娃当即表示，大家不能再想着有炼金药剂就随便乱来了。 万巴拉则是回想起了牧剌汉挖心的事情。 爱涅是最高兴的了，因为这样治疗药剂的价值就降低了一大截，她就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地用来洗漱了。 傅国崖见牧剌汉两人不知道在震惊什么，就继续自顾自道：“这里是魔界，根据我多年冒险经验，开肠破肚不用包扎缝针的，按着伤口倒上治疗药水，数小时就能痊愈差不多，但心脏的话，没人能坚持数小时心脏不跳还不死的……头皮剥掉靠治疗药水重生，应该也是可行的，我冒险的时候，火烧、腐蚀、溃烂的，大家靠药水确实长出了新皮肤……” 第78章 解除傅兄的奴隶契约 思芙看向牧剌汉：“我身上都带着一、两瓶。” 牧剌汉摸摸腰包：“嗯，我也带着，武器、道具出门都带着……傅兄，兄弟我手上现在就有治疗药，如果你信得过兄弟的手艺，这个外科手术就由兄弟来亲自操刀怎么样。” 傅国崖：“人类世界的医疗水平很高的，我感觉赶得上我们一战二战水平了，药剂师的炼金药物也能平替抗生素，吊水瓶都有了，可惜没有塑料，输液工具不是一次性的，还不够卫生，但是有筒子打针，已经很好了。” 牧剌汉：“嗯，‘药剂师’我也有见过，跟化学家似的。” 傅国崖：“药剂师的执照其实来自炼金公会，另有专门的医生，他们是医学院学生，最早的职业医生、护士，都是那个大天使之剑帝国穿越者弄出来的。” 思芙：“人类世界两种医学教育，炼金公会，职业医生？” 傅国崖：“没错。” 牧剌汉拿着刀叉切割早餐熏肉：“傅兄是在担心兄弟开刀出人命吗？” 傅国崖：“哎呀，不是信不过兄弟，但是……没有麻醉手段的话……兄弟我可是很怕疼的啊……这可是剥头皮哦，想想就可怕……牧兄不会经常剥人头皮吧，怎么听着感觉很熟练的样子啊？” 牧剌汉立即义正言辞道：“怎么可能！我又不是阿美利国人，怎么会天天剥别人头皮？！” 爱涅开始在通讯里大声抗议，而牧剌汉也懒得跟她在历史问题上多说…… 此时通讯里箐少绍给出了提议：前些日子，我逛街的时候，看到有能替代麻醉药的东西，炼金商店、医馆里可能直接有麻醉药卖。 思芙念出来：“我们医馆买麻醉药。” 傅国崖：“对的，迷幻药、麻醉剂这边管制都很低，迷幻药会贵一些，无论哪个世界，这类成瘾毒物都是禁止不住的，牧兄别沾上啊，我身边不少有前途的冒险者，就毁在这上面了。” 牧剌汉：“这个不用你说……那你的法兰克王国呢，如果你种植制造迷幻药，那我们的合作就得再谈谈了……” 傅国崖：“牧兄这话说的，咱们华夏人肯定是骨子里反毒的啊！别人想怎么活，怎么烂，那是他们的自由，我不会去管，但也不会去做这伤天害理的事！” 牧剌汉：“行，那我去医馆买点麻醉剂，今天就在浴室里把手术做了！” 傅国崖：“咳哼……那个，其实，我想说，不如奴隶馆……专业，全套消除奴隶纹、奴隶虫的服务……我见过几次，挺好挺快挺干净的……” 牧剌汉：“哈哈哈！说那么多，果然还是在怀疑兄弟嘛！” 傅国崖：“嘿嘿——那不是……反正奴隶契也有了，专业人办专业事。” 牧剌汉吓唬他：“没事！我们先自己来，大不了出了事再叫医生嘛！又不是摘心换肺嘎腰子的大手术……奴隶虫到底在你肠子里还是外面？” 傅国崖：“一般在胃里面寄生，回到肠子里繁殖，异界怪虫，它们抗胃酸，比胃溃疡还疼，虽然我没得过胃溃疡……吃多了东西压着它们了，它们还会乱咬乱闹腾，痛不欲生。” 牧剌汉摸摸下巴：“肠子、胃里面啊，嗯，你能再进一步确定具体位置吗……我手头可没x光、胃肠镜，还有虫卵得弄干净，不然老复发。” 说得像是真要亲自上手了一样。 傅国崖摸摸自己肠胃位置：“确认倒是挺简单的，用力按压，只要按到了，它们就会动……但它们动起来会很疼，所以一般不去动这群小祖宗……那个牧兄你……” 牧剌汉嘴角歪起：“明白了，主要是担心没有东西在，开冤枉刀……你知道，我们是在秘密行动，傅兄惨叫得太大声，不太好办。” 傅国崖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知道了！如果牧兄有信心的话，兄弟我这条命就交你手上了！” 牧剌汉：“唉哟，说这么严肃干嘛，还怕真嘎了你腰子不成！这边世界又没器官产业链，嘎了腰子又变现不了，完全没意义……” 思芙：“要腰子，奴隶太多太多了。” 牧剌汉开始乐起来：“就是，何必找你……总之，你先回房吧，我去做些准备工作，放心，医生会联系好，紧急情况有后备方案！兄弟我可是动刀子的老手，放心放心——” 傅国崖脸上堆笑，擦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水：“那好、那好……毕竟人体器官不是炼金素材……” 他嘴上说着好，脸上笑吟吟，心中却“麦麦批”，忧心忡忡，惶惶不安，忑忑忐忐……殊不知，他这个兄弟，可真是开肠破肚万人屠，真正的医疗手术不敢十拿九稳，但开刀挖点什么东西出来，结合尼娃她们提供的战场急救医疗包，那还是手到擒来的。 所以主要问题是病患这边，来自和平世界的穿越者，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牧剌汉那样谈笑间把自己的心脏给挖出来的…… 离开酒店前又叫了个向导，然后带着思芙真去逛了几家药店、炼金店，麻醉药剂确实像傅国崖那样说的，可以正大光明的买，只不过外地人需要凭借担保信，本地人则要留名登记。 牧剌汉对此也并不意外，因为他看过一些古代拍案惊奇视频——古时候药铺里是直接有砒霜、鹤顶红等巨毒贩卖的，作用是药老鼠去虫害，但买毒药就需要买家做登记并获得担保，如果有人被毒死了，官府是会第一时间找上药铺，如果药铺拿不出贩卖记录，就会被当做犯人发落。 所以没人担保的牧剌汉，是无法从正规购渠道买到麻醉药的，然而每家药店的店主，都会向牧剌汉极力推荐“迷幻药”、“其它功能药剂”，并且眼神一直往他身旁的思芙那边示意，要卖什么药，那真是不言而喻…… 于是出来后，牧剌汉就向通讯群里通报了这种情况，要求所有姑娘们在外面小心饮食，尽量只吃自己携带的，再次严禁单独行动。 第79章 灰土林营地拆除销毁 虽然心里本意是不想节外生枝，让更多人注意到自己这一行人，但兄弟的想法还是得尊重的，也正好买不到麻药，就带着傅国崖去找了家奴隶店做手术……牧剌汉直接买了最高规格的服务。 给店主只是看了看奴隶文书之后，确认了牧剌汉确实要消除奴隶身上契约纹身跟奴隶虫后，就让下面人开始进行手术…… 术业有专攻，消毒麻醉开刀剥皮一套下来确实行云流水，不到5分钟就处理完毕，这手艺简直就是生产线上的老手一般。奴隶虫卵也使用特殊试剂杀死排净。 而恢复用的治疗药水则由牧剌汉提供，因为任何手术都根本不可能给奴隶用上治疗药水，甚至草药都不会给，最高级的医疗服务，也就是给包扎好些，让奴隶自行恢复十天半个月。 由于算不上是大手术，一管手指体积的治疗药水，对方一滴一滴使用，一丝一毫不浪费，不但把傅国崖伤处全部涂抹完毕，甚至还剩了半瓶。 没有生意，所以也在医疗室外看热闹的店老板，亲眼见到药效后，当即表示，想要那剩下的半瓶药水来抵扣治疗费用。 牧剌汉逛了这么多天街，也不是不懂物价的初哥们了，当即表示要加钱，并且治疗药水的瓶子绝不会卖。 老板看到是个懂行情的，倒也实在，当即表示可以加三个苦力男奴，或者一个年轻女奴做交换…… 牧剌汉当然不愿意，一番讨价还价后，最后换了一份鲁鹿希甘帝国的旧版十方图，双方交易愉快。 人类世界欧安大陆的实际地理地形图有价无市，是冒险者们营生的家伙，而十方图也是价格高昂，一般人一辈子家里有一本就够了。 牧剌汉跟店主这边，在会客室里交易完后，通过向导一通闲聊，那边躺石台上的傅国崖也已经醒了过来，他也就多昏迷了十分钟左右……让牧剌汉不禁感叹，这麻药给的剂量真是精准到位，不愧是专业的。看来傅国崖说的，专业事专业人办，确实很有道理…… 傅国崖摇摇晃晃从大理石手术台上坐起身来，摸摸自己裹着纱布的脑门跟肚皮，人还是麻的，没有任何疼痛跟不适。 这时自有店里的女奴过来给他擦拭身体，打扫手术台，服侍穿衣，并搀扶他站起来去会客室。 思芙正在翻看刚拿到的旧十方图，牧剌汉则把治疗药水试管交给店主让他转移到其它容器中…… 药管被倒干净了还不算，店主又用清水涮了三遍，才把彻底清洁溜溜的空药管还给了牧剌汉。 这通操作看得牧剌汉不由得捏住斗篷缝里的全息眼镜，认真对焦拍摄直播，给自己团队进行“节约主义教育”…… 治疗药水虽然药效比不上在弥垄龙大草原的时候，但伤也不是大伤，看起来不用到中午，傅国崖就可以拆绷带了，新皮肤白白嫩嫩，跟周围黄褐色老皮格格不入。 问他有什么感觉。 傅国崖只是捂着肚子表示好饿好饿，一辈子都没有现在这么饿过，感觉肚子穿了个窟窿…… 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这种长期饥饿，营养不良的情况下，不能马上暴饮暴食，只能多吃些米粥、泡馍、水果蔬菜，慢慢调养过来。 有了傅国崖跟奴隶店老板做证明，这下算是彻底证实了从里胡扎德城搜刮到的治疗药水，是最顶级的治疗药水，于是尼娃她们就把其元素成分进行了特别备注，方便以后获得同类物品后辨别——从熟铁城开始，利用相关鉴定技能，这一路已经记录了27种药剂的成分了。 离开奴隶街区，回到酒店房间里，打发向导在大厅等待。 牧剌汉就跟傅国崖商量起传送门离开的事宜，而思芙则去找埃米汀、万巴拉汇合，临走前她们还要去赌一把大的，尽量多筹集一些军费。 傅国崖：“……那么牧兄到底想去哪里呢？是要去我王国吗？现在应该通了吧，十方图上找不到法兰克王国，换国名了吗……” 牧剌汉翻着鲁鹿希甘帝国文字版的十方图，并用全息眼镜进行着拍摄，让看着直播的箐少绍帮他翻译：“……这是十多年前的旧版十方图，你王国加入‘丘德列传送网’完了，查不到……” 傅国崖：“那去找管事的问问就知道了。” 牧剌汉：“没必要，先不急着去你王国，等你积蓄些力量后再说吧。” 傅国崖：“哎，我30多年的基业，差不多把我知道的农业政策都用上了……可别被小崽子们给祸祸了哦……” 牧剌汉：“不急不急，要祸祸早被祸祸了，不急于这一两天……那么，我们第一个传送目的地，就选大天使之剑帝国的首都圣剑城吧！” 与此同时，灰土林营地正在进行彻底的拆除工作，坦克撞入碾压，炮击爆破，对整个营地进行了摧毁焚烧。 三辆坦克拆除了计算机里保留数据的硬盘后，进行了一场“坦克版卡库卡碴节生存赛”，在方圆十公里的沙漠上，进行了激烈的追逐互射，短兵相接，各种穿甲弹招呼。 当然，这种危险的完全实战对练，她们仨驾驶员是不会亲身待在坦克中驾驶的，都是靠无人机中继信号，进行远程遥控操作。 算是彻底测试了沙漠环境中的坦克性能，把耐久打光之后直接“报废”，变成一堆堆灰渣，跟沙子融为一体，不见踪迹。 三辆拖厢里的金属物资，直接找了个山脚埋了，在地图上做好记号，以后有机会的话再回来取用，至于价值不高，不好携带的物资，比如大部分食物跟酒水，全部倒进了沙坑里……掩埋物资的工作都是昨天晚上完成的，而现在营地里，做最后清扫工作的尼娃、爱涅、箐少绍，将在天黑后由牧剌汉回来，背进幻沙城里。 虽然她们都有“lv”，身体素质过硬，又有湛白之力，但跑起来还是太慢，也太消耗她们体力了…… 第80章 传送离开幻沙城开始新的旅程 一整个白天，营地里都在忙着销毁一切痕迹，残渣掩埋。幻沙城这边则忙着做过图准备，采购伪装用衣物，必要物资。 天色彻底黑下来。 万巴拉跟牧剌汉出发，将营地里剩下的姑娘都接入幻沙城，流亡团队这七八天来第一次全员到齐。 先在安德鲁老爷的酒店客房里集合，让傅国崖认识下了所有人，然后商量行动计划一直到深夜28点。 接着安排众女分别在安德鲁老爷的酒店，以及旁边一家豪华旅店里入住，最后安排大家明天再放半天假，大家分组，最后逛一遍幻沙城，但严令禁止闹事…… 第二天天没亮，大家就都兴奋地跑出了门。 姑娘们倒是听话，几个捣蛋鬼没有再节外生枝……牧剌汉又发了她们每人50鲁尔，相当于21世纪华夏国2500块钱的购买力，大家自然是要好好消费一番。 时间一晃，太阳西斜，最后一轮生存赛车结束两小时后，不再幻沙城落脚的旅客们开始大批大批涌向传送门，准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巨大的立方体形方尖界石，四个方向，排起了多条长龙，由于没有成体系的街道，队伍在街市棚铺之间排得扭曲蜿蜒，一路抵达传送门建筑10米范围内，甚至又多分岔出来数股，完全不知道哪条才是正经的队列，那些是跟着错位站着妄图见缝插针排的…… 边长60米，高60米的立方体是一种什么概念，3米一层楼的话，这座传送门就有10层楼高，面积达到3600平方米，相当于半个足球场，这样的建筑，没有墙壁，只有四角四根巨大立柱支撑着，显得无比高耸空阔，自身无比渺小…… 而对比之下，里胡扎德城的传送门面积，只有一个足球场禁区大。 立方体每一条边上，都的50来名士兵进行看守，避免有人不排队，从传送门周围的摊铺中突然窜入传送门中……而蜿蜒于街市的长龙队伍，就只有小股士兵在转悠着了。 然而就算没人维持秩序，所有人都井然有序的排着，没人闹事插队，毕竟每到人流量最大的时候，城市士兵都会尽数出动，把传送门团团围住，所有闹事斗殴的，都会被当即拿下，丢进监狱里，变成士兵们的钱袋子。 此时，传送门北边的一路长队，闲着没事的人们，正前前后后攀谈着，跟围着队伍转悠的贩夫走卒搭着话…… 就在这时，突然发现有一队人急匆匆从摊贩间穿过，往前插去，正有人想大声吆喝报官，却看见正是两名一身炼金动力甲的幻沙城士兵在给这队人开路，让他们能往队列前排挤去，嘴巴刚张开就死死闭了回去。 而有见过这般场面的机灵鬼，已经猜到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马上跳出自己排队的位置，尾随跟到了这支队伍后面。 这支找到在茶摊里坐着摸鱼士兵，给予贿赂，让他们带着插队的一伙人，自然就是牧剌汉一行了。 一路高效插队，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传送门近前，这是他们不知道第几次来到这座巨大功能结构体前面，但只有这一次，他们是来使用的。 牧剌汉仰头，看向这个方方正正巍峨建筑，夕阳下其魔法的光芒更加明亮显眼，变幻神秘，越靠近越觉得不似人类造物，恍惚间仿佛又穿越到了另一个异世界…… 一身幻沙普兰特装束，脑袋裹着防沙头巾的傅国崖一马当先，不等帮忙开路的两个士兵开口说明情况，他就跳到了队伍最前面，向守在传送门边上的士兵队长、书吏，解释他们这一行插队人的来意，用标准的罗曼语大声道： “大人、大人！我家少夫人突然要生了！等不得了！现在急着回圣剑城去！还望通融！” 说着就迎上队长的手，看似是在握手求助，实则塞了一叠纸在对方手心。 队长目光下扫，瞥了一眼手心处折叠厚实的两张百元大钞，漫不经心地把货币塞进胸甲里面，看了看周围手下们投来的热切目光，但还是先来了句例行询问，道：“……你们有几个人？度牒，行程记录。” 之前已经收了好处的那两开路士兵连忙上前，小声解围道：“那个，现在下面出文的地方有多挤，老大清楚的……他们真的很急……” 戴着面纱大着肚子装孕妇的箐少绍，适时的痛哼两声，然后演侍女的爱涅，立即演技浮夸地大声嘘寒问暖。 队长看似还有些犹豫：“……” 傅国崖立即又悄悄塞过去两张，同时也握上了走过来的书吏，然后一指身后：“我们人不多，也没什么行李，没有货物，就少爷、少夫人、女仆以及保镖，再加上小人我，一共八个人而已，只是来旅游散心的……先前就住安德鲁老爷的酒店，不少官兵认识我们的，现在事情急，度牒以后再补吧！” 这时牧剌汉领着姑娘们已经从人堆里挤到了傅国崖身后，牧剌汉衣冠楚楚，一身常见旅行贵族装束，上前向队长行帝国贵族礼。 箐少绍挺着大肚子，由爱涅跟尼娃搀扶着跟在少爷身旁。思芙则演下等小女佣，背着、抱着看似妇孺用具的包裹跟在夫人身后。 四女都是一身女式常见旅行贵族装束打扮，在沙漠里看着就很热的蕾丝长裙，用厚纱、头巾遮头蒙面……其中，只有看着纤细娇弱，挺着肚子的箐少绍，穿的是紫、黄、红多色衣裙，戴着了顶宽大飞羽帽，显示得雍容华贵，而其她三女则都是素色长裙，并且只戴插花小礼帽，表明下人身份。 而落在队伍最后的两个保镖，自然就是万巴拉跟埃米汀，两女现在穿上了直上直下的铁桶铠，全身板甲在身，万巴拉显得铁塔威武，埃米汀则是英姿飒爽，但两女都看不出性别来了，只有带兽耳的全封闭式重型头盔，表明了这两只严丝合缝铁罐头的身份是大巴人…… 第81章 这边这边来这边 除了带耳头盔之外，能身着这种沉重铸铁甲，背着门板一样的巨剑，扛着大箱大桶，却看不出一点负重感，就跟普通人穿着两件薄衫一样健步如飞，更是进一步证明了俩保镖种族。 而且牧剌汉也是身高体壮，皮肤光泽细腻，不是平民人家能生养得出来的，就让士兵们除了看在贿赂的份上外，也得看看这队人背景身份跟拳头大小。 队长左右看看，对这行人保持应有尊重的同时，也量对方不会乱来，把纸币揣入兜里后，侧身斜眼比划身后忙碌着的传送门内部，向身前的傅国崖道：“看样子你们是懂规矩的吧，我们当兵混口饭吃的，好说话，但里面那些满脑子鬼画符算术的家伙们，我就帮不上你们了啊。” 这话里的意思十分明确，钱他收下了，但只是作为通过他们城卫士兵这一关的贿赂，下一关是面对里面的技术工人、工程师跟炼金术师们，该怎么过关他就不负责了，如果被里面技术人员给赶出来，那他们士兵可不会退钱。 傅国崖连忙赔笑：“知道的，知道的，我们也不是第一天过图了，打点已经准备好……” 说着向身后挥挥手，腋下夹着两只大木桶的万巴拉上前。 当着队长的面打开桶盖后，只见里面满满粗加工过的烁金，书吏抓了一把检查确认没问题，队长也满意地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招呼一个士兵跟在傅国崖身边负责引荐，然后先放牧剌汉一行进入，接着通知另外三条边上跟自己同级的士兵队长，做好等一下迎接人群冲击的准备……而书吏这边，他自然没有还回抓起的把烁金，指挥负责做记录的手下，让他们开始编造人群的过图记录了…… 而在傅国崖出面谈判的时候，牧剌汉则一直在好奇地打量着传送门里面正在进行的过图过程……这么近距离观察人类、物品，一群群消失在一团团光亮之中，真的十分神奇。 此时他们行走在光粒子之中，通过士兵引荐，很快就找到了今天在传送门值班的技术负责人，一番交流后，由于烁金的处理十分简陋，，所以对方索要了整整一桶烁金，才愿意开后门。 牧剌汉听到对方的报价后直接惊了，他们之前还在担心两桶不够，还得他们加钱的……因为他们包括傅国崖都是外行人，根本不清楚炼金素材技术加工里面的道道…… 在大山里，牧剌汉他们就是农场晒干货的手法粗处理而已，却想不到对方居然只要一桶就满足了，可见炼金素材贸易是多么暴利，他们一行随手乱丢的肉骨是多么的珍贵。 而技术负责人这边，心里则认为这队人在幻沙城交易获得的商品就是这两桶烁金了，还在担心自己狮子大开口，一下子要对方一半家当，对方会不愿意。 于是双方都在认为自己占了大便宜的愉快心情下，飞快达成共识，完成了交易…… 士兵们开始召集排队中要前往圣剑城的旅客，可以提前进入传送门了，有大老板包场，进行一场快速传送。 于是正好要去圣剑城的人，开始往前涌，并不是要去圣剑城，而是要去大天使之剑帝国的人，也开始往前涌，而连大天使之剑帝国周边一圈都不去，只是抱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心态的人也开始前涌…… 早有准备的士兵们，开始数着人头放人进入……当半个足球的区域内，满满当当容纳了2000多人跟大量拖车、货物后，士兵不再放人进入，操作人员们放弃在界石上进行操作，而是直接退到界石之外，开始对着四根立柱也就是方尖展开操作——一次性站满了传送一个目标 ，而不是零零散散天南地北地过图，这才是最高效的传送方式。 大概等待了5到10分钟，圣剑城目的地侧发来反馈后，立方体传送门启动。 耀眼的魔力光芒闪动过后，烟尘中刚刚还人声鼎沸的界石，已经变得空空荡荡，只有光粒子喷薄涌动…… 牧剌汉回想起当年上学、上班挤地铁的时候，就一直在幻想，什么时候能发明传送门、时空门就好了，通勤时间都节省下来了，一开门直接就到公司自己的工位卡座里，每天可以晚1个小时起床，然后下班又一开门就直接到了自己家里，可以多1个小时打游戏…… 每天能多2个小时自由支配，没有比这个更幸福的事情了。 要知道牧剌汉就是为了利用通勤路上的时间，能搓一会儿手游，刷刷视频，才宁愿挤地铁，多花至少25分钟时间，也不自己开车的……至于自动驾驶，至少他是敬谢不敏，觉得提心吊胆，这路上万一要是哪里磕碰一下，那他买手办游戏的军费可就得少一大截了，真是会心疼死的。 所以，现在牧剌汉第一次坐传送门，可要比他小时候第一次坐飞机时还要兴奋……那一年暑假爸妈带着他，一家三口飞去南海旅行，小小牧剌汉在候机大厅里到处跑，看着巨大玻璃窗起起落落的飞机，跟着一起“呜呜呜”起飞，而爸妈怕他摔到了，就在休息区挥舞零食诱骗他过去老实坐着—— 这边，这边……牧剌汉……来这边—— 别呆着，快过来—— 对，这边，在这边—— “这边！” 牧剌汉猛然一醒，双眼一睁，眼前光芒炸响，这是一种十分玄妙奇异的体验，仿佛听见了光的声音，那是种沉睡中耳边猛然响起一通锣鼓让眼前开阔明亮的体验。 自己是在过图中吧？这里是圣剑城吗？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去哪？ 灵魂三问完毕，快速环顾四周了解环境——这是无数星光汇聚而成的天地，一个七彩泡泡，眼前仿佛有无数道光芒，无数种色彩，五光十色，又似乎只有一道光，一种纯白，白到已经无法用“白”来形容的白，包含万物万色，又无物物色，那是只能用宇宙洪荒原初之光来形容的“白芒”，是抽象一切抽象之上的概念，万界之外的世界。 第82章 万界交易所 牧剌汉人又麻了，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悟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概念，“原初之光”这词哪里冒出来的？仿佛老早就存在于自己的脑海之中…… 观察完四周环境，天地景色，牧剌汉又开始观察自己，举起双手看看，抬抬腿，扭扭腰，转转脖子——自己也变成了发光体，或者说成为了原初之光的一部分，又或者说这里本来就是万物归一，一化万物的空间。 传送过程是这种景象吗？ 这么一想牧剌汉就释然了，继续打量四周，安心等待过图“过场动画”结束，但是不一会儿又开始麻了—— 不应该啊，昨天问过有丰富传送经验的箐少绍、傅国崖，他们两人描绘的传送过程完全相同，都是如同吃了一发闪光弹一般，所以要遮挡眼睛，整个过图持续时间根据距离远近而定，但都不会超过10秒钟，等眼皮上的光亮结束，睁开眼就抵达目的地了。 可他这一睁开眼，别说抵达中二开国皇帝的首都圣剑城，直接到了个超越科幻变得玄幻了的空间里一样，自己难道飞升了吗…… 而就在牧剌汉感叹“我变成了光”的同时，眼睛上开始不断炸响的“这边、来这边”之声，是的只能用眼睛看见的“声音”，就跟轩辕剑技能，要用“心眼”去看“队友名字”一样，明明还是万色又无色的白柔光，却能“看见”要如何前往“来这边”的道路了。 有过多次穿越的牧剌汉，从一开始心里就不慌，但并不是说他心里有了底，而是他知道面对“穿越现象”这种等级的玄奥不可名状之事，慌也没用，不如直接去面对……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所以现在牧剌汉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向“往这边”迈出了一步…… 而就只是一步，仿佛踏破了虚空般，一步天涯，整个天地纯色空间退行塌缩，开始有了颜色，恢复了现实世界物理空间模样，是家茶馆书店——牧剌汉脑中闪过一个概念——量子退相干，微观现象向宏观世界塌缩。 而就在牧剌汉还没来得及打量这个“由于观测而塌缩”的古色古香的茶社书屋时。 一个古朴永恒又清亮绵长的声音从客桌区域传来：“小兄弟，来这边坐。” 牧剌汉没动，而是再次抬起手来看看，抖抖腰，扭扭屁股——自己的身体不是光了，恢复了人类形体不说，衣着打扮，一切随身装备，都回归到了站在幻沙城传送门上时的状态。 他开始迈步往声音走去，同时抬眼四顾，整个茶社书屋都看完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看进去：“这里是哪里？” 看着像个声音的存在：“欢迎来到‘万界交易所’，随便坐——” 说着摊手虚请，表示这张方桌三个座位牧剌汉可以随便落座。 “那就打扰了。”既然大家是陌生人，牧剌汉当然坐到了这声音的对面。 “无妨无妨，来了都是客，我们坐下聊。” 牧剌汉：“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而当他落座的一刹那，再抬眼看向面前之人时，就完全看清了——是一个须发皆白，身着纯白棉布太极服的老者，只见这老者星眉剑目，眼皮微阖神光内敛，鼻子挺翘如山岳，嘴唇红润如青青少年郎，是一个连牧剌汉都忍不住多看两样的帅老头。 在看清对座之人的同时，整个茶社书屋环境也渐渐看得清了，在此之前，牧剌汉观察环境，就感觉看整个茶社，仿佛是在翻看电脑里的样板间设计文档，而现在则是终于从层层文件夹，无数茶社书店图样、设计蓝图中挑选出了一幅落实在了眼睛，脑海之中。 可惜，跟人面对面说话的时候，东张西望不礼貌，所以，懂得基本礼节牧剌汉也就收敛心神，直面帅老头，先观察他身后环境再说，道：“先生如何称呼？” 帅老头：“我一般叫自己‘听书先生’，小兄弟如何称呼？” 牧剌汉这边开始放飞自我，不答反问：“我是听说过‘说书先生’，还是头一次‘听书先生’……所以，‘听’，刚刚我一直在看见光芒炸裂的声音，十分不可名状的物理体验，先生可以解答一下吗？先生你跟这个空间是真实存在的吗？你是我的系统空间，还是激活的金手指老爷爷？ 等一下……如果不是小说漫画套路，而是现实客观实在的话，先生是哪路神仙？我们现实世界真存在神？那种形而上概念里的神，不是有什么左手捏爆星球，右手创造世界的‘超人’神…… 哎呀，有点太激动了，毕竟我是穿越者嘛，这十几年下来，第一次见到能对话的神秘存在，能明白我的激动吧？前两年才激活了技能，我现在终于能拥有自己的系统了吗？” “……”一通噼里啪啦下来，听书先生只是笑而不语，良久后抿了一口手中的茶后才道，“……存在既是真理，听遍万界风风雨雨，小兄弟只用完成我交代的任务，自然是有好处的，系统会有，金手指也会有，都会有。” 牧剌汉现在不能说是两眼放光，心情激动那可是全身放光，扫视四周：“哦！噢哦——我的任务系统激活了？我这是进入到了意识空间了？先生手中的茶是哪里来的啊？刚刚桌子上不是空着的吗？” 听书先生：“呵呵，小兄弟说笑了，你面前不是就有茶吗？” 牧剌汉猛然发现自己面前确实不知何时多了一杯茶水：“哇哦！这要是爱涅那小妮子过来了，可不得兴奋得飞起！所以我的同伴们呢？就我进来了？你真是神仙，还是就只是我的金手指系统？需要我完成什么任务啊？” 听书先生品着茶道：“万物存在既是理，一石一泥，都有玄妙神秘，交流，交换，交易，我们万界交易所唯一的任务就是，需要小兄弟带着你们世界的东西过来，换走这里的东西带回去。” 第83章 开始神神叨叨 牧剌汉也开始喝茶水，然后四周找茶壶：“……所以这里不是vr、ar虚拟现实世界，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物理空间咯，仙境？你是神仙吗？以物易物的吗，我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啊，随便什么东西都可以换？随便什么都可以带进来？我能带人进来吗？所以这茶是仙茶吗？喝一口就能提升修为，升级的那种？我坐个传送门就有这么大的机缘……对了，我的朋友还在等着我，我下次带点宝贝过来？现在能不能给点我见面礼，让我带回去？” 听书先生不急不缓：“不急不急，这里时间的流速跟外界不一样，小兄弟在这里住一天一年，外面也不过过去一秒……这里确实是真实物理空间，并不是意识世界……这茶水可能对你身体有用，也可能没用，但对此间之主我来说，就只是普通的饮品而已，小兄弟喜欢的话可以随便喝。” 这时一只茶壶自己飘了过来，给牧剌汉重新满上…… 而好奇宝宝状态中的牧剌汉，举着杯子四下移动，时而挪到左边，时而举过头顶，就是给茶壶捣乱，不让它能好好倒水。 牧剌汉：“噢！真神奇啊，跟踪倒水，我移动速度这么快都不撒一滴出来！这ai技术要是用在电车自动驾驶上，那可直接是绝杀了啊……这里是一个真实世界的话，那我能到处看看吗？” 说完又把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听书先生起身：“可以，我带小兄弟四处转转吧。” 牧剌汉当即站起，同时一把抓过还漂浮着的茶壶，自己倒起茶水来……他只觉的这茶水的味道，很像地球上的瓶装软饮“小明茶派”，而且还是他最喜欢的蜜桃乌龙口味的……就饮料来说，快乐水、建立宝、小明茶派都是他喜欢的糖水，宅家打游戏时必备饮料。 于是牧剌汉就拿着茶壶茶杯，自饮自斟，跟着听书先生四下参观起来—— 这茶社是一栋转角布局的建筑，俯瞰像个转角沙发，刚刚两人身处茶社书屋的茶社区域，是一座长30米宽15米的长条形，老式纯木质建筑，摆着四张四方桌，后墙挂满不明所以的字画，开着两扇木质八角窗，但窗外是密集的竹林，看不见任何其它东西。 先到茶社的左手边，也就是书店区域，没有任何房门隔断，墙体部分长18米，正对茶社的是一排书墙，长28米，是组成“厂”字形转角沙发的那一竖，书店区域两排直通天花板的巨大书柜，贴着西墙跟南墙，书店中间位置是一张长桌，桌边两排高脚凳，可供人落座看书。 接着，一路横穿茶社，穿过一椭圆形雕花拱门，来到右手边的小屋，这是一间长10米宽15米的陈列室，四面摆满一眼就是宝贝的物品，有一眼看着就十分科幻的复杂金属球体，也有玄妙的七彩斑斓结晶，反正都是看不懂的东西。 据听书先生说，这里展示着的是其它客人提供的宝物。 最后，茶社书屋环绕的中庭，是一座苏式园林，有假山流水小桥荷花池塘，垂柳小草坪更是舒服得令人想在树荫下坐一坐。 书店跟茶社区域，分别朝着这座园林的东面跟南面，没墙没窗，完全空荡荡的，建筑区域的地板直接延伸出来一截，伸到小草坪上……建筑地基高于草地10cm左右，实木地板，就仿佛是步入园林的台阶。 这台阶上面放着一些小凳子、蒲团，可以供人直接坐在地板上，直面园林，喝茶看书，想想就十分惬意。 园林的墙壁高四米，上面铺着琉璃瓦，可以看见墙外探头的竹林跟不知名的花树，感觉整个建筑处于竹林树木深处。 站在园中望向头顶天空，看起来跟地球的差不多，又不太一样，蓝天白云，太阳白光刺目。 园林的东北角就是陈列室的墙壁，开着一扇八角窗，园林的西边方位，由于书店长度短了一截，于是多出了一段12米的园林墙面，这位于西南角的墙面正中间，开着一扇宽三米的铆钉大红木门，看起来就是这家茶社书店唯一的出入口了。 跟着听书先生大致转了一圈，牧剌汉不由得感叹道：“真是一座漂亮的房子啊，居然还是中式建筑，先生是华夏国人吗？” 听书先生：“我已不局限于人类，这里也是因为小兄弟的选择而存在的……存在即真理。” 牧剌汉点点头：“原来如此，难怪我刚过来时眼前闪过那么多建筑图样，跟中介看房似的……所以不止我一个客人咯？先生有很多房子？真是大地主啊。下次我再来能换个地方吗？” 听书先生领着牧剌汉回到之前的茶社里：“随客人心中选择而定，都是适合交易会谈的地方，如果喜欢，现在我们就可以换成咖啡店、奶茶书店、糕点店、火锅店……所有地点，都是真实存在之处，并非意志虚拟空间，可以认为是我们在不停的店面间传送……” 牧剌汉起身走出茶社，直接一屁股坐到一只蒲团上，不去方桌那边坐了……面对着园林感叹道：“哇那可真是方便啊，直接在各个工作点地之间传送，我一直想要的超能力啊！” 听书先生也挪了一只蒲团，坐到牧剌汉身旁：“如此神技，为我等存在之常理……万千贵客，来自万界，理当提供最合适之场所，期待小兄弟能提供可陈列之宝藏。” 牧剌汉放下喝干了的茶壶，进行最后的试探：“别小兄弟、小兄弟的叫着了……听书先生应该是能知道我名字的吧？” 之前对话提问，说书先生一直挑着回答，但可以让他随便在屋子里转，随便喝茶水，现在更是自来熟随便坐……每一个行动，牧剌汉都在进行一个方向的试探，现在这最后一问，就是大脑记忆扫描方面，这也是为什么牧剌汉一直不自报家门的原因。 第84章 岚帕兰 听书先生没有犹豫直接道：“小兄弟还没有自我介绍过吧，但我确实知道小兄弟的名字，作为被选中之人，自然有其道理的——岚帕兰先生。” 牧剌汉心中暗暗思量开来，一万个念头转过，嘴上说道：“先生真是神仙？居然真能知道我的名字？” 听书先生：“万事有名，万界有名，万物有价，岚先生能来到我万界交易所，是我的荣幸。” 牧剌汉：“这里叫‘万界交易所’啊，岚帕兰，我真叫这个吗？怎么感觉像个女孩子的名字啊？老神仙不会是在骗我吧？” 听书先生：“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神仙’，当然，如果岚先生能认为我是你口中说的‘系统金手指老爷爷’那可是极好，对于万界都好。” 牧剌汉缩回一只腿，躬起膝盖，往后撑着胳膊：“原来如此……万界交易所，这里是存在于各个世界之间的空间对吧，你也是来自其它世界的存在。” 这时一张矮茶几，上面摆着几碟茶点，一壶茶水，飘到两人蒲团中间落下，听书先生缓缓道：“没错，每次的客人，几乎全以为自己是到了‘天堂’、‘金手指空间’之类的地方，而我就是‘神灵’、‘系统’之类。 很多时候我进行解释也没用，所以渐渐也就不多说什么呢，认为我是‘神’也好，大家完成‘任务’也更积极，交易起来也更方便。而如果后来看破也无所谓，毕竟我从来没有故意诓骗过……倒是岚先生能这么快就看破，从一开始就在对我进行语言试探，可真是十分少见的……就算再凶恶暴戾的客人，也不会对我这个明显表现中立的存在，怀有像岚先生这么浓的戒备甚至敌意……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牧剌汉：“……因为你的样子……现在这变化出来的外观，是选的我脑海里最中立的形象吧？” 听书先生：“是的，说到底，我是商人，自然要获得至少不被敌视的外貌……我选择的从来都不是客人记忆中客观存在的人物，而是客人、客人们记忆中各种意念杂糅起来的一个‘概念’，一个‘很想跟他’对话的概念……所以，我这次的意念形成的外貌，难道出问题了？” 牧剌汉恍然大悟：“难怪一见到你，我就想滔滔不绝……你现在的这个‘概念外貌’，确实是我认知里的人物，也是并非客观存在的，但却是一个游戏里的……这就很离谱了……你直接变成了《罡岚煞沐恩仇录》里秦始皇的样子，还穿了身武当山的太极服，这也太杂糅了点吧，想让我不警惕起来都难啊……《罡岚煞沐恩仇录》，扫过我脑子的你，应该知道吧。” 听书先生吃着糕点喝着茶，点点头，道：“当然……是这样啊，我因为引用了游戏里的虚拟角色形象，让岚先生知道了我提取记忆的能力，不警惕起来也难……但，我的客人里也有不少满脑子游戏、小说、影视剧的存在，我杂糅出来的虚拟形象，并没有引起他们的反感啊。” 牧剌汉也吃起糕点来，入口像是桂花味道的马卡龙：“也许是因为这个角色是后期大boss的原因吧。” 听书先生：“这样啊？但又不对了啊，我提取杂糅的意向，是不可能混入反派印象的，就算是会后期洗白之人，也不可能被杂糅进来。” 牧剌汉：“这些acg术语都是来自我的记忆里吗？” 听书先生：“也来自其他客户，但我这里只交易物品，不交易个人信息，所有个人信息都是不会入第三者耳，所以岚先生不用担心记忆被我提取的问题，只当是完成了一场心理治疗提问即可。” 牧剌汉：“嗯，明白了……会杂糅进秦始皇的形象，可能是因为我带着轩辕剑的原因，这是我‘技能’的特性，它由‘意向’具现化而来，可能是你提取了这把剑的‘意向’，它的人物形象是单一形的……而且，就算抛开角色形象的原因，我也会警惕的——我并不是第一次穿越了，两次穿越都没个好下场，这又一次突然穿过一个莫名其妙的纯色空间来到这里，自然会提高警惕了。” 听书先生闻言一愣：“居然是多次穿越的？这倒是第一次听说，我的客户很多都有穿越经历，但都只有一次，岚先生可真是神奇，可以细说吗？” 牧剌汉：“这个不急……既然是交易所，那我今后可以经常来这里吧？” 听书先生：“那么我直说吧，需要一些机缘巧合，这方面得岚先生自行摸索……对认为我是‘神仙’的人，我一般是直接告诉他们，复刻第一次进来的条件，就可以再来我这万物交易所了。” 牧剌汉伸出手去：“另外，其实我现在用的名字是‘牧剌汉’，我的本名记忆被‘封印’，最开始我还以为我名字的记忆被删除了呢，你没叫我‘牧剌汉’，也让我生疑……那么我们握下手，重新认识一下吧，听书先生。” 听书先生伸出手跟他一握：“这也是我没有遇到过的现象，名字，单纯本我之名被封锁了吗？真是奇怪的现象啊……‘牧剌汉’是个语言词汇，无名无根奴隶的意思，所以我没使用……那么我是该称呼先生是‘牧剌汉’，还是‘岚帕兰’呢？先生不认为我是乱说的一个‘真名’吗？” 牧剌汉松开相握的手，放到眼前看了看：“听书先生真是实体的啊，这个空间一切果然都是客观存在的……那么我这就来测试一下是不是真名了——岚帕兰！” 心中念头随着一声岚帕兰一起叫出，然后牧剌汉脑海里就出现了一块信息面板——岚帕兰；等级：65；待分配点数：13点；个体强度：极强。 基础面板的下面，是可以展开的一堆技能、能力列表，什么剑术5级啊，枪术3级啊，料理10级等等等，技能跟能力又都可以进一步展开细分，子页面一层套一层，零零总总不下几万项…… 第85章 真心换真心 显示出来的“技能”，全部都是牧剌汉会做的事情数据化，就算是只做过一次的事情，比如“手办维修”、“模型剪裁”、“传送门使用技巧”等等，都变成了一个细分项，出现在技能层层分支之下。 牧剌汉心中这下真是惊了，有尼娃、爱涅、思芙的先例在，这下不由得他不相信自己的真名是叫“岚帕兰”了……然而比起找回真名这件事带来的高兴，他心中更多的是吐槽—— 自己这十几年用“牧剌汉”都用习惯了，怎么自己其实是叫“岚帕兰”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 怎么听怎么别扭，“牧”姓虽然不算大姓，但好歹叫得人多，起源是黄帝、西周、春秋，但“岚”姓这种稀少罕见姓氏，真会有人叫吗？难道自己不是地球人？跟尼娃她们一样，其实是一个游戏书籍里的人物，然后被作者胡乱起了这么个自认为很帅气、很有风度、很有气质的名字？ 心中胡思乱想，信息面板一通操作。 听书先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表情丰富的牧剌汉，静静等了十分钟后：“岚先生，有确认好吗？” 牧剌汉长出一口气，抬腿起身拍拍裤腿：“名字确认无误了，不太能接受，有点麻烦啊，不太习惯‘新名字’啊，记忆也没有因为知道了真名就复苏，记忆空白没有补上的样子，看来是真被‘挖掉’了名字这一块……我要施展一下技能，需要点位置，没事，不是战斗技能，是一种‘意识空间’技能，不会弄坏你这里的花花草草。” 听书先生起身，茶社里的桌椅陈设自行移动腾出空间来：“请随意。” 牧剌汉也不多废话，直接心念一动，进入自己的宅物屋中——他要实验在这种特殊环境中，他的宅物屋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 半个小时后，牧剌汉结束了在茶社里的兜兜转转，退出了宅物屋的虚拟空间，呼出一口气，向坐到书屋里等待的听书先生道：“我这边好，劳烦先生久等了。” 听书先生把手中的书本放到冒着热气的咖啡杯旁：“不打紧，时间只是虚妄，每一个客户，来此都将宾至如归。” 茶社里开始恢复布置。 牧剌汉走进书屋，在听书先生长桌对面坐下：“我们算是互相基本摸完底细了吧，我对这个空间还充满了疑问，接下来我们可以真心换真心吗？” 听书先生给牧剌汉面前“变出”了一杯咖啡：“‘真心换真心’……” 牧剌汉：“意思就是说，我回答你一个问题，你再回答我一个，大家都回答真话。” 听书先生：“可以，那么岚先生请先问吧。” 牧剌汉：“这院子外面是什么地方，就是可以从院子大门出去吗？这里没见厕所、卧室、厨房，先生是生物吗？住在其它地方吧？哎呀，我好像又问了一堆问题……” 听书先生：“不打紧，这都可以算作一个问题——外面就是通往各个世界的‘大道’，你也是通过这条路来到这里的，我也将从这条路回到自己真正的‘家’去……如果没有我特意的引导，引起岚先生主动行动，那岚先生就会顺势前往将往之地……那么该我提问了，不知道岚先生看到的‘路’是何种景象？” 牧剌汉：“‘路’？完全没看到任何像是路啊，建筑的东西……我眼前一片光，我自己都变成了光。” 听书先生明显情绪高涨了起来：“嚯，‘原初之光’啊，看来岚先生是贵客啊，我们以后会有很多见面的机会。” 这是销售话术，还是真心来着？既然真心换真心了，就当听书先生是真看重了我吧，还有点小开心的……牧剌汉心中琢磨着，嘴上道：“那该我提问了——先生说的‘特意引导’，是我在‘原初之光’里时，一直回荡在我脑子里的‘来这边’这个声音吗？” 听书先生：“没错，身处‘万界古道’之上，如果岚先生在主观上，没有明确想去之处的话，那就会顺应岚先生所处世界之理，物理之力，前往该去之处……那么我的问题，岚先生能进入‘意识空间’，那么可以将意识空间之物带出来吗？” 牧剌汉：“不行，不对，也可以说行——我刚刚试了，确实可以在你万界交易所这里进行召唤——召唤也算是把‘意识空间’里的东西，带到现实里吧……提问：我能走到万界古道上，前往其它各个不同的异世界吗？我有想去的地方，想回的地方。” 听书先生：“看来并不是时空装置，召唤不能算是带出来，只不过还是得实际看一看才能下断言……至于前往其它异世界，没有引导，没有‘地图’、‘路标’，只会顺应世界之理，回到本来该去之地……那么提问：岚先生可以捏碎眼前的咖啡杯吗，没错，试着将这咖啡杯破坏掉。” 牧剌汉一口喝干净咖啡，然后捏着咖啡杯一通发力……结果他的600吨手劲仿佛不存在了一般，杯子微丝不动：“看来我捏不碎……明明还升了13级，我再看看……嚯，又升了两级，你这里的茶水零食可以让我升级啊？！” 听书先生：“这算是一个问题吗。” 牧剌汉双手又对咖啡杯一通发力，依然没有效果，放下杯子后，呼出口气：“算。” 听书先生：“岚先生应该知道，所谓商人，东边的东西买到西边去，除了靠信息差赚差价之外，就是稀缺性……那么一件物品从一个世界卖去另一个世界呢……我这里提供的茶水点心，都是一个世界普通之物，但对岚先生来说，似乎是大补神药啊。” 牧剌汉：“没错没错！我想买点你这里的咖啡、茶水，有什么我能拿来当做交易品的？” 听书先生：“这个问题不算是问题吧，本来就是我需要告知的事项，也是引导岚先生来此的目的，岚先生的价值超乎你自己想象。” 第86章 人是价值的尺度 牧剌汉：“买卖人口？要把我卖了？” 听书先生不理会他的无厘头发言：“任何东西，物质、非物质的，到了其它世界都可能变成超凡的存在，也可能直接湮灭于无，但唯有信息是一般等价物，任何种类的信息都是可以传播万界的存在，所以岚先生可以拿‘书’到我这里进行交易，任何承载信息之物都可以称之为‘书’，如果能把信息直接从‘意识空间’里带出来，那就是最高效的交易手段了…… 当然物品也是信息，我这里也收，从一粒沙到超科技物品、超魔法道具等等，只不过各种物品到底有何种价值就很难判断了，要么接受我的一口价，要么等待我慢慢测试出其真实价值，或者被其他客人看中交易。” 牧剌汉：“那么详细说说这种交易模式吧，你说收‘书’，那么也卖书咯？其它世界的生物需要你这里的‘书’？啊，先生还没提问呢，就不用回答我了……” 听书先生：“可以先记账，等我有了想到要问岚先生的问题后，我再慢慢问，所以岚先生可以尽情向我提问题——目前记账1个问题——一个世界看着普普通通的信息，到了其它世界可能就会变成触碰世界真理的禁忌知识，单纯脑海中形成念头，也就是‘窥视到了信息’，模因现象，可能会发生不可名状的，从理智到物理上的崩溃现象……另外，那边书架上有大量‘修仙’、‘成神’秘法跟秘籍，是其他世界客户卖给我、抵押，以及放在万界交易所寄售的，岚先生应该会感兴趣吧。” 不是感兴趣，而是相当感兴趣，牧剌汉的眼睛已经盯着听书先生指着的书架挪不开眼睛了……震惊地脱口而出：“修仙！居然真有修真世界吗？！能卖我几本吗？我身上什么能换的？要书是吧，唐诗宋词、列秋文选，我可是背得一堆的……还有各种小说，虽然背不下来，但给我纸笔，我能现给你写一堆套路文出来！” 听书先生微笑，让一只重新盛满了咖啡的杯子，从牧剌汉的视野死角中，悄咪咪飘到他面前桌上，这就会让人误以为是凭空变出来的：“记账2个问题……存在所谓‘修仙世界’，其实就是跟岚先生所处的‘超级平原世界’的炼金也是这样的存在，对‘第五种力’不同的理解、认知、利用罢了，就跟三环‘魔力’浓度阶梯一样，有的世界魔力浓郁，有的世界稀薄，有的世界把魔力称之为内功真气，有的世界称为魔气、灵力，有点世界是能源粒子，其实都是同一种东西，不同的科学研究，认知体系下构建起来的不同知识理论罢了。” 牧剌汉先是心中一阵疑惑，听书先生怎么知道这么多自己生造的概念的，但马上他就恍然大悟了：“超级平原世界、魔力，我瞎编的词儿，先生都知道啊……所以先生提取了我的记忆，我脑海里的信息已经没有‘商品价值’了对吧。” 听书先生：“这个不算问题……什么信息是有‘价值’的？提前知道下一轮5000万彩票的号码？世界大战爆发的导火索？下一轮风口行业？值得投资的股票期货？ 信息的价值，还包括了各种环境、时效、背景、大前提等等等，判断信息价值的信息本身就是重大信息，如此套娃下去，我的生意将无法成立。” 牧剌汉：“明白，5000万对地球人来说价值连城，但在这里一文不值……‘能当一般等价物的信息’，是那些可以放之万界皆准的存在吧……” 说着他的目光依然往修炼功法方向挪去。 听书先生：“是的，‘人是价值的尺度’，你觉得有价值的，别人会毫不在意，世界之间更是如此……比如无论在什么世界，都可以让人成仙成神，获得超凡能力的‘技能书’、‘魔法书’……能来到我这里，就说明这里总有一种修炼功法书对你会有用，毕竟不存在第五种力的时空，是不可能连接到‘万界古道’的。” 牧剌汉：“那么，我可不可以……” 听书先生抢答：“不可以，岚先生的记忆里，并没有相应的价值，但是……岚先生的‘宅物屋召唤技能’是某种高维度在四维时空的投影技术，通过量子纠缠将多界包含决策端、设计端、制造端、产品下沉端的信息连接……这是一门终极‘知识’，如果岚先生能系统地整理出来，岚先生将成为本店的终身会员，享有免费获取本店一切商品的权利。” 牧剌汉：“你说的每个汉字我都懂，但放在一起我就一个字都看不懂了……只不过‘终身会员’我是懂的，就不怕我把你店搬空吗？” 听书先生：“不担心，我不但不担心岚先生会搬空本店，能搬空更好……而且，岚先生反而会把更多的资源搬过来，让自己的店更加充实。” 牧剌汉脑筋转了过来：“没错如果是合伙人逻辑的话，这就是我的店了啊……与其竭泽而渔，不如把蛋糕做大做强……但是很抱歉，我并不会那个什么量子纠缠什么高维度投影技术……只不过我的召唤物有量子纠缠现象这点我还是清楚的……” 听书先生：“不是合伙人，是合伙人加客户……不急，不打紧，时间只是一种幻觉，一丝癔想，一个生命体维持活动的习惯……对于我等来说，并没有意义……所以岚先生现在已经是万界交易所的终生会员了。” “嚯。”牧剌汉直接起身走向书架，“你的意思就是说，任何时候我都可以把那个什么‘量子投影’给你对吧……不存在过去、现在、未来，时间都是相对，但只有蕴含信息的光速永恒不变。” 听书先生：“没错，可以这么理解……只不过书架上的信息，岚先生可以在书店里随便借阅，但不能拿出去。” 第87章 一只小梨子 已经站到了书架前，翻了好几本修炼秘籍的牧剌汉，停下手中动作：“不能拿？我不是超级vip吗？不是商品？那为什么放在这里？” 听书先生：“会员跟店主也是有规矩的，我都不能随便动，不然这家万界交易所会倒闭……那些是其他客户留在这里，准备以物易物的资源，我作为中介平台收取一定手续费、管理费、保管费……这里有一份物资清单，都是本店盘下的商品，岚先生愿意可以全部拿走。” 说着牧剌汉眼前就裂开了一个空间，或者说打开了一面全息屏，而之所以第一眼看过去，有种从外太空看地球的感觉，再看一眼，就看见了一个世界……牧剌汉觉得自己像是在看着蚂蚁庄园的巨人，而下面世界，无数人忙忙碌碌着，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天空中出现一张巨大人脸，正在关注着他们。 牧剌汉指着全息屏震惊无比：“这、这是……某种游戏吗？有种俯视角操作一个生产建造种田世界的感觉啊！太真实了，该不会是真的吧？” 听书先生淡淡道：“这算第三个欠的问题……这里是我的母世界，换句话来说，就是诞生了我的宇宙，也就是岚先生之前问的，我在‘哪里生活’…… 我的母宇宙有很多星际文明，而我则是唯一一个垄断了‘万界古道’生意的商人……岚先生看到的星球，是一个用时间晶体改造了的行星，上面生活着有我的雇员……时间晶体什么的，简单来说，就当是一种‘冰柜’装置，让无论来自哪个世界的物质，都不会‘变质’。” “明白了，就是作为万界交易所仓库的意思对吧，放在这个行星上的异界物品，不会虚空湮灭消失。”牧剌汉试着控制了一下虚空出现的全息屏，然后把手上的修炼功法一本本放回原处，“难怪说随便我拿，这一星球的东西，让我怎么拿得完哦，全拿了又放哪里呢，还得放你这儿……你这‘仓库’多大？多少人口？产业链、科技到了什么水平？” 听书先生：“多大，主星球的话半个多木星吧，差不多120颗地球大小，核心居住星球一万多颗，人种来自各个异世界的都有，公民人口总计3000多亿，科技水平、文明等级什么的，没有意义，他们自己想发展到什么程度就发展到什么程度，‘魔法’、‘科技’、‘修仙’、‘诡秘’、‘诡异’、‘神秘’随意发展……只不过他们已经超光速航行，占领殖民一片星域，在全宇宙发展。” “噗——”牧剌汉听到这里直接喷了，“你这个仓库有点牛……那对于他们来说，先生就相当于是‘至高神’、‘造物主’吧？是先生利用自己穿越各个异界做交易的能力，带领自己母星、族人起飞的吗？” 听书先生：“‘起飞’，好词，奇怪的词……这个‘人’是个体也是集体，是整个物种族群……生命存在既是意义，个人实现，集体实现，到了什么样的层次就会有什么样的视野，对我对世人都是如此，时刻都在变化着，不能一概而论，记忆是写好的书，能直接印出来，但意识却是不断流变着的……那么岚先生此时此刻认为‘人’活一世是为了什么呢？我的问题，减一个欠的吧。” 牧剌汉摇摇头：“我也不是什么喜欢占便宜的人，那样格局就小了，这算是我们随便聊天，不算问题名额了……要是先生两年前问我这个问题，我可能会拿某个外星人给的理论来作答了—— 世界目的理论，每个时空的自发现象，自然界无意识的发展趋势，这种趋势下诞生的生物，自然会为延续这种趋势而努力，比如在阳光、蓝天、绿意，充满生命气息的环境下诞生的人类，那么这里的人的天性，就会把这种环境定义为‘正义’，相对的阴暗死亡就是‘邪恶’，然后会把这种‘正义’复制到宇宙每个角落，让全宇宙的星球都阳光蓝天绿地，消灭一切不符合这种环境的存在，我之前觉得也该如此……” 听书先生还没开口，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娇娇嫩嫩的声音：“你这人，不算回答爸爸的问题呐哝！爸爸是问具体的主观的想法，不是客观为什么！” 牧剌汉回头看去，只见一只看起来不到一米高，长着四片七彩蝴蝶翅膀的辣妹仙女，正从园林里飘飞进书店里，光溜溜的双脚踏上地板后，身后的翅膀消失化为点点光粒……而没了翅膀承托，落到地上后，就显得更矮小了……如果把尼娃、思芙的身高比喻成矮冬瓜，那么这丫头就只是一只小梨子了。 牧剌汉盯着这只“小梨子”走近，这是怎样的一个小女孩啊。 只见她粉唇皓齿，鼻子小巧一点，大眼睛完全是动漫人物那种不符合生物学的超大比例，双马尾辫拖到了地板上，一头秀发颜色粉中带点白，很像原产地华夏国的雪樱花，无瑕白玉般的肌肤，就跟刚从光球里诞生的尼娃她们一样。 此时她也跑到了书架前，正仰头好奇地盯着牧剌汉打量着，而牧剌汉也不虚直直跟她对视着…… 乍眼看去她的眼睛点墨般黑溜溜，但只要稍微细看一眼，就能发现其中无数华彩光点，仿若有亿万星辰炸开般璀璨，吸住人眼挪不开视线。 而这样一个无论身形还是脸型比例都不是地球人，完全如同艺术大师创作出来般的小精灵、花仙子，却穿着一身嬉皮士朋克般的窟窿洞洞牛仔皮装，上身是一片涂鸦裹胸，披了件满是铁钉、胸章、铁链的无袖垂穗坎肩小夹克，下身是缀着条条破丝的超短漆黑牛仔裤，腰上松松垮垮的巨大缀铁链皮带感觉比热裤还宽大，而且还嫌热裤不够热一样，原本口袋的地方划拉了开口…… 第88章 科学跟不科学的例子都给啊 一眼看过去，就感觉她整个人都露着一片白花花，然后身上挂满金属，第一印象是她背后的翅膀，第二眼是被她花仙子的容颜吸引，最后就是一身饰品穿着打扮带来的巨大反差。 如果是自家丫头穿成这样，牧剌汉绝对会打烂她的小屁股，而如果让他知道是有谁教坏的，那他就要打断对方的腿。 而这时“小梨子”也打量完了牧剌汉，冲他做了一个鬼脸，转身吧嗒吧嗒绕过桌子跑向听书先生那边，由于她身高原因，所以只能看到她脑袋露出桌面之上，粉白头发一路漂移，最后就跳上了听书先生的腿，坐着摇晃起来，搂着她爸爸亲昵撒娇，说起牧剌汉听不懂的语言来。 听书先生先向牧剌汉尴尬笑了一下，告了声罪后，就开始无比宠溺地跟女儿交谈起来……看来比起招待“超级终身会员”，还是女儿更重要。 牧剌汉也不急，自给自足抓着长桌中间的各种糖果甜食吃起来，一边书架前转悠，一边开着自己的信息面板，同时还时不时开启一下宅物屋，试验着是不是在这里随便吃什么都能升级。 大约20分钟后，听书先生才从热装辣妹小妖精的纠缠中脱身，把小女儿放到身旁地上，揍了她屁股一巴掌，把小女孩轰出了书店区域：“……啊，十分抱歉岚先生，我家闺女几百年没人管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这副没大没小的模样，让岚先生久等了，让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吧。” 热装小妖精身子站在屋外，躲在书店跟茶社共用的立柱后面，继续冲着牧剌汉叫嚣，道：“穷鬼呐哝！第一次见到什么宝贝都没有就敢上门的呐哝！” 听书先生怒然拍桌而起，瞪眼看过去。 呀—— 小妖精惊呼一声，感觉自己老爸是真生气了，连忙变出翅膀，扑扇一下，屁股一扭，瞬间溜进了园林之中不见了踪影。 牧剌汉尴尬又不失礼貌地一笑，道：“啊哈哈，令爱真是活泼可爱啊……等一下，先生说令爱有几百岁了？” 那自己岂不是得叫她祖奶奶？ 坐下身来，喝了杯咖啡顺顺气后，听说先生点头道：“我已经给小女办过949次生日了，哎，第560次生日之前还都挺听话的，不知道什么开始变成这副模样了，虽然依然最可爱就是。” 牧剌汉嘴角抽抽，看着听书先生平淡语气里的宠溺气息，这怕不是一个女儿奴吧，随口道：“小姑娘到叛逆期了吧……” 900岁叛逆期，持续几百年……牧剌汉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胡说八道了。 然而听说先生却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是啊，很多人都这么说，我也一直有这种感觉，但叛逆期不该是对父母长辈爱答不理，顶牛唱反调吗？但我家闺女除了调皮捣乱经常不听话以外，还是黏我的，这是为什么呢……” 你问我这个把全家老小都保护不了，给败光了的失败男人？牧剌汉心中苦笑，嘴上硬着头皮分析：“环境、文化等等吧，每个人生长过程都不一样，之前先生也说流变……养儿育女没有能生搬硬套的通用公式吧，别人说的，是别人的情况，每个人都是特别的个体。” 听说先生闻言表情恍然：“哎呀！这可真是解答了我500年的疑惑啊！我女儿天生跟别人不一样，那自然不能用他人经验来看待的，我辈都是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在……我是当局者迷了，又一直没人可问……这一个问题可以顶三个了。” 说着就向牧剌汉拱手行礼。 牧剌汉连忙摇手：“不不不，先生客气了，你看过我记忆，应该知道我是一个失败的父亲，只是随口，胡说了一些我个人的见解而已，要是以后出了问题，听说先生别怪罪我就好！” 听说先生想了想：“但我挺佩服岚先生的，换我，我是不可能从那种打击中这么快走出来，甚至一辈子都走不出来……同为父亲，能聊聊也是好的。” 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盯着园林他女儿消失的方向。 牧剌汉点点头：“哎，如果不是有轩辕剑在，我想我也一样……那么就算，我欠先生2个问题吧，继续提问，是关于我召唤技能，跟这里书籍、语言、信息方面的问题。” 听书先生：“请问。” 于是牧剌汉先把自己使用召唤技能时，所引发生的物理现象说了一遍：“……所以，我想请教，召唤物诞生过程的光球，是‘原初之光’吗？还是说只是质能反应下的光子逸散？” 听书先生：“我也只能说一些我知道的，岚先生听得懂的知识，作为一个参考，希望能帮到岚先生快速理解自己的‘召唤技能’——那确实不是‘原初之光’，原初之光是不可能存在于低维度物理时空中的，岚先生的技能是一种‘投影’，光球现象确实只是质能转换中的能量逸散。 就如之前所说过的，岚先生的‘技能’本质是一种高维向低维时空的投影技术，如此，就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吧，比如说3d打印，电脑可以设计划出超越三维的几何存在，但3d打印设备、原材料的限制，让设备只能打印出一个3d的物品来。 岚先生的技能就是连接，‘电脑’信息端，‘光球现象’某种设备端，最后利用就地原材料将‘手办全部的信息’具现化制造出来。 换而言之，‘信息、设备、物质、制造具现’各端，又比如，一花一世界，一草一乾坤，三藏十二部经论、八万四千法门，印证十方三世诸天成佛必由因果路，阿赖耶识，观般若塑我金身。又比如，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纳甲为纲，子午卯酉，道生太极，逆行天合，化形万物……” “嚯，科学跟不科学的例子都给啊……” 牧剌汉嘴上调侃，心里却很相信他所说，毕竟自己记忆里出现过的场景，他应该也能看得到，所以只用提出自己的疑问，他自然能像是在现场看过一样，给出自己想要的分析，算是完美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第89章 那么魔法就是科学是一种方法方式 听书先生：“真存在‘上帝’的世界，祈祷真能换来五个师的天使部队，那么祈祷、魔法就是科学，是一种方法、方式，可以重复验证的客观实验。” 牧剌汉：“说起来，我还没答应要跟你合作吧？而且听起来在‘万界古道’不止一个‘交易所’的样子，怎么感觉听书人先生就吃定了我一样啊？” 听书先生：“因为就算岚先生以后再也不光临本店，我的万界交易所也只是岚先生用来‘货比三家’，获取基本情报的一家店而已——岚先生迟早会明白‘迟早’没有意义，我们有了一个交点，就会在时空光锥轴上碰撞出更多的交汇，那么既然会有下一次，下一次后还会有下一次，直接给予岚先生最终的价码，就是一件最有效率，并且理所当然的事情。” 牧剌汉虽然被说得脑袋打结，但莫名就觉得他说得好有道理，揉揉眉心：“我换店家，最后也会换回来的是吧？现在的我还无法理解你们的思维方式……我们的阅历跟视角不在一个层次上……说些好理解的基本事实吧，所以听书先生本来的样貌是——” 听书先生：“是的，我闺女就是我族原本的外观形态，我现在的外貌可以认为是一种‘精神污染’，也可以说是‘光学迷彩’，是反应岚先生内心对‘听书先生’这一角色的想象，‘化形万物’。” 牧剌汉皱眉，闭上眼睛，然后睁开，然后又闭上，如此反复。 听书先生哑然失笑：“哈哈哈，我的形象恐怕已经在牧剌汉脑海里固定了下来，这是一种跟‘忘记自己原名’一样的现象，模因，岚先生有没有发现这里的书本都看不懂？” 牧剌汉蓄力半天后再次睁眼，果然听书先生还是那副公园里打太极的秦始皇样貌外形：“……完全看不懂，都是些什么外星文。” 听书先生：“想看懂也简单，就跟我能使用汉语跟岚先生流利对话一样，这里有设置无线智能翻译系统，直接脑电波交互的，技术上弱于岚先生的‘投影’，毕竟无法跨维度传递信息，但日常生活、办公交流已经绰绰有余……但看懂之后，最后在脑海里形成什么样的信息，会不会出现‘被挖去了名字’类似的‘数据删除’现象，就因人而异了……岚先生被窥探记忆不生气？” 牧剌汉：“啊，就这种‘脑电波技术’让你提取到我脑内信息的吧……生气干嘛，在外星人面前，没有什么可以害羞，见不得人的。” 听书先生：“这感情好，其他几乎所有客户都反感我这种‘不尊重个人隐私’的行为，所以只要有可能，我一般都不会提供太多的信息，让客户就认为我是某种‘金手指系统’对大家都好……当然遇到偶尔看破的客人，我也是直接全部告知虚实的。” 牧剌汉点点头：“确实，万界交易所的‘利’已经脱离了现实人类社会‘利’的概念，跟普通客户不会产生任何利益冲突——对我来说也是这样，‘仓库’东西随便给我拿，这里的升级糖果随便我吃，在我眼中，你简直是散财天使。” 听书先生：“客户最好能成为所在世界的最强者，这样我就能获得最优质的‘信息’了。” 牧剌汉：“你要的信息是‘人类科技王冠顶端的宝石’之类的吧。” 听书先生：“是也不是，并非只有‘科技’，并不是刻板的价值，比如说这几本书，对我来说也是有价值的信息。” 说着两套书册漂浮到了桌上，摆到了牧剌汉面前，只见封面上写着大大的《文心雕龙》、《古文观止》、《训诂学》、《诗词格律》还都是简体中文的…… 牧剌汉一愣，伸手拿起书本翻起来，居然里面也都是看得懂的汉字：“这、这是……” 听书先生：“这就是岚先生之前想‘卖’给我的‘唐诗宋词’吧，数千年的文化积淀，可以侧面描绘出一个文明，这可是十分贵重的信息呢，这是最基本的有‘价值’的物品……” 牧剌汉一本本翻着：“……这是其他地球现代穿越者卖给你的吧，然后他们得到了什么？哦！你是在充当那些‘系统爽文主角’的金手指吗？给穿越者发布‘信息收集’任务？等对方完成任务，就从‘仓库’里找些奖励拿给他们？” 听书先生：“并不是‘收集信息’任务，我们有更完整的体系，什么‘装杯杯’、‘败家’、‘情绪收集’、‘打怪升级’、‘气运系统’、‘反派系统’等等等，没错就是岚先生套路爽文里经常看到的那些……通过‘系统’，万界古道的服务商跟无法深究我们的存在，来不了万界古道的穿越者进行互动……一种双方都可以理解的简单明了的沟通形式，我们对文明的‘收集信息’，也就是对方‘付出代价’，其实在接触之时就已经完成。” 刚刚跟傅国崖聊过这些网络娱乐话题，现在居然告诉我是真的？ 牧剌汉：“也就是说对方已经把钱付完，并且确认收货了，你其实完全可以不发货，甚至把店铺直接注销都可以的……但‘没有时间’，不分过去、现在、未来，所以你就算收完了账，还会一直提供‘系统平台’把货一直发下去！？” 听书先生点点头：“岚先生这不是已经理解我等的思维方式了……只是基本，其实还有更长远的‘价值’，客户生产的‘信息’，通过一套很复杂的工业流程，层层转换后，反哺回供应商所处物质世界，以此实现利益交换。” 牧剌汉指指书架指指面前的书：“那这些‘技能书’，不是别人寄放在这里，准备等价交换其它‘技能书’的吗？这是客户的财产，可以随便给人看的啊？还有这些什么《文心雕龙》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第90章 卡拉比—丘成桐空间 说着就继续翻起了面前的书，全是熟悉的文字，却跟看外星文一样。 听书先生：“这点嘛，模因技术，信息技术，就跟岚先生忘记自己原名类似……换种简单说法吧——这里的寄售书籍都下了‘禁制’，就算你倒背如流，在离开万界古道之时，也将一个字都不记得了，所以只能换下这本书，完成交易，客户才能把书中的信息带回自己的世界。” 牧剌汉恍然：“哦！所以这个书店其实是产品体验馆吗？！” 听书先生微笑：“没错，岚先生心中想着‘翻译’，就能看懂书架上的所有书籍了……只不过在不同的世界，同样的信息可能是完全不同的知识，有些技术只能在特定的环境里才能实现。” 牧剌汉点点头表示理解：“异世界，都是一个个独立的宇宙对吧，广义相对论宇宙平滑时空，各向同性，物理规律在任何角落相同，但如果是不同宇宙的话，那自然就会各向不同了。” 他想到的是超级平原世界十分之一地球重力，应该是两个宇宙的引力常数不同，如果从“世界不同”的角度，去思考超级平原世界天空重力异常原因的话…… 听书先生的话打断了牧剌汉的思路：“卡拉比—丘成桐空间，在绝对无物质场中，引力依然是存在的，引力是物质的能量波动，无处不在，而每个宇宙的万有引力常数，都是不同的，是这个宇宙的‘身份证号码’，是‘万界古道’上‘门牌号码’，比如说岚先生出生的地球宇宙的门牌号就是‘6.’这样……这也是异界物质性质改变，进不同房间会湮灭的原因之一——本来人体内粒子之间引力是6.67的，突然去到了一个一百倍667的房间里做客，那结果就是‘嘭——’。” 说着就做了一个爆炸的手势。 牧剌汉马上理解了：“意思是说，只要找到‘6.67’我就能回到地球咯？！” 听书先生：“那是自然，只不过事情可没那么简单的，找到‘路标’只是第一步……” 牧剌汉：“是因为‘无穷’对吧，有无数个宇宙。” 听书先生看向外面庭院：“没错，除了客观宇宙无穷无尽多个之外，作为常数，无论计算出来还是实验得出的，都可以是一个定值，但这个数只是对客观现象的抽象……无限可分，小数点后最末尾一位，一点变化，那就又是另外一个宇宙，这样测算是无穷无尽的……就是两边，数据的值跟现实的情况，很难完全对准的意思……” 牧剌汉表示理解：“我明白，就是要在一个大概范围里慢慢找对吧。” 听书先生：“而且6.671跟6.672可能隔着无穷远，更重要的是，除了‘光’，一切都是在相对运动中的，总之，只有‘路标’要找到特定世界这件事情很花时间，在万界古道没有人或者物来引导，想去一个特定地方很难……” 牧剌汉也没想过能这么简单就回地球：“明白了，那还是继续说说咱们合同、生意的事情吧，这里的信息我要怎么才能带出去，我怎么知道什么信息是可以交换的？” 听书先生：“就像之前所说，信息的具体价值，除了信息本身，还得看是什么人，什么世界获得了这个信息，然后是什么世界需要，比如地球上普普通通的《三只小猪》，到了一些诡秘世界，上面的信息就会变成了不可名状魔书《罪典三重殿》，可用来构建三大神秘仪式，稻草代表的腐烂圣殿，木头代表的朽败圣殿，以及砖头代表的亡骸圣殿。” 牧剌汉：“我的问题越听越多了……” 听书先生：“不打紧，这类问题都是‘业务告知’范畴，岚先生有知情权，我进行解释说明是不存在麻不麻烦的……当然，如果一开始岚先生就接受了我是‘系统金手指’这个设定，然后心安理得的认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不深究‘为什么’，我也一样是如现在这般接待，承认岚先生为终生会员，不会有所区别……” 牧剌汉：“我已经大致有点清楚‘万界交易所’的思考方式了……我下次要怎么再过来？” 听书先生：“可以使用我们提供的装置，有各种方式可以选择，比如道具类型，戒指、玉佩等等，不想佩戴这些东西，我们也可以在额外维度中建立‘系统空间’，呼喊‘咒语’就可以与万界交易所取得联系。” 牧剌汉：“听着怎么跟大多数系统小说似的……除了听书先生的万界交易所，万界古道还有其它什么店铺？” 说着就看向屋外。 听书先生：“万界交易所其实可以看做是处于一个‘异世界’，一个卷曲的空间，跟其它大千世界一起，飘荡在万界古道之上……这里不同店铺的经营内容也大不一样。 有的店铺就开在一个普通宇宙时空里，有的跟我这里一样，自己找了个额外维度……而且大家对‘这里’的叫法也千奇百怪，有的商家会称呼‘万界古道’为亚空间、深空之海等等，我还是喜欢叫‘万界古道’、‘原初之光’……如果岚先生对店铺经营好奇，现在正好有个机会，可以看一看，我让那丫头把等在外面的一位客人带进来，岚先生看看其她客人……来我们先到外面去，把店让出来。” 牧剌汉顺着他的意思起身，一起走出屋外，步过池塘小桥，来到园林中心凉亭处刚坐下，西南角的院子大门就打了开来，牧剌汉闻声望去，就见一名身穿纯白金丝长袍的蝴蝶翅膀小仙子，领着一背生十二翼如同漫画中大天使模样的高挑美女走进了院子里来。 凉亭周遭的林木布局十分巧妙，园林正中心位置的凉亭，虽然是被山石花木给团团包围，然而身处凉亭之中，却能观察到整个院落每个角落，视野被遮挡又没有完全遮挡的，环绕亭子的所有人工布景，就如同形成了一层轻纱一般，隔断出私人空间的同时却又保持一体。 第91章 妙啊 面对这等巧妙，浑若天成的建筑布局，牧剌汉一开始浑然未觉，一路看着小仙子跟大天使沿着墙壁廊道走进书店之后，才有所惊觉，不由感叹道园林设计：“妙啊！” 听书先生十分享受牧剌汉的夸奖：“是啊，我女儿确实是个妙人儿，不管穿什么都是那么可爱……” 显然听书先生误会了，而牧剌汉嘴角更是抽了抽，收回盯着小仙子、大天使美女的目光：“……诶？不是吧，不会吧？那是你女儿吗？！穿金丝长袍飞着的？怎么完全变了个人一样啊！” 震惊之余，不由又扭身望向书店里面——第一面给人不良熊丫头感觉的小小女孩儿，每每对上眼，就是一副调皮搞事小祖宗坏坏挑衅表情，然而，现在只见她粉发直接披散，瀑布般泄下，临空漂浮，一身纯白，一脸若有若无的微笑让她整个人显得圣洁无比……很难想象这会是同一个人，再加上对外星人异族脸盲的因素，牧剌汉还真就没认出她就是店主女儿……就算听书先生一开始就说了，是让他女儿领客人进来。 听书先生完全没有因为误会了“妙啊”而尴尬，继续自顾自介绍下去道：“那边那位女士是来重新挑选一份‘神典’的……” 牧剌汉好奇道：“那位女士真是天使吗？有的宇宙真存在‘上帝’是吧？我们在这里嚼她舌根，她不会听到吧？” 说着又忍不住偷瞄书店那边，结果刚好跟同样偷瞄过来的店主女儿对上了眼，小小仙子立马就对牧剌汉做了个鬼脸，而当大天使美女出声询问之后，搞事丫头连忙变回乖巧圣洁模样，回头对话接待，应对自如…… 听书先生：“这边凉亭有布置，声音传不出去，适合密谈，但没有光学隐身设备，所以不要盯着人家看，她们一族感知十分强大……” 牧剌汉连忙收回目光：“哦噢——” 就在这时，店主女儿飘飞到了凉亭里，消去翅膀后，一头扑进听书先生怀抱里，一身圣洁装扮，却恢复了搞事小姑奶奶模样……看来这小家伙对外人的圣洁微笑，就是所谓的“营业模式”吧。 听书先生这次没有过多跟女儿打闹，让她安静坐在自己怀里后，向牧剌汉介绍道：“这位是我近千年来天赋最高的子嗣，名字用汉字写出来是‘乌金雪纱’，来，乌金雪纱，快跟大哥哥打个招呼。” 牧剌汉连连摆手：“不不不，不好，不行，我40岁都没有，怎么当得了哥哥！” 听书先生：“这是我的疏忽了，你们种族看重年龄，跟我辈只看身高体格不一样……那我们都按同辈论交吧，来，乌金雪纱，这位是我们店的终生会员，岚帕兰先生，以后会经常来的，认识一下吧。” 乌金雪纱又偷偷冲牧剌汉做鬼脸，然后转脸就朝听书先生，用乖巧的声线道：“爸爸，好的呐哝……你好，岚先生，我的汉语名字是‘乌金雪纱’，姓氏发音是‘乌金雪’，本名由于太长呐哝，汉语也无法发音，所以单字一个‘纱’呐哝，招待不周，还望多担待，日后多往来，多照顾小店生意呐哝。” 声音甜甜糯糯，仿佛能用耳朵尝出幼女的奶香来，然而牧剌汉心里则琢磨着，真是会在你爹面前装乖，这要不是已经见过了你平日里的模样，现在怕是铁定要被这乖巧营业模样给骗过去了，可真是厉害的人前功夫啊，不愧是活了千年的小魔女…… 心中疯狂吐槽，嘴上则好奇道：“说起来，你们以前做过很多华夏人生意啊，有我们的简体书，还有地道的汉语名字。” 乌金雪纱挥着小手解说：“是呐，我是‘销售’，专门负责引导各个世界能‘听’到我声音的存在来光顾本店……只不过岚先生是自己走到‘万界古道’上来被我爸爸发现的呐哝。” 牧剌汉：“所以说超级平原世界的传送门，是走的‘万界古道’？以此实现的无视空间的移动？那岂不是我们一整个世界人都是你的顾客？” 听书先生摇摇头：“没有那么简单，‘传送’只是通过弯曲的时空来进行旅行，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宇宙内部时空的封闭‘内循环’，再碎片也是一个宇宙时空，‘万界古道’是在此之外，不是随便能来的。 你想，一个人去其它世界，都会由于引力常数、普朗克常数、粒子内禀等等的不同而湮灭，‘万界古道’上更无法存在一切宏观粒子，就算传送时偶然被甩出宇宙，来到万界古道了，也只会灰飞烟灭。” 牧剌汉不由想到了自己变成光的经历，心中一惊：“那为什么我……” 乌金雪纱万千星辰的大眼眸好奇地打量牧剌汉：“你到了‘更上面’的‘原初之光’……没有我的辅助保护，居然就能穿过万界古道，你好奇怪呐哝。” 牧剌汉算是发现了，这姑娘有结尾加个鼻音，“呐”、“呐哝”的口癖，可能是母语里带来的习惯吧，就跟京腔鼻音类似。 听书先生：“不清楚，是可以交易的重大信息……可能跟岚先生多次穿越有关吧，以及先生的召唤技能，这并不是万界古道系统供应商的手段，是一种我也没有见过的信息，应该是来自我们未知存在的手笔，也是这未知的存在，让岚先生可以轻松来去‘原初之光’，踏上万界古道的吧。” 这时桌面上出现了果盘，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个角落一溜烟飘过来的，堆了足足有一西瓜那么高的，五颜六色的水果，都是些跟车厘子、树莓、桑葚、葡萄、提子类似的小果子。 乌金雪纱开心地抓着水果吃起来。 这些小果子就算只有一颗都能塞满她一嘴，来个苹果估计都会让她无从下嘴，看来应该是听书先生特地为女儿挑选的小体积果子……只不过牧剌汉可不会客气，也抓起这些外星异世界水果吃起来，继续实验看能不能吃果子升级。 第92章 这种趋势就变成了原初之光 听书先生接着道：“能察觉到我们声音的，一个世界千年、万年能出现一个就了不起，没有外力帮助，来到万界古道更是不可能，所以岚先生应该明白自身‘信息’的价值了吧……当然，如果客户提出保密，不想交易‘信息’，只供我们转化为生产力的要求，我万界交易所也是无条件接受的。” 牧剌汉吃着李子味的黄草莓：“我的信息，‘宅物屋召唤’一开始就没有‘人’跟我接触，感觉完全是个脱机全自动系统一样，甚至如果不是我偶然找到了‘开关’，怎么启动这个设备都不知道……那么我就按照万界交易所的思路来——将来，如果我有了召唤技能的‘信息’，就交给万界交易所处理，但你们不能再给第三方。” 乌金雪纱轻笑：“咯咯咯——别说找到信息，连‘开关’都被砸坏上了锁呐哝！” 她说的是牧剌汉的真名，“岚帕兰”被“封印”了的事实。 听书先生：“我们也一样会给予先生等价等量的‘信息’，从现在就开始……” 牧剌汉：“行吧……但我突然好奇了——有很多其他店的话，那这万界古道上存不存在第一家店啊？最最开始的‘第一个开店的人’是谁，或者说‘第一推动力’是什么？” 乌金雪纱嘴巴包得满满，两只小手还再抓着小果子，嘟嘟道：“……这是天机呐哝，才不告诉你！” 听书先生拍拍怀里的宝贝：“岚先生这算是欠的第4个问题吧……宇宙膨胀的速度是超光速这件事知道的吧，看你记忆中，地球天文学家已经观察到了超光速膨胀这个事实，黑洞引力一定程度上抵消膨胀…… ‘膨胀’这不是什么定义、概念，而是一件事实，客观规律，宇宙就是这个模样的，没有什么原因，就是这个原因形成了‘第一推’，无数宇宙超光速膨胀着，自然会带动沟通一切的引力波形成某种趋势，这种趋势就变成了‘原初之光’，一个又一个宇宙，一个纪元又一个纪元的智慧生物，不断迭代着文明，‘踏上’原初之光开始进行开发后，慢慢发现彼此，最后到了今天，就有了‘万界古道’以及我这家‘万界交易所’……第一家店，可能只一家，也可能在某个奇点，突然出现无数家，当你观察时，他就已经在哪里了，‘时间’这是种概念，所以并不存在。” 乌金雪纱听着爸爸滔滔不绝，顿时不高兴了，终于忍不住回手把一把提子塞进听书先生嘴巴里，堵住他的嘴：“爸爸吃呐哝！” 听书先生当即不管话还没说完，就无比幸福地开始享受女儿投喂。 牧剌汉同样也不管他们天伦之乐，直接问：“逻辑是‘原初之光’里有个在各个宇宙夹缝中的万界古道？不同宇宙都无限膨胀，那互相碰撞上怎么办？” 听书先生被乌金雪纱缠了半天，才抽空回答牧剌汉，道：“并不是夹缝，都不在一个维度上，万界古道在任何宇宙维度之外……之前说过‘门牌号’小数点后是无穷的，所以怎么都撞不上，像是两辆同一条铁轨上的火车，不会相撞，也不会互相穿透的，而是直接错开的感觉。 是的，无论用什么角度去撞，都会错开去，但双方都感觉不到，在各自的视角里，自己依然是笔直前进着，就是这种反直觉的感觉……所有的世界，它们彼此无限接近，又无限远，它们不存在三维空间的上下左右相互空间关系，思维时空坐标系更不存在，宇宙内部时空的相对论、量子力学，宏观、微观理论都不再适用，是比历史光锥轴更高维的物理原理在发挥作用……” 乌金雪纱：“爸爸，别理他了呐哝，他都没上过学的，跟他讲了也白讲的呐哝！” 牧剌汉抓到关键词：“‘学校’，万界古道的学校吗？宇宙、原初之光互相无法接触是吧，就像是泡利不相容原理，费米子不能占据同一个空间一样？万界古道是不断技术迭代，在原初之光里开发出来互相连通的路？” 听书先生看向亭子外的蔚蓝天空：“泡利不相容是微观理论，宇宙无法互相触碰，是不存在相对位置的坐标，是宏观之上尺度理论……用诡异的说法，那就是‘不可接触的表里世界’。 物理常量都不一样的宇宙，自然碰都碰不到，但凡有一丝相似，那它们早已经是融合为一体了，以一个宇宙的样貌出现在岚先生面前……学校嘛，跟我这万界交易所一样的营业场所，为如岚先生这般对一切好奇有缘之人提供教育服务，有穿越者进去修仙、学习超能力的，当然，其主要目的还是为万界古道培养技术人才。” 乌金雪纱挥手宣告：“我可是我们学校天才毕业生呐哝！” 听书先生摸着宝贝女儿小脑袋：“我家莎莎最聪明……” 两人就又无视旁人其乐融融合家欢起来。 牧剌汉知道这对父女一旦开始，没个半天完不了事，于是目光就又飘到书店里那大天使女人那边去了。 这天使女人，里面是时尚休闲穿搭，修身牛仔裤，上身纯色露脐短褂，而在最外面披着一件厚重的古典符文外袍…… 她上半身衣着都是露背的，或者干脆背后没有布料的，毕竟背身六对大翅膀，就算收拢在背后也跟背着一张双人床差不多，而她的翅膀一旦拢到身前，那就没有比这更保暖的天鹅绒了，所以看似穿的清凉，实则堪比套着好几床羽绒被…… 而此时高挑天使舒张着翅膀，背对凉亭方向坐在长桌前，身前桌面上已经摆了一摞挑好的书本，手边放着一杯热咖啡，纤纤玉手时不时翻一页，背影显得知性又优雅。 “哈哈，被我璃姐姐迷住了呐哝，眼睛都看直了呐哝！”乌金雪纱的话头突然直向牧剌汉。 第93章 所有的异世界划分为13级，你的世界是哪一级呢 牧剌汉心中不为所动，干脆不再偷瞄，而是大大方方侧坐过去，正对着书店方向看去：“原来是璃小姐吗，我能知道客户信息吗？” 听书先生：“客户的个人信息是客人自己的资产，岚先生想要，得自己去跟璃安洁贝尔女士进行交易。” 牧剌汉：“那我能知道她这个种族的信息，而非她个人吗？这种‘商品’我随便拿的吧……只是好奇长翅膀的异界人而已。” 乌金雪纱坐在爸爸怀里荡起桌子底下的小脚：“种族、文明信息，不算是什么商品呐哝，她就是一个高浓度‘希格子’世界的种族而已呐。” 牧剌汉：“他们那翅膀是可以飞的吗？‘希格子’又是什么？璃安洁贝尔小姐在这里挑选着什么书？对我也有用吗？” 乌金雪纱抱怨：“你这人问题怎么这么多呐哝！” 听书先生：“‘希格子’是种叫法而已，岚先生希记忆里的希格斯机制，希格斯场，真空不空，虚粒子，宇宙赋予粒子质量的一种物理机制……跟电场、电子、磁场相类似的关系，在一些宇宙，希格斯场的‘宇宙背景’太强，就导致会出现一种‘万能干涉粒子’，我们称为‘希格子’，岚先生一般叫它‘第五种力’或者‘魔力’。” 乌金雪纱：“也叫希斯能量呐哝，质能一体，质能二象性，看情况，物质就希格子，能量就希斯能量呐哝。” “……” 牧剌汉心头一震，没想到居然是地球理论已经研究证实的理论，他有看过关于希格斯机制、虚粒子的短视频，但在地球宇宙虚粒子是无法长时间自然存在的，而到了超级平原世界里，却成了到处合理存在着“万能干涉粒子”，并以此为基础点出了炼金科技树，开发出了传送门等用法……那么既然其能干涉宏观世界，自然就不再是某种“虚粒子”了，而是“希格子”……难怪地球宇宙没有“魔法”，应该是因为任何虚粒子无法变成希格子吧。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开口问道：“所以虚粒子跟希格子之间的关系是？还有‘高浓度’是什么意思？一开始也说过这个，说跟我的‘魔力梯度’说法很像……” “……”乌金雪纱不理牧剌汉了，双眼一闪一闪着似乎在进行着什么操作…… 听书先生：“希格斯场的振动，真空不空，诞生虚粒子，而这震动的涟漪就是希格子了，所以虚粒子跟希格子两者之间并无直接关联性，但可以互相干涉，可以说希格子是‘一种特殊的虚粒子’……这种万能干涉的希格子的存在越浓郁，世界就会显得越‘诡异’，其实就是宏观物质不稳定的表现……” 乌金雪纱：“对于地球人来说，就是诡异诡秘，处处超自然，不可名状呐哝。” 牧剌汉：“哦，我刚刚还想着‘希格子’就是虚粒子，或者虚粒子‘蜕变’成正常粒子来的呢，看来并不是啊……所以你们研究希格子很久了吧。” 问出这个问题后，牧剌汉就觉得自己犯傻了…… 乌金雪纱大叫：“不研究哪有我们坐在这里呐哝！除开费米子、玻色子，加上平均12种希格子构成了宇宙物质呐哝。” 听书先生温柔摸着女儿的头发：“根据目前的研究，可以把宇宙从0到12划分成13级，数字越低世界越稳定，岚先生的地球宇宙就是0级，璃安洁贝尔小姐的世界是10级，原初之光是唯一的12级‘世界’。” 乌金雪纱：“发现原初之光就开始研究了呐哝！” 听书先生接着补充道：“大体上按希格子浓度来划分，1、2、3级是低浓度世界，4、5、6级是中浓度世界，7、8、9级是高浓度世界，10、11级是混沌世界……0级稳定，12级原初之光……0跟12为例外，一种是最稳定的宏观世界，一个是不可能存在宏观粒子的原初世界……0级的是一粒粒坚实的沙，而12级的则会融为一片‘无尽虚粒子海洋’，两个极端。” 牧剌汉感叹：“10级啊，那璃安洁贝尔小姐的世界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地方啊……她，她是个‘不可名状’？” 说着就更加努力瞪向安安静静看书的恬静大天使，恍惚间看见她身后的翅膀幻化成了光之触手形态…… 乌金雪纱：“用你们地球人的概念来说，那就是一个‘妖魔鬼怪神灵神秘诡异横行’呐哝，‘有神有魔’，看得见，看一眼就会掉理智的不可名状世界呐哝！” 她语气十分开心的模样。 听书先生：“璃安洁贝尔小姐就是一方主神，或者说是‘秩序之魔神’化身，存在就是为了要将整个世界给‘格式化’，属于对那边世界的人类来说最恐怖危险的一类……她上次来买走了‘核聚变’技术，想要弄一个宇宙创世纪聚变大爆炸，要把每一个粒子、每一个光子都纳入聚变反应之中，重启世界，结果失败了，希格子的存在，让这种‘稳定而永恒’的聚变反应不可能发生，所以她现在过来无理由退换货。” 牧剌汉听得心中一万个槽不知道该怎么吐：“诡异什么的，不是要讲规则，按照某种模式跟人类互动的吗？璃安洁贝尔小姐这种直接跑外面来研究炸掉全宇宙的‘诡异’是要闹哪样的啊喂？！” 听书先生：“岚先生是不是先入为主了啊，为什么要跟人类互动？‘诡异’是0级宇宙生活的人类面对反常的、令人惊讶的怪事的称呼，但在璃安洁贝尔小姐的10级宇宙，诡异就是常识，正常的事情，比如诞生就是为了研究出怎么炸掉宇宙……万千宇宙，万千繁星，智慧生物的出现，只不过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用知道的一个偶然。” 乌金雪纱：“‘诡异的规则’是人类对无法理解之事的理解方式，规律的总结呐哝，但是，我们是从上面往下看去的，那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呐哝。” 第94章 灭世的魔神璃安洁贝尔 乌金雪纱说的“从上面往下看”，是观察母星，查看“万界交易所仓库”世界的体验。 牧剌汉按了按自己脑门感觉了一番后：“但我现在知道了‘她的存在’，也没感觉脑子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啊……” 听书先生：“从见面开始，岚先生就镇静自若，本身就是‘希格子’组成的原因？” “希格子组成的呐哝？！”乌金雪纱突然惊呼一声，从听书先生的腿上跳下来，就吧嗒吧嗒跑到了牧剌汉身边，直接动手对牧剌汉一通研究，拉拉胳膊，拍拍背，捏捏腰子，踩踩脚，上下打量。 牧剌汉连忙把双手高举做投降状，任由熊丫头捣蛋，让听书先生看清楚自己什么都没做，也不会做，可不能让这个女儿狂魔怀疑自己是萝莉控，要不然惹到这个大佬，在人家地盘上，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宠女狂魔果然完全不阻止乌金雪纱对客户动手，只是宠溺地看着她好学求知，嘴上则继续解答牧剌汉问题：“可能就是那未知‘宅物屋’的手笔吧，让构成岚先生身体的粒子本身可以‘万能’，就算到了原初之光里，也依然不会湮灭，而是适应，并且能跟着我的‘广播’找过来。” 乌金雪纱此时正踮着脚尖揪牧剌汉的头发，在收集生物样本的模样：“难怪爸爸对着屋外‘攻击’呐哝，我还以为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呐，马上跑了回来。” 听书先生：“没事，我们也没几个客户在旅馆那边了……岚先生，陪我女儿玩闹一下，抵消一个问题，我们还是欠三个。” 原来自己只是玩具吗，而且是已经玩上了才付钱啊？牧剌汉心中苦笑，嘴上答应道：“行吧……旅店又是怎么回事？” 乌金雪纱此时已经蹬鼻子上脸，把牧剌汉当树爬，蹲到了他腿上，跟他面对面，一边摆弄着他的眼耳口鼻，一边道：“就是前往各个世界的‘减压舱’呐哝，旅店客房一点点调整旅客身体、货物，直到适应他要去的异世界呐哝。” 听书先生：“为各界客户、商人，以及偶尔的穿越者们服务，提供异界环境适应的店，每个旅店周围都能形成一片商业街，岚先生有兴趣的话可以去转一转，有不少学校跟教育机构。” 牧剌汉继续举着双手，任由小魔女研究自己：“这一说穿还真是一点神秘感都没了啊……啊！所以最早的讨论‘世界目的理论’，你们也是高级希格子世界的人，要开发原初之光，更好发展自己世界对吧……是你们宇宙为了自身的存在，而演化出的你们，而你们也为此而行动着！” 乌金雪纱掰过牧剌汉脑袋，让他把耳朵对着自己：“差不多呐哝，但我们在反过来改造世界，而且我们世界是个中级世界呐……” 牧剌汉居然被小魔女捏出了舌头，于是只能大着舌头发问：“嫩不嫩所所，其它，师姐，，级？窝，执导的。” 听书先生由于并非是在用自己生物学耳朵获取声波后大脑分析语言，所以牧剌汉发音再怎么变调也听得懂：“根据岚先生记忆里的信息，地球世界是0级毫无疑问，大魔王世界是5级世界，超级平原世界是2级，艮星人世界是1级或则0级。” 牧剌汉点点头：“哦，所以艮星人果然是在穿越过来开发‘希格子’资源的啊，有了充沛的希格子，希斯能量供应，他们艮星人文明就拥有了问鼎他们宇宙的实力了吧……是有艮星人来万界古道上做了交易吗？” 听书先生：“每个店的客户信息都是保密的，岚先生真要想知道，就得从万界交易所开始，一家家商铺交易过去，专门买关于艮星人的客户信息。” 小魔女放开了牧剌汉的舌头，开始扒拉他的眼皮子，研究他瞳孔视觉神经。 牧剌汉：“行吧……那我这边知道了璃安洁贝尔小姐光顾万界交易所，知道了她是你客户，这怎么算呢？” 听书先生：“算等价交换，对方进门的时候也看到了亭子里的岚先生，而她的感知能力，岚先生只能看到她的光学外观，她可是能看到岚先生背后的世界呢……” 牧剌汉一惊：“那我不是亏大了？！” 乌金雪纱正拿牧剌汉的衣领当抹布，擦干净了小手后，跳回到地上，研究他的衣服物质构成：“这是店内客人之间的问题呐哝，觉得自己吃亏，岚先生可以去找璃姐姐要个对等信息呐哝。” 说完就撒着欢儿跑出了亭子去。 去找一个要炸了宇宙的存在讨说法？牧剌汉感觉自己理智掉了一些，连忙摇摇头，望着已经跑回书店去了的乌金雪纱，不由开口问听书先生道：“地上这么脏，先生就让她这样光脚到处跑？” 听书先生一愣，然后恍然：“……无瑕体，何处落尘埃……这样说吧，这边世界没有‘灰尘’，这是万界古道的性质……岚先生不信可以看看自己有没有踩出脏脚印来。” 牧剌汉还真没注意过脚印，立即低头就看向来路，甚至翻起脚底板看了看，庭院可并不是铺满光洁大理石的广场，一路走来草坪花丛可踩了不少，脚印确实会留下，但却还真没有一丝痕迹。 听书先生：“物理世界里的‘灰尘’，漂浮空气中肉眼难以辨识的‘尘埃’是从哪里来的呢？这方原初之光里开辟出来的万界古道，能存在有形之物就已经是奇迹了啊，岚先生觉得你、我、这个院子都是以何种形式存在的，物理意义上的？” 牧剌汉闻言，不由得按照他的言语细想了一下，然后嗡得一下，眼前一阵恍惚，整个人被某种不可思议吸入了的体验，刚到万界交易所，那如同身处翻动中的，房产中介的蓝图文件夹里的场面，再次袭来，而这次不但看见了无数房间，甚至看见了无数世界，同时更加身临其境，不止变成了光，甚至变成了粒子，世界本身…… 第95章 万界古道的各种店铺 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牧剌汉心中顿时一凝。 啪—— 光影炸碎。 牧剌汉眨了眨眼，眼见万界交易所又稳定成了凉亭、老先生、果盘，不由得闭眼捏了捏自己鼻梁根，顺便又做了几节眼保健操，同时开口道：“尘埃，是让我看到尘埃吗？” 听说先生摇摇头，拍手发出刚刚“啪”一声：“是岚先生自己窥探，‘看见’了‘无法理解’的存在……用中高级世界神秘学的解释就是，触碰禁忌知识，直视了‘伟大存在’理智崩溃了……用简单的科学说法就是，‘模因污染’……高浓度世界不稳定，这种不稳定体现在物质以及非物质的各个方面上，能理解吧？” 牧剌汉：“嗯，我大致明白，视频、小说都不是白看的，让我猜猜，意思大概就是……物质、非物质的不稳定表现——物质自我复制的是靠基因，基因不稳定，就会畸形长得不可名状，肉体瞬间畸变。非物质的，信息自我复制是靠模因，模因不稳定的话，那就是精神理智上发生‘变异’，疯掉、崩溃之类。” 听书先生点头：“简单来讲就是这么回事，可以通过理论跟数学模型来进行计算，要想了解更多可以去这里的学校。” 牧剌汉挠挠头：“没想到居然还要上学……我也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灰尘’的事情，没想到维持我存在的信息就差点被污染崩溃掉……哎，这样解释出来了，我以前看过的恐怖诡异小说，就全没意思了啊。” 听书先生：“不会崩溃，岚先生已经是希格子本身，无法再崩溃了……恐惧就是来自未知，一旦已知，那就没什么可恐惧的了，这也是为什么我先祖们不断探索‘禁忌知识’的原因。” 牧剌汉：“目前我很忙，暂时没空上学……有没有网课，或者‘百维度基百科’之类的超级检索平台，能让我在任何世界都能上万界交易所网络查资料的？” 听书先生：“这个简单，就像之前所说，岚先生只要绑定一个‘系统’就解决了，这个服务我们可以免费提供给岚先生……” 牧剌汉：“嚯，这‘系统’是我知道的那种系统吗，具体是一种什么机制、原理？” 听书先生：“脑电波生物磁场定位客户，通过量子纠缠超距作用，将基地、供应商一方跟客户方连接起来，为客户提供全方位辅助服务……全自动智能基地建设在客户所处宇宙某个角落里，按照概率是绝对找不到的，如果客户所处文明处于全宇宙大开发阶段，甚至可以穿梭异世界了，基地就会建设在卷曲的额外维度之中，绝对不会漏马脚。” 牧剌汉：“哎……这样一说，神仙、系统、金手指，没一点神秘了，浪漫感全没了啊……那能把基地控制权直接给我吗？” 听书先生：“抱歉，本店是‘交易所’，做典当行、拍卖行、小卖铺、书店生意的地方，并不是‘咨询服务公司’、‘辅助系统’是供应商们的业务。” 牧剌汉：“这样的啊，那你这算不算曝光了别人商业机密啊？那除了ai，这种咨询公司是不是还有真人客服啊？” 听书先生：“岚先生不用乱猜，不是靠想象就能窥得全貌的，是会有‘真人客服’，岚先生亲自去看看就明白‘系统’了……并不是泄露商业机密，我算是在给服务、供应商公司做推广，岚先生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推荐几个不错的‘系统金手指店’。” 牧剌汉点点头心中了然：“行吧，难怪不少故事里，主角甚至泡上了‘系统娘’、‘外挂仙女’什么的，原来就是套路到了人家客服小姐姐了啊……帮我推荐个系统呗，要真人客服那种的，我的情况复杂，要做的事情也有点麻烦，要去的异世界也不会只两个……买系统需要我什么代价？” 听书先生：“代价到不至于，别说岚先生是我们的终生会员，我们会给予最好的服务，任何客户只要能跟我们店铺建立起联系，已经让我们获得了巨大利益，我们都会满足客户包括‘系统’、上学、经商等各方要求……岚先生应该有所了解我们的价值观了吧？” 乌金雪纱已经进入万界交易所店员角色，正在向璃安洁贝尔推荐着书籍……牧剌汉目光还在时不时看向书店里面，边瞅边道： “有点明白了……时间不存在的话，对我们没有意义，那就是无尽的寿命了吧，这样的人每天一块钱，都能积累无限的财富，但正因此‘钱’毫无意义了……你们的利益反而变成了‘存在客户’这件本身事。” 通过几次“凝视深渊，让深渊凝视”，牧剌汉已经隐隐感觉，自己超脱了“寿命”的概念。 听书先生：“没错……故事总会有大结局，大仇得报、天下无敌、一统三界、终成眷属、大团圆结婚生子等等，那么主角到达了这样的终点之后呢？只要继续活着，就是在无限积累‘信息’，这些信息，无论过去、现在、未来，只要跟我们交易，我们就拿到了，就是‘利益’，因此我们会竭尽所能帮助主角一直存在下去……大家处于不同维度，利益点，是完全不同的，岚先生也是跟我们一样的存在，所以会跟我一样看待其他客户的。” 反反复复从不同角度进行说明，牧剌汉直到此时才算是彻底放下了对听说先生，对这个万界交易所的戒心，相信他是真的不图谋自己什么了：“不不不，我还没到你们这边那种境界，图的利益还跟你们不一样……其实我也想跟璃安洁贝尔一样，毁灭一个宇宙，你万界交易所能帮我吗？” 听书先生：“这么说吧，我们万界交易所算是源头供货商，信息咨询公司是中介服务商，还有其它各种供应商……联系供货方跟客户的是中介类业务，我们只负责提供商品，并不直接直接参与战斗。当然，万界古道上存在各种杀手组织、雇佣兵军团、军火商，也是通过中介、系统等服务形式跟客户联系……” 第96章 召唤系统 牧剌汉：“雇佣兵，‘召唤’是真召个人到现实里啊？” 听书先生：“其实万界古道供应商提供的一般‘召唤系统’，就是这种‘雇佣’模式，来自万界古道的雇佣兵杀手，会伪装成雇主世界文明体系里的天神模样‘下凡’展开活动，为客户而战……” 牧剌汉：“难怪你一直对我的召唤技能这么恋恋不忘，原来跟已知的技术不一样吗？” 听书先生：“没错，只是‘召唤’的话，有无数种可以实现的方式，甚至跟岚先生这种‘宅物屋召唤术’一样‘召唤物现场生成’的模式，但是岚先生‘制造召唤物’是万界古道之外的技术，应该是某个突破宇宙维度，抵达了原初之光的文明自己创造出来的技术…… 怎么形容呢，意思就是闭门造车的感觉，我们万界古道这边车水马龙，有来自万界万国各种类型、各种品牌的车在跑，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个犄角山旮旯里冒出来了一辆手搓的超跑，而且性能还不下于所有已知车企大厂产品……那我作为车企之一，想要看一眼这超跑的图纸，也是情理之中的吧。” 牧剌汉叫出自己的人物信息面板，看着脑海里的各项数据：“我这身系统真不是万界古道产的？这样啊……我还以为是先生你想挖同行的技术专利……我不知道这专利的价值几何，但这是我儿子拿命给我试出来的，所以，最开始我心底是不想把它交给你的，至少一万年以内是不会交给你，先白嫖了你店的资源再说……你能窥探我大脑，应该知道我想什么吧，怎么还愿意跟我交易，给我终生会员？” 听书先生摇摇头：“还是那句话，你、我、这里的物质都是什么样的物理存在？查看记忆，那都是静止的‘历史’，生物是活着的，脑内思维是一个量子不确定过程，想法不到最后一刻，测不准。加上物质存在实际形象，每时每刻的想法无法知道……要窥探那就直接模因污染了，所以每个人的‘履历可见’，但‘想法观点’却是黑匣子。” 牧剌汉恍然：“啊，现在彻底明白了！难怪能看到别人‘人物信息’，能分辨说出的话真假，却无法看透心理活动，我还以为是某种强行加的设定呢……如果先生能实时探查我的心声，那什么阴谋诡计、冲突矛盾都无法产生，那我们的故事也进行不下去了……所以，地球上很多穿越者、系统金手指故事是真的？我说的是故事……” 听书先生：“假的，地球世界里，岚先生感觉有谁像是开了金手指的吗？开了金手指的人，还会写什么小说动漫故事，把自己的事情广而告之？ 0级世界太过稳定，很难产生客户，跟我们建立联系，很多咨询公司尝试模因影响，创造一些能够联系上他们的契机——跟撒广告传单一样，把大量万界古道、异世界的真实信息散播到地球上，原理上就跟岚先生听见我‘这边’的‘呼唤声’差不多，结果却是不少接受到信息的人，非但没能观察到我们，还创作出了各种作品……只不过这也是目的之一，相当于帮我们扩散模因，扩大污染。” 牧剌汉了然：“你们要的资源是信息，也就只有高等智慧生物能产生积累信息，进行信息生产这种逆熵行为，难怪不少作品设定里说各路‘神仙’都关注地球，地球是宇宙中心一样……所以，就是说一般人根本无法直接来万界古道这边，只能通过中介来联络？” 听书先生：“没错，《文心雕龙》那几本书籍，就是通过中介跟地球人交易来的，客户也都从我这里获得他们想要的利益……而每一个本体能来到这里的存在，都会成为我的终生会员。” “总之就是我看过的部分小说、电影、动画其实是真有其事的，真存在个至少差不多的世界对吧，我用游戏动漫网文逻辑来分析、推断也就不是单纯妄想了是吧。”牧剌汉目光看向书店里面的璃安洁贝尔，手还在有一颗没一颗的吃着小果子，“那么我如果有了系统辅助服务，是不是也是要一步步经营发展，练级打怪，扮猪吃老虎，猥琐发育升级练到顶级后才能去毁灭一个世界。” 听书先生：“‘升级’这种设定，主要是中介方面需要分出利益给我们供应商，所以需要顾客一点点交信息上来，也就是完成系统任务，才会给予相应的奖励…… 其实还是因为客户并不知道我等是何种的存在，为了保证客户自身不会模因崩溃也不能随便告知，只能用‘游戏’、‘规则’之类的逻辑来让客户理解……但我万界交易所作为源头商，我们放开了库存提供给终生会员，岚先生在任何地方、任何世界自然是直接‘满级’的，岚先生可以直接踏足本店，不需要中介秘密建立的基地，提供服务器基站等等资源……” 牧剌汉：“不是啊！我想要基地，我想要一处落脚点啊……我现在满世界流亡呢，一堆女人要养，柴米油盐衣服化妆品，豪宅香车，开销可大着了啊……物质需求实打实的，老婆是娶回来疼的，可不是拿去当牛当马吃苦的，我可不想当小白脸……先生在母星上也是顶级的物质生活环境吧。” 听书先生：“是的。原来如此，万界交易所小了的话，那何不在万界古道上建立一个自己的大基地呢，这里来去各界是没有时间差的。” 牧剌汉心中一阵意动，但还是摇摇头：“这个主意不错啊，在这里建个王国……这里能让我建个军工产业链，能繁衍生息提供无限兵员吗，这些事情还是得在下面物质世界里完成吧……就算我买了这里的雇佣兵、杀手服务，他们也不会帮我毁灭一个宇宙，一个种族的吧。” 第97章 优质客户 听书先生：“是的，毁灭宇宙跟我们出发点相悖，看来岚先生理解了我们利益的诉求，一般我们是以‘召唤时间’、‘召唤数量’、‘召唤能量’这些设定来限制破坏力……毁灭一个宇宙可不是几分钟，几个人就能完成得了的，只要限制力量，想毁灭也毁灭不了。 而另一种方案，不提供毁灭力量，只有知识、技能的雇佣兵，被召唤过去陪伴客户，帮助客户慢慢发育，从零发展，到最后无论客户是统治三界，还是毁灭宇宙，那我们也都已经获得了足够多的信息。” 牧剌汉明白了：“反正只要不是一瞬间让一个文明一个宇宙灭掉，那就可以随便借用这边的一切力量对吧……” 听书先生也看向了璃安洁贝尔：“没错，或则一次就能提供无数岁月积累的信息，我也可以随便终生会员挑选毁灭世界的‘功法’……只可惜她试过我的所有商品，万界古代所有服务后，还是不行，所以现在就跟其他客户交易起来了。” 牧剌汉：“……我感觉自己的视野、境界、格局又提高了一层……反正就是我活得时间还太短了，得慢慢生活、发展，主要靠自己的力量才能毁灭一个世界是吧……对了，之前说她是来换‘功法’的，万界交易所也是七天无理由退货？” 听书先生：“时间是不存在的臆想，所以从岚先生的角度来看，我们是终身换货服务。” 牧剌汉：“还真是良心商家呢……之前先生说，她一眼就看尽了我的一堆信息，那就是说，先生也获得了所有人的信息……那信息交换，我能换她帮我去战斗吗。” 听书先生：“在万界交易所，信息作为商品，进到店里所有人的基本信息交易给店家，是默认的，而店家也会给予包括终生会员在内的各种商品，如果想知道璃安洁贝尔本人信息，我也能告知，但得获得对方许可，种族信息倒是没有关系。” 牧剌汉：“刚刚是被令爱打断了，我现在还是很好奇璃安洁贝尔小姐的……她们种族的翅膀，是真的羽毛翅膀，还是因为我意识只能看到‘羽毛翅膀’？是真能飞的吗，她是魔神，存在‘神格’概念吗……是可以回答的基本的信息的话，就告诉我吧。” 听书先生：“璃小姐能一眼就完全了解岚先生你的生物学属性，岚先生还是得尽快增强自身实力，或者购买必要道具啊……‘神格’、‘权能’可以解释为一个‘念头’，而一个念头要想影响宏观世界，跟有形之物交互，自然必须从量子状态退相干，也就是获得物质形态…… 璃小姐的‘念头’，也就是岚先生说的‘神格’是‘混乱无序’，跟任何存在交互，都会让其粒子回归到最原始的混乱状态，等去到高级别世界岚先生就能更进一步理解，并且理解万界古道的‘物质存在’形式了。 至于翅膀，她本来无形态的，是参考了这里某些信息后，于是开始执行创世纪计划，想着在审判宇宙时有些帮手也好，于是就有了现在这副模样，以及‘天使一族’。 她背后翅膀不是空气动力学目的，不是用来飞行的，可以理解为‘太阳能板’，希斯能量的吸收储蓄利用，专门用来吸收转化‘希格子’而不是光子的身体部件，用岚先生的话来说，应该叫‘魔力器官’。” 牧剌汉：“现在不该叫‘魔力器官’而是‘希格斯器官’了……原来是‘太阳能板’啊，那自然就是翅膀越多面积越大越厉害了，这十二翼就是‘主神’了吧。” 听书先生：“面积，璃小姐火力全开的话，可以铺满整个宇宙，但那样宇宙就成为了她，她就是宇宙，并非毁灭，而是将全宇宙给有序化成了自身，跟她‘神格’相违背，所以璃安洁贝尔小姐是不会完全张开翅膀的。” 牧剌汉：“要不是亲身坐在这里，简直都是在听圣经神话故事一样……我有些要求想提一提了，希望先生能够满足。” 听说先生：“虽然我的母星是向终生会员开放的仓库世界，但我们也还是有些规矩的。” 牧剌汉：“明白，店家的客人的权利义务是吧，不行的话就直说，我也不是不识好歹……其实我也不用毁灭艮星人所处的整个宇宙，占领消灭艮星人所在星球，他们的文明就行了……能提供我艮星人宇宙位置，把我传送过去，然后给我安排个系统，让我来慢慢练级毁灭他们吧……这样不违反什么规矩吧？ 另外，在万界古道开店有什么要求，这里建个国家基地，工业城市，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信息公司那边真不能直接给我个基地？” 听书先生：“‘基地系统’、‘领地系统’、‘种田系统’等等是存在的，就是直接给基建的辅助方式，只不过一般是不可能直接给顶配，从零开始慢慢发展，岚先生也看过类似的故事吧……他们向地球这类0级世界撒去过亿万万‘传单’，但能回信的千万年没一个，除了写故事，就是直接把传单内容付诸行动，以为是做梦梦到了‘天启’。” 牧剌汉：“确实看过不少种田系统文，就感觉升级树十分完整完善，一开始没个总大纲是不可能的……‘系统’一开始就有了顶级的东西，然后一点点发放给穿越者对吧……如果系统比穿越者还弱，也需要从头一步一个脚印搞科研发展，那还怎么辅助穿越者起飞。” 听书先生：“不一定是穿越者获得系统，本身本地土着，也是有人成为客户的。另外也并不是专门找弱者选为客户，无论知识还是实力，能超越咨询公司的客户，那都高于我们万界古道各个商家抢着要的客人啊。” 说着两人的目光就又再次落到了十二翼大天使璃安洁贝尔身上——无疑她就是“抢手货”的代表人物。 第98章 万界古道商业圈 牧剌汉摸摸下巴：“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能超过你们的人，才是最有价值的客户，然后信息咨询公司就把璃小姐直接推荐给先生你这个‘源头供货商’了是吧。” 听书先生点点头，又摇摇头：“无数的世界，无穷的事件，万界古道这片商业圈，我这万界交易所都并非唯一，不可能是唯一，是璃小姐自己选择了本店罢了…… 但就如岚先生所说，确实只有‘高价值’，才能成为我的终生会员，毕竟都无法物理上抵达我店里的客户，给了他们终生会员也没有意义。” 牧剌汉：“我又想当然了吗……那既然是她自己选的话，那这万界交易所对璃小姐来说，应该是最合适的店咯？” 听书先生：“是不是最合适不敢保证，但我们店对璃小姐目前最有帮助是肯定……就如之前所说，每个世界的从物质到信息，只要发生了穿越就会产生改变，比如《文心雕龙》，在璃小姐世界里，就变成了《天龙琢心经》，很适合天使一族修炼的功法。” 牧剌汉：“冒昧一问，所以你们不是源头厂？纯倒手？” 听书先生：“在万界古道上，‘盘下’我怎么大个店面，就已经是我母星所处整个宇宙能力的极限了……付出代价可不是钱、物资所能衡量的，这么说吧，这万界交易所其实是奇点爆炸那种过程，创造出来的一片各项物理属性、常数特殊的宇宙空间，其中的技术、设备、能源，后续维护成本，一个宇宙不够，需要好多个世界来支撑维持，这也是本店经营过程最主要的支出。” 牧剌汉明白了：“所以，这里没有‘土地交易’这些概念，有能力开拓出场地，建起店铺那就是自己的本事了？我想要自己在这整个基地也是这么个流程咯。” 听书先生：“没错，就是开辟个时空宇宙……这里开店的人，大多都能弄出个宇宙来，那些普普通通的四维时空并没有难度，但……看看，鸟语花香，而每个模版都可以是真实的存在，我们多少代人，多少个世界的努力。” 边说边伸手示意周围环境。 牧剌汉：“……那么，我能不能在先生母星上获得一大片土地来建造我的军工产业链？我需要一个安全的后勤基地，来攻击艮星。” 听书先生：“我明白岚先生的意思，可以明说，就是住在‘仓库’里，把仓库物资完全利用对吧，这个完全没有问题……我母星宇宙出过不少客户，但都是世界原生人，让岚先生成为‘穿越者’过去也是完全可以的…… 啊，对了，艮星人宇宙具体穿越坐标，得拿到样本去找专门的宇宙信息分析公司获取，我万界交易所没有这门技术……本店这里的商品，对于万界古道上其它店来说并没有实际价值，具体什么交易规则，等下给岚先生找好‘系统’，通过系统了解就是了……系统的事情，说起来很麻烦，要不，我们直接体验一下这里的‘网购’吧。” 牧剌汉表示同意后，然后眼前就出现全息购物画面，是进入到了各种信息咨询公司、系统供应商的产品挑选场景……这边网购的场景都是全息立体的，甚至可以伸手触碰，并不是一块单纯显示平面，如同身处“宅物屋”虚拟实境之内，就让牧剌汉确信，自己的召唤技能确实是高维的产物…… 这购买系统，感觉跟网购一部手机差不多，硬件、软件、价格、服务商、网络信号全得考虑。在一番“网购冲浪”后发现，这里数以亿计的各类系统中，确实有成千上万种跟自己召唤技能相类似的“召唤系统”，同时也让牧剌汉意识到了这里的全息技术跟宅物屋不一样之处—— 他现在坐在原本的位置上，双眼却瞬息游历万千店铺，而且由于是全息是全视野显示的，就是一种“进入意识空间”，心念所动即可跟场景互动，可以说是“身不动而心动”，如同“元婴出窍”般。 而宅物屋则是戴着vr眼镜一样，必须身体动作，才能在场景里移动，交互点也只有固定的信息面板，这样就有了各种限制。 又翻了一堆“网店”，牧剌汉不由得感叹道：“真是挑花了眼啊……是不是所有客户都是这样挑选系统的？” 听说先生：“自然不是，这些主要出售‘系统’的，其实跟我一样是上游供货商，而更专业的信息咨询公司，还有综合性质的系统供应商，就有客服、业务员拉客户，会把手头的‘产品’塞过去。” 牧剌汉继续虚拟购物中：“这不是强买强卖？是因为普通客户来不了万界古道，接触不到原初之光这个12级世界，不怕被消费者找上门？” 听书先生：“这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模因污染’等现象，之前就一直在说，窥探非本世界的知识，生物会从信息层面上崩坏、扭曲，‘系统’也在这个范畴里，每个人的生物磁场，人格、记忆、本我的唯一性、局限性，导致基本上只能承载特定类型的系统……开放了让人乱选，只会害人，为客户提供最合适的‘金手指’，就是他们专业咨询公司的主要工作。” 牧剌汉停下了逛店：“那我这是什么情况？所有‘直营店商品’直接给我看啊？先生直接给我最好的咨询公司就行了啊，怎么看起来是让我从产品零件就开始自己挑啊？” 听书先生：“自然是因为岚先生作为‘超越之人’，踏足了万界古道，直接找工厂拿产品就行了，没必要一层层弯弯绕绕。” 牧剌汉：“哦，这样啊……我看到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店啊，卖‘系统’、‘外卖’、的店也就算了，居然还有宠物店？奶茶店？还包邮外卖的？” 听书先生：“能存在于万界古道的‘宠物’，岚先生觉得是什么呢。” 第99章 系统客服 牧剌汉：“呃……神兽仙宠？系统精灵？主神空间？” 听书先生呵呵一笑：“最近‘宠物’在‘系统商城’里比较火，在一些高级世界被称为‘天外邪神’、‘域外魔’之类……外卖自然也是送到客户所在的物质世界去的。至于‘奶茶’，一直很火，在一些世界被叫‘不老泉’。” 牧剌汉：“‘商城’？你们系统也能氪金的吗……啊对了，先生是长生不老的吗？” 听书先生：“‘时间’并非真实存在，如果说不衰老的话，身处万界古道，时间非线性，自然不会老去，但如果说到死的话……每一天，每一个契机，都可能迎来终点，就比如说突然感觉好累好累，世间万物都没有了吸引力之类，就会死去了……用地球的一种说法就是，‘看破，放下，成佛’。” 牧剌汉有点无语：“还真有点，所以说……就算没有物理极限了，说死还是会死吗？真是有点，有点佛系啊……” 听书先生：“有时候万年没有一人死，有时候一瞬间一城一国一个种族就凭空消失了……我的祖先也是如此，某一天，整个城的人就突然消失了，于是这个店主就落到了我头上。” 牧剌汉有点接不下去话了，只能岔开道：“……话说，哪种系统比较适合我呢？我可以给我家里人装系统吗？” 听书先生：“随便进家店，里面的店员，都会为岚先生进行检查测试，然后给出推荐，当然，要去就去最大最好的店是吧……至于给别人装系统，找家最好的咨询公司，找他们要份‘传单’带回去交给她们，之后就看她们自己的造化了。” 牧剌汉虽然听得半懂不懂，但还是点点头：“……对了，之前不是说每个人只能有一个系统的吗，先生还推荐我装个系统？我有了召唤技能啊，难道是因为我这‘闭门造的车’跟这里的体系不一样，所以可以多系统兼容？” 听书先生：“岚先生很有多事都有自己的见解，只不过也多留心下我之前说过的话……之前说每人‘基本上’一个系统……而超凡之人自然可以有多套系统，因为你们本来就可以完全不需要系统。” 牧剌汉看向璃安洁贝尔：“我？我可不是她那样超凡的存在啊，我可实打实地球肉体凡胎穿越者而已……” 听书先生：“人类的优势之一就是使用工具，没必要在意出生地不同，用好工具就行……系统可以定制的，可以让咨询公司托管。” 牧剌汉有点犯迷糊：“老实说，我还是懵的，不是说人工客服什么的吗，怎么现在……现在挑的是设备，人工智能工具？人工客服不是咨询公司的吗？” 听书先生耐心解答：“‘系统’并非电脑、手机那么简单的存在，之前聊‘基地’让岚先生先入为主，当做必须是个实体了对吧……其实是一套十分复杂的系统，涉及工程、信息、模因、基因、程序、人员、设施等等的综合体……‘系统’它是一段代码，是一个人，是一粒沙，是这片原初之光……” 牧剌汉感觉自己隐隐抓到了什么，又什么都没听懂，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他凭着直觉提了个问：“人？我的系统可以是一种智慧生物吗？所谓定制一个系统……” 他脑海里闪过机娘，以及如纳欧西斯般制造出来的人造人。 听书先生找了几个定制服务店，展示出来：“可以从零开始定制，当然，你也可以要求自己想要的外貌、形态……在这里，我们可以有任意外在。” 牧剌汉看着对面身穿太极服的游戏中秦始皇，深以为然：“难怪先生一开始就说，是照着我记忆里‘好说话’的形象‘幻化’出的样貌……那乌金雪纱她呢？难道是我心中因为想着‘花仙子’、‘蝴蝶小妖精’的样子？” “哈哈哈——”听书先生哑然失笑，“我闺女就是我们一族的本来生物模样啊！我家这丫头，喜欢自己模样喜欢得不得，可不会改变外形的！” “确实不像是会改变自己外貌的人。”牧剌汉回想着刚刚小仙子言语里的自信与骄傲，突然心中一动，“……对了，不知道先生有没有其他族人在万界古道做系统供应商、咨询服务的，我想跟先生、万界交易所加深一些关系，所以不如就让一名先生族人来作为我的‘系统客服’吧。” 听书先生：“这个倒是个好安排，都是熟人各方面确实会方便一些，而且，既然是系统，可得要长久相处……要不，就让乌金雪纱来怎么样。” 牧剌汉心中一惊，他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选项，疑惑道：“令爱不是万界交易所店员吗？咨询公司？” 听书先生：“她是店员，也是店长，还是终生会员，我们是交易所，但购入设备，进行相应配置，也能做系统服务，岚先生可别以常理世界中的‘工作岗位’、‘社会分工’来看待万界古道之事……其实‘系统’说到底，也就是客户跟各种供货商联络的途径，这个途径可以隔着一层，隔着无数层，自然也可以一层不隔。” 牧剌汉：“比如‘终生会员’是吧……所以，如果有客户觉得系统不靠谱，是因为其实系统上面还有一层层隔着？” 听书先生：“毕竟并不人人都如璃安洁贝尔小姐、岚先生，能直接本人来到这边……大多数情况也不是‘一层层隔着’这么简单。这么说吧，如果一个已经存在‘系统’的世界，其相关模因传播到了其它世界，而其它世界有人获得后又传播去了更多世界，如此间隔世界传播下去，效率是低得可怕的……而这种跨异界扩散情况，正是穿越者充当了传播模因的‘蜜蜂’角色，他们跨越异界之时，就是万界古道信息公司最容易塞‘传单’的时候，让模因散播开去的时候。” 第100章 回到物质世界 牧剌汉：“散播……比如说我的‘召唤技能’可能就是这么来的对吧，而且还是来自万界古道之外的技术，从其它‘商圈’层层扩散到我身上，结果现在找不到源头供货商了不说，连使用说明书都没了是吧？要是我宅物屋的全息不是vr的就好了，每次使用还得有一片活动空间……” 听书先生：“万界古道的技术也并非最顶级，无所不能的，任何文明的都可能发展出超越我们这里的技术，只能说，万界古道的技术充足丰富，能满足绝大多数客户需求。” 牧剌汉了然：“总之，就是说乌金雪纱小姐，可以成为我跟咨询公司、供应商们之间的联系人？那样对我来说帮助可就大了，我可不像璃安洁贝尔小姐那样对这里熟悉……乌金雪纱小姐到底平日里做什么工作？应该不会愿意陪我到下面世界去的吧。” 听书先生：“她喜欢各个物质世界玩闹，兴起了就会给能感知到她的人当‘系统’，或者‘赐予有缘人一段机缘’之类，平日里工作就是去各个世界跟我们的会员打交道，她的工作，可以算是广义上‘系统’了。” 牧剌汉：“一般的客人都来不了万界古道，只能靠乌金雪纱小姐去主动联系？这工作，还真跟普通穿越者接触的‘系统娘’差不多的感觉。” 听书先生：“应该说，是没有客户能来万界古道的……某种意义上来讲，岚先生在这里已经待了无数岁月，但如此漫长的过去未来之间的现在，只来了璃安洁贝尔小姐这第二位客人……做信息咨询主要跟客户打交道，我跟我女儿不一样，不太喜欢社交，可不喜欢跟着客户进行服务。” 牧剌汉回想起自己打游戏的情景，玩家干得最多的事情之一，就是不停打开背包、翻看技能树这些：“当‘系统’确实会有大量互动……不对呀，那先生跟我聊了这几个小时，看起来挺健谈的啊。” 听书先生：“岚先生是不一样的存在，并非客户，而是今后会的长期打交道的老友，聊起来感觉自然不一样……” 牧剌汉恍然：“啊，难怪难怪……就开头神神叨叨装了下神秘，然后马上什么都说了开。” 听书先生：“呵呵，没错，装神弄鬼，唬人这块，还是我女儿更专业一点……也得问问我女儿本人的意思，她不答应的话，我们再慢慢挑选合适的咨询客服，‘系统娘’吧。” 牧剌汉：“嗯，再聊聊，再挑挑先……” 于是就这样牧剌汉又在万界交易所待了两个小时，或者说无数岁月之后……传送目的地—— 大天使之剑帝国首都圣剑城，大约一千一百年前开拓地，初建之时，只是以三座山头为防御支点，中间河流平原为定居地的万人城邦，而发展到如今已经变成了十二座山头，囊括两条河流的巨大都市圈，根据傅国崖所说，整个面积相当于两个华夏国魔都。 开拓地的时候只有一座传送门，但由于不断的建设，现如今已经有了七座，而其中四座也已经不对公众开放，因为这四座早期传送门的所在地，现在已经成为了皇城区、旧城区以及贵族区…… 就跟地球所有首都上空都会净空一样。 如果把这四座核心位置传送门对外开放着，那就相当于同意随便什么国家的导弹、战机都可以在首脑政府头顶上乱飞，随便什么炸弹都能轻易送到皇帝床底下……只要来个内应占下传送门，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就都可以自由进出帝国大内禁地了。 所以无论是从外国入境的，还是普通的国内过图到圣剑城，只能抵达城郊北传送门跟东传送门，分别距离市中心三山皇城，12公里跟15公里，就相当于是郊区机场的概念。 此时巨大的城东传送门白光闪耀后转暗，过图的人们眼皮刺目感渐渐消失，缓了缓后，界石上喧乱起来，来自幻沙城的2000多人吵吵闹闹，开始动作，该干嘛干嘛起来。 牧剌汉的团队自然也抱团出现在人群之中，除了傅国崖跟箐少绍之外，其他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过图，就跟大多数第一次坐飞机会不适应一样，姑娘们也或多或少感觉哪儿哪儿不舒服。 万巴拉：“呜嗯——热郎——遭不住了……” 被全身重甲覆盖的铁血女汉子，反常地发出了虚弱萎靡的轻哼声。 她的这一声呼唤，在来来往往万人传送门上，就如同暴风雨中的一枚孤叶，但牧剌汉还是第一时间就听到了，毕竟他可是一直惦记着万巴拉跟埃米汀身体状态的。 直接闪身扶住高出他一截的铁塔，看见旁边小一号的铁塔也摇摇欲坠的模样，出声不得，连忙也一把扶住，同时向身边人下令，道：“计划b！” 搀扶着两女原地坐下来。 周围太嘈杂，爱涅大声道：“什么计划？什么b？” 牧剌汉：“就是你们护住我们，围一圈，我现在帮万玛、汀汀卸掉盔甲！” 万界交易所待的时间有点久，接受的信息、知识点又有点多，搞得牧剌汉还有点没有回神，思维还没完全回到现实，一时忘记当初给计划起的名字了，又或者到底有没有起过名……反正干脆把要怎么做给直接喊出来，姑娘们自然会马上展开行动。 首先伪装成孕妇的箐少绍，一掀上衣下摆，一堆布条团就掉了出来，然后她身边的爱涅、尼娃、思芙，抖开布团，就把牧剌汉、埃米汀、万巴拉三人围了起来，就跟拉警戒线一样，让四下涌动的人流绕行。 同时，尼娃她们直接撕掉了自己身上的公主长裙，露出了内里的常见冒险者服，丢掉宽沿帽子，重新用头巾面纱把自己面容包裹严实，裙子下面藏的刀剑也拿在了手里，只不过并没有出鞘，只是跟捏在举着布幔的手中，以此让散场的人流更加自觉地绕道而行。 第101章 放地球这个可以叫做高原反应 另一边，蹲在一米多高半包围帷幕中的牧剌汉，把大家武器堆放到脚边，开始跟箐少绍一起给万巴拉跟埃米汀解除重甲。 四周也有大量旅客正在换装，有的身穿厚棉衣，有的只穿短袖布片，现在全在换成微凉季节的春秋装，从幻沙城占便宜传送过来的人们，也有在把沙漠风格装束换下，穿上帝国绅士淑女服饰…… 而巡逻的士兵们不断催促旅客不要逗留，去到外边空地广场上再换装，要清场给界石传送腾出位置空间来。 傅国崖当即跟找过来的巡逻兵进行交涉扯淡，反正周围停下来的人太多，士兵们第一遍过来也只是口头驱赶为主，只要动作麻利点，快点离开，一般不会有事…… 万巴拉、埃米汀她们两人的铸铁重甲并非定做，而是故意买的大两、三码的男款，内里空间宽敞，就算女性穿戴，也不会因为身材原因，前后挤压束缚，同时也可以让外人分辨不出性别，只知道她们是大巴人。 此时，牧剌汉已经解掉了两人头盔的束带，把全封闭式重盔卸下丢到了一旁，然后掏出自己炼金腰带里的治疗药剂递给两女。 万巴拉跟埃米汀也不客气，接过来脖子一仰，一试管就灌了下去…… 而在解下头盔之后，才看清两女如同跑了二十公里一样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灌了治疗药水之后，惨白的脸色有了明显的好转，气息也开始逐渐恢复正常。 环境魔力浓度低或者说希格子不足，对拥有希格斯器官的她们来说，生理上的伤害显着，就像是不给肺提供氧气了一样……原本轻轻松松的铁甲，现在如同五指山般压在了她们身上…… 爱涅挥舞着带鞘长剑，哇呀哇呀大声吼叫着，顶在人流涌来方向，分流着大包小包的人群、货车，阻止发生踩踏。 思芙也高举武器挥舞，尽量弥补着身高劣势，回头看看了地上：“怎么样？要不我们先扛着离开？” 箐少绍正在解万巴拉重甲腰间的束带：“人应该没有大碍，现在解开挺快。” 牧剌汉在脱两女的重铁靴，直接撕纸壳一样一撕甩到一边：“要是不行只能马上传送回去了……总之先把这身重甲给卸了，你们稳住阵地。” 两分钟内，在牧剌汉的暴力拆解下，两套重甲从万巴拉跟埃米汀身上脱了下来，露出内里的草原劲装。 牧剌汉开始脱掉自己的浮夸奢华外套，顺手把自己腰背、背包里的财物，兑换的大天使之剑帝国货币，搜刮的珠宝，分给众女一些…… 埃米汀双手后撑，仰头长出一口气：“感觉好像没问题了哦。” 跟明显好转的埃米汀相比，万巴拉则还盘坐撑着膝盖腿深呼吸着，看起来一时说不了话。 牧剌汉一边蹲着给大老婆顺着后背，一边直起腰肢观察四周：“往哪走？我们得先离开这里，找个安静地方缓缓。” 一直在帷幕外面，但心思都放在帷幕里面的傅国崖连忙道：“牧兄，看旗帜、立柱，还有那圈高墙、了望塔，这里应该是圣剑城东传送门，距离市中心十几公里路，离旧城区五六公里，出了人群，我们往西就能看到城门关了。” 此时四周还是人叫兽嘶，一幅春运火车站的模样，人头攒动，热闹无比，有的商旅清点货物，有的旅人行色匆匆，有的旅客跟牧剌汉这边一样抱团四望，打量四周，兴奋地大声喧哗，然后被士兵们大声呵斥驱赶……还有炼金术师打扮的人在巡逻，背着工具的传送门技术人员到处跑着，为下一轮传送做检查、准备…… 牧剌汉看了一眼埃米汀：“怎么样？能自己走了吗？” 埃米汀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没问题了！汀汀就是感觉力量少了九成……” 说着就开始检查腰带装备，尤其是腰间黑星跟刺杀匕首，然后弯腰蹲下开始绑好鞋子护胫——由于要穿全套重甲，里面自然不能穿鞋子，于是就穿回了草原上挺好用的脚部装备——直接用绷带、布条、草绳一类物件，把脚掌连同小腿给缠上7、8层……穿着这种草原劲装“便鞋”，在草原上奔跑挺舒服的。 牧剌汉看她确实恢复了一半精神头，不似硬撑，就放下心来……看来休息5、6分钟，埃米汀就适应了“低希格子环境”。 只不过万巴拉这边就不太乐观了。 尼娃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怎么样？要不要回去？少校你感觉怎么样？” 牧剌汉：“我没事……万玛？” 万巴拉抹了一把脸：“……喝了药后，感觉强点了。” 她全部精力都用在对抗弱希格子环境上了。 箐少绍不放心：“牧哥真不要紧？” 牧剌汉：“我？我好得不得了，从来没有这么好过，等下有神奇的故事要跟你们说……万玛的情况再观察……大家收拾一下，傅国崖，你熟悉情况，带路。” 傅国崖答应了一声：“好！” 一地垃圾，卸掉的盔甲跟撕碎的长裙，全部用帷幔布皮包裹了起来，然后由思芙跟尼娃背起来，重甲铸铁可以提供一些坦克制造素材…… 一行人收拾换装完毕，傅国崖一马当先，辨明方向随着人流往传送门外走去，爱涅跟在傅国崖身边帮忙开路，箐少绍跟埃米汀随在牧剌汉左右，而牧剌汉则直接背起万巴拉……众人开始移动。 大耳朵姑娘把下巴搁在老公肩头上不停小声嘀咕唠叨：“哎，热郎，遭不住……万玛又拖后腿了……” 牧剌汉：“没事，马上给你‘神器’，装备绑定后就靠你带我们飞了。” 万巴拉眼睛一亮，精神明显好了不少：“真哒！太好啦！” 要说不羡慕大家都有召唤装备那是不可能的，对于装备就是生命的大巴人来说，没有比听到这个消息更让她振奋的了，甚至弱希格子环境都变得没有那么犯恶心、难受、萎靡了。 第102章 有轨炼金车 一路往西，在拥挤的人群里走了差不多10分钟，才跟着人流走下传送门界石台阶，而下面广场上，则是排队做行程登记、缴费、领取路引等等，一队队士兵招呼引导人群，去往成排的办公楼建筑群前集中排队。 然而傅国崖则招呼大家一声，径直离开广场，顺着另外一股人流，远离那排办事处房屋，直接继续跟着保持移动的人群向已经可以看得见了的山头方向走去。 傅国崖如同旅游团导游一样，走在最前面，跟身旁并肩而行的爱涅愉快交谈的同时，还时不时放慢脚步，等队伍跟拢一些后，向大家讲讲大天使之剑帝国的风土人情。 牧剌汉此时再回头四望，才能看清传送门以及其广场全貌，这是一个面积大到如同一座镇子的平台式传送门，供过图人群进入离开的广场也是差不多的面积。 传送门在东，广场在西，两块区域紧紧挨着，人群只能通过两区域之间的台阶移动，其它方向全部被如同大坝般的巨墙封死，而且这种高墙沿着道路一路延伸向圣剑城…… 呜—— 远处传来汽笛声，让人收回张望的目光，开始期待道路前方的炼金火车。 离开广场范围，来到四车道大马路上之后，人群不再是摩肩接踵，路人队伍之间的距离拉开到了5到10米，空间变得十分开阔，牧剌汉团队不用担心被挤散而挤在一块，也拉开距离行走了。 爱涅扶着腰间长剑，回头望了一眼：“刚刚是火车汽笛？这传送门，真大得恐怖，比幻沙城传送门加上整个街市还要大上十几倍的感觉，我们刚才在上面至少走了三、四公里吧？真不愧是穿越者建立的帝国啊！” 傅国崖继续走在最前面，回头语气中透着自豪，仿佛是在介绍自己家一般，道：“厉害吧……现在这道，差不多又走了一公里了吧，爱涅小姐，这传送门就是城外飞机场，自然是大的，北边还有一个。” 在幻沙城酒店里碰头，商量出“孕妇计划”的时候，傅国崖就跟牧剌汉团队成员互相介绍了名字。 思芙看着大概百多米外，马路上下，热闹的集市木棚、地摊群：“前面是？” 傅国崖：“哦，古装武侠剧里经常出现的那种，在荒郊野外做过路客生意的简陋饭店、茶庄，木板搭的鸡毛馆子。” 思芙蹦跶两步赶上牧剌汉：“‘鸡毛馆子’？” 牧剌汉：“以前大概是条件脏乱差，脏兮兮食物档口的意思，比如幻沙城广场上见到的那些小吃。” 思芙：“噢。” 傅国崖：“这一路到火车站前，两边都是这种店，甚至围绕店形成的村子……” 爱涅已经窜到了傅国崖前面：“火车站？” 傅国崖：“没错，火车站，不是比喻传送门现场情况的，是真的火车站……也可以叫市内‘炼金轨道车’吧？大概。” 爱涅恍然：“哦！是听说有火车科技的！” 箐少绍：“嗯，长途旅行都是传送门，但在安全的城市范围内，就可以建火车了。” 牧剌汉这会儿，正扭头哄生病宝宝一样，哄着背上猎豹一样躬着的女汉子，轻声道：“若娘，等一下带你见识见识火车，记得我讲过的‘高铁’故事吗，那是我家乡的超级火车，不知道这边世界炼金火车什么样。” 说着还伸着脖子香了一下万巴拉的脸颊。 万巴拉在牧剌汉背后软趴趴的，有气无力应了一声：“嗯。” 一路前行。 从东传送门直通圣剑城东城墙的道路，是在水泥路基铺上沥青之类建造，上面画着明显交通线，兽车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沿途叫卖声不断，路上路边都热闹非凡。 就是没见到任何炼金动力的车辆。 幻沙城的天色是黄昏散场时分，但传送到了圣剑城外，天色却是一片蒙蒙阴霾，根本搞不清楚是什么时间……其实传送门以及传送门广场办事处，都有立着钟柱子，但一行人都没来得及去看，傅国崖行了一段距离，才从路人口中得知，现在时间还是上午，但最近天气一直是阴雨绵绵，所以天色阴沉…… 继续前进，渐渐道路上下排排摊贩，渐渐密集起来变成一座鸡毛店小村子，牧剌汉一行穿过村子后，来到一片场地，往西望去，继续沿道路前进，就是圣剑城东城墙，依山而建的城门关，而在这场地南面，一座巨大建筑就是火车站了。 尼娃她们都对异世界的火车好奇得不行，可惜在站外广场上根本就看不到火车。 只见火车站主体建筑高10米以上，沿着整个车站还有铁道都被高墙围着，水泥砖墙一直往西延伸到视野尽头，完全护住铁轨，阻挡了看火车的视线，围墙的内侧还有带探照灯的了望塔，旅客只能走车站大门进出，防卫森严…… 哐切哐切哐切——呜—— 虽然看不见铁轨，但这时正好有一辆火车，发出巨大的哐哐哐声，远远从西边开了过来，一段地面隆起，让部分车体高出了围墙，吸引了包括牧剌汉团伙在内大半路人的目光…… 只见火车车头巨大导管魔导结构外露，没有烟囱，没有冒烟，却整体四下散发着鲜艳炼金光粒子，如同开满粒子特效一般煞是好看，车厢为木制，被刷成了红色，天花板似乎是铁皮的，刷成了黑色……整个火车外观上，对于牧剌汉来说，复古又魔幻。 爱涅对火车头进行了一番描述，虽然夸张但也挺形象——像是插满了仙女棒烟花一样，一路火花带闪电。 不一会儿火车就开完了隆起地带，开进了围墙路段看不见了……随着火车的消失，看稀奇的路人们也重新移动了起来…… 埃米汀踮着脚，兴奋得手舞足蹈，蹦蹦跳跳围着牧剌汉转圈：“哈哟！啊啦啊啦啦——这么一长条，比沙虫还长啊！我们是要坐这个进城吗！要吗要吗？！” 完全没有环境不适应的样了。 第103章 美女你谁呀 一旁的箐少绍拉住跟着火车一起叫的埃米汀：“小声点，万玛姐姐现在不舒服……” 埃米汀：“哎呀——” 牧剌汉：“你好了？不难受了吗？” 埃米汀抬起小脸灿烂一笑：“难受着，但汀汀扛得住！” 牧剌汉：“……” 箐少绍：“所以我们要分开行动吗？” 她在担心分头行动的风险，除了她自己害怕陌生环境外，更因为万巴拉、埃米汀现在成了病号…… 傅国崖答道：“没错，一路走去城门关的话，我们这样的集团有点扎眼，上火车也能把所有文书、费用补齐，多花点钱而已，但可以少很多麻烦……坐车进城，要想更低调，也得分头坐……牧兄，这个火车其实只相当于咱们老家的轻轨地铁，城际火车都比它这个快。” 牧剌汉背着跟自己一样高的老婆，来到了傅国崖身旁：“看着慢悠悠的，可能是拉得车厢太长了吧……这十几公里路程，得开至少一个小时吧。” 万巴拉虽然精神萎靡，但刚刚火车哐哐呜呜的动静，还是让她竖起了大耳朵，稍稍伸直了脖子好奇地看看了，然后又耷拉回了牧剌汉肩头。 傅国崖点头表示同意：“从终点站到终点站，地铁一般也得一个多小时。” 尼娃背着盔甲包裹来到两人身后：“那么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傅国崖收回望向南边火车站的目光，直接转身指向道路北面，道：“我们不急着去左边坐火车，先去路右边休整一下，先看看情况吧。” 牧剌汉当即表示对方考虑周到：“嗯，去了城里，待会儿如果万玛状态不行，还得跑回来再传送……” 说着就带头往道路右侧平地走去。 这车站广场对面的土空地，并非官方有意兴修的，帝国只在南面为火车修建了一片四个足球场大小的水泥广场，用来供火车旅客停留以及临时堆放货物。而火车站对面，围墙之内的平坦结实泥土场地，自然是被人们日积月累给踩出来的，此时也有不下千人在这片土地上逗留着，或坐或卧，堆着行礼货物，甚至支起了帐篷。 火车站来回巡逻的士兵，是禁止非旅客在广场上滞留的，所以不是等车的人只能到对面空地上来…… 牧剌汉跟傅国崖领着队伍，走向空地深处，到人少靠近高墙的位置，找了一棵没人的大树安顿了下来。 牧剌汉来到大树下，把背后万巴拉放下，让她靠着树干，看着她渐渐好了些的脸色，不由得心中一阵怜惜，拨拨她的发梢，揉揉她耳朵。 很难看到这个铁血女汉子表现出如此柔弱的一面。 以牧剌汉为中心，团队其她人围了过来，见牧剌汉席地而坐，大家也都坐在了凹凸不平的土地上。 尼娃、思芙刚放下行李，背上巨大盔甲包裹，爱涅就挑了一个结实地坐了上去，打量四周，发表看法道：“……这里怎么就没人摆摊了啊，明明一路过来一堆鸡毛棚户的，这里却连个地摊都没有，明明火车站附近生意应该更多才对啊……” 同样观察着周围环境的傅国崖随口道：“因为火车站这一圈，包括这边空地都是禁止摆摊开店的……牧兄，我们再确认一下之后的安排？” 牧剌汉：“嗯，这实际到了之后，看起来之前的安排得要改一下了……汀汀，你呢，现在感觉怎么样？适应了吗？” 坐到万巴拉身旁的埃米汀，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不太碍事，就是脑袋里面刺刺的……人类世界魔力稀薄太要命……” 牧剌汉正准备说什么，尼娃突然开口了，只不过她是冲着众人身旁发言道：“这位女士，你是谁……你为什么要一路跟着我们？现在还理所当然地跟我们坐在一起？那边位置大着，为什么非要跟我们挤一起？绍绍，帮我翻译一下，看看她听得懂哪国话。” 箐少绍：“好的。” 思芙跟箐少绍早就注意到自己一行被跟踪了，只是看她是一个人，还有跟大巴人差不多的大耳朵，就没过多去理会，直到现在被跟到这棵树下…… 后知后觉的埃米汀、傅国崖顿时注目过来，戒备起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 爱涅则是一脸突然察觉的模样，此时才后知后觉，手指一个个在坐的人点过去：“1、2、3……7、8，哎呀！还真多了一个人！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的？” 傅国崖也是挺疑惑的，他作为“导游”，其实一直在偷偷回头观察队伍有没有少人，但怎么都没想到，会突然多了一个人，毕竟他也不熟悉每个姑娘，一路上又全是人，会出现同路跟在队尾的情况很正常……现在大家一起围过来坐下，他一时还真以为她是牧剌汉的人了。 此时他看看赤色的大耳朵陌生女人，又看看牧剌汉，上前挡到了她面前：“呃，她不是我们的人？这位姑娘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们？我们这里的人都是认识的，还请姑娘另外寻地方休息。” 他一边用冒险者出门在外常用的不惹事语句，跟这陌生女子沟通，一边把手按到了刀柄上，毕竟对方有明显的大巴人特征。 “……”陌生女子似乎被凶巴巴的傅国崖吓到了，一下没坐稳歪倒了过去。 这陌生女子，虽然全身包裹在土褐色宽袍子里面，但身形完全支撑不起来，反而就显得更加娇小，而且在坐下来后，袍子一绷紧，就更加凸显出了她的耳朵以及胸前的规模，让人一下就知道了袍子下面是个身高跟箐少绍相近，前胸却堪比万巴拉的，又大又娇小的女人…… 老实说，注意力完全在万巴拉身上的牧剌汉，也是直到这时才注想起还有个陌生妹子跟着，连忙叫道：“自己人！” 三两步跳过去扶起了陌生女子，一边把她领到树干旁边，也就是团队中心位置，一边道：“哎呀，误会，误会，她是我认识的，都是自己人！” 第104章 绮萝萝是系统娘 爱涅重新坐回最外圈盔甲包裹上，大声搞怪：“唉哟！果然是新情况吗……明明被大家24小时盯着你在，什么时候又勾搭上了个小美女啊！传送门那边碰到的大巴族老情人？” 闻言万巴拉跟埃米汀都好奇地审视过来。 陌生娇小女子连忙紧了紧袍子的兜帽……她这兜帽堪比头套，又厚又大，直接盖到了鼻子下面，把她盖得严严实实，一让帽子下的大耳朵格外醒目。 牧剌汉立即冲爱涅抱怨：“喂！我们熟也就算了，别随便对什么人都这个吊儿郎当态度啊！” 尼娃也怪道：“爱涅！注意点礼貌。” 思芙的注意点则是：“这里，一天不止24小时。” 箐少绍：“真是在东传送门上跟上来的吗？牧哥，给大家介绍一下吧。” 埃米汀则曲身低头，伸长了脖子去瞅人家兜帽里面，好奇道：“诶！是哦，什么时候就认了的……你好，你是谁……汀汀完全不知道，一路上都没见哥哥跟谁说话啊！” 她是一路紧跟在牧剌汉身后，由箐少绍照看着的，就算没有做安排，自己也状态奇差，但埃米汀还是自觉护住了牧剌汉、万巴拉的背后，也因此她十分肯定牧剌汉根本没有跟任何人搭话。 牧剌汉低头看了眼满脸好奇的埃米汀，开始搞怪，鼻子高高一翘道：“因为本公子太帅了，被美少女尾随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爱涅指着牧剌汉鼻子道：“哈！你自己不也在说吊话吗！” 尼娃：“爱涅！” “……”陌生美少女感觉自己不主动开口，怕是要一直吵下去，说不了一点正事，当即坐直身子，抢过话头，开口自我介绍道，“各位初次见面，我叫绮萝萝，是岚帕兰先生的‘专职信息员’、‘现场系统负责人’，如果有可能，也想成为各位的。” 听着是流利的汉语。 牧剌汉当即打趣自称绮萝萝的陌生女子，道：“唉哟，还真会做生意啊喂。” 绮萝萝扭头看了牧剌汉一眼，语气客套道：“岚先生，我们做系统服务的，客户不都是自己争取的吗！” “原来是认识的啊。”箐少绍起身行了一个宫中礼节，自我介绍道，“绮萝萝小姐你好，你可以叫我绍绍，是田牧歌，牧哥的妻子，来自箐国。” 绮萝萝连忙起身，别扭地模仿了一下对方的行礼动作，道：“你好，箐夫人好。” 箐少绍直起身子：“不知道绮萝萝刚刚话里都是什么意思，那个什么‘员’，‘岚帕兰先生’是？” 绮萝萝当即一扭腰，上前两步抬手搭上了牧剌汉的肩头：“用地球人的话说‘信息员’主要是帮‘玩家’更好使用‘外挂’、‘金手指’的工作，辅助‘辅助’的，至于‘岚帕兰先生’就是他呀……哎，岚帕兰先生可真是的，我一路在你后面走着，真就完全没有发现我跟着吗？好歹我们是进行了‘绑定’的啊！不给我们大家介绍一下吗？” 牧剌汉挠挠头打哈哈道：“你不是说要在‘旅馆’里住个几年，好转化适应这边世界粒子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啊，我完全没有想到啊……” 绮萝萝瞪了他一眼，可惜脸被兜帽挡住了，凶不到牧剌汉……意识到对方是客户，于是放缓语气，道：“‘没有时间概念’，就算我在万界古道待上了几百年做准备，但还是会跟岚先生同步回到这边世界的！” 牧剌汉：“哦——原来‘没有过去、未来’是这样表现出来的啊……嘶，我这又想不通了，‘个体固有时’之间是怎么完成时间同步的啊，我们抵达可以同步，是互相观测实现的退相干，塌缩，把不确定性稳定的下来，那我继续传送回万界古道，保持薛定谔状态，你却继续同步到这边世界继续退相干，那是不是会出现两个我啊？一个世界一个？” 绮萝萝拍拍牧剌汉的肩膀：“哎，完全听不懂先生你在说些什么……还是去学校里系统学习一下吧，学习完，就没有这么多半吊子问题了。” 牧剌汉疑惑：“……我感觉，你是不是有点变了啊，跟面试的时候比起来……” 绮萝萝连忙收回搭在牧剌汉肩膀上的爪子，背过身去心虚道：“怎、怎么可能！先生真会说笑！我们这是服务热情……” 牧剌汉狐疑：“是吗……” “……”爱涅难得沉默了下来，跟尼娃对视一眼，都若有所思。 傅国崖则出声打断他们的斗嘴：“……虽然完全一头雾水，但感觉又知道了很多东西，‘系统’对吧……这里是在外面，旁边来来往往人多，不好详谈，我们还是赶紧换个地方，我的意见是—— 按照在幻沙城定下的计划，爱涅、尼娃、思芙你们三个的样貌绝对不能随便展露，从东面传送门进出入圣剑城，检查样貌这一步是逃不过的，虽然帝国并不腐朽，卫兵并不会干出强抢民女的事情，但以搜身的名字揩油是常态，而且如果被人惦记上，传信给城中贵族、黑恶势力什么的，也是麻烦……” 绮萝萝插嘴，满脸震惊：“你们这个世界这么野蛮的吗！” 傅国崖：“绮萝萝小姐的汉语说得比我还标准啊。” 箐少绍：“我们非要进城吗？我看很多赶路的人没有进城的意思啊……” 傅国崖：“城外其实就是很多人的目的地了，那些摆摊开鸡毛店的，一般也都是城外村民……怎么说呢，城外其实一堆村镇，高墙城堡炮楼守卫，就是相当于是幻沙城那种开拓地的感觉。” 尼娃：“进城的才必须查身份、缴费用是吧……那我们可以先在城外落脚，就不用查了？” 傅国崖指指北方远处，十几公里外，隐隐能见的宏伟高墙：“村里去了外人更显眼，村有村规，逃不过检查的，一路到圣剑城又全被高墙围着，长城一样，人根本没地方跑，所以这边过图检查来去完全开放式的……” 爱涅：“别管这些，快给我们介绍一下新人呗，‘岚先生’。” 第105章 绮萝萝看起来是个职业人士 牧剌汉：“绮萝萝的事情先缓一缓，我们能不能住村里包个房子，安顿下来先……我要告诉你们个大秘密……这样大家都蒙着脸说话难受。” 尼娃看向来路方向：“我们进村里也要接受检查的？路引什么的还是没有，幻沙城计划时不是说传送抵达后马上办‘签证’的吗？” 爱涅：“‘落地签’，刚刚那建筑群，乌压压排队的人，都是缴费办手续的吧，我们真就直接走了啊……是有好多人不排队直接走的，都是直接回城外村里的吗？看着也不像啊……” 看着路上直接徒步远去，不办手续不等火车的人，确实有不少异国打扮，大包小包，拖着拖车的人。 傅国崖耐心解释道：“每个国家城市的情况都不一样……我好多年没来过圣剑城了，也拿不准现在的路数是不是还跟过去一样，当时就说先传送过来看看……目前观察下来，过来后的手续情况是——” 抵达圣剑城东传送门后，旅客、商队就会去传送门广场上排队缴纳抵达费用，检查核对身份。 传送广场上那四、五排建筑，都是可以办理手续的地方，确认身份正常，交清费用，确认过图行程，在路引上盖完章，就可以走了……别看排队的人多，但一团一团的人办理其实挺快的。 而路引也就是“护照”上盖了章，传送这一段流程就算完结了。而入城环节，首先就是检查路引上有东传送门的章子，然后交了入城税才能进城。 如果跳过东传送门这边的检查缴费环节，或者没有路引、过图记录，那进城的时候，就得在城门关补办、补缴，而费用方面自然得多缴纳上一笔，这也是大家一般选择在传送门这边办完的原因…… 牧剌汉：“还是那个道理越大越管理不过来，看着这儿每天几十万来去的人，科技水平没到，没那个能力……” 思芙则是好奇道：“不是说，通缉，犯罪者不能使用传送，传送必被抓，那……” 尼娃接话，把她刚刚的问题换了个问法：“有不要‘签证’就能离开了的方法，通缉犯不也能我们这样逃亡了？” 牧剌汉表示肯定：“对头，我们不就是逃亡的通缉犯吗，成功传送了啊。” 尼娃纠正：“还没被通缉。” 爱涅：“我们肯定被阿法弗雷帝国通缉的啊，被一个国家惦记上感觉好危险哦……” 思芙：“不，不是国家，是一个世界。” 她说的自然是艮星人。 绮萝萝听出了问题，就算被兜帽完全遮盖，也能感觉她脸色阴沉，扭头朝着牧剌汉质疑道：“岚帕兰先生，听你们的对话，你们团队似乎遇到了巨大危机啊，在跟另外一个世界交战？我为什么不知道？！” 牧剌汉也装出一脸疑惑道：“你怎么不知道？跟你说了啊，面试的时候，问你‘有没有信心协助我创造一番伟业，征服一个世界’，你当时答应得又爽快又激动……” “你！”绮萝萝一阵气恼，有火不能客户发，捏着拳头克制地抗议道，“你这是合同欺诈！没有告知具体工作环境！‘征服一个世界’的理想，跟‘已经在跟另外一个世界交战中’，是两个概念啊！我、我……还以为是你们穿越者的固定套路，以统治世界为目标什么的呢……” 说着说着还委屈了起来。 牧剌汉不为所动：“我有明明白白告知‘超级平原世界’的环境啊，政治关系环境又不在合同要求里……再说所有背景环境不是该你自己调查清楚先的吗，什么工作都没做，就签了过来啊。” 绮萝萝一阵懊恼：“但、但……这是两个难度的事情啊，进攻其它异世界，那可能会碰到其他同行的……” 牧剌汉也不是故意骗人家刚毕业小姑娘，只是在听书先生帮助下，面试的时候稍微“引导”了一下她思路而已……但牧剌汉自然是不想跟自己的新搭档闹僵，反正已经骗上了车，接着忽悠便是：“不就是觉得我不诚信，没有把现实状况详细说明吗……这不也是因为赶时间吗。” 绮萝萝长出一口气：“时间不存在的……算了，不管怎么说，是我实际工作经验不足的问题，我的意思也并非责怪岚先生，而是担心我这样的新手，无法胜任世界级别的冲突……费用方面岚先生改下吧，我受之有愧……” 牧剌汉到也大方：“改是不可能改的，我们都‘绑定’完了，就按照合同来吧……我相信你优等生的能力。” 绮萝萝叹口气：“既然老板你都这样说了。” 牧剌汉：“这也是给你历练机会嘛……” 一旁看热闹的爱涅听明白了一点：“噢！我听明白了——一边是坑蒙拐骗，一边没受过社会的毒打，你们俩还真是一对……” 思芙：“不能随便相信人。” 尼娃：“听你们说得越多，问题越多……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傅国崖同样也是满心质疑：“‘系统’，系统我倒是听懂了……绮萝萝小姐是系统吧？还能被骗？” 牧剌汉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路人：“总之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思芙：“换个安静的地方。” 箐少绍：“我来照看万玛姐姐跟汀汀吧。” 傅国崖：“应该先安顿下来……之前说的‘通缉犯过图’问题，已经有黑白照片了，办路引的时候会看脸对照通缉令，巡逻兵们也会记住重点逃犯样貌，还有说过的单独小黑屋搜身，是有一套专门检查违禁品的炼金装置的，只不过太贵还复杂，所以一般只有大城市传送门办事处、检查点才会有，村子一般也都有自己的一套处理方式……” 牧剌汉看着还有些意不平的绮萝萝：“放心，我又不是什么魔鬼，跟着我不会亏待你的……” 绮萝萝拉拉斗篷兜帽，以营业姿态站得笔挺，不卑不亢，有话听着，表现得很职业。 尼娃：“记得在幻沙城说的计划是，我、思芙、爱涅三人先在城外看情况，其他人能混进去就先混进去……” 第106章 先在城外落脚吧 爱涅抚着自己的脸蛋：“哎，我这该死的魅力啊。” 思芙：“谁夸你了。” 箐少绍回忆一路走过来，看到的巡逻兵跟旅客情况：“确实不怎么严格，人太多了，好多都跟我们一样，就这么走了的……” 傅国崖继续说他刚刚没说完的话：“就目前看来，圣剑城还是老一套‘安检’没变，城外村镇情况还不清楚……火车有一条是环线，抵达东城门火车站后，会转向南边绕一圈，沿着威米斯特河开回到这里的东传送门火车站，沿途大的村镇停车上下客。” 箐少绍看向身后火车站方向：“往西开，转一圈回来，但刚刚火车是从西边城市直接开过来的啊……” 傅国崖：“有两条火车线路，一条相当于快车，直线往来东城门跟传送门，另一条就是途经各村的环线，票价一样，各取所需……尼娃三位小姐可以在威尼斯特河边上找个安静，查得不严的小村子先落脚。” 牧剌汉低头询问万巴拉情况：“怎么样，感觉行不行？” 万巴拉试着活动了两下，但还是支棱不起来，一旁的埃米汀连忙扶住姐姐。 呼出一口气，万巴拉语气虚弱，道：“还是遭不住，得缓缓……” 绮萝萝不知什么时候蹲到了万巴拉身前，抬头看向牧剌汉：“没什么大不了的，绑定‘系统’相应的体质效果生效，就能马上没事了。” 牧剌汉大喜：“那现在就绑定啊！” 绮萝萝摇摇头：“老板你应该知道‘条件’的吧，系统并不是说想装就能装的，主要看个体自身……” 牧剌汉点点头表示了解：“行，那就这样安排——我、箐少绍、埃米汀、傅国崖先进城去，爱涅、尼娃、思芙、绮萝萝你们在城外落脚，等我们探明情况，安排好城内落脚点再接你们进来……尼娃，你们四个照顾好万巴拉，绮萝萝，你把系统的事情处理好。” 思芙：“遵命！” 绮萝萝：“所有人都装，那得加钱……” 牧剌汉：“唉哟，还惦记着，都说了不会亏待你的！万玛、汀汀还要不要再来一瓶治疗药？” 埃米汀：“汀汀不用了，哥哥不喝的吗？完全没影响？” 牧剌汉呼吸两口：“嗯，我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尼娃提出不同意见：“不急于分头行动，事情都还没说清楚呢，总之我可以先一起找个村子安顿下来……” 傅国崖：“嗯，先一起找个地方落脚。” 牧剌汉拍拍手，再次背起万巴拉：“那就先这么办吧。” 于是下一步行动定了下来——在兵分两路之前，先一起在城外选定个落脚点，作为根据地。 没有坐火车，八人包了一辆“公交车”，也就是路边拉客的畜力马车，离开大道往散布各处的村镇前进。 路上傅国崖又详细说明了一下帝国过图收费与筛查过图逃犯的流程，以应对时不时的停车检查，但一般贿赂一下也就轻松过去了，点下人头，姑娘们也不用摘面纱。 一行人包的“公共汽车”，是一种跟地球中世纪类似的“公共马车”，会在各个人群集散地拉客移动，类似地球近现代火车站外的“黑的”、“黑面包”……东传送门自然是一个超级旅客集散地，从传送门一路到火车站广场对面，全都是拉客的公共兽车跟火车抢生意，没有行李的散客，拼一辆兽车，无疑是一种划算的选择。 而牧剌汉直接包了一辆十二座兽车，它是由一只小象大小的动物来拉，靠近了就一股子臭味，但埃米汀跟思芙挺喜欢这拉车大动物的，所以最后就包了这辆车……一路上没什么重要事情谈的时候，埃米汀跟思芙就直接骑到了拉车兽背上，让车夫坐到了后面车厢驾车位。 马车离开大道，走上相对偏僻的乡间土路后，依然能碰到不少过图客，一些路人还拦车，想搭便车。 其实不少生意、事情并不用进城就能完成，这些过图的人完全可以在圣剑城城外的村镇里落脚，节省了进城税、路费、城内消费等等一大笔开销…… “……不止圣剑城，天使帝国这个样，我当年冒险的时候，碰到首都大城，一般只派一个人进城交接任务，其他人就住城外……城里消费那个高啊，女人老贵了，只不过服务质量自然也高，啊抱歉抱歉，一时嘴瓢了……”车厢里傅国崖侃侃而谈，不知不觉就说飘了，以为只有他的牧兄在听着…… 思芙：“所以，每个环节，都可以检查相貌、外观、签证……” 爱涅：“就算抓不到通缉犯，也不会有什么惩罚吗？” 傅国崖：“这么多年行走下来，我觉得是看上面人的意思吧，每个通缉犯都会有一笔赏金，真要想抓的话，会去各个公会上悬赏，找雇佣兵追击了……所以普通士兵们一般并不积极检查每个旅客，除非来了死命令，或者有逃犯的具体线索情报，知道这段时间会有哪个逃犯会这个方向跑。” 车厢摇晃，牧剌汉让万巴拉坐到自己腿上休息：“……越是偏远城市的‘过图安检’，士兵检查就越是随便是吧。” 虽然万巴拉尽量缩着身子，依偎在热郎怀里，但还是老大一坨了，让牧剌汉就觉得自己是抱着一只暖烘烘的乖巧大狮子…… 傅国崖：“没错，比如幻沙城的兵，感觉基本就是摆烂等死，仗势盘剥过往商人的货色，花点钱大家就都方便了，但到了圣剑城这边，看样子花钱也不太搞定了，首都就是首都啊……只不过，只要不是通缉犯，办路引文件还是挺简单，效率比偏远地区高很多。” “吁吁吁——”就在这时，车厢前面的帘子掀起，驾车老汉回头，一口地道罗曼语，谄媚道，“老爷、夫人，‘葱玛村’到了——” 坐在前排的傅国崖，连忙越过门帘，坐到车夫旁边开始用罗曼语应对，让车夫帮忙找一座能整院子出租旅店……这是他们抵达的第三个村镇了，前面两座村子里各种原因都没能租到房子。 第107章 亚美迪宝钻世界的狐狸 葱玛村位于东传送门西南面6公里左右的位置，是一座引威米斯特河水进行农耕的小村落，环线铁路从村外北边远处经过，并没有车站，列车不会在这个小村庄停留，所以主要交通方式是土路跟兽车。 根据傅国崖的经验，超级平原世界没有“民宿”、“农家乐”概念，但村子里每家每户都或多或少有几间空房，都是可以提供给旅客住宿的，这样的借住收不收费，收多少费用，完全看地区行情，以及房主怎么说，没有一个行业标准。 但这一片作为圣剑城郊外，依托传送门交通而发展起来的村镇，自然就发展出了更完善的“旅店”机制——就算不是火车停靠的小村子，村民们也会多搭建一些房屋、院落、库房，毕竟会有很多旅客、商人，为了减少入城税，会干脆把货物存放在这些村子里，老板带几件样品进城去谈生意，然后领了客人出来看货，客人满意买下货物之后，无论是运进城，还是转头就去传送门运去更远的地方都很方便。 作为s级冒险者的傅国崖，自然“差旅”经验丰富，所以从最开始做计划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要选个没火车停靠的村子落脚，而具体是住哪座村子，也是到了这边后实地慢慢看…… 整个村子很静怡，马车拉着一行人在葱玛村里转了一圈，四处打听，最后来到了一家靠河边的出租院子。 主人是开果园的农户，所以院子里外也种了不少果树，威米斯特河就从院子南面窗户底下流过，让埃米汀十分喜欢，拉着思芙就开始在这座带仓库的四合院一样的建筑里探险。 至于其她人，万巴拉被暂时安顿在前堂里坐着休息，箐少绍则领着爱涅、尼娃检查各个房间，确认随客房附赠使用的家具、日常用具，牧剌汉、傅国崖则跟车夫、房东进行交谈…… 最后，由于看的房子多了，感觉也就这么个样了，不想再看房源了，干脆就定在这家……至少砖木结构还有地基，看着挺厚实，干净舒适的。 由于一路转了三个村子，看了一堆房，傅国崖想多付车夫一笔钱，但被憨厚的车夫拒绝了，表示多走这点路并不碍事，最后牧剌汉送了一件不用了的披风给车夫，这让车夫十分开心，感谢万分地离去。 房东这边的交易主要由精通罗曼语的傅国崖来进行，一行人里面也就傅国崖清楚物价，在以靠河房间、仓库潮湿长霉，长期没人住，床被准备不全，等等为由，压了一波价之后，又多付了一笔钱，让房东包伙食，于是租房交易皆大欢喜的完成了。 村子巡逻队过来看了看没问题，一切办妥，时间到了中午11点左右，确认四周安静了下来，没有闲杂路人，在关好院子大门，所有人都聚集到了内院大堂里，各自找地方坐下，开始团队会议。 牧剌汉：“我知道大家问题很多，但都先等一下，我给万巴拉召唤了‘虹能战甲’，绑定了系统，解决魔力，‘希格子’不适应症状后再说……” 说着说着牧剌汉就走到了砖木大堂中间，搬开桌椅让大家腾出空间，手里捏着炼金药剂试管，进入宅物屋状态，四下里兜兜转转一圈后，不一会儿，一团乒乓球大小的光球出现在了他手心……退出宅物屋，随手把光球放到了大堂靠墙方桌上。 “还真是神奇，我这边确实接收到任何来自万界古道的通知……”绮萝萝仔细观察研究着桌子上的光球，时而趴在方桌上，时而围着打转。 “那么，在等待光球完成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可以说些事情了……”牧剌汉让大家不用再腾出空间来，可以往屋子中间坐点了，他自己就坐到了箐少绍从卧室里搬出来的梳妆椅上。 尼娃也在观察光球，但目光更多停留在绮萝萝身上：“问题很多，但首先还是再自我介绍一遍吧，少校，我们可以完全表明身份了吧，不用包头，露出脸来，大家认识清楚。” 爱涅当即表示赞成：“唉哟，早就不想蒙着了！闷死了！还好这边天气凉嗖嗖的，比沙漠舒服些……以后在家里就别包着了吧！” 说着就扯掉了自己头脸遮掩，露出了一头火红热烈的长发，闪动着俏皮光芒的热情眸子。 “是得要好好自我介绍一下……” 一直用简陋袍子包裹全身的绮萝萝，说着就站直身子，解下了全身袍子，露出自己真身。 “哇！真是我们大巴族人吗！”埃米汀跳起来指着绮萝萝的头顶大叫出声。 就见绮萝萝头顶一对毛茸茸的大兽耳高高直立，还抖了抖，少女不算耳朵身高约154cm，算上头顶耳朵就有166cm，身形体态十分瘦削，乍看跟箐少绍差不多的刚成年模样，然而胸部却超越了爱涅，堪比万巴拉，再加上带点肉感的尖尖脸蛋，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童颜巨物。 屋内一片静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屋子中间，桌上明亮柔和光源旁又小又大的兽耳美少女身上……其实她的外貌并非焦点，所有人都在审视她奇异的服装，以及屁股后面的尾巴。 绮萝萝被众人盯着一阵难为情，想重新裹上袍子，但最后还是努力克服了羞涩，捏着衣角直视牧剌汉众人：“初次见面，我叫绮萝萝，亚美迪宝钻世界居民，作为从事信息咨询服务业的自由信息员，我本不应该以物理真身出现在大家面前，但岚帕兰先生是罕见的大大大客户……受万界交易所委托，接下专属客服工作，会跟随他战斗生活，以后一段日子就要打扰……” 话说到一半实在耐不住羞涩，职业女性姿态装不下去了，脸蛋酡红地躲闪起目光。 在绮萝萝自我介绍的同时，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牧剌汉身后的爱涅，用膝盖怼怼他，弯腰凑到他耳边悄声道：“唉哟喂，咱们的风流大王，又从哪里拐来的小兽耳娘啊，这么容易害羞，看起来比埃米汀还好玩啊……” 第108章 开诚布公万界交易所等等一切事情全交代出来 感觉不久前就爱涅有说过类似的话…… 牧剌汉瞥了爱涅一眼，回以悄声：“你看人家哪里小了啊……还有，你怎么能用好玩来形容汀汀的啊。” 爱涅理所当然道：“还不是汀汀那丫头，明明都成你家小人妻了，却还一副没开窍的样子，听到什么黄段子都呆呆愣愣的，害羞都不会，根本逗不起来，不好玩啊！” 牧剌汉扭头顿时瞪大了双眼：“好哇你个爱涅！！你都对我家小老婆都做了些什么啊喂！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真是要气死我啊！” 说着就抬手作势欲揍。 “唉哟！”爱涅连忙惊呼娇笑一声，一步蹦跶开，躲到了尼娃的椅子后面去。 正好绮萝萝的自我介绍也结束了，牧剌汉这边突然大声骂起爱涅来，顿时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咳哼——”牧剌汉也就顺势起身，自我介绍道，“那么重新跟大家认识一下，我的名字叫岚帕兰，姓名是‘山风’岚，是只有十几个人的稀少姓氏，生活在地球世界21世纪的华夏国湖北，目前已经穿越过了三个世界，现居于2级强度的‘超级平原世界’……傅兄，隐瞒了你一些事情，不好意思，尼娃她们几个其实是‘召唤物’，我的‘坦克娘’……” 说着就重新把自己双重穿越者身份，以及召唤坦克，结果召唤出了尼娃、爱涅、思芙三只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 傅国崖完全消化吸收牧剌汉说出来的情报后，点头表示理解：“见面就完全自报家门才不合理，我也瞒了一些事情，但都是感情、个人事务，不登大雅……接下来我也正式介绍一下自己吧，我是地球一高中生来着……” 然后他也把一些自己瞒着的重要经历全都说了出来。 尼娃：“傅兄的经历都好理解……少校，倒是你，连箐少绍都不知道绮萝萝小姐的事……” “这不就要开始讲我的神奇经历了吗。”牧剌汉说着就走到绮萝萝身旁，接过她手上的袍子，“这位，简单说也是一个穿越者，特殊的穿越者，所以并不是大巴人，仔细看，她的耳朵跟大巴人的区别还是挺大的，而且，除了头顶兽耳外，她还有人类的耳朵，另外也有尾巴，大巴人可是只有一对兽耳的——记得面试的时候，绮萝萝称自己是……” “大家可以认为我是‘狐族’。”绮萝萝小腰一扭，屁股后面垂着的毛茸茸橘红色大尾巴，就支棱了起来，同时还拨开自己脑侧的头发，露出跟人类一模一样的小耳朵，“我们一族，头顶的兽耳跟尾巴，都是吸收希格子的器官，脑袋两侧的耳朵才是声音器官。” 思芙复读不懂的关键词：“希格子……” “尾巴！”埃米汀当即跳了过来，围着绮萝萝屁股后面转起来，“那、那个……姐姐，我能摸摸吗？！” “这个……” 绮萝萝感觉自己尾巴变成了逗猫棒，转去那个方向，埃米汀就会追去那边，搞得绮萝萝一时不知所措，受不起埃米汀这股自来熟的热情劲。 看出绮萝萝的为难，牧剌汉当即一把把揪住埃米汀后脖颈，拧到自己身前，然后用勒脖子的手法，用臂膀锁住小丫头的肩头：“别闹，大家先认识清楚了，交了朋友后再一步步慢慢来。” “哦。”埃米汀虽然失望，但还是听话得应了一声，想着确实应该从做朋友开始。 箐少绍开口：“牧哥，刚刚你说自己叫‘岚帕兰’？” 爱涅直接嘲讽：“什么怪名字哦！还有，你怎么知道‘岚’只有十几个人叫啊！” 牧剌汉：“猎奇短视频里介绍的百家姓里最少的姓氏，其它的不记得了，‘岚’这个排第一的，自然印象深……” 尼娃则抓关键：“所以，少校知道了自己本名，可以查看自己的信息面板了？” 思芙：“对啊，少校知道自己真名……” 牧剌汉点点头：“这是我‘奇妙经历’带来的第一个好处了，直到了原名……我自己也没什么真实感，老实说，我还是没有‘岚帕兰’这个名字的记忆，要不是真能用‘岚帕兰’召出我自己的信息面板来，并且用这个名字绑定了万界古道的系统，我自己都不信……绮萝萝小姐，我们坐下来慢慢谈吧……关于万界古道、万界交易所的事情，还请帮我一起进行说明……” 绮萝萝：“嗯。” 她拨顺自己漂亮的赤棕橘红色直长发，漂亮的翠绿眼眸眨了眨……顺着牧剌汉的指引，去到他座位旁边空位坐下，屁股上蓬松的狐狸尾巴，如同没有骨头一样，灵动无比地盘到身前，根本不影响她落座。 埃米汀被牧剌汉放开后，悄悄咪咪搬了椅子到绮萝萝身旁落座，偷眼打量这个又小又大的狐狸小姐姐，对于她奇妙好看少见的瓜子脸型，一身没见过服装饰品，七分牛仔裤、厚领羊毛衫都新鲜无比，如果目光能是有形的话，绮萝萝此时都已经被埃米汀扒光了…… 如此灼灼目光，让很少跟人亲密接触的绮萝萝，浑身不自在，而且河边土砖房潮湿的气息，也并不让人舒服……只能把注意力放在牧剌汉的讲话上，时不时进行必要的补充说明，倒也真缓解了不少尴尬跟局促不安。 接下来一、两个小时，牧剌汉跟绮萝萝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伴随跟听众们的互动问题，把“原初之光”，“万界古道”，“万界交易所”，“希格子”，“希斯能量”，“希格斯波动”，“听书先生”，“乌金雪纱”，“信息咨询公司”、“系统”等等一股脑全都交代了出来。 而在交代情报的过程中，屋子中间的光球也渐渐散去光芒，一支大约18公分长，表面光洁却不失科技感的黑底红纹护腕出现在了桌子上。 箐少绍：“……所以绮萝萝小姐并不是乌金雪纱‘幻化’的？” 绮萝萝回以肯定的答案：“不是的哦。” 第1章 谁叫我是主角 牧剌汉进一步解释：“乌金雪纱小姐不愿意离开她爸，又没有合适的奥透齐人在做信息服务的，所以我们另外聘请了来自亚美迪宝钻世界的绮萝萝小姐……” 爱涅注意力则在桌子上：“哇哦……这就是《宇宙超战伽·灭》主角的‘虹能仿生动力装甲’吗？帅，我也想要……所以召唤光球，我们‘坦克制造’的出现的光，都是‘原初之光’吗？” 牧剌汉拍着手笑道：“哈哈好！我当时也问了个差不多的问题！总之不是的啦，就是我们分析的，只是以光子形式表现的能量逸散……这护腕还原原作，是‘虹装’的控制装置，有部分身体素质增幅功能，想象成‘智能健康手表’就行了。” 爱涅：“这我知道！原着里战伽们的 ‘虹装’就是这护腕变形来的！不能变形的，是戴着护腕控制虹装自动装备到自己身上来！” “没错，可以召唤‘虹能仿生动力装甲’自动飞过来装备上。”牧剌汉拿着护腕来到病恹恹的万巴拉身前，把装备递给她，“等你装备绑定之后，身体就好了，应该会有跟‘坦克制造’一样的‘虹装制造’技能，慢慢研究，不懂就问。” 万巴拉接过护腕后，反手抓着牧剌汉的手不放，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热郎——” 牧剌汉拍拍她脑袋：“快装备绑定。” 绮萝萝捧着自己尾巴起身走了过来，准备给万巴拉绑定个“系统”。 对于“系统”这个玩意，大家都十分来劲，因为就目前为止，说到底真正有“外挂金手指”的也只有牧剌汉一个人……一屋子人轰一下围了过来，爱涅自然是最积极的一个，挤在最前面。 箐少绍也过来围观，悄咪咪来到牧剌汉身后，向他问出了一个自己更加关心的问题：“牧哥，岚哥？那以后，我们是该叫牧哥‘岚帕兰’还是继续叫‘牧剌汉’啊？” 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让屋子里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牧剌汉身上。 牧剌汉：“咳哼，我也仔细想过了……隆拉王国没了后我本来就在用假名‘田牧歌’、‘牧歌’什么的，还骗了傅兄两天，那现在干脆用回地球真名字吧，毕竟是爸妈给我取的……反正‘牧剌汉’以后就不用了，大家就都叫我‘岚帕兰’吧。” 爱涅依然对他真名嗤之以鼻：“奇奇怪怪……” 岚帕兰眉头一仰接下一句道：“可可爱爱。” 其他大家全都答应了下来，埃米汀甚至怕自己记不住、叫错，在旁边自己反反复复小声念叨着“岚哥、岚哥、岚哥”…… 自此，牧剌汉正式更名为岚帕兰。 现在是中午13点左右，正是午饭时间，院门外传来吆喝声，然后院门就被拍响。 岚帕兰领着傅国崖出来迎接，原来是房东领着两个零工找上了门，他们拉着两辆拖车停到了院子中间，只见一车拉的是食物跟水，有做好的熟食，劣质麦酒，以及各种瓜果新鲜蔬菜，另一车则是各种物资，有木材、煤炭、劣质炼金素材，以及两箱子够八人用的床垫被褥。 房东十分热情，表示夜里天气冷，如果铺盖不够还可以再找他们要，问清了租客晚上想吃什么，要不要生鲜、调味料自己开伙后，就领着两帮手离开了。 岚帕兰关好院子门，扒着只有2米高的土墙往外张望，等房东走远，路上、田野间依然没什么人关注这边后，才转身招呼姑娘们出来收拾两车物资…… 箐少绍一边收拾着食物物资，一边跟身旁帮忙的姑娘闲聊：“这住进来了才发现，没那么可怕嘛，检查什么的一点都不严。” 爱涅：“是哦，说得那么吓人，害得我以为我又要红颜祸水了呢。” 思芙：“臭屁……别偷吃，快动起来懒屁股。” 爱涅：“谁偷吃啊！你才偷吃！” 埃米汀捂着嘴巴：“汀汀没偷吃！在好好搬锅子……” 屋里屋外热热闹闹。 万巴拉没出来，她在绑定了虹装后，跟绮萝萝握上手就获得了来自万界古道的系统，是一种十分传统的做任务就能升级变强系统……她正忙着消化两种系统带来的海量信息…… 午饭的位置依然选在靠河的大堂屋子里，虽然只是实木地板，吊顶天花板的简单内装，但也挺温馨，挺能增加食欲的，大家搬来了更多桌子，摆上食物，边吃边继续聊…… 爱涅喝着圣剑城这边的传统奶油蔬菜汤，瞅瞅一旁靠在椅子上闭目的万巴拉，吐槽道：“唉哟，一下什么神秘感都没有了，原来‘系统’就是这么一回事的吗？我能不能要个不一样的系统，比如收集情绪获得经验，或者反派点数、败家万倍返还之类的系统……兰兰你在万界古道绑定是什么系统啊？兰兰！问你话呢！怎么不理我啊？” “啊？”岚帕兰叼着面包呆愣了三秒，“你在跟我说话啊？我都还没习惯自己大名，你就给我起上小名了啊？鬼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思芙：“兰兰，是叫女孩子的。” 尼娃：“爱涅，都说好了不准起绰号的。” 爱涅：“这不是绰号！是我对咱们伟大少校的昵称、爱称啊！” 说着居然还冲岚帕兰一边“wink”，一边比了一个心。 岚帕兰：“噗——行吧，兰兰就兰兰，总比老是‘你你你’的叫要好……” 傅国崖：“那岚兄，你的系统是什么？我也挺好奇的。” 他现在依然还在养胃，长期身体损伤也并不是治疗药能一下就治好的，所以只吃还冒着热气的米饭泡奶油汤。 岚帕兰看向绮萝萝。 捧着米饼不知道该如何下口的绮萝萝连忙接话道：“岚帕兰先生使用的是‘无敌系统’，无论到任何世界，都直接满级。” 爱涅惊了：“哇！你这可真是开挂啊！别人要慢慢做任务才能升级变强，你到好，一上来直接就满级的？！” 岚帕兰鼻子一翘：“谁叫我是主角！” 第2章 人人都有系统 埃米汀发自真心的夸奖：“哥哥厉害！” 箐少绍也是真心赞赏：“不愧是岚哥。” 思芙真心随声附和：“厉害厉害。” 尼娃则是好奇问爱涅：“为什么要做任务？什么是任务？” 爱涅：“万巴拉不是说了一嘴，‘任务系统’吗，我就跟着说了呗。” 岚帕兰：“说了白说，你们绑定了自然就明白‘系统’了……” 正不知道该如何进食的绮萝萝连忙起身：“我这就来给大家装系统吧，并不怎么麻烦，能不能成为我们的客户，最终也看你们自己。” 傅国崖此时忍不住问道：“我也能有系统吗？” 岚帕兰侧头看向这个年轻人外观的老爷子：“你作为穿越者，在异界孙子都有，还没有系统才叫个奇怪呢……我这个满级系统，说到底其实也只是因为我体质特殊而已。” 绮萝萝：“没错，岚帕兰先生的物质结构十分特殊，可以希格子完全适应，我们所谓‘升级’，其实也就是慢慢提高身体对希格子的适应性，增加对希格子的利用率而已……如果直接给个人满级，可能直接就物理上湮灭了。” 箐少绍结合以前的知识：“就还没适应其它世界环境的人，直接从一个世界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一样是吧。” 绮萝萝这时正好来到了箐少绍身边，伸出手来跟她握了一下：“没错，没准备直接硬穿越一样，比粉身碎骨更彻底。” 傅国崖看着自己刚刚被绮萝萝握过的手：“已经好了吗？我能叫出自己系统了？我能活下来，是因为我适应了这边世界物理环境？” 岚帕兰催促道：“快看看你能不能叫出系统来！” 傅国崖心中一动，眼前出现画面，顿时兴奋起来：“嘿！还真有了！那就奇怪了啊……为什么之前就一直没有系统找上我啊……哦嚯，我的不是任务升级系统，也是一个召唤系统！” 爱涅撑着桌子站起来：“啊咧！你也是召唤系统吗？跟兰兰的一样？！” 绮萝萝这时已经走到了另一桌，去给剩下的姑娘装系统——岚帕兰找个真人客服回来的根本目的——要让家里人人都有系统。 岚帕兰：“跟我一样吗！绮绮，为什么傅兄之前没有觉醒系统啊？” “请稍等，正在忙。”大概五分钟后，绮萝萝跟所有人接触完毕，“岚帕兰先生，我这边都好了。” 岚帕兰撕着香肠惊奇道：“这么快？” 绮萝萝尾巴甩了甩，手指俏皮地点了点嘴唇：“‘干涉’而已……或者说‘模因污染’，基本‘接触’交互一下就行了，有了高维联系，万界古道就有了干涉的可能性，之后能不能成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思芙瞪着大眼睛，目光却聚焦着虚空：“好神奇。” 埃米汀也是对着虚空左顾右盼：“要怎么弄哦？” 绮萝萝：“看样子应该都装上……可惜你们脑内的画面我们看不到，帮不上忙。” 傅国崖倒是瞬间上了手：“我觉得只要打足够怪，我就能马上召唤第一个随从了……” 爱涅上手也挺快：“你不是做任务的吗？” 岚帕兰好奇道：“任务？你们都是些什么任务啊？我这边直接显示满级，什么经验、什么任务都没有……你们都是什么？说说看。” 绮萝萝坐回桌子前继续琢磨异界食物：“每个人的系统可能都不一样，说任务，不如先说自己接收的是什么系统。” 箐少绍当即道：“我的是‘好感度系统’，可以看到大家对我的好感度，完成提升好感度的任务，就能获得升级点数……” 边说边不断偷瞄岚帕兰，脸蛋红红。 尼娃抱怨道：“我的有点难办，是‘反派系统’，任务都不是正派的行为，要干坏事才能升级……头大，是不是在故意针对我啊。” 爱涅：“哈哈哈！明显就是针对吧！别老想着当‘正义的伙伴’了……我的是‘作死系统’，作不死就往死里作，看起来是按照任务的危险程度，给‘作死值’……” 说着就舀起一勺子粥甩到岚帕兰脸上，然后接着道：“看，这任务就得了2点‘作死值’……唉哟！啊哈哈，别，别这么激动，你不要过来呀——我、我只是给大家展示任务而已啊喂！唉哟——你、你、你——” 啪啪啪—— 被糊了一脸热米粥的岚帕兰，直接跳到爱涅身后，拎起来放到自己大腿上，狠狠揍了她大屁股三巴掌…… 钳制一松，爱涅护着屁股就跳起来，背靠着墙气鼓鼓向岚帕兰抗议：“我好歹是个美少女耶！你怎么老是这个样子！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负一百分哦！你让女孩子脸面怎么办啊！” 岚帕兰黑着脸，接过箐少绍递过来的毛巾，一边擦拭一边道：“还知道要脸啊，当年早就说过了的，不听话就打屁股……” 尼娃跟思芙闻言对视一眼，都是一震，比起洗衣服、洗碗，这才是最恐怖的惩罚，以后绝对不能犯错误，就算犯错也不能被逮到…… 接下来剩下的人，各自报告了自己获得的系统。 思芙的是“收徒系统”。 埃米汀的是“基建系统”。 万巴拉的是“穿书系统”。 听完大家的报告后，岚帕兰都没心思吃饭了，拿过一块新毛巾捂着脸叹息，道：“都是些什么哦，就没有普普通通打怪升级变强系统吗？‘穿书’，是那种古言玛丽苏女配恶女反杀流的吗，还是团宠小奶娃流啊……就算穿书也该把这个系统给爱涅才对吧，怎么丢我猛兽大老婆身上了哦！还有，哪来的什么书哦，这个世界难道是本书？一万个槽点啊！” 爱涅闻言后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剧情就是要有反差才能有冲突啊，故事才能发展起来啊，有故事才能有信息，信息不就是绮萝萝想要的吗……” 尼娃点头表示赞同：“这么一说，确实如此，我来当反派才能惹出各种矛盾是吧，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爱涅护着要害坐回来：“诶，没错没错，一路上就你反对意见多，老跟伟大的少校吵架。” 第3章 相似的世界是存在的 岚帕兰则反对：“才不是反差什么的吧，那爱涅怎么是作死系统啊？难道她本性是老老实实乖宝宝吧？作死完全是顺着她的性格来的吧！你们看看，看看！我头发里还黏着粥呢！她这简直是放鸭子，迫不及待，给了她这系统根本就是如虎添翼，不对，是为虎作伥！” “嘿嘿嘿嘿——”爱涅坐得离岚帕兰远远的，笑而不语，不怀好意地上上下下瞄着岚帕兰。 岚帕兰被瞅得心底发毛：“绮萝萝啊，这系统发的，到底是个什么逻辑啊，能不能给她们换个啊？让爱涅去穿书，她那么喜欢追番看剧的。” 刚刚跟大家接触交互的时候，绮萝萝就和每个人单独见面问好认识了，人跟名字可以对上号……当然，主要是岚帕兰这边的人跟绮萝萝对上话认识清。 绮萝萝：“不是想装什么就能装什么的……信息是非物质的存在，可以无限积累，我们会尽量引导客户把信息收集最大化，顺势跟逆势都是可行的，用爱涅小姐的话说，就是‘冲突’，一切为了有冲突发生，任务主要是引导客户尽可能多做事情，多发生事情。” 尼娃：“所以我是逆势，绍绍她是顺势吧，系统的存在，是帮助她更好的建立人际关系？” 绮萝萝：“是的，可以这么说……话说就没有精致一些的食物吗？这软面包里还有沙子……” 她掰开面包，一点点揪着看。 箐少绍：“要节约粮食。” 岚帕兰：“这个世界生产力就这个程度了，你可别因为条件差，就反悔要回去啊。” 绮萝萝：“请岚帕兰先生放心，签合同的时候，我已经充分考虑了一切客观艰苦……并不是在抱怨伙食，只是在询问更好的选择，我还不了解这个世界……” 思芙拍手：“哦，所以慢慢升级，一点点发育，系统宿主成长，系统也需要成长。” 绮萝萝：“有这方面的原因，主要还是承受力问题，换个简单的说法，所谓‘天劫’、‘大道磨灭’，其实就是个体超出了世界物理学极限，那结果一般就是个体湮灭了，跟穿越者被本土世界‘排异’一样。” 爱涅：“要么世界毁灭，要么个人湮灭是吧。” 傅国崖举手：“这个我懂，我看过不少修真动画……也就是说真存在修仙，个体能量如果无限汇聚吸收，那迟早要超出宇宙的体量，要么宇宙毁灭，要么创世纪大爆炸……其实我想问的是，这系统，明明这么简单就能装上，为什么过去40年，我一直没有系统？” 岚帕兰：“对的，这个也是我的疑问，艮星人大规模穿越，百万百万的来人，也没见谁有系统，不止地球世界，其它世界的来客也不少，也没见谁开挂的，至少我没见到……啊对了，我本人也是去年才觉醒的召唤系统，还是托我儿子的福……” 绮萝萝喝了一口劣质酒，咂咂嘴：“幸存者偏差，能跟我们建立联系的是少数，但回顾历史，我们只会去看这少数……我们的工作，需要以模因为前提，就跟看广告一样，所有人都能看到广告，但会跟着广告上门购物的却是少数。” 岚帕兰：“啊广告，之前听书先生跟我也用‘投广告’来比喻模因来着……其实广告这个概念，本身就是种模因传播，教育市场，让大众对一种新产品产生认知……‘系统’可以理解为‘外星人’的‘不可名状’的‘产品’……” 绮萝萝：“我们撒到各个世界的‘广告宣传单’，第一手模因，再加上接到我们‘广告’后以为是‘来了灵感’，拿去做的‘二创’故事，二手模因，无限复制扩散再创传播，已经覆盖到了每一个人类。 情况就是往往，每个人都接触或多或少接触过模因，但最后能成为我们客户的却没一个……所以真正‘有挂的人’，相对于历史累计人数来讲，从来就不多，但全人类都会知道真的假的开挂故事。” 爱涅惊了：“那、那你们万界古道不算是虚假宣传吗？！告诉别人有无敌系统卖，却没人买得到？！！” 绮萝萝：“广告只是比喻啦，我们‘模因’内核，更多是数学哲学课老师在你耳边低语一样的东西，是每个词都懂又无法理解的低语……流传的通俗开挂故事其实都是‘二创’，我们只是告知有系统这种商品，但并不会讲故事……像是岚帕兰先生这样，能亲自莅临万界古道的，更是根本没有……其实我们有很多人都渴望跟岚帕兰先生一起共事啊！” 岚帕兰鼻子翘上了天：“谁叫我是主角呢！” 思芙：“讲不了故事，是因为你们无法传递太多信息吧。” 绮萝萝：“文明差异，我们无法确定什么故事，何种故事才能最高效传播，普遍而言，宗教是最合适的载体，但问题也多，而且最后能活下来的往往是各种适应融合的本土宗教，其它统统抹杀，我们的一切努力也就白费了，所以我们一般不会‘讲故事’……” “二创、宗教……”爱涅突然激动起来，“二创故事！也就是说‘泰克莉莉’、‘克总入梦’、‘诡异收容控制保护’这样？有一堆小说电影世界是真的？那我们的末世世界也可能是有真实对应的存在咯？纳米生化末日，纳欧西斯什么的！？” 绮萝萝：“是可能存在类似状况的世界，但那也不是你们的‘纳欧西斯世界’，不存在你们所知的历史、文化、社会，不存在你们……” 尼娃：“嗯，这个我知道，毕竟‘我们’的故事，是地球人类‘二创’的……但在宇宙某个角落，总会有个世界，跟二创的《末世少女装甲兵》地球类似对吧……” 爱涅：“没错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咱们这些人的故事剧情，生活的社会历史绝对编的，毕竟游戏嘛，但世界背景，比如纳米、纳欧西斯什么的话，就是抄的你们的‘广告’吧！” 第4章 工业畅想 绮萝萝：“‘广告’自然要大力推广‘最有吸引力’，冲突最激烈，情感最绝望，未来最黑暗的情况……总之，多元宇宙，诸天万界里，是存在类似《末世少女装甲兵》的末日世界……” 爱涅：“实地拍摄的广告是吧。” 尼娃：“真实的情况最能让人渴望去找你们，成为客户是吧。” 绮萝萝：“是的。” 岚帕兰：“一模一样不见得，但类似的绝对有……那是不是可以存在‘平行地球’，一个处处高度相似，又不大一样的‘异地球’的情况？” 绮萝萝：“大体一样是可能的，但绝不可能存在完全一样的……无数宇宙都没有两片一样的叶子，越复杂，越无法一样……所以，岚帕兰先生跟傅国崖先生好好聊聊，刚刚模因感染时，扫描记忆情报，我发现你们应该是来自‘异地球’。” 岚帕兰跟傅国崖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我就知道……” 傅国崖长叹一声：“岚兄是什么时候觉得有问题？” 岚帕兰：“聊联合国，说地理环境的时候……当时我就不敢深问了……” 傅国崖：“原来如此……” 绮萝萝：“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思芙：“那，共事，说很万界古道多人想跟少校共事？你们还需要共事些什么？少校他已经无敌，可以直接打艮星了吧？你们，也应该能直接帮我们打艮星人吧？” 绮萝萝摇摇头，指指天空：“在上面的视角不一样，思考方式，价值观不同，我们的出发点不一样，我也说不清……等到了上面高维度，去学校里读两天书，就知道了。” 爱涅：“我还以为现在兰兰已经大结局了呢，直接满级，宇宙无敌，可以直接杀去艮星人老家，救回老婆孩子不就完事了啊。” 岚帕兰：“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无敌只是刚刚开始……就跟傅兄s级才是冒险的开始一样。” 傅国崖：“是呀，s级，只是个门槛，相当于上岗资格证……冒险要持证上岗，对自己生命负责，对队友生命负责……” 岚帕兰向思芙说明：“另外还有两个关键问题，我就算无敌了也得找到艮星位置先才行啊。总体战方面，艮星人又给整出了什么无敌装备怎么办，就跟蜘蛛机甲一样……我也想要攀科技，军事工业门类，产业链，不是我一个人能完成的。” 绮萝萝：“如果能有艮星人的传送装置就好办了，能找出他们的位置。” 爱涅：“有来自他们世界的物质不行吗？我们这有几拖厢。” 绮萝萝：“不行，都在超级平原世界稳定存在了，怎么可能能够定位到艮星宇宙……” 一直安安静静，被人遗忘了的万巴拉突然开口：“我，我们该怎么做？有了这‘神的力量’，就能救回姐妹、孩子们了吧？” 岚帕兰把毛巾搭在头顶，搬着椅子坐到万巴拉身旁：“这不是‘神的力量’，叫它‘系统力量’……还有魔力循环、魔力器官、等级力量，都换成有理论的叫法吧——希格子，希斯能量，希格斯波动，希格斯器官。” 尼娃：“明白，希格斯机制，诞生质量的宇宙本源原理，地球人类也才刚刚证实，研究还没走多远，不知道该如何利用的理论……” 绮萝萝：“科技没走多远，但例子就在身边——你们就都是通过希格斯机制诞生的啊。” 说着目光一一扫过爱涅、思芙、尼娃，最后还看向万巴拉左手上的战伽灭的护腕。 思芙看看自己的小手：“无中生有。” 箐少绍：“对了，我们要发展自己的军事力量，然后攻击艮星人世界对吧，那，汀汀她是基建系统……是我理解的那种‘基建’吗？” 埃米汀：“哎？” 绮萝萝：“正是那种‘基建’。” 岚帕兰拍手：“是呀，那感情好……本来基地这件事是想以后再麻烦傅兄的。” 傅国崖：“啊，岚兄不是说不需要我王国的吗？” 岚帕兰：“是呀，不需要，就是之前说的那样，傅兄继续当国王，我们互利互惠，签订合同，共同发展什么的。” 傅国崖：“哎呀，是说过，是这样……当时有点没太理解岚兄的意思……现在知道了岚兄的来头，想法，最大的目的，才明白过来……那到时候可得借用埃米汀小姐的力量，‘基建系统’应该可以让我们快速工业时代吧！” 岚帕兰来了兴致：“对头！工业化，大炼钢铁，炼金发动机，汽车、坦克，低空螺旋桨飞机，航空母舰……” 傅国崖接着道：“导弹、卫星，还有电脑互联网！我们要自己造原子弹，光刻机，芯片，电磁弹射航母……农业机械化，智能全自动生产，‘基建系统’是不是直接可以用ai智械来干活，不需要人类劳动力了啊。” 岚帕兰：“确实啊，人力太麻烦了，要是能智械来干活，全年无休，不用吃饭睡觉的搞开发，给我们生产军火，无人机兵器……只不过，要是能种田，扩大粮食产能，招募大量人手发展扩张也不是不行……” 傅国崖：“嘿，是呀，还是人力有美感，‘雇员百万’，说起来就爽啊！” 两个大男人说着说着就眼冒绿光盯向咬着勺子的新嫁小姑娘…… “诶？” 埃米汀面对由于种田基因觉醒，而变得无比贪婪的目光，满是疑惑，歪着小脑袋，大大的兽耳，满满的问号。 绮萝萝无语：“工业时代那有你们说得那么简单，想进入就进入的啊，那可不是一国一地一百年就能实现的目标，你们地球西边岛国，第一个迈入工业，靠的是攫取全世界之物力才实现的……埃米汀小姐的‘基建’，可是得从泥巴时代开始发展的，当然，‘泥巴’也是看当地时代环境……目前法兰克王国起步时间点，是17世纪，可以从手工车床开始发展。” 埃米汀听得是更迷糊了，岚帕兰跟傅国崖则是似懂非懂。 第5章 完成第一个系统任务 尼娃：“绮萝萝小姐，他们都不太了解‘工业’真正的含义，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我跟思芙有个大概概念，主要是我们世界里，很多任务是从十分遥远的基地运输零部件补给回来，那些零件都是只有特定几家工厂才能生产的物料……” “光用说的大家还是没概念，我来放段视频吧。”绮萝萝说着，大堂中间就出现了一3d全息影像，无数工厂、零件、设施蓝团出现，“我们来举个岚帕兰先生地球的例子，就制造一艘常规动力中型航母涉及的工业、科技、设计部门来简单讲下吧—— 第一步是国家元首牵头组建航母建造计划委员会跟军事工业委员会，管理下面9个国防工业部，统筹规划600个相关专业，8000家配套工厂，上上下下光是产业工人就要10万，而供给工人生活、生产物资，配套服务，涉及百万以上人口……” 大家看着凭空出现的影像，这如同模拟城市游戏场景的全息投影，有人惊慌，有人惊奇，有人惊恐……航母建造过程的投影，从屋子中间扩展到整间屋子，笼罩众人，只见一座座碗盘大小的工厂，其间充斥着蚂蚁般忙碌的人群车辆…… 而随着绮萝萝的言语，在铁与火之间，一颗颗螺丝，一段段钢条，一件件构件，在一家家工厂之间流转，渐渐变成航母锅炉、特种钢、相控阵雷达等等等航母部件设备，然后无数零部件通过千万条物流线，汇聚到中心处，最终组装成了一艘等比例缩小的排水量六万吨航母全息投影…… 埃米汀先是被受到“小人国”场景的惊吓，躲到了桌子底下，现在又不由地探头探脑感叹：“汀汀的‘基建’也能这么厉害的吗……” 箐少绍也是先被惊吓到，然后现在惊叹：“这……这……叹为观止，牧哥一直要做的‘工业化’，原来是这般情境……” 震惊之中的箐国公主，直接把牧剌汉改回原名了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 思芙：“我们的坦克，应该，没这么夸张。” 尼娃：“都是工业结晶，涉及到全产业链的，我们坦克里的计算机，各种芯片，都是只有一家厂能生产的……” 爱涅的视角比较奇特：“哇哦，虚空全息投影，外星科技！萝萝真是‘外星人’啊。” 尼娃：“别这么没礼貌。” 绮萝萝继续控制全息投影，为大家模块化拆解展示航母展示：“……这还是有中央统筹计划生产模式下的结果，要是完全交给自由市场，所有厂商需要两家以上竞标，这相关企业，涉及的人口得更多……而且，如果一国没有全套产业链，这工厂还会遍布全球，说是量一星球之物力打造的终极兵器都不为过，这还是航母本体而已，其上核心武备舰载机，那更是科技结晶中的结晶，地球工业的皇冠，每架飞机涉及的科研部门，工程复杂程度，甚至比造航母只高不低……所以明白我想表达什么了吧。” “绮萝萝小姐想说的是……”傅国崖伸出手臂，穿透飘过眼前的舰桥设备，“所有发展都是靠时间积累起来的，就算有系统也无法一蹴而就，直接一步到位是吧……我的国家法兰克王国，17世纪起步已经算快的了吧……” 绮萝萝一通解说下来，恢复了从容自信态度，语气里透着骄傲：“算落后的……这世界时代技术力不止地球17世纪，比如现在这个国家，就有类似蒸汽机的炼金动力源、水泥、纺织机等等，电力也有利用了。” 说完就拍了拍手，关闭了笼罩整屋子的全息投影……万巴拉跟埃米汀目光还追逐五光十色的影像，箐少绍也并不平静……好在她们仨之前就有接触过“全息面板”，就算一时受惊吓，也没对着投影尖叫发动攻击。 爱涅：“唉哟，我明白了，意思就是说，有了外挂也还得苟搞发展是吧……兰兰不是无敌了吗？真就没办法直接跳到大结局，干翻艮星人，救出人质，直接爽完，咱们好都退休开始享乐啊……” 绮萝萝：“……” 岚帕兰：“万界古道的信息咨询公司，他们发广告，跑业务，找客户，并不是大慈大悲活菩萨，他们是做生意的……我们如果直接跳到退休摆烂，那就是拿钱不办事，那对方为什么一开始还要给你系统啊？是不是啊绮萝萝小姐。” 差点被爱涅噎死的绮萝萝连忙表示肯定：“没错，就是这么一回事……不谈任何客观发展规律，光从目标角度，就不能直接‘大结局’啊。” 思芙：“还是想不通……信息，我们的故事，到底有什么价值，怎么就是万界古道‘商品’了……最重要等价物，不该是能源？” 绮萝萝耐心解释：“所以一开始就说，去我们那里上学就知道了，不是一个思维层面上……信息作为商品，重要程度是‘存在’级别的……当然，实际操作层面上，信息并不能直接拿来用，甚至标准单位存储都做不到，得转好几道弯……要说具体的信息价值例子的话，先请恕我冒昧，你们——尼娃、爱涅、思芙——没有信息架构，那你们就只是一堆碳氢氧元素，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尼娃看向岚帕兰：“我大概有点明白了……” 箐少绍：“所以我们要慢慢做任务‘升级’，就是在为绮萝萝工作，而工作换取的报酬就是力量，对吧。” 绮萝萝：“对的。可以这样简单理解。” “那个，热郎。”箐少绍转头含羞带怯地看向岚帕兰，直接端着汤碗拿着面包片起身来到他身边，一副要亲手喂他吃饭的架势，“热郎，岚哥，老公……说啊——” 虽然奇怪老婆她这是怎么了，但岚帕兰还是大大方方，直接“啊”一声张口，欣然接受了老婆的投喂……如此亲密的举动，是他们夫妻十几年下来头一遭。 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傅国崖第一时间猜到了最大的可能性：“箐夫人，你是在完成第一个系统任务吧？” 第6章 兽耳控? “嗯。”箐少绍脸蛋酡红，直接承认，同时手上动作依然没停，继续细心喂食，“但不算任务，是……是‘好感度系统’试验吧……” 岚帕兰现在眼中全是箐少绍了，吃面包的同时还不忘趁机吮一下她手指头，然后好奇问道：“是跟‘友军’一样的吗？能看见一个只有你自己能看见的‘好感度’数值？那我好感度涨了吗？是多少？” 箐少绍神情柔柔：“嗯，跟轩辕剑的友军很像……但陌生人头顶显示的是一个‘解锁进度’，熟人就是好感……刚刚岚哥涨了2点好感……” 爱涅感叹：“哇哦，我一直跟兰兰开玩笑说扣分、加分什么的，没想到啊没想到，绍绍还真能加分了啊……那，我的好感是多少？” 埃米汀：“我呢我呢？！” 思芙：“‘解锁进度’是什么？” 大家都好奇地问东问西起来。 绮萝萝连忙插话打断：“箐少绍小姐，最好别这样……直接把好感报出来，让大家都知道了，有个了个比较，这不是得罪人，降好感度吗……还有，你们有没有常识啊喂，金手指系统是最重大的秘密啊，怎么能这样随便到处说的？真是的……” 岚帕兰扫视了周围一圈，然后看向绮萝萝咧嘴一笑：“常识，我们不需要这种常识，我们情况特殊，我从来就没把自己的穿越者秘密瞒过身边人，觉醒召唤技能时也是，我也马上告诉一堆人了。” 绮萝萝被噎住：“你……你知不知道这样会造成多大变数，引出多少不可控因素来啊喂！” 岚帕兰耸耸肩：“知道知道的，但你说的是一般普遍情况啊，对我这个特殊情况不适用……你觉得我该对谁保密？尼娃还是思芙？” 绮萝萝：“呃……” 岚帕兰：“还是说瞒着老婆们？” 埃米汀、万巴拉、箐少绍侧目过来。 但绮萝萝马上反驳道：“各种案例我们都见过……难道就没过吃亏吗，我看就有薇尔汀娜的典型……就算你针对可信的人公开秘密，也……” 岚帕兰出言打断：“薇尔汀娜是无法避免的风险，这种代价，也是可以接受的……汀汀别介意，绮绮她还不清楚这边情况……就算我无敌了，我也不会对新罗可西翁城出手的……” 埃米汀：“哦。” 爱涅：“萝萝小狐狸哦，你刚刚自己还说‘会得罪人’，你这样直接公开说出来看过大家记忆，就不得罪人了啊？” 绮萝萝：“抱歉……但……但我也是想为大家好，提前说明注意事项是我们这一行的义务……只不过，岚帕兰先生合同里要求给团队所有人装系统时，我就应该想到这一点了……团队内你的人无条件信任吗。” 话说到这里，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傅国崖连忙插诨打科：“那个……岚兄啊，我也算你的人吗？” 爱涅：“噫——” 岚帕兰借坡岔开话题：“咳咳咳——这个话题打住，我是正常男人，喜欢美女，万界古道应聘者无数，但我就雇了绮萝萝……” 绮萝萝抱胸后仰斜眼：“我们万界古道可是也有完善法律道德的。” 岚帕兰连忙摆手：“不不不，别误会，我没别的意义……大家能力都一样的情况下，那颜值就是唯一加分项了啊！” “感谢夸奖？”绮萝萝狐疑，然后看向埃米汀、万巴拉头顶跟自己相似的三角大耳朵，若有所思…… 有对兽耳的特殊兴趣癖好？ 箐少绍已经喂完岚帕兰一块饼，算是完全完成了任务，拉来椅子就在他身边坐下，说起自己的观点：“我们是一个家庭，好感度的事情并不是不可以说的秘密——首先好感是其他人针对我个人的，然后是最高值100以后还能继续增加，老公对我的好感是112，汀汀是150，万玛姐姐是80，尼娃是60，思芙是75，爱涅是70，绮萝萝是20，傅国崖是65%……” 埃米汀当即开心地扑过来撒娇：“绍绍姐——绍姐姐——” 显然对于自己高达150点的好感度十分骄傲。 爱涅：“哎呀，尼娃你是不是对绍绍有什么不满啊，咱们一家子里，就你点数最低！” 绮萝萝：“看看看，我就说会得罪人的吧……” 傅国崖：“65%是什么意思啊？” 箐少绍：“‘人物解锁进度’，从0%陌生人，慢慢到100%解锁成‘熟人’，然后熟人初始就是20点好感……50点就是朋友，其实我的前几个任务是‘获得1个朋友’、‘获得5个朋友’，都已经完成，现在需要‘获得10个朋友’……噫，傅先生刚刚65%的，现在怎么直接50好感了啊，呀，绮萝萝小姐也50好感了！” 傅国崖：“哦，想不到这么简单就能帮上箐夫人忙啊，我刚刚就心里默念‘成为朋友、成为朋友’来着……” 绮萝萝则摆摆尾巴：“也许岚帕兰先生说的开诚布公确实也有好的一面吧，既然箐少绍需要‘朋友’来完成任务，那我也是可以的……但现在说好，在外人面前，我是指除了在场人之外的其他所有人面前，大家最好还是隐瞒自己的‘系统能力’的好。” 岚帕兰：“这是官方客服忠告。” 箐少绍应允：“嗯，知道的。” 尼娃：“完成任务有什么奖励？” 爱涅：“是不是升级了啊？” “不是升级。”箐少绍也有点迷茫，“是个什么‘抽奖机会’……” 傅国崖：“手游那种抽奖？还是彩票转盘、七色球？” 爱涅：“管他的！快抽了吧！” 绮萝萝尽职尽责完成工作，跳起来阻止道：“停！等一下！别现在抽啊！抽奖次数可以累积的，还有十连送一次的机制，而且还能升商城、奖池等级，等级越高奖池就越好，不是特别情况最好不要单抽……要单抽也是留到危急时候，没办法的时候再来抽，我们客服、信息员，一般会根据具体情况，动态调整出货率的！” 傅国崖：“所谓单抽出奇迹是吧。” 第7章 客服网管经纪人 箐少绍瞪着大眼睛，看着虚空某个地方：“我的系统也弹出了提示……跟绮萝萝小姐说得一样，建议我留着抽奖机会……” 岚帕兰：“那就留着吧……” 尼娃：“所以绮萝萝小姐现在就是管理我们所有人的系统。” 爱涅：“是我们大家的‘系统娘’对吧。” 绮萝萝：“‘系统娘’，可以这么叫我……继续用地球话说，我就是网管，管理着所有电脑，你们就是电脑前的玩家……大家也别叫我绮萝萝小姐了，我跟大家已经是朋友，可以跟岚先生一样叫我‘绮绮’或者别的什么，我也会用简称来叫大家……但是，请别叫我‘小狐狸’，狐狸的种族不是地球上的狐狸，啊，那个我，狐狸，请别在意狐狸。” 岚帕兰连忙帮腔：“大家都注意一点，尤其是爱涅……总之从今天开始大家就当绮绮是我们的‘经纪人’了，以后大家想要大红大紫全靠绮绮大姐头！” 埃米汀立即叫了一声：“大姐头！” “……”绮萝萝嘴角抽抽，但没有说什么。 尼娃：“那……绮绮……抽奖能抽出什么来呢？大家系统的奖励方式都是抽奖吗？” 绮萝萝：“现在看来都是抽奖反馈的系统……奖励会是各种装备、道具，还有直接提升肉身实力，异界资源等等。” 爱涅：“哇！那，能不能抽出坦克来呢？” 绮萝萝：“理论上来讲，是可以抽到的……奖池具体情况是根据客户处境、状态做动态调整的。” 思芙：“异界资源？” 岚帕兰：“这个我可以解答，不同的物品在不同的世界会表现出不同的性质来，比如快乐水，在地球就只是普普通通的气泡糖水而已，但如果成功出现在超级平原世界，还没湮灭，那就可能变成升级药水这样。” 爱涅：“哇！这么神奇的吗……所以其它世界的糖豆，运过来就会变成升级小药丸，这，这妥妥的暴利啊！” 岚帕兰：“前提是你得掌握异界运输科技，而都有穿越科技了，还运小糖丸吗……艮星人他们也没两头运东西……话说，我在万界交易所里，随便吃喝任何东西都能升级后，才意识到这点的。” 绮萝萝：“我们每个世界发广告，也会调查判断各个世界物质，运到不同世界后会变成什么样……毕竟物理环境不同，在一些世界可以轻松制造的药品，在其它世界可能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东西……” 尼娃：“这个我知道，比如说太空无重力生物工厂对吧，地球上有些不可能分离的混合溶液，到了太空里，静置一段时间就自行分离开来了。” 绮萝萝：“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概念。” 爱涅撑着桌子：“说到概念，你们这个‘好感’到底是怎么实现的啊？因为是 ‘系统’所以是理所当然的吧？” 尼娃：“我也在好奇原理，为什么……就说电脑的操作系统，虽然不是一回事，但‘系统’也是在‘电脑’这个物理媒介上运行的吧……万界古道的‘系统’，是把整个现实世界作为‘电脑’的吗，哎呀，我有点说不清，能明白我想说什么吗……” 岚帕兰：“我懂的，现实里见到眼前突然弹出一个全息屏，正常人都会想一想‘为什么’，就算告诉我说，是上帝说‘要有系统’于是就有了系统，那这也算是有了个说法。” 思芙：“嗯，出处是上帝，也是出处。” 绮萝萝继续做着她的客服解说工作：“有那么几个所有世界都通用的公理——物质跟能量，是不可能凭空产生，不可能无缘无故发生变化的。魔法‘言出法随’的原理，就是法师自身的生物磁场、希格斯场，杠杆原理撬动了大自然的场而已，本质上跟蒸汽推动汽缸没太大区别，等到了中高级世界后，‘神说要有’也是这种原理的……我们系统本质上就是提供杠跟支点，实现手法是多种多样，但并不神秘……” 爱涅不依不饶：“但‘好感度’到底是怎么计算的啊，还有‘穿书’，我接触过一些穿书流的乙女漫画……就是之前问的，万玛穿的什么书啊？我们这现实，超级平原世界也是一本书吗？” 万巴拉：“我也挺好奇的……完全没明白什么意思……” 岚帕兰则关心道：“大宝贝，感觉好些了吗？” 箐少绍一直坐在万巴拉身旁关注着：“万玛姐姐气色好了不少。” 岚帕兰：“是系统的功劳吗？” 绮萝萝：“还不是哦，万巴拉还没完成任务，奖池动态调整，她第一次抽奖，绝对是抽到改善体质，解决希格子问题的奖品。” 岚帕兰：“适应弱希格子环境的药吗。” 绮萝萝：“是的，根据岚帕兰先生自己发明的‘三环魔力梯度’理论来说，人类世界差不多是0.5级弱希格子环境，万巴拉从2级近乎3级弥垄龙大草原生态圈过来，横跨2个强度，说是穿越到了一个异界都差不多……好在超级平原世界时空结构特殊，共同的物理规则，不会湮灭。” 万巴拉：“感觉是绑定了护腕的功能……拿上后感觉马上就好了。” 绮萝萝：“嗯，是岚先生提供召唤物的功劳，外接了个希格子获得途径。” 埃米汀摸摸腰间的黑星：“哎呀！难怪汀汀一直感觉还可以！” 岚帕兰：“哈，我倒是被轩辕剑不断吸希格子……” 傅国崖插话：“这个世界到底怎么回事哦，传送门就够神奇了的……居然希格子浓度还不统一的。” 箐少绍：“岚哥刚刚说去了万界古道世界？什么时候去的啊？” 爱涅：“哎呀！对啊，到底什么时候哦……还有，我们身边怎么突然就多了个绮绮大美女……该不会是，真是传送出了意外吧？” 她是在说最初混入里胡扎德城时，向城主拉什尔夫侯爵编的谎话。 岚帕兰：“是啊，没想到谎话成真了，真就传送意外掉到了万界古道……具体我也说不清，反正就是我用传送门就可以在过图中岔路去万界古道的样子……” 第8章 系统在日常生活中是如何具体实现的 绮萝萝：“这种现象要用地球理论来解释的话，就是‘卡拉比—丘成桐空间’，超级平原世界相当于是一种‘拼在一起的碎片’的存在，岚帕兰先生第一次被定向召唤去大魔王世界后，第二次则是卷入到时空暴乱，掉到了这碎片世界，现在使用传送门，听书先生碰巧从碎片之间观察到了岚帕兰先生，那么反过来岚帕兰先生也就观察到了万界古道的存在，于是就这么过去了。” 傅国崖：“哦，难怪不是每个穿越者都能有系统……这就跟大海捞针一样啊，碰巧能掉进海里，还要有意识，最后还要碰巧被观察到……” 绮萝萝：“概率上，不止是大海捞针，而是从无数宇宙的无数海洋的海水里捞……我们做广告推广拉到客户就是这种概率……岚帕兰先生，就特殊了，属于是一滴能去主动找捕捞网，甚至能追到捕捞人家里去的水滴，完全是另一个概念的存在。” “我老公最厉害！”只听懂了这最后一句的埃米汀当即大喜过望。 爱涅可听不得夸奖岚帕兰的，依然追问：“那跟‘好感度’、‘穿书’有什么关系？” 绮萝萝：“大数据听说过的吧，不管有多少万亿人口，我们能扫描所有人的记忆，甚至只要有神经结构的，我们都能扫，靠这些数据评估计算出人际关系大数据，给出个直观数字不是轻轻松松吗…… 穿书就更简单了，扫描全人类记忆，那有什么秘密是能瞒得过我们的呢，人为灾难方面，社会关系，国内外各种势力，从商业到战争，所有阴谋诡计，我们都能知道，天灾方面，地震旱涝、台风海啸，预测几个月、几年大趋势，也是轻轻松松的，然后以这些未来大事件为骨干，人际关系为脉络，ai自动充实人物剧情不就是一本书了吗……一本预言未来的书就交到了穿书者手上了。” 爱涅一点就通，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人物间打情骂俏、宫斗党争什么的，都是些冗余信息，读时能感到快乐，心潮澎湃，但过一天就忘记了，最后印象最深刻的，都是关键历史事件，比如几几年天灾瘟疫，几个月后发生了什么国家战争，最后造成男女主角感情发生了变化，生离死别什么的！” 岚帕兰：“然后就算绮萝萝大数据编出来的书，预测得不准确，并不是原原本本发生，身处其中的‘穿书者’，也只会觉得是自己‘蝴蝶翅膀’了，改变了历史走向。” 爱涅：“对对对！说不定还会为改变了历史进程而沾沾自喜呢！就算没有改变，预测得都中了，也只会感叹‘历史大趋势自己不可能改变’这样……真是太酷了！” 绮萝萝：“其实这些‘内幕’本不该说出来的，让客户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拥有完整体验，才能将我们的利益最大化……只不过岚帕兰先生太特殊了，所以就跟听书先生一样，我也会完全公开一切秘密，比如，‘大数据’是方法理论，而其具体物理实现方法，是可以称为‘中央服务器’的存在，这个‘计算机’，被放在万界古道我的家里在……简单说，现在大家的系统，都是‘云服务’实现的。” 尼娃这时突然想到了什么来了劲：“对了少校！听书先生，万界交易所的老板，不是说少校你作为他的终身会员，可以随便拿走他一切商品的吧？真的吗？” 岚帕兰：“真的。” 绮萝萝惊了：“啊？听书先生真这么说的？” 爱涅：“哇！哪搬呀！兰兰是不是傻啊，免费拿，零元购，干嘛不搬空他‘万界交易所’啊！很多兵器好宝贝的吧！不说发财，拿几件异世界物品来，直接干趴艮星人不是分分钟的吗？！” 这丫头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搞事情啊。 岚帕兰无奈扶额：“这么快就忘了吗，直接穿越世界几乎都是湮灭的下场，万界交易所里的东西也是这样的。” 爱涅敲着碗一边抱怨葱玛村食物难吃，一边道：“唉哟，光坐在这里讲有什么意思哦，还是实际试试吧……我等不及要试验我的系统做任务了！光说不练假把式，对吧兰兰！” 岚帕兰扫眼看过去，发现大家都跃跃欲试，尤其是万巴拉，虽然精神还有点萎靡，但目光却灼灼，满满的迫不及待溢于言表……于是宣布道：“……行吧，大家都吃完了饭，那我们就开始做任务吧……对了，绮绮，有没有通讯手段？之前用的全息目镜，现在我们的坦克没了……” 绮萝萝：“这个简单……给你们系统加了‘好友功能’，类似于地球的‘推信app’，就叫推信得了，各种聊天发帖功能都有，文字语音视频图片、文件传输……你们心中想着‘推信’就可以上线使用，现在可以试一试。” 操作方面也是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全息屏，这个屏幕直接由脑内视觉神经产生，所以外人根本看不见，而这个脑内“推信”具体用起来，跟手机一样，选择拍照、录制模式，人眼就变成了摄像头，可以把眼睛看到的画面直播在推信里。 这可真是间谍特工，秘密潜入的神技啊。 只不过想要把照片、视频信息“导出来”就复杂了，因为“推信app”的服务器，人机交互设备，都在万界古道不说，而且还是通过引力波、希格斯场来跟用户互动的，要想在现实世界获得数据备份，没有对应希格子设备的情况下，那就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人工手写，把脑内的信息给抄写出来。 于是接下来的半小时里，一群人先是互相加了推信好友，然后开始各种聊天发言试用…… 爱涅正在用“推信”到处拍照，进行着“本地保存”，不由感叹道：“虽然没太听明白绮绮的说明，但这完全就是在脑子里装了一部拍照手机啊！萝萝啊，我内存多少啊？能存多少照片、视频，会不会占满我脑子啊！？” 第9章 现实世界里要具体实现是不可能没有代价的 思芙：“本来脑子就不够，乱拍照，更不够用。” 绮萝萝：“容量问题的话不用担心，都转存到我万界古道设备里在，虽然我还很穷，买不起贵设备，但存个宇宙大爆炸级的信息量还是没问题……这么说吧，只是推信照片的话，存储上限是无穷。” 于是爱涅更开心地玩起脑内推信来，而尼娃跟思芙则忙着教埃米汀跟万巴拉、箐少绍如何用推信，傅国崖跟岚帕兰则是自己琢磨两下就会了。 在大家终于都会用了，加完了好友之后，自然就是建立推信群了……目前两个群，一个是“相亲相爱一家人”简称“家人群”，群主是绮萝萝，管理员是岚帕兰，群员是傅国崖、尼娃、爱涅、思芙、箐少绍、埃米汀、万巴拉。 第二个群就是岚帕兰的私人群，群名字十分直白，直接就叫“后宫群”，群主自然是岚帕兰，群员当然就是核心团队六女…… 看到群名字，箐少绍、埃米汀、万巴拉是入群积极分子，思芙也是不带犹豫的，尼娃倒是扭扭捏捏好一会儿，才同意了加群邀请，爱涅倒是直截了当的拒绝掉了，同时还大骂岚帕兰，说他“想屁吃”。 最后岚帕兰发了几十次邀请，加上尼娃、箐少绍的好生劝慰，才让爱涅不情不愿地点下同意，加入了“后宫群”。 这么一闹就过去了一、两个小时，感觉都不用出门实验系统做任务，光是一个推信就够大家玩一整天了。 岚帕兰看了一眼窗外，河水涓涓，天色阴沉：“……好了，好了，趁着天没黑大家还是都出门研究研究系统吧，推信什么时候都可以玩的。” 此时屋子里的大家正在互相拍照，然后把照片互相发送，最后挑选出自己喜欢的照片来当推信头像。 尼娃：“分头行动吗？会不会有危险？” 绮萝萝也盛情难却，摆着pose，摇着大尾巴供大家拍照中：“……是啊，有了联络通讯手段，就可以放心分头行动了，而且我会看着所有人不出什么事的。” 傅国崖提问：“‘看着’，是说我们不会死，能无限复活吗？” 爱涅停下拍照的动作，又想着出去搞事了：“对头！有系统的人都是主角对吧！我的系统就是让我不死的吧！走咱们出去耍！” 埃米汀举拳：“哦！出去耍！” 绮萝萝整理毛衣：“咳哼，大家还是注意一点分寸，死还是会死的，所谓无限复活重生系统，也只是把死前瞬间的记忆上传到一具新身体里罢了，本质上不能算是同一个人了的……” 岚帕兰：“哎？这跟我看过的小说故事不一样啊，这那还叫复活无限命啊……” 绮萝萝：“故事都是‘二创’的，美化、戏剧化了复活，但现实世界里要具体实现，是不可能没有代价的……而且一味作死，虽然不一定会死，但活受罪还是会有的啊。” 爱涅大失所望：“啊哎——那我这个‘作死系统’有什么用啊！我还以为我不死身了呢，真是的……” 思芙：“不死身，无限削你的肉，让你想死。” 爱涅终于忍不住生气道：“噫，你怎么这么邪恶啊……而且还老在一旁碎碎念，小耗子一样吱吱吱。” 岚帕兰：“这确实得注意，大家不一定会死，但失去意识，被捆绑束缚失去行动能力的话……希望你们能有自己是绝世美少女的自知之明，马路上行走的金条，会被无数人惦记着的……” 尼娃：“脑内推信一直开着吧，分开行动后至少每个小时定期联络一次……有什么行动，想做什么，发现什么可疑的，都先在群里说一声。” 箐少绍：“这个主意好，我会帮忙记下大家动向的……我的好感度系统也可以查询显示‘好友’状态。” 岚帕兰：“嗯，互相多注意一下，那么解散，大家都出去跑跑系统任务吧……注意别太惹人注意……” 他话没说完，爱涅、埃米汀前脚后脚就窜出了大堂厚门，翻出了院墙。 尼娃还是有些担心道：“身份怎么办，我们没有身份证、路引，路上被查……” 傅国崖：“这时代，普通人怎么可能随身带路引的，一般人惹是生非被关进去了，也就报下姓名家庭住址，有钱的马上能出来，没钱就蹲几天。” 岚帕兰：“哎呀，你们现在都什么等级的人了，遇到检查，打不过还跑不过吗。” 尼娃思考了一下：“确实是这个道理，就目前看到的士兵战斗力……我们5级全力跑掉就行了。” 箐少绍：“但不是说，我们传送过来后，就可以正大光明找官方办‘签证’了吗。” 尼娃：“而且我们现在到了圣剑城，我们也可以随便办路引，做过图记录了吧……” 思芙：“过图记录上，第一个，传送出发地，不留阿达兰阿剌大地痕迹就行吧。” 这个话题一起，大堂里剩下的几人就没有马上出发，而是继续留下聊了一会儿。 箐少绍：“就是办证流程，在哪里办理，还不清楚。” 傅国崖：“我的证一般直接在各地冒险公会就办了。” 绮萝萝营业发言：“有需要的话，我这边可以提供详细流程信息，还有城市地图导航……要不要发布紧急系统任务？‘主线圣剑城办证’。” 岚帕兰：“还能发布紧急任务的？还是先新手村附近熟悉一下吧，看下出去的几只什么情况。” 尼娃：“对了，少校，你满级了，那是不是就没有任务了？满级是多少级？” 思芙：“我们这样聊天，推信能收到信息吗？” 绮萝萝：“把推信里的三个选项，语音聊天、视频聊天、直播，任意开着一个，说话、画面就是第一人称同步到推信里的。” 尼娃：“我开个直播试试……” 岚帕兰：“聊到重要的事情就语音留言发群里吧，等爱涅、埃米汀有空了自然能看到——我现在是99级，之前不是说了‘异界物品变异’、‘信息变异’的现象吗，我在万界交易所里随便吃点喝点就能升级，我本来想吃到满级的，听书先生就直接推荐我装个满级的‘无敌系统’。” 第10章 级 脑海推信里传来爱涅的声音：“哇，99级！？有没有带点吃喝回来给我们啊？我们是不是也能突破lv30啊？” 实验了“脑内直播”效果的同时，这也是第一次远距离推信通讯，让大家意识到，脑内推信的“声音”跟画面，其实是种“心灵感应”般的体验，直接脑内回响的意念，并不经过眼睛、耳朵。 岚帕兰：“带了，装口袋里，衣服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事，果子全湮灭了……” 思芙：“外星果子，乱吃坏肚子。” 尼娃：“人到了万界古道也需要排泄的吗？” 绮萝萝：“怎么不用？基本的生命能量循环啊，排泄物是不可逆的熵增……作为低熵的我们，其实并不能长时间逗留万界古道，生理现象得回到物质宇宙解决……无敌系统，应该是听书先生分析了解岚帕兰先生的特性之后做的安排。” 爱涅：“满级什么感觉啊？无敌系统跟我们的有什么不一样啊？” 岚帕兰深吸一口气：“没啥特别的感觉，该吃吃，该喝喝……” 坐在一旁还在消化各种信息的万巴拉突然道：“热郎99级了啊，那不是比以前厉害了一倍？哎，万玛还是10级的……” 岚帕兰坐在大老婆身旁，拍拍她：“不要太着急，好好利用系统，万玛马上也能跟我一样厉害的。” 万巴拉没什么精神地应了一声：“嗯。” 爱涅想到个问题：“所以这边世界的满级是99级？” 绮萝萝：“我们系统有一套规则，几级世界就是几位数封顶，2级世界最高就是99级，但这并非上限，毕竟无论个体还是世界都是存在差异的，并非99级就真是极限了，而是我们只把系统开放到99这个意思。” 箐少绍：“那，12级世界万界古道岂不是……” 绮萝萝：“没错，满级就是‘9999……’12个9，其实数字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尼娃：“所有世界都是十进制的吗？” 绮萝萝：“自然不是，看起来十进制普遍，是我们接触十进制的世界最多……文化原因，生存环境，手指数量，从二进制到百进制的都有……简单点，就是十进制用得多，所以万界古道通用的基础数字是十进制的。” 爱涅：“哎呀别说数学什么的了，99级，那是不是又可以给咱们召十七八个姐妹了啊？这不把咱阿尔钢昆战队召满的啊，充实下兰兰的后宫群呗！” 思芙：“你又开始了。” 绮萝萝：“岚帕兰先生独立的召唤技能体系，根据目前已知的信息，召唤点数限制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宅物屋’自身的能源跟信息的消耗。” 尼娃：“什么意思？” 绮萝萝指着万巴拉的虹装护腕，道：“召唤时候的光球，是希格斯场物质生产时的能量逸散对吧，逸散，那么这股物质制造本身的能量是从哪里来的？” 尼娃瞬间明白：“哦！能量不可能凭空产生，那这股能量全部是来自宅物屋的？！” 岚帕兰：“应该是这样，我没感觉到自己有能量消耗……召唤无论是在弥垄龙大草原，还是阿达兰阿剌大地、人类世界进行都没差别，在万界古道也能召唤……但听书先生还是建议我到物理世界再召唤……” 绮萝萝：“……这就说明希格子环境并不影响召唤进行，没有来自外界的能量参与生成，那么能量只可能来自系统内部，岚帕兰先生自身排除了，根据我刚刚对虹装护腕的扫描分析，有穿越世界的，无视时空的能源输送……” 思芙：“那么只可能来自宅物屋。” 绮萝萝：“‘召唤点数’本来是跟宅物屋系统自身能量挂钩的，但现在绑了无敌系统后，技能点数就跟实际召唤能力脱钩了。” 岚帕兰：“所以除了我个人信息面板上的数据，在宅物屋里也有个召唤点数，本来我能直观知道我召唤上限的……各处数字不匹配了……所以我觉得召唤的事情，在搞清楚宅物屋实际能力之前，还是得慎重。” 绮萝萝：“万一‘召唤力’是一次性资源，就竭泽而渔了……我是支持的，这也是我们想要研究的信息。” 爱涅：“那行吧，反正有尼娃、思芙在，我也不算孤家寡人。” 尼娃：“慢慢研究，不急……” 岚帕兰：“但给埃米汀的承诺还是得兑现的……汀汀想要什么样的召唤装备，武器还是防具，能力增幅装备？” 埃米汀没声音，应该是没开推信，估计要等一小时后，定时联络时才能看到群里的消息记录…… 箐少绍：“岚哥，那，无敌系统也有技能点？” 岚帕兰：“有，我个人信息面板上的叫‘待分配点数’，目前有44点，可以自由加到信息面板的力量啊体力、剑术精通什么的技能上……” 爱涅：“哎，真好哦，我们的3个技能满级都只10级，这要是能突破10级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光景……绮绮给的系统能不能帮我突破啊？” 绮萝萝：“你们两套系统是并行，不能互相影响，但强度都可以反馈到个体身上……” 爱涅：“哦？那意思是不是我可以升到‘99’加‘30’级啊？” 绮萝萝：“是的。叠加。” 爱涅：“呜呼！起飞！” 万巴拉听懂了这一段之后也明显开心了起来，目光热切地看向岚帕兰：“热郎，老公——” 岚帕兰揉揉她的大耳朵：“嗯，我陪着你一起升级……行了，也都聊得差不多了，现在大家都试试自己系统吧，晚饭记得回来吃！” 思芙起身立正行礼：“遵命。” 转身出门。 “拜拜——”尼娃跟岚帕兰和绮萝萝打了声招呼，就追着思芙跑出去了，“芙芙，等等我——” 傅国崖也起身告辞：“那我也去升级了啊……嘿嘿，我想快点召唤看看……” 岚帕兰：“嗯，知道了……绮绮，不能直接给他们满级吗？非要完成系统任务获得了奖励后才能升级吗？” 第11章 出去试试自己的系统 绮萝萝：“做系统任务，获得抽奖机会或者奖励等级，然后升级，发新的任务，如此循环……只不过你们这种多人抱团的情况，可以卡bug……” 傅国崖出门的脚步停了下来，回头道：“哦？能直接用bug升到满级的？说到卡bug那我可就不困了啊！” 绮萝萝：“不是那种恶性bug，是系统规则内，‘合理’的玩法……” 岚帕兰忍不住想到一个网页广告：“99级一刀999，装备全靠捡……” 傅国崖：“嗯？” 岚帕兰：“咳哼，没什么，我那边的一个垃圾广告，傅兄的地球没有吗？浏览器侧边的页游弹窗。” 傅国崖：“我没用过台式电脑，我爸妈倒是还在用……时代差异很是挺明显的……还是说说合理玩法的事情吧，是只有策划、程序员知道的游戏漏洞？” 绮萝萝：“打开思路而已，你们人多，所有人把获得的任务奖励都供给一个人，就是说，拿到升级物品、强力道具，都给一个人用先，那这样就有个人能快速变强了。” 岚帕兰：“这还真是一个漏洞啊……只不过，我不想厚此薄彼啊。” 说话的时候，他还在跟万巴拉互动着。 绮萝萝：“但……这种漏洞能用的人……之前说了，获得系统有多难吧，就算同一时代有多个人有了系统，能像你们这样大规模抱团的根本没有过！” 岚帕兰怀疑：“真没有吗？宇宙那么多，是你不知道而已吧？” 箐少绍奇道：“之前就没有像绮绮这样，直接‘下凡’来给一群人装系统的吗？” 绮萝萝深深看了岚帕兰一眼：“跑业务的确实可以通过技术手段‘下凡’，来往与万界古道跟各种物理世界之间，但难点是在于，怎么反向把我们需要的信息，从物理世界传到万界古道，‘联系’是相互的，物理世界这头只能靠客户自己……” 傅国崖从门边走回来两步，拉张椅子坐下：“能成为客户纯靠运气？” 绮萝萝：“纯凭运气……首先第一条，客户从物质到信息都不会湮灭，才能成为我们的客户啊……比如现在，我外面随便抓个人‘感染’，他也‘激活’不了，建立不了联系。” 傅国崖：“所以，我穿越没死，是满足了第一条，但其它条件都不满足，联系不上是吧？” 绮萝萝：“这就是岚帕兰先生的特殊性了，根据分析，你们是先沾染上了他的‘模因’，并非只靠我的‘污染’，这么比喻吧，岚帕兰先生是某种超级个体，你们的信息透过他过滤了一道，然后我们这边就能轻松处理接收了。” 岚帕兰：“啊，这个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当时听书先生只告诉我，签个‘客服’信息员下来，就能给身边人装系统了……我是怎么先污染别人的？我老婆们跟我各种‘污染’不奇怪，但爱涅她们、傅国崖，我可是没给过任何信息的啊……” 傅国崖当即抗议：“喂！我们都一大把年纪的老男人了，有些话可以乱说，但玩笑不能乱开的啊！” 岚帕兰：“哈！刚刚你不也讲这段子来着吗？！” 傅国崖：“那是……对了，爱涅、尼娃、思芙真是‘坦克娘’啊？那坦克呢？没看见她们有什么‘舰装’、‘炮装’在身边飘着啊，纳欧西斯什么的我还是有点不懂……召唤到底什么个情况，岚兄能讲讲，给我参考下吗？” 岚帕兰：“这个没问题，详细说说也没什么，她们不是那种‘军武拟人’的设定，不是‘坦克化身的人形’，她们是生物工程制造出来的超级驾驶员，每人有辆实物坦克，可以开的那种……” 接着他重点把履带式纳欧西斯单兵综合作战平台的概念说了说。 绮萝萝也跟着静静听完对尼娃她们的说明，然后说道：“……模因是信息遗传因子，相似的地球，相同的华夏国身份，形成了相干这样，当你们接触并交流了，完成了互相观测，两边存在形式就固定了下来，我们万界古道就能对傅国崖先生进行客户服务了……尼娃、爱涅、思芙直接是你模因，从‘你的概念’中诞生，自然是能完成联系的。” 箐少绍看着只能自己所见的好感度系统面板：“我能装系统也是这个原因吗？” “这个嘛……”绮萝萝不易察觉地脸蛋飞红了一下，偏开眼神，抖抖狐狸耳朵，道，“箐少绍、万巴拉、埃米汀三位女士，确实有生物因子接触方面的因素，但效率上是比不上模因的，爱涅她们三位的信息源头来自岚帕兰先生，所以她们应该也可以直接前往万界古道的旅店。” 岚帕兰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惊了：“她们也能直接去万界交易所？跟我一样，走传送门也行？” 绮萝萝：“呃，大概，你们可以试试看，而且我说的是‘旅店’，肯定只能先待在旅店。” 岚帕兰：“否则‘灰飞烟灭’是吧？大概到底有多大概……这种要命的事，那还是别随便试验了。” 箐少绍连忙询问：“那我呢？我可以去万界古道吗？” 绮萝萝遗憾道：“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去万界古道不是一般的穿越……” 万巴拉则关心另外一个问题：“不去万界古道，那能去艮星人世界吗？” 绮萝萝肯定道：“万界古道是极为特殊的存在，唯一一个12级世界，艮星人最多1级世界，比弥垄龙大草原的希格斯强度还低，穿越去自然没问题，当然，还是得先适应那边时空物理环境……” 最近两天人生翻天覆地了的傅国崖感叹道：“明白了……但还是没什么实感啊，我跟岚兄聊聊天就能装系统了，还真是……不行，我要快点升级，召唤看看……我走了，推信联络！” 说完就再次告辞离去。 岚帕兰看向给傅国崖礼貌送行的箐少绍：“不出去试试自己的系统？是不敢单独行动吗？你现在任务是什么，收集10个朋友？” 第12章 累到抽筋也不是这感觉 箐少绍：“任务是多项的，‘10个朋友’只是第二项，第一项是跟村子里的居民打招呼10次，第三项是购买一次物品……” 岚帕兰伸手在衣服里掏出钱袋：“在幻沙城换了一点大天使之剑帝国的货币，他们这儿的钱叫什么来着？” 箐少绍：“叫‘迪姆’跟‘海姆’是来自他们初代皇帝最强勇者的名字……岚哥刚刚给过我们零花钱了……” 岚帕兰把一叠纸币捏在手上递到箐少绍面前：“那都是些珠宝、大钱、外币，怕这村用不了……哪几张是的？我跟幻沙城的鲁尔搞混了……看着都花花绿绿的。” 箐少绍抽出几张来：“上面的文字、符号不一样，这是‘海姆’。” 岚帕兰把她递回来的钱推回去：“你拿着去完成任务吧，推信能发定位，没地图也能给出个大致相对距离……自己用不完，就给那几只到处乱跑的送去，之前给你们的珠宝也都换钱吧。” 箐少绍：“好的。” 岚帕兰把所有海姆都给了箐少绍，然后接着道：“去找房东，让他安排人来做卫生，现在先给我们收拾餐具吧，你一个个村民问路问到房东那里去，就算是完成了‘跟村民打招呼’了吧。” “嗯，好的，唔，那……”箐少绍扭扭捏捏，磨磨蹭蹭，就是不肯离开的模样。 岚帕兰：“……真不敢一个人出门？你现在可是魔法少女啊，带着湛堇镜盒，对付这附近的平民还是没问题的吧……” 绮萝萝也说道：“新手任务，新手村，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遇到搞不定的事情，开着推信叫救命就行。” 万巴拉推了推岚帕兰：“绍绍从来没有单独行动过，热郎你陪绍绍去吧，我今天先在屋里休息……” 箐少绍连忙起身拒绝：“不行！万玛姐姐，我一个人可以的……” 岚帕兰此时也反应过来，箐少绍从小就生活在深宫之中，跟了他之后也从来没有单独面对过陌生环境，一直都是一堆人围着……是只一辈子生活在笼中的小金丝雀，一路荒野求生还好，途中两次进城也是一起行动，现在被突然要求独自去跟陌生人打交道，换谁来都得迷茫害怕，突然变社恐……系统还真是反差着来装啊…… 这么一思考明白，岚帕兰也不太敢放她单独行动了，但又放不下万巴拉，顿时十分为难起：“这……” 万巴拉：“我有了装备，好了不少，陪你们一起吧！” 岚帕兰：“这……” 箐少绍：“不行不行，姐姐还是在屋里好好休息！我自己能行！” 岚帕兰：“这……” 三人推来托去，最后绮萝萝看不下去：“我陪绍绍出去走走吧，岚帕兰先生就好好带带万巴拉女士……有我能带的面具、面纱吗？” 岚帕兰：“这倒是个解决方法，那就麻烦绮绮了。” 箐少绍：“麻烦绮萝萝小姐……我去找装备。” 绮萝萝起身开始做出门准备：“没事，我也没怎么在现实世界里生活过，我们应该是互相照应吧……” 说着就背起背包，尾巴下垂，再套上大袍子，身后靠着背包的支撑，就完全掩盖了大狐狸尾巴的存在，只要不掀起袍子下摆，就看不见走路时会在屁股后面跟着小幅度来回摆的尾巴了。 “绮绮一直背着个书包的吗……”岚帕兰接着建议，道，“不如把你耳朵利用起来，穿点盔甲带上武器装大巴人吧，出门让人不敢招惹。” 绮萝萝：“是个好主意……但我体力不好，给我点轻甲。” 另一边，岚帕兰正在帮箐少绍盘起头发包裹好，询问围巾包裹不会气闷。 箐少绍虽然比不上尼娃、绮萝萝她们美得非人类，但出自箐国宫廷皇家正统血脉的水灵，也不是一国一城能轻易见到的绝色美女。 然后一起去临时放行李的房间里，给绮萝萝挑装备，帮她穿好…… 一番忙活，来到院门口，岚帕兰一直目送她们消失在果林坡上尽头，才回到大堂里，坐到万巴拉身旁：“要不要再来一瓶治疗药水？” 万巴拉摇摇头又点点头：“来瓶吧，脚脖子发杵，腰眼酸……但脑子不晕了……” 岚帕兰从炼金腰带里摸了一试管出来，看了眼：“哟，是力量药剂，要不要试试？脚给我……” 万巴拉抬起右脚放到岚帕兰大腿上，接过力量药剂一饮而尽，咂咂嘴：“咋个比治疗药水甜……怪味甜……” 岚帕兰退掉她腿上代替鞋子的绑脚布条，按压着小腿肚子：“怎么样？是绑久了缺氧抽筋吗？” 万巴拉感觉了一会儿：“不太像，平日里打巨兽，累到抽筋也不是这感觉，就很怪……不酸不胀，说不上的不舒服……热郎捏上去也还是有感觉的……嘿嘿哟哟哟——唉哟！干嘛哦！” 万巴拉怪笑两声，就要把脚给缩了回去，原来是岚帕兰忍不住抠了她脚底板两下，挠到了她脚心痒痒处。 岚帕兰把她躲回去了的大脚丫子又拉回到了自己怀里：“臭脚丫别乱动，这是测试你神经反应正常，搭到我腿上，放松，我要敲你膝盖了……嗯，腿脚神经没问题……靠炼金药剂补充了希格子啊，怎么还会脚啊……” 万巴拉沮丧起来，头顶大大的兽耳耷拉变成了飞机耳：“万玛是不是不适合出远门啊……咦嘻嘻——还测神经啊！嘻嘻哈哈——” 岚帕兰又挠了她脚心几下：“嘿嘿，多笑笑，别愁眉苦脸的……” 万巴拉抽不回脚，只能抬手推了岚帕兰一把，阻止他继续挠痒痒：“别闹啦热郎！要调戏就调戏汀汀去，我不适合这个样……” 岚帕兰：“怕什么，这里就我们俩了，没人看你笑话……另一只脚也拿过来，给你松松。” 万巴拉听话地把两只脚都递给岚帕兰：“哎，没有合适的鞋子……” 岚帕兰：“等你召唤出虹装就有了，对了，现在你虹装绑定了对吧，看了技能吗？什么个情况……还有你的系统……两套并行，你准备先升虹装这边，还是系统任务那边……两边等级起来你身体应该就能好起来了。” 第13章 系统就是靠找客户性格弱点来发挥最大效率 万巴拉看着正专心致志埋头摆弄自己双脚的岚帕兰，满眼都是信赖：“都听热郎的。” 于是岚帕兰自顾自分析：“汀汀她出来一直适应力强，说是有艮星人血统，但现在我觉得还有黑星lv30的原因，我宅物屋系统给她提供了希格子环境适应性，绍绍就更明显了，有了湛堇镜盒，你们带着她升了2、3级后，身体素质明显强多了，是某种内在看不见的希格子改造……绮萝萝给你们装的万界古道系统，应该有同样的功效。” 万巴拉恍然道：“噢嗷！难怪爱涅、尼娃、思芙她们完全没有任何不舒服……从热郎宅物屋世界出来的，本身就全适应嗷，绮萝萝说的那个什么来着……” 岚帕兰：“她们三个源自我，适应程度强到能直接前往万界古道……感觉跟我女儿似的。” 万巴拉干脆彻底侧坐到椅子上，双腿搭进岚帕兰怀里，右手倚着椅子背稳住身子：“热郎，女儿哎，我们苦命的小女儿……那个，准备什么时候收了她们三个啊……都建好‘后宫群’了……我看思芙小家伙很积极，可以最先下手。” 岚帕兰：“思芙啊，小可怜蛋，一切随便，没自己想法，我的意思是想……她对于爱情结婚什么的，她的态度就是对待吃饭、喝水、睡觉一样，摆到她面前了她就吃吃喝喝然后休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没什么大不了的感觉……其实有好几次她都有表示，想跟吃饭那样，跟我把事情给办了。” 说到这个话题万巴拉突然有了精神：“嗷？什么时候，嗷，是不是前天幻沙城的时候啊，当时你们两个留宿在了那边酒店里一整晚……” 岚帕兰拍拍她脑袋：“嘿，真聪明，但我只是把她安抚了下来，没做别的……好不容易有了生命，我不想就这么随随便便对待她们，至少得让她们体验过各种感情。” 万巴拉：“热郎对她们真好……我跟绍绍私底下聊过，都觉得爱涅很坏……” 岚帕兰继续揉她脑袋：“乖，别生她气，她也就嘴边倔了点而已，其实心底子是三人里最弱的，遇到一样的刺激，爱涅绝对是最先哭鼻子的。” 万巴拉：“热郎真了解她们啊……” 岚帕兰：“嘿，那还用说，我比她们更了解她们自己！无论哪一代游戏，我都是全收集，把游戏里所有角色全攻略了的，但从始至终，就她们三个是我最喜欢的……有些听不懂吧，过些日子，多跟绍绍聊聊她的‘好感度系统’，你就能理解我在说什么了。” 万巴拉：“嗯。” 岚帕兰突然咧嘴坏笑：“嘿，说起来，你虽然块头大但也是个呆萌呆萌的主，能算半个天然呆——我刚刚才摸过你脚的手，就摸你头，都完全没反应的……” 万巴拉还是满脸疑惑：“嗷？” 岚帕兰：“嘿嘿，手上的脚臭不都蹭到你头上去了吗！唉哟——还这么有劲哦，看来快好了哦！有精神！” 领悟过来后万巴拉顿时惊，抖抖耳朵，甩甩头发，笑骂着开始捶打岚帕兰…… 不提大堂里老夫老妻之间的打情骂俏，看看跑出去研究，祸祸外面人的几人。 尼娃这边在追上思芙后也没说话，两萝莉都全身罩在兜帽斗篷里，外表看起来就像是两个正在乡间地头无所事事游荡的大男孩…… 两小只沿着葱玛村河边往西走着，离开房屋集中区，出了村子的城墙、哨所、城堡后，人就多了起来，田间、果林里农民忙碌着，还会偶尔跟巡逻的村勇士兵擦肩而过，对方看见两小只走动间，斗篷下的武器一翘一翘的，也没拦下来检查她们，双方相安无事各走各的阳关道。 尼娃看似跟着思芙在散步，其实心里正一个头两个，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反派系统该如何下手。 又路过一村外了望塔岗哨后，心里有鬼的尼娃长长出了一口气，看看脑内的推信，也没人发消息，终于忍不住小声向身旁同伴抱怨：“哎……我这反派任务要怎么做啊……你的任务要求做什么啊？” 思芙似乎也没明确目标，就是出来走一步看一步：“初级收徒任务，要建一个‘武馆’……” 尼娃惊了：“建武馆？！你这算是初级任务吗？怎么比我的还麻烦啊！” 思芙左顾右盼观察着建筑，指着田边一草棚：“很简单的，可以随便指定一建筑为武馆。” 尼娃看着农民休息、躲雨，也可以暂时藏身的草棚：“啊？不是吧，这么简单的吗？” 思芙：“但系统提示我，要招收徒弟，为了今后发展，最好慎重选址……” 尼娃：“嗯，毕竟是‘收徒系统’，有个好的‘武馆’开局很重要。” 思芙：“你呢？” 尼娃：“我？我的任务是惊吓到10个村民，哎……早知道先问问绮萝萝能不能换个系统。” 思芙打开推信“家人群”：“绮绮，呼叫绮绮，提问，系统不好，想换个行不行？” 绮萝萝第一时间回信：“可以更换，但我们是根据每个人自身情况，发的一个效率最高的系统……并不建议更换。” 思芙：“非要换呢？” 绮萝萝：“一般客户的话，我们会直接回答不能换，但既然是你们的话……都‘开挂’了，为了我们双方的利益最大化，建议要换，也在效率差异不大的系统里挑选。” 尼娃提问：“那我跟‘反派系统’效率差不多的是什么？” 绮萝萝：“有可能是‘卧底系统’、‘绝世善人系统’或者‘恶女系统’之类，反正要么完全不能战斗不杀生，要么就是某种干坏事的 ……” “哈哈哈——”推信里传来爱涅嚣张的笑声。 岚帕兰这时也推信里发言询问：“大家任务都怎么样了？尼娃不想当反派，那就当大善人吧……任务很棘手，那干脆放弃系统不要了吧，没事的……爱涅你笑得那么嚣张，不会是任务完成了吧？” 第14章 作为s级冒险者 爱涅：“哈哈哈！你当本小姐是谁！作死不分分钟的事吗！反正，作死不是真的去死对吧……那么，有谁能救一下的啊？” 岚帕兰好奇了：“你做了什么？” 爱涅：“自己看画面——” 说着直播再开，推信里就出现了爱涅第一视角直播画面，看起来她身处一片树林之中，正在快速奔跑着，地形是泥土混着石片跟粗大树根，不一会儿她面前就出现了一条河。 在就要冲出树林之时，爱涅一个回头，顿时，一群至少十只以上，类似野猪却长四只眼睛，有跟大象一样的粗壮圆柱腿，奔跑起来的气势排山倒海不说，还异常灵活，树木阻挡，地形起伏，都对它们没有任何影响，死死咬着爱涅进行追击。 岚帕兰无语：“你还真是会作死……” 箐少绍看着画面奇道：“这是什么怪物？都没见过的！” 埃米汀不以为意：“各地各有不同怪兽哦……汀汀来支援！” “不用咧！过了河应该就没事了！”爱涅大大咧咧叫道。 不愧是有19点力量的女人，冲出森林最后一刻，照着当面的一棵长得笔挺的粗树就一记漂亮的回旋飞毛腿。 大约有四、五米高的树木，拦腰折断，顺着爱涅的飞踢之势，随着少女一起前飞一段距离，在树干落地之前，爱涅探手将其捞起，加速冲刺出去两步，就把手上的树干以打水漂之势抛入河水中，接着她自己也顺势一跃而起，追在树干后面跃向河面。 而爱涅前脚跳离河岸，怪猪群后脚就追到，并且因为惯性刹不住，前几只怪猪统统掉进了河里，一时兽嘶响彻河面。 此时树干滑到数十米宽河中位置，爱涅在树干上一踩借力，再次升空飞回对岸，表演“一苇渡江”的同时，还空中旋转360度，回头看了看扑通扑通掉进河里的怪猪们。 岚帕兰不由得吐槽道：“这点距离，你直接可以跳过来的吧……刚刚你也是这样跳去对岸的？” 爱涅：“嘿嘿，想试试‘二段跳’嘛……” 尼娃：“动静闹得有点大了……低调点啊……” 说着她就在群里贴了一张照片——远处河边了望塔上的村勇士兵已经注意到了村外河对岸的情况。 与此同时，岚帕兰耳边也传来了村子城堡上的打钟声，显然是在示警出现了怪猪群。 “哇，这些肥猪会游泳的啊！”跳回这边河岸，正在张望对岸的爱涅惊呼出声。 只见猪群一只只跳进河中，而先头掉下河的那几只怪猪，已经在河水下游位置冒头，正在快速泅渡。 岚帕兰笑出声：“爱涅，你到底作了什么死，让这群猪追着你拱哦！” 爱涅：“没什么，就是弄死了几只它们队伍后面的小猪。” “……”尼娃直接在推信里发出了六个点。 埃米汀：“有抓回来？好吃吗？能吃吗？” 思芙：“难怪，村子沿河也有了望塔……主路有石墙跟碉堡工事，现在，农民在逃跑避难。” 岚帕兰：“所以说超级平原世界生态环境好啊，到处都是野兽跟人类社区混在一起。” 埃米汀：“我们要出手帮忙？” 尼娃：“这些村庄应该就是铁路线的第一道预警屏障吧……对付野兽我不太会。” 爱涅的直播还开着，她已经在往河流下游，泅渡怪猪的登陆点走去：“有什么不会的，不跟对付人类一样，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群我还会怕怕，现在这么一只只上岸……” 说话间，已经掏摸出了随身携带的武器。 傅国崖：“要不我来吧，作为s级冒险者，就算现在没炼金装备，对付这些猪怪还是没问题的。” 岚帕兰：“对哦，傅兄应该很熟悉这边所有野怪的……” 傅国崖：“谈不上有多熟悉，杀怪是猎人的专业，只是大多野怪对付起来大差不差罢了，反正眼睛绝对是弱点……爱涅女士，你们纳欧西斯是专精杀人技能的吗？” 爱涅：“不是哦，只会标准的军队格斗技，照着人体要害招呼的招式……我们练的其实主要是传统体能招式，锻炼身体，开筋骨而已。” 尼娃：“我们精通的是对纳米机械作战。” 岚帕兰：“爱涅听你这语气跃跃欲试啊……傅兄，她们都不是普通女孩，身体素质不比你差的。” 傅国崖：“嗯，我慢慢习惯……我赶往河边支援吧。” 思芙：“有个主意……大家听我说，爱涅，不要对付怪猪，留给尼娃。” 尼娃跟爱涅同时疑问出声：“啊？” 思芙：“尼娃的‘反派任务’，让她去引着猪猪搞破坏，惊吓村民，然后就完成任务了。” 绮萝萝出言表示认可：“嚯，这也是种钻空子，可以试试看。” 尼娃：“钻空子？哇——你怎么找到我的？你不要过来啊！！” 爱涅：“嘿嘿，就算你不发定位，推信开地图也能看到‘好友’的哦……绮绮都说试试钻空子了，我们就试试呗！” 她的直播画面中，尼娃、思芙两只的斗篷身影逐渐放大。 岚帕兰：“绮绮，什么空子啊？又是卡bug？” 绮萝萝：“客户组队，互相帮忙做任务这样……比如现在，引来猪群暴动这一个事件，利用得好就可以同时完成爱涅的‘作死’，尼娃的‘反派’，甚至箐少绍的‘好感度’……” 箐少绍：“啊，意思是说救助村民对吧……你们在哪里？我马上过去，光看视频不知道地方啊……怎么看‘好友’位置？” 爱涅：“你打开地图……推信‘工具箱’拍照功能按钮旁边，有个地图，还有个位置……点开就能看到好友位置了……我、尼娃、思芙三个点在一块……” 箐少绍：“哦——” 尼娃：“都说了你别过来！干嘛追着我跑啊！去去去——” 爱涅：“嘿嘿……” 跟一般游戏里，打开地图就能看到代表队友的绿点一样，推信也有这种功能，地图查看推信好友位置的功能，打开后好友就会以亮点在地图上标识出来。 第15章 大家一起任务 这种精确定位手段，比轩辕剑的友军高上好几个档次，而且还可以随着人物移动，自动把地图空白填补起来，共同绘制地图……类似即时战略游戏开图，探索战争迷雾的感觉…… 岚帕兰现在就看着爱涅头像的亮点，追在尼娃跟思芙后面，由东往西沿着河岸跑着跑着，然后突然一拐，尼娃头像往右冲进了村里，而思芙跟爱涅则一个加速，分头逃窜。 傅国崖：“我的系统任务挺传统的，就是杀怪涨经验升级……那我也过去你们那边吧？” 爱涅：“来！人越多越好！” 埃米汀：“我也来！我的大刀饥渴难耐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埃米汀会得的怪词越来越多了…… 由于爱涅把自己染血的斗篷丢给了尼娃套上，导致怪猪群开始追着尼娃到处跑，而尼娃故意不逃去城墙营垒，专门往农田、村舍里钻，导致整个葱玛村鸡飞狗跳，损毁良田，倒塌房屋无数，赚了一大波反派值。 而思芙跟爱涅摆脱追击后，调头过来反而追着怪猪跑，驱赶迷路掉队的怪猪，引导它们追击尼娃。 整个怪猪事件持续了大概半小时，最后在驻防铁路的正规军赶来之前，傅国崖出手，消灭了所有巨大怪猪，一共有12头。 怪猪解决完，s级冒险者傅国崖跟箐少绍出面，跟村长、村民、驻军长官进行交涉……反正没人看到爱涅引怪，大家就都当是一场普通的怪物过境……然后瓜分了猎物，4头分给村子补偿损失，4头由军方带走，4头作为傅国崖的奖励。 由于没有出力还获得了4头怪猪，主要出面交涉的箐少绍，从军方小队那边获得了一波好感度……之后岚帕兰在推信里做主，在军方的人走后，让箐少绍把分给傅国崖的4头，也都补偿给了村民，顿时村民对箐少绍的好感度拉满，连续完成了多个好感度任务不说，还获得了额外任务奖励。 军方铁路小队用板车拉着怪猪走后，爱涅跟思芙就钻了出来，来到村北面城墙路口，在人群前前后后晃悠着。 村民们获得了8头怪猪后，非但不怪罪尼娃往村子里引怪，甚至还感激得不行，村长做主，让房东免除了一行人的所有住宿、伙食费用…… 岚帕兰从始至终都只待在院落大堂里陪着万巴拉，只在推信里看着大家的直播——他发现可以把每个人的推信框都单独拉出来，就跟在电脑上多开，同时跟一堆人聊天一样——有多少好友开着直播，他就能看多少个画面，如同监控室大爷一样…… “……在脑海里想象，两个画面框，可以放成前后位置，前面一个框可以调透明一些，这样就可以看多个画面了……对，还可以缩放，把每个框都调小一点，拉到眼角位置，这样就不影响视野了。”岚帕兰认真教着万巴拉怎么玩推信，“哎，可惜看不见你视角里的画面，要是能进到万玛脑子里，直接帮你就好了……” 万巴拉：“那个，透明度调‘%’多少好？独立视频框大小该‘%’多少？” 岚帕兰：“我说说我的设置吧——整体透明度是80%，框大小50%，亮度60%……还是得根据自己的习惯来调整，每个人眼睛视野，对光线敏感程度都不一样的……这样吧，我找个地方画一下。” 万巴拉：“嗯……” 岚帕兰让万巴拉把脚搁在一张矮点的凳子上，然后走到三米开外，抽出轩辕剑，左右看看，拿起壁炉里一根木柴削了削，比较了一下跟万巴拉的距离后，在木地板上，画出一个，约莫椅子板大小的方块区域来： “从你到我这个距离上，推信聊天框约莫拉这么大，你就把框调整到跟这地上画的黑炭框差不多大就可以了……好，眼睛别动，注意大门旁边的窗户，聊天框拉上去，覆盖窗户一半大小试试。” “嗯。”万巴拉按照指挥，一步步认真设置自己的推信显示参数。 此时在村子城墙口跟村民们交涉的箐少绍，在家人群里向岚帕兰发消息：“岚哥，村民们要屠宰了怪猪后分我一些肉，我们要吗？说是炼金素材……” 岚帕兰：“什么素材，希格子完全没多少……我们自己就不要了，怪猪说了都给他们就都给他们……要不这样，把分我们的肉，都让房东拿去，今后做饭多给我们做点肉就行了，免得我们自己做。” 箐少绍：“好的。” 只见体型巨大，光长度就接近2米的8头怪猪尸体，间隔4、5米，在土路大道上，整整齐齐码放成一长排，百多号大人小号围在这边，说说笑笑，打打闹闹，陆陆续续有村民推着平板车过来，他们带来了屠宰要用的工具、清洗水，各种容器，盆子桶子，准备进行前期屠宰处理。 傅国崖斩杀怪猪十分干净利落，作为地球穿越者，重力系数关系，10倍的力量，加上岚帕兰提供的弥垄龙巨兽兵刃，所有怪猪都是头部被贯穿一击毙命，可以剥出完整的皮毛，以及有概率屠宰得到完好的炼金素材，比起猪肉，这些才是最有价值的，随便卖卖就能顶全村一整年收入了。 村民们开始动手。 爱涅发现自己真的莫名迷恋血腥场面……感觉这样的自己又陌生又可怕，连忙找借口离开：“……我继续找地方作死去了啊。” 尼娃：“走走走！别再搭上我了！” 爱涅：“嘿，看你刚刚搞破坏挺开心的模样啊，怕不是表面白月光，切开来里面黑得不行？” 尼娃：“说什么怪话呢！是想着能赔他们，我才放心做反派的！” 岚帕兰：“那时候你准备怎么补偿啊？” 尼娃：“给房子农田被毁了的村民们钱……我身上不少钱，还有一包少校给的首饰。” 思芙：“没想到，猪肉就能抵了住宿费，我们要住多久……村民说，大猪、猪王，被士兵挑走，应该更容易出希格斯素材吧……” 第16章 有兔肉饥饿症，希格子吃多了也不好 傅国崖：“没错，越强的生物，体内自然炼金素材越丰富……话说我们的大巴人女士们，需要炼金素材补充体内魔力吧，要不多吃点猪肉？” 岚帕兰：“我们在弥垄龙草原上，希格子含量爆表的巨兽肉都不吃的……这边的肉食应该更没什么用。” 还开着直播的爱涅突然叫道：“是呀，对呀，我去年就在奇怪了，草原民族应该食肉的，怎么看大巴人都吃谷物来着，日常最常见的食物是饼子，货币都是饼子，明明肉更容易获得……另外，我出发去圣剑城那边看看了。” 岚帕兰：“别进城，别随便搞事……现在还得观察……” 爱涅：“知道知道，作死不是找死！” 埃米汀：“对呀对呀，红毛姐姐刚刚问的，我们为什么主食是饼子不是肉啊？” 小丫头突然发出了灵魂拷问。 万巴拉渐渐玩明白推信了，可以马上发言：“这么一说……祭司、巫医、族老都教大家多吃饼，肉做的炖锅也多加青菜煮……离开弥垄龙后才多吃肉起来……传统？我也搞不清楚了。” 埃米汀：“是哦，吃鱼，各种鱼……是不是因为魔力梯度，希格子浓度梯度不一样啊？觉得外面的鱼好吃。” 岚帕兰：“嗯，应该是，环境不一样，我们自己的口味，食物的味道也变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嘛。” 绮萝萝：“咳哼，我插一嘴，其实……你们听说过‘兔肉饥荒’这个概念吗？” 推信里一堆人发了一个“？”。 绮萝萝：“简单来说，一个人只吃兔肉，其它蔬菜米饭什么都不吃的话，就会越吃越饿，吃兔肉吃到最后饿死。” 爱涅震惊：“啊？还有这种事？兔兔烤着很好吃的啊。” 绮萝萝：“好吃也不能只吃兔肉，不吃别的……兔肉饥荒，学名‘兔肉营养不良综合症’也叫‘兔肉饥饿症’，因为兔子肉全是肌肉，脂肪含量不超过6%，而蛋白质是最难被消化吸收的，也就说无法变成营养，一直堵在肠胃里面……只吃蛋白质，甚至会出现蛋白质中毒，越吃越饿，完全无法变成生物能量。” 岚帕兰：“啊！难怪我们老祖宗只吃兔子头，什么红烧兔头，麻辣兔头，只吃一个味儿……” 傅国崖：“是这样吗……我还一直觉得浪费来着，不吃兔子一身肉不吃，只吃兔子头。” 尼娃：“绮绮的意思是，不能光吃兔肉，搭配蔬菜水果，膳食纤维就没事吧？” 绮萝萝：“鹿肉脂肪也低，这也就是所谓‘精瘦肉’的概念，不含脂肪纯肌肉，不健康……这‘兔肉饥荒’的道理可以类比到希格子上——万物都含有希格子，生物富集效应，食物链越顶端的生物，体内希格子富集得越多，只吃高浓度希格子食物，就会出现‘兔肉饥饿症’类似的症状，可以叫‘希格子饥饿症’，解决办法就是少吃肉，多吃蔬菜谷物……尤其是希格子浓度高的弥垄龙大草原上，空气分子都满满希格子。” 在弥垄龙大草原上生活了十几年的岚帕兰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现在我才算是完全明白了大巴人的饮食道理。” 万巴拉感叹：“老祖宗的智慧啊……我以为不能过度杀生，除了是因为索拉天看着我们，祸福凶吉疾寿，就是怕血腥弥漫引来更多怪……” 箐少绍回忆草原传统：“……会埋葬尸体，火化归于索拉天轮回哦。” 岚帕兰：“没想到是因为肉里能量太多，无法吸收，所以吃植物，甚至宁愿两餐制饿着……弥垄龙的希格子浓度太高了。” 埃米汀震惊一百年：“肉肉吃多了会死？！” 万巴拉：“都说了，是说只吃肉的话……” 绮萝萝：“简单说就是希格子摄入过多会导致生理机能失调，人类的话只吃蔬菜也会这样，就是营养不良……特定的环境下，一个种族能繁衍生息，都是源于无数岁月的积累……我的工作，我们的利益就是这些信息，经过层层转换，通过万界古道，再反哺回物质世界，让我的族群生生不息。” 思芙：“希格子饥荒，充电一样，充不进了还要充，就炸掉？” 岚帕兰：“所以，小说里说，吃什么天材地宝长功力都是骗人的咯？” 绮萝萝：“无法消化吸收，吃再多好东西最后还是被代谢出去了。” 爱涅：“哎呀，说得我想吃肉了，吸溜——所以人类世界的鱼是好东西啊，好吃希格子浓度不高，肥嫩相间的三文鱼肉……难怪万玛、汀汀喜欢吃鱼……” 埃米汀：“汀汀要下河抓鱼！吸溜——” 岚帕兰连忙出言阻止：“别！没看见屋子厕所、污水沟都直接通河里的吗！人类聚居地区，城市旁边的河流就别下水了……要下水也到圣剑城上游去，或者附近找个干净湖泊。” 埃米汀：“哦！” 傅国崖：“河对岸很多野怪是吧。” 岚帕兰：“你要去河对岸打怪升级吗？打的尸体都捡回来，给村子里的人吧……也不能搞太多，不然不好解释。” 傅国崖：“这打怪不爆装备的，就挺奇怪。” 岚帕兰：“会爆装备才奇怪好不！” 箐少绍：“河对岸，村民们说西南边就是新城区，隔着树林能看到城墙，是‘十三山’之外的城堡防御体系，城墙相连，火炮防御网……” 岚帕兰：“能从村民获得情报了啊？” 箐少绍：“嗯，好感度有了，我也会点罗曼语，所以能聊上。” 爱涅：“这要是能有无人机空中侦查就好了啊。” 傅国崖：“无人机？我也去新城区城墙那边看看吧，爱涅小姐沿着铁路线走，过去应该是东城门关，老城区。” 爱涅：“我已经到了……这火车还没我跑步快，给你们看直播……直线铁道直接过了城墙，开进城里面去，环线的在东城墙外的火车站停下了……” 箐少绍：“直线火车，应该是过图手续齐全，费用都交全了，城外22公里，城内17公里铁路，从东传送门直接开到里面‘三山皇城’东边城门口。” 第17章 爱涅继续作死 岚帕兰：“我们过图抵达的费用都还没交呢，碰到巡逻队也没人管我们查证的。” 爱涅：“真就不怕我们跑掉的哦……” 傅国崖：“这两天我想办法去帮大家给办了吧，看看，随便哪里找个火车站都能办，不用在传送门广场那边排队，要是能进城，到冒险公会的话，我恢复了身份就更简单了。” 思芙：“那，传送门广场直接办，是为了坐直达火车吧。” 傅国崖：“是的，箐少绍夫人刚刚问到的距离，比我记得清。” 尼娃：“公里？我们地球的公制？” 傅国崖：“是的，法国人在地球就是推行公制的，大天使之剑帝国是个法国穿越者建的。” 尼娃：“啊，忘了这茬了……” 爱涅：“这一圈圈城墙的……是不是只能走传送门离开圣剑城啊？” 傅国崖：“是的，你看，村子这边就野怪横行了，居住区有高墙，田野有矮墙防御塔，再远点的地方那更是兽海……对付野兽也是以驱离为主，普通人猎杀野兽要搭上性命，而且还要保持野外生物平衡，猎物还是猎食者，数量都不能失衡，无论那边过剩，都会到村子里找食物……” 埃米汀：“那我们打了这么多怪猪，村民不怪我们啊？” 箐少绍：“他们是以为怪猪失衡了，过剩了开始突袭村子，大概。” 尼娃开始反省自责：“唔咕……” 傅国崖：“这点数量还失衡不了，猎人公会的主要工作，就是接任务定期清理周围生物种群，避免出现兽潮……总之，就算全副武装，穿着各种炼金盔甲的高手，也无法徒步穿越荒野抵达其它城市……这个世界根本没有长途公路，没有靠谱的交通工具，移动速度慢，地图又大，野外徒步凶险异常，我们s级冒险者小队都要做足充分的准备。” 思芙：“除非有坦克。” 岚帕兰：“除非用坦克当交通工具……” 傅国崖：“那确实，无论越野性能，速度，还是防护跟火力，交通工具是坦克的话，那还真可以来场房车旅行……你们笑什么？” 爱涅：“没什么，只是想到了高兴的事，嘿嘿。” 之前只是互相交代了身份来历，还并没有跟傅国崖聊具体经历过些什么。 岚帕兰解释：“我们到幻沙城之前，就是把‘坦克’当房车一路旅行过来的，穿越了差不多6000公里，她在笑的是这个……大家都开着推信，一边聊天一边行动没影响吧？” 尼娃：“我没问题。” 爱涅：“户外直播而已当然没问题……反正意思就是说，过图后没地方跑，所以就放着过图的人自由行动呗。” 傅国崖：“……也有人太多了原因，每轮传送都是万儿八千的来往量，得让人快速移动腾出地方来。” 尼娃：“那我们当时直接原地拉帷幕换装岂不是很没有公德？” 埃米汀：“我们情况紧急！” 傅国崖：“没事，大家刚过图不都在换衣服，收拾行李、货物，只要动作快就行，问题不大……我现在进南边树林里了，碰到了野怪发图给你们看看。” 埃米汀：“我也来！” 岚帕兰：“多去几个人帮忙搬运？” 傅国崖：“我任务提示变了，小怪不加经验，得找‘高级经验怪’……怪猪一次杀太多了？” 绮萝萝：“死的程序才会被卡这种恶性刷级bug……我们有任务难度动态调整的，跟一些游戏、小说里不一样，不是杀一万只鸡一万只猪就能天下无敌。” 傅国崖：“是呀，我之前就在想，买下几座牧场家畜的，或者在屠宰场上班，那我岂不是原地刷满级。” “那有那种好事哦……”爱涅声音突然放小，“快看我直播，城墙这里被拦住了，要我干嘛，听不懂……傅兄、绍绍帮我翻译下……” 箐少绍：“……他们说是警卫，应该是看你在人群里遮得严严实，有到处晃悠，实在很可疑……要你出示路引或者身份证明。” 岚帕兰幸灾乐祸：“哦嚯，被查了吧。” 爱涅：“哎？我就这里站着看看而已啊！还有没有王法的……我给钱贿赂行不行啊？没证是不是要被抓去小黑屋里了啊？” 傅国崖：“单间里办理的话，就是出来一个，进去一个……有漂亮女人被动手动脚的新闻，更多是被贪墨财务的……” 爱涅：“噫，我才不要……” 岚帕兰：“要不要人去支援你？” 箐少绍：“那一个队伍，想要一起办怎么办，不能一起进去吗？” 傅国崖：“你进去的人多了闹事怎么办？巡逻队的单间就是为了把人隔离开的啊，单间办公室里都是好几个官方人的，书记、办事员、警卫这样……传送门那边是窗口办理。” 尼娃：“爱涅你坚持下，我们还在村子里。” 爱涅：“不用了，我作死任务来了！” 说着就一脚踢飞了面前一身军装的巡逻队员……于是爱涅的直播画面中顿时鸡飞狗跳起来。 不知不觉到了晚饭时间，除了爱涅跟傅国崖没有回来，其他人都重新聚集到了租住院落大堂……爱涅还在逃命，白天她窜上一辆直达皇城的火车，现在进到老城区里。 而傅国崖本来是从南面森林赶到东城门关支援爱涅的，见爱涅跳上火车进了城，于是他就靠一口算得上流利的罗曼语，在东城门关大厅里，办了证交了税也进了城…… 葱玛村这边。 晚饭是箐少绍跟埃米汀从房东那边拉过来的，大家一边吃吃喝喝，一边看爱涅的热闹，一个下午过去到现在，她还在老城区里四处逃亡着…… 之前她在东城墙火车站广场附近闹事，领着一众士兵在人群里穿梭，虽然她有堪比4级大巴人的力量，但驻守火车站、城门关的，有正规士兵乃至精锐士兵存在，让岚帕兰一行人对于人类世界的炼金科技程度有了个直观认知—— 正规军士兵们的装备在普通巡逻队之上，他们身穿一种名为“炼金动力甲”的复合装备，光看外观能分辨出来的材料，就有宝石、金属、特殊结晶，没有大面积覆盖式装甲，是类似人体外骨骼一样，由各种液压一类的机构，为四肢提供额外动力。 第18章 饿着肚子逃亡至今 这套炼金装备，最大的结构为士兵背后的炼金装置背包，功率全开的一瞬，跟其它炼金设备一样，会往四周喷射出炼金素材粉尘，形成光粒子，让岚帕兰忍不住想叫一声“光翼展开”。 追逐捉拿过程中，虽然声势跟光影效果拉满，但奔跑起来的速度跟灵活性完全比不上爱涅，最多也就1、2级大巴人的程度……对此，埃米汀跟万巴拉都十分不屑，毕竟大巴人只要成年基本就是1、2级，先天后天条件好点，再往上升好几级也并非难事。 限制大巴人等级的最大原因就是寿命，如果不能成年前就达到5级水平，那么这辈子都不可能达到10级了……万巴拉就属于万中无一的天才，从小就天赋异禀，当年小小年纪就能跟刚觉醒外挂升级能力的岚帕兰互殴，掏心掏肺。 埃米汀则只是普通大巴人的资质，好在由于生活环境，受教育程度高，有她母亲盯着她学习，在智商方面绝对遥遥领先于绝大多数本世界人类了。 见大家对炼金装备看不上眼，傅国崖也只是表示，士兵们再精锐，也就用用炼金盔甲、炼金动力甲之类而已，真正的高级货是不可能出现在士兵身上…… 岚帕兰喝了口面疙瘩：“……高级货啊，这还真不知道，大草原上没见过厉害的炼金道具，傅兄，你今晚就住城里吧……晚上有什么夜生活吗？商场晚上关门吗？去闹市区逛逛。” 尼娃：“城里照应一下爱涅。” 箐少绍：“看看炼金市场。” 傅国崖此时已经换了一身圣剑城贵族装束，呢子外套，戴上礼帽，装扮上已经完全融入中产市民阶层：“好的，我会找找卖高级炼金道具的店，给大家拍照参考……” 爱涅：“直接用眼睛看到就拍了照，录了像……这可真是商业间谍神器哦……” 尼娃：“你还有功夫开玩笑！追兵摆脱了没有啊喂？” 爱涅有气无力地抱怨：“他们都追了我5个小时了吧？都不累的哦！” 岚帕兰：“当然不累，他们都换几波人了，追你人的制服，炼金装备涂装都不一样了……” 爱涅：“说什么风凉话哦，快看看，我再往哪里跑好啊？” 尼娃：“前面一个路口右转，跳上二楼，再调头往后面……对，看见灰色石砖路了吗，直接从路中间汽车上笔直跑，两边路灯树木太多了……翻过前面的百货大楼，对的，红砖大玻璃窗，翻过去后你就可以看见进去时的东城墙了，你应该可以跳出来……” 爱涅翻着推信里的地图图片逃窜。 下午的时候，获得了8头怪猪的村长热情邀请她们去自己家里做客，由于傅国崖跟爱涅此时都跑掉了，所以只有箐少绍、思芙、绮萝萝去了，在村长家里，她们意外借阅到了一套黑白油墨版圣剑城地图，箐少绍跟思芙自然十分开心地一页页拍了照，对圣剑城有了个大致了解。 地图册虽然很老旧，但制作得十分详细，整体做工为标准的尺规作图，十分有工业感。册子折叠起来后之后16页，却有手掌厚，每页可以展开成半米大小，从整体全城鸟瞰图，到城区区域图，清晰描绘了圣剑城2条河流，13座山峰，4大城区，市内主要街道名字，门牌号标注得清清楚楚，重要的商铺、集市、大楼全都标注有名字。 每到一个新地方，最先掌握环境，这是尼娃她们的职业病，而箐少绍在熟铁城就有主持世界地图收集工作，所以在村长家里看到地图册之后，两女精神一震，分工合作，箐少绍负责跟村长拉扯，思芙翻地图拍到推信里…… 在熟铁城、里胡扎德城时，她们是用全息目镜对地图拍照，然后导入坦克计算机里，用ai完善补全地图精度，来制作出能供作战使用的地理、城市地图来。 而现在，推信的地图功能跟带在身上的硬盘数据不能互通，进一步实验，“推信地图”并不能靠拍照获得，因为拍照得来的是二维的，推信地图要的信息需要真人到实地去探索获得。 简单来说，“照片地图”，跟“推信地图”是两个概念，一个是单纯的“纸片”，一个能提供战场数据链的信息地图。 思芙在录入完照片地图之后，突然感到一阵轻微目眩头疼。 这时绮萝萝才解释说，这是过度使用推信的后果——脑力消耗，大脑缺营养，熵增。根据香农信息公式，信息熵方程，产生信息是会消耗能量的…… 信息传递记录过程中消耗的能量由她绮萝萝在万界古道的设备提供，但在这个过程中不可避免出现的能量损耗，也就是系统中产生的“废热”，就得由客户自己承担了。 岚帕兰他们几个地球人，一听就理解了这件事，其实说白了还是热力学那套，无论能量还是功都不可能100%完全转换，总会产生系统损耗。 而推信使用过程中损耗的表现形式，就是会像发烧一样脑袋发热，同时伴随精神萎靡、头疼。 如果说思芙的大脑是发动机的话，那汽油由绮萝萝出了，但发动机运转过程中产生的热量、磨损，就只能发动机自身来承受。 吓得大家下午都不敢开直播，甚至干脆退出聊天，推信也都给关掉了，还怪绮萝萝为什么不早点进行产品说明…… 而绮萝萝则表示，首先要客户自行探索了解，其次一般穿越者的系统是不会有推信这种功能的，毕竟就算有他们也没地方用，而且只是语音文字聊天的话，是不用担心推信会造成头疼的。 所以后来爱涅也是只到关键时候才开直播，要求尼娃给予远程引导……她们在战场上也都是这么配合来的，后方会有专门的路线、作战引导…… 现在到了晚餐时间，葱玛村落脚点这边，尼娃一边继续引导她逃跑路线，一边吃吃喝喝的动静让爱涅听到了后，一路上就都在大声抱怨，一点不同情她饿着肚子逃亡至今。 第19章 老城区里搞事情 葱玛村位于环线铁路南段与威米斯特河之间的土地上。 而威米斯特河对岸，东传送门的正南方，是名为“左葱右葱”的两座山峰，山上有大型火炮要塞，是专门为守护东传送门建立的，以前两葱山上只有哨塔。 在两座葱峰的左边，是庞大的赫拉玛森林一角，有一段5公里宽的密林被夹在新城区城墙与两座葱峰要塞之间……白天时被爱涅引过河的怪猪，就是来自一片密林里的。 如果说圣剑城东面的第一道防御屏障，是东传送门防御体系、葱山要塞一线。 那么第二道屏障，就是依托纵向排列的三座山峰建造的东城墙，依托三座山正中间向凸出的一座，人们修建了东城门关军事要塞，也是老城区行人、列车的出入口。 另外两座山峰，北面的一座就是老城区的北部界线，南面的在威米斯特河对岸，原来是老城区南面防御制高点的要塞，但现在由于扩建，变成了位于新城区的内部了，山上的要塞改建成了宗教庙宇。 老城区长达17公里，被直线铁路线跟威米斯特河横着划分为三部分，当年老城区还以河水为界，将南北街道分了个三六九等，但随着城市扩建，铁路与传送门的修建，整个老城区都变成了比南部新城区高贵的存在…… 圣剑城经过千年扩建，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占地约868平方公里的超级城市，常住人口约350万……从城外的东传送门到东城墙距离22公里，爱涅跳上火车，从东城门关进入的就只是圣剑城的老城区，距离“三山皇城”还老远。 虽然已经弹出了皇城那边的作死任务，但在老城区，爱涅就已经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周旋了一圈刷了半天的老城区作死任务后，见好就收，天还没完全黑就开始打转撤退了…… 然而城内防御力量强度，却让她东躲西藏，不得不拖到了晚上……这还只是在圣剑城老城区外围晃而已，皇城会有多强的防御力量，不敢想象。 白天午饭的时候，大堂里的三桌木桌是分开来摆放，一堆人分桌落座就餐的，现在晚饭时，桌子被拼着了一长条，各式主食面包分放公共盘、篮子里，摆在桌中间，调味瓶瓶罐罐集中装在一只木盘里，其它十几种食物，随意摆满桌子，有什么自己想吃的，就站起来自己去盛到自己的食盘中。 只待了半天时间，观察村子里的食物、器皿、建筑、家具，岚帕兰心中就有了一个大致比较，以地球历史作为标杆——弥垄龙大草原就是物资稀缺，只相当于公元500到1000年生活水平的草原部落。里胡扎德城、幻沙普兰特城，就是公元1500，物资丰富了不少，开始有大航海时代前夜中世纪的模样，而现在圣剑城，那就是大航海进行了200年，进入古典黄金时代的地球世界。 箐少绍看着爱涅重新开启的推信直播，为了不干扰到推信里的救援指路，就在现实里发言，好奇道：“爱涅是怎么溜进城里去的？我那时正在和芙芙录地图……” 思芙：“知道她搞事，不知道搞得这么大。” 岚帕兰吐槽：“一开始在城外溜达好好的，本来不惹眼，跑到东城墙火车站也没事，但在人家广场地头上遛弯，一堆人里，就她在那盯着人家山头要塞看，结果自然就被巡逻兵给盯上了……” 接着话锋一转，看向坐在桌对面的绮萝萝，问道“……不好吃吗？” 绮萝萝拿着叉子戳了戳肉排、香肠、面包：“完全不合胃口，不咸不淡的，像嚼湿棉布一样……” 本来吃得挺香的埃米汀闻言愣住了，看着手上抓着的香肠开始怀疑人生。 箐少绍：“绮绮小姐，这里食物都给足了香料，已经算得上高水准了……嫌淡的话，要不要撒点盐跟胡椒，房东给了我们不少调味料，那边瓶瓶罐罐里就是……” 岚帕兰伸手，从桌子中间木框里抓了几只调味瓶到手中，有的是铁皮，有点是木制，差不多都是半截炼金药剂试管大小，拧开多目细孔瓶盖，借着房顶的魔法灯往里面瞅瞅：“看起来都不是盐啊，褐的灰的小颗粒、粉末……” 箐少绍凑过来看了看：“是经过干燥处理的精磨香料，听房东介绍，基本上应该是葱、姜、韭、冬葵、毋着、薯、胡豆、桂、付子、大荠这些常见的，他们村子里每户人家都会自己种一些，然后大家共用着，我们不吃也别浪费了，我感觉是房东为答谢我们，才把各种调味料给了我们一堆……” 岚帕兰一边把所有调味瓶拧开看看闻闻，一份份撒出来，在自己食盘里撒成一排，一边开口道：“自然不会浪费的，我们的传统就是不浪费……话说‘葱姜’什么的我是知道，其它那些香料都是什么啊，十三香？桂皮、八角呢，你都是怎么知道它们名字，还记得这么清楚的啊？” 箐少绍：“是绮绮告诉我的，然后我用推信笔记功能记下来了，想着以后回弥垄龙做贸易，可能用得上。” 绮萝萝：“就不用解释我为什么知道辛香料名字了的吧？动植物我全了解，然后读取村民记忆，再跟你们的记忆，地球汉语对照一下，找到差不多的词……香料也都给我尝尝，应该有能合我口味的吧。” 思芙：“动植物大全，能提供给我们吗？” 绮萝萝正接过岚帕兰递过来的瓶瓶罐罐：“还是那句话，得客户自己探索哦，什么都我做了，那我们还赚什么信息，我们存在的意义，还做这些工作干嘛啊……直接侵略占领所有世界不就得了吗。” 埃米汀：“是啊！为什么不直接占领所有世界咧？” 岚帕兰打发道：“占领同化，所有世界全部一样了那就跟沙漠无异，复杂多样性才是进步发展的出路……现在说了你也不懂，先吃饭先吃饭。” 其实他自己都不太懂。 第20章 万界古道的学校更像是个预前社会待业综合服务机构 绮萝萝欲言又止：“……” 埃米汀：“哦！汀汀也要调味料……之前没见过的用法哦……” 箐少绍：“是啊，这里的辛香料都是精制过的，做成混合五香粉之类，调成酱……我们之前都是直接切碎了撒上去，或者熬汤里煮，不是这么用的。” 万巴拉：“我也尝尝……撒奶油汤里变什么味道。” 箐少绍：“万玛姐感觉好点了没？” 万巴拉：“嗯，好点了，下午时候虹装升了1级，有了些精神。” 岚帕兰把蘸了调味粉的香肠段喂给万巴拉：“我估摸着她要到至少5级才能完全适应弱希格子环境。” 绮萝萝：“这边生存环境我也得适应……而且需要处理大家系统信息，意识在万界古道那边了，还请多谅解。” 思芙：“万界交易所，乌金雪纱呢？我们也不了解绮萝萝。” 她其实想表达，为什么不多找几个客服来分担工作。 岚帕兰：“啊，乌金雪纱很干脆拒绝了我的邀请，她本来就是万界交易所的老板，没必要跟我一个客户走……然后听书先生本来只是跟我挑咨询公司，选好的系统硬件来着，但挑着挑着……” 喝了口果汁的绮萝萝接话道：“……挑着挑着就发现，事情好像很复杂，涉及跨世界信息交互，可以完全委托给一家大公司，让他们进行流水线一样的管理，也可以找个人来专门负责。” 箐少绍：“所以绮绮就是专门负责的人？” 岚帕兰：“是的，学校毕业找工作，自由信息咨询人，愿意亲自‘下凡’来现实物理世界……绮萝萝她可是学校满分第一名哦，不知道多少大公司抢着要的人才呢！” 绮萝萝一阵不好意思：“哪有，都是虚名，我真要是那么厉害，也不至于毕业老久都没能入职……一般来现实世界，除了客户的要求外，也有因为买不起设备，建不起系统基地的因素，只能亲自到客户身边展开工作……” 岚帕兰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下狐狸妹：“‘人肉’信号站吗，绮萝萝，比起我们在万界古道见面的时候，你话多了好多啊……” 绮萝萝玩完调味料后，现在又在用指甲抠着桌边角毛边玩：“人嘛，环境改变了吧，大概。” 尼娃：“万界古道的学校是什么样的？跟我们地球世界的大学差不多的吗？” 绮萝萝摇摇头，头顶大狐狸耳朵也软软地摇晃：“完全不一样，只是叫‘学院’而已，主要教导刚到万界古道的人们一些常识，如何生活，如何工作，自己是谁，为了什么，能获得什么等等这些…… 怎么说呢，之前说是‘培养技术人才’，只是简单讲，其实更像一种可以寄宿的科研教育机构的样子，一般院校都没有‘考试’、‘合格’、‘毕业’一说，可以一直待在学院里，做研究啊，四处溜达，挂个名字，找到想做的事情之前，顶着个‘学生’的名头，在万界古道有个地方可以呆，自由自在生活这样……” 说着说着，比地球人大上一阵圈的眼眸里，流露出了怀念的神色。 箐少绍疑惑了：“诶？但刚刚岚哥不是说绮绮是……” 绮萝萝：“‘最优秀毕业生’是吧……学院可不止千家，具体数量每天都在增减，不同院校的寄宿、科研、教育等方面各有偏重，我是待在偏科研的，就很讲‘优秀’这些。” 岚帕兰：“放地球城市里叫无业游民，到了万界古道至少是一个‘学院生’是吧？” 爱涅一边逃跑一边吐槽：“怎么说话的，人家好歹是‘灵活就业’！” 绮萝萝表示肯定：“没错就是这个样，无论是谁，到了万界古道身份至少是个学生……我为‘羽若曹热机学院’前前后后参加上百场各种比赛，其中拿了四届学术大赛第一名了，实在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啊……” 思芙：“不好意思？” 绮萝萝：“怎么说呢，这种学院间的比赛，感觉我像是大人欺负小孩，足球世界杯冠军队伍一直踢野球……跟我一起来的人，早就离开学院，有了自己的生活，就我还在一直混在学院里面……” 尼娃：“那可以不参加学院之间的比赛啊？” 绮萝萝拿着面包条蘸着浓汤，拿食物撒气：“我也想啊，但每次各个院长、老师、辅导员、staff把我围一圈，想不答应都不行啊……只要我还挂着学生名头一天，就得帮他们去参加比赛…… 其实我早就想溜了，但没有时间，又找不到合适的去处，我又不想回自己的母世界去……结果就拖到了现在，看到听书先生发布招聘广告，就来试试了……” 说完就提着泡软了面包，蘸蘸盘子里的调味粉小口品尝起来……绮萝萝这一长串自我介绍聊完，在座大家一时也没了话题，专心吃了会儿饭。 箐少绍开始跟万巴拉、埃米汀讲着小话，进行着名词解释，把她们听不懂的一些概念，单独拎出来交流……以前她们也会记下听不懂的词汇，想着事后慢慢研究理解，然而经常是转眼就把这事给忘了。 现在有了推信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就跟手机上的输入法app里都自带字典词典甚至翻译功能一样，绮萝萝给大家装的脑内推信，也自带翻译、名词查询功能，还能语言转文字做笔记，慢慢查询名词解释，就跟大脑里安了一个搜索引擎一样…… 这是白天的时候，爱涅在推信里找箐少绍翻译火车站巡逻队罗曼语时，突然发现的推信翻译功能。 她当时就表示，要是当年脑内装了搜索浏览器，那她法语哪会那么焦头烂额哦，就算这些都是来自设定，但她记忆里是有语言考试的，痛苦又刻骨铭心。 只不过现在她倒是挺庆幸自己选修法语了，因为圣剑城里大家讲的都是罗曼语，而法语跟罗曼语之间的渊源，让她不用推信也可以听懂不少简单对话，更重要的是，可以开口说上两句。 第21章 照片发个朋友圈 知道推信这功能后，岚帕兰第一时间就教会了万巴拉如何实际应用，然后再在推信里向大家推广…… 可惜的是推信在脑内，只能翻译，但不能帮人开口说话。至少自己得会语言的发音，才能开口发出声。 爱涅她懂法语，自然会一些罗曼语，所以就不用一直开着推信，避免“烧脑”，还能开口就有利于她躲藏到人群里，市场里摊位上一蹲，贯通式店铺里一钻，假装买东西什么的，对于逃窜十分有帮助……如果不是需要作死，她早就摆脱追兵了。 现在她发了张照片回来，显示她正在商场街市的人群大喊大叫，制造着混乱，而远景阴霾之中，能看到一座朦朦胧胧的山峰影子。 傅国崖一眼就认出，这山峰是“三山皇城”三座山峰的东峰，朱若斯峰，另外两峰分别位于西北方向跟南边河对岸，三座山峰三个制高点上建立起的三座要塞，就拱卫的三山间这30平方公里左右的皇城。 千年前，在这龙脉经过之处，圣剑城第一座传送门就建在了这三山之间的平原之上，形成了一座类似里胡扎德城的开拓地，这就是如今帝国首都，圣剑城最初的起点。 而圣剑城当年之所以被命名为圣剑城，乃至被看中这个地址建城，也正是由于品字形相邻的三座山峰走势酷似一把三角形大宝剑…… 葱玛村租住院落，大家议论着爱涅的照片，讨论着傅国崖发的城市历史介绍…… 岚帕兰看绮萝萝一直小鸟啄米一样吃东西，好奇道：“绮绮，中午也没看你怎么吃的，不会饿吗？还是说跟我一样可以辟谷，不用吃饭了？” 绮萝萝对这里的食物一直不感冒，更多是好奇心下的研究心态，根本不认同面前的是“食物”……一边继续满脸艰难地对付食物，一边道：“怎么可能，普通人怎么可能到得了岚先生的程度，有能量消耗，就得获得补充……要不是肚子饿了，真不会吃这些东西……” 岚帕兰：“听书先生说，在万界古道想拉屎撒尿，得回物理世界去解决……那你……” 绮萝萝：“……” 尼娃：“噫——吃饭呢，少校你在说什么！” 思芙：“习惯就好，我们少校，就喜欢吃饭时聊这口。” 面对绮萝萝鄙夷怪异的目光，岚帕兰连忙解释：“别瞎说！我不是，我没有！只是有些不在意那些所谓‘文明行为’了而已……地球出来久了，就想，到底是谁定义的‘文明’，为什么别人必须‘文明’，定义文明的人却不用‘文明’……” 绮萝萝：“好吧，你把我绕晕了……万界古道生活过之后，我也不在意一些现世道德了……嗯，对于生理上的，我们一般不回母世界，是传送去专门的‘休息区’时空，解决这方面问题……挺方便的，就跟开门去另外一个房间一样，不用异界间来来回回穿梭的复杂麻烦，基本在万界古道常住的大家都是这样生活的。” 岚帕兰回忆了一下万界交易所的建筑布局，似乎除了院子大门之外，其它房间都是个一眼能看到对面的门框……那么按照绮萝萝的说法，万界交易所的休息区，也是只能通过大门前往的。 顺着气氛说了半天怪话题，回过味来了的绮萝萝，突然感觉有点害羞，住口不言，于是聊天就缓了下来…… 没了主题，大家各聊各的了一会儿。 这时傅国崖开着定位，在新城区发来图片：“我找了这一家旅店，大家看看怎么样？只住一晚上的话，感觉挺不错的，旁边就是一个市场，对面是百货大楼……” 只见第一人称视角的照片上，左侧边角位置，是一条笔直的沥青双车道马路，各种炼金动力车辆跟行人混杂在一起，旁边两排路灯已经完全亮起，就算天黑了车辆行人还是挺多的…… 傅国崖站立这一侧的人行道，则是一排一栋栋挨着，共用墙壁的连排建筑，照片核心镜头正对着其中一座白砖立柱大招牌四层高的典雅长条楼栋，这就是他今晚要住的宾馆了。 傅国崖又发来一张照片，这次拍的是宾馆街对面，是一座灯火通明，开了一排排大大落地窗的百货大楼。 岚帕兰：“街上看着很热闹啊……你自己看着决定吧，钱应该够用吧……办了入住就去对面百货大楼里转转，拍些稀罕东西给我们看看。” 尼娃：“看看服装，我们现在这一身一看就是外地人，尤其是绮绮，得换身本地衣服。” 傅国崖：“好的……圣剑城、大天使之剑帝国的穿搭，看街上行人，这些年没什么大变化的样子。” “也拍拍城里的食物，是不是也都是我们现在这个样的啊……” 岚帕兰左手万巴拉，右手埃米汀，箐少绍在埃米汀身旁，四人坐在拼接桌子的一条长边上……他一直一边推信里发言，一边开心地跟三个老婆聊天逗趣，小声嘀咕，时而讨论着饭菜，时而解答同样有大兽耳的绮萝萝是不是大巴人，最后又说了会儿万巴拉的穿书任务要怎么做…… 此时埃米汀看着面前的类似烤鸡的食物，正满面愁容：“……能不能吃呢……” 换今天之前，她早嗷呜一口咬上去了。 箐少绍：“怎么了？被说‘兔肉’说怕了？” 岚帕兰宽慰道：“不是说不能吃，是说天天只吃蛋白质，别的什么都不吃的情况下，人才会出问题的，刚刚说了，就算只吃蔬菜水果也一样会死人，我地球出过新闻，一个健生短视频博主就是坚持好几年只吃素食，结果营养不良饿死了……总之咱们一般搭配着来吃就没问题……几千几万年大巴人不都这么活下来的吗。” 一边说着，一边撕下烤肉，撒上香料后放到埃米汀盘子里……看她还嘟着嘴，就干脆直接上手，用手喂她。 小丫头虽然心里还有点膈应，但亲亲老公给她投喂，埃米汀马上放开了心态，恢复吃嘛，嘛香了…… 第22章 态度强硬 岚帕兰也不会厚此薄彼，给箐少绍、万巴拉也撕了烤肉，而且给病号万巴拉的烤肉撕的最仔细：“来尝尝，他们这边烤肉的味道好怪，跟我们大草原完全不一样的哦。” “哈哟……” 看着桌对面卿卿我我，绮萝萝感觉吃了满满狗粮，心中暖洋洋，有点缓过劲来了——她刚刚说自我介绍，说了好多自己的小秘密，一直以来她从来没跟别人聊过自己生活的，之后还说了生理方面的话题，就让她越想越羞涩……此时不由疑惑道：“……岚帕兰先生，你们夫妻被我窥探了记忆，难道就不觉得害羞吗？” 岚帕兰先跟万巴拉说完悄悄话，才抬头回答绮萝萝：“她们几个还没太理解‘记忆’……而我嘛，我有什么好害羞的，是说跟老婆们的各种谈情说爱，做这做那？还是说其它什么秘密被窥探了？” 埃米汀：“嗯？” 桌上的一圈人关注过来，岚帕兰一脸无所谓，提问的绮萝萝反倒是脸红透了：“那、那是能这样公开随便说的事情吗？” 岚帕兰好笑：“确实不能在外面说，但……怎么说呢，被知道了就被知道呗，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心态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还小毛孩一样害羞？无所谓了……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尼娃：“咳哼，建议少校还是害羞一点吧……考虑下我们的感受。” 思芙：“简称，请少校要脸点。” 岚帕兰：“噗——行吧……我只是觉得咱们都‘相亲相爱一家人’了。” 尼娃：“一家人，也有各自隐私的。” 岚帕兰：“知道了，我会注意的……要是爱涅在这里，怕是又要疯狂吐槽我了……她在线，但关直播了，是怕大脑过热吗……这旅店还真古典奢华啊，天鹅绒前台，拍铃叫服务生的……” 埃米汀撒娇：“岚哥！汀汀也想住古典旅店！” 岚帕兰：“我们才来第一天，至少等过个十来天，把证都给办好了，摸清楚圣剑城里里外外情况，再转移进城里去吧……而且在城外研究测试系统比较方便。” 绮萝萝：“大家必须尽快把各自的系统熟悉起来……话说，岚帕兰先生，长期目标，短期目标都是什么？” 岚帕兰：“说过的呀，终极目标是毁灭一个世界……只不过具体细节的话，确实没有跟应聘者们说过……我的家人被艮星人给绑架，最优先目标就是救回他们来，之后就是毁灭艮星人世界……” 绮萝萝不解道：“诶？救回人质就行了吧，还要彻底毁灭他们世界？” 很少开口的万巴拉语气干巴巴，态度强硬道：“必须毁灭哈哟，艮星人轰杀了我无数家人、亲友，必须毁灭……” 岚帕兰：“就是这样……朴素的感情，杀人偿命，司法道德实践中的自然法……他们‘举球之力’总体战杀过来的，所以没有一个艮星人是无辜的。” 绮萝萝：“……明白了……世界毁灭的概念有点宽泛，那岚帕兰先生是想毁灭星球生态圈，还是摧毁星球本身，甚至艮星人所在的宇宙？” 岚帕兰：“叫我岚先生，岚哥也行……我只想消灭艮星人，星球上的外星动植物我还是挺有兴趣的……只不过我不是挑这挑那的人，如果毁灭宇宙比较简单直接，那就毁灭他们整个宇宙吧。” 绮萝萝：“单独让一个生态圈灭绝其实挺简单的，毁灭整个宇宙……岚先生认识的璃安洁贝尔女士，她努力至今都没成功……” 岚帕兰：“啊，我听你把毁灭宇宙提起来，还以为是可以做到的事情呢……璃安洁贝尔她那是高级世界，如果是0级的，应该很简单吧，比如丢个‘二向箔’之类的。” 绮萝萝：“二向箔在科幻中成立，但现实里就是个悖论了，制造、存储……就像是说我制造了一种能腐蚀一切的溶剂，但这种溶剂装在玻璃瓶子里一样……逻辑上是个死循环……” 岚帕兰没有深究这个话题，而是看向一边的尼娃：“别黑着一张小脸蛋，说好的有话直说呢。” 尼娃深吸一口气，把爱涅的事情先放一边：“我不想杀那么多人，那么多生灵……我不是阻止少校的复仇，只是用不着扩大化，消灭政治军事集团首脑，直接、间接的凶手，穿越到弥垄龙的犯人……” 埃米汀突然插话：“我阿妈也是受害者吧，她也是被人改造后流放到弥垄龙的！” 岚帕兰侧目。 想不到过了些时日，埃米汀也有了新思路…… 埃米汀应该是知道什么叫“爱国者”的，在弥垄龙的一切间谍行为，都是出自薇尔汀娜自己的意志，这些埃米汀也都理解，但不管怎么说薇尔汀娜都是她亲妈，就算强词夺理也要帮亲妈说话天经地义。 而岚帕兰现在这个时间点，也不会在这个问题上跟刚过门的亲亲小老婆纠缠。 箐少绍不懂岚帕兰的心思，怕他听着不高兴，连忙帮埃米汀解释道：“汀汀她没有别的意思，还是在说不跟新罗可西翁为敌……” 埃米汀：“对的，对的！我们直接入侵艮星！” 尼娃：“比起毁灭，奴役他们不是更好吗，直接星球毁灭是不是太便宜艮星人了，让他们活着受苦，偿还自己的罪孽。” 万巴拉一听觉得有道理：“哈哟！应该活受罪才对，不给喝水，不给吃饭，每天让他们互相残杀，杠杠的！只给赢的吃饱饭，让他们自己人反目成仇！” 岚帕兰：“唉哟，你们怎么都这么邪恶哦，我还给他们一个痛快，你们到净想着怎么折磨……啊，是了，尼娃是‘反派系统’来着吧，有够专业。” 埃米汀：“专业！” 尼娃急了：“才，才不是！我只是……” 又不能把“曲线救国”，饶艮星人一命，这件事摆到台面上来讲。 岚帕兰心里明镜，嘴上继续逗尼娃：“只是，只是什么啊？” “……”尼娃干脆撇开小脸装鸵鸟。 第23章 万巴拉的穿书系统《塞蒙方斯》 白天就阴云密布，夜晚更加黑暗，葱玛村河边院落晚饭时间，点起了壁炉跟烛台，但光亮透不出大堂、院墙，光明跟黑暗两个世界。 对于如何处理艮星这个问题，埃米汀也发表自己的看法：“应该留着艮星人，汀汀的基建系统需要奴隶工人！” 岚帕兰：“抓牧口让他们给你盖金字塔是吧……我脑海里有画面了，以后艮星就是个赛博朋克高压管控黑暗社会，所有人都活在无处不在的监控之中，植入芯片监视思维，有反抗意识就直接烧掉大脑，每个人都只是社会机器的零件……” 万巴拉完全没听懂，但就是觉得挺不错：“都听热郎的。” 埃米汀：“哦噢……听起来好厉害，汀汀需要人来建砖房，升级冶铁科技……” 显然她不懂“赛博科技”到底是什么个程度。 绮萝萝：“咳哼——不好意思打断你们的幻想……都还没开始呢，你们怎么就觉得自己已经赢了？都开始描绘占领统治几百年后的场景了？” 岚帕兰：“这不就是雇佣你的目的吗，我们都有了系统，消灭艮星人不是个时间问题吗。” 绮萝萝：“永远不要小看敌人，就算你们个体实力直接顶满世界等级的极限，也不要小看一个文明面对生存危机时所能爆发出来的力量，就比如说大巴人……按‘世界目的理论’，就创造了岚先生来应对艮星人危机……” 岚帕兰眨眨眼：“难道我是被弥垄龙大草原故意拉过来的？” 绮萝萝：“就算不是你，也会拉个差不多的存在过来，而且你也不是第一个……毕竟原初之光没有时间概念，而超级平原世界的维度结构畸形，弯曲不稳定，挺容易形成‘漏斗’，让某些存在，从高级别世界‘掉’下来。” 思芙：“主动，有意识的？” 绮萝萝：“自发无意识的，类似基本粒子的‘自发对称性破缺’的一种‘世界目的’现象……” 岚帕兰：“所以，是为了对抗、排除异世界的存在？但我怎么觉得，比起艮星人，我更像是应该被世界排除的异物啊。” 绮萝萝：“大巴人的生存危机，你还没意识到。岚先生，你是个体，不是一整个世界，艮星人造成了世界的碰撞……世界本能无意识在创造一究极生命体，比如古圣，无数次生态演化纪元，高熵低熵之间的转换……又比如我的世界，就诞生了出了一个‘绮萝萝’的个体，成为了世界代言人……超级平原世界可能不会演变出一个超级个体来，而是一套完美的生态系统，比如大巴人，总之它的自然趋势如此……” 尼娃：“那到底发生了什么危机，让超级平原世界不得不让少校‘掉下来’？” 绮萝萝拿着勺子敲了一下盘子边：“这个问道……汉语文化圈里的恶毒女神有那些呢……就用‘莉莉丝’吧——艮星人在弥垄龙大草原上执行了近百年的‘莉莉丝计划’，旨在灭绝大巴人——这就让大自然前进的趋势自然产生排异反抗了。” 瓦巴拉：“噶哈子？” 岚帕兰：“等一下，莉莉丝计划？具体是什么？” 绮萝萝：“方法很简单的，就是基因工程创造出只能生下女孩的完美母体，而且这种母体荷尔蒙、生物信息素上，对大巴人男性有绝对的吸引力…… 一个简单模型，母体跟大巴人男人配对，消耗光其精力只生女孩，那么下一代人，大巴人男性总数就减一半……理想情况下，一个母体是能生下复数女儿，每个女儿再生复数，如此指数增长下来，只用等时间流逝，当最后一个大巴人男性自然死亡后，世界上就将不再存在大巴人这个种族……这种程度的基因编辑，对于艮星人轻而易举。” 这下连尼娃都惊了：“哦——难怪！这下薇尔汀娜她们就都说得通了啊！” “……”埃米汀表情丰富异常，但半天说不出话……虽然她跟万巴拉都还在理解消化绮萝萝话里的意思，但只有女人意味着什么，她们还是理解的。 大堂里一时落针可闻。 良久，思芙憋出来了一个字：“绝。” 岚帕兰：“……我是知道他们不断丢人过来，薇尔汀娜说是基因适应性试验……确实，基因都能调整适应异世界了，那调整出只生女孩的基因也没什么难的。” 尼娃：“……绮绮，你是怎么知道的？” 绮萝萝：“一开始不就说了吗，‘大数据’，好感度、穿书，公司方面的设备自动扫描了全世界人的记忆。” 尼娃：“啊，抱歉，一时没联系上……” 岚帕兰看向万巴拉：“穿书系统，就是大数据预测未来趋势，编撰出故事来……但白天的时候，我让老婆大致讲了下历史主线，并没有关于艮星人的事件啊。” 绮萝萝：“每个历史大事件都有大量文本下面的故事潜台词，不会出现在舞台上的大背景，弥垄龙大草原的事件就是这一类……比如，书中故事里的高级炼金素材价格变化，大巴人雇佣兵市场行情等等，虽然不会在字里行间写出为什么会变，但它的变化，确实会影响到故事，比如大巴人雇佣兵变贵了，才导致的主角团雇了其他人，但这个细节并不会出现在书中，段落里只会写一句，‘主角雇佣了来自冰雪王国的剑士’。” 岚帕兰直接问万巴拉了：“所以，弥垄龙大草原的炼金素材，大巴人雇佣兵发生了什么变化？难怪我们用关键词查也查不到。” 万巴拉：“那万玛只能认真读一遍书了？” 她的穿书系统，十分简单粗暴地给她脑内塞了本书——《塞蒙方斯》……然后给她的第一个任务是，“抵达阿法弗雷帝国”。 说是小说，不如说是一本电子绘本，每页都是图画配文字……可惜岚帕兰看不见，只能听万巴拉把出现在自己脑内的书读出来……然后岚帕兰就教万巴拉如何制作电子书签，先不去通读全文，而是把书本内容按照时间、历史事件理出个脉络来。 第24章 莉莉丝计划 岚帕兰当年地球读大学时，上网课、制作ppt笔记时掌握了不少电子书籍学习技巧，就算课本完全没有通读过，他也能快速知道第几页第几行有什么关键内容、公式。 《塞蒙方斯》算是脑内“电子书”，还真能跟电子书一样直全书接搜索关键字，万巴拉此时按岚帕兰的要求，先把所有含有炼金素材、大巴人的段落给找了出来，并念给了大家听…… 尼娃：“……感觉确实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看来真只能通读全文逐字逐句分析……” 绮萝萝：“其实已经给了很多方便了，一般穿书系统，可没有‘检索’功能的……但不管怎么样，《塞蒙方斯》是小说，不是历史社科研究报告……其实你们的系统都有点不一样，毕竟不是普通客户。” 尼娃：“绮萝萝小姐，你们做系统时，看到的艮星人记忆是真实的吧……这绝户计，真是歹毒，我对消灭艮星人星球不会再提反对意见了……” 一直跟箐少绍小声讨论的埃米汀，理解完毕，闻言跳了起来，情绪激动道：“太坏了！真是太坏了！他们，他们居然要灭我全族啊！谋划了几百年！几百年啊，对付我们大巴人……我们哪里招他们、惹他们了啊，真是，真是太坏了！！抬苔迷哈尾子……” 越说越气，母语嘴臭都被气出来了，本来就火冒三丈的，说到最后都快气得哭出来了。 “不气不气。”岚帕兰不由得伸手把小宝贝揽进怀里，让她坐到自己腿上，耐心安抚，给她消气…… 万巴拉还在忙着翻书，此时又有了新发现：“啊，还是有线索的……我查了下人物表，配角名单，出场的大巴人雇佣兵，女性数量比男性多……” 绮萝萝：“这确实是一条能反映时代背景的细节。” 岚帕兰：“现实里也是这个情况吗？我身边的姑娘也比男人多啊。” 思芙：“少校情况特殊，是人为的，如果社会大数据普查……” 绮萝萝：“ai创造的《塞蒙方斯》，供应商方面没有设置行文偏好，并不会因为作者的兴趣出现男女比例偏差……大巴人女性雇佣兵多，那就是现实大数据就是如此了。” 万巴拉：“看尾子的，不光杀我家人，还要灭我族……此仇不共戴天。” 埃米汀缩在岚帕兰怀里，让自己男人抚着大耳朵：“攻击新罗可西翁吧，把阿妈、姐姐们都软禁起来，其它艮星人牧口都杀了，不能让她们再害人了……” 尼娃：“汀汀，不急，不急在这一两天……大巴人人口基数摆在这里，百亿人，而穿越者也就八千多……” 思芙：“病毒一样，要防止扩散，能尽快就尽快。” 岚帕兰：“确实是场生死存亡的危机……原来如此，我就是专门来对抗艮星人的啊……就算没绮绮现在的说这个‘莉莉丝计划’，我也早就和艮星人不死不休了。” 绮萝萝：“其实，我想告诉你的就是，不要小看敌人……小心艮星人文明，艮星也冒出个什么东西，来对抗你的毁灭计划呢。” 尼娃：“有系统的人之间能交战？” 绮萝萝：“能，而且生死不论，万界古道没有权利，有权利也不会插手双方的对抗，这就跟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结盟互相帮助，卡bug完成任务一样。” 岚帕兰：“明白了，那就当艮星人也有个开挂的吧……说到卡bug互刷任务，爱涅什么情况了？半天没声了……” 爱涅：“哟，还记得老娘啊？” 岚帕兰：“尼娃你要不要再过去帮帮她？随便扮演下反派，刷点反派值啊？” 尼娃：“我，我这边忙着讲话，又给爱涅做引导，我都还没吃完饭呢！” 岚帕兰：“不急，回来再吃，反正这边一日多餐，而且我们过图过了几个时区，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一直吃饭的点……” 埃米汀：“岚哥，我吃不下饭了……” 岚帕兰爱怜地揉揉她脸蛋儿：“行吧，那我们现在先一起出去走走？” 埃米汀：“喏。” 岚帕兰已经起身找装备：“尼娃快点，一起！” 夜晚的村庄十分恬静，没有虫鸣只有河流涓涓。 天空依旧阴沉，没有一丝星光，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屋外泼墨一般的乌黑世界，偶尔星星点点的灯火，看不出远近距离，是移动的还是固定，只能凭声音来判断光源是何物……如果是一片叮叮当当马铃声，那自然是赶夜路的马车灯光，而时不时顺风飘来人语欢声，那就是庆祝收获猪肉的村民房屋灯火。 天气阴冷，夜里更是会降温，所以村民们都是关上玻璃窗以及木窗，并且拉上厚实窗帘，保暖的同时，只有偶尔晃动窗帘时，才会有点点灯火透出…… 偶尔“哐切哐切”的巨大响动传来，那是从村子北边疾驰而过的火车，整条火车一节节车厢灯火通明不说，炼金光粒子四下抛射，成为漆黑幕布中的一条荧光火龙，从西直奔向东，驶进东传送门火车总站。 里胡扎德城、幻沙普兰特城，有夜间关闭方尖，不过图的规矩，但在圣剑城这边，东边跟北边的城外传送门是全天候开启的，到了本地时间黑夜也不会关闭，这是由于设置在城外，也是因为帝国首都的客流量、物流量实在巨大，不得不全天候开着传送门。 但圣剑城城内的各处传送门，由于防火防盗等等原因，则是会关闭，无论贵族还是平民，夜晚想回城，只能走城外的传送门，然后坐火车进城。 这个时候，又一辆即将从东传送门火车站出发，开往三山皇城站的直达火车，已经完成了检票、身份文牒的确认，站台拉响了汽笛，火车头猛烈喷出大量光粒子，全车一震，缓缓启动加速。 火车第三节贵族专用车厢，如同一间移动的豪华宾馆客房里，一行五人，一名女仆正在向坐在窗边的一位金发美少女提议，想把放在餐桌上的饮料先收起来，免得火车行驶中泼洒了： “公主殿下，要不要收拾一下桌子？” 第25章 圣尤莉公主罗莎朵贝丽的全国通勤日常 被女仆小姐叫做公主的优雅少女，金发碧眼，一身白底紫罗兰绣花点缀的洛伦奇仑裙，脸蛋如同象牙雕刻的艺术品，端庄整齐，看身形年纪不大，但浑身全散发着一股成熟冷淡劲，是久居上位，手上有实际权柄之人，才能拥有的气度。 坐在两米长，横在车厢中间天鹅绒沙发上的公主挥挥手，算是同意了女仆的建议，让她把一桌没有动过的点心美酒直接倒掉，然后扭头看向身后随从：“阿尔方男爵，把今天我们地方城防、市场报告拿过来吧。” “公主殿下，晚上还请不要过度操劳了。”脸上稚气未消，身材气势却异常英武的阿尔方男爵，嘴上建议着公主不要在车上加班工作，手上却十分麻利地从柜式行李箱里，翻找出了公主点名要的文件。 收拾完桌子的女仆，在开始摇晃的车厢里走动，把能点亮的魔法灯全部开到最大，同时把一盏手持提灯，旋转固定到了公主身侧巨大长条办公桌灯座上，作为台灯。 阿尔方男爵锁好文件箱，拿着文件来到公主身前，把文件放到桌上用镇纸压好。 公主随手拿起一份文件，瞟了一眼车窗外漆黑的天地，心思全在回家上…… 直达铁路，从东传送门车站出发，一路向西，经过非市民聚居的城外区域，穿过东城门关巨大的列车城门，横穿整个老城区，最后抵达的终点站，叫“朱若斯峰车站”。 行程就是，从两座山出发，经过三座山，最后抵达另外三座山。 之后500年，随着帝国的发展，首都的扩建，原本所有人挤在一起居住的三山间城邦，向东发展出了老城区，供市民阶级生活居住，向河对岸西南方向发展出了贵族区，来自全国的贵族富豪到此购置房产，而山间最初的平原城镇也就变成了“三山皇城”，完全成为了帝国皇族的居所…… 威米斯特河流经三山之间，为皇城的水利系统，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水源，陡峭的山壁是天然的城墙，山脊间石板路与木制栈道交错，当年要塞城防的补给线，现在只有西北峰还在利用，其它栈道如今都成了皇家的观光，登山游玩通道，山顶要塞，也变成了皇家行宫，以及皇家直属部队的驻地。南峰变成是三山皇城与贵族区的分界线…… 又是500年过去，威米斯特河北岸发展到了瓶颈，于是南岸开始大开发，“新城区”由此缓慢发展。 原本南岸茂密的赫拉玛森林被不断拓荒开发，整片森林被移除，原本南北总长也只有10公里的圣剑城，到如今在南岸已经扩地18公里，直接抵达圣古奥雪山。 如今南岸新城区的面积，比之前三山皇城、贵族区、老城区加起来还要大上1.5倍。 圣古奥雪山一共四座山峰，山脉间建造了一座山城要塞，成为圣剑城最南边的防线。新城区的最西端防线是“瓦尔奥峰要塞”。 发源自圣古奥雪山的河流一共有三条，一条圣尔瓦多河，从瓦尔奥峰外侧流经森林荒原地带最终汇入威米斯特河。 另外两条，一条是向南流去的圣劳尔多河，以及向北流入新城区奥瓦湖的奥瓦多河…… 看着如今圣剑城的城区地图，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只西瓜顶着两只大梨子加一只大柚子。 下面的西瓜就是新城区，左边两只梨是贵族区跟三山皇城，右边的大柚子则老城区。 原本的一只梨变成了四只水果，而拱卫圣剑城山峰，也从最开始的3座变成了13座。 中间的梨子被3座围着，所以贴着柚子的有4座，左边1座右边3座。柚子的更右边虚空中22公里外竖着2座，西瓜的左边有1座，下面还压着连成一片的4座。 圣剑城军事力量方面，整个首都350万常住人口，其中有15万是首都常备军，称为“圣剑军”，下辖6个军团，另外还有5万的冒险公会、猎人公会、佣兵公会的民间武装力量，平均每16.5个市民养1个武装人员，而涌入的流动人口，平均每5个人就会有1个携带武器。 再配以要塞、城堡、城墙，非常时期能动员起来的20万青壮年市民，圣剑城才得以在这个怪物、迁徙集团横行的巨大蛮荒大地上生存下来。 随着圣剑城的蓬勃发展，地区越来越安全稳定，新城区开始往东边左葱右葱峰方向开拓，同时15万首都常备军作为帝国嫡系部队，开始时不时出征，名义上是支援帝国其它城市地区建设开发。 而每一支出征的圣剑城部队，都会有一名皇族成员随行，他们的身份或副帅或主帅，或只是名义上，当做是一场“军事夏令营”，实际去游山玩水的，或是切实掌握部队指挥权，真想要做出一番政绩来，以获得政府任职的政治资本，甚至角逐皇位继承权排位。 罗莎朵贝丽公主，当今65岁皇帝众多表亲的孙女，她的目标就是后者，就算不能成为皇帝，也要做出一番事业来…… 她从10岁还是一只小萝莉时，就开始参加“军事夏令营”，到如今18岁正式领军奔跑于帝国各地，8年间她已经走遍了大天使之剑帝国包括阿达兰阿剌开拓地在内的所有帝国城市，功绩遍布帝国，比之其他皇族血脉丝毫不差，甚至由于做得太了好，而获得了“袭名”。 能小小年纪就长年在外奔波，主要是得益于传送门的便捷，让她去了帝国再远的地方，也能当天回到三山皇城自己的闺房里休息……她从童年开始的“打卡上班”日常，就是白天走市内传送门过图到办公地点打卡，晚上从城外传送门回来，坐短途火车通勤回家里睡觉。 而在通勤回家的路上，她不但可以办公，还可以吃饭甚至小憩睡会儿…… 其实，这边世界一天至少30个小时，路上花多点时间也不会耽误事，所以罗莎朵贝丽公主的随从们就经常提醒公主多休息，不用那么勤奋，路上都忙着批文件工作。 第26章 袭击火车 然而没人知道，他们勤勉的公主殿下，其实就是为了休息才看文件的…… 在摇摇晃晃的火车、马车里，看看字多的文件，更容易让人精神涣散，就算不会因此睡着，也可以挺舒服地放空大脑发呆打野。 所以，现在罗莎朵贝丽公主也只是表面看上去勤勉，实则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大脑走神，魂飘物外中…… 吱吱吱—— 突然！ 火车紧急刹车制动，还在灵魂出窍的罗莎朵贝丽公主，没有一点防备，猝不及防下，整个人直接扑到了桌子上，小腹结结实实撞在桌缘，罗莎朵贝丽就感觉自己内脏中了一拳一样。 “公主！” 摔趴在地上的女仆，自己都四仰八叉站不起来，匍匐在地板上第一时间想得还是公主安危。 列车广播响起—— “紧急情况！所有旅客注意，列车前进方向发生战斗，本车接到调度通知，本车前进方向上发生战斗！现在紧急停车后，我们将倒车驶回‘东传送门车站’，各位旅客不要下车，请注意，我们将驶回东传送门车站，请旅客们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不要走动，不要离开列车！重复……” 火车还在制动中，完全停下来不知道还得花多久……列车广播就在刺耳的刹车声中，一遍遍播报着…… 罗莎朵贝丽的专属私人车厢里，除开公主的贴身女仆，专职秘书阿尔方男爵外，还有一男一女两名作为保镖的追随者。 遇到突发状况，车厢内五人表现各异，罗莎朵贝丽公主努力退回沙发上坐好，女仆想爬起来，但被自己的女仆裙给绊住了。 阿尔方男爵抱住车厢行李柜，保护着里面的文件箱，做好自己秘书的职责。而那两名战力担当，则已经适应了列车刹车的动静，不但在车厢中行动如常，还走出了车厢吧台区，去捣腾装备架，开始把自己武装。 大概过了差不多十分钟，火车终于逐渐停了下来，接下来该倒车了，但一通爆破动静后，反复播报中的列车广播突然停了下来，然后车窗外出现火光。 铁轨沿线是伐掉了所有树木，铺上石子，阻止森林生长的，所以罗莎朵贝丽公主一侧头，就清晰看到车厢右侧有大量高亮魔法灯照了过来…… “保护公主！魔导护盾举起来！” 男性追随者开始进行现场指挥，同时本人直接挡到车厢右侧，挡住公主这侧的玻璃窗。 他身上穿上了炼金盔甲，一手炼金炮一手大剑，要害部位插入多层装甲板，跟士兵们装备的，只有外骨骼的炼金动力甲不可同日而语。 女性追随者也武装好了，但她的装备看起来是机动力特化的，没有厚实装甲板，支架更加轻盈并且流线型。虽然没有装甲板，但却背着一块门板样的巨盾……此时她正拉起公主，按住她头部，护在自己的怀中，躬身向车厢尾部移动。 随着两位女性开始转移，男性追随者也跟着平移，始终挡住右侧窗户。 车厢里右侧固定的桌椅、柜子，只要妨碍到他移动的，统统直接被撞烂……瘫在地上的女仆倒是没被他踢飞，只是被跨了过去。 一切发生得都太快，罗莎朵贝丽公主完全没搞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但她再次抬眼时，她已经离开了车厢，身边多了54名皇家精锐士兵保护。 这54名士兵分别坐在公主车厢前后两节车厢中，在火车刹车之时，他们也第一时间完成了武装，此时一身大剑大盾炼金盔甲地把公主团团保护中间。 没被女保镖按着了的罗莎朵贝丽，终于可以踮脚，从人缝中看看四周……就见明亮的照明弹下，到处都是来自各支部队的圣剑军以及公会成员—— 看旗帜徽记，有猎人公会的，有铁道守备部队，有火车站守军，还有老城区的城防士兵……他们一队接一队的往这边赶来，但似乎并非是为了保护她这个公主，而是本来就在这里进行着战斗……炼金火车停下后的五分钟里，一共来了将近500名士兵，里三层外三层地把火车的第三节车厢给团团围住。 这些不同隶属的士兵们，身上的装备也天差地别，不光炼金动力甲各种型号，还有大半穿着，看上去只是地球中世纪水平的全身哥特式铠甲，实际上含更高炼金技术的炼金盔甲。 罗莎朵贝丽公主还没看个清楚明白，就被皇家精锐护着，缓缓远离车厢，此时她才注意到，士兵们打起的魔法大灯，全部都是照向她车厢顶的，她身边的士兵、追随者们，也都是冲着车厢方向如临大敌…… 于是公主不由好奇回头看去，就见三个包裹在厚厚斗篷中蒙面人，站在车顶边上，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地上层层保护中的自己…… 而这三个蒙面人正是岚帕兰、爱涅跟尼娃。 他们不但全身罩在斗篷里，头脸还全用绸缎面纱包裹住，不露一丝头发出来…… 半小时前。 爱涅被堵在东城门关，左边是山头的要塞，跟严阵以待的城门关，右边是大坝一样的高墙，跟禁闭的列车铁轨通行大门。 近千士兵，守在城墙、关口上上下下，就让爱涅一直碰壁，不得门而出，只能列车大门周边两个街区范围内兜圈，期待有直达火车出入时，列车城门大开，能让她趁机溜出来。 然而，随着山头要塞特殊炼金照明设备的启动，高强直射光束，锁定了她这个女飞贼，为城中守军指明方向，同时民间武装尤其是猎人们加入到了围捕之中，各种物理上的天罗地网撒向爱涅，让她处境越来越危险。 眼看士兵、猎人们组成的专业搜捕集团，一步步缩小包围圈，把她驱离东城墙，往老城区北边阿古斯峰要塞方向赶，就要完成瓮中捉鳖之时，女飞贼突然放弃东城墙逃生一般，往南边威米斯特河方向逃去…… 但想跳河逃生只是假象，她只是根据推信里好友坐标，跑去岚帕兰头像的地点罢了。 第27章 任务:截停罗莎朵贝丽公主专列 说是陪埃米汀出来散步，其实还是放心不下爱涅，带队过来支援，而自己直接开了希斯能量，借着夜色跳入老城区…… 这对“雌雄大盗”一会合，岚帕兰一懒爱涅，直接就一飞冲天…… 对于5级来说很难跳过去的大坝般高墙，直接被岚帕兰无视。 在所有追捕人震惊的目光中，消失在夜空之中，当巨型照明设备找了一圈，再次锁定之时，两人已经出了老城区，来到了东城墙外的铁轨上，而这时人们才发现，漆黑的夜色之中，铁轨上早就站了另外一个人。 而这高高矮矮的三人站在城外铁路上也不急着跑，等着士兵们追出来，他们发起反冲锋，就一通胖揍，只打趴不打死，于是身着炼金动力甲的士兵，堆满了列车城门，门洞内呻吟呼痛声响亮回荡。 被追了一肚子火的爱涅，揍得格外卖力。 夜间直达三山皇城的直达列车，权贵们使用得比较多，这会儿罗莎朵贝丽公主的火车刚好发车，还没开出去10公里就紧急制动刹车，不然躺满城墙门洞一地的士兵们可就得倒霉了…… 火车制动的刺耳声，响彻夜空，岚帕兰感觉到有厉害存在赶来后，他不想太早暴露，于是三人不再跟在东城门越聚越多的士兵玩耍，开始沿着铁道向东逃窜，爱涅看见火车后，跟着新出现的任务就跳到了列车顶上。 这节车厢，正是公主私人车厢…… 车顶的爱涅小声跟尼娃嘀咕：“新任务要我整公主……小妮子，你有新任务出来吗？之前的反派任务完成了吧，‘截停罗莎朵贝丽公主专列’？” 藏在斗篷里的尼娃小小一只，声音闷闷道：“完成了……给了不少经验……抽奖次数还继续存着对吧……” “公主……”此时岚帕兰低头打量着罗莎朵贝丽公主，由于没有任何火光照到这伙人堆之中，一片漆黑下，岚帕兰只能判断唯一穿着裙装的应该就是公主：“……我还说看看他们公主长什么样的呢，他们帝国可是没来跟我和亲的呢……” 爱涅鄙夷：“嘁，就惦记着人家公主……” 岚帕兰弯腰，把脸凑到尼娃的高度小声打趣：“等下别出个‘劫持公主’的连环任务啊。” 尼娃偏头白了他一眼，可惜就算被一堆探照灯照着，也看不清她丝巾包裹下的表情…… 爱涅踩踩脚下车厢顶，侧侧身子：“能不能去打掉他们的灯啊，太晃眼睛了。” 岚帕兰拉拉兜帽檐遮光，目光扫过车厢两侧聚满的帝国士兵，前后两节车厢顶也有士兵爬了上来：“我们完全被包围了啊，你到底做了什么，追出来这么多人啊？只是在火车站拒绝检查身份证，看看山头要塞，有必要全军出击的吗？” 尼娃：“来的还都是精锐，不是炼金盔甲，就是炼金动力甲的……” 爱涅耸肩扭头：“我就是在城里到处跑跑而已，谁知道怎么就来了这么多人哦，狂蜂浪蝶一样，难道是因为我太美丽了吗？哎，我这该死的魅力。” 岚帕兰假装信了爱涅的话：“你白天跟在幻沙城一样没遮脸？也不对啊，圣剑城怎么说都不是幻沙城街市那种无法之地吧，看看这暴力机关，社会道德秩序有强制力保障的……追你的都是高手……该不会是你被哪家王子看上？还是说惹上了恶霸纨绔？” 尼娃：“这里的官二代能调动国家力量来强抢民女的？” 半天没了声响的傅国崖在推信“家人群”里发言道：“不可能，据我对圣剑城的了解，城外不敢说，但城里的治安可好了，军队、警察、公务员都是国家人员，皇帝都不能随便调动为自己办事，都得走正经流程，政府批文的……纨绔要想干什么坏事，要么找黑手党，要么自己亲信偷偷动手……这光天化日，全军出击的……” 开着直播的岚帕兰震惊道：“还有黑社会的啊？” 他们这边推信里还没聊完，车厢下面开阔地上的部队开口了……只见一个军官涂装盔甲的人，拿着喇叭类似的炼金道具上前，冲着车顶喊话：“你们是谁？四处破坏私人、公共财产、刺探情报有什么目的？” 岚帕兰看着下面：“他在囔囔什么？” 爱涅：“啊？你问我？自己用推信翻译啊。” 尼娃：“爱涅，你都干了什么啊，搞破坏也就算了，你还刺探情报？！” 爱涅吹口哨装傻：“嘘嘘嘘——我那知道哦，只是照着‘作死任务’趴了些窗户而已……给的奖励挺多的，嗯……” 又一个军官上来，似乎对先前军官的喊话内容不满，抢过喇叭直接命令道：“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即解除武装，脱掉外袍，下来投降！” 岚帕兰不理下面人的囔囔，向爱涅道：“还真是作死啊……那你听到了什么秘密啊？” 爱涅语气大大的委屈，叫苦道：“我会的是法语不是罗曼语啊！语速、词汇什么的，一多一快，我听得懂个鬼啊！感觉是城里似乎抓得挺严的，真在抓什么奸细，破坏分子的样子，调兵超快。” 傅国崖：“那有推信有录音吗？直接能转译，脑内就能翻译了的……” 爱涅：“我当然知道啊！推信能翻译还是我最先发现的呢！我当时怕分心、烧脑，不敢一直开着的啊……我把录到一些的视频，放家人群共享里了，你们也都听听看。” 箐少绍：“系统也一直有提示我用推信，原来是可以自动翻译来着啊……这个功能好啊，那我们不是任何语言都可以听得懂，看得懂了？” 埃米汀：“不用再学什么外语了？” 岚帕兰：“绮绮是这样的吗？脑内同步翻译？” 绮萝萝：“嗯，是的，前提是‘听’、‘看’到了，信息进入了脑内，即时通讯app基本功能，但ai翻译，没什么润色，口语有误翻的可能性……更多实用功能，还请客户自行发掘。” 第28章 与人类世界正规军的第一次接触 岚帕兰：“就算有翻译错误，这个脑内翻译超实用的，就跟自己听同声翻译差不多了吧，外星话都跟听母语一样，妙啊！” 尼娃：“注意推信使用过度，过热烧脑的情况啊……” 爱涅：“就兰兰不怕吧？” 岚帕兰：“感觉消耗不大……” 而此时出列的军官，已经第三遍重复他的投降喊话了，见车顶上三人完全不鸟他，只能退回队伍中，然后四周所有士兵都举起了手中各种武器、盾牌，开始缓步上前。 正当岚帕兰三人被脚下士兵动静吸引注意力时，突然前后两节车厢顶爆起数人，直扑第三节车厢顶。 不需要任何交流，岚帕兰闪身迎向火车头方向来敌，爱涅跟尼娃转向车尾方向。 四面八方灯火通明，岚帕兰看得真切，扑过来的敌人，既没有装备全覆式盔甲，也没有炼金动力甲，外套就是一身风大衣，内里精致布皮长衣裤，腰间躯干绑着武装带，上面挂满看起来像是弹链，又像手榴弹的炼金瓶瓶罐罐——正是最后加入对爱涅围追堵截的猎人们。 这群猎人借着士兵们的掩护爬上了车顶，然后一直躲在车顶士兵群中，慢慢接近第三节车厢寻找机会。 此时时机成熟，扑在最前面的一名猎人，右手一把畸形长刃，左手捏着一只玻璃瓶往地上一砸，顿时烟雾弥漫，刚换位迎敌的岚帕兰顿时被如同活物般高速涌来的迷烟所淹没。 而车尾方向，对方使用了同样的手段，两头烟雾只眨半下眼睛的功夫，就把岚帕兰三人笼罩…… 这时就体现出全息目镜的优势了……虽然推信无论是在信号永远满格，还是聊天以及各种地图、翻译辅助功能上，由“云服务”支持的“推信app”，比全息目镜强一万倍，然而碰到现在这战斗场景，拥有夜视、热成像这些物理光学功能的全息目镜，就反比推信强一万倍了。 被涌动着的粘滞浓稠烟雾剥夺视野的爱涅跟尼娃，虽然吃惊但没有丝毫慌乱，抖开斗篷呼扇，尝试驱散这种诡异烟雾失败后，当即武器在手，下蹲压倒身段，身形匍匐。 放低身段，减少身体投影被弹面积，采取主动防御姿态。 而岚帕兰这边就根本无所谓，只不过是种炼金效果生成的特殊烟雾而已，他遇到过更多更绝的，视力、听力甚至嗅觉被剥夺的情况，光蜘蛛机甲的声光干扰，就比这炼金烟雾高级多了，而且更加凶险。 此时岚帕兰光用听的就能知道敌人在干什么，更何况这些猎人还有一群猪队友，打着大灯照上来，烟雾再浓，也可以隐隐照出些歪歪斜斜的朦胧模糊的人影。 噗嘭噗嘭—— 某种连环锋锐编织物破空声响起。 岚帕兰顿时想起了之前在爱涅直播里看到的，士兵们朝她撒网兜的场景，但现在的破空声来势更加急促，如果不是岚帕兰反应速度是4000米每秒以上，这种近距离射网枪正常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看来猎人们的战术很简单，当头冲上的人负责丢烟雾弹，吸引注意力，在剥夺猎物视野后，后面的同伴就会杀来，出发射捕猎怪兽用的特制金属网。 面对前后两张，笼罩了十平方米的巨网。 岚帕兰不退反进，一个加速，在面前巨网完全张开之前，冲到跟网平行的位置，探手逮住其边缘，然后手腕高速翻抖，施展出单手拧毛巾的功夫，整个网兜还没展开，就被拧成了麻花。 而在翻抖的同时，右脚前踏止住去势，舒展身形，以回马枪的要领，扭身把手上的麻花网兜往身后鞭甩而出，扫过爱涅、尼娃头顶，瞬间就抽打在了车尾射来的，完全展开了的网兜之上。 手腕再次高速翻抖，三两下就把这只网兜完全纠缠住，两只网兜就被拧成了一根粗金属长柱子…… 然而就算如此电风扇旋转，“烟雾”依然凝凝不散，就说明这雾并非单纯气体，得采取进一步措施…… 岚帕兰的这一套动作，只花了不到两秒的时间，烟雾内外的人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才刚听见呼啸呼扇声传出，大面积气流风卷，下一瞬，一根至少五米长的金属柱就向着罗莎朵贝丽公主防御圈方向打横爆射而去。 嘭—— 巨响声中，金属网变成的柱跟密集举盾士兵阵发生碰撞，这“金属柱”带着巨量旋力，就如同蓄能飞轮一般，看似只是一往无前冲撞而去，实则还带有回旋巨能，如同万斤巨力攻城锤般，轰得正面接招的重装盾阵人仰马翻，打开了一个三排、五六人宽的缺口。 下一刻，岚帕兰一手夹着一只姑娘，跟在金属麻花柱后面，从炼金烟雾中爆射而出，踩到一名倒地士兵面前，潇洒落在罗莎朵贝丽面前。 不等周围人反应过来。 岚帕兰轻抛手上两女，把爱涅跟尼娃丢到罗莎朵贝丽公主左右两边，自己则蹲下身，抓住地上两名重装士兵的脚踝，捡起来就抡圆挥舞，把罗莎朵贝丽周围，团团围住公主的士兵们，进一步统统打飞的打飞，打趴的打趴。 这边爱涅跟尼娃已经得手，劫持住了罗莎朵贝丽，一人一边架着公主，从岚帕兰打倒的士兵间离开……爱涅架住罗莎朵贝丽的肩膀，抬住公主往外走，另一边的尼娃，由于身高原因，只能抓着罗莎朵贝丽的手臂……这样高高矮矮的三人行，莫名有点滑稽。 当她们刚走出一地皇家护卫圈，向车尾方向还没移动十米，外圈包围的士兵就反应了过来，举起武器围了上来，接着在场所有士兵嚷嚷着，麻溜地排出了500人的铁桶包围圈，将岚帕兰四人团团围住。 另有一批士兵，快速入场，把打趴的皇家重装士兵，一个个给拖出包围装之外……不管是死是活，先把他们移出战场再说…… 被迫停下来的岚帕兰把周围一切看在眼里，来到爱涅身边评头论足道：“这些士兵，看起来挺专业的啊……单兵素质可真高，不愧是诞生在动荡世界的武装力量。” 第29章 任务:劫持罗莎朵贝丽公主本人 爱涅正侧头打量着被自己架住的罗莎朵贝丽：“……可不是吗，这样的军队，如果放开手脚的话，早就把我轰杀成渣渣了哦。” 不提城墙上的枪炮，近战炼金装备也并非只是冷兵器而已，是有火焰、雷电、爆炸这些“魔法”效果的“附魔武器”，这让肉身柔弱的普通人类，也能去挑战生活在弥垄龙的怪物。 白天的时候，得益于尼娃的引导，爱涅并非到处乱窜，专往人口密集的，看起来就高档的街区钻，例如百货商场、社区连栋、商业街这样的地方跑……这些不好使用任何武器、炼金道具的场所，就让城里的警察、军队，一直都只能徒手追捕爱涅。 爱涅想着的是拿人群当肉盾，但其实她也没到需要动用大威力武器，当场击杀的程度……城防官方眼中她就是个乱窜的小毛贼，而爱涅眼中，自己则是“异星人形怪物”…… 反正追兵使不出劲，那爱涅可就要一路“作死”了。 后来汇合，一路逃出东城墙，之后一直待在铁轨上，也是让要塞、城头的大炮顾忌重重，无法开炮，而最后截停了列车，跳到了第三节车厢上，让各支部队更无法采取任何远程攻击行动，最后只有当罗莎朵贝丽公主殿下出了车厢，退到了20米外安全地带之时，才有了猎人们第一次使用炼金道具的攻击。 那种特殊炼金烟雾中他们添加了极强的麻痹毒素，然而别说岚帕兰了，爱涅、尼娃都没有任何感觉…… 法治社会，三人就算袭击了公主车厢，但也还罪不至死，所以猎人们只是使用的是麻痹毒舞、网兜炮，而不是其它杀伤性武器。 然而这三个斗篷人的实力大大超乎了常理，最终导致现在公主被劫持的局面，令所有人都一阵懊恼，追悔莫及，但也只能先把人围住了再说。 如今劫持公主，三人就够上使用致命武力的程度了——在岚帕兰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现场官兵、远程官僚们，迅速达成了解除武力限制的共识…… 全场所有灯火聚焦之中，爱涅打量着身旁金发碧眼，打扮得如同白玫瑰般的年少靓丽公主，而罗莎朵贝丽也同样侧眼望着她……只可惜爱涅头脸包裹严实，连眼睛都藏在兜帽下沿阴影之中，除了从接触上，能感觉出对方也是个苗条姑娘外，再看不出任何东西。 尼娃扭住公主手臂，转过身背靠岚帕兰、爱涅，这样三人队伍就没有了视野死角：“现在怎么说？我们直接逃跑还是带着公主一起跑？” 岚帕兰：“怎么样，你劫持公主任务是不是完成了？” 尼娃语气满满无奈：“你怎么就知道我弹出劫持公主任务了啊，我自己都不知道？从一开始就在说，然后自己就跳出去把罗莎朵贝丽给逮住了啊……” 岚帕兰：“哈！你当我是谁！20年游戏经验可不是吹的哦，之前就说连环任务嘛，都拦截公主专列了，作为反派，下一步肯定就是劫持公主了啊！” 爱涅：“这公主长得真好看啊，挺可爱的一个小姑娘，要不给咱们大反派抓回去当压寨夫人吧？” 尼娃无语：“我可不是真心想当反派的啊喂！” 因为三人都开着推信在，所以他们开口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完全被周围嘈杂声给压了下去，罗莎朵贝丽也就只能听见架着自己，跟自己挨着不到10公分距离的爱涅，在唠叨着她完全没有听过的外语。 细心听着分辨了一阵子，确实是记忆里没有的语种，罗莎朵贝丽终于忍不住，向劫匪们开口了，一通叽里呱啦…… 爱涅听了会儿，扭头看向岚帕兰：“唉哟，这小妞的声音也错哦，讲罗曼语真好听……脑内同声翻译还真管用……” 尼娃感觉手上传来罗莎朵贝丽挣扎的力道，可能是看尼娃矮小，以为能从尼娃手上讨到便宜，却不知尼娃15点力量，根本不是她能撼动的。 尼娃小小的手掌，虽然要抓圆罗莎朵贝丽的手腕都挺勉强，但只是稍微加大了一下握力，罗莎朵贝丽就痛哼呻吟出声，不敢再挣扎动弹了。 啊—— 这边公主一痛叫，包围着的士兵们顿时一阵慌乱，然后渐渐安静下来，显示这群士兵，虽然来自不同的单位，但目前归于统一指挥了。 车厢顶实质胶黏的烟雾依然没有消散，猎人们纷纷跳了下来，车顶的士兵则继续据守车顶高处，摆上照明灯，把更多灯光从高处打向劫匪。 爱涅：“他们的武器看起来都好先进啊，看不明白到底怎么杀伤的……” 岚帕兰：“就跟原始人看机关枪一样，看不懂结构，只当是烧火棍……拍些高清照片，发给箐少绍、傅国崖问问。” 傅国崖：“炼金装备我可是高手……哦，前排那队长一样人举着的那大刀，刀背装了一圈易拉罐的，其实是‘火箭助推’装置，炼金原理劈砍的时候给个后推力，给我用的话，一刀加力能直接把白天的怪猪劈成两半。” 尼娃：“还是只爆头吧，劈两半不值钱了。” 思芙：“助推加力大刀，想要……多拍几张照片，发我。” 岚帕兰：“对了，傅兄，我这边，现在这种情况算是摊上大事了吗？” 傅国崖：“嗯。摊上大事了。劫持皇室成员。” 岚帕兰：“有没有黑市办证的地方，傅兄给我们所有人办个假身份证吧，城里生活需要，能应付一些检查的文牒……不然查个证而已，最后搞成劫持公主” 傅国崖：“我白天去新城区公会接转转了，看了看情况，帮你们办应该没问题，都不用你们本人来，只是现在办事的都下班了……” 他现在正在商场里转着，东边铁道上的事情太远了，根本影响不到新城区这边，除了几分钟前那发带有方向指示性质的照明弹外，城里根本无法知道外面出了事。 岚帕兰疑惑：“之前听着你说得，证不是很难办的样子吗？现在怎么……” 第30章 你们这真是想要气死我呀 傅国崖：“昨天是凭以前的经验说说，现在来了现场，咨询了才了解清楚嘛，没有网络也没有电话能提前问的……无论怎么说，这个时代要弄个身份证明，不用我们华夏国那样复杂，要录指纹、人脸识别、证件照什么的……只是过图用的证，报基本信息就行了。” 其实以前这些杂事他从来就没有亲自去办过。 尼娃：“那我们应该拿好了证再出门的……还是得按规矩来啊。” 爱涅：“啊，白天是觉得我逃税，所以来查我的吧？” 傅国崖：“……甚至圣剑城里的市民都不一定有‘身份证’，文牒、路引、过图记录这些，都是出远门、从外面回来，才会带在身上，进了城门后，就没人管了。” 爱涅：“啊？我要是白天不作死，直接藏着溜掉了，他们不会搜城啊？街坊邻居看到陌生人不会举报的吗？” 傅国崖：“每天进进出出，流动人口这么多，街坊哪认得过来哦……当然我现在还是纯猜的，到时候真个什么情况……总之以前我们冒险团队办这种证，一个团队几十上百号人，都是委托一个人去代办，钱到位，直接批量给你发下来，自己名字填对就行，其它都不关键。” 思芙：“旅游团。” 爱涅：“噢！我懂了！说了半天，意思就是说，并不是居民身份证，也不是我们想的护照、签证那么严格……等等，咱们的人质公主又开始说话了……” 傅国崖：“可以这么理解吧，个人手上只有护照，其它个人档案，都在官府手上……奴隶的情况有所不同，奴隶主手上一份，官府手上一份，地契一样，意味着奴隶是种财产。” 岚帕兰：“官府掌握个人信息，个人都是国家的财产……没毛病，我这边就不直播画面，免得等下我大脑过热了……” 傅国崖：“反正我觉得，只要你们往城外，往铁路线北面跑，他们应该就不会搜城搜村子。” 岚帕兰：“我想也是。” 尼娃：“直播只开声音，不要画面就行……反正我们需要开着推信，翻译他们在说些什么……收入到的外界声音，放家人群里给大家听听。” 爱涅：“哎呀，这个公主又嚷嚷起来了，她自报家门，质问我们是谁呢……我们要不要回她呀？” 岚帕兰：“怎么回呀，爱涅你先试试你半吊子法语她能听懂不？” 此时罗莎朵贝丽第二遍重复：“我是罗莎朵贝丽·尹沃夫·凯尔森，大天使之剑帝国的‘圣尤莉公主’，劫匪们，无论你们是谁，在惹出更大的麻烦之前，放开我，你们还有活着的机会。” 劫匪之间汉语交流中—— 爱涅：“‘圣尤莉’是什么？这国家的人都这么中二的吗？” 岚帕兰：“管他是什么，只是这个公主说的话好嚣张啊，自从我当上隆拉王之后，就算艮星人也对我客客气气的……我叛逆性格上来了，就是想要抓着她不放了。” 爱涅：“没错！这些中二病就该多接受接受社会的毒打，我们得帮她进行人格矫正，要不然好好一个小姑娘就废了！” 尼娃以手扶额：“你们两个……哎，累了，毁灭吧……” 岚帕兰出列向尼娃立正敬礼：“好的反派大人，遵命反派大人，这就执行毁灭命令！” “你！”尼娃抬起小脚就踹，“你真是想要气死我呀！！” 岚帕兰这立正敬礼，让包围的士兵们又一阵小骚动，罗莎朵贝丽也是被搞得云里雾里：“……你们到底想干嘛……” 岚帕兰推信里发给爱涅一段话，让她用法语念给罗莎朵贝丽公主听。 只听爱涅大声道： “既然……你诚心诚意……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我们就是……可爱又迷人的……反派团伙——” 然后爱涅就开始好奇看着罗莎朵贝丽，想看她到底听没听懂。 尼娃则向岚帕兰吐槽：“少校！你们刚刚还吐槽别人中二，你看看你们发的什么言哦，真是又中二又丢死人了！” 岚帕兰侧目：“唉哟，咱们小妮子居然能理解刚刚的发言属于‘中二’范畴的啊！” 尼娃：“这是你关注的重点吗！” 岚帕兰：“大家都是中二病友，对上电波了……等下‘卡bug’我们来搞事情，你当幕后大boss，不用行动，也一样完成反派任务对吧。” 尼娃：“……行吧。” 经过劫持公主这项实验，尼娃、岚帕兰确认，尼娃可以不用亲自动手，“队友”去行动，也算完成反派任务。 这时之前喊话，叫他们投降的队长，再次出列向劫匪喊话：“对面的人听着，不管你们是什么反派，放开公主殿下，我们可以让出一条路来，让你们安全离开。” 爱涅开心起来：“他们听得懂我的法语耶！” 岚帕兰：“并不是听得很懂，‘反派’发音完全不一样，你的法语应该被当成某种口音方言了吧……” 尼娃：“那我们到底是什么反派啊？” 岚帕兰：“还没想好咱们团伙名字，不对……这是你关注的重点吗！” 尼娃：“……” 爱涅：“就是，我们被大军给包围了，认真一点……我怎么回他们话啊？” 尼娃认真看押人质，不理身旁只知道搞事的俩货了。 傅国崖：“把你们想的发言放推信里，先不去管语法，我用罗曼语读一遍，爱涅小姐跟着我读就行，发音大差不差，纯念的话没问题。” 爱涅：“好的……其实他们讲慢一点，我也能猜出他们说的大概的……” 岚帕兰：“那现在先说——威胁他们，先都退后十步再说，现在这距离太近了。” 傅国崖转译一遍后，爱涅照着他的发音，大声念出来……发音模式是一个体系的，浊辅音、小舌音和闭元音这些的，所以爱涅读起来很轻松。 听到威胁，官兵们一时没人动。 还是公主嚷嚷了两声后，阵型后方才有了些动静。 包围圈开始步调一致地后退，顿时原本只有篮球场大小的包围圈，扩大了一倍。 第31章 谁规定战士不能用魔法的 岚帕兰推信里吐槽：“这罗莎朵贝丽公主倒是挺明事理的啊，不会讲什么‘不要管我，绝不向恐怖分子妥协’之类的话。” 傅国崖：“因为公主的生命本来就比在场所有人都高，保证公主生命比什么都重要，时代还没发展到‘反恐’那种程度……接下来再下什么命令？” 岚帕兰：“让他们撤掉北面的包围圈，让我们出去，提供逃亡车辆，等我们上车了，就放了他们公主。” 爱涅：“还真是标准的劫匪模版套路哦，这世界的车靠谱吗，路都没有条的，要他们备马吧……小妮子，你有什么新任务吗？” 傅国崖小声：“常见骑乘坐骑，也不是‘马’……” 尼娃：“哪有什么新任务哦……现在这状况还不够头大吗？劫持任务最后一步，‘成功逃脱追捕’……” 爱涅：“我这边弹‘作死’了，要我拿匕首割了公主的裙子。” 岚帕兰：“噗——你确认是作死不是找死？” 爱涅：“我已经发现我任务的套路了，每次看似找死，其实都是在走钢丝，并非真会死的，玩的就是心跳！刺激。” 岚帕兰：“真的？绮绮女士，出来担保一下？” 绮萝萝：“还请客户自行探索。” 爱涅：“试试就‘逝世’！” 没等任何人有反应，爱涅语毕就掏摸出了副武器，来自岚帕兰装备库的短刀，开始划拉罗莎朵贝丽华贵的洛伦奇仑裙。 滋啦—— 公主虽然被劫持以来，都表现得挺镇静的，但说到底还只是个小姑娘家家，无论是割裙子还是割她的肉肉，反正先大声尖叫起来完事。 这下刚刚退开的士兵们，仿佛听见了冲锋号一般，顿时慌了神全扑了上来。 爱涅还在那边沿着缝线割开裙子，一朵一朵削蕾丝，这边尼娃手疾眼快，一手上抬捏住罗莎朵贝丽的嘴巴，一手匕首从下至上直抵公主下颚，这下罗莎朵贝丽叫不出来了，倒是能清晰看见喉头鼓动。 岚帕兰轩辕剑指着士兵们：“叫他们退下！！” 爱涅反应过来，一边在公主大腿上磨刀，一边大声威胁喊话。 军官们大声呵斥声，士兵又重新开始后退……其实尼娃刀尖顶上罗莎朵贝丽下颚喉咙时，所有人就已经停下了冲锋，看上去都跟瞬间中了定身咒一样，就是他们开启的炼金装备还在持续喷涌着光芒粒子。 他们一退后，爱涅这边就又开始滋啦滋啦，祸祸罗莎朵贝丽的裙子了——看来她的任务并不是只划上几刀就能完事…… 对于落到爱涅手上，尼娃十分同情欲哭无泪的公主：“……别故意欺负人家小姑娘了。” 爱涅手上不停：“哎呀，知道知道，会留脸子的，切成条条而已……” 岚帕兰环顾一圈四周，举着武器威胁后退中的士兵们：“翻译官……告诉他们我刚刚说的放人条件，如果不听话，下次就不是划裙子，而是划公主漂亮脸蛋儿了！” 爱涅：“噫——反派系统真该给你用……” 傅国崖不由感叹：“人都是为自己的利益而活，哪有真正的反派呢……爱涅小姐跟着我念——” 尼娃为了不再刺激到士兵们，同时也是展示诚意，她放下了手中的匕首，放开了对罗莎朵贝丽的钳制。 爱涅注意力全在跟着傅国崖念罗曼语上了，目光看向士兵群，手上的公主被她滋啦得瑟瑟发抖中。 岚帕兰渐渐朝向了北边士兵队伍，要盯着他们让开路。 爱涅一边割裙子，一边对官兵们发出威胁，发现任务已经完成，于是她也就停了手，只是架着刀子，注意力放在了之后的跑路上，向着让开的包围圈前进。 于是劫匪三人不知不觉中，全放松了对人质的看管，同时无视掉了身后20多米列车车厢方向……岚帕兰他们在潜意识里把列车那边，只当成了墙壁跟背景光的来源…… 于是在这一瞬，异变发生，炼金烟雾毫无征兆地在三人脚底爆发，不到0.1秒就笼罩全场，同时岚帕兰、爱涅、尼娃三人都感觉脚底一黏，身形往下一陷——对方使用了多种炼金装备！ 敢偷袭？ 岚帕兰心念一动，身为隆拉王的凶性上来，根本不管脚下根基不稳，失去重心的同时，就要反手斩掉罗莎朵贝丽的头颅，以他的身手想要撕票，没人阻止得了…… 他身形刚一振，腰肌发力，轩辕剑已经开始飞舞。 然而就在公主生死一线的这一瞬，圣剑城方向一股威压袭来，岚帕兰心底升起一种被狙击手锁定了的感觉，本能地腰身发力朝向攻击方向，扭头看向圣剑城……然而这股威压却随着他的消失了。 这股希格斯波动，跟之前带着爱涅逃跑时察觉到的城内高手完全不同……圣剑城里果然卧虎藏龙。 也多亏这股威压，让岚帕兰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个问题——我干嘛要杀罗莎朵贝丽？ 岚帕兰这么一愣神的功夫，人质就飞了—— 熟悉地网兜炮射“噗嘭”声。 接着是爱涅的惊呼：“哎呀！什么东西？公主被抓走了！” 尼娃：“注意脚下陷阱！” 岚帕兰不去管被网兜套走的公主，立即再次一手一只夹起两女一个原地弹射，大力出奇迹，他巨大的爆发力炸起满天烂泥，冲天而出，离开了烟雾。 同时，一个巨大黑影以泰山压顶之势当头向他直扑而来。 岚帕兰看也不看，抬手两甩，就把爱涅跟尼娃铅球一样往北丢出去了200米，炮弹般飞越出了包围圈，两女一砸到地上，就一通筋斗翻滚，缓解投掷力道的同时，变换成前冲跑姿，脚下不停直接顺势继续往北方冲去。 丢掉两包袱的同时，岚帕兰抽出腰间片刀，反手就跟从天上砸来的偃月刀硬碰一记。 铛—— 巨大的金铁交鸣声，震得人耳膜发疼，而伴随巨响，还有一团爆炎脱离偃月刀直扑岚帕兰。 这是大刀还是法杖？ 正当岚帕兰心中惊疑对方用偃月刀放火球的时候。手持偃月刀攻击的武士被反震倒飞上天的同时，手上偃月刀连挥，又是三团爆炸火球直扑岚帕兰而来。 第32章 体验下孤胆大侠式冲阵 虽然炼金火球来势汹汹，笼罩的面积又广，但岚帕兰定了定神后，感觉这火球飞行速度，在自己眼中根本就慢如天空飘下的草纸，直接矮身几下侧步就全躲过去了。 人重新落入凝练烟雾中。 这时距离公主人质被救走，还没过去5秒钟。 岚帕兰落地，脚下不再是泥潭，而是被他爆发力炸出的土坑……一个侧闪，挪出了烟雾笼罩区域，偏头看向车厢那边，只见一个猎人正在解开缠住罗莎朵贝丽双脚的套索，另外一个猎人脱下自己的披风往公主身上罩…… 看来猎人们的手炮能打出各种东西，除了发射网兜之外，也能发射套索，以及爆弹…… 他们刚刚应该是烟雾跟泥沼陷阱炼金道具发射的同时，对着公主双脚射出了绊索缠绕，套住之后，猎人们就往回猛拉，所有人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罗莎朵贝丽就扑倒在地，被飞拖了回去。 虽然脱险了，却异常凄惨。 本来就被爱涅割烂了的裙子，现在这么一拖拉，顿时一条一条离体而去……而比起一地裙子烂布片，其实岚帕兰更关心公主刚刚是不是脸拍地上被拖行的，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这姑娘本来异常漂亮的绝世小脸蛋，怕是直接就破相了…… 岚帕兰这边，一把目光找上罗莎朵贝丽公主，顿时就有两个猎人手持武器冲了上来，同时车厢连接处有大量重装士兵钻了过来，跟剩下的猎人一起搬运公主撤退。 一群武装人员中，还有个一个女仆模样的小女孩跟着…… 冲上来的两名风衣猎人都是高手，他们手上的炼金兵刀都蓄而不发，冲了上来又没有完全冲，因为岚帕兰这边一失去人质，各种炸弹、炼金道具从四面八方砸向了他。 同时高处，从车顶也有一轮轮枪械弹丸射击过来。 各种远程攻击，持续打击，目的显然是能远程打死就打死，打不死能牵制住也行……而此时罗莎朵贝丽公主已经被运到了车厢另一边，没了踪影。 岚帕兰抬脚就离开了攻击范围，一时各种光焰烟雾在空地上闪耀。 两名猎人腾挪，几步路来到岚帕兰5米位置上，两边散开挡住他，一名使用手弩射击，一名发射炼金炸弹，想要牵制住他的行动。 飞来的弩矢在岚帕兰眼中也就只是苍蝇，对于能徒手接炮弹的岚帕兰来说，挡下弩矢完全不在话下，倒是炼金炸弹有点意思。 面对飞向自己脚底拳头大小的陶罐子，岚帕兰直接抬起左手用巧劲，接棒球一样接住，然后反手就丢了回去，结果半空就爆炸出绿色火焰来…… 这诡异的绿色火焰，如同一团燃烧的焦油，从空中泼洒而下，笼罩了大概三米多点的空间，落地上后，直接把石子给黏着烧穿。 看来是有跟手雷一样的延迟起爆设计，就算没有受到剧烈碰撞，过一定时间后也会爆开。 看着空中爆浆一样的绿色火团，岚帕兰不敢托大了，直接往后闪退，而冲来的猎人也是在这时往两边散开的。 岚帕兰这边一后撤步，他身后本来就蠢蠢欲动的士兵们就呼啸着冲锋迎上，包围圈其它方向上的士兵也被带动着一起呐喊着杀上来…… 岚帕兰这次出来支援爱涅，身上就带了三把武器，斗篷底下中长刃的轩辕剑，左腰挂着一把介于大刀与砍刀之间的巨兽片刀。 这时猎人们反而不上前了，退回到了车厢前，似乎要跟车顶持枪的士兵封锁岚帕兰这一边的逃跑路线， 而在士兵们还在冲锋的时候，之前的武士又杀了出来，加力偃月刀从侧面追着岚帕兰腰腹横斩。 岚帕兰后撤步躲避绿火之后，脚下不停，单脚支撑足，右脚腕一转，配合腰部一扭，他整个人原本的后仰姿势，就变成了前扑，右脚掌发力一点地，迎着身后冲杀过来的士兵就反扑过去。 而他这一个矮身冲锋，正好就躲过了拦腰一斩，同时还把这偃月刀武士给甩在身后…… 转瞬间，四面八方都是敌人，岚帕兰就如同撞入瓶子堆里的保龄球，一排一排重装士兵一阵东倒西歪。 片刀格挡下四周冒着火焰、电光的阔剑，抢过一面菱形大盾，偏斜格挡住被炼金动力甲加力过的重枪突刺，手上大盾当飞盘甩出，砸翻右后砍来的士兵，抓住另一边插过来的重枪，手腕一转，瞬间巨大的旋力让对方撒手一把夺下重枪。 片刀劈飞前方两个重甲士兵，左手重枪一转长鞭般甩出，砸懵左侧补位上来士兵后，右刀反手拍闷右边上来的炼金动力甲士兵，抬脚踢飞身后偷袭的，右手片刀回鞘，左边砸出去的旗杆粗重枪弹回来，岚帕兰双手接住，开始在敌人密集阵中枪走游龙。 岚帕兰完全是故意身陷重围之中的，重枪虽然有两米长，但他就是伸伸缩缩，抓着中段两头滑动，让身边一米范围内始终都有敌人存在……他是想试试“大侠身陷重围”是种什么感觉—— 武侠小说里都说功夫再高也怕群殴，但那是同样都是人类的前提下，军队战阵对付侠客们最大的优势就是，但凡有一个士兵抱上来了，那单人侠客就必死无疑。 然而只有1\/10重力的超级平原世界，岚帕兰就算不用希斯能量，200公斤的武装士兵，对他来说也就20公斤，要打趴可是轻松松的。 只要配合机动，往军阵里面钻，时刻游走在一排士兵的背后，重枪横敲竖打，闷棍打晕一片，向下刺脚背，枪当鞭甩，专门抽打脚踝、筋骨，打得一片士兵倒地抱脚哀嚎。 人多是优势，而在有些时候也是劣势——毕竟人再多，要想施展得开，也就前后左右4个方向近战，加上斜向4个中距离，一共8个士兵能跟岚帕兰交上手，其他人都只能围在外面看戏帮不上手…… 别看500多人围着，但岚帕兰体感，实际上每一轮，在内圈能对他动上手的，最多只有16人。 第33章 一国首都自然是卧虎藏龙 虽说一般人双拳敌上16手根本反应不过，就像是16个篮球砸过来，一般人最多接住1、2个……然而岚帕兰就是能“看见”所有方向，别说脑后，脑袋顶垂直砸来的篮球他都能发现并且接住，也是多亏了来自艮星人的高强度密集火力锻炼。 由于一直没见过地雷，导致岚帕兰对来自地面的攻击警惕性不高，但现在知道了有悄无声息改变地面的炼金术后，在他开始注意地面后，果然成功躲过了几轮贴地套索攻击……如此一来，加上头顶跟脚底的偷袭，岚帕兰现在至少得面对10个方向的攻击。 再加上有时候长兵器捅过来，让岚帕兰面对远多于16人数倍的攻击……但长兵器更施展不开，一旦被绕，几十上百人的攻击阵型就很难灵活调头，面对一个在阵中贴身钻来钻去的敌人，战友之间只会互相影响，尤其是炼金道具，用出来基本就是在无伤友军。 所以敌人只有压倒性的人数优势了，并且还不断有新的部队加入。 岚帕兰收着力量，在敌群里游走，一刻不停，这样一是限制官兵使用远程火力，二是不让10个方向阵势布置起来，三就是让敌人互相影响…… 于是一番实验下来他断言，武侠如果正面去冲密集军阵，那就真是被10个方向围攻，然而但凡冲进了第一排人后面，然后不但移动始终找敌阵的后背，这样游走至少可以减少一半攻击—— 简单说，就是只要保持机动，让大军不知道你一个人在哪里，那赵云的单骑七进七出，确实是有一定现实可操作性…… 脚力比马快的岚帕兰，只觉打得轻松畅快，甚至有空聊推信了：“喂、喂？家人们，怎么都不说话了啊？是不是又战时通讯静默了啊……我现在已经适应这边肉搏战强度了，根本没有任何压力……聊聊呗，给你们发下我英勇的照片……这边光线有点忽明忽暗的，拍得不太清……喂喂，有人在吗？爱涅跟尼娃被我丢出去了，她们有发视频、照片、报告现状吗？” 箐少绍：“……岚哥，真的很轻松？” 岚帕兰：“不信？我开直播吧。” 这时他正翻过了一名重装士兵后背，借住他的身形，把一堆包围攻击给隔开，面前攻来一排三把炼金武器。 岚帕兰手持重枪，一招毒蛇吐信，绞开面门一把，缩枪让对方误判攻击距离后，再出枪抖动左右摇摆，拍掉其它攻击……再缩枪，枪尾正好撞中身后的重装士兵。 这倒霉重装士兵先是眼前一花，本来在面前的敌人变到了身后，脸上多出了一片友军砍来的武器，顿时吓了一大跳，本能地缩头躲避，丢下了武器，双手挡到头顶，结果腰眼子被火车撞了一下一样，顿时痛不欲生，软倒在地……幸好有重甲保护腰身，又是枪尾，不然这一下，腰子就直接要被挑出去烤串了…… 岚帕兰虽然开着直播，但第一视角，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推信里的直播画面看上去，就只是抖了抖，然后士兵就东倒西歪了一地。 只有身为s级冒险者的傅国崖，能凭借视野倾斜、高矮变化，大致能推断出岚帕兰的身形姿态：“……岚兄，知道你很强，但没想到居然这么强，都没用希格子吧，这样大骑士都没你厉害……岚兄是怎么看到背后动静的？不会跟剑圣一样吧？” 埃米汀：“大骑士？大骑士有多厉害，米活米活。” 爱涅：“兰兰啊，他肯定比什么剑圣厉害啦，那个剑圣能举500吨吗，哦，现在是990吨了吧……” 推信里聊天两句的时间，岚帕兰又砸趴了一圈士兵，但他抢来的铸铁重枪也终于变了形，凹了一个头盔弧度：“……这么跟你们讲吧，我不打算动用‘希斯能量’，单纯靠肉体干架……。” 爱涅：“啊？就算只是普通人，但他们有炼金装备的啊，这么嚣张？看不起人的？” 岚帕兰这时又捡了一杆重枪：“……爱涅你还有空聊天啊，你也挺嚣张，挺轻松的样子啊？” 爱涅：“我这边只管逃就完事，他们追不上我们的……你能把他们一击全干掉的吧？全杀了过来帮帮我们啊。” 岚帕兰：“别动不动杀杀杀的，尼娃就在你旁边呢。” 尼娃：“……我不想跟你们说话，老是被你们带偏……但我们这边确实被追击了，炼金装备不容小觑，身后有两三人，速度堪比我们纳欧西斯lv30。” 岚帕兰：“也就是说至少5级了？那么该预备队出场了——思芙你跟埃米汀跟着推信地图去支援一下尼娃跟爱涅……尼娃你跟爱涅跑进森林里后就再往东边跑……” 爱涅：“唉哟，不用你教！地图上看到了！我们早就开始转向东边了！北面树林太密集，从树干上也跑不动！” 岚帕兰：“行吧……标记个点，尼娃、爱涅往东，思芙、埃米汀从葱玛村出发往北，在一个地方碰头……对追兵不要下杀手，打跑就行。” 尼娃：“是。” 埃米汀：“喏！” 思芙：“装备完毕，思芙，出发。” 岚帕兰：“万巴拉，你就跟箐少绍留守大本营……傅兄，我们说到哪里了。” 傅国崖：“岚兄你真可以边打边聊天啊，这大几百人……我s级，也比他们大10倍力气，但也不敢这么托大……不能杀，那就全打趴吧，不用故意牵制着，快去解决小姐们的追兵比较好。” 岚帕兰：“不是我牵制他们大部队，而是我被神秘强者牵制住了……你们没感觉到吗？圣剑城的时候就有股威压，刚刚公主被救走时，有一股更恐怖的威压配合，一种视线……所以我现在主要是存着点希格子，防备那个暗处强者在。” 爱涅：“哈！什么威压、视线？完全没感觉哦，不会是故意找借口吧？” 岚帕兰硬气回怼：“我还需要借口？这是真不知道圣剑城里到底多少强者……” 第34章 分头撤退 万巴拉有些担心：“强者，多少级的……” 岚帕兰：“没事，几次希格斯波动，其实都没感觉到太大威胁，不会比万玛级高，我留在这边垫后，看看到底什么个情况。” 傅国崖：“威压、视线吗……我在城里会多注意一下。” 岚帕兰：“那感觉至少相当于一个‘埃米汀’……强者的事情之后再说吧，有个事明天希望傅兄能尽快……” 埃米汀：“诶？” 傅国崖：“办证是吧。” 岚帕兰：“是的……刚刚我突然想到，我这边只要一直殿后着不走，保持跟他们交战，那他们自然就不会展开搜捕，不搜捕，外国人办证就不会查那么严吧。” 傅国崖：“没问题……我现在就去公会问问，看晚上能不能办。” 箐少绍：“需要信息吧，我也进城帮忙吧。” 岚帕兰：“我们迟早都要进城里去的，葱玛村不能待，白天傅兄斩杀怪猪太耀眼了，我们现在武力值这么爆表，不知道会不会联想上……” 傅国崖：“不会吧，我们只是驻扎城外的冒险者队伍，每天旅行者这么多，不会那么快查上来的吧……总之思芙、埃米汀，你们两个可别暴露自己性别了，这天黑刚好你们藏起来偷袭……村长、房东知道我们队伍女人多，那就能少一些嫌疑。” 埃米汀：“了解！” 然后四个姑娘之间开始商量战术—— 思芙：“尼娃，地图上标线路，我跟汀汀提前埋伏。” 尼娃：“好的……前面是荒野，地图都没开，我跟爱涅尽量跑直线，放大地图，你们看着我们头像标记找来……” 思芙：“了解。” 埃米汀：“芙芙，来弄些树干当暗器……” 万巴拉：“绍绍现在能潜进城里吗？绮绮能不能去帮忙？就我留在院子里吧。” 箐少绍：“我试试。” 绮萝萝：“还请客户不要找我们这些工作人员提供系统外的帮助。” 岚帕兰：“屋里的三个，你们什么都不用干，睡一觉完事，傅兄也是，城里呆着睡一觉明天办证……” 傅国崖：“我有个想法——之前说的团队代办，干脆就说我们是一支冒险团，抵达日期是几天前，事情已经办完，预计过几天就要走，要重新办份新过图文件……我看看公会还是官府好办，以前都是拿着旧的证去办的，完全没有不知道行不行。” 岚帕兰：“傅兄看着办吧。” 傅国崖：“明白……但，岚兄你……真能跟他们打一整个晚上？不要紧吗？” 岚帕兰：“比耐力，我能熬死‘外星人’，放心吧，我可是隆拉王，再不济也能轻松脱身……总之大家都别伤及敌人性命啊，那些威胁还是需要尊重一下的，别结下死仇了。” 思芙：“帝国首都，必定有手段，需要忌惮” 尼娃欣然答应：“好的。” 爱涅：“我看见你捅别人腰子了啊！” 岚帕兰：“哎呀，不要紧的，这种伤，撒点治疗药水就好了，是吧，傅兄。” 傅国崖：“没错，但还是别弄出太重的伤来，治疗药水几滴的话没问题，整瓶的话，卖了他们这些大兵，他们也用不起，到时候可能会放弃治疗……” 岚帕兰：“啊？哦……也对，炼金素材便宜的话，他们也不会跑弥垄龙贸易了……哎，想想之前，我们还拿治疗药水当洗发水来着，真是太奢侈了……” 绮萝萝被震惊到了：“啊？！” 她就算不了解这边世界的物价情况，但基本常识还是有的，起码知道治疗药水不是用来洗头的。 爱涅：“头发怎么了，头发就不是生命了啊，不需要救治了啊？！” 傅国崖：“……我这里就有洗发水卖，我这就去三楼专区……各种味道的纯天然洗发露、香水……难怪岚兄随随便便就拿出一整瓶治疗药水随便给我用……剥皮这种皮外伤，一般消毒绷带包扎就行了……治疗药可比奴隶贵多了。” 岚帕兰无所谓道：“但效果也明显是不，治疗药一上，当场就好了，还不留疤……” 傅国崖其实早接受了岚帕兰的价值观：“也对，岚兄是隆拉王，手握整个弥垄龙大草原，炼金资源无限的，奢侈得起！” 爱涅一股老油条的语气：“对嘛——就该奢侈！” 在推信里谈笑的同时，岚帕兰的战斗还在继续。 他刚刚从“双鬼拍门”般的两扇巨盾之间闪过，闪到了这两全身盔甲士兵身后，左枪右脚，一戳一跺，本想反身抱死岚帕兰的两盔甲士兵就惨叫一声委顿倒地。 正准备再说笑两句，突然感觉周围压力一轻，围在周围要攻上来的士兵，突然不动了，接触中的士兵也都在一阵喧哗命令声中，后退撤了回去…… 岚帕兰的第三杆长枪柱地，抬眼一看，最外圈的士兵已经跑远，近身粘着岚帕兰的内圈几十名士兵，则开始前队变后队，带着倒地伤员们，缓步倒退着，转眼间就拉开了7、8米的距离。 “看见没，他们撤了耶。”岚帕兰扭扭脖子，抖抖肩，任由包围圈撤开，反正他们这里的人已经不可能追上尼娃、爱涅了…… 傅国崖：“岚兄，他们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如果是我法兰克那种小国，碰到这种伤亡，说不定是真怂了，但这里可是大天使之剑帝国啊，被明里暗里一堆人看着，光脸面上就不可能这么算了，更别说我们刚刚还袭击了皇室成员。” 岚帕兰看向铁轨方向，包围圈撤开后，南边的士兵自然也在后退，人墙散出了空间，岚帕兰可以看清火车全貌了，而车顶上已经没有了士兵……他这一路往北机动突进，此时距离铁轨大概拉开了200多米，周遭已经开始出现稀疏树木…… 这趟列车少说有20节车厢，车上所有人都挤在北边窗户，战斗发生的这一侧，探头探脑观察着外面情况，三三两两士兵冲着车厢嘶喊着，阻止乘客们下车，车厢之间连接处车门外，都守着列车乘务员、警备人员。 第35章 今天继续开直播明天看情况 但车上的乘客就算不是贵族，也都是有一定身份的人，每个乘客都有自己的想法，冲着乘务员、武装人员们嚷嚷着，车里车外吵成一片…… 箐少绍：“岚哥，要不还是关了直播吧，偶尔发照片回来就行了……” 爱涅：“对的，不是说在防天防地防空气吗，保存体力，你可是要打持久战的。” 思芙：“真没问题？要不要我们蹲在暗处。” 岚帕兰：“没问题，就跟汀汀她们潜水一样，希格子反哺生物能……” 埃米汀倒是比岚帕兰更有信心的样子：“哎呀！岚哥在外面经常一打就几百天呢！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傅国崖：“岚兄，只靠咱们世界之间重力系数差的优势真行吗？” 岚帕兰：“没事，地球上我最多能搬50公斤的油米，放这边就是半吨的力，虽然只相当于0.5个1级大巴人。” 傅国崖：“不是，我的意思是……国家机器，可不是单打独斗的啊，他们一直有在增兵的模样，刚才有拍到运兵的火车……” 岚帕兰：“没事，‘世界机器’我都扛住了，要是能让我爽到，施展全力掀了圣剑城也不是不行。” 尼娃：“少校……” 岚帕兰：“嘛，我知道的啦，所以现在不是没杀任何人吗……我们多是好人，唯一的坏蛋是招惹出这局面的家伙。” 爱涅：“喂！是系统让我去作死的啊！” 尼娃：“你可以拒绝任务，又不是非要做的。” 思芙：“有了借口，就故意乱来。” 箐少绍：“岚哥还是保重自己，希格子补充，人类世界这边慢啊，还是别冒险，能跑就跑吧。” 岚帕兰：“说到跑……埃米汀，别暴露你的大耳朵了，大巴人毕竟少，发现有大巴人存在，他们可以很快查到我们队伍了。” 埃米汀：“哦！” 思芙：“抵达接应地点，准备开始转方向。” 埃米汀：“我们在你们右手边哦！” 爱涅：“嗯，地图上看到了……要是有无人机就好了哦。” 尼娃：“汀汀，你就别露面了，你观察能力强，去盯着身后的追兵。” 埃米汀：“哦！开始狩猎啰！” 岚帕兰：“那我关直播了。” 傅国崖继续强调“国家机器”，要引起岚帕兰的重视：“帝国功夫高手还是不少的，小心那拿大刀，他那种程度的，有万八千个……” 岚帕兰：“知道了……偃月刀高手是吧，我拍几个特写……” 士兵包围退却的同时，之前两次偷袭般攻击岚帕兰的偃月刀高手逆行而来，手上的长柄偃月刀，如果不是有一堆看起来十分科幻的炼金结构，岚帕兰会将其称之为“关刀”。 各种照明灯光集中到岚帕兰身上。 此时岚帕兰才看清高偃月刀高手的打扮模样，只见他身高大概180cm以上，一身肌肉把长衫军装跟牛仔般的风大衣撑起，而在风衣里面，长衫军装外，绑着一层层炼金皮带，手臂跟腿部也明显是炼金装备。 傅国崖就着偃月刀高手的特写照片进行讲解：“躯干上是皮带式体能增幅装置，其实一般都只用一根，还可以当腰带用……手部跟脚上的，可以理解成散装的炼金动力甲……那些士兵的制式炼金动力甲，虽然动力强劲，但毕竟只是量产，确保精锐部队战斗力下限的标准货，像我们冒险者、猎人、雇佣兵，有钱后要么自己定制全身炼金盔甲，要么就是散装，把单件强力的炼金装备往身上堆，一直堆到一个最合适，用起来最舒服的程度，就是所谓‘散装’。” 爱涅：“啊，那是不是可以里面穿散件，外面套外骨骼样子的动力甲啊？” 傅国崖：“可以。” 爱涅：“哎！这不科学啊，同一部位居然能反复装备上装备的？” 傅国崖跟不上爱涅的节奏：“嗯？哪里不科学了？就跟多穿几件衣服一样啊……” 还是岚帕兰最懂爱涅的脑回路：“这才叫科学好不，游戏里设定只能戴一个帽子，一枚戒指，但现实里，没人规定你一根手指上不能串十几枚戒指的好不！” 爱涅：“你是天才吗！一根手指戴10枚力量戒指，一手就是50枚，直接无敌了啊！” “说游戏装备在啊！”傅国崖认真给出建议，“戴那么多戒指，不如把所有力量效果做到盔甲手套上……” 岚帕兰：“你还是不懂，爱涅是在说，卡游戏bug的乐趣……尼娃你们那边追兵什么情况了？” 埃米汀：“没看到追兵啊……最后一队人停下来啦……” 爱涅：“哎？那我们还跑什么？我之前就说身后没人了的……” 尼娃：“怕有诈，还是继续往东面跑远点。” 傅国崖：“应该是感觉追不上了，也可能是你们翻过铁道护墙后不敢追……他们要留着烁金准备撤退。” 岚帕兰：“对呀，人类世界炼金科技最大的弱点——持久力不行，烧完烁金就动不了了。” 傅国崖：“是的，我们冒险者每次出发，大多数负重得用来背烁金……整个圣古奥雪山、威米斯特河地区，原本都是赫拉玛森林的，这里的野兽数不胜数，没有炼金装备支持，士兵不敢越过高墙深入荒野林地太远的。” 爱涅：“他们匆忙追来，没有后勤补给，只能撤退咯……” 尼娃：“原来如此……汀汀确认一下敌人确实没追了，我们准备汇合返回‘大本营’了。” 箐少绍：“好的，我在大本营需要做什么？” 尼娃：“确认周围没有路人，没有巡逻队，村民都休息了。” 箐少绍：“好的。” 岚帕兰：“我这边再开一会儿直播，等时间到了晚上12点，大家就别聊推信了，好好睡觉，明天看情况进城……我这边没特别重大事情先不说话了，9点再叫你们起床。” “相亲相爱一家人”群里顿时一片答应声。 爱涅、尼娃跟思芙那边汇合了。 埃米汀则又在密林里停留了一会儿，悄无声息的按死几只偷袭的夜行小怪物，确认南边面500米外东铁道墙那边没有确实没有敌人追上来，墙头火炮一发没开，只有墙头的探照灯全开了来回扫着…… 第36章 群殴结束开始单挑 四个姑娘交流了一下就决定马上绕道回葱玛村了，墙外各种生物太多，不适合久留。 另一边，包围圈留下殿后的士兵也开始后退。 偃月刀高手等最后一名士兵也退出交战范围后，单手举起大刀，向着岚帕兰一通叫嚣邀战。 岚帕兰通过推信的翻译功能，知道了对方在说什么，但他并不会罗曼语，无法回应，就有点尴尬。 偃月刀高手的邀战内容，也就是先自报家门，自称是城卫军团第7军3团团长，屠拉布。然后就是冲着岚帕兰叫嚣，说这里位置腾出来了，有种别跑来单挑…… 虽然不知道该怎么用罗曼语回话，但岚帕兰会用动作来说话——捡起地上一把大剑，插在自己片刀刀鞘的副带上，扛起重枪，朝屠拉布招招手示意他跟上，就往东边走去。 他附近脚边还躺着几个士兵，没人敢上前，于是就被落下了…… 见到神秘斗篷人招呼他跟上，屠拉布当即朗声大笑着迈步而来，自有轻装士兵过来收拾残局。 岚帕兰一路往东，径直走出了整条列车范围才停下脚步来，然后转身看向跟来的屠拉布，一抖在之前战斗中已经破烂不堪，唯有兜帽还结结实实包裹着的斗篷，重枪向前一指。 自我感觉良好，一副长枪在手天下我有的气魄…… 岚帕兰也想试试自身碳基肉体力量的极限在哪里，毕竟之后不知道还要去多少个异世界，装备不能随他随意穿越，最后只有肉体才是最实在的……加上留手、拖延、防强者等原因，所以他只用希格子来补充体能，不直接使用99级的力量。 好在“无敌系统”，能随时显示个体自身状态，包括生命活性、生理能量、希格子存量、氧气、水、心跳、肺活量等等，所有生物状态全部数据化显示出来，像是一个超级健身手环一样实用，就让岚帕兰对自身状态能有一个直观的认知，可以在身体机能安全范围内尽情去“运动”。 随着岚帕兰停下脚步，屠拉布也举起兵刃摆出战斗姿态…… 双方武器互指着，无需言语，下一瞬同时加速冲刺狠狠碰撞在了一起，第一轮试探，以快打快，脚步一点，石子炸飞，人炮射而出，两人如两块吸铁石，凌空平移，互相吸引碰撞再排斥，人影分开，再相撞…… 两人就这样从铁轨上边打到下边，在撤退运兵列车上跳跃翻滚打斗而过时，岚帕兰也没有被士兵袭击……两人尽兴单挑。 岚帕兰一边打得热烈，一边在推信“家人群”里跟大家热闹聊着天，距离睡觉还有些时间—— 傅国崖根据“城卫军团第7军3团团长，屠拉布”这个名字，已经从百货大楼店员那里，打听到了他的一些基本信息。 屠拉布是一位出名的大骑士，活跃在对人、对怪作战的第一线，时不时会登上报纸头条，他并不是追求武道极致的那种人，相反他的热情和坚毅全部献给国家，他的心中的信念和决心，都是为了保卫帝国跟人民，是那种标准的职业军人，他站着就是一杆旗帜，能令军心大振…… 营业员们说得头头是道，虽然完全是报纸上那些反反复复出现的内容，傅国崖并不能分辨信息可靠程度，问了几个营业员都是这个话，同时他们还如数家珍一样，把圣剑军里其他几个着名大骑士、剑圣都说了一遍。 绮萝萝不由感叹这个世界的人际社交，陌生人之间也能这样如同老朋友般畅谈的…… 傅国崖没在地球社会混过就穿越了，倒是没什么感觉，但岚帕兰却深感时代差异，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比起他那个低头手机时代可要近多了……他在幻沙城里旅游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了，而葱玛村村民们更是热情。 总之，与其通过言语来分辨真假，跟当事人交手中的岚帕兰，直接用“心”感受着屠拉布——他的每一刀力道都是毫无保留，没有收力，宣泄着情绪，充分展示着他心中没有丝毫滞碍，怒气是不会作假的。 关于他的报道应该基本属实，屠拉布确实是那种爱国军人，所以对岚帕兰的种种行为，愤怒异常。 而此时第一轮试探完毕，屠拉布发现面前神秘人，并不是能靠普通手段击败的对手，下一轮冲锋中，果断激活了偃月刀的炼金攻击方式，巨大的烈焰刀刃，二段提速迎面劈向岚帕兰。 其实岚帕兰捡的重枪，也是一件炼金武器，能减轻自重，同时也有“火箭助推”功能，可惜岚帕兰并不会激活，只能当普通长枪、棍棒来使用。 面对笼罩了所有退路的烈焰大刀，岚帕兰为了闪躲，使出了撑杆飞踢——脚上冲刺加上长枪柱地后撑，二次提速，整个人高高起飞，撑杆跳一样，刚好从二段提速的屠拉布头顶飞过，单他斗篷被屠拉布刀刃上的火焰划过点燃……扭腰收身下落，人还在半空，就一个马踏飞燕般的动作，后脚一蹬点中屠拉布的后脑。 屠拉布被踢得往前一个踉跄，裹着烈焰的偃月刀，顺势劈到地面上支撑住身体，铁道路基地面被砸得爆炸，石子迸射，爆起巨大的尘柱，虽然避免了摔个狗吃屎，但也失去了重心。 岚帕兰还差几寸落地，但已经开始腰身蓄力，准备一个回马枪把已经后心大露屠拉布的腰子给嘎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发超高速弹丸已经到了他面门。 面对枪弹偷袭，岚帕兰想了很多，最后决定还是不玩花的了，老老实实歪歪脖子躲过去得了……之前徒手接猎人的炼金罐子，完全是托大了，他以为只是毒液什么的来着，幸好接了马上就丢掉了。 看到爆炸出的绿色火球，见到那比地球手榴弹、燃烧瓶更大的威力，虽然他的皮肤，艮星人火炮雨都破不开，但他还是被惊了一下。 果然，这发子弹呼啸着擦破他兜帽，去势不减，破空而去，最后钻入500米开外的地里，然后发生贯通形的爆炸…… 第37章 单挑不了一点再来群殴 玩了一辈子炼金道具的顶级冒险者傅国崖给出专业分析——这大威力子弹是靠会爆炸的炼金弹头部分实现的。 西面的开枪声，这时才姗姗传来。 岚帕兰往枪响来处看去，发现250米外，公主专列正在缓缓开动驶离，往东城墙前进，而十来个只穿笔挺军装的军官站在铁轨上，而这群军官身后出现了一批数百名轻装枪械士兵，他们身前还有一排十几门炼金野战炮，探照灯打开，呈弧线布阵瞄准着岚帕兰…… 距离有点远，来来回回观察这波手持远程武器的敌人，岚帕兰没有见到拿像是狙击枪的人，那个危险狙击手躲在更远的角落，作为最有耐心的猎人，等待着下一个必杀时机。 认真感知了一下…… 这狙击手并不是自己之前忌惮的存在。 另一边，屠拉布也不再跟岚帕兰纠缠，往侧面跑去，全速离开交叉火力线…… 岚帕兰在对大骑士实力有了个概念之后，也不再去管逃跑的屠拉布了，正面朝向火炮阵地，逆光拍照发个朋友圈先。 大天使之剑帝国的火炮枪械外观上，跟阿法弗雷帝国、鲁鹿希甘帝国的火炮样子都不一样……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特色，设计、工艺上都是从本国产业链实际情况出发，威力孰优孰劣，应该都大差不差。 而除了火炮、枪械之外，还有重机枪，都是装着两个轮子由多名士兵操作——根据傅国崖介绍，这多管重机枪，可比马克沁厉害多了，炼金机构，让枪炮在稳定性、持续输出、耐久上都比地球同时期军工高出一截，加上炼金弹药的加持，威力能堪比次世代。 于是群里所有人心里都升起一个疑问——既然火器这么厉害，为什么看起来军队还是以近战为主呢？ 埃米汀更是直言不讳，这些枪炮，对上她们弥垄龙盔甲，根本破不了防。 来不及进一步讨论。 此时军队布置也已经完成，数发照明弹打上天空，当屠拉布冲出火力覆盖的瞬间，所有枪炮同时开火，铺天盖地地子弹炮弹向岚帕兰呼啸而来。 而面对金属风暴，岚帕兰直接在直播里说：“来来来，大家都来看看啊！上次艮星人集火，没有条件拍照留念的，这次大家可要看好了啊！” 轰轰轰—— 爆炸烟尘，金属火花，炼金光效，碎石泥土漫天，火球临空爆燃……直播画面除了火光还是火光，满耳朵全是爆炸声音，什么都看不见看不清…… 埃米汀急了：“牧哥！岚哥！热郎老公老公——” “……”万巴拉要是有精神，怕是已经冲出来了。 箐少绍倒是冷静：“岚哥他没事，有事的话，直播画面就断了……” 爱涅：“就是，祸害遗千年！没看见他还在发文字进行解说在吗，说什么——‘完全比不上艮星人火力的1%……不对，万分之一都没有，白期待了’……” 傅国崖：“这……这，岚兄是站在原地硬接？这种火力拿来轰我的话，我怕早成渣渣了……万分之一，艮星人到底什么水平啊？” 由于声光关系，火力覆盖爆炸正中心的岚帕兰，已经无法张嘴，更别提说话了，虽然脑内也可以发语音，但那还是跟直播音频分离了，所以他干脆给直播打字幕，如同发弹幕般跟直播间观众们互动：“什么水平，核弹吧……你别不信，艮星人那火力，几万、几十万炮弹弹点同着的，当量比核弹还大呢。” 傅国崖不信：“啊？哪种等级核弹啊？二战、冷战还是现代的？” 要谈疗效就得先谈剂量。 思芙：“光火炮数量上，就不是一个级别。” 岚帕兰打字：“就是，傅兄就别跟我杠了，数量上都不是一级别，艮星人过来的几十万各种战车，注意，是几十万辆装甲车辆！可不是那种‘装甲部队’，说是几万几万的，其实是指人数，实际战车就几百……” 尼娃：“艮星人装甲集群人员至少数百万……看铁路上就几百人，差了一万倍……火力怕是万分之一都比不上吧。” 傅国崖：“可怕……岚兄，你吓到我了，难怪你可以站着不动，甚至还开着直播聊天的……” 岚帕兰说是站着不动，其实还是在用武器格挡着：“过奖过奖……主要是我连希格子都没用上，就说明这火力太弱了，也就体验一下氛围……至少气氛上，他们打得还是挺热闹的。” 傅国崖叹息：“再热闹也比不上核爆啊。” 岚帕兰：“尼娃、爱涅、思芙、埃米汀……你们那边完事了？安全了吗？” 尼娃：“应该吧……我们这遇到夜行捕猎野兽群了，正在交战……思芙到前面探路去了。” 埃米汀：“后面没看见人了哦，怪兽到不少，还有大虫子！” 思芙：“嗯，大虫子。” 岚帕兰：“行吧，没事了你们就快回村里去吧。” 埃米汀：“岚哥，要不要来帮你？” 岚帕兰：“你们就别暴露了，回去看看我的直播，睡一觉，等明天傅兄证办完，我也就回去了。” 傅国崖：“我通宵排队！绝对第一个进办公楼！” 岚帕兰：“那倒不必……他们打完一轮了，要换弹休整，我先关直播，等下再有什么好玩的再开。” 箐少绍：“好的。热郎，旗开得胜。” 岚帕兰关了直播，专心应对远程枪炮。 面对远程攻击，不用全挡下，只用防御自身范围内的就行了，挥舞武器防御需要移动的幅度是很小的，弹片、子弹密度不大，一次动作十次左右就够了，所以，只要看得清弹丸轨迹，手上很小的动作，就可以挡下所有攻击。 只有爆燃的火球有点麻烦，得多挥几下，还得继续把手中重枪当螺旋桨，高速旋转吹动气流，卷走漫天袭来的火焰团…… 这也是炼金炮弹的优势与劣势。 虽然炼金火焰可以如跗骨之蛆般燃烧，爆炸的威力也还可以，但火药配方、配比、纯度显然比不过纯点物理科技的艮星人，并不能高效燃尽空气，就一团大火球，没有什么冲击波杀伤，让岚帕兰可以用取巧的手段来防御住。 第38章 一直通宵一直爽 另一边，铁道上依托轨道平板车快速机动的帝国兵火力方阵方向……他们清空了一轮弹夹、烁金，于是远程打击也就停了下来。 士兵都认为这种火力下没有生物可以生还，所以十分自信地并没有换弹，准备下一轮打击，而是所有人都在等待烟尘散去，确认战果，看看刚刚集火打出了多大一个坑。 又几发照明弹升空，补充已经燃尽的光明…… 不得不说，炼金技术制造的照明弹，真是又大又亮，感觉一发就可以把两个足球场的面积，照得跟白天一样。 也正是在这种白昼般的光芒之下，所有帝国军人们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本来弥漫全场的烟雾，虽然一直如同被风吹动般漂移着，但现在能势蓄积了起来，烟雾被一只大手搅动般越转越快，越卷越集中，最后如同龙卷风般聚集成一束，而那个神秘斗篷人的身影也显露了出来。 正是他在用一杆重枪搅动风云色变！ 挥着大棒的岚帕兰，有种在搅拌冲泡奶茶的感觉，看着汇聚周身的烟雾龙卷，先录个短视频发给家人们，然后铆足了劲向北边一甩，再一个横扫驱散硝烟……战场瞬间就干净了…… 他本来想把烟雾丢回敌阵去的，但感觉会影响之后自己冲阵的效率，所以就把烟雾给向了荒野方向。 嘭嘭嘭—— 密集狙击打来。 岚帕兰还是站着不动，就把重枪在身前横移竖挡，所有子弹尽数格下拍开，带战斗部的子弹头，在岚帕兰脚边身旁炸成一片。 这下挡子弹，岚帕兰用了下希斯能量。 虽然他的眼力、听力获取外界环境信息的能力，大脑处理信息的能力，依然是99级的肉身水准，但不动用希格子的话，还是会出现身体根不上思维的现象。 只不过到目前为止，对岚帕兰来说，“动作慢半拍”应对现在这场面已经绰绰有余，甚至还让他有一种享受的感觉……就是那种势均力敌，有来有回，强度刚好的感觉，就有得玩…… 铛铛铛—— 沉重的狙击弹不断袭来。 岚帕兰一边丢掉手上经历过炮火、炼金炮弹、狙击枪弹密集洗礼，已经残破不堪了的重枪，一边抽出腰间的炼金大剑，继续格挡连续射来的狙击弹。 之前以为只有一名狙击手，但现在看来，至少有三十名以上，而且距离全在一公里以外，躲在黑夜中，站在四面八方高处，可能是铁道墙壁、哨塔、树顶，对他进行着居高临下的持续火力攻击。 岚帕兰决定要更多展现出自己的力量，好让对方也跟着加码——不但做着挥舞大剑劈子弹，震惊所有士兵的恐怖行为，他甚至不退反进，边挡子弹边迈步前进，手上大剑挥挥，似乎只是随手拍掉路上的苍蝇般，把所有致命弹丸给拍飞，如同挥着扇子逛公园般轻松惬意。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黑袍神秘人，铁道上的帝国兵方阵炸了锅，远程火力部队开始听从指令，高速收拾起火炮、重机枪，推着轮子开始撤退…… 士兵如同潮水般退去，然而撤退的浪潮中，一批礁石，中流砥柱显露了出来。 岚帕兰看到了一批武士留下，十几名身穿屠拉布那类非制式，“散装”炼金装备的军官们…… 狙击枪攻击停止，岚帕兰也走上了铁轨，来到了军官们50米左右距离。 岚帕兰盯着他们，一个个看过去，上下打量，尽量拍清楚这群人，发到群里，让傅国崖去辨识，然而下一秒，没有任何预兆的两边同时发起了冲锋，高速闪身移动，剧烈碰撞到了一块…… 此时“慢半拍”就不够用了，得时不时调一口希斯能量，加速一下。 他们从北边铁路墙打到南边威米斯特河，从东城墙打到东传送门，从十几人打到几百人，从黑夜打到天亮。 岚帕兰打得太爽了，完全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跟多少不同的人交过手，跟军队战阵打过几次，跟人单挑过几次，跟战斗小队团战过几次。 反正他有种久违了的通宵开黑感觉，仿佛回到了地球大学住校那会儿，自己一个人跑去网吧通宵的岁月……当年大部分同学都是玩手游或者刷视频，像岚帕兰这种全平台制霸的宅男少之又少了，所以每次为了体验最新的3a大作，只能一个人去有顶级电脑配置的网吧，一玩一个通宵。 当年在大学，没有爸妈看着，而身为宅男，又没有女朋友，所以每次提醒他下机的，都是网费花光的系统弹窗，然而现在，通宵的第二天一大早，不止一个老婆一醒来，就在推信里关心他的身体健康…… 埃米汀：“9点啦！岚哥？岚哥怎么不回话啊？9点！我们都准备好啦！你打到哪里去了啊？岚哥不说话！” 昨晚说9点叫老婆们起床的，结果岚帕兰把这事完全给忘了，搞得大家早起床，都活动老半天了，但也只能压着9点整才在推信里说话。 箐少绍：“他头像亮着，说明在线，我们发言，岚哥应该听着在。” 思芙：“战斗，没空。” 尼娃：“应该是没注意到时间，多呼叫看看……少校，现在时间是早上9点……9点了，傅兄已经开始办证，少校，随时准备撤退。” 万巴拉：“热郎，可要支援？万玛睡了一觉，感觉好了不少。” 岚帕兰终于终于反应过来，先发了段文字：“啊？9点了。天还阴着，黑黑的。万玛感觉好些了吗？” 箐少绍：“热郎，汀汀跟万玛姐姐，又喝了不少治疗药水，睡了一觉，应该是吸收好了希格子，症状缓解了不少……” 岚帕兰：“行吧，绮绮怎么说，她们不用回高浓度地区吧。” 绮萝萝：“‘渗透压’，虽然不能拿完全用海水淡水来举例，但差不多就是体内希格子浓度大于环境时，希格子就会流出体外，主要是得锻炼希格斯器官适应环境……决策还请客户自行判断。” 第39章 通宵到了第二天 岚帕兰：“绮绮，你昨天是住在院子里的？怎么没回万界古道自己家里啊？” 绮萝萝很想吐槽，但还是忍住了，道：“老板，万界古道可不是想去就去，想走就走的地方啊！” 岚帕兰现实里还在交战，但脑内打起了电话：“诶？不是吗？听书先生告诉我说，只要我想，我能用传送门随便去到万界古道……” 绮萝萝：“老板你那是直接去的‘原初之光’啊！比万界古道还要厉害的！在原初之光当然可以随便‘选路’……我只是个小小普通打工人，可没有那么厉害的功能啊。” 爱涅插嘴吐槽：“啊？我以为……你都能随便送人系统的，居然还没兰兰厉害啊？” 绮萝萝：“你家兰兰十分罕见的……” 爱涅：“行吧，今早吃什么啊？大家6、7点就醒了吧，吃饱了之后再干嘛呢。” 岚帕兰：“喂喂喂，为了让你们安静睡觉，大炮不吵到你们，我专门往西边、北边跑，现在睡醒了就想着吃，不关心关心我这边的啊？” 箐少绍：“当然关心着的！” 埃米汀也不乐意了：“汀汀可是第一个关心岚哥的！岚哥怎么就只记得跟红毛姐姐说话！” 爱涅：“喂，谁是红毛啊。” 岚帕兰岔开话题：“对了，绮绮，你怎么叫我‘老板’啊，不是说叫岚哥的吗。” 爱涅：“我教她这么叫的，怎么，有问题，你们本来就是雇佣关系来着嘛。” 箐少绍：“昨晚大家睡一房说了不少悄悄话……” 岚帕兰：“你们倒是快活。” 爱涅：“谁快活哦，屋子少，床铺被褥就这么些……” 绮萝萝：“虽然比想象里来得艰苦，一点也不浪漫，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会跟着老板走到合同到期。” 尼娃看着不比熟铁城皇宫差的软装震惊道：“条件艰苦，这里？” 她们之间对生活环境的认知明显不同，尼娃可是在连厕所、草纸都没有的草原上生活了一年。 傅国崖终于等到了个插话的空当：“所以，岚兄你那边现在到底什么个情况，我新城区这边半夜都听见有部队调动的样子……我这边已经开始在公会办证了，我的身份被认下了，所以大家的个人信息都不用真实的了，我会看情况编一下，到时候私聊发给每个人，大家记一下自己的假个人信息，免得以后盘查被问出破绽来。” 尼娃：“好的。” 思芙：“哦。” 岚帕兰：“这么简单就办下证了啊？我现在什么情况？拍个照给你们看看吧……” 说着他就在推信家人群里发了几张照片—— 天色依然灰蒙蒙的，还有点飘早晨的那种毛毛雨，周围一片荒郊野岭，除了零零散散的敌人，看不到任何人造建筑，由远到近可以看见山头，一片片森林，以及一块山谷空地，拍摄者身边的中近景地面，则是大大小小战斗形成的坑，各种炼金装备发动使用后的痕迹，还有大型怪兽的尸体散落四处。 其它的照片则大多以敌人的身影为主题，有时候是成散兵队形，遍布四周的普通士兵，他们装备着炼金动力甲，手持枪炮，神情冷漠地注视着拍摄者方向。有时候是类似屠拉布那种，个人实力突出，一身散装的武士…… 但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一幅交手中偶然拍下的照片，岚帕兰正在躲避一柄呼啸的巨锤，而攻击他的敌人，是一名身高2米2的大巴人汉子。 埃米汀惊奇：“诶！怎么是我们大巴人哎？” 万巴拉惊讶：“哪个部的？” 岚帕兰：“傅兄，看看他的装备，应该是佣兵公会的吧……” 傅国崖：“多拍几张……没看到什么明显标识……但看一身炼金装备，看着就挺贵的，确实不可能是军队的人……军队里的人不会这么大手笔。” 埃米汀：“哎？炼金装备？咱们大巴人用炼金装备？！” 傅国崖：“可不是嘛，就是大巴人也能用各种炼金装备，本身强劲的肉身，更是可以装备普通人类用不了的特制专用装备……当年我跟不少大巴人组过队，不说别的，武器就不是我能用的，那反震力道，对我来说都是种攻击……” 万巴拉：“这样啊，可真奇怪啊，我们大巴人居然会用外族人的武器……” 岚帕兰：“又没人规定大巴人只能用弥垄龙的装备……在人类世界不能随便动用自身的希格子，那借用外力也很正常……这家伙本身等级不高，但炼金装备，多了一身外置‘希格斯器官’，实力提高不少……他这锤子有种振荡功能，砸身上跟地震似的，酥酥麻麻，挺带劲……我开直播吧，感觉到了通宵亢奋期，精神爆好起来了……” 说着就在推信里开播了。 傅国崖：“确实带劲，我也算是个中老手，但每次都被大巴人姑娘整得第二天直不起腰……” 埃米汀没听懂：“诶？” 尼娃：“你……你们在说什么啊喂！” 爱涅：“傅兄，你家里那么多老婆，在外面还这么狂野的吗？挺会玩的啊。” 傅国崖：“能怎么办呢，本能吧，干我们这一行的，麻木了，及时行乐，指不定突然就挂了……家庭，安居乐业什么的，那得有安全稳定下来才行啊……” 尼娃：“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哦！扯那么远干嘛！穿好装备收拾收拾！傅兄，城里什么情况，我们要怎么进去？葱玛村你租了几天？” 傅国崖：“还得2到3个小时才能把办完……我编的故事是——我们是5天前到圣剑城的冒险团，就我一个人交钱进城办事，团员在城外休整，准备明天出发，做新的冒险者探索任务……当然只要证下来了，走不走就是我们自己的事了……葱玛村我租了5天，只不过房费都免了吧，今天要走的话，跟房东说一声就行……” 爱涅：“傅兄在城里，我们谁去跟房东、村长交涉啊？我？” 箐少绍：“我来吧。” 埃米汀情绪高涨：“岚哥，能开直播吗？想看打架！” 第40章 直播干仗 岚帕兰：“没问题。开播了，看得清吗……他的招式跟力道都弱得很，感觉比不上你那个朴努克谢，就是一身炼金装备有点意思，一地坑，不少是他砸的……回头我们也练练穿炼金装备战斗。” 埃米汀大方承认：“朴努克谢可厉害着，是个勇士。” 箐少绍：“所以，我们今天就要进城里吗？” 爱涅：“城里找个好点的酒店吧，至少得有干净浴室跟马桶的。” 岚帕兰：“怎么又娇贵起来了啊？之前坦克荒野旅行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讲究的啊。” 爱涅：“有条件肯定要讲究啊。” 绮萝萝：“是我要求的，这边的那个环境，嗯，有点太恐怖了……每天只有能水盆擦擦身子的，没有物质自洁技术也就算了，但任何护肤清洁产品都没有，这就有点……” 箐少绍奇道：“肥皂不行吗。” 爱涅则深有同感，拍拍绮萝萝：“嗐，别提了，当年我刚被召唤，也是被这边卫生条件给惊吓得不行，总之，慢慢就习惯了。” 岚帕兰：“傅兄不是说，有各种香水、洗发水的吗……我打了一个通宵，一身汗，确实要找个好点的宾馆。” 傅国崖：“我们可以在圣剑城里面租一栋房，新城区地大，能找到那种带院子的木屋，两层楼，一般一家子5到6人住，还有10间房以上的各种洋馆，再来就是能住几十人的独栋、独院之类。” 爱涅：“那当然搞个最大的独栋大洋馆啦！” 傅国崖：“选择挺多的，一般房东还会兼职管家、厨娘之类……当年我带团的时候，可发生过不少故事……” 岚帕兰：“算了，没兴趣听你的风流韵事。现在挑个好点的洋馆，我们钱应该够。” 尼娃：“别听爱涅的，我们得低调行事，找个10人左右的楼房吧，资金问题还是需要考虑的，我们还不知道得在圣剑城逗留多久的。” 思芙突然想到什么：“武馆！有武馆租吗？住宿经营一体。” 爱涅：“你要干嘛？” 尼娃代为解释：“应该是她的‘收徒系统’，你忘记了？她昨天说她的第一个任务是要建个‘武馆’。” 埃米汀立即发言：“汀汀的基建系统要建村子！那汀汀是不是能来建武馆？” 傅国崖：“圣剑城，整个大天使之剑帝国都武风盛行，遍地都是武馆，但要自己建一个的话，那不是一两天的事，城里买地都得好多天……” 思芙：“不要紧，其实是，‘拥有’一座属于我的，租一个应该也行，门面经营武馆，后面我们居住生活。” 爱涅：“嗯，这个主意不错！要一个大house！” 傅国崖：“这个……” 岚帕兰：“就按照爱涅的意思来，租个大house，完成思芙的系统任务要紧，有好的房子直接买都行，别太在意资金问题。” 箐少绍：“岚哥，我昨天一直看着村里屠宰那八只怪猪，完全没有希格斯器官，也就是做不了烁金……村民把怪猪内脏、血液都收集起来，说那些卖给收货的，会被加工成炼金素材……” 傅国崖：“烁金是炼金素材提炼加工而来，类似化工产品，无论是制造装备，还是‘燃烧’消耗，都会用到各种各样不同的生物素材……炼金工业需要的千奇百怪。” 箐少绍：“不是，我的意思是想说——没有厉害怪物，我们就没有了快速获取暴利的手段了，现在手头上有多少钱，那花完就没了，得有计划着来，资金问题是得重视……” 她在旅行中拉近了跟大家的距离，解开了心结，现在有了好感度系统后，箐少绍发言更加“勇”了，以前在熟铁城时，她可是不敢这么当面直截了当质疑岚帕兰的。 爱涅：“唔，没钱，确实是个大问题……除了打打杀杀，我们还能做什么工作赚钱？我试着当个女明星？要不抄些书出来卖？” 傅国崖：“箐少绍小姐是在担心钱的事的啊，我们可以做冒险者任务补贴家用，我可是s级冒险者，出场费可以老高的，有时候一趟任务就能买一座木屋。” 岚帕兰大力轰开巨锤后，在直播间里震惊了一句：“哇！冒险者开张就一套房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兴起，要不是岚帕兰这边开着直播，都忘记他还在处于交战中。 傅国崖理所当然道：“冒险者在野外都是玩命的啊，开的价格不够，谁去啊家人们！” 思芙很有责任感的道：“嗯，我跟傅兄做冒险者任务，赚钱买武馆。” 岚帕兰不乐意了：“我出钱完事！” 尼娃：“先租一个看看情况……绮绮，能介绍下‘武馆’任务吗？到底怎么样才算完成？是契约、地契、房产证什么的在思芙名下就行了，还是得需要社会大众认可，认为思芙是武馆的主人？” 思芙：“试试。” 爱涅：“绮绮？” 绮萝萝：“得客户自行探索……” 岚帕兰：“喂这也要探索啊？不是说‘使用说明书一类’的内容公开的吗？” 绮萝萝：“这么说吧，提供这些系统具体事宜内容的，都是万界古道那边的供应商，我只是个小小客服啊，跑现场业务的，只是个‘信息沟通渠道’，上面还有一堆层层绕绕的呢，厂家、中间商、服务商不提供更多内容，我也没办法啊。” 爱涅：“哦——理解了，绮绮不是乙方的人，是外包啊。” 岚帕兰：“我也理解了……‘装’到我们身上的各种不同系统，就相当于是不同公司开发的各种游戏，绮绮只是在做这些游戏的客服，我们对客服抱怨，并没有多大用……” 绮萝萝：“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吧，万界古道整个体系、产业链、市场复杂着，我在其中占的份量，拥有的权限没多少……而且，万界古道是一个社会，一个世界，并不是只有产业、市场，比大多数世界都要来得复杂。” 万巴拉关心道：“热郎，感觉怎么样？干仗了一夜，累吗？” 第41章 你们先聊，我这边开打 岚帕兰：“还好，从来没这么好过……今早才来的几个雇佣兵高手都没状态好，再三招，我就能把这耍锤子的大巴人干趴了……我慢慢会用希格子给‘身体充能’了，消耗1%左右能补满状态，甚至能让肚子不饿……就是消耗的水分无法补充，我现在感觉好渴……抽空得补充下水……另外就是这斗篷真麻烦，还要想办法把脸给遮好，不透气还挡视线……” 他每说一句话，就跟巨锤大巴人硬碰一下，为了感受巨锤振麻，捡来用的金属武器全部报废了，现在他又换回了来自弥垄龙大草原的片手刀。 大巴人雇佣兵举着巨锤，跟岚帕兰的片手刀硬碰硬了几下之后，满心以为会跟刚刚长枪一样，能毁坏掉岚帕兰的兵刃，然而却惊愕地发现这次反而是自己手上的巨锤被崩出了缺口，厚实城墙般的实心锤头出现了丝丝缕缕龟裂纹。 不等大巴人雇佣兵从自己“锤子坏了”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岚帕兰片手刀一斜斩，荡开巨锤，接一个马步挪移半个身位，欺入大巴人雇佣兵身前，左手寸劲崩掌，一击便将硕大的巨汉给轰飞了出去，结束了这一轮单挑。 埃米汀看着直播鼓掌：“岚哥好厉害！！” 爱涅则是吐槽：“一句话出一刀，真是，耍什么帅啊。” 箐少绍：“要不要我们送水过去啊？” 岚帕兰：“不用，我等下去他们军营那边抢点就是……他们一晚上，陆陆续续来了万把人吧，把这一片都清场了，你们看看推信地图我在哪里。” 这一看，大家才发现岚帕兰原来跑到了北传送门铁路线西面高墙之外，距离三山皇城直线距离20公里外的一片林地里…… 这会儿“老朋友”屠拉布，正带着另外几名军官，手持兵刃向岚帕兰走来。 岚帕兰向直播里观众们介绍登场的新敌人：“屠拉布这是第三次站在我面前了，其他几个人也都是圣剑军里的中高级军官……他们军衔划分怪怪，团长、百夫长什么的……” 思芙：“不杀，打趴，回去休息好，就又回来了？” 岚帕兰：“不但休息好了，还在我这边不停实验新装备、新战术呢，不断变化阵容什么的……” 爱涅：“唉哟，输家就老老实实躺着呀！还不停跑来找打是要干嘛哟……” 埃米汀：“岚哥真不打算杀他们吗？” 箐少绍：“在防暗处的强者呢。” 岚帕兰举着片刀指向围上来的军官们手上挑衅，推信里则道：“本来就是我们理亏在先，现在还乱杀人，那也太不厚道了……你们听见他们在喊什么了吗？” 箐少绍：“听见了，在说，岚哥‘既不主动攻击，又不跑，就跟他们这么耗着到底是想干什么，到底是有什么目的’……那女的说，‘他们有终极兵器过来了’，要岚哥快点走。” 傅国崖奇道：“这不会是打出感情来了吧？惺惺相惜，告诉岚兄有危险，快点逃？” 岚帕兰：“确实感觉不打不相识，对面几人都是汉子，拍晕让他们退场，结果醒了又跑到前线来……他们不说有终极兵器，我可能还真就走了，但他们既然这么说了，我倒是想留下来等等看，到底是什么玩意了，还就是主打个叛逆。” 爱涅：“这么感觉有点里胡扎德城那节奏了啊，瞒着身份耗着，可别最后真跟对付里胡扎德城一样，把他们整个圣剑城都给扬了啊。” 岚帕兰：“不会不会，我有分寸，这不就是在等傅兄那边证件办完吗。而且圣剑城不简单……” 傅国崖：“新城区这边完全没有影响，大家并不知道晚上城外发生了什么……城市太大了，激不起什么浪花。” 岚帕兰挽了一个剑花挑衅对手：“……你们先聊，我这边要开打了……直播也先关了，我单方面指点他们而已，没什么好看的了。” 爱涅：“对了……重力系数低，按理说生物应该会长得更高才对呀，这一路，也就看见大巴人长过2米，其他各个人类种族都不太高的样子，我在人群里都算是高的了……大家有想过这为什么啊，我是说，异世界‘人种’在生物生理上的结构大家都差不多这种事？” 思芙当即开口：“碳基能量循环平衡，生物能，这个体积大小，是最合适的。” 傅国崖：“我也想过这个问题，高中生物学，我觉得更多是分子尺寸问题，宏观结构，蛋白质、细胞到了一定大小，就刚刚好了……绮萝萝小姐有更高维度的解释吗？是不是我们随便去的哪个异界，见到的都是跟我们差不多的生物啊？这个问题该不会也要客户自行研究吧？” 绮萝萝这边其实已经跟箐少绍出门，在村子里到处转悠在：“并不是你们去的异世界都是同类型的生物，而是你们，不，应该说我们只能适应这部分物理宇宙…… 比如粒子自旋全部为0的奇特宇宙，我们这种多自旋结构根本不可能存在，别说去适应了，都无法穿越进去，因为设备也存在不了，只能强行打一次性探测器进去，观测观测是个什么情况……” 爱涅：“啊，那不是能穿越去的异界很有限？” 绮萝萝：“宇宙是无穷多的，所以符合我们物理特性的宇宙也是无穷多个，无穷套无穷的关系。” 傅国崖：“观测到‘有人的世界’，就过去发‘传单’是吧？” 绮萝萝：“没错，然后等待有能‘看清传单上电话号码’的人跟我们联系，‘系统’的基础就是建立联系，有了联系，我们供应商才知道给谁往哪里‘发货’，这是成为客户最关键的一步…… 就拿地球世界举例吧，用这套推信的生物磁场、脑电波传输数据技术，让人‘做梦’，所谓‘庄生梦蝴蝶’。很多奇奇怪怪，不可名状的神话源头，其实是我们发的‘传单’，但拿到小广告的幸运儿，都没联系我们，那就没办法进行下一步了。” 第42章 已经在办证了 思芙：“然后被二创，很多文明会相似，都是因为你们？” 傅国崖：“隔着宇宙拿到同一份广告传单，所有文明都有末日大洪水记录这样……所以说，传播‘广告传单’这功能，真正的用法其实是我们现在用来脑内看直播、通话的‘推信’？” 绮萝萝：“只是应用之一，有更多正经生活、商业用途……文明的基石是交流，‘人类’高于万物的根本是交流……原始方式是动作、语言，然后是文字，到了初级阶段是手机网络，中级阶段植入芯片脑机，或则纳欧西斯这类基因层面的开发，高级阶段就是推信。” 尼娃：“那终极呢？” 绮萝萝：“终极不知道，但更高一级就是模因‘广告’……所以，在异界看到一些文化符号有既视感，不用太惊讶，就算不是拿到一样的‘传单’进行二创，大家都类似的生态环境，诞生出相似的文化来，也并没什么好奇怪的。” 岚帕兰：“反正差不多就是‘幸存者偏差’对吧，看到的异界都一样，是因为我们只能观测、接触到这一类宇宙……在弥垄龙确实有很多武器做得差不多样子，比如唐刀、偃月刀……大家都两条胳膊五根手指的，设计出一样的武器来没什么好奇怪的……” 万巴拉：“热郎，你打完了？” “嗯，打完了。”岚帕兰拍了几张战场画面发群里，“哎，不能自拍，只能拍到风景，就少了灵魂。” 只见照片中，他周围百米内连躺着的人都没见到，两百米以外有一队队士兵奔跑忙碌着，整个战场面积极大，远远近近看起来有上千人，还有炮火硝烟，炼金装备启动的光粒子，搞不清楚到底是在干嘛。 面对大家疑惑，岚帕兰继续四下拍照，并对着照片进行看图说话：“那边扛着大包小包的是医疗兵一类的人，他们在搬运伤员……刚刚冲上来干架的十几、二十个高手……我战了一宿，基本了解了他们身体、装备强度，只要让我逮到机会，一拳就给你干飞出去100米……我基本不用刀砍，杀伤力太大，磨损了也没地方修，坏了更没得换。” 埃米汀：“哦！所以岚哥在放着他们救人是吧？” 岚帕兰：“没错，抬到后面去治疗……更远的地方，他们都扎营了，来了万把人吧，他们还要处理野怪，士兵没这个数，站不住脚……看那排枪兵，100米外的那群，是怕我偷袭，打烟雾弹又是火力掩护的，整得挺专业。” 埃米汀：“汀汀也要学医疗！岚哥以后受伤了汀汀来救！” 岚帕兰：“好嘞！真是我的好老婆，我专用医生……” 尼娃仔细观察着照片，找出了疑点：“枪兵有这么多的吗？只能看到远程士兵，我指的是远程枪，不是近战枪，不是说这边世界近战为主的吗……哎，汉语就这个词麻烦，‘枪’说不清楚。” 箐少绍：“要不以后咱们说全称？远程火枪，步枪、机枪、狙击枪这样，近战冷兵器之类，就叫长枪、长矛。” 尼娃：“行，就这样，说全称。” 思芙：“所以，为什么有步枪兵团？他们还在挖堑壕，堆沙袋掩体？” 箐少绍没理解她们的疑问，不知道她们在奇怪什么：“我们在阿达兰阿剌就见到过不少野战炮的啊。” 傅国崖给出了一个答案：“……平时看不到，主要是贵啊，火药烧的都是炼金素材啊，一次性的，同样的炼金素材用来造装备，提升盔甲防具物理硬强度，性价比不是更高吗……其实主要还是步枪打不穿同级的盔甲、盾牌，得上野战炮，上了炮又打不穿魔导护盾，得上更高级的弹药，总之，全军列步枪的意义不大了。” 尼娃反思：“是我惯性思维，代入地球军事了，又忘记考虑‘炼金’……” 岚帕兰表示赞同：“矛与盾之争，这里能用步枪的应该都是精锐，跟古代弓箭手一样，能开硬弓的全是膀大腰圆，臂力大的精兵强将……” 傅国崖：“但刀剑耍得好，弓箭不一定玩得溜，比如说我，怎么都射不中，弓箭真是一项需要长期训练的技术活……岚兄弓箭技术怎么样，草原上的汉子，都弓马娴熟的吧。” 岚帕兰：“什么刻板印象，我的弓术确实不错，但主要是我视力好，尤其是动态势力……这群步枪兵，跟昨晚铁轨上的不一样，全是精锐狙击手，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昨晚打炼金弹的那些……有几个拿步枪的，军官模样，穿自己定制装备……拍了照，有些炼金装备看上去对射击帮助挺大的，到时候给汀汀整一套。” 埃米汀：“好！” 岚帕兰：“本来说想给你召唤些提高射击能力装备的，但看起来用处并不大，我再找找……” 埃米汀：“嗯，汀汀先把系统玩明白。” 尼娃：“所以刚刚那些高手说的‘终极武器’就是精英狙击手部队？” 岚帕兰：“不知道哦，他们只是警戒着，掩护医疗兵拖走被我打趴的高手们……我再等等看。” 箐少绍：“岚哥，不要太托大了吧，傅兄既然已经在办证了，那现在就已经可以撤退了吧。” 傅国崖：“嗯，没错，我拍照给你们看看，这是我给大家编的‘过图记录’，没有写里胡扎德城、幻沙普兰特城，编了近期去过的10个城市……这过图记录一份会留在官署档案室，另一份直接写路引上，通关文牒是另外一本，主要证明确实在圣剑城呆过，有些地方用不上……有了这两份文件，就不用担心进城的问题，以后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过图了。” 爱涅：“这么简单啊？可真轻松……” 傅国崖：“主要是我s级冒险者身份，办起这些事来自然流畅。” 岚帕兰：“对了，那傅兄怎么证明自己s级冒险者身份？不是至少失踪了五年以上吗？” 傅国崖：“‘证明我是我’……幸好圣剑城有四大公会老总部，资料档案这边都有一份备份的，不用等档案邮寄过来，公会又是24小时营业的，昨晚我就去补办了s级身份证明……” 第43章 终极兵器 爱涅震惊：“啊？还能补办啊？这么先进的？” 傅国崖：“当然，现在补办很方便的……别说危险的冒险探索，光是出门在外搞丢证件什么的，都是常有的事情，做个大任务长期失联也正常，没熟人帮忙证明，就跟留在公会里的档案做对照，手印、冒险经历……而且，还跟咱们网络游戏账号找回一样，会有‘安全问题’，我设置了几个只有我知道的，绝对不可能忘记的问题。” 思芙：“严谨，挺科学。” 爱涅：“毕竟这公会都是那个穿越者建的……能说说是什么安全问题吗？” 尼娃连忙叫了声：“爱涅！” 怎么能随便问别人密码的！ 傅国崖：“告诉你们也没关系，毕竟问题能答上只是其一，指纹跟照片也得对上，你们女孩子一看就不可能是我的啦——‘奇变偶不变’。” 岚帕兰：“‘符号看象限’！哈！还真是个‘传统经典’问题哦。” 傅国崖：“嘿嘿，是吧，还有‘花甲蛤蜊加扇贝’。” 岚帕兰：“嗯？” 傅国崖：“嗯？” 爱涅：“嗯？” 傅国崖：“啊？春晚的着名小品啊，我不看春晚的人都知道的梗，是老春晚很出名的节目啊——‘花甲蛤蜊加扇贝，龙王来了一锅烩’，这样的一句名台词……一直火到了我那一代……真没听过？” 思芙：“来自少校的记忆库里，没有。” 岚帕兰：“哎，看来果然是不同的地球啊，‘花甲蛤蜊加扇贝，龙王来了一锅烩’，出名句的小品，绝对会出现在列秋文选上的，就比如 ‘宫廷玉液酒’的梗，不少文章有用……” 这回轮到傅国崖懵圈了：“列秋文选是什么？什么‘宫廷玉液酒’？” 爱涅：“别问了，反正问就是不同的地球，细节不用在意。” 箐少绍在推信里招呼所有人，并且发了照片：“早饭我跟绮绮拿回来了，今天有村里特色酱菜，然后是圣剑城风味的烤面包，奶酪水果汤。” 爱涅：“奶酪水果汤是什么东东啊？” 箐少绍单发了一锅汤的照片：“就是奶酪跟水果煮的汤……” 绮萝萝：“……看起来我也能吃。” 爱涅：“啊？加水果？还有这种做法的？我得尝尝……” 箐少绍：“酸酸咸咸的，不是我们习惯的那种甜水果。” 埃米汀：“开饭咯！汀汀回来咯！” 傅国崖：“我早饭还没吃呢……天没亮就在守在办事处门口了，居然不止我一个人蹲开门的，也是神奇……说到圣剑城早饭，还得是饮茶先啦……” 说到吃大家就都来劲了，推信里开始对早餐议论纷纷，然而没人注意到岚帕兰突然没了声，原因无他，终极武器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离他最近的敌人也躲进了一公里外的战壕里。 岚帕兰超常视力，远远就看到一发重弹，划过一个大抛物线，破空而来……他有一万种方法躲闪，但他准备硬接一下这发大口径炮弹，想试试它的力道……然而当炮弹来到他头顶不足百米时，强烈的危机感袭来，令他汗毛竖了起，全身希格子本能地运转起来。 这种危机感并非玄之又玄的“心理作用”、“第六感”之类的，而是希格斯波动，希格子的场效应，虚粒子零点能，也就是岚帕兰以前称为“魔力波动”的，那种运起能量循环来，就会产生的实质“强者气势”。 去过一趟万界古道之后，换了更科学的叫法，但物理现象还是那个现象——岚帕兰能明显感受到弹头里，正在发生着剧烈的炼金反应，希格子强度比狙击弹强上亿万倍不止，已经到了他无法忽视的地步，就算艮星人最口径的火炮放在它面前也是小巫见大巫，蜘蛛机甲的电磁炮威力也比它弱上千百倍。 身上希格子对危险自动起反应的瞬间，岚帕兰就放弃了硬抗的想法，直接爆发希格斯能量循环，脚底爆炸，人爆射而去。 眼皮才眨下1%的时间，巨大的爆炸发生。 堪比核爆的巨大动静。 但没有蘑菇云，没有火光，只有恐怖的冲击波，所以更像是多发云爆弹同时爆炸，飞沙走石，连一公里外的树林都被统统掀飞…… 岚帕兰此时已经冲进了第二道堑壕内。 第一道堑壕，他加速太快错过了，所以只能翻进第二道堑壕里…… 现在他算是明白，为什么来了几万士兵，花几个小时又是一层层挖堑壕又是堆沙包的，原本以为是为了扎营，构建应付野怪群的阵地防御工事，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挖出来躲超级炸弹的！ 最近的一道堑壕在爆炸中心500米开外，而爆炸中心也就是岚帕兰一直交战，变得坑坑洼洼的碎石地，看来这处荒野空地应该也是特意选择的地方。 咆哮的冲击波，持续了整整五分钟，碎石土渣雨才开始落下。 而在这一发炮弹打来之后，就没了下文。 岚帕兰跟几个士兵一起坐在堑壕里，等待世界末日般的动静结束…… 掀上天的碎石泥土足足落了一分才结束，士兵们耳朵里一片嗡嗡，完全处于弹震状态中。 岚帕兰看看身边的临时同伴，探头打量他们的脸色。 士兵们的头盔看起来有做特殊保护，也有应对冲击波的基本知识，都张大着嘴巴，每两个人举着一顶大盾……虽然冲击波是从堑壕头顶掠过的，但看士兵的模样都是又懵又闷，状态并不好，是那种跑了一万米后，又被十个大汉胖揍了一顿的奄奄一息模样…… 岚帕兰在心中默默敬佩了他们一句……不管是被骗还是自愿来这边的，这群士兵就是为了吸引岚帕兰，把自己留在目标靶点的诱饵。 难怪最后一波高手军官，话里话外都在劝自己离开，原来不是惺惺相惜，怕自己死于“终极兵器”，而是真心让自己跑掉，离开靶点，这样终极兵器也就不会打过来，他们的士兵也不会遭罪，甚至出现人员伤亡…… 第44章 炼金世界的战术核武器 自己还是真是自作多情，以为不打不相识，惜英雄重英雄了呢。 岚帕兰一边心中吐槽自己，一边等着外面平静下来……比士兵们少了各种防护的他，仗着强悍肉身，反而是最没事的一个，现在已经站起身来，看向爆炸方向。 没有蘑菇云，但细碎物质形成的烟尘柱还是升得老高的，另外就是满天星光一般的炼金光粒子，在整个天空飘舞，煞是好看——有美景，自然得拍照发朋友圈…… 爱涅：“哇，兰兰你拍的是什么？龙卷风柱子？卷了一堆灰土跟光粒？” 岚帕兰终于忍不住吐槽：“别叫我兰兰了，这名字一点男子气概都没。” 万巴拉：“热郎啊！刚刚打雷了，好神奇哦，第一次听见打雷，原来是这种动静啊。” 埃米汀：“是啊是啊！没看到闪电，岚哥看到闪电了吗！‘电闪雷鸣’，电闪呢？” 尼娃察觉出了问题：“……少校，你直说发生了什么吧，那云烟柱子，明显不是龙卷风……” 岚帕兰侧头又拍了一张自己所在的堑壕照片，士兵们还都蜷缩着动弹不得，根本没人有空去注意他们身边多了个人，而这个人又正在盯着他们…… 这距离也确实太近了点，已经算是核爆中心了。 岚帕兰跳出堑壕，往爆炸中心烟尘柱走去，同时停下拍照，而是直接打开了直播：“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什么，就是一发核爆而已……你们自己看吧，一个足球场没了，这个坑……可以埋一座小区了吧。” 万巴拉：“喝爆？” 埃米汀：“轰爆？” 而推信里其她人先是一片寂静，然后炸开锅了。 爱涅：“啊！核爆！？难怪刚刚那么怪的雷声，原来是核爆啊！你怎么不录下来啊？！中世纪的核武器啊！” 傅国崖：“哇，我才失踪几年就发展出核武器了吗……我看看，北边是吧，看不见蘑菇云啊。” 岚帕兰站到了爆炸坑边：“我现在这不是开直播了吗，爆炸发生得快，而且我躲进沟里了，就算开直播也看不到什么东西……核爆也只是比喻，看这威力，其实也就那样……重力系数低，掀飞的土啊石头多。” 尼娃：“还就那样？只坑半径至少300米了吧，深有20米，10人高的样子，已经是核弹的毁伤等级了……是打你的吧？还看热闹，不怕再来一发啊？！” 箐少绍惊呼：“岚哥！那个‘荷包’装了那么厉害的炸弹吗！” 埃米汀：“对对对！还是快走！那个什么‘喝饱’了！” 看来得给她们认真上上进阶物理课了。 岚帕兰：“这种‘核弹’打过来的时候我能有感应的……说起来，横穿大山，坦克房车旅行的时候，尼娃还说过‘超级魔力炸弹’来着，没想到还真给我碰到了！” 尼娃：“还有心情开玩笑……而且我那时候说的是，艮星人可能有这种黑科技，没想到本地人都能拿出来……” 眼看他们又要闲聊上，箐少绍声音急切道：“岚哥，什么感应啊，准不准？” 岚帕兰：“准的！我熟悉得很，就是那种巨兽、古圣身上的感觉，存在感很强，以前我习惯叫‘魔力波动’，后来去了里胡扎德城，就叫它‘炼金反应’，现在去过了万界交易所，以后就认准了，叫‘希格斯波动’了……我本身就是一个超大的希格子源，两个源之间会互相影响……就是绍绍说的，那种判断炼金道具、龙脉的感觉。” 这么埃米汀就听懂了：“哦！” 箐少绍：“是吗，我得摸到手上，才能知道有没有‘魔力’，也就是希格子……那‘荷包’希格子很强，我跟万玛姐姐、汀汀应该也能老远感觉到。” 尼娃继续强烈建议：“就算没感应到什么，少校还是赶紧撤离吧，‘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岚帕兰：“确实，我是‘君子’……那我这坑附近到处转转，拍拍照，留个研究记录就走……” 思芙：“小心核辐射。” “核爆只是比喻啦，看看这些光点，绝对是某种我们不知道的炼金素材应用方式……”岚帕兰已经沿着坑走起来了，漫步进了炼金光粒之中，烟尘柱只存在于深坑中心50米位置，竖直一条，上升50到80米左右，近距离看上去十分壮观梦幻，现在光粒柱已经被风吹偏斜了一些。 尼娃：“别管什么研究了！拍照、录像都没用，得用全息目镜拍摄的数据，才能录入到我们坦克电脑系统里面，又没有‘脑机’，怎么把脑内信息导出来，真只能手画？” 岚帕兰：“没事，迟早设备会齐的……现在先记录下现场嘛，爆炸现场本身就是重要信息啊……话说我们现在推信里的信息数据都存在哪里啊？” 绮萝萝：“存到了万界古道我私人服务器里，跨异界云服务。” 万巴拉看着直播里的巨坑，狠狠道：“天使帝国的人这是要噶哈子哟，这杠杠的大威力武器，我们还不杀他们人吗？必须得让他们付出代价，知道厉害！” 爱涅：“是哦，至少‘对等反制’吧，都丢出来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要不我们也释放兰兰去大规模杀伤吧！” 岚帕兰没好气道：“别把人说得跟‘洗衣粉’似的……” 爱涅：“什么洗衣粉？” 岚帕兰：“就是……等等，又有希格子强反应了……” 埃米汀：“岚哥！” 岚帕兰视野转向了东边，那边开来了几辆炼金坦克……完全不同于幻沙城那种装甲越野赛车，现在这几辆坦克，装甲、履带、炮塔，四四方方，有模有样，只看外观的话，已经很有地球二战豹式、冷战t62的感觉了。 但岚帕兰的注意力并不在坦克上，而是盯着坐在当先一辆坦克炮塔顶上一位老者看——这名戴着面甲，儒衫长裤，只露一头灰白雪发，手皮枯槁的老者，才是岚帕兰感应到的希格子源头……那几辆冒着炼金光粒坦克的威胁程度，也就大威力炼金狙击枪爆弹的程度…… 第45章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岚帕兰在直播间里开启唠嗑主播模式：“家人们，这什么情况？开坦克过来了，上面那个老头看起来很强的样子，似乎昨天感应到过，就是那些神秘威压……坦克停下来了，到底怎么一回事呢，让主播过去看看……” 装甲车队在距离爆炸坑500米的堑壕处停了下来，他们停在东边，岚帕兰已经绕到了弹坑西边，说着过去看看，他就一个跨越就到了坑东头，站到坦克队伍20米开外。 老头敏捷无比地跳下了车来，看他身高，就算佝偻着也至少有170cm…… 岚帕兰摸摸自己已经有些破烂了的兜帽，在直播里吐槽道：“他的面具头盔到是个好东西啊，比我们这样包头藏脸好多了，傅国崖，买些面具吧……戴面具会不会很奇怪？” 埃米汀：“对面老头儿为什么要戴面具啊？” 爱涅：“他跟我们一样见不得人？” 傅国崖：“戴面具很奇怪，城里戴兜帽、面巾都很奇怪，只会贵妇女会用面纱或者扇子遮脸……这么说吧，整条街上，就没有蒙面的人。” 箐少绍：“蒙面自然是可疑的。” 爱涅：“对面可能是大领导，过来视察爆炸效果的？” 岚帕兰：“我发现个规律，高手都是一线军官，后面指挥的大领导反而是没什么战斗力的。” 傅国崖：“人类这边主要靠装备，一线厮杀自然需要高手，让大领导将军去冲锋陷阵不现实，所以一般是前线高手过了巅峰期之后，退役或者去后面当领导。” 岚帕兰：“原来如此，十分合理……那这老头算是什么呢？站到我面前就不可能是大领导了吧，军中特殊高手？那种武侠小说里，皇帝身边的太监，大内高手，修仙小说里的长老、供奉一样的存在？” 爱涅：“这老头真很厉害吗？没看见他戴着什么炼金装备啊。” 万巴拉：“热郎，轰杀了他，给帝国一个警告。” 岚帕兰：“要尊老爱幼……他经不经得起我的拳头啊……我去试试吧。” 说着就冲着老头迈步上前，而那边老头却是早就向岚帕兰这边走了过来，步伐矫健，光看他越过堑壕的身法，举重若轻，就比之前的高手强上数个等级。 反观岚帕兰这边，就只是散步般往前走。 距离6米，双方默契地同时停下脚步。 老者背负着的双手抬起来，正正反反给岚帕兰展示了一下，不需要任何言语，岚帕兰拍拍腰间的片刀，转移到了背后的武装带上，固定在轩辕剑旁边……然后就发现，他昨晚穿出来的斗篷，本来是一直盖到小腿的，现在却只剩半截…… 说半截也不恰当，因为身前的斗篷布料只剩领口部位了，整个斗篷左半搭比右半边长，而背后最长剩下半截。 这在幻沙城买的斗篷，陪伴了岚帕兰整个的沙漠城之旅，穿起来挺舒服的，结果出了沙漠没一天就寿终正寝了，心中不免有点感慨……重新检查下有了破洞的兜帽，确认头脸遮挡严实，作战视野不受影响后，岚帕兰也向对面小老头展示了下自己的手心手背。 文化差异，虽然不知道翻手到底什么意思，但凭常识推断，大概跟武侠交手前拱拱手，说一句“请指教”差不多的意思……于是下一瞬两人就赤手空拳轰到了一起…… 看直播的吃瓜观众们—— 爱涅：“来来来，大家来赌几招分胜负！” 思芙：“怎么不用武器？怎么空手肉搏？” 绮萝萝：“这就是武者吧？” 埃米汀：“一招啦！岚哥一招就能打趴这糟老头！” 箐少绍：“岚哥他没动用希格子，自然要打得有来有回的。” 爱涅：“已经好多招了哦。” 尼娃：“你能看清有多少招？” 爱涅：“都打出残影来了，怎么看得清的哦……直播是根据兰兰‘看见的’来的吧？他看得清，我们怎么看不清啊？！” 绮萝萝：“‘看见’是客观物理光学的事情，‘看清’是大脑处理视觉信号的事情，推信是传递‘看见’，光信号，不传播思维。” 傅国崖：“那‘读取记忆’是？” 绮萝萝：“记忆是记忆，不是思维逻辑过程，而且我们也就第一次装系统时用，其它时候不想被追责得走流程……” 埃米汀对于聊理论表示不满：“还是看打架吧！” 万巴拉：“热郎怎么还没得手？” 箐少绍：“果然是岚哥说的强者，难怪之前说的，‘相当于一个埃米汀’的。” 埃米汀：“诶？” 爱涅：“哈哈哈，汀汀啊，你被你家老公当做战斗力单位了啊。” 埃米汀不服气：“啊？！我绝对比这老头厉害的啦！” 推信里吵吵闹闹，岚帕兰这边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有余裕，无法分神聊天，他现在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老者的攻击上……不是说对方力量有多强，而是肉搏技巧上，岚帕兰能清晰感觉出，自己跟他不在一个层次上，要跟上老头有点吃力。 试探性拳脚换招十多下后，交手进入白热化。 老者双手拆招的同时，腿脚回钩下踏岚帕兰的膝关节，目标是半月板跟关节韧带、髌韧带。 一脚重踏踩实，膝盖就直接反弯废掉了。 岚帕兰使出自己想象中的铁砂掌，轰开老者拆解的双手的同时，右膝盖不退反进，往前弓去，膝顶，刚好跟老者对膝关节的踩踏顶缠住。 此时，两人上半身由于一轰，都微微后仰，一只膝盖又互相缠住，都变成了单脚金鸡独立式。 而老者招式铺垫的伏笔就此回收，被震开的双手招式，荡开的右手鞭甩回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向岚帕兰顶起的膝盖侧面。 岚帕兰当即回以一拳去阻挡，但被老者早已等着的左手给缠住。 于是岚帕兰腿部下半截被缠住固定，上半截受外侧轰击，不出意外，他的膝关节就将错位，关节囊、韧带全得废掉，依然是膝盖废掉，就算使用最好的治疗药水也得落下永久性损伤。 第46章 熬老头 随便换个人来，硬吃这一下就已经分出胜负了，可惜的是，岚帕兰如今的膝盖是可以承受至少8000米每秒速度的存在，老者无论是之前的重踏，还是这一大力鞭拳，还达不到太空轨道钨合金柱动能武器的冲击力。 老者只觉手上反震得生疼…… 虽然没有受到伤害，但最后还是被打在了实处，让岚帕兰感觉侮辱性极强，马上回敬一击。 老者眼见岚帕兰要有样学样，给自己老骨头膝盖来上这么一下，连忙搅腿弹开，跟他拉开距离。 这一套交手不过数秒时间，之后两人翻翻滚滚打了半个多少小时，虽然没有之前高手过招时，轰轰烈烈爆炸的声光大动静，战斗范围也只在一个篮球场的范围，但拳拳到肉的气爆跟轰响，爆炸般的爆鸣听得人更震撼人心，让直播间的观众们都能感觉到惊心动魄，渐渐安静下来，大气不敢出…… 被拳轰到肉上的基本都是岚帕兰，毕竟让他在老者身上“到肉”一下，老者也得飞出去百多米，可不会像现在这样黏在一起，在小范围内缠斗搏击了。 简单来说，就是看似有来有回，实则岚帕兰在单方面挨揍……在试探时岚帕兰就知道了，对方技巧高自己一个维度，却没想到高到这种程度，自己只能被动挨揍的…… 岚帕兰察觉到，一直以来自己其实都是单纯的以力压人，没怎么考虑招式问题，打法都是直来直去，怎么力道大，怎么能高效击中敌人才是重点，也就是“对怪兽站法”，杀怪技巧，但老者则完全是“对人打法”，找弱点要害破绽，也就是所谓“杀人技”。 老者多次命中岚帕兰的颈椎、假肋、横膈膜、下颚，专挑脆弱关节部位，以及神经、脏器所在处进行打击，都是一击得手就能让对手晕厥，失去行动能力，甚至死亡的要害地方…… 同时岚帕兰还发现老者频繁攻击一些，并不是要害的部位，考虑到没必要进行这种招式迷惑，回忆了一下大巴人身体脏器位置后，岚帕兰确定，老者打击的是大巴人身体脆弱部位。 另外一些莫名受击点，想来也是这边世界不同人种的身体脆弱处。 岚帕兰心中无比震惊，惊心动魄，这幸好是身体强度直接拉到世界无敌程度的自己站在这里，要是换了随便任何一个人来，就算实力高于老者，这种无甲肉搏的条件下，也要被干趴…… 老者那边也是越打越心惊，就算换头巨兽在这里，也被自己找要害给打躺下，而面前这斗篷神秘人，不但跟个没血没肉的机器人似的，被打击了任何生物弱点都毫无反应不说，甚至还能转眼学会自己的套路，举一反三，往自己一把老骨头上招呼。 这幸好是自己无数岁月积攒的战斗经验丰富，何止有千万种套路，早就已经到了无招胜有招的境界，就算一模一样的镜像过招，自己也能见招拆招……但这要是换了任何一个其他成名高手过来，破解不了被偷走的套路，或者套路被偷完，迟早也要被干趴。 两人心中同时升起一个念头——这是个什么怪物啊！这一架要是不打赢，那自己的一世英名岂不都白瞎了？！ 动了真火的两人，噼里啪啦，越打越快，又是半个小时过去…… 周围堑壕里的士兵军官们早已缓过劲来，纷纷冒头围观弹坑边上的激情搏击……在心惊被终极兵器来了一发的神秘人，还活蹦乱跳的同时，更震惊于居然有个老头能跟这种怪物正面干架。 但惊也只是最开始的一段时间，这都打了一个小时了，普通士兵们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觉得眼花缭乱，越看越无聊。 于是新鲜劲一过，感觉没劲，反正上级也没命令攻击神秘人了，官兵们开始该干嘛干嘛了，毕竟这里属于未开发的赫拉玛森林地界内，被巨大爆炸吓跑的各种野兽们，开始回涌，士兵们得对付这些威胁不说，没吃早饭的也该吃早饭，补充体力了，同时也到了后半宿在岗的将士们，换班的时间…… 老头还在不停用招式套路往岚帕兰身上招呼。 岚帕兰从最开始感觉光挨揍被欺负得不行，心中窝火着恼，只觉丢人丢大发了，关了直播专心干架，到20分钟后，慢慢正视差距，再到40分钟后，开始在战斗中学习，想着找回场子，到最后乐在其中，很高兴能有个真正的高手跟自己对练，让自己偷学到不少功夫…… 反正这老头破不了自己的防，就让他捶呗……跟当年蜘蛛机甲一样，杀不死自己的，只会让自己更加强大。 而老者这边的心路历程就完全不一样了，不像岚帕兰这边的跌宕起伏，正正反反坐过山车，老头的心态用中文来描述，那一直就是“卧槽、卧槽、卧槽……”。 ——卧槽，这是什么怪物，明明侦察兵们望远镜监视报告说，终极武器命中了的，怎么跟没事人一样，就斗篷看上去破破烂烂的？ 卧槽，这是什么怪物？所有人种的要害打上去都没反应的？到底是个什么怪物披着人皮？！ 卧槽！这到底什么怪物！我的招式往他身上用一遍，怎么就被学去了？我的功夫是这么简单就能学会的吗？ 卧槽，这果然是个人皮怪物啊！这么高强度的，都要打出音速来了的过招，换大巴人过来都得累趴，这怪物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喘都不带喘的！ 两人翻翻滚滚，就在巨坑东边打了将近100分钟后，老者终于先受不了了，连环崩拳强行震开岚帕兰后，自己身形往后暴退而去，脱离接触。 岚帕兰此时跌宕的心情，进入意犹未尽状态，想追上去继续熬老头，却被四面八方无数炼金子弹、炮弹给拦住，只能看着老头退回坦克车队之中…… 远程枪炮攻击完后，坦克也开始开炮，威力方面，感觉并不比野战炮大上多少，岚帕兰躲闪起来没有任何难度，但开炮的硝烟，在身边爆炸造成的烟尘确实影响视野，造成了一瞬阻拦，等到消停下来，老者已经不见了踪影。 第47章 当沙包挨揍靠身体来记忆是一种超高效率的偷师学功夫方法 还以为老者只是退下去中场休息的，却没料到对方根本不停，一声不吭就溜得没了影。 这时又有几名军人越过堑壕走来，岚帕兰还以为又是一批新来的陪练，正满怀期待着，对方却直接举起了白旗，开始喊话谈判…… 岚帕兰重新开启了直播：“……对面举白旗了。” 爱涅：“哟，是艮星人都会了的白旗文化啊。” 傅国崖：“开国皇帝是法国人……” 岚帕兰：“就这么不打了吗，没劲……” 箐少绍：“岚哥，汀汀已经到了你那边了。” 埃米汀：“对的！看地图，我在树上狙击点！我开了直播，可以点进来看……” 打开推信地图，查看好友们共享出来的实时坐标，埃米汀此时位于岚帕兰跟威米斯特河之间的位置上，看她的视角，是蹲在一棵位于小土丘的高树上……树林荒野中一队队的帝国士兵，堆满物资的临时补给营地，成堆野兽尸体，堑壕，碎石地，爆炸坑，远处是已经飘散化成浮烟的“核爆”烟柱。 岚帕兰：“啊？！什么时候过来的哟小宝贝，距离我不到2公里吧，脚下没有帝国兵？感觉你在他们后勤保障路线中啊，没人发现你吗？” 埃米汀：“没有哦，他们补给线是从东边铁路线一路推进过来的，我在南面，有怪，但没他们人。” 箐少绍：“举白旗的军官想谈判，不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吗？” 岚帕兰：“不听，没意思，都是那套官腔……” 爱涅：“就是，看起来是想拖延时间，端着架子放不下，明明最厉害的老头都被打败了……” 心态平和了的岚帕兰中肯道：“严格来讲，那老头没败，一直是他在主攻压着我打……只不过拖下去，我还能再打一天一夜，他一把年纪估计熬不过我了。” 傅国崖：“岚兄可真够夸张的啊，明明都通宵了，居然还能熬……” 岚帕兰：“傅兄没有通宵过的吗？当年我初中就开始通宵打电脑了，逢年过节那个爽啊。” 傅国崖：“这么说来，我这一辈子居然没通宵过……人生不完整啊。” 埃米汀不甘落后：“我也要通宵！！” 岚帕兰：“你没通宵过？幻沙城外面树林里，咱们结婚那晚，不是通宵了吗，哇噗了一整晚哦，一起看了沙漠日出……还有之后那天，我们又是跳舞又是哇噗的整了大半宿，差不多也算是通宵了。” 埃米汀被忽悠住了，开心起来：“哦，汀汀通宵过了啊——” 爱涅鄙夷：“噫——” 傅国崖叹服：“哎，岚兄的‘无敌系统’，在这方面真是无敌的啊，我根本不能跟大巴人姑娘硬刚，真令人羡慕啊。” 万巴拉：“傅兄，这事得看等级力量的，以前我……” 尼娃：“停！打住！严肃点，现在事件还没有结束！少校，埃米汀是一个小时前出发的，我让她拍摄了不少沿途平民、军队、公共设施情况，放在‘家人群’相册里了，你没看？” 岚帕兰：“当时全神贯注偷师那老头武功，感觉我现在永春、太极、洪拳、少林武当功夫都会了……” 傅国崖：“中国功夫？哦，我这边证办完了。” 爱涅：“明明刚刚还说老头没输……” 岚帕兰：“我那是让着他，随便爆下希格子，直接就碾死……宝贝怎么那么早就过来了啊，也不私聊我说一声，我就打好看点，不老是吃招了啊。” 埃米汀：“汀汀等不及了嘛，大家都想看岚哥实时情况！” 尼娃：“没有无人机，只能安排个‘肉侦’了……听绮绮讲，‘推信视频聊天’被我们当直播用的，据她所知，还是头一家，一般系统客户，‘推信’这种功能，都只是跟客服、咨询公司、系统ai联络用的……” 傅国崖：“那是他们没有遇到复数带系统的穿越者吧。” 绮萝萝：“就算遇到了，客户们也会互相提防……我一开始就说过，你们这种‘相亲相爱一家人’实属罕见。” 傅国崖：“嘿嘿，我只是沾了岚兄的光，老实说，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我自己一个人穿越，拿到了系统，也不会跟任何分享自己底牌的……” 绮萝萝：“嗯，傅兄这样才是正常的……对了，当时没征求你们意见，就直接‘装’了‘系统’……” 箐少绍：“不用征求，我是都听岚哥安排的，而且绮绮，就算你跟我讲‘系统’，我也搞不懂的……” 思芙：“同上。” 爱涅：“跟我讲啊，我能理解的。” 尼娃：“当时讲清楚，也许能换系统……” 岚帕兰：“哎呀，直接发大家手上拿着用起来完事！直接上路比什么解释说明都来得快！行了，说说过去一小时的情况吧……我不想再在这里听这群兵喊话了，又是那套让我表明身份，还念法律条款的……我在乎他们什么狗屁法哦！” 尼娃：“我挑些关键照片出来——汀汀肉侦的时候，钻进北传送门铁路封锁线上，发现过某种双轨列车结构，有艘轮船那么大……少校可以去那边看看。” 埃米汀：“哥哥！来接我！一起回去……” “你自己走南边，我去东边铁轨上看看……”岚帕兰看着尼娃挑出来的照片，“哇哦，这是超级列车炮吧？上面的人看着蚂蚁一样大，有购物广场那么大吧。” 埃米汀开始在推信里撒娇，从老公哥哥到热郎叫了一个遍，但岚帕兰还是硬着心肠拒绝道：“……不能给他们看到了，乖，自己回去。” 埃米汀还在撒娇：“唔——” 思芙帮埃米汀说话：“少校，昨晚是，你、尼娃、爱涅三人行动的，现在只有汀汀，被看到应该不要紧。” 尼娃很担心：“时间跟体型，白天看得更清楚了，就算把耳朵、身形藏好了，但埃米汀介于我跟爱涅身高之间，认真一算，那就是四个人，这要是找到葱玛这边来，找目击报告对照，万一跟我们对上了号……” 第48章 列车炮 爱涅：“喂，这也太被害妄想了吧？” 箐少绍则是说道：“尼娃说的对，看到你们的人越少越好，汀汀就回来吧。” 埃米汀不情愿地答应了声：“嗷——” 而这时岚帕兰已经脚尖一点，在所有帝国官兵反应过来之前消失在了原地——他调用了一下体内希斯能量，现场的帝国兵就只能吃他的音爆…… 岚帕兰纵跃出一个大大的抛物线，掠过树尖，向东南方向飞去。 飞往铁轨的途中，岚帕兰用“无敌系统”查了下看自己的状态，昨天刚安装系统时，显示他的“蓝条”，希格子储备是73%，战斗了一个通宵，希格子偶尔调用，加上转生物能，消耗了10%左右。 刚刚调用希格子爆发离开核爆现场，消耗不到0.1%，系统没有在数据上反馈出来…… 此时岚帕兰短暂滞空，升到最高点的时候，鸟瞰整条圣剑城北部铁路。 长长宽宽的灰白色石子带上，铺着铁灰色的铁轨，石子路基之外，沿着两边森林，修了高高大坝一样的水泥墙，挡洪水一样，阻挡野兽，在空中看着十分壮观。 北边比东边铁路线少了人气，没有任何路人的踪影，只有一条直达线路，不存在任何村落，档口鸡毛店。 东边传送门铁路沿线，南面是环线铁道村落，然后是威米斯特河，作为天然的城墙，但整个直达铁路线北面，东传送门广场也都是用水坝高墙围着的，刚传送过来的时候还小吃惊了一下。 昨晚交战，往西北方向转移的时候，岚帕兰是感觉有跃过一道道高墙，但当时天黑，视野不清，就没怎么在意…… 此时大白天，从空中看到两条平行的大坝，夹着一条笔直的铁路线，视觉冲击力还是挺强的……岚帕兰侧头看向北边铁道尽头，这个方向应该看到的是巨大到如同一块平原的传送门，但由于离地高度太低并看不到，穷极目力也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一片。 再沿着铁路线往右手边，南面看去，高耸的三山一清二楚，但城市具体轮廓也是模模糊糊看不见的。 大体上光看山体分布情况，在北面能直接看到三山，这自然就说明北传送门比东传送门到三山皇城的距离更近，但北面的铁路没有修入皇城之中，甚至铁路只能抵达老城区城门外车站。 岚帕兰翻了翻推信地图，看了看自己位置。 圣剑城的老城区，90%面积位于三山皇城东面，这只有很少一部分位于朱若斯峰山脚。 而老城区北面这部分，在古代没有开发威米斯特河南岸时，也叫“新城区”来着，是随着北传送门铁路线竣工后，围绕着山脚城墙外火车站军事基地逐步建立发展起来的…… 总体上来讲，北面传送门铁路沿线，完全没有东边的热闹，别说遍布铁路线的大小村庄了，一眼望去连防守铁路的碉堡哨塔都没几个…… 毕竟，东传送门南面有左葱峰右葱峰，是圣剑城十三峰之二，山上的要塞到新城区距离也就5、6公里，包夹着的森林，是圣剑城这个时代的开发方向，而北面传送门完全没有任何开发计划…… 看完地形，岚帕兰开始下落，在推信里问道：“……北边铁路上没看到什么东西啊，汀汀来时看到有火车吗？尼娃，你们说的那双轨列车，奇怪玩意儿在哪里？” 埃米汀：“没看到有火车开动哦……只不过我也没沿着整条铁路跑，只是站到铁道上面两头望了望……很多部队在南边车站‘奇怪玩意儿’在南边哦。” 尼娃：“我怀疑是列车炮，双铁轨机动，从老城区中央车站军事基地车库里并轨开出来的。” 岚帕兰兴趣上来了：“哇哦，你说列车炮那我就不困了啊！两个车头拉动，两条轨宽的大炮啊！刚才的核弹不会就是列车炮打的吧！” 爱涅：“炮射核弹！帅的啊！” 傅国崖：“列车炮吗？我只在地球视频里看过！这些年都发展出什么来了啊！” 岚帕兰：“我刚刚在天上看到北边，确实有一大坨的黑漆漆的东西，还以为是大型兵营呢……我这就过去看看。” 尼娃：“可能是机动到北面边了吧。” 爱涅：“开直播！” 岚帕兰落地的地方还在森林里，他不再用希斯能量，直接正常下地跑。 不得不说，树林里的毒虫猛兽不是一般的多，难怪铁路铺了路基还要沿着森林修建厚实大坝一样的坚墙，弱的野兽跳不过来，自然会离开，偶尔跳进来的强大猛兽，自有值班的铁道兵解决，这样就完美保护铁路沿线安全了。 岚帕兰干脆跳上大坝高墙，直接在头墙上快速跑起来……大坝高10米到12米，比最高的树冠高上那么一点，下宽上窄，墙头宽度，差不多一米左右，像是一条直行车车道一样，笔直平整跑起来十分舒服…… 墙上有些值守、站岗的士兵，但没有任何墙上建筑，上墙的通道，也只有铁路一侧的铁制直梯。 不理会这些守墙的官兵，径直奔跑了五分钟，就隐隐看见列车炮轮廓了，斜斜指向西边的大炮管实在醒目，岚帕兰脚下速度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而岚帕兰还在墙头跑动奔跑的时候，铁路线上所有官兵就动了起来。 应该通过“耳联”一类的炼金通讯设备，向北面的列车炮部队报了警，岚帕兰已经能看清有部队开始集结。 不急不缓，又跑了两分钟，在距离列车炮还有一公里左右，已经能看清铁轨上工厂一样巨大的机械炼金构造巨物时，岚帕兰再次被狙击枪、野战炮的组合给集火了。 面对从斜前方，下面铁轨方向射来的火力，岚帕兰直接右脚往外侧一点，整个人就掉向了高墙左边，所有火力就全落在了墙壁上。 岚帕兰接着踏着外墙斜面继续向前高速奔跑。 森林野蛮生长，偶尔有长到抵住墙壁的大片树冠枝桠，贴墙跑的岚帕兰直接拔刀在手挥舞，一通劈砍修剪，不一会儿就跑到了列车炮正西方向高墙外。 第49章 一座5层购物广场大小的钢铁巨兽 他贴墙跑时就是一直盯着墙那边高高的炮管跟观察塔的，现在一到位置，毫不迟疑，右手一攀墙头，翻了回去，从十米高墙外落到地面，跟一堆在列车炮旁边忙碌着的士兵、工人们打上了照面。 岚帕兰跟官兵们两边大眼瞪小眼，时间暂定般过了3、4秒，然后岚帕兰友好地举手打了声招呼：“嗨嗨——” 呵啊！！！ 顿时时间开始流动。 捅了马蜂窝一样，当面的十来帝国兵大叫大嚷四下疯跑了起来，接着多米诺骨牌一般，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人，越来越远的距离都混乱了起来，整个列车炮阵地乱了套。 虽然人都在乱跑，但一时没人攻击过来，所以岚帕兰也就沿着列车炮走动起来，开启直播，时不时摸摸敲敲列车炮车体，跟推信里看直播的家人们兴奋讨论着：“哇——不是我说，真是只有你们亲身站在它下面，才能感受到它的巨大啊……卧槽，除了震憾，还是tm的震憾啊！” 埃米汀：“汀汀看到的就是这个！以为只是一个铁皮城堡。” 箐少绍：“不少炼金结构，有光粒子，不少装置在装甲外壳下面吧。” 尼娃：“真的好大，感觉这一长列，有一个足球场的面积……看着有少校熟铁城王国大帐的大小。” 岚帕兰：“确实，15、20米高的石头建筑，只不过我王国大帐占地没列车炮大……” 爱涅：“看那炮管粗的，感觉都能把我阿尔钢昆塞进去了哦……兰兰，你周围是不是有点吵啊？到处有人跑……感觉怕不是有几百人啊。” 岚帕兰：“作为一个军事宅，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地球上的列车炮需要1000到2000人操作，在战时周围还会布置一支2000人的专门安保部队组织防线……我这看到的只是一边，列车炮里面的人更多。” 万巴拉：“钢铁巨兽……比一般巨兽都要大不少……” 傅国崖震惊：“啊？弥垄龙大草原有比这列车炮还大的巨兽？生物的啊？” 岚帕兰：“不然叫什么巨兽，你冒险没见到过吗……我看看，三层楼上有好多他们有人冒了出来……不知道会不会邀请我进去参观啊。” 傅国崖小声：“我是冒险，不干猎人、雇佣兵的活啊……” 爱涅：“参观？你别又搞成里胡扎德城那样就谢天谢地了哦，记得‘完美攻略’，别动‘关键npc’啊。” 岚帕兰：“唉哟，那提里胡扎德城干嘛哦，我这不是一直没杀任何人吗……先上去看看，不行再打进去……我实在好奇列车炮里面结构啊……” 说着脚下发力，直接跳上三层楼高。 环列车炮装甲外面有一圈一圈的栈道。 见他跳上来，守在栈道上的士兵们嚎叫着，举着剑盾，勇敢地向岚帕兰发起冲锋。 岚帕兰上半身没见任何动作，就只是正常抬步向前走，然后一个个勇敢的士兵就哀嚎着捂腿倒地…… 岚帕兰在仅供一人行走的栈道上，一路往前走，堵在栈道上的士兵们就一路东倒西歪，躺地哀嚎…… 这是岚帕兰刚从强者老头那里偷学到的招式，行走抬脚弹腿间，就完成了对敌人小腿、脚踝的打击，让对手倒地失去行动能力。 当然，大多数士兵都是英勇无畏的，在倒地后见岚帕兰要越过自己前行，不是想要抬手擒抱他腿脚，就是举起武器向上戳砍……当然这种倒地攻击，也全被岚帕兰行走步伐动作给消解掉，直接踢断他们手，或者干脆顺脚踢晕他们。 如今岚帕兰感觉自己对于力道的掌控，人体要害的认知更深了，能使出恰到好处的力道，让对方陷入安详优质的睡眠之中……要换以前他就算是“轻轻地”摸别人脑门，对方也会直接死翘翘。 就这样一路前进，不一会儿来到一个类似军舰金属舱门的门口，里面的士兵远远见岚帕兰过来，就想关上铁闸门，却被岚帕兰踢过来的一面盾牌给卡住了门框，一时之间关不上，等排除了盾牌后，岚帕兰已经到了门前。 为了不占用外面栈道空间，所有舱门都是向内开的。 岚帕兰没有客气，抬起一脚踹去，铁门顿时大开，后面一排堵门的士兵也东倒西歪开去。 在又解决掉几个沿着栈道冲过来的士兵后，岚帕兰手搭门框，好奇地打量起舱门里面…… 然而从舱门里涌出来的奇怪气味跟热浪，让站在外面栈道上的岚帕兰都感觉窒息，所以他只是先往里面看看。 当先映入眼帘的是，铺天盖地错综复杂的管道世界，昏暗的魔法灯光线，照耀着狭窄金属结构空间…… 光线虽然暗淡，如同夕阳西下前最后的一丝阳光，但胜在光源充足，每隔一米，没有机械、管道结构的墙面上，就会挂着一盏拳头大小的魔法灯，所以在适应这暗光后，整个狭长金属空间还是挺亮堂的。 岚帕兰推信里询问：“都在看直播吧？这里面到底是干嘛的？那些管道，绍绍认识吗，希格子浓度挺高的……” 箐少绍也无法确定：“应该是大型炼金系统的一部分吧。” 爱涅：“你倒是进去啊。” 岚帕兰：“你倒是说得轻松，里面又闷又臭的……空间又小，那么多士兵堆着，落脚的地方都没个啊。” 思芙：“我们在的话，可以利用‘相关鉴定’对物质空间的间接探索能力，确认走廊，跟存在大面积空腔的场所。” 岚帕兰：“等下次有机会吧，这里感觉像是锅炉房之类的地方，太热了点……听里面动静，似乎通向其它地方闸门全都关上了……感觉真跟军舰似的，一层层水密门。” 傅国崖：“有锅炉房，那就会有指挥室、舰桥的吧……” 岚帕兰：“确实，用常识来推论的话，上层应该会好些……我一开始也是凭常识推断这列车炮有几千人的……反正现在没什么事，我上下到处转转吧。” 第50章 碰到了个熟人 一边聊着，一边就离开了这处门口，仰头向上看了一眼，有种站在铁道桥、埃菲尔铁塔下的感觉…… 一步起跳，踩着装甲结构，攀着钢铁支柱，开始在列车炮外上上下下逛商城一样，探起险来…… 与此同时。 葱玛村里的大家也出门开始展开行动。 尼娃、思芙去调查环线铁轨，看看那里的金属能不能造坦克。 北面铁路停摆了，东边铁路线今早恢复了运行，铁轨两侧的石子路基上，都是来来往往的行人，其中有不少是村镇居民，他们每天都要拖着货物商品，去到东传送门沿路做生意，尼娃跟思芙裹着头巾遮着脸，挎着装了些乱七八糟东西小竹篮子混在赶集人群里，一点都不显眼。 爱涅这边，熊孩子似乎终于认识到自己昨天做得有点太过分了，今天安分了下来，没有去做她的“作死任务”，而是跟着箐少绍前往东传送门火车站，了解一下票价以及物价。 万巴拉还在屋子里休息，擦拭整理武器装备。 绮萝萝懒洋洋，留在屋子里陪着万巴拉，联网到万界古道自己服务器上，居家办公。 而埃米汀则趁人不注意，溜过了河，在对岸赫拉玛森林里打打怪，试验试验她的“基建系统”。 半个小时后，北传送门火车站铁路线附近。 列车炮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被岚帕兰搅了个天翻地覆，整个钢铁巨兽的装甲、支撑、立柱到处挂着士兵，就算岚帕兰只在“外面参观”，也不断有士兵从不知道哪里的钻出来，就跟被灌了水的蚂蚁窝一样，四面八方的洞口往外涌着官兵，长枪短炮的朝他招呼。 岚帕兰也进过不少门洞，探索了不少内部空间。发现列车炮里有一个弹药厂，专门生产列车炮专用的，直径达到1米的炼金炮弹，光看着就觉得工艺十分复杂，有专门的无尘炼金素材处理车间，质检车间，弹体熔铸车间。他还找到了烁金制造厂，专门为整车炼金设施提供燃料。 列车炮真如万巴拉随口说的，像是一个活生生的巨兽，各种功能器官齐全，是一个独立活动的个体。 这个时候，除了列车炮自身的防御部队，接到通知的就近传送门，火车站军事基地的部队，附近巡逻队，都陆陆续续赶了过来，列车炮下面被帝国官兵里三层外三层给包围了起来。 但由于岚帕兰就在列车炮里外里外的跑，对于这件帝国重要兵器，没有部队敢乱来，投鼠忌器的情况下，不敢朝他动用火力，只能围着先，一点点派近战高手战斗部队上去。 岚帕兰可不管他们，继续探索“列车炮副本”， 他已经探索完了外围，跑了底层、中层。 1到3层楼算是底层区域，都是工厂样的地方，底层中段部分是动力结构，这些地方遍布各种炼金设施，用来运输物资的龙门吊装置。 中层差不多是4层、5层楼的位置，是列车炮操作控制区域，物资存储在这里，还有最重要的弹药仓库，在这里岚帕兰找到了“核弹”。 超级炼金炸弹保管在特殊的房间内，由多名包括炼金盔甲高手在内的重兵把守，整一间半个篮球场大小的房间，本身就是一座炼金设施，一间房存放一枚超级炸弹，拘束在流光溢彩的奇特炼金装置内……岚帕兰用希格斯波动一感应，就知道这是之前轰向自己的超级炼金炸弹了。 犹豫再三，最后在尼娃的建议下，岚帕兰暂时没有动这些炼金原理的“核弹”。 接下来他开始探索列车炮6层楼以上的上层结构，甲板、“舰桥”区域。 首先在上层前段，探索发现了多个通讯指挥室、参谋室、地图室、办公区。 接着爬上列车炮甲板层前后两端的观瞄高塔，看上去至少有30米高，埃菲尔铁塔一样的金属框架结构，高塔是可以伸缩变高变矮的，所以不会影响到炮管旋转，跟炮弹轨迹。 高塔下面就是巨大的射击诸元计算办公区，有种写字楼平层卡间办公室的感觉…… 总体来讲，列车炮上层区域环境比中下层好多了，没有了各种管道，使得内部空间瞬间开阔起来，不再压抑气闷，走廊通道灯光用的也是魔导光棱灯，而室内开始出现了木制软装，墙壁地板，很多舱门都是豪华的木门，有着精美栩栩如生的浮雕，只是现在一扇扇全是关闭着的。 岚帕兰开始在列车炮上层区域内部活动起来，不再钻出去，见人就打逢门就踹，一路享受“探索副本”的冒险快乐，却没想到一路乐着乐着居然碰到了个熟人—— 只见换了一身笔挺红绒军装的圣尤莉公主，罗莎朵贝丽，正在一队卫兵跟贴身随从的保护下，从一处内部连通楼梯上下来，正好跟迈着六亲不认步伐，准备上楼的岚帕兰打了个照面。 岚帕兰跟罗莎朵贝丽对上了眼，两边同时一愣。 官兵们顿时乱成一团，有的卫兵反应神速，直接下扑攻击，而罗莎朵贝丽也在其他人簇拥下调头往回逃去。 “唉哟，这可不是缘分吗，既然碰到了，那就麻烦再做一回人质吧。” 开着直播的岚帕兰发出反派宣言，面对扑下来的敌人，不退反进，踏上台阶，双手接住对方攻击，一个顺势引导，就让扑杀下来的一个个卫兵们变成滚地葫芦，顺着台阶滚成一地。 上到楼来，刚冒头就被一群手持钢铁长矛的帝国兵戳头攻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形，这要是换以前，岚帕兰就算能看清每一根矛头来势，也会因为不知道该从何下手，要么缩回去避其锋芒，要么硬碰硬全接。 然而刚刚偷学到了高手老头的“太极功夫”，现在正好试试。 岚帕兰直接迎着密密麻麻矛头某一处空隙伸手，然后画圆搅动，没两圈就把所有长矛都黏到手掌、手臂上，再利用长矛之间自己的物理碰撞，把长矛群越聚越拢，顺到了一块，就如同对付满桌乱七八糟烧烤签签一样，一把抓过去，拢成一束没收…… 第51章 新熟人名字都不知道 数根长矛的粗细，差不多就有电线杆粗了，当然不可能手掌一把抓，但可以用腋下抱成一束，两步踏上楼梯，两步的时间就把长矛拢密夹抱住，再一扭一送一拉，帝国兵们纷纷撒手，这七八杆长矛就全被岚帕兰给没收了。 留下一根长矛，扳断矛头，当打狗棍来用，其它的全部被直接丢下了楼梯……岚帕兰就这么提着长棍，一路闷棍，向着罗莎朵贝丽逃跑的方向缓步走去…… 罗莎朵贝丽在前面疯跑，一路关门，又是叫支援又是分兵阻挡。岚帕兰莫名有种恐怖游戏里，扮演杀人狂的感觉。 就这样一路“鬼追人”，岚帕兰穿过了几间装修豪华的休息室，一间大型食堂，一个小型饮料间，几处报刊阅读室，最终在一间小舞台歌剧厅的房间里，堵住了罗莎朵贝丽。 手上长棍飞出，钉住15米外舞台侧边安全出口铁闸门的门闩结构，逃到现在只剩三人的罗莎朵贝丽一行，一时扳不动变了形的门闩杠杆，两名保镖，果断武器在手挡在了罗莎朵贝丽身前。 仔细一看，这最后剩的两保镖，正是昨晚打过照面的那一男一女。 岚帕兰前进，抬手拆掉两排钉在地上的长排观众席，反手丢向身后进来的歌剧厅大门，直到大门扭曲变形，塞实堵死，把源源不断赶来的帝国兵挡在外面后，才看向还在尝试拔出嵌入门闩结构长棍的罗莎朵贝丽。 察觉到岚帕兰视线，保镖往前走了两步。 这一男一女两保镖，男人是那种大风衣高级猎人装束，一手手炮，一手连弩，目前没有举起来进行瞄准，处于一种保存体力，伺机而动的状态。 而女人看起来年龄不大，大约跟罗莎朵贝丽一样岁数，今天是一身军人装束，但没有任何军衔标识，整个人站得如同一杆标枪般笔直，双手垂在身前，手中横握一柄长剑中段。 两人应该都是一身“客制化炼金装备”，看着就不便宜。 岚帕兰感觉自己一身力量，经过强者老头的锤炼，终于有个功夫的形了。昨晚乱军之中，并没有跟这两个看起来是公主专职保镖的高手交过手，现在正好拿这两公主贴身保镖来印证一下…… 想到这里，岚帕兰当即踩上观众席靠背，朝两人冲了过去。 两保镖身后就是公主，只能奋勇迎上……罗莎朵贝丽也放弃了开门尝试，转身面对大门方向岚帕兰。 她是帝国公主，绝对不可能背对敌人的，她要见证自己两位在帝国排得上号的贴身护卫，跟这个可怕神秘男的决斗…… 男保镖冲在前双持武器开火，近战枪手打法，女保镖后发先至，不动则已，一动就是炼金加持的大威力拔剑斩。 一秒后，两保镖一左一右砸进了一堆观众椅中动弹不得…… 这完全让她没想到的结果，她两个大高手，仅仅一招就被双双打飞，她眼睛都还没眨完，“决斗”就已经结束了，在她记忆中从来没有输过的两人，埋进了坐席废墟堆里，没了动静，生死不明。 ……这一招的过程，岚帕兰就是躲开风衣男的远程攻击后，错手把冲上来的少女甩飞，再把跟在自己远程攻击后面，欺身上前的风衣男一脚踹飞。 没有任何技巧，也可以说全是技巧，更重要的是，调用了一点希格子而已，因为岚帕兰感知到两人身上的炼金装备，希格子强度比屠拉布不是高了一点半点，如果纠缠起来得打上半天，想了想现在还是不要印证了…… 直播间里。 爱涅马上看出了端倪：“好哇，你不是说只用肉体力量打的吗？怎么用希格子了啊？！” 岚帕兰：“这不是他们装备好吗。” 爱涅：“那之前干嘛跟那老头不用希格子？你都说他有一个汀汀的战斗力了，你都没用希格子的啊！” 岚帕兰：“那不是看他没穿炼金装备的样子吗，不知道这面具老头什么人种的，居然肉身能有大巴人的强度，想试试吗。” 埃米汀依旧不服：“现在汀汀不是当年了，热郎，我们再来比武一场吧！” 岚帕兰：“行，有机会……毕竟我也比当年高了40多级。” 埃米汀：“噗——老公你欺负人！” 岚帕兰：“哎呀，这些话咱们回后宫群里再聊，这里还有外人在呢，影响不好。” 绮萝萝：“咳哼。” 傅国崖：“没事，我不介意，不用在意我……” 爱涅：“别岔开话题啊！说你用希格子的事在呢。” 岚帕兰：“唉哟，怎么缠着不放啊……现在人家帝国公主这么近看着呢，我就是想秒杀两人，耍个帅行了吧！” 爱涅：“行吧，这个理由合理……虽然美貌比不上我，但昨晚摸了两把，身材方面还是挺不错，软软的。” 尼娃：“爱涅！你昨晚居然！！” 爱涅：“哎呀，我作死任务嘛！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也偷偷欺负了这金发公主的吧，毕竟是大反派嘛。” 尼娃无言反驳：“唔咕……” 爱涅：“啊，对了，你现在干脆把公主给绑架出来吧，送我们这儿来，再让我跟尼娃刷刷经验？” 岚帕兰：“嗯，是个好主意……” 另一边，列车炮剧院安全门。 罗莎朵贝丽双眼直勾勾看着没有再爬起来的两个护卫，呆愣原地……再一次升起无力感，身为手握万千人性命的实权皇族，这是她第二次深深感到了自己的无力，。 外面士兵闹腾的动静，列车炮运行的各种响动，在观众席走道上自言自语的神秘男，仿佛都不存在了，灵魂抽离了身体般，空留一具躯壳，直到感受到一股不怀好意地目光射来，才猛然惊醒，一切声音、气味、动静统统回归，魂游物外出神状态结束。 看向危险视线唯一可能的来处，果然就看见那个神秘男正用种看商品待宰羊肉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罗莎朵贝丽不由抱紧双臂，后退一步，输人不输阵的开始冲着神秘男大声呵斥，道： “你是谁？！” 第52章 又绑架了 “……” 见对方不搭话，罗莎朵贝丽气势拉满了继续发言： “你到底是什么人？！盖阿哈德人吗，你们怎么可能到得了这里？是谁带你们进来的，安排你们过的图？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就算你绑架了我，我也不会答应你们任何条件，皇帝、帝国是不会妥协的！别以为你一个人就无敌了，我们还有终极兵器没有使用，还有剑圣、大剑圣没有出马！你再厉害也就值一个人，是不可能与我们整个帝国为敌的！” 在罗莎朵贝丽滔滔不绝的时候，岚帕兰也小声在推信直播间里跟大家讨论：“我们现在能听得懂她在说什么，但我不会罗曼语啊，这样没法互动，单听她在哪里唠叨没意思，单方面挨骂一样……” 爱涅：“那你直接把她砍了，就不用听她唠叨咯。” 尼娃：“别开玩笑。” 岚帕兰：“你刚还说绑架来着。” 尼娃：“可以找纸笔用写的，推信里看着罗曼语翻译，少校照着画出来就行了。” 岚帕兰：“好主意，但我这去哪里找笔纸呢……” 箐少绍：“她说的‘盖阿哈德人’是什么？” 爱涅：“绍绍都不知道，那我们就更不会知道了啊。” 傅国崖：“我听说过，盖阿哈德人很有名的，是一个迁徙民族，一堆大大小小的集团，生活在阿达兰阿剌大地边缘，有点像是地球的草原游牧民族那样，武力比不上大巴人，但比普通人强，又跟普通人类国家有交集，所以时常会出现袭击传送门城镇，甚至使用传送门袭击各国内部的情况……” 万巴拉：“我们才是草原民族！” 岚帕兰：“说的不是一件事……绍绍，我们熟铁城有盖阿哈德人到访过吗？” 箐少绍：“没有过……没有商品的话，就不会跟我们做贸易吧。” 傅国崖：“基本上，所有迁徙民族、迁徙集团都是侵略性很强的，和平可生存不下来，盖阿哈德人又是其中攻击性最强的那一波，有点末世废土疯狂暴走族的感觉。” 爱涅：“哟，傅兄地球世界也有《疯狂麦麦》这种片吗？就是废土朋克疯狂飙车党那种的题材……” 傅国崖：“有废土的，我的地球也有原子弹嘛。” 绮萝萝：“‘末世废土’是我们最喜欢发的‘广告’之一……原始文明就是给洪水、火山、地震这些广告，科技些的世界就是发核末日广告，中高级世界，就发些启示录、灵灾之类的。” 岚帕兰：“……你们别闲聊了，还在绑架人质呢，快说说，还有什么办法沟通的……” 爱涅：“要什么纸笔，你直接拿剑在地上画得了！” 岚帕兰：“就这么办吧！” 罗莎朵贝丽正越说越自信，越讲越起劲，在一通慷慨激昂、义正言辞、豪言壮语之后，完全把自己给说服，给说得热血沸腾，仿佛下一秒就会有帝国的天兵天将登场，瞬间把眼前的神秘男给轰杀成渣…… 然而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刚刚还一直没有动静的神秘男突然动了起来，本就不远的距离，一抬脚就来到了罗莎朵贝丽面前。 “你、你……你要干嘛……” 罗莎朵贝丽顿时怂了，朝侧边连连后退，直到被逼到墙角，眼见神秘男脚步不停拔出了武器，吓得公主殿下闭眼缩腰抱头…… “喂——”岚帕兰在地上画了两个字后，看见罗莎朵贝丽还闭眼捂脸，不由得喂了她一声，拿刀背拍拍她腰肢，让她看地面。 只见木地板上歪歪扭扭刻了一个罗曼语单词——安静。 罗莎朵贝丽立即点头捂嘴，眼巴巴看着岚帕兰。 这距离近了，再开口自言自语就显得有点傻，于是岚帕兰就在推信直播间发弹幕提问道：你们有什么想问她的？ 爱涅：“我们有什么想问？不是你想问什么吗？” 箐少绍：“没什么非常要问的……” 傅国崖：“那要不，咱们提些条件？来都来了，就这样空手而归，对大家都不尊重。” 岚帕兰：有道理，来都来了，必须薅点什么回去…… 然而正在想着要提什么条件的时候，岚帕兰心生警兆，是很强的希格子波动，猛然回头看去，就见被扭曲坐席堵死的大门方向，有手榴弹样的玩意接连飞了进来。 大门虽然被完全嵌入门框里的坐席给封住，但长椅毕竟不是完整的木板，存在大量结构空隙，之前外面的士兵就在嚷嚷忙活，用兵器、手边工具，插入坐席缝隙间，试图把堵门障碍物给撬开。 然而现在，不知怎么地，他们居然不想着用炸药把障碍物给炸开，反而使用掷弹筒一类的工具，开始往密闭的歌剧院空间投射大量炸弹…… 岚帕兰来不及多想，直接爆发希格子，闪身拎起剧院里左右两头倒地不起的保镖，再飞身回来抬脚踹飞罗莎朵贝丽身旁的铁门，把保镖丢了出去后，抱起罗莎朵贝丽跟着跳了出去。 一串动作3秒完成。 与此同时，身后发生大爆炸，昨晚那种危险绿色火团瞬间席卷了整个小歌剧院厅室。 爆炸持续了2秒。 岚帕兰随手拆起走廊上的一座仪器台，反手把身后剧院安全门堵上，挡住窜出来的绿色火焰……眼角发现这处走廊上居然也有不少帝国兵。 傅国崖在推信直播间里震惊道：“他们搞什么？！不管公主死活了吗？” 岚帕兰盯着走廊上反应奇怪的帝国兵：“不是不管，他们就是想要公主死……这后门虽然被我一铁棍卡死了门闩，但刚刚我脚上受力感觉，明显外面也被反锁堵上了……门后就有一队士兵，也不知道是守着谁。” 说着就看向嵌入设备墙壁里的铁门，这是他刚刚飞踹造成的，现在正有红红白白的“番茄肉酱”从变形铁门下缝隙间流淌出来。 走廊上的帝国兵，他们的装备不再是之前的冷兵器，而是炼金盔甲跟步枪，此时摆出排枪阵型，根本不管公主跌坐在地，正处于高速移动晕头转向状态中，直接要对整条走廊进行攒射…… 第53章 通宵完后爽睡 爱涅：“他们真就冲得公主来的呗！” 岚帕兰低头看了一眼怀里还迷迷糊糊的军装少女：“我们怕不是莫名其妙卷入什么宫廷阴谋里了咯。” 爱涅：“哈！还担心发展成里胡扎德城的情况，现在剧情自己往那边跑了哦！这公主绝对是关键npc啊，可不能让她死了哦！” 岚帕兰：“那当然，这可是我的人质啊……” 说着就闪身往罗莎朵贝丽身前一挡，枪声、手炮声也在同一时间响起，果然所有子弹都是奔着罗莎朵贝丽去的，没有一颗是飞向岚帕兰刚刚站着的地方。 岚帕兰也不客气，直接顶着子弹迈步前行，片刀在手上翻飞，所有子弹仿佛是照着刀刃撞去一般，统统被磕飞。 当第三轮枪放完，岚帕兰距离排枪阵型已经不足两米。 眼见向来无往不利的昂贵炼金武器无效，枪阵士气崩溃，后排的士兵已经弃枪逃跑，前排还有些士兵拔剑在手准备负隅顽抗一下的，但见队友都跑了，于是把手中剑丢向岚帕兰后，也都转身就跑…… 思芙：“真不像是一支军队的。” 尼娃表示赞同：“嗯，列车炮上先前的士兵全都舍生忘死的，这些兵，装备虽好，但完全没有什么战斗意志的。” 埃米汀：“之前一路的官兵都会试着战斗一下的呢。” 岚帕兰没有理会直播间里开始评头论足的讨论，心里琢磨着到底该把公主人质怎么办好……打跑了这一波枪阵，等一下肯定还会有想要她命的人冒出来，感觉到了附近有不少强者的希格斯波动…… 送佛送到西天吧。 五分钟后。 一个人影脚踩指天的列车炮巨大炮管飞奔，跑到尽头后一个水平爆发飞跃，直接跳出了地上的包围圈……在把手上一个红色物体抛接两次卸力后，稳稳飞出延绵600米的包围圈外……不远不近，刚好距离包围圈最后后排队伍有20多米…… 而地上包围圈的官兵们，如同一片向日葵，目光追随着头顶飞行物，最后齐刷刷看向阵型后方。 岚帕兰落地后，把一直处于懵圈状态的罗莎朵贝丽放到地上，摆手办一样，把她摆直摆正，伸手一抽，扯下了她脖颈上的项链，心里默念一句：这就当是我救你的报酬了。 然后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到了铁道线高墙上，跃入荒野彻底消失在了大军视野里。 没有岚帕兰扶着之后，罗莎朵贝丽就像是没了支架的玩偶，摇晃了两下，一屁股跌坐在地，脑瓜里乱成一片……两件事一次晚，一次白天，加起来不超过一个小时的经历，却让她感觉已经把自己这辈子全部的刺激都给经历完了…… 下一刻，无数士兵奔涌上来，把她团团围住保护起来……士兵们不一定认识罗莎朵贝丽本人，但只有皇室成员才能穿的特殊配色军装，他们可都是认得的。 半个小时后，绕了一大圈的岚帕兰，从南面森林偷摸跳过河，回到了葱玛村租住的院子里，用万巴拉提前准备好的热水洗漱了一下，吃了点大堂里大家剩下的早餐，就去到了东面的厢房倒头就睡。 其他人则都早早出门，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只有万巴拉留守大本营，在院子屋里清理维护武器装备，守护岚帕兰，时不时喝点炼金药剂，努力适应弱希格子环境…… 环境适应性这一块，绮萝萝偶尔出屋来时，会对万巴拉提供必要的指导，在保证万巴拉不至于过量摄入希格子，出现“兔肉饥荒症”情况的下，一点点调补身体机能……其实说白了这就是，万界古道每个人，在穿越到不同浓度希格子世界之前，所必须要做的“住旅店”过程。 白天很快过去，夜幕降临，睡了一天的岚帕兰，半醒不醒间，听见院子里热闹起来，火光阵阵，还有饭菜香味飘进屋子，但比起食物，他现在更缺的是睡眠，于是翻了个身，在梦中美餐起来……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岚帕兰只觉越来越燥热，猛然惊醒，腾一下坐起身来。 屋外早已安静，环境漆黑一片，屋里飘着很浓的驱虫熏香味道，天气冷秋，蚊虫并不多，夜里都没虫鸣声的……适应了黑暗环境后岚帕兰就发现，自己这张位于屋子中间的双人木床旁边，一左一右各多了一张单人床榻…… 而随着他弹身而起，左侧单人床上也有个人影坐了起来，随即传来了埃米汀迷迷糊糊的声音：“怎了哟？” 岚帕兰仔细感知了一下，确定自己细胞、血液里希格子受到了扰动：“不对劲，把大家都叫起来！” 说着就拍拍了自己身侧，结果床铺上，大被子里空荡荡，这张双人床上居然就他一个人睡着……岚帕兰疑惑开口：“咦？我记得这是万巴拉的房间吧，她没睡到床上啊？” 这时还在迷糊着的埃米汀，已经跳上大床，先扑到岚帕兰身上乱蹭一通再说：“咕噜——呼呼喵——” 岚帕兰两手撑住埃米汀的脸蛋脑袋：“你这丫头完全睡迷糊了……” “怎么啦——”同样的问题，从右侧单人床上传来…… 虽然大半夜的，被隔壁床上的闹腾动静给吵醒，让右侧床上的女人，声音满满沙哑低缓娇慵，但老夫老妻的岚帕兰，还是一耳朵就听出了是箐少绍。 岚帕兰一边跟只小母老虎纠缠搏斗，坚决拒绝被饿虎扑食掉，一边侧头向黑暗中，还躺着只是把脸侧过来了的箐少绍道：“起来，有情况，希格斯波动很强，不大对劲……” 箐少绍顿时睡意全无，滋溜一下钻出温暖的被子，摸出枕头下面的湛堇镜盒，直接发动技能“湛白之力”加到自己身上，单体buff技能，全面提升自己肉身属性……她牢记当初坦克车旅行时，岚帕兰交代的话——先保全自己，不拖后腿，就是最大的贡献！ 有了buff在身后，箐少绍感觉自己精神都振奋了不少，也有了一定黑暗视力，目光找到被挪到墙边矮柜上的魔法灯、油灯，就起身跳过去点灯。 第54章 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 此时岚帕兰也渐渐走出了刚醒时，大脑的麻木眩晕状态……一般来讲，他一觉醒来时的“机体苏醒”时间不会花这么久，但这就是通宵的后遗症，亢奋尽头一过，再睡醒就会精神萎靡伴随头疼……幸好作为宅男，他是通宵老手了，并不会出现头疼症状，但多迷糊一阵子是不可避免的。 岚帕兰知觉、肢体进入工作状态，手上就开始翻转动作，直接用自己身上的被子把小饿虎给包了饺子，然后一个翻身，任由小老虎怎么挣扎，就是被牢牢骑住。 一身内衣的箐少绍把灯点亮后开始穿装备：“岚哥，敌袭？” 岚帕兰大脑开始上班，马上就想到了能叫醒所有人的最有效方法——凌晨炸群：“睡麻痹！起来嗨——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慢慢张开你的眼睛——” 光叫着不够，他还唱了起来。 推信里顿时响起了爱涅的臭骂，一连串各种方言的亲切感人问候后，终于说出了能听的叫骂：“……我吊！大半夜唱唱，唱你——” 尼娃终于忍不住大声打断：“你也别开口了啊喂！大半夜骂街把人都吵清醒了啊喂！” 她们几个人一屋，爱涅大叫，自然最先吵到同屋的人。 绮萝萝：“……老板，你们有什么矛盾，拉小群里吵吧，不要欺负打工人啊，我这忙了一天，跟各个供应商开会协调优化，好不容易睡下的，老可怜了……” 傅国崖很想吐槽绮萝萝这只在大本营里消磨了一天的懒狐狸，但现在听起来她似乎网上办公在，于是帮腔道：“是哦，老板，我整整一天都在城里东奔西走……老板晚上睡醒精神了，就拉同样精神的玩吧……” 推信家人群里，还有还有几个头像是灰的显示不在线……于是岚帕兰根本不理他们说什么，继续骑在埃米汀身上引吭高歌：“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慢慢张开你的眼睛……带来远处的饥荒，无情的战火依然存在的消息……唱出你的热情伸出你双手……让我们期待明天会更好——” 唱到第二遍循环的时候，身下被子里真的伸出了一双小手，埃米汀打着拍子居然跟着一起唱起来：“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慢慢张开你的眼睛！” 她能跟着唱，是因为绮萝萝受不了岚帕兰的五音不全，干脆在推信里给他放起了带滚动歌词的伴奏：“……哎，老板要发疯，我们下面打工的能咋办，陪着一起疯呗……反正醒了，等疯够了再睡呗……” 傅国崖无语，没想到工友背叛得这么快。 万巴拉鼓掌：“热郎，好听！” 然后也跟着唱起来，结果这样一来，箐少绍也唱起来，顿时鬼哭狼嚎的男声独唱，变成了一片咿咿呀呀地女声合唱…… 最后思芙头像亮起：“……你们……不睡觉，准备，通宵k歌？” “期待明天会更好！！”确认所有人都被“敲醒了沉睡的心灵”后，牧剌汉站在床上，指着天花板最后嚎了一嗓子，“停！收——所有人都睡了是吧？现在所有人都醒了对吧！为什么没有夜间站岗值班的？过去几十天坦克智能哨兵，我们太依赖了点！我感应到了强烈的希格子反应，这规模烈度的希格斯波动……绮萝萝没有一点感觉吗？” 绮萝萝：“我只有被动触发的‘防御系统’，只要不遭受攻击，我本身没有任何感知能力……很强的希格子反应？” 岚帕兰：“规模很大……这么形容吧，我希格子的身体，本来躺在一片无垠平原大地上，睡得安安稳稳的，现在天上突然一片汪洋砸到我头上，把我给冲醒了……一身汗。” 此时他已经套好裤子衣服，披了一件外套走到了院子里，望向汹涌希格子浪潮铺面而来的方向。 爱涅还在愤愤不平：“该不会是做梦尿床了吧？” 岚帕兰：“你才尿！” 尼娃反思：“我的错，之前确实太依赖坦克‘哨戒区域’了……” 万巴拉：“敌人在哪里？” 傅国崖：“不是吧，城里没什么动静啊？圣尤莉公主杀到你们葱玛村那边去了？” 埃米汀见岚帕兰出了门，连忙蛄蛹出被子：“马上准备好！等等我——” 思芙声音还带着迷糊：“敌袭？打过来了？！” 嘭—— 西面厢房一排木门中的一扇被踢了开来，只见套着大斗篷的思芙提着她那两把镶钻龙牙匕首，第一个跳到了院子里。 斗篷两侧掀起，就算是在阴云密布的黑夜，岚帕兰还是能瞅见了她里面似乎没有再穿什么，不由开口道：“……睡迷糊了吧，怎么鞋都没穿就跑出来了……没那么急……夜里天气冷，你回去武装好了再出来，我在这里看着，没事。” 他这话也是对身后屋子里埃米汀、箐少绍说的……一边说，一边走到思芙面前，把她拎起来丢回她房间里去。 “急吼吼，乱跑个啥……”屋里传来尼娃的声音，“所有人都武装起来！今晚就别睡了吧。” 此时院子里各个房间全都亮起了灯火，岚帕兰也在院子里点起了火把，然后跳上院子高墙，观察外面葱玛村的情况。 外面一片静悄悄，伸手不见五指，根本看不见任何灯火……一如往常般宁静祥和，一点都看不出有“海啸汹涌”样……岚帕兰就这样站在两米墙头，望着西边他心生感应的方向，站了五分钟。 埃米汀武装完毕跳了上来，蹲到他身旁：“汀汀没感应什么……” 村里静悄悄的。 岚帕兰推信里向绮萝萝咨询：“绮绮，我想问些常识，跟业务无关的。” 绮萝萝：“请讲。” 岚帕兰：“为什么就我感应这么敏锐？那么大的‘希格子浪潮’汀汀都一直没感觉的样子。” 爱涅：“好哇！你该不会是做了个洪水的噩梦，结果就把我们都给闹起来了吧？” 万巴拉：“热郎又发噩梦了？” 岚帕兰：“我没有，我不是，我绝对是被真实物理现象刺激醒的！这上墙一看……如果我是醒的话，应该是一点点渐渐感受的由弱变强……这睡死了，强度得高过一个大阈值，才能弄醒我，跟大坝决堤一样……” 第55章 燃烧的圣剑城 爱涅没心没肺大笑：“噗哈哈，还说不是尿床！就是尿崩了吧！” 箐少绍连忙帮嘴：“岚哥床单是干的！” 爱涅：“噗——” 岚帕兰无语：“……” 尼娃：“绍绍你啊……” 箐少绍：“诶？” 岚帕兰：“还不如不理爱涅她哦……绮绮，我们继续，这问题不用‘客户自行探索’的吧……” 绮萝萝：“不用，属于‘基础操作介绍’类别的知识——质能越大引力越大类似的原理，老板现在是本世界最强，最大的希格子‘源’，自然反应敏锐了……” 岚帕兰抬头望望西方：“难怪，意思是，现在比50多级时的体感灵敏度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现在渐渐能感觉出是从远地方传来的了，西边，傅兄，我怀疑城里出事了，大事，你那边有什么动静没？” 绮萝萝：“才一天，岚先生需要适应现在的体质。” 傅国崖：“我已经起来了，武装完毕……白天下午的时候警察、军队街上到处跑，动静挺大，我看见抓了不少人……今晚换了家便宜旅店，住在新城区东边要塞城门关这边，就是昨天爱涅小姐闹事的地方，方便观察他们巡逻、布防兵力。” 爱涅：“讲现在！” 傅国崖来到靠街的窗边：“啊？现在啊，外面路灯都熄了，静悄悄一片……等等……不对，不对劲！” 岚帕兰：“发生了什么？别用说的，开直播。” 傅国崖：“啊，对哦，我都忘了！大家进我推信直播间，看我的第一视角——” 只见傅国崖提着魔法灯，正在一狭窄木质楼梯上奔跑，已经冲到了顶楼，面对上锁的楼顶房门，同为地球人，拥有十倍力量的他，直接一把把门把手给拧了下来，进入到了这间旅店阁楼里。 阁楼里面漆黑一片，斜斜的屋顶，高度十分低矮，到处是立柱、支架、杂物，空着的面积大概不到12平方米，但这空间也是一间出租屋，此时屋子主人已经被惊醒，正大声询问是谁闯入。 傅国崖没理会，直接推开屋顶斜面窗户，敏捷地翻了出去，上到了屋顶……视野豁然开朗，放眼是一片片近代社会样式，四层楼房的斜瓦片屋顶……而傅国崖正望着的方向的天空，已经被染成一片火红，显然很远的城内某处正在发生恐怖的大火。 爱涅发表评论：“卧槽……这圣剑城也忒大了点吧，半边城市烧起来了的感觉，这边却静悄悄的，大家都还在睡觉……” 岚帕兰脚尖一点，跃上空中100米，到这个高度，就能看见西边圣剑城方向的火红了……拍了个照发到群里，然后落回到院子里面，此时姑娘们都穿戴整齐来到了屋外集合。 大家都是战斗人员，快速武装完毕就能行动，没有需要花上几个小时化妆一说。 万巴拉正抱着一堆盔甲，守在岚帕兰落地的位置给他穿戴装备……不止箐少绍，埃米汀也跳下墙头过来帮忙……埃米汀现在作为岚帕兰的小媳妇儿，也有资格执行班仁部的挽衣传统，一家人互相帮忙穿戴装备着甲了。 尼娃：“所以城里到底出了什么事……这没有无人机，我们信息获取太难了……哎，明明作了那么大的死，我们居然没有留人站岗守夜，真是太松懈了，真当这里是和平环境了……” 爱涅一口气跳上院墙，拿着火把，在墙头走来走去：“兰兰感觉到西边的大动静，难道是有人在城里丢了早上那种‘原子弹’？” 岚帕兰：“不会，那种炸弹不会把房子烧起来，感觉不是那种高温、高压热能炸弹，大面积大量的希格斯波动，传送了万把人感觉……” 尼娃抬头冲着爱涅压着音量叫道：“你下来！别举着火把在上面晃！被敌人看到了怎么办？！” “这明显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啊……”爱涅顶着嘴，但人还是老老实实地跳了下来。 城里探路的傅国崖，此时站到了斜面屋顶最高处：“看岚兄发的照片，方位偏北，我又是在东边，看距离，所以不是贵族区就是皇城出事了，河这边的新城区北边应该也有被波及到。” 箐少绍：“岚哥，你说，会不会跟白天时，针对罗莎朵贝丽公主殿下的暗杀行动有关啊？” “那是肯定的……”爱涅蹲下一边挑武器一边抢答，“哎呀！绝对是政变，武装叛乱！现在不是一个作死的好机会吗！尼娃，咱们进城里吧！兰兰，会帮我们刷系统任务的吧——” 说着就捧着把大剑冲岚帕兰眨巴眼。 尼娃一阵头疼：“你……” 岚帕兰：“唉哟，现在有求于我，就开始撒娇了啊，刚刚谁骂街骂得那么臭的啊……放网上的话，得全部‘哔哔哔’给消音处理掉哦。” 爱涅站起身直接膀上武装好了的岚帕兰：“别那么小气嘛，人家起床气大了一点而已……我性格就是这样，你不会真生我气吧……唉哟——” 岚帕兰弹了爱涅额头一下：“你知道我不会生你们气，所以才这么放肆的吧？” 爱涅立马换嘴脸，松开岚帕兰重新趾高气昂起来：“那也就是说你答应咯！那还等什么，走！” 一手拽岚帕兰，另一手就要去抓站得老远的尼娃。 埃米汀举手自告奋勇：“汀汀也一起！” 她在万巴拉、箐少绍的帮助下，装备了一身巨兽材质的全身甲，比起一年前她跟朴努克谢比武时，现在她穿的才算得上正式规格的盔甲，在里胡扎德城都只是一身皮甲，没有这么全副武装来着。 复合结构的多层甲胄，欧多犸筋络内垫，盎肖犸骨骼甲片，连接部位都是突提狐毛皮垫衬…… 这套出自隆拉王武器库的装备，幻沙城过图时都藏在她们的巨大铁甲里面，作为配重，跟支撑物，现在正儿八经的穿到身上…… 旅行途中一直都是箐少绍、万巴拉作为姐妹在帮埃米汀穿戴装备，现在是“过门媳妇儿”了，岚帕兰觉得以后自己也得经常服侍她穿衣了。 第56章 埃米汀的基建系统 刚刚点起的火堆这边。 尼娃见爱涅邪恶的大手隔着老远伸向自己，连忙后退半步：“都猜到是政变了，情况不明，掺和进去不合适，还是先等局势明朗了再说吧。” 爱涅：“你就这样，想得多……等局势明朗了就不能浑水摸鱼了啊！别跑！” 由于岚帕兰脚底生根，爱涅拽不动，于是她干脆放开岚帕兰，先跑过去逮尼娃了……想着只要先说服了尼娃，那岚帕兰这边到最后还不是要乖乖跟着她们走。 岚帕兰这时正在跟直播中的傅国崖说话：“傅兄，能不能赶去火光的地方看看？如果不是一个单独希格子源的话，这么远的距离，我觉得，那至少得是十万人规模以上的炼金装备启动……所以武装宫变可能性很大，那边应该在发生大战，城市房屋遮挡着所以没听到动静吧……” 攀着楼房排水管滑到街上的傅国崖道：“有可能，不是白天列车炮那种，一发特别厉害大爆炸的话，这城市另一头十几万开战的动静，确实可能听不到……我过去看看，岚兄那边也做点准备吧。” 爱涅：“准备？我们要准备什么？宵夜吗？” 岚帕兰翻白眼：“……我在列车炮里玩的时候，不是听说埃米汀开发自己‘基建系统’在吗。” 埃米汀：“是的！在河对岸树林里……我的任务是盖3间木头房子，开垦一亩地，绍绍姐就让我去没人的树林里开造……但好多怪哦，黑星又坏了……” 尼娃绕着人群跑躲着爱涅：“少校准备的意思是说，要去野外开拓个营地？跟幻沙城外面沙漠边上一样？” 箐少绍：“这边树林里的情况跟沙漠不一样……沙漠那边没有大型野兽，这边树林里遍地都是……” 岚帕兰：“都是那种怪猪大小的吗。” 箐少绍：“嗯，白天我跟汀汀一起去盖房子，她忙活的时候，我在周围警戒，打死了不少怪物……还好大山旅行路上万玛姐、汀汀有教我战斗。” 万巴拉在院子中间的木柴堆上坐下来：“猎物再大也只是猎物，慢慢习惯了就杠杠的。” 岚帕兰：“绍绍已经习惯用湛堇镜盒了吗，几级了？汀汀的任务是要自己亲手盖房子的啊？” 埃米汀做了几个砍树动作：“得从砍树开始收集木材的，指挥人帮忙也行的样子，反正汀汀得在场。” 爱涅：“哈！不亲手盖难道还能变出来的啊！” 岚帕兰理所当然道：“系统不就该是自己‘变’出来的吗？游戏里都是这样的啊，资源收集够，然后指个地方，建筑就自己出现了，就跟我召唤技能差不多，满足物质条件就能出光球生成建筑。” 尼娃提醒：“召唤要消耗点数。” 岚帕兰：“所以汀汀的基建系统到底是……” 绮萝萝：“别看我，这是得客户自行研究的了！” 埃米汀双手在面前比划：“眼里会出现各种‘建筑蓝图’的哦，‘3d透视图’，等比例大小，我按蓝图处理木头，然后搬运安放到蓝图位置上就行了……尼娃、芙芙、红毛姐姐她们的‘蓝图’，应该也是这种样子的吧。我的蓝图能在推信里传的样子……” 爱涅：“喂！还叫我‘红毛’……” 岚帕兰：“推信里传个蓝图看看……这个技能可真是太牛了啊！” 同样有种田之魂的傅国崖立即一万赞同：“对呀对呀！这系统怎么不是我的啊？！有这个系统，那我的法兰克王国岂不是早起飞了啊哦！很多工程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施工啊……埃米汀大小姐哦，有没有风车、磨坊、水坝、灌溉、高炉的蓝图啊？！” 埃米汀：“诶？什么？” 岚帕兰跳过去一把抱起埃米汀举高高：“对呀对呀！综合小区、要塞、棱堡……这可真是一个无敌技能哦，咱们有了汀汀，这不直接种田流征服全世界了啊！一路碉堡拍过去！” 埃米汀受宠若惊：“诶？哎……但，汀汀现在只有木头房子蓝图哦，一整天也没搭好一间房子，好难……给岚哥看看工地最后的照片……” 岚帕兰举着埃米汀香了一口后放回地上：“没事，不是说不用一个人干吗，到时候你当工头，大家听你指挥搭房子……系统级别升上去后绝对可以盖更高级建筑的。” 傅国崖：“没错，基建应该是一步步来，先是村子然后发展成城市，最后国家……那基建系统只是盖房子的话，里面的设备会给吗？我的意思是，盖个大坝，那大坝里的水电站发电机也有图纸吗……” 岚帕兰看着发推信群里的工地照片：“……木头有蓝图教你加工成合适的木材形状，之后水泥、钢筋混凝土、机床、电机应该也会有蓝图教的吧……她的系统叫‘基建系统’不是‘建筑系统’，应该不止建筑物。” 傅国崖有点兴奋：“那可真是太棒了啊！埃米汀大小姐！大人！殿下！可一定要来咱法兰克王国莅临指导啊！” 爱涅吐槽：“哎——所以说，宅男——” 岚帕兰搓着手，两眼发光地盯着埃米汀，真是越看越喜欢：“这不是宅男不宅男，这是刻在骨子里的种田dna！你不懂的……” 埃米汀既有大巴人不会害羞基因，又知道文明社会的矜持文化，现在被盯得不好意思了，于是一边右手给了岚帕兰一拳，一边左手捂着脸蛋偏过身子去。 箐少绍这时泼冷水道：“如果岚哥真想要在野外建造的话，至少得有一辆坦克时刻警戒……野怪太多太多了，最后我们也是不得已放弃那块空地的……不是我们打不过，是数量越来越多耗不下去。” 尼娃：“记得你跟村民们聊天，说不主动去狩猎，是保持怪物们之间领地平衡，而且进森林里代价太大……所以都是村子里建城堡、城墙，哨塔警戒着，把过河入侵村子的给消灭掉就行了。” 岚帕兰：“像塔防游戏似的……河对岸那块地本来就是未来开发的方向吧。” 第57章 世界在变老我却没有 傅国崖此时发了条高亮醒目弹幕：“……前面街上有巡逻队伍了，似乎封锁了街道，设置了路卡……要硬闯吗，还是上去问问情况……我要不要露面？” 岚帕兰想了一下：“不了，没被发现，你就撤回去休息吧，不是说白天就有在抓人吗……没炼金装备的情况下你能打几个？” 傅国崖：“肯定打十个！说笑的，十个一起冲上来，那直接狂打我一个了……我可做不到岚兄那种万军丛中过，直接打了一个通宵还不杀一个人的……” 岚帕兰：“现在我又有了‘无敌系统’，续航这一块那当然妥妥的，而且我还开了轩辕剑被动技能，力量加成了15%……说起来，还没加你‘友军’来着吧……总之我的意思就是说，耐力不行的话，还是稳一点，别露头的好，大半夜不好解释。” 傅国崖：“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岚帕兰：“……傅兄……你这笑话我有点接不住啊，咳哼，毕竟，知道你50、60岁了……” 爱涅感叹：“哎，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 傅国崖：“心态跟外观都保持年轻，所以行为举止自然也就跟着年轻了……这么多年，我感觉跟妻子们不在一个时间线上，哎，脱离社会几年，这种感觉更明显了。” 岚帕兰：“前两天就一直在聊心态，心态最重要……我也经常感觉世界在变老，我却没变，一眨眼还吃奶的汀汀，怎么就成大姑娘了都。” 埃米汀很乖的答应了一声：“诶！” 傅国崖：“我看开了，自己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吧，老在意世人眼光，累……一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重新开始，挺好的。” 思芙：“所以，傅兄真是故意不逃跑？” 尼娃：“故意一直当着奴隶的？” 傅国崖：“每天能接触到的冒险者、猎人、雇佣兵那么多，报下名号，对对情报，想走随时的事情。而且我的主要工作还是那个，嘿嘿，一直爽白……算了，这儿姑娘多，我还是不乱说了。” 爱涅：“所以，什么‘重新开始’，你就是想摆烂吧，不管自己国家那烂摊子咯。” 岚帕兰恍然：“难怪当时那句中文说得那么小声，做贼一样，要不是我五感强，还真听不到……去奴隶队伍里找你人，你还躲躲闪闪的不情不愿出来……” 傅国崖已经换了一条暗巷行走，想换条路往北边去：“当时不是真想躲着岚兄继续摆烂的……其实，主要还是觉得丢人嘛，老乡见面，我在队伍里头被当货物押着，你在队伍外头有小美女思芙小姐相伴，这场面，要脸。” 岚帕兰再次恍然：“啊，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了……我上班后每次同学会，大家都是一通攀比，看谁有车有房了，薪水几个w，搞得后来混得不好，又要面子的同学都不来参加了……嘿嘿，现在再有同学会，我可有后宫闪死他们了。” 傅国崖：“换了几条路，都有巡逻兵，我回旅店，就关直播了啊……旅店街还是静悄悄的，这次政变，全城怕是有80%的人在睡梦中就完成了哦。” 爱涅：“那我们呢？也回去睡觉吧？城里人都睡着，我们还在院子里傻等啥哦？” 尼娃：“等局势稳定。” 爱涅：“什么信息都没有，就这样干等啊？不睡觉还能干嘛。” 思芙：“你还睡得着？” 尼娃：“要不去南边，做汀汀的基建？晚上视野不好，还是不要进森林了。” 箐少绍提议道：“过一会儿说不定出现什么新状况……爱涅刚刚说要进城做任务，是有新的系统任务来了吗？” 爱涅：“早来了，任务提示说，要我‘乱入’交战双方军队之中，具体该怎么办没说清楚。” 尼娃吐槽：“你这不是作死，完全是找死，往火坑里跳啊，难怪要拉着少校，找个强力保镖然后随便浪是吧。” 爱涅：“哎嘿——” 岚帕兰：“我现在体内希格子莫名全满了，但体感上，就算全满，全力施展估计最多撑一小时……绮绮，这是‘无敌系统’的效果吗？” 绮萝萝：“这是需要客户自行研究的哦。” 爱涅：“1分钟掉1%吗？能狂灌治疗药水、力量药剂顶着‘蓝量’吗？” 岚帕兰：“看具体情况，1分钟掉10%都可能……另外，先不说绮绮科普过的那什么‘兔肉饥饿’了，你听说过‘水中毒’吗，人体内水分超过一个阈值，是会死人的。” “噗——”爱涅突然想到了个冷笑话，“水确实剧毒哦，因为喝过水的人都死了！” 尼娃朝她翻了个白眼。 然而埃米汀跟万巴拉却一脸相信了表情，箐少绍则是察言观色后表现出将信将疑…… 绮萝萝伸了个懒腰，哆嗦了一下，一甩狐狸尾巴：“就在院子里聊天吗？没什么事了的话，我先回屋里躺着了啊，好冷。” 岚帕兰看过去：“你不是已经在屋里躺了一天了吗，怎么还能躺啊？你这现场业务跑得也太躺平了吧。” 绮萝萝连忙解释清楚：“谁说我躺着就没干活了啊老板，不是一直在说，我有一直连着万界古道处理信息在啊，再跟大家的系统承包商调试、沟通在呢……而且我跟万巴拉小姐可是看行李的，你们都出去了，一屋子宝贝没人管的，白天咱们院子周围可是一直有不三不四的人在晃悠着的呢。” 万巴拉马上证明道：“是哟，外面有刁工晃，每次万玛扛着武器出去转一圈，才会少一些……” 守护领地是战士的责任，而且她的自尊，可不准别人说她躺平、摆烂，没有用处，派不上用场。 傅国崖：“这个时代的治安环境就是这个样的，无论到哪里，都得自己保护好自己的财产。” 箐少绍：“这时代、这世道就是如此。” 岚帕兰：“哟，绍绍也知道‘时代差异’了啊……万玛，你还在休养，别强撑着外出巡逻了，感觉有危险推信里叫个人回来就行……我是在你房里睡觉的吧，又有小贼来你叫醒也行啊……再不行就把绮萝萝丢出去，她不是被动的‘防御系统’吗，可是一个大保险啊。” 第58章 《塞蒙方斯》的真正用法 绮萝萝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向岚帕兰，狐狸耳朵抖呀抖：“老板——” 表情语言满是“你忍心欺负人家吗”。 岚帕兰一阵晕乎——纣王，我悟了！ 而万巴拉则是拍拍结实的胸膛：“万玛能行！虚张声势而已杠杠的，草原上斗狠比这个更凶险……啊！对了，我想到了！” 岚帕兰：“什么？是有哪个小贼可疑吗？” 尼娃：“是帝国军队监视我们院子的？” 万巴拉：“不是哟……是《塞蒙方斯》，就是‘穿书系统’给我的那书，我想起来了，里面故事主线大事件有说今年几个国家开战来着，目录里是一个大章节……” 大家互相看了看，然后你一言我一语开始追着万巴拉询问详情起来。 夜依然漆黑深沉，院子里外仿佛两个世界，院子里火光摇曳热闹无比，出了院子就是无光无物，声音都没法传播的黑暗宇宙真空。 岚帕兰见这样吵吵闹闹不是个事，万巴拉也回答不出个所以然，于是把绮萝萝拉到一旁，房屋门口，直接口头对话，小声问道：“她的那本书能发群里共享吗？我这大老婆文化程度不高，文字处理能力有限……” 绮萝萝回以小声：“这不是个人能力的问题，你们这又是一个软bug啊，‘穿书’的核心是客户独享我们通过大数据模拟出来的未来情报，你们这倒好，完全公开共享的。” 岚帕兰：“这不是bug，我们能共享是建立在完全互信的基础上，一般‘穿书’的穿越者，把‘书’说出去也没人会信他的吧。” 绮萝萝：“主要我们给的‘书’，核心是人际关系，并不是历史，也可以说是故意弱化现实事件，这样也可以让我们大数据预测历史事件出错时，影响最小。” 岚帕兰：“说白了给的就是言情小说一类的对吧。” 绮萝萝：“可以这么说，不是预言历史大事件，主要是给客户人际社交上的信息帮助，告诉客户身边角色的好恶，有什么秘密，见不得人的关系等等，接触不到的上层人物的身份、价值观、喜好等等，写的都是一些如何切入人际圈的故事，之后就靠客户自己去努力了。” 岚帕兰：“那么问题来了，小说总要完结的吧？那大结局之后呢？客户也处于结局之中吗？言情小说的结局一般都是以结婚为终点吧，20岁左右结局，那之后客户剩下80%的人生时间呢？‘书’中就都没记载了？像傅国崖这种，中年之后剧变怎么办？” 绮萝萝：“穿书系统最大的优势，是让客户不止赢在起跑线上，而是迎在入场式，甚至进入体育馆之前……就拿《塞蒙方斯》这本生成的书来说吧，客制化的，由于万巴拉小姐作为战斗系用户群体，所以言情只是小部分，更多的是‘资源点’提示，人脉是资源，自然资源自然也是资源……详情还请客户自行发掘。” 岚帕兰：“哦……也就是说，是告诉彩票号码？哪里有石油、金矿，哪片地未来要拆迁，先买下来是吧？” 绮萝萝：“我们扫描全世界人类记忆，星球物资，做到这些自然是很轻松的，虽然我们‘书’里的内容，一般都只是几年内发生的故事，毕竟时间跨度越长，变数越多越测不准……但自然资源是实打实埋在那里不会动的，能不能利用起来，如何利用，幸福安详小说完结后的余生，就看客户自己的努力了。” 岚帕兰：“又要自己探索……那我家万玛这个穿书系统岂不是最废了？大家都是无限成长型的，就她只能透视几年的未来……这个穿书系统是哪个承包商的？我能退换货吗？给他们差评？” 绮萝萝作为客服，也得帮商家说话的：“……那个，老板，情况没你想得那么糟，这么说吧，穿书系统是‘预言类的’，预言都是赢在入场式的外挂，是让客户最能轻松舒适就变强大的系统了，比如能抢在正主之前获得‘唯一逆天机缘’，提前挖出多年后才会登场的宝物……是因为待在bug一样的老板身边，才显得废，然而——正因为待在bug环境中，所以万巴拉小姐的系统又有了无限的可能性。” 岚帕兰看看聊得热火朝天了的柴堆那边，皱眉道：“无限可能性？什么意思？是说能卡到什么bug吗？” 绮萝萝狐耳抖抖，大狐狸尾巴一摆：“还请客户自行探索。” 岚帕兰哭笑不得：“行吧，就知道你会来这么一句！真想揪掉你耳朵……等等，又有动静——大家都静一静——” 这边绮萝萝连忙按住头顶大耳。 那边岚帕兰没心情开玩笑了，拍手冲着姑娘们嚷了一声，然后一指东北方向：“有又大动静，希格斯波动……” 本来还围着万巴拉聊小说的众女，闻言顿时都停了下来，一起看向岚帕兰，然后又一起扭头看向他手指的方向……有了傅国崖在圣剑城现场回报的事实做为证明，大家都完全相信了岚帕兰对于希格子的感应能力。 尼娃望着院墙东北边，打开推信地图对照：“那个方向……是东传送门。” 爱涅：“唉哟，刚刚万巴拉还在说阿法弗雷帝国跟箐国打仗了，这该不会是打过来了吧？” 尼娃：“阿法弗雷帝国跟箐国开战，跑大天使之剑帝国来干嘛？” 箐少绍：“我们要不要在推信里告诉傅国崖新状况？” 她们刚刚跟万巴拉聊小说《塞蒙方斯》时，也都是在现实里口头说话，没在推信里聊。 岚帕兰：“不了，让傅国崖休息吧……国家再怎么打，也跟城里这个平民无关。” 箐少绍：“如果是真是宫变，武装政变，圣剑城贵族区、皇家区出了事，外面的部队传送回首都来勤王的可能性很大。” 爱涅：“是哦，可能是进京勤王的，没意思……还是去城里浑水摸鱼吧。” 岚帕兰：“怎么没意思，可有意思了，汀汀，你去传送门那边侦查一下这支部队，发些图片、录像回来看看……” 第59章 圣剑城的动乱才开始 埃米汀：“喏！那我现在就出发米活米活？” 爱涅：“等等！我也一起去！” 岚帕兰：“你去可以，但先别作死，要做什么先在后宫群里说一声。” 爱涅依然耿耿于怀：“什么鬼群名……知道的啦！” 两女让大家检查了一遍全身武装后，披上斗篷拉上兜帽直接跃墙而去。 岚帕兰：“尼娃你们白天不是有去查看铁轨吗？可以拿回来做坦克吗？” 尼娃：“不太行，钢铁品质是可以，但也就只有钢铁而已，其它元素不足……” 岚帕兰：“真不是怕挖了铁轨，害了一火车性命？” 尼娃：“才不是！铁轨被挖了，他们火车不会停运啊……能不能别总拿这说事？这并不好笑，少校。” 思芙实事求是：“得挖好几公里，动静太大，不好搬运。” 岚帕兰：“铁轨是不好弄啊……那我们去搬火车站，他们火车总站停着一堆车头、车厢来着，搬十来节，物资就都够了吧。” 尼娃：“是啊，搬几辆火车头应该就够了，到时候差的元素平替就是……” 思芙：“坦克制造技能满级，可以更加精细操作，增加了坦克威力、血量、功能。” 尼娃：“还缩短了制造时间。” 岚帕兰：“嘿，我的想法是，今晚趁乱搞定物资，到时候坦克出来，就给这里土着们一点小小的超视距打击震撼！” 思芙信心满满：“列车炮根本不是我们对手。” 岚帕兰：“那你们两个现在就去摸摸火车站的底细吧，东边城门关的火车站跟东传送门火车站，我跟万巴拉、绮萝萝、箐少绍留守大本营，等你们消息。” 思芙：“遵命！” 箐少绍叮嘱道：“保持推信联系。” 两人出发后，牧剌汉就把院子里的火把都熄了，领着留守姑娘们回到大堂里，热点酒，煮点茶，翻出点水果、干货，边聊天边看看两支小队传回来的画面，这一夜最后几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然而圣剑城的动乱这才刚刚开始…… 一大早天刚亮，市民们正常起床时间。 在宾馆客房里待机的傅国崖传回消息，街上有警察、军队巡街用喇叭全城通告，他站在窗户边上，直接直播经过他窗口的军警队伍——队伍当先一人推着一辆四轮铁皮小货车，货箱里只摆着一座电脑机箱大小的炼金装置木盒，木盒上竖着一口脸盆大的喇叭，从里面传出录制好的官方通告语音—— “乌里斯王子、安明克王子，伙同朱若斯军团、圣瓦尔军团、圣古奥军团发动武装叛乱，妄图颠覆现任皇帝统治，现已镇压，请广大市民有序进行日常生活，有序经过封锁线，配合政府官吏检查。”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说，昨晚骚乱已经结束，不会影响到市民日常生活…… 爱涅发表评论：“兰兰，你不去救一下你的公主殿下吗？你不是最喜欢收集公主了的吗，这不正好来了个大天使帝国的公主？” 岚帕兰：“别闹，什么我的公主，没听见，叛乱都完了，人家好好的哪里需要我救了啊……傅兄那两个什么王子，你知道些什么吗？” 傅国崖：“我去问问……” 他也是重返社会人员，岚帕兰问他真是白问。 傅国崖这边开着直播，直接出门下楼，来到街上，街上早已挤满了市民，各种议论声不断，更有举着国旗，挎着自制宣传绶带的市民跟在军警宣传队伍后面前进着，俨然成了一支游行队伍。 目送一支宣传队伍走消失在路口转角后，转头又望见一支新的队伍出现在街口……显然全城怕不是有成千上万支这种小型宣传队…… 比起昨天的高档旅店所在地，百货大楼密集街区，现在他住的新城区便宜宾馆，靠近东城墙的这块，街上的行人看起来“更接地气”一些，穿着打扮都是工业炼金时代装束，典型外观是，戴着偏平防风帽，围着油腻大围巾，外面套着破旧大衣，没有那种圣剑城贵族装束，穿奢华大裙子贵妇跟带礼帽的绅士。 傅国崖想打听消息，也不用特地询问谁，就在人群里四下走动，各种各样的议论就被他听见，各种毫不避讳的言论，收入直播间中，然后自动翻译成汉语，他就这么在人群密集处转了一个小时，时而在街边看热闹的人群里，时而进到早茶店中，时而挤在买街边摊早点的队伍里…… 但傅国崖昨天才在商场里，置办了一身贵族装束的呢子外衣，如今穿在人群里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市民们在看见他这打扮之后，都会下意识噤声，并拉开距离，一副担心弄脏他这位老爷衣物的表情，搞得傅国崖只能注意待在人群后面，保持着距离，举着报纸假装在人群里漫步路过。 总之，得亏他偷听各种路人高谈阔论时政，让直播间里的大家对圣剑城、大天使之剑帝国的军政常识，有了一个大概了解—— 圣剑城一共有15万驻军，被称为“圣剑军”的首都圣剑城卫戍部队，其分为6个军团，分别是城卫军团、东赫拉玛军团、北传送军团、朱若斯军团、圣瓦尔军团、圣古奥军团，大本营分别位于环城的13峰上的各处要塞。 城卫军团5万人，1正2副，共3个军团长。 另外5军团都只有2万人，只有1个正职军团长。 城卫军团是从全国各地抽调出来的精锐构成，除了大本营外，大多分散在整个圣剑城地区，全城各处城墙、关口、岗哨、城堡等等，不会执行外出远征任务。 跟着罗莎朵贝丽出去跑任务的，每次抽调自另外5个军团的士兵，只是因为跟着皇家公主行动，所以才被称为“皇家护卫”、“皇家卫队”之类…… 听市民们说，十多天前，帝国一处城镇遇到了兽潮，她这个袭名圣尤莉的公主就领了一支来自圣瓦尔军团的队伍过去支援。 第60章 东城门关 宣传中叛乱的三支军团。 圣古奥军团驻扎在瓦尔奥峰要塞，位于新城区西边城墙，圣瓦尔多河畔，距离北边贵族区距离遥远。 圣瓦尔军团的驻地在阿古斯要塞，阿古斯山峰位于老城区东北方向，东城门关北面。 朱若斯军团更是驻扎在达米安山，位于威米斯特河南岸，三山皇城根贵族区交界处。 军团长之下是军长，一个军5000人，由军长指挥，1000人一个团，设一个团长，然后再下面就是百人队。 耍偃月刀的高手，大骑士，屠拉布，他自报家门是城卫军团第7军3团团长。 罗莎朵贝丽公主的正式封号是“圣尤莉公主”，“乌里斯王子”、“安明克王子”也一样，这些封号其实就是“将军”军衔…… 军衔只授予外人，将军是对外人的任命，在皇族里对皇子、皇女是不封将的，皇子公主要带兵，就会授予封号，也就是“袭名”。 这些具有唯一性的“公主”、“王子”封号，其名字都来自帝国千年历史上“武帝”、“战神”一类的人物，比如“圣尤莉”就是一位200年前的女将领名字，为帝国立下赫赫战功，死后被载入史册，成为皇族备选封号。 乌里斯跟安明克则真人都是帝国历史上的大剑圣，武力冠绝一时，当年的帝国第一人…… 根据满大街的流言蜚语就是，昨晚2个皇子领着3个军团6万发动了叛乱，想武装推翻现任帝国皇帝，也就是他们的爷爷。 然而傅国崖听到这片街区市民们的议论，似乎都是站在两个皇子这一边的，说皇子们锐意改革，体恤他们劳动人民，最近扩建圣剑城，征召的民夫也都给了最好的待遇。 这些议论都是在背后街角、茶店，每当有军警宣传队伍，还有游行的人群经过时，他们都会噤声…… 这让岚帕兰一行人都感觉帝国局势不简单，圣剑城里水深得很。 连爱涅都有点不想掺和了。 而城外更是扑朔迷离，凌晨大规模过图造成的希格斯波动，埃米汀跟爱涅去侦查，见证了堪称恐怖的大军集结场面。 那军队是一传送门一传送门的过来，从天上看下来的话，那就像是打印一般，一版印下去，密密麻麻全是字的一张纸，整齐挪开，场地恢复洁白后，再一版按下去。 她们两人就躲在东传送门大坝高墙一远角上，前后一个小时，看着传送门满了又空三次，估摸着这过图来了不下三万武装人员…… 而这些过图来了的士兵，并没有马上行动，进城勤王，而是就涌到下面传送门广场，火车站，广场外路口村子、集市里，安营扎寨，并且连夜打灯挖掘战壕，修筑防御工事，一幅占领了此地的模样。 于是尼娃跟思芙就无法久待了，更不可能近距离调查东传送门、跟火车站的情况。 天亮后，又出现新状况。 占领东传送门的未知军队，开始派出一支支小股部队，前往铁路线各处村庄。 岚帕兰刚刚惹了不少事，不想跟任何军队、国家方面打交道，这落后的社会，兵荒马乱的时候，自己带着一堆美娇娘，还是离开葱玛村，远离大兵们的好…… 于是就叫傅国崖带着办好的假证出城来接应。 趁着军队还没过来，收拾好行李，不辞而别。 一个小时候后，双方轻松在东城墙火车站汇合……东城墙是从十三峰之一，一直往南延伸到威米斯特河，现在他们的目标，是从步行通过东城门关进入老城区。 现在东城门外一片已经开始出现混乱，进城出城的行人挤成一锅粥，而所有人的目的也都一样，都是逃难……虽然躲避兵灾的方向完全相反。 这种混乱局面下，傅国崖出来的时候，手上有正规证件，再塞点好处，一切检查过程都从简了，甚至直接跳过了审查步骤，从守城卫兵人墙里钻了出来…… 在火车站汇合后，证件发给所有人，再来就是想办法岚帕兰这群人混进去。 火车已经停运，车站外面广场上聚集了大量不知所措的人群。 傅国崖很容易就找到了一些要进城的四大公会的人，以他s级冒险者的身份，组织起了一支进城的“公会团队”，团队只收身份证件齐全之人，这种兵慌情况，他也是见得多了，安排起来十分麻利。 看着在广场上跑前跑后的傅国崖，岚帕兰深感有个经验丰富的本地向导就是省事…… 很多旅客昨天到晚了，眼看来不及过审进城，就准备休息一晚再说，谁知道一觉起来却变了天，火车站广播着皇子叛乱的事情，能看见城门口堵城一片，大家对于还能不能进得去城，心中没了底，都慌得不行……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个s级冒险者站了出来，表示只用给他一笔佣金，就能马上进城，于是傅国崖基本是一拐一个准。 一番精挑细选，最后公会团队招纳了50来人，不多不少，证件齐全，不是公会中人，就是商户或者旅客，而性别方面，80%选的是男人，这样就是一支十分完美的掩护队伍了——他们是一支出完遗迹探险任务急着回城的公会团队…… 岚帕兰记得很清楚，在里胡扎德城没碰到的那支勇者小队，也是大十几号的队伍，据说商人、搬运工各种人都有，所以他们这支50多号人的一点都不奇怪，大号公会团队而已。 傅国崖在招人串口供期间，尼娃对于傅国崖拒绝一些姑娘十分不解，为什么明明一样看起来文弱，有炼金公会证件的小姑娘，有的他收下了，有的却赶走了？ 傅国崖回答得十分直截了当，被他拒绝的，都是拿假证，实际上是从事那种工作的，气质、装备一目了然，在这种时候最好不要有任何一点破绽…… 在为岚帕兰的“娘子军”筹齐掩护队伍之后，傅国崖就轻车熟路地带队，穿行在车站广场人群之中，呼喊威吓着插队，径直往东城门关人员大门走去。 第61章 跟个团也搞事情 来到景区大门一样的第一道关卡排队区，走在最前面当导游的傅国崖，直接偷偷行贿插队到了“团队通道”，然后跟检查证件的东城门关士兵们站到一起，配合官吏一个个给团队众人过证件……看上去完全跟地球上旅游团的导游一样。 过了第一关广场方向大门，正式进入东城门关内。 东城门关，距离那晚爱涅、尼娃杀出去的，供火车铁轨通行的城墙铁门有2公里，距离东城墙火车站3公里，距离山上的要塞只1公里。 东城门关1公里的城墙，是山上要塞的一部分，整体为十分庞大的城堡化建筑群落，是步行进入老城区的唯一通道。 跟之前广场城墙下的检查不一样，不是那种中世纪大门一敞，士兵们门口一站，检查进出来往人群的模样……岚帕兰一行，第一次从正规大门进入城门关内部，跟着进城的人流，被一条专门的通道，引导到一处巨大建筑大厅空间里…… 路上导游傅国崖向身边人介绍—— 大敞广场城墙，只是检查行人的第一道关卡，所有通过第一道检查的人，都得进城门要塞大厅里转一圈，进一步看完证件，检查完货物装备税务，确认过图费用缴清之后，正式出了这处要塞大厅，才算是正式进出了圣剑城。 他还说，昨天这处巨石水泥结构的大厅里，办理进出城的人也多，但却没有今天这么多过，排队进各处办公室屋子里，接受单独审查的队伍根本维持不了队形，所有人挤成一团吵成一团…… 傅国崖老规矩找上之前贿赂了的守城门士兵队长，再次贿赂他帮忙开路，这才在维持人群秩序的士兵队伍眼皮子底下一路前行。 他们这相当于是，不走“普通旅客通道”了，由收了大量贿赂，熟门熟路的士兵队长带着50来人的公会团队，直接去到了“员工通道”，离开如同华夏国国庆景区排队般的人堆现场，走向大厅东面两根巨大立柱之间的临时检查站。 五个足球场大小，至少10米高的大厅，被一道由铁板建成的临时封锁线拦成了东西两半，这大厅建筑内的临时路卡检查站，就位于铁板墙中部，是一个用沙袋、铁制拒马构成的出入口，能看见有大量士兵在封锁线前聚集着，人群都十分注意跟封锁保持距离，于是封锁线前就形成了一片约3米宽的无人真空带。 岚帕兰这一行50多人，来到一排士兵人墙前，就显得很惹眼，让急着通关的人群，不由汇聚到了他们身边，本来就不是硬性划定的真空带，检查站这一块瞬间被人群填满。 这检查站其实是专门为国家军政人员准备的快速通行通道……虽然城内发生了叛乱，但社会秩序还没到崩坏的程度，所以下面人也是看着捞，这边傅国崖有s级的冒险者证件在手，人人证件齐全，确实像个公会团队，人家才敢收钱带他们走军政快速通道的。 此时检查站人群越聚越多，于是封锁线上里里外外士兵，围了近百士兵过来戒备。 士兵队长暂时没理会围上来的人群，而是带着傅国崖开始跟检查站的负责人进行交涉，岚帕兰听到了“紧急通行证”、“公会证明”之类的说词，一通盾牌下的塞钱操作，于是各种“通行证”就有了，然后又是一遍正规的证件、装备、行李检查手续。 傅国崖帮检查站的军官，点完最后一名商人小妹的证件后，不出意外就要成功过关了时，就出意外了——爱涅跳出来作她的死了…… 虽然岚帕兰不停说，他是不会跟自己“二次元老婆”们生气的，但有些时候，他真是想狠狠抽爱涅的大屁股一顿。 好在傅国崖居然早有安排。 当所有士兵注意力，都集中到突然挥舞随身武器大喊大叫起来了的爱涅身上之时，队伍末尾一个不起眼的小个子行商，接到了傅国崖的暗号后，就往天上抛了了一大把纸币。 同行队伍里的一名雇佣兵，适时地吐气开声吼了一嗓子：“抢钱啊！” 本来不敢太靠近士兵这边的人群，“哄”，得一声，扑了过来，场面瞬间混乱起来，士兵不断阻挡推搡人群，随便自己也挤上去蹲下捡钱。 不一会儿，设立在大厅两巨大立柱之间的，宽10米的检查站，各种人扭打成一团，已经没人去管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了。 傅国崖直接不管临时公会团队其他人死活了，在推信里发言，招呼引导大家：“走！跟上我！” 没推信存在，在这种混乱场面下，他还真不一定能叫到所有人。 推信里所有人报到跟上后，傅国崖就架住那个士兵队长，用他“刷脸”，挤出了士兵盾墙，穿过了检查站封锁线，来到了大厅另一半场地…… 检查站后面，密密麻麻全是人，但没有一个是普通市民，这片至少占去了大厅两个足球场面积的大厅空间，如今已经被布置成了临时兵营，一地床铺跟军用物资。 身后检查站方向，已经传来哨子声，在临时兵营休息中的士兵们，拿起身边武器纷纷涌向铁皮墙方向，傅国崖连忙拉着士兵队长让开路来。 此时一队路过官兵，停下脚步，询问这一群挡道逆行的人是什么情况，傅国崖带着士兵队长连忙进行汇报说明…… 高个的岚帕兰再看向身后检查站，东半边大厅那边已经发展成了暴乱，而士兵们直接抽出武器开始砍杀，而人群也并非待宰羔羊，不少人抽出了随身武器开始反击…… 不少排队的人，跟傅国崖公会团队这边一样，也都是背着各种武器装备的。 只眨眼功夫，地上已经躺了一片，哀嚎声在大厅里回荡放大，地板变成了巨大的肉酱番茄浓汤场地…… 眼前这种场面，在这个时代，属于常见情况。 眼看隔壁半场开战，这边对傅国崖的问询顿时就进行不下去了，军官们随便安排了几个士兵，领着傅国崖这队人到大厅出口处官吏复查，而其他官兵则全离开临时营区去进行镇压了。 第62章 批斗大会 带路士兵领头，一行人直接穿过整个打满地铺，兵营化了的大厅，来到5米宽5米高的大理石大门处，让老城区出入口检查站这里守着的几名官吏，对傅国崖一行进行最后的审查。 这边的官吏正对大厅里的巨大骚乱好奇着，一边坐回到办公区桌椅上，让人排队一个个办理手续，一边跟过来的士兵们聊天，询问起里面怎么又暴乱了起来…… 傅国崖继续偷偷给在场士兵、官吏们奉上“万能通行证”，然后开始当导游，替官吏们清点起公会团队人员。 于是乎，对s级冒险者带的公会团队的复查，只走了个过场，毕竟存在三个大巴人战士挺有说服力的。而且这里的官兵们甚至巴不得这支战斗力爆棚的民间队伍快点离开，不要卷入到暴乱之中…… 而傅国崖点人头的时候，这一点不要紧，岚帕兰队伍自然一个人没少，火车站上收的50多人，居然也一个没落的全跟上了不说，队伍里甚至还多出来了十几个机灵鬼。 傅国崖当即把这些机灵鬼给清点了出去，表示并不是他们这个s级冒险者团队里的人，路引、文牒他不能做担保……于是，这些机灵鬼们要如何通过官吏这最后关，就不关傅国崖的事了，他忙着做完自己这50多人的笔录、过图记录，缴够各种官方费用，差不多磨了半个小时，才最终离开城门关，进入到了老城区内。 通关后，一行50多人默不作声，埋头疾行，直到视野里再也看不见城门关了，傅国崖才在一个街口停下来，宣布他们这个公会团队原地解散。 大家互道保重后，各奔东西。 傅国崖先带着队伍，叫了5辆人力拉车，类似地球近代“黄包车”的，圣剑城里的主要交通工具，前往位于新城区奥瓦多河畔的冒险公会。 听拉车车夫讲，通往贵族区、皇城的大路，隔着几条街就完全封锁，远远能听见各种战斗动静，而封锁区以内的所有人必须待在自己家里。 圣剑城城外，东传送门同样被不明军队占领封锁了的事情，拉车车夫们自然是不知道的了，他们只知道到处都在流传着的市井流言，想逃难只能走东传送门了，所以对于岚帕兰一行从东城门关反向进新城区很好奇。 而不管他们再好奇，傅国崖也不可能透露给他们半分消息…… 之后岚帕兰一行人，去公会、找落脚点、解决午餐这些事情花了三个，正式搬进新楼里后，对爱涅的批斗大会也在一间屋子里正式开始—— 爱涅跪坐在屋子中间地板上，箐少绍拉上窗帘，埃米汀守在门口，一群人搬着椅子围着爱涅坐了一圈进行批斗。 而爱涅翻来覆去的辩解就只一句话：“我、我也不知道会变成那样的嘛！我也不想发生那种事的啊！” 尼娃气最大，直接倒豆子：“……不知道就无罪了啊？那还要法律干什么？你就不能多考虑远一点吗？如果我们进城失败怎么办？杀是可以杀出去，那我们出去了不是白来了？杀进城里？不就是等于让少校把成个圣剑城杀光？又跟里胡扎德城一样？不说如果了，你看看你现在害死了多少人？整个大厅都被镇压了！还好跟着我们几十人都成功过关了，这要是死一个，骗别人进来送死，你良心不会疼吗……只有你才是作死任务啊，别人是真的死啊！” 思芙：“圣剑城，有强者，不一定能像里胡扎德城。” 爱涅委屈巴巴咕哝：“……我，我也没想到这里的兵是直接开杀的啊！” 岚帕兰：“做任务的时候，多考虑一下别人，考虑一下客观环境……这个时代，不是我们地球，根本不考虑什么民心、舆论、选票的，帝国，什么叫帝国？就是掌控所有平民生死，绝对君主制的啊，想杀就杀，没有任何法律、道德、舆论可以约束的。” 身为隆拉王的他，对皇权可是最有发言权的。 思芙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但能听出她的高兴，十分享受训斥爱涅：“主要任务，进城，如果为你个人任务，主要任务失败，你作为纳欧西斯，作为军人，失格。注意自己身份，少校对我们放纵，但我们自己不能擅自行动。” 爱涅脑袋深深低下了去，声音带上了点哽咽：“……我，我是真没想那么多，这系统弹任务的……我完全以为是游戏了，只是跳舞引起卫兵们注意而已，谁想到……谁想到会……” 尼娃拍着扶手不依不饶：“想不到也得想！这能当借口吗？我们一身本领、技能、系统外挂都是摆设啊？你脑子是摆设啊？！长张嘴巴只是吃干饭用的？都不会跟大家商量下的？” 埃米汀也大声落井下石：“对对对！吃干饭的吗！干仗波及到我们怎么办！！” 爱涅：“……” 岚帕兰不忍心了：“咳哼……和气，大家都是同伴，和气最重要了，爱涅也在反省了……” 尼娃马上调转枪头，拍着扶手冲着岚帕兰开喷：“还有你少校！就是思芙说的，你太放纵了才会发生这种事！这次是一大厅的无辜人，哪下一次会是谁？我还是思芙？以为是打游戏，打游戏就可以坑队友了吗？！都一年多了还分不清两边世界吗？！少校你来说，你是我们游戏队伍的长官，有队友这样破坏大家劳动成果，是应该的吗？是可以不管的吗？” 小小金发萝莉，火力全开，越说越气，血气上涌小脸通红……显然除了刚刚的事确实太恶劣了之外，这两天爱涅拿着作死系统四处作妖，更老是来坑害她，可让小萝莉攒满了怒气。 一直很少在这种内部会议上发言的万巴拉，也第一次出口数落爱涅：“爱涅，热郎怎么宠你，我不管，他是‘隆香弥达索剌’，应该的，但你这次差点坏了隆剌王的大事，搞出了祸事，要是被哪个刁工给趁了机，钻了空子，那可就嘎尾子，得训你一辈子了哟……怎么了热郎？” 第63章 办假证 岚帕兰搂了一下跟自己并排坐着的万巴拉肩头，然后冲着包围圈里跪坐着，已经弯成了虾米的爱涅努努嘴：“……行吧，说教先到此为止先，来说惩罚的事情吧。”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耷拉着脑袋，腰杆佝偻，缩成一团的爱涅，居然不声不响地哭了出来，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掉到她按在大腿上的手背上…… 别看爱涅平日里一副乐天派，没心没肺又大大咧咧的模样，但要说队伍里谁心思最纤细，多愁善感，那可非她莫属了…… 她能跟万巴拉一样大大咧咧，并且更加乐天派，遇到什么挫折都能一笑而过，或者咬咬牙扛过去，就比如说现在，强撑就是不哭出声来，死死守住最后一丝脸面。同时又比箐少绍更加心灵柔弱易碎，否则根本就不会掉眼泪…… 高兴的时候，比谁都快乐高兴，而真到要哭的时候，那也是毫不含糊，完全是一个性情中人，直肠子莽夫般，真可谓是两头极端，要么穷开心，要么丧掉，完全不存在一个中间平衡态的，不带过度的。 而这种反差人设性格，也是她被包括岚帕兰在内，广大游戏玩家喜欢的原因。 现在看见她这哭哭啼啼的小模样，岚帕兰自然那叫一个心疼，而他这么生硬地结束批斗，也让大家都注意到了爱涅正在掉小珍珠。 尼娃跟思芙面面相觑，看见堂堂一坦克兵，流血不流泪的纳欧西斯居然被说哭了，一时无语…… 坐在爱涅侧面的箐少绍清清嗓子起身道：“咳哼……既然批评教育结束了，那我去收拾屋子了……一直只让傅兄打理不太好，汀汀，跟我一起去？” 守在屋子门口起哄看戏，正看得起劲的埃米汀疑惑道：“哎？什么？干嘛……别拉我呀绍绍姐，我自己会走的啦！” 一直闷声不响，假装自己不存在的绮萝萝，趁机跟着箐少绍、埃米汀溜了出去。 思芙也跟着起身离开：“我也去帮忙。” 万巴拉突然开了窍般，领会到了此时此处的“人情世故”，也跟着起身要离开：“热郎，我去收拾咱们行李装备……” 然而她难得开窍一次却被岚帕兰给拦了下来：“你跟尼娃一起，在这里做个见证吧——处罚就是，爱涅负责我们新大本营清洁卫生15天，期间不准擅自离开大本营，有任何个人行动都得提前申请……你可认罚？” “……”爱涅低垂脑袋重重点头……她现在已经无法开口说话，因为一张嘴，怕就得嚎哭出声来。 尼娃：“是哦，都快忘记刚召唤我们时，少校要求我们不准私自离开你视野来着，有事得报备，后来你去打蜘蛛机甲了就把这茬都给忘了……” 岚帕兰语气轻松，转移话题，缓解气氛：“还不是担心你们不适应环境出事吗，我前脚离开一会儿，你们不就差点被卖……” 尼娃：“能别提了吗，都怪我，对社会现实认识不清，所以我后来一直在反省，不再犯错……不像某人，哼。” 岚帕兰：“好了好了……” 又闲扯了两句，岚帕兰看爱涅模样，知道她是真心在反省了，于是招呼尼娃、万巴拉离开，临走前向还跪坐地板的爱涅吩咐道： “这几天我们会一起帮忙收拾，毕竟刚搬过来，但不算在15天惩罚里……我们先去一楼搬东西了，三楼你从这间屋子开始打扫，可别偷懒。” “嗯。”爱涅拿袖子抹了眼睛一把，答应了一声，就背对岚帕兰站起了身来，看起来是要去找打扫工具。 岚帕兰也不逗留，领着尼娃、万巴拉关上房门离去，留爱涅一个人在楼上静一静…… 时间回到三个小时前。 在路口解散临时公会团队之时，从热心团员们处获得了一些租房信息，但傅国崖自然不会全信这些萍水相逢之人的一面之词，大家坐上车夫人力拉的“黄包车”前往冒险公会。 这是一座看起来像是博物馆的大型白玉石建筑，主体建筑群位于有20级台阶高的大理石广场上。弧形台阶右边位置是一座人物战斗铜像，左侧是一座喷泉，广场正中间是插着帝国旗帜。现在公会广场上不见那些三五成群闲聊的冒险者们，大家全都神色匆匆，来来去去，脚底飞快，完全没了昨天的悠闲散漫感。 穿过广场，地球博物馆正面一样的冒险公会大楼，有三层高，一排过去开有整整30扇窗户，透过窗户可以看见里面忙碌着的人群，进去里面则有了种来到旧时代银行大堂的感觉，一字排开的无窗柜台前，站满排队等候办事的客户…… 傅国崖随便找了个穿着全身甲的保安，去敲了主管的门，之后岚帕兰一行人就被领去了二楼的“vip贵宾室”……在这里岚帕兰跟所有姑娘们都办上了“冒险者证明”……作假做圈套，大家的“老家”，以及最初开始成为冒险者的位置，全部都是按照假证路引上来填。 这个世界身份认证体系，由于传送门的存在，而变得一塌糊涂，比地球中世纪更加难以查证。 做了几十年冒险者的工作之后，才去办冒险者证明的人，比比皆是……毕竟这世上任何人都可以自称冒险者、猎人、雇佣兵，假证都不用，大家心里都清楚，底层人明着打黑工，把工作做起来了再说。 而要想正经办下证来，担保人尤为重要，现在岚帕兰一行人有傅国崖这个s级冒险者做担保，全员直接就都拿到a级冒险者资格了……这让没有经历到游戏里的那些“冒险者等级考试”的岚帕兰又迷惑又震惊。 傅国崖则表示这边世界就是这么办证的，不需要任何证明，交钱完事…… 在贵宾室里等证办齐的期间，傅国崖向众人科普了一下关于公会的常识—— 四大公会就是个劳务介绍所，所有来这里的老板、务工人员，都得有自知之明，有什么金刚钻就揽什么瓷器活，自不量力，骗人骗己，接了完成不了的任务赔了押金甚至送了命，就自己后悔去。 第64章 学好公会的基本常识将来冒险的时候一定会用到的吧 而这一条对于发布任务、提供工作机会的老板也同样适用，自己找的人把事情办砸了，那就得自认识人不明，亏损自己吞。 公会在这里扮演的角色就是保管押金，老板必须把给打工人的报酬全部放在公会里，这样打工人就不怕老板跑路了、死掉了，而导致打白工，拿不到工钱。而同样的，打工人也得押一笔钱在公会里，任务失败的话，老板就可以拿走这笔押金，算是一些时间成本上的补偿。 这样劳务双方就都获得了一份保证，能安心履行任务合同。 然后公会方面，赚的也就是这笔押金的抽成…… 所以这种劳务中介其实随便谁都能开得起来，但谁放心把押金全交给不知所谓的公会里呢，私人银行也是这么个道理，得看品牌跟自身实力，在大天使之剑帝国里，中介这一行当自然是被四大公会给垄断着的，而其它国家里就存在别的中介公会，除了有硬知识、核心技术的炼金公会以外，另外三家公会都没能走上国际化道路。 “……”当时爱涅已经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虽然有一肚子话，但还是很有犯错熊孩子的自觉，乖乖待着一言不发。 所以是由岚帕兰吐的槽：“……喂喂，公会搞这种中介劳务派遣，一点都不玄幻异世界啊！” 尼娃：“那等级是怎么评的？我们直接a级不要紧吗？” 傅国崖：“没事，有我做担保……一般来讲，冒险者、猎人、雇佣兵从f到s的等级提升，是看老板给的好评，没有小说里那些什么考试、实力测试。” 岚帕兰表示理解：“我也一直觉得漫画小说里的‘冒险者等级考试’不科学，人少还好，要是考试的人几百几千几万的，有那么多一模一样的怪发给每个考生去打吗，考个试就把所有任务做光了吧，是主考官来测试的，怕不是要被车轮战给锤死……” 他是想到了自己考驾照的经历，考试时候那个排队，路考直接在考场住了两天等号…… 傅国崖：“小说设定一般都是小国寡民，然后没什么人干冒险者这一行吧。” 岚帕兰：“西方叫‘冒险者’，在我们华夏国应该叫‘武侠’，都是极端少数群体……” 箐少绍：“傅兄，我们这冒险者等级有什么用呢？” 傅国崖：“老板挑人雇佣的时候，可以节省自己去一个个辨识冒险者的时间跟精力……看学历雇人的感觉，‘学历’尼娃她们应该懂，绍绍夫人的话，这么简单说吧…… 你是老板手上有一个e级的工作，面前两个冒险者，一个f级冒险者有100个f级工作的好评，收费10块钱。另外是1个e级的冒险者，1个e级工作好评，10个f级工作好评，收费100块钱。那么作为老板，你选f冒险者的还是e的？” 箐少绍：“呃，我e级任务，当然找e级冒险者啊……还能请其它等级的人吗？” 傅国崖：“当然，甚至能请d级、s级的呢！就是花更多的钱而已……所以就是性价比问题，100个f级好评的冒险者，可能完成不了e级任务，但人家便宜好评多，” 岚帕兰：“现实里见面，老板跟冒险者聊聊，感觉行就上。” 埃米汀恍然大悟：“哦！说昨天外面广场上聊天的人很多，就是在谈任务的吧！” 傅国崖：“是的，甚至可以私底下商量好，不走公会，风险自己担了，省笔钱……所以直接办理成为a级冒险者，对普通人来说毫无意义……一件任务都没完成，冒险者履历一片空白，发任务的老板自有评判，但对公会来说没有什么损失，每年还能收笔a级冒险者的年费。” 箐少绍：“那发任务的老板，他们任务的级别是……” 傅国崖：“老板这边的话，就简单粗暴了，能出得起多少钱，那就是什么级任务，找只宠物可能是s级，在怪物浪潮中守卫村庄可能是f级，这就得冒险者、雇佣兵们自己去判断了。” 箐少绍：“我自己判断不了呢？” 岚帕兰：“乱接完成不了的任务，公会不管的啊？” 傅国崖：“所以说风险问题啊，押金都放公会是一码事，劳资纠纷、互相讹骗是另一码……冒险者对任务工资不满，老板对任务成果不满，每天都在发生，然后公会仲裁不了，双方可以告到法院去，公会只会作为第三方，提供中立的证词……” 绮萝萝也好奇问道：“‘打工人’的工作履历造假怎么办。” 岚帕兰：“你不是知道所有人记忆的吗？” 绮萝萝耐心讲解：“不是我知道，需要权限查看的，而且并非一直知道每个人的，一个人的记忆也不是知道所有的，这个技术很复杂，是给客户实现‘系统’功能的基础……” 岚帕兰：“得到学院学习是吧……那还是先说眼前的事吧……” 傅国崖：“……造假这方面，被查出来就是公会跟犯人共同承担责任的。这个世界说白了还是个中世纪熟人社会，公会方面自不用多说，你履历上几百次任务，却没见你来柜台领过几次工钱，公会里来来往往，没人认识你这号人，一下就会露馅。 老板这一边也是中世纪那套，作为普通人，谁有了什么任务，一般会找熟悉行情的人代办，就是‘黄牛’的感觉……或者请身边、社区、关系网里认识的，有头脸的人出面……” 岚帕兰：“不能我就自己发任务的？” 傅国崖：“普通人一辈子，能有几个任务的，又没有网络查流程的，在哪里办事都不知道，就拿圣剑城来讲，普通人甚至根本不知道公会这种存在，感觉是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岚帕兰：“懂了。” 傅国崖：“最重要的是信任关系，相信经常雇人的商人、乡绅，他们任务发得多，自然就跟当地有名冒险者们混熟了脸，造假坑蒙拐骗的假冒险者根本混不下，而没有冒险者证明，却有能力的人，就有了市场……不去办证，主要也是办理费跟年费的原因，只跑最底层任务的人，那有闲钱、闲工夫。” 第65章 租了一栋楼每人一间屋子 岚帕兰：“没证的‘打工人’，靠“刷脸”专门接低级工作，养家糊口是吧。” 爱涅感叹：“现实里的生计，那有小说漫画里那么多浪漫、光鲜亮丽哦……都不容易。” 尼娃突然想到：“我们东城门关，那么容易组个公会团，也是因为有这种传统？潜行规？” 傅国崖：“算是吧，大家蛮习惯大街上嚷嚷‘组野队’的……老板跟打零工的，双方会默认绕过公会，不交押金，没有公会抽成，双方都可以十分开心地省下公会中介费，但这种‘打黑工’，双方自然也都没了保障，但多数情况是打工的一方吃亏，所以这种无证打工人也是看熟人介绍任务，私人中介的感觉，所以国外很容易复制这种公会模式……” 岚帕兰：“这些行政管理的事情也这么清楚啊？” 傅国崖：“我当冒险者又不是一两天，自然而然就知道了，而且我跟不少管理的……咳哼，总而言之，也就任务范围大，流动性高不在一个城里常驻的a级、s级冒险者，容易被造假，也因此公会有一套对应的复杂保险机制，至少能证明每个s级绝对是本人……” 尼娃：“也就是说，我们离开了傅胸的话，单独是绝无可能接到a级任务的是吧。” 思芙：“炼金公会不一样？” 傅国崖：“炼金公会，那是另外一套学术知识体系，那是硬家伙，不在讨论范围内……” 箐少绍：“傅兄失踪了那么久，年费怎么办？” 傅国崖：“还能怎么办补缴呗，补上才给你恢复证件，圣剑城公会里我没存款……啊，对了，公会也提供银行、金库一样的寄存服务……” 这时响起敲门声。 在贵宾室里把常识聊得差不多了，冒险者证件也办完送了过来，这样大家的除了身份文牒、路引之外就又多了一道保险。 接下来傅国崖就向公会工作人员问起了租房的事情来，公会是做大杂烩各种中介生意的，自然也包括租房……然后他又结合从其它各处，不同人、不同渠道获得的房源信息，在经得岚帕兰同意后，直接拍板，租下了一栋有4层的楼。 这栋楼名叫“特瑞西”，在冒险公会四条街外的奥瓦多河东岸，往北两条街就是巨大的奥瓦湖，虽然看不到湖景，但3层楼南面的房间，是可以清晰看见圣古奥雪山的。 特瑞西楼的一楼面门，租给了一家武馆，但这家武馆生意不景气，两个月前就跑掉了，然后一直闲置至今。 一楼占地面积约为四个篮球场，而二楼以上部分，却分属三个住户。 站在街对面抬头看特瑞西楼，二到三楼每层有六个窗户，对应六个房间，总计十二房间，但每层只有左半边的三个窗户是属于傅国崖租下的部分。 也就是一楼门面，加上二楼、三楼的一共六个房间，被岚帕兰一行租下了。 特瑞西楼右半边的二楼、三楼六个窗户，分别被主人卖给了另外两家…… 二楼的住户，直接把三个房间打通，开了一家餐厅酒吧。 三楼的则是把六个房间进一步分割成了一间间独立小屋，做廉价出租旅店生意。 二楼跟三楼的走廊早已被墙壁从中间砌死，左右两半边互不影响，这般格局已经持续数十年了。 而特瑞西的四楼，其实是屋顶阁楼，被这栋楼的主人作为私人储藏室在使用，不对外出租，只有东面有伸缩楼梯可以通到楼顶。 特瑞西楼所处的这片街区，全是这类联排楼栋，一眼看过去，仿佛就是一体的一排楼房，只不过不同楼都给自己粉刷了不同颜色，用了不同的砖瓦进行区别，还有狭窄的小巷子相隔，所以不会走错楼栋。 这种联排楼建筑形式，也是新城区的特色，让一条街可以容纳更多的人居住，使得新城区的人口密度远远大于其它三个城区…… 更多的人，更多的机会，所以冒险公会、佣兵公会都在新城区，距离也不远，围绕这两家公会，大把大把的各式武馆、技能学校、道具装备店铺集中在此，竞争激烈，内卷得恐怖。 但岚帕兰要开一家武馆并不是为了赚钱，主要是为了思芙的系统任务，所以并不在乎街区同行们的内卷环境问题…… 而从昨天开始，这片公会人员、武馆集中区就遇上了安全问题——傅国崖昨天看到的被押解的人，有不少就是从这片区域抓走的，而没被抓的人，也全部人心惶惶，匆匆离开这片出街区。 特瑞西楼也是如此，今早整栋楼的人，不管是东栋还是西栋的人，都全部退租跑掉。 一行人在过来特瑞西楼的路上，远远看到新城区的传送门，早已经被一支军队占领封锁。 所以，从今早开始，住在新城区的人想要要离开圣剑城，只能绕道老城区走东城门关离开，然后撞上爱涅惹起的暴乱，说不准运气不好，已经死在了东城门关大厅里…… 接下来的四天时间。 新城区这边普通人的日子照旧，除了街上巡逻、宣传的军警，自发民练团体多了起来之外，似乎生活跟以前没有什么区别。 在这四天里，岚帕兰一行主要做的事情，自然是打扫收拾租下来的特瑞西楼门面跟六个房间，整理清点行李物资，布置他们新的大本营…… 而头四天时间算是楼主免费送的“搬家期”，到第五天，当街道辖区官府来人检查，签完各种合同之后，就得正式开始给楼主人交租子了。 这一套楼房盘下来的租金，是每天35海姆，按购买力换算，差不多每天5500块人民币，30天就是16万5千。放地球上可是相当便宜的了，毕竟有一楼面朝主干道的巨大面门。 岚帕兰心中默算，自己套宅物屋如果出租的话，租金差不多是5000块一个月……这么一算物价，就感觉圣剑城不止是“房地产经济”时代，情况更加复杂，房子不是光有钱就能拥有的，还得看阶级跟身份…… 租房倒是只要身份清白，有钱就行了。 第66章 城里看起来没陷入混乱 地球普通大城市打工人，工作好点的基本每个月是能到手5500人民币的，但35海姆却是圣剑城打工人至少10年的薪水，所以实际上房租可以说是天价，一天花掉普通人10年的工资，但一旦到了某个阶级层次，每天花销就该这个数了…… 特瑞西楼的楼主房东是一个瘦小的老爹，大家都叫他“特西老爹”，头发胡子花白，戴着厚厚的眼镜，喜欢的打扮是，头戴圣剑城贵族装束的高顶礼帽，身上却穿典型的麦克劳尔装束……过去四天里，他每天都会亲自过来，热情招呼傅国崖一行，帮忙清洁打扫，处理之前租客丢下的物品，教导女租客们房间内设施使用。 姑娘们除了埃米汀、万巴拉以外，在屋子里尽量不跟特西老爹打照面，万一非得碰面就会戴面具，而出门则是戴有面纱的帽子遮挡…… 美丽作为一种财富，怀璧其罪，除某人外大家都不想惹麻烦。 尤其是尼娃、思芙、爱涅的美貌，有魔力似的，让岚帕兰经常忍不住想吐槽自己召唤的不是坦克，而是“魅魔”。 除了收拾屋子之外，傅国崖、埃米汀、箐少绍每天都会换着出去打探情报。 箐少绍行动力有限，而埃米汀作为大巴人，就算没有带武装，也不断遇到各种盘查，好在身份证件齐全，傅国崖也给她制作了应对盘问的卡片，让她可以假装是在城里迷路了以此脱困，而遇到复杂情况，有推信保持联系，傅国崖现场连麦指挥，一直也就没有出事…… 打探到的街上现况是，圣剑城里的到处封锁，接近不了战场区域，新城区里各种都检查点，只不过普通市民的生活半径也就2、3公里，所以并不影响日常生活。 军警看似无章法的巡逻、设卡，然而当埃米汀有越界心思时，就发现根本躲不掉军警的视野。 而到了晚上直接宵禁，街道一片漆黑，然而所有关键路口都灯火通明，光线直射来路，让想接近的人无所遁身。 同时房顶、钟楼、教堂顶上等等，凡是城市制高点，白天黑夜全都有军警值守，白天都会打起直射大灯，照向阴暗小巷子里的可疑人物…… 也就刚叛乱那晚，事出突然全城军事戒严没有开始，傅国崖才能爬上房顶，溜到街上，然而他到了关键路口位置时，还是被临时路卡给拦住了。 更重要的是，圣剑军不缺高手，也不缺对付高手的装备，岚帕兰那天打了一整夜，干趴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个军中高手……这个数量一起上的话，万巴拉跟埃米汀联手也对付不了。 而这些高手，不少就在大街上巡逻站岗……好在那晚岚帕兰他们一直是蒙了面的，但他还是担心身高体型姿势被认出来，所以岚帕兰、尼娃决定陪爱涅，以后一段时间里就待在特瑞西楼里闭门不出了。 至于城里的各路神秘强者们，还有那个打到一半溜了功夫老头。希斯能量一旦用起来，就能生出相互感应，所以在城里岚帕兰保持压制，尽量不动用自身希格子。 也因此埃米汀从河道一路潜水出城的计划宣告破产，不仅会被高手感应到她的希格斯波动，河道上他们还有布置巡逻船跟炼金道具浮标，感应到希格斯波动就会发光。 这本来是用来缉拿走私的设置，现在全城戒严，河道处处就被投放了更多浮标，加强了水上巡逻，完全封锁了水路。 箐少绍有时候是跟埃米汀一起，有时候是独自出门，除了做一下市民“好感度系统任务”外，她也是在有意识锻炼自己独立行动能力……自从在葱玛村察觉到自己还有一身宫里气，总习惯于身边有人陪着后，她就开始锻炼自己，抓住机会独自行动。 而克服起独自一人行动的不安感，远比她想象中的容易，因为一直推信脑内交流，就让她觉得自己始终不是一个人…… 她出门打探，还有另外的目的。 在绑定湛堇镜盒后，她也能感知到希格子了，加上有湛白之力技能防身，有一定战斗力，所以想要去驻守新城区传送门的大军那边，她要去感知一下大量装备炼金装备的部队，切身体会能对岚帕兰的感知造成冲击的希格子强度是个什么规模，她自己又需要得到多近距离上才能察觉到。 之前队伍里能肉身感知希格子的，就只有拥有希格斯器官的埃米汀、万巴拉跟岚帕兰，箐少绍绑定湛堇镜盒之后成为第四人……经过现在的测试，可以确定箐少绍的感知力是低于埃米汀跟万巴拉的…… 她在距离传送门老远的街口就被拦下不准前进了，根本感受不出那边的军力情况。 而在同样距离上，埃米汀却能感受到大规模炼金装备运行时带起的希格子洪流，能说出新城区传送门区域，大概驻扎了5000人…… 结果到最后，圣剑城里的各种大大小小消息，还是靠傅国崖每天去冒险公会里打听回来的—— 那晚传送到圣剑城东边，没有打出旗号来的军队，是来自奥水城的部队，他们以东传送门为中心，构建起一片直径10公里的阵地，甚至拆掉了东面几段大坝高墙，进入到森林区域里，对野兽进行攻击。 三万大军每天的补给，完全是靠传送门供应的。 根据公会消息人士所说，这支军队的捕猎行为，与其说是在补充军需粮食物资，更像是在给军队找事情做，进行战备演习，维持旺盛的精神，高昂士气，保持战斗力。 东城门关已经完全对普通人关闭，里面是圣剑军，外面是奥水军，两边处于莫名对峙状态，普通人已经不可能通过东城门关……好在岚帕兰他们一行人，虽然出了意外，惹了不少事，但算是在第一天早晨，成功混进了城里，从第二天开始，走到东城门火车站都不可能了。 第67章 龙拳武道馆的日常生活 这支奥水城的军队，除了打猎，建造阵地之外，已经完全占领了铁路沿线所有村庄，他们没有做打家劫舍的事情，只是每天会到村子里巡逻，并且驱赶了所有滞留在村庄的商旅、旅客，只跟猎人公会里的王牌猎人合作，主要是为了获得向导，了解当地地形跟野兽分布情况。 回到城里的猎人，就把他们的消息给传开了。 其它几个传送门，城门，要塞，也都是处于被占领状态，以皇城为中心的交战也没有结束，虽然看不到战场，但战斗的巨大声光效果还是老远可见的…… 就这样，时间到了爱涅接受惩罚的第9天，一楼门面完全收拾干净，并且重新简单布置打扫了一遍后，“龙拳武道馆”，准备正式开门营业。 至于“龙拳武道馆”这种“中二名字”，自然是岚帕兰起的，只不过这也是他们内部自己这么叫，而为了能让圣剑城的市民看得懂，就让傅国崖对招牌做了本地化处理，翻译成了罗曼语…… 武馆开张当天，特西老爹带了一群士绅、夫人过来庆祝武馆重新开张……虽然对于武馆的名字，为什么叫“巨龙”、“拳头”十分不解，但反正业主不是他，租客开心就好。 思芙作为馆主戴着面具，随着傅国崖在门口接待客人。 宾客们十分好奇馆主为什么戴着面具，看样子还是一个小孩。 傅国崖代为回答——馆主来自天生矮小的民族，戴面具是因为本身容貌太柔弱，怕被学员、客人瞧不起，所以戴个凶恶的面具。 宾客们点头表示理解与赞赏…… 面具自然是为了遮挡绝世容颜，而戴面具这个点子，则是来自强者老头…… 圣剑城里新店的开业仪式、流程，跟地球华夏国完全不一样，别的不说，光是没有老板需要宴请宾客，宾客不用带礼物上门这两条，就已经遥遥领先…… 所有由特西老爹请来的客人，在参观完之后，没事的会自己三三两两离去，而对武馆有兴趣的，则留下来听傅国崖讲解，并观摩参观课。 在傅国崖把戴着面具的思芙推到台前，作为武馆老板、馆主、教头之一介绍给来宾的那一瞬。 思芙的“收徒系统”的第一个任务显示变成了“开一家武馆：1\/1”，弹出了任务完成提示框，直接获得了1点力量，外加十连抽奖，点收徒系统值。 这1点力量没有显示在思芙纳欧西斯的个人信息面板上，也就是说岚帕兰的“召唤系统”，确实是跟万界古道供应商的“系统”不兼容。 思芙的“纳欧西斯”显示还是——lv10，生命值16，体能17，力量18。 而“收徒系统”这边显示思芙个人属性，本来是1级，健康100，力量5，精力6，希斯8，现在级别变成了2级，力量变成了6…… 1点属性增加1级的样子，而且这样完成任务直接送属性奖励的情况，还是头一遭。 大家都有一堆问题想问绮萝萝，然而这只大尾巴赤狐狸，自然还是那句“请客户自行探索”。 于是大家自己分析结论就是——难度越高的任务给的奖励越丰厚…… 而这个结论获得了爱涅的肯定——目前她做的系统任务是最多的，而根据她的亲身经历，确实是越做大死，给的奖励越好……就比如东城门关那次，她直接在5连抽，奖励2000点作死值的诱惑下，作了次大死……要知道一般任务，比如糊岚帕兰一脸面汤，最多只给1、2点作死值的。 关于系统的事情，是在推信里讨论的 ，现实里思芙继续应酬来宾。 大天使之剑帝国尚武，开遍帝国的“武馆”绝非地球上的那些更像是过家家的柔道、跆拳道场馆，首先帝国武馆全部都是教武器的，刀枪剑戟弓箭，高级班教炼金装备、炼金药剂，都是致命武力，其次除了兵器装备杀伤招式，还教各种陷阱制作，用来应付各种非人形生物。 与之相比，只教拳脚功夫的地球武馆，完全就是过家家……而思芙的“龙拳武道馆”就是这么一个过家家武馆，不教十八般兵器，不教盔甲、装甲、道具选择与使用，只教赤手空拳互殴……这让包括特西老爹在内的宾客，都大感疑惑。 宾客们都在疑惑，不教杀伤技巧的武馆叫武馆吗？ 圣剑城大街上都不禁武器的，就算现在戒严了，依然可以带着兵刃大摇大摆上街……当然，被盘查的可能性，也会因此增加。但衣服底下藏把匕首什么的那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所以你赤手空拳，但对手铁定刀剑在手，公平赤手互殴根本就不成立……这只教空手搏击的武馆到底有什么存在意义？ 他们不知道的是，思芙她们本来就不是真来开武馆的，只是为了帮思芙完成系统任务，想着后续任务真要收徒的话，那花钱雇人来当武馆门徒就行了。 也就是说，思芙系统任务既然完成了，那现在直接退掉一楼门面对岚帕兰来说都是可以的。 而明说只教拳脚，就是不想真把武馆开起来，岚帕兰他们不打算广收门徒，以免人多眼杂，暴露了他们这边什么秘密…… 这些想法，宾客们自然是不可能知晓的了，而为了把剩下的客人也打发走，最后思芙跟尼娃来了一场参观课，对练表演，两只萝莉戴着面具，换上草原结实劲装，使起军体拳开始在场地上乒乒乓乓互殴了起来。 有一说一，就算她们只用基本体能来战斗，但军体拳里的招式，全部都是简单高效的杀人技，岚帕兰现在也能看出点门道，她们是招招照朝着致命要害招呼，不是脑门，就是脆弱的颈椎，还有腰子无肋骨保护的脏器位置，凶狠异常。 而宾客就算看不懂门道，也觉得她们动作流畅丝滑，虎虎生威，凶猛剽悍…… 岚帕兰渐渐察觉到思芙跟尼娃打着打着，开始玩真的了，手上力道逐渐加重起来，她们脚踩的场地木地板，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第68章 办好正式经营证明 不能再让这俩熊丫头打下去了！ 岚帕兰找准机会当即一个闪身出现到了两萝莉之间，薅一个摔一个，把两小只给放倒在地。 啪啪啪—— 宾客开始热烈喝彩鼓掌。 一旁的女清洁工，也就是爱涅，则在推信里喝倒彩——她还没看够尼娃跟思芙掐架呢…… 见所有宾客焦点都在自己身上了，岚帕兰想到不能夺了馆主风头，于是一记硬挺下腰，自己把自己摔倒在两萝莉中间，三人倒了一地……接着岚帕兰先一手一只，推举着尼娃跟思芙，让她们先站起，然后他自己再蹲跪起身，看上去就像是他被尼娃跟思芙拉起来的一样。 这一系列如同杂耍翻滚般的表演，惹得宾客们又是一通鼓掌。 接下来自然就换岚帕兰跟馆主对练…… 岚帕兰尽情扮演了一回演员，思芙随便一个冲拳打来，他就像是中了内功冲击波一般，往西倒飞出去10米远，摔倒在地后，马上跳起来又哇哇呀呀冲向馆主，然后又被一个过肩摔，给往东丢出去10米远…… 圣剑城的本地老土着们哪见过这种“气功表演”，顿时掌声雷动，表示精彩精彩太精彩了。同时询问傅国崖，馆主小小个子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力量，是不是带了什么力量型炼金装备，而那被摔得东倒西飞的高大男人，为什么被这样暴打还能那么快没事人一样站起来？ 傅国崖嘴角抽搐，只能胡编说，他们“巨龙的拳头”之所以不教兵刀，就是为了锤炼学员的抗击打能力。只有能克服对疼痛受伤的恐惧的人，才能成为最优秀的战士，而这种锤炼从越小的年纪开始，效果就越好，那个高大男人，就是从婴儿时候就开始被捶打的，所以才这么耐揍。 宾客们听后纷纷觉得有道理，然后表示要把家里的孩子送过来接受接受锤炼…… 傅国崖没想到自己随口的胡诌，居然还真信了，他只是随便套了些地球广告宣传话术而已——地球上华夏国社区武馆的主要客户正是小孩子，被他们爹妈丢到武馆里锻炼，也只是以强身健体为主。 然而之后的日子里，没有一个来拜师的，普通路人不会拜入门下那是必然，而宾客们表示要送孩子们过来，果然也只是说说而已…… 圣剑城的武馆教育体系已经成熟完善，正常人肯定不会选择他们这家。 再说龙拳武道馆开业第二天，特西老爹又领着一队人马找上门来，这次来的是这片辖区的官员，有商业官员、税务官员、警察部门官员、人口官员，以及各种官吏们的随行保镖士兵，他们来验明馆主思芙的身份，并把各种经营证明、合同办好。 现在是门面开业，所以阵仗有点大，第五天正式签租房合同时，傅国崖跟特西老爹两人就把事情给办了。 据傅国崖所说，他们只管把房租交给房东，其它各种政府税务跟他们这些个租客无关，但租客的各种信息得在当地衙门里做好记录备案，也就是现在他们这些官吏上门来干的事，这样不管是是房东还是租客跑了，或者出了事，他们都可以找到到另一方。 同时，在衙门里有备案，也是对房产租赁双方的一种保护，以后打官司有个第三方证明…… 而今天更多官员上门来，依然还是傅国崖作为股东出面，领着馆主思芙，岚帕兰作陪，在一楼办公室完成了所有正式手续办理……这又跟地球不一样，这边因为是上门收税的，所以营业手续也都是官员们令兵上门来办。 而在面对上面官员们办理手续的时候，自然是不能再戴着面具的了，好在对此傅国崖也早有准备，所以事先给思芙染了头发，脸上抹了黄蜡，但就算如此，她的容颜依然让所有访客人看楞了神…… 大家心里都暗暗觉得夸张，思芙的脸色不但涂黄，脸型也被蜡抹平了，跟村子里普通小女孩没两样了，却还能吸引人，就实在是不可思议，有些无法理解，真就非得完全遮住脸才行吗…… 岚帕兰这边只是标准的地球靓仔容貌，帅是帅，但也到不了尼娃她们生为“召唤物”，非人漂亮的程度，所以他并不用伪装容貌，傅国崖也是这个道理。 也许是因为思芙颜值的加成，在办公区签写文件的时候，管商业跟税收的人，好心提醒思芙，最近城里不太平，平时上门办证的官兵就只一两个人的，不会像现在这样大几十号人……这个时期新开武馆不太合适，会很难经营下去。 特西老爹听到后，马上表示，房租今年只收海姆。 税务官则马上表示，不会因为特西老爹便宜了租客，就减少他的“窗户税”的。 当所有衙门人员离开了之后，独自留下来的特西老爹开始跟傅国崖讨价还价，海姆的房租不变，但要加2000海姆作为交给辖区的各种‘疏通费用’…… 也就是说现在特西老爹的意思是，不把所有钱一起算，而是租金跟国家的税分开来……这情况傅国崖以前租房时没遇到过。 进一步交涉下来，这里面的门道就清楚了——原来是由于金额太大，所以报给官府那边的金额低一些，特西老爹作为房东，就可以少上点税给国家，这样对房东、租客都有好处……所以官员说的不会少收他“窗户税”，实际上是在暗示特西老爹“孝敬”。 “窗户税”是圣剑城对楼房建筑征税的一种统称，报给国家多少，具体收多少，里面有大量可操作空间。 资金的事情，傅国崖做不了主，于是在推信里询问岚帕兰的意见。 岚帕兰则让他把全部要缴纳的费用都列出来先—— 大天使之剑帝国一年是415天，所以按每天35海姆算的话，整年下来这栋楼的全部租金为海姆，在这片地段算是十分经济实惠的价格了。 现在特西老爹要海姆房租，再加上逃税的2000海姆，也就是说一共便宜了岚帕兰525海姆，相当于新城区里普通平民150年的薪水。 第69章 一番旅行下来财务状况总结 岚帕兰觉得这个优惠很合理，要是直接便宜他们2525海姆，也就是差不多40万人民币，那才叫脑子抽风了，所以就同意了特西老爹的建议。 但傅国崖老江湖，老板同意了，但他这个做员工的还要卷一下，讨价还价开始，硬是扣出了6天房租200海姆，让房东当做送他们的做卫生装修时间。 于是最后私底下的租金定为了海姆一年，每次交租要付半年的，押金是一年租金……在官方合同之外，签完这份私人合同后，双方都十分满意…… 于是接下来的一年时间，岚帕兰在大天使之剑帝国首都，圣剑城里获得了一个活动据点，临时大本营——龙拳武道馆。 所有姑娘里面，只有尼娃对于房租金额表达了疑问——271万人民币1年，租这栋楼到底值不值，是不是太浪费了？ 有正常金钱概念的岚帕兰当即表示，2楼、3楼的房间属于刚需，是必须租的，花在1楼面门的钱是对思芙系统的投资，也是必要投入，所以这271万是一定得花的，没钱了想办法再赚就是。 话说到这份上，尼娃也只好认下了这笔开支，然后就申请统计团队总资产。 一路上开销，进项出项乱七八糟，也没什么精力记账本的，都是凭着感觉来，现在暂时安定了下来，必须把个人、集体的财产全部给清点清楚了，并且做好账目，不能再浑浑噩噩过日子。 岚帕兰一听感觉有道理……他在地球上班多年也没记过个账，现在突然有个姑娘说要当管家婆，帮他算账了，莫名就有了种成家立业了感觉…… 于是在签完合同当天，岚帕兰团队就开始清点了手头上的资产……因为铁锭、珠宝首饰、魔法道具、武器装备，没处理掉的都埋在了幻沙城外，所以现在团队随身带着的，其实没有多少实物资产，只有货币。 傅国崖把没花完的活动经费全部上缴，记入团队资产中计算。 尼娃在本子上一番写写画画，最后算下来，扣除掉第一年房租后，剩下总计海姆，3450迪姆，4513鲁尔，400玛拉…… 都是不同国家的货币，原本大量持有的是阿法弗雷帝国的玛拉，跟鲁鹿希甘帝国的鲁尔。前者是抢劫里胡扎德城获得，后者是在幻沙普兰特城，出售炼金素材、珠宝首饰、部分武器装备，以及把玛拉换汇成鲁尔获得。 当在确定要来大天使之剑帝国之后，就把手头上所有货币换成了迪姆跟海姆……各种换汇过程中产生了大量消耗，但由于没有做账，所以这笔消耗已经不可查。 接着是个人财产。 岚帕兰：普通衣物，内衣2套，外衣1套，出门外套1件，正装1套，袜子1双……外套是在里胡扎德城获得的阿法弗雷帝国贵族装束的上衣，正装是幻沙城购买的常见旅行贵族装束。 内衣跟袜子在通宵战斗那一晚上，给消耗掉了一套。 武装装备，内衬皮甲一件，武装带1套、挂包5个，轩辕剑，巨兽素材打造的片儿刀、阔剑。 万巴拉、埃米汀、箐少绍3女的普通衣物数量，内衣4套，外衣2套，出门外套2套，正装2套，袜子4双，总之是都有备用的。 防具装备这块，万巴拉、埃米汀一样，都有1套大一号的全身铁甲，1套全身巨兽材质皮甲，3到5件魔法道具。 武器方面，万巴拉的是2把短柄双面斧，1把短刀，召唤装备“虹装护腕”。 埃米汀的是1根组合长矛，1把匕首，召唤装备“黑星”。 箐少绍的武器装备，她只有一套金丝软甲，比起防御力更多是合身跟漂亮，可以当外套穿出去。武器就是召唤装备“湛堇镜盒”。 但她比埃米汀、万巴拉多一套女士旅行贵族装束。 尼娃、思芙、爱涅所有里面贴身衣物的信息保密，只有记账的尼娃知道，其它衣物，出门外套2件，正装2套，一套旅行贵族裙，一套沙漠轻便衣裙。 武器装备这块，她们的防御装备就是外套“弥垄龙草原劲装”。而武器都还是一年半前在熟铁城王宫武器库里搜刮的。 尼娃的是一把形状古怪好看的短刀，“镶金雕花狗头刀”，简称狗头刀。 思芙的是两把镶钻龙牙匕首，货真价实的“龙牙”打磨而成的匕首，可不是象牙那种工艺品，是实打实比金属还硬的武器。 爱涅她在王宫装备库里拿的是金丝披风，后来装进放武器装备的拖厢，一起埋在幻沙城外，在拖厢里换了把开山刀样式的短砍刀带在身上。 大家身上多少都还带着一些个人物品，比如从里胡扎德城搜刮到的珠宝首饰，易容用的帽子面纱头巾，以及发的零花钱，这些物件就不做统计了。 最后是傅国崖跟绮萝萝两人，他们的全部家当就是他们两个大活人，都不用去他们房间里翻行李清点的，直接本人往会计师尼娃跟她的助手箐少绍面前一站，有多少财产一目了然，清点完身上物件完事。 其实入住特瑞西楼的这几天，除了统一采购面具外，岚帕兰还发了大家一笔工资，让所有人自己去购置些物品回来。 傅国崖还好，买了些换洗衣物，但绮萝萝直接把自己锁房间里不出来了，听给她送饭的箐少绍说，绮萝萝在房间里都不穿衣服的，这样自然用不着换洗了…… 直让岚帕兰感叹，这只母狐狸宅得比他当年还夸张……只不过她能“上网”，又有水跟食物保证，这样换岚帕兰来，他也能宅一辈子。 房间的具体分配也在今天正式定了下来—— 特瑞西楼的楼梯，位于面门左右两侧，是独立的楼梯间，占据内部一楼练武场空间。龙拳武道馆的门面长为48米，左右每一个楼梯间宽度是1米。 楼梯间的正门直接就在街面上，看起来跟左右邻居楼栋的正门没两样，在街上拉开楼梯间的门，就直接面对一座宽一米长五米高三米的木制楼梯…… 第70章 宿舍日常、女仆与康复训练 由于西半栋全给包了，所以特西老爹直接西边楼梯间的正门、侧门的所有20多把钥匙都给了傅国崖，因此岚帕兰他们平时，可以直接把楼梯间大门给锁上，有种地球小区楼栋一楼大铁门的感觉。 楼梯间除了通到大街的正门外，还有连通一楼的侧门，方便武道馆里要上下楼的人，不用出大门绕道。 西门被关了，而东楼梯间正门白天会直接被拆掉，到晚上餐厅酒吧关门后才会装上锁起来，门口还摆着二楼餐厅酒吧，三楼简易廉价客房的招牌，二楼三楼墙面上，他们也挂着自家的广告…… 西楼梯上到二楼，第一个房间201，傅国崖住的，岚帕兰的房间在中间是202，绮萝萝的房间是最里面的203。 三楼房间2人一间，尼娃跟埃米汀一间，住在临楼梯的301，爱涅跟箐少绍住302，万巴拉跟思芙住303…… 她们具体住哪间房里，如何搭配室友，都是岚帕兰经过深思熟虑安排的，目前感觉效果挺好，没有闹出事情来……要不然让她们自己选房的话，埃米汀会跑去跟箐少绍住，尼娃则会选择跟思芙住。 六间房都是长条形，8米宽30米长的，除了只有一头有窗户，整个房间空间大约240平方米，室内面积比岚帕兰的宅物屋大了足足86个平方，也难怪东楼廉价旅店老板，会把一间房拆成几个小单间来出租。 每个房间里面都被以前的住户进行了不同程度的改造，有的简单粗暴，直接切长条蛋糕一样下去五刀，砖头砌出来五个隔间来，供一家人居住；有的是只竖了几道屏风，然后就什么都没动了，开门就是一贯通长条房；有的则带点设计的，交错设计房间，划分出了公共客厅区域、厨房、餐厅、卧室、储物间等。 厕所浴室都固定设计在进门这侧，房门上方开有横条小窗，专门是用来排出卫浴水汽的。每层走廊侧是一排铁栏窗户对着阴暗的后巷，所以走廊上、房门这侧发霉严重，但屋子里面倒是还好，全木软装没有一丝潮湿发霉的现象，应该是得益于房间内白天有魔导光棱灯柱集中供光。 同时房间里还留有，不知道经手了多少批租客的炼金过滤风机等“家用炼金器”，自费烁金消耗，就可以确保屋子里空气畅通，毕竟是允许烧火做饭的房子，这种糟糕的长条户型，只能靠设备来保证空气流通。 一般来讲，放地球上这种出租公寓，是不让房客开火做饭的，消防安全不允许……然而这边世界显然没有房屋消防检查一说，也不分什么商业、居民用户型，每间房子里不仅有大大小小的烧烁金的、普通炼金素材的暖炉，甚至还有直接烧柴火、木炭的炉子，用那种取暖方式全看房客财力。 而比较神奇的是，每间房都有独立的上下水系统，完善的厕所跟自来水，就让生活质量、城市文明程度瞬间提升了好几个档次……根据特西老爹所说，自来水是由街区的几处公共水塔提供，每栋楼有对应的水表。 而城市下水道没有什么好的处理手段，是直接汇聚后排入污水池或者威米斯特河……幸好岚帕兰有先见之明，第一天就明令禁止埃米汀、万巴拉下河玩水。 240平方的房间，别说只住两个人，她们六个全部住在一块都行，毕竟大家之前坦克旅行时，就都是挤在一块生活的……现在就算被安排开了，但三楼晚上还是会经常串门，互相到隔壁家里做客玩，有时候玩晚了干脆就睡一起了……而同样的道理，经常会有几个姑娘下到202来一起睡…… 总之，目前暂时居有定所了，也可以跟傅国崖好好谈一谈，大家再正式认识一遍，主要是岚帕兰给傅国崖详细说明了他的宅物屋召唤技能，震惊傅国崖一百年…… 时间过得飞快，入住特瑞西楼后又过了20多天，，岚帕兰一行过得平淡又充实。 而在这20多天里，没有一个客人上门，连入馆参观的都没有，特西老爹把事情都办完后，也不再过来……主要原因正是时局动荡的，整个公会街区萧条肃杀，各种营生的店铺生意都不好，就算是依然客源不断的食品铺子、餐饮店家，顾客们也没了往日悠闲，大家都显得多少有点神经兮兮。 期间爱涅的惩罚虽然结束了，她也早已重新恢复元气，又有精神搞事了，但她却继续在一楼龙拳武道馆里做清洁，还专门买了一套圣剑城女仆装束穿着做卫生。 只不过由于龙拳武道馆没有收到一个学徒，所以每天也没有什么太多需要打扫的。 完成武馆任务后，思芙的新系统任务是“收10个徒弟”，把尼娃、岚帕兰甚至绮萝萝叫来当徒弟，但无论是口头拜师，还是按照圣剑城武馆模式报名参班签合同的流程，甚至华夏国古代递茶拜师模式都行不通。 之后又花钱大街上找了几个路人加入武馆，系统任务依然显示“徒弟0\/10”…… 一番研究下来，发现 这个任务卡不了bug，必须得靠真正想成为思芙徒弟的人，才能完成。 要找10个人真心来拜一只小萝莉为师，先不提难度，岚帕兰就不太愿意有人比自己跟思芙接触得更多，走得更近，所以这个收徒任务就先放置了。 虽然没客流，但武道馆里每天依然很热闹，原因无他，就是岚帕兰跟所有人展开了对练，主要是箐少绍、万巴拉轮流找岚帕兰过招，因为她们突然发现，靠“打怪练级”变强的宅物屋召唤装备，其实并不用杀死怪物，不断进行比武对练也能提升她们的虹装跟湛堇镜盒的技能等级…… 具体来说，比武这个头其实是万巴拉开的，某天练习虹光护腕时，她觉得自己的“希格子饥饿症”好了不少，有种大病初愈浑身充满了力气、精力的感觉，于是就找上留在武道馆里无所事事的岚帕兰对练，做康复训练。 第71章 城里并非两个王子造反那么简单 为了对付偷学了不少招式的岚帕兰，万巴拉果断使用了虹装护腕提升自己身体素质，跟只用本身力量的岚帕兰打的有来有回…… 虹装护腕这件召唤装备有点特殊，它并不是轩辕剑、黑星那种，一上来就给你3个技能，然后3个技能可以同时锻炼升级，也不是湛堇镜盒那样，上来给3个技能，但后面2个高级技能是黑的不能用，得把前一个技能练到lv10才能开启下一个技能。 根据万巴拉的琢磨，虹装护腕这件装备，自己就有个等级，通过使用进行升级，每10级解锁1个武装阶段，得把虹装护腕升到满级也就是lv30才能解锁完全体，也就是“虹能仿生动力装甲”。 现在的虹装护腕，就只是她左手腕上的一只纳米碳纤维外加少量合金材质的护腕而已，虽然坚硬程度完全当盾牌来用，但比起电影里战伽们的全身覆盖宇宙战甲，那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目前最大的功能是，可以消耗虹装护腕的能量槽，提升佩戴者的肉身素质，比现阶段的湛白之力buff效果强，而这个“能量槽”储存的能量同样还是希格子，多了一个外置希格斯器官，大大有益于她的身体恢复。虹装护腕的能量也是随时间自然补充的。 万巴拉靠这个外置器官，缓解自己肉身缺乏希格子的症状，只用了几次，也没怎么动作，就升到了lv2，但是之后一直就没了动静。 如今找岚帕兰比武复健，只对打了一天，虹光护腕居然升到了lv3……虽然可能是之前积累的使用经验，但确实发现了对练能升级这点。这下算是彻底坐实了，宅物屋召唤物的升级，并非杀怪是唯一途径，跟尼娃她们的技能一样，多用多锻炼就能加经验。 有了这个发现之后，大家就都开始踊跃向岚帕兰发起挑战，其她人爱涅、思芙跟埃米汀，虽然没级可练，但也会找岚帕兰磨炼自身武技，就算完全不能升级埃米汀也跟岚帕兰打得不亦乐乎…… 除了本身对中国功夫有兴趣外，在文化传统方面上，对她们大巴人来说，爱一个人，就该跟他拳拳到肉的互殴，爱得有多热烈，打得就要有多痛……所以埃米汀基本都是打一天，然后在房间躺一天养伤，等第三天好了伤疤忘了疼，再来找岚帕兰肉搏，而当万巴拉复健几天后，也完全放飞自我加入了埃米汀，进行在正常人眼中，完全是不可理喻的找虐比武之中。 但岚帕兰毕竟只有一个人，就算一群人上去围殴，效率也还是低了，于是姑娘们之间也开始了对练，最开始打起来的正是上次打到一半被拦住了的尼娃跟思芙。 其实她们俩跟埃米汀一样，并不是打怪升级的体系，但能增加自身徒手格斗搏击的经验，对肉搏技术的提高是实打实的，对于战士来说是很有必要。 爱涅也经常跳出来挑衅岚帕兰，站到练武场，冲着岚帕兰就什么“大叔，杂鱼，弱鸡，细狗”一通叫骂挑衅，然后被一招放倒揍趴在地……很多时候，岚帕兰感觉她并不是尼娃、思芙那样，来锻炼自身提高近身战能力的，而是单纯来找他刷“作死任务”。 而来自万界古道供应商的系统，虽然傅国崖他的“召唤系统”也是“打怪升级”型的，但任务却是必须确认击杀才算完成，就比宅物屋系统来得要严谨，所以他有时候会跟偶尔出反派任务的尼娃组队，一起外出做任务，很少参加比武活动。 总之，发现能“闭门造车”后，尼娃就有了个完美的逃避任务的借口，而大家也都不怎么外出了，从早到晚，能练级优先上场找岚帕兰过招，箐少绍给双方刷buff练技能等级，然后大家就都尽量收着力开打。 不是怕打伤，而是怕把武道馆给拆了。 后来绮萝萝也下来，找人教点格挡招式，主要是因为既然要一直跟着岚帕兰，先不说得有点基本自保知识，至少锻炼锻炼体力也是好的……就是教她的功夫架势，虽然姿势都挺标准，却无论怎么看都软绵绵魅劲十足，真要是对上敌人施展出来，怕是只会让歹徒更加兴奋……尤其是跟着她动作摆来摆去的狐狸尾巴，就经常吸引走岚帕兰的注意力，让他兴奋得想扑上去撸。 也因为必须出门下楼了，绮萝萝也不能老穿那身长袖长裤毛衣，所以岚帕兰决定发大家每人100海姆，作为今年的工资、奖金以及零花钱。 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为了团队财政大臣的尼娃当即表示给太多了，每人10海姆都嫌多，在还没有稳定收入来源的时候，必须得节流。 然而岚帕兰却坚持自己的决定，理由很简单，通过傅国崖了解过百货大楼里的商品物价，好的衣服都是量身定做，高端商品跟服务的货币单位都是海姆，如果100海姆都没有，绮萝萝怕是连内衣都买不齐…… 这一段慢慢落脚下来的日子里，琐事一堆，做了很多事又感觉什么事都没错，所有人每天都十分忙碌的样子，不是外出采购，就是在整理房间，又或者在武馆里打得热火朝天。 而圣剑城同样每天发生一堆事情，就算他们这些新来的人，也能感觉得出，城里并非两个王子造反那么简单，而是有一堆势力在混战着，各方为了占领龙脉地利打得不可开交。 每天街上巡逻的军队时不时会换一批人马，发布不同的政令，有时候是安民，有时候是戒严。 而民间方面，举着旗帜喊着口号的市民也是来了一波又一波，有时候两拨不对付的遇上了，直接当街开片…… 每次姑娘们出门，都能现场直播到街上发生群架，但也就械斗的程度而已。 这些街斗的主力都是精力没处发泄的年青人，而且发生的街区，也都是居住楼集中的生活社会区，根据外出观察，像特瑞西楼所在的公会街区，以及商业区、工厂区，就跟和平时期没两样。 第72章 动乱才是生活的常态吧 一半城市战火纷飞，一半城市生活照旧，南边新城区的店铺，该开门营业的继续开门，该被趁火打劫的被洗劫，工厂该开工上班的继续开工，影响是有，但生活还得继续。 这就让尼娃、岚帕兰他们回忆起了去年熟铁城时的经历——城里的人们被艮星人的袭击，三番两次的吓跑，结果没过两天见没事，就又跑了回来，到后来干脆接受了艮星人的存在……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动乱才是生活的常态吧。 同时岚帕兰他们也见识到了属于这个世界的城市战争形式，市民的如常生活表象下，是封锁线另一头地狱般的战争—— 刚刚过去了的，连续了八天的大雨，让不温不火的圣剑城战争不但没降温熄火，反而火爆了八天……多方以威米斯特河为线，在贵族区、三山皇城展开混战，之所以知道是多方，除了每天巡街的军警广播，买到的报纸新闻上的报道之外，岚帕兰还趁着雨夜更加漆黑，直接一路摸到战场第一线去开直播。 各方白天顶着大雨打，晚上点着大灯打，全天都保持在高强度交战状态，围绕达米安山据点的争夺，死伤巨大，尸体直接把威米斯特河的一段填满，场面相当恐怖，然而各方官兵的数量仿佛无穷无尽一般，死一个就又会冒出来两个顶上。 同时城中战线，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各种不同颜色的盔甲杂糅在一起，一度看得岚帕兰十分迷惑，还是傅国崖见过很多这种城市战争，简单讲解后，大家就都懂了…… 城墙哨塔其实从来都是针对外面野兽、迁徙集团的，城市内部的城堡、要塞，对传送门的掌控，才是城市战的核心…… 士兵们知道自己只要守住传送门，就有退路，有援军，有补给，有家可回，可以维持高士气一直战下去，而只要打下了敌人的传送门，那自然就等于占领了整座城市，完胜获得一切。 否则战争就得一直胶着僵持下去。 交战各方军队的精力、支援、士气都是无限的，所有参战人的神经都集中在对方传送门身上，自然没功夫去管别的，打家劫舍。 而市民则是知道自己左右不了战局，头上只是换个统治者而已，日子该怎么过继续怎么过，于是敌我军民双方自然全都相安无事。 其实更现实的一点就是，传送门提供了一切补给，军队没必要就地征粮，自然不用扰民……而如果补给都供应不了，那还打什么战，直接传送门撤退，还怕你敢追着打上门来不成？ 陆路走去敌人城下不现实，也没人敢用传送门追击的，谁知道对面有什么埋伏陷阱…… 这种传送门战争模式，真是让岚帕兰一众外星人大开眼界，尼娃她们感叹这种新颖的大规模冲突中，她们坦克车辆有点派不上用场，四面八方不知道该如何发动装甲冲击。 成建制的军团出现在敌人后方，而敌人的敌人后方，又有成建制的其他敌人，根本不像是冷兵器时代该有的战线，反而像是空降兵团，直接出现在敌人身后一样。 尼娃、思芙、爱涅对冷兵器时代战场的认知完全颠覆，近身肉搏为主的军队，不管是多少股势力，都该有明确的，泾渭分明的前排交战线，然而在圣剑城战场上，完全看不到大规模交锋线。 唯一明确的战场分割线，是交战区跟市民街区之间的封锁线，天然的威米斯特河，也主要是区分出贵族区跟三山皇城区两个不同的战场来。 贵族区完全是一片混战，一条十字路口，东西南北可能属于不同的势力，大家一起冲向十字路口，绞杀在一起，当十字路口尸山堆到两层楼高，彻底封死路口后，各方才会被动脱离接触，转向其他方向厮杀。 另一片战场，由于三山皇城区域虽小，但横跨威米斯特河，尤其是位于南岸的达米安山要塞区域，就完全跟相邻的贵族区一样，一片混战，而且还多了一支戴着皇室徽记的部队在作战。 皇城内则是一副被围殴的态势，四面八方多股部队，攻击着皇宫城堡，同时争夺着东面朱若斯峰上的要塞……茫茫多蚂蚁一样的进攻部队，一边围攻一切插有皇室旗帜的建筑，一边互相之间攻击着。 炼金粒子跟雨水混合，一片光粒朦胧整个天地，甚至把大地鲜红的血水都给掩盖，巨大的希格斯波动，冲击着岚帕兰的感官…… 光一晚的战斗，岚帕兰估摸着至少就有十万人战死……而能有这么源源不断的兵力补充死伤，完全是靠了传送门。 正是有了传送门不断输送新鲜血液投入战斗，运走伤员，替换下疲劳部队，吃饭休息睡觉不需要筹备巨大的营地空间，才让各支军队作为个整体能像岚帕兰一样不用休息，持续高强度作战。而也正是这种传送“空降”来去，会让部队战线时不时真空一截，比如退下传送回老家吃个午饭，结果就会被敌人趁虚而入，插入战线中来，最后就变成了一场大乱斗。 反正只要守住了传送门，战争就可以资源无限般持续下去，而目前明确被占领了的传送门，除了城外的北、东两处外，每个城区原有的都在被争夺中，而各势力都有沿着龙脉搭建临时传送门…… 所以三山皇城看似被围困一隅，被群起攻之，然而实际上它跟整个帝国忠于皇室的力量连接着，根本就是不落要塞。 同样的，参战各方背后都有庞大的经济力量支撑着……也因此没有发生地球冷兵器时代那种，对城市进行烧杀抢掠，就地征粮，抓壮丁的兵乱现象…… 岚帕兰看着看着，就有种感觉，传送门让世界的距离变近了，又变远了……战乱明明近在咫尺，圣剑城交战各军跟市民双方却都互相看不到般，视而不见，打仗的眼中只有敌人的军事目标，抢劫浪费时间不说，被敌人抢了先机，夺了传送门，己方就得死无葬身之地，而普通市民眼中只有自己的柴米油盐日常。 毕竟得先保证不饿肚子。 第73章 生活了二十天后 战场跟非战场之间，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墙一般，不用封锁线，也会互不干涉，毕竟新城区大半城区都在龙脉之外，而原本位于威米斯特河方向的新城区的传送门，再去看时，已经被圣剑军给破坏关闭了。 岚帕兰直接想到了moba类电子游戏，传送门不就是泉水吗，战线乱七八糟不知道冲哪里，那就直接去攻坚冲泉水，把敌人复活点拿下完事，泉水爆炸自然敌人就出不了兵，也就赢了。 箐少绍来自人类世界，却也是个没见过人类世界战争的主，她突然对于逃难行为表示不解了——既然各方势力军民都互相看不见，那为什么第一天那么多人要逃离圣剑城呢，城门都不关的话，每天都会有无数人逃难的。 傅国崖直接给出了一个很现实的答案——穷。 形式再新颖，战争就是战争，必然导致物价上涨，生活成本提高，外来务工人员当然会第一时间选择逃难……这就是他们这特瑞西楼原租客都跑了的原因，毕竟租住公会区的，基本都是公会成员，属于“外来务工人员”。 而来往城内外讨生活的市民们，自然就是慌着进城了，传送门一封锁，天知道什么时候所有步行出入通道都给封了，进不来出不去。 还有就是不少村子里，本来只能在城外生活的人群，想着趁乱混进城里找找机会，就比如那天那些拿着假公会证的莺莺燕燕。 十多天阴雨天，八天大雨，如今雨过天晴，但城市北边的腥风血雨还在持续，而岚帕兰团队也迎来了个大日子。 这天，所有人都起了一个大早，陆陆续续来到一楼。 傅国崖过去的日子里，通过不断换上各种军装，混入各种战场，偷摸掉各种士兵，终于把召唤系统升到了10级，攒够了技能点数可以进行第一次召唤了，同时岚帕兰也准备让大家把这些日子以来，攒下的10连抽奖也都用了。 所有人一大早过节一样，聚集到了一楼龙泉武道馆里，等待“开奖”。 特瑞西楼占地面积约为1600平方米，长50米宽32米，跟左右楼栋虽然没有紧挨着，但也只有一条供一人穿过的小巷，整个新城区都是这种建筑形式，被称之为“联排楼”。 龙拳武道馆除了换了店面招牌外，内外装修基本没有改动，30多米长的正门，安装的是一排可以全部拆卸下来的木板墙，木墙后面是承重立柱跟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满足白天采光的同时，可以让街上一眼看清武馆内的情况，而玻璃窗之间唯一的出入正门，则是一扇三米宽的双开玻璃门……这种设计风格，是圣剑城内所有武馆的常见设计。 武道馆内部分成两个部分，上半部分为练武场，面积约为980平方米，面积相当于被两排观众席围着的两座篮球场。 练武场也分成了左右两个区域，左边为木地板，进行轻量木制装备训练的场地，岚帕兰的对练基本都在这里进行。 右边往下挖深了两米，是一个水泥石砖池子，台阶上下，使用真家伙时就在这里训练，底部距离天花板有五米，能放心挥舞一些长兵器、大剑……械斗池子里到处能看见黑污痕迹，应该都是干涸后清洗不掉的血迹，因此大家就都不愿意使用这池子。 下半部分一字排开，分别为办公室，休息区，器材仓库跟厕所，加起来面积400来平方米。 今天龙拳武道馆没有开门，虽然平时也都不怎么开门，门板墙嵌得死死的，仿佛一楼门面没有租出去一样……只不过如今圣剑城里的武馆10家有8家是这副模样，所以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木门封着还不够，岚帕兰最后一个下楼，一直守在202室，通过窗户，观察周围街道有无异常，确认天色蒙蒙亮，街上还没有军警队伍后才下到一楼来，而此时所有人都已经聚集在了木地板区闲聊着……他走出楼梯间侧门的时候，还反复检查正门锁好了…… 等不及了的爱涅大声催促道：“还在楼梯间磨蹭什么哦！拉屎吗？快出来！推信里叫大家下楼集合的是你，最后一个到的人也是你，搞毛啊！吸溜——” 她边吐槽边吸溜着面条，这是她室友箐少绍给她做的早餐，一种圣剑城本地口味的拌面……吃着东西还能满嘴脏话的，也只有她了…… 昨晚留宿202的不是箐少绍，由于岚帕兰提前通知了今天早上的集体活动，所以她起了一大早，给所有人做了一份早餐，并给每个房间送了去，而等她全部忙完，并且吃喝收拾完毕，接到岚帕兰的通知下了楼，爱涅这边才赖完床起来。 自从当女仆以来，她可真是懒抽筋了，只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直接端着面碗下了楼。 西边楼梯间后面的墙壁，摆了一排长凳，是让武馆学徒们坐着的地方，东面墙壁就没有这种长凳了，直接就是一整面池子的东墙。 此时尼娃、埃米汀、爱涅、万巴拉、思芙、绮萝萝沿着西墙排排坐着，除了爱涅之外，万巴拉跟埃米汀也在长凳上吃着，虽然两人都不是大胃王，但万巴拉吃得还是会比普通姑娘多一些，而埃米汀则是还在长身体的样子，自然也吃得多。 平时大家起床时间点都不一样，所以早饭都是自行解决，要么自己在房间里做，要么出门买早点，或者推信里叫一声，让别人帮自己带一份，很有岚帕兰当年大学住校时的感觉。 而现在宿舍楼里，老被欺负跑腿带饭的，自然就是责任心强的尼娃小可怜了，而欺负她最多的，自然就是爱涅。 尼娃明明是一个“大反派”，却老被压榨，就让岚帕兰无力吐槽，只能在对练的时候，偷偷对爱涅下手再重三分，算是帮大反派出出气…… 岚帕兰走了两步环顾一圈：“人都到齐了？灯都点起来吧。” 箐少绍站起身来：“我去开灯吧，岚哥你们先开始……” 第74章 人人有系统 管家婆尼娃抠抠搜搜的：“省着点魔法灯，节约点炼金素材，马上天就亮，我们就有免费的魔导光棱灯照明了。” 岚帕兰：“这点灯油钱，不打紧，就这几盏提灯，显得我们太小家子气了……傅兄第一个召唤物，我们得给对方一个好印象。” 爱涅：“指不定是不是召唤人呢。” “是啊，召唤只龙也挺不错……但果然还是召唤个美少女吧！”傅国崖来回踱步，看起来很是兴奋，“多亏了岚兄，都是托岚兄的福啊！让我的穿越人生迎来了第二春！” 岚帕兰给他一个会意的眼神：“客气了，能接收到信号，是傅兄自己的缘分……大家兄弟，现在我们人人有系统了，以后各方面多多合作！” 傅国崖回了一个眼神：“那是自然的！”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时所有灯都亮了起来，把室内照得跟光天化日之下一样……开完灯的箐少绍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坐回到长凳上。 岚帕兰：“傅兄开始吧。” 傅国崖酝酿了一下感情：“那么我就这么开始了啊？我不需要准备什么‘物质’、‘祭品’，直接把信息面板上的技能点上，确认就行了吗？” 绮萝萝：“客户自行尝试就是，按照系统说明来办就好。” 岚帕兰：“哪会不会出现什么天地异象，电闪雷鸣，黑洞，虚空爆炸啊？虫洞里掉出来……” 傅国崖：“嘶——那要不我们到练武池里召唤？真空环境，要是跟地球游戏cg里一样，撕裂虚空走出来，破坏了什么，石头场地也比木头的好收拾。” 爱涅：“吸溜——唉哟喂！你们两个大老爷们要不要这么谨慎哦，快点搞起得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直接上啊，叽叽歪歪那么多干嘛哦！吸溜——” 岚帕兰回头喷她一句：“吃你的面！” 傅国崖思量了一番，最后决定还是到池子里召唤，造成了什么破坏，修复也方便，也不至于赔偿房东太多。 傅国崖跳到池子正中间，所有人也都围到了池子边上，埃米汀、万巴拉蹲在边缘上扒拉她们的早饭，完全是该溜子看热闹的模样…… 尼娃抬抬手：“我去拿了毛巾毯过来，万一跟我们召唤时一样的状况，也有东西遮的。” 岚帕兰：“想得真周到……” 傅国崖：“谢谢了，那么我准备开始了，嘿——” 说着就吐气开声，沉腰落马，架势气势全部拉满—— “出来吧！皮菈特丽克丝！” 话音刚落，他身前就亮起巨大亮光，仿佛一颗闪光弹爆炸，一只太阳亮起，所有盯着看的人都被闪瞎了眼，围观吃瓜群众一片惊呼，伴随着碗叉掉落声，人仰马翻摔倒声，现场一片混乱。 岚帕兰直接闭眼感应，他察觉到傅国崖方向，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希格斯波动，其能量之大，居然丝毫不比那天列车炮“核弹”差！ “核爆！” “喝饱！” “隐蔽！” 显然有姑娘跟他想到一块去了。 他本能的第一时间感知全开，凭视觉之外的感知周遭，拎住手边的姑娘往后甩去，再抛出去几个，抱住几个护住，伸向最后一个姑娘时，手却被巨力给反弹掉了，这让他一个愣神。 而就这么一个愣神功夫，巨大希斯能量一闪即逝，仿佛完全没有出现过一样，刚刚的希斯能量大爆发完全是一个错觉…… 岚帕兰打开轩辕剑消除异常buff的技能，然而眼睛被闪光闪瞎，显然是物理伤害，消除负面精神状态的技能无效……最后岚帕兰他还是靠着自己强悍的肉体素质快速恢复的视力，但他也熬了整整3秒钟，才能流着泪缓缓睁开眼来，看东西还是又糊又白又花，预计得至少10秒才能完全恢复正常。 而他睁开眼后第一时间就是确认大爆发中心位置——只见傅国崖身前半跪着一只身着短款女仆装的猫娘，背着一把全自动突击步枪，低着脑袋，耷拉着猫耳猫尾，向傅国崖表现出臣服、效忠姿态。 岚帕兰走回到池子边上：“这是……” 而傅国崖正在跟地上的猫娘小声对着话，一时没空理会岚帕兰。 半分钟后，傅国崖才拉起地上的猫娘，搂住她肩头，向岚帕兰大声开心介绍道：“这位就是我的ur召唤物！突击步枪猫娘女仆皮菈特丽克丝！怎么样！漂亮可爱吧！一点也不比岚兄的差哦！” 猫娘皮菈特丽克丝正在好奇地打量四周，听到介绍自己，就冲着池子上面的岚帕兰做了个猫猫拳动作，算是挥手打招呼。 岚帕兰一阵无语，这家伙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攀比……而这一攀比，就让岚帕兰想起了自己的姑娘们，连忙回头看去—— 只见被他拎起甩飞出去的埃米汀、万巴拉，正疯狂眨动双眼，加速恢复，同时四肢着地匍匐姿态，减少自身受击面，像是猫咪炸毛，猛虎蓄势一般，头顶一对兽耳雷达似的扫来扫去，听着周遭环境。 而同样被甩出去的思芙跟箐少绍，表现就很差了，思芙起码知道抱头卧倒在地不动，但箐少绍却已经翻身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四下摸索着，嘴里还呼喊着众人名字，向着岚帕兰、傅国崖发出声音的方向摸过来。 爱涅跟尼娃则是被岚帕兰抱住护在身后的，两女此时也已经噤了声，互相搀扶着跌坐在地。 最后则是挡开了岚帕兰手的绮萝萝，她双眼一点事情都没有，此时正饶有兴趣地做着人间观察，察觉到岚帕兰的视线，扭过头来冲他眨眨眼……显然被动防御不是假的，岚帕兰高速抓向她的手被判定为了攻击，给强硬挡下了不说，连爆发的闪光都给防住了。 这时傅国崖牵着他的猫娘走上了池子，看着一地东倒西歪的人，奇道：“诶，这、这是……怎么了 ？” 岚帕兰：“咳哼，她们这是想到了高兴的事，正开心得满地打滚……” 胡说八道的同时，伸手一捞，把盲人摸瞎过来了的箐少绍抓到了怀抱里…… 第75章 女仆猫娘皮菈特丽克丝 没一会儿，所有人渐渐恢复了视力后，早餐汤面撒了一身的几女上楼换衣服，剩下的人一起打扫卫生，最后搬着休息区的椅子，来到木制场地上坐了一圈开会，把一些基本情况，刚刚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下—— 傅国崖：“……啊，原来如此，居然有爆闪现象吗？我完全没有注意到，只看到皮菈特丽克丝闪耀登场。” 思芙断言：“召唤者，不受影响。” 一直站在傅国崖身后的皮菈特丽克丝摆了单脚招财猫姿势：“嗯喵，闪耀登场喵——大家好，喵是皮菈特丽克丝，大家可以叫人家特丽丝喵……好痒喵，嘻嘻喵——” 埃米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到了特丽丝身后，正在小心摸着她的猫猫耳，跟自己的三角兽耳做着比较。 尼娃看着特丽丝进行总结：“所以，特丽丝完全是希斯能量创造出来，或者是在万界古道完成‘人造人’步骤后，靠希斯能量传送到召唤者也就是傅国崖所在世界的？” 特丽丝此时反身过去摸摸埃米汀的兽耳跟头发：“不知道喵，特丽丝喵没有任何记忆，只知道傅国崖是人家的主人喵。” 思芙：“需要做认知检查……知识储备情况，询问文言文、高等数学、宇宙科学……” 尼娃：“我觉得应该先研究社会、人类道德，确认独立人格性。应该跟我们的‘自我’形式不一样。” 傅国崖：“你们俩……看着像是疯狂科学家一样，可别解剖我的特丽丝啊……” 特丽丝猫耳一抖，猫尾竖起：“诶？” 爱涅可不关心什么调查研究，只是好奇道：“傅兄啊，你刚刚召唤搞那么多动作，该不会也只是好玩吧？系统给的召唤技能步骤很复杂？” 傅国崖：“不，其实只用点一下确认就行了，但总觉得……召唤的时候应该做点什么动作啊。” 岚帕兰他乡遇知己：“就是！仪式感啊，召唤的时候不做点什么，喊点什么就总觉得缺点什么……” 傅国崖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不得劲。” 两个男人在此时再一次心有灵犀对视一眼，达成共识。 这时万巴拉也起身围着特丽丝猫猫转起来，打量着她这长着一条长尾巴的大巴人。 爱涅忍了半天，忍不住了也窜了上去，拎着特丽丝到的衣裙，时不时发出感叹：“哎，真短，这随便动一下不就走光了吗！我出cos的时候都不敢这么穿出门！” 埃米汀、思芙的关注点则转移到了特丽丝背着的大枪上。 渐渐特丽丝被女孩子们围了起来，拉到了一旁叽叽喳喳…… 岚帕兰一边看着姑娘们闹腾，一边拉着椅子坐到傅国崖身旁探讨：“……你怎么招了只猫娘啊？还是女仆，虽然带着把大枪，但这边世界，你带火箭筒来也没太大用啊，一样被魔导护盾挡……不太能打的啊……” 傅国崖闻言一愣：“诶？那可是能当狙击打的‘卡88’全自动突击步枪啊……嘶，但这么一想，确实也就全装备的s级猎人程度吧……但……但她是猫娘女仆啊！！” 思考了半天，对岚帕兰的最强反驳，居然是“猫娘女仆”这种无厘头理由。 然而岚帕兰搂上了傅国崖的肩膀，语气深深地赞同道：“不强，但是，猫娘女仆。” 傅国崖复读一遍加深认同：“猫娘女仆。”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然后一起扭头看向他们口中的猫娘女仆……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特丽丝此时已经被以爱涅为首，万巴拉、埃米汀做帮凶的三人团伙给驯服了！ 只见猫娘此时已经像只真猫猫一样卧伏在地上，爱涅右手挠着猫猫下巴窝，左手薅着猫耳猫头， 万巴拉则撸着特丽丝翘起的猫尾，对她上上下下一阵揉揉捏捏，箐少绍很小心的研究女仆裙布料，埃米汀则解除了特丽丝的武装，在一旁把玩着随着特丽丝一同出现的突击步枪…… 特丽丝眯着眼舒爽得发出“呼噜呼噜”的满足声，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 思芙蹲在旁边也蠢蠢欲动，想加入撸猫行列…… 岚帕兰看得一阵感慨：“还真是一只猫啊。” 傅国崖目光闪动：“怎么样，不亏吧。” 岚帕兰点头赞同：“强度只是一时的事，漂亮才是一辈子……绮绮，能给特丽丝喵上个系统吗？” 傅国崖：“对呀！有了系统就不愁战斗力问题了！” 绮萝萝起身往特丽丝那边走去：“好的。” 于是这边还坐着的人全体起身，转移阵地，来到特丽丝身边，以这只黑白蕾丝哥特短女仆装束猫娘为圆心，重新围了一个圈…… 此时爱涅不停羡慕着：“她的皮肤、毛发真好，跟我的都差不多了啊……而且还‘出厂自带皮肤’的，这身小裙子，完全现代工艺材质的，这细腻的做工……真好啊……” 箐少绍蹲在特丽丝身旁，认真观察衣物：“我们宫里也能有这种针功，前几天去逛服装店，也看到了这种精良的布料……” 尼娃接话：“但是都很贵。” 这时绮萝萝收回了放在绮萝萝脑袋上的手掌：“不行，装不了系统……她跟尼娃、爱涅、思芙不是一样的存在……只不过这也是正常的。” “你早知道装不上？”听闻装不了，岚帕兰惊疑，拉过椅子倒坐，趴在椅背上道，“不是说跟你这个‘路由器’、‘蓝牙’接触一下就行了的吗？” 就算是绮萝萝，也终于忍不住吐槽老板了：“你才是‘路由器’……都说了主要看‘体质’，能接通万界古道那就是能，接收不到信号，那我也没办法……很复杂的神经量子过程，还有认知论等等，如果简简单单就能装上系统，我们也不用一个宇宙发几百年小广告，也不见得能逮住一个客户的了。” 傅国崖蹲下怒摸猫头中：“当初说我是‘模因污染’来着……” 尼娃：“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们‘信息’是透过少校过滤一道，所以才能轻松接收到万界古道的信号，跟供应商沟通上？单凭我们自身的脑电波什么的做不到的吧？” 第76章 撸猫 绮萝萝撑着膝盖站起身来：“没错……特丽丝她本身就是万界古道系统承包商的产物，如果能系统装系统，无限套娃下去，那还用得着对外做生意，找客户吗？自己无中生有不就得了。” 岚帕兰：“啊对呀！我就一直在想，给召唤物装召唤系统召召唤物然后再装召唤系统无限召下去，岂不是卡bug了吗。” 爱涅：“你在念什么绕口令哦。” 傅国崖：“左脚踩右脚垂直飞天是吧？” 思芙：“成天就想着bug。” 绮萝萝抱住自己的大尾巴，扭身躲避万巴拉的目光：“那种bug当然是不可能出现的，不管物理规则上，还是程序流程……我是看尼娃她们能成，所以试试，但现在想来，尼娃、思芙、爱涅，不是万界古道召唤系统的，所以才能装的吧……” 外出活动时，绮萝萝的尾巴都是罩在大裙子底下的，但她入住特瑞西楼后就不再出门，现在一楼又都是自己人，所以她现在穿着的是裤子，把尾巴从腰带上面露出来放松。 这裤子是在成衣店里淘到的孕妇裤，十分宽大，裤腰放下一点就能露出尾巴来了，然后上身穿件长下摆的上衣，就能形成很好的遮挡，属于那种很潮流的宽松得体嘻哈风穿搭。 埃米汀抱着薅过来的突击步枪跑到岚帕兰面前献宝：“岚哥！这就是你说过的‘大枪’吧！见过艮星人的，这是地球的枪？汀汀的黑星能升级成这个样吗？” 岚帕兰接过枪来一通把玩：“好东西啊。” 边翻翻转转检视枪身上供徒手快拆的结构，边看向已经被撸得爽升天的特丽丝……还真是只猫猫啊，一件事上头了其它事情就不管不顾了……这猫娘要是自己的召唤的，这把枪岚帕兰就现场试着拆解了，但毕竟是别人的东西，不太好意思。 傅国崖走过来，站在安全位置：“保险上着吗？弹夹卸了吧，已经有子弹在膛里了？” 岚帕兰瞅了傅国崖一眼，手上啪嗒咔嚓的操作个不停，拆下弹匣检视里面的弹药：“哈，傅兄，你跟我当年一样，看到真枪莫名慌是吧。” 傅国崖挠挠头：“咱们华夏国安全嘛，真家伙罕见……但这异世界炼金枪炮武器，我倒是一点都不慌的，就很奇怪……” 埃米汀扑到岚帕兰后背上，脑袋贴脑袋，双头食人魔一样，小手往前直伸：“我能打打看吗？” 岚帕兰：“不行，现在圣剑城打仗，我们还是尽量别搞出什么动静，另外，也得问问枪的主人。” 埃米汀低头看向已经被撸得翻肚皮，猫猫头枕到了思芙膝盖上的特丽丝喵，就感觉问她什么都白搭…… 岚帕兰重新装回弹匣，把手上的“卡88”全自动突击步枪交到了傅国崖手上。 傅国崖也不客气，直接双手接了过去，掂了两下：“哟嘿，还挺有份量的啊。” 岚帕兰：“十分之一重力，轻得不行……” 傅国崖手指不敢套扳机，只双手翻翻转转把弄了会儿：“岚兄看起来对枪械很熟悉的啊，在地球有去过靶场？” 岚帕兰：“模型仿真枪玩得多罢了，每把枪大致结构上都差不多，基本上能触类旁通……机械结构上再不同，要实现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嘛。” 傅国崖：“岚兄的地球没有‘卡88’？这弹匣要怎么拆下来？” 岚帕兰伸手在枪身上指点了几个位置，同时叮嘱了一句：“扳机上的转扣是保险，现在是锁着的，不打开就没事……这个是点射、连射切换。” 傅国崖：“知道知道……就是怕乱动，给动坏了……” 岚帕兰：“没那么金贵，军品都是抗造的，要应对各种极端状况嘛。” “汀汀的黑星就坏了啊……”此时埃米汀已经整个人爬上了岚帕兰背上，大乌龟背小乌龟一样，搂住了岚帕兰脑袋不放，“枪管里膛线都磨平咯，射击没有精度了哦……” 岚帕兰：“打多了，磨损很正常。” 埃米汀：“诶，为什么汀汀能帮她们造炮弹，她们就不能帮汀汀造枪管啊……” 岚帕兰：“你可以拆了她们坦克上的同轴机枪用吧。” 埃米汀一愣，用发现新大陆的口气说道：“是呀！” 傅国崖看着手上的步枪：“啊？还会坏的吗？” 岚帕兰偏头看向傅国崖：“可不是，这里可是现实啊，而且不少游戏里的枪不也是有耐久的吗。” 由于猫猫头被思芙抢进了怀里抱着撸了，爱涅现在开始撸猫肚皮，此时插嘴道：“游戏里找到npc，交点钱点下修理就修好了哦。” 尼娃跪坐到特丽丝身旁，伸手帮爽得忘乎所以了的女仆猫压好裙摆，避免走光了。 傅国崖：“哎，都有系统了，还讲科学的啊？‘卡88’！” 说着他就开始尝试唤出手中突击步枪的信息面板，然而，当然没有任何反应。 埃米汀此时已经双腿盘上了岚帕兰的后腰，骑到了他的背上，玩得很开心的模样：“……岚哥！喜欢猫耳女仆的话，汀汀也可以的哦，刚刚看过，我们跟她的耳朵差不多，就是会大一些。” 岚帕兰：“确实要买些新衣服，只不过女仆装就没必要，那个很多刺绣图案的本地裙装叫什么？” 箐少绍：“‘洛伦奇仑裙’，圣剑城里很流行的女装。” 岚帕兰：“对对对，挺好看的，而且有专门的帽子跟面纱搭配，挺不错。” 尼娃看了下手上裙子布料：“还是省点钱吧……那种裙子好的都是定做的，不是我们地球工业量产货……少校地球上没‘卡88’步枪？那也没见过皮菈特丽克丝？” 岚帕兰：“我知道的动画里没有‘皮菈特丽克丝’……如果有这种带枪猫娘的动漫，我不可能不知道，傅兄，是这是出自你们那边动画的吧。” 傅国崖：“岚兄怎么觉得是动漫的？是一款手游，我毕业那年暑假刚上线的，所以对于岚兄来说，也可以称为‘平行地球未来的游戏’。” 岚帕兰：“嚯？这么神奇的吗？那你的召唤是跟我一样，有个宅物屋自选，还是什么样的？用手办当媒介的？” 第77章 完全不同体系的召唤系统 傅国崖摆出个瞄准射击姿势：“不是，我的召唤系统怎么说呢，是一个‘手机操作界面’吧，上面有我穿越前的手游，各种‘app’，只不过不能玩。第一个是‘进度条app’，我每升一级，进度条就涨一截，级别越高进度涨得就越慢，条涨满了就能点挑个‘手游app ’点开召唤里面的角色了，准确来说，不是手游，是一个个手游全角色的相片文件夹，有详细信息介绍，挑相片‘确认召唤’就召唤过来了……” 爱涅：“哇哦，还能这样的，应该是万界古道那边承包商给你魔改的一个‘手机app’吧……有推信app，那能做这个出来也不奇怪……” 傅国崖：“是只能用来召唤的专用app。” 岚帕兰：“召唤物详情，那有很多选择的吧，傅兄对特丽丝是真爱啊？” 傅国崖放下枪，挠挠头：“皮菈特丽克丝是我一直想要，又抽不到的角色啊，我就想都没想直接召了……” “喜欢——”特丽丝突然从一圈撸猫妹子中腾身窜了出来，灵活无比地一把扑到傅国崖身上抱住。 猫咪的听觉果然厉害，被围着撸晕了，也能一直听着傅国崖说话。 “哎哎哎——危险！”傅国崖举高手上的枪口，担心误触走火。 特丽丝的身形不可谓不灵活，一圈姑娘都没来得及按住她，而她的这一扑也势大力沉，可惜傅国崖身体素质强悍，不可能被猫娘简简单单扑倒。 猫主人跟猫娘打闹了一会儿后，大家重新搬椅子落座开个小会，首先是自我介绍环节，让特丽丝认一认刚刚撸了她的人都是些谁，然后就是进一步研究皮菈特丽克丝，傅国崖的召唤系统…… 岚帕兰首先进行总结：“我跟傅兄的召唤系统，果然完全是两套不同的东西……傅兄突然打开了我的思路，我宅物屋里可是有电脑房的，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召唤电脑、主机游戏里的东西啊，这一下格局就打开了啊，不用局限在手办上。” 爱涅：“哎，反正你就是不肯召唤我的队员……” 岚帕兰：“我准备存着点数直接召唤宇宙战舰的，而且我家里又高又大的各种机器人、机甲、机娘模型一大堆，随便召个过来就异界横着走了啊……这也是万界古道给我看到了可能性，让我想着攒点数，不然给万玛召唤装备时，就顺便给你们也都召唤了。” 埃米汀：“汀汀不急。” 思芙：“省着到关键时候再召唤不迟。” 傅国崖：“可别省到最后，打通关了都没用掉哦……” 岚帕兰：“诶？你怎么知道的？我打游戏就喜欢省道具、省技能点了的啊，神器到死不用，打完关底boss了结果血药、子弹都还是满的‘x99’。” 傅国崖：“嘿，我也算‘玩过’不少游戏的，这种当然知道的……” 爱涅：“噗，这种叫富有的穷光蛋哦，早发现你抠搜搜的了，小气鬼，这可是要扣分的。” 箐少绍：“我听岚哥讲故事，地球学生是不准打游戏的吧，傅兄能玩？” 傅国崖：“确实不能玩，老师爸妈盯得死死的，也没时间玩，但可以‘视频通关’啊，看别人玩，就等于自己玩了。” 岚帕兰表示肯定：“我年纪大了，有时候下班回家，累得打不动游戏了，就开着电脑看主播通关……” 这时尼娃趁着这个话题结束，开始进行她对特丽丝的认知调查：“皮菈特丽克丝小姐。” 特丽丝：“尼尼喵，叫咱特丽丝喵……尼娃喵的尼芙尔海姆坦克呢？特丽丝想坐坐坦克！” 猫娘女仆抱着她的伴生枪，十分乖巧地坐在傅国崖身旁。 尼娃：“有机会，等有机会，现在没物资，没场地……那个特丽丝，你来认认我们每个人多少岁……不用猜真实年龄，就从外貌上进行认知判断，说个年龄范围就行，首先是我——” 特丽丝盯着尼娃看了会儿：“没有十岁？十二岁小朋友喵？特丽丝喜欢小萝莉喵！” 说着还扭头看向思芙一指，显然在她看来思芙也是小朋友。 “噗哈哈哈——”爱涅当即没品地拍腿大笑起来。 特丽丝歪头：“特丽丝说错了喵？” 尼娃先是瞪了爱涅一眼，然后看向特丽丝叹了口气道：“没说错，从身高、体态、脸型上来讲，我们两个确实是‘萝莉’。” 思芙把自己的长辫子捋到身前：“是萝莉。那她呢？” 特丽丝看向思芙指着的爱涅：“……姐姐，18到20岁的姐姐喵，19岁喵？” 接着其她人分别是，万巴拉为24到28的大姐姐，绮萝萝、箐少绍跟埃米汀是15到18岁的小姐姐。 岚帕兰指着自己鼻子：“那我呢？” 特丽丝：“25岁的大哥哥喵。” 傅国崖也来兴趣：“我呢我呢？” 特丽丝：“主人，主人是18到20岁的小哥哥喵！” 傅国崖乐了，不可置信地摸摸自己脸：“啊哈？我看起来那么年轻吗？” 岚帕兰：“嘁，凭什么我显得老？肌肉太多太壮了吗？” 尼娃十分中肯地分析道：“傅兄被当奴隶的那会儿，看起来也就30、40岁的模样，后来头发长起来，胡子一剃看起来就30左右了，最近日子过得好起来，保养好了，看起来就更年轻了。” 岚帕兰看着自己的手掌感叹：“应该是地球人体质的原因吧，说是皮肤好，我觉得是坚韧，脸皮厚，炮弹都打不穿，自然不怕什么风吹日晒的了。” 特丽丝：“大家的皮肤都好好喵，主人喵到底多少岁喵？” 傅国崖看着瞪着好奇大眼睛的猫娘，忍不住伸手拍拍她脑袋，顺手撸了起来，大笑三声：“哈哈哈！看了下日历，老夫今年66岁了！” “诶？！”特丽丝一脸震惊，以为傅国崖在开玩笑。 岚帕兰不甘示弱：“虽然搞不清楚世界之间时差，日期怎么换算，但我觉得我今年至少32岁了。” “喵，喵！！”特丽丝混乱了，目光扫向在场众女，“那、那你们该不会也喵……” 第78章 特丽丝喵是领主猫猫 “我们？”爱涅捏着嗓子搞怪，“人家才2岁不到哟。” 特丽丝更被震撼一百年：“啊诶？！！” 箐少绍打圆场：“好了大家别逗新人了……爱涅说的是在这边世界的年龄，实际年纪其实跟特丽丝喵猜的差不多。” 尼娃：“嗯，差不多……观察、判断、逻辑推理都很完美，接下来是知识体系调查，傅兄，这需要你配合一下。” 傅国崖：“要我做什么？想不到尼娃小姐居然还懂得心理学。” 尼娃又掏出随身带着的笔记本跟笔：“这不是心理学，一般常识而已……需要傅兄和特丽丝回答下问题，看看你们共同知道些什么，不知道些什么，期间我可能针对性详细追问，你们根据自己的认知给出第一时间想到的答案……那么现在开始，首先来聊一聊喜欢的电影、书籍这些文艺作品……” 经过几轮提问下来，特丽丝的知识体系完全来自游戏里的设定，而游戏制作组没有给她“了解现实存在的作品”的设定，所以文艺作品这一块，根本无法形成对话，特丽丝只知道她架空世界里的作品。 其它知识体系也是如此，从基本的经典力学到相对论、量子力学，特丽丝也一概不知，但有很丰富的机械、化学知识，显然是跟她所持步枪有关。 半个小时聊下来后，可以确定特丽丝在现实世界里基本就是一张白纸，所有生活知识、常识都是她那个架空世界的，跟刚出生的婴儿差不多，也难怪会被轻松上手撸到满地打滚…… 尼娃合上笔记本：“可以确认了，特丽丝是完全跟我们不一样的存在。” 绮萝萝：“老板的系统完全跟万界古道已知的不同呢，毕竟世界之大之多，容得下无数个万界古道这样的存在。” 岚帕兰则好奇问傅国崖：“所以你们那边也有《列秋文选》的，就是我们两边收录的作品不同？” 刚才聊文艺话题，自然提到了很多《列秋文选》里的文化常识内容。 傅国崖：“有的哦，毕竟我们地球大体历史轨迹差不多，我从小学到高考，我们语文老师也都是在《列秋文选》里找题目。” 思芙：“我们的知识都来自少校，少校知道什么，我们知道什么……特丽丝知识库，跟傅兄不同步。” 尼娃：“嗯，完全不一样的系统，我们现在甚至双系统了……特丽丝……太纯了，智商、逻辑思考能力都不错，就是差了常识，傅兄可得要看好她，不能随便让她一个人上街啊。” 这可是她的经验之谈。 特丽丝听不太懂，歪头道：“喵？” 岚帕兰则深表认同：“是哦，特丽丝真是太纯太听话了，不像某人，刚召唤过来就懂得气主人，各种搞事情。” 爱涅翻白眼：“什么某人，你直接报我身份证得了。” 箐少绍则好奇：“那特丽丝是出自什么游戏的呢？” 特丽丝举手骄傲道：“特丽丝来自‘伊奥绿王国’喵！” 傅国崖进行补充说明：“是手游《猫枪王国》里的伊奥绿王国，讲的是一个奇幻架空世界，有魔法有炼金有蒸汽朋克，主人翁穿越到了以猫族兽人为主的伊奥绿王国里，经营起了一家异世界咖啡店。” 埃米汀盯着“卡88”：“开咖啡店，那为什么会有枪啊？” 傅国崖：“埃米汀小姐知道咖啡店？” 埃米汀：“当然！就是一种饮料店嘛，岚哥讲过故事，还给我们找到过类似口感的饮料，苦苦的。” 说的还是很多年前熟铁城里的事情。 岚帕兰：“没发现咖啡豆，人类世界这边有一种植物根茎冲泡的茶水……架空世界，咖啡店，配现实地球里的枪，这是个什么世界观设定？” 傅国崖：“很常规的设定啊，原本就是个有枪有魔法的世界，不是很多奇幻游戏都有‘火枪兵’这种的吗，剧情里主角就把地球现代枪的设计思路，拿到异世界里复刻出来了而已……” 岚帕兰当即疯狂吐槽：“有没有搞错？说复刻就复刻，有这么简单的吗？全产业链都在哭泣啊！光子弹全部相关配套就涉及到了200家不同的工厂，我真是穿了个假的越哦！白当了十年隆拉王，我搞得个什么工业化，所有研究、开发投入都放烟花的吗！游戏就能这么不尊重工业发展规律的哦！” 当年全程复杂这一块的箐少绍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岚哥……” 傅国崖耸耸肩：“设定就是这样呗，主角找村里的铁匠说了说，人家就给他把枪械零件全给手搓出来了……子弹真要200家厂？” “手搓……什么激光精度的手搓仙人……”岚帕兰捂脸，然后接着解释，“所有相关产业都算进去，确实需要200家的——你车床得用到各种机油，工人得有劳保服吧。” 傅国崖一想：“那确实得要200家厂，工人生产安全必须得保障了……反正主角掉到边境小村子，开咖啡店，收留战争孤儿猫猫，流浪猫猫，冒险者猫猫，将军猫猫……总之各种猫猫，然后每人发把不同的枪，从狙击到手枪，说是咖啡店其实兼职保卫边境的军事基地……” 岚帕兰：“行吧，这设定，挺二游，是我较真了。” 爱涅：“跟我们现在处境很像哦，搞了个武道馆当大本营展开破坏活动。” 岚帕兰：“你别跟我破坏！” 特丽丝依然在穷开心，继续举手发言：“特丽丝喵是领主猫猫！” 尼娃：“领主？” 傅国崖撸撸特丽丝的猫耳：“没错，她是世袭的边境伯，但也因此从她祖上开始，镇守边疆就年年交战，到她手上时，家底就已经落魄得只剩下一个村子跟她的城堡了。” 本来就椅子挨着坐着，特丽丝还挪挪屁股靠上傅国崖挽住他胳膊：“所以特丽丝需要主人喵的武器跟指挥智慧，帮特丽丝喵光复先祖荣耀喵！” 第79章 存了23661点反派值 傅国崖：“我们这些游戏玩家，也就是‘主人’前几章的主线任务，就是抵挡边境敌人攻击，然后收复特丽丝的领地，后面还要跟什么大魔王啊，王国阴谋，敌国阴谋做斗争，还要去不同的国家开分店，收集猫娘以外的人外娘，总之我还没来得及玩那么远就坠机了……特丽丝喵也不是前期角色，是随着剧情开放，推到后面才开放抽取的人物，尤其是她，‘女仆装皮菈特丽克丝’，更是夏活限定卡池！” 特丽丝摆动尾巴，甩动绑在尾巴尖端下面的女仆蝴蝶结：“人家毕竟是高贵的伯爵喵，才不会去随便什么店里当女仆喵！都是因为是主人的店喵！” 岚帕兰给出评价：“白毛蓝眼，可爱，是贵族但傻乎乎的，傲娇永不退环境，而且还是女仆。” 爱涅：“可可爱爱，我们也养只吧！” 岚帕兰斜眼：“你不要召唤你的小队了？” 傅国崖也骄傲起来：“设定上她是华贵的布偶猫，可别以为她是贵族就娇生惯养啊，从小就打理领地，在村子里到处跑，性格可得大家喜欢了。” 特丽丝开心道：“谢谢喵，特丽丝也喜欢主人喵！” 爱涅：“你是她主人啊？噫，什么y哦，下头。” 傅国崖叫冤：“她到店里工作时，就会跟其她人一起这么叫玩家的……毕竟前期剧情送的开号角色，是奴隶猫、流浪猫、孤儿猫，被主角买的买、捡的捡，都养到了咖啡店里，所以大家都叫店主‘主人’，说白了还是游戏设定……女仆皮菈特丽克丝，自然全程叫主人的啊。” 特丽丝很开心：“主人喵，主人喵——” 岚帕兰笑而不语，自从傅国崖来了之后，就有人帮他吸引爱涅的火力，分摊各种吐槽喷了。 此时整个室内亮起，明亮程度上了一个台阶，如果说刚刚是超市室内白炽灯的亮度，那么现在就是如同大白天的阳光房一样了——今天是连续大雨后的大晴天，外面太阳已经高升，魔导光棱灯系统开始运转。 尼娃则又翻开了手上的笔记本，她管账之后，就笔本不离身了：“又来问题了，特丽丝能分清虚拟跟现实吗，就是这个世界不存在一个伊奥绿王国，不存在皮菈特丽克丝，你知道的世界并不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一个游戏，而你是一种人造人的存在，然后直接被灌注了游戏里设定的记忆、情感、认知……” 特丽丝继续搂着傅国崖，但已经不高兴了，要不是大家是新认识的朋友，她早就跟猫咪一样，要一甩尾巴离座走掉了：“知道的喵，我只是顶着‘皮菈特丽克丝’名字的存在喵……但太复杂的事情别去想喵，现在我心里觉得这样活着，就是开心，那就这样活着喵！” “……”爱涅闻言后一愣，然后若有所思。 思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好好活着最好……特丽丝是接受了自己设定上的个体，我们有人则是没接受，认为是至少是‘魂穿重生’，现在是新的生命。” 尼娃：“嗯，我确实觉得是新的一生了。” 特丽丝：“听不懂的事情，就别再问了喵！” 傅国崖连忙安抚。 岚帕兰也岔开话题：“傅兄的说得这个《猫枪王国》，我都想玩玩看了……说到手游，那么我们准备开始下步系统抽奖环节吧，看看她们到底能抽出些什么东西来……绮绮啊，奖品到底是些什么东西，还有保底，池子概率什么的这些应该可以说的吧？” 绮萝萝：“概率都一样，因为所有奖品的价值都一样，奖品内容也都是跟客户需求挂钩的，比如埃米汀基建，就会给她建材、蓝图这些，爱涅是‘作死’，就会给提升生存率的道具，同时她有另外的‘坦克制造’技能，那也会给制造坦克需要的物资，喵——” 说完居然学特丽丝摆出一个猫猫拳动作还喵了一声。 特丽丝朝大尾巴狐狸勾勾拳，回了一个招财猫手势：“喵——” 爱涅：“哈哈哈！狐狸是狗哦，还喵——” 万巴拉听了半天故事，终于第一次发言：“那，那你们直接就抽吗？什么彩头都看不到的？我班仁部里博芒热，彩头都是先说出来米活米活。” 绮萝萝纠正：“这不是赌博，是用获得的系统点数，换取随机奖励。” 岚帕兰：“随机的，开盲盒，那不就是赌博嘛。” 绮萝萝：“……你是老板，随你说。” 爱涅有点迫不及待，起身道：“管它是什么！我们去池子那边抽奖吧，那地方大，怕不是原本的地下室给挖穿的，真出个几十吨金属也不怕没地方放！” 思芙：“一辆坦克就占满了。” 尼娃：“确实在练武池里进行比较好，不知道盲盒会开出什么来，要是又是爆炸又是闪光的，在池子里也多一道保险，小心点好。” 岚帕兰：“一个个来，我们回池子边上看着……” 于是一群人又站到了木制场地边缘，爱涅一马当先跳了下去：“我先来！” 说着就往练武池中间走去。 箐少绍向下面问了一句：“爱涅，你有多少十连要抽的啊？” 爱涅正在调出自己的系统：“……我这些天存了点反派值，1抽是100点，也就是说有23次十连，加上一些困难任务送的，我有25次十连，十连送一，那我就该有275个奖品，还多出来2抽来……嘶，都快憋不住了！这下终于可以爽抽了！” 说困难任务的时候，目光还偷偷瞟了眼上面站着的岚帕兰。 而此时岚帕兰正在跟绮萝萝讨论另外一个问题，讲着小话：“绮绮你是不是还给过其他外人装过系统啊，看你对特丽丝装不了系统的事实，没太惊讶的样子，不止是知道万界古道系统原理的吧。” 绮萝萝直言不讳：“是啊，试着给村民、特西老爹装过系统，但都失败了……” 岚帕兰：“啊？村民？什么村民？” 第80章 开始系统抽奖 绮萝萝：“葱玛村的啊，我跟箐少绍村里走动，她做好感度任务，我趁机触碰村民，特西老爹是过来办证的时候，我还偷偷碰了其他一些官员一下……果然系统并不是接触就能装上，‘模因污染’也不是说想污染就污染得了的，明明他们都跟老板有过接触，老板一家子完全是特殊情况。” 岚帕兰：“诶？村民也就算了，特西老爹他们什么时候的事，我完全不知道啊，我明明一直在办公室里跟他们在一起来着……” 一直跟在岚帕兰身边的箐少绍小声解释：“绮绮在门口假装大巴人教官，跟他们打招呼的时候。” 岚帕兰：“打招呼？你懂罗曼语？” 绮萝萝：“不懂，但我的‘系统’懂，我们可是所有世界发广告的业务员诶，不会当地语言怎么做生意啊？对了，之前特西老爹开业时带来的贵族们我也都试过……他们看尼娃、思芙打架时，我在人群里把他们都贴了一下……居住环境、文化教育程度、模因污染，统统无关，果然能不能‘打通电话’全看个体。” 尼娃：“绮绮想着扩大业务吧。” 绮萝萝：“当然喽，难道能来物理世界，当然要扩展业务，所以别老说我偷懒！” 而就在这时，准好了的爱涅嚷了一声：“那我开始了！” 爱涅随便通知提醒了一下后，也不见她有什么任何余动作，直接开抽。 这次作壁上观的吃瓜群众都有了心理准备，一察觉有闪光的预兆，全部蹲下的蹲下，背身的背身，护住眼睛，捂住头脸。 练武池里光芒连闪，而出现的效果跟刚刚召唤特丽丝时如出一辙，看来本质上都是客户下订单，万界古道发货…… 只不过可能由于物品难易程度、质量大小等原因，岚帕兰感觉爱涅抽奖带来的希格斯波动，比起特丽丝来得小得多了，相应的闪光现象也要弱得多，就跟开白炽灯差不多的程度，连“闪光”都算不上，更别提“爆闪”了，大家甚至能直视底下池子光源位置，于是纷纷放下手臂，看着爱涅身前出现的一个个光团。 刚刚被闪瞎了，这回倒是能看个清楚明白了。 这是跟岚帕兰施展宅物屋召唤技能时，出现的柔和光球完全不同类型的光团，完全是个光源放射体，仔细观察还能看见有电流在其中脉动，看着就很危险。 光芒消失的时候，有点像是“铁树银花”的感觉，那种岚帕兰老家村里过年时，孩子们放在地上喷的烟花，光华越来越少，最终消失不见，露出抽奖获得的奖励来，只见爱涅面前乒乓球桌面积大小的地面上，凭空出现一堆物资，体积最大奖品的是两、三个大行李箱体积的金属锭堆。 尼娃首先发出提问：“这就完了？这是几连抽？怎么只有10堆东西啊，不是该10抽送1抽的吗？” 傅国崖：“1次奖励就是独立的1堆东西？” 紧紧伴在傅国崖身旁的特丽丝，抱着卡88突击步枪，新奇地看着池子里面：“那是在干什么喵？” 傅国崖：“你刚刚也是这么‘抽’出来的……也不对，你是直接获得，没有抽卡池。” 特丽丝：“喵？” 箐少绍：“爱涅？还要继续抽吗？我们能下去看看吗？” “……”一直没说话的爱涅，其实是在查看只有她自己能见的个人信息面板，“下来看看吧，我觉得没什么危险，大家应该可以找地方一起抽奖……是给了我11个奖励，有1个奖励是加了1点生命值，纳欧西斯真的没变，作死系统的那边我升级了……诶——只准看，不准动啊，这些都是我的！” 岚帕兰此时早已经跳了下来，蹲到了地上奖品旁边，一副要伸手拿的模样：“……谁稀罕啊！” 大家纷纷下到了池子里，开始围观爱涅第一次抽奖的收获——分别是5大堆金属，2套服装，1颗宝石，1根外形奇异的不知道干嘛的曲柄，1枚有美丽花纹做工精致的圆盾。 爱涅虽然凶岚帕兰，不准他随便动手，但也就只是说说，大家都围上来后，也就放开来让大家研究自己的抽奖奖励了。 经过一番讨论后，大家给她这次抽奖收获评了个分—— 5吨各类金属，算是“参与奖”，只不过一吨吨铁金属里，夹杂着的稀有金属锭比如镍、铬、钼，看坦克制造时具体需求情况，可以是三等奖，也可能是特等奖。 2件“普通皮肤”算是三等奖，1件魔导装备跟1个属性点是是一等奖，宝石跟曲柄是某种装备的碎片，不清楚能算几等。 总结就是这11件奖品，只能算是不亏。 箐少绍：“……属性点应该就算是大奖吧。” 尼娃：“我觉得是最好的奖励，不止一等，应该是特等奖，毕竟升级很重要。” 爱涅正拿着一套“皮肤”上下打量着：“嗯，刚刚是我犯傻了……我两个‘个人信息面板’，真是太乱了，能不能统一到一块啊喂？” 岚帕兰正拿着曲柄打量：“不统一到一起挺好的啊 ，跟黑星一样，先扣黑星的‘护盾’，再伤到汀汀，系统越多相当于又给我们加了一层的‘护甲’……” 爱涅：“这倒也是……” 岚帕兰转向绮萝萝，挥舞着手上的曲柄吐槽道：“你们这些‘游戏策划’可真坑啊，现实世界里还搞手游里那套吗！居然抽奖给武器碎片？那我们是不是还可以抽到‘角色碎片’啊？东一条胳膊，西一个脑袋的，然后全收集齐了‘拼老婆’啊？” 傅国崖小声向特丽丝讲解大家对话中，她听不同的部分……当听到这块，不是直接抽出人物，就会出“碎块”时，顿时吓得喵捂住猫耳缩成一团。 尼娃对金属块进行完相关鉴定：“都是能直接用来造坦克的金属，10抽能抽到5吨铁的话，那至少得100抽才够基本的铁，还不算稀有元素的。” 岚帕兰：“稀有元素量少的话，我们能靠买的，就像是熟铁城那会儿，差什么元素，去武器装备店、炼金素材店里鉴定到了买回来。” 第81章 满脑子想着卡bug 爱涅：“怕是钱不够哦，我这两天出门转，附近的卖装备的都老贵了。” 傅国崖：“街区的原因，还有店的原因，这片精品店比较密集，离公会跟这片住宅区远一点，就能找到皮实耐造又便宜的武器装备了。” 箐少绍：“什么算精品？炼金的吗？” “怎么说呢，好坏价格，性价比……理解成‘奢侈品’就行了，这边的商品，好看跟功能一样重要……”傅国崖说着就一指埃米汀捧着的圆盾，正是爱涅唯一抽到的装备，“就比如那块盾牌，正面那么多装饰花纹，能想象普通盾牌这么装饰吗，还要不要拿来用的啊，随便挡两下攻击就刮花了，根本没必要弄一堆好看雕花画对吧。” 埃米汀：“但这是魔导装备哦，汀汀能感觉到有希格斯波动。” 傅国崖：“我知道，只是打个比方……那些花纹其实是露出来的炼金装置结构对吧。” “我能看见物品说明，你们看不见？”爱涅说着从埃米汀手上接过盾牌套到手臂上一抖，一层泛着蓝光的透明能量盾就出现了。 箐少绍一眼就认了出来，惊呼出声：“‘魔力盾’！很高级的魔导装备啊，我当年在箐国宫里都没见过几次……” “嘿嘿。”爱涅举着开着能量罩子的盾牌，得意的晃了晃，“有了这个盾，作死更安全咯！” 一漂亮花盘大小的小盾，能展开一把太阳伞面积的能量盾，兼顾了轻便跟防御，确实是一件很厉害的魔导装备。 岚帕兰撸撸袖子：“更安全？那你可举好了，我们来试试有多牢靠……” “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吗。”爱涅连忙关上了太阳伞大小的能量罩，“我这小胳膊小身子板的哪受得了您一拳哦……真是的，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岚帕兰咧嘴一笑：“咱们哥们谁跟谁。” 爱涅：“谁跟你哥们。” 万巴拉上前：“我来！我来拿盾，热郎来一拳！” 尼娃：“爱涅，盾牌信息是怎么样的？有装备绑定什么的吗，跟黑星、轩辕剑一样不？” 爱涅把圆盾交给万巴拉，并教她开启机关：“不一样……这说明是系统上的，并不是装备上弹出来的……就像是发货清单一样的东西，快点包裹送过来，里面的东西附带一张商品名称单子，所以你们应该是看不到——这小圆盾名叫‘鸠纹盘’……这玩意烧烁金的，省着点用。” “好的。”已经学会了操作的万巴拉，装备起来后，手上一抖，能量护罩出现。 万巴拉往练武池中间空处走去，岚帕兰跟上，两人之间的默契不需要任何沟通，万巴拉一个弓步转身，左臂举盾，右手柱在盾后，整个身体前倾做冲击准备。 岚帕兰立即一个垫步前冲，高高抡起了拳头…… 爱涅连忙大叫：“轻一点！别打坏了！” 她可是知道大巴人传达感情方式的，对轰就得拿出全力来！ 只不过这是建立在双方实力对等的前提下，岚帕兰可是从来不敢出全力的。 嘭轰—— 一声闷响，能量护罩碎裂，万巴拉直接双脚离地平飞出去，撞到了东边墙壁上才停下来。 “给劲！”万巴拉举着盾牌走回来。 岚帕兰看着自己的拳头：“……果然是希格子互相作用的手感，存在第五种作用力可真是神奇啊。” 爱涅连忙迎上万巴拉：“唉哟，我的盾，坏了吗？” 万巴拉不好意思地把盾还给爱涅：“护盾了打不开，对不住了哈……” 爱涅上上下下研究了一番，松了口气：“……没事，还好，只是烁金烧完了。” 箐少绍意识到一个问题：“大家都可以用，不是绑定装备，那是不是可以卖给外人啊？” 傅国崖：“这又算是个小bug吧？我们团队是能共享奖品的。” 尼娃：“确实啊！这样我们的资金问题可就解决了啊。” 爱涅把盾牌往手上一套抱进怀里：“这是我的！要卖你们卖自己的奖品去啊！” 岚帕兰：“你的、你的！没人抢，只是发现一种可能性！” 万巴拉遗憾道：“可惜万玛的系统任务难做，没有抽奖机会，不然好装备就给热郎了。” 岚帕兰：“万玛，你迟早也能完成任务的，然后估计是跟思芙一样，一下获得大量奖励。” 思芙：“没错，一个任务，点。” 爱涅：“哼，我的任务小，但积少成多，也有2万多点呢。” 埃米汀连忙献宝：“汀汀抽到了武器给热郎用！” 箐少绍也表示会贡献出来。 岚帕兰摆摆手：“再说再说……我感觉这抽奖最好的奖励，是属性点跟魔导装备啊，毕竟物资我们可以自己搞到。” 尼娃：“没错……我们来报下各自系统的属性吧。” 岚帕兰：“之后再报吧，等把奖励都抽完了再说，指不定你们抽奖能获得多少属性点，能升多少级呢。” 箐少绍：“我也觉得属性是最好的奖品，毕竟装备，我有岚哥的‘神器’湛堇镜盒了 。” 岚帕兰：“目前最有用的是属性点，但保不准以后有用，长期有用，都说不准……你们还能升级奖池、有商城，我直接是满级了的，根本没有点数，没得抽……” 新来的特丽丝在傅国崖不断的小声解释下，大致掌握了目前的基本情况，此时蹲在池子壁上好奇插话问道：“我明白了喵！你们‘系统’都是做任务，然后抽奖，获得属性点来升级的喵。哪有没有跟特丽丝喵一样，直接就是杀怪涨经验升级的喵？” 所有人一起看向傅国崖。 傅国崖面对特丽丝也看过来的目光，揉揉鼻子：“我就是唯一哪个纯纯靠打怪来升级的。” 特丽丝：“特丽丝也是打怪升级喵！以后跟主人一起去打怪！” 傅国崖：“好啊。” 岚帕兰叹气：“哎——所以啊，每个人的系统都能升级，就我升不了，哎……” 绮萝萝终于忍不住吐槽道：“老板啊，你还想要什么奖励哦，整个听书先生他整个万界交易所都是你的啊，甚至包括他原生世界‘仓库’里的资产，不都随便你拿的啊！” 第82章 共同发展才是硬道理 爱涅一听还有这种好事，顿时跳了过来叫道：“哎？！怎么不早说啊！那我们直接搬空他的店，搬空他母星得了啊，我还在这里做个什么任务，攒个什么十连抽哦！” 岚帕兰翻白眼：“你当运过来不要钱的啊？那些光球、爆闪反应，万界古道送东西过来是花能量的啊。” 尼娃也对这个可能性来了兴趣：“运输成本，消耗的能量直接用商品抵消吧，而且万界交易所，也有运输服务的吧，应该不存在花费问题的吧？” 绮萝萝：“这里要声明一下，我们供应商提供的各种奖励，是由客户信息交换的，任务引导客户创造我们所需的‘熵’，我们交付客户应得的奖励，双方是合作共赢……岚老板的终生vip身份是另外一份合同，并不包含在我手头系统承包商们的义务里。” 岚帕兰：“噗——怕我们也赖你的账是吧？要搬了你的店？” 绮萝萝一甩尾巴：“我只是先把话讲清楚而已……这边抽奖系统运行正常，没我什么事了，那我就上楼回房间了啊……有事推信里叫我。” 岚帕兰：“去吧去吧。” 爱涅继续追问：“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不搬空听书先生的星球啊，那么我们能直接平推了艮星人吧！” 岚帕兰：“没你想得那么简单，首先不同世界之间物质的转移，是一个大麻烦，你们觉得运输服务只是能量跟花费问题吗，物质本身都需要改造啊，看看薇尔汀娜，他们全身从基因层面都改掉了……把现成的东西直接传送过来，那工作量，不如直接重新造个新的……还有傅兄的例子，他们一飞机人，别说人了飞机都没了，就剩下他一个。” 傅国崖：“是的。” 尼娃：“直接搬万界古道的东西……” 岚帕兰：“万界古道也是在的异界啊，是个12级的异世界，万界交易所里的商品直接放到其它世界里，不湮灭掉的话，就会变成不可名状之物，比如《三字经》什么的，就会变成《古神低语》之类。” 箐少绍：“啊？书的内容直接变化的吗？” 岚帕兰点点头：“信息啊说不清……万界古道本质就是做信息生意的商业街，我也没搞懂绮绮说的，多少个步骤，信息转变成他们母世界的价值……我是可以去搬空听说先生的店、世界，但就相当于把农民手上的种子都收走了，我是瞬间暴富了，但明年呢？你来种地还是我来种，没地种了，大家不就都饿死了啊。而且这种暴富没意义啊，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从左边屋子搬去右边，路上还要漏掉99%，傻啊我……” 埃米汀：“我记得！说过个什么‘旅店’，绮绮是通过旅店的改造才能来我们世界的！” 思芙：“没错，我也记得。所以那天会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 爱涅：“嘁，那你这个‘终生vip’岂不是废的？什么都拿不走，难怪那么大方地把店让给你，说得让你来当老板一样……那个听书先生真是狡猾狡猾！” 岚帕兰眉头一挑：“谁说我什么都不能带的？” 尼娃、爱涅：“啊？！” 岚帕兰直接张开双手转了一圈，吊了会儿胃口后才道：“我这身衣服怎么样？” 爱涅：“你别岔开话题啊！” 箐少绍瞬间领悟：“啊！岚哥的意思是说——贴身的东西，都可以带着往返？！” 岚帕兰放下手点点头：“我过去那边，身上的衣服是完整的，回来后衣服也没事，捏在手上的糖果也带回来了，但离开我手后就消失了……所以万界古道有一类公司、服务商，是做各个世界物质跟环境之间适应性检测跟调整的，‘旅店’就是专门给生物做物质调整服务的……总之不是能直接来去那么简单，毕竟是不同物理性质的世界……以后你们也要去‘旅店’，带你们见识见识其它异世界！” 埃米汀：“好耶！” 思芙：“可以理解，人类，去不同星球，都需要空气、温度、土地合适，才能移民生存。” 听到这里爱涅灵光一闪：“我明白啦！所以听书先生就是画大饼的，给了兰兰个终身会员，实际上什么好处都没落到！” 岚帕兰：“我也给他的也是个空头支票……如果我到听书先生的母星，那他在那边的产业就都是我的，我们的了，随便咱们怎么用，他……” 爱涅依然怀疑：“那你能过得去吗你……” 岚帕兰：“应该进传送门就行，只要能再回到原初之光，事先让听说先生指路，我就能回万界古道，到了万界古道，听说先生、乌金雪纱自然有回老家的方法……似乎我老是走原初之光并不是个正常异界之间旅行方法……” 爱涅：“我确认一下，意思是说——听书先生统治的星球，就相当于我们也统治了对吧！” 岚帕兰：“他不是统治者，相当于最大股东的感觉吧……而且是一个星球，而是他们奥透齐人所有的产业，分给了我最大的股权的感觉……哦！我算是知道你在动什么歪脑筋了，我们终生会员对他们世界不是生杀予夺的皇帝！” 爱涅：“嘁——” 岚帕兰：“总之这个‘终生会员’，差不多就是我跟傅兄合作的感觉。” 傅国崖谦逊道：“全靠靠岚兄提携啊，合作不敢，不敢……” 岚帕兰：“没事没事，就是合作……咱们华夏国的传统啊，合作共赢，一带一路一起发展！” 傅国崖：“对的对的，咱们的传统！我那边地球也一样，都一起发展起来，能坐高铁旅游整个南洋诸国了都，哎，可惜我们一家是要去个海岛上，所以才转的飞机……” 岚帕兰：“嗨，整个南洋的大海啊，各国随便去旅游，多好啊，没战乱，大家有钱一起赚……看过种什么社会学效应的说法，‘公司都是效仿国家的行政管理模式’，所以跟傅兄认识的那一刻，我想的就不是‘奴役统治’，而是共同发展，我们兄弟相称，你那边就算我一成原始股，到时候你法兰克王国腾飞崛起了，我也跟着发财，这样。” 第83章 你对自己的王国拥有完全主权 傅国崖：“这当然没问题，别说一成股份，九成都没问题啊！跟着岚兄的这几天，比我过去六十年的收获还大！” 爱涅嘀咕：“这些也我懂的，合伙人比员工更有积极性是吧……” 岚帕兰：“是啊，当时只想着合伙人比奴役好……去了趟万界交易所，真是开了眼界，跟听说先生谈了很多，更理解共同发展的意义了……” 傅国崖：“更深刻的意义？” 岚帕兰：“我一直想着的是‘几个人之间的合作’，那么，如果放大到两个集团，两亿、两百亿人群呢……不定下合作共赢的基调，蛋糕做不大……打个比方，一开始听说岚兄有王国，我的第一个想法是插手经营，我跟我的团队来做蛋糕，傅兄只负责打下手，不准学蛋糕做法……现在不一样了，我想让傅兄能自己做蛋糕，这样咱们同时做两份蛋糕，不比光想着做大更好吗。” 尼娃跟箐少绍这时都一脸听明白了点什么的表情，但还是尼娃这边，由于有知识体系的优势，所以能先提出疑问来：“这里把问题说开，我们不避讳傅兄吧？我想问——那两份蛋糕同时上市，形成了竞争关系，我作为本家，反被之前的下手给打败了，给抢去了市场怎么办？” 爱涅也一脸听懂了，大叫一声：“内卷！” 岚帕兰：“这就是一直以来所谓的‘帝国主义思维’，靠打压竞争对手来维持自己的霸主地位，但这样做的结果，视野放宽到整个地球的话，就永远实现不了共同富裕，整个星球的生活水平包括最后帝国本家自己的都上不去了，看不到未来。放在更宽泛的系统里去看，相当于是把资源放在了内耗，而不是外部拓展上……” 傅国崖：“岚兄真想要，只管拿去别是……反正我是个过来人了，没有什么太大的欲望跟动力，不像岚兄……” 尼娃：“是的，我们最终的目标，到时候会把傅兄卷进来的。” 傅国崖：“艮星人是吧，我自然会为岚兄而战的！打外星人啊，想想就来劲……这倒是给了我个做蛋糕的目的。” 岚帕兰：“所以说，也不是能一直能打压得住的，一个手下能轻松掌控，但百亿人呢，一百个人只要里面有一个想自己做蛋糕的，那都是一亿人了啊。” 思芙：“一亿反抗者，帝国自己都别想发展了。” 岚帕兰：“是咯，大家就都没未来，一起玩完。” 傅国崖摸着下巴心中升起明悟：“我的法兰克王国，说白了是在模仿尤图兰王国、黄金骑士团公国的政治模式，绝对王权统治，偌大的店，蛋糕师傅只准有一个，然后我这个蛋糕师傅又天真了，以为大家都有感情不会做太绝，结果就被想当新大师傅的几个手下给干掉了……” 特丽丝关心道：“主人，过去发生了什么？不开心喵？被欺负了的话，特丽丝喵帮主人报仇喵！” 傅国崖温柔地揉揉了特丽丝的脑袋，微笑着道：“之后再给你讲讲我的故事……” 岚帕兰接着道：“所以听书先生让我意识到，什么都管，不如入股合作，他甚至能做到让一个陌生人掌控他现成的庞大产业……什么都管，不如放手不管，一个人的精力就那么多，存在一个极限，摸到顶了，想继续发展只能分权，那我们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分好呢。” 爱涅：“嘶——越听越觉得像是在哪里听过……” 思芙：“少校过去自己讲过差不多的。” 尼娃：“就是召唤我们的目的啊，当年一开始就跟我们说，战斗力不重要，重要的是忠诚，能分担他工作……少校从最开始就是‘精力有限观点’，需要大量人员来帮忙分担。” 爱涅一拍手：“啊对！要我们面对多线作战时帮忙牵制、监视，还有激战时能轮换休息什么的，可惜后来这些战略都没用上。” 岚帕兰：“用上了啊，我跟蜘蛛机甲满世界跑，熟铁城不是全靠你们看着在吗……必须要带着班底，才会有后来的房车旅行啊，要是我一个人上路的话，直接人肉洲际导弹飞去人类世界咯。” 埃米汀急了：“别丢下汀汀呀！” 岚帕兰：“带上、带上，这不带上了吗！‘时间’是唯一稀缺的资源，一个人能做的事情就那么多，就需要你们帮忙……想要毁灭一个世界，我一个人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万巴拉：“热郎咱们谁跟谁啊！有什么事只管找万玛！” 尼娃：“异界物资还是有互相传送途径的对吧，艮星人装甲大军大举进入弥垄龙大草原，要是能获得听书先生母星的资源，我们也整个大规模穿越技术，想要毁灭艮星就不是异想天开了。” 傅国崖：“说起来，那个听书先生是不是就是扫了岚兄你的记忆后，确认了你是持‘合作共赢’想法的，才把他产业的股权，‘终生vip’给你的啊……” 岚帕兰：“你这么一说……应该有这个原因吧，确认志同道合是大前提吧……所以目前我跟傅兄是平等合作关系，之后建立同盟也签份详细的协议……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小秘密，自己想要独占的东西，还做不到听书先生那种程度。” 傅国崖挠挠头：“啊哈哈，被看出来了吗……” 岚帕兰：“就像刚刚尼娃讲的，你也别避讳我，有什么话都可以直说，我们现在盘子小，不搞官僚那套虚，职场斗争什么的那套内耗，还是别了吧。” 傅国崖：“明白了，我尽量改掉以前的老习惯……” 岚帕兰：“也不用完全改，我们之间直来直去点好，平等对话，你对自己的王国想怎么统治就怎么统治，奴隶制、宫斗、独裁都行，我们互不干涉才叫平等对吧，我这边没有普世价值观掏售，没有最正确的模式，只有最合适自己的……遵守我们基本道德就行。” 傅国崖：“我们华夏国的。” 第84章 找上门来了 爱涅听得无聊了：“你在说些什么哟，你们能不能去一旁坐下来聊？我们这边抽奖还要不要继续了啊？站得好累哦。” 箐少绍：“我去搬些椅子来？” 岚帕兰：“不用不用，已经说完了，大家没什么问题了吧？总之隆拉王国的惨败让我通透了，就算艮星人不来入侵，我的那些改革，强扭出来的国家也迟早崩溃。” 万巴拉震惊：“艮星人之外还有谁？拜萨巴？” 她以为还有什么高手能打败岚帕兰。 岚帕兰：“傻丫头，不是谁……” 傅国崖：“我现在心里痒痒，有了好多新想法，真想马上回法兰克王国重新搞建设啊……到时候可以让埃米汀小姐到我国尽情做基建任务。” 埃米汀：“说好了哟！” 接下来由于练武池只比篮球场大上一点，空间还是小了，一开始大家一排站开，准备同时开抽的，但却跳系统说“空间被占用”不让开抽，最后一番实验下来，两人分两头站着就能正常开始抽奖了。 于是为了抽奖不互相干扰到，每次只能让两人下场 现在场上进行10连抽的是爱涅跟尼娃，她们抽出来一波东西就会“空间被占用”，于是作壁上观的人们就会下场，帮她们把奖励先都搬开分类堆放好后，再继续抽奖。 就在岚帕兰跟傅国崖，围着搬到上面木制场地上的奖品评头论足的时候，龙泉武道馆的正门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嘭嘭嘭—— 外面木板墙的拍击声，在武道馆里回荡。 岚帕兰跟傅国崖对视一眼，所有姑娘也都看了过来。 尼娃放下正在研究的武器碎片，来到岚帕兰身旁：“什么情况？” 岚帕兰望着木墙方向：“不知道。” 嘭嘭嘭—— 木墙拍击声伴随着一句句罗曼语：“有人在吗？你好？我是旁边武馆的老板……你好？” 推信把罗曼语完美翻译成了汉语。 岚帕兰对傅国崖小声道：“傅兄回答他一下吧，就说今天歇业不开门，让他明天再来。” 傅国崖扭头就冲着木墙嚷嚷起来。 结果墙外那人非但没有告辞离开，反而就隔着木墙开始跟傅国崖对起话来，问东问西，一副完全不懂客气，非要进来，不知道客随主便的憨憨样。 傅国崖又驱赶了两次，这次没有委婉客套，张嘴直接是轰人的话语，然而墙外人依然不依不饶，问这问那，从武馆课程问到早上吃什么…… 到这个时候，龙泉武道馆里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丝诡异，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连还在练武池里抽奖的尼娃、爱涅都停了下来，特丽丝更是拉栓上膛，蹲到了一堆金属块后面，冲着木墙拍击声响起处架起了枪。 别看特丽丝一身女仆装，性格也挺傻白甜一点贵族领主架子都没有，但现在这一系列持枪技战术动作可是实打实的标准。 这时岚帕兰想到了什么，连忙推信里呼叫绮萝萝：“喂喂喂，绮萝萝在家吗？” 同时他还要求傅国崖稳住外面的人先。 绮萝萝：“怎么了？我在网络办公，出事了？” 岚帕兰：“外面有人敲门，你二楼往下面看看，把街上的画面直播回来。” 绮萝萝：“哦，好的。” 岚帕兰叮嘱：“躲在窗帘后面，在阴暗处偷看，小心对面楼有狙击手。” 绮萝萝：“有这么夸张的吗？我看看外面楼下，开直播了——” 岚帕兰招呼大家一声，让大家一起看推信里的直播……而此时门外的人还在唠唠叨叨着。 绮萝萝躲在窗户墙边，往下窥探，她的203室在龙泉武道馆大门正上方，她窗户下面就是挂武馆牌匾的位置……她就住大门上方，自然是听见了楼下的拍木墙声，以及不断话语声的。 此时大家看见她的第一视角直播画面，90%的视野是窗帘以及阴暗的室内墙面、地板，只有10%的视野随着掀起的窗帘一角，能看到了外面的情况…… 此时她的目光正往正下方瞅去——就看见一名头戴高礼帽，做圣剑城贵族常见装束的男人，正对着木墙滔滔不绝着。 她的这个视角，只能看见男人的帽子顶以及肩膀部分，更多情况就看不见了。 爱涅开始吐槽绮萝萝：“这次怎么不说‘请客户自行探索’了啊，居然帮咱们当起监控摄像头来了啊。” 绮萝萝：“那是只在涉及到商家机密的事情上，其它的时候……我也是老板的员工啊，老板有什么要求，我自然都会做的。” 岚帕兰打断她们的闲扯：“看看街上，还有对面，路人有没有异常的，拍些照片回来，让尼娃她们分析一下……傅兄，麻烦你从西边楼梯间出去应付一下这人，今天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让他进来。” 思芙：“秘密警察？” 傅国崖：“知道了。” 他让外面人等等，就掏摸出楼梯间通往外面街上房门的钥匙，往练武场右上角侧门走去。 特丽丝起身追上：“主人，我也一起喵！” 傅国崖连忙转身按住她肩膀：“你留在这里掩护，别露脸了。” 特丽丝：“哦。” 傅国崖：“我也开直播，大家看看来人……对了，特丽丝没有‘装’推信吧……绮萝萝小姐，能给特丽丝也装个推信吗？” 绮萝萝直接拒绝：“装不了……没有‘系统’，什么额外功能都无法接入……你可以把系统想象成一个电脑、手机这样的硬件，其它所有应用功能都得在系统这个基础上才能实现的。” 傅国崖十分遗憾：“哦，那没办法了……我先出去了，特丽丝先在这里等着，乖。” 特丽丝：“嗯。” 岚帕兰：“是硬件吗？‘系统’我一直以为是‘操作系统’呢，‘安座’、‘巨硬’之类的，然后在推信是安装系统上的app。” 绮萝萝：“是‘操作系统’，我们供应商提供的‘云服务’，也包括硬件，要不然怎么叫‘系统’呢，很复杂的系统……街上果然有很多奇怪的人，照片发了，你们也看得出来了吧。” 第85章 街道武馆的联防安排 尼娃：“没错，报刊亭旁边，街道转角，茶水店……还有几个人来来回回在这条街上走了两、三遍了。” 绮萝萝震惊：“诶？有这么多举止奇怪的人吗？我只觉得转角拿报纸的人那奇怪，就一个人靠在那里不动。” 箐少绍则震惊另外一件事：“来来回回走了三遍？绮绮她开直播、发照片，也没多长时间啊……是怎么……” 尼娃：“只是刚好看到了一个人两、三遍而已，应该是没有走完整条街，经过了我们特瑞西楼就打转了，只在我们龙泉武道馆门口晃悠。” 绮萝萝：“原来如此，你这么一说，确实真有那么几个人……” 岚帕兰：“这特务水平也太低了吧……对面楼里有人监视这边吗？” 绮萝萝：“我再拍些照片，给你们来判断吧。” 万巴拉：“什么刁工？要不咱们武装起来，准备准备？” 箐少绍：“会不会真是帝国发现了岚哥、我们？” 埃米汀掏出了永远随身携带的黑星。 岚帕兰：“等等，先看看傅兄的直播……也对，不该都聚集在一楼……尼娃、爱涅、思芙，你们先去二楼203房间，跟绮萝萝汇合，被袭击了就把她丢出来，万玛、汀汀你们俩回三楼武装起来待机……那个特丽丝……” 特丽丝正在垒着金属锭，搭建掩体，朝侧门方向架枪，小声道：“听主人说，岚帕兰喵是主人的合伙人，主人不在，我就听兰兰喵的，喵！” 岚帕兰点点头：“那感情好，特丽丝喵就跟我一起留守一楼吧。” 特丽丝：“好喵……” 此时傅国崖跟敲门高礼帽男人，站在楼梯间门外闲聊，互报了一通家底，原来对方是来自南边6条街外“天下第一剑术馆”的教官，骑士，高格鲁，由于城里发生了战争，他们剑术馆的人才四下走动，看看同行们的情况。 “……所以，就是这样，我们每天拜访几家店，问问近况，今天才拜访到靠近奥瓦湖这边的同行……”高格鲁举止优雅，外面套着的圣剑城贵族装束，让他显得体型很轻，一点都没有武人的感觉，反而挺绅士，就这么站在路边门口交谈，也让人感觉自然得体，“也是听附近的武馆说你们家新开业，想着可能遇到了什么麻烦，这才冒昧非要急着见上一见，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说着他就抬头看了看上面“龙拳武道馆”的招牌，惹得203室的窗帘一阵抖动拉拽。 傅国崖连忙开口，让他注意力从招牌上挪下来：“啊——没事没事，有事那也用不着这么着急，非得今天吧，这么一大早的……” 高格鲁颔首一礼：“不客气不客气，我这人热心肠，之前也说了，城里战争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的……以前出了什么大事，我们开武馆的都会互相通通气，这次发生这么大的事，直接关门走了好几家武馆……还是早一点沟通的好……我们可以进去谈吗？” 傅国崖：“啊，不行，不好意思，店面刚装修，出了点小问题，这几天得停业，不方便邀请高格鲁先生进店里做客……” 高格鲁：“这样啊，不碍事，我们就在街对面茶馆里聊吧……拿破仑先生初到我们圣剑城，就由我来请阁下尝一尝本地特色茶饮吧。” 傅国崖自然用的是他这边世界的假名“拿破仑”。 傅国崖：“啊，忘了说了，我是s级冒险者，来圣剑城不止一两次了。” “嚯！”高格鲁立刻又热情了三分，“那可真是不得了，s级冒险者至少是剑圣实力了啊，那这个客我更要请了……其实也是有正事要讨论下，商量一下城区、街道我们这些武馆的联防安排，每次出事，都会有趁火打劫的人，就算不敢惹我们武馆，欺负到街道其它商户也是不好的……你们武馆馆主呢？能请来一起商量吗？” 傅国崖：“我们馆主出门采购维修材料了，最近市场越来越难买东西了……街区联保啊，南面隔着6条街，说起来佣兵公会也在那边吧。” 高格鲁：“没错，我们剑术馆就在佣兵公会旁边，有空可以来做客，到佣兵公会那边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找我们剑术馆帮忙……我们跟公会多少年的老邻居，还是有点门路的……” 在通讯里询问岚帕兰意见后，傅国崖就跟着高格鲁前往对面街的茶馆了。 随着太阳高升，街上人来车往热闹起来……而车都是人力拉车，一直就没有见到过畜力、炼金动力车辆，看来应该是国家道路规定了。 局面目前看起来还算正常……但高格鲁的真实身份还不能确定，街上晃的监视者们也不知道是哪方的，也不见得都是跟高格鲁一伙……推信后宫群里开始闲聊—— 爱涅好奇：“……怎么叫傅国崖他‘拿破仑’啊？” 尼娃：“你忘记了，幻沙城聊傅兄身世的时候，他说穿越后为了吸引大天使之剑帝国的注意力，所以起名又是法兰克又是拿破仑的。” 思芙：“法文英文混合，用‘拿破仑·秦那’开展活动，。” 岚帕兰：“挺聪明的做法，我就算没忘记本名‘岚帕兰’，也会起个一听就是穿越者的名字来找老乡。” 爱涅：“哈，不会是因为本名太难听所以一有机会就想换个吧？” 岚帕兰：“你又皮痒了是吧。” 爱涅：“唉哟，你还想对我这柔弱美少女动手不成？不会吧，不会吧？” 岚帕兰：“……” 埃米汀：“红毛你又气我哥哥！” 箐少绍：“汀汀别闹，他们大人只是在闹着玩的……” 埃米汀：“大人？我也是大人了！岚哥正经若娘！红毛才只是个黄毛丫头！” 爱涅：“……” 尼娃：“哎呀，大家都少说两句……” 而就在后宫群又要炸的时候，岚帕兰突然声音一正：“安静，出状况了。” 爱涅：“唉哟，装起来了啊？这么转移话题僵硬的……” 岚帕兰不理她，已经往楼梯间走去了：“我去一下对面茶馆，推信里都先安静了……埃米汀，武装好了吗？” 第86章 强者老头 埃米汀状态昂扬：“都穿好咯！” 岚帕兰：“你下来，跟特丽丝双人编队，等下推信里有什么命令，你来带着特丽丝行动。” 埃米汀：“了解！” 万巴拉：“那我呢？万玛已经恢复战斗力了……” 岚帕兰：“万玛守住三楼，注意从上面来的袭击，他们的技术水平，可以做到立体攻楼的。” 万巴拉：“了解！” 尼娃：“发生了什么状况？这是进入战备状态了吗？” 岚帕兰：“没错，进入战备，你们三个也武装起来，带好绮萝萝，离开房间跟窗户，大家都到走廊上待机，看着直播，情况不对，就跳走廊窗户到后巷。” 爱涅也感觉出了不像是在开玩笑：“所以到底发生了啊！” 岚帕兰淡淡道：“……傅兄的直播里，我看见那个‘强者老头’了。” 傅国崖随着高格鲁进到茶馆里，虽然这家店就在街对面，但傅国崖也是第一次来，主要是店里的那种浓郁古典氛围，静怡木香环境，让他觉得不适合自己。 超级平原世界还没有发现跟“咖啡豆”类似的植物，但饮料文化一点都不差，甚至由于炼金技术的存在，在喝这件事情上，比起全民王道饮料只有咖啡跟茶两样的地球，超级平原世界来得更加丰富，百花齐放……而每个城市、地区都有自己的特色饮料，跟巨大的地理环境差异有关，无法出现跟地球类似的全球性饮品。 不熟悉圣剑城茶店特色饮料的傅国崖，就把点单的事情完全交给了高格鲁，而他自己则伸长了脖子打量店内环境，让直播间里的家人们能清晰了解茶馆里的情况…… 现在时间还是大早上，喝茶的客人挺多的，店面不大，有20来个客人，单人桌满座，双人桌目前坐了两桌，大家穿着得体，一点都不像是战乱地区的市民……基本所有客人的都是一份报纸，一杯茶，一盘鸡蛋蔬菜面包饼。 而就在傅国崖好奇打量旁桌上那盘，那盘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描述，但看起来挺好吃的早点时，岚帕兰推门而入。 傅国崖惊讶地看着没在推信里说一声，就突然进到了这家热闹茶店里的岚帕兰。 而岚帕兰也只是向他点了点头，然后就径直走到一个坐在窗边单人桌边的老者面前。 这老人身形瘦小，一身圣剑城风格贵族装束，高礼帽挂在椅子靠背转角上，外套脱下对折挂在椅背，桌面上也是一套标准的早餐……老人头发花白，脸型更是那种丢到人群里后，就完全辨识不出来，只能叫一声“小老头”了的外貌…… 此时就算岚帕兰站到面前，老人也只是把报纸整齐四折成一束，握在左手里，接着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阅读着，右手握着裹着内陷的饼，有一口没有口的吃着，时不时喝一口茶水。 岚帕兰就这样在小老头面前直愣愣站了五秒，然后回手拉了一把空凳子，摆在小小的单人桌边，在老人对面坐下，好整以暇地朝着过道方向翘起二郎腿，一副你不开口，我也就这么坐着耗的架势。 小老头终于放下手中报纸，眼神抬了抬，瞅了岚帕兰一眼，然后唠叨了一句罗曼语。 推信翻译：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吗？ 岚帕兰直接用巴巴利安语回应：“我能感觉得出来，你应该懂巴巴利安语的吧？我听得懂罗曼语，但我不会说，能不能用个大家都会的语言来交流？” 小老头果然换成了巴巴利安语：“那么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巴巴利安语？” 这时茶馆里的气氛突然变了，所有食客如同被按了暂停键的机器人一样，无论刚刚在做什么的，手头动作都停了下来，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小老头跟岚帕兰方向。 这诡异的场面，让傅国崖眉头深深皱起，暗中做好了战斗准备，因为他面前的高格鲁也是一样的反应，就仿佛傅国崖这人不存在一样，在高格鲁眼中，只有小老头所在的窗边一桌…… 岚帕兰完全没受现场气氛受影响，弹着二郎腿随口回答道：“因为20多天前，你在我身上用了很多针对大巴人要害的招式，跟大巴人打交道不是一两天吧。” “哈——”小老头没说什么，而是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 岚帕兰自顾自接着道：“这么清楚大巴人的身体构造，显然不是一两次交手就能掌握，是那种只有在长期接触，能从对方获得反馈的互动中，才能那么清楚相互运动下，如何出手招招致命。” 小老头：“是觉得我有大巴人朋友可以比武？那为什么不能是我杀了无数大巴人积累的，非得是互动交流的呢？从杀戮中练出来的杀人技，可不用交朋友，学语言什么的啊。” 岚帕兰：“如果你杀了很多大巴人，我绝对会知道。所以不可能。” 小老头：“嚯哦，绝对会知道啊……这个世界可没有绝对的啊。” 岚帕兰：“我是草原王，隆拉王，就算你在人类世界，你杀了大巴人我也能听到消息的。” “哈哈哈！！”小老头突然仰天大笑起来，而且这一笑就收不住了，拍着桌子又拍腿，笑得停不下，“哈哈哈，呵呵呵，哈哈——” 岚帕兰感觉受到了侮辱，直接出言，不满道：“你笑什么？不信我是隆拉王？那天我想留下你的话，你可走不了的。” “抱歉，抱歉，一时情不自禁……”小老头又笑了会儿后，才好不容易收住了笑容，“哎，请原谅，人老了，容易控制不住，你就没想过我可能是在你出现前杀的很多大巴人吗？” 岚帕兰自信满满：“那么你就是第一个‘隆香弥达索剌’，轮不到我拿这个第一。” 小老头放下报纸，点点头表示认可：“确实如此，我是在跟大巴人、友人们比武中磨炼出的功夫招式……能说说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吗？我那天戴了面具，而且身形也收缩了，还通过衣服进行了伪装。” 第87章 最初勇者尹沃夫海姆·凯尔森 岚帕兰：“靠‘希格斯波动’，呃……用这里的话要怎么说呢，气味？魔力的味道？反正就是我能很远就分辨出炼金素材的‘气味’的那种感觉，啊，类似探测龙脉的那种道具。” 小老头：“原来如此，我也是感应到了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虽然只有一瞬……但后来不断有‘气’异常情况，通过炼金装置，一家家排查下来，最后发现了是新开的‘龙拳武道馆’有问题，果然是你的店啊。” 岚帕兰心中动，想到了傅国崖召唤时，自己本能的那一下反应…… 说到这里，双方形成了初步认识，有了基本默契，大家是都想要对话而不是开战……小老头果断拍拍手，然后做了一个手势，店里所有人整齐起身离开出门，还顺便请傅国崖也出去。 岚帕兰向他点点头，让他先回龙拳武道馆里，傅国崖这才起身离开。 而店主、店员、厨师、茶师也统统被架了出去，一阵人仰马翻的吵闹后，店内就只剩岚帕兰跟小老头两人了。 最后离开的高格鲁，出去后还贴心地关上了门，挂上了关门谢客的招牌……傅国崖直接一个人回龙拳武道馆了，而茶馆的工作人员则完全没看到，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了。 此时，岚帕兰心里明白，所谓“气异常情况”肯定就是后来不断抽奖造成的希格斯波动，也就是说，小老头口中的“气”，就是希斯能量在他知识体系里的名字…… 周围还在吵吵闹闹的时候，岚帕兰就直接开问：“所以你找到了我之后打算怎么办？继续用那超级大炮轰杀我？” 小老头摆摆手：“怎么可能，这可是市内啊……而且既然你是隆拉王，那大炮自然是奈何不了你的……” 岚帕兰：“所以，现在我们不会开战？” 小老头笑得很神秘：“不会，现在还不会。陛下没有对圣剑军士兵下任何杀手，冲突没有任何伤亡，我相信陛下也并非是来开战，进攻我们帝国的。” 岚帕兰：“那我们就坐在这里随便聊聊吧，首先，你在军队，帝国里到底是个什么身份？那一圈特工看上去很厉害的啊。” 小老头没有回话，而是陷入了沉思：“……” 等茶店被清场，店内就完全安静了下来，两人都一副陷入了自己世界中的模样，然而认真考虑问题的其实只有小老头，岚帕兰这边则是在推信里跟看着他直播的家人们疯狂闲聊着。 良久。 小老头突然醒过神来，向岚帕兰致歉：“啊，抱歉抱歉，人老了，容易走神……我来为陛下做杯茶吧，我们边喝边慢慢聊……这‘科尔曼’里的学问，可大着呢。” 说着就起身，自顾自往之前茶师呆着的饮料吧台走去，仿佛是在自己家里一般，一通翻箱倒柜：“丝线刀、筛网呢？啊哈，都藏这里呢！” 店内清幽，窗外街道人来车往，没有人把守在店门前，也没任何人围在店外，但根据推信里大家的观察报告，这家茶馆跟特瑞西楼都处于暗中包围，之前店里的人也并没有离去，而是加入到了“蹲街角”人群中…… 岚帕兰离开座位，起身往吧台走去……没了人安静下来的茶馆，他踩在老旧木地板的嘎吱声显得格外响亮，跟外面街道上的热闹相比，仿佛身处一个隐秘的异空间。 他没有坐在吧台上，而是来到旁边的一张双人桌坐下，这个位置能看到忙忙碌碌小老头的所有操作……看他那麻利熟练的动作，显然是位深谙茶文化之人。 岚帕兰在推信里聊了会儿天，小老头完成冲泡后，一手拎着两只小耳杯，一手拿着一只玻璃茶壶，来到了桌前坐下，给自己跟岚帕兰一人倒了一杯。 茶水热气腾腾，岚帕兰端起茶杯吹了吹，没有动嘴，先闻闻了，气息茶香带甘，而小老头则是直接啜了一口，然后自顾自一脸回味起来。 这种清亮红棕色的，名叫科尔曼托的饮料，口味上类似加了可可粉而没加糖的柠檬红茶，不符合岚帕兰浸泡在肥宅快乐水中形成的口味，但确实有种回甘，能让人上头想多尝尝。 就这样安静品了会儿后，小老头才心满意足放下茶杯，正式开始对话：“隆拉王，牧剌汉，难怪这么强，直接打败了我们整个圣剑军，比任何传闻中的都要强。” 岚帕兰谦虚道：“整个圣剑军，不至于吧，那天我也就打趴千把人而已。” 小老头摇摇头：“不，确实打败了我们整个首都部队，那天，圣剑军，全军所有自认很能打，是高手的军官都过去了，不算士兵、军士，光军官前前后后总计316人，全部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岚帕兰：“啊哈哈，那可真不好意思了啊……阁下也是军中老一辈强者吧，像阁下这么厉害的人物，应该是大剑圣，如果那300多军官，各个跟阁下一样，都是大剑圣，我怕是就打不过咯。” 小老头：“陛下谦虚了，应该还没用上全力吧，跟我动手的时候，完全没有后续无力的感觉……只不过我也有底牌没有用上……身上还有责任，这两天还不能把太浪费力气，虽然这是我渴望了千百的战斗，但再等等也不是不行……哎，换几百年前，我怕是就会欣喜若狂，直接不顾一切地跟陛下一战了吧，就算是现在，也还有些顾忌……我们能改天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吗。” 岚帕兰：“据我所知，人类最高寿命还没有超过80岁的吧。” 小老头淡淡道：“我今年1131岁。” “……”岚帕兰沉默不语，又吹了几口茶水，小啜一口…… 小老头也没有吊岚帕兰胃口，直接表明身份：“我就是大天使之剑帝国的缔造者，最强勇者，最初勇者，全体国民之保护者，七大国境之守护人，极天霸主，尹沃夫海姆·凯尔森……” 推信直播间里爱涅已经开始疯狂吐槽——他要真是那个法国穿越者的话！那他这是什么老年中二病晚期哦，这么长的头衔，都一千多岁的人了，还好意思一个个念出来哦。 第88章 对上了革命老区的暗号 然而帝国初代皇帝的“报菜名”还没有结束。 小老头尹沃夫海姆继续，道：“……同时是帕拉尔伯爵，伯切斯伯爵，温迪拉克男爵，伍尔沃森保护人……” 然后一口气又是一堆名头，岚帕兰只是偶尔抬眼看看他，淡淡听着……直到五分钟后，尹沃夫海姆才彻底念完他的所有头衔。 岚帕兰等了会儿，看尹沃夫海姆开始喝茶润嗓子，才开口提出自己的疑惑：“……其实我就一直在奇怪，为什么头衔里明明有帝国皇帝，有伯爵、公爵的爵位，怎么还要把一堆伯爵、侯爵也都念出来，一个皇帝不就全涵盖了吗……还是说，因为退位了，不是皇帝，所以得全念了吗？” 尹沃夫海姆一边喝茶，一边诧异道：“陛下疑惑的居然是这个问题，不是为什么我能活1000多年，就相信我是尹沃夫海姆了？不怀疑我在说谎的？见到传说中的人物还活着就一点都不惊讶？” 在去过万界古道之后，已经没有任何场面能惊到岚帕兰了：“初代皇帝，原来如此，第一天就感受到的不同寻常的压迫感……而且这么离谱的谎言，要真是骗到我了的话，我也认了，毕竟是能教我功夫的最强勇者啊。” 尹沃夫海姆点点头：“要让陛下完全相信我，也挺简单的，有首歌陛下是绝对听过的……千年下来，我还没见过欧安世界有流传的——” 说着就唱起了《国际歌》，而且是标准的法语版。 推信里傅国崖震惊：是国际歌！果然是穿越者！ 爱涅：对对对！ 岚帕兰打字回话：确实是国际歌，这调子，我可真是太熟悉了啊！ 现实里，岚帕兰忍不住用中文跟着调子唱起来……不同的语言，同一首歌，在座双方都确认了对方的真实身份。 歌毕，岚帕兰顺便就把傅国崖的事情说了出来。 尹沃夫海姆只是淡淡回了一句：“‘法兰克王国’……我这一千多年下来，听闻过的地球信息太多太多了，唯一让我感兴趣的只有你隆剌王，‘隆拉王国’搞的各种现代改革我也是有耳闻的，其实我一直有计划前往隆拉王国的……但最近百来年，出了些状况，离不开国家，也就只能听听看看，观察观察……却没想到我们以这种方式见面了。” 岚帕兰问出最关心的问题：“皇帝陛下穿越时地球是哪一年？联合国、世界格局什么情况？我们可能是来自不同的平行世界地球。” 尹沃夫海姆：“没错，这也是为什么我不再搭理穿越者的原因之一……不同地球，就让很多接触没了意义，而就算来自同一个地球，不能跟我一样长生不死，没有超强的战斗力，同样也没有接触的必要，眨眼间就死了，没意义……说地球的事吧，我穿越的时间点是西元2015年，这边地球的情况是……” 接着双方互相对了一下各自地球的信息，同时岚帕兰还帮傅国崖对了下他在推信里交代的世界历史——最后结论是，傅国崖跟尹沃夫海姆是来自同一个地球，有57个常任理事国的地球，但是来自不同时间点上，不同国家的穿越者…… 对于推信里，尼娃就“2015年”跟“2035”，提出的关于异界“祖父悖论”，也就是未来的自己穿越到异世界杀死了现在自己的问题。 岚帕兰脑子用不过来，绮萝萝进行了简单的科普： 根据“时间概念是生物为了生存而臆想出来”，只要跨出了自己所属宇宙的大门，失去了固有时，不具备唯一性，在异世界就可以同时存在不同时期的“自己”了，过去、现在、未来的“我”，都将成为独立的个体，不同的信息源，是可以见面并互相接触。再穿越回原来世界的同一时间点，也都是独立的个体……万界古道的供应商提供“不同年龄的自己来访”这种系统，本质上跟“穿书系统”一样，都是“预言系外挂”…… 一壶茶喝完。 岚帕兰向尹沃夫海姆道：“……我们不是一个地球，但皇帝陛下跟我的好友傅国崖到是一个地球的……我们两边的地球，由于地理环境一样，所以世界史、国别也都差不多，就是你们那边的华夏国统治了整个西伯利亚地区，啊，是叫‘北冥冰州’地区对吧。” 尹沃夫海姆点头，道：“没错，比陛下那边的华夏国，多了北边的冰州，以及东海的瀛洲……1991年苏联就中亚以及政治路线问题解体后，华夏国跟东正国作为两大主继承体，分成了‘东西两苏’，也因此中亚、欧洲、美洲各种联盟、联邦碎成了一地国家，不少国家成为了常任理事国……话说，陛下的地球联合国，只有五常，是不是太少了点啊？” 岚帕兰则还在畅想超级华夏国的国家版图样子：“啊？我倒是觉得57常有点太多了……也许全球国家的1\/10，这个数量，担任常任理事国比较合理。” 尹沃夫海姆：“确实，不然常任理事比普通成员还多也挺怪，我的地球世界有339个国家。” 岚帕兰：“哇，都1000多年了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楚吗，老实说，我一直不记得我这边地球有几个国家，似乎一百多个吧……” 尹沃夫海姆：“记得，全部记得清清楚楚，也许是脑力强化吧，活得越久，记忆越清晰……我们也算是基本互相认识了，了解了互相奇妙的身份，就别陛下、陛下的互相称呼了，朋友呼称吧，我叫你帕兰，你直接叫我沃夫。” 岚帕兰：“好的沃夫……那世界大战历史是怎么样的？我这边地球打了两次，或者说一次世界大战，1914开始，中场休息，休养积蓄力量了20年，打到1945为止。” 尹沃夫海姆：“我这边的世界大战，时间上一样，但……没跟傅国崖聊过吗？这聊起来可就收不住了啊。” 岚帕兰军事宅之魂开始燃烧：“……时间有的是！你们地球那边法国二战打得怎么样啊？” 第89章 你无敌，我最强 尹沃夫海姆：“那我再泡杯茶，顺便拿些点心过来吧……我看见橱柜那边有一些做好的点心，帕兰你想吃甜的还是咸的？” 岚帕兰：“咸的吧，谢谢……其实我也是二次元宅男，所以对军事什么的相当感兴趣，人类历史上最大，也是唯一的全球战争嘛。” 尹沃夫海姆已经起身回到了吧台里：“我懂我懂，所有男人拒绝不了的的话题，女人跟战争。” 岚帕兰：“听起来华夏国像是主力？” 尹沃夫海姆一边手上忙活着，一边继续跟岚帕兰对话：“我头衔听着很二次元对吧，还有国家名字，我刚穿越那会儿，确实是个‘中二’小伙子，把这边完全当成了一场剑与魔法的游戏，花了20多年建立了我自己的国家，最初的天使帝国，那会儿首都还在海边……” 岚帕兰：“嗯，听说过，海边的旧首都，过图过去挺贵的。” 尹沃夫海姆：“一千年前的炼金技术啊，根本不是现在这个样的，完全没有个体系，更多像是算命、占星的感觉，我的‘转生特典’就让我变得像超人一样，征服、统治、建国、拯救世界，带领人民发展文明，完全就是勇者啊……” 岚帕兰：“嚯，‘转生特典’吗，我这边叫‘系统外挂’，差不多的意思吧……我获得的‘超能力’是‘无敌’，沃夫也是无敌吗？是万界古道供应商？” 他暂时没说自己拥有的宅物屋召唤系统。 尹沃夫海姆：“万界古道？不，我的特典，简单来讲的话是‘最强’。” 岚帕兰：“啊？” 尹沃夫海姆声音里透出强大的自信：“我能不断突破界限，越打越强的意思……所以，帕兰的‘无敌’厉害，还是我的‘最强’厉害呢……我突然有点其它想法……” 说着就沉吟了起来，手上的冲泡动作也慢了。 岚帕兰嘀咕一句：“果然那天你也留手了啊……” 同时他在推信里疯狂打字发言：看吧看吧看吧！我说什么来着！果然存在这种有主角光环的穿越者吧！当年我的“穿越者福利法”真是英明啊！就是不能跟这些怪东西为敌，不能给他们任何压力！要不然越打越强！ 推信里箐少绍、埃米汀自然是大拍马屁。 而爱涅自然是阴阳怪气地回了句：啊对对对…… 尹沃夫海姆，回过神来，自顾自顺着自己沉吟的思路道：“……没有手机、游戏、电脑、网络，除了打打杀杀，带领人民，我找不到其它能做的事情了……一路打到弥垄龙大草原上，认识结交了很多强者，但交手后，发现还是只有怪物能对我造成伤害，激活我的‘最强’技能，于是就留在了那边练级，直到有一天，我杀光了所有的古圣……” “啊！” 万巴拉跟岚帕兰一个在推信里，一个在现实里同时惊呼出声。 岚帕兰震惊道：“啊！难怪现在弥垄龙上别说古圣，连怪异都罕见得很！还有那流传的古国‘隆香弥达索剌’和最初‘隆拉王’的传说，该不会说的就是你吧！那不是故事？我之前跟跟你说我是第一个‘隆香弥达索剌’呢！” 两人用巴巴利安语在交流，所以这些大巴人社会才有的专用词汇，比如“古圣”、“隆香弥达索剌”说起来完全没有交流障碍。 尹沃夫海姆也是一惊：“过了一千年还没恢复过来吗？难道我毁灭了一些物种？嘶——那可真是太糟糕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哎，当时太年轻了，没有考虑后续生态问题啊！” 他的语气还有神色间的纠结痛苦不像作伪，而且他也没有惺惺作态的必要。 岚帕兰看他自言自语开始忏悔，连忙开口把他拉回现实：“那古国‘隆香弥达索剌’呢？” 尹沃夫海姆：“嗯？啊，抱歉，我在思考如何补救生态……我去到弥垄龙的时候，已经就有‘隆香弥达索剌’的传说了，‘索剌天’，只不过如果是关于‘金色索剌天使者’的传说，那可能就是在说我了吧……所以帕兰确实是唯一真正统一弥垄龙大草原，现实里实现‘隆香弥达索剌’的王。” 埃米汀跟万巴拉异口同声惊呼——她们都听祭司、老人讲过，很久很久以前“金色索剌天使者”，杀遍古圣，拯救大巴人的故事。 岚帕兰倒是没怎么听说过这些一般讲给大巴人儿童听的神话故事，但看推信里两个大巴人老婆的反应，看来尹沃夫海姆确实在大巴人历史上留下了很深的痕迹： “所以我的隆拉王国能有百亿人口，还得感谢沃夫啊……没了古圣，大巴人可以说就完全没了天敌，能轻松围猎包括怪异在内的一切弥垄龙生物了啊……嘶，那‘世界目的理论’，沃夫你是终极生物了，那我的降临，难道是为了作为大巴人的天敌？结果我也失败了，所以出现艮星人？不对，时间对不上，难道是同时招来一堆穿越者，长期大规模试错？” 后面更像是他在自言自语，但其实他是在跟推信里的人讨论……尹沃夫海姆不明就里，以为他是一直在跟自己说话：“艮星人……什么‘世界目的理论’？” 岚帕兰简单把“无意识发展的自然趋势”解释了一下，然后接着道：“要么改造自己适应宇宙，要么改造宇宙适应自己，我们地球人类要开发宇宙也一样，太空站生态舱不可能，得把地球生态圈搬上宇宙……艮星人已经在把母星生态圈扩散到异世界了……简单来说，就算没有神仙上帝，不存在‘一个无上意志的指挥’，大自然也会自发发生一些事情，就如同水往低处流一样，是一种趋势。” 尹沃夫海姆：“这样啊，我倒是有不同的观点，比如说，存在‘上帝’……就算不是我认知中的上帝，也必然会存在某种伟大意志，宇宙意志，引导着万事万物一切生命体。” 第90章 还真就人人有系统 岚帕兰来了兴趣：“哦？艮星人的目的是改造欧安世界生态系统吗……那么沃夫觉得地球的上帝能不能管到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异世界？管不到的话，那就不能算全知全能，如果地球世界一个上帝，这边世界又一个，那就不是唯一。” 尹沃夫海姆指指柜台上沸腾尖啸起来的开水壶：“看这运动，世间一切都是动的，不存在永恒不变之物，无论是物质还是信息，热让水分子运动，木炭化学分子反应产生了热，分子里的原子电子运动着，电子里面更基本的粒子自旋着，那么是谁推动基本粒子的第一下，带来这一切的呢？唯有上帝。” 岚帕兰：“‘第一推’是吧……” 尹沃夫海姆：“‘他’推动了一切的一切的发展，你能证明这股推力传导不到我们这个异世界？不不不，恰恰相反，正是你我的存在，证明了‘他’的‘推力’到了这里，证明了‘他’的存在，我们存在之本身就是伟大意志最好的证明！” 推信里看着直播的尼娃、爱涅、思芙，都被尹沃夫海姆的话语给深深吸引，已经开始画十字祷告了。 岚帕兰都差点忘记了，不光是这边异世界，他身边所有人除了傅国崖，都是有信仰、有神论的人，虽然并非迷信，不是教徒，但却也是会过宗教生活的，毕竟这是她们的文化…… 岚帕兰自然不会干涉大家的信仰自由，他认为这个世界没有普世价值，互相尊重的基础上求同存异。 但现在面前有个千年老怪物，就这个话题探讨辩论一下也不是不行，当年他可没少就这些宗教神学问题键盘大战过，毕竟地球世界大半冲突都是宗教相关的： “不是，沃夫，我刚刚不就说了，‘自然趋势’啊，有没有一种可能，就算没人来推，也会有出现第一原动力，比如粒子的‘自发对称破缺’，很多物理现象都是自发性过程……宇宙没有我们生物的‘时间’概念，本来绝对静止，突然就偏斜了，于是排山倒海一发不可收拾就有了我们可观测宇宙……我说的可是地球上已经证实了的物理学研究……” 他从原初之光走到万界古道这个过程中，对此有了更多的感悟。 尹沃夫海姆：“不可否认‘自发性’，但也无法证伪不存在被‘谁’推动了世界……我长存在于此，或许就是为了某种使命，动力的因，我往动力行动的果……” 岚帕兰：“行吧？‘转生特典’是上帝赐予的吧？那沃夫你在这里的使命是？” 尹沃夫海姆：“转生特典只是一件工具，我最开始确实认为是‘他’赐给我的，但我没有发现其中存在‘绝对的完美’，如果存在，我就不可能在弥垄龙屠杀那么多古圣，造成不可逆的生态灾难……我对极致的完美有概念，是‘转生特典’这神奇存在之上的，更高的客观实在等级，那就唯有‘他’，唯有‘他’赋予我的使命。” 岚帕兰意识到个问题，于是在推信里向绮萝萝求证：喂，绮绮，尹沃夫海姆，他的“最强系统”，能查证下他是万界古道的客户吗？不会又要我自行探索吧？ 绮萝萝：避免恶意竞争，公平内卷，我们不会介入客户之间的任何互动行为，无论是敌对还是交友。 岚帕兰心中了然，她这话算是变向承认了尹沃夫海姆的系统，是来自万界古道的服务商了，但具体是哪家，她应该就不能明说了，否则就涉嫌泄露商业情报，搞恶意竞争了 。 推信里吐槽她道：还真就人人有系统咯，绮绮你那么干脆的愿意跟我“下凡”来，就是因为有供应商在欧安世界开展过业务，有这边的公开资料，心里有底吧？！ 绮萝萝打哈哈：我没权限，想知道供应商信息，请客户自行到相应公司申请哦。 现实里尹沃夫海姆已经完成了茶水跟各种茶点的准备，端着托盘走了出来，放到了桌子上，端到岚帕兰面前：“帕兰可要一定尝尝这里的茶点，这可是我花千年时间才一点点复刻再现，然后在民间推广开来的‘马卡龙’……这家店做的，味道还是可以的。” 说着就自己捏起一枚，一口塞入……动作看似囫囵，却又莫名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是种独特的气质，仿佛在教导岚帕兰，小点心就该这样一口一个吃。 岚帕兰不由得也有样学样一口吞……脆黏弹甜香，奇妙的味觉体验在舌尖炸开：“……老实说，我在地球没吃过‘马卡龙’，点心店里见过，但是小小一个感觉太贵了……我钱要留着花在游戏手办上。” 尹沃夫海姆喝了一口茶：“……少了美食，人生就少了一半意义……面粉作物的选择、驯养，燃料、恒温炉子的研发，从无到有，光这个玻璃工艺就迭代了200年才能用……还有异世界环境下的烘焙步骤，重力、湿度、温度、发酵活性、食材性质等等，跟地球上完全不一样了，得一步步重新尝试……我们手中这一个小小点心，是一个漫长又有趣的过程，浓缩了欧安世界人类食谱演变史。” 岚帕兰：“研究农作物的都是伟人……那沃夫的‘使命’就是美食，开发异世界农业？” “哈哈哈……”尹沃夫海姆失笑摇头，“……怎么说呢，但也能算是吧，发展农业就能有更多人口，更多人口就能更好发展……” 岚帕兰：“获得更多的信徒，传播信仰是吗？” 尹沃夫海姆再次摇头：“我最开始也以为我的任务是传播福音，所以进行了很多战争，发展了很多城市，扩张了国家，开发了传送门技术，更好的发动圣战，获得更多的土地把信仰传播到更远，在异世界也要实现他的国。” 岚帕兰：“这不是很好吗？” 尹沃夫海姆感叹：“不，不对，说来惭愧，如果我的使命真是传教，那我脑海里就绝对应该存在‘圣经’，无论身处哪个世界都该听得见‘福音’，可是除了一句‘阿门’，我脑海中没有任何一句‘圣经’里的句子……” 第91章 只要时间够长，从零开始重新发明出功夫也不是不可能 岚帕兰：“哈，不记得，这个确实是个大问题……” 就算凭着对“绝对完美”的坚信，“想起”了先验的经典，落到实际操作层面上，但如果跟地球上的原本不一样，哪怕差一个字，那就是完全不同的圣经，那还是同一个“主”吗？ 当年新教不用拉丁文写圣经，就被罗马正教判为异端，现在这边全文完全“自己编撰”出来的，那么这跟创立个全新的教又有什么区别？ 这涉及到宗教信仰问题，岚帕兰不敢再做深入了，为避免“政治不正确”，只用句“大问题”一笔带过，不多发表个人观点，以示对对方文化信仰的尊重。 而尹沃夫海姆显然听出了点话外音，自己点破道：“老实说吧，我在地球上的时候，并没有认真信仰什么教，你应该懂的吧，门徒跟普通教区居民的区别，穿越之后也完全没有获得‘他’的启示，拥有一本‘经’，每次礼拜、祷告行为，都是来自对父母长辈身边人的模仿，当年我就没能背下圣经来……只不过我身边也没背圣经的人……” 这下岚帕兰又突然好奇起来：“我真不知道地球上其他国家的情况，你们那边背圣经不应该是必须的吗？就跟我们必须背政治一样……我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好奇。” 尹沃夫海姆声音提高了八度：“怎么可能要背？信仰是自由的！另外，我也很好奇，帕兰是华夏人对吧，我其实也很好奇为什么一个人能没信仰的……理解又不太能理解，主要是这个原因，让我身边的人都觉得东边很奇怪……” 岚帕兰也疑惑了：“怎么就奇怪了？你们宗教诞生才多少年，西元纪年得很清楚吧，2000多年，那么第一个采集狩猎的现代人类出现是多少年，至少年，中间差了8000多年，没有上帝管着，他们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尹沃夫海姆：“没有上帝，但他们也有原始信仰吧，先人崇拜，图腾崇拜，风雷雨神，萨满教……” 岚帕兰：“啊，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祖先信仰，我们信仰老祖宗，自古就祭祀自己的仙人，祠堂、牌位啊，还有清明重阳节，这些跟圣诞复活节相当的节日，所以我们怎么没信仰了？” 尹沃夫海姆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这个……确实……也不能说没有经书，就不是信仰了……我手上有经也不念的，也是帕兰这么一问，我才意识到很多问题，以前都当常识来着……只不过大家去教堂祷告多了，多少都能记下几段常用的。” 岚帕兰：“你是跟着父母辈一起信的，父母又是跟着他们的父母，说白了这不也是一种‘祖先崇拜’形式呢？” 尹沃夫海姆：“信仰大多来自父母，这点无法否认，但引导人前往最高绝对的完美，无论过程形式如何，最后的结果都该是一样的……” 岚帕兰：“哦，所以沃夫选择本土宗教来发展了？我看见圣剑城很多本土教堂来着。” 尹沃夫海姆面带微笑：“不，不是宗教，比起宗教，政治、法律、契约，人文精神才是我想要的，反正最终结果都一样，那为什么我不举着《拿破仑法典》，而非要举一本宗教经典呢……我想要的是，带给人们最大福祉，精神上要，物质上也要。” 交谈到这里，推信里的宗教氛围也就降了下来，绕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归世俗……果然任何精神生活，都是跟物质基础相辅相成的。 而在看到推信里傅国崖在发言后，岚帕兰不由得嘴角一笑，又提起之前做自我介绍时的话题：“嘿，知道吗，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我朋友在这里的假名就叫‘拿破仑’，你不会介意吧，只不过他没想到沃夫你真还活着，他只是想看看能不能跟你后人搭上线……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华夏人’的？我之前自我介绍时没说吧？” 尹沃夫海姆：“你的长相外貌，然后是我这些年来，在报纸上看到的关于‘隆拉王国’的新闻……你十分热心搞种田跟社会主义对吧，很多发言原文，被商人们给带了出来……另外，我可没有给后人留下任何关于法国的信息，没要他们留意什么‘拿破仑’、‘法兰西’这些个关键词的。” “哈，那他可就失望了咯。”岚帕兰接着话锋一转，长叹一口气，“哎……别提社会主义了，我就头几年想好好整整的，结果都失败了，凭着激情盖了座城，实际上是座烂尾城，得不断缝缝补补，哎，比起沃夫的圣剑城，大天使之剑帝国，可差远咯。” 尹沃夫海姆：“这国家完全是后人的智慧了，我已经‘死’了800多年，目前只是‘天下第一剑术馆’的馆主，已经干了20来年，也算是相当有名气了，圣剑城里没人不知道我的，因为至今也没人能挑战赢我的，所以那天军队请我去会会帕兰你……只不过我去露面也有些私人原因……” 岚帕兰：“啊，原来如此，确实，除了军官，还有一堆各路民间高手跟我交手……话说，你是天下第一剑术馆的馆主，为什么那天你没用剑？” 尹沃夫海姆：“已经死了800多年了，有皇族的人在，我担心自己的剑法被看出来……面对帕兰你，我不敢保证能留手。” 岚帕兰：“对了，那你是怎么会中国功夫的？怎么感觉你也会‘太极’啊这些功夫的？” 说着还手上比划了两下。 尹沃夫海姆：“这就得多亏‘二次元’了啊，在地球的时候，我看过很多格斗类型的动漫，你知道的，但凡只要涉及到格斗，就绕不开华夏功夫……” 岚帕兰震惊了：“所以沃夫是看漫画学会的武功？” 尹沃夫海姆：“怎么可能……只不过记得那些台词里讲的理论，比如太极是‘借力打力’，寸劲是发力技巧，永春是贴身拆招……我的时间多啊，只要找人对练，几百年时间，根据基本原理，我总能自己琢磨研究出来的，虽然绝对会跟原版的不大一样……对了！为什么那天帕兰不用中国功夫的？也是怕暴露身份吗？” 第92章 神迹 茶水冷了些，岚帕兰连忙喝一口缓解尴尬：“……咳哼，‘所有华夏人都会中国功夫’这是刻板印象，我是不做任何运动，只在家里蹲的标准宅男。” 尹沃夫海姆看向窗外对街：“好吧，看你是从武馆里出来，听说是只教拳的武馆，其实真正的老板是你吧。” 岚帕兰更不好意思了，但他没有隐瞒：“那天从沃夫身上偷学到了不少发力、关节运作、步伐技巧，很符合我印象里的‘功夫’，所以就了开这家拳馆的资本……这些天在武馆里跟媳妇儿们练练，巩固下。” 尹沃夫海姆了然：“……那天确实越打我压力越大，所有套路感觉只要用上一遍就会被你学去，越打越怕，所以我最后跑了，想要等恢复最佳状态后，再来找帕兰切磋切磋……只能说，不愧是华夏人啊，真是武学奇才，我数百年近千年的武学积累，过一遍招，就全学去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武道学徒，果然还得是华夏血脉啊。” “……”岚帕兰一阵无语，这下可真解释不清了，连忙岔开话题，“那沃夫的使命到底是什么？开武馆传播武学？提高这边世界人民的战斗力？” 尹沃夫海姆：“只是在圣剑城里有个落脚点罢了，再过几年我也要离开这武馆了，在一个地方待太久，年岁不对劲，会让人怀疑……我的使命啊，也是一步步慢慢领悟出来的，跟帕兰的‘世界目的理论’不大一样。” 岚帕兰：“哦？” 尹沃夫海姆：“不是究极生命体，不是扩散生态圈……我的使命是让世间出现‘神迹’，自我觉醒。” 岚帕兰：“啊？！” 尹沃夫海姆张开双手拥抱虚空：“这第一个神迹就是我自己，穿越者，作弊特典，一个不死永生的存在！” 岚帕兰听迷糊了：“‘神迹’？等等，不是说不搞宗教，不是来传教的呢？” 尹沃夫海姆收回双手，开始剥跟马卡龙一起拿来的坚果茶点吃：“没错，我的使命是‘创造神迹’但并不‘传教’两者并不冲突，‘使命’只是种形容，更像是我目前自己最想做的事情……这一千多年的生命历程，让我明白了很多道理……我觉得，我们应该可以互相理解……这可是热带地区的特产‘嘎嘣果’，试试看，这坚果有点像夏威夷果，但有种甘甜，当茶点很合适……” “那我尝尝……”岚帕兰不客气，开始品尝果盘里的零嘴……恍惚间，有种回到了老家，陪着家里院子里的大爷嗑瓜子咵天的错觉。 尹沃夫海姆边吃边继续聊：“我们刚刚的交流，让我意识到，我们虽然来自不同的地球文明，存在一些差异，但共同的文化背景还是有的，所以很多时候，我们是有共识的、共同语言的……比如最开始，我想着直接带着人民奔向工业化，奔向共产，奔向世界一体，实现地球巴黎公社没有实现的一些东西。” 岚帕兰点头理解：“不愧是来自革命老区……所以禁止奴隶啊……” 尹沃夫海姆：“没错，自由，不能有奴隶，天赋基本人权必须保证，至少影响力能达到的地方保证人们的自由，看不见的地方……” 岚帕兰：“我懂的，不可能永远盯着，又不是神仙，我们凡人是要休息的。” 尹沃夫海姆：“……而且我马上就遇到了更现实的问题，一项政策能不能落实，生产力才是决定生产关系的关键，生产力不够一切‘先进理念’就是空中楼阁，帕兰也遇到了对吧。” 岚帕兰点点头：“我的隆拉王国，环境原因，别说工业化，农业都只能种大草原本土的草种，外来种子转眼根本无法存在……我在熟铁城旁边强行搞的试验田，农民80%的时间就得消耗在田里，80%的粮食浪费在运输、保存上……传统的打猎采集生活，生产效率上不去，人口就会撞到上限，纯人力发展存在一个天花板……” 尹沃夫海姆接着他的话：“粮食无法扩大，人口就无法高速增长，市场、人力资源就起不来……没有人口密集的城市，工业又难以诞生，一个恶性循环……所以我不宣传思想，开始主持教育，发展技术，从密集手工业开始，一步步往上面高级社会文明爬……先发展了生产力，获得了人口，有了社会，有了城市，最后才是制度。” 岚帕兰：“所以，这又跟使命，神迹，有什么关系？” 尹沃夫海姆：“‘带领整个世界走上高级文明’，从弥垄龙大草原回来，见识过迁徙民族，各种人们的生态后，有段时期我觉得这就是我的‘使命’……结果又遇到了问题，但核心还是时间。” 岚帕兰深有感触：“嗯，地球花了300多年，4轮工业革命，才进入到现代社会的，并不是能简简单单，几天几年就能实现的……对了，‘从弥垄龙回来后的使命’，那沃夫的意思是放弃了大巴人，不准备当成这个世界的一份子带上高级文明？” 后面这个问题，他是帮推信里埃米汀问的……万巴拉还是没有文明概念，不理解什么发不发展的，但一直生活在熟铁城，从小接触罗可西翁文化的埃米汀，对这个问题还是有点敏感的。 尹沃夫海姆：“不是放弃大巴人，是放弃了弥垄龙大草原那片土地，帕兰是那里的王，在那里发展建国，应该能理解我的意思吧……看着是一望无际的绿绿葱葱，实际上贫瘠得如同盐碱沙漠，特殊的性质，任何基建都做不了，何谈发展，唯一的破局之法就是举族迁移出来……我跟大巴人交集不如帕兰你深，没有硬要留在弥垄龙的理由。” 岚帕兰叹口气：“你说的没错……” 尹沃夫海姆：“在欧安陆发展充满挑战，危机比地球上任何一块土地要来得严峻，没炼金工业前，野兽、大自然对人类有碾压优势……” 第93章 欧安世界 岚帕兰：“等等，沃夫一直在说‘欧安世界’、‘欧安陆’的，欧安是？” 尹沃夫海姆：“我千年前穿越来时，所带领的第一批原住民，他们对自己生活的土地的称呼，‘欧安’，听起来跟‘欧罗巴’挺像的，我就延用了他们的叫法……再后来我就用‘欧安陆’来称呼巴巴利安语里面，除开‘弥垄龙’、‘阿达兰阿剌’之外的所有地区，‘欧安世界’用来称呼这个异世界，现在这些词都被写进了罗曼语字典里面，算是我发明的一个称呼吧，买地图的话应该可以看到。” 岚帕兰：“哦，好像确实在‘十方图’上有看到过，但没在意……我一直把普通人类族群居住的地方叫‘人类世界’，而且感觉这个世界不像是个星球……对于这边世界，我有一个‘三环理论’……‘欧安世界’存在的特殊物理粒子，炼金技术，龙脉用到的‘气’等等，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先统一下这些基本词跟概念……” 说着就把“希格子”、“希斯能量”等等概念说了一遍，当然这些专用名词，他用的都是拉丁字母发音，而不是巴巴利安语。 尹沃夫海姆：“……帕兰的科学观点，令人耳目一新。” 岚帕兰：“沃夫给的地理历史称谓，对我帮助也很大……而且‘希格斯’这些不是我的观点，地球也有相应的物理科学研究……” 与此同时。 在推信家里群里，大家一番讨论，决定放弃一直以来的“人类世界”、“超级平原世界”，这些一听就又糙又不专业的称谓，以后就用尹沃夫海姆给的叫法——“欧安陆”以及“欧安世界”，来指代这片天地、世界——感觉确实有文化了很多。 尹沃夫海姆：“我们刚刚说到了‘欧安陆发展挑战’对吧……整个欧安世界的生态比地球狂野太多太多，就算只在欧安陆生存发展，也得面对数不尽的危险野兽，无法交流跟野兽无异的迁徙民族……野兽危机还能躲避，而如果碰上好战食人迁徙集团，一旦被他们打败，要么灭亡，要么被裹挟同化融入他们，成为他们中的一份子……” 岚帕兰奇道：“沃夫不是‘最强’吗？这种武力就能解决的威胁，应该都不是事吧？” 尹沃夫海姆摇摇头：“大地、海洋太大太大，天空又飞不高，我完全顾此失彼，就算后来研发出了传送门，但国家发展，我需要顾忌的方向也变成了数千，生态危机、天灾人祸，战火同一秒燃烧起来，我根本管不过来，杀得尽吗？处理得完吗？我有权利去全毁灭吗？” 岚帕兰恍然，抛开尹沃夫海姆的人道主义、环保主义心态，他遇到的困境跟自己一样：“我懂，人类是有极限的，两线作战，精力就不够了……之前说的，我们也要休息……” 在弥垄龙大草原上，他就没有体验过地球那种万骑沙场对冲的感觉，大大小小战争基本都是他自己一个人上，全靠个人凶名维持统治。 尹沃夫海姆：“我们不是神，无法全知全能，但如果你放任不管，文明的火种就会被蛮荒给吞没……千年前，欧安陆上古代人类的主流社会生活模式就是迁徙，跟弥垄龙大巴人一模一样，每个地方最多呆上5到10年，好防御的险要之地，最多也不过一代，候鸟般四处迁徙，最后消亡在世界上的民族数不胜数，留下遍布欧安陆的遗迹，成为冒险者的乐园……” 岚帕兰：“大巴人也好，普通人类也罢，大家都面对各自环境的各种危机啊。” 尹沃夫海姆：“报纸上艮星人占领隆拉王国的消息，有好几十天了吧，帕兰离开弥垄龙大草原还不久吧，对欧安陆这边了解多少？” 岚帕兰：“不考虑时区、时差这些的话，从弥垄龙出来差不多80来天了吧……迁徙集团的事我还是知道些的，现在他们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会学习被他们征服的定居文明，并且自己也有了科技发展，留下一路废墟遗迹，公会的探索、保护、攻击任务。” 尹沃夫海姆：“是的，我建立公会的目的之一，保存回收文明，能有件艺术品留下也是好的……几万、几百万人口的庞大迁徙民族国家，留下的遗址，无论是艺术价值，还是陪葬品，遗留的实物财宝，非遗文化，都是宝贵的财富……这也得亏是在欧安陆巨大，换在地球上，随便迁徙个百公里，就撞到其它文明了，根本迁徙不起来。” 岚帕兰：“但在地球也没有迁徙的必要啊，地球的野兽、丛林，可到不了能赶走百万人的程度……对了，冒险、猎人、佣兵、炼金都是沃夫创办的吧。” 尹沃夫海姆：“没错，我的一些伙伴，给他们安排了合适他们的工作而已，喜欢探险的、喜欢打猎的，战争狂、研究狂……至于后来的发展，如今的四个公会国家，已经跟我的这些老伙计无关了，他们早都全部老死了。” 岚帕兰：“我在地球看到的永生故事，都是说长生不死是一个诅咒，看着熟悉的人、事物、城市、国家都逝去，最后只剩无尽的孤独……‘孤独可以杀死猫咪’。” 尹沃夫海姆摆手摆手，嗤之以鼻：“我也看过这样的漫画，‘葬天葬地葬众生’，孤独的人那只能看到孤独而已，反观我，活到现在一千多岁，送走了十几代妻子儿女，但没有任何孤独，也没有厌世，越来越看透人生，越来越喜欢生活，见证千年前没有的炼金科技产物，让我身心愉悦……”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岚帕兰：“呃，确实，没有永生过的人，只能凭空瞎想，酸那些能永生的人。” 尹沃夫海姆：“所以说，感到孤独了就出去社交啊，害怕再次失去就放弃社交，封闭内心，反正在我看来那是不战而降的懦夫行为。” 第94章 永生的办法就是自己打自己消灭所有老化细胞 岚帕兰：“《列秋文选》通俗亚文化篇里刊登过些‘伤痕文学’，寿命论，‘害怕失去，不如一开始就不拥有’，我也觉得是种因噎废食了……但换我的话……失去几十、几百个亲人，尤其是一想到以后还会失去更多，还阻止不了的话，我怕还真会选择‘不拥有’，至少目前是这样……” 尹沃夫海姆：“生存焦虑，无心爱情也自然……可能因为我又热情，又冷漠吧，生死见得多了，就算是我自己一手打造的国家，自己的血脉，无论死活都不会太关注了……至于目前嘛，正是因为我不会放弃接触社会，不会封闭自我，所以才能在这里跟帕兰你见面啊。” 岚帕兰：“这倒是实话。” 尹沃夫海姆：“而且，那些故事里的永生者，应该都是没有找到使命吧，没有活下去的目标，甚至可能根本没有真正活过，想想就又孤独又无聊。” 岚帕兰幻想自己能宅在家里，永远开心打游戏的日子：“如果有事干的话，我确实可以无论沧海桑田都能一直活下去……” 尹沃夫海姆：“比如向艮星人复仇？” 岚帕兰：“没错，只要能复仇，就算让我一个人锄大地，挖他个万亿年都行。” 他是想到艮星上，直接挖穿地核，让星球在引力作用下崩溃瓦解。 尹沃夫海姆：“我也一样，我的使命是带领文明发展的话，我播下的文明种子，就如同海滩边上的沙堡，一次次被巨浪摧毁，一次次重建。 在这个反复过程中，我看到了沙堡的进步，扩大了规模，有了自己防波的手段，不再依靠我用身体去挡巨浪了……这种长期观察，本身就是一种活下去的乐趣……这种时候，时间反而成为了我们最大的敌人，文明发展过程太漫长了，我需要无穷无尽的时间，才能见证我带领文明的目标，我就开始主动思考如何能永生。” 岚帕兰：“所以，沃夫是为了文明而永生。” 尹沃夫海姆：“我知道工业得集群才能发展，没有固定的产业基地，就没有未来……迁徙的社会生存方式那跟游荡在大地上的兽群有什么区别？在面对能扑灭路上一切的，数量亿计以上的兽群迁徙潮时，只有我出手，才能保住沙堡的火种……看着大海一样没有尽头的野兽尸山时，我觉得，唯有我永生，文明才能长存，使命重大。” 岚帕兰：“所以只能放弃大巴人啊，弥垄龙大草原上只能迁徙生存，弥垄龙的兽潮，可不是欧安陆能比的，只能迁移躲避，就算大地能定居下来也根本办不到，大草原上怪物游走得更加频繁，等级、速度跟规模都堪称恐怖……沃夫也是见过弥垄龙上怪物们的大迁徙吧？” 尹沃夫海姆：“没错，帕兰是熟铁城的战略武器，我是欧安陆的，有我们存在，最初的百万、千万人口大型永久定居点才有可能出现。” 岚帕兰：“啊！所以！那天轰我的那个列车炮，炼金核弹，其实是为了对付兽潮，守城用的吧！” 尹沃夫海姆点头：“没错，当年给炼金公会的命令，拿出个靠他们自己就能守住城市的超级武器，过了千年，才终于有个像点样的发明了……只是，果然对上‘无敌’还是没用啊。” 岚帕兰不想漏底牌，打个哈哈应付了过去：“哈……所以沃夫把寿命视为‘敌人’之后，最强系统就被激活了，把寿命也给打趴了？” 尹沃夫海姆：“我战胜了死神，但实现的手段，其实是我自己打扮了自己——dna自我复制时需要断开来，双螺旋变两单链，然后单链各自生成另外一半，于是一个dna就变成了两个……” 他边说边把一枚嘎嘣果的壳子，掰成两瓣摆在面前，然后又去壳子堆里找了两瓣差不多大小的壳子，拿过来跟面前两半壳一拼，于是就有了两个新的，完整的嘎嘣果。 “……”岚帕兰其实初中生物就学过dna复制过程——解旋、复制、连接……但尹沃夫海姆这么认真讲解，他自然不会去扫兴打断。 尹沃夫海姆接着又把半壳给翻过来，指着断裂破损面给岚帕兰看：“而这个断裂造成的dna损耗是不可避免，不可逆的，全身所有dna每分每秒全都在不停断裂着，维持着生命活动，新陈代谢……每一个dna反反复复磨损，随着时间推移总会全部消磨，失去最初的模样，这就是老化……” 岚帕兰听得震惊了：“dna复制错误会变成癌症这个我知道……所以沃夫你跟自己的dna开战了？” 尹沃夫海姆微微一笑：“茶凉了，需要热一热吗？这茶凉了兑点酸果汁也是一种喝法，来自地球果茶的创意……没错，‘跟dna开战’，某一天我感觉我能掌控全身每一个分子了，就是希斯能量的感应跟微操，我想，这才是‘最强系统’的真正用法吧，一个人最强的敌人永远是自己，于是我就掌握了不断自我超越的方法，结果就实现了永生……” 岚帕兰依然十分好奇，打破砂锅问到底：“所以，沃夫你，到底是怎么个……自己攻击自己的dna要怎么办得到？是种什么感觉？能有意识地去控制？我无法想象……” 尹沃夫海姆向岚帕兰伸出自己的右手，给他看自己完全是枯槁老皮的手背，下一秒，他的手背肉眼可见地开始恢复光泽水嫩紧致，三个呼吸间，就从80岁的褶皱手皮变成了18岁的白嫩细腻皮肤。 不止岚帕兰看得瞪大了眼睛，推信里更是炸开了锅，尤其是爱涅直接震惊得大呼想要学这个，如果不是尼娃跟思芙把她拦住，她怕是已经冲到茶馆里了。 而且箐少绍跟埃米汀虽然表现得没有那么激动，但也着急让岚帕兰询问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就只草原大妹子万巴拉懵懵懂懂，但脑海里莫名闪过尼娃、爱涅、思芙神仙般的皮肤后，她瞬间有了种开了窍的感觉，也关注起“皮肤水润白嫩”这件事起来。 第95章 文明的先知 岚帕兰摸了摸自己的脸，想了想傅国崖外貌：“老实讲，我见过的穿越者都不怎么显年龄……不对，应该说是‘自然意外穿越’的‘原生态穿越’，至于那些用科技手段穿越来的艮星人，一旦开始出现老化，就会快速显现出老态来……我们意外穿越的人，是不是存在某种抗衰老机制？” 他这话不但是给尹沃夫海姆说的，直播间里的姑娘们听到后，马上把目标转向了绮萝萝，开始逼问关于“穿越就能永葆青春”的事情…… 这类非“商业机密”事项，绮萝萝自然不会隐瞒，直接告诉了大家，保持青春只是部分穿越者的个体特性而已，但万界古道有各种各样的“生物永生技术”，可以科学的不老…… 并且，绮萝萝直言不讳，尹沃夫海姆的这种返老还童就原理而言，本质上是万界古道现有技术之一，只要大家努力完成系统任务，提高等级之后开放“系统商城”，是有概率开出永生药水、年轻面霜、驻颜功法等等的…… 于是乎，在知道不同于抽奖，商城能直接兑换出各种奇奇怪怪东西，就算是万巴拉跟思芙也对完成系统任务来了兴趣。 就这样，绮萝萝无形中调动了一波大家完成任务的积极性，对于她完成kpi大有裨益…… 与此同时，充满茶香，油木气味的茶馆里。 尹沃夫海姆摇摇头，让手背皮肤恢复老态：“我并不清楚存在什么‘抗衰老机制’，我这样应该只是‘转生特典’造成的效果，因为见过不少穿越者老死，参加过不少葬礼，有的人到死都是年轻时的模样，有的确实是一看就是个老年人…… 至于怎么‘打败自己’的——我们能看到的‘气’，也就是帕兰说的‘希格子’，并且能控制自己体内的这股气对吧，于是我就用气去加强一些细胞，推动他们，让他们去吞噬，去繁衍，压缩老年细胞的生存空间，我筛选出年轻的、优秀的细胞，给他们更多资源让他们发展，也可以把优秀的集中圈起来，保存他们，等需要的时候，再利用起来……其中，大脑细胞不能再生，凋亡不可逆，是最需要供给额外能量、留存的。脑细胞不会更新，相反也意味着是最‘原始’，没有磨损的基因。” 岚帕兰：“明白了，这么一说清楚就没什么神秘的感觉了，我觉得我也能办到……所以那天跟我拳脚功夫对练，你也只是利用基本肉体，地球人十倍的力量是吧。” 尹沃夫海姆：“除了拥有强大的‘气’作为基础，关键是能控制到多精细，满足这两条，想办到并不能……我们地球人结构物理优势，只在初期明显，我后来也是靠气，靠着不断‘战胜自己’，我的肉体已经把气揉了进来，学习了大巴人的存在方式。” 岚帕兰：“能看到‘气’，所以我没进来，沃夫就认出是我了吧，就跟我在街对面武馆里就感应到了你一样……是我今天早上在武馆里搞的动静把你吸引过来的对吧，不然你早该找上门了。” 尹沃夫海姆没有接着这个话题，而是继续说他的使命：“千年前，当我的寿命跟普通人不一样之后，我就仿佛生活在了一个平行世界，跟我交往的不是人类个体，而是一整个家族，一个族群，一个文明……我曾经一度跟一个家族的六代女人相知相爱，结婚生子过，直到他们血脉改变，失去了让我迷恋的吸引力之后，我才感觉到我的妻子是真的死了……” 岚帕兰：“没有感到悲伤吗？” 尹沃夫海姆：“当然悲伤，悲伤到流浪了一百年，但这也是我的选择，是享受另类生活方式的百年孤独，并不是遵守‘人鱼规则’……我每个时代都过得十分幸福，烟花霓虹，没有永恒的美丽，只在一瞬的灿烂……就算没了生活，我还有只属于我自己的使命。” “不过是法国人，真浪漫……”岚帕兰端着茶杯碰了碰点心盘子，“就算永生了，沃夫也需要吃饭睡觉休息的吧？” 尹沃夫海姆：“当然，我还是一个有机生命体，虽然有气就能维持生命，但空腹的饥饿感，与其说是生理上的痛苦，更像是种神经指令……我去拿果汁过来吧，还有几种面点也可以尝尝。” 说着就又起身去了吧台那边，岚帕兰嘀咕着“生命体、神经指令”也跟着起身，只不过他是往茶馆后进厕所方向走去，于是谈话暂时中场休息…… 良久，岚帕兰先回到了桌子坐下，等了5、6分钟，尹沃夫海姆才从后面厨房里出来，又在吧台上一通操作摆盘，才最终回到座位上来……他还真把这茶馆当自己家了…… 岚帕兰接过重新冲泡的果茶跟蛋糕茶点后，道：“接着刚刚话题……既然还是‘生命体’，每天精力有限，沃夫也是一天天过，但你的时间跟普通人不在一个维度上了，你是跟整个社会群体一个时间维度的，是跟人类国家社会时间同步……所以你就拥有了领导整个文明前进的可能性，所以‘文明先知’就成了你的‘使命’。” 尹沃夫海姆：“没错……但情况有了变化……本来是为了实现带领文明前进，而完成的长生，却在漫长的岁月之后，让我意识到了我另外的，新的也许是真正的使命……” 他边说边把茶水跟果汁混合到了同一只螺纹玻璃杯中，仿佛是在给自己的命运加满变量。 岚帕兰：“啊，新的使命？所以现在就不管外面圣剑城里打死打活，每天死个几千上万人了？” 尹沃夫海姆：“达尔文、社会达尔文主义都是错的，但不可否认，外部压力确实是文明进步的第一推动力，各个迁徙集团，当年的主流人类社会组织形式，就是这么个道理，他们不断挑战、融合，虽然没走地球工业路线，却适应了这个世界，活得好好的不说，还成为我穿越来之前，称霸欧安陆的生物种族……” 第96章 本质都只是人做的事情 岚帕兰：“‘人类’这物种，不管哪个世界的，最终称霸自然界都是理所当然的吧。” 尹沃夫海姆：“就地球人的观点、认知来讲，是的……当年我还觉得迁徙就无法创造城市、任何固定财富，跟猴子大猩猩野生族群一样生活，是没有未来的……但我最近开始思考，我的到来是不是扭曲、打断了欧安世界原生文明的发展进程……就像帕兰说的‘世界目的理论’，为什么非要跟地球一样？地球文明就是好的吗？是普世的吗？指不定欧安人自己能发展出什么自己特色文明来呢。” 岚帕兰：“哦，我明白了，觉得以前自己管得太多了，建国、传送门、四大公会、炼金术、语言文化，所以现在就放任自我发展了是吧……现在欧安陆上到处还是迁徙集团？” 尹沃夫海姆：“已经不能跟传送门出现之前比了，我把欧安文明代入了一个新时代，‘地球城市化工业时代’了，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帕兰见识到了城里的传送门战争形式对吧，城市化、工业化，人力物力无穷无尽，这就抵消了迁徙王国的人海优势，而我们这边又有地利跟防御工事，炼金工业现在也起来了，军事技术彻底碾压，迁徙王国最终只会被我们吸收同化，变成一个个开拓地，固定居民点，最终消失在历史里……而一旦城市化内战起来，那就是绞肉机，跟当年 地球上两次世界大战一样。” 绞肉机，只有亲眼见识过后，才能体会到这三个字的份量与恐怖……岚帕兰心里默默感叹着，嘴上说道：“对错只能留给时间去评价了……话说，我那朋友的法兰克王国，确实是靠吸收一波波小迁徙集团，不断获得新人口的，只不过也因为新移民，造成了动乱的根源。” 尹沃夫海姆：“那个，能让你那个穿越者朋友换个名字吗，拿破仑、法兰克……他已经吸引到我的注意力，今后会跟他的王国建交，纳入我们传送门体系，但以后就别再用这些名字了好吧。” 推信里的傅国崖听得一阵尴尬，人家法国穿越者自己都没有用这些名字，他一老外冒名顶替，在人家正主面前招摇过市，确实不大礼貌。 岚帕兰：“咳哼，我回去后会跟他建议的。” 尹沃夫海姆手上茶杯突然一顿：“啊，抱歉，用了命令的口味……大家用什么名字是每个人的自由，地球上名字叫‘拿破仑’的也多得很……” 岚帕兰：“不，确实该改……我那朋友的人生也挺传奇的，改改名字，开始一段新人生也挺好……比如说我，现在就改名岚帕兰不叫牧剌汉了。” 尹沃夫海姆：“嗯，新的人生啊……不同时代，我确实用过很多假名……这样吧，大家都穿越者，我们还是用地球文明社会的规矩来，就当是我向他购买‘商标’跟‘名字使用权’，有什么要求，他可以尽管向我提。” 岚帕兰：“好的，我会传达。” 其实已经传达到了。 尹沃夫海姆：“所以我当年‘发展文明’的使命已经算是完成了，城市化取代了迁徙，已经地球文明模式的物理基础，我也把我知道的所有制度、意识形态、国内国际社会模式，留了下来，欧安陆今后如何发展，我就作为旁观者看着了……说起来，这算是地球的‘世界目的’吧，我算是完成了生为地球人的使命，把地球人文模式扩散了。” 岚帕兰：“所以现在意识到了‘新世界’的使命，欧安世界的使命？” 尹沃夫海姆：“没错，不是‘神’不是‘上帝’不是‘世界目的理论’赋予我的使命，是某一天来自‘我’的一种‘自我启示’……不是有个说法，‘没人一生下来就有活着的意义，而是要在生活中去寻找’，于是我就找到了—— 我们最开始不是说，如何证明‘上帝’？现实里不存在完美，但我们意识里都存在‘完美’这个概念，清楚，如果把一件事物无限做下去，迟早能达到‘大圆满’境界。” 岚帕兰：“对的，就算没见过‘完美的实物’，但确实心里知道一直做下去能圆满，比如造芯片，32nm、12nm、3nm，再突破量子霍尔效应，造出量子计算机，再接着无限做下去，再我想象里，就觉得最终是不是就能人造出个‘全知的上帝芯片’来呢。” 尹沃夫海姆：“事物不断提升到极限，那个源头，就是‘上帝’的话……那么我直接证明‘上帝’存在，从上而下，是不是能进入到一种全新的生物维度呢，就如同我能通过手段控制自己基因……我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这种想法，带来了种奇妙体验，超越一切感官，没有语言跟概念能描述的。” 岚帕兰：“直接证明‘上帝’，所以你要创造神迹？但这样一来，不就是你是神了吗？神迹跟神有什么区别呢？” 尹沃夫海姆：“我本来就是‘神’，你也是‘神’，半神，或者说人之神……” 岚帕兰：“明白，拥有人格的人性神……‘神’应该是不会跟人类有任何形式互动的，会向世人展现神迹的神，都不是神……我概念里的神，是‘世界目的理论’中的‘世界’。” 尹沃夫海姆：“啊，我理解了……你是先假设了大前提，存在这么个‘世界’，于是进而推导出各种理论，‘世界目的’等等……在我看来，就是先有了结论，然后拿着一个结论去得出更多结论……而我的使命就是要证明这么个‘世界’存在。” 岚帕兰心中一动，似乎抓住了什么，但细想又模模糊糊什么都没有：“我大概明白了……” 尹沃夫海姆：“帕兰知道我最终要做什么就行了，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忙。” 岚帕兰：“什么忙？但……沃夫你要的‘神迹’，真能在科学实证主义意义上的证明宇宙层面上的神存在吗？我们本质还是人，无论做出多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本质都只是‘人做的事情’而已啊。” 第97章 认知壁垒之中只有去接触那‘边界\’才能理解宇宙本质 尹沃夫海姆：“之前说过的‘事物等级’，不停往极限攀登，迟早能到达那个位置的，就像帕兰说的‘上帝芯片 ’一样，能算尽宇宙的‘全知芯片’……我们不就是神迹吗……” 岚帕兰心头一震，他抓住了刚刚的那丝灵感：“你想成为人格神之上，脱离凡俗真正的神？！” 尹沃夫海姆看着岚帕兰面露微笑：“不不不，我只是想做这件事情本身罢了，是不是成为了‘神’，并没有意义，只是附带的……只要我能观测到了真存在那么个‘事物等级的极致’，就算完成了使命。” 岚帕兰揉揉眉心：“你……这真是太可怕了……让上帝变成可观测物理现象，放地球上，你要上火刑架的。” 尹沃夫海姆：“现代教廷都在尝试用融合量子力学了，你说的事情只会发生在中世纪……能不能帮我这个忙呢？” 岚帕兰：“具体是？” 尹沃夫海姆：“全力跟我一战。” 其实岚帕兰心里早有预感：“我的‘无敌’如果被你‘最强’给打败了，那我这就不能叫‘无敌’，反之亦然……而如果你被打败了，那就没有往你想要的自身极致前进，更是什么都证明不了……” 然后岚帕兰就在推信里问绮萝萝，像他们这样，利用万界古道提供的技术支持，做“量子对撞机”一样的实验，是否可行……然后就得到了“请客户自行探索”的回答。 尹沃夫海姆：“事物是螺旋上升的，存在一种并非结局的中间态，一个过程，也就是时间中的‘现在’——最强打败不了无敌，无敌打败不了最强，结果就是越战越强，直到那个极限，也是变向获得了一个间接证明。” 岚帕兰：“老实说，我是有点怂了……我们全力出手，可能整个欧安世界都会变成我们的擂台吧，收不住手的话，你我死掉个事小，整个世界生态毁灭，问题就大了……你不是环保主义的吗。” 尹沃夫海姆：“没错，所以我想到弥垄龙大草原上跟帕兰交手……那片奇异的土地，恢复力存不存在极限，能不能破坏这个极限，也是一个证明‘世界’的方向。” 岚帕兰：“懂了，你的‘神迹’，你的使命，是指这种不断攀登上升的过程啊？！” 尹沃夫海姆目光炯炯看着岚帕兰，眼神灼热得已经恢复了年青壮年一般：“人类只能理解自己认知范围内的知识，活在认知壁垒之中，只有行动，只有去接触那‘边界’，才能理解世界宇宙时空本质，到底是不是跟我们想得一样，没有做怎么可能知道呢？而这种对未知的探索过程，不就是我使命本身吗？” 岚帕兰：“确实，超新星、黑洞，巨大的质能爆发，是最直观扩展认知边界的手段……所以你挑战古圣？” 尹沃夫海姆：“弥垄龙大草原之旅是在此之前的事情，只不过跟古圣的交手经验，确实启发了后来的我……我们现在的接触，是在建立友谊，加深互信，帕兰如果能更加深刻地认识我的话，我想，你一定会答应我的请求的……但现在，我知道，还不是时候。” 岚帕兰捏碎了手中的空茶杯，碾成粉齑，从拳缝中漏下：“没错，我无法全力配合沃夫的使命，我也有自己的使命，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他现在见识到尹沃夫海姆他利用万界古道给的系统，作为自己的工具，去创造根本无法想象的现象……有了尹沃夫海姆这个例子，让岚帕兰更进一步认识到，万界古道到底是做的个什么生意，为什么系统不是随便装的，什么才是他们挂在嘴边的“价值”。 尹沃夫海姆：“我认为帕兰的‘无敌’应该也不会输给岁月，我们有无限的时间，总得有点事做，有点事期盼……早晚帕兰应该也会想试试彻底放开手脚是种什么感觉的。” 岚帕兰：“我也这么认为……但不是现在……要想肉身物理触碰观察到‘那边界’，我用想的就觉得，不全力对轰是办不到的，而办到之后，会发生什么完全未知，报完仇之前，我不能出任何意外……做实验而已，我们没有什么直接利害冲突，只要没不可调和的矛盾冲突，没必要拼命吧。” 尹沃夫海姆：“我们相当于欧安世界的奥丁与宙斯，人性的人形神明，没有什么实质的冲突，故意制造矛盾的话，还不如达成合作协议……我决定了，抛弃几百年来的路线，政策全面转向，完全帮助帕兰尽快实现自己的复仇使命。” 岚帕兰：“哦？什么路线？都走了几百年，直接为了我说转向就转向不太好吧。” 尹沃夫海姆淡淡：“我们跟艮星人合作的路线……” 嗡——轰—— 平地惊雷，以岚帕兰为圆心，四周的桌椅板凳统统被吹飞，茶馆橱窗玻璃全部被震碎，整个室内一片狼藉，然而作为爆炸的正中心，尹沃夫海姆跟岚帕兰面前的双人餐桌，却仿佛处于台风风眼中般，风平浪静，完好无损，别说桌面上的差点，茶壶、杯子里的水都没什么涟漪。 尹沃夫海姆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所以用他精密的手段，高超的希格子控制技术，提前护住了两人的餐桌座位……此时慢慢悠悠地端起果茶喝了一口：“……其实我都准备硬接帕兰一拳了。” 岚帕兰散去周身希斯能量，压制收敛实质化的“霸气”，也喝了一口茶压压怒意：“哎，这两年，修心养性，出来走了走，见了见大世面，确实感觉自己成熟了不少……这要是换我年青的时候，脑子里就全是‘杀’了。” 尹沃夫海姆：“人生一个阶段，一个阶段，刚穿越的时候，我把我能想到的‘中二’事情全干了一遍，整了一堆acg里的玩意，但流传至今的，也就一些名字了，比如这个国名，这座城名……” 第98章 说说艮星人的事 这时茶馆外面街道上混乱起来，路人们纷纷驻足围观这边的爆炸，隐藏在各处的护卫纷纷跑了过来，围到了茶馆外面，尹沃夫海姆挥挥手，驱赶了一声，让他们维持一下店外的秩序，别让人围观了…… 岚帕兰：“……已经过了那个阶段吗？我倒是感觉我能一辈子都是少年……说起来‘勇者’也是你中二时期的遗产吧，外面那些是秘密警察还是伪装的士兵？” 尹沃夫海姆：“都不是……怎么说呢，我的私人力量？有自古以来追随我的家族，有武馆新收的小弟……我的人生，从来就不寂寞，身边热闹得不行。” 岚帕兰看着外面尹沃夫海姆的人忙做一团，做打扫的打扫，驱赶路人的驱赶，站岗的站岗，不由赞叹：“挺好，只要心态好，永生其实也能过得挺好啊……那些说永生是诅咒的故事，不是无病呻吟，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尹沃夫海姆：“葡萄？是华夏国的谚语吧……我倒是觉得，‘寿命论’只是为了打动人心而设计的，毕竟生离死别是最能共情，吸引读者的……初代最强勇者确实是我的称号，当年我还在慢慢练级的时候，面前一堆庞大物的国家、怪兽挡道，就抱着‘拯救世界’的念头，后来意识到，我就个凡人，个体实力再强也救不了所有人的，还是得发展文明……让我们继续艮星人的话题吧……” 岚帕兰：“几百年，看来艮星人来得很早啊，而且并不是只能穿越到弥垄龙大草原？我知道他们利用了欧安陆原住民开办工厂，他们不肯告诉我他们产业基地到底在哪里，沃夫你的意思是说，你能告诉我？” 尹沃夫海姆：“当然能，告诉你就等于跟艮星人决裂了，但这对现在的我来说，完全没有关系了……当年我跟他们合作，是想靠他们来激发神迹的，完成使命的……他们的外星科技，工业生产线，结合炼金术，也确实研发出了很多厉害的东西，比如‘永恒圣枪’……” 岚帕兰：“啊，是那天列车炮打的‘核弹’对吧。” 尹沃夫海姆：“确实可以用‘核弹’来形容……艮星人用提纯、浓缩铀的技术手段制造的炼金炸弹，学名叫‘亚原子冲击相变弹’……现在这辆列车炮是叫‘永恒圣枪’……这种武器已经是第六代了，每一代我都会亲自测试过其威力，这一代的力量才算有些看头。” 岚帕兰：“正面硬接？” 尹沃夫海姆：“做好准备后，就能正面硬接了。” 岚帕兰：“那天沃夫你认为我也硬接了这个什么‘相变弹’，所以才出面跟我交手的吧？为什么当时不直接解放全部实力跟我开打？” 尹沃夫海姆：“正面硬接的话，帕兰你的衣服是不可能完好无损的……当时没全力出手，是不知道帕兰你就是牧剌汉，难得出现个能打遍圣剑军的高手，试试你的素质确实不错，然后等你慢慢成长不是更好吗……” 岚帕兰：“反正你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养成对吧……所以现在知道了我就是牧剌汉，而且‘转生特典’是无敌之后……” 尹沃夫海姆：“之后就显然没有必要再慢慢等下去了，不如达成协议，帮你快点完成复仇。” 岚帕兰：“继续说说艮星人的事。” 尹沃夫海姆：“据我所知，在欧安陆上，艮星人他们控制了三个国家，大概六十来个传送门……但这些都是明面上的，参与‘丘德列公约’的，他们真正的工业基地、艮星科技国，是躲在这些国家、传送门后面的，这明面上的三国，只是道防火墙，交流的跳板，我也没有接触到真正的艮星人国家，只是从种种迹象感知到还有这种幕后的存在。” 岚帕兰心中明了，大概就是傅国崖法兰克王国传送门的感觉——由于他是贷款建的传送门，所以想跟法兰克王国接触、贸易，只能通过冒险公会进行，只有当法兰克贷款还清，才能作为一个独立的王国加入丘德列公约。 现在艮星人把一些欧安陆傀儡国家推到台前，想跟艮星人直接接触，必须先过本地国家这一关…… 岚帕兰：“嘛，至少知道三个国家这件事，想办法把艮星人的‘方尖’从他们口中撬出来……所以是哪三个国家？” 尹沃夫海姆：“圣马尔科王国、瓜德罗商业联盟、布卡希米帝国……兰帕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一切帮助，毁灭他们。” 岚帕兰：“完全没听说过，我自问一直有留心艮星人的情报，之前十几年也在通过商旅关注整个世界穿越者的消息，但根本不知道这三个国家……沃夫你怎么知道啊？” 尹沃夫海姆微微一笑：“因为炼金公会是我最坚定的追随者之一，艮星人无论想要炼金技术，还是传送门，都绕不可能绕得开我的。” 一番交谈后，此时岚帕兰已经完全恢复冷静：“行吧，那没事了……说起来，我只知道冒险公会建的国家叫‘黄金骑士团公国’来着，首都是‘黄金之都’，其它几家就没怎么研究了。” 茶馆外面街道也恢复了正常，街面玻璃渣扫干净，站岗人们散去，除了没了玻璃窗，根本看不出这里刚刚发生过爆炸。 “……” 听到有关冒险公会的名字，尹沃夫海姆有点尴尬地沉默了会儿，显然比起岚帕兰坦然地热爱acg……尹沃夫海姆更多是把那段年少岁月当做不想回忆的黑历史： “……咳哼，哎，当年乱起名字，留下一堆传说惹得祸……这世界炼金素材才是最有价值的，但他们就是把我从地球带来的‘贵重金属’价值观给流传下来了，哎，还有什么‘黄金意志’……” 岚帕兰大大方方：“挺不错啊，挺好的咧……我这边地球上也有用‘黄金意志’这个名词的电影漫画，挺热血的……” 第99章 金发碧眼大帅哥 尹沃夫海姆：“咳哼……总之，时间太久远了，除了炼金公会之外，其他三家都没怎么接触了……炼金公会为核心建立的独立国家，叫‘圣尹沃夫共和国’，他们‘共和国图书馆’里，收藏着我从地球抄过来所有知识的原本，政治、科技、文学，帕兰有空可以去那图书馆看看，也留下点什么。” 显然比起中二岁月留下的各种黑历史玩意儿，尹沃夫海姆对在圣尹沃夫共和国留下了实打实的知识这一点更加满意…… 岚帕兰：“有空一定，有空一定……那么沃夫你刚刚说能给予我帮助，能具体说说是什么帮助吗？” 尹沃夫海姆：“直接摧毁还是占领统治？” “噗——”岚帕兰直接喷了，还好他没在喝茶，“一直在说摧毁他们三国，你认真的？” 尹沃夫海姆：“帕兰不想毁灭他们吗？也对，这样可能导致艮星人警觉……他们三国会直接破坏传送门，销毁一切相关信息，去攻打他们三家，反而像是在帮艮星人……” 岚帕兰：“如果我们两个直接踩到传送门上面，他们还能在我们眼皮底子炸了不成？就算有远程重火力轰炸，我也有信心全接下，事先埋的炸药，沃夫也有办法应对吧……就是‘十方图’传送门的信息，不调方尖，还是没办法去艮星人国家……” 尹沃夫海姆：“确实会埋炸药，过去几百年里，我就有打算找到本地艮星人国家然后前往艮星，就暗中筹划了一场占领，用的还是宫廷政变，第一步就是直接夺下传送门……结果传送门下面安放的炸药，传送门一被占领，那一片街区都被炸上了天，然后全城大火，所有传送门信息荡然无存。之后艮星人更是直接放弃了那个国家，背后失去了艮星人支持后，整个国家直接渐渐退化回了迁徙集团，消失在了历史之中，到现在我都忘记那个国家具体叫什么来着了……” 岚帕兰：“做得这么绝？消失了，也就是说可能不止三个傀儡？” 尹沃夫海姆：“合作程度的深浅，感觉欧安陆没有干净的，大天使之剑帝国也在艮星人合作，但不是傀儡……那一刻我才明白，什么叫‘绝对的傀儡政权’，提线木偶但凡脏了一点，直接切断连系不说，还会一把火把整个木偶烧得灰都不剩。” 岚帕兰：“艮星世界与欧安世界连接的传送装置，他们叫‘次元输送’来着吧……要是能搞到一个就好了啊……我要做的可不只是复仇而已。” 尹沃夫海姆点点头：“熟铁城我有耳目，帕兰的家人，我也会尽一份力的。” 岚帕兰长叹一声：“哎……不用上全力，我们可以找个时间，先练一场，心里有个底……” 此时被绑的家人们被搬了出来，尹沃夫海姆算是拿捏住了岚帕兰的死穴，让尹沃夫海姆可以安心跟岚帕兰交手，不用担心岚帕兰会出于什么心思下死手……而知道尹沃夫海姆终极目标的岚帕兰这边，也渐渐相信尹沃夫海姆不会下死手，因为他们之间无关胜负，尹沃夫海姆最需要的是有个能不断全力出手的对手，“触碰边界”实验天知道要进行几轮，是不是打一次就能成。 于是双方互信，到此初步达成。 尹沃夫海姆：“不急不急……我的提出的意见，而现在我的好处更大，这样不好，得给帕兰找点补，也算是见面礼。” 岚帕兰：“嗯？” 尹沃夫海姆：“之前说的三个国家，不能用强的，但可以来软的，间谍、特务、商贸合作等等，渗透进去，窃取最关键的‘方尖’，艮星人本地工厂国家的坐标情报。” “秘密潜入？”岚帕兰想着一路上磕磕绊绊的城市潜入，“我这边可没有那个能力啊。” 尹沃夫海姆：“这事当然是我这边负责，帕兰只用跟我比武就行了……那么我们算是达成协议了？现在为了展现我的诚意，把国家政策全面转型，得收回我的权利，当回皇帝了……失礼了……” 说着就站起身来，似乎要离开茶馆的模样。 岚帕兰坐着没动：“是要去解决圣剑城的内战吗？” 尹沃夫海姆回身点点头：“没错……啊，对了，帕兰也跟着一起来吧。” 面对掺一脚邀请，岚帕兰果断起身：“先说好，我的态度是坚决不干涉他国内政的，所以出手是你的事情，我只会跟着看戏。” 尹沃夫海姆：“这个自然的，不劳烦帕兰……” 说着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缓缓直起腰杆开始往茶馆往迈步，侧面跟上的岚帕兰，见证了神迹般的一幕——就看见尹沃夫海姆腰杆越来越直，直到完全没有了老者的佝偻不说，腿也开始变长变直，整个人身高都开始变长，花白的头发一根根恢复金黄，而他满是老年斑的脸庞，更是开了美颜特效般，一层层蜕皮变白恢复年轻……一步十年，当他踏出第六步时，一个八十岁，弯腰驼背得只剩1米5的小老头，就变成了一个十八岁，身高超1米8的金发碧眼大帅哥。 脱下不合身的外套，随手抛到地上，拉出夹在裤腰里的长衣下摆，扯开卷起打扁改短的裤腿，扭扭脖子，活动活动腰背，发出一阵噼里啪啦关节爆响，侧头看向岚帕兰：“不好意思，过来时没想到要恢复全盛状态，但不是这个模样，我怕很难说服脑浆子都打出来了的那群孩子。怎么了？” 岚帕兰盯着他上上下下一番打量，明明还是之前那身贵族装束，之前看着暮气沉沉，现在套他身上，莫名穿出了种放荡不羁、桀骜不驯的“哥特吸血鬼风”浪子气质：“……哎，想不到你颜值这么高的？顶着这么一张脸，想孤独寂寞都难啊！” 其实岚帕兰打量的可不止于颜值，尹沃夫海姆体内能量也澎湃奔涌起来，如果说之前是火力发电站的能级，那现在就是一颗压抑着的太阳，这么零距离接触，勾得岚帕兰体内希格子也蠢蠢欲动，本能地躁动起来…… 第100章 达米安山顶要塞 “哈哈哈——”对于外貌被夸，尹沃夫海姆一拨变长了的头发，放声大笑，伸手拍拍岚帕兰肩头，“说颜值，你也不赖呀。” 看看拍在自己肩头上的手……本来矮自己一头的小老头，在面前大变活人，变成个比自己还高的大帅哥，岚帕兰心里一时转变不过来：“那个，你这个全盛状态能保持多久？” 尹沃夫海姆勾搭上岚帕兰的肩头往茶馆门走去：“想多久就多久……单我不去管细胞基因的话，过个6、70年，就会又变老回去。” 此时茶馆外忙碌的追随者们，也都注意到了茶馆里尹沃夫海姆的变化，所有人都被震撼到了，毕竟从他们出生开始，尹沃夫海姆就是以小老头样貌示人的…… 现在，年轻巅峰状态的尹沃夫海姆推门而出，踏上街道的一刻，所有追随者没有丝毫犹豫，不声不响齐刷刷单膝跪地，向他们唯一的神献上绝对的忠诚。 跨过威米斯特河，圣剑城从最北边到最南边的距离为28公里，华夏国大多数地铁线路基本就是20到30公里长。 从3座山峰变成13峰，每座山上的要塞据点，是圣剑城一次次扩张的标志。 位于老城区东北边的阿古斯山，虽然高度没有南边的圣古奥雪山一半，但正是由于不高，所以可以在山顶建立要塞，而不是只在山腰位置，因此视野开阔，能俯瞰整个老城区不说，还能远眺皇城的朱若斯峰……当年，是对外城市防御的支点，如今早已被来自东传送门的军队占领，作为对三山皇城发动进攻的出发基地。 环绕着老城区、皇城的山头要塞、城堡，一共六座，不是被占领，就是被打成了平地…… 金发帅哥尹沃夫海姆走出茶馆，不理一地人，招呼岚帕兰一声，直接原地跃起飞向皇城中心。 尹沃夫海姆的飞行是真正的飞行，能浮空缓慢移动，岚帕兰这边就不行了，他的飞本质是“跳”，只能快，慢不了一点，只能在房顶一跳一跳跟上。 来到空中后，就看得真切，地面上的战斗还在继续。而本该第一时间对空攻击的山头要塞，城中各种防空工事，统统没有了动静，但街道、房顶上，却不断有成群的士兵对着他们进行远程攻击，两人各显神通轻松应对…… 贵族区、三山皇城、老城区，并不是一条直线分布，而是根据威米斯特河的往南弯的流向，依河而建，位于最左侧的贵族区，完全建在威米斯特河南岸，大坝般的高墙，清晰无比的将贵族区跟同在南岸的新城区分割了开来，然而现在，贵族区跟新城区之间的城墙，大段大段的坍塌变成了废墟，同样变成废墟的还有城区城墙附近的楼房建筑。 随着往北跳跃，距离战场越来越近，空中看下去，下方贵族区高墙两侧的房屋废墟，从南到北，根本看不到尽头，大量穿得跟“铁罐头”一样的士兵，在废墟间冲杀，一路延伸到远处威米斯特河上的水战战场。 此时太阳下，大量打着橘色旗帜，橘色涂装甲胄的士兵，正在跟紫色涂装的部队，东一片西一坨的混战在一起…… 有全甲小队掩护着炼金坦克冲击各种防御临时工事，比如火炮街堡，这种冷兵器步坦协同，有种说不出的反差感，然而当近战小队举起的巨盾，亮着淡蓝色的光粒子护罩，抵挡住街堡火炮轰击之时，所有的反差，诡异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科幻起来。 整个战场上到处都闪烁着炼金装备光粒子，伴随着火光爆炸，声光效果一点比起硝烟迷人眼的地球现代战场好看得多，而由于所有参战人员都是短兵相接，不是借助掩体打巷战，也让战斗更加激烈，整个战场更加血腥残酷…… 跟有预备队驻扎的正常街道不同，尹沃夫海姆跟岚帕兰，越过激战中战场上空的时候，没有遭到对空打击，甚至没有人抬头看一眼天空，所有人都只注意着眼前的敌人。 越过贵族区东面墙壁交战区，漂浮在前的尹沃夫海姆，向正在抛物线下落中的岚帕兰招招手，往下面指了指，示意落向皇城的南山，位于威米斯特河南岸的达米安山顶要塞中。 此时，金发帅哥对希斯能量的细致掌控力展露无疑，由于万物由希格子构成，万物被希格斯机制联系，所以他可以通过调节自身的希格子，轻而易举控制周身气流，能自如漂浮，潇洒改变飞行方向降落，完全就是“御气飞行”…… 他们从茶馆，佣兵公会城区出发，途经奥瓦湖、冒险公会，抵达贵族区南面、东面墙壁，最后抵达皇城三座山里唯一位于河南岸的达米安山。 现在尹沃夫海姆优雅降落了，岚帕兰此时也正好感觉力道用尽，速度、高度开始下降，但还是需要他抖开双臂扭腰旋转，将前进的动能消耗掉，才不至于跳过头…… 达米安山要塞，是类似老城区东城门关的庞大建筑群，除了山顶已经明显被破坏掉了的火炮棱堡外，山腰还有高高低低一堆兵营，一条双车道盘山公路，将兵营跟山脚关口相连。 山脚的关口看起来就是贵族区跟新城区的进出城关之一，如今，这关口包括其附属的200米长城墙。 岚帕兰降落到棱堡一条断壁上，四周是巨大的爆炸坑，主体建筑物内部呈现放射状损坏状态，棱堡外层墙体坚固大部分未倒，但棱堡内部却不见一栋还竖立的建筑，遗迹十分惨烈，应该是遭遇过重炮吊射轰击，然后内部弹药库殉爆，整个棱堡中心开花炸上了天…… 尹沃夫海姆落在废墟中，走了几步，就跳上了棱堡现存最高的墙壁，望向皇城里面。 岚帕兰跳到他身后，踢着墙壁上的碎石，随口聊道：“这是那前两天连续大雨时发生的事情吧……那几天打雷一样的密集轰鸣可是一响一整天的。” 第101章 花园城市跟实用主义混合风格 尹沃夫海姆俯视着三座山头形的山谷平地，观望着被威米斯特河横穿而过的皇城建筑群，道：“城里有外国军队，有不少剑圣以上的高手。” 岚帕兰站到他身旁，望着皇城里五花八门的旗帜，看不出个所以然：“他们怎么不跟外面的士兵一样，搞个显眼点的涂装，怕暴露了身份吗，那还举什么旗帜……” 尹沃夫海姆：“大部队在外面，各路高手、精锐，先杀到了皇城里面。” 岚帕兰手搭凉棚，帮直播间里的家人们问出了疑问：“外面一路打得热闹，他们皇城里怎么不打的啊……贵族区那边，橘色跟紫色在打，这里两家旗帜和平友好站在一起？” 尹沃夫海姆负手迎风而立，潇洒帅气：“打过，一直在打，看见街道上的破损跟血迹了吗……现在暂时停战，各方谈判阶段吧……” “边打边谈吗。”岚帕兰吐槽一句后，观察起皇城里的建筑来…… 如果说新城区是以排楼为主要建筑形式的密集型工业城市风格，那么皇城就是一座座分散院落小景观公园风格，两三层独栋大院，砖木大窗洋楼式宫殿。 数量众多的洋房小院落，小的差不多只有一套北京四合院大小，都有自己三米高的独立院墙，院落与院落之间间隔四米以上，足够大队人马通行，而主干道宽度更是有六到八米，笔直开阔，这就让整个皇城看起来十分空阔，没有任何蔽塞小巷。 而一套套被小院落们如众星捧月般拱卫围绕着的，一座座大型院落，就让皇城更显空荡，因为这些大号的院落，都有大面积的前庭景观迎宾大道跟后花园……小院落也会极力用有限的庭院空间整些花草树木，于是就让整个皇城的植被覆盖率十分高，一眼看去，仿佛皇城没有什么人造建筑般，完全就是一座花园城市。 然而现在，这个本该无比宁静的超大公园，街道广场上却挤满了人，如果不是所有人全副武装，还有大量坦克装甲车辆跟火炮，以及被驯化的战争怪兽夹杂期间，人头密集程度，完全就是岚帕兰记忆里十一国庆“d斯尼乐园”里的场面，除了前面人的后脑勺，根本看不到其它任何东西了…… 岚帕兰在人群里寻找着看起来像是在进行谈判的集团，然而距离他最近的一坨人群，看着也只是大号的蚂蚁堆，再远的就更看不清……手搭凉棚向尹沃夫海姆道： “阵前谈判吗？那接下来怎么办？要收回权利，是把他们全都一网打尽？他们是在争夺皇位的吧，看报纸、听广播，说是王子造反，然后打来打去的，然后又说军团起义、叛乱什么的，也没个统一说法，现在怎么还有外国军队啊？” 尹沃夫海姆：“这次事件十分复杂，权臣、弄臣、外戚，外部势力、外国资本，甚至外星人都涌了进来想分一杯羹，甚至还有想直接消灭整个帝国的……” 岚帕兰惊奇：“你真就什么都知道，就是放任不管的啊？” 尹沃夫海姆淡淡道：“更逆天的场面都出现过，现在这场还算脉络清晰的了……我要是去管，那最开始为什么要离开呢，改朝换代而已，我带领完文明，就不再只关注一个时代，一支血脉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就如这不断拂过棱堡废墟的山风，任人造之物再残破凄凉，风也只是淡然来过看过飘过，不留下一丝一毫叹息，不献上一分一厘怜悯。 岚帕兰感叹：“真是只有活了一千年的人才说得出口的话啊……现在的皇帝还是你的血脉吗？” 尹沃夫海姆：“要怎么说呢……一千年，我的血脉早已经融入整个帝国族群了，但如果只看姓氏族谱的话，最初一脉已经不在圣剑城，沦落为了普通平民，现在当权在位的，是分家的分家的分家吧，只是百多年前当上皇帝之后，才开始用的我的姓氏。” 岚帕兰：“沃夫还真是把所有事情记得清清楚楚啊……那帝国有被外人夺去过皇位吗？” 尹沃夫海姆：“何止被夺去过，整个帝国都被灭过好几次呢，圣剑城毁了重建，建了又毁，每次都会扩大规模，然后更换新的建筑风格……我当年的圣剑城，整个就只前面这块三山皇城大，就是一个以传送门为中心的军事要塞，全石头房子，然后慢慢修高墙修城堡，往外拓展，后来一次灭国一把火全烧了……虽然现在皇城也是百多年前完全重建的，但是话说回来，现在皇帝的皇宫，中央供暖模式的大玻璃窗百货大楼一样的宫殿，才是我地球记忆里的宫殿模样啊……” 岚帕兰：“凡尔赛宫、冬宫、夏宫、忘忧宫，变成博物馆之前的卢浮宫是吧。” 尹沃夫海姆：“没错，有点地球新古典主义建筑风格那味，但地球建筑形式不适合欧安陆，所以找不到巴洛克、洛可可，比起雕刻、色彩、纷繁琐细，它们更多是展现出‘气’以及炼金实用主义。” 岚帕兰：“能看到新古典主义的影子，也是受你留下知识的影响吧。” 尹沃夫海姆并不否认：“……我的审美只要不是邪道，自然会受到大众的追捧跟迎合。” 岚帕兰：“对了，沃夫的姓氏是什么？啊，还有货币单位，大面值的‘海姆’，该不会就是从沃夫你名字里延伸出来的吧？！” 尹沃夫海姆：“尹沃夫海姆·凯尔森，现在的‘海姆’、‘迪姆’发音，确实都是来自我的名字……以前本地原始语言里，海姆有头领的意思，迪姆则是奴隶、奴工，后来我征服他们，废除了奴隶制，规定了法语为国家语言后，‘海姆’就被用来形容贵族们用的大钱，‘迪姆’就是市井流通量最大的小钱。” 岚帕兰：“官方语言是法语啊，那怎么现在……” 尹沃夫海姆：“都过了一千年了，语言只要是活的，就会演变的啊，尤其是拼音语言，不断跟本地语言、外来词汇融合……现在成了种乱七八糟本土全新‘罗曼语’，地球上完全没有出现过的。” 第102章 三年后的暴乱提前爆发 岚帕兰：“看见书店里有卖‘罗曼语’字典，这也是沃夫你起的名字？毕竟不能再叫法语了……有人杀了过来，为什么啊，我们明明只是在这里看戏而已……” 此时达米安山四面八方，或远或近，都出现冲向山顶的武装人员，他们各个身手矫健，飞檐走壁，避开交战区，绕道而来……虽然他们的身法速度在尹沃夫海姆跟岚帕兰眼中完全不够看，但也可以用纵跃如飞、轻功了得来形容了。 尹沃夫海姆：“帕兰怎么认定来者是敌人的？难道不可能是我的人吗？” 岚帕兰：“别开玩笑了，看他们有标识、没标识的，根本就是来自五花八门势力的，沃夫你都说自己不当大哥好多年了……能让这来自各个不同势力的人聚集过来，除非沃夫收回权利之后才行吧……这么多势力，怕不是整个事件盘根错节几十年？” 尹沃夫海姆：“可以追溯到现任皇帝登基之初，现在这事，他们本来应该还要僵持个两、三年的，但……” 其实光天化日之下，达米安山顶棱堡从天上落下两个人，早被有心人给看到了，注视各处动静的此战参与方，都分了些力量专门关注棱堡方向。 毕竟圣剑城有个“能单挑整支圣剑军的人形怪物”的事情，各方都是有情报，甚至可以说，现在会开战，完全是拜那个人形怪物所赐……早就火药桶一样局势，牵一发全身必动，被人形怪物一闹，混战就此爆发。 现在同理，当有一个势力坐不住了，让高手向棱堡冲去后，各方势力就全部都跟着动了起来。 岚帕兰看着已经沿着盘山工事纵跃而来的高手，疑惑道：“……但？但什么？” 尹沃夫海姆侧头看了他一眼：“但有个神秘高手，一个晚上把圣剑军最能打的316个军官全给干趴了，还打趴一堆民间的、各家公会的高手……整个圣剑城战斗系统的中基层指挥体系崩溃，这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岚帕兰有点尴尬：“啊哈哈——我这不是没伤人命嘛。” 尹沃夫海姆收回目光，看向马上就要登顶的第一个高手：“可不是吗……你要是伤了他们命，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乱成一锅粥了……乱党第一波偷袭没能拿下皇帝统治集团，本来趴窝的军官们各种药一喝，恢复了战斗力，最初起事的乱党可不就要倒大霉了吗。” 岚帕兰看着已经拔出武器，闪动着炼金光粒，杀向墙头他们的高手，向尹沃夫海姆重申道：“咳哼……再次声明，我不干涉别国内政，那天晚上是出于自卫，现在这场混战我也不会出手的啊。” 尹沃夫海姆一甩金发：“嗯啊，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 达米安山的山头被先民们削切平整，打造当年镇守南岸绝对防线的支点，棱堡中心兵营建筑群，也有一圈兵营墙壁围着不说，还建在山头平面之下，占地面积有半个足球场，四周环绕八角星形城墙……从空中鸟瞰其形状，就是两个叠在一起的正方形，把其中一个旋转90度。 城墙本身就是完全密闭的碉堡，几次重修后，有3米高宽10米，墙壁内外开满射击孔，凸出的八个顶角可以互相火力掩护，不存在单纯正方形、圆形碉堡的射击死角，而当强大的怪兽跳上城墙，进入棱堡内部，就会撞上兵营围墙不说，棱堡城墙上还有朝内开的射击孔，密封的墙体，保护着士兵，对内外进行攻击。 这是专门针对兽潮、强力怪兽做出的建筑设计，毕竟无论是尸体堆出台阶来，还是有强大跳跃能力的怪兽，棱堡内部被入侵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因此为了应对朝内射击的炼金装备、火炮，兵营围墙都是厚实的斜面防弹墙体设计，坚固异常…… 只是这种设计防怪兽，并不防人类，被想办法炸了兵营地下室里的弹药、炼金素材库，整个棱堡也就失去战斗力了。 如今尹沃夫海姆跟岚帕兰就站在棱堡向北凸出的尖尖角上，距离兵营距离越远，墙体受到的波及越小…… 此时第一个袭击者，已经出现在了山头平地，棱堡射击线内，只见他速度不减，直接三步跳起十米高，光粒子闪耀，全身炼金装备火力全开，大剑直直劈向尖角上两人。 岚帕兰直接一个后撤步滑到身后更空阔的断壁上。 两手空空的尹沃夫海姆，没有什么动作，只是手掌一挥。只见这个举剑劈来的袭击者，远远就凌空炸成两半。 不少人体组织血液因惯性继续前冲，尹沃夫海姆用“无形的手”，将其一一包裹挥开。 岚帕兰看着血雨全都自动绕开尹沃夫海姆的场面，不由赞叹道：“这希格子控制可真是太好用了啊……啊，这个耍大剑的似乎是个妹子啊……” 然而，两半尸身还没落地，又有新的高手接踵而至，他们装备着明显更加高级的魔导装甲，进退有据，互相配合从多角度袭来。 只见有两人跳到空中，从两侧开始对尹沃夫海姆使用各种远程攻击手段，枪械、炼金装备、投掷瓶，毫不吝啬地往金发帅哥头顶招呼。 另外还有五人，不再高高跃起，而是贴着棱堡墙壁攀登翻上墙头，两人从正面攻击尹沃夫海姆，一人紧跟两人身后，借队友遮挡准备偷袭，剩下两人则挡到了岚帕兰面前，一副牵制他的态势。 尹沃夫海姆依然毫不留手，又是手一挥就把满天远程攻击化解，同时无形的气劲势头不减，炮射向空中远程攻击的两人……而他这一挥，也让之前裹挟着的血水受到牵连，跟着一起劲射向空中的高手，看上去，就仿佛尹沃夫海姆在操控血液攻击一样。 然而这次的空中高手早有防备，身上的炼金装备发动，魔导护盾蓝色光幕亮起，把尹沃夫海姆的攻击阻挡在外，但他们也受反作用力而被击飞。 第1章 看戏 虽然被打飞，但他们拖延一瞬的目的已经达到，近战三人已经形成合击之势，一前一后加侧身偷袭，各种装备全力运转下光粒子炸裂，轰在尹沃夫海姆身上，光影烟尘碎石爆满天，厚实棱堡尖角在这一瞬直接崩碎。 下一秒偷袭的人倒飞而去，炮弹般跨越了整座棱堡，飞越兵营大坑上空，砸进了对面的城墙内侧。 牵制岚帕兰的两人高叫倒飞出去同伴的名字，然后抛下岚帕兰，一起向尹沃夫海姆杀去…… 此时也只能看清尹沃夫海姆，正随着崩碎中的城墙一起下落，因为就金发帅哥周身十米立方米内没有任何废墟跟烟尘。 三人跳下城头后，消失在视野中，一阵嘭嘭嘭交手的音爆声响过。 当岚帕兰走到了墙头边缘往下望时，尹沃夫海姆站在一片干净的平地上，四周一片废墟，头顶还不断有建筑废渣崩落……而那四名攻击者已经不见了踪迹，但夹杂在废墟中的血迹，偶尔露出一角的残肢组织碎块，已经说明了他们的下场。 这时尹沃夫海姆才有空回岚帕兰的话，抬头看向上方墙头：“妹子？帕兰是想要抓女的当俘虏吗？下次我会小心点留一口气。” 岚帕兰连连摆手：“不不不，我只是天生对强大又美丽的存在抱有好感，只是觉得这样一声不吭就没了有点可惜。” 两人对话的声音并不大，换普通人在这里，是绝对听不清的。 不等尹沃夫海姆回话，炮弹呼啸来袭，看这声势，应该就是造成棱堡内外弹坑，以及引爆地底深处弹药库的罪魁祸首了。 岚帕兰看着在他眼中慢动作一般的炮弹雨，感觉也就尼娃她们一轮齐射的威力，但他可没有尹沃夫海姆的希格子控制力，能隔空挡物，担心自己衣服、发型被破坏了，连忙离开炮击范围，并且翻身从城墙断口处钻进了墙内碉堡里躲避…… 城墙内部的结构也十分精妙，充满设计，是一间间独立的厚实水泥房，看房间墙壁断裂处至少有30厘米厚，房与房之间由厚重铁门封闭，一间碉堡房被怪兽入侵了，只要铁门一锁，不会影响到棱堡其它房间。 这时炮弹落下，震荡得房间里扑扑落灰，整个密闭房间里一阵地动山摇，然而对于见过核弹程度密集炮击的岚帕兰来讲，这种程度的地动山摇还没有尼娃她们飙车时，坦克震动来得刺激剧烈…… 然而。 岚帕兰觉得自己这么躲在破房间里挺鸡贼的，但是直播间里，以爱涅为首的不少观众可就不乐意了，纷纷要他继续观察外面尹沃夫海姆的动静。 于是岚帕兰只能当战地记者，钻出铁门，回到城墙缺口处，往外面探头探脑…… 推信里—— 爱涅：“……哎呀，这炮怎么打的，都落城墙上干嘛哦，那个大帅哥明明在墙外面哦。” 尼娃：“他们情报收集能力有限吧……侦察兵观察到的信息，并不能马上把新情报传递给炮兵，所以炮弹还在落在之前的坐标。” 万巴拉：“刚刚几人，都好强，那个沃夫好强……” 埃米汀语气也十分凝重：“刚刚汀汀还嘲笑那沃夫自不量力……现在看起来，说不定真能让岚哥全力出手……” 说着说着，她自己泄了气，对于自己的实力不足，深感丢脸。 万巴拉：“那些普通人就不够看了。” 炮击停止，硝烟弥漫，又有更多强者先后抵达山顶，只不过都只是围着山头平地边缘，等待烟尘散去…… 岚帕兰：“傅兄，刚刚被尹沃夫海姆秒杀的人，你看都是水平？” 他自己完全没看出这些的人实力，就跟人类看不出那只蚂蚁力气大一些一样 尹沃夫海姆：“没有交手过程，完全是单方面碾压，看不出具体实力……但看他们一身那么明显的炼金光粒子，至少就装备而已应该都是剑圣等级。” 岚帕兰：“哦？那不是比我那天围攻我的等级高？来对付我的都是大骑士上下水准吧，最后尹沃夫海姆也只用出了剑圣的实力……” 埃米汀：“哎！所以汀汀在欧安陆是剑圣实力哦？” 她想起岚帕兰当时评价说，“面具老头”就一个埃米汀的战斗力。 傅国崖：“其实我们骑士、剑圣的，更多是种荣誉称呼，并不是大巴人的等级制度那样，是直接代表战斗力的……就算不是剑圣，靠各种炼金装备跟战斗训练，也能把肉身水平提高到5级大巴人程度……使用各种更高级别魔导装备，就可以发挥出更高级别的力量……不是一个体系……” 埃米汀恍然大悟：“哦！名头而已啊！” 爱涅：“嘁，人类啊就喜欢这些虚的，s级以上，传奇人物是吧……那感觉欧安人可以对上大巴人也并非不能打啊，怎么还恶魔化，那么害怕大巴人啊……弥垄龙大草原上又没有炼金装备……” 傅国崖：“怎么说，不是公会传奇人物那种，也不全只是个虚名，是要有硬实力的。” 岚帕兰：“我觉得，应该是炼金、魔导装备的发展，导致战力膨胀，把分级体系给冲乱了，这也要算那也要算的。” 傅国崖：“哎呀！是呀！就是这个原因！有钱的富家公子哥，骑士、大骑士的，但实际打起来绝对都是草包。” 尼娃：“等等，你们一会儿炼金装备，一会儿魔导的，有什么区别啊？” 箐少绍：“魔导装备比炼金装备更加精密，从外观上就能分辨——比如一般士兵穿着的炼金动力甲，外观就很粗糙，爱涅小姐刚刚抽到的‘鸠纹盘’，盾牌表面的花纹，复杂炼金结构，一眼就能看出是高级的魔导装备。” 岚帕兰：“还有这种分类的啊？我在熟铁城时怎么完全没有听说过？” 箐少绍：“因为在我们熟铁城里一般把它们都叫炼金道具、炼金装备啊，毕竟咱们那的人不懂，分不清，但在人类世界这边，是要进一步区分，毕竟工艺、制作难度、价值是完全两个概念的。” 第2章 异界版技术封锁认知作战 尼娃：“啊，比如之前见过的‘魔导光棱灯塔’……” 箐少绍：“没错，传送门也是魔导设施，还有魔导火车，‘魔法灯’其实也是魔导道具，贵族才能用得起，一般平民都是烧油灯或者蜡烛。” 岚帕兰：“那城里的路灯呢？” 箐少绍：“是油灯，烧炼金素材残渣的……残渣我们也有见过，就是里胡扎德城瓮城里奴隶们处理着的黑渣，有灰有块有泥的……” 爱涅：“噫，垃圾丢给殖民地处理吗……” 岚帕兰：“还是说战斗力的话题吧，之前就说，本来就强的大巴人穿上装备后会更强，所以会被欧安陆人类恐惧吧……我熟铁城一直想引进、开发炼金技术，结果一直没有见过什么炼金术师，别说人才了，炼金装备都没见过多少，看来我们隆拉王国是有意识地被技术封锁了啊。” 箐少绍：“我也是出来这段时间，才慢慢意识到‘魔导’概念的，以前研究市场时，岚哥说，他们外国人是想占领着高端制造业，只让我们当原材料供应地跟商品市场……” 岚帕兰：“现在看来，是怕被我掌握技术后，用炼金技术武装起来。” 傅国崖：“全部炼金装备的大巴人，那可真是太可怕了……本身就是最高级材料的产地，大巴人的身体素材能比普通人类承受更强大魔导装备的反作用力，我感觉随便一个大巴人，只要穿上专门强化特制的魔导装备，就没有人类什么事了。” 埃米汀当即兴奋了：“那么在哪里能买到呢！” 万巴拉：“我也要……” 爱涅：“感觉你们抽奖就能抽到超强魔导装备了，参考我！” 埃米汀开心：“对哦！” 万巴拉消沉：“哦……” 尼娃安抚：“不要紧，抽到的奖品是可以转让的，到时候我们优先给你们两个武装起来。” 岚帕兰：“傅兄也别觉得大巴人可怕……前提是能离开弥垄龙大草原，参考万玛。” 万巴拉：“万玛现在好了！身体杠杠的！” 这时外面的烟尘散去，强者的人数也增加到了30多个，分散在尹沃夫海姆周围直径1公里的区域内，岚帕兰感觉他所在棱堡城墙上方也有不少强者站着。 此时他们中几人上前，正在用罗曼语向尹沃夫海姆喊话，说的无非就是一些威逼利诱的话，态度还居高临下，无限抬高自己一方实力，以一副能轻松碾死尹沃夫海姆的神态语气发言……他这么讲话的，就属于爽文里要被当场打脸的炮灰角色。 而尹沃夫海姆根本不等当面这些人说完，抬脚就向他们走去。 “停下！我命令你停下！别以为杀了几只毛贼就了不起，我们可跟之前的人不一样！叫你停下，你聋的吗？听我把话说话啊！找死！让你见识见识大剑圣之上的力量！！想归顺也晚了！” 感觉面子被踩了的炮灰，当即找身边同伴又借了几件装备，同时灌下几管药剂，激发出了大剑圣实力后，下一瞬，原地消失般高速位移，轰向尹沃夫海姆，然后就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 下一瞬，各种交手爆响才传到岚帕兰耳中。 傅国崖惊叹：“大剑圣都被这样打飞了啊……” 岚帕兰根本不以为意，接着刚刚的话题道：“其实你们也不用互相让装备，万巴拉有虹装护腕，看湛堇镜盒的架势，完全体的虹能仿生动力装甲强度，肯定远在魔导装备之上。” 万巴拉开心了：“嗯！热郎，之后我们要多多对练！” 岚帕兰：“给汀汀也挑好了召唤装备，就完全不需要他们的魔导装备了。” 埃米汀：“嗯！我要热郎的装备，不要别人的！” 傅国崖：“其实，我老早就有过一个想法——真正该给大巴人用的魔导装备……” 万巴拉：“嗯？什么？” 傅国崖：“万巴拉小姐跟埃米汀小姐，都是服用炼金药水来补充希斯能量的对吧，但我认识的大巴人，是服用一种特制的药剂来补充的……所以我就一直在思考，为什么不给大巴人制造一种炼金装备，类似地球潜水氧气瓶之类的道具，比如弄个全身潜水服、头盔什么的，模拟弥垄龙大草原希格子的浓度，那样随便一个大巴人不就都可以自由在欧安陆活动了吗？” 埃米汀：“‘浅水’？” 岚帕兰惊呼：“还可以这样的啊！你他娘真是个天才啊！！” 思芙：“天才。” 岚帕兰：“什么时候就有这个主意的啊？！” 傅国崖：“准确来说不是我的主意，是二十多年前，跟大巴人队友随口聊出来的话题，之后就没有继续了……我感觉我们也并不是第一个有这个点子的人……我抱着赚专利费的想法，找炼金术师队友说过，但人家要我打消这个想法。” 岚帕兰瞬间懂了：“啊……炼金技术全掌握在炼金公会手上，他们必须得为欧安陆全人类的安全负责……” 埃米汀还没懂：“诶？什么意思啊？” 箐少绍：“几个大巴人零星在欧安陆活动无所谓，但当一万个、一百万个大巴人可以随意在欧安陆上自由行动的话……” 傅国崖：“这就是一支足以毁灭世界的迁徙集团。” 埃米汀懂了：“我们无论男女老人孩子全是战斗力……嘿，他们难怪叫我们魔鬼，说我们的弥垄龙是魔界！” 傅国崖：“所以后来我也不敢跟任何一个大巴人同伴聊这个话题了……岚兄说的技术封锁，应该是欧安陆上全人类的共识，涉及种族生死问题，没有任何商人敢偷偷传给你炼金技术吧。” “啊！”箐少绍突然想到什么，惊呼出声，“难怪嫁过来的公主都是我这种，深宫之中，完全没半点学识、炼金概念的女人啊！来到熟铁城的报纸杂志也都是政治、娱乐性质的……” 岚帕兰叹息道：“不但技术封锁，还带认知作战的，无论是不是有意识的在制造信息差，反正搞得我一直以为炼金技术没什么了不起呢。现在走出来后才发现外面文明水平原来这么高啊……只是听说有火车、传送门什么的，见到真家伙后，才慢慢体会到背后的他们国力、文明实力。” 第3章 完美控制希格子 爱涅：“哦！我明白了，难怪难怪，兰兰是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所以兰兰少校的心路历程是……” 岚帕兰：“你又有什么逆天言要发？” 爱涅：“不是——我是想说，你看，你在里胡扎德城时干的什么事，现在又干的什么事，是不是从里胡扎德城，到幻沙普兰特城，最后到圣剑城，心态三步走，变化了啊？” 岚帕兰想抬杠，但只琢磨了一秒：“……还真是。” 思芙开始分析：“最开始，认为野蛮，直接开干；进一步深入了解，加深认识；最后，现在，平等对话。” 箐少绍：“沟通对话还是得看硬实力的，不然艮星人也不会那样对我们，要完全清除我们……” 岚帕兰：“确实，平等对话的前提是硬实力对等……下面那位的实力太硬了，比起他来，我宁愿跟艮星人打……” 尹沃夫海姆早已经完全解决掉了围攻他的高手们，他主动出击扫荡掉了分散四处已经心生退意了的来敌，整个交手过程优雅无比，与其说是在战斗，更像是在玩乐……看着只是缓缓迈步向前，走出去了两步，下一瞬他人已经到了敌人面前…… 大剑圣实力的，在尹沃夫海姆游戏心态下，还能勉强挡上两下，然后被打飞，大剑圣以下实力的人，只是觉得眼前一花，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棱堡山头的敌人清理完毕，没尽兴的尹沃夫海姆一跃而下，追杀进到了半山腰一处兵营里。 岚帕兰的直播看不见他人影了，于是从缺口边缘又跳到了城墙上，结果就跟城墙上，远远近近，完全呆愣原地的五名高手打了个照面。 “嗨。”岚帕兰十分礼貌地微笑打招呼。 然后这分散在两百米城头上的五人，就闷声不响扑了上，把他团团围住，刀剑加身。 听着这五人互相商量着要拿自己当俘虏，去威胁“神秘金发男”投降……岚帕兰感知了一下抵在自己脖子身上的魔导武器，感觉并破不了自己的皮，也就举手投降任由他们架住自己，裹挟着往尹沃夫海姆追去。 尹沃夫海姆这边端掉了一支不知道那股势力，什么时候摸到兵营里的火力小队，以及他们构建起的迫击炮阵地…… 这一队迫击炮人马显然是死士，不但没有出现怯战逃跑的情况，甚至直接引爆了携带的炼金素材，要同归于尽。 巨大的爆炸声响中，建筑碎片飞满天，炼金炸药的奇妙彩色火焰升腾而起，而位于爆炸中心的尹沃夫海姆没事人一样，踩着废墟从爆燃的火焰硝烟里走出来，身上随意耷拉的不合身衣物，一粒灰尘都没有沾上。 这个场景，把挟持着岚帕兰跳过来的五人给震慑住了，一时停在500米外的山坡弯道上，止步不前。 而尹沃夫海姆都没有兴趣回头望一眼，足尖一点挑起地上一块字典大小的碎砖，回脚一个凌空抽射，碎砖瞬间激起一串音爆气浪，爆发出比火力小队自爆更大的爆响，飙向下方三山皇城，命中两公里外一处高大宫殿楼顶，造成如同被500公斤航弹命中一样的爆炸。 这一脚之后，尹沃夫海姆没有停下动作，连连出脚，一个人发挥出了一支远程火炮师的火力，皇城内建筑爆炸不断。 挟持岚帕兰的五人此时终于反应过来，架着岚帕兰几个纵跃来到尹沃夫海姆身后50米处，一个身着鱼鳞纹魔导装甲的战士，开始冲着尹沃夫海姆喊话。 然而尹沃夫海姆还在不断制造着音爆，一副根本没注意到身后事情，也不屑于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模样。 两个高手忍不住了，冲着尹沃夫海姆发动远程攻击，以期望引起注意。 也确实让尹沃夫海姆注意了过来，空手接下他们投出的，高超声速音爆标枪，旋身一脚，本来要被发射向下面皇城的碎砖炮弹，被这一击漂亮的回旋踢，踢向了身后…… 完成转身之后，尹沃夫海姆一跺地面，把一堆碎石反震离地，然后右脚连点，一颗颗石子就化身为了狙击枪子弹，爆射向岚帕兰这边五人，完全不担心劫匪把人质当挡箭牌的样子。 岚帕兰也确实不用他担心什么，面对爆射而来的高能碎块，歪歪头，扭扭腰，轻松躲过“狙击石子”，而他周围的高手就倒霉了，一堆魔导护盾碎裂的光粒子飘散，眨半下眼的功夫，劫匪们死的死伤的伤…… 聪明的劫匪，只全力护住头脸躯干要害，硬接这波攻击，结果缺胳膊少腿，身上血洞处处，但命保住了，那么只要有治疗药，一切伤都不是事。 笨的则是要么来不及反应，要么相信魔导护盾能挡下，结果不言而喻…… 尹沃夫海姆踢完狙击石子后，根本不看结果，又回旋转身，面对皇城方向，把手上的两支标枪给投了出去，射向远处宽阔大街上，看起来只有蚂蚁大小，两个坐在装甲车顶，正指挥若定的将军模样人物。 轰—— 两发标枪，一声爆炸，原本装甲车的位置变成个大坑，碎块硝烟炸上天。 街道两头，对峙中的部队，见自己前线主将同时暴毙，被魔导标枪连同战车一起给绞碎，整片区域顿时哗然……从刚才开始，周围建筑持续不断的爆炸，就让官兵们都陷入了混乱，没人知道攻击是从何来的，毕竟超出了普通人的视野极限，全城都是音爆呼啸。 如今，这片战场，维持秩序，稳定军心的将领暴毙，不知道谁大叫了一声杀，双方第一排接触士兵的恐惧顿时宣泄向面前的敌人，两边瞬间火拼到了一起…… 尹沃夫海姆没有就此收手，往前走出三步，每一步气势就攀升一大截，最后一步迈出，泥土地面炸裂，整个人就炮射而出，直接轰向皇宫大门前街道广场，也是最大的一处对峙地点。 岚帕兰则留在了半山腰兵营这边，脚下一点跳上了兵营了望塔顶端，拍掉肩头搭着的，不知道是谁的红白之物，继续俯瞰整个皇城：“……哎，要是我也会完美控制希格子就好了，人肉魔导护盾生成器，把脏东西都挡在外面。” 第4章 就是针对你说的 他一边甩着手上的血渍，一边向直播间里的家人们吐槽。 爱涅跟着吐槽：“那个金发帅哥该不会想屠掉这里所有官兵……学某人在里胡扎德城干的事情吧？” 万巴拉砸砸拳头，对于简单粗暴表示认同：“把人杀光，拿回权利。” 岚帕兰看着乱战起来了的皇城：“那大家说说，权利是什么？政治是什么？” 思芙分析：“能命令别人。” 爱涅肯定：“当然是让别人都听自己的啦。” 傅国崖：“岚兄以前看过很多社科视频的吧。” 岚帕兰：“是啊，政治本质就是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进行安排，人多起来后，我安排你，你再安排别人，一层层一群群下去，这就是权利结构，政治体系……我们在里胡扎德城获得了权利吗？获得了，但又没有完全获得，因为层级断了，命令只能在我们自己人里传递，所有安排只能靠命令，所以直接放弃里胡扎德城了……” 爱涅：“……兰兰不会还在记我之前说的‘心路’吧？” 岚帕兰：“我没有，我不是，才不会！” 箐少绍：“所以，尹沃夫海姆陛下说要收回权利，那就不可能杀光所有人，应该只是要清除罪魁祸首，留下基层继续为他服务，是吧。” 岚帕兰：“没错，他应该是在有意识的进行‘斩首行动’……实力到了他这个层次，不停直接消灭最高领导，当杀无可杀之时，皇位自然就是我们的了。” 尼娃：“可是，这里都是他的子民，皇族都是他的血脉啊！” 爱涅：“还‘斩首’，他砸到广场上那一下，云爆弹一样，少说几百人飞上天了吧……” 下面皇城沸腾了起来，而岚帕兰依然稳站高台，看着变成热锅上蚂蚁一样，攒动躁动起来了城区街道。 傅国崖：“应该是在威慑，总有些死脑筋的不得不被消灭的……” 他是想到了自己隆拉王国初期干的事。 尼娃：“那也不能……” 爱涅：“小妮子你知道的，这里可不是滥杀无辜，拿起了武器，穿上了军装，那就知道意味着什么，知道代价，我们也是这样的啊……嘿，这件事是他国内政，我们兰兰的方针是不干涉，互相尊重，我们听命看戏，你也别有什么压力。” 尼娃：“唔咕。” 思芙：“嘶——爱涅在安慰人？” 爱涅：“怎么，不行，我可是人美心善的！” 埃米汀：“岚哥，太远了，有点看不清，能靠近点吗？” 岚帕兰：“不用只看皇城里面了，老城区、贵族区都有大动静的样子……似乎状况被传开了，各个方向的军队都压了过来……” 箐少绍：“太混乱了，我们还是远远看着好了。” 岚帕兰：“龙拳武道馆那边应该没什么事吧，你们可以开始继续抽奖，控制一下动静就行。” 埃米汀：“抽奖哦！” 爱涅：“嘿，我还有两万多作死值呢。” 思芙：“还有一万多收徒点数。” 绮萝萝开口：“还需要我在窗户这边监视着吗？” 尼娃：“麻烦绮萝萝小姐了，继续帮忙看点。” 绮萝萝：“没事，我也算是团队的一员，有什么工作要我做的尽管开口。” 傅国崖：“我在店外街上看着，各位小姐夫人们，可以放心在一楼抽奖。” 岚帕兰：“对了，我跟尹沃夫海姆走后，那些留下的人呢？都是追随尹沃夫海姆的人，应该是知道尹沃夫海姆真正身份的吧？” 傅国崖：“你们两个跳走后，他们就各走各的离开，我没去注意他们……就是对面茶馆倒霉，老板带着伙计们回来了，正在收拾。” 尼娃：“尹沃夫海姆的人没有赔他们钱吗？明明是他们主子搞的破坏。” 爱涅：“说到破坏，我们少校也有份哦，那我们是不是也要赔偿啊？” 尼娃：“唔……是应该……” 岚帕兰：“别暴露我是他们对面武馆的，尹沃夫海姆作为统治者，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叶的，对茶馆的善后，应该过几天会有人来处理……无论是赔偿还是灭口，你们就别瞎掺和了。” 爱涅：“什么我们，是尼娃又犯病了！” 尼娃：“才不是！少校怎么清楚会有事后安排的？” 思芙：“刚还在安慰人。” 岚帕兰：“这种下面人给上位者擦屁股的情节，小说影视剧里多了去了……另外我说的‘你们’，就是特制你爱涅别掺和，到时候你的作死系统来任务了也不准去搞事！” 爱涅：“我先报告申请还不行吗，真是的……这些天外面打得热火朝天，那么大的动静，我这边任务刷屏了都，我也没出门啊！” 尼娃：“老实说，我也有些任务……但不想做……” 岚帕兰游戏玩家毛病犯了：“嘶——确实啊，外面战场，几万几万的死兵，这大把大把的经验，有任务不做浑身难受啊。” 爱涅：“是我们的任务，你又没有。” 尼娃：“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 岚帕兰：“你们的不也是我的……这样，你们出去做任务吧，过了今天，圣剑城的骚乱恐怕就要结束了，做好伪装，最后刷一波任务吧……我回来拿一下轩辕剑，等下开了力量buff，全员集体行动。” 埃米汀高昂：“哦！一起！岚哥一起！” 岚帕兰：“任务配合起来做效率高又安全……我就不跟着了，我还得看着尹沃夫海姆这边……” 埃米汀消沉：“哦——” 绮萝萝：“我也一起吗？” 岚帕兰：“你又不用做任务。” 万巴拉：“我也没任务做，跟绮绮留守武馆吧。” 傅国崖：“我跟着尼娃小姐她们一起吧，当保镖……特丽丝不在推信群里，得跟在大家身边才能保持信息交流。” 岚帕兰：“嗯，保持在线，遇到危险第一时间报告，我会马上赶过去……万玛你也跟着大家一起行动吧，你的战斗力是最高的，现在要去战场晃晃，你跟傅兄给大家当保镖。” 万巴拉：“好的。” 绮萝萝：“嗯，我有被动无敌保护，不需要专门留人……我就在家里上上网，给大家做下信息记录。” 第5章 迫不及待要出击了! 爱涅：“那就以我跟尼娃的系统任务为引子，大家抱团走吧……” 轰—— 一声爆响打断了大家的讨论。 龙拳武道馆外面街道上，发生重物砸落的声音，刚刚恢复了点安稳的街道顿时又一片惊呼，人仰马翻。 这自然是岚帕兰跳回来了，他是边聊天边往回赶路。 落地后他就消失在原地，闪身绕到特瑞西楼后巷，拆开铁栏杆翻窗进入楼内，拿完放在自己房间里的轩辕剑，跟涌到楼梯间里探头探脑的姑娘们打了下招呼，顺便要了张面具后，就又翻窗离开…… 岚帕兰这一来一走，就是行动信号，甩手掌柜拿了剑一离开，所有人行动起来，做出发准备，穿戴轻甲，带好轻武器下楼集合。 尼娃自觉接任领导指挥工作，先一步来到一楼，清点人都到齐后，道：“……那么说下规矩，少校现在与帝国初代皇帝，法兰西穿越者，尹沃夫海姆结盟中，所以我们的第一条规矩就是不能影响到双方关系。” 爱涅抱胸斜站，迫不及待要出击的模样：“就你的反派系统任务是会影响关系的吧！还有什么快点说，今天可是最后做任务的机会了！急急急！” 箐少绍认真站在尼娃面前：“爱涅作死任务挺容易达成的，然后我救助帮忙市民，可以很容易增加好感度。” 尼娃挺无所谓的：“总之我的任务看情况吧，不行就不做了。” 思芙理性分析：“不用，大家把自己任务，报一报，发群里汇总，我们互相知底，互相配合，20天前那样，一起城里大闹。” 爱涅：“可以。” 傅国崖站在姑娘们的外围：“我跟特丽丝当打手。” 特丽丝检查枪械中：“杀人喵？特丽丝还没在这边战斗过喵，可能会打不好喵……备弹90发，不知道够不够喵。” 埃米汀一步跳到特丽丝面前，拉起她的手：“特丽丝喵！我有lv10的子弹制造技能，把你的子弹给我看看！汀汀能帮你造子弹，不用担心补给问题！红毛姐姐，把你的金属借我，我造子弹！” 爱涅：“不是说不准乱起外号的吗！真是的……你都是结了婚的女人了，还是个熊孩子样……” 尼娃横了爱涅一眼：“汀汀，练武池里的金属你随便用就是了……枪弹性能目前未知，先给特丽丝的步枪准备200发子弹吧……” 特丽丝看向傅国崖：“主人？” 傅国崖拍拍她脑袋：“去吧。” 然后两只大耳朵小萌妹，就手拉手蹦蹦跳跳往练武池那边去了……大家能听见埃米汀在跟特丽丝小声商量：“特丽丝喵，等下能不能把你的大枪给我玩玩呀，我也把我的手枪给你打……就是我的手枪有点坏了，结构有点松，得小心……” 特丽丝也很兴奋：“好喵好喵！特丽丝在咖啡店时，从来没有用过别的枪喵！” 目送两小只跳下练武池，万巴拉拍拍背后巨剑的剑柄：“咱一直跟热郎做复健，身体状态杠杠的了，找些对手让咱练练！” 尼娃：“这次出去，随便整些这边大巴人穿的魔导装备吧，前些日子跟少校交手的大巴人，看他们轻易都不使用自身希格子的。” 箐少绍：“是的，最好轻易别用，双‘心脏’，关系生死。” 万巴拉大大咧咧道：“知道的啦，咱也不会自讨苦吃，希格子不足，一次出弥垄龙，一次到圣剑城，两次‘气’呼不上来，真是要死一样……在人类世界，这块欧安陆，怎么说呢，感觉轻了不少，不给劲，是‘重力系数’吧？” 尼娃：“没错，弥垄龙是欧安世界引力最大的地方了吧……” 万巴拉在尼娃面前弯腰撸袖子，给她秀了秀膀子上的肌肉：“咱终于明白热郎老说‘纯肉体力量’就够打十个是什么感觉了，巨剑跟木棒一样轻……还有什么规矩要说的，咱们快出发吧！” 尼娃：“万玛看看推信，我们发的任务……记得搜刮气劲药。” 在说话的同时，尼娃她们几个有主动类型任务的人，已经把各自系统任务文字发在了家人群里，一番比较分析后，最后制定一条从老城区南岸山峰要塞开始，直达老城区城内传送门的任务链。 尼娃向岚帕兰汇报了计划：“……少校，我们系统任务可能要跟城内各方势力交火，无法保证不杀他们人，会影响我们跟尹沃夫海姆那边关系吗。” 岚帕兰：“避不开的，该杀就杀，别滥杀就行，沃夫神仙视角，不在乎蝼蚁了……尹沃夫海姆这边已经杀得一塌糊涂了，我们参一脚应该没什么事。” 尼娃：“了解！我们会做好每个击杀记录。” 岚帕兰：“哎，还以为你看开了呢，别做什么记录吧……反正现场就你指挥……我这边跟着尹沃夫海姆进皇城的皇宫区域里面了，皇城传送门在这边……直播就关了，免得我们别互相干扰到，自己打仗还看我直播。” 尼娃：“明白，任务开始后，通讯静默。” 埃米汀语气迫不及待：“汀汀会听尼娃姐姐指挥的！热郎放心吧，汀汀跟特丽丝喵，绝对能保护好大家！” 岚帕兰：“嘿，听你的语气，感觉是迫不及待想试枪才是真吧……” 又闲扯两句，岚帕兰就把推信给全体禁言了1分钟，强行把聊天给中断掉了，主要是他确实得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进入皇城区里了。 岚帕兰从特瑞西楼赶过来的时候，尹沃夫海姆深入皇城北边建筑群里了，岚帕兰也就不回达米安山半山腰兵营，而是跳进了皇城中一路纵跃，尽量躲避满大街官兵视野，还站在山头的话，就只能看见城里一片片爆炸，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得进入城区，跟上尹沃夫海姆，保持左右百米以内距离。 城市都是围绕传送门慢慢发展起来，四大城区的传送门现在全部成了某个势力的“刷兵点”，圣剑城的扩张过程，就是先建传送门军事据点，然后慢慢发展人口跟城防，所以今后东传送门、北传送门区域将成为下一个“新城区”。 第6章 首都里皇城中的皇宫 整个圣剑城武风盛行，就算是在和平时期，在公会这片城区，满大街路人都是人人轻度武装，穿轻甲带轻武器…… 在人类世界这边，所谓轻甲，就是皮革的或者覆盖率30%以下的金属防具，轻武器就是质量2公斤以下，长度1米以内的，比如刺剑、手半剑、砍刀、匕首等等。 街上也有人背弓弩、步枪的，但除非是要出任务，只是逛街随身携带着的话，并不会带上箭矢…… 20天前，刚从东城关门进城的时候，街上轻武装人员的比例，跟地球大街上平日里能见到的cosyer数量不多，全副武装的人几乎没有，大家基本上都是不带武器的便服。 然而就以入城那天为分界点，圣剑城动乱开始，街上武装人员数量直线上升，不说别的，无论是正规的巡逻部队，还是民间自发组织的游行示威团体，都会把自己尽量全幅武装起来。 不说普通人，就算最老实巴交的小市民，现在出门上班，也会戴顶铁头盔或者披一件护心甲，腰间备把匕首或者水果刀，算是轻武装了起来，至少得要让自己看上去不好惹。 所以姑娘一身轻甲在街上晃，就算戴着面具，也并不打眼，碰上封锁线、关卡，出示a级冒险者证明，就不会遭到盘查，最多也就是被驱赶走而已…… 想要轻松走去北边，正在交战中的老城区，还是挺难的。 当年只是开拓地的圣剑城，现如今这枚最初的种子，古老传送门，已经变成皇宫专用，封锁于在皇宫内禁之中，坚固的城堡皇宫建设其上，有大量魔导塔拱卫内外…… 尹沃夫海姆空降皇宫高大的正门前，直接把街道给砸得粉碎，连同周围一圈500多名密集方阵士兵，一同给震飞上了天。 皇宫大门前的街道十分开阔，宽度有十米，有着最密集的路灯，路面是漂亮的马赛克拼图式的，描绘着各种皇家图案，可惜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土坑，只能通过没有被毁的路段进行推测。 堵在皇宫前的士兵，都是精锐，全身都是自带光粒子特效的魔导装备，本来剑拔弩张的局面，由于尹沃夫海姆的空降，所有势力的敌意都对准这个突然出现的金发帅哥…… 岚帕兰来到了皇宫街道对面，尹沃夫海姆身后50米位置，跳到了一座宫殿外墙的上，戴着面具，右手抓着轩辕剑剑鞘，抱胸而立……一股天下任我行的武侠豪情油然而生。 此时正好看到尹沃夫海姆挥手间，杀了一批冲上来的士兵，一脚踹飞了皇宫五米高的巨门。 震耳欲聋的厚重宫门坠地声中。 街道军阵中一名全身光粒子爆棚，除了没戴头盔，全身罩在10公分厚铁甲里的战士上前，冲着尹沃夫海姆背影大声喊话：“我是帝国乌里斯王子！朱若斯军团的统帅，你为什么屠杀皇宫卫兵，为什么无故攻击我的士兵？！” 乌里斯王子大叫大嚷自报家门，他这里也听得一清二楚，不由来了兴趣，多看了这个动乱第一天，被宣传为叛党首脑之一的王子两眼。 而尹沃夫海姆完全没有理会身后嚷嚷的意思，收回抬起的飞脚，就往皇宫里走去。 乌里斯王子没动，他身边的人先动了，一群官兵扛起某种大威力魔导武器，发射出激光一样的光束，轰击尹沃夫海姆。 岚帕兰又开了眼界，这“激光”武器的外观，是一种肩扛式火箭筒一样的装置，炮口对准尹沃夫海姆后，先是一柚子大小的光团出现，漂浮在了炮口前端，下一瞬，一束钢笔粗细的激光就激射而出，就算是以牧剌汉的眼力，也看不出这光束的飞行过程，仿佛这光束它一出现，就是直接连到了尹沃夫海姆的身上一样。 岚帕兰能感受到这光束炮击中蕴含着很强的希斯能量，而被几十发光束同时命中的尹沃夫海姆的受击效果，是喷射的水柱撞到石头一样，四散散射，而他本体则如同被钟撞砸了一下般，上半身晃了晃…… 而被他偏转挡开，四散弹开去的光束，每一束都如同一发火箭弹般，发出巨大的动静，炸碎四周建筑，钻入地面墙壁，破坏掉了皇宫大门天花板。 他们的这一击成功引起了尹沃夫海姆的注意，依然是山上的那套攻击方式，脚一跺开始连环回旋踢。 面对飞来的碎石炮弹，魔导护盾没有一丝抵抗能力，包括乌里斯王子在内，那一支激光炮部队统统炸裂倒地……乌里斯王子更是直接脑袋没了……这件事就在告诉大家，甲胄要穿就得穿全套，别不戴头盔耍帅。 岚帕兰一边脑内录下激光炮作战视频，放推信里，一边出声点评：“他们真是黑科技层出不穷啊……还有那个王子，只有头露在外面，不是告诉别人‘照着这里打’吗，蠢……” 他墙头上随口吐槽，然后被密布街道上的士兵给听见了。 精锐官兵们静悄悄列阵，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前方，他们都看不见阵前究竟发生了，但隐隐感觉脑袋上方有动静，陆续转身抬头，就看到了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墙上的神秘面具男。 官兵们顿时炸了锅，将领们拔剑指向墙头的岚帕兰，呵斥着发出各种命令。 可惜岚帕兰不会说罗曼语，要不然还能出言逗逗他们，而现在他只能耸耸肩、摆摆手，做些怪动作，然后脚尖一点，爆射而出，跃过由于王子暴毙而混乱的军阵，穿过倒塌的大门，追上已经进到皇宫内的尹沃夫海姆。 皇宫的主体建筑也是地球欧洲近代风格的宫殿，大窗户的砖木混凝土博物馆样式。 岚帕兰跳进来的时候，尹沃夫海姆已经走过了巨大开阔的前庭花园，又一脚踢飞了宫殿华丽的实木雕刻大门。 皇宫城墙塔楼上的防御炮塔，刚刚针对入侵者尹沃夫海姆完成转向，转过来瞄准了皇宫前庭，但他已经进入建筑内，大炮自然不可能去轰宫殿，于是目标就锁定到了此时刚好新出现的岚帕兰身上……一通密集炮响，炼金炮弹呼啸而来。 第7章 魔导装甲 无故躺炮的岚帕兰，很想学尹沃夫海姆脚踢石子毁掉炮塔，可惜他并不知道该如何把地面的石子给反震半米、一米高……要他一脚跺碎花园广场大理石地面，那是轻而易举，但怎么让碎石腾空而起，这个技巧可就难住他了。 看着轰来的炮弹应该是会爆炸的那种，也不好空手接住将其给甩回去。 最后，没有太好远程攻击手段的岚帕兰，眼见尹沃夫海姆已经消失在宫殿门内不见了踪影，只得放过这些炮塔，高速闪躲追上，任由身后爆炸一片…… 皇宫很大，有种在“d尼士乐园”中世纪童话主题场馆内穿梭的感觉，但要找到尹沃夫海姆也挺容易的，一路跟着惊呼、惨叫声走绝对没错……皇帝的宫殿内自然有大量强者存在，随着这些强者生命的消散，希格子不受控制的从肉体里逸散而出，在密闭的环境里形成浓烈的“希格子味道”，牧剌汉这也是第一次在环境里“看”到这么浓的希格子。 之前在弥垄龙大草原上，杀的大巴人再多，但那是完全开放的环境下，加上弥垄龙大草原的特殊性质，希格子滞留聚拢不起来。而之后里胡扎德城虽然是密闭的环境，但里面根本没有高手，更别提强者存在了……也就圣剑城皇宫里满足了所有条件，加上尹沃夫海姆对敌都是一击毙命，才让岚帕兰第一次观察到了希格子脱离肉体汇聚起来的现象，总体感觉跟龙脉有点相似…… 不理会到处尖叫，四散乱逃的女仆、侍者，追着声音兜兜转转，岚帕兰终于在为传送门修建的开阔庭院城堡前，追上了尹沃夫海姆，此时他正在跟一群大剑圣对峙。 1.5倍以上足球场大小的整个庭院现在一片狼藉，密密麻麻不可名状的碎渣，下过了一场番茄雨般，庭院中心的城堡也是上上下下硝烟、炼金爆炸、失火处处，显然是已经打过了一轮了。 大剑圣一方对于突然出现的岚帕兰，表现出一阵明显的惊慌，毕竟朋友都是认识的，现在突然冒出个戴面具的，不用想就知道是敌人了。 而岚帕兰根本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先是抬头打量起守护皇宫传送门的城堡来。 他之所以站在达米安山上就能认出传送门所在，自然是几次接触传送门的经历，让他已经记住了龙脉的希格斯波动，以及传送门造成的“希格子汇聚效应”的感觉。 这个汇聚点就是传送门建成使用后，时空扭曲最强的所在。 圣剑城当年就是因为沿着威米斯特河存在龙脉，尹沃夫海姆才决定开拓这片土地的。否则，就算有易守难攻的三山拱卫，还有一条大河流经保障大城所需的水源，也不可能在这里筑城。 防守地利好找，龙脉难求。 里胡扎德城、幻沙普兰特城也都是这个道理，地势险要的好地方多了去了，但建城条件最高优先级是有龙脉……里胡扎德城的位置其实也不算最好的，优势是位于溶洞中，最大的缺点也是位于溶洞中，而且龙脉还在山体深处，十分不利于城市进一步发展扩建。 但阿法弗雷帝国出于各方面考量，作为后发国家选择本就不多，还要面对各种敌对势力的攻击，山洞里建胡扎德城，就成为了他们现阶段的最优解。 而圣剑城，尹沃夫海姆的建城思路，显然是把城市未来发展放在考量之中，没有天然防御地形，那就自己造人工的，最重要的是未来发展空间，整片地区最好有多条能用的龙脉，这样就可以到处建造传送门，发展出超大型城市圈。 也正如他所愿，随着时间推移，圣剑城一环环扩建开去，原本的核心三山城变成了个小镇子，成为目前四大城区里最小的一个城区，最初的传送门也失去了核心交通枢纽作用，退出历史舞台，成为了皇室专用的私人传送门。 只见岚帕兰面前是一座三层完全封闭的复合型堡垒，像一个保险箱，把皇城传送门牢牢锁住，无论进出都需要经过皇帝的同意，这样一来，就算整个圣剑城布满了叛军，只要皇城传送门不被第一时间拿下，皇帝就进可攻退可守，有无穷的后援力量。 然而。 在尹沃夫海姆绝对力量面前，一切防御设计都是徒劳的。 此时第一层城堡15米高城墙上的前排魔导炮已经全部报销，冒着带着炼金火花的浓烟，三米高的厚重魔导金属门，中间被击穿出一个直径一米的圆缝，一排强者挡在巨门前缺口处，惊疑不定地看着尹沃夫海姆以及优哉游哉的神秘面具人。 尹沃夫海姆进到皇宫里后，目标十分明确，以快步赶路的移动速度，走到了传送门前，一路上没有任何人和物，能让他速度减慢分毫，而现在停了下来，不是在等岚帕兰追上来，也不是因为面前一排强者成功拦下了他，而仅仅是因为目标人物出现了。 透过被打了洞的巨门，看见后面出现了一只魔导风格“机甲”，令岚帕兰兴奋无比。 还看不清全貌的钢铁巨人，双手插入巨门中间直径一米的圆洞，往两边一掰，扭曲变形无法再自行开启的的巨门，在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被巨人给似缓实快地给扒拉了开来。 岚帕兰终于一睹了其全貌： 只见其身高超过2米8，金色为主的涂装如同一个巨人般，带着轰鸣，重锤砸地声走出城堡来。 整个装甲机身由于整体粗壮，脑袋小身子大，视觉上有种“q版”感，所以虽然将近两个人高，但看起来却是个“矮胖墩”。 装甲外观峥嵘，结构厚重全密闭，没有一处是光滑的，光正面胸口装甲就至少是20块以上结构拼接而成，没有一丝缝隙却又灵活可动，一般行走的摆臂动作，都可以看见20块胸口装甲有联动，细节感拉满，而且装甲上还满是复杂的炼金构造，“魔力”沿着纹路流传，充满神秘未知的同时，看着就有力量感，配合金色打底的涂装，压迫感十足…… 第8章 伊凡雷帝 一个钢铁装甲巨人出来没完，前后一共五名金色涂装的装甲巨人，从跟他们差不多高的门扉里走了出来，当先的四个巨人分两边站定，拔出背后一张单人床床板一样大小的巨剑，双手握剑直指苍天，最后一名金色巨人，披了一件红地毯般的巨大披风，缓步从四名金色巨人中间走过，迈步走向尹沃夫海姆。 挡在大门前的强者们，早已行着礼，高呼“皇帝万岁”退让到两旁……然后再次震惊到他们这些强者的事情发生——就看见这唯一披着大红斗篷的金色巨人，走到距离尹沃夫海姆10米的位置上，拔出巨剑柱地，整个剑一半插入大地，表示他不会主动动手，然后单膝跪地。 尹沃夫海姆从动手以来，第一次开口：“伊凡雷帝·凯尔森。” 红披风金色巨人：“是我……尊敬的尹沃夫海姆·凯尔森陛下。” 两边算是互相确认了身份……接下来的五分钟两边都没有再开口，又仿佛已经进行了无数次对话，各自思量着，思考着接下来的第一句该如何开口…… 他们两人无声胜有声，沉默下来，但整个现场却没有因此而安静，反而越来越热闹。 源源不断的有官兵、官员、高手、强者，从城堡周围建筑、回廊、道路、花圃、草地涌了过来，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岚帕兰现在有了这些新来的人可以观察，就让他不会因为尹沃夫海姆那边没动静了而无聊，打量这些涌来的人，发现制服、旗帜、徽记都不大一样，也不知道是隶属不同部队的，还是隶属不同势力……饶有兴趣地打量四周，把现场画面录成视频，之后给姑娘们看个热闹…… 想到推信，岚帕兰于是私聊傅国崖问了一句：“伊凡雷帝·凯尔森是谁啊？” 傅国崖：“……当今大天使之剑帝国皇帝。” 岚帕兰：“行吧，之后有事再联络。” 还没等岚帕兰搞清楚周围压近到百米范围内的士兵们隶属……终于是作为尹沃夫海姆后裔的伊凡雷帝，率先打破沉默： “陛下，我们就知道您一直没死，这次您造访，为何不先通知小王一声，小王好先做安排，准备迎接，为陛下接风洗尘。” 尹沃夫海姆长长呼出一口气，一头金发中有光粒子逸散，让他的头发仿佛变成了阳光的白炽色：“如果需要接风洗尘，那我还有回来的必要吗？” 伊凡雷帝：“小王，自会清理干净门庭……让陛下见到了皇城脏乱的一面，实属小王的失职。” 他的声音相当洪亮，传遍全场，一个中气十足的壮年猛男形象油然而生……而作为当今帝国皇帝，连续自称“小王”，让后来到场的人们都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于是人群渐渐开始哗然。 拥有“公主”、“王子”的传承袭名的子孙辈，在见到当今正牌皇帝时，自称时会用“小王子”、“小王女”之类…… 现如今，伊凡雷帝跪在这个陌生金发青年面前，自称“小王”，是个帝国人都会被震撼得说不出话了。 尹沃夫海姆可不管周围渐渐变成菜市场，只管跟面前的后代小生进行对话：“既然你知道自己失职了，那么就把皇位交给我吧，你的大臣集团，领导体系，我可以留他们一命。” 不是商量，而是命令的语气。 这下全场直接“哄”了起来。 岚帕兰虽然早猜到尹沃夫海姆说的“拿回权利”是要干嘛，却没想到是这么直接的，还真就是直接找人家“拿”了。 周围一片喧闹声中，伊凡雷帝继续道：“陛下离开朝堂日久，怕是不熟悉现在这个帝国，不知道帝国已经有多强大，事务有多复杂，我们要做什么，正在做什么，有多大的问题……小王会为陛下安排好一切，陛下无论想要什么，帝国的一切都是陛下的。” 尹沃夫海姆语气淡淡：“我要你的皇冠。” 伊凡雷帝自顾自道：“帝国现在面临三重危机，光第一重宫廷斗争、权臣分裂、外部势力入侵，就已经非陛下一人之力所能解决。” 尹沃夫海姆平平静静：“你是在质疑我不能把那六、七个国家给夷为平地？” 伊凡雷帝也是语气不见丝毫起伏：“当然相信，只要杀光所有人，从老人到婴儿一个不留……第二重危机，异世界竞争，我们本土人类的生存压力，以陛下的力量，如果真能……那么现在也不可能还有异界人能跟我们保持接触吧……陛下您是为异界之人回来的？” 他说这话时，巨大的装甲头部稍稍抬起，看向神秘面具男。 岚帕兰也朝他挥挥手，微微咧嘴一笑，以示友好。 尹沃夫海姆根本不回头，继续说自己的：“你不是放不下地位的人……这里有点吵。” 伊凡雷帝：“传说我们最伟大的初代皇帝一直注视着我们，帮我们抵挡最危险的敌人……只要初代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就说明目前的危机，是能靠我们自己的解决的……” 说话间，他举起右手来，四个金色巨人开始驱赶人群，包括之前的强者在内，统统被往外赶去。 尹沃夫海姆：“不是传说，每次重大危机，都是我暗中解决的，比如800年前圣剑城扩建事激起的天灾级别兽潮，比如500年前欧安陆全境气候灾难，比如200前灭国战争……” 围观人群被赶离，感觉庭院周围的建筑群，这一片区域全被清了场，现场渐渐安静下来，就让伊凡雷帝的声音显得更加洪亮了： “小王并不认为现在遇到了需要您出面的危机，就算再有当年的危机，我们的新式武器已经可以应对，小王可以处理好一切帝国事务，还请陛下放心！一切都在小王的计划之中，并不需要陛下如此大张旗鼓亲自杀进来！” 不卑不亢，充满自信。 尹沃夫海姆：“可以，你当然可以，我一直看着，注视着你们，无论是争权夺利，还是历来手足相残，我都看着……人必有一死，或早或晚……” 第9章 当今帝国皇帝 伊凡雷帝：“个体一死，时代塑造的一代人一死，人亡政息，唯有理想永恒，共同意志不会消逝，小王禅精竭虑，实现着陛下的伟大理想，图书馆里留存的最高政治目标也在眼前……” 尹沃夫海姆：“嗯，你说说看。” 伊凡雷帝：“发展工商业，全力成为生产力先进国，逐步改革政体，君主立宪，二元政体，消除帝制，还政于民，建立人民公社，发表共产主义宣言……” 岚帕兰心中感叹，每一步目的清晰，根本不给资本发展分权的机会，从始至终都中央掌控，根本不给“金融资本”作为一种社会生物诞生的土壤，不准出现把持国家经济命脉的个体出现……有炼金科技保证生产力，又有长生不死的尹沃夫海姆全程暗中把舵，这么一步步走下来，说不准再过个几百年，千来年还真就让这位革命老区的穿越者在异界弄出共产来了呢…… 尹沃夫海姆：“说得不错，那么现在这个国家算是哪一步了？” 伊凡雷帝：“‘先进工业国’萌芽时期，资本力量出现，如今这局是它最后的反扑，它想要国家权力，我们在努力消灭这股力量，成功之后，我们帝国将逐步进入二元帝国政体，由皇家军事集团跟产业工人、农民、公会行业者结成政治联盟。” 尹沃夫海姆：“很好，确实是我的理想……你小时候，我们在图书馆里见过一面，只不过当时我不是这副容貌罢了。” 伊凡雷帝：“我们祖父、父辈们，都是为了实现陛下伟大抱负，才揭竿而起，推翻了开始堕落逐利的凯尔森们。” 岚帕兰心中腹诽，伊凡雷帝这一支凯尔森，显然是算准了幕后舵手尹沃夫海姆不会出手，才发难上位的……但话又说回来，这未尝不是尹沃夫海姆的一种设计呢？ 就算王朝更替，换了外姓，甚至外国人来统治这片土地，无尽岁月中，只要有他盯着，就算有些反复，他的政治理想迟早也能实现……这也是他当年永生的动力源泉，一个社会，一个文明的发展，可是千年甚至万年为单位进行的。 尹沃夫海姆：“前皇朝的余孽你们没有找到，所以这百多年，你们一族就时刻小心翼翼着，对吧。” 伊凡雷帝：“我们知道的，前朝一众女眷都是陛下接走的……我们是不会走上前皇朝一脉凯尔森同样道路的。” 尹沃夫海姆回忆起自己这一千年的路，不由得感慨道：“我也只是根据已有的经验，让发展少走一些弯路罢了，尽快到达我所知最远的社会形态，然后看看接下来的社会又是什么形态，什么模样的……” 岚帕兰到此总算是更进一步理解尹沃夫海姆了—— 欧安陆奇特的环境，跟孤岛一样的城市国家发展模式，让一个国家完全可以只靠自己内循环发展，因为每座传送门城市都相当于是一个地理上孤立的国家，城市之间的贸易，就像极了国与国之间的交流……今天是一个山洞城，明天就去到了大沙漠城。 个体资本不需要存在，国家资本主导就足够，每个城市按本地特色，根据国家指导进行生产，互补形成内部贸易差，发展国家经济……如此激进的社会实验，才是尹沃夫海姆人生充满激情的原动力，长生的活力源泉之一。 而伊凡雷帝在听到尹沃夫海姆的感慨后，以为这一关算是闯过去了，心中暗暗松了口气：“……那么，陛下……” 尹沃夫海姆直接打断道：“伊凡雷帝，现在帝国面对三层危机是吧——皇家层面，统治阶级，各方对帝国的觊觎；阶级层面，资本力量想要获得自己在帝国的代理人；世界层面，艮星人力量彻底胜利带来的冲击……” 伊凡雷帝一愣：“是的，我的陛下。” 对于尹沃夫海姆对艮星人很熟悉的样子，他一点也不奇怪。 尹沃夫海姆：“真只三层？你是不是少说了一层危机？” 现场气氛一凝，不止是对话上的冷场，更是物理上的空气一滞，是伊凡雷帝跟尹沃夫海姆散发的“王霸之气”之间发生了“气机感应”——希斯能量引发的希格斯场效应，一方提升起来，另一方瞬间跟上。 岚帕兰这边没有跟上，反而是有意识地收敛了自己的希斯能量。 空间相隔十米，时间相隔千年的两个皇帝之间开始起风，空气分子受他们希斯能量碰撞影响，开始形成旋风。 伊凡雷帝：“……小王勤勤恳恳三十余年，自认成功带领帝国初步进入工业化，实现内部商品市场，并且没有让资本左右政治，开疆拓土，人民生活物资极大丰富……没有能比我更能管理好帝国的皇帝了。” 尹沃夫海姆：“逆境的，守成的，进取的……我也见过帝国全面倒退不下5次，那些昏庸无能之主，甚至暴虐反人类，配不上‘天使’之名的皇帝，我都没有去管过……” 伊凡雷帝：“我是最能完成陛下理想的人，能让帝国少走一百年弯路，陛下不正是为了不让天使理想国走弯路，才跳过资本主义国的吗。” 尹沃夫海姆从长计议：“是的，资本家可以有，但资本主义就没必要，一盘散沙，吵吵嚷嚷，顺风互相掣肘瓜分利益，逆风直接撤资套现避险……除非全世界的人口只供养那1%，否则资本国将无法发展，无法带领整个世界进步……我是有亲眼目睹跳过资本国发展腾飞实例的，我只是复刻已有的经验，而至于这个过程中出现的反复……从工业到智能网络，完全按部就班应该只需要200年，然而帝国已经存在1000年了。” “欧安世界无法照搬地球世界经验对吧，因为没有安定的自然环境，文明很容易被一波带走，全部重头再来，所以我想问个问题……”岚帕兰终于忍不住，出声插话，“沃夫你那边的地球上的华夏国，不是从古自今都是超级大国吗，占了欧亚大陆整个东边近乎三分之一的地儿，听说是历史上引力全世界进入资本主义的国家，那沃夫你所目睹的‘跳过资本国完成腾飞’的国家是……” 第10章 另外一个地球的情况 尹沃夫海姆转过身来，换巴巴利安语说道：“资本主义本来就是种意外，并非历史必然，最广泛的资产是土地、是空间……华夏国确实一路高度中央集权，最先发展出国家资本……但我目睹的是美洲一堆共和国，从原始部落经济直接跳过资本主义，采取国有制，成功结束殖民入侵。” 岚帕兰觉得尹沃夫海姆的发言有些反直觉，但目前他对制度问题也说不上个所以然，只能道：“啊，是我先入为主了，我们不是一个地球……我地球这边的华夏国可是百年屈辱，然后直接跳过了传统资本主义社会发展模式……等一下，美洲，成功反击……你们那边北美洲有几个国家？有没有一个跟华夏国一样的，一个统一的超级大国？” 尹沃夫海姆：“新大陆上一堆国家，组建了美洲联盟，对抗世界岛上的两个超级大国。” 岚帕兰脸上不由露出玩味的笑容：“我越来越想去你们那边的地球世界了，之前听说美洲碎一地，我还以为是南美洲呢，想不到北美也是……不存在统一的‘美丽国’啊，原住民的土地还是原住民的，有意思。” 尹沃夫海姆：“那可欢迎，我那个时代的地球还是相对和平的。” 岚帕兰：“沃夫没想过回地球吗？” 尹沃夫海姆：“比起地球，我的事业、族人、理想，所有一切全在欧安世界，为什么要回去呢……当然，回去旅游的话，也是可以的，主要也是看看父母兄弟是不是还在健在……我的时间过去了一千年，但帕兰跟我的时差却只十来年，流速不同。” 岚帕兰：“是啊，我们都是21世纪头几十年的人……其实我也一样，回去的话，也就看看爸妈，带着老婆们给他们老人家见见……到时候如果我能穿越回去，沃夫要不要试试能一起？” 尹沃夫海姆：“哦？能穿越回我的地球？” 岚帕兰摇摇头：“不能打包票，确定坐标位置很难的样子，目前能说的，是我确实有能力自由穿越各个异世界。” 尹沃夫海姆：“那好呀，能去其它异世界也不错，我想见见其它世界的社会文化、制度，会比我的设计更先进，人民生活更幸福吗……” 岚帕兰：“那我记下了……但我也需要一些帮助，想要穿越的话我需要传送门，方尖界石。” 尹沃夫海姆大手一挥：“这个简单，这座皇城传送门就是帕兰你的了。” 岚帕兰：“不不不，这个太打眼了，炼金公会依然追随沃夫的吧，帮我建一个新的。” 他也不客气，直接提要求……其实传送门哪个都一样，主要是需要绮萝萝来做“锚定”，在欧安世界跟万界古道之间造个“直达通道”，到了万界古道就可以方便前往诸天万界了……而既然是能传送去万界古道的“门”，自然别建在太显眼的地方比较好，最好是只跟万界古道连接。 尹沃夫海姆也直接答应：“这个好办……只不过得先等等，处理了这里的事情先。” 说着，两人目光都转向伊凡雷帝，而伊凡雷帝整个脑袋罩在全密封头盔中，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 在尹沃夫海姆跟岚帕兰用巴巴利安语对话期间，当今帝国皇帝没有任何表示，就像座雕像一样半跪在那里，任由希斯能量形成的旋风，鼓动他的披风。 岚帕兰：“……说实话我还有一点不解——沃夫你明明不在乎一时得失的，也不在意一个时代跌宕起伏，听刚刚跟皇帝的对话，伊凡雷帝这个皇帝似乎干得还挺不错的，没必要非收回皇权吧？让他继续当皇帝，我们幕后操盘不行吗？嗯，杀进来都没必要，直接跳进皇宫里找人不就行了吗？啊，他人不在皇宫里是吧，刚刚传送回来的……” 尹沃夫海姆看着伊凡雷帝摇摇头：“那是帕兰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才会这么想的……其实，说到底，如果不是帕兰你的原因，我也挺想看看他最后会把帝国带到哪一步。” 岚帕兰不解了：“啊？我的错？所以要推翻他的统治？” 尹沃夫海姆：“没错，他，他这一支，跟艮星人的接触太深太久了，他只差一步就要到哪三傀儡国的地步了，甚至会把整个欧安世界都变成艮星人傀儡……” “……”岚帕兰一时无语，没想到这里面居然涉及到的艮星人问题居然这么严重，那尹沃夫海姆无疑只能二选一，没有中间项可言了，“听沃夫的意思，如果我没出现，那么坐看艮星人控制了整个欧安世界，你也不会出手？我没意外出现在圣剑城，艮星人最后真的可能会得手？” 尹沃夫海姆：“是这样……我为什么要出手呢？帝国、世界由谁来统治我都无所谓，具体操作不同，但依然是按照我的理想国路线走，艮星人又能为我提供神迹……找不到对付艮星人的理由。” 岚帕兰：“……沃夫你可真超然啊，你的整个思想果然还是受到永生的影响了啊……我算是彻底明白之前说的，‘时间不一样’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不一样了……” 尹沃夫海姆：“还是之前说的，人性我还是有的，但格局上，我的视野尺度到了万年以上，所以，我的很多行为，不为匆匆百年之人所理解，比如现在……这孩子在不停表功绩，劝我离开，在他的认知里面，我根本不会阻止他接近艮星人的行为，所以才会放心大胆去干，并且坚信能说服我离去，根本没有把‘第四层危机’当一回事。” 岚帕兰：“前三层我都听着，所以第四层到底是什么？” 他们两人旁若无人地探讨前因后果，大声密谋着。 尹沃夫海姆目光转向一个方向：“帕兰等会儿听我那孩子说些什么就行了，但是现在……” 话音未落，他人影原地消失，大地一震，接着广场上爆发出迄今为止最大的一声爆响，如同多发重磅航弹同时爆炸般的威力，恐怖的气浪跟冲击波席卷全场，数百米外建筑群的窗户统统爆碎。 第11章 艮星人已经渗透到了方方面面 两秒后，炸上天的庭院地砖泥土开始从天上落下，跟徐徐升起的烟尘，一起形成遮蔽视野的泥尘碎石风暴。 这攻击来得莫名其妙，伊凡雷帝已经控制着魔导装甲站立起身，摆出防御姿态，不知道到底什么个情况，虽然身处爆炸中心的位置，但待在原地屹立不动，就是他背后的披风倒霉了，在爆炸中被撕碎吹上天空…… 半分钟后，一切归于平静，而在城堡花园广场爆炸大坑中，就看见金发帅哥跟那个神秘面具人右拳依然对轰在一起。 尹沃夫海姆跟岚帕兰身后，都出现了一片锐角三角形的安全区域，安全区内石板庭院土地完好无损，安全区之外，方圆30米以内，全被挖掘机给掀飞了一样，惨不忍睹。 伊凡雷帝震惊了，居然还有人能肉身跟他们神一样初代皇帝对拳？这个巴拉巴拉说了半天话的面具男，不是伟大尹沃夫海姆皇帝的跟班吗？ 尹沃夫海姆看着自己的拳头，笑了：“帕兰，我的选择果然是对的，比起艮星人，你才是更正确的选择啊。” 岚帕兰先收回自己的右拳，甩甩手：“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动手了呢？” 原来刚刚尹沃夫海姆一个闪身，目标直取岚帕兰。 如今已经满级99级了的岚帕兰，在尹沃夫海姆发力的瞬间，大脑就计算明白了他的动向、目的，并且隐隐猜到了他想干什么，出言询问已经不可能，声波传递可没有尹沃夫海姆移动速度快，那么岚帕兰也唯有使出全力来，接下他这一拳，于是就有了刚刚那惊天动地的碰撞。 尹沃夫海姆也收回了拳头，负手而立，脸上笑容不减：“为什么？自然是给之前所有问题一个答案，给这孩子一个答案。” 两人对话结束，岚帕兰转身走出大坑，尹沃夫海姆也走回到了伊凡雷帝面前：“第四层危机，就是跟艮星人合成之上，艮星人对整个欧安世界的野心，具体体现在你们技术装备上……就算你度过了现在的三道难关，今后的大天使之剑帝国也已经完全是艮星人的模样了。” 伊凡雷帝上前一步，重新单膝跪在插在地里，已经歪斜了的巨剑旁边：“我认为我的做法能更快完成理想国，甚至理想世界，物资极大丰富，完全形态的工业文明……” 尹沃夫海姆：“之前说的第三层‘异世界威胁’，就是说这次入侵圣剑城的势力里，出现了明显是艮星人手笔的武器，就跟你身上这身魔导装甲一样。” 伊凡雷帝对城中敌人手上出现艮星人武器的事情避而不谈：“艮星人在动力装置这方面的技术水平神乎其技，却苦于炼金技术贫弱，本身也没有‘气’，而跟我们帝国技术结合，让我们帝国人装备上，可以开发出更加优秀的装甲，更加优秀的装甲战士，陛下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说着就抬手拍拍了自己身上的魔导装甲。 岚帕兰心中一动——艮星人的装甲技术，这身看着就霸气十足的金色魔导盔甲，难道是用了蜘蛛机甲的技术？是为欧安世界本土能看到希格子的人类，量身打造的科幻作品里的动力战甲？ 当年岚帕兰就在想，要是能给万巴拉她们弄一身蜘蛛机甲，岂不是如虎添翼外加添六条腿，不是直接起飞，然而艮星人在谈判时就是不答应给他蜘蛛机甲，甚至任何装甲车辆都不肯，最后抠抠搜搜拿出来的那三辆拖厢都是改装过的，跟尼娃她们坦克连接的牵引锁头，高强度越野，开出去没两天就全报销了。 尹沃夫海姆跟伊凡雷帝的对话在继续： “我很清楚，很清楚……你曾祖父就开始跟艮星人合作了，到了父亲在位的时候，就彻底倒向艮星人，引入他们的高新生物、机械科技，物理理论，获得了碾压他国的技术优势，未来百年内就能直接武力统一全世界了。” 伊凡雷帝：“没错，我完全继承了父亲的政治主张，所以小王不理解……不理解陛下为何有‘第四危机’之说，就算世界变成艮星人的模样，也不会影响到陛下最终的理想国吧？！” 是的，他十分不理解，完全不理解尹沃夫海姆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将与艮星人绑定列为一项危机……明明从来就不管国家是如何构建的，只要政治路线是向着他的理想前进，具体谁来统治，如何统治，甚至是不是人在统治，尹沃夫海姆应该都不在乎的，然而现在却…… 尹沃夫海姆：“是这样没错，你们凯尔森，所有人类国，包括迁徙族群全部被艮星人同化，甚至消灭，这片欧安陆完全由艮星人来统治我都不在乎，所以伊凡雷帝你们跟艮星人合作的程度，根本不值一提……那为什么我会在说‘艮星人对整个欧安世界的野心’是第四层危机呢。” 一阵铠甲响动，伊凡雷帝抬身：“是的，这正是小王心里的疑惑。” 尹沃夫海姆目光变得深邃：“等凯尔森统一了全世界，那么接下来的矛盾就是欧安人跟艮星人之间的斗争，到底谁是欧安世界的主人，是未来千年的主要矛盾，而我——现在决定追寻千年后的一种可能性，直接跳过跟艮星人的千年历史斗争了……” “这样，是这样啊，就跟跳过资本主义历史一样吗……难道说……”伊凡雷帝心念电转，“……我已经明了陛下的意思，百年、千年，艮星人迟早要被拔除，所以不如现在从一开始就清楚吗？” 尹沃夫海姆：“是也不是，跳过艮星人对欧安世界的改造，殖民历史阶段。” 一直表现十分冷静客观理性的伊凡雷帝，突然有点激动，装甲结构摩擦动静充满力量感，语气急切起来： “但是！陛下……我们还可以更多吸纳艮星人技术，20年，不5年，只需要5年！等艮星人对我们的工业转移，流水线建设完成，我国的生产力水平，钢铁产量就可以跟他们的傀儡国家平起平坐了！还有大型炼金技术发电站，‘气’转电设施的建设，等利用完他们！我们全国铺开了电力系统，再翻脸也不迟啊！” 第12章 整个圣剑城里的战乱越演越烈 尹沃夫海姆长长出了一口气，缓缓迈步上前，走到半跪着都比自己高的伊凡雷帝面前，抬手按在他柱剑的铠甲手上，魔导装甲的这一只金色拳头有篮球那么大：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的事情我都知道……数百年前，我跟一群古圣交手，似乎搞出了太大动静，希格子暴走，可以说是‘气机引发天地异变’，意外引来了一只艮星人的探测器……” 岚帕兰听得心中疯狂吐槽：好小子！原来引来鬼子的就是你啊！ 伊凡雷帝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秘闻，震惊道：“原来陛下才是第一个跟艮星人接触的人！？” 尹沃夫海姆点点头：“……我跟艮星人的交集就此展开，他们往返与两个异世界之间的‘方尖界石’，其实是我让炼金公会跟他们合作开发的……我在想艮星人的世界，会不会有我需要的强者……这么多年下来，炼金车辆、魔导装甲、魔导龙击炮、永恒圣枪、分子冲击相变弹……他们做得挺好，确实按照约定，制造出了不少大杀器，但还是不够，依然没有造出能杀死我的武器来。” 伊凡雷帝：“我还妄图向陛下进行说明，解释介绍艮星人，痛陈利害……” 尹沃夫海姆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身后：“至今艮星人没能拿出可以和我过招的超级兵器，那么在这个时间点之后，由于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们注定将开始走下坡路，我们也就没必要陪着他们走上这么几百年上千年的一段历史了……所以，伊凡雷帝，你还要坚持吗。” 伊凡雷帝巨大的金属头盔微微扬起：“……陛下一直注视着我们，应该不需要我再多说什么了吧……” 尹沃夫海姆摇摇头：“不，我是知道你的秘密，但那都只是情报上的研判，一段段没有感情的陈述文字……我要你自己亲口说出来，把你想要做的事情，坚定的决心，当着我的面，表达出来……还是说，连说出来的勇气都没有？” 一阵沉默，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伊凡雷帝气势突然又攀升了一截，把尹沃夫海姆震开后站起身来，“不！我的决心，我的意志！不被世人理解，背叛家族国家人民，就算与全世界为敌，世界毁灭也在所不惜！！” 尹沃夫海姆笑了：“那么我给你这个机会，来吧，证明你的决心！” 双方希斯能量带动气体分子激烈碰撞，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如同巨浪拍击礁石，又如同两列火车在对撞，轰轰轰……制造出空气炮一样的巨大爆鸣声浪。 而就在这局势一触即发的时刻，岚帕兰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尹沃夫海姆身旁：“咳哼——打扰一下，我知道你们要开打了，但能不能换个地方啊？这座皇宫一路我走来，内外软装，建筑风格我都挺喜欢的，打坏了怪可惜……” “……” 气机牵引下，魔导装甲里的伊凡雷帝已经无法开口说话，只要一张嘴，两边就会拔剑砍出去。 而尹沃夫海姆则游刃有余：“没事，圣剑城毁了，我们帝国还有很多其它同级别的超级都市，每处都有历史悠久的古城区，一点都不会比这里皇城差的，甚至更精美，历史更悠久。” 岚帕兰：“咳哼，行吧，那就说实话吧——我有个朋友是个‘圣母’，见不得死人，你们在城里开打，比核爆不差……啊，对了，我说的不是你们教义里的‘圣母’，是一种，呃，怎么说呢……” 尹沃夫海姆：“我明白你的意思，法语中有‘圣母综合征’一词，帕兰说的，就是这种‘圣母型人格’对吧，我们这边早有这种说法了，什么什么主义者，差不多都是这种。” 岚帕兰：“嗯，没错，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所以提个建议……” 尹沃夫海姆：“不打紧，我确实有点‘永生症’了无视普罗大众，帕兰身边有这样的朋友在，提醒注意芸芸众生，帕兰你也听意见，挺好的，希望你们能一直这样走下去。” 岚帕兰：“肯定能的啦，我这边虽然意见冲突，但一公一母，待在一起没什么问题。” 尹沃夫海姆抬头看向金色巨人：“我现在突然有点能理解这孩子了……” 说完这句话后，就换回罗曼语，向伊凡雷帝道：“你也不想毁掉这座城市吧……叫上你的四个护卫一起，跟上我，去城市西面……不说打败我，你们只要能让我满意，我就离开圣剑城20年，等你实现自己的目的，过完自己的一生。” 伊凡雷帝：“……” 尹沃夫海姆撤掉了气机，脚下一点就跳上西边一座防御塔顶。 伊凡雷帝先是深深看了岚帕兰一眼，然后拔起插在地上的巨剑，转身招呼守在庭院四周的那四个金色巨人一声…… 五架魔导装甲运动起来，如同五辆坦克，带着剧烈的地面震动，追着尹沃夫海姆的身影，一转眼就消失在了宫殿建筑群之中，刚刚还挺热闹的传送门城堡前，现如今就只剩下了岚帕兰一人。 看向城堡里面。 透过被伊凡雷帝扒开的大铁门，能看见内里的大理石大厅，以及大厅尽头又一扇大铁门……圣剑城最古老的传送门，想必就在这一扇扇大门之后吧……要不要现在进去看看呢？ 岚帕兰想了想，最后放弃了这个打算，最好还是等锚定了后再说，不急这一会儿……然后就根据轩辕剑技能显示的友军方向，离开皇宫，前往老城区去看自家姑娘们做任务——他心里莫名升起一种老父亲偷偷去学校看看小女儿们上课模样的感觉…… 在尹沃夫海姆追着伊凡雷帝离开城市之后，本来还算安定，基本只是各路大军对峙的三山皇城彻底乱了，各方势力开始互相攻伐，各种爆炸、激光、炮弹满天乱飞。 疯狂的种子开始往外扩散。 整个圣剑城里的战乱越演越烈，爆发了战乱以来，最大规模、最高烈度、参与强者最多的战斗。 第13章 欺负人 就像是牌桌上所有的参与方，都在这一刻梭哈了自己全部筹码，所有人都预感，最后的胜利者将在今天决出……只要是有点理想，有点什么想做的个人、团体、党派、组织，都参与到了这场最后的狂欢之中……当然这些势力里面，也包括岚帕兰他们团队。 这种疯狂甚至蔓延到了新城区，一直以来都是游行支持的市民们，在这一刻，不同党派的支持者们互相攻击起来，一场全体人民反对全体人民的战争就这样开始了。 老城区。 岚帕兰站在一座教堂钟楼顶上，一边远远守护着自家任务小队，一边看着开始狂欢的圣剑城，心里想着——总好过尹沃夫海姆来把整座城市轰飞吧，这样闹腾也死不了几个。 伊凡雷帝那边至少是五架蜘蛛机甲的战斗力，等级5、60级的话，全力施展起来，交战范围以千公里计……要是有无人机就好了，能派遣跟踪过去航拍战斗，继续偷师尹沃夫海姆，学习满级实力能用上的功夫、招式……但现在分身不得，还是看着家里宝贝们更重要，武功以后交手的时候有得是机会学…… 想到这里，岚帕兰就把心思全放在姑娘们身上，盘腿在钟楼上坐下，同时呼叫一直跟着当保镖暂时没自己任务的万巴拉、埃米汀、傅国崖，让他们开了推信直播，以便更好了解实时情况。 看着从一线不同视角传来的直播画面，时间渐渐到了晚上。 由于有传送门的存在，正规军的战场，不断有生力军加入替换疲军，一如前天大雨时期那样，黄昏时就开始打照明弹，大有不分出生死，就不会停下来的架势……但新城区的市民们，他们就不可能有什么生力军了，闹到晚上，也就消停下来了。 而做任务的姑娘们，只要战场存在，尼娃就总能当上反派，爱涅就可以作死，箐少绍就能救人刷好感，简直就成了永动机，所以到了晚上也没有回龙拳武道馆休息，其他人自然留在战场上配合她们仨刷任务。 岚帕兰感觉这次所有势力，真可能会把所有家底都掏出来，打出欧安世界特有的超耐久消耗战来…… 而看了一整个白天热闹，确认没有什么能威胁到姑娘们的安全后，他本想去围观尹沃夫海姆跟“巨人型蜘蛛机甲”对战来着，但一开始还能听见的远方可怖轰鸣，看到的天边不断爆发闪光，感应到的巨大希格斯波动。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希格斯波动越来越远，稍晚一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显然是尹沃夫海姆他们已经打得不知道多少公里之外去了。 没什么事干了的岚帕兰，在推信里说了一声后，决定先回龙拳武道馆去了，想着随便能跟绮萝萝商量下锚定的事情……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全黑，本地时间是晚上21点左右了。 本来是以往夜生活才开始的时间，而特瑞西楼所在的街道现在一片漆黑，路灯没有一盏点亮，不说有不少还被拔起推倒了，满街疮痍…… 其实整座圣剑城今晚都这副德行，负责点灯的市政工作人员，今晚都躲在了家里，街两边的人家、商铺也是黑漆漆一片，仿佛害怕会有什么恐怖恶魔循着灯光找上自己家一样，全城都因为白天的疯狂而战战兢兢着。 今晚的月色十分明亮，岚帕兰独自一人走在漆黑的道路上，未知黑暗幽冥深邃，仿佛整座城市就只剩下了他一人，一股说不出的“中二劲”喷薄而出，他忍不住轻哼起一首歌：“……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 清亮孤傲的月光下，脚下是黝黑砖石地面，四周是被打砸抢破坏了的店面，仿佛置身废都鬼蜮。 一曲唱罢，来到家门楼下……定睛一看，一片漆黑之中，视网膜闪耀着外人看不见的三字人名格外耀眼，让他确定，这座城市不是死城，至少还有一个活人在等着他回来。 这次他没有去拆防盗网翻后窗，而是掏出钥匙，打开左侧楼梯间正门，进入楼内。 门一开，眼前一亮，顺便照亮了他身后一隅街道，抬头看去，就看见绮萝萝举着魔法灯站在二楼楼梯口，打着魔法灯灯正照着他…… “哟，等我回来呢？还专门出来迎接啊，这么隆重的吗？”岚帕兰进到楼梯间，关上房门，一边上楼，一边调侃。 绮萝萝显然也是看到了外面大街上岚帕兰的友军名字，才提前跑出来迎接的……此时她冲着上楼来的岚帕兰就一通气苦道：“你个没良心的，还知道回来啊！” 连尾巴都委屈巴巴地来回扫动着。 岚帕兰上楼的脚步一滞……自己是在调戏她，但她怎么这么配合的？还真演起了等老公下班回家的小媳妇来了啊……等等，她不像是演的：“喂喂喂，等等等……怎么就要哭了啊？！发生了什么了啊？谁欺负我家狐狸宝宝了啊？！” 绮萝萝用手腕抹一下眼睛：“……才 ，才没哭呢……还不是被你们欺负的！” 岚帕兰心中疑惑，换平常要是他这么口无遮拦，就算是老板，狐狸娘也不会给好脸色，要大力反击，控诉他职场骚扰，然而现成语气却软得不像样…… 怎么说呢，感觉突然有了一股魅劲？ 绮萝萝确实不大对劲，岚帕兰自然并非真直男癌，不再装疯卖傻，也不再使用对待爱涅时的那种欠揍态度，切换暖男模式，一步跨上楼梯，来到绮萝萝身旁，靠近又不贴上，保持一个极限安全距离，压低嗓音道： “到底怎么啦？我们怎么欺负你了？” 绮萝萝扭过身去，背对岚帕兰不说，尾巴也赌气一般甩到身前不理人。 岚帕兰当即探身低头，继续嘘寒问暖。 绮萝萝依然不领情，撇过脸蛋…… 岚帕兰继续凑上，绮萝萝又扭开，两人就转了起来。 如此这般拉扯了五分钟，绮萝萝终于放弃抵抗，开口抱怨：“你们这些没良心的，把人家狐狸一个人丢房间里……唔……” 第14章 饿的 咋一听还以为她这是寂寞了，岚帕兰连忙哄狐狸姑娘，自家客服娘道：“哎呀，不是有推信吗，你也有在群里聊着啊……大家这不是都有正事要忙吗，外面打打杀杀危险啊，你在家里安全……在万界古道的时候，你也是独来独往的吧，没我们陪着，你也没问题的吧……” “才、才不是！唔……” 根本才不是寂寞了！但要说真为什么……绮萝萝又支支吾吾，扭捏抱起尾巴压着肚子…… 狡猾的狐狸自己不坦白，那岚帕兰只能使用排除法了，既然不是寂寞，那再提出一个低可能性的原因：“原来绮绮是在担心我们啊，不要紧的啦，这个世界唯一能威胁到我们的只有尹沃夫海姆，但他已经是我们半个盟友了哦。” 绮萝萝撇嘴躲开：“谁担心你们安全啦！有系统在，一般情况死不了的！” 岚帕兰又凑近一点：“是怕暴乱吗，没见过这架势？一整个白天，外面街上确实被破坏严重的哦。” 绮萝萝把岚帕兰凑到跟前的脸推开：“谁怕了啊！” 认真观察辨识过绮萝萝脸上的表情后，岚帕兰可以确认，她是真没有在为自己，为他们任何人的安全担心……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又气又委屈又难过的呢？总之原因先放一旁，逗妹子笑起来那就什么事都好说了，于是岚帕兰清清嗓子，就这么被绮萝萝扒拉着脸开唱道： “……他们说，要带着光，驯服每一头怪兽，他们说，要缝好你的伤，没有人爱小丑……” “哎呀！你怎么又唱起来了哦！”绮萝萝满头问号，莫名其妙，不推岚帕兰的脸了，直接推他身子，同时自己后退一步，拉开跟他这个小丑的距离…… 岚帕兰则陷入自我陶醉之中，抓起轩辕剑的剑柄当麦克风，在走廊里旋转跳跃歌唱：“为何孤独，不可，光荣——人只有不完美，值得歌颂——谁说污泥满身的不算英雄——” 绮萝萝：“还唱上瘾了啊！外面老远就听见你嚎，现在又来……小声点啊喂，你不嫌丢人，我还丢人呢！” 本来压着唱腔的岚帕兰这下干脆放开了嗓子，扭身举麦，引吭高歌：“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爱你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 “噗——”绮萝萝被他搞喷了，尾巴都炸毛竖了起来，冲上来堵他的嘴巴，龇牙咧嘴，“大晚上的别在这里发癫哦！” 岚帕兰就算被按着嘴巴，依然重复唱道：“爱你——不肯哭一场——” “噗嗤——谁哭啊！还爱你，你冲爱涅去爱你吧！”绮萝萝终于是气乐了。 岚帕兰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知道这一关算是过了一半。 绮萝萝见他老板不鬼嚎了，于是也放下了纤纤玉手：“老板你唱的什么怪歌哦，还怪好听的，《列秋文选》里的曲子吗？” 岚帕兰：“不是的哦，《列秋文选》只收录‘诗词歌赋’，但不收流行歌曲的……那我们能说说你刚刚是怎么了吗？你也好怪哦。” 咕噜噜—— “我……”绮萝萝还没开口，她肚子就先开口了，顿时羞得狐狸耳朵都耷拉了下来，说不出话来了…… “难道……”岚帕兰恍然，该不会她一系列的反常都是被饿出来的吗！ 绮萝萝早上吃了点早点，就下楼来监督大家系统抽奖，然后由于希格斯波动暴露给了尹沃夫海姆，事态就开始往失控方向一路狂飙，团队里的大家先后全部出击，离开了特瑞西大楼，完全把家里还有个“留守儿童”这事情给抛到了脑后……这一下可把四肢不勤，完全没有独立觅食能力的绮萝萝给整不会了，无论在万界古道还是原本母世界，她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那种……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下午有点小饿的时候，房间里找到了些昨晚、早餐的剩菜剩饭垫了垫……想着大家应该马上会回来吃饭了，问题不大。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先是推信通讯静默，联系不上管饭“妈妈们”绮萝萝开始慌了……后来推信通了，但大家都在说正经事，她又不好意思插嘴来句“饿饿饭饭”…… 这些天来，绮萝萝自己宅在203室里，完全是靠箐少绍投喂，偶尔尼娃、埃米汀也会过来敲门带饭给她，而且大家买到了好吃的点心，本地特色食物，一般也会记得她，带一份来投喂。 然而，今天她的“外卖员”一个都不在了！！ “我、我203室又不开伙，根本没有饼子这些存粮……别说米啊面的什么食材，就算有，我也不会做饭啊，唔……”绮萝萝耷拉着耳朵脑袋，凄凄惨惨戚戚地按着肚子，尾巴覆到胃部暖着，“原来饥饿这么痛苦、恐怖的吗……饿到现在，我都以为自己要死掉，都不知道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行吧，然后就饿哭了是吧……饿了就推信里说啊，没人会笑话你什么的，我也是被饿过的，哎，大草原上刚被抓的时候，他们不给我饭吃，对牧口的驯化奴化过程……我也是一辈子从来没有饿过的人，人生第一次挨饿体验，是最为震撼的……唉哟——”岚帕兰正在忆苦思甜，回忆草原上当牧口的奴隶生涯时，被绮萝萝狠狠在后背拍了一巴掌。 绮萝萝气得炸毛：“别说那么多了行不行了啊喂！饿哭就是很丢脸的事情……反正狐狸现在也不要面子了，快给我饭吃！” 说着就龇牙咧嘴，一副不给饭饭就吃人的模样。 岚帕兰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定睛瞅了瞅：“嗯，牙口挺好的，但怎么没看见你有犬牙……” 绮萝萝连忙小嘴一闭，捂住，瞪了他一眼：“我是人类！听她们说……老板你做饭是一绝，快去给狐狸做点吃的吧！不然狐狸饿急了可是真会吃人了啊！” 说着就推着岚帕兰往楼上走。 家里的存粮都集中在三楼，放在箐少绍的302跟万巴拉的303室里，岚帕兰入住202之后，就没有再做过饭，主要是圣剑城的厨具灶台不合手，半密闭独窗的房间环境，也让他没有什么烹饪兴致。 第15章 皮克酒馆 每天都有很多事情，大家正餐就在外面随便吃了，家里只是偶尔做做垫肚子的简单餐，对付一下早餐、宵夜之类。 所以家里只备了些米跟面，放在箐少绍、万巴拉那边，由她们来制造主食炊饼、面条、煮饭，配菜也是好保存的腌菜罐头、香肠、熏肉、果酱、肉酱。 除了岚帕兰之外，最会做饭的，也就她们两个了。 现在被绮萝萝推着上楼，岚帕兰反手抓住她胳膊，道：“我也是只早上吃了点……” 绮萝萝：“你们有希格子顶着的啊！” 岚帕兰：“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从早上出门到现在，我也累得不行，不想做饭了……我呀，现在就跟半夜才下班回家的社畜老公一样，根本动不了。” 绮萝萝：“别趁狐狸虚弱的时候占人家便宜，人家现在还有精神！可不好欺负……那老板说现在怎么解决肚子问题，狐狸真会啃你一口肉的哦！” 岚帕兰：“唉哟这么凶的？我是说，咱们既然都饿着肚子，那干嘛不去外面吃呢？你也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死宅女啊？我们隔壁两步路不就是一家餐厅吗！” 特瑞西楼东半边的二楼租客，名叫皮克左·斯蒂夫，据说在这里经营了35年“皮克酒馆”，以前一直沾楼下武馆的光，获得稳定的客源。 如今也是如此，虽然“龙拳武道馆”说不清是第几家开在楼下的武馆了，但岚帕兰他们依然会因为近，再加上味道也不错，而到皮克酒馆吃点什么，打包些食物酒水带走。 虽然这新开的“巨龙与拳头”武馆里的人，来店的次数实在少得可怜，每次也没几个人，还都带着半截面具，诡异的很，但毕竟这才过了没20天，只要又有武馆入驻，等他们发展扩大起来，皮克酒馆的生意迟早会越来越好的—— 酒馆老板皮克左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安慰着手下店员、学徒们，然而这20天来，城里是越来越不太平，店员、厨师、学徒们渐渐都请假不来了，有的甚至干脆辞职跑路，到现在店里只剩下老板皮克左跟当服务员的侄女瑞菲娜。 侄女小丫头是从乡下来店里打工的，所以住在店里，如今听消息，所有传送门被军用了不说，全部城门都关闭不开放了，大街上越来越不安全，小丫头也就只能继续留在店里，等这场骚乱过去。 好在圣剑城动乱，皮克左也是经历不少次的，知道这种事情，只要低调不惹事，迟早可以熬过去，因为无论什么人进城，都不会对城区普通人动手……所以早些时候，他就偷偷把店招牌给卸掉了，楼梯间门口也不再摆看板，而楼梯间正门则虚掩，这样一来，就只有熟识的老顾客会自己推门上楼来消费。 而就在今早，皮克左的低调行事策略被证明了有效。 对面那家前几年才开的新式茶馆，每天顶着大大的招牌，照旧红红火火地营业着，今天早上终于不知怎么着就被一伙人给抢了，老板跟店伙计全被押走。 没过多久，茶馆里就发生了爆炸，把大叔吓得直接跌坐到的地上，小侄女瑞菲娜想过来扶他，被他给赶回了里面房间去…… 坐在地上，趴着窗户继续注视街上情况……又过了会儿，就看到了砸店的人走了出来……街上一堆不明来历，押走店家，封锁店面的暴徒，向从店里出来的人跪下。 而最让皮克左惊惧的是，被暴徒跪拜的砸店两人里，居然有一个是他的邻居，时不时会到店里照顾生意的隔壁龙拳武道馆的大教头！他跟着绅士们去祝贺武馆开张的时候就跟他认识了，还在特西老爹的介绍下跟他握过手！ 皮克左吓得背靠墙壁跌坐下来，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 平复了老半天后，他才重新开始观察街上……暴徒跟大教头早已消失不见，街道也恢复了人来人往，如果不是对面茶馆店铺一片狼藉，就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皮克左感觉今天不会太平，就在窗口守着警戒……虽然后来看见茶馆的人回来，但只剩老板一人，其他店伙计都不见了踪影…… 虽然人是放回来了，但皮克左还是带着侄女一起把二楼窗户全都给封上，然后下楼锁上楼梯间，今天不准备再开门营业了，就守在窗户边，透过缝隙观察外面街上的动静…… 果然。 没过一个小时，整个城市就全乱了，尖叫、爆炸、呐喊不断，外面街上偶尔有人马急火火通过，沿街不少店铺都遭到了打砸，楼下武馆也被砸了两下，但似乎破不开厚木墙板，武馆又没什么价值，暴徒们就放弃了……楼下的动静，让瑞菲娜受到惊吓又跑了出来，皮克左只好陪她进屋里，把小丫头安抚住后，回到窗口警戒。 这次，他翻出了杂物间里的轻甲穿上，把藏在吧台下的弩箭拿了出来，锁上了楼梯间到二楼的大门并用店里的一切桌椅堵住……就这样一直守到了晚上天黑，外面的破坏声消停下来为止。 期间巨大的可怖雷鸣声，有熟人在楼下叫门，皮克左都不为所动，甚至没有再看窗外一眼…… 现在，夜里的城区静悄悄，外面街上一点声音都没有，所有人都躲回了自己家中，这样的城市环境让皮克左放下些心来，恐惧感稍散……确认窗户关严实，不可能透光后，才点起一支小烛台，招呼一天都躲在自己房间，只吃面包等简单食物的瑞菲娜出来，到后厨里为两人准备了一份丰盛晚餐。 肚子填饱，两人都喝点麦酒，一天的惶惶不安在这一刻终于彻底消散。 叔侄两人就着小烛台，小声讨论着今天发生的事情，猜想着今后圣剑城会变成什么样，商量着皮克酒馆的未来，要不要干脆搬回老家去得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宁静的夜晚，被街上远远传来的一个歌声所打破，仔细去听、去分辨，这歌词却是一种完全未知的语言……叔侄俩对视一眼，都看见了惶惶不安，因为那个歌声越来越近，最后就消失在他们楼外！ 第16章 拿点面包酒水就走 就在叔侄俩屏住呼吸，心提到了嗓子眼时，却半天没有等来更多的异响……两人都不敢出声，眼神交流了一下—— 也许是刚好走到这里唱完了？ 要不要窗户看看？ 又过了一会儿，四周依然轻悄悄，就只有烛光摇曳……小丫头悬着的心慢慢放下，正要开口说话…… 突然！ 西面墙壁不断有声响传来，叔侄俩一起看向隔壁方向…… 像是在吵架的动静。 叔侄俩对视一眼，邻居吵架什么的，就不用太在意了…… 然而下一刻，那诡异的未知语言旋律隔墙传来，就像是在耳边响起一样！ 瑞菲娜顿时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好在皮克左眼疾手快，探身一巴掌捂住了她的嘴巴。 瑞菲娜马上反应过来，连忙自己双手捂上嘴巴，眼神里满是惊恐。 皮克左支起身子，死死盯着西面墙壁……早上就觉得新邻居有问题了，现在城市治安秩序崩溃，是被外国人摸上门了吗，希望别找上自己……逃走还是赌对方杀完西楼就不会找过来了？ 皮克左看看瑟瑟发抖的小侄女，她跑得动吗，自己背得动她吗，这个时候又能逃到哪里去？ 那么现在的选择只有一个了…… 安慰小丫头两句 ，让她回房间里再次躲好，皮克左检查房门，又堆了些家具过来，弩弓状态良好，珍藏着的魔导道具也翻了出来，吹灭烛火，躲到角落货架掩体后面，在黑暗中静静等待未知的未来。 时间过得无比缓慢，仿佛过了一万年，一直竖着耳朵的皮克左，只觉楼下楼梯间大门的动静是那么响亮刺耳，拍门喊人的声音……果然不会放过整栋楼吗？ 一直紧绷着的心脏反而平静了下来……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弩弓上弦，转移藏身处，来到大门侧面吧台后面，一声不响，期待对方得不到回应会自己离开…… 与此同时，特瑞西楼东侧楼梯间外。 绮萝萝捂着肚子抱怨：“看没人吧！快换一家吧，我都饿过头，感觉不到饿了……” 岚帕兰再次嘭嘭敲了两下门，楼梯间里声响回荡，抬头看向楼上：“……我能感知到，酒吧里有人在，‘无敌’可是全面强化了我感官，就算我五感全失，靠希格斯波动也能感觉到人的存在。” 绮萝萝：“那我们敲什么门，直接上楼啊，他们二楼听不到吧。” 岚帕兰想想也是：“有人走来走去，不像是听见敲门的样子……我们这不是讲文明吗，总得先敲敲门吧……” 说着就抬手轻轻一抚门把手钥匙孔的位置，金属碎裂声响起，再推房门，自动往里敞开。 楼梯间里一片漆黑，绮萝萝举起手中魔法灯照亮，当先走了进去。 嘎吱嘎吱—— 两人踏着老旧得已经被踩得下凹了的黝黑木制楼梯，上到二楼楼梯口转角间，左侧砖石水泥墙里嵌着一面厚实的木墙……跟一楼龙拳武道馆一样，二楼酒馆两米宽的大门，是直接用活动木墙封死的，营业的时候，是直接移开这木墙就门户大开。 绮萝萝再次质疑：“里面真的有人？我今天一天都没听见隔壁有动静。” 岚帕兰：“你真该给自己装套加能力值的系统，提高下感知……尾巴藏好了，我要叫门了。” 不再理会狐狸姑娘，抬手就开始敲木板，同时向里面喊话，道： “你们好！我是你们隔壁的邻居，你们今天晚上不营业吗？我们只是要口饭吃……噢，忘记他们可能听不懂巴巴利安语了。” 绮萝萝受不了这个不靠谱的男人了，为了自己的肚子，一把推开他，亲自上阵，清清嗓子：“我们家里没食物了，过来随便要点吃的！要是没人的话，我们自己进去了！随便拿点面包、酒水就走！” 岚帕兰震惊：“你居然会说罗曼语？！” 绮萝萝：“所有智慧生物语言我们都会，要不然怎么发小广告啊！只不过我们并不是用声波传递语言，是直接脑电波罢了……” 岚帕兰：“哦！万界古道的技术对吧，难怪我也能‘听’懂……是直接影响处理声波信号的脑神经对吧。” 绮萝萝举着魔法灯四处照照：“差不多吧，平时其实我也是这么跟你们交流的……你们以为我在开口说话，其实我就只是张张嘴，做做口型罢了……” 岚帕兰：“唉哟，还真是宅女，根本不交流，只张嘴，话都不说的。” 绮萝萝：“你！” 还没等她爆发，隔着木墙传来了皮克左的声音：“你们真的只要食物？” 绮萝萝的声音软濡，仿若有某种魔力，充满亲和力，令人放下一切戒心，吸引着皮克左离开了掩体，来到了木墙大门后面的桌椅路障前……心想，反正她说最后要破门进来的，那还不如先进行一番交流，免得真是什么误会。 绮萝萝得意一笑，不理岚帕兰，继续用模因影响力的“声音”道：“当然！外面一整天都太乱了，根本找不到食物，我们都是龙拳武道馆的人，就两个，没有恶意，吃你们的食物会给钱的！” 皮克左心中依然忐忑，但莫名感觉自己没有选择，长出一口气：“那好吧……你们让一让，我开门……” 移开一半障碍物，搬开半边木墙，误会解除，放人进来后，重新装上木墙，整个过程花了五分钟，又一番交流后，误会基本解除。 绮萝萝一拿到一块松软面包就开始狼吞虎咽……皮克左见状，干脆邀请两人在店多坐会儿，等他为两人做些更好的料理。 岚帕兰喝着往常的麦酒道：“啊，不用麻烦了，你们没有开门营业，有些酒水干粮就行了，我们这样直接敲上门来是有些冒昧了。” 皮克左一脸疑惑，听不懂。 绮萝萝把岚帕兰的话翻译了一遍，同时直接做主，答应下了皮克左的邀请，啃了一半的面包往吧台上一放，就去搬桌子椅子收拾地方坐下了。 皮克左也不在意对方是怎么嘴里塞满东西还能清楚说话发音的，毕竟室内就盏魔法灯，他也看不太清，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就开开心心去后厨准备料理了，之前做完晚饭还剩不少新鲜食材都可以用上。 第17章 没有义务教育从小就得干活 皮克左在离开去后厨前，把瑞菲娜从房间里叫了出来，让她作为服务生招呼客人，顺便陪一下隔壁两位邻居……见过早上神秘大教头的能耐后，现在晚上又来了这么一出，皮克左决定抱上龙拳武道馆的大腿了…… 瑞菲娜是一个满脸小雀斑的可爱丫头，五官轮廓完完全全是大天使之剑帝国人特征，知道没危险后，十分活泼热情，在酒馆大堂里忙前忙后，招待着店里仅有的客人—— “隔壁的哥哥姐姐，我跟你们说哦，咱们邻居啊就该互帮互助，有个照应，我去街上都没进过武馆里……你们以前来店里，我太忙了也没认识过，我叫瑞菲娜！” 跟尼娃、思芙差不多身高的小丫头，拎着抹布一边到处擦擦，一边自我介绍。 “哎呀，你们坐，我去把桌子椅子摆好……木门还是堵上的好。” 开始嘿咻嘿咻搬桌椅。 “嘿咻——跟你们说哦，平时这个时候，店里也是有很多客人，但最近越来越少了，今天约翰、琼森大叔都不来了……哦，也可能是被我们关外面了。” 跳到关死的窗户边上往外偷瞄。 “哎呀，不好意思，不能点大灯，我给哥哥姐姐们多点些烛台……搁旁边桌上啊……” 跑回去储物间翻东西。 “跟你们说哦，今天街上太恐怖了，比前几天可怕得多哦，本来还以为打仗也就这样的，我们会没危险的……” 搬着木箱子来到有魔法灯照着的桌边，在绮萝萝椅子旁边翻翻找找。 “哎呀，姐姐是大巴人吗？我是第一次见到大巴人呢！姐姐的盔甲好精致哦，比我见过的任何人的装备都漂亮，还有面具也是……姐姐为什么戴着半截面具，要遮住眼睛鼻子啊，这样吃饭不麻烦吗？” 翻出蜡烛抓着，看向吧台找火折子。 “哎呀，我们酒馆的麦酒，可都是我家里自己酿的哦！每个月我爸爸妈妈都会送酒过来，有时候是爷爷婶婶过来，我们用自己的麦子在地窖里酿的，比别的店好喝得多，又甜又清香！我去给哥哥姐姐倒两杯过来！你们尝尝就知道我说得有多对了……” 看着噼里啪啦自个儿说个不停，然后自顾自跑去吧台的小姑娘，岚帕兰跟绮萝萝相视苦笑。 绮萝萝：“完全不给我们开口的机会啊，自顾自说一堆……” 岚帕兰：“小孩子就是这个模样的吧。” 绮萝萝：“哎……看着明明跟尼娃、思芙差不多大，我都快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孩子样了……” 岚帕兰：“话说……我回来看见你就是这全副武装还戴着面具的模样，是准备出门觅食的了吧。” 绮萝萝：“难道还真在家里等着饿死啊……人家下午就装备起来了，早就想出门了，但街上太乱，今天全出来打砸抢，互相打斗了，我又没什么主动战斗能力……” 岚帕兰：“零元购是吧……结果做出门心理准备，就做到了晚上？” 这时瑞菲娜举着两口大玻璃酒杯跑了回来：“哎呀，哥哥说的什么话啊？我在店里干了这么久，从来没听过这种外国话呢！刚刚街上一直是哥哥在唱歌？” 绮萝萝接过酒杯：“瑞菲娜真能干啊，这么小就出来打工了……酒杯放桌上就可以了。” 瑞菲娜：“不小了，我家里3岁的弟弟都在田里割麦子了……我之前都是在家里帮忙酿酒，今年个子长高了些，才能来叔叔店里帮忙！” 岚帕兰好奇道：“你叔叔开店多久了啊？” 绮萝萝帮忙翻译：“对面那哥哥听得懂我们讲话，但他自己说不清楚……他在问瑞菲娜，今年几岁，在店里干了一年啊，店长就是你叔叔皮克左吗？这家‘皮克酒馆’开多久了？” 绮萝萝扳着手指：“我今年11岁，是家里唯一会算数的孩子，要不然也不能进城当学徒，侍者可是得算账的……皮克左叔叔可是8岁就进了城，在武馆里当学徒，然后就在这家酒馆里打工了！” 绮萝萝：“哇，8岁啊，那、那一共干了多少年了啊？！” “35年，在这座城里待了35年了，结婚都在圣剑城……”皮克左从端着托盘从后厨里走了出来，“这是本店特制的蜜汁肉排，柠檬鱼块，还有奶油浓汤，蔬菜沙拉，面点拼盘，酱料盘……如果不够尽管说，我再去弄。” 岚帕兰连忙客气：“够了够……” 绮萝萝翻译：“不够我们会说的，谢谢老板招待。” 岚帕兰横了这只不懂客气的狐狸娘一眼：“我们团队的规矩是不准剩菜剩饭，刚才你啃了一半的面包，必须也给吃完了。” 绮萝萝已经刀叉在手，望着放到面前的香喷喷食物：“喂喂，你忍心吗你，我可是被饿了一整天的可怜人啊喂，吃点好吃的怎么了啊……那我吃面包饱了，就要浪费烤肉大餐了哦！” 岚帕兰：“不准挑食，不能因为食物好坏而嫌弃不吃……但看你可怜，允许你把不好吃的食物打包带回去了。” 绮萝萝又开始表演嘴里塞满了说话：“老板有点怪啊，是不是有点太偏激了，节约粮食的大道理咱们都懂，但人家这也不是故意浪费的啊……太刻意，最后偏执了可不行的啊。” 岚帕兰从浓汤开始吃起：“行吧，你道理多，只要不是故意浪费就随你吧……这完全就是西餐样式嘛。” 绮萝萝：“毕竟这里是法兰西文化嘛，法式料理就味道、格调而言也是挺不错的……皮克左老板，手艺很棒！” 皮克左很绅士的一礼：“谢谢赞美，那我先去后厨那边了。” 绮萝萝：“店里到处都黑，大家都认识，老板就留在这边陪我们说下话吧。” 皮克左：“我就在吧台，有什么事叫我……瑞菲娜，别缠在客人桌子边上了，去把餐巾都叠起来……地上都什么东西，收拾起来。” 瑞菲娜：“哦！” 皮克左回到吧台后面，开始拿着抹布四下擦拭吧台：“……两位很好奇我的经历吗？我也挺好奇龙拳武道馆的。” 第18章 哪有那么多伟大冒险 岚帕兰边吃边道：“会告诉老板，我们能说的事情。” 他也是一天没吃东西了，虽然能量循环可以替换，但胃里空空可是物理上的。 绮萝萝翻译他的话：“我们的事没什么好说的……老板先说说自己的事吧。” 皮克左：“知道、知道，我多嘴了、多嘴了……我也没什么故事啊，就是从小听勇者、冒险、猎人的故事，村里私塾里学了文字就进城里找武馆打学徒工，混了好多年，前后换了几家武馆，慢慢当上了正式学徒……武馆学徒是没薪水的，就碰巧到了这家酒吧里打杂……没想到武技剑术没学到一点，却在这酒吧里一干就是35年。” 边说边把一件件的魔导装备重新收拾好，柜台上的弩弓松了弦，放到了脚边。 绮萝萝：“我们都是外国冒险者，是被投资人找来当武馆教头，到武馆里帮忙的……目前馆里还没收到一个学徒，过段时间，城里消停了应该就能收到了吧。” 皮克左点点头表示理解：“一般我酒吧楼上就是租给武馆学徒们的，前段时间他们似乎有什么急事，全都跑了，武馆也关了……这么一说，几个月前街上就开始不断有人离开了啊……” 这时岚帕兰才突然意识到，不止特瑞西楼，整片公会、武馆城区早都空掉了不少——怕不是各国、各势力安插在圣剑城里的明哨，接到通知，会有大行动了，结果这帮子人要么转暗哨潜伏下来，要么就是暗斗中损失掉了。 尹沃夫海姆跟伊凡雷帝说的入侵颠覆危机，被自己一个不小心给提前引爆了。各方势力的阴谋大戏，肯定还得一段时间准备的，毕竟还留着这么多人在城里普通人生活区，搞得今天全城都暴乱了…… 岚帕兰追问：“几个月前就开始撤离了吗？是准备不装了，摊牌了吧……老板之前都是在楼下武馆干的吗？” 绮萝萝继续添油加醋地翻译岚帕兰的话：“这几年来一直在少人吗，以前来来去去的看不出来，是这几个月人突然集中一下子走太多才发现有问题吗……皮克左老板就一直在楼下武馆里练武的吗？” 皮克左：“这几年？没注意，是说现在圣剑城叛乱的事，几年前就有开始了吗，这种话题没人的时候也少聊点比较好……打工我是一直在这家酒馆里，拜师的武馆换了好多个，我自己也记不清了，还去过专门培训冒险者、猎人的武馆，我年轻时候的钱，全浪费在这些武馆里了。” 瑞菲娜：“不浪费！叔叔最厉害了，可是我们村里级别最高的人了哦！餐巾叠好了，放在橱柜里。” 绮萝萝：“打工？这家酒馆老板是皮克左先生吧，那天龙拳武道馆开业的时候，特西老爹介绍你是酒馆老板哦……怎么放弃冒险生涯了啊？不管冒险者还是猎人，应该都比开酒馆赚钱吧？” 皮克左侧头：“瑞菲娜，你该去睡觉了……” 瑞菲娜撒娇：“不嘛！白天锁在房间里就一直在睡觉，现在根本不困！” 其实小丫头是还有点害怕，不想一个人呆着。 皮克左：“那你就坐旁边安静点……并不是说一开始就放弃了，我做武馆学徒的时候，十几年，一直都有跟着跑任务的……冒险跟我想象中的‘勇者’生活相差有点大，猎人佣兵的日常工作，一开始挺新鲜的，但后来就感觉跟在店里跑堂、刷碗、做饭没什么两样了。” 岚帕兰赞同：“世界哪有那么多伟大冒险哦……天天都有需要拯救的世界，打败大魔王什么的……要是有这么多危险，这个世界不早完蛋了啊。” 绮萝萝翻译完他的话后，加入自己的点评：“高风险高回报。” 皮克左深有同感：“可不是吗……只不过给的报酬，就算只是负责后勤，帮忙背行李装备，也比一般打工高多了……” 瑞菲娜坐到了隔壁桌上，撑着小脸蛋，不相信：“诶？！真比我拿的更多吗！我现在明明比爸妈一年的赚的还多了哎！” 皮克左凶道：“小孩子别插嘴。” “没关系，她想说就让她说吧……”岚帕兰开始编故事，“我们的话，之前主要是做雇佣兵这一行的，每趟能赚多少，主要看老板人品，以及会不会给额外奖励。碰到现在的投资人后，就跟着他来圣剑城里开店闯荡了，如果赚得少，那我们之后会离开的。” 绮萝萝虽然在扒拉食物，但也没有落下翻译工作：“……就是这样，看我们有本事，就带我们城里发展看看。” 皮克左：“我当猎人学徒的时候，主要看猎物，经常有意外收获，当然也有可能白忙一场，冒险者的话，基本就是死报酬了，探索遗迹、资源、绘制地图，雇主不会为你多干了活而多付钱，不因为汇报晚了扣钱就不错了……” 岚帕兰：“我见过个老板，冒险任务，给找宠物定价s级的，没有别的要求，就是要快，谁先找到谁拿奖金……冒险者最终的收入全看老板喜好。” 皮克左叹气：“除了老板，还要看队友啊，好的团队都是志同道合的哥们那好说，就怕陌生人的临时队伍……总之我做着冒险、猎人工作，兼职酒馆打工，一直干到了28岁……” 绮萝萝一大口麦酒灌下去：“……等等！你从8岁干到28岁，20年？” 皮克左：“是的，在武馆当上正式学徒后，就能跟着师兄们外出跑任务了……只不过一般我这样的学徒，就是苦力，搭建营地看行李，一般就守在任务地点外安全地方，所以没什么危险，当然也不可能有多少钱拿。” 岚帕兰看绮萝萝吃得香，就把自己那份没动过的鱼让给她：“我听着有点混乱，学徒工、学徒、正式学徒，还有区别的？” 皮克左：“都是学徒，区别其实主要是交了学费的，跟交不起学费的，交不起的就靠帮工来抵学费，所以叫‘学徒工’，基本就相当于是武馆的奴隶、免费劳动力这样，而且一般也不会被教授真正厉害的武技，就算教了，我也没有时间去练的……” 第19章 平平淡淡过日子 绮萝萝：“锻炼有用吗……” 皮克左回忆起自己的热血岁月，不由得健谈起来：“当然！要想真正变强，那是一个不断练习，巩固的漫长过程，练武场是给交了费的学徒使用，我们这些学徒工，只能在一旁打扫卫生，维护器材，清洗衣物，准备食物饮料，准备休息室等等……哎，日子就是每天平平淡淡的过。” “……”瑞菲娜小眼睛瞪圆溜了听着，这些故事她也是第一次听说。 岚帕兰一边投喂狐狸，一边撒着谎：“我们乡下的，没武馆，家里人教的武技，平日里也只跑佣兵任务，所以很多具体情况不知道。” 绮萝萝对于岚帕兰的上贡的鱼完全不客气，甚至还抢走了他的调料盘：“……那学徒工岂不是永远出不了头了啊？世界各地武馆都这样的？其它国家也有武馆吗？” 皮克左：“家里有高级别的啊，好的老师、教头，才能教出厉害的高手来，这点我可是深有体会的啊……我听到、看到的情况，全世界武馆都是这么个模式，都是学我们帝国的套路……学徒工也不是出不了头，等工作到期了，交钱转正式学徒，如果拿下了‘武士’考核，或者各种公会证件，那也可以不用再做学徒工，而之后怎么走，是跟武馆签任务合同，作为武馆的公会团队干下去，还是自己去各个公会，每个人的经历应该都会不一样。” 瑞菲娜：“哎，我可交不起学费，也买不起装备，学徒工好辛苦，要不然也想当冒险者了！大巴人姐姐不够吃吗？我再去拿！” 绮萝萝：“不用了，他的那份面包够我吃的了……帮我倒杯清水过来就行了。” 她这里说面包是在挖苦岚帕兰。 岚帕兰：“再拿些果酱什么的来……确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不可能走相同的路。” 小丫头应了一声就跑去厨房了。 皮克左：“敢问大教头两位是什么级别的雇佣兵吗？” 岚帕兰：“啊，我们是野佣兵，目前证是a级，但冒险团是s级的。” 皮克左一惊：“s级！难怪难怪……” 岚帕兰：“怎么了？” 皮克左：“啊，没什么，没什么……” 他自然不敢说，看到了早上岚帕兰砸对面茶馆的场面。 瑞菲娜拿着水杯果酱从厨房里跑出来，手舞足蹈兴奋不已：“哇！哥哥姐姐是s级吗！哇！丹瑞斯姐姐那么厉害也只c级的啊！我、我只听说过s，不只是一个传说吗！” 皮克左：“瑞菲娜！没礼貌！再多嘴就回房间里去！” 瑞菲娜吐吐舌头，然后安静下来，乖乖给绮萝萝服务……圆溜溜的小眼睛时不时偷瞥一下桌上两人，满眼崇拜。 皮克左怕小丫头不懂事，缠在客人桌边不好，看她干完活，就把她给叫去吧台：“过来，帮我把所有酒瓶都擦一遍……我去评了‘武士’，冒险者、猎人等级也评过，但我的上限也就到e、d为止了，别说勇者，‘骑士’都难……28岁那年，我认清了现实，就算干冒险者到哪里也都是个打工，刚好这家二楼酒馆的老店主干不动了，要回老家去了，我就找了认识的朋友跟几个店员一起把这家店给接手了过来。” 瑞菲娜拿着抹布抹来抹去：“我听说过！原来是叫‘塞约酒吧’来着！唉哟！” 皮克左拍了她脑袋一巴掌，教训她又乱插嘴：“……塞约是老店主的名字，我们盘下来之后，就改叫‘特瑞西酒吧’了，从那时候开始，也不能说只待在酒吧里，但确实很少再出去跑任务了……本来就在这里打工的，后来野外露营、背行李时掌握的一些技能，在酒吧里也全都配上了用场，屠宰、切肉、控火、烹饪、调酒，物品分类，算数记账……我现在也在把这些交给瑞菲娜。” 岚帕兰：“背行李，是做学徒工时的经历对吧？” 皮克左：“学徒工的任务，基本只会在城镇周围活动，我后来长大，级别起来自己作为主力队员，过图去更远的地方，离开城市范围冒险之后，我也会兼任队伍里的后勤，有时候可以省下一笔请搬运工的钱……我一边跑任务，一边经营这酒馆，又断断续续过了7年，到了35岁的时候，存够了钱，就彻底把这家酒馆给盘了下来，成为了唯一的老板。” 绮萝萝：“对了，这东楼特西老爹不是说，也都是出租着的吗？他特瑞西楼完全都是他的，没有把任何一部分卖出去啊……” 皮克左笑了：“当然，特西老爹就算是想卖，我也买不起啊，长期租合同而已，5年、10年一签的，之前合伙人签的10年的租期，前前后后都有人离开，我就把租金还给他们，赎回股份，35岁那年我就成了这家店唯一的老板了，改名为‘皮克酒吧’……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出去跑过任务……今年我43岁，正好来了圣剑城35年，等这次租期到了我准备签个20年，跟老店主一样，干到60岁回老家。” 小酒馆听着普通人的故事，岚帕兰感觉很有味道：“挺好啊，在城里有一份自己的产业，不比在外面拼命，朝不保夕跑任务强啊。” 皮克左：“那是因为我能力就摆在这里了，也有可能是小时候错过了锻炼的最佳时间……要是能像两位这么年轻就成为s级，不，爬到d级以上，‘大骑士’实力，那也要比在守着酒吧更有前途啊。” 绮萝萝：“每个人都有最适合自己的位置，强求的话就不美了……皮克左老板手艺很棒，我吃饱了！以后我会经常来店里拜访的！” 瑞菲娜：“哈哈哈！我就说会很吃吧！” 岚帕兰：“结账。” 皮克左：“啊，这餐就算是送给邻居的见面礼吧，我请了。” 岚帕兰：“这可不行，以后我们还要经常来的，老板你这样直接免单，会让我们不好意思再光临的……” 第20章 打完架回家还记得带伴手礼 “免单就不来了。”绮萝萝举起酒杯，“……我们家老板这么说的，要不这样吧，酒水就当是皮克左老板请的，饭菜原价算，我们邻居以后多往来。” 皮克左：“行！就按大教头说的办……对了，不知道龙拳武道馆收不收女弟子啊，我想让瑞菲娜拜在龙泉武道馆里，就算不教正式功夫，只是学徒工也行……” 瑞菲娜自己就不干了：“不嘛！我要当酒馆学徒工！以后叔叔回老家了，我就是老板娘！唉哟！” 皮克左又是重拍瑞菲娜脑袋一巴掌，那力道看着就知道是真打，小孩子不打不成才？岚帕兰可舍不得这样真打自家姑娘……只不过瑞菲娜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样教训惯了，还是乡下的孩子抗揍，不娇气，反正除了痛哼一声外，就没有任何其它表现了，甚至还死皮赖脸的傻笑。 皮克左气道：“你小孩子懂什么！叫你去武馆你就去！对你有好处！两位，我是真想让她拜师……” 他心中打的小九九，其实是看上了龙拳武道馆s级的实力，以及早上展现出来的那股势力，要是能跟他们搭上关系，那就再也不用担心会被砸店了。 瑞菲娜还有些犹豫：“可是……” 绮萝萝：“哎呀，小菲娜，你看，你叔叔他也是干过20多年冒险者的啊，很锻炼人，学到了很多实用做饭技巧的哦……你刚刚不也说想要装备，想跟你那c级姐姐一样的吗？” 瑞菲娜满脸认真抉择地小模样，小脸愁成了一团：“……我，我那是喜欢她穿的盔甲，看着好帅好漂亮，会发光的……” 皮克左：“丹瑞斯是我店里一个常客，挺好的一个姑娘，就是喜欢拿她的炼金装备逗瑞菲娜……” 岚帕兰：“我们武馆只教拳脚功夫，也就是徒手搏斗武技，只能算是强身健体，所有实战兵器，盔甲刀枪剑戟什么的都不教的，真来我们武馆，怕是会耽误瑞菲娜。” 绮萝萝喝着清水：“……我们不教主要战斗技能……所以不会太累，可以兼顾酒馆工作。” 皮克左：“没关系，没关系，我们也不是真要瑞菲娜去冒险的。” 瑞菲娜：“能去冒险也挺不错……” 真实小孩子的思维，东一下西一下，一会儿好，一会儿不好，根本没个定数，摇摆不定。 看皮克左又想揍乱插嘴的丫头，岚帕兰连忙道：“那过两天来我们武馆里看看，跟着练两天，行就留下来，不行那就再说。” 绮萝萝：“先来我们武馆体验教学几天吧。” 皮克左连连答应，十分开心：“可以，可以，就这么办吧！” 对于有新活动了瑞菲娜也挺开心：“噢！” 一场晚餐，主宾皆欢，付钱离开前，岚帕兰又要了两篮子浇满酱汁的熟肉跟火腿三明治，提着一桶麦酒打包带走。 知道了饥饿的厉害，把肚子吃圆鼓了的绮萝萝，回到房间终于能安安心心睡觉了。 而岚帕兰则独自来到了一楼龙拳武道馆里，点亮了所有魔法灯，边胡乱打些不成套路的拳，想着明天要来的学徒，边等姑娘们回家，时不时还在推信里跟压阵傅国崖聊两句，问问最新情况。 最后直到凌晨1点钟，姑娘们才意犹未尽地返回特瑞西楼，受岚帕兰推信里的邀请，先到一楼龙拳武道馆练武场享用宵夜。 姑娘们一个个鱼贯通过楼梯间进到屋里，岚帕兰数着人头欢迎……但数着数着发现怎么多一只…… 然后他目光就一直好奇盯着，跟在最后面，多出来的那只了。 岚帕兰忍不住皱眉，把傅国崖拉到一边，用下巴指指墙角姑娘，小声道：“……你们一堆人出去，怎么回来还多了一只跟屁虫啊？” 傅国崖侧头看了一眼：“哦，她们说要给你带件‘伴手礼’，就把这公主给捡回来了。” 此时武道馆里，被岚帕兰随手放在靠墙座椅上的宵夜，已经被姑娘们吵吵闹闹地都搬去了休息区那边，毕竟正经的桌椅板凳都在休息区，围坐休息吃吃喝喝闲聊说笑，讨论今天的收获…… 大家分三明治，拿杯子倒酒的时候，跟在最后面的姑娘也分到了一份，然后独自一人去到边上墙角吃喝，看起来落寞又不合群。 这“自闭少女”正是见过两次一次绑架劫持，一次拯救，算是有过两面之缘的“圣尤莉公主”，罗莎朵贝丽·尹沃夫·凯尔森。 现在少女的穿着并非列车炮上见过的漂亮军服，而是某种品类盔甲的内衬作战服，上面挂着各种解开的皮带、挂锁、扣环，看着挺重金属朋克的…… 岚帕兰想到自己已经跟她的老祖宗达成了协议，那在她面前暴露些什么也关系不大，于是来到姑娘们聚集的休息区，直接用汉语开口问道：“说吧，你们几个把罗莎朵贝丽绑回来到底是想干嘛？” 爱涅一边向身边同伴赞赏着夹三明治的面包不错，一边回岚帕兰：“……这不是看她跟你有缘吗，我们出门一趟都有收获，自然不能亏待了大老板嘛。” 岚帕兰看向身后跟来的傅国崖。 傅国崖耸耸肩：“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回过神来，这个公主就被丢到我旁边了。” 箐少绍喝了一口麦酒，咽下面包后开口：“是这样的岚哥……我们交替做着反派跟作死任务，就碰到了正在被追杀的罗莎朵贝丽，看起来她的人马被各种敌人冲散了，我这边亮起了一个‘提升罗莎朵贝丽好感度0\/100’的新任务，于是我们就……” 埃米汀举杯邀功：“我我我！汀汀打的头阵！” 万巴拉去器材室那边拿了保养武器装备的工具出来：“大家分头轰杀跑任务，我跟汀汀一人看一头，看着最大的战场……” 大剑圣相当于一个埃米汀的战斗力，那剑圣就有尼娃她们的肉身水平，战场上这样的高手、强者并不少，要不是各方势力混战一团，互相交战牵制，也由不得她们这样分散四处流传搞事。 第21章 又被抓了 白天时大家根据尹沃夫海姆给的信息，整个圣剑军全部高手的数量，至少有316人，这个数据进行研判。 那么每股进来的大势力，就必须至少拿出同等数量质量的高手来，也就是说300名高手，算是入城对峙资格的门槛，而450名则是参与进混战之中的门槛……算上秘密底牌的话，只会更多…… 总之，作为圣剑军代表人物的圣尤莉公主，她的队伍就算只有十来个高手在身边，考虑到各方博弈，互相猜忌，她被冲散了，也只可能是遭到了联合绞杀。 岚帕兰不再看墙边变成孤家寡人，找板凳坐下了的罗莎朵贝丽，走进休息区里，在自家姑娘中间坐下：“帮助她脱险后她就这么一路跟着回来了？怎么感觉你们跟捡流浪猫一样……她的贴身女仆、保镖们呢？没别的人了？” 尼娃把脏污不堪的斗篷脱下丢到地上，擦拭自己的面具：“就她了，老城区乱成一锅粥，各种旗帜的部队，估摸着规模有几十万，打成一团，普通市民居住区也被攻击了，感觉不是什么军队，都是趁乱打砸抢的……” 爱涅：“她好像听出了我的声音，挺老实的就跟着了。” 岚帕兰表情古怪：“那天你割人家衣服把人家搞出心理阴影了吧，一听你怪腔调的罗曼语就老实了……” 尼娃思考道：“唔，这么一说，难怪。” 思芙也是在先整理装备跟战利品：“今天特别乱，感觉，好像，所有势力都梭哈了。” 牧剌汉看着思芙正在清着一口大包裹，不一会儿各种金银珠宝就铺满了旁边的桌面：“我勒个去……芙芙你这，不会也参加零元购了吧？” 思芙：“没事干，捡捡，都没人要的破烂。” 她的“收徒系统”确实很难接到任务。 爱涅马上拆台：“别听她的！我看着她跟在零元购的人后面往百货大楼、珠宝店、炼金道具店啊里钻！” 思芙：“是捡，零元购的人都不要的破烂。” 爱涅：“嘁，我还看见你抢零元购人的东西了！就说你现在拿着的那大口袋都是从别人手上抢的！” 思芙：“正当防卫，他们攻击我，我就打倒他们，掉地上了，就是不要的破烂。” “噗嗤——”最先绷不住了的居然是傅国崖，笑场出来后，连忙摆手，“啊，咳咳，那个，我只是想到了高兴的事情，跟你们的讨论无关，你们继续，继续……” 岚帕兰：“那傅兄你零元购了没有呢？没关系，反正我们也不是什么好人，捡点漏无所谓，正好我们最近手头有点紧……” 尼娃：“喂！怎么能这样啊！我们再怎么说也不是土匪部队啊！” 爱涅：“是哦，不是土匪，但是被赶出领土了的流寇！” 尼娃：“唔咕……” 傅国崖则是摇摇头：“我没有去捡便宜，场面太混乱，随便抬眼看个方向就是几百号人在厮杀，我们得看好小姐们的安全。” 背着大枪一直在安静品尝麦酒的特丽丝连忙道：“没错喵！特丽丝喵占据教堂尖塔狙击点，全方位守护大小姐们喵！只是敌人好夸张，特丽丝喵经常被他们远程集火给打下来，只能不断换制高点喵。” 傅国崖说明：“似乎每股部队，都有专门的争夺建筑制高点的分队，他们会无差别清除高楼上一切不明身份的人，一路就打到了居民区里。” 岚帕兰：“行吧，总之碰到罗莎朵贝丽，救下来后你们也就让她这么跟着了……” 箐少绍：“主要是我的建议，毕竟是我的任务，我们不干涉她的去留，但她最后选择自己跟着我们——她作为有部队的实权公主，囤在手上，说不定会有什么政治奇效，而且跟尹沃夫海姆的初步同盟，至少不能看着他的后裔见死不救。” 岚帕兰：“嗯，是这个道理，天亮了她就会自己走了吧……啊对了，思芙啊，有件事跟你说。” “嗯？”思芙正在把玩欣赏着她不小心捡到的各种精美“破烂”。 岚帕兰：“这些宵夜都是从楼上‘皮克酒吧’买回来的，我跟绮绮今晚在他们那儿吃的晚饭，然后就跟老板认识了……” 接着就把皮克左·斯蒂夫跟瑞菲娜两个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爱涅抓住机会就吐槽：“不是吧！我们带回个公主还不够，兰兰还自己去找个了小酒家女啊！” 岚帕兰瞪她一眼：“懒得理你……思芙是这样，这个瑞菲娜想过来我们龙拳武道馆拜师，试试你收徒系统是不是跟‘心态’有关，‘徒’的标准到底是什么，总之，还是不行的话就随便教点拳脚功夫，或者干脆赶走。” 思芙：“嗯，好，在瑞菲娜身上，仔细研究一下，‘徒弟’。” 尼娃：“另外一件很紧迫的事情，今晚安排罗莎朵贝丽睡哪里？” 爱涅正在用湿毛巾擦手，想也不想回答道：“当然安排在少校大人的202室里啦！” 一直想住进202却不得的埃米汀当即不甘心了：“汀汀也要住202！” 箐少绍：“汀汀，别捣乱……对了，绮萝萝小姐呢？” 岚帕兰：“她吃饱就睡了……你是想说让公主住203室是吧。” 箐少绍：“203就绮绮一个人，也有空床，让罗莎朵贝丽公主睡一晚应该没问题的……” 岚帕兰想了想：“……还是算了，绮萝萝今天一整天挺可怜，现在睡下了，就别去打扰了……” 爱涅：“她怎么？” 岚帕兰耸耸肩：“你们负责投喂的人都不在，她就结结实实饿了一整天，我回来的时候，她都饿哭了……以后记着别饿着她，死宅女一个，完全没有独自生活能力。” “噗——” 特丽丝、思芙跟爱涅居然同步笑出了声来。 爱涅：“哈哈哈，狐狸饿了会咬人！” 尼娃则马上反思：“哎呀！失误！这是我的疏忽，居然漏掉了个人，后勤保障严重失误……” 箐少绍：“啊，不不不，这是我的问题，一般都是我负责绮萝萝小姐饮食起居的……” 第22章 宿舍楼分寝室 爱涅：“哎呀，你们两个都没错！按照惯例，错的都是上面当官的……让士兵饿肚子肯定是指挥官的锅啊，对不对，少校。” 岚帕兰：“行吧，算我的……确实是把她给完全忘了……是真没想到……有发给大家工资、零花钱，她居然会宁愿饿着肚子，都完全不出门的，真是有点夸张了。” 万巴拉搞完装备开始吃三明治：“说实话，给了钱，我也跟绮萝萝她一样，冇用，不知道要怎么花出去，在哪里买东西吃……” 尼娃：“是不是今天街上太混乱，所以她才不敢出门啊。” 爱涅：“我看啊，就是万界古道特殊环境，搞得她完全不知道如何跟人面对面交流了而已！” 岚帕兰：“嘿，可能真是这么回事……好了好了，总之我们以后都要记住，就当队伍里有个要照顾的宝宝好了。” 爱涅：“唉哟，这么快就叫上‘宝宝’了啊！” 埃米汀不服：“汀汀才是宝贝！” 箐少绍侧目：“……” 岚帕兰头大：“唉哟！有时候真是想撕了你的嘴巴！” 爱涅：“停！打住！我是在做‘作死任务’！” 岚帕兰：“……尊嘟假嘟！没系统时你就不停挑事作死，现在好了，更是有免死金牌了是吧！” 爱涅吐舌头装傻：“哎嘿——” 尼娃长叹一声：“哎——你们别闹了，正经事先解决一下行吗！房间安排，总之今晚就不打扰203了。” 万巴拉：“要不，让公主来咱们三楼，均张床？” 岚帕兰：“那要怎么挤啊？房子里面空间位置确实很大，但我们每个房间都只置办了两套床铺吧……你们谁挤一挤？” 特丽丝：“那个，喵，特丽丝喵也没住的地方喵！”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就聚焦到了新成员猫娘身上，老实说，所有人都把她跟傅国崖绑定了，并没有纳入“岚帕兰后宫群”考量范畴，因此跟对待绮萝萝一样，一直有意无意也少算了她这么一个人头。 尼娃首先试探道：“不是该跟傅兄一起住201的吗？” 特丽丝脸红红，猫尾扭扭捏捏：“哎呀，特丽丝喵是喜欢主人的喵，但这就住一起……也太快了喵……” 傅国崖：“那个，手游里好感关系，主人跟猫娘们确实都只是搞暧昧，有好感，但永远差一脚的设定……” 特丽丝捂住脸蛋：“哎呀，主人别说得这么直接喵，才、才不喜欢什么的喵！皮菈特丽克丝好歹是领主喵，结、结婚什么的，关系很重大，要做很多很多准备的喵！” 岚帕兰：“好吧，所以总之现在是四间女孩子房间，要匀两张床位出来……” 埃米汀举手：“这个简单！汀汀可以跟绍绍姐挤一挤！” 尼娃：“我跟思芙个子小，一张床就够了。” 岚帕兰：“你们今天也辛苦了，还是个睡个的舒服觉……这样吧就让她们住202——停！打住！爱涅！我知道你很急又想搞怪骂我，但你先别急——我的意思是说，她们两个住进202，我去201跟傅兄住一晚！” 傅国崖：“嗯，这个主意不错，201、202确实也都备了两套床铺……” 岚帕兰：“嘿嘿，当初是我自己的私心啦，房间统一都搞双人份的……总之把我202里很多备用床铺，特丽丝你们自己铺下就行，床垫的话，就翻过来用。” 特丽丝：“喵？翻过来喵？” 岚帕兰：“你是领主喵嘛，用别人用过的东西会介意的吧。” 特丽丝挥挥猫拳：“特丽丝可不是娇生惯养的喵，特丽丝是会战斗、会做家务、会看店的喵！” 然后一脸等夸奖的模样看向傅国崖。 傅国崖自然怒撸猫猫头。 尼娃：“我们有换洗的睡衣，给她们穿一身睡，就没问题了。” 岚帕兰：“行吧……特丽丝没问题了的话，那就这么定了，傅兄，你去通知一下公主吧。” 爱涅：“你就这么定了啊？不问下人家公主意见的啊？” 岚帕兰：“客随主便，她爱住不住，收留是道义不是义务，要是犯公主病，不愿意，那就滚大街上去。” 爱涅：“你狠。” 傅国崖：“呃，虽说这里就我一个会罗曼语的，但让我一个大男人去安排个小姑娘去睡觉，老实说，有点怪怪的……” 爱涅：“我来吧！嘿嘿，她应该最听我的了！” 说着就起身离开。 岚帕兰：“时间不早了，吃完了没什么事就洗洗睡吧，养好精神，明天起来如果外面还在打，继续去蹭任务。” 埃米汀：“哦！” 万巴拉把地上的装备收拢：“我先回房间了。” 思芙扒拉着桌上的宝贝：“尼娃、绍绍，帮我鉴定、分类一下，充公。” 岚帕兰：“哦？你捡的，那你自己留着呗。” 思芙摇摇头：“我去抢，只是看着好玩，资源集中使用，效率最大。” 爱涅已经领着特丽丝跟罗莎朵贝丽上楼去了，万巴拉跟埃米汀也跟着上去凑热闹……爱涅不在了，思芙她倒是大大方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尼娃知道思芙的真实意图后，就跟箐少绍一起来到她桌前，开始按照物品价值做分类。 岚帕兰：“那傅兄，现在没什么事，我们也帮下忙，分拣看看她收获的宝贝吧。” 思芙挪开点位置：“来，帮忙。” 傅国崖撸着袖子走向桌子：“老实说我小时候就一直有个梦想，进商店里随便拿了东西就走……” 岚帕兰哈哈一笑：“谁不是呢，不同的世界，同一个梦想啊！” 大约半个小时后，珠宝首饰分拣完毕，首先按照只是好看的和炼金道具区分，然后再按照估摸着的市场价值高低细分，总结思芙一晚的收获，箐少绍估计为5000海姆，不能说发财，但也是小赚。 当然，前提是能销赃得出去的话。 收捡完，岚帕兰说珠宝就这样丢桌子上没事，直接就跟傅国崖回201去休息了。 但尼娃不放心，还是跟箐少绍重新找了盒子、袋子，进行了分拣收拾，打包好分开藏在两人房间里。 第23章 兄弟，你好香 岚帕兰一来到二楼，就发现202房门大开着，里面热闹非凡……这时他才想起自己并没给爱涅房门钥匙，看来是万巴拉或者埃米汀开的202房门。 欧安世界自然是没有电子智能锁的，全是各种物理铁锁，在傅国崖租下整栋西楼后，特西老爹就丢给了他几串钥匙，每个房间都有3到4把开门钥匙，租住期间房内财物安全，全由租客自己负责……当然也可以自己换新锁，但必须给特西老爹一把备用钥匙。 当天，岚帕兰拿到202的钥匙串后，自然分给万巴拉、埃米汀、箐少绍一人一把，方便老婆们来夜袭。 埃米汀也投桃报李，要把自己301室的钥匙给她亲爱的岚哥，然而自然被她的室友，同住301室的尼娃给转头又要了回去…… 与此同时。 只见爱涅抱着一床被褥，一边回头朝着房间里面说说笑笑，一边走出门外来，结果就正好撞见了走廊上的岚帕兰：“哟，正好，这是你的被子！我们把你的床铺都搬出来，堆走廊椅子上了，你拿去201用吧！” 岚帕兰看向窗边长凳上的枕头床单垫子：“是说怎么这么眼熟呢……” “哥哥！”埃米汀大耳朵听见了岚帕兰的声音后马上就窜了出来。 爱涅把被褥往岚帕兰怀里塞，回头招呼埃米汀：“汀汀，我们上楼把备用的被褥搬下来给她们用。” 埃米汀：“哦！我去拿魔法灯！” 说着就又钻回房里去。 岚帕兰指着凳子：“你先都堆那边去，我身上脏……你回来洗了的没啊？可别一身脏兮兮的给我搬床啊！” 爱涅翻着白眼把：“哟，想不到你还有洁癖啊？眼睛长哪里的，没看见我都换裙子穿了，身上香香的没闻到？你以为我们上来半个多小时只是在给你搬家的啊？！” 楼栋是储水罐式的自来水，想用热水，得用水壶、炉灶加热烧开，然后使用浴室里的澡盆擦洗身子……姑娘们应该都是在三楼洗完，换了干净衣服后才下来的。 岚帕兰伸长脖子嗅了嗅：“兄弟，你好香。” 是有花草香气的高级香皂。 “噫——”爱涅推了岚帕兰一把，然后领着出来的埃米汀上楼，警告还站在走廊上的两个男人，道，“你们两个快进201去！不准站门口偷窥，特丽丝跟罗莎朵贝丽没有便服，就直接穿睡衣了……万玛！看着门口 ，别让这两货偷看房间里了！” 房内正在帮忙帮忙搬床的万巴拉应了一声：“哦——” 特丽丝的声音传出来：“主人，现在还不可以看特丽丝喵，以后有机会再……喵——” 傅国崖已经开门进隔壁201了，闻言探了半个脑袋出来回了一句：“你早点睡！明天还有行动！” 特丽丝：“好喵！” 来到201男生寝室内。 傅国崖作为住了这么多天的屋主，把灯都点亮之后，就开始向岚帕兰热情介绍他对房间的布置。 岚帕兰跟着四下参观：“……布局差不多，他们房租贵是贵，但空间确实也大，就是采光通风太糟了……傅兄有跟人合租的经验吗？” 正在把堆放杂物的床板清出来的傅国崖，闻言一愣：“嘶……这么一说，地球没有过……穿越之后，跟女朋友同居算不算？” 岚帕兰找个地方坐下：“呃，我应该说具体点——有没有跟同学朋友出去旅游一起住过酒店？这房间老给我一种宾馆酒店的感觉。” 傅国崖又点亮一盏吊灯：“地球？我一个高中生，怎么可能单独旅行哦……倒是逢年过节，会跟亲戚家小孩一起住……岚兄你呢？一听就知道你经验丰富啊！” 岚帕兰点点头：“我跟大学寝室室友暑假的时候搞过几次‘特种兵旅游’，大家挤过宾馆、青旅……后来当社畜，出差也跟同事也一起住过酒店……当时总会互相嫌弃一些事情，不至于闹矛盾，但心里膈应，现在想起来都是挺有趣的经历啊。” 傅国崖：“我的地球人生确实有不少遗憾……但人生嘛，哪有不遗憾的事呢……” 岚帕兰：“是这个道理……作为有同寝室经验的过来人，有些事情得先和室友说清楚了，可以让大家住得更愉快。” 傅国崖见岚帕兰很认真，于是停下手上的活：“有什么岚兄只管讲。” 岚帕兰：“是这样，我估摸着，今后我们可能得同住一段时间，罗莎朵贝丽走了，202也得留给特丽丝……把她安排去203，感觉对绮萝萝和特丽丝都不太好，她们俩跟我家那些磨合好了的姑娘们可不一样，所以我觉得，比起让她们两个凑合住，还是我们两个老爷们发扬下风格，让她们独自住单间吧。” 傅国崖表示赞同：“是这个理，罗莎朵贝丽公主明天什么情况不清楚，特丽丝的话……我有一直有个想法，不如现在就跟岚兄说了吧……” 仿佛是下了某种决心般，傅国崖十分坚定地看向岚帕兰，道：“我想把皮菈特丽克丝让给岚兄。” “啊？”岚帕兰感觉出他不是在开玩笑，眉头皱起来，“傅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国崖：“就是字面意思，召唤系统告诉我说，我对皮菈特丽克丝有绝对命令，就算我让她换个主人侍奉她也会无条件答应，并且忠实执行……” 岚帕兰：“……” 傅国崖拍着胸口十分真诚，道：“岚兄，我知道，你说的‘我们之间关系对等’，那就是真对等，把我当兄弟，是岚兄看得起我，但我知道，我根本没那个价值啊，连这个召唤系统本身都是托岚兄的福……” 岚帕兰被他真诚的目光盯得受不住了，侧开脸去：“傅兄，这话你别再说了。” 傅国崖：“不是……如果说我有什么未来投资价值的话，岚兄现在的价值就已经超出整个欧安世界了啊，我们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说到层次，老实说吧，其实我只是半只脚踏入二次元，还没来得及全部亲身体验一遍，就穿越了，反正，无论召唤经验还是热爱程度，特丽丝跟着岚兄对大家都好……” 第24章 目前需要的是有战斗力的 “……”岚帕兰没有开口，安静听他把话说完……同时看看墙壁，确定隔壁听不见。 傅国崖真心想说服岚帕兰：“尹沃夫海姆算是退坑二次元的话，我就是根本还没入坑，更多是现实这边的人……岚兄如此喜欢热爱这种文化，特丽丝跟着你应该会更加幸福，而且不止特丽丝，我以后召唤的《猫枪王国》角色，都会送去岚兄那边，也算是我们对等关系中，我能压上的筹码吧。” 他从早上召唤出特丽丝之后，看见岚帕兰那发自真心的兴奋喜悦，他就知道，在真正“热爱”这一块，他是不及岚帕兰万分之一的，尼娃她们就是岚帕兰“热爱”的活生生例子，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他知道三个姑娘过得都十分自我自在……于是他心中就有了让出特丽丝这么个念头。 而当岚帕兰直播了他跟尹沃夫海姆在茶馆的会面之后，傅国崖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岚帕兰等了会儿，见傅国崖不再开口：“你说完了？” 傅国崖：“嗯，岚兄不用不好意思……就算不把她收进你的‘后宫群’，我让特丽丝成为尼娃、思芙、爱涅三位小姐的贴身女仆，也是一样的，埃米汀夫人跟爱涅，都挺喜欢猫耳女仆的样子……” 岚帕兰：“那我说了啊……傅兄啊，你知道编什么样的剧情会让作者收到一堆刀片？” 傅国崖：“呃，要我说剧情？我基本都是被动接受，只看榜单推荐的，没有时间涉猎太多，要说出个好坏……跟同学们讨论时，确实喷过几个垃圾作者，都是太监、烂尾了。” 岚帕兰：“没错，除了太监烂尾，剧情方面的，基本就是让主角团的人乱死，做了几季塑造出来的超人气角色，然后让他就一个分镜莫名其妙被秒掉，让追动漫的观众感觉自己是小丑…… 还有就是火星撞地球般的超级大战场面，结果大结局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唱着歌就合家欢不打了，又或者空降了个圣母，你要说他是烂尾吧，但确实给了一种说得过去的结局，但就是让读者观众感觉自己是小丑，恶心，从头到尾看了个什么玩意儿，怀疑人生……最后就会给作者寄刀片。” 傅国崖：“啊，这个确实，自己喜欢的角色莫名其妙挂了，明明绝对要发生的精彩大战却没出现……确实恶心人……” 岚帕兰：“是吧，角色性格上恶心人的，除了圣母，还有优柔寡断，犹犹豫豫磨磨蹭蹭搅来搅去，矫情……但这种基本上升不到寄刀片程度，真要寄刀片，还得是直接死女主，以及‘送女’，绿帽……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傅国崖找位置坐下：“‘送女’……所以岚兄……” 岚帕兰十分严肃认真：“没错，我是绝不会让你把特丽丝送给别人的，包括我……《猫枪王国》那是你的手游，整个欧安世界只有你知道特丽丝，只有你知道她的背景世界，跟她有共同语言……你是想让她变弃猫吗？你可以换无数猫，但她只有你……” 傅国崖一惊：“不……我只是想……她也是真人了，那她有自己的新生活，是对她好吧……” 岚帕兰：“是，是可以有新生活，但前提是别有任何羁绊，我听你讲猫枪王国游戏剧情， 2、3章对玩家来说也就十几分钟的事情，但对她们来说却是一辈子了啊，走上战场，夺回领地……转生了？新生活？我就根本不会考虑放手尼娃她们的，她们承载了我从小到大的喜怒哀乐……傅兄，想想《猫枪王国》陪伴的时光，那是真能随意剥离出去的，遗忘掉的人生一部分吗？” “……”这次换傅国崖沉默倾听了。 岚帕兰：“是的，没错，我们自古就有‘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说法，为了某个大目标，抛妻弃子的大有人在，但……傅兄啊，你到了这种地步吗？还是觉得我是那种会欺男霸女的上位者？ 当然，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是那种真小人，不是伪君子，夺人所好的事情，我是做过不少，但至少不会对朋友，对认识的人下手，这是做人最最基本的底线！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傅国崖：“不用再说了……我明白岚兄的意思了……我也想明白我为什么一直在犹豫，没有第一时间在推信里跟岚兄私聊这事了……哎，我心里也是舍不得特丽丝喵的啊……” 岚帕兰：“这就对了嘛，对特丽丝喵还有以后的兽耳娘们好一点，你就当欧安世界是《猫枪王国》的续作，要带着跟你有羁绊的战友们，重新开始一场大冒险！” 傅国崖脸上开始出现神往的表情：“是呀！对啊，我的新冒险……感觉回到小时候了一样……这种兴奋，跃跃欲试的感觉，多少年了啊，也就第一次拿到属于自己的手机，和刚穿越时有过……岚兄也是带着这种心态跟坦克姑娘们一路走过来的吧？” 岚帕兰：“嗯，一起冒险，我小时候打游戏的时候，多么希望自己也是游戏世界中的人物啊，就算不是主角，当个npc也行，在那个奇妙的世界里生活战斗……” 跟姑娘们在大山里的坦克房车之旅，算是实现了他的这个梦想。 傅国崖：“……明白了，那就辛苦岚兄跟我一起住201了……我跟我的童年谈场恋爱，跟特丽丝再建立一遍羁绊……哈，我这个七老八十的爷们，居然跟毛头小子一样，有种冲动了……” 岚帕兰：“嘿，我懂，这种感觉，第一眼看到自己喜欢的虚拟角色活生生站在面前时，就是种恋爱般的冲击……直接跟傅兄你说吧，我家里有一堆各种猫娘游戏，我其实真喜欢‘猫娘’这种设定的，买了一堆手办周边……可惜啊，我的猫娘都是那种‘大人游戏’里的，没有能打的猫娘，女仆猫娘那就是真的只会撒娇卖萌，连看店打扫卫生都做不好的萌物……没有能打的啊，我目前需要的是有战斗力的……” 第25章 同归于尽完事 傅国崖：“没有玩过《猫枪王国》这种是吧。” 岚帕兰：“跟《猫枪王国》比，都差点味儿，不如给我大巴人老婆们发把狙……现在这么一说，我也算是半只脚出坑了吧，比起萌点，我更看重战斗力跟实用性了……总之，我要是那种贪色的话，现在就能召唤我自己的猫娘女仆，不缺你的特丽丝。” 傅国崖嘿嘿一笑：“那是……我们都是经历过后宫的人，考虑更多的是长期相处问题，不是贪一时的美色了。” 岚帕兰：“傅兄是想到家里几位嫂子了吧？” 傅国崖：“没错，哎，什么海誓山盟，说好一辈子的，结果20年就不行了……我还是当年少年模样，生过几次的老婆们却都肉眼可见的老了，哎……我是不是很俗？不但年年找新欢，最后还都不管不问了，哈，现在又对特丽丝心动了……” 岚帕兰：“大家都是凡人，好歹你还会有负罪感……一直当奴隶是在自我惩罚是吧？” 傅国崖：“这要是有酒就好了，喝上杯……很矛盾啊，我怕我最后也辜负了特丽丝……” 岚帕兰：“要酒还不简单，我推信里叫一下——” 说着就在推信后宫群里说了句，大家就给他张罗了起来。 不一会儿，箐少绍就把还剩的一桶麦酒跟玻璃杯搬到201室，埃米汀把存放在三楼的早餐咸肉送了下来当下酒菜，而还在隔壁的万巴拉，也帮岚帕兰把他的毛巾跟换洗衣物给搬了过来——他发现自己如果想洗澡的话，居然没有换洗衣物，爱涅那混丫头只把他的床上用品给丢了出来…… 姑娘们跟岚帕兰晚安亲亲离开后，岚帕兰跟傅国崖关上门搬了桌子，点着灯坐到窗户旁，开始喝酒吃肉聊天…… “干杯。” “干杯——” 岚帕兰看着月光下死寂破败的街道：“所以说啊，感情这个事啊，不能用理性去考虑的，直接凭感性去冲，别想什么一辈子，看对眼了就直接上，大不了同归于尽完事。” 傅国崖：“哈哈哈——同归于尽……” 岚帕兰：“可不是同归于尽吗，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傅国崖：“这是岚兄作为地球过来人的经验之谈吗……我年纪小可别骗我，我是说当年刚穿越时，心态稚嫩，遇到的第一道情关，领主姐妹就没能扛过去……哎，那时候真是年轻啊，年少轻狂。” 岚帕兰：“说什么呢，地球我单身宅男……对了，傅兄你还没说你到底有多少女人，不算情人，还有多少孩子，你王国一堆派系搞内乱，感觉不比现在这圣剑城好多少，怕不是很多孩子在抢继承权吧？” 傅国崖叼着咸肉条嚼：“我这不是不好意思当着大小姐们的面讲风流史吗……我感觉地球的伦理观一直在我骨子里，处理起感情的事情来，婆婆妈妈，不懂得拒绝，我实力又不像岚兄这么过硬，根本养不起那么多老婆，我再怎么努力蛋糕就只那么大点，到最后自己人争资源内卷起来，哎，要是我也能给她们每人发一个系统，那就好咯……” 岚帕兰：“你怎么跟尼娃一样，有事没事就喜欢反思啊……是不是忙了一天累了，到了晚上，就进入‘emo’、‘治郁’时间了啊。” 傅国崖拍拍自己脸蛋又拍拍胸膛：“脸蛋没事，但心已经老了嘛，总算是理解什么叫‘曾经沧海难为水’了啊……确实就是岚兄说的，一旦理性考虑今后，开始计算成本得失，就很难再放得开了……这次我就回归少年心性，直接冲了吧。” 岚帕兰：“嘿——你故意的吧，就是不说自己到底多少风流债是吧……水开了，我先洗澡，傅兄收拾一下屋子，我那床铺还是床板……” 傅国崖：“啊对，本来四张床来着，另外三张我都拆了堆一起了……那岚兄就睡中间完全空着的房子没问题吧？” “客随主便……”完全长条形的房子，岚帕兰拿换洗衣物跟毛巾，来到大门口炉灶位置，直接拎起烧开的水壶就进了对面的卫浴隔间。 大约一刻钟后。 一身粗布长衣的岚帕兰，擦着头发走出来：“我把热水用完了……啊，对了，之前一回来说的，要先说话合租规矩来着——你晚上打鼾吗？洗漱习惯有那些禁忌？我用了你放在脸盆架子上的肥皂，你不介意吧，有新的牙具吗，我忘了让万巴拉带出来了，她们现在都回自己房间里，也不好再叫了……” 傅国崖已经把主起居室旁边的隔间清理好，搭好了床板，魔法灯点亮照着里面，向岚帕兰展示着室内：“我睡觉很安静，应该是呼吸系统很好……我基本没有什么洁癖，毛巾、拖鞋之类分开用就好，肥皂共用无所谓……” 岚帕兰把水壶接满水，重新放回炉灶上：“我们两个大男人确实也没有太多好计较的，又没有手机、电脑打游戏音量问题。” 傅国崖去衣柜清自己的衣服：“……根本没有游戏玩哦……岚兄介意屋里赤膊，当面换衣服什么的吗？” 岚帕兰拉拉自己身上的粗布衫：“不介意，当年大学寝室楼，我们男生都只穿条裤衩子到处跑的……后来工作了反而讲究了，会穿身简单衣物……” 傅国崖：“我冒险的时候，夜晚露营，受伤治疗，也管不了什么男女了……结果就搞出了很多情况……” 岚帕兰坐回窗边刚刚的位置，开始喝酒吃肉：“哈！你的冒险可不正经……那我们继续刚刚的女人话题吧——那我先自曝！不算尼娃、思芙、爱涅她们三个，我的歌勒贝，大巴人姑娘有122个，来自各国的公主有12个，公主陪嫁过来的宫女一个没动过，啊，还有个没有正式名分的艮星人情妇……所以我当隆拉王期间，一共有歌勒贝134加1情人……目前还留在身边的就只剩下万巴拉她们7个了，今年只新增了1个埃米汀。” 第26章 男人凑一块喝起酒来能谈的只有 傅国崖惊讶道：“啊？埃米汀夫人是今年才……” 岚帕兰：“准确来说，应该就前几个月的事……我们就按地球的30天一个月来说吧。” 傅国崖把清出来的换洗衣物丢到床上，坐回岚帕兰对面椅子上，等水烧开：“……我看你们在一起时的那种自然感觉，告诉我你们结婚10年了我都信啊，倒是箐少绍夫人像是新婚的一样……” 岚帕兰：“说什么呢……只不过埃米汀跟我在一起确实有十几年了，放封建时代，那她就是童养媳吧。” 傅国崖：“哇哦，养成吗，听着感觉好浪漫……有种把小奶猫慢慢养大的感觉……哎，我一直想养猫，但家里不让。” “我也想养猫，但就算我独居也不行——满屋子手办跟猫，两者只能存在一个……说不准我真是把埃米汀当猫猫养了” 岚帕兰说了半天自己的事情，感觉有点亏，“快！该你说风流史了！” 傅国崖：“嘶——男人聚在一起果然就只会讨论女人吗……正式结婚的女人只有6个，没名分但住在一起的有3个，有自己生活，但确认保持情人关系的有20……30来个吧……这个数量就焦头烂额了，我这国王什么个水平，岚兄应该清楚了吧。” 岚帕兰：“果然人长大之后，没了浪漫，男女关系就直白了许多，目的就是物种本能，生孩子，留下后代……我的王国也没什么经济、工业实力，只不过是大巴人战斗民族，姑娘们怀上后比男人还能打，所以我才完全不用操心家计问题，她们自己就能过得很好……满上。” 傅国崖：“满上……” 两人互相倒满低度数的麦酒，然后又干了一杯。 岚帕兰开始嚼小肉干：“这咸咸的肉干，跟麦酒真配啊……” 傅国崖：“我就一直在好奇这个，大巴人女人到底什么个情况啊，大巴人社会是不是母系社会，女权至上啊？毕竟魔界那边，生存全看拳头说话的。” 岚帕兰：“‘魔力器官’而已，胎儿增加了一份希斯能量，欧安世界，重要的是希格子，肌肉那点生物能根本无所谓……至于女权什么的，首先不能拿地球理论过来生搬硬套，男人女人甚至异界人，就看谁拳头大……这么说吧，如果我是女人，就算无敌，但放在欧安陆这边，想要成为女皇，就会遇到社会各方面阻力，而放在弥垄龙，那就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傅国崖：“……所以，现在岚兄是同时在跟爱涅、思芙、尼娃，三个大小姐们谈恋爱？” 岚帕兰：“差不多可以这么理解吧……你是想参考我经验，也跟自己的‘召唤兽’先谈恋爱，慢慢增进感情吗……我可锁死你跟特丽丝这对cp了啊，我会监督着你们，不准再搞‘送女’这种吃刀片的事情了啊。” 傅国崖连连摇头：“不会不会不会，这点我已经想通了……我听说尼娃、思芙、爱涅三位大小姐，似乎一点成长变化都没有……也许特丽丝也不会变老，那样的话，我再俗，也绝对能一直在一起一辈子了……” 岚帕兰：“哎，无论哪个世界果然所谓真爱都是看颜值的啊。” 傅国崖：“那还能看什么，难不成把心挖出来看灵魂？” 岚帕兰：“我还真把心脏挖出来看了看是不是黑的……那傅兄的嫂子们现在都还在家里打内战？” 傅国崖以为他在开玩笑，直接跳过了心脏的话题：“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离开后国家变成什么样了，亡国之君，岚兄你呢……啊，抱歉，一时嘴快……” 岚帕兰：“没事，亡国而已，现在家破人亡，跟艮星人是不死不休的局，傅兄听了我跟尹沃夫海姆的对话，也看到了现在他正在做的事情……今后可是两个世界之间的总体战了，代价很大的，我不能担保不会死人，哎，都亡过国了，还说什么‘不死人’……现在还可以退出，只成为我的外围盟友，不用全面掺和进来……水开了。” 傅国崖起身：“水开了……岚兄是有了大天使之剑帝国，所以不要我法兰克王国了是吧，刚刚好说我们是平等关系盟友来着……” 他走到了大门口，一边熄灭木炭炉子，一边说道。 岚帕兰：“确实是主要原因，但也没有抛弃傅兄的意思，主要是傅兄的小王国没必要暴露出来……跟我合作深入到了个程度的话，那今后就得帮我去打代理人战争，去跟艮星人的那三个本地国家火并了。” 傅国崖走回来：“我小时候梦想很多，见一见外星人啊，打场国战，我不介意当个傀儡代理人，嘿，恢复少年人心态咯……只不过……” 岚帕兰：“只不过……” 傅国崖拿了毛巾跟换洗衣物：“我先去洗一下，等下再说。” 岚帕兰：“嗯。” 看着窗外黑漆漆的街道，已经没有了住户的对面楼栋，借着月光独酌独饮了十来分钟。 傅国崖洗完走了出来，重新坐回桌上：“对了，岚兄，厕所卫生方面，你有什么要求没？” 岚帕兰：“没什么要求，我们男人嘛，就随便一点……不是请了专门做卫生的，每天打扫各个房间的吗，干净没异味就行……” 傅国崖给自己倒上酒：“那没事了，之后想到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再说……继续刚刚的话题吧。” 岚帕兰：“想跟我合作到什么程度？之前要送我特丽丝，不会是想当我岳父吧？占我便宜要我叫你爸？” 傅国崖：“嘿，要是真能合作到亲家程度就好咯……我真有几个女儿，但岚兄肯定看不上……现在也应该都长大结婚了吧。” 岚帕兰：“我也有不少女儿，只是……傅兄似乎不太接受大巴人啊。” 傅国崖：“哈，你想占我便宜！” 岚帕兰：“彼此彼此……我大学时候，谁带饭回寝室，谁就是一寝室人的亲爹。” 傅国崖：“听着真有意思啊……干——” 岚帕兰：“干——” 两人酌满后干杯。 第27章 抓着玩 傅国崖：“……岚兄之前说不接受‘乱死人’的对吧。” 岚帕兰：“什么，哦，对，不接受死角色……但这里是现实，不是一部什么作品，将来会发生事情，我也不能打包票。” “是吗……”傅国崖沉默了下来，开始想起心事来。 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喝了一会儿，没有人说话……男人之间的默契，简简单单。 良久。 傅国崖仰头一杯酒下肚：“那我法兰克就暗处吧！打代理人战争，我那点身家根本不够格，而且现在国家还都不是我的了已经……起码要等到有大天使之剑帝国50%的体量，才配登场吧……如果只我一个人的话，那无所谓，但现在我必须得考虑特丽丝安全了……” 岚帕兰：“填进来一点水花都溅不起来……把国家夺回来，慢慢发展吧，我会让尹沃夫海姆给你最大程度援助的，保证分分钟钟进入工业黎明。” 傅国崖：“工业化啊，自己的火车、铁路、工厂，嘿嘿，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岚帕兰：“我也超喜欢铺火车线路来着……对了，尹沃夫海姆的话你也听到了吧，别再用‘法兰克王国’、‘条顿骑士团’、‘拿破仑’这些名字了，会惹金主爸爸不高兴的。” 傅国崖：“当然当然！我就用回‘傅国崖’本名吧，等我夺回王国就换国名，就整个咱们华夏国的名字……用个咱们喜欢的老祖宗名号吧。” 岚帕兰：“对的，没错，嘿嘿，要不，咱们整个异界‘秦汉大唐’出来？” 傅国崖兴奋起来，他也挺喜欢大一统的秦朝：“好啊！好哇！大秦国！国歌都有了‘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岚帕兰一愣，其实他刚刚只是随口说的一个“秦”，然而现在听得这首诗，那可就不得不用“大秦”这个国号：“‘王于兴师，修我戈矛。’，那说好，就叫‘大秦’了！干——” 傅国崖：“就叫大秦！干——” 酒水喝完，聊天结束，一夜过去。 深夜里外面街上依然时不时会有动静，而遥远北边的战斗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也能听得更加真切了。 一大早，向来喜欢赖床的爱涅，居然第一个爬了起来，四处敲门把整栋楼的人都给叫了起来，看来她是迫不及待想要继续去作死了。 岚帕兰洗漱完毕，听到街上动静不断，拉开窗帘看看情况。 路上已经开始有行人，街道依旧破破烂烂，也许是因为到了白天的原因，可以看得更清楚，感觉各种残渣废墟垃圾比昨晚更多了……有的人在把东西往街上丢，而另一拨人则在垃圾堆里翻找有用的东西，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街上的住户。 打开窗户探头出，往两侧看看，居然看到了皮克左领着瑞菲娜站在龙拳武道馆牌匾下面街面上……小丫头瑞菲娜还在啃着早餐包，而大叔则在对小丫头唠叨说教着，看起来两人一起床就直接过来堵门了。 岚帕兰连忙叫来傅国崖，让他跟楼下叔侄俩对话，问问这么早过来干嘛，同时在推信家人群里通知了大家一声，隔壁酒馆老板在楼下。 皮克左果然是领瑞菲娜过来拜师的，昨天明明说的是过两天再说，他却急吼吼，直接天亮就跑来了。 10分钟后。 傅国崖先一步下楼，把两人从东楼梯间迎进龙拳武道馆办公室里稍坐，自己又回楼上吃早饭…… 今天早餐主食，是箐少绍、埃米汀、岚帕兰三人现做的面条跟烤饼。 又过了20分钟，岚帕兰一家子才收拾清楚……作为馆主的思芙，第一时间叫上傅国崖下楼来，研究收徒的事情。 之后姑娘们陆陆续续好奇地下楼来看看了热闹，而岚帕兰却十分突然地被罗莎朵贝丽堵在了二楼楼梯口。 她昨晚睡得很好，今早也很自然地跟大家一起洗漱吃早点，仿佛她也是这个集体中的一份子了一样自然，此时守在二楼楼梯口，看见岚帕兰提着空酒桶走出201来，就双手一张拦住楼梯口，开口直接道：“蒙面神秘高手？！” 岚帕兰摇摇头，微笑回以汉语：“听不懂。早上好，吃了没。” 罗莎朵贝丽不为所动：“我知道你们都会帝国话，别装不会……你们到底是谁？是因为一开口就会暴露身份吗？你们是什么国家的？哪一派的人？为什么要帮助我？” 此时不断有姑娘来来去去、上上下下，看见岚帕兰被罗莎朵贝丽给堵住，都是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一副假装没看见的模样，从他们身边经过。 岚帕兰向满脸偷笑的埃米汀招招手：“过来……把酒桶拿下去，还给皮克左去……还有昨天装宵夜的篮子盘子，也都还给人家。” “噢！”埃米汀一个跨步跳到岚帕兰面前，然后低头弯腰冲着罗莎朵贝丽一笑，接过空酒桶，转身就连蹦带跳地下了楼去。 罗莎朵贝丽听不懂他们交流的汉语，以为岚帕兰要溜，也顾不得什么，直接一把抓住了岚帕兰的胳膊，急急道：“别走！我知道你就是20天前的那个神秘强者！打败了我们所有军官，还硬抗了‘大天使弹’，最后杀进‘永恒圣枪’俘虏了我不说，还无比羞辱地把我又原地给放了！两次啊两次喂，抓了就放，当我是什么物件吗？” 岚帕兰：“……” 罗莎朵贝丽：“你还不认吗！那天你的穿的装备、衣服，我都在你房间里看到了！甚至那件破斗篷，你就随便丢在杂物间里……那斗篷领扣，兜帽花纹，我绝对不会认错！而且欺负我的女人，爱涅！她的红头发，别以为兜帽遮得住！” “……” 岚帕兰其实也没想着瞒她什么，现如今更没必要隐瞒身份了……只是没想到，只是白天公主抱了她一程，这丫头居然就观察得这么仔细，衣服什么的记得这么清楚。 罗莎朵贝丽不依不饶：“还是不肯跟我开口说话吗……那写字交流总行吧，昨天上楼，爱涅不在时，其她人就用纸笔跟我交流……看上去，就只跟我同房间的大巴人是真不会我们帝国话……她的尾巴是真的啊，是我不知道的大巴人种族吗？” 第28章 收徒系统 一边说着，一边就从自己军装口袋里摸出一本随身手册跟铅笔来，递给岚帕兰。 岚帕兰无奈，只能照着推信的翻译给她写道：“不会说罗曼语，真的。” 罗莎朵贝丽接过手册，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鬼画符，皱眉道：“你们是真的很奇怪，听得懂，会读，但居然不会说，字写得也丑，真不像是会我们帝国语言的模样……你们到底是谁？” 岚帕兰接过手册，前后翻翻……前面一半字迹工作，是罗莎朵贝丽自己写的工作笔记跟日程安排，后面就开始是一个字母占三行那种的鬼画符，应该就是昨晚姑娘们跟她的纸笔交流…… 罗莎朵贝丽伸手到手册上，亲自给他翻到空白页，手指本子让他写：“你——们——是——谁？！” 岚帕兰写道：“我——们——是——人——” “……”罗莎朵贝丽歪头一念，差点没被噎过去，“……我是问！你们是什么组织，什么国家，什么军队！谁雇佣的啊喂！” 岚帕兰又写：“好凶。不怕？” 罗莎朵贝丽深吸一口气：“我知道光你一个人就能轻轻松松捏死我，但你没有，第一次见面就没有，而且你的同伴昨天也一样把我给救了回来……所以你们一定对我有所图，直接说出来吧，什么要求，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要我怎么配合？但相应的，你们也要给我提供一些帮助！” 岚帕兰笑了，看着这位在权利中泡大的公主，一脸十拿九稳地谈判架势，天知道她小脑袋瓜子里脑补了些什么复杂权利斗争图景，大国博弈，就挺可爱……在她手册上写下，或者更准确的说，画出来了一个名字：“尹沃夫海姆·凯尔森。” 罗莎朵贝丽顿时瞪大了眼睛，呆立原地，怔怔出神…… 岚帕兰见这个聪明过头又不大聪明的公主殿下，又开始头脑风暴，好笑地摇摇头，把手册跟铅笔往她手里一塞，就趁机溜下楼去了。 从西侧楼梯间侧门出来，就是练武场，聚集着不少人，而正对面，则是通往东栋的楼梯间侧门，这扇门的钥匙在房东特西老爹手上，东西两栋的人都用不了这扇门。 而左手边地板之下就是练武池，里面还堆着昨天系统抽奖出来的奖品，有几个姑娘在池子里收捡道具，集中起来盖上布幔遮盖。 此时外面太阳升到了足够的高度，普照城市，魔导光棱灯开始工作，整个武道馆室内跟户外一样亮堂起来。 此时厚木练武场东半边场地上，两只身高差不多的萝莉，正在比比划划着，是思芙指导着瑞菲娜蹲马步摆架势，看着像两只小奶猫在打架一样。 岚帕兰这边刚露脸，埃米汀就窜了过来，凑到他跟前兴奋地小声道：“收徒了，收徒成功了哦！思芙她说她收徒系统任务显示‘1\/10’了！” “哦？”岚帕兰往木制场地那边走去，“这么简单就完成了？是收了瑞菲娜？” 思芙把瑞菲娜摆好站好桩姿势后，就跑到岚帕兰跟前报告：“是的，傅国崖、爱涅，帮忙翻译，瑞菲娜，说愿意跟我学功夫，我任务就完成了，1人。” 岚帕兰挠挠头：“这什么原理？之前请来路人演员，也是让他们说愿意跟你学的啊，我们每个人也都说了一遍，怎么就瑞菲娜行？心态？年龄关系吗？还是非得跟你一样身高才行啊？” “……” 思芙对岚帕兰最后一句调侃没有反应，走过来的尼娃倒是先瞪了他一眼： “少校你又乱说胡话！应该是心态，‘真心诚意’的原因，系统有某种意识检查机制，大概跟箐少绍的‘好感度系统’差不多的原理，能确认某种心态、心意、念头……瑞菲娜是真心想跟思芙学功夫，所以才算是拜师成功了……” 岚帕兰摸摸下巴：“行吧，应该是这么个道理，绮萝萝又不肯说明白……那些花钱请来的人，确实都不可能真心想跟个小萝莉学什么拳脚功夫……” 埃米汀：“是哦，光不教兵器这条，就让很多人不想加入咱们武馆了哦，是他们的损失！” 尼娃：“我们一开始的低调开武馆策略，结果帮了倒忙吗？” 思芙摇摇头，踮踮脚，秀秀没丁点肌肉的白嫩细胳膊：“就算教兵器，没名气，没体格，也没人会认我师傅……按少校说的，只能骗小孩子上钩。” 说着大家一起看向场中央老老实实扎着马步，满脸严肃认真的瑞菲娜。 岚帕兰：“那就去抓十个小孩回来呗。” 埃米汀自告奋勇：“汀汀去！” 尼娃本能反对：“不行！嗯，也不是不行……是战争孤儿的话，我也帮忙。” 箐少绍：“我来吧，应该能做好感度任务。” 岚帕兰：“爱涅人呢？没她在这里吐槽，‘你拐卖儿童啊’，有点不大习惯……” 埃米汀指指办公室：“傅兄跟爱涅在办公室里，跟酒馆老板算学费，特丽丝猫猫跟在办公室里……万玛姐姐在器材室里穿装备，绮绮过完早就没看见了。” 看着跟个小班长一样，汇报着班里同学动向的小兽耳娘，岚帕兰忍不住摸摸埃米汀脑袋：“这边事完了，今天你继续保护大家赚系统积分吧……还有气劲药再多搞点。” 埃米汀：“好！” 武馆办公室里。 皮克左跟名义上的投资人，武馆产权拥有者傅国崖，谈妥了瑞菲娜学费，以及在武馆里课程安排的事情。 约定了一年合同，傅国崖可以获得酒馆打折的酒水，而瑞菲娜会在白天酒馆不忙的时候，在武道馆里的做清洁打扫工作，以此将学费减半……同时说好去找特西老爹要来东楼梯间侧门的钥匙，这样瑞菲娜来往武道馆可以更方便，不用绕道街上，天没亮时就可以提前过来做卫生，晚上没事也可以过来利用武道馆场地。 皮克左对这个合同很满意，让瑞菲娜拜入武道馆的目的，本来就不是真让小丫头学会什么功夫，只是为了拉上关系罢了，而有了侧门钥匙，要是外面出了什么事，也能快速到武道馆里拿武器装备…… 第29章 外面还在打仗，家里懒懒散散 签好合同，办公室里的人们就都走了出来，皮克左跟岚帕兰热情打招呼，然后就主动去找特西老爹拿钥匙去了，临走前让瑞菲娜这几天安心在武馆里修行，可以不用在酒馆里上班了。 皮克左离开后，岚帕兰团队的人也纷纷离开，出发再次去贵族区跟老城区做系统任务，顺便看看有没有无家可归的小可怜。 罗莎朵贝丽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告而别，离开了特瑞西楼，不知所踪。 绮萝萝在知道如何去隔壁酒馆获取食物，并且一大早找箐少绍多要了一篮子饼子，囤积在自己203室里后，自然是不会再挪窝了的。 今天同样也不出门了的，还有思芙，因为她的任务就在眼前，收徒任务1\/10之后，就弹出了针对徒弟瑞菲娜发布的新系统任务，思芙只要教会瑞菲娜基础军体拳，就会给予思芙2000点“收徒积分”奖励。 一个任务四位数积分奖励，可把尼娃、爱涅给羡慕坏了…… 岚帕兰今天也不跟着大家，在向绮萝萝确认推信有效范围为“同一个世界”后，他就决定去找找尹沃夫海姆……不知道他跟五个“巨人型蜘蛛机甲”打到哪里去了，到早上也没感觉到附近有尹沃夫海姆的希斯能量波动。 他的被动感知不到，但只要完全运行起自己的希斯能量后，就能感应到尹沃夫海姆的所在，在遥远的天边，如同太阳一样明亮刺目…… 而其他普通人的希格斯波动，就无从分辨了，没有颜色，没有气味，没有任何辨识度，满天星点一样。就算是现在的万巴拉，在没使用希斯能量的情况下，也跟其他所有人大差不大，是一颗海沙跟一粒岩砂的差异，整座圣剑城就一盘沙子。 战斗中的高手、强者们，自身、装备的希格子反应，“颜色”跟“亮度”很不一样，混杂在这片汪洋中，也是十分显眼，但他们零距离打成一团后，要想把他们每个人的波动给分别开来，也非得距离靠近才可以…… 想靠希格斯波动找罗莎朵贝丽，基大海捞水滴一样，无从下手，她真就自己走掉了，岚帕兰这边也没有强留的她必要……还是去看尹沃夫海姆打架更重要！ 白天就这样过去。 所有人到夜深了才回特瑞西楼，集中到皮克酒馆里聚餐了一顿，聊聊都做了些什么，然后各回各家，一天就这么有惊无险，在平平淡淡的在打打杀杀中度过了。 第二天，白天依然是这么度过的…… 晚上时，岚帕兰在群里分享了这三天他录的关于尹沃夫海姆的视频，从暴力拆迁三山皇城，到今天跟一堆魔导装甲的战斗。 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又涌出来了数百魔导装甲，有跟伊凡雷帝一样的金色涂装的，也有银色、黑色、红色的，缠住了满级的尹沃夫海姆，在十分遥远的东边战成一团。 想必在岚帕兰过来围观之前，尹沃夫海姆已经打爆了不少，毕竟是从圣剑城西边，一路战到了太阳升起的方向，现在的交战地跟圣剑城都出现小半天时差了，所以在圣剑城这边，是根本感觉不到他们核爆般的打斗动静。 时间来到了第三天早上，天色又开始有点阴沉，气温又降低了点，但没有要下雨的意思。 这三天时间，似乎知道了皇帝不在，圣剑城里的战争越演越烈了起来，冲突外溢，历来动乱，都没有受到过攻击，军事政治上都没有任何价值的平民区，都受到了高烈度大乱斗战争波及…… 全城350万市民，没人知道为什么这次战争会这样，战争刚开始，还继续过着日常生活，该吃吃该喝喝，该上班的上班，该抗议的抗议的人们，现在人人自危，已经没有普通再在街上乱晃了…… 普通人根本无法知道，这一切的起因，是因为城里混进来了一个流亡国王，跟帝国初代皇帝达成了协议，找上了现任皇帝约架不说，还让整个帝国这些年来跟艮星人合作，研制出来的秘密武器，魔导装甲，统统卷了进去，整个圣剑城，乃至大天使之剑帝国，都出现战略力量真空…… 瑞菲娜依然是天没亮就点着魔法灯，走侧门来到龙拳武道馆，开始哼着小曲，厕所里接了水开始拖地……以前这个点，她都是在皮克酒馆里打扫卫生的，但自从正式成为思芙的徒弟之后，皮克左就让她起床去打扫武道馆，待在武道馆里晨练，等酒馆到了早餐时间忙不过来时，再叫她上楼帮忙。 只不过现在的皮克酒吧跟城里所有店铺一样，已经用木条封死了楼梯间大门，不再开门营业，完全谢客了，自然已经不可能出现“忙不过来的时候”……而当重新开门之时，他自然也会雇佣新的雇员，瑞菲娜还是可以继续长时间待在武道馆里。 楼下小姑娘已经开始在干活的时候，楼上的大姑娘们才慵懒地起床。 “……所以，不同势力，不同目的，无论是有大野心还是小目标的人，就都冒出来啦！现在整个城里群魔乱舞，会觉得现在街上不对劲，就很正常的啦！” 爱涅一身轻纱睡裙，翘着二郎腿，叼着油条侃侃而谈着。 听到她的解释，提出这个早餐话题的箐少绍，用勺子无意识地搅着锅里的蔬菜奶油浓汤，连连点头：“应该是这么个道理……以前看历史书、听故事，城市内战两边传送门出兵，高手、强者带着对冲，主要是因为只有‘敌我双方’，岚哥说的‘moba’游戏那样，很有章法，不像现在这样……” 姑娘们聚集在302室里吃早餐，万巴拉、埃米汀狼吞虎咽中，没空发言……每天的早餐与其搬回各自寝室里吃，不如干脆大家就在302的饭桌上吃了完事，反正房间够大。 尼娃：“现在城里到底有多少方参与战斗，这两天下来，我是没看出来的……太乱了，只能根据任务提示来猜……” 第30章 气劲药是过去20多天里的收获之一 爱涅：“你那反派任务给的提示太少，我这边倒是提示过‘参与五方混战’，说明至少有五股以上力量。” 思芙嘴里塞满食物，闷声道：“我们，也，是股……” 箐少绍为大家添着汤：“应该是过去20多天里，参战力量虽多，但有帝国还有战略力量，伊凡雷帝在坐镇，皇宫传送门也在皇帝控制中，所以大家都还有所收敛，所以还能像‘moba’那样对兵线。” 爱涅：“现在约束力没咯，全员狂欢咯！话说，绍绍你懂‘moba’是什么吗？” 箐少绍：“大概，能明白是种什么形式……” 尼娃：“我的反派任务倒是会给具体名字提示，像是‘破坏席姆兰尼部队的行动’、‘破坏阿切兹梅的计划’、‘绑架雷扎齐’……全部整理出来的话，然后参考爱涅你的任务，就能分析的交战各方情报了，多些信息，大概能还原现在参与混战的各方力量……” 思芙开始换方便活动的运动服了：“开源情报分析，工程量大，浪费脑筋。” 箐少绍：“要不，我来做这个整理工作吧，反正大家一直在把任务情况都发群里在……” 埃米汀吃饱饱了，开始在箐少绍床铺上打滚：“哎？我不记得有做过绑架任务啊！” 她还是小孩子心性，喜欢往别人床上钻，虽然她一般都是睡衣过来的，但爱涅还是不准埃米汀上她的床铺，所以埃米汀每天只能在箐少绍的床上打滚。 万巴拉去炉灶加餐的路过，拍了埃米汀屁股一巴掌：“别闹腾了，快过早，还要去战场上……你的装备都保养妥了没？” “再来碗！”埃米汀翻身跳起来宁愿再吃碗，也不想干事。 爱涅：“嘿，太反派了的任务，那家伙直接放弃不做！真是浪费哦。” 尼娃反驳：“你也得放弃太危险的任务！” 爱涅把最后一段油条就着汤水塞进嘴里：“我合理避险可以理解的，作死也不能真的死了嘛……最近市场上似乎没新鲜蔬菜了啊……” 今天的浓汤里基本只有汤水，没几片菜叶了。 万巴拉来到窗下桌旁，推开窗户瞅了瞅楼下的街道跟天色：“市场没了，我去看过，空荡荡，噶哈都冇个。” 爱涅喝着茶：“这‘科尔曼托’喝习惯后，还挺上头的……百货公司里多搞点？我也想去零元购……” 思芙：“可能，没了……我吃饱了，先去教徒弟，有事推信。” 她绑好鞋带，蹬了蹬，推门离开。 爱涅：“没新鲜蔬菜，要不，让兰兰出城的时候，随便去村子里带些回来？” 万巴拉：“隔壁酒吧里应该有吧，想吃去隔壁啊。” 箐少绍：“昨天我问过了，蔬菜不多，只有咸菜了……他们一般都是现买的，没想到城里会乱成这样……要不明天做咸菜粥？” 尼娃：“这个时代还没有冰箱，新鲜蔬菜只能现买现做……我看村里人都是每天摘新鲜蔬菜到城里菜市场卖……” 爱涅：“别忘了传送门，没有冰箱，但是他们有传送门啊，一年四季都能有天南地北时令蔬菜瓜果的。” 尼娃：“啊对！我老是忘记欧安世界的一些特色……那结果还是因为战乱，传送门被占领，导致的食物供应问题。” 箐少绍：“东边那些村庄，确实不可能供应全城粮食。” 爱涅：“油条还有没有？这是兰兰地球的早点吧，油炸面条。” 万巴拉跟埃米汀也都拿着油条在吃，不需要任何调料就很美味，无论是做起来还是吃起来，都十分方便，箐少绍热了两锅蔬菜汤放在炉子上温着，案板上放着切片咸肉干，有需要自己拿，这就是这些日子里，最常见的简单早点了。 战乱之初，还会有水果，跟其它蔬菜面条、米粥多种主食的，但除了物资供应短缺问题外，这三天，箐少绍不但在做好感度任务，也会参加战斗，锻炼湛堇镜盒的级别，没有那么多精力准备饭菜了。 此时箐少绍自己还没吃两口，忙着装好了两篮子早点，她要给二楼的住户们送过去……不等所有人吃喝完毕，就已经有人开始今天一天的日程了…… 岚帕兰接到大家想要吃蔬菜的请求时，还在一楼看着思芙教徒弟玩……上隔壁楼去找了皮克左，商量好了，由岚帕兰提供蔬菜，皮克酒馆负责烹饪，只收料理加工费用。 他离开特瑞西楼，找了个后巷，一边想着是去村里买，还是去远方看两个皇帝打架的时候，顺手采点野菜，一边瞄准方向，原地起跳，直接一个大大的弹道抛物线飞出城外…… 然而，这看似又是普普通通刷任务的一天，却突然发生了异变。 推信没有时钟，绮萝萝报时14点20分的时候，老城区朱若斯峰北面，独栋庄园街区。 这两天姑娘们都是凭借纯肉体本身生物能，跟炼金装备在战斗，毕竟比起体内的希格子，这两种能量更容易恢复。 此时队伍分成两组，分别由尼娃、爱涅带队，毕竟系统任务也主要是做她们两个的，当任务地点出现分歧时，大家就会根据具体情况，商量着分头行动。 推信里傅国崖向另一支队伍里的箐少绍报告：“根据绮萝萝小姐的报时，我们这边施加的‘湛白之力’快要失效了。” 箐少绍：“好的……找机会汇合一下，我们这边，尼娃她的任务快完成了。” 尼娃补充道：“把这栋建筑里的守军全赶出去就行了……抢占民房打巷战的，现在他们完全放开了在打啊。” 箐少绍：“我去引导一下附近居民们躲起来，好感度任务就好了。” 埃米汀：“正在交战，清理房间中！有了湛白之力，都不用动希斯能量了哦。” 万巴拉：“买到专门的‘气劲药’了，该用的时候用，问题不大。” 发现气劲药是过去20多天里的收获之一。 不止冒险公会里面有在售卖各种魔导装备、炼金道具、药剂，整个公会街区，到处都是围绕猎人、冒险者、雇佣兵们活动提供各种服务的店。 第31章 万点数奖励的任务 傅国崖作为s级冒险者，自然知道欧安世界什么样的装备道具适合什么样的人，有了他这个圈内专业人士当导购，团队里每个人都明确了什么装备适合自己…… 而且，傅国崖还跟不少大巴人组队冒险过，所以在看到“气劲药”的第一时间，就推荐给了埃米汀、万巴拉跟岚帕兰。 所谓“气劲药”其实就是专门补充“气”也就是希格子的炼金药剂，没有其它任何功能，希格子浓度就是衡量其售价的唯一标准，所以名字十分直白地就叫“气劲药”。 万巴拉尝过一口后，当即就表示，比起感觉不上不下的治疗药水，气劲药一口下去，就能明显感觉到体内希斯能量有所恢复，不愧是专门的药水……想必抵达东传送门的第一天，跟岚帕兰交手的大巴人喝的药水，大半应该都是少气劲药。 同时，随着连续高强度战斗，尼娃、爱涅、思芙也都发现自己出现了跟大巴人一样的身体缺希格子症状，看来她们的来自宅物屋召唤系统的属性力量，纳欧西斯技能，并不完全是肉体实现的，超出人体极限的部分，还是靠希斯能量来实现。 这个“超越人体的界限”，是当她们完全运用起纳欧西斯的“力量”属性时，“生命值”跟“体能”则是被动消耗，例如受到攻击，出现扣除生命值的情况时，也是先消耗希斯能量，出现“护盾”来实现。 对此，大家就觉得万界古道供应商提供的系统，比岚帕兰的那套宅物屋可要专业多了，起码人物属性这块“健康、力量、精力、希斯、心理、语言”六大项，每个项目下面还有具体的子项目说明，明确讲到了客户体内希斯能量的方方面面，可比不清不楚，连具体说明，到底什么效果全靠自己研究的“生命值、体能、力量”强太多了。 就比如说，所有拥有系统的人，包括岚帕兰在内，脑内显示出系统面板后，都能清清楚楚看见自己体内希格子总储量，就跟游戏里的“蓝条”一样，每个人都有一个具体数字，尼娃、思芙、爱涅是当这个数字低于20%时，就会出现缺氧一样的状态，开始大口呼吸。 万巴拉跟埃米汀则是可以低到12%的程度，而岚帕兰这边，由于现在局势不明，他还不敢测试自己的极限，基本都只把自己的希格子数值用到70%左右就停手…… 总之，气劲药属于岚帕兰队伍的刚需，目前除了完全靠湛堇镜盒buff提高战斗力，烧烁金来维持湛堇镜盒运作的箐少绍外，团队全员都需要服用气劲药，说他们是一支嗑药队伍都没有任何问题。 然而让大家没想到的是，万巴拉就这会儿随口一句“该用就用”，话音还没落，马上所有人就陷入到了不得不嗑药，火力全开的危机之中…… 爱涅：“咦，等一下！我这边弹了一个10万作死积分的任务，只是叫我打开一个庄园的地窖……” 另一片街区，正一剑劈碎一士兵盾牌的尼娃，闻言警觉，在推信里大声道：“10万？东城门关你作死也只2000积分吧？” 爱涅：“那次还送了5次抽奖机会……开个地窖而已，没事的啦！” 箐少绍一边招手让市民们从小巷子里逃走，一边分心问道：“2000积分这么多？哪次任务？” 傅国崖：“岚兄打了一整夜最后还吃了发核弹的那次，当时还没开始在群里共享任务信息。” 教着徒弟的思芙，听到推信里的对话，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危险，老城区地窖，封印着什么怪物？” 爱涅：“10万啊喂！50次高危任务……就真算是封印了什么，我开了门就跑不行吗，城里这么多士兵、高手，这任务应该是要我引过去祸祸他们的，用不着我们上吧。” 思芙让瑞菲娜可以回去午休了，她则在推信里极力想劝阻爱涅：“万一，是毒气，大炸弹？” 爱涅已经闯入到了那座庄园，领着一堆追兵外加庄园家丁，冲到了后院别馆位置：“威力最大的炸弹在城外北边吧，只要不是那种‘核弹’，咱都躲得过去！没事的啦，庄园里也没看到有厉害存在，可能开地窖是个连环任务的第一步，说不定得做个好几天呢……” 尼娃：“要不还是先通知少校一声吧，以防万一。” 傅国崖：“不好吧，岚兄说他到尹沃夫海姆交战区，没要紧事就先通讯静默来着。” 万巴拉：“爱涅，等等哈！我这边追兵都引去你那边帮你！” 她也隐隐觉得可能是关着什么厉害生物…… 爱涅：“好，引过来，越多越好，我这边等不了了，已经被堵在仓库里面了，必须马上开地窖。” 傅国崖：“那，你先开吧，然后马上离开，我跟特丽丝过来支援了。” 推信里对话还没结束…… 嘭—— 轰轰轰—— 吼—— 位于这条街区的各国各方所有官兵，都听见了一连串怪异声响，然而交战中容不得分神，所有人的注意力依然先集中在眼前敌人身上。 但尼娃她们，在出现异状的瞬间，就开始在推信里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傅国崖报告：“特丽丝在狙击点确认，爱涅进去的那庄园发生爆炸！我这边也看到爆翻了，建筑碎片飞过来！” 现场指挥尼娃第一时间下令：“所有人立即03号广场集合！爱涅！报告情况……爱涅？爱涅没回应，思芙！立即联络少校，紧急情况，队员失联……傅兄，让特丽丝掩护我们汇合！” 推信里所有人都应命了一声…… 在一座废弃寺庙大殿顶上，傅国崖跟充当狙击手的特丽丝，口头交代完情况后，两人开始行动。 他们这处大殿顶是这片街区制高点，高度大约有24米。此处作为历史文物，并没有香火，平时是一处城市旅游观光景点，对外开放……如今全城乱了，街道政府早没人来管理寺庙，过去一段时间里被不明暴徒洗劫了一通，砸开了的大门虚掩着，寺内一片狼藉，但目前没有兵火痕迹。 第32章 还活着呢 此时大殿顶暗中狙击支援位转为火力输出点。 只见特丽丝不再趴着隐蔽，而是站了起来，一脚后蹬，一脚踏住屋脊稳住身形，端起卡88突击步枪，调到点射模式，四倍镜瞄准队友们的方向，锁定挡路高危险的目标开始狙击。 此时团队除了思芙、绮萝萝在家里外，其她人都分布在特丽丝半径一公里以内，距离最远的是南边带人往新城区方向撤的箐少绍…… 她刚刚带队钻出巷子后，疏散市民任务已经完成了 80%，最后只要把这队她四处收拢起来的，因民房被毁而逃到街上的市民们，送到“大善人拉什德老爷的宅邸”大门前，就算完成任务，刷到好感积分了……但现在箐少绍果断停下带路的脚步，只是手指了一个大概方向，冲着这堆十几个人，连叫三声“走”，然后自己一个转身，脚底发力，跳上房顶，朝尼娃定下的“03号广场”疾驰而去。 这二十几天里，为了做任务，箐少绍努力学了几句罗曼语，说起来十分蹩脚，毕竟岚帕兰的后宫中没有大天使帝国的公主，所以她自然是不会罗曼语的……但她也顾不上市民能不能听懂，任务能不能完成了，赶去集合才是现在首要之务。 其它方向上的姑娘们也都是如此，逼退、打飞、斩杀敌人，瞬间解决战斗，不多纠缠，跳上房顶，主动避开下面街道上的混战，快速向03广场集中。 而有些房屋顶已经有不少混战中的官兵，他们或是掌握制高点掩护地面战斗，或是正在楼内、楼顶争夺制高点……而这些在高处作战的士兵，面对径直高速冲来的陌生人，第一反应自然是进行攻击。 混乱战场，不是队友，就全是敌人！ 而他们就算做好了战斗准备但大多数人，依然没来得及跟陌生来者交上手，就两眼一黑失去了生命…… 正是被特丽丝给远程打掉了，傅国崖正在大声喊出推信里的支援请求，告诉特丽丝需要狙击的方位跟目标。 现在特丽丝的第一目标，就是楼顶这些拥有远程攻击手段的敌人，他们是赶路最大的威胁……一只弹匣三十发打完，傅国崖连忙递上新弹匣，然后开始给换下来的旧弹匣压入子弹。 多亏埃米汀满级的弹药制造技能，能制造适合卡88规格的各种弹药，要不然以特丽丝召唤过来时，自带的弹药打完就没后续了…… “咳咳……我还活着呢，你们怎么就搞这么大阵仗啊……咳咳……”推信里突然传来爱涅的声音。 与此同时尼娃跟思芙同时在家人群里开口。 尼娃：“到底发生了什么！你那个地窖里什么情况！” 思芙：“已联络上少校，命令，我们开直播……我抵达战场，还需要一段时间……” 岚帕兰的声音在推信群里响起，平平淡淡，不带任何波澜……但跟着他一路打打杀杀了十几年的万巴拉，却不由得浑身一颤——平静得甚至有丝笑意般的语调，最后一次听到，是掀了艮星人装甲集群，百万人大军时，这种语气是她热郎极度愤怒时才会有的…… 而现在就听他用这种语气道—— “我没有感应到有超过埃米汀实力的存在，什么玩意儿？爱涅，开直播……” 爱涅：“那个，有点不太方便……等我逃出来再说吧……” 尼娃：“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方便，快点往03号广场撤退！” 岚帕兰：“03号广场？” 思芙：“每次分头行动前，我们会指定一个集合点，发少校地图定位。” 比爱涅还了解爱涅的岚帕兰，不留情面地猜道：“是不是被打伤了，觉得很丢人？还在被追杀吧，刚刚是被打得失去意识了是吧？有什么窝囊的……开直播——” 爱涅：“哎呀，你这男人有时候真可怕，我这不是没事吗……一会儿就绕出来了，你安静点，别影响我躲身形了……通讯静默，通讯静默！” 思芙给出分析：“少校完全的了解。” 尼娃反应过来：“哎？哦！居然只凭她语气反应，就猜出她现在状态了啊？不愧是少校，真是了解她啊……” 爱涅：“谁了解我了啊喂！才不是他说的那样！我、我刚刚只是被地窖里的怪物吓了一跳，才、才……” 埃米汀：“哎？那刚刚，你是不是突然‘咳咳咳’了一下，吐血一样在啊。” 爱涅：“我、我那是吐口水！不对……是刚刚天花板被炸了，烟尘太大呛到了！” 岚帕兰淡淡道：“开直播——” 爱涅：“别吵！我这边擦大药，治摔伤在呢！” 不熟悉岚帕兰的人，听岚帕兰语调以为还是平常嘻嘻哈哈状态的他，语气含笑，仿佛在跟她们开玩笑一样……万巴拉回想起十几年前，第一次听到这语调时，她的肚子就被捅了个对穿，之后每次这个语气响起，就是一场腥风血雨，有人要倒霉……她连忙安抚岚帕兰道： “热郎，没事没事，爱涅还活着哈哟，地图上定位了……这边汇合，就过去她那……” 岚帕兰态度果然缓和了不少：“那我降到2000米每秒了，等我10分钟……救出爱涅后，集体往阿古斯峰方向移动……” 爱涅还有功夫吐槽：“哎？要等10分钟？跑到几万公里外去了吗？” 岚帕兰被爱涅气得不行：“你是脑子也被打糊了吧！我的速度是米每秒！1秒2公里而已，你们坦克速度是2000公里每小时，搞清楚单位先啊，还几万……你真是被揍晕了头？开直播。” 爱涅：“……啊哈哈，确实是我晕了……先描述一下吧，大概是一只灰皮大猩猩，嗯，有四米高的样子，比魔导装甲还要大上好几圈……” 埃米汀：“什么情况啊？四米高的猩猩？灰皮的？我这边也看到有灰皮的人在转悠哦，尼娃跟我一起也应该看到了。” 尼娃：“哪？哦，真的啊！好多！刚刚没有的吧？从哪里冒出来的？我开直播——” 第33章 地窖 尼娃她们两人行动小组，此时正在东边市场顶棚上疾驰，刚刚路过一个岔路口，埃米汀眼角瞅到一个场面，是一队士兵站在跟一群赤手空拳，衣服破破烂烂的“灰皮人”交战。 本来她们要尽快赶到寺庙正前方路口处的03号广场，本来要脚步不停赶路的，现在尼娃打转回来，开直播拍了一下灰皮人…… 原本跟爱涅组队的万巴拉，其实距离爱涅出事的庄园最近，但她现在陷入到了官兵们的围攻之中…… 鉴于爱涅作死任务的性质，每次安排跟她一组的人，都是最强战力，昨天是傅国崖跟特丽丝，今天则是万巴拉。 尼娃从来不考虑安排埃米汀跟爱涅同队伍，主要原因是她看出来，相比万巴拉，埃米汀对爱涅更没好感……这是由于爱涅老是顶撞岚帕兰，就让岚帕兰的三个老婆，不同程度上的不喜欢爱涅。 箐少绍是深藏心底，维持表面和谐关系，埃米汀是直接露在脸上，嘴上更是起外号，万巴拉也是把不喜欢露在明面上，以至于尼娃都看得出来，但万巴拉毕竟年岁大，经历过更多风风雨雨，就算不喜欢也会支持岚帕兰增加战斗力…… 虽说万巴拉是会以大局为重，配合陪同做任务，但爱涅跟万巴拉都会有意无意创造出两人分开作战的环境来——比如爱涅作死完毕，引来一群敌人在街道上、巷子里乱窜，万巴拉就留下断后，而爱涅则接着跑去做下一个任务，以此引来越来越多的敌人。 好在战场混乱，把不同势力的追兵引到一起，那他们自己就会打起来，所以实际上敌人越多反而越安全，并没有什么压力……然而这个一直以来的套路，也就到她打开地窖那一刻为止了…… 现在万巴拉正在为当时自己下意识的第一反应感到惭愧——明明她距离爱涅最近，但在她的潜意识里却直接想听从尼娃的命令，前往更远的03号广场集合先，所以此时她会跟之前的追兵，在撤离的路径上纠缠在一起。 终于想明白后，万巴拉推信里建议道： “万玛现在离爱涅近，庄园街上，要不我过去米活米活，开直播吧，追兵引过去，应该能跟什么灰人打起来……” 埃米汀：“好哇好哇，看看是什么大猩猩！” 尼娃：“万巴拉，我们相信你的实力，注意安全，优先侦查情报，不要轻易交战……” 爱涅：“喂！救一救呀！” 岚帕兰：“你不是没事吗，救什么救……万玛，别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万巴拉：“好的，这巷子里大概挤了百来号人，看会不会跟灰猩猩打……” 爱涅：“咳哼，我是没事啊，但刚刚不是说腿摔了吗，还是需要帮忙扶一扶的……” 岚帕兰：“那你等着，10分钟后我不但扶你，还要打烂你屁股！” 爱涅急了：“喂！我又没干坏事！你怎么老是想惦记着打人家屁股啊喂！一次两次还不够，真是又色又下头，渣男，扣分！” 岚帕兰在往回飞驰着：“开直播！情况都不讲清楚，是想害队友吗？隐瞒军情不报，上军事法庭怎么处置我是不知道，但在我家里就是得被抽屁股！” “噗嗤——”埃米汀终于忍不住笑噗出声。 傅国崖此时汇报战况：“我们被注意上了，远处有敌人远程火力还击了，还有街上也有部队围过来……我们提供不了远程狙击支援了，现在得下屋顶撤退。” 尼娃：“收到……你们前往b点吧，在那边可以掩护到绍绍过来的方向，我跟埃米汀这边没关系。” 埃米汀：“我黑星打不准了，但近距离还能用用的……” 爱涅：“开了开了，刚刚都说环境有点暗，看不清不说，开直播还大脑发热，很影响我这伤员的说——” 此时距离地窖爆炸才过去六分钟，然而对于爱涅来说却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主要是治疗药水喝下后，让她损坏的脏腑开始恢复，原本处于半晕迷状态，现在短暂回忆完一遍自己人生，闭目万年般的梦幻状态结束，意识完全回归现实……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爱涅自己也说不太清。 反正就是六、七分钟前，突然弹出一个10万积分奖励任务之后，虽然她在推信里发言表现得十分理智，但心里真实想法，以及身体上的行动已经是不管不顾冲着这10万积分去了。 一路跟着系统任务提示，找到一座羽毛球馆大小的石制仓库后，由于她又引了一堆追兵在身后跟着，她就直接撞墙而入，根本没去看清周围环境，径直照着视网膜上“地窖”大门的标记点冲去。 想着开了这门，马上就撤。 所谓“大门”其实是位于仓库地面正中间，被一堆大型机械设施环绕着的金属圆板盖子……这个开在地面上的金属圆板，比篮球场中央圆圈的直径还要长上一米，但跟篮球场开球圈一样，正中间被一条线分成了两半。 爱涅一看这线，明显是一道接合缝，而任务提示的地窖在下面……在一眼没能找到打开这门的方法后，她没有任何多余思考，立即上手，希斯能量全开，跳到圈外，双手硬塞入接合缝，往上发力扳动金属板。 虽然下手之后才发现，这金属圆板居然是水平伸缩，并不是上下开阖的，但架不住爱涅大力出奇迹，金属盖直接被她给暴力撕开了。 这样任务就算完成了吧？ 爱涅正在等待积分奖励到账，而此时一路追着她的官兵也赶到了，当头几个身穿炼金动力甲的士兵，没有丝毫犹豫，解下身上的炼金炸弹就全力投掷了过来。 爱涅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挥舞手上撕下的金属板碎片，左右呼扇，爆炸跟绿色火团瞬间在她两边设备上爆开，还有几枚炸弹被她直接拍进了身后没了挡板的地窖里…… 她在这个瞬间的想法是——任务做完，管它地窖里是什么，炸坏就炸坏了呗…… 第34章 boss战 然而—— 当炼金炸弹掉入地窖，爱涅刚一看见有绿色火团升腾，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仿佛往沼气池里丢入了炮仗般，“嘭”，得一声巨大爆炸发生，整个仓库直接被掀飞，所有进入仓库的追兵，全部原地蒸发，建筑碎片被炸出去了一公里。 位于爆炸中心的爱涅，只觉脚下地面的触感有一瞬变成了水，然后如同气球般凸起，下一瞬她就失去了知觉……最近的万巴拉只觉一阵地动山摇，大兽耳被声音震聋了，老城区的人们全部注意到了这场恐怖爆炸。 轰轰轰—— 其实不止是地窖发生了爆炸，而是还有接连不断的小爆炸在整座庄园各处发生，最后汇聚成一个大的，各种东西被炸飞到整片城区。 吼—— 变成了深坑的原地窖仓库，如同深渊般的大洞中响起一声来自洪荒的咆哮，而就在这时尼娃的呼叫，以及推信群里各种讨论“声音”震醒了爱涅—— 推信传递信息的方式，并非是耳朵接收到声波后，各种机械转换，传递到听觉神经处理后最后才进入到大脑，而是直接就是脑电波，相当于是就算你晕迷了也一样在“敲击沉睡的心灵”。 所以，感觉自己昏迷了许久了的爱涅，其实转眼就被吵醒恢复了意识，但她并没有马上出声，而是先观察周围，并检查自己状况—— 她掉进了地窖大洞中，头顶开了一个篮球场大小的洞，距离地面大约有10到15米，可以直接看见外面阴阴，却足够明亮的天空……而这个系统任务里说的“地窖”，更像是里胡扎德城，下城区那样一片地下建筑群区域，面积看上去也跟下城区差不多大。 只不过里胡扎德城的下城区，是以山体天然溶洞为基础，开凿建设而成，所以空间相对来说更加高。 而这个“地窖”，空间高度虽然只十多米，但却是对泥土地进行挖掘后，用混凝土建造出来的空间，比起里胡扎德城，更加整洁现代化，有一种地下防空洞的感觉。 爱涅想再看看左右身后，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连忙低头观察自己状况——原来只是半边身子被废墟给压住了……调出自己作死系统的个人面板信息，健康值直接归零，其它属性全部显示负数—— 原来身体出现物理损伤，健康、力量、经历、希斯、心理在数值上也会出现相应的反应，甚至语言数值也掉了一点，显然是肺部出现了损伤，影响到了说话。 而语言数值，肉眼可见的开始上涨，思考了一下，爱涅就明白了——这是因为她结束晕迷，随着人越来越清醒，大脑语言功能渐渐恢复，个人面板上的语言属性数值自然也就回升了。 试试了喉咙发现也出了问题，知觉渐渐恢复，耳朵开始剧痛，还有血液在流出的感觉…… 接着再看宅物屋系统，纳欧西斯这边的属性： 生命5\/21，体能12，力量19——生命值会对伤害做出反馈，但体能、力量就只是个死数字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万界古道服务商提供的系统，真比岚帕兰的宅物屋召唤系统先进专业太多了。 同时爱涅心中感慨，得亏自己是一个“血牛”，纳欧西斯有21点生命，扣了16点，还能剩5点，这要是换思芙过来，岂不是直接死翘翘了……而且生命值太低的话，大脑、身体机能完全停摆，是不是直接就会晕迷不醒，也是个完蛋。 这最后5点生命值，至少算是意识清醒…… 与此同时，尼娃那边已经下达完指令，所有人开始行动，往03号广场前进中。 爱涅知道自己必须报告当前情况，在推信里发言，能动的半边手，掏摸出没被压住的治疗药水灌了一口——结果一张口就把治疗药连同血沫、内脏碎片给喷了出来……这种剧烈的喷吐，影响到了脑神经，反应到大脑中的推信发言里，就变成了“咳咳”的咳嗽，夹杂在了她的发言中…… 她身上带着最高级的“大药”，见识过岚帕兰掏心窝都能再生的，她知道自己现在这种伤势，看着可怕，但只要把治疗药水硬灌下去，那绝对能马上恢复……强忍着伤痛，灌着对此时她喉咙来说，硫酸一样的液体，渐渐她的生命值回满到了21，然后另一边的健康值也开始以每秒2点的速度增长。 咚咚咚—— 沉重而又迅速的脚步声在爱涅耳边响起，之前发出洪荒咆哮的未知事物，找了过来。 爱涅一边喝着第二瓶治疗药水，一边把第三瓶，往自己衣领里倒，也不管浪费不浪费，内服外敷，加大剂量，必须快速恢复行动力…… 一只“灰皮大猩猩”出现在了爱涅头顶废墟之上，空洞的双眼居高临下盯着爱涅，鼻头耸动。 爱涅顾不得再在推信里胡扯了，连忙丢掉治疗药水掏摸出一瓶气劲药，一口灌下，至此，她能摸出来的药水全部消耗完毕。 希斯能量爆发，四肢发力，推举拔出了自己的半边身子——衣服轻甲全部稀烂，不光鸠纹盘烁金消耗大半，跟“抚黑惊骇者”鲁萨斯同款的被动防御炼金道具全部消耗破碎。 也得亏身上装备着这些炼金道具，不但减少了伤害，守住了最后5点生命值，更是保住四肢没有变形折断……要是手脚骨头断了，使用治疗药水之前，还得把骨头物理上归位，否则重新长好就是畸形的骨头，情况就更糟糕…… 一脱身爱涅第一时间的想法，就是直接跳出深坑去。 然而那只“灰皮大猩猩”发现爱涅移动，顿时一声嘶吼，身形消失，再出现已经来到了爱涅面门，张嘴直接冲着身处半空爱涅的脑袋咬下…… 至此爱涅才完全看清这“灰皮大猩猩”的存在，是一个人，至少双手双脚一个脑袋，是个人形，只不过他有两人高，腰四个爱涅粗，站直了就是一辆直立起来的小轿车。 面对攻击，爱涅的战斗本能让她举起鸠纹盘激活抵挡——咔嘣——希格子形成的淡蓝色的护盾罩子，应声而碎，但也成功挡住了霸王龙般张开的深渊巨口。 第35章 人体实验生化战士 虽然挡住了撕咬，但大猩猩高速冲着爱涅脑袋来的这一下扑击的动能，还是结结实实传递到了爱涅身上……她感觉自己像是被火车撞了般，炮弹飞出，重重砸进一堆巨型设备设施里。 刚刚恢复了些的健康又直接清零，好在这次生命没扣…… 脱身、跃起、攻击、击飞。 一切都在不到一秒内结束，爱涅人这次没有晕迷过去，所以大家就都没发现她这边的异常，只有岚帕兰听出了她的逞强。 要说一开始不开直播，是碍于面子，觉得炸了沼气、弹药库之类的，受了濒死重伤十分丢人，那么现在她坚持不开直播，就有另外一些客观原因了。 首先，是鸠纹盘的希格子防护盾被这灰皮巨人一口咬碎，就说明灰皮巨人至少有岚帕兰一击轻拳的实力，也就是说战斗力在万巴拉之上。 加之刚刚差点把自己的炸死，消耗了鸠纹盘大半希斯能量的爆炸，似乎对他没有造成半点影响，防御力应该在炼金盔甲的程度，那他等级可能大约在20到40级，那么叫大家过来支援都是白给，只会害了大家，只能指望岚帕兰了…… 其次，就是刚刚头部受到攻击，虽然算是勉强防御了下来，但也是被撞得一阵头晕眼花，视线再次被模糊……抬手一抹，爱涅就发现自己一脸血，眼睛全部被血水给糊住，也不知道是眼球内出血，还是头破血流……完全根据视觉反馈的画面进行的直播，大家看到自己视角里一片模糊血红，怕不是直接不管不顾直接都冲过来救自己了。 至少以尼娃的性格，绝对会第一时间乱了方寸，那能进行什么指挥，满脑子绝对都是只剩冲冲冲，救救救，我的错我的错…… 躺在不知名的魔导、炼金设备残骸里。 爱涅一边在推信跟大家扯淡，保持自己神志清醒，一边扒拉身上的腰包、武装带、炼金腰带，寻找着还有没有剩下的治疗药水。 可惜的是，半边身子被压，直接压炸了她一大半保命炼金药剂，之前摸出来的四瓶药水，是最后完好的四瓶了……只不过药剂瓶子碎掉，药水浸入衣服里，也算是在外敷，控制稳定住了废墟压伤，但最大的威胁也是因此而来—— 这灰皮巨人似乎是“看得见”希格子浓度的那类生物，现在泡过希格子的爱涅，在他眼里，无疑是一颗大灯泡，现在又迈着，咚咚咚，恐怖的步伐向她走过来。 喘息了两口的爱涅连忙翻身从设备废墟里爬了出来，开始借助废墟地形兜起圈子来——作为职业战士，遇事不慌，她冷静分析出了灰皮巨人的一些特征——他不是靠物理光线，也就是双眼来获取外界信息的，而是靠希格子的互相干涉现象。 而这处地下空间里，到处都是魔导设备、仪器，也就是说到处都是充满希格子的物体，不说别的，光是照明用的炼金道具就有无数……四周遍布大大小小魔导光棱灯柱，虽然全部都在刚才的爆炸中被炸毁，最大的要五人环抱的一根灯柱只剩半截，但就算坏掉不能使用了，这些炼金物品依然是充溢希格子的存在。 爱涅往一根魔导光棱灯柱后面一躲，在灰皮巨人眼中，“大灯泡”的光芒，就消失在了一根“火柱子”后面……而整个地下空间，四周还燃烧着明显带炼金光粒子光辉的火焰，真实的火柱，更是扰乱着整个环境的希格子浓度，也因此灰巨人明明有超高的移动速度，却始终是慢慢走动，摸索般移动，这就给了爱涅兜圈子躲猫猫的可能性。 现如今，脑子似乎不太好使的灰皮巨人，在爱涅找希格子物体躲藏身形，完全丢失掉了目标后，开始四处巡逻，破坏着手边一处处大块希格子区域寻找爱涅。 只不过在推信里听到岚帕兰说要降速赶回后，爱涅心中顿时一阵无奈，感觉自己是不是装过头了……她作死，可不是真想死啊，确保大家不会一个个急吼吼冲过来白给，也是为了让大家能汇合后再集中力量过来救自己的啊！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喂——爱涅自嘲…… 如果不是现在情境危急，关乎生死，得不停运动转移，她的“自我怀疑”、“自我存在危机”的种种心病又要犯了。 万巴拉表示不去03号广场，要马上过来看看情况，开直播给大家看她的“案发现场”……被岚帕兰一通怼的爱涅，也觉得自己确实是有点莫名其妙了，可能是受伤的原因，脑子不太灵光，容易往极端方向去思考…… 于是她视线恢复清楚后，终于开了直播：“开了开了……” 说着大家眼前就是一片有着天空微光，四处燃烧着炼金火光的废墟空间，接着随着爱涅缓缓转身探头出去，那只直立小轿车的灰皮巨人，就出现在了众人眼中…… 爱涅还急忙抓拍了两张，放到推信群里，供大家自己放大查看。 “哎呀！他没穿衣服！肉里嵌着铁皮？”埃米汀小丫头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关心衣服问题。 岚帕兰：“……嗯，确实没穿衣服……身上那些应该不是那种嵌在肉里好看的装饰物金属，应该是炼金结构……脏器位置都有炼金结构覆盖，看上去包括消化排泄系统在内，已经完全都替换成炼金设备了，灰色的不是皮肤，是某种炼金物质吧……” 有着扎实人体解剖学知识的他，光看一眼外表就做出了大量精准分析。 爱涅：“哎？是炼金结构吗，我还以为是他的盔甲呢……” 思芙：“生化战士。” 她还在躲着满城战士，交战士兵，向老城区赶路。 尼娃顿时炸了：“反人类！这太反人类了啊！人体实验，人体改造？！” 万巴拉：“我已经到庄园里面了……有人翻墙往外逃……” 岚帕兰连连命令道：“别杀了！不用引追兵进去，抓住跑出来的人，问问这怪物到底怎么回事……找看起来知道情报的人抓……追兵都甩掉吧，不要独自跟怪物接触。” 第36章 生活小妙招 万巴拉在庄园废墟间腾挪穿插甩掉追兵：“哈哟！” 尼娃：“我们这边集合起来了，周围出现小怪物了……我也开直播……就是小一号的灰皮怪物，他们完全就是普通人的模样！” 岚帕兰：“你们现在就赶到爱涅庄园附近，准备接应掩护万巴拉……爱涅不行了就说一声，万巴拉做好准备冲进仓库里把她救出来……” “仓库已经变成个洞了，地图上我的坐标点，成了一个深洞，十多米吧，我就在洞里。”爱涅此时已经悄咪咪换了个位置，“那个……我先说一下，这灰皮巨人的力量能一击破坏我鸠纹盘的护盾，烁金全部消耗光……按尼娃说的，这地窖之前可能就是个秘密人体实验基地……” 尼娃忍不住叹息：“我的大小姐哦，你可还真是会作死啊……万巴拉，别轻易跳进洞里了，可别你也出不来了啊……我们马上赶过去了，集合下力量大。” 爱涅连忙将功补过般，心虚无比的报告已知情报：“那个……我发现这个灰皮巨人是靠希格子来‘看’东西的，大概跟绍绍她们看龙脉的感觉差不多……所以希斯能量运转的情况下，别太靠近了……我卡视野能跟他玩一年！” 岚帕兰：“还玩一年……我这边不保留希格子了，你可别给我死了，我不打烂你屁股出不了这口气！！” 他已经看出爱涅的直播模糊，不是地下空间昏暗光线的模糊，而是她眼睛受了伤导致的模糊……顿时对这个逞强的丫头，又爱又恨，只能爆发提速，卷起层层音浪狂飙回城。 爱涅一时无语凝噎：“……” 就在岚帕兰全力冲回圣剑城的同时，一片被轰成了月球表面的无名大地上，尹沃夫海姆跟伊凡雷帝的队伍对轰一击，然后都受反作用力落回地面，如同航弹般，分别砸到了十公里外，在荒原大地上又留下一片陨石坑…… 现在彻底离开人类活动范围后，双方希斯能量全开，打到天上去很正常。 能打空战，自然是因为异界一切粒子都由五种力构成的，万物希格斯互相干涉，当能量密度高到一定程度后，踩着空气中一粒原子、分子，就跟踩着地面一片原子、分子没什么两样了。 过去的两天时间里，岚帕兰远远看着他们这般跟漫画《龙珠超人》里一样，浮空近战肉搏，收获良多，打开了思路，自己练习掌握了凌空站立方法，偷学会了他们利用空气分子微弱希斯能量形成的希格斯场进行移动的方法，学到了很多空战技巧。 于是乎，现在的岚帕兰可以复刻很多武侠小说里的“轻功”，左脚踩右脚原地起飞，也能像修仙小说里的修行者那样，凌空站立了…… 刚刚是尹沃夫海姆在跟以伊凡雷帝为首的五架魔导装甲交手缠斗，他们希格子全开的状态下，打着打着，腾挪辗转间人就慢慢浮空了……他们凌空交手就如同站在实地上一样，该怎么踏步闪躲还是怎么个步闪身法。 空战跟地面战，也并非全无不同，三维比二维平面，多了上下立体攻击角度，五只巨大的魔导装甲，也因此有了完全的施展开的空间，可以上中下站成三排，互相之间不会干扰到队友。 岚帕兰在弥垄龙大草原上的战斗方式，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站在空气上，就算见到漂浮飞行的异怪跟古圣，也没有去多想它们浮空的原理，潜意识里就当它们是有“特殊的飞行魔力器官”……当然，也没跟他没理解掌握，获得“希格斯”相关知识有关，从没想过要偷学什么。 而岚帕兰一直以来的“飞行”，也完全被地球物理知识所束缚，，惯性思维，想着只要速度够快，跟星球自转速度相同，就可以跟同步轨道卫星一样，浮空飞行了……简单来说就是，大力飞砖，一步走出去10公里，期间脚不沾地，那就是飞。 跟艮星人的蜘蛛机甲战斗，也没有凌空打斗过，都是地面缠斗……首先是因为那时候岚帕兰潜意识里的想法是，在空中是无法借力，那就是活靶子，其次依然是不知道希格子可以这样用，归根结底，是尹沃夫海姆给他打开了“偷师”的新世界大门…… 目前岚帕兰对于“利用希格斯场”飞行的理解，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相当于把体内大量希格子外放出来，吹成一个巨大的“希格子气球”，人在这个气球里就漂浮起来了。 蜘蛛机甲显然不具备这种，“外放希格子”后还能保持控制的功能，那么它自然是无法凌空战斗的……于是乎，岚帕兰好不容易有个50来级的对手练练手，结果对方是异世界机械力量，并没有让他学到太多东西。 而现在，机械技术跟炼金科学碰撞出来的魔导装甲，有了驾驶员这个“核心”之后，控制外放希格子就成为了可能，不需要任何额外飞行装置，魔导装甲就能在空中进行地面战…… 二十多天前，岚帕兰跟老头形态的尹沃夫海姆一番交手，让尹沃夫海姆放手在自己身上一通杀招演练，偷师到了大量他千年时间总结出来的杀人技，二十天后，又跟着金发帅哥全盛形态的尹沃夫海姆，学到了一堆希格子“生活小妙招”…… 岚帕兰有种穿越之后，第一次找到了“技能导师”的感觉，浑身畅快淋漓，恨不得马上找个人练练……同时也理解了尹沃夫海姆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他这个对手了，真的是只有跟相同级别的存在对抗，才能提升自己的境界，触碰到人类认知的边界。 所以，当思芙推信紧急联络，报告爱涅遇险，出现未知高希斯能量存在时，岚帕兰第一反应是兴奋，觉得自己的对手来了——他完全不担心爱涅生命安危的，因为他的召唤系统，还可以宣示爱涅存在，就是由于超出了有效范围，调不出她的个人面板。 第37章 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岚帕兰之前放慢回赶的脚步，其实是想借机练习一下释放希斯能量浮空机动移动技巧…… 但当爱涅开启直播之后，观察到爱涅眼睛都被打了时，怒火蹭得就爆炸了——就跟他之前说过的那样，在地球上谁动坏了他手办，他是真会跟那人拼命的——同时勾起了巡视军覆灭，被拿捏了人质，结果自己只能丧家之犬一样流亡的经历…… 岚帕兰第一次把他99级“无敌系统”的希格子全力爆发出来，用在了赶路上…… 他刚一离开，两皇对轰一击，落地后也不打了，整片地区数百人，齐齐望向百多公里外，希斯能量猛烈爆发处，也就是岚帕兰提速的方向…… 欧安陆某处未知蛮荒大地，山川河流森林戈壁，目力所及的范围内，全部变成了坑坑洼洼，陨石坑地形，最新形成的六个大坑中，烟尘升腾。 伊凡雷帝首先跳出大坑，穿出满天烟尘，一个弧线砸到尹沃夫海姆的大坑边。 大坑中心气息一收一放，满天烟尘被轰了一发全方位空气炮般，完全被轰散，一尘不染，一身烂衣衫却依然风度翩翩的尹沃夫海姆，出现在了大坑正中间。 嘭嘭嘭—— 连环重物落地声响起，一共102架魔导装甲，一部分环绕大坑四周落下，一部分落在伊凡雷帝身后。 隔着头盔，伊凡雷帝沉闷而有力的声音响起：“陛下，小王已经休息过了四轮，陛下是否也需要休息一下？我们隔天再战？” 尹沃夫海姆脚下一抬，就出现在了坑上，站在伊凡雷帝身前两米不到的位置：“……你们还没有到，能让我需要休息的程度。” 锵锵锵—— 伊凡雷帝身后的各色魔导装甲纷纷武器在手，一副下一秒就要围上来，把尹沃夫海姆乱刀劈死的架势。 伊凡雷帝挥挥手，让身旁的魔导装甲都散开，自己也主动后退了两步，拉开到六米以上安全对话距离：“小王无能……虽然我已经损失了五百多架魔导装甲，没想到依然没能让陛下疲累……我们能力就到此为止了啊。” 尹沃夫海姆丢掉手上，从一架白色魔导装甲那里抢来的两人高巨剑，道：“没什么好抱歉的，艮星人做的这玩具确实不错，那么，你也该拿出真正的武器了吧，还是说，就从来没有当‘武器’看待。” 伊凡雷帝没有接话，只见他的魔导装甲一阵泄压，在“汽汽滋滋”的声响中，魔导装甲结合密闭结构张开，释放出浓烈烟雾跟炼金光粒子。 面对对方显然是在解除魔导装甲的动静，尹沃夫海姆没有趁人之危，而是站在原地继续开口道：“光靠魔导装甲，你是赢不了我的，那么你的梦想也将注定无法实现。” 泄压完毕，伊凡雷帝首先解除了自己的头盔，露出了一张坚毅硬派中年男人的脸庞……只不过此时却显得无比苍老，侧眼看向天边：“……陛下，刚刚的‘爆气’的地方，是‘那个男人’？” 说着，周围魔导装甲也都挪了一下身形，让出空间，一起看向岚帕兰希斯能量爆发的方向。 尹沃夫海姆：“……之前你有没有感应到这个‘神秘观众’？” 金色魔导装甲躯干肩头结合部进一步分开，剥橘子般张开了大约12度，身体健壮无比一点都不像个老人的伊凡雷帝，从装甲躯干部位站了起来： “就是两天前皇宫里的那位吧……陛下，我们都只是普通人而已，‘索气仪’这些设备没有观察到的，我自然也没有发现任何观众，但刚刚那一下爆发，不下于陛下。” 尹沃夫海姆大大方方承认：“没错，是一个跟我同样的存在……按照大巴人的等级划分方式，你们魔导装甲大概60级左右，我跟他则都应该有100级了……而且你也应该感觉得出来，自己的等级，跟靠装备获得的等级，在利用率上是有差距的。” 伊凡雷帝活动开身体后，就跳下了魔导装甲，走到尹沃夫海姆面前三米的位置站定，有几架银色涂装的魔导装甲过来，回收了他的金色魔导装甲，要拉下去进行检修——这里所有的装甲，只要没被直接打爆，都是这样不断边打边修，才能勉强维持住跟尹沃夫海姆的持久战。 伊凡雷帝看着面前脸型轮廓，跟自己年轻时有六分相像的老祖宗：“家族里流传，陛下是晚年变成了一个武痴，不惜任何代价都要跟强者对战，踏上寻找强者之旅后，就消失了……” 尹沃夫海姆：“武痴是过程，不是最终目的。” 伊凡雷帝：“……我的最终目标，在陛下眼中是无比可怜可笑的吧？” 尹沃夫海姆：“理想与目标没有高低贵贱，能赌上自己生命，为之付出一辈子的事情，都是值得尊重的。” 伊凡雷帝：“如果是别人这么说，小王我只会当是在敷衍，然而是陛下说的……是见过太多太多了吧？” 尹沃夫海姆：“见过太多，更加坚定了我的目标。” 伊凡雷帝：“所以陛下认为那位强者是比艮星人更好选择？量变带来质变，小王斗胆发言，再给我十年，三千架魔导装甲，便携化永恒圣枪，绝对可以车轮战耗死那位强者……我们能成为陛下的磨刀石。” 尹沃夫海姆重复：“磨刀石只是手段，不是最终目的。” 伊凡雷帝：“我从小就仰慕陛下，留在图书馆着作里的伟大思想，实现一个共产乌托邦……” 尹沃夫海姆：“……所以你父亲，你父亲之前就开始跟艮星人接触的人们、国家，借助艮星人科技力量往工业国发展，并没有错。” “抱歉，我只是普通人，不介意的话……”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士兵，给伊凡雷帝送上美味三明治跟饮料，他一边吃，一边点点头道，“……我现在终于理解了——两条道路，没有对错。” 尹沃夫海姆重复了一遍：“没有对错……” 第38章 人造大巴人 伊凡雷帝：“那么，当我这条道路被放弃之时，就会成为了要被消灭的错误……小王我从来没有在人前说过的计划，陛下可能早已经知道，但现在还有点时间，小王我内心里确实没有想过是‘武器’，能再听我一言吗……” 尹沃夫海姆：“我只知道你一直在推进艮星人的生物工程，全人类进化方案，其它的知道的并不多。” 言下之意就是你讲吧。 “那刚好可以说些细节让陛下听听，请稍等……”伊凡雷帝已经简单吃喝完毕，正转身向士兵、魔导装甲交代一些事宜，等围着的魔导装甲、官兵退下后，他才继续向尹沃夫海姆开口道—— “我们一族在从事的事业，具体来讲，艮星人发现我们世界的生物，或多或少拥有一种‘能量器官’，‘气’就存在于这个器官之中，‘气’的储量，能利用多少‘气’，就是多少等级，魔界生物强大就是这种器官强大，而跟我们生物形态最接近的大巴人，拥有最完整最适合我们形态的能量器官……” 尹沃夫海姆：“艮星人尝试过把大巴人的这种器官移植到其他人种体内。” 伊凡雷帝：“就算克服了免疫排斥，依然无法有效利用……于是我们开始尝试‘人造马吉努斯粒子器官’，结合生物工程，基因调整，制造出了超越大巴人，可以承载陛下理想，欧安世界未来的‘新人类’。” 这时不断有魔导装甲扛着大大小小的集装箱走过来，配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工程人员，展开集装箱，把里面各种魔导设备、结构物体搬运出来。 尹沃夫海姆：“……最近‘工业’、‘工程’、‘基因调整’什么的词越来越多了，都有种回到地球了的错觉……” 他并没有对除岚帕兰以外任何人，说起过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对于“地球”一词，他只是说，是他来自的迁徙民族部落的名字。 “……最近不知道为何，被陛下称为‘艮星人’的这些异世界访客，突然获得了关键参数，一直卡着的马吉努斯粒子比例调试，有了精确数值了，就让我们的新人类可以离开培养槽，在外界环境里自然活动了。” 伊凡雷帝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一名士兵递上的报告板，快速翻看上面夹着的文件，一番打勾签字完毕，士兵拿回报告板后，跑下去执行命令。 尹沃夫海姆：“嚯，终于可以动了吗，那可是重大突破啊，这件事我完全不知道……难怪各方势力都不顾死活动了起来……” 伊凡雷帝：“是的，事情来得很突然，没几天的事……只要我们完成最后的活体实验，这项技术就可以进入最后实物测试阶段了……到时候全民进化，任何敌人都不再是威胁，我们将提前完成世界统一。” 尹沃夫海姆：“所以你一直待在外面实验地是吗……怕自己被引开后，被人趁机窃取核心科技？” 伊凡雷帝转身看了看身后组装中的大型设施：“……不，并没有怕，因为我是随时把她‘带’在身边的。” 102架魔导装甲，全化身为人形工程车辆，与从地里冒出来般的上千工程部队一同，展开紧张施工。一座占地约一座足球场面积，露天金属框架模块化建筑结构，正在这片被打出各种坑洞的蛮荒大地上，慢慢搭建成形…… 同时。 四面八方，整片大地上无数嗅着希格子味道的怪物，在不断汇聚过来，这里的希格子浓度来源，主要是魔导装甲跟尹沃夫海姆释放出来的，以及成千上万被战斗波及的野外生物尸体。 地面开始震颤，天边兽群嘶吼可闻，同时已经有大股猛兽进入肉眼可视距离……浓郁的希格子，令它们疯狂…… 又有另外上千名专门负责防御的部队，从“地里冒”了出来，展开防线，准备迎接生物群的冲击。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各司其职，于是坑边就又只剩下两位皇帝。 尹沃夫海姆对周围大变活人般，冒出来的人员、设备、工厂一点也不奇怪：“是艮星人给的移动式方尖界石技术吗。” 伊凡雷帝：“没错，有龙脉就能使用……早些年，我还能果断放弃一切，应该说乐得放弃一切，但现在……我无论如何都只能跟艮星人继续合作下去了。” 尹沃夫海姆：“‘凯尔森’，你知道这名字的意义吗。” 伊凡雷帝：“没有任何意思……跟陛下能任何时候，以任何方式踏入皇宫一样，这就是它的意义。” 尹沃夫海姆：“那么‘k’呢。” 伊凡雷帝：“我们的见面就已有答案。” 尹沃夫海姆：“如果我能给你艮星人承诺的一切呢。” 伊凡雷帝摇摇头：“所以，已经晚了。” 尹沃夫海姆：“是复活程序上，艮星人做了保险，把戴妃那姑娘作为了人质一样？” 伊凡雷帝：“可以这么说，这是艮星人能信任我，愿意跟我合作的大前提……最后戴妃复活是我们双方共同的目标。” 此时他身后整个露天工厂已经冒起浓郁的炼金光粒子，远远看过来，整个场景像是开了高光、虚化特效一般，朦朦胧胧，光亮圣洁，跟外围兽群惊天的嘶吼，人类战士奋战喊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短短不到十分钟，模块化结构搭建完成。 工厂启动暖机自检步骤完毕，开始全力运行，顿时光粒子淡了一层，取而代之的是，大地上响起了令人心颤的机械轰鸣。 尹沃夫海姆目光越过伊凡雷帝，看向工厂：“这就是可以大批量生产‘人造大巴人’的设施……把已死的人，完全更换一副身体，复活过来……她还是她吗，灵魂没有前往地狱或者天堂吗。” 伊凡雷帝：“我曾经笃信神明，但祂们没有给我任何启示……神不愿意注视世人，那我就用人的双手，自己创造出神迹。” 尹沃夫海姆：“可惜……如果我的寿命是短暂的，那么你将拥有一切，实现一切，完成我们的一切……” 第39章 我将成为迭代的基石 伊凡雷帝脚步顿了一下，声音昂扬了一度：“这可是我这辈子获得的最高表扬了……虽然力有不逮，但小王会竭尽全力为陛下创造一场神迹！” 说着就转身，一边脱掉衣物一边向工厂走去，有工作人员上前来对他身体进行处理。 尹沃夫海姆跟上他的脚步，走进光粒子形成的薄雾般世界：“……没有完全验证过，只是试验阶段的技术。” 厂区轰鸣声降低了三成，由刺耳躁响，变成延绵嗡鸣，标志着全厂进入稳定运转阶段。 伊凡雷帝走在一汪汪小泳池大小的储液池之间：“我们做过大量实验了，活体的，死体的，大巴人的，各种生物融合的……只要我们不断进行换体复制迭代，就可以让‘马吉努斯粒子适应体’无限趋近完美，直到最终技术成熟……” 欧安世界炼金术师们叫‘气’，岚帕兰叫‘希格子’的，在艮星人这边叫做‘马吉努斯粒子’。 尹沃夫海姆也是第一次零距离参观这种工厂：“据我所知，艮星人投资建设了几十年，最后就优化浓缩成了这一座移动工厂吗？” 伊凡雷帝穿过一片电气化设备区域，这里的工作人员都穿着静电服进行着操作：“当然不是，这座工厂只是整个体系的核心部分罢了，全国工厂都是其产业链的下游……应该说，这座工厂，是现在整个大天使之剑帝国工业体系精华。” 尹沃夫海姆：“接下来你是要装入那个器官了吗？” 伊凡雷帝：“没错，接下来将对我进行改造……这是将要用在戴妃身上的马吉努斯粒子适应体器官，一般量产不用迭代到这种程度的适应体……既然是要用在戴妃身上，那自然得先用在我身上。” 尹沃夫海姆：“……不能把这适应体先在其他人身上测试吗？” 伊凡雷帝张开双臂，让工作人员拿着各种仪器在他身上一阵动作，一边静等操作完毕，一边道：“并没有那么多机会能让我反复实验了，每次迭代到这个层次都是十几年国家资源的巨大消耗……” 尹沃夫海姆：“戴妃的大脑被保存着，只等肉体重塑……所以一个拥有自我、人格、思维的超级生物，随便改造个人的话，不受控制就麻烦了对吧。” 伊凡雷帝：“是的，这都是帝国的财产……我签下字的那一刻起，这条路就该我自己走下去，这是皇帝的觉悟，皇帝的义务，皇帝的责任……” 他说的是刚刚在坑边签署的一堆文件，同时也说的是跟艮星人签下的协议…… 此时，两位皇帝继续前进，终于来到了整座工厂的核心处，一前一后，走上一座两米平台，四周穿着生化服的工作人员上前来给两人进行消毒处理。 伊凡雷帝大大方方张开双臂，让工作人员对他进行洗刷刷，并且眉毛头发胡须，全身毛发统统被剃光，然后被涂抹上不明膏液。 而尹沃夫海姆这边则只是被用酒精之类的溶剂一通消杀……这些工作人员显然是刚传送来的，并不知道尹沃夫海姆的身份，完全按照对待一般参观客的流程，对着他劈头盖脸一通猛喷…… 尹沃夫海姆没有使用希格子护罩阻隔，任由酒精上身。 他脚下的篮球场面积的六边形平台，本身就是一座复杂的魔导设施，由电气化仪器环绕监视、操控着，平台正中是一口井，上面有一面厚实的真空气密玻璃盖子，透过这玻璃罩子，能看见玻璃井中的橙色物质“浓汤”。 此时玻璃罩被工作人员打开，伊凡雷帝站到了井口边上，此时一名工作人员又递上来一份文件…… 伊凡雷帝没有接过文件，而是直接指甲划破手掌，双手一合，把整个手掌染上血，一巴掌拍到文件上……按上这个血手印，就代替了一切签名……这将是他第一份，也最后一份血契。 尹沃夫海姆：“血液伤口不会造成什么污染吗？” 伊凡雷帝低头望向脚尖下面的橙色浓汤：“不会，这副躯壳也即将消失，一瞬间就会有结果，陛下不用多等……就算适应体改造失败，我也将成为迭代的基石之一，为戴妃的复活赢得更大的机会……很可笑吧，作为一个皇帝，为了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 尹沃夫海姆：“我早已说过，理想、目标没有高低贵贱，每个努力着的人，都是伟大，值得尊敬的。” 伊凡雷帝：“谢谢……那么，如果我失败了，也用不着陛下再动手，一切都将成为陛下所有……如果我成功了，那么我的等级，我的实力就可以逼近陛下……” 尹沃夫海姆：“明白，这里的一切我都不会破坏，让我们尽情来创造一场‘神迹’大战。” 伊凡雷帝点点头作为诀别，不再言语，接过工作人员递上来，似胶似肉，有着史莱姆弹力的头套，深吸一口气就直接套在了头上，然后有工作人员马上过来帮他做脖子处密封。 另一批工作人员开始往他四肢背脊上插入针管，有的是带针筒的注射器，有的连着手指粗细管线的针头，全都是直接埋入体内不再拔出。 最后一项准备工作，是从一辆推车培养槽里，取出一枚足球大小的似胶似肉生物质团块，使用医用钉缝枪，将其暴力固定到伊凡雷帝胸口位置。 一切完成，有工作人员拍拍已经被头套完全封闭感官的伊凡雷帝的胳膊，然后扶着他手臂，为他指引橙色浓汤井口方向迈步。 伊凡雷帝伸脚往指引方向试探，感觉脚底悬空，脚下有浓胶物质有生命般往他脚底板上吸引……确认了井口所在后，伊凡雷帝不带任何犹豫地向前一个小跳，整个人就如同炸弹般直接沉底。 而橙色浓液并没有如同水液般被激起水花，而是仿佛变成了实体食人花，橙色花瓣涌起后直接往内收拢，一口将伊凡雷帝整个人吞下…… 第40章 有理有据声音超大令人信服 生化服工作人员立即围上来清理现场，重新用玻璃罩将井口气密封闭，把活物般沸腾起来的橙色浓汤给封下去…… 整个平台上上下下，整座工厂里里外外的所有人，在这一刻也沸腾了起来般，以比刚刚建设展开工厂更快的速度，脚底抹油往来忙碌——伊凡雷帝进入魔导迭代生物井只是整个生化重组过程的开始。 而与此同时，圣剑城里，所有势力，所有城区，所有人开始面对一种未知人形怪物的攻击，没人知道他们是什么，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要无差别攻击，只知道如果不反抗就会被吃掉…… 老城区爱涅她们遇到的只是个前奏。 这些灰色人形怪物明明没有任何装备，却有炼金动力甲的力量，没有视力、听力、嗅觉，却能清晰分辨出活物以及炼金素材所在，吞噬一切有气，有“气”之物。 最讽刺的是，本来各方混战的战场，因为这种未知新敌人的出现，居然暂时达成了和解，所有势力互相脱离接触，收缩回各自的传送门所在地构筑防线，先解决掉这群不明所以的灰皮怪人先。 傅国崖正一边跟四五只灰皮人缠斗，一边在推信里大声吐槽：“搞什么哦！完全跟僵尸危机一样！乱咬人的丧尸……” 爱涅：“啊对对对！就是生化僵尸啊！没智力，遇到活人就扑上去咬……不知道被咬了后，会不会也变成僵尸啊……” 尼娃：“你地下的情况安全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爱涅脑内回应：“还行吧，问题不大，突然发现地洞里不止我一个人，应该是这里原本的研究员吧，能帮忙吸引注意力……” 说着就直播一些人类尸体残骸，灰皮巨人捡着散落的炼金装备啃噬着。 尼娃奇道：“有活人？” 爱涅：“有，我总不能哭着等救援吧……这地窖肯定是个僵尸生化实验室，之前就看到了一些护卫样，装备挺好的人被那灰猩猩给锤扁吃掉……” 箐少绍：“坚持住，我们在路上了，已经能看到那庄园……但要先清理一下灰皮人，确保环境跟退路安全。” 爱涅：“没事，你们慢慢清，直接冲过来，等会儿被灰猩猩跟小灰人包围了，大家都得完蛋。” 思芙：“我，还没到，距离好远……新城区，这边灰皮人，跟路上士兵们交战中。” 尼娃：“思芙你不用过来了，到处冒灰皮人，你返回特瑞西楼，保护皮克左、瑞菲娜，固守大楼待援……我们这边等少校……” 从来不参与战斗中对话的绮萝萝，突然冒出来一句：“那我呢？不保护狐狸了吗？” 爱涅直接吐槽：“你有超级被动防御系统哦，不用你殿后堵门，挡子弹都算好的了，哪里需要保护哦！” 绮萝萝突然不惯着客户，直接开口对喷：“那总比主动找死系统强吧！而且！就算有防御也不是不会死的啊，不保证食物、水源，饿死了怎么办啊喂！还有草纸这些生活用品，丧尸末日世界，物资没有补充，怎么活啊！” 爱涅：“系统商城里面没有生活物资兑换吗？我们抽奖抽到都是武器装备，起码军事物资充足，能保证持久战，但是……等等，绮绮啊，以前说话不都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跟绍绍一个样的吗？你的真实性格是这个样子的吗？” 绮萝萝大声道：“狐狸开始摆烂了！什么客户不客户的，昨天都差点饿死了！拉倒吧，我不凹营业人设啦！” 理直气壮，有理有据，声音超大，令人信服…… “噗——”一直默默听着的岚帕兰直接喷了。 绮萝萝似乎积压了超多怨气：“你笑什么！还不是你们害的……人家好好一只温柔精明干练业务狐，被你们硬生生给虐待得饿哭！真是的……一直凹人设就是个错误，真理就是嗓门够大，才有饭吃！得时刻提醒你们人家的存在！不然又给忘记了，真当狐狸是好欺负的吗！” 尼娃：“行行行，是我们不对，但你先停一停……傅国崖，你让特丽丝先掩护埃米汀穿过灰皮人集团，你们汇合了，埃米汀就地取材制造弹药，我们需要大量远程火力，快速扫荡庄园周边街道。” 傅国崖：“了解。” 埃米汀：“汀汀这边的士兵都撤退了哦……灰皮人无差别攻击的，而且看起来呆呆的，不长眼，跑远了就不会追上来哦。” 埃米汀她们几个并不懂“丧尸危机”、“生化末日”这些概念，所以就算傅国崖他们说出了“丧尸”，这个现代地球人的常识概念后，依然还是把她看到的丧尸特征又重复描述了一遍。 岚帕兰：“不能走房顶的吗？我的意思是，为什么非要走街上，丧尸、僵尸不会钻房子的吧，利用城市地形，不管前进还是固守都很方便吧。” 万巴拉：“尼娃、尼娃……我抓了好几个人，但他们都不懂巴巴利安语，问不出东西来……” 尼娃心中暗骂自己笨蛋：“我的失误，太急了，忘记语言沟通问题了……该死，罗曼语的……我真是——” 现实焦灼的环境让尼娃都爆出了一长串粗口…… 爱涅：“噗哈哈！骂得漂亮！” 尼娃：“……” 傅国崖：“我过去吧，也就50米，汀汀夫人跟尼娃小姐这里守着特丽丝清场。” 埃米汀：“好喵！” 万巴拉：“追着我的士兵也进到庄园里面了，他们似乎被缠住了……我还是引他们去地窖那边吧……” 尼娃这时才有空回答岚帕兰的问题：“我们不能靠近房子，它们不是电影里那种僵尸，这楼房也不是游戏里无法破坏的场景……他们会跳会爬楼，会撞墙而入，我看着他们直接弄塌整栋建筑物的！” 思芙 ：“嗯，直接撞墙进炼金素材店，这边也看到了……士兵们也都是在大街上战斗。” 说话间她已经调头往回跑去，不调用希格子的情况下，保持距离，灰皮人的注意力不会特别转到她身上。 第41章 恐怖游戏 地洞里的爱涅又遇到麻烦：“……糟糕，有个笨蛋往我这边跑了过来，我也得动了……” 只见大约40米开外，隔着两片设备残骸，建筑废墟，灰色巨人正抓起半截实验室看守的尸身，把他连人带装备一起啃着，一名刚刚不知道躲在什么角落里，看起来没有受伤的研究员，感觉现在是一个机会，从藏身处里钻出来就开始飞奔，正好冲向爱涅躲的地方。 藏着还好，这一运动起来，就引起了灰色巨人的注意，转身“看”向了研究员逃跑的方向。 研究员并不是发现了爱涅的存在，他只是借着四周燃烧的光线，不管不顾冲向出口方向，一扇巨大的钢铁闸门。 灰色巨人确认运动中的希格子目标后，一声非人的嘶吼，甩掉手上的剩饭，咚咚咚，以压路机的气势朝着研究员奔跑而去。 此时研究员已经冲到了闸门前，正疯狂地扳动开门机关，听到身后的动静，巨大的恐惧让他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绝望中发出令人心颤的哀鸣…… 灰色巨人挡住了他身后所有的光线，如同一团黑雾般将他吞没，哀鸣变成高昂的哀嚎，下一秒一切戛然而止，地下归于平静，只剩下噼里啪啦的火焰声，以及一片咯吱嘎嘣的巨大咀嚼声。 “咕嘟——”爱涅吞了口吐沫，“还好推信用想的也一样能发言，不用真出声……” 尼娃提醒：“别光看着，你该转移位置了，灰巨人已经到了你的掩体这侧。” 爱涅：“我也想绕啊……但我这是一长条燃烧的废墟，不是个圆柱装置了啊，绕不了啊……你们自己看啊，我要么远离，要么接近，都得在他背后走完这条废墟……这什么恐怖游戏套路啊喂！逼着你到boss眼皮子底下卡视野玩心跳？！” 岚帕兰：“我马上就到了，再坚持1分钟。” 爱涅：“1分钟？！我是能翻过去吗，这废墟爬上去不是靶子，还是出去好啊？等等！他不是用眼睛看的吧，全方位希格子感知，说不定已经发现我了啊喂！” 万巴拉：“我来争取一分钟！” 话音未落，爱涅就觉头顶洞口外面一震，正是希斯能量全开的万巴拉，从远处纵跃了过来，重重落到了洞边，已经被炸成平地了的仓库废墟堆上。 吼—— 希斯能量如同电磁场一般的互相干涉，灰巨人仰头看向头顶那巨大的“能量灯泡”，直接一个下蹲，炮弹般一飞冲天，撞穿天花板，厚厚的仓库废墟堆，就如同一堆羽毛般被得炸散开去。 而在灰巨人起跳的瞬间，心生感应的万巴拉同样轻轻跃起，离开原来的位置，一身弥垄龙巨兽战甲，虹装护腕激活，两把短柄双面斧交叉，全力向身前劈下，正好跟灰巨人的升天撞击轰到了一起。 轰—— 双方交手，发生巨大的爆炸，随着炸飞的废墟堆，万巴拉也被轰飞了出去，而灰巨人则是冲天之势受阻，重重砸落到了另一边地面上…… 从这一次交手，能明显看出，在等级力量上，万巴拉比灰皮巨人差了好几个档次。 被打飞出去的万巴拉，两臂扬起两柄巨大的双刃斧，如螺旋桨般，带动身体甩动回旋两圈想卸掉力道，想完成空中受身，但还是砸进了一座建筑墙壁里，最后嵌进了内室一座橱柜里。 原本万巴拉只是想把灰巨人引到地面上来，然后带着他去追兵那边，继续祸水东引战术，然而这一下硬碰硬，却让她改变了想法—— 不但让箐少绍补了“湛白之力”，还激活了虹装护腕，提升了自己肉身全部属性，这种全buff的情况下，居然都还在力量上输给了灰巨人，这要是纯粹只使用10级力量，那自己这一击岂不是就直接败给灰巨人了…… 然而现在，手脚震麻，全身骨骼酸疼，这个强度刚刚好！ 自从岚帕兰升到10级以上之后，万巴拉已经多少年没有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了，甚至差距5级以内的都少……没有合适的对手，就总让万巴拉心中有股气，仿佛有只猫在不断挠一样难受，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所以万巴拉十分理解尹沃夫海姆对待自己热郎的态度，换自己一千年没有能全力出手的对象，怕是会比他更加热情疯狂！而其她几个歌勒贝，箐少绍脸上全是对岚帕兰的担忧，担心“无敌”与“最强”的碰撞。但她万巴拉却反而欣喜于岚帕兰有了能放手一战的对手，有人能给予自己热郎，自己无法给予的全力一战，总算是让她能放下些身为若娘的责任了…… 而现在，自己也有了个能尽情一战的对象，岚帕兰身为热郎的对手职责也可以放下了！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引走？ 战啊！爽啊！大巴人狂暴脾气起来了啊！ 班仁部的女王战意昂扬，一躺进橱柜里，就扯开炼金包，气劲药、精力药剂、力量药剂看都不看，一股脑一把抓着就往嘴里灌……而灰巨人这边，根本没有停留，三级跳般，一步比一步大，最后一步直接飞跃20米，炮弹般撞入建筑，巨口径直出现在万巴拉脸上，直接咬下。 万巴拉咬着一嘴巴药剂试管，甩手把剩下的试管统统丢入灰巨人张开的巨口里，来不及去捡插在地上的另一柄斧子，双手握持手上剩下的，劈头盖脸朝着怪物大脸就是全力一劈！ 轰—— 巨大的下砸力道，如同百吨压力机，敲在灰巨人脸面上，进而作用到建筑地板，直接击穿楼层，两人双双下垂。 嘭嘭嘭—— 建筑中接连传出一连串爆响，长度80米的楼房，从偏东的位置，一路轰鸣爆炸到西头，然后从西头又一路炸到东头，上上下下所有楼层，全方位都在爆炸，仿佛是每个房间里都塞了10颗手榴弹，每面墙面上贴了一枚c4炸弹，有上百人在走廊上扛着火箭炮rpg来回对轰。 最后在不到10秒钟的时间里，这栋建筑整体轰然坍塌。 第42章 救一下啊喂 炸满天的废墟，还在垂落的过程中，先一步落地的万巴拉跟灰皮巨人，依然在互相对冲、对攻着。 巨大的砖石、混凝土，对他们来说仿佛是夹在两列火车对撞中的泡沫箱子，直接化为粉齑，而他们只是朦胧泡沫屑中对冲对轰着。 渐渐灰皮巨人不只靠纯粹的本能蛮力，去咬、撞、砸，还开始施展一些身为人形该有的基本招式，比如重炮大摆拳、鞭腿踢踹、双拳轰炸…… 万巴拉也是越打越兴奋，啊啦啊啦啦，疯嚎狂笑！ 就算被一拳命中，炮弹般砸出去一百多米，她也是在哈哈哈疯狂大笑着的…… 不是巨兽那种围猎，不是碾压来碾压去的扫荡，而是自己恢复力量之后，第一次强者之间的对决！！ 近年来大巴人的狂战血脉，都快被改造成跟箐少绍一样的文官知识女了……最近更是伤病缠身，而现在一番暴力对轰，终于让万巴拉有种找回了自我的感觉，怎能不开心，怎能不大笑？ “再来！”万巴拉发出战吼。 灰皮巨人也不知道听不听得懂，听不听得见，反正他确实是追着冲飞了出来，大张巨口嘶吼着，如同疯狗一样追着咬。 万巴拉直接顺手插起一保险箱大小的水泥废墟块砸过去。 灰皮巨人一口咬碎水泥块，继续朝着万巴拉扑来。 哒哒哒—— 三连点射，连续命中临空的灰皮巨人，耳麦里传来箐少绍的声音：“我们跟特丽丝撤到了平房顶上，刚好可以支援……” 队伍在汇合后，众人全速沿着屋顶移动到了庄园高处，箐少绍一路对视野里的友军们都补上湛白之力。 庄园里由于超高溶度的希格子，几乎吸引了半个老城区的灰皮人狂奔过来，它们完全不理会一路上的市民、士兵，眼中只有这座庄园，全部撞墙而入，这就让原本追着万巴拉的进入庄园的士兵们倒了血霉。 灰皮人目标只有庄园内的希斯能量，自然也不理会不在运起能量的尼娃、特丽丝、箐少绍、埃米汀、特丽丝她们了，大家轻松上到一栋平房楼顶，正好看到大半变成废墟的庄园中，万巴拉被灰皮巨人打飞。 “噶哈子哟！抬苔迷……”万巴拉直接爆出巴巴利安语粗口，语气十分又急又暴躁，还一股子无可奈何，“都别动手哟，我来！” 箐少绍一愣：“诶？” 埃米汀马上就理解了：“万玛姐，是要单挑了哦！” 箐少绍也明白了：“哦。” 尼娃就不理解了：“啊？！” 被箐少绍压下枪管的特丽丝也满脸疑惑：“喵？” 傅国崖：“我这边接手几个主管一类的人了，正在审……” 轰轰轰—— 庄园内响起连环爆鸣，万巴拉跟灰皮巨人又干上了……灰皮巨人越打越灵活，手脚头全部都能用来攻击，万巴拉也不甘示弱，斧头拳脚也齐齐用上。 万巴拉开始有意远离特丽丝她们聚集的平房楼顶，打到了庄园另一头，打到了外面街道，撞进了其它庄园内，一片建筑连环倒塌。 尼娃看着楼下潮水般奔涌着的灰皮人，无力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单挑比武呢……整座圣剑城的灰皮怪人不会都赶过来了吧，我们楼下少说有几千头了。” 埃米汀：“不是比武了，是我们的厮杀，对大巴人很重要的。” 思芙推信里报告：“没有，新城区这边，街上还有灰皮人交战……怪人总数目，估计过万，可能十万多。” 箐少绍小心跟楼边保持20公分距离，伸长脖子对下方街道进行着观察：“它们目标十分明确，就是冲着高浓希格子地方去的……简直跟卡库卡碴一样，没眼睛没耳朵，全靠希格子感知……” 埃米汀：“汀汀还有劲，也想去跟灰猩猩打打看……” 爱涅：“喂喂，你们是不是忘记我了啊……难道只顾着打打杀杀去了啊？我还在地底下呢，刚刚上面一炸要被埋了，救一下啊喂！” “来救了。” 咻——咚—— 推信里，岚帕兰的这三个字，伴随着一阵钻地炸弹的动静同时响起。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个黑影就又从庄园中冲天而起，然后一串空中直角转折，径直落到了平房楼顶——正是肩膀上扛着爱涅的岚帕兰。 “热郎！哥哥——”埃米汀欢呼一声，就扑了过来。 但岚帕兰并没有没有马上接住她，而是腿一弯，把肩膀上的爱涅给打横摆到了自己的膝盖上，抡起巴掌就要打屁股。 爱涅连忙挺腰缩臀双手后摆护住要害，嘴上同时急急大叫道：“别啊！我现在可是伤员啊，内伤可要命了！治疗药全部损坏，我只喝了半瓶哦……你这一巴掌下来，我就死给你看！” 岚帕兰巴掌停在半空，他确实瞥见爱涅轻甲损毁不堪，破破烂烂的，嘴巴、胸口都是血迹，一身炼金药剂气味……回想起之前她第一视角直播的画面，眼睛充血的微糊视线，他的巴掌还真不忍心打下去了。 埃米汀可没有那么多心思，隔着爱涅的手打了她屁股一巴掌，转身扑到了岚帕兰背上，搂着他的脖子冲着他的头发脸颊就一阵狂啃，像极了抱住二哈亲的小女孩…… 依然一身女仆装的特丽丝，抱着突击步枪也跑到岚帕兰身边，惊奇问道：“主人的朋友喵！刚刚你是在飞喵？！没看见你有翅膀啊喵，怎么能飞的喵，这个异世界的人类都能飞的喵？” 尼娃也走了过来：“刚才明显是‘飞行’了，不是高速跳跃，是用了什么魔导道具吗？从尹沃夫海姆哪里拿的？” 岚帕兰把爱涅放到地上坐着，自己着站直身子，埃米汀就变成了骑在他背上的姿势：“不是道具，但确实跟尹沃夫海姆有关，这两天又从他那里偷师到了凌空漂浮、自由飞行的技巧，其实说白了还是希格子的应用，没什么难的……” 说着他就已经双脚离地，浮空了50公分。 第43章 偷学会了新技能 “咦呀吼——”埃米汀双脚牢牢夹住岚帕兰，一手枪一手刀的挥舞起来，像极了骑着骏马的牛仔。 “哇喵——啪叽啪叽——”特丽丝利用胳膊搂住夹紧突击步枪，腾出双手来鼓掌，惊叹道，“真浮起来了喵！马戏团里的魔术表演一样喵！” 啪啪啪—— 箐少绍也跟着鼓掌：“恭喜岚哥实力更进一步！” 爱涅席地盘腿而坐：“嘁——越来越不像人了……” 尼娃：“呃，那个……飞起来是不是很耗希格子的？” 箐少绍：“嗯，很强的反应，你们也能看是吧……啊！对了！灰皮人……” 所有人扭头看向最吵闹，全是灰皮人浪潮嘶鸣奔跑的街道方向……刚刚岚帕兰落地后，四周似乎都安静了下来，然而，此时果然已经有灰皮人丧尸般的脑袋从楼顶平台边缘冒了出来——所有灰皮人都开始攀爬涌上这座不知道是什么店铺的平房屋顶！ 箐少绍连忙跑到所有人集中的位置，特丽丝检查弹匣，单膝跪地瞄准，尼娃举起自己的狗头刀，爱涅也爬了起来，嘀咕着自己是伤员，就往人堆中间钻。 岚帕兰把背上耀武扬威着的埃米汀给丢回地上：“大家喝药，就在这里休整，让万玛跟那只猩猩打个尽兴吧……” 他一边说，一边继续缓缓升高。 箐少绍：“好的。” 尼娃：“少校你要去哪里？！” 岚帕兰：“我清下场，去去就回……” 说着就摆出了单拳飞行的姿势，嗖得一下窜了出去，如同跟踪制导弹药一般，围着平顶房转了一圈，所有攀着楼房墙壁的灰皮人统统“中弹”炸裂。 接着他开始扫荡地面街道，如同一枚落地炸雷，又如钻入灰皮人集团中的连环闪电，一路飞行闪出去，就闪击完了一片街区，他沿着街道纵横飙车，整个城区扫荡过程10秒内就结束了，整个城区下起了局部灰皮人肢体、血液、体液雨。 狂风刮过，岚帕兰一身清爽地重新出现到了平房楼顶，就仿佛根本没有离开过一样。 尼娃遮着脑袋：“这就处理完了？” 爱涅也在躲避着不断落下的生物组织：“唉哟，这碎块雨都没下完，你就解决完了啊？你打个怪，别往天上撒啊……” 岚帕兰手一挥，平房楼顶天空就为之一清：“没，准确来说，只除掉了老城区的灰皮人……作用力问题，碰到就炸上天，我也没办法……傅兄问出什么情报了吗？” 特丽丝仰头看着天空，感叹道：“主人的朋友喵，像神仙一样喵，会飞，闪电一样快，挥手就让天空干净喵……” 埃米汀一挺胸骄傲道：“可不！我老公可厉害着！” 爱涅：“少吹牛，以前也没见他这么厉害的……” 尼娃：“一挥手就隔空清扫干净头顶一片，这也是希格子控制？” 岚帕兰：“希格子控制，万物都有希格子，不止控制空气分子，我隔空抓人都可以，感觉还可以直接控制别人体内细胞，对方没反制手段的话……” 爱涅不由得捂了一下屁股，想着刚刚不会真想打烂吧：“啊！真成神仙了？无敌系统真让你无敌了啊？” 傅国崖：“哪个……你们先聊，我这边再审问些内容，顺便听听岚兄无敌的情况……” 岚帕兰：“行吧，我这边开着直播说明吧……不是爱涅说的无敌了，只是对99级有了新领悟而已……体内希格子浓度上来，确实能带来质变，并不只是‘力气’大点而已……” 思芙：“比如黑洞。” 岚帕兰：“比如黑洞，质量过了一个阈值，光线都无法逃逸……我体内希格子浓度上来，能明显对环境影响产生影响了。” 为了在老婆们面前耍帅，他隐瞒下了，这一切都是从尹沃夫海姆那里得到的启示，偷学来的用法。 箐少绍望着远处激战中的万巴拉方向：“街上没灰皮人都被消灭，士兵们也撤退了，那我去万玛姐姐那边看看……” 岚帕兰：“你去吧。” 得到许可，箐少绍楼房间纵跃离去。 埃米汀跳开3米距离，张开双手：“热郎！把我吸过去试试！” 岚帕兰咧嘴一笑：“跟磁场磁极一样，会有斥力的，目前还在练习控制力，对大质量物体是一种‘捏碎’，也就是沾到我放的希格子冲击，内部就会被破坏……” 说着就手指指向之前掉落在屋顶上的一条灰皮大腿，下一秒，那条大腿就内部装了炸弹一样炸了开来。 爱涅赞叹道：“哇哦，跟超能力电影一样哦……控制空气的超能力，能让人窒息，也能让人膨胀爆炸……唔，还有‘分子重组超能力者’，把人体内碳氢氧氮元素重新排列组合成炸药。” 思芙也在看岚帕兰直播，点评了两个字：“可怕。” 岚帕兰：“我的这能力可比‘超能力’更夸张……其实我并不需要用手指去指向，甚至都不用眼神去看的，我的控制是跟‘希格子感知’同步着的，脑子里有个探测雷达的感觉，被我探测到了，然后觉得‘我可以’，那我就可以改变其物理状态，控制动静。” 言语间，他身前一片碎屑直接飘起，身后一滩灰皮人血液凌空悬浮，聚拢成团，然后液体团跟碎屑团高速相向撞了过去，啪叽一下，被撞得四下飞散。 周围站在近处的姑娘们，纷纷或闪躲，或转身背对。 然而飞向她们这个方向的秽物，统统被无形的空气墙给挡了下来。 特丽丝：“喵！什么神仙魔法喵！” 爱涅：“哇！跟‘电磁王’一样哦！而且兰兰不止可以控制电磁金属！” 尼娃：“空气墙？少校撤消了吗？我可以去碰碰吗？” 岚帕兰：“还在你可以去碰碰……没错，就是分割弥垄龙跟阿达兰阿剌的‘空气墙’，挡风挡雨，却挡不住我们……这是一种‘面’控制，对质能大的客观物体影响力低，其实都是种‘隔空取物’…… 空气分子还好说，控制死物没关系，但控制活物，还不弄坏，我目前还没这个把握……而且一些生物内体希格子浓度如果太高，我外放出去搞控制的希斯能力，反而可能被他们给吸收掉，变成他们的能量……这边我不去控制……” 第44章 艮星人生物工程 岚帕兰一边说着话，一边冲着埃米汀五指箕爪。 埃米汀感觉了一会儿：“诶——暖洋洋，希斯能量回复了哦！” 爱涅震惊：“兰兰现在还是个充电宝了？来来来，我消耗巨大着，充充我的……” “就知道占便宜……”岚帕兰嘴上吐槽，但还是心念一动，开始对爱涅施加希格斯场，“……感觉怎么样？” 爱涅又盘腿坐下闭眼打坐：“……哦哦哦——这就是被高手传功的感觉吗？” 另一边，尼娃不但伸手，还在让空气墙显形了的秽物两边，来回走动，左右横跳：“爱涅别搞怪……所以环绕弥垄龙大草原的空气墙，也是这个原理吗？可以理解成高浓度希格子区域，自然形成的一种……一层隔离场，排斥现象力场，还是什么？” 被空气墙挡住的秽物，直直滑落屋顶地面，沿着底部墙根形成明显的秽物流，一条脏兮兮的污物线。 思芙：“像是黑洞的视界？” 岚帕兰：“这个就要问绮绮了。” 绮萝萝马上回话：“建议大家去看教科书，不是几个小时讲得清楚的……简单说，那就是你们少校刚刚说的那样了！” 岚帕兰：“你还真是彻底摆烂了哦……” 绮萝萝：“你们比喻的很好嘛，虽然具体现象不只是黑洞超强引力、引力波、视界，但差不多这么去理解也就行了！” 尼娃：“所以，之前给我们看的战斗视频里，尹沃夫海姆是用了这种‘物质掌握’手法在跟伊凡雷帝战斗？伊凡雷帝他们扛得住？就靠魔导装甲还打了两天？” 岚帕兰：“是的，他们两边都用了这种‘希格子物质控制’能力……尹沃夫海姆这边是单人实现，伊凡雷帝那边是集群组合技……录了些新视频也放群里了，大家都学习学习，我也是慢慢才理解，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思芙：“我以为，是‘最强系统’的技能。魔导装置的效果。” 尼娃：“大家都这么想的。” 岚帕兰：“直到刚刚希斯能量完全爆发，我才有了完全的感悟。” 爱涅：“这还不多亏了我吗！你不急着回来救我，用得着全力飞行吗！” 岚帕兰：“唉哟！还得谢谢你了是吧！” 爱涅：“嘻嘻，咱们谁跟谁呀，不客气！” 埃米汀满满向往：“不断升级，积累希格子，我也能飞吗！那汀汀也要去战斗……哎呀，我的系统为什么是盖房子……热郎！再给我一个什么能升级的召唤装备吧！” 尼娃：“不是说过吗，少校的宅物屋系统，不清楚的地方还很多，还存在点数恢复、点数上限问题吗，还是存着点数等关键时候吧。” 埃米汀不满：“诶——” 岚帕兰过去拍拍埃米汀小脑袋，揉揉大耳朵：“说好了的，就不会少你的……这里基本没什么事了，我们过去看万巴拉打架吧……傅兄，讲讲你那边的情况……” 边说边带头跳到另外一栋楼顶上。 于是平房屋顶的一行人开始移动，跟500米外大街上的箐少绍汇合，她面前是一片城市建筑废墟，万巴拉跟灰皮巨人就在前方百多米处硬碰硬…… 箐少绍报告：“刚刚灰皮大猩猩想冲去岚哥那边，但都被万玛姐姐在这个位置给硬生生挡下来了……这片街区的房子全给拆了，没有来得及逃走的人都……” 尼娃：“不用看我，战争……这里没有我需要保护的人民，我现在也不是联合国人类解放者部队的人了……无法避免的伤亡，那就无法避免吧……” 与其说是她在重申自己现在的态度，不如说是在通过不断重复宣言来给自己洗脑，说服那个谁都要去关怀一下的自己…… “……”岚帕兰向她伸出双手。 尼娃斜眼：“干嘛？” 岚帕兰：“看你心凉凉的模样，给你一个爱的拥抱。” 尼娃横他一眼，打开他的手。 “滚——”爱涅给她的动作配音。 傅国崖这时从另一个方向跳了过来，特丽丝连忙迎了上去，于是团队所有人聚集到了一块地头上。 岚帕兰：“你抓的重要人物呢？放了？” 傅国崖：“放了，说好老实回答问题就放了他们的……看这片地头惨样，被我抓了反而是救了他们啊。” 岚帕兰：“怎么说，问出这些灰皮人，那边的灰皮巨人什么情况了吗？” 傅国崖看向尘土飞扬的战场，两台火车头一遍遍对撞着，把废墟进一步碾成粉齑：“他们不叫‘灰皮’，虽然是灰色的，但其实是生物工程跟炼金技术的结果……对了，他们也不是丧尸，虽然确实是尸体。” 尼娃：“什么意思……确实是尸体……难道说！是这二十多天里不断死伤的士兵、居民们？” 傅国崖：“没错……活的刚死的，对他们来说都是很好的‘原材料’，用来制造‘改造人原体’。” 岚帕兰：“行吧，绝对又是艮星人对吧，说到生物工程，肯定有他们影子！” 傅国崖摇摇头：“我问了，这些人，包括那个主管，都是下面做事的，他们还接触不到艮星人层面……只不过说了很多我没听过的专业词汇，问了下，感觉是法语体系里‘细胞理论’、‘基因科技’、‘生物工程’之类概念的合成词，比如‘biologique’……” 爱涅：“行了行了，跳过语言学过程，这里就我会点法文，你直接说结论就行了！” 岚帕兰：“嗯，不需要推导过程了……” 吼—— 灰皮巨人突然晃过万巴拉的阻截，张嘴一头朝着岚帕兰方向扑了过来。 岚帕兰一个侧身，出现在10米外，一根手指顶住了灰皮巨人的门牙上，把这怪物挡在人群之外，两人仿佛站在这里摆了几个小时pose一般，微丝不动，就这么保持静止了2秒…… 咯嘎嘣—— 没有任何脑子的灰皮巨人，自然不懂敬畏，美食就在脸上，脖子顿时违反生物结构极限，脊柱脖颈爆伸，猝不及防的一个咬合，直接把岚帕兰上半身给咬实了，巨大的咬合力，发出恐怖的嘎嘣声。 工业压机般开阖的深渊之口，这一猛咬，都震出了气浪来…… 第45章 到底在这里做了些什么 然而，还没等姑娘们反应过来发出尖叫，灰皮巨人就倒飞了出去。 再看岚帕兰，只见他盔甲腰腹部件上，还嵌着灰皮巨人的下颚。 一群人顿时冲到岚帕兰身旁。 埃米汀：“老、老公——” 她跟箐少绍上上下下拍打，检查着岚帕兰的身体，结果别说他肉体了，巨兽材质的盔甲上都没有留下伤痕。 “大意了。”岚帕兰把卡在腰部装甲上的半截大嘴扯下来丢到一旁，“没想到这4、5米高的玩意儿，已经超出人类学范畴了，骨头能随意变长的了啊？” “哇呀呀呀——”万巴拉感觉自己丢了人，不但放跑了对手，还让他成功攻击到了自己的宝贝热郎，顿时怒不可遏，怪叫着杀向倒飞而来的灰皮巨人。 而这边爱涅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吐槽搞怪机会，捂着脸蛋儿大声尖叫：“哎呀呀呀——兰兰被丧尸咬了！他要变丧尸了！唉哟——” 尼娃揍了她屁股一巴掌：“别搞！早都说了不是电影里的丧尸了！” 爱涅捂着屁股转身一跳朝向尼娃叫道：“你、你们……怎么都这么下流！都盯着人家屁股打啊喂！” 尼娃甩甩右手，仿佛在甩掉什么脏东西一样：“哼，那一巴掌是替少校打……哇——” “站住！别跑！老娘要打回来！” 爱涅突然张手去抓尼娃，却被小矮个子一个缩头，轻松给躲了过去。 然后两女就在人群里穿梭追跑起来…… 箐少绍张开双手阻拦，想要阻止：“别闹……现在还没有安全呢……” 尼娃、爱涅都不想被她拦住，于是就变成了三人躲闪追逐。 最后还是岚帕兰出手，也没见他怎么动作的，就一手一只拎了起来尼娃跟爱涅：“……你们两个，傅兄在呢，别丢人了……爱涅，看你跑得这么欢，伤是不要紧了吧，要不咱们开始体罚吧……” 爱涅连忙西施心颦：“咳咳咳——” 岚帕兰又看向尼娃：“你怎么也开始调皮了啊，好久没有罚过你们做家务了，是不是都忘记我们还要奖罚体系了啊？” 尼娃：“不要哇……我、我这还不是帮少校在管教她吗，要不是少校你只知道宠着，哪轮得到我出手啊……” 傅国崖：“咳哼，大家这是信任岚兄嘛，觉得在岚兄身边就安全了啊……大家尽量开口汉语对话，推信里发言也说出来，不然特丽丝喵不知道大家在说什么……” 特丽丝：“没事喵，关键命令，主人传达给特丽丝就可以了喵。” “你们不准再闹了，要不然一起罚。”岚帕兰松手放下爱涅跟尼娃，“多学学汀汀，你看……就算我在这里了，但她还是注视着战场在……” 埃米汀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人群最前面，刀枪在手：“再冲过来，汀汀来挡住！” 推信里万巴拉叫道：“万玛不会再把他放跑了！” 她又跟没了下巴的灰皮巨人战到了一块。 岚帕兰：“这一下被打岔的……那么然后呢，傅兄，艮星人参与，生物工程制造这些灰皮人了？” 傅国崖：“艮星人的生物科技跟本土炼金技术产物，总之我的判断是这样的，毕竟我们之前有从尹沃夫海姆获得的绝对可靠信息，知道大天使之剑帝国长期在跟艮星人合作。” 尼娃：“合作知道合作，那么他们到底在这里做了些什么呢？傅兄问出来了吗？” 她的语气很急，有点来脾气了，当然是针对大规模人体实验的事情在生气。 傅国崖：“嗯，他们对受伤的人进行治疗，给他们喝、注射一种炼金药剂，进行一种叫做‘迭代’的操作……是一种橙色的液体，伤势确实会好转，一般情况下使用者会跟常人无异，但在受到‘冲击’时，有概率发生‘暴走’……” 爱涅进行总结：“听不懂。” 站在傅国崖身旁的特丽丝：“好多没听过的词喵！” 岚帕兰倒是抓到了一些关键信息：“‘迭代’就是字面意思？可以让普通人一代代进化？是本体本身一直迭代进化下去，还是遗传到下一代？” 傅国崖手指周围整个街区，满地残肢不明液体：“本体升级到下一代，其实整个圣剑城的水、食物里都掺和了这种‘橙汁’，而且持续了至少十年以上了，国家实验……” 在家门口附近巡逻的思芙：“我们也吃了？” “恶，呃哕——”爱涅立马要吐了。 箐少绍：“到底怎么过程？我们会有事吗？也会变成这种灰皮人？” 特丽丝：“噫！不要喵！” 岚帕兰插了句：“国家对国民投毒搞长期试验，怎么让我想到地球某漂亮国做过的些核生化实验了呢……” 傅国崖回到箐少绍，摇摇头，道：“我当时就问了，靠吃东西来摄入的话，得长期服用，我们才来20多天，至少得再翻100倍时间，吃喝个1、2千天才能有初步效果。” 尼娃语气冷冰冰：“真可怕……伊凡雷帝是在拿全国人进行人体改造？少校地球的漂亮国也这么干过？” 岚帕兰：“是的哦，他们每年解密档案，自己曝光出来的……” 傅国崖：“可以说是在进行全国改造……根据那些人的说法，伊凡雷帝是想造出‘人造大巴人’来。” 埃米汀忍不住回头惊呼：“诶？？” 傅国崖：“意思就是说，让欧安陆上的所有普通人类都长出希格斯器官，跟大巴人一样，拥有双‘心脏’。” 箐少绍：“我们本来就有的，只是退化……我是受湛堇镜盒影响，让原本的器官重新被激活了的感觉，橙汁也是这样的吗……” 傅国崖：“橙汁是我随口叫的，他们用‘橙黄色’来描述，啊，对了我从他们那边抢了一管样品，你们看看……” 说着就从口袋里掏摸出一支食指体积的金属试管。 爱涅一个扭身躲开老远：“噫——拿开——” 岚帕兰伸手过去接过来，拧开瓶盖，瓶口对准天空阴阴沉沉的光线，一边摇晃，一边往里面望：“……说是橙汁，更像是橙子果冻……咦？这坨东西还有意识的吗？居然在蠕动，想爬出来？” 第46章 小僵尸都是改造人 说着手上就猛晃两下，试管里传出细微的，咕啾咕叽声，被远处翻翻滚滚的激斗声给淹没，旁的人完全听不见。 埃米汀不守在前排了，扭腰跳到岚帕兰身边：“什么什么！给我看看！” 尼娃也靠上来探头探脑：“史莱姆？” 思芙：“‘摄像头’，对准，直播好，我看看……” 特丽丝也好奇地凑过来。 傅国崖在一旁进行说明：“没有生命，是团很神奇的炼金，或者说魔导溶液，它们会对希格子明显起反应……如果水银有磁性，对磁铁有反应的话，就会跟它差不多吧，磁吸上来。” 爱涅：“水银不是金属吗？磁铁没用？” 傅国崖：“水银没磁性……” 岚帕兰：“应该是高中化学吧……所以，之前说的‘冲击’、‘暴走’，意思就是说，出现高希斯能量，它们就会活性化，把普通人变成灰皮人？” 傅国崖：“是这么一个过程，像是‘激活’一样，进入改造步骤的普通人叫‘改造人原体’，变得渴望希格子，本能去摄取，获得足够的量，然后一代代进化下去，具体迭代的过程，就在原体自身体内完成，迭代的是原本的基因跟生物组织，直到成为下一阶段的‘改造人’……改造人的标准就是拥有了明显独立的希格斯器官，能主动去利用‘气’了，也就是刚刚满大街跑的灰皮人，他们就都是改造人。” 埃米汀观察着橙汁，听迷糊了：“诶？冲击，激活，是说红毛搞出来的爆炸吗？什么原体、改造人的，街上跑的灰皮人不是原体？” 思芙跑回了特瑞西楼里：“等等……我徒弟，瑞菲娜，还有皮克左，他们没变，正在对他们做检查，对话正常，神经正常，对炼金素材没渴望……他们圣剑城内生活一千天以上了。” 傅国崖：“所以说并不是简单希斯能量，就能让‘原体’体内活性化，变成改造人的……要不然公会里s级的人，骑士、大骑士、剑圣，各种魔导装备城里到处乱窜着，都能算是‘冲击’的话，城里早就满地灰皮人了……” 尼娃快速把所有线索汇总，抓住了核心：“懂了，普通人最多只能算原体，现在灰皮人是这二十多天里，他们对尸体、伤员做了进一步操作，才弄出来的。” 傅国崖：“没错他们往‘原体’里注入、移植希格斯器官了，各种细胞、组织液，往‘白皮原体’体内注射，虽然这种直接的暴力改造，让原体的死亡率极高，但是一旦成功，就直接成为了‘灰体’，比漫长的投喂‘原液’拼概率，从白皮迭代到灰皮来得效率多了。” 思芙：“一堆新名词。” 傅国崖：“呃，我用推信做了笔记、录了音，审问全程放推信群里了，橙汁，他们叫‘马吉努斯生物基底’简称‘原液’……改造人原体，就是普通人，叫‘白皮’，改造人，拥有希格斯器官的，简称‘灰皮’……也就是我们看到的这些灰皮人，大脑神经系统被希斯能量给烧坏，变成只知道追逐希格子吞噬的存在。” 箐少绍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一旦这‘人造希格斯器官’启动，它们就开始消耗自身希格子了……万物都有希格子，它们本能会攻击希格子含量更高的存在，也就是他们身边的人……而市民们本来就被长期投放了原液，希格子在被灰皮吞吃的同时，灰皮的口水、体液又反过来激活了市民们体内的改造过程，是不是这个样的啊？” 爱涅：“哈！我就说吧，这不就是丧尸电影是什么！被咬了就变丧尸！” 傅国崖：“是的，大致就是这样，但最直接的原因，是地下中央实验室，艮星人建造的中央控制管理系统突然断了，导致全城大量地下实验设施失控，改造人失去收容，全部暴走，先攻击了地下设施，然后就冲到了地面上来……”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爱涅。 爱涅挠挠脸蛋儿，眼神躲闪：“呃，那个……我只是做任务而已，谁知道什么控制系统的哦……那仓库的爆炸是怎么回事啊？只是掉了几个炼金炸弹下去，不可能那么大动静的吧，整栋建筑，整片土地都炸飞了哦。” 傅国崖：“根据我问到的，应该是艮星人开发的一种大型气态烁金发电设施，它使用的是种用烁金改进而来的燃气，易燃易爆，跟煤气、氢气差不多的感觉，所以炼金炸弹掉下去，然后就‘轰’，整个基地炸上了天。” 岚帕兰：“应该就是真相了……还真是做了个大死啊，幸好是燃气爆炸，一次性烧干净了，要是汽油、柴油什么的，某人怕是已经被烤全熟了哦。” “……”爱涅无语，心里回忆了一下当时，自己全部防身炼金道具报销，被炸得只剩一丝血皮的场景，那确实是一场威力巨大的爆炸。 岚帕兰：“这就是伊凡雷帝，艮星人在圣剑城，在大天使之剑帝国最大的项目？确实很像他们会做的事情啊，一直在进行生物基因项目，投放基因改造了的女性穿越过来，要灭绝弥垄龙大巴人，在这边欧安陆上，则是要开发出一批新‘大巴人’……” 尼娃：“是因为普通人类更好控制吗……我们知道他们对大巴人有长期研究，我记得熟铁城和谈的时候，他们就承认有在艮星上制造‘大巴人’，有对全体艮星人‘实现进化’的政治纲领……他们对少校各种研究，获得了更多样本。” 听到要灭绝大巴人，埃米汀就来气：“艮星人真是坏透了！” 爱涅损了句：“那薇尔汀娜呢？” 埃米汀：“唔……到时候汀汀亲自把妈软禁起来，养她一辈子！” 岚帕兰：“‘软禁’这词都会了啊……” 推信里万巴拉叫道：“小心！” 轰—— 块头超级大的灰皮人，再次摆脱了万巴拉，冲着岚帕兰杀过来…… 第47章 万巴拉的回合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灰皮巨人刚被岚帕兰拆掉的下巴开始重新生长恢复，已经有了明显的骨骼、肌肉线条，只是皮肤还没有完全长好，表现出极强的再生能力，仿佛它本身就是治疗药水一样。 嘭嘭—— 两声闷响，这次是箐少绍跟埃米汀迎击，拦住了灰皮巨人，但很明显她们拦截得并不轻松，两女一人接住一只拳头，咬牙死撑。 嘭—— 又一声闷响。 是万巴拉闪身纵跃了过来，一个潇洒的凌空侧踢，扫中灰皮巨人腰腹，把他扫飞出去，英姿飒爽。 啪啪啪啪—— 岚帕兰热烈鼓掌欢呼：“老婆帅气！老婆威武！” 万巴拉喘着粗气没空接话，落地就伸出手讨要：“气劲药、力量药——点子硬，是真的硬，战斧都劈不开他皮！” 傅国崖：“这个我也问了，这只灰皮巨人是特殊实验体，原体直接用的是一个大巴人猎人……他们经常诡异去老城区猎人公会发布高危狩猎任务，给他们实验提供了大量优质活的、死的、半死不活的原体……这大巴人体内除了原本的希格斯器官外，还有装了六个新的，他们说这灰皮巨人是最接近‘马吉努斯粒子原体’的存在。” 万巴拉接过箐少绍递过来的药剂，一边喝一边道：“他们都该死。” 傅国崖：“那我去解决掉他们。” 岚帕兰：“不用了，你指个方向，我去把他们解决掉吧……毕竟我是大巴人的王。” 傅国崖：“好的，他们每个人我都拍了清晰的照片，发你……” 尼娃也过来向万巴拉奉上自己的随身药剂，看向已经从废墟堆里重新站起来的灰皮巨人：“知道他也是大巴人后，还下得去手吗？” 万巴拉把多的药剂固定到炼金腰带上，坚定道：“来让同族解脱，归于索拉天。” 岚帕兰：“所以……艮星人不光走蜘蛛机甲、魔导装甲，这类机械工程路线，生物兵器路线也走通了吗……我突然有个想法，别太快让他解脱了，你们几个有级练的，就在这里利用他在这里练级吧，我是说灰皮巨人。” 傅国崖：“哈！刷经验宝宝，打木桩练级？” 万巴拉一愣：“哈哟？” 岚帕兰：“那么事情前因后果都了解完毕了，时间还早，我们刷起来吧。” 尼娃：“那，接下来的安排是？” 接下来大家分头行动—— 爱涅被打发回去跟思芙汇合养伤了，尼娃、埃米汀、岚帕兰负责四处收集药剂、炼金素材，提供给“刷boss升级”的队伍。 “刷boss”队伍主要是万巴拉、箐少绍、傅国崖、特丽丝，他们四个都有能直接靠战斗就能升级的系统，四人或单挑或三三两两组队配合，跟灰皮巨人轮番交战。 轮换下来休息的人，只用在推信里说一声，物资收集小组，就会找过去，给他们送上补给…… 期间，岚帕兰去进行追杀清剿研究所人员不提。 他跟尼娃之后下到了被爱涅给炸掉了的地下中央实验室，进行了一番调查，回收了很多资料…… 尼娃使用了“相关鉴定”技能，确认这片地下中央实验室废墟的金属物资，足够她们三个制造出坦克来了。 然后还探查了位于地下设施各处的三处铁闸门，有一个是通往庄园主建筑的通道，另外两处分别通往不同的巨大地下空间。 一处占地一座足球场面积，里面存放着各种大大小小罐子，有的里面装着东西，有的空空如也。有摆满货架的“腌菜罐子”，也有一人多高的棺材罐子。有的里面是原液橙汁，有的装着其它颜色的。还有多个巨大平台深井样式的设备……所有一切，都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总之，这个空间充分满足了岚帕兰对于“生化实验研究所”、“人体实验工厂”的一切幻想，尼娃过来之后直接就吐了，然后就离开这地下中心，专心去搜索寻找地面庄园建筑中的资料了。 另外一处地下空间，则是实验室人员生活区，以及普通物资仓库的样子，岚帕兰过来的时候，整个空间已经人去楼空，到处一片狼藉…… 看地上脚印，跟移动痕迹，实验室人员应该是通过紧急通道逃离了，一路追踪过去，通往地面的通道门还大开着。 岚帕兰从被建筑废墟半掩埋着的地道口出来，走到街上，回头看了看，这掩护地道出口的建筑，原来是一栋集贸市场商业楼。 现在这个市场已经没有一个活人，四周全是生物碎块、组织以及体液，显然是之前就被岚帕兰给扫除清理过的区域之一……看来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应该不是安全逃出的，而是受到了攻击、追逐，最终一路成功逃出来的，没死的也都变成了改造人。 这里被灰皮人跟岚帕兰扫荡两遍，整片集贸市场，乃至整座老城区已经没多少活物了，现在所有人商品，都成了无主之物，是岚帕兰进行零元购的物资补给场了。 不知不觉中“刷boss”活动一直打到了黄昏，灰皮巨人的活性明显下降了不少。 因此，岚帕兰之前趁着过来送“赃物”的时候，用绝对力量压制，将灰皮巨人制服后，强行灌了它一堆药剂，恢复灰皮巨人伤势，提升他体内希格子浓度，让他恢复战斗力……但饶是如此，一整天的战斗 ，还是让他的活性渐渐减弱，现在连埃米汀都可以一个人应付他了。 又一次碰撞。 万巴拉双把斧第一次破开了灰皮巨人坚韧的皮肤，斩出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跳开后，大声道：“差不多，结束吧……” 她原本丢失了的那柄斧头，被挖掘清理废墟回收资料的尼娃，不经意间找到了，并送了回来，于是之后她就一直双斧战斗了。 在远处休整的傅国崖：“知道了，那万巴拉夫人动手吧。” 万巴拉把重新冲上来的灰皮巨人给踹飞回废墟里：“你们谁还差经验升一级的？这还能最后战个一回合。” 箐少绍推信里道：“万玛姐姐，我来吧！我喝完水就过来！” 第48章 打升了3级哦 从宫廷政治环境走出来，随着自身力量越来越强，箐少绍现在变越来越自信，不再谨小慎微、客客气气，有想法也能直接大大方方说出来了。 趁着灰皮巨人一时爬不起来，分散各地的大家透过推信讨论起来—— 埃米汀连忙要求出战，道：“汀汀也要来！” 万巴拉：“汀汀就别掺和了哈哟，你冇级升。” 埃米汀不甘心：“我可以帮忙呀，掩护，当诱饵！吸引注意力什么的……” 岚帕兰：“让她们俩来吧……说起来，你们有升级吗？都多少了？” 埃米汀：“黑星满级的！” 万巴拉：“虹装的护腕，米活米活，现在lv10，之前20多天里跟热郎对练到lv7，打升了3级哦。” 岚帕兰：“果然这种生死相搏的实战涨经验更快啊……” 箐少绍：“恭喜万玛姐姐的虹装升到lv10，我的湛白之力才点到lv8……” 爱涅对于她们的装备都很有兴趣：“绍绍你那个没办法升的快吧，又不只是单纯消耗希格子……虹装lv10了，那是不是可以开启第一阶段了啊？快开来看看！我等不及了！” 万巴拉目光聚焦虚空：“有点难啊，虹装，信息面板，说‘希斯能量’不足。” 岚帕兰：“不是一直有在补充的吗？我再搬些烁金过去给它吸。” 箐少绍的湛堇镜盒跟万巴拉的虹装护腕补充希格子的方式，可以通过把炼金素材贴上去，让其自动吸收希格子……如果没有接触到炼金素材，也可以让它们直接吸取佩戴者自身的希格子。 万巴拉：“补充速度没消耗得快……” 爱涅：“一边充电一边打游戏，充不上是吧……我还想早点看看现实里的‘虹能仿生动力装甲’呢。” 岚帕兰：“放水比蓄水快……我也想早点在现实里看到电影里的‘超人’……万玛就专心去‘充电’吧，充满了，就发动一次看看，测试一下战斗力。” 万巴拉：“好的。” 尼娃：“我也收集到了不少烁金、药剂，在城区外面找其它小实验室，有不少锁在金库里的炼金素材没有被改造人吃掉。” 爱涅：“唉哟，小妮子你也开始零元购了啊！” 尼娃自暴自弃：“怎么了，不行吗，反正我是大反派！我给你们搬过来了……” 物资搜索自然是不止搜集烁金，还有大量炼金道具、魔导装备，各种刀枪剑戟被收集了起来，提供给交战中的箐少绍跟万巴拉替换使用，此时再次往老城区交战场这边赶来。 岚帕兰：“傅兄，你跟特丽丝的升级情况怎么样？” 傅国崖：“我发现，我还有特丽丝的升级体系，跟岚兄的召唤系统不一样，是纯纯‘打怪升级’的，要‘消灭’才能拿到经验……怎么说，不是虹装那种靠锻炼涨经验的那种，是完成，比如‘杀死哥布林1\/10’这样的。” 岚帕兰：“哦，我明白了……应该是，特丽丝的力量、等级，完全是靠万界古道供应商来提供实现的原因吧，就跟她们‘反派系统’的模式一样，你们的任务就是具体击杀一定数量的怪物。” 傅国崖：“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说白了我跟特丽丝杀死敌人给涨经验条，其实跟杀伤一定数量怪物的任务没两样……当然，灰皮巨人可能1个顶1000个普通灰皮人吧。” 岚帕兰一拍脑门：“哎呀，那早知道，满大街的改造人都让给你们俩来杀的，说不定一天满级啊。” 傅国崖：“不急，整座圣剑城里都是灰皮人，有的是机会……我已经不急着升级了，反正迟早会升满的。” 岚帕兰不解道：“你的系统不是每10级涨1点召唤进度的吗，也会升满的吗？” 傅国崖反问：“岚兄的无敌系统不是99级的吗。” 爱涅恍然：“哎呀，也就是说我们的上限都是99级对吧！” 岚帕兰：“行吧，确实……” 傅国崖：“我这系统说起来复杂，又是经验条，又是各种游戏app的，但其实已经看到头了，最多召唤9个、10个游戏角色就满了。” 岚帕兰：“绮萝萝——” 绮萝萝：“干嘛，狐狸跟爱涅、思芙一起，在等皮克左的晚饭呢！” 岚帕兰：“看着你推信一直在线，我们的谈话你都听着了吧，傅兄说的对吗，他的召唤存在个上限？反正你也摆烂了，就别守着什么秘密不说了！” 绮萝萝：“两回事！不能说的就是不能说，不然丢了饭碗，有烂也摆不了！但这个是可以说的，是可以提供给傅兄的商品情报—— 系统能给多少级，是看每个世界的等级，也就是希格子浓度的，然后留个容错冗余，供应商给欧安世界的上限等级是99，傅兄可以把特丽丝喵一个人培养到99，也可以11个召唤物平均都9级，反正上限99！” 傅国崖恍然大悟：“哦，我彻底理解我这个召唤系统了，意思就是说升级得到的点数全由我支配，我可以用来强化已经召唤了的特丽丝，解除她的10级上限，也可以用来召唤新的猫娘，99级的上限其实是卡我的。” 绮萝萝：“可以这么说，召唤物，特丽丝喵的经验，也是会平分给傅兄的，好好利用这点特性，最大效率的去升级吧！” 爱涅不理解了：“搞这么复杂干嘛哦……那，对了，既然你们能‘人造人’特丽丝出来，干嘛不干脆投放人造人到世界上，直接让他们来当你们的客户，闭环自产自销完事，何必搞这么复杂的系统业务体系哦……我现在都没有看明白‘作死系统’的说明。” 思芙：“看不懂，你自己笨，怪谁。” 绮萝萝满是“要你们去上学”的无奈语气：“早说过的啊，信息变现反哺物质世界，是个很复杂的层层流程，我们造的人造人，那本质还是我们自己的信息，我们的模因，我们自己的熵，我之于我，不但没有增长，反而会有热力学损耗，赔本买卖啊。” 尼娃：“……欧安世界是2级世界，所以最高等级卡在两位数，99级对吧？” 第49章 远方的异变 绮萝萝：“可以上下有所浮动，只能低，不能高于太多，不然得出事……” 岚帕兰：“出事？出什么事啊，尹沃夫海姆最强这种，他就是要创造神迹，逆天超越99级的吧……对了，我们穿越者，客户的寿命问题，傅兄跟我看着都没有老化的样子，会不会那一天突然暴毙啊？” 埃米汀大惊：“诶？不要呀！热郎不要死——” 爱涅调戏埃米汀，开始作死发言：“唉哟，刚结婚就要当小寡妇了咯！” 尼娃：“你少说两句！” 岚帕兰：“还没死呢！” 箐少绍：“汀汀别理她们，我们的老公，我们的王长命着呢，他可是‘地表最强’，得担心的是我们，不能像他一样活那么久……行了，准备好了，我们集合一下，灰皮猩猩爬起来了，准备上吧……我给你湛白之力，你吸引他往右边，我左边突袭——” 埃米汀：“了解！” 尼娃：“通讯静默，少校，把她们两个先从群里屏蔽掉。” 岚帕兰：“给你个副群主吧，有什么情况你来设置。” 尼娃：“好的。” 爱涅：“我也要当狗管理员！” 岚帕兰：“你一边去——” 绮萝萝：“没什么话要问了吗？那我不发言了，瑞菲娜小可爱拿泡芙出来了！” 岚帕兰：“你们这么早就吃饭吗……行吧……” 尼娃给出说明：“晚饭时间应该在2小时后，但她们在特瑞西楼集合在一起比较安全……” 岚帕兰：“也是，当时我只清理了老城区……我回来看看你们斩杀boss……” 其实他早就往战场这边跑了，此时已经抱着一堆财宝，来到了“赃物”集中点，向不远处的傅国崖挥挥手，目视战场。 思芙回忆着赶去老城区的路上：“新城区，同时，出现了改造人。” 岚帕兰：“是哦，傅兄跟特丽丝可以去清理新城区的改造人练级的……你们任务有要求，指定专门杀什么怪吗？” 傅国崖：“没有明确的指明，说‘1\/10’什么的只是比喻……反正确认击杀怪就有‘经验’。” 岚帕兰：“那你们就去其它城区杀怪吧，我在灰皮巨人这边压阵，没问题的……反正这也是最后一回合了，打完回家吃饭。” 万巴拉跳到岚帕兰身旁：“回家揾饭，思芙，让厨房腌好肉排，等我回来就烤了……嗯，还有汀汀她们的鱼，也先腌着咯。” 岚帕兰：“晚饭后坦克兵们集合一下，我们封锁了这片地下实验室，他们地下有个巨大完好的‘防空洞’，你们可以在那里‘坦克制造’，就地取材……到时候我用废墟，把各个出口、洞口全都给堵死了。” 思芙：“遵命。” 尼娃：“了解……是生活区仓库，不是生物实验室那边吧？” 爱涅：“兰兰不会是想让我们住地下造坦克吧？” 岚帕兰：“我记得坦克制造耗时是60、70个小时，你们技能升到lv10后，所有制造时间都缩短了50%对吧。” 爱涅：“缩短了，那也还是要在地下待整整一天啊！” 岚帕兰：“召唤出了光球，你们都走，我把地下整个封起来呗。” 爱涅：“行！” 尼娃：“不行，还是得有人看着的好，我留在地下仓库值班吧。” 傅国崖：“那个，岚兄，我一直听你们说坦克来着……是我们地球的那种主战坦克吧，这样直接在别人国内首都召唤这种战争兵器……没问题吗？” 尼娃：“是啊，直接把兵器开到别人国土上，是宣战行为。” 岚帕兰：“告诉了就不算了，等下我去跟他们皇帝说说……圣剑城啊，现在是咱们后花园了。” 思芙：“少校是，决定跟尹沃夫海姆结盟了？” 岚帕兰：“不结盟还能怎么办，见识过他的实力了，也看到艮星人对这边世界的渗透，不膀上尹沃夫海姆，整个欧安大陆迟早满地全是艮星人、改造人，那我们就彻底完蛋了！” 傅国崖认真说明：“改造人不是终点，终点是‘马吉努斯粒子原体’……改造人是没智慧的，成不了气候，终极目标是实现全体欧安人类向大巴人方向进化。” 万巴拉：“那、那咱们大巴人呢？准备怎么办？我们大巴人不进化的吗？要抢我们的弥垄龙索剌天？” 岚帕兰指指又乒乒乓乓打起来了的灰皮巨人方向：“呶，那边不就是一个实验体吗……等等……你们‘看’到了吗？” 说着就扭头北望。 北边天际，突然出现巨大的希格斯波动，喷涌而出的希斯能量太阳般耀眼，然而似乎只有他感知到了，其他所有人都一脸茫然。 收到全员否定的回答之后，岚帕兰点点头：“看来还是距离太远了，千公里之外，是尹沃夫海姆方向出状况了，不是他特有的希格斯波动……我想过去看看……” 傅国崖：“城里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岚兄放心过去吧，lv10虹装的万巴拉夫人，应该就是现在圣剑城的战力天花板，而且还有我们在这里看着，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说着就抬头望向特丽丝狙击点，现在女仆猫娘匍匐在一处高楼三楼的废墟房间中，再次化身为致命的潜伏者。 尼娃：“……我到了……万玛，这又搜刮了不少过来。” 岚帕兰他们在交手区附近，已经无人了的城区里，找了一处只剩一半的房屋，临时集中堆放收集到的物资，每次拿不下了就送过来一趟。 万巴拉：“嗯，我这边虹装充能，看着妹丫们在，热郎放心去吧。” 她眼神一直关注着大约80米外，跟严重衰弱状态灰巨人打得有来有回的箐少绍、埃米汀。 岚帕兰的双脚已经开始缓缓离开地面，看向尼娃跟万巴拉：“行吧……那边什么个情况，我去看看就回，你们这边打完了就先回酒馆去吧，保持联络……” 话毕，就一个突然拔升，飘到了300米的位置，然后一手前压，身体缓缓向前倾斜，如同一把蓄势待发的利箭…… 吼—— 地上的灰皮巨人生出感应，根本不管箐少绍轰到身上的重击，原地暴跳而起，想去抓住撕咬空中的巨大“希格子果实”。 第50章 群殴boss 然而，灰皮巨人只抓到了岚帕兰留下的一圈圈音爆气流，不甘咆哮着落回地面…… 箐少绍没什么实战战斗经验，以前在熟铁城，没坚持锻炼的功夫，基础也不牢靠，虽然在坦克房车旅行时，对付各种野怪，接受了些战斗教导，但都是简单实用，直来直去势大力沉的招式，现在用在更沉的灰皮巨人身上，却并没有很好的效果，以至于对方经常可以硬抗她攻击做出些额外行动来。 灰皮巨人如果硬抗万巴拉跟埃米汀的招式，明显得付出更大的代价，一般除非特殊情况，灰皮巨人是不会露出破绽了——由此也可以看出这灰皮巨人虽然大脑神经被高能冲击烧坏了，却还是保留了不少武技记忆，也能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一些合理应对，不会像一般改造人那样，完全屈服于本能，只知道追逐希格子而动。 由于通讯静默，箐少绍并不知道岚帕兰要去干嘛，此时见灰皮巨人不顾自己的攻击跳起百米去抓人，现在又被轰得坠落，脑海里飞快思考着快速解决战斗的方法，侧头向埃米汀大叫：“汀汀！去他下面爆发一下，让他张嘴咬你！” 埃米汀：“噢！” 说着就全身希格子运转起来。 灰皮巨人的本能再次战胜了残留的战斗记忆，头朝下霸王龙一样的巨嘴彻底裂开，仿佛要从天而降一口把埃米汀连同大地一同吞掉。 而箐少绍回头向尼娃方向大叫道：“长枪！” 尼娃一慌，满地收集的武器装备中一时没了主意。 万巴拉则是会意，直接跳到了一堆装备里，脚尖挑起一杆魔导长枪，反手一抓甩向箐少绍。 箐少绍强行接住带着层层音爆的长枪，被上面蕴含着的庞大力道，带着往后连连前冲十多步，刚好来到埃米汀附近，灰巨人已经下落到只有20米左右的高度了，口气体液下雨般喷了下来。 借着手上长枪还没消散的力道，箐少绍旋转身形，将水平动能，扭转起来，挥手舒展身体，整个人如同一把张开的弓，摆出标枪投掷姿势，魔导长枪加力推进功能开启，光粒飞散…… 埃米汀会意，顿时收敛了自身的希格子。 灰皮巨人马上偏转脖子向着箐少绍所在张嘴怒吼。 “去——” 没有任何迟疑，箐少绍暴喝一声，手中长枪如同贯穿天地的长虹，脱手激射而出。 灰皮巨人伸手抵挡，然而依然被贯穿了手掌、嘴巴、脑袋……整个下坠的身形，庞大的身躯甚至都受到长枪巨大力道作用而重新上升了一段。 长枪并没能直接贯穿灰皮巨人，而是深深扎入了它体内……长枪之于灰皮巨人的庞大体积，就像是一根晾衣杆插到了小汽车挡风玻璃里。 这一发“长虹贯日”能击杀它吗？ 灰皮巨人最终掉落地面，但并没有马上失去活性，而是浑身肌肉还在抽搐，看起来诡异又恐怖。 箐少绍躲闪跳开一步，保持投掷弓步开腿姿势，但右臂无力下垂……刚刚借力打力，承接万巴拉八成力道的投掷，强行改向全力投掷，让她整条右臂手臂肌肉拉伤，筋腱断裂，此时整条手臂动弹不得，一阵阵刺疼。 埃米汀跳到在地上抖动个不停的灰皮巨人旁边，围绕转圈：“哇，绍绍姐好厉害！居然把他刺穿了哦，他那灰皮我都没能劈开的！” “得亏我湛白之力lv8了，加的属性更多，也是这把魔导长枪的穿甲性能好，二段爆破加速……还有就是他本身已经太衰弱了，没有希格子用来强化自身进行防御了，又是瞄准的嘴巴……” 箐少绍一边说着，一边扶着右臂，站直身形，脚步有点颤颤巍巍，看到自己刚刚踩着的石板地面，居然被震出了龟裂纹……没想到自己也有能一脚踏碎大地的一天，莫名有点开心。 四周压阵的人纷纷围了上来。 尼娃首先关心箐少绍的情况：“怎么样，受伤了？升级了没？” 箐少绍唤出湛堇镜盒的信息面板，摇摇头：“没升级……右手断了，骨头没事，抹点大药就能好。” 湛堇镜盒被她贴身收在内衬金丝软甲胸口下方，外面再穿弥垄龙战甲……反正这是一件“buff神器”，并非黑星那种武器，不需要拿在手上，在她周身一米范围内都能生效。 傅国崖打着手势招呼特丽丝下来汇合：“……刚刚特丽丝喵在上面打手势，说附近有身份不明的人在徘徊，我叫她下来跟我们汇合先，是准备撤了吧？” 尼娃：“嗯，我们打扫一下战场就离开吧。” 她的目光看向没了天花板，只剩半截墙壁的废墟房屋，那里堆放着她们刚刚四处收集过来的战利品，现在需要找些箱子、袋子来装走。 “是那些逃走的官兵？我们这边全部轰杀完了就敢回来了？”万巴拉正跟埃米汀一起确认着灰皮巨人的尸体，“……这怪物还没死透的样子。” 埃米汀又上前一步，开始用小脚去捅这比装甲车还巨大的巨人：“之前打小号灰皮人，砍了他们脑袋也还能动哦……之前说他们已经没脑子了，也不用耳朵，眼睛去看的……哇呀！” 嘶桀叽叽叽—— 说话间，灰皮巨人突然猛然一弹，发出一阵不像是喉咙肺腑能发出的嘶吼。 整个身体虽然还瘫在地上，无法移动，一只大理石立柱般的巨手弹起，抓住了从他嘴巴贯入的长枪尾部，看上去要把它拔出来的模样，各种颜色的体液四处喷溅。 埃米汀吓得尖叫一声，蹦出去十米远。 万巴拉则本能抬脚把它给踢飞了出去。 灰皮巨人滚石般，在废墟石板上翻滚出去二十多米，砸进一堆建筑废墟中，激起一片尘屑。 目前傅国崖跟尼娃都还开着直播，远在特瑞西楼的爱涅马上在推信里惊呼：“哇，还说不是丧尸！脑袋都没了还能动啊！” 思芙的声音接着响起：“吃完再说，或者，脑内发言，别用嘴巴……食物乱喷，脏。” 第51章 养起来当经验刷 爱涅：“嘁，又没喷你蛋糕上，那么急个什么哦。” 不理会推信里吵起来的两人，尼娃吩咐埃米汀跟箐少绍，道：“给你们恢复通讯了，汀汀躲那么远干嘛，过来警戒，绍绍去后边治疗先。” 特丽丝这时已经出现在众人视野里，她先把一些路上随手捡的宝贝，放到战利品房间里，然后往众人聚集的战场中跑来：“发生了什么喵？又打起来了？你们有内部语音，就特丽丝喵没，不公平喵！” 傅国崖拍拍蹭到自己身上的猫娘：“之后我们去买个‘耳联’，我们两个自己内部语音。” 特丽丝马上开心了：“好喵！” 另一边，万巴拉踢完一脚后，第一时间就追击到了灰皮巨人落点附近，此时在推信里报告：“感觉哈哟，他力量不断在流逝，希斯能量在减弱，但确实还保有生命力，可以做出垂死反扑……” 岚帕兰：“不愧是艮星人的生物工程，是植物神经的本能吧，如果成品，保留生前大脑意识，那就无敌了啊。” 爱涅：“那岂不是死人复活，还变强了啊？” 万巴拉：“热郎，咱们这边完事了，那边什么情况？” 岚帕兰：“还没到呢，还得飞十几分钟……我得留着点‘蓝条’希格子不能全用了，等到了给你们开直播。” 爱涅：“快开播，快开播！等着吃你的电子榨菜下饭呢！” 岚帕兰：“哈，又有精神了是吧？每次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现在这事可还没结束的啊！” 爱涅：“……嘁，小心眼的男人。” 尼娃：“那个，少校，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岚帕兰：“讲。” 尼娃：“咱们要不要养boss啊，我的意思是说，留着这灰皮巨人，关起来，给他恢复伤势，我们不就有了个专职高级陪练了吗……啊，万玛，我没有冒犯死者的意思……” 万巴拉：“……祸福凶吉疾寿，现在他已经是一具尸体，旦落天注视着他，战斗到最后，我们再让他回归索剌天吧。” 四周尘埃落定，灰皮巨人还在她脚下建筑废墟堆里扑扑腾腾着。 万巴拉直接上前，抓住他身体不知道什么部位，给一路拖拽回空地上……双方体型上的巨大差异，有种小猫咪拖着个成年人走的感觉。 爱涅看着直播拍手叫好：“解气啊！他身上的炼金装置，都被打掉了不少的样子啊……” “硬伤，应该没多久能活了。”尼娃检视灰皮巨人，抬头看看天空，“时间不早了，难得傍晚天晴，我们开始收拾吧……” “好的，我这边临时包扎一下就来帮忙。” 箐少绍已经坐在了战利品堆建筑里，一块残垣碎块上，脱下弥垄龙战甲，解开金丝软甲，伸出右臂，在特丽丝的帮助下，泼洒涂抹治疗药水。 万巴拉：“养着吧，要关在哪里？” “丢去地下实验的生化罐头区吧，他自己凭本能应该会吸收那边存放的‘橙汁’恢复伤势……” 尼娃一边说个不停，一边来到万巴拉身旁，两人配合着搬运灰皮巨人： “我之前调查这里的地下实验基地，发现他们研究员应该是把灰皮巨人用‘电磁’束缚着，做活体、活性实验，他身上的一些炼金装置，不少其实是枷锁，可以让他无力化……原理应该就跟敲‘麻经’一样，全身神经电位错乱，让他无法自由行动。” 与此同时，跟傅国崖搬箱子，收拾临时存放点，废墟屋内战利品的埃米汀，提出自己的大胆想法：“哎！那我们能不能也这样控制他呀！早知道他怕电，那我们电电他，就不用这么麻烦战斗半天咯！” 尼娃：“想法是好，但我们去哪里找电去啊……而且他身上的控制装置，都在大爆炸中坏掉了……我觉得，应该就是我们看到的他后背脊椎上的这一条炼金板链。” 岚帕兰：“尼娃你怎么这么清楚啊？看看就能知道这么多？” “就只我在到处收集实验资料的啊！还都一份份拍下来了放群里……实验日志，也在战利品堆里了。”尼娃跟爱涅动作很快，就算灰皮巨人扭动个不停，也已经来到了爱涅爆炸大洞边上，“万玛，趁着天黑前，我们快点完事吧，我在下面留了些魔法灯，等下跟着我走……” 万巴拉：“好，小妮子前面带路……万玛来扛着他跳下去。” 爱涅：“诶？不是吧，资料都是罗曼语的吧，你看得懂？” “……” 尼娃还没来得及开口，绮萝萝抢先道：“不会忘记推信了吧！推信翻译功能啊！你们身上都有系统，这可是狐狸的功劳哦！” 尼娃趴在巨大的洞口边往下望：“……总之，从他离开实验室环境开始，就是不断在燃烧自己的生命，欧安大陆希格子贫瘠的环境，一身希格斯器官只是加速他的死亡。” 万巴拉：“旦落天看着，死亡都是注定的……他希格子耗尽的时候，就是回归索剌天的时候。” 岚帕兰语气轻松：“那我们就给他希格子续命呗，能当多久陪练，就让他当多久吧。” 尼娃借着火光确认下面安全后跳了下去：“少校别说得没事人一样，他的诞生也是因为你。” 万巴拉紧随其后。 岚帕兰：“啊？” 尼娃：“艮星人不是一直在给你做体检吗，最后你还给他们你的心脏……” 岚帕兰恍然大悟：“哦——” 尼娃一边指引万巴拉往铁闸门方向搬运，一边继续解说她看到的资料：“整个欧安世界最强生物，除了尹沃夫海姆之外就是少校了，有了少校的数据、样本、资料后，他们的实验进展看起来大大加快了，可以说是转眼就完成了突破……现在整个圣剑城会大规模爆发‘丧尸’，也是他们为了突破搞的大规模实验——最新报告上写着的呢。” 思芙：“谁，艮星人？” 尼娃：“不止艮星人，还有大天使之剑帝国，伊凡雷帝……他们是合作关系啊，两边都有份。” 第52章 两个猛男导弹般互殴 完成包扎的箐少绍也想明白了：“他们故意要尸体是吧，难怪伊凡雷帝任由城内混战！就算有传送门运送伤员，也还是会死人的！混战队伍里，绝对有一堆是伊凡雷帝的人！” 岚帕兰：“何止有一堆啊，我现在怀疑所有交战各方全部都中了伊凡雷帝的套！” 傅国崖感叹：“真可怕，造帝国反的人居然是帝国皇帝本人。” 思芙得出结论：“所有人是棋手，所有人都是棋子。” 埃米汀：“哇，城里狂欢一样打打杀杀，其实都是被利用了啊？！岂不是比尼娃姐姐还厉害的大反派啊！” 尼娃：“我又不是自己想当反派的……” 岚帕兰：“难怪皇帝一直不出面，既不镇压，也不干涉，任凭城里moba了二十多天。” 爱涅：“何止moba哦，你们记不记得开打第一天的事情啊，街上直接宣传两个有兵权的皇子造反哦……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现在回头看，完全是皇帝在逼他们造反啊，街上大喇叭一喊，不想造反的也必须得反了！” 岚帕兰：“是这么个道理，所以他们一直没攻打皇宫，就围着，然后互相之间打得不亦乐乎，话说，我今早皇宫大门口见了个皇子……现在想起来，他更像是带兵堵皇宫叫门讨要个说法的……结果直接被尹沃夫海姆全给拍飞了。” 尼娃：“我突然想……尹沃夫海姆方向的高能反应，会不会也是整出了灰皮巨人这种，但是更强大的怪物？” 岚帕兰：“……我已经到了，你们看看就知道了，直播，启动——” 于是推信里就出现了一个空中无人机的第一人称视角，显然是岚帕兰飘在空中展开观察…… 只见苍茫大地一片疮痍，不管原先是什么地形，现在一概变成大大小小的凹坑，穷极目力，入眼都是坑坑洼洼，而从空中看起来很小的坑，往往需要几百颗树木才能围上一圈……这里刚刚十多分钟发生的战斗，就堪比艮星人装甲集群，无限制集火岚帕兰了。 直播画面现场收音，是不间断的雷鸣般爆响，然而只闻雷声，却完全看不到爆炸的位置，岚帕兰的视角就死死定在举目平直方向不动，然而那个方向只有落日的余晖，并看不见任何异常…… 爱涅忍不住吐槽：“拍什么静止画面呢，转下镜头啊！” 岚帕兰：“你们看不到吗？” 尼娃：“是那个问题吧，我们大脑处理能力跟不上。” 岚帕兰：“也有可能是距离太远了，我的视力看过去没问题……他们在那边打着呢，我这是安全距离，感觉距离再近点，就会引发‘气机感应’之类的，影响到他们交手……这边看起来天更亮些啊，是时差还是云层变薄了？” 尼娃：“都有吧……我们把灰皮巨人搬生化实验室里了……之后我们在哪里造坦克？” 岚帕兰：“员工宿舍不还空着吗，到时候可以直接测试坦克，跟他交战。” 爱涅：“喂，现在是在看尹沃夫海姆的战斗啊，你们聊什么题外话呢！我们看不见，兰兰能现场解说一下吗？” 岚帕兰：“两个怪物在空中高速狗斗，时不时会放‘波’远程打击——他们是怎么放‘波’的？这还是人类吗？难道是一种希格子控制、外放技巧？我看看能不能学会放波……” 埃米汀：“波？什么波？” 傅国崖：“格斗游戏里的那种五颜六色的波？” 爱涅：“电影里的那种能量弹、光束？” 岚帕兰：“被阳光盖住了吧，你们仔细看，有一闪而逝的光柱的……跟‘魔力盾’很像，鸠纹盘……对呀，能形成能量罩子，那形成能量攻击波也是可能的……就不用担心‘隔空取物’变‘充电’了。” 万巴拉：“嗯，热郎这么一说，确实不停有线一闪一闪的。” 岚帕兰：“绍绍，湛白之力后面的技能不知道是不是攻击招数，魔法少女的基础攻击手段可能也是这种激光、光波柱。” 箐少绍捏紧小拳头：“嗯，我会加油的。” 爱涅听后仔细观察，也真看到了在天际间，夕阳晚霞背景下，有细细的光线忽闪忽闪着的：“啊！看到了！是在对波吗，然后呢，然后呢，谁在跟谁打？” 岚帕兰：“然后啊，咱们的金发帅哥正在跟一个两米多高的猛男互抡，不是灰皮的，但……他身上虽然不是灰色的皮，但有改造人的感觉，希格斯波动很复杂，我得再看看……” 思芙：“空战两人，一人尹沃夫海姆，另一个，猛男。” 岚帕兰：“看不清脸，但看‘影子’可能是伊凡雷帝。” 爱涅：“还能看‘影子’的？” 岚帕兰：“一种比喻而已……之前是魔导装甲的希格斯波动里夹杂着一丝伊凡雷帝的，就像是一轮太阳的波动里面有一粒黑子的感觉。” 爱涅：“你就直说怀疑皇帝也变异了得了！” 岚帕兰：“这不是要严谨吗，专业主播不会随便下判断的……但目前来看，确实可能是尹沃夫海姆跟‘变身’了的伊凡雷帝在对波……” 他在飞行抵达之前，两个皇帝已经交手了一段时间，白热化阶段已经过去，现在渐渐已经能看出优劣……于是他就向前飞近了一段距离，站到了交手双方，警戒范围边上。 爱涅：“怎么往前飞了？他们打完了” 岚帕兰：“没有，拉近点距离，你们能看清楚点了吗？” 埃米汀：“还是看不清人！” 尼娃：“‘波’的轨迹很明显了，是希斯能量留下的尾迹吧，这距离没问题的吗？” 岚帕兰：“比方说，雷达预警范围，锁定范围，导弹攻击范围，近战机枪狗斗范围……我刚刚从预警范围进到锁定范围了，还在攻击范围外。” 爱涅调侃：“被锁定了，就可以用空空导弹打你了啊？” 箐少绍：“现在热郎跟他们距离几百上千公里？” 岚帕兰：“没那么远，感觉不到100公里……他们自己就是导弹，10秒内飞到你脸上……” 第53章 一座巨大的露天工厂 爱涅吐槽：“哎，他们，你们这还是人类吗！” 傅国崖：“尼娃队长，我们这边战利品装完了，开始撤退了啊。” 尼娃：“别叫我队长。撤吧，你们先回去，我跟万巴拉再搜一下地下试验室，安置一下灰皮巨人……” 就这两句话的功夫，空中打得五光十色的双皇就分出了高下，一道黑影径直被捶落地面。空中的胜者只停留了一瞬，就向地面俯冲，展开追击。 爱涅：“谁被打下去了？谁赢了？” “伊凡雷帝……” 岚帕兰顿了一下，补充说明，“尹沃夫海姆被轰下去了……但还没结束。” 爱涅：“啊？金发猛男帅哥输了？” 岚帕兰：“还没……” 地面开始连环爆出大坑，显然是空战变陆战，一片片烟尘柱冲天而起……直播间里大家虽然依然看不见交战双方的身影，但比起从背景晚霞里难以分辨的空中格斗，地面交战时，有大坑跟烟柱作为参照，让大家起码有点热闹可以看了。 而且烟尘土柱飞沙走石，也让“波”的痕迹更加明显，进而可以推断对战双方的空间位置了……在岚帕兰的直播视角里，就像是在看高速激光笔，在画板上挥毫泼墨，还时不时砸下浓墨重彩的一点。 爱涅继续关心“丧尸变异”的事情：“所以伊凡雷帝现在是跟这灰皮巨人一样的存在了吗？靠变异变强？故意让丧尸咬了，自己变异成超级丧尸了，战斗上升，所以能锤沃夫了？” 岚帕兰怀疑：“有这么简单吗？被咬一口就变异成超级英雄，你当是电影《蜈蚣侠》吗……” 傅国崖：“啊，刚刚的‘迭代’还没说完呢，改造人原体，普通人适应原液，自身基因、肉体迭代成为拥有希格斯器官的改造人，‘灰皮’……继续对改造人进行迭代可以获得‘基体’，也叫‘祭肉’…… 到祭肉这一步之后，继续迭代两个结果，获得马吉努斯生物基底，也就是‘原液’，或者诞生‘马吉努斯粒子适应体’……只不过具体操作过程就不清楚了，抓到的几个实验室人的，最多也就负责到原液而已……尼娃小姐搜索到的资料有更详细说明吗？” 尼娃：“有是有的……但，等我们回去后整理清楚了再说吧，现在一时也说不清……反正就目前状态来看，现在伊凡雷帝可能变成了‘马吉努斯粒子适应体’了吧。” 这几句话的时间，俩皇又在地面上翻翻滚滚打出去了几十公里，出了岚帕兰说的“预警距离”，应该是在有意远离岚帕兰这个不速之客…… 本来完完全全大自然面貌的荒原大地，又开始快速变成一片片爆炸坑，整片大地，如同被看不见的流星雨撞击般，被一片片轰炸开去，声势恐怖又浩大。 埃米汀关心打斗的情况：“他们在地面上隔着几公里对战？那么远？” 她根据地面陨石坑形成时间跟距离，做出推断，俩皇是冲杀碰撞到一块，打出一串大爆炸的激烈过招后分开，砸到相反的几公里外的地面，砸出大坑来，接着马上又像是从导弹井里发射的导弹般，撞到一起过招，如此反复……期间还会随手甩出去几个波，进行试探打击或者干扰。 岚帕兰进行解说点评：“几公里并不夸张，对我们来说也就是一步的距离，属于贴脸肉搏的范围了……我跟蜘蛛机甲肉搏差不多也是这种模式，但我会贴得更近一些，在一公里内，数百米距离上吧，毕竟那会儿我才50多级，而且蜘蛛机甲的远程打击更多更犀利，距离太远了对我不利。” 埃米汀：“噢！岚哥当年就是这样打的啊？” 万巴拉：“万玛级别还差五倍，哎，想跟蜘蛛机甲一战啊。” 尼娃：“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他们俩是分不出胜负的啊……” 岚帕兰：“我跟蜘蛛机甲可是僵持了一年，把我都打升级了……等级相当的情况下，胜负没那简单分出来……前天尹沃夫海姆对付魔导装甲，应该是在放水，也有可能是故意在等伊凡雷帝来这么一出，就等他变成那个什么粒子适应体……那个什么粒子就是我们说的希格子吧？” 傅国崖：“应该就是的了，魔力、烁金、气、马吉努斯粒子、希格子，不同世界，不同学科体系里不同的叫法……” 岚帕兰：“‘马吉努斯粒子’应该就是艮星人的叫法了，欧安这边就算是炼金术师也是叫‘气’……说到气，我看到一个方向的气很浓的样子，虽然比不了打架中的两位皇帝，但也是挺强的了，我过去看看……反正他们打架不欢迎我围观的模样。” 爱涅：“还有其它地方也有高能反应？继续直播着呗。” 岚帕兰开始提升高度，调整方向：“刚刚赶路的时候，其实有看到一片人造建筑群的模样，在一堆坑洞原野上很醒目，野兽也都在往那边集中的模样。” 埃米汀：“去看看呗，不亏！” 箐少绍：“说起来，这边地上的野兽，是都在远离尹沃夫海姆他们是吧。” 万巴拉：“趋吉避害，动物本能……” 岚帕兰此时已经飞行了起来，直播间里观众们的视角，他们看到画画，就算是使用手机摄像头缩放60倍，遥远距离上的物体，瞬间放大到了眼前……视野下方地面上无数坑洼沟壑间，有一片工地厂房，一堆大大小小的设施、设备、仪器铺满大地，闪烁着各种光火，工业烟雾升腾，有种露天工业园车间的感觉。 无数工人、研究员蚂蚁般在这露天的工业园，工厂车间里穿梭忙碌，有些设备一股子地球重工业，从一巨大别墅体积的整流罩缝隙间，可以看到下面公交车大小的巨型转轴。 有些则是炼金风格满满，管道、刻线、导槽纵横交错，如同一个个神秘符文，构成实现各种功能的模块组件，组装起一辆卡车大小，冒着滚滚光粒浓烟的装置。 第54章 工业园区 这一整套庞大的工业系统，如同有自己生命般，是无视环境条件的设计跟对先进技术的具体应用，混合了现代工业的高科技跟传统炼金风格的景象，展现出了工业生产跟炼金研究融合的奇妙魅力。 而围绕巨大的露天工业园区的，是密密麻麻的野兽攻击浪潮，感觉方圆数十公里以内的动物都在朝这里赶来，甚至距离更远，在数百公里外，受到猛男们战斗波及而逃窜的怪兽，也在“闻”到了，让它们本能无法拒绝的珍馐香气后，开始疯狂往这边冲来…… 最后这一波波野兽浪潮，前仆后继地统统撞碎在了一道以五颜六色涂装的魔导装甲为中流砥柱的血肉城墙之上。 埃米汀赞叹：“好壮观！比我见过的所有兽潮都壮观啊！” 箐少绍：“可能是因为空中视角的关系吧，能看到整场。” 爱涅：“哦噢，昨天就有的彩色魔导装甲，他们这里是干嘛呢？旁边都是坑，这么大片工厂居然没有被摧毁？说起来，这里居然有座工厂，真是神奇啊……” 尼娃：“爱涅，你不觉得眼熟吗？” 爱涅：“啊？” 尼娃换个人问：“少校，有没有觉得眼熟？” 岚帕兰：“嗯，似乎有些在地下实验室里见过的……不说别的，那些溶液罐子，橙汁，那大号的罐子平台井……” 尼娃：“应该没错了，伊凡雷帝极有可能就是在这里完成适应体迭代的。” 傅国崖：“啊，会不会是他们把研究所传送到了战场上，就地进行紧急迭代？所以这片工厂根本没有任何防御工事，甚至建筑都没有，设施机械都裸着，看起来像是随便就近找的一片空地……” 岚帕兰：“哎呀？！我一走，回去一趟，他们就搞出这么多东西来了，没有亲眼看到他们怎么搭工厂的，可惜啊！” 爱涅：“怪我啰。” 尼娃：“艮星人的移动式传送门技术吧……少校，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传送门啊。” 岚帕兰：“对啊！有的话顺着龙脉就能看到。” 说着就在工厂上方来来去去飞了好几圈，同时一点点降低高度，仔细搜索辨识：“……确实有龙脉，但没有看到像是传送门的装置、车辆……你们也帮我看看。” 埃米汀：“喏！” 思芙：“有个问题……传送门，把工厂运过来的，那么，又是谁把传送门本体运过去的呢？” “都用传送门运的啊……”尼娃反应了过来，感觉自己是笨蛋，“……呃，确实，没有最开始的传送门的话……” 岚帕兰在工厂正上方200米处停了下来：“呃……确实是个问题，我一直在看着他们打架，没见伊凡雷帝扛着类似传送门的设施过来搭建。” 箐少绍：“那之前，那些彩色魔导装甲是怎么出现的呢？” 岚帕兰：“呃，就突然从远方杀过来加入战场……双方交战范围太大，速度太快，也有可能是尹沃夫海姆他们一路打到了七彩魔导装甲集结位置上……反正我看他们一时半会儿打不完，就回去睡觉，之后晚上七彩魔导装甲再怎么增加的就不知道了……这么说来……” 尼娃得出答案，这下自己不笨了：“啊！有可能是彩色魔导装甲运输搭建的传送门！魔导装甲的等级都是在50级左右的吧，也就是说移动速度也是少校去年的水平，绝对是他们扛着传送门组件过来搭建的。” 岚帕兰：“有道理，那大家再找找看……” 箐少绍：“结合了艮星人科技的话，应该并不是我们已知的传统外观。” 思芙：“沿着龙脉，全部查一遍，范围并不大。” “好主意。”岚帕兰说着偏偏身子躲过几发魔导龙击炮，“……这里也不欢迎我的样子。” 爱涅：“哈哈哈——你才发现啊！他们先动的手，下去灭了他们呗！” 尼娃：“别动不动就杀人啊……” 爱涅：“魔导装甲是伊凡雷帝一伙的，伊凡雷帝是尹沃夫海姆的敌人，那也就是我们的敌人，攻击敌人有什么错？小妮子又犯病了啊？” 尼娃：“……” 箐少绍：“不行，不能攻击下面魔导装甲部队，如果防线崩溃，那这座研究所也就完了，东西还没找到……” 岚帕兰：“没错，会被野兽给冲掉啃光……难道要我连在场所有野兽都一起灭了吗……” 他说着就抬头远眺四周，目力所及之处都有野兽队伍在赶来的路上……于是放弃道：“……算了吧，我就一个人，可不能保证没有漏网之鱼，而且浪费我的希格子，这么飞着就够浪费的了，我降落下去，吸取一点好了。” 爱涅：“下去充电吗？你电量还剩多少？” 岚帕兰：“这两天消耗有点大，只剩40%了，欧安陆恢复效率不高……” 说话间，急坠而下，刚好又躲过了几轮魔导龙击炮，轻轻落到一只两米高，散发着光粒子的集装箱上……脚下隔着铁皮，希格子爆发而出，被虹吸进岚帕兰体内…… 岚帕兰长出一口气：“呼，这一下居然就补上了1%，不错不错，还能吸3、5次的样子……这箱子里的波动果然是高纯度的烁金。” 尼娃：“看起来似乎是‘大型气态烁金发电设施’的燃料存放区域。” 爱涅：“这就充了1%了啊？什么特效都没有啊喂……” 岚帕兰：“你们到现场来应该就能看到希格斯波动……有卫兵杀过来了。” 箐少绍：“也是刚刚学会的招式吗？之前补充希斯能量，岚哥也都是要喝气劲药的……” 岚帕兰：“是的，跟飞行、放波是差不多的原理，都是对环境希格子的微操，能向外‘充电’，也能反吸……我可不想直接吞烁金来恢复，那玩意能吃吗……” 此时已经有一队炼金盔甲的士兵围在了集装下面，挥舞着各种魔导武器冲着岚帕兰叫唤怒吼着……而附近研究人员打扮的，以及穿着炼金动力甲的工人们，则纷纷四散逃难。 第55章 今天具体收获 岚帕兰也并不想毁坏这片工厂，他一直心心念叨的便携传送门，可能是某些设施以他知识之外的原理实现的。而且他也对伊凡雷帝“马吉努斯粒子适应体”，这里直接把一个人级别拉到能跟尹沃夫海姆对轰的技术工厂十分感兴趣。 尼娃出言叮嘱：“是的，别把这座工业园给破坏了。” 思芙也想到一块一去了：“技术，人造99级，我们得研究。” 大家根据岚帕兰的说词默认尹沃夫海姆的等级是99级，而现在能跟尹沃夫海姆对抡的“变异”伊凡雷帝，自然也就是99级的了。 爱涅被提醒，顿时也大声道：“对呀！有这技术，那我们能不能也直接满级啊？那我也用不着去作死了哦……” 绮萝萝：“怎么可能哦，就算能99级那也不是你们系统99级……来自万界古道的力量，只能按照供应商的制定规则来提升。” 爱涅：“诶——怎么这样——” 思芙有点不可思议分析道：“那现在，也就是说，伊凡雷帝，靠着本土的力量，能跟万界古道系统力量对抗？” 绮萝萝：“思芙可以把我们万界古道的供应商想象成是种来自高维度的‘外神’，我们并不一定会比‘本土神’强大，而且伊凡雷帝相当于是获得了艮星人的‘系统’，只是艮星人的技术力低得吓人，粗糙，低效，太着痕迹，还自己直接下场，不神秘，没有一个‘外神’该有的样。” 岚帕兰插嘴：“简称没逼格。” 爱涅：“意思是说，如果我自己体内力量满级了，不作数，不算到系统等级上？得练两遍？那实际其实是200级？” 绮萝萝耐心为客户解释：“怎么可能，把人体想象成电池，不是谁都能像老板那样装进99级的‘电量’，先天的容积，后天锻炼，就那么大，会被充爆的……我们是通过‘快充’，让人‘觉得’自己突破上限，比如最强系统，就算自身只能装10级的‘电量’，但通过‘蓄力’能放出99级的力量，如此这般调用99级，那不就是99级了吗…… 而且两边各自独立还不好啊，爱涅你身上两套‘外神’的系统，独立计算血量的甜头没尝到吗，还有一身本地装备的效果，还有什么不满的啊！” 爱涅：“啧啧啧——绮绮真是变强势了呢……” 绮萝萝：“都说了我不装了。” 思芙：“水库，实际蓄水100，但一边蓄一边放，能出到1000，就相当于1000的水量？” 绮萝萝：“虽然比喻得不恰当，但当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 尼娃赞叹：“真是一种聪明讨巧的设计啊，绮绮要是不说出来，我还以为‘反派系统’的力量是我自己体内真实拥有的呢……看来宅物屋的‘纳欧西斯’技能才是真开发提升我们身体强度的。” 岚帕兰：“你们有空闲聊，不如帮我看看像传送门的装置，这里设备太多了……这样吧，我在这基地里彻底转一圈，每个设备都拍下来，之后慢慢研读分析。” 尼娃：“好好研究，就算我们用不了，也能对艮星人跟欧安人合作的成果有个概念。” 基地里的保全力量对岚帕兰根本没有任何威胁，他直接无视了所有攻击，开始在基地里扫街：“炼金技术加上工业科技，真是可怕……不敢想象，伊凡雷帝那种99级生化战士，装备上蜘蛛机甲能有多强，直接超过150级了吧……那这不是超过99级上限了吗？” 绮萝萝：“又不冲突，没理解我们刚刚聊的东西吗……0级世界都能造出核弹，反物质炸弹，黑洞武器，歼星舰呢，把0级的物质粒子按照某种规则原理，排列组合，变成超越世界等级的武器，这不就是智慧生物的标志吗？我们万界古道在做的也是这个，‘系统’本质也就是这种东西。” 岚帕兰：“我懂你的意思的……直接灌到我身体里的99级，就直接反映到宅物屋系统上了，召唤点数加了30、40……我这个‘水库’本身容量大是吧……” 绮萝萝：“没错，99级的大水库，而比如埃米汀，虽然本身直是小水库1级，带两大水库，连着99级的黑星水库再加99级的基建系统，这样的感觉……” 傅国崖插话打断道：“那个，报告一下——我、特丽丝，还有箐少绍跟埃米汀夫人已经回到特瑞斯楼了，所有战利品都搬了回来，都先堆在一楼练武池里面了……路上遇到几波袭击，有强盗、士兵、市民队伍，还有改造人，都被消灭了，但来不及搜刮他们的尸体……” 箐少绍：“岚哥，我们搬运财宝回来的行动可能被人注意到了，我担心有人会组织袭击龙拳武道馆。” 岚帕兰：“大家不都是在零元购的吗，我们搬点东西怎么了？值得招人惦记着……” 傅国崖：“呃，我拍个照，完工打卡——” 埃米汀：“嘿咻——” 于是推信家里群里，就出现了一张，埃米汀正把一座4米长2米高储水罐一样的大铁箱，轻轻放到练武池里的照片……而这样的储水罐一共有六座，堆在2米宽20米宽的练武池石头地板上，也占去老大一片区域。 岚帕兰无语了，“呃——你们这是……” 尼娃：“啊，之前我跟她们说的，发现烁金仓库。” 箐少绍：“嗯，里面一共有十几座这样的大金属箱柜，只不过都没装满，我们匀到这六座箱子里，然后把之前捡的战利品也都塞里面了。” 埃米汀邀功：“汀汀可是扛着3箱子！绍绍姐的湛白之力越来越好用了！” 岚帕兰：“……你们就这样扛着房子一样招摇过市？这不被贼惦记着就没天理了……汀汀，开直播给我看看你周围。” 站在木制场地边缘的埃米汀大声答应：“喏！” 只见傅国崖、特丽丝正在把刚刚拆下的门板，玻璃大门重新装回到门框上，箐少绍正在打开武道馆夜间照明设备，准备要清点一下今天具体收获…… 第56章 恶向胆边生 视角一转，只见东面通往酒馆的楼梯间侧门打开，爱涅首当其冲跳了出来，思芙、绮萝萝紧随其后，她们是过来凑热闹，参观战利品的。 岚帕兰：“对了，我们费了这么大劲，整个圣剑城被搞成这样，爱涅，你那10万分拿到没啊？别告诉我白忙活了啊。” 爱涅激动起来：“嘿！我刚脱离危险就弹提示任务完成！我得快点多抽点属性，把‘外神’利用起来，要不然我太弱了……这么多积分，手痒得很！” 岚帕兰：“那你现在就在练武池里都抽了吧。” 爱涅撸起袖子跳到练武池空地处：“思芙才2级是吧，看我不分分钟抽满99级！” 思芙咒她：“六属性随机，抽出来，98点全是‘语言’。” 爱涅：“你这是嫉妒！有一半抽到力量上，那我也相当于是50级，跟魔导装甲差不多强了吧……” 说话间她面前已经出现抽奖光球……这显然是抽到了什么物品，而不是属性点。 傅国崖：“10万积分能抽多少次来着？” 爱涅：“100点1抽，能抽1000次！” 岚帕兰明白傅国崖到底想问什么：“爱涅，卡池里面都有什么，出‘属性点’的概率是多少？中奖概率这是必须公示的吧？” 绮萝萝：“卡池里奖品随机，六个属性，就是六个独立的奖品，你们地球人说的‘开盲盒’。” 岚帕兰：“不是吧？意思就是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会在奖池里？而且连奖池里有多少件东西都不明说的，这不是坑爹吗？” 傅国崖：“是啊，妥妥的黑幕！” 绮萝萝：“哎呀，直接给你们说了吧——最开始就讲过的啊，给客户‘盲盒’，其实就是方便我们操作，让客户在最危急的时候，能开出救命的东西来……要是一开始就明说了概率，告诉了客户盒子里只有十种东西，六种是属性，三种需要用到的金属，一种炼金道具……那万一客户落难荒岛，没有食物没有水，岂不是死定了？” 岚帕兰：“哦，就是说必死的局面下，能100%随机到救命道具？” 绮萝萝：“对的，可以这么说，就是‘死马当活马医’，绝境下抽奖逆转翻盘的桥段，经典搞‘节目效果’。” 爱涅大惊：“啊！那我掉坑里的时候，是不是抽奖就能自己逃出生天了啊？至少不会那么狼狈？” 绮萝萝：“没错。” 爱涅：“那，岂不是意思就是，我可以花1抽保命，然后道赚10万积分？这算卡bug啊？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啊！” 绮萝萝无奈道：“这并不是bug，规则如此……我一开始就有在提醒、有在说，让你们好好自己探索的啊，说过了客户需要什么盒子里就有可能是什么，也建议过留着点数不要抽光，连商城都提前告知了，是你们自己没仔细研究，怪不得狐狸。” 爱涅抓狂：“你一通npc台词一样的发言，谁知道到底什么意思哦！我一概都当游戏里那种可以跳过的废话了啊……” 绮萝萝更无所谓了：“那就没办法咯，更怪不了狐狸。” 岚帕兰则是奇道：“那你现在怎么就又能公开这些信息了啊？” 绮萝萝：“嘿嘿，什么公开啊，狐狸现在只是把当初的话，换了种说法说出来而已，还是那些内容的说。” 尼娃忍不住吐槽了：“真是只狐狸……” 绮萝萝尾巴一甩语气骄傲：“当然是狐狸，还是赤狐！” 岚帕兰：“我们确实有点惯性思维了，只是想着需要各种金属物资造坦克，没去往随机赌翻盘道具这个角度想……” 傅国崖：“偏向‘玩家’这边的伪随机。” 他跟特丽丝已经把武道馆门板重新装了回去，这会儿正帮箐少绍一起处理搬回来的大箱子，找到箱子门方向，翻转朝上开箱。 爱涅：“我现在需要变强，哦呀呀呀！” 怪叫着宣言一声，就又开始继续抽奖了……光团散去，她刚刚十连加一，抽出了八堆金属，三件装备。 爱涅：“我不信！思芙都能随便出属性的……再来！” 然后又是十一个光球…… 看热闹的绮萝萝没了兴趣，扭头甩着尾巴走开：“……我也说过的哦，等级越高，奖池里的东西越好，属性点绝对属于ssr以上的奖品哦。先用积分升级奖池，开商城。” “……”爱涅顿时一阵无语，看看面前新出现的十一坨光球，扭头看向池子上方，但绮萝萝已经没了影，“每次都是事后才说！你这坏狐狸！” 岚帕兰一边继续拍照扫街，在工厂里跟一堆官兵你追我跑，一边抚掌大笑：“哈哈哈！终于有人能治爱涅了哦！这下遇到对手了吧……” 爱涅：“瞧你乐的，你到底站哪一边的啊喂！这狐狸精是‘资本家’的人，我可是跟你绑定，永远站在统一战线上的召唤生物啊喂！” 想了想，确实，于是岚帕兰当即帮自己人说话：“咳哼——绮绮啊，那你现在快说说‘奖池等级’要怎么弄啊，还有系统商城怎么开？” 绮萝萝：“首先需要完成特定任务开启系统商城，然后在商城使用积分购买奖池等级。” 箐少绍：“‘系统商城’以前是说过……要做特殊任务啊。” 爱涅：“那这个开启商城的任务是样子的啊？我怎么没接到过，你们有人谁接到过吗？” 所有人都给出否定的回答后，爱涅接着问：“那要怎么样才能接到这个特殊任务啊？” 绮萝萝：“还请客户自行探索……呀！别过来！” 之前的东城门关，现在的地窖，每次都害得自己要被打屁股，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恶向胆边生—— 爱涅怒了，也不等抽奖结果出来，直接一步跳上木制场地，一眼锁定绮萝萝就杀了过去：“好你个狐狸！老娘忍你很久了！看老娘今天不薅秃你狐狸尾巴！” 尼娃报告：“少校，boss安顿完毕，我跟万巴拉到特瑞西楼了……里面的人开下门，我们找不到钥匙了。” 第57章 怪力女、狐狸娘与自带圣光的女人 箐少绍：“我来……钥匙我都保管得很好，你们扛箱子回来了吗？要拆正门木板吗……” 尼娃：“不用，我们只抱了几箱子资料……之前我搜罗的资料呢？” 傅国崖：“都一起装回来了，只不过现在得翻找出来……” 万巴拉：“咱们从房顶一路跳回来的，看街上，确实有刁工在盯咱们店……现在不动手，怕是看你们搬箱子利索，力气大，所以想等晚上吧。” 埃米汀自告奋勇：“汀汀去收拾他们！可以吗？可以吗！” 岚帕兰：“汀汀呆在家里当保镖，傅兄，你带特丽丝出去转一圈吧，打打怪练练级。” 傅国崖：“随意开火？” 岚帕兰强调：“先确认是敌人再随意吧，别滥杀无辜，碰到士兵也一样，强化人就随意吧。” 箐少绍叮嘱了一句：“记得回来吃饭。” 傅国崖：“明白。” 然后招呼了特丽丝一声，两人走侧门离开，正好跟尼娃、万巴拉、箐少绍擦身而过。 埃米汀左顾右盼，她觉得整理箱子很无聊：“……要不，汀汀去外面站岗吧！酒馆的晚饭还在做吗，肉排、鱼排……对了，汀汀搬废墟把特瑞西楼围起来吧，建个城墙！” 尼娃：“这个想法好，现在这个局势，木墙还是太单薄了……整条街区确实倒塌、烧毁了不少建筑。” 岚帕兰：“那随便设置路障，把这条街给封锁了吧。” “喏！”埃米汀欢呼一声，就从打开着的侧门窜上了楼，然后翻窗户跳了出去。 “等等，那是什么……”爱涅突然冲着岚帕兰叫道，“直播画面，你眼角扫的到，你刚刚跳起来在空中看到……是个裸……” 绮萝萝：“嘎——” 狐狸娘的一声怪叫，打断了爱涅的发言。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绮萝萝已经被爱涅给逮住，按在了木制场地上，抱着她的大狐狸尾巴就是一通撸……从来没有被人玩弄过尾巴的绮萝萝顿时惊叫出声。 在皮克左、瑞菲娜面前，绮萝萝要伪装成耳朵毛茸茸、尖长了一些的大巴人，所以不能露出狐狸尾巴，必须压住了藏在裙摆底下……而下楼来到熟人堆里，她自然不用藏着掖着了，直接把尾巴从裙子腰带上面释放了出来，却没想到结果变成了别人手中的把柄…… 爱涅老早就想对她尾巴下手，现在逮到机会可不要薅个够本：“……嘿嘿，这毛可真滑溜柔顺，鸡毛掸子一样……” 岚帕兰则已经重新原地升空，回到刚刚拍摄的设备最高点：“哪个方向？爱涅你看到了什么奇怪东西？” 爱涅：“你自己翻刚刚的照片呗……” 思芙：“我也看到了白花花，似乎。” 箐少绍：“嗯，看到了，光溜溜，好明亮！” 她说的“光溜得发亮”自然不是指工厂亮起的照明。 岚帕兰已经用不着爱涅指明方向，他自己已经看到“光溜发亮”的所在，并且人也已经直直朝着发光设施飞了过去…… 那是位于整个基地中心偏东位置的，一个独一无二的奇特设施，就算没有希格子感知的普通人，光看着管线、电缆，电气化仪器的环绕，整体设备布局，也能察觉到，这个复杂的复合型魔导平台，应该是整个基地的核心设施。 岚帕兰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希格子汇聚点，并且也第一时间对这个小型平头金字塔一样的平台井进行了检查，但由于它偏离龙脉，不可能是传送门，所以就暂时把它放到了后面，准备从外围一点点朝中心调查。 显然，在他入侵基地的时候，基地也还在继续着它原本的工作，一如外围数万、数十万野兽，继续着它们一波波的浪潮冲击一样。 而此时，这座平台井一直进行着的工作已经完成……被岚帕兰忽略掉的眼角余光画面，被爱涅捕捉到——平台正中心被电子仪器环绕监控着的凸起玻璃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工作人员们给移开了，露出了下面深不见底的浓郁原液“橙汁”…… 几名全身防护服的工作人员，使用某种特殊拘束装置，把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原液深渊里给拽到了平台特制地板上。 这个身上淌满原液的诡异女人，虽然不着片缕，却浑身散发着浓郁的炼金光粒子，而这正是爱涅瞥到的光源……这登场自带圣光的女人，令箐少绍她们惊讶不已，议论纷纷。 “这种光芒有点熟悉啊，看着像是我们刚来那几天，身上带的光晕，他们用‘橙汁’进行了召唤？”爱涅已经完全压制住绮萝萝，匍匐到了狐狸娘的腰背上，把她的大尾巴当围脖裹在脸上蹭，“绮绮你尾巴又大毛又多，洗澡怎么办啊，麻烦不麻烦啊？上厕所不会沾到臭臭啊？我闻闻——” “别闻啊！我都把尾巴抱在身前的，你才臭……他们没有系统，艮星人没我们万界古道技术，不是‘召唤’的！”绮萝萝蹬腿俯卧撑，想要把背上的爱涅给拱下去……然而自然是徒劳无功。 狐狸娘只有普通人的身体素质，在“绝对防御系统”没有激活的情况下，根本不是拥有一堆属性加成爱涅的对手，只有被压制蹂躏的份： “起开啦！重得要死，怪力女！” 绮萝萝见无法翻腾起身，就伸手后挠，想推开扒拉掉骑在腰上的爱涅，然而两只乱灰的小手却被爱涅给顺势一把薅住，然后一抬腰，就把狐狸娘的两条细胳膊给坐到了屁股底下…… “唉哟！” 绮萝萝哀嚎一声，这下可就被彻底控制住，落入女流氓魔掌里了，诶诶，叫唤两声，见没人搭理自己后，狐狸娘干脆躺平，任由爱涅施为了，她已经习惯摆烂了……反正真要伤害自己的话，那被动防御系统就会启动，把爱涅给狠狠弹飞，就怕爱涅不下狠手…… 而之所以到现在都没人关注这边两女的闹腾，主要是有更大，更精彩的热闹正在直播中—— 岚帕兰漂浮在类似科幻电影里，小型玛雅金字塔形状的机械结构平台井上空，并在继续下降，拉近距离，直到距离顶端平台不过15米高。 第58章 了解敌人核心情报的好机会 平台井上上下下，各层平台上，身着各种服饰装备的工作人员们，却都无视头顶飞人，该干嘛干嘛，继续忙着自己手上的工作…… 之前追着他的防御队伍还没赶到，但守护金字塔的部队第一时间就包围了设施，只不过由于他飘得离平台太近，所以没有士兵敢使用远程、投掷武器。 此时在平台上被摊平了，却依然烂泥一样没有任何反应的诡异女人，身上的柔光越来越弱，渐渐消散……这时才有另一批工作人员上前，用巨大毛巾对她进行擦拭，同时拿出一堆看着就很现代高科技的医疗仪器，对女人进行身体检查。 尼娃看出了点端倪：“跟我们之前用来对少校做体检的仪器很像啊……是便携式精密医疗检查装备。” 思芙：“密闭防护服，会不会是艮星人？” 箐少绍：“抓几个看看脸就知道了，艮星人脸型特征明显……是的话，带回来给我们审问，我跟汀汀都会艮星人语言。” 埃米汀：“会的说！阿妈……从小就有教的……” 语气从兴奋炫耀，一个陡降，变得郁闷无奈。 尼娃：“这是了解敌人核心情报的好机会，少校别都杀了。” 岚帕兰开始一边降低高度一边环绕飘飞观察：“地上这个大女人，怕不是就是个‘马吉努斯粒子适应体’，也一起抓回来得了。” 爱涅一边舒舒服服抱着暖呼呼的大尾巴，一边看直播：“嗯，是一个大美女哦。” 岚帕兰：“确实，‘大’。” 随着地面朦胧光芒消散，他的飞行高度降低，看得越来越清楚的同时，在诡异女人周围忙碌着的工作人员，也提供了体型上的对比，参照物……这个“大”是字面意义上的体型巨大，不是那种身高体重的高大，而就是把一个普通人类全方位放大1.2到1.5倍的感觉，身体每一个部位都被等比例的放大了一圈。 这种放大情况就让人不由想到了刚刚看到的，变异了的伊凡雷帝。 傅国崖震惊：“这女的果然也是个‘适应体’吗，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量产‘超人’吗？” 岚帕兰：“超人也是能量产的吗……确实得抓个这里的艮星人科学家回来问问。” 他环绕飞行，主要是在找角度，一个个观察防护服人员玻璃面罩下的脸型。 爱涅又开始了：“非礼忽视！你们两个男人，别盯着地上的大美女看啊！” 岚帕兰：“我可是抱着科学研究的态度……什么样的内心，看到的就是什么样的景，心理阴暗的人才会觉得所有人都阴暗……” 爱涅：“哈！拐弯抹角骂人吗？我就心理变态了怎么啦，我有生鲜狐狸尾巴抱枕你没有！诶嘿嘿嘿——” 尼娃：“你还得意了啊喂……” 绮萝萝见有人关注了，连忙推信里大呼：“救命呀，老板管管你女人——哎哟哟——” 本来高昂的求救声酥软了下去。 爱涅腾出一只手来，轮番揪住绮萝萝的两只大狐狸耳朵撸：“不准闹！” 她在埃米汀大耳朵上实验出来的酸爽部位，对绮萝萝并非完全有效，有些位置甚至会让狐狸娘痒得抖起来……有过对埃米汀下手的经验，爱涅一番摸索调整，不一会儿就把绮萝萝给撸得瘫软掉了。 其实尼娃本来感觉爱涅跟绮萝萝闹得也差不多，已经跳到练武场上，走过来准备解救绮萝萝的……但现在看见狐狸妹子，一脸舒服得软在地板上，仿佛是在接受按摩推拿中一般，舒爽得哼哼唧唧地，一时愣住不知道该不该阻止爱涅了，只能不疼不痒建议了一句：“地板上凉，别在地上打滚了吧，脏……” “……”绮萝萝已经被薅晕了，做不出回应了。 爱涅还在左右开弓，一手耳朵，一手尾巴：“没事，小女仆天天手抹地板的，我们也没有踩到这边来……而且跟二哈玩耍不都是在地上打滚的吗……这手感真是赞啊——你要不要来试试？” “……”尼娃正在犹豫，一个身影从她身旁闪过。 “来！” 眨眼间思芙已经窜到了绮萝萝脑袋前鸭子坐了下来，给了狐狸娘的脸蛋一个膝枕的同时，一手薅她下巴，一手呼噜着她的头发跟毛色漂亮的耳朵…… “你、你才二哈——呼呼——放过狐狸啦——”绮萝萝娇声求饶，却直接败在了思芙的手法上……声音根本硬气不起来，软萌撒娇一样…… 有着更多接触毛茸茸小动物经验的思芙，小手比起爱涅更是温柔细腻有魔力，一旦思想上放弃抵抗，选择躺平，就注定成为思芙手下抚撸的俘虏。 姑娘们现在都没开直播，主要是今天事件太多，姑娘们负担不起额外消耗了，所以岚帕兰虽然听到推信里的发言很怪，但并不清楚家里到底闹成了啥样，他还在全心全意寻找着像科学家的人物，研究着“大美女”到底什么个情况。 这时傅国崖带着特丽丝回到了龙拳武道馆。 他们在楼顶制高点转了一圈，街道方圆2公里内的改造人分分钟被清理干净，留下埃米汀继续搬砖，他们两人先回了来。 一回来，傅国崖就一边继续回到练武池里帮忙清捡分类，一边看着直播跟岚帕兰吐槽： “老实说，我也是跟岚兄认识后，才了解艮星人情况的……感觉像是接触到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来到了里世界一样……太多太多事情，不知道怎么就发生了……我在当奴隶接受‘劳改’的时候，从来没见过的魔导装甲都满大街跑了，还有这生化危机一样的‘适应体’……哎，是这个世界太疯狂，还是我老了？” 直播画面里开始有各种东西飞来飞去，由于降低高度并且环绕飞行，让一些地面部队找到了攻击机会。 岚帕兰躲闪过几波跳跃攻击跟枪弹后，回傅国崖话道：“现实里啊，每个人都是主角，都在向着自己的目标努力前进……可不止我们站在山顶啊，周围一片群山之巅上，全是站着人的，就是一般不会有交集，接触不到而已。” 第59章 公平决斗 “……”傅国崖正想说什么，但这时特丽丝找上他来请假。 猫娘不想做物资整理工作了，她眼馋木制场地那边的活动，想去找“有耳朵有尾巴”的“同类”那边玩耍……傅国崖拒绝了两句，但特丽丝一撒娇，他就服软了，同意了放她也去玩闹……结果被这一打岔，就让他没接上岚帕兰的话茬。 只不过岚帕兰也没空闲聊了，虽然对大美人进行医疗检查的，似乎都是欧安人，但在一台像是中央服务器一的类大型电子设备前，还是让他发现了一个光看脸型，就知道绝对是艮星人的存在。 于是他一个俯冲，落到堆放服务器的金字塔第二级平台上，站到了这个人身后，先伸长了脖子，探头探脑，看他玩电脑。 也许是防护服影响到了感官，这个艮星人并没有察觉到身后站了个不速之客，依然全神贯注地忙着敲打键盘划拉着触碰板，面朝跟金字塔为整体结构的计算机组屏幕，进行着很复杂的程序编写，系统指令操作……而他附近的工作人员，则统统被吓的四散而逃了。 岚帕兰这边一降落，金字塔平台上上下下的官兵连忙涌向第二级平台。而已经赶到，并且包围了金字的追兵们，几台红色涂装的魔导装甲跳到了第二级平台上。 重力系数再低，几台放在地球上能叫做“机甲”的大铁疙瘩砸上来，二级平台地面，还是会有不小震动的。 似乎感觉到了周遭的震感，忙着程序操作的艮星人撇头看向旁边，结果防护服的玻璃面罩就怼到了一个大大的人脸上，顿时被吓了一大跳，连连后退。 眼看就要摔倒，撞上计算机组操作键盘等外设，岚帕兰也不客气，直接探手一捞，就把这艮星人给拽到了面前……这下零距离，脸对脸仔细确认，确实是艮星人的标准面容，但眼睛、头发都不是薇尔汀娜的颜色，看样子可能不是罗可西翁人。 岚帕兰：“你们几个会的艮星语言，就只有罗可西翁语吧，之前熟铁城，也是一直用罗可西翁语言作为官方语言跟我谈判。” 箐少绍：“是的。” 岚帕兰怼着眼前艮星人的脸进行直播：“这人看起来不是罗可西翁人，是个老外……” 埃米汀：“诶——那汀汀可能听不懂他说的话了哦。” 这艮星人显然是研究型的，但也是条汉子，右胳膊被抓，左手掏出后腰上的巨大机械扳手，抡圆了直直拍到岚帕兰脑门上…… 哐—— 岚帕兰不闪不避直接硬接这一扳手，脑门上发出了巨大的金铁碰撞声……然后艮星人自己手被震麻，丢掉了扳手。 爱涅直接笑喷了：“噗哈哈——听这声音就是一颗好脑袋瓜子！保熟！” 看直播的观众就没人担心岚帕兰会受伤的。 岚帕兰继续直直看着面前的艮星人：“……不但防护服分样式、颜色，他们里面穿的制服也都各式各样……感觉这里工作人员，有医生、科学家、研究员、勤杂、电工各种东西，我面前这个大概是个总工程师一类的人物吧，里面穿得挺工装的。” 尼娃：“少校凭衣服就判断出他们职业了吗？” 岚帕兰：“完全没有判断，只是看他们带着什么工具，干什么活来推测而已……上面围着大美女的那群人，不是医生，就是生物学研究员吧。” 思芙：“也可能是‘马吉努斯粒子’研究员。” “外星话而已，你们又又又忘记狐狸，忘记推信翻译了吗？！”绮萝萝也在看着直播，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没人关心她惨状的模样，终于抓住一喘息之机，在推信里求教，告大状了，“老板！救一下呀——管管你家女人们啊喂！她们……啊哈哈哈嘻嘻——” 岚帕兰皱眉：“从之前开始，家里到底在干什么哦，扒狐狸皮？” 停止挠痒镇压暴动的爱涅连忙道：“没什么，就是在给绮绮做按摩而已……她老宅在家里，不运动，长成肥狐狸了怎么办？我们给她松松筋骨，按摩推拿掉多余的脂肪！” 绮萝萝喘息两口后连忙急急道：“那有！她们是在欺负狐狸……咦嘻嘻——” 这下是特丽丝扰的，她也蹲到了绮萝萝身旁，近距离调查狐狸娘跟自己猫娘有什么差异…… 绮萝萝被制裁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干脆就在群里开直播，要用现场实际暴行的直播画面，来事实说话……然而她的视角却被思芙给牢牢把持住了，被抱住脑袋，只能直播思芙衣服腹部荷叶花边，裤腰位置，根本翻不出天。 岚帕兰虽然隐隐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但他是什么人，是会顺着大家一起搞事情的混乱中立类型，于是当即装傻道：“……哎呀，绮绮在播什么画面啊，是在给我炫耀膝枕服务吗？思芙怀里这个视角真不错……不但身上有人按摩，头也有大腿枕，你明明只是一个打工人而已，可真是好享受啊，让客户们一起给你服务哦。” 绮萝萝彻底摆烂：“好好好！狐狸就是在享受按摩啦！羡慕吧！嫉妒吧！左边轻了，用力点！哎哟哟——” 岚帕兰玩闹的同时，手上一扭，把艮星人工程师给反扭到身前，偷摸摸缓缓靠上来的士兵们，顿时停下脚步来。 场面僵持了一会儿，一个看似领头的红色魔导装甲迈步上前，来到岚帕兰面前5米处，沉闷的声音从头盔里传出来，一通标准的罗曼语说下来—— “我是来自勇敢无畏的托弗伦军团的斯托温戈将军，历经威帕特征服战、狩猎乌普塔、特奥多会战，大大小小战斗131场，每场战斗必在第一线。如今背负起帝国的‘红色’，不管阁下到底是谁，阁下的行为已经与帝国为敌，我，斯托温戈，公平决斗吧，阁下！” “……” 岚帕兰看了他一眼，随手拔出身前人质后腰上另一支多功能起子，丢了过去。 没有过程，层层光罩炸裂，斯托温戈不可置信地摸着魔导装甲的胸口，他什么都没看到，这把起子就已经出现在了他装甲的胸口位置，已经完全击穿了他的装甲，深深插入他的身体躯干…… 第60章 不要暴力镜头 如果不是亲手摸到变形了的起子柄，他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 还想说什么，但伤势已经开始发作，巨大的身形后退委顿……他身后的战士们惊呼着上前扶住他们的将军，而更多的红色魔导装甲，却是径直杀向岚帕兰，要跟他这个偷袭的卑鄙小人拼命。 埃米汀也在直播间里大叫起来，要岚帕兰冲上去干掉他们，给她带件盔甲回去。 但好不容易抓到一个艮星高级工程人员的岚帕兰，可不想在这样的冲突中，把人质给折损了，正想着直接带人飞走，先找个安全地方把人给安置下来。 然而红色魔导装甲部队却突然都停下了冲锋的脚步，都抬头看向岚帕兰身后斜上方。 岚帕兰其实早感应到了身后来了个重量级，稍微偏头看过去，果然是那个大美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平台边缘，披头撒发，如同穿了一件蜜金色的纱衣，身上还连着一堆功能不明的电线、输液管。 她左手提着一个脑袋，右手提着只剩上半截身体的防护服工作人员，虽然双手鲜血淋漓，但仍还在隐隐散发着荧光的长发与身体，却没有沾染上一丝血迹，莫名有种光明圣洁血腥残暴的剧烈反差美。 这个超现实的画面，一时间，把久经沙场的老兵们都给震慑住了…… 其实如果只是未知，没见过的敌人，职业战士们也并不会长时间停下攻击的脚步，能让他们忌惮不再上前的关键因素，是来自从大美女身上传来的庞大“气”……不像岚帕兰现在有意收敛着，大美女任由她自己的气狂暴四溢，这股能让魔导装甲里的各种设备、索气仪疯狂报警的“气劲”冲击，让他们行动慎重起来。 推信里尼娃向傅国崖求证：“傅兄，她身上没有炼金装置，皮肤颜色没有变灰，那她就是‘马吉努斯粒子适应体’吗？” 爱涅：“啊？那岂不是能跟兰兰单挑了？” 傅国崖：“跟灰皮巨人、伊凡雷帝一样，体型都膨胀了……但我判断，灰皮巨人只是‘基体’，伊凡雷帝应该是适应体，但这个大美女什么情况就……她脑子看起来跟改造人和基体一样，都烧掉了的样子。” 埃米汀急道：“你们什么这‘人’那‘体’的，汀汀听不懂啊。” 尼娃：“爱涅你们那边别闹了，现在有紧急，都给我过来帮忙把‘马吉努斯粒子适应体’的文件、情报都整理出来！” 爱涅当先起身：“行吧……” 埃米汀：“我也回来帮忙！” 尼娃：“汀汀继续外面巡逻吧，怕又有什么变故……哎，没有‘智能哨戒区域’，人手真是完全不够啊。” 与此同时，岚帕兰金字塔平台这边出现变化，红色魔导装甲部队的临时指挥官，开始指挥自己部队带着重伤濒死的斯托温戈缓慢撤退，看样子是像让大美女先跟岚帕兰斗上一斗。 然而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让大美女直接跃过了岚帕兰，嘶嚎着丢掉手上的“零食”，杀向正要逃跑的猎物们。 临时指挥官当即大吼一声，带头断后，一队魔导装甲跟着他一起向大美女发动冲锋，而其他魔导装甲、普通士兵部队，则继续带着生死不明的斯托温戈将军加速撤离。 岚帕兰这边则趁机原地升空，抓着人质离开了金字塔，临空观看下面的大美女跟一队十二架魔导装甲的激斗…… 两边交手第一回合，整座金字塔状设施就承受不了战斗的冲击力，开始崩塌，看得岚帕兰一阵肉痛，他都没来得及研究呢！只不过看到提在手上的艮星人工程师之后，就又没那么难受。 尼娃点评：“这些红色的差不多都有之前伊凡雷帝金色魔导装甲的实力……所以，尹沃夫海姆果然一直在放水吗？从跟伊凡雷帝魔导装甲大军交手开始，放水了两三天？” 傅国崖：“会不会是在故意等待这座基地建成？让伊凡雷帝能变成适应体后再战？” 思芙：“有可能。” 岚帕兰：“不……我感觉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跟他的系统有关。” 尼娃：“什么？” 岚帕兰：“‘最强’啊，应该是那种‘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设定，他这系统不也是来自万界古道的吗，之前说不会给超出99级的力量，那他应该就是靠‘弹性等级’来规避等级上限问题的吧，是吧，绮绮？” 被放过一马，正跌坐在地上喘息着的绮萝萝怒道：“不理你！” 此时只剩特丽丝还蹲在她身边的，因为她没推信，所以很多最新情况不知道，自然不清楚现在要做的事情，她只是在继续开心“放假”，用自己的猫尾缠绕住绮萝萝的狐狸尾巴，感情很好的模样。 而就在岚帕兰推信里进行着探讨的这几十秒时间里，大美女跟红色魔导装甲的战斗已经把下面一片，大约一片足球面积的设施给破坏掉了。 魔导装甲出现伤亡，有一台被大美女逮住从中间扯成两段后，举到空中，对瓶吹啤酒般，大口吞噬着漏下的烁金、人体组织……就让岚帕兰想到了把大龙虾掰成两段，嗦尾巴肉的场面……正好这魔导装甲也是鲜艳的大红色涂装。 爱涅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又看懵住了，手上清捡动作停下，眼睛直直出神。 尼娃则叫道：“快打码啊喂！怎么直播的……虽然是我们内部非公开频道，但还是控制下暴力镜头吧？！” 爱涅被叫醒，心中一惊，回过神来，见到血腥内脏的痴迷感结束，随之而来的就是生理上的不适……只不过，她自从来到圣剑城之后，就一路作死，城内又动荡不停，各种猎奇场面也见惯了，耐受性提高不少，不会再那么轻易吐出来了。 岚帕兰干脆转身不看战场了，开始提着人质往高处、远处飘飞而去。 尼娃以为岚帕兰生气了，连忙道：“少校，只是让你直播开下滤镜而已，不是撤退不观察了啊……应该可以设置，把红色转成绿色的吧？我似乎有看到过这个选项……” 第61章 变强了但也变傻了 岚帕兰呆呆看着东方，此时他身后太阳最后一道余晖刚好消失：“不是……是尹沃夫海姆跟伊凡雷帝好像杀过来，一前一后，绝对跟下面这个希斯能量大爆发的大美女有关系，我先拉开点距离撇清关系再说。” 爱涅一缓过劲了就开始吐槽：“哈，怕被人误会动了别人老婆对吧……这大美女，跟伊凡雷帝一样是大号的，你们说，会不会是一对啊。” 没人想到，她的这句随口的玩笑，却没想到真给猜到了事实。 此时地面上的大美女，打退一波攻势之后，开始冲着天上的岚帕兰咆哮怒吼，看起来似乎是想把他这个“大餐里硬菜”留到最后的，却没想到到手的鸭子居然飞了。 箐少绍：“她似乎还不会飞行，拿岚哥没有办法的样子……我找到几份资料，关于基体、适应体的，你们看看……” 尼娃：“文件拍照放群里……《关于量子霍尔效应应用于‘原液’制造的报告》……我的天，要不是有推信翻译加注释，这标题我都看不懂……” 岚帕兰扫了一眼箐少绍拍的文件照片：“不要紧，大家都看不懂……” 这时岚帕兰手上的人质开始挣扎搞事，岚帕兰直接把他往天上抛接了两手，两次几十米快速自由落体，人质顿时就安静了，也不知道是认怂了，还是被吓晕了。 傅国崖：“下面的大美女应该就是‘基底’了，失败的适应体，结局应该是被加工成原液，我们之前对付的灰皮巨人，应该只是特别实验个体，本质上还是个改造人，结局都是成为原液，等级不一样的原液。” 岚帕兰：“我有点明白是怎么样个思路了——加工成原液后感染更多的人，从而获得更多的改造人，如此循环往复迭代，最终造出适应体来……伊凡雷帝可真是疯狂啊。” 尼娃：“应该是这样的，从不断的循环中，迭代出越来越高级的原液，越来越接近最后目标……” 箐少绍：“最高级的原液应该就是那座金字塔里的了，刚才大美女是从很深的‘橙汁’里拖出来的。” 岚帕兰飞回到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的金字塔上空，坍塌的金字塔内部，并非完全实心，中心竖井不是一个巨大的橙汁罐子，而是密布各种管道线缆，一看就相当黑科技的复杂大型结构体……这座高科技废墟间，还不时有电火花闪烁，炼金光粒子如实质气体般四处喷涌着，却不见一丝原液痕迹。 傅国崖：“没看到原液的痕迹啊，一点橙色液体都没有。” 尼娃：“罐子碎了渗透了？” 岚帕兰挥挥手，隔开扒拉开一片残骸：“这是核心位置了，感应不到原液……” 思芙：“都被吸收掉了。” 岚帕兰：“有可能，被吸收完能量后，变成普通液体了，然后大美女还没吃饱，于是开始四处吃人了……现在她想吃了我的样子……” 大美女不理会攻上来的士兵们，直接咆哮着起跳，炮射向岚帕兰……虽然不会飞，但是她挺能跳…… 岚帕兰单手把人质拎开，空出手来跟大美女硬碰硬对了一拳。 大美女直接以更高的速度，炮射回地面，砸穿一堆废墟，深入土地里面，而岚帕兰这边也被反作用力给打飞了出去……看他的速度，不飞出去个20公里，是慢不下来的。 一直没发言的万巴拉不可置信：“这么强的？” 倒飞中的岚帕兰接话：“试了试水，不太强，大概我去年的水平吧……所以这些魔导装甲似乎是在让着她，并没有出全力战斗，以抓住为主……我这边是不能使劲，不能制动，不然人质就要被摇匀了。” 到了他们这种级别，不出全力，手下留情，就是找死。 万巴拉：“那还不强哈哟！热郎可是征服大地的隆拉王啊！” 埃米汀听了半天莫名得出了个结论：“那汀汀去让灰皮人咬一口，是不是也能变身改造人，变得跟去年岚哥一样强了啊！” 岚帕兰：“想什么呢，你又没吃几十年原液，怎么可能变异……而且你变异了，我就不喜欢你了。” 埃米汀：“诶——为什么不喜欢汀汀了呀！汀汀变强了不好吗！” 岚帕兰自然知道大巴人以力量为美：“因为变傻了，本来就是个傻妞了，要变得跟下面那只一样只会嗷嗷叫了，那我怎么喜欢啊！” 埃米汀想明白了：“是噢！那汀汀还是不变了……” 爱涅：“噗，我以为兰兰要说，因为会发胀变成大号的，所以不喜欢了呢。” 岚帕兰：“现在埃米汀变大号，也就到万巴拉，正常大巴人的大小吧，问题不大，还在我接受范围内……” 埃米汀：“那汀汀多吃点！多长肉！” 岚帕兰：“别！现在就挺好的，不需要特意改变什么了啊！” 尼娃：“少校，这倒是提醒我们了啊……一直没说的，我们确实得检查食物，注意原液摄入问题了……就算只是微量的，对我们这些‘外来物种’到底是什么程度的影响，也不清楚，万一几毫升就能变异怎么办？” 岚帕兰：“呃，我还让灰皮巨人给咬了口……对了，要是大巴人的改造人形态都是灰皮巨人那种德行，我可就不会喜欢了啊……” 埃米汀：“哎呀！！汀汀不变就是的嘛！” 这下万巴拉也紧张了：“咱们有盔甲，应该问题不大，不会轻易被咬实的……” 就在此时，伊凡雷帝跟尹沃夫海姆两人一前一后出现在了视野之中，然后眨眼间两人就降到基地之中…… 岚帕兰调集希格子开始逐步减速，停下倒飞之势，同时定睛观察基地里的状况……在他眼中，伊凡雷帝的希格斯波动跟大美女重合了，而尹沃夫海姆则围着基地大范围兜圈，所到之处，所有野怪统统变成粉齑……再一转眼，金发帅哥已经漂浮在了自己身旁，跟自己一起并肩凌空而立，一起远眺十几公里外，已经暂时从兽潮攻势中脱困的基地。 第62章 血肉工厂 尹沃夫海姆一口比岚帕兰还流利的巴巴利安语，率先道：“帕兰，飞行，是刚刚学会的吗？” 岚帕兰：“是啊，刚会飞的，看得出来？” 尹沃夫海姆：“‘气’的运行还不熟练。” 岚帕兰：“嗯，没错，还得多练，不然也不会被轰飞出这么远来……那边，刚刚跟你打得不相上下的是伊凡雷帝吗？” 尹沃夫海姆：“是的。” 这下得到最高官方认证，算是实锤了那突然冒出来的大一圈强者本体是伊凡雷帝了。 岚帕兰进一步追问：“那么那个女的呢？两人都是被放大了的样子，都是‘适应体’吗？” 两人都知道“女的”是在说什么…… 尹沃夫海姆：“‘适应体’？那个女人，她叫戴法丽尔，封号戴妃，伊凡雷帝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皇妃，是个命运坎坷的小女孩，本来可以在跟伊凡雷帝生下皇子后被立为皇后的，结果难产死了……另外，帕兰，我们得再统一一下名词了，我不知道巴巴利安语说的‘适应体’是指什么。” 说话间，在尹沃夫海姆的精确希格子操纵下，一堆沙土从地面升空，悬浮在两人面前，凝结成文字，拼出了巴巴利安语中“适应体”三个字的发音。 岚帕兰震惊：“还有这种操作的？” 说着就有样学样，尝试“钓”了一堆沙土到天上，虽然不能像尹沃夫海姆写书法一样，把沙土颗粒细致地排列成一个个精美字母，但也能七歪八扭地把字给画出来…… 虽然他的每个字母东倒西歪不说，还比尹沃夫海姆操控的大上10倍不止，但起码能让人看得懂，可以把推信里的罗曼语译文在现实里表现出来了。 花了大概5分钟，两人先把原液、原体、改造人、基体、基底、适应体这些专用名词给统一好了，然后展开对话…… 岚帕兰：“……所以，怎么说，沃夫是故意放水，让那两人完成改造变成适应体的？” 尹沃夫海姆用沙土画了个圈，又画了个叉：“对，又不对。放水确实放水了，毕竟跟艮星人合作，谁都有份，各家占比十分复杂，为了大局，就算是我，也不能一刀切，‘适应体’本来就是艮星人答应给我的‘报酬’……虽然现在我单方面中止了合作，但只要让帝国完成最后的项目，那我也是有权利拿走报酬的……但要说他们是‘适应体’，还差点火候。” 岚帕兰：“感觉沃夫有一堆潜台词没说，‘谁’？谁都没有说清楚……” 尹沃夫海姆斜眼瞅瞅岚帕兰还提着的艮星人工程师：“我只能代表我个人，取回权利之后，下达解除合作通知，整个脱钩流程需要大概2到3年才能彻底完成……里面不止艮星人利益，也关系到帝国，关系到帕兰的利益……为了避免帕兰忍不住，就去找他们麻烦了，现在有些事情还得保密，还请理解……简单来讲，想完全撇清，只能把整个大天使帝国一起毁灭，如果非黑即白，我也同罪，该自我毁灭。” 这么一说岚帕兰就明白了，提了提手上的工程师，还没苏醒的样子：“理解，当然理解，我也不是不会变通的死脑筋……而且我们双方是对等关系，平等合作，我并没有资格干涉沃夫的决策……那还是说眼前的事吧，差点火候是什么意思？” 尹沃夫海姆放掉沙土，任由其自由落体，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我们靠近点工厂详谈吧……根据艮星人提供给我的资料，‘适应体’最基本的一条就是能维持自身形态不崩溃，然而不管是伊凡雷帝还是戴法丽尔，肉身生化重组这一步，虽然没有崩溃，但都受到了物理的模因的污染，发生了变异。” 岚帕兰跟着尹沃夫海姆的步伐踏空前行，但他没有放掉沙土，而是拖在身后，继续练习精细操作：“工厂？‘模因污染’？” 尹沃夫海姆：“‘魔导迭代生物井工厂’，生物质溶解，以祭肉为核心，按照蓝图生化重组，这个过程，无论是适应体构造蓝图，还是新的希格斯器官蓝图，重组过程不可能100%完美，必然会产生误差……最常见的污染，就是蓝图出处本身自带的‘巨大属性’模因，希格斯器官，需要‘大’的容器来承载，这是欧安世界生物物理上的规律。” 他这番话，让推信里的所有人都联想到了有辆suv那么巨大的灰皮巨人……体内那么多希格斯器官，巨大化是必然的结局，研究人员应该就是故意在测试“巨大属性”模因的各方面数据。 现在想想，这灰皮巨人也怪可怜的，先前一直被做着各种生化实验，现在好不容易战败了，也解脱不了，被当“经验宝宝”给圈养了起来…… 岚帕兰心中同情了灰皮巨人一秒，然后接着问道：“世界不存在绝对完美……‘生物井’，就是基地核心位置，那座十来米高的金字塔吗？” 尹沃夫海姆：“金字塔？下宽上窄一层层的，确实像个金字塔……那个就是魔道迭代生物井，这一片是个移动式简易工厂，只有那一口生物井。真正的工厂，是一片几十、上百口，同时开工，一天能把至少2000名改造人‘加工’成基体，或者完成个原体的迭代。” 岚帕兰：“‘血肉工厂’啊，效率真是高啊……” 尹沃夫海姆：“‘血肉工厂’这个词用的好，工厂主要目的是制造祭肉，产出原液，看上去确实是把人给磨成血肉。” 岚帕兰：“沃夫说的‘加工’就是‘迭代’吧？‘迭代’到底是个什么过程？每个细胞每个基因都更新换代完成进化？他们的主要目的不是制造适应体吗？是要全民进化吧？怎么工厂最终成品只造原液的？” 尹沃夫海姆：“那你猜猜别称为什么叫‘工厂’……适应体，从一开始上层就知道是不可能短时间实现的，不如用大基数打牢基础先……只不过最近艮星人获得了‘完美的生物数据’样本，还送来了一批‘完美的原液’，才让迭代出适应体的进度大大加快了。” 第63章 陛下何故未败先投敌 岚帕兰语气有点尴尬：“呃……就算‘完美’……也没那么重要吧。” 尹沃夫海姆：“不是一蹴而就的……所谓迭代，初始原体是1的话，圆满就是10，把1打碎了使用级别2的原液重塑，等适应了2，再把2打碎了去用3级别的重塑……艮星人以前只有8、9，就在本来星球上造出第一个完全适应欧安世界环境穿越者的，现在有10了……” 接着岚帕兰倒吸一口凉气，脱口而出：“薇尔汀娜？呃，随口叫了个名字……也就是说，所有艮星穿越者其实都是改造人？” 尹沃夫海姆：“薇尔汀娜，新任的欧安世界总督，坐镇新罗可西翁城，艮星人向我通报了，还给我开设了直接跟新总督联络的渠道，之后跟艮星人谈判，解除合作关系，就都要通过这个渠道来办……那么，帕兰对于‘完美原液’、‘完美数据’有什么头绪没有呢？” 岚帕兰之前听傅国崖说起“突然有了参数，加快了进度”时，心中就隐隐有了答案，而现在又被尹沃夫海姆用调侃的语气一问，基本可以实锤了：“我有什么头绪？怕不是就是拿我做的原液！” “哈哈哈！”尹沃夫海姆抚掌大笑，“正是，可不正是嘛！听说隆拉王提供了大量血液样本，被他们拿去疯狂迭代出了完美的原液……用‘无敌’的原液迭代出来的适应体，在跟隆剌王本尊对战之前，我想试一试这‘伪物’的力量，也确实没让我失望，但还不足以创造‘神迹’，触碰到边界。” 说话时，目光盯着伊凡雷帝。 岚帕兰心里回忆了一下，现在一堆现象都说得通了，整个帝国动乱爆发的时间点，之前观察伊凡雷帝复杂的希斯波动，确实还能察觉到些许自己的“味道”……难怪灰皮巨人对自己的攻击欲望那么强，戴法丽尔还有点理智的模样，但最后也掩饰不住对自己的渴望……是都想吸原汁原味，加工前的“橙汁”吗？！ 推信里此时也炸开了锅，所有人都没想到，艮星人穿越者居然跟改造人本质上是相同的存在，更没想到牧剌汉交出去的数据、生物样本，居然能变成如此可怕的生物兵器—— 尼娃：“艮星人现在手上的底牌更多了，更要命的是，是从我们手上复制过去的‘joker’！” 爱涅：“哎，还想着我们人人有系统，都干到99级，岂不是天下无敌，平推了他们艮星吗……现在人家能量产99级的怪物，那我们还玩个屁啊！” 万巴拉：“需要更多的人手。” 箐少绍：“我们该多生孩子了，岚哥的孩子能自己觉醒系统，就算不能，应该也能找绮绮要个系统。” 思芙：“需要时间，孕育周期，我可以帮忙。厄斯沃尔，他表达过，要少校的生物数据，为的就是艮星人全体进化。不敢想象，整个艮星，全民99级的场面。就算大多数只9级，数量上，也不是我们lv10纳欧西斯能对付的了。” 爱涅：“我的主要战斗力是坦克啊喂！” 尼娃：“他们也有蜘蛛机甲、魔导装甲……” 箐少绍：“问题是以后每年去新罗可西翁体检的条约，之前还觉得没什么的，但如果他们是这样进行利用的话……下次再回去体检，岚哥给的数据，可就不是65级，而是99级了啊。” 爱涅：“逆天！艮星人拿去搞开发了的话，我们要完……所以，‘陛下何故投敌’？” 岚帕兰：“……” 万巴拉眼眶发红，一咬牙一跺脚，喘着粗气道：“毁约！我们再生！不能一家人全搭进去了！！” 她这是不要孩子们了。 傅国崖也纠结了：“那我召唤系统，是要数量还是要质量啊，99级平均分配下去，还是单个只练满特丽丝喵啊……平均的话，提供不了战力……” 埃米汀这时却突然脑洞大开：“哎，你们说，伊凡雷帝跟戴法丽尔都是泡哥哥血肉重组的肉体，血脉相承，那他们算不算是哥哥的孩子啊？” “……” 顿时，刚刚还闹哄哄的推信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被她这个突发奇想给干沉默了。 最后还是岚帕兰发了一段文字打破沉默—— “我已经有心理阴影了，在彻底稳定安全，完全解决掉艮星人威胁之前，最近几百年都不会想孩子的事情的……责任太重了，我可不想当管生不管养的爹。而且约还是得遵守的，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目前掌握到了情报，会打草惊蛇。我们也得回去探探艮星人生物科技虚实，目前看流程，99级并不是那么好制造的，到时候给些重复样本能应付就应付是了……万巴拉也别放弃人质，我们得当父母的，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放弃孩子们，不能放弃家人，做人的底线。” 万巴拉十分赞同他的观点：“嗯，万玛不会再说那种话了……” 爱涅开始念《列秋文选》里的名句：“让战争，就在我们这代人结束。” 现实中，岚帕兰继续跟尹沃夫海姆浮空聊着适应体的话题。 尹沃夫海姆：“……伊凡雷帝跟戴法丽尔都差了点火候，没有稳定住自身的形态，但伊凡雷帝保留了意识，不完全抠定义的话，已经可以称为‘马吉努斯粒子适应体’了。 戴法丽尔这苦命孩子，形态跟意识都没有，所以只能算是马吉努斯生物基底，但可以成为作为制造马吉努斯粒子适应体的原液……本来，伊凡雷帝想成为戴法丽尔的原液的……” 岚帕兰被他最后这句话给惊得把注意力从推信群聊里抽了出来：“等等……伊凡雷帝想变成原液？还有，之前不是说戴法丽尔难产死了吗，那她现在……啊！不会吧，伊凡雷帝难道是想完美复活自己的皇妃？！怎么可能！死都死了，意识早没了吧，适应体能恢复生前意识的？” 尹沃夫海姆：“复活他一生唯一的挚爱……戴法丽尔的死，其实是宫廷斗争的结果，有不少想联姻，想更进一步的势力，觉得她这个无根无基，没家族没血脉的丫头碍眼，趁机买通宫廷医生，制造了一场看似再正常不过的死因，难产。” 第64章 基因层面种族奴役 “……”岚帕兰没说什么，但推信群里吃瓜群众却早已炸开了锅，议论纷纷中…… 尹沃夫海姆：“可惜所有人都低估了伊凡雷帝这孩子的爱意，意志力……我可早就看出了他心智坚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理性的疯狂……如果他能永生，我会十分放心地把我的伟业托付给他，然后最强的勇者、初代圣剑皇帝这个身份，就将永远消失……帕兰，你觉得一个理想主义者能当好一个皇帝吗。” 岚帕兰：“我不看好，从我的视角来看，他在把国家、把整个世界带向深渊……抛开我对艮星人的仇恨不谈，他现在的行为，说是在带领欧安人走向‘伟大进化’吧，但实际上不过是沦为艮星人的生化试验场了吧？看看圣剑城现在什么德行，满大街改造人，凭什么把他们，把现在的人牺牲掉？他们就不是国民，不配享受大成功的未来，不配活着了吗？ 理想主义者干干议员什么的，在下面喊喊口号得了，别真上来改制……我们华夏国历史上，理想主义者皇帝王莽，上来改制结果是直接把全国人口改没了一半。” 尹沃夫海姆：“正直的人会选择理想主义，但理想主义者不一定正直，最后可以称为‘好人’、‘正直的皇帝’，但确实不能说是一个‘好统治者’……连模因都被篡改了，那欧安人还是欧安人吗，整个世界就是艮星人造的人偶人世界，可以在基因层面‘设计阶级’，让欧安人永远只能当艮星人的奴隶，灵魂上的奴役。” 岚帕兰重复了一遍：“没出生就被决定了阶级？！” 尹沃夫海姆：“是类似‘天敌’的感觉，羊遇到边牧，兔子遇到狮子，本能会无法动弹并且献上自己的脖子。已经可以在改造人身上看到了端倪，感知希格子，会变得狂暴，这种机制就不会伤不是希格子体质的艮星人……想象一下，丧尸大爆发的末日世界，只有你不会受到攻击，电影里的救世主也不过如此……” 果然无论哪个地球世界都会有“丧尸片”，变成共同文化记忆。 岚帕兰：“沃夫一直知道的？那还合作？生来就是奴隶，而且一辈子没有翻身的可能性，那就算进化了又有什么意义？” 尹沃夫海姆：“还有达尔文主义的意义，高等人生来就该统治低等人，以实现每个人最大的效率，这也是伊凡雷帝的局限性，没看到这种未来……” 岚帕兰：“就为了艮星人的兵器，探索‘边界’？” 尹沃夫海姆：“几代人，百多年后的事情了，我现在这么早插手，完全是帕兰给出另外的选择……什么都要管，那我这个皇帝还是我来当吧……未来的事情还说不准，一场伟大的生物的、社会的实验，未来反噬艮星人也说不定呢？” 岚帕兰：“还是聊聊戴法丽尔的事情吧……伊凡雷帝不愧是浪漫国度的基因啊，他虽然不是一个好皇帝，但我想不到比他更痴情、更浪漫的男人了。为她生为她死，罗密欧也不过如此吧。” 尹沃夫海姆：“罗密欧，这真是对那孩子最高的赞美了啊。” 此时两人已经飞回到了“血肉工厂”边缘，地面上的部队正在打扫战场，清理被尹沃夫海姆轰成渣的怪物群，把它们的碎块、体液推进附近“陨石坑”里就地掩埋……如此庞大的数量，近十万头，任由其这么放置着的话，不只是会引来更多怪物的问题，尸体希格子的逸散，还会干扰到工厂运行。 岚帕兰淡淡看着下方，地面部队开始做出对空防御姿态：“怎么感觉他们人变多了，我的错觉？是因为怪少才显得人多吗？” 尹沃夫海姆伸手指向工厂里，几座四四方跟其它仓库没什么不同的建筑物：“人是变多……那边是五组建筑，是艮星人的移动式传送门……帕兰一直很想要传送门来着？” 岚帕兰正盯着尹沃夫海姆指着的地方，心里流口水：“没错……我搬走没问题吧？” “恐怕不行。”尹沃夫海姆摇摇头，然后挥挥手，击杀下面扛起魔导龙击炮瞄准着的几十名士兵，“现在这里的一切对伊凡雷帝还有用，而且这座传送门并没有艮星、艮星人傀儡国家的信息，过来的都是伊凡雷帝在帝国境内各处的部队。” 岚帕兰：“艮星人只是给了设备是吧。” 尹沃夫海姆：“而且是改造过了的设备，艮星人自己用的移动传送门，是可拖拽，那种货箱卡车模式的。” 岚帕兰：“移动基地，我见过他们的野外实验室、野战医院。” 尹沃夫海姆：“帕兰就是在他们野外实验室里，贡献的样本？” 岚帕兰：“……之前茶馆里，沃夫明明不怎么了解改造人、适应体这些的，是故意不说瞒着我，还是刚刚才知道的？” 尹沃夫海姆：“这些天跟那孩子边打边聊而已……打累了就停下来说说话，那孩子一直想说服我的样子。” 岚帕兰：“然后沃夫你也确实被说服了，所以让他搞出这工厂，还完成了迭代？” 尹沃夫海姆：“算是吧，他成功勾起了我的兴趣……” 讲话间，又抬手灭了下面一片捡起魔导龙击炮，要攻击的战士，其中甚至包括不少魔导装甲。 岚帕兰看着下方几十米乱成一团的军阵感叹道：“真是杀人无形的手法啊，怎么做到的？我以后好有所防备。” 尹沃夫海姆：“不值一提的小把戏，加速些沙子而已，找盔甲、防具的缝隙。” 看来是“放波”的另外一种应用方式，通过希斯能量转换为动能，造成杀伤。 岚帕兰：“话说，没必要这么屠杀吧……等掌权后，他们都会是你的手下的……” 尹沃夫海姆：“尊重他们的意志，现在还是敌人，仁慈是对战士的侮辱。” 说着就又是一挥手割倒一片麦子。 岚帕兰只能赞同：“确实，明明都看见不是一个维度层次的战力了，还在前仆后继的……” 第65章 我们这边就派圣尤利公主和亲吧 “我并没有把自己当‘神’，正视凡人的勇气。”尹沃夫海姆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话锋一转，“……帕兰，你觉得罗莎朵贝丽·尹沃夫·凯尔森这孩子怎么样？” 外国人名苦手的岚帕兰一时没想到他说的是哪个：“谁？” 尹沃夫海姆解释：“罗莎朵贝丽，被你带回房间过了夜的圣尤利公主。” “噗——”这么一说岚帕兰顿时想了起来，以为是家长老祖宗找上门来讨说法了，连忙解释，“那天是形势所逼，而且她是跟其她女孩子一个房的，我在隔壁房间……” 尹沃夫海姆打断他：“看你们被命运女神编织到了一起的样子，帕兰不是还没娶过大天使之剑帝国的公主吗，那我们这边就和亲这位圣尤利公主吧。” 岚帕兰打哈哈：“噗，啊哈哈，这个，那个，命运女神，真是浪漫的语言啊……” 尹沃夫海姆：“可不是，不像英语，词汇语法里完全没有敬语，你、您不分，野蛮的语言……如果觉得圣尤利公主不行，我们还有很多其她候选者，她的姐妹有很多很多，只是不知道在这次动乱里有多少活了下来。” 见他纠缠着这个不放，岚帕兰只好正面回答：“沃夫是为了联姻结盟吗，老实说，我现在流亡中，居无定所，不能带上多余的包袱……下面他们就这样撤了吗？” 这时地面上的军团，终于不再白白送死，组织起来之后，有序后退……但他们身后就是工厂设施，所以还是能留下一些魔导装甲，其余部队都散了去。 尹沃夫海姆：“应该是去报告更高级的将领来应对了……帕兰娶了我们帝国公主，就不是居无定所了，我可以直接世界通告，接收隆拉王国流亡政府……我们之间的交手约定属于私下的秘密条款，不能放到通告里的，公开场合，对政府对民众，我们需要拿出些更浅显易懂的东西来，明白的吧，这就是政治。” 岚帕兰恍然：“原来是这么一层啊……确实总体战，国家、世界层面上的对抗，把全民动员起来，确实需要一些可以贴在墙上，写在宣言里的东西……所以，这个罗莎公主也并不是随便选的吧？” 他还是叫不来外国人名。 尹沃夫海姆：“没错，罗莎朵贝丽也是我凯尔森一脉，是他们创造的命名传统，只有皇帝本家人可以直接用我的姓氏，凯尔森……罗莎朵贝丽是我的女儿。” 岚帕兰先是一愣，然后惊了，缓缓侧眼瞧过来，直直盯着身边飘着一脸淡定的金发帅哥，声音拔高了八度：“女儿？！亲生的？” 尹沃夫海姆点点头，淡淡道：“……我不是说过的吗，永生跟人情并不冲突……那年，碰巧遇到一个偷溜来武道馆街区冒险的小公主，我在她身上看到了当年妻子的模样，于是就有罗莎朵贝丽。” 别说推信里姑娘们都燃起了八卦之心，连岚帕兰都忍不住了惊呼出声：“诶？不是吧？你是刚刚才变回年轻帅哥模样的吧？那、那岂不是……你就用一副老头外貌去跟人家小公主谈恋爱？还成了？还结婚生了女儿？” 尹沃夫海姆一抹头发，进行纠正：“二、三十年前还没那么老头外观，半老都算不上，中年男人魅力时刻，是最能迷到涉世未深小姑娘的时候了。” 岚帕兰摇头失笑：“哈嗨——有时候就觉得啊，你们浪漫是浪漫，但自夸起来，也真是毫不含糊的。” 尹沃夫海姆：“这是自信……那帕兰觉得罗莎朵贝丽长得漂亮吗？” 岚帕兰这倒是大大方方承认：“当然，也许就是因为太漂亮了，所以潜意识里让我保护了她两次吧，也不怎么为难她，这姑娘应该得有个幸福美满的结局。” 尹沃夫海姆，又是一抹头发，把金闪闪的头发抹成了中分：“有我的基因，美丽是注定的……有些人生下来就注定是主角，但拿的剧本是悲剧，是正剧还是喜剧，那就不是个人意志能左右的了……所以，城里动乱里，她死了，或者被抓住侮辱了，那我们就换个对象联姻吧。” 岚帕兰皱眉：“你还有很多女儿吗？既然存在不确定性，那为什么把罗莎公主拿出来说事？” 尹沃夫海姆：“我女儿、孙女确实很多个，但岁数刚好又没有结婚的就只她一个……都在其它城市过着自己的生活。” 岚帕兰：“你不是跟那个小公主结婚了吗？怎么只生了一个？” 尹沃夫海姆：“谁说结婚了的，我可没到伊凡雷帝的程度，会为了爱情不管不顾……小公主的身份地位，是见识过世间荣华富贵的女人了，跟我生活了一段时间，激情跟新鲜感都消失之后，只剩下了日常琐事跟争吵……就跟她出现一样，突然就消失了。” 岚帕兰：“听着可真浪漫，突然来，突然消失，生命里的过客是吧……” 尹沃夫海姆：“那是当然的……只不过激情跟浪漫情怀在我这边消散得更快，女人啊，就跟猫一样，天生能感觉出谁会宠她们。既然她不甘于平凡日常选择离开，我自然没有阻止她的理由。” 爱涅推信里吐槽——不愧是浪漫之国穿越来的，可真开放啊…… 思芙反吐槽她——你也是开放国家的。 岚帕兰：“明白了，她走的时候怀上了你的孩子，罗莎公主对吧？” 尹沃夫海姆：“那时候还没有，她身为皇族中人，可是有血脉自觉的，这方面有注意……过了些年，她嫁过了几次人后，又回来找上了我，看起来很疲惫，似乎是想重温年轻时的激情，我就成了她的情人，每次累了她就会回来身边休息一段日子……之后又过了好多年，她才为我生下了罗莎朵贝丽。” 岚帕兰面无表情，但心里已经摇头摇疯了：“老实说，我有点接受不来，这就是文化差异吧？你们那边觉得情人什么的，这些很正常，我就……而且还是皇族……” 第66章 我的心灵终于宁静了 尹沃夫海姆无所谓道：“我活了千年都没帕兰你来得保守，但我理解……就算我不穿越到这个世界，以社会发展，也迟早会到这一步的，你知道欧洲宫廷轶事的吧……” 岚帕兰：“是看过不少猎奇短视频，讲近亲一家子，一直到一战都是家里内战……但说到欧安世界，据我所知，箐国就是超级重视血脉，男女贞洁观念很重的国家。” 尹沃夫海姆：“箐国我去过，也有勾栏曲坊这些场所的。” 岚帕兰不退让：“那不一样……我们讨论的是主流文化观念问题。” 尹沃夫海姆：“观念不同，我也无法说我绝对正确，站在高等立场去说要矫正帕兰你支配地位主义观念，那样的话我就自己违背自己的理念了……但放心，据我所知，罗莎朵贝丽还是张白纸，我会严格把关私生活这块的，像我的小公主那种天性激情澎湃的姑娘，我会直接筛选掉，让帕兰能安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圣剑城宅邸。” 岚帕兰：“如果娶了，那我干嘛把她一个人丢下？而且，不是这个问题……” 尹沃夫海姆：“帕兰你自己都说前途凶险，是包袱了，负担方面自然由我方来负责。” 岚帕兰：“行吧……我答应你娶个公主，然后我自己会带公主走，不会再留在任何地方，免得又变成人质。” 尹沃夫海姆：“是担心我会学艮星人那样做吗？这个是帕兰过于担心了，我还不至于用这种手段……” 岚帕兰：“不是怕沃夫，是担心沃夫你以外的人啊，那边的戴妃不就是个例子吗……我们可无法全天候看着，保不齐下面人有什么歪心思啊。” 尹沃夫海姆：“这个倒确实……就算安排再多人也难保万一，是我考虑不周了……” 岚帕兰：“那罗莎公主知道自己的身份吗？知道自己辈分比皇帝都大？” 尹沃夫海姆：“辈分？小公主都不知道罗莎朵贝丽是我的骨肉，罗莎朵贝丽更是只认为自己是我的第58代后裔……但我能感觉得出，她的血液里有我的气息。” 岚帕兰突然意识到，尹沃夫海姆那边文化里似乎并不太排辈分的，想到自己并没有平白矮他几十辈，岚帕兰心中莫名松了一口气：“……总之联姻，组建流亡政府的事情，慢慢来吧……沃夫公开反对艮星人，我这么跟你结盟，会不会影响到我的熟铁城和谈条约呢…… 尹沃夫海姆：“接收流亡政府而已，外交上各论各的。” 岚帕兰：“那边似乎出情况了……怎么说，我们就这么看着吗？” 已经成为废墟的迭代井方向，作为适应体的伊凡雷帝，从天而降直接完全压制住了只能算是基底的戴法丽尔…… 而“大美女”从被压制住的那一刻起，物理、生物、灵魂上都不再是原来戴法丽尔的存在，就不断挣扎嚎叫着，试图攻击伊凡雷帝。 其挣扎的动静，震荡大地，引发一片片冲击波。 尹沃夫海姆跟岚帕兰飘到工厂边上后，为了能正常开口对话，尹沃夫海姆就在两人身前立起了空气墙，完全隔绝掉戴法丽尔的声波冲击…… 而在天上两人愉快交谈期间，伊凡雷帝一直在试图唤醒他已经“活过来”了的爱妃，尝试用对话让她恢复记忆，回想起他，回想起她自己，回想起过往的一切。 而这种如同跟植物人对话一般的操作，一直持续到刚刚…… 戴法丽尔怪兽般的吼叫突然一停，然后直愣愣地看向压在自己身上的金发巨人。 伊凡雷帝以为妻子“觉醒”了过来，顿时大喜过望，大叫着妻子的名字，手上的压制也不由得一松。 而就是这么一松，让“戴法丽尔”有了机会，直接一个反扑，翻身将伊凡雷帝压到了身下，一口撕咬了上去…… 岚帕兰又问了一遍：“我们就干看着？” 他是担心伊凡雷帝就这么被吃掉了的话，尹沃夫海姆重新获取大天使之剑帝国政权会变得复杂麻烦。 尹沃夫海姆没有理会岚帕兰，而是闪身凭空消失，再出现就已经轻飘飘落到了伊凡雷帝身旁，踩上一地废墟碎屑，静静跟躺在地上被抱着啃咬的伊凡雷帝对视：“我们都知道会变这样，肉体可以保存，但灵魂不是我们能束缚掌控的。” 伊凡雷帝的表情也同样平静，他似乎早已想到了这个结局，也接受这种结局……只见他缓缓伸出双手，抱住正在自己身上，啃得正开心，撕咬得吧唧有声的大美女，声音嘶哑道：“是的，早就想到，但是万一呢……异世界，穿越者都存在，说不定会有什么奇迹呢……” 尹沃夫海姆低头盯着他的眼睛：“是的，万一真成功复活了呢，那就是神迹了啊。” 伊凡雷帝开始轻柔抚摸大美女的头发……仿佛她正在撕咬着的不是他自己肉体，而只是在嗦早餐面条……而他自己也只不过是在趁机偷袭，抚摸吃得开心的妻子，日常跟她逗趣—— “奇迹，神迹啊……这不是已经发生了吗，多少个年头了啊，我终于又再次拥抱到我的戴妃了啊……她是温暖的啊……我的心，终于不再疼了。” 此时岚帕兰也降了下来，人质随手往地上一丢，跟尹沃夫海姆一左一右，站在了地上啃成一团的俩“大人”两侧。 尹沃夫海姆先跟岚帕兰对视一眼，然后低头继续跟伊凡雷帝对话：“那么现在你是准备献身了吗……我以为你会回来穿上专门为适应体打造的魔导装甲，再来继续跟我作战的。” 伊凡雷帝：“可惜……小王距离适应体还差了一点，那些装备，我并不能完全发挥力量，用不用都一样……陛下的承诺已经实现，那么接下来轮到我了……” 这时戴法丽尔突然抬起血盆大口，一会儿冲着尹沃夫海姆，一会儿扭头冲着岚帕兰嘶吼，发出野兽护食般的咕噜威胁声。 伊凡雷帝连忙抬手抚摸安抚，捂住她的眼睛，让她冷静，不理会她顺口撕咬住自己的胳膊，用另一只手把她按回自己身上，让她继续安心进食…… 第67章 皇位交接 戴法丽尔会凶狠嘶吼，有可能是跟围上的人越来越多有关。 工厂的队伍各种人员开始靠上来，五颜六色的魔导装甲在前，普通战士跟防护服工作人员在后，将此处层层包围，看上去是领头的魔导装甲，来到距离伊凡雷帝只有8到10米的位置上，不再靠近圈中三人。 嘭嘭嘭—— 又有照明弹被打上天空，在黑下来的环境中提供光亮……生物井这一片已经变成了废墟，外围照明系统远远的灯光，并照不亮这边。 一时间现场只有呲呲呲的啃噬声，令人毛骨悚然。 推信里，尼娃：“……我，我看不下去了……能阻止他们吗？” 爱涅也难得不搞怪了：“太惨了点吧……恶……我去吐一下……” 埃米汀：“汀汀早就没在直播间里看啦！” 思芙：“少校，直播先关下。” 箐少绍：“呃……就群聊继续开着吧，继续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 岚帕兰：“行吧……” 现实里。 伊凡雷帝一手按着戴法丽尔，一手高高抬起，平躺在废墟上的他，此时一如高座山巅之城的帝皇，除身旁两人外，包围圈的全员，层层跪倒下去。 伊凡雷帝吐气开声，中气十足，没有一丝正在被啃噬的虚弱感—— “诸君！我的伟业已经失败，没能带领诸君走向伟大进化，最后的终极迭代也失败了！一切责任在我，诸君已经完全完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现场一片死寂，除了不间断，啪叽啪叽的啃食声外，其它野兽的咆哮还在很遥远很遥远的远方……如此英雄落幕，一代皇帝最终如此下场。 伊凡雷帝继续肃穆道：“诸君……我的道路到此结束，今后你们就追随这位更伟大的存在吧——现在！我，伊凡雷帝正式将皇位转给他，他将作为大天使之剑帝国新任皇帝，带领你们走上新的道路。” 没有任何人物介绍，没有任何前因后果说明，更没有任何禅位流程，甚至所有“事后安排”都说得含含糊糊，把一切发挥空间都留给了那个他—— 伊凡雷帝把手伸向了尹沃夫海姆。 而尹沃夫海姆也顺着他的意思，上前单膝下跪，接住他伸来的手，如此就算是完成了整个欧安大陆，最强帝国，皇位的交接。 尹沃夫海姆静静看了一会儿自己最看好的年青人，单膝跪地送他最后一程…… 良久。 放下伊凡雷帝的手后，就转身看向四周还跪着的，死寂人群，开始进行自己的演讲：“……我知道你们每一个人，每个将军的战绩、功勋、实力，我都一清二楚，邦斯塔战团的哥兰，克林苏恩战团的古德莫，莱克塔军团的索克比，多姆斯坦登军区的维利斯塔，克纳拉城的里代尔…… 帝国全部27支部队的精锐都集结在这里，我认识你们，但你们没人认识我，只是跟我打了两天都没赢而已……那么我要说的是——适应体是错的，艮星人路线是错的，我们完全没有必要跟他们合作！我们自己的血肉，我们自己的技术，就足以进化出堪比大巴人的肉体！” 一直安安静静的现场，随着他的话语，开始出现躁动，震惊，窃窃私语。 尹沃夫海姆的煽动没有结束，他缓缓离地漂浮起来，继续道：“看我模样，看我外貌，我的形态，我的力量，有一丝一毫你们魔导迭代生物技术，异世界联合科技的影子吗？” 说着又一指地上躺着的伊凡雷帝：“艮星人在改造我们，控制我们，让我们变得不再是欧安人，甚至不再是人，以此为代价许以我们‘超凡的力量’，然而这股力量也已经被我打败，就算放弃一切，不再当人，借助异世界的力量，还是不堪一击……我们欧安世界的路，我们欧安人自己走！” 现场又安静了下来。 尹沃夫海姆继续漂浮着，环绕站在最前排的魔导装甲飞行，进行演讲：“联合开发魔导科技的合作就到此为止，我不会否定过去现有的成果，但今后新的开发，将不会再有艮星人的影子……接下来做下自我介绍吧——我叫沃夫海姆·尹沃夫·凯尔森，正是尹沃夫海姆第58代后裔，在我的体内，初代皇帝、最强勇者、大地征服者、极天霸主、无尽海王的血脉已经复苏，追随我，开启新黄金时代！” 这次轮到岚帕兰忍不住偷偷在群里吐槽了：“他还说他‘毕业了’不再‘中二’，看看看，直播关了但声音你们能听到吧……现在还有谁比他更犯大病的重度中二患者了啊喂？我都比不上他……” 然而不得不说，他这一番凹造型，慷慨激昂，豪情万丈，带着希格子混响的演讲加自我介绍，确实把一众人给忽悠瘸了……毕竟打不过，是真的打不过，在场所有人的原老大，都还躺在地上被啃着呢。 而演讲完毕的尹沃夫海姆，又重新回到废墟地面上，站到伊凡雷帝身旁：“臣服或者毁灭，给你们10天时间考虑，我在圣剑城皇城区等你们的到来。” 说着就一副要离开的模样。 这时伊凡雷帝突然开口问了个问题：“最后能解答一下我的疑惑吗……我一直在好奇，这位超级强者是谁？” 仰视的目光直直落在岚帕兰身上……头顶照明弹让岚帕兰的脸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只不过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看东西有没有可见光，关系已经不大。 “……”尹沃夫海姆没有马上做出回应，而是看向岚帕兰。 岚帕兰：“告诉他吧，反正你也准备收留我这个流亡政府，昭告天下是迟早的事情。” 尹沃夫海姆点点头：“这位就是弥垄龙大草原的隆拉王，牧剌汉，我放弃跟艮星人合作之后，就会跟他合作。” “……原来如此。”伊凡雷帝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原来如此啊，如果不是艮星人有把肉身完美保存的技术，真就是为了全人类进化的话，跟隆拉王合作，或许真是个更好的选择……” 第68章 又伴手礼 三人这番对话没有吐气开声，但也没有故意压低音量，就这么平平淡淡正正常常说了出来，也不知道在这个肃杀的现场，有多少人听了去。 尹沃夫海姆看着伊凡雷帝：“还有什么问题吗？” 伊凡雷帝摇摇头，继续抱着他的爱人，他的一生已经圆满，再无遗憾。 尹沃夫海姆点点头，看向岚帕兰：“我们走吧，权利已经收回，回圣剑城。” 岚帕兰：“这就完了？” 他的意思是，不带点什么人证物证回去，就这样走了？ 尹沃夫海姆已经开始升空：“不然呢。” 全国最强藩镇都在这里了，所以只要这里的人知道了情况，国家自然就能稳定，至于圣剑城，尹沃夫海姆亲自坐镇，还需要什么人来证明？ 岚帕兰连忙跟上，但又转头落回地面，提起想偷偷溜走的人质后，再次升空：“那个，不是，我们就这样飞回去？不能走传送门过图吗？” 两人已经到了600米空中，开始看准方向加速了。 尹沃夫海姆：“圣剑城传送门都被各方占领着，用不了。” 岚帕兰看着手上的人质，为难道：“那我要放了他吗？” 尹沃夫海姆：“没关系，他这一身防护服，扛得住加速度，大概……我们降低点速度吧，也就多飞一小时、半小时的。” 岚帕兰：“行吧……话说，所以沃夫海姆……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们自己就是尹沃夫海姆呢？” 尹沃夫海姆：“帕兰继续叫我沃夫就行了……‘沃夫海姆’现在某位皇族私生子的身份活动比较方便，我自称初代皇帝的话，民众会混乱不信的吧……” “行吧。”岚帕兰不由得想起了地球上“我秦始皇打钱”的梗，“沃夫还要平定处理圣剑城的乱局吧，就不用陪着我飞了，我自己拎着人质慢慢飞回去……知道在哪里找我吧，我会一直待在龙拳武道馆的。” 尹沃夫海姆点点头：“知道，有什么事，我们爆发一下希斯能量，就算是通知吧……那么，我先走一步，再见。” 岚帕兰：“再见……” 层层音爆，巨大的冲击，黑夜中天上的云层都追在他身后被劈开……圣剑城今夜注定不会太平。 岚帕兰在推信里吩咐：“你们都听到了吧，今晚别出去搞事了，都待在家里，外面有个怪物要开始扫荡……” 埃米汀：“喏——已经在酒馆里吃饭在了！” 箐少绍：“岚哥，想吃什么，现在就给热着吗？” 岚帕兰：“现在热着太早了，我最快也得飞1个小时呢。” 爱涅：“那尹沃夫海姆得飞多久回来？” 岚帕兰：“快10倍、30倍？5分钟左右吧……你想干嘛？该不会是又想出去作死了吧？我可警告你了啊，小心你的屁股……你们也看到尹沃夫海姆‘万物为刍狗’的态度，别把自己又给作进去了……” 爱涅强行打哈哈：“啊哈哈，怎么可能，今天赚了10万，已经没任务了，怎么会出去作死呢！不会不会……” 岚帕兰：“感觉不对劲，每次我说要打屁股，你都会暴跳如雷才对，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做解释的……” 爱涅：‘哎呀！女孩子的心思你别猜！回来路上带些蔬菜水果！酒馆里的库存没你的份了！’ 埃米汀：“把我的留给热郎！” 岚帕兰：“不用你留，小笨蛋……” 就这样，一路聊天飞行，岚帕兰大概飞了70多分钟，才终于回到龙拳武道馆，直接从后巷子掰防盗铁栏杆进到楼里，却发现所有人除了绮萝萝以外，全部都聚集在一楼练武场里。 岚帕兰把路上晕了又醒，醒了又晕的人质丢在休息区，把栏杆扳回来后，走向大家道：“怎么？都在这里等我回家吗？” 说话间他缓过室内的目光，就钉在东墙方向动不了了。 “岚哥——”埃米汀直接飞扑挂到他的脖子上。 万巴拉拿着准备好的绳子去捆人质。 尼娃则吐槽：“被你们这样扳来扳去，栏杆迟早全被扳断掉……少校你看见屋里灯火通明着，就在窗户那里叫一声，走正门啊，我们给你开门……” 思芙：“窗户该用木条封上。” 岚帕兰已经听不进去她们的叽叽喳喳，挂着埃米汀，直接走到木制场地上，指着靠东墙坐着的罗莎朵贝丽，道：“我们家里是不是多了一个奇怪的人啊？怎么回事啊？她怎么就这么理所当然地坐在这里喝着茶了？” 爱涅嘿嘿怪笑着从练武池里跳上来：“嘿嘿——绮萝萝不在，所以人数没变多哦！而且她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人’，是咱们未来的少校夫人哦！” 岚帕兰回头瞪了她一眼：“皮痒了？” “唉哟！”爱涅怪叫一声又跳回练武池里躲起来。 岚帕兰看向周围还在整理文件的众女：“到底怎么回事？” 木制场地上现在摆着7、8张大大小小的桌子，以及10把椅子，上面放满了办公用品，而文件更是一直铺到地上，满地板都是，尼娃、思芙、箐少绍、傅国崖、特丽丝就在满地文件中来回穿梭……之前他们都是在练武池里忙活，现在腾出位置来让爱涅抽她的10万作死点数。 思芙双手举着文件比对着：“我们在地上摆思维导图。” 岚帕兰：“我是问罗莎朵贝丽。” 这次换箐少绍弱弱举手：“那个，是我把她救回来的……” 岚帕兰：“啊？” 心中一万个槽—— 不是又“伴手礼”？ 他刚刚都已经准备去逮爱涅了。 箐少绍看了看东墙方向：“那个，是在看直播的时候，当听到你们聊对罗莎朵贝丽安排的时候，我这边好感度系统，突然弹出了一个‘提高罗莎朵贝丽好感度到50’的任务，所以我就……” 尼娃接着话茬道：“她的系统任务给出了任务人物大致方位，我们就趁着还有点时间，就集体出动了一把，把罗莎朵贝丽给接了回来……” 正是在岚帕兰提着艮星人慢慢往回飞的这段时间里。 第69章 原来是做好感度任务 思芙接下去道：“她在贵族区一兵营种，被几个方向军队，改造人围攻，我们发动突击，冲进去，把人抢了出来。” 爱涅又跳了出来，双手叉腰骄傲道：“然后扬长而去！真是帅啊！整个行动赶在兰兰回来之前完成！” 岚帕兰不可思议：“几分钟就搞定了？” 尼娃：“当然不可能，我们分批分人手确保安全……” 万巴拉：“外国公主这种小事，我们来就好了。” 思芙则告状：“还有，爱涅说，要给少校个惊喜……” 爱涅发出怪叫掩盖打断思芙的声音：“哇呀呀呀——” 岚帕兰捧着埃米汀，打量着罗莎朵贝丽：“惊喜，惊吓才差不多……你们也是，最后还要出去冒下险。” 罗莎朵贝丽当然听不懂大家在说着，只是发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自然就紧张不安了起来，不由自主坐得笔直……第二次到访，她已经知道，只要自己表现得合作，应该就不会出事。 尼娃：“本来说慢慢图之的，但看兵营不安全，所有人混战在一起，怕尹沃夫海姆不分青红皂白抬手全给灭了，我们最后根据埃米汀她们给的现场情报，就冲了一把。” “行吧。反正每次惊吓都是她，习惯了……”岚帕兰不再关注这第四次见面的金发公主了，把埃米汀扛到了脖子上，开始在满地文件间走走看看，随口发问，“……绍绍，你的那个好感度任务完成了吗？” 站在一张点着魔法灯方桌后的箐少绍摇摇头：“还没有……应该是之前见过面，救过她一次，所以任务一出现，就有10点基础好感度，是‘认识的人’，这次把她带回来，又涨了10点……还差30点……” 岚帕兰扛着埃米汀抓着她两条小腿到处转悠：“这样啊……那以后你就跟罗莎公主一起行动吧，今晚就开始，绍绍你跟特丽丝喵换一下房间，一起住应该更容易培养好感度。” 埃米汀骑马嘟嘟骑，开心得不行…… 箐少绍：“好的。” 爱涅蹲在一只大箱子上：“喂！老皇帝是叫你泡公主，你怎么让自己老婆上啊，你直接带罗莎公主回202住呗！” 岚帕兰转身一指爱涅，语气凶巴巴地叫道：“过来！！” “不要！！”爱涅做个鬼脸，翻身跳下箱柜，落回练武池下面。 岚帕兰也不跟爱涅过多纠缠，想到另外一个问题：“罗莎公主不知道她已经被沃夫卖给我了吧？” 箐少绍：“不知道，我们没人跟她说这事儿。” 尼娃：“她叫罗莎朵贝丽，圣尤利公主，‘罗莎公主’是什么意思啊！好好叫别人名字啊。” 思芙先吐槽为敬：“太长，记不住。” 尼娃叹气：“哎……母语变中文后，对原本母语语系的发音就不敏感了啊。” 埃米汀夹住岚帕兰脑袋，弯腰垂头跟岚帕兰对视：“岚哥，刚刚你盯着罗莎看了半天哦，她漂亮吧……比之前后宫公主姐姐们都好看吗？” “……”箐少绍作为“公主姐姐”之一，抬头瞟了埃米汀一眼，可惜埃米汀现在高身位背对着她，并看不到她这意见满满的眼神。 岚帕兰再次大大方方承认：“现在又仔细看了看，确实漂亮，不愧是尹沃夫海姆的亲女儿……有那种颜值逆天的穿越者老爹，想长丑都难啊……” 特丽丝丢下文件抬头：“真的喵？特丽丝喵要好好看看公主殿下！” 傅国崖正坐着，按照尼娃的要求做着文件分类，头也不抬的阻止道：“别凑热闹，继续码文件，你都偷懒请假半天了，快干活。” 特丽丝嘟嘟嘴，猫尾耷拉下去：“喵——好喵，主人。” 万巴拉：“热郎还没吃饭吧，汀汀，你带热郎去上面酒馆。” 岚帕兰：“傅兄，去看看人质醒了没，审问下情报……” 埃米汀则扭着岚帕兰的脑袋，一指侧门方向：“噢！走——吁咴咴——” 继续骑马一样呼呼嚯嚯地吆喝指挥起来。 尼娃补充了句：“只不过，罗莎朵贝丽是我们地球人的基因，自然完全符合我们地球的审美……就是不知道在欧安人眼中，算美算丑。” 牧剌汉已经在埃米汀腿夹嘴咴的指挥下，来到东边侧门前，看看旁边长凳上的罗莎朵贝丽：“应该也是算美的吧，我可是有欧安人审美的……各国送来我宫廷的和亲公主，就算身份不是最高的，也会挑他们觉得好看的……所以我可以保证，她在两边世界都算是一等一的美少女。” 整个练武场一堆人，就这么正大光明地讨论着罗莎朵贝丽的外貌，嚼着她舌根，根本不用担心她个欧安世界本地土着，能听懂他们地球汉语的。 而罗莎朵贝丽自从被再次给带到这家武道馆里来后，就安安静静坐着，对方做什么安排，她就接受什么……但她也并非花瓶一样干呆着，而是有着努力观察、记忆现在看到的一切，同时头脑风暴着—— 这几天的事情，是越来越诡异，越来越超出她的能力、认知范畴，让她隐隐意识到，有什么甚至超出了她这个身份地位的大事件正在发生……而她想做点什么，救国救民，就必须仰仗这里的超凡力量……所以这次她决定不再随便离开，而是要想办法说服这家武道馆成为自己的助力，或者至少挖出些什么情报。 想来既然是在新城区开办武道馆的，应该就会有各方面需求，自己身为圣尤利公主，绝对都能满足…… 万一如果利诱不行，但自己既然认出了他们的大教头就是那天大闹圣剑军的人，还可以进行威逼……现在只用静静等待那两个懂罗曼语的过来，就可以开始交流谈判了。 “唉哟——” 罗莎朵贝丽正暗中打着小九九，左手边突然传来一声疼哼。 侧头看去，原来是那个大教头直接一步跨入侧门，完全没管骑在他脖子上的少女，无论她怎么夹抓叫停都没用不说，甚至为了防止撞击不结实，或者让她逃了，而牢牢抓死了吊在身前的少女的双腿，还故意一个矮身，用少女的脑袋去找门框，就让少女砸向墙面的一拳挥空…… 第70章 公主回宫了 于是。 大耳朵少女就结结实实一头撞到了门框了，被撞得往后仰倒，倒挂在了大教头背后，双手垂落，如同一只破麻袋般，被男人扛背着消失在了门框里面。 罗莎朵贝丽看得是目瞪口呆……这种古怪相处模式，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而当时间来到了第二天，发展更是令她目瞪口呆。 晚上睡觉都还在想着，为什么把之前的大巴人室友给换了，以及要怎么威逼利诱龙拳武道馆成为自己的亲卫军。 结果到了早上，一队光鲜亮丽，全副炼金装备的士兵就护送着一辆轿车过来把自己给接走……这种舒适稳定的轿车，烧烁金的高级魔导装备，是只有在三山皇城才能见到的。 直到最后，整个龙拳武道馆就只那个会说罗曼语的黑发年轻男人，跟士兵们完成了交接，来到门口送了自己一程。 这支队伍径直离开，速度不减，一路上遇到的任何障碍统统被直接搬开，挪不开的就炮击摧毁，尽显这支士兵队伍战力的强大。 轿车车厢里就只罗莎朵贝丽她自己一个人，前排车厢墙壁上的司机窗口禁闭，敲窗询问，司机也只是说，领命接到人直接开回皇宫去。 城区一路驶过，没有一条街道是完好的，入目全是清理各种尸体、废墟的队伍。 到底什么个情况？自己的部队怎么样了？自己的大本营守得住吗？是谁要找自己？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在龙拳武道馆的？是要清算皇族，带到皇宫里处决了吗？ 虽然一堆疑问，但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现在的自己毫无力量，根本不是围着轿车的任何一名士兵的对手，既然龙拳武道馆的人放了自己出来，那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只能继续接受一切安排，观察、思考、等待机会…… 就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真就被直接送进了皇城区的皇宫里，虽然大门不见了，漂亮的拼接画道路毁坏不堪，金碧辉煌的宫殿建筑也多有残破，但来过无数次的她，还是能辨认出这里就是皇宫。 轿车队伍开进皇宫里，最后在破破烂烂的宫殿广场上停了下来……围轿车的士兵们解散离去，司机则没有任何动作。 正当罗莎朵贝丽趴在车窗上东张西望时，心想到处都是建筑废墟，宫殿也四处坍塌着，任何角落都能冒出人来的感觉之时，一队女仆就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急急匆匆来到轿车边…… 轿车门被一名看起来应该是总管的女官拉开，罗莎朵贝丽被恭敬地请下车，女仆们整齐列队，双手交叠低头鞠躬，齐声道：“恭迎圣尤利公主殿下。” 罗莎朵贝丽接过女官伸来搀扶的手下车，疑惑道：“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是陛下要召见我吗？” 女官看上去是个很严厉的能干妇女，只是低头恭声道：“殿下，我们这种下人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接到命令，好好照顾公主殿下的生活起居，其它的事情，都不该我们管的……请公主随我们来，现在就领您前往宫殿住处。” 轿车开走。 “……”罗莎朵贝丽也不为难她们，让她们带路。 一行人往广场东边走去。 如今皇宫里面跟外面整个皇城一样，战斗痕迹十分明显，地上到处都是成堆成片的碎片、废墟、泥土，血迹没有擦干，但伤员、尸体都被收拾干净了，一行人完全就是踩在废墟上前进，这还是女官特意挑选好的路在走的情况。 除了废墟，随处可见最多的是清理废墟的工人，他们统一宫廷仆役制服，成队成堆的出现，光是清理前方一段路面的仆役，少说就有一两百，只见他们肩并着肩，喊着号子一起往道路长廊外铲着废渣。 每当，有工头、总管远远看到罗莎朵贝丽一行过来，就会连忙叫停手下的人，让他们停下手上会扬起灰土的工作，立正行礼问好，一直等待公主一行走远了之后才再继续开工。 完全离开广场，从主宫殿建筑群绕过来后，可以看到被夷为平地了的花园以及一片别宫，地面仿佛被几百枚炼金炸弹炸过一般，没一块是完整的。 罗莎朵贝丽脱口而出：“我的天，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女官这次没有搪塞，只是叹了口气，实话实说：“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听说，有王子率领精锐冲进了皇宫里，然后就爆发了一场大战，尸体……啊抱歉，不该用这个词……战士们的遗骸，清洁卫生也是天亮前才刚刚做的，所以还能看到血迹……这也是圣尤利公主，如果换了其她公主在这里，我是不会说这些的。” 罗莎朵贝丽奇道：“你认识我？” 女官摇摇头：“您是有封号的公主，生生死死的，自然见得比我们还多，我们也不用特意回避这些话题了。” 罗莎朵贝丽：“好吧……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呢？” 女官做请的手势：“去没有被破坏的黑天鹅馆，我们所有仆人忙活了通宵，已经完全打理干净，完全可以作为皇族的下榻处，还请公主殿下安心住下。” 罗莎朵贝丽：“好吧好吧……” 一路无话，看着废墟残骸，施工修复队伍，来到了黑天鹅馆。 这是一座带前后花园，三层高的大型楼栋式宫殿，比龙拳武道馆所在的特瑞西楼至少大上五倍。 罗莎朵贝丽一行人还没走到正门花园跟前，全体仆役就涌了出来，按照各自职务、岗位列队站在楼前，放眼看过去密密麻麻，至少有两百号人。 罗莎朵贝丽被女官直接领到队列前站定，分列两排的仆役们躬身齐声问候：“恭迎公主殿下！” 女官优雅地握拳挥动上扬，所有仆役重新站直，然后女官自己躬身提裙行礼：“请公主殿下入宫。” 罗莎朵贝丽双眼忽闪忽闪着，由于第一次被这么多仆役问安，而震惊不已：“哦——噢——” 第71章 公主的一天 接下来公主一天的生活正式开始—— 首先是穿了好几天的戎装被退下，被女仆服侍着，使用昂贵炼金素材制造的护肤液进行沐浴。 接着在十多名女仆簇拥下，用来自弥垄龙的高端毛皮毛巾擦拭包裹身体，来到衣帽殿堂里，从上千件衣裙，数万配饰里挑选穿搭。 这队女仆，是最初接车时就跟着的女仆了，看起来这些应该就是罗莎朵贝丽以后的贴身女仆队了…… 如果不是有她们这十几人，一直紧跟伺候着，别说让她在目眩的服饰堆里挑衣服穿了，光是繁琐的沐浴液、香油、金粉就让她无从下手……晕头转向之间，只能任由女仆们施为。 接下来就是有点晚了的早餐。 之后是点心时间。 再然后是前往舞台殿堂，欣赏为她一个人上演的歌剧表演。 接着是午餐。 再来是卸去繁琐奢华的衣装妆容，在阳光偏房里午睡小憩。 然后是起床梳妆，到露台参加淑女聚会。 这时罗莎朵贝丽见到了几个以前就认识的公主、贵族小姐，跟她们一起喝了下午茶。 然后又又又是点心时间，在娱乐殿厅里，跟之前的女伴们一起看演出，一直到晚饭时间。 到大厅进行晚宴，听着音乐，看着舞蹈表演结束跟女伴们的社交，到大门口跟淑女们告别。 最后又是早上那套复杂的沐浴更衣，附带全身肌肉舒缓按摩，面部、头发保养，换上睡衣后，告知起夜就摇铃，她们女仆整晚有人值班，会为她点灯引路之后，卧室大门关上。 直到此时，终于只剩罗莎朵贝丽她一人呆呆坐在床上凌乱…… 发了会儿呆，罗莎朵贝丽捧起被女仆们细心打理照料，从来就没有如此柔顺光洁过的金色长发，躺倒到床铺上……这是她睡过的最大最柔软的一张床了，心中回忆着白天时的那四、五个女伴—— 跟自己完全不是一路人，作为有封号能领兵打战的实权公主，罗莎朵贝丽并没有时间混迹于皇族、贵族的社交圈子…… 每当逢年过节庆典，有大型宴会时，同龄的年轻姑娘们，会自然而然地聚到一起，互相结交认识，罗莎朵贝丽也是这般认识的她们，所以她只能称呼今天坐在一起的女孩们为“女伴”，而无法称为朋友。 而向这些女伴们询问战况、国家形势、皇室情况等等，女伴们完全一问三不知，只是拉着她聊衣服化妆品，花边杂志，流行剧目，美味点心……就让罗莎朵贝丽心底升起一股荒谬不真实感……仿佛只有自己活在一个不同，全是战争的世界一样。 一整天下来，罗莎朵贝丽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这一天过得太不真实了，仿佛之前近30天的大战，诡异灰色怪人袭击都是假的一样，一切都是一场梦，现在她梦醒了，回头一看，果然自己还是那个生活在深宫里，无忧无虑的幸福公主…… 不对！根本不对！完全错误！ 自己从小就不是什么深宫金丝雀！ 自己只是旁系，尹沃夫家族里的小女儿！从来就没有在皇宫里面呆过！自己的老家是皇城里普普通通的一宅邸院落，自己是个每天穿街过巷，跟其他皇族贵族孩子们打成一片，泥巴里打滚的野丫头！ 这种真正的皇帝公主的生活，自己从来就没有过过，甚至是连见都没有见过的生活方式！ 而且这个“公主梦”里还处处充斥着违和感——自来水系统损坏掉了，每次洗澡都是女仆们现烧了一壶壶提进浴室里来的。 还有无时无刻，无论任何歌舞表演都压抑不住的，充斥耳边的施工维修声音…… 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战争真实发生过，并且还是场连帝国最核心的皇宫都没有幸免的深度全面战争！！！ 罗莎朵贝丽思来想去，在被褥上滚来滚去，最后不知不觉滚进了被褥之中，初寒的深夜，让她进到了被子里就出不来了，然后脑子越来越沉，最后沉沉睡了过去…… 于是圣尤利公主这一整天的奇妙之旅到此结束，视角转到岚帕兰这边，他的奇妙之旅要到大晚上才开始。 时间回到今天一大早，当百多名武装战士过来迎接罗莎朵贝丽时，这支满身肃杀，一看就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军队，其实只有一半官兵随着她这个公主一同离开，护送她回宫，另一半则是留下来了……而这留下来的52人中又有一半是基本懂巴巴利安语的，他们表示留下来是完全听从岚帕兰调遣的。 对留下的士兵一番询问后了解到，他们跟护送公主的士兵不是一路的，而是来自城卫军团的队伍，到底什么个情况他们也不知道，只知道昨晚战争莫名结束后，就突然接到上级紧急命令，让他们过来龙拳武道馆听候差遣。 看他们一身装备，虽然不是到达50级水平的魔导装甲，但领头几个队长都是30级的炼金盔甲，士兵全员10级炼金动力甲，看着就是精锐，军中地位不低。 不用想，这肯定是新皇帝“沃夫海姆”的安排了。 既然送了人过来给自己用，岚帕兰自然不会客气，有了这群体制内士兵跟在一旁，保驾护航，那自己一行在战后混乱的圣剑城中行走会简单方便很多。 于是当即就命令其中42人完全听从尼娃指挥，跟随三名面具武装少女，一起前往老城区那座实验基地，同时，箐少绍跟随他们一同前往，作为翻译。 士兵的任务，是封锁实验所在街区，不让人靠近，方便尼娃她们的行动，占领地下实验室，监视灰皮巨人boss动静的同时，同时在地下把她们的坦克给制造出来…… 剩下的10名官兵则留在龙拳武道馆，负责武馆周围治安。 至于他们52人怎么个具体执行任务，值勤换班，由他们自己去安排，而这群官兵的驻扎地，除了征用实验室废墟庄园周围房屋外，还给他们安排了皮克酒馆楼上的廉价房。 第72章 兄弟，你好香啊 至于其他人都在忙些什么事情——傅国崖跟特丽丝出去探查城内情报，岚帕兰又在武道馆里跟万巴拉、埃米汀过招，偶尔指导下瑞菲娜…… 时间来到了晚上。 岚帕兰团队全员在皮克酒馆里聚集边吃晚饭边汇报情况—— 傅国崖侦察情况。 城内的所有大规模战斗都已经结束，帝国的正规军警正在恢复全城秩序，打扫战场，但还有市民零元购，跟零星军事冲突发生，市内所有传送门都被沃夫海姆的人马控制，没有再出兵的迹象，圣剑城恢复秩序是迟早的事情。 没有圣尤利公主被带回皇宫之后的消息了…… 地下实验室的情况。 42名官兵驱逐了庄园周围所有幸存者，完全封锁了街道，所有地下出入口、大洞都被封堵，由官兵们轮班看守，夜晚出了事会派人来龙拳武道馆报告，以后都只用白天过去查看boss跟坦克制造情况就行了。 52名官兵的存在很必要，这一整天下来，他们已经跟各路人马、官员队伍打过交道，对过文书了，没他们的存在，别说占领一片街区，连龙拳武道馆都要被搜查，看有没有窝藏敌兵、藏匿赃物…… 总结就是，首都圣剑城重建，新皇尹沃夫海姆上台，帝国新政局没他们什么事，岚帕兰正想着又可以安心摸鱼，轻松几天了，然而当晚就有事情找上了他—— 岚帕兰：“咳哼，我说，爱涅小姐，这是202室，你的302寝室在楼上。”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指头顶，眼神也很像看看天花板，但目光实在被门口的美景给牢牢黏住，完全挪不动分毫…… 罗莎朵贝丽今早走后，特丽丝也正式搬进了201，去跟傅国崖同居了，而岚帕兰自然带着家当，重新回到了自己的202房间……这会儿他洗完澡，刚躺回床铺上，琢磨着今晚会不会被夜袭，房门就被打了开。 已婚人士重回单身楼的日子已经结束。 岚帕兰心叫来得好，当即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贯通式的长方形房间，一眼就能望到门口，来的老婆却大出他意料——只见披散着火红长发，身材最少女亭亭玉立的爱涅，一身幻夜舞娘装束式的轻纱睡衣闪进了门内，转身就把房门给反锁上了…… “咳哼，睡迷糊走错房间了吗？”岚帕兰自己说出来都觉得不可能。 爱涅手指甩着钥匙挂绳，往床铺方向走来：“嘿嘿嘿，我当然知道这是202啦，钥匙都要过来了呢。” 岚帕兰盘腿坐正，看向已经站了到床前的爱涅：“那你想干嘛？” “想干嘛……”爱涅不答，而是莲步一扭，背转身去一撅，“你不是一直叫着要惩罚我的吗！来吧！” 窗外的月光，屋内昏黄的魔法灯，照亮一片美好……房间里一时没了声响。 岚帕兰心中失笑不已，往床边挪了挪：“……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爱涅一撩幻夜舞娘式薄纱，拨动发丝回眸一笑，也开始玩梗台词：“男人——我，你可把握不住。” 岚帕兰来了劲，下床站直了，视线居高临下，向她施压：“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爱涅也回身站直了，回敬道：“男人，你这点小花招对我是没用的。” 岚帕兰抓住她的手腕甩到床上：“女人，如果你是想引起我重视的话，那么，你成功了。” 爱涅：“男人，乖，最后一胎……噗哈哈！” 说到最后她自己绷不住了，抱着被褥哈哈大笑起来。 岚帕兰也跟着失笑起来，在床边坐下……等她笑够了，才拍拍她，道：“……到底是怎么了，大半夜跑我房间里来负荆请罪？你知道的，我可不是素食主义的哦。” 趴在床上的爱涅，侧脸看向岚帕兰，红宝石般亮晶晶的大眼睛，反射着魔法灯的光芒，闪闪发光：“我知道，就是来喂你吃肉的。”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岚帕兰自然不会客气。 爱涅：“呀——拉上窗帘先！” 岚帕兰：“哟吼，居然会脸红？对面都废墟了，没人……” 爱涅：“关……关灯……害羞……” 岚帕兰：“噫——怎么跟箐少绍一个模样了，你的火爆霸王龙样呢？” 爱涅：“你才恐龙！是人头一遭都会害羞的好吧！啊呜——” 岚帕兰：“唉哟！！！别咬——” 爱涅：“小声点！小娘们一样，叫那么大声干嘛！被楼上隔壁听到了怎么办？” 岚帕兰：“混凝土加砖木结构，隔音好着呢，你就睡楼上，之前有听到下面什么动静吗？” 爱涅：“……确实没有……等等……你该不会每天都——” 岚帕兰：“都什么都，嘿嘿，来，我们也来‘都都’看看……” 爱涅：“噗哈哈哈——别贴过来，会痒的……嘶，兄弟，你好香啊。” 岚帕兰：“……是傅国崖给的香皂！” 就这样折腾大半宿，两人躺床上开始喝酒吃肉聊天中场休息…… 岚帕兰：“……我突然想到，女人，你不会是在吃醋吧？被罗莎朵贝丽赐婚的事情刺激到了，所以今晚突然摸上门来抢个先？” 爱涅翘着二郎腿，满脸意犹未尽，吃饱喝足吊儿郎当样：“差不多吧，明明是我先来的，凭什么被个空降的给插队了……白天地底下干活的时候问尼娃、思芙怎么看，她们都一副很无所谓，完全不在意这事儿的模样。” 岚帕兰：“顺序问题，不是我这边文化才有的吗……她们不在意才正常吧。” 爱涅本来翘着一弹弹着的小腿，调转方向，开始发动攻击，对岚帕兰又踢又踩：“没错，所以这并不是主要原因，老娘怎么可能吃醋嘛……主要原因是我终于意识到了我自己的问题。” 岚帕兰一手举高酒瓶，一手抓住作恶的小臭脚，奇道：“啊？你有什么问题？是说比埃米汀还像个熊孩子，完全不听话到处作死吗？” 爱涅反手捶了岚帕兰两下：“才不是咧！唔……也可以说是……‘存在危机’，‘身份危机’，‘id、ego危机’……” 第73章 干啥啥不行搞事第一名 “唉哟！我的大小姐，动作轻点！酒要泼了……”岚帕兰连忙坐直，往后靠稳了床背。 “给我！”爱涅说着就往上蹭蹭，抢过岚帕兰手上的酒瓶，灌了一大口，然后接着说道，“哈啊，身份，说白了就是‘我是谁’……尼娃她是接受了现在新身份，说自己是‘魂穿重生’了，思芙则是完全不考虑这个问题的，她不管是谁、什么身份，身处哪里，只要有‘少校’在她身边，那她就是少校你的枪。” 说着就拿瓶底戳了戳岚帕兰腰子，言下之意，在暗示什么全凭意会。 “所以你是想通了自己‘是谁’这个问题？”岚帕兰抬手抚摸爱涅脑袋秀发……这要换在平时，绝对会被她给打开，但现在她却欣然接受，不带一丝抵抗。 爱涅把酒瓶还给岚帕兰，开始啃放在床铺上的咸肉干：“……嗯，想通了……可能因为就我有‘文学少女’设定，所以会考虑一堆，‘记忆’、‘人设’、‘存在’乱七八糟的事情吧……我对内脏器官莫名关注，还有，在没‘作死系统’的时候，就不断作死的行为，可能应该……我是在刺激中寻找自己存在的证据吧。” 岚帕兰一点就通：“哦！噢——所以现在大半夜跑到我房间里来找刺激了是吧。” 爱涅开心的拍拍岚帕兰：“嘿嘿，确实挺刺激的，不错不错！老娘很爽，给你100分！” 岚帕兰：“客官满意就好！” 爱涅打横压住岚帕兰：“白天我专门又去看了看恢复中的灰皮巨人，近距离待在他身边……感觉不到昨天的致命威胁后，我顿时就悟了……看来获得肉体后，我这身体非得时不时找些刺激才能平静得下来，不然从生理到心理，就躁动得想搞事情……也并不是非得作死、干仗……哎呀！说正事呢！别动手动脚的！” 岚帕兰无辜道：“这不是给你刺激吗。” 爱涅当即霸王硬上弓：“嘿！刚刚我是新手期，现在可是有经验了的，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岚帕兰一副要战便战的决然：“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爱涅：“臭弟弟，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两人叫嚣着台词烂梗，纠缠到了一块。 他们与其说是对情侣，更像是一对臭味相投的好哥们……岚帕兰奇妙的一夜就这样结束了……然后新的一天，从一大早就开始疯起。 “哇呀呀呀！你、你这个红毛肥恐龙！敢骗汀汀！” 嘭—— 随着响彻楼栋的萝莉咆哮，下一秒202的天花板就被砸穿。 还在睡梦中的岚帕兰，受到惊吓，脑子迷迷糊糊地弹身坐起：“啊？怎么了——” “来呀！臭妹妹，不服就干！” “汀汀忍你很久啦！看我薅秃你的红毛！” 咻咻—— 啪啦—— 两道纵跃声之后，就是窗户防盗框架被撞碎的声音……屋外的朝阳照射进来，岚帕兰连忙抬手挡在眼前。 “刚刚好像听到了很熟悉的台词啊……”绮萝萝在202室门外探头探脑……作为就住在隔壁203的，她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看热闹的。 “你怎么出来了啊？”天花板破洞处探头的箐少绍，听到绮萝萝的声音，震惊于狐狸娘居然不宅在房间里了，顿时好奇问了一句。 绮萝萝：“这么大的乐子，狐狸当然要在场的啦！” 箐少绍跳了下来，跑到门边拉着她，一起进到202室内，之后尼娃、思芙、万巴拉也都先后赶了过来，傅国崖跟特丽丝也来到了走廊上，但待在房间外。 岚帕兰坐在床边接过箐少绍递过来的湿毛巾擦擦脸，清醒了不少，抬头看向昨晚就多次在意过，现在却破了个洞的床边天花板：“什么情况？刚刚是埃米汀？” 万巴拉走到被破坏了的窗户边，往外张望，看看两女打到哪里去了：“是汀汀哦。” 尼娃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岚帕兰的鼻子，没好气道：“你看看‘后宫群’先吧……” 也不叫他少校了。 “哦？” 岚帕兰脑内操作系统，开启推信的后宫群，翻翻聊天记录，在一堆炸锅，埃米汀暴跳发言上面，一张爱涅发的自拍照就拍到了他脸上—— 背景是十分眼熟的床被跟枕头，而爱涅正举着一面镜子比了一个“耶”的手势，而镜子里的人物，除了她那张吃干抹净得意洋洋的满足小脸蛋外，自然还把呼呼大睡的岚帕兰的上半身给拍了进去……一张照片，充满了炫耀、得意、挑衅…… 岚帕兰无语捂脸：“……还以为她会消停了呢，结果还是这么能作的吗……” 思芙来到床边，掀起被褥毯子检查床铺：“所以，你们已经……” “……”箐少绍也凑上前。 岚帕兰伸着拦腰点点头：“没错，已经确定关系了……尹沃夫海姆承认的我隆拉王国，等我在这边公开恢复国王身份后，就给她跟埃米汀补上合适的婚礼。” “好吧，反正你跟爱涅的感情是我们三个里最好的了，这事感觉早晚的……”尼娃躲开视线，不知道在想什么。 思芙放下床单，心里有点不甘：“唔——” 岚帕兰去衣柜翻了身圣剑城贵族装束：“……有个问题，所以汀汀是真很讨厌爱涅吗？” 箐少绍：“是也不是……这是昨晚爱涅操作的问题——她找我跟万玛姐姐说了自己想法，我们自然是欢迎的，我就给了她岚哥房间的钥匙，问题是她不想跟汀汀她说太多，也有可能是怕纠缠不清吧，总之她就骗汀汀说跟她换一天房间睡觉，让我帮她稳住汀汀一晚……” “噗——”岚帕兰扣着扣子，听乐了，“汀汀那丫头一开始就想跟你住一间房的，就开开心心上当了吧……现在看到了照片，难怪会一大早火气这么大……哎，话说，单比纯肉体战斗力的话，爱涅不是埃米汀对手吧，绍绍你去看着点，把她们劝回来。” 箐少绍：“好的。” 万巴拉：“我也去！” 第74章 突然和平了后的第一天 箐少绍还转身想走大门下楼出门的，而万巴拉那边已经从窗户跳了出去……箐少绍看了岚帕兰一眼，给自己上了一个湛白之力，也一个跨步跳跃，从窗口窜了出去。 “居然具备，生物学特征。”只见思芙指着展开床单上的点点红，“……明明不是生物意义上的人类，自然生态，演化树体系之外。” 尼娃满脸通红地跳过来，把思芙手指着嘀嘀咕咕的床单给一掀一拉，扯成一团，向岚帕兰道：“少校，这床铺我们拿去洗了……我们虽然没有生理期，但有些事情还是保不准……” 岚帕兰已经把贵族长裤内衫穿好：“知道你的意思，我之前也说过，现在局势不想要孩子了……而且我也注意到了一件事……尹沃夫海姆说的控制细胞，我进行了一下尝试，确实可以很有效控制的……” 尼娃皱眉：“什么意思？” 岚帕兰坏笑靠近：“就是也能100%控制繁育细胞，要是不信你可以来试试？” “坏蛋！”尼娃羞得抱起床单夺路而逃。 思芙倒是一脸认真看着岚帕兰：“我可以试。” 岚帕兰拍拍她脑袋揉了揉：“现在时机不对，爱涅她是乱来……我也大概明白为什么结婚十几年，就箐少绍她一直生不了了，到时候跟埃米汀、万巴拉说说控制一下……” 思芙仰着小脑袋：“听不懂。” 岚帕兰：“理论的事情之后人齐了再说吧……而至于感情的事情，我们按步骤一步步来，先恋爱再婚礼再说其它，行吧？” 思芙严肃颔首：“行叭。” 尼娃抱着床单、被单离开后，刚刚还吵吵闹闹的房间里，现在只剩下思芙了。 岚帕兰搬着小凳子到门口鞋柜前坐下，开始挑拣鞋子穿：“……我得要去把那几只打架的给抓回来了，顺便去找尹沃夫海姆聊聊……这才过一天就找上门去，会不会太急了点……话说狐狸呢？刚刚还在房间里，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不会也追出去看热闹了吧。” 思芙：“……” 门外的傅国崖：“绮萝萝小姐早回房间去了，没什么别的事，那我跟特丽丝就去城里巡逻了哦。” 特丽丝抚动枪支，发出吱吱嘎嘎机械响动，开心道：“跟主人去散步了喵。” 岚帕兰瞅了门外表情古怪的两人一眼：“想去约会直说……只不过今天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去见一下尹沃夫海姆先吧，以后要经常打交道的。” 思芙此时走到了坐着的岚帕兰身后，给他整理衣领，抹平肩头：“圣剑城贵族装束，很多配套饰物，楼上房间里，我们搜刮不少……” 岚帕兰：“没必要，穿干净整齐就行了，大家都是地球穿越者，搞太异界了，有点怪。” 傅国崖：“那我们也随便点咯，特丽丝可以直接这身女仆装扮吧……初代勇者皇帝啊，有点怪紧张……” 岚帕兰：“你之前不是还一直想惹人家注意的吗？” 傅国崖：“那是不知道人家还活着啊……这下可尴尬了啊，整了一堆有的没的，被点名批评。” 岚帕兰站起身来跺跺脚，这双贵族皮鞋是什么时候有的，他自己都不知道，穿着并不合脚：“没事，别人千年老怪，要是真在意你这点小动作，早找上你了。” 思芙围着他拍打一番，理顺他衣物，叮嘱道：“这身，只是普通面料，不是素材，动作别太用力，衣服会碎掉。” 岚帕兰弯腰对着衣柜上的半身镜，整理了下头发：“嗯，知道。” 特丽丝趴到门框上，两眼放光地看着思芙跟岚帕兰互动，无比敬仰道：“这才是真正的女仆喵！特丽丝喵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服侍主人，帮主人穿衣服喵……” 思芙拉直岚帕兰袖子：“出门，要体面。” 特丽丝认真道：“特丽丝喵会努力学习女仆之道喵！” 岚帕兰看看对话的两人：“思芙可不是我女仆，现在更像是我老妈。” “……”思芙对他的调侃完全没反应，继续翻卷整理他的袖口。 傅国崖则揉揉特丽丝猫耳：“猫猫晒太阳睡懒觉就行了。” 特丽丝：“喵呼——” 思芙：“好了。” 岚帕兰对着镜子转了转：“行，那我出门了。” 说着就往窗户走去…… 思芙一把拉住他：“走正门——” 与此同时，圣剑城另一头。 在一群女仆包围中完成了起床的罗莎朵贝丽，一身水晶宝石装饰的华丽洛伦奇仑裙，离开卧室，来到众多休息房间中的一间，走到巨大的水晶玻璃窗前推开…… 外面花园里大块的建筑废墟、花木残骸、战斗残骸已经完全被清理干净，昨天大规模的清扫队伍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数量也不少的园丁、花匠，重新整理布置巨大的花园，处理土壤，为重新培养花草树木做准备。 “公主殿下，早餐准备好了。”女官敲门进入房间，恭请罗莎朵贝丽前往餐厅…… 今天阳光很好，现在时节天气虽然还不算冷，但低胸露背的洛伦奇仑裙也算不上保暖，所以今早选择的餐厅，是点起了壁炉的内室小厅。 罗莎朵贝丽至今都还没有机会单独行动，所以连这座宫殿有多少间餐厅都不知道，完全靠女仆、女官带路才不会迷路……唯一可以确认的事情是，从餐具桌布到食物本身的豪华程度，都要高出她之前的生活水平一个档次。 早饭中，女官汇报了接下来的行程安排——昨天的公主、贵族小姐到访之前，还有罗莎朵贝丽随从们的会面。 罗莎朵贝丽一听自己的随从，立即精神一振，本来就被束腰紧缚得吃不下了，现在更加是胃口全无，随便端起汤碗喝了一口，就表示自己吃饱了，要求女官立即带她去见自己的随从。 女官拍拍手，让女仆给罗莎朵贝丽穿戴好短上装，披上坎肩、斗篷，围上厚实毛绒围脖，做好遮掩跟保暖后，才领着她前往一楼某间接待室…… 第75章 罗莎朵贝丽团队汇合 “阿尔方！” 门一打开来，罗莎朵贝丽就看到了正在房间中间踱着步的阿尔方男爵，当即欢呼一声，快步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还没来得及跟自己的专职秘书说上话，就又看到了自己的两名保镖，立即向两人打招呼：“多威恩！夏影！” 罗莎朵贝丽的声音里充满欢喜，像是几百年没见了一样。 一个人占据一张沙发，舒服横躺着的多威恩，提提压在脸上的帽檐：“哟，圣尤利，还活着呢……唉哟——” 站在窗边观察外面情况的夏影，刚刚随手把一支花瓶砸向多威恩：“怎么说话的呢你……公主殿下，那天是属下无能，让殿下被劫走了……” 虽然只是跟大家分开了一天，但罗莎朵贝丽却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此时激动的心情都还没平复，松开阿尔方男爵，跟走过来的夏影一个拥抱：“不怪你们，是对方太强了。” 多威恩坐起身来，把花瓶放到面前桌上：“就是哦，这圣剑城到底怎么回事，突然冒出来一堆强得不讲理的家伙，各种莫名其的怪人……搞得我们连着弄丢圣尤莉……这位是……” 女官留在接待室里，关上门后，向多威恩一礼：“我只是公主的贴身仆人，各位不用在意我的存在。” 一副完全没听出，或者根本不在乎多威恩语气里逐客意思的样子。 罗莎朵贝丽看了眼守在门边低眉顺目的女官，明白她留下监视的意味，招呼自己班底坐下，转移话题道：“别管她……我们前天分开后什么情况？我的大楼，士兵们怎么样了？那些活死人怎么回事？海瑟薇呢？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后谁赢了？我们的计划……” “咳哼——”阿尔方咳嗽一声打断罗莎朵贝丽连珠炮的提问，“计划的事情，等以后再说吧……现在的情况是，事情发展似乎比我们预想得要快的多得多，已经出现了最终胜利者……那天，皇帝带着近卫军消失后就再没了消息，现在这突然冒出来的胜利者，不知道来路，只是有不少军团支持他。” 说话间就坐到了多威恩旁边空位上。 多威恩感叹道：“有那些个‘军团’镇着，城里已经不会再有什么大乱子了！突然就开战，突然就和平，一切都真是突然啊……” 罗莎朵贝丽诧异追问：“‘军团’，什么军团，27柱国骑士团？” 落座后还一直盯着女官的夏影，沉声道：“没错，而且甚至还看到几个纯色的。” 罗莎朵贝丽转为震惊：“你们已经跟柱国骑士团接触过了？之前神秘高手大闹城外，圣剑军高手全灭，我们动用永恒圣枪了都没有出来的柱国骑士，居然……” 多威恩：“可不！一堆魔导装甲堵门，我们瞬间没有战斗欲望了！” 罗莎朵贝丽：“你们看到的是整支整支的骑士团，还是零星单独行动的骑士？” 阿尔方沉声道：“整支骑士团，全副武装……现在城里要害部位全是魔导装甲，再过两天，圣剑城就能彻底恢复秩序了……” 作为秘书，这时他抢着发言，交代情报时有点收着，毕竟有外人在场，有些话要是任由那两个保镖来说，怕是不止会讲柱国骑士的事，还会顺带着把己方情况也都给交代出来了。 罗莎朵贝丽：“那些，突然冒出来，攻击我们的灰色僵尸又是什么情况？你们有头绪了吗？他们看起来之前都是普通市民来着，我只在童话传说、巫术故事里听说过这种死人攻击活人的事情。” 多威恩：“天知道什么情况！所有灰皮尸体都被柱国骑士们要去了，他们征用了我们的部队，去帮他们收拾……” “咳哼——”阿尔方胳膊肘撞了多威恩一下，“我们的情况下去再说，先回答殿下的问题——并不清楚突然爆发的灰色僵尸到底怎么一回事，目前怀疑是某一方对整个圣剑城居民进行了魔导炼金攻击，把普通人给炼化成了类似‘魔物’一类的存在，幸好被谁给及时阻止，破坏了，要不然恐怕我们也不能幸免。” 夏影点点头：“没错，我们都看到了，我们大本营里的士兵也有不少变成了灰色僵尸……” “……”罗莎朵贝丽回忆前天的场景，心中不寒而栗。 多威恩：“呵，我宁愿战死，也不要变成那种灰不溜秋，不死不活的东西！” 阿尔方：“殿下的贴身女仆，海瑟薇小姐很想一同前来，但因为这边情况还不太清楚，所以我们就让她留在殿下的大楼里了……我们本来以为很难打探到殿下消息的，但没想到随便问了下，看着我们大本营的柱国骑士，挺大方的就告诉了我们，甚至帮我们进行了觐见申请……” 夏影：“我觉得这个胜利者，对我们没有恶意……” 她说话间，目光不但打量周围环境，还上上下下打量罗莎朵贝丽奢华的打扮……显然这里的生活的条件，并不像是对待敌人的。 多威恩的目光也在上上下下扫视着罗莎朵贝丽：“啧啧啧，圣尤莉从来就没打扮这么漂亮过嘛，不得不说，还真挺好看的……” “……”罗莎朵贝丽被他这么一说，顿时觉得不自在起来，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浑身刺挠……她平日里确实更多是军装、甲胄、战斗装束。 她作为手上有兵权，获得袭名的实力派皇族中人，她一直以来的人生，可是跟那种，整天只用打扮得漂漂亮亮，玩着社交游戏，等着嫁人的公主小姐完全不同…… “咳哼——”阿尔方对于多威恩的轻浮心中不满，就一边咳嗽打断他，一边又捅了他一胳膊肘。 多威恩顿时反手推了他一把：“干嘛啊喂！咳咳咳的，病了就赶紧去吃药！” 阿尔方被推得扑腾了一下，回头就瞪视多威恩。 多威恩也不甘示弱，怒目回瞪回去。 眼看两人又要掐起来，坐在对面的夏影抬脚一踹面前的矮桌，让桌子狠撞了对面两个男人一下：“你们够了……这里不是在我们老家！都老实点……接下来……这胜利者看起来没有敌意，那公主能跟我们走吗？” 第76章 度过美好的一天 “……”罗莎朵贝丽没有回答而是扭头看向门口的女官。 女官也直言不讳：“公主殿下不能离开黑天鹅馆。” 多威恩不理阿尔方了，二郎腿翘起，放到矮桌上，直接道：“嚯！也就是说你们是把圣尤莉软禁了咯？” 女官恭声道：“在没有其它命令之前，公主殿下不能离开我视线。” 多威恩寸步不让：“我是圣尤莉的保镖，圣尤莉也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夏影：“公主，你有跟那位胜利者见过面吗？有没有弄清楚点什么？” 罗莎朵贝丽按按额角，摇摇头：“时间太短，发生的事情太多，我也还在混乱中。” 多威恩：“哈！圣尤莉！这可一点不像你啊！你在我印象里，是可以跟兄弟们一起喝酒砍人的女战士啊！？怎么现在变得这么软弱，没精神了？一身女人味儿……” 不等夏影跟阿尔方教训多威恩，女官先一步拉高了音量喝道：“圣尤莉公主殿下本身就是魅力十足的女人！可爱的女孩子！你这不懂礼节的野蛮人，是怎么能待在公主殿下身边的？你这种人绝对不能出现在宫廷上，绝无可能！” 多威恩吊着眼睛：“那你是又凭什么能教训我的？” 女官一仰脖子：“我是全权负责黑天鹅馆事务的女官！任何进入黑天鹅馆的客人，我都有权利规范其言行举止！有权拒绝接待没有教养的客人！” “……”多威恩顿时被噎住，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然而也用不着他做应对了，罗莎朵贝丽第一时间给自己人出头，冲着女官道：“如果你们还想要我配合的话，还请对我的部下应有的尊重。” 看向第一次表现出强硬态度的圣尤莉公主，女官心中暗暗一惊，意识到自己一直被这位公主表现出来的顺从态度给骗了，她并不是宫中那种可以任意拿捏，不谙世事的单纯傻丫头，第一看清了她这个拥有传承袭名的实权人物——在充满未知危险的陌生环境，隐藏自己，保持低调，收敛锋芒是她保护自己的伪装……小看她了，以后得改变策略跟态度了…… 心中念头电转，女官再次恢复低眉顺目，上前一步，面向多威恩躬身道：“我收回刚刚说过的话，阁下是我们黑天鹅馆尊贵的客人，我们会给予应有的接待。” 多威恩直接舒展身形，腿翘得更高了：“哟，你的客人标准还真是随便得很啊……呃——” 罗莎朵贝丽一个眼神就让多威恩闭了嘴，然后向女官道：“我不会离开这里，也知道离开不了……所以，我能让我的部下一起住进来吗？有熟人在身旁，我也能生活得安心一些。” 女官当即表示：“这个自然没有问题，只不过男士们的房间会安排在其它别馆中，女士可以跟公主殿下住在本栋里。” 一边说着，目光一边扫过阿尔方、多威恩、夏影。 阿尔方起身回以相应的宫廷礼节：“感谢安排。” 罗莎朵贝丽：“我能把我原来的贴身女仆接来吗？我更喜欢自己人的服务。” 任人唯亲，属于王公贵族们最正常的要求，女官不以为意：“当然可以，公主只用告知姓名、地址，我们会安排人去接……到淑女聚会时间了，还请公主移步，不要错过了约会。” 多威恩：“嗯？什么什么约会？” 罗莎朵贝丽：“贵族小姐的茶话会。” 虽然她自己也知道这种优雅高贵的活动跟自己不搭，但既然被问到了，那她还是端起了姿态，以理所当然的语气说了出来。 果然多威恩被震惊到了：“啊？！你？大小姐聚会？？” 连阿尔方都侧目了：“……” 夏影则自嘲地笑了笑：“明明前天整座城里所有人都差点完蛋，今天贵族大人们却都没事人一样继续悠闲生活……” 语气里充满了对荒诞世事的无奈。 “哈哈——”多威恩哈哈笑骂两句，表示赞同，“就是噢！我们打生打死，该穿金戴银的还是穿金戴银。” 阿尔方则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毕竟是来自贵族阶层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们把我也连着一起骂了……”罗莎朵贝丽起身向女官走去，“秩序是必须的，不管军队还是国家……那么我去了，你们三个听这里的人，安排先住下来……以后我们每天见面一次……你能帮我们安排……” 最后一句是看着身边女官说的。 女官低头躬身领命：“每天的日程安排，会为公主重新规划。” 罗莎朵贝丽点点头：“那么带路吧……” 今天来访的客人一共七人，除了昨天的那几个女孩外，又有两个新人加入，而且还是罗莎朵贝丽的熟人。 “姐姐！”一名身着小号粉白色洛伦奇仑裙，梳着钻头双马尾的金发小萝莉，从椅子上跳起来，开心的抱住罗莎朵贝丽。 罗莎朵贝丽拍拍怀里的小脑袋，奇道：“塞蕾娜你怎么也来了？” 在场的其她大大小小淑女们，纷纷起身向罗莎朵贝丽行礼： “见过圣尤莉公主殿下。” 塞蕾娜挽着罗莎朵贝丽的胳膊一边撒娇，一边把她拉到圆桌边坐下：“姐姐，我们有三年没见了吧！” 宫廷这边的事，罗莎朵贝丽自然是记不清的，但看着热情无比的兴奋小丫头，她只能含糊道：“嗯，唔，是啊，好多年没见，姐姐要忙开拓地跟远征的事情……咦，塞罗菈也在啊。” 为避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罗莎朵贝丽转移话题。 另一个加入的新人也在这桌上，是罗莎朵贝丽的另一个公主表妹，身穿紫罗兰色的洛伦奇仑裙，一头披散的金色长发，看上去安安静静……本来她跟大家一起，已经随着罗莎朵贝丽一起坐下来了，此时突然被点名，立马又站了起来，向罗莎朵贝丽提裙行礼，再次问候道： “见过圣尤利公主殿下，久疏问候，今天受塞蕾娜公主邀请冒昧拜访，希望我们一起度过美好的一天。” 第77章 苍碧茹星 举手投足优雅高贵。 这才是一个真正公主该有的样子啊。 罗莎朵贝丽心中感叹，连忙请塞罗菈坐下：“不用客气，有你在，今天我们会很愉快的……” 温室花房内，人比花娇的淑女们，早间聚会就此开始……八名娇俏贵女，虽然分坐两张点心圆桌，但大家隐隐以罗莎朵贝丽为圆心，侧坐成扇形，就算没有侧坐，注意力的方向也集中在罗莎朵贝丽身上。 在军队中或者庆功宴上，这样的瞩目，她自然习以为常，然而纯女子场合的聚会、沙龙，被当做主角，社交中心人物，随便开口说个什么，都会有女孩子应和接下去，为她提供最舒适的交谈氛围，捧着她的话棒，让她畅所欲言，这种待遇，她有点无法习惯…… 与此同时。 同样无法习惯这种万人恭维的，还有岚帕兰……就算他身为隆拉王，在隆拉王国朝廷里的时候，他都没有享受过这种众星捧月的待遇，毕竟大巴人没有弯弯肠子，服从是一方面，但不会阿谀奉承捧场也是事实。 岚帕兰打着哈哈：“啊，那个，我完全不懂音乐这块，仪式上要怎么安排，你们看着办吧。” 提起这话题，负责音乐的官员，知道自己拍错位置了，连忙补救道：“啊！没事，完全没有问题，陛下只用说个感觉就行了……” 其它官员也纷纷附和，顺着岚帕兰的话表示，他们其实也都不真正懂音乐什么的，大家都是只用觉得好听就行，真搞音乐的那些宫廷乐师都是下人活儿，他们不用懂什么乐理，说起谁谁明明不懂音乐，却在哪里指手画脚，实在可笑……然后这群人自己就把话题引到了宴会、舞会上。 所有人都在各聊各的，坐在主座上的岚帕兰顿感社交氛围轻松无比，没人压力自己了，明明是策划自己流亡政府成立典礼的会议，自己却轻松无比，什么脑子都不用动，提句意见说句“行吧”完事…… “帕兰，商量得怎么样了？”会议室大门被推开，只穿着衬衣的金发帅哥尹沃夫海姆，领着傅国崖跟特丽丝走了进来。 “陛下。”本来七嘴八舌讨论着的官员们，顿时闭嘴，同时起身向他们的新皇帝行礼。 岚帕兰也跟着起身，指指面前的会议长桌上一堆文件：“现在正在讨论‘国歌’的问题，乐谱都放桌上了，我没什么好想法……你们那边讨论完了？” 傅国崖：“是的岚兄，今天我就跟特丽丝回‘大秦国’了，陛下跟我说定一揽子合作计划，以后我就正式是岚兄的代理人，合作伙伴了，之后好好签合同。” 岚帕兰走到傅国崖面前，跟他双手握住：“我们之间也不用说什么假话了，总之不会亏待兄弟的！” 傅国崖看看身旁紧紧跟着，正东张西望着的特丽丝，笑笑道：“嘿嘿，兄弟我已经拿到天大的好处了！以后怕是都不会再有别的什么心思了……” 特丽丝望过来：“喵？” 尹沃夫海姆走到两人旁边：“也不用叫我陛下，都叫我沃夫吧……大臣伤亡逃跑的太多，现在只能筹齐这么几个懂巴巴利安语的官员，倒是不知道能不能满足帕兰的需求……” 岚帕兰：“他们都是高技术人才，说话也好听，要是给我一帮老头大臣，我反而会放不开，说不出想法来吧！” 尹沃夫海姆点头：“帕兰满意就行，那么我带傅兄去做过图安排了，第一批物资跟人员给大秦送过去……” 岚帕兰连忙道：“等下，传送门也给我用下吧。” 尹沃夫海姆：“嚯，是要去哪里呢？” 岚帕兰：“之前说过的，另外一个世界，指不定可以找到更多符合沃夫要求的强者呢。” 尹沃夫海姆：“好，跟我来吧，皇城传送门已经可以使用……帕兰隆拉王国流亡政府的事情，我们这边筹办方案，安排知道‘熟铁城条约’的人过来，最后直接给帕兰过目吧。” 岚帕兰：“行……” 推信里给箐少绍说了下情况，让她准备过来协助办流亡政府的事情，跟大天使之剑帝国政府合作，不要影响到人质安危。 于是四个人，用着三种语言，一边愉快交流着，一边离开还在收拾维修中的皇宫办公楼栋，前往后面正门被拆了的皇城传送门…… 炼金术师、工程师将方尖界石运行了起来。 最后跟尹沃夫海姆交代下，让人去龙拳武道馆找箐少绍。岚帕兰跟着傅国崖、特丽丝，一起站到了界石之上，他们俩抵达了方尖设定的大秦国，而岚帕兰在经历了一系列熟悉的原初之光过程后，再次缓缓睁开眼，就发现自己人已经坐在了万界交易所里，东厢书店屋室外的廊道上，面朝着庭院。 而在苏式园林中心亭子里，听书先生已经为岚帕兰沏好了茶。 只听，听书先生招呼了一声：“岚先生，我已经听绮萝萝说过情况了，这次是准备前往其它异世界了是吧。” 岚帕兰活动活动身子，走到亭中坐下，接过听书先生递过来的茶杯一饮而尽：“没错，欧安世界没什么事了，我得最大限度开发我的任意穿越能力了……还需要一种便携传送装置，能让我快速回到万界古道来……这里就当我的中转落脚点，没关系吧？” 听书先生：“自然是没关系的，岚先生能经常来店里看看，我可是欢迎得很的……至于便携传送装置，需要在现实世界开发，岚先生可以去一趟‘仓库’也就是我的母世界，在那边已经为岚先生准备好了各种装置，研发测试跟艮星人类似的传送装置。” “行！”岚帕兰放下茶杯，“这里的茶水，已经无法让我升级了啊……类似耐药性之类的吗。” 听书先生：“人是水缸，希格子总会到上限的……只不过，我们应该享受的是茶水本身的滋味。” 岚帕兰看看茶杯：“老实说，我其实并不太懂这些……那么我要怎么过去呢？” 听书先生伸手虚指大门：“我女儿已经安排好，岚先生打开大门去到‘旅店’里，按照流程一步步来，就能抵达‘仓库’， 奥透玛齐世界，苍碧茹星——” 第78章 级世界奥透玛齐世界 奥透玛齐世界虽然是一个4级世界，但宇宙时空结构还是地球宇宙的星球、行星、太空样式。 只不过其已经是中级希格子世界，也就是一个会出现“诡异事件”，群体无意识会诞生“神灵”，信仰会带来真实物理现象的世界……简单来讲，地球的一切艺术作品中的“超然现象”，到了这边就都属于正常自然现象了。 苍碧茹星，是听书先生所属民族，奥透齐人花费无数岁月打造的一个时间晶体星球，作为万界交易所的“冷冻仓库”使用。 该星球的空间坐标，位于其行星系外围，是行星系的第17颗行星，半个多木星的体积，常住人口20亿，全为奥透齐人。但其物理上却脱离奥透玛齐世界历史光锥轴，以保证任何异界外来物不会对奥透玛齐世界造成物理的、模因的影响…… 苍碧茹历738年18月24日，下午5点20分。 一辆穿梭于浮岛城市中的悬浮车上，岚帕兰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所以我就算是那种外来的‘脏东西’咯？” 坐在他对面位置上的乌金雪纱，一边整理自己翅膀上的饰物，一边继续道：“你自己的说的呐哝……咱们苍碧茹星有‘进出口检疫’作用呐哝，异世界的东西都只能先放在这里。” 岚帕兰看着全景车窗外面的“4d城市”，感叹道：“你们这城市，都是把建筑、土地飘着的啊，这飞天城市是科学还是魔法原理的啊？” 乌金雪纱打扮完毕：“科学魔法，最后都是希格子原理的呐哝！我现在放假，要去找朋友玩呐哝……把你带到地方后，你自己跟接待的人去商量呐哝！” 岚帕兰：“诶，等一下！你不是要全程陪着我办事的吗？” 乌金雪纱冲岚帕兰做了个鬼脸：“你这人！我不是给你介绍了情况呐哝，还陪你走完‘旅店’流程了吗呐哝！反正我现在回来放假了哝，放手去做，炸了星球都无所谓呐哝……再见呐哝！” 说着车顶全景车窗一开，这小妖精就嗖得一下窜了出去，消失在了车海人流之中。 全景天窗关闭，悬浮车继续自动向目的地行驶，岚帕兰起身回头望向乌金雪纱消失的方向，心中万马奔腾，真想找她老板去投诉，居然就这么丢下客户不管了……但一想到听书先生那女儿奴模样，怕是乌金雪纱就算不巧立名目，跟着岚帕兰回到奥透玛齐世界，直接说她不想干活，想要回去玩了，他老板兼老爹怕也会是一万个答应…… 既来之则安之，岚帕兰躺回悬浮车座椅上，自言自语道：“那么，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呢？系统娘小姐？” 脑海里响起绮萝萝的声音：“乌金雪小姐已经把办事的人都联系好，她其实很细心的，我们按照她做的安排来就行了……” 岚帕兰：“圣剑城情况怎么样？两边世界时差多少？” 绮萝萝：“时差是相对的，万界古道是0的话，目前欧安世界跟这边是128对100。” 岚帕兰：“啥？” 绮萝萝：“意思就是说，以万界古道的秒为标准，欧安世界过了128秒的话，奥透玛齐世界只会过去100秒……目前来说，两边时差不大……狐狸进行跨世界通讯的时候，是通过公司的设备，所以会失去跟所在世界的同步，你问狐狸圣剑城情况怎么样，那狐狸只能告诉你不知道……现在箐少绍刚被接去政府，中午都还没到，能发生什么事情啊！” 她的意思是，跟岚帕兰跨世界通讯的时候，那欧安世界这头，跟傅国崖、箐少绍他们的推信联系就会中断。 岚帕兰：“哎，每次待在万界古道，都觉得时间过去了好久……反正意思就是说，你那边时间快……不对，是过得慢，不对……是……哎呀，麻了，想不清楚……反正发生了什么大事的话，你就马上通知我，结束通讯，恢复同步吧！” 绮萝萝：“还不是你呼叫狐狸的，现在又开始怪狐狸了啊！？” 岚帕兰：“没有没有！绮萝萝大人日理万机辛苦了！现在麻烦绮萝萝小姐继续辛苦一下，帮忙看着点欧安世界大家的情况好不好！” 绮萝萝满意了：“行吧！狐狸收到，那么下线了，没有什么事情就别再叫狐狸了！” 说完，岚帕兰就感觉到脑海中的推信连接消失掉了……其实他也并不是真有事情要找绮萝萝，只是测试一下万界古道绑定的系统，确实是能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呼唤出来的。 唤出“无敌系统”的信息面板，显示自己为满级9999级，看来4级世界就安排了个4位数级别。 接下来测试“宅物屋”系统…… 而当岚帕兰唤出宅物屋的信息面板时，他顿时惊掉了下巴——他的宅物屋等级居然显示为“级”……这要不是他本来就躺在车子座椅里面，他怕是得直接吓得坐到地上。 再三确认不是显示bug后，不再只看人物信息面板，而是直接进入全息宅物屋里进行查看……除去已经召唤用掉的点数，剩余的点数确实有了一万多…… 在这一刻，岚帕兰瞬间明白了绮萝萝当初的哑谜—— 圣剑城东传送门，自己问她，自己被绑定了无敌系统，直接满级，岂不是没有升级、抽奖发育，获得更多召唤点数空间了吗？不像爱涅她们有bug可以卡？ 她打着官腔，回答了句，所有人的系统都有“各种发展空间”，包括万巴拉的穿书，但要客户自行探索…… 现在看来，“无敌系统”是自适应所处世界的“无敌”，只要不停换世界，那自己宅物屋的技能点，就能被无敌系统无限叠加。 “我这还真探索出来了个不得了的bug啊……”岚帕兰躺在原地，喃喃自语，目光深邃，穿透全景车窗，穿过层层叠叠或正或反的车流，越过立体的建筑结构，仿佛要看穿整片星系…… 第79章 普通的拾荒者工作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岚帕兰在奥透玛齐行星系中忙碌起来，时而搞传送门试验，时而策划建立自己的基地，时而实验9999级的力量，时而宇宙飞行，时而跟绮萝萝定期联络，知晓自家老婆们的动向…… 时间就在各种忙活中，不知不觉过去了苍碧茹星时制的6天。 奥透玛齐行星系内，奥透齐人居住的苍碧茹星，是一颗距离奥透玛齐恒星距离，由近到远排第17的星球。 而此时在第9行星，新阿格曼上，太阳缓缓升起，生活在这片大地上的人们，新的一天开始。 弗里曼的拾荒者小队伍迎着朝阳，进入巨大的“基地车”里，离开前哨安全营地，出发前往巴尔达地区的任务地点。 弗里曼从事“拾荒者”这一行当已经三十年了，本来十年前就打算退休了，但子女们的各种各样的问题，让他不得不继续顶在一线赚钱…… 拾荒者这高风险高回报的一行，弗里曼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孩子们再碰的，因为孩子们的母亲就是死在这行当上…… 弗里曼夫妇当年结婚时约定，赚够了钱就告别拾荒者工作，带着孩子去大城市里过上平稳生活，不让孩子碰这玩命的工作。 在一次任务中失去妻子后，弗里曼遵守了约定，二十年下来，独自把两儿一女拉扯大并让他们在大城市里读书生活…… 然而都市的生活，也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孩子们就算想成为一名最普通的售货员，也得至少学会5种外星语言，否则就只能在本族社区里打工…… 但就算是同一种族聚居的城市社区，对他们这些外地来的同族，也并不是人人都热情相迎……随着孩子们长大，城市生活的压力就越来越大……每每想到这些都让弗里曼感到深深的疲倦跟无力。 这时，车上忙着做环境信息监控的同伴，发现了老师傅弗里曼在发呆，于是提醒他打起精神来。队伍十分需要他这个经验老到的拾荒者出主意，要不然一车人别说想要完成任务，有所收获，大家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个问题。 弗里曼拍拍自己一身破旧的荒原金属工程纤维装束，收拾心情，整理检查装备的仪表，接过同伴递过来的半截还在燃烧雪茄，吸了两口，爬上探险战车观察位，开始肉眼观察周围的环境…… 弗里曼的这支拾荒者队伍，是由于都有同一地区任务而临时组起来的，加上他一共有8个人。 他们这8个人又分成了4个团体：博尔德、安德鲁搜索失踪队伍任务；罗娜、迈克尔地区环境安全等级确认；乔纳森、杰森、安妮狩猎回收特定野怪生物样本；弗里曼回收指定“项目”…… 而对于弗里曼来说，他只跟其中3人有过合作经历，跟乔纳森比较熟悉，他也正是受乔纳森邀请，而加入到这趟旅程之中的。 他们的交通工具，统称为“探险战车”的特种车辆，是一辆长9.1米宽5.2米，全高6.6米的双履带，除了车头、货仓等部分外，还带个21平方米生活区的全地形装甲车战车，是一座生活工作战斗的移动基地，所以也被称为“基地车”。 车体本体车厢高度为5.5米，其它高度来自车头一门95mm加农炮，跟车尾通讯天线，以及车中部的雷达系统的天线。 这辆带坦克炮、自动机枪的越野基地车，内里结构是如同俄罗斯方块拼图般的模块，除了空间被定死了的车头驾驶区、动力区、火炮区、仓库，21平方米的生活区，被划分出了情报室、医疗室、设备间、卧室、厨房、卫浴、长官房、会议室，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整车一共可以供12人乘坐作战，但为了留有余地，安全冗余，一般不会满员出发，而是携带过量的生活、弹药、燃料等物资……探险战车是拾荒者在无人区里生存，完成任务唯一的保障，而比起遭遇各种人力不可抗的攻击，队伍最常见的危机，其实是在无人区中食物水、燃料不足，导致全员暴毙荒野。 所以这次出发前在安全营地里最后一次补给 ，就带上了足够8人25天战斗生活的物资…… 而这辆探险战车，是属于那支3人队伍的财产，是有些年头了的老“kharkov”，虽然车龄超过了15年，但保养一直很到位，车体本身结构也是十分扎实可靠，底盘来自ybnoa，火炮是aikdf厂，房车生活部分重新由uhacv厂设计改造过，雷达部分更是tpourb最新产品，所以一行8人对此次巴尔达地区之行信心还是很足的。 只不过信心归信心，心态好是好事，但一些必要的保险还是得买的，除了拾荒者的职业保险、个人保险、组队共同险外，最昂贵的探险战车保险费用，由4支队伍每队出1\/4…… 4支队伍虽然目的地一样，但任务都不一样， 根据任务难易度以及可能会花费的时间长短，4支队伍支付的补给跟车辆保险费用也会不一样…… 弗里曼他只有一个人，没人跟他平摊，所以1\/4的车辆保险金额还是挺大的，只不过由于大家觉得要仰仗他的经验，以及他只消耗一人份的补给，所以大家同意把上下铺位的长官房让给他一个人使用，其他人则挤在上中下三人铺的卧室里休息，开车跟值班也不用他轮换…… 弗里曼欣然接受了这个安排，人老以后，精神确实大不如前，长期坐车都很吃力了，能把体力保存到任务地点，也是挺不错了。 上路后第一天，没有什么特别情况发生，遇到的非目标野怪，也都被空包弹给吓跑。 吃饭睡觉时，大家按照自己信仰的神灵或神秘进行祈祷，希望这趟旅程也能成功归还。 在奥透玛齐世界，大多数时候，祈祷是真能获得某种程度的神秘力量帮助，因此越是从事玩命工作的人，就越虔诚，弗里曼也不例外，在他妻子死后，每天的早晚课他都不再落下……而年轻的时候，他不但敷衍祈祷，有时候甚至直接躲懒不做仪式。 第80章 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 第二天，第三天也这般安稳过去，途中三人队伍通过希格斯雷达波形锁定到了一只指定野怪，在95mm火炮掩护下，他们换乘越野摩托进行了狩猎攻击，然而还是让受伤的野怪给逃掉了。 本来大家商量着，准备直接驾驶探险战车追击的，但却被经验老道的弗里曼给阻止了。 他的理由十分充分，受伤的野怪往往会往险要地形逃窜躲藏，崎岖地形已经不适合重型车辆前进，而用摩托车进行追击完全是送死。 更重要的是，受伤的野怪，不止会吸引他们这些猎人，更会吸引其它野怪，如果撞上更危险的存在，那他们就都得交代在这里了。 而最终说服不服气小年青们的理由是，既然碰到了一只，那么继续前进，就会遇到更多指定怪，时间还很充裕，没必要在一只身上纠缠。 老辣的拾荒者，一番话有理有据，三条理由一条比一条充分，成功稳住了有点上头，急功近利的队伍。 时间到了第四天。 探险战车终于抵达了巴尔达地区的海湾边上，可以看见时不时有诡异不可名状的生物、非生物冒头的大海了，希格斯波动雷达确实找到了大量指定野怪……有任务的小队大喜过望，只不过数量有点太多了，可能是发现了一整支族群，所以得等待落单。 到了海湾之后，其他人也可以开展自己的任务了，大家白天分头行动，有的在海岸边、海边浅水区域，搜寻失踪者痕迹，有的四下搭设展开设备，检查环境安全等级，而弗里曼也背上探测设备，骑上折叠摩托，跟着身上的仪器，出发寻找神秘项目。 到了晚上所有人回到探险战车休息，分享一天的收获、情报，看有没有对其他人有帮助的信息。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两天。 出发后第七天。 当弗里曼天黑时分回到探险战车，把折叠摩托装入车尾底部储物仓里，拉开中段车门，只见其他人都早早回来了，并且一脸凝重地聚集在情报室、会议室里，看到弗里曼回来，顿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仿佛有了主心骨一样…… 弗里曼看着层层叠叠坐满相邻两间舱室的众人：“发生了什么？” 乔纳森抽着烟，腿抖个不停：“迈克尔行动受伤了，做了紧急处理，打了镇定剂，现在睡了。” 一旁的杰森补充道：“他现在被放在长官房里，那里空间比较大，医疗室，治疗仪也近……” 博尔德拿着手持仪器站到弗里曼面前：“门关上，抱歉，得对你进行一下检查……” “应该。”弗里曼回身关上车门锁好，解除头盔接受检查，同时继续道，“……房间随便用吧……他是被野怪袭击的，还是项目？伤多重，需要返程了吗。” 乔纳森：“是‘项目’。” 弗里曼眉头深深皱起：“项目，那可麻烦了……这里希格子浓度虽然是比较高，但也不该出现威胁以上等级项目的啊。” 乔纳森：“罗娜接到了‘强制任务’。” 博尔德收拾仪表，让开位置：“没问题。” 弗里曼上车进到会议室……他眉头皱得更深了，解开服装的固定绑带，放松下来，拉出多层车体上的折叠椅子坐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说说看。” “……”坐在会议室内侧角落一直沉默不语的罗娜，欲言又止，磨蹭了老半天后才在杰森跟乔纳森的催促下开口，“……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段声音——终点，明媚光辉，学校问早安，义务——这几个词反反复复，现在都还在回响……然后迈克尔他就……” 杰森：“这些话到底什么意思？我们以前遇到过的‘项目’都没有这种的。” 乔纳森：“我倒是遇到的几次‘强制任务’，都是直接交代要干什么，‘神圣任务’之类……是说要去学校吗？这里有什么像‘学校’的地形？是要去哪里吗……” 罗娜摇摇头，然后抱住脑袋埋到腿上，一副又痛苦又烦恼的模样，于是大家不再打扰她，让她一个人先静静。 其他几个没有发言的人，也纷纷提出他们刚刚讨论过的猜测…… 弗里曼并没有弄清他们几个人之间的人际关系，甚至他认识的那3个人，他也并没有太过深入了解过他们，所以还没完全分清几个人分别做什么任务…… 拾荒者当得越久，人际就越淡薄，干这一行的常识是，最好是连名字互相都不知道，因为指不定那天人就没了。 无论对方是死是伤，对于留下继续走在这条路上的人来说，都是一件十分打击的事情…… 然而年青的人们，热血热情的心灵互相之间靠近，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也只有年轻的拾荒者之间，会互帮互助，愿意相信同伴……弗里曼他自己就是这么走过来的，也因此收获了一段刻骨铭心，一辈子一次的爱情。 而另一个极端。 年轻的人们还不知道，在荒郊野外，没有任何监管，国家政府也没有了任何约束力，任何事情都会发生……在这种环境里，人才是最可怕的。 所以弗里曼必须要进行确认，向乔纳森道：“你们确定是项目袭击的迈克尔，不是野怪，也不是人？” 博尔德顿时激动起来：“你是怀疑我们伤害的迈克尔？我……” 弗里曼直接打断他：“冷静，没说你做了什么……另外，不是今天，以前就没有吃过其他拾荒者的亏？” “……”博尔德顿时哑了火。 干拾荒者这一行早晚会遇到被同行袭击，或者去袭击同行的情况……而组队的人还是值得信任的，毕竟是买了共同险，做了登记的，有谁出了事，对大家都没好处。 杰森：“弗里曼，我们的雷达没有发现任何其他人类波动，不信可以看计算机里的雷达日志。” 弗里曼：“能隐藏行踪的手段、设备太多太多了，你们没遇到过引怪，故意驱赶怪过来的情况吗？” 罗娜突然抬起头来插话：“我亲眼所见！迈克尔漂浮起来，自己，他自己把自己的手给折断了啊！断了啊！啊——” 第81章 项目等级危险 安妮连忙抱住罗娜：“冷静，冷静，好了好了，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没事了……” 弗里曼：“你们身上的记录仪有开着吗？有当时现场的录像吗？” 坐在上层座位里的博尔德，操作了两下无线键盘，会议室里的投影仪开始播放一段视频，同时进行说明：“这是迈克尔记录仪录下来的画面，罗娜那边的画面太抖了，没几帧能看得清楚的……” “……”弗里曼开始认真观看斜上方，大约15寸幕布上的播放的视频，其他人也都安静了下来…… 博尔德开大了音量，让现场录下来的声音也播放了出来，一片混乱尖叫、嚷嚷声。 而罗娜在此时也跟视频同步发出惊恐的尖叫：“呀啊啊啊——” 安德鲁咒骂了一句，然后冲博尔德叫道：“把你那该死的声音给关掉！” 这是他第一次发言，别看他一直靠在门边坐着，不声不响的，安安静静，其实这正是内心焦躁表现的一种。 安妮扭头回骂：“小点声！你吼个什么？！” 博尔德：“说不定有什么重要信息录下来了啊！刚才都没听的。” 乔纳森：“安妮要不你带罗娜先离开这里……” 罗娜：“呀啊啊啊！不要！不要啊啊啊——” 现场一片混乱。 弗里曼：“不要紧，声音关掉吧，之后发一份到我手机上，我自己下去听……现在大家都安静一下，键盘给我，让我好好看看发生了什么……” 安妮抱住罗娜，把她头眼藏在自己怀抱中，在安抚住吓坏了的姑娘后，车内一时间又安静了下来，至少弗里曼敲键盘的声音。 弗里曼拖动视频进度条，反复观看整个事件关键的25秒……从影像上看起来，确实如罗娜所说，迈克尔仿佛掉进水里般虚空漂浮起来，然后自己掰断了自己的手…… 在看了十多遍后，终于感觉车厢里气氛冷静了下来，弗里曼才缓缓开口道：“你们都接受过拾荒者培训，对项目应该有基本认知的吧，应该知道罗娜、迈克尔他们这是碰到了什么吧？这录像很清楚了。” 在会议室、情报室高高低低坐着的人们，面面相觑，一时没人接话…… 罗娜也抬起了头来看向弗里曼等待一个答案。 然而过了会儿，安妮见弗里曼没有开口的意思，反而继续敲起键盘，调阅起其它信息来，于是主动开口，引导话题：“那个……弗里曼，我们对他们两人都做过精神鉴定，他们身上都没有模因影响，医学探测，也没有生物异常……这是遇到了什么项目？” 弗里曼调查了一番数据、画面拍摄时间信息，最后在投影上，把视频定格在了迈克尔掰断自己手的那一帧，在旁边放上了同一时间，雷达探测到的一组数据波形图： “这是当时车上常开的‘vm’记录下的希格斯波动，你们看，被袭击时波形很明显的一个陡峰，整片地区环境希斯能量异常升高。” “……”安德鲁脸色难看，因为他是一直坚持不需要车上有留人，提议全员外出行动，加快任务进度的人。 乔纳森提出不同见解：“我们离开安全区，碰到希斯能量异常是常态，‘听诊器’、‘手电筒’记录到的异常数据多着了，这一段数据不足以说明问题，有可能只是巧合。” 弗里曼不做理会，波动键盘上的轨迹球，缩放视频画面：“你们仔细看他的双手……与其说他是在用左手去扳断自己右手，更像是扶住自己右手，或者说是在尝试夺回自己的右手……他的右手被我们物理手段无法观测到的存在给夺去、抓住、捕获了，画面结合‘危险等级’的数据记录，这是‘高等生物化’了……” 听到“高等生物化”了这个词，博尔德倒吸一口凉气：“嘶——” 乔纳森喃喃道：“‘无面人’……” 弗里曼没有回答，而是敲敲键盘，调出了电脑里储存的关于“无面人”的资料……车内所有人除了罗娜，目光注视到投影屏上，默默复习这已知的信息—— 无面人，项目等级危险，无法被光学手段观测，vm、zm雷达都可以探测，随机出现在环境在危险等级以上的地区，攻击一切触碰到他们的生命体。 攻击手段为转化。 高等生物化失败，也会将对象部分身体高等生物化，让高等生物化的身体部分对本体发动攻击。 其造成的高等生物化不可逆。 目前还没有任何已知可行的方法抵御、消灭、驱逐无面人。 唯一能做的事情是，在发现无面人希格斯波动数据vm.33后，立即远离波动异常范围，直到希格斯波动恢复正常…… 杰森吞了口唾沫：“……我给迈克尔处理的伤口，做内脏检查，确实右半边躯体受伤最重，外伤集中在胳膊扭断，其它全部伤势都是内部的，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右胳膊肩膀位置往体内钻……” 乔纳森：“碰到无面人，我们的武器装备都没用，只能跑，运气好能逃掉……罗娜，你说当时是你把他救下来的？” 安妮抱怨：“你们别刺激她……” 罗娜似乎冷静了些：“没事……我看他突然飘起来发了疯，就把他拼命给拽了下来……后来你们就过来了，我脑子有点乱……” 弗里曼：“当时救援的人说说情况，随身记录仪。” 说着他已经开始播放罗娜记录仪的画面，只不过关掉了声音……由于记录仪安装在脖子下面衣领部位，所以罗娜双手高举，拉拽抢救疯狂挣扎中的迈克尔，就让录到的视频两侧半个画面被双臂遮挡，看不到她胳膊以上的位置，只能看见迈克尔下半身，而且还摇晃个不停。 只不过这个视频也证实了，她遇事第一时间虽然惊慌大叫，但确实有情有义，也有可能是无知无畏，反正没有逃跑，而是去抢救迈克尔，试图解除他的被控制浮空状态…… 博尔德回答弗里曼：“我、乔纳森、杰森先后赶到现场，在把他们运回车的路上遇到了安妮跟安德鲁……对了，我们都是接到无线电通讯赶过去的，弗里曼，你没收到通讯吗？车里通讯基站没问题，我们都保持联络着，那你……” 第82章 明天一早就回家吧 弗里曼不可置信地看向问出了个常识性问题的博尔德：“你忘了我的任务吗？我的订单是去寻找项目啊，要往希斯能量高的地方钻，无线电必须得关闭状态的啊？别说那些会通过无线电对人进行模因影响的项目，我这边要是中招了，你们也不想被项目顺着电波找上吧？” 后面一句满满的挖苦，委婉讽刺博尔德居然这么没常识。 博尔德：“……” 乔纳森圆场：“大家碰到这种情况都太紧张了，一些常识事情突然忘了，说错了也正常……你知道的，我们几个还都是跑低级单子的新手，就是因此才请经验丰富的老手带带我们的啊……还是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做吧。” 弗里曼看在熟人的面子上，也不再纠缠，开口说道：“这片巴尔达湾的安全等级已经超过了之前的记录，出现无面人就已经意味着等级是危险了，罗娜他们同一时间遇到了两个项目，附近还有野兽群……我建议是回程，先把迈克尔送回安全区去。” 他这番话把所有人的寒毛都说得倒立起来。 安德鲁：“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是‘致命’区域了？但，检查数值还没出来……” 安妮：“等等，你说两个项目？” 弗里曼反问：“你听说过无面人能让人浮空，还在别人脑子唱歌吗？” 罗娜：“……” 乔纳森：“到底是……” 弗里曼：“罗娜应该不是‘强制任务’，数值低了，应该是‘白沙片’，能利用人脑记忆进行拼图式对话的项目，等级，威胁……如果是意志不坚定的人，很可能迷失在记忆对话的幻境中了，但很幸运，罗娜当时正在经受巨大刺激，削弱了白沙片的模因影响，但后遗症还在持续的样子……迈克尔可能也受到了白沙片的影响，只不过他晕过去了……他的右手呢？” 罗娜：“也就是说我……” 弗里曼：“白沙片好针对，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冷静下来自己就能恢复了。” “……”罗娜顿时一阵安心，脑袋里的回响都小了三分。 这一下所有人对弗里曼更加信服了。 博尔德：“你要不要去看看他现在状态？” 弗里曼：“现在所有人最好都不要进长官房了。” 随着他的话语，所有人都侧目看向长官房那扇薄薄小小的合成木板舱门，仿佛门后有什么洪荒怪物。 这一放松，其它情绪就上来了，罗娜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不知道，我们不知道这次任务会这么危险……这么高的报酬……我们明明只用注意探测数字，离危险远远的，放好探测设备就行了……” 乔纳森长叹一声：“你们怪我吗？” 他是在问自己团队里的同伴。 杰森也跟着叹口气：“怪你？接这个高风险订单是我们大家一起的决定……” 安妮：“我们也不可能当一辈子新手，只做低级订单的……早晚要面对‘危险等级’。” 博尔德此时已经开始念念有词，向自己的信仰做起了祷告。 面对现在这种低士气情况，弗里曼连忙跟着念念有词了起来……有了他的带头，一时间各种各样的祈祷、仪式在车厢里开展了起来。 良久。 安妮查看了一下身上的一块仪表后报告道：“我们efc数值降低了不少。” 在这个世界，感觉自己状态不对劲的时候，立即祈祷，对于改善精神，预防低级模因污染，是最有效见效最快的方法。 弗里曼呼出一口气，再次提问：“那么迈克尔他的右手呢？视频里看到的情况是，右手还在他身上……” 博尔德：“我们使用了抑制装备……” 乔纳森：“如果被转化成了高级生命体，那就必须切除……” “不行！”话还没说完，罗娜就激烈反对。 安妮：“这也是为了迈克尔好……会有生命危险的。” 杰森大声道：“只要命还在，获得一只新右手，方法太多了！” 罗娜：“可是……” 弗里曼：“投了保险，这种程度的医疗处理，花不了多少钱……我来动手吧，医务室清理出来，被你们当杂物间了。” “……”罗娜低下头没有再说话，算是默许了。 安德鲁起身：“我来帮忙。” 安妮：“弗里曼，接下来呢？接下来我们该……” 弗里曼：“现在我们这个状态……我的建议还是离开，立即结束任务，环境危险等级突然提升，出现伤员，不会算我们任务失败的，就是时间成本。” 乔纳森：“好吧，这是最好的安排了。” 博尔德跟安德鲁对视一眼：“你们的狩猎任务完成得都差不多了吧？我们这边还没什么进展，补给也还充足，能不多呆两天？” 罗娜：“不行！迈克尔得立即送回安全区去！” 安德鲁：“你们可以使用摩托，安装挂舱，可以携带伤员，全速赶路的话，会比我们探险战车快得多……” 弗里曼：“不行，都说过了，一天之内还行，长距离摩托太危险了，就算其它地方希格斯波动很低，但怎么说都是安全区外面的荒野，没有探险战车的雷达，我们就是瞎子，一切都会变得致命。” 杰森站起身来：“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做回程准备吧。” 说着就要拉地板上的暗门去设备间。 乔纳森：“白天再说吧，现在已经天黑了，处理好迈克尔后，大家吃个晚饭，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回家吧。” 博尔德换了个思维：“也行，我们搜索任务时间并不急……现在知道了这边现场情况，等级是危险的话，回去要求提高报酬，顺便多招点人手过来。” 安德鲁赞同道：“是的，这种危险等级的地方，我们可以专门组织一支队伍了。” 弗里曼放下键盘，弯着腰在狭小的车内空间里活动：“总之，现在先处理迈克尔的医疗问题吧，为了他，也为了大家的安全……” 于是一车人为了截肢手术，开始忙活起来。 第83章 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手术台上。 当高级生命体化了的右手跟迈克尔身体彻底分离的瞬间，本来一动不动，被注射了过量麻醉药的右臂，突然活了过来，成为了独立的生命体，疯狂舞动挣扎跃动起来，明明没有任何发声器官，却发出怪兽般的嘶吼咆哮……血液飞溅的断口部位，血管、肌肉开始生长，有往某种生物体快速进化的趋势，整个场面可怖异常，不可名状。 整个车厢里都听到了这个令人寒毛直竖的动静。 “发生了什么？！”乔纳森不敢拉开门帘，在外面惊恐叫道。 而在医疗室里当帮手的安德鲁直接被吓呆了。 还是经验老道的弗里曼反应及时，直接抄起一旁早准备好了的电击棒，一实心通电铁柱子砸到转化了的右臂上，在它再次扑向原宿主之前，将其砸在了地板上，一脚踩住，同时抓起架子上的截肢刀具之一的砍刀就往切口处捅了进去…… 右臂仰天刺耳尖啸哀嚎。 弗里曼大声向安德鲁叫道：“麻袋！” 安德鲁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连忙抄起准备在手边的麻袋就把地上右臂给套住。 弗里曼抽回砍刀，抓过麻袋，死死揪住袋口，推开安德鲁就往外冲去：“让开！让开！开门！” 早已做好安排的众人纷纷让道的同时，打开了车厢侧门。 弗里曼抡圆了口袋远远甩了出去。 半空中的口袋里，依然不断传出令人大脑发颤的嘶鸣声。 驾驶室里操控着自动武器站的杰森，立即操控车顶大灯照上去，同时机枪锁定开火。 百多发大口径子弹打了上去，口袋跟里面的不可名状之物一同被撕成了碎片，见口袋没有行动能力后，连忙补了一发炮弹，硝烟散去，荒野的野外重归寂静，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厨房区域的安妮，声音颤抖：“结、结束了？” 弗里曼关上车门：“迈克尔的伤口还没处理完……” 说着就重新往医疗室走去。 杰森把大灯照向地面，搜索口袋掉落的位置及其周边，摄像头画面反复拉近距离确认残骸：“……结束了……应该。” 全身装备穿戴整齐的乔纳森，把枪械挂到背后，拿起电筒：“我下车去处理下善后吧……把个高级生命体的残骸就这么放着，天知道还会惹来什么麻烦。” 最后探险战车挪了个地方，找了块远离巴尔达湾的开阔地重新驻车…… 夜晚不但人眼、摄像设备看不清道路，所有雷达系统的功能也会弱上一个档次，很难安全驾驶，所以拾荒者在野外一般都不会赶夜路。 迈克尔这边，虽然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但伤情稳定，生命体征也平稳了。 由于明天天亮就要返航了，所有人都放松了下来，开始挥霍车上的补给物资，好酒好肉吃起来，一直没有使用的浴室，也放开了让每个人冲个过瘾澡，然后舒服舒服回床铺入梦…… 所有人都觉得事情已经结束，睡醒了一切就会好起来。 然而。 半夜，异变发生。 轰—— 弗里曼被一声巨大的爆炸给惊醒。 “发生了什么？！” 他大叫着弹坐起来，然后脑袋就重重撞到上铺床板上……好在为了保暖，也防止了起身磕头，整个床底都是被厚厚棉垫包裹住的。 “什么情况？地震了？”睡弗里曼上铺的乔纳森大叫道。 弗里曼这一下撞击，虽然让他脑门一疼，晕晕乎乎，摔回床铺上，但也让他意识慢慢觉醒过来——长官房自然是让给了受伤的迈克尔，而罗娜要实时照看病人，也就在长官房休息了，所以弗里曼洗漱完毕后，就来到了车厢卧室，供车组成员们休息的三层卧铺里睡觉…… 乔纳森打开床头应急灯，翻滚到三层卧铺床边缘，探头下望，敲开下铺睡眠舱的拉门：“弗里曼？” 弗里曼也拍开了床位照明，然后向乔纳森道：“发生了什么？我听到了爆炸……我旁边铺睡的本来是谁？人呢？有多少人不在？” 乔纳森已经套上了简单的紧身工作服跳下了床：“我们车里什么东西炸了！？感觉好像听到了，床板都震了一下……杰森、安妮！博尔德，安德鲁！失火了！” 拍开墙上能开的所有灯，一边抓着架子柜子上的装备往身上套，一边叫着其他人的名字。 弗里曼也躺直了身子，以睡姿快速穿着装在墙壁网兜里的衣服装备，他已经没空去跟乔纳森确认他嘴里说的“震一下”，是不是被自己头撞的了：“我这一层床铺已经没人了，拉门都开着。” 乔纳森一边打开一个个单人睡眠舱查看，一边道：“下铺也空了，睡对面顶层的安妮也不见了！” 弗里曼一身装备已经穿戴整齐，嗖得一下钻出床位：“卧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了吗……” 这时有浓烟涌进来，卧室隔热石棉门的窗口上，已经能看见外面舱室火光。 弗里曼当即推了乔纳森一把，把一时没了主意的年青人摇醒：“救火！快！先戴上氧气面罩！” 一通手忙脚乱。 弗里曼跑去长官房查看罗娜、迈克尔，优先帮助伤员。 然而舱门一扇扇打开，一眼就能看完的车内，已经没有了第三个人的影子，接着重新关闭隔离门，避免火势扩散，开始抢救物资并且灭火。 五分钟后，主要靠车内自动灭火系统，两人拿着灭火器喷喷重点位置，很轻松就控制住了探险战车中段的火势…… 发生爆炸，火情最初发生的地方，是车辆的动力区跟底盘的设备间，现在全车全靠备用电源供电，武器跟雷达系统完全停摆。 火灭后，弗里曼跟乔纳森把车辆的所有窗口门扇打开通气，同时两人也离开了探险战车，坐到了车门外3米处荒地上喘口气休息…… 天上暗淡的星光不足以驱散深夜的黑暗，乔纳森静静看着还在浓烟滚滚中的基地车，脑袋一时空空如也，完全没了想法。 第84章 不合常理的 这车可是他们团队全部的家当，现在突然莫名爆炸失火，如果没办法弄回去修复，就算有保险，那他们团队三个人，以及他们身后的家庭就都将破产。 而更关键的是，人都不见了。 就在感觉自己的未来就要跟眼前的环境一样，一片黑暗，浓烟滚滚一团糟的时候，突然察觉到身旁有光芒不断闪动…… 乔纳森缓缓侧过头去，原来是弗里曼在那边划拉着手机……只见大叔苍老又被带着些许烟熏的脸庞，被手机屏幕的光芒映射得一闪一闪的：“……弗里曼，你在干什么？这里没手机信号，跟外界联络要靠车上的电台……哎，电池全废了，我们电脑主机也在设备间里，不知道还有没有救……” 弗里曼头也不抬，一边继续操作手机，一边道：“救火到时候，我把监控的存储卡拆出来了，现在外接手机看看视频回放……我们必须搞清楚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人都哪里去了……别想着车了，不搞清楚情况，我们所有人都得栽在这里。” 毕竟是为了应对各种极端环境开发的探险战车，虽然火灾发生在设备间里，电缆、数据线全毁，但电脑主机本体被装在如同保险箱一样的独立储物空间中，并没有被火烧到，被消防泡沫损坏，而存储卡被经验老道的弗里曼第一时间回收确保安全…… 乔纳森一听来了精神，连忙爬过来，坐到弗里曼身旁，跟他一起看起监控录像来—— 第一个关键视频，来自驾驶室拍摄车内司机方向的摄像头，十分清晰地记录下来爆炸的瞬间，然后它自己也变成了碎片，但影像数据已经传输到了主机存储卡里…… 发生爆炸的是车头跟车厢连接处，地板隆起的动力舱，虽然直接把车头驾驶舱炸烂了，但好在没有发生火情，因此没有波及到车头上方炮塔火炮区，否则弗里曼跟乔纳森，就会直接在睡眠中进入永眠了。 第二段关键视频播，来自车厢生活区摄像头，反应动力舱下方整段设备间火灾情况，看记录时间，火灾应该是在爆炸之前发生的，而从车辆底盘舱室，设备间里燃起的大火，是不可能引起被层层安全结构隔离着的动力舱爆炸…… 弗里曼跟乔纳森关注点，自然不在事件的物理因果逻辑上……谁先谁后，还是一起发生都无所谓，关键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可以明确知道的事实是，摄像头没有录到车组成员破坏的场面，爆炸跟火灾看上去都是自己发生，这让查监控的两人都暗暗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了更令人担忧的可能性。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车里其他人都哪里去了。 第三个视频自然就是全车人集中休息的卧室了。 出现状况的时间显示为凌晨3点，距离发生火灾爆炸还有1个多小时。 只见睡在开放式三层床铺最下层的博尔德、安德鲁，先后一身整齐地钻出了自己的床位，穿好鞋子，没有弄出什么动静不说，还一副挺开心的模样，冲着卧室天花板角落里红外摄像头挥了挥手告别。 乔纳森疑惑道：“他们这是干什么？上厕所？” 弗里曼没有回答，而是切换翻找车外监控视角，果然找到了博尔德、安德鲁两人下车，对着摄像头指了指海边方向后，取出折叠摩托消失在了漆黑夜色的视频画面： “……他们应该是想在天亮前再到海边上搜索一遍，完成他们的订单……你看，他们离开的时候表情都很轻松，还特意向监控打了招呼呢。应该会天亮回来吧。” 拾荒者组队出任务，就算不能跟队友打招呼，也会跟监控打一声招呼，留下点声音、影像记录，这是拾荒者的生存工作常识。 乔纳森顿时开心起来：“那也就是说他们两个在海边咯？看他们有带着通讯设备，我们可以叫他们回来帮忙处理探险车！” “……”弗里曼不作回应，而是继续翻监控录像。 乔纳森想到队伍里不是只有自己两个人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可以观察到其它一些事情了：“我说弗里曼，你的新手机真不错啊，能这么简单读取出存储卡数据……通用接口设备插上就可以了啊。” 弗里曼含糊道：“……这手机没什么特别的，是我最近才在市场上淘到的……” “嚯——”乔纳森其实看出了点端倪，但见弗里曼不想说，他也就没有多嘴。 此时弗里曼已经查到了长官房监控视频的关键时间点……乔纳森看着视频里那诡异的场面，一时想多嘴，也出声不得了。 长官房的床铺是一架双层床，有伸缩折叠隔板拉门设计，全部展开拉起来，两个床位都可以变成完全封闭式的个人睡眠舱。 而车厢的卧室区，则是独立睡眠舱跟大通铺混合，睡眠舱一般优先给车组里的女士们使用。 由于之前整个长官房都让给了弗里曼，所以一路上他都没有展开床位隔板墙，就当一般平板床睡着，今天迈克尔受了重伤，被直接安置在了弗里曼睡的下铺上，隔板自然更不可能展开来。 而要照料伤员的罗娜，她睡在上铺，也没有拉起隔板…… 视频显示，晚饭后大家分头睡觉下后，回到长官房的罗娜没有休息，而是跪坐在迈克尔床头，进行了数小时的祈祷与仪式，并且一直关注着迈克尔的生命体征，每隔一会儿就确认下情况，就这样一直持续到夜深了才上床去休息。 这一部分正常的情况，都被弗里曼给快进掉了，诡异的事情发生在博尔德跟安德鲁打开车门离开之后。 看时间点，随着车厢侧门关上，罗娜同时弹坐起身，然后就这么呆呆坐着，一副睡迷糊坐起醒神的模样……然而下一刻，她直接翻过床铺护栏往地上摔去。 “……” 看着视频的乔纳森，他惊呼还在嗓子里面，但下一秒恐惧就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叫不出声来了——只见罗娜并没有从上铺重重摔到地板上，而是不合常理的，肢体扭曲着漂浮了起来！ 第85章 人全消失了 “嘶——”惊呼变成了倒吸一口凉气，乔纳森牙齿打颤地问弗里曼，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什么情况……” 弗里曼：“……” 更诡异的画面出现，罗娜肢体归位浮空落地，然后就披头散发地直直站在迈克尔床头，就那么直挺挺站着，注视着床铺上重伤被注射了大量镇定剂处于晕迷状态的男人，就这么站了快一个小时…… “……”弗里曼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她站立不动的这一段给加速快进，直到画面出现变化—— 迈克尔似乎是醒了过来，房间里没有开灯，但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床头站着个人，于是想起身，结果发现自己右手没了……高清红外监控拍到了他嘴巴的蠕动，似乎是在呼喊说话的模样……下一瞬视频一片噪点，画面完全变得麻麻点点雪花般，还时不时闪过模糊的，被不可名状的物质填充满画面…… 当画面重新恢复正常时，长官房一切如常，但房间里的两个人早已不见，要不是床铺还有人睡过的痕迹，根本不像刚刚有人呆过的一样。 弗里曼不用再快进视频了，因为没过几秒，长官房门扇上的窗口就透出了火光，然后是爆炸震动，没过多久，戴着氧气面罩的自己带着滚滚浓烟推门闯入，一番找人后，又窜了出去关上了门……再之后视频就中断了，因为主机那边弗里曼拔走了存储卡。 乔纳森：“……到底什么情况……还有杰森跟安妮呢？所有监控视频里都没有他们两个？这里根本就是‘致命环境’了吧！我明明记得他们比我先上床休息的啊！没有道理啊！两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的啊！！！” 后面几句话几乎是吼着叫着出来的，他在用怒吼咆哮驱散心中的恐惧与不安。 弗里曼也不点破，等小年青发泄完后才开口道：“……你也说了‘致命等级’，真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吗？应该说，我们没有一起消失才是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呼——”长呼一口气，心情如同坐过山车的乔纳森颓然坐倒，“弗里曼，我们该怎么办？现在该做什么？” 弗里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开始翻看存储卡里，除了视频记录外的各种数据信息，同时整理思路：“不只是致命，这里等级肯定已经到顶，是‘五级’了……看来一开始我就判断错了，被无面人袭击了的不是迈克尔，而是罗娜……是她或者说无面人通过她，对迈克尔发动了攻击，把他悬浮了起来，这才是他们两人随身记录仪录到的真相……后来你们过去进行救援，看到所谓‘罗娜救下迈克尔，拖着晕迷的他逃开’，很可能是迈克尔使用了驱散项目的装备造成的结果……” 乔纳森：“驱散？任何装备、道具不是都对无面人无效，我们只能避开的吗？死了、死了……他们都死了吗……” 弗里曼查看着车上的希格斯波动日志：“冷静……没错，无面人无法被驱散赶走，但白沙片可以……” 乔纳森浑身一震：“你是说……” 弗里曼：“罗娜从一开始就身中两种项目，刚巧无面人跟白沙都是带模因类攻击的，两种项目就争夺对她意识的控制权，这样无面人自然无法把她整个人转化，但也让她记忆出现了混乱，之后可能又吃了一发迈克尔的‘消毒水’，结果让罗娜短暂恢复了神志……迈克尔左半边身子受攻击轻，所以他是用左手来释放的，进行挣扎搏斗……” 说着弗里曼就举起了自己的左手，转转胳膊，活动活动又是救火，又是久玩手机的老胳膊。 乔纳森质疑：“但、但视频里根本没有任何消毒水场景啊，别说液体爆炸喷洒场面，连他拿出来的画面都没有，没人看到，记录仪里都没有！！” 弗里曼瞅了他一眼：“安妮跟杰森还凭空消失不见了呢，还有刚刚长官房的视频，最后不也是一阵非物理干扰，画面抽搐……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还是经历少了啊……” 乔纳森无言以对：“……” 弗里曼继续整理思路：“如果我猜测是真的，那么最后长官房里的事情就说得通了，车门被打开，车内全封闭临时安全区失效，无面人最后完全掌控了罗娜，完成了全身高等生物化，根据罗娜生命形态时的记忆执念，完成了对她恋人的执着……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到另外一个维度去了……也不能称为‘他们’，应该说之前构成他们物理结构的物质、记忆、模因，去到了另外一个维度。” 他最后是为乔纳森解释，一般生命体被无面人“高等生物化”后的下场。 乔纳森：“所以车里的爆炸……” 弗里曼：“希格斯波动引起的，动力区，我们的希斯能量装置，设备区，我们利用希格子的设备……都是高等生命化造成的连锁反应。” 乔纳森：“那杰森、安妮的失踪也是被……死了！所有人都死了呀！我们、我们……” 弗里曼的目光从手机移到烟雾已经淡了不少的探险战车上：“不，他们应该在罗娜转化之前就已经消失了……白天你们赶去救援罗娜、迈克尔他们时什么顺序，之前在做什么，遇到了什么……我们可能不止遇到两个，而是可能最少四个以上项目了……这种项目密度、强度，已经是超越致命，是‘五级区域’的等级了啊，哎……” 他越说声音越小，声线茫然又空洞，最后的一声长叹，连绝望情绪都没了，完完全全认命了的语气。 乔纳森怔怔望着基地车方向半天，然后扭头看看海湾方向：“我们把食物水救出来，然后去找博尔德跟安德鲁吧……现在还是等天亮比较好？先离开这里吧。” 弗里曼：“五级区域，晚上最好不要乱动，我们既然还没事，就说明至少现在脚下这块地是安全的，一动起来，天知道会撞上什么，等天亮雷达都好了，我们先周围转转，看能不能找到安妮跟杰森，莫名消失，最好的情况是随机传送，最糟的话……” 第86章 谁是鬼 乔纳森：“对对对，还要找安妮跟杰森……安妮的睡眠舱空的，没人睡的样子，杰森床位倒是被动过，但人哪里去了呢……他们也不是情侣关系，不可能偷摸摸去幽会，更不可能不被监控录到……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死了，都死了啊，我们也要死……” “冷静。”听着乔纳森的唠唠叨叨，弗里曼突然心中一阵悸动，莫名不安席卷心头，把一个关键问题，又问了一遍，“……你们去救罗娜的时候，先后到的顺序是？” 弗里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恐惧害怕不安些什么，但正是这种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的莫名其妙感，最令人无法平静。 乔纳森一愣：“就是我们几个近的先到，然后远的后来……顺序的话，我记得博尔德是第一个，然后我跟杰森，最后路上安妮跟安德鲁，又问一遍，是发现了什么吗？我记得应该没错，不信看看当时我们所有人记录仪的录像……数据都在你手机上面了吧。” “都在，当时还没来得及看，连续发生的事情太多……”弗里曼说着就开始挑拣视频，播放他们每个人白天事发时的片段，“现在看看……指不定忽略了什么细节，你们无意识的情况下还接触到了什么项目……” “嗯……”乔纳森听着外放的视频声音，突然直勾勾盯着他，“等等……等一下，这么说来……整个白天没见过人影的就只有你，弗里曼了，而且你要做的订单是寻找、回收项目……所以出了问题的人是你吧！” 弗里曼抬头看了乔纳森一眼，又继续低头处理手机信息：“上车的时候，给迈克尔做手术的时候，我都被你们做过各种检测的吧……我身上仪器也全都没有报警……但也不排除我其实已经被模因影响，记忆、生物上已经不是‘我’了，毕竟这里是五级环境。” 乔纳森：“那你为什么还能这么冷静？不怕死吗？” 弗里曼淡淡道：“你多经历点项目就知道了，恐惧可比死亡更来劲得多，想死都死不了……死，反而是最轻松的。” 乔纳森的手缓缓摸到身上的武器：“你不对劲，我认识的弗里曼是任何时候都无比渴望活下去的男人……他有约定，还有孩子们……” “嗨呀——我当然不想死啊，而且几次任务而已，我们也没那么熟悉——”弗里曼说着就突然举起手机，闪光灯高亮着朝乔纳森照去。 一片漆黑的深夜里，这种突如其来的亮光，让乔纳森感觉自己中了一发闪光弹，顿时哀嚎一声，同时拔出了武器。 而弗里曼已经丢开手机扑了上来，直接打飞乔纳森手上的枪械，然后死死压制他，两人就在还冒着烟的大车旁，一片漆黑的荒野中，在地上翻翻滚滚扭打成一团。 乔纳森年轻气盛，年纪足足比弗里曼小20多岁，正当壮年， 然而弗里曼虽说总体能方面确实在走下坡路了，也说不上老当益壮，但常年在拾荒者一线做订单，让他的代谢水平一直维持在一个高水准，而且对人的格斗技巧、街头斗殴、酒吧混战经验，他可远远在乔纳森之上，此时地上打滚，他就反复拿到上位，最后终于在成功消耗掉乔纳森大半体力后，掏出攀登绳索，将其捆绑了起来…… “你放开我！”乔纳森喘着粗气，大声咒骂着，热情问候着弗里曼全家健康，把自己信仰里最恶毒的词汇全在弗里曼身上用了一遍。 弗里曼没有理会他，只是坐倒在捆成一团的乔纳森身旁，一边擦鼻子抹脸，检查伤口血迹，一边喘气休息，恢复体力……这要是能年轻十岁，一个上身就能解决战斗了…… 五分钟后，乔纳森越骂声音越大，看起来已经休息了过来，弗里曼伸腿蹬了他一脚后站了起来。 乔纳森继续破口大骂：“杀了我吧！就像对安娜一样，让我直接人间蒸发掉！痛快点！死吧！所有人都得死！” 弗里曼先对着四周叫唤了两声，唤醒智能手机的语音助手，让ai把手机的手电筒功能打开，否则一片黑漆漆的环境，他根本找不到他手机丢哪里去了：“……杀了你？我们身上都有记录仪的，不给官方看记录仪可是要接受审查的……杀人是重罪，逃不掉……” 乔纳森歇斯底里地咆哮：“你个腐化了的恶魔！还怕什么罪！快杀快杀！唉哟——” 弗里曼一脚把乔纳森踢得仰面朝天，同时手机的手电筒冲着他，一通闪光，惹得乔纳森一阵咒骂哀嚎。 “叫什么叫，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鬼样子了吧！” 一通拍照录像后，弗里曼直接骑到乔纳森身上，把他刚刚拍到的画面展示给乔纳森看。 乔纳森本来还在挣扎着的，但看着手机上自己的照片，顿时安静了下来，语气震惊：“……这，这是我？” 弗里曼起身坐到一旁：“这里没镜子，不然让你自己照照看……” 他自己也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照片——只见直接是一片雪花模糊，麻麻点点不可名状的噪点覆盖了乔纳森整个人，一如长官房里监控拍摄到的罗娜最后时刻…… 乔纳森想摸摸自己脸，然而动了下，才想起自己被全身捆绑着，苦笑了一声，道：“原来变异的不是你，而是我们吗？” 弗里曼：“……你们都没有看过自己记录仪，没有看白天录像的？” 说着就拆下乔纳森胸前运动相机，拆出内存卡来，用手机开始播放他白天的录像给他看——不是雪花噪点，就是闪现不连贯的片段……乔纳森的记忆，从救援那一刻开始，就完全不再可信。 乔纳森侧脸看着，瞪大了眼睛：“这……这是我的随身录到的？我明明记得……我们……他们……啊！头，头好疼！” 弗里曼叹息：“我注意力全在罗娜、迈克尔身上，之后又去做手术，根本没空管你们的记录仪……这里不是什么五级区域，也没有什么两个四个项目，从头到尾就只一个无面人……但可能我们撞上高级别的无面人了，哎……用车上设备看的话，视频完全没问题，转到手机上就不行了……我回来之前，你们所有人，整辆车已经完全被模因影响了。” 第87章 没有任何其它能做的事情了 乔纳森安静了下来，听着听着，就突然哭了出来：“弗里曼，我还有救吗？我还不想死啊……救救我——” 弗里曼语气没有波动：“……高等生命体的结局你也看到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全车人除了弗里曼都早已经被无面人转化，所以安妮跟杰森，直接在睡梦中去到了高维。 乔纳森：“但为什么你没事？！” 弗里曼捏紧手上的手机：“应该是因为这部手机也是项目吧……你睡我上铺，所以夜里睡觉也被保了下来……” “给我！！”乔纳森咆哮着想扑过来，然而他被捆得十分结实，所以只是蛄蛹了一下。 弗里曼不再理会他，起身往探险战车走去，身后传来乔纳森发疯似的咆哮： “给我！给我！！给我！！！” 弗里曼拉开车底舱门，放下折叠摩托，骑上就往海边赶去，既然不是五级环境，那项目密度就在个位数，只要远离基地车他就安全了…… 博尔德、安德鲁作为人类生命体时的最后执念，让他们大半夜趴起来，取摩托赶往海边，肯定是因为他们有什么发现，并且不愿意跟众人分享，很可能是海上失踪人员留下的大量物资……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回来后直接中招…… 现在弗里曼赶往海边其实也是在碰运气，只要等到天亮，能在地面上找到行驶车轮痕迹，最终找到摩托车，那他就可能不止完成收集项目的任务，还能随便把他们两人的任务给做了，甚至还有大量额外收获，毕竟人会“蒸发”去到高维，但摩托车不会……这对于一直处于缺钱状态的弗里曼说，可谓是致命的诱惑。 此时弗里曼心中的想法是：既然靠着手机从无面人手上捡回来一条命，那么这就是神明给自己的启示，告诉自己命不该绝，使命还没有完成，要在这里拼尽全力！ 荒野，黑暗，整个天地仿佛只剩下了他自己跟胯下的摩托车。 死寂的黑夜中蜿蜒前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 摩托车的大灯很幸运照到了两道车轮痕迹，弗里曼连忙调转车头，沿着地上的车痕继续前进……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片漆黑中，弗里曼隐隐听到了海浪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不可名状的异动跟低语…… 弗里曼嘴上不停颂祷着对神明的赞美，放慢车速，小心谨慎地跟随车痕在碎石荒地上行进，碾过石头戈壁，烂泥地，驶过沙化野草地，最后来到了沙滩边上，车痕也在这里消失了。 海洋是另一个世界，对于没有相应设备、防护的陆地生命体来说，大海就是会吞噬血肉灵魂地狱，普通人最好连海边都不要久留，也因此能进行海运、海上资源收集的个人和势力，全都是富甲一方的存在，他们随便留下点什么残骸，都足够普通人享乐一辈子了…… 弗里曼看向细沙地前方的海洋，一片漆黑，摩托车大灯打过去后，灯光直接被吞噬掉了。 而光线能照到的地方，没有摩托车，没有车痕…… 弗里曼没有犹豫，当即调转车头，准备开回到远处，听不到海水声音的地方等待天亮。 然而异变突生，摩托车轮胎仿佛被什么抓住了一般，任由弗里曼如何加油门，引擎如何轰鸣，除了整车疯狂冒烟外，移动不了分毫……弗里曼没有惊慌，一边物理上抬车头，夹着住车身摇摆，尝试摆脱无形力量的束缚，一边嘴里还在高声祷告—— “他说来到坟前，挪开石头，解开必叫他走！” 车头突然失去控制，摩托车自己窜了出去，弗里曼则被甩到一旁，翻滚出去十多米都没停下，而就算他感觉肺部受撞，呼吸的气都不足了，但依然没停下祈祷语—— “不能到，不能到，那个地方，在那边，他会往去，我要往去，新郎新娘的声音，我们喜乐满足！” 这一次他的信仰没有回应他，反而有个野兽般的咆哮在他身旁响起：“给我！给我！嘿嘿嘿桀桀桀，给我！” 乔纳森鬼魅般的出现，他不但解开了捆绑束缚，甚至一路徒步追上了驾驶摩托车离开的弗里曼…… 被摔得七晕八素一时还爬不起来的弗里曼，刚打开防护外套上装备的前置电筒，乔纳森就骑到了他身上，并打掉了他的光源，然后伸手去抢夺弗里曼绑在快拆口袋里的手机：“给我！！” 弗里曼一时哭笑不得，想不到乔纳森在高等化后的执念居然是他的手机，这念头有必要这么强烈吗……心中吐槽，手上则又开始跟乔纳森搏斗起来。 打斗了一会儿后，弗里曼渐渐察觉到，无面人不在附近，乔纳森也还没高等生命化，所以力量上还是个凡人，如果不是自己被摔伤了，根本不可能被压制，处于被动地位。 本以为还有机会，然而在接下来的纠缠中，弗里曼只感觉自己越来越体力不支，而对手体力仿佛无穷无尽，他最后只能双手死死抱住胸前，努力翻滚保持面朝下姿势，护住手机口袋…… 他知道，当手机被夺走的一刻，就是他生命结束的时候，如今的破局之法，只能坚持到天亮，寄希望于希格斯波动随着阳光变化，能让乔纳森受到的模因减小，或者坚持扛到乔纳森高等生命化，自己人间蒸发掉…… 然而现在无论是乔纳森还是别的什么存在，作为敌人，他都不是傻乎乎干等，不会做应对的主，弗里曼在这里死抱手机翻滚等天亮，那么乔纳森那边自然开始要全力速战速决。 弗里曼感觉自己身体开始浮空，一如当初视频中迈克尔被袭击时那样，渐渐被倒吊了过来，朝向乔纳森，同时手臂内部开始有种“肌无力”的感觉，仿佛自己体内细胞都开始造自己的反了，这下想保住手机更难了，深深的绝望与无力席卷弗里曼身心——乔纳森开始使用不属于人类的力量了。 “他是世界的光！跟从我，膜拜我，供奉我！黑暗里走来，必将看到生命的他的光！” 现在除了反反复复祈祷，弗里曼没有任何其它能做的事情了。 第88章 你好，拾荒者 翻来覆去，来来去去，一遍一遍祈祷—— “……我们喜乐满足！” “……解开必叫他走！” 突然间，弗里曼除了自己跟乔纳森的声音外，耳边响起了不真切，似有似无，第三个声音，是不明语言的低语—— “如果这是在地球上，除了祈祷什么都不做那就代表了放弃……但这边世界，听说祈祷真能叫来上帝三个师的兵力来呢。” “嗯？”弗里曼猛然扭头看向声音来处…… 所有光源早已在搏斗中被打掉，手机也被自己死死抱住，明明环境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却真真切切看到了一个男人，他就那么静静飘在自己身旁，仿佛一直就在这里，甚至比自己都要早到，他存在于此天经地义，只是在他发声前，自己一直没有注意到罢了。 被倒拎着的弗里曼，本能地发问：“你是谁？” “你好，我是岚帕兰。啊，你听不懂汉语来着……”岚帕兰说着从裤子口袋里掏摸出一部手机，打开翻译app，开口输入自己的话，然后让手机软件的ai合成音用本地语言朗读出来—— “你好，拾荒者，弗里曼先生，你可以叫我岚帕兰。” “你、你好，岚帕兰？先生？”弗里曼愣愣地回了一声问候，然后突然反应过来，“那个，你是人是鬼？我的幻觉？能听得懂我说话？” 岚帕兰的无敌系统正常运转，脑内推信自然也就在，实时翻译本地语言完全没压力……只不过弗里曼脑内没有推信可用，所以岚帕兰依然用手机语音翻译跟他交流：“当然是人，只不过是外星人而已，我们用手机沟通没问题吧。” 弗里曼被吊起来转了个圈，只能不停扭头调整方向才能保持面对着岚帕兰说话：“抱歉，我问错了，天父在上……那个，岚帕兰先生看起来不害怕？你也是项目吗？” 岚帕兰摸摸下巴：“‘项目’啊，严格来讲我应该也算是一个项目吧……而你何尝不也是一个项目呢，世间万事万物都可以说是个项目吧。” “……”弗里曼被他给绕晕了，也有可能是被倒吊着转圈，物理上脑充血给搞晕的……但现在这个状况，怎么说都有点太脱线了，十分无厘头，“我、我也是项目吗？” 岚帕兰：“……这个问题先放一放，现在弗里曼先生看起来遇上大麻烦了啊。” 被这么一提醒，弗里曼才想起来，“乔纳森”还在旁边不断施加攻击：“啊，那个，岚帕兰先生能救一下我吗？不对，请岚帕兰先生把我的手机还有记录仪带回去吧，换到的保险赔偿，请分一半给我家里，拜托了，请答应我，把一半保险给我孩子们……我还能提供一处秘密宝藏的线索……” 岚帕兰好奇看过来：“怎么突然不向我求救了？我可是很厉害的哦。” 弗里曼苦笑：“再厉害也对付不了高维存在的东西吧……你看，这位‘乔纳森’，就是这个虚空吊着我的男人，他手都没真实接触到我，就把我给这么倒掉着了，还有股力量，从里到外在掰我的手呢……” “确实……” 岚帕兰围着他们俩转圈研究，乔纳森发出着非人类的咆哮，隐隐能听出还在喊着“给我”这句话。 “哇哦——” 看着看着，岚帕兰发出一声惊呼，闪身后跳，躲避了一波弗里曼看不见的模因攻击……朝着乔纳森抱怨道：“突然干嘛啊，吓我一跳！” 弗里曼：“呃，那个，这是一级别很高的无面人，看来已经进入到乔纳森体内了，它刚刚袭击你了？你能看得见？” 岚帕兰拍拍衣服：“身为项目当然能看见其它项目了。” 弗里曼依然倒吊转圈着，但已经冷静了不少：“抱歉，刚才是我晕了头，人形项目都只是传说里才有，五级以上的存在，刚刚吓糊涂了乱说的……岚帕兰先生是人类吧？我们就别先生先生的了，这个局面，我活不了多久，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 岚帕兰：“有人跟我说过，没有尊称、敬语的语言，都是野蛮的语言……只不过就这么着吧……我看你跟我挺像的，所以决定救下你了。” 弗里曼：“啊？” 他还在惊讶不解着，就听耳边一阵不可名状的响动，束缚力量突然消失，他整个人噗通一声重重摔到了地上。 连忙翻身趴着，就看见岚帕兰单手抓住乔纳森的脑门提了起来……弗里曼本能地叫一声：“不要……” 不要，不要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高等生物化结局必死无疑…… 然而岚帕兰却理所当然道：“放心不会杀了他的。” 语毕，弗里曼就看见乔纳森断线木偶般跌落地面，有那么一个瞬间，弗里曼仿佛看见了岚帕兰刚刚抓着乔纳森脑门的手掌里，似乎揪着一团什么存在，但当他想定睛仔细看个清楚的时候，却只能看见岚帕兰对着空气做着五指箕张的动作。 时间仿佛凝固。 岚帕兰突然向空气挥出一拳…… 在弗里曼眼中，岚帕兰这空挥的重拳，仿佛撕裂了空间，现实世界中出现了非物理的，不可名状的两层满是噪点的力场膜，互相激烈受力碰撞，而下一瞬，一切恢复平静，天地环境变回漆黑，连原本能看得见的岚帕兰都失去了踪影，被黑夜所吞没。 正在弗里曼心中一慌，站起身来，掏摸外套快装支架里的手机准备打开手电筒…… 熟悉的电子合成音响起：“……还想着要怎么才能杀死无实体项目呢，原来只管大力出奇迹完事。” 就在此时，远处海平面上，出现一线光亮，似缓实快中，第一束阳光照耀到了海边两人身上。 这一刻，环绕弗里曼的一切低语、不可名状声响消失，只剩沐浴在初阳中岚帕兰不停发出的神秘而古老音节……此时，在弗里曼眼中岚帕兰就是天神…… 另一边。 “真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一样的景色啊！” 岚帕兰在随手把一只高级无面人轰得灰飞烟灭后，手搭凉棚，迎向太阳升起的方向，一边念着《列秋文选》，一边自言自语般说道： “气温、湿度都不错，沙滩也是细沙，就看海水水质要是好的话，这里真能开发成一片不错的沙滩浴场啊……嗯，见到这真正的大海万玛、汀汀，不知道会开心成什么样……哎，要是能让孩子们也看到……” 第89章 一切都是虚妄 岚帕兰并非自言自语，而是在向自己的“系统娘”发表感概，并让绮萝萝把他这边的情况，都传回欧安世界那边去…… 劫后余生的弗里曼，收起膜拜岚帕兰的目光，腿一软瘫坐回地上，看向太阳缓缓升起的海平面：“大海是个不可名状的地方，只不过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岚帕兰回头看向老爷子：“弗里曼，我救下了你对吧，那你说的宝藏报酬还算不算？” 弗里曼：“算，当然全是你的……只不过我也只是有线索而已，之前我的团队里有个两个人可能发现了什么无主宝贝，可能是海船的，只要找到他们的摩托车，应该就能找到……” 就在这时，乔纳森突然发出一声闷哼，吓得弗里曼一个激灵，连滚带爬跳起身来，躲到岚帕兰身旁。 岚帕兰拍拍他肩膀，拿着手机的右手胳膊肘搭上他肩头：“没事没事，他还活着，是人类，那个什么‘无面人’已经被我摘出来打飞了……‘无面人’吗，我看着就是一团丝线烟雾，怕不是因为它只能模因污染，用你们人类躯壳行动，结果就叫它是‘人’了？” 弗里曼惊诧道：“啊？打飞？你能看到，看到高维存在长什么样子？乔纳森真没事了？不可能！高等生物化不可逆的啊？！他明明都已经是高级生命体了，还，还攻击了我……” 弗里曼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项目的幻觉，产生了出现了一个叫岚帕兰救世主的幻觉，记忆，意识，大脑神经已经完蛋了，这一切都是假的，其实自己早就要死了…… 岚帕兰饶有兴趣地看着弗里曼在一旁上上下下摸索着，使用身上的仪器装备做自我检查，淡淡道：“……什么高维、转化……都是希格子的利用方式罢了，它能凭空抬人，我也能凭空飞行，算了，说多了你也不懂……是不是在怀疑自己在做梦？要不要我打你一拳让你清醒清醒？” 想到之前似乎看到了一拳破碎虚空的场面，弗里曼连忙摇头摆手：“不不不，不用了不用，我只是检查下有没有受伤而已……现在有点太违背常识了……对了，你是怎么认识我的？还知道我的名字……” 岚帕兰理所当然道：“因为这些天所有关于巴尔达地区的任务都是我发布的啊，我当然知道那些人接了我的任务。” 这下弗里曼更怀疑自己在做梦了：“啊？！！” 要知道，任务发布那是跟海上航行一样，对他来说属于另一个世界的人才能做得到的事，就常识而言，大多数拾荒者往往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发布任务的人。 “海上任务的队伍看来是全灭了啊，这片海岸线没有你说的摩托跟搁浅的船，什么情况……”岚帕兰接着伸手往海湾方向一指，开始诉说自己的发展大计，“这里将要建个城，建个国，而我就将是这座港湾国家的王……感觉你跟我一样，以后你就当我的手下吧。” 再次被提到一样，弗里曼怎么都想不明白，两个完全没有交集阶级的人怎么会一样了，满是疑惑的重复了一遍：“一样？” “……”岚帕兰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是在说他为了孩子拼命这点上一样，虽然他的孩子早已不存在，一切都是他那只手机给他制造的幻觉…… 奥透玛齐人手机，由于希格子技术的应用，让其具备了跨星际通讯的能力，但也因此对没有希格子抗性的普通人来说，它就成为了一种安全等级的无线电模因影响项目，给长期使用者制造幻觉，让相信他所相信的事情，如同内脑低语般，陷于一个美妙的梦境之中。 见岚帕兰像是陷入思考中，弗里曼也沉默了下来……看了半天身后发出了一下声音后，就又昏睡过去了的乔纳森：“所以是顺手救下了他吗？” 岚帕兰：“你就不问我为什么不早点出手？” 弗里曼摇摇头：“不，这就是我们拾荒者的命运……等着别人来救，怕死，那干嘛来干这行？” 岚帕兰：“确实，老是要救，那干脆让救人的人来做任务得了……之前看你不断祈祷来着，是希望神明救你吗？” 弗里曼一脸不可思议地表情看向岚帕兰：“你在说什么话呢，祈祷、祷告，是我们处理一些事情，应对紧急状态的技能啊……” 一时把这茬给忘了，明明之前还跟他说祈祷真能叫来三个师来着……岚帕兰这下有点尴尬了，连忙讲起大道理岔开话题，道： “上天给了我们仁慈的心，却没有给我们拯救世界的力量，就算是我，也不可能每时每刻关注着所有事情，救助所有人……做我出海任务的船队，一夜全没了，整片海湾，整条海岸都没有痕迹……” 弗里曼：“是吗，他们连摩托车都消失了啊……力量，力量不一样，工作自然就不一样……如果我有你的力量，我根本就不可能再出现在一线，出现在任何拾荒者面前了。” 岚帕兰：“嚯，认可我是人类了？” 弗里曼摸了摸自己的手机，悄悄从快装上拆下来，藏进外套内层口袋里：“你应该也是拥有了自己的项目，或者是超能力者对吧，自然拥有强大的力量了……” 他自己也是靠项目活下来的，但手机的事情，他可不会告诉任何人，乔纳森的执念行为，是大多数普通人的真实写照，随便一个安全项目都可以卖出天价，所以在最后时刻，弗里曼想交出手机，用这个他身上最值钱的宝贝，换取岚帕兰的一个承诺，能分一半保险给他孩子们。 可惜可叹他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妄。 而弗里曼更不知道的是，就算他不说，岚帕兰一眼就能看出环境中一切希格斯波动情况，而也正是靠着观察异常波动，才能一步飞到弗里曼身边救下他的……对于弗里曼来说是宝贝的东西，岚帕兰根本看都不会看上一眼，而且只要他想要，苍碧茹星到处都是卖手机的，直接要家手机厂都没问题。 第90章 海湾日出 现在，岚帕兰根本没去注意弗里曼的小动作，也没兴趣去知道，他已经深深被海湾日出的美景所吸引，拍了不少照片、视频发绮萝萝私信里，让她转到家人群里去…… 跨世界通讯方式，信息最多在两个世界之间流通，岚帕兰跟绮萝萝是通过万界古道联系在一起的，他们的推信频道畅通的时候，在欧安世界人的推信里，岚帕兰跟绮萝萝就完全离线了……由此也能看出，“推信”其实并非地球信息时代的“社交app”那么简单。 弗里曼不知道岚帕兰望着远处大海是在干什么，但现在岚帕兰不动作，他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就这样过了大概10分钟，岚帕兰结束拍照发朋友圈，看向弗里曼：“等一下会有直升机过来，你带着乔纳森离开吧，你们队伍的所有任务都算完成，保险全额赔偿……留个电话，之后我会联络你。” 弗里曼：“啊？我什么都不用管了吗？那他的探险战车呢？维修呢，拖回去的话……” 岚帕兰：“你什么都别管了，走就是……飞机来了。” 嗡嗡嗡—— 弗里曼闻声朝内陆方向望去，只见黑压压一片看不到头，如同乌云般的直升机群缓缓从地平线飞入视野之中……这种数量，这么密集的直升机群，甚至比弗里曼见过车流还多，大城市高峰期堵车的场面都比不上现在这机群压境。 当机械乌云从视野尽头，缓缓飞近到一公里左右时，仰面望天的弗里曼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原来这数以万计的直升机，全是双螺旋桨重型运输直升机，有的下面吊着集装箱，有的吊着成捆的巨大的钢材，有的直接吊着工程机械、车辆、设备…… 这片钢铁工程乌云呼啸着飞过弗里曼头顶，一组组建材投下比球场还大的阴影，让弗里曼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仿佛他一泄气，这么重的货物就会运不动，掉下来一样。 几架重型直升机飞越两人，而其它更多直升机则在周围广阔的空间上，开始各自找地方降低高度放下物资了，不一会儿面前沙化戈壁草地区域，延绵几十公里被放下成堆的物资。 凡是投放完运输货物之后的直升机，没有丝毫停留，直接原地盘旋升空调头飞回。 10到100米高度是投放物资直升机的空域，300到500米是前进中直升机的空域，而500米以上则是属于返航的直升机。 一时间空中交通繁忙无比，直升机层层叠叠，在一些瞬间，同一垂直轴线上，甚至叠了5、6架直升机…… 就在弗里曼仰头目瞪口呆，看着这不可思议大场面的时候，一支没有吊货物的重型直升机机队，在他跟岚帕兰两人不远处降落……直升机后舱门打开，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伴随着步兵战车涌了出来，气势汹汹直冲两人而来。 就在弗里曼惊慌失措的时候，这支部队却停在了两人20米开外，并且开始列队，吉普车上下来三个人，两名军官跟一名都市白领打扮的，来到岚帕兰身前，军人敬礼，白领则进行为大家进行介绍。 他们三个人，分别是105工程团团长皮耶尔，副团长亨德森，以及aikdf集团派来的文秘爱德华。 岚帕兰一一点点头，握手表示认识了，然后介绍了一下自己旁边的人：“……你们安排人手送这位弗里曼先生，以及那边躺着的乔纳森回去，以后他们两是我的员工了。” 皮耶尔：“是！” 爱德华立马掏出笔记本记录下来。 岚帕兰继续用手机翻译命令：“你们先去搭建自己用的营地跟岗哨吧，希格斯波动雷达先搭起来，安全第一……算了我不乱指挥，你们比我专业，你们看着办吧，把我要的‘临时指挥所’搭起来就行，建造要求应该发部队了。” 皮耶尔：“是！我们收到了全部命令，包括最优先建造大本营，目前正在运送材料，施工的队伍还在路上！” 说话间副团长已经跑回队伍，开始指挥士兵们干活了。 岚帕兰又看向文秘爱德华：“艾米丽呢？怎么过来的是你？” 爱德华一身精干都市精英打扮，拉了拉领结：“这种危险的外派任务艾米丽女士自然是无法胜任的，经过董事会讨论决定，以后现场工作，都将由我爱德华跟进，为先生提供文书、联络方面的服务。” 岚帕兰点点头表示理解：“确实，这野外环境，又都是怪物，女人过来还得照顾她们，没法好好工作……那么工程建设的事情就麻烦你了，合作愉快。” 爱德华伸手跟岚帕兰相握：“合作愉快。” 这时岚帕兰再回头一看，就见弗里曼跟乔纳森已经被几个名士兵送上了一辆军车，往直升机方向开去：“……爱德华，你觉得我这个城市建设计划得多久才能完成？” 爱德华收起笔记本，掏出平板电脑：“……根据我们集团专家的计算，一期工程得9个月，二期22个月，最后全部完工需要至少12年，其中90%耗时，是‘项目’的影响，海港、运河建造快不起来。” 站在一旁的团长皮耶尔插话：“我们将保证工人安全，工程顺利进行！” 爱德华继续报告：“根据拾荒者们任务反馈回来的情报，进行分析，巴尔达地区项目等级已经从‘威胁’上升到了‘危险’，跟近几十年，落骸大洋一直处于活跃状态有关。所以，12年完工也只是我们aikdf集团最乐观的估计而已……其它公司、国家部门，可能给出不同的预估工期，以及等级判断。” 皮耶尔表示：“项目是对我们野外施工威胁最大的，按照常理，一般不会选择在安全等级以外的区域建城，能在海边建城的都是有‘水晶伞’……” 岚帕兰点点头：“放心吧，我不是带你们来送死的……” 轰轰轰——哒哒哒—— 说话间，两公里外的海滩上就发生了战斗，步兵战车开炮，各种枪弹声不断。 第91章 新阿格曼星球的战斗工程部队 新阿格曼星球上的军队都有丰富的应对项目作战能力，面对任何诡异，不可名状场面，都能镇定自若，按照作战手册妥善处置。 就比如说现在，本来阳光大海沙滩，一片宁静祥和的美丽海边，突然阴沉了下来，在海滩上进行巡逻搭建希格斯波动观察点的队伍，瞬间陷入了一片海汽迷雾之中。 这片并非自然水汽迷雾的天气光景，可以直接影响人心智判断，能让人的理智也陷入一片“迷雾”之中，然后逐渐变得疯狂……而这只是海面上最弱，最常见的一种项目，被称为“塞壬”。 身处塞壬之中的人，往往觉得整个天地、世界乃至宇宙，都变成了迷雾光景，无论向任何方向移动，都无法离开这片晕眩梦境般的环境。 在“塞壬”之外的人看来，只是有同伴走进了一片如有实质的浓雾团之中，而且还能看到他们朦胧身形。如果外面的人没有经验，冒然冲入营救，结局也只是自己跟着陷入塞壬之中不能自拔。 而现在遇到塞壬袭击的，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他们展现出了最专业的应对处置方式—— 首先，遇袭的队伍全员，意识到是塞壬后，全员原地蹲下，锁定武器，检查身上各种仪器数据，确认自身状况，检查通讯设备正常，确认友军状况，向总部汇报，分享敌情。 这是由于塞壬中的人，是除了自己本身以外谁也看不到的，如果冒然开火，只会伤到友军，带来更严重的混乱。 接着，战局分析——附近增援来的友军，确认塞壬影响范围，确认受害情况，发射标记烟雾，确认安全范围，所有人拉开与塞壬之间的距离—— 观测分析得知，这团突然涌上沙滩的塞壬，其主要区域位于海面上，沙滩上只有20%，沿着海岸线延绵300米，波及两个足球场面积，一共吞噬了36名在海边行动的士兵。 最后，就是展开攻击与救援行动。 步兵战车朝着海面上的迷雾区域发射榴弹，一个连的士兵，开始朝地面开火，攻击迷雾边缘的沙地。 于是一时间就枪炮声大作。 岚帕兰“看”得很清楚，他们打出去的子弹、炮弹都不是普通的化学能弹药，而是带着希格子的……放在欧安世界，这种弹药就该叫“炼金弹药”，而在新阿格曼星球，就是专门用来对付项目的“特种弹药”。 拾荒者们携带的武器也都是特种类型的。 一轮攻击下来，只是一团雾气光景的塞壬，如同生物般，痛得阵阵抽搐。 外面的人们，只看到它痛，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毕竟只是一团雾，但被塞壬笼罩着的士兵们耳边，则开始出现不可名状的嘶鸣…… 岚帕兰这是第一次近距离观看人类对付项目，不由得感叹道：“果然一切恐惧来源于火力不足，如果拾荒者有这种火力，那他们的行动就不会那么磨磨蹭蹭的了吧……” 爱德华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所以面对真枪实弹的射击，没有太多特别表示……闻言回答岚帕兰道：“某种程度上来讲，军队确实跟拾荒者一样，都是做‘任务’的，只不过军队的任务是守护人民，开发资源……拾荒者们则要考虑成本，能不使用枪弹就尽量不用。” 皮耶尔：“哈哈哈！我们是由国家财政支撑的，可不会去抢拾荒者们的饭碗！” 岚帕兰看向身旁高大的军官，指指开始第二轮攻击的部队：“皮耶尔团长，你不去指挥部队作战吗？” 皮耶尔正在使用望远镜观察战场：“小场面，我弟兄们面对过更要命的项目，先生不用担心……伤亡应该可以控制在2到5人。” 语气淡然，理所当然。 本来还没怎么太在意，随随便便轻松看戏闲聊着，现在突然蹦出来个“伤亡人数预估”，岚帕兰有点绷不住了，皱眉道：“呃……我不是很懂，这团雾很厉害吗？居然要死两个人？” 爱德华介绍道：“塞壬是海面上最常见的项目，等级为威胁，一般不会出现死人的情况，除非是在海面上遇到，到处乱走就会溺水……” 皮耶尔：“我的士兵们不会胡乱行动，只是现在是在进行驱离……主要还是被它罩住了，塞壬有可能会主动攻击里面人的呼吸系统，就会有伤亡。” 岚帕兰：“明白了，也就是说，最安全稳妥的处理方式，是等着这团雾自己离开对吧，攻击只会激怒它。” 爱德华：“是的，大多数安全、威胁等级的项目，只要不刺激它们，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它们的行为模式，大多数时候，像是好奇的猫咪，接触人类并进行玩耍……” 皮耶尔指指开火的步兵战车：“现在我们揪了猫咪的尾巴，它自然会跳起来挠人了。” 岚帕兰不解：“那我们等它自己退散不就好了吗……” 皮耶尔：“我们接到的命令是‘驱逐一切影响工程展开的存在’，也就是说，无论是什么等级的项目，我们都要跟它们进行交战……有交战就会有伤亡，先生不用介意，我们军人，早有觉悟……而且这塞壬看起来不是一头而已，是一头的话，那也是一个强大的个体。” 爱德华也劝解道：“毕竟不是安全区域，跟项目作战就是我们工程进度最大的不确定因素。” 岚帕兰点点头：“我明白了，难怪一个个施工队伍要价那么高……只不过，我一开始就说了，我不是带你们来送死的……” 皮耶尔：“大本营，工兵们马上会用集装箱搭，亨德森知道安排的，最高优先级……” 爱德华：“我们听说过岚帕兰先生有实力单独对付项目，虽然让我们的甲方出手有点失礼……但岚帕兰先生要是能露一手，让我们部队能安心也是挺好……” 皮耶尔听明白了点什么：“啊，岚帕先生的意思是要出手对付这塞壬？” 爱德华继续不动声色道：“如果先生能适当展示一下武力，不但军方可以更合理安排兵力部署，各方集团公司也会适当重新评估工程。” 第92章 沉沦，沉沦，下沉下沉 皮耶尔：“不方便录像的话，说一声，我们不会泄露关于先生的任何情报。” 岚帕兰在这个世界，自然没必要隐藏什么实力：“……你们可以把接下来的场面录下来，有助我们之间加深了解。” 皮耶尔：“好的，我这就命令信息部队……啊？哎——” 他正说着说着，岚帕兰那边就已经原地升空了…… 新阿格曼星球没有重力异常现象，岚帕兰试过，他可以直接飞出大气层。 苍碧茹星虽然也没有重力异常，但由于其时间晶体的特殊性，岚帕兰并不能进入苍碧茹星的远行星轨道，可以说除了苍碧茹星之外，整个奥透玛齐宇宙空间，他都可以任意飞行。 而现在原地悬浮，对他来说简直就跟呼吸一样简单自然，而他升空也只是因为高处可以更清楚的看清整个塞壬范围，看清塞壬迷雾笼罩中，活人士兵们的波动……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控制力道，驱散迷雾的同时，救下他们…… 于是。 岚帕兰深吸一口气，然后呼出。 下一秒，被塞壬包裹着的36名士兵，就重新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刚刚举起平板电脑打开录制的爱德华，什么都还没录到，事情就已经结束了。 正当爱德华还在懊恼自己录制慢了的时候。 巨大的异变突生。 整条沙滩海岸线奔涌起不可名状的光影、声音，瞬息而至，笼罩海湾。 肉眼可及的整片海洋沸腾了起来，而望向巴尔达湾外的海面，有的区域如同开了锅般沸腾，而有的地方却寂静如死。更远的深海方向，隆起乌云般不可名状的阴影…… 海滩人类阵营炸开了锅。 皮耶尔处理着无数紧急报告，一堆通讯兵直接跑了过来做汇报，甚至副团长亨德森都跑了回来面对面进行商议。 见过无数“大场面”的爱德华，只觉之前那些大场面都只是幸福美好的儿童过家家，而现在他才真正见识到了残酷的现实世界……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个人意志开始被剥夺，记忆开始消失，人格开始消散。 沉沦，沉沦，下沉下沉…… “嘿！” 耳边传来一声大喝，爱德华猛然一醒，腿一软，跪了下去，大口喘息两下……侧脸看去，原来是副团长亨德森叫醒了自己。 亨德森把他扶了起来：“没事吧？” “……”爱德华摆摆手，暂时还说不了话。 “戴上，对你会有帮助。”亨德森把一顶士兵头盔扣到了爱德华脑袋上。 爱德华也听话地扣紧头盔系带……这时他才察觉，自己双手居然是空着的，四下一找，不知道什么时候平板电脑被自己给甩飞到了远处……这时他隐隐听到了皮耶尔那圈士兵们的讨论，“启示”两个字深深刺激了他一下…… “岚帕兰呢？我们的vip，甲方人呢？”爱德华冲着亨德森叫道。 亨德森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指，指了指头顶…… 此时岚帕兰已经升空到了300米位置，地面看上去，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小点……刚刚他解决塞壬，救下36名士兵的时候，确实是收住了力量，外放的希格子没有把人给一起湮灭掉……但那口“气”却也因此向着海洋方向冲出去老远，结果把这片海域里的项目全给炸了出来。 有的只是好奇这股波动来源，有的是贪婪想掠夺这股陆地波动，而有的则是感受到了这股波动里的威胁…… 而直到这一刻岚帕兰才对听书先生的故乡，奥透玛齐世界，有了些具体认知—— 在欧安世界，只有到了99级，如“最强”尹沃夫海姆这样的存在，才能跟自己“气机感应”，外放的希格斯波动会互相感知到。然而在满级至少9999的奥透玛齐世界，可以说遍地都是99级的存在，那么只要他外放希格子，能感知他的项目自然数不胜数…… 而等级更高的存在，希格斯感知能力自然更加强大，范围覆盖更广，甚至全球都在其关注之下，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惹来其注视。 岚帕兰心中暗忖：说不定刚刚那头高级大塞壬就是因为自己对无面人出手，才被吸引上岸来的……一如自己能看到它们的希格斯波动，项目也能“看”到自己的。 不由得又想起了前些日子跟乌金雪纱的交谈——可以放开手脚去做，就算弄坏了万界交易所仓库也无所谓——她应该是预料到了，绝对会发生现在这种状况的吧……只不过苍碧茹星的一切都算是自己的财产，岚帕兰自然不可能随意破坏的…… 而现在眼前海面上、海面下的无数各式项目，全都是影响到他房地产开发，新国家建设的敌人，一次这么多目标，也正好练习练习从尹沃夫海姆跟伊凡雷帝战斗中，偷学来的各种希格子远程攻击技巧。 岚帕兰继续升高高度，看眼直升机群已经在地面皮耶尔指挥下，紧急避险，全都远离海岸线了，就开始调动希格子，感受环境，往外“放波”…… 在沙滩上数百官兵们的视野里，他们自然是看不见任何希格子轨迹的，但他们能看到、感受到希格子造成的物理现象—— 头顶狂风一阵接一阵呼啸，一人就堪比整支直升机大队。 每一秒威势就提升一节，几个呼吸后，风力就变成了无数超音速喷气式战斗机贴脸飞过，刮得人站立不得，巨大的声波冲击，别说撕裂耳膜，身体内肺部腹腔都要被气压给涨缩爆裂。 地面剧烈震动，沙粒如同被吸铁石吸引一般，开始脱离地表，所有希格斯相关仪器、装备、设备全部失灵的失灵，爆炸的爆炸，尤其是武器弹药，开始离奇走火，吓得所有士兵强忍身体不适解除武装，把枪械丢远，脱下武装带、战术背心远远甩开…… 压力突然一轻，恢复成了无事发生的海滩。 同时海面开始爆炸，大范围的爆炸，从脚下漫延到世界尽头的爆炸。 不是火药炮弹落在水面上那样炸起水柱，而是戳破气泡般的爆炸，一炸一个水坑黑洞，而在水底发生的爆炸，反应到海面上，则是直接变成恐怖的旋涡。 第93章 唤祂的伟号 如今放眼海面，穷尽视力尽头，成万上亿球场大小的水坑、旋涡，仿佛一双双吞噬人理智的深渊巨口……目睹这场面的凡人，只要盯着大海，就会生出一种看着的不是海面，而是一张铺天盖地，长着无数嘴巴的天幕星空，吞噬掉了人们全部的视野…… 而更恐怖的是，之前海面的沸腾状态，还有各种不可名状怪声，但现在这场炸翻了海洋的爆炸，却完全是一片祥和，感觉不到动静，听不到丝毫异响……就仿佛是看默剧一样，明明面前是核爆，但感受不到任何物理反馈，令人倒错。 先前顶住了狂风、地震的士兵们，面对这直击心灵的不可名状画面，吓得肝胆俱裂，纷纷跌坐在地。 另一边，飘在空中的岚帕兰还在得意，自己能外放出大范围的希格子护盾了，轻轻松松笼罩官兵们所在范围，保护起来。 然而还没等他确认海洋上项目被消灭的情况，深海方向，少说一千公里外隆起乌云阴影，刚被他一击给轰散…… 下一刻。 一团不祥深渊之物，如同日出般缓缓出现在了更遥远的地平线之上，已高升海面之上的太阳在此刻消失，仿佛这团深渊物体才是真正的太阳…… 过了一秒又似过了一百年。 一轮巨大的漆黑之物，如日凌空，无法语言形容的深渊注视世间，俯瞰众生……太阳的壮哉脱胎于最深的黑暗，而此物反之，非但没有绝望跟恐怖，反而竟让人更感壮哉，心服拜倒。 岚帕兰凝视深渊，跟此物就着星球曲率同步提升高度。 这是一个无法形容的存在，生物聚合肉块钢铁结晶，它什么都是，它什么都不是，所有一切憎恶绝望喜悦狂欢扭曲纠缠而成……无论想看还是不想看，侧过头闭着眼甚至挖掉眼睛的人，都必须必然无条件直视其存在。 其存在就是万众之焦点，其存在就是真理 ，其存在就是幸福，其存在就是生命，其存在就是万物审判的喜悦！ 巴尔达地区，整片大陆，整个半球，其普照之下的生灵。 所有人开始狂欢，所有生物开始狂喜，所有人开始跟着脑海里的低语送上来自灵魂深处的祝福祷告！ 无论睡梦中还是清醒的，所有人用生命唤着祂的伟号—— “落骸之眼！” “落骸之眼！” “落骸之眼！” 整颗新阿格曼行星，就算是星球的背面，都感受到了其影响……星球上所有有核国家的核武器，在这一刻全部进入发射程序，瞄准巴尔达湾之外，落骸大洋中央，锁定落骸之眼。 带有连锁希格子效应的核武器，不期望击杀这只启示级的项目，只期能让它重新回到海底沉睡…… 然而下一秒。 落骸之眼就从所有国家的所有检测手段上消失了，无影无踪，全球凡人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虽然刚刚发生的一切又快又不真切，从无到有，又从有到无，但星球上所有人都知道不是幻觉，在体感上，更像是时间被切掉了几秒、几小时、几天，把最重要的过程给切掉了一样。 一切变化都是那么的突兀，尤其对于巴尔达湾海滩上的500来凡人官兵来讲，无论是暴动的海面，还是突然映上天空的启示级项目，以及其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虚无缥缈，而只有当他们渐渐察觉到自己喉咙嗓子变得嘶哑，仿佛吼了三天三夜歌一般，嘴巴喉咙完全失去了知觉能力，才能对之前自己不受控制祝祷的行为，对于刚刚超凡事态有了那么一丝实感。 天空一片蔚蓝，巴尔达湾涛声依旧，沙滩美丽，阳光明媚，远方天际出现一个黑点。 不少依然坐地望着天际的士兵看得真切，这个黑点渐渐靠近放大，变成一个人影，然后落到海面上踏波而来，几个闪现，踏上沙滩，路过倒地的士兵，再出现就到了指挥团队面前…… 岚帕兰看着坐了一地的军官、通讯兵，挠挠头：“……呃，那个，爱德华，录下了来没？” 目光呆滞的爱德华还处于懵圈状态，眼睛没有个焦点，脖子转动，看向声音来处，岚帕兰方向，实际上眼睛什么都没在看，脑子根本没在转。 岚帕兰蹲下身子，回忆了一下轩辕剑的各种希格斯波动……然后抬起右手微操希格子，指尖细胞内模拟“免疫负面情绪”技能，点上爱德华眉心…… “啊？！咳咳咳——”爱德华叫出了一声，然后嗓子不舒服开始剧烈咳嗽。 岚帕兰拍拍他后背：“怎么样？没事吗？” “呃咳咳，呃咳——”爱德华瞟了岚帕兰一眼后，连连摆手，想说什么结果咳得直不起腰了，扑在地上，埋头猛咳。 岚帕兰：“呃，你先咳着……缓一缓。” 说罢就站起身来，环顾四周，感觉这500多人挺倒霉的，处于事件中心位置，受波及不轻……好在有自己放的护盾罩着，肉体都是轻伤，又都是职业军人，意志都远超常人，还没看到精神崩溃的…… 岚帕兰开始把模拟出来的弱化版轩辕剑技能，“精神免疫”效果范围扩大，把官兵们的神志都恢复了再说，然后就在整个物资集散区域，大概转了一圈。 10分钟后，岚帕兰回到了爱德华、皮耶尔、亨德森这群人旁边，他们虽然还坐在地上，但已经恢复了精神，只是没人聊天。 “怎么样，嗓子好点了吗？”岚帕兰又蹲回爱德华旁边。 爱德华笑了笑，声音嘶哑道：“我……感觉死了一回……现在，重生了一样……” 一旁的亨德森也笑道：“活着……能呼吸，真好……” 爱德华：“刚刚……那是什么？” 皮耶尔从怀里摸出一块黑铁片，只见上面显示着一些字符……他翻译出来：“落骸之眼……启示级，保护vip，撤退。” 岚帕兰好奇探头：“这小铁片是能显示项目名字的探测器吗？” 第94章 落骸之眼 亨德森抓着岚帕兰的胳膊，急道：“撤退……撤退……” 岚帕兰：“不管落骸之眼是什么，海上已经没项目了。” 亨德森：“啊？” 岚帕兰：“启示级？如果说的是那个看着就很大很厉害的项目话，刚刚在轨道上被我灭了……” 亨德森：“灭？灭了？” 启示级也不过是种自然现象，在奥透齐人文明面前不值一提，万界古道供应商们能提供的“系统”，应该都是奥透齐人水准的，能轻轻松松处理掉没什么好大惊小怪，毕竟“人”的最终目的之一就是改造自然，这是他们的理所应当的力量而已，没什么好值得骄傲的，因此岚帕兰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岔开话题接着道： “说说你手上的铁皮，探测器吗……” 皮耶尔：“不是……这是……也是个项目，‘铸铁书’的一页……我们军队，执行特别任务的，会带一片……比……比普通通讯设备好用。” 爱德华：“无视时空……传送信息的项目……一面上写，另一面，无论多远，会印出同样书写痕迹……军队暗号，传递信息联络。” 亨德森：“灭了吗……” 岚帕兰：“啊，这个好啊……不需要信号塔的，就是信息传输量不如手机吧。” 这时有些恢复好了的士兵，过来给众人递上瓶装水，同时搬来了野战办公桌椅，这下不用再坐在地上了……四人一排，坐到了指挥长桌上。 爱德华赞赏道：“你们军队……可真厉害啊……我还站不稳……他们已经忙活起来了……” 皮耶尔：“当然……我们军人……哎，我年轻的时候……不比小伙子们差！” 他们不知道，其实都是因为有护盾，他们所有人才能这样没事人一样…… 岚帕兰：“你们先润润嗓子再说话吧……那几个是医疗兵吧，他们扛过来的箱子里，有治疗喉咙嗓子的药吗？” 亨德森：“有，应该有的……” 火势对呼吸道造成的灼伤，是战场上最常见伤病，战地医疗兵自然会带各种治嗓子的药。 趁着他们吃药的功夫，岚帕兰摆弄手机，一边翻照片，一边靠翻译发言问道：“……刚刚天上那个大‘飞球’叫‘落骸之眼’啊？” 说着就把打架前用手机拍的照片展示出来，桌上三人顿时不受控制地扭头撇开眼睛，正在喝药的皮耶尔更是直接把药全给喷了…… 看着冲着自己疯狂摆手遮挡手机的爱德华，岚帕兰心下明了：“……不是吧，你们看个照片都会受到模因影响吗……” 扭头看向四周待命的士兵、医疗兵，所有人都在躲避他这个方向。 “行吧。”岚帕兰转过手机屏幕，只冲着自己，同时开玩笑道，“……只是拍下了它的照片视频，我这手机不会就变成项目了吧？” 爱德华：“咳咳……确实成项目了，安全级的，只要不翻看相册，就不会受到影响。” 岚帕兰：“所以这个落骸之眼很厉害？启示级？” 亨德森：“启示级项目……” 爱德华：“先生，该不会需要从这里开始解释吧？” 岚帕兰：“项目危险等级我当然知道的啊，不是只有安全、威胁、危险、致命、五级，这五个级别的吗？怎么来了个启示？” 爱德华声音有点颤抖：“有六级，只是大众一辈子能见到的，别说五级，最多也就到致命了……启示级，直接是世界末日，行星毁灭了……” 皮耶尔心有余悸：“启示级只存在于档案之中，这颗星球从有记录开始，就没有遇到过启示级项目……我现在已经无法回想起关于落骸之眼的样子、情况了，你们呢？” 亨德森按着眉头：“最好别回想起来……” 爱德华思索道：“模因影响，以及生物记忆的自我保护吧。” 岚帕兰：“哦，我明白了，出了启示级，文明就不该存在了，所以启示级是不存在的等级对吧……那你们怎么知道‘落骸之眼’这个名字的？落骸之眼告诉你们的？” 爱德华：“奥透齐人提供的资料……有一个人看过，星球生物群体就都知道了。” 岚帕兰：“行吧，那没事了。” 爱德华：“千万年前，我们的祖先从不同的星系逃难而来，接受奥透齐人的救助，在新阿格曼安置，自由生活繁衍……奥透齐人不干涉我们星球一切事物，只把必要的知识交给我们……岚帕兰先生，你不是我们新阿格曼星球的人类吧，你是‘神’吗？” 岚帕兰笑而不语，手机发出电子的合成音：“你说呢。” 爱德华看向风平浪静，不见一丝异常的海面：“……至少你弑杀了一个神……落骸之眼被你干掉了啊？” 岚帕兰点点头：“没错，我把它从……” “停！停停停——” 他正想描述一下自己跟落骸之眼之间的战斗，亨德森就大声喊停，然后急忙道：“好了好了，不用描述发生了什么，我们知道结果就行了。” 岚帕兰不解道：“不是吧，听都不能听的……而且还是用手机发音过滤了一道的？” 爱德华：“不是有什么直接伤害……只是我们知道太多了的话，以后会惹上不知道什么麻烦，各种审讯、盘问，甚至绑架、袭击……” 另一边的皮耶尔也惊讶了：“啊？绑架、袭击？” 爱德华：“落骸之眼啊，世界的危机，世界的信仰，不少海洋崇拜的信仰是以落骸之眼为祈祷对象、仪式目标的……所以，知道的越少，我们越安全，也别到处宣扬，小心被什么教派给暗中攻击了。” 岚帕兰：“哦，原来如此，明白了 。” 皮耶尔苦笑：“先生就不用管那些凡人信徒们干嘛了吧……” 岚帕兰：“也是，总之，我把这片海域里的项目全都解决了，包括启示级，工程进度应该可以大大加快了吧？” 爱德华操作起屏幕已经有碎裂纹的平板电脑：“这得等公司重新计算评估，施工方到了才行……团长，让工兵把通讯也恢复起来吧。” 皮耶尔挥挥手上的对讲机跟手机：“都是好的啊，能听到汇报。” 亨德森起身离开：“他是说网络吧，跟内陆的通讯……我去催催……通讯、发电机、临时营地。” 第95章 三种对付启示级灾难的方法 不一会儿，盯着平板电脑的爱德华欣喜道：“跟外界的网络通讯恢复了……我先回复一下公司……落骸之眼的突然出现让第二批，运输施工队的直升机大队全坠毁了，目前伤亡跟损失不明……这支3000人的工程队，是上个星期国家协商好后，就准备起来的队伍……” 说到后面语气忐忑起来，担心面前伟大存在不悦。 岚帕兰一阵懊恼：“嘶，这是我没想到的……那今天开不了工咯，这里什么时候再出现项目，我可保不准的啊。” 皮耶尔：“不是完全清除了吗？” 爱德华：“项目来自宇宙无处不在的希格子，只要这个宇宙还存在，有你、有我、有空气，项目就会自然而然诞生。” 皮耶尔挠挠头：“抱歉……从来没有完全清空过一片地区的项目，不知道之后的情况……” 爱德华：“今天可以准时开工，另一支队伍赶来了……我们工程资源是无限的……先生要去哪里？” 岚帕兰站起身来，看向一个方向：“……三个物体高速接近中，各种能量反应都很高的。” 皮耶尔：“又来了什么项目吗？从天上过来的？” “陆地方向？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情报……”爱德华翻了翻平板上各处联络通讯，然后语气艰涩道，“……核弹……几个太敏感的国家，等不了，直接发射核弹过来了……联络里又要我们快点带vip撤离，虽然应该都是冲着深海那边去的，但……似乎有分体弹头把巴尔达湾也设定为了目标……” 可能是之前项目大规模暴动，希格斯波动反应太大了，所以也被分了几颗弹头。 “噗——”皮耶尔直接喷了。 岚帕兰倒是挺镇定，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被核弹炸了：“动不动就丢核弹，有没有点新意，哎……人类最强，也是最后的反击吗……” 爱德华：“……要我说，说不定是想趁机把我们国家也用核弹炸一炸。” 他民间身份，可以随便乱说话。 这时皮耶尔也接到了上级紧急联络跳起来，先对电话那头大声咆哮了几分钟，然后扭头看向岚帕兰：“先生！我们快撤，我们有两架武装直升机能快速起飞！” 岚帕兰渐渐意识到，他们就算见识了自己的手段，但还是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或者说，人类只能理解自己认知之内的事物……笑了笑，道：“你的直升机跑得过核爆吗？” 皮耶尔有点急眼，想过来拽岚帕兰，但突然回想起对方是“神”，手顿时僵在半空，转而看向爱德华道：“……先上飞机了再说！爱德华！你也一起来。” 但爱德华也没有动，只是静静看着岚帕兰。 岚帕兰再次缓缓升空，盯着大致为西南的方向，接着在所有人注目中，临空消失…… 爱德华看着岚帕兰刚才悬浮的半空，这时才向皮耶尔开口道：“……我们这里有个神明在，为什么还要听从上面的安排？” 皮耶尔作为军人，一时没转过弯来：“啊？” 爱德华：“‘神’啊！神明的意志最高优先级，神明说听领导的安排我们才能按照领导指示行动！在神明面前，权利、国家、星球什么都不是……现在一切以我们‘甲方’、‘vip’意见为主。” “……”皮耶尔无言以对，眼角看到爱德华屏幕碎了的平板电脑上一堆联络信息，同时也能隐隐听到他的手机在不断作响…… 看来他直接无视了一堆上级的紧急通讯。 “团长！”身旁士兵惊呼着，指向天空。 皮耶尔扭头看去，西南方向的天空，就看到一团在大白天依然明亮耀眼闪烁的星光，瞬间明亮程度超过了太阳，然后转瞬就消亡不见。 “应该再没什么事情了，让我们快点开工吧……先把我要求的临时大本营搭起来。” 长桌周围所有人一起回头看向手机合成音来处，就见岚帕兰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安安静静站在皮耶尔身后。 皮耶尔眨眨眼，指指着天空刚刚星闪的位置，说不出话来：“呃——” 岚帕兰：“希格子核弹也算是项目，但这是你们自己的科技产物，我说下处理过程没关系吧——一共有五发大火箭飞过来，速度太慢，我全‘抓’住了，带到外太空去把它们给引爆了……大烟花，大气层外炸的，不怎么好看。” 相比直肠子，不懂变通的皮耶尔，爱德华起身接话：“先生，我已经把最新情况发回去了……新的工程队伍马上到，最快的一支大约半小时后就能抵达……到时候建筑的事情，先生可以直接跟工程队的人提要求，下命令。” 岚帕兰点点头还想说点什么，但一回头，就发现周围跪倒了一片——士兵们都开始朝他进行祈祷。 本来站在面前爱德华，也后退两步向岚帕兰跪了下去，眼神带着狂热：“我也该进行仪式了，恕我使用旧信仰的礼仪……” 最后连皮耶尔也跪拜了下来…… 在希格子浓度高的世界，信仰是有物理意义上保护作用的，岚帕兰也就随着他们了，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这就是他们认知范围内的理解，以及理解之后的处理方式——信仰岚帕兰。 其实新阿格曼人也有至少三种对付启示级灾难的方法：强化了对希格子杀伤类型的核弹；联络奥透齐人求助；以及超能力学园都市介入……但这些都是“远水”，普通人遭遇项目“近火”，能马上派上用场的工具，还是“求神拜佛”。 “远水”的存在，除了生存意义上的必要性之外，对个人来说也挺有意义的，至少给予了凡人面对“大自然之威”的勇气，可以不卑不亢…… 十分钟后。 岚帕兰有些受不了了，站起来大声道：“停！别光顾着拜了，快点干活，你们是工程团吧，先干点事情好不好！” 皮耶尔连忙爬起来：“是！” 士兵们开始被指挥命令都站起来。 岚帕兰坐回指挥长桌前，拍着桌子安排，道：“这里给我电脑、通讯设备，还有笔纸，文件扫描设备，最好有电子绘画板……总之都给我安排过来。” 爱德华连忙道：“我叫他们去找找！” 岚帕兰：“行了，这片地区至少今天绝对安全，都去忙都去忙。” 皮耶尔以及周围的士兵们连忙道：“是！” 第96章 奥透玛齐世界 不一会儿，一件件物品被搬到了岚帕兰面前。 由于东西太多，于是又搬了两张指挥长桌，拼成一个“凹”字形，把岚帕兰包围……头顶搭起了帐篷，地面上铺了防水布，方圆四个篮球场面积，被拉起警戒线跟伪装网，安排士兵巡逻站岗。 又一会儿。 岚帕兰座位后面空地上又搭起了各种功能区域，有的摆放发电机跟燃料，有的立起了大功率天线，还有副食饮料茶水区，安排了专门的勤务兵负责……一座临时野战指挥所营帐区就这样完成了。 而岚帕兰这边不清楚，也不管他们忙活些什么，一有了电脑和纸笔后，他就开始在推信里呼叫绮萝萝，现在又需要她中间传话，跟埃米汀实际说说这片海湾的开发，把他们之前的计划落实…… 岚帕兰：“喂喂，在吗——” 绮萝萝：“……又什么事啊？又看到什么新项目？打电话挑时间啊！我这边正在忙……哦，图纸是吗，先把汀汀做好了的蓝图发你，你在那边慢慢手抄着！场地实地照片，数据、航拍，你发推信里，我看到了就转给汀汀。” 自己还没怎么开口，就被一通噼里啪啦，岚帕兰只能嘴角扯扯，回了句：“呃，行吧……” 其实他穿越到奥透玛齐世界已经6天了，相应的欧安世界过去了7、8天时间。 这6天时间里，岚帕兰适应并掌握了真空环境下希格子移动方法，在奥透玛齐行星系中肉身飞行，去行星系中每个星球上转了圈，甚至飞近奥透玛齐行星系中心恒星。 只不过他的满级虽然能抗住无氧、极寒、强辐射等宇宙环境，但还是扛不住恒星一刻不停的核聚变，稍微靠前都困难，主要是补充速度跟不上，看着信息面板上几乎无限的“蓝条”蹭蹭往下掉，他调头就跑…… 总之，经过多天的实地考察，他放弃了对无人行星、小行星、太空岩的开发计划，最后选定了在新阿格曼星球上，圈地建立他的基地，然后在与本土势力的商谈中变成了建城，最后定为国家。 这些天下来，岚帕兰所知的“新阿格曼”情报—— 阿格曼星球，奥透玛齐星系第9颗行星，约为地球1.8的体积，55%是海洋……从200万年前开始，奥透齐人收留宇宙各处难民，经过审批后，将他们安置到这颗原始星球上。 最开始奥透齐人是直接管理着阿格曼的，毕竟这颗星球原本就是奥透齐人的生态旅游“度假圣星”，纯粹的异星大自然风貌，完全没有任何人为开发…… 奥透齐人过来旅游的时候，都直接是一艘具有完整城市功能的度假飞船降落到星球上，结束度假后，他们会恢复降落点当地环境原貌，然后乘坐飞船离去。 百万年来，阿格曼星球的发展曲折复杂，每次星球文明一有起色，就会出现暴乱、抗议、示威，口号始终是不要当被豢养的牲畜。 而只要他们一闹自由民主，民族自决，奥透齐人立马就顺从走人。 然后不出千年，阿格曼就必然出现各种乱子，超级世界大战，各种人道主义灾难，走向毁灭，于是阿格曼人就又开始呼吁奥透齐人重新回来接管…… 再再再然后，过个千百年，经历过痛苦的几代人死了后，就算教科书上把差点所有人都完蛋的历史，写得明明白白，但还是又乱了起来。 新旧移民，新旧思潮，新老民族，新老集团，新老技术……并非一两句话说得清。 总之结果就是又赶走奥透齐人，又互相开战，濒临毁灭，又又又把奥透齐人请回来……这样的历史轮回了400多次。 岚帕兰的评价是，人口一多，人心就散了……然后奥透齐人就放手了。 现如今，星球人口约为3000亿，又已经完全交由新旧难民们自己管理了几百年……而整颗星球也早被改名为了“新阿格曼”星。 在了解新阿格曼历史时，岚帕兰人都麻了……现在是又进入到轮回中，该互相开战的阶段了吗？ 当时向国家政府安排对接的高级行政官，艾米丽询问——这都来来回回拉扯400多次了，怎么还没闹够，吸取教训？还每次一赶走奥透齐人就内战，祸祸自己世界？ 关键是星球又不会怎么样，完蛋的都是星球表皮上的人而已。 而艾米丽的回答也很直白。 她讲述的只是简单结果，400多次，看每一次的细节话，其实次次都不重样的，只是开头跟结局一样罢了……而历史螺旋最重要的一个原因，除了当代人历史记忆的消退，造成的影响力、说服力越来越低之外，更重要的是，新阿格曼至今依然在不断接收新难民的同时，本土出生的人群里还不断有“返乡主义者”离开，回归群星之间的故乡。 旧血离去，新血加入。 因此新阿格曼永远是颗新兴文明的多种族星球……这个时代的新阿格曼世界正处于奥透齐人离去，星球完全自治的纪元。 最后，岚帕兰看中了这个混乱时代，决定在这里落脚……混乱换个词就是绝对自由，让他圈地建立殖民地没有了任何心理负担，开开心心发布起选址任务来…… 另一边。 欧安世界这7天时间里，也发生了很多事情。 全是靠绮萝萝的留言了解的，只要打开跟她的私人推信，就能看到过去7天的聊天记录—— 第一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尼娃、思芙、爱涅她们仨的纳欧西斯坦克，尼芙尔海姆、思薇托韦德、阿尔钢昆又被制造了出来。 被她们一直带在身上的模块，数据硬盘，重新安装了回去……适配，旧数据整理，新信息入录，车辆磨合，驾驶测试，实弹测试，一时间忙得在地下研究所里出不来。 第二天。 用来当“经验宝宝”的灰皮巨人，泡了一天半的治疗药水后，恢复得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坦克的测试跟磨合全部做完，尼娃判断可以进行实战。 第97章 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事 但实战的话，在地下研究所里实在施展不开，于是坦克被先被几女搬上地面，再把灰皮巨人放出来，战斗直接在老城区内展开…… 先是坦克的远程火控系统，跟各种炮弹威力测试，等灰皮巨人冲向坦克之时，再上近战缠斗。 由于傅国崖跟特丽丝回国离去，所以近战是万巴拉跟埃米汀、箐少绍出手，三女时而轮番上阵，时而练习联手配合，这次大家实力都提升后就没再全力出手，而是配合超视距坦克炮击，一直战斗了9个小时，才重新把灰皮巨人给打趴下…… 这场对于万巴拉她们来说是练级的战斗，把刚刚开始战后重建的几条街道又蹂躏了一番，并且出现了大量普通市民伤亡。 甚至前段时间被安排给岚帕兰，然后驻守到了老城区这边的，那支来自城卫军团的老兵，也死伤了不少人。 虽然箐少绍、尼娃开战之前，就进行了说明，让他们撤退，不要参与战斗。 灰皮巨人出现的原因，战斗的目的，箐少绍自然不会告诉外人，只是让战士们撤退。 只说“这不是属于你们的战斗”，倒是令这些老兵，以为是在保护他们这些低等级的士兵，不在高规格的战斗中做无意义的牺牲，感动得不行……但他们要忠于职责，并没有离开太远，结果就是被战斗波及到了…… 而尹沃夫海姆新政府，对于他们在老城区的折腾完全不闻不问，甚至都没有一台魔导装甲过来看一眼的……对于岚帕兰团队，帝国新政府已经完成通气，上下一致对龙拳武道馆人的行为只眼开只眼闭。 其实大家并没有想要破坏城区，只是完全没料到这次战斗波及范围，会比之前大上了十倍不止，大家都对误伤了那些城卫军团，感到过意不去。 现在坦克既然制造完成了，为了避免误伤，以及更好放开手脚，她们就决定干脆转移出城去。 第三天。 众女驾驶坦克，拉着各种物资以及灰皮巨人北去，来到北部山林，之前永恒圣枪炮击岚帕兰，被大天使弹，炸出一片巨坑附近，建立了个临时据点。 到了城外不但有巨大空间可以用来抽奖了，而要建造据点，也正好给埃米汀完成任务，升级她的“基建系统”。 在这七天里，埃米汀充分开发，锻炼了她的基建技能，已经完全掌握脑内绘制蓝图…… 所以临时据点，完全是按照埃米汀的系统任务步骤来施工的。 先是木头土坯小屋子，接着是传统木制楼栋，然后砖石房、混凝土，以此类推，另外还有各种烧砖、沟渠、田埂、围墙建造任务，七天后她规划的据点最终形态，是一座占地三个足球场面积的18世纪法式棱堡…… 期间，按照绮萝萝的说法。 一般穿越者想要升级，兑换奖励到能点亮棱堡科技树，至少要半年到一年时间，因为任务不是建一栋房子就算完成的，后面的传统木屋任务，需要造50栋。 而且系统对任务内的作弊监管卡得很死，客户可以不用指挥工人施工，但非得在施工现场提供蓝图，指挥建造，才算是完成任务。 然而埃米汀能这么快升级，自然还是卡到了bug，作到了任务体系之外的弊——因为圣剑城方面提供了海量的工程人员跟物资，她背后有一个帝国在支撑她的升级物资。 在埃米汀练级的施工现场外，搭了一圈3000人的营地，三班倒保证工地上全天候都有工人…… 北部传送门列车全用来运送埃米汀所需的人力物力，7天内一共有十万多人次为她提供过服务，圣剑城重建都因此而延后。 会搞成这个样子，是箐少绍跟城卫军团老兵解释了一句她们要出城后，尹沃夫海姆接到报告亲自跑到来了城外一趟，看见姑娘们在玩泥巴后，直接下了圣职，倾国力喂埃米汀资源。 出城后，尼娃、万巴拉她们则只负责警戒跟战斗，对付荒野里无穷无尽的野怪。然后时不时跟，在专业药剂师、炼金术师救治下，更快速恢复过来的灰皮巨人打上一场…… 有次爱涅使用坦克，跟灰皮巨人在旷野上进行了一场单挑，正面对决……坦克跟坦克大小的巨人硬碰硬了一把，算是了却她的一桩心病。 而在第五天的时候，灰皮巨人经验宝宝在第三次救活恢复之后，能明显感受到它的力量打折…… 虽然万巴拉、箐少绍一直以来，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它的实力在下降，但在这第四次交手时，发现其降幅达到了50%，跳不高、跑不快，能持续交战的时间越来越短。 晚些时候，大家伙分析原因—— 灰皮巨人本身就只是个技术过程产物，实验性质的存在，都不能算是个合格的“基体”，一开始被发现的时候，就是被泡在各种溶剂、原液环境的生物井里的。 现如今离开了“培养皿环境”，灰皮巨人生命力减弱，生物细胞开始劣化，也是理所当然的情况…… 当他第五次恢复之时，肉体更是明显崩坏，身上的炼金装置开始脱落。 万巴拉甚至可以用脸接它的重拳了，于是她十分干脆的结果了它，将其击杀后进行了火化，埋入大地之中，跟埃米汀一起跳起了送葬舞蹈，唱起草原的歌谣，完成了大巴人的传统葬礼，祸福凶吉疾寿，回归索剌天，去往轮回转世。 关于圣剑城，以及大天使之剑帝国的情况报告—— 尹沃夫海姆是个好皇帝，因为他根本不管事，登基头几天，就直接放权，把所有权利放手给下面能力强大的人去做，反正就算有人再多背叛也完全无所谓，换个人顶替就行…… 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只能他亲自处理的事情上，比如到龙拳武道馆里，跟绮萝萝交流了解“外神”，系统的事情…… 然后全城、全国通报，自己新皇登基的事实，公开艮星人的邪恶计划，伊凡雷帝叛国行为，公开了异世界的存在，宣布艮星人是外来入侵者，全欧安人的敌人。 开始大清洗国内所有艮星人痕迹，大量文化、工业人口外逃……当然没流外人田，尹沃夫海姆有意把他们都引导去了大秦国。 第98章 想不到都老登儿了也还要抄作业 尹沃夫海姆甚至亲自过图去了傅国崖的大秦国，亲自安排人力物力投入，确保他跟岚帕兰的约定推进。 最后前往入侵圣剑城各个势力的老巢，解决一下境外力量，拔除一下国内外艮星人的势力…… 岚帕兰对于尹沃夫海姆信守诺言的表现十分高兴，这老牌穿越者并不只是口头上承诺，说说而已，一切工作都是那么雷厉风行，转眼就付诸实行。 于是岚帕兰也相应的表现出些诚意，把绮萝萝“卖”给了尹沃夫海姆。 并跟绮萝萝说好话，让她尽量在他们原则范围内，把有关系统、万界古道等等的情报告知尹沃夫海姆…… 就算如此，也已经让尹沃夫海姆受益匪浅了，毕竟跟岚帕兰在茶馆里的那一场聊天，核心议题是政治协议方面的，并不是知识理论。 尹沃夫海姆他虽然有“最强系统”，但他的系统，就真是只是个死板的系统而已，不是“系统娘”，是个没有任何智能的程序式ai，以至于他很多“外神”的事情完全不知道，只能自己去猜测，去尝试创造“神迹”突破那道“界线”。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千年来开发的炼金术，完全是地球的物理化学那一套，用来自漫画里的“气”来解释未知能量，而不是万界古道的希格斯理论…… 而且更关键的是—— 虽然绮萝萝只能说些她客服权限内能告知的情报，但她有“绝对防御系统”啊，能承受“最强”的攻击，就让尹沃夫海姆满足得不得了……有事没事就找绮萝萝“解渴”，没那么盯着岚帕兰的“无敌”了。 只不过有得必有失，刷高了金发帅哥的好感，代价则是狐狸娘这边好感大减特减，但此时正在异世界忙活的岚帕兰，一时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在来到了奥透玛齐世界，新阿格曼行星之后，岚帕兰才真切感受到“希格斯理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就像是太极阴阳鱼一样，地球上的物理规则只有一半适用，另一半则完全由希格斯理论主宰…… 欧安世界，2级世界就是地球物理环境加了点超自然元素的感觉，但到了奥透玛齐4级世界，反而像是超自然元素里加了点地球常识。 翻着推信聊天记录抄图纸的岚帕兰，大脑放空发散思维间，不由得喃喃自语道： “这还只是4级世界，那11级世界得混沌成什么个样哦……” “嗯？先生有什么吩咐？” “啊，没什么，你们继续忙，不用管我，我自言自语，没用手机翻译的话，你们都不用理会……” “好的。” 爱德华答应一声，就继续去到一旁桌上，摆弄他那碎屏平板电脑了。 岚帕兰看了看面前的长桌——他好不容易把脑内蓝图给描了几张出来，具体抄写方法是—— 调整脑内对话框里蓝图图片的透明度跟大小，让其完全跟桌上的白纸重合，然后用尺笔，沿着蓝图线1：1把它描到纸上……这种描图的感觉，与其说是把塑料纸盖在蓝图上描，更像是眼镜玻璃片上有一张素线图。 来自埃米汀基建系统的蓝图，一张纸上至少得画1000多条各种线段，整张设计图纸相当精细，每个转角都得标注6、7个数据，这就让岚帕兰这个绘图外行，一开始抄得十分辛苦。 但毕竟这以后是自己的城市，画得再烦躁，也得耐下性子来。 于是乎，时间一长，渐渐地，手虽然还在无意识地抄着，但脑子却开起了小差……想着欧安世界大家的情况，吐槽着奥透玛齐世界不可名状…… 头顶直升机声音来来去去，他还有200多张蓝图需要抄出来…… 其实在欧安世界那边，埃米汀也是这样把蓝图给抄出来，再发给施工方用的……同样的，她是把要发给岚帕兰的图纸，抄出来后再拍照发给绮萝萝。 毕竟欧安世界没有绮萝萝说的，能直接跟大脑交互的设备，基建系统在埃米汀脑内生成的图纸，只能靠她人工给描绘到现实世界里来…… 之前简单的木头土坯房，埃米汀直接是在土地上给工人们画出来，到后来需要建造大坝、榫卯木屋、城堡、豪宅时，她就只能使用炼金术师们的纸笔文具，老老实实坐在桌前画了。 从小被薇尔汀娜按着才能学习的小野猫，现在必须自觉耐着性子，坐在桌前做文书工作，这种反差就是“基建系统”所想要的效果吧…… “尊敬的岚帕兰先生，我来了。”一个好听的女声在岚帕兰身后响起。 脑子又抄得走神了的岚帕兰一醒，回头看去，只见跟爱德华一样，一身asafi共和国都市白领文职装束的艾米丽女士，站在自己侧后半臂距离……于是打招呼道：“你终于来了啊？” 艾米丽不卑不亢：“今后我会常驻巴尔达湾，实时跟进工程进度。” “你好，女士。”爱德华等他们打完招呼，才十分恭敬地向艾米丽问好。 爱德华只是aikdf集团的高级文秘，aikdf集团再怎么权势滔天，掌控国家命脉，那也是aikdf集团高层的事情，跟他爱德华个人无关。 但艾米丽却是正儿八经的，有实权的国家政府官员，在国家环境与开发总署，环境办公室，担任高级行政助理。 在行政级别上，她是跟团长皮耶尔平级，甚至高上半级的，而爱德华的行政级别，就是个平头老百姓。 所以见面爱德华虽然不是他们的下属，不受他们管辖，但也会表现出应有的尊敬…… 岚帕兰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抄了三十多张纸，于是站起身来伸伸懒腰，给自己放假，开始玩手机：“陪我到处走下吧，艾米丽女士。” 艾米丽眼睛盯着桌面：“……这是岚帕兰先生规划的建设方案？我能看看吗？” 岚帕兰退开一步，手一伸：“请。” 艾米丽不愧是国家搞房地产相关部门的人，翻了几张就惊叹道：“这数据详尽精细程度，岚帕兰先生老早就来实地勘测过的？” 一边说着，一边举起图纸对准海湾各处。 第99章 新修个临时大本营 岚帕兰看着桌上，被他用秃了一层的橡皮擦，大言不惭道：“我用得着勘测？是天启，都我脑海里现成的。” 这也不算是说谎，实地照片跟蓝图，确实都是在他脑内的。 艾米丽放下手上的图纸，点点头道：“嗯，这也就说得通了，岚帕兰先生没有受过我们科班训练，图样圆弧、尺寸线、标注线，图层管理，投影法等等都跟我知道的不一样……但大概看一眼还是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岚帕兰心中了然，她的意思其实就是在说，虽然能理解蓝图的意思，但她看不懂用地球制图标准来画的施工图…… 这点倒是他没有考虑到的，于是道：“我之后会把我脑海里的概念，制图标准定义写出来，你们拿回去，按照你们的国家标准重新画一份，然后给我过了目，再放下去施工吧。” 艾米丽：“好的……这张是住宅区上下水道规划吧。” “没错，下水道……”岚帕兰顿了下反问，“数字、单位都是外星的，艾米丽女士看不懂吧，怎么就知道是标准的？” 艾米丽：“这简单，比例，线段与线段之间，在整个图纸内的比例，十分协调完美……如果是水道的话，我个人建议不要修建得直通大海，无论是淡化还是排污、净水，都远离海岸，往内陆修建，用填埋坑、污水坑方式处理……” 岚帕兰：“是怕项目顺着水管入侵市内是吧。” 艾米丽：“是的，从深海到海边没有安全区，就算湖水、江河，我们也是小心应对取水的……目前巴尔达湾安全了，但保不准以后……我这是在为岚帕兰先生考虑，还请恕我不敬……” 说着就做起祈祷动作。 岚帕兰摆摆手：“没事，合理质疑，理性讨论……所以，巴尔达湾，将是新阿格曼星球上第一个海边安全区，能下海玩水的海滨城市。” 艾米丽不再质疑：“那我们就只管推进工程了……这些图纸怎么保管？” 爱德华发言：“我在这里看守着，两位请随意。” 岚帕兰：“走我们到处转转，你跟我讲讲国家方面的安排……还有刚刚核弹的事情，都什么反应……” 说着就已经走出了指挥所营帐，往北面沙化土地走去，那边已经堆积了大概30座足球场面积的物资，一支1000人的工程队正在其间忙碌，收拾被狂风吹乱的现场，艾米丽正是随着这支施工队伍一起过来的。 艾米丽跟上岚帕兰的脚步，回答他的问题道： “我方已经直接跟核弹发射国领导人们通了电话，具体内容我并不清楚，谈判还没结束，我在路上接到的消息是，三家核弹发射国，愿意负担更多建设物资，并且给予岚帕兰先生将来的国家，更多支持，作为赔偿……具体事宜还在商量，最后结果得等我们国家元首跟先生直接说明……那个存在的陨落，核弹，我觉得这两天就会拿到联合国上讨论……” 岚帕兰听着头大：“政治的事情，还是你们帮我办吧。” 艾米丽：“但是……” 岚帕兰：“别担心，我看中了你们asafi共和国领地上的这片海湾，自然会尊重你们国家，遵守你们的国际规则……我现在就一个人，全权委托你们代理国际事务。” 艾米丽：“这些话，我会转达给外交部，我只是负责国土上项目、希格子的事情……我们政府的意思是，一切先把先生的国家城市建设起来再说。” 岚帕兰：“是啊，先建起来再说……” 两人边走边聊，来到了一片空地前，只见工人们正在利用中型工程车辆，把三十多个火车车厢大小的集装箱，给搬运切割分解，然后重新焊接搭建成一个整体，建造一个巨型的仓库。 所有集装箱都将被拆解，重新拼装成铁皮仓库，之后物资都会装入仓库之中。 但这个巨型仓库是最大的，并且按照岚帕兰的要求，不开任何窗户以及额外的大门——这就是他从最开始，直接交代给asafi共和国政府、国家最高司令部，要求最优先建的他个人“临时大本营”。 之前是亨德森安排工兵们进行先期工程来着，第一波专业工程队坐直升机过来时，结果没有想到撞上了岚帕兰跟落骸之眼交战，运送工人的直升机大队全灭…… 现在第二队工程队安全抵达，眨眼间不到半小时，一座足足有6米高，1.5倍足球场面积的巨型仓库，“临时大本营”就在沙滩外沙化地面上拔地而起。 岚帕兰领着艾米丽一边围着临时大本营工地转，一边继续闲聊：“那你们首都政府那边怎么说，对于落骸之眼。” 艾米丽：“专人已经在飞过来的路上，希望岚帕兰先生能共进晚餐。” 岚帕兰：“行吧……这确实不是你能处理的了，城里怎么样？落骸之眼出来的时候，你还在安全区的城里吧。” “……”艾米丽先是一阵沉默，“……当时我已经在空军基地，清点物资了，随时准备出发……落骸之眼……我的脑海拒绝回忆起任何相关信息来……” 岚帕兰：“爱德华他们也是说记忆模糊，他们都不想跟我谈这事的样子……” 艾米丽：“我是负责这一块的，如果岚帕兰先生愿意跟我聊的话，落骸之眼的各种具体事宜，这对我们会有很大帮助。” 岚帕兰想了想：“算了，突然感觉没什么劲，战斗手感还不如跟弥垄龙大草原上的古圣……我让他们进行了录像，不知道录得怎么样。” 艾米丽：“好的，我之后会向他们询问。” 就在这时，亨德森跑过来，向岚帕兰报告：“临时大本营搭建完毕！电线、照明灯具已经牵引进去，还需要什么吗？” 他其实一直远远跟在两人身后，接到通讯兵报告，就马上赶过来通知。 岚帕兰：“我要的女人衣服呢，各种类型，从里到外的。” 亨德森拿起对讲机一通询问后汇报道：“有两集装箱，按照先生的要求，除了婚纱礼服没要，其它从小到大，所有尺码的都有，直接搬了几百家服装店。” 由于不少衣裙是精包装的，一件小可爱却有老大一个外包装盒，所以最后服装数量只有二十多万件。 第100章 宅物屋系统无限的可能性 艾米丽进一步说明：“衣服这件事，具体是我找的几组女秘书负责的，由于时间很紧，所以只征用了城里的服装店，都是着名奢侈品牌，如果时间足够，我们可以调集全国、全球的过来……只是，身高体重胸围腰围尺码，岚帕兰先生没具体要求，所以就拿了很多款式重复，但尺码不一样的。” 岚帕兰：“没事，现在只是应急而已，之后衣物需要我们会自己解决……两集装箱衣服都搬进我的临时大本营里去吧……另外，再准备一个排的野战口粮搬进去。” 亨德森敬礼：“是！” 艾米丽同样也不多问为什么，安安静静听从命令：“有需要我办的事情吗？” 岚帕兰抬头仰望巨大的集装箱铁皮仓库，施工人员正在完成焊接后，拆除临时固定支架：“之后我一般会在大本营附近活动，你们有什么官员来了，就来这门口叫一声，不要随便进来，后果自负……” 说完他就招了招手，然后就看见皮耶尔惊叫着，不知道从哪里飞了过来，降落在两人身旁。 岚帕兰拍拍皮耶尔胳膊扶正他，一手指着铁皮仓库，一手把手机扬声器贴到他脸上播放：“……皮耶尔将军，安排人手，禁止任何人靠近我的大本营……这不是在保护我，是在保护你们自己，懂吗？” 皮耶尔刚刚体验了把肉身飞行，还惊魂未定，听到命令，连忙军礼、祈祷全都做了一遍道：“明白！” 岚帕兰冲皮耶尔摆摆手，让他快点下去办事，没有再用“无形之手”送他一程的意思。 艾米丽则在电话联络询问工程队的负责人，然后领着岚帕兰往500米外一片物资整理集散区走去，两集装箱女装也被搬运到了那边。 一片工地繁忙场景中，远远就看见，两辆叉车，正在把一只喷涂了条裙子图标的集装箱给缓慢抬起来，转移到一列无动力轮式平板车上，看样子是要把集装箱放到轮板上后，再由叉车给拖到大本营那边去。 “这样也太慢了。”岚帕兰一手指着集装箱，一手向艾米丽挥出手机发言，“这一口箱子，跟那边粉红色的那口，就是我要的对吧？” 艾米丽跟跑到他们身旁来的负责人，一番沟通后，明确回答道：“是的岚帕兰先生。” “之后有事我再找你。” 岚帕兰收起手机，一副不再进行交流的态度，看了两只集装箱一眼，然后沉重的铁皮箱，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轻飘飘的浮空了起来——就算是能浮物的超能力，他们这些普通人，也没近距离接触过，会大惊小怪很正常。 接着岚帕兰原地消失，再出现就已经回到了大仓库正面大门外。两只集装箱则嗖得一声，呼啸着飞到了大本营上空停下。 此时，大约可以供一架喷气式战斗机出入的仓库双开门，完全大开着，里里外外还有工人在忙活着，有的在焊接，有的在搬运，有的在切割打孔，有的在铺设线缆。 还有一队士兵在进进出出忙着搬运他之前要的军用口粮…… 一阵风刮过，里面正忙活的人们转个头，就发现大门正中间突然多出了人个来，外面的人则惊奇于飘着的集装箱，都不由得吓了一跳。 岚帕兰不管人群反应，控制两箱女装，在一群人注目礼中，从正门缓缓飞入…… 虽然没有开窗户，但靠墙两排军用落地照明灯，把巨大的仓库内照得灯火通明。 观察搬运过来的口粮箱子，皮耶尔应该理解为一天的口粮，所以就几只大箱子…… 现在看清楚口粮份量，感觉之前说一个排的份量少了。 岚帕兰来到仓库外，升空，扫视一圈，挥手间就有50多口，超过一吨的口粮箱子，一只只自己飞进仓库里。 搬完箱子之后，还在空中的岚帕兰开始赶人。 他的手段简单粗暴，如同施展魔法一般，一挥右手，里里外外所有人员以及地上杂七杂八施工物件，统统扫出大门，接着左手一抬，大本营周围就升起一道十八米高的土墙。 在升起地面硬土的时候，在正门牵入线缆的位置留出了条缝，免得线缆被顶到上天，把大本营里的电气设备给扯倒了。 而等土墙升高完毕后，再如同捏面团一样，把两侧的土墙，向中间聚拢，将空着的缝给填上，这样就仿佛一开始土墙上就挖了一个通电线的洞口一样，浑然天成。 对于自己的杰作，岚帕兰满意地拍手点头，然后独自一人走进大本营之中，巨大的铁皮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无比空旷，明亮又黑暗的仓库内，让岚帕兰有种置身异世界的错觉…… 转念一想。 自己确实是在一个新的异世界，不由得失笑了两声。 漫步到大仓库正中间，开了一箱口粮，了解下陆军野战伙食种类。 接着把食物箱子堆砌环绕自己，开启宅物屋，充满仪式感地摆出一个个中二pose，最后大叫一声：“召唤！轩辕舰！出来吧！我的超级海面主力战舰！” 召唤屋信息面板上整整一万点消失，换来了环绕岚帕兰的16团柔和光芒…… 看着周围一圈如同爱涅、思芙、尼娃诞生时的光球，岚帕兰忍不住搓着手“哈哈哈”、“桀桀桀”狂笑怪笑起来。 嘴角的弧度根本就放下来，如此兴奋开心激动的心情，让他感觉仿佛回到了小学的时候，第一次从爸妈那里拿到变形机甲作为生日礼物时的狂喜；重新体验到了第一次接触电子游戏时的兴奋；重新获得了网游中带领团队攻略究极副本时的满足；每次下班疲惫回到家后，在电脑里房里打开游戏时的欢乐；破解轩辕剑秘密，第一次召唤出了尼娃时的想哭想笑…… 岚帕兰蹲到了光球外，满脸痴呆，脑海里走马灯。 现在他召唤“轩辕舰”是从傅国崖那里得到的启发，他能从手游里召唤出特丽丝喵来，那么岚帕兰他自然也应该不是只能通过手办模型召唤，或许也能直接从游戏里召唤——宅物屋的电脑房里可是存着海量游戏的，选择可要比手办多得多了，拥有无限的可能性。 第101章 碧蓝与苍穹的旋律 然而正是因为选择太多了，导致岚帕兰感觉什么都不错，什么都想要，进而导致埃米汀的召唤装备一直拖着了…… 来到奥透玛齐世界的6天时间里，他大多数时间其实都沉迷在宅物屋里，一款款游戏、一件件手办、一把把模型测试过去…… 能召唤游戏里的东西，第一时间想到的自然还是召唤各种星际战舰。 超科幻的天狼号要1000万点，他自然没有那么多，但可以尝试召唤只要1万点的孤星级，虽然手头没轻型星际战舰的模型，但如果能召唤游戏里存在的话…… 为此，他专门飞到了太空中，找到了小行星太空岩漂浮带，准备利用这些太空物质做材料当场召唤的。 然而正如绮萝萝分析的那样，除了表面上看得到的召唤点数外，还存在一些“隐藏”的召唤限制，比如宅物屋这套召唤系统能调用的能量与信息力…… 于是岚帕兰就遇到了跟傅国崖一样的难题——是一次只培养一只厉害的，还是召唤一堆，平均培养一堆弱的——如果宅物屋的隐藏能量是一个固定值，是不可再生资源，那自己是把听爱涅的，把纳欧西斯全召唤出来，甚至各种飞机、枪械、女武神、龙族、精灵、剑灵、仙女等等都召唤一只的好，还是直接全部点数只用来召唤一只最厉害的？ 别说各种游戏、影视作品里，如同璃安洁贝尔那种宇宙毁灭级的神仙，现在可以确认宅物屋的能量，连小小孤星级星舰都制造不了…… 那么宅物屋现在召唤极限是什么呢？如何把来到奥透玛齐世界后，获得的宅物屋1万点，最大限度利用起来，转化成战斗力—— 这6天实验下来，选取各种手办、游戏、影视中的人物、物品、战争兵器，看召唤按钮是不是亮，点下去后会不会弹出“最终确认”，真的实施召唤。 最终让岚帕兰在《圣魔争霸》跟《碧蓝与苍穹的旋律》两个作品中找到了答案—— 《圣魔争霸》中，黑红撞色的煌龙女王，朱莉安贝莲，消耗1万2千点，1个人。 《碧蓝与苍穹的旋律》中，他专门自定义的一艘超级主力战舰，“轩辕舰”号，战舰成员16人。 最后突然想到了万界古道的存在，尼娃、爱涅、思芙都获得了“系统”，并非本源来自万界古道供应商的皮菈特丽克丝，不能再次获得系统…… 人数在自己这里可能并非限制…… 那么这1万点怎么花出去，答案就很明显了…… 岚帕兰看着16只光球继续傻笑。 光粒逸散，想象着里面正在进行着的物质生成，岚帕兰满脸笑容收不住，兴奋地像个小孩子，再也静不下来，时而蹲时而站立，最后不停围着16只光球踱步。 跺着跺着，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疯跑绕圈打滚也化解不了内心的兴奋，干脆冲出大本营，一飞冲天，整片大海，整片大陆飞行起来，碰到倒霉的项目，统统随手消灭。 撒欢了半个小时后，又嗖得一声冲回大仓库里关上门，大口喘息两声，总算是平静了一点，呼着气走到一处空地，点开宅物屋，回到电脑房，打开《碧蓝与苍穹的旋律》，开始先在脑内欣赏起，即将变为现实的自己宝物…… “有必要这么兴奋吗？”脑内突然传来绮萝萝的吐槽。 岚帕兰盯着自己宅物屋电脑屏幕上的漂亮战舰、舰娘们：“你不懂……我老婆马上就要变成真了，当然兴奋啊！” 绮萝萝：“啧，抱着军舰叫老婆……要是爱涅的话，绝对会说‘噫，四斋蒸鹅心’。” “我还抱着她坦克叫老婆呢！”岚帕兰依然笑容不减，叹息着，“所以你不懂……嗨呀……我跟你讲哦，别把我们宅男想得太异类古怪，跟社会格格不入似的，其实我们跟喜欢明星，厨偶像，追捧名包跑车时装，研究化妆品、打扮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而且宅男的快乐是最简单纯粹的，你只要买架帅气的机甲，漂亮的战舰，组好涂装，摆到桌上，然后什么就不用做了，真的，就这样摆着，你就能感到自己的心在那里跃动高兴，满足，一切完美。” 绮萝萝直言不讳：“理解不能……” 岚帕兰懊恼：“哎，人类为什么就不能互相理解呢……” 绮萝萝：“应该只有爱涅能懂你。” 岚帕兰：“所以就算她不是我的手办，我也一定会想办法娶了这个女人的。” 绮萝萝：“我可不是来跟你聊妹子的！搞什么嘛！真是的，都给人家在说些什么哦……我联络是有正事要说的，你的快递，飞船快到了。” “哇，那么大的快递，这么快的啊。”岚帕兰高兴了下，然后接着逗绮萝萝，“你自己说摆烂不要好好当客服娘了嘛，那我就你当狐朋狗友对待了哦。” 绮萝萝：“谁狐朋狗友！你才狐朋狗友！虽然狐狸是狐狸……要跟你讲正经事呢！” 岚帕兰：“啊，是了，之前呼叫你，说忙，现在终于有空了啊……对了，你居然能看到我在干嘛？刚刚我没开直播吧，推信聊天也关着的。” 绮萝萝：“所有客服、信息员当然可以随时观察到客户动静的啊，要不然怎么开展系统工作啊。” 岚帕兰：“噫，偷窥狂啊你，那我那啥你也看啊？” 绮萝萝：“整个世界、星球的信息都扫描着，何止看你的哦，可调戏不得人家的哦……还有，别打断狐狸啦，是乌金雪纱大小姐让我带话，飞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听书先生也问你，还需要什么其它东西吗？” 岚帕兰则追问：“你刚刚到底在忙啥？” 绮萝萝：“别老打岔，注意下时差啊，狐狸肉身在欧安世界呢……不需要什么了的话，我就回话了啊。” 岚帕兰：“不需要了，到时候还要什么，我自己去苍碧茹星就行了……真是奇妙啊，我明明就在听书先生的老家这边，但却还需要通过绮绮传话来沟通……” 第102章 只光球 绮萝萝：“目前这样最效率……那么能提供我们一些报酬，讲讲这‘轩辕舰’吗？” 岚帕兰看向地上16只人高的大光球，又开始傻笑：“嘿嘿……要讲什么？你不是都看到了，也扫描过我记忆了吗，就跟尼娃她们一样，先有人后有物，她们会靠她们的技能来造舰。” 绮萝萝：“我们又看不到宅物屋里面……请用语言、文字、图片，具体描述一下宅物屋中你的操作，多么细枝末节都无所谓，这对我们很重要。过去几天，好几次问你要怎么花一万点，你都说‘等到时候再说’，都召唤了，现在是到时候了吧？” 语气十分严肃。 岚帕兰也不开玩笑了：“我不会赖账的啦，听书先生也等着我说点什么信息是吧，毕竟这次是消耗了1万召唤点数的‘大买卖’…… 先从软件上说说《碧蓝与苍穹的旋律》吧，这算是调用宅物屋‘信息力’，你们比较关心的内容吧……我也是第一次尝试在宅物屋里打游戏，心里没底，所以一直没跟你说。” 绮萝萝：“狐狸听着呢。” 岚帕兰手指铁皮地板，一边隔空在地上刻画示意图，一边讲解道：“我宅物屋的布局，有没有跟你们讲过？客厅与主卧之间，是次卧跟走廊次厅，我把次卧完全改造成了电脑房，也可以叫游戏房、电竞房、赛博娱乐室…… 我的意识在宅物屋里移动、进行操作，完全就是vr游戏的方式，所以需要一个空间来让现实里的我走动，只是没想到，我真能在vr游戏世界里打游戏。” 绮萝萝：“嗯，你继续，我们的通讯刚刚跟万界交易所同步了，听书先生、乌金雪纱小姐，可能随时会发言。” “行吧……”岚帕兰继续操纵粒子，在地板上刻画，“我们地球电脑打游戏，用的是这样的鼠标键盘、手柄进行操作……《碧蓝与苍穹的旋律》是一款海战空战为主题的科幻战略战争游戏，有单人战役关卡以及多人联机战网…… 单人战役里的港口经营玩法，可以让玩家设计自己的战舰，各种舰体、火炮、动力、雷达、舰桥等等全都是任意搭配组合的模块，排列组合，号称有无穷多种设计方案……也确实，毕竟改一门防空机枪就能算一艘新舰了，而且他们制作组还在不断推出新组件dlc，比如最新的无人机、高超声速反舰导弹……总之，要自定义设计一艘舰，首先要确定舰型，是航母还是战列……我使用了一艘战列舰的舰体。” 绮萝萝提问：“意思就是说，没有选择游戏里现成的舰船，而是召唤了一艘自己设计的对吧……根据我对地球知识的了解……战列舰不是被淘汰了吗，航母时代，导弹的话，也该用高机动巡洋舰体吧。” 岚帕兰：“所以我自定义的是‘主力战舰’，并不是战列舰，只用了舰体而已。《碧蓝与苍穹的旋律》是科幻背景的，单人战役关卡，海面上有外星生命体敌人‘飓雾舰队’。人类阵营这边，临海舰、主力战舰、无人舰啊等等，也都是科幻舰型，不能延用现实历史对‘战列’的经验了……而且最重要的是！！” 吊了一瞬胃口之后，岚帕兰摆足pose，义正言辞，理所当然，大义凛然道：“最重要的是军事宅的浪漫！最纯粹的快乐啊！无论航母还是导弹，都没有超无畏战列舰那种无敌钢铁巨兽的压迫感！哇哇呀！大舰巨炮多武备，力量的美感，男人的浪漫，光看着就快乐了，满足了，完美了，哇呀呀！！！” 就在这时，一个新的声音响起。 “懂的，能懂岚先生呐哝，热爱之物……是一种重要的自我人格界定形式呐哝。” 脑海里响起的这个声线、语调、口癖，岚帕兰一听就知道是乌金雪纱来了：“乌金雪纱小姐，好久没联络……我们真不用加推信好友就能聊天啊。” 绮萝萝：“都说通讯同步了呢，‘推信’是为方便客户理解使用……纱纱大小姐跟听书先生，已经旁听我们对话很久了。” 岚帕兰离开被画得乱七八糟了的地面，走向光球：“我只会用推信，只有绮绮的头像亮着，其他人……” 听书先生：“就像绮萝萝说的，‘推信app’只是为了符合岚先生的习惯、记忆、认知……” 岚帕兰：“这个我懂，我懂的，当年第一次接触轩辕剑的时候，我、埃米汀、箐少绍、薇尔汀娜四个人就都看到的是不同的信息面板……确实需要统一下形象。” 乌金雪纱：“继续说‘主力战舰’的事情呐哝，很有趣。” 听书先生：“岚先生是怎么自定义的？到底什么个实现过程……岚先生把在电脑游戏《碧蓝与苍穹的旋律》里的操作过程说出来就可以了。” 岚帕兰盯着光球，知道其他人都在观察他所见：“行吧……到时候给她们16个也装个系统，你们，整个万界古道就能获得更多，更详尽的信息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有“金主”在场，现在的绮萝萝，又变回之前“装乖”的语气了：“我会尽我最大努力。” 乌金雪纱：“看你的了呐哝！” 听书先生：“不用有压力……需要彻底清理新阿格曼星球项目吗？我们可以做成一个跟苍碧茹星一样，高度控制利用希格子的行星。” 岚帕兰：“没必要，万界交易所超脱了，但苍碧茹星得考虑政治影响的吧……留着项目给我战舰打怪练级。” 乌金雪纱：“要舰队不啦？看你挺喜欢军舰的呐哝！星际战舰，海面战舰，我们可以直接造给你呐哝！” 岚帕兰：“你们给我，那不还是左手倒右手吗……苍碧茹星我都最高权力了，有需要我自己找他们要……话说，宇宙舰队能给我带到其它世界去吗？” 乌金雪纱：“不可以呐哝！万界交易所不会直接介入物理宇宙的战争呐哝……” 第103章 是轩辕舰不是轩辕剑 听书先生：“可以……只要技术上可行，那一切自然没问题。” 这个早聊过的话题，通讯里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岚帕兰想要宇宙舰队去攻击哪个异世界…… 每次直接要武力支持，都是差不多的回答，岚帕兰也不在意：“……纱纱还在苍碧茹星上没回万界古道去？” 乌金雪纱：“还有事情要办呐哝……安排了个助手团队一起过去，他们会负责城市建设具体事务呐哝。” 岚帕兰把16只光球一只只虚抚过去：“还是跟你们聊游戏吧，我可以跟你们聊三天三夜！” 听书先生：“洗耳恭听。” 绮萝萝：“呃……还请抓核心重点。” 岚帕兰又开始在地面上刻画草图：“单人、多人战役跟pvp战网上，都可以使用自定义战舰战斗，就是没有‘史实舰船’的奖励多……游戏也不只是单纯的战争模拟，还有大战略经济系统，因为战舰也有补给概念，舰船成员吃喝拉撒，关系到战舰战力、状态。 按绮绮的要求，讲重点就是，游戏里我们玩家扮演一座港口都市的军事独裁总督，啊，先该讲下主线剧情。 是由于外星人‘飓雾舰队’的入侵地球，整个世界变得四分五裂，无数大大小小的势力各自为政，历史倒退回群雄割据的大航海时代，我们玩家就是其中一股势力的继承人。 自由选择个效力国家，获得其海外殖民地总督职务，特许经营许可，确保国家贸易航线，发展自己的军事力量，在飓雾舰队、海盗、敌国的袭击中，保证自己的生存发展。” 绮萝萝：“有个问题，最开始讲，海战空战题材的吧，外星人的飓雾舰队，外星来的，是一支宇宙舰队？不是直接降维打击吗？” 岚帕兰：“没有太空战，大家都只准大海战……要是外星人开宇宙战舰，而地球人还划船，那怎么玩啊……反正游戏里也没有讲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别问，问就是设定，飓雾舰队就是外星海面敌人，而且他们外观都是地球二战史实舰船，日德意法美军舰模样，空军就是螺旋桨航母舰载机，但也只是外观如此，实际上战力，飓雾舰队是‘外星黑科技’、‘超机动’、‘超火力’，一艘战列舰就能打击全球大陆，硬抗核弹，这样摧毁的人类文明秩序。” 绮萝萝：“还真不讲逻辑。” 乌金雪纱：“不需要逻辑呐哝，告诉玩家就这样，游戏，好玩就行呐哝。” 岚帕兰：“没错，又不是现实题材没必要深究为什么……不像艮星人入侵欧安世界，一切都具有逻辑性……还是说开心的事情吧。 我们玩家这个总督，不但要面临各种敌人的武力威胁，还得确财政，满足宗主国的税务，不然总督委任就不保，逼得我们发展军事进行扩张。 钱除了交给国家，就是雇佣各种人才，购买战舰，前期是设计战舰，下订单交给国家、企业去帮我们建造，后期打捞到飓雾舰队科技后，我们就可以在自己城市里设计建造超级主力战舰了。” 绮萝萝：“‘超级主力战舰’，现在终于要进入正题了吧。” 岚帕兰：“刚刚说了‘轩辕舰’选了战列舰舰体对吧，首先我的考虑就是‘血厚’，战列舰从龙骨到装甲都是最厚，排水量也是最大的，然后是舰船其它模块……这是一艘‘纯电战舰’，由两座‘钍基熔盐反应堆’提供总共550兆瓦的电力，通过‘大型船舶综合电力系统’将电力传送到全舰。 ‘综合电力系统纯电战舰’算是地球近科幻概念吧，所以能召唤出来，我自定义的纯‘飓雾黑科技’的水面舰船，就完全召唤不出来，应该是跟宇宙战舰一样，超出了宅物屋信息力上限……” 绮萝萝：“设计？召唤不出来？是能进行尝试的？” 岚帕兰在地板上画着舰船轮廓：“我是一边设计，一边看着旁边召唤按钮亮不亮……就这样一边看按钮，一边自定义，把战舰上的组件、模块增增减减，刚好凑足一万点点数，微调到能召唤按钮亮。 我跟你们讲，综合传电真是妙啊，以前船舶烧锅炉，靠长长的传动轴将锅炉的动力传到螺旋桨上，这个传动轴啊，先不谈机械效率问题，注定磨损、震动、检修一堆问题，承受巨大扭矩、压力，贯穿半个船体，浪费大量舰内空间，所以需要定期维护大修，还有报废年限…… 改纯电之后好啊，直接随便铺设电缆给电机供电就行了，可以在船身任意位置，安装任意角度、任意形状的螺旋桨，正转反转原地调头都是小意思，超机动力！游戏里甚至可以在船底装、船顶装桨叶，让大船能水上跳跃躲鱼雷，小船飞出水面！现实里估计就不可能了……” 绮萝萝：“……别激动别激动……能原地调头，会跳会飞的船，所以老板你这艘轩辕舰能飞？” 岚帕兰摇头：“算算推重就知道不可能的啦，游戏里能‘飞天大超’也应该是 ‘真实物理引擎’的奇怪bug……” 乌金雪纱不屑：“纱纱什么样的船都见过呐哝！而且还都是现实存在的呐哝。” 听书先生：“请岚先生具体讲讲‘轩辕舰’结构。” “正要说、正要说！”岚帕兰激情满满的边画边讲，“游戏里的设计玩法是简化的，搭积木一样……战列舰舰体空间够大，塞两套钍堆绰绰有余，所以我在船舱底这里，铺了一层一共一万兆瓦的蓄电池，彻底解决电量焦虑……游戏里的蓄电池其实是飓雾舰队的黑科技，能量密度大到离谱，但宅物屋居然能实现的样子，让我召唤……还有好多黑科技，尤其是舰炮。” 说到舰炮岚帕兰更激动了，直接在船体俯视图前段，画了两个大方块：“我在舰体前半段这里，安放了两门‘电炮’，后面这个‘方块’，是后炮，三联装508mm轨道电磁炮，可以发射耐高温的动能弹丸，或者熔融了介质，作为等离子电浆发射出去，所以也叫它‘三联装等离子炮’，是地球人一方的顶级科技了！！” 第104章 孵蛋的老母鸡 乌金雪纱没有感情地棒读道：“好厉害呐哝。” 岚帕兰不管不顾，继续自我陶醉着，道：“前面这方块代表的第二座炮，则是飓雾舰队的黑科技，宅物屋给的名字是‘双联装宏希格子炮’，单管最大功率300兆瓦，变形‘地图炮模式’最大功率兆瓦！嘿，威力什么的其次，这个炮能变形才是我最看中的！帅！大舰巨炮，整艘船就是一门炮了，完美……” 岚帕兰完全陷入到自己的世界之中，在地板上刻画着草图，抱胸感慨夸奖，叹息个不停。 绮萝萝：“咳哼，那个岚先生，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所以那16个光球是？” 岚帕兰：“哦，自然是我‘轩辕舰’的船员们了，战舰再厉害也得有人开对吧，之前说的招募各种人才，也能自定义船员，我把游戏里人物属性最强的ur角色都塞到船上了……一般来讲，一艘战舰1、2个ur船员就够了……话说，听书先生，我这‘宏希格子炮’什么水平啊？” 听书先生：“没有见到实物不好判断，但能利用‘宏希格子’作为武器，我们奥透玛齐世界的宇宙战舰，也是这种类型的武器。” 乌金雪纱：“原理一样，但东西绝对不一样呐哝！你们地球人，核能发电还是开水锅炉，我们原理一样是核能，但不烧水了呐哝。” 岚帕兰：“……反正我也有宏希格子炮了，还是那句话，就算不能打，这船啊，摆在这里我就很开心了！” 说完就忍不住，再次手舞足蹈，围着地板上自己刻的战舰平面草图蹦蹦跳跳起来，开心得像个孩子……好在这次他还记得有人聊天在，有所克制，没有再一个兴奋疯跑冲出去…… 绮萝萝继续公式询问宅物屋系统后续：“人员召唤需要现实物资。战舰制造过程类似尼娃她们吗？战舰的其它部分呢？” 岚帕兰：“……我在地上画了几张平面图，推信里发给你们吧……舰船中段的中间位置是舰桥，战舰的上层建筑结构，一堆雷达、通讯设备、网络信号塔，两边是两排导弹垂直发射井。 战舰尾段是无人机作业甲板，电磁弹射能起降大型有翼无人机、巡飞弹，甚至可以给通讯卫星火箭提供第一段加速。舰尾还有大型舱门，直通机库，旋翼无人机可以直接从这里起飞。机库里还有无人装甲单位，坦克、机甲、两栖登陆艇。 舰体内部，除了弹药、武器、无人机仓库外，还有内部指挥舰桥，指挥室，生活区有舰长室、船员室、娱乐室、医疗室、食堂等等……” 接下来，就是岚帕兰长达两个小时的，对舰船具体每个舱室，对所有武备的讲解说明会……这已经不只是在谈游戏，而是有半只脚踏入专业的船舶工程设计，学术领域了。 但绮萝萝、听书先生、乌金雪纱都认认真真听着，就算偶尔唱反调，也并非是在拆台，而是在引导他思路，做出些更多更详尽的介绍。 “……差不多，我的自定义未来主力战舰，‘轩辕舰’，就是这么个情况了。”最后总结陈词说完，岚帕兰伸个懒腰，抬头四望，才惊觉不知不觉中，他在地上刻画的各种草图，已经差不多有一个足球场的面积了，“嘶，我画了这么多吗？嗨呀，这是我作为《碧蓝与苍穹的旋律》老玩家，多少年智慧的结晶啊。” 乌金雪纱：“那么说说光球，说说你的‘ur人物’呐哝，好好奇呐哝！居然能这样诞生‘人类’的呐哝，一次还诞生16个，还要等多久呐哝？” 岚帕兰：“呃，不确定，根据尼娃、思芙、爱涅的经验，20到30分钟就好了，等等，这……这都过去3、4个小时了吧？” 刚刚聊战舰聊得太开心，以至于他都忘记自己“生”的16只“蛋”了，现在被一提醒，顿时化身为忧心孵蛋的老母鸡，围着自己的光球们团团转起来，脸都要贴到了光球上面，零距离观察……想碰碰又担心出事，根本不敢动手，只能死死盯着，试图能看穿光球，看到内里的情况。 听书先生：“可能是时差？” 绮萝萝：“也可能是世界不同，外界环境因素。” “是吗？希望是吧，哎……” 岚帕兰这一叹气，才注意到一直说话到现在，有点口干舌燥了。 于是招手隔空取物来军队补给，一瓶装纯净水喝起来……搬运进来的军队口粮，被作为“召唤祭品”消耗后还剩不少，围在光球圈之外。 绮萝萝：“看不出什么异常状态的话，就只能安安静静等待了。” 乌金雪纱：“尼娃、爱涅、思芙她们，只要20多分钟，会不会是因为她们只消耗了16点呐哝？宅物屋的16分钟，转换成欧安世界时间，变成了20分钟这样呐哝。” 岚帕兰：“嘶，那我这点，岂不是至少要等分钟？宅物屋跟这边时间怎么换算的？” 听书先生：“岚先生先别着急，这只是一种猜测，而且十分牵强……正如绮萝萝小姐所说，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静静等待。” 乌金雪纱：“不用太担心呐哝，等飞船到了，就有高级设备可以检测异常了呐哝。” 岚帕兰：“现实里的科技能对宅物屋系统有用吗？” 绮萝萝：“尼娃她们不也一样呼吸吃饭？跟物质世界互动，就能检查。‘形而下’。” 乌金雪纱：“而且还是专门分析研究‘项目’、希格子的设备呐哝！” 岚帕兰：“行吧……两边都是等，我们还是聊聊天吧，就这么干等着的话，我可得要急死。” 听书先生：“岚先生要不要回万界交易所坐坐？不观测时间不流逝，心情宁静。” 岚帕兰盯着16只光球：“哎，我可走不开啊，不可能走开的……说起来你们也不懂的，当年玩手游，有次我囤了半年300抽，等着周年活动最后一刻一次抽光的，结果等着等着就忘了活动结束时间，把周年池子给错过了，那个恨啊，难受啊，气得我当场就把游戏给卸了……” 第105章 环宇旅行不坐游轮坐太空城 乌金雪纱：“放心呐哝，不会分钟，能量方面就不可能坚持那么久呐哝。” 岚帕兰：“哎……希望吧。” 绮萝萝：“现在送城市的快递飞船，已经到近地轨道上了，直接降落吗？” 乌金雪纱：“到轨道上了呐哝……为什么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没说要太空城？” 岚帕兰：“我也是到了新阿格曼星，决定要开发巴尔达地区之后，才想到‘太空城’的……其实也不是我的主意，是别人的意见。” 此时大本营外面已经乱成一团，因为肉眼已经可以看到天空中不断放大的小黑点，在巴尔达湾的人类，以为又是什么启示级项目过来了。 乌金雪纱：“……飞船团队联络呐哝，问地上的人群怎么处理，需要他们飞船隐形呐？具体降落地点在哪里呐哝。” 岚帕兰放心不下自己的光球宝宝，犹豫再三，一咬牙一跺脚：“……我出去接快递吧！毕竟以后是她们的家！” 说着就闪身出门，一飞冲天，直接来到了太空轨道上。 乌金雪纱：“已经通知舰船人员你的到来呐哝，他们会打出指引信号，引导你登舰呐哝。” 岚帕兰：“不用了……” 看着大约隔着10公里，依然显得巨大无比，遮天蔽日的运输飞船，岚帕兰问道：“这飞船质量有9999吨吗？” 乌金雪纱：“呐哝？” 听书先生：“运载着一座城市，考虑惯性，超过等级能量了，所以不建议岚帕兰先生尝试‘人力’搬运，摧毁的话没问题，难的是平稳、相对静止……” 岚帕兰：“行吧……看到激光通道引导了，跟他们说，我就不上飞船了，让他们跟着我进行降落，我会在地面上画出安放城市的地点。” 绮萝萝：“好的，已经跟飞船团队沟通。” 于是岚帕兰配合飞船的速度，缓缓向大气层降落……期间，他明显观察到有卫星、空间站向这边接近，还有一些不知道哪些国家的空天战斗机，穿出大气层，来到近地轨道上……虽然这些又少又小的轨道飞行物，跟岚帕兰隔着以时区为计量单位的距离，但离开大气层，在轨道上反射着太阳光，就看得异常显眼。 岚帕兰自然完全不理会这些观众，看着身后开始跟大气层摩擦出高温等离子火花的巨型飞船，若有所思…… 自古以来，奥透齐人来新阿格曼星球旅游度假的模式，都是一座城市直接空降到地面，就相当于是地球的坐游轮旅游的概念。 而不同于地球游轮的是，降落地面的太空城，那就是个临时据点了，还可以不断接收宇宙各处新的奥透齐人游客，送走玩腻了，临时有事要脱团的客人，直到整个行程结束，重新升空回到太空离去。 地球游轮想要达到类似的自由度，那就必须变成“航母式游轮”，所有旅客人手一架飞机，可以来往于游轮跟自己家之间，才来随来随走…… 而太空城也有很多类型，就跟房车一样，有厢式、拖挂式等等，岚帕兰“买”的太空城，是“拖挂式”的，由宇宙运输飞船搬运过来安置，没有自己的动力装置。 岚帕兰的需求是裂土建国，有处固定根据地，没有转移机动的必要，有移动需求的时候，再“打包快递”就行了。 就这样一路领着火花的飞船突入大气，看着摩擦火光，思考了一会儿。 岚帕兰改变了下自己周身空气分子碰撞形式，于是本来由于希格子被压制得平平静静的周身大气，突然爆起长长的摩擦电离火花，如同极光一样，延绵数公里…… 岚帕兰开心起来，心中大叫一声——“光翼展开”！ 然后一头高速突入，裹挟着“光翼”撕裂天空…… 然而彻底进入大气层后，也就意味着他短暂的光翼模式结束，取而代之的是音障气浪尾迹……意犹未尽地看着身后慢慢散去的极光，岚帕兰发现自己“迷路”，或者说“迷空”了…… 经常飞的他是明白的，空中的视角跟地面完全两回事，地面观察环境看着都是3d的，但从天上往下看，那就像是二维平面色块一样了。 好在他还有希格子视角，一扫眼就找到了自己的16只宝贝疙瘩，看上去依然没什么变化的样子……而他冲上轨道，在高空玩了一会儿，就跟巴尔达湾偏出去了十万八千里…… 连忙修正飞行方向，引导着飞船来到海湾上空，伸手指向一片陆地区域，大地剧烈震动着，下陷了一块36平方公里，相当于5140座足球场，又或者31座上海迪尼斯游乐园。 而这就是太空城的面积。 整个三山皇城的面积也就30平方公里左右。 这座位于白细沙子沙滩北面2公里，到东边海岸1公里的太空城，就将是岚帕兰在奥透玛齐世界的立足点了。 在法理上，为了以后的跨异界战争，岚帕兰需要在自己私人名字下拥有一块新阿格曼星领地，而不是“万界交易所终生会员岚帕兰”的名字下…… 他只能以自己的名义发动战争，不可能拉上万界交易所、万界古道。 此时，运输舰似缓实快地往岚帕兰圈出的边长6公里的正方形土地降落过来，岚帕兰的第一块异世界房地产资源即将到位。 皮耶尔、亨德森、皮耶尔、艾米丽……这片大陆上所有人，都望着天空目瞪口呆……这种质量体积的天外来物，如果是一块完整的陨石直接落到地面上，是直接可以导致生态圈毁灭级的灾难。 而现在，位于大陆远方的人们，只能就静静看着空中黑点缓慢消失在了视野尽头，落到了地平线之下，而在巴尔达湾的人们，则有幸目睹了一座巨型山脉般的物体，轻羽毛般平稳着落，脚底都不带震一下的。 运输飞船会在这里停留大约20到40天，为城市展开、建设提供能源…… 36平方公里的城市，是一个完全模块化，可以快速搭建的存在，这是方便星球间旅游的设计。 第106章 裂土建国 运输飞船在外观上，本体是一个中空的椭圆形飞碟，太空城就位于飞碟中空位置，通过纵横交错的物理桥接固定……如同一块冲浪板，中间挖空后，塞了一座保险箱。 现在个“保险箱”，由于自重的原因，总高度的八分之一，陷入了地下，把周围土地挤压掀起了，一圈圈波浪般的褶皱、沟壑、地隆……岚帕兰之前挖的地基坑，显然是浅了……而之后整个太空城还要把六分之一的高度沉入地下，作为地基，以及城市地下空间。 虽然降落动静还没有地上掉一支笔来得大。 但毕竟是巨物落地，宣纸上落了一块印章般，其挤压排出的空气，变成冲击波，席卷四方，直击南边两公里外的沙滩，掀起巨大的沙暴……军人、工人，面对袭来的气浪、冲击波，切身感受到了太空城的份量，体会到其存在是多么的庞大。 后方内陆某处城市中，已经被送到军区医院里，在医疗大楼等待体检结果的弗里曼，收回望着天空尽头的目光，低头看向手上的手机…… 多少年了，奥透齐人的旅游飞船、太空城市没有再来过，他们早已经是历史影像里的记录，毕竟，“新阿格曼人”独立自主了。 宇宙飞船，只在陪孩子们看的科幻大片里见过。 没想到真出现在视野里，居然是如此伟物…… 在奥透齐人面前，什么项目，什么落骸之眼，都只是小孩子玩闹。 难怪他们随便一只手机，都能轻松保人性命…… “那位先生说要雇佣自己来着？”弗里曼自言自语了句。 岚帕兰自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自己今天这一串动作，在新阿格曼世界掀起了多大的波澜……他只是以一个新“外星人”移民的身份，加入新阿格曼大家庭而已。 此时他已经进到了“快递飞船”里面，来到了巨大冲浪板的头部处的会议室，正忙着跟运输飞船团队，还有乌金雪纱安排的城市管理团队，开会进行见面、交接。 运输飞船船长，让岚帕兰“签收”就算完成了运输公司方的业务交接。所以会议主要是在城市管理团队跟岚帕兰之间进行。 一群跟乌金雪纱一个样，像小花仙一样的“人类”，先向岚帕兰介绍他们今后的主要工作——首先就是解除桥接，其次是沉降打地基，然后是城内的工厂开始运转，能源自给自足，把目前还是框架的城市填充起来。 只不过当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是需要岚帕兰把城市、地区、国家的名字给定下来，这样他们管理团队才能开始跟本地国家、星球国际社会接触，走各项法律方面的程序。 岚帕兰收回对面前小桌子上，坐得端端正正的“翅膀小精灵”们的探究眼神，报出了他老早就想好了的名字：“我的国土，位于巴尔达地区，是包括整个巴尔达湾、巴尔达地峡两面临海的地带，具体面积还没量……你们有地图吗……” 管理团队的话事人小手一挥，一幅全息投影地图，漂浮在了大家面前：“岚帕兰先生可以任意操作这张地图……这是来自最新的‘新阿格曼全球卫星地图’的数据。” 操作起来跟推信地图差不多，岚帕兰迅速上手：“……旁边的地峡，面前的海湾，我先画个21公里乘以21公里的土地面积吧，多少来着……” 话事人：“441平方公里。” 岚帕兰对投影一通画：“那这个441平方公里的正方形国土地区以后就叫‘大湾区’了， 这个国家就叫‘光格国’……我们飞船放下的太空城，就叫‘光格城’。” 团队里的人员一番记录，新阿格曼星球上从此以后就多了一国一城…… 脑内传来声音—— 乌金雪纱：“纱纱还以为岚先生要叫‘大湾国’呐哝。” 岚帕兰脑内回话：“哈哈，国名怎么能随随便便……光格，‘光被四表，格于上下’。” 绮萝萝：“《列秋文选》？” 岚帕兰：“不，《尚书·尧典》，是我跟万玛第一个儿子的名字。” “啊！”绮萝萝是知道他经历的，但一时没联想上，“抱歉，我不是……” 岚帕兰：“没事，既然叫‘光格’这个名字，就是要让人念叨，要不停揭伤疤，时刻记住。” 绮萝萝：“……” 听书先生：“岚先生，现在光格城虽然还没有展开，但有飞船供能，工厂设施都可以正常运转的，所以，之前实验的‘传送装置’，已经被整合在太空城城内。” 岚帕兰：“唉哟，终于可以回去了……我现在走没事吧？这里没我……” 乌金雪纱：“没事的呐哝，太空城上针对项目的希格子抑制装置已经运转在呐哝。新阿格曼星球的‘安全区’，都是靠我们这装置才安全的呐哝！” 岚帕兰知道，在本地人口中俗称“水晶伞”来着：“就是指望你们这装置，我才敢在海边建国的哦！那我能放心回欧安世界了。” 听书先生：“是想复刻《碧蓝与苍穹的旋律》里的港区城市是吗。” 岚帕兰：“哎呀！被你提醒了！我还不能走啊，我的16只宝贝蛋还没孵出来呢！” 乌金雪纱：“不急呐哝，传送装置还需要组装、配置、试运行呐哝，至少得两天时间呐哝。” 岚帕兰：“哦，那没事了，我再跟你的城市团队谈谈，然后具体怎么施工建设就是你们的专业问题了。” 乌金雪纱：“好的呐哝。” 听书先生：“纱纱辛苦了，好久没做过物理世界建造了吧，别累着。” 乌金雪纱：“没事的呐哝，还有大家在，小伙伴们都会来帮忙的呐哝！” 于是又过了半个小时，岚帕兰拿了些奥透齐人的土特产穿戴设备，才离开运输飞船，飞回优质海滨沙滩方向…… 巴尔达湾是一道从东北弯到正南方向的弧形，最优质的一片沙滩长五公里，位于海岸最南边，从沙滩往西北走一公里的沙化土地，就是岚帕兰救下弗里曼的地点。而光格城选址，是在沙滩正北方向，这里就不是沙化土地，而直接是土质偏硬的陆地，海岸其它地方都不再是沙滩，而都是礁石、烂泥滩地形。 第107章 新的同伴是战舰少女 现在岚帕兰并没有直接飞回沙化土地上的大本营，而是去到了之前抄蓝图的指挥所帐篷，爱德华跟一些士兵依然坚守在这里。 如果说之前他们这些凡人见到岚帕兰，是如同看待“项目神明”一样，对他行信仰之礼，而现在，他们则完全是以看“神话神明”的态度在看他了，直接顶礼膜拜。 看着地面上跪成一片的人群，漂浮在空中的岚帕兰恍惚间回到了熟铁城，仿佛又听到了箐少绍领着人群高呼“恭迎吾王”……只不过这边的人们跪得稀稀拉拉，东一个西一群，而且完全不是在列队恭迎，而是在做着各种祈祷仪式，各种念念有词。 转身抬头看看已然高升的太阳，不是欧安世界的太阳…… 新阿格曼上的信仰，并非地球上就等同于宗教的“信仰”，所以人们的信仰对象千奇百怪，别说项目，大活人都能被当做祈祷对象的…… 早已经习惯了被跪拜的岚帕兰，缓缓落到爱德华面前，按着耳朵上的装置，问话道：“现在时间是中午了吧？你们吃了没？听得懂我说什么了吗？” 爱德华只觉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了起来，看向岚帕兰连忙回答道：“听得懂，听得懂……炊事班正在准备伙食，还请岚帕兰先生稍等。” 岚帕兰摆摆手：“我不吃你们这的饭……我过来拿蓝图的。” 爱德华连忙一指帐篷里面：“哦……图纸都放在原来的地方原样，没有动过……咦？岚帕兰先生会说我们的话了？” 岚帕兰咧嘴一笑，指指自己的耳朵：“戴了个奥透齐人的‘运动耳机’，高科技，以后我们可以直接对话了……这玩意可不是什么项目。” 爱德华：“哦，噢……” 岚帕兰不再理会他，挥手把图纸跟绘图工具招到手上后，一个闪身消失，回到了数百米外厚实土墙中，大本营铁门开了又关…… 接下来等待“孵化”的时间，他就在绘图中度过。 通讯方面，岚帕兰关了直播，只开着语音。 绮萝萝聊了会儿就累了，下班休息……给岚帕兰一家子代理系统，让她小发了一笔获得了不少资金，然后这些日子里，她就开始忙着扩建她在万界古道上的租住空间，升级设备了，要开自己的信息咨询公司的模样。 而乌金雪纱也下线，又去跟朋友们耍了。最后只剩听书先生跟他说话，两人隔着时空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 听书先生：“……岚先生的话确实可以不经过万界古道，直接来往各个异世界……中午不吃点东西吗？飞船上他们准备了我们奥透齐人特色食物。” 岚帕兰把纸笔在地板上铺了一地，正在尝试临空控笔描图，按魔幻小说里的说法，他这就是在“锻炼魔力精细控制力”：“啊？奥透齐人的食物吗，说实话，有点兴趣，但我现在实在不想走开……也有点吃不下饭。” 听书先生：“我可以让他们打包好送过来。” 岚帕兰一愣：“是哦！我怎么忘了，可以送外卖的啊……几个菜啊，每种都给我带一点，不要太多了……” 听书先生：“不要紧，不用担心浪费的。” 岚帕兰：“不不不，还是节约点的好……等等！” 就在这时，16只光球开始出现不规则闪烁，按照经验，岚帕兰立即知道，自己的舰娘们要诞生了！ 顿时不管不顾冲到了光球前面，再次围着打转起来：“……过去多久时间了啊？！真可把我急得！” 听书先生：“6个小时左右。” 两句话间，16只光球光粒飞散，光辉逐渐暗淡，整个大仓库中心处光影为之一暗，同时“噼里啪啦”人体摔地声响成一片，场面煞是壮观，听得岚帕兰心疼不已。 现在这如同把猪肉往大理石地板上甩的声音，听着就觉得疼……想用希格子去托，又不敢伸手……像极了要第一次抱新生婴儿的父亲，不敢上手的模样。 仿佛是自己摔了跟头一样，顿时怪自己粗心大意，忘记了大草原上是草是泥，直接尼娃她们“破壳”而出摔得不疼，但这边地面却是厚钢板…… “唉哟……大家都没摔坏吧……”岚帕兰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手办墙倒塌摔到地上，变成一堆碎片……顿时跳到了人群中间，一个个检查询问。 姑娘们还都处于迷糊状态，没人理会岚帕兰。 然而没多久，当姑娘们经过了短暂的，仿佛刚睡醒时的迷糊期后，有个姑娘惊觉现在自身的状态，以及有个大男人佝偻着身形满地到处流窜着……这不尖叫更待何时。 呀啊啊啊—— 这一嗓子，引发了连锁反应，如同群狼跟嚎般，各种呼叫、嚷嚷、对话声开始此起彼伏…… 有的姑娘跟当初尼娃一样，害羞得找地方藏自己，有的跟爱涅一样落落大方的搞事情，也有的跟思芙一样完全不在意，直接起立，站直了身子大声敬礼报道的。 现在这边有16只“召唤兽”，反应模式自然要比当年三种多得多，包括但不限于，羞得居然哭起来了的；站起来了，但不是敬礼，而是对岚帕兰拳打脚踢、叫骂、嚷嚷的；完全无视环境，自顾自跟身边姑娘聊天的；不理会周遭一切，而是叫嚷着自己伙伴、战友、亲人名字的…… 还有莫名其妙自个穷开心着的；也有专心致志研究自己新鲜肉体；更有的姑娘随手抓起身边残留的物资来丢岚帕兰，场面一时乱得不可收拾。 同时，各种行为之间也会发生转换，或者多种行动并发，比如一边大哭一边攻击岚帕兰；自个儿开心不够，抱着身旁同伴同傻乐呵，一起高兴；研究自己不够，开始研究身边同伴，展开聊天对话；还有不少不知道之前在干嘛，但现在开始疯跑互相追逐的等等…… 而看见大家都这么有精神的样子，岚帕兰站直了身子仰天大笑三声，挥手一招，远处两只集装箱爆炸，无数女装下雨般聚集了过来，然后大叫一声：“……你们自己挑！我出去吃个饭！一小时后回来！” 第108章 对接专员萨辛菲儿 说完就原地消失，指挥所大门开启关闭，留下原地一堆新生的美少女面面相觑…… 听书先生：“……听动静，那么，召唤是成功了？” 漂浮到大本营上空的岚帕兰，嘴角的笑容消不掉：“嘿嘿，是啊，成功了，还挺快的，大家都活蹦乱跳好得很！” 听书先生：“恭喜。” 岚帕兰：“我可不会给你画面的啊，最多语言描述形容一下光球消失的过程。” 听书先生：“不要紧，飞船那边已经探测、收集到了整个希格斯波动变化过程，岚先生特殊召唤系统的物理实现数据，我们已经采集完毕。” 岚帕兰：“行吧……就是之前纱纱说过的，运输飞船上有设备，能对光球做什么检查的对吧……到时候把分析结果也给我一份。” 听书先生：“没问题。有个不情之请，能让‘轩辕舰’战舰成员到我们运输飞船上做个体检吗？” 岚帕兰：“怎么感觉跟艮星人一样啊……” 听书先生连忙道：“我们的检查可不需要任何生物组织样本，那是低效、不准确、死的信息，我们有更高效科学的体检方式，设备前呆着，走两步就行了，不会有任何后遗症、不适……” 岚帕兰：“行吧行吧，我知道了……但这事我得跟姑娘们商量下……如果有条件，你们是不是也想检查检查尼娃、思芙、爱涅？” 听书先生：“是的，包括万巴拉跟埃米汀、箐少绍，如此密集的系统成功安装，史无前例，跟岚先生有强相关性……各大供应商抢着给她们做系统，也是出于这一系列原因。” 岚帕兰：“反正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对吧……说到午餐，我去运输飞船里吃吧，顺便先看看你们的体检方式，我先亲自体检一下。” 听书先生：“感谢。那么我这边有事，也先离线了，之后的事还是团队代表萨辛菲儿、科学顾问团队跟岚先生对接。” 岚帕兰：“不用谢，自家生意……那么先生你忙。” 听书先生：“好的……我已经通知乌金雪纱，不久她也会来大湾区这边，那么，再会。” 岚帕兰：“再会。” 脑内挂断电话后，岚帕兰直接飞到了运输飞船船头的位置……宇宙中没有上下左右，所以最完美的飞船外形，就是各向同性，任何方向都能是船头……这中空圆环的运输飞船，就是如此，没窗没门不说，什么推进器、流线型起伏一概没有，完全没有个首尾标识物，他也是凭借之前进出时的经验，回到是“前头”的方位。 看似偏平像冲浪板的船体，是相对于舰体中部巨大的城市模块而言，其实厚度还是有好十来层楼高的。 而他刚飞过来，没有任何缝隙的船体头部就裂开了一道门，团队的代表萨辛菲儿，背生金灿灿小翅膀飞了出来迎接带路，岚帕兰随她进入巨大的船体内部，由她带着前往用餐地点。 船体圆环内圈直径至少8.5公里，周长看上去比途经葱玛村的环线铁路线还长，所以船体内部，是有轨道交通、高速公路、航班线路等等交通移动方式的。 而为岚帕兰准备的用餐地点，不再是船头大门口就近的会议室…… 坐上船内高速浮空车航班，离开船头区域，岚帕兰才感觉自己真正来到了一艘巨舰内部，有种仿佛进入到了地铁地下商业城的错觉，到处都是忙忙碌碌的人工智能，听萨辛菲儿介绍，全船的运转都是靠无数智械完成的，现在它们正在忙着做展开光格城的前期准备工作。 岚帕兰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手掌抚上窗户玻璃，问道：“……外面的大草原生态圈是真的吗？还是说车窗上的投影？” 萨辛菲儿连忙开口：“都是真实的生态公园……还请不要太用力，窗户玻璃经受不起……” 岚帕兰连忙收手：“啊，没注意……一个不注意力道就没控制了。” 萨辛菲儿不好意思地挠挠脸蛋：“不好意思，岚先生的能量太强大，是我们有点紧张兮兮了……” 岚帕兰摆摆手：“没事……我被人恐惧畏惧习惯了……话说，我们还没正式认识过吧？都是通过其它途径知道对方的……以后要经常打交道的，我们重新认识一吧，我是岚帕兰，苍碧茹星所有者之一，将来光格国的国王，一个穿越者……” 萨辛菲儿展开翅膀，拍拍裙摆行礼：“你好岚帕兰先生，我是萨辛菲儿，在苍碧茹星‘哈托精密建造公司’担任执行总监一职，接受苍碧茹星‘行星管理政府’委托，现在作为公司外派人员，担任新阿格曼星，大湾区建设团队领队，对接专员……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岚帕兰先生。” 岚帕兰不知道该行什么礼，于是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萨辛菲儿歪头想了会儿，才会过意来，连忙蹦跳过来，伸出筷子般的双手，握住岚帕兰的两根手指，摇了摇，算是完成了地球的握手礼：“合作愉快。” 看着只够抓住自己手指来握手的“小花仙”，岚帕兰咧嘴一笑：“……那个，我一直在好奇……首先申明，我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只是单纯好奇——奥透齐人背后的翅膀，到底是……听说是种天生吸收希格子的器官，但看着大家都在用翅膀飞的样子……” 萨辛菲儿爬回对面座位上坐下，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辆为‘人类’准备的车真巨大啊……我们身后的翅膀，其实是控制希格子展现出来的‘现象’，跟大幅吸收希格子确实正相关……飞行要操控大量希格子，自然会出现‘翅膀’。” 一边解释，一边侧头侧手一抬，背后光之蝴蝶翅膀缩小消失，最后就如一片树叶，落到了她掌心中……她的意思就是说，“翅膀”是一种能量实体。 岚帕兰赞叹道：“你们的翅膀看上去就像是真的一样……” 第109章 参观太空城未来的光格城 萨辛菲儿让手上光叶变得更加凝练，最后呈现为一枚透明塑料薄片叶子般：“掌握希格子控制，是我们每个奥透齐成年人的一项生物本能，只不过跟走路、跑步一样，并不是天生就会的，虽然是先天机能，但也得后天锻炼，而且每个人的‘控制力’跟‘跑步’速度一样也是不同的，因人而异。乌金雪纱小姐，在我们一族中是最强大的那一级。” 岚帕兰盯着她手上的叶子：“这真是如同魔法一样……我算是明白了一点，为什么下面那些凡人，会把你们，把你们的造物当做‘项目’一样来看待了……没有冒犯的意思，嗯。” 萨辛菲儿：“不是冒犯，这算是对我们的夸奖，谢谢。” 岚帕兰：“啊哈哈，不客气……” 轻松的聊天氛围中，航班车的速度慢了下来，开始缓缓向驶入一座封闭式站台建筑内靠站。最后来到一处充满绿色生态的科幻风格居住区街道上，享用了一顿奥透齐人特色午餐。 下午的时候，岚帕兰接受萨辛菲儿的邀请，两人乘坐浮空车，前往还被运输飞船桥接固定着的模块城市内参观，而他选择的第一站，就是马上可以使用的“传送装置”。 其实岚帕兰第一次离开万界交易所后，听书先生就按照跟他之间的口头约定，向苍碧茹星行星管理政府传达了需要某种“特殊传送门”的要求，下了几个指标后，就等着研发制造出来了。 而奥透齐人作为高科技并且深耕希格子领域的种族，短时间内，还真就东拼西凑出了个符合要求的古怪玩意儿，所以岚帕兰一到访，就能马上展开产品测试——固定传送装置，以及随身便携传送门。 浮空车飞行在目前还处于“模块状态”的光格城内部。 四周状态有点像内部魔方内部，天上地下，四面八方，各种巨大矩形体纵横交错，覆盖了视野所有角落。浮空车就在矩形体密封空间的缝隙之间穿梭，车四周远远近近5、6个高亮探照灯无人机跟随着，向四面八方打着光，照亮周围环境。 城内忙碌的自动化机械设备、无人机、智械则不需要可见光，物联网，看不见的信号联系着它们跟物质世界，让它们高效完成着城市展开准备工作。 浮空车不一会儿进入到一根矩形柱内部，一个俯冲下降，来到一片繁忙的广场上空。 降落到广场正中，在空中看起来像米粉团的建筑前。 为岚帕兰开发的“传送装置”，核心部件来自奥透齐人星际航行用的星门，理论来自听书先生他们前往万界古道的穿梭舱。 虽然把“路”跟“车”拼到了一块，但岚帕兰是单人使用，而且不需要硬防护，所以整个装置体积小到了极致，大约只有一个网球场大小。 整个装置外观看上去，是一个由“水晶钢筋”编织而成的“圆顶鸟巢”，用来超时空穿梭的水晶钢筋，本来应该装在一艘飞船里面，遍布整艘飞船每个角落…… 虽然，岚帕兰这次过来奥透玛齐世界，是坐的乌金雪纱穿梭舱，但他可以在原初之光里“肉身行走”，那自然不需要复杂的飞船结构了，然后按岚帕兰能快速使用，能机动运输的要求，东拼西凑了个鸟巢结构出来，然后把小型星门核心六楞柱结构，倒装在鸟巢内部天花板上。 一行人就位。 传送装置试运行起来。 希格子流转，普通人眼中看不出什么，只能本能感觉到有恐怖的能量在奔涌，但在岚帕兰这边，他就能看到一朵巨大璀璨的烟花不停聚散着…… “以后这玩意就叫‘鸟巢传送装置’吧。”岚帕兰看着眼前能量绚烂的封闭鸟巢模样建筑物，随便给它起了个名字，“附近的机器人也得两天时间才能完活？” 岚帕兰口中的“机器人”，其实完全没有任何人形，一个个不定形，由各种移动装置、机械臂、控制器等等模块排列组合而成。 下车后飘飞在一旁的萨辛菲儿，道：“不是机器人，我们一般就叫它们‘工程智械’……其实‘鸟巢传送装置’是个独立模块，目前在给它搭建临时运行环境，能让它‘跑’起来。” 岚帕兰：“类似飞机跑道？现在怎么试运行了？马上能用？” 萨辛菲儿解释道：“不是……是类似新阿格曼人的计算机处理器，芯片要运行起来需要的‘电气环境’，这不算试运行，充能检查能量结构，数据都传到我们团队那边，为正式部署做前期准备工作。” 岚帕兰恍然大悟：“哦！说计算机那我就懂了……行吧，那我等两天吧，那现在我带你去见一下我的……呃，嗯，‘召唤物’们。” 萨辛菲儿：“嗯？” 岚帕兰：“啊？乌金雪纱没跟你说我的事吗？召唤啊，系统之类的这些事情？” 萨辛菲儿摇摇头：“没有，可能因为我不是‘万界交易所体系’内的人，是社会人士吧。” 岚帕兰：“这样啊……万界古道对待系统确实是保密主义……只不过‘万界交易所体系’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你们不有能来往万界古道的飞船吗？怎么不是全民人人有系统？” 萨辛菲儿思考了会儿，说出了自己的观点：“‘系统’、‘万界古道’的事情怎么说呢，类似‘真实的都市传说’，万界交易所从来没有官方站出来过，乌金雪纱大小姐的身份也只是行星管理政府执政官，但我们都知道有异世界、高维度、存在‘万界交易所’ 这些事情……人人都有系统？系统的意义、价值不是在把人变强，不是要制造超级英雄吧？” 岚帕兰：“公开的秘密是吧……我也只是站在我自己的角度，随口说说……系统的目的确实不是要制造什么爽文主角，至少万界古道的供应商们不是为了这个……干嘛要莫名其妙给某个个体系统力量，我的穿越体质是天生的话，那我的宅物屋又是谁给的呢？” 第110章 已经知道该怎么开始第一次对话了 萨辛菲儿突然想起：“啊，宅物屋系统，是乌金雪纱小姐让我们团队监视的希格斯波动？我们是有大量数据，之前沙滩那边，岚帕兰先生身边的异常反应……一开始我们以为是探测到了什么‘项目’。” 岚帕兰：“没错，‘异常的数据’就是我的召唤物们了……还以为是‘项目’？这事没必要瞒着你们的吧。” 萨辛菲儿笑了笑：“有很多事情，应该只是乌金雪纱小姐懒得讲吧，但如果我知道了什么秘密的话，能不能使用这些秘密，就得经过授权。” 岚帕兰：“哎，你们程序挺复杂的……总之，今后要经常跟我的人打交道的，我这边给你们介绍介绍。” 萨辛菲儿：“明天早上吧，等乌金雪纱小姐，还有第二批的科研团队来了，我们一起过去认识吧。” 岚帕兰热情邀请：“不要紧，你可以先来认识一下嘛。” 他其实只是想马上找个人分享他的快乐，同时带个“外星人”回去，让自己的舰娘们见见稀奇，也能快速让她们理解现在所处的宇宙环境。 然而萨辛菲儿还是婉言推辞：“实在抱歉，岚帕兰先生，今天刚降落大湾区，飞船这边实在有太多工作要做，离不开，跟飞船船长、航运输公司的确认流程得马上开始，所以……” 岚帕兰点点头：“行吧，明天就明天，我今天也先处理一些基本事务……” 之后两人又坐上浮空车，在“折叠城市”其它关键区域转了转，当结束参观，浮空车飞出“魔方”结构后，岚帕兰就直接跳车离去，飞回到大本营里。 仓库大门开启关闭。 岚帕兰大步走入，满脸笑容的大声道：“姑娘们！想我吗？知道我是谁吗？” 本来热热闹闹的铁皮空间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16双美目齐刷刷盯住他这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幸福感在岚帕兰全身涌动，他不再说话，就这么走向仓库中间，从姑娘们面前2米外绕过，站上一会儿，接着下一瞬出现到墙边，又在外围姑娘们面前晃了晃，惹来姑娘们一阵阵惊呼…… 姑娘们自然早都换上了衣物，岚帕兰一眼扫过去，在场没两个人一样的—— 有的乱七八糟胡乱穿搭，看着酷的就往身上套；有的规规矩矩按照风格、色系进行挑选搭配；有的穿了一堆，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有的则只做最清凉的披挂，是夏季海边该有的模样。 在岚帕兰进来之前，所有人都分散到了大本营1.5倍足球场面积上的各处。 有几个姑娘沿着铁板墙壁行走着，调查大本营环境。 而更多姑娘则是继续待在仓库中间，也就是她们诞生的位置聊天，因为衣物被岚帕兰都丢到了这里，堆成了几座4、5米的山，不少姑娘继续挑挑拣拣寻着宝，不停往身上比划的同时，有秩序的把衣物进行分类收集到一起。 最后剩下的几个姑娘着守在仓库大门口，如果不是岚帕兰进门关门的动作快，她们怕是会像宠物箱子里关着的小猫一样“越狱”，从门缝窜出去。 岚帕兰仓库内四处闪现。 再看看整理衣物的姑娘，她们一摞摞抱着往墙边堆，还把召唤她们所剩余的军粮，从物资箱子里翻出来，进行了整理分类…… 虽然她们是在差不多中午饭时间诞生的，但出生就自带满能量，所以现在她们并不需要进食。然而看到地上的空包装袋，显然已经有姑娘偷吃了。 毕竟一份军粮包里并非只有主食，还有包括巧克力棒、巧克力豆、橡皮糖、口香糖、水果糖在内的各种副食，以及饮料冲剂……这些副食是战场上补充维生素，提供额外能量，增加士兵幸福感的必需品，而现在被姑娘们当零食糖豆给嚼了。 但由于岚帕兰的突然登场，正在试吃各种糖果的姑娘，给吓得噎了一下，包装来不及收拾，吃剩的直接往口袋里一塞…… 岚帕兰终于来到场中站定，不再乱跑。 此时，一名褐发橘红眸子的少女回过了神，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职务，站直了身子吐气开声：“全体都有！以我为中心！集合！” 只见这名一通发号司令的少女，外面穿着纯白褶皱长袖，里面一件修身羊毛衫，下半身套着条纯黑时尚短裙，过膝白底黑边棉袜，平头黑色小皮鞋，属于讲规矩，认真穿搭的类型。 刷啦啦—— 指挥所里一片吵杂动静。 岚帕兰心中感叹，所有姑娘不愧都是职业军人的设定，命令一下，每个人都毫不含糊，迅速到橘红眸子少女面前列队完毕。 岚帕兰走了两步，然后“瞬移”出现到了橘红眸子少女身旁。 如此闪现，让所有姑娘们的眼睛都是一阵放大收缩，但由于列队了，所以没人再做出任何动作，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把差点惊呼而出的呼气声都给憋了回去。 看到那个男人又高速移动闪现到自己身旁，橘红眸子少女，强行原地站直，不为所动，挺胸收腹，大声报告： “报告，总督！轩辕舰，全体战舰成员，应到16人，实到16人，报告完毕！” 岚帕兰想跟正朝自己立正咆哮的少女舰长敬个军礼，但手抬到一半定住……他意识到自己行华夏国的军礼不太合适，那么该行什么礼呢？最后无处安放的右手就习惯性地搭到了面前少女的小脑袋上：“呃……辛苦了，古月楼舰长。” “……”褐发橘红眼眸，名叫古月楼的认真穿搭少女，被突然一个摸头杀给搞懵了…… 但她还是直挺挺站着不动，目视前方，大声道：“总督辛苦！” 岚帕兰察觉到了自己手上动作不妥，尴尬地收回来，背到身后，然后看向一排由矮到高列队的姑娘们：“……你们都知道自己是谁，是什么存在，我是什么存在，从哪里来，该干什么吧？” 有过一次召唤经验的岚帕兰，已经知道该从哪里、从什么角度开始第一次对话了。 第111章 跟新召唤物们约法3章 姑娘们没有回答，像木桩一样，继续目不斜视站军姿。 岚帕兰知道，在没有接到训话对应台词的情况下，不是点名提问的话，她们只会继续站军姿，不会随便开口说话。 但队列外的古月楼则可以开口：“是的，总督！我们来自《碧蓝与苍穹的旋律》，是总督私人武装力量，到此为总督而战！” 岚帕兰点点头，也不回头看古月楼，而是在队列面前走来走去，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身形脸庞，从电脑屏幕里走到了现实，变成活生生的女孩子，开始发表演讲： “……你们对游戏里的总督熟悉无比，但我这个现实里的‘总督’……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太多太复杂的原理、理由，不用去想。在事实上你们可以认为自己是灵魂穿越重生到了一个新世界。只不过你们并不能开始属于自己的崭新人生。因为我们之间联系的强度、模式，超越你们的想象……今后时间长着，慢慢适应自己，适应世界，让我们互相慢慢熟悉吧！” 他把从尼娃她们那边总结精炼出来的基本逻辑说了一通。 古月楼继续作为全员的发言人大声回应：“是！” 岚帕兰：“好……那我们现在先把一些规矩定好了，当做基本军规，约法三章—— 一，是不准单独行动。 有什么行动要先向我报告，或者报备，禁止擅自离开大本营去外面。 二，节约粮食。 三，遵守你们原本的军规，以及社会常识。 犯错的人我会给予惩罚。好好工作的会给予奖励。所有人都明白了吗？” 古月楼带领大家一起回应：“是！” 岚帕兰其实就是把当初对尼娃她们的规定说了遍， 原本尼娃她们的“不准单独行动”这一条，还包括不准离开自己身边，如果要离开超过一小时就得打报告来着。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尼娃、思芙、爱涅就放了鸭子，随随便便都能自己跑不见，也不说一声……于是现在对古月楼她们约法三章时，不由得的就把“一小时”规矩给删了。而行动前必须报告这条，也是一开始才必须的，等那天她们不会把“自己给卖了”之后，这条将名存实亡。 这时，岚帕兰突然察觉到了还有一条可以改的地方： “呃，第二条，节约粮食……现在物资条件有限，该节约就节约，但我们毕竟坐拥整个世界，今后还有城市作为基地……以后条件好起来，心中记着第二条就行了。” 其实这也是岚帕兰在对自己说——我都什么身份地位的人了，也不该太小家子气。 古月楼继续带领大家一起回答：“是！” 岚帕兰转向古月楼：“我要查看你们的信息面板了……你们知道怎么看自己信息面板吗？” 古月楼：“知道的，所以，我们都清楚自己与总督的联系有多紧——我们的信息面板都显示，‘装备绑定’在总督身上。” 岚帕兰恍然想起，尼娃、思芙、爱涅也都是被自己“装备绑定”来着的，最近跟她们仨混得越来越熟，尤其是在把爱涅拿下之后，已经完全忘了这茬，潜意识里已经不觉得她们是“手办变的”了。 一边把16个姑娘的信息面板一个个查看过去，一边跟每个姑娘本人对话，确认了她们的个人属性、技能，以及了解了16人之后是要如何“变”出艘主力战舰的。 查看完毕，岚帕兰再次向众女演讲：“忘了说了，我的名字叫岚帕兰，大家可以叫我总督，或者岚哥哥……在学习了解外面世界之前，大家就先住在这‘大本营’里，我现在开始给大家搭建房间……把地上的衣服、食物都收拾到一边去……”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就是岚帕兰的“魔法”施工时间。 首先房间，岚帕兰直接从外面工地上搬了16座长宽高为约为6x3.5x3的干净集装箱房进来。 这些甚至有空调的集装箱房，本来是为工人、士兵们长期驻扎准备的。 岚帕兰把集装箱房，两两一摞，侧门朝中间，围了一个八卦阵一样的八边形…… 高度方面并不是太标准，大本营高6米，集装箱房一摞，也有6米左右……摞不起来卡住了，岚帕兰就大力出奇迹，生拉硬拽，用“无形之手”让天花板、地板，凸出凹陷一块。 至于房间的稳定性，住着会不会摇晃，他在把集装箱房之间压实的同时，还把刚刚撑开的天花板、地板向中间压实，接着使用希格子加快物质分子运动，让铁皮表面变成了如同融化了般的胶状，接触面融合，彻底固定死。 没花多长时间，就成功安放好了8栋两层集装箱楼。 接着搭建楼梯跟走廊的过程，就更像是魔法了。 不久前坦克房车之旅的时候，岚帕兰还需要亲自动手捏拧金属来代替焊接，现在他用眼睛看看，铁板就自己撕裂成合适大小，扭曲成合适的形状后，飞到合适的位置，跟楼房墙壁物理上融合成一体，最后形成空中长廊、走道、楼梯。 这还是岚帕兰第一次把“希格子控制”应用到搭建上，不由得玩上了劲，又去外面搬了些钢筋、铁皮、工字钢进来，加固楼房、大本营结构，把8栋集装箱楼的二楼，两两相望的对边，也用空中走廊连接了起来。 随着建筑物增多增高，墙边探照灯受遮挡，室内光线越来越暗。 岚帕兰又搬了一公里的线缆，近百套大大小小灯具进来，让姑娘们自己去布置，只挑出了12只篮球大小的探照灯，连同灯杆绑成一串，然后挂葡萄一样，挂在了大本营正中间，天桥走廊正上方的天花板上，巨大的室内空间顿时亮上了十倍不止。 之前外面为他搭建的临时大本营，除了帐篷外的所有桌椅板凳、电子设备、办公用品，也都被他顺手搬了进来，放置在了大本营大门口位置，这里就是以后的办公区了…… 第112章 大本营内装 接好电线，设备启动。 结果整个大本营就黑了。 是由于带电操作，电力过载跳闸。 岚帕兰正想着要不要出去找几个电工来处理时，裹了几层大衣的战舰能源负责人，能源长，古星舞，站了出来，表示接个电而已，交给她就行了。 于是岚帕兰先断掉跟外面发电机的线缆连接，又从天花板拉了一根高压线，并按照她给的物资清单，搬了各种型号的变压器、电线进来。 暂时没有了照明设备，岚帕兰伸手一指头顶，距离天花板边缘5米的位置，就被切割出了一圈宽5米的正方形环带。好在之前已经立起了钢梁柱子，顶住天花板，要不然他这样把墙壁跟天花板切割开来，整个天花板早直接砸下来。 明亮燥热的阳光跟舒服的海风，顺着开口进入大本营内，岚帕兰控制着切开的正方形环带上升，他自己也跟着慢慢漂浮起来，在姑娘们惊诧地目光中，从开口处飞了出去。 到了外面环顾一圈，周围是高出大本营一倍左右的土墙……摆摆手，岚帕兰让这一圈防偷窥的土墙重新融入大地……大本营外圈10米、30米，已经被拉起了铁丝网跟警戒线，设立成了禁区，这土墙有点多此一举了。 接着，他以这片巨大的方形铁皮环为主体，伸手又招来一堆钢筋、钢板、工字钢，开始着手给大本营搭建第三层——第二层自然就是大本营房顶本身，第三层就是用工字钢支撑起来的铁皮环。一圈18根立柱，直接穿过下方天花板开口处，穿透地板，插入地里。 同时，岚帕兰又给大本营天花板架设了一排横梁，跟这18根外围立柱连接，加固了大本营整体结构跟二层地面的强度…… 接着他挥手间把沿墙堆放的几十万衣服，一股脑堆放到二楼中间位置，一楼空间一下子就通透明亮了。 当岚帕兰沿着立柱，架设完了通往二层、三层的螺旋楼梯时，他发现舰长古月楼站在立柱不远处，正仰头望着自己，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 “怎么了？”岚帕兰潇洒飘浮降落到她身旁问道。 古月楼先敬了个礼，然后开口道：“报告！这边的设备跟我们的知识不一样，我们需要时间学习才能弄好电力系统……” 说着就看向门口方向，岚帕兰把跟电有关的东西，全部堆在门口办公区了。 能源长古星舞带着几个姑娘正在那边捣鼓着设备……现在围着设备捣鼓的姑娘们，差不多就是之前收拾服装、食物的那一批……岚帕兰把天花板开了环，让阳光照射下来之后，她们就忙碌了起来。 岚帕兰抬步向门口走去：“……都是后勤支援成员在干活吗？把舰桥成员也都叫来一起收拾……不干活只知道玩的人没饭吃。” 古月楼大声回答：“是！那个，总督，现在光线还是不太足，除了天窗，能不能在墙壁上开一圈窗户？” 岚帕兰：“……你们需要对自己的美貌有所自觉，我不太想让外人窥见我们里面的情况。” 古月楼：“明白！” 岚帕兰：“只不过也不能跟坐牢一样，我开一圈高窗吧……也不是一直要把你们关着的意思，等你们有些常识之后，再出门活动比较好。” 说话间，随手在大本营墙壁4米的高度上，直接撕下了一圈大约20公分宽的长缝，当做细窗用，顿时更多的光亮、新鲜空气涌进室内……好在之前用横梁与立柱来加固了结构，否则像这样一开，就环开一圈的，墙壁上半截也得塌下来。 古月楼挡下照到眼睛上的眼光：“是！那么我去指挥舰桥成员加入后勤建设了。” 岚帕兰：“嗯，你先去忙吧。” 也不知道古月楼是不是明白了他的老父亲心态——看闺女们都是傻白甜，外面社会满大街全是猪蹄子、坏人、歹徒、饿狼、黄毛…… “总督！” 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办公区，一个小姑娘立马打招呼，但并没有像古月楼那样严肃呆板，其她姑娘也纷纷向岚帕兰打招呼，只有古星舞立正敬礼。 “听说不会用这边的电器？”岚帕兰走到古月楼身前，摆摆手让其她姑娘继续忙自己的去。 古月楼让开身形，领着岚帕兰往被阳光照着的电气设备那边走去：“从接口到上面的标识、铭牌都是外星文字，连阿拉伯数字都不是，我们一个都看不懂……完全不知道是不是我们那套电压、电流、欧姆的体系，对不起总督，一开始我说大话了……” 岚帕兰站在有半人高，之前搬的时候，听工兵部队的人介绍，说是电压设备的铁疙瘩前：“也是我欠考虑……这边的单位都不是地球的，比如这6米高的大本营，其实并不真是6米，是我估的，结果集装箱房搬进来就出误差了，得硬塞。” 古星舞来到岚帕兰身边，蹲到铁疙瘩前，拍着面前设备光洁亮丽的外壳：“我——之前拆了外壳，看它的内部结构、线圈，确实是电压设备，但看不懂它们的功率、电压，贸然接通，怕还是会出事……” 她回过头看向岚帕兰，同时也看向天花板垂下的高压线接口。 岚帕兰思考了一秒，从裤兜里掏出一只手机递过去：“知道这是什么吧？会用吗？” “是的，触屏智能移动终端，地球世界通称‘手机’。”古星舞站起身来，撸起一层层袖子，露出一只苍白的纤手，接过手机。 岚帕兰：“……你们的知识体系果然也都是来自我这的吧……话说，你为什么穿这么厚啊？至少套了五层，还全是大衣、卫衣？这么怕冷的吗？我记得没有给你安这样的人设啊，看着就热——” 古星舞熟练的摆弄起手机来：“我只是喜欢多穿些装备而已，确实热，但有安全感……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我’了……没有密码、指纹锁，直接就能用的吗，这手机界面是汉语的……” 袖子一层层落下，根本看不见她的手了，看着就像是手机被袖口黏住浮空着了般。 第113章 顿时就放了鸭子 岚帕兰：“这是从奥透齐人那里搞来的手机，他们有我汉语的语言库，这边语言都能翻译，上面拍照ar翻译功能你会用吧，这手机以后就你拿着。” 古星舞：“好的……那万一来了电话呢，那个叫奥透齐的人……” 岚帕兰：“他们打电话不用手机……另外‘奥透齐人’是个种族，等到吃饭的时候，给大家慢慢说这边星球的事吧，现在抓紧时间干活。” 古星舞：“……手机充电怎么办？” 她已经开始把手机摄像头对准设备，开始使用翻译了。 岚帕兰：“希斯能源电池，说是几十年不用担心电。” 古星舞：“希斯能源？可以用几十年？” 岚帕兰：“别拆手机，之后给个电池你研究……另外喜欢套着装备，也不用把头也包这么死吧，说话我都听不清。” 古星舞头也不回道：“这样更有安全感，让我能集中注意力，静下心来。” 看着已经一头扑到设备上的，一身衣服厚得跟太空人似的少女。 岚帕兰无奈道：“行吧，别中暑、得热射病了……那我不打扰你了，我去找些说明书过来，这样你能研究的更快吧……对了，这些全新包装的设备里，应该是有自带说明书的吧。” 古星舞：“好的总督，随便多带些本子笔办公文具……随意贴、剪刀、胶带、标签也都要，尽量多些……我们需要给设备贴上标签，做好标记。” 岚帕兰：“没问题。” 处理完办公区这边的问题，岚帕兰走向八栋两层房走去，路上来到姑娘们收拾物资，堆积起来的地方……古月楼把到处跑着的，钻进屋子里的，闲逛的姑娘们全都给叫到了一块，指挥她们继续进行服装食品物资的分类整理，转移到了办公区跟楼房区中间的地方。 “总督！”古月楼每次见岚帕兰就马上敬礼，“已经让大家都来干活了……我觉得物资应该堆放到前面来，方便以后运输取用。” 岚帕兰点点头：“我这里给你们搭个仓库吧……” 仓库里搭仓库听着挺奇怪，但爱涅不在，暂时没人吐槽，室内各个功能区域划分清楚还是很有必要的……于是在办公区后面，岚帕兰挥手招来用剩的铁皮钢梁，搭建了一排大大小小的铁皮屋，作为库房、食堂、厨房、会议室。 有姑娘已经趴到新建筑门口往里面观察了。 “哇哦……总督是神仙吗？又会飞又会隔空取的……”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奇怪的议论声。 古月楼大声呵斥：“不许对总督无礼！” “……外面的人类确实把我当‘神’了。” 岚帕兰这边正在往一栋栋建筑上刻字，写明哪座是库房，哪座是食堂，然后给生活建筑开些窗户、门…… 做完这些后岚帕兰向围观新建筑的姑娘们说道：“物资都放进库房里面吧……然后你们还有什么需求的快说。” “那个……厕所、浴室……”一个声音细细弱弱，却十分坚定的第一个抢着发言…… “呀，我也想上厕所！” “总督……香香、洗发水……” 古月楼抓狂：“这都在提什么呢！早说了，别乱吃乱喝！” 岚帕兰按住她肩头打断她：“大家得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而且就算只住一天，也得解决卫生问题……” 另一姑娘举手发言：“报告！房间里面都有看到独立的卫生间跟浴室，但都没通水，管道没通！” 岚帕兰：“目前还是工地状态，下水管我来接通吧，用水的话，就先用瓶装水吧……还有什么要求的吗？” “还有草纸、洗手液！” 岚帕兰：“没问题。” “洗面奶、沐浴露、护发素、面膜、面霜！” “指甲油、防晒霜！” “盐津桃肉、话梅条、柠檬水！” “游戏机或者能听音乐的东西。” “防弹背心、大口径狙击步枪……” “帆船、冲浪板、摩托车！” 不知道谁带的头，姑娘一拥而上把岚帕兰围了起来，叽叽喳喳，提出的要求也越来越奇怪…… “安静！都给我安静！集合！立正！”古月楼受不了了，最后大声命令让姑娘们列队，这才安静了下来。 岚帕兰看着办公区那边的姑娘望过来，连忙朝她们摆摆手，大声道：“你们不用过来集合，继续忙你们的。” 古星舞招招手表示了解，然后继续回去跟后勤同伴们搞翻译了。 岚帕兰转身看向列队的姑娘们：“我都知道了，基本生活物资我会想办法，但我们也并非要在这里常住的，所以一些零碎的东西，就不会帮你们弄了，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没什么事了的话，你们继续收拾这里的物资吧，先用着……” 古月楼：“是！” 队列里响起一个小声音嘀咕：“……总督挥挥手就搬完了，不比我们来得快……” 古月楼转身盯向队伍，咆哮起来：“谁！是谁自己说话了啊！？” 岚帕兰拍拍她脑袋：“行了行了，别把自己气坏了，我们这里不需要那么严肃的……” 古月楼：“但……” 岚帕兰看向队列：“还愣着干嘛，快去干活！解散！” 哄—— 顿时就放了鸭子，姑娘们鸟兽散。 岚帕兰看向依然面无表情站在自己身旁的古月楼：“……我要出去拿些说明书给古星舞她们，你们还有些什么要的生活物资吗？哦，卫生间的话，先用户外便携厕所、降解剂应急下……开自来水、下水道，还得先规划一下……” 古月楼长出一口气：“总督，现在最需要基本自卫用的武器，这是个陌生的世界，手边没有枪，安不下心来……另外就是家具，铁皮房子里面只有焊死的四张双人床，铁皮桌椅柜子，我们有些成员对家居质量要求很高。” 岚帕兰：“明白了，那我先出去了，之后还有什么想到的再说吧。” 古月楼敬礼：“是！” 岚帕兰升空从天花板外环一圈“回”字型天窗飞了出。 第114章 零元购了三集装箱货物 他先找到了艾米丽跟爱德华咨询了一下，然后飞出大气层，在这儿不用担心造成冲击波的真空环境中，超高声速移动了一下，来到了行星另一边，拥有高档家私制造业的大陆。 高轨道上观察一座座城市，瞄准一个目标，突入大气层，进入城市，不打招呼，钻入一间间仓库、家具厂、家具城，高速看过去，当再穿出来的时候，他身后就飘着一串从席梦思到实木衣柜的各种家具了，又顺了一只集装箱用来打包零元购商品后，再次升空…… 当无数城市超能力者出动应对危机时，他早已离开，去往下一个目标了。 就这样，前前后后转了五座城市，零元购了三集装箱货物后，回到大气层，飞回大湾区，降落到大本营沙化土地附近…… 当岚帕兰把三口集装箱外壁分解开，检查里面商品时，顿时傻了眼——由于忘了用希格子护盾保护集装箱里面，大半家具承受不了他一分钟不到，横跨星球大陆的加速度，直接摇散了架，满箱子木屑，只有小半家具由于自身结构设计，加上其它家具碎块的保护缓冲，只是磕碰掉漆，缺胳膊少腿。 岚帕兰围着残骸打转，心中吐槽：是说嘛……这集装箱怎么这么一分解就散架了，原来分子结构到极限了吗……还害我那么小心的分出希格子包着进出大气层，不让它烧掉。 一辆吉普开了过来，艾米丽跟爱德华从车上下来……艾米丽远远就向岚帕兰叫道：“岚帕兰先生！刚刚先生是不是去了‘dpl联邦共和国’，‘hocr共和国’……啊，这些东西就是从那边搬运过来的吧？” 岚帕兰抬头望望天色，太阳还是高高挂着：“我去了多久？” 爱德华：“10分钟左右……请先生直接把需要的物品给我们份清单，就跟女士服装一样，我们会为先生准备好的。” 艾米丽委婉道：“还请先生要离开时，提前通知我们一声，我们这边好有所准备……我们可以为先生准备最妥善的交通工具，最舒适的移动方式，对我国载具不满，也可以选择使用其它国家的，比如hocr共和国的航母、游轮之类……” 岚帕兰不看两人，继续望着头顶天空一个方向：“有话直说吧，是不是我的行动又引来了什么启示级项目？” 艾米丽：“呃……不是，那……其实是，先生途经的地方，项目都表现出了活性化，希格斯波动水平上升，星球所有国家都陷入了紧张不安之中，毕竟……” 爱德华上前接话：“毕竟，刚刚落骸之眼、核弹……发生了太多史无前例的事件了，大家神经都很紧张……另外我们公司会派更高级的代表过来，只不过这边位置偏远，危险等级高，路上得花些时间。” 艾米丽：“我们的人很专业，可以给出更好更丰富的选择，运输过程也会比较安稳、小心……” 岚帕兰：“过两天我可能就不在了，不过我安排了我的代表在这里，一共是16名‘超能力’少女，之后介绍你们认识。” 艾米丽：“女装是为她们准备的吧，还有这儿……这里的是家具吧……先生只用把少女们的尺码、喜好告诉我们，我们会准备好一切生活用品……” 岚帕兰突然斜眼看过来：“你们还没资格知道，为了你们自身的安全，也最好别想着知道我们的任何隐私信息。” 艾米丽只觉精神一阵恍惚，再回过神来时，整个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全身上下已经湿透了，双脚止不住颤抖……声音嘶哑道：“是，是……” 岚帕兰转眼看向爱德华。 爱德华连忙摆手，声音都高了八度：“我、我，我们公司没有任何打探‘神明’情报的意思，意图也没有！我们是以面对5级模因影响的态度，来处理有关先生一切相关事务的，绝不了解更多‘知识’……我发誓！句句事实！之前平板电脑，掉到地上，只拍到了天空，根本没拍到先生击败落骸之眼的镜头，我按要求第一时间把视频传了回去，后方给实验对象观看，那人马上发狂暴毙了！” “……”艾米丽还是说不出话来了，强撑站着。 岚帕兰：“这么快就有实验了吗？” 其实他完全没有难这位女官员的意思，反而由于她名字发音跟埃米汀很像，而有不少好感，只是没想到奥透玛齐世界，这种希格子等级下真能“眼神杀人”。 爱德华：“是的，开始了研究……我们不会对先生有任何隐瞒的……毕竟启示级的视频，就算没拍到本体，但也会蕴含上信息，是不可多得的财富，但存在的风险也是巨大的……我拍的时候，已经完全失神，平板电脑的摄像头，应该是一直斜对天空的……但只是这样的画面，就已经是普通人无法承受的信息，现在由超能力者接手了，只要先生希望，我们会马上停止研究，删除所有视频副本，不留任何信息，我们不会染指不属于我们的知识。” 岚帕兰：“没关系，你们继续研究吧……现在你手上的平板是新的吧？” 爱德华：“坏的已经被军方收缴，保护收容运送回去了……艾米丽女士也只是出于自己的职责，所以……” 岚帕兰打断他道：“我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另外，天上有大的要来了，现在可以说肯定是冲着我来的了。” 边说边指了指天空。 “什么？！”爱德华跟艾米丽异口同声惊呼出声。 这时一只全息投影出现在岚帕兰身旁：“岚帕兰先生，需要我们出手吗？” 岚帕兰看向运输飞船奥透齐人船长的半身像，摇摇头：“不用吧，它就是来看看我而已，不想那个落骸之眼，恶意浓稠得跟厕所里的恶臭一样，实在太恶心了，受不了，我就把它给轰杀了……话说这个项目又是什么来头啊？” 第115章 月神卢敏娜斯 船长：“‘月神卢敏娜斯’，启示级，喜欢恶作剧，掀起大海潮汐，影响大海希格子强度，控制深海项目活性……凡是要下海的新阿格曼人，就算不信奉月神的，每次出海也会向月神祷告，进行仪式。” 岚帕兰再次抬头望向深空：“嚯，围绕新阿格曼的一个月亮是项目啊，这个有意思……大白天就能看到月亮，我还以为是挺正常的景象呢……” 船长：“不正常，现在时间还早，大白天，太阳带来的强力希格子的情况下，只有先生能靠‘肉眼看到’月神卢敏娜斯卫月。” 盯着硕大月亮看的岚帕兰闻言一愣：“啊——那这个意思是不是就是说，我现在跟月神对上眼神了啊？我们一直互相盯着看着？” 下一瞬如有实质的希格子浪潮冲涌而来，形成物理上可观测到的现象，沙滩上的普通人都看见金光笼罩大地，仿佛太阳的所有光线都汇聚到了这一处，每个光子都仿佛高能激光射束般，撞击着地面。 在这冲击之下，奥透齐人的设备都受到了影响，船长的投影直接受干扰消失。 而普通人那边，在月神“如有实质的目光”普照之下，顿时都如被抽走了灵魂般瘫倒在地。 岚帕兰关心大本营里的宝贝们也受影响，挥手就展开希格子护盾，普照天光为之一暗，同时淡淡道：“我就当你这只是在打招呼，再不收手，我去打爆你了。” 光线仿佛听懂了人话般开始收缩汇聚成一束，最后完全集中到了岚帕兰身前3、4米左右的位置，由普照大地，变成了一道贯通天穹的金色瀑布柱。 下一刻。 瀑布之中慢慢显现出一个10多米高的巨大女性身影来。 岚帕兰仰头看着披着金光长袍的光之巨人，吐槽道：“我在这里连你的膝盖都看不到！” 下一秒。 刚刚横向收缩，减少面积的金光，开始纵向收缩，太空电梯般的金光瀑布开始缩短，光柱女巨人就好像是在被压缩般，最后甚至失去了人形，只剩光芒，眨眼间压成一个不到一米高的矮光桩…… 光柱仿佛“啵”得一声后，炸碎开来，一只身上散发着点点荧光的长裙小小女孩出现…… 大湾区海边数千凡人们，在岚帕兰顺手保护下，都只受到了精神方面的伤害，目前东倒西歪着，只会阿巴阿巴，没人因为高浓度希格子冲击，启示级模因污染而丧命。 而大本营里的姑娘们则都窜到了二层、三层上看热闹。 确认完伤亡情况，岚帕兰收回感知，摸摸下巴，开始关注面前沙地上出现小小光之萝莉。 这种从光里面大变个活人出来的场面，岚帕兰看着就感觉莫名挺眼熟，毕竟几小时前他才看过16次……漫步上前，蹲到一米不到的小小只面前，伸手摸摸她头：“哟……是实体了啊，你好啊小美女，你是谁呀？是月神卢敏娜斯吗？” “……”小小女孩没有反应。 还在散发着金光的蜜金色长发披到了地上，把她从头到脚全包裹着，整个人就仿佛罩在一床蜜金色细丝床单里面。 这时由于希格子冲击消失，船长的投影重新出现：“……好强的希格斯波动，对电子设备的影响堪比太阳风暴了，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能影响到我们设备的项目……” 岚帕兰：“那个，船长先生，这女孩是人还是鬼啊？项目能变成人形的？” 船长：“根据我们采集到的数据分析，‘她’的波形确实是月神卢敏娜斯，但又不是，准确来说，她只是月神卢敏娜斯的化身，真身还在太空轨道上，月亮怎么也不可能物理上变成个小女孩，首先质量守恒就不允许这么做……用先生理解的话来形容，大概就是月神制造了个无人机，然后安上月神自己的意识，再通过无人机进行远程观测……喜欢恶作剧的项目，都会用这种方法来接近人类玩耍，比如‘无面人’。” 岚帕兰开始伸手指捻面前小月神的头发丝，捏在两指间搓动：“呃，无面人，恶作剧，玩耍？听拾荒者说，无面人可是种只会杀人，无法攻击消灭的超恐怖存在……死法还是神形俱灭的那种，我也亲眼见到过无面人杀人，根本无法沟通……” 船长：“我们只提供了‘项目’相关知识，然后本地人类针对自身实际具体情况，进行了学习整理，划分了符合人类的等级，‘威胁’、‘危险’、‘致命’、‘五级’……但是，岚帕兰先生，你觉得这些项目会威胁到你，威胁到我们安全吗？” 岚帕兰：“呃……” 船长见岚帕兰似懂非懂，继续具体说明：“海洋飓风、星际能量风暴，都是致命的，但海水、能量风是有意识来杀人的吗？人只是掉进了全是水的环境里淹死了而已，水就只是水，有什么对错危险，人类对水来说是完全没有意义的……‘项目’说白了也是这样的啊，希格子环境自然产生的一种现象而已，跟人类相互干涉。” 岚帕兰：“……是乌金雪纱让你给我说这么多的吗？” 船长：“是的，大小姐吩咐我们注意给先生讲解常识，回答疑问。” 岚帕兰：“但我能明显感觉到‘落骸之眼’的敌意啊？” 船长：“项目模因影响人类，但反过来说，人类的模因自然也能污染到项目……万物都是希格子构成的，落骸之眼被‘污染’了。” 岚帕兰恍然大悟：“哦！所以会主动袭击弗里曼他们的无面人，是学会了‘杀人’这个概念吗，就被定义为‘高等级无面人’了……” 说话间，见怎么玩面前小小女孩的头发丝，她都没有反应，于是岚帕兰干脆拨开了小小女孩盖在脸上的头发，跟她的眼睛对视起来，然后再次打招呼道：“哈喽，你好小小美女，我叫岚帕兰，听得懂吗？这耳机翻译器能跟项目沟通吗？” 第116章 小月神 船长的投影飘到岚帕兰脸旁边：“呃……跟项目沟通不是用声波，是直接……希格子领域，涉及‘系统’信息传播知识……现在这种情况的话，试试脑电波吧。” 岚帕兰盯着长相乖巧精致，但表情却是扑克脸的小小女孩：“脑电波？怎么个电波法？话说她眼睛真好看啊，跟头发一个颜色的，还有星星点点的光芒……这颜色，像是兑水的蜂蜜，看着就挺甜的金色……” 正当他在评头论足的时候，小小女孩突然一个偷袭，吻上了岚帕兰近在咫尺还在滔滔不绝的大嘴巴。 “噗——” 岚帕兰楞了三秒，然后吓得倒退跌坐到地上，抹着嘴巴叫道：“这种事，至少长到思芙那么高再说吧！！” 小小女孩：“月……神，你是？” 船长：“这就是我说的‘脑电波’了，刚刚是‘接触式’的‘接通仪式’？。” 岚帕兰盘腿坐下，但不再靠近小小女孩：“呃？什么情况，啵个嘴就懂我汉语了啊？” 船长也对这种能对话的项目来了兴趣：“模因影响……应该从你摸到她头发时就开始了……她应该是在自我介绍，先生试着跟她说点什么看看。” 岚帕兰：“我叫岚帕兰，你叫月神啊？听说你只是个化身而已，那我叫你小月神怎么样？” 小月神：“……” 等了半天没反应，岚帕兰看向投影：“她不理我。” 船长：“她应该不是问名字，之前你说过名字了的，她是本体的眼睛耳朵，应该是在问先生是个‘什么存在’之类的……刚才她主动接触你，应该也是确认你的存在。” 岚帕兰：“难怪你对项目的形容是‘恶作剧’……就跟海浪拍拍暗礁，触碰探索对方是个什么东西一样的感觉是吧。” 船长：“都是不带任何‘感性’的存在，‘好奇’，是一切行动的原动力，化身为对方能理解的形态，进行物理接触，没有好恶对错，没有任何主观意图。所以，在我们这些有主观意志的主体眼中，从旁观的视角看去，一些行动往往可以称为‘恶作剧’——比如刚刚突然亲你一口。” 岚帕兰站起身来拍拍衣服裤子：“原来如此，确实感觉不到有什么感情……所以，它，她，‘月神卢敏娜斯’为什么会是女性形态的？然后又化身成一个小女孩？其它项目的化身也都是女性的？没有感性的吧。” 船长：“之前说的‘拟态’接触人类恶作剧……百万年下来，‘月神’自然是早已经被地表人类模因给影响了。而且，无论是我们奥透齐人，还是接到新阿格曼上的各个文明，大家神话里都是把月亮拟人成女神的……当然，非两性人种，还有没有月亮的文明除外……” 岚帕兰：“自我认知需要个参照，我们人类给了项目参照……所以当你们给月亮起了个女性化的名字之时，就注定‘她’是她了是吧……那么，她变小又是个什么情况？” 当岚帕兰站起来之后，小月神就跟着仰起头来盯着他，小小一只床单，没脸没眼睛，看起来呆萌呆萌的。 船长的投影一番抖动，似乎是关了麦，跟其他人进行了一番交流，然后重新开麦向岚帕兰道：“根据记录，以前观察到的月神化身形态，一般都是光之巨人，但也会针对的祈祷者展现出不同的形态来…… 所有化身观测录像，在新阿格曼星球的一些国家里，被作为项目保存着。想了解的话，最好去苍碧茹星，我们对所有‘项目’的信息都是公开资料，任何一座公共图书馆里都可以查阅。” 岚帕兰：“等有空吧，最好是短视频，我可读不进书了。” 船长：“好的……光柱巨人现在变成了萝莉幼女形象，应该是因为‘害怕’。” 岚帕兰：“‘害怕’？” 船长：“我们的推测，是在畏惧岚帕兰先生你，所以就以一个最没有威胁的同类形象出现，进行接触。” 岚帕兰：“原来如此，明白了……知道是我秒了落骸之眼对吧……她如果回应海员们的祈祷，那经常会跟落骸之眼打交道。” 船长：“‘落骸之眼’沉睡了几千年，处于低活性状态，一般也是化身在海面上活动……还好岚帕兰先生在它完全升起之前解决掉了，不然它巨大的物理实体……光是浮出海面，就可以引发覆盖整个行星地表的海啸，直接摧毁现在整个生态圈。” 岚帕兰：“起个床就毁灭世界？不愧是启示级，难怪核弹打得那么干脆……那现在这只小的，我要怎么办？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他边说边试着左右平移，小月神也就向日葵一般，脑袋跟着他转动。 船长：“晚霞、彩虹，项目也只是种自然现象，所以不用太过在意她的存在，她目前只想‘恶作剧’的样子。” 岚帕兰开始围着小月神转圈：“行吧……能看得出来，她确实挺‘纯天然’的……我故意说了这么多她的坏话，不理她的提问，她也不开个口的。” “……”小月神原地追踪岚帕兰运动，然而坏心眼的男人越转越快，小月神终于把自己转晕了，噗通一声，摔了个屁股墩，坐倒在沙地上，然而脑袋却还在追着岚帕兰…… “噗哈——还挺好玩的。”岚帕兰乐了，停下脚步向船长道，“你们要不要研究研究她？我现在没空看小孩，你们想研究的话，就自己过来抓吧，我还要继续搞建设呢……哎，还有这一地凡人，又被吓傻了，这么半天都没一个恢复理智的，还得我出手啊……” 船长：“呃，启示级项目的话，等请示……那我这边也先挂断了，有事再联络。” 岚帕兰：“有事再联络……对了，怎么是船长你联络过来啊，萨辛菲儿呢？” 船长：“城市建设以外的突发状况都由我们船员来负责。” 岚帕兰：“行吧……” 第117章 化身超能力土木老哥 两人结束通讯，岚帕兰再次模拟出劣化版的“轩辕剑精神免疫”技能，整个大湾区，受月神高浓度希格子降临影响，神经系统宕机了的数千工人、士兵，渐渐恢复神志清醒过来。 他记得“精神免疫”希格斯波动的大概感觉，本来其实只是突发奇想，试着精细操控，运行希斯能量，模拟了一下，复刻那种感觉，没想到真成了…… 感觉差不多了，岚帕兰没再管凡人们，先闪身回到大本营里面，确认自己的宝贝们有没有出事，把跌坐在沙土上的小月神一个“人”孤零零留在原地……目前在岚帕兰的心目中，小月神就是一只会祸祸他手办的熊孩子…… 大本营里。 古月楼报告，根据大家每个人的属性不同，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头晕目眩、困意、幻觉等症状，就被她轰下楼来，不准看热闹了……但没有人因此失去行动能力，都还有一定战斗力。 岚帕兰正在对每个姑娘嘘寒问暖，一一检查的时候，一旁坐在物资箱子堆上的帕德丽夏突然开口：“总督……你女儿啊？” 岚帕兰先是抬头跟帕德丽夏对了一眼，然后顺着她的目光猛地回头，果然就看见小月神安安静静站在自己屁股后面……不由得挠挠头：“呃，她是个项目，呃，项目是……反正之后再一起解释吧，先完成大本营建设布置。” 简单忙了20分钟后，岚帕兰感觉外面有些动静了，就离开大本营，处理些其它事情。 大湾区这批凡人，短短几个小时内，经历完了他们一辈子所有极端恐怖事件，此时全都还处于月神直接冲击后遗症中，那是一种仿佛连续工作了1000小时没有休息1秒，然后又连续坐了1000小时过山车般的重度疲劳严重晕船感，一地呻吟，没人能起身站稳，更别说工作了。 岚帕兰不一会儿就找到了爱德华跟艾米丽，蹲到了他们面前：“怎么样，还好不？” 两人倒在一辆吉普车旁边，现在都正靠在车辆轮胎上喘息着。 爱德华抬手遮遮刺目阳光，然后看向岚帕兰，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先生……我是不是该去下赌场啊？” 岚帕兰：“嗯？” 爱德华：“千年都不见得遇到一次的启示级项目，我一天遇到了俩……” 岚帕兰：“……” 艾米丽：“……别开玩笑了爱德华……先生找我们……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岚帕兰：“我需要些……算了，你把电话给我吧，我直接跟你上头说，我有翻译耳机……” “好的。”艾米丽掏摸出手机，拨号后跟对面说明情况，然后要求把电话转接给更高层…… 爱德华盯着岚帕兰身后：“……呃，那个，先生，你背后的那位是？” 岚帕兰一回头，果然看到小跟屁虫一样的小月神，随口开玩笑回答道：“我女儿。” 然后站起来向飞船方向叫道：“喂——船长在吗？你们不研究项目的吗？” 这次船长没有投影过来，但耳边里响起了他的声音：“我们正在研究，她的行为模式，跟随属性，我们决定最好不要进行干涉，不然会产生不可控未知影响。” 岚帕兰：“哦，是把她跟我一起研究了是吧？” 船长：“奥透玛齐行星系内，对我们来说没有未知的项目，就是这次月神化身有点特殊，这种伴随类型的互动值得观察，上面要求我们远程跟踪就行了——已经得到了乌金雪纱大小姐的认可，她对小月神十分关注。” 岚帕兰：“行吧，你们观察吧，我欠她们家的。” 说话间，那边艾米丽想起身把手机递过来，然而她腿脚实在不受她本人控制，根本站不起来。 岚帕兰见状一招手，手机就自动飞到了他手上，接着他就跟电话那头谈了足足半个小时，同时一边聊，还一边隔空在沙土地上画地图，记下了一些名字跟地理方位。 把手机还给艾米丽，岚帕兰再次升空离去……这次他没有再搞太夸张的动静，也就普通超音速的程度。 接下来的3个小时，他只在asafi共和国境内的城市移动搬运物资，将影响控制在最低，不至于再引出什么超级怪物来，并且答应政府方面，遇到有威胁的项目会帮忙清理，反正对他来说，都只是一个眼神挥挥手的事情。 但其实他压制希斯能量，慢慢飞的主要目的，主要还是为了不毁掉运输的货物…… 来来回回多次搬运，他不但把姑娘们要的各种生活资料都准备妥了，还顺手把准备齐的第一批，本来需要10天才能运完的建材，以及工人们的补给食物水，从几处军事基地里给搬了过来……至于后续工人队伍，岚帕兰可不敢带任何活物高速移动。 太阳开始偏西，大本营内。 古星舞带队一下午研究忙活，终于重新点亮了电灯，大本营里顿时一片欢呼声……岚帕兰之前不止带了说明书，一箱各种办公文具回来，还给她捎了一箱子本世界各种工程书籍，够她从理论到应用慢慢研究了。 现在他正在微操pvc材质管道，把八栋楼的下水道系统给修建安装起来…… 这一管道对接，岚帕兰才发现之前自己搭建时的随意，上下楼预留的管道口没一个是对齐的不说，甚至有的房屋头尾装反了……之前他看见门开的不是一个方向，也完全没在意，重新墙壁上挖个门就是，但现在才意识到，只要保证门窗方向一致，那些预留的管道、线路方向就是能连接上的，毕竟是模块化的集装箱房子。 现在他只能把楼梯、桥梁、空中走道全拆了，重新头来过，把集装箱房对齐，要不然就只能对室内重新走线、走管道，感觉工程量会更大更麻烦…… “哎……就让我想到了当年拼装机器人、机甲模型，凭着感觉，没仔细看图纸，结果拼错了零件，整个得拆了重头拼……”岚帕兰向身旁跟着的古月楼吐槽道。 第118章 那边的那几个你们别乱搞事 古月楼是过来报告物资清点情况，询问岚帕兰家具分配意见的，然而过来之后，目光就一直定在小月神身上挪不开了：“……呃，总督，我们把家具都拆出来了，大件都需要进一步装配，每间屋子怎么分？” 此时房屋挪开，岚帕兰正在处理下水道……一般他用眼神就能隔空运物，但在需要做精细操作时，还是得配合手势动作。 无数管道钢筋在他挥手间，拥有了生命般自己飞舞移动，抵达自己该在的位置，铁皮地板裂开，大地下陷，沙土分开，变成坑道，管道一节连接一节钻入其中，然后自己一节套一节，互相之间融合成浑然一体。 在埋设下水道，一直引到大本营外面污水池的同时，岚帕兰还顺便加固了所有立柱底层土壤，大面积凝成堪比混凝土的坚硬地基，避免立柱会在沙化土地上下沉…… “是魔法……” “是魔法呢。” 偶尔路过的姑娘们都这样小声议论着。 岚帕兰手上一边忙活，一边回答古月楼：“怎么分？我也没计数量，你们喜欢什么东西自己往屋子里搬就是，先到先得，手快有手慢无……之后也不用眼馋自己没有，差什么列个清单，给我或者给外面的负责人，让他们准备就是……搞定，下水道完工，上水道，我去楼顶给你们造个大水箱，白天还有太阳能加热，再加个四层平台好了……看什么呢？” 古月楼连忙回过神，收回盯着小月神的目光，看向她的总督敬礼：“没有，总督！” 岚帕兰看看自己屁股后面，小月神真就始终跟着他，就算他高速移动，在整个asafi共和国里到处飞的时候，小月神也追着他一起飞，搞得岚帕兰还得分神消弭她的希格斯波动…… 看了看天色，岚帕兰说道：“也差不多到了该你们吃第一顿饭的时间了。” 古月楼正色道：“我们还不饿总督，还可以继续工作一段时间……” 岚帕兰：“就当是吃零食吧……进食是活着的证明，你们有些姑娘，一落地本能就找吃的对吧，现在正好不太饿，不用专心吃饭，就一边开会聊聊常识，一边随便尝尝东西，就当是检查味觉。” 古月楼：“遵命！我这就让成员们到食堂集合！” 岚帕兰：“嗯，我去整些高级点的小吃回来……” 说着就再次升空，目标是前往弗里曼大叔所在的安全区城市，毕竟距离最近，找正规大餐馆酒店，拿些本地小吃回来…… 一小时后。 网球场大小，虽然房子本身简陋，但桌椅板凳奢华无比的大本营食堂里，16名姑娘分桌而坐，岚帕兰跟轩辕舰战舰成员第一次会议，就这么开始了。 整场持续了大概4个小时的会议，基本都是岚帕兰一个人在讲，全程喝光了5瓶水，中场休息6了次，桌子上的姑娘们就只负责听讲跟吃吃喝喝，还好岚帕兰挑的都是本地的特色熟食、卤菜、蛋糕、面包、面点、水果之类，不管热冷都可以一直吃的食物。 而在这4个小时里，岚帕兰基本上是把自己的故事讲了一遍，从被召唤到大魔王世界到在大草原上崛起为王；从宅物屋召唤技能觉醒的代价到艮星人装甲集群入侵；从阿达兰阿剌大地欧安世界的旅行，到万界古道不可名状的高维度存在…… 讲到最后，岚帕兰都不由得的感叹自己居然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了。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大本营外面还一直有施工的动静传来。 岚帕兰喝了一口调味酒，坐在一张空桌子上，道：“……那么，提问环节，除了古星舞关于系统的问题外，还有谁有其它问题的？” 古月楼起身主持会议，环顾一圈道：“谁还有关于基本常识疑问的，快点问出来。” 帕德丽夏跳起来把手举得高高：“我！我！我有问题！” 岚帕兰：“……你先等一下……那边的那几个，在干嘛呢？” 无论岚帕兰在哪里，在做什么，小月神都理所当然的一直跟着，所以，现在她理所当然地也在食堂里，然后理所当然地混在人群中，跟战舰姑娘们坐在一起，听了岚帕兰讲了四个多小时故事。 姑娘们一开始虽然对她很在意，但岚帕兰提了一嘴她真不是自己女儿，是只启示级项目的化身之后，大家也就不再关注这个小小不速之客，把注意放到岚帕兰的讲话上。 小月神一开始，安安静静地待在岚帕兰身旁的墙角，就干巴巴站着，挺没存在感的，她的目的、行为模式似乎就是当岚帕兰的跟屁虫，岚帕兰在食堂前排站着讲话，她也就老老实实待着……几次中场休息，就算岚帕兰去厕所也跟着…… 后半段几个小时里，岚帕兰讲得投入，开始在食堂里转来转去，几个坐在角落一桌的大胆丫头，悄咪咪地用食物逗起小月神来，最后把小家伙给骗到了她们桌子上，然后开始用各种食物饮料投喂小小女孩…… 古月楼站起身来往后望去，朝着岚帕兰发问的方向，重复了一遍：“你们在干嘛？” 蔡瑞丝、七酥梨、安德丽妲三个丫头刷一下站起来。 蔡瑞丝立正大声道：“报告！在喂小姑娘吃晚饭！”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照进大本营里的，不再是阳光，而是月光。 岚帕兰哭笑不得，走到她们这桌来：“你们知道你们在喂的是什么吗？你们……船长！船长在吗？休息了？” 扭头对着虚空喊了一嗓子，看似冲空气说话，其实是在用耳机打电话。 船长的半身投影出现在食堂半空：“时间还早，没有休息……岚帕兰先生在跟……在跟同伴们吃完饭？抱歉，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各位小姐这样的存在。” 16名姑娘的注意力全集到了投影上。 岚帕兰先简单介绍了下 ：“这就是我说过的外星飞船船长先生了，这种全息投影，通讯黑科技，在我们游戏世界里也是没有的……我记得游戏里，只有全息显示屏来着……船长先生，可以简单称呼她们为‘战舰成员’、‘舰娘小姐们’就行了，现在找你是问问项目的事情……” 第119章 养个项目当女儿 船长：“我们已经看了岚先生刚刚发的视频，月神化身正在……正在融合现实世界物质是吧，我们飞船上对这边的希格斯波动监测也出现了异常，其实我们也正打算过来问问情况的……” 岚帕兰蹲到了小月神身旁：“项目能吃东西吗？” “……”小月神侧过脸来，小手捧着可丽饼还在吧唧吧唧啃着。 食堂里的姑娘们议论纷纷，讨论着：外星人、飞船、月神、月神化身、吃坏肚子…… 岚帕兰伸手捻起小月神脸蛋上的糖浆奶油：“这小脸蛋真柔坨，苹果肌的触感……谁给她梳的头发？” 个子小小的安德丽妲立正：“报告！是我！我怕小妹妹吃到头发，就把她前面的长发扎了起来！” 岚帕兰扭头看向降低高度，飘到自己身旁的船长投影：“不只是我，她也让别人碰她哦……” 船长：“可能是同源的关系，并不是随便谁都可以吧……根据我们的监测数据，她正在向物质世界‘降维’，希格子变得不稳定，开始接近物理空间……岚帕兰先生，她对先生开过口，尝试一下对话？” 岚帕兰看着小月神开口道：“那个，好吃吗？” “……”小月神眼神不带情感，就这么直愣愣盯着岚帕兰，小嘴吧唧吧唧动个不停。 船长：“映射行为，可能是在模仿人类，从行为到物理存在，毕竟她的外形就是受人类影响而来的……先生要不要跟她一起用餐？我的意思是说，先生喂她，跟她吃一样的饭看看？” 小月神停下了啃啃啃的动作，盯向岚帕兰：“吃……” 七酥梨顿时被萌到融化了：“唉哟！她说话了！” 她仿佛看见小婴儿会开口叫妈妈了一样，整个人都要酥软了。 “七酥梨！”古月楼瞪了她一眼。 七酥梨连忙收起表情，抬头挺胸，目不斜视站直了。 岚帕兰：“也是，正经晚饭时间，要不，船长送17人份的外卖过来吧，让这里的姑娘们也尝尝奥透玛齐餐。” 船长：“好的……那个，不如到我们飞船上来吧，我们飞船上空间大，可以提供更好的住宿、伙食。” 岚帕兰：“想要奥透齐人招待的话，我就不会特地到新阿格曼星球上来召唤了，直接在苍碧茹星上召唤不就行了吗。” 船长：“啊，是我唐突了。” 岚帕兰：“我有我的考虑，之后会安排姑娘配合你们检查的……份量少点，我们一直在尝本地小吃……” 船长：“好的，我这就吩咐厨房，给先生、战舰小姐们准备最好的餐食……” 说着就关闭了投影。 过了大约15分钟，穿着一身宇航服的船长，本人跟在“外卖”无人机旁边，一起飞过了来，从天花板边缘开口进入……这一趟他过来，除了给大家带了外卖，还给每个姑娘发了一只“翻译耳机”，包括小月在内，也给了一只。 只不过小月神拿到耳机的第一件事是往嘴巴里塞，好在被岚帕兰眼疾手快给阻止了，指指自己的耳朵，示意这不是吃的，然后帮她给戴上。 此时岚帕兰坐在桌前，而小月神则坐在他腿上……本来听船长建议，岚帕兰坐到小月神对面，准备跟她一起吃饭来着，结果小月神直接跳下椅子，从桌子底下爬到了他身上，岚帕兰把她放到一旁，自己去另一边坐下，结果她又钻过来黏上……如此重复了三次，对话对不上，教也教不会，岚帕兰最后也就由得她了。 船长本人送了飞船餐过来，所有人都满心好奇地观察外星人，尝尝外星食物，而岚帕兰也就顺便借着奥透齐人船长在场，介绍了更多奥透玛齐世界常识给了大家听。 一个小时后。 岚帕兰一边把勺子往怀中小月神嘴里塞，一边道：“……总之，古星舞你一开始就在问的系统的问题，我没忘，明天等乌金雪纱过来，你们能不能装系统，也得看她怎么说……现在，这里，奥透玛齐世界是个什么情况你们也该有基本概念了，知道项目能吃饭，这件事有多奇怪了吧？唉哟，小姑奶奶，说了多少遍！勺子不能吃的！快松嘴！” 帕德丽夏双手托腮撑在桌子上：“哎，我说总督，她真不是你的女儿啊？” 岚帕兰拿着面巾纸给小月神擦脸，懒都懒得理她……这时大家都不吃饭了，围坐到了岚帕兰周围，安安静静听他们讲话。 船长坐在岚帕兰左手边，戴着个眼镜观察小月神：“……她似乎能不受我们针对项目的设备影响，可以正常活动，就像……” 岚帕兰：“就像一个普通小女孩一样……那我这边的战舰成员们呢？她们会受影响吗？” 船长目镜一个个人看过去：“各位战舰成员……确实很像是‘人形项目’，能调用大量希格子……但也就是像而已，新阿格曼的人类，没办法检测出她们跟普通人的不同。” 岚帕兰：“……那要怎么才能证明她们自己不是普通人呢？” 船长：“跟超能力者一样，释放‘技能’就行了，这里的普通人可没法调用希格子，之后不是还要‘凭空制造战舰’的吗？展示一下就行了。” 岚帕兰：“原来如此……‘超能力’啊，我还没遇到过，也有物质生成超能力吗……” 船长：“超能力者，宇宙中数量不多但也并不罕见，跟项目一样，自然而然就有了……至于新阿格曼星的超能力者政策，我不太清楚，等明天乌金雪纱小姐来了，先生亲自问她就好。” “明白了……”岚帕兰对旁边的姑娘们说道，“我知道，你们听了这么多外面异世界的事情后，巴不得出去看看，毕竟‘转世重生’新鲜获得的肉体……我会让你们出去的……” 帕德丽夏惊喜中，忍不住插嘴：“真的！！” 岚帕兰：“当然真的，只不过得通过我的考核——刚刚过去6个来小时里我讲的内容，之后会一个个提问考试，考过的就可以出去玩。” 第120章 熟悉这边世界的重力跟身体 现场顿时响起一片起哄声。 古月楼：“安静！都安静！听总督安排！我们必须先知道社会常识，才能到社会上行走，总督是为了我们好……” 七酥梨咕哝：“但、但是另一个世界啊，听刚刚的里故事，我们的三个前辈没有进行过考试的吧？” “……”古月楼被问住了。 但这问题自然难不住岚帕兰：“先不谈第一次召唤，规章制度不健全，最主要的原因是，召唤她们的那会儿，我还是隆拉王，不对，我现在也还是隆拉王，就是王国没了……反正当时她们是有一堆王妃、大臣、仆人、奴隶服侍着，有人帮她们处理日常问题，时刻教常识，但就是这样，她们仨还是差点被卖了，我总结了一下问题原因，本身缺乏概念还是不行的……” 小月神仰头上望：“常识。缺乏。” 岚帕兰低头惊奇道：“唉哟，对的，常识缺乏……” 古月楼：“咳哼，所以现在我们必须进行常识考试，通过了的才能离开大本营对吧，总督？” 岚帕兰：“对的，明天还有一天常识课程，好好学习，明白了吗？！” “明白！”大家齐声回答。 古月楼问出大家的疑问：“总督，具体考试形式是什么？” 岚帕兰：“我们搞简单一点，面试，屋子里一对一，我会问你们一些问题，对错问答，说个故事、案例，让你们分析。” 蔡瑞丝：“总督，能举个例子吗？现在就问几个问题？” “我还没准备好问题呢，只不过……”岚帕兰摸着小月神的头发，想了一下，决定作弄一下她，“那我随便问一个吧——‘爱涅是个军队里的刺头儿’，对还是不对？” 蔡瑞丝：“呃……对？” 岚帕兰：“哦嚯，错！怎么听故事的啊？最最最开始就讲了啊，‘我们不是军队’，连军队都不是那怎么是‘军队里刺头儿’了啊？” 蔡瑞丝被脑筋急转弯搞懵了：“啊！唔……” 古月楼马上脑补出岚帕兰的用意：“大家都听到了吧，总督的问题，不是光死记硬背就有答案的，必须对常识有深刻的认识，得理解了才行，明白了吗？” “明白！”大家齐声回答。 小月神歪歪脑袋跟了一句：“明。白？” 岚帕兰看古月楼神气无比，颐指气使的模样，嘴角一咧：“那个古月楼啊，看你说得挺在点的，那么问你一道分析题考考你。” 古月楼顿时声音都小了10个分贝：“咕？！那、那个……” 岚帕兰：“哎呀，没事没事，就是随便问问而已，现在不是考试，只是示范嘛，凭着感觉来答，看看你们目前什么程度！” 这时船长漂浮起来告辞：“咳咳——那个，我就先回飞船了，还要准备明天接待大小姐们。” 岚帕兰连忙抱着小月神站起来相送：“啊，今天真是麻烦船长了，十分感谢船长的各种帮助，送来的各种礼物。” 船长：“这些东西本来就都是属于岚帕兰先生的……” 岚帕兰：“物质上是一回事，但更重的是麻烦到你们了啊，我不会忘记船长先生的热心和好意的。” 船长伸手跟岚帕兰碰了碰：“岚帕兰先生有心了，那么我们今后合作愉快。” 岚帕兰：“合作愉快。” 在船长离开后，岚帕兰又在大本营呆了大约半小时，模拟了几次面试问答后才离开，毕竟还得留下些时间来，好让姑娘们分房间，整理内务，至少把今晚睡觉要用到的床铺给搬运组装铺好。 今晚，他则带着小月神直接飞离大湾区，回到了城里他昨天下榻的酒店休息。 一夜无话，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岚帕兰带着小月神在酒店里享受了一顿奢华的早餐后，才飞回大湾区上班……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全球情报网就忙疯了，所有国家都关注上了他身边突然冒出来的“小女儿”。 但由于小月神身高、样貌、能力等原因，加上昨天有奥透齐人飞船的降临，不少情报机构都把小月神的身份往奥透齐人身上怀疑，同时也从“女儿”往“女伴”上猜测…… 而身处大湾区，能接近岚帕兰身边的爱德华、艾米丽、皮耶尔的电话，更是被他们的上级给打爆了，追加命令，让他们把楚岚帕兰身边存在的一切也都给搞清楚。 对于这些凡人的事情，岚帕兰完全没有想去了解的意思，他抱着小月神径直出现在了大本营里——由于小月神完全不排斥跟他接触，所以在趁着抱着她飞的机会，他有意进行了几次速度测试——感觉就算是自己全力移动，小月神应该也能扛得住……不愧是启示级项目的化身。 新阿格曼行星用的是苍碧茹历法，遇到离开地表以外星际问题时，就以苍碧茹星标准时间为准，但昨晚乌金雪纱突然在脑内通知岚帕兰了一句，说asafi共和国时间，早上8点左右会跟朋友们一起到大湾区。 所以7点钟的时候，岚帕兰就带着小月神赶回了大湾区。 让小月神骑到自己脖子上，先跟在天没亮的时候，就在现场主持建设的皮耶尔、亨德森见了一下，询问得知，爱德华跟艾米丽两个非军方人士，昨晚坐飞机回安全区休息区，今天还没过来。 然后来到灯火通明的大本营里，跟战舰成员们打招呼。 古月楼报告，她们早上五点就起床了，毕竟五点外面就开始有施工动静，想睡懒觉也不太可能。 洗漱换上运动短装，展开基本体能锻炼，做了长跑、军体操、军体拳等项目，还在岚帕兰搭建得乱七八糟的横梁、走廊、楼梯、连接桥之间，做了越障、攀爬等技术项目，熟悉这边世界的重力跟自身肉体。 一个多小时体能训练结束，目前是自由活动时间，姑娘们正在冲澡、换衣服、吃早饭。 动作快的姑娘们，已经结束内务，开始在屋里屋外玩起来，搬运着家具、电器，在广场上乒乒乓乓地组装着，忙前忙后。 第121章 我们进入大气层了呐哝 动作慢的姑娘则还捧着食物，散坐四处，有的老老实实坐在食堂里；有的在办公区，把物资箱当椅子，坐在室外聊着天；有的待在居住区房门口，围观吊灯下广场上的同伴忙活，指手画脚…… 总之现在她们的表现，挺能看出每个人性格的。 岚帕兰扛着小月神，带着古月楼四处走动巡视，路过的姑娘们纷纷放下手上的事立正敬礼。 岚帕兰一次次摆摆手强调：“我们这里不是正规军队，随意一点随意一点……” 跟在他左右的古月楼：“但总督，你不是跟我们‘约法三章’了吗。” 岚帕兰：“家有家规，家里的规矩而已，别搞得跟军队里一样那么严肃了。” 古月楼坚持：“但总督不是要去攻击艮星人文明的吗，我们还是不要太放松的好，武备松弛了，就很难再绷起来了。” 岚帕兰：“我的想法其实是，家里就松些，正经部队里再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古月楼皱眉：“正经部队？总督的意思是？” 岚帕兰：“你不会以为我只凭你们一艘战舰就去攻打一个异世界吧？跟尼娃她们的坦克一样，我想要一套军工产业链，大规模爆兵，你们是‘英雄单位’，精锐，超级兵，指挥作战的存在……我们将会是一支庞大的侵略军的……” 一个声音突然插入—— “要让所有招惹我们的人后悔生下来！” 岚帕兰扭头，带动脖子上骑着的小月神一起转动，看向脚边突然插嘴的丫头——短裤小背心披着湿漉漉毛巾的贝蒂露露，直接坐在物资堆放区的地板上，举着军用口粮高呼着，满脸兴奋好战。 古月楼看到明显刚冲完凉，一身清凉的贝蒂露露，立即就想起了她昨晚之后的申请：“那个总督，贝蒂露露提交了武器装备申请，我们现在就算不制造战舰，锻炼制造技能等级，也需要一些轻武器武装起来，能针对这边世界项目的武器……” “武器啊……” 岚帕兰刚一开口就一愣，他突然意识到，想到“发枪”，自己心里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危险”，有种给家里大闺女发枪，莫名担心她们非但保护不了自己，反而会伤到自己一样的感觉……但别说枪了，她们生来玩的就是大舰巨炮，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担忧？ 贝蒂露露端着口粮站起来，脸上泛起亢奋的潮红，进入完全忘我状态：“外星人的武器装备会是什么样的小可爱们呢，等不及见到了呀！！哎嘿嘻嘻嘻——” 好好的一个萝莉美少女，痴笑连连，现在却完全一副变态病态模样，双眼痴迷，陷入妄想，满脸都是不正常的红晕，啃咬着自己的手指跟餐盘，忘记环境了。 “她，她……贝蒂露露她怎么了？”古月楼大受震撼，手足无措地看着突然展露出本性来了的副舰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反倒是岚帕兰这边是一副见怪不怪地模样：“……没事，她就这性格，习惯了就好。” 说着就松开一只扶着小月神小腿的手，竖成手刀劈在贝蒂露露脑门上。 “唉哟——”贝蒂露露痛叫一声，恢复正常，满脸委屈地看着岚帕兰，“干嘛呀。” 岚帕兰：“战争狂收收味，吓到孩子了。” “诶？”贝蒂露露抬头看了看高高在上的小月神。 骑在岚帕兰脖子上的小小女孩，由于有一只脚失去了束缚，于是荡漾踢踏了起来，一副天真浪漫的模样，就是脸上依然表情全无，眼神也没有丝毫感情。 岚帕兰眼神瞥瞥身旁，贝蒂露露才注意到一脸惊恐的古月楼。 古月楼关心她道：“你……没事吧？要找健康官来吗？” “噗——”贝蒂露露连忙摆手，甩掉头顶的手刀道，“啊哈哈，没事没事的！舰长，我们都有自己人设来着不是，游戏里的性格、人格似乎都继承了过来……熟悉我的都知道，我……” 古月楼扭头看向岚帕兰，欲言又止：“……” 但贝蒂露露拍拍了古月楼的后背：“哎呀，别有什么心理负担，我们才‘转生’一天呢，慢慢熟悉……我也并不觉得游戏里的十几年人生是虚假的，反正我这人就这样，心大，不是什么病，不用担心！” 岚帕兰吐槽：“我觉得就是大病，奇怪的‘病娇’病。” “……”贝蒂露露横了他一眼，没有接话……毕竟跟面前的这个“总督”还不熟，还没摸清交流的边界，分不清他是不是在说“玩笑话”。 岚帕兰感觉尬住了，答应筹备武器后，不再多说什么，重新抓住乱晃的小脚，告别贝蒂露露，带着古月楼继续四处闲逛…… 来到一旁办公区的时候，看见满桌整理好的蓝图，突然想起还没把埃米汀的基建图纸抄出来，这可是光格城二环普通人居住区，公共设施、港口、沙滩浴场等等的规划图。 于是就先让古月楼忙自己的去，把小月神放到办公桌上，自己坐到工位，打开推信继续描蓝图——仿佛又回到了社畜岁月，一大早一身睡气的就坐在自己办公卡座里，不知道穷忙活些什么…… 大本营外面施工的声音渐渐变大，开始有大队大队直升机来往的声音了…… 由于昨天岚帕兰把建筑物资都运来了，第三批建材筹备过程就漫长了，得从国际上拉过来，所以现在直升机运来的都是施工人员。 小月神往桌子边挪了挪，耷拉双脚晃悠，然身体会动，但还是没有表情，眼神呆呆的，看着不知道什么地方，就如同陪伴在工作中主人身边的小猫咪，安安静静…… 这种临摹环境莫名就让岚帕兰感觉放松、解压……然而大脑还没放空一会儿，一个声音就在他脑内炸响—— “岚先生！我们进入大气层了呐哝！” 岚帕兰一脸无奈抿嘴抬头，学着船长的称呼脑中回应道：“知道了，我的大小姐。” 第122章 大小姐的亲友旅游团抵达 岚帕兰放下笔尺，手上的抄袭活儿，让古月楼去叫姑娘们换上正式点的服装，戴好耳机，确认翻译功能，到会议室里集合，自己则走出大本营，前往运输飞船，准备迎接目前整个奥透玛齐行星系最高权力者。 乌金雪纱乘坐的大型星际飞船停泊在远地轨道上，然后换成登陆太空飞船突入大气层……轨道上的动静整个大湾区看得清清楚楚，一道火流星远远直冲而来。 这次跟她一起来的，一共有3、40名奥透齐人，除了工程、科学团队人员外，剩下的都是乌金雪纱大小姐，在这个时代交到的好友们。 这一大帮子亲友团，是沾大小姐的光，来新阿格曼行星观光度假的。 岚帕兰没有再搞大动静，起飞迎接，而是老老实实在光格城迎接了乌金雪纱一行，目前巨大的光格城内部，在萨辛菲儿跟船长的积极努力下，已经展开出了一片可以居住生活的街区，要高规格招待个百十来号完全没有问题。 这也是正是昨天萨辛菲儿坚决不跟岚帕兰走的原因，她作为整个建设项目、哈托精密建造公司先遣团队的总负责人，必须为第二天就会抵达的后续队伍、大老板，准备好一切。 之后一行人，在参观光格城这可以运行的万分之一街区时，岚帕兰跟乌金雪纱产生了分歧。 乌金雪纱提出了跟船长一样的意见，只不过船长是建议岚帕兰他们住到飞船上来，而乌金雪纱是要岚帕兰团队搬到街区来一起住。 岚帕兰则依然态度坚决地表示，在确认战舰成员们能独立自主之前，是不会让她们接触社会的…… 双方争执了几句。 然后，出乎意料之外，乌金雪纱居然主动退让，接受了岚帕兰的意见…… 这就让在场所有奥透齐人大跌眼镜了。 虽然他们的大小姐并不是那种蛮不讲理、刚愎自用的人，但在决策方面也是可以称得上强势，这么好说话还是大家第一次见到…… 既然参观完，主意也拿定了，那么接下来就该干正事了。 8点30分左右，岚帕兰、小月神跟乌金雪纱、乌里曼菈、萨辛菲儿三人，乘悬浮车来到大本营，穿过“回”字形外环钢板，降落到了屋顶上……一行人走盘旋立柱而建的回旋楼梯，进入到大本营，来到会议室里。 这边古月楼早已经带领全体战舰成员，在会议室中间折叠椅上坐好，见到岚帕兰领人进来，立即起身下令：“起立！” 然后示意岚帕兰一行到主席台上落座。 所谓主席台，是岚帕兰用一排排工字钢垫起来的讲台，也就比地板高了10公分左右。 讲台下面就是姑娘们摆的4排每排4张折叠椅的听讲席……乌金雪纱让大家也坐到下面来，把讲台上的椅子搬到下面侧方坐下。 毕竟会议室小，又没有桌子，面对面高高低低坐着挺尴尬的。 古月楼帮忙搬，发现来客们少一张椅子后，马上从墙边拿了一张过来展开，然后命令姑娘们：“敬礼！” 岚帕兰拍拍手：“好了，稍息，大家都坐下吧……这次会议主要内容是进一步深入了解奥透玛齐世界，以及今后需要大家配合她们进行一些研究，是关于我宅物屋、召唤技能方面的，而她们则会满足我们一切物质、物资需求，帮助我们练级，获得系统等等。” 小月神还继续跟在岚帕兰屁股后面跑，但被岚帕兰举高高起来反手按到了一张椅子上。 乌金雪纱插话：“系统的事情得看大家的适应性呐哝，虽然目前看起来，只要跟岚先生扯上关系的人，都比较容易获得系统，但也说不准的呐哝……复杂综合性的问题呐哝。” 岚帕兰作为东道主，第一个站到了讲台上：“那么先从介绍开始吧，她们三位，是我们今后经常会打交道的三位奥透齐客人，大家可认清了。” 乌金雪纱站起来，来到讲台上，但还是矮矮的。 为了让后排也能看到她，岚帕兰朝门外看了一眼，挥手招来一堆木头物资箱子，在讲台上又搭了三层高的台阶。 这手隔空取物，让乌里曼菈瞪大了眼睛…… 乌金雪纱走上台阶，把自己身为万界交易所跟奥透玛齐最高权力者的身份说了一下。 之后是萨辛菲儿走上台，介绍了自己新阿格曼星建设团队领队等身份，重点表述了，今后海军港口的建设，也是会由她一手负责。 最后换乌里曼菈上台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叫乌里曼菈，姓氏是‘乌里曼’，跟‘乌金雪’是远房表亲关系……目前这里科学顾问团队副领队一职，主要负责生物学领域，今后对各位的体检，生活指导都将由我来负责，还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台下按照惯例响起掌声。 岚帕兰上前向下压压手，等安静下来后，道：“大家也都已经按照战舰上自己的职责分排坐好了，那么接下来，就由我来介绍我的战舰成员吧，如果等下我有说得不对的地方，你们自己进行补充，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说着就走下了讲台，来到听讲席第一排左手边第一个位置上，坐在这里的古月楼当即站起来，抬头挺胸立正。 岚帕兰开始进行介绍：“说在最前面的——人物信息面板上太个人的东西，属于大家的隐私，我不会说出来，现在只会告知可能涉及到今后合作的内容——她是我们轩辕舰的舰长，古月楼，个人技能是‘威严’；舰队技能分别是，‘旗舰总指挥’，‘战术大师’，‘战略大师’，以及‘军团指挥专精’……” 岚帕兰介绍完毕，古月楼立正向前排客人们跟同僚们敬礼，然后坐下。 岚帕兰正准备介绍第二个姑娘时，坐在讲台一侧的乌里曼菈大声打断道：“那个！岚先生，能做一下说明吗？” 岚帕兰回头：“嗯？” 乌里曼菈：“就是关于‘信息面板’，‘个人技能’，‘舰队技能’都是什么意思，分别代表了些什么呢……” 第123章 半硬核近未来科幻设定的战略战术游戏 岚帕兰：“呃……副领队小姐对‘系统’了解多少？” 他一直想当然得认为这些用来快速理解系统现实功能的“游戏术语”，对于奥透玛齐人们来说应该都是常识…… 乌金雪纱：“万界交易所的事情她都知道的呐哝，但‘系统’是只有‘觉醒’了的人才会了解详情的，宅物屋系统我们自然更不知道了呐哝。” 岚帕兰：“明白了，是我的疏忽，那么具体来说，她们的信息面板类似‘手机的操作界面’但只有三大块内容：核心技能，个人能力，跟舰队能力…… 核心技能——‘战舰模块建造’，她们能根据自己每个人的职务岗位，建造相应的战舰部位，比如舰长古月楼，她就是建造舰桥、战斗舰桥部分——并非无中生有，而是某种把物质按照蓝图‘塑形’的能力，你们应该有更科学的理论。 ‘个人能力’分为技能跟属性，个人属性，力量、体能、生命值三项，具体数值是她们的隐私，就不公开说了……我的坦克部队，尼娃、思芙、爱涅，之前我的方针是大家的数据都开诚布公，结果她们因为属性高低时不时吵架，所以这边就私下跟好友分享吧……” 乌里曼菈：“明白，之后检查时，我们会遵守医疗保密。” 岚帕兰：“不是保密，是遵守自愿原则，她们自己不想报出来的话，那就不用说。” 古月楼又站了起来：“报告！我们会配合！” 岚帕兰淡淡道：“坐下。” “是！” 乌金雪纱：“一切按照岚先生的要求来呐哝，请继续说明。” 岚帕兰：“咳哼……‘个人属性’之后‘个人技能’，是‘ur’级别角色才会拥有的，游戏设定里其它各级别人物都只有‘个人属性’。比如古月楼，个人技能是‘威严’，效果保密，是游戏里最强的行政管理系技能。 最后‘舰队技能’，就是跟舰船相关的技能了，‘r’级人物只有1个常规技能，‘sr’有2个，‘ssr’有3个，而这里在座的16名‘ur’人物，有3个常规技能加1个角色专属技能。 古月楼的话，就是作为舰长的常规技能‘旗舰总指挥’，‘战术大师’，‘战略大师’，以及个人专属‘指挥专精’……游戏设定里的‘n’级纯普通路人角色，没有任何舰队技能。” 乌金雪纱：“哝，n、sr、ur，就是套用的手游抽卡模式呐哝，这么一说，我们就能理解了呐哝！” 乌里曼菈：“嗯，能理解了，请先生继续。” “报告！总督！请等一下，这样我就不理解了！” 这次不是古月楼发言，而是坐在她旁边的贝蒂露露跳了起来大声道。 岚帕兰：“嗯，那你有什么问题……” 贝蒂露露个子不高，却努力站得笔挺，想让自己看起来高些：“专属技能，古月楼舰长的专属技能，听着就不像是个人专属啊！” 岚帕兰走了一步，来到贝蒂露露旁边开始介绍道：“这位是我们的副舰长兼战术长，贝蒂露露，个人技能：‘狂战士·贝蒂露露’，舰队技能：‘战舰指挥官’、‘战略大师’、‘海战大师’以及‘战争狂·贝蒂露露’。” “哼——” 身高只152cm一身长军装披挂的萝莉体型美少女，无比自豪地哼了一声，然后高傲地一仰头，立正，向四周敬礼，坐下。 晃荡着小脚乌金雪纱立即就理解了：“所以呐哝，ur人物专属技能，应该是‘有且仅有’一人拥有，带人物名字的技能呐哝？” 被放在椅子上，目光追踪着岚帕兰的小月神，一直就在晃荡小脚，结果就传染到旁边的乌金雪纱也跟着晃起来，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项目的模因污染能力…… “没错……” 岚帕兰先低头看看就算坐着，也斗鸡一样昂首挺胸的贝蒂露露，然后看看她左手边同样坐得像一杆枪，目不斜视的古月楼，目光再一移到墙边方向，就跟小月神对上了眼…… 乌里曼菈探身侧目好奇道：“……这位就是月神卢敏娜斯的化身吧？看着跟我们好像哦，该不会就是有意模仿的我们奥透齐人外观吧？岚先生就不给她换身衣服，头发也这样拖在地上？” 岚帕兰：“首先声明，我可不是在故意不照顾她的啊，她是连着这身连衣裙一起诞生的，我手上又没有小孩子衣服，也不知道这衣服是不是她身体一部分，头发我也不会扎，普通人又不能随便接触项目……” 乌里曼菈：“那不如交给我们来打理吧……希望岚先生配合我们稳住‘项目’……不是想趁机偷偷做什么针对性研究的。” 真不会研究？感觉你是把真心话说出来了啊！ 岚帕兰眉头抽抽，小月神依然对外界情况毫无反应的模样：“她又不是我的东西，你们要做什么自己争取她的同意吧，总之……之后再说小月神的事情吧，现在重点是在我战舰成员这边的……其实说是在向乌金雪纱小姐你们做介绍，同时也是在让我的战舰成员们互相认识，互相之间了解一些基本信息—— 《碧蓝与苍穹的旋律》并不是一款军事题材的美少女养成游戏，它是一款半硬核近未来科幻设定的战略战术游戏，玩家能使用的角色五六百个，女性角色不过一百，而各阵营里的ur女性角色全部凑起来也就13人，但我自定义轩辕舰需要16个女角色……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萨辛菲儿关注到另外一个问题：“非得是女性吗？” 岚帕兰脱口而出：“我性别歧视……也不是啦，个人兴趣吧……这么解释吧，如果有一群人来我这里应聘，个人能力、战斗力、忠诚度等等所有客观条件全都一样的情况，那么萨辛菲儿小姐，会以什么标准来录用呢？” “诶？”萨辛菲儿想了会儿，“……能力都一样的话，我会看性格，团队精神，履历这些吧。” 第124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设故事 岚帕兰点头赞同：“确实是这样，客观条件一样，就找些更主观的区别，比如工作经验啊，是不是领导亲戚之类，而我挑人就是看颜值了，可惜我是正常生理男性，能自由选择的话，自然就偏向美少女了。” 无论谁问起这茬，他每次都会大大方方说出为什么来，也不管对方是谁，根本肆无忌惮。 岚帕兰说着就上前来把小月神举高高，转向自己16名战舰成员：“怎么样！全都是不折不扣的美女吧！” 一通大放厥词到最后此言一出，16名姑娘神态各异…… 有的不为所动，继续坐得端正；有的表面不为所动，但脸蛋明显红了；还有明显晃了两下，赶紧坐直的……而更多的姑娘是本来清澈直视的眼神，变得游离躲闪，不去直视岚帕兰方向了，但显然不止是害羞而已。 岚帕兰在把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后，重新双手抱稳小月神，掂了两下后放回椅子上，心中暗忖： 作为存在婚恋结局的游戏，跟尼娃聊美貌、感情的话题，小妮子虽然会害羞，但却是“懂”的模样，有男女感情基础……不像《碧蓝与苍穹的旋律》，完全是一款战争游戏，没有任何好感度、情感设定，搞得现在召唤过来的16个丫头，完全都是没开窍的懵懵懂懂模样，喜欢讨厌都写脸上，一直就只把总督当上级看待，成为真人，有了个人意志后，现在就觉得自己是个“恶心大叔”了吧…… 这下就让岚帕兰更有种“老父亲很担心”的心态了。 此时乌金雪纱开口赞同，大声道：“大家都是大美人呐哝！” 乌里曼菈也跟着附和：“岚先生的选人方针没错，挑好看的美人是一种最直白的选择。” 萨辛菲儿：“没错没错。” 女孩们那边终于再也顾不得纪律，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嗡嗡嗡—— 连环夸奖，而且还是外人真心赞美的情况下，游戏中人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的姑娘们，顿时全部动摇了，动成一团，不知道该作何应对，就连最稳的古月楼也只能自保，脸上挂着飞红，强自挺直腰杆一动不动。 最后还是岚帕兰维持了现场秩序，然后开始解释他为什么突然扯到这个话题上：“大美女中ur级的只13人，我都自定义战舰了，自然不可能挑选ssr上舰，所以我就自定义了3个战舰成员，添补了空缺。” 乌里曼菈做着记录：“也就是说，岚先生除了能自定义设计‘主力战舰’之外，战舰上的成员也是可以自定义安排的？” 岚帕兰点头表示肯定：“没错，她们很多人是互相敌对阵营的人，互斥的存在，正常游戏流程里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同一条船上的，但我把她们都自定义到轩辕舰上……至于谁跟谁是敌对国家，属于她们隐私，就不公开了……反正一句话，你们重生了，以前的恩怨到此为止！以后你们都是吃我家大米的，不准内讧，否则重罚，明白？” 全员齐声应答：“明白！” 岚帕兰点点头，然后继续道：“所以，昨天你们应该也察觉到，你们之中有人跟大家不大一样，有种违和感对吧……自定义人物什么都好，就是没有属于自己的故事背景，是一般公民的通用模版。不像是游戏公司做的主要角色，有人设、故事、背景。就拿贝蒂露露来举例，她有从童年到参军的经历，造就了她的‘狂战士’技能……” 刚刚还不太害羞的贝蒂露露，这个时候害羞了起来——她觉得这是对自己的认可跟夸奖。 乌金雪纱：“就是说，大家每个人都有自己‘完整的人生’呐哝，然后现在作为人格记忆带到了我们奥透玛齐世界呐哝。” 岚帕兰：“对对对，就是‘自己的人生’，只不过严格来讲，古月楼她们也是有自己‘完整人生’的，只是没其她13个姑娘那么传奇，跌宕起伏，ur级别角色的故事背景，都是做到游戏剧情里面的……也就是说，古月楼、古惊鹭、古星舞三人，跟大家在游戏的世界里是没有交集，听都没听说过的人物——这是我想跟大家说明白的事情——不是她们三人很特殊，只是她们的‘人生普普通通’罢了。” 萨辛菲儿：“‘人物通用模版’的详情能说说吗？之前纱纱已经跟我们讲过很多《碧蓝与苍穹的旋律》的基本常识了，直接说重点就行。” 乌金雪纱：“昨天绮萝萝通讯时的内容呐哝，整理成了几页材料，交给团队的大家看了呐哝。” 还以为是个光顾着吃喝玩乐的大小姐，想不到还是有办事的嘛。 岚帕兰心里吐着槽，嘴上说道：“‘通用模版’，简单说就是普普通通的工薪家庭出身，然后普普通通完成普通文化教育，普普通通进入军校深造，普普通通的成为国家顶级大将军……” 成为顶级将领哪里普普通通了啊喂！ 岚帕兰心里吐槽着自己，看看四周，没人接他的冷笑话……没爱涅在贫嘴有点不适应了…… 乌里曼菈：“那么岚先生能不能先介绍下三位‘普通’小姐呢？” “当然没问题。” 岚帕兰在坐得十分松散的席间走动，古惊鹭跟古星舞也自觉地站了起来： “古惊鹭是我们的主炮官，古星舞是战舰的能源长……姑娘们，ur角色都是深度绑定的主线剧情的，所以在你们记忆里，就算互相不认识，没见过面，但新闻、战报上，或多或少也应该都听说过对方的名字，所以回感觉古月楼、古星舞、古惊鹭她们挺陌生，没听说过，很违和对吧，尤其是对古月楼奇怪，这里就跟你们彻底讲明白了吧。” 他一边说一边重新走回到了贝蒂露露旁边：“本来所有13名女性ur里，贝蒂露露的技能是最适合当舰长的了，她在故事里，也是唯一的一个女总督，继承家业，战斗在第一线的舰长大小姐……” 第125章 各司其职 岚帕兰顿了顿接着道：“然而现实是现实，真实世界可不只是海战而已啊，大海战只是总体战的一个维度，所以我给古月楼自定义的技能，都是选择更泛用的，比如‘战术大师’，虽然她没有个人专属技能，但可以多挑个ssr技能，‘指挥专精’，这种技能组合其实我是冲着集团军元帅、总参谋长，向战争司令特化的……明白了吗，贝蒂露露，以后战舰、海战方面可能还是以你为主，就跟在《碧蓝与苍穹的旋律》世界里一样。” 贝蒂露露立正敬礼：“明白！”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岚帕兰把所有战舰成员一一介绍了一遍，她们分别是—— 舰长古月楼下辖的航海官：索菈娜；情报官：七酥梨。 战术长贝蒂露露下辖，航空官：蔡瑞丝；陆战官兼安保官：铃宫川。 火控长帕德丽夏下辖，主炮官：古惊鹭；雷达官：梅莉克丝；导弹官：潘奈赫。 以上是舰桥成员10人，接下来是后勤支援成员6人—— 后勤长米鲁鲁下辖，健康官：曲贞纪；伙食官：阿德丽娜。 通信长：安德丽妲。 内务长：美丹露。 能源长：古星舞。 最后岚帕兰总结发言： “……整艘轩辕舰，战舰成员共计16人，如果是现实地球上同等规模的战舰，舰上官兵至少得2000人左右，但我们轩辕舰是科幻战舰，使用了外星人的黑科技，智械代替了2000官兵水手的工作，只需要她们16人作为大脑来下命令就能把战舰运转起来了。” 岚帕兰发言完毕，带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跟到自己屁股后面了的小月神，回到了讲台边上空座，示意三位客人轮到她们的话题了…… 而小月神理所当然地就坐到了他腿上，根本不考虑自己单独坐个位置的。 乌里曼菈一边用着电子设备记录整理个不停，一边道：“……现在大家都互相认识了……其实下一个话题也已经完成不少了，之后是长期观察跟更精密的检查了，纱纱你那边呢？” 乌金雪纱：“已经完成了呐哝，能不能觉醒系统，看她们每个人自己的了，也需要时间的呐哝。” 岚帕兰侧头看向自说自话的两女：“等等，‘更精密’，也就是说已经做完‘不精密’的检查了？系统也试着装过了？是希格斯波动那种检测？” 萨辛菲儿指指头顶，停在屋顶上的浮空车：“车上自带的设备，差不多‘雷达波’扫过的感觉，一些基本信息，粒子属性、分子结构、dna、细胞，就都完成了。” 乌金雪纱：“之后的体检就得等光格城完工，大型仪器设施投入运行了呐哝……‘系统’的话，奥透玛齐世界等级高，要‘觉醒’难度会更大些，如果成了，岚先生是找信息咨询公司，还是聘请个专人呐哝？” 岚帕兰：“‘客服’不能继续来让绮萝萝来当吗？” 乌金雪纱：“当然可以的呐哝，只要绮萝萝小姐愿意的话。” 岚帕兰：“那我先推信里给她留个言，等她上线了再说吧……接下来，该跟她们介绍清楚希格子、穿越、异世界的事情了，昨天我只跟她们讲了我的故事，就等今天你们过来上‘科学常识’课呢。” 乌里曼菈：“……是要全部从头开始讲吗？” 岚帕兰：“从头开始吧，我连‘系统’的事情都还没跟她们说明白呢，你们知道，能知道万界古道的情报吗。” 萨辛菲儿：“得看乌金雪纱大小姐的意思。” 乌金雪纱：“科学讨论，不涉及具体事件呐哝。” 乌里曼菈：“我明白了……那么就从最新的科学研究，‘万能粒子’、‘能量物质二象性’的12种希格子开始讲起吧……” 萨辛菲儿让无人机运过来了包括全息投影仪在内的各种会议用仪器设备，给姑娘们看实物、看影片，好有个形象的概念。 接下来一直讲到了中午12点，期间休息了2轮，享用从运输飞船方面送来午饭外卖之后，接着一直开会到晚饭。 岚帕兰听了一会儿，发现都是自己知道的，跟听书先生聊过的内容后，就离开了会议室，去工作区继续抄蓝图，同时跟上线的绮萝萝商量各种事情。 而乌金雪纱也早就偷偷溜掉了，找她的小伙伴们出去玩了。 萨辛菲儿陪着乌里曼菈一起开会到下午，但也提前离开了，毕竟建筑任务还是挺重的，为岚帕兰准备的“鸟巢传送装置”要开始试运行实验了，需要她到场监督。 晚上就剩乌里曼菈留下来，跟岚帕兰团队一起吃晚饭。 食堂里见小月神理所当然继续屁颠屁颠地跟着岚帕兰……乌里曼菈一边划拉着全息屏，一边叫住他问道：“岚帕兰先生……你就这么一直带着小月神一起生活的吗？” 吃完饭正要离开食堂的岚帕兰停下脚步回头道：“是啊，怎么了，昨天她就跟我住一起的……” 由于身高差太多，所以岚帕兰挥手招来两张椅子，供两人坐到门旁说话，小月神自然不需要额外椅子，直接就把他当椅子了。 乌里曼菈道谢后，爬上椅子坐好：“……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吗？洗澡、睡觉什么的怎么办？” 岚帕兰直接道：“我昨天没洗澡，她看着也不脏，直接床上一躺就睡了……毕竟她连上厕所都跟着我，确实有些不方便。” 乌里曼菈盯着小月神道出目的来：“是这样，今天看她完全降维，形而下，往物质世界靠拢，又吃又喝的，但一天没见她上厕所，到底是个什么物质代谢形式呢？我很好奇，今晚能让她跟我住吗？” “哎呀！孩子一直不拉，确实会出事，是病来着……”岚帕兰有点惊悚地看向腿上的小月神，仿佛担心突然拉自己身上了一样，“但……你也看到了，我们似乎做不到有效交流的样子……” 他其实也很想把小月神给交出去，但她完全就一副超可动小型人偶的样子，呆呆木木，除了当跟屁虫外，不发出一点动静。 第126章 我确实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乌里曼菈跳下椅子，把椅子搬到岚帕兰旁边并排后，重新坐上来，然后跟小月神面对面，做出她自认为最温柔诚恳的表情，尝试对话道：“小月神，跟姐姐一起住好不好，姐姐帮你梳头发……” 岚帕兰低头看看光子逸散结束，已经是实际物质状态的蜜金色长发：“……乱七八糟的，确实得好好弄弄。” “……”小月神眼睛都不带眨的，更别说理会乌里曼菈了。 乌里曼菈又尝试跟小月神对话了两轮，但都没得到回应，于是转向岚帕兰吐槽道：“好好的一个小姑娘，跟着你像个小乞丐一样，澡不洗衣服不换，厕所都不会上！” “这也能怪我啊。”岚帕兰闻了闻自己身上，“……还好啦，咱们弥垄龙出来的，几十天不洗澡都常有的事……我高速移动两下，什么灰尘都吹飞了！” 乌里曼菈：“不是灰的问题，是人体新陈代谢，皮肤作为器官，每天代谢掉多少，还有毛孔排泄物……而且小孩子、初生的动物，都得教怎么上厕所的，虽说是本能，但就是会出现无法理解生理排泄反应的个体的，所以儿科会有专门的诊疗……” “你们奥透齐人小孩也一样？”岚帕兰把小月神给举高高起来，“但她是项目吧？姑娘们确实投喂了小家伙一堆东西……那她会突然拉我一身吗？” 乌里曼菈用研究的目光观察着被举起来了还呆愣愣的小月神：“她的希格斯波动确实是项目，但人类的反应也有的，人形项目，或者超能力者……物质守恒，她的质量比早上大了不少，吃喝进去的东西总不会在肚子里还原样保存着吧？” 岚帕兰把小月神晃了晃，好像这样能听到肚子里动静一样：“你会拉拉吗？老一辈人确实对婴儿‘嘘嘘’才会拉，是得教的样子……科学顾问小姐，你们有远程x光、b超之类的，透视一下她的胃吗？” 乌里曼菈：“我们确实有这样的透视科技，但不能随便到处滥用的，我们有完整健全的法律……真关心小月神问题，那就早点想到啊。” 岚帕兰还想侃两句来着，但心中突然一悸，没有了再开玩笑的兴致：“行吧……我确实不是个称职的父亲，孩子都是丢给老婆们带的，最后全搞砸了……现在想来，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照顾孩子……我需要去搞些尿片回来吗？她到底要跟到我什么时候？” 乌里曼菈看着大号瓷娃娃一样的小月神：“不知道，一些有‘附身’属性的项目，一般会一直追随到宿主死亡为止……如果小月神跟着的是个普通人类的话，对方可能会把她当成是‘系统’。” 岚帕兰把小月神举着正面背面看了看：“……没脏的样子，一身裙子还是昨天那样，完全‘光’变出来的，她的一部分，什么神器吗？” 乌里曼菈：“造的过程是‘神迹’，至于最后出现的东西……对普通人类来说也是项目的存在，会被叫成‘月神霓裳’什么的，碰不得，但对于岚先生来说，跟普通的布料没什么两样……” 这时，古月楼跟另一个大美女，有着高挑大长腿，满满御姐范儿的内务长美丹露，一起走了过来。 古月楼当先敬礼：“总督！关于物资，我们有事报告！” “报告——”美丹露向岚帕兰规规矩矩敬了礼……虽然动作十分标准到位，力量也很到位，但就是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 “有什么事，说吧。” 回想美丹露训练的场景，岚帕兰脑海里总会莫名就闪过一个地球短视频——“歹徒兴奋拳”…… 明明游戏里没有这种设定，但走到现实里后，居然会是这般模样，真是令人惊讶。 有股魅劲的女人。 这边岚帕兰感叹真人的可怕，那边美丹露看了一眼身旁的古月楼，然后上前发言道：“是这样的总督，昨天搬运来的各种物资，我们清点了不少，但没有目录清单的话，我们就无法对账。” “呃……”岚帕兰把小月神重新放回腿上，但想了想，最后放到了身旁地上，反正是坐是站她都无所谓，“我也不清楚到底拿了多少东西回来，你们清点出来是多少就是多少吧……现在都清了些什么，报来听听。” 美丹露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巴掌大的笔记本：“杂物方面，各类纸张、打印机一类办公用品5箱；笔、尺子、圆规、橡皮、透明胶等文具，2大箱子；杯子碗盘等各种餐具，10箱子；毛巾、沐浴露、洗发水、牙刷牙膏等，沐浴清洁用品10箱子；卫生纸、湿纸巾、洗手液等卫生用品3大箱子，各种组装办公桌椅80件……” 岚帕兰是直接一集装箱搬回来的，市政那边到底准备了些什么，他并不清楚，也没空去一一确认，他只知道，“箱子”差不多是汽车后备箱大小，“大箱子”就是4个后备箱大小：“不够吗？这不是清点完了吗。” 美丹露一撩长发：“昨天太晚，今天又开了一天会，还有些箱子没有打开检查，更重要的是具体个数，不然我们无法精确计算消耗。” 古月楼：“物资消耗得算清楚每天的量。” 岚帕兰：“后勤长米鲁鲁呢，管账不是她的事吗。” 美丹露：“具体物资分配是我负责。” 古月楼进一步解释：“目前大家不是按舰上职务来工作的，还没划分自己的职责，现实世界好复杂，而且没有游戏里那种一目了然的‘菜单’。” 岚帕兰：“确实，那我去找市政府的负责人，他们那边肯定有具体数目的，剩我们一道功夫……还要缺武器装备是吧。” 美丹露：“卫生纸不够，还有水……水消耗很大，大家一天至少要消耗一百千克。” 岚帕兰惊了：“一百？！” 古月楼连忙道：“平均到每个人也就6公斤左右……” 乌里曼菈：“如果是你们这样身高体重的人类话，一天要喝2到3公斤水。” 第127章 想想还怪惊悚的 美丹露继续撩头发：“还有洗漱、做饭、做卫生的消耗，一百公斤只是底线。” 岚帕兰：“我记得搬了很多箱水过来吧。” 古月楼：“都是瓶装纯净水，总计500公斤，昨天做清洁消耗很大，现在已经用掉一半了……我们是在用瓶装水冲洗地板，会不会很浪费？” 岚帕兰：“总不能直接用海水吧。” 美丹露：“战舰上的时候，做卫生、冲厕所用的是简单过滤的海水。” 乌里曼菈比划道：“我们可以提供净水的物品，是种半透膜，海水直接过滤成纯水，不消耗能量，应该说只需要势能，需要定期清洁后可以反复使用。” 岚帕兰：“那好呀，这样我们大本营就有无限水资源了……还缺卫生纸是吧。” 美丹露：“还有化妆品、护肤品，美妆蛋、粉刷、粉底液、眼影盘，尤其是梳子、电吹风……” “别整这些先！”古月楼打断她，“我们需要更多军用装备，还有建造战舰的物资。” 岚帕兰：“慢慢来，你们通过了我的考试，化妆品可以出门自己买……现在整理份急需的清单，我再去要些手机过来，到时候手机联络，你们把清单拍照发我就行了。” 古月楼：“是！” 岚帕兰：“晚上的时间你们自由活动吧……啊，我们堵在食堂大门口，你们不敢出门了是吧？所以派你们两个过来故意搭话！” “……” 古月楼、美丹露都不敢接话。 岚帕兰起身邀请乌里曼菈：“顾问小姐，我们出去说吧……你们，解散。” 后面命令自然是对古月楼、美丹露下的。 乌里曼菈跳下椅子：“不了，明天再聊吧，我也要回飞船上去了，已经叫悬浮车过来了。” 岚帕兰放慢步伐跟乌里曼菈一起往外走……想到小月神的问题，不由道：“要不顾问小姐今晚上我那儿住去？” 乌里曼菈脚步不停：“为什么岚先生不去我们那边住？” 他们奥透玛齐人似乎真不喜欢飞来着，翅膀平时一般也控制收缩着。 岚帕兰：“直说了吧，这边世界除了乌金雪纱，我不相信任何其他人，其他势力，包括苍碧茹星的……之前呆了几天，真是错综复杂，行星、星系、宇宙，搞不懂。” 乌里曼菈脚下一停，仰头质问：“……那岚帕兰先生还邀请我？” 岚帕兰：“所以说是去我住的地方，没兴趣研究清楚吗？感觉目前这个世界，确实你最适合照顾她。” 说着就回了下头，小月神果然悄无声息地跟在身后。 “……”乌里曼菈没有回答，但能明显看出犹豫，最后还是科研兴趣占了上风，“好吧，但我得先回一趟飞船，准备些东西，还要跟团队里的人说一声。” 岚帕兰手一伸：“请。我就在这里等。” 他其实只是单纯想给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女儿”找个保姆而已。 在等待乌里曼菈的过程中，岚帕兰出去找到了皮耶尔做交代，为姑娘们要了几个专用手机后，又回到大本营办公区，把几张推信里新发来的蓝图给临摹完，之后就是交给古星舞她们，把上面的地球制图信息给换成新阿格曼的标准数字、符号…… 最后三人一起去了城里的豪华套房，乌里曼菈跟小月神梳洗换衣一番折腾睡下后，岚帕兰睡到了隔壁客房，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蒙蒙亮，岚帕兰半梦半醒间，感觉床边有人一直不声不响站着，各种恐怖片剧情入脑，顿时睡意全无惊坐起……醒过神来一看，果然是小月神……她估计就这么在自己床边站了一夜，想想还怪惊悚的…… 呆坐床上，跟小月神大眼瞪小眼，清醒了会儿后，也就释然了——本来就是个“鬼”，站床头吓人也正常。 被这边动静吵醒的乌里曼菈，也打着哈欠推门进来查看发生了什么…… 于是两人一“鬼”天没亮就起床开始新的一天了。 小月神被乌里曼菈好好打扮了一番，换上了蓝白相间的蕾丝洛丽塔小裙子，扎了个双马尾，戴上大蝴蝶结，完全变成了一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可爱……可惜小可爱本人完全没这个自觉…… 然而如果普通人，宾馆服务员，盯着她看的话，就会陷入不同程度的模因影响，受到精神伤害，神志变得恍惚不清……昨晚在城里逛街，给小家伙买衣服试穿的时候，店员、路人也都陷入到了一种“望月”的痴呆状态。 岚帕兰不用说了，战舰成员们也都完全不受影响，知道绝对跟希格子有关，但具体机制是乌里曼菈今天要做的研究之一…… 准备妥当，三人坐上悬浮车通勤上班。 在大本营里呆了一会儿，做了一番安排，看了会儿姑娘们搬家装修后，岚帕兰出门找到了回来上班的艾米丽，得知他清单上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还是集中到了那座空军基地里，而一箱子专门为他们准备的专用手机，则已经通过直升机先用了过来。 所谓“专用手机”，就是那种非商品的“定制机”，电话卡内置固定，号码录入完毕，自带一些应用，刷机会自毁的手机，在新阿格曼世界一般是军队、拾荒者组织大批定购使用。 昨天岚帕兰给古星舞的奥透齐人手机，是苍碧茹星上普通的商品手机，从制造到信号服务商都是苍碧茹星的，有跨星际的希格子通讯能力，存在大量新阿格曼人无法理解的黑科技，所以被定义为“安全级”的项目。 昨晚找皮耶尔临时要了四台手机，先给姑娘们用着，军用卫星信号，能保证他就算在城里，也能跟大湾区的姑娘们联络上，现在有了一箱子手机，那自然要人手四五台…… 而在发手机的时候，不少姑娘表达了，通讯内容会被本地服务商、军方窃听的担忧，但岚帕兰根本不在意——敢偷听那就偷听呗，就算直接商量要毁灭了他们，他们也只能干听着。 第128章 光格城城市规划，自来水与传送装置 之后的一个小时。 岚帕兰“慢速”飞了个来回，去把美丹露要的生活物资给运了回来，顺手还在空军基地里装了一集装箱轻武器，包括全套女兵军装。 这会儿，古星舞她们已经把蓝图上面的标注全部换成了asafi共和国的文字、数字跟符号了，毕竟只是转录工作而已，今早全员上阵，没一会儿就把将近300张蓝图全部翻译完了。 她们是先把蓝图原件上的标注盖住，使用打印机复印，然后再在复印件上填写对应的asafi共和国工程标注，古星舞打印了一堆对照表给大家，平均每人也就20来张的工作量。 填完一张后，还要交给古星舞、安德丽妲、米鲁鲁、索菈娜、七酥梨她们几个有相关技能的人复查一遍…… 岚帕兰拿着蓝图去找到了爱德华、艾米丽，交给他们，表示让他们把图纸给工程队，他的光格城一环以外要按照这个规划来建设。 艾米丽侧着身子扭着头接过厚厚的蓝图，道：“……好的，我会按照先生的要求交给工程负责人。” 爱德华干脆背对着岚帕兰，看着不远处巨大得如同一座山脉的运输飞船，不解道：“岚帕兰先生，既然有了奥透齐人的太空城，为什么还需要我们来施工建设呢？” 岚帕兰挥手：“这是城市二环、三环以及附属设施，建起来后本地人住的……最后我是要融入新阿格曼行星的国际社会，而不是奥透齐人的，当然需要本地人参与…… 建设的就要让大量本地工人参与，以后还要跟各种民间建材商、企业、工程队往来，邀请媒体、大网红、拾荒者过来曝光，让全球人看到光格城并不神秘，不是项目，是个开放的城市……大家都绕着走不行。” 他说的不行有两方面，一个就是把他当神明来看，二就是现在所有人都不敢直视小月神——现在面前两人就完全把视线避开他的方向说话，因为小月神就在他身后…… 大湾区的工人越来越多，人们穿梭忙碌，但他无论走到哪里，100米内再忙的人都会绕行。专门有一群军人以岚帕兰为圆心，半径100米外拉警戒线，背对圆心，举着牌子，提醒着所有过往行人车辆，低头勿视绕行。 艾米丽：“明白了……我们的高级代表今天下午应该就能抵达了，会在从临时机场那边过来。” 目前大湾区工程队伍，最优先的项目，是临时野战机场，数千人硬生生靠人力平整着距离海边五公里外的硬土地……昨天忙活了一整天，优先完成一条200米长的硬土跑道，起降些大型螺旋桨飞机已经完全没有问题。 岚帕兰：“知道了，到时候人到了打电话过来通知声，到大本营门外就行，我会出来。” 艾米丽：“请问，是那个电话？” 岚帕兰：“随便打哪个，一个不通就换个，就那一箱子电话，号码你们应该知道的吧。” 艾米丽：“好的。” 岚帕兰：“啊，对了，再准备些家电、娱乐产品，一样一集装箱吧，这几天所有提供我的物资，列一份清单，打印几份给我。” 艾米丽：“好的。” 想了想，要说的事情都说完了，就回到大本营，配合悬浮车拉设备过来的萨辛菲儿搭建净水系统——挖沟、铺设管道、滤网池、沉淀池、蓄水池、净水池、储水灌，把陆地方向污水沉淀井挖深扩大…… 这种亲手种田搞建设的感觉，让岚帕兰无比快乐，又沉迷其中。 奥透齐人的半透膜确实黑科技。 在三楼回字形平台上方，岚帕兰拆解集装箱，架设钢柱，又“乱搭乱盖”了一个四层平台，面积为1.6倍足球场，如同一大平板伞盖，把下面1.5倍足球场面积的大本营完全给罩住。 海边沙滩上埋入几只集装箱，边缘刚好比海浪低一点，作为过滤水池，通过管道用虹吸效应，把沙滩集装箱的水吸到高处陆地上二级沉淀净水池里。 最后装有黑科技半透膜的净水池，安装在了四层平台上，全程虹吸效应为主，抽水机备用，把两吨容积的储水罐装满后，多余的纯净水直接从另一条管道排回大海。 当然，这条循环排海的管道，岚帕兰拉着围着工人们的营地绕了一个弯，建筑工人们有需要的话，也可以使用这一股纯净水。 整个循环虹吸净化系统系统完工，时间还没到中午。 大本营加盖四层平台东北角，巨大水罐旁边……萨辛菲儿坐在水罐阴凉下：“……计算试运行产能，水流量、产水量，最多满足100人生活所需，工人那边无法保证，要不要我拿更多净水设备过来？” 岚帕兰站在平台边缘位置，远远观察着管道全程，发现哪里有渗漏的，他就用“超能力”将其拧死融合，闻言道：“不需要了，本来就不是为工人们做的，我这边大水罐一直满着就行了……主要是我们虹吸，不能关水龙头，多的过滤水直接放掉太浪费，才给外面人用用的……” 乌里曼菈坐到萨辛菲儿旁边：“但我们半透膜多得是，根本不值钱啊。” 岚帕兰：“什么事都我做了，那还要他们干嘛？” 萨辛菲儿：“是这个道理……那么现在要去看鸟巢传送装置吗？” 乌里曼菈：“我留在这边继续跟战舰成员一起吧……她们很想上楼顶来看看的样子。” 岚帕兰：“现在上楼也算是‘出门’，过了我考核才行……顾问小姐就顺便帮她们继续复习常识吧，等下午看完传送门回来，就可以开始来找我考试了。” 乌里曼菈：“好的。” 萨辛菲儿：“那么我们坐悬浮车回光格城吧。” 接下来的十天时间里，岚帕兰除了来往于最近的城市，大本营，光格城，万界古道。还因为“鸟巢传送装置”获得了验收，开始在各个世界之间传送，便携传送装置也定型为手环，开始测试。 第129章 奥透齐人的派对游戏 晚上去大城市，自然是为了睡觉休息，顺便趁着商场、步行街关门前最后的1、2个小时逛一逛，零元购一波各种物资，比如化妆品、小零食、奇怪饮料什么的，第二天运回大本营去。 期间乌里曼菈全程陪同，偶尔乌金雪纱会跟她的小伙伴过来看看，在城里跟岚帕兰吃个宵夜，去本地夜店里面探下险。 于是就有幸再次见到了乌金雪纱那身废土朋克，挂满金属，一身徽章的打扮。 乌金雪纱的各种奇装异服，根本不是打扮着玩，彰显个性什么的，是根据同伴，现实环境、社交需求来打扮的，而环境需求又是她自己安排、引领着。 岚帕兰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现充女王。 过来旅游观光的乌金雪纱的朋友们，基本上都是年轻的奥透齐人，至少心态是年轻的，有男有女，每天人数都不一样，类型不一样，只能说乌金雪纱交友广泛，十足的现充，而且还是小团体的中心人物，跟在地球社会里，一直过着宅男人生的岚帕兰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只不过这里不是他原来的世界了…… 乌金雪纱她团伙的人都对岚帕兰和小月神充满好奇，但小月神没互动，于是岚帕兰就有幸成为了现充圈里的中心人物，所有人、一切活动都围绕着他展开互动。 然而，当各种小游戏砸头上，打趣玩笑全拿他开涮，精神上的消耗是真的大……尤其是存在极大身高、体型差距的情况下，岚帕兰有一种被幼儿园熊孩子给围攻了的错觉，筋疲力尽，身心俱疲……当社交达人也不容易，第二天还要上班干活…… 每天测试传送门，回万界古道的时候，随身携带着乌金雪纱团队准备的各种建造传送门需要的装置跟物质，测试物理上分解崩溃情况，能不能用“旅店”来运货。 艮星人的那种能输送大军的传送门，是岚帕兰的最终目标…… 头几次从万界古道回奥透玛齐世界，岚帕兰没有掌握技巧，结果是从苍碧茹星上的传送门出来的。 没调好锚定，结果空间上发生了位移，穿越到了天文单位距离之外…… 小月神在感应到岚帕兰变了位置后，就开始急速升空，只不过岚帕兰从苍碧茹星全速飞回来的速度更快，几次都在月球轨道外把小月神给截住了。 也就顺路陪小月神回了趟“老家”，想看看能不能把小月神还给名为“卢敏娜斯”的新阿格曼行星卫月…… 结果除了降落卫月，直接物理接触到了会让凡人肉体完全崩溃，精神崩坏的启示级项目，了解到“月神”本体在物理上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之外，没有任何其它收获。 并不能有效沟通，它到底有什么目的——项目的逻辑、行为模式，是人类理智无法理解的，就跟石头无法理解草一样，两个次元的存在。 于是“小卢敏娜斯”继续跟在岚帕兰身旁…… 多进行了几次光格城到万界古道的传送后，除了岚帕兰开始“认路”了，不会再从苍碧茹星的“门”出来外，小月神也不再升空飞去外太空找岚帕兰了，而是老老实实在鸟巢传送装置附近等待了，毕竟已经知道他一会儿就会回到她身边了…… 十天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这天晚上，岚帕兰受乌金雪纱邀请，来到了新阿格曼星球另一头的某国繁华大都会，一座摩天大楼99楼，奢靡的大型空中花园dj舞场，loft二层昏暗的封闭玻璃包间里。 “亲上，亲上，亲上！” “亲亲亲！” “哎呀！” “哦噢哦——” 一片起哄欢呼声中，岚帕兰鼻尖被飘起来的乌金雪纱给蜻蜓点水了一下…… “哎呀！这不是歪了吗！” “下一个谁来？” “我，我，我！” “你？要不你来亲我吧？” “别吵！别吵呐！怪他人类脸太大了啦，歪了很正常呐哝！”变出翅膀飘飞着的乌金雪纱扯下罩住眼睛的大围巾，气鼓鼓地大声抱怨着。 岚帕兰哭笑不得：“……你们在苍碧茹也都这么玩的吗？” “嗨呀，要不是她老爸管得严，我们玩得更野呢！”另一个奥透齐人姑娘飘飞起来，搭着岚帕兰肩膀，向乌金雪纱伸伸手，“围巾给我，我来给你们表演什么叫命中率，什么是嗅觉女王！” 说着就用手指在岚帕兰嘴唇上点了一下，似乎在做什么测量，然后反方向飞到五米开外。 “亲上，亲上！” 包间里的其他人又开始起哄。 “什么女王呐哝！”乌金雪纱一百个不服气，然后扭头看向岚帕兰，做了一个鬼脸后，璀璨星辰的眸子滴溜溜一转，向四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飞快在岚帕兰嘴唇上点了一下。 然后推开岚帕兰按开他脑袋，自己踩在沙发上站到他旁边。 “来咯，来咯！”蒙上了围巾的奥透齐姑娘，开始一边感应着，一边嘟着嘴向刚刚自己留下的希格斯波动方向飘飞去……却不知，她刚刚留下的痕迹，已经被人给横刀夺了去…… “嘻嘻嘻——” 乌金雪纱叉腰得意洋洋，跟其她小伙伴们一起偷笑。 完全没有夜场经验的岚帕兰，一直只能被动配合着她们做这种小游戏……现在乌金雪纱捣蛋，他也只能哭笑不得配合她，悄悄离开原位，走到包厢落地窗处。 自从来到了包间里，小月神就安安静静待在落地窗角落里了，目光盯着岚帕兰，完全不去看窗下一楼舞池。 乌金雪纱的表亲乌里曼菈，虽然不是乌金雪纱的“狐朋狗友”，但也被邀请来了参加聚会，此时她端着酒杯唤出翅膀飘飞到岚帕兰身旁：“岚先生还是不习惯这种场合吗？” 岚帕兰看着楼下人头攒动的舞池，拉过窗边一张高脚凳坐下：“毕竟以前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得适应适应……以后带姑娘们都来体验下这种现代活动……” 乌里曼菈：“姑娘们都没完成你的考核呢，都十天了，也不放一、两个过，她们都快绝望了。” 第130章 你个坏蛋呐哝 其实岚帕兰这里说的“姑娘们”是指留在欧安世界的万巴拉、箐少绍、埃米汀，只不过他并没有跟乌里曼菈解释的意思，而是继续想着心思…… 要是喜欢跳舞的埃米汀，来这里估计会开心疯，体力方面，下面应该没人比得过她，怕不是可以当场封为夜店小女王。 就在这时，沙发那边闹腾了起来，乌金雪纱捣乱夺走希格斯波动标记的行为被发现了，做游戏的那姑娘扯掉了围巾，冲着乌金雪纱大声抱怨着。 而乌金雪纱当然是做着鬼脸，没心没肺地大声嘲笑对方，然而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恼羞成怒的姑娘，直接张牙舞爪扑向了她，叫嚣着要完成游戏给她亲…… 乌金雪纱尖叫着：“别过来呐哝——” “不准跑！回来！咬死你！” 包间里的其他人也不帮忙，反而大声起哄，要看她们咬起来。 房间里面的热闹比外面好看，岚帕兰一边看着乌金雪纱的笑话，一边向乌里曼菈道：“太容易过关了不好，而且不是已经放开楼上，让她们上楼放风了吗……” 乌里曼菈喝完手上的细杯酒，叹息道：“在楼上看到了外面就更想出去了啊……她们让我来帮忙说说，有人想直接偷溜了都。” 岚帕兰：“但都是口嗨，没人敢真偷溜吧……其实这也是在训练服从性，要是这点禁足令都不听的话，后续安排就都得变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挥手，从水吧那边招来两杯酒，一杯自己，一杯给乌里曼菈，替换掉她手上的空杯。 酒水从包间中狂欢疯闹的人群中，一路蜿蜒闪躲绕行飞来，没有一滴洒出去。 乌里曼菈接过悬停面前的酒杯：“谢谢，每次看到岚先生的这一手，都像是在看魔法一样……服从性训练吗，我没想到这点，她们其实只是很想试试造舰技能，以及‘系统’。” 小月神走过来爬到岚帕兰腿上坐下。 岚帕兰开始颠腿，让小月神坐摇摇乐一样：“……把一堆没有常识，但有‘系统’作弊的家伙投放到社会里，还是这种有‘项目’的诡异世界，想想就会很热闹……另外挺感谢你这些天的教育，小月神知道上厕所了……可惜每次非要拉着我一起，一刻不放的……” 乌里曼菈喝完酒，也找了个椅子坐下：“能有什么办法，她只黏你，跟怕孤独的小婴儿一样，洗澡换衣服什么的都全要家长在场。” 岚帕兰手指梳着怀里小月神蜜金色双马尾，忍不住分享感受：“想想其实挺恐怖的……恐怖电影，玩过的恐怖游戏里，小月神这样的其实是‘鬼’的存在……人形却不具备人性，人类无法认知、理解，却长得像人的，这就是最恐怖的存在了。” 小月神对坏话完全没有反应，只是安安静静接受摸头。 乌里曼菈：“比如说丧尸，对吧。” 岚帕兰侧目奇道：“嚯？奥透齐人也有丧尸恐怖片吗？” 乌里曼菈：“每个世界都会有的吧，就是你说的，像人又非人的怪物，来自根源的恐怖——最可怕的‘怪物’是人自己。” 岚帕兰看向闹疯了的包厢：“是啊，人真是太恐怖了，比如这种场合……老实说，看到你每次都参加乌金雪纱组织的聚会活动，我都十分吃惊。” 乌里曼菈淡淡道：“我也是人，需要放松娱乐的，印象里我是住实验室的吗。” 这时乌金雪纱还被满屋子追着疯跑着，两个丫头都变出了翅膀，在包间里乱窜……包间是按照正常人类身高体型建造的，所以对于奥透齐人来说，就是一间大大的巨人国主题公园空间，什么东西都大上个好几号。 岚帕兰：“行吧，是我说话没过脑子了……那，我明天开始，每天放几个姑娘合格吧，也不能一直总卡着，万界古道那边，我专用的便携传送门也快做好了，过两天可能就要离开这个世界，到时候你的工作展开不了，就麻烦了。” 乌里曼菈：“工作？什么工作？” 岚帕兰：“啊？当然是带战舰成员去做体检的工作啊？不是说光格城最优先弄好的科研城区，已经能用了吗……过几天桥接全拆了，运输飞船都要离开了。” 乌里曼菈拿着空酒杯敲敲脑门：“哎呀，这个啊……没错，还请岚先生让姑娘们尽量配合。” 岚帕兰：“自然的，只要不离开新阿格曼行星，检测都可以配合……话说萨辛菲儿呢？为什么每次都不见邀请她的啊？” 说话间又有新酒杯飞来。 “我们跟萨辛菲儿还有她的团队都不熟啊，这是私人聚会，不是工作聚餐。”乌里曼菈换上满杯的，“……我总算明白了，岚先生就是看准新阿格曼作为我们奥透齐人的‘自治区’，跟宇宙各方势力都有牵扯，却不敢明面着进行过激行为，所以才选在这里作为据点，而不是条件更优渥的苍碧茹星。” 都忘记他们奥透齐人是三波不同的人了……岚帕兰，点头道：“我初来乍到，还是别直接空降苍碧茹星的好……这边其它行星也都发展成熟，去其它行星系又太远，人生地不熟，没经历处理政治，势力纷争，所以怎么看都是新阿格曼行星最合适……” 这时乌金雪纱一脸唇印，气喘吁吁地飘到岚帕兰身旁，气鼓鼓道：“你个坏蛋呐哝！” 岚帕兰：“我怎么了我？” “纱纱帮你解围，你不救纱纱，哼的说呐哝！”乌金雪纱说着小脸一撇，不理岚帕兰了……骂完人还没完，一把拉起乌里曼菈就走，不准她跟坏蛋作伴。 乌里曼菈向岚帕兰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就随着乌金雪纱走掉了。 岚帕兰哭笑不得，看看怀里小月神，忍不住用脸蛋蹭了蹭她头顶：“还是小月神最好了，不耍大小姐脾气……” 而跟面对坏话时一样，小月神毫无反应，完全就是恐怖故事里骇人洋娃娃模样…… 第131章 朋克打扮的哲学家鲁登道恩 又坐了一会儿。 岚帕兰由于刚刚跟乌里曼菈喝了不少酒，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就离开包间去上厕所了。 99楼夜场包间外面，是玻璃圆环景观回廊，可以俯瞰全城，虽然不清楚这儿的物价，但只有贵宾会员才能上来，能感觉到设施环境的奢华，唯一的遗憾就是，在夜场里并没有亲子专用卫生间…… 竟设计者没有想到会有人带小孩子来夜场的，应该说会直接禁止孩子进入，而岚帕兰不可能在有跟屁虫的情况下进男厕，怕是会吓到不少人，所以他只能去楼下商场、会所楼层里找亲子卫生间。 随便抓了个路过的服务员问了下，岚帕兰来到了69楼，这是全天候室内恒温泳池健身房楼层，就算现在时间不早了，依然有大量客人在恒温水池里游玩着，他们大多是摩天大楼宾馆楼层的房客，可以免费享用大楼里的很多设施，甚至不少设施使用了具有保健功能的安全级项目，只不过就得付费使用了。 就让岚帕兰大开眼界，感叹无论那个世界的“项目”，都是能产生经济效益的词儿…… 从泳池的亲子厕所出来，岚帕兰带着小月神，四下里闲逛起来，只不过站在69楼玻璃墙壁前，就被周围高楼大厦遮挡了不少视野，一时只能看到四周大楼外墙上的霓虹…… “你好，带着女儿来旅游的吗？” 岚帕兰侧头看去，只见落地窗前弧形长桌上，是一名披着挂满五彩金属挂饰黄色夹克的年轻男人，正在对自己说话：“能坐下来聊聊吗？” 这个黄夹克青年，一头刺猬般的短蓝发，脖子上挂着硕大的耳机，半张脸被厚厚炫彩墨镜遮着，趴在桌上，晃动着酒杯，嘴角带着坏笑看着岚帕兰，一副你不坐也得坐的态度，简直就是找事地痞流氓的标准模版…… 岚帕兰不由心中奇怪。 自己每天的行程、通话，完全不掖着藏着，而乌金雪纱他们每场聚会，也都是当地国家进行安排，各国高层对自己这些人的行踪绝对一清二楚，这栋摩天大楼里里外外天知道藏了多少特工、秘密警察，暗中保护自己这群人，对面大楼里指不定就有一堆狙击手盯着在呢…… 这小痞子居然没有被提前清理出去？他是什么二代身份？ 但现在都上来搞事情了，旁边居然没人过来阻止的？ 岚帕兰等了会儿，左右看了看，远处游泳的游泳，旁边吧台里忙碌的忙碌，确实没有任何人要过来帮他处理的意思……这一下他顿时来了兴趣，决定跟他玩玩。 小痞子那边见他不动，则会错了意，转过身来大声道：“东张西望个什么，旁边没别人，就说你呢！过来聊聊呗，我请你喝一杯。” 岚帕兰牵着小月神欣然入座。 这个玻璃窗方向景观还不错，没有高楼阻挡视野：“……我们要不要先自我介绍一下？” 小痞子正在招呼侍者点单上酒，闻言道：“鲁登道恩，大家都叫我‘哲学家鲁恩’。” 岚帕兰把自己耳朵上的翻译耳机稳了稳，没这玩意儿，他根本听不懂任何外星话：“哦，大家都叫我‘世界支配者’，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噗哈哈哈！”鲁登道恩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候侍者端着一杯鸡尾酒过来，摆到岚帕兰桌前。 岚帕兰把小月神抱到腿上，然后向侍者点杯水果冰镇奶昔，准备用来投喂小月神……在侍者走前还用大拇指指了指鲁登道恩，强调道：“记到他的账上。” “噗——”刚笑完的鲁登道恩忍不住又喷了，“你不是‘世界支配者’吗？怎么还要我买单？” “你说你请客的。”然后岚帕兰随口胡扯，“……我虽然支配着世界，但也会遵守凡人的规则。” 鲁登道恩：“哦？你支配世界的原则吗？” 岚帕兰：“没错，既然这个天地是我的，那我为什么要破坏这个世界的规则呢，自己砸自己的东西？你不是哲学家来着吗，怎么还需要我来说明这个？” 鲁登道恩推推墨镜，抓起巨大的啤酒杯喝了一大口，看向窗外：“是这么个道理，干嘛自己打自己……但‘自杀’这个概念又该如何解释说明呢？作为世界支配者，对此应该也有自己的见解吧。” “那不一定……”岚帕兰抱着娱乐心态，心里琢磨着要怎么圆这个胡扯，顿了下道，“首先，有‘自我’就有‘他者’对吧，然后讨论‘世界’这个范畴，包不包过‘自我’跟‘他者’，把‘自我’排除出‘世界’的话，那么剩下的‘他者’作为唯一，是不是就没有了‘你我他’概念呢……这就是‘自杀’了吧。” 本来喝着酒的鲁登道恩，听到一半就直愣愣望着岚帕兰了，也不知道他墨镜下面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样的，只知道当岚帕兰忽悠完，他就一拍桌子大声道：“对呀！妙啊！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啊！我悟了啊！如果按照‘世界范畴’来看的话，‘他者’确实是必要的参照……” 你悟了什么啊你，我都没搞清楚自己扯的什么呢！ 岚帕兰心里吐槽，不再理会痞子青年鲁登道恩在旁边发癫。 侍者这时把奶昔送了过来，岚帕兰就开始玩起小月神来——小勺子舀起一点点，往小月神嘴边送送，呆呆愣的小丫头根本不会伸嘴的，非要把勺子往她嘴唇上蹭半天，她才会伸出舌头来，小猫喝奶一样，小舌头点勺子一下…… 聚精会神跟小月神互动，岚帕兰不由得回想起了草原上的事情，自己当时算是支配了整个弥垄龙大草原，有时候也会跟歌勒贝们一起喂喂孩子，只是这样的亲子互动少之又少，无论是在宫里还是巡视军中，带孩子的事情，都是由牧口们负责的……因为其她人不是战士，就是自己都照顾不清楚的娇贵公主，总之他们都不是正常父母。 而现在就算他想跟孩子们互动，也没有机会了。 第132章 莫名其妙的谜语人与姑娘们的实弹晨练 “……她是项目吧。” 耳边冷不丁响起鲁登道恩的声音。 岚帕兰一愣，心思回到现实中，手上动作停在半空，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小月神已经舔舔点点着半杯奶昔下去了……小小女孩呆呆楞楞的，反正送到嘴边她就舔下去，现在没有勺子伸过来了，她已经惯性地小嘴微张吐吐舌头了。 鲁登道恩凑近一点观察：“……我算是个很厉害的拾荒者，身上装备的项目不少，处理过的项目更多，人形的也见过好多个了，但没一个是像她这样的，乍一看，完全就跟人类没两样……” 岚帕兰看看怀里的小月神，用手掌外沿抹了抹她的小嘴巴擦擦：“跟人类完全没两样吗？之前你也在99楼舞池里的吧，我家项目那会儿就发现你了……你知道我是谁？所以趁着我离开包间就一路跟踪了下来？” 鲁登道恩不置可否，不做回答，岔开话题道：“问题太多回答不过来啊。” 岚帕兰可不会惯着个陌生人，直接开呛：“你找我来谈谈，现在又什么都不谈，那我走了，再见。” 说着就直接把小月神举高高站起来离开……如果不是看在鲁登道夫请了两杯饮料的份上，他多少还要骂他一句“莫名其妙”。 鲁登道恩也不阻拦，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别跟奥透齐人走太近，会变得不幸的……” 岚帕兰把小月神抱稳，回头瞅了一眼，只见鲁登道恩背对着自己，坐得稳稳的，端起酒杯抿了口，然后就这样头也不回的，又加了一句：“希望我们不会再见面。” 真是莫名其妙。 离开满是消毒水气味的69楼，回到99楼夜场，掏出手机，随便打了一个上面预留的号码，也不管对面是谁，是哪个国家的，直接开问，晚上有可疑人员接近自己一行，叫“哲学家”鲁登道恩来着 。 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跟好奇围上来的奥透齐人们，讲了下遇到了个拾荒者的事情，然而并没有引起大家太多兴趣，就跟天上的飞鸟不会关心水里的鱼在吐什么泡一样，两边是平行的存在，他们还有更重要的聚会小游戏要做…… 而岚帕兰会怀疑鲁登道恩有问题的理由—— 99层夜场二层完全包场给乌金雪纱，一层舞池为了气氛继续开放，在一层的人群不知道二层的情况，两边根本不会有接触…… 如loft般，错层的二层，除了玻璃是特殊磨砂的外，还有射向舞池里的激光灯、舞台大灯，全是从包间方向照下去的，所以根本不可能看清包厢内的情况，然而鲁登道恩却知道二层有奥透齐人…… 鲁登道恩搞得神神秘秘的，说了一堆谜语，让岚帕兰一下就闻到了间谍、秘密、阴谋的味道……虽然如果放小说、游戏里的话，怕是会引出什么隐藏剧情，甚至是主线剧情，但这些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过两天自己都离开这个世界了要，总之管他是神经病还是“剧情npc”，直接报官得了，什么前因后果，因为所以科学道理，跟这边世界的人说一声，管不管、怎么管就都是他们的事了…… 乌金雪纱他们过来旅行，每天都会住不同的地方，今晚岚帕兰被乌金雪纱邀请，一起去了某国安排给奥透齐人的温泉度假酒店，一座奢华的山庄，除了酒店服务人员外，没有任何外人。 今天有岚帕兰加入，于是到了地头上，就又开始狂欢，一直闹到天色蒙蒙亮，才一个个体力不支睡倒。 岚帕兰这边自然还是精神抖擞，老通宵选手了，抱着同样没睡觉有点没精神的小月神，坐上悬浮车，让它自动驾驶，飞回星球另一片大陆的大湾区。 小月神最开始的时候，跟不上厕所一样，是不睡觉的，就算把她装进被子里，她也是歪着脑袋直愣愣盯着岚帕兰一宿，就怪瘆人的，不比站在床头盯着强多少…… 但现在，就跟慢慢要上厕所了一样，小月神也开始需要睡眠了，用乌里曼菈的话说，就是“下沉”得越来越深，离希格子的维度越来越远。 由于飞过了大洋、大陆，跨了好几个时区，所以到大湾区的时候，天色依然还是蒙蒙亮，太阳初升时分。 当悬浮车降落到大本营四层上时，小月神已经死死抓着岚帕兰的衣领呼呼大睡起来……只要不呆呆盯着人不眨眼，她闭上眼睛睡觉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车门开启，不断的枪响变得更清晰大声。 啪、啪、啪—— 清脆的枪鸣，如同某种信号，通宵夜班的工人们收工，早晨来上白班的工人们坐车来交接班，大家一起前往食堂吃饭，结束后该休息的回去休息，该接手工程的，开始上工干活…… 由于项目重新诞生，所以数千人工人的营地是搭建在还展开中的光格城旁边的，接受希格子抑制装置保护……物资也在不断被拉到光格那边去，毕竟那边才是真正工地，大本营周围已经空阔了下来。 岚帕兰抱着小月神下到三层回字形平台上，只见面朝大海，太阳升起的方向上，16名姑娘在平台边缘整整齐齐站成一排，以标准站立射击姿势，手持步枪，朝着沙滩上的固定靶，海面上的浮动靶射击。 啪、啪、啪—— 现在姑娘们统一着装，里面是一身asafi共和国标准尺码的女兵军装，通过内部松紧带调节到合身，外面套着防弹衣、弹挂、武装带、手雷带、背包披挂整齐，全副武装，十分厚实。 全员都心无旁骛地认真射击着，对于总督岚帕兰的到来，只有舰长停下了射击，小跑到他面前，立正大声道：“报告！” “晨练在啊，挺勤奋。”岚帕兰径直走到平台边缘，远眺金色的海面…… 古月楼跟在岚帕兰身侧进行说明：“……昨天下了一天雨，户外训练课程就都取消了，今天把昨天的课目补上。” 岚帕兰往边上走去看看外面：“他们什么时候给我们大本营修的围墙啊？” 第1章 穿越试验前的安排 古月楼：“诶？修起来好多天了啊，他们怕搬物资的时候，有人员车辆直升机误入大本营，就在5米外竖了一圈铁栅栏墙，大本营正门方向是围墙唯一出入口，所以在那里修了个检查站接待处……” 岚帕兰扭头望去，但视野完全被地板遮挡：“啊，前面新修的建筑我知道，是艾米丽他们设置的‘会议室’对吧，上次跟她们总统在里面见面的时候，还没有这圈围墙来着。” 古月楼：“那都9天前的事了吧。” 岚帕兰：“来回穿越，搞得我时间有点乱……” 某天他尝试着从万界古道穿越回欧安世界过，因为绮萝萝她在欧安世界就相当于是锚定好了。 但出来的方尖界石不知道为什么不是圣剑城皇宫的了，是一处完全陌生的城市，要不是推信群瞬间恢复了功能，他都怀疑自己又穿越到另一个新异世界去了。 绮萝萝怀疑是跟离开时间太久，又跟锚定只有数据信息，没有任何物理设备有关，只是闻着她的“味道”就往欧安世界穿越的结果……总之，测不准、不确定，出现任何状况，都有可能。 而岚帕兰当时确实是在原初之光里，突然感知到了绮萝萝那熟悉的希格斯波动后，脑袋一热就“闻着味”过来了…… 看来跟“鸟巢传送门”一样，专门用来异界传送的，位于傅国崖大秦王国的“大秦传送门”得快点建造出来。 总之，由于不是正儿八经准备要回家待一阵子的异世界传送，担心时间、空间误差，避免出更多意外状况，岚帕兰不敢在欧安世界久留，磨磨蹭蹭最后一个走下了界石，在下面假装等待查证缴费环节时，看准机会，一个“瞬移”冲回再次启动的方尖界石上，蹭到了其他过图旅客的门，回到了原初之光…… “……怎么说呢，两类，只有锚定信息被动的，跟可以主动传送的，方法方式各有不同，虽然过程体感上差不多，但结果细节上会有所偏差……” 岚帕兰抱着熟睡的小月神，十分自豪地唠叨着他对不同异世界传送方法的心得体会。 “……”虽然在穿越这个话题上，古月楼接不上话，但其它事情她还是可以报告下的，“……总督，除了传送之外，系统的事情，目前我们先后已经有9个战舰成员觉醒了万界古道系统，能跟绮萝萝对话了……我们都有用上系统只是时间问题。” 啪、啪—— 岚帕兰不由得感叹：“哎，别人有系统就能成为主角……我们这边人人有系统，可真是……” 古月楼：“只是一种力量形式罢了，感觉上，系统其实就跟‘无线充电’一样，只不过距离更远，充的是希格子而已。” 岚帕兰：“总结到位……提这个，你们是迫不及待想出去做系统任务了吧？资源也准备得差不多了，也该让你们出去试试造舰技能了，所以……” 啪—— 枪声不知不自觉中少了起来，所有姑娘都竖着耳朵偷听着这边对话…… 见岚帕兰口气松动，古月楼也心急得不行，想要听到出门许可，然而他这么半截话一吊胃口，古月楼也注意到了枪声密度不对劲，连忙转身冲着队伍叫道：“干什么呢！别偷懒！看什么看，头盔都戴好了，看着靶子！再命中两个基数！铃宫川！” 铃宫川收枪转身出列：“到！” 古月楼走向队列后面：“监督命中，等会儿一个个自己报数，别光想着耍小聪明！一人作弊全体受罚！” 铃宫川：“是！所有人都有，停止射击！检查弹夹！” 接着就是一连串战术指令，全员以标准战术动作完成，一阵噼里啪啦，光看着就有模有样，赏心悦目…… 姑娘们的头发，能盘起来的就塞头盔里，太长了的，就扎进防弹衣后颈里。 她们都戴着全覆式战术头盔，多功能目镜盖住了半张脸，下半张脸挂着带对讲机功能的防毒呼吸面罩——军用战术头盔就是奥透玛齐世界的面纱、兜帽了——上楼顶平台放风，会露脸的情况，不戴口罩也要戴墨镜，训练的时候就直接全副武装，从头遮到脚，男女都看不出来。 岚帕兰在一旁看着古月楼对一个个远看完全是小哥哥外观的姑娘们训话，思绪莫名发散开去—— 本来姑娘们是要剪掉头发剃平头的，但被岚帕兰给否决掉了，她们又不是真要去当步兵，舰上工作并不需要穿着全套陆军装备进行操作……虽然要她们帮自己打仗，但也不意味着真把她们当糙汉子了，那当初还干嘛看着颜值来召唤？ 反正岚帕兰感觉自己有些时候，就是又矛盾又别扭，没个稳定的道德标准，完全跟个随心所欲的独裁暴君帝王似的…… 岚帕兰自然不可能把心中吐槽自己的话给说出来，看着走回来的古月楼，突然想起另外个事：“所以，昨天下雨，为什么不趁机训练雨中场景的射击呢？要适应各种现实物理环境吧。” 古月楼一愣，昨天还真就没想过这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岚帕兰看着又噼里啪啦射击起来了的姑娘们：“该不会昨天光想着偷懒放假，完全就没考虑恶劣环境作战的事情了吧？” 啪啪啪啪啪—— 枪声比最开始都密集了两倍以上，岚帕兰一阵哭笑不得。不知道这群丫头是想表现积极一点，还是故意弄大声音，以为这样就能混过去……真是掩耳盗铃。 古月楼：“我、我……” 岚帕兰敲敲她的头盔，打断她想词儿，开口道：“这两天便携传送门就能用了，我会离开一段时间，到时候这里由你全权负责，我的意思是说，光格城、整个大湾区所有事情，升你为‘代总督’。” 古月楼：“是！” 现在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了，古月楼、古星舞、古惊鹭她们三个岚帕兰特地自定义的人物，并不仅仅只是为了战舰作战…… 这时小月神终于还是被吵醒了，还迷糊着，扭了扭趴到岚帕兰的肩头，继续晕晕乎乎。 第2章 老是考不及格只能降低及格线了 岚帕兰给小月神拍着背，继续道：“等一会儿我会带你去跟艾米丽、爱德华啊，他们十几个负责人、对接人、管理层认认识识，有的人你们用电话已经联系过了，就是没见过面，今后你得跟他们面对面来处理事务了。” “是！”古月楼脸上没表情，但心中乐开了花——终于不用考试，就可以出门啦！ 然而岚帕兰一盆冷水浇下来：“……但是！如果你今天还是过不了我考核的话，那以后你就在大本营里办公，我把他们外面的会议室那片建筑搬过来，连接卡在大门口，一半外面，一半大本营里面，你就在大本营这侧跟外面人会面。” “……” 古月楼顿时惊了，还有这种操作的？！ 如果不是戴着目镜、面罩，那岚帕兰就可以看到她目瞪口呆的表情，还有硬生生把一个“啊”给憋回去的胀红小脸。 岚帕兰心里偷乐了一下，继续道：“但是……这么多天你们没一个合格的，也说明了可能我的要求太高了，考试太难……闭门造车是不行的，在社会生活中学习，才能有更多、更好的认识……所以我决定降低合格分数……那边的，都停一停得了，过来集合，听我说话。” 铃宫川代替古月楼指挥枪队：“停火！所有人都有，收枪立正！以我为中心集合！” 这回字形平台，地板狭窄，实在不好训话，于是岚帕兰就带着大家下到了二层，大本营房顶上……然后把彻底清醒了的小月神放到了地上： “大家耳朵尖得很，又都是降噪拾音耳机，刚才的对话偷听到不少了吧……基本情况不重复，今天考核还是满分100分，但题量少一半，5道对错题50分，2道问答50分，形式还是面试交流，以前要你们80分及格，今天也只要60分了。 当然，今天合格的人，只算临时合格，等我回来后，再考一遍，恢复原来的题量跟及格线，不过关的人重新回大本营里呆着！准备好的人来房顶找我，其她人就在大本营里自由活动……看你们也都没心思练枪了，解散！” “是！” 顿时队列瓦解，姑娘们三三两两，叽叽喳喳着，往楼梯跑去，最后只剩古月楼在岚帕兰面前站得笔挺…… 帕德丽夏最后看了一眼平台上的两人，转身沿着旋转楼梯而下，追上走在前面的姐姐阿德丽娜问道：“姐姐、姐姐，考试这么简单了，感觉今天能成！到时候是不是我们就能去城里了啊？” 阿德丽娜脚步不停，继续旋转下楼，语气柔柔：“也不一定哦。” 帕德丽夏几乎贴到了姐姐后背上，追问道：“怎么就不一定了啊，题目少一半，还只要50分了啊，一半的一半，那不是只有原来的四分之一吗！唉哟——” 阿德丽娜停下脚步，帕德丽夏就扑倒在她背上了，全副武装的两人碰撞在一起，身上装备一阵叮里哐当……只不过两人都不是普通人，不可能撞一下就失去平衡。 阿德丽娜在台阶上站得稳稳当当的，侧头看了妹妹一眼，解开跟头盔连接，封着嘴巴鼻子的面罩……身体稳如中流砥柱，声线却柔软细细：“因为，这次‘对错问答’，错5题就直接结束了哦，上次你就错了5题吧。” 帕德丽夏一愣：“啊？” 阿德丽娜柔柔解释：“题目少，等于说每题重要程度就高了，容错率低了噢。” “啊？那、那怎么办？”走在前面的安德丽妲听见姐姐们的对话后，也停下了脚步，取下头盔回望姐姐们，小脸上一片焦急。 安德丽妲作为三姐妹里的小表妹，日常生活工作认认真真，但胆子小，而正是因为胆小怕出错，所以才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所以，从小就是跟在姐姐们屁股后面的她，比起考试不及格，得不到外出许可，其实她最害怕的是“考试不及格”这件事情本身。 帕德丽夏撑着阿德丽娜的肩膀歪头看向下面的安德丽妲：“还能怎么办？硬着头皮上呗……我今天也会押着你去考试的哦。” “啊——”安德丽妲小脸苦起来，开始求救，“丽娜姐姐——” 阿德丽娜：“不用担心哦……今天题目少，只要答错三道对错题，就很难合格了哦，所以考试过程会很快很快的，总督大人，应该是想要今天考到所有人的哦。” 帕德丽夏：“哈哈！安安你今天躲不掉的！” 安德丽妲：“……” 阿德丽娜敲了帕德丽夏头盔一下：“下楼换了衣服，快点开始复习哦，别今天就你不合格哦。” 说着就开始快步下楼，拍拍前面安德丽妲的肩头，推着小表妹一起下。 帕德丽夏继续贴在后面说个不停：“我会不合格？不可能，绝不可能！本来上次我已经过了都，结果突然问我个‘电车难题’天知道怎么回答哦！” 安德丽妲侧头追问：“是呢是呢，万一总督今天又问‘电车难题’，我们该怎么回答啊？” 阿德丽娜柔柔道：“总督说他不会问重复问题的哦。” 安德丽妲小声道：“唔……那天我们考试的8个人，都被问‘电车难题’，结果成绩都是最差的……” 帕德丽夏不悦：“哈？！那安安你是在怪姐姐拉你去考试咯？” 安德丽妲连连否认：“哎咦？没有没有！” 阿德丽娜伸手拍拍安德丽妲头盔安抚安抚：“符合常识的回答就行了哦，没有完全标准的答案……那天，你们两人都是怎么回答的哦？” 三姐妹走走停停地下楼梯，此时终于来到了大本营一层，摘了头盔并排一起，向中间宿舍区行走…… 帕德丽夏回忆道：“那天对答案时不是早讲过了的吗……火车岔路口，让我来决定撞死一排人还是一个人，那我当然扳拉杆撞一个人啦，我们军人的义务，不就是保护人民，减少伤亡、财产损失吗，这是常识吧！” 第3章 常识考试 安德丽妲小声嘀咕：“但、但……扳了拉杆，那、那就是我们主观故意杀掉了一个人，不是事故了啊……不能杀人也是常识啊……哎呀！” 帕德丽夏直接从后面勾住安德丽妲的脖子，就是一通动手动脚，拧扒她小脑袋：“好哇！你敢说姐姐没常识是吧？！” 安德丽妲告饶：“唉哟……不是，不是的丽夏姐！咯咯咯、呵呵呵——别舔我脖子啦——丽娜姐姐救命！” 帕德丽夏看小表妹向大姐求救，就收敛了一点，扭头看向阿德丽娜：“是了，丽娜姐，你一直没告诉我们你怎么回答的呢？只说得分比我们高，是什么惊世骇俗的回答啊？说说嘛！” 安德丽妲扒着箍在脖子上的胳膊，也一脸好奇地看向大姐。 阿德丽娜甩着头发柔柔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哦，我的选择跟丽夏一样，舍小家为大家……所谓常识问答呀，关键不是‘对错’，而是之后跟总督大人的进一步交谈哦，解释‘为什么’……我们只要在对话中表现得越有常识，得分自然就越高了哦。” 帕德丽夏放开安德丽妲：“切，没劲，这个大家都分析出来了的啦，不就是看谁更会东扯西拉吗……我是没问题，就是不知道安安会不会又吓得支支吾吾说不上两句哦。” 安德丽妲自然知道自己的毛病，只能沮丧地叹息一声：“啊咕——” 三人已经走到了自己的宿舍楼栋下面，阿德丽娜给两个妹妹打气：“别想那么多，时间还很多，先冲澡换衣服吃早饭，待会儿跟大伙儿一起复习复习哦，看看打印的全新资料……安心，今天总督就是为了允许大家出门，才降低难度的哦。” 安德丽妲闻言又有了干劲：“嗯！” 三姐妹约定了等会儿见面复习后，就各回各屋子里了。 姑娘们这10天时间里，对大本营进行了各种内部建造，变化挺大，安放各种家电，拿着专业工具装修布置，虽然都说了只是暂时住这里几天，但不说别的，原本铁皮集装箱房里里外外都被铺设上了木板，看着就温馨了不少…… 而与此同时，古月楼跟岚帕兰、小月神并排坐到了四层平台上，晒着太阳，面朝大海，两人中间还有摆满零食茶水果汁的圆桌，一幅轻松交谈的场景，而她的5道对错题已经结束。 岚帕兰手上拿着隔空取物过来的题目笔记本跟笔，翘着二郎腿，不停在另一本计分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考试题目他一直就随便放在办公区的抽屉里面，反正姑娘们也不会去偷看。 反观古月楼这边，则是正襟危坐，头盔解下放在腿上，腰杆挺得笔直。 岚帕兰翻着笔记本，挑选着跟萨辛菲儿、乌里曼菈讨论出的问答题题目，同时随口道：“古月楼你每次都这么紧张……虽然你们是自定义的人物，但其实你们16人的知识体系都是来源于我，你跟大家没区别的，凭着直觉来回答就好。” “是！” 古月楼回答的声音挺大的，但一点看不出有放松的样子。 岚帕兰又翻了翻本子：“那就这一题吧——请说出五种新阿格曼行星上的常见水果。” 古月楼全部脑细胞飞速运转起来，认真思考这道题目—— 按照历次考试问答题的经验，现在回答出哪五种水果只是个开始，是第一大题的第一小题，关键是后面根据这五种水果展开的进一步问答。 有可能会问——具体说说五种水果的口味、特点，其中最喜欢哪种水果，五种水果都有哪些搭配吃法，战舰成员中其她某个人，收到哪种水果会更喜欢，等等常识问题…… 古月楼快速回忆着阿德丽娜掌管的冰箱、冷库中，见过的库存，回忆着每天大家点心时间，她要从一堆水果中挑选出自己最熟悉的，能为之后问答提供最佳切入点的…… 然而，先不说回忆味道对答题有没有效果，身体上古月楼开始嘴角生津，肚子也有饿饿的感觉，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饭，接着又想到了食堂冰柜里的水果酸奶…… 等等，“常见水果”，那就是说还要从常见这个“常识”方面思考，自己挑选的最优选择，不一定就是社会上常见的，如果回答了国家提供，送来的稀有水果，岂不是第一关就没通过，这第一大题就要直接掉一半分？ ……还好、还好，即使领悟到了这一层，没有被看似简单的问题，制造的功利心陷阱给带偏，水果不能只挑那些自己常见，好做伏笔，打腹稿的！真不愧是总督啊，一个词就有这么复杂的深意！ 岚帕兰当然不知道身边姑娘此时的头脑风暴，他只看到了古月楼呆住了，还以为自己挑的这个水果问题太难了，她们还没有来得及去认清楚食物呢…… 其实他十天硬是不放一个人过关，除了跟乌里曼菈说的“训练服从性”外，更多是为了加深跟姑娘们的羁绊……面试可是一种很好的一对一聊天场合，说白了就是一种约会场景，而且效率比约会高得多，双方必须进行高频对话，强行增加了跟姑娘们的相处时间，谈谈人生，聊聊理想…… 但现在似乎出现了“话题终结”的情况，岚帕兰没想到，自己开口第一个问题就把话题给聊死了的样子…… 就在他思考着要如何圆场，给她点提示，找个台阶下时。 古月楼自信开口了： “报告，总督！新阿格曼星球上的常见五种水果是……” 半个小时后，还全副武装着的古月楼，一脸呆滞的表情，下到了大本营一楼。 看到她的姑娘，无论是在廊桥上做手工窗帘，还是在室外吃零食翻聊天、翻复习资料的，都第一时间放下手上的活计，跑过来把她围住，问出那个这十天被提起次数最多的问题： “怎么样？过了吗？” 古月楼还是一脸梦游相，呆愣愣举起手上的成绩单，自己看了看，随手递给旁的人看—— 第4章 国际代表团到访 “82分？！82分！过了过了过了啊！” “过了？！” “过了！！” 这边围过来的七八个姑娘欢呼起来，开心地互相拥抱，仿佛合格了的人是她们一样。 而至此古月楼才有了点实感…… 终于，终于，自己真的合格了啊！ 整个大本营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息——只要有了第一个，那就会有第二个，今天是真能结束考试！至少初步结束，能外出了！ 接下来一整天考试继续，最后的结果是12人考试合格，依然还有4人没有合格。 而合格的12人里面，还有4、5个，分别是第2次、第3次补考时过的。 晚饭食堂里，餐具乒乒乓乓声响中，岚帕兰继续发扬吃饭开会传统，对今天的考试发表总结： “……大家都别骄傲，有不少人是踩着及格线过的，而且等我回来后，还有一次真正的正式考试，现在只是临时允许大家出门而已，到了社会上，也继续认真观察学习，可别让人看出你们是才出生十来天的‘婴儿’……今天晚饭是我们的伙食官阿德丽娜准备的吗？” 阿德丽娜起身回答：“报告！安装布置好厨房设施后哦，每日伙食就都由我们后勤成员负责了！” 声音虽然很大，但气势上却很是不足，所以听着有股子柔柔的感觉。 岚帕兰用勺子指了指桌面：“坐下吧，吃饭的时候，就不用站起来回答了……这蘑菇汤挺不错的，很浓郁，是你老家的口味吧？挺不错。” 换了身宽大连衣裙，但依然撑得满满鼓鼓涨涨的阿德丽娜，款款坐下：“是的哦，总督喜欢就好，茶水也是按我家乡的方式泡的哦。” 岚帕兰看看手边的茶杯，结果就看到小月神居然在自己抓东西吃：“那可要尝尝……对了，我已经联络好明天要见面的官员了，熟悉的人有爱德华、艾米丽，其他人基本都是大官，另外还有个叫弗里曼的老男人，拾荒者，我任命他做对接的人，可以当他是负责看大门的，或者秘书，我们跟各国之间的联络人，不方便出面，觉得麻烦的场合、事情，可以都甩给他，明白吗，古月楼。” 古月楼：“是。” 岚帕兰：“随便帮我考察下弗里曼他的能力……那么等下你们都准备一下明天的衣服，不要穿军装、便服，得打扮得正式一点，戴墨镜，最好挡住半张脸的，外出时你们要对自己的美貌有自觉，是吧双刃剑，会惹麻烦的……” “是！” “呜——” 一片应答声中，夹着一声轻轻的呜咽，岚帕兰的话不由一顿……这一压抑的抽泣，声音极小极低，然而岚帕兰是谁，瞬间就捕捉到了声音的源头，正是考试没过关的姑娘之一，安德丽妲。 而她旁边坐着的人，都没意识到身边有个小丫头正在偷偷掉小珍珠，还在奇怪坐在前头的总督，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岚帕兰决定不点破，接着说道：“咳哼……我的要求是所有人都准备一套正装，尤其是古星舞，别老是套一堆厚衣服把自己藏着，看着就热，明天是你们第一次跟本地外星人接触都穿正经点的……就是说你呢贝蒂露露，别穿着睡衣还挂一串手榴弹，那玩意儿不是什么围巾、项链，别给我随便穿什么都要挂一圈！” 古星舞、贝蒂露露分别满口答应上。 岚帕兰：“都还记得我们的约法三章对吧，依然不准单独行动，这就是你们临时考试合格的限制，所有人任何场合都必须三人以上行动，考试没合格的，可以跟合格的人组队外出，但必须听考试合格人的指挥，没合格的人不准互相组队外出，每个队伍里只准带一个没合格的，听明白了吗。” “是！” 姑娘们齐声应是。 岚帕兰：“我把规定给你们刻墙上吧，让你们时刻都记着……” 最后，这场晚饭会议，所有人都很满意。 由于今晚乌金雪纱没有找岚帕兰玩，所以一吃完饭，他就带着小月神回了附近城里，不在大本营里多呆，免得姑娘们拘谨。 第二天。 早就接到邀请的各国要员，距离近的，比如asafi共和国的总统，就是亲自过来，距离太远或者存在外交问题的，也派遣了高级别官员过来。 一大早赶第一批的各国团队，就有500多人。 已经有点模样了的临时机场，第一次一整天没有运输机降落，只运人过来，在军方防空系统的指挥下，起降了2000多次架次客机……。 直到天黑，临时机场无法再使用为止，一共有5200多名各国各级别政要及其团队抵达，已经跟现在工地上的工人们的数量相当了。 新建立后面有奥透齐人撑腰的光格国在面子上，自然不可能在集装箱会议室或者大本营里接待各国政要，就把人们从机场，一车车拉往奥透齐人运输飞船，在已经展开，能使用了的光格城部分城区里接待他们…… 下午的时候，战舰成员16名姑娘，都一身得体的打扮，正经长衫长裙外套，办公室文职人员装扮，在可以容纳500人开会的巨大公共议会会场上，第一次跟各国领导人进行了见面。 这次亮相自然造成了轰动，原因正是她们的“美貌”，就算带了墨镜，依然对凡人们造成了模因影响…… 爱涅露个脸就能惹起街市混战，根本原因其实也是这个，只不过由于欧安世界的级别较低，所以模因影响只在最低层次的本能层面上，没影响到深层精神。 但到了存在“项目”，这种实际希格子物理现象的奥透玛齐世界里，古月楼她们这些来自牧剌汉宅物屋系统的“召唤物”，希格子体制的，自然就是同样不可名状，项目般的存在。 按照新阿格曼行星人类的分类标准，她们至少是威胁等级以上的项目。 对于现场状况，其实岚帕兰一方已经有所心理准备，乌里曼菈在一直做跟踪研究，让大家隐藏身形上到大本营房顶放风，收集对周围百米、公里外无意识普通工人的影响。 第5章 一不小心差点把全球政要一锅端了 现在让她们在各国政要面前集体亮相，其实是一次公开实验了。 墨镜毕竟不是什么希格子阻绝装置，有做全面项目防护措施的各国领导人，包括他们的秘密保镖在内，会场里近500人全部集体失神，如同中了地球童话里“塞壬的歌声”一样，眼神涣散，意识逐渐瓦解。 虽然这里面也存在没对奥透齐人有任何戒心，相信运输飞船安保的原因在内，但这个星球的顶层人士，都能在无心之下中招，也侧面说明了，把姑娘们随便放到普通人社会上，确实会造成大问题…… “知道为什么不能随便外出了吧……”岚帕兰从议会会场前排弧形圆桌前面走过，看着在桌子后面的姑娘们发话，“凡人对希斯能量的抵抗力就这种程度，你们想外出玩，也不是只想在荒郊野岭无人区里钻来钻去吧……嚯，那边还有能抵抗的，是超能力者保镖吧……” 姑娘们都心有所悟的表情。 古月楼起身向岚帕兰发言：“明明刚刚会场还好好的，突然就……” “你们16人叠加增幅起来了……”乌里曼菈从侧面会议桌上起身飞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透明智能平板，划拉操作着，“一开始强度没那么高的，知道要跟岚帕兰先生见面，小月神的存在，所有过来开会的官员，其实都有防护准备的，但随着时间流逝，一介绍完你们，他们就顶不住了。” 岚帕兰继续在桌前来回走：“所以，以后你们出门，注意对自己进行认知遮蔽，墨镜、帽子这些，然后就是随身携带抑制自身希格子的道具，由奥透齐人提供……有机会教教你们，我是怎么压制收敛自身希格子的，精密控制技巧。” 乌里曼菈：“‘伪相衣装’这道具也有降低存在感的功能，普通人可以拿着会当‘安全级项目’使用。”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弧形桌前飘飞而过，在每个姑娘面前摆上一枚钱币大小，看起来是金属材质的光滑铁片。 还站着古月楼捏起铁皮，问出大家的问题：“要怎么使用？” 岚帕兰：“戴在身上就行……它可以粘在任何金属物体表面，弯曲变形，你们可以当做胸针、发卡装饰、戒指，装在钱包里都可以，别搞掉了就行。” 乌里曼菈：“你们的总督已经亲自测试过效果，他就是戴着这东西，跟我们在城里玩的……其实各种‘伪相衣装’，本来就是我们奥透齐人为了不影响到人类而开发的‘生物希格斯波动中和装置’……” 姑娘们开始拿起面前的伪相衣装摆弄起来。 古月楼旁边位置上的贝蒂露露，用手肘偷偷戳了戳她腿侧，并且疯狂给她打眼色。 古月楼立即想起来大家让她问的事，趁着岚帕兰再次经过面前时，连忙发问：“总督！还有个问题！” 岚帕兰：“讲。” 古月楼：“总督让我们出门，所以我们的活动范围是？具体活动时间？总督要离开多久？” 岚帕兰：“外出范围，活动时间，不离开这个宇宙吧……你们有些人不是已经有系统了吗，组队出门必须带个有系统的，保持推信联络就行…… 这样完全自由了也挺迷茫的是吧，毕竟说过，不是真让你们来享受美好新人生的，给你们安排几个主线任务吧——一是把轩辕舰尽快造出来，完成海试，熟悉现实战舰形成战斗力。二是把自己本体的技能练练，有系统的还要练系统等级。” 古月楼大声回答道：“明白！” 岚帕兰：“至于我离开多久，这个可说不准，具体看欧安世界有多少事情吧，至少十天……古月楼，之后你是总督了，怎么样安排你自己决定。” 古月楼昂首挺胸目不斜视：“明白！绝不辜负总督创造我的苦心！” 岚帕兰：“不用那么严肃……” 这时会场大门被推了开来。 待在会场外面的乌金雪纱冒头，道：“呐哝，打扰一下，再不快点解决大家失神状态，会出现永久性不可逆损失了呐哝。” 进行紧急处置中的超能力者们，也纷纷开口求助。 岚帕兰：“噗，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一张手，无形的希格子护盾张开，控制收束了他所在长桌方向弥漫开去的希斯能量。 效果立竿见影。 原本还痴呆着的500来号人，顿时神志一醒，擦着嘴角口水，左顾右盼，有种黄粱一梦醒来的感觉。 乌里曼菈赞叹 ：“岚帕兰先生的控制力真是叹为观止啊，这是我们需要动用设备才能达到的效果啊……” 岚帕兰谦虚道：“在低希格子浓度世界锻炼出来的而已，那边希格子稀少，练扎实了集中力。” 大门口的乌金雪纱悄咪咪退出去关上门，回研究所监控室去了，科学顾问团队都在那边区域忙碌着…… 岚帕兰回到弧形长桌后面的主席台上坐下：“各位先生女士，安静一下，安静一下。刚刚出了一点小小技术上的意外，大家应该也认识到了我们光格国的16位女将军，并非普通人类了吧，算是被动精神系超能力者…… 她们现在已经装备上了奥透齐人的抑制道具，不会再对普通人产生模因影响了……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开始第一次正式会议吧。” 接下来一个下午的会议，没有什么好多说的，就是岚帕兰一方对于各国提问的回答，以及未来合作计划的空头支票谈判。 随着抵达的，中途到场的官员越来越多，最后会议改到了街上一座万人露天体育馆里进行。 场馆中心主席台上，岚帕兰、主持人都被投影放大二十倍，让全场都能看清。 观众席上有谁想进行发言，也会在此人正上方，放大出一个二十倍的发言人半身投影来进。 在问及政治目标时。 岚帕兰让奥透齐人帮忙开了全球直播，正式向整个星球宣布了大湾区、光格国、光格城的事情，而他本人将出任光格国国王，唯一的独裁者。并且向公众介绍了伤刚好的弗里曼，任命他为“光格国大总管”，而这位大总管的第一个任务，就是作为这场国际会议的主持人…… 第6章 大湾区运河从方案到完工就半天 晚上，各国团队在光格城内下榻……奥透齐人安排给岚帕兰的太空城，其黑科技奢华程度，已经超出了各国代表语言能描述的范畴。 第二天会议继续，参加会议的人员有增无减，反正有乌金雪纱、乌里曼菈团队负责把关，不用担心有滥竽充数的人会混进来。 会议到了下午，体育馆正中心搭起的主席台上，大总管弗里曼宣布会议开始，报了一下今天参会的国家代表们名单后，岚帕兰开始发言： “……大家都对我昨天说的经济合作计划抱有疑虑，心里都觉得我大湾区就一片海边荒地，等奥透齐人离开后，要资源没资源，要工业没工业，真能在这么危险的区域，发展起旅游业、海洋运输业来？” 一边说一边缓缓升空，最后飞进了他自己的全息投影中…… 这投影其实就是把真人实时动态外观给等比例放大而已，现在岚帕兰他本体，还没有投影的鼻子大。 岚帕兰一边想象着自己现在飞进自己鼻子里，从外面看起来有多怪，一边俯瞰体育馆观众席： “大海是危险区，但我会打造出保证货运安全的舰队，绝对安全优质的海滩浴场，沟通两半球海运交通的大运河来！奥透齐的朋友，请给我一架无人机，跟着我直播，把画面投影到体育馆里让大家看到……见证大湾区真正的经济项目吧。” 说完就一飞冲天，消失在了体育馆上方的天空，而他留下的二十倍全身投影，也变成了对他行动的第三人称直播画面。 只见他已经来到了3000多米的高空，脚底有缕缕薄云，奥透齐人的直播无人机是靠镜头聚焦追拍的他，岚帕兰手指点大地一个方向，让无人机拍过去，通过耳机将声音传播回体育馆： “我脚下是巴尔达湾，我的大湾区所在，东南面是已经没有了落骸之眼的落骸大洋，北面是西里姆洋，我手指划过的地方就是巴尔达地峡，全长189公里，现在我要挖开这地峡，在我光格城东北方向12公里处，开凿出一条沟通两大洋的大运河来！那么大家猜猜我要花多长时间？” 说话间，他就已经俯冲而下……接下来的场景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天翻地覆，地裂深谷，桑田沧海，平川变天堑…… 虽然各国政要都知道，也都相信岚帕兰实力恐怖到可以轻易消灭了落骸之眼，然而毕竟不是亲眼所见，而且就算影像资料都无法过目…… 但现如今，亲眼见证了岚帕兰开天辟地的手段，只是从地面上漂浮而过，管下面是沙土，面前是山岩，统统变成深深的沟壑，体育馆内所有人都对“岚帕兰”有了一个直观的认知。 集中坐在一起的友好国家领导人们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惶……他们身体切实感受到了扶手、座位、地面，整个场馆的剧烈震动，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电影…… 震动渐渐远去消失，这是因为岚帕兰往西里姆洋方向越挖越远了。 巴尔达地峡内陆地区，地形复杂，然而如今从山岳到河流，统统被劈了一刀，在地图上被画出了笔直的一条直线…… 奥透齐人的力量再恐怖，他们也都还能理解，然而面对岚帕兰，他们完全无法理解了。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奥透齐人对岚帕兰也同样无法理解，“无敌系统”其实就是简单粗暴的往客户体内塞希格子，用多少塞多少，手机边充电边玩一样，对于身体素质优秀的客户，都可以发个“无敌系统”。 但是像岚帕兰这种，直接无底洞一样，输多少吞多少，第一个真正能完全利用9999级的，可谓是史无前例……他们的宇宙战舰都没有这种效率，就好像岚帕兰是希格子本身一样。 岚帕兰当然知道会给会场上的凡人们多大震撼，而他要的也正是这个效果，所以他使出全力锄大地…… 其实，就体感上而言，岚帕兰感觉跟在弥垄龙大草原上时没两样，都可以这般掀翻大地……跟蜘蛛机甲交战时，大片大片改变地形，只不过由于大草原神秘未知的自我恢复现象，就让他破坏地形的行为毫无意义。 要说区别的话。 以前，岚帕兰还需要手脚物理上接触地面，来实现破坏，然而通过跟尹沃夫海姆的接触，掌握希格子精妙操作技巧后，他可以不用任何物理接触，只用临空飞行着，就仿佛推着一只50米深300米宽的犁，所过之处，就如同一柄劈在水塘上的巨剑，向两边激起高高的泥土石块浪涛墙壁，中间留下一条深深的沟渠。 先慢速飞行，实验确认自己力量的程度，掌握定下“锄头”形状后，岚帕兰开始慢慢加速，飙到了每秒10公里的速度，如同一颗刮过黄油表层的狙击枪子弹一样，最后只花了20分钟左右，就犁穿了巴尔达地峡，一时收不住速度的岚帕兰，劈开了西里姆洋的海水，炸出了一段能看到海床的真空地段…… 岚帕兰连忙刹车调头回来，隆起地面堵上运河沟渠缺口……他还要根据两边海水情况，确定运河两头高度差，然后运河河床跟河岸也需要紧实加固到混凝土程度，免得水土流失，几个月不到就淤塞堵死。 总之，岚帕兰想要的巴尔达地峡大湾区运河，是一条百年运河。 太阳高照。 此时岚帕兰漂浮在新开辟出来的，直通大地尽头的裂缝上，拿着找奥透齐人要的新手机，对着无人机镜头，跟乌里曼菈和萨辛菲儿团队沟通进一步的运河修整加固细节…… 在开工之前，根据洋流、海水盐度、希格子浓度、项目情况，加上运河途中遇到的地下水，河流湖泊岩层分布，决定河道方向跟星球赤道调整成约45度角。 现在开掘完毕，观察实际情况后，决定将河道两端调整为西北段高于东南段，让西里姆洋的海水慢速流入落骸大洋。 第7章 共同发展 开掘歪的路线，被就地改造成水库，人工湖。 接下来，开始把石块、岩石、晶体提取压实融入在河道表层，就如同给泳池表面嵌一层瓷砖……这个过程就慢了很多，暴力开拓只花了20分钟，而加固河道花了20倍以上的时间。 “瓷砖”材料可不是河道坑里现成就有的，还好有奥透齐人不断提供最近的石场分布，跟地下盐层情况，让岚帕兰可以保证每一段河道都能在10公里内就近取材。 高速飘飞，双手虚抓，不停取来一座又一座石头山，碾碎分解后融入河道之中…… 而在加固百年运河的同时，体育馆里的会议继续，直播画面被放到场馆空处，以古月楼为首，作为今后光格城领导层的姑娘们正式走到台前，在弗里曼的议题主持下，继续商谈昨天的政治经济科技工业文化全球合作事宜。 在太阳西斜时，主体工程完工。 岚帕兰上升到一万米高空，平飞漂浮，小月神骑马一样，骑到了他的腰子上，海洋大地尽收眼底，一个眼神，运河两头泥土大坝消失，海水从两头疯狂涌入运河之中，向着中间汇聚而去。 海水涌入速度，看着挺快挺猛的，但实际上只有慢速汽车、小电驴的程度，而且越到后面就越慢，并且东南段进水10来公里后就会停下来，根据乌里曼菈预计，海水跑完189公里，至少需要8天时间，整条运河完成注水，水深合适，水流平稳下来，能够正常通航，至少需要27天。 岚帕兰飞上高空之后，无人机就去直播运河各段了，同时各国的各种飞行器也被允许过来航拍，近距离观察了，毕竟岚帕兰的高速移动施工阶段已经结束，不用担心会卷入高速气流，被满天乱飞的石渣，希格子风暴中被误伤……这一路上，已经有无数项目被岚帕兰给误伤掉了…… 随着时间流逝，各国飞行器越来越多。 轨道上的卫星，飞过来全地图观察。 各种有翼飞机，掠过巴尔达地峡，全局观察。 直升机飞不太快，从空军基地、城市起飞的，就近飞往全程189公里河道最近处观察。 本来就停在大湾区的直升机，也纷纷起飞，搭载着各国官员、观察员、代表，飞往运河位于巴尔达湾的入海口。 一时间这条长189公里，宽300米，深30米的大型运河，曝光在了整颗星球普通大众视野之中…… 岚帕兰记得地球上科普短视频里有讲，苏伊士运河全长是190公里，航道平均宽度200米，深度22.5米……现在自己挖了一条差不多的，可以躺着赚钱的运河，种田发展的欲望得到了极大满足，心中美滋滋地不得了。 然而他还没美多久，乌里曼菈就向岚帕兰报告，由于他挖的运河又宽又深，西里姆洋方向又是个洋流活跃的海域，他们科学团队观察到运河入海口受海浪冲击严重，会形成暗流，不利于船舶平稳驶入不说，根据数据模型预测，这样冲下去，不等运河注满水，整个河口就将被淤堵。 岚帕兰连忙问了补救工程方案，然后就前往运河两头，沿着河口海岸线，用拉起海床的方式，“填海造陆”，修建了漫长的防波堤，扩大河口宽度进行加固，并且以河口为中心，又修筑了钳形的避风港。 又飞到了距离河口5公里外的大海中，隆起海床，凭空造出狭长弧形地带，形成约500米长的礁石岛屿，以抵挡大洋潮汐、洋流、浪涌对河道的直接冲击。 还在岛上拉起一座20米高，中空有台阶的石头山，作为灯塔来用，为夜航船只指路，避免触礁。 然而可预见的，这海中间的孤岛灯塔，就算距离陆地只有5公里，将来也会变成项目聚集地，成为各种海上恐怖故事、都市传说的源头……只不过这就不是该岚帕兰关心的了，灯塔运行维护的事情，是以后拾荒者们的任务了…… 夕阳西下，岚帕兰高空高速移动，最后检视一遍灌水中的长长运河，验收工程成果，细节上再打磨打磨处处理理收个尾，一股正在玩“我的世界创造模式”真人版的错觉油然而生。 心中不由感叹，可惜没等到“我的世界”出vr版本的那一天啊。 最后这一通运河优化工作做下来，天色已黑，体育馆的国际会议也早已结束。 比起昨天，今天岚帕兰来了这么一出之后，会议进度瞬间快了起来…… 昨天，明明有奥透齐人为光格城的发展背书，经贸合作商议还拖拖拉拉推推诿诿的。 今天光格城方面，再次提出“共同发展”，各方马上抢着答应…… 于是就正应了那句——昨天你对我的合作计划爱搭不理，今天我展露了实力后你可就高攀不起了。 只不过数百万年来，新阿格曼星对奥透齐人都爱搭不理的，所以理性对待突然冒出来的“神仙”岚帕兰，也属于正常…… 一直到晚宴时间，各国领导人还在尝试跟弗里曼搭话。 可惜岚帕兰准备的晚宴并非自助餐宴会模式，而是正规的桌餐，由厨房为所有人提供一模一样的分餐……由于宾客5000人，所以宴会场所安排到了大街上…… 现在开放了的街区也跟室内一样，是半封闭式的空间，街道左右的建筑大门紧闭，玻璃窗不透光，如同无人鬼城。 餐桌是巨大的长桌，一张可以坐下20多人，一共准备了300张，没有固定坐席，宾客可以随意抱团入座。 当然岚帕兰这一桌只有他的战舰成员，跟奥透齐人可以落座，连弗里曼都坐在旁边一桌上。 晚宴的具体菜单，并非完全奥透齐人方提供，伙食官阿德丽娜跟健康官曲贞纪也参与了安排跟制作，而岚帕兰这一桌的食物，自然是完全由战舰后勤支援成员制作的……她们是在借机快速熟悉奥透齐人的厨具，以及他们的智械、无人机做菜配菜方式。 第8章 开始测试便携传送门 席间，乌金雪纱坐在比别人高一截的椅子上，喝了口气泡酒后向岚帕兰问道：“现在马上就要离开呐哝？” 岚帕兰吃着据说是阿德丽娜亲手做的盐焗海鲜锅：“是的，吃完晚饭就去传送了，测试一下前两天拿回来的便携传送门。” 乌金雪纱：“这么急呐哝？至少等运河灌满水，确认没事了再说呐哝。” 坐在乌金雪纱旁边的乌里曼菈，探头向岚帕兰道：“两大洋贯通，对海洋生态的影响也有待观察，海里的项目也会沿着运河运动，整条运河沿岸都会受到影响……” 岚帕兰：“我选了好久的址，发布了一堆多任务，让拾荒者四处探索，最后决定在这里安家，就是看中了巴尔达地峡这边基本上是无人区的事实，影响不到谁……地峡两头两片大洋，这块地，理论上在国境内，但并没有控制力，所以asafi共和国随便我折腾。” 萨辛菲儿：“我们是不会提供全巴尔达运河抑制设备的。” 其实萨辛菲儿跟岚帕兰中间隔着乌里曼菈、乌金雪纱两人，对话应该很困难来着，然而她们是奥透齐人，三个人差不多只占了一个半普通地球人的位置，所以萨辛菲儿可以跟岚帕兰流畅对话。 而小月神依然理所当然地坐在岚帕兰大腿上，所以这张餐桌上的人数其实严重超员了…… 岚帕兰纠正道：“不要叫巴尔达运河，正式名为‘大湾区运河’，我要让全球人只记我起的名字。” 萨辛菲儿：“这件事你得让弗里曼去安排。” “我来安排吧，下次会议就公布所有正式命名……”坐在岚帕兰另一边的古月楼，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着，这时连忙包揽任务。 “由你安排。”然后岚帕兰追问萨辛菲儿，“就算我是‘世界支配者’也不能沿河全装上抑制装置？” 乌金雪纱肯定道：“所有抑制装置都是岚先生的呐哝。” 萨辛菲儿阻止道：“但问题出在法律上，这样随便大面积扩大安全区，会打破各国均势，违背了我们奥透齐人跟新阿格曼星球互不干涉条约……这是规则，我们想帮他们也不行的。” 乌里曼菈发表自己的看法：“就算是皇帝也不能为所欲为的。” 岚帕兰：“所以还是只能跟之前说的那样，只有光格城能有抑制装置咯？” 萨辛菲儿：“是的，划出去的一块国中国，一个小城邦，租界性质，之前已经协商好了……但要是189公里全变成安全区……这么大一片土地，所有权是asafi共和国还是光格国？周边国家呢？” 岚帕兰看向古月楼：“之后你们去跟asafi共和国谈判的时候，可以把大湾区运河所有权、经营权当筹码，我的底线是51%所有权，而经营权可以全部卖出去，我们可以只靠提供护航赚钱……另外光格国的舰船，要拥有免费使用权。” 古月楼掏出笔记本认真记录：“明白。” 乌里曼菈好奇道：“这条运河完全由你建造的，而且没有你消灭落骸之眼，这运河根本不可能出现，岚先生居然甘愿让出所有权？” 岚帕兰：“合作共赢，皇帝也不是真拥有一切，能为所欲为的啊。” 萨辛菲儿：“明智的决策。” 乌金雪纱骄傲道：“所以爸爸选的终身会员，都是聪明人呐哝！” 岚帕兰：“过奖过奖，大家都是合作关系，我来了后瓜分这世界原本的蛋糕，不如做大蛋糕……我走后，你们在互相尊重的基础上，配合乌里曼菈她们的研究…… 古月楼：“是！” 岚帕兰突然感觉自己像个老妈子，越到离别的时候话越多，车轱辘个不停：“另外大本营别装修得太好了，过几天光格城完工了，你们都搬进光格城里来住，选一块驻地，国家政府大楼，然后在海湾港区啊，造舰什么的……我测试好了便携传送门，到时候大家也多了个保命手段……我会离开一段时间，明天开始你们自己安排任务，造舰、练级什么的，遇事手机联络乌里曼菈她们……” 鸟巢传送门测试得差不多了，现在该测试万界古道专门开发的便携传送门，一种手环装置了。 古月楼：“是！” 晚宴结束，奥透齐人跟岚帕兰团队直接退场离去，各国代表、政要则要通宵开会，跟国内联络研讨。 弗里曼也成了大红人，晚宴还没结束，他就被各个顶级大国围着邀请，一时间他只觉得不真实，受宠若惊…… 岚帕兰目送战舰姑娘们坐4辆悬浮车飞回大本营后，他、乌里曼菈、乌金雪纱、萨辛菲儿还有跟屁虫小月神，则坐车前往位于光格城另一片区域的“鸟巢传送门”…… 半小时后。 乌里曼菈带着自己的团队在各处仪器间忙碌着。 乌金雪纱漂浮着最后检查着岚帕兰的手环：“不要战舰成员们来送送你呐哝？” 岚帕兰：“最近玩考试玩得有点过火了，现在姑娘们都怕见到我，巴不得我快点走呢。” 萨辛菲儿：“我来代表大家送你吧。” 岚帕兰：“光格城建设的事情还得多要萨辛菲儿女士费心了。” 萨辛菲儿：“这是我的工作，我会跟古月楼小姐好好配合的。” 广播中乌里曼菈：“我们这边准备好了，环境抑制设置完毕，影响降到最低，‘便携传送门’，‘传送手环’，使用测试准备开始……再说一遍，便携传送门的能源来自岚帕兰先生你自身，抵达任何一新世界，包括万界古道，请马上联络绮萝萝，保证‘无敌系统’充能循环正常。” 岚帕兰：“明白，让我们开始吧。” 乌金雪纱：“知道怎么启动呐哝？” 岚帕兰：“知道的……鸟巢传送门怎么也开起来了？” 乌里曼菈：“冗余，以免单独使用手环出现意外。请先生进入鸟巢传送门内，并不会真启动，手环将会先发动。” 岚帕兰：“行吧。” 在鸟巢传送门结构外，岚帕兰先如同以往测试传送时一样，对呆呆愣愣一言不发的小月神一通语言叮嘱，然后就把她交给乌金雪纱跟萨辛菲儿看管。 第9章 等家长走后开嗨的熊孩子 岚帕兰朝着鸟巢传送门走了几步，莫名其妙一阵不放心，回头看了看，只见小月神也一如既往地待在原地没动，于是向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感觉是自己多心了，又不是第一次穿越试验，挥手告别，走进传送门中…… 虽然这次并不测试鸟巢传送门，而是测试传送手环，但由鸟巢传送门创造一个，降低希格子影响，稳定时空结构的物理环境，还是有必要，毕竟这是件新装备，还在测试。 岚帕兰按住手腕上似玻璃似金属的光洁金属灰色护腕，按照在万界古道练习过许多遍的操作流程，控制自身的希格子缓缓注入其中……当注入超过一个阈值之后，护腕开始自行虹吸其岚帕兰的希格子，最终“嘭”得一声炸开来，巴掌大的护腕膨胀成一扇门大小的琉璃金属环带结构空间，光华流转，五光十色，刺眼夺目。 远处控制室中，乌里曼菈透过无数摄像头，探测设备，监控着现场一切。 当无数实质环状结构互相交错着，将岚帕兰笼罩其中之时，就表明便携传送装置启动完成…… 下一瞬，岚帕兰消失其间，离开本世界步骤完成。 本该一同消失的环带却滞留了0.001秒，肉眼甚至普通设备都难以察觉到，发生在这一瞬延迟里的事件，但奥透齐人的希格子设备却探测到了一个异常质量数据，并发出了警报。 乌里曼菈大声叫道：“发生了什么？” 控制室里一片慌乱吵杂中，传来各种报告—— “受到不明能量源干涉！” “希格斯波动异常。” “时空结构稳定，没有物理破坏现象！” “监控报警，不明原因质量增长！” 乌里曼菈冲到总监控台前：“不明质量？什么东西？哪里！高速摄像机，拍到了吗？定格出来，慢放！” 就见一团朦胧白色虚影，随着停滞了一瞬的环带一起消失。 这时乌金雪纱联络过来，声音无比焦急：“菈菈呐哝！你们监控快找找，小月神突然不见了呐哝！刚刚明明还在纱纱跟萨辛菲儿旁边的，现在不见了呐哝！呐，在听吗呐？” 乌里曼菈听着乌金雪纱焦急的话语，目光盯着监控画面里的虚影，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山岳般的奥透齐人太空运输飞船，有条不紊展开中的光格城。 巴尔达湾，月亮弯弯，海浪阵阵。 月光明亮得如同当头顶着一盏探照灯，把陆上货物、建筑影子映照得越发漆黑，黑夜里的黑色，仿佛隐藏着比黑暗还要幽暗…… 如此幽幽月夜海岸光景，本来应该只有涛声的海边仲夏夜，却由于通宵施工而吵闹异常。 一个无名普通建筑工人。 他在地基坑里，刚铺设完一条钢筋，走上木梯桥回到平地上，等待水泥浇筑…… 推推安全帽，抬头看向前方通体荧光的巨大构造体，几乎要把脑袋仰到90度才能看到顶一般，如此巨物，跟大自然伟力一样的造物，却只是星际旅行民用的，也只有奥透齐人的科技能将其实现，他们选择留在新阿格曼星上的人们，只有仰望的份。 小小工人叹息着自己的渺小，扭头回望，2、3公里外，一座高于附近物资堆2、3倍的巨大方块建筑，就算距离遥远看着只有巴掌方块大小了，但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却有种神秘魔力般，让其变得莫名伟大宏伟，占据他的整个视野、心灵…… 这座名为“大本营”的建筑，是这里人们心中的“神殿”，所有人都只敢远观，不敢接近，路过其隔离墙100米之外，都要垂头勿视，速速默行。 听说有一个运输组的司机不信邪，每次进行运输任务，路过的时候，都会盯着大本营上上下下打量……结果有一天早上，同宿舍里人就看见他在自己床铺上痴傻掉了，失禁得停不下来，各种体液从下面喷涌而出，止都止不住……最后由专门的超能力者过来进行了处理，把他紧急送往大后方治疗。 也有人传说，这个司机最后在床上暴毙了，精尽人亡。 还有人说不止这个司机，运输组每天都要死几个人…… 总之在工地上干活的人，只能各种道听途说，到底什么个情况，没人知道，也没人敢去知道，都担心模因污染…… 但没人会怀疑大本营的恐怖，里边生活的是些什么样的存在，所有人心中都一清二楚…… 据说在太阳初升，当枪声手雷爆炸声响起之时，只要心怀敬畏，面朝大本营，进行祈祷，就能带来一整天的好运，获得规避项目威胁的庇佑。 嘭，一声轻轻闷闷的声音传来。 水泥浇筑的工人，也不管是不是手雷炸了，大半夜的为什么会炸手雷，总之向着大本营的方向跪拜，开始进行自己的祈祷仪式完事…… 附近休息的工人们见状，也纷纷向着大本营进行起各种仪式来，虔诚无比，为能参与现在的伟大工程而心生自豪。 时间回到岚帕兰刚刚传送离开时的大本营—— 一身夏季素长裙，却戴着战术头盔，七酥梨举着望远镜，蹲在通往四层平台的最后一级台阶上，一边监视着远处光格城的动静，一边在耳机里报告：“……还是没有动静。” 在一楼只戴着耳机，跟蔡瑞丝打着乒乓球的贝蒂露露，回七酥梨道：“再探再报。” 索菈娜站在用废弃家具搭建的乒乓球桌旁，举着双手记着分数：“……露露长官，我们为什么要监视总督走没走啊？今晚就溜出去吗？” 贝蒂露露踮着脚，很认真地摆了个扣杀姿势，然后把高抛来的球给挑过网去：“什么溜不溜！监视不监视的，这叫‘远远的送行’……不是说过的吗，平时不用叫我长官。” 索菈娜：“嘿嘿，还没习惯……” 梅莉克丝抱着一筐子洗完的衣服路过，吐槽道：“……什么‘远远的送行’，单纯等家长走了后好开嗨是吧，你熊孩子吗。” 第10章 舰娘们的晚上日常 梅莉克丝边说，还边挺挺自己傲人身材，还故意把筐里的热辣衣物捏了片出来在手上甩了甩，肢体语言，嘲讽贝蒂露露“幼儿体型”的意味不言而喻。 贝蒂露露顿时被点了引信的小炮仗一般，冲着辣妹梅莉克丝跳脚道：“你、你才熊孩子！怎么跟长官说话的！你们弗吉米人都是这么没规矩的吗！不会说话老娘教教你……唉哟——” 蔡瑞丝：“小心！！” 可惜她的小心刚叫出口，乒乓球就已经砸到了没看球桌的贝蒂露露脑袋上。 “嘿——”梅莉克丝嘴角一翘，脑袋一仰，头发一甩，一扭一扭婀娜多姿地走掉了，“个子又小，脑袋还不好使……” “……”贝蒂露露垂头不语。 “没事吧？！” 蔡瑞丝、索菈娜连忙跑到贝蒂露露身旁表达关心。 结果就听到了贝蒂露露发出桀桀桀的坏掉笑声：“哎嘻嘻嘻——” 正当她要摸随身枪械的时候，耳机里传来安德丽妲的声音：“……咳哼，这里是值班室，通信长安德丽妲，刚接到通知，总督已经出发离开，听到的人请互相转达……重复——” 大本营里搭建了一个野战通讯基站，建立一个她们内部使用的电台，而跟外界联络，则是通过之前岚帕兰发的那一堆各种手机。 岚帕兰是甩手掌柜，后来还是萨辛菲儿去跟艾米丽、皮耶尔、弗里曼交涉，定下了三个部手机作为联络专线，有什么事都只用这三个手机联系……而这三部专线电话，也都放在值班室里，由值班人员接听。 值班室没人的时候，古月楼就会带上作为主力机的奥透齐人那部在身上，跟外界保持联络。 所以，在耳机里的通讯联络结束之后，所有人的手机上就都收到了总督穿越离开的短信，是值班室里安德丽妲群发的消息…… 呀呼呼—— 不知道建筑群哪里传来了一声欢呼，接着又有三、两声大笑欢呼响起，各种敲锣打鼓声开始在铁皮墙壁间回荡……某人不着调的大叫唱着—— “今晚老爸不在家！大家嗨起来呀！” “安静！都安静！我看看是谁在鬼叫！”这个声音明显是古月楼的，“马上熄灯时间了！都洗漱了上床，明天还要早起，晨练继续！我们要到海边测试技能，建造轩辕舰了！” 古月楼四处走动着，她的声音也就时远时近，在大本营各处响起，最后一个转角，来到了放置运动器材的左侧墙边：“……你们三个还在打乒乓球啊？洗过了吗？等会儿熄灯了，就不准用房间里的淋浴了啊，会打扰到其她人休息的……” 贝蒂露露不耐烦地摆摆手：“知道的，知道啦！” 索菈娜好好回答古月楼道：“我们运动一下就去澡堂泡澡的……好不容易考试过了，总督也走了，我们是不是可以稍微放松一下？” 古月楼皱眉思考了一下：“……不行，我们还什么工作都没完成，怎么就能放假了……” 这时贝蒂露露的耳机里传来七酥梨的声音：“露露，上面看不到什么传送的动静，要不要使用无人机？” 贝蒂露露转身按着耳机回话：“不用了，小梨子你下来吧，明天我们要造战舰了……” 七酥梨：“哦……我巡逻一圈就下来，完毕。” 一身条纹睡衣的古月楼，听到了贝蒂露露的联络，一边想起来似的又擦了擦自己还湿着的长发，一边询问道：“你让小梨子去干嘛了？” 贝蒂露露理所当然道：“例行安排人睡觉前楼上楼下转转，确认一下周边安全……” 除了副舰长，她还是战术长，安排巡逻任务，是她的本职工作…… 古月楼点点头：“行吧。” “噗——”蔡瑞丝嗤笑出声，从背后搂上古月楼，“我的舰长大人哦，学谁不好，学咱们总督的口头禅……还有这一身长袖长裤睡衣是怎么回事哦？女孩子就该穿轻飘飘的漂亮裙子！你看，连露露都知道挑可爱的穿！” 贝蒂露露又跳脚了：“什么叫连我都知道啊喂！” 她穿的睡衣是小背心加毛茸茸的泡泡裤，确实很可爱。 古月楼侧脸看看身后的姑娘：“没，没什么关系的吧……这身挺方便的……” 索菈娜摇头叹气：“舰长，可不能这么说哦，至少要像我这种睡裙才是一般女孩子会穿的……只不过舰长的知识只来自总督，不知道一般也办法。” 古月楼一听也认真对待了起来，抬起胳膊看看袖子：“‘一般女孩子’，也就是说是常识了？” 另外三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贝蒂露露放下球拍：“……常识的话，也说不上吧，总督的考试，从来没涉及到这种比较敏感的问题……” 古月楼：“敏感问题？” 索菈娜：“就是问穿什么内衣、睡衣这种常识啦！” 贝蒂露露小脸悄悄一红，偏到一边去：“咳哼，这、这种无聊的问题，不考才是常识，考了老娘也不会回答……” 古月楼恍然大悟：“不对，应该考！这真是我们欠缺的！看古星舞就知道，我们三个‘古’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穿衣服的啊！” 贝蒂露露：“是哦！肉肉最好管管古星舞，不说穿衣常识吧，她感觉不到热的吗？现在这海边天气，大太阳底下能到40度吧，中暑了可要影响我们整个团队的。” 古月楼：“总督说过她的……另外，别叫我肉肉，叫我舰长、长官。” 贝蒂露露冲古月楼做鬼脸，一副欠揍臭小鬼表情：“嘿嘿，肉肉——多吃点，多长点肉，就肉肉的了！” 蔡瑞丝对自己长官的口无遮拦，一时想不出该如何圆场，只能在旁边摆着手，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笑先：“啊哈哈……” “肉肉”这个绰号，不知道最先是谁，中文鼻音发音发不清，“楼”、“肉”不分，大家互相起昵称的时候，就把古月楼的“小楼楼”给叫成了“小肉肉”，结果被大家觉得好玩，都叫她“肉肉”了。 第11章 温柔大姐姐阿德丽娜神情恍惚 对此古月楼嘴上不说什么，脸上也是冰山美少女无动于衷，然而之后的日子，却开始强调要大家要叫她“舰长”……16人中，不是太自来熟的姑娘们，就顺着古月楼的意思，任何时候都叫她舰长了。 古月楼冷冷冰冰：“肥胖影响作战效能，而且总督不喜欢胖妞。” 索菈娜放开古月楼：“啊？舰长知道总督的喜好？” 贝蒂露露追问：“是他聊天告诉你的，还是来自‘知识’的？” 古月楼摇摇头：“不，都不是，我的感觉罢了……” 贝蒂露露不屑：“也对，应该就是他地球世界主流审美罢了，没什么好分析的。” “穿着确实是个大问题，明天我们就要出门了，不能奇装异服跟社会大众格格不入……”古月楼说着说自己急了起来，“不行，我得去找古星舞、古惊鹭开个紧急会议，几十万件衣服，翻找穿搭起来，可是个大工程……你们谁对穿着最有心得的？” 女装都堆在二楼，并没有一直露天放置，而是原本的包装，外面披上了油布，变成了一座座巨大的方块物资堆。 蔡瑞丝小心翼翼提出个建议：“那个……我觉得美丹露挺会穿搭打扮的。” 索菈娜点着下巴赞同：“啊对对对，美丹露，明明是很色气的身体，能把气质跟魅力都穿出来，换梅莉克丝来就只会露……” “……”贝蒂露露小脸又红了红，也不知道小脑袋瓜子里想到了些什么。 古月楼一拍手：“好，我去找美丹露，把明天的衣服给定下来了……你们也快点回屋，走的时候收拾下这里，灯关了。” 说着就一边掏出手机，发消息拉了个四人群聊，一边朝宿舍建筑走去……没过一会儿，建筑中心响起了古月楼熄灯的嚷嚷声，她还用手机外放起了熄灯号…… 索菈娜转而趴到贝蒂露露脑袋上：“我们吃点东西也休息了吧……” 贝蒂露露扒拉开索菈娜的胳膊往前一窜：“别压我头上！我有那么矮吗！别老压我！” 只有蔡瑞丝老老实实收拾场地：“来帮下忙啦！” 咚咚咚—— 七酥梨从健身器材这侧楼梯蹦跳了下来，刚好跟下面的三女汇合了…… 一段时间过去，月光斜角透过长条高窗射入，热热闹闹的大本营也逐渐安静下来。 姑娘们这些天里，用多余的家具、电器、铁板做了不少事情，比如一间澡堂——一楼最里面，四楼的储水罐下方，一圈铁板围了一块私密澡堂空间，里面没有那种小泳池的泡澡池子，而是码放了两排一共八只单人1米6的搪瓷浴缸。 一座专门烧水的电锅炉摆在里侧墙角，谁要泡澡，自己在锅炉这里打水提去浴缸那边，基本倒上两桶开水，然后使用沿着墙壁接下来的水管兑入凉水，就可以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了…… 泡澡可是姑娘们最喜欢的休息放松方式之一，而个人屋子里只有淋浴，一般只是用来快速清洁身体的……只有古月楼很少泡澡，觉得浪费时间，她一般在屋里简单冲洗冲洗完事…… 晚上11点多，澡堂热气蒸腾，依然有两个姑娘正在泡澡，正是阿德丽娜、帕德丽夏姐妹俩。 刚刚她们俩在忙明天早餐的食材，该解冻的解冻，改刀的改刀，做好预处理，明早可以直接烹饪，另外还给几个觅食过来的丫头做了顿宵夜，结果就搞到这么晚。 只不过姐妹包场边泡澡边聊天，也挺舒服的…… 帕德丽夏趴在浴缸边缘，向旁边一缸说到：“……姐姐，要不要帮小丽妲把水接好啊。” 阿德丽娜慵懒地飘在水里：“会凉的哦，丽妲下班时间还早呢。” 帕德丽夏：“我们可以先接凉水啊，把温泉精华先化开……” 这时阿德丽娜突然没了声音：“……” 帕德丽夏还在继续自顾自说道：“说是在洗澡水里泡开，就能护肤、美白、延缓衰老的，不知道是不是真有用哦……我不喜欢花的，太香了，精盐的就挺好，没那么大味道，但感觉像是被腌肉了一样哦……” 阿德丽娜：“……” 帕德丽夏：“明天就能出门了哦，想想还有点小激动，睡不着啊，怎么办……哎，大姐，你怎么不说话啊？” 阿德丽娜：“我……我感觉有点奇怪……” 帕德丽夏翻了个身，在浴缸里坐起来：“啊？怎么了？” 阿德丽娜神情恍惚，似乎是在跟帕德丽夏说话，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唱歌，必须得唱歌——在雪天，是空白一片，听见那个时间，跃进虚无的空间，在抬手时，这是一场没有结束的游戏，大手牵着小手，跌倒就跌倒，跃进雪堆，爬起来，跌倒就跌倒——” 说着说着就唱起来了，还完全是帕德丽夏没听过的词儿，而且不成曲调，但确实是在“唱”，不是用说的……而且越唱声音越大，在已经熄灯了的大本营里回荡。 “姐姐？你怎么啦？！”帕德丽夏呆愣愣地望着隔壁浴缸里高歌着的大姐，感觉是那么陌生，浑身一颤，有点被吓到了，“啊哈哈——大姐，别开玩笑，你吓到我了，大家都睡觉了，姐姐你……” 阿德丽娜完全失神了，或者更准确地来讲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给控制住了……她瘫在浴缸之中，望着头顶天花板，一段段唱着脑海中不断浮现着记忆幻象： “那一年的冬，冰了的港，肚子好痛，跌倒了爬起来，是雪覆盖的生命，一片雪花，一柱冰锥，世界火红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大衣的破洞，冰结了军装，没有结束的游戏，死亡也不会换来的寂寞，如血如泪……咕嘟咕嘟咕嘟——” 帕德丽夏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听着她唱词儿，期待大姐发一会儿疯后就会自己好起来……然而听着听着，渐渐发现阿德丽娜“唱”的词儿，居然是游戏中她们港区故乡被袭击的剧情！ 第12章 共同记忆塑造了世界的真实性 虽然有些意识流，但毕竟是她们姐妹共同经历过的，所以三句后帕德丽夏就听懂了—— 那年冬天，整个军港城市被炸翻了天，炮弹、航弹雪花般落下，各种碎片如同冰锥，满天飞舞着收割人们的生命，有的人逃着逃着跌倒也就永远的倒下了，有的还能爬起来继续跑，拉着孩子，抱着孩子一起跑，实在跑不动了，就一头钻进路边的雪堆之中，希望能躲过一劫。 而在这次袭击之中，阿德丽娜被强制安排了重伤剧情杀，胸腹被弹片割破，虽然游戏画面进行了柔化，去血腥处理，但文字描述是肠子都掉出来了，但坚强的女军人用自己的军装兜着，硬是跑进了掩体里才晕过去。 帕德丽夏知道，这一段记忆是阿德丽娜的心理阴影，虽然她们已经认识到了，游戏里的剧情是虚假的，但各种记忆是实实在在存在于脑海之中的。 只要闭上眼睛回忆，当时的痛苦、悲伤、绝望，炮弹的呼啸声，冰雪、烂泥、硝烟的味道，袭击过后的建筑废墟、尸体，活下来但艰难挣扎求生的人群，缺衣少粮，扒死人冰洁了的衣服取暖的场景，历历在目。 ……那么到底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的呢？ 只有物理世界发生的事实才是真实？精神世界的真实就是虚假的？ 通过电影、小说、漫画、手游、网络、网游、记忆植入、电子游戏经历的冒险，获得的知识，拥有的感情，得到的人生阅历都是虚假的？ 游戏里面的你们也是你们。 就当是魂穿转世重生了吧！ 到底什么才是真实？ 帕德丽夏猛然神志一清，明明泡在浴缸里，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刷地一下汗如雨下……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开始思考人生了……甩甩脑袋，按住额头，不由得说出了刚刚阿德丽娜说过的那句台词： “我……感觉我有点奇怪……” 而就在这时，阿德丽娜的歌声突然变成了“咕嘟咕嘟”的气泡声，帕德丽夏扭头看过去，顿时惊得又炸了一轮汗——阿德丽娜原本仰靠在浴缸边上的，但由于渐渐失去了神志，身体跟着失去了支撑力道，于是整个人就慢慢滑进浴缸，被水淹没了！ 然而就算整个人沉进了浴缸里，阿德丽娜还在唱着歌，于是就变成了“咕嘟咕嘟”的冒泡声…… “姐姐！！！”帕德丽夏大叫一声，哗啦跳出浴缸，冲了过去，一把把体态丰盈的阿德丽娜给拖出浴缸，平放到了旁边地板上。 此时阿德丽娜还瞪着眼睛，身子一抽一抽地弹着，嘴巴鼻子往外冒着水。 “姐姐！！！”帕德丽夏跪坐一旁，先是冲着阿德丽娜一通大叫，发现没什么反应后，就开始十分专业地按照军中针对溺水者的急救手法，进行人工呼吸，心肺复苏。 “大半夜鬼叫个什么，还睡不睡的啊喂……你们在干什么？！哇呜——你、你们姐妹两……居、居然是这种关系的吗？！找没人的地方去做啊喂！！” 第一个从宿舍赶到现场的贝蒂露露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 脾气很暴躁的小丫头，被阿德丽娜刚刚一阵鬼嚎，给吵到了睡觉，气得炸了一身汗，跳下床抓起放着在枕头边上的手雷，叫嚣着要塞进那半夜鬼叫的臭娘们屁股里，冲出房门循声找了过来……结果正好就看到了澡堂里，两个白花花的压在地上亲亲。 这一瞬，贝蒂露露感觉自己长大了，双手捂脸不敢看，但双脚却钉在了原地动不了……莫名感觉脸上一阵硌人，才发现自己捂脸结果把手雷也一把糊在脸上了。 “……露露冷静点，别……哎？？”住贝蒂露露隔壁的蔡瑞丝，听到自己的长官贝蒂露露叫嚣着很恐怖的话，摔门而出，连忙也披了件长袖追了出来，于是第二个目睹到了澡堂地板上的刺激场面，“什么情况啊喂？你们……你、你的手在……” 帕德丽夏可没空理会看戏的，连续又吹了两口气，然后一通胸腔按压……阿德丽娜终于嘴巴鼻子喷出了几口水后，整个人侧歪过去开始剧烈咳嗽…… 见此，帕德丽夏才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抢救成功了，这才有功夫抬头向一旁看戏的两人叫道：“我姐姐她发疯了！差点把自己淹死在浴缸里面！！” 贝蒂露露满脸疑惑：“哈？” 虽然她有在怀疑帕德丽夏的说词，但就现场氛围而言，确实也不是自己想象得那样……一想到自己刚刚想歪了，不由得小脸又红红，把手雷背后一藏，轻咳一声，接着道： “咳哼——居然会被浴缸淹死？这么不小心的？真是笑死人了，丢我们部队的脸。” 蔡瑞丝：“那个……我听总督说，可以用希斯能代替生物能……我们应该不用呼吸也没事的吧？” 然而不等有人答话，阿德丽娜咳着水又唱了起来：“冰衣——咳咳咳……冰凉的小手，从头到尾松软的寒冷，顾不上温暖，满天冰锥之后是大雪，大雪啊大雪，咳咳吼哼，纷飞伤残的天幕，白白糟蹋水灵的人儿，生命本身的冬天，逐渐寒冷呃……呃咳咳咳——” 只见阿德丽娜佝偻卷曲着身子，长发披散满地，嘴唇贴着地面，一边吹着水一边最大音量唱着词 ……仿佛变成了另外一种生物…… 这一幕看得贝蒂露露跟蔡瑞丝面面相觑，一时也被惊吓到了。 明明是记忆里熟悉无比的人，现在却变得陌生起来，对于刚刚获得肉体的姑娘们来说，这一幕尤为恐怖…… 帕德丽夏有那么一瞬不敢去碰姐姐，然而看着阿德丽娜现在这般模样，把水喷地上又吸回肺里被呛到，心中一酸，什么真实虚假统统抛诸脑后，一把拉起阿德丽娜抱进怀里，在她耳边反反复复念叨着阿德丽娜的名字，想把姐姐唤醒。 一身丝绸睡袍的内务长美丹露，打着手机电筒，也来到了澡堂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这、这是……” 第13章 疯了都疯了 蔡瑞丝捂着小嘴语气发颤：“伙、伙食官她……她发疯了……” 就在这时阿德丽娜趴在帕德丽夏肩头，似乎喘过了气来，重新开始高歌了起来。 贝蒂露露突然想到了什么，高声叫道：“难道是项目？！” “啊——啊——”帕德丽夏突然哼哼啊啊地也唱了起来，“记忆中的幻影，虚假却如此信服，现实取代了界线，主宰了人生，回忆是荒诞的梦，安逸魅力的奴仆，生死不需要真假，真假没有幻影……” 帕德丽夏的这一突然嗓子，吓得贝蒂露露一哆嗦，手上的手雷差点都掉了，连忙一把拉住想上前查看的美丹露：“别去！模因污染！传染一样！我们来时只有伙食官在唱的，现在火控长也完了！你去把大家都叫起来！这里出了紧急情况！” “好，好的——”美丹露答应一声，踢掉脚上毛茸茸拖鞋，丝裙往腰上一卷，撒开脚丫子就往回狂奔而去，同时嘴上已经大声开叫，“敌袭！敌袭！！！” “我得去值班室！”贝蒂露露想到了要叫外援，对付诡异的项目她们这里人都没经验……跑出去两步后，又扭头向蔡瑞丝叮嘱，“你在这里看着她们两个！别让她们俩自残什么的又淹死了！你也保持距离，注意自己安全——” 安全两个字还在嘴里，人已经消失在了澡堂围墙转角出口了。 阿德丽娜、帕德丽夏两姐妹没曲没调，乱七八糟尽情高歌起来。 “是、是——”蔡瑞丝忍住眼眶里憋着的泪花，向着出口方向颤颤巍巍行礼应是，眼角都不敢去看浴缸区地板上瞅的，同时脚步小心翼翼沿着墙边，往出口一点点挪去…… 被岚帕兰安排为航空官的蔡瑞丝，人设除了人美心善这些正面词条外，还有“怕鬼”这一条负面的。 可以说16个姑娘里面，谁最应付不来奥透玛齐，这个充满项目的世界，那就非蔡瑞丝莫属了…… 八卦阵一样八边形的宿舍区。 嘭嘭嘭—— 一间屋子铁门被一通猛砸，古月楼就算带着降噪耳机进入了梦乡，也被迷迷糊糊地吵醒了：“……啊？谁啊——” 嘭—— 大门直接被推开——大家宿舍屋子都只关着门不上锁的——美丹露敲完门就直接闯入了古月楼她的屋子里，拍开墙上的室内电灯开关，冲到床边叫道：“舰长！敌袭！我们有两个人被项目袭击了！” 本来还拿胳膊蒙着眼睛遮挡灯光的古月楼闻言，一个激灵，大脑瞬间清醒，弹坐而起：“什么！” 美丹露连忙两句话汇报完情况：“阿德丽娜、帕德丽夏两人，澡堂里被项目袭击了！正在乱叫着，估计是心灵控制类型！” 两句话的时间，古月楼已经把搭在床头的军装长裤跟战术紧身背心给套到了身上，一步跳到了床尾，坐到地上往脚上套袜子军靴……动作间脑子也已经渐渐清醒，飞速运转完，下令道：“你去叫能源长、情报官，她们是我们这里掌握项目情报最多的人，澡堂是吧，我去现场看看。” 两分钟时间，她已经穿戴武装完毕，把门口衣架上的自动步枪跟弹带挂到了身上，不等还在屋里的美丹露回话，已经冲出了房门攀着护栏跳了下去。 “是！”美丹露大声应答着，也跑出了房门，看了下方向往古星舞跟七酥梨的房间跑去。 而她刚刚的一通“敌袭”闹腾，还在刷手机没有睡，以及没有戴降噪耳机，防备施工动静的姑娘们也都纷纷起床，宿舍区灯光一片片亮起。 下一秒。 “嘭”得一声，一声不大不小的爆炸声，从大本营远远传来…… 而此时大本营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不一会儿天花板那串大吊灯也亮了起来……一时间，远在光格城工地方向，都能看见大本营灯火通明起来……高亮度的灯光透过铁皮建筑高窗、天花板四面八方透射而出。 夜班干活的工人们，纷纷扭头看向爆炸闷响方向，接着那边灯光亮起，该祈祷的祈祷，膜拜的膜拜…… 那声爆炸，自然是贝蒂露露丢出了手上的手雷，安德丽妲一个全力飞扑，把她扑出了值班室的房门，两人飞出去五、六米，撞进一堆物资堆里，滚成一团。 安德丽妲撞到了头，脑子嗡嗡的……她只记得贝蒂露露撞开值班室房门后，就大叫着出事了，项目袭击，叫安德丽妲拿电话联络乌里曼菈、艾米丽、弗里曼…… 而正当安德丽妲找到联络手机开始联络的时候，那边安德丽妲说着说着，突然就没了声，然后就发出标志性的“哎嘿嘻嘻嘻——”笑声，一句“炸烂你们屁股——”后，拉了手雷的环，松了保险扳机就那么捏在手上。 安德丽妲顿时暴汗，好在她一直面对着贝蒂露露，一边听着她的报告，一边拿手机准备对话的。 5秒延迟的手雷。 没有丝毫能犹豫的时间。 安德丽妲大脑一片空白，但职业军人的本能爆发了出来，爆发出体内现有的全部希斯能量，弹身而起，一飞脚把贝蒂露露手上的手雷给踢得高高飞起，同时拦腰把贝蒂露露抱满怀飞扑而出…… 嘭—— 手雷的脆闷爆炸声，在身后响起。 不用看就知道，值班室里绝对被炸得乱七八糟了。 大本营，临时铁板建筑跟办公区之间，物资堆放区。 安德丽妲埋在一堆瓜果、日用品的瓶瓶罐罐箱子里，脑袋瓜嗡嗡的，一阵天旋地转，乱七八糟，有点断片，然后感觉身下有挣扎动静，以及“咦嘻嘻嘻——”的怪笑声，脑子顿时就清醒了，支撑起身子，叫道： “贝蒂长官！你没事吧！？” “咦嘻嘻嘻——炸——全炸掉——把你们屁股全炸烂——”贝蒂露露疯笑着，躺在物资堆里就开始投掷手边能抓到的一切东西。 “长官！冷静！唉哟——贝蒂——”安德丽妲大叫着想按住身下发癫了的贝蒂露露，结果被一瓶洗发水砸到了脑门。 第14章 一场闹剧但开心就好 安德丽妲顿时生气了，伸手抓向贝蒂露露的细胳膊，准备用擒拿手法，拿下发疯了的小长官……两女都是萝莉少女体型，核心力量半斤八两，打起来五五开，谁能拿到先手上位谁就能赢。 然而安德丽妲一伸手却注意到自己手上已经抓着个东西了，侧目一看，原来是总督留下来的奥透齐人手机…… 安德丽妲其实也听见了大本营后面的鬼叫，但她要留守值班室，所以没有出去查看，现在一听说是项目袭击，第一时间自然是联络最厉害的大佬求助，抓起桌上手机拨通，正准备询问贝蒂露露详细情况，然而她的副舰长就疯了，拉了手雷。 根本没有反应时间，安德丽妲就这么抓着手机，以橄榄球抱扑姿势，抱住贝蒂露露就飞扑了出来…… 现在看到手上还抓着的手机，安德丽妲一愣，所有事情就都连系起来了，当即不再跟贝蒂露露纠缠，从杂物堆里弹身跳出来，举起电话继续联络已经拨通了的乌里曼菈：“喂！听得到吗？喂——” 手机那边正在循环播放占线留言，安德丽妲一“喂”，通讯ai助理就代接了…… 外星科技的ai做得太好了，安德丽妲并不知道是ai，于是认认真真地讲起手机来……一边跟ai进行沟通交流，一边监视躺在箱子堆里撒泼着的贝蒂露露。 安德丽妲：“乌里曼菈！是乌里曼菈吗？！这里是大本营！我们遇到了项目袭击！已经有两个，呃，三个人中招失常了！” ai：“乌里曼菈女士现在正在处理紧急事态。大本营遭遇袭击的事件，已经最高优先级向女士进行提醒汇报，在女士回信之前，请远离危险源，并且拨打当地报警电话，有余力的话可以考虑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安德丽妲礼貌道：“呃，好的，谢谢……啊，我还没说我是谁呢，你就帮我汇报了啊？” ai：“根据声线、语言习惯分析，是安德丽妲小姐。” 安德丽妲有点惊喜地道：“哎呀！你居然可以听出我是谁来！我倒是不认识你呢，这多不好意思啊，有机会见面下吧，我们明天开始就可以出门了呢！” ai：“我是乌里曼菈女士的私人语音小助手，很高兴能跟安德丽妲小姐认识。” 安德丽妲认认真真回答：“嗯嗯，我也很高兴……啊，请稍等，我长官过来了……” 古月楼踩着一排排铁皮房顶纵跃过来，路过还有烟尘弥漫而出的值班室时，只侧目看了一眼就知道，里面电子通讯设备应该基本全报销了。 脚下不停，跳到了安德丽妲面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什么炸了？那边什么情况？你受伤了？” 安德丽妲敬礼：“啊，报告舰长！我正在跟乌里曼菈的助手通电话……第一次跟外人打电话，还有点小紧张呢，诶——” 古月楼没管那么多，上前先摸上安德丽妲的额头，把她刘海拨开，然后扒拉着她的头发，拨弄着脑袋左瞧右看。 直到这时安德丽妲才意识到脑袋上湿湿热热的，不由抬手摸了一下，结果一手血：“……啊，是被贝蒂长官丢东西砸的，不对，肯定是刚刚撞进箱子堆里太用力了！” 古月楼检查完毕：“皮外伤，之后头发剃了包扎处理一下……所以，贝蒂也中招了吗……” 安德丽妲：“是的！露露说了项目的事，然后就开始发疯，还拉了手雷，差点把自己都一起炸了……” 看着钻在物资堆里，如同在儿童乐园“海洋球世界”里一样打着滚，狂笑狂叫狂丢东西的贝蒂露露……古月楼长叹一声：“听蔡瑞丝报告，露露她是第一发现者，所以，这是跟僵尸病毒一样吗，接触就会中招的？安德丽妲，你也小心了……来帮我把她制服了，我们所有人里面，就她彻底发疯了的话最危险。” 安德丽妲应道：“是！” 然后就准备动手。 古月楼转念一想又制止了她：“算了，安德丽妲你受伤了，继续打电话呼叫支援，注意自己有没有哪里不对劲，你的伤口……我一个人收拾贝蒂就够了……还有，如果我也发疯了，不要犹豫，第一时间制伏我……我也有点感觉不对劲了，之后我会把自己跟贝蒂露露绑一起……” 安德丽妲：“舰、舰长——” 不等她说什么，古月楼已经远远丢开身上所有枪械武器，解开武装带准备当绳子来用，然后扑进箱子堆里中…… 十分钟后。 由于启动了全套希格子设备搜索小月神，加上跟苍碧茹星际通讯，而导致没第一时间接到安德丽妲电话的乌里曼菈，终于在紧急事态处置告一段落后，查看了跟在她身旁智械日志记录，结果就看到了最高优先级中，一大堆大本营遇袭的通知…… 当她第一时间带着飞船专家、作战人员赶到大本营的时候，这里已经变成了群魔乱舞现场—— 火控长帕德丽夏跟她姐姐伙食官阿德丽娜，两人被分开用大床单裹成了粽子，摆放在宿舍区正中间，用唱调高声吟诵咒语般，唱着意识流文章段落。 两人旁边，是内务长美丹露，以及后勤长米鲁鲁跟健康官曲贞纪两女……她们三个本来是负责压制看管帕德丽夏跟阿德丽娜的。 她们三人舞动着自己的睡裙、床单、枕头，跟着地板上的精神污染双重唱，一起“哦噢啦啦”嚷着唱着，跳着与其说是舞蹈，不如说是军体操加上肢体胡乱扭动。 航空官蔡瑞丝则缩在澡堂角落里发出着女鬼般的哭声。 陆战官铃宫川看着十分正常，只是在把子弹从包装、弹夹、弹匣里拆出来，然后在地上一颗颗竖起来，摆出不知名，却诡异莫名的图案。 情报官七酥梨，在办公区点火一张张烧着文件……歪头怪笑，一副很放松很开怀的愉悦模样。 雷达官梅莉克丝正在给主炮官古惊鹭喂食，母女般和谐友爱，如果地点不是在冰库里，喂的还是生肉的话…… 第15章 半个物理世界与魔法世界 导弹官潘奈赫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时不时发出诸如“啊，岚帕兰亲爱的，不行，啊，潘奈赫要不行啦——”之类的奇怪声音。 能源长古星舞似乎没有“变异”，也把自己反锁屋子里，躲避外面的“丧尸”们……被找到时，她包裹在厚厚的床单衣物中，缩在床铺角落里瑟瑟发抖。 古月楼则四肢着地，被贝蒂露露当马骑着满大本营里疯跑…… 能看得出来两女本来是背靠背被绑在一块的，但不知怎么一顿挣扎扭动操作后，两人虽然依然牢牢被捆在一块，古月楼开始四肢着地蜘蛛爬行，而贝蒂露露就变成了倒骑马状态，她手脚捆住动不了，就狂笑狂叫着乱吐口水就当在丢炸弹了。 而安德丽妲则追在两女身后疯狂大笑着，举着手机一路录像拍照……她似乎也并没有“变异”，只是单纯放弃了思考，跟着大家一起发疯，一起胡闹得了…… 奥透齐人一到，根本不用什么“vm设备”测探，检测确认项目种类的，直接“水晶伞”启动，欢乐无比的大本营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后来，这次事件的经过跟事后总结，被做成了报告，在推信里由绮萝萝转发给岚帕兰—— 首先起因是希格子浓度恢复，项目往光格城方向聚拢，却被挡在在太空城的，“水晶伞”， 希格子抑制装置外面。 然后是传送手环希格斯波动的吸引力，加上岚帕兰的离开，小月神的失踪，整个奥透齐人团队乱成一团，让项目钻到了空子。 最后就是这次搞出这么大乱子的项目，其实只是个“威胁级”的白沙片而已，攻击方式就只是利用人脑记忆，构建幻境，特性是模因传播……是通过海水过滤系统进入到大本营里的，因此当时正好在澡堂里的两女最先中招…… 当然，“威胁级”只是对于普通人类而言的，对于希格子体质的战舰成员们来说，根本不可能迷失在记忆的幻境之中，但却触发了“强制任务”机制…… 所以，与其说是被勾起放大了内心的“欲望”，不如说是尽情展露“性格”，被释放了“天性”。 其实只要心智稍微成熟点，就不会有问题，可惜的是她们全是心智尚未成熟，常识都还在学习中，正常考试都及格不了的丫头们，还没有做一点项目预防……可以说精神类模因污染正是她们的克星。 而至于为什么有两个姑娘没事。 安德丽妲是因为拿着奥透齐人的手机。 而喜欢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蹲在空调房里的古星舞，则是由于外套上“伪相衣装”——所以，随便什么个希格子设备就能轻松免疫掉白沙片的影响了。 乌里曼菈发现姑娘们的薄弱点之后，为了预防类似的事件再发生，她把超能力、项目情报、各种非常规作战技术等等相关知识，也作为了之后的教学内容…… 同时还把奥透玛齐人收集到的，新阿格曼各势力、国家、组织的态势，述求、阴谋、计划等等情报，做了份简报交给了姑娘们，让她们在卷入任意大事件时，有个心理预期，别又遭遇个白沙片就都全军覆没。 而岚帕兰看到这个令人哭笑不得的事件报告，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他现在刚刚使用完传送手环，依然还是那种闭眼再睁眼，就来到了原初之光，一觉醒来般的体感。 观察四周跟自身，还是跟每次过来时没什么区别，除了光观察不到其它存在，那么现在要做的，就是“降维”到万界古道，恢复肉身物理形态，再根据绮萝萝的锚定传送到欧安世界…… 一想到马上就能跟老婆们见面了，岚帕兰不由得心中一热，期待得不行。 明明才把爱涅给办了，转头就消失了好多天，还多了16个“新欢”……每次绮萝萝在推信里帮后宫群带的话里，就能感觉爱涅、埃米汀她们怨气最大……这次回去怕少不了一场大战…… 说起来奥透玛齐世界18天，欧安世界动态时差总计过去了25天的样子……小别胜新婚，真是想死老婆们！ 岚帕兰一边心里美滋滋幻想着幸福小日子，一边寻找万界古道的“味道”。 突然，一股不同寻常，陌生又熟悉的希格斯波动扣动了岚帕兰的心弦，就仿佛看见了一个老友站在陌生的海岸线上，指向无尽的海面，朝着他呼唤着，叫他前往那片蔚蓝……恍惚间这一唤就呼唤了千年般漫长。 岚帕兰一晃神，心中突然一动，这该不会是感应到了被抓去艮星了的老婆孩子们了吧？ 想到这里，岚帕兰心念就不由得闻着这“呼唤的声音”就朝着那片蔚蓝的方向“移动”。 而这种运动“趋势”一但形成，就无法暂停终止，量子塌缩一瞬间完成，眼前光芒散去，岚帕兰观察四周，仿佛回到了另一重梦境之中—— 周围是海啸般的欢呼浪潮，以自己为圆心6、7米外 20米内一圈，挤满了身穿法袍的存在，所有人都高举法杖，大声欢呼，情绪昂扬，赞美庆祝着什么。 再观察身处的这座似曾相识的建筑，约莫有两个篮球场大小，建材是大块的玉石水晶等半透明为主，辅以金属质感的支撑物。天花板、墙壁、地面、立柱之上，布满或雕刻或马赛克拼组而成神秘怪异又莫名和谐的花纹图案，从头顶天花板到地板表面，蔓延到整个地板之下。 这种一看就一股子“魔法”味道的环境，显然不可能是艮星人的科技文明世界，因此，就算周围所有人都在欢呼，但岚帕兰却处于巨大失望之中…… 他百无聊赖地转了一圈，还在打量这看起来莫名眼熟的魔法环境，一道萝莉声穿透了层层欢呼海啸，清晰无比地传递到了他耳中： “救世主啊！请拯救这个即将毁灭的世界吧！” 岚帕兰循声看过去，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小小身影，神态倨傲地站在人群最前面，正激动无比地迎来上…… 第16章 魔法世界原来是大魔王世界 仔细打量着来到身前的，大概比现在埃米汀矮一些的大萝莉，或者说小美女——只见她有着堪比自己召唤物的容颜，一头雪白长发高高盘起，插满充满希格斯波动的发饰，淡粉色的双眸，大大灵动，小巧琼鼻一点。 相比小月神完全无机物，瓷瓶人偶般的皮肤，她的跟思芙一样白得没有血色，但唇瓣却朱红无比，比思芙鲜艳，只是在一头雪白长发的衬托下，让她的肤色显得有些暗灰了…… 心中不断拿同样白发的思芙来对比。 思芙的头发是正宗雪花白的话，那面前小萝莉的雪白发色，就是那种带冰晶，有“buling，buling”亮晶晶感觉的雪。 岚帕兰弯腰歪头，盯着面前大萝莉的脸蛋：“小美女，你谁呀？我们见过的吗？” “啊！给你这个！”冰晶雪发萝莉，连忙从身上珍珠魔法腰包里掏出一枚宝珠饰物递给岚帕兰，“戴着这个我们就能对话了！” “对话……”岚帕兰接过小萝莉热切递过来的，同样莫名熟悉的物品，拿着翻看打量…… 他完全能听懂小萝莉，周围所有人的语言，这就表明自己的“无敌系统”在线了，推信正常工作中，希斯能量跨时空灌注到了自己身上。 然而对方是没有推信的，要让这里人听懂自己的汉语，确实就需要一些其他手段。 冰晶雪发萝莉连连点头：“嗯嗯，对话……” 接着她就开始噼里啪啦介绍自己，世界背景，因为所以，剧情道理，等等等…… “……” 岚帕兰没心情听她说什么，也没管周围还在山呼海啸的人群，而是一边翻看着手上的嵌在偏平胸针环中的宝珠，一边在推信里呼叫绮萝萝：喂在吗！之前乌里曼菈帮忙算了时差的，你在上班时间的吧？懒狐狸？ 绮萝萝：“谁懒了！狐狸每天都工作很忙的呢！” 岚帕兰：你先别急，我这边很急，我走岔了路，穿越到其他世界里面了，帮我确认一下基本环境，检查下系统，便携传送门的情况。 绮萝萝认真起来：“啊？传送手环搞丢了？” 岚帕兰：不，还在我手腕上，已经变回手环模样了。 绮萝萝：“是没经过万界古道对吧，身上衣物装备情况呢？” 岚帕兰：都还在……不对，感觉少了些。 绮萝萝：“是上次万界古道准备的基础衣物？” 岚帕兰抬抬脚：是啊，运动鞋散架了，衣物也开始破烂烂了的感觉，衣服线在变少，还有手机、翻译耳机都不见了……我还挺喜欢那手机的。 绮萝萝：“嗯，拍下鞋子情况发给我……物质正常瓦解崩溃现象，老板全身衣物都在快速崩解，类似高速‘老化风化腐朽’……老板所在的世界是一个9级世界。” 岚帕兰：啊？9级世界！？ 绮萝萝：“嗯，是9级世界哦，区域扫描完毕，周围智慧生物记忆读取完毕，但‘请客户自行探索’，目前能告诉老板的是，这个世界存在‘神’，非人性人格的神，类似璃安洁贝尔女士的存在。” 岚帕兰：嘶，那我能打得过吗？我无敌系统还是无敌的吗？ 绮萝萝：“能不能打得过，还请老板自己去发掘咯，狐狸只能告诉老板，系统在线可以自己查看有等级、能力。” 岚帕兰：有没有搞错啊喂，还有什么是不需要自行探索的啊？ 抱怨完还是唤出了自己的信息面板，然后他就喷了……只见上面显示的是一串9，数了一下，一共9个9，还真是几级世界，满级就给多少个9呢。 现实中正兴奋地叽叽喳喳，做着各种介绍的冰晶雪发萝莉，看见面前高大威猛的男人“噗”得吐血般喷了一声，连忙语气高傲地关心了下道：“不会生病了吧……救世主一时接受不了这边事实也正常，我再说慢点，从最基本的讲起……” “好好好，行吧。” 岚帕兰一边随口打发面前的小屁孩，一边唤出了宅物屋，然后旁若无人的在巨大花纹地板上行动起来，来到虚拟宅物屋的卧室储物间，再次拿起他心心念叨的“天狼号帝国级星际战舰”模型……果然，就算召唤点数顶满了，也还是无法召唤…… 不由在推信里向绮萝萝抱怨：果然数据显示跟实际的召唤功能脱节了啊喂，两套系统，数值膨胀得都出bug了啊……我要怎么样才能知道宅物屋现在真实的召唤能力呢？行行行，我知道你要说“请自行探索”，我已经在探索了！ “……”绮萝萝被抢白，顿时一阵无语，“……老板没有更多事情了的话，我先去处理其它世界的事情了啊？老板有什么话要狐狸带回去的没？” 岚帕兰：时差多少？我脚下可能就是传送阵，马上就回去，不在这里呆，不用带话了。 绮萝萝：“动态时差，目前大概是欧安世界2倍哦，欧安世界1天，这个世界2天。便携传送门没有损坏的话，充能完毕随时可以离开……刚刚万界古道制造商团队，向老板发出了宴会邀请。” 岚帕兰：就是想要我提供传送手环的使用数据对吧，到时候我会去的……本地土着在要我当什么救世主，感觉是一个长线任务，我可不想陷在这里。 绮萝萝：“咳哼……忍不住想给老板剧透一下了，免得老说狐狸只知道要你们探索……现在算是有了探索进度，作为系统娘给于部分提示——查看分析记忆，其实，这里对老板来说不是新世界哦，可以适当多呆几天，看看他们说什么呢……那么狐狸这边挂了，保持联络！” 自己真来过这个世界的？那以前自己去过的……岚帕兰关闭宅物屋，视野回归现实，看看天看看地，又盯着自己手上的宝珠又看了遍，最后慢慢瞪大了眼睛，一个闪身就出现到了冰晶雪发萝莉面前，惊呼出一个名字：“碧丽涅？！！” 岚帕兰震惊于自己居然又被召唤回了大魔王世界，而周围的人们也在惊奇于他的古怪行为…… 第17章 又被召唤到了大魔王世界又被大怪堵门 魔法圣殿。 在旁人看来。 这名被召唤来的，奇装异服的高大救世主，先是一阵发呆，然后中邪了一样，自顾自四转，最后一个瞬移出现到了正不知所措，站在原地的冰晶雪发萝莉面前……这种种反常行为，让法阵周围的人群渐渐停止了欢呼，法杖、兵刀在手，开始压上摆出了攻击架势…… 被岚帕兰叫做“碧丽涅”的小美女，先是被闪现到面前的巨大人影给吓得连连后退，等重新站定稳住身形后，才转身四望，阻止戒备起来了的人群。 岚帕兰回头看了看自己一步移动的距离……没适应现在的等级力量，没想到自己的肉体强度到了这种地步。 厉声稳住周围官兵、法师团后，冰晶雪发萝莉重新上前两步，继续向岚帕兰搭话：“……救世主大人认识我母亲？” 岚帕兰一愣：“啊？你母亲？我还以为你就是……” 冰晶雪发小萝莉满脑子疑问，但还是掀开搭在头发两侧的头饰纱巾，并且侧了侧小脑袋，把她尖尖长长的耳朵展示给岚帕兰看：“……大家都说我长得像母亲年轻的时候，但我母亲是纯血人族，没有魔族耳朵。” 岚帕兰盯着她的耳朵看了看……在他的眼中，这种尖长耳，与其说是魔族耳朵，更类似地球影视、游戏作品里的各种“精灵耳朵”：“……呃，抱歉，认错人了，我叫岚帕兰，听说过吗？能带我去见见碧丽涅，也就是你母亲吗？这里是魔法圣殿吧。” 冰晶雪发小萝莉重新整理好头发跟发饰，然后优雅地一礼，再次自我介绍，十分傲气：“你好，救世主岚帕兰大人，第一次见面，我叫多碧耶·垢那齐……至于我母亲碧丽涅的事，恐怕现在见不到……” 岚帕兰：“为什么？” 多碧耶：“因为……” 她还没说完，一名右手长剑，左手法杖的骑士就一边走来，一边高声道：“救世主为什么认识碧丽涅？你到底是谁？不是从群星之外来的？” 岚帕兰望向他：“你是？” 骑士在多碧耶的瞪视下，把长剑收了起来，但法杖依然横在身前：“我是荣恩魔法骑士团团长，大柏恩。” “你好，大柏恩团长。”岚帕兰嘴上打着招呼，目光却盯着魔法圣殿立柱大门外面，“……那些也是你们邀请来的客人吗？” 多碧耶疑惑道：“什么……” 嘶吼—— 然而她话音刚落，大门外就传来恐怖的怪兽嘶鸣，接着是激烈的战斗声、喊杀声、爆炸声，接着一个汽车大小的巨大阴影扑入圣殿之中。 多碧耶大叫：“这不可能！” 大柏恩又抽出了长剑，怒吼道：“骑士团！保护公主！” 刚刚围着岚帕兰所人群，本来就武器在手，这时已经调转目标，摆出阵型，纯魔法师们快速集中到一起，吟唱起大威力魔法，朝着扑杀进来的飞龙释放出各种魔法，而近战的魔法骑士们冲锋上前。 岚帕兰双手抱胸，这种战斗场面他见过一次，那还是将近17年前，大魔王垢戈为了狙杀他，而独自杀到王国里，跟王国部队交战的时候…… 想起一直纠缠自己的那个噩梦，经常没有时间因果、没有逻辑的情节，直接就是大结局，垢戈把他给轰飞到了弥垄龙大草原的场景。 然而实际上，岚帕兰并不是一被召唤就被轰飞的，还是呆了差不多一天时间的…… 现在再次被召唤，看见这熟悉的魔法战斗光影场景，重新熟悉起来了的魔法圣殿，心中恍若隔世，不由得开口问道： “这里是荣恩王城的魔法圣殿吧？你母亲真是魔法公主碧丽涅……时间过去很久了吗？女儿都有了？所以现在你是魔法公主了？” 前面打得热闹，正在召唤出法杖，准备吟唱魔法进行支援的多碧耶闻言后，小脑袋里的问号更多了：“我刚刚没有说过这里叫什么吧？救世主真不是来自群星之外？” 岚帕兰皱眉：“什么‘群星之外’？上次我来的时候，没有说群星什么的……碧丽涅今年多少岁了啊？几岁生的你啊？” 本身高傲的多碧耶明显不高兴起来，但还是强压怒气道：“还请救世主大人自重……” 那头扑进大门，向着人群冲来的飞龙，已经在轰隆声中被群殴致死。 然而就在这时，大殿高大的立柱拱门突然被一片黑影给撞塌，一头比刚才大10倍的飞龙，仅仅一爪子，就把魔法圣殿正门加一段墙壁给扒塌了。 所有人都惊呼出声——巨龙！！！ 而塌方飞溅过来的巨大建筑废墟，顿时压住、撞伤了一批靠前的魔法骑士。 嘶吼—— 巨龙地动山摇挥翼，刮起风暴般的冲击。 殿内后排的魔法师们升起了屏障魔法，挡下了溅射过来的石块。 咆哮威压完毕，这巨龙光脑袋就有汽车大小了，此时正从被它拆掉的建筑正面空洞处，朝里面张望。 本来挺大的魔法圣殿，在这种体积的怪兽面前，显得又小又脆弱，感觉这巨龙只用往房顶一趴，就能踩塌这栋建筑物，靠着活埋的方式，解决殿内所有的人类了。 岚帕兰看着体积堪比弥垄龙大草原上巨兽，但希格斯波动完全在另一个次元之上，比古圣还要强大上无数倍的巨龙，心中暗忖：嚯？刚被召唤就被大boss给直接杀到家里面来，这剧情有点熟悉啊，可惜我现在可不是当年了…… 认真观察了一下人类一方狂轰乱炸的魔法。 不得不说，与其说是无限弹药的数百门榴弹、rpg齐射，声光效果更像是星球大战里的科幻武器，各种激光、电浆、镭射、电波、电磁、热熔、雷暴、闪电球乱飞乱轰。 如果说枪械是科学的、科幻的“法杖”，那么这边“非科学”的，还可以施展出各种酸蚀的、腐败的、急冻、诅咒、祝福、治疗甚至复活效果…… 还好，岚帕兰来过一次，对魔法还是有些认知的，并不感到惊奇陌生，但巨龙倒是第一次见，十分新鲜。 第18章 穿越者看到巨龙想到的第一件事一般是…… 只见这头黑鳞巨龙也并非纯纯硬接来自魔法师、魔法骑士们的魔法攻击，而是一击破坏正面墙壁门柱之后，就十分智慧地退到了魔法圣殿外面，退又没完全退，压低身形，减小受击面，同时巨大双翼闪动起魔法光辉，接着两扇巨门般，身前一挡，护住低伏的头颈。 一感觉到魔法攻击密度有所降低，就立马打开双开“巨门”，龙嘴一张，一口龙炎脱口而出，直灌大殿密闭空间。 冲在最前排的魔法骑士们，举盾构筑起一层层屏障魔法，但眨眼间全部被气化，连灰都没有剩下。 位于中排的十来名人类，也没能完全防御下这一击持续喷射的龙炎，包括大柏恩在内全被不同程度的烧融伤，盾牌盔甲熔融。 龙炎冲击一直撞上了后排魔法师们的屏障魔法才停止了下来。 一地死伤，有的嚎叫着满地打滚，有的意志坚定，开始对着自己施展各种应急、治疗、减伤、抗性魔法。 火抗祝福——人群大叫着——岚帕兰心中吐槽，现在才想起上buff。 “帅呀。”还待在召唤地台法阵中的岚帕兰赞叹了一声，然后看向已经走到了前面去，战狂般的多碧耶。 这只小美女，别看人小小一只，但如同没有后坐力的三联装510mm战列舰舰炮般，一刻没停的释放着，光看着就威力巨大，势大力沉的魔法轰击，高昂的吟唱声掩盖住了爆炸，举手投足间就是毁天灭地的威能，每释放一个魔法就踏前一步，也正是由于她的存在，才能完全稳住战线，压制住巨龙，让魔法师团队能专心防御魔法…… “巨龙不止一只！救世主大人，带公主走！圣殿后墙有路……”一位老魔法师冲着岚帕兰大叫道。 从塌毁了的殿正门，可以看见外面的广场、宫殿，飞龙、巨龙盘旋咆哮，还有一眼就非人类的武装部队在奔涌着。 老魔法师用扩音魔法嚷完，就转身面对大门方向，空着的双手往身体两侧平摊，光华汇聚，剧烈的希格斯波动，不止发生在他双手，周围环境，甚至他体内全身的希格子全部都躁动了起来。 凭感觉就像是要施展燃烧生命力，自爆之类的魔法，要跟巨龙玩命了…… “我可不是保姆……” 一个声音在默诵法咒的老魔法师耳边响起，一只手按上了他的肩膀。 然后老魔法师就惊恐地发现，自己感觉不到任何魔力了，不止是天地间无处不在的魔力，甚至连自己体内的雄浑魔力都感知不到了，他的“大推演术”自然也就施展不下去了。 老魔法师惊疑不定地侧头看向手掌的主人。 岚帕兰接着道：“……老爷子你一把年纪了，还是别学年轻人热血玩命了吧。” 殿外的敌人，巨龙也感应到了这边老魔法师的希格斯波动，硬扛“510mm炮击”，一边前冲飞扑进魔法圣殿之内，一边蓄积了一口龙炎又要吐出来，要解决掉潜在的大魔法威胁。 就在这时，岚帕兰一眼瞪过去。 巨龙顿时感觉千钧重锤砸在了它的上颚，不光是龙炎喷不出来了，已经飞行扑击而来，离地两米了的身形，也被砸进了地板里。 岚帕兰挥挥手，附着在建筑、人体上的，连金属都能融化的龙炎统统消失，同时在这一轮巨龙攻势中，倾倒中的立柱、墙面也飞回了原位，就仿佛没有被巨龙翅膀撞倒，被魔法轰塌一样。 所有人惊诧。 “……”多碧耶的魔法轰击，终于在惊讶中停了下来。 岚帕兰手上把玩着翻译宝珠，向周围魔法师们问道：“有奴役这些怪物的魔法吗？什么什么‘契约’之类什么的？我想抓一只巨龙宠物，拿来当坐骑应该很帅。” 老魔法师还在震惊当中，对他的问题完全没反应：“……” 旁边有个魔法师回答道：“救世主大人，据我所知，我们‘旧裔’没有能控制‘掌印人’魔法的，都是智慧生活……” 岚帕兰皱眉“什么‘旧裔’、‘掌印人’，上次我过来时，可都没有听说过这些的啊。” 那边巨龙剧烈挣扎着，虽然张不开嘴，但依然用喉咙朝着岚帕兰方向发出了雄浑的嘶吼。 岚帕兰缓步上前，排众而出，走到巨龙面前：“闭嘴。” 巨龙开始更剧烈的挣扎，无比强悍的肉身，强健的后腿登起，地板龟裂下陷，天花板立柱摇摇欲坠，地动山摇，甚至隐隐有挣脱岚帕兰无形希格子之手压制的趋势。 吼—— 面对接近的岚帕兰，巨龙又是一声沉闷冲击人肺腑的闷吼。 “趴下。” 轰—— 仿佛承受了百倍重力般，巨龙砸进地面，坚实超越钢铁的玉石般地板碎裂粉齑，地面下陷成凹坑。 吼—— 巨龙全力爆发，顶着无形的山脉，依然试图重新站起来，黑鳞之间开始渗出血液。 岚帕兰缓缓浮空，居高临下俯瞰渺小的爬虫，淡淡道：“我叫你趴下。” 轰—— 更大的巨力压下，地面进一步巨坑化，巨龙整个陷入到圣殿地面之下不说，全身开始往外飙血，甚至可以听见，嘎咯嘎咯，骨头断裂的声音，以及拧断抹布般的肉体破坏声。 但是就算龙眼都睁不开了并且开始流血，巨龙依然冲着岚帕兰发出不成声音的吼叫…… 岚帕兰皱眉，还真是个硬骨头，围着地上巨龙转圈漂浮，飘过大柏恩时，没头没脑问了一句：“……这些龙族能不能变成龙娘？呃，我的意思是说，变成人形？” 正在接受同伴治疗的大柏恩一愣，本能地回答道：“变人？从来没有听说过……啊，是担心有‘掌印人’潜伏在我们之中吗，我们荣恩魔法骑士团里是不会有叛徒的！” 行吧，鸡同鸭讲话。 岚帕兰意识到这边人是跟他对不上思路的，于是降落到地面上，换了一个问法：“我不太懂魔法什么的……有没有一种法术，能让其它生物变成人类的？” 第19章 新手boss战可惜我满级 挺正统的骑士，大柏恩感到十分困惑，跟不上岚帕兰的思路：“其它生物变成人？中了精神幻觉魔法？” 岚帕兰走到他身边蹲了下来说话：“不是，我的意思是，物理上的，呃，‘物理’懂吗，就是从头到脚，从头发丝到里里外外的内脏器官，都从一个怪物变成人类的魔法，或者技能、道具……嗯，怪物跟人来回转变的那种，里里外外完全变化……” 说着说着岚帕兰自己都觉得不可能有种事了，就算是9级世界，这也太违反质量守恒定律了吧。 “变身的技能的话，那就是‘掌印人’了，他们渴求的恩典，破灭之道……”老魔法师领着队伍走了过来，刚好听到了岚帕兰的问题，于是顺口答道，“但据我所知，肉体上的转变，是不可逆的。” 岚帕兰：“都是些听说过的名词……行吧，反正我知道了，这巨龙没办法契约，不可能变身……现在看上去全身也都被我给玩坏掉了，那就杀掉它吧。” 巨龙还在垂死挣扎着。 魔法师们过来对大柏恩等伤员展开更专业的魔法治疗，而老魔法师则留在了岚帕兰身旁，看着下陷地面中的巨龙：“全部用魔方打造的地面居然碎了……救世主大人，要怎么杀死它的？破开它的鳞片、皮肤，我们得花很大的功夫……啊，对了，还请救世主大人尽量不要毁灭巨龙的肉身，我们可以出高价购买。” 嚯，这个我懂，就跟杀了巨兽收集“炼金素材”一样是吧……岚帕兰心中琢磨着，嘴上答应道：“没有问题。” 说着就打了一个响指，然后激烈抵抗着的巨龙就瘫软了去，仿佛抽走了灵魂只留下了躯壳般，瞬间死亡。 这一手又震惊到了魔法圣殿里的所有人，一时间没人出声，没人动作……虽然已经知道这个救世主很强悍，但没想到会强悍到这种逆天的程度…… “即、即死魔法？！对至少800级的巨龙有效的即死魔法？”半晌后老魔法师呆愣愣地自言自语道。 什么“即死魔法”，岚帕兰可不知道，他只是感觉自己可以控制巨龙体内的希格子，于是就把原本运作在巨龙体表每寸鳞片上的希斯能量，转移了一点到它脑袋里面，于是巨龙的大脑变成了一滩浆糊，自然也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目前他已经基本熟悉这边世界自己身体、等级力量，可以对希格子进行精密操作了…… 同时看着龟裂的玉石材质的魔法地面，岚帕兰也意识到，就算自己等级到了9个9，依然不可能一手捏爆星球，因为这边世界物质、粒子的强度也上升了。 就跟在新阿格曼星球上锄大地开运河时的体感一样，当时虽然等级比欧安世界高了两个数量级，但在破坏力上，却没有等比例提升两个数量级，锄地能力也就只比在弥垄龙大草原上时，强了一些有限。 万物都由希格子构成，而无敌系统，不会给予岚帕兰超出本世界上限的希斯能量，就相当于个体跟世界，两边同步提升了等级，同步变强。所以，除非他能把9个9级带回到欧安世界，否则他是“捏爆”不了弥垄龙大草原的…… 简单来说就是，他力气变大了，但世界物质也变硬了。 现在完成了“新手boss战”，让他对自身、对无敌系统有了更清晰的认知，那么接下来就该解决掉外面吵吵闹闹的事情，推进剧情，了解一下自己离开的这十多年里，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了。 岚帕兰一边琢磨，一边看向魔法圣殿外面。 于是向还在念念叨叨着什么的老魔法师开口道：“外面还在打着呢？需要我去帮忙吗？我要怎么分辨敌我？” “……”然而老魔法师没有理他，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魔法世界之中，目光死死盯着巨龙尸体跟魔法地面的龟裂痕迹，仿佛是要用眼神瞪出点什么知识来。 “我们荣恩王城的洁净军，都是统一的披风，出去看见有这种披风的就是朋友！” 神奇的治疗魔法效果下，刚刚被烧得露出了骨头来的大柏恩居然站了起来，顺手把搀扶着他的人的披风给扯掉，递给了岚帕兰，接着道：“戴上这个披风，大家就知道你是自己人了。” 岚帕兰接过来抖了抖，面料还不错，做工精美，花纹精细，十分漂亮，更带着希格斯波动，显然是一件魔法道具……往身上一披，系紧后把翻译宝珠当披风领口扣子，别在了领口。 “我去去就回。” 缓缓升空，消失在了众人视野里…… 岚帕兰在城市上空四处飞着，越看越熟悉。 从这一刻开始，魔法圣殿外，全城的战斗动静越来越小，最终在大约5分钟后，彻底归于平静…… 低空一圈飞下来。 熟悉的召唤场所，熟悉的翻译宝珠，熟悉的城市……岚帕兰至此完全确信，这里就是大魔王世界那座自己只待了一天的荣恩王城！ 岚帕兰算是理解了绮萝萝的“剧透”，这里既然是大魔王世界，那他自然是会多待上几天，看看老朋友叙叙旧的了…… 城中战斗结束，完全安静下来后，又过了半小时，身披荣恩骑士团披风，却换了一身荣恩王城本地面料长装的岚帕兰，缓缓漂浮回了魔法圣殿之中。 大殿里人们正在收拾战友尸体遗骸，排成一排。 “不好意思，换了身衣服……一处废墟里捡的，我原来的衣服全都烂掉了。”岚帕兰说着就降落回到了大柏恩身边。 此时大柏恩已经能靠自己力量站立，正拄着一把大剑，守护在跪坐在地的多碧耶身旁，岚帕兰：“怎么了？公主殿下怎么坐地上了？” “休息一下怎么了！”多碧耶就算坐在地上，也能端起公主架子来，朝岚帕兰怒道……明明身子骨看起来因为魔力消耗过大还在发软的样子，但嘴巴却硬得不得了。 第20章 碧丽涅、多碧耶 岚帕兰顿时来了兴趣，把多碧耶跟自己新召唤的姑娘们对比了起来—— 16名战舰少女中，确实有几个的人设是嘴巴硬……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自己不熟悉，又是陌生的异世界，还是在总督面前不敢造次。 总之，《碧蓝与苍穹的旋律》游戏中身软嘴硬人设的姑娘，目前没有一个敢在岚帕兰面前硬气的，一个个都服从命令得不行。 岚帕兰一抖披风，以该溜子的八字腿蹲姿，面对面蹲到了多碧耶身前，满眼怪古地盯着她，仿佛在零距离打量什么奇珍异兽…… “干、干嘛？”多碧耶被盯得心里发毛，“无、无礼！别离本公主这么近！野蛮人！” 岚帕兰继续逗多碧耶：“是什么给你的勇气，让你在见识到我的实力之后，还敢这样跟我说话的啊？嗨呀！刚见面的时候我怎么就没发现呢？你这‘人设’稀罕的呀……像你这种浑身就嘴巴硬的小丫头片子，我们那边一般称为臭小鬼……” 咚—— 巨剑柱地声响起。 原来是大柏恩终于忍不了岚帕兰了，抬剑砸了下地板，打断了他的发言…… 岚帕兰想了想，自己确实有点膨胀，有些口无遮拦，行为举止掉价了……毕竟大家还都不熟，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大柏恩对抬头望过来的岚帕兰说道：“请救世主大人注意一下言词，力量，并不是一切……并不是一切。” 他把关键词重复了一遍，似乎话里有话。 “行吧，是我鲁莽了。”岚帕兰拍拍裤腿站起身来，用圣剑城的礼节，道歉认错，“请原谅我刚刚的失礼。” 他自然相当明白实力并非一切这一点，就算坐拥整个奥透齐人的资源，找不到目标，一切都是白搭…… 岚帕兰感觉自己走的世界越多，实力越强，就越觉得自己渺小，回想当年刚50级的时候，在弥垄龙大草原上无法无天，杀爆一切的自己真是井底之蛙，如今有了无敌系统，反而不再觉得自己无敌了…… 所以面对大柏恩、多碧耶的不客气，岚帕兰心平气和的谦恭认错，不是怯弱，不是在装怂想着扮猪吃老虎之类的，而是对任何一个世界，任何宇宙大自然保持应有的敬畏。 大柏恩对岚帕兰干干脆脆的退让，心中感到惊讶，稍稍有点改观，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他打发过太多太多，见到魔法公主貌美而鲁莽唐突的男人了，其中不乏等级破千，实力豪横之人，却没有一个像岚帕兰这般，干脆利落认错退让的…… 基本敢莽上来的，全都会为了不在美人面前丢脸，而强撑颜面，死不退让，甚至冲着他这个团长好勇斗狠起来。 而多碧耶这边，则觉得岚帕兰的退让道歉是理所当然的，颔首点头，大大方方接下了道歉：“救世主大人不必自责，想必只是刚来到我们世界，不懂规矩，还没有适应罢……” 虽然她还跌坐在地上，语气却高高在上，措辞完全是在展现她身为上位者的大度…… 这时围着巨龙尸体指挥拆解工作的老魔法师走了过来，在先向公主行礼之后，才转向岚帕兰道：“救世主大人，没想到会遇到袭击，让大人见笑，甚至让救世主大人出手，真是万分抱歉……” 果然老人比起小年轻们更懂客气。 岚帕兰：“没事，没事，习惯了……反正你们召唤我来，就是为了打打杀杀的吧。” 老魔法师：“啊哈哈……对了，我们擅自开始处理巨龙尸骸了，素材越快处理越好，所以……” 岚帕兰：“擅自？刚刚没说送给你们吗？那现在我说了，这里跟外面的所有尸体都是你们的，你们负责我吃饭、衣服、住处就行了……召唤我是为了什么，拯救世界吗……碧丽涅呢，我想见见她，我看了一圈，这里确实是荣恩王城，那她人在哪里？” 老魔法师跟大柏恩对视了一眼。 大柏恩：“皇帝跟皇后自然在帝国那边，群星之上，所以……救世主怎么跟碧丽涅皇后认识的？难道是‘神主’那边的人？” 岚帕兰：“又来了，又来了，怎么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些什么呢？难道这翻译宝珠出了问题？我们换个地方，坐下来仔慢慢谈吧，上次我来时，记得后面宫殿里有间会议室挺不错，安静又漂亮……” 老魔法师点头赞同：“刚刚战斗、复活、治疗，公主殿下有些过度施法……我们先换个地方好好招待救世主大人。” 现场交给其他人处理，公主的贴身侍女们被叫了上来，搀扶着多碧耶前往岚帕兰点名的会谈场所。 一路走过宫殿，到处都能见到战斗的痕迹，但损毁最严重的地方，只有召唤岚帕兰用到的魔法圣殿，不像圣剑城半个皇宫成了废墟…… 岚帕兰先一个人进入到宫廷会议室。 看着跟上一次来时几乎没有变化的室内装潢、布置，心里感概万千，一时就在会议室里走来走去，到处摸摸碰碰，漆木架上的陈设，书柜里的书本，都明显多了层岁月痕迹，但有经常打扫整理，保养得挺干净整洁。 而同样感慨万千，一时说不了话的，还有多碧耶公主，她跟侍女们一路上小声交谈得知，她有几个侍女死了，有的是战死，有的是避难不及时被杀害。 多碧耶虽然陷入到了悲伤之中，但没跟身边的侍女们，或者说小姐妹们一样哭哭啼啼…… 老魔法师见公主情绪不稳，就让侍女们先带多碧耶回房间休息，由他跟大柏恩来招待岚帕兰。 “久等了……城里刚刚大乱，大臣跟将军一时过不来，所以这里先由我跟大柏恩将军来招待救世主大人吧。”老魔法师安排完一些善后的事情后，来到会议室里，招呼岚帕兰道，“……请救世主大人这边坐。” 大柏恩随后进来，关上了门。 岚帕兰随手翻看着一本真皮封面的风物志书籍，想着万界交易所书籍价值的事情，坐到了老魔法师邀请的会议桌上：“……大柏恩团长不用去贴身保护公主的吗？伤不要紧吗？” 第21章 脱离人类帝国的自由军团洁净军 临时随便套了身长衫的大柏恩，坐到岚帕兰对面：“治疗魔法，没有大碍，公主的安全，有‘持剑侍女团’负责。” 嚯？战斗女仆团吗？不愧是公主啊，真会玩……岚帕兰心中羡慕着，嘴上道：“没事就好……那，还不知道这位大法师的名字呢。” 最后入座的老魔法师，连忙自我介绍道：“啊！非常抱歉，突然被攻击，一时忘了向救世主大人自我介绍——我是公主的魔法顾问，叫我德罗塔斯就好。” 大柏恩再次正式自我介绍：“我是洁白净尽之神忠诚的利剑，维护正义与秩序，荣恩魔法骑士团的团长，大柏恩。” 岚帕兰：“你们好，你们好，我是被你们公主殿下召唤过来的穿越之人，你们可以叫我，岚帕兰，发音应该很符合你们语言音节……直接说吧，这其实是我第二次被召唤来了，上一次是魔法公主碧丽涅召唤的我，多碧耶殿下说碧丽涅是她的母亲……” 德罗塔斯：“果然是第二次了啊，难怪如此强大……” 大柏恩：“皇后，帝国的皇后碧丽涅确实是‘洁净魔法公主’多碧耶殿下的母亲，但也就只是母亲而已。” 又是话里有话。 岚帕兰：“那么你们有听说过我的名字‘岚帕兰’吗？我记得上次过来的时候，我有自报大名，然后也是到这间会议室里来，皇后一群人跟我解释说了一堆本世界的事情，但似乎发生了很多事，很不一样了啊……对了，当年没有见过你们两个啊……啊，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差不多一代人，物是人非了？” 大柏恩看向身旁老前辈：“我没听说过‘岚帕兰’这个名字，历史书上可能有记载吧……” 德罗塔斯：“岚帕兰大人可还记得当年见过哪些人吗？” 岚帕兰摇摇头：“老实说，这么多年过去，我只记得个碧丽涅，然后现在还一眼认错了……” 德罗塔斯：“公主殿下确实长得像她母亲。” 大柏恩：“恐怕现在荣恩王城里已经没有岚帕兰大人认识的人了。” 德罗塔斯表情严肃道：“我们可以相信岚帕兰大人吗？” 岚帕兰有点不耐烦了：“怎么说？感觉你们说话一直遮遮掩掩的，对我不信任啊？那干嘛召唤我？据我所知，召唤救世主可不会这么防着的啊……我要是想要害你们，那干嘛救你们？我救了你们，能从你们身上获得什么好处？让巨龙怪物军队杀光你们全城，要什么不都是我的了吗。” 会议室暗淡的光影下，德罗塔斯眼神低垂看不出表情：“能获得的东西可就太多了……死亡只是事情的开始。” 大柏恩：“我们必须确认岚帕兰大人可以完全信任……” 比外星人还要外的一个外人都不可信？岚帕兰：“……懂了，是不是我不说曾经被召唤过一次，来过这里，还认识你们皇后，你们就能相信我了？啊！该不会是你们在策划什么针对碧丽涅的阴谋吧？” “……” 德罗塔斯跟大柏恩又开始交流眼神。 岚帕兰见他们态度诡异，就继续猜测道：“该不会被我猜中了吧？我不介意，你们尽管搞你们的阴谋，我的方针是绝不干涉别国内政，就算你们是大魔王的人，我也不杀你们行吧……话说大魔王垢戈没赢？还活着吗？他上次杀进荣恩王城里面来，袭击我之后，没有顺便占领王城的吗？要不你们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去把他弄死，就能相信我了吧？” “……” 德罗塔斯跟大柏恩的表情更加古怪了，一时没了言语。 “别光我一个人在这里讲啊……召唤救世主不就是为了对付魔族、大魔王的？”岚帕兰一阵头大，这两个谜语人，甚至忍不住想威逼利诱绮萝萝，让她违规把读取到的记忆告诉自己了。 大柏恩看着德罗塔斯：“这事……” 德罗塔斯：“……我来说吧……是这样的岚帕兰大人，我们是有点太过小心了点，确实没必要这么提防，但……简单来讲，我们对于现在的皇帝、皇后，帝国来讲，我们是违背誓言的叛军。但由于公主殿下的特殊性，所以帝国并不会与我们为敌，我们是脱离人类帝国的自由军团。” 大柏恩强调：“只忠于洁净魔法公主。” “噗——什么玩意？到底什么情况？” 岚帕兰直接喷了，以为他们是趁着皇帝、皇后不在家，唆使着留守儿童搞什么阴谋，想不到居然直接已经反了？还是留守儿童带头造反的样子？ 德罗塔斯不管岚帕兰夸张的反应，接着道：“所以明白为什么我一听到‘碧丽涅’的名字，就那么提防岚帕兰大人了吧，如果说还遵从……按岚帕兰大人之前所说，召唤后，只一天？” 岚帕兰呼了口气：“是的，只呆了一天，然后就被垢戈用某种魔法给打飞了这个世界……他当时应该是想直接轰杀我的，但应该是被碧丽涅给阻止了一下，我就被传送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了。” 大柏恩：“岚帕兰大人的经历可真离奇啊……” 岚帕兰：“不，我觉得你们十几年发生的事更离奇……不对，欧安世界15年，大魔王世界应该过去了30年吧？” 德罗塔斯：“‘大魔王’这个称呼，可不止消失了30年啊……我们只知道一个救世主，也就是如今的‘神主’之一，并没有任何关于‘岚帕兰’的信息……难怪难怪……皇后殿下当年召唤了两次啊，1天时间，失败了就再次进行了……” 岚帕兰：“啊？意思是，我被轰走了，碧丽涅又重新召唤了一个‘救世主’？所以现在呢？大魔王垢戈在哪里？已经被那个新救世主给消灭了吗？” “……” 大柏恩跟德罗塔斯又满脸古怪地面面相觑起来，这次岚帕兰不催他们了，因为他也渐渐意识到，事情比自己想象得复杂。 果然他们两人商量了两句后，德罗塔斯开口道：“既然是敌对过的，那么就可以直接说了——岚帕兰大人口中的‘大魔王垢戈’，现在是人类帝国的皇帝，碧丽涅皇后的丈夫，多碧耶公主殿下的亲生父亲。” 第22章 王权破碎让世界变得多彩多姿了起来 “噗——”岚帕兰狂喷起来，心中已经一万个卧槽了，“皇帝？你们的皇帝？人类帝国？当年碧丽涅的王国不是这个名字的吧！是了！多碧耶给我看了她的魔族耳朵……魔族、人类合并了？” 大柏恩纠正道：“不是我们的皇帝，我们的忠诚属于永恒洁净……” 德罗塔斯：“人类帝国有很多种族，不止人族、魔族……帝国的仁慈，群星之上所有凡界生灵的守护者。” 岚帕兰：“我不是说种族多，我是想说……算了，你们能跟我讲讲你们叛军的事情吗？” 大柏恩：“垢戈、碧丽涅他们是叛徒，背叛了王权，我们洁净军才是正义与秩序……” 德罗塔斯：“将军你先冷静一下……我能听得出来，岚帕兰大人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一直说的，都是旧时代的事情……救世主大人的存在，在历史上从来没有被提起过，就这一点，我觉得我们可以相信他。” 大柏恩：“相信归相信……城里显然有黄金之律的法信徒，我们一开始进行召唤，‘掌印人’就袭击了过来……跟帝国有关联，又认识王权时代皇帝、皇后，帝国不会亲自下场，对我们洁净军出手，但保不准帝国会利用……” 德罗塔斯解释了一下大柏恩的意思：“现在群星之间的关系十分复杂，已经无法靠忠诚、戒律、禁忌、血统、种族来区分敌我了。” 岚帕兰：“行，我理解，毕竟我一来，飞龙、巨龙什么的就都来了，城里还到处都是变异的人——所以那些长着一堆奇怪多余肢体的人类，就是‘掌印人’？” 德罗塔斯：“‘掌印人’是渴望破碎，不希望恢复‘永恒纯白无瑕’的世界……” 岚帕兰：“等等，我记得之前说，‘掌印人’是什么‘破灭之道’，肉体变形来着，不可逆……哦，他们变形就是长出‘三头六臂’，六个手肘，八个手掌来？” 大柏恩：“何止是三脑袋六条胳膊，他们的愿望是最后将完全摆脱人类形态，获得更高级的祝福……” 岚帕兰：“比如说飞龙？！” 大柏恩居然耐心给岚帕兰说明了起来，看来德罗塔斯的劝还是有用的：“比如说那头巨龙，级别越高，修习的‘印记魔法’越深奥，转变就越彻底。很多非智慧类，也都可以通过本能实现类似‘印记魔法’的效果，窃取古神的力量……” 岚帕兰：“古神？什么古神？” 德罗塔斯：“岚帕兰大人上次过来的时候没有见到‘神明’的吗？” 岚帕兰：“神？什么神？我见到的最厉害的存在，就是垢戈了，然后是这里的国王，对了碧丽涅当了帝国皇后，那她爹妈呢……” 他还想起绮萝萝之前说过，探测到了这边世界有类似璃安洁贝尔的存在。 大柏恩：“我们人类的魔法、技能、力量都是来自神明的……不知感恩，窃取力量，甚至如今都忘记了神的恩典跟教诲。” 德罗塔斯又说了遍：“召唤岚帕兰大人的魔法，‘大召唤术’，就是来自‘时空之神’的权能。” 大柏恩叹息：“现在连野兽都能获得神的力量了，何等的亵渎。” 德罗塔斯：“‘王权破碎’之后，这个世界就再无古神，任何存在都可以获得过去‘王的权柄’，只要能捡到‘碎片’……” 岚帕兰打断道：“等等，你们说的‘王’是指神明吧？不是在说什么国王、皇帝吧？” 大柏恩：“国家的王，是对群星、天上、统治世界永恒律法王权的拙劣模仿……” “呃……” 岚帕兰呃了一声，想发表下看法，却由于知识贫瘠，发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语言文化上存在鸿沟，他上次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荣恩王城这边文化里的“王”、“王国”、“皇帝”、“帝国”，跟地球世界、欧安世界、奥透玛齐世界的概念不大一样，并不是单纯的指政治首脑、军事领袖、大祭司、独裁者，而是包含了其它更加形而上，类似“神圣”、“上位”、“至高”的含义。 对面的德罗塔斯，以为岚帕兰“呃”了一声是回应他们的讲解，于是更加卖力解释下去： “三、四十年前，我还只是法师塔里的一名普通魔法学徒的时候，‘王权破碎’的那一天，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群星熄灭了九成，上位陨落，无名之光咆哮大地，所有活下来的人，都拥有了不同的神奇力量，众生圣神，当时还没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在为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而满心欢喜……” 嘎吱—— “……我们必须结束混乱，重新点亮星辰，新世代诞生的我，不会遗忘古老伟大的存在。” 会议室大木门嘎吱开启，重新打扮了一番的多碧耶公主，容光焕发，神采飞扬，一边推门而入，一边口气大得不得了的打断了德罗塔斯文绉绉的发言。 “公主殿下。” 德罗塔斯、大柏恩起身向多碧耶躬身行礼。 多碧耶径直走到长条会议桌岚帕兰对面，本来坐在这里的德罗塔斯立马拉开椅子，恭请公主落座，然后自己换到一旁位置上坐下。 而被大开着的会议室大门，已经被守在外面的持剑侍女给关上了。 岚帕兰从始至终都大大咧咧坐着，盯着多碧耶观察，看前她抢老人位置，忍不住开玩笑道：“都不懂尊老爱幼的哦……” 文化差异，多碧耶并不理解他这句话，所以只是他点点头，然后就专心听坐在自己左右的德罗塔斯跟大柏恩，介绍她不在时会议交谈的内容。 大约过了十分钟，基本情况被交代完毕，多碧耶直接开口道：“……请救世主原谅他们两人的小心谨慎，因为我们的道路充满试炼……现在，我作为洁净魔法公主，正式承认岚帕兰‘辉煌救世主’身份，今后任何人见到岚帕兰大人，都将称呼‘大人’、‘高贵之人’。” “是——” 德罗塔斯跟大柏恩起身领命。 第23章 在魔法世界当个有神论的人也不是不行 岚帕兰拍拍放在厚实编织桌布上的书，也有话直说，道：“等等，我还没说要当这个‘救世主’呢！上一次传送过来也是这么个套路，你老妈碧丽涅跟一大群王公大臣、国王将军，在这里也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忽悠我当什么救世主，去消灭魔族来着，现在倒好，你们两边直接结婚了，还有了结果……” “……”多碧耶被噎住，敢这么呛她的，岚帕兰无疑是头一个，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德罗塔斯重新坐下：“现在时代已经不一样了，事情很复杂，很复杂的……” 岚帕兰自顾自噼里啪啦问出他最疑惑的几个问题：“所以现在到底怎么个时代？上一次要我消灭大魔王垢戈来着，我就问碧丽涅他们，所谓‘拯救世界’，是要拯救她的王国，还是自然界，整个星球……记得当时他们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只要我打败大魔王垢戈完事…… 所以现在人类帝国到底怎么回事？荣恩王城又什么情况？我看满城飞龙、怪物的，什么掌印人，还以为垢戈赢了呢！垢戈当年就赢了的话，荣恩王城不可能有你们在，我听碧丽涅说，你们人族跟魔族是世代血仇，要把对方灭族绝种的那种仇恨，然后现在你们告诉我，垢戈跟碧丽涅结婚了？三十多年前？然后多碧耶跟碧丽涅，你们母女在打内战？这些都是些什么事啊？” 最后一个问题他是盯着多碧耶问出来的，她这个人族公主跟魔族首领的混血儿就是困扰岚帕兰的最大疑问。 德罗塔斯：“这个问题我来说吧，在座的就我是经历了全部事件的过来人……根据岚帕兰大人说的，曾经被召唤过一次，然后由于当时的大魔王垢戈的突袭，而被抛出了这个世界……” 岚帕兰：“没错，我对这边事情知道的有限，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就被轰飞了……这翻译宝珠都还没玩明白呢，只知道是什么‘灵魂之间的对话’……” 说着就摸了摸披风领口被自己当别针扣子的翻译宝珠。 多碧耶：“这是掌管灵魂的死亡之神存在过的痕迹，现在这个时代已经需要特殊工艺制造了，还请大人妥善保管。” 岚帕兰：“你说得我更不懂了。” 德罗塔斯：“王权破碎，过去的魔法技艺已经统统失效了……” 岚帕兰：“哦？难怪感觉你们这么弱，被入侵到了王宫核心区域里，差点团灭。” 多碧耶不高兴了：“才不弱！是潜伏偷袭！我们有能力消灭入侵者的！而且，如果不是召唤救世主消耗了太多王座魔力，任何敌人敢来都得死！” 大柏恩：“我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战斗准备！城防戒严，防备着突然袭击。” 但结果还是出了意外，搞得老爷子都要动用自爆这种最后手段了……岚帕兰心里吐槽，嘴上继续问自己关心的问题：“魔法技术丢失了？包括召唤我的魔法吗？” 德罗塔斯：“没错，完全破碎之后，本来是不可能再召唤的，但我们开发出了能施展大召唤法术的方法，就是代价增加了……” 大柏恩：“公主殿下。” 两人都看向多碧耶。 多碧耶摆手：“不用这么看着我，这个世界想要有所得，必须有所失，这是我的使命，是我的罪孽……” 岚帕兰：“……看你们这架势，该不会是多碧耶献祭了自己生命还是灵魂什么的才召唤的我吧？” 德罗塔斯看向岚帕兰：“辉煌救世主大人猜的没错，只不过生命一直是召唤代价之一……三十五年前，我获得了一块‘王权碎片’，拥有了时空之神的权能，预测了未来——除了救世主大人存在的未来，其它未来全部是一片漆黑混沌。” “预测未来……”岚帕兰皱眉重复了一遍，同时心中纠结暗忖—— 显然德罗塔斯的预测方法，不是万界古道“穿书系统”那种还讲点科学的大数据推演方式……9级世界，真存在地球世界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 但反过来想，既然神都可以物理观测得到，都是“科学现象”了，那自己接受就行了，不用纠结什么都要用地球理性去解释，就跟奥透玛齐世界的“项目”一样，不同世界特有的自然物理现象而已！ 想到这里，岚帕兰心中豁然开朗，念头瞬间通达了，既然来到了一个有神的世界，那就当个“有神论者”吧！ 会议桌上的其他人，当然不知道岚帕兰的心理斗争，世界观的跌宕起伏，他从小建立起来的三观，是如何在三言两语间，发生180度转变的心路历程…… 德罗塔斯听岚帕兰自言自语了一遍“预测未来”，于是接着道：“是的救世主大人……大人以为没了过去的魔法技艺所以变弱了，其实不是，而是所有人都变强了，就算没有获得碎片的，等级也翻了倍，现在整个世界，所有存在，智慧、非智慧的等级，都至少是四十多年前的10倍以上……” “……”岚帕兰闻言，心中疯狂吐槽——什么游戏后期数值膨胀，通货膨胀也不该这么直接拉10倍的吧啊喂……同时嘴上问道，“那你们多少级？” 大柏恩：“我120级。多碧耶公主殿下300级，是城中等级第二高的的人，是年轻一代里级别最高的，将来突破1000级也不是不可能。” “哼！”多碧耶得意洋洋。 岚帕兰：“那第一个高的是……” 德罗塔斯：“就是我了，600级……请允许我无礼，测一下救世主大人的等级……” 说着就向岚帕兰伸出了自己的手。 岚帕兰见状，无所谓地把手递过去，他也有点好奇：“来，要怎么测？” 德罗塔斯：“救世主大人坐着就好。” 说着就朝着岚帕兰念动咒语…… 岚帕兰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怎么样？” 德罗塔斯表情变得不对劲起来，皱眉瞪眼，似乎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呃……还请救世主大人稍等，老朽我的魔法可能生疏了……” 第24章 大召唤术 说着说着就干脆离座推开椅子腾开位置站直了，张开双臂，摆开架势，认认真真，完成每一步施法仪式，右手各种玄妙的施法手势变换不停，左手紧握法器，也就是他一直携带着的武器法杖，辅助术式，最后闭上双眼，全神贯注，反反复复大声念叨起咒语来…… 如有实质的希格斯波动或者说“魔力波动”荡漾开来，环绕德罗塔斯，在室内激荡，声势渐渐越来越大…… 德罗塔斯有点上头，开始动真格了。 “……魔法，原来如此，实用技术……正常人不能像我一样直接‘用手’去操作魔力，也就是希格子，所以开发出了‘魔法’这种‘木棒’来……厉害的魔法师，就是把‘木棒’磨炼成了‘筷子’吧，精细操作的技巧……” 岚帕兰心中暗忖着，同时认真“观察”着老魔法师制造出来的每一丝“魔法涟漪”，进一步理解着“原始人的木棒”，同时动念进行着破坏或者——筷子用得再溜，也比不上手指灵活的—— 十分钟之后，可以明显看见老爷子汗流浃背了。 在德罗塔斯又一次魔法施展完毕后，大柏恩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起身拉了椅子过来，搀扶老爷子坐下，凑近了小声问道：“怎么……” 德罗塔斯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摆手摇头不语。 刚刚施法动静挺大的，等了半天的多碧耶，并没有怀疑德罗塔斯会出什么状况，直接好奇问结果：“哼哼，怎么样？救世主大人级别很高吧，毕竟他能轻松战胜巨龙的……” “这、这个……”德罗塔斯无法对公主说谎，抬头打量了对面的岚帕兰……只见岚帕兰表情像是在偷笑，无奈摇头，清了清嗓子，直言不讳道：“救世主大人0级……” “哈啊？”多碧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什么？” 德罗塔斯用小魔法飘起自身跟椅子，回到桌边坐下，重新说道：“我进行了各种尝试，都没能测出救世主大人的等级，所以大人他是0级。” 多碧耶在德罗塔斯跟岚帕兰之间来回看：“这，这怎么可能！就算刚出生的婴儿也是有级别的啊！杂兵也该有个10级，怎么可能是0？！” 岚帕兰也是一惊，只不过他惊的方向有点不同：“嘶，哎呀，刚刚用力过猛？居然是‘0’……那么，现在再测测看？” 就算当年在弥垄龙大草原上，岚帕兰还不会精确控制希格子的时候，他也懂得“收敛气息”，现在他不想让人察觉到自己的希格斯波动，那更是轻而易举，一开始他是直接破坏掉德罗塔斯的探测魔法，后来改成屏蔽遮断一切对自己的探测，让自己在“魔力的视野”中变成一片虚空。 德罗塔斯这次也不去拼命施展“等级鉴定”魔法了，坐在桌前，默想瞬发，然后就轻松获得了岚帕兰的等级：“大概为1000级。” 岚帕兰点点头：“行吧，这种程度是1000级啊……那，现在呢？” 德罗塔斯：“呃……400级？呃，呃200了……” 岚帕兰继续默默调节屏蔽效果：“行吧，那以后我等级就定在100级吧。” “哈啊？不，不是吧……” 这时多碧耶跟大柏恩都反应了过来，顿时感觉不可思议——屏蔽等级测试魔法并不难，但居然有人可以任意调节自己级别，想大就大，想小就小的？ 是个普通魔法师在施展“等级鉴定”就算了，但这是骗过了拥有“王权碎片”，会预言魔法的德罗塔斯，把600级的大魔法师耍得团团转！ 其实德罗塔斯刚刚站起来认真施法时，就用上了预言技巧了！ 多碧耶稳稳了心神，深吸一口气，认真向岚帕兰问道：“救世主大人，您到底多少级？” 语气头一遭谦逊了三分。 岚帕兰思考了一下，随口逗道：“十个亿吧……” “……”多碧耶一脸嫌弃：“啧，请认真点，这件事对我们很重要。” 岚帕兰看向德罗塔斯：“很重要？” 德罗塔斯：“……来自命运、宿命、恩典，我的王权碎片是时空之神的权能，让多碧耶殿下暂时能使用过去的魔法技艺，能在现代施展出传奇魔法‘大召唤术’来……但相应的，‘回到过去’了的殿下也就相当于直接减少了四十年以上的寿命……” 岚帕兰盯着多碧耶打量：“但……怎么看都是没有十岁的模样啊。” 多碧耶怒道：“十五！本公主今年十五岁了，哼！” 岚帕兰自然是一直在故意逗她，现在继续逗：“十五？我们世界十岁小孩子都比你高了哦。” 多碧耶瞥眼，争锋相对：“哼，没见过你这么粗鄙之徒，你们异界人说话都这么无礼野蛮的吗？没一点风度……” 大柏恩帮腔道：“公主殿下是正常身高……虽然就一般而言会高点，但确实并不是十岁，是成年人了。” 多碧耶调转枪口，向大柏恩怒道：“哈啊！你什么意思？说我小孩子样？” 大柏恩慌了：“不不不，不是，不敢……” “身高啊，可能跟公主殿下从小的战争经历，没时间好好休息有关……”德罗塔斯把话题引回去，“时空权能，让公主殿下减少了未来的时间，再加上大召唤术本身的代价……救世主实力越强，魔法公主会付出越多的寿命，所以……” 岚帕兰理解了：“所以在召唤我本来代价的基础上，还要再减少三十五年寿命……也就是说，如果我级别很高的话，那多碧耶现在应该没几天可以活了？” 刚刚还咋咋呼呼的多碧耶，现在却表现得淡然起来，道：“如果这是命运的话，那么我接受。哼，‘永恒碎片’可不会轻易因为寿命就终结的。” 大柏恩起身单膝跪地：“洁白净尽之神见证我的忠诚。” 字字铿锵有力。 德罗塔斯继续解说：“基本上1级就是1年寿命，一般来讲，没人能承受两次召唤……古代直接召唤满级救世主的情况下，魔法公主就是祭品……” 第25章 魔法世界的系统外挂 岚帕兰：“古代？满级？满级是多少？1000级？” 德罗塔斯把法杖漂浮到墙边武器架上：“历史记载，99级，所以如今这个时代再召唤来的救世主，满级的话，至少应该是990级。” 岚帕兰又盯着小姑娘多碧耶上下打量：“所以你能活1000多岁？” “……”多碧耶渐渐开始受不了自己召唤来的这个救世主了，感觉不是一路人，翻着白眼懒得开口。 还跪着的大柏恩则说道：“我们拿出了所有秘宝、神器来减少了大召唤魔法的反噬。” 德罗塔斯：“自古就有各种魔法、装备、道具，能抵消一些大召唤术对寿命的消耗，压制救世主等级，毕竟我们很少有人能活过一百岁的……” 岚帕兰：“嘶，那你说的，当年碧丽涅两次召唤，岂不是在玩命？” 德罗塔斯：“没错，前代魔法公主，如今帝国皇后碧丽涅陛下，一心为国为民，舍生忘死，值得所有人的尊敬，但，那个……” 由于说到了多碧耶的母亲，所以德罗塔斯有很多话收着，话语能力有限，不知道该如何展开来给岚帕兰讲，只说了点不痛不痒的好话。 大柏恩：“可惜最后她背叛了所有人，也背叛了她自己。” 多碧耶沉默着：“……” 德罗塔斯：“总之，在古代，召唤救世主基本就是一命换一命，但这是拯救世界代价的话，就太轻了……后来随着文明进步，魔法技艺的开发，才渐渐能保住魔法公主的性命，但她们的寿命无论怎么样，还是会减少，远远低于普通人。” 多碧耶：“这就是我们的宿命、代价……” 德罗塔斯：“世界不再是过去的世界，秩序崩坏，众神陨落，群星破碎，没有怜悯，没有希望，没有了希望，没有了光，所以……辉煌救世主大人，请实现我们的悲愿，重铸‘王权’，永恒律法回归吧。” 他的这句话，并没有让饱受现代“情绪段子”轰炸的岚帕兰有多大感觉……也有可能是语言鸿沟的原因。 “行吧……” 不置可否地回应了一声后，他心里生出一万个疑问，而最大的就是——按他们说的1级减1年寿命的话，以自己十亿减一的等级，多碧耶再怎么有保命手段，也绝对暴毙，还是说“王权碎片”、“神”、“永恒”什么的，让她生吃了十亿级的反噬而没有暴毙？ 但岚帕兰又转念一想，多碧耶没直接扣光寿命死掉，可能跟他的等级来自“无敌系统”，是另外一套体系赋予的，所以不需要她付出代价…… 所以就目前已知情况而言，“大召唤术”可以看做是这边世界魔法体系下的“系统”，赋予穿越者们“特典”、“外挂”的一种魔法机制，因此是跟万界古道的体系互相独立的……虽然很想向绮萝萝求证，但想来问，她也就是回一句“请客户自行探索吧”。 岚帕兰回忆。 第一次被召唤过来的时候，碧丽涅他们是有跟自己介绍过一堆“背景设定”的，但他当年还完全没来得及理解消化，并且去实验验证，就离开了“人世”。 去年在弥垄龙大草原上觉醒了“宅物屋”，当时还一度以为这就是在大魔王世界走一遭，碧丽涅大召唤术赋予他的“外挂”……但现在已经知道，“宅物屋”似乎是自己自带的，大召唤术给的等级相关的“外挂”，似乎离开大魔王世界时就失效了。 就在岚帕兰沉浸在自己世界中时，大柏恩被多碧耶拉回到座位上，两人一通中世纪君臣忠贞对话…… 德罗塔斯没看出岚帕兰心不在焉，认为他是默认同意了，于是继续开口道：“那么……救世主大人是答应公主殿下的请求，愿意帮助我们回归律法，恢复永恒跟秩序……” 大柏恩找空插话：“洁净之力终将重新燃起永恒之火。” 多碧耶一脸严肃：“回收齐碎片。” 岚帕兰回神：“碎片，所以有很多是吧……呃，等等，我还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一头雾水，别一上来就替我答应了啊……另外，你们拿命召唤的我，我就非要为你卖命的啊？” 道德绑架啊？ 多碧耶则一脸震惊的表情，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扭头看向自己俩部下。 德罗塔斯：“所以是在请求。” 多碧耶眼神上挑：“对，我们是在跟你商量。” 岚帕兰眉头一挑——你这口气可一点都不商量，无论表情上还是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心声分明是——我生来不就该是被大家侍奉的吗？跟你们好好说话都是恩典。 “咳哼，公主殿下——”德罗塔斯叫了多碧耶一下，把臭小鬼的目光给引了过去，“救世主大人并非我们臣民，我们是请求，不是商量，主要是跟我们之前……” 多碧耶不耐烦：“知道，知道的的，哼……救世主大人并没有被压制等级，我能活多久也看不出来，最开始的安排都用不上，救世主大人不需要我们的任何协助。” 德罗塔斯：“呃……正如之前所说，新世代的一些技巧，让本该满级的救世主只有一级，或者不那么高级，可以保住魔法公主的生命……帝国皇后当年应该也是如此这般，才能多次施展大召唤术，如今也不见老态的。” 多碧耶更加不耐：“……这房间没整理过的吗，怎么这么多霉灰味儿。” “啊，这么一回事啊。”岚帕兰接着脑补了一段剧情，“……老实说，如果能跟魔法公主一路冒险，历经千难万险，培养起各种羁绊，打败了大魔王之后，突然告诉我说，没几天好活了，说不定我真会哭出来呢，无论提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来着……但现在嘛，我第二次来，跟你们又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帮你们一次是助人为乐，那么为什么要一直帮你们？” 很现实的问题。 第26章 公主就是得嫁人的 这边德罗塔斯跟大柏恩还在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作答，多碧耶则一拨雪白雪白的刘海，高高在上施舍一般，理所当然，说道： “不就是感情吗，本公主可以跟你进行婚姻，虽然并非宿命，但这也是我们魔法公主的传统。” 德罗塔斯喷了：“咳哼哼——” “……”大柏恩则整个脸都绿了，嘴巴眼角抽筋个不停，恶狠狠瞪着岚帕兰……他对多碧耶的那点小心思，一下子完全都写在了脸上。 岚帕兰作为过来人，这一眼就看出来了——大柏恩应该是在单相思，多碧耶这丫头还完全没开窍，根本没有男女爱情概念，对婚姻的意义似懂非懂的，于是又忍不住想捉弄一下： “嚯，传统啊，那公主殿下知道自己……婴儿们是怎么来的吗？” 多碧耶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岚帕兰：“当然！就是结婚后，父亲跟母亲一起向生命之神祈祷，举行完魔法仪式之后就有孩子被召唤出来了……可惜我父母走上了‘神主’的道路，背叛了永恒律法，为了今后的婴儿们，本公主也必须得努力！让永恒律法回归……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只是想起了高兴的事情……”岚帕兰双手按住脸蛋，把笑咧得大大的嘴角给按压下去，“……那个，德罗塔斯大人、大柏恩将军，我是从其它世界召唤来的，所以不懂这边到底怎么生小孩……所以，你们这边世界，是公主殿下说的这个样吗？” “……”大柏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脸都侧得快扭到背后去了。 德罗塔斯支支吾吾：“呃咳咳哼哼——不用叫我大人……公主殿下所言极是……但婚礼是一套十分复杂的流程仪式，普通人可以随便就把结婚挂在嘴边，也能很简单就完成，但公主殿下肩负伟大使命，需要很多很多准备，不是说嫁人就能嫁人的……嗯，还有祝福与庆贺，名誉、禁忌，仪式准备，很复杂，很复杂……” 多碧耶小脑袋瓜灵光一闪：“啊！对了！记得侍女们说过，仪式必须的婚纱，得花至少两年来缝制……现在我们举起了旗帜，怕是很难再获得婚纱必要材料了吧……婚礼就能不跟平民一样简单来吗，非得按规矩来？婚纱跟誓约礼杖可以不要的吧？” 看来她真是一心只想着使命。 大柏恩大急，直接叫了出来：“万万不可！！” 他的不可，当然不是在说婚礼不可以简单来。 多碧耶皱眉：“你前几天还劝我说，没有魔法效果的，形式上的宫廷礼节，灯光幻术什么的都可以省略，节约财政……” 德罗塔斯以老师的口味教育道：“要分清重要程度，我们所以要恢复的，重塑的，回归的，作为我们的领袖，目光的焦点……所有人都可以藐视秩序，但公主殿下，你必须绝对遵守，尤其是重大事项上。” 多碧耶说不过老师，退让道：“好吧，听从你们的谏言，先订婚，仪式以后补上总行了吧？” “咳咳咳——”大柏恩一口气没接上来，顿时得了哮喘一样疯狂咳嗽起来。 “诶？刚刚受的伤没治好吗？”多碧耶虽然是个嚣张臭小鬼，但对下属还是挺关心的，侧脸过去对大柏恩嘘寒问暖，要他下去好好养伤。 而大柏恩根本不敢面对多碧耶，只是摇头摆手，表示自己没事，治疗魔法没问题…… 德罗塔斯继续教育：“公主殿下，普通人、下等人随便应付过去也就算了，但您贵为‘洁净魔法公主’，拥有着‘永恒碎片’，一举一动都关乎我们所有人，整个世界时空的未来，重要的事情如果不按照古老的仪式完成，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多碧耶拍拍大柏恩的肩头以示慰问，扭头看向德罗塔斯：“是这样吗？老师你预见到了什么未来吗？” 德罗塔斯岔过这茬：“咳哼，是的，正是这样，所以等公主殿下至少拼接好了‘纯白之永恒’再谈论婚姻的事情。” 多碧耶虽然还有很多话想说，但她是一个能听取下属意见的好领导，换句话说也就是好糊弄，小手一挥：“好吧！救世主大人，就是这么一回事，等你帮助我完成使命之后，我们再谈结婚的事情！” 大柏恩无语：“……” 不谈结婚，那现在可以先谈个朋友吧？ 岚帕兰心中暗忖，正欲继续开口使坏…… 而刚刚吃过暗亏的德罗塔斯，一瞅见对面这男人的嘴角又翘了起来，顿时预感准没好事，于是连忙先发制人，开口道：“啊！到吃饭的时间了，我们不如移步，先享用了晚饭再继续商谈？” 多碧耶看看窗外照进来的阳光，迟疑道：“现在时间还早吧？才刚下午的样子，我们不是一般一直开会到晚上的吗……” 德罗塔斯自有说词：“自然是要为救世主大人准备一场盛大的欢迎宴会，现在开始准备已经有点晚了……而且大臣将军们也都没来，正式的会议也应该要等所有大人到齐。” 大柏恩连连道：“对对对，现在先准备宴会吧。” 德罗塔斯向岚帕兰欠欠身，道：“我来带大人去休息的地方……之前救世主要求过的食物、住所，我们都会准备最好的。” 随着老魔法师语毕，多碧耶站起来下令：“德罗塔斯老师，给救世主大人好好安排……救世主大人刚刚经历一场激战，也累了……那么，就由本公主亲自准备晚上的宴会了，好好期待吧，救世主大人，哼！” 话里话外都是让岚帕兰快快感恩戴德，然后又不等岚帕兰这边“谢主隆恩”，就不管不顾直接离席而去，完全不掩饰自己对宴会的兴趣，甚至是一蹦一跳地推门而出，走廊里立刻就响彻了她跟侍女们兴奋的叽叽喳喳讨论天声，渐渐远去…… 从建筑破损裂隙渗入的午后阳光，把门外坚石长廊空间里的尘埃，照得忽闪忽闪的。 “还真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呢。”岚帕兰望着大开的房门吐槽道。 第27章 旧地重游王宫迈步 “救世主大人见笑了……之前公主殿下说的，联姻的事情……”德罗塔斯挥挥手，无形的法师之手关上了大开着的房门……很显然，他这是还有不少话要说的意思。 “懂的懂的，童言无忌是吧，我不会跟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较真的，也没兴趣。”岚帕兰歪歪脖子，“……这是要讲些实话了吗？公主在时不方便讲的？我对你们这班子可是有一堆问题。” “不要小看我们公主。”大柏恩早看岚帕兰不爽了，现在公主不在，闻言接着开始阴阳怪气，“救世主，你来自群星之外，自然不懂我们的正义与秩序，实力又那么强大，所有事情就该按你想的来啰？” 岚帕兰不理他，直截了当问德罗塔斯：“多碧耶她真不是你们的傀儡？花言巧语骗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又是大义，又是使命的忽悠人家小姑娘跟着你们一起造反，甚至把命都拿出来召唤了我……” 咚—— 大柏恩直接一拳砸下，把面前厚实的黑木雕边桌砸缺了一块：“你可以侮辱我们任何人，但决不允许你蔑视公主殿下的决心！！！” 岚帕兰闭嘴，举手投降，人往后面一仰，一脸不想挑事的表情：“……” 而德罗塔斯这边则是一手拦在大柏恩身前，一手伸向岚帕兰方向，示意大家冷静：“将军别激动……很多事情救世主大人完全不知情，记忆还停留在上一个时代，大家把话说开来了就好……” 大柏恩起身离席：“公主殿下是让顾问大人进行招待，那么我这边先失陪了……身为团长，我还有重要的工作……” 说着就很有风度地一礼，一甩披风大步离去，然后门也不关上…… 岚帕兰目送荣恩魔法骑士团团长离去，真感觉自己心性成长了一截，就大柏恩他这态度，放弥垄龙大草原上那会儿的话，他已经是具尸体了……想起当年为了立威，弄死亲戚小孩眼都不眨的，真是个只懂暴力说话的大号小鬼啊。 德罗塔斯看着大门方向无奈摇摇头，向岚帕兰建议道：“要不，救世主大人，我带你去看看客房，我们边走边聊。” 岚帕兰也有点意兴阑珊：“……行吧。” 于是德罗塔斯就领着岚帕兰在王宫里到处转起来，他们的足迹从巍峨的宫墙延伸到弥漫铁味汗臭的兵舍，从绚丽的艺术回廊到幻想风十足的魔法建筑，从打理整洁，充满阳光味道的各处房间，到除了纸张油墨味外，还充满希格斯波动的图书馆…… 岚帕兰回想当年。 他第一次被召唤到荣恩王城的时候，它还是凯嘉尔王国的首都，城市总人口有10万，占地约30平方公里，在这颗星球上，算得上是一座大都市。 整座王城建立在一座巨大的山丘之上，由一圈将近十米高的巨石城墙环绕，城中建筑全部都是砖木结构，由于建材强度，最高只能建三层，一副欧洲小镇模样。 王族生活的王宫，是一座独立的城，位于王城的正中心，是一座可以容纳两千人生活战斗的复合型城堡。 王宫又分内宫跟外宫，内外宫殿并不完全隔离，士兵跟仆人们住处在外宫。 仆役士兵大臣将军们可以在内外宫之间随意穿行，但居住的话就只能住在外宫，而外宫的住房能称为“联排别墅”，一栋栋密集地挤在一起，通行的道路是只能供两人并肩而行的羊肠道，楼栋与楼栋之间没有任何多余空间，更没有大花园，四周又有密集的城防设施，城墙远远高于楼房，街道大多数时间没有阳光，潮湿污秽，气味难闻，德罗塔斯每每只带着岚帕兰从路口经过。 至于所谓内宫。以岚帕兰对宫殿规模的评判标准，也就只是有小院墙跟花园的几座别墅楼而已，而且还不是特别大的那种，虽然所有战争机器全集中在外宫，但凡是城墙部分却厚实坚固，也因此房屋倾倒毁坏不少，但墙没多少塌的，算是地球近代欧洲那些退去战争功能，只剩单纯舒适享乐变成庄园的城堡 王宫里最高的建筑，是位于外宫北区的一座二十米高的大理石白塔，同时它也是整个荣恩王城的最高建筑物，是荣恩魔法师团驻扎、学习、工作、研究的地方。 但德罗塔斯介绍说，这座高塔并不是“法师塔”，不具备法师塔魔力富集等各种魔法功能，只是一座观星塔，荣恩魔法圣殿就是观星塔的一部分。 岚帕兰则回话说，他当年来的时候，还没有这座观星塔，只有旁边的魔法圣殿…… 参观到内宫御厨房时，岚帕兰碰见了里里外外跑着的多碧耶，聊了两句之后，就被她给轰出了厨房，要他心怀感激地等着之后的宴会就好。 来到外面花园，岚帕兰瞅着王宫厨房方向：“你们公主还会做饭的？” 与现代厨房不一样，这魔法世界的宫廷厨房，倒是更能让人联想到欧安世界的炼金工坊。 德罗塔斯：“公主殿下从小喜欢吃‘焦糖卡美芙’，但焦糖卡美芙制作步骤复杂，原材料要求高，甚至需要冰冻跟控温魔法，厨房每天要忙着准备所有人的伙食，很少能抽出人手来制作，更别说请魔法师到厨房里帮忙了，一般只有重大节日，国王亲自的命令下，厨房才会准备焦糖卡美芙……” 接下来的剧情岚帕兰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来了：“所以咱们的洁净魔法公主殿下，为了能随时吃上那个什么卡夫卡，就亲自学会了制作方法？” 德罗塔斯：“是‘焦糖卡美芙’……没错，现在整个荣恩王城，不对，应该说整个人类帝国，没有比公主殿下做的更美味的了……哎，公主也是女人，迟早会寻到自己的爱情，但不是现在……不是现在……” “……”岚帕兰侧目，感觉老魔法师话里有话，但现在还是先打马虎眼吧，于是道，“还真是一个有行动力，想要什么会自己亲自动手的孩子呢……” 第28章 文化差异与繁文缛节 这时捧着料理盆施展冰冻魔法多碧耶，正好路过厨房窗口，瞥见在花园回廊里徘徊的岚帕兰后，冲他做了一个鬼脸，就把窗帘给拉上了。 总之，现在整座王宫的气氛，完全看不出刚刚遭遇袭击，死了一地人的样子。 岚帕兰跟德罗塔斯对视一眼，哭笑不得，继续在花园宫殿楼宇间穿行…… 参观到最后，岚帕兰被安排到内宫东面别馆二楼房间里居住，因为就这座专门为王室贵客准备的建筑相对完好，完全没有受到刚刚战事的波及……连公主的正殿寝宫都被袭击了，现在仆役们主要就是在打扫恢复公主寝宫。 介绍完房间后，德罗塔斯再次强调：“别看公主殿下还像小孩子一样，但其实她早已经身经百战了，手上沾染数万人命……所以她并不是什么傀儡，复原永恒，是她自己的意志，对人类帝国的反叛，是她一手策划的，最开始是她说服的我们，现在也还是她在领导着我们所有人……” 岚帕兰斜眼，还是有点不信，道：“哦？说服？真的？别告诉你们这些人就没有任何私心的啊……我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局外人，今后也没兴趣掺和你们的勾心斗角，说不定明天就走了……你们这点地儿，格局太小了，没意思，所以我反复强调，可以跟我说实话的……” 边说边摸了摸自己的传送手环，从外观到功能一切正常……不愧是万界古道专门为他开发的，号称能适应全等级世界，而不会物理上崩溃瓦解的装备。脑内显示其面板，充能早已经完成，随时可以使用穿越离开。 “……”德罗塔斯侧头看了岚帕兰一眼，他已经明显感觉出两人之间沟通有些来自世界差异的障碍……心中思量权衡，但到最后也没有做出回应，而是默默跟岚帕兰又走到了别馆外。 “还请救世主大人今天先好好休息，等明天我们召集齐了所有大臣再认真讨论吧。” 岚帕兰：“行吧。” 这时，从别馆里跟出来了一名持剑侍女装束的少女，向两人行礼道：“德罗塔斯大人。” 看着亭亭玉立的少女，德罗塔斯为两人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的救世主，岚帕兰大人，刚刚在公主殿下魔力耗尽时拯救了我们……这位是持剑侍女，伊丽莎白，58级，今后就由伊丽莎白负责岚帕兰的大人日常生活起居。” 岚帕兰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行吧。” 心中却在对翻译宝珠的“伊丽莎白”这个译名吐槽……真是一个大众的译名啊，自己大脑里没有更好的词儿了吗？ 德罗塔斯上前向伊丽莎白下令：“那么好好为救世主大人提供服务……救世主大人，我还要处理城市战后的事情，就先告辞了。” 岚帕兰摆摆手：“你忙……现在时间还早，那我也出去走走，晚饭再回来。” 德罗塔斯：“啊这……要不让伊丽莎白带大人在城里看看？” 岚帕兰：“放心会回来的，我真想离开，你们拦得住吗？” 德罗塔斯：“我们宴会会等到救世主大人回来再开始，还请大人尽量早回来……” 德罗塔斯退让了，但伊丽莎白却上前阻止岚帕兰道：“还请救世主大人安心在宫殿里休息，城中还一片混乱，依然存在着危险。” 岚帕兰来了兴趣：“嚯？危险？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没听是谁救了城市？你很清楚城里现在的情况？” 伊丽莎白不卑不亢上前一步，道：“连王宫里面都受到了攻击，魔法圣殿被破坏了，那外面情况肯定更糟……作为持剑侍女，我有保护主人安全的义务，还请救世主大人不要故意前往危险的地方……” 岚帕兰：“嚯，我是你‘主人’了？那之前的主人是多碧耶吗？” 一边说着，一边扭头看向德罗塔斯求证。 “‘持剑侍女’，首先身份是来自王公贵族家庭，然后从小接受严格军事、礼仪等等训练……”德罗塔斯担心年轻气盛的伊丽莎白闯祸，“那个，救世主大人只用天黑前回来就行，晚宴会在天黑后一段时间开始，那么……” 德罗塔斯明摆着不会撑腰，但伊丽莎白依然不虚岚帕兰，接着发言：“我们为救世主大人准备好了热水跟换洗的衣物，大人一身荣恩城居民装束参加公主的宴会，有失体统，我们会把大人打理到最好的状态，不污救世主的威名。” 岚帕兰张开双臂，看了看自己随便废墟里捡的这身衣服：“老实说我挺喜欢，挺有奇幻中世纪感觉的，只不过穿到正式场合上确实很丢人……晚点你们给我挑身吧……” “不，不行……”伊丽莎白见面前，人高马大的岚帕兰扭头想走，直接上前拉住了他，“不行！我们这里没有现成，适合大人身材的荣恩贵族装束，重头制作已经来不及，现在去征集，也得花大量时间来修剪裁缝调整，而要准备多套的话，至少得花一个下午！还有各种宫廷礼仪讲解，时间根本不够……” 岚帕兰看着抓住自己胳膊不放的少女，不由得道：“唉哟，你们贵族真是麻烦，繁文缛节的……裁缝都在城里吧？我们直接去城里吧。” 伊丽莎白：“不是，大人，您听我说，我们公主侍女就是这里最好的裁缝了，城里能买回来的也只是物料……请大人配合我们量体裁衣！” 岚帕兰有点不耐烦了，虽然心性成长不少，但也还是有个限：“……那个，伊丽莎白是吧，你这身裙甲里面有穿东西的吧。” 伊丽莎白先是一愣，但马上回答道：“穿着配套的长笼裤跟丝袜，再里面的是……可以给大人过目……” 岚帕兰：“不用了，只是怕你等下飞的时候走光。” 伊丽莎白又是一愣：“啊？啊呀呀呀——” 疑惑的“啊”，下一秒就变成了惊呼的一连串尖叫“呀”，原因无他，她双脚已经凭空离开地面，自个儿漂浮悬空了起来……少女惊慌失措中，一手按住裙摆，一手稳住腰间大剑。 第29章 在魔法世界试验希格斯技巧 岚帕兰看着半米外，自己飘起来了的女孩，满意地点点头……之前在大湾区他隔空取物，开挖超级运河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对希格子的熟练度，可以做到“隔空取人”，而不用担心波及对方体能希格子，从而导致对方死亡了。 到了大魔王世界后，先是拿了一头巨龙做实验，还真可以单纯压住它，而没直接要它的命，现在对伊丽莎白一通实验，把对巨龙的压力变浮力……以后他就可以不需要用手去抱着，隔空就能带着一堆“僚机”飞行了。 “准备好了吗，我接下来就要去城里了。” 于是伊丽莎白就成了他的第一个“僚机”实验对象。 “等……不，不要呀——” 嗖得一声，两个身影离地而去，伊丽莎白的声音被拖得老长…… 德罗塔斯看着飞天而去的两人，感叹年轻真好的同时，用通讯魔法告知各处不用反应过度，刚刚上天的是自己人，然后直接商议起各种事情的初步处理方案来…… 王宫外的整个荣恩城，一片狼藉，战后的打扫还在继续，到处都是建筑废墟，遍地是敌我双方的尸身。 由于王座的魔力都被多碧耶用在魔法圣殿进行大召唤术了，荣恩王城的“国土防御魔法”失效，导致荣恩王城城墙失去了魔法保护，再加上出现了里应外合的情况，城内各处遭破坏，“掌印人”是从里面攻开的南城门，让城外突然冒出来的数万敌人得以涌进城内，转瞬就铺满了每条街道，导致几乎每一处建筑都在发生了战斗…… 此时，一处本来就跟废墟差别不大的破败小酒馆里。 “……话说就在这危急时刻，眼看荣恩王城已经城破，我们所有人都要死时，一位荣恩魔法师从天而降，施展了‘大魔法’，把所有敌人一扫而光！我……” “切，别吹牛了，城里要是有这么厉害的魔法师，我们怎么可能以前不知道的？你又说不是公主，那就只能是德罗塔斯大人了？！” “我没吹牛！我亲眼所见，真的！那人披着一件荣恩骑士团披风！对！就跟对面那桌那位魔法骑士大人的披风一样的款式！我不可能认错！” “切！那你更吹牛了！骑士团的披风，怎么就‘大魔法’了啊？！也没听说过有会飞的魔法骑士！” “这……但是……”主导这个话题的男人顿时被驳斥得抓耳挠腮，想不出到底该如何圆回来，只能反复强调，“但、但我确实是亲眼看到的啊！对了！当时约翰也在，很多人都看到了，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他们！” 嘭—— “哈呵——”他们这桌上第三人突然一口饮尽杯中劣质啤酒，然后把酒杯拍在桌子上，打断了两个同伴的争执，然后压低嗓子道，“你们小声点，别打扰到那边两位大人了！” “嘘——” 这刚刚还高谈阔论的一桌，顿时嘘声一片，然后偷眼打量角落里坐着荣恩骑士跟持剑侍女的那桌，想不通为什么王宫里的大人物，会到他们这种街角肮脏小酒馆里来……可能是其它高端酒店都开不了门，偶然间看到这家店还在营业就进来了吧…… 酒馆里的其他人其实也都是这么想着的。 而岚帕兰还真是偶然看到这家店有客人进出，就好奇跟了进来，只不过主要目的，还是让刚刚降落后就狂吐的伊丽莎白，有个地方先坐坐休息一下，于是就听见了其他酒客谈论他。 压低声音跟伊丽莎白对话： “……他们说魔法骑士都不能飞的？飞行没什么难的吧？有各种魔法、飞行道具的吧……你不喝点水吗？” “不了。”伊丽莎白右手连摆，左手捂嘴，“呃……据说以前飞行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但魔法之神陨落之后，所有天空之城统统陨落，以前的飞行技艺都无法再使用了……” 她面前摆着一杯白水，但她并不想喝……来自市区水井的水，不经过处理，都会有一股子土腥气跟莫名臭味，这是在土丘上钻井打水的必然结果，王宫里会对水进行过滤净化再使用……现在她刚刚吐过，正反胃着，喝这种腥臭水，怕是又得吐出来。 岚帕兰一边打量着酒馆破败环境，一边问道：“攻进城里的敌人，不止肢体变异的怪物，我还看到‘兽人’一样的军队，他们是什么玩意儿？” 伊丽莎白缓了下喉咙跟胃后反问：“……他们说，是大人一己之力消灭了城里所有入侵者？真的吗？” 岚帕兰耸耸肩：“不是我，那难道是他们自己走路摔死了啊？嗯，‘莎白’你现在还真是‘煞白’了啊，啊哈哈哈——” 伊丽莎白不解：“嗯？” 岚帕兰连忙侧过头去憋笑：“唔，没什么，只是突然想笑，你不用在意，噗——” 他就是看到现在伊丽莎白的脸色煞白煞白的，不由得就玩上了谐音梗。 当然，并非汉语母语的伊丽莎白，是不可能懂这个冷笑话的，所以岚帕兰也懒得跟她解释。 “……”伊丽莎白继续扶额缓了缓，接着道，“刚刚我并不知道城里的真实情况，空中飞着的时候，才看到这是一次多么大的入侵……救世主大人，您是真正的救世主……” 说着就要起身行礼，为刚刚在王宫中的无礼道歉……然而当她站起来后却发现自己的腰怎么都弯不下去。 岚帕兰一口喝光连木杯都有一股子怪味的劣酒，起身揽住伊丽莎白的腰，托着她就往外走去：“你在感激我？那我身上没钱，伊丽莎白小姐能请我这一杯吗？” 伊丽莎白拍开岚帕兰的手：“我也没带钱……都没做出门准备就‘飞’出来了……” 一边说一边转身看向吧台里的老板，大声嚷了句：“到王宫里要你的酒钱，报我伊丽莎白的名字。” 老板点头哈腰：“好的，是的是的……两位大人保卫城市辛苦了，酒水就由本人请了！” 顿时酒馆里响起一片掌声跟欢呼，人们纷纷举起酒杯向两位王宫中人举杯致敬。 伊丽莎白优雅地微微点头，同意给老板一个天大的荣誉——请大人物喝酒——然后直接转身离去快步追上岚帕兰。 第30章 王城虽大但塞进了相当于它一半人口数量的敌人 岚帕兰已经走到了门外街上，在搬运尸体的军民间穿行……他对酒馆里的事情自然清楚，知道伊丽莎白是不给钱了，于是问道：“我们吃霸王餐？” 伊丽莎白理所当然回答：“他们的生命都是属于公主殿下的。” 岚帕兰：“行吧，确实能活下来就很不错了……看刚刚酒馆里，那些喝酒的人，一身破破烂烂的，但都带着武器身上有伤的……你们整个城市全民皆兵？” 伊丽莎白对于岚帕兰的这个问题很奇怪：“有什么问题吗？难道什么都不干让敌人杀？至少酒馆里的男人们都该战斗。” 岚帕兰有点明白了：“入侵者确实都不是人，所以他们也不会留任何人类活口的？” 伊丽莎白更奇怪了：“大人的世界里会留活口的吗？反正我们的话，是会清理光一切非人类种族的。” 岚帕兰：“呃，我的世界啊，不是这样完全异类的……所谓不同‘种族’其实本质还都是人……我们‘人类’的概念一样吗？” 伊丽莎白：“嗯？” 两人说话间经过一座兽人尸山，之前岚帕兰飞在天上秒杀他们时，没看清楚，现在来到地面上了，才对他们的巨大壮实体型有了个直观概念。 这支从城外涌入的数万人“兽人”军队，无论男女，全是深红色皮肤身高一米八以上，一身腱子肉…… 如果不是深红色的肤色，还有跟地球电影里兽人很类似的獠牙头脸外观，光看肌肉块头，岚帕兰甚至怀疑他们是穿越过来的大巴人。 因为这些深红色的兽人，他们的装备也都是类似大巴人的那种生物质材料为主，辅以大量铸铁兵器、副装备……现在城里的人类军民们，正在扒掉他们身上的装备，在军人官员的监督下登记造册，尸体则先集中堆积起来，之后再运出城。 看来虽然城市损坏严重，伤亡很大，但收获也不小。 收拾战利品的士兵队长，看到两个王宫军事力量装扮的人物，停在他的负责的区域旁边说话，连忙跑过来打招呼：“两位大人有什么吩咐？” 岚帕兰这边刚跟伊丽莎白说明白地球的“种族”、“人类”概念，看向这边一身全身铁甲，却没有披风的士兵队长，开口道：“这些红皮两条胳膊两条腿，人一样的生物，你们一般叫什么？” “啊？”对于岚帕兰这个常识性的问题，士兵队长一脸惊疑，不由看向同行而来的持剑侍女。 伊丽莎白语气优雅：“你只管回答就是。” 士兵队长连忙立正道：“叫‘炎兽人’！一般称为炎兽人，是火焰大君们的国民！” 他也是听其他聪明人说的。 岚帕兰叹息：“‘火焰大君’哎，今天一堆新名词……那，既然有‘炎兽人’是不是还有‘冰兽人’啊？” “这……”知识有限的士兵队长回答不上来了。 伊丽莎白：“我们都是以生活居住的土地，或者侍奉的君主，信奉的伟大存在来为自己命名的，目前没听说过有‘冰原兽人’的存在，但有‘荒野兽人’跟‘沼泽兽人’……而我们也被外界称为‘荣恩人类’或者‘伊迪亚斯人’。” “明白了……”岚帕兰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道：“对了，你是这里队长吧，看见街角那家酒馆了吗？我请这里所有干活的兄弟们喝一杯，账单记在我头上，酒钱你先帮我垫着，之后你去王宫里报销，就报我的名字岚帕兰。” 他只是觉得大家都不容易，想当回好人……说着还侧身抖开披风，展示上面魔法骑士团的标志…… “这……”士兵队长虽然看到了骑士团披风，但还是十分为难，因为他并没有权限给这里的人放假，上面对工作进度可是催得很紧的，而且他并没有听说过魔法骑士“岚帕兰”这号人物，于是眼神瞟向持剑侍女装束的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低眉顺目：“按照这位大人的意思去办就是，有人问起就报公主殿下的名号。” 队长连忙应是，然后转身跑开招呼手下人们休息了。 不一会儿欢呼声此起彼伏起来。 看着向这边远远致敬感谢的普通人们，岚帕兰挥挥手回敬，然后拍拍伊丽莎白后背：“放心吧！我请大家喝酒的钱，就是提前预支王宫给我的奖励……那巨龙，德罗塔斯说要买来着，还有，这一城的怪基本都是我杀的，应该也都算是我的财产吧？” 伊丽莎白：“是的，既然德罗塔斯大人这么说过，那么财政大臣自然会付出相应的代价进行购买。” 岚帕兰：“老实说，你们的财宝对我来说完全没意义……感觉免你们政权挺弱的，随随便便就给人把老家给偷了，要是垮台了，那岂不是付不了我承诺请的酒……外面还有没有敌人？我去周围清理一圈吧。” 哗—— 他说这话的时候，身形已经在缓缓上升浮空，整个街区的人都朝他这儿看了过来，地面一片哗然，。 伊丽莎白虽然不知道岚帕兰又想要干嘛 ，但他要飞走这点还是看得出来的，连忙在下面朝他挥手，急急叫道：“等等！你不能走！” 岚帕兰低头不耐烦道：“哎呀！只是出城转一下，打打山贼开开宝箱而已！而且……外面都是熟悉的‘气味’啊，这种包围程度，不清理干净，你们洁净军得完……” 什么山贼宝箱？什么气味？什么得完？ 伊丽莎白不理这些她听不懂的话，高高举起双手：“那请带上我一起！这是我的职责！” “行吧……”岚帕兰招招手，伊丽莎白就漂浮了起来，然后看向地上跟着仰望自己的小队长，“啊，‘岚帕兰’这名字确实没几个人知道的，也别用公主的名头了，你们就跟人说是‘救世主’请你们客！” 哗—— 下面的喧哗声更大了，街区上所有人都望向天空，高声欢呼，感激感恩，下跪祈祷等等，做出各种举动的都有……下一瞬，天上的两人凭空消失一般，失去了踪影，只留呼啸的烈风席卷街道…… 第31章 不会出事，出事也不会是大事，以后出了大事关现在什么事 太阳西落，天色微黑。 王宫里的人们已经点起了宴会大厅里里外外的所有烛台、魔法灯，上百仆人侍女忙前忙后紧张布置着，而多碧耶俨然成为了现场的总指挥，所有大小事务她都会亲自过问。 荣恩王城里顶流人物都收到了此次晚宴的邀请，天还没黑下来的时候，不少结束完今天事务的要员，就第一时间赶到了宴会厅现场，想目睹一下还只有耳闻，还没有近距离交流过的救世主大人。 然而令所有人失望的是，布置奢华的宴会场上，并没有刚刚救世主的踪影…… 大柏恩也不在宴会现场，他带领荣恩骑士团去加强王宫以及城市防守，上了各处城墙跟塔楼，确保这场晚宴不会再被偷袭。 而德罗塔斯则跟大人物们在一起，他们洁净军当下最高层的这几十号人，此时聚集在宴会厅外面花园里，三五成群，讨论着事情，交换着意见，分享着情报，一些重大决策就这样有了个雏形。 这时一名年轻的魔法师快步穿出长廊，走进宴会花园里，来到德罗塔斯身旁一番耳语，然后行礼离去。 正在跟德罗塔斯聊天的大臣，整理了一下宝石领结，看着年轻魔法师离去的方向，问道：“是救世主大人回来了吗？” 德罗塔斯摇摇头：“……没有，城门、了望塔都没有看到救世主的踪迹。” 大臣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之前的交流中，这里的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岚帕兰出了荣恩王城的消息。 又一个大臣开口道：“……救世主大人不会弃我们而去了吧？” 德罗塔斯依然还是那两个字作答：“不会。” 宝石领结大臣，看向灯火辉煌的宴会厅里面：“所以我早就建议，把男女之间的事情都教给公主殿下，让她按照传统拴住救世主……” 只见此时巨大璀璨的大厅吊灯下，多碧耶就是一只无忧无虑的金丝雀，穿前跑后，颐指气使，叽叽喳喳地折腾着下人们。 面对诘难，德罗塔斯依然用他那重复了无数遍的话语进行反驳：“她是我们的‘洁净魔法公主’，我们是洁净军。这个时代也不再是过去，禁忌已经不再存在，她，我们所有人都有了选择的权利……更何况多碧耶公主殿下身上有‘碎片’。” “……”宝石领结大臣不以为意，就被同一套话一次次反驳，他以后也还是会问下去，此时换了个话头继续发难，道，“……那么你们魔法师集团，到底是不是按照流程施展魔法，准备仪式的？我可是特地准备了清除等级的神器，为什么这次的救世主大人一出来就是满级的？” 旁边的大臣附和：“正是。如果是一级的话，我们就能慢慢接触，加深认识，互相理解配合，就不用像现在这样，担心他会一声不吭跑了。” “……”一想到岚帕兰的情况，德罗塔斯也说不清：“……‘王权破碎’后，太多事情变了，看救世主的力量，绝对在一千级以上，甚至可能不弱与王权碎片，以及曙光救世主……” 有这么强大？ 竖着耳朵偷听这边对话的人们，震惊、怀疑、疑惑，议论纷纷起来。 宝石领结大臣皱眉道：“这么说来，以我们所做的准备，公主殿下不可能还活着，但……” 说着，他们这一圈洁净军核心权贵人物，就不由自主地一起侧头，看向宴会厅里，活蹦乱跳，开心得不行，乐在宴会中的多碧耶。 自从古代开发出能压制救世主等级，让他们不会一过来就是满级的技术之后，魔法公主们的生存率才得以大幅提高，这才让大召唤术成为一种实际可行的战略级传奇魔法…… 当然，压制等级这件事情，历代知情的王公大臣、魔法师团队，都会把它烂在肚子里，绝对不会告诉救世主——毕竟这就是一种阴谋陷害，是剥夺了救世主一降临就本该拥有的力量，增加了救世主的生存威胁—— 之后重新升级的过程，就算由于原本就是满级，而会变得飞快，甚至伴随超越等级极限的可能性，比直接满级更强大，但这么一来毕竟不是出生就满级，而有是了一段虚弱的练级期…… 虽然历代王国都处理得很好，没出过什么事，但这并不代表永远不会出问题——这个出了事的倒霉娃就是岚帕兰了——结果没想到连锁反应之下，永恒律法都出了大事…… 总之，无论是出于保护魔法公主，还是从控制救世主的角度出发，压制初始等级都是利大于弊，出事之前没人会觉得会出事，就算出了事，也不会觉得会是什么大事…… 在这种思路之下，对于召唤时会阴救世主一下这件事，有些时候甚至会瞒着一些性格麻烦的魔法公主，让她们认为召唤出1级的救世主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比如多碧耶，她就是属于那种性格麻烦的存在，她绝对会选择减少寿命来换个满级救世主，而她这样做，显然不符合当今荣恩王城这伙叛军集团的利益……所以教她大召唤术时，熟读典籍秘闻的德罗塔斯，对她用的说词是——“救世主的等级，从一到满级之间随机的，并非我们所能掌控”。 所以，德罗塔斯在多碧耶跟岚帕兰面前讨论满级、寿命话题时，只说一半话，装傻充愣……而他也确实是真不知道，为什么岚帕兰会满级，不仅不止上限990级不说，多碧耶还活着的原因。 宝石领结大臣：“但不管怎么说，多亏救世主是满级的，否则这场袭击我们得付出相当惨痛的代价，甚至提前亮出王牌来……但如果只是一次性的话……” 一旁的一名将军迟疑道：“……不是有人目睹，一个持剑侍女跟着他一起飞走的吗，应该会回来的吧？” 又有大臣看着其它方向，似乎在跟其他人对答，但声音却全场可闻：“……城里会有‘掌印人’起事，我们是有预期的，但他们怎么会跟‘群星’一起行动的？就是这种我们不知道的联盟，差点害死了我们所有人……这是谁的责任？” 第32章 完全收服荣恩大区 “……”德罗塔斯不接话，也接不下这诘问。 宝石领结大臣眼神飘忽到一旁：“这次的‘掌印人’怕都是当年趁着刚刚脱离帝国，时局混乱潜伏下来的……还有这次召唤救世主，试了这么多天，一直都在失败，不是说没了魔法之神就不能成功的吗？怎么突然就召唤过来了？一次次失败最后消耗光了我们‘王座’的所有魔力，给了敌人机会……还有，是不是你们魔法师、魔法骑士故意的？就是要等我们这些人都不在魔法圣殿时，才完成召唤的？不让我们这些大臣能第一时间接触到救世主，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混迹于的宫廷内外情报网络的宝石领结大臣，不可谓不是个老狐狸，一番话说得连消带打，不但把自己的责任完全摘干净了，甚至还把德罗塔斯也可以带了进来…… 其他几个核心大臣顿时纷纷表示赞同宝石领结大臣的说法，同时爆料说，确实有听闻下午的时候，德罗塔斯跟大柏恩有在会议室跟救世主“密会”。 这一下搞得德罗塔斯百口莫辩。 而就在德罗塔斯想着要怎么解释，他们并没有偷偷跟救世主密谈什么，突然旁边有人指着天空惊呼起来…… 哗—— 狂风呼扇。 德罗塔斯的第一反应是又有飞龙来袭？ 然而等他转头看向天空时，却只见岚帕兰正公主抱着伊丽莎白缓缓降落到花园边上。 超高速飞行时的加减速，如果拖着伊丽莎白在一旁飞行会要她的命，所以后半程岚帕兰就一直公主抱着她，开着希格子屏障飞行了…… 此时，随手把伊丽莎白往地上一放，岚帕兰向面前一堆大叔、老爷子、贵妇人们打招呼：“哟，大家好呀，我看这里最亮人又多就飞过来了……今晚的宴会是在这里举行吧。” “是的，救世主大人！”德罗塔斯排众而出恭迎道，“那边就是宴会厅，宴会马上就会开始……我们的对空防御，警戒魔法跟人员……” “啊，都没来得及对我发动攻击。”岚帕兰看看四周，“我白天来过这里吧，到晚上看起来完全不认识了……‘马上’是多久？伊丽莎白催着我回来换衣服，要不然我可以多去几个城市。” 最后几句德罗塔斯完全听不懂：“嗯？” 旁边有个大臣插话：“还有大概半小时开始吧！” 岚帕兰绕绕头：“哎呀这么晚了啊……” 宝石领结大臣急急插嘴：“救世主大人！你刚刚说去过其它城市了？” 岚帕兰随意道：“是啊，伊丽莎白说没有山贼什么的，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我就飞去解救了几个同样被炎兽人攻击的城市，然后因为不认识路，就绕了个大圈，随便把她说的几个不听多碧耶命令的城市给打听话了……” 德罗塔斯：“啊？还有其他城市被袭击了？” 宝石领结大臣：“哪几个城市？！” 岚帕兰虽然不耐烦这个陌生胖胖富家翁模样，一身珠光宝气的中年男人不断插话，但还是一指正扶着膝盖勉强站稳身形的伊丽莎白，道： “具体哪几个地方，我不知道名字，你们问伊丽莎白，她带的路，总之，建议你们快点安排人手去接收……啊，我们还是快点去换礼服吧，来不及做了吧。” “……” 在场所有人都一时无语，听得云里雾里，信息量有点大，一时反应不过，但都隐隐能感觉，这救世主似乎在天黑前的几个小时里，又做了件不得了的事情。 伊丽莎白这时终于喘息完毕，压下了呕吐的欲望，挺直了腰板，站直了道：“救世主大人，我这就带您去更衣……下午我们虽然不在，但其她侍女们应该还是有准备好半成品的，现在马上加急裁缝一件，应该还来得及！” 说着就要领着岚帕兰离开宴会场往别馆方向离去。 “等等！” 然而她还没动作，就被德罗塔斯给叫住，老爷子身手敏捷地跳到她身边一把抓住：“伊丽莎白，你过来，我们谈谈先……救世主大人衣服的事情，先交给其她人吧。” 伊丽莎白看着岚帕兰一阵犹豫：“可是……” 岚帕兰：“去吧去吧，你跟老爷子去说说城市的名字，免得时间一长就忘了……我自己去别馆就行了，这里，我认识路的……大概……” 德罗塔斯：“不用担心，这里的女仆会为救世主大人带路的……” 接着不用德罗塔斯叫人，已经有其他大臣从宴会厅里随手叫了个路过的侍女过来……于是岚帕兰就回去沐浴更衣了，留下伊丽莎白被一帮大佬给围了起来，一通劈头盖脸的询问，搞得伊丽莎白都晕了，最后还是德罗塔斯用魔法让所有人噤声，伊丽莎白这才能把到底发生了什么扼要说出来…… 十分钟后。 大气不敢出的德罗塔斯，在听完伊丽莎白的报告后，呼出一口长气，缓缓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一个下午，救世主大人攻下了，凯特莱、泰桑托、韦尔拉平、劳塔维皮、帕尔维、谢雷斯维、上斯卡维、西卡拉瓦、普奥卡、库赫维、奥维勒、多维鲁、厄尔松、贝里维……” 伊丽莎白扳着手指提醒道：“还有西若尔、普尔拉贡、布姆特松、路易斯维尔、多灵顿、赫斯特，一共20座城池……另外劳塔维皮、帕尔维、西卡拉瓦、普奥卡、赫斯特是解救下来的，臣服于救世主了，而其它城市都是攻占。” 有人惊呼：“这下好了，荣恩大区算是彻底掌握在我们手上了！” 有人激动：“终于能完全恢复统治了啊！” 有人感慨：“这一年，他们纳税都敷衍我们！” 有人愤慨：“仗着帝国态度暧昧，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不理会旁边议论纷纷的人群，德罗塔斯拉着伊丽莎白继续好奇问道：“解救，也就是说我们整个荣恩大区都被炎兽人攻击了是吧……那救世主是怎么攻占那些暗地里自立着的？每座城市里虽然没有我们这里的高级兵种，但都有王座，兵力也不少，救世主大人把他们全杀光了？” 第33章 宴会之前 “主人他都是直接飞到城主的城堡上，借走我的大剑，一剑挥过去，直接把他们城堡给掀了……”伊丽莎白右手高高举起，做了一个力劈华山的招式，然后模仿岚帕兰的语气道，“‘我名为岚帕兰，是救世主，你们，臣服还是毁灭’。” “等等……”宝石领结大臣吞了口唾沫，“你的意思是说，救世主大人，他把人家城主的城堡给削平了，然后拿剑指着对方要对方投降？” 伊丽莎白低眉顺眼报告：“是的，城主经常不在城堡里面，但最强的战力跟王座一般都在要塞城堡，救世主大人就打败他们所有人，然后施展什么魔法，把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城主、大臣们都给揪出来，丢在废墟地面上……不臣服的人被全部当场处决。” 后一句话说得有点勉强，显然是不太想回忆起当时的血腥场面。 宝石领结大臣，喃喃自语：“20座城啊？！真的？” 岚帕兰能打下城市大家都信，但这么短时间，攻略了这么多数量，直接平定了整个大区，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伊丽莎白不卑不亢：“这种事有可能说得了谎吗，而且，不止是城市，而是‘广域市’——城市周围附属的村镇我们也全部去了一遍，向居民们宣布了公主殿下的统治，所有人无不顶礼膜拜公主殿下的伟大……各位大人可以就近去荣恩王城外面的村子里问问就知道了，附近被袭击的村镇，救世主大人也都去过了。” 花园里的这一圈权贵们，全都面面相觑，心底都浮起一股荒谬感。 如果伊丽莎白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他们到底是召唤了一个什么样逆天怪物出来啊。 宝石领结大臣开始用责怪的语气向伊丽莎白发难，道：“好吧，我们相信你的话，相信救世主大人攻略下了整个荣恩大区，那么……我们刚刚都听到了救世主大人的话，意思是说——如果不是你催着要回来，那么大人他会打下更多城市来，伊丽莎白，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们扩大势力的这个大好机会？” “是呀，为什么要催着回来呢……” “就是啊，就是啊……” 一时间所有人纷纷指责起伊丽莎白来，仿佛她是洁净军的千古罪人一般。 就在这时，一群仆役扛着大桌子、落地魔法灯走了过来，在花园大臣将军人群们中，布置出一张地图桌来，也不知道是哪个大臣的主意。 人群对指责一个小姑娘也没太大兴趣，丢下伊丽莎白，不一会儿就围满了台球桌大小的地图桌，就着灯光开始对地图上的城市议论纷纷起来。 宝石领结大臣也想去看看地图，但奈何他所在的位置，距离地图桌最远，结果只能待在边上——最后还是要巴结他的几个权贵，让出位置来，让他能到地图桌内圈。 而德罗塔斯他们这些自持身份的大人物，则完全不会干出市井平民们挤桌子的事情来…… 总之对伊丽莎白的责难似乎就这么被带过去了，大家的兴趣都集中到了接下来对于整个荣恩大区的管理问题，也就是人事安排、利益分配，瓜分蛋糕上面来。 但他们算了，伊丽莎白可没有算了的意思……思量了一会儿，最后干脆冲着地图桌方向，拉高了音量大声道： “莫约拿大人，我们持剑侍女誓言听令于公主殿下，你无权对我的行动指手画脚，我接到的命令，就是确保救世主大人能参加晚宴，如果有任何异议可以向德罗塔斯大人当面提出！如有任何不名誉，背离了誓言的地方，我伊丽莎白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桌边围了三圈的人群分开，露出名叫莫约拿的宝石领结大臣来……只见人群中的莫约拿铁青着脸，侧着身子指着伊丽莎白一时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来：“你、你，你——” “……”伊丽莎白站得跟杆标枪一样笔直，也直视着莫约拿。 一时间所有人又窃窃私语，议论纷纷起来。 德罗塔斯一步站到了两人中间，淡淡道：“是我让伊丽莎白一定要确保救世主大人天黑前回来的，作为公主殿下的魔法顾问，她们听命于我，她们的行为由我负责。” 莫约拿捏起腔调：“你最好能负责，魔法顾问大人。” 这时旁边传来小声议论：“刚刚不还担心救世主不回来了的吗？” “是啊，是啊，回来才是最重要……” “领土随时可以去打，人回来才是关键！” “对对对，又不是非要今晚拿下整片大陆，确认救世主站在我们这边才是最重要的……” 一时间同一件事，评价风向瞬间反转，所有人眨眼间都站在了伊丽莎白这一边…… 莫约拿顿时张开双手开始呼吁：“各位大人，各位尊敬的大人们！你们听我说！救世主大人今天才刚到，就为我们平定了城内骚乱不说，还帮我们彻底平定了荣恩大区，肯定是劳累得不行！我们不应该贪得无厌，有更多的要求了！接下来是欢庆的时间，放下所有的工作吧！让我们好好准备晚宴，为我们的救世主大人献上掌声与欢呼！” 变脸速度之快堪称典范，仿佛他才是下令无论如何都要带岚帕兰回来的那个人…… 现场顿时响起一片叫好声，最后所有人不再围着地图桌了，在莫约拿的带头下，进入到灯火辉煌的宴会厅里，安心等待今晚的主角登场…… “走吧，你今天做得很好，我们也进去。”德罗塔斯拍拍伊丽莎白的肩膀说道。 伊丽莎白按耐住眼眸中委屈，一提裙摆行礼道：“我还是去后面宫殿，救世主大人那边吧。” 德罗塔斯：“嗯，没错，对的，另外……还记得晚上的任务吧？一切都是为了公主殿下。” 伊丽莎白低头：“是的，为了公主殿下，为了洁白净尽。” 德罗塔斯：“这是我们的试炼，洁净永恒……” 说完两人就此分别…… 此时，宴会的主角，正躺在浴缸里，泡着鲜花浴。 侍女们准备好洗澡水、浴巾、香皂，介绍完设施功能用法之后就出去了，让岚帕兰一个人洗，这就跟欧安世界那边的全套贴身服务方式完全不同。 第34章 世界之间的时差导致现在才收到小月神失踪的消息 面前有热气腾腾的浴缸，没有不泡一下的道理，岚帕兰躺进去，鼻翼间全是花香，闭眼后仿佛置身于个鸟语花香的世界，不由感叹封建地主贵族阶级的腐败奢靡会享受。 至于“鸟语”，其实是浴室门外，数十名侍女、女仆正忙着根据刚刚测量到的尺寸，从鞋子到领圈头饰，给他现场修剪裁缝着人类帝国正式宴会装束……她们讨论的声音，分工裁缝服装的动静，听起来就跟一群麻雀般。 感觉自己再泡两下，就得堕落了……摸了摸还戴着的护腕，心里琢磨着，等下换了衣服就直接传送走到了，跟碧丽涅之间的孽缘，也算是都还到她女儿身上了，自己可没太多时间耗在这边世界。 外面现做的新衣服肯定是经受不起其它异世界的，到时候直接湮灭了，倒是可惜了侍女们的辛苦赶工…… 想着想，浴水的花香、浮力、暖意渐渐吞噬包围了他，仿佛置身午后树荫茅草堆之中，宁静舒适，身体放松，思绪也跟着迷糊起来，滑入梦乡。 就这样，过了一瞬，也有可能几个小时。 突然。 推信里传来了绮萝萝的呼叫：“喂，老板，出事了！” 岚帕兰一惊，吓了一跳，脑子还不利索的情况下，捏着嗓子：“干嘛哟，我正在洗澡……” 有点故意搞怪。 “……”绮萝萝被噎得一阵无语，“……你不是经常不挑时候呼叫狐狸的吗，而且又看不到！别搞怪！是真出事了啊喂！！” 岚帕兰：“什么事呀，听你口气，感觉不像很紧急的样子。” 绮萝萝缓了缓：“确实不是我们团队的人出了事，没那么急……怎么说呢，小月神不见了，目前乌金雪纱那边的调查结果是，追着老板你一起进了便携传送装置里……” 岚帕兰惊到了：“啊？！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啊？！” 绮萝萝：“现场各种监控也没拍到、记录下，应该是她的能力影响，所以乌金雪纱她们那边先整个奥透玛齐行星系找了一遍，最后根据便携传送装置最后一秒的数据异常，只能判断小月神跟着进去了……” 岚帕兰抹了一把脸，糊了一脸花瓣：“我这没感应到小月神的希格斯波动啊，难道她去了欧安世界？你们在大魔王世界的技术手段也没探测到她吗？扫描下整个大魔王世界呗……” 绮萝萝：“我们又不是万能的啊喂，扫描整个世界，老板是指一个星球，还是整个宇宙啊，最多只能一个笼统范围……她去不了原初之光，最多只能顺着便携传送装置‘开辟’的‘道路’前进……如果没有相互的精确定位方法，相对论效应，时空错位，会随机掉到宇宙不知道哪个角落去了，老板也经历过的，传送到了欧安世界其它地方，不在圣剑城……小月神应该就是到了大魔王世界，但已经出了我们所有人能发现的范围了。” 岚帕兰：“总之现在确定小月神就在大魔王世界是吧？” 绮萝萝：“应该，她跟老板穿越抵达时间不会相差5小时，位置却无法确认……至少不在目前这颗星球，这片星域……” 岚帕兰滑进浴缸里，仰头看着蒸汽腾腾的天花板：“……想不到再回来，这里变成了一个‘星际争霸的世界’，听他们话里的意思，感觉宇宙到处都在打仗，各种外星种族直接打了过来，神都给干碎了……” 绮萝萝的语气有点小得意：“因此这次是在乌金雪纱的监督下，便携传送门出的事故，我获得授权，可以透露一些跟小月神相关的情报，比如这边世界的一些基本情况，这下老板不会老说狐狸只会要人自己探索了吧—— 老板说的大魔王世界，‘传送门’技术远超欧安世界，各个星球的居民都可以通过传送，跨越星际时空互相来往，各种各样的‘召唤术’其实就是把其它星球上的生物召唤到本星球上来。 对这边世界的人来说，‘外星球’就是‘异世界’的感觉，毕竟没了传送门，两边就算是完全没有交集的异世界了……但他们是知道‘异世界’就是其它星球的，所以称为‘群星’，还有各种观星技术，宇宙时空知识相当丰富的说……” 岚帕兰：“哇哦，不愧是9级世界，真好啊，可以不用开发航空技术，用魔法就直接能去其它星球了……那外星球上的第一个传送门是怎么来的？是还得先发射个太空飞船，带着人、施工队过去吧？就像峡谷两头架桥一样，得丢根绳索过去，然后才能慢慢互联互通……” 绮萝萝：“星际传送门的手段很多，比如通过召唤物取得联系，让召唤物往返两头‘穿绳索’等等。另外‘神’也是‘绳索’，不受环境因数束缚，居住在不同星球的土着，信奉相同的神灵，然后就获得了同源的知识，两头都举行仪式，于是就能互联互通了。还有，故意把召唤本星球生物的魔法，往群星散播的方法等等……” 岚帕兰：“故意，哦，我想到了地球上的‘恶魔召唤仪式’……那召唤我的‘大召唤术’是个什么情况？地球不在这边宇宙时空里的吧？” 绮萝萝：“机缘巧合‘联络’上了真正意义上的异世界了呗，而且不止是地球，其它宇宙星球上的‘人形生物’也会被作为救世主召唤，也就是说‘大召唤术’是随机挑宇宙挑人的，老板是中了超大奖……我们判断，小月神应该不是掉到了其它星球传送门上了，就是被其它召唤术引到了过去……” 岚帕兰浴缸里泡着泡着，倦意重新涌上，张口就道：“啧，她一个项目，而且还只是本体的化身而已，我管她死活干嘛。” 绮萝萝：“……小月神就只是乖乖跟着，从来不说话，完全没有存在感，只会粘着老板，结果让我们都忘记了她其实听得懂人话的……她心里其实清楚明白得很，听懂了先前传送实验，老板都只是离开一会儿，但是今天这次，肯定是听明白了老板要走很多天，所以才会追上老板的……” 第35章 属于异世界全新生灵的美 岚帕兰懒懒道：“……她一个启示级项目，天下无敌的，我们担心她个什么啊。” 绮萝萝：“但这里是9级世界啊，我们供应商设定的满级都是亿级，可不是奥透玛齐世界的9999哦……而且让小月神走丢，不光万界交易所有责任，也有你我的责任，万界古道相关企业也都要负责，如果老板能帮忙处理一下善后，大家都会感谢老板的……” 岚帕兰本来也不会真不管小月神：“行吧行吧……那你帮我跟家里的老婆们带个话——来都来了，我可能要在大魔王世界呆上十天半个月，也彻底解决一下困恼了我好多年的噩梦。” 就算称霸了弥垄龙大草原，依然会时不时做的，被大魔王堵门暴打的噩梦…… 绮萝萝甜甜道：“那谢谢老板了咧……没什么事，狐狸先去传话了！还要给其她人当‘系统娘’呢，狐狸可不是老板独占的哦。” 岚帕兰：“行吧，去吧去吧……” 说着就起身离开浴缸，裹上坠丝纹章浴衣，出门后在侍女们的帮助下，换好加急赶工出来的正式宴会衣服，然后跟着伊丽莎白去参到了宴会厅。 这场晚宴，多碧耶是单纯地想招待救世主，同时自己也乐在其中。 而权贵们的想法，则是想向岚帕兰展示权势、各方面软实力。 岚帕兰自然是宴会的中心人物，面对这种应酬场面，他只是稍稍放出点希格斯波动，也就是物理上“霸气侧漏”，闲杂路人就没有一个敢上前近身的了。 直接把拒绝交际写在了脸上，根本不管面子不面子的。 那些不识趣的权贵，仗着等级或者装备道具，顶着真能杀死人的气场上前来，也无法正常开口，得全力应对“威压”。而识趣的如德罗塔斯、莫约拿等，就只远远致意，根本不靠近过来。 于是整场宴会，全程下来，岚帕兰只跟多碧耶、伊丽莎白说了话，一起吃饭，由她们引导着，跳了这里的宫廷舞蹈，享用了多碧耶精心制作的焦糖卡美芙。 总体上还挺开心的，主宾三人皆欢。 在用餐的时候，由于多碧耶已经听说了岚帕兰下午的时候，征服了荣恩大区的事情，所以十分激动地待在他身边，听他讲述白天所做的事情，同时责怪伊丽莎白，有这么刺激的事情，居然不叫上她一起…… 多碧耶今天消耗巨大，首先撑不住了，又两支舞后就告罪，退下回去休息了，而岚帕兰也趁机告辞，才不管没了他这个主角，宴会要怎么办。 而伊丽莎白自然是跟着岚帕兰离开，带路回别馆，然后直接带路带进了岚帕兰的卧室里，反手门一关，灯也不点，就开始自己解裙甲。 啪嗒—— “我说，美女你干嘛呢？” 听到身后重物落地，窸窸窣窣衣物摩擦声，岚帕兰回头嘴一撇，伊丽莎白顿时就手脚动不了了。 伊丽莎白身体动弹不得，但嘴巴还能动：“为救世主大人侍寝……主人白天对于公主殿下拒绝联姻一事不满，虽然我的容颜比不上公主殿下一分，但也是贵族女子中的翘楚了，还请让我来负责大人的一切生活事宜……” 岚帕兰无语：“……谁不满了？你听谁说的联姻的事情？老实讲吧，虽然有些伤人，但你还入不了我的眼……你见识过我战力的吧，你觉得自己配得上我吗？别说欲望了，你连我的兴趣都引不起来，你们公主也一样，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说完就停下了希格子对她的压制。 “我……”就算恢复了行动能力，伊丽莎白也一时没有了动作…… 嘴上谦虚，但她可是对自己的美貌有相当自信的。 她的魅力也是得到了公众一致认可的，在多碧耶的魅力完全成长释放出来之前，她就是整个荣恩王城的第一美少女，否则德罗塔斯也不会找上她。 而且再加上伊丽莎白本身实力不俗，无数少年对她趋之若鹜，多少贵公子为博她一笑而不可得，然而现在一番自贱却被贬得一文不值。 只不过伊丽莎白并非温室花朵，马上意识到了问题所在，重新整理好衣裙，诚心道歉：“美貌在力量面前确实不值一提，救世主大人的伴侣绝对是同样伟大的存在，是我鲁莽，污了大人双眼。” 岚帕兰摆摆手：“行吧……不管是你自己，还是别的什么人的主意，是在小看我吗？想要什么女人，我自己直接会去抢的，别再干这种没意义的事情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对‘美女’的标准不大一样，所以我也不是在骂你丑，伊丽莎白你别放心上……” “是，明白的……我这就离开，还请大人好好休息。”伊丽莎白说着就收拾起地上的甲片，低垂头脸，推门退了出去。 岚帕兰看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走到天鹅绒床铺边坐下……难怪准备一张大床，两只枕头，还真是“热情好客”呢…… 那么问题来了，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从王城到星球，里里外外，各方势力、各种情况全都不明，没有同伴、没有守夜保镖，完全谈不上安全放心的处境下，自己能躺得下去，能睡得着吗？ 不能再像刚刚浴室里那样，太放松警惕了。 所以，送到嘴的肉不吃，也是这么个道理，目前大魔王世界对岚帕兰来说，是一个难以确保安全的世界，环境都无法让人安心，那更不可能让他能有那种心思…… 虽然这边世界无论是人是魔的外貌模样，对岚帕兰来说都有一种“恐怖谷效应”，也因此大魔王会变成噩梦。 但这次再被召唤过来，重新见到大魔王世界众生，感觉也就那么回事，无论人还是怪，长得没那么狰狞，所以记忆里的才是最恐怖的吗？ 可能是，但更可能是经历了多年大巴人大美人们的锻炼，再加上如今他召唤出来的美少女们，也都是超现实的，正常地球人类绝对不可能真长成那样的存在，现在他的审美是越来越脱离地球人类了。 甚至能从多碧耶，本地土着们身上找到一种属于异世界全新生灵的美…… 第36章 古有月下静思，今有月上真空无声真正安静思考 睡不着那就不睡了呗。 岚帕兰感觉之前在浴缸里泡着小憩了下后，现在自己精神好得不行，也不知道是因为时差的原因，还是满级带来的效果…… 起身走到落地窗边，运起希格子感知了一下周围…… 伊丽莎白去到远处一座宫殿里，跟一些人汇合了，应该是报告情况。而自己这座别馆里里外外还聚集着至少30名持剑侍女，再100米以外，围着一圈20多名魔法师，王宫城墙上还有300多名魔法骑士，也都是分布在自己别馆这侧。 也不知道这些部队是保护自己，还是看押监视自己的。 总之，就当是监视者，那么来场惊心动魄“秘密潜出”行动吧！ 岚帕兰跃跃欲试。 穿墙透视般的希格斯波动感知之下，所有人眼睛的朝向，岚帕兰都一清二楚…… 顺手披上了耍帅用的披风，面前的落地窗无声无息地打开又关上，，幽灵般漂浮了出去，以散步般的速度一路贴地飘出了王宫。沿途所有人，无论建筑里还是空地上的，城头站岗还是夜间巡逻的，全都睁眼瞎一般，硬是没一个人发现有个人已经飘出了王宫。 飘到城市的街道上后，结束潜出游戏，岚帕兰开始提升高度，他的视野并不受黑夜弱光条件制约，想要看清什么就看清什么…… 此时城市完全安静了下来，才渐渐看出来荣恩王城受到了多大的破坏，几乎有一半建筑变成了废墟。漆黑一片的城中各处，零零散散有星星点点的火光，这是房屋被摧毁后，无处可去的市民们，聚集到广场上安营扎寨点起篝火，吃饭休息，等天亮后再继续干活，清理重建城市。 显然在把岚帕兰召唤出来之前，城市就在被袭击了，也难怪就算最后大召唤术成功了，魔法圣殿里也依然没有见德罗塔斯以外的大臣将军们出现，怕是都去应对城中的战斗了…… 岚帕兰不再关注地面上的情况，迎着月光继续提升高度，越飞越高，越升越快，感受了下平流层的温度跟氧气后，开始使用希斯能量反哺生物能，同时保护自身，然后继续升空，脱离大气圈开始进一步加速，全力加速，脱离引力圈，离开行星远轨道，下一瞬他人就砸到了这颗星球的卫月上。 只一瞬，他已经探知完了这颗月亮……小月神不并在这颗月球上……想想也是，月神传送到了异世界就必须出现在月亮上吗？什么刻板印象…… 这颗月亮跟地球的月亮不同，是在高速自转中，所以没一会儿，岚帕兰就从迎着阳光的向阳面，被转到了背阳方向。 正对太阳光线强烈的高能辐射，来自恒星的希格子激流，让他体温升高，而到转过去，来到卫月背面后，温度又急骤降低到跟周围宇宙空间同样的超低温。 岚帕兰在奥透玛齐行星系里，已经积攒了丰富的“肉身”太空飞行经验，直接用希格子整出“护盾”，弥垄龙大草原的“空气墙”，把所有希格子、热力学威胁阻隔在周身5公分之外——如果没这层希格子护罩，就算他皮肤扛得住，身上的衣物也扛不住，别说经历宇宙温差淬火，早在飞出大气层的摩擦中烧掉了。 抵达卫月之后，岚帕兰先采集了一下月球土壤样本——除了看出手上的石头是五颜六色的，并非灰灰白白外，他也分析不出更多东西来了，得让尼娃她们过来用技能才能知道元素成分。 丢掉手上的石头，岚帕兰第一次尝试完全运起自己体内的希格子，顿时，如同超新星爆炸般的希格斯波动以光速传播开去，而他的感知也随之扩散到无限远——体感上的无限远，然而实际上并没有多远，光也要时间行走，他的感知目前还没能离开这个恒星系…… 望着四面八方，群星光辉闪烁着，这还是消失了九成的情况下，恒星闪耀的星星点点，依然铺满周天……天文尺度实在太大太大，人类真是渺小得连浮萍都算不上。 月球又转回向阳面，也就是面对下面星球时，岚帕兰彻底放开感知，笼罩了一下整颗星球，没有发现小月神的希格斯波动，同样的，暂时没有发现能量高到能威胁到自己的存在。 岚帕兰又琢磨，自己这么外放希格斯波动，小月神如果在这个恒星系里，应该会第一时间自己粘过来的吧？那么果然她掉到了群星某处了吗…… 扭头看向无穷无尽的星海，岚帕兰只觉一阵无力，大海里去捞根针都要比在这群星间找个人简单无数倍吧！ 岚帕兰一边无奈叹息，一边凭着想象摆出修仙小说中的那种盘腿打坐姿势，闭上眼睛，开始专心感知起自己放出去的，以光速移动中的希格斯波动——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感觉小月神也许就在附近那处太空岩、小行星带上飘着呢。 岚帕兰还幻想着去探探最近的行星系，说不定没走丢太远，只是掉到“隔壁小区”里了呢？ 时间过去十来分钟，感知冲出了行星系。 此时他有一个新发现，大魔王世界似乎并没有“项目”这种自然诞生的超自然存在，否则，要是存在的话，自己这样如同宣战般的释放能量，换奥透玛齐世界早有一堆启示级项目杀过来了…… 也许是由于，这里是9级世界，所以万物都是“项目”了，以至于没有了“项目”。 岚帕兰打坐了一小时，然后他意识到，自己其实可以在卫月上睡觉，这里应该绝对安全，至少不用担心星球表面物种的袭击了，就是不知道希格子护罩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就跟呼吸一样，能不能自行不停运转…… 只不过岚帕兰可不敢在太空中测试，连忙打起精神来，然后渐渐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事实—— 恒星之间的距离应该都是光年来着，自己放飞了一个多小时的希格斯波动，完全是在原地踏步，感知中一直是一片虚无空宇，距离最近的恒星根本没有一丁点靠近了的模样，以至于都无聊得快睡着了…… 第37章 发现熟悉气味 按照万界古道的科普，希格斯波动是以光速传播的，那岂不是得在卫月上打坐一年，才能感知到一光年以外的情况？ 记得看过的一个科普短视频说过，稳定的宇宙时空中恒星系之间，存在最小安全距离，低于这个距离，两个天体系统就会由于引力效应，最终撞到一起融合…… 大魔王世界，是一个天体宇宙世界，而且现在天体数量还减少了九成，目前岚帕兰已经确信，距离最近的其它恒星绝对在一光年以外。 自己肉身飞行，也不可能飞出个超光速来，毕竟自己飞行是靠作用力来实现的，而用来提供动力的是希斯能量，热力学中能量转换必有损失的物理定律下，自己肉身速度就是不可能超过希格子本身的，那么想要去其它星球上找小月神，就只能走“无视时空”、“超距作用”的传送门了。 在这颗死寂却飞快旋转的月球上，自个儿打坐干想也不是个事。 岚帕兰站起身来，结果人就飘荡起来。 他先打开自己“无敌系统”的人物信息面板，发现自己刚刚全力运行希斯能量，掉了大约1%的“蓝条”，也就是说自己全力施展的话，每小时消耗1%的希格子……在欧安世界、奥透玛齐世界差不多也是这么个规律，可能是供应商有意对系统做的补充速率设计。 活动了下久坐的筋骨，锁定下面行星一块大陆，运起希格子，天降流星般砸向这片刚刚希格子感知中，有“熟悉气味”的地区…… 此时。 距离荣恩王城相隔6个时区，还是个大白天的丹克敦大区的首都城市西卡森的领主城堡里，恢弘宽大的巨石大殿里，一群20多名各智慧种族高等级人物，正互相激烈争论着…… 一名打扮妖艳的人族女性魔法师，慵懒地倚坐在高高的领主王座上，无聊地在手指间摆弄着法术戏法，丝毫没有参与到争论中的兴趣。 又吵嚷了一阵子。 台下一名身着半身铸铁甲，挎着斩铁剑的炎兽人，冲着台上女人大声吼道：“贱人！荣恩王城，我的部队，断了消息，有大半天了！还不行动！再等什么？！” 炎兽人的声音就如同他赤面獠牙的脸一样，粗犷充满威吓，他身旁的几个炎兽人一起拿武器砸着胸膛，同时发出“呼喝呼喝”的威吓声音。 站在他们附近的其他种族人物，对这些炎兽人的不信任全摆在脸上……退避的退避，暗中戒备的戒备，更有甚者直接刀剑出鞘，跟他们针锋相对。 王座上的妖艳女魔法师，唤出的短柄法杖拍了拍，叫了一个名字：“乔莫。” 一名披着飞羽披风的高个男青年魔法师上前，道：“……还是不知道具体情况，前往荣恩大区的全部传送通道，都已经被关闭了，我们的增援部队已经在荣恩大区之外，最近的城市里集结，目前最新的消息，要等前锋侦察部队，他们明天可以抵达荣恩大区。” “所以……”女魔法师摸着法杖上的巨大宝珠，“萨罗摩恩大君旗下的各位，我们怎么没有行动了？” 先前大声发言的炎兽人将军脚踏城堡地面，不依不饶，道：“你们人族，不行，传送台，我们外面大军出发，你们传送，我们杀人，让更多的军队过来，攻下所有城池！战呀！呼喝——” 呼喝——呼喝—— 在场的所有炎兽人都吼叫了起来，一时间大殿里全是狂呼乱吼声，传出大殿，响彻城堡，惹得外面广场上的所有炎兽人也有叫起来的趋势。 女魔法师眉头深深皱起，跟这些脑子里只有破坏的炎兽人，完全谈不了一点政治、谋略……现在就是在担心炎兽人过来得太多，之后就算攻下了城市，完全一片废墟，没有一个活人要来有什么用？而且自己更重要的目的…… 大殿里其他各个种族的与会者，也全都是一脸不满的表情，但又不能，也不敢多说什么。 乔莫向女魔法师发出魔法密语，询问要不要设置声音结界，免得这些狂吼的声音传到外面街上了。 大殿之外的百来名炎兽人精锐，要是让他们都吼了起来，把炎兽人的事情暴露了，那可就不好办了。 女魔法师拍拍法杖，正要回乔莫一句“魔法密语”，让他偷偷施法，突然发生状况！ 只听。 噗—— 一声气球闷声爆炸般的动静中。 刚刚还在乱吼的炎兽人将军的脑袋爆炸了开来。 哈啊啊啊—— 见状，在场的其他炎兽人没有任何迟疑，挥舞起武器，开始向女魔法师发动冲锋……在他们的认知中，这就是中了某种攻击魔法才会发生的事情。 炎兽人、人族之外种族的与会者立即闪躲。 而人族方面几个反应不及时的，已经被炎兽人砍翻在地，而一些有武力的人族，则跟炎兽人打在了一起，乔莫挡到了领主座前开始施展攻击魔法。 而台上的女魔法师也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没用了，不敢托大，站起身来开始施展魔法帮助自己的部下们作战…… 由于有高级魔法师的参战，大殿里的混战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所有炎兽人就被打倒在地。 这场骚乱人族方面死了3人，炎兽人方面，包括他们将军在内死了6人，其他8人全部重伤，然而就算躺倒在血泊中，这些炎兽人还在吼叫…… 其他种族完全没有出现死伤。 乔莫站在王座下面一级台阶上，手上的法器还不敢放下，盯着大殿的地面上，以及禁闭的殿门，头也不回的询问身后的女魔法师：“玛丽安大人，知道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吗？” 内里穿着暴露，外面披着轻飘丝绸法师袍，名叫玛丽安的熟艳女魔法师，还在施展着某种魔法：“不知道，不是我们做的……探查不出是什么法术做的，某种物理炸弹？还是强力短矢射爆了他脑袋？找找魔法道具的痕迹。” 乔莫目光扫视大殿：“发生得太快了，完全没看清当时发生了什么……玛丽安大人都看不出是魔法的话，可能是短矢吧，爆炸箭？” 第38章 突袭集会 此时王座台阶下有人族武士，站在倒地的炎兽人旁边，大声询问道：“大人，现在怎么办？这些炎兽人，我们……” 乔莫：“这下不好跟火焰大君那边交代了啊，玛丽安大人。” 玛丽安坐回王座淡淡道：“……不用交代，我们英勇的将军大人跟他的侍卫们，身先士卒，战死在荣恩大区前线而已……大家都听明白了吧？你们没人也想‘身先士卒’的吧！” 后面一句是对下面其他异族人说的。 “明白了……”乔莫正要再说点什么，王座后面突然响起巨大的鼓掌声…… 啪叽啪叽啪叽—— 大殿里的所有人都是一惊，没人注意到这个一身人类帝国正式宴会装束的高大男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王座旁边的。 而最最最惊骇欲绝的无疑就是女魔法师玛丽安了，想到自己一直坐着的王座旁边居然还站着个陌生人，顿时触电般一个后跳，然后闪现到了10米开外的大殿中间。 而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王座旁边的男人正是岚帕兰。 见女魔法师逃走了，他就大摇大摆坐到了王座上，并且再次鼓掌还开口道：“哇哦，刚刚那个是‘闪现’？某种‘瞬间移动魔法’？” “荣恩的魔法骑士！！” 转过身来的乔莫虽然只能看见这个男人披风的一角，但已经足以让他认出是哪个势力的装扮了，顿时撕下手上法器魔导书一页，瞬发“短瞬移术”，出现到8米外大殿侧面，同时，他的吟唱也已经结束，只见一颗巨大的蓝色魔力火焰球，以152mm炮弹般的威势砸到了岚帕兰的身上。 由于各种顾忌，在对付炎兽人的时候，没人动用这么高级的魔法。 轰—— 巨大的爆炸气浪跟冲击波席卷现场，整个大殿震颤，梁柱上扑落不少灰尘，所有没有防护能力的人统统东倒西歪，而王座上一时间烟尘弥漫，不能视物。 乔莫对于自己这一串快速应对十分满意，同时心中暗忖：就算是大柏恩亲自过来了，正面近距离吃下这一发“强爆炸火球术”，来不及施展任何防御魔法，就算有防护道具，不死也得重伤！ 玛丽安举起手中嵌着巨大宝珠的短柄法杖，一股风吹过王座，然后就看见受强爆炸火球术攻击的方向，呈现出一个扇形爆炸痕迹，而那个突然出现的荣恩魔法骑士，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王座上，别说他的本人，连他坐着的王座木头都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岚帕兰手肘抵在王座扶手上，撑着脸颊，目光瞥向乔莫：“很好看的烟花……我看看，是这样施展的吗——” 没见他念动任何咒语，做出任何施法动作，一颗“强爆炸火球”就突兀的凌空出现在他指尖上，除了在外观、魔力等细节上不像是个标准强爆炸火球外，威势、魔力波动方面，都是枚强爆炸火球。 下一瞬，这火球就炮弹般炸到了乔莫身上，那威能跟毁伤效果，基本上跟强爆炸火球术一模一样，甚至可能还要高上一些。 大殿跟着又一通摇晃，灰尘、碎屑从天花板横梁立柱墙壁上掉落一地。 “瞬发？！”玛丽安盯着王座方向，惊呼出声。 啪叽一声。 乔莫浑身冒着黑烟从墙壁上掉到地面——他刚刚被“一炮”轰到了墙上。 殿门外传来嚷嚷声—— “发生了什么！” “什么情况！” “出了什么事！” 大殿里两次这么巨大的爆炸，自然惊动了整个城堡上上下下，甚至附近街区上的人们也都看向了领主城堡方向。 大殿正门被撞开，一队队各种打扮、装备的官兵，冲了进来，而原本在大殿里开会的人物，见得了的人纷纷迎上官兵们从正门逃了出去，见不得人的异族人，则套上兜帽披风，埋头从侧门溜出。 不一会儿，大殿里只剩岚帕兰跟各种战士、武士、骑士、法师、士兵、军官，以及一地炎兽人…… 玛丽安在士兵们闯进来的同时，就施展了“广播术”，法杖一指王座方向，大声宣言，通告着：“刺客！他是刺客！会传送魔法的魔法师！突然带了一群炎兽人袭击了我的人族叛徒！！” 刚刚一直在大殿里的武官们，瞬间领悟，这时也一边大声附和着玛丽安，一边指挥冲进来的武装人员们摆好阵型，准备对王座上的男人发动攻击。 岚帕兰淡淡道：“原来跟炎兽人勾结是人族叛徒啊……老实说，我刚刚只是觉得他叫得太大声，所以让他安静一下而已……” 他这话就是自己说给自己听的，他可没兴趣跟下面的人解释什么。 已经被近战人员团团护住的玛丽安向大声下令：“为了正义与秩序！接受我的祝福，消灭一切敌人！现在大家都先安静……叛徒，你是谁——” 虽然，岚帕兰刚刚只是在小声自言自语，但是玛丽安却十分急迫地想听清这个神秘男人的每一句话，于是最后就要吵吵闹闹的人群都闭嘴，别干扰她跟王座上男人的说话…… 可惜的是这时岚帕兰已经发言完毕，而且看起来一时间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了。 玛丽安也不尴尬，直接法杖一挥，指向躺在墙脚的乔恩，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吟唱施法之后，一道光芒闪过，脸朝地面趴着的乔恩，胸肺明显一个起伏，看起来恢复了生机。 岚帕兰看得不由得再次鼓掌：“嚯！刚刚的是什么？复活魔法吗？！我能感知到，那个男人明明已经死了的，怎么就活了过来啊？这还真是个魔法世界啊！游戏里这种复活死人的事情，都是‘牧师’用‘神术’来实现的啊，现实里魔法师也行的？我看看啊，是这个样吧……” 下一秒，依然没见他怎么动作，光芒闪过，原本倒在血泊中，那些心脏、躯干、脑袋，受到贯穿、劈削等致命伤的，已经确认死去了的炎兽人，复活哼唧了起来。 而另外一批，脑袋被打爆、砍掉的，或者肢体被拆分开来了的炎兽人，在光芒闪耀之后，也没活过来。 第39章 挨打偷学大法 岚帕兰摸着下巴，观察着自己刚刚偷学来的复活魔法效果，心中大概有了点概念—— 这种魔法是比欧安世界大治疗药水还要厉害的恢复手段，这些炎兽人尸体躺地不止五分钟了，完全可以判断生物学上死透，但却被魔法给“复活”了回来，巨大的致命伤口也全给无中生有的补全上，看上去也没有脑损伤，失了智的模样，因为这些炎兽人都保存着生前记忆，爬起来嗷嗷叫着开始攻击周围人类…… 而欧安世界治疗药水“活死人肉白骨”的前提是，被治疗对象必须是活着的，要是断了气，大脑已经死亡，那泡进治疗药水里都没用……只能改造成行尸走肉“灰皮人”。 “你为什么会‘复活术’！！”玛丽安不可置信地尖叫出声。 岚帕兰耸耸肩：“我为什么不能会？” 两对话间，刚刚复活挣扎起身发动攻击的炎兽人，又被旁边手疾眼快的武装人员们给统统乱刀砍死，而那些还在叫骂着的重伤炎兽人也在这一波绞杀中被补了刀，同时为了防止再被复活，所有尸体被大卸八块。 玛丽安法杖一挥：“所有人！先远程攻击！叛徒实力强大！不要留手！” 大殿里所有人响应号召开始攻击。 显然岚帕兰复活炎兽人这一手，算是坐实了他就是带领炎兽人的刺客头目…… 刹那间无数飞矢、魔法道具、攻击卷轴，五颜六色稀奇古怪的各种魔法砸向王座，而玛丽安却没有第一时间出手，而是闭目冥想，蓄积魔力。 而岚帕兰这边并没有展开任何反击，依然只是张开了希格子护罩硬吃所有攻击，然后默默观察记下所有魔法的魔力，也就是希格子在人们体内体外的运动轨迹、变换方式、转化形式，观察偷学这些“原始人的木棒”…… 经历尹沃夫海姆一战之后，这种靠被动挨打来偷学对方招式的卑鄙手段，他已经完全轻车熟路。 没一会儿，就学会了数十种各种威力、效果的魔法……他有信心凭借对希格子的精密操作，把这些魔法都模拟出来个七七八八，并且还是高效的，不需要任何咒语、手势、法器、施法材料就完成魔法。 两分钟后。 第一轮远程打击结束。 大家停下攻击，只等待烟尘散去后看看打击效果。 近战人员开始架盾上前两步，所有人坚信没人能从这么密集的打击中活下来…… 然而岚帕兰还没偷学够，直接挥手施展出玛丽安刚刚的招风魔法，吹散周围烟尘，同时大声道：“没吃饭的？用力啊！” 复活过来的乔莫，此时已经脱掉了焦黑的外衣，来到了己方攻击队伍之中，大声指挥道：“敌人魔力强大！所有人准备高级魔法！战士们！物理攻击牵制——” 吼完后他就第一个张开双手，就空着双手，大声吟唱起冗长古朴神秘的咒语……至于他的法器魔导书，刚刚用来直接抵挡岚帕兰的爆炸火球了。 虽然完全没有挡住伤害，他本人被爆炸冲击波给震死了，但如果不是靠着燃烧魔导书全力施展防护魔法挡了那么一下，他整个早就被炸成碎片烧成灰复活不了了。 岚帕兰继续端坐王座不动，看着身穿各式装备，举着各种武器，或冲锋，或跳劈，或藏锋冲杀上来的战士们。 他决定实验一下刚刚偷学到的各种魔法，用希格子直接发动。 一时间各种火焰、电浆、闪电、冰霜、石锥凭空出现，砸向冲杀上来的数十战士。 战士们使用盾牌、道具，顶住正面宽度将近8米的魔法弹幕轰击不退，第一排撑不住了，后面的官兵轮流顶上，忠实完成自己的使命，保护身后施法者们的同时，尝试前进。 这一轮战士冲击持续了5、6分钟。 看着己方战士被低级魔法压得抬不了头，军官们开始呼叫支援。 那些不会高级魔法的施法者，开始对官兵们施展辅助法术，对伤员展开救治。 这么一来，战士们不但有了魔法抗性，就算一时被岚帕兰的攻击给打伤打退，也能马上恢复重新投入攻击之中。 这第二轮攻击中，最强的一名战士，靠着各种增益、防护、减伤魔法，硬扛了十轮各种魔法，最后以剑柱地跪倒在了王座前面已经被炸成了斜坡的大理石台阶上，距离能挥剑砍到岚帕兰还差半米。 就在这时，有魔法师大喝道：“战士们让开！” 倒在岚帕兰面前的战士，不知道被从哪里飞来的绳索缠住，辅以漂浮魔法后，一个拉拽，整个人倒飞了出去，把攻击线路让了出来。 下一秒。 大量岚帕兰没有见识过的高级魔法呼啸着砸来，其中以“强爆炸火球术”居多，一时间颇有点重炮齐射的感觉。 岚帕兰依然高坐王座，巍然不动，心中却着实乐开了花——除了又偷学到了不少高级魔法外，他突然心中升起种仿佛在玩地球网游的感觉。 仿佛回到了过去，在跟几十个各种沙雕网友一起组队打团队副本的日子……只不过现在他是那个被玩家们刷的boss罢了。 大殿里的这百十号人，都能算得上是“顶级玩家”，放在外面个个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只不过很可惜，他们要攻略的对象是另一个“开挂玩家”，这就注定了是一场一边倒的战斗。 岚帕兰一边玩游戏般偷师，心中一边感叹着。 除了希格子护罩，他还运起新学到的各种防御魔法，跟下面数十名高级施法者魔法对轰起来——有种百门榴弹发射器、迫击炮互射的美，9级世界物质的大殿也经不起这种规模的魔法摧残，开始摇摇欲坠。 一堆吟唱中，就听乔莫大喝一声，双手朝岚帕兰一压：“灵魂崩裂术！” 正专注观察着所有人希格子运动的岚帕兰，自然也“看到”了乔莫的大叫声，顿时一惊，不由得站起身来，本能地加强了一直环绕自己的希格子护盾…… 第40章 打得挺热闹 “灵魂”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如果是地球世界，他能信心十足的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嘲笑其装神弄鬼，然而这是一个真存在“神”，死人能复活的9级世界。 4级世界的各种项目，从无面人到小月神都无法拿地球科学解释了，这9级世界万一“灵魂”是一种可以客观观察到的物理事实，真有什么能无视任何防御，对灵魂造成直接真实伤害的魔法，那自己一世英名，岂不是要在阴沟里翻船了？！ 岚帕兰吓得跳起来，透过层层魔法爆炸烟尘飞屑，直直盯着乔莫方向警戒着。 1分钟，2分钟过去…… 岚帕兰看着其他人丢过来，不断在希格子护罩上炸开的魔法光辉，上上下下拍了拍身子，没啥感觉，脑袋也挺清醒的……所以乔莫的法术失败了？ 只不过岚帕兰刚刚全神贯注关注之下，也已经大概记下了这个魔法，于是试着一指乔莫，道：“……灵魂……崩裂？” 下一瞬，乔莫就仿佛被剪断了提绳的人偶一样，直挺挺的原地软塌坠地，再次死亡。 而他这突然倒地，并没有影响到他周围的人。 施法者需要集中精神，高度专注在维持自己的魔法上，所有人继续持续向岚帕兰输出。 又是持续两分钟的高级魔法狂轰滥炸，他们就算级别高，也并非魔力无限，同时施法也需要时间准备，所以渐渐魔法攻击减少，频率稀疏了下来。 此时玛丽安的魔法也终于准备完毕，只见一道粗壮的“激光”从她短柄法杖宝珠中迸射向岚帕兰：“神言·王权——珂各雅格，赐你无尽的泉水，不枯、不渴、不干，直至永生！” 随着她的吟唱，每念一个字，“激光”就粗壮一倍，当她完全念完之时，轰击在岚帕兰身上激光的直径已经超过了五米……这已经不能用攻击来形容，而是要说掉进了奔涌的能量洪流之中。 岚帕兰不到1米8的人体投影面积，被巨大的光柱已经完全笼罩吞没了之后，魔力光柱去势不减，轰穿了大殿城堡地面、墙壁、天花板，一路势不可挡，外面的城堡建筑群、城墙、塔楼、街道统统受到波及，统统被贯穿出直径5米的大洞来，好在城堡一般建在高处，光柱是有一个朝天的小角度的，所以最后是冲向天际，消失在视野尽头…… 整个光柱奔流过程持续了大约10秒，才渐渐由粗转细，由亮转暗，最后化为光粒消散…… 这下绝对死定了吧。 目睹这当年古神时代的伟力，“激光柱”出现的同时，在场所有人心中都涌起这个念头，无论是战士还是魔法师，都不由自主地解除了战斗姿态……然而当光柱变成光粒之时，所有人都发出震惊的、绝望的哀嚎声来。 原因无他，岚帕兰安然无恙地漂浮在半空，他脚下的空荡荡的沟壑处，那里原本该是王座及其高台的位置，现在已经完全化为了乌有。 激光结束了，但后续影响才刚刚开始。 大殿内的天花板开始脱落，墙壁开始崩塌，而大殿之外，被轰毁了承重结构的建筑物也开始坍塌，城堡内外，城中兵营，更多的作战人员朝发出光柱大殿涌来，街上的居民们也该躲的躲，该拿起武器的拿起武器，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大殿里的魔法师开始攻击、防御砸下来的天花板。 而岚帕兰继续漂浮着，用刚刚偷学到的“魔法密语”，让在场每个人，都能在嘈杂的环境中，听到自己的声音：“刚刚那个魔法是什么？好是厉害啊，都让我差点以为是星际战舰的主炮开火了呢。” “……”妖艳的玛丽安脸色苍白，仿佛跑了一万米一样，大口喘息着，刚刚的“王权魔法”，不只是抽干了她所有的魔力，“王座”的魔力也消耗一空，现在她连说话都困难。 她旁边的人见状，连忙掏摸出卷轴、药剂瓶递给玛丽安，让她进行补给，同时有魔法师开始对她施展辅助增益魔法，帮她快速恢复状态。 “嚯，恢复魔法的魔法吗，好东西啊……放游戏里应该叫什么‘魔力恢复’、‘法力提升’、‘智慧祝福’什么的吧。”岚帕兰说着就虚空迈出一步，闪现到玛丽安面前，没见他有任何动作，玛丽安就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脖子给提了起来。 旁边的人们顿时吓了一跳，魔法师们本能地后逃、躲避，而反应过来的战士们，转身往后排冲回来。 岚帕兰根本不管旁人，直视捂住脖颈挣扎的玛丽安，摸摸继续被当披风扣子的翻译宝珠：“跟炎兽人勾搭是吧，叛徒、汉奸、卖国贼必须死，你现在还活着是因为我有些问题想问你，回答得好，我给你个痛快，否则体验一辈子直接作用于神经上的痛苦吧。” 语毕玛丽安一张本来苍白的脸，就充血通红得发紫起来，双目血丝圆瞪，仿佛正在经受什么巨大痛苦，却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是精密操控希格子技巧的延伸，直接用希格子拉扯全身神经的手段。 周围的人自然全部向岚帕兰发动攻击，想救回他们的领主。 然而岚帕兰只淡淡说了一句：“趴下。” 轰—— 大殿里的人们以及已经涌到了大门口新的增援们统统匍匐在地，高等级的则四肢着地勉强支撑。 “趴下。” 岚帕兰又淡淡说了一句，所有勉强支撑着的人全部趴到地上，同时让砸落的建筑废墟也都“趴”到了一边去。 这个时候城堡内被轰击坍塌的建筑，才完全倒塌完毕，大殿的花板坠落也结束了。 玛丽安只觉浑身一轻，刚刚来自灵魂的痛苦仿佛是做梦一样，本来浮空着的人也掉落下来，跌坐在地……双手抚着脖子一阵剧烈咳嗽后，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两手空空了？猛地抬头，就看见自己的法杖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神秘男人手上：“……还、还给我！” 她艰难开口。 第41章 直接抓走幕后黑手问话 岚帕兰正在翻转把玩着大概只有40公分长的短柄巨大魔珠法杖：“……我之前在荣恩大区转悠的时候，听说了‘王座’、‘王权’、‘国土防御魔法’什么的，你这根法杖就是‘王座’吧，不是给人坐的那种……之前放的那个大魔法，跟‘大召唤术’一样，也是烧的王座里的魔力吧？回答呢。” 最后一句冰冷的提问，让玛丽安身子一颤，回想起刚刚的痛苦，然而她的尊严，她的人生，她的复仇，让她不答反笑：“噗哈哈哈，咳咳……你，你就是多碧耶那个贱种召唤来的救世主吧？！” 岚帕兰侧目：“嚯，还能骂人，挺有精神的嘛……是担心这里旁听的人太多了吗？那我们换个地方聊吧……” 语毕，两人就消失在了原地……岚帕兰稍微举一反三了一下，刚刚偷学来的“短瞬移术”，两人就出现在了三十公里外，一乡村边上的一座废弃教堂里面。 一望无际绿油油的田野，乡间土路上没有行人，村庄中集散“魔力天穹”的魔法水晶中，魔力的光辉流转。 阳光直直照进教堂废弃建筑里，岚帕兰坐在长了青苔的石墩上，而玛丽安则跌坐在石缝里冒出青草了的地板上。 “我刚刚偷听了你们半天阴谋，你叫玛丽安是吧……这里方圆两公里之内，就我们两个人，你这个叛徒是必死无疑的，不想死前说点什么前因后果，嘲笑下我们这些愚蠢的正派人士，被你一直玩弄在股掌之间吗？” 岚帕兰一边说着，一边在玛丽安身上实验各种治疗类魔法，让她可以正常开口说话。 “正派？噗嗤——”玛丽安被逗笑了，“这个世界有什么邪恶正义！” 说着就站起身来，转身就走，但并非逃跑，而是把披风垫在屁股底下坐到了距离岚帕兰三米外的一堆残石上。 岚帕兰：“……确实没有什么正义跟邪恶，要彻底消灭邪恶，就得先抹除正义这个概念，否则无限可分，有正义一天，就总能分化出个相对的邪恶来。” 正低头检查自己身上仅有布料的玛丽安闻言一愣：“你这个救世主倒是不一样啊，居然会说出这种禁忌的话来……你不是来‘拯救’世界的吗？” 岚帕兰摆手：“我自己都还没活明白，拯救个谁哦……大魔王居然跟魔法少女结婚了，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说我信不信什么‘正义邪恶’。” 玛丽安：“那你刚才怎么说了一句‘正派’，不还是讲正义吗……” 岚帕兰：“做人啊，有些基本底线还是得守的，否则连人都不是了啊……这个世界既然能召唤到我，显然是因为物理适应性，有同样的生物学特征，就能共情，那么自然会有同样价值观的……” 玛丽安：“你想说什么，对我说教，是要劝降我吗，当众揭穿我效果不是更好？是你做人的底线？这里可没人有底线的。” 岚帕兰：“大家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选择……我只是顺着话题说说自然而然会形成的朴素道德底线——不能偷盗，不能杀人，不能说谎……说谎的极致是背叛，处以极刑也理所当然吧。” 玛丽安一脸明白了的表情：“原来是在审判我啊，想不到一个异界人居然会是个秩序派……最后死在这里也算是种命运的安排吧……” 岚帕兰：“你先别死行不行，问你话呢。” 玛丽安伸直大长腿往后仰了仰身子，舒展身形，摆出个妖艳的姿势，看着头顶蓝天白云：“……我可以回答你一些问题，但作为条件，你得听我故事。” 岚帕兰：“行吧……你刚恢复的那点魔力就别浪费在‘魅惑术’上了，拖延时间持续施法也没用，我见过的漂亮女人可多了去了。” 被揭穿玛丽安也不尴尬，继续晃着大长腿：“不试试怎么知道，多碧耶那小贱人确实继承了她母亲的美貌，他们家族就没有丑的……” 岚帕兰：“看起来你对荣恩王城那边怨气很大啊，难怪勾结炎兽人……说说他们的事情，告诉我些敌人的情报。” 玛丽安：“炎兽人的情况有什么好说的……先回答你前面的问题吧，知道‘王座’这个概念是吧？王座的具体形式并不固定，你手上拿着的王座正是丹克敦大区的核心，用来汇聚整片土地，形成魔力天穹的‘装置’。” 岚帕兰：“我只一直听别人说‘王座’，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倒还真不知道。” 玛丽安居然真开始给岚帕兰当起老师来：“‘王权’……很久很久以前，古代人以为‘王座’是天上神明赐予人类的神器，谁能找到一片大地上的王座，自然就能成为这片土地的王，君权神授，所以称为‘王座’……只不过魔法发展，大家都认清了王座的本质，甚至可以人造‘王座’了，于是人类迎来大开拓时代，领地一下遍布了世界……” 岚帕兰心中一万个槽点不知道该怎么吐，最后决定不吐槽了，顺着她的话说下去：“确实整个星球上到处都有人类了……你说的意思是，没有王座就不能开拓领地吗？” 玛丽安皱眉道：“得从这里开始解释吗？这么说吧，人能正常生活的范围，就是魔力天穹能覆盖到的范围……没有王座的话，也不是活不了，就是魔力混乱，寿命缩短……这是来自太阳的攻击。” 说着就指了指头顶。 对于“来自太阳的攻击”岚帕兰飞去月球的时候已经观察到了，说白了就是来自太阳的高能粒子、紫外线等等。 在9级的大魔王世界里，这种射线威力被大大加强了，行星自身的磁场无法彻底偏转，大气层也无法完全减弱其影响……尤其是其中的魔力也就是希格子，只能靠“魔力天穹”抵挡，否则就会“魔力混乱”。 进化树上越高级的物种，受魔力影响越大，就越需要魔力天穹的保护。 第42章 伊迪亚斯王国与曙光救世主的故事 岚帕兰看着手上的法杖，感受着里面的希格子波动：“那看来人类想发展确实不能没有王座。” 玛丽安：“这是我自己后来加工成法杖的……‘王座’无论天然形成还是人造的，都是个及其复杂的过程，必须详细了解你站着的大地空气水，奥秘，能量，万物生灵的平衡，每个王座并非独一无二的，但都是权利、统治、胜负的标志……” 大概意思就是，没有了魔力天穹的保护，面对来自恒星的希格子直接冲刷，环境会跟被核污染了一样不适合人类生存了，那么掌握环境净化装置的人，自然就是王了。 岚帕兰：“那么这个星球上有几个国家？” 他口中的“星球”直接被翻译宝珠转变成了玛丽安能理解的“世界”、“位面”等概念。 玛丽安：“所有种族都算上的话，只有67个大区了，这个世界现在处于人类帝国统治之下。” 岚帕兰懂了又没完全懂：“哦！我算是明白为什么我叫‘救世主’了……当年听说你们人族跟魔族不死不休，不以夺取王座为目标，是要摧毁对方的‘王座’来着……吃了败仗不止是亡国灭族，连土地都毁掉不能生存了，确实得需要个救世主啊……” 玛丽安：“是这样。” 现在岚帕兰终于意识到，自己小看了碧丽涅，当年魔族的威胁，确实是种族灭绝级别的生存危机。 当年的伊迪亚斯王国要是败给了垢戈，下场就是几百上千核弹洗地……难怪拼了命也要召唤第二个救世主，横竖都是死，人族真是拼了。 这么一想，也小看了现在的多碧耶，她不是叛逆期，在跟爹妈玩什么造反政变过家家，她要搞的“恢复永恒”，真是影响宇宙的大事件。 所以，这又有个大问题了—— “……那么碧丽涅跟垢戈后来怎么就搞到了一块去了呢？炎兽人还在跟人类打啊。”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炎兽人不是魔族，另外‘人族’、‘人类’不是一回事，别乱用，翻译宝珠的问题吗？”玛丽安吐槽完，望向远方目光深邃，“至于怎么搞到一起……因为你的前辈，‘曙光救世主’，打败了垢戈之后，砸碎了王权，影响波及群星，众神陨落，律法破碎，群星熄灭了九成，我们这儿原本800多个大区，最后只剩下了如今的67个……你说，人族、魔族，这仗还打得下去吗……他不是曙光，是所有人、神的黄昏……” 岚帕兰心中又涌起一万个槽点，这诸神黄昏都给整出来了，嘴上则继续追问道：“我前辈？那他可还真是个猛人啊，怕不是有十亿级……那曙光救世主是怎么破碎王权的呢？” 果然“岚帕兰”并没有被记录在历史里，大众只知道伊迪亚斯王国召唤的“曙光救世主”。 “怎么破碎的？”玛丽安摇摇头，“谁知道呢……我是新世代的人，只知道历史书上写的事情，30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想想，大概，35年了吧……” “行吧……”岚帕兰正准备说点什么，但心中突然一动，隐隐感觉时间上有点问题，之前跟德罗塔斯交谈时，就有说个这茬，“……35年前？曙光救世主有打败垢戈是吧，他花了多少年打败的？碧丽涅今年多少岁？她人不在这星球上了，去了‘群星’？人类帝国不是这颗星球的国家了？” 玛丽安为他这个异界人，科普帝国官方宣传的历史：“曙光救世主堕落背叛人族之前的记录，已经被全部销毁了，呵，正义……人类帝国皇帝垢戈那时还跟伊迪亚斯王国战争中，就跟曙光救世主打了15年……后来英明神武的‘光辉魔法公主’看穿了曙光救世主的本质，发现了他心底异界的邪恶，会危害整个世界，两人就决裂了，跟伊迪亚斯王国为首的人族，跟魔族联合起来，一起对抗曙光救世主……曙光救世主战败，最后为了报复世界，就把王权给破碎了……” 岚帕兰皱眉：“我光听着就觉得好乱，打来打去的……魔法公主是不是有嫁给救世主的传统？怎么嫁大魔王了，那不是叛徒？这是被曙光救世主给逼急了吧……” 玛丽安：“谁是叛徒还不一定……我这些年调查到了不少古代宫廷秘史，跟救世主联姻，是为了保证王族强大，救世主是男人就跟魔法公主结婚，救世主是女的就撮合她跟王子……而且这些公主、王子，也不一定非得是国王亲身，养子也一样，被救世主看上的男女，都可以马上变成公主、王子，污秽的传统……” 岚帕兰不以为然：“不会呀，我倒是觉得挺开明的，完全是自由恋爱，凑成对了就给予头衔，不是挺好吗？强强联合靠联姻很正常的吧。” 玛丽安冷哼：“……呵，秘闻里光辉魔法公主跟曙光救世主结过婚，还生过孩子，现在多碧耶这个小贱人，不知道是碧丽涅的第几个种了，这一段事情也被隐瞒了。” “这样啊……”岚帕兰开始意识到，自己可能离开大魔王世界不止35年—— 光伊迪亚斯王国时期，曙光救世主跟大魔王就打了15年，还传说碧丽涅还跟他生过孩子…… 如果按绮萝萝说的，大魔王世界跟欧安世界差不多是2倍时差，15年那也只是30最多34年，不可能是35……显然“破碎王权”消灭了无数恒星不说，也影响到了时空，让这个宇宙的时间轴不再平滑，出现了大波动。 而且世界之间的时差，本来也并非永远固定。 当然玛丽安、德罗塔斯他们的话都先听着，到时候再多找几个人问问……多方面证实，才能有自己的判断。 玛丽安顺着话题就聊起自己的事情来：“……正确的历史这么说——这世界上所有活下来的人，无论以前是哪个国家的子民，都聚集到了伊迪亚斯王国旗下，都成了人类帝国的臣民，然后所有人一起向群星出发，向曙光救世主展开复仇……我一开始全信了，当年天真地走上了战场，要是那次能就这么战死就好了。” 第43章 玛丽安的故事 旧时王国崛起成新世代魔法世界的星际帝国，听着挺传奇的，但伊迪亚斯王国能完整一统是必然，曙光救世主跟魔族交战时期，肯定早已经让伊迪亚斯王国成为这星球上国际的话语人了。 岚帕兰：“后来发生了什么呢？” 玛丽安语气懒散：“还能发生什么……人类帝国年年远征群星，殖民，大量战争孤儿，被抛下的弃儿，我就是这个群体中的一个……只不过我不狠这个远征国策，毕竟生存空间，一下缩减到67个大区，不想慢慢被晒死，只能打出去，没有对错…… 结果来说，我们这些孤儿，也只能靠对外扩张的战争为生，去外面世界，抢下其它星球上的王座，才能有地盘有粮食活下去，我们就是为战争而生的，然后在战场上死去。” 岚帕兰吐槽：“还真是条完整的战争产业链呢……” 翻译宝珠可弥补不了两边知识鸿沟，玛丽安听不懂，就不做理会，继续讲自己的故事：“我很小的时候，魔法才能就被发掘了出来，没几年就成了统领魔法师部队的将军，一度被军里的大家叫做‘我们的魔法公主’……那个时候的我战死就好了，大家就都能有个好结局了，哎……” 岚帕兰开始乱猜剧情：“哦！你是孤儿、平民军队里的‘魔法公主’，所以被王室的魔法公主给忌惮了，于是就被排挤，所以记恨上了吧？” 玛丽安：“哈！要只是被排挤就好了！我直接成了拉博拉斯王国王子，也就是伊迪亚斯王室远房表亲的未婚妻，就跟碧丽涅、多碧耶是亲戚了呢……完婚了的话……” 岚帕兰打断：“等等，我人物关系有点乱，拉什么王国？表亲？是多碧耶的哥哥弟弟？” 玛丽安：“全世界合并成了人类帝国，征服前、征服后，帝国的领地采邑自然受封于皇帝皇后，但以前的国家、公国、贵族领等等都还在，拉博拉斯王国的核心领土，就是这片丹克敦大区，这里的国王是伊迪亚斯王室的亲戚……” 岚帕兰：“哦，所以你是丹克敦大区的王后来着吗，怎么就成了领主的呢？精彩精彩啊，快继续。” 玛丽安咬牙切齿道：“哈！因为我被叛变了啊！我历经艰辛，终于打下了艾琳西雅一片大区，那是一片精灵族生活的土地，美丽富饶，然而在受降仪式，接收王座的会场上！精灵族要求审判处决我！哈！他们一群手下败将居然理所当然地要杀我这个胜利者？！否则就不投降？！打得赢我吗？这世道，这正义，哈哈哈——” 越说越气，最后把自己给气笑了。 岚帕兰：“看你现在这个样……帝国该不会答应了吧？” 玛丽安阴沉道：“答应了，只不过不是帝国，负责这片战线攻势的是那个王国……我不想提他们的名字了……精灵族给的理由是，我使用大规模杀伤性魔法，杀了太多精灵，所以说不杀了我，平不了他们族内民愤，呵……后来换了个小贱人来，杀的更多，倒是没异议了！” “……” 岚帕兰张了张嘴，想吐槽一句“离谱”，哪有败者在谈判时要求斩胜者将军的？但突然想到了秦将白起，于是一时就说不出话来了，嘴角只是抽了抽。 玛丽安误会了岚帕兰的表情，凄凉一笑：“你想笑就笑吧，为了国家利益，为了我们人族，整场战争贡献最大的‘魔法公主’，居然就这么给卖了，这就是假魔法公主的下场啊……” 岚帕兰：“你看着也不像个笨蛋啊，现在勾结异族勾结得这么溜，当时就没有反抗的？哦，所以是反抗成功了对吧，要不然你早死了。” 他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为了罗可西翁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的，绝对爱国者薇尔汀娜。 玛丽安一拍坐着的石头激动道：“反抗！我哪里反抗了啊！要是一上来就摆明要杀了我才谈判，我早就逃了！” 岚帕兰：“所以他们骗了你？” 玛丽安重重喘息两声，胸口一阵起伏，平复了下心情后道：“……没错，他们最开始逮捕，也不是逮捕，只是让不准我离开房间……理由是怀疑我的战果是借助了异族的力量，魔力是群星诸神的，要对我进行审查……我清清白白，一身魔法完完全全来自‘秩序王冠’，我不服！凭什么污蔑好人，污蔑战争英雄！我要堂堂正正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当时真是太天真了啊，哎，咳咳……” 说着说着就又激动起来，一时气得说不下去了。 岚帕兰不由得来了一句：“你吃了几碗粉。” 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玛丽安整得一愣：“什么？” 岚帕兰：“呃，没什么，就是个比喻，我们异界文化里的一个梗。” 玛丽安：“‘fen’是什么？” 岚帕兰：“翻译不出来吗……一种食物，面包、面条之类的主食。” 玛丽安：“哦，吃面包的话，我能吃两个，加一碗汤，所以什么意思？” 他本来不想聊这个地球梗，毕竟是他不经意随口说出来的，但看玛丽安挺较真的模样，于是改变主意，决定多聊两句…… 岚帕兰：“现在我说你吃了三个，偷吃了一个……你要怎么证明自己没偷？” “我……”玛丽安本能地觉得很好证明，然而嘴张了张，就愣住了……明明轻而易举，常识一般就能证明的事情，但真到了要严格论证的时候，却完全不知道该从何下手了，“……我，我能用魔法吗？预言术、真言术应该能证明我没说谎吧……” 岚帕兰：“你自己语气就不肯定……有可以作弊，骗过魔法证明的方法对吧。” 玛丽安：“没有万能的无敌魔法，万法都有反制、压制的手段……那你说要怎么证明？” 岚帕兰拿着法杖再腰部一个划拉，做了一个剖腹的动作：“把胃剖开，里面的东西都掏出来给大家看清楚，是不是只有两个面包。” 玛丽安眉头皱起来，按着自己没布料遮挡的肚子：“这，但……但是已经消化了呢？” 第44章 不是所有女孩都能成为公主，而公主也并非都有白马王子 岚帕兰缓缓道：“所以说啊……没人关心你到底吃了几个面包，他们只是要把开肠破肚。” 玛丽安恍然大悟……她本来还在想有治疗魔法，如果刚吃下去马上剖开胃跟食道，确实能通过称量检查出有没有多吃……现在听岚帕兰说完，她才意识到，这是一则荒诞又现实的寓言故事，他们只是要自己死，任何借口都可以…… 不由得泄气苦笑道：“还真是一个让人深思的‘比喻’呢……我要是能早点看透就好了啊，哎……不愧是救世主，真是大智慧，说起来你还没自我介绍过呢。” 岚帕兰：“这不是我的智慧，是《列秋文选》对一本小说的节选，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吧，没错，就是你之前猜的那样，我是多碧耶召唤过来的救世主，名字叫岚帕兰……只不过目前还没想清楚到底要拯救谁，毕竟我认知里，魔族是死敌人来着呢。” 玛丽安有一瞬期待了下：“哦？魔族是敌人啊，那你会放了我吗？” 岚帕兰淡淡回答：“卖国贼必须死。” 玛丽安：“……真是个无情的男人呢，你这样会不受欢迎的。” 岚帕兰：“我不需要受欢迎，想要的女人直接抢就行了。” 玛丽安：“……你这样让我想到了过去的糟糕经历，想听吗？” 岚帕兰：“是关进监狱里后的事？说说看。” 于是玛丽安就把她被关进监狱里后的遭遇详细说了出来，对于一个女孩子，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来说，所能遭受到的一切最悲惨对待，她都经历了一遍…… 为加强说明效果般，她随着解说，满脸淡然地抚上身体对应部位：“……在被最后玩坏掉前，他们还把我作为奖励，奖赏给作战有功的士兵们，哈，真成了‘我们的魔法公主’……说真的，人类果然才是最危险的敌人，落到异族手上，最多也就一死而已，不会经历这些折磨。” 岚帕兰好奇道：“但你现在身体看起来挺好的啊。” 玛丽安妩媚一笑：“有魔法啊……但有些永久性伤害魔法也治疗不了了……” 岚帕兰更好奇了：“这么说来，你应该跟人类帝国不共戴天了，怎么成丹克敦大区领主了？是对未婚夫王国报仇成功了后就归顺了吗？” 玛丽安：“不，我还没报仇成功，还是先说当年吧……他们以为吃定我了，最后在要行刑的时候，把什么都给我说了……被他们关在监狱里虐待，我什么罪都迷迷糊糊的认了，从吃了三个面包，到勾结异族，大规模杀伤精灵族……拉博拉斯王国，爱德华王子，塔梅尔宰相，格蕾丝王后，艾琳西雅王国，卡拉法公主，马塔阿将军，还有多碧耶她这小贱人一家子……” 岚帕兰：“都谁啊，帝国皇室也不放过，都是些大人物啰，是害你的罪魁祸首吧，记仇没记小兵、狱卒的吗？” 玛丽安露出个有点疯狂的笑容：“嘿，这么多年过去了都，那些折磨过我的小兵们还能活着吗？那些叫我‘魔法公主’叫得最起劲的，都是虐我虐得最高兴的……这几个是最后还活着的仇人了，大人物呢……岚帕兰大人如果能帮我报仇，我的一切都将是大人的，无论是人还是财富，以及无人知晓的秘密宝藏，想要任何神器、魔法我都可以为大人想办法搞来……” 岚帕兰想都不想马上道：“向我叫冤想洗白？卖国贼必须死……一个连自己国家、民族都能背叛，跟异族合作的人，我怎么可能会相信？想要我给你个机会？你去问问今天荣恩王城里死的人给不给。” 玛丽安无言以对：“……” 岚帕兰继续道：“你也别太灰心，我说了‘跟异族合作的人，我怎么可能相信’……现在的人类帝国，又是个什么东西，人族、魔族是千万年的死敌吧，居然和解了，还组成了一个国家……在没跟他们见面有个说法前，我是很难相信现在这个人类帝国的。” 玛丽安又燃起了希望：“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明白了……那能不能答应我，你现在杀了我也无所谓，只要帮我复仇，刚刚说的报酬也全都给你！” 岚帕兰：“算了吧，现在多碧耶的这个政权，叫洁净军来着的吧，反对人类帝国，完全为我准备的一样，还挺合我心意的……而你，非亲非故，完全陌生人，凭什么跟你一伙？所以你到底那边的，人类还是兽人？” 玛丽安：“看得出来，岚帕兰大人很多事情是真不知道呢……说起来多碧耶能起事，我可是第一个支持她的大区，站队中立的呢……对我来说，他们一家子内战全死了最好！” 岚帕兰：“别咬牙切齿了，这个话题先放一放……你是怎么当上领主的？当年你不是要被处决了吗？” 玛丽安：“只能说我命不该绝，精灵国家联盟下场了……当时的情况其实是，我们的战场，侵略的领土，是位于海岛上实行绝对孤立主义国策的艾琳西雅王国…… 最初的战略是速战速决，占领传送台，夺得王座，以拒止精灵国家联盟的介入，但没想到艾琳西雅精灵挺有实力，打成了僵持，所以才想快速签下条约，造成既成事实……” “哦，所以艾琳西雅精灵才有恃无恐，底气十足地提出各种不可能的条款，比如处决你是吧？”岚帕兰又想到了欧安世界圣剑城的战争模式，“有传送门，你们国家就算隔着星球，也跟接壤一样是吧？” 玛丽安：“没错，艾琳西雅王国就在另外一个由精灵族主导的世界上，那边大多数国家都是精灵国家联盟的一员…… 这么说吧，在行政管理上一般没有‘世界’概念，我是在跟岚帕兰大人对话，才用到‘世界’这个词的……人类帝国统治下同一个大区的城市，可能位于多个不同的星球世界上，是由于人文、种族、环境、气候等等相同的原因，所以就划到一个大区里了……比如我领导的丹克敦大区，就有几个城市是位于艾琳西雅王国境内，也就是战争一线城市。” 第45章 充斥着阴谋跟斗争 岚帕兰：“现在艾琳西雅王国被人类帝国占领了？” 玛丽安摇摇头：“现在战争继续中，我这是慢慢才知道一些内幕……当年我们闪电战其实拿下了艾琳西雅王国不少城市的传送门，精灵王以摧毁王座为威胁，逼迫拉博拉斯王国进行的谈判—— 艾琳西雅王国愿意并入拉博拉斯王国，但战场元帅，爱德华王子，必须跟卡拉法公主结婚，完成政治联姻，两个王国合并后，唯一的国王将由人类王子跟精灵公主的儿子来担任，之前两边分治。” 岚帕兰：“嚯，所以你又成了这场政治婚姻的障碍？” 玛丽安气得把嘴唇咬破了都不自知，恨恨道：“塔梅尔是个卑鄙小人，格蕾丝是个贱货，当初我还是魔法师军团将军的时候，他们作为见证人，以‘秩序王冠’的名义，主持的我跟爱德华订婚仪式…… 我当时因为出身自卑得很！但身边一圈人跟我说，作为王国等级最高的魔法师，最强的将领，跟王子结婚才能维持国家稳定，否则我将来嫁给谁，国王都不会放心。 结婚是他们安排，反悔后要杀掉我也他们！还有爱德华、卡拉法那对狗男女，到了最后还要到监狱里来恶心我一番！” 爱德华是拉博拉斯王国的王子，塔梅尔是王国宰相，格蕾丝是王后，卡拉法是艾琳铎西亚精灵公主。 岚帕兰点评道：“但也有那么点道理的，功高震主，你除了成为他们自己人之外，没有别的出路了。” 玛丽安气笑了：“自己人，还真被他们给当成了自己人，一点都不客气地就把我给卖了——” 岚帕兰：“对了，怎么没听你说过国王的事啊，拉博拉斯王国的国王……” 玛丽安：“嘁，那个老男人，只是个傀儡，不值一提，我展开复仇，夺下他王国后，他一个人就被丢下了，然后被我给顺手解决掉了……就是这里。” 说着就开心地张开双手，拥抱起四周空气来。 岚帕兰看看四周：“这儿？就在这里？” 玛丽安：“嘿嘿，没错，这里，这座教堂就是我轰塌的，结果到现在都没人敢修的，完全作为了国王的墓碑……现在也是我的墓碑了吧。” 岚帕兰：“还真挺有缘的……” 似乎说到了故事开心的地方，玛丽安不用岚帕兰催的，就自己讲了下去：“这片丹克敦大区，拉博拉斯王国的核心领土，西卡森城就是原来王国的首都……塔梅尔宰相当年谋划的侵略战争十分完美，每一步都掐准了时机，这点是必须承认的，但如果没有我的拼劲全力，根本没人能把握得住所有战机…… 哎，他许诺的战争胜利后的未来太美好了啊……一切结束之后，我就可以彻底离开军队，放弃军权，从一线退下来，安心当我的王子妃，以后的王后了……这对一个孤儿来说，根本是无法够奢求的幸福啊。” 不用岚帕兰给出回应，她就自问自答了：“所以果然是不可能奢求拥有的，就是做梦啊……塔梅尔还亲自过来送我一程，又是那句‘为了王国稳定，这是必要的’，格蕾丝那贱人，我当做是母亲的人，更是从头到尾就没出现过，后来我才知道，我狱里狱外写的那么多求救信，她连看都没看一眼，全都直接给烧了！！” 岚帕兰：“然后精灵势力就打过来，帮这个孤立的艾琳西雅岛国了？你就趁机越狱了？” 玛丽安：“呃，这么说呢，差不多是的吧。塔梅尔千算万算，算漏了精灵们的决心，他们绝不允许自己势力旁边莫名其妙冒出一股人类帝国势力的……简单解释一下吧，精灵国家联盟是完全由精灵族主导，跟人类帝国一样庞大的势力，同样是在王权破碎之后才诞生，征战群星的。 以前艾琳西雅王国虽然孤立不结盟，但好歹也是精灵国家，所以没太为难，现在听说要跟人类帝国结盟了，自然会坐不住的…… 虽说当时拉博拉斯王国跟艾琳西雅的战争已经结束，塔梅尔连我都卖了，也要尽快完成签约，但还是太迟了……就算塔梅尔机关算尽，掌控关闭了一切能抵达艾琳西雅的传送通道，但精灵国家联盟直接在就近大陆方向，率领不同星球不同种族的精灵大军，组织舰队渡海而来，登陆作战。这下战争规模就上来，不再只是单单拉博拉斯王国能吃得下的，几个大区能支持得起的战争……结果这群卑劣的家伙，就想方设法拉人类帝国下场……” 岚帕兰恍然：“哦！难怪你骂完碧丽涅，又骂多碧耶，她们就是这个时候被牵扯进来的对吧！” 玛丽安：“是的，毕竟拉博拉斯跟伊迪亚斯是亲戚！大人不知道的吧，其实人类帝国里也是有几支精灵族的，所以对于要跟其他精灵族进行全面战争意见很大，而且大家同属‘拥王者’，并非异族，不同信仰，就算人类帝国跟精灵国家联盟之间，没有正式盟约，也不该发生大规模冲突，对于群星战争不利，于是两边控制战争规模，只在艾琳西雅岛上就边打边谈，没有扩大到全面开战的意思。” 岚帕兰用法杖的大宝珠蹭蹭脑门：“等等，停一下，我听迷糊了，到底谁跟谁在打啊，人类帝国里也有精灵？” 玛丽安保持耐心，解释道：“人类帝国是‘人类’的广统区，凡是‘人类’都可以加入，所以只有我们白金人这样的才能保持血统纯洁。而精灵国家联盟，就跟我们白金人一样，国家里只有单一的精灵族…… 用一些例子来说明，人类帝国里的精灵国家、城镇的情况，要么是被攻占吞并的，比如拉博拉斯王国侵略征服的艾琳西雅精灵这种，还是自己在自己的土地上过日子；要么就是态度开放，持‘要把精灵血脉散遍环宇’堕落主张的恶心精灵种族，跟同样开放态度的下贱人族国家融合，比如现在血液里全是污秽的人类帝国……” 第46章 异世界客观真实的生存焦虑 民族融合开放才好，但岚帕兰也不会去指责人家保守传统……这是异世界，两边都是文化，没有高低对错，尊重就完事： “我大概明白了，被拉博拉斯王国、人类帝国占领，不管是隔离还是融合主张，艾琳西雅精灵都还能自己过的自己的日子，但精灵国家联盟入主，就会被瓜分吞并吃掉对吧……” 玛丽安：“是的，所以艾琳西雅精灵偏向人族这边……谁在跟谁打仗这个问题……按照时间线来讲，最开始只是人族的拉博拉斯王国势力，单独跟艾琳西雅王国开战。然后是艾琳西雅王国战败投降，以跟拉博拉斯王国联姻为条件并入人类帝国。接着，本世界精灵国家联盟的几个成员国，八成是觉得坐山观虎斗得差不多了，就下场来摘果子。最后就是惹来了人类帝国的武装介入，更多的精灵国家联盟成员国军事关注过来，双方就僵持住了……” 岚帕兰心中暗忖，简单来说，人类帝国跟精灵国家联盟就是两超级大国，双方存在“核弹互灭，全体皆输”式的战略平衡，所以在艾琳西雅岛上只能打低烈度局部战争……同时，嘴上说道： “你的意思就是，人类帝国跟精灵国家联盟，并非真想为了一个大区爆发全面战争，所以就只在艾琳西雅岛上打着局部有限战争的同时展开谈判……真是这样吗？我能信你说的？” 他一边做出自己的分析，一边眼珠子转来转去，心里开始打起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小算盘。 “艾琳西雅的事，随便找个荣恩人问问就知道了，我有必要骗人，骗你又有什么好处吗……” 玛丽安沉浸到了自己的回忆之中，没注意岚帕兰古怪的表情，也习惯了异界救世主时不时冒出的，让翻译宝珠失效的词儿，顺着自己的思路来： “战争只在岛上进行……王权破碎之前，魔族忙着跟人族为主的各种族大战，其它世界也都多过着自己日子，互相都没有什么交集来着。王权破碎之后，两边整合后，群星上有摩擦，也都这样局部争斗着。” 岚帕兰：“等等，人类帝国里不是有精灵族吗，那至少应该对上话吧，怎么会有摩擦？至少互派使节，结个盟吧？” 玛丽安一脸跟你说不清的表情：“结盟？呵，大混战着！都想占对方便宜，假装不知道底下有争端，不对话，不说破，埋头抢地完事。反正群星不止人类帝国跟精灵国家联盟这两家，糊涂账，都闷声发大财……要不然，拉博拉斯王国怎么会打上艾琳西雅王国主意的？以为中立的精灵族不会被管的，结果玩大了，哈哈哈……” “……”岚帕兰大概明白了，通讯不发达，可以打信息差，所以会出现听着就很混乱的混战情况。 玛丽安：“丹克敦大区这里的居民，极度仇视外族，整片土地上只有单一的人族，也就是‘白金人’……” 岚帕兰看向教堂外城市方向：“白金人，是指这里生活的人类亚种？” 他想了想，隔着几片大陆海洋，出现不同的人种也正常……不由得盯着玛丽安打量起来，先不说多碧耶那个混血儿，就五官、肤色、发色上，玛丽安确实跟伊丽莎白有明显差异。 玛丽安迎着男人的目光，扭动了两下，以全身为施法媒介，持续施展魅惑术：“……怎么样，我比伊迪亚斯那边的‘荣恩人’美丽吧，那边的女人，可发育不到我这么丰满。” 岚帕兰：“所以，你是白金人？” 玛丽安：“没错，纯血白金一族，丹克敦大区乡下土生土长没人要的孤儿，被当兵器，消耗品养大的娃……可惜，最后兵器的主人们，被我给反噬了呢，嘿嘿嘿嘻嘻嘻——” 岚帕兰忍不住挑刺：“什么白金、荣恩的，都两只眼睛一张嘴的，你们主要是文化语言、习俗、信仰什么的不同吧……精灵族那边什么情况，听你话里的意思，精灵国家联盟，很反感其他精灵族的样子？” “只是文化不同吗！” 玛丽安抖抖身子横了岚帕兰一眼，然后接着道，“有共同价值观的精灵族、亚精灵、半精灵，都会加入精灵国家联盟，他们自称‘誓约一族’，所以一般也叫他们誓约精灵，很自傲的一群家伙。” 岚帕兰：“精灵国家联盟里有半精灵啊？听你之前说，我还在想着，人类帝国之外的精灵会因为‘纯洁’问题，讨厌人类来着……” 玛丽安：“有精灵血统的，才能拿到精灵国家联盟的公民权，你是外族只有居住权……联盟里的精灵国家，他们只愿意与其他精灵族交流、合作，别说异族了，对于同为人类的外族，他们都保持高度的警惕和不信任。” 岚帕兰算是听出了这边几个词的概念，跟自己地球的概念有出入，于是跟玛丽安沟通确认了下—— “外族”是用在“人形智慧生物”也就是“人类”之间的词，比如人族、精灵族、魔族等等，“异族”则是用在非人形智慧生物身上的，比如炎兽人，巨龙、飞龙化了掌印人…… 而想到“魔族”，岚帕兰不由追问道：“我在荣恩王城里见过‘精灵族’跟‘魔族’，还有多碧耶，人族跟魔族的混血，他们三者都是长长尖耳朵的，在我看来，他们都是‘精灵族’，具体要怎么区分啊……” 玛丽安：“耳朵确实能区分精灵族不少分支，但魔族嘛，主要还是看天生魔力，眼睛颜色为红色系的，还有文化——魔族天生魔力比精灵高，但寿命比人族还短，文化上魔族的传统是敌视一切外族人，要消灭一切外族，是最好战，最血腥力量为尊的种族，跟异族里恶魔一样的存在，所以才被大家称为‘魔族’。” 岚帕兰用王座法杖蹭蹭下巴：“……我倒是能理解他们魔族的，寿命短自然有种族生存焦虑，力量又比其他种族强大，那自然会走上暴力扩张道路。” 第47章 一生的恩怨纠葛 玛丽安伸了个懒腰：“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嗨呀，跟你聊了这么久，感觉跟老朋友一样舒畅啊……要不……你放了我？” 岚帕兰：“再加把劲，我感觉你的魅惑术快成功了。” 玛丽安横了他一眼：“嘁——那我继续说我的悲惨遭遇！那个，讲到了人类帝国跟精灵国家联盟一边在岛上打，一边和谈对吧……其中居中斡旋的，主要是‘宝钻精灵’。” 岚帕兰：“‘宝钻精灵’？” 玛丽安：“就是人类帝国中的主要精灵族，他们一般居住在‘宝钻广统区’，所以被叫做‘宝钻精灵族’……他们那里的各种宝石钻石水晶矿藏丰富，他们的工匠又技艺高超，所以在人类帝国里算得上最富裕的地区了，扯远了……两边打了几年，都没占到便宜，于是帝国就想起了似乎有个‘能大规模杀伤精灵’的‘民间魔法公主’还被关着……” 岚帕兰：“于是你就被放出来了？你没有马上被审判杀掉吗，还关了好几年？” 玛丽安：“还不是多亏人类帝国总指挥来得快，爱德华王子他们受牵掣，艾琳西雅王国的那群贱人、小人，因为精灵国家联盟大军登岛，对拉博拉斯王国的态度摇摆了起来，想看最后那边赢再倒向那边！塔梅尔宰相的联姻计划就告吹咯！” 岚帕兰脑子一转：“我看应该是艾琳西雅王国最先拒绝杀你的吧，要不然总指挥来得再快，那对‘狗男女’心齐的话，狱中秘密处决，总指挥根本来不及保下你……你刚自己都说了，被动了一堆私刑，各种折磨……我觉得，要是没有拉博拉斯、艾琳西雅一方想保你，你是活不下来的……话说，你被关了几年？” “嘿，本来想在这里糊弄你一下的……”玛丽安狡黠一笑，以为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了，直接大方承认，“确实是艾琳西雅王国保下了我，只不过那群贱人完全没安好心！人类帝国介入，就不只是拉博拉斯王国的事了，艾琳西雅王国掌握了我，就是捏住了拉博拉斯王国的一个把柄，到时候可以私底下要挟拉博拉斯王国，谈条件，在人类帝国那边捞到好处！” 岚帕兰：“哎，玩政治的，真是圈圈绕绕，一肚子坏水……对了，白金人不是仇视一切外族的吗，那打下了艾琳西雅岛后，上面的精灵族怎么办？把人家全赶走，然后把白金一族移民上去？给自己民族发福利，提升本国人民生活质量？为了生存发动侵略战争也没什么问题……” 对于岚帕兰又问出一个常识问题，玛丽安也不再诧异，径直回答道：“大家确实都是生存之战，但为什么要赶走？一个国王统治两个广统区而已，两边继续各过各的，赋税、兵源、人力物力上缴王家……所以艾琳西雅王国非要那对狗男女结婚啊，下一任王必须是公主王子的孩子，否则艾琳西雅精灵们就会担心自己的下场……但现在既然人类帝国来了，那就另说了，并入人类帝国的话，那他们可以当另一支宝钻精灵族。” 岚帕兰思路被打开了：“对啊，确实，这个世界，一切的一切都是属于国王的！我刚刚在想什么呢，哈……” 在弥垄龙上都没说胜利果实，该归全民所有，造福大巴人，提升全民幸福度来着……刚刚坏主意还只是脑子里转转，而这下彻底打定主意了…… 玛丽安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说明，决定了一个种族的命运，影响深远，她现在只关心能不能说动岚帕兰……因为这么长时间交谈下来，她慢慢意识到，比起动歪脑筋，在异界人的道德原则上找突破口更有可行性： “什么全民幸福？全部都是王室的！我这条命，所有国民的命都是，而当我成为了上位者，掌握一方万民，泥佬们的命运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当年我没被处刑，是因为利益，后来把我放了出来，依然因为帝国的利益，那个艾琳西雅精灵族贱人说什么让我‘戴罪立功’，歼灭精灵国家联盟的大军，就不跟我计较了过去……哈，她还大度原谅？原来被虐都是我自己的错？” 岚帕兰又听迷糊了：“等等……精灵要歼灭精灵军队，是那个叫卡什么公主吗，还愿意站出来给你平反，你就答应了啊？不是说人族将军的呢？” 玛丽安：“那贱人叫卡拉法，拉博拉斯卖了我，我当然被关在艾琳西雅王国这边，人族将军过来找艾琳西雅精灵谈判要放人，显然并入人类帝国对艾琳西雅精灵来说更有利……然后我就转到人类帝国监牢里，拉博拉斯那群人可不敢轻易放过我的，后来是碧丽涅皇后，她的亲笔圣旨过来，给我的特赦……” 岚帕兰：“嚯，人家皇后救了你，你还一直骂她贱人啊？” 玛丽安：“那是还没讲到她恶心的地方！碧丽涅是大贱人，她女儿多碧耶这个小贱人后来亲自跑到岛上来了，说是过来练级的，居然安排我给她当魔法老师，教她怎么战斗……哎，当初没看清她的贱人本质，还被她给感化了，真心跟她当妹妹，教了她一堆魔法、战斗技巧，现在真是后悔死我了……呼，说出来爽多了！死前能把心里话都骂出来，我也算是没什么遗憾了……” 岚帕兰：“你还没死，才说到一半，继续讲啊。后来你是又被碧丽涅跟多碧耶给背叛了吗？” 玛丽安斜眼看过来：“我故事讲完了，不就得死了吗，这样留半截，一次讲一点，说个十年、二十年，我是不是就能一直活下去了啊？” 岚帕兰面无表情：“那你现在就死吧……” 语毕，玛丽安顿时感觉自己体内血液、魔力一阵滞碍，一种随时可能逆流爆体的感觉震撼玛丽安身心，吓得她声音抬高了八度尖叫道：“停！停！我讲——我讲还不行吗！不、不要这种死法！太可怕了呀！！” 第48章 多碧耶小时候的事 没用希格子屏障空气让她窒息，而选择了难度更大的堵血管，就是为了让她能开口说话。 岚帕兰：“讲。” 玛丽安顿感全身一轻，有种从两万米高空坠落，在距离地面最后一厘米时才刹住的濒死体验……擦了擦额头，这才发现，自己浑身在炸汗，布料之外的肌肤，全跟被暴雨淋过的一样在淌水，不由苦笑道：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哟，一念掌握他人生死，当年死亡之神的权能，也不过如此吧，简直是生命的禁忌……哎呀！别别别！别用那种眼神看过来！我讲，我讲故事，不说废话了还不行吗！” “……”岚帕兰收回了看死人的眼神。 玛丽安站起身来，揪着身后的披风，在身上擦了擦，同时继续她的故事：“在拉博拉斯占领区的大牢里，我解除了魔法封印，治疗了伤势……疗伤的时候，还最后趁机玩了我一把……一些永久性伤害没办法恢复得好了，所以勒令我穿着严实……当时我整个人精神状态非常糟糕，手脚看着白白嫩嫩完全没事，其实都是魔法治疗再生新长出来的，路不会走，连勺子都拿不了……不得不承认，最后还是靠多碧耶的帮助，才熬过那段日子的……” 岚帕兰：“多碧耶……她那时候才几岁啊？她不是个态度高高在上的臭小鬼吗？难道她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玛丽安：“臭小鬼，这个词好，是高高在上的，在我印象里，她一直是一只臭小鬼，仿佛她就是世界的心中一样，所有人都该为她而活，群星都该围着她转。” 岚帕兰：“难道不是吗，按你刚刚说的‘上位者’，她是公主，帝国最高阶级了吧……你之前自己不也说，全都是国王的……” 玛丽安：“没错，全都是他们的……但被冤罪了一遭后，我觉醒了，开始想为什么了，自己处处服从，无条件为他们付出，天生就是应该的吗？最后换来了什么？我不懂……结果多碧耶就过来‘踢我的懒屁股’，说什么要监督我好好出战，天天来对我说教，要心怀感恩的将功赎罪，在前线将士们浴血拼杀的时候，不能躲在后方安稳睡大觉！于是我懂了，我突然就懂，大家都是人，那为什么敌人能杀，多碧耶她们这些贱人杀不得呢？于是我好吃好睡，好好活下来，然后复仇！” 岚帕兰喷了：“噗——你刚刚说全靠多碧耶振作起来，原来是在这样全靠的吗？！那你怎么还教她魔法？” 玛丽安：“我确实是多亏了她才重新有了生存的目标，活下去的意义……哎，我那是真心想教她魔法的哦，我振作起来的第二天，就开始教她各种战斗魔法、杀人技巧，不就有借口跟她对练了吗？都是战场上的实用技能。 虽然她有一堆护卫，高等级魔法师、骑士们，但我是在教公主实战，对练来真的也是正常的吧！没人怀疑，所有人都同意了，那我当然就可以下杀手啦！当时想着先做掉一个，然后传送逃跑，其他仇人慢慢来…… 结果这天杀的那臭小鬼一身宝贝，甚至还有王权碎片！每次除了把她轰得灰头土脸外，根本伤不到她一根毫毛！这就是血统啊！她还说什么对我刮目相看了，因为我是第一个不防水跟她对练，是真心对她好，要提高她实力，她十分敬佩我这个老师！！！有这么侮辱人的吗！现在想起来都恨死了！我好恨呀！” “……”岚帕兰心中冒出“杀人诛心”四个大字，一阵好笑，但最后还是憋住了。 玛丽安缓了缓，擦完汗后，坐了回去继续道：“总之我看见任何精灵都是讨厌得不行，所以能上战场对精灵大开杀戒，也挺合我意的，杀的是不是艾琳西雅精灵无所谓……战争就这样又持续了两、三年，我带着臭小鬼一起，歼灭精灵大军，升了不少级……我曾经想着把她给带坏，精神崩溃，用持续的，高强度的疯狂战斗，血腥杀戮生活腐蚀她的心智的，却没想到她能始终保持清醒，内心坚韧，哎，不愧是‘洁净魔法少女’啊，或者说她本心就是疯狂的？” 岚帕兰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多碧耶有300级，是荣恩王城等级第二高的了，还真多亏了玛丽安这个已经心理扭曲坏掉了的仇人……只不过多碧耶“保持清醒”，岚帕兰觉得也可能只是无知的孩童，根本没有意识到“死亡”、“杀人”意味着什么。 捏死蝴蝶在成人眼中自然是残忍的，但无知的孩童只是觉得是种好玩的游戏——天生拥有超凡力量的多碧耶，本能抬脚、挥手，弄死了一堆“蚂蚁”，并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难道怪自己有手有脚吗。 想到这里，岚帕兰进一步询问，道：“多碧耶说她今年才15岁，那她是几岁的时候就开始杀人了？要杀多少人才升到现在300级的啊？级别是杀人就升的吗？” “6岁来的吧，孩子这东西，真是越小越邪恶，每场几千几万的杀……杀的是精灵族，不是人族，虽然都是人类……” 玛丽安纠正后，接着道： “嘿——我除了教她时下死手，还把她往战场绝境里引，但她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不说，还能升级，捡到宝贝实力提升……我把她越往高级敌人扎堆的死地里带，她越是升级快，就算等级差两、三百她都能很幸运的弄死对方，然后自己实力长大一截，完事后还以为是我特点把甜头安排给她，还谢谢我呢！有没有这么气人的？真是气死了！气死了！！” 越说越激动，最后狠狠地跺脚，连带得浑身上下的嘟嘟软肉一阵抖。 岚帕兰回忆了一下对多碧耶的印象，口气很大很会说，自我中心，但确实挺听旁人的话，感觉是很好糊弄：“不是吧？就算她本人是个笨蛋，很容易被你骗得往火坑里跳，但她身边应该有明白人的吧，持剑侍女呢？德罗塔斯、大柏恩呢？就没人管多碧耶的？让你搞了那么多次借刀杀人？” 第49章 听了半天故事都有点认可了 玛丽安语气有些得意：“当时她可没有现在的班底，只不过她是皇家的宝贝，自然是有一支军队专门保护她的，但我是谁，三两打发掉男人们后，那臭小鬼还不轻松就给忽悠出来了……至于回来后追究责任，我本来就是要鱼死网破的，但那臭小鬼居然自说自话，帮我编了各种为了她好的理由。 真理星辰在上，就这样来了几次之后，负责保护她的军队居然完全不管我命令臭小鬼往危险地方冲了……全军上下还真都当我是在严格训练公主，教她实战杀人技，将功补过！我真是……” 岚帕兰：“哈哈哈……是不是感觉这个世界真有小说主角？” 玛丽安连连赞同：“对对对，多碧耶就是舞台上主人翁的感觉，无论怎么样的艰难险阻最后都能实现自己的目标……” 岚帕兰：“你不也一样吗，一路报仇下来，只剩最高层的几人了啊。” 玛丽安显然没想到过这个，愣了一下：“……说什么呢，现在不还是被臭小鬼召唤来的怪物给拿下了吗，到此为止了啊……” 岚帕兰：“如果人生是场戏，要分正派、反派，而多碧耶是绝对的主角，那你就是终将要退场的邪恶反派了。” 玛丽安一甩湿漉漉的头发：“啧，又跟我扯正派反派、正义邪恶，是是是，我背叛了人族，引异族入侵，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但人族，人类帝国有一个是好东西吗！对付我一个也就算了，还把我的部下、朋友全给杀了！还波及我生活过的孤儿院、军校……非要说正邪，那我们也只能算是反派内斗！” 岚帕兰皱眉：“全给杀了？孤儿院、军校里的每一个人也都？为什么？” 玛丽安声音很平静：“孤儿院是每一个人，就算是已经成年离开了的孤儿，只要认识我的也给杀了，还有我走后跟我无关，新来的完全不认识我的，军校这边就只是认识我的……为什么，怕我说出真相，纠结力量报复。 我说过我当过魔法部队将军来着吧，我被诬陷关进监狱里的同时，我的亲信部下们也全部进了大牢，都先我一步死了……知道我要被放后，一不做二不休，把我认识的人，老朋友全给杀光了，是怕有人相信我的话吧，这样我就永远是他们宣称的‘戴罪立功’的犯人了……他们做得很隐秘，但只要做了，就不可能不留马脚的……” 岚帕兰心里明白，她所处的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司法公正，更别提什么舆论监督，涉及这么广的大案子，不是熟人朋友，别说帮忙了，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她说的话，对方动不了她了，但解决她的熟人，控制她的影响力还是可以的…… 古代会株连九族，除了威慑力之外，也有这么一层底层逻辑。 岚帕兰有些认可她的复仇了：“确实，朋友也都没了，人类最朴素的情感，不知道你们这边世界有没有这些说法，‘杀人偿命’，‘正义复仇法’，‘同态复仇’，‘对等报复’……算了，说这个没意义，那最后你是怎么当上丹克敦大区领主的？原来的拉博拉斯王国呢？现在艾琳西雅王国那边什么情况？” 玛丽安：“之前不是说我故意想整死多碧耶，结果反而帮她狂升级吗？每次她感谢我时，我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反正我不但战场立功，还成了洁净魔法公主的大恩师，战争没结束，多碧耶离开战场前发话，承认了我赎完罪，于是我马上递上辞呈回老家了……趁着拉博拉斯王国的注意力全在艾琳西雅岛上，用尽手段，轻轻松松获得了各个城市的支持，颠覆了拉博拉斯王国在丹克敦大区的统治……毕竟被他们教了这种强力武器，不为自己使用就太可惜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手也在自己身上动作着，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岚帕兰心中了然，不由得赞赏道：“跟你有了关系之后，一旦暴露，必然会被拉博拉斯王国清算对吧……你是利用了他们对你熟人的清洗，已经没人认识你了，才能轻松接近各处大人物的吧……这样一来，下面的人就不得不跟着你一起造反了，确实轻松。” 玛丽安舔舔嘴唇：“不得不一起，有多碧耶这层关系，只要不动拉博拉斯王室的人，夺下王座后得到人类帝国的承认，简简单单，对帝国来说就是换了一个大区统治者而已……我这种领主，人类帝国里有千千万万。 顶层跟基层都在我这一边，原本的拉博拉斯王室没有了任何机会，他们最后的反扑，是提出了决斗，反而让我先收拾掉了一个欺辱过我的魔法师将领，这还得谢谢他们。” 岚帕兰：“所以，王子、王后什么的都还在你的复仇名单里面……对了，你不是杀死了拉博拉斯国王吗？人类帝国没管？” 玛丽安：“表亲的血统在格蕾丝王后这边，贱种逃去了拉博拉斯王国在其它世界的大区，目前帝国不支持内战，所以一时拿他们没办法……现在艾琳西雅岛上处于停战状态，人类帝国、精灵国家联盟、原本的艾琳西雅王室，各自控制一片区域，其中原来的王室掌控的地盘最小，只一个大区，三方都不想打下去了。” 岚帕兰：“那么荣恩大区什么情况？你为什么勾结异族，偷袭进攻荣恩王城？不是说已经想通了，不向帝国、多碧耶复仇了吗？你怎么跟炎兽人勾结上的？” 玛丽安乐了：“我什么时候说不向帝国复仇了？这几年多碧耶那臭小鬼感觉自己翅膀硬了，想造自己爹妈的反，我当然是十二万分的支持啦，给她钱给她人，给她拉支持……我老早就串联炎兽人、群星诸神了，我说了，我讨厌人类……只用给异族带路，等那一天，要是他们成功灭掉了人类帝国，等于同时做掉我的仇家，共赢的场。” 第50章 作为主角自然是能化险为夷绝处逢生有惊无险度过危机 岚帕兰：“原来如此……所以在荣恩王城搞事，其实一直是针对多碧耶他们的，不是特地来找我的麻烦，只是当时，我刚好被召唤过来了？” “还得谢谢救世主大人耗光了王座魔力呢……”玛丽安接着又咬牙切齿道，“除了多碧耶，还有塔梅尔……拉博拉斯王室没了，自然用不到宰相，塔梅尔早早就跑去了荣恩王城发展。” 树倒猢狲散。 岚帕兰：“一个国家你都被你颠覆了，一个宰相还对付不了吗？非要让炎兽人、掌印人去搞入侵？” 玛丽安十分不爽地道：“是啊，本来荣恩大区我也能拿下的，但去年多碧耶被安排统治荣恩大区后，我就根本没有机会了……明明在侵攻群星……是发现了我的动作了吗……” 岚帕兰：“你的意思是……旧伊迪亚斯王国的人，放任你弄其它王国，但不会让你动旧王国领地是吧。” 玛丽安：“没错，所以多碧耶回来，嘿，只是谁都没想到，她放弃了自己的‘王冠’阵营，选择了‘旧裔’，大区里的城市都不支持她的行为，坚持信奉王冠，就她一人一城反了……当时观察了一下帝国的反应，看上去是由得她胡闹的样子，这么好的机会，我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岚帕兰：“你的意思是说，多碧耶反叛不是这一两天的事？” 玛丽安：“不然呢，闹了些时间了，但整个荣恩大区就是不跟着她转变阵营，嘿，所以她也并不是主角吧！” 岚帕兰：“那可不一定，主角也是要遇到挫折的，剧情得跌宕起伏……那么你的故事就说完了？” “没有更多的事情了吧……”玛丽安想了想，最后坦然道，“说完了……” 两人之间气氛凝重起来，心里都清楚，该来的总该要来了…… 岚帕兰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那么你想要个怎么样的死法。” 玛丽安：“还能选死法的？介绍一下，最好不要那么痛苦的。” 岚帕兰：“有死得漂亮跟死得难看的……我能让你意识直接下线，毫无痛苦，但仪态会不好看，身体会失禁，脑神经知道吗？” 玛丽安也站了起来，拍拍披风：“换一种吧，我这一生一身污秽了，走的时候，想干净漂亮点……我也想要一个能拯救我的救世主呢……” 说着说着，就向岚帕兰行礼，低头弯腰，露出自己的洁白的脖颈。 突然，毫无征兆地。 岚帕兰手上的王座，也就是那短柄王座法杖爆炸了开来。 与此同时玛丽安原地消失。 一阵微型龙卷风刮过，岚帕兰吹散爆炸烟雾跟魔法火焰，看向玛丽安消失的地方，感受了下残留的希格斯波动——她施展了某种远距离传送魔法，直接离开了这个星球…… 看来在一定范围内，她对王座就有“使用权”，并不是需要一直拿着才能保证“魔力天穹”。 想想也是，国王们确实不可能整天拿着“王座”吃喝拉撒，应该在一定距离上就能调用王座的权能…… 然后现在玛丽安就以王座为施法材料，榨干其魔力，以完全损毁为代价，将她传送离开了。 岚帕兰现在才反应过来，玛丽安在持续对他施展的，并非只是魅惑术，而是在建立跟王座的联系，在王座里面编织远距离传送魔法……现在他大概记住了魅惑术跟这个传送魔法…… 其实在玛丽安发动魔法的一瞬，也就是一讲完故事，低头的时候，岚帕兰有一百个机会直接轰杀了她的。 但人并非冷血无情的动物，上一秒还开开心心谈天说地，下一秒就直接要了人家的命，这种事情岚帕兰还做不出来，还得酝酿一下情绪…… 从这个方面来看，玛丽安的心机确实达到了应有的目的。 只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就算她自己不想办法逃跑，岚帕兰也会缓她个两天，抓回去审判审判。现在既然她自己跑了，还是靠摧毁王座的方式逃跑的，拉着一广域市的人来陪葬…… “……那么罪加一等，下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了哦，悲剧女主角玛丽安小姐。” 轻轻说完这句话后，岚帕兰伸出右掌，炸飞出去了的法杖宝珠碎片统统聚拢到了他手心中，但只剩原本的30%左右。 再伸出左手，周围教堂废墟石砖、大理石，化为粉齑汇聚过来，右上上的宝珠碎片也化为粉齑，两厢开始向中间汇聚，飘飞融合。 粉齑旋转成一团，充分混合后，岚帕兰双手往中心挤压，仿佛造钻的压力机般，压缩着粉齑体积。 感觉物质量有点不够，于是篮球场大小的教堂废墟，开始化为粉齑，被旋涡吸入般，往岚帕兰双手中汇聚。 渐渐地，他手掌间开始发出光芒，越来越亮…… 与此同时。 西卡森城被犁了一条沟出来的领主城堡里。 玛丽安麾下所有要员聚集到了大殿正门外的广场上，毕竟现在大殿算是一座危楼了，指不定会不会坍塌。 而被岚帕兰试验了两次魔法，杀死了两次的乔莫，再次被复活了过来，只不过由于是这次是针对灵魂的攻击杀伤，所以这次他完全苏醒，恢复意识过来花了一些时间。 “我、我这是……”乔莫抚着额头从地上坐起来，被四周跑来跑去的动静吵得不行，“能不能让他们安静下来？” “乔莫大人！”一大臣看他醒了，连忙凑了过来，“……恐怕不行，士兵们正在忙着清理废墟，救援被压着的人。” 周围一批大臣、武官见乔莫醒了，也聚拢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开口提道： “刚刚袭击我们的敌人是谁？” “炎兽人怎么回事？” “那么强大的魔法，敌人轰塌了我们城堡吗！” “……乔莫大人，玛丽安大人失踪，我们该怎么办……” 乔莫继续抚着额头：“让我缓缓先……我想想、我想想……” 一武将搬了张椅子过来给乔莫坐下，同时凑到他耳边，说悄悄话道：“你是玛丽安大人的徒弟，应该知道控制炎兽人的方法吧？如果这个时候他们这些异族……” 言语间完全不相信炎兽人是能沟通交流的。 第51章 城里的善后处理 这武将显然是阴谋同党，并不是周围不知情的大多数。 乔莫脑子虽然还有点迟钝，但也能运转：“周围有多少是‘自己人’？” 几个同党分工站位，一些挡在外围，监视四周，几个围住乔莫两旁，开始密谋—— “‘外臣’基本都被我们安排去救助城里面了，附近就只有些官兵。” 乔莫：“这不还是有外人吗，那为什么不去‘密室’？” “密室通道在大殿后面，现在已经被压住了……” 乔莫：“发生了什么……我们的大殿怎么……啊，对了，我死了。玛丽安大人呢？” “你死后玛丽安使用了王座权能，威力巨大，但还是没能杀死那个神秘男人。” “然后他们两人就都消失了……” “是玛丽安大人把那个男人带走了，她救了我们。” “没看见玛丽安大人被制住的吗？” 乔莫：“你们都先等等……一个一个来……过去多长时间了？从玛丽安大人消失开始？” “有一个多小时了吧。” “快两个小时。” “我说……你们有没有觉得太阳变得照人了？” “说什么蠢话呢，大下午的，当然太阳大了！” “等等，有点不太对劲……” 乔莫缓缓抬头，但他完全直视不了太阳，这一刻脑筋突然灵光一闪，不由得大叫道：“快！快离开！我们快从传送门离开！玛丽安大人献祭了王座！丹克敦大区完啦！” 周围安静了一瞬，下一秒所有人都慌了起来，已经有人开始不管不顾往外广场四周完好的建筑冲去…… 也有不少冷静的大臣在大叫招呼着周围人：“别慌！冷静！又不是马上死！晒个几年都没事的！死不了人！” 但恐慌是无法遏制的，周围奔波干活着的将士、民夫们，也都被这边广场上一圈大官的惊慌状态给吸引，纷纷侧目过来。 然而慌乱还没持续几分钟，一个老魔法师突然道：“恢复了！魔法能探测到魔力天穹了……” “魔力天穹恢复了？” “魔力天穹恢复了！！” 这群人刚刚两、三分钟经历了一遍由死到生的喜悦，乔莫作为其中一员也是如此……刚刚他瘫坐在椅子上，大脑中一瞬闪过无数念头，有无数事情要去做的，结果根本理不出个头绪，只能呆呆坐着…… 此时他看向天空，在眼睛上施展了一个最简单的“魔力探测”魔法，果然在魔力可视化后，就能看见平常肉眼看不到的，如同极光一般，来自太阳高能魔力的折射现象：“……呼，真的恢复了啊，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是玛丽安大人没有放弃我们吗……” “你的玛丽安大人已经跑了。” 乔莫椅背后面传来一个陌生的，明显是被魔法道具转译过的声波……而乔莫只看见自己面前的人都一脸惊惧，惹得他不由自主扭头看向背后—— “是、是……是你！” 看清来人后，乔莫顿时吓得话都说不清了，来自灵魂的恐惧，让他直接翻摔下了椅子，手脚不利索，也要强行爬滚远离这个杀死过他两次的男人。 岚帕兰看着用上了全身在逃跑的年青魔法师，心中又好笑又怜悯：“哟，又被复活了啊，不愧是9级世界啊，死个人还真不值钱。” “来人啊！勾结异族的叛徒回来了！”有人使用广播术指着岚帕兰开始大嚷。 现场所有大臣将军开始附和这个声音，一时间战斗人员聚集，士兵的盔甲武器的动静，魔法吟唱声响成一片…… “趴下。”岚帕兰又是这么淡淡一句话，现场除了他之外，所有人就都趴了下去。 环顾一圈半个多足球大的石砖广场，自己成了唯一最高点后，岚帕兰看看面前的椅子，突然莫名地就想cos，模仿复刻一下游戏里的名场面——招手隔空取物来一把长剑后，大马金刀坐下，横置膝上，开口说了一句： “‘抛瓦’——i need more power。” 没等他玩够。 天空突然打开数道虚空传送门，一堆形界生物、星界生物冒头，朝着自己咆哮。 兴致被打扰，岚帕兰皱眉，抽刀虚劈。 当头鸟的几只异怪，不可名状的生物，刚刚发出咆哮怒吼，就凌空炸成了血雾，而更多怪物则纷纷安全落地…… 趴在地上的人群中，有人开始大声宣告岚帕兰的死期已到。 感觉自己出手太猛后，岚帕兰收了点力，只隔空控制对方体内希格子将其折磨个半死，斩断了怪物们可能是用来移动的肢体后，留下了一堆活口。 “关上。” 然后天上所有的虚空传送门没有一点征兆地统统关闭，趴在地上的不少魔法师受魔法强行中断的反噬，吐血的算是轻伤，严重的有直接爆炸开来，甚至肉身发生变异，变成不可名状的肉块肉瘤触手节肢，令岚帕兰大开眼界，暗暗感叹魔法博大精深。 一阵热闹。 城堡广场东南角，没有遭受任何攻击的塔楼突然发生塌陷，原地垂直崩塌，然后无数炎兽人如同被一根木根捅了窝的蚂蚁般，层层叠叠地奔涌了出来，甚至还有飞出来的——个体明显更加瘦小，但背身双翼，让岚帕兰联想到了游戏里的蝙蝠兽人，暗暗感叹物种丰富多彩。 靠近东南角倒地人族们，统统直接被无情践踏成肉泥，眨眼功夫，眼前已经密密麻麻出现了一片炎兽人了。 岚帕兰坐不下去了，原地消失，杀进了不断喷涌着炎兽人的“地铁站地面出口”，逆流而行，一路杀到了一座地下城。 这是一个仿佛把地上城堡倒过来建立的空间，乍一看，有点类似欧安世界的幻沙普兰特城……只不过幻沙城的地下空间，是从巨型岩体里开凿出来的，而这座地下城，却是充满了炎兽人建筑风格的人造砖石空间。 这恐怕就是玛丽安跟炎兽人合作后，建造出来专门给炎兽人驻扎的秘密基地…… 岚帕兰开着希格斯感知，一路砸穿墙壁、地板、天花板，一路杀下去，最后在一座结构复杂的钢筋建筑体里，找到了等级最高的存在，以及一座正在运行的“传送门”。 第52章 新的阵营新的异族敌人 大魔王世界的传送门，跟欧安世界有很大的不同……欧安世界只是叫“门”，实际上是一套利用“龙脉”的炼金系统，但大魔王世界的传送门，那就真是一个由物理结构建造的“门”，别说走过门就能抵达对面世界，光线也能穿越两边，也就是说可以肉眼目视门对面的空间。 这跟刚刚广场上魔法师施展“召唤术”，形成的“虚空传送门”形成鲜明对比，虚空传送门是撕裂空间般的一片虚空，根本看不见任何对面空间景致，看上去召唤物仿佛是从深渊里爬出来一般可怖。 几个完全不同于炎兽人，至少5米高的巨大生物，镇守着这处地下传送门……如果要让岚帕兰形容对它们的第一印象，那就是“从游戏、电影cg里走出来的地狱魔鬼”。 恶魔们见到岚帕兰出现，一些恶魔直接步入传送门离开，而剩下的几只恶魔，直接挥动手上的沉重巨大兵刃，物理上摧毁掉了传送门，然后咆哮着裹挟滔天魔法，向岚帕兰冲杀而来。 第一次见到“大型精英怪”让岚帕兰一阵失神，结果让对方砸掉了传送门，对此不由得一阵懊恼……现在对方提着武器杀上来，岚帕兰不由得见猎心起，拔出一直只当装饰品的长剑，大叫一声“抛瓦”迎着攻击冲了上去……他决定在实战中，学习研究一下对付这边大型怪物的技巧…… 地面上。 当岚帕兰察觉到地下巨大结构，杀入地下城之后，城堡广场上的束缚就慢慢减弱，直到消失。 不知内情的官兵们，看着“勾结炎兽人的叛徒”，对从地底冒出来的炎兽人大杀特杀，更加是不知所谓，想不清为什么。 而明知就里的大臣将军们，面面相觑，他们中不少人也不清楚城堡下面还有座地下城的事情…… 远处城墙方向，一名身强力壮将军，恢复的最快，站身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广场中间，还在地上蛄蛹着的乔莫面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压抑着声音咆哮道：“怎么回事？你们师徒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这里藏着这么多炎兽人！！” 并非同党的将军一边说，一边拎着乔莫，把他头脸转向广场东南角方向……那边光能看到的，铺满地面的炎兽人尸体，就已经超过了一百具。 面对质疑，乔莫端着架子，冷冷一笑：“嘿，玛丽安大人的智慧，岂是你们泥佬所能理解？反正等着瞧吧，玛丽安大人的种种手段，最后赢的绝对是我们……另外，松开你的脏手，放尊重点……” 就这两句对话的时间，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地面上的众人，一开始还能在震动中站定，但地震越来越猛烈，将军不得不丢下乔莫来维持自身平衡。 两个眨眼的功夫。 城堡东南方向，高矮不一的石柱建筑群，突然崩裂爆炸，地面连同上面的一切，如同爆米花般爆开……这一下巨震，让广场上所有人都重新趴回地面。 一个巨大的阴影升上天空。 “荒铁恶魔！” 广场上趴着的人，认出了轰开大地钻出来，飞天的存在，不由得发出了惊恐的哀嚎，声音里全是仿佛看见了死神般的绝望。 重新趴回地面的乔莫，脸上则洋溢起大局已定的笑容，伸手到腰带施法材料口袋里翻找起契约来，免得等会儿恶魔大开杀戒时，误伤到自己。 而除了乔莫，也有不少人悄悄掏摸出了各种物件，有的是护符，有的是纹章，有的是宝石，这些物件就是他们与恶魔之间的契约证明，牢牢捏在手里，确保随身携带。 面对突然出现的恶魔，小小的广场，看遍人间百态……恐惧，哀嚎，逃跑，祈祷，痛哭流涕，寻求自保……而其中大多数是傻傻盯着天上惊疑不定，毕竟后方城市，没多少人真见过恶魔。 这时，有些眼尖的人不由惊呼道：“咦？受伤了？” “恶魔受伤了？！” “怎么可能？” “啊，确实像是受伤了，盔甲破烂，还在流着什么，那是血吗？恶魔的血是这样的？” 恶魔如同酱油般的血液从它身上滴落，撒到城堡建筑、地面上，造成了肉眼可见的腐蚀，仿佛滴下来的是浓硫酸。 荒铁恶魔喘息了两下，一抖双臂，背后又生出两对肉膜翅膀，抖动着两下，然后直接音爆飞离。 近地超音速带来的冲击波跟炸响，瞬间抵达城堡广场。 城堡内外被冲击波波及，不少羸弱的低级官兵、居民，直接双耳双眼暴血，哀嚎倒地，口喷鲜血，吐出了内脏组织，显然是充满气体的胸腔肺部直接受到了致命打击。 下一秒，超音速离开的荒铁恶魔反向砸进城堡北面建筑群里的石砌宫殿里，而岚帕兰出现在了它刚刚漂浮的位置，手上挽了一个剑花，也不管有没有人听得见，淡淡道：“谁允许你走了？” 结果他的这一个剑花，成为了压死手上铁制兵刃的最后一根稻草，整把类似唐直刀的漂亮剑刃，寸寸碎断，坠落地面。 岚帕兰直接把手上的刀柄朝着荒铁恶魔砸落的地方丢了过去，自己也紧随其后扑了过去……接下来就是令人光听着就胆战心惊的恶魔咆哮，肉搏气爆声，以及不断的建筑倒塌摧毁的动静。 仿佛过了一秒，又仿佛过了万年，一切归于平静，捏着一串念珠的乔莫直觉手心一炸，低头一看，这一串跟恶魔的契约法器已经碎裂……此时他才惊觉，自己已经浑身大汗淋漓——光是听闻战斗响动，他就已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玛丽安跑了……” 又是那个声音！又在背后响起！ 乔莫刚想擦下汗，就被这个突兀出现在身后的，由魔法道具转译过的话语给吓得浑身一个哆嗦，这次他连回头看看的勇气都没有了，直接往前扑倒连滚带爬逃去…… “你的玛丽安大人跑去哪里了……对此你有没有什么头绪？”岚帕兰一脚踩到乔莫后背上，继续问道。 第53章 西卡森的领主府 乔莫这一被接触到，他就感觉自己仿佛被捅了心窝子般，立马发出了杀猪般的哀嚎：“啊，哦，啊啊啊——” “玛丽安会逃去哪里，你知道吗？” 任他叫得再大声，岚帕兰的魔法密语依然清晰无比的传入到他耳中。 乔莫尖叫着回答道：“啊啊啊！别杀我！荒铁世界！她绝对逃去了荒铁世界，她能去的地方不是荒铁世界，就是火焰大君萨罗摩恩的领地！！” “荒铁世界——” 他喊叫的声音太大了，以至于已经安静下来了的城堡广场上，所有人都听见了，瞬间就议论纷纷了起来…… 岚帕兰扫视了一眼广场：“叛徒似乎少了几个人啊，逃的都不慢啊……谁能说说，少的人都是谁，能逃去哪里吗？” 他的声音轻轻传到所有人耳中，接着只见岚帕兰根据记忆，把还在场的，之前在大殿里见过的大臣将军全隔空取物到了身前……其中有些不老实的人，找机会使用了身上带着的暗器、魔法卷轴。有人是对岚帕兰发动了偷袭，也有人用来自杀了。 偷袭当然不可能成功，而自杀的人，也全被岚帕兰给复活了，然后他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还有的叛徒呢？现在你们自己看看周围，都差些谁，说出来，给你们一个痛快……” 然后完全不给俘虏们开口的机会，岚帕兰就开始杀鸡儆猴。 只见乔莫突然放声尖叫起来，全身血液逆流、神经寸寸断裂，血液从全身皮肤渗透出来，染红了他全身衣服，抽搐着痛苦哀嚎了足足十分钟才死去。 光看着就很痛苦，让人心惊肉跳。 然而，下一瞬，乔莫又被岚帕兰复活了过来，然后又尖叫着痛苦死去，如此往复了3遍，每一遍死的更快，复活的也更快。 岚帕兰可不是什么心理变态折磨狂，只是在物尽其用，研究这里土着的生理构造，物理结构。磨炼自己的“复活术”技巧的同时，观察复活术的后遗症，看看破碎的器官，涌出的血液，在复活术作用下，是涌回去，还是直接生成新的组织跟血液…… 反正就是他一直以来的实验精神，当年他了解大巴人的身体生理构造，也是一段血腥不堪回首，不会再进行的过往。 在乔莫身上实验完毕后，岚帕兰漂浮离地二十米，希格子感应了一下，所有坍塌废墟统统被他直接丢出去20公里，抛飞出城外，压着的人一个个被发掘出来，接着复活术施展开来，连肉泥都没放过，全部被施了一遍复活术，最后除了8%的人彻底死去外，其他人都复活了过来…… 岚帕兰落回大殿广场，被抓到这里来的叛徒们，没有人被捆着，但没有人一个敢动的。 “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乔莫撅在地上嘴角流涎，喃喃自语，一副被玩坏，精神崩溃了的模样。 岚帕兰踢了他一脚：“别装了，你们魔法师的精神力我能感应得到，想要个痛快，就好好配合我。” 乔莫趴在自己的血液体液中歪头，神情麻木地看了岚帕兰一眼：“你是魔鬼……” 岚帕兰又看了看其他叛徒，瞬间所有人都表示会积极配合。 一名一身附魔装备，穿着哥特式全身甲，背着大剑的将军模样男人，右胳膊夹着自己的头盔，站到了岚帕兰身旁，一直等这边交谈结束后，才上前自我介绍道： “……我是西卡森城，西卡森剑士团，副团长马鲁斯，这位荣恩魔法骑士大人，请问有什么我能效劳的地方吗？这些人，叛徒？能跟我们详细说说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岚帕兰回头看向这个看装备就很厉害的剑士将军，道：“哦，我记得你，之前第一个带着队伍，举剑杀向我的人。” 马鲁斯有点尴尬，眼神转移到叛徒们身上：“……当时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现在嘛……需要我叫人把他们都看押起来吗？” 岚帕兰又多看了他两眼：“……你找人把他们看管起来吧，一个个分开审问，我们就能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了……让他们写出所有叛徒，勾结异族的名单，如果有谁敢隐瞒包庇的话……漏写一个，就死一遍。” 他后面这话自然也是说给叛徒们听的。 马鲁斯行了个剑士礼：“是！” 接着他就开始安排手下过来，开始执行岚帕兰的命令，同时领着岚帕兰前往领主府里，领主、市政府官员们的办公区域。 根据马鲁斯的介绍，这处西卡森的领主城堡，只是整个领主府的一部分，大概占了三之一的面积，另外三分之二是原本的王宫。 城堡是玛丽安入主丹克敦大区后，强征一片贴着原本王宫的街区，征召了大量劳工短时间内快速建成的，所以基本完全是使用砖石堆砌而成，没有任何应有的装饰设计，以及魔法防御结构。 现在看来，这速成的地上建筑，就是为了掩护地下城存在而建的。 而之前的拉博拉斯王国王宫，有一圈华而不实刷了腻子的城墙，宫殿建筑也全是外砖内木结构。外墙琉璃装饰，既美观又能保温，雕花玻璃窗不但漂亮，玻璃的质量也堪称优质，透亮程度超过了欧安世界特瑞西楼的窗户玻璃，室内采光高出一个层级…… 岚帕兰刘姥姥进大观园般，一边听着马鲁斯对建筑的介绍，一边来到领主办公，也就是原本国王的书房。 “……领主府原本的王宫部分，一共有两百来个房间，一半是政府办公室，一半给我们做了兵营，玛丽安大人，不，背叛者玛丽安自己一直住在新修的领主城堡里面……魔法骑士大人这边请，这里就是玛丽安平日里办公的地方了，请大人在这里等待我们的审讯结果就好。” 浅绿色藤蔓浮雕房门后面，是一间大约三百平方米，高四米的房间，正中间位置是一张巨大的3d立体模型地图，房间尽头窗户前是一张大办工作桌，左边有一排大约五米长的书柜，稀稀拉拉放着几十本书，而空着的地方，全被摆放上了奇奇怪怪的摆件，瓶瓶罐罐中不少是标本罐子，如同进了某个实验室。 第54章 全城搜捕，牢狱扩大化 这个堆满怪异物品的物品架，放在地球上就是某个怪咖的怪癖展示柜，毫无实用价值。但在魔法世界里，这就是一座摆满各种剪刀、锤子、起子、扳手的实用工具架。 见岚帕兰盯着书架上的罐子看，已经默认了对方会高级魔法的马鲁斯，紧张询问道：“这些施法材料有什么问题吗？是不是蕴含了什么‘印记’，还是恶魔的契约？” 岚帕兰收回目光：“不，只是好奇看看……去帮我找些魔法书过来，我在这里看看打发时间。” 马鲁斯：“好的，我这就找人去办……” 岚帕兰：“不是……那边书架上不是有些看着就像是魔法书的吗？还要去外面找？” 马鲁斯：“啊？这里的‘魔法书’没有‘真正’的魔法书吧……” 岚帕兰：“行吧，那你去帮我准备……对了……” 说着他就大步走进屋子里，推开窗户，对着天空伸出右手，就保持了三秒这种姿势…… 轰—— 马鲁斯只见什么东西高速撞进了他手心里，那物体速度之快，直接在房间里掀起了一股飓风，办公桌上东西被统统扫飞，书架上的东西都被吹飞，脆弱的瓶瓶罐罐甚至直接炸碎，一片狼藉。 “啊，没想到冲击会这么大，还好窗户是朝外开的，不然玻璃也得碎掉……”岚帕兰右手拿着一个灰色玻璃球转过身来，“……玛丽安的那发‘激光’没有轰到这边来，我也不想破坏你们的王宫……这个给你。” 马鲁斯正在抬臂遮挡，连忙接住岚帕兰丢过来的灰色玻璃球，入手的感觉比看上去要沉得多，十分坠手：“这是？” 岚帕兰：“王座，丹克敦大区的王座。” 马鲁斯闻言吓得手一抖，王座差点掉到地上，更吓得他一阵手忙脚乱赶紧拿稳：“……这，魔法骑士大人您这是……” 岚帕兰没有废话：“你保管好，现在你是临时领主了。” 说完，岚帕兰的注意力就开始转移到书架的书本上。 马鲁斯一愣，几次张嘴欲言，最后话到嘴边只有了一句：“是……” 岚帕兰挥挥手：“对了，我的名字叫岚帕兰，是多碧耶召唤的救世主，希望你们商量商量，能加入洁净军……你去办事吧。” 马鲁斯又是一愣，然后行了一个剑士礼后告退：“是的，救世主大人。” 之后岚帕兰还真就老老实实待在书房里翻起书来。不少是常识性的历史书，正好跟玛丽安说的，以及多碧耶，还有当年伊迪亚斯王国碧丽涅他们说明的情况对一对…… 把各种历史、政治、文化书在桌上摆了一片，所有书摊开，翻到最有趣的章节，满足自己对异世界情况的好奇心。 然而，岚帕兰对这边世界的认识反而越来越混乱了，没有个人深入浅出的总结讲解，全靠自己还真难理清楚……昨天还在要古月楼她们舰娘好好学习常识，想不到现世报，转头换自己学常识了…… 翻译宝珠只翻对话声音，推信读取书本只会给出音译，书本上的大量名词，没个词典的，看起来跟完全生造的拼音单词一样，就是莫名其妙的音节堆砌，比如什么古神、群星诸神、星界、形界、王冠、拥王者…… 这没个本地人来系统解释说明能理解才有鬼了。 于是他先用推信，把觉得有关键信息的书页拍了照，发到“相亲相爱一家人”聊天群里。 虽然显示发送失败，但图片确实是得到了保存，关了推信再打开聊天框，图片依然也还能查看，应该跟地球聊天app一样，是被保存到了万界古道的云服务器上……之后等回到同一个世界，或者继续让绮萝萝帮忙转发，大家就可以看到图片了。 而除了拍书页外，他还整理了一下自己探索地图，包括卫月视角的星球、宇宙画面，也发到了群里……到了异世界自然得拍照发个朋友圈，更何况还是那个大魔王世界，给老婆们看看，自己第一次穿越的地方。 时不时还有装备精良的剑士、魔法师，送“真正的魔法书”进来，让他能对照着书本，印证自己偷学到的魔法，同时也能知道自己施展的魔法都是什么名字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 以马鲁斯为首的西卡森城人族势力，则在一边审讯一边抓人，整座西卡森城都骚动了起来。 三小时后，马鲁斯拿着厚厚一叠审讯文件敲门进了来。 看着送到办公桌上的文件，岚帕兰又看了看窗外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开口道：“都审问完了？” 马鲁斯没有回答，而是先把王座放到办公桌上，后退一步摆出某种宗教手势大声道：“以秩序王冠之名！我，西卡森剑士团，副团长，大剑士，马鲁斯·伯里克里斯，绝没有背叛人类帝国，绝没有勾结炎兽人，绝没有勾结荒铁恶魔！！” 岚帕兰心中一片了然，但还是一边拍着面前的审讯文件，一边装糊涂道：“怎么回事？你在说什么？” 马鲁斯满脸铁青，闷声道：“城里的人，不管是不是贵族，只要名单上出现过一次的，全都先抓了起来……其它城市的人，因为包括城主、将领、高等级人物，所以我们还没有动作……然后就是西卡森剑士团……包括我在内，很多大剑士都被写进了名单里……我的那些部下已经解除武装，被看押了起来，我是过来亲自向救世主大人证明忠诚的！” 说着就开始解起身上的附魔盔甲。 岚帕兰则是淡淡道：“我当时只说了‘隐瞒不报’会有惩罚，那他们中的聪明人自然会乱咬人，想扩大事态，想法不责众，至少浑水摸鱼，横竖一死，拉些个垫背的……” 马鲁斯又给整愣住了，解胸甲侧扣的手不由得停了下来，怔怔看着岚帕兰：“那救世主大人……” 岚帕兰合上桌上一本本已经看不进去了的书本，咧嘴一笑：“老实说，我当时确实是忘记了这茬，给他们钻了空子，能乱诬陷。” 第55章 体验本地传送门回到荣恩王城 马鲁斯脸上洋溢起喜悦的神采：“那！那也就是说大人知道他们是在说谎，所以不会牵连无辜的人吧！我以秩序王冠的名字起誓！我们是被血口喷人冤枉的！” “我现在又有新的想法了。”岚帕兰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王座，再次抛给马鲁斯，说起其它事情来，“……你应该知道荣恩王城的动静，多碧耶做了什么吧？所以你以‘秩序王冠’来发誓……我作为多碧耶‘洁净魔法公主’召唤来的救世主，是不是你们真正的朋友呢？” “……”马鲁斯刚刚再次手忙脚乱接住王座球后，就被岚帕兰的反问给问楞住了，有一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最后还是实话实说，“……我们忠于人类帝国……” 看了点书的岚帕兰，此时知道，两边并非同一阵营，但跟其它阵营不一样，并不是天生就互斥的关系…… 岚帕兰起身转过办公桌，来到他的身旁：“你继续作代理领主……只不过以后你得听从多碧耶的调遣，而不是人类帝国的了……据我所知，转换效忠的君主而已，都是人族，没什么关系的吧？精灵族都能随便并入人类帝国来着。” 马鲁斯有些迟疑：“效忠公主殿下的话，得重新册封仪式……之前我们按照背叛者玛丽安的指示，是支持荣恩王城旧裔阵营，面对帝国，保持中立来着……” 岚帕兰：“荣恩王城被炎兽人跟飞龙袭击了，死伤惨重，所以你们至少不用担心多碧耶他们跟玛丽安一样勾结了异族，他们只是单纯的改变阵营……老实说，我还是没搞清楚你们‘阵营’什么的……” 马鲁斯点点头：“原来如此，只要不是异族信仰，对于我们来说，效忠那个人类君主都一样……我会向救世主大人献上忠诚与名誉……” 岚帕兰拿起桌上的审问材料，上前拍拍马鲁斯的肩膀：“你该宣誓效忠的对象是多碧耶公主，我们都是效忠于公主殿下的。” 马鲁斯：“明白了。” 人高马大的岚帕兰勾搭上马鲁斯的肩膀往外走去：“审讯出来的文件让犯人们签名了吗？” 马鲁斯连忙道：“都署名了，所有囚犯都有签字画押，做了魔法印记。” 岚帕兰：“行，那就明天让他们再写一遍名单，重说遍自己的供词，你们拿着新的旧的对照看看……” 马鲁斯眼前一亮，佩服得五体投地：“啊！还有这一招啊！是啊，情急乱编的总会有些偏差的！救世主大人真是天才啊！那我还要连夜吵闹他们，不让他们好好睡觉！要让他们脑子更乱，更不记得自己白天审问说过的！” 岚帕兰赞赏：“你也挺聪明的嘛，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另外，在城里新抓到的人也让他们写名单……” 马鲁斯：“是！” 两人出得门来。 岚帕兰看着守在门外的一队背着大剑，装备款式跟马鲁斯大差不差的剑士们，问道：“这就是你的‘大剑士团’？” 本来在走廊上随意站着的大剑士们，连忙列队站好。 “是的大人。”马鲁斯点点头，有点骄傲地介绍道，“大剑士’是我们丹克敦大区才有的精英兵种，目前只有我们城里有西卡森剑士团！” 嚯？战略游戏里的国家特色兵种？岚帕兰游戏思维上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他们的副团长正准备再说点什么时，不和谐的重物坠地声响起。 咔哒——哐—— 所有人目光一起看向马鲁斯，以及他脚下，盯向掉到实木地板上的零件。 原来又是被勾肩搭背，又是挥手做介绍，刚刚解了一半的胸甲终于彻底脱扣，甩了几节胸腹甲片下来…… “啊哈哈——”马鲁斯憨憨笑了两声，伸手挠挠头，掩饰尴尬，结果这一动，又甩掉几节甲片。 咚咚—— 岚帕兰憋笑：“咳哼——这盔甲看着挺好的啊，挺沉。” 马鲁斯连忙道：“没错，没错，我们精锐大剑士穿的，自然都是魔装！” 岚帕兰：“你收捡一下，安排些你的人手在办公室里看着审问文件，我不想拿着，就先放这办公室里了……你跟我去一趟荣恩王城，你们这里有传送门能直接到那边的吧。” 说着就把手上的文件拍给马鲁斯。 “能到，能到！请大人稍等。” 马鲁斯招手把看办公室的任务安排给部下，同时让人帮他把盔甲重新穿戴好。 岚帕兰看着一身厚实铠甲的大剑士们灵活下蹲、低头、弯腰，给马鲁斯捡甲片安回去，发现他们的铠甲设计上，也是跟大巴人的一样，讲究防护力的同时，不影响人体运动，因此在活动结构上十分繁琐复杂……看了会儿，突然想到个事： “……马鲁斯，先带我去看看关押的囚犯们，里面有几个我亲眼见到勾结异族的‘铁内鬼’，我把他们给点出来，你们重点看着，别让他们跑了，也别让他们被人灭口了。” 马鲁斯：“是！主要就是那些在大殿广场上的吧。” “是的，当时被我聚集到一块的那些，只不过跑了不少人……之后你们不会把广场上趴着的人都给抓了吧？” 岚帕兰之所以要急着把密会时，见过的人给点出来，其实主要是怕自己隔天也把人给忘了，趁着现在能记得清人脸，让多点人帮自己记着。 马鲁斯看看身边的大剑士们：“呃，救世主大人离开后，我们确实把广场上的人都给抓……那几团‘肉球’也还活着，被我们运到收容设施里关了起来。” 岚帕兰：“复活术对‘肉球’无效，你们关着，是他们能恢复人形吗……只不过他们用召唤生物攻击我，也不是好人……” 马鲁斯：“看受到魔法反噬的程度……那副模样，基本恢复不了了，但也说不准……我这边盔甲好了，让我们出发吧。” 大魔王世界的传送门，开启之后门两头世界别说相隔万里，就算相隔两颗星球，也变得马上接壤，两边一切物质声光空气互通。 这种能看到对面情况的传送门，就比又是翻十方图，又是调整方尖，两边都一眼黑的欧安世界传送门直观许多，减少了大量工作，还不用担心传送错地方，或者一脚掉进什么陷阱、埋伏里。 第56章 魔法世界的feel 但相应的，也存在缺点——大魔王世界的传送门，相当于是一条“线”，一次传送能投送的量，取决于物质越过这条线的速度。 而欧安世界则是一个“面”，理论上一次性的投送量，是线段的平方数量级。 现在岚帕兰正站在这样的一条“线段”前面，看着荣恩大区蒙蒙亮的阳光洒到自己这边黑夜的世界中，心里琢磨着，“线段”投送量的上限，就是光速了吧，同时不由得心里感叹——还是这种“能看得见对面”的传送门才对味，才更有“魔法”的“feel”啊！ 传送门就如同一汪竖着湖水，朦朦胧胧显现着荣恩王城近郊的倒影。 马鲁斯向开启传送门的魔法师确认维持时间后，向还在欣赏传送门光影特效的岚帕兰道：“大人，我们快点过去吧，魔法师的魔力消耗很大。” 岚帕兰收回思绪，当先跨出一步，同时又想到了欧安世界的通行证流程，询问道：“传送就是这样直接来去的吗？没有人看守，没有人收费的？” 马鲁斯被问得一愣：“啊？不都是直接过去的吗，人多的时候排下队而已。” 岚帕兰喃喃重复了遍：“排队，直接用……” 他还是不太理解，但又不清楚如何能把自己的疑问表达出来……有种不懂卫星定位是怎么利用相对论原理实现的，只知道可以这么用的感觉。 两人一前一后迈过传送门。 岚帕兰进行着希格斯感知，没有穿过窗户纸的感觉，传送门所处空间，两边环境已经融合。 而又向前迈出一步，就明显感觉出传送门两边，由于地理空间相隔万里，环境中的希格斯波动存在细微的不同……再回头看去，只见位于西卡森城内魔法师工坊里的传送门场景，变得朦胧模糊一片。 马鲁斯隔着传送门，向对面的魔法师交谈了两句后，魔法师躬身领命，然后传送门从边缘开始涟漪波动，如石头沉底，不再波动荡漾的湖水般，“湖面倒影”快速归于平静直至消失，可以看见被门后面“倒影挡住”的田野土地了。 清风吹过，土腥气里带着晨露的潮湿，气温大约23度，微凉但是不冷，长袖短衫都可以，怕着凉的话最好再穿件马甲……岚帕兰感受着四周异世界气息，最后转了一个方向，面朝曙光，拥抱晨曦，赞美太阳。 一边环顾四周，继续默默感知着，一边随口向马鲁斯发表感想：“我大概能理解一点传送门了……真是一套精密的希斯能量应用流程，这边应该说是种，‘魔力’循环模式吧……只能固定传送到这里吗？” 说着踩了两下脚底的魔法阵石台——一座用数十块大石板，拼出来的，一处面积比篮球场中心圆稍大点的平面法阵…… 每块石板上的刻痕虽然很深，但棱角全部被磨圆润了，就如同那些不停人来人往被磨平的台阶一样，边缘被磨圆，中段被踩塌陷。 这些石板虽然被风吹日晒，被人踩来踩去都包了浆，充满岁月风霜的痕迹，但表面却没有丝毫落灰，更没有尘土草叶沙渣，干干净净，看起来应该是每天都有人在打扫的样子。 不远处又有空间涟漪波动形成，虚空之中，如同一颗石头落进空间池塘里，涟漪瞬间扩散开去，门另一头的影像，由无到朦胧，一个新的“水中月”传送门就此形成。 下一秒，一队全副武装冒险者气氛的队伍，从“水中月”里走出来。 岚帕兰注意到他们脚下也是有一座“传送门魔法阵”的。 那队武装人员走出来后，打量四周，警惕着岚帕兰方向，在辨别完方向，商量一下后，就开始朝着荣恩王城城门方向前进…… 他们人虽走远了，但却还时不时一个个扭头打量，朝着太阳整个人站得笔挺，双手高举，摆出个“y”字形姿势的岚帕兰。 “大人，你这姿势是？”马鲁斯也挺好奇的。 岚帕兰伸够了懒腰，收回赞美太阳的双手，随口胡扯道：“这是我的信仰仪式，是我们太阳教派的教礼。” 马鲁斯：“太阳教派？啊，是救世主大人原本世界的太阳教派吧，那跟我们这的太阳教不一样。” 岚帕兰：“这里也有太阳教？也对，恒星宇宙的居民肯定都会有太阳信仰的……我们边走边说吧，你跟我具体讲讲传送门的事情……” 马鲁斯：“好的，我们到大路上面走吧。” 其实他们距离荣恩王城的城墙并不远，传送门应该处于城墙上炮塔等各种远程攻击手段的射程范围以内。 一路路上，岚帕兰从马鲁斯口中得知了不少传送门相关的情报—— 刚刚他们来回使用的“传送门魔法阵”其实有两种，分别是“传送台”、“传送门”，但都相当于是一种“坐标定位”。 借助传送台施展的传送魔法，叫做“回城术”，是一个1级魔法，因为是使用现成的“传送通道”，所以对魔力的消耗很低，但坏处就是得“排队”，得等传送台空着没人用……这就把“线段”的劣势体现得淋漓尽致。 毕竟现实不是游戏，由于泡利不相容原理，客观物质，绝对不可能像游戏里的人物那样能重叠在一块，一个传送点上能重重叠叠站上个千儿百八个玩家…… 所以现实里，对于荣恩王城这种交通繁忙的大城市来说，解决排队的办法自然只有修建大量传送台。 回城术，除了学习难度低，魔力消耗少外，最大的优点就是，可以通过卷轴、道具施展，自行车一样，平民也并非用不起，相当普及，各种商店都会有贩卖，为了应对大规模使用的情况，城外就会修建一堆“公共传送台”，越大的城市，贸易繁忙的重镇，传送台就会越多。 如果这是一个游戏的话，为了节约游戏资源，一个地点就只会有一个传送台，不会为了商人、旅行者们现实出行考虑，而修建一堆。 第57章 不准睡懒觉都起来加班 而至于“回城术”这个魔法，并非必须站在传送台上施展。 只看回城术魔法成功后的具体效果的话，感觉就是“瞬移魔法”，施术者原地消失，只不过最后会出现在传送台上、传送门里……虽然移动的位置固定，但优势是魔法等级低，只有1级，就算不会魔法，也可以借助卷轴、道具施展。 另外，低级的回城术，还有一堆限制跟条件，马鲁斯表示一时半会儿说不完，每个魔法都是很复杂的学问…… 而岚帕兰在西卡森时，由魔法师们通过传送门施展的传送魔法，也可以说是回城术，算是“私人通道”，但更加安全保险。 跟“公共传送台”相对应的自然就是“私人传送台”，就是私人飞机的感觉，使用“公共传送通道”到“私人传送台”也有排队的可能性，而用“私人传送通道”的话，只要目标地不是一直被占用着，就可以插队。 而所谓，“私人传送通道”，就是“传送门”、“短瞬移术”、“瞬移术”、“随机移动”等等中高级魔法……岚帕兰的理解，就是自己拉一条“龙脉”感觉。 大魔王世界没有龙脉，也可以说处处都是龙脉，因此传送移动起来，比欧安世界容易实现，建立传送台根本不用做龙脉勘察。 岚帕兰摸了摸套在左手上的万界古道开发的便携传送门…… 看来在大魔王世界只要自己进一步学会了传送系魔法，可能不用靠这个装置就能穿越回万界古道了。 岚帕兰心中一边琢磨着传送的事，一边看着前方城门处聚集着的人群，皱眉打断了马鲁斯对传送门的滔滔不绝：“……前面怎么回事？城门没开的样子？一般几点开门啊？” 其实老远就看到高大的城门前，聚集了数百号人，没人维持秩序，所有人也都不排队的，随着时间流逝，四面八方汇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挤在一堆，人声鼎沸。 虽然是一大早，但由于有公共传送台的存在，所以除了广域市十里八乡进城赶集的人外，还有不少明显不是村民的人，看打扮应该是冒险者、雇佣兵、商人、学者、旅行者、宗教人士。 马鲁斯看着几十米外紧闭着的城门，倒是挺胸有成竹的道：“一般来讲，城市应该都是天没亮就会开门的，让商贩、农民到城里市场上做买卖……今天会这样应该就是大人说的，昨天被袭击的原因，城里恢复前，应该都是不会开门放人进城的了，等下城头就会放个吊篮下来，吊个官员下来向城门口聚集的人说明情况。” 岚帕兰瞬间明白了：“城里确实一片废墟，怕涌进城的人多了，场面混乱控制不了，就算没趁火打劫心思的人，也会忍不住偷偷摸摸搞点是吧。” 马鲁斯：“是的……以大人的身份，现在到城下喊话，就会有吊篮下来把大人运进去。” 岚帕兰点点头，表示了解。 此时一直走在他们前面的那支冒险者队伍，从人群里挤出来，挪到了路边草地上，商量起如何应对大门关闭进不了城的情况，同时目光还在偷偷打量岚帕兰，现在关注点都在他的荣恩魔法骑士团披风上…… 岚帕兰挪到另一边草地上，询问常识道：“……路上遇到了陌生人，一般会不会打招呼的……我是说，点头致意一下，随口说句‘吃了吗’？” 马鲁斯虽然疑惑，但还是尽量解答：“那个，我的话，不是有什么事的话，一般不会主动招惹陌生人的吧……完全陌生的人，交错而过，会互相说句‘神灵恩典’之类的算是打招呼吧。” 岚帕兰看看四周，思维跳跃到了其它事情上：“啊，挺麻烦的……你喜欢哪种抱着的姿势？” 马鲁斯跟不上他节奏了：“啊？” 岚帕兰直言道：“我决定直接飞进城里去了。” 马鲁斯：“哦……啊！那个，能不能不要抱着我飞？提着我的一只手就行了……” 岚帕兰咧嘴：“嘿，开玩笑的……碰不碰你都一样，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而已……芜湖起飞——” 语毕，两人拔地而起径直朝着荣恩王城城内宫殿群方向飞去…… 其实刚刚岚帕兰灵敏的听觉，不小心听见了十来米距离外冒险者队伍的小声讨论。 他们在商量着，要过来找魔法骑士搭话，看能不能知道荣恩王城发生了什么，怎么不开城门，还说要是能跟着魔法骑士搞好关系，一起混进城里那就更好了。 而岚帕兰可没兴趣“接”这种送人进城的“npc支线任务”，懒得站在地面体验生活了。 于是，在荣恩王城对空防御体系反应过来之前，就飞入城市，径直落到了昨晚宴会大厅外面的草坪上。 岚帕兰以一个标准潇洒帅气的“超人落”姿势，砸落地面，就算是松软的草皮泥土地，也呈现出一块块的龟裂纹来。 而马鲁斯则是四仰八叉摔到了地上，然后翻滚，趴着呕吐起来……激烈的加减速度，让他这个高级铁汉子，也跟伊丽莎白那种小姑娘一样，吐得稀里哗啦。 哐当哐当——哗啦哗啦—— 一群着甲部队跑动中，铠甲甲片摩擦的动静十分好听。 岚帕兰降落不到半分钟，大队荣恩魔法骑士、持剑侍女就从各个角落涌了出来，见到是岚帕兰站在那里向大家挥手致意后，冲出来的男女战士们，收起武器，一层层单膝跪倒在地。 接着岚帕兰大声命令道：“管事的都出来，大臣什么的，我们提前开会了！啊，侍女姑娘们，帮我们准备下早饭，现在有点饿……” 还带着点点清晨睡意的王宫，百废待兴的荣恩王城，被他这一下回归给彻底炸醒了…… 一个小时后，王宫一处中型会议室里。 一张大约四张台球桌首尾相接大小的会议长桌上，多碧耶坐在东边主位上，她椅子后面架着象征最高权利的华盖，华盖后面则是一面空空如也的腻子漆墙面。 第58章 就算是自己召唤来的救世主还是更愿意相信记忆中的那个人 主位后面的整块墙壁上，原本挂着的是四色双炎纠缠图案的人类帝国国旗，以及象征人类帝国力量之源的“秩序王冠”纹章盾，现在已经全部撤除，而涂装了“洁白净尽之神”徽记的旗帜，则披挂在华盖上。 长桌两边都是洁净军核心大臣。 多碧耶左手坐着军事领袖，右手边坐着文臣。 所有人按照官职、等级落座，身份越高的人自然坐得离多碧耶越近，德罗塔斯就坐在右手边第一位，大柏恩坐在她左手边第一位。 而整个会议室里一共有5、60号人，长桌上只坐了20多人，虽然桌子没坐满，但剩下人都是没资格上桌子的，只能站着旁听，连发言都不准的…… 会议室两侧墙壁距离长桌座位约有两米多。 不配上桌的重要人物们，就靠墙或站或坐。 其中有资格坐着的人的身份，自然又要比站着的高……比如伊丽莎白就贴着左边墙壁站得笔直，只不过她的位置在左墙第一位，显然这是由于她是公主贴身女仆的原因，没人敢比她位置靠前，这就让岚帕兰跟她距离近了，所以会议开始前，岚帕兰不停向她眨眼、做鬼脸逗她玩。 至于岚帕兰的座位。 本来他是坐大柏恩现在座位的，但多碧耶把自己的椅子往右边一挪，让岚帕兰跟她一起坐到了正东位置的华盖之下，原本左手边人员的座次自然就依次递进一位…… 所有人坐定，德罗塔斯咳嗽一声，开始主持会议：“咳哼，现在第一个议题，不是关于荣恩大区城镇接收，以及重建的问题，刚刚私底下，救世主大人跟我大致讲了下——大人昨晚攻打了丹克敦大区首都城市西卡森……” 嗡嗡嗡—— 长桌上顿时小声议论起来，所有人都震惊于这件事情。 多碧耶今天没穿昨天魔法圣殿里的那身洁净魔法公主装束，也不是晚宴时的女式帝国正式宴会装束，而是一身看着很普通的公主长裙…… 此时她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从岚帕兰出现在她视野里开始，就一直满是抱怨、怒气地盯着他……见会场闹起来，就拍拍小手，等大家稍稍安静下来一点后，压抑着情绪开口道： “让我们听听救世主大人，以及西卡森剑士团副团长，大剑士，马鲁斯大人，说说发生在西卡森的事情吧！你为什么跑那么远去？没把领主玛丽安怎么样吧？让我知道你欺负了我老师的话，可有你好看的！” 会议室的众人目光齐刷刷投向，一直站在岚帕兰身后五步开外，像是跟班的魁梧陌生男人，现在他们才终于知道了这个人是谁…… 刚刚吃早饭的时候，马鲁斯卸掉了他的铠甲，然后为了过来开会，他跟岚帕兰一样，专门换上了一套荣恩贵族装束，看上去就跟在场的大臣们没什么两样了。 面对身旁公主的不客气，岚帕兰向身后的马鲁斯招招手：“具体发生了什么，马鲁斯将军，先从你的视角说一遍，我来做补充。” 马鲁斯先是向在场所有人行了个礼，算是打过了招呼之后，先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缓缓说起发生在西卡森白天的事情…… 他这一讲就是半个小时，主要说了他看到的大殿广场事实，以及之后审问中，得到的西卡森高层秘密背叛人族，以及玛丽安是策划荣恩王城袭击事件的幕后黑手的情报。 岚帕兰则时不时补充一下战斗，以及地下城的情况，讲了荒铁恶魔的事情，至于从玛丽安那里获得的内幕消息，这么多人又是当着多碧耶的面，不太好说出口，以后等有机会，单独跟塔罗斯他们几个可以信得过的讲讲…… 而在听报告的过程中，会议桌上的老狐狸们，有的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声色，有的把表情写在脸上，有的破口大骂人族叛徒，以至于马鲁斯的叙述一次次被打断。 而其中表情变化最激烈的，自然就是多碧耶了…… 最开始她气鼓鼓盯着岚帕兰，是因为听说他又偷偷溜出去，打下了一座城市，没带她一起不说，事前事后都没告诉她。 半夜不睡觉，跑出去玩，而且还是攻城，打打杀杀，这么刺激的事情！居然不叫上自己，多碧耶真是气死了！ 但是随着马鲁斯的描述，多碧耶注意力渐渐转到西卡森的事上，而在听到关于玛丽安的报告后，从最开始的震惊，不可置信，到惊骇不可思议，再到想反驳却欲言无词，最后到三观尽碎了还是根本不相信，一脸不愿意相信的纠结模样。 总之，她精致的小脸蛋，全程涨得通红，只不过涨红的原因却是不尽相同，互相矛盾……气愤、狂怒、愤慨、悲愤、哀伤、质疑，结果就是千言万语说不出口，只能涨着小脸瞪着岚帕兰，仿佛要生吞了他，仿佛他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一般…… “……最后，救世主大人，让我这个有嫌疑的人，暂时担任领主一职。”最后马鲁斯总结成词，把王座灰色宝珠放到了长桌上，岚帕兰的面前。 多碧耶盯着哈密瓜大小的宝珠，小小的胸脯剧烈起伏着，依然是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也不知道她是在气玛丽安的背叛，在气马鲁斯在“乱污蔑”，还是在气自己根本不了解她童年的魔法老师，又或者三者都有…… “我可以看看吗？” 德罗塔斯指了指桌上的王座。 岚帕兰手指虚空一弹，宝珠就自己滚向右手边：“请。” 会议室里响起小声议论，此时主要疑惑集中这王座真伪上…… 德罗塔斯接过宝珠先是一番触摸，然后施展魔法进行鉴定，表情满是困惑：“……救世主大人，大家都在怀疑这颗西卡森的王座……确实外观上就跟我记忆中的不太一样，另外……如果这是真的王座，现在拿到了这里，西卡森会怎么样，救世主大人知道吗？” 岚帕兰：“知道的，直接受到来自太阳的‘魔力轰击’，比如人类这些高等生物，就会慢慢得病，直至死亡。” 当年第一次被召唤，听碧丽涅他们解释说明这块时，岚帕兰就感觉像是在听核辐射危害、辐射病的介绍…… 第59章 不可能绝不可能 “啊！”马鲁斯大惊，“怎、怎么会这样！我、我根本不知道王座是……” 岚帕兰大惊：“诶？你居然不知道？” 马鲁斯：“我……” 德罗塔斯代为解释：“一般来说，普通人确实不会了解王座的本质，毕竟保护王座的存在是毋庸置疑的常识，以至于大多数人都忘记了为什么。” 马鲁斯急了：“那，那怎么办？这王座是真的？我印象里玛丽安的法杖也不是这个样子的……” 有好心大臣安慰马鲁斯道：“没事，就算失去‘魔力天穹’短时间内也不会出大问题，体感上可能会酷暑干旱，人也能几年没事……” 也有刻薄的大臣道：“慌什么，商旅、冒险者都是传送旅行的吗？” 马鲁斯松了口气：“我们离开才两个来小时而已，没事、没事……” 德罗塔斯继续把玩着宝珠，摇摇头又点点头：“外观完全不一样，内在也不太一样，怎么说呢……感觉‘像’也‘是’王座的存在……救世主大人能说说怎么回事？” 议论纷纷的会场安静了下来。 岚帕兰进行说明：“玛丽安施展了一个传送魔法，把原来的王座给炸了，然后我随手捏了一个新的……” 嘭！ “不可能！”多碧耶拍着桌子跳了起来，直接站着瞪视岚帕兰。 岚帕兰撇撇嘴，伸出右手：“不信的话，我现在再‘捏’一个给你……” 德罗塔斯也帮腔道：“我们都见识过救世主大人的魔力，强大的魔法师确实是能制造出王座来的，应该说，当年我们就是靠着人造王座、天穹水晶扩张发展国家的……我就说呢，难怪这个王座有种‘劣质’的感觉，救世主大人并不擅长制造王座……” 多碧耶：“我——是——说——老师不可能毁了王座！！” 岚帕兰不理臭小鬼发脾气，只跟德罗塔斯对话，大方承认：“不是不擅长，是根本就不会，我只是凭着记忆，复制了它时时刻刻散发的魔力，‘希格斯波动’，毕竟它一直在‘干涉着地区希格子’，形成‘希格斯场’效应，也就是‘魔力天穹’，就跟行星磁场偏转太阳高能粒子一样，魔力天穹偏转着更希格子射线攻击……” 德罗塔斯对岚帕兰唠唠叨叨的描述，给出的评价是：“听不懂……都是救世主大人世界的词汇吧……” 会议室里又议论纷纷起来。 岚帕兰：“反正意思就是那个意思，让我看看王座，就能复制出个有本地区‘魔力天穹’功能的王座来，大概60%性能？总之是个瑕疵半成品。” 德罗塔斯：“已经很厉害了……” “不是！！”感觉被遗忘了的多碧耶，歇斯底里大叫起来，“我不是说什么假的瑕疵品！我是要说玛丽安不可能是——叛——徒——” 她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整个人都激动得在颤抖，甚至气的、怒的、委屈的眼眶里都有泪花在打转了。 而抬眼看见臭小鬼一副被气哭模样的岚帕兰，嘴角却忍不住高高扬了起来——他不是在嘲笑多碧耶快哭了，而是在乐玛丽安说的是真的——明明是在坏心眼地把臭小鬼往死里坑，这个臭小鬼居然还傻乎乎的，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对她坚信不疑。 不由得就想到了一个可以进《列秋文选》的名场面，脱口而出小品《卖拐》里的名台词，坏笑着道：“……过分啥，他还得谢咱呢！” 多碧耶跺脚：“谁会谢谢你啊！谢你什么啊！臭泥佬！！” 德罗塔斯皱眉：“公主殿下……” 多碧耶侧过身去：“哼！” 德罗塔斯起身向岚帕兰道歉：“抱歉救世主大人，玛丽安大人跟我们公主殿下关系匪浅，所以一时不敢相信而已……伊丽莎白，带公主殿下去整理一下仪容。” 伊丽莎白靠近：“是。” “不要！”多碧耶先瞪眼让伊丽莎白停下，然后转头瞪向德罗塔斯，“别再把我当小孩子了！我要在这里把事情听完！听他把话说清楚！！” 嘴上说着最强硬的话，右手手背则快速抹过双眼，擦掉不争气快要满溢掉出来的小珍珠…… 虽然是一只臭小鬼，但也正是由于还是个小鬼，现在人家都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了，岚帕兰自然不会还跟她纠缠对线…… 甚至恍惚间仿佛看到了自家的小老婆。 埃米汀她也差不多这个情况，面对自己最亲密信任母亲的敌对行为，更因为自己体内的基因问题，生气委屈掉眼泪得不行…… 此时再面对重新咄咄逼人怒瞪而来的多碧耶，岚帕兰心态平缓了不少，向黑着脸被夹在中间，并不太擅长这场面的老魔法师，放缓了语气，道： “德罗塔斯，最后见到玛丽安的是我，关于她的各种说法，马鲁斯也是听得我的一面之词，在抓到她，跟她当面对峙之前，怀疑我的话，认为她没有做那些事也是正常的。” 多碧耶声音老大了：“可不是！玛丽安人真的好！任何时候都在为我着想，当年为了培养娇生惯养的我，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力气！后来我要转阵营，信奉洁白净尽之神，她也是第一个支持我！方方面面给了我们巨大帮助！没有她的帮助，我根本就走不到现在！召唤不了救世主！！这些事，你们都忘了吗？！” 最后是冲着在场所有人咆哮。 会议室里一时鸦雀无声。 现在没人敢开口说话，触洁净魔法公主的霉头……毕竟靠杀人杀到300级，对死亡习以为常的臭小鬼，过去是真直接动手杀过谏言大臣的。 无邪的孩子往往是最可怕的，教什么就把什么当常识了。 现在还敢开口的，只有那个男人了…… 她肯定支持你造反啊！她巴不得你们一家贱人自相残杀呢…… 岚帕兰心里疯狂吐槽，嘴上道：“咳哼……所以在没有抓到她本人之前，玛丽安叛变的问题就先搁置吧……现在需要处理的问题是新地盘接收以及已经认罪了的人……当时，我就是感应到西卡森城里有大量炎兽人的‘气味’，才杀过去的。” 第60章 x类型模拟经营游戏玩多了纸上谈兵还是没问题的 马鲁斯上前大声道：“听从救世主大人命令！我代表西卡森剑士团向洁净的魔法公主，多碧耶殿下，献上宝剑跟绝对的忠诚！” 说着就退开几步，找好方位后，向多碧耶单膝跪地。 “……”多碧耶愣住，不管是表情还是心态一时都转换不过来。 能面不改色，快速切换状态的，只有专业政治生物了。 坐在德罗塔斯旁边，右侧第二位的一名胖胖壮汉，突然向岚帕兰开口道：“救世主大人，您攻下了西卡森城，以及荣恩大区的城镇后，都让他们向公主殿下效忠的？为什么不让他们效忠于大人您自己呢？我这里只是一个疑惑，没有别的意思，毕竟之前历代救世主大人，一般都是让大家效忠于他本人的。” 岚帕兰看向乍一眼很壮实，但其实全身都是肥肉的大臣，目光不由自主地盯着他衣着上那突兀的宝石领结看……先没有理会他的疑问，而是先反问了一句：“我们昨晚见过的？你是？” 德罗塔斯为两人介绍道：“这位是我们荣恩王城的财务大臣莫约拿大人。” 莫约拿起身向岚帕兰恭敬行礼：“见过救世主大人。” 岚帕兰摆摆手算是认识了：“行吧……” 多碧耶对岚帕兰的随便态度十分不满，抓住机会，冲着他大声滔滔不绝起来： “莫约拿大人可是一个大好人！他本来是咱们荣恩大区的第一富商，但当听说本公主的伟大致向之后，就毅然决然把所有家产都捐了出来，这才让我们的事业得以进行下来……能召唤你，可以说多亏了他！” 看着高高在上，一副施舍态度的多碧耶，岚帕兰一句“谁稀罕被你召唤啊”硬生生憋了回去，还只是轻飘飘吐槽了句：“……那我还要谢谢他咯。” 多碧耶鼻子一翘：“当然！” 莫约拿：“不敢不敢。” 德罗塔斯：“咳哼……马鲁斯大人还在等着受封呢，我们是不是……” 于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还跪在华盖旁边，被晾了半天的马鲁斯身上。 马鲁斯本人倒是完全不介意地模样，再次大声道：“我，马鲁斯，以及西卡森剑士团1800名大剑士，向洁净的魔法公主多碧耶殿下献上忠诚与荣誉！” 这次伊丽莎白反应很快，抽出自己的佩剑，跑到多碧耶脚边半跪下来献上。 多碧耶起身接过佩剑，挥舞凌空虚写一段文字之后，右手持剑指天，左手按到马鲁斯的头顶，大声宣告：“洁白净尽之神见证！我洁净的魔法公主多碧耶，接受马鲁斯以及西卡森剑士团的效忠！封赏待议，先保持原职！” 马鲁斯双手做剑士礼：“谨遵殿下意志。” 岚帕兰反坐椅子上，趴在椅背上开心吃瓜，看了一场本土受封仪式……见他们完事，忍不住发问道：“那个……马鲁斯，我记得你是副团长吧，你就能代表你们全团所有人啊？你们正团长呢？” 马鲁斯起身满脸古怪地看着岚帕兰：“大人不知道？我们团长蹲牢里了，而且还是大人亲眼确认过的叛徒……” 岚帕兰：“啊？哦，行吧……” 马鲁斯：“也对大人应该不认识他……总之按照规矩，现在由我这个副团长全权负责团里内外大小事务了。” 多碧耶一边把佩剑还给伊丽莎白，一边小手一挥道：“现在你就是正式团长了，以后西卡森剑士团你最大！” 她现在心情好了不少，想着手上多了1800名大剑士，心里真是美滋滋，但一想到玛丽安老师的事情，心里又是一酸…… 马鲁斯起身后连忙躬身接受任命：“谨遵殿下意志。” 莫约拿：“……那么我们快点开始安排荣恩大区还有西卡森城的接收工作吧！我们手头上没有那么多现成的行政管理官吏能派出去的，只能让当地官员继续工作。” 就这个问题，会议室里有议论纷纷起来，大多数人认为不能用当地官员，光一个阵营问题，那些人忠诚心就很难保证了，更别说还可能有异族的奸细。 而且他们洁净军内部本来就有叛徒问题，再加上跟人类帝国之间的微妙外交关系…… 实在很难安心把地盘交给原班人马管理。 伊丽莎白拉好椅子，让多碧耶重新坐下，然后她自己就站在了椅子一旁，而马鲁斯也自觉地站到了多碧耶身后……他们两个保镖一男一女，一左一右，看起来倒挺郎才女貌的。 德罗塔斯等大家一阵发言后，向多碧耶总结道：“……确实不能让原本的官吏继续干下去，他们现在屈服于救世主大人，但人类帝国使者一来，他们就会直接倒戈……” 莫约拿环顾一圈，包括那些没资格上桌的人：“但我们现有能用的官员，都在这间房间里了，只是荣恩大区的20座城市就不够……大家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没有，如果没有的话……” 不等他把“如果”后面的话说出来，岚帕兰直接插话发言道：“这还不简单！没必要从上到下全是洁净军的人，那肯定不够……基层行政官吏互换，全部打乱，新人不清楚当地情况无所谓，只要清楚办公流程，去慢慢重新认识当地居民、街道、商户，你们只需要安排人当最上头的城主看着就行了……一时行政效率低下是没办法的，但只要忠诚，一心向着多碧耶公主，其它都是小问题！” 他在地球上，一堆“国家经营模拟”4x类型电脑游戏可不是白玩的，各种各样国家治理方案、政策、理念，他可是信手拈来、张嘴就来，纸上谈兵高手。 问明白“官吏互换”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后，一时间会议室里的所有人议论了起来，大家都觉得把所有城市的旧基础官员一锅烩后，打乱重分是一个好办法，十分具有可行性…… 官吏们到了新城市，就算不熟悉地方情况，但只要工作经验还在，一开始办事慢无所谓，干上个一年半载，迟早能恢复行政效率。 第61章 外部危机一结束就开始内耗，还挺享受被当救世主的 会议桌上大臣们一阵议论纷纷，明里分析着每个岗位城市重要程度，暗里不断提着自己有个旧部下能力强资历深，似乎都忘记了谁才是那个拿着切蛋糕刀子的人……最后只有莫约拿，进一步向岚帕兰搭话，并提出一些疑问：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先，救世主大人的智慧确实非我等凡人所能比拟，虽然万事都要请示救世主大人不太合适，但毕竟城市都是救世主大人征服来的，具体要怎么让当地官员们服从安排，也只能劳烦救世主大人……要是他们不配合，闹起事，不办事，虽然不会影响任何大局，但再小的骚乱，也是内部消耗，不划算的。” 岚帕兰：“确实不划算，两个大区刚刚都遇到过大叛乱，一直乱着不好。” 德罗塔斯表示赞同：“乱局迅速结束了是我们现在的优势，这给我们在人类帝国面前争取到了时间，是我们的政治资本，不能浪费在不断的小麻烦上，会让各个城市再次倒向人类帝国。” 某大臣：“快速稳定局势，官员派遣十分重要，稳定民心，只要让平民们觉得我们的到来，跟原本的统治没两样就行了。” “哎呀，这好办，我来的时候就想好了……”岚帕兰说着就回头看向马鲁斯，“马鲁斯，我让你审问叛徒奸细，让他们交代同党来着吧。” 马鲁斯：“是的大人！他们所有人都交代出来了一堆人！” 岚帕兰：“然后我没把已经审问好的名单一起拿过来对吧。” 马鲁斯：“是的大人，留在了领主办公室里，由我们大剑士看着在。” 德罗塔斯不解道：“既然都已经审问出来了结果，那为什么不把叛徒名单一起拿过来呢？我还是认识不少西卡森人士的，可以先看看名单，看叛徒们有没有说谎，乱指认……” 会议桌上不少人也纷纷表示自己在丹克敦大区有熟人，可以提供一些人物信息以供参考。 “哼。”多碧耶一直气呼呼地闷哼个不停，但由于还没想清楚要说些什么，怎么说，所以暂时也就只是在一旁生闷气，看谁都不顺眼，随积极发言就瞪过去，“哼——” “呃——” 吓得不少仗着认识人，想积极表现的大臣噤声。 而岚帕兰这边，听着大家一番疑问，当然不可能说，他当时只是没多想，单纯懒得把名单拿着了……本来他待在办公室里，也不是在等审问结果的，而是学习学习书本常识，顺便等荣恩王城天亮，却没想到现在又可以歪打正着一番，接着神神秘秘道： “我是故意留下名单没拿的，然后这第一份名单会消失不见……” 马鲁斯急了：“啊？！不可能，我的人绝对忠诚，交代了看着文件，就绝对不会动……” 莫约拿只是淡淡就事论事：“但是西卡森剑士团，正团长都是奸细……” “……”马鲁斯一时语塞。 岚帕兰摆摆手：“放心，不关大剑士们的事，是我要它出事，它就得出事……是不是真有问题，还不是我说了算。” 多碧耶忍不住没好气道：“有话直说啊！” 莫约拿马上反应过来：“啊！难道大人的意思是——故意造成还有叛徒还在领主府，并且能自由出入领主办公室的假象？！” 这一下在场不少人都一脸明白了的表情，而不明白的人里，自然包括多碧耶…… 岚帕兰点点头：“没错，这样就能进一步扩大范围了，就算不伪造名单，也能以所有人都有嫌疑的名义，把所有西卡森官吏调离原岗……背叛人类，勾结异族的重罪之下，他们有再多怨言也只能配合我们的安排了，向民众们发出公告说明情况，所有人都不会有意见了，不会质疑调走原本老官员们……” 莫约拿接着道：“不配合的人，就把他写到伪造的名单上，强行调离，甚至直接抓起来……对配合我们安排，换到其它城市工作的，就许诺他们，只要好好干数年，等洗清嫌疑后就放他们回原本的城市，这样可以进一步分化瓦解，我们的统治将无比顺利……救世主大人的智慧真是令人叹服！我们有救世主大人，何愁大事不成啊！” 于是在这个老人精的带领下，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对岚帕兰歌功颂德的声音。 岚帕兰很是受用，摆摆手道：“那里那里，具体操办的事情还是得由你们来执行……到时候让马鲁斯拿着名单跟你们一起行动，两个大区联合执法，毕竟荣恩王城的炎兽人，都是来自西卡森的……要不，干脆把两块大区的官吏，从城主到下面的看门卫兵都互相调换了。” 德罗塔斯疑惑：“救世主大人攻下了丹克敦大区所有城市？” 岚帕兰：“没有，但也用不着我出马了吧？需要我去扫荡吗？几小时的事……” 多碧耶欲言又止：“……” 马鲁斯向岚帕兰说明：“丹克敦大区从玛丽安接手以来，效忠的对象就是‘领主’而并非个人。” 岚帕兰：“那现在领主自然就是多碧耶了，到时候不听话的城市，跟我说一声，我亲自去解决。” 马鲁斯：“还有这王座……” 德罗塔斯：“那大人能不能……” 岚帕兰：“不能……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刚刚扯到手搓王城的时候你没来得及问的吧……明确告诉你，不能。要怎么说呢，这个赝品仅有的‘魔力天穹’功能，也是靠原本王座碎片来激活的……份量刚好的原本王座碎片……” 德罗塔斯：“原本王座的碎片啊……而赝品也只能在原本的环境中展开‘魔力天穹’。” 岚帕兰就觉得，大小份量合适的王座碎片，就相当于是计算机芯片，他可运算不来“魔力天穹”那么复杂的，魔力编织的线路图，他最多只能做到给这颗芯片造个供电外壳而已。 所以看似无比逆天的手搓王座能力，其实只是一种取巧手法而已…… 当然，岚帕兰不可能揭自己的老底，他还挺享受被这些人当救世主膜拜的。 第62章 在恶梦的源头就是很难睡安稳，算是某种心理创伤了吧 一直没怎么发表意见的大柏恩这时开口道：“为了我们的领主，多碧耶公主殿下，就由我们洁净军跟马鲁斯将军配合，拿下丹克敦大区吧。” 马鲁斯欣然应允：“乐意之至。” 有官员想到之后人事的庞大工作量，不由得小声感叹：“果然扩张领土没有那么简单的啊。” 德罗塔斯则感叹岚帕兰的强大：“救世主大人谦虚了，就算这样也已经很强大了，人造小一片魔力天穹，获得土地，那也不可能一‘捏’就成了的，需要我们施法者好几年的努力。” “行吧。”岚帕兰伸伸懒腰，扭扭脖子，发出一阵咔咔哒哒的骨骼位移声响，“那么，没有其它事情了的话，我去睡觉咯……具体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我就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吧。” 莫约拿连忙起身向岚帕兰自荐：“我来主持官员调岗事宜吧！” 岚帕兰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多碧耶：“你的领导是她，跟你们的公主殿下说。” “……”莫约拿尴尬地坐下。 马鲁斯则紧随其后追问岚帕兰：“那办公室里的那叠名单，这个计划，具体怎么执行？” 岚帕兰想了想：“你回去后，找个众目睽睽的场合，锁到一个地方，等我睡醒了就过去偷走。” 马鲁斯：“好的，我先回西卡森？保存地点之后会告知大人。” 德罗塔斯：“团长先回去稳住局势吧，丹克敦大区现在还是夜晚吧，为天亮后做好准备，毕竟你现在还是救世主大人任命的临时领主。” 马鲁斯还没来得及回话，多碧耶就又跳了起来：“我跟他一起去西卡森！” 德罗塔斯：“公主殿下……” 多碧耶坚定无比，不容置疑地直接大声道：“你们说的我一直在听着……不是说抓了很多人族叛徒，异族奸细吗！都是我玛丽安老师的党羽是吧，那我要亲自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看西卡森，我荣恩大区发生的事，到底是不是他说的那副模样！” 说话间死死瞪着岚帕兰。 会议室里大家都议论起来，确实刚刚完全没人怀疑过岚帕兰话的真实性，首先，是因为他的实力大家都见识过了，他想要得到什么，凭力量就可以获得一切，根本必要说谎，玩任何花招。 其次，就是马鲁斯的身份被认了下来，有人证在，就进一步增加了岚帕兰言词的可信度。 还有丹克敦大区的王座赝品，作为间接物证。 最后，更关键的是一点是大家都知道他是“来自完全不同世界的救世主”，绝对局外人的身份，就让岚帕兰说的每一句话都显得那么可信，至少他绝对不可能是内鬼、奸细。 所以，虽然多碧耶的怀疑是合情合理的，但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公主殿下又无理取闹了。 岚帕兰从最开始的想法就是让着臭小鬼，所以这时干脆站起身来：“啊，是是是，那之后的事情我更该避嫌不参与了是吧……忙了一晚上，回去睡觉了。” 德罗塔斯连忙跟着起身：“救世主大人辛苦了。” 在座的其他人也纷纷起身。 伊丽莎白是安排给他的侍女了，于是迎上一步：“大人，我来带路。” 岚帕兰拒绝道：“不用，我认识路……你陪着公主吧，她更需要你。” “……”伊丽莎白一时不知所措，而岚帕兰已经远去。 会议长桌华盖一端热烈讨论着，做着决策，而随着距离华盖越远，在座的人越少开口，这些没参与讨论的大臣将军们，此时纷纷起身向经过的岚帕兰躬身告别…… 于是整张会议桌以及墙边旁听的人群，一半朝向多碧耶方向，一半朝向大门出口方向，这场面正是如今洁净军某种内部格局的写照…… 大柏恩已经不理岚帕兰了，转向多碧耶道：“我自然是得陪同公主殿下一同前往的。” 德罗塔斯看岚帕兰已经推门离开：“也好……伊丽莎白抽掉些持剑侍女，大柏恩带领魔法骑士作为公主护卫，你们一起跟马鲁斯过去吧……” 莫约拿：“再带些官员一起过去吧，按救世主大人说的，西卡森城里很多大臣将军都被抓了，不少还确定是叛党了吧，城市管理上应该没什么人了，所以，公主殿下，我这里有几个能力不错的，应该能帮上忙……” 会议桌上顿时开始争论安排谁的人一同前往。 而另一边。 离开会议室后，岚帕兰依然还是不放心在大魔王世界中休息，尤其是完全放松失去意识的睡着…… 一直以来自己是怎么睡觉来着？ 想着想着，岚帕兰突然感觉不会睡觉了，看着回廊外的花园，不由琢磨了起来—— 穿越前自不用说了，不是下班累成狗，倒床就睡着，就是放假通宵打游戏到晕迷…… 在大草原上的时候，有巡视军老婆们围着，安全自然没问题，出了艮星人那档子事后，尼娃、爱涅、思芙成了让他安心的保障，不带着她们，真不知道该如何安稳休息，毕竟跟艮星人在信息上的差距太大太大了。 后来去了奥透玛齐世界，一开始只敢在苍碧茹星上，乌金雪纱的“老巢”里休息，在挑选新阿格曼行星的时候，一段时间只敢在太空飘着放松，结果因为行星系内也全是不可名状的项目，才去到行星地面，找上asafi共和国政府。 待在跟地球21世纪相类似的现代化城市里，能让他稍微放心休息。 之后是急不可待地亲自跑去了巴尔达地区搞开发，直到拍死了区块大boss落骸之眼，召唤了轩辕舰战舰成员后，安全焦虑才有所缓解，能安心睡觉了…… “不对！宾馆里能睡得舒服了，是因为后来有了小月神啊！小月神！”岚帕兰突然懊恼地抱头叫道，“我是把她这个没敌意的小项目当自动报警器了啊喂！！” 虽然一开始，通宵站在床头像个鬼样俯视自己，有点小影响睡眠…… “啊！！” 本来悄咪咪一路跟在岚帕兰身后的一名小侍女，被岚帕兰突然发癫的一嗓子，给吓得叫出了声。 第63章 绮萝萝赚了钱就炫耀着开始升级狐狸窝了 岚帕兰回头看向呆萌的跟踪者：“有何贵干？” 小侍女不知为何，脚底一软，噗通跌坐在地，连忙改成正跪姿势：“我、我……我奉命代替伊丽莎白来……来服侍救世主大人！” 岚帕兰看向天空：“你回去吧，我想干什么你们看不住的，别再叫人跟着我了……目前我会一直帮助多碧耶的。” 不等小侍女回话，岚帕兰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不多时，他重新出现到了卫月之上，然后启动手环回到万界古道……他突然意识到大魔王世界传送门的一大缺点——两边直接都看得见，两头时空有直接物理上的物质交换，是直接连接着的同一时空的话，那他是无法通过这种传送门回到原初之光的…… 既然到了万界古道，自然得去万界交易所拜访一下，然后就看见听书先生在训女儿。 也不能说是在教训吧，看起来是乌金雪纱自己在罚自己，正低头跪坐在书店屋檐下的木地板上，而听书先生则是坐在园林的亭子里面喝茶。 “啊，岚先生来了啊，有失远迎！” 岚帕兰一边走进亭子里，一边挺古派地拱拱手：“先生客气了……” 他现在搞不清楚在这里是该跟听书先生握手，还是做奥透齐人的见面礼仪动作了，已经抬起来的手，无处安放了，就干脆拱了拱。 听书先生也拱拱手：“坐，喝点茶水吧。” 岚帕兰道一声谢后入座，同时眼神指了指书店房间方向：“……咋回事啊？” 听书先生坐下后叹口气道：“月神卢敏娜斯化身的事情，丫头觉得是自己监管的责任……每次做错了事，她都会这个样，其实我从来就没有怪她的意思……” 岚帕兰：“就是因为先生你不怪罪，她反而才会心里过意不去吧。” 听书先生喝了口茶：“是这么个理，但我又该怎么惩罚她呢？” 岚帕兰扳着手指：“比如，禁足个几天，好好干活，找回小月神前，不准跟狐朋狗友们玩了……” 听书先生一阵纠结：“会不会太残忍了啊？” “……”岚帕兰无语，“咳哼，你们家里事，先生自己拿主意……我过来看看绮萝萝的服务器，顺便要去一下做手环的几个商家，看看他们怎么说，要怎么处理小月神这事。” 听书先生：“好的，这里是相关商家名单，可让绮萝萝帮忙预约确认。” 岚帕兰起身拱手：“那我先告辞了，改日再来聊天。” 听书先生起身相送：“改日再备好茶。小月神的事情，劳烦岚先生多费心，尽快找到她。” 岚帕兰：“嗯，这是自然的。” 万界古道名字叫“道”，其实并不是个“街道”。 岚帕兰来到万界交易所院落大门，抬手脑内想着要去的建筑、街区、综合体名称，推开院落大门，一步跨过，就来到绮萝萝给的社区地址，站在了一个奇妙的绿茵空间。 有点类似大魔王世界的传送台的传送方式。 环顾四周，是一片独立的社区，再远的整个环境是独立的星空。这个社区为一巨型内环滚筒天体结构，抬头不是天空，而是其它房屋跟地皮。而面前一片草地上孤零零，是一座100多平方米的小平房，正是绮萝萝的家。 之前就听绮萝萝报告过，在这一段日子里，她靠着给岚帕兰一家子代理系统，当客服赚下的“钱”，开始升级她的工作、居住环境了。 现在来到人家草坪上，岚帕兰在推信里呼叫了一下绮萝萝。 绮萝萝此时正在忙活着箐少绍跟爱涅的任务，为她们提供信息支持…… 本来又接到老板骚扰电话，有点不耐烦的绮萝萝，一听是在看她的房子，顿时态度180度大转变，兴高采烈地介绍起她的改建计划，要把原本四室一厅的单身宿舍给扩建成了上下两层，至少500平方米的正经工作室。 随便介绍，这个社区是“学员”社区，零零散散有万余独栋建筑，除了学员公寓外，一般没进公司的人，也都会选择这样的地方住下，大多会像绮萝萝这样，自己租一片地，然后在上面盖房子。 谈话间，岚帕兰在草地外街道上漫步，围着小平房走了一段……这个社区户外看不到什么人。 绮萝萝给了他授权，让他对自己的租地拥有了改造跟使用权限，于是岚帕兰就能从街道上走到了她的租地上了…… 否则，看似是连续的平滑的时空，实际上没有权限的话，岚帕兰就永远无法从街道踏上租地的草坪，向着草坪迈出去的每一步，都会如同原地踏步。 此时，岚帕兰站到了原本只属于绮萝萝的草坪上，看着面前的一层小平房，越是走近，越是在整个空阔环境的衬托下，感觉仿佛是在一片一望无际大草原中，茫茫天地间，走向一座室外木棚……不由感叹着土地在星际时代果然不值钱，一个人就能占半个足球场多的地皮……这么好的草皮，盖什么房，搬两个小号球门，踢5人制半场足球多舒服啊。 绮萝萝可不管他心中的想法，狐狸姑娘已经下单宿舍升级了。 小平房改造成工作室的过程，跟万界交易所的那种变形类似，眼前走马灯翻动设计蓝图，绮萝萝通过推信指挥岚帕兰进行筛选跟设计微调，确认设计之后，睁眼闭眼，一层平房就变成了两层楼房。 岚帕兰震惊：“哇哦，你现在就改造啊？一点心理准备时间都不给我的？还这种秒建的吗，是魔法吧？这其实也是一种‘基建系统’吧？汀汀以后的系统能有这么强吗？” 绮萝萝肉身还在欧安世界，但全息影像出现在了岚帕兰身旁：“老板既然在现场，那就直接改造了呗。这是专业的建造系统，万界古道本地才能使用，汀汀的基建系统，提供设备图纸的，都得自己动手建，不一样。” 房子瞬间成型之后，再来就是最关键的，房子里的东西，各种看着跟魔法一样，十分奇幻的装置，完全理解不了，但看着就很厉害的万界古道外星科技设施、设备。 第64章 绮绮基地 之前绮萝萝用的计算机、服务器、信息设施、通讯系统等等设备加起来，只有两个微波炉的体积，如今她直接贷款，购入了一堆岚帕兰看不懂，外观像工艺品的设备，陆陆续续运送过来，堆满了楼房外面草坪。 这些设备之后会铺满楼房的整个二层楼……这升级已经不是鸟枪换炮，而是弹弓换战列舰了…… 看着无人机送货上门后，供应商的智械忙忙碌碌里里外外搬运、安装调试设备，岚帕兰吐槽道：“你以前就用那个‘马桶’给我们当客服，提供云服务的啊？” 他的手正指着被搬运到脚边的老设备。 绮萝萝立即不高兴道：“什么马桶！那是白厂的3510型‘vkl多元主机’，老板不知道狐狸当年省吃俭用多久，挑挑比比多少种型号才选中……十多年不敢吃餐厅，不敢买新衣服哦！” 岚帕兰继续吐槽：“哦，难怪你这么宅的，不敢出门怕花钱是吧……这建房子搞装修，跟打游戏似的，点击，完成，万界古道还是这么梦幻啊。” “才不是‘宅’，是工作学习都不用出门，狐狸专心工作而已。”然后绮萝萝担心老板误会，所以继续解释了一句，“……狐狸也并不是在用这多元主机做服务，之前给大家用的，都是租的专业企业提供商云服务……现在狐狸是把服务彻底搬本地啦，狐狸这些天就会注册家自己的公司！以后我们用自己的！” “行吧。”此时岚帕兰已经进到了新房子里，从楼梯走道上到了二楼，堵住了不少智械搬运路线，“恭喜恭喜，以后我们都是老板了，合力共赢，共同发展吧！” 绮萝萝：“……意思是说，狐狸跟傅兄一样，是平等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咯？” 智械急着赶进度，但又不能驱赶在挡路碍事的业主，于是它们开始在房屋外搭起临时楼梯、运货坡道，从窗户露台抵达二楼，进行搬运施工。 岚帕兰认真参观：“没错……我们都是万界古道的新人，之后让听书先生给我们拟定一份合适的新合同签了吧。” 绮萝萝很开心：“嗯！换合同吧！狐狸会提供最好的服务！现在狐狸能开自己的咨询公司，也是多亏了老板呢……小月神的事情，让好多好多供应商都愿意免息贷款给人家，机器先用再结账，让狐狸可以随便买最好最新的设备，构建信息体系的说！” 岚帕兰看着渐渐被设备组装满的空间：“二楼除了露台就完全是办公区了是吧。” 绮萝萝：“狐狸的个人设施空间！露台也是给体系散热用的，以及物料、耗材空中运输起降平台。” 岚帕兰：“那一楼就是生活区了吧？” 绮萝萝：“也会划几个房间当操作、办公室、会议室的。” 岚帕兰来了劲：“那我帮你装修几间宅物屋出来吧！我可是经验丰富得很！这儿哪几家网购平台好用，看看娱乐设备……” 说着就下楼去了。 绮萝萝的影像顿时急了，追着岚帕兰急吼吼道：“诶？！哎！不要呀呀呀！狐狸，狐狸自己来装修房间！不需要麻烦老板，真不需要啊！！” 岚帕兰已经来到一楼，开始四下打量选址：“哎呀，跟我客气个啥，咱们以后自己人，这里就是我万界古道的基地了，免得我再去另外找地方，浪费资源，以后这里就叫‘绮绮基地’吧……” 自顾自地把名字都给定了。 绮萝萝发出了狐狸般的悲鸣：“唔——人家、人家的第一个家！不要呀——” 岚帕兰又逗了狐狸娘几句后，才放过她，道：“哎呀，小气，不动你的房子！对了……你这边只能学员租吗？要不，我在你家旁边租块地，咱们当邻居。” 绮萝萝还不放心：“真的？不在房子里乱来了？” 岚帕兰：“这么不相信我，那你还把地皮权限都开放给我啊……放心吧，不会欺负你的啦。” “……老板就喜欢欺负狐狸……”绮萝萝缓了缓接着，道，“说是学员社区，其实主要是这处空间风格，并不是因为只准学员住……常青藤绿茵地，很有学校的模样而已……” 岚帕兰不解地张望屋外：“啊？这是学校的风格？各个异世界都这样的？” 绮萝萝：“大多数世界的学校，都有操场的啊，你地球没有的啊？” 岚帕兰：“行吧……看你这里这样，我也想搞房地产了，找听书先生置办的话，应该可以直接获得更好的位置吧，到时候绮绮要不要一起来？” 绮萝萝先是一阵意动，但最后还是拒绝了：“狐狸要自己创业，为以后从家乡亚美迪宝钻世界来的晚辈，做些准备……老板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在我这块地上盖个房子试试先？也别一上来就从头置办地皮了。” 岚帕兰：“也好，先试试水，外面空着的地皮确实很大的，到时候租金我这边出一半，算是合租地块吧……我也是没想好盖什么房子，之后跟老婆们商量下。” 此时绮萝萝的等比例全息投影闪动了两下，乍一看没什么变化，但岚帕兰并非只靠肉眼观察，他能察觉到，现在绮萝萝的全息投影连重力感，跟物理光线阴影都能完全模拟出来了，甚至还有温度、气味，看去就像是绮萝萝真人过来了一样…… 绮萝萝宣布：“屋子里的通讯设备测试……云信息开始转本地了。” 岚帕兰转完了一楼空屋子，从一楼全开落地窗走了出去：“还好在奥透玛齐世界那边见多了这种全息投影技术，不然我得大叫‘有鬼呀’！” 绮萝萝的本地化全息投影跟着走了出去：“老板是要看看场地吗？” 岚帕兰：“你也是老板了啊，还叫我老板啊？” 绮萝萝：“老板你别客气啦……推信有时间记录功能哦，老板看着时间跟狐狸通话，还有ai客服，狐狸不在就先找ai，别吵人家睡觉啦……这些天通宵加班忙给你家舰娘们做客服，累死人家啦！” “哦，听书先生确实聊过，大多数人的系统服务都是人工智能负责来着。”岚帕兰围着房子转着，“……时间功能？什么意思？” 第65章 万界古道行程结束，回归大魔王世界 绮萝萝注意力在往楼上搬运的设备上：“……就是时间呀，能显示不同世界的时间了哦，只不过不是实时的，是记录个相对‘历史时间’。” 岚帕兰恍然：“哦！对呀，时间！这不是基本该有的功能吗？是说聊推信一直缺点什么呢，原来是没日期时间啊……” “才不是什么简单功能呢，跨世界的时间换算，涉及时空量子物理，只有量子计算机以上才能计算，算力要求太大，租云服务老贵老贵的了，现在我有自己的设施了，才敢实现的功能……”绮萝萝为了展示自己的成果，进一步科普，道，“而且‘时间’受客观物理现实影响，是波动的，不止异世界之间，同一个世界，也会因为物质空间变化而造成时间波动……也就星球、行星系距离上，能进行时区这种换算……能听得懂吗。” 岚帕兰打肿脸充胖子：“当然！怎么听不懂……嗯，确实，不同世界的时间啊，想想就头大，难怪大魔王世界的时间线，跟我记忆里的对不上……啊，欧安世界那边还好吗？还有奥透玛齐那边，我先回去一趟欧安世界吧。” 绮萝萝被成功岔开话题去：“狐狸看着呢，人家可是专业系统娘，不会让客户随便出事的，大家都好得很！老板还是先处理小月神的事情吧，别忘了跟万界古道上供应商们的预约……另外，老板有大魔王世界的坐标了吗？” 岚帕兰：“传送台不算坐标的吗？那荣恩王城的魔法圣殿应该算是吧……嘶，我并不是从魔法圣殿传送离开的……嘶，当初测试传回大秦国传送门就老失败，我该不会回不去了吧。” 说着就开始摆弄传送手环，查看里面记录着的“上一次”坐标。 绮萝萝：“为了无敌系统运行，我们这边有信息，就是不能保证把老板传送回到荣恩王城星球……那狐狸建议老板不要去其它世界先，便携传送门上的坐标暂存着的时空信息被其它世界覆盖了，那老板想再回去荣恩王城那边就难了。” 岚帕兰：“确实麻烦，而且多碧耶不见得会再召唤我了……是我考虑不周，一天没睡觉，脑子有点不好使，就想着传送回万界古道，在这边安全世界睡觉了……” 绮萝萝：“想要安全的话，老板在大魔王世界召唤个‘手办’当保镖不就好了吗。” 岚帕兰：“浪费啊，而且宅物屋的‘隐藏分’已经被轩辕舰榨干了，现在正在实验宅物屋的实际召唤点数会不会恢复，需要多久才能自然恢复。” 绮萝萝建议道：“那老板可以先去万界古道上旅店里好好休息，忙完跟供应商、企业们的事后，再回大魔王世界吧……有几家异世界食堂狐狸可是超推荐的哦！” 又跟绮萝萝聊了会儿后，两人就各忙各的去了。 之后的时间，岚帕兰就在休息、开会、参观绮萝萝客服工作中度过。 每天的会议，就是跟万界古道各方协商、讨论，小月神意外通过他们的实验性质的技术被传送去了其它世界的事情。 一般来说，小月神这样没经过万界古道，通过“旅馆”就直接去到了其它世界的生物，是必死无疑的。 然而小月神并非严格意义上的“生物”，而是跟岚帕兰一样，本质上是希格子的“项目”，只是物理化降维了…… 而如果要用地球常识来比喻这场事故的话。 不是小月神偷渡了，而是相当于飞机撞到了人的交通事故……“飞机”自然只是指传送门，而且这飞机还只是个实验品…… 万界古道可是有自己完整法律体系的，要是因为他们的事故死了人，不少老板就得卷铺盖滚出万界古道了。 所以，现在相当于是“飞机科研院所”、“航空公司”、“航空保险公司”、“空域信息公司”、“飞机制造商”、“工程承包商”、“机场施工方”、“现场负责人”等等，都急着找到小月神，确认其生死，只要她“人”还活着，那这场事故的严重性，就可以大事化小…… 其实主要责任是在万界交易所这边，毕竟事情发生在奥透玛齐世界地皮上。应该说其它公司主动配合，反而是帮了半个万界交易所人的岚帕兰大忙，大家都很积极地提供探测小月神的技术设备跟办法，让他可以借助各种万界古道科技来搜索小月神，而是只能靠自己去人肉感知了。 而且，现在给绮萝萝让利的商家们，大多都是跟这次事件有关的，他们这么让利，可能是有些小心思，但也有可能只是投资有前途的新人。 但无论怎么说，现在绮萝萝只为岚帕兰一家子服务，岚帕兰就是感觉自己拿人手短了，去每家公司会谈的时候，都是满脸笑容，相谈甚欢，主宾皆欢。 前前后后在万界古道忙活了十多天，为了高效寻找小月神，探测希格子浓度的功能被做进了手环里。 岚帕兰休假了个饱，就回大魔王世界之前，最后去万界交易所跟听书先生说说话。 而这个时候乌金雪纱已经不在了。 听书先生说，她本来是想跟岚帕兰一起去大魔王世界找小月神的，毕竟拖得时间越久，出意外的可能性就越大，大魔王世界可是有神明的9级世界，保不准会发生什么。 但听书先生觉得乌金雪纱过去只会添乱，于是听从了岚帕兰的建议，惩罚她去好好跑业务，用工作牵制住她的精力…… 最后说了下绮萝萝业务升级的事情后，岚帕兰就告辞准备离开。 岚帕兰来到院落大门，把手环贴上去，把上面暂存的，他上次离开的世界时空信息输入进去。 推开大门。 先伸手过去感受了一下。 确实是大魔王世界的宇宙空间希格斯波动……扒着门框，伸头过去上下左右瞅瞅，一片宇宙虚空，恒星跃动，天体运转，就见远处篮球大小的星球，看起来似乎应该可能大概就是荣恩王城所在的行星了吧…… 第66章 肉身游览群星之间 果然，由于没有进行严格的时空信息锚定，于是这次再穿越回来后的时空位置跟离开时的位置，错位开了天文单位的距离。 之前大秦传送门、鸟巢传送门测试时，也都是完全没有重视过做世界锚定，仗着自己“先天穿越圣体”，强行启动项目，感觉行就行了的感觉，直接硬测试拉进度……现在终于出问题了…… 静止到运动，时间流逝，空间位移。 但只要还在肉眼视野范围内，那问题就不大…… 岚帕兰不回头地朝听书先生挥挥手告别，检查了一下跟手环同材料的新衣服，据说短时间不会瓦解的文雅涂鸦休闲长衫装束。 跳出了院落大门，进入到了宇宙虚空之中，然后直接希斯能量全开，追着远方看着就篮球大，还在慢慢远离中的行星而去。 星间飞了会儿。 岚帕兰感觉自己完全没有接近多碧耶星球。 周遭什么都没有的空宇，一点参照物都没有，这种无论飞多快，都像是原地踏步般的感觉，在奥透玛齐行星系里他并没有体会过。 因为那边宇宙时空中处处存在项目，就算它们在太空中的形式，大多是处于人类肉眼可见光波段之外的，但希格斯波动可是一清二楚，空宇中有了这些项目做参考，星间飞行就有明显的高速移动感。 然而大魔王世界就不是这样的了，明明是存在神明的9级世界，太空中却跟地球宇宙一样空空如，一片空宇…… 岚帕兰不耐烦了，希斯能量全开就开始飙车……实现了之前在卫月上想做的事情。 然后眼前奇妙的光速移动场景出现，在感官上自己完全没有动，只是面朝着的星球如同面团一样被无限拉长，然后消失无踪，接着整个视野里开始遍布各种炫光。 如果说原初之光所见的“光”，是种纯粹的希格子、希斯能量二象性的现象，完全无法给予参与感、存在感，那么现在的亚光速般的移动，就是闯进了万千螺旋霓虹绸缎里的视觉盛宴，整个世界如烟花般炸开，全为自己一人绽放。 岚帕兰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观震撼，看入了迷…… 当然也就入迷了一时，下一瞬他就开始反向减速。 只不过似乎还是出事了，等刹住时，已经出了行星系。 其实在奥透玛齐世界的时候，他一直不敢全力运行希斯能量移动，就是速度太快，超光速了的话，宇宙之大，又没有个定位方法，要是闷头冲迷路了，那就真是彻底迷路了。 虽然当初无论乌金雪纱还是萨辛菲儿、乌里曼菈，都说他作为一个信息源，是不可能超光速的，最多接近。 作为低熵体信息源都只能借助传送门之类的超距作用，完成无视时空的“超光速”般位移…… 脱离“烟花爆炸”状态，回归宏观低速世界，视野里的光影现象跟加速时呈现完全不同的特征。 加速是绚烂，暖色调为主，现在减速，视野里则完全是冷色调，一片蓝色忧郁中，最后定格在了完全漆黑。 黑得岚帕兰连自己都看不见了，这是一个彻底无光的世界，跟原初之光里的彻底“光”完全是两个极端……原初之光仿佛是物理学上的高高在上的天堂，而现实则是黑暗深渊，没有任何光的地狱。 别说多碧耶星球，一粒灰尘都看不见了，没个速度、距离计量方法，现在真就冲飞到了不知道宇宙哪里了，四面八方全周天环境一模一样…… 有那么一瞬，岚帕兰心底一慌，感觉自己玩脱了，浑身上下摸了摸，确定自己还有实体，并非原初之光里那样，仿佛只是“幻肢”般的存在，才稍稍安心了一点…… 只要传送手环还在，那至少还能传送回万界古道去。 握着左手手环想着，不能丢人地向绮萝萝求助，最好不要用推信、ai客服，免得事后让人知道自己迷路了。 那么现在这个局面要全靠自己解决了。 岚帕兰摆出了一个沉思者的姿势，就这么飘着，开始思考思考人生，探索探索宇宙哲理—— 与其说飘，因为各向同性，没有了任何引力方向，“飘”这种依靠各种参考物跟相对运动来定义的运动形式，在空宇中应该是不成立……但直觉上，作为行星地表生物，无论到哪里，第一反应还是用“飘”、“飞”、“行走”、“游泳”这些大气圈内动词，来形容当前姿态。 岚帕兰想着，自己是在远行星轨道上传送离开的，回万界古道待了十天后，再回来时，星球就飘得老远，远远离开了行星轨道……万界古道虽然时间静止，但穿越是一个“过程”，有过程时空效应就会反馈回来。 难怪绮萝萝对于有了“时钟”那么得意，就算只是记录个“历史”都很重要。不然时空信息不锚定，就会出现“刻舟求剑”般的现象，自己掉在河底没动，但船已经离开了老远。 而有了世界的锚点信息，就能精确穿越传送…… 万界古道没有时间，其实就相当于诸天世界之外的独立观察者，只要不进行观测，那么诸天无数世界就处于“薛定谔的运动状态”中，未知的动态状态中……进行观察，穿越回归物理世界，加减速等运动过程，就让时间、空间变动都“补偿”了回来。 现在用的只是便携传送门里的暂存的世界信息，自己一开院落大门探头出来，就变成了观察者，看到的就是补偿后的世界了，之前暂存的位置信息，跟多碧耶行星相对距离，拉出去了老远距离…… 一通胡思乱想，自我分析。 也不知道自己琢磨得对不对，反正自己观察到了物理现象，会得出各种猜想那是自然的，而之后形成系统的可以反复实验验证的理论，那就能成为一门科学了，而如果依然只是一套说法，那就是魔法玄学巫术。 突然。 本该一片漆黑的空间开始出现了星星点点光芒，岚帕兰心中一惊，一开始还以为自己飞太快太远了，难道是时间回溯，要开始见证宇宙从无到有的创世纪大爆炸了吗！ 第67章 冲出去只是一瞬但慢慢飞回来结果花了两天 “不是说不能超光速的吗？！”岚帕兰朝着四周星光无声地大叫欢呼，“来吧！现在我就是创世神！” 然而没有空气的空宇，他还被希格子护盾保护包裹着，肺部空空，没有任何气体涌出，自然也就不能再任何大叫声。 手舞足蹈为创世纪欢呼了片刻，星星越来越多，可见光开始麻麻点点遍布周天…… 岚帕兰突然醒悟，他刚刚可能是跑进一片宇宙超光速膨胀带中，所以这个特定的方向上，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光，现在呆了一会儿，各个方向的光传递到了这片膨胀空宇带，慢慢将其填满，纳入到了慢速平滑各向同性宇宙体系之中，于是他就可以看见各个方向的星光了。 “所以这是跟地球宇宙一样的，在超光速膨胀中的吗！刚刚自己真无限接近光速了？烟花绽放，然后一片漆黑，只是红移蓝移？” 就这么又在空宇里扭来扭去调整姿态，看向各个方向……新奇感过去，岚帕兰终于感觉到了无聊，电影里宇宙空间那么亮全是骗人的，现在就算周围一片星光，但还是无法照亮自己身上哪怕一根毛……他决定离开这里了。 但首先得确认个方向，找到回多碧耶星球路线。 岚帕兰不敢使用传送魔法、回城术，刚学还没熟练起来不说，这在宇宙环境中施展，会有什么异同，再出个什么意外，他可受不了…… 如果通过便携传送门离开，下次再回来，不知道得飘出去多远距离了，指不定真就再也找不到多碧耶星球了。 没找到小月神不说，自己也失踪，星际迷路了。 想了想，摸上手环，决定先测试下新的“希格斯浓度探测”功能，也是消耗希格子，通过接触从自己身上得到补充，其探测的范围、距离、速度，虽然跟自己放出希格子去感知差不多，但毕竟是计算机运算，精确、细致、准确程度，自然是设备碾压自己肉身能力的…… 查看手环反馈的一行行具体数据，自己应该没冲飞太远，并没有迷失在宇宙中。 虽然各个方向星光肉眼看着都是一个像素点，自己又不可能超光速，那么就绝对没有飞出去一光年的距离，也就是说多碧耶所在的行星系，绝对是距离自己最近的存在。 岚帕兰回想在之前在卫月上往太空释放感知的方法，是以自己为球心，发散向宇宙空间，而现在只用向手环提供能量，激活新装的希格子浓度探测功能，就能定向的，更精确的探测一个方向。 探索了几个方向后，岚帕兰确认自己确实只是离开了多碧耶所在的行星系，没有注意速度跟时空引力效应，从行星系的黄道面冲了出去，减速后“掉进”了一片空宇方向。 现在依靠手环，探测周围最近恒星系统，寻找多碧耶所在行星系的过程中，岚帕兰只能无聊发呆……于是干脆他也凝起感知，往一些特定方向发散开去…… 总的来说，这次完全释放“级”，全速移动是他自己托大了，跟奥透玛齐世界“9999级”的飞行完全不是一概念。 这实际一飞，也让岚帕兰意识到，人类帝国统治群星领土，也并非真正星际无垠，星际领土之间，只能走传送门，固定的传送通道往来……交通问题，从古至今，从地球中外到异世界，都是制约帝国统治疆域的最大问题。 不知道过了多久，传送手环有了反应，探测到了光源处，恒星系系统的希格斯痕迹…… 地球物理世界定义一个恒星系的大小，有两种方式。 一是看最远的行星运行轨道，另一种就是看恒星本身的引力影响范围，后者比前者范围大得多得多……大魔王世界不存在项目，于是太空中探测到希格子浓度变化，那就一定是天体造成的，然后精确测量这个浓度情况，就能在一片无可见光环境中，确认该方向上，是否有一个行星系系统。 看着手环指向的，希格子浓度精确分布情况，岚帕兰心中一喜，这一最近的行星系，八成就是自己窜出来的行星系了，毕竟他没有超光速，不可能就那么几分钟就飞出光年距离，靠近其它行星系。 马上催动希格子开始朝着肉眼看来一片漆黑方向飞去。 渐渐能观察到像素点大小的星光了。 有了确定的目标后，朝向星光一点的所在，这次他不敢再全速飞行，慢慢控制着速度进行缓慢加速。 就这样时间流逝…… 星间飞行了两天一夜。 这天，荣恩王城中午时分，一个人影砸到了魔法圣殿前的广场上，然后对空报警才响起。 整个王城一片混乱，魔法圣殿附近的魔法骑士第一时间拔出武器叫喊着围了上来，但当来人站起身来，朝他们挥手打招呼后，所有魔法骑士们行礼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时不时回头偷瞄一眼救世主大人的奇装异服…… 岚帕兰抖了抖一身新行头，文雅涂鸦休闲长衫装束，看看四周，找准方向后，往宫殿方向行去…… 十分钟后。 “所以，救世主大人去了‘在遥远的星空’进行修炼去了？结果原本的衣服跟翻译宝珠全毁了，是吗？” 宫殿法师工坊区域一间书房里，德罗塔斯一边把还待在房间里的无关人员打发走，一边为岚帕兰准备饮料。 岚帕兰坐在大扶手椅子上，把玩着到手的新翻译宝珠：“是啊，之前宫廷里的衣服全烂了，然后去了一趟其它世界，弄了身衣服，睡了一觉才回来。” 他一路过来，一身来自万界古道的有点科幻色彩的现代休闲装，走在王宫中，无疑是最大的显眼包。 德罗塔斯去关上书房门，让外面候着的引路侍女离开后，抓着装着饮料水瓶走过来：“那大人要不要先重新换身衣物？” 岚帕兰把宝珠装进长衫口袋里：“不用了，这身衣物我还挺喜欢的，就是这边天气穿着有点凉……” 第68章 不光宇宙星空跟物理世界差不多，权利游戏也挺物理世界 德罗塔斯：“大人不在的这两天里，我们已经确认了玛丽安的罪行，两个大区，按照大人之前的计划进行着了官员调换，目前没有出什么事情……公主大人啊，身体有些不适，所以……这是我们这儿用药材浸泡的提神淡米酒，大人可以尝尝看。” 说着就递了一只黝黑的陶瓷杯子过来。 对于这种不干不净的餐饮用具，岚帕兰在弥垄龙大草原上已经习惯了，当下接过来就直接尝了一口：“……呼，味道怪怪，有点甜，还行吧……对了，你们还能吞下多少个大区？管理能力到极限了吗？” 德罗塔斯坐下来，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啊，老实说，光凭我们洁净军，荣恩王城都很难完成管理，得跟城里的各方势力配合……啊，我们还没正式说过‘洁净军’的吧……” 说着就简单介绍了一下他们这个组织—— 洁净军是以多碧耶为首，脱离人类帝国“王冠阵营”，转到“旧裔阵营”的武装力量。在召唤岚帕兰之时，他们才刚刚完成了对荣恩王城的有效统治。 岚帕兰：“难怪整个荣恩大区各个地方都是人类帝国的旗帜……多碧耶掌握着王座吧？怎么不用王座威胁他们，说给他们关了魔力天穹？” “关掉？”德罗塔斯摇摇头，“无意义的威胁，完全可以造个新的。自古叛军都会先秘密造出自己的王座，威胁关了魔力天穹之类的，完全没意义，都是直接战争……如果我们洁净军攻击其它城市，无论输赢，消耗的都是我们自己的损失。” 岚帕兰：“行吧……之前就感觉，你们似乎反叛有段时间了对吧，人类帝国一直没反应？” 德罗塔斯：“我们洁净军重新开始追寻正道将近一年了吧……多碧耶公主一直跟人类帝国保持着通信，只要保持着沟通，人类帝国就不会对我们轻易开战，有很复杂的政治因素。” 岚帕兰冷哼一声，直截了当：“呵，躲在小萝莉身后争权夺利，就算败了，把多碧耶推出去，你们当场投降，也能保住荣华富贵吧。” 德罗塔斯沉默了一会儿：“……这种指责如果是对大柏恩说的，他会当场拔剑……老头子并非是争权夺利，阿谀奉承的官僚，也无所谓，但……救世主来自群星之外的世界，所以，你们世界里人际交往是这么直白的吗？” 岚帕兰：“不，我个性这样罢了，有什么说什么，毕竟我在我那边好歹也是个国王，绝对统治者，我不高高在上谁高高在上？” 言语间是那么理所当然。 德罗塔斯点点头：“明白了……感谢救世主大人一直迁就我们公主殿下。” 岚帕兰大度一挥手：“跟小孩子计较，没意思……以前我杀过不少，现在觉得有点没必要……总之，我没兴趣掺和你们内部争权夺利，偶尔提一嘴而已，问问你到底想要什么，一次两次，你都不愿意说，那就算了。” 德罗塔斯：“我是绝对忠于多碧耶公主殿下，应该说，现在的她，有我教导的原因，所以就算失败，会被推出去献祭掉的，那也是我，多碧耶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有事。” 岚帕兰：“行吧，算你是条汉子，今后你们洁净军，多碧耶的事我不会再管，现在，我要去人类帝国那边，我需要大量人力帮我找人……” 他已经听出，洁净军这边抽不出人手来帮他找小月神。 德罗塔斯：“救世主大人不帮我们实现伟业吗？” 岚帕兰看人下菜，大家都成年人，可不会谁惯着谁了：“我为什么要帮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难道还要我帮你们打下人类帝国？你们连两个大区都吃不下，我实在想不出你们对我能有什么用……一直在说什么伟业，恢复什么什么东西的，我不给你们找麻烦，你们就谢谢你们的神明了！” 德罗塔斯也是个直白人：“我们确实没有能约束救世主岚帕兰大人的任何方法，救世主大人为荣恩王城做过的事情，我们都无以为报……岚帕兰大人还需要我们提供更多金币吗……” 除了“岚帕兰”以外，自古以来他们都能有效掌握住救世主的，就算是上一个，有史以来最强的“曙光救世主”贝夫，在一开始也完全是按照历史剧本走，被他们控制在手掌心里的。 岚帕兰晃着手中杯子：“是不是在懊恼，召唤时没能压制住我的级别，让我容易被控制住？” 德罗塔斯没有任何感情波动：“没错，如果岚帕兰大人能是1级的话，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我们确实能让岚帕兰大人完全倒向我们，至少也能建立友谊……当然，也有不少无法掌握的救世主，我们会在恰当的时候，把他们送回原来的世界去……” 岚帕兰：“哦！你们有信心自己解决荣恩王城的乱局是吧……难怪，城里就被攻破，炎兽人满大街了都，你们还坚持完成召唤。” 德罗塔斯：“我们的力量都集中在王宫外墙上，完成大召唤，才会转为进攻，这方面是大柏恩负责……首要任务，是保证救世主的安全。” 岚帕兰：“也就是，按理讲，我应该只1级是吧……那攻击魔法圣殿的飞龙、巨龙什么情况？别说我，连公主都差点没保护住啊。” 德罗塔斯叹了口气：“是埋伏在王宫内的叛徒，知道我们最薄弱的地方，好在大柏恩十分凑巧地带着一队魔法骑士，离开了城墙来到了魔法圣殿，有他们在，就算岚帕兰大人不出手，我们也会有办法解决的……” 岚帕兰：“只是代价会很大是吧。” 德罗塔斯：“代价会很大……内奸的情况，到现在都还没有处理完，掌印人，转变前，看不出区别……” 岚帕兰：“行吧……也就是说，当年垢戈轰到我身上的‘反召唤’什么的魔法，并非什么很高深的秘术是吧。” 第69章 年前 德罗塔斯坐着挪了挪位置，露出回忆的神色：“当年垢戈杀进伊迪亚斯王国的时候，我是在荣恩王城王宫，只不过不是在魔法圣殿工作，身份能力所限，是负责维持王座的国土防御魔法的魔法师军团，最后召唤有没有成功我都无从知晓……垢戈不愧拥有‘魔王’之名，就有国土防御魔法压制着他，还能打得我们节节败退，杀进王宫最核心位置……” 岚帕兰直言不讳：“就是说嘛，应该是偷袭才对，我的记忆里把他记得太强大了，还经常梦到他直接杀了我呢……垢戈并没有完全推平王宫成对……” 德罗塔斯：“杀掉？太夸张了，他强攻的话只会自身难保，这里毕竟是伊迪亚斯王国核心啊，另外，就算他突破我们层层防御击杀了岚帕兰大人，我们也有各种办法复活大人的……我记得的事情经过是，皇帝先是制造混乱，安排了佯攻部队，自己则潜入大召唤术现场，但是早已经错过了时间，没能破坏仪式，就转而偷袭岚帕兰大人，施展‘异界送还’，最后趁乱遁走。” 岚帕兰：“说起来，是多少年前召唤的我啊？还有人类帝国，曙光救世主，王权破碎的事……我自己看了一些历史书，不用讲太详细，把大事件的时间线说说就可以了。” 德罗塔斯又给自己来一杯，把酒瓶放回堆满杂物的书桌后，回忆道：“第一次召唤岚帕兰大人，应该是42年前，伊迪亚斯王国时期，碧丽涅当时还是伊迪亚斯的魔法公主，然后由于垢戈的偷袭得手，魔族趁机大举入侵，本来就劣势的伊迪亚斯人族，丢失了大半领土……” 岚帕兰心中第一个念头是，那碧丽涅如今不是有5、60岁了，她又是多少岁生的多碧耶啊……心里吐着槽，嘴上则道：“已经过去了42年啊？她们魔法公主是不是名字里都喜欢带个‘碧’的音节啊？” 德罗塔斯：“是伊迪亚斯王国贵族女性名字喜欢用这个发音……面对还是魔王皇帝的大举入侵，当年伊迪亚斯王国就去找其他人族王国、外族，结成联盟来共同对抗魔族……当年魔族的力量已经笼罩整个世界了……” 他口中的“世界”、“位面”就是指星球。 岚帕兰：“我整个世界看了一圈，魔族大区的数量没多少啊。” 德罗塔斯：“这是后来‘王权破碎’的原因……当年所有种族都担心魔族下一个要毁灭自己，所以联盟很快就结成了，接着就是旷日持久的世界大战，那时候老头我还年轻，自然为了王国，站到战场最前线……” 岚帕兰：“停一下，不用讲世界大战，我对你们的那段打打杀杀历史没兴趣，直接说说王权破碎，是35年前的事吧？还有那个‘曙光救世主’。” “呃，好吧……”正准备开始讲自己英勇故事的德罗塔斯被噎了一下，“曙光救世主，是在垢戈袭击荣恩王城后的第二年……我们联合了宝钻精灵族，重新做好了准备，再次进行了召唤，这次进行了更大的投入，目标就是要召唤出有史以来最强的救世主…… 垢戈这次又发动了偷袭，并且由于之前的侵略成功，还带着一支大军过来的，又想把救世主扼杀在摇篮中，结果幸好我们联军早有准备，在荣恩王城，爆发了一场空前大战，不止王城，整个荣恩大区都被打烂了，直到如今才算恢复点生气。 但好在最终守护住了曙光救世主，也就是贝夫·冈萨雷斯……他刚召唤过来，就在荣恩王城防御战中大显身手，飞快适应了战争，完全不像是1级的存在。” 强调刚召唤时的表现干嘛？想人比人气死人？岚帕兰酸溜溜道：“那还真是恭喜了啊，有了从一开始就能派上用场的大将呢。” 德罗塔斯：“是的，当时的我们都是这么想的……之后也确实如此，有贝夫参与的战斗绝对胜利，而到了第三年，贝夫成长起来后，他开始领导我们联军，并且迎娶了当时的魔法公主碧丽涅，成为了王国的储君，反魔族联盟的总指挥——这些就不是公开的历史记录内容了。” 岚帕兰喷了：“噗——统领千军，迎娶公主，还真标准的主角啊喂！他是抢了我当年的剧本吧啊？！” 德罗塔斯笑了笑，起身道：“房间有点暗，我点些灯……不好意思，我们魔法师的书房其实都是这么乱的，像个仓库，阳光偏一点，就暗得不行了……” 岚帕兰随手拿起一本，座位边一堆杂物上的魔法书：“没事……这些都是‘能教会人魔法’的‘真正’魔法书吧，我看看……” 德罗塔斯用魔法点着房间各处魔法灯：“大人随便看……跳过那整整7年的世界大战，简单总结就是，在曙光救世主攻势下，魔族要亡族的前一刻，联盟因为一些事情内乱了，各个种族、王国混战了起来，争抢之前属于魔族的财富…… 然后时间就来到了35年前，王权破碎，具体原因只有现在的皇后碧丽涅知道了，但她从来没对外说明过，我所能知道的最秘辛的事情就是——曙光救世主向至高无上，万神之神的存在，古老的永恒律法，也就是‘王权’发起了挑战……关于贝夫的一切，被从一切书本中删除，现在曙光救世主的事情，只能从我这样的老头子口中得知了。” 岚帕兰感概：“打完了凡间，就飞升去打天界，他这是要逆天吗，哎，还真是每一步都走在主角的路上啊，哎，我也想这么顺啊……” 德罗塔斯：“呃……大人一直在说‘主角’，恕我直言，历来以救世主为主角的英雄谭，没有一个救世主是像贝夫这种大逆不道的！” 岚帕兰：“啊，我是说我世界里的小说主角……你看，人间世界天下无敌了，小说还要继续写下去，那剧情是不是只能去打神仙了啊？” 第70章 两个救世主 德罗塔斯开灯的动作一滞，有点接不住岚帕兰的跳跃思维：“呃，是因为这个原因吗……我们确实没有从贝夫是异界人角度考虑过……也许真是单纯原本文化影响，想要对抗神威，才破碎王权的……” 岚帕兰继续跳跃思维：“也可能因为联盟破裂，感觉被大家背叛了，什么友谊啊羁绊全没了，所以想要毁灭世界，掀桌子的。” 岚帕兰感觉自己的梗，德罗塔斯是想接，却完全接不上……信口胡扯一会儿，岚帕兰也就不整地球世界的词儿逗老爷子了。 德罗塔斯正经回答：“他就是反抗联盟的破坏者之一，一开始我们整个伊迪亚斯王国上下，大多数人也挺乐得在他带领下争夺原盟友的资源，以增强我们王国的实力……但某一天，他突然回到荣恩王城，杀光了整个王族，以及当时王城里的所有贵族，甚至连他跟碧丽涅生的孩子也全部被他亲手杀掉了……夺得了王座、魔法圣殿，发动了某种未知的魔法，然后整个世界魔法体系崩溃……那种‘破碎’的感觉，我至今都清晰记得……所有人在那一刻，都觉得脑子里有什么断掉了般，破碎，‘叮’得一下……原来是永恒律法，王权碎掉了啊。” 岚帕兰：“然后旧魔法体系崩溃了是吧？那现在你们用的是？” 德罗塔斯：“消逝了，时空之神、死亡之神、生命之神、魔法之神，所有古神统统不再回应信徒……我们现在的魔法，更像是直接从‘王权的一部分获取力量’，暴戾难以掌控，等级也发生了膨胀，最多能涨10多倍……比如说我，当年作为一名普通魔法师，终其一生最多也就15级吧，然而现在却有了350级。” 岚帕兰：“一部分，所以魔法是靠‘王权碎片’吗？你身上的时空之神碎片，多碧耶的洁净碎片？” 德罗塔斯耐心解释：“王权破碎后的东西，不再回应世人，古魔法失效，只能通过现代魔法、技术进行调用，称为‘王冠’……直接拥有王冠的人，在一些教派、国家里被称为‘神主’，多碧耶公主殿下在人类帝国的封号是‘洁净魔法公主’，王冠属性是永恒碎片，我身上王冠的属性是时空，并不是时空之神的碎片……” 岚帕兰喝了口酒，挥手隔空取来酒瓶满上：“咳哼，你把我绕晕了，魔法学术的东西先放放……我在想，贝夫的目的是不是就是这个啊？不让中间商赚差价，直接从源头上获得力量，不受古神制约了，爆等级……” 德罗塔斯思考了一下：“并不好说……现在这个世界，所有存在的力量都太强大了……太强大了啊……又不只是贝夫自己一个人变强，我觉得这样没意义。” 他是想到了前些日子袭击过来的850级巨龙……王权破碎以前的时代，85级都极其罕见了。 岚帕兰突然又想到了什么：“850级！也就是说，你们虽然只300多级，但还是有办法对付的是吧？” 德罗塔斯：“是的，等级并非一切……还是说说现在的政局，我们为什么要反叛人类帝国吧。” 岚帕兰：“是啊，非要换什么阵营，一直说多碧耶带头，人类帝国也不平叛，我不理解……想不通……” 德罗塔斯终于点完了书房里，上上下下，各式各样的魔法灯后，重新坐了回来，道：“其实没有什么复杂的，归根结底，也是因为王权破碎，群星战乱，就算走上了不同阵营，我们也并非人类帝国的敌人，大家有共同的大敌，就能共存…… 亘古以来，只属于古神的力量被撒遍群星，大家就都去抢啊，成千上万的阵营，而群星也没了九成，为了剩下来的生存空间更是打出脑浆，这样已经来来去去打了35年，如今最后只剩下了现在5大不同目的、信仰、终极目标的阵营……” “什么星际争霸。”岚帕兰小声吐槽了一句后，接着道，“信仰、终极目标？不是势力？说说‘阵营’……” 德罗塔斯：“群星之间，势力、国家何止千千万万啊，忠诚、戒律、禁忌、血统、种族相同，却为了生存而战争，甚至亡族灭种，然而第二天又结盟……这种例子太多太多了，就比如过去的人类帝国……而‘不同阵营’就是绝对互斥，不存在和平可能性的力量……” 岚帕兰恍然大悟：“哦，人族、魔族就是同阵营对吧，还有人类帝国跟精灵国家联盟……那多碧耶就算闹完独立，其实还能留在人类帝国里面？最后剩下的五大阵营是——” 德罗塔斯：“同阵营内耗是愚蠢的，不如对外征服，否则只能等着被异族灭绝……五大阵营，分别称为‘古神’、‘群星诸神’、‘印记’、‘王冠’、‘旧裔’……垢戈、碧丽涅组建的人类帝国，属于王冠，而多碧耶由于身上有‘永恒碎片’，所以在听了我教给她的知识之后，决定走上‘旧裔’的道路……” 岚帕兰：“嘶，你刚说，不同阵营不可能和平来着啊……我感觉你们的这阵营像是种理念、概念什么的斗争啊……总之，就是五种不同信仰吧？都有什么区别？” “所以要跟救世主讲清楚这层——洁净军是特别的，是能跟人类帝国和平相处的存在。”德罗塔斯接着摇摇头，“老实说，政治的事情，我也说不太清……应该说，我只能讲些个人的理解，我观察到的现象……目前我正在编撰‘纯白永恒’这方面的理论，越是研究，越觉得自己渺小，认识浅薄，要是能有个能交流的大魔法师就好了……” 岚帕兰：“你身边没有厉害的魔法师？一般怎么远程交流研究的？有网络的话你们搞学术就简单了啊。” 德罗塔斯：“曙光救世主也说过‘网络’什么的，魔法之神还在的时候，我们还能轻松实现联络，现在跟老朋友，各个魔法学校、法师塔之间的联络全断了，只能靠信使邮局传送门送信。” 第71章 五大阵营 岚帕兰好奇道：“那跟我说说你现阶段的研究结果？” “一点皮毛，一点皮毛……”德罗塔斯有些不好意思，“说些来自更伟大的魔法师们已经共同认可的研究吧——永恒律法本来只为古神所拥有，纯白之永恒，黄金之律法，其化身具体的显圣，过去的伟大存在，分别为永恒之王，纯白之王，黄金之王，律法之王，四王之下为古代诸神，生命之神、魔法之神等等…… 王权破碎，有的被抢夺，有的遗失，有的落到幸运儿头上，而有的哪里都没去，而是艰难维系古神之姿……古神和群星诸神的力量来自永恒律法碎片，旧裔跟王冠的力量，都来自纯白之永恒的碎片，印记的力量来自黄金律法。” 岚帕兰感觉自己在上高数课一样，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师傅别念了，说点实际的吧！” 德罗塔斯：“呃……那说说具体的魔法？” 岚帕兰随手翻开一本桌上的魔法书书大声抱怨：“你们这些魔法，看着跟‘学科’一样，真跟我们那边化学、物理一样让人头大……这书里面全是理论证明、方程组、概念定理，厚厚论文一样的东西，完全没有魔法世界该有的感觉啊喂！魔法不该是把魔法书‘吃掉’就会了的吗！放魔法不该是靠‘想象力’，修炼真气内力一样存魔力，然后运转魔力去施法，感觉可以就可以了的感觉？” 德罗塔斯：“吃……把书吃掉就会魔法了？想象魔力？” 游戏思维入脑的岚帕兰摆摆手：“不用理我，我只是随口胡扯而已，还是说阵营的事情吧……那些炎兽人是什么阵营来着。” 德罗塔斯对怪话连篇的救世主一点办法都没有：“呃，火焰大君，跟他的子民炎兽人，是‘星界生物’，信奉群星诸神，才能获得力量，使用魔法。古神的追随者我目前没见过。印记，掌印人、飞龙都是形界生物了，他们最终目的是外观彻底变形，认为这是赐福是飞升。” 岚帕兰：“王冠跟旧裔都抢永恒碎片是吧？” 德罗塔斯：“目前还不知道要怎么掠夺别人身上的王权碎片，或许曙光救世主知道吧，我们只知道信奉王冠就能获得力量跟魔法，比如我这个魔法师，还有魔法骑士，大剑士……” 岚帕兰：“明白了，都是纯白之永恒，所以你们信奉着王冠，却也能跟着多碧耶造反是……那个旧裔到底是干嘛的？” 德罗塔斯：“阳光的折射，彩虹现象，大人是知道的吧……我们的魔法和力量是站起来总会五颜六色，旧裔们是想拼接黄金律法，恢复永恒。王冠则是要将这股力量据为己有，比如曙光勇者。” 这故事岚帕兰越听越乱：“嘶，那我又不懂了，恢复拼接黄金，恢复永恒，那不是在为古神而战啊？哦，所以这股信仰叫旧裔是吧？那古神跟旧裔不该是一伙的吗？” 德罗塔斯：“真神不可知，不可见，不可接触，不可理解，旧裔是真神的‘遗民’，却追寻‘新神’。” 岚帕兰：“嘶，意思是说那些旧裔们才是最逆天，最大逆不道的存在？” 德罗塔斯声音悠长：“凡是追寻碎片力量的人，没有不大逆不道的……” 岚帕兰：“我大概明白了，大家都收集碎片，王冠阵营就是抢了后自己用，旧裔阵营是抢了后要拼个新神出来，自己要当个新神？现在你们这批荣恩王城的王冠阵营，准备帮多碧耶她这个旧裔阵营的了……” 这时书房的大门被敲响，咚咚咚，声音急切，在不大的书房里响亮回荡。 德罗塔斯站起来探身，隔着乱七八糟的仪器、架子，向着门口嚷了一句：“谁？” 门外的声音沉沉闷闷：“人类帝国的使节请大人过去开会。” 岚帕兰看了看大门方向：“什么情况？” 他声音不大，门外自然听不见。 “知道了！你让他们等一等，我马上过去！”德罗塔斯向门外嚷完，就反身去一堆杂物里翻文件，同时回答岚帕兰，道，“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人类帝国那边全知道了……他们本来就跟多碧耶公主殿下保持着联络，前天更是直接派遣了使节过来，开了几场会议，今天应该是收到了新的旨意，所以吵着重新开会了。” 岚帕兰：“这样啊，一直是你在主持跟使节开会？” 德罗塔斯收捡了一叠文件、纸张：“是的，公主殿下每天一大早就会传送去西卡森城……那个玛丽安，对于公主殿下来说意义非凡，是她的老师，挚友甚至是母亲……” “听你这么一说……”岚帕兰后知后觉，“之前开会，我真对她做了件很糟糕的事情呢……那些人类帝国的使节，我能不能去见一见？” 但他的语气却完全没有悔意。 德罗塔斯：“当然可以，他们老早就想见见救世主大人了，只不过这几天大人都不在，他们中也有几个旧裔阵营信仰的……” 岚帕兰：“啊？人类帝国里本来就有旧裔的啊？” 德罗塔斯：“目前互相利用罢了，最终目标不可调和，终有一战……旧裔并非自己要当神，最后是要交出所有碎片，重铸永恒律法。他们从始至终都只信奉永恒律法，认为现在的古神已经堕落，不堪重任，神主僭越，乱臣贼子，所以才会导致王权破碎发生。重铸能使群星归位，一切恢复原有的秩序，让暴涨的等级、力量统统回归到以前平静美好的岁月……” 接下来，为了避免不会跟使者们发生什么误会，德罗塔斯又进一步详细说明了旧裔跟王冠之间的关系，补充了会议前必须了解的基本常识，基础背景情况…… 四天前，打着防叛徒、内奸的旗号，荣恩大区、丹克敦大区全境的传送通道都被洁净军给关闭了，目前这两个大区里，只有荣恩王城里还留有一个传送通道向人类帝国开放着。 第72章 阵营并不是同盟而是包含个体、国家、种族甚至物种的集合 这边传送门的使用方法跟方尖界石一样又不太一样，虽然都是跟打电话一般，需要知道对方的电话号码，查十方图拨号过去接通。 但欧安世界方尖界石要想能用，只能建立在由龙脉形成的“网”上，而大魔王世界却是随便哪里建都一样…… 方尖界石，可以通过用“拔线”，切断界石跟龙脉的接触，这种手段来阻止过图行为。而传送门则是通过“屏蔽信号”，改写传送门上法阵，或者在旁边添置屏蔽用魔法道具，实现拒绝传送抵达，这种方法称为“关闭传送通道”。 同一个星球上，传送不了还好说，大不了走上几年徒步前往目的地。但群星之间，隔着无尽宇宙空宇，传送门一关，就相当于桥断了，魔法师们只要知道“位面秘钥”，还能靠各种魔法肉身传送，星际旅行，但普通人就很难前往了……这样两个大区的各级官员、贵族、势力，就无法跟人类帝国方面私自联络上了。 岚帕兰：“哦，防人类帝国跟防贼一样啊……说白了就是自己想当老大，跟只认旧老大的区别是吧……但现在事实上还是联盟了吧，之前不是说阵营之间绝对互斥，敌对不可能结盟的吗。” “都是纯白之永恒侧的，比较容易团结起来，对付其它阵营先吧。”德罗塔斯也意识到自己自相矛盾的发言，“总之，政治的事情，老头我真不擅长，只能说说自己的感觉吧——古神也想回归旧秩序，但他们只想自己回归，不想要永恒律法……王冠要的秩序就是他们自己，旧裔则是要追溯回最初……王冠跟旧裔，两个阵营可以合作寻找碎片，又互相争夺，目前就是这种关系……我收拾好了，那么让我们去面见使节吧，有什么路上说。” 他把可能要用上的文件跟道具，统统装进魔法包里，招呼岚帕兰出门。 岚帕兰起身，嘀咕了一句：“辛辛苦苦获得的力量，最后全交出去，旧裔还真是一群理想主义者呢……” 同时心里也渐渐明白了，他们这里的“阵营”并不是“同盟”的意思，而是包含个体、国家、种族甚至物种之上的一个集合…… 开会的地方，依然是那间长条形会议室，只不主位后面的墙壁上，这次挂上了洁净军旗帜，以及洁白洁净之神的标志。 德罗塔斯带着岚帕兰推门进来的时候，人类帝国使节跟洁净军代表已经分左右两边坐好……随着两人入场，在场的5、60人纷纷侧目，本来嗡嗡嗡闲聊着的会议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会议室大门关闭。 德罗塔斯径直来到了洁净军代表方一侧，长桌左边首位处，让人们挪开点座位，准备再给岚帕兰加张椅子。 然而岚帕兰又走了两步，径直绕过了德罗塔斯，来到了长桌主位华盖下，拉开那把唯一的椅子，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了下去。 见状全场又嗡嗡嗡起来。 岚帕兰心里早知道会这个样，他很想冲他们来一句“吵什么吵，这里本来就是大爷我的位置”，但想了想，刚见面还是别太冲的好，要不然显得没教养。 喧哗没持续多久。 右侧首位上，身穿笔挺暗紫色帝国礼服的瘦削中年人拍拍手，让大家安静下来后，起身向岚帕兰道： “我是人类帝国外交部，内吏，麦克尔·托尔尼克·维勒，本次使节团全权代表……先生想必就是救世主，岚帕兰大人了吧？” 岚帕兰：“你们知道的我名字？” 麦克尔慷慨激昂：“那是自然的，岚帕兰大人的名字，在我们帝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拯救荣恩大区万千民众，名副其实的救世主！所有人都尊称岚帕兰大人为‘辉煌救世主’，为我们人类帝国带来新的辉煌！让我们为辉煌救世主大人献上最高的敬意。” 右侧使节团所有成员起立，向岚帕兰行礼。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而人类帝国使节们这一动，带动左侧洁净军的人也都跟着站了起来行礼。 岚帕兰坐得稳如泰山，点着头品味着：“辉煌救世主是吧。” 麦克尔：“是的，这些天，大人不在城中，我们一直想邀请大人前往我们帝国首都接受正式的册封……” 岚帕兰淡淡道：“行吧，我早想去见见碧丽涅、垢戈了，他们应该还记得我吧，记得‘岚帕兰’这个名字吧。” 使节团里不少人面露怒色，对岚帕兰自呼皇帝皇后敢怒不敢言，可以说从岚帕兰进门开始，他一直的态度，就让使节十分不爽。 今天莫约拿虽然没有到场，但坐在德罗塔斯下手第一位的大臣，也很会察言观色的模样，此时连忙开口，打圆场道：“各位，救世主大人对宫廷礼制还不熟悉，文化陌生，我们一直不讲究的……还是让我们开始今天的会议吧，坐，来大家都坐下来谈！” 德罗塔斯当先第一个坐下来：“不知道麦克尔大人，今天这么早召集大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有了他带头，会议室里的众人纷纷重新坐下。 麦克尔看了岚帕兰一眼：“是关于玛丽安跟丹克敦大区背叛人族一事……陛下有了决断，这边特来跟洁净军、洁净魔法公主殿下商议……” 接下来的政治协商，全是让岚帕兰听得直打瞌睡的外交辞令，双方完全是以对等国家的姿态进行交流……没想到看似地球中世纪的文明程度，政事弄起来却如此繁文缛节，比当初跟艮星人签条约还细节复杂，岚帕兰有点后悔过来凑热闹了。 整场会议，岚帕兰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完全插不上嘴，偶尔被礼貌性问及看法，也嗯嗯哦哦敷衍过去，一边脑内研究绮萝萝发过来的新版本推信，一边耐着性子听着会上发言，倒也获得了一些情报—— 这次会议，明面上说是通报对玛丽安等人的判罚，实际全在讨论现实利益。 人类帝国方面自然不希望看见洁净军又吞下个丹克敦大区，所以提出了共治方案，毕竟主要人口是王冠阵营，人类帝国的信仰跟意识形态。 第73章 开会久了出门走走 而旧裔阵营的洁净军这边，由于开始进行岚帕兰提供的，可行性极高的治理方案，部分辖区官员调换已经完成了，当然不可能把咬下的肉给吐出来。 同时，岚帕兰也想明白了，人类帝国一直不敢动荣恩王城的原因……与其说是看在亲女儿多碧耶面子上，更多是由于两块王权碎片，到时候鱼死网破，还是怕双输，便宜了异族。 四天前，那场洁净军核心会议，当岚帕兰提前离场后，讨论决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让大柏恩、马鲁斯立即组织人手，动员了近万官兵，分头传送到了两个大区所有传送门上，关闭了跟人类帝国之间的传送通道。 由于宇宙群星都是运动着的，没有了现成的通道，群星之间旅行就只属于会高级传送类魔法的人的特权了，大军入侵别想了，人类帝国的使者也只能直接来荣恩王城。 总之，完全得益于岚帕兰的闪电战，对于两个大区事态后知后觉的人类帝国，面对现在权利真空的场面，想掺一脚十分被动了…… 现在麦克尔只能主动提议，人类帝国彻底让出荣恩大区，以交换洁净军在丹克敦大区统治权上的让步…… 一个大嗓门。 “……让给我们？如此言词，难道是你们击退的炎兽人？荒铁恶魔出现的时候，各位人类帝国的大人在哪里？！整个荣恩大区本来已经完全处于我军统治了！已经不存在反对洁净军的人！而且，只要我们辉煌救世主大人出马，半天就能收拾丹克敦大区全境了！根本不需要帝国的什么委任状！” 岚帕兰这边是听得瞌睡连连，而洁净军的将领们那边，则是对于兜兜绕绕的辞令也不耐烦了，当对方再次拿统治权交换说事的时候，他直接跳起来指着对方鼻子大骂…… 这一下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汇聚到了岚帕兰身上。 岚帕兰看着这暴躁老哥，满眼欣赏，琢磨着要不要就把他带在身边，自己就差这么个敢乱掀桌子的人才，每次都是自己黑脸红脸一起扮，尴尬不说，谈判效果也不好……但又看了看老哥的面相……岚帕兰放弃了，因为他的老毛病——要带在身边的话，还是带个美少女的好…… 德罗塔斯见岚帕兰半天不说话，只是在那里满脸深邃，思考严肃问题的模样，于是打圆场道：“咳哼……讨论到现在，大家也都累了，既然商量不出个结果，不如我们一起吃个午饭，然后直接到西卡森城看看情况？” 麦克尔第一个起身道：“正好，我们也有调查勾结异族乱党们，向皇帝汇报的任务，那么我们今天下午去看看叛徒们吧。” 一顿午饭后，岚帕兰、德罗塔斯、麦克尔等一行十来人，直接传送到了西卡森城原王室专用的传送台上。 这个传送台位于一间100平米左右的房间里，传送门打开时，看到的直接就是宫殿奢华装潢，这种实木壁雕的装修风格，岚帕兰在改造成政府办公厅的西卡森宫殿里就见到过。 隔门相望，只见对面两边站满了人，正中间一人，正是多碧耶，她身后分别站着伊丽莎白跟大柏恩。 今天再次见到这名冰晶雪发萝莉少女，只见她一身素色的洁净之少女装束，精致的妆容挡不住黑眼圈，整个人看着就没有精神，满脸憔悴，已经没了往日那份盛气凌人，连刻在骨子里的高傲都变成了怠惰。 德罗塔斯当先跨过传送门，向多碧耶行礼，岚帕兰被让在第二位通过，接着其他人才纷纷跟上…… 一通繁文缛节的见面礼节之后，多碧耶就亲自领着大家，前往关押叛徒们的地方——事先已经有专门的信使，赶过来联络通知过了。 岚帕兰对于看叛徒们没兴趣，直接告辞去到了城里的魔法书图书馆，想着能不能倒卖几本有价值的魔法书给听书先生，也算是尽到点自己半个老板的义务。 西卡森的魔法图书馆堪比监狱，只不过每间牢房里锁的都是书。 看着完全向自己开放的魔法书，岚帕兰就又犯了难——他要如何知道那本书的模因，到了万界古道会发生认知变化呢？ 咨询了一下系统ai客服……之前送书的客户，都是所有书打包了，打开“系统商城”点个贩卖，一股脑丢给系统处理的…… 自己这无敌系统，除了无限供给希格之外，可没有系统商城的啊。 推信里问了下ai客服，绮萝萝在干嘛——欧安世界是晚饭时间，也就是说绮萝萝应该下班了，这魔法书的事，也没急到要紧急联络，让她连夜回电话的，还是等她明天的时候再问吧…… 于是，现在这一下午时间，岚帕兰就在各个“牢房”里转了起来，看看自己能不能通过地球的“数理化”，看懂魔法书，正常学会几个魔法。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三、四个小时。 突然一名魔法骑士跑到图书馆里找到岚帕兰，跟他说宫殿那边出事了！ 跟着魔法骑士一路回到三公里外的政府宫殿建筑群，此时这边已经被武装人员、官吏里三层外三层给包围了起来……魔法骑士领着岚帕兰，嚷嚷着让道借过，一路来到一处兵营建筑群。 这边兵营建筑里面挤满了人，但外面校场上，却是只站着几十人，还都是熟人…… 魔法骑士帮岚帕兰推开堵在校场骑楼门口看热闹的官兵，请他进去后，他自己则留在大门旁边，摇身一变，成了吃瓜群众中的一员。 岚帕兰看看头顶明媚地阳光，大踏步往校场中人群走去：“……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正在跟麦克尔争论着什么的德罗塔斯闻言转身：“……哎，辉煌救世主大人怎么来？” 岚帕兰快步走到他身旁：“哎？不是你找人叫我过来的吗……哟，我看看，这里都是熟人啊？” 不光今早通过传送门同来的人全在，还有被他锤死了的“铁叛徒”，当岚帕兰目光扫过乔莫时，能看到这个优秀的年青魔法师明显一缩，他背对着岚帕兰不说，还佝偻着身子，仿佛想要挖个洞藏起来一样…… 第74章 作妖的帝国使节，公主脾气的公主 “是我叫人把救世主大人请过来的。”大柏恩上前一步大声道，“他们都是救世主大人抓到的，该如何处置，必须经过救世主大人同意！” “……”明显状态不佳的多碧耶，第一次把眼神放到了岚帕兰身上，但也只是瞥了一眼就挪开了。 岚帕兰则惊讶于大柏恩，明明跟自己不对付的样子，遇事却马上想到自己，这该说他深明大义呢，还是不要脸：“……所以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 在场的人们一时没了声，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趁着岚帕兰的到来，压制住了以麦克尔为首的人类帝国使节团气焰，德罗塔斯后退到岚帕兰身边，小声说明情况，道：“他们想把乔莫这一批最严重的犯人带回人类帝国去……” 岚帕兰扫视全场：“带回去？” 德罗塔斯干脆转过身去，背对麦克尔众人，脖子伸到岚帕兰肩膀后面，声音压得更低了：“……记得早上我们在书房里聊的政治局面吗，提走最核心的犯人，既是对我们的打压，之后如果判决轻罪，甚至无罪，让乔莫他们为帝国所用，找机会再安插回西卡森跟我们作对。” 这是洁净军一方刚刚质问麦克尔的话。 岚帕兰侧目：“还能这样的？他们可是勾结异族的叛徒啊？” 德罗塔斯：“但他们是人类，并且依然信奉王冠……那些侍奉群星众神的重罪叛徒都没被带出来……麦克尔他们支走了监狱里的大剑士们，破坏了牢房，然后偷偷带人跑到了这里，结果被大柏恩的人给看到了，堵在了这里，接着就叫来了我们所有人。” 这就是事件的整个经过。 岚帕兰小声询问：“明白了，公主怎么说？” 德罗塔斯：“公主殿下……哎，救世主大人，我们是盟友吗？” “你猜。”岚帕兰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然后迈步上前，径直走到对峙的人群中间，环顾一圈，“火气都很大啊，各位，别把手按在剑柄上了，好害怕哟……你们也是……” 魔法骑士们还是挺听岚帕兰的，对视一眼后，收起架势往后退了半步。使节团的武官们见状也不再剑拔弩张，但却上前一步挡在了乔莫他们十多个叛徒之间。 而麦克尔则全程看都没看岚帕兰一眼，此时更是向着多碧耶方向踏前一步，高声宣告道：“……我再次申明！乔莫他们犯事之时，西卡森城、丹克敦大区还在接受我们人类帝国统治，所以他们理当交给我们人类帝国进行审判……” 大柏恩伸手，如同一座坚实的大山般挡在多碧耶面前：“不行！他们杀了我们那么多人！不给个交代，不能就这么走了！” 周围魔法骑士大声附和。 麦克尔：“所以，我们一直在强调——到底有没有阴谋，是不是他们策划的，有没有交代处所有情况，都需要进行审判，而且我们受到的伤害更大，帝国也需要一个交代……如果真是他们对荣恩大区发动了阴谋袭击，以正义与秩序之名，帝国会给予所有人一个公正的结果，还请洁净魔法公主殿下，以及其他证人，携带证物跟我们一同前往人类帝国。” 大柏恩声色俱厉道：“我以秩序王冠之名起誓，他们绝对是勾结异族的叛徒！不需要更多审判了！” 麦克尔眼皮微阖：“审判是一方面，我们也需要审问犯人。请团长大人到时候出庭作证，在法庭秩序王冠的见证下，对犯人们进行审判。” 大柏恩：“你——” “咳哼——”岚帕兰突然出现在了两人中间，“我说，你们是不是在故意无视我啊？” 大柏恩：“……” 德罗塔斯连忙上前：“对于犯人，救世主大人最有发言权。” 麦克尔像是才看到岚帕兰一样，躬身行礼，皮笑肉不笑，道：“呀，辉煌的救世主大人……这是我国的一点内部事务，让异世界的救世主大人见笑了。 洁净军跟帝国本来就是一家，家里出了这么大事，所有人都想要彻查到底。对于惊扰到了救世主大人，我们深感歉意，同时感谢大人出手，会给于救世主大人应得的报酬，还请到时候救世主大人一起出席，我们皇后听说救世主大人之后，一直盼望着能够会面……” 这一套说词，还真是滴水不漏，恩威情理利益并施，在法理上把救世主给从事件里摘出去不说，还把所有大义都给占了，最后甚至还拉了波关系…… 岚帕兰心中感叹这个麦克尔果然有一套，难怪会被委以重任，派到敌人大本营里来，嘴上道：“都知道我回来了是吧，我第一天就想去跟皇帝陛下叙叙旧，回忆回忆快乐的过去呢……” 大柏恩闻言急了，向岚帕兰叫道：“别听他的！他们没安好心！我们都知道他们——” 麦克尔强行打断：“咳咳……犯人的事情不是你我能做主的，现在无论说了什么，那都算是开玩笑，最后还是要看正义与秩序的审判结果。” 大柏恩沉声道：“我们这里也能审判！不能带人走。” 麦克尔：“这案子，可是皇帝皇后关注着的大案，难道你想让皇帝皇后亲自来西卡森城？” 话到这里，气氛又剑拔弩张起来，两边战斗人员又把手按到了武器上，摆出架势压前……周围西卡森看戏的人们，更是叫好连连。 岚帕兰：“咳哼，我说，你们是不是又无视我了啊？” 然而其实还有个人，才是真正被无视了。 自从到了西卡森城后就一直不顺，一路承受各方压力的多碧耶，此时终于爆发，以尖叫般的声线，冲岚帕兰嚷道：“无视、无视！你就不能安安静静在一旁听着吗！你凭什么在这里无理取闹！大臣们讨论的事情可是很重要的！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别乱插嘴——” 全场为之一静。 岚帕兰被吼懵了，回头侧目，心中暗忖：这怕不是其他人教训她的话，现在她照搬过来训我了啊？ 边想着，嘴上边立即回了一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嗯，是个好主意。” 第75章 杀伐果断 岚帕兰回完多碧耶后就转头看向麦克尔，命令道：“你们回去把碧丽涅跟垢戈叫过来，我在荣恩王城等他们俩……” “……”多碧耶这边也还想说什么。 但德罗塔斯伸手挡到了她面前，朝她连连摇头，两人之间开始魔法密语私聊，终于算是让多碧耶住了嘴。 麦克尔眉头深深皱起：“等一下，救世主大人……” 岚帕兰声线变冷，无形却有实质的威压开始弥漫：“我说你们可以回去了，去叫你们的皇帝皇后到我面前来。” 麦克尔只觉自己浑身骨骼吧嗒巴嘎作响，嘴巴不受自己控制，拼尽全力才能勉强挤出几个字来：“大人……你……要……帝国为敌？” 嘭嘭嘭—— 一串爆炸声。 只见使节团成员身上先是发出各种魔法光辉，然后就是一连串物品爆炸，仿佛衣服里装满了鞭炮，现在全炸起来了一样——这是被动防御性质的魔法道具启动了，然后因顶不住攻击而炸掉。 道具全毁，实力弱小的人，硬扛不住威压，干脆开始直接施展防御魔法。 哗—— 无论是校场中的人，还是四周围观看热闹的，都发出惊呼声来。 岚帕兰收回对麦克尔的压力：“直接摊开来讲吧，垢戈上次差点杀了我，所以我们本来就是敌人……那么，帝国的使节们，我会给你们好脸色？会虚与委蛇？会扮猪吃老虎跟你们勾心斗角？免了，想和解，就亲自到我的地盘上来面对我……另外，叛徒汉奸必须死。” 语毕，人群最后面，包括乔莫在内，那群被提出来的犯人，“嘭”得一声，统统直接液化成了一滩滩红红白白的生物质液浆，接着岚帕兰向天上一指，所有液体汇聚到空中，混合成一团，然后被一把烈焰给烧得干干净净，所谓挫骨扬灰，死得不能再死，绝无复活的可能性。 这一手惊到了所有看出门道的内行人，而看热闹的外行人们，更是惊叹，同时发出震天欢呼声。 麦克尔脸色难看……没想到救世主杀伐这么果断的？ 在使节们层层人墙前，各种明的暗的魔法保护中，一群十几个犯人，愣是没保住一个，这到底是什么魔法……本来还想着交出几个首犯作为妥协来着，却没想到对方是有力量就不讲道理的类型，而且还真有能无视帝国的力量…… 使节团众人沉默，德罗塔斯第一个醒悟过来，连忙上前打圆场，站到了麦克尔跟岚帕兰旁边，身姿偏向麦克尔隐隐护着他：“……那个，救世主大人，既然犯人都死了，这件事也就没必要再争论下去了吧……各位使节还要查看犯人们留下来的证言吗，由我带各位过去吧……那个，请救世主大人先到宫殿里休息。” 岚帕兰大度地摆摆手：“嗯，你们可以走了……话说哪里有‘传送门’相关内容书的，我在图书馆里翻到了一堆书，结果都是教各种传送魔法的。” 说话间使节团所有人只觉压力一轻，那是种仿佛从深海重新浮回到了水面上的感觉，能轻松喘口气了。 早一步恢复的麦克尔，见自己的队伍能动了，虽然气得整个脸都变了形，但还是脱帽在身前挥扫，向岚帕兰行了一个告别礼节，绅士味儿十足地留下一句威胁：“我们作为帝国的脸面，大人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的，告辞。” 德罗塔斯怕又出什么事，干脆完全挡在了麦克尔身前，招呼大柏恩：“大柏恩，来，我们带使节团去法庭资料馆！” 大柏恩现在心情大好，大声应道：“好！” 多碧耶这时一声不吭，直接转身离开。 在这种场合上完全没有存在感的伊丽莎白，这时才有机会跟岚帕兰行礼问候，然后就跟另外几名持剑侍女连忙追上多碧耶一同离去。 校场上的大戏结束，兵营四周走廊里、过道上的围观人群，开始被军官驱赶。 不一会儿原本菜市场一样的地方，转瞬就门可罗雀了，只留岚帕兰一人呆立原地，都没人理他对魔法书的要求…… 心想，这要是换在其他世界，自己是该被众星捧月着的……只不过又仔细想了想，自己确实败光了所有人缘，也怪不得人家。 正感觉一阵没劲，拖着步子想要回图书馆自己找时，德罗塔斯又转了回来，站在校场门口招呼：“救世主大人这边请，我来带大人去休息的地方吧，说说传送门的事情。” 岚帕兰心中一喜，一个闪身直接来到老魔法师身旁：“那个德罗塔斯大人，我想跟你商量两件事儿！” 德罗塔斯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两件？什么事？” 岚帕兰：“首先是我要找个人，不在这个‘位面’，麻烦大人用下关系网，有群星之上的朋友帮忙最好，等下给你画幅画。” 德罗塔斯稍稍松了口气：“这个好办，另一件呢？” 岚帕兰神神秘秘道：“能帮我传送到艾琳西雅岛上吗……问了几个管传送台的，说传送通道关闭着，得拿到许可才能过去……” 德罗塔斯侧目警惕道：“救世主过去是要做什么？” 岚帕兰先看看左右，把德罗塔斯拉到走廊转角，一根立柱下，直言不讳，道：“我要把整个艾琳西雅岛打下来，那边以后就是我的王国了，我玩我的，你们自己管好这边……王国叫什么好呢……人类帝国那边叫我‘辉煌救世主’是吧，那我的王国就叫‘辉煌王国’好了。” 他把当初听到玛丽安提起艾琳西雅岛时，想到的坏主意直接说了出来，言语轻松，仿佛他的王国已经建立，跟吃顿饭一样简单。 然而德罗塔斯心中清楚，只要岚帕兰有了这个想法，建个国家实际上比吃饭还简单，已经没人阻止得了了……这就是绝对力量啊，暗暗叹息一声，道：“当然没问题，只不过，救世主大人刚刚的敌对发言，现在同时跟人类帝国跟精灵国家联盟为敌，万一同时跟双方开战，到时候……” 第76章 洁净军一行到访 岚帕兰斜了他一眼：“那要不我在荣恩大区、丹克敦大区建国？这边城都我打下来的吧。” 德罗塔斯：“呃——我亲自送大人去艾琳西雅吧……现在就出发吗？” 岚帕兰喜笑颜开，勾搭上老魔法的肩膀：“当然，干嘛要等？以后我的辉煌王国就跟你们洁净军是盟友了……话说，你们怎么不建国？还是个‘军’……” 德罗塔斯：“至少统治两个以上大区，成为广统区，才有资格称为国家吧，自大乱自称，只会惹麻烦，还让人笑话……马鲁斯跟莫约拿大人正忙着稳定丹克敦大区，这边不少城市有自己的想法，荣恩大区那边民众也并不稳定，抽不出力量过来……” 岚帕兰：“是在暗示想让我出手，平定丹克敦这里了？是觉得无论政治、军事，还是事后甩锅都轻松？” 德罗塔斯不会绕弯弯：“是的，救世主大人前些日子教的，交换调派官员的主意，并不顺利……丹克敦大区各城武力未损，我们只能协商为主，军事为辅。荣恩大区情况相反，我们有部队可以快速入驻，但相应的，需要分兵各处镇守一段时间，每座城市至少需要留100名魔法骑士，20名魔法师，人手太缺了……” 岚帕兰：“等我打下了艾琳西雅岛，是不是也会这么麻烦……话说，那座岛是一个大区，还是个广统区？” 德罗塔斯：“艾琳西雅岛由6个大区组成，每个地区是按照地气候理环境划分的，目前人类帝国控制了2个大区，位于沿海平原地区，产业以渔业、采矿、冶金、工业为主。 精灵国家联盟控制了3个大区，是另一头的沿海沼泽、雨林区域，以魔法、农业、畜牧、木材、装备加工为主。艾琳西雅岛上精灵王室，艾琳铎西亚一族，控制1个大区，产业以魔法、首饰加工、附魔、宗教、旅游业为主。” 岚帕兰拉着德罗塔斯离开立柱：“嚯！这么大个岛啊！岛屿什么的我最喜欢了！大人带路，我迫不及待要去艾琳西雅了！怎么走？” 他的模拟经营，海岛大富翁之魂在燃烧！拥有一座自己的小岛，作为上面说一不二的岛主，是多少少年的梦想啊！更何况那座岛上可是有一整岛的精灵族啊！ 德罗塔斯在前面带路：“这边请……我带大人过去后，先要跟人类帝国远征军认识一下……之后我不会逗留，战斗、交涉全看救世主大人自己了。” “没问题、没问题，请请请。”岚帕兰跟在他身后，搓着手流着哈喇子满脸坏笑，“桀桀桀——” 就这样，岚帕兰一离开就是十五天。 第十六天，艾琳西雅岛的一大早，太阳刚刚出现在海平面上，艾琳西雅王国首都，艾梅拉西亚城，精灵王宫，中央大殿的传送台亮起，多碧耶、德罗塔斯、伊丽莎白、莫约拿一行四人从荣恩王城那边走了过来。 早已接到通知，恭候着他们的精灵侍者队伍，毕恭毕敬地领着四人往精灵王宫深处走去。 多碧耶今天的状态看起来好了不少，淡粉色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神采，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五年前她还在艾琳西雅岛上拼杀的时候，战线不在这边，她连艾梅拉西亚城的城墙都没有见过，更遑论抵达艾琳铎西亚王族宫殿的核心了。 整个宫殿全是用汉白玉跟大理石建造的，宏伟大气，墙壁、立柱、纵横的屋顶房梁上，全是各种雕塑、雕像、雕刻、浮雕，而所有的不同工艺制造的装饰物上，都用真正的宝石金银首饰装饰着，金碧辉煌，金光四射，珠光宝气，穷奢极华，令人眼花缭乱…… 不愧是首饰加工为主要产业的城市。 偶尔经过开放式长廊，能远眺远方的大海跟初升的太阳，景色壮丽，令人心情畅快。 却看不到海岸线跟山峦…… 这是由于这座城市是建在于岛屿中央山脉之中，宫殿更位于山岭地形的最高处。 整座艾梅拉西亚城，是靠着传送台跟魔法升降梯，还有四通八达的立交桥连接起来的，天黑之后，魔力驱动的交通网络亮起的光芒，比天上的月亮星辰还要明亮。 在精灵们眼中稀疏平常的建筑，却让多碧耶感觉仿佛置身于艺术馆……不，就算是人类帝国首都，自家最奢华的皇家艺术馆，藏宝的宫殿，都没有这里华丽，富丽堂皇可以用来形容自家皇宫，却形容不了这里的走廊万一。 就在多碧耶东张西望，眼睛看不过来的时候，耳畔传来蹩脚却不失优雅的人类帝国语…… “这些都是灯盏，并非只是普通工艺装饰品，天黑后这些珠宝会有专人来点亮，都是有附带照明功能的魔法道具。” 带路的精灵侍从们，不动声色地开始为客人们进行讲解： “……我们这边走廊，虽然都是洁白花纹的石板，但地板跟天花板材质不一样，地板看着光滑，其实是摩擦力更大的洛旮山大理石，而天花板则是整块的尤尔哈斯白玉石，现在太阳升起，所以灯都灭了，夜里被灯光照亮后，通透好看，王宫大庭院是最的佳观景点，夜里俯瞰整座宫殿，亮起来的长廊跟建筑群十分壮观。” 言词间没有丝毫刻意与做作，仿佛只是仆从们自己突然想到了这茬，而随口提起来一般，没有丝毫炫耀，令就算是土包子的听众，也不会有一丝被轻视了的感觉，如浴春风，乐于听他们说话。 而在当多碧耶一行人一离开，出了视野之后，马上就会有另一群宫中仆役，不知道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分工合作，认真把大理石地面上的鞋印给擦拭干净，不留一丝痕迹。 就这样四人一路走来，在高低错落的宫殿中，兜兜转转，桥来廊往，升降机上上下下，最后被领到一处休息花庭中。 领路的精灵侍从中分出一人，去花庭后面宫殿里进行通报，其他侍从则留下来陪客人们，请多碧耶四人稍坐，并向他们讲解这里种植着的三十多种，还挂着清晨露珠的花卉。 第77章 异世界又当上了王住进了大宫殿 “……仙菊，长寿萝，风玫瑰，并不是一个季节的花卉，现在能看到同时开放，是因为魔法的结果，这些花瓣很华丽的花卉，是专门为辉煌救世主大人布置的……这边太阳薇、凌霜梅、桔季的花瓣十分适合泡茶，有提神醒脑，恢复魔力的功效。” 侍从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目光只盯花圃，自言自语般轻言细语，却刚好能让客人们都听得见……不断的人声，让等待过程不至于无聊尴尬。 多碧耶新鲜劲过去，脾气开始恢复，收回看花的目光，向身旁侍从开口问道：“人类帝国官方语言有17种，你们舒拉维语说得真好啊……” 他们一路都没有用翻译宝珠对话。 一高挑纤细的精灵侍从优雅躬身行礼后，道：“感谢公主殿下夸奖，我们的时间比人类多，会一、两门外语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啊，通报好了，那么请各位远来的朋友，入殿觐见我们的王，辉煌救世主吧。” 说着就跟从宫殿里走回来的侍从一起，做出一副恭请的动作，看样子接下来的路，是要让他们自己去走了，他们不会再跟着带路了。 莫约拿左右看看，感觉这领头的任务只能由自己来了：“公主殿下，德罗塔斯大人，那我们走吧。” 说着就经过侍从们，看着周围环形廊道，向侍从所指示的一处大理石拱柱走去。 光影由亮转暗，户外渐渐明亮起来的，室内灯光柔和，只见宫殿里的各处走廊、通道、大门位置都站着精灵侍从，见客人们进来，纷纷立正恭请…… 这座宫殿外观上跟之前的走廊、宫墙、庭院风格一致，都是把雕刻、珠宝首饰当墙壁来用，而继续往里面走后，来到开放式的厅堂，开始出现木板软装跟地毯、挂毯，让看着就冰冰凉的石头建筑有了些许温暖。 而随着经过一间间大厅、大堂，正式进入宫殿房屋区域，所有室内空间就完全都由实木板材包裹了起来，而且还见不得任何铁制家具，房内舒适度比起人类一方丝毫不差，没有一丝硬邦邦冷冰冰感。 来到一处开着窗户的室内过道，能看见宫殿建筑群内侧的大花园…… 多碧耶前后左右瞅瞅，见四周都没有精灵在了，就后退一步终于忍不住，拉拉伊丽莎白裙角，说悄悄话，神神秘秘道：“伊丽莎白以前见过精灵吗？我每次见到他们都觉得长得好丑……” 伊丽莎白也悄悄吐槽：“……来荣恩王城的精灵很少……他们的脸型确实很怪，椭圆，尖尖的，眼睛居然那么大，青蛙一样，还有那瘦瘦竹竿一样身子骨。” 多碧耶乐了：“噗，确实是青蛙怪。” 德罗塔斯边走，边回头为精灵族说话，道：“精灵族肌肉匀称，不会太粗壮也不会太瘦弱，看上去很纤细，是因为头颅、脖子、腿脚比例的关系，看着像竹竿，是因为精灵族平均身高比人族高……其实他们肉体核心力量并不比其他种族差，精灵族的战士十分强大，公主殿下应该深有体会的。” 多碧耶：“哼，都是些杂兵，不值一提！” 伊丽莎白：“没错，精灵族根本不是我们人族的对手……” 多碧耶：“那家伙不会真的娶了……” 德罗塔斯一阵无语，打断道：“总之，这些话千万别当面说，你们也知道的，这是获得王国统治权，国内外贵族民众认可最简单的方法……” 悄悄话间，一行人转过个柱廊转角，面前出现一扇双开大门，两边站着全副武装的精灵族士兵了，三人的闲聊停下来，莫约拿放慢脚步，等后面人跟上后，一起走到大门前。 守门的精灵士兵，见一行人到了近前，一声不吭，把雕刻精美，用金箔装饰的双开大门拉开，等四人进去后，就把大门给关上。 大门后面是一间开放式的会客厅，圆顶天花板距离地面至少有六米高，层层立柱跟华丽的屏风、盆景，将客厅跟其它空间隔离开来的同时，让宾客如同置身在温室花园之中。 大客厅里的两名精灵贴身侍从少女，迎接了一行四人，邀请他们在舒适的藤椅沙发上稍坐，并告知辉煌救世主正在做会客准备…… 多碧耶坐了三分钟，吃吃喝喝了些贴身侍从奉上的精灵早茶，就感觉无聊坐不住了，悄咪咪施展听觉、感知增强魔法，不一会儿就发现了高大屏风后面，泉水声中，时不时传出的岚帕兰的声音。 这不是已经起床醒着了吗？这么大排面，敢晾着本公主？ 当即起身就要找过去。 贴身侍从自然第一时间过来拦住。 然后多碧耶直接说想去厕所。 没办法，一名精灵少女贴身侍从只好领着多碧耶跟伊丽莎白绕往侧房。 来到厕所，绕过植物，转过屏风。 多碧耶一个魔法密语交代，伊丽莎白立即缠住贴身侍从。 还不等精灵少女反应过来，多碧耶一个加速魔法，闪身就向之前岚帕兰的声音来处冲去。 穿过一间金银珠宝壁画装饰的大堂后，眼前顿时豁然开朗。 迎面是一座巨大的室内自流水池，水道沿着墙壁循环整个室内。整个水系统，从大花园进入，注满水池，然后再从水池流出，回到大花园。 水池后面是一排弧形立柱，立柱间距三米左右，挂着拖地轻纱，随着早晨的清风飘舞，而立柱外面就直接是一片无垠的绿茵大花园，是艾琳铎西亚王室宫殿群正中间，宫殿内所有寝宫都是直通这个大花园的…… 这种设计，就让每座寝宫，都仿佛是处于花草大自然正中。 “你来了啊。” 岚帕兰的声音从寝宫立柱之间传来。 清风浮动薄雾般层层纱帘，整个场景，如清梦如轻烟。 多碧耶一路东张西望，虽然看到了有不少女精灵在跑来跑去忙碌着，但没有一个理会她的。 这些女精灵穿着各异，有的穿着清凉，在水池边忙活，有的已经穿戴整齐，在宫殿其它区域穿梭着。 第78章 晨练 虽然以前没跟艾琳西雅精灵打过交道，但反正精灵族都一个长样，丑八怪就是丑八怪……她们既然不理自己，于是多碧耶就自己一边绕过水池，走向岚帕兰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边回忆着这些天会议上大家商量的内容，找话道： “……那个岚……救世主大人，跟人类帝国的正式谈判过几天就要开始了，明天就会有代表陆续赶来，呃，岚帕兰，你这是在干嘛！” 走上两级台阶，就见岚帕兰在两根立柱轻纱垂帘之间，只穿了条宽松的亚麻短裤，绑住了裤腿，做着单手单指倒立俯卧撑，整个人弯成了一张弓，五根手指，一根一根弯曲，做一组起伏支撑后，就换另一根手指，看起来就跟用手指在原地踏步一样，好看又恐怖，令人震惊。 而绕过来的多碧耶，除了被他的恐怖肌肉力量给惊到之前，先被他的穿着打扮给震惊到了，满脸羞红地转身背指他，口齿不清地叫道：“你、你、你……不知廉耻！！！你、你、你在干什么！！” 完全没有想想是谁乱闯的结果就一通骂，然后悄咪咪地偏头偷看一眼，又触电般转回去…… 岚帕兰继续做着手指俯卧撑，一点没有影响到回多碧耶话：“没什么，锻炼一下肌肉核心力量……最近跟这边的精灵武士们比武，发觉他们平衡性超棒，动作流畅优雅，砍起人来跟跳舞一样，这是对肌肉力量，对身体的绝对控制……所以我得开始加强肉体锻炼了，你们人族武士也会锻炼的吧？没见过吗……” 纯粹依靠希格子，肉体可达不到那种程度的。 “……”多碧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她去参观过士兵们日常训练，但从来没见过这样锻炼的。 但不得不说，岚帕兰现在纯靠单指倒立俯卧撑，动作流畅迅捷无比，确实充满了纯粹的力量美，就让没怎么见过肌肉猛男的小萝莉忍不住想要偷眼再看看…… “您就是召唤吾王的多碧耶公主殿下吗？请到这边先休息，王他马上就锻炼完了。”终于有一名精灵少女戴着翻译宝珠，过来跟多碧耶说话。 多碧耶连忙回过神来，道：“啊，那、那我可真是打扰了，我、我先回客厅那边去了……” “没事，马上就好。”岚帕兰完全不介意被看着，他的羞耻心早在弥垄龙大草原上时就丢掉了，“……清晨第一缕阳光下锻炼，是我个人的一种浪漫，麻烦你们等待了。” 岚帕兰身旁一直候着一名精灵姑娘，连忙道：“吾王如此强大，原来一直是靠的毅力跟努力啊，哎，不像我哦，年轻时就算是去参加战士课程、体能训练，也是出工不出力，不想努力……” 又有另外的精灵少女接话：“我们精灵族锻炼大脑就好，虽然也有强大的女战士，但女孩子还是就该有女孩子的样子呢！” 轻纱垂帘飘动，舒爽的微风拂过岚帕兰方块状的肌肉轮廓，吹动汗珠沿着完美的肉体曲线滴地面……他换只手继续俯卧撑，向周围叽叽喳喳的精灵族美少女们道： “……魔力靠不住，身体才是硬道理，就算是魔法师体力强些也是有好处的，而且我跟你们不一样，庞大的魔力并非完全存储在我体内……跟你们说，你们也不懂，总之，被召唤过来后，我感觉我又长高了些，似乎每穿越去个世界，我肉体都会强大一分，要是最后长成了巨人，那可就糟糕了。” 多碧耶此时终于有话说了：“巨人族有几支也是人类帝国的成员之一，你有没有邀请巨人王国啊？” 岚帕兰：“哦？巨人族吗，没见过，他们身高一般有多高？” 精灵女子：“那得看具体是什么族的了，我见过的最高的是山巨人，能长到3、4层楼那么高。最矮的匠巨人，也有1层楼高……听说印记阵营的巨人，水晶巨人、金属巨人，堪比一座高塔，力量强大，不怕魔法……” 岚帕兰心里默默换算了一下，精灵族一层楼，层高为3米——山巨人有12米，匠巨人3米，水晶巨人30米以上，不由道：“嚯，人种层面上的话，那我很难有巨人那么高了……对了，过去了十几天，你们荣恩大区、丹克敦大区收拾好了吗？” 终于是完全背过身去了多碧耶，回答道：“当然！你当我是谁！具体的内容，等会儿莫约拿会跟你讲，这里不方便说！” 岚帕兰开始手指不发力，只用肘关节弯曲来做倒立俯卧撑：“放心说话吧，这里都是我的人，没人会乱泄露信息……” 除了跟多碧耶搭话的精灵少女外，岚帕兰身侧一米左右的距离上，立柱旁边，还站着两个精灵美女……虽然站得恭恭敬敬，却从刚刚开始就在不断说嚼舌根，时不时还插个嘴。 而寝宫里还有另外四名大大小小的精灵姑娘在忙活着…… 慌乱过后，心情平复，见到当年的敌人，如今这么和平，渐渐有些让面朝室内的多碧耶感到不适，小声骂着“臭泥佬”，然后开始迁怒于人，大声向身后道：“喂，不能穿件衣服吗？你就不会害羞的？” 岚帕兰：“啊，抱歉，我经常呆的两个世界，男人锻炼的时候都并不用太在意上衣的……文化就是这样，你们这边呢……” 多碧耶开始以文明人，高人一等的姿态，滔滔不绝道：“我们这边的话，就我所见，一般军民，就算是最低等级的人训练，都会批件麻褂子……贵族，高级兵种，都有完善的训练装束，就算大汗淋漓也知道得讲究仪表外观！！” 岚帕兰：“嚯——我听说公主殿下跟着人类帝国远征军，一起在艾琳西雅岛上战斗了过很多年来着，所以也很了解普通低等级部队的啊。” 多碧耶高声道：“那当然！不止到了战场上，城里训练我也有亲自监督的！” 岚帕兰：“也对，你们这里全面战争环境……说起来，德罗塔斯大人，我拜托他找的人，你们有消息了吗？” 第79章 精灵族都是丑八怪 多碧耶：“哦，找人的事，他也跟我说过，我也有写信给了在群星的认识的人，让他们帮忙留意，你就不用感谢本公主了……能问一问，要找的那个小女孩是什么身份吗？” 岚帕兰：“我女儿。” 多碧耶：“哦……啊？！” 精灵姑娘们可是第一次听说这事，顿时手上工作都一滞，长长的精灵耳朵都竖了起来。 岚帕兰：“那么惊讶个啥？就是一不小心被卷进了召唤里，也到了你们世界，但没出现在魔法圣殿，是意外失散了吧……” “嘘——”水池方向有个精灵女子突然打断岚帕兰，急急道，“这个消息……小声点，吾王的女儿走丢了……这个消息怎么不早点说啊？我们王国会发动所有力量帮忙寻找的！而且，要是让有心人利用了去，敌人先找到了，我们岂不是会很被动了？！” 其她精灵姑娘们也纷纷表示会叫人帮忙寻找。 而多碧耶则是在震惊：“什么？！你有女儿了？！你、你……你有老婆？！” 岚帕兰理所当然：“当然有，还不止一个，而且你看到的，这里的七个精灵女人，也都是我的老婆。” “啊？！！”多碧耶被震惊一百年，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扫视四周一圈，一时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你——几天不见，你，你怎么就娶了这么多丑八怪啊喂？！！” 不管不顾惊叫出声的同时，心中一阵气苦，一阵酸醋味儿……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酸什么，心痛什么……岚帕兰本来就是不是属于她的，跟救世主结婚也并非硬性规定，而且她除了刚召唤时，给了岚帕兰好脸色外，之后每次见面都在跟这个男人吵架。 虽然，岚帕兰的形象跟她理想中的完美俊俏少年英雄小王子差距太远太远了，但明明是自己召唤过来的，凭什么便宜给敌人，便宜给丑八怪？！ “……”多碧耶无语臭着脸，心中不是滋味……莫名就想起了小时候，看见被自己玩腻丢掉的洋娃娃，却被宫中其他孩子捡去当做宝的场景。 当时也是这种古怪感觉，嘴上嫌弃无比，但还是让手下抢了回来，但抢了回来后，就又嫌弃了，丢到了玩具仓库角落里，再后来就完全没印象了……只不过现在心里的古怪的滋味，比小时候那次要强烈上百倍不止。 多碧耶陷入到自己的世界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大叫的一声“丑八怪”让整个寝宫里的七个精灵族女子，统统变了脸色……毕竟种族之间审美差异，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精灵姑娘们其实心中都还没底，不知道异界人的审美，是不是跟生活在宝钻广统区的人族一样，接纳精灵族的外貌长相。 巨大的寝宫里一时落针可闻，只有巨大纱帘轻抚的声音沙沙。 岚帕兰本想发火，但觉得自己对个臭小鬼发脾气，似乎没有任何意义，又觉得不发火，那在一屋子新娶的老婆们面前又很没面子…… 过几天不光要开国际会议，还会随带着跟这群精灵姑娘们举行婚礼，婚前就在这些小事上都不维护着她们，从王从大男人，从任何一个角度上讲都不太合适。 可是凶臭小鬼一顿又能怎么样呢？她要是会长记性，知道道歉，那她早就不是臭小鬼了…… 心中思来想去着，手上动作没停，坚持把这一组上肢锻炼做完。 就在现场气氛不妙的时候，伊丽莎白跟那名贴身侍从正好追了过来，刚好听到了多碧耶那句放在地球上，妥妥“种族歧视”的言论。 在自家公主殿下又又又口无遮拦的这一刻，伊丽莎白就知道要遭，而一起追进来的侍从小精灵，已经吓得跪了下去…… 好在岚帕兰没有第一时间发飙，给伊丽莎白斟酌词句的时间，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旁听到的婚礼道贺事情，快步来到台阶下躬身行礼，隔着老远大声滔滔不绝道： “啊，救世主大人您好，久疏问候，听说救世主大胜，并且跟精灵族联姻，建立新的国度，我们洁净军上下都欣喜异常，这次除了会谈外，我们还带着诚挚的祝福与庆贺而来，公主殿下也是如此，过几天正式婚礼上，我们的贺礼将随正式使节团一起过来…… 所以我们公主殿下并没有恶意的，只是单纯女孩子攀比心理，会觉得自己更漂亮……我们一路过来，见到了无所精灵族，大家都很聊得来，所以只是单纯在比美而已……” 说到最后都快语无伦次了。 一名精灵女子前前后后都看在眼里，感觉场面气氛没有那么紧张了，就随手拿了一只果盘，走上台阶，为双方下台阶：“人族的公主殿下真是年少无知得很，身为女人却独自一人来到吾王寝宫里，可真是大胆呢……吾王，要不我领公主殿下去吃点水果吧。” 趁着上面说话，伊丽莎白抬眼向朝着自己多碧耶疯狂打眼神。 然而多碧耶心思完全不在这里，就算在这里，她也不会道歉。 立柱旁边候着的精灵姑娘们，受提醒也纷纷表示，名节着想，还是先带多碧耶离开寝宫再说。 这一茬算是被带过去了。 感觉差不多了，岚帕兰的上肢运动锻炼正好做完，翻个跟头，原地下腰般双脚回归地面，以体操一样的流畅圆滑动作恢复站立姿态： “嚯，是吗，是误会啊，我记得我一开始就说了她们是我‘老婆’们吧，她们每个人都已经在各自父母、家族成员，还有神官、长老、王族、贵族、朋友们的见证下完成了结婚仪式，也就是说，是我这个国王的正式妃嫔，五天后的婚礼，只是婚姻的庆典活动罢了……嚯，多碧耶该不会一直不知道这些的吧？” 伊丽莎白：“这个……” 多碧耶：“等等，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她完全不知道这里精灵美女们的身份，只当是跟外面一样的女仆。 第80章 人族的臭小鬼公主 “公主殿下。”伊丽莎白连忙上到台阶，跟多碧耶拉拉扯扯到了台阶下，往边上靠了靠小声解释，“不是只有婚礼之后才算结婚的，而且精灵族的婚礼都完成了，三天前会议上，莫约拿大人想解释来着，但殿下说‘知道了’，所以……” 岚帕兰其实早已经在各个王妃的“娘家”那边完成了结婚，现在是回艾琳西雅，准备完成婚礼的宴会步骤……这一步有几个需要洁净军帮忙的地方，所以才会邀请德罗塔斯他们过来。 “……” 多碧耶现在终于意识到在场的精灵姑娘们全都是王妃，而不是侍女、女仆的事实，而对于辱骂王族是种什么行为，她还是有概念的，毕竟她自己就是皇族，而对她不敬，一般是死刑起步。 但是，多碧耶认为自己只是说出了心里话，自己并没有错，管她是王妃还是女仆，反正都是丑八怪！ 此时，立柱下的两个精灵少女，正忙着给完成锻炼的壮硕男人送上干毛巾跟饮料，喂水擦汗……看着他一身，精灵族不可能拥有的方块腱子肉，满脸羞红，一副情窦初开的模样。 岚帕兰自然而然地享受着服务，从端果盘的精灵女子掀起的纱帘下走进寝宫中，淡淡道：“看样子是不知道，是吧……理所当然的傲慢、骄横、无礼，嚣张跋扈、蛮横无理、恣肆猖狂……你就是这么一路活过来的……犯了错，也有人挡着，躲在别人后面，连道歉都不会的吗。” 他声音不大，却响遍整个宫殿，多碧耶自然也听见了，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她知道每个词都是针对自己的，背着的身子颤抖着，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怎么样…… 伊丽莎白担心地两边看，继续扶着多碧耶，生怕这个从小惯到大的娇气公主，突然发神经跟岚帕兰翻脸……所以持剑侍女看似是扶着小公主顺气，其实是随时准备把她给拉住，同时也为帮她挡刀做足了心理准备。 只不过这时多碧耶心里也是很懊恼的，但不知道该如何不丢脸面地把这茬给糊弄过去，只能先装作气得发抖，说不出话来……一直以来，只要自己生气，自然就会有人来帮自己解决一切问题了…… 岚帕兰可不管那么多，径直从拉扯中的伊丽莎白跟多碧耶两女身旁走过，自顾自走向宫殿中的水池，一路在光洁的实木地板上留下汗淋淋的脚印……跟在他身旁的两个精灵少女，已经先一步跑到了巨大的水池边上，跪坐水边准备起毛巾、水盆、花瓣、香油、浴棒等等。 其她分散各处的精灵姑娘们也开始端上早餐、礼服、装饰、香水、香粉，以及脸上、头上、身上要用到的化妆品…… 岚帕兰直接拾级坐进齐腰身的水池里，半个篮球场大的涌泉水池，不单是室内景观，同时也是浴池还是泳池。 常涌不停的水源来自山脉各处溪流，是这片大地江河的源头。水源经过王宫引水工程，从水池四角龙头雕刻泉眼里涌出，溢出的水会环绕寝宫四周，以及巨大床铺一圈，最后流出立柱，进入巨大的花园水渠浇灌系统。 不止岚帕兰这处寝宫，环绕巨大花园所有宫殿里，全部都有一套这样的引水系统…… 这室内水池精妙奢侈之处在于，引水系统会使用魔法设备，进行中央预处理提前对水温进行调节，夏天会引入冰水，冬天则是温水，靠着水的比热容，就算只有寝宫只有帘子跟花园隔开，依然冬暖夏凉，比什么现代空调地暖都强劲有效，这是只有艾琳铎西亚王族才能享受得到的奢侈居住空间。 而且艾琳西雅岛本身气候舒适，常年温差不大，只有旱季跟雨季，而现在正是初夏般，气温最舒服的时节……岚帕兰靠到水池边，张开双臂搭在池子壁上，享受着剧烈运动之后的清爽晨浴：“……我挺急着跟你们见面的，一听说你们到了，就请了你们过来。” 伊丽莎白拉着多碧耶不去看水声方向：“是的，是的，我们感受到了大人的热情……” 岚帕兰：“毕竟你们是这个时代，我第一批认识的人，我直接把你们请到我宫殿住处来，就是没把你们当外人……本来说想等会儿先一起吃个早饭，随便私下聊聊的，现在嘛……请两位等我沐浴更衣完毕，换个地方再聊吧，黛娥，带客人们去宫殿外面转转。” “是的，吾王。” 寝宫中餐厅方向，一名穿戴整齐，气质优雅高贵的精灵族美少女，把手上的工作交给其她姐妹们后，款款来到客人们适当的距离上，摆出领路的姿态后，就安安静静等待客人们移步。 虽然不算完美，但比起让多碧耶倔在这里，确实是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台阶……伊丽莎白没有任何犹豫，立马拉着公主殿下告辞道： “不劳烦，不劳烦，我们荣恩王城那边已经是午后时分，吃过了才传送来的，可惜了救世主大人费心准备的早餐，下次有机会一定尝尝，那我们现在先不打扰了……” 于是两女就在黛娥的带领下狼狈离开了岚帕兰的寝宫。 两女连累到了在客厅里老老实实待着的的德罗塔斯跟莫约拿，四人一起被黛娥领了出去。 岚帕兰下榻的宫殿，厚重完全隔音的双开大门开启，又缓缓合上。 寝宫这一边，没了外人，剩下的六名精灵姑娘顿时叽叽喳喳起来，变身般没有了恬静与优雅，一时间寝宫中充满了欢声笑语，完全没了刚刚肃穆气氛。 水池边的两名精灵少女，来到岚帕兰身后，开始给他擦拭臂膀跟后背，一名精灵少女端着调制好的药液大水罐，也来到岚帕兰身后，用一旁接满了的温水盆，开始摆弄调整岚帕兰脖颈姿势，成仰躺在水盆上，为他护理头发。 其她精灵女孩们，也纷纷更衣进到水池里，一边说说笑笑，讨论刚刚人族的公主，一边为岚帕兰清洗护理身体，进行精灵族传统肌肤保养。 第81章 管他世人什么审美我觉得美丽就行了 精灵族也是人不是神，要想美丽不注意打扮是不可能的，其实，精灵族无论男女都会精心梳洗打扮。 因为在精灵们眼中认为保持自身美丽，这是对别人最基本的礼貌，是一种身而为人的义务…… 现在变成精灵族女婿的岚帕兰，自然也需要被按精灵传统来梳妆打扮了。 岚帕兰从融入大巴人社会开始，就是入乡随俗的态度了。 此时他抬起手臂，摸摸身后精灵少女的小脑袋，打趣道：“……头几天还偷偷哭鼻子的，现在怎么聊得这么开心了啊……” 被摸头的精灵少女噘嘴：“吾王，别再笑话人了……” 一个最高挑丰腴，体态看着完全不像精灵族的精灵大美女接话：“别欺负了小精灵们了……她们第一次出门远门，就是嫁人，肯定会不安的啊……吾王，翻译宝珠准备好了，今天准备用哪个？” 大个精灵美女，把一只木漆器托盘浮到池水上，推运着漂到岚帕兰面前。 只见上面摆了一排各种款式、外观、类型的珠宝饰物，个个精雕细琢，巧夺天工。 虽然核心功能都只是翻译而已，却被精灵们用数种贵重金属给装饰出了花儿，连本来对金银珠宝没有兴趣的岚帕兰，都忍不住心动，第一理解为什么妹子们进到首饰店里就出不来了。 不由得伸手拿起一枚挂坠，赞叹道：“跟这里的工艺一比，荣恩王城那边给的翻译宝珠，就只是件工具而已，没有半点工艺品价值。” 大个精灵美女，把头发往耳后拨弄别住，露出比普通精灵略短，也更圆润的耳朵，手指捻起一枚耳环吊坠，往自己耳朵上比划，道：“人族多讲实用，他们工匠没有那么长的寿命能打磨自己的艺术……好看吗……” 岚帕兰伸手揉捏面前大个精灵美女的奇妙精灵耳，目光却看着别的地方：“葛雷希，你们半精灵跟精灵之间，在外貌上区别这么大的吗？” 葛雷希任由岚帕兰抓着自己耳朵，然后开始整理托盘上的饰物，毛巾沾水进行擦拭，轻声道：“吾王，这就得看显性基因是表达哪一方的了，我算是偏向人族的……” 岚帕兰精神一振：“嚯，你们居然知道基因的？你呢，莉莉娜？” 正沉迷给岚帕兰擦右臂膀的精灵少女莉莉娜，被突然点名，顿时一惊，吓了一跳：“啊？什么？我……” “吾王问你知不知道‘基因’是什么呢！” 跪在岚帕兰左侧，刚刚被笑话哭鼻子的安贝拉，此时抓住机会反击同伴，大声提问，乐得看莉莉娜出糗。 莉莉娜：“诶？什么东西啊？我不知道……” 葛雷希跟同伴取下岚帕兰脖子上影响洗澡的雕花金属脖环翻译道具，为他戴上一枚托盘上精巧的戒指先：“……‘基因’并不是每个精灵都必须学习的知识。” 岚帕兰扭头看了一圈：“是吗？” 姑娘们有的点头表示知道，有的则摇头。 岚帕兰：“感觉葛雷希你在这里的知识是最渊博的了啊。” 葛雷希：“吾王谬赞了，比起黛娥，我魔法理解上远不如黛娥……” “吾王，刚刚人族的公主说我们‘丑’噜。”回忆着岚帕兰似乎一直对葛雷希另眼相待，终于有一只精灵小萝莉忍不住开口发问了，“在人族、魔族眼中，我们精灵族真的很难看咯？脸跟耳朵都长得很奇怪是吧？所以吾王更喜欢葛雷希的样貌一些噜？” 岚帕兰哑然失笑，向这只在场精灵妻子里长得最矮的招招手：“梅芙洛洛，过来——” 小萝莉乖乖地在水池里爬了过来，同时也不忘托着一只木盆一起。 等她靠近了，岚帕兰探手把小丫头一把举高高，然后放在怀里一边揉搓脸蛋儿，一边龇牙咧嘴大灰狼般恶狠狠道：“我要是嫌弃你们，那干嘛还要娶你们一群啊？！只娶葛雷希这样的半精灵，或者宝钻精灵不就行了吗？而且我是异界人，不是人族，我就觉得你们漂亮！” 梅芙洛洛先是惊呼着推搡岚帕兰，然后咯咯咯娇笑个不停，搞得一时水花飞溅。 等打闹了会儿后，葛雷希才管事大姐姐一般出言阻止：“好了，洛洛，别调皮了，姐姐们都不好给吾王做护理了。” 她嘴上是在教训梅芙洛洛，其实是在委婉地让岚帕兰安分下来…… 岚帕兰闻言果然不再逗小萝莉了。 梅芙洛洛也赶紧收敛笑容，停止手舞足蹈，轻声答应：“哦——” 她被放开来后，就把一旁飘着装满洁面工具的木盘拉了过来，跟其她姐妹们合作，来给岚帕兰刮胡修面…… 岚帕兰身子进一步往水池下滑，仰起脖子，把长着一片片胡桩的下巴完全露出来，后脑勺靠到了身后一双膝枕上： “……我在我自己世界的时候，都没有去美容院享受这种男士修面美容的，主要是太贵了，而且很花时间……我每天打游戏看电影都忙不过来，现在到了异世界，居然有一堆精灵美女免费为我服务，真是……真是太奢侈了啊……” 梅芙洛洛主要负责抹润滑膏药，准备道具：“吾王，别讲话咯，姐姐们要刮了噜……” 贴上岚帕兰负责主刀的精灵姑娘，轻声道：“吾王，需要您魔力辅助一下，不然还是剃不动。” 岚帕兰闭眼感受着小手跟刀片，在自己下巴、脖子上抹来抹去：“嗯，以前我都是拿‘神器’硬砍胡子的……” 葛雷希：“……吾王因为是被从异世界召唤来的，所以不像这里外族那样，觉得我们精灵族很难看是吧？” 岚帕兰等一轮出刀结束，趁着持刀姑娘开始清理刀片、滚刀的时候，睁开眼来，一边盯着给自己提供膝枕的姑娘，一边回话道： “有这个原因吧，各个种族头身比都不一样，我看着你们精灵族就是脑袋小、细脖子、大长腿，腰身也细，前面后面都没肉，鹅卵石椭圆的脸蛋儿，尖下巴，没有刘海，额头圆润光洁，无论男女，多大岁数，看上去永远又苗条又幼……就这么说吧，我是真喜欢你们这模样的，很符合我的审美。” 第82章 入精灵乡随精灵俗 仰靠在膝枕上的岚帕兰，说着说着，就伸手摸了摸上方的脸蛋儿。 就算没有美妆，也一样美丽。 大魔王世界的精灵族，并不是地球二次元动漫、影视、游戏里的形象。 地球创作的所谓“精灵”根本就是俊美人类插一对尖耳朵那种，而大魔王世界的精灵族有明确不同于人族的五官特征……应该说只是翻译宝珠提取了岚帕兰想到的“精灵族”这个词，套用在了“耳朵长长的好看种族”上。 大魔王世界每个种族都特征鲜明，一眼就能分辨出是不同种族来，甚至包括岚帕兰在内，作为来自异世界的地球人，他的五官脸型也明显不同于这边的人族、魔族。 润滑剃须膏液一被姐妹刮掉，梅芙洛洛就马上抹上新的，同时漫不经心脱口而出：“……我也觉得人族长得野蛮古怪咯！” 葛雷希连忙提醒地唤了一声天然呆的丫头：“梅芙洛洛——” 梅芙洛洛还在认真地在岚帕兰脸上忙活着：“噜？” 这种剃胡子用的润滑膏，跟地球上的剃须膏不大一样，是草药跟肥皂泡混合而成的，高级的会提取花叶。 大魔王世界自然也有发达的炼金术、魔药科学，对应地球上就是化学、微观生物学等，甚至比欧安世界还发达，毕竟光显微镜的水平，大魔王世界这边就已经发现了基因，欧安世界那边还在研究细菌…… 岚帕兰：“没事，就算我真是人族也没事……一起生活也有好多天了，以后会生活更久，我想听听大家对我的真实看法。” 梅芙洛洛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咯——洛洛不是说吾王坏话！只是、只是……” 岚帕兰拍拍她小脑袋：“……那你喜不喜欢我呀？” 梅芙洛洛当即瞪大了眼睛认真道：“喜欢！” 岚帕兰看着她这模样，莫名就想起了埃米汀小时候，忍不住捏了捏她脸蛋儿，惹得精灵小萝莉一阵娇笑。 场面看着很和谐，但其实对于岚帕兰的问题，在场其她精灵可都不敢像梅芙洛洛这么自白回答—— 有的是想要保持矜持，毕竟十天左右时间，对于精灵们来说跟刚见面两样，这么短的接触，就发表对一个人的看法，不符合精灵族文化。 有些是宫廷传统教育出来的女孩儿，自然是嫁夫随夫，不会说岚帕兰的坏话，但要组织一下语言，思考最完美的辞藻，结果就错过发言时机了。 而有的则是在思考，辉煌救世主在跟人族代表见面后的这个时间点，突然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什么深意，该如何表现才是正确的，如何回答才能最大程度提高好感度…… 岚帕兰虽然挺好奇大家对自己看法的，但见半天就只梅芙洛洛开了口，再没其她人回答他的问题了……于是决定一个个点名问问看。 主要是因为现在他目前正舒爽着，伸出去的手臂被精灵女孩抓了去，使用钻石跟珍珠混合而成的研磨粉做指甲，身上也在被涂抹着各种洗浴清洁用香油、膏脂。 这些在岚帕兰的观念里，应该都是女孩子们才会做的美妆操作，再入乡随俗后，也越来越坦然地接受保养了。 而有这种精细护肤的种族文化传统，也难怪精灵族无论男女无论是谁，就算存在种族审美偏见，但也都不得不承认他们精灵族皮肤头发好…… 当然，在岚帕兰眼中都是俊男美女的精灵族，就是这种过度的人为护肤工作，让本世界大多数其他种族对于他们的外观十分反感……跟甜腻到了极致就是苦差不多的道理，美型过度了就会加剧恐怖谷效应，看着怪异。 类似地球恐怖片，一些女鬼妆容，就是狂堆白粉，惨白惨白的…… 但精灵除了外观本身，这种精致妆容，却很好地戳到了岚帕兰的审美——面对尼娃、古月楼她们完全由人工设计出来的完美脸型，岚帕兰看着都不嫌甜腻的，更何况梅芙洛洛她们精灵呢。 目光不由得在面前精灵美少女们水灵脸蛋儿上划过，为了打破沉默，想着如何续上之前的话题……岚帕兰开口道：“我的世界有个‘恐怖谷’概念。” 梅芙洛洛好奇道：“恐怖？” 岚帕兰：“就是说外观90%跟人一样，那么那10%的差异就会被无限放大，让人感觉恐怖，而外观越是接近，除非100%，否则只会越恐怖……同样的80%相似，有明显区别，反而不可怕了……” 葛雷希：“……我们王国没有这种说法。” 伊欧琪拉：“没听说过。” 安贝拉：“别说可怕的故事好不好……” 莉莉娜：“艾琳西雅也没有‘恐怖谷’。” 美菈米娅：“某种心理学研究？” “这边没有这种说法也很正常。”岚帕兰回忆着他看过的猎奇观点视频，道，“本质上，‘恐怖谷’其实是一种基因里的‘危险警告’机制，就跟动物天生就认识天敌一样……我来自的异世界，我的原始时代祖先们，是从一堆长相类似的原始人类中互相猎食搏杀中存活下来的……” 葛雷希恍然大悟：“哦！我们人类分为了人族、精灵族、魔族等等，互相长到差不多，但存在10%、20%的差异，所以……” 美菈米娅拍手：“所以互相觉得‘丑’，是一种自我保护，身体在告知我们对方危险的机制啊……真是精妙。” 岚帕兰：“大自然的精妙，而且这样互相灭族起来，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 众女精灵一时无语。 最后安贝拉声线郁郁道：“别说可怕的事情啦——” “哎呀，其实就是想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在源头上不会抵触对方的啦。”岚帕兰打着哈哈，道，“那么现在说点轻松的……大家都是怎么看待我呢，随便说说而已，葛雷希，你先来吧……” 葛雷希：“啊……哦，好的……我呀觉得吾王——” 于是一时间，随着一个个点名下来，在场的六个精灵姑娘，或是表忠心，或是表爱意，总之都一一进行了发言…… 第83章 艾琳西雅岛上的具体情况 闲聊得差不多了，出浴擦干，岚帕兰全身上下被大家又给抹上各种保养用香粉、霜膏、油脂……虽然每次这样都搞得黏糊糊的不舒服，岚帕兰很不喜欢，但每次他也都不会拒绝…… 而且精灵族不光有面霜，也有全身抹的身体霜，甚至有防晒油，生活水准之高，化工产品之全，搞得一点中世纪剑与魔法奇幻感都全没了。 如果是在大魔王世界召唤的爱涅，这么丰富的化妆品，绝对会让她幸福死…… 不一会儿，岚帕兰又被带到了巨大的落地镜前。 以前地球上只169cm，身上也没几两肉，瘦瘦小小的他，现在多次再发育后，长到了185cm，浑身都是块，妥妥肌肉型男，然而现在却被一群莺莺燕燕给涂得油腻腻，擦得香喷喷，抹得白净净……也得心中默念，入乡随精灵俗了。 最后大家嘻嘻哈哈着，在镜子前给岚帕兰穿戴上复杂的艾琳西雅精灵正装，水池里挑好的饰品一件件挂戴到服装专门的位置上……岚帕兰感觉自己就像是圣诞树，正在被挂满装饰物，一身繁复精美链子、挂件，就让奇幻感重新回来了。 最后的最后，就是在老婆们的服侍下，享用早已准备妥当的早餐。 至此岚帕兰才算是彻底起床完毕。 用餐完，又整理了一遍仪容后，跟大家打声招呼，就出门去找黛娥了…… 姑娘们是在岚帕兰离开后，才开始互相帮忙梳妆打扮。 当太阳高升之后，一切准备停当，就拉开垂帘，直接从立柱走进大花园里，跟来自其它宫殿的精灵女士、贵妇们，开始进行这一天的社交活动…… “……你们在这里啊。”岚帕兰由一名卫兵领着，在一处僻静山泉凉亭庭院里，找到了多碧耶一行人。 精灵卫兵行礼离开，岚帕兰独自从廊桥走过来。 莫约拿连忙起身迎上：“啊，救世主大人这一身精灵族衣装可真合适啊！久闻艾琳西雅精灵的手工艺天下第一，现在一见果真如此！” 黛娥毕恭毕敬行礼：“吾王。” 岚帕兰：“这里就交给我了，你回去跟梅芙洛洛她们玩吧。” “是。”黛娥低眉顺目，敛裙行礼，向亭子里的众人一一告辞后离去。 莫约拿望着远去的黛娥感叹道：“精灵族真是优雅轻灵啊。” 德罗塔斯也连忙道：“艾琳西雅岛上的精灵刀弓手，各种地形都能高速移动，十分可敬的战士……” 他们这是尽量说精灵好话，以换回之前公主的丢分……然而多碧耶可不管这些，直接道：“哼，有什么厉害的，我杀的刀弓手可多了！” 伊丽莎白已经偏头闭上了眼睛。 岚帕兰不管一脸尴尬的德罗塔斯、莫约拿，走进凉亭里坐到多碧耶对面：“……不提精灵族的事情了，你们两边一直打仗，没有好话说，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说说其它事吧。” 听到这话，莫约拿跟德罗塔斯对视一眼，都感觉稍稍松了口气。 德罗塔斯坐回亭子里的藤蔓椅上，道：“其实我们前些天收到救世主大人的婚礼请柬时，我们是有点不大相信的，这事情……这事情发展得也有点太快了……” 莫约拿坐到德罗塔斯对面：“应该说这发展实在超出想象，听说是十五、六天前，德罗塔斯大人才送救世主大人过来的，到底发生了什么？先是人类帝国远征军战败的消息传回来，接着是打平了，最后是艾琳西雅岛战争结束了……各种消息实在混乱。” 冷静了一段时间的多碧耶，现在可以冷冰冰地正常开口说话了：“离开也不跟我说一声，就跟老师商量……要不是老师说你答应了同盟约定，真以为你完全不管我们洁净军了……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应该是这样，那应该什么是样的呢？”闻言岚帕兰一边打量着凉亭古朴藤蔓桌子，一边不由好奇道。 多碧耶：“就、就是……” 莫约拿插话道：“公主殿下的意思是说，跟一直以来的古代记载情况不一样。” 岚帕兰：“哦，以前说过这茬，是说魔法公主应该跟救世主结婚来着对吧。” 多碧耶高高扬起脖子：“是的！” 理直气壮，仿佛是捉奸成功的小妻子一般。 虽然看起来，她根本没有理解“结婚”意味着什么，只是小孩子被抢了玩具一样的心态。 坐在她身旁，落后半个位置的伊丽莎白连忙拉了拉她，让多碧耶先冷静，别乱说话。 莫约拿强行接话，试图把岚帕兰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我们最近一直忙着两个大区收编的事情，公主殿下则在应付人类帝国方面不断派来的使者，所以对救世主大人在艾琳西雅岛上的具体情况一无所知。” 德罗塔斯顺着他话道：“啊，救世主大人居然把整个岛，六个大区都拿下了，真是出人意料，我们真诚地恭喜救世主大人成为精灵们，成为这里的王。” 莫约拿：“是的，作为盟友，真心祝贺。” “作为盟友，大家一起变强，大家都好……”接着岚帕兰回答德罗塔斯，“之前听德罗塔斯大人，说了阵营的事情后，我就想，反正两边真打不起来，这么三家僵着，不如让给我这个外人得了……果然，我过来干了几架，展示了下实力，人族跟精灵就都退了，艾琳铎西亚更是直接臣服……” 多碧耶又叫起来：“什么打不起来！我当年……” 德罗塔斯连忙打断：“公主殿下，当年稳住战线后，调派您回来，就是不准备再打下去了。” 多碧耶不服气：“我……” 岚帕兰更是懒得理臭小鬼了，让她跟自己老师对线去……扭头直接跟莫约拿对话：“我也不知道你们洁净军那边的情况，所以才邀请你们提前几天过来，作为盟友先互相了解下情报，好应付婚礼后的国际会谈……我这边的事情简单，就是把艾琳西雅王国、人类帝国、精灵国家联盟三家军队都打了一遍，把他们打服气了，承认了我对艾琳西雅岛的绝对统治。” 第84章 岚帕兰在艾琳西雅岛上的战斗 婚礼对其他国家而言，只是安排代表过来开会的幌子，一个能让刚刚才交战的三方，几个阵营，能心平气和，理所当然会面的舞台，而这个舞台的主角正是岚帕兰，他将借此向世人宣示自己在此间世界的存在…… 莫约拿还是有点不大相信：“这么简单的吗？” 德罗塔斯顺着话说，更多是在讲给多碧耶听：“绝对力量面前，一切战略战术、阴谋诡计都没有了用，另外两国确实不想真打下去，完全没意义的牺牲啊……” 多碧耶冲德罗塔斯皱眉：“我当年也是艾琳西雅岛上等级最高的，压着他们精灵族军队打了好多年，也没能把他们打服气！” 德罗塔斯叹气：“听说，真正高级的没有出现在一线……” 所以当年的公主保镖部队敢放任玛丽安胡来，每次战况看似无厘头胡闹，其实一直都在控制之中。 岚帕兰悄悄怼了句：“那因为她是人族公主……” 多碧耶：“你说的什么废话！” 伊丽莎白感觉场面升温，自家公主吃了火药一样，连忙以崇拜地口吻向岚帕兰搭话，强行把要针锋相对了的场面给打断：“不知道救世主大人是怎么打服他们的呢？是跟对付炎兽人一样，杀光了所有敌对力量吗？” 岚帕兰：“怎么可能，让人服气，可不是杀人啊，人都死了，怎么服我的气啊？” “……” 桌上众人纷纷皱眉，就感觉岚帕兰这话说得很怪，但又十分道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岚帕兰继续道：“德罗塔斯带我过来去见了人族远征军官员，然后我自己去见了精灵联盟那边的最高统帅，向他们痛陈利害，要他们投降，结果两边都不理我，于是我就到艾琳西雅王国那去了。” 德罗塔斯：“啊，我走后的事吗。” 多碧耶：“你，你这是什么逻辑……” 岚帕兰只跟德罗塔斯说话：“看了地图跟战线后想出来的逻辑……艾琳西雅王国最后的大区，位于岛屿中央高原山脉地区……我直接来到艾琳铎西亚精灵王面前，他听了我的痛陈利害后，感动得热泪盈眶，就向我投降了。” 多碧耶揪着岚帕兰怼：“‘热泪盈眶’？从刚刚开始，我就觉得翻译宝珠出了问题，你的话又绕又乱……精灵的制造水平果然不行……” 伊丽莎白打圆场：“‘热泪盈眶’应该没翻译错，听到教士、神父、牧师、圣女的祈祷，我是会热泪盈眶的……” “嘿嘿。”岚帕兰先坏笑一声，“你被一根根折断骨头，也会热泪盈眶的。” 伊丽莎白：“噗嗤——对不起……噗——” 多碧耶嘴角抽筋：“……” 岚帕兰：“只不过这招对精灵庭的老顽固们不太好使……但毕竟以后是一家人，所以先把他们关起来了。” 德罗塔斯：“听救世主大人说得很轻巧，但一定有过十分凶险的战斗吧……” 岚帕兰挥手一指周围：“凶险说不上，就是要一边保护花花草草，精美建筑，一边跟这里的全部强者战斗，挺费劲的……毕竟以后这里是我家，没必要大搞破坏，哎，整个精灵城里里外外都像件艺术品一样，舍不得啊。” 桌上另外四人则是想到了西卡森城宫殿的惨状，虽然事后审判中确认，对城市、城堡王宫的破坏，并非岚帕兰所为。 德罗塔斯评价道：“我那天走后，大人就直接去刺杀艾琳西雅的精灵王了吗？这样确实有很好的震慑效果，突破层层防御，来去自如，让精灵王感到绝望从而投降，是高效可行的方案。” 莫约拿：“艾琳西雅王国三方中最弱，拿下十分合理。” 多碧耶不服气，向德罗塔斯道：“我呢？让我来也能刺杀到艾琳西雅的精灵王吧？” 德罗塔斯摆出老师架势：“公主殿下，没有绝对实力，最好不要单枪匹马袭击敌人大本营，不说别的，光王座的国土防御魔法，就不是好对付的，您的父母就有这样的例子……300级，还是低了点啊。” 多碧耶无话可说：“……” 岚帕兰突然开口：“刺杀？什么刺杀，我是叫阵踢馆，直接站在王宫大庭院里，他们来多少，我打趴多少。” 莫约拿：“救世主大人的意思是？” 岚帕兰：“打晕了千儿八百人吧，据说有不少是几千级的老精灵。” 伊丽莎白：“开玩笑吧？” 岚帕兰指指自己身上精灵族宫廷华丽服饰：“我有必要开玩笑吗？像是假的？” 多碧耶一副看怪物的眼神，更加无语：“……” 莫约拿摇头叹息：“哎，我们再次体会到了救世主大人的强大超常，‘神’也不过如此了吧……那么对付帝国跟联盟也是这样吗？杀到大门口叫阵？” 岚帕兰：“差不多吧……收服了艾琳西雅王国后，我直接带着他们五万精锐传送到了塞里斯托关口主战场……” 集体传送术是岚帕兰从艾琳西雅精灵魔法师们处偷学到的。 精灵魔法师们，使用集体传送，带着坐镇各处关隘、城镇、军队里的艾琳西雅厉害家伙，传送到王宫大庭院里……上千号人物中，能让岚帕兰留下印象的，记住了他们名号的难缠对手，物理系的有“世界剑”、“法狼”、“刀锋席翁”、“苍白锐舞”，魔法系的有“现世之语”、“暗影回声”、“安魂弧”。 这些强大家伙们，并非都是艾琳西雅王国国民，还有精灵国家联盟的人，甚至其它种族的雇佣兵。 他们在跟岚帕兰厮杀后，发现打不过，就又用各种传送魔法逃亡，甚至包括精灵王在内的所有艾琳铎西亚王族都传送逃跑了…… 只不过最后精灵王，恭尔杜英·艾琳铎西亚，被岚帕兰用手环锁定追上后“以理服人”。 “集体传送？五万人？！”德罗塔斯跳起来惊呼道，“啊，抱歉……只是这会消耗的魔力的量……很令人震惊，嗯……” “……”莫约拿并不太了解魔法的事情，但他一辈子没听说过几万人的传送，这样的传说故事都没听说过……只不过想到对方是救世主，所以再怎么好奇吃惊也一直没有出声。 第85章 和和气气不死人的战争 看着慢慢坐回去的老师，多碧耶好奇道：“需要很多魔力吗？” 德罗塔斯有点恍惚：“多带一个人传送的话，大约需要多消耗100魔力，复数的话还会有额外消耗，所以我们传送军队，一般是都是就地搭建传送台，借助道具、建筑的力量……” 多碧耶心中默默算了一下，一个人100点魔力的话，5万人，那至少就是500万点魔力……然后她用看超级怪物的目光看着岚帕兰了：“……我、我不信……” 岚帕兰淡淡道：“信不信随你，反正塞里斯托关口百来万人看着，他们都可以给我作证。” 莫约拿：“我记得以前战报里说，塞里斯托关口，是帝国跟精灵联盟常年争夺的重镇，最大的战场，谁攻占了关口，谁就能获得战略主动。” “哇，我信。”伊丽莎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开始变得崇拜起来，“那救世主大人就带领刚收服的五万艾琳西雅精灵军队，把人类帝国、精灵联盟两边都打败了吗？” 多碧耶：“嗯，我离开之前，也经常在塞里斯托一线战斗，他们精灵攻城真是不要命的，现在的情况……” 德罗塔斯：“我们知道的最近战况是，塞里斯托关口落到联盟手上已经一年多了，远征军在南边集结了60万大军，情报说还有20万预备队，随时可以通过传送台抵达战场。联盟那边也不断增兵到了50万，另外还有50万部队在后方集结，两边准备再进行一场决战。” 岚帕兰心里吐槽：当时只觉得两边人很多，居然有200万人的？这还叫不想全面开战？大魔王世界战争规模的兵力数量级跟地球不太一样啊…… 多碧耶想起来点以前会议报告，看向德罗塔斯：“有听说塞里斯托关口陷落，这么长时间都没夺回来吗？我一走远征军就不行了啊？” “……”德罗塔斯无言以对。 莫约拿：“那么救世主大人真就带着五万人把两边百万大军都打败了？” 岚帕兰回忆着四天前的战场：“不是，战场中，就战场正中间……我正中间一站，只是把两边的大军都引出来罢了……远征军出来了十万人大军列阵野战，然后我一个‘波’，连兵带将把他们全杀了。” 语气平淡，仿佛踩死了一个蚂蚁窝一样。 场面一静。 “啊？！你——”多碧耶更是震惊，这不久前可都是她的国民，甚至可能还有曾经的战友。 岚帕兰继续淡淡：“然后又把他们都复活了……” 德罗塔斯感觉自己已经不会再被岚帕兰惊讶到了：“……十万人？一次全杀了，然后又集体复活？” 岚帕兰点点头：“没错……要轰杀十万人，挺简单，但不把肉体打碎，维持个能复活起来的状态，就挺难……还好，在乔莫那边学到了直接攻击灵魂的魔法。” 伊丽莎白捂嘴：“一次性杀死了十万人的灵魂？！” 岚帕兰：“没错，但我一开始没直接复活他们，于是帝国远征军那边就乱了，派出来了更多的部队，包括很多高级法师……后来他们说，是以为是中了大面积睡眠魔法而已，我这5万艾琳西雅部队，他们以为都是魔法师，出来后就很努力的施法驱散、反制…… 精灵联盟那边不讲武德偷袭，隔着十来公里向我的部队这边以及‘尸体’阵地上狂轰魔法，但都被我挡下了，也以为是5万法师部队，就也派精灵大军出关……帝国跟联盟两边动作都挺快的，一两个小时就准备好二十万大军，把我这边夹在了中间，只不过似乎都没把我放在眼里，主力部队、高级兵种、将领都只对着对面……” 德罗塔斯：“然后，大人又把他们都给杀了？” 岚帕兰仿佛又看到了那无边无际的人海，魔法盔甲战阵的场面：“没有，这次每边只杀了一半，留一半，让他们自己确认清自己部队里的情况后，我就把所有人都复活了……” 莫约拿已经完全听懂了，理解了岚帕兰的操作，不由得赞叹道：“救世主大人真是好手段啊，加入弱方，打压两强，展示实力，坐下谈判。” “哎，小聪明，小聪明……”岚帕兰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小得意的，挥手从路边花坛里招来一些石块石子，在凉亭的藤蔓桌子上摆了下当时局面，“我说‘公里’翻译宝珠能翻译成你们的距离单位吗？反正被我一番折腾，都打不下去了，等他们全撤回营地去后，我让我五万人就原地在战场中间扎营，到两边距离两边都是15、20公里的样子。” 德罗塔斯：“传送到艾琳西雅岛上当天，救世主大人就做了这么多事情？” 岚帕兰桌子中间一小石子，两头一排石块：“不然呢，闲着也是闲着，只不过事情还没完，一个白天，杀人又复活人结束后，我就又去了两边营地里，这次都愿意听我说话，帝国远征军这边倒是好说话，总司令传送过来，表示会向皇帝传达我的意见……精灵联盟那边要战，我便在塞里斯托关口里面战了一个通宵，等着他们召集各地英雄过来，人形的非人的，见识了好多厉害家伙……” 莫约拿：“岛上有很多精灵族驯化的野兽兵种、战争巨兽，相比而言，帝国方面的战争巨兽，不适应海岛环境，发挥不太好。” 多碧耶：“哼，一群野兽而已，指望不上无所谓，我轻松解决。” 德罗塔斯：“战争巨兽是对军作战的大杀器，野战范围攻击，攻城战都十分好用。” 见过实物的岚帕兰直到，虽然词一样，但大魔王世界的“巨兽”、“怪物”，跟弥垄龙大草原上的并不是一个概念：“确实，单挑的话，对我来说太笨重了，只要有击穿它们各种防御的手段，那跟杀鸡没两样……跟我以前认识的‘巨兽’不是一回事，应该是翻译宝珠只会用‘巨兽’这些词来翻译。” 德罗塔斯再次说明：“翻译的内容，跟救世主大人已有的语言体系，知道的概念、印象有关……” 第86章 联合王国 岚帕兰：“知道，灵魂，是吧，魔法真是神奇啊。” 伊丽莎白急切道：“那么最后呢，精灵国家联盟也妥协了？” 岚帕兰：“不妥协还能怎么办，我对他们用了对付艾琳西雅精灵王的手段，群架单挑，甚至把本土各个精灵国家的高手都叫来了，还是打不过，自然就被我的诚恳打动了。” 多碧耶鄙夷：“什么诚恳，不就是屈服于武力。” 岚帕兰：“我跟他们好好说话，提出意见，他们要打要杀的，我不但没生气，一怒把他们全挫骨扬灰了，还给他们疗伤、复活，继续好好说话，这态度怎么不诚恳了？怎么说呢，算他们无知者无罪，在知道我力量后，那自然有事坐下好好商量……没有比我更好说话的人了吧。” “……”多碧耶一时语塞，虽然感觉他每句话都说得有问题，但就是因为全是问题，反而想不清到底该从哪里开始反驳。 德罗塔斯则已经不关注过程了，他更在意的是结果：“这些天我听到的消息就是，双方军队都完全退出了艾琳西雅岛，艾琳铎西亚王室光复全岛，并且奉救世主大人为新国王了？” 莫约拿开始跟德罗塔斯算政治账：“人类帝国本质上是被拉博拉斯王国拖入到艾琳西雅岛争端里的，在这里打了9年，已经不是想退就能退的状态了。精灵国家联盟倒是是势在必得，但他们的底线是绝对不能把艾琳西雅岛交给人类帝国……现如今救世主大人打下了艾琳西雅岛，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一个不错的折中结果，可以体面结束战争的台阶。” 岚帕兰补充：“没错，而且对于艾琳西雅王国来说也是最好的结果，因为我并没有取代艾琳铎西亚王族的意思，我可真是个救世主啊。” 莫约拿：“伟大辉煌……现在应该称为陛下了吧。” 德罗塔斯：“救世主陛下请我们提前过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洁净军帮忙的地方吗？” 岚帕兰：“我准备跟艾琳铎西亚王室建立了联合政权，名字就叫‘辉煌救世主与艾琳西雅精灵庭联合王国’，这是准备在5天后婚礼上宣布的事情。” 他其实想把自己国家简称为“联合国”，才起这么长的。 莫约拿眼睛一亮：“啊，联合王国吗，一个人族确实治理不了纯精灵族国家，救世主大人果然充满政治智慧，是需要我们洁净军为政府提供行政官员吧？” 多碧耶沉声道：“婚礼、婚礼、婚礼，你结婚就是为了艾琳西雅精王国的权利？！” 德罗塔斯语重心长：“公主殿下，王族、政治人物的婚姻，从来就不是他们一个人的事情，是关乎整个国家、世界的事件……你也一样的公主殿下。” 多碧耶：“哼！我才不……” 伊丽莎白连忙拉了她一下：“公主殿下——” 莫约拿：“所以刚刚邀请我们到宫殿里，是特意准备为我们介绍精灵族王妃们的吗？”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岚帕兰感觉自己很大度，但多碧耶似乎并没有理解。 英雄崇拜情节的伊丽莎白继续追问：“塞利斯托关口的事，后来呢？” 岚帕兰：“塞利斯托关口啊，我不是说打了一个通宵吗，后来又打了一个整天的车轮战，在魔力天穹外面的荒野里……第三天，人类帝国、精灵国家联盟两边军队的总司令就到了中间营地里，跟我进行了四方和谈。” 德罗塔斯：“四方？” 岚帕兰：“艾琳西雅精灵王亲自过来了……我们基本上确定了艾琳西雅岛的归属问题，归拳头最大的，就是当时没想好一个具体的国名……为了安艾琳铎西亚王族的心，我主动提出了联姻，他们自然欣然答应……” 一说起这事，多碧耶就莫名来气，梗着嗓子道：“所以你就一次性娶了他们十几个公主？” 岚帕兰纠正道：“只有七个。” 莫约拿怕他们又吵起来，连忙插话：“啊，原来都是精灵族的公主啊，当年拉博拉斯王国想着的也是跟精灵王族通婚，艾琳铎西亚是艾琳西雅岛上一个古老又悠久的家族，出了很多个精灵王……” 多碧耶依然气哼哼：“那是没碰上我！不然让他们家族绝嗣！” 她当年的战场是跟精灵国家联盟对线。 岚帕兰：“……” 德罗塔斯：“啊，救世主陛下，公主殿下没有恶意，并非真要攻击现在陛下的联姻家族……只是过去一段时间，审判的结果，玛丽安的身世故事公主殿下都知道了，所以对卡拉法公主、马塔阿将军个别几人不满，是的，主要是对极个别艾琳铎西亚王族成员……” 难怪过来后最开始的新奇感一过，一路就跟吃了火药一样。 多碧耶斜眼兜着岚帕兰：“该不会娶了他们的卡拉法公主吧，我的陛下？” 岚帕兰本不想多解释些什么的，但又一转念，这一直被怼得，真当自己是泥人了吗，该给臭小鬼点教训，让她长长记性，于是道：“我娶了能怎么样？要跟我开战？” 多碧耶果然被噎住：“你——” 德罗塔斯：“陛下……” 莫约拿环顾左右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圆：“我、我们……” 伊丽莎白则一脸震惊不可思议：“啊？陛下，知道卡拉法公主为人吗？” “呃……”为了不被人怀疑自己看人品味，岚帕兰重新郑重解释，道，“我的老婆里没有一个是叫卡拉法的，和谈还没开始，我就有问过，跟玛丽安有关的人都下落不明了……现在我王妃们也并非都是艾琳铎西亚家族的公主，有四人来自精灵国家联盟，两个艾琳西雅王国，最后一个是你们那边，人类帝国的宝钻精灵。” 莫约拿：“这是……哦，我明白了，精灵族那边想做弥补？都在拉拢救世主大人是吧！” 说话间细眯眼睛，眼角不动声色地偷瞟着多碧耶跟伊丽莎白两女，眼底全是不满。 第87章 去跟王妃们交个朋友 岚帕兰看向凉亭外面渐渐升高的太阳：“所以，如果现在来个什么超级魔法，打中我寝宫，就相当于是同时跟三方宣战……啊，对了，德罗塔斯大人，你们怎么还不立国的啊？” “……” 伊丽莎白看向多碧耶，都想起之前那句“丑八怪”了。 德罗塔斯：“这个……我们只有两个大区，勉强算是广统了，但还没接收消化完全，现在建国的话……” 多碧耶站起来双手叉腰看向岚帕兰：“到时候我也是国王了，女王，哼！” 她显然不满意岚帕兰就算坐着，也比她高出一大截来对话，所以要站起来增加气势。 德罗塔斯：“那是自然，只不过还得请公主殿下耐心等待更成熟的时机再称王。” 莫约拿对于同伴都没听出岚帕兰话里的不满，感到一阵头大，而他也正是专门为了处理交流问题才一起来的……于是先连声好话让多碧耶坐了回去，然后向不动声色的岚帕兰道： “……如果真有什么大魔法袭击王宫，不说王座国土防御，救世主大人也能轻松挡下来吧，没有人会受伤，只不过……虽然没人受到伤害，但攻击行为是事实，无论谁发动的攻击，总得有所表示对吧……德罗塔斯大人，我们攻击错了人，就是误会，那该道歉的还是得道歉，无论什么形式对吧。” 多碧耶还没听出话里的意思：“说什么呢！我们洁净军从来不会伤及无辜的！” 莫约拿：“呃，我只是比喻，公主殿下……” “……”德罗塔斯这时已经理解了状况，只不过还在组织语言……就算他是在场最能说动多碧耶的人了，但他也得斟酌词句，否则无法保证这丫头不会梗着脖子反调唱到底，“……公主殿下，虽然不是正式场合，但我们作为外国友人拜访，说了不恰当的话，还是很失风度，显得没有宫廷教养的……” 多碧耶也不是笨蛋，这时候终于听懂了，目光一一扫过莫约拿、德罗塔斯：“你、你们……” 伊丽莎白也明白过来，看向岚帕兰，帮公主说话道：“救世主大人，不是都说是误会，只是无心之言……没想到大人的精灵妻子们都听得懂我们人族的语言……” 情急乱找借口，结果把翻译宝珠都给忘了。 岚帕兰：“哦，意思是说，听不懂的话，就可以随便骂了是吧？无心之言，是要我把洁净的魔法公主殿下当做小孩子来看待吗，对于在外国宫廷中的一切公开言论都一笑而过是吧？” 伊丽莎白：“……” 多碧耶脸色阴沉，拦住还想说什么的伊丽莎白：“……说吧，陛下，你说想要怎么办？” 一副受害者般的委屈态度。 岚帕兰：“其实都是小事，我也没兴趣抓着做文章……我们异世界做人最基本的，讲个‘文明礼貌’，想要获得尊重，先尊重别人，不知道你们这边是不是也讲这个。” 德罗塔斯：“我们公主殿下从小就接受了严格的宫廷礼仪训练。” 多碧耶：“别说那些，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难道你要我给你下跪？！” 德罗塔斯：“公主殿下 ……” 岚帕兰：“唉哟，还这么凶，作为领袖，未来的女王，可别把跪不跪的挂在嘴边……这事其实拿出来公开讨论，就已经没意思了，这样吧，你私底下去跟我的王妃们，每个人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多碧耶跳起来：“好！我现在就去！” 伊丽莎白连忙跟着起身：“我也……” “伊丽莎白你留下。”莫约拿阻止道，“让公主殿下自己去跟王妃们交个朋友吧，这也是个机会，对我们今后和陛下深入交流也有帮助，救世主大人应该也是这个意思吧，想着公主殿下没什么朋友，荣恩王城里贵族小姐们，都是各怀目的接近公主殿下的，不像这里，完全没有帝国利益……” 他的这番说词，话术高明，不但让所有人都听着舒服，还帮两边都找到了台阶下。 岚帕兰很想拆他台，来一句“交朋友是好，但前提是不能种族歧视，还人身攻击，嫌弃别人长相吧”，但他自己刚说“让这事过去，不会抓着不放”，转头就杠上，岂不是显得既不成熟，又打自己脸…… 于是只能顺着他的话讲道：“能不能成功交上国际外族友人，就看公主殿下自己的社交手腕了……其实，请你们提前过来，也是想请你们教教我们，人族方面的婚礼仪式流程，不能只走精灵族的，我没有其他更好的人选可以请教了。” 莫约拿当即保证：“这个好说，包在我身上，保证让所有种族都满意！” 多碧耶干巴巴道：“找个人给我带路吧……我去教王妃们婚礼的事情，人族宫廷这边该注意的事情，我还是能说说的。” 而在说这一段服软话的同时，小公主一直恶狠狠地瞪着德罗塔斯跟莫约拿，眼神里全是不满——你们就这样守护你们效忠对象的？这里我说不上话，那我走行了吧！ 德罗塔斯跟莫约拿，一个低头垂目思索状，一个开始找岚帕兰唠嗑，两人十分默契地都假装没看到她的眼神。 这样大家都尴尬，搞得岚帕兰尴尬症都犯了，于是偷偷魔法密语叫来了远处一支候着的仆从队伍，让他们过来带多碧耶前往自己的宫殿。 多碧耶最后扫过凉亭里所有人，连满脸歉意，进退不得的伊丽莎白都被横了一眼，最后冷哼一声，昂首挺胸地离开了…… 看着多碧耶跟着精灵仆从远去，消失在爬满藤蔓的雕塑柱廊间……德罗塔斯才抬头，长长叹息了一声，自言自语般说道：“哎——公主殿下确实还只是个孩子，而且受命运眷顾，人生顺利，每次让她自己单独行动都很让人担心……” 莫约拿挺挺肚子坐直了道：“但她依然是我们的最高领袖，解决各种问题，处理麻烦就是我们的工作了……没她在，我们没人会站在旧裔阵营。” 第88章 万人相亲其实只是棋局的第一步 德罗塔斯：“没错，没错……今天这事，我们确实也有错，以后所有会议应该都带上公主殿下，不管什么事情，至少都该告知她，我以为会有人通知到……” 莫约拿：“还是算了，公主殿下来了也是打瞌睡，这个岁数，她该多休息，多学习……其实，我也以为有人告诉她了救世主大人婚礼详情，毕竟是跟艾琳西雅岛局势一起的事情，一般来说，会去通报的应该是大柏恩，或者持剑侍女们。” 他讲后半句话的时候，眼神一直盯着伊丽莎白…… 结婚这类全是八卦味道的消息，只要有一个侍女听了去，那当晚整个宫廷所有侍女就会都知道了，而只要侍女们知道了，那多碧耶就一定也会知道。 伊丽莎白看向岚帕兰：“这么多天我都没听说救世主大人结婚了，我跟公主殿下一起每天都在丹克敦大区忙。” 叫着叫着，比起别扭的“救世主陛下”，他们渐渐又叫回“救世主大人”了。 莫约拿点点头：“确实，我们通知到公主殿下，第二天就马上过来了……看来有必要专门设置个向公主通报会议纪要的机制了。” 德罗塔斯：“这件事得劳烦莫约拿大人费心。” 岚帕兰：“我本来就没打算深究，这事到此为止吧……多碧耶还在丹克敦大区忙？不是早审问了所有人，有结论了吗，还在相信玛丽安是无辜的啊？” 德罗塔斯说出了多碧耶在丹克敦大区的主要工作： “不是的，殿下现在作为我们最高战力，以及最高领袖，对各处还在抵抗的城市进行战争或者谈判。” 当初他们确实明确谢绝了岚帕兰的出手相助，要靠他们洁净军自己来解决丹克敦大区问题。 岚帕兰想到个问题：“……玛丽安是人类帝国任命的领主吧，我不在的时候，帝国没有想办法控制丹克敦大区？又派使节来了吗？” 莫约拿：“跟原先荣恩大区的情况一样，王座在我们手上，加上玛丽安他们统治阶层勾结异族证据确凿，下面各个城市的官员贵族，又有救世主大人拿出来的‘罪证’，帝国方面也只能看着我们动作了。” 德罗塔斯：“其实，全亏救世主大人那天赶跑了麦克尔的帝国使节团……后来我收到朋友的密信，说帝国是打算把所有背叛罪责都推到玛丽安一个人身上，握住有原拉博拉斯王国王室血统的乔莫，跟我们争王国法理统治权……这样就相当于跟我们一样，捏着了丹克敦大区各城主、军队的把柄了。” 现在多碧耶不在了，大家就可以放开了讲玛丽安这个名字了。 岚帕兰：“乔莫，王室血统？” 莫约拿：“很远的旁支，但乔莫他们死了，剩下的几个主犯也被公主殿下审判后执行了死刑，人类帝国也就彻底对丹克敦大区死心了，暂时看起来是这样。” 岚帕兰：“行吧，你们那边局势稳定就行……找你们过来，除了婚礼流程的事情，主要是为了确定我们双方关系，把话都说开，最好能签个盟约什么的，我好对外公布。” 德罗塔斯：“我们双方的关系，那……” 莫约拿打断德罗塔斯，并疯狂向他使眼色道：“啊，毕竟还有人类帝国一方的客人，婚礼上人族这边的招待可以放心交给我们来。” 岚帕兰：“要不，我们现在只是随便聊聊，盟约的事情，最后拍板由多碧耶来吧。” 莫约拿：“这样最好，那我们先听救世主大人的意见？” 德罗塔斯：“对，我们先听听陛下的意思。” 伊丽莎白打起了精神，准备认真记住接下来的每句话，之后好转告给多碧耶——这应该就是没赶走她，让她旁听的目的吧。 岚帕兰：“那我就直接亮明态度了，我不是一直在说最讨厌叛徒的吗……在我看来碧丽涅跟垢戈结婚，共同执政，建立了这个什么人类帝国，是对我最大的背叛……” 德罗塔斯：“啊，这……” 岚帕兰：“你们召唤我来的第一天，我就说了，我不是第一次被召唤，上一次垢戈差点杀了我的事吧……碧丽涅当年召唤我过来，要我消灭垢戈拯救她们伊迪亚斯王国，转眼现在再回来，他们两个搞到了一块不说，还建了新国家，你说，这要我怎么想？” 莫约拿：“这……” 德罗塔斯：“过去几十年发生了太多太多大事件了，天地异变，王权破碎，人呀，总得想办法活下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 岚帕兰：“道理我自然都懂的，要是我没力量的话，那也就算了，但现在我这一身战力，随意灭国，没有直接杀到他们面前都算脾气好了。” 德罗塔斯：“帝国应该接收到了陛下的善意，所以安排了宝钻精灵嫁给陛下吧。” 岚帕兰：“善意？我觉得他们甚至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我又回来了呢！麦克尔只要把我对待叛徒的态度，轰杀乔莫的事情传回去，他们自然就明白……现在安排一个宝钻精灵来和亲，真是他们，碧丽涅、垢戈的意思？他们应该直接来见我一面，甚至一个邀请都没有。” 莫约拿：“这是？” 岚帕兰：“精灵国家联盟那边，可是组织了联盟里每个国家，所有适龄的，有意愿的精灵公主过来让我挑选呢……” 伊丽莎白忍不住问了一句：“所有公主？” 岚帕兰：“嗯，至少是都能加封公主头衔的贵族，好几万哦，场面十分恐怖。” 伊丽莎白被吓喷了：“噗——” 不止伊丽莎白，德罗塔斯跟莫约拿也一脸绷不住的表情…… 莫约拿嘴角抽筋，赞叹道：“几、几万名公主来让救世主大人相亲？精灵们可真是下血本啊！” 之前还私底下密谋，说什么献上几个侍女把岚帕兰拿下来着，现在一看，自己这些人小丑一样，太小家子气了。 眼神飘向德罗塔斯，这位强大的老魔法师也是跟他一样的表情，震惊、无奈、无解…… 第89章 精灵族人口并不少 伊丽莎白可没有那么多弯弯肠子，好奇心上来继续追问：“所以救世主大人就万里挑一，选了精灵国家联盟的四位公主？” 岚帕兰：“本来他们的意思是想把那几万号姑娘都献给我的……” “噗——”伊丽莎白再次喷了，连忙捂嘴起身道歉。 岚帕兰摆摆手，看着精致精灵庭院建筑：“我可养不起，也没那个闲功夫养这么多吃闲饭的女人，就只认真挑了几个……伊丽莎白，你是不是觉得精灵们为了拉拢我，不惜血本对吧。” 伊丽莎白：“嗯……啊，不是……” 莫约拿：“以救世主大人在塞利斯托关口展现出来的实力，几万个公主要是就能拿下大人来，那可是血赚啊。” 德罗塔斯：“召唤神明现世，得献祭整个国家，国土魔法，血祭亿万高级生命，而且最多只能召唤个分身，一个影子……像救世主大人这样行走在人间的‘神’……” 莫约拿：“上一个贝尔，曙光救世主，破碎王权，让所有人了解了我们的传奇秘法，‘召唤救世主’，并不只是增加个异世界高级英雄而已，当然会千方百计地拉拢。” 德罗塔斯：“而且陛下也已经展示了自己的实力，一次性复活10万人，用10万个公主交换都愿意。” 伊丽莎白这边三观震撼，问出了跟岚帕兰有同样的疑惑：“公主是这么不值钱的吗？” 莫约拿：“遇到特殊情况，公主王子，都是可以马上册封的。” 德罗塔斯：“国王跟王后收为养子。” 岚帕兰：“也有很多是亲生公主，但并没有获得册封……所以说，跟精灵国家联盟同等规模的人类帝国做了些什么？联姻的事情，只是介绍我去了宝钻精灵那边，没让我去人族、魔族的城市，根本不让我接触精灵族以外其它种族…… 这不很奇怪吗，人类帝国联姻，居然不用人族公主，都藏着，让我觉得他们在怕什么……之前麦克尔说的，邀请我跟多碧耶去帝国首都面见皇帝皇后的事情呢？也没有下文了。” 德罗塔斯：“每天都有帝国使者到访荣恩王城，一般是我们的外交大臣出面接待……没有关于邀请陛下访问帝都的消息。” 岚帕兰：“看吧，躲着我一样，搞不懂……精灵国家联盟这边，可是直接邀请我去了各个国家，十多天时间，去了一堆精灵国家的首都，白天到晚上，参加了十场相亲大会，每场几千个公主……” 伊丽莎白看看四周确认视野里没有精灵族，然后向岚帕兰伸长脖子，遮着嘴巴，压低声音同情道：“陛下辛苦了，我并没有恶意，只是……虽然很失礼，但公主殿下那话确实没错……从几万人里也只能挑这么几个美丽王妃来，哎，为了统治，真是难为陛下了啊……” 岚帕兰心中暗忖，这就是世界之间差异吗，这里人刻在基因里的审美，果然改不了啊，伊丽莎白应该是明知不能再说精灵族坏话的，但还是忍不住。自己心目中的艳福，在他们本地人眼中，怕是堪比最痛苦的拷问刑罚吧。 德罗塔斯阻止伊丽莎白嚼舌根：“咳哼，伊丽莎白——” 岚帕兰：“我并不觉得为难……总之，这场连续相亲，让我看到了精灵国家联盟恐怖的通讯、动员、组织、调度能力，传送网络、交通基建，数万没经过任何军事训练的娇贵少女，都能如此高效的集结到指定宫殿里，如臂使指，那这要是动员正规军队的话……你们做过广统区规模的行政管理吗，觉得能不能做到同样的程度？” 连官僚都算不上的德罗塔斯看向巨富转行过来的莫约拿，伊丽莎白更是直接连连摇头，自知不行。 “管理商号跟经营国家是两回事……”莫约拿向目光询问自己的德罗塔斯道，“……我想象不出该如何组织一群小姑娘集结，宫廷里经过训练，服从命令的侍女、女仆队伍还好说，但一群千金大小姐的话，只能让我想到一片混乱的场面……” 在座所有人的脑海里，都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了多碧耶趾高气扬的小模样，然后数千个多碧耶同场竞技的恐怖画面…… 德罗塔斯怀疑：“……难道精灵国家里的公主都是作为战士从小培养长大的吗，毕竟精灵族寿命长？我不清楚，随口说说……就算是多碧耶公主殿下，拥有洁净碎片，小时候每天也是全在学习皇家礼仪，来到艾琳西雅岛之前，根本没时间接触战斗。” 岚帕兰：“就我所知的，精灵公主们确实多少会些战斗技能，剑术、弓术、魔法什么的，但这些技能都是宫廷课程之外，她们为打发时间学的……就像德罗塔斯大人所说，精灵族平均寿命比人族长十倍。” 伊丽莎白：“对了，说到寿命，精灵族不是生育很少的种族吗？为什么还能一次送出几万公主啊？这……我觉得他们能有几万公主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了吧，他们又不是人类帝国。” 岚帕兰看向德罗塔斯跟莫约拿：“精灵生育率的事情，你们知道些什么？” 德罗塔斯：“我只知道精灵族的人口并不比人类帝国少，艾琳西雅岛这边的战局，帝国远征军经常被精灵族靠人海战术给打败。” 莫约拿点头：“我去人类帝国境内有精灵族的城市做生意，感觉他们人挺多的，不比其他种族人少的感觉……艾琳西雅岛上人口的情况，倒是不清楚” 岚帕兰：“我之前也对精灵族生育率情况有过误解，他们的家庭经常40、50年没一个孩子，所以给了伊丽莎白这样的普通大众一种错觉，精灵很少生，族群不大……但他们寿命长啊，每年死的少不说，漫长的一生，每100年要一个孩子，一对精灵族夫妇就跟人族一样了，一辈子能有10多个孩子。” 伊丽莎白恍然大悟：“对呀！我父母一生，50多年生了2、3个孩子，比平均的少，精灵族500年也生2、3个孩子的话，人口总体上就是一样的了……” 第90章 结盟与王室地牢 莫约拿：“这样算不对，500年，至少1个孩子又成家了，人口会比我们人族多……所以救世主大人，100年1个孩子的猜测不对。” 德罗塔斯：“我们看不到精灵族1000年后，我们只看到了自己一辈子，膝下有了一堆孩子了，而邻居精灵家庭，却一个孩子都没有，自然就以为精灵族生育又少又难了。” 莫约拿：“现在这么一说，其实魔族也是这个道理了，他们平均寿命只有人族的一半，我的印象里就是魔族超能生的……但从长远，总人口上来看，其实最后的总生育率应该都是差不多的……” 岚帕兰：“看来你们要建国，道路还很长啊，种族、人口情况可是国家治理的基本……我占领艾琳西雅岛的政治构想就是，跟你们洁净军结盟，无上限互助；跟王冠的精灵国家联盟，有军事互助条约；和人类帝国建交，只签贸易跟防御同盟。如此这般，我就有个势力能在群星站稳脚跟……” 莫约拿被岚帕兰直接底牌拍脸惊到了：“……政治联盟是很重大的事情，我们两人就算想拿主意也拿不了啊。” 岚帕兰：“交个底，毕竟我们互相需要，政治上你们顶着人类帝国，我提供最后的武力底牌……以后我们就是无上限战略合作伙伴关系，这样大家都能安个心了。” 莫约拿琢磨翻译宝珠提供的新词：“‘无上限’。” 德罗塔斯没太懂，但反正知道救世主不用联姻就能结盟就行了：“没错，这样最好，能这样的话最好……” 岚帕兰：“以后我们，国与国，王与王，平等对话，任何事情都可以协商解决……我的七位精灵王妃将会是我的政治代表，婚礼之后，她们就会正式进入到艾琳西雅岛上这个新国家的权利中心。” 莫约拿瞬间以为自己领悟了：“明白！我们会第一时间建立大使馆，今后我们将以公主殿下的名义，跟各位王妃保持‘友人书信’往来。” 其实岚帕兰只是单纯照顾多碧耶面子，才打发她一个人私底下去道歉的，这场外交风波就算是揭过了，但莫约拿却想得更远，思考出了顺势而为的手段…… 岚帕兰：“呃……行吧，那么我带三位四处走走，以前这里对你们来说，算是敌人大本营来着吧……除了艾琳铎西亚家族的宫殿不能随便去外，这王宫，王城算是我家，这边请……” 叫上两名巡逻的精灵卫兵，岚帕兰就领着德罗塔斯一行三人参观了起来。 先后去了，艾琳铎西亚王室图书馆、展览馆、炼金工房、刀弓手驻地、精灵龙空军驻地、植物育种温室。 之后就把他们领到了王国政府办公处，交给了外交大臣跟婚礼筹办委员会，而岚帕兰自己则去到了王宫中原本专门用来关押王室成员，目前处于空置中的地牢。 王室地牢的出入口建筑，位于炼金工房跟刀弓手驻地之间，一座穹顶花鸟温室植物园内。 该出入口伪装成了园内的休息别墅，通过秘密暗门进入地下楼梯间，使用魔力升降机下行20米，才能抵达从山体内开凿出来的隐秘地牢。 位于艾琳西雅岛中央山脉的精灵庭大区，上至王公贵族，下到平民百姓都会开凿山体空间。 只不过普通精灵想要开挖自己房子地下，得向所在街区的市政当局进行申请，并且严格遵守挖掘深度、面积限制，这除了防止挖塌街道、邻居房子外，更是为了避免破坏山体，造成灾难性后果。 当然，王族就没有这些限制了，首都王宫下面完全挖了一座地下城，而且由于王宫本身是盘山建造的，殿宇间落差极大，所以有时候从地下城钻出来，不是一楼平地，就是悬崖景观阳台，风景、采光都很不错。 而地下8层楼深的王室地牢，则完全穿过整个地下城，位于山体内部中心位置，处于地下建筑群最下面一层，同水平面的其它地下空间，就是历代艾琳铎西亚精灵王墓室。 占领获得这样一处堪比防核地下工事的地下空间，其实才是岚帕兰占领征服艾琳西雅岛的真正目的——在充满未知风险的异世界，他需要一个安全稳定的地方，来建造传送门，目前先准备在这里安置一个便携传送装置的锚点。 他想过很多地方来设置时空锚点，比如荣恩王城的魔法圣殿，卫月上面，又或者干脆在魔力天穹之外，随便找个荒郊野岭。 但最后岚帕兰还是决定，跟在奥透玛齐世界干一样的事情，获得一片领土，建立一块永久性的根据地，毕竟无论锚点还是传送门，都是需要消耗大量能量的，搞个国家一劳永逸解决电量焦虑…… 岚帕兰一路来到花鸟植物园休息宫殿暗门电梯间，随着升降梯抵达地牢楼层，轿厢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奢华的会客室，大约有一网球场面积，深褐色的实木地板，墙壁为实木搭配褐色腻子漆，天花板吊顶是大理石雕塑，每一座雕塑口中、眼睛、兽爪里都有一盏魔法灯，可以用放在门边物品架上的点灯专用法杖进行充能、开关。 现在会客室里有两名精灵刀弓手，把武器丢在一边，正坐着喝茶聊天，见到辉煌救世主到来，连忙起身行礼。 岚帕兰摆摆手算是打过了招呼，这两卫兵立即为他打开通往王室地牢的大门。 随着门开，工地的闹热喧嚣声扑面而来…… 这是一扇普通锁头的双开木门，跟上面宫殿的房门没什么两样，要说不同，那就是木门上的雕刻，并非再是鸟语花香，神灵祝福，而是峥嵘冷冽的群山跟兵刀。 过了这道门，来到大厅，才算是正式进入到了地牢里面…… 这是一处巨大的砖石结构圆形大厅，地面石板之间，跟岚帕兰寝宫一样，水渠环绕，流水涓涓，这些水渠圈起的块块土地，在魔法光源下，按照各种图案种满花草。 而此时古老的王室地牢大厅里，正在大兴土木，人来人往，热火朝天，正在进行着一场不大不小的工程。 第91章 时空锚定点与新郎一侧的婚礼开始 这座圆形大厅墙壁，除了进来的那扇门外，还有另外五扇门，整个布局上，跟岚帕兰的寝宫花园类似，一片居住区，围绕着一个圆形花园空间。 整个王室地牢的氛围，与其说是监狱，就是缩小版的王室寝宫建筑群…… 不知道当初建造这座地牢的精灵王，会如此设计，是同情怜悯关在这里的族人，还是想让他们目睹这种相似的环境，从而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真心忏悔。 反正现在空置了这里，是他岚帕兰的地盘了。 最开始岚帕兰找精灵王要建造地址的时候，想着随便找座宫殿就行了的，但精灵王听说是要建一座“私人专用传送门”后，就把这处闲置的王室地牢提供了出来。 于是不知道安静了几百年的地牢这两天再次热闹了起来，本来整个地牢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没人守卫的，而现在会客室里的两名刀弓手，其实不是方防备外敌的，而是看着里面施工人员们，别对王室财产乱来…… 跟圆形大厅里面忙碌的精灵匠人们打招呼，边参观他们的施工，看着雕刻连通喷泉平台四座小桥的装饰，边听工头汇报建造进度—— 以前圆形大厅正中间的巨大精灵王喷泉雕像已经被拆除搬走，雕像基座四周的出水口不动，保证大厅绿化供水，只是把基座完全铲平成一半个篮球场大的平台，然后在上面，精灵建筑工人跟魔法师们，按照岚帕兰提供的图纸，建造着他们根本搞不清楚干什么用的建筑物。 这座建筑，底座为复杂的立体魔法阵，四周竖着指向中心的弧形立柱。 这处仿照“方尖界石”原理建造的时空锚点，被命名为“地牢锚点”。 适用于大魔王世界的时空锚定方案由万界古道提供。 具体建筑设计由埃米汀用技能绘制好后，推信里传给绮萝萝，绮萝萝再转发给岚帕兰。 万界古道的各家厂商，似乎对于小月神的事情心有余悸，对于地牢锚点，都只敢提供方案，图纸都不直接给的，而是要让埃米汀过一道，以此撇清关系。 已经有了丰富手抄尺规作图经验的岚帕兰，把蓝图给手描出来，整套设计图一共有两百多张。 最后让七个王妃帮忙翻译成艾琳西雅王国的公制单位，再交给这边精灵族的建筑施工、魔法、炼金等等专业人才，来地牢里进行建造…… 这座古怪没有传送功能的传送台，目前已经进入最后的“软装”阶段，之后还需要进行复杂的魔法调试，检查魔力的流通，确实所有魔法节点都在正确的位置上，所以至少还需要两天时间才能使用。 而当两天后，完工之时，地面的花鸟植物园也会完全划到岚帕兰名下，下面地牢不留人，上面由刀弓手驻地随便看着，只有知道各种魔力秘钥的岚帕兰能开启一扇扇大门，使用魔力升降梯上下。 当然，岚帕兰准备把这处处于王宫深处的花鸟植物园交给了自己的精灵王妃们打理，同时也会告诉她们，下面有个荒废了几代人的王室地牢，并且在里面建了个“特殊传送门”的事情。 反正她们只要进入艾琳西雅统治圈子，迟早会知道传送门的事情，不如现在就告诉她们，让她们负责看管打理…… 详细了解完工程进度后，岚帕兰又到四周豪华宾馆一样的牢房里转了转，现在这些房间成为了工人们的休息室，跟岚帕兰的物品仓库。 他在跟人“打架”的过程中，可是搜刮到了不少宝贝的，他又没有游戏里的那种物品栏、道具箱，也没有小说里的储物戒指，那么收藏武器装备各种宝贝，只能跟在弥垄龙大草原上一样靠“装备库”了…… 做完每日监工之后，去找到了德罗塔斯他们，准备完成精灵族这一半的婚礼准备工作。 岚帕兰虽然跟王妃们，虚的实的夫妻之实都做全了，但在现在既然要进行结婚典礼，那他就必须遵从精灵族的传统，搬出寝宫。 传送门赶不上，没什么地方好去的岚帕兰，就跟德罗塔斯、莫约拿回到荣恩王城，这正是他提前叫德罗塔斯过来的最后一个目的…… 之后每天，他都会跟着洁净军不同的代表来往于两国之间。 而多碧耶跟伊丽莎白，则住进了岚帕兰的寝宫里，明明之前十分厌恶“丑八怪”来着，然而她身为异界人，也逃不过“真香定律”，现在有点乐不思蜀了，岚帕兰都回荣恩王城，她却反而留了下来…… 多碧耶本来就没有过什么同龄朋友，精灵族长寿，导致外貌普遍偏幼，容易让人亲近，放松戒备。而且王妃们又都有心结交，曲意奉承之下，结果明明是去道歉的臭小鬼，当天就被七位王妃有心无心地给拿下了，互相成为了外族朋友，这些天里玩得不亦乐乎。 精灵族除了厨艺、化妆技艺冠绝全种族外，文化娱乐方面也不弱，舞台艺术方面有九彩戏、精灵剧、艾琳西雅舞、五重十六乐等，棋牌方面有橡果战棋、宝钻牌、蝴蝶牌、花瓣赌等等……精灵国家联盟玩乐文化博大精深，天南地北，每天不带重样，变着法子招待臭小鬼。 最后搞得多碧耶晕头转向，对精灵族的一切偏见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什么长得古怪异形，恐怖谷，看多了都是可爱、耐看的人！ 于是到了婚礼当天，多碧耶就摇身一变，成了无比热心婚礼主办方之一，本来就喜欢热闹宴会的她，到了精灵地盘上，继续颐指气使，屁颠屁颠地跑前跑后，无比开心地为她的新朋友们忙碌。 尤其是往死里指挥安排着人类帝国、洁净军的客人、工作人员，仿佛她就是此间主人，是她要嫁女儿一样。 看见自家领导人这副模样，德罗塔斯无语捂脸，直翻白眼：“……” 一身艾琳西雅经典新郎礼服的岚帕兰，拍拍德罗塔斯的肩膀：“我就说她会喜欢上这里的吧。” 第92章 辉煌救世主与艾琳西雅精灵庭联合王国 德罗塔斯苦笑：“哎，玩疯了，玩疯了啊……” 岚帕兰：“你们平时都不陪她玩的吗？还好我们是盟友，要是换个有什么歪心思的来，这不分分钟钟把她给拐走，策反了啊。” 德罗塔斯看看左右，拉着岚帕兰走到长廊边上，靠着栏杆，远处精灵市区高高低低，错落有致：“这次人类帝国把元首派了过来，他的权利只在皇帝跟皇后之下，是整个人类帝国的二把手……看来帝国还是很重视大人的啊，精灵国家联盟那边没有对等级别的国家官员，有点措手不及。” 岚帕兰：“元首？明明都不敢让我去他们首都的……老实说，我不太认识来宾，就算你告诉我了他们是谁，什么大官，我也没个概念……” 德罗塔斯：“除了帝国元首、外交部部长，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高级别官员了，精灵国家联盟这边，他们的代表都是各个王妃的亲族，有几个王妃的父母，国王、王后过来，但联盟级别的高官一个都没有。” 岚帕兰：“啊，我想起来了，看过来宾名单，是有不少精灵王的样子，结果他们还没帝国元首官大？” 德罗塔斯：“就影响力而言，是的……精灵王有成百上千个，但帝国元首却只有一个。” 岚帕兰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他们大小了。” 德罗塔斯：“所以精灵方面措手不及啊，本来不在来宾名单上的，要是早通知帝国元首要来，我们也会有些准备，提前跟救世主大人说一声的……” 岚帕兰：“现在也算是提前说了。” 德罗塔斯摇摇头：“……哎，艾琳西雅精灵王会提前出来，就是跑去接待帝国元首了，我们洁净军的官员，莫约拿他们也都聚在元首那边，我跑过来，本来说是要把公主殿下找过去的，作为原皇室成员，至少气势上不输元首了。” 岚帕兰：“到底谁结婚啊？怎么感觉那元首牌面比我还大？要不要我过去？” 德罗塔斯继续摇头：“他就是为了在私人场合来见上一见救世主陛下的吧，别影响了之后婚礼的心情，陛下可以一直用遵守精灵族婚礼传统的名义，不去王宫里的宾客那边……但元首他这么一来，七位王妃的站位怕是得换了啊。” 岚帕兰嘴角挑起来：“嚯，是想靠质量打败数量吗，就算帝国只出了一个宝钻精灵，到时候如果她成了我唯一的王后，其她六个王妃，那也是帝国赢……” 德罗塔斯：“请先恕我失礼之处……陛下有没有准备立谁为王后的？” 岚帕兰突然莫名一阵心烦：“谁？谁都不立，我有自己的王后了，只不过在其他世界……” 德罗塔斯：“……就算不立，那誓约总得有个先后顺序吧，第一个会给谁戴头冠？” 他口中的“头冠”，是在说精灵族传统头饰，一种并非装饰、战斗用的头戴装备，而是结了婚的精灵男女才能戴的，专门的“精灵族婚姻头饰”，相当于地球西方婚姻文化里的“婚戒”。 这是由于精灵族的鹅卵脸型额头光洁，会在额头部位佩戴各种精美饰品，是精灵一族的传统打扮方式…… 岚帕兰看向其它方向：“先后顺序我没定，让各家自己勾心斗角搞宫斗去。这主要是看她们各自老家的能量了。” 无疑，第一位到第七位的排位顺序，是有实质上地位意义的。 德罗塔斯：“这倒是一个看清后宫形势的简单方法，但目前看来，人类帝国最强势，至少其她人不敢联合起来欺负宝钻精灵王妃了。” 岚帕兰开始有点心神不宁：“……老实说，我倒是想让她们彻底摆脱原生家庭，彻底成为我王国的人。” 德罗塔斯：“这怕是不太容易……时间差不多了，我都闻到厨房的饭香了，我先回宾客宫殿那边了……公主殿下就麻烦陛下费心看顾着点，她又闯祸了的话，还请原谅……” 岚帕兰心不在焉地摆摆手：“没事，她跟宫里的人都已经混熟了，出不了事的。” 德罗塔斯苦笑一下，没再说什么，往宫殿建筑群方向走去。 莫名心烦意乱，岚帕兰以为自己这是“婚前焦虑”了。 自嘲了一下，自己一个建过后宫的老国王了，又不是当年地球上的初哥儿，结个婚居然还会心潮澎湃的。 然而，随着早晨的朝阳当空，婚礼的前奏正式开始，岚帕兰完成了给新娘们戴婚饰，宣布了“辉煌救世主与艾琳西雅精灵庭联合王国”成立，之后又跟王妃们一起开始接受宾客们的祝福。 他的心绪还是平静不下来，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这场他跟七个精灵族妹子，回到他主场上举行的婚礼庆典，分三大场所，分别是全城最高处王宫大庭院会场，王宫内宫殿群贵宾会场，以及这座首都，艾梅拉西亚城，全城庆祝，艾琳西雅岛上所有艾琳西雅精灵，但凡有点闲钱的，都赶到了首都参加这场盛会。 所以岚帕兰的这场婚礼，也可以算做是艾琳西雅王国重新统一的国庆…… 婚礼当天。 王宫大庭院会场，不算回廊雕像绿化，光可使用面积就有两个半足球场大小，平日里就是王族、国家级别宴会跟重大庆典举办的所在，如今作为主会场理所当然。 位于群峰之巅，大庭院正后方就是笔直尖削高耸得如同火箭发射架般的精灵庭大殿，纯白高大的建筑体，是彰显王权、神权的存在。这座山巅精灵庭大殿，就是艾琳西雅的国家政治中心，除了精灵王的朝堂会议会在这里举行之外，“艾琳议院”跟“西雅议院”的办公地点也都在这座大殿之中。 天气好的日子里，在艾琳西雅岛任意角度都能望见大殿顶上，高耸入云，夜晚时分会放射五彩光芒的魔法水晶柱。 岚帕兰入住王宫的头几天，无聊宫中四下闲逛，飞上去观察过这尊巨大的，让他想到了欧安世界魔导光棱灯塔的照明魔法水晶柱…… 第93章 心神不宁，是婚前焦虑症了吗 魔法水晶柱整体大概有10个他那么高，而粗细的话就只一根电线杆，看着像是块七彩玻璃，但质地却并不脆，反而异常有韧性，据说台风也吹不断。其主要光照方向，并不对着地面，而是水平方向的，光线十分有穿透力，这是专门为领航海平面上的船只做的设计。 而这座精灵庭大殿再后面，就是艾琳铎西亚王室的私人宫殿群，由于已经到了山峰边缘，所以宫殿群落开始盘山向下建造，宫殿群的东北区域，是一片峰峦中的山谷花园，如同巨大的世外桃花源，艾琳铎西亚聚居于此，岚帕兰的寝宫也在这里。 可以说他被艾琳铎西亚精灵王的七大姑八大舅包围着，而特意把他安排住在这王族核心区域之中，其用意不言自明，而岚帕兰也确实娶了两个艾琳铎西亚姑娘…… 山巅王宫宫殿群之下，山腰部位盘山的建筑群，就是王国其它下级部门的办事处，以及王室直属精灵庭卫队驻地，现在全部作为招待一般贵族来宾的场所，进行了装饰准备。 这里大大小小的广场、庭院、楼阁无数，有点华夏国山庙群的感觉，只不过这里是异世界精灵族地盘，所以所有建筑物并不是砖木所建，而是大理石、白玉。 再到山峰之下，高原台地，就是艾梅拉西亚城市内区域，现在整座精灵王城也全部张灯结彩，布置上了最高规格的节日装缀…… 本来艾琳铎西亚精灵王，恭尔杜英说，这种全城规模的庆典准备，至少得20天才能完成全部布置，但岚帕兰说一不二，只给他5天时间。 主会场大庭院的布置倒好说，毕竟本来就时刻为重大庆典准备着，布置准备起来轻车熟路。 为国内外来宾们准备的宫殿区就开始有点困难了。 最后是向全国的贵族借用了精灵侍者、精灵侍从、精灵从者、精灵总管，前前后后来了不下十万人次，才算是把王宫贵宾区，以及首都平民的主会场准备好。 只不过其中出力最多的，就是新郎岚帕兰本人，毕竟他的大规模传送魔法，以及隔空取物手段，可是解决掉了80%的物流压力。 现在从各处借来的各等级精灵仆役人员，依然有上万人，在全城各处忙碌奔波着…… 当然，在王宫大庭院会场上，还有以多碧耶为首的数百人族帮手到处忙碌的身影……毕竟精灵的婚礼，其实在王妃们各自国家里就完成了，现在是要以岚帕兰为主，自然得加入人族元素。 就见这时，进行巡回环节的岚帕兰，领着自己七位王妃跟一群伴娘、精灵从者，在王宫大庭院、宫殿群贵宾区绕圈，亲自跟国内外来宾们打了个照面。 这两个小时的巡回打招呼之旅，他是满脸堆着假笑，无论面对谁，都一副“是是是”的应付态度，因为他的心思，全在开始上班了的绮萝萝身上，跟她讨论着系统的问题—— 绮萝萝：“……老板，你新老婆们的‘信号’数值确实有所变化，但还是没有突破临界点，我们的供应商还是联系不上哦。” 岚帕兰：“有变化就行，慢慢来吧，我大巴人老婆们那边呢？” “也都没觉醒哦。”绮萝萝声线慵懒，“但老板的模因污染，速度确实比我们发‘广告’快，这‘信号’增长速度，我们广告到目标人物死，也涨不了1%的哦……岚帕兰加油！把异世界女人全污染了吧！” 岚帕兰：“说什么呢，别把我说得跟什么核辐射脏东西似的啊……而且我不止是限定女人啊，只需要打交道，傅国崖不也觉醒了吗……” 绮萝萝：“傅兄是差临门一脚……那边大秦国开始工业时代早期了哦。” 岚帕兰：“嗯，看了报告了……确保不了忠诚，全民有系统了，天下大乱，我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是不是傻啊！你想kpi想疯了是吧……” 绮萝萝：“狐狸只是开个玩笑嘛，全民系统，狐狸也管不过来，kpi都是别人的了啊……话说老板是不是婚前焦虑了啊？怎么感觉脾气比前几天大？” 岚帕兰：“你才焦虑……只不过确实一直心神不宁的……我这里结婚，家里几个老婆是不是在闹脾气啊？说我坏话，秘密商量怎么嘎了我啊？” 绮萝萝：“嘿嘿，爱涅确实提议把老板的某个‘污染源’给嘎了，只不过其她人都不同意，所以没通过……主要是污染来自老板意识模因层面，并非物理接触上的，所以嘎不嘎没意义哦……尼娃跟万玛完全支持老板的计划，思芙、绍绍、汀汀则建议老板直接召唤一队人马，就像在奥透玛齐世界召唤舰娘那样，忠诚度更有保障。” 岚帕兰：“哎，我也想啊，毕竟建好了的锚点，没支队伍看守着，始终放心不了……奥透玛齐世界因为是万界交易所的地盘，其实古月楼她们16个并没有多少安全压力，我可以放心把她们丢在那边慢慢熟悉环境、练级，但要是在艾琳西雅岛这边召唤……那我至少有几个月不能放心离开，得一直看着。” 绮萝萝 ：“哎，老板就是爱操心，古月楼她们在到处闯荡，有系统傍身都好着呢！” 岚帕兰：“哎——没办法，出过事，怕了啊，不看着点根本放心不了啊！我的巡视军，那么强的战斗力都……” 绮萝萝：“行了行了，知道了知道了的啦！之后老板有空自己慢慢看报告，都是姑娘们自己写的，都推信转发了……只是还有几个丫头没能‘觉醒’，等着你回去多接触呢……话说，不怕七个王妃有了系统之后背叛你吗？” 岚帕兰：“风险嘛，总是有的……忠心这事，难道要我找些男人给系统？还是妹子好些，至少可以拉成一家人……” 其实组织数万精灵公主相亲，最开始是岚帕兰主动提出的，精灵族一开始并不太感冒，然而当联盟中有那么几个国家带头积极响应之后，场面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第94章 喜欢热闹庆典的公主殿下就算是臭小鬼也逃不过真香定律 他的主要目的，就是通过手环的粗糙希格子探测功能，大致筛选出最有希望“觉醒”，也就是意识最有希望跟万界古道建立联络的姑娘们来，然后以婚姻的名义锁在自己身边。 这样既可以在政治上获得联姻血盟，要是成功觉醒系统，又可以平添战力，那对锚点的守护就更是万无一失了……唯一的变量，也就是公主们是否绝对忠诚。 就算无法保证，但也是目前这个局面下的最优解了。 “老板你重女轻男，傅兄听了可是要哭的哦。”绮萝萝吐槽完毕接着道，“确实是好想法，一起生活，慢慢培养感情，以老板的海王实力，得手获得绝对忠诚的王妃打手是迟早的事情！” 岚帕兰：“你这狐狸，最近真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啊。” 绮萝萝：“狐狸只是复述爱涅夫人的发言罢了！她说她自己就是这样被老板骗上手的！” 岚帕兰：“什么骗！我对‘召唤物’们打一开始就动机不纯的，不可能放手的嘛……” 绮萝萝：“大家看了老板发回去的精灵王妃照片，都说老板眼光好呢，挑的都是大美人、小美女！” 岚帕兰不满：“喂！是你好奇问我，我才给你几张照片的，你就给我传播开去了啊？” 绮萝萝：“哎呀嘛，大家相亲相爱一家人迟早得见面的嘛，先看看照片认识一下怎么了嘛。” 岚帕兰：“你都给谁看了啊？” 绮萝萝：“当然直接发后宫群里了……爱涅说，大魔王世界的精灵才是活生生的真精灵，电影里那些都是化了美妆的地球人！” 岚帕兰环顾四周，看着正十分得体跟来宾们交流的新娘们，苦笑两下：“老实说，目前我遇到了跟当年看大巴人老婆们一样的问题——脸盲犯了，光看脸的话，真分不清，他们男人女人都长一个样的，比大巴人还恐怖！” 绮萝萝：“噗——真的假的啊？拍几个精灵男的发来看看？” 岚帕兰一边应付贵族们，一边偷拍他们：“讲真的，只要穿一样的衣服，梳一样的发型，换几个女人过来，我也认不出来是不是我的新娘……” 绮萝萝看着照片：“……狐狸倒是能清楚分辨特征呢，等下给群里大家看看！” 岚帕兰：“行吧……那今天的定期联络就到这里吧，正式婚礼准备要开始了。” 绮萝萝：“能不能录下来呀，大家都想看看精灵婚礼。” 岚帕兰：“当然可以，只不过有一半是人族的仪式……现在见客什么的都是铺垫，接下来才是正戏，核心流程大概要半小时左右……虽然存在王族集体婚礼模式，但我想刷刷好感度，就选了一个个来的方式。” 绮萝萝：“一个个来？意思是说，每人半小时，一共要三个半小时咯？” 岚帕兰：“是的，中间会进行午餐，上午三个下午四个，所以现在必须开始了，好在这颗星球自转慢，一天时间长……所以录全程的话，视频会有点长。” 绮萝萝：“那就恭喜老板大婚！老板忙，狐狸挂了！” 推信里狐狸下线。 岚帕兰无奈摇头：“一听说得待上一整天，就跑了……” 此时，他已经在招呼七位王妃前往精灵庭大殿，正式的婚礼流程准备开始…… 台面上正戏紧张进行着的同时，台下幕后更是一片脚不沾地，厨房更是如同战场一般热火朝天。 为了保质保量应对整座王宫今天五万人的豪华餐食，除了原本的厨房外，还一共有三十座大殿，十一处广场，被做为后厨区域，光灶台就有三千多个，甚至王族的御用厨房跟寝宫也被征用为了点心准备场地，放置了一千座巨大的糕点烘焙炉灶。 时间不知不觉中，来到了第七场仪式，厨师们已经轮换了三轮，现在是糕点师傅上阵，为晚宴欢庆开始前准备特制点心…… 多碧耶对于王宫后厨位置，是熟门熟路，在来来往往的仆人堆里穿梭，走在蒸炉烤箱之间，冲着一个个精灵大厨颐指气使： “主会场点心桌空了！人族的婚礼蛋糕呢？黄昏前要做好，对的，99层的那个！那个精灵王国的那种特色核桃点心，叫奥霍兰核糕来着吧，先端到主会场去……外面谁有空！来人！这桌上的水果拼盘给端去大庭院……你们几个，食材放下，先来帮忙搬运……不要找借口，听本公主命令，照着做！没看见我很忙吗！快快快！” 就你最忙，以为这里所有人都没事干的吗？！ 在场所有精灵们都一肚子气，但也只敢在心里发发恼骚，毕竟这几天下来，多碧耶就是当年艾琳西雅战场上的“混世小魔王”，屠杀了无数精灵族官兵的事迹，已经传遍了宫殿，她的赫赫凶名，让所有见到她的精灵族都胆战心惊，唯唯诺诺，听从命令…… 多碧耶就如同此间主人般，在各处厨房、操作台、炉灶、仓库巡视着，下达着一道道命令，她就感觉比当将军指挥千军万马时还过瘾！ 此时她转悠来到一处开放式回廊庭院，只见廊道内露天庭院中，放满了长桌，上面摆放着需要进行放置冷却的各种刚出炉的果冻、糖果，由于人手短缺，所以此处没有专人看管，只用了驱虫的魔法道具，却有一名人族男子，正在用手指蘸着一盘盘甜点品尝着，如同苍蝇一般。 多碧耶皱起眉头，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名棕色发，黑色瞳孔，脸型尖翘五官俊朗的人族小年青，上前一步叫住他：“喂！说你呢，喂！对！就是在叫你！” 少年郎左右看看，左手指了指自己鼻子，右手食指还放在嘴里吮着，看向多碧耶道：“啊？” 多碧耶走到廊道出口，双手叉腰道：“对！你是谁？看衣服像是人类帝国的高级嘉宾，但我不认识你这么年轻的贵族，你是跟着谁来的子弟？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在这里偷吃，丢我们人族的脸？！” 第95章 最后一场梅芙洛洛的婚礼场合 浑身散发着风流浪荡气质的少年郎，眼神里满是玩世不恭，仔细打量了多碧耶一眼后，哑然失笑道：“哈哈哈——我看你比我年纪还小，小屁孩的，怎么就这么大的口气了啊？！” 多碧耶吃惊道：“你居然不认识我？！不可能！就算我好多年没回帝国了，你既然被请到了王宫里参加婚礼，那一定知道我的！” 少年郎来了兴趣，不管点心了，径直走到了长廊下，伸手撑到立柱上，居高临下俯视多碧耶：“你谁呀？我为什么非得认识你？” 多碧耶后退半步：“无礼之徒！要不是今天是我朋友的婚礼，我现在就烧了你，哼……” 少年郎觉得挺有趣的：“人小脾气倒是不小。” 多碧耶：“有本事告诉我你的名字！等婚礼完了，回帝国要你好看！” 少年郎有点为难了：“这个……现在不太好说啊，还是等婚礼结束了再告诉你吧。” 多碧耶得理不饶人，更加趾高气昂了：“哼哼，现在害怕了吧！晚了！不说出你名字，你别想走！”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就在这时，多碧耶听见长廊一头有人叫自己，侧头一看原来是伊丽莎白…… 只见持剑侍女提着裙摆急匆匆跑了过来：“公主殿下！可算让我找到您了！最后一场婚礼了！新娘等着你做伴娘呢！” 多碧耶一惊：“哎呀！差点耽误了大事！伊丽莎白，帮我逮住这个小贼先，等我当完伴娘就送到元首那边去问罪！” 伊丽莎白四下张望：“谁？” 多碧耶：“就是——” 说着就扭头回来，然而小小庭院中已经空无一人，短短转个头的功夫，棕发少年郎就已经不知所踪，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与此同时。 精灵庭中心大殿，巨大的水晶吊灯下的婚礼仪式场地上，正在完成最后婚舞步骤的岚帕兰，突然一个扭头看向一个方向。 “怎么了吾王？”他怀抱中正随着他起舞着的小小精灵女孩，抬头仰望自己今后人生的主宰疑惑道。 岚帕兰收回目光：“没什么……说起来多碧耶那个臭小鬼呢，每次轮到她的环节就找不着她人……” 他刚刚眼角其实瞥见了一团超亮的希格斯光团，一闪即逝，多碧耶的希格子气息在那危险光团附近……但那又如何呢，天大地大，现在怀里的小新娘最大。 小精灵王妃低下螓首轻笑一声：“多碧耶公主殿下比我们还热心，好像是她在结婚一样……” “……你们怎么就想到要让那臭小鬼来拿婚饰的，真就不怕她会搞砸哦。” 岚帕兰按着小王妃腰肢的手臂紧了紧，与其说是两人在跳舞，不如说是岚帕兰单方面提溜着小精灵在转圈。 现在天色渐晚，终于轮到了身高不足一米三的梅芙洛洛，她为了至少能站着够着岚帕兰的程度，特地穿了一双跟高20cm的高跟鞋，结果走起路来都瘸瘸拐拐的，更别说跳舞了，心疼小精灵王妃的岚帕兰自然就全程提搂着她跳了。 反正小王妃全身套在拖地大婚纱裙子之中，根本看不见她的腿脚，周围一起舞动着的精灵俊男美女又多，音乐声嘹亮，阳光、水晶灯炫光中，根本没人会在意婚礼的女主角是被提着跳舞，就算注意到了，也不可能会说什么…… 小王妃呆呆道：“前面六位姐姐们的婚礼头饰都没搞掉，所以没问题的，嗯噜。” 这些天相处下来，在小王妃印象里，嘴巴挺凶但人跟自己一样有点傻乎乎的多碧耶公主，完全不可能是传闻中专杀精灵族的嗜血混世女魔王，而是大家的人族好朋友…… 岚帕兰忍不住逗她道：“前面没事，那万一就到了我家洛洛这里出了问题呢？” 被排到最后第七个才登场的梅芙洛洛顿时一呆，小脑筋转不过来了：“诶咯？” 岚帕兰不由得脚下转快了两分：“嘿——我家洛洛真好玩……你明明百多岁了，年纪不是最小的，却老叫别人姐姐……” 梅芙洛洛果然注意力转到新话题上来了：“那、那谁叫洛洛个子最矮呢，哎，不穿长款高跟鞋，婚礼舞都跳不起来噜。” 精灵婚礼仪式挺复杂的，光流这婚礼舞蹈，一般都得跳上半天的…… 只不过岚帕兰这次新娘多，又不想同时跟七位王妃一起共舞，而是要求一个个来，所以主办方进行了些优化，宫殿各处舞场依然是对宾客们全天开放，保持随时都有百对以上精灵在进行舞蹈，岚帕兰则会每次领着新娘过来跳上十分钟左右，这样就算是完成了婚舞仪式。 岚帕兰：“你们精灵族高跟鞋文化真有意思，男人女人都会穿……我们世界是只有女人穿的，是古代贵族妇女彰显身份用的，你们精灵族也是这样的吗？” 梅芙洛洛呆呆思考了一下，然后自卑道：“……我，我觉得，是因为我们以高为美吧，哎，就像洛洛，今年明明145岁了，却这么矮，所以才一直找不到结婚对象……让洛洛自己来跳下嘛！” 说着就用小手推了推岚帕兰胸腹，结果是当然推不动的。 岚帕兰：“哎呀幸好没找到，不然我就娶不到洛洛了呀！” “……”这土味情话，顿时让梅芙洛洛害羞起来，说不出话。 岚帕兰：“……洛洛会不会怪我把你从家里抢出来啊？” 每次千人相亲现场，所有精灵姑娘登场完毕之后，就是自由交流时间，作为唯一男性的岚帕兰，自然会被目标明确的姑娘们给团团围住，而那些不积极的，矜持的，自然就会被挤到外围，而更消极的则会偷偷趁乱离场…… 毕竟又不是监狱，相亲姑娘、仆人、宫廷中人，来来去去很正常。岚帕兰就算观察到了，也不会去管那些离开逃走的姑娘们……不管她们是临时变卦，还是被哄骗，又或者不得已来此的……人各有志兮何可思量。 但唯一的例外，让岚帕兰强抢来的，就只有梅芙洛洛了…… 第96章 相中了你的网络信号 由于身高原因，本身就无比自卑的小精灵，一到自由时间，马上被挤到了最外围，被淹没在了人群外之后，试了几次都进不到人圈里后，就无比沮丧地黯然退场，自个儿溜达去楼上为姑娘们准备的休息室里找书看了。 无论是自由恋爱，还是相亲，失败了无数次的梅芙洛洛，现在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 读魔法书时，放空思想，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之中，排解来自家庭家族的压力；读冒险小说时，幻想自己也是高挑帅气，大杀四方的女主角；读恋爱小说时，幻想一份甜美爱情…… 反正她从来就没想过自己会被选上，不出意外的话，这又将是如同往常一样，会在自己一个人闷闷读书中直到结束散场的相亲，然后就出了意外——完全沉浸到书本世界之中的梅芙洛洛，突然惊觉，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台上多了一个男人，正注视着自己！ 翻窗上来的男人自然就是想玩一出霸总戏的岚帕兰，然而却没想到碰上了一只天然呆小精灵，明明搞出了老大的开窗动静，却就沉迷在书本之中……一时兴起，就想看看这只小萝莉身形的精灵女人，到底要多久才会发现自己…… 而岚帕兰要逮这么一只天然呆小可怜回去，自然不是有什么奇怪癖好觉醒了，单纯就是手环数据显示，楼上出现个数值最高，最有希望“觉醒”的个体。 这会儿，梅芙洛洛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存在，岚帕兰二话不说就把这丫头提溜了起来，夹在腋下，带去给此处的精灵王过目，并宣布小精灵为这场相亲会的“获胜者”。 于是梅芙洛洛接下来的几天里就如同做梦般，一会儿跟精灵国家联盟的首脑们会面；一会儿在国王的宫殿里完成了结婚变成了人妻；一会儿走遍几大主要精灵王国宫廷；一会儿跟一堆新姐姐打招呼；一会儿就住进了那个人族男人的精灵寝宫之中…… 好多天过去。 都被这样那样完了的梅芙洛洛，才有点呆呆的缓过劲来，某天夜里听见身边某个姐姐在小声抽咽，她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小说里被抓住的悲惨女俘虏们，想到了自己小家里一堆还没看完的小说，想到了报纸杂志上没完结的连载，最后就跟着哭哭啼啼了起来。 最后到了今天，梅芙洛洛，她作为一名从一个小王国里送出来凑数的相亲对象，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如今这场盛况空前，连人类帝国元首都来出席证婚的婚礼女主角之一。 梅芙洛洛可不知道岚帕兰是看中了她的“网络信号”，也不懂地球电视剧的霸总梗，只是一想到他把自己带出了平凡的日常，就觉得实在美妙： “怎么，怎么会怪吾王抢走洛洛呢……虽然我们这一支精灵族平均身高不高，但家里兄弟姐妹都比洛洛高……” 地球文化女人们会因胸大小而自卑，这边精灵族则是会因身高自卑……现在梅芙洛洛跟岚帕兰站在一起，根本看不到人。 岚帕兰安慰的话很直白：“你可以我万里挑一挑出来，自然比其她一万个公主都要美丽漂亮的！” 梅芙洛洛被忽悠住了，身高自卑被抛到了一边，小脑袋瓜开始思考自己的优点： “洛洛……洛洛可是接受了140年宫廷礼仪训练，姐姐们会的工作，洛洛也都会的！各种舞蹈也从小练习着，只是一直没长个子，但洛洛我……” 说着就又急急地轻轻推了推岚帕兰，想展示下自己的舞蹈技能。 岚帕兰心中思量，本来就是想给每个姑娘一个完整的婚礼，自己这样又要被某些人在推信里说保护过度，控制欲强了……现在梅芙洛洛都说自己一辈子都在学礼仪，这到了一生一次最该用的时候，那还是让她能完整使用出来的好。 于是就放慢了舞步，缓缓松开了紧搂住的双臂：“……慢慢来，我会引导你的……” 梅芙洛洛感觉地面上的双脚开始在着力了，有点紧张地应了一声：“嗯噜。” 岚帕兰还是不放心，毕竟他知道梅芙洛洛这是第一次穿这么高的高跟舞鞋，于是使用魔法给她上了一堆增益buff，提高体能、敏捷、灵活、身体强度、体力耐力。 梅芙洛洛莫名只觉身体一轻，仿佛自己变为了小说中的精灵女英雄，踩着云朵，身处七彩炫光之中，无数精灵王环绕左右，而自己则随着伊芙鲁拉里翩翩起舞，如梦似幻。 就这样，梅芙洛洛一路处于这种飘飘欲仙地迷醉状态中，等再回过神来时，就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身处精灵庭大殿核心主殿，站到了被改造装扮一新的中心婚礼舞台之上，而多碧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自己身旁，正把什么东西往自己手上递…… “喂？喂——洛洛？又发呆啦？快拿头饰啊！”多碧耶语气焦急地唤醒了梅芙洛洛。 “噜？” 虽然不知道怎么婚舞就结束了，并且来到了婚礼仪式的最后一步，但梅芙洛洛反应过来后，麻溜地接过了精灵传统的结婚头饰，然后就要给一脸好笑看戏的岚帕兰戴上…… 这是第二次进行佩戴，之前在梅芙洛洛家乡王国举行的结婚上，他们已经互相戴过一次。 所以梅芙洛洛对戴头饰这一步，还是挺熟悉的，不至于出什么岔子，就是还会在心中感叹，没想到自己也能拥有伊芙鲁拉里，真像是在做梦一样。 岚帕兰这边也从此处宫殿的东道主，艾琳铎西亚精灵王手上接过了要给女方戴上的头饰…… 此时天窗正好投入一缕西行阳光的光束，照到两人身上，双方交换完头饰，礼成，全场掌声响起，音乐开始演奏，花瓣再次抛撒起来，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美好。 然而就在这时。 突然一阵轻微又巨大，遥远又近在耳畔的掌声，压过了现场所有声音，如同暮鼓晨钟般，清晰无比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渐渐所有人都停下了鼓掌，乐手们也慢慢放下了手上的演奏，所有人的目光都一起回头，看向后方，奇异掌声的源头，大殿的入口…… 第97章 打出大气层 “啊——是你！！！” 安静下来的环境中，多碧耶地这一声惊呼，显得无比震耳欲聋，惊声突兀得让人心惊肉跳。 于是大殿里所有人又齐刷刷把目光投向前方中心舞台上的多碧耶。 岚帕兰也盯着她，淡淡道：“你朋友啊？哎，果然到最后，你总得搞点事情出来……” 瞬间被万众瞩目的，同样也是一身精灵族盛装的魔法公主，小脸顿时涨得通红，急急解释道：“不！不、不是，我不认识他！真的……他、他偷点心吃！被我抓包就逃掉了！伊丽莎白可以作证！” 而岚帕兰在她解释的时候，就上前一步站到了舞台最前面，把姑娘们都挡在了身后，大声道：“朋友，你冲我来的吧？晚上的宴会马上就开始了，我们单独喝一杯怎么样？” 这时观礼来宾们，已经从这位蓬松棕色头发浪子的穿着打扮上，看出了他是人类帝国的人。 精灵族这边议论纷纷，开始看好戏。 人类帝国方面，外交部在场的最高级别官员，已经走到了大殿中间走道上，挡在岚帕兰跟不速之客之间，同时开始招呼身旁武官们开始戒备，随时准备动手。 而正当主事外交部官做完指挥，正要走向棕发浪子气质的年轻人时，一只大手搭上了外交官的肩头。 外交官回头一看，正是帝国元首拦住了他…… 不等任何人有所反应，帝国元首站到走道上，先是向门口方向一个躬身行礼，然后缓缓向棕发年轻人单膝跪下。 全场哗然。 岚帕兰先命令梅芙洛洛脱掉她的高跟鞋，然后招呼多碧耶，让她领着梅芙洛洛去后面，也招呼观礼席上的其她王妃也都去避一避，而他自己则迎着神秘浪子走下台阶。 先迈步来到了帝国元首身旁，一股无形的力量把这位看起来精气神都还挺健硕的老先生给托了起来：“不介绍介绍的？” 帝国元首只艰难地喃喃吐出一个词，通过翻译魔法道具传到岚帕兰耳中就变成了五个字：“曙光救世主。” 岚帕兰眼神中的诧异一闪而过，点点头：“嚯，原来如此。” 继续迈步前行，走到一脸玩世不恭的曙光救世主，贝夫面前，淡淡道：“你就是我今天心神不宁的源头吗，十分感谢你没有中途打断我的婚礼，并且还来当我最后的证婚人……那么换个地方聊聊？” “那我们去上面吧。” 贝夫眼神指了指头顶，于是两人原地消失。 大殿里沉默了一阵子，然后爆发出惊天喧哗，帝国方面的每一个人都被精灵族给团团围住，而帝国元首更是被围得最死，全靠一堆贴身护卫隔开人群。 然而五分钟后。 一股惊天实质化的魔力，如同山脉般压到了大殿里，王城，整个艾琳西雅岛上每一个人，都感觉自己腰杆直不起来了不说，连眼皮子都要被压得合拢了…… 而在室外的人们，就能有幸目睹天上出现了第二颗太阳，一颗黑色的太阳。 每个人都感觉这轮不祥末日仿佛近在咫尺，就在自己头顶10米的位置，整个天空都是它，而它下一秒就将落下，毁灭自己以及世间一切。 然而到了下一秒，这黑色的末日不但没有降临，反而凭空消失了，仿佛刚刚一切都是幻觉一般…… 但实际上是，造成这一末日奇观的两人，已经离开了行星大气层，来到了太空之中。 贝夫通过释放微弱的希格子模拟空气波动，在真空环境下制造出“声音”来：“嚯，刚刚那一招真不错啊，是你的大绝招吗？” 岚帕兰也冲着对方翻译宝珠释放希格斯波动：“什么绝招，不被你轻松破掉了吗……打不中人都是白搭……” 贝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绝活……这里空间可供我们施展的，来过两招？” 说着就在虚空中摆出了一种武功起手式。 早已熟悉无重力移动的岚帕兰，调整头脚三维空间朝向，跟贝夫处于一个平面维度上，双手前后一错，模仿着电影里叶问的姿势： “老实说，我还从来没在太空里打过架……你那乱糟糟的爆炸头，就是因为一直呆在无重力环境才这样的吗？” 贝夫摸了摸脑袋：“这可是专门设计的卷发，怎么就是爆炸头了……大家都地球人，你应该能理解的吧，这里没引力了我头发长，自然飘散了，倒是你的头发，也不是寸头，怎么不飘的？” 岚帕兰：“你也是地球人？那个时代的？” 贝夫：“什么意思？还能不同时代？” 岚帕兰：“你觉得我是什么国家民族的，我来自21世纪中叶，联合国成员190多个。” 贝夫：“嘿，我可不想说我地球的事情，毕竟在那边我可是个loser。” 岚帕兰：“行吧，看来你不想交流，只想干架啊？” 他在大魔王世界亚光速移动过，又不眠不休以天文单位为距离进行过连续两天半的星间飞行，还有之前在奥透玛齐世界做的太空研究，现在有了个对手，正好也印证一些想法。 贝夫：“可不，那我上了。” 这场位于行星轨道上，隔着十几公里的对话结束，两人化作流光，以脚底行星为背景，展开了不属于人类之间的战斗…… 两人移动起来，接近碰撞，拉远爆射，绕星纠缠。 裹挟干涉空间中的希格子，形成一条条极光一样的光带。 因为他们的飞行速度太快，不过10分钟，他们残留下的飞行轨迹，就让从地表望向天空的人，所看到的景象，根本不像仅仅只是两个人在交手，而是有两支太空支舰队的宇宙战斗机群，在轨道上战狗斗交织冲杀。 整个行星都被明亮“魔力光辉”，也就是希格子降维后形成的可见光，给包围了起来。 岚帕兰真动起手来才发觉，无重力环境中的交战，根本没有他原本想象得那么简单，比起单纯飞行复杂太多，尤其是近战，首先要如何接触到对手都是一大难题，然后还有相互作用力后，成倍速倒飞的减速问题…… 第98章 肉身太空作战 算是明白为什么太空飞行器得需要一堆矢量喷射口，全方位万向出力来控制飞行姿态，而不能如大气圈内飞机的结构，推进器都堆在屁股后面。 岚帕兰眼中，看着贝夫缓慢的移动速度，是因为以整个星球在作为参照物，实际上双方都是超快的直线速度，稍微偏一点角度就是失之千里，巨大的动能使得微调方向极为困难…… 前不久才一个没注意，错过了星球方向，冲出了行星系。 贝夫他对于无重力环境下的移动，显然比岚帕兰更加在行，每当岚帕兰高超声速导弹般锁定了他，十拿九稳能撞上时，他都能轻巧一扭，只偏开个0.01度，在岚帕兰错身而过的瞬间，或拍或踹一下，就把他赶鸭子般拍飞出去老远，伤害不高，侮辱性极强，就像是在玩斗牛一下…… 所以别看满星球外面遍布互相交错的光线，实际上两人根本没有发生什么太激烈的交手，大半都是岚帕兰无头苍蝇般乱画出来的轨迹……在太空中他别说跟贝夫过招，想要撞上去，在对方有意躲避下，完全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一个小时后。 岚帕兰冲着贝夫一直莽，然而毫无收获，这种憋屈，有劲没处使的无力感，让他不由得回想起了跟老头形态下尹沃夫海姆交手的经历，不由得心中一动，开始研究偷学起贝夫的空间移动技巧来…… 接下来的一小时，仔细观察下来，岚帕兰终于有所发现，贝夫除了更加丰富的太空作战经验之外，还有岚帕兰无法理解的某种神秘技巧，正是地球科学理论体系外的魔法…… 岚帕兰有希格斯波动感知，这只“天眼”，然而越是朝贝夫发动攻击，越是能察觉出，贝夫他还有另外一只，甚至更多只天眼，从所有角度甚至维度无视角观察审视着世间万物，所以对力的控制“妙到纳米巅”，根本不是岚帕兰所能触及，能模仿得了的。 这是他的“系统外挂”吗？ 但岚帕兰也有收获，观察到了贝夫的两种行星轨道移动方法——水漂弹跟引力弹弓—— 就看见贝夫时不时蹭一下大气层，带起一片火流星般的焰尾，进行变向、加减速，十分潇洒写意。 引力弹弓则是朝着星球引力方向前进，以获得额外的加速度，然后如同被无形的绳子拴住般，一下速度成倍提升甩离星球，而是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拴住甩出去了一下般，十分飘逸。 星球就是他的支点、杠杆、平衡球。 理解了贝夫为什么始终绕着星球运动之后，于是岚帕兰也开始尝试利用星球引力，飘逸潇洒绕星球运动起来，不再与引力对抗，而是把客观力都看做是自己可以利用的资源。 渐渐地，随着岚帕兰星间飞行也流畅起来，不再是生硬的横冲直撞，贝夫开始不再避战，而是主动迎向岚帕兰，跟他过招了……看来只要双方愿意，背后脚底抵消反作用力，就能“黏在”一起抡拳互殴了。 本来岚帕兰还在心喜，终于有了互动，受力反馈，不再跟一只漂浮空气球般，四下不着力，想着一定要揍贝夫那张懒洋洋的脸一拳。 然而他引以为傲的“功夫”，并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效果，就算他放弃一切花招，朴实无华出拳，在没有空气阻力的环境下，轰出了震荡空间，让整个轨道都产生了可见光波的一拳，也一样被贝夫给四两拨千斤地化解掉…… 岚帕兰的轰拳方向被贝夫改变后，希格子降维而来的光粒，随着轰拳惯性脱离出飞，延绵不绝，如同一道飞离星球的彗星，飞向宇宙深空直至消失，看上去犹如“拳劲开天”一般。 这一击的失手，令岚帕兰大受震撼，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贝夫已经不是感知层面的“天眼”了，而是能预知未来一样，给人一种，他知道自己攻击方向，直到在最后关键几秒，才恰到好处的出手拆招。 岚帕兰想到这里，于是主动拉开距离，开始释放攻击魔法，包括各种非物理的灵魂攻击，近战打不中，那就大面积范围攻击…… 然而贝夫依然能利用某种不可思议地预知手段，避开岚帕兰的魔法，然后用同样使用魔法进行反击，甚至同时还能放出对话的魔法。 虽然希格子护盾开着，对话用的魔法也一样可以抵挡在外，但岚帕兰想听听贝夫现在会说点什么。 只听贝夫赞赏道：“才几个小时，太空移动就越来越顺畅了啊，以前没宇宙飞行过吧？” 岚帕兰继续跟他用各种威力加强版的魔法对轰着，魔力之间干涉起来的光影效果，看上去像是两艘星舰战舰在用五颜六色的激光炮互射。 以两人几十公里的距离，真就是看那打那的“激光”，可比近战有效多了…… 抓住施法空隙，岚帕兰回了他一句：“过奖过奖，你是有什么‘外挂’吧，游戏里的一样的‘作弊技能’……是预知未来吗？我的攻击能被提前知道一样的。” 在贝夫一堆魔法轰击中，夹杂了一句回话：“作为穿越者同行，辉煌救世主也是有什么‘外挂’的吧？” 岚帕兰：“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 贝夫：“嘿，你先说。” 两人不再对话，闷头攻击起来……岚帕兰释放的魔法，以量取胜，势大力沉，每一击都开天辟地。而贝夫的魔法攻击却细如雨丝，无声无息，杀人于无形。 一时间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 于是岚帕兰看了眼推信时钟，让ai客服帮自己紧急呼叫起了绮萝萝，也不管她脑子醒没醒，直接把今天婚礼上贝夫这个不速之客的所有信息塞了过去…… 而他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套套绮萝萝的话，看这个贝夫是不是也是万界古道的客户，他好看看能不能跟尹沃夫海姆一样进行沟通。 绮萝萝在大骂着老板压榨员工，表示以后要下班关机整顿职场，但对于岚帕兰的吩咐还是老老实实照办了…… 第99章 我能跟你打上一整年 绮萝萝一番探测后，表示贝夫的“系统”不在线，所以并不能通过万界古道网络获得其供应商、系统属性等情报，只能收集对方更多数据，进行现场分析了。 于是岚帕兰只得跟贝夫继续纠缠。 两个外挂太空大战，不知不觉中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 意识到魔法、宇宙机动都玩不过贝夫后，岚帕兰听从绮萝萝的意见，要开始跟贝夫拼系统了。 使用从尹沃夫海姆那里偷学来的希格子外放技巧，将远程攻击模式换成了“放波”，直接用希格子轰击而非降维了的魔力。 而贝夫那边，也同样开始使用威力更大，更加玄之又玄，无法用具体文字描述，超脱物理法则的魔法，对岚帕兰进行攻击。 由于进入远程攻击阶段，两人不知不自觉中，拉开了距离，越打越远，完全离开了星球远地轨道范围，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卫月的轨道附近。 见距离远，岚帕兰半全力一击的希格子攻击轰过去。 贝夫飘了一下，就轻松躲过。 岚帕兰感觉自己级全力一击，反而很难打中，于是开始天女散花，进行范围覆盖。 贝夫防护魔法层层展开，最后还进行偏转，成功挡下了所有会命中自己的攻击。 而就在这时，相当遥远，几个赤道距离外的卫月上，先是发生了剧烈爆炸，然后岚帕兰才看到轰击到卫月的光柱。 这种攻击后效果，跟攻击的“光波”脱节的延迟物理现象，让第一次见的岚帕兰，不由放满了攻击。 天文物体之间的远距离让，希格子跟现实物质互相干涉形成的光粒子，与恒星自然光的反射，两边出现了时间差，就形成了一种类似“光波蓄力攻击后再进一步消散”般的光影效果。 看起来的因果关系就是，轰击结束后，光柱才出现并延迟消失…… 最后两人不约而同停下了手中的攻击，一起望向远处，在遥远距离上，看起来只有一栋平房大小的卫月。 已经比像素点还小了的贝夫，侧飘身子发话：“……帅，月球被你轰碎了，看来，单纯拼力量的话，我可不是你的对手。” 岚帕兰：“还是那句话，打不着就没用……杀个人而已，手枪跟原子弹一回事。” 贝夫手搭凉棚欣赏着岚帕兰的攻击杰作：“这一发攻击，可真巧啊，擦过了月亮……怕是地面上也能看到那块大碎片了吧，可以放下好几片大陆。” “我也是第一次见，没想到大力一击，有这种毁伤效果……还只是擦过去……” 岚帕兰提高肉眼视力，观察了一下卫月的状况，又看了一眼另一边的蔚蓝又绿绿葱葱的星球，心中开始暗忖—— 这里明显不是荣恩王城所在的行星系了。 把宇宙中各处星球连接起来的传送门，可真是神奇啊。 自己以后不能再在行星系内这样随意出手了，别说击中住人的星球、卫月，就算破坏了其它行星，最后也会造成整个行星系系统引力紊乱，导致住人星球生态毁灭。 只不过这招以后可以用到艮星上…… 但现在，在艾琳西雅岛上的七个王妃能觉醒系统，自保之前，为了这个行星系的安全考虑，还是别跟贝夫起冲突，用交谈的比较好吧。 想到这里，岚帕兰发言道：“贝夫，我就直接叫你名字了吧……你认识我的对吧？” 要不是两人都是开挂的非人类，两人目前这个距离上，从黑暗宇宙背景中看到对方都是不可能，更别说进行有效对话了。 贝夫暂时也不想打了，乐得聊两句，回道：“没错，岚帕兰，这趟我可是专门来见见你这位‘上一次’的啊。” 岚帕兰：“你跟人类帝国应该是敌对关系吧，怎么混到帝国嘉宾队伍里来了？另外，再次感谢你没破坏婚礼，没对我以外的人动手。” 贝夫：“我们有套自己的准则，可不能乱介入的啊，而且成人之美的风度我也是有的……人类帝国的话，也只是借用一下帝国的衣服，让他们送我一程而已，我可跟人类帝国没什么关系。” 感觉他在急着撇清什么。 岚帕兰：“难怪是帝国元首亲自过来，在曙光救世主面前，元首怕都不够看，还得加上帝国皇帝、皇后吧……” 贝夫：“哈！他们两个见到我可是会直接自爆攻击的，幸好他们都在远征中，元首倒是挺好说话的。” 岚帕兰：“那么现在你跟我见完面了，我跟人类帝国也不对付，现在跟反叛军一伙的，所以我们这是莫名其妙打了一场啊……来了就是客，要不咱们下去喝上一杯？” 贝夫似笑非笑，语气依然懒懒散散：“可不是白打一场啊……本来我只是过来告诉你一下‘我们’的规矩，以及岚帕兰你的越界行为，但现在看来，你这过于强大的力量对这个世界都是个威胁啊……” 说着就又看向卫月方向……贝夫心里清楚，岚帕兰没有使用全力，要是他全力施为，物理上毁灭一颗行星都轻轻松松。 岚帕兰听不懂：“能不能别当谜语人？你是地球人吗，《列秋文选》听说过吗？我说汉语、英文，能理解？我是世界威胁？不敢当不敢当！那王权破碎的你又算是什么？” 贝夫：“你不用知道太多，因为我将亲自驱逐你这个世界级的威胁……这次可是绝对永别，再也不见了……” 岚帕兰做好再次开战的准备：“驱逐我？哈！你要战那别战！我能跟你打上一整年！” 然而贝夫没有再回话，而是一边冲向岚帕兰，一边再次用各种魔法砸向岚帕兰。 岚帕兰开始感知，感觉自己又能“偷学”到一堆，甚至都不是他希格子掌控能轻易模仿的超厉害魔法了。 所以他依然完全没有把贝夫的突击放在心上，准备等他再近点，就给他来发贴脸大招，同时提防对方有什么距离限制的大招……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贝夫周身也没有什么太强的希格斯波动。 不准备用超级魔法？这是要打近战拼命了吗？ 来得正好！ 此时岚帕兰心中跃跃欲试。 第100章 物理世界 突然，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从贝尔手中的魔法上传来。 电光火石间，岚帕兰心中升起一股明悟，也不管是不是真空了，大叫一声：“又来？！” 然而再想拉开距离已经不可能，贝夫是故意拉近到这种必中距离上，才使出杀手锏的。 岚帕兰只能全力感知并模仿贝尔手上的魔法，跟他同时脱手指向对方，以期望能互相抵消…… 然而下一瞬。 眼前突然一片明亮，除了白光之外就只剩纯白之光了的场景，告诉岚帕兰，他的魔法抵消计划失败了——他被“驱逐”到了原初之光——于是现在可以确定了，贝尔用了某种比当年垢戈丢在自己身上更高级的“反召唤”之类的魔法…… 虽然已经是原初之光的常客了，但岚帕兰其实并不抵触。 在这里有一种彻底放松，放下，全身心自在，甚至解脱，超脱，超越了幸福的致福感。 这种环境下，就十分适合冷静思考事情。 能感觉到身体存在却看不到，能上下左右观察，却由于没有任何参考物，也就没有了方位，一切外在世界内在自己都是纯白色的白，甚至“白”这个概念都白了…… 岚帕兰就这么飘或者躺亦或者是站着。 心中懊恼不已，当年就吃过一次这种逆召唤魔法、强制异界传送类型魔法的亏，想不到同一个坑里掉进去了两次。 而一想到最后也没来得及完全模仿出贝夫的这个魔法，就更懊恼了——在看魔法书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真正的“高级魔法”并非原始人木棍搅魔力那么简单了，而是如同手表里面的精密齿轮，层层叠叠，环环相扣。 就算他岚帕兰的“筷子”再细腻，但脑子处理不来那复杂，如同一摞芯片eda设计图般的魔力结构，在精细操作上也不知道该如何实现那跟复杂行星齿轮结构一样的联动…… 之前一直模仿的高级魔法，乔莫、玛丽安、德罗塔斯的，其实没那么“高级”……对魔法的认知，半桶子水，太想当然，自以为是了。 对上贝夫最后的魔法攻击，当时想着的是，就算不能复刻出贝夫的魔法，也要凭希格子感知，用魔力之上的希格子，模仿出个差不多感觉的……只不过现在回想当时的手感，自己感知了半天，最后出手的其实就是个变形了的传送魔法，根本达不到贝夫“反召唤”，把对手送回去的效果。 一想到自己最后的“垂死挣扎”都失败了，那这一战真就全是懊恼了。 岚帕兰郁闷得想挠头，然而他现在的状态是物理上摸不着头脑…… 这原初之光里完全断绝一切联系，想找个人吐槽都没有，还离开这里去万界古道吧。 他这个念头一起，四周环境就开始“降维”渐渐往宏观世界转变，岚帕兰心中清楚，这种物质化过程到最后，四周就会变成自己印象中的万界交易所。 这种体验，其实就跟睡醒睁眼一样，朦朦胧胧中，物理世界扑面而来…… 然而就在这半梦半醒之间，又一次听到了引导的“声音”回响。 这“声音”里带着的世界希格斯波动熟悉又陌生…… 第一次“听”到这种指引声音时，岚帕兰是被听书先生叫去了万界交易所。 第二听到则回到了大魔王世界。 现在第三次听到，他已经能大概分辨出，这并不是听书先生的“声音”，也不是大魔王世界的召唤…… 岚帕兰心中一动——排除两个答案后，那么这种熟悉的感觉，不是奥透玛齐就是欧安世界了！如果是这两个世界的话，自然会有熟悉感觉。 而且由于来往与奥透玛齐世界、欧安世界时，都是使用传送装置，借道万界古道完成的，没从原初之光走过，可能是这个原因造成的陌生感觉。 由于欧安世界奇特的碎片时空性质，虽然搭建了功能完整的传送门，大秦传送门，结果老是意外传送到了其它的方尖界石上，功能还在改进优化。 目前大秦传送门被用作普通交通往来用了。 奥透玛齐世界的话，鸟巢传送门则经过了验收，是完全能够使用了。 直接去这两个世界的话也不错，一直是从绮萝萝的报告里了解姑娘们在干嘛，也是该回去看看了，不如就趁这个机会，突然出现给她们一个惊喜！ 而如果这个“引导声音”又是大魔王世界的话。 就算是又是多碧耶在召唤自己，岚帕兰也决定不再过去，毕竟贝夫绝对还在那边行星系，自己这转头就回去，怕不是又被送走？ 看他是只针对自己的样子，等这莫名其妙的家伙走了，避避风头，想好怎么针对逆召唤魔法后，再回去也不迟……反正时空锚定已经完成，随时都能直接回到艾琳西雅王宫地牢锚点。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熟悉的感觉，万一是自己的地球世界呢？这要是继续前往万界古道，结果错过了，岂不是得后悔一辈子？ 反正有传送手环在，如果不是就直接传送走。 最后的这个想法，让岚帕兰拿定主意，立即转动念头，不再往万界古道方向降维，而是放松意识，想象那“声音”仿佛变成了绳子栓住了自己，让意识就顺着绳子的牵引被拉拽而去…… 一路放松心神地飘啊飘，过去了一秒钟又仿佛一万年，眨眼，再睁开，环境朦胧，但确实是宏观世界，岚帕兰一时没适应现实，物理光源炫目，照得人眼花头疼。 新世界的光，各种电磁波，要重新让敏感的眼睛来适应。 本能地抬手挡在眼前，耳边开始传来各种声音，接着触觉恢复，能察觉到温度，感觉身边还有不少其他人存在，四面八方渐渐都响起人声来，自己身处人群之中。 此时，天花板四角回荡着广播，如同火车站里一样，反复循环着几句话，然而岚帕兰一个字都听不懂……翻译道具失效，看来这里不是大魔王世界了。 第101章 让人想到地球科技的物理世界 想到这里，岚帕兰右手遮光，眼睛眯起努力快速适应物理世界光线的同时，左手开始在身上到处摸了起来，精灵婚礼礼服还在，但已经开始崩溃脆化，摸一下就掉一层纤维碎屑，然后碎屑湮灭成虚无。 弯腰低头，进一步避开光照，视力恢复得更快了，已经能模模糊糊看见自己胸腹服装，抬抬脚看了看自己鞋尖，随便看到了旁边人的裤腿跟鞋子——并非统一装扮，各种铁甲、兽皮的护胫，粗布料到绸缎的裤子裙子，穿长靴、草拖鞋都有。 而脚底的地板，却是一整块光滑的深蓝色金属，并非熟悉的炼金结构界石…… 金属材质的建筑材料，让他想到了地球科技。 什么情况？ 岚帕兰开始疑惑自己这次穿越到哪里了，又是一个新世界？ 连忙眯眼确认了一下左手手腕，便携转送手环还在，心顿时就放下了一半。 这时头顶的广播结束，某个方向，也许是这个场所的正前方，传来喇叭扩音声，有人在冲着人群宣布着什么。 然后周围人开始叽叽喳喳说些什么。 最后所有人都一起喊起口号了。 正低着头的岚帕兰，看到旁的人在握拳举手挥舞，于是继续佝偻身形，装作眼睛不舒服，一手揉着眼睛，另一手跟着小幅度挥舞，遮挡嘴巴，滥竽充数。 接着喇叭的声源开始移动，于是人群安静了下来，听喇叭讲话。 演讲结束，人群就开始移动起来，岚帕兰也就顺着人流开始走动，到这时他眼睛的视力虽然还有点模糊，但也已经恢复60%功能了。 立即偷偷打量四周—— 人们正在从一扇巨型气密门走出去，而刚刚他呆着的地方，是半个篮球场大小的完全密闭金属空间，完全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金属盒子，无门无窗，放大的保险箱一样。 墙壁天花板上有意义不明的结构正在闪动，而照明是来自一堆移动式的落探照灯…… 岚帕兰还想继续观察周围，然而人流已经裹挟着他，走出气密门，又走出了外面一层银行金库大门一样的金属密闭门。 来到外面，是一条狭长，只能让三人并肩而行的金属走廊，四面八方闪烁着不同光芒，时不时有一道射线，从不同角度打到每个人身上，一群人还通过了一道道，完全由镭射光束组成的激光墙。 这激光墙就让岚帕兰想到了某部电影里，那种能把人切成一块块的陷阱激光长廊。 人群在扬声器声音的带头下，有序通过所有激光区域，没有一个人被切碎。 人们就散步般从光线中走过，只是人群里陌生人之间的距离有意识地拉了开来，而原本就认识的人，这时则开始互相攀谈起来，气氛轻松。 他们用的语言，岚帕兰感觉听过，却一时想不起来是在哪里。 岚帕兰开始悄悄四下观察人群。 他是这群人里最高最壮的。 这群人大概有20到30人的模样，除了明显剑与魔法奇幻打扮的人外，还有身穿军队制服的人。 奇幻世界的来客，他们的具体穿着打扮，从浑身珠宝，到破布麻衣的都有，所以岚帕兰目前一身大魔王世界精灵族新郎官打扮的并不是显眼包。 所有人一起跟着最前面，拿着扬声器时不时喊上一嗓子的，身穿密闭防护服的人走着。 看他举扬声器都不用对着嘴的，应该是无线信号扬声器，靠着扬声器跟防护服里的麦克风，他的声音才没有完全被封在防护服里，传不出来。 岚帕兰对人群中的军装跟防护服，都有一种莫名既视感，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他脑袋跟视力一样，还有点迷糊。 同时让他无法安心观察周围的原因，就是他叫不出“无敌系统”了，推信也联络不上。 然而神奇的是，宅物屋召唤系统，离开原初之光后，就能正常唤出来了。 所以，目前情况是，他叫不出无敌系统的信息面板，但宅物屋的却能正常显示，出现在脑海中，而且他只要愿意，随时都能进入到宅物屋的虚拟场景之中。 现在宅物屋显示他岚帕兰个人属性是： 等级显示还是bug，为十多亿级。 个体强度：极强。 然后就是那一堆“手办涂装”、“漫画鉴赏”等等技能，没有变化。 看来这里真是一个新世界，连万界古道的“广告传单”都没有发到。 只能等供应商们，从信息或物理上，探索到这个世界，重新能供给他希格子，他的无敌系统才能重新上线。 岚帕兰脑中还有一堆问题，比如边世界引力问题，体感上的重力比新阿格曼星要轻上一些，比如现在宅物屋显示有亿级，然而实际跺跺脚就能知道，自己现在的力量就是地球人强点有限…… 一边确认着情况，一边随着队伍通过了这条大约20米长，满是激光探头的检测走廊。 接着又进入到了另一处密闭空间。 看着像是某种秘密研究所的一样的设施内部，又或者是空间站一类的建筑结构里面。 四周依然全是一看就十分厚实的金属，踩在地板上的反馈、感受，就像是走在实心钢块上一样，结实梆硬，但这里的金属，不再是深蓝色的，而是灰白色的了，而且天花板上开始有长条日光灯进行照明。 队伍最前面带路的扬声器防护服人员，等所有人都从检测走廊里出来，密闭门关闭后，也不举起挥舞扬声器了，就把扬声器抱在胸前开始喊话…… 虽然语言感觉很熟悉，但岚帕兰还是听不懂。 发言完毕，带路人转身就开始移动，而队伍也就跟着走起来。 放眼望去，能明显看出这是一弧形走廊。 没走两步，就看到金属空间墙壁上开有门……重新仔细观察墙壁，关闭着的房门跟墙壁几乎严丝合缝，只能通过一丝丝缝隙，看出有的墙壁，其实是可以打开的门。 每隔一段固定距离就一扇门，或开或关着，于是岚帕兰脑海里就浮现出了“宾馆”这个词。 而就目前看到的装潢情况而言，最多就只三星水准。 第102章 罗可西翁共和国 随着继续前进，右手边开着房门越来越多。 带路人停在一敞开的房门前，指着房间里面开始喊话，应该是在进行说明。 然后站在他面前的一个女人上前，跟他交谈了两句就走进了门里，房门关上后上方亮起一盏红色的指示灯。 岚帕兰长得高，看得清楚，接下来右手边全是大开着的房门了，而房门里面所有灯都亮着，虽然看不全室内情况，但应该是一个做了软装的房间…… 就是宾馆吧？全金属的？ 队伍再次开始前进，每经过一扇敞开的房门前，带路人没有再停下来进行说明，而是自顾自一边喊话，一边继续往前走，而队伍中自然会有个人进去，房门关上，红灯亮起。 队伍继续前进，不断有人自己进到房间里。 此时有些人身上的衣物开始明显崩溃分解，消失变得裸露，于是商量着，插队先一步进到房间里。 互相认识的人也会跟周围的人商量，然后互相告别般，打着招呼进到相邻的房间里。 随着队伍人数越来越少，岚帕兰开始有点慌了，完全搞不清楚这是在干嘛，是随便找个空房间自己进去就可以了吗？ 自己没无敌系统，只能老老实实讲规矩了啊！ 抱着试试的想法，岚帕兰偷偷摸到了队伍前列右手边的位置，当最后还剩下三个人时，他大长腿一迈，抢先站到下一扇空房门前不动，偷眼观察四周，但凡有谁出了什么动静，就他马上退出来。 然而其他人都没说什么，包括带路人在内，都是继续往前走去。 果然是自己随便进的啊！ 岚帕兰松了口气，大胆跨入门内。 而当他完全走进房间后，他身后的滑梭房门自动关上，并且发出“咔哒”的闭锁声。 岚帕兰看了一眼房门，就往室内走了两步。 房间整体空间充足，挑高大概有3米，面积大约有50平方米左右，进门右手是卫浴空间的门。 左手边是洗手台，以及贴墙放置的单人长饭桌。 正对自己的，是一台看着很先进的台式电脑，旁边是一座两米五的双开门大衣柜。 右边墙壁处，是一张带床头柜的两米双人床，一座放满杂志报纸书籍的书柜，一张带椅子台灯的小书桌，一张躺椅，一张沙发椅。 左边墙壁上，则是一块嵌在墙壁里，大约5、60寸的大型显示器。 房间里除了地板还是灰白色的金属外，墙壁天花板都做了实木跟粉刷软装。 而为了让地板不显得冰冷，屋子正中间、床边、衣柜、沙发位置铺设了大小不一，图案各异的地毯，卫生间里面也有。 总之，这是一间相对舒适，设施齐全的宾馆客房，由于没窗没景，让岚帕兰心里定个价格的话，300块钱一天不能再多。 比较满意地在室内转了转，观察一圈后，回过头来看向房门时，岚帕兰怔住了，心情如同坐过山车—— 先是整个人懵了，傻掉，完全呆愣住； 接着是怀疑自己的眼睛看错了； 然后再三确认不是自己的幻觉，也没有看花； 于是开始愤怒，暴怒，狂怒！如果不是没有了无敌系统，现在立刻马上就要大肆破坏，大开杀戒； 最后慢慢冷静了下来，一股欣喜、狂喜涌上心头，嘴角完全压不住了，直接按住自己的额头，捧着脸狂笑得躬起了身，最后趴到了地上笑吐了…… 啊哈哈哈—— 看到了什么？自己到底看到什么啊？ 笑够了的岚帕兰爬起来，盘腿坐下，望向那面贴在房门背后，刻进了他dna里的国旗图案——罗可西翁共和国的国旗。 岚帕兰就这么坐在地上盯着门后面挂着的国旗。 时间虽然过去没几个月，却已经恍若隔世…… 当初跟艮星人和谈签“熟铁城条约”的时候，由于薇尔汀娜的关系，这面国旗可是飘满自己皇宫的，比其他艮星人国家、组织、集团的旗帜都要来得多。 真是刻骨铭心的图案，化成灰都能认得出来。 看着看着，不由得再次傻笑起来…… “喂，喂？喂——在吗，听得见吗？！”绮萝萝的声音在脑海里突兀地响起，推信重新上线，所有信号恢复。 岚帕兰心中一喜，连忙在脑内开始语音通话：“在！在的……你来了啦，猜猜我在哪里……嘿嘿嘿——” 绮萝萝：“老板傻笑个噔儿啊，怪恶心的……跟贝夫过招过的好好的，怎么突然断线了啊？” 岚帕兰：“嘻嘻嘻桀桀桀——笑得恶心吗？只是想到了高兴的事情而已。” 绮萝萝：“有什么好高兴的啊，你知不知道，现实世界里，你失联了将近90天了啊……” “什么？！”岚帕兰顿时吃了一惊，从地板上弹了起来，但想了想，似乎也必要太吃惊，“哦，我只感觉过了一瞬间而已，居然已经过去了90天吗……” 绮萝萝进一步说明：“欧安世界的90天前，老板跟贝夫过招来着，然后就跟狐狸断线了，如果不是尼娃、思芙、爱涅，还有轩辕剑，能确认你这个绑定者还活着在，姑娘们可都要暴走了哦。” 站着的岚帕兰开始在房间里一边走动，一边思考：“啊，欧安世界的90天啊，那奥透玛齐世界过去180天了吗？大家情况都怎么样？” 绮萝萝：“不是的，时间是动态的，并不是一直都1比2，要有观察者、干涉、交互才能确定当时的时间态，怎么说呢……反正奥透玛齐世界，此时此刻只过去了87天。” 岚帕兰拉出书柜旁的沙发，坐了进去：“我听迷糊了……” 绮萝萝：“同一个星球上的时差才能永远按固定比例换算啊，其它多个异世界要是能每时每刻都1：2：3的，岂不是就说明它们其实在同一宇宙里，各向同性了啊…… 生物感知的‘时间’是种错觉，物理上的时间，历史光锥轴是动态的，万界古道的‘无时间’也是一种时间轴，所以每次狐狸只能一对一，一次通讯一个世界啊……哎呀，很复杂的，自己快去万界古道上学啦！” 第103章 时间流逝，所有人都有自己的行动 岚帕兰：“哦，已经大概能理解你的意思了，难怪你干活的时候，就找不到人了……只是，你要我来说一遍的话，我还是说不清楚……” 绮萝萝算是敬业的，回忆着课堂上最简单的例子，道：“老板你绝对没理解……简单说就是，观测才能确认时间流速。从a穿越到 b，观察到这段历史时期内时差是1：2。然后现在又穿越到了c，假设c跟a观测到了时差是1：1，c再观察b则是1：3，那么a跟b时差就变成了1:3吗？” 岚帕兰：“呃……意思是，本来1：2，穿越去了其它世界，就变成1：3了？” 绮萝萝：“不，根本就不能进行计算，你得亲自再回a去观测……动态的啊，当观测对象变了，一切都会发生变化，老板你就当是测不准好了。” 岚帕兰：“哦，早说嘛！测不准的概念我还是有点的……那我这样多个世界来回穿越，是不是会沟通异世界，最后让它们慢慢‘同步’啊，能固定个时间比……” 绮萝萝无语了：“老板真会想象……狐狸从海里捡块石头丢进湖里，两边盐浓度就一样了吗？是粒子跟宇宙物理环境不一样好吧，不同的石子不做处理，只会湮灭，我们穿越没老板这么简单……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了，总之就是观察者与被观察者两个世界之间能确定一个时期的时差……老板又到什么新世界了啊？是一个人存宇宙？” 岚帕兰决定把科学理论丢一边：“嘿嘿，何止是存在人类的宇宙，说出来吓死你……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绮萝萝：“别念你那《列秋文选》了啦！吊胃口这招对狐狸没用哩！” 岚帕兰：“不是《列秋文选》里的词儿，就是一句俗语而已，我穿越到艮星人世界，罗可西翁共和国了……” 这次换绮萝萝大惊了：“哈？！” 岚帕兰：“我开直播，不信你自己看吧……你们供应商在这边建立好基地了吧？我的无敌系统能用了？” 绮萝萝就见岚帕兰站了起来，然后在一间宾馆环境房间里四处走动着……先一步再次强调：“可别指望借用我们万界古道的力量哦……明明小月神的事情都还没解决呢，老板你就又从大魔王世界失踪，大家都头疼得很……这里真是罗可西翁吗，看材料分析，物品制造精度，工业水平很高的啊……” 岚帕兰：“不是打你们万界古道基站的主意……我是想问，推信、无敌系统都回来了吧，我等级显示是5级。” 绮萝萝：“宇宙环境采样调查发现，艮星人世界的是一个等级0到1之间的世界，所以无敌系统给的是个‘0.5’。” 岚帕兰：“行吧……你看门后这国旗，妥妥的罗可西翁啊……那么接下来就是‘客户自行探索’了对吧，我决定在这边呆一段时间。” 绮萝萝：“知道，狐狸会给你家里人说的……另外，爱涅作为第一个穿越者实验者已经在奥透玛齐世界生活20多天了哦，接下来万巴拉会穿越去大魔王世界，大家有发每日报告，现在传给你……” 岚帕兰又大吃了一惊：“她们也穿越了？搞什么啊喂？！” 绮萝萝：“还不是你失联了，爱涅有作死任务，就自己做了第一个活人穿越实验者……通过傅国崖大秦国建设的传送装置，从万界古道旅馆完成适应调整出来后，抵达奥透玛齐世界光格城鸟巢传送门，一共花了6、70天时间。” “我才是第一个活人实验者吧，别把我不当人啊……”吐槽完毕，岚帕兰拉开电脑桌前的椅子再次坐下，叹息道，“那万巴拉呢？是要去大魔王世界找我是吧……哎，真是我的大傻妞哦。” 绮萝萝：“这可是爱的表现啊……老板离开欧安世界后，可全是万巴拉在主持大局了哦，爱涅实验成功后，她就出发了，没人阻止得了她。” 岚帕兰：“不是，我记得一直是尼娃在指挥的呀……也对，那段旅行日子里，万玛她一直不在状态，按照大巴人的传统，她确实是我这个‘部’的二当家……” 绮萝萝：“哈哈哈，什么草原族群的母狮子……老板四处查看一下吧，只要是不涉及到万界古道的信息，狐狸都可以提供情报分析，很可靠吧！” 岚帕兰：“你先传话万巴拉，让她别去大魔王世界了，那边是一个脑浆子都打出来了的混乱群星世界，还是先去安全的光格城那边，跟古月楼她们认识认识吧……以后还要组织轩辕舰她们作为远征军来着。” 绮萝萝：“知道了，万巴拉是在绮绮基地里适应，还有几天才能准备好……那么老板，先看看你面前的艮星人电脑吧。” 岚帕兰坐正，开始摆弄面前的设备，坐着弯腰看了看桌下底下的插座，电源以及各种线路连接：“排插、网线、显示器、主机、键盘、触摸板……输入输出、人机交互差不多一样的东西。” 绮萝萝分析：“毕竟都是一对眼睛、五根手指的人形生物嘛，电力为能源的科技树，没有选择鼠标路线，用的触碰板。” 岚帕兰：“对了，你们刚刚应该扫描了艮星人类记忆的吧，怎么不知道这里是罗可西翁共和国的？” 绮萝萝理由很充分：“谁知道能这么巧的嘛，扫出来了本地生物记忆，一时也不能跟老板的事情一一对应上的啊……再说了，万一跟相似傅国崖的地球一样，是高度相似的艮星呢？” 岚帕兰：“嘶，也是啊，万一是高度相似的地方，这边没有入侵欧安世界怎么办？对了，现在先给你们万界古道一点分期付款——关于我在原初之光经历的信息……” 于是简单说了一下，被“熟悉的感觉”给引导到罗可西翁共和国的事情。 第104章 留下来知己知彼 绮萝萝分析：“啊，可能那个熟悉的‘声音’，真是艮星人世界也说不定……艮星人不是有传送装置大规模往来两边世界的吗，再结合欧安世界是个特殊的‘碎片’世界…… 老板本来是又要‘掉’到欧安世界的，结果半途走岔道，从罗可西翁出来了，毕竟两边世界连着……这只是狐狸个人的分析啊，得等专业的技术团队来下判断……” 岚帕兰：“我觉得绮绮说的就大差不差了……之前我们不是顺道实验走鸟巢传送门传送回欧安世界吗，一开始我不也是往各处方尖界石上乱‘掉’，哎呀，早该想到，这样乱‘掉’，迟早能‘掉’到连着的艮星人世界的啊！我现在这个设施，一看就是一个搞大型异世界往来传送的啊！又是检查，又是独立隔离，怕异界病毒吧！” 绮萝萝：“什么病毒，都得湮灭……另外，虽然我们已经扫完了全星球信息，但不能剧透这建筑结构跟地图的哦，就算是老板死敌的地盘，我们也得遵守底线的……” 岚帕兰：“理解……那你听我描述一下，刚刚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你根据我给的信息，给出分析和提示总行吧……还有，推信能翻译罗可西翁文吧，嘿，还真能翻译，这下能看得懂了……” 说着就开始凭直觉乱按主机、显示器，反正看着像是电源按键的地方就按按，只摸了十秒钟就把电脑成功启动了…… 岚帕兰以自己20多年的宅男经验，快速上手了罗可西翁电脑操作，逐渐对126按键的键盘跟触碰板结合的人机交互操作模式熟悉了。 接着就一边在绮萝萝的提示下，摸索着操作电脑，一边跟她讲一路上看到的激光走廊等场景。 就这样两人交流了半小时左右。 绮萝萝最后给出个总结：“……狐狸觉得，有军装、有奇幻服装，可能是在傀儡国工作生活的艮星军人、欧安人。” 岚帕兰正在打开网页：“哎呀！你这么一说，确实啊，传送人群里看到很多艮星人的脸……欧安人的话可能是冒险者、雇佣兵、普通平民，该不会是移民吧，反正都是二鬼子、润人，艮星人的话，就是混入欧安陆社会的间谍……不管怎么说，这可都麻烦了啊，得让傅兄注意一下，审查清楚，不能随便收留人了啊。” 绮萝萝：“所以说，这里绝对是传送设施嘛，现在应该是单间隔离观察，也可能是在慢慢调整房间里的物理环境，让你们能适应外面世界呢！” 岚帕兰仰头看看天花板，举起自己的胳膊：“既然你都说‘可能’了，那绝对就是了啊，类似‘减压舱’，万界古道旅馆一样的地方对吧，直接接触外面，除了我，其他人都得暴毙吧……” 绮萝萝突然发现了一处异样：“老板，你胳膊……刚刚是有袖子的吧？” 岚帕兰：“有的哦，别说袖子，整件衣服都没了……原来是在慢慢调整物理环境属性，难怪衣服没有第一时间就崩溃消失呢。” 绮萝萝：“所以……老板，现在，新郎衣服都消失了哦？” 岚帕兰：“早消失了，原子都不剩一个，不信给你看看？” 说着直播画面就开始往下移。 绮萝萝无奈道：“老板，别开这种会判职场骚扰的玩笑哦，我们还不是那种关系……这电脑是局域网，并不跟外界连接。” 岚帕兰不再逗狐狸，视线回到显示器上，语气无聊道：“局域网，那没意思了啊……只不过可以试试电脑上他们艮星人做的电脑游戏。” “你不是宅男的吗，怎么见到游戏，听语气不怎么开心呀？”绮萝萝吐槽完后就下定论，“他们还存了大量影片在硬盘呢，这电脑就是给你们打发时间的娱乐设备……应该可以连到墙壁电视上，用大屏幕看影片。” “就算是宅男，也高兴不起来的啊。”岚帕兰理所当然道，“你也不看看条件的啊？宅也得看时间地点的啊，这里是我家吗，自己家才叫‘宅’啊……话说，看看影片，了解他们的文明文化也好，推信能自动给电影配ai字幕吗？” 绮萝萝：“喂！这里不是你‘家’，怎么说得好像是狐狸的错一样……有ai字幕，但不是推信播放，完全实时听译的话，字幕会有点延迟的哦……刚刚看老板点开内部局域网，有论坛、有发帖的聊天平台啊……看起来能跟这设施官方进行联系什么的……” 于是两人就研究起这电脑上唯一能登陆的网站来。 官网首页上直接明明白白写出了这处设施所属行政部门——“异次元机关”。 接着一个子页面，“次元输送设施a区”就是这处设施的正式称呼了。 点开子页面后，只显示了一张地图，一个多边形环状结构，外圈是隔离单间，也就是岚帕兰现在住着的“宾馆隔离间”， 内圈是设施的管理跟设备区域。 鼠标移到房间图案上面，弹出了相关注释——为了外界环境跟异次元人员的安全，需要隔离观察异次元人员，并调整生物机能一段时间。 点开隔离单间后，可以查看房间内所有布置，各种设备、电器都有非常详细的使用说明。 但点击环形内圈区域的话，则没有任何详细放大图跟说明了，只有一片空白中一行“设施核心区”字样。 官网可以进行用户登录，但需要用户名跟密码。 岚帕兰不知道什么账号密码，于是在电脑文件夹里一通翻找，想找到记载密码的文本。 最后绮萝萝提醒了一句在房间里找找物理文本。 然后岚帕兰一拉电脑桌的抽屉，就看到一张漂亮的镭射卡片，上面写着三段文字，翻译过来分别是—— “房间信息：5091；yl2000。”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岚帕兰“连连看”，把卡片上的符号在键盘上找出罗可西翁字母里对应的按键。 把“5091”输入到用户名一栏，“yl2000”输入密码栏。 点击确定。 登录成功。 第105章 潜入第一步是单间生活 到这时绮萝萝就可以交代一些信息了：“5091可能是房间号码哦，yl2000，可能差不多是汉语文化里的6个6、8个8一样吧。” 总之，在成功登陆上次元机关的官网后，就能点开名为“物资”的子页面了。 这是一个类似地球网购平台的页面。 里面有每天伙食清单，房间物品清单，娱乐项目清单等等，点击图标，除了能申请“加购”外，还可以查询物品属性，显示其在房间里的位置。 岚帕兰在绮萝萝的强烈要求下，先看了看网站“卖”的衣物，上面标注有一套很帅气的“特勤人员制服”就在房间里，存放在电脑桌旁的衣柜里面。 然而，岚帕兰打开衣柜后，里面却并没有网上说的笔挺制服，挂着的只有几套大睡袍跟浴巾……先把浴袍给穿上，脖子上再披条大浴巾，免得被绮萝萝一直骂变态。 重新坐回电脑前，仔细阅读了物资页面最下面的条款跟说明后，了解到原来很多物品都是需要提交申请，也就是要“加购”、“购买”，填收货房号后才会送过来。 而基本上页面里的所有物品都是免费的，所以说是“申请”，而并非“购买”。 比如衣物，就需要提交自己的尺码，衣柜下面屉子里有各种尺子，需要自己量出包括脚长在内的各种数据，在填到网页衣物申请表里后，就会有衣物送过来。 伙食方面直接给出了未来五天的菜单，每天三次正餐，两种主食跟一种配菜是固定的，剩下来五种配菜、副食名额，可以自己在网页上进行申请选择搭配，不填写的话，就是默认套餐。 另外能申请的，还有床上用品，清洁服务，书籍报刊……页面里没有的商品，页面最后还有一个“其它物品”，点开后可以填入文字，写上自己想要的东西。 绮萝萝：“……也就是说被传送过来的人都会用电脑咯？要不然很多事情都做不了啊。” 岚帕兰：“我也发现了这个问题，那我们要怎么混入他们呢？我头发眼睛颜色，能假装好欧安人吗……我要是有大魔王世界的等级，直接开始破坏了，那用这么纠结哦……” 绮萝萝：“不管人质了啊？” 岚帕兰：“我十亿级，还怕救不到人质吗……哎，结果又要秘密潜入调查吗？我对潜入有心理阴影，一次都没成功过。” 绮萝萝：“欧安陆那么多人种，发色什么的没关系的。” 岚帕兰：“但我对装成二鬼子先天心理抵触……这房间里应该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吧，那我得表现正常点。” 绮萝萝：“老板已经很不正常了……普通欧安人能这么熟悉电脑的吗？” 岚帕兰：“……万一在欧安世界就进行过培训呢？之前看他们所有人都懂罗可西翁语的样子……所以他们到底来过来是要干嘛？不会真是润过来生活的吧？” 当时人群跟防护服领头人，都用的是罗可西翁语，所以岚帕兰会感觉熟悉但听不懂。 绮萝萝：“这就需要老板自己调查了啊。” 岚帕兰继续研究网站：“反正电脑用都用了，被监控发现了也没办法了……主要是我这张脸，‘牧剌汉’在罗可西翁应该很有名的吧？还视频会议过，我的样貌肯定进黑名单了。” 绮萝萝：“这么久都没人来抓老板，那就应该是没事了呗……至少身高和身材方面，老板都185了，早已经不是欧安世界的模样了哦。” 岚帕兰举起胳膊，挤了挤肌肉：“所以，我去一个世界就会长高点，这是什么原理啊……” 绮萝萝：“老板不需要适应过程，直接生穿越……可能是希格子容量上升反应到了物理形态上了呗，只不过9级世界之后，人类形态基因、模因极限，应该不会再怎么长个子了吧，大概。” 岚帕兰摸摸自己脸：“要是再变形，怕老婆们不认识我了啊。” 绮萝萝：“虽然体格影响到了脸型轮廓，但还是保留着原貌的90%哦……但也说不准，狐狸帮老板拍几张现在185cm的照片，帮老板发回去给大家看看先。” “好主意，在大魔王世界就该发照片的，正好也报个平安。”岚帕兰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说着就起身往浴室走去，那边有一张梳妆镜，灯光也是白炽的挺明亮。 “喂！老板你干嘛解浴袍啊喂？！” “不是你说发现状照片的吗……看看，不知怎么就有了这一身肌肉，我都要被自己给迷住了……话说这边0.5级世界，我不会缩水吧？” “……老板这么放得开？浴室里说不定也有监控的呢。” “被他们艮星人当小白鼠当惯了，爱看看，无所谓了……” “……露出变态！” “帅吧，看我这腱子肉。” “狐狸给你拍第三人称的啦！至少披块毛巾！别镜子前骚包啦！” “你们狐狸族男人是什么样的？” “不关老板你事！总之过去80、100天每个世界都发生了很多大事，姑娘们的每日报告、事件报告，都转发你，老板慢慢看！” 脑内一阵打闹之后，绮萝萝表示她要去说明岚帕兰现在情况，去跟其它世界联络了……光速下线逃走了。 推信里头像灰了之后，岚帕兰干脆决定在浴室里洗了个澡…… 在地球时上他是淋浴派的，一冲完事，节约时间好打游戏。 在欧安世界是没有泡澡条件。 到了奥透玛齐跟大魔王世界之后，才第一次了解到了泡澡以及按摩的美妙。 这房间说是隔离单间，但也配备了巨大的浴缸，在沐浴露篮子里放着一只保温杯模样的圆柱形金属罐子，上面贴着的标签，名称叫“异次元调整液”，一种用来加快身体适应环境的高分子液体，按比例混合在浴缸中后，对全身进行浸泡，包括眼球都要泡，但不可口服。 岚帕兰按照说明要求，泡了20分钟药浴之后，出来发现卫浴门对面的餐厅区域，冰箱旁边的橱柜门自己打开了，里面放置着一份热气腾腾的套餐，以及一提6听易拉罐饮料。 第106章 局域网也是网，时隔多年再次上网 岚帕兰过来仔细查看了一下这个自己打开的“橱柜”，刚刚泡药浴的时候，他隐隐听到这个方向有过一阵音乐响。 原来这个位于墙角，仿佛是墙体立柱一部分的“橱柜”，是一种送餐窗口，内外双门设计，在走廊上打开外门，放进物品后，关闭外门，室内门再打开。 把餐盘跟饮料搬到靠墙的餐桌上，正准备享用来到罗可西翁后的第一餐时，发现餐盘餐巾纸上放着一张折叠起来的卡片，打开来用推信一翻译，上面写着些“用餐礼仪”。 最核心的一点就是，吃完后要把餐盘放回送餐窗口，按动按钮，等室内门自动闭锁后，外面自然会有人来进行回收……并且强调，室内门只有关闭功能，要大家在食物拿出来前别乱碰操作按钮。 另外送餐窗口下面，也是一个内外双开送货柜子，空间更大，可以蹲进去一个成年人，需要回收的垃圾桶，清洗的床铺被子，都从这里送出去，同时一些申请的大件物品，比如音响套装，也会从这里送进屋子里。 岚帕兰吃完后，一边喝着饮料，一边放回空餐盘，按动按钮，就观察到了室内门是一块有一指厚的铁板，缓缓从橱柜窗口下面升到顶，直到大概有21寸屏幕大小的窗口严丝合缝完全闭锁。 敲了敲闭锁后的室内门，发出“邦邦邦”敲实心墙壁一样的动静……岚帕兰现在不敢太招摇，感觉这设施里探测装置太多，艮星人又是对希格子有认知的，不然就四下希格子感知看看了。 喝着味道古怪，但充满气泡的软饮料，岚帕兰又一次回到电脑前开机……时隔十几年再次碰到电脑，岚帕兰感觉自己没有原本想象中的那么兴奋，可能是他经历的现实比游戏还刺激，以及能召唤游戏中存在了的原因…… 举起手上的易拉罐转着看了看，材质跟装药液的金属罐一样光滑，没有外包装，没有任何配料表，连说明标签都没有，只贴了个“功能饮料”，应该也有“异次元调整液”的作用吧。 点开网站物资，回到食物饮料页面，果然有各种饮料的申请，包括各种口味的功能饮料，以及纯水…… 岚帕兰果断申请了一件包装是塑料瓶的纯净水，以确认这边世界化工业，进而就可以推断化石能源情况。 又逛了逛物资页面，来来去去就那些东西，顺手量了量自己尺码后，把衣服给申请了。 最后他终于点开了一直没仔细看的“论坛”。 论坛并不是实时的网络聊天室，而是发主题然后回帖的网络社区，目前已经有了2页新内容，大约40多个新主题帖了。 靠着推信自带的翻译功能，岚帕兰也能愉快地网上冲浪，可惜并不会罗可西翁语，不会输入法，有键盘也发不了言，只能干看着…… 似乎并不能设置昵称，所有人的用户名就是自己的房间号，大多数新主题都是“新人报道”之类，比较有点意思的是一个房号5086的帖子。 他说自己没搞清楚流程，在拿走食物前就把送餐窗口给关了，好在用室内门禁系统呼叫了一下，没一会儿就有工作人员过来，把窗口重新打开了。 岚帕兰回头看了一眼，大门靠卫生间门这一侧，确实有一块门禁显示屏，红点一闪一闪的，门禁上的摄像头正对着电脑桌，而且门禁上方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有需要请呼叫”，然后一个箭头指向门禁上的一个按键…… 之前完全没注意到这门禁，可能是因为注意力全被门背后上的国旗给吸引了。 转回头来继续玩电脑。 这是目前人气最高的一个帖子，下面一堆人回复，十分热闹…… 有人说走廊外面送完餐，工作人员不会马上离开，知道会有人误关窗口的。 也有人问，能不能从下面送货口钻出去。 回复都是不可能，并要求对方讲文明，别做没素质，丢人的事。 也有人认真回答，窗口设计就是必须有一扇门完全密闭，另一扇才能活动的…… 论坛里聊得最多的话题，自然是伙食跟娱乐。 有人推荐电影，有人发帖邀请其他人局域网联机打游戏……然后每个帖子似乎有人工审核的样子，任何涉及现实、个人信息的内容都无法发出来。 不断往后面翻页，想看看论坛最早的帖子，得出几个结论——这论坛最多只有99页，每1页有25个帖子，再多的帖子就会被刷掉，查看不到太过去的内容。 “5”开头的房客，可能是跟自己一起新来的。 其它数字开头的人，应该是早先传送来，或者从其它蓝色金属房传送来的人。 就是不知道这编号代表的是楼层还是区域。 发“新人报道帖”也并非传统，所有“2”字头的房客，就没有人发报道帖，却很积极地进行了回复。 第99页的最后一个帖子，看日期大约是五天前，如今这一批“4”开头的房客已经彻底沉默，应该是结束隔离出去了。 继续研究论坛帖子历史。 “7101”的房客，他最后的一个帖在第5页，是告别内容，往后翻到论坛第89页，能找到他最早的报道帖，对比两个帖子的时间，差不多也是5天时间。 所以每次放5天的菜单吗。 也就是说隔离时间一般是5天。 自己要在这里浪费5天时间吗？ 想不到原初之光放空思想一溜，居然过去了90天。 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要不要直接传送走呢…… 岚帕兰摸了摸左手上的手环，有点小纠结。 就在这时，背后的门禁发出了声音。 岚帕兰回头一看，门禁屏幕亮了，他现在视力超强，隔着一整个房间的距离都能看清，此时屏幕上出现的，是一名身着白色科研制服的男人上半身。 男人的声音透过门禁扬声器在房间里回荡：“你好，听得懂我说什么吗？” 岚帕兰心中一紧，这不会因为不会说罗可西翁话，刚来就露馅了吧？ 但现在能做的，也只是点点头，然后起身走到门禁前。 第107章 次元输送基地 男人十分友善：“啊，听得懂就好，看你使用电脑挺流畅的样子，就直接呼叫了……” 岚帕兰只能尴尬地手舞足蹈：“阿巴阿巴——” 以此作为回应。 男人似乎见多了这种场面般，干净整洁的脸庞上挂起亲切的微笑，语气放缓，十分温和地道：“不用紧张，到这里，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嚯？当自己是欧安世界的野蛮人，到了宗主国世界紧张得不会说话了吗？ 岚帕兰回忆着在幻沙城潜入时装孙子的神态表情，脸上摆出个扭曲的笑容，做出诚惶诚恐地模样，连连点头…… 男人也并不是过来拉家常嘘寒问暖的，而是有正事要办，语气尽可能地真诚道： “……那么，是这样，我们观察到了你左手上的装备，没有消失，根据规定，我们需要对这件物品进行检查……次元输送前有看过合同文件的吧，未消失的东西得上交，我们会给予积分奖励……当然，这只是种安检，确认无危害后，我们就会还给你的，好不好啊……” 岚帕兰临时抱佛脚，一边听着男人语言的发音，一边看着推信里的文字翻译，抓住了“好”这个音节，连连发出口齿不清的罗可西翁语：“好、好、好——” 发音别扭又生硬，要不是男人经常跟说不好话的欧安人打交道，他还真不一定听得懂：“好……那么请把手环放到送餐窗口上就可以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送餐窗口就打了开来。 岚帕兰假装被惊到一样，先盯着自动打开中的窗口发了会儿呆，然后才连忙跑过去，把传送手环取下来放进去…… 正事顺利完成，男人语气轻松下来：“感谢配合，‘5091’的纯净水还有衣服申请，我们已经收到，马上就会安排给你送过去……啊对了，顺便会给你一些罗可西翁语标准学习资料，你那边世界的语言学校老师们，根本说不准罗可西翁语……” 还站在送餐窗口前的岚帕兰，连忙看向门禁方向：“好好好！” 男人微笑着，开始进行模板式官腔发言：“任何不懂的地方，可以先翻阅书桌上的说明文件，有任何需要请呼叫，祝今天过得愉快。” 说完就挂断了门禁通讯。 岚帕兰扭头看向慢慢重新升起关闭的送餐窗口，心中暗忖：这下感情好，帮自己做了选择，断了直接传送走的念头…… 话说传送手环，作为万界古道的高级货，完全就一坨实心金属，以艮星人的科技，应该研究不出来什么的吧，就算被他们暴力破坏拆解研究了，以后再找供应商要个就是了…… 至于没了便携传送门，以后就想办法利用这处“次元输送设施”，回原初之光或者欧安世界就是了。 心中做出决定，岚帕兰就准备安心把这5天隔离当放假了……新婚度假明明应该是带着老婆的度蜜月才对，怎么到自己身上就变成隔离单间里关禁闭了呢…… 自嘲完毕，岚帕兰去到书桌上取来那男人说的“说明文件”，大概有高中语文课本厚度。 这说明书明明摆在书桌正中间相当显眼，可能是推信翻译机制的原因，眼睛不聚焦到书本封面上，就不会做出翻译，所以他在房间里转了好多圈，始终没有注意到这本说明书。 书封面上写着大大的“说明”两字，下面一堆描述性质副标题，有很明显的翻旧痕迹，全彩铜版印刷，每页都是巨大的彩色图片配合文字说明，有种小学教材的感觉。 往床上一躺，翻阅起来。 书里非常详细地介绍了房间里的一切，包括电脑在内的各种电器如何使用，甚至教了如何上网，账号密码，以及除了次元机关官网外，还有那些网站可以使用，以及每天泡药浴，定时服用特殊药物的要求。 书本开头更是直接说了，有任何自己一个人处理不来的事情，按门禁呼叫说明情况，就会有专员上门提供服务…… 隔离房间里的一切物品，从饮食到电脑、电视，看上去都是挺基础、简单的东西，但其实全都是由跟艮星世界、欧安世界不同的基本元素构成的，无论拿去那边世界，最后都会物理湮灭，不是金钱价值所能衡量的异次元材料科学产物。 次元输送基地，具体来说是“基地a区”内部，就是介于欧安世界跟艮星人世界的一处特殊物质空间，类似熟铁城里，岚帕兰见过的艮星人军队驻扎生活用装甲车厢内部生态空间。 这说明书把在隔离间里生活，需要用到的一切知识都交代得一清二楚了，根本没必要自己去摸索什么的。 回想起来，刚传送抵达时，那拿喇叭带路的防护服人员，肯定在带路的途中，就告诉了大家进屋第一件事是看说明书，不懂就叫门禁之类的吧……但那个时候“系统”还没恢复，岚帕兰根本听不懂…… 懊恼了会儿，岚帕兰继续翻书。 因为主要是图片、照片又是铜版纸，所以这本看似很厚的说明书，翻得很快……不一会儿就翻到了有关“特勤人员”、“异界人”、“积分”的章节，比较详细地介绍了组织结构，以及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 传送过来的人，并不只有回家探亲的罗可西翁人，还有来罗可西翁打工的欧安人…… 此处隶属罗可西翁共和国里名叫“异次元机关”的部门，是专门负责异世界事务并进行管理的国家部门，跟共和国军部平级。 异次元机关下面有三个分支，分别是岚帕兰现在呆着的这座“次元输送基地”，以及“特别封关区区政府”、“特勤人员管理局”。 “特别封关区区政府”。 结束隔离离开房间，拿到特勤人员身份，从“次元输送基地”出去后，也只能在“封关区”这座城市内自由活动，不能直接前往国家其它城市，进入普通社会之中…… 封关区就相当于是一个国中之国，什么样的欧安人，有什么条件，得多久才能成为罗可西翁共和国公民，并没有一个具体说法，说明书上只有一句“等待国家审批通过”。 第108章 每天没事看看其它异世界的情况 最后“特勤人员管理局”，就是一个专门对在封关区内生活的欧安人，统称“异界人”，进行管理的的部门——并不是所有欧安人都能成为“特勤人员”，当不上特勤人员的欧安人，就是封关区内一般异界人，由特别封关区区政府下面的异界人居民管理局负责。 最后，“积分”就是封关区内的货币。 但由于特殊的“生态空间”，就算有积分买了外面的东西，送进来也会灰飞烟灭，房间里能用的东西，只有网站上能申请得到的物品…… 至于“特别封关区”这座城市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说明书篇幅有限并没有描述，但给了一个网址，让房客们自己去访问查看。 就在这时。 送餐窗口那边传来了一段悠扬的音乐后，然后室内窗门缓缓降下，内部灯光亮起，就看见三件物品堆在一起。 岚帕兰过去拿出来，摆到餐桌上查看，分别是一件纯净水，一套硬纸盒子包装的特勤人员套装，一只装满乱七八糟东西的大纸盒。 来到地毯上，把纸盒里的东西一件件取出来，分别是一台很复古的随身听，三卷录音带，一只耳机，三板电池，一本字典，一套语言教材，都是学习罗可西翁语用的。 纸盒子最上面还放着一只大信封，但岚帕兰最后才打开来，只见里面放着一张银行卡一样的塑料卡片，还有一封信件。 信件上的内容，是教房客在异次元机关官网上开一个自己的个人银行账号，然后刮开塑料卡片后面的账号密码，给自己的账号进行充值，就跟使用地球网购平台的充值卡一样……最后还特别好心提醒房客，这张卡片带不出去，必须在设施内使用完毕。 而如果房客“无法离开”，可以为银行账户指定继承人，如果继承人处留白，则视为默认同意由银行回收…… 这是一张面值5000的积分卡，不知道在封关区里的购买力是多高，但岚帕兰还记得现在自己是在装“原始人”，肯定是用不明白这么高科技信息化网购充值产品的，所以他决定先学习一下罗可西翁语。 想当年，在熟铁城的时候，箐少绍跟埃米汀由于常年跟着薇尔汀娜的关系，所以是完全掌握罗可西翁语言的，后来战败和谈时，万巴拉也努力学了几句罗可西翁日常用语，想不到现在轮到自己学习了…… 好在有推信在，他只用学会字母发音，拼读规则后，跟着推信念就行了，语法啊词汇量什么的统统不用管，句子都是ai生成。 操作起来，就是在跟人对话时，对方头顶会弹出字幕来，然后自己视网膜上也会显示自己要念的双语字幕，当然字幕出现位置可以自己设置……岚帕兰把字母固定在自己视野下方，这样就不用看着人说话。 有了推信，教材里只有教发音的录音带最有用了，字典最没用，因为这是一本瓜德罗商业联盟语跟罗可西翁语之间翻译的字典，而岚帕兰根本不会瓜德罗商业联盟，这个傀儡国家的语言。 看来这一批传送来的人，应该都来自欧安世界的瓜德罗商业联盟，所以自己也被默认成了瓜德罗商业联盟的居民…… 那么，他们就没发现传送队伍里，跟鬼故事一样，多出了一个人吗？ 没发现最好！ 岚帕兰可不会好心提醒他们的管理混乱，人数都不点清楚。 接着他拿着教材、录音带坐到了电脑前面，根据教材第一页提供的一堆语言学习网站，其它各国语言就全了，所以他除了教材之外，完全可以跟着网络视频学习……虽然有推信作弊，但语言学习的样子还是得做一做的。 心中不由想到，当年高考要是能有这个外挂就好了。 于是接下来的4天时间里，岚帕兰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地球隔离在家里上大学网课的岁月…… 同时，这4天里，绮萝萝也会准点上线，向岚帕兰比较详细地汇报了，另外三个世界里的大家都做了些什么，基本是每天陪岚帕兰看一个世界，一批姑娘，在过去几十、一百多天的报告。 同时绮萝萝也不断把他的消息传回去，让大家对艮星人世界、大魔王世界都有了概念。 相对的，对于岚帕兰在每个世界乱搞一通，众女都是什么反应，绮萝萝也都偷偷反馈给了岚帕兰。 其中吐槽最来劲，骂得最欢的自然就是爱涅了。 而最吃醋的人，却是思芙，就挺出乎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留言跟报告内容，最早的自然是岚帕兰还能联系得上，他人在大魔王世界待的那25天里，欧安世界过去的30、40天里发生的事情。 大秦国这边。 大天使之剑帝国派遣来的人配合着埃米汀的设计图，修建全新方尖界石。 傅国崖也完全收回了权利，来来去去花了20多天，该杀的杀，流放的流放，正式对外宣布了新生的大秦国建立。 这段时间里，大秦国主要是爱涅、尼娃跟埃米汀的舞台。 虽然这矛盾最大，问题最多的三只，居然会一起集体行动，这是岚帕兰没有想到的，但却又在情理之中。 因为她们仨的系统任务，都可以在傅国崖新生的大秦国里做。 混乱互相攻讦着的王国政局，又是一个人口没那么多，并不会害死很多人的小王国，让尼娃可以尽情发挥她的“反派”作用。 爱涅的作死就不用多说了，反正朝堂上大家支持个什么，她就跳出来反对完事…… 有尼娃跟爱涅两辆坦克作为最后的底牌，不用担心会出事。 而埃米汀的基建系统，总算是到了能大展身手的场合了。 政策方面，傅国崖让她可以在城外随便折腾，物资方面，有大天使之剑帝国的人力、物力支援，埃米汀放心大胆的去设计施工，疯狂地烧预算就好了…… 她最大的烦恼，就是如何快速耗尽掉仓库里积压的建材，如何把越来越多的工人安排满工作……小小年纪就承受了她这个岁数不该承受的，当个黑心资本家的愉悦。 第109章 思芙跟万巴拉她们的冒险故事 既然大秦国内乱结束，也就不再需要尼娃、爱涅跟思芙的战力了，她们就开始跑冒险者、雇佣兵以及猎人公会的任务。 万巴拉、箐少绍、埃米汀、尼娃、思芙、爱涅，跟绮萝萝商量，听取了她这只专业客服狐狸娘的意见后，为了能更好的完成岚帕兰交代的升级变强要求，分头踏上了完成系统任务的旅程。 尼娃时不时也会帮思芙带她的徒弟孩子们去见见世面，看看高等级任务是什么样…… 同一时期大天使之剑帝国这边的情况。 圣剑城已经被尹沃夫海姆给稳定了下来，虽然罗莎朵贝丽公主已经被强塞给了流亡中的隆剌王，但这个婚约消息，只有罗莎朵贝丽、岚帕兰以及黑天鹅馆的高管们知道，并没有向外公布。 造成这样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尹沃夫海姆登基之后，岚帕兰就一直没有再在圣剑城现身。 而罗莎朵贝丽作为新皇帝“沃夫海姆·尹沃夫·凯尔森”的“亲妹妹”，身边渐渐聚拢起一堆追求者。 尹沃夫海姆干脆给她塞了一堆部队，恢复了她的“圣尤利公主”军权，不再把她留在宫廷里，把她打发出去驻防，这样自然就避开狂蜂浪蝶们了。 罗莎朵贝丽虽然对于隆剌王这门亲事思绪万千，整理不出个心情，但对围在自己身边的奇奇怪怪贵族公子哥们更没兴趣，乐得带上自己的班底，领兵在帝国各处跑，仿佛回到了从前，来往于方尖界石的日子…… 而岚帕兰手下的姑娘们，就只有思芙一个人还留在圣剑城里了，她继续经营着“龙拳武道馆”，并且真收到了35名战争孤儿作为徒弟，加上瑞菲娜，她名下现在一共有了36个徒弟了，收徒系统来到了5级，之后的任务，开始变成教徒弟一些什么招式，到达什么力量水平之类，完成什么试炼的了。 由于特瑞西楼的西半边空了出来，除了思芙自己一个人继续住在303室外，另外5间房就都分给了无家可归的徒弟们居住…… 36个徒弟，已经有点多了，龙拳武道馆的面积无法让所有人施展开。 所有武馆都有同样的问题——市内场馆面积太小。 而大家的解决办法，就是拉着队伍出东城门关，到乡村野地里进行训练，这些外出队伍的吃住，就是乡村的重要收入之一。 出名的武馆，比如“天下第一剑术馆”，市内有很多分馆不说，不少村子中，也有一片属于他们的训练场地，能供数百人进行训练，跟武术学校一样。 也正是这个原因，每天进出东城门关的武装人员很多，冲突暴乱起来，场面就很血腥暴力…… 思芙也有样学样，找了一个合作村子，高强度拉练孩子们，每天会安排一部分人，从城里跑到村子里，就地展开训练，在村里休息一晚后第二天再跑回城里，换一拨学徒再来。 于是每天早晨铁路沿线就出现了一幕奇观——重建的城市，平和的乡间，一个精神无比的小孩子教头，领着一群累得半死不会的小孩子跑步…… 思芙还学了其它武道馆一件事，就是时不时接点公会低级任务，带着学徒们增加“社会实践”经验，顺便完成系统任务，总之每天都过得十分充实。 另外，思芙把她的思薇托韦德开了出来，作为带娃做冒险任务时最后的一道保险。 万巴拉跟箐少绍则动身去了阿法弗雷帝国，并且混入了皇宫之中…… 万巴拉她自然是去要完成她的“穿书系统”任务，而箐少绍主要是陪着她，毕竟她会一些阿法弗雷帝国语，她就伪装成了大巴人雇佣兵，万巴拉的翻译官跟向导，待在她身边的。 同时箐少绍自己也可以在阿法弗雷帝国宫廷中，做她的“好感度系统”任务，反正她的任务不挑地…… 万巴拉在《塞蒙方斯》中所要扮演的角色，是作为皇帝的贴身侍卫，作为一名外国、外族，完完全全的外人，坐在宫斗大戏吃瓜席上的第一排，跟后宫中各种妃嫔、宫女、侍卫、外戚、大臣打交道。 而万巴拉跟箐少绍之所以能轻松混入宫廷，并且摸到皇帝身边，除了有《塞蒙方斯》剧透了人物关系、喜好，让她们能轻松拿捏关键人物，主要是托了岚帕兰当年后宫的福，才让她们能迈出第一步，否则故事根本展不开—— 当年12名远嫁熟铁城联姻的外国公主之中，有一名来自阿法弗雷帝国的公主，名叫伊梦丽……这与其说是巧合，不如说系统就是这么故意设计，《塞蒙方斯》就是根据这一条来写的第一章。 去年伊梦丽公主拿着来自隆剌王的遣散费，一路游山玩水辗转过图回到了老家。 虽然亲生父亲，阿法弗雷帝国皇帝陛下依然不待见她，但由于她带回来了不少来自隆剌王装备库的“神兵利器”，所以最后还是接纳了她，并把她安排到了首都郊外一片皇室园林里去独居。 而万巴拉跟箐少绍，按照《塞蒙方斯》的剧情，轻松潜入了这座皇室别宫里，找到了伊梦丽公主。 伊梦丽跟箐少绍关系挺不错的。 或者应该说，在熟铁城宫廷里，箐少绍跟谁处得都很不错。 伊梦丽也是认识万巴拉的，而对于两人的突然到访，与其说是高兴，更多是惊讶。 其实伊梦丽都准备在这别宫里安度晚年了的，但万巴拉告知了她《塞蒙方斯》里记录的矿藏地点，帝国境内迁徙集团遗迹宝藏位置，重点是阿法弗雷帝国会卷入战争后。 安稳小日子没了指望，发财奢侈享乐的心思活络起来，于是就开始积极往宫廷活动，而每次进宫都会带上万巴拉跟箐少绍，终于抓住一次机会，靠着对战略局势的精准“预言”，万巴拉被皇帝当做半个秘密智囊，要到了身边当贴身侍卫…… 但岚帕兰在听着万巴拉、箐少绍故事的时候，一直满脸古怪。 第110章 光格国那边的情况 绮萝萝察觉到了岚帕兰的沉默不语，跟客户的长期相处，让她猜出了他的小心思，连忙汇报—— 由于审美观念的原因，比欧安男人肌肉还发达的万巴拉，并入不了皇帝的眼，箐少绍也由于发色国籍原因被提防着，宫廷里面他们就是纯粹的雇佣关系。 岚帕兰也觉得，自己吃老婆们职场上老板的醋，就有点不应该了，自己不应该太管她们上班的事情，而是该为她们的事业有成而感到高兴…… 但心里知道，可“贴身侍卫”还是让他挺不爽的。 当初就应该读一下《塞蒙方斯》，看看里面写了些什么的，要是让他早一步知道角色是“贴身侍卫”的话…… 贝夫一战之后，岚帕兰又在艮星人世界被隔离了4天，欧安世界如今过去了108天。 当绮萝萝把岚帕兰失联，“无敌系统”下线的消息传开后。 尼娃她们纳欧西斯以及古月楼她们舰娘，都是第一时间检查自己的宅物屋系统，确认个人面板上还是显示着“装备绑定”在少校、总督身上，并没有解除，变成“装备绑定（无）”，那就至少说明人还活着。 这也是宅物屋系统，跟万界古道系统的区别之一。 人既然活着，只是跟小月神一样失踪了，那么接下来就该商量怎么办了。 箐少绍跟尼娃的意见是把家里守好，然后相信岚帕兰实力就好。 思芙、埃米汀一直是听命行事，现在自然没有什么好意见。 万巴拉跟爱涅则表示，既然大秦传送门已经建好了，那就干脆用起来，找过去得了。 众女讨论了两天，争论的核心问题是，岚帕兰几次传送回欧安世界都出了问题，虽然供应商那边说是已经排除解决了，但除了岚帕兰来测试，其他人使用都存在一定风险…… 最后大家决定分头行动。 箐少绍、埃米汀、尼娃、思芙留守欧安世界，爱涅来进行测试，确认大秦传送门没问题之后，万巴拉再使用。 目前供应商为岚帕兰提供的传送系统，都是直接传送到万界古道，以万界古道为中转站，再前往其它世界的，这样技术难度最低。 而万界古道“中转站”，就建在绮萝萝的租住土地上，为岚帕兰新建的别墅旁边。 中转站的异世界环境同步适应设施，俗称“宾馆”，目前设置在绮萝萝家里，别墅收拾好后，会转移过去。 对于有客人在自己家里住这件事，让绮萝萝挺开心的…… 一番中转折腾。 最后爱涅穿越到了奥透玛齐世界。 选择鸟巢传送门作为第一次测试目的地，是因为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奥透玛齐世界作为万界交易所的地盘，能第一时间做出应对。 爱涅这么积极想当小白鼠，自然是作死系统的任务，然而穿越完成之后，她在奥透玛齐世界等级却归零了，只结算了“作死穿越”的奖励……应该跟全身被改造适应有关。 当爱涅确认异世界传送安全后，万巴拉正在把《塞蒙方斯》剧情抄出来交给箐少绍，准备去到万界古道绮绮基地中转站的时候，绮萝萝就把找到了岚帕兰的消息传了回来，并且向万巴拉传达了岚帕兰先别动的命令。 于是万巴拉继续留在了阿法弗雷帝国宫廷里，一边继续做系统任务，完成故事剧情，一边抄《塞蒙方斯》为后续可能的行动提前做准备…… 来自奥透玛齐世界的报告。 新阿格曼星球的时间，岚帕兰失联后已经过去了为191天，也发生了很多事情。 舰娘们一开始很慌乱，但绮萝萝告知她们爱涅要过来后，舰娘们就暂时冷静了下来，准备等待这位大前辈到来汇合后，再做打算。 而爱涅过来之后，给战舰姑娘们的建议就是，老老实实待在新阿格曼做好自己的事情。 毕竟系统供应商丢失了客户时空信息这种事，已经超出了她们的能力范围，验证完她们也能任意穿越后，待在奥透玛齐人地盘上等万界交易所的消息，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坦克娘跟战舰娘们，就暂时一起行动了…… 在这过去的将近200天时间里。 发生的最大事情，自然是奥透齐人的飞船跟太空城完全脱离，最后在提供物资帮忙建造完轩辕舰后就离开了。 原本36平方公里，为“快递包裹”形态的旅居城市，完全展开，变成了占地41平方公里的光格城，地基深入地下10米。 奥透齐人一走，光格国就成为了整个新阿格曼星球最热门移民投资国家。 除了所有国家都过来光格城里设立了大使馆之外，各国都拿出了国家预算等级的资金进行投资，已经有三万名各界的顶级富豪在光格城购置了房产，各类顶级工商业极端也纷纷入驻，整座城市一下子就有了十万人口。 城市事务主要由弗里曼跟乔纳森管着。 在哈托精密建造公司任职的萨辛菲儿，完成光格城的建设任务之后也随着飞船一起离开回苍碧茹星了。 而乌里曼菈以及奥透齐人的科学顾问团队，则继续留在光格城里，他们要对古月楼进行长期跟踪观察。 他们留在光格城，建起的奥透齐人的研究基地，对古月楼她们也是有很大帮助的，除了为她们的双系统提供指导，帮她们做升级规划，健康管理之外，还能帮忙测试轩辕舰，提供数字化模拟模型，很多海试项目，能直接计算机模拟完成，帮助舰队成员们快速形成战斗力。 发生在奥透玛齐世界的第二件大事，正是轩辕舰。 其在光格城外的临时港口里完成了建造。 尼娃她们三人的“坦克制造”技能，在现实世界里的具体表现形式是凭空出现一个光球，然后等待坦克在光球中自主成形。 而古月楼她们的制造技能名称则是“战舰模块建造”，得她们16人一起配合着来。 先是在岸上选一片战舰面积的空地，作为“干船坞”，由舰长“摆”下“龙骨”，然后不同职务的战舰成员，负责“摆下”她们职务对应的战舰部位。 第111章 穿越到异世界等级全重置也不全是坏事 具体表现形式，在外人眼中，就是光团一个垒一个，最后越来越大，变成一座山大的柔和光球。 但在战舰成员们的眼中，这个光球就是一个立体的1：1的轩辕舰全息投影。 在搬运建材到指定范围位置后，舰娘们手指指向投影所在的虚空，战舰各个部位，全息投影相应的部位就会亮起，光球变大，建材变成光粒消失。 这个往投影模块里投放物资的过程，必须舰娘在场施展技能，同时，不断施展技能，也让技能获得了锻炼升级。 16人通力合作，花费了大约90多天时间，才完成了轩辕舰的建造，而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时间花在了等待材料运输上，前前后后一共消耗了五万多只集装箱的物资。 这还是多亏了有奥透齐人的用舰载运输机全球飞行，帮忙运输的结果。 只是新阿格曼星人调配物资的速度很慢。 木桶效应，短板决定了轩辕舰建造最终耗费了90天。 最后轩辕舰从岸上进入临时港口，也是全靠奥透齐人太空飞船的起吊，运到港口中——姑娘们本来就是抱着先试试的心态，展开制造的，没考虑战舰要怎么从岸上进到水里的问题，结果一建造完成就直接岸上搁浅…… 当爱涅从光格城鸟巢传送门里走出来的时候，轩辕舰正在展开现实海试，跑去落骸大洋里，去打击了一些致命跟五级项目，进行高强度实战测试。 除了之前的数据模拟方针训练，她们还在乌里曼菈团队的帮助下，制定了苛刻的实舰训练科目，争取尽快熟悉战舰，让轩辕舰形成战斗力…… 大家都是第一次摸上真正的战舰，上舰后实际操作起来，训练科目也跟着实际情况进行调整，从零开始制定了一堆游戏里不存在的新标准。 古月楼她们面对现实世界的真实战舰，虽然脑子里直接存在全部操作知识，但有知识并不意味着就会用、能用好，比如具体海域水文情况对航行的影响，游戏里没有的钍基熔盐反应堆具体操作规范，盐分对船体内外的腐蚀情况等等等…… 否则也不会有“纸上谈兵”这个成语了。同时也让岚帕兰想到了，可以利用ai来计算敌我战力，模拟胜率。 这几天，岚帕兰在看着绮萝萝转发的轩辕舰报告时，心中那个痒啊。 看着古月楼她们拍摄的战舰航行、开炮，跟项目交战的视频，心中那个猫抓啊…… 尤其当看到汇报视频里，时不时上镜的，爱涅那张春光灿烂的大笑脸，得意洋洋，充当着视频导游，在轩辕舰各处转悠介绍，那个羡慕嫉妒恨啊。 爱涅这大混妞，每张照片上的动作表情，都是怎么欠揍怎么摆，就差把“你的战舰很不错，但现在是我的了”现在脸上了…… 她的穿越抵达让古月楼她们这轮的海试提前十多天结束，赶回光格城里，跟她这个来自其它世界的同事见面。 爱涅也并非光顾着玩，也做了很多正事，除了完成了最关键的穿越实验，跟古月楼她们见面，进行了她们“召唤物”之间的交流，还配合乌里曼菈做了各种系统测试，包括宅物屋系统跟作死系统…… 宅物屋系统发生的情况。 通过绮萝萝的中间传话，得知爱涅在欧安世界的阿尔钢昆，在爱涅离开欧安世界同时就瓦解湮灭了。 应该是爱涅离开了欧安世界，就被判定为了“技能使用者死亡”，然后“耐久度”、“快速老化”、“强制报废”等效果综合的结果。 这种“同一世界唯一性”，应该也适用于轩辕舰。 然后爱涅重新在光格城造出了阿尔钢昆，开进轩辕舰巨大舱体里，摇身一变成了“海军陆战队”，开开心心跟陆战官铃宫川混到了一起…… 测试了宅物屋系统，自然也要研究万界古道系统…… 大湾区运河的开通，就算只有武装小货船走海上运输，也是极大改善了落骸大洋跟西里姆洋之间的货运、客运条件。 毕竟这边世界海洋是人类的禁区，项目的存在，让每次出海都成为了极其危险的事情。 而之所以船得小，自然是因为船大了很难保证项目不会进入船内。 舰船与其说是飘在水上，不如说是飘在项目上，模因类的项目比如无面人这种，可以轻松穿透船底来到船内，而塞壬这一类，物理存在不是雾就是光的项目，也可以悄无声息地轻松登船。 于是，早听岚帕兰报告过项目这种“诡异”的爱涅，阿尔钢昆一完工，就要求古月楼她们带着她出海去见识见识…… 除了猎奇心理外，也有作死系统任务的因素。 在来到奥透玛齐世界之后，爱涅的作息系统所有等级、任务、奖励全部重置，回到了1级。 而这对于爱涅来说，反而是件好事，“删号重练”，“前一世”的战斗经验不会消失，还能重新拿一遍各等级的奖励，之前奖励的、商城兑换魔导装备、物资全丢在咸阳她自己家里……而且有“上一世经验”的她，可以在爬系统任务的过程中，少走之前的弯路，效率更高…… 团体里大家分析，这应该不是bug，而是换了世界之后的必然结果，其实就跟岚帕兰的无敌系统，每到一个世界，就刷新重置最高等级一样。 只不过这个情报，绮萝萝自然不可能主动透露，依然是“请自行探索发现”…… 那么万巴拉穿越去其它世界后，她的“穿书系统”会是个什么效果，就挺值得期待了……毕竟在一开始，当岚帕兰吐槽穿书很弱的时候，绮萝萝就一直暗示，会是一个惊喜。 至于到底有什么惊喜，目前只能等待，慢慢来…… 时间流逝，已经被关了三天。 次元输送基地a区隔离单间里。 正看着奥透玛齐世界最新报告的岚帕兰，突然发现房间灯光自动暗了下来——这相当于是“熄灯号”，提醒隔离中的人们睡觉时间，让他们跟外面世界作息同步的措施。 第112章 精灵族星球的世界末日 原来不知不觉中，岚帕兰又看了一整天报告，只不过在监控中，他是这一天都是抱着各种罗可西翁语的学习资料在看…… 现在他准备再翻翻大魔王世界的报告，就睡觉了—— 最开始大魔王世界来的报告就有点曲折了，不是那边发生了什么超级大事，而是过程有点曲折——整个大魔王世界一直没人觉醒系统，没人有系统，那就算有通天本事，也无法建立起联系来。 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爱涅都坐上了轩辕舰，大魔王世界的报告还是空白的。 为了实现岚帕兰的无敌系统，万界古道的一家系统供应商在大魔王世界宇宙时空的额外维度中，搬进去了一座系统基地，绮萝萝自然继续作为咨询商客服人员入驻了这个基地，成为运维人员，并利用这个基地，对大魔王世界进行干涉。 她包圆了大魔王世界的“传单业务”，不只是持续对最开始就看好的七位王妃进行影响，还对能触及到，没有神灵干涉的星球，都进行了积极的“传单投放”，一旦有人觉醒，就会自动成为她的客户。 然而就算很小心避开了，但还是被几个“神”给盯上了，吓得绮萝萝撇开了那些“神”笼罩的时空，也因此有差不多70%的宇宙范围无法探查，而小月神应该就在那70%宇宙之中——这些情报自然是不可能告诉岚帕兰的，只能给予引导跟提示…… 就算小月神在30%的宇宙时空这边，通过基地锁定了她的具体时空坐标，绮萝萝依然无法直接告知岚帕兰，只能一步步慢慢通过任务进行指引……然而头疼的就是无敌系统，并没有任务，所以寻找一个新的宿主就十分关键。 最后幸运的是，梅芙洛洛，应该先是受到了岚帕兰模因影响，岚帕兰跟贝夫一战后失踪，又遇到大事变，这一段日子里，精神压力持续陡增的情况下，最后成功“听见”了绮萝萝她这个客服娘的声音—— “懵懂的少女哟，憎恨自己的无力，过去已无力改变，神圣从血肉中破土，现在，你渴望力量了吗——” “噜？力量……如、如果能……” “曾经已破碎——百花将绽放洞悉世间万物——” 完成觉醒，装上系统。 然而，绮萝萝转发过来的最早一份报告，大魔王世界也已经过去了31天。 艾琳西雅岛所在的星球，都是精灵族国家，而所有精灵，无论生活在东半球还是西半球，北极还是南极，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在31天前，目睹到了他们星球轨道上末日天灾般的世纪大战。 而身处黑夜半球的幸运精灵们，更是能亲眼目睹史无前例的卫月大爆炸。 31天前岚帕兰跟贝夫一战，两人同时消失。 有传言说这两个比肩神明的穿越者，同归于尽了，或者打到了宇宙深处，展开了一场永恒之战。 岚帕兰稍稍安心了点，只要贝夫没回艾琳西雅岛上，那一切都好说。 20天前，卫月被擦边轰穿的地方，开始有碎片从本体分离出来，受行星引力影响，其中有一块直径约100公里的不规则圆盘岩块，慢慢朝行星方向加速，以一个螺旋轨迹坠落而来。 岚帕兰惊了，这就是自己一击的威力吗？ 当时还是收着点力，擦个边而已。 这么大威力，难怪贝夫不正面对抗了，要不讲武德，直接用魔法把自己驱逐出大魔王世界…… 根据星球上各国的观星者、占星术士、预言家、天文学家、天体物理学家、魔法师们的共同研究计算，以现在卫月碎片被甩出来的角度、轨迹、角速度，引力作用下的加速度，预计将会在63天后进入行星近地轨道。 然后在星球引力作用下被撕碎成3到5大块，以及一堆碎块，最后在2到3天时间内，主要碎块将撞击行星西半球，小碎块随机落遍全球…… 第一时间，位于西半球的，将被直接或间接毁灭的国家，会有10到50多个。 接着整个星球生态圈会在未来1年时间中彻底崩溃，世界毁灭，此星球这一地理生物纪将迎来终焉。 抬头就能看到的事实，末日的消息瞒不住。 整个星球顿时炸了锅，而随着一个“精灵族位面”将迎来末日的消息不胫而走之后，整个精灵国家联盟炸了锅。 不止是本星球的精灵族强者、英雄、学者，其它星球上的，精灵族、非精灵族“热心”人士，都纷纷汇聚到了艾琳西雅岛上。 这些人或想帮忙，或想目睹末日，或是信仰驱使，或是想发一笔横财等等，会聚集到这里，除了艾琳西雅岛是位于东半球大海上，海啸也无法摧毁其建造在中央山脉上的大区这个原因之外，也跟目前艾琳西雅岛上政权性质，是唯一有对外传送通道的国家有关…… 31天前，精灵族各方代表就因为贝夫的突然出现，而向人类帝国元首提出强烈抗议，认为是人类帝国故意针对精灵族的敌对行为。 岚帕兰的精灵族婚礼，因为贝夫的突然到访而意外终止，本来晚上庆祝“辉煌救世主与艾琳西雅精灵庭联合王国”成立的晚宴，也由于婚礼的中断而没有进行。 最后在辉煌七王妃之一，宝钻精灵，美菈米娅的帮助下，人类帝国的使节团队趁着局面混乱，天一黑下来，就连夜溜走。 而美菈米娅自然也随着他们一同离去。 这样一来。 人类帝国跟精灵国家联盟本来有默契的两个超级势力，关系瞬间紧张起来，双方互相加强各种传送途径，人员商品往来审查。 也幸亏人类帝国的人溜得早，再过7、8天，等卫月出现碎片脱落现象，并且开始有坠落趋势之时，他们绝对会被直接扣押下来…… 而当各种证据都表明，艾琳西雅岛所在的精灵族的世界将要毁灭，灾难会波及数十亿精灵族人口，这个结论时。 精灵国家联盟各国，就彻底关闭了境内一切通往人类帝国的传送通道，驱逐大使、人类帝国公民，调整军事行动方针，距离全面开战只差一份对外宣战公告。 第113章 精灵族跟人族全面交恶时艾琳铎西亚的选择 于是在这个精灵族跟人族全面交恶的时期，艾琳西雅精灵王不但放弃了“辉煌救世主与艾琳西雅精灵庭联合王国”的政治主张，还正式通过各个渠道发声，宣布正式加入精灵国家联盟，成为联盟中的一员。 这也不能怪艾琳西雅精灵庭反复无常，他们本来就是在各方夹缝里生存的一支精灵族。 而此时此刻，完全用不着做什么长远打算了，63天后世界就要毁灭，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指望有精灵国家，彻底放开国门，收留他们这些末日难民们了…… 于是岚帕兰的七个精灵族老婆们的去向。 宝钻精灵早早逃回人类帝国了。 2个艾琳西雅王国的王妃，自然哪里都去不了。 而剩下的4个来自其它各个精灵国家的王妃，处境就尴尬了。知道世界末日前因后果的精灵们，自然不会对她们有什么好感。 待在艾琳铎西亚宫中还好，艾琳西雅精灵族问题也不大，但那些从星球各处大陆逃到岛上的人们，可对岚帕兰的精灵老婆们没什么好脸色了…… 他们代表了整个精灵国家联盟几乎所有人的基本态度—— 贝夫罪大恶极，这点毋庸置疑，但一个巴掌拍不响，所以岚帕兰至少也有一半的罪，也得为现在的世界毁灭负上责任…… 梅芙洛洛，远嫁过来的小国家，无足轻重的小公主，她短短的145年人生中，第一面对不确定的未来，瞬间就迷茫了。 周围全是仇视，不怀好意的目光。 压力，焦虑，凄苦，弱小，无助。 而问她在慌些什么，天然呆的小精灵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反正就是愁死了，好难过啊好难过……最后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跟绮萝萝通上了话，被营业状态拉满了的狐狸一通忽悠…… 次元输送设施中。 报告基本全部看完，时间也来到了被隔离的第四天晚上， 门禁通知说明天白天就会放岚帕兰这批人出隔离间了，让他们做好准备等待通知……而今天绮萝萝开始通话后，主要就在汇报大魔王世界的情况—— 岚帕兰：“行吧，虽然这事我的感觉就是莫名其妙……但轰月球的那一发，说到底确实是我打的……话说，天体撞击而已，大魔王世界就没个强者能解决这种危机的吗？” 绮萝萝：“像是贝夫这类的‘神’自然是可以解决月球碎片的，但他们并不会出手，主要是这颗星球，以及附近群星并没有‘神’……而凡人力量的话，老板，人随着世界等级变强了，但物质强度也上升了哦，地球普通人一拳打不穿墙壁，这边普通人也一样打不穿的。” 岚帕兰：“也是，物质不同了，不然以我的9个9的等级，随便碰个什么就该碎得稀巴烂……嘶，你这么一说，也确实啊！我当年明明能把大巴人姑娘们哇噗得哇哇叫，但大魔王世界，细麻杆精灵小姑娘却能完全经受得住……明明我肌肉更多了的说，呼——” 此时他正在做着俯卧撑，已经做了一百组了…… 跟在大魔王世界时不同，他如今无法用一根手指做倒立支撑，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手指恢复成了地球的强度，也就是说全力戳一下地板，手指就会断掉的强度。 每到个世界，先做做运动，适应下世界，就跟战舰成员们要海试，跟战舰进行磨合一样，岚帕兰发现，自己需要在新世界跟自己肉体进行磨合。 绮萝萝吐槽：“女人什么的，这些‘哥们’之间的话题，老板还是找爱涅聊吧，人家好歹是只少女心满满的狐狸娘，尊重一下人家啊！狐狸可是绝对不可能接这种话茬的，哼！” 岚帕兰开始做深蹲：“呃，没有讲黄段子的意思啦，完全是站在科学的角度上，来分析一下生物结构强度，而且跟爱涅说，她也只会骂一句‘扣分’……话说回来，你跟梅芙洛洛装的什么系统啊？” 绮萝萝只说了个词：“‘洞悉世界之魔眼’……” 岚帕兰等了会儿：“……然后呢？没了？” 绮萝萝斩钉截铁：“没了。” “……”岚帕兰一阵无语，“行吧，我不是你们‘洞悉世界之魔眼’的客户，也得去自行探索吗？” 绮萝萝理所当然道：“是得梅芙洛洛自己去探索，告诉老板你了，不就等于告诉梅芙洛洛了吗？而且，别说供应商不同了，同一供应商也不会提供客户其它产品信息的。” “知道，知道，尹沃夫海姆那时就知道了的……”岚帕兰运动完毕起身，去冰箱里开了瓶冰水，先漱口没有直接喝。 “另外老板，我跟所有供应商确认过了，贝夫不是万界古道的客户，所以我们没有更多相关情报……” “跟我宅物屋一样也是其它地方的路子？行吧……那能说说梅芙洛洛是怎么用这个系统的吗？这不涉及什么商业机密吧。” 绮萝萝清清嗓子，正经道：“咳咳，目前老板去了三个世界，见到了来自我们万界古道的四种不同系统，想必已经观察比较得出了结论，发现了它们之间的不同了吧。” 岚帕兰：“诶？我有吗？得出什么结论？” 绮萝萝一字一顿重复：“老板！你有——结——论——吧——” 岚帕兰虽然还是不解，但还是识趣的连连答应道：“有有有！当然有！” “咳咳，既然有，那要不绮绮我先来说说，看看咱们的结论是不是一样的吧！”绮萝萝以一种“算你上道”的语气接着道，“咳哼——其实老板可以认为是万界古道的四种主流产品就行了——随机型、即时奖励型、开放型、内部使用型，至于其它的产品，基本就是前三种类型的变体或者混合。” 一身臭汗的岚帕兰，坐到了餐桌椅子上，开始喝水：“我隐隐感觉听懂了，又没太懂……现在说这个跟梅芙洛洛她的系统有什么关系？” 绮萝萝：“基本上，一个世界会被一种类型的产品给‘垄断’，主要是为了发生内耗竞争的时候，‘能力同源’，知根知底，可以碰撞出更激烈的火花来。” 第114章 外挂也分种类的主要原因是现实世界里实现途径不一样 岚帕兰：“不是说同时代很难有两个有‘开挂的’吗？” 绮萝萝：“狐狸是说如果啦，那么难觉醒成客户……主要是供应商建提供一种类型的本地基地就够用，服务多个客户绰绰有余……用地球的情况比喻，就是一个小区基本只进一个网络服务商的意思。” 岚帕兰：“哦，就是说我身上的‘无敌系统’跟尹沃夫海姆的‘最强’是同种类型的吧。我是‘即时奖励型’吧，直接满级……” 绮萝萝：“尹沃夫海姆跟老板的，都是‘开放型’，如何使用，能到什么程度，全看个人。” 岚帕兰：“沃夫他能想到‘自己打败自己’然后永生，但……” 绮萝萝：“一般‘最强系统’的客户都老死的，能这么使用最强系统，我们都是挺吃惊的，完全没想到，但有些客服老前辈见到过……思想，才是‘商业价值’之一。” 岚帕兰：“一个世界一种产品是吧，那万巴拉、尼娃她们的也开放型？” 绮萝萝：“不，她们的是‘随机型’哦，系统奖励机制是，完成根据现状随机出现的任务，最后获得随机抽奖，为避免运气太差，设置了道具商城来保底这样。” 岚帕兰：“嘶，不是说只有一个‘网络服务商’的吗？我怎么还跟自己老婆们的类型不一样了啊？你们这是在孤立霸凌我吗？” 绮萝萝：“哎呀！事情都不是绝对的啦！而且万界古道又不止两、三家供应商哦，应该说来了两类产品线，主要也跟欧安世界碎片世界有关呢，尹沃夫海姆他又是ai客服……哎呀，这事情不能再多说啦，还是继续聊类型吧，毕竟老板所有类型都见过了，这是可以公开的情报了。” 岚帕兰：“原来如此，那即时奖励型，就是古月楼她们的系统了吧……刚刚一直没提她们这群人。” 绮萝萝：“没错！所谓即时奖励型系统，就是网游那种，打了怪就马上给奖励，有付出马上就能看到回报……奥透玛齐，4级世界的‘魔法’是超能力，古月楼她们就获得了能升级的‘超能力系统’。” 岚帕兰：“帅，不但有超酷的战舰，还有超能力，回去了一定得好好看看！那……我的宅物屋召唤系统该怎么分类？是哪种系统类型？” 绮萝萝：“四种综合的吧，也能看做本身就是一个小万界古道，轩辕剑、黑星，是开放型的，就把东西丢到你面前，怎么用，能用到何种程度，甚至自己用还是别人用都是开放式的……至于尼娃、古月楼她们一共19名姑娘，像是随机型跟即时奖励型哦，本体由于拥有人格，有灵魂，再加上能装系统，看起来也是开放的……这完全在我们万界古道体系之外呢。” 岚帕兰：“啊，跟傅国崖的召唤系统不一样啊。” 绮萝萝：“完全不一样，宅物屋机制完全没弄清楚呢，老板知道自己宅物屋真实召唤点数怎么获得了吗？” 岚帕兰：“呃，还真不知道，以前一直以为是升级来的点数，之前欧安世界跟奥透玛齐世界之间来回穿，等级数一直99、99的加，完全玩bug了……还有我宅物屋的信息面板也挺抽象的，完全没有你们万界古道系统做的ui好看。” 绮萝萝有点小骄傲：“ui客制化也有客服的功劳哦……现在既然老板基本概念有了，那么我们可以开始聊梅芙洛洛系统的具体情况了。” 岚帕兰：“啊？刚刚说了半天，都没说到重点吗？不是不能告诉我她那什么世界魔眼的吗？” 绮萝萝理所当然道：“当然不能告诉，但我们可以告诉贝夫系统的情况……” 岚帕兰：“这是什么双重标准？” 绮萝萝：“不是双标，都说了啦！贝夫的系统也是来自万界古道之外，我们所知也有限，能告诉老板的也都是推断，所以希望老板的团队能帮助捕获贝夫，给我们做研究！” 岚帕兰：“行吧……也就是说，意思是贝夫既没死，也没有被我弄穿越，以后还会遇到是吧。” 绮萝萝：“这点就还请客户自行探索了……我们发现贝夫的系统可以归类为‘开放型’的，是一种能‘看穿一切’的能力，用地球游戏概念来讲，可以叫做‘自动鉴定’或者‘鉴定万物’，所以我们也就针对性的给予了梅芙洛洛一个开放型系统，以及跟‘看穿一切’相类似的技能……开放型，给予一个超级技能或者物品道具，最后能用成什么样，到什么程度，全靠客户个人自行发挥，目前梅芙洛洛呆呆的，只会拿去看月亮，扳着手指头算，碎块还有多久会掉到头上……” “不准说我老婆呆！”岚帕兰脑海里自然出现了小精灵，坐在月光下扳指头的呆样，“要说也只能我来说！” 绮萝萝很想吐槽，非常想吐槽，但可惜她是绮萝萝不是爱涅，一时根本想不出词来，只能在现实里揪着尾巴，抓着狐狸耳朵，纠结刺挠半天，憋出一句： “……狐狸、狐狸……反正梅芙洛洛跟贝夫技能差不多！赌上万界古道的尊严！必须赢！狐狸会亲自纠正掉她呆呆的性格！” 岚帕兰立即反对：“不行！不准！不可以！天然呆是我老婆的萌点！不用纠正！不准纠正！” 绮萝萝：“要是碰上了打不过，会死的……” 岚帕兰：“没事，碰不上，我去把贝夫锤爆就行了……另外，碎片撞击还有多少时间，换算下，我还能在罗可西翁这里待多久？” 绮萝萝：“死线是17天，特定地点大事件，希格子汇聚，相对时间流速变快……给老板推信上做个倒计时吧，第17天时，有的大碎片就会撞击地面了哦。” 岚帕兰捏爆喝完的空水瓶，再一次测试力量以及世界物质硬度： “哎，本来还心里发誓，不让巡视军悲剧重演的，结果这还没一年呢，刚过门的王妃们又被欺负了，看报告，民愤一起来，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本来还说让她们帮忙看着锚定点，在大魔王世界获得一个稳定基地来着……17天啊，必须造个锚点，然后回艾琳西雅岛去救一下。” 第115章 适应隔离结束终于可以离开房间看看了 比起一个“位面”毁灭，他更担心自己的“辉煌七王妃”在这之前被迁怒，拿出去平众怒了。 绮萝萝奇道：“非得现在做个锚点吗，当初以来就该马上传送走，过两天开会不是还能过来的？” 岚帕兰：“熟铁城条约说，每年可以‘探监一次’来着，但不是传送到罗可西翁这边来探监……嘶，对了，欧安世界过去了多少天了啊？我可别错过了和谈的日子，让艮星人怀疑了啊喂！欧安世界一年305天左右对吧，弥垄龙大草原跟欧安陆也有时差……” 一说时间问题，岚帕兰就头大，因为它并不是一个常量，会因各种情况乱变的。 绮萝萝翻了翻记录：“根据尼娃提供的报告，老板从大秦国传送前往奥透玛齐世界时，距离签订条约过去了大约80天……在奥透玛齐、大魔王世界消耗的时间……还要加上欧安世界又流逝了的108……谈判的死线倒计时41天之内……注意，要先回大魔王世界哦，而且去完了大魔王世界，最好马上就再去欧安世界，没有25天那么多时间的，理解的吧？” 岚帕兰：“不懂……” 绮萝萝挠头：“……这么说吧！41减17是25对吧？但41是欧安时间，17是大魔王时间。25天待在大魔王世界，指不定欧安时间就会过去50天，错过开会了！懂了吗！” 岚帕兰：“懂了懂了！就是说，不实际穿越，就根本无法知道时间情况对吧……最近已经慢慢理解‘测不准’了。” 绮萝萝声音疲惫：“帮老板把这两件事情设置了重要提醒。” 岚帕兰开始复盘：“行吧，麻烦你多提醒了……刚穿越到这边的时候，我其实一开始是以为到了个科幻世界，想看一看。环境挺高科技的感觉，但又没那么高科技，地球21世纪也能做得这里的程度，所以没直接发动手环…… 后来被带到隔间里，看到罗可西翁国旗，那就更不想传送走了。当时马上用手环，可以是可以，但现在想明白了，要是直接用了，那岂不是会让罗可西翁警觉了？意识到有什么‘怪东西’混在人群里过来了？这里这么多监控，拍下我这怪东西的样子，到时候和谈的时候见面……嘶，我能变回欧安世界时178cm的样子吗？似乎听说万界古道能改变外观来着……” 绮萝萝：“‘旅店’其实就能‘改’外观了，万界古道也有美容院机构，万界交易所里也能购买到各种相关道具……其实老板每次直接穿越，自行适应世界，肉体自我调节，模样就在不断变化……” 岚帕兰：“行吧，再去万界古道时，我试试……反正我也是你们的小白鼠……目前先看看这边情况吧，他们会不会把手环还我……要是他们不还的话，供应商那边能直接再发一个过来吗？” 绮萝萝：“老板，没锚点，如果是随机型系统的话，做点任务，狐狸还可以搞点操作，把传送手环放到奖池、商城里面，但……老板只能回万界古道才能买个新的，走的万界交易所的帐……” “行吧，行吧。”岚帕兰起身去冰箱里翻水果蔬菜当宵夜，跟绮萝萝聊天聊得肚子都饿了，“万界古道跟‘现实’，两个世界，两套体系，不能直接来，隔着，不是万能的是吧。” 绮萝萝：“可以这么说……老板，人家现在可是在加班哦，刚刚才忙完梅芙洛洛的系统哦……” 岚帕兰挤上酱汁开始吃起异世界的蔬果沙拉：“……你下班吧，以后上班时间你就把推信挂着，ai客服搞不定的事，能马上找到你，我现在情况特殊，需要经常问你意见。” 绮萝萝：“好的，了解，遵命！” 说完就光速下线。 岚帕兰苦笑两下，混熟之后这狐狸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专业服务精神…… 又起身去储物柜里拿了些盐包撒到沙拉上。 每天正餐副餐都会提供各种调味包，咸、甜、辣、鲜，粉末的、汁液的、酱的都有，十分丰富，一般一餐用不完，岚帕兰还餐盘的时候，就把这些调味包都留下了……虽然可以在网站申请额外的调味包，但送都送到手上来了，他可不会还回去。 头两天，岚帕兰吃任何东西都没有味道，就跟口罩时期“羊”了之后，失去味觉差不多的体验，这种经历他已经体会过了三次，每到一个新世界光线最先适应，而味觉是最后的…… 但在荣恩王城、艾琳西雅岛上住的那些日子，倒是一开始就享受到了当地食物的味道，这可能跟他是第二次穿越到大魔王世界有关，味觉细胞已经“记住”了大魔王世界的味道了。 而第一次被碧丽涅召唤时，住的那一天，吃的是些什么东西，到底什么味道的，岚帕兰已经不记得了，可能是当年年纪轻轻刚穿越，兴奋到食不知味了吧，甚至连有没有吃东西都没了印象。 想东想西，吃完宵夜，洗澡睡觉。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门禁响起，这是住进来五天以来，第一次叫醒服务，也是最后一次……过了半小时早餐送来，今天餐盘旁边不止有饮料，还多了一封信。 信里的内容，就是把接下来离开隔离间后的流程交代了一遍。 时间到了9点，单人隔离间的密闭门自动打开。 门外没人。 岚帕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特勤制服，环顾了一下住得还挺舒服的小房间，没有什么需要带走的东西……径直走出了房门。 先站在走廊上东张西望了一下。 他所在的这一侧墙面上的房门全都被打了开来，已经有人比他先走了出来，此时正照着信上的流程说明跟简易地图，开始移动。 而岚帕兰一出来则往跟指示相反的方向，也就是往回走。 他想去看看那间传送他过来的房间。 顺便沿路看看自己这一批“5”字头人们的情况，毕竟他是最后几个进房间的人…… 第116章 异世界移民入境审查 一路走来，碰到不少刚出门的人，也看到不少房门大开着，已是人去房空。 岚帕兰闷头走，不理会路人招呼。 有的互报房号，找邻居们线下见面；有的人在按地图指示往出口走；也有一些人跟岚帕兰一样是往回走去。 除了是被岚帕兰给带偏，跟着他往回走的人之外，也有专门就是往后跑的人，似乎是去找分到不同房间的熟人…… 岚帕兰观察着大家，人们互相友好打招呼着，虽然都穿上了特勤制服，但光从发色就能分辨出，有些人是欧安人，而有些是艮星人。 继续往回走，结果绕过一个弧后，就看到了这条走廊的尽头，一堵墙壁截断了前进的道路，居然不是想象中的环形建筑结构。 跟着岚帕兰过来的人，顿时抱怨了起来，开始调头走。 看来那间传送房间，应该是已经路过了，可能是某扇关着的房门，但由于门跟墙壁严丝合缝，所以没看出来。 岚帕兰见死路没有更多情报了，为了不太惹眼，也就调头开始往回走去。 走着走着，听到了哭声。 只见有些人围着一扇房门前不知道在哭什么，以岚帕兰现在的身高，站到人群最外面，也能轻松吃到瓜—— 原来是这房间里的男人没能挺过环境适应，前两天就已经暴毙了，然后房间被打扫整理完毕，房门就这么一直大开着到今天，门口竖着一个告示牌，上面贴着男人的照片，并说明了暴毙的情况。 岚帕兰心里暗忖：看样子每间房间都应该绕满了“魂环”，包括自己住的那间。 也难怪房门口围了这么多人，而且脸色都很难看，大多数人恐怕都不是在为男人悲伤，而是也想到了自己住了五天“凶宅”……而真正悲伤自然也有，那就是哭声的源头，跪倒在地的一个女人。 她跟告示牌上那男人，似乎是夫妻关系，听旁的围观人们议论，他们似乎是在为艮星人服务时认识结婚的，然后都向往异次元高等文明的生活，一起努力了几十年，最后通过层层考验终于“润”了过来……本来今天开开心心迎接美好新生活的，却没想到是这么个结局…… 看完热闹，岚帕兰继续前进。 这次他留意房门的情况，果然又看到好些带照片的告示牌……数了数一共有15个，差不多是这批传送人数的一半差不多了。 看来环境适应风险极大，并不是人人都像岚帕兰这样什么世界都能随便适应的…… 一条路走出长廊，按照说明，经过几道闸门、气密门，最后来到一处大厅。 这是一如同机场大厅一样巨大又繁忙的柜台办公空间里，10高的天花板下面，一是片片全密封工作室。这里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依然穿着宇航员般厚实的防护服，岚帕兰这队人出来时，已经有不少同样的穿越者，在这里忙着跑流程了。 还没等刚从长廊通道里出来的岚帕兰迷茫，就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过来进行引导。 然后等岚帕兰同一批的，“5”的穿越者们都出来到齐，就被引导着在大厅里开始移动，进入了一处处各种设施之中，所有人在一个个房间里面，进行了包括体检、审问在内的一系列流程。 岚帕兰真有种，自己是从体检开始，办理移民手续的感觉。 好在岚帕兰临时抱佛脚，掌握了罗可西翁语的基本发音，跟着推信提供的对话句子念就行了，基本可以跟罗可西翁人磕磕绊绊地交流…… 而至于推信里的句子是怎么来的，自然是岚帕兰先汉语脑内想好，推信再翻译回罗可西翁文句子。 例如，身份审查官提问：“名字？” 岚帕兰就先在脑内汉语想：“我叫‘兰斯洛特’。” 然后等推信把这句汉语翻译成罗可西翁文字，他就可以照着念出来了…… 也因此他的对话有延迟，会比正常人对话慢上一拍不说，发音也结结巴巴的，就显得很木讷，只不过穿越者们说话都不利索，他呆笨多一点，也没什么太奇怪。 至于为什么叫“兰斯洛特”，自然是因为不想用任何本名，而有“岚”这个发音的姓名，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么个鼎鼎大名，叫起来又帅气的“兰斯洛特”了。 有了名字，接着就是编个出身。 他只知道瓜德罗商业联盟是艮星人的三个傀儡国家之一，其它的就一概不知了。 于是岚帕兰就干脆说自己其实是“迁徙集团”的人，后来意外接触了个商队，就当起了雇佣兵，最后误打误撞就获得了穿越机会，稀里糊涂跟着来的，而他认识的人，似乎都死在房间里了。 就这样，他的头发、长相，一身武力，以及根本不会瓜德罗商业联盟任何一种官方语言的情况，就都给糊弄过去了， 审查官写表格时，甚至还主动帮他进行了补充—— 瓜德罗商业联盟是一个新兴强行拼凑起来的国家，大量接受迁徙集团，快速扩充人口，最近几年，迁徙集团出身的异界人越来越多，希望兰斯洛特能在封关区里找到同民族的前辈…… 想不到这“移民审查官”人还怪好的，岚帕兰连连点头表示感谢。 这第五天就在各个房间走流程中度过，跑得岚帕兰是晕头转向，还好有大量工作人员，跟专门的向导提供帮助，也能轻松问到下一步流程该去哪里，吃饭、喝水的地方，厕所的位置。 到了晚上，岚帕兰他们被安排到了另外一片居住区里面过夜，这次不再是舒服的单人间，而是四人一间的集体宿舍。 第二天一大早，先是被要求换上一身崭新的特勤人员制服，然后入关流程继续。 岚帕兰跟着大概百多人，一起被集中到了昨天大厅隔壁，篮球馆一样的医疗区域，拿到了昨天的体检报告，上面有检查项目不合格的，需要重新检查一遍，等待进一步处理方案。 而“兰斯洛特”的体检表完全合格。 第117章 终于走出了a区 岚帕兰还一度担心，验血还有x光透视一类的检查项目，会暴露他是隆剌王的事实，但现在想来，自己身体既然适应了这边世界，构成身体的物理粒子换成了这边世界的，那里里外外自然就跟在欧安世界时完全不一样了。 接下来，岚帕兰跟着不是“5”的，另外一批陌生穿越者一起，走过跟第一天“激光陷阱长廊”差不多的，一条条走廊设施…… 虽然，能感觉出每一条长廊功能都不一样，但是不使用希格子感知的情况下，他也说不上具体不同在哪里，只知道有时候让他们在一处呆上几个小时，有时候必须快速通过，各种检测光效、振荡，眼花缭乱，令人摸不着头脑…… 最后晕晕乎乎的一群人被带到另一处大厅里，休息长椅上已经坐了大几十号人，有种火车站等车的感觉，有的人在打瞌睡，有的人则在互相攀谈……岚帕兰没兴趣加入他们，观察了一下四周，然后往开放式餐饮区走去，那边有不少人在吃吃喝喝着。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一个工作人员走了进来，他没有穿防护服了，只戴了一顶工作帽，手上捧着一摞文件袋，开始叫名字。 所有人都翘首以待，被叫到名字的人，一个个都兴奋地跳起来，过去接过文件袋，就往挂着出口方向指示牌的房门冲去…… 工作人员一共叫了50多个名字，发完手上的文件袋后就离去。对于追问他情况的人，一概不搭理，高高在上，只是让所有人继续等。 岚帕兰继续偷听大厅里的谈话，终于是明白了些事情—— 这里就是最后发放个人“移民”档案的地方了，拿到档案袋的人，就算是成功入关，可以出去，到封关区去开始新生活了…… 难怪无论是在“深蓝色金属传送房间”里，还是之后的单间隔离时，都完全没有个人信息确认流程，仿佛根本不关心你是谁一样，没有任何身份检查。 原来是“淘汰率”太高了，首先能活着穿越到“传送房间”里就是种抽奖，有时候一个不少，有时候没一个能传送过来。 然后是环境适应过程，之后是审查，最后是完全接触真实艮星物理环境…… 旁边吃饭的人们聊着。 现在就是在完全接触艮星空气了，这最后一步成功率是最高的，能有95%，剩下来的事，就是等档案袋了，但依然还是会有人倒在这最后一关。 岚帕兰回忆了一下，今天自己跟着的这一队人，到最后都没人出现异常…… 这时又有新的一批人进入大厅里，有人兴奋加入聊天，有人直接往厕所跑，有人则累得不行，找角落休息去了。 过了一段时间，另一个工作人员又抱着档案袋来叫名字了，如此循环往复，大约两个小时后，岚帕兰也拿到了自己的档案袋，走出了这间最后的等待大厅。 从大厅出来，门外迎面是一面玻璃墙，能看见外面世界的情况了。 跟着大家一起出门左转，又是一条转角长廊。 早先拿到档案袋的穿越者，已经有人从长廊尽头的自动玻璃门走了出去，门扇开阖之间，外面闹哄哄的吵闹声漏进了通道里来，热闹喧嚣，充满市井气息。 光听动静，感觉外面的情况像是菜市场一样，玻璃长廊角度问题，又是磨砂，拉了遮阳帘，大门口的情况完全看不真切。 最后，当岚帕兰走出自动大门时，他才发现外面可不是菜市场，而是一片招聘现场，对他视觉跟听觉上的冲击十分强烈的—— “哟！英雄！要加入我们‘勇者之路公会’吗？” “‘末日余晖战队’收人啦！正规合同！薪资优待！” “实力团队，‘梦境穿梭者’！相信自己力量的来！” “‘永恒守望者联盟’上市公司，我们是正规军！” “‘不朽传奇战队’新晋实力团队，一起来实现我们的梦想！” 岚帕兰连忙扭头闭眼，暂时关掉了推信翻译……所以，强烈冲击其实是推信带来的。 本来就花花绿绿、人堆人的场面，再加上脑内推信翻译的语音跟文字，信息量相当于翻倍。 好在他大脑能力也是强化过的，而且隔着玻璃门也先对外满状况有了点心理准备，不然绝对会被脑内瞬间的信息爆炸给搞目眩。 在扭头压低视线的时候，趁机观察下身旁一起跟出来的穿越者……大家都只是在好奇地打量人群方向，然后按照向导的指引继续前进…… 站到一旁，深呼吸了一口后，岚帕兰就感觉好了。跟着身旁一起出来的人继续移动……这次设定了一下推信翻译范围，屏蔽远距离的信息，降低信息量密度后，才重新打开推信翻译，再次往左手边搞招募的人群方向看去—— 出门后岚帕兰所在的这群拿着档案袋的新人，就被门口等待着的一名工作人员，引导着右转继续前进，一排护栏一排军警把岚帕兰跟吵吵闹闹的搞招募的人群给隔了开来，双方距离大约有三米。 与其说是菜市场，更像是飞机场出口接机的人群，只不过这里的人群数量多得夸张，层层叠叠有三、四排人，每个人都举着30寸荧幕大小的五颜六色led灯牌，上面写着各种公会、战队、联盟、团体名称，大叫着进行着宣传。 也有灯牌上只有一些人名，举着大声叫嚷着的，看起来确实是来接人的…… 岚帕兰是这里的第一身高，观察完闹腾的招募人群，走出层层叠叠的举牌区，继续打量整个室外环境。 目前是黄昏时分，天空晚霞片片，夜幕渐浓，乍一看跟地球没差别。 招募人群后面，是一片巨大的停车场，至少有五个足球场的面积，目前停满了大大小小、高高矮矮的车辆，场地的路灯渐渐全部亮起，把整个环境照得跟白天一样。 停车场四周有3片巨大建筑群，1座巨大门楼。 岚帕兰出来的建筑群应该就是“a区输送设施”，而正对面，隔着停车场的巨大门楼建筑，大概有18、20米高，一座完全“门”字形，中间空了十几高度的巨门建筑。 第118章 最后的注意事项 这门楼建筑，四四方方，两边延伸完全是笔直的白净墙面，一直连接到停车场左右两侧建筑群。 a区两侧应该就是b区跟c区，建筑群外观看起来有点像连排巨型仓储库房，而现在岚帕兰这群人，正在工作人员带领下走向太阳落下方向的“仓库”。 岚帕兰还观察到，搞招募的人群只聚集在门口，最开始一段50米左右位置上，再往两边就没有人聚集了，有不少车辆就是这些人开来的，因为车体上都涂着巨大的广告文字，就挺显眼…… 一路走来。 工作人员作为向导，领着众人，从仓库一扇小门进入，就进到了一处餐厅一样的室内空间中。 这里已经有一名身穿白色军装的男人等候。 向导跟这名浑身领导气质的军装男人交接完毕后就离开，然后这个领导拍拍手，让讲小话的穿越者们，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上： “安静一下，安静一下……大家再最后给我几分钟时间，这里我最后交代完注意事项后，就再没有专门的向导了，之后大家就自由行动，所以最后这点信息很重要——”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目光看向他。 领导挥挥手上的文件：“那么大家先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来……靠近一点，别坐那么远，我说话声音不大……那么，首先欢迎大家来到罗可西翁共和国！” 啪啪啪—— 说着就自己带头鼓起掌来，大家跟着热烈鼓掌。 等掌声消停一点后，领导先自我介绍道：“各位英雄，祝好天……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托马斯，职务是警司，主要负责b07区，如大家所见，我也是欧安人，今后大家努力，也能获得我这样的地位……看见我这身衣服了吗？罗可西翁警察都是这身白色制服，然后官职看肩章……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找警察帮忙，都知道‘警察’是什么意思吧？” “城市卫兵大人！”有人这么回答。 托马斯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我们这些卫兵有义务主动帮助城市居民，我的身份相当于是卫兵的中队长吧……大家之前呆的地方是a区，是我们次元输送设施跟行政建筑群，现在你们在的地方是b区，可以认为是你们国家的‘市场区’，在这里你们可以获得免费的住宿、食物，当然，条件越好的房间跟食物，需要的积分就越多……” 有人提问：“积分是什么？” 托马斯：“就是‘钱’，在这里大家都可以寻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赚取积分的……啊，对了，你们中有人已经获得积分……兰斯洛特，兰斯洛特是哪位英雄？” 翻了翻手上的文件，照着上面的名字叫了出来。 坐在他右侧第三排位置上的岚帕兰举手答应了一声。 托马斯来到岚帕兰面前，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张银行卡，举在手上展示： “兰斯洛特先生，带了一件没有消失的物品输送过来，因此获得了一笔积分奖励……他在a区房间里完成了银行卡的注册，积分已经打到了他的账户上，现在他出了来，我们就把银行卡交给他…… 我知道你们还有很多地方都不懂，但现在别急着问我，之后自己去找‘新手引导者’，免费的咨询、住宿、食物都在这里负二层‘新手街’上……从这里出去两边都有上下的电梯，指引新手是专人的工作，这里就不浪费时间了！我这里是教你最基本规矩、法律的，只要不犯法，你们就享有绝对的自由！首先就是不准抢劫、偷窃、诈骗！最高惩罚直接是终生监禁！” 边说边郑重其事地把银行卡交到岚帕兰手上。 岚帕兰道谢接过后，正正反反翻看——有银行log，有花纹，有芯片，大小质地都跟地球银行卡大差不大——他在隔离间里时，假装怎么都弄不明白“银行开户”是什么意思，在门禁里叫来了上门服务，指导他账户注册操作…… 那人在指导的时候，还特别认真负责地告诉了岚帕兰每一条电子条款，包括最后一条——只有当他完成全部环境适应流程，走出了a区后，才会把银行卡给他，而如果他在中途死亡，不填写继承人的话，所有积分将会被银行回收。 一开始岚帕兰还以为是要自己去银行领卡，却没想到会是由警察交到他手上。 所以，现在这相当于是地球的现场反诈课吗？ 托马斯又从文件夹里掏出几封信交给岚帕兰，并单独跟他说道：“这是银行给的祝贺信，以及一些礼品卡……每个开户的新英雄，银行都会多多少少给些小礼物……你们所有人也注意了，看看每家银行都送些什么，能占到的便宜就占，对你们度过现在起步阶段帮助很大！奥卡茨富国银行是我们封关区最大的银行，大家可以参考一下。” 后面一句话，他是又走回到了座位中间的位置上，对大家说的……之后托马斯又讲了大概10分钟，艮星的基本常识—— 原来自从50多年前开始，艮星世界各地陆陆续续出现了通往异世界的“次元乱流”， 艮星人像对待金矿一样对待这些“次元乱流”，因为这些“金矿”，让整个艮星人文明就进入到了科技大爆炸时期。 科学理论一年一更迭，十年一场工业革命。 目前已经来到了马吉努斯粒子与次元空间时代。 很难想象，50年前艮星人的科技水平并不比欧安世界强多少，还是个帆船大炮时代。 艮星人跟大航海时代一样，对异世界不断进行探索研究，前仆后继，踏着前人的尸骨，对异世界进行博物科考研究，资源宝藏掠夺。 如今艮星人有大量的游戏、影视、小说、动漫作品，其实不是在模拟、夸张、艺术化那段“异世界大探索时代”，就是在描写当下系统科学管理异世界资源的时代…… 托马斯又从历史绕回现在：“……那么在最后要说的就是，用欧安世界四大公会来比喻，次元输送基地a区是入境检查点跟官僚机构。” 第119章 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了 有人提问：“警司大人，‘入境检查’是什么？” 托马斯开始用大家听得懂的词汇打比方：“差不多就是路引文牒检查的意思，a区是官府的所在地，我们现在所在的b区，就相当于是冒险公会、佣兵公会、猎人公会外加城市市场，c区是炼金公会……哦，对了，你们从a区出来看到的那些举牌子的人，他们是四大公会之外，私人公会、团队招人的人…… 不建议大家一上来就加入私人的公会，先在b区‘新人街’上适应适应，虽然没有了专门的向导，但还有新人引导者，两者还是有些区别的，总之等所有基本知识都有了，再去跟外面人接触，谨防诈骗！每个世界都有坏人的，我们警察有义务提醒大家注意…… 虽然每次提醒，但每次还是有人出事，就算这里有你们早就认识的朋友、同族，也别立即去见，骗子往往都是你们‘自己人’……话就说到这里，出了这扇门后，该如何生存，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另外，建议你们等会儿最好就到新人街上把免费新衣服领了，你们现在穿的，也并非完全稳定布料，总之你们新手英雄第一步最好是去负二楼新手街……最后，祝好天。” 总结发言完毕，托马斯就侧移一步让开了位置，伸手请向一扇玻璃门……大家起立鼓掌，向这位负责任的警司告别。 岚帕兰一直要对着推信听托马斯讲话，词汇密集，信息量很大，他得全神贯注看字幕，结果完全没空细看到手的东西，现在看样子得离开这里了，只能先把信件跟银行卡，一起都装进了自己的档案袋里，免得弄丢，同时也可以腾出手来。 跟着人群从餐厅一样的室内环境里出来。 陌生环境里这波人继续抱团移动。 岚帕兰决定不跟着他们了。 回头看了一眼……他感觉这临时召集他们开会的地方，可能是一处员工食堂…… 整套“移民入境流程”真是越到后面越随便，最后一场会更是这么随便找个地方就打发他们了。 那群人见岚帕兰发呆，还招呼他跟上一起，但岚帕兰摆摆手，自己往反方向走了。 他打量着四周跟地球购物中心一样的环境，同时心中开始整理情报—— 艮星全球意外出现连通两个世界的传送门，成为了艮星人科技爆炸的起点……看周围店铺的商品，居然有贩卖电子游戏、动漫、影视作品的。 摆在橱窗里的作品，张贴玻璃墙上的海报，门口的广告立牌，让岚帕兰不用进店，也能了解到当下热门作品的信息。 仔细看了看有“迷宫”、“打怪”、“夺宝”内容作品的介绍，故事舞台就是欧安世界迁徙集团建造的城市遗迹，以及广袤无垠的荒郊野岭。 看到商城里的钟表店，就让岚帕兰对时间焦虑起来…… 艮星人世界跟欧安世界的时差变化不定。 根据尹沃夫海姆的说法，他在数百年前就跟艮星人接触了，而艮星人世界这边却只过去了51年的样子…… 次元乱流让两边世界一直处于“互相观测状态”时差也没有稳定的样子。 时间问题太烧脑了，岚帕兰决定放弃思考，全靠绮萝萝通知时间得了。 四处又转了十多分钟。 整个b区其实就是一座巨型购物广场。 抬眼四顾，明亮整洁的环境，一块连一块的led牌匾，懒懒散散，对街上过往行人爱搭不理，统一制服着装的营业人员，岚帕兰恍惚间回到了地球华夏国。 就是涌动的人潮中，有大量中世纪盔甲打扮的，还有不少身着赛博机械装甲的，就把岚帕兰给拉回这个充满科技的魔幻现实中来…… 站到一处连通上下5层楼的手扶电梯旁边，研究摆在这里的电子地图屏幕。 地图上显示，b区的正式名字叫做“b区商业综合体”。 地上3层，地下2层，整个建筑面积，走到最远尽头的话，目测大概要30分钟的样子，也就是2到3公里左右，比华夏任何一座城市的商业步行街的长度都要长一倍左右。 所有店铺在电子地图上都能调阅出其详细信息来，目前他位于手机售卖店铺的聚集区…… “英雄，买手机吗？我们家的手机正在做活动，送无线耳机跟额外两年的碎屏险！” 耳边传来一个娇俏的营业嗓音。 岚帕兰低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着手机品牌服装，头上戴着品牌吉祥物纸片头冠，手上捧着一堆传单的女营业员，正热切地把一份广告传单递到自己手上。 自己这真不是回到地球了？ 嘴角抽搐两下，算是挤出一个微笑，礼貌地接过传单，然后打着哈哈告辞离去…… 然而，就跟地球上一样，当岚帕兰手上拿着一张传单开始，就有越来越多的传单送到他手上……他只能在心中默默收回“营业员懒懒散散”的评价。 不知不觉，来到了面积最大的餐饮区域，虽然对手机很感兴趣，但目前还是得看看5000积分到底什么购买力……食物是反映物价最好的商品，毕竟吃饭是每日刚需。 随着时间来到晚饭时间，综合体里的人越来越多，几乎摩肩接踵了起来，除了明显欧安世界特征的人之外，还有大量身穿各种样式制服的工作人员，也开始出现到了街上…… 欧安人跟艮星人，有不少是一起行动的，并非泾渭分明的两个集团。 岚帕兰就看到不少外貌特征明显是不同世界的人，坐在一起喝酒吃饭，甚至还有挽在一起，看着就知道是情侣的男女，跨异世界恋…… 走在人流中，身边一会儿是古装甲胄、刀枪剑戟、魔导装备，一会儿又变成现代服饰的路人，有种置身于大型cosy动漫展的感觉。 围观了一会儿一家家都开始排队了的餐饮店，不知道这边该如何点餐消费的岚帕兰，最后按托马斯推荐的，去到地下2层新人街，准备先学下生活常识…… 第120章 物理上的负二层是社会阶级底层人呆的楼层 光从来往人群打扮就能看得出来，这整一层完全就是新手区—— 有刚成功入境，兴奋全写在脸上的人；有坐在路口、墙角、垃圾桶旁边的失意者；有一身简陋武装行色匆匆，为生计奔波的人……人间百态，各色人等都有，但就是没有了上面楼层里，精气神积极，各方面都很体面的人群。 虽然整个综合体，虽然每一层的高度，光照都一样，但负二层，整体氛围、感觉就是比楼上来得压抑。 一排排门店里里外外不再光鲜敞亮。 招牌常年不清洁，商铺内部狭小拥挤，室外亮着大灯，所以室内照明是能不开就不开，桌椅货架柜台，不是包浆就是生锈，满满的老破小旧巷子感觉，只不过空气里弥漫着的混合香气，倒是挺好闻的。 往道路中间错开一步，就能看到五楼玻璃穹顶外的夜空，倒是一点都不压抑闭塞，总之，这地下负二楼，对比幻沙城结构，跟同样是最底层关押奴隶的楼层相比，简直是天堂了…… 一路跟着随处可见的地图，去找提供免费餐饮的地方。 一共有18间食堂，转了几间，每间里面有大约100多个座位，提供的食物也并不一样。 找了一处看起来干净的大食堂，八扇大开着的铁门，里面挺亮堂，人很多但空位也不少。 岚帕兰去跟着排队，不到五分钟，就轻松领到了一份米饭、蔬菜、肉饼、奶糕、饺子加罐装果汁的套餐，装在一次性套餐盒子里，所以不少人是直接领了盒饭就走，不在这里吃。 食物卖相还不错，就是肉饼已经凉了，有点坨坨的在析出油脂，应该是放了一段时间。 蔬菜是用艮星某种豆子、某种叶子，加上像是胡萝卜块一样的农作物，用开水煮熟后，再沥干撒盐做成的，口感就是盐味水煮青菜。 米饭的米自然也是艮星的某种大米。 肉、奶也不知道什么动物的。 饺子里面居然是糖水果子，应该是饭后甜点…… 味道口感不论，反正都能吃。 至于餐具，只有一柄叉头勺子，周围不少人是用手在抓。 虽然岚帕兰已经不再神经质般太过苛待自己，明明拥有整个世界，还强行节俭，不想吃的食物也会丢掉了，但看整个食堂里来来去去所有人，都饿疯般吃完所有食物……为了不显得格格不入，岚帕兰也把这套餐给吃完了。 饭后他又去了负二层购物区转悠了下，了解一下物价，以及积分的购买力…… 同时确认了，确实似乎有人在他吃饭的时候，就开始偷偷跟着他了，而且可能是在他转悠找食堂的时候就被盯上了。 岚帕兰心中不由想起刚刚托马斯说的，心中不由想到一句老话“老乡见老乡背后捅一刀”。 现在离开了a区，又在新人街上，这边应该没有什么灵敏探测装置吧…… 心中拿定主意，就开始边走边调动起体内的希格子来。 在体内运行倒是没什么滞胀感的，就是他目前5级，体内希斯能量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 接着开始尝试在其他世界的使用技巧。 希格子感知外放出去就消散了，根本感知不了身外的东西，比之在欧安世界都不如…… 这就是0.5级的世界吗。 那要是0级世界，比如地球，岂不是希格子就根本不存在，全都直接就是基本物理粒子了。 无法靠感知来确认跟踪的人了，还在无敌系统给的5级，是提升全面身体素质的，他又在隔离期间，好好磨合了现在的等级跟身体，所以借助人流、街道走位，能悄无声息的确认跟踪之人…… 只不过他真正在观察打量新人区域环境，是真在分神，破绽挺大。 这里贩卖的东西，都是些廉价工业品、电子垃圾、临期食品，而且骗子大行其道。 在岚帕兰眼中跟玻璃珠差不多的好看玻璃，用多面顶压机给工业压出来的人工钻石，被挂上了欧安世界名贵珠宝的名头，标签上写着好几万积分的售价…… 要是真值这个价，会随随便便摆在店门口，沾糊脏污的玻璃柜里卖？ 旁边店里，工业生产的食品，十个拳头大小的夹心面包，差不多半天的饭量，只要15积分。 二手手机店里，各种模样外观的手机，从50积分到1万积分的都有得卖…… 岚帕兰目前并不清楚这边手机行情、性能，网络服务商等等信息，所以暂时决定等彻底了解清楚后再说。 就这么逛了一个小时。 期间通过几次在笔直无遮无掩街道上，突然人流中原地调头擦肩而过的招式，确认了跟踪自己的是一群小孩子……很有幻沙城平民窟黑帮的味道——组织流浪儿童们对肥羊下手。 而岚帕兰初来乍到，觉得还是不要掺和为妙。 看好自己的文件袋，就让这群小家伙跟着好了。 尝试刷卡在小吃店里买了一份奇怪的小吃后，岚帕兰继续跟着地图去找领免费衣服跟住宿的地方…… 先到了住宿地儿。 外观看起来就是一家占地三、四个篮球场面积的店铺，要不是大门上挂着的是“公共寓所”招牌，岚帕兰还以为自己找到了一家仓储超市。 站在外面往寓所里面望进去。 只见整整齐齐排列着上中下三层床，密密麻麻，仓储货架般的场景，浑浊的气息已经溢出大门……这密度感觉这一间寓所能睡下两、三百号人，而此寓所间里看起来已经入住了一半。 寓所门口有一排放着免费材料架子，标题是《生活常识手册》，感觉是单人隔离间书桌上“说明书”一样的东西，岚帕兰随手拿一本，一边读着，一边走进寓所里…… 习惯了里面人类散发混合起来的气味后，其实公共寓所空气还行，灯光明亮，没有什么乌烟瘴气。 同时发现，这里是男女混住的，所有人都抱着自己的行李物品包括鞋子在内，躲在床位里休息……而跟一般抢下铺的情况不同，这里似乎最上层更受欢迎，上层几乎都是满的，下层反而基本全空着。 第121章 新手引导者谢玛琳 在如同火车卧铺的过道上走了一段距离后，随便找了一架空着的三层床，在下层坐下，左右两侧床铺都已经睡满，并且拉上了床位的伸缩塑料门帘……这一架床铺，似乎中层、上层的隐私门帘都坏了，所以就被空了下来。 岚帕兰坐在下层，借着明亮的灯光，翻看常识手册，开篇就是介绍公共寓所的—— 没有任何审查、登记步骤，所有人自由使用，但这里也只是一个用来睡觉的地方。 早上6点就会有工作人员过来开始赶人，进行清洁，打扫卫生，所有个人物品都需要随身携带，留在床上的东西会被统统收走丢掉。 晚上6点开始入住，想抢好床位的，可以提前在大门外排队等候。 床位里面有挂衣钩，阅读灯，以及基本的枕头、毯子。 虽然有中央空调，调节温度跟换气，但人员密度太大，不能指望空气质量。 公共寓所通宵不会熄灯，所以需要自己拉门帘遮光睡觉，有全方位候监控，任何犯罪行为都是禁止的。 而犯罪行为有哪些，处罚措施是什么，托马斯说的那些基本法律规章都在最后一章节。 随便翻翻了法规，最基本的十条规定，就是地球上的烧杀抢掠那些，惩罚十分严厉，有五条直接是死刑……难怪这边男女住一块，大家都还能这么守规矩的，没见任何调戏搭讪的…… “嗨，新人？” 刚想着没搭讪的，治安挺好，岚帕兰就被一个大妹子给搭讪了。 由于对方用的是罗可西翁语，岚帕兰也就回以别扭的罗可西翁语：“你好，祝好天。” 大妹子直接坐到岚帕兰身旁，搭上他肩头：“祝好天……哪国人？我圣马尔科王国。” 岚帕兰看着一身都市时尚便装的女人，合上手册：“迁徙集团，为什么，知道我，新人？” 大妹子咧嘴一笑，指了指他放在腿上的档案袋。 岚帕兰恍然大悟，难怪会被小扒手们盯上，而且一路上有的业务员对他热情无比，有的店主、店主却对他爱答不理的——上层卖手机、卖装备、卖服务的，把他看做潜在用户，先打好印象。而下层贩卖商品的实体小店，一看就知道他新人没钱，不是客人，自然就不上心了。 大妹子拍拍岚帕兰后背，一副老前辈的嘴脸：“我叫谢玛琳，在当‘新手引导者’，每天在新手区帮助新手们……” 说着就先展示一下挂在胸前的工作证，然后把背着的挎包搬到腿上打开来给岚帕兰看——只见里面装着包括《生活常识手册》在内的各种手册。 岚帕兰想起托马斯似乎说过：“‘新手引导者’？” 虽然完全只看字面意思，他就知道谢玛琳是干嘛的了，但他还是假装不知道，反问了一句。 谢玛琳挪了挪位置，十分热情地把各种新手引导册子拿出来，堆放到两人中间：“……你看，这些，都是你手上那本书一样的东西，我就是干这行，帮助新人在新世界生存下来的热心大好人！” 自己都说是工作了，还大好人。 岚帕兰强行笑了一个：“那谢谢了啊……我叫兰斯洛特。” 谢玛琳伸出手来：“你好，兰斯洛特，有什么不懂的，不明白的地方都可以问我！我一般在新手街5号到10号路上转，需要帮忙的话，白天可以去那边路上找我！” 城市里街道，一般是叫“解放路”、“威斯康辛路”这样等等，但这里是一片商业广场建筑群内部，所以店铺之间的道路，一般都是数字编号。 岚帕兰回想了一下地图，这一处公共寓所似乎正是位于9号路上…… 整个建筑群综合体5层楼高，建筑群之间有走廊、天桥相连，层层相通，所以建筑群可以算是一个整体。 每一层又被分为8个区，每个区12到15条街，所有区跟街道都以数字命名，而楼层则按功能命名…… 谢玛琳继续热情又骄傲地介绍b区商业综合体情况，做她应该做的工作： “最顶层，三层是‘迷宫业务’区域，你当做是欧安世界公会的办公大厅就行了，特勤人员都在那里接任务，组队什么的。 二楼是厉害的‘次元特勤人员’聚集地方，大公会、大公司办事处，还有卖各种迷宫装备的店，只不过建议装备什么的，不要在这里买，价格又贵东西又烂，最好是出去，到城里装备街上去买……” 说到这里左右看看，神神秘秘压低声音道：“我们这儿卖的东西，不是国营，就是政府官家的店，你懂的，比外面最少得贵上一、两成，有些高级装备，多卖一倍都可能，这不算什么，贵也就算了，还不卖最好的，电子产品更是又贵又都是老款，能坑一个是一个哦……电子产品知道是什么吧？欧安世界那边预科有教的吧？” “预科，教过。”岚帕兰了然的点点头，果然腐败每个世界每个国家都一样：“谢玛琳，告诉我，没事，不怕？要怎么去封关区？” 谢玛琳摆摆手：“怕什么哦，大家早晚都会知道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这里不是我们老家那边，不会因为说了城主坏话，坏了贵族老爷们的生意就被罚……这边世界可没贵族老爷！活得轻松多了！我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过上挺体面，有尊严的生活……” 岚帕兰上下打量了下谢玛琳：“衣服，好看。” 她虽然顶着欧安世界人类的外貌，却一身现代时尚打扮，充满了时空错位感……上衣是轻飘飘的米黄色绸缎褶子长衫，下身是一条格子长裙，扎着单马尾，看起来靓丽又干练，充满活力。 但如果要说是不是美女的话，以岚帕兰现在的眼界，只能说她是五官端正，身材正常…… “嘿，看你傻大个的，还挺会说话的嘛！我说的体面，不是只指衣服漂亮啦！”谢玛琳拉拉袖子，扭过背去，展示了一下自己上衣后背一层层荷叶褶皱，“只不过你眼光不错！我超喜欢后背上的装饰设计，怎么样，可爱吧，是在城里折扣店里买的……看这材质、做工，就算是欧安世界的公主王后，都没得穿！但在这里，只要赚到钱，什么都能拥有！” 第122章 巨型商业综合体参观 骗子？ 有地球反诈常识的岚帕兰本能开口拒绝：“我，没钱给你……” 谢玛琳连连摆手：“不是这意思！不用不用，不用你给钱，我们指导新手是拿政府的钱……哈哈，一开始我就说自己是好人来着的，来……真要说钱的话，来，看看这张表……” 说着就从挎包里翻出两份问卷调查，递到岚帕兰手上：“一份是对我们整体工作的问卷调查，问题有点多，一份是对我‘谢玛琳’服务态度的评价……给我好评，我就能拿到奖金，所以这份最后来填，我会让兰斯洛特满意的！” 说着就又在挎包里掏掏摸摸，取出一堆广告纸跟一份地图，然后接着道：“这些广告是我特地挑出来的宝藏店铺！城里大型商场、超市的广告宣传单，呃，就是市场买卖东西的地方……广告上有地址，我还做了折扣、特价商品的笔记，我都做了笔记……你看这里，我圈了优惠活动日期，这是我推荐的品牌，比如这个衣服品子，性价比就很高……兰斯洛特还没合适的衣服吧。” 岚帕兰一下手上被塞了一堆宣传单，加上之前一路上收集的，现在手头至少有五十多份了…… 谢玛琳又翻开地图：“这份城市地图在三楼可以免费领，但就是全新的，上面没有我做的笔记了——之前说的装备街道我圈了出来，然后是一些房租便宜也安静的城市小区……建议兰斯洛特赚到钱后第一时间搬出去住，虽然会额外负担房租费用，但一直住这里的免费床位，是存不下财产的，最重要的是不安全，小偷小摸的，每天睡觉都要，注意自己的财务。” 岚帕兰好奇道：“小偷？法规，说偷窃重罪。” 说着摸出那写有基本法条的材料，《生活常识手册》。 谢玛琳手指指了指头顶：“那是对贵重物品，还上面几层来说的……我们这底下两层，监控少不说，小偷小摸，根本抓不到人，抓到了东西也找不回来，这里人太多了太多了，而且被抓的人第二天就会被放出来，根本管不了……” 岚帕兰接着又问：“谢玛琳，住外面？” 谢玛琳不好意思地抠抠脸蛋：“啊哈哈——目前还在存钱中，住到城里去是我的梦想，但我工作是在b区商业综合体里，住这里房子、宿舍更方便…… 啊，我说的宿舍不是这里‘公共寓所’啊，是上面一层，负一楼的公寓房子……负一楼就是我们这些普通异界人生活的地方，店铺、餐馆都比负二楼这里好上不少，只不过没有免费的了，厕所都是收费的……那本《生活常识手册》前面教了怎么上厕所的吧，不注意卫生是要被罚款的哦。” 岚帕兰：“看了。” 谢玛琳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地表情：“你在我带过的新人里，算是前三聪明的了……度过新手区，有点钱后，你也可以先在负一楼生活，合租的话更便宜，环境比这里好太多，独立卫浴还有厨房，吃饭钱都省了，起码东西放租屋里，不用担心被偷了……另外就是噪音问题有点大，只不过负二楼也好不到哪里去……有听见没——” 说着就做出竖起耳朵的动作。 此时从天花板、墙壁传出嗡嗡嗡的震动声，由近到远直到消失。 岚帕兰左右张望疑惑道：“什么？” 谢玛琳骄傲道：“这是地铁！就是在地底下跑的炼金列车……地铁一号线穿过我们b区，上下车的车站在负一层……我租的公寓，靠近铁道商圈，所以噪音很明显，比这里吵得多，但价格也最便宜……虽然地铁是全天运行不停的，但耳朵里塞上棉花就没问题了……来看地图，这条线就是地铁的路线，整个城内一共有30条地铁线路，1号线是最早的，所以离地表很近，挖得不深，有的地铁站在地下几十米呢！” 光听她骄傲的语气，仿佛这地铁是她家的一样。 岚帕兰：“地铁，想去看看。” 谢玛琳：“现在？你来寓所不是要睡觉的吗？啊，只是进来坐坐的啊？那我们走吧！综合体跟我们世界的市场可不一样，晚上也不关门的，全天候营业！现在我带你到处逛逛！” 说着就站起身来，同时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展开一只简单的帆布挎袋递给岚帕兰：“用这个！把你的档案袋、资料都装起来吧，一直拎在手上太显眼了……另外，走路上的时候，像我这样背着包……” 然后就演示把挎包拉在身前一手护住。 岚帕兰装好东西，站起身来，也学她的样子把斜挎包揽在身前，抱着：“这样？” 谢玛琳：“没错，虽然路上有监控——就是种远程观察炼金道具——警察也不少，但之前说过的……反正这里坏人不少，档案丢了是件很麻烦的事情，最好去三楼交给公会，做好注册，让公会保管……你可真高啊。” 只见她踮踮脚，刚好到岚帕兰的肩膀。 面对被夸赞身材，岚帕兰不说话，只是装憨憨，秀秀肌肉，惹得姑娘一阵娇笑。 接下来，在谢玛琳的带领下，先在负二楼转了转，8个区里面，5个区是提供免费服务的，另外3个区是提供新手教育、就业指导、生活帮扶的学校跟机构。 每条街道面向街面的不少门面，都出租给了个人商贩，因此就显得杂乱不堪，十分混乱，没有统一的标准。 参观途中，岚帕兰有幸见到谢玛琳又指导了五个新人，并发出去了三套资料，而这五个新人中，先后有两个加入到队伍中，一起跟着“导游”谢玛琳做“夜晚深度城市游”。 “今天？今天算上兰斯洛特的话，我已经指导60来个人了……每天都有新人过来啊，就是数量有多有少，今天算少的了。”面对岚帕兰的好奇问题，谢玛琳如此回答。 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但人确实还很多，放眼望去，任意一个方向都是密密麻麻数百人，在狭长的街道上涌动着。 第123章 遇贼了 谢玛琳沿途都在向人派发自己的名片，并提供新人指导服务…… 不得不说，她业务能力是真的很强，至少岚帕兰很难只凭外观就分辨出谁是新人，或者有困扰，需要帮助的。 同时，岚帕兰也明白了，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被谢玛琳随机撞上的众多“人头”之一……她们的工资是“计件”的，完成业务kpi之后，多教的人都是奖金。 又走了一会儿，谢玛琳被在路边大排档吃喝着的一群人给叫住。他们有男有女，都穿着制服。 岚帕兰听觉拉大了一点——原来是谢玛琳的同事以及同在这片街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其他部门工作人员……他们此时是下班到这里聚餐，看谢玛琳一身便服的，就叫她过来加入他们。 谢玛琳则婉拒，表示她在忙。 然后被同事熟人们一同揶揄，说她又想当职场卷王。 谢玛琳感觉这样纠缠下去怕是得花更多时间，于是只能答应陪他们喝一杯，之后就要继续带新人了。 同事们当即表示没问题。 谢玛琳只能向店外街道上的岚帕兰三人说明情况，让他们稍等一下，并叫老板在街上加一张小桌板，三张椅子，要了三瓶啤酒送给三人，算是赔罪…… 同行的两个明显是真新人，转了几天也没摸清门道，所以很轻易就跟看着像是大好人的谢玛琳一起走了，现在被请喝酒，自然千恩万谢的坐下等待。 岚帕兰也从善如流，坐到了摆到了路上的座位上……想不到在购物广场里也能占道经营，这换地球上可就很难想象了。 而谢玛琳职场上的朋友们，也并不是要故意为难谢玛琳，卡她业绩，真只是想拉她喝上两杯，别整天都只有工作——谢玛琳可别想只喝一杯就走。 所以，他们为岚帕兰他们这桌又点了几道下酒菜，表示来了都是客，吃好喝好就行…… 岚帕兰看两个新人感谢的模样，就知道谢玛琳又可以拿到两个好评了。 当然，免费的酒食没有不吃的道理，正好尝尝市井热门吃食的味道…… 一阵推杯换盏，岚帕兰跟两同桌互相认识了，只不过之后的闲聊，他以旁听为主。 就在他又一次举起酒杯之时。 突然感觉肩头一轻，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右手抓向挎包肩带。 然而挎包的重感还是飞快的从肩头消失。 岚帕兰顿时明白自己这是遭贼了，挎包被人从身后给拽跑走！ 坐在矮桌旁边吃吃喝喝，他这么高大的块头，挎包根本无法抱在身前了，不知不自觉中就移到了身侧，却没想到还真被给人得手了！ 自己真是在地球华夏国安全环境里待太久了，忘了无论在哪个世界，社会都是险恶的，偷窃才是常态！ “嘿——” 岚帕兰大叫一声跳了起来，望向感觉上被拽的方向。 果然看见一群穿着兜帽衫，包裹住了自己的小孩子，正在人群里快速跳窜。 似乎听见了岚帕兰的大喝声，落在最后面，已经跑出去了五米多的两个小孩子，一边继续跑，一边回头挥舞了两下手上的小刀，威胁挑衅地意味满满。 但是以岚帕兰的视力跟经验，一眼就判断出了，逃窜中的三个小孩子，手上都没有拿着自己的挎包…… 看来他们是分工协作的，割背带的，抢夺的，抢到手后，抛接传递快速转移赃物的，最后分头逃窜的……真是专业的抢匪，怕是自己就算追上抓住他们这三个，也只能发现他们双手空空，而自己的包怕是早就到他们头头手上了。 难怪谢玛琳千叮嘱万嘱咐，这连赃物都追不回来的，还真拿这些扒手强盗没办法，而就算人赃俱获，对方只是女人小孩，最后也只能放掉。 岚帕兰回想着从穿越过，到这一路下来所获得的常识…… 回头看向同伴跟谢玛琳，这会儿大家也全都站了起来，有个还穿制服的工作人员甚至追到了马路上，然而却被路上川流不息的人群给挡住了，只能看着游鱼般，在人流中穿梭远去的小扒手们，无能叫骂。 然而他的怒吼声，除了让人流停下来，好奇看向他这个方向，进一步增加障碍之外，没有一点帮助。 “算了——兰斯洛特！损失我来负责——”在店里的谢玛琳对上岚帕兰的目光后，当即高声道。 而有几个还坐着的工作人员，则是小声悻悻道：“又是那几个小鬼头吧，哎，这可真没办法……” 以岚帕兰的听力，认真注意，到也能从嘈杂的环境中，把他们的话给听个大概——这是群惯犯小扒手，并且不止被逮到过一次，但他们最多也就被揍一顿而已…… 那指望这里的警察是没用了。 哎，有事找警察，这一招果然只有在地球华夏国有用啊。 岚帕兰看看天，看看地面，又环顾了一圈四周，自己是不是太谨慎了点，现在这块赛博地下世界街道一样的地方，官方公权力极度缺失，那自己稍微露两手，活动活动手脚应该问题不大…… 想到这里，冲着想从桌椅间绕出来的谢玛琳叫道：“我，去一下。” 然后脚步一错，就消失了在原地——并不是用了什么高级能力，就只是单纯跑步，快速在人流中穿行，以腾挪转移技巧，如同跳曳步舞蹈般，以闪躲攻击的要诀，旋转移动，数秒钟时间身形就完全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就算他身高显着，也已经看不见了踪迹。 半个小时后。 负二层，1区13路，一处完全被本地黑帮占据的公共寓所里。 原本每处公共寓所，都是三、四面开门，然后内里一排排整齐的三层床铺。 但是这里，1132号公共寓所，开门看到的不是“床铺——道路——床铺”这样干净整齐排列的布局。 而是“床铺——床铺——床铺”，别说道路了，连间隔空间都没留，床铺统统首尾相连，排成一排。 并且无论床铺上有人没人，必定有一侧床帘是被拉上的。有的床帘直接就是钢板、复合板。 第124章 不好有人打上来了 不少床铺内侧不但拉上床帘，还直接封上钉死，朝着门的外侧则是大敞着，下铺坐着凶神恶煞的帮派成员，上铺堆放着武器装备，一看就知道是看家的帮派打手。 显然这里的床铺完全被当做了“护城墙”来使用了。 只有床铺墙的四个角留着个仅供一人通行的出入口…… 此时。 一只瘦瘦小小，用一件超大号男士兜帽卫衣就罩住全身了的小女孩，从东面的大门跑了进来。 床铺墙铺上铺下的打手们，只扫了眼跑进来的小女孩，就不加理会，抽烟喝酒打牌，该干嘛的继续干嘛。 小女孩在可怕的大人们间穿梭，从床铺墙四角缺口跑进去，只见内里又是三、四层床铺墙，跑过这片墙区，再里面才是用来休息，有道路隔开的排排床铺。 休息区里，现在有不少帮派成员正在呼呼大睡，也有在做着各种不可描述快乐事情的。 小女孩埋头跑过这片休息区后，就来到了另一片，完全不是这片街区该有的奢华空间。 一个篮球场大小的区域内，床铺被完全清理一空，变成一个高度5米的大空间，四周用一圈仿真植物矮墙，跟真皮组合沙发包围着，地面上铺着不是厚实的毛绒地毯，就是昂贵的实木漆器地板。 大空间中心位置，是一座豪华的椭圆形酒吧吧台。 吧台中间的酒柜顶上装配着酷炫的大音箱跟舞台灯光。 巨大的音乐声跟灯光效果，连公共寓所外面都看得、听得一清二楚。 吧台左边是嗨玩唱跳rap的男男女女们，右边是大床跟组合沙发区，男女们合法吸食着在地球华夏违禁的烟药，并进行着最原始的嗨玩。 卫衣小女孩就这样一路跑到了这里，并从大空间外围绕到了右边区域，来到一巨大组合沙发外围，十分熟练地跪倒在地低头爬行到沙发座位正中间，停到了被一群女人包围着的男人脚边，磕着头双手奉上一张银行卡。 旁边自有一个女人起身，捏过小女孩举着的银行卡，交到男人手上。 男人有点嗨大了，双眼无法聚焦，头晕目眩地举着银行卡，对着不断扫过的灯光照了照，眯眼看了半天：“……什么东西？” 趴在他身上的另一个女人回答道：“一张银行卡……看着像是奥行的。” 男人晕头转向，捏鼻子揉眼睛：“行？什么行？什么奥……” 递卡的女人道：“银行，钱，奥卡茨富国银行……奈猫送来的。” 男人：“什么猫？哦，啊……知道了，下去吧，你们今天可以吃饭了。” 一女人立即坐直了身子，趾高气昂地呵斥着还蜷缩跪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的小女孩：“还不快滚！今天你们有饭吃！” 小女孩当即磕头谢恩，然后听话的跪着倒退离开。 当她正要挪出沙发圈的时候。 坐在巨大沙发外延的一个帮派打手，抬脚把她踹翻，然后一手揪住她的头发提起来，一手掰开她的嘴巴检查，狠狠道：“你们几个都没人偷吃的吧，我们可都盯着！” 小女孩满眼惊恐，嘴巴被捏住，分出变形了的求饶声：“没——没有——” 帮派打手：“我们有的是办法检查……上次那个说假话的小子，已经被冲下水道里了……明明叫你们每次过来三个人，怎么只有你一个？其他人是不是偷吃了？先检查检查你……” 钳住脸颊举起，对着时不时扫过来的高亮炫光检查小女孩的嘴巴，还仔细闻了闻……虽然没发现吃过的东西的痕迹，但打手还是不满意，松开抓小女孩嘴巴的右手，一拳就朝小女孩肚子重重打去。 呕啊—— 这一拳就把小女孩打得干呕出声。 看来这里“检查”的手段十分简单粗暴高效，打吐出来就知道了。 呕呃—— 又一拳下去，小女孩已经喷出酸水来了，气息虚弱，却不敢有任何反抗，连捂肚子都不敢……被打肚子确认胃里东西吃了什么，是这里的常态，小女孩早已经习惯了，知道反抗、保护、哭泣、求饶、疼出声，都只会招来更大的折磨。 “……别又把地毯沙发搞超脏了！”坐在内里的一个女人坐直身子，拉高声音，压下音乐，叫嚷道，“要打拖到外面打去！” “叫什么叫，没你们搞得脏！”打手回怼了一句，见小女孩一嘴巴酸味，也没了兴致，顺手把她甩到一边，“把你的同伴都叫去给‘伙夫’检查一遍才准吃饭！” 小女孩不敢装死，浑身再疼，也只能慌忙起身，连连躬身表示会完成任务，才跌跌撞撞往外跑去。 然而就在这时，有一个打手同样跌跌撞撞的从外围跑了过来，刚刚重新拉好兜帽的小女孩连忙停步闪避退让。 “头儿！有……有人打进来了！”捂住断掉鼻梁的打手，老远就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声报告着。 最内里的头儿男人，却充耳未闻，依然醉生梦死，沉浸在药品幻境体验当中。 而坐在沙发圈外围的几个打手，包括刚刚揍小女孩的那个，都只是看了过来，但没人起身，还在嘻哈哈，个乐个的，没人把打手带回来的消息当一回事。 轰—— 正当报信打手还想再说点什么时，他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只见大面积床铺墙如同被火车撞了一般爆轰而入。 烟尘四起，灯光绚烂，音乐跟惨叫齐鸣。 岚帕兰踩着层层倒塌的床铺墙，如同踏过群山沟壑、尸山血海般，走了进来，居高临下扫视了一眼奢靡的舞场空间，眉头皱起，打消了拍照、录视频的打算——要是把这里的场景，当今天的报告发推信群里，对自家姑娘们的身心健康，思想教育都不大好，所以还是自己帮她们看看就得了…… 一边打量环境，一边捏捏拳头，甩甩脚，感受回味着在艮星人世界出手的体感—— 所有世界唯一的通行标准，就是万界古道的等级。 现在自己5级，确实有5吨的力量，但吨是质量，并不是“力”，在不同大气压、引力、粒子、基本力环境下，不同世界“5吨”的效果并不完全一样。 第125章 小孩子扒手团伙 岚帕兰通过刚刚一通战斗，反馈回来的手感，在艮星人世界的5级，差不多能发挥出弥垄龙大草原上5级80%的战斗力。 在地球的话上，就是平原80米跑8秒，然而到了高原上，受“环境压制”要跑上10秒的感觉。 果然比起闭门造车，还是打一架能更快适应身体……不由想到了奥透玛齐世界被自己不小心轰杀的落骸之眼，以及大魔王世界偷袭荣恩王城的敌人，都给了自己出手适应身体的机会…… 而在这刚刚找到的 b区黑帮老巢里，打人的时候他都有收着力的。 虽然想放手试试，但杀人这条在任何社会都属于道德底线的事情，在站稳脚前，还是尽量避免的好。 之前在幻沙城搞事情，找当地人麻烦的时候，爱涅、埃米汀也都是收着手没杀人的。 至于岚帕兰是怎么找到这处帮派巢穴的。 首先，速度，作为一切追逐的基础，他完全没问题。 岚帕兰凭借等级力量跟灵活的身法，游走在人群之中，甚至比小个子的孩童们还快，毕竟碰到实在穿过不去的人墙、人堆，他可以直接把挡路的撞飞…… 不少小街道只有四人并肩宽，两旁还都是占道经营的店铺，人流一堆积起来，根本水泄不通。 但是扒手小孩子们，却专门往这些地方钻，以甩掉追兵。 能挤过去的人群，他们就硬挤，还顺手再扒两下。 挤不过去的人墙，就抛接传递赃物，到处都有他们的同伴，或是提前蹲点，或是绕到前面。 这些同伙，躲在店铺里面、屋檐、墙角，接到甩过来的赃物要么自己抱起来就跑，要么再随手抛甩给更前面的同伴。 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一场如同橄榄球的传接球游戏…… 而他们没想到的是，岚帕兰也是在玩橄榄球，人墙阻隔一点效果都没有，统统被他给撞开，直线速度不减反而更快。 其次，追踪手段方面。 岚帕兰要拿回来的主要是银行卡，其次是身份文档。 他已经意识到，不亲手把东西抢回来，就算抓到所有小扒手都是白搭。 所以对于抛甩掉手上自己挎包的小扒手，以及挡在自己身前，或者分头跑掉的，岚帕兰根本不去理会，只盯着自己的挎包追。 而他之所以能盯住自己挎包，就算隔了百来人，慢了50多米，都能始终追上，是因为他使用了魔法。 空间中希格子稀薄，岚帕兰无法调用，而外放就更是用输液管往撒哈拉沙漠里注水，激不起任何反馈。 然而在这种“灵气稀薄环境”里，岚帕兰主动将自己体内希格子降维转化成魔力，然后大魔王世界的1级初级魔法，“强化视力”，就可以对自己施展出来了。 他现在不得不承认，魔法确实有其独到的地方。 虽然是“木棍”，却有做成杠杆、滑轮等等来使用的技巧，比起筷子能做到更多的事情…… 岚帕兰至此，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意识到了自己对魔法，对异世界的傲慢，已经没有了初到弥垄龙大草原时的敬畏。 当然，强化视力，这个只是让视力变好的魔法，并没有任何雷达锁定功能，最大作用，除了以身高优势，盯住自己的包外，还可以快速“开地图”，凡是他目力所及，能清晰看见的所在，都能变成推信上的地图信息。 然后他就把自己看到的拿包小鬼们移动方向在推信上标注出来。 期间有三次，他跟丢了自己的挎包。 第一次是穿过一家穿堂商铺的时候，他被同样体型外套的小鬼给引了出去。 当他追近，注意到这小鬼手上没自己挎包的时候。 马上就意识到，是被躲在店铺柜台间的同伙给接手了去。 好在他有一路标记，并且没有把标记的点给消除掉，否则人生地不熟，就算不迷路，也难免由于不熟悉环境，而迟疑怀疑是不是刚刚的店，有没有走过这段路。 而现在有推信地图这个外挂，让他能马上调头回到，并且准确回到之前的店里，正好撞见另一个小鬼拿着自己挎包正在翻看…… 第二次追丢是在手扶电梯环境。 小鬼们利用人数优势，上下抛接，穿针引线般，在两口手扶电梯天井之间穿插抛接。 然而被岚帕兰靠着直上直下的跳楼技巧给破解了。 最后一次追丢，是中了“偷梁换柱”，他的挎包毕竟是很常见的那种简易购物袋，很容易就被调包了。 而当他最终夺回自己那只挎包时，发现自己的文件袋已经被拿走，里面只剩一堆广告，以及那些学习资料。 又是一通前前后后追逐，逐个标记点寻找，最后在一条垃圾箱小巷子里，捡回了自己被拆开，丢得到处都是散落一地的身份档案，装在档案袋里面的银行卡连同银行信封自然是不见了。 于是岚帕兰又开始排查追寻自己的银行卡下落…… 他靠着ai客服提供大数据计算，得出自己追丢拿走自己银行卡的目标不会超过5分钟，同时分析出了目标所有可能逃跑路线，然后一一找寻过去…… 岚帕兰被小耗子们拖着，跑了半天，其实只是在一路穿过负二层一块块片区，路线曲折，却始终朝着一个方向前进，推信上显示探索开的图，15%都没有。 本来长这么大第一次被抢的岚帕兰十分生气，还被放风筝戏耍，想狠狠揍这群小扒手们一顿的。 但一路追逐下来，意识到了小鬼扒手团伙人数规模，估计得上百。同时注意到沿路店铺商家、路人，甚至工作人员的诡异视而不见态度后。 岚帕兰心中笃定，这群小扒们手背后，绝对涉及一股强大的黑恶势力，就跟幻沙城平民窟里那伙扒手地痞团伙一样。 边追边推测着—— 就算小扒手们背后没有什么黑恶势力，只是单纯的流浪儿童以及家里不管小鬼们的团伙，看他们惯犯的样子，又是个数百人的团伙，应该是有“秘密基地”的。 第126章 地头蛇负二层1区13路 应该是可以称为“地头蛇”的团体，要是能找到他们聚集地，想办法把这群小扒手收为己用，那在这么大的购物广场，获得一个安稳建造锚点的隐秘地点应该很轻松，并且还能附带一群看守…… 于是有了这种打算的岚帕兰，就干脆陪小扒手们在负一层街道上，玩起了捉迷藏，想跟到他们的聚集地去。 还可以顺便锻炼锻炼自己，不依靠感知，仅凭眼力、耳力追踪小耗子…… 根据推信分析导购地图信息，推断基地b区商业综合体建筑群占地面积大概在41万平方米左右，差不多58个标准足球场的面积……而这里有5层楼，所以总体面积差不多300个足球场。 但身处其中的时候，却又不太能感觉得出其庞大来。 毕竟人跟店铺都太密集，环境封闭，街景又重复，就是所谓“只缘身在此山中”，目光只能看到一条街道，左右街区。 而实际上真走起来，却大得可怕，地铁都在负一楼停几站，靠脚走得累死。 好在小耗子们数量足够庞大，如果只十几个的话，他们被追都要被岚帕兰给追到累趴下了。 只不过这场追逐终将落下帷幕…… 随着越来越接近1区13路，街道左右气氛越来越不对劲。 最后一棒的小耗子，在路口接过同伴传到手上的银行卡后，转身就窜入一条街上。 13路这条街装修精致的店铺数量急速上升，街上人流却急剧下降，其它道路上摩肩接踵的路人，到了这边，道路中间却直接空荡荡起来，而路两边也是行人三三两两，大多数人直接抱团或靠或坐在店铺外面，抽烟喝酒聊天，还有“僵尸”一样的人，以及毒嗨了晕睡在路边的。 岚帕兰是在两分钟后来到“13路”的。 在路口上一眼就意识到了这是一条奢华三毒全沾黑产街，同时心中开始盘算——有没有必要打进去？自己现在5级力量并非碾压，打不打得过？ 根据在单间里，对自己肉体强度、物质硬度的实验，自己现在的肉体是扛不住普通成年人用匕首直刺的，各种热兵器更是只能闪躲…… 而他此时已经捡回了自己的广告传单跟各种学习资料，把挎包断掉的背带在自己肩头上拉紧系个死结，掏摸出了谢玛琳提供的地图，对照着推信进行查看，一下子就知道了，街道尽头只能看到一角，然而震耳的音乐声路口都能听到，还挂满了五彩闪烁霓虹灯的建筑空间，是1132号公共寓所。 这是把公家财产据为己有，改成了自己黑帮老巢了吗？这帮派能量这么大的？ 难怪谢玛琳的笔记地图上，把以1132号公共寓所为中心的一片街区全部圈起来，十分委婉地标注着，没事最好不要接近…… 明明在生活手册等等，各种资料上，把公共寓所的各种规章条款，使用须知说得那么完美，什么定时打扫，不准占据床铺，到点清场……看看这边，人家可是直接把你整个寓所都给改造占领了啊！ 果然无论在那个世界，都存在这种一手遮天的黑恶势力，托马斯警司还说治安、责任、保护大家什么的…… 望着满街一看就并非善类的打手混混，这种情况完全超出了岚帕兰对敌人势力的预估。 那以自己现在初来乍到的尴尬身份处境，还有必要去趟这个雷吗？丢失一些现金关系也不太大吧…… “嘿，英雄，看什么呢，给哥们几个也瞅瞅……” 路口的几个小混混晃了过来，围住岚帕兰，毕竟他一来到路口就拿出了地图在那里看，不管是来找事的，还是迷路的新手，都是可以宰上一刀的对象。 “……” 岚帕兰没有回话，此时他心中还在纠结，到底是默默退走，还是莽进去看看。 “怨必——” 外面街上突然响起一声童音。 接着更多童声响起，此起彼伏：“怨必——怨必——怨必——” 岚帕兰扭头看去，正是那群扒手小耗子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到了周围，远远近近，在10到30米的距离上，指着岚帕兰方向大叫着。 这种突兀的叫声一出。 周围的路人要么立即调头绕道，要么加快脚步离去。 路口附近的店铺更是冲出来，把摆到街上的广告牌、摊位，无比麻利地回收进去。 岚帕兰偏头，刚好跟一个距离他只五步的店家对上了眼，双方都是一愣。 但店家马上垂目低头，抱起街上的折叠摊位，就冲回了店里面，并且唰一下拉下了卷闸门。 所有人的动作都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起来已经这么做过了无数遍一般，无比熟练。 岚帕兰抬头，看着刚刚还嘻嘻哈哈围过来的混混们，此时一个个面色不善起来，有的还掏出了冷兵器…… 看来周围店铺都是在怕自己被混混追杀，狗急跳墙，一头躲进他们店里，让他们店也被砸了吧。 “行吧——” 岚帕兰叹息一声，看起来对方帮自己做了选择——自己好歹是几个国家的王，对方既然亮了獠牙，那岚帕兰可不会再想着逃了…… 起手式单掌前伸，向着已经围到两米位置的混混们勾了勾。 战斗开始。 战斗结束。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第一批冲上来的五个混混就躺倒在地了。 岚帕兰用自己肉身记下学会的尹沃夫海姆杀人技，针对人形生物的功夫，效果显着。 虽然筋脉、器官、骨骼结构，不同人种各不相同，但只要是人形的活物，那么打头、切脖子、攻击下三路，那就准没错。 而“怨必——”的叫骂声为之一滞。 推信翻译，“怨必”，大概就是大冤种、冤大头、苦主、肥羊、韭菜、白费功夫之类的意思。 路口这边这么大的动静，自然让整条黑产街上的人都注意了过来，不止本来就在街道上的混混，店里面也不断有人涌出来。 不一会儿，近处三、五十个混混，已经涌了路口，把岚帕兰团团围住，而由于岚帕兰的身高，依然比这里的所有人都高，所以能清楚看到整条街，从路口一直到街尾更深处，大约有两、三百混混聚拢过来，而且感觉这数量还不是极限…… 第127章 在物理世界能使用魔法就是穿越者的外挂 大多数帮派成员都是出来看热的心态，他们对自己团队实力有绝对信心。 但这阵仗确实够唬人的，难怪能占领一个公共寓所，把一条街当据点。 岚帕兰等着混混打手们慢慢围上来，他则是环顾一圈， 发现没人拿出枪械，武器都是各种制式的、自制的冷兵器，防具也没有，网上、资料里提到过的“特勤人员基础战术服”、“动力外骨骼”、“动力步兵甲”，最普通的防具都没见着，所有人都一身普通便服。 看来虽说政府方面、治安部门容忍了他们这种黑恶势力的存在，但黑帮们也不会弄太出格的武器装备来……这算是双方之间的一种默契，互相妥协吧。 确认清晰敌人的战斗力之后，岚帕兰心中又纠结起来—— 自己该不该大展身手，把这里所有人都干趴呢？要是做得太过火，单挑几百人，会不会惹来不必要的关注？自己可是在秘密潜入啊，第一天就这么高调没问题吗？会不会惹上什么组织注意？ 但是，所谓福祸相依，自己要是干趴了这个黑帮，被什么国家组织、都市隐世家族、政府机构给看上了，岂不是可以直接打入罗可西翁上层圈子内部？ 这黑帮一看八成就是黑白勾结的，那自己靠武力收服了这支力量，是不是也就能跟次元机关搭上线？成为国家机关新的白手套，干脏活的打手……这样对自己的终极目标帮助岂不是更大？ 岚帕兰在包围圈中头脑风暴，现场脑补了一万种剧情。 而外面打手们见他不动，都以为他被这架势给吓傻了，也不在意，只是继续冲他谩骂叫嚣。 第一波被打趴的混混们，已经被拖到一边给叫醒了。 岚帕兰会留手也是为了避免结死仇。 这时，包围圈让开一个口子，一个穿着时尚裁缝皮甲的大块头走到岚帕兰面前，一直走到几乎要跟岚帕兰脸贴脸了，才停了下来，眼神凶悍语气威逼道：“……新人？留下零件，当我们的狗。” 旁边立即有一小弟熟练地跑了上来，把一张合同跟笔递到两人身旁。 不用看也知道，这合同不是奴隶契就是高利贷什么的。 岚帕兰脑中让推信ai客服大数据计算了一下敌人战力，模拟了一下开战后的结果，看看自己胜率。 然后默默开始给自己刷增益buff。 在艮星人世界里，岚帕兰发现大魔王世界所有带外放效果的魔法，都无法使用，毕竟空间中希格斯能量稀薄，但作用自己身上的魔法，却都有效—— 其实在概念上，有点类似物质的晶体结构，碳原子不同排列方式，可以变成石墨、金刚石和富勒烯，而这里岚帕兰相当于是在重新排列组合体内的希格子、希斯能量，让它们发挥出更强的效果来。 视力增强，力量增强，敏捷增强，野性增强，硬化皮肤，坚定意志，基础直觉…… 一堆增益魔法刷到身上，外面看不出来什么，但ai客服给出的模拟胜率瞬间升至了96%。 岚帕兰瞬间没那么纠结了…… 在王权破碎之后，如今等级数值膨胀的大魔王世界里，魔法师等级跟魔法的关系，一般是10倍。 也就是说5级魔法，现在的大魔王世界是需要50级魔法师才能施展出来的，主要是自身体内希格子跟外界希格子浓度差的问题，也就魔力储量跟外界魔力浓度的原因，50级才有能施展5级魔法的魔力…… 然而岚帕兰有无敌系统，相当于插着电源玩手机，根本不用担心电量问题的……所以理论上他连传奇魔法都能施展出来，然而问题就在于，除了艮星人世界环境中希格子无限接近于0这个原因外，还因为基本上所有魔法，都是一次消耗魔力，并不是持续消耗，也就是说施展魔法是看魔力上限。 现在他的等级是5级，放在等级膨胀前的大魔王世界，拥有能施展出5级魔法的魔力储量。 按理来说，这个储量最多只能施展1、2个增益魔法的，然而他是“插着电玩手机”，魔力无限，自然可以把目前会的buff给刷满了。 如此还没完，他把轩辕剑的“力量提升”、“精神免疫”也给刷上了……这两个模拟轩辕剑希格斯波动施展出来的“魔法”，是少有的“持续消耗”魔力类型，也就是消耗魔力的总量虽大，但并非一次性，而是持续性的。 所以这是一种“军队魔法”，只要有魔力够任何等级都可以使用，不用的时候则需要“关闭”，要不然就又要如刚拿到它时那样，一直处于“开闸放水”状态，希斯能量一直充不满…… 而加了这两个buff之后，胜率也只是变成了96.2%……这就是所谓的边际效应吗。 “来英雄，大家都兄弟，把这合同签了吧，另外，你打伤人了吧，把他们的医药费也给付一下……” 大块头一手搭上岚帕兰肩头，防止他逃跑，一手把小弟递上的合同拍到岚帕兰胸膛上…… 这一掌过去，大块头故意加了点力，心想，反正按着对方的肩膀，不用担心一巴掌把人给拍倒了……然而手上传回来的，如同拍在钢板上的反震手感，让大块头一阵迷惑。 还没来得及细想。 大块头就断了片。 原来是岚帕兰直接一拽他手腕，给了他一个头槌，大块头当即脑震荡睡得很安详。 此时岚帕兰的手还搭在大块头按在自己胸口上的胳膊，用汉语淡淡叹息了一声：“哎——我这个暴脾气啊——” 自己可是想低调潜入来着的啊…… 而下一瞬，大块头还没倒地，岚帕兰就已经虎入羊群般杀进了混混群里…… 没有监控，没有巡警，没有任何工作人员在的黑产街道，还有哪里比这里更合适练练手的呢？ 十分钟后。 街上已经躺了5、60人，不是晕迷就是哀嚎呻吟，而更多的混混并没有冲上来跟岚帕兰拼命，反而是见了鬼般，反方向疯狂逃跑而去，也有四散躲藏，钻进街上两边店铺里，锁门拉上卷闸门的…… 不愧是乌合之众。 第128章 号公共寓所帮派老巢 以前还觉得荣恩王城军队战斗力差来着，但现在看来，军队就是军队，战场上没有逃跑的，全都正面朝敌，战斗意志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而且在面对入侵到城内的炎兽人、掌印人，这些异族的时候，能战斗的一般平民，也都纷纷拿起武器冲上街道拼杀……不由得想到了那家贫民窟里的破烂小酒馆。 说到酒馆，这黑产街都是酒吧舞厅赌场，还有明显那种交易的店铺，以及贩卖明显比烟草更刺激玩意的店。 真是五毒俱全。 岚帕兰在街上走着，除了被他揍得站不起来的人，更多的是嗨得起不来了的…… 果然对底层民众最有效的压榨跟管控，就是靠这些东西——对生活对政策对现状不满吗？来，吸一口吧，什么烦恼就都忘了。 资本家获得了暴利，底层人获得了快乐，统治阶层获得了稳定的，再没精力没力气闹事了的刁民，真是大赢特赢的局面。 看着现在大门紧锁的一排排毒店，岚帕兰强忍下心底砸了它们的冲动——砸了也改变不了什么，而且这里可是罗可西翁世界，光顾的客人们还都是“润”来的欧安人，自己可巴不得他们全被毒害掉！ 当岚帕兰距离被改造成酒吧迪厅一样的1132号公共寓所大门还有20多米的时候，黑产街上已经没有了站着的路人，而寓所里面的人则好像是等待多时了一般，一股脑全冲杀了出来。 这次杀出来的打手们，看来应该就是正儿八经的帮派核心成员了，不但都有在一层时见过的特勤人员作战装备，而且战斗意志都十分强。 ai客服瞬间实时分析计算完眼前对战胜率，下降到了83%。 看着之前在圣剑城里见识过，现在褪去了炼金技术，完全是科技装备模样的外骨骼，岚帕兰不敢托大。 虽然ai模拟出他的胜率很大，但他还是有五分之一的几率会被干掉…… 面对已经冲到面前的第一批，十来名全都身穿威风凛凛现代装备，从四面八方发动攻击的帮派核心成员。 岚帕兰先避其锋芒，快速躲闪，后撤步拉开距离…… 一通闪躲腾挪，心中还在想着，居然一上来直接动手？ 自己第一次掀黑帮窝点，怎么跟小说里的剧情不一样？ 这群打手怎么就没跟路口那个大块头一样，没先嚣张无比，飙垃圾话，自报显要身份，扬言要把岚帕兰怎么怎么样，最后被打脸，几下全部被打趴的吗？ 难道反派也有智力？还是自己现在身高样貌，看着就很有威胁，不容小觑，所以直接全力出击，都不逞口舌之快了？ 一边脑内吐槽着，一边继续闪身躲避，拉长精锐们的战线，不让自己被轻易包围。 在跟一个冒进突刺的精锐打手错身而过之际，先是一个侧身膝击，把人顶浮空5公分，接着双手重锤砸下，直击打手被顶上来的后背，直接把人给重重砸到金属地板上一弹。 接着抬脚一个足球踢，把这精锐打手如沙包一样踢飞向冲上来的敌人。 然而这里毕竟是都穿了装备的，战斗力可比路口混混强上不止一星半点。 只见帮派打手们，个个身手敏捷，面对炮弹般射来的沙包，都如同武侠小说里的高手一样，动作矫健，鬼魅一般往各个方向骤然闪身，所有人都以不下于岚帕兰的灵巧动作躲开的同时，速度不减，继续围杀岚帕兰。 眨眼之间，四面八方都是敌人。 有的人腾空而起攻击，有的犹如猛虎下山，有的吐气开声，势大力沉。 有的空手擒抱而来，有的则是侧面鞭腿，有的则是手持长柄冷兵器，或刺或抽或力劈华山…… 所有攻击带着凌厉的劲风，完全是要一击就解决战斗的架势。 只不过从弥垄龙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隆剌王，轻易就看出，他们的配合其实根本说不上默契，只是进退之间还算有层次，并不是一拥而上，没有挡住同伴的走位。 但只是这种基础战阵合作，就已经让攻势形成了一定的浪潮式围杀之势。 到此，岚帕兰心中对黑帮敌人们，已经有了比ai客服，更感性具体的认知—— 首先，是路口的混混们，那就真只是混混而已，绝对是帮派外围成员，或者是臣服于这寓所里老大的小帮派、小组织。 其次，是寓所这里冲出来的打手，不管穿着什么装备，在显眼位置，不是佩戴着一枚徽章，就是喷涂了跟徽章一样标记的涂装，看着就知道是同一个组织的，应该是只有正式帮派成员才能拥有的标志。 一通有统一标志的人冲出来，十分有气势，让岚帕兰不由得也想给自己团伙弄个标志了。 最后，是这些有徽章的打手们，全部都是有练过的，有过正经战斗训练的。 穿有特勤人员基础战术服的，不再是混混，岚帕兰决定叫他们“精锐打手”，差不多欧安世界b到s级冒险者的实力，也就是1级上下力量。 而装备动力外骨骼的，则拥有大巴人的战斗力了，为1到10级，岚帕兰决定称他们为帮派骨干打手…… 混混打手、精锐打手、骨干打手。 于是这个黑帮势力街道，在岚帕兰眼中就成了一处“战斗副本”，突破门口小怪混混们之后，现在开始打精锐、骨干这些精英怪，最后就是进去寓所里面打boss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斗志昂扬起来，不再赤手空拳交战，反身冲入包围圈里，夺下两根胳膊粗的钢筋后，就开始施展大开大合的双刀打法，跟精锐们厮杀成一团…… 五分钟后，拿起武器的岚帕兰结束了战斗，他周围躺了一圈大约80个帮派打手。 由于他一直是使用钢筋之类的钝器在打斗，没有去抢夺刀剑等锐器来用，所以目前没人死亡。 看没人再爬起来挑战后，岚帕兰重新开始呼吸，同时重新给自己刷一遍buff。 第129章 费勒格斯将军团老大 作用自身的增益魔法效果，之所以不能永久生效，是因为被强行排列组合的希格子，如同被形变压缩过的弹簧橡皮筋，时钟的发条一样，具备特殊效果的形状有恢复原本初始状态的趋势。 随着时间流逝，最终跌落回最初状态，跟外部环境统一，也就是“魔法失效”了，得重新再刷一遍。 通过刚刚的战斗测试下来，在艮星人世界，根据buff类型不同，buff魔法的持续时间也不同，平均为10到20分钟左右就会失效，得重新施展。 只有轩辕剑的两个技能可以持续生效，毕竟是持续消耗“魔力”的类型。 只不过也正是由于持续消耗，所以让岚帕兰现在5级的魔力上限一直装不满，只能解除了轩辕剑技能，等魔力上限恢复满，把其它buff都刷起来之后，最后再上轩辕剑的力量跟精神buff…… 这也是他插着无敌系统的电源才能这么玩，也正是由于他“插着电”打架，才让他能前前后后干翻了快两人后还没累，甚至再打三天都没事。 否则，以正常人的体力，打十个就差不多了。 岚帕兰想起有视频里说过，古代冷兵器战阵上，最大的问题，就是士兵的体力跟士气。 杀过鱼的都知道，挥动武器可是重体力活，而且战场上动辄几公里的负重跑，打一天也杀不了几个人，敌人要是不接触，甚至逃跑，根本没办法，所以古代每场歼灭战都是能载入史册的…… 而正当岚帕兰一边刷buff，一边魂游物外，想着古今冷兵器斗殴事情的时候，一声破空声传来。 强化了野性跟直觉的岚帕兰，瞬间靠着增强了的敏捷，让骨头都软了三分的肉身，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下腰，同时临空旋身扭腰，手上钢筋借旋力脱手掷出，射向破空声来处。 顿时，满地疼哼呻吟声中响起了一声惨叫。 躲在侧边店铺间小巷子里的一名精锐打手，捂着肩头，丢下了手上的合金复合弩，转身撒腿就往小巷子里面逃去。 围在外圈的帮派打手，此时不少拿出了各种各样的机弩，瞄准过来。 见岚帕兰看向他们，有一些丢下武器就跑，但也有凶性上来，抬手就射的。 近距离上，弩的杀伤力其实比枪械还大，动能威力不说，如果被箭矢贯入身体，可比子弹带来的痛疼、失能效果都大。 岚帕兰直接一边杀向他们这群远程兵种，一边随地或捡起武器当暗器投掷，或捡起人当肉盾。 只两分钟，就解决了敌人这最后的反扑…… 不得不说，弩矢还是挺有威胁的，因为上面有欧安世界某种炼金药剂的感觉，是一种剧毒物质。 检查完毕一地敌人的各种装备，摸了几件，自己装备起来，又捡起一根工字钢削出来的长棒，为下一步行动做准备。 现在buff增益状态也已经刷满，重新深吸一口气，开始呼吸，用自身的生物能力，来维持生理机能，恢复下希斯能量的储量，准备等下进去打boss时再爆发。 岚帕兰跨过一地打手，迈步进入寓所里面，迎面就是床铺墙。 想着床铺都是铁架子而已，压不死人，干脆调起一股希斯能量，上去就是一脚，本身5级的力量，配合各种buff加持，让岚帕兰在这段时间内超过了10级，床铺墙直接一层撞一层爆飞而去，最后砸到了中心吧台上…… “谁是头儿？” 岚帕兰发音不标准，声音轻飘飘，却又震耳欲聋。 此时吧台已经损坏，酒吧立柜被几张床铺砸倒，好在兔女郎、酒保们都十分熟练地蹲趴在了吧台下面，并没有受伤。 音乐停止，酷炫的迪厅灯光，只能固定个方向勉强闪烁……本来惊慌的人群们也都已经安静下来，毕竟这里的全都是过来人、老江湖，能杀到这里的仇家，他们叫破喉咙说不定只会惹恼对方大开杀戒呢。 “谁，这里的头儿？”岚帕兰自知自己罗可西翁语发音不标准，于是走到了床铺墙堆最高处，又重复了一遍，同时观察环境，警戒着四周。 做好直接跟大boss决战的岚帕兰，却发现这里并没有任何像样的战力，那刚刚踹飞一排床铺墙的下马威岂不是白下了？ 想想也是。 游戏里才会做难度设置，把最厉害的留在最后面，让主角慢慢从小怪开始打怪练级，刚刚在寓所门外应该就是boss战了，所有最强战力都冲了出去，所以老巢里面反而空虚。 而正如岚帕兰所料，外面待在几圈床铺墙里的骨干打手们，接到有厉害人物杀上门的消息后，换上装备就一起涌了出去，而当这波骨干被打趴，才有个鼻梁挨了一拳，倒地晕眩了几分钟的管事，跌跌撞撞爬起来，逃回来跟头儿报信。 嗖—— 轰—— 一发爆炸弩箭从吧台后面射向岚帕兰，接着几只燃烧瓶丢了过来。 岚帕兰自然轻松躲过，同时跃起跳进吧台里面，一拳一个，把拿着武器反击的兔女郎、服务员们统统锤晕。 火警铃声响起，头顶自动灭火系统开始喷水，寓所亮起红色的应急灯。 这里起火后，客人、帮派成员们纷纷嚷嚷着往外逃去。 岚帕兰拎着一个酒保站起来，第三次询问：“头儿，哪里。” 酒保护住无法呼吸了的脖颈，眼神不断往后瞟去。 岚帕兰扭头看向沙发床铺区域，低头看看吧台里那几个没有反抗的男女，他们虽然不能开口说出来，但眼神也都看向那个方向。 把手上这个刚刚丢了燃烧瓶的酒保拍晕丢到地上，然后一跃来到沙发区，清醒的人已经都跑掉了，而不少嗨大了的家伙，则举着双手去迎接天花板的消防水，大笑大叫，继续嗨着。 对于这些自作死不可活的人们，岚帕兰也尊重他们的选择，直接无视绕过，三两步就来到了一处最大的组合沙发床处。 第130章 抢回挎包后重新游览基地b区综合体 看着四仰八叉躺在巨大沙发床上，手舞足蹈，欢天喜地，张嘴接着消防水的黄毛男青年。 心想，能待在最中心位置的人，不是头儿就是头头儿子之类的吧，看来他平日里人缘应该不咋地，大难临头，身边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偌大的舒适沙发上，就只有他一个人…… 要不要勉为其难开一次杀戒，弄死他为民除害呢…… 光线昏暗，红灯摇曳，警报刺耳。 还在自己脑海幻境中狂嗨的黄毛，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站到了鬼门关门槛前面。 然而就在这时，被强化了的视力，看见了黄毛身旁大约一胳膊距离上静静躺着一张银行卡…… 跳上沙发，一脚把衣衫不整的黄毛踹开，弯腰捡起颜色图案熟悉的银行卡，翻过来看了看卡号，末尾数字是记忆里的，确认正是自己丢的卡！ 完成了追回失物的“主线任务”，岚帕兰顿时心满意足……为避免麻烦，把刚刚为以防万一，薅到身上的装备，全部一丢，直接大步离开。 但来时踢出来的缺口还在燃烧中，于是岚帕兰选择另外一个方向的出口逃生。 绕出床铺墙后，迎面是一扇锁上的小门，没有多想，直接踹开，却意外发现门后是一处仓库。 以为是找到了黑帮宝库，然而推信翻译了一下货架上的物资，以及四处墙壁上的标识牌，原来这里是一处普通的新手物资仓库，想来托马斯、谢玛琳说的免费物资就是这里的东西。 岚帕兰心里一动，看了看自己身上湿透了的衣物，当即随手拿了一套跟自己现在穿的一样，并且好像是自己尺码的“特勤人员制服”才逃出寓所。 找了一处无人垃圾箱小巷子，换了衣服之后，才施施然然往另一个方向逃跑。 前脚刚来到一条主路上，就看到警察跟消防人员的队伍。 他们驾驶着小型多功能车辆，拉着警笛，呼啸着往火情方向冲去，不少路人也追着过去看热闹或者捡便宜，而岚帕兰自然是换个方向，远远躲着小耗子们，往回跑去…… 岚帕兰这一系列为隐瞒身份的行动，可谓已经做得相当好了，又是不留新手不可能有的装备，又是换装换方向逃窜。 然而他的身份其实从最最最开始就注定保不住。 先不说他的身高，小耗子们翻包时，有不少人看到了他的档案，而最最最后，他跳上沙发只捡走了头儿身边银行卡的举动，从始至终，都被躲在茶几酒柜角落里的一双大眼睛给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兰斯洛特”被黑帮地头蛇再次找上，只是个时间问题。 只不过岚帕兰现在并不知道这些，就算知道了也并不会改变他的主意……此时他正照着推信地图，往之前跟谢玛琳分开的大排档找去。 快步走了半个多小时，在半路上被人叫住，原来是谢玛琳的同事，刚刚一起吃喝来着。 岚帕兰自然不认识他，而他也不认识岚帕兰，但对他这个身高有印象，然后主要靠挎包认出了“兰斯洛特”于是出声叫住询问。 岚帕兰挎包其实也被淋湿了，还好只是便宜塑料的，挺防水的，抹一下就差不多干了。 谢玛琳同事先询问了一下小扒手的情况，然后恭喜他把挎包抢了回来。 岚帕兰随便编个故事，应付了两句。 接着就得知他们在大排档的饭局已经散伙，谢玛琳往4路方向的二手市场那边去了，可以过去找她继续参观……同时提醒，别看建筑里面灯火通明，时间其实很晚了，巡警大半下班，要注意安全。 岚帕兰道谢后，跟这位热心同事告别，然后按照他指的方向，向4路方向走去，但在6路路口反被谢玛琳先发现给叫住了，之前那两个新手也还在。 见他把包找了回来，双方都是一通高兴，之后岚帕兰免不了又是一通编故事。 一层面积实在巨大，一区那边距离太远，发生了什么事情，这里并不清楚，甚至爆炸箭的动静都没传出街区…… 负二楼到处都能看到二手店、典当行，随便转了十几分钟后，谢玛琳带着一行人来到了负一层。 这一层也都是密密麻麻的欧安人，但罗可西翁人数量比负二层明显更多，店铺街道也更加整洁，热闹非凡，又不失秩序。 谢玛琳先带大家去参观了出租屋区，然后来到附近1号线地铁的站台之一，出示工作证，地铁验票的工作人员放行，让她带着新人进入地铁站站台上进行参观。 期间教了大家怎么买零售票乘车，如何办理“轨道交通卡”，购买乘车包月等，以及不同车票类型，各有什么优惠…… 同行的两个欧安新人，目睹地铁进站，上上下下的人流，震惊得合不拢嘴，岚帕兰则偷眼学着他们做出目瞪口呆的表情来。 谢玛琳一脸骄傲：“走，之后有得你们吃惊得呢！” 继续上到分为“8个区”的地面一层。 这8个区并不是按照地图区块，切蛋糕般规规整整划分成整齐八份的，而是有椭圆形有方形，甚至存在“飞地”的，这主要是因为“区”的意思是“功能”，随着不断新建建筑群，就导致有的建筑体内同时存在多个区。 1区代表行政管理，2区是工作人员休息区，3区是仓库区，这3个区不对外开放，其它5个区是各种门店、服务区域……简单来说就是，因为每个建筑物内都会有管理部门，所以绝对会有个“1区”。 整个商业综合体建筑群里的各种行当，都可以在1层看到有经营的门店，不像在负二楼就绝对看不见银行金融店面…… 走到一处街中心一片休息区，谢玛琳看看没人，就让大家围过来，悄声诉说一个秘密，让他们别被一层、二层店里华而不实的昂贵商品给蒙骗了……算是给另外两新人打了跟岚帕兰一样的“预防针”。 接着一行人就上到了二楼，两新人完全亢奋了，从来没见过这么“科幻”的商业市场…… 没人带着他们自己根本不敢到处乱走，前两天一接受完官方最后的引导，就直接下到了负二楼，找食物跟床位。 第131章 潜入敌境第一步完成 路上岚帕兰有意无意找空，跟两新人搭话。 原来前几天一直有新手引导者帮助他们，但两人作为真正的欧安土着，一、两天根本学不会如何在这个现代科技社会里生活，目前还处于适应获取必要生存资源阶段，所以只要遇到新手引导者，他们就会跟着。 他们的并不认识托马斯警司，给他们做最后一场集中讲解，是一个新手引导者负责人。 看来跟“上最后一课”的场地是随机的一样，做指导的人也是随机的…… 谢玛琳则告诉他们说，一般就是谁有空谁来，虽然是有指定的会议室，但一般随便找个空房间讲完就行了，然后自由活动，新人来到负二层，就由他们这些新手引导者来接手。 岚帕兰跟两位新人就此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他们两个虽然是来自欧安世界同一个地方的熟人，但跟岚帕兰、谢玛琳都不是同一个国家，结果四人还是只能继续用罗可西翁语交流…… 同时跟这两人一比较，岚帕兰才发觉，自己的罗可西翁语，虽然烂得掉渣，根本比不上生活了多年的谢玛琳，但居然比他们两个说得好。 最后参观到三层。 这里有6个区是做“迷宫业务”的。 来到一片大厅，谢玛琳要三人拿出自己的档案袋，说是去帮他们进行“次元特勤人员”身份注册。 岚帕兰现在一直把银行卡装在裤子口袋里了，广告纸等资料，则继续装在断带挎包里。 谢玛琳先是带着三人来到一片篮球场面积的长椅休息区，收走档案袋，要他们在这里等，她则去办手续…… 岚帕兰看看同行的两个新手，完全晕头转向找不着北了，海量的信息已经让他们处理不过来……而附近跟他们同样症状的人，十个中有两、三个，完全是一副被外星人抓到太空飞船上的原始人懵逼状态。 放眼四下打量，业务大厅完全是机场航站楼类似的布局，头顶是高高的玻璃穹顶，能看到星空，面前是看不到头的一排排“值机柜台”，每隔几列纵向的业务柜台，就会有一座横置的咨询台，在咨询台上方则悬挂着一面巨大的，如同航班信息牌的巨型显示屏。 显示屏上翻翻滚滚显示着信息，只不过不是航班，而是特勤人员任务跟“迷宫”信息…… 岚帕兰回忆着自己第一次登上奥透齐人运输飞船时的傻样，然后模仿摆出了跟当时一样憨憨呆呆状态……但脑内则是玩起了推信，翻看绮萝萝留下的报告，拍拍这里的情况，发到群里，等大家讨论反馈……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玛琳跟几个同样挂着新手引导者工作证的欧安人走了过来，看起来这些才是坐在一起工作的同事。 他们几个新手引导者，在离休息区还有7、8米的位置停了下来，说说笑笑了一阵子后才互相告别，个忙个的去了，只有谢玛琳向岚帕兰三人走来…… “大家，你们的证还差最后一步，还得等一会儿，趁这个时间，一些基本常识，先给你们说说……”谢玛琳边说，边把三张跟银行卡差不多的证件分别交到对应的人手上，“你们的档案信息都已经登入到了这张身份证里面，相当于‘身份文牒’跟‘路引’，以后就不用再拿着档案袋了，可别搞丢了哦…… 借你的身份证用一下……看这罗可西翁国旗是反面，正面还是空白的，现在你们跟我到自助办证机那边，把正面印上你们的照片跟名字……先别管‘办证机’、‘照片’是什么，过去看看就知道，反正很厉害！” 依然仿佛是她家的东西一样，语气十分骄傲。 来到墙边一排自助照相亭的办证机器处。 谢玛琳找了一台空着的，岚帕兰三人依次进去里面，谢玛琳在里里外外触摸屏上一通操作。 基本流程跟地球上的一样。 先是插入证件，空白面朝上，人坐到对应位置上，按照提示开始拍照，等候2、3分钟，热气腾腾的正式身份证就到了手上。 热印完彩照之后，继续在同一台机器上，谢玛琳又是一通操作，把身份证再次插入机器，然后让人再坐回刚刚的位置上……这次是进行人脸、指纹信息录入，最后机械一通自动运行，接着除了身份证外，还有一张颜色图案完全不同的卡片被吐了出来。 谢玛琳把卡片拿到手上，对围在办证机旁边的三人进行讲解：“身份证已经说过了，而这张卡片就是你们的‘次元特勤人员’工作证了，正面一件披风上荆棘环绕的宝剑，象征着人、冒险、探索、不畏艰险等，背面波浪加四建筑是‘异次元机关’的标志……” 说完就把工作证以及身份证还给了岚帕兰，然后伸手一挥，环指整个大厅，乃至整个三层，骄傲道： “你们把这一层当做冒险公会、佣兵公会、猎人的公会，三者合一的地方就行了，这两张卡片，用欧安世界的知识来说，工作证是你们的公会证明，身份证就是，身份文牒、过图行程、户籍跟路引等等的合体，总之在欧安世界不同国家的各种证明，现在在罗可西翁统一成了一张卡！” 介绍完资料上都有的基本常识后，谢玛琳开始耐心又详细地向三人解释如何使用两张卡片，前前后后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把“原始人”彻底教会，让他们明白这两张卡片在“网络信息社会”里的非凡意义。 至此岚帕兰口袋里有了三张卡，算是在罗可西翁共和国有了启动资金跟合法身份，潜入敌境的第一步完成…… 谢玛琳一路讲下来口干舌燥，从包里取出水瓶来喝了一口后，接着叮嘱道：“……这两张卡片十分重要，不要随便给别人，更不能弄丢，不然会被人拿去做坏事的，要是丢了，第一时间来三楼，去咨询柜台那边挂失，可别让其他人冒用你们的身份了。” 第132章 迷宫业务 一个新人闻言举起手上卡片观察道：“……这，就是我们‘分身’吧，照片可真像，比炼金相机厉害……” 谢玛琳骄傲道：“可不，以后你们有手机就知道拍照有多真，多简单了……那么我的指导服务到这里也就彻底结束了，谢玛琳我一路上让大家还满意吧！最后麻烦大家帮我给个好评，填填调查问卷，不胜感激！” 另一个新人连忙道：“当然，这个当然给好评！” 谢玛琳：“那我们也别站在机器这边了，去那边休息座位吧……” 又忙活了半个小时之后，时间也来到了晚上10点，不只是三楼迷宫业务大厅，整个综合体依然没有休息的意思，白天有多么热闹，现在还是多闹热，然而两个新人要回负二楼休息，谢玛琳也要回家了，四人就此别过。 临走时，最后提醒他们别惹黑帮组织，别去黑帮地盘，能躲就躲…… 岚帕兰终于一个人了，他可用不着休息，于是在三层各个业务区闲逛起来。 参观街道中心，时不时出现的，作为“绿化带”功能的次元基地历史展柜，以及墙壁、立柱上的历史文化展示栏，了解到了一般艮星人对于欧安世界的认知。 也就是官方进行的公众宣传。 由于最开始出现的次元乱流，都是把最初的“深潜探险家”传送到地下遗迹、废弃建筑物内部，所以艮星人就把对面的异世界称为“迷宫”，这个叫法一直延用至今。 就算之后出现的次元乱流，也有通往野外的地点了，但艮星人依然称呼那边世界为“迷宫”，只是在任务说明时，会强调环境，标注“野外迷宫”、“室内迷宫”、“海上迷宫”、“沙漠迷宫”这样了。 总之入乡随俗，移民来的欧安人只能顺着艮星人的习惯，叫自己的世界为各种“迷宫”…… 岚帕兰游走在柜台间，看着一个个办事人们的装备，或是古代甲胄，或现代科技装，或炼金朋克，或各种混搭，而室内环境又是航站楼的风格，就有一种奇妙的时空错位感。 记得谢玛琳在介绍“次元特勤人员”时说过，目前穿越技术已经来到了第四代，最早第一代的时候，艮星人先是往次元乱流里丢石头，所谓投石问路。 在把各种物质丢了一遍，确认了是种时空通道后，就开始发射探测器等科技东西过去，然后实验动物，最后开发“抗次元材料”、“世界耐性材料”的“深潜服”让人过去。 如此一代代发展到了如今的第四代，已经有了各种迷宫活动战术服，呼吸面罩，人体外骨骼，多足陆战兵器等等……从民用到军用，这些装备都在特殊的环境空间内生产制造，以确保产品的“世界耐性”。 当岚帕兰看到街道中时不时出现的各种一比一装饰模型，多足陆战兵器、战术服什么的，一眼就认出了，是他当年打爆过的蜘蛛机甲、密闭军服…… 而他当年最关心的，艮星人装甲集群如何大规模穿越，神出鬼没，移动式传送门技术，其实都只是对次元乱流的开发利用。 一通历史看下来，结合谢玛琳的讲解，资料上的科普，岚帕兰分析，艮星人需要欧安世界“润人”的理由就是—— 基因工程科技，马吉努斯粒子适应体的根本目标，就是将合适的欧安人改造成适应两边世界的体质，之后只用在欧安世界戴着呼吸面罩，他们就可以往来与两边世界了，是性价比极高的“人肉带货员”，而艮星人他们自己却必须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岚帕兰猜测特勤人员肉身强大，能来回穿越，可能跟欧安人退化的“希格子器官”有关，另外，还有世界希格子浓度——特勤人员回欧安世界就能发挥出等级力量，但在艮星上就不行，不像岚帕兰这样，有外挂往体内灌满5级的希格子…… 宣传文化墙上说，艮星人卡了几十年的第五代穿越技术马上就要问世了，以后艮星人也即将只用带呼吸面罩了，并且物品、装备、道具都将升级换代，能更加适应两边世界…… 能突然突飞猛进，似乎都是得益于获得了某样来自欧安世界的神奇样本，科研才获得突破……当时谢玛琳十分热情地让三个新人作为次元特勤人员活跃起来，多带欧安世界样本回来，为罗可西翁共和国发展做贡献！ 岚帕兰听到这个时，就意识到，“神奇样本”具体是什么已经不用多说，自己可真是为艮星人科学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呢。 嘴角跟心脏一起跟着抽筋了起来。 没想到自己一次体检居然给了艮星人这么多收获，看来条约里的例行体检配合，自己应该认真慎重看待，不能再随便给个心脏什么的，尼娃她们更不可能让艮星人做检查了…… 看着科技展示墙，心里一边回忆着谢玛琳讲的内容，一边继续行走…… 路过办业务人群时，开下听力、视力增强buff，看看热闹，偷听下路人的对话。 虽然这里是艮星人的“迷宫业务大厅”，但主要任务类型，依然是欧安世界公会里的那三大类：迷宫探索，目标护卫，地区清理。 迷宫探索其实就是办理一个进入迷宫的登记，只要通过两头营地检查，进到迷宫里，你具体是去干嘛，基本就随便了。 目标护卫，就是保护特定的科研人员、采矿队伍等等。 地区清理，自然就是战斗，把传送门附近“刷新出来”的怪物给消灭干净。 每次进出迷宫都有一定花销，特勤人员除了需要自筹的装备、补给外，“门票”也是一笔固定开销，而“门票”具体包括，次元通道使用费用、保险跟人工。 人工费是一个定死的金额，保险跟次元乱流通道使用费则是波动的，不少在柜台前跟工作人员纠缠着的特勤人员，就是在对这两项讨价还价，更换保险公司、投保类型，讨论通道进入时间、次数优惠、团队优惠等等。 第133章 s级次元特勤人员 在偷听着他们这些路人对话的时候，岚帕兰也确实听到了不少谢玛琳教的“日常口语”—— 华夏国的“帅哥”、“美女”、“靓仔”，在封关区这片地区统为“英雄”，无论男女老少，都可以叫“英雄”。 “祝好天”类似“上帝保佑”、“阿弥陀佛”一类，但并非信众之间用语，而是人人可以说的口头语，比“早上好”更尊重一层。 “门票”是对迷宫总花费的口语，不止是门票而已，有时候还包括了交通费用，在营地里的住宿伙食花销。 欧安穿越者身份证的正式名称，并不是罗可西翁共和国“居民证”、“公民证”而是“异次元居民证”，口语上被叫做“异界人”，相对的罗可西翁人就是“本地人”。 “次元特勤人员”，也简称为“特勤人员”、“特勤”，而在口语上则分为“外勤”跟“内勤”，“外勤”也叫“搬运工”以做迷宫任务为生，“内勤”则指是谢玛琳这类的，在封关区里找到固定工作的异界人。 “嘿！英雄，还不去休息的啊？” 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岚帕兰回头一看，居然又是谢玛琳，于是打招呼道：“祝好天。” 谢玛琳进行语言教学：“我们已经见过面了，一般不会重复用‘祝好天’……而且不会开头第一句就说‘祝好天’，可以用‘嘿’、‘嗨’、‘嘿好’之类作为见面打招呼……另外我们移民之间还挺流行‘超’字句式，比如‘现在超晚了’……” 岚帕兰则是直接提问：“谢玛琳，不是说，回家了？” “交下你们三个的卷子，处理一下工作，倒是兰斯洛特你，怎么转到这边街上来了啊。”谢玛琳看看人来人往的四周，“我们边上说话吧……正准备回去休息的，刚巧碰到了你，本来还说看明天能不能再遇到的呢。” 两人走出大门，来到建筑之间的连接天桥上，坐到无比宽敞的天桥道路中间，长条休息凳上。 岚帕兰指指夜空月亮：“这里人，都不睡觉？” 谢玛琳：“是的，迷宫时差，进去白天，出来晚上，时间说不准的，所以24小时全天都忙忙碌碌。” 艮星星球自转虽然跟地球不一样，但依然按圆周把一天时间24等分，每1等份就是1个小时，只是根据推信的计算，艮星的1个小时实际要比地球的长上不少。 而至于星期、年、月，分别是5天1星期，6星期30天是1个月，12个月也就是360天1年，这是艮星上各大陆古代文明，不约而同发展出来的历法——有的是信奉圆周360这个数字，认为是大圆满，有的是单纯观察天文星空，有的则是根据农耕来制定的。 岚帕兰看了看最近一块巨大显示牌上的时间：“谢玛琳，明天找我？” 谢玛琳先看看周围，见天桥上过往行人没人注意这边，于是压低声音道：“刚刚跟柜台里的朋友们聊了聊……我才知道兰斯洛特是s级的特勤人员啊！” 岚帕兰疑惑：“s级？跟欧安世界一样？” 谢玛琳：“是的啊，这边学我们欧安世界，给大家力量评级，我们异界人最大的优势也就是肉体强大了……比如说我，最低的f级，但力量也比本地人强大不止一点半点，去跑迷宫比本地人强……只不过还是辛苦，f级太低了，所以最后拼命学习考试，才在机关里谋了份差事……” 语气难得不再骄傲了，反而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没落，充满对无法改变的事实，对生活的无奈。 岚帕兰：“我？s级？不知道，一直没人说过这事。” 谢玛琳振作了下精神：“因为这是要到特勤人员基础培训课上才会教学的事情啊……你们新人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建议先报个语言班，在欧安世界那边学的几个词，在这边根本不够用的。” 岚帕兰：“培训课？” 谢玛琳：“初级、中级、高级、进阶……初级最有用的就是语言了，其它基本生活、工作课程，自己看看免费册子，或者问我就行了，中级、高级就是战斗、迷宫班，教大家如何战斗、探险、生存，跟大天使之剑帝国的武馆差不多，进阶就是更高级的战斗跟装备教学……不说这个，说你的s级！ 兰斯洛特，我跟你说啊！每个穿越到这边世界来的异界人，挺过环境适应，就都会重塑身体，获得跟在欧安世界不一样的‘气’量，就跟重生一样！” 谢玛琳一口气说下来不带停的，语气十分兴奋，仿佛s级的是她一样：“要知道之前我可是连‘气’都没有的哦，穿越后居然有f级了，真是神奇啊。” 她觉得很神奇，但岚帕兰心中却门清得很，希格斯器官跟心脏肺一样，本来生下来肺活量多少那就是多少，然而“马吉努斯粒子适应体”、“魔导迭代生物技术”，在欧安世界是丧尸危机，跟伊凡雷帝那种“超级兵”，但到了艮星人世界这边，就成了让普通欧安人获得、开发希格子器官的技术…… 虽然这个技术，在两边世界成功率都很低就是。 而岚帕兰之所以会被认定为s级，应该就是无敌系统，把他体内希斯能量拉满了的结果，至于是什么时候被检测出来，应该就是走那一道道激光陷阱样长廊的时候。 只不过他自然不会显摆自己什么都知道，而是顺着她的话继续问道：“那，我s级，有什么用？s级，很稀少？” 谢玛琳：“s级超厉害！各个战队、公会、集团都抢着要的啊！大家会开很高很高的薪水呢！哎，我听说有些头部公司，会直接市内送套房哦！” 岚帕兰开始装傻充愣，摸出衣服口袋里的次元特勤人员工作证，然后指了指门内迷宫业务大厅方向：“我，是这个公会的人。” 谢玛琳并不是第一次解答这个问题：“所以说，我之前只是比喻啊，这里并不是我们世界的四大公会那种，这个卡是你们的工作证……” 第134章 谢玛琳踩过的迷宫业务坑 岚帕兰：“工作证？” 谢玛琳：“工作证啊，并是说你加入什么公会！这里是‘迷宫业务大厅’，交接任务的地方，只有这一点跟‘公会’一样，总之就是任务跟公会分开来了……怎么说呢，你多待几天适应适应，就明白不同了。” 岚帕兰继续装傻：“这里大厅，比公会厉害？” 谢玛琳：“对的，可以这么理解，这里是国家级别，‘公会’都是国家管理之下的国营、民营的外勤公司……另外公会、公司、集团、协会、联盟、战队，这些叫法都是有讲究的，是按照注册资金，组织架构，人员规模来命名的，不是乱叫的，不像我们世界那边，全部都可以叫自己什么什么‘公会’。” 岚帕兰回忆了一下离开a区大门口时，看到的那群跟搞传销似的拉新人员，其中有个名字印象深刻：“……那个‘梦境穿梭者’，是什么，没有叫公会、战队来着。” 谢玛琳：“啊，那种啊，一般是‘个体户’，没有进行正式商业注册，像是家庭作坊，亲友团的感觉……你是在设施里出来的时候，在停车场等人区看到的吧，兰斯洛特可别被这种小亲友团给骗了啊，没钱没工资，只有热情跟兴趣……哼，又不能当饭吃，只不过他们相比黑心外勤公司倒是好上不少，起码来去自由，有人情味。” 不就是“用爱发电”的嘛，岚帕兰心中吐槽，嘴上继续问：“谢玛琳，参加过什么公会？” 谢玛琳也不介意说自己的过去：“f级进外勤公司的话，就是最底层搬运，一辈子被压榨的命……刚来那会儿，我们几个同一批又都是f级的，就自己抱团一起去迷宫，比一个人安全，互相帮扶收获公平分配，还不会被公司抽水……只不过后来慢慢的，我们赚的连门票都买不起了，亲友团也就散了……” 岚帕兰想到了刚刚一路见到的，围着柜台扯皮的团队，大半都是亲友团的样子……要是自己带着埃米汀、尼娃、古月楼她们过来，估计也是这样不进公司，自个儿亲友队伍去“打副本”。 谢玛琳见岚帕兰在发呆想问题，看起来憨憨的，有点不放心，再次叮嘱道： “总之不能随便签合同啊，还有，一定要看工作证，别人要你什么证件之前，你要看他们的证件，别乱签合同，小心诈骗，路上治安你也看到了，对新人很不友好……我之前要你们的档案袋，你们直接就给了，就是没注意安全问题，万一我的证是假的呢？拿着你们材料去加了黑心公司怎么办……假的证件不至于，但有仿照的，比如做得一模一样，就加‘官方’两个字，我们工作证不会写‘官方’之类字眼的。” 岚帕兰：“谢玛琳，进过黑心公司？” 谢玛琳点头叹气后仰倒苦水一气呵成： “哎——别提了，每趟任务收获，公司要硬抽55%，然后是领队、高等级的抽35%，剩下的10%就是我们几个一线奔波的分……但怎么说呢，至少门票、装备损耗什么的都由公司统一安排了，还包食住，但更重要的是情报网、服务支持，可比起亲友团有时候，我们乱接任务，运气不好还会亏钱的日子，收入稳定多了，还不用去操心各种法务啊，申请，写报告什么的了！”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骄傲……其实这个时候，她是在进行她的宣传营销工作。 而岚帕兰自然不知道，只当是谢玛琳是个热心的工作狂，只要碰到就能无偿无限提供信息的npc：“生活稳定，那为什么黑心？” 谢玛琳一听到这个就来气：“外面正经公司只抽40%，剩下60%是我们打工人的，黑心野鸡公司只给10%甚至更少啊！还有每次出任务时，队伍人员配置，硬塞领队、高特进来——高特就是高级特勤人员的简称——其实根本没必要，都是些凭关系，混饭吃的人，是不是真的高特我们也不知道，反正抽水的时候，一个个都比我们这些真正干活的拿得多！” 岚帕兰：“所以不干了？” 谢玛琳一甩手：“还干什么！这可是法制社会，合同到期想走就走！之后我一边在店里做临工，一边存钱读书，最后好不容易才考上了公务员，有了现在的差事……兰斯洛特你就好了，s级，不用我这么麻烦，去找个大公司加入，直接一步到位！不用想我这样，个人团体、黑中介、黑公司，把所有坑都踩了一遍！” 岚帕兰：“那我，加那个大公司好？” 谢玛琳：“这个不急，只要你不离开基地，社会上的公司猎头就进不来，政府管理还是挺严的，维持秩序……我个人建议，兰斯洛特可以多查查网上的公司资料，自己心里有个底先，排名前三的分别是帕拉丁、法瓦兹跟铁血米薇……” 岚帕兰拍拍自己挎包，拉拉断掉的带子位置：“秩序，管理，小偷……” 谢玛琳这时不屑笑了笑：“那些都是自甘堕落的欧安人，明明获得了新生的机会，却不好好努力，只知道做些偷鸡摸狗不入流的勾当，真是劣根性！” 经典皈依者狂热……岚帕兰心里吐槽，嘴上道，“我s级，怎么发展？” 谢玛琳：“s级只是起步高点，先不说s级数量本来就并不少，而且特勤人员的战力主要靠装备……所以我不建议一上来就进入实力靠前，甚至前十的公司，应该先去后面一些中上游的企业锻炼一下，你这种新人就算s级，一上来就进大公司，小心到时候被他们吞掉了骨头都不知道哦，公司人力资源充裕，被雪藏的s级多的是。” 岚帕兰顺着她的话问道：“我一个人，可以做任务？去迷宫？谢玛琳能帮我？” 谢玛琳露出一个大笑脸，骄傲道：“可以帮你介绍一下队伍，我朋友还蛮多的！我认识不少柜台里的人，这里基层工作都是内勤在做。之前说过的，接错了任务会连门票都赚不回来，而什么任务会比较赚钱，没有比柜台里的人更清楚了！还能提前帮你预约，给你留任务哦。” 第135章 重回现代社会的感动 岚帕兰：“明白了，告诉我迷宫情报，送我人情？” 谢玛琳：“嘿，就当是这么回事吧！现在我们算是朋友了吧！你没手机，不然就可以加好友了。” 岚帕兰起身：“是朋友了，请你喝酒！” 谢玛琳有点意外：“诶？你请我？虽然刚刚喝了几杯，我还想说请你吃点夜市的呢……对了，你有钱？” 岚帕兰掏出银行卡给她看了看。 谢玛琳一眼就认出来了：“哦呀，奥卡茨富国银行的贵宾银行卡？！真不愧是s级的高特啊，给刚来的新手就直接办贵宾卡了啊！那我可不客气了啊，走！” 嘴上说着不客气，但实际上却领着岚帕兰去到了负一楼，在一片烟火气十足的美食街里，吃吃喝喝了大概80块钱的烧烤，聊了很多其它话题…… 烤串份量十足，还有海鲜，算上酒水的话，在地球华夏国至少得花288块钱。 酒足饭饱，谢玛琳很开心，在听说兰斯洛特卡里还有2000块钱后，在分别之时表示，冲着这顿酒，她明天会请假陪岚帕兰去城里买手机，约好早上9点钟，在一层6区中庭“麦功奶茶店”碰面。 治安不行，富不外露。 告别谢玛琳。 岚帕兰自然不会去负二楼挤免费“老鼠笼”，而是换了个楼梯上到了负一楼，在地铁服务柜台拿着身份证办了一张公交卡，并且买了公共交通包月服务，之后30天里，他坐公共汽车跟地铁都可以打八折。 口袋里装进第四张卡片后，自然就是坐地铁进城里看看了。 刷卡进站，没有安检，没有身份检查，现在岚帕兰除了长得高大一些之外，一身基地普通装束，跟车站里来来往往的异界人没什么两样。 正式坐上地铁1号线，明明都转钟了乘客数量依然挺多的，没有几个空位置可以坐。 车厢地板、窗户、座位都透着岁月痕迹，但整体上十分干净，灯光也十分明亮，有空调有语音报站，乘车体验挺好。 岚帕兰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地，从挎包里翻出各种宣传单跟地图，对着地铁线路，在电子商品一条街路口的站点下车。 然而封关区市内跟次元输送设施里不一样，大半夜全部关门休息了，大马路上也没有了什么车辆，行人都没有几个，倒是还有零星小轿车跟出租车来往，看来只有地铁是全天运行的。 换地铁线路去到了谢玛琳标注的装备街道，这一片是有点资产了的异界人聚居区，谢玛琳圈的不少经济实惠小区，都在这一片。 只见这都后半夜了，装备街道上，依然有些店铺灯火通明着，路上也还有行人跟货车来来往往，敲打锻造金属声响成一片…… 四下随便转了转，透过大开的店门，看着店里进行的装备制造，岚帕兰心中满满疑惑——这边做的装备，都能带到欧安世界去的吗？ 回忆了一下，在商业综合体里，确实有不少带着兵器穿着甲胄装备的人，地铁里也有抱着大剑盾牌打瞌睡的外勤，看上去就跟加班完的地球上班族没两样，只不过上班族们一般是抱着包包打瞌睡。 不知不觉走到了装备街道，兵武大道外围，看到了居然还有大型商超开门亮着灯，不由地好奇走了进去，结果里面占地三层楼的超市已经关门，只是一圈外围门面的24小时便利店、餐馆在营业。 这便利店的物价，比综合体负一楼的小杂货铺还要便宜一些。 买了瓶古怪的碳酸饮料尝了尝…… 虽然并不是记忆中的味道，但时隔16年多再次喝到类似“快乐水”的软饮，岚帕兰还是感觉自己已经热泪盈眶了。 拿着饮料边走边喝，继续深夜逛街。 大马路上，路灯跟地球一样是常亮的，每隔几步电线杆上就有一个马路监控摄像头……以为离开了次元输送设施就不受监视了，却没想到城里处处都是摄像头，路口不但有更精密的车辆监控设备，也有交通信号灯，但不是地球那种红绿灯了。 根据之前5天浏览局域网的感受，罗可西翁社会信息化程度可能比地球还高，想要人脸识别一直监视自己行动轻轻松松。 岚帕兰干脆大大方方走动起来，觉得自己没必要神经质想太多，谢玛琳都说s级很多了，自己应该不会被特别关注。就算被发现不用睡觉也无所谓，到时候被问起来，就说太兴奋了睡不着…… 一路上他只要仔细观察，确实能够看出来，无论是在迷宫业务大厅还是在这片兵武大道上，跟他实力差不多的，s级、a级还是挺多的，10个人中就有1、2个的程度。 而且还有装备弥补差距，实在没必要把自己太当个人物。而如果太刻意去改变自己的行为，刻意隐藏躲避，说不定反而会适得其反…… 沿着兵武大道，笔直马路一路走到底。 直到彻底出了装备街区，来到了住宅区域。 居住区的马路上，除了路灯照着的地方之外，就是一片漆黑，所有小区就大门岗亭亮着灯。 静悄悄一片，只有零星来往的车辆，跟远处机械设备工作的声响，在深夜里鸣奏。 照着地图，走到一片谢玛琳推荐的租房小区。 小区外商铺除了24小时便利店外，全部都关了。 径直找到小区大门，值夜班的看门大爷虽然在打瞌睡，但似乎岗亭监控发现了岚帕兰在外面徘徊后，就对大爷发出了警报。 看门大爷人倒是挺好的，被吵醒了，也没怎么生气，醒醒神后就语气热情地招呼起岚帕兰，似乎早已经习惯时不时被人吵醒了…… 岚帕兰转念一想，本来值夜班就不该睡觉的，自己不该不好意思，于是就放开了跟大爷攀谈起来。 大概了解了下。 这个小区最便宜的出租房，是800一个月，包年还可以打折，具体情况得去网上查，或者去旁边的房屋中介问，只不过要等中介上班。 第136章 路边随机路人聊天 一通尬聊后，看门大爷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房屋出租传单递给岚帕兰，同时也想让岚帕兰留个电话下来，可以让房东主动联系，不给中介赚中介费…… 没有手机的岚帕兰，接下租房广告后礼貌告辞，转头再又逛回明亮忙碌的装备街区。 街道上全糊满了各种油污样的物质很脏，但装备店内更脏乱差。 各种机油已经浸到地板、立柱、墙缝里，黑漆漆，油腻腻，就如同开了50年的火锅店，又如同打野作坊汽修棚。 然而。 虽然店内环境如此脏污混乱不堪，但是用着的机械设备，却不是数控机床，就是激光切割机，甚至还有大型3d打印设备，一体压铸机…… 而在忙碌的店内外面，经常能看到有外勤蹲在马路牙子上，或者坐在门口休息长凳上，就地等待装备完工。 岚帕兰在左顾右盼，四下观察的时候，闲着无聊的特勤人员们，也在观察他，有些热情的人，看在他同为异界人份上，会招呼他攀谈两句。 岚帕兰反正也没什么事情，正好跟他们了解下情况…… 搭话的特勤人员，十分默契地不问岚帕兰真实身份、工作，不问来这里做什么，看见衣服打扮特征也不做任何猜测，完全就是随便聊上两句的态度。 但岚帕兰想从这些外勤前辈们身上了解些事情，所以很真诚的表明了自己新人的身份。 前辈们一听是新人，想显摆的人立即更加热情了三分，对于岚帕兰的问题一一作答不说，甚至有的人，还请岚帕兰一起坐到街边店门口，加入他们的酒局——干坐着等也是等，所以不少队伍，搬了一箱箱啤酒，一堆堆零嘴，摆在地上，围着吃喝聊天。 这种场面，岚帕兰在幻沙城里见过，赌沙虫赛车的人群，并非一直围在悬崖边，空闲下来的时候，人们都会拿出自带的酒水小吃，围坐阴凉处，听广播等结果。 给了岚帕兰一瓶酒，一包卤菜，喝上之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 两口酒下肚，聊开了之后，岚帕兰不但印证了谢玛琳说的常识都是真话，比如装备街区的东西确实比综合体里的物美价廉，想用次元乱流只能在迷宫业务大厅里接任务等等之外，同时也了解了很多谢玛琳来不及说的事情。 比如，s级基本上100异界人里就能出一个，a级差不多10个中出一个。 但跑任务的主力是c、d、e级。 谢玛琳更没说清楚的是，欧安世界的s级就是代表个人实力，跟一个人能力画等号的，但在罗可西翁这里，s级这些只是跟身高体重一样的个人身体数据而已。 装备性能跟任务经验才是在迷宫里最重要的事情，s级身体素质是好，但也只是能说明底子不错，上限会很高，但并不能代表真实实力。 难怪谢玛琳说，岚帕兰他s级也要小心被公司欺压，管你什么级别的，全部都是耗材…… 这就让岚帕兰好奇起各家公司在一般人中的口碑起来，于是一路悄咪咪混入等装备的人群，尽量攀谈。 找上第7波人，也是最热情一波时……他的这个话题让一起喝酒的七、八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起来，期间岚帕兰没有插话，就只是静静听着—— “哎，大家都是‘搬运’苦哈哈，给大公司当祭品的命！” “别这么说，再差也比我们原来过得好。” “超喜欢这边。” “是啊，这边可是‘神的居所’。” “没错没错，死在这边也比回去强。” “什么神不神的，老弟，你是‘第一代’吧，等第二代可就不稀罕这些灯红酒绿了！” “我也是第一代，你是第二代？听说三叔的孩子是第四代了，开了几家餐馆，早不用去迷宫玩命了。” “我才知道原来我们世界那么大的，本来一辈子没机会出村子的。喝！” “喝！我去过一座山脉迷宫，站在山顶，无边无际，根本看不到任何人烟，只有兽潮的响，我们几个超……” “唉哟！得了吧你！每天要讲几遍你的‘英勇带队突围，杀回了营地’是吧！” “哎！这不是有新人吗，说给他听的……” “嘿，还不是因为蹭到了帕拉丁集团的队伍，不然就凭你们几个……” “哎，次元输送到异界后，我才开始了解自己出生的世界啊。” “你也是这种感觉啊？老实说，我其实是稀里糊涂被人拉着输送过来的……但我没想回去。” “我在这边生的，我超喜欢迷宫世界气味的。” “回去个刺球，进个公司搬砖都比回去好。” “不，要是能不用面罩的话……” “是啊，存够钱，回去更好，至少是个贵族。” “没用，得有公司担保。” “要我说的话，排名前三的公司，只有帕拉丁集团名副其实……” “不就好心救了你们一命，你还赖上人家了啊？” “哎，要是能赖上就好咯……” “要是能选的话，我就选铁血米薇集团，至少他们商标是个美人。” “我看还是法瓦兹有限责任公司比较好，负面新闻最少吧……” “以后我们都老了，开个小公司，当教官做做后勤、支援吧。” “开铁匠铺。” “重资产，你那点钱够？兰斯洛特赚钱想干嘛？” 岚帕兰放下手上类似卤鸡爪的小包装零食：“我？买房，娶老婆。” 哈哈哈—— 所有人都鼓掌大笑，连几个女外勤也跟着豪迈大笑，纷纷表示还是新来的又诚实又实在，然后这支队伍的队长送了岚帕兰一包烟。 岚帕兰拿着手上的软包装：“这是？” “嘿，没见过，这可是好东西啊，提神醒脑忘记一切烦恼的法宝。” “别听他的，一种特供的烟，有成瘾性，兰斯洛特你老家有没有，类似致幻炼金药剂？” “没致幻那么厉害，，精力药剂、气劲药效果，但会上瘾，最好少碰。” 岚帕兰立即就知道了就是他在黑产街，黑帮窝点看到东西：“什么？致幻药剂，没，我，一支迁徙集团……” 第137章 现代社会就该去上网冲浪 一自来熟兄弟勾搭上岚帕兰的肩膀，一手指着特供的烟道：“到了迷宫里用比较好，有雾化器，戴着呼吸面罩也能抽，来上一口就什么都不怕了。” “新人挺过三次任务，以后生存率就高了，靠这个，有用。” “第一次死的最多，大半是适应不了输送回去，结果慌了，什么知识都忘了，傻呆呆的送了命。” 另一个大哥做了抽烟的动作：“吸——来上一口，挺能缓解症状……” “别忘了，不能取下面罩。” “忘记生存知识，也是最大死因。” 岚帕兰看着手上的特供烟，已经明白，这并不仅仅只是地球飞叶烟，更是普通欧安人最需要的“勇气安慰剂”……这群前辈也不是在推新人跳火坑，而是真心给予帮助跟生存建议。 “那，我就收下了。”岚帕兰把“香烟”装进挎包里。 “嘿嘿，可别上瘾了啊，你们新人可没钱消费这种高级物资的，要是被发现成瘾了，又没钱，会被强制关小黑屋里戒掉的，咱们中……” “别提了，比死了都难受……反正我是不会再碰了的。” “那你还一直带着？” “这不是想着最后一刻来上一口吗……” “兰斯洛特，雾化装置，是把卷烟里的草叶子装进去，接上面罩气管就能用了……另外还有专门的雾化、液化气版本，都是高级玩意，劲大。” “我们一般买卷烟版的，便宜，而且两边都能用，方便。” “方便？好哇！说，你是不是偷偷在买着抽？” “呃……我这不也是跟他一样，准备最后能来一口吗？” “说好一起存钱的呢？我现在就让你可以‘最后’！” “唉哟——” 说着就有一男一女扭打到了地上。 “别管他们，是这样的……兰斯洛特，我跟你讲，重伤，遇到险境的时候，这玩意可能真能救命，留一包身上没错。” 岚帕兰：“常识手册上，没讲过……” “怎么可能会讲，一般培训课都不一定会教！这可都是最实际的经验……” “培训课真没什么好上的，浪费钱，就算高级的都没必要，死贵还学不到什么真家伙的！” “假把式。” “新人还是有很多可以学的东西，至少科技装备什么的……” “只是学装备，真没必要上培训课……” “没错，去那个地方就行了，几块钱搞定。” “啊！对啊，那个地方……” “没错没错，一次几块钱，便宜好用！” “哎，可惜我知道晚了啊，学完了培训课才知道的……兰斯洛特替我把遗憾补上吧！” “对的，新人就去‘那个地方’吧！” 最后一场酒喝完，跟大家告别。 岚帕兰按照亲切前辈们在地图上指的路，来到了“那个地方”——一家名叫“寿满鲨连锁网咖” 的大型网吧。 一进门就是一间十分宽敞奢华的前台大厅。 右手边落地玻璃墙前是三排电脑，有一半上座率，随便扫一眼，大家玩着各种各样的游戏，完全就是地球世界网吧的感觉。 左手边是休息区，电梯，前往后面区域的通道。 柜台里有三个服务人员，此时正有一队五人在办理上网，岚帕兰本想排队观察观察，但服务员匀出来了一个接待他…… 通过店员的介绍，岚帕兰才知道，大厅散座是平价上网区域，只是他们这栋网吧大楼的一部分，其实这整栋楼都是网吧……此时那五人已经有两人上楼去了，另外三人则绕往柜台墙后面。 购买单间的通宵包夜服务，就可以免费使用位于一楼后面的浴室跟洗衣房，而包天或者购买套餐服务的话，二楼的自助餐厅跟饮料吧也将可以免费使用。 而从三楼开始一直到七楼，都是一间间单人的或多人包间，完全密闭独立的空间，虽然没什么隔音，但电脑包间没有音箱不说，还提供的各种降噪耳机，完全可以满足客人对寂静环境的需要，休闲学习睡觉随意。 顶楼八楼则是免费的漫画、影碟、游戏碟租借处，据网管说，全是最新最潮的内容。 总之，这“寿满鲨连锁网咖”三楼包间与其说是网吧，感觉更像是一间间只有2米床铺大小的电竞客房…… 这种形式的住宿网咖，岚帕兰在地球时是有听闻过的，但一直无缘尝试，毕竟他都把自己宅物屋改造出一间电竞房来了，根本没有去这种网咖的需求。 然而现在情况就不一样了，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2点多，明早9点还有约会，包夜是不太可能的了，他最多只能呆5个小时。 店员立即表示，只需要办张他们家网咖的会员卡，并且充值满1000，每两周享有一次“全鲨霸王餐”服务——意思是说使用会员卡开始计时消费，就算只是在大厅里的散座上网一个小时，也可以免费使用网咖大楼内的一切免费项目。 而一般计价是，洗澡加洗衣，一次20积分，自助餐每人每次50到80积分，而租用漫画游戏，按具体数量天数计费。 不办会员卡的话，就会发给客人一张充值了押金的临时卡，押金没花完的话，最后可以来前台退……刚刚那伙人，有3个人办的是临时卡包夜…… 在了解到寿满鲨连锁网咖，是一家走顶级配置路线的，罗可西翁全国性连锁网吧企业，在封关区里就开了9家的时候，岚帕兰果断充值了1000积分办了一张会员卡，然后立即马上开始享受自己的“全鲨霸王餐”。 一店员热情招呼他，为他一对一讲解服务。 岚帕兰拿着自己的会员卡，跟店员来到一排电梯处，被教导如何刷卡使用电梯……上下楼只能坐电梯，楼梯间是防火通道，平时禁止使用。 能刷会员卡去到哪个楼层，得看每次在前台开通的权限，今天岚帕兰开了“全鲨霸王餐”跟6楼025单人间的计时收费服务，所以现在他可以去2、6、8楼跟1楼的浴场。 第138章 找到小女儿牧柔愿了，异界公主降临我身边 虽然自己有电竞房，就不需要去网咖了，但网咖对宅男还是有股莫名吸引力的。 岚帕兰先来到了2楼自助餐楼层。 大概有两个多篮球场面积的用餐区，整个餐厅灯光打得很足，简洁快餐店风格，一排电梯对面是巨大的落地景观玻璃墙座位，而电梯间背后则是卫生间、库房、后厨。 玻璃墙外面挂着半人高的霓虹灯，就是外面马路上看到的网咖招牌，玻璃墙室内座位，是长条式高脚餐桌。 现在都凌晨了，还能见到三三两两的客人坐在窗前，独自一边吃喝着，一边翻看漫画、杂志。 再看向餐厅两侧。 左边是两排自助餐取餐处。 右边是一条饮料吧，有各种酒水，低度数啤酒之类的听装酒，堆成了山，是不限量免费拿取的。 而一些玻璃瓶看起来就很高档的酒，墙上贴着牌子告知，每人每餐限饮一杯。 但四周看看，没有工作人员的模样，我喝一瓶没人管？遵不遵守全靠自觉？ 而且没人看着，万一有人蹭电梯，明明没有买餐厅套餐，趁着电梯二楼停了就进来吃霸王餐怎么办？ 靠监控看着吗？ 岚帕兰不管别人经营的事情，来到饮料柜台，按照墙壁上挂着的操作流程说明，使用各种饮料机器，按照自己想象的口味，调制了一杯“珍珠木瓜奶茶”……时隔16年，再次喝到奶茶，又要热泪盈眶了。 拿着大约400ml的玻璃杯，边喝边溜达到了自助餐区…… 基本80%的食品位置空着，现在还有食物的几个档位，是用高温灯保温着的，有看着十分可口诱人的小三明治。 两片面包之类的面饼食物，夹着新鲜的蔬菜叶子跟应该是火腿的肉片，食材、外观虽然跟地球上的都不一样，但在形式上应该可以叫三明治吧。 取了餐盘，拿了两个三明治，撒了点盐，挤上放在旁边的酱料——闻了闻，应该芝士奶油、胡椒、番茄酱之类混合出来的调味料，感觉这样应该会很好吃…… 又看了看其它食物档位，是些面包、凉面之类的简餐宵夜，以及薯条之类的炸物。 整体上说不上美味，但吃起来还是不错的，达到了预制菜的标准。 之后岚帕兰又去了8楼，电梯门一开，是一小块桌椅读书区。大概有16张双人桌，目前只坐了3个人。桌椅间的立柱上，挂着几块正在静音播放游戏动漫pv的显示屏。 一组饮料机跟塑料盆景墙把读书区圈了起来。 读书区之外整整一层楼就都是可以随便拿取的漫画书，还有影视剧跟游戏的光盘，场面着实有点震撼，连忙用推信拍了几张照片，先发后宫群里，让ai客服帮忙转发，馋死爱涅。 依然是没人管理，没有租借手续，自助随便拿的样子……虽然有监控摄像头，但并非每条书架都能监控得到，就不怕被人顺走的？来店里的人素质都这么高的吗？ 岚帕兰在地球没有收集实体漫画、小说的习惯，他看漫画都是用手机、电子书、平板。 但现在一面面实体书墙摆在面前，还是令他宅男之魂熊熊燃烧，忍不住按照书架上写的类型，先把标题吸引他的拿出来都翻了翻。 如果真如店员介绍的，他们店里是同步最新国内外大作的话，这个星球的电子娱乐水平在地球之上。 不知不觉，从书本区逛到了光碟区…… 一路走过去，看着一张张或光盘或卡片存储介质的游戏，最新的热门大作，往往一架子几十张，令岚帕兰食指大动…… 拿了几盘看广告贴纸说是热门大作的游戏，正准备回自己的单间里试试异世界电子鸦片时，眼角扫过的一张海报再次震撼到了他。 呆呆看着这张电影海报。 岚帕兰手上的游戏盘差点都甩了出去，又又又一次要热泪盈眶，并且，差点又要狂笑出声，脑内狂叫“得来全不费工夫”！ 墙壁、书架侧板上，都会粘贴影视游戏的宣传画报，而让岚帕兰感动的不是这张电影海报制作有多精美，多么地球风格，单纯只是放在c位的主人翁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他跟万巴拉的小女儿牧柔愿！ 虽然跟艮星人谈判约定，必须要好好对待被他们抓去的老婆孩子们……但牧柔愿怎么就拍上电影了？而且看起来还是大制作高投入的大片，当起了小女星？这可过得太好了点吧？ 岚帕兰不知不觉就站在了海报前，盯着看了半天，又揉揉了眼睛，怕自己是熬夜老眼昏花认错了人…… 认真打量8k分辨率的海报。 结果就看到了海报下面标注的演员名单，罗可西翁语大大写着“牧柔愿”的发音，这下可就彻底实锤了。 分开没一年，熟悉的脸庞配上熟悉的毛茸茸大巴人大兽耳，果然就是牧柔愿没得跑了。 伸手摸摸了海报上小女儿的脸蛋儿，收敛心神默默记下电影名字《异界公主降临我身边》…… 离开8楼准备上网查查这电影，看看到底什么个情况……看名字跟海报，就感觉像是一个青春爱情喜剧的模样，海报上站在自己小宝贝身后当绿叶的那群臭小子，一个个都是个什么情况，该怎么残忍地弄死他们呢…… 脑内正回忆着视频里介绍的满清十大酷刑，再抬头就来到了自己的6025单人包间前。 看看过道前后两头，都有自助饮料机，一头挂着安全通道的指示牌，一头则是卫生间。 面前跟身后，则是一间间用大约20cm厚的木墙隔出来的，厕所大小的独立单间，没有门扇，只有距离地面还有10cm的窗帘，把单间跟走道隔绝，目前有一半单间拉着窗帘，能听见键盘、手柄操作声，以及轻微的语音连麦声。 按照门前地板上贴着的指示，脱下鞋子，放到单间里面鞋架上，把墙壁上的三个电灯开关全按下，黑漆漆的单间瞬间明亮起来，只见地面铺着黑色绒毛地毯，踩着柔软舒适，地上放着无脚靠背椅，坐垫、靠垫跟纤维毛毯，正对门的墙壁上，半人高的位置嵌着一块40寸左右的显示屏。 第1章 上网查查异世界新质生产力 壁挂屏幕下面是多层墙壁柜，里面分层摆着各种主机、电源，而操作设备跟耳机都挂在墙壁洞洞板上，墙壁上还挂着一张小折叠桌，可以取下来放置饮料杂物以及键盘等等……沿着墙角亮着氛围灯带，打游戏看电影的时候，关掉大灯开着氛围灯感觉正好。 总之，单间里的一切布置都是让人坐在地上玩的，岚帕兰并不喜欢这种类似榻榻米设计的电竞房，空间也小得让185cm的他，根本无法舒服躺下，果然应该选2人、4人连坐包间，或者干脆开间电竞房才对的。 只不过如果使用靠枕跟靠椅，还是能凑合着睡一下。 只不过岚帕兰本来也不是来睡觉的。 他是根据那些热心外勤的指点，来这里看看全网迷宫探险经验、武功技巧、装备使用指南等等开源视频课，俗称是来上网课的…… 根据墙壁上贴着的指示说明，打开了显示器跟电脑，调整中央空调风量，带上耳机，开始上网查资料。 点击打开几大视频门户网站、直播网站、视频网站，上面都有大迷宫公司的正规教学视频。 除了室内教室里的理论课程视频外，还有迷宫现场的教学。 虽然网络信号无法穿越两个世界，无法实时直播迷宫里的情况，但是主播可以录像回来，然后对着自己当时的录像，进行教学讲解。 听前辈们说，很多网红大主播，并不是高特，也不是知识丰富之辈，跟大家一样只是普通的欧安人，但却也靠着专门做犯蠢、剧本、整节目效果的视频发了财。 技术主播、娱乐主播，哪个世界都一个样……而岚帕兰自然是要看技术主播的，虽然娱乐型外勤，才是目前异界人直播界的主力军，全世界都流行娱乐型。 不再继续刷视频网站，登上大公司官网，看他们制作的正规教学视频，想了解正经情报的，结果一看时长，都是1小时起步，现在出了牧柔愿这事儿，上网课就只能先放一放…… 而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没想到自己的小女儿，居然成了罗可西翁共和国的大网红，并且全球吸粉，全平台粉丝超过了两千万……明明在自己印象中，她只是只软萌萌小动物一般怕生的小女孩。 看着她发布的一堆自拍视频。 有的热情大方，穿着时尚衣裙跳大巴人传统舞蹈的视频；有的对头顶兽耳录的特写，展示自己耳朵超灵活可动的卖萌视频；还有展示动漫角色cosy，小皮鞋、丝足的潮流短视频…… 岚帕兰缓缓闭上眼睛，往后一靠，捏捏眉心，他这个老父亲看不下去了…… 这小丫头每天自己更新一堆视频，开心得不得了的样子，完全不像是被敌人俘虏强迫的。 牧柔愿怕不是以为这边世界没人认识她了，所以彻底放飞自我，获得新生了是吧…… 岚帕兰感觉自己现在成了无意间发现了子女的另一面。 于是他默默在小女儿主要玩的直播视频平台，“莱克兔直播”，上面也注册了一个账号，再默默给id“大草原的小公主”点了个关注，并加入特别提醒。 “大草原的小公主”最新的公告写的是，这段时间她要忙着拍电影，所以视频跟直播会减少，向催更的粉丝们道歉。 然后这条公告下面就有一堆发癫的跟帖，什么“啊！小公主跟我道歉了！她心里有我！”之类的……岚帕兰先把所有下头账号统统举报、拉黑、屏蔽了一遍，眼不见为净。 翻了翻牧柔愿过往视频，没有更多情报，也没有看到其他家人情况后，岚帕兰就先放下这事，开始收集网上其它开源情报—— 岚帕兰按照自己在地球上刷视频的习惯，有感兴趣的知识、新闻，直接搜“1分钟了解”、“5分钟说清楚”之类的科普短片来看。 首先，搜了搜“负二楼大火”、“综合体黑帮”、“今晚黑帮事件”之类关键词…… 全网完全一片安静，他去挑了负二楼黑帮窝点，1132号公共寓所，没有一条相关报道，是因为刚刚发生的，还是被压下去了？ 总之全网只有一些零星个人视频，拍了晚上1132号公共寓所街区发生的事情，都没有多少播放。 其次，是把薇尔汀娜、熟铁城谈判、厄斯沃尔提供的情报，跟这边世界公开的网络信息进行互相印证。 最后，是获取关于这个星球相关的开源情报，比如“大自然”、“地理生态”、“迷宫”、“封关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一路翻找搜索下来，这些知识最权威来源，是各种百科网站。 网站把世界各国政府所公开的，所有关于异世界的信息，都放在了“异世界百科”条目下—— 地理发现方面，艮星人虽然受制于飞行器效率问题，但目前已探明的面积已经超过艮星100倍，还看不到头，艮星人科学界怀疑欧安世界是一个无穷，或者折叠的时空，有一堆相关理论研究，还获了科学发现大奖……但论文都太过晦涩冗长，一堆公式，岚帕兰看得头大，就先拍照放群里再说。 时间历史方面。 出现在艮星上的第一个“次元乱流”是艮星的51年前，在罗可西翁共和国境内。 而这也成为了世界混乱的导火索。 本来只是偏居一隅的罗可西翁势力，靠着人命填，获得些许欧安世界先进科技，崛起完成统一国家，然后开始了世界霸权。 那时候科技还只是风帆战舰时代，统治力自然有上限，随着艮星全球次元乱流爆发，所有国家势力都有了发掘次元资源的可能性，科学理论一年一更迭，十年一场工业革命，战乱不断。 两个世界时间流速不对等，艮星人科技更是日新月异。 去年草原上远征军装甲集群一战，岚帕兰算是帮艮星人处理掉了旧时代军械，如今艮星已经列装次世代武器装备，发展起新质生产力了。 第2章 整个艮星将从现可观测宇宙消失 然而看网上的历史资料，就在不到十年前，世界各国科技水平，确实如薇尔汀娜当年所说，还只有一战前后的程度，没有计算机，电视也还是晶体管黑白的…… 各种国际联盟合并形成了现如今三大国际阵营，并爆发了多次世界级的大战，变成了个战火连连的世界，也就是数年前的事。 但薇尔汀娜说的关于她自己身世，流放，国家演戏，女总统，政权颠覆等等等，当时岚帕兰听着就觉得有些夸张，前后矛盾，但没有多想，并且出于信任、形势等等原因，都信了她的话……现在一翻网上罗可西翁共和国的历史、世界史，薇尔汀娜这一段谎话，不攻自破。 算算时间，薇尔汀娜应该就是第一批迭代成功，两边世界都能适应艮星本土的改造人，自愿前往异世界，对弥垄龙大草原进行渗透，并执行“莉莉丝计划”的特勤人员……所以她的超级爱国奉献之心是真实的…… 薇尔汀娜带着各种任务前往欧安世界，艮星过去了四、五年，欧安世界几十年。 随着科技爆炸发展，以及全球开始大规模出现次元乱流，每个国家都拥有了几十、上百万个后，世界大战最终停止，全球进入合作与竞争共存的开发异世界时代，如今动力装备更是淘汰了坦克。 而至于第一个次元乱流地点，就在封关区内，位于次元输送设施的c区，作为初始次元乱流，变成为了一处研究设施…… 岚帕兰传送过来的位置其实是c区，然后一路走检测走廊到的a区。 而当年研究次元乱流的秘密基地，如今发展成了一座人口超千万的超级都市圈，除了c区每天的固定产出外，每年还会接纳从全国送来的数万到百万不等的欧安人移民。 至于“封关区”的情报。 其位于一片类似地球拉斯维加所在的沙漠戈壁滩上，由于曾经爆发时代，做过疯狂实验，让大批欧安世界的怪物通过次元乱流过来过，所以次元乱流中心被国家级火力炸过。 但在发现穿越过来的怪物，基本上会自己崩溃瓦解掉后，罗可西翁人就从摧毁转为研究了…… 当年为了给“起源次元乱流”研究所，以及旁边的军事基地提供充足的水源，罗可西翁人也如同建设拉斯维加时那般，大兴土木，拦截上游河流，建水库蓄水，强行在沙漠戈壁中建起了一圈绿洲地带。 而随着基地发展成城市，整条河干脆被截断了，水全部流入沿途水库，为封关区服务。 比较幸运的是，这条河流完全在罗可西翁共和国境内，并不是地球科罗拉河那样的国际河流，不用担心引起下游国家的水资源断流的人道主义灾难。 而且本来又是沙漠戈壁地区，下游没有什么大城，沿河讨生活的所有城镇人口，就都被直接迁移到了水库附近定居，于是他们也就成了封关区内第一批“本地人”居民……如今这批人，人人都成了房东老爷，靠收房租躺着都成了大富翁。 封关区，国中之国，这些是对于异界人来说，本地人凭身份证、刷脸就能直接通关出入。 但异界人则要如同外国人一样，除了身份证件之外，还需要定期办理护照，通过海关检查，才能离开封关区。 而出了封关区，在罗可西翁共和国内也并非畅通无阻，每落地一个城市，就都需要去街道行政单位报备。 想离开罗可西翁共和国出境的话，更是需要经过多轮繁琐的审查…… 虽然异界人想要“自由行”困难重重，但“临时工作签”却很容易，因为现在全球次元乱流千千万万，并且网上公开的情报上说，次元乱流每年还在以500到的数量增加着。 再看网上放出的图片，被开发成“次元通道”的次元乱流，外观看起来跟大魔王世界的“传送通道”很像，但也就只是有点像的感觉，差异其实还是很大的。 首先，次元乱流，并不能像传送门那样完全看清对面景色，而是一团模糊朦胧的浆糊旋涡，隔着一层不定形的毛玻璃一样，雾里看花，光怪陆离。 其次，虽然使用方法倒是跟传送门一样，朝着对面走过去就行了，但两边世界的环境信息，并不是互通的，无法像大魔王世界那样，直接闻到传送目的地的花香……次元乱流对面是冰原还是火海，得过去了才知道。 岚帕兰还在翻看一些外勤主播vlog类视频时，了解到大量具体工作内容…… “次元乱流”、“次元通道”，就是民众们对“异世界传送门”的一种俗称。 而外勤人员的核心工作之一，探索迷宫任务，就是带回样本、数据，帮助科学家们关闭次元乱流…… 虽然有的次元乱流会不定时自然关闭消失，但多久才会消失，会到底不会消失，为什么会消失，包括其出现规律，目前都是一个迷，至少在网上是个谜，没有公开的答案。 能知道就是，最早的次元乱流，至今都没有消亡的迹象。 就总体趋势而言，次元乱流是在增加的，每年会增加500到处，这还是艮星人已知的，在荒郊野岭、无人区、山洞、地底、海底出现的次元乱流根本无从统计。 网上最流行的一段末日言论—— 根据科学家们推断，如果找不到切实可行的遏制手段，任由次元乱流增长下去，不用等其遍布整个星球，只需要覆盖艮星地表20%。 那艮星整体就将出现往异世界塌缩的趋势，而这个趋势一旦出现，也不会停下来，并在8个小时之内完成加速，整个星球将从这个宇宙消失，如同被黑洞吞噬般内爆，世界毁灭…… 这并不是地球上的那些杞人忧天、无病呻吟的世界末日预言，而是客观存在，就如月球坠落一样，能用物理、数学精确测算出来的末日倒计时…… 第3章 有开放式网络一切信息就都开源了 看到这些网上公开的末日内容，似乎民众们早就接受了，岚帕兰不由得想吐槽——那岂不是自己什么都不做，艮星就会自己毁灭了啊——艮星全世界研究次元乱流的理论无数，而根据目前他们公认的，最权威的“十一维多元论”模型分析，世界末日将在未来120年之内到来，而这个时间还在不断加速。 岚帕兰也总算是明白，难怪艮星人科技一高，对次元乱流研究一深，就结束世界大战，并且开始疯狂整出一堆高科技想往欧安世界跑了。 毕竟，就目前次元乱流爆发的情况来看，艮星也就百多年存在了，艮星人各国内卷，互相战争完全没了意义，不如早日离开这个星球，去抢夺新世界生存资源…… 当年跟自己和谈时，那么好说话，怕也是这个原因吧——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跟自己纠缠，比起整个文明的存续，死个几千万部队就死了吧，他们需要和平，快速攀科技。 想到这里，岚帕兰对下次谈判，心中有了些底…… 所以，往大了说，特勤人员的“特勤”就是在执行拯救世界这个重大的任务。 倒计时能延缓一刻是一刻…… 他们这的多维理论，明显比地球对时空维度的研究高深、具体、真实可信得多了，毕竟艮星人有具体的对象，可以实际接触观察、分析、研究。 不像在地球上，时空维度这一块，没有“次元乱流”这种看得见摸得着的物理现象，所有理论全靠想象跟数学模型。 所以，艮星人对欧安世界“碎片时空”的理解认知程度远超岚帕兰的见解…… 艮星人就推断，欧安世界如此辽阔，时空呈现某种克莱因瓶的结构，正是“吞吃”或者说绞碎后拼接了无数其它时空结构的结果，比起艮星人所在的这一片宇宙时空。 显然欧安世界更有发展潜力，艮星人对移民欧安世界充满了热情…… 最后。 这次上网的最大收获，就是让岚帕兰找到了具体如何对付艮星人大方向——阻止他们移民，把他们留在漏水的船上，还要想办法给船多凿几个洞。 接下来岚帕兰又了解了一下艮星国际情况…… 封关区倒是能直接连上罗可西翁全国网络，不再是a区隔离房间里的局域网，但星球三国际联盟之间，互相竖着信息墙，不能正常访问，只能通过一些中立国了解到外面的资讯。 基本阵营跟国际形势，跟薇尔汀娜，和贝梅夏第五帝国第七王子，厄斯沃尔上校，闲聊时得知的差不多…… 然而，网上冲浪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还有好多东西，尤其是网课、特勤人员任务、作战相关情报还没了解清楚，设置的4小时下机定时闹钟就响起了。 一看时间，已经是早上7点24分。 为了不放谢玛琳的鸽子，岚帕兰连忙先去厕所解决了一下，然后冲去1楼简单淋浴洗漱完毕，再冲去2楼随便吃点早餐。 这个时候2楼的厨房里已经有了制做食物的声响，时不时有师傅从后厨把一锅锅早点端到取餐台上，而此时用餐区的客人，也比半夜的时候多了不少…… 岚帕兰匆匆忙忙在取餐区转悠着，拿自己感兴趣的食物。 这儿的食物，不能用中餐、西餐来划分形容，只能说是封关区本地特色食物……饮料区也更新了早餐饮品，有类似豆浆、豆花、豆子汤之类喝的，以及稀粥跟蔬菜清汤。 如果不是赶时间，岚帕兰会静下心来，把这里的三十多种早点都尝上一口…… 前台结账。 一小时22块钱，他一共呆了5个小时，花费104.5块，也不知道这价格是贵还是便宜，毕竟在地球没有体验过这种能吃饭洗澡借漫画的网咖…… 临走前拿了一份他们家的宣传册在地铁上看。 上面除了电脑机型、游戏、漫画介绍外，收费标准是，晚上10点到第二天早上6点通宵，8个小时135块……半天时间，也就是任意12个小时，是200块钱，一整天24小时则是320。 而所有价格，用会员卡消费的话，可以享受95折优惠，所以岚帕兰从卡里扣掉的费用是104.5…… 想想刚刚自己是快8点到的餐厅，通宵的大部队，5点半下楼还可以蹭顿饭，吃完就走掉，难怪用餐区没什么人，而且厨房在重新上餐。 在拥挤的地铁车厢里看完了网咖免费宣传手册，感觉这个物价应该是合理的，吃喝住洗漱跟网费其实是分开算的，住电竞房、购买通宵的费用里面并不包括额外服务…… 中途换乘了一道地铁线路。 地铁早班人潮拥挤，岚帕兰等来到约定的“麦功奶茶店”时，时间已经来到了9点14分…… “这里！喂！兰斯洛特！这里——” 正对奶茶店里面好奇地瞅着的岚帕兰，直到后背被人拍上才反应过来，回头一看，正是从店外休息椅上跳了过来的谢玛琳。 岚帕兰不好意思，道：“迟到了……” 谢玛琳倒是大度：“嚯，知道自己迟到了啊……只不过算了，你没手机，不知道时间没办法……怎么样，罗可西翁的第一觉睡得还行吧？” 岚帕兰直言不讳道：“去了网吧，没睡。” 谢玛琳：“啊？” 岚帕兰掏出挎包里的寿满鲨连锁网咖宣传册递给谢玛琳，同时从口袋里摸出网咖会员卡。 谢玛琳震惊了，一手传单，另一手夺过会员卡，在手上的东西跟岚帕兰脸上来回看……良久后才吞出一口气：“……哎，你是见过最超过的新手了……第一天居然就跑去了网吧，还是这种最贵的高端店，哎，我都没进去玩过……哎，不愧是s级啊。” 岚帕兰谦虚道：“睡多了，出去看看。” 谢玛琳把东西还给岚帕兰，瞪了他一眼，职业病发作，开始指指点点：“看可以，但这么乱花钱可不好！现在你还没固定的收入来源，每笔初始资金都该最大效率利用，装备道具都要自筹的！” 第4章 商业综合体其实就是十几座大型购物广场挤在一起 岚帕兰不想跟她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岔开话题道：“换了衣服？” 谢玛琳今天穿着一条淡粉色的修身牛仔裤，搭配圆点衬衣，外面再套一件白色纱衣，披肩短发上别着一只蝴蝶发卡，整个人看起来青春靓丽，完全就是网上本地人装扮了。 这一说起衣服，谢玛琳顿时来了劲，原地抬手展示了一下：“嘿，怎么样，这身衣服不错吧！前两个星期才买的，一直没机会穿……” 岚帕兰：“工作服？” 谢玛琳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路上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啊，对的，他们那是工作服，我们新手引导者也有制服穿的，今天我请了假就不用穿了……昨天？昨晚啊其实我已经下班了，所以不能穿制服……” 岚帕兰秒懂：“加班？” 谢玛琳骄傲一笑：“这不是完成业务额，赚绩效吗。” 打工人都不容易啊。 岚帕兰回以一个微笑：“请你奶茶。” 谢玛琳：“哎呀，不用客气……” 岚帕兰：“我迟到了，赔罪。” 他感觉自己现在说话变得跟思芙一样了，都是一个词一个词蹦出来的，但却少了思芙的那种可爱劲，只有生硬别扭、结巴……而思芙不知道是怎么整的，就算词儿是蹦着出来的，也不会让人听着感觉累，反而有种珍珠项链般的连贯感。 谢玛琳：“哟，兰斯洛特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我要‘雪银茶花撞奶’，口感很浓郁！你要喝什么……” 说着就自己跑过去排队了…… 岚帕兰在看着店门外招牌上的价格，最便宜的也要18块钱，顶配的要42块，都够网咖包间两个小时了……而看店外大排长龙的架势，这应该是正常合理价格。 “喂！点单了，你要喝什么？！”短短时间内，谢玛琳居然已经挤到了柜台前。 岚帕兰连忙掏出银行卡，人群外举着银行卡要买单：“跟你一样！！” 而此时一名奶茶店店员走到岚帕兰跟前，要过他的银行卡，用pos机刷走了岚帕兰50块钱，然后把打出来的小票递给岚帕兰，让他等待叫号取餐……完事后这店员又嚷嚷着向其他下单的客人走去。 居然不是手机支付点餐，还是收银台跟pos机刷卡模式……昨天上网明明感觉艮星人信息化程度更高，怎么在支付方式这个方面还不如地球华夏国的。 谢玛琳拿着一只号码牌挤出柜台，冲着岚帕兰抱怨：“拿到了牌子再给钱啊，那么急着干嘛，记住了，叫号是看取餐号码牌，不是看你的付款小票……哎，兰斯洛特，你还有很多常识需要学习啊。” 边说边拉着他，到店里面点餐区找了个空位坐下来。 岚帕兰虚心受教，他确实没有经历过刷卡支付时代，应该说他这一、两代人都没有什么刷卡经历，毕竟直接快进到了手机移动支付时代了……接着这茬，岚帕兰聊起了物价的事情：“……奶茶很贵，上网只要22块，也有奶茶，还有饭吃。” 谢玛琳：“啊，不能这么比较的，虽然都是叫奶茶，能一样吗，就跟我们跟大巴人一样，都是‘人’，但完全不一样吧，你看看这里排队的人……麦功的奶茶，超好喝的，不喝奶茶不算都市生活……而且网咖那边，得购买8小时以上套餐才能免费使用餐厅的吧，不然只能喝每层免费的饮料……” 岚帕兰：“谢玛琳也去过？” 谢玛琳踢踢脚：“没有啦，没钱没时间，1小时22块，8个小时100多啊！我一天都不一定能赚100积分呢！” 岚帕兰：“啊？一天没100块？” 谢玛琳：“基本工资没100，但看月底绩效奖金，平均到每天会比100多……啊，对了，托兰斯洛特的福，今天我算公差，不算请假！” 岚帕兰：“哦？” 谢玛琳开心地拍拍岚帕兰的胳膊，大声道：“s级就是受欢迎啊！你是我指导的第一个s级，我上面的领导很重视你的样子，安排我今天专门一对一对你进行新人指导！” 岚帕兰：“哦——s级，不是很多？” 刚刚谢玛琳看坐在旁边的人走了，才拉大了点声音，这会儿又有人坐到旁边上等餐，她就又放低了声音： “可能是你各项检查数值高，s级也分高低的，我这个班组没接待过几个s级……还听说昨天很多家中小公司给兰斯洛特里塞了邀请函，你可别动心了啊，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岚帕兰：“哦——” 谢玛琳：“说是个人信息保密，但实际上来来去去就这么些人，有点什么新鲜事儿，大家消息都是通的……我们头儿，说了推荐成功有抽水的事儿……但我会把话都给兰斯洛特说清楚，没人能逼你做什么选择的，那几家贿赂我们的公司，怎么说呢，都不怎么推荐……你看了吗？推荐信。” 似乎很多隐情，所以她话说得有点颠三倒四。 岚帕兰一边听着，一边拉开挎包，看看昨天托马斯连同银行卡一起塞给自己的那些信封……他忙着上网，一直没空看，想来就是谢玛琳说的中小公司“邀请函”了…… 不准外面公司的猎头进来拉人头，但里面的人却可以勾结外人塞信封，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正想着要不要打开信封来看看，但现在这店里环境完全活动不开来。 店内大约只有半个教室大小，柜台操作区占去了一半空间，库房又占去了一大块，贴墙的一排长椅八个座位，没有桌子，两两座位坐垫之间，有一个放奶茶杯子的扶手，就算是桌板了。 此时岚帕兰手边的扶手上面还有别人喝完的杯子，店员没空清理，他撕信封弯个胳膊，都可能把杯子碰掉。 岚帕兰跟谢玛琳坐在靠内侧的位置，但两人身旁都有其他人坐着玩手机等候叫号，而身前则堆了两排客人，不断有客人几乎踩着自己的脚尖走过去。 缓缓把开的挎包重新关上，就在这时，店员叫到他们的号了…… 第5章 罗可西翁现代生活的一天 两人喝着奶茶，岚帕兰知道谢玛琳没吃早饭之后，就又请她到负一楼美食街吃了个早点…… 岚帕兰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个食物，硬起名字的话，就是一种看起来十分复杂的“多层热狗三明治夹心面包汉堡塔可”…… 两片面包，不停在铁板上压着加热，然后里面一层青菜，一层奶油，一层肉片，一层红调料，一层烤肉，一层奶酪，一层碎蔬菜调料，又一层烤奶酪，又是一层其它绿色调味料，这还没完，面包一合上，还要烤一遍淋上酱汁，堆一层蔬菜丝，再加上奶油酱……一看就热量爆炸的食物，感觉一天只吃这一个都够了。 岚帕兰目睹店员料理全过程，一层层的加料，虽然不知道味道如何，但操作感十足，看着好像挺好吃的……虽然已经在网咖里吃过了，但还是忍不住也点一份尝尝看…… 然而实际吃起来，味道一言难尽，就是半成品的疯狂堆砌，基本就是原味跟酱料，实在称不上是“烹饪”，但是看着谢玛琳吃得香，满脸幸福得一口“超汉堡”，一口奶茶，同时还不忘感谢请客的老板，跟他积极聊天……吐槽的话语，岚帕兰就说不出口了。 谢玛琳满嘴沾着芝士奶油地开口：“……不是我说，这、这这真超好吃的！本地女孩子们都不会吃这种食物的，说会长胖……咱们倒是无所谓，就是价格有点太超过……啊，‘超’是这边的一种口语习惯，多跟些人交流，就习惯这种说法了……” “超”字口语托马斯也说过。 岚帕兰半天只吃了两口：“中饭，都够了。” 谢玛琳舔着嘴巴：“诶？不是吧，你这么大的块头，吃得这么少的吗？” 岚帕兰：“网咖自助餐，吃过了……谢玛琳为什么穿越？” “吃过了啊。”谢玛琳目光撇开，喝了一口奶茶，“……怎么说呢，到哪里都是讨口子……我出生的村子，就是一个挖遗迹砖头盖房子的地方，所以我从小就跟着中间人往遗迹里跑……后来也没成正式冒险者……‘跑私活’兰斯洛特知道的吧？” 岚帕兰点点头：“知道……我也是跟着头头到处跑……我们迁徙集团，加入国家，被选上了，学习训练，穿越了过来。” 谢玛琳：“一路随大流也挺好，自己没什么压力……我是明确要来新世界的，过图去到罗可西翁的城里……” 岚帕兰：“封关区生活，比原来辛苦吧，晚上，都要工作……” 谢玛琳：“哎，没得比，罗可西翁真是好上太多了！老家根本比不了！不说别的，手机、上网，哎，还有这里的食物，贵族老爷都吃不上的！还有奶茶喝，厕所、洗澡更是干净舒服！没人压迫我，我都是自己想干活赚钱的！总之兰斯洛特你多生活几天就能体会到了。” 岚帕兰正想说什么，结果动了一下，衣袖就“滋啦”一声撕裂了一大块，似乎是昨晚小巷子里换衣服时，有点心急，胳膊硬塞进去的，给撑到了。 他对罗可西翁衣服码子不熟悉，可能拿小了。 谢玛琳：“……昨天你就没去领新手物资？” 岚帕兰看着自己没了袖子的胳膊，点点头……他自然不会说昨晚去打架了的事情。 谢玛琳三两口把超级汉堡啃完，吸了一大口奶茶咽下去，一边舔着手指，一边起身道：“走！去领衣服！你们a区最后拿的服装，也是介于中间态的廉价品，维持不了太长时间就会瓦解……” 于是岚帕兰把自己的食物装回打包塑料袋里，先在谢玛琳的带领下，一路畅通无阻，直接从仓库里拿到了“新手包”—— 谢玛琳去了两处仓库，直接跟管理员打过招呼，做了基本登记后，就自己进到仓库里从货架上拿东西，一边问岚帕兰的身高尺码喜欢什么颜色，一边介绍各种装备、道具的功能，零元购一样往推车上搬东西，尽显人脉力量，向兰斯洛特展示走后门有多么方便。 一共拿了个三个旅行包。 其中有一只空的双肩旅行包，而这结实耐用的双肩背包，本身就是一件物资，岚帕兰在公共寓所床铺上，看到很多异界人都在使用这种背包。 另外两只，是单肩网球包外观的旅行包，里面装着各种物品，有春夏秋冬四季次元基地普通装束各一套，鞋子两双，内衣、袜子一周的数量，另外还有类似简单防弹衣的纤维盔甲，配备两套“防弹插板”，一把开了刃的开山刀，一把战术匕首。 另外还有全套的野外生存装备：多功能折叠刀，手电筒，火源，燃料罐，绳索，急救包，水壶，木工工具具包，以及一天份的一次性露营洗漱用具…… 看着这一堆东西，就让人有种去露营，荒野求生的冲动。 她这是把特勤人员的新手物资也随便给领了，毕竟昨晚已经办好了外勤证件。 之后就领着岚帕兰回了她负一楼的合租房，她的几个女室友也都早早外出上班去了。 谢玛琳简单讲解了一下物资都是些什么道具，就让岚帕兰先把物资放在她的房间里，要他换上“次元基地普通装束”后，再一起离开基地上街去…… 在听说岚帕兰昨晚自己来过兵武大道之后，谢玛琳突然意识到好钢应该用在刀刃上，所以今天的主要目的，就从为他挑手机，变成了挑选一身适合他这个新手用的迷宫探险装备…… 凌晨的装备街道，已经很忙碌了，然而到了白天，所有店面开门营业之时，那完全就是另一番景象。 站在马路上根本看不到店铺大门，放眼望去全是人、车以及货物，视野中根本插不进任何其它东西…… 除了摩肩接踵的特勤人员，穿街走巷满地跑着的都是拉货的小电驴、电动三轮车，岚帕兰恍惚间回到了地球华夏国广深。 一路走下来，感觉光这兵武大道的面积，比起华夏国广深电子市场核心街区只大不小。 第6章 定制一套罗可西翁动力装备 “装备街”只是一个统称，具体来讲它涵盖了至少六条街道，顺着地图数过去，分别是人民广场南路、共和国路、兵武大道、诚意街、三支坡、二支坡。 其实岚帕兰一整个凌晨都只在兵武大道上晃，他去的那家“寿满鲨连锁网咖”也是开在兵武大道路口的。 而兵武大道也正是最早开始做特勤装备的街道市场，也因此有很多着名老店，生意兴旺得不行，以至于得通宵开工。 但这并不是说，好店只在兵武大道上，有很多新兴品牌，大公司自己的门店，都在其它街道上面，比如现在谢玛琳就领着岚帕兰在二支坡的一家店里定制装备…… 二支坡临近偏僻的工业城区。 “……老店好是好，兵武大道那一片老街的房租地价贵，这边新街的店铺又大又新，性价比超高，这是一家我自己亲自探出来，适合新手的装备店……听我的准没错，少走弯路！” 趁着等待装备店的人接待的时候，谢玛琳对岚帕兰如此说道，让他安心。 岚帕兰则心里吐槽，怕不是你又在“老店”那边踩了无数坑，才这么有心得的吧，嘴上道：“我不懂，听你的。” 不得不说，这边的店确实比昨晚见到的油腻腻老装备店，要来得亮堂崭新巨大…… 兵武大道上，门店有地球小学教室大小就算是大店了，但现在这家店却有两个篮球场面积，店内高度有5米，完全是一座工厂的格局。 店内地板是用整块钢板铺设而成，高压水枪一冲就干净，钢板之间连接处是排水槽，里面一直有水流循环，给环境降温。各种重型设备都直接固定在地板上，电弧炉炼出来的合金钢水，倒入一个个模具之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高温灼烧声…… 岚帕兰正看着工厂内会客室窗外，重工业感十足的场面，一名看起来很年青，戴着眼镜，满脸雀斑的工装男人进到空调办公室里，向坐着的两人热情地说道： “你们好，久等了，最近单子比较多，大家都忙不过来，我们‘幻界星辰武装’可是这一带设备最齐全，用料最扎实，接军队订单的装备店，很多有名的公会、战队都在用我们的装备…… 啊，我是装备工程师，奥斯卡，是新顾客？你们有会员吗？我们提供全套客制化服务，我们会为每位会员制作个人装备档案，追踪客户，根据每个人的成长，提供最好最合适的装备制造服务！” 岚帕兰又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华夏国4s店，听着销售各种吹嘘他们的品牌，他们的车。又仿佛是在听着健身教练、名优理发店做着推广宣传…… 此时，之前在店门口接待区，领着谢玛琳两人过来的业务员，跟在眼镜工程师身后走了进来，道：“是s级新人，所以我去找来了目前店里做初级装备最好的师傅……” 岚帕兰跟着谢玛琳一起站起来与两人友好握手。 奥斯卡扣扣脏兮兮、油乎乎的围裙：“不敢当，不敢当。很荣幸能成为s级特勤人员的专属工程师，当然，只是目前新手阶段，需要更高级装备时，自然会有店里的老师傅来接手。” 大家互相见面认识完毕，然后销售业务员离开，去店面大门接待区那边去了，留下奥斯卡跟客户进行业务详谈。 谢玛琳掏出会员卡：“……这是我前几年办的会员卡，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奥斯卡接过来打量了一下后还了回去：“能，当然能用，主要是会员编号，我们是终生会员制的……我去电脑查一下……” 谢玛琳拦住热情的奥斯卡道：“不，我的意思是，这卡是我的，s级是他，今天是来给他做装备……” 奥斯卡：“没事，没事……一张会员卡，可以开一个小队的档案，等下给兰斯洛特做一张分卡。” 岚帕兰：“你好……你是，本地人？” 奥斯卡抠抠自己深紫色的头发：“发色很明显是吧……” 谢玛琳连忙道：“他没恶意。” 奥斯卡：“没事，我知道，一般在装备店里干的都是异界人，本地人都是做军火代理，贩卖各种军工产品的。” 谢玛琳在一旁向岚帕兰进小声解说道：“异界人很难办到外贸经销许可，封关区是国中之国嘛，本地人就很容易……所以，根据生产，装备分两大类，欧安世界的‘老类型’，跟罗可西翁的‘新装备类型’，我们刚刚领的‘新手包’都是‘新类’装备，之后回去我仔细教兰斯洛特怎么用。” 奥斯卡拿了些架子上的宣传资料，摆到茶几上翻开：“没错，这是站在异界人角度来划分的‘新类’、‘老类’，特勤圈的人都这么俗称的，一般学名会称为‘异次元武器装备’跟‘现代武器装备’……之后我们去下靶场，看看你比较习惯那种武器，我们量身定做。” 然后一行三人来到了厂房后面，类似露天400米椭圆跑道操场的靶场，地面依然是全钢板的，被划分成一块块大小大小的场地。 此时这里已经有了近百外勤，有的在场地上做测试，有的在场外休息区，一边有说有笑，一边试着各自手头的武器装备…… 这片店里专门测试各种装备的靶场，一圈5米高的围墙，完全是用战车装甲板级的钢板建造，会员可以在这里免费测试装备性能，合不合身，趁不趁手，有问题的话可以现场就进行修改。 而除了测试成品之外，为了做定制，会让客户在这里试用店里提供的各种武器装备，可以一直试到趁手为止。 据谢玛琳介绍，自带测试场地的装备店，是最近几年才开始流行起来的，毕竟随着市场饱和，装备店这行是越来越卷，新店老店成品质量越来越大差不差，价格上也已经几乎没利润了，现在只能卷服务了。 谢玛琳还说，她们之前冲着“专业老店”名头，撒了不少钱。 第7章 幻界星辰武装定制装备 然而老店想做定制，进行装备测试的场地，都得坐车拖着装备去郊外荒野测试区，半天时间就没了，导致测试不能一次做完，得反复过去。 郊外没有吃饭住宿什么都没有。 如果不想浪费时间在路上，一趟趟反复跑的话，那么每项测试只能快速过，走个流程，最后所谓定制就跟制式没两样了。 谢玛琳踩过坑，自然就带岚帕兰来新品牌店了…… 测试场地角落里，有一座武器仓库，接天连地的货架上，摆满了各种老旧的武器甲胄，岚帕兰又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熟铁城自己的隆剌王装备库。 只不过自己的装备库可没有这么宽阔，还有电灯照明…… 奥斯卡让岚帕兰在货架里自己挑些看上的武器装备，而他自己也拖着一辆板车，开始在货架间挑挑拣拣起来。 谢玛琳也把自己看上的装备给搬出来放到板车上。 最后三人一共拉了三、四十件武器装备。 出来挂号排队等待场地空出来。 10分钟后。 来到一处大约一个网球场大小的划线场地上，奥斯卡把车上的装备往场地边上一卸，先挑出一套老类盔甲来让岚帕兰穿上，而他自己则回工厂里去搬各种仪器了。 岚帕兰捡起一块胸甲板，在手上掂了掂、敲了敲……成色看起来十分老旧，是奥斯卡从一堆盔甲里挑出来的。 材质方面，感觉是一种锻打钢，无领无袖，像个桶一样直接从开口套到身上，左右两侧肋部下完全是开放式的，由松紧带固定，完全是破绽，没有任何防御措施。 谢玛琳见岚帕兰拿着盔甲上上下下翻看，以为他不会穿：“……来我来帮你。” 然后还顺便帮他把头盔、臂甲、腿甲也都穿上了，让岚帕兰差点又要恍惚以为回到了弥垄龙大草原，老婆们在帮自己穿装备…… 旁边特勤都是一通侧目艳羡。 奥斯卡抱着一个斜跨工具包小跑了出来，在场地线外面架起笔记本电脑、一圈环绕摄像头、支起雷达、接收器。见岚帕兰已经穿好了盔甲，就拿着一堆感应器走过来，开始往盔甲专门的挂载点上安装。 谢玛琳见岚帕兰盯着“纽扣电池”看，于是骄傲地解释道：“这是一种动作数据捕捉道具，等下你运动起来，会给你建立数据模型，然后做出完美贴合你身体，不影响行动的装备来……总之等会儿看就知道了，兰斯洛特不用理解太多，反正只用知道这就是‘专业定制’！给你做出最合身的装备！” 岚帕兰心里感叹着定制装备的高科技，动捕都用上了，嘴上则装傻回了她一句：“哦——” 奥斯卡开始在岚帕兰背后安插磁吸感应器：“兰斯洛特，你们预算多少？” 岚帕兰：“两千积分。” 奥斯卡：“嚯！那可以做套不错的老类盔甲了啊，包括武器吗？要e级外骨骼吗？” 岚帕兰：“武器单独算？” 奥斯卡：“当然，看你要多少把，什么种类……我这里普通长剑的话，只要20块钱一把，上好合金钢，比这里地板硬上一个档次，‘附魔’材料的话，‘异次元耐性钢’得加10块，定制再加5块……” 见岚帕兰一脸茫然，谢玛琳在一旁解释道：“‘附魔’兰斯洛特应该知道的，就是在说我们欧安世界的炼金、魔导技术，‘异次元耐性’的话是……你看，我们次元输送过来，不是得经过层层物质适应吗，否则就会‘嘭’——” 说着双手做了一个放烟火爆炸的动作。 岚帕兰点点头：“知道，不适应，会消失掉……” 谢玛琳连忙道：“对，就跟a区临时制服一样，它的材料并非完全是罗可西翁的……死物没有我们活人这么麻烦，使用特殊的材料，可以让东西来回输送，没那么容易坏……” “请蹲下来一点，你好高啊。”奥斯卡开始给岚帕兰头盔上装感应器，“……新材料是几十年，无数外勤在迷宫里不断探索，带回大量样本才换来的材料学飞跃啊。” 对艮星人材料技术，岚帕兰可是再清楚不过了，毕竟他可是正面对抗过“艮星远征军加强装甲集群”，打爆过无数坦克战车，还见识过他们的移动基地，各种装甲车厢，综合战术补给装甲车，生态空间，一堆家用生活电器，更别说蜘蛛机甲了…… 以前他跟大家还怀疑，这一切东西都是艮星人在傀儡国本地生产的，但现在想来，单凭傀儡国家是造不出“艮星远征军”的，必须是穷尽全星球工业之力的总体战才能现实。 艮星是全球火力全开，生产对欧安世界移民用品，摆脱这个即将毁灭的世界…… 现在岚帕兰想要搞到这种可以跨两边世界“特殊材料”。 动作数据捕捉准备完毕，奥斯卡从装备堆里挑出一把测试铁棍递给岚帕兰：“先做最基础的力量测试……兰斯洛特武器预算是多少呢？” 岚帕兰：“500块钱吧，要把好的。” 谢玛琳：“哇，超奢侈的吗！我们出任务一套也就3把武器啊，两把主武器，远程、近战各一把，然后一把副武器。” 奥斯卡：“是这样，新手任务的话，不会有太高强度的作战，我们店里的武器，200块等级的就足够应付大多数情况了……怎么样？这把铁棍的重量？站到场地中间挥舞一套动作……” 说着他自己跑到了场外电脑前，盘腿坐下，盯着屏幕开始数据采集。 岚帕兰走到场地中，开始朴实无华的挥剑：“……我不懂，那就听你的。” 谢玛琳也退到了场地外，来到奥斯卡身后：“咱们英雄要一套200块的。” 奥斯卡：“没问题！武器三件套，可以挑我们店里的d级套餐，只要688……” 谢玛琳撑到奥斯卡的肩膀上：“喂！我可是你们家的老会员啊，3件d级武器就要688，是不是超坑啊？” 奥斯卡调着参数：“超值的，这可是定制套餐啊，而且我也只是报个挂牌价格，具体生意怎么谈，得去里面找销售经理……” 第8章 紫美人战队阿内特 谢玛琳：“没问题，你们在这里把数据测着，我去讨价还价！顺便把副卡办了。” 说着就跟岚帕兰打了声招呼就走回工厂里面去了……而奥斯卡开始指挥岚帕兰往铁棒上增加配重…… 等谢玛琳拿着对方给的报价单出来找岚帕兰商量的时候，测试场这块角落已经围了一群人，之前在其它场地上的人围过来了不少。 “怎么了？怎么了？” 谢玛琳叫着跑过来，她觉得是又发生新人霸凌了。 整个靶场的人并不多，并不能把场地围死，她绕一下就能看到场中发生的事情——只见一身测试装备的兰斯洛特正跟一名穿着崭新定制装的外勤，互相举剑对峙中。 比武试剑在各处各种测试场都是很常见的，就跟欧安世界一样，自持武力的冒险者、雇佣兵、猎人，都会时不时比武切磋一下…… 看着不是霸凌，于是谢玛琳也就在侧边找了个空位站定看戏了。 此时场中，岚帕兰对面，穿着如同科幻电影钢甲侠一样的家伙，挥了挥门板大剑道：“在欧安陆上，你也是s级的吧，还是说有称号的传奇英雄？” 此时岚帕兰拿着两把普通长剑，交错了两下，压低身形摆出架势：“我，迁徙集团，新人。” 钢甲侠叹气：“哎，那可惜了啊，原来不是，你这身手，我还想着能跟异世界高手比一场呢……” 场边一堆人开始起哄—— “喂！你到底打不打啊！” “怕了就滚下来！” “英雄！加入我们战队吧！” “来我们公会才对！你们菜的，多练练吧！” “你才菜！来来来，去旁边练练！敢不敢？！” “走起！” 然后岚帕兰这边没打起来，旁边倒是有几对先打了起来。 钢甲侠耸耸肩：“我们快点开始吧，不少人等不及想跟你试试了啊。” 岚帕兰：“你先手。” 铁钢侠也不客气，直接风车般抡起巨剑，挥到头顶的同时，人也跨步前跃，五米的距离瞬间消失，当巨剑风车从身后抡到身前之时，他也已经到了岚帕兰面前，身形闪动间，巨剑圆圈横挥，变成了配合跳跃的下劈，势大力沉，显然还带上了动力装甲的额外动能。 光看这声势，就能劈断岚帕兰手上的普通钢剑，甚至把他脚下的钢铁地板一同劈开。 “啊！”谢玛琳惊呼出声，不由自主地掏出手机举了起来……她可是混过e、f等级任务的外勤人员，以她的见识，铁钢侠这一击，至少有d级以上实力了，是能轻松打败她以前亲友战队全员的存在。 然而还没等她开始为岚帕兰担心，叫出“怎么不留手”，场上就已经分出了胜负。 只见岚帕兰双剑交叉架住了巨剑这沉重一击，但他并非是硬接，而是巧妙地找到了受力点，顺着巨剑杠杆往钢甲方向滑去，如同剪刀钳住了张铁板一路滑擦，摩擦出巨大的花火。 原来其实就是，架巨剑前半段，那钢甲侠的所有力量就能由于杠杆原理翻倍施加到岚帕兰身上，然而岚帕兰是前探一步，剪住了巨剑后半段，这样力道锐减不说，还会有分力把他推向凌空劈砍的钢甲侠。 钢甲侠看着滑到近身，再滑就要把自己给掀过去了的岚帕兰，连忙使出千斤坠，想完全凭借重武器泰山压顶，压服岚帕兰的同时，让双脚回归的地面。 面对变招，岚帕兰也就顺着他的力道，如同被压服了般，整个人往后面铁板桥倒下的同时一脚往前踹出，在钢甲侠右脚触地的瞬间，踢中了他的小腿腿胫部位。 “哇啊——” 钢甲侠顿时尖叫一声，失去平衡，右腿往后飞翘起来，而自己人就往前扑去。 眼看要被钢甲侠举着巨剑压到，岚帕兰单脚一扭，强大的核心力量，让整个人就侧扭了过去，手上双剑顺势往侧面卸力，看起来跟翻斗车卸货一样，把压来的铁钢侠摔到了脚边。 单脚站直身子，踹出去的脚收回来，刚好就踩到了钢甲侠巨剑上，让他拿不起来，同时右手钢剑斜指他封闭头盔面门…… 胜负在一个呼吸间就分了出来。 钢甲侠为人也洒脱，松开剑柄，盘腿坐起来，双手举起：“投降投降……哎，s级果然不只是力量而已啊，还以为有装备，纯力量碾压至少能打平的……结果还是一招啊……” 旁人纷纷鼓掌、叫好、起哄…… 谢玛琳听了身旁人的嚷嚷后，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之前已经有一堆人无装备来找过兰斯洛特切磋，结果统统一回合落败，于是渐渐大家都不再留手……因为他们都看了出来，就算出全力也不见得打得过这个大个子。 这下可让谢玛琳骄傲坏了，仿佛她是那个打败了在场所有挑战者的新人一般，大步走到场地中间，拍拍岚帕兰胳膊：“哟！挺厉害的嘛！一会儿不见，就真成英雄了啊！” 岚帕兰正伸手把地上的铁钢侠拉起来，闻言道：“大家好人，帮我做测试……” 外骨骼披上重甲变成铁钢侠的对手拉开自己面甲来，里面居然是一个大妹子，隔着机甲的扬声器，真没听出她是男是女来：“没错！比起死靶子来，跟我们对练也一样！大家都试试装备，挺好的……” 她一头紫发，罗可西翁语带着本地口音，解除手甲跟岚帕兰握上：“英雄，我叫阿内特，‘紫美人战队’队长，接到妹妹们电话，过来看看热闹的，怎么样，有兴趣加入我们战队吗，看你这块头，应该可以在我们战队里活过两周吧，哈哈哈——” 一边大笑，一边对岚帕兰眉来眼去，所谓“活不下来”的原因不言而喻。 谢玛琳警惕起来，跳到两人之间，把他们一直紧紧握着的双手分开：“兰斯洛特！这是报价单，我给你商量好了！” 阿内特调侃：“哟，小女友超吃醋？” 谢玛琳跳转身来冲阿内特急急道：“才不是女朋友！我是他的专职新手指导！我得为有前途的新人负责！兰斯洛特以后可是要进大公司的！快走啦，先把装备单子谈好……” 第9章 贷款买装备 谢玛琳不由分说，拉着岚帕兰转身就往工厂里走去。 还坐在地上做数据的奥斯卡连忙叫道：“喂！等一等！我还在这里啊……你们要去哪里？！远程武器还没测试呢！” 一阵尴尬，谢玛琳拉着岚帕兰转了回来…… 远程武器自然也分“新类”、“老类”两种，在没接触到具体装备之前，岚帕兰还在脑补，“新类”应该是现代热武器，“老类”就是欧安世界的弓弩。 然而在见到实物之后，才发现并不能简单用“冷热武器”来区分，因为罗可西翁的工厂也做弓弩剑戟等冷兵器。 就比如他刚刚使用的20块钱一把的普通钢剑，虽然只卖20块钱，就货币购买力的话，跟地球的“龙泉宝剑”差不多的价格，这种现代工业不锈钢宝剑，如果放到古代的话，绝对把把都是削铁如泥还不会生锈的神兵利器，就算拿到欧安世界，也秒杀大多数没有经过炼金加工的武器，能跟巨兽素材装备一分高下。 这并不是岚帕兰在夸大工业产品性能，而是当年万巴拉她们一众歌勒贝对坦克装甲进行过测试，她们的巨兽兵刃，切削艮星人的金属，并不能如同削欧安人金属铁器那般轻轻松松。 而“热兵器”，阿内特那柄巨剑，其实能通体自加热到300度的，很多时候必须靠高温来破开怪兽韧皮坚壳……属于是字面意义上的热兵器。 奥斯卡拉了一堆用科技手段复现的炼金武器，来给岚帕兰测试，询问他觉得那种结构设计比较趁手，武器重心平衡性问题，以及特殊功能开关的位置趁不趁手…… 面对谢玛琳跟奥斯卡的说明，什么新类、老类，装备评级。 岚帕兰可不管那么多，他对装备有自己的判断，对他来说一切装备道具就只分两种——用希格子的跟不用希格子的。 他召唤来的一切装备、人物，不管是轩辕剑还是尼娃、古月楼她们，都是自带消耗希格子技能的存在…… 而那把“自热巨剑”，却是烧“烁金”的，而烁金能量的本质是希格子，所以评价并不高的巨剑，在岚帕兰眼中，却比那些花里胡哨的机甲大炮都要来得更厉害。 只不过话又说回来，不追求装备强度、战斗力的话，穿成装甲模样，本身就是一种浪漫了……没有男人能拒绝一身帅气科幻动力装甲的，岚帕兰自然也不例外…… 他发现去的世界多了之后，他以前只能在梦中追求的浪漫，游戏动漫里的场面，居然都在一一实现…… 之后，岚帕兰又开始试用步枪，威力挺大的，但只是化学能。 嘭—— 反器材重型狙击步枪发出雷鸣般枪声。 此时岚帕兰、谢玛琳、奥斯卡三人是在一块长条形射击靶场，正在试射各种远程武器。 “喂……感觉怎么样？习惯头盔里全息视野吗？”守在一旁的谢玛琳敲了敲岚帕兰全封闭式钢铁头盔的后脑勺，发出嘭嘭的实心金属回响。 岚帕兰回忆着刚刚教的拉栓操作，弹壳弹出的瞬间，右手伸出一捞，将高温弹壳抓到手中……这是玩大狙最浪漫的操作之一：“视野，很清晰，装甲关节，很灵活。” 啪啪啪—— 谢玛琳为岚帕兰抓弹壳的动作鼓掌：“奥斯卡给你现在试穿的，是通用款动力步兵甲，b级的，可不是阿内特那种动力外骨骼披盔甲……” 阿内特穿的动力外骨骼是e级的，售价就要几千元了，作为b级，入门级的动力步兵甲，价格则在100万。 岚帕兰疑惑道：“2000块，就能做？” 谢玛琳看看四周骄傲道：“贷款买的，他们看到了你的实力，觉得值得投资！” 岚帕兰：“贷款？” 谢玛琳：“就是借钱的意思，你们迁徙集团也有借钱一说吧……不用担心，由我们‘异次元机关’做担保，不需要你付利息！偶尔接下机关指派的任务就行！放心放心，百利无一害，稳赚不赔！装备越好，赚钱越快嘛！” 说着就又拿出手机来对着他一通拍照，记录下岚帕兰扛着重型狙击枪，身穿测试用动力步兵甲的英姿，之前岚帕兰在跟阿内特战斗时，她似乎就录了视频……不知道的人以为她是在帮帅气男朋友拍照，而实际上她是在进行工作汇报。 为了让上司确认她并没有溜去哪里玩，而是确实有在陪伴s级新人熟悉环境，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拍些实时照片、视频发到工作群里，就跟上班打卡一样……但她并没有工作汇报的事，跟岚帕兰说…… 至于她的上级领导们，在看到岚帕兰几段战斗跟试装备的视频后，确认他并非那种单纯因为异世界穿越，而意外获得强化的普通人，而是有战斗技术的那种，是可以培养的好苗子，于是决定加大投资。 岚帕兰：“借钱，最后还是我还，要借多少？” “呃……”谢玛琳反应过来，她刚刚确实有点兴奋过头，没有把代价说清楚，“我一听‘异次元机关’做担保就飘了，想着赶最贵的买，毕竟现在相当于是免费拿嘛……那我们不要这单了，换个便宜的……” 她心中的想法其实是，只要接受了她单位的贷款，这个兰斯洛特就跑不掉了…… “不用。”岚帕兰连忙拦下她，“装备好，赚钱更快。” “挺上道的嘛！”谢玛琳连拍他装甲两下，“装备从e到s级，从b级开始就是动力步兵甲了，b级以下是外骨骼……没有一身好装备，一辈子都只能混低级任务，然后赚不到钱，换不了好装备，恶性循环！奥斯卡呢，还要你测试几把枪？” 此时奥斯卡并不在旁边，而是去到监控室里，在那边通过弹道计算机，来分析身穿动力步兵甲的岚帕兰，对各种枪械后坐力的反馈情况与射击精度支架关系。 其实不少枪，在岚帕兰看来已经可以叫做炮了。 这时放在桌上的对讲机里传来奥斯卡的声音：“兰斯洛特，最后再试下9号枪，是把200发弹链的重机枪，把装甲的动力全开，制动模式调到自动，换站立姿势，瞄准肩射，直接一口气打完，看看能命中多少！” 第10章 次世代科幻装甲部队 岚帕兰答应一声：“好！” 说着就去提着大狙去另一边枪械库领枪……能一口气打光200发子弹，又一件没有男人能拒绝得了的事情啊！而且今天测试的子弹，奥斯卡说可以免费。 “等等……”谢玛琳叫了他一声，然后如同贴心女友一般，把她保管着食物跟水递上，“来补充点能量吧，测试了两个多小时，累了吧……” 岚帕兰解除面甲跟头盔，接过他中午吃剩的超级汉堡，三两口啃完……虽然全是调料的味儿，但这种热量炸弹，确实挺压饿……然后灌了一口瓶装水。 奶茶早就喝完了，这是装备店为测试场上的会员们免费提供的矿泉水…… 之后岚帕兰几乎把他们店里所有武器都玩了一个遍，而谢玛琳托他的福，也摸了摸她当f级外勤时，只能仰望的高级装备。 在测试完成后，就是回办公室下订单谈合同……最后两人在幻界星辰武装一直待到了晚上7点， 而当岚帕兰走出装备店之时，他也变成了“大负翁”，不由得想到了地球一条上买电脑的网络梗，不由得心里吐槽了句——2000预算进“装备吧”，2000万神装带回家—— 他直接一步到位，定了一套价值2000万的s级动力步兵甲，而谢玛琳最开始的订单只是定制的b级，她觉得百多万已经很可以了…… 岚帕兰做出这个决定，并不是头脑发热，而是通过一天的装备试用，跟店员、工程师、外勤们的接触聊天，他已经对各种武器装备的定位有了个清晰的概念—— 动力步兵甲就是艮星人如今的主力坦克了，而原本坦克的定位则变成了“航母”，完全放弃火力输出，转而专门负责搭载运输无人机跟动力步兵甲。 岚帕兰很难想象没有了炮塔的坦克，尼娃她们的纳欧西斯科幻坦克也只是把无人机作为超视距打击的侦察手段，并没有完全放弃炮塔。 只不过在亲自使用动力步兵甲，端着105滑膛炮连续腰射之后，岚帕兰不得不承认，当每个步兵都能扛着坦克炮，就跟扛着步枪一样满地跑之时，那确实没有坦克什么事了…… 想到以后正面战场上碰到艮星人这一代的装甲部队，蜘蛛机甲将成为新的钢铁洪流，伴随的步兵则全部动力装甲化，那战争将是一个科幻的场面…… 不动声色地问了一下还有没有传统坦克。 根据签合同的本地人经理跟谢玛琳的解释，在远征军带回“草原小公主”之后，全球就开始全力转向发展动力装甲了…… 这让岚帕兰瞬间想起了，厄斯沃尔当初闲聊时提到过的，他们艮星人内部的“新兵器派”跟“传统装甲派”之间的斗争……自己一口气把他们远征军的传统装甲给废了，结果造就了现在“新兵器派”全面胜出，成为了更为棘手的敌人…… 艮星人装备升级了，虽然依然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显然碾压欧安人了。这无数次元乱流的出入口，自己能守得住几个？ “想什么呢？”谢玛琳胳膊撞了撞邻座的岚帕兰，“不会在想‘紫美人战队’的邀请吧？！” 被谢玛琳一撞，岚帕兰从对艮星人武器装备的忧虑中清醒过来，盯着外面往后飞退的路灯，“……外面，真热闹。” 此时两人坐在回市内最近地铁站的公交车上，类似从城市三环附近回去二环的感觉。公交车的双排座位，谢玛琳把车窗的位置让给了岚帕兰这个新人。 由于正值下班高峰，公交车在车流之中艰难蠕动着，一个红灯一停，周围是一片片居民区，偶尔一块商业购物中心，人行道上、街边小公园里行人很多，完全没有因为是三环而冷清…… 此时谢玛琳挽上岚帕兰的胳膊，探着身子压到岚帕兰身上，看向车窗外： “是啊，路灯超亮闪，到处都是人，我老家见过最大的城市也没有这繁华，只是……真生活久了，也觉得到哪里都是讨口子……啊哈哈，对兰斯洛特来说，现在还什么都是超新鲜的吧！” 岚帕兰：“谢玛琳，老前辈……‘士兵用人体外骨骼’、‘多足陆战兵器’、‘增强型人体外骨骼’都是……” 谢玛琳：“什么？哦，是之前跟客户经理聊的对吧……老实说，我也是才知道原来这么多类型的……动力外骨骼我见过，之前亲友团队里，大家一起集资买过一套，但只是提高搬运效率来着……动力外骨骼e、d、c三个等级，我们当时只买得起最便宜的e级，但是找的是老店。” 岚帕兰：“被坑了？” 谢玛琳靠回座椅上，但没有放开挽住岚帕兰的胳膊：“怎么说呢，也算不上吧，装备最贵的地方是维护、保养、修复，就跟买车一样，买完之后的每年消耗才是超大头，老店还是有点东西的，堆料扎实，受到些小破坏，也能正常使用……” 岚帕兰：“动力步兵甲，s、a、b。” “哈哈！”谢玛琳轻笑两声，“没想到你直接上顶配的哦，早知道带你去老店里了，能买到5000万到上亿的，新品牌店质量也能打，但再贵再高端的就拿不出来了……嘿嘿，2000万，也就因为是‘异次元机关’做的担保，他们才敢接这单子，免息，每年光利息你就能赚十几万哦！好好珍惜，多用个几年，简直赚麻了！” 岚帕兰实话实说：“没想那么多。” 谢玛琳：“那是自然，你刚来嘛，只是看到好装备就要了对吧。” 岚帕兰：“对，魔导装备一样。” 谢玛琳：“这可比魔导装备厉害多了……我们以前想过，组个几十人，全副武装的动力步兵甲回老家，找个国给灭了，然后我们自己当国王，作威作福……” 这不正是岚帕兰所担心的吗？到时候遍地都是受艮星人影响的势力了：“挺好的啊，回去当王，不比打工舒服，那为什么……” 第11章 大家也都算是朋友了 谢玛琳接着道：“次元乱流，次元乱流，它是‘乱流’啊，今天过去一个地点，明天就是另外一个地方了，而且几乎不可能正好就在有人烟的地方……而且外勤能停留有时限，不回来是不可能的。” 这个道理岚帕兰倒是懂的，就跟他没做锚定，结果再回大魔王世界就飘在外太空里，离行星老远了一个道理。 岚帕兰继续尝试打听情报，问些网上不可能搜到的内容：“罗可西翁军队，军事联盟，士兵为什么不当外勤？网上查不到……” 谢玛琳一愣：“军队为什么不当外勤？是啊，我怎么没想过这个问题呢……对啊，直接派军队前往欧安世界不就什么事情都办好了吗？要我们这些人干嘛……” 看来谢玛琳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军队死伤，担心？我们这些外勤，随便损失？” 谢玛琳摇摇头：“不会，外勤一样有本地人在做，而且内外营地也都是军队的人……你看阿内特她们，甚至女人都行，真要担心伤亡什么的，应该根本不可能这样开放给本地人的吧……哈欠——忙了一天，我好困，每次一坐公交车就想睡觉……借兰斯洛特肩膀用一下，到站了叫我……” 说着就一头歪倒在了岚帕兰肩头上……在路人眼中，他们两人就像是普通情侣一样。 岚帕兰撇眼瞅了瞅谢玛琳，还真就睡着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辈子似乎根本没有谈过正经的恋爱，隆剌王的时候，不是政治联姻，就是强抢，现在则多了爱涅、思芙、尼娃这种，一上来就满好感度的倒贴白给……预约跟思芙、尼娃谈场恋爱来着，结果一直没机会实现…… 看了一眼推信，不是ai客服了，绮萝萝在线，于是他开始脑内聊天，把今天在“幻界星辰武装”的经历，以及对艮星人武器装备的新发现，发到了群里，跟绮萝萝随便聊了聊。 不知不觉中，公交车摇摇晃晃了半个小时。 岚帕兰跟下线的绮萝萝告别，摇醒了睡得老香了的谢玛琳…… “啊？什么哦，下车……啊！下车、下车——”谢玛琳迷迷糊糊间被岚帕兰拽下了公交车，站到地上还有点飘，“……到了吗，这是哪儿，地铁站……” 岚帕兰：“到了，兵武大道。” “哦，兵武大道……”谢玛琳迷茫了一下，看清四周，大脑开始运转，“啊？兵武大道？！那我们不是坐过了站？！公交车没有报站吗？哎，都怪我睡着了……我查下手机地图，看看最近的地铁站怎么走……” 看着又急又自责的谢玛琳，岚帕兰笑了笑，指了一个方向：“走，请你上网！” 口气一如小学时，放学后请小伙伴去打电脑般骄傲。 谢玛琳满脸疑惑：“哈？” 岚帕兰两指夹着“寿满鲨连锁网咖”的会员卡晃了晃：“走，上网，我请客，通宵，谢玛琳不是没去过？正好，吃晚饭，二楼自助。” “真的？！”谢玛琳顿时兴奋地跳了起来，搂住岚帕兰的脖子香了他一口，“能接到这个工作真好！” “走……” 岚帕兰说着，就拉着谢玛琳从公交车站走到人行道上，辨认了一下方向后，看着高楼建筑，就要往记忆中的路口走去，但手上却传来拽力，回头看去。 这时谢玛琳已经从之前的迷糊中清醒过来，拉住岚帕兰的胳膊语气有些惋惜道：“谢谢你了，但今天不行，明天我还要上班，通宵的话，就只是单纯在网咖里睡觉了，超亏的……要不，周末，我休假没有班，你请我？” 岚帕兰：“明天，继续请假。” 谢玛琳：“嘿……开玩笑！随便请假不要奖金了？！我们的工资主要就靠最后的奖金了啊……” 岚帕兰想了想，两人去网咖的目的确实完全不一样，存在价值观分歧，于是点头答应：“好。” “那我们回去！”谢玛琳说着就手机地图导航。 又是一个小时的地铁交通，等回到基地b区商业综合体，从2号地铁站出来，已经是晚上9点多。 出了地铁站，岚帕兰先让谢玛琳挑了一家位于一层的时尚餐厅，吃了一顿本地特色晚餐。 然后谢玛琳就带岚帕兰回家里拿新手礼包，顺便教教他装备道具都怎么用…… “哟，这就是你的新男友吗？” 房门一开，就看见客厅里坐着五、六个姑娘，其中有谢玛琳的室友，也有住在附近过来凑热闹的好友……门开一热情的姑娘就冲着门口招手大声打招呼。 正跟岚帕兰在说说笑笑的谢玛琳，一开门见到家里是这种情况后，第一时间就是把门给重新关上……转身对岚帕兰讪笑道：“啊哈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的……吃饭时，我手机通知了下室友等下你会过来，免得她们在家里洗澡还是干嘛，会超尴尬……怎么大家都跑过来了？” 这么晚了，她室友们自然全都下班，吃完晚饭回家了，而没有事干的密友，也顺道过来凑凑热闹。 就在谢玛琳还想解释什么的时候，房门被从里面推开，热情姑娘居然追了出来：“哟！谢玛琳的新男友你好！我们姐妹过来认识认识你的……我叫——” “行了行了！你别捣乱！他是我客户！”谢玛琳想撕了自己好闺蜜的嘴巴，一边把她往房里推，一边招呼岚帕兰，“……兰斯洛特，你不用理她们，等下来我房间里就好。” 热情姑娘：“嘿嘿嘿——藏着干坏事吗？嘿嘿……” 谢玛琳：“再乱说我生气了！” 岚帕兰可是花丛老手，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一屋子妹子而已，这点小场面，他自然不可能虚的，大踏步走进出租房里…… 客厅在一通混乱之后，大家算是互相认识……只不过岚帕兰并没有记住每个姑娘的名字，毕竟都是些普通妹子，全靠推信帮忙给她们标注姓名，才让他能对上号。 而这么一认识，大家也都算是朋友了，谢玛琳也就不带岚帕兰回自己房间里讲课了，直接把新手包拿到客厅里摊开来，地方大，在外面教岚帕兰基本常识。 第12章 新手上课一个学生一群女老师 既然课堂搬到了客厅里，谢玛琳她过来凑热闹的姐妹们，自然也叽叽喳喳跟着一起解说，一下子就变成了一群老师对付一个学生的场面……大家拿着一件件装备对唯一的学生进行指导—— “特勤人员基础战术服”跟地球防弹夹克一样，是靠附加“装甲插板”提供胸腹防御的工程纤维盔甲，其设计面对外勤人员最常见的近战时，外形完全不合理不说，对身体其它部位，尤其是四肢的防护完全为零，而且一块插板最多也就覆盖躯干80%的面积，像岚帕兰这种大块头，更是只能挡60%、70%。 刚来时岚帕兰还觉得不错的新手防具，如今见识过2000万的s级装备之后，再看完全就是垃圾了…… 但话说回来，毕竟是新手包免费送的防具，有总比没有强，躯干要害也确实是多了一层保护。 一屋子姑娘七手八脚帮岚帕兰套上特勤人员基础战术服，四下拍拍摸摸，打打闹闹。 一妹子在帮岚帕兰插上装甲后，拍拍他的胸膛，赞叹道：“你可真壮啊，比我认识的外勤都壮……你昨天刚到的是吧？要不我当你女朋友吧，你可以随便住我家里……” 谢玛琳一把拉开闺蜜：“行了行了！别开玩笑……兰斯洛特，你的定制动力步兵甲，还得好多天，这身新手装备先穿着，去低级迷宫适应适应先，做些f级、e级任务，这身装备也够了。” 一名同样是干新手引导者的妹子，蹲在地上一边分拣各种道具，一边自顾自说道： “没错，先适应下，外勤最大的敌人是环境……他们愿意免息给你贷款做装备，也没安什么好心的，维护保养以后只能去他们店里消费了不说，以后你出什么意外，受了重伤，次元机关直接可以把你动力步兵甲作为固定资产回收回去……啊？你没看贷款合同条款的吗？哎呀，我是不是多嘴了啊？” 旁边一同伴连忙补救：“啊，那个，她刚刚说的是一般情况，给s级有潜力新人贷款，次元机关给的福利都是这样，有很多附加条件……兰斯洛特的情况说不定不一样呢？是更好的条件……” 那现在自己贷款买动力步兵甲，就相当于是地球上租车跑货运。 岚帕兰侧身低头看向一旁的谢玛琳：“……” “啊哈哈……”谢玛琳倒也挺大方的承认，“……哎呀，就是标准贷款合同啦，大家都是这么签的，就是s级高特的贷款额度能有几千万，我一开始也只敢贷个b级动力步兵甲，没想到兰斯洛特超勇的，直接顶配……” 岚帕兰这时装糊涂：“不知道，这么贵。” 另一姑娘：“看看看，人家新人，没有物价概念，你这新手引导者真失职哦，害别人背了这么大的债务哦。” 谢玛琳有点急了：“但……但当时他，他也说了！装备越好，赚钱越快来着的……” 又一姑娘：“就是故意的吧，你今年业绩一趟就赚满了哦！” 谢玛琳也不装了：“你们都是嫉妒！兰斯洛特落到你们手上还不是一样！大家都一样超烂人，谁也别说谁了！” 看着吵成一团，就差打起来的姑娘们，岚帕兰心中暗忖……还真是一群好闺蜜，名副其实的损友烂姐妹。 一旁妹子唇枪舌剑互相攻讦，把岚帕兰这个核心人物给忘记了的时候，另一边一个妹子，悄咪咪把岚帕兰拉开两步，开始偷家，并继续为他讲解装备的事情，： “兰斯洛特，别理她们，我们一穷二白穿越过来，要站稳脚，负债是必然的，问题就是怎么快点连本带利赚回来……别看给新手的防具超烂，很多新手刚来，觉得不合身、不习惯，所以宁愿不穿，但根据我部门做的伤亡统计，70%以上外勤人员伤亡，都是躯干受到被攻击…… 这身防具自然比不上高级装备，但胜在装甲插板能快速更换，就算被击穿、腐蚀了，也能马上丢掉换新的，这对于没有经验，会受到意想不到攻击的新手来说，是非常友好的……听说兰斯洛特在老家是有战斗经验的老手对吧，这一身装备也比我们老家的好，战场上能紧急更换，能始终有防御力……” 边说边演示快速更换装甲插板。 看着身高只到自己胸口的妹子，认真地给他做演示，岚帕兰忍不住拍拍她脑袋以示奖励。 谢玛琳眼角偶然瞅见这边居然打得火热起来了，连忙不跟室友闹了，一下跳到岚帕兰身旁，隔开偷家贼，强行开启话题： “兰斯洛特明天是想去体验下新手迷宫对吧，我的建议是，再带三份备用插板，也不重，新手就接f级任务，别去碰能击穿插板的存在，做完任务就走……如果不小心碰到了厉害的怪物，那就插两层装甲……” 旁边的妹子积极加入话题：“要不让我帮兰斯洛特找个队伍？新手实战训练班，比自己摸索快。” 岚帕兰：“谢玛琳，不能一起？” 谢玛琳：“啊？要我跟你组队去迷宫？不不不，我已经退役好多年了，完全没锻炼，体能就都跟不上了……” 好闺蜜在沙发那边放声大笑：“哈哈哈——谢玛琳她啊——其实就是胖得走不动路了！！哈哈哈——哦呀——” “……”谢玛琳人狠话不多，一个转身就向沙发扑去。 好闺蜜怪叫一声，沙发上连滚带爬，一通闪躲跳下地就跑，最后成功逃进了一间房间，嘭得就把房门给关上。 那边上演追逐战，另外几个妹子假装躲避战火趁机围到岚帕兰身旁，掏摸出手机： “……兰斯洛特，我们加个好友吧，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都可以联系我哦。” “兰斯洛特，这是我手机号，我在迷宫业务那边上班，有什么任务的事情，都可以找我……” 也不知道是谁，有几个人，在说话间还不停在用手指戳戳岚帕兰衣服下，臂膀上结实的肌肉……这样戳来戳去，与其说是在挑逗，更像是把岚帕兰当二哈在逗。 第13章 职业社牛人群的聚会 岚帕兰心中苦笑，自己这又是回到了弥垄龙大草原，被大巴人姑娘们当唐僧肉抢了吗……尴尬地举起手来：“我，没手机。” 这时谢玛琳整理着衣物跑了过来：“去去去！没见过男人一样……今天本来说去带他买手机的，结果在装备店搞到现在，电子城也都关门了……” 小姐妹们开始攻击—— “你真是的哦，现代生活最重要的是手机，应该第一时间买好啊。” “超重要的，还有电话卡。” “外面的店一直开着，要不去看看？” “别吧，这里的店都老坑了，绝对不能这里买。” “诶——为什么不网购？” “对呀！咱们网购一台手机就好了呀，更有性价比！明天就送到！” 谢玛琳顿时也反应过来，出声道：“对呀！网购……等下，我给你网上搜搜！你先那边坐一下……” 说着就拉着岚帕兰一起坐回沙发上。 其她妹子们也都围坐了过来，纷纷掏出手机上网，打开购物app，开始帮岚帕兰挑手机，一时间议论纷纷，都提出自己的意见…… 不知道什么时候，关着的房门悄悄打开，刚刚逃跑的妹子溜了出来，并且摸到岚帕兰身边，悄咪咪道：“选手机呢？说好了啊，我可是你的一号女友候补，快挑了手机加联系方式！” 被挤到的妹子顿时也看不下去了：“你也太猴急了吧……哎，我们刚都是开玩笑，你来真的？” “加下s级高特，以后业务方便往来啦！” “兰斯洛特，手机你准备买多少钱的？有什么特殊要求没？” “他新人哪懂什么手机要求……颜色、外观方面有想要的吗，看看这款怎么样？” 由于装备是贷款的，所以这省下的钱，岚帕兰可以用来买手机：“2000预算。” 谢玛琳把溜出来的闺蜜给揪到自己身旁坐下给她隔开：“兰斯洛特的购机预算是2000，可以买个超好的手机了，我们都挑个出来给他自己看。” 岚帕兰：“不懂，谢玛琳，你帮我吧。” 见岚帕兰最后选了自己，谢玛琳心底高兴，让大家把推荐的手机都告诉给她，让她过目先。 半个小时后，终于敲定。 谢玛琳网上下单完成后，道：“搞定！明天你的手机就会快递到我房间了，到时候你来我这拿，记得地址不，我给在地图上圈下来。” 岚帕兰看看旁边早自顾自聊起它话题的妹子们，向谢玛琳道：“时间不早，我请大家吃个宵夜？昨晚也是宵夜……” 竖着耳朵的妹子们，讨论的话题顿时一变—— “好耶！有人请客宵夜！来点啤酒跟卤肠吧！” “晚上还吃不怕长胖的？” “白天不吃早饭就行了。” “啤酒会长胖，气泡果汁吧……” 谢玛琳：“喂，兰斯洛特你别这么老好人啊，今天一天都在让你请客，超不好意思的哦，她们这群大头猪是喂不饱的！” 妹子们纷纷不乐意了—— “谁大头猪了！就你最胖超猪！” “说谁呢？！敢不敢上称？” “来！我让你三件衣服！就这么穿着称！” “哈哈哈，最胖的两个，比谁更胖……” “你别笑！先把她抬称上去！” “不要呀——” 看着开始撕扯起来的妹子们，感觉事情要不太妙，不打算跟这些陌生妹子们有太多交集的岚帕兰，连忙起身告辞：“……我，先去买宵夜。” 谢玛琳也不打闹了，连忙起身道：“我一起吧，你一个人不熟……昨天还丢了包，有我在的话，会安全一点。” “现在深夜别大意！” “最好不要一个人出门，三个人以上安全。” “已经丢过包了啊？真是越来越猖獗了啊……” “快去快回！我要奶茶，不要糖，不要奶盖！” “酒还是要吧。” “买些烧烤脆骨架，下酒，还没肉……” 在房间里面各种叮嘱声中，岚帕兰跟谢玛琳开门离开，往负一楼美食街区走去。 而她们在手机群里传开有宵夜活动后，又来了5、6个人，有男有女，都是这屋里人的朋友或同事，自带了不少吃食过来。 大家喝酒聊天，而主要话题也从兰斯洛特身上，转移到了昨晚负二层惊天大案，本地最大的黑帮“费勒格斯将军团”被人给捣毁了的事情上去。 一个多少小时后，聚会才散场，不住这房的人们各自告别离去。 谢玛琳边收拾屋子边道：“哦对了，差点忘了……我房间就借你当临时仓库吧，有什么不方便带在身上的东西，都可以先丢我房间里……只不过不能给你钥匙，毕竟我们这是合租的……” 喝瘫在沙发的室友们插话—— “诶？你要赶兰斯洛特出去住吗？” “是哦是哦，让他住下呗，睡你屋，我们不介意。” “唉哟，害羞的话，可以睡客厅嘛，不比去公共寓所强啊！” 谢玛琳跳脚：“你们闭嘴啦！” 岚帕兰已经看出来，包括谢玛琳在内，这群妹子们一直以来的表现，并非是在白给倒贴，其实完全是玩闹，只是偶尔夹杂着一些无关疼痒的小心思。 跟这群老油条交往，只要忘记她们的性别，那行为模式，完全就是岚帕兰大学男生们之间的相处方式，没一句真话，全是起哄跟打赌和惩罚游戏。 如果他信以为真，接受了某个人的告白邀约，妹子们也能巧妙地给糊弄过去，并且旁人也会完美打圆场，她们只需要拿出职场上两成的功力，就让大家都能体面下台…… 岚帕兰感觉自己应付不来这种职业社牛人群，而且本身也不想跟这个注定要被他毁灭的世界有太深交集，所以在一阵让自己留宿的起哄声中，他果断选择了离开。 把新手装备跟资料全留在了谢玛琳房间里后，接受了谢玛琳的邀请，答应明天早上过来，让她介绍迷宫教学队伍后，就离开了这片出租房区。 走在通宵营业的综合体街头。 岚帕兰感觉自己还可以坚持一天不睡，心想，不如抓紧时间，再去网吧查查资料，想想使用哪种方式穿越离开比较稳妥…… 第14章 黑帮来找麻烦了，打不过你，就烦死你 现在岚帕兰已经可以不用只想着利用这处基地来穿越了，他甚至可以直接老老实实扮演好“兰斯洛特”，当个次元特勤人员，接任务去“迷宫”，自然而然就能回欧安世界了。 而一旦回到欧安世界，那不还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吗。 看了一眼挂在高高天花板上的指路灯牌，往最近的3号地铁站方向走去。 一路上一直莫名感觉到一股视线。 又走了五分钟，这种视线越来越强烈。 岚帕兰果断给自己上满了buff，靠着“基础直觉”果然发现了异样，然后“野性增强”让他本能地往“异样”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大约斜前方15米远的位置，一处消防通道双开门巷子口，站着一群一看就不是善类的男男女女，这群人最前面，站着一个小孩子正对着他指指点点，结果正好跟岚帕兰对上了眼。 所有路人都有意避开这伙人面前，完全贴到了街道另一边挤着走……少了大量人群遮挡后，就让岚帕兰双方能清楚看到对方。 小孩子整个人套在一件超大号卫衣里，兜帽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脏兮兮的，典型扒手小孩外观……岚帕兰增强后的视力，让他跟小扒手对视的时候，看清了他橙色的眼眸跟卷曲污秽的蓝发，整张脸脏得是人是鬼都看不出来。 小家伙显然是在指认岚帕兰，这会儿冷不防跟目标人物对上了眼，顿时吓得一个激灵。 站在他身后的汉子们见被目标发现，也完全不掩饰了，直接冲向岚帕兰，害怕他跑了一样。 2个至少2米的大块头直接在岚帕兰身后一围，1个看起来像是小头目脖子上挂着三圈粗金链子的混混，勾搭上岚帕兰的肩膀：“英雄，陪兄弟们几个走一趟怎么样？” 其他混混们正凶神恶煞地瞅着路人们，让周围10米以内已经没了路人，所有行人低头侧目，对面前的一幕全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岚帕兰这边，则因为被混混肢体接触，而心里很不爽，很想现在就把这群人全都解决掉，但他早就注意到了远处路口的摄像头，只能先忍耐……眼神斜瞟，看到了混混小头目金链子上的费勒格斯军团徽章，淡淡道：“报仇？” 小头目怪笑两声：“桀桀桀——知道你能打，但你女朋友呢，我们已经看到你从哪里出来的了，不想你女朋友被我们骚扰，就跟我们走。” “……”只要是肉搏，岚帕兰自然无惧跟他们走一趟。 三分钟后。 15米长3米宽，有多扇楼梯门、岔路以及一处厕所的消防通道巷子里，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人，大概20多个男男女女，有的已经晕过去，有的则还在痛苦呻吟。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岚帕兰下手一直很有分寸，绝对让对手一百天下不了床，所以这一波混混，不可能是昨晚黑产街的那批了，肯定是其他窝点的黑帮分子，也有可能是费勒格斯将军团的附庸。 只不过岚帕兰对他们身份完全没有兴趣，反正这群实力连打手都算不上的底层混混，敢来找他麻烦，绝对没见过岚帕兰在“1132号公共寓所”动手的黑帮分子，八成是被上面给卖了。 正面打不过，就来阴的，想看无尽骚扰来让自己屈服？ 总之这伙不知道目标恐怖的混混，对岚帕兰很是不屑，仗着人多，一进到消防通道里，就开始动手……而结果自然是在这狭长的空间里直接被岚帕兰给团灭，一拳一个小朋友。 最后全场能站着的只剩两个人，一个是岚帕兰，另一个就是那个指认他的小孩扒手了…… 岚帕兰虽然讲究绝对男女平等，只要对自己亮爪牙，无论男女统统揍趴，只不过对待小孩子，现在的他还是有基本道德底线的…… 瞅了小扒手一眼，头也不回地要从通道另一头大门离开。 就在这时，岚帕兰身后传来一声咆哮。 “蠢狗！发什么呆！叫人！” 岚帕兰回头看去，原来是勾搭他肩膀，结果就被卸掉了肩膀，丢在门口的小头目，正冲着躲在一台自动贩卖机旁边的小扒手怒骂着，同时举着手机，明显是要小扒手过来接。 被岚帕兰一眼，吓得抱头蹲下的小扒手，被吼得一个激灵，踉踉跄跄起身站起来，结果还没有迈出两步，一个人影就从他身边闪过…… 原来岚帕兰直接转身回到了进来的地方，先抬脚把想爬起来抱自己腿的2米大汉给踢晕，然后蹲到小头目面前，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把他脑袋拎起来，然后掰断小头目暴怒挥过来的拳头。 在小头目的惨叫声中，岚帕兰给了他两嘴巴子，让他安静下来后淡淡道：“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岚帕兰觉得一次次被找黑帮上门确实挺麻烦的，于是就想威吓住他们……用推信对小头目进行了拍照记录，加入小本本，以后人脸识别到了就揍。 而小头目打过来的拳头，其实是捏着手机拍过来的，胳膊被扭断后，手机就掉到了地上…… 之前已经断了条胳膊，肋骨也断了几条，疼得他根本什么事都做不了了，只能往前望去想寻找岚帕兰踪迹，结果正好瞅见了小扒手，于是就要叫他过来帮他打电话摇人。 见岚帕兰把掉到地上的手机捡起来。 小头目则继续放狠话：“你死定了！！你根本不知道你惹到了谁！我们来了多少人！你觉得你很能打？我们请了高特过来，你完蛋了！” 岚帕兰对自己战斗力已经有了清晰的认识。 其实要说硬实力，他在这里的肉身，甚至打不过动力外骨骼，但他的强项，也不是硬碰硬，而是持久战，体力无限……只要拿不出压倒性的武力，他有信心打上三天三夜，来个千儿万把的打手，他也能给全给磨完。 “过来。”岚帕兰招手把已经吓懵了的小扒手叫到身前，把手上的手机递过去，淡淡道，“手机，叫人。” 第15章 小扒手 小扒手完全木头呆住，面对老虎的兔子般，能麻木地服从命令，走过来已经是极限，再叫他向老虎伸手，已经不可能。 “蠢狗！！愣着等臭嗨？！拿手机啊！哈哈哈！目录里找‘哈1’、‘虾屁’、‘老罗’打电话……快！”小头目报了一堆通讯录名单，看着小扒手开始打电话了，顿时觉得自己又行了，“桀桀桀！臭嗨，自以为了不起？让我叫到了人，你已经死定了！我兄弟们堵在不同路上，现在都过来，你完蛋了！你不知道我们帮派……” 这就对了！果然大多数反派小喽啰是没智力的，只会放狠话跟嘲讽！ 一般来说，主角应该等小喽啰说完最嚣张的话，然后再打他最重的脸。 可惜岚帕兰没有这种闲情雅致慢慢听他满嘴垃圾话，直接手掌往他脑袋上一按，小头目就直接脑震荡晕了过去，吹嘘自己帮派，斗狠的话也就戛然而止。 然后岚帕兰起身，把躺满地，同样觉得兄弟马上来了，自己又行了的帮派成员们统统打晕，直到通道里鸦雀无声，只剩小扒手打电话，报地址的声音为止。 通过刚刚的动手，岚帕兰对欧安人人体上的致晕结构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对于力道把控更加熟能生巧……以前他都是放开力道去抚人脑袋，因为目的就是直接把人给震死，而现在想刚好震晕，多些练习总是好的。 等待黑帮成员聚集过来的时候，岚帕兰感觉自己这样一直打架一点好处都没有挺亏的…… 于是就在小扒手吃惊的目光中，开始搜刮地上昏迷黑帮们的财物。 他先是扒了一件“特勤人员基础战术服”穿上，然后用装插板的口袋塞财物，包括小头目的金链子在内，好拿的“点卡”、手机、珠宝首饰，统统笑纳。 只不过当他摸到第五个人的时候，第一批增援已经到了。 两分钟解决。 接着增援一波波过来。 消防通道早已经装不下，于是一群人打到了外面大街上。 渐渐有演变成昨晚“1132号公共寓所”黑产街乱斗的趋势。 但这里毕竟是负一层，还是有秩序的。 岚帕兰在一拳一个小朋友的时候，抽空一瞧，就见本来就零星的几个监控摄像头，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麻袋给盖上了……看着丢在路边的专门用来挑布袋的长杆，显然遮盖摄像头，是他们经常干的事情。 只不过现在倒是反而方便了岚帕兰，让他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出手了…… 打斗过程中，确实有几个硬茬，明显是有生死搏杀经验的，并不能一击解决了，而且他们有股以伤换伤，以命换命的狠劲，应该就是小头目口中的“高特”了。 虽然高特实力也就昨晚骨干打手程度，但战斗意志跟技巧，却让大意了的岚帕兰吃了暗亏—— 对方完全不防守的，硬把脑袋递过来让自己拍晕，也要把剑刺过来…… 这高特应该也是没想到，岚帕兰可以隔着头盔，只靠手劲就把他给敲晕。 而岚帕兰也没想到他居然是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搏命打法，来不及应对，最后只能强行后仰躲避，结果还是被一剑捅穿了战术服。 好在虽然把装甲插板换成了手机，但也减缓了穿刺力，让岚帕兰没有被刺穿，偷偷对自己使用了一个作用自身的初级自愈术，就已经止血稳住了伤势。 可四周的黑帮分子们不知道“魔法”，看到的只是岚帕兰被刺中，并且流了血。 顿时一片叫嚣声响起，黑帮士气大涨，面前的人并非是碰不到的！打了那么长时间，又受了伤，体力肯定不行了！所有人大叫着奖赏，就发疯似地冲了上来…… 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人数，一人换一道伤口，理论上他们确实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然而大多数黑帮只是混混打手级别，冲的有多快，倒下的就有多快。 最后里里外外又躺了一地近百人，场面还挺壮观的。 在负一层，黑帮控制力没那么强了，所以这条街并没有被黑帮封锁清场，所有店铺都还在营业不说，路人也在安全距离上围观着。 而当见到大势已去，外围完全是凑数的小混混们，顿时全都转身逃入人群之中溜走了，而没有了黑帮成员威慑压制，路人们纷纷掏出了手机开始拍摄，并开始进入战场区域…… 岚帕兰可不想暴露在大众视野中，简单捡了一些容易携带的战利品后，就又缩回了消防通道里。 结果一进来就看到那个小扒手居然还在，只不过捏着手机，蹲回到了自动贩卖机旁边……也不知道是被吓得走不动了，还是不敢独自离开。 消防通道大门响动间，一人进入，本来还在痛哼叫骂着的通道，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虽然小扒手一直抱头，不敢抬头看哪怕一眼，但从这些还醒着的帮派成员的反应中，猜出那个恐怖男人又回来了……此时小扒手心中反复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恐怖男对小扒手没有任何印象，但这其实是小扒手第二次亲眼目睹恐怖男大杀四方了——要是这个恐怖男一拳打在自己肚子上，小扒手已经不敢想象会有多疼了。 然而怕什么就来什么。 岚帕兰踢开路上几个碍事的躺尸黑帮，径直来到小扒手旁边，蹲到小扒手旁边，夺过他手上的手机，装进口袋里，然后淡淡道：“窝点，位置，告诉我。” “……”小扒手一动不动。 岚帕兰又问了一遍，见小扒手装死，直接站起身来，把小扒手给提溜起来，语气转凶：“老大在哪？” “呀——”小扒手惊呼出声，兜帽掉下，露出蓝色长发…… 岚帕兰皱眉，感觉手上的重量轻若无物，渐渐意识到手上的小扒手居然是个小丫头……但他依然语气不善地重复道：“头头在哪？” 换一般小孩子被恐怖男这样拎着，早就哇哇大哭起来了，然而这蓝发小丫头只是吓得眼睛、嘴唇狂抖，但硬是没哭出来。 第16章 森雾幻境酒吧 看到小丫头这副模样，岚帕兰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过分…… 刚刚打了一场大的，一身戾气完全没有消散，想要一直保持道德底线，果然还得尼娃一直陪在身边才行啊。 想到这里，岚帕兰也就把小丫头放回到地上，准备就这么算了。 负一层毕竟是低级特勤人员聚集区，大家都是别着脑袋讨口子的，可不是什么怕事的主，此时见黑帮揍趴的揍趴，逃走的逃走，都开始靠上来凑热闹。 看着门外一群路人举着手机对着地面四周到处乱拍，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把手机对准消防通道里面。 感觉已经有人报警，再过不了一会儿应该就会有警察过来了。 岚帕兰当即转身，准备从一消防楼梯离开…… “森雾幻境酒吧。” 身后传来一个细细小小的声音。 岚帕兰回头看去，此时小丫头又戴好兜帽，钻进一扇楼梯通道大门，没了踪影…… 基地b区商业综合体，地面部分，是一座座用天桥连接的建筑群，无论白天黑夜都是无比光鲜。 而地下部分，自然不需要天桥，直接完全打通成一整块地下世界，所以地下部分面积，比地上建筑群要大上不止一点半点。而地下世界属于建筑群的部分，自然同样是光鲜亮丽的，但建筑群之间大面积地下街道，则有点城中村的感觉。 森雾幻境酒吧就位于负一层“城中村”部分。 岚帕兰跟着地图，一路来到了酒吧招牌对面，隔着落地窗户墙，望向店里面，走在街上就能直接一眼把整个店看个透。 只见店内的照明，比外面街道更加充足，靠窗餐饮区域环境干净整洁，内里舞池更是被比户外太阳还要明亮灯光照耀着，最里面的舞台上，主场歌手弹唱着。 这家店整体感觉，完全比二层的高档舞厅还要正经，而且就算他就这么站在街对面，直勾勾盯着酒吧看，也没有任何保安、打手过来问他话。 简直没有一丁点1132号公共寓所的气氛。 要不是自己是跟着负一层地图找过来的，而且无论罗可西翁语还是欧安文字，都没有第二家叫“森雾幻境酒吧”的店，他真怀疑自己走错地方了。 正当岚帕兰感觉自己被小丫头骗了，准备离开之时，却看见有一群穿着打扮夸张的潮流年青人，闹闹腾腾地往森雾幻境酒吧这边走来。 正观察着他们动向的时候，这群潮流青年却连酒吧大门口都没有走到，直接一个转弯，全进到了酒吧旁边的过道巷子里。 岚帕兰心中一动，连忙跟上，快步来到巷子口，两大步就吊到了还在打闹着的潮流青年们队尾。 只见他们聚到了一挂着“厕所”指示牌的门前，正在跟一名大汉进行交谈……两边似乎有见过面，但并不太熟，所以正在对暗号以及缴纳入场费。 点人头收钱的时候，大汉一眼就瞅见了站在队伍，无论身高体型还是穿着打扮都跟潮流青年们格格不入的岚帕兰……当即抬高音量喊话： “嘿好！那边的英雄，啃草山还是走错道摆淋的，盘食去正门，这边不是你们外勤来坑儿的地儿。” 这大汉一通话说下来，岚帕兰看得眉头紧皱，觉得自己推信翻译出故障了，怎么一堆汉语字幕，每个字自己都认识，凑一起就看不懂了呢？ 而就在岚帕兰脑内操作，选择“重新翻译”、“精校”的时候，潮流青年们纷纷让开，一起回头看向他这个不知道什么出现的陌生人，纷纷表示不是自己带来的人。 随着身前人群分开，岚帕兰一眼就看到了大汉胸口别着的徽章，淡淡说了一句：“费勒格斯将军团？” 经验老道的黑帮成员，已经感觉到了对方来者不善，直接掏出后腰的匕首：“有事？” 看门大汉还没进一步动作，那群精神小伙、小妹就先一步围上了岚帕兰，对于他想混入自己队伍的行为，开始骂骂咧咧，各种出言嘲讽。 岚帕兰懒得废话，直接探手一抓，把面前用手指戳自己小伙的手指给掰断，疼得他原地弯腰蹲下，旁边的青年们叫骂一声，挥拳就打了上来。 岚帕兰自然不惯着这群小年青，出拳抬脚，贴身的一圈就清场了。 而这时大汉也以标准刺击动作，冲杀了上来。 因为看见岚帕兰穿着战术服，所以这一刺大汉完全没有留手…… 然后他就倒飞了出去，砸到厕所门边的墙壁上。 年青人们有战意的已经全部被打趴，剩下的其他人倒也讲义气，没有像之前黑帮混混们那样鸟兽散，而是拖着、扶着受伤同伴们远离岚帕兰。 岚帕兰见这群小年青没人报警，也就不再理会他们，而是一个跨步上前，踩到了想要起身的大汉胸口上，开始自报家门：“我，兰斯洛特，见一次打一次。” 而这大汉还想反击，想要抱住岚帕兰的脚。 岚帕兰连忙对着他脑袋就是一个足球踢，把他踢晕过去。 听着从厕所门内隐约传出劲爆音乐声，迈步走入门中。 绕过厕所标准的照壁隔断墙，入目的自然不是厕所空间，而是一个昏暗狭长的独立房间，当面是一扇带小探视窗口的铁门，看来应该是里面的人从小窗口确认外面情况后才会开门……而经过层层隔音后的，显得有些闷闷的劲爆音乐声，正是从这扇门后传出。 岚帕兰走到了门前，先把自己buff全部重新刷了一遍，接着后退一步蓄力，再一个箭步冲刺回旋踢。 嘭—— 铁门上凹下去一块，门框插销发生形变。 看来自己力量确实没多少了，这样一扇门都踢不飞。 门后音乐声继续，但已经能听见慌乱的人声。 先一个初级自愈术，恢复了一下被反震得有点酥麻的右腿，然后又一脚原地回旋踢…… 嘭—— 随着铁门应声被踢飞向内倒下，门内劲爆的音乐声，如同声波武器般，喷涌而出，让听力也被魔法加强了的岚帕兰一个头晕，本来闪躲到一旁。 第17章 初级魔法还是比不过高科技…… 哒哒哒—— 而随着劲爆音乐一起喷出来的，还有狂暴的枪响。 居然准备了枪械。 可惜经过装甲集群炮击洗礼的岚帕兰，对枪械早已经祛魅，不会再感到畏惧了。 虽然怕是不怕，但现在他也没有肉身硬扛的本钱。 所以就继续躲在门旁不动了。 子弹咻咻咻从门内呼啸而出，枪声乱响了足足3分钟，而这么密集的枪声，却依然被劲霸音乐给掩盖着，仿佛只是伴奏的重金属爆鸣。 此时岚帕兰已经适应了音乐的声波攻击。 虽然门破时，音量陡然拉满，让他耳膜有些作痛，但肉体强化自然是包括整个耳朵结构在内的，既然门内普通人都能在这种劲爆音响中嗨玩，那岚帕兰只要适应了，自然也是没问题的。 只见躲在门边的同时，从战术服插板袋里掏出了一条金链子，徒手掰成几十颗金粒，同时让推信进行战术推演，以及胜率计算…… 而当听见枪响声稀疏了下来，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迎着不再密集的子弹，闪身窜进门内，手上一把金粒以一弧形，散弹撒出。 一片哀嚎声中，岚帕兰也已经看清门内情况，“之”字形两次变向，就已经冲进了持枪敌群之中，开始拳脚相加。 依然是群乌合之众。 不知道轮替换弹保持火力压制不说，目标冲进人群里面了，还依然对着目标乱射，根本不管会误伤队友的。 岚帕兰心想，反正之后死了人，警察验伤，也都是他们造成的枪伤，杀人罪找不上自己的吧？ 只不过为了避免麻烦，虽然依然拿人群当肉盾，但他决定还是优先解决拿枪的。 岚帕兰虎入羊群打得正开心的时候，心中突然危机感大作。 没有任何犹豫，放弃扑向面前一换弹中的黑帮分子，直接蹬地后跳，用后背撞向身后追着砸过来的铁棒。 而这背后偷袭的铁棒，是岚帕兰早就眼角发现的，刚刚只要他前扑，就能轻松躲掉化解。 虽然背后吃了一击闷棍，但他去势不减，把身后袭击之人给撞得哀嚎一声，两人一起倒飞开去。 嘭轰—— 音爆跟地面的炸响，合成一声巨响。 真正的威胁显现，一杆打出了音爆长矛，斜插入岚帕兰本来前扑要落脚的地面…… “滚，统统滚开！”音响里传出跟劲爆音乐一样巨大音量的暴喝声。 趁着所有人一滞，抓住这数秒钟的机会，岚帕兰踢开铁棒偷袭的打手，站直身形，环顾一圈昏暗的店内情况，用推信视频记录完毕，然后随手抓起地上两人直接又冲出门外。 他这一进一出，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但已经把门后驻守的二、三十名精锐打手，给冲杀得人仰马翻了。 “追那个怨必——”全场音响里又爆出尖叫般的男声……可以看出这人有多生气。 反应过来的打手们，开始往门外涌，然后自然是一连串惨叫，冲出去的打手，变成炮弹，倒飞回来，撞翻一片…… 引一群怪，然后堵门——这是地球电脑游戏里最基础的战术了。 “一群没用的东西！都让开！音乐关了！” 这声咆哮之后，堆在门口进退不得的打手们纷纷退开，同时室内的音乐停下。 这时才能听清场内一片慌乱惊呼尖叫声，普通来嗨的人群，开始从其它方向的门逃跑。 “让开！臭嗨们都让开！” 拿着一把违禁枪械显然是头目的黄毛年青人，丢掉手上的麦克风，从舞台上跳下来，一边叫骂着一边让旁边人给他装备上动力外骨骼，并且附上装甲： “贝里楠！去看着门外是那群臭嗨，不长眼的来踢场子！老子要亲手削了他们！” 一名身着动力外骨骼，但并没有挂附加装甲的高挑女子，从背后抽出一杆长矛，头盔雷达对着墙壁扫描着，大声回话道：“只有一个人！” 还在武装中的头目不敢相信：“什么？！” 虽然室内灯光昏暗，但就刚刚那一瞬的冲击气势来说，说杀进来了50、100人他都信。 “……”贝里楠没有理会黄毛的质疑，捏紧长矛朝着墙壁做出蓄力姿势。 站在她前面的帮派成员们顿时纷纷怪叫着往两边躲闪，她瞄准那个方向，那个方向的人就连滚带爬的躲向一旁。 “哈——” 吐气开声，投出长矛。 在投掷特化型动力外骨骼的力量加持下，长矛再次打出音爆，穿透墙壁射向岚帕兰。 这边岚帕兰正在捡武器随便搜刮战利品，他偷两个“尸体”出来的目的就是这个，似乎是隔着墙壁的原因，直觉跟野性都不太管用了，但好在他一直关注着室内的动静…… 已经有所准备，所以长矛还没穿墙而出时，他已经往后爆退，同时，把一个拖出来的倒霉蛋举到了身前，结果这长矛如同狙击枪子弹般，来个一串二。 本来昏迷过去的黑帮分子，痛醒过来，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而好在有个肉盾挡了一层，长矛只扎进岚帕兰上身肉里，并没有扎穿。 把肉盾甩到一边，给自己上了个初级自愈术，同时拔出他身上的长矛。 铆足了劲反手丢回去。 结果长矛只插入墙体，都没能射穿——初级魔法还是比不过高科技…… 岚帕兰知道自己托大了，里面的人有点厉害，于是开始反派的放狠话环节，吐气开声道：“听着！我！兰斯洛特！见一次打一次！” 然后不等里面人反应，在放话的同时，就已经脚底抹油开溜了…… 轰—— 身后传来剧烈碰撞声，是那个名叫贝里楠的女人，一个冲刺追了出来。 动力外骨骼自然撞不穿墙壁，而且就算能撞穿，破坏承重墙壁的罪责，也不是区区黑帮所能承受的。 所以她是从被破坏的铁门冲出来的，直接撞到外面的墙上，利用墙壁硬减速。 此时岚帕兰还在她视野内，正在绕过隔断墙…… 目标确认，贝里楠借着撞墙的反弹力，一步踏回地面，抓在手上的长矛脱手投出。 轰—— 这时岚帕兰的直觉跟野性有效果了，背后张了眼睛一样，直接一个前扑翻滚就轻松躲过了这一矛，然后顺势一蹬墙壁变向，就绕过了隔断墙，滚出一个弹射起步姿势，一蹬地就窜出了假厕所间。 第18章 第一桶金黑吃黑 这一矛投出后，贝里楠追出隔断墙，没见到岚帕兰踪影了，她果断放弃追击，退回真正的森雾幻境酒吧……她现在这一身装备，可是违禁的，城内携带可以，但不准公然穿戴的。 而如果不是昨晚1132号公共寓所被彻底烧毁，他们也不会把压箱底的大杀器都拿出来…… 岚帕兰这边，则是脚下不停，本想直接冲回街上，但巷子口此时已经挤满了围观人群，同时还能隐隐听见警笛跟疏散人群的喊话声。 站在通道一侧，见后面没人追出来，心想果然在这里黑帮也并不能只手遮天，放慢脚步，把战术服脱下夹到腋下，地上随便“摸尸”，扯了一件衣服，套在外面，遮挡伤口跟血迹，左右一通张望，果然发现了一扇消防通道楼梯门。 没有丝毫犹豫，两步冲了进去，直接来到负二层。 一路在巷子、通道里快跑，不上人群密集的大路，远离作案地点，跑到了负二层3区，从巷子里转到街上，来到这片新手装备店跟典当铺集中的街区…… 开启推信，叫出ai客服，让它帮忙分析每家店，根据外在招牌、店内情况，给出个敢收购黑帮物品的可能性评估。 然后直接拿出那条有费勒格斯将军团标志的金链子，去问街上的装备店、当铺、信贷的老板或者店员收不收。 凡是犹豫或者压价的，岚帕兰直接扭头就走…… 那些ai客服分析，有80%可能性收购的店家，其实也全是0%，这里没人敢收明显是来自本地黑帮的物品。 岚帕兰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他在森雾幻境酒吧闹事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当即不再尝试在综合体内出手赃物。 转头去到负一层，没有使用通过身份证信息办理的公交卡，而是到售票机上刷了一张地铁票。 在地铁上，把抢到的手机统统关机断电。 走出地铁站后，直接步行三片街区，才开始找旅店住宿。 结果酒店前台都需要他提供身份证，或者特勤工作证才能办理入住，就算岚帕兰谎称自己刚出完任务回来，状态不好，证件忘在队友那里了，也没被熔融。 最后在一名好心服务员指点下，去到小街巷，找到家不正规的小旅店，那种无证经营的私家出租单间，用一张点卡，开了一间房，然后拿着老板找零的点卡，来到一家路上看到的24小时商超里，买一身长衫长裤，一只帆布包，一双平板布鞋，全是简单黑白纯色的，是这里大街上最常见的穿搭。 重新回到简陋出租单间里，简单冲洗干净血迹，换好衣服，把打劫的战利品，破损的旧衣物、战术服，统统装进帆布包里，接着下楼直接离开，岚帕兰不打算住这店里…… 这小旅店没有前台，所以不用打招呼，房门虚掩着就行了，明天早上店员看屋里没人，只会当他天没亮就走了，应该不会惹什么麻烦。 继续一路转移，把原本那身战术服、次元基地普通装束，撕碎了分散丢进各处垃圾桶，巷子垃圾堆里。 换乘另一条地铁线路，去到另一片城区，重新找了一家黑店住下…… 也不知道这样有没有隐蔽行踪，自己有没有必要这么谨慎，但至少可以稍稍安心一点……直到这时，岚帕兰这才放松下来，有功夫开始检查战利品了。 分别是手机9部，金链子7条，戒指4枚，俗称为“点卡”，可以直接充值到银行里的积分卡，一共13万多。 感觉首饰比记忆里少了很多，应该是夹着战术服逃跑时掉了，点卡应该也掉了不少…… 经过两次交手，岚帕兰虽然已经大概了解了费勒格斯将军团的战斗力，但还是不清楚本地黑帮手眼通天的程度，这些积分该不该继续存进那张奥卡茨富国银行卡里。 这张银行卡，是一种“临时卡”，是隔离期间没用身份证办理出来的。 费勒格斯将军团已经知道“兰斯洛特”，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影响到银行，可以不靠具体身份信息，只凭一个名字，就把自己的账户给冻结了…… 挠挠头。 岚帕兰感觉自己越想越多，就差被害妄想了。 既然双方已经是物理真实的关系了，那还管什么银行卡冻结不冻结，公交卡会不会被跟踪的，对方能量大，那自己怎么都躲不掉…… 想到这里，当即带上所有点卡离开旅店房间，找到最近的一处类似地球atm自助银行的地方，把所有点卡充值到了奥卡茨富国银行银行卡里。 最后，只见操作界面上显示，每日最大消费金额锁定在一万，要他去银行窗口补全身份信息才能使用完整功能。 这一下就完全明白了，看来在封关区不使用货币，而是使用积分制度，显然就是完全把资金流通给监管住了……正经的欧安人们，任何经济活动都处于监控中，而下面黑帮的一切违法交易，也只能靠点卡交换来完成。 这时，岚帕兰突然意识到自己亏大了—— 自己明明捣毁了1132号公共寓所，当时却没有想到拿走战利品……自己今天随随便便“摸尸”几下就几十万入手，那黑帮老巢里摸一下，岂不是至少几百万，说不定几千万上亿都有，那不是直接能把动力步兵甲的贷款给还了？ 一时间越想越亏，本来就被害妄想着，无比郁闷地回到黑旅店房间里，结果隔壁左右又传来夜生活动静，这下更是睡不着了。 叫出ai客服，让它给自己脑内播放安眠音频，盖过外界噪音……同时询问，它能不能预警。 得到的答复是，它能分析客户本体主动、被动接收的一切信息，如果有异常音频，它会叫醒客户——所有系统都有的基本预警功能，岚帕兰一直以来并用不上，到现在还在继续开发。 把房门用桌椅堵上，窗户用衣架挡住…… 还是低级世界更让人安心，能对自己造成威胁的大杀器，都是不能明目张胆拿到光天化日之下来用的。 不像是在大魔王世界、欧安世界，害怕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诡异项目，防不胜防的神奇魔法攻击，都不敢随便睡觉的…… 第19章 被抓进去了 而在这低廉简陋旅店里，唯一需要担心的是蚊虫，跟脏污环境、用品……好在岚帕兰并没有洁癖，蚊虫也根本逃不过他加了buff敏捷身手。 终于可以安稳睡一觉了。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早6点，ai客服提供叫醒服务。 岚帕兰没有直接回去赴谢玛琳的约，而是先坐公交去了地图上圈的二手电子市场街区，把所有手机都直接出手了。 地图自然是谢玛琳的注释地图，之前拍照保存在推信里了。 在公交车上他把手机都开机了试试，包括小头目摇人的那部，想看看能不能获得什么信息…… 结果所有手机都设置了密码。 问了下ai客服能不能破解。 结果ai表示“无敌系统”不是信息类的，没有相关技能，不能提供相关服务。 最后这9部手机也只能在电子城里变成1万来块钱了。 之后他又根据地图找到了金店，直接让店家把首饰全融了，贵重金属按市场价卖给了金店，珠宝则只卖了几十块。 最终森雾幻境酒吧一趟，岚帕兰赚了大概16万积分。 基地b区2号地铁站出来，岚帕兰直接去出租房区找谢玛琳，现在时间还没到9点，按约定在她上班前找她…… 来到出租房区域，果然被一堆黑帮分子给盯着，从进入区域开始，路上店里，到处都能看到一眼就是混混的家伙。 然而这一次，岚帕兰只要目光看过去，这群混混无论正在干嘛，立即逃走，不再主动挑事，跟他起冲突了。 岚帕兰也懒得去想他们有什么阴谋，直接刷满buff，穿街过巷，来到谢玛琳的房门前，敲了敲。 出来开门的是她的室友。 被告知谢玛琳一大早就急匆匆出了门，似乎是被她领导给紧急叫去了，而昨晚下单的手机现在也没送来。 于是岚帕兰只能先离开出租屋区，准备按照谢玛琳室友给的地址，去她上班的地方看看。 然而当他一转到商业街大马路上，就被一群武装特警给围了起来，在后排警察中，则有一堆群众大声对他进行着指认。 “就是他！快抓住他！” 这样的声音不绝于耳。 岚帕兰心下了然，没有做任何抵抗，任由这群荷枪实弹的特警把自己给拷走了…… 两个小时候后，b区一层某处警察局里。 岚帕兰正在经历第二个警司审讯的时候，拘留室房门再次打开，第三位警司登场，居然来了一个认识的人。 托马斯端着咖啡走进来：“……祝好天，兰斯洛特，还记得我吗？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啊。” 说着就开始跟屋里的警司进行交接。 “……” 岚帕兰见他们警司在交流，就没有插话，安安静静坐着。 两警司三言两语，完成交代，之前的警司出门离开，托马斯拉开椅子坐下，一边喝咖啡，一边翻了翻桌子上的卷宗：“……厉害啊，两天时间把317人送进了医院。” 岚帕兰回答道：“500，打了500个。” 托马斯乐了：“哈哈哈——确实啊，不管300还是500个，真判起来都差不多！” 岚帕兰：“你们，盗贼团一伙？” 托马斯把卷宗放下：“你还没懂，之前几个警司都给你说了什么？我们这里可不是封建野蛮社会啊，我们抓你，不是我们跟盗贼串通，是因为你‘故意伤人’了。” 岚帕兰继续装欧安土着：“他们偷我，袭击我，我打赢了……国王都不会抓我……” 托马斯挠挠头：“……这里不叫盗贼团，是黑帮……你确实挺配合我们调查的，把事情都说了，经过也跟举报群众说的差不多，但我们这边，只要是打架了，不管什么原因，两边都得受罚……而且这里面还有几个命案，也说是你做的，这几张照片，你已经看过了吧……” 说着就把卷宗里面的照片翻了出来。 岚帕兰摇头：“不认识，我跟他们说过，不认识……黑帮，盗贼团，到底是什么，先前的城卫，都不说……” 托马斯翻翻卷宗：“我讲过的吧，我是‘警司’，这里是警察，不是城卫……之前的警司都没说这些也正常。” 岚帕兰摇摇头表示不解。 托马斯：“……黑帮的话，就是没有工作，不做外勤，也当不了内勤的欧安人，他们靠各种违规犯法，又不容易被抓的手段来赚钱……我们知道他们在危害公共安全，但抓起来之后能怎么办？难道跟欧安世界一样，把他们都杀了，或者流放吗？” 岚帕兰：“关起来。” 托马斯：“哈哈哈！那整个负二层就都得用来关人了，谁没做点错事的？发你的手册有看过吧，上面写的禁止事项……” 岚帕兰：“所以，我好人，要受罚？” 托马斯：“你还是不懂……这么讲吧，有太多人告你状了，有黑帮的人，也有普通人，说你破坏了他们的店铺，偷了他们东西，打伤了他们……我们知道他们都是黑帮找来的人，但程序上，他们举报你，是合法合规，是正义的，能明白吗……” 岚帕兰摇摇头又点点头：“之前，没人告诉我，就托马斯，跟我说这么多。” 托马斯：“这没办法，我同事们只是在把办案流程走完，我的工作跟‘特勤人员管理局’有关，所以会说些额外的事情，管理局那边已经有人过来了，我让她进来跟你讲接下来的事情吧。” 说完就起身，敲了敲门，房门开处，对着外面招呼了两声，就看见谢玛琳一个箭步就冲了进来：“兰斯洛特！你没事吧？” 岚帕兰举起被拷着的双手：“没。” 托马斯把门重新关上，又从墙边拉了一把椅子到桌子前面：“坐下说。” 三人坐下。 谢玛琳先是咧嘴一笑：“绝对不是你做的吧？什么时候？我们完全不知道哦！” 托马斯翻开卷宗：“……都是这两天晚上10点到凌晨1点之间。” 谢玛琳当即表示：“我能证明！这段时间兰斯洛特根本不可能去打架，他都在跟我们吃酒！我的同事们也能证明！” 第20章 保释出来了 托马斯摆摆手：“知道知道，你已经说了无数遍了……所以两边都只有人证，没有监控，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死者致命伤情况也跟被打伤者不一样，但毕竟兰斯洛特被那么多人指认，是犯罪嫌疑人这没办法……” 谢玛琳：“说吧，要多少保释金……呃，‘保释金’，兰斯洛特就当是交给城主的罚款就好，不管犯了什么事，交钱就能走……” 托马斯立即纠正：“可不一样啊，我们是因为没有决定性判罪证据，才允许保释的，而且也不是交了钱就没事，兰斯洛特你的出行、任务，会遇到一些限制，具体条款等下把文件拿给你，注意不要违反，违反了那你不但会被重新抓起来，保释金也不能拿回去了。” 谢玛琳：“保释是有限制的自由，最后要看受害者、证据等等，要是私了了，就不用上法庭……总之案子结了，兰斯洛特在保释期间也没犯事，保释金就会还给你，规矩跟我们老家城主那边很不一样的。” 托马斯拿着卷宗起身：“……很多细节，谢玛琳你跟他聊聊吧，我先去把保释文件拿过来。” 说着就起身离去。 谢玛琳这边则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各种规矩。 岚帕兰有一种感觉——这两人仿佛是在唱双簧一样，把他往个套里推…… 一个小时后，办完所有手续，从警察局大门走出来的时候，岚帕兰手上多了一堆文件以及一份账单——积分的保释金，这是根据所有受害者情况计算出来的一个数字，有零有整，看着十分专业。 谢玛琳先领着岚帕兰去到隔壁建筑体，找到美食街，进了一家安静的咖啡馆，先放松下来，把事情捋一捋： “……总之，黑帮主要是在负二层活动，黑帮也不止一家，只是费勒格斯将军团最大，所有小团伙都听他的而已……当初‘费勒格斯将军团’是一个叫‘费勒格’的外勤建立的‘公会’，跟我当年的亲友团差不多的感觉，后来渐渐变成了黑帮，而且他这个黑帮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兰斯洛特得小心……” 岚帕兰正在看昨天冲进“森雾幻境酒吧”里，抓紧那几秒时间，用推信环顾一圈录制的视频……其中舞台上，灯光聚焦中的一个黄毛青年被录得最清楚……之前在1132号公共寓所大沙发床上，见过这个黄毛青年一次，在他身旁找回的银行卡，现在看来他很可能就是“费勒格”了，于是开口问道： “费勒格，黄头发的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哦，你见过？”谢玛琳接着抱怨道，“你超笨的哦！别承认啊，警察问你打了300人，你就真回答打了啊？你又没装备，1个人打300怎么想都不可能啊，你直接不承认不行吗！没有铁证，警察拿你没办法的！” 岚帕兰：“我，打了500个。” 谢玛琳一愣，然后长叹一声：“哎，算了，差点忘记你刚来，根本不懂这边的规矩，怎么办事的……” 岚帕兰指着谢玛琳手上拿着的文件：“保释金，城主的罚款。” “别以为知道保释金就懂规矩了。”谢玛琳翻出账单摆在桌上，“5万积分，我们部门也可以帮忙先垫付，算进那2000万贷款里一起，但需要签协议，用工作偿还利息……保释期间，只要不出什么错，最后会还给你……只不过如果最后判下来，要赔偿伤者的话，每个人少说几万，要罚超多的……” 岚帕兰：“他们是坏蛋，我没错。” 谢玛琳：“哎，还在说这个，并不是对错那么简单的……我们部门可以提供法律事务支持，其实很容易拿到正当防卫……就是不知道兰斯洛特你的审讯卷宗情况……如果是警司问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全回答什么的话……总之，只要成为厉害的外勤，就都不是大问题。” 岚帕兰：“我，s级，不是最厉害的？” 谢玛琳：“不是光看肉体等级的，还要看迷宫业务能力，这就是工作证的目的啊，每次任务记录……很多欧安人，次元过来天赋是a、s级，结果实战却完全不能打……次元机关愿意给你一个新人提供2000万贷款，也是看了你在‘幻界星辰武装’测试装备的成绩才做的决定。” 其实这全靠那天谢玛琳不断发视频回去。 岚帕兰：“看战绩，我们迁徙集团也是。” “战斗力不是一切。”谢玛琳又长叹一声，一副很头疼的模样，“法律事务、罚金都是小事，关键是兰斯洛特惹上黑帮，而且还是‘费勒格斯将军团’，要是只是小帮派还好，你打趴了他们那么多人，这事绝对没有周旋余地了，他们不解决你，也就不用继续在b区混了。” 岚帕兰：“见一次打一次。” 谢玛琳：“不是……该不会，真是你几个小时就打趴了他们几百人吧？不是他们乱说诬陷你的？把帮派火拼的锅甩你头上？” 岚帕兰言简意赅：“就是我。” 谢玛琳半信半疑，开玩笑道：“你要是这么厉害，就去代替他们，成为这里的新黑帮头头呗，统统打服……不说这个先，现在主要是看看这些文件，上面规定了你保释期间禁止的行为……有些生僻词汇跟法律术语单词，我给你说说……” 说着就把一叠文件摊开到桌上，开始指着一项项条款给岚帕兰说明——核心内容就是，完全禁止岚帕兰离开封关区了，只不过接取迷宫任务不受限，甚至要求他必须定期接取并完全任务，算是一种“签到”。 在咖啡馆里吃了一顿简餐。 接着出门处理保释金的事情。 按照惯例，嫌疑人有一周的时间，来筹齐5万积分，在这一周内，只用拿着账单到指定银行缴纳即可，并且还可以分期。 只不过岚帕兰拍出自己银行卡，表示可以直接划，里面钱管够，而这指定银行又正好是奥卡茨富国银行……完成身份认证，支付保释金账单，十分钟就完成了。 第21章 被恐吓了 缴纳保释金期间，谢玛琳接到了电话，说是手机快递已经放进房门快递柜里面了。 于是两人回到负一楼出租屋拿手机先。 岚帕兰作为一个21世纪地球人，手机作为外置器官，时隔三十多年，终于再次拥有，说不期待是假…… 二十分后。 谢玛琳的租住屋，自然是位于建筑内部负一层的，按理来说无论环境还是治安都是跟地面差不多的。 然而在转过商业区街道，来到出租屋区域路口的时候，街边垃圾箱旁边却出现了一具小小的尸体…… 岚帕兰知道自己随时可能会遇到打击报复，所以从被带去警察局开始，就随时保持满buff状态，现在他眼力远超常人，阴暗巷子里的老鼠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更别说这么个尸体就大大咧咧躺在路边上了。 然而四周行人来来去去，甚至连就在20米外的巡警都没有看见这具尸体一样，这让岚帕兰十分疑惑：“尸体？” “什么？”谢玛琳察觉到了他的想法，随口道，“哦，不用管，黑帮伎俩，超老套的，用小孩子去乞讨……只不过一般是弄惨了后丢封关区，城里街上，在我们这儿，没人会上当，所以一般是用小孩子去偷去扒。” 岚帕兰放慢脚步，定睛观察着躺在垃圾桶边的小小人影，蝇虫环绕……皱眉道：“搞错了呢？真死人……” “不会错的啦！”谢玛琳拉了岚帕兰一把催他快点走，“你看，这里加强的警卫，还有那边的保洁，对面店里的店员……他们都没动作，那绝对就是看着这小鬼头自己躺到路口这里来博同情的！” “……” 然而岚帕兰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已经被谢玛琳都拉着走开了，但还是挣脱跑了回来，蹲到了恶臭脏乱污水横流的垃圾桶旁边，把盖在小鬼身上的垃圾纸板统统拿开…… 只见小鬼被扒光，浑身没有一块完整的肉，遍体鳞伤不说，整个人完全像是掉进了原油里一样，又臭又脏，仿佛穿了一件黑色的包头紧身衣，连蓝色的头发都变得黑漆漆的，只有几缕黑蓝黑蓝的，诉说着它原本的色泽，不是视力强化，根本看不出蓝色的底色。 谢玛琳站在两步开外，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扇着空气，道：“……没事的！他们就是这样博同情的，故意泡污水池里，快速‘造污痕’……喂！你怎么上手了啊！咦，不嫌脏的吗？” 只见岚帕兰摆正了小鬼，拨开了糊在她脸上的发丝跟脏污，让ai客服帮忙进行身份比对，同时嘴上道：“伤，很重，头、眼、鼻、全身脏污结痂，化脓，内脏全伤……造痕迹，不给衣服？打这么重？” ai客服人脸识别认完，是有一面之缘的蓝发橙眼丫头。 谢玛琳：“呃，一般会套些旧衣服的吧……可能是被其它流浪儿抢走了？哎呀，别管这些了！你自身难保，等下我叫清洁过来……” 岚帕兰抬头看向街中的警察：“他们不管？” 谢玛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太多了，根本管不过来的……” 岚帕兰：“那她死了呢？” 谢玛琳沉默了一瞬：“……每天都有人死，从次元输送过来开始，活下来的人就不到一半……你想救这小鬼？万一是仙人跳呢？黑帮陷阱？你正背着案子，在保释中啊！” 说着就紧张地四下张望起来。 岚帕兰低头看向气若游丝，早就晕迷过去，并且还在高烧着的小鬼…… 埃米汀由于有罗可西翁血统，所以是靛青色头发，这小鬼五官有欧安人特征，但头发完全是罗可西翁的蓝发，所以应该是混血，只不过这里岚帕兰只能说： “蓝发，她罗可西翁人，这样了，没人管？” 谢玛琳皱眉，根本不想看地上的脏东西一眼，随口道：“应该是混血吧……这里的很多流浪儿都是混血，所以，黑帮其实也有好的地方，起码把这些没人要的孤儿都养了起来。” 岚帕兰起身左右看看，自己身上就一件长袖，然后一只空背包…… 抬眼扫视四周，密集人流没有人太关注他们这边的动静，只是看一两眼，然后保持距离，继续匆匆赶路 犹豫了一下。 但还是把这件才买的新衣服脱了下来，披到了小鬼身上，然后一把抱了起来。 谢玛琳听见动静看过来，顿时惊了：“真管啊？不怕是陷阱？你认识这孩子？” 岚帕兰：“认识，‘森雾幻境酒吧’，她告诉我的。” “嘶——”谢玛琳倒吸一口凉气，“这就难怪了……看来是故意丢在这里的，用来恐吓的……” 岚帕兰：“我不怕，见一次打一次。” 说着继续四下张望，寻找看起来像是黑帮成员的人……然而并没有看到。 谢玛琳叹口气：“不是说在威胁你，这是威胁我用的，丢在家门口，巡警也不理……这小鬼也倒霉，就这样放着死了也不会有人管，哎，可怜命……” 岚帕兰：“……抱歉。” 谢玛琳：“不用，我在负二层新手街上混，跟黑帮打交道比你想象得多，没那么可怕，真要做绝的话，他们能做得超狠，至少这个小鬼手脚都还在，所以这也就吓吓我而已，问题不大，见得多了……你要去那？” 岚帕兰扭头：“去你家，洗洗。” 谢玛琳的声音立即拔高了三度：“不行！！” 岚帕兰：“借一下洗澡……” 谢玛琳拉住岚帕兰胳膊，但怕碰到脏小孩，马上就松了开，摇头摇成了拨浪鼓：“我家是合租的，大家共用的浴缸，这要是放进去……” 捏着鼻子，目光都不敢往脏小孩子身上落……抱起来后，更是污水直滴的。 岚帕兰也是理解：“我去旅店……” 谢玛琳思考了一下，马上有了主意：“有专门为特勤人员准备的出租房……因为出任务经常搞一身脏，所以有特化浴室功能……我知道一家清洁设施齐全的，网上用工作证就能预定，直接入住，我们去那边吧，走摆渡车也快，反正你有钱，是吧……” 第22章 捡到小流浪了 商量完毕。 先是来到了谢玛琳家门口，岚帕兰抱着小流浪留在门外，谢玛琳一人进屋，把新手机拿上，又给岚帕兰拿了一身次元基地普通装束，给小鬼也弄了一张床单完全包裹起来，然后喷了一堆香水、清香剂消消味。 在岚帕兰的认知里，如果是在地球华夏国，以他跟怀中小鬼刚刚的模样，光着上半身抱着个昏迷赃物小鬼在商城里跑，怕是不用警察出手，他就会被热心群众跟保安给拦住问东问西。 然而这里是次元输送基地b区，时不时能看到断胳膊断腿外勤人员的地儿，岚帕兰抱着个晕迷孩子的也没多离谱……虽然不会惹麻烦，但上到地面后，为了不惹人侧目，还是准备下的好，主要是挂着工作证的谢玛琳得要脸面的…… 屋门外做足准备后才出发前往旅店。 10分钟后，坐了一趟地面一层建筑外的摆渡车。 由于是为那些赶回迷宫业务大厅的特勤人员，提供休整服务的旅店，所以位于建筑三层，商业定位类似于冒险游戏里的酒馆。 “对了，你怎么不直接把这孩子送去医院？”谢玛琳把岚帕兰跟小鬼带进旅店房间里后，突然想起这茬，于是问道，“你刚刚说他受了伤，还在发烧……” 岚帕兰：“医院？是什么……” 谢玛琳：“噗——就是找药剂师……算了，先弄干净，看看情况也好，之后也方便送去城里医院，放在b区医院里，不出一天又会被黑帮给抓回去……对了他是男孩还是女孩？” 岚帕兰观察着大约28平米大小的套间，“女孩……你帮她洗洗。” 谢玛琳满脸拒绝：“啊哈哈……我帮你去买电话卡回来吧，还没教你怎么用手机呢……” 岚帕兰无奈，也不好强求，抱着小鬼往大浴室里走去：“我来吧，水，我不会用。” 他应该是因为在常年无法洗澡的大草原上生活久了，所以明明是21世纪地球人，对脏污恶臭的抗性，却比谢玛琳这个欧安人还高。 谢玛琳站在浴室门外进行指挥：“……那个龙头，往左边打，先放出热水，对，莲蓬头可以拿下来……把小鬼冲干净先，然后再给浴缸里泡……台子上的，香波懂吗，绿色的是沐浴露，黄色的是洗发……其它洗漱用品先不用，毛巾在你头顶架子上，看到了吗……浴缸旁边旋钮开关，可以放水蓄水……浴缸你用过吗？刷子、浴球、毛弹在篮子里。” 一番讲解花了十多分钟，岚帕兰把自己全身都打湿了才总算把小鬼简单冲了一遍，接着又一通忙，学习其它洗浴设备，谢玛琳确认岚帕兰掌握浴室用法之后才出门离开，帮忙买些小女孩的衣物用品，以及一些药品……当然这是岚帕兰保证会给她报销之后，她才不情不愿出门跑腿的。 又经过20分钟冲洗之后，小鬼终于如同泥藕般，褪去污泥，恢复了原本的肤色，变回了小丫头，在给她洗头的时候，似乎由于溺水的恐惧，短暂苏醒了一会儿，咿咿呀呀了几声，然后又迷迷糊糊了过去。 她头皮被打肿一片红鼓包，不少地方的头发被揪秃了……所以也可能是被疼醒的。 冲洗完毕后，岚帕兰就开始给她泡澡，半瓶香波倒下去，弄成泡泡浴，接着开始用魔法给她疗伤…… 然而任何初级治疗魔法统统失效。 叫出系统ai客服分析原因，给出处理方案。 在欧安世界岚帕兰可以希格子外放，大魔王世界更是能直接施展各种远程魔法，然而在没有希格子的艮星上，岚帕兰外放多少希格子出来，就直接湮灭多少，所以他只能调整体内希格子降维，物质化成魔力后，施展只作用于自身的buff，魔法增益。 而解决办法很简单，既然希格子、魔力都无法外放，无法暴露在外界环境中，那么只需要进行物理接触，让希格子存在于“内部”就行了。 岚帕兰听到方案第一时间思考的是，是不是就是自己的希格子“存在于内部”的原因，才让埃米汀、万巴拉也轻松觉醒系统的…… 然后，想象着武侠小说里那样，尝试“传内力”的方式，对小丫头施展魔法。 实验精神发作。 蹲在浴缸边上，托住小丫头的肩头脖颈，让她不会沉下去的同时，手上开始“传输真气”。 过程很顺利，部分魔力流入了小丫头体内。 虽然肌肤紧贴着，但只要不是真完全一个整体，就必定会存在空隙，而只要有空隙，无论是毫米还是纳米级的距离，魔力都会湮灭损耗。 根据系统ai客服的估算，大概有20%到40%的魔力在传输过程中被浪费掉了。 难怪武侠小说里，传功会有损耗，原来是有其科学道理的啊——如果武侠江湖是现实世界的话…… 心里天马行空着，手上工作动作不停。 只要有魔力能传过去就行，岚帕兰最不怕的就是损耗，毕竟他有无敌系统这超级充电宝在兜底。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让传过去的魔力变成能作用于小丫头的增益魔法…… 操纵希格子、魔力，在岚帕兰是地球人的时候，别说做到了，根本是件无法想象的事情……道理很简单，就是人体没有这个功能。 而一旦有了希格斯器官之后，操纵希格子成为了可能不说，根本不用专门去学的，只需要不断练习跟熟悉就行了……了解万界古道那套希格斯理论之前，在弥垄龙大草原上，岚帕兰就是凭着本能，使用着“等级力量”、“气”来战斗的。 用希格斯器官，控制希格子就是一种本能，跟控制嘴巴、鼻子、胸腔等器官来调节呼吸一样。 使用希格斯器官来控制希格子，甚至比呼吸还要轻松，如臂使指，毕竟呼吸器官管不到气流在体内的运动，但希格斯器官却能“内视”，精确控制希斯能量流向—— 初级自愈术成功在小丫头体内发动，抬起她臂膀、后背看了看，皮开肉绽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口，变成粉白肌肉组织，但皮肤却没有那么快恢复。 第23章 救活过来了 再伸手摸到小丫头的额头，发现还在发烧，并没有降温的趋势。 心中琢磨，可能是病毒、细菌感染造成的炎症。 自愈术对身体健康以外的病症并没有疗效，病毒、细菌在体内生存，并不是外伤。 想到这里，岚帕兰施展了初级魔法“体质增强”，一种让身体健康、血氧提高的魔法，先看看小丫头自己的免疫系统，能不能消灭病毒吧。 又过了大概20多分钟，谢玛琳大包小包的回了来，看着已经被擦拭干净，放到了床上昏睡中的小丫头，举举手上的袋子道：“洗干净了？感觉还有点味儿……我买了消毒水、纱布、退烧药、各种膏药回来，看着说明给她吃吧，超贵的……” 说着把一手5、6只购物袋放到了大床一角空位上，挑出其中装药的小塑料袋递向岚帕兰。 岚帕兰披着厚布睡衣，从沙发上起身接过袋子：“帮下，药，我不懂……” 他在把小丫头弄清楚，放到床上后，发现自己搞得一身脏了，就花2、3分钟，站在浴缸外面用喷头冲洗了一下自己……没有衣服可换，就先披上了旅店的浴袍。 谢玛琳心中叹气，没想到还是逃不掉，但起码小丫头已经被洗过了……坐到床边，掀开被子：“……你不觉得房间里超热吗？我开下空调……咦？她身上的伤呢？” 岚帕兰装傻：“不知道……” 谢玛琳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小丫头一眼，什么伤口、脓水都是听岚帕兰说的……现在小丫头虽然还有点“腌入味”，心底抵触，但毕竟皮肤恢复干净白皙了，能勉强拨弄检查一下小丫头身上到底有没有外伤： “……背后也没伤，不对啊，没被打吗？是内伤吗……之前你说的伤口流脓，不会是画的骗人伤妆吧……也不可能……肯定是你看错了，把什么垃圾、脏东西给看成了伤口……这一看，身上确实到处都有打肿痕迹……” 她自己的一番脑补，倒是省去了岚帕兰编借口，于是就顺着她的话道：“……可能，看错了吧。” 谢玛琳开始翻药物，看服用说明：“……总之内伤绝对是有的，要不然也不可能晕成这样，看她头，绝对被打得不轻……我买了消炎药，内服外用的跌打药，先上消毒水，你过来，我教你怎么用……” 显然，谢玛琳依然十分抵触过多接触小丫头，没办法岚帕兰只能自己上。 然而两人不知道该怎么给晕迷的人喂药，目前也只能先用消毒水给小丫头全身涂一遍，然后在红肿处擦上跌打膏药，然后用纱布包裹起来。 岚帕兰在忙的时候，谢玛琳又出去给他弄了一套次元基地普通装束回来……看来新手包里的东西，她可以无限量随便拿的。 换好衣服，岚帕兰就被谢玛琳带了出去，到二层找了家电信服务店，用身份证办了电话卡，顺便把手机的基本用法教给了他。 一个小时后，两人才回到旅店房间里，而这时小丫头居然醒了过来，听见开门声，惊恐地躲进被子里……还真别说，小丫头往大床大被子里一钻，还真看不出来有人，小小一只，被子本身的折叠起伏都比被小丫头拱起来的高。 谢玛琳也不废话，直接过去一把掀掉被子：“别躲了，我们都看见你了……什么时候醒的？居然没跑？会说话吗？” 岚帕兰拍拍谢玛琳，让她到一边去：“别怕，认识我吗……先穿衣服。” 两、三分钟后，套了一条连衣裙的小丫头，老老实实窝在枕头堆里，瘫躺在床上……她似乎从来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地方，虽然头脸上贴着膏药，缠着绷带，但脸上舒适幸福的小表情，溢于言表，眼皮子一瞌一瞌着，似乎马上就要睡过去了一样。 “来，吃——”谢玛琳把药跟水递给岚帕兰。 突然有人说话，小丫头被吓得一个激灵，顿时清醒，紧张地看向谢玛琳。 坐在床边的岚帕兰，把谢玛琳配出来的药转交给小丫头：“……药，吃了，身体好。” 一开始岚帕兰还担心小丫头警惕心高，不会随便吃陌生人东西，正在琢磨要怎么说服她时，小丫头却完全没有犹豫，手心接过药，往嘴巴里一拍就吞了下去。 显然比起警惕，她骨子里更多的是无条件服从。 不听话，会有什么下场，她最清楚不过了……所以就算是让她吃毒药、吃垃圾，她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药虽吞下去了，但水杯她却握不住的样子，手指试了几次，都无法弯曲合拢……看样子，是手指骨头被折磨过，外伤虽然好了，但也无法这么快重新恢复灵活。 岚帕兰捏住她小手，开始给她比筷子还细的十指，一根根涂抹跌打膏药。 无论哪个世界，药都是很苦很难吃的，小丫头眉头拧成了麻花，但硬是一声不吭……就是呼吸间，吐出的空气，让正涂药的岚帕兰闻了去，满是令人皱眉的苦味。 岚帕兰先是摸了摸她额头，让系统ai对比体温变化，魔法已经生效，现在已经退烧，只不过药还是必须做做样子吃下去的……挪到床头，坐到小丫头身边，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岚帕兰举着杯子，一点点给她喂水…… “来，吃——”谢玛琳发出了同样的声音，原来是把打包回来，专门卖给小丫头的肉蛋米粥递了过来。 岚帕兰接了过来，开始喂小丫头吃。 然而还没吃两口，小丫头就开始流鼻涕掉眼泪，但却是强忍着不哭出声来。 岚帕兰放下米粥，找来毛巾给她擦脸，然后给了她一个拥抱，淡淡道：“哭吧……” 小丫头顿时如同大坝决堤般，嚎啕大哭起来…… “……记得迷宫的事情，别再惹事，电话联系，我先回去上班了。”本来刷着手机的谢玛琳皱眉起身告辞，受不了小孩子哭，招完呼就溜走了。 等小丫头哭完之后，磨磨唧唧花了半个小时，才把粥吃完…… 第24章 决定养小流浪了 虽然小流浪看起来还没饱的样子，但目前她的身体状况，还是别一下吃太多的好，看到一包硬糖就拿给她吃着先—— 谢玛琳看着冷酷无情，却特意买了一些糖果，这换岚帕兰去购物可是想不出来。糖果确实既能让小孩子高兴，又能补充营养热量…… 看着小丫头嘴里鼓动，硬糖吃得香甜，岚帕兰忍不住也尝了一粒，同时终于开始交流：“……你，认识我吗？” 小丫头的橙色大眼睛就没离开过岚帕兰，闻言立即点点头。 岚帕兰：“知道，我叫什么？” 小丫头摇摇头。 岚帕兰：“是……昨天过道，认识的我？” 小丫头点点头，又摇摇头。 好好一个小姑娘怎么就哑巴了呢……岚帕兰心中疑惑，但感觉她更可能是跟小流浪猫一样，现在还处于受惊状态中，轻易不敢弄出声响，现在只能多多对话，加深熟悉，引导她开口： “我叫兰斯洛特，s级，次元特勤人员，跟黑帮，结仇，你为什么，倒在垃圾桶？你是谁？送你回去……” “别——”小丫头惊慌出声，嘴巴里的糖差点喷了出来，连忙伸脖子一抖，双手一捂嘴，把糖又吞了回去。 果然不是哑巴。 岚帕兰继续道：“刚刚那女人，谢玛琳，新手引导者，帮忙买的药和糖，这房间，是三层旅店，她说黑帮，也不敢随便来。” “……”小丫头沉默了片刻后，小声道，“奈泽娆……” 岚帕兰：“你叫‘奈泽娆’？” 奈泽娆跟岚帕兰对视着点点头。 岚帕兰：“奈泽娆，你，扒手，流浪儿？是因为帮我，告诉了我酒吧，所以被他们打？” 奈泽娆低下脑袋，点了点头。 岚帕兰：“被虐待，警察不救你？没人帮你？” 奈泽娆低着脑袋没说话……帮忙？管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她小脑袋想明白这些事情。 岚帕兰：“要回去吗？黑帮那边，你是黑帮那边的吧……” 奈泽娆连忙抬头，惊恐地看着岚帕兰，一脸害怕被遗弃的小猫样儿……如果不是手指还无法正常弯曲，恐怕会直接抓住岚帕兰的衣服了，而现在只能搭到他胳膊上…… 岚帕兰被她看得心都化了，摸摸她小脑袋：“有地方去？父母呢？之后怎么办？有想法吗？” “……”奈泽娆只是一个劲摇摇头。 岚帕兰这时心底也开始纠结了……他作为注定要毁灭世界的男人，别说跟自己，注定要面对不可改变的凶险未来，就是现在他都跟黑恶势力不死不休起来了……自己有资格养只小流浪吗……那要是不能养，当初为什么要把她捡回来？ 弃养可是最恶毒的事情了…… 两人一时都不再做声。 奈泽娆低着头，安安静静含着糖果……这辈子她没有吃过这么甜的东西，没有感觉这么幸福过。 看着她这模样，岚帕兰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哲学问题——做着灭杀亿万人的打算，却心想拯救一人，亿万跟一个，孰轻孰重？妄想着犯下滔天罪恶可以被宽恕？单纯的自我满足？ 但如果是尼娃在这里的话，她绝对会选择养奈泽娆的吧……为了以后见面，不被念叨，岚帕兰决定自我满足，至少帮一下这小流浪，反正她是混血，不能算是罗可西翁人。 就这时，奈泽娆扭捏起来。 岚帕兰想着问题，注意力却留意着身边……作为养过孩子，开过后宫的过来人，当即就知道小丫头是怎么了：“要去厕所？” 奈泽娆犯错般，犹豫半天最后还是点点头……她一杯水一碗粥，汤汤水水下肚，过了这么久会有尿意也正常。 岚帕兰起身离开：“厕所，那边，我出下门，只一下，再买点吃的……” 二十分钟后，岚帕兰买了东西回来，然而小丫头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这一下子没人聊天了，岚帕兰干脆躺到沙发上玩起手机来，刷刷视频，看看迷宫攻略，翻翻特勤科普，同时社交app跟唯一的联系人，谢玛琳联络上，询问她关于新人特勤培训课的事情。 新手机没满电，玩了没一会儿，就得插着充电器，边充电边玩了…… 按照谢玛琳的说法。 以岚帕兰的实力，他本来完全可以直接接取正式任务，但现在由于他犯了事，处于保释期间，官僚主义的流程他就必须走完——他是一个没有任何迷宫知识学习记录的新人，所以必须有相关课程学习的证明，特勤人员管理局才会给他这个保释人员放行，让他接任务。 这里面关系有点绕，岚帕兰一下没理解。 谢玛琳简单说明，就是一般现在新人的操作是，先接了f任务去做，回来就算完成了新手课程……正如装备街上老鸟们说的，只有被忽悠上当的萌新，才会花钱上新手培训课。 然而现在岚帕兰是保释人员，政府、司法各个部门都盯着，所以只能按照以前的老规矩，按部就班地来，老老实实先完成课程，再做新手任务，最后自由出入迷宫，一步步跟着官方指定流程来。 而谢玛琳也给岚帕兰看了看适合他的实战培训班，只不过目前他保释还有些手续在走流程，签下来得等两天，要不然现在他就能跟班出发了…… 就这么过了几个小时，正当岚帕兰开始跟谢玛琳约晚饭的时候，奈泽娆大叫一声，弹坐起身……看起来似乎是做噩梦了，大口大口喘着气，出了一身汗。 见小丫头吓醒，岚帕兰把房间里的大灯都打了开来：“……买了奶茶、蛋糕，冰箱里。” 说着就去打开客房饮吧小冰箱，取出两个提袋，放到床头柜上，解开包装来给小丫头吃喝。 奈泽娆对于甜香四溢的食物视而不见，只是怔怔盯着岚帕兰看……良久，突然冒出来一句：“带我走吧——” 岚帕兰一愣：“啊？走？去哪？” 奈泽娆摇摇头，然后急切地支棱起身子来：“你很厉害，很强大，打败了帮里所有人，带我走吧！你去哪我去哪……我，我很能干的！排队，偷东西，逃跑……” 第25章 变成老大了 “噗——” 看小流浪一脸认真，奶凶奶凶的模样，岚帕兰忍不住闷笑了一声。 奈泽娆听到嗤笑，一下就急了：“……我很熟悉街道……我，我能帮忙你干事！大家都叫我‘奈猫’！无论跟着谁，他们都夸我机灵，能干，学东西快，有重要的事都让我来做，送信送东西都是我，认路认人都很准……” 看着用稚嫩童音，慌慌张张介绍着自己长处，生怕“面试官”不要自己的小萝莉……岚帕兰把她拉到床边摆正，拿起蛋糕叉子递给她：“尝尝……” 但突然想到她手指受伤了动不了，正想着继续喂她…… 然而似乎睡了一下午，在魔法跟膏药的帮助下，看起来已经恢复了，可以正常弯曲发力，自己握住叉子了。 “……”只不过她也就只是握住了叉子而已，继续眼巴巴盯着岚帕兰。 岚帕兰心中叹了口气：“你，跟着我，得吃苦，得一起去迷宫……” “嗯！！”奈泽娆开心地答应了一声，以为岚帕兰这就是答应收留她了，这才开始吃蛋糕喝奶茶，一脸幸福。 这边岚帕兰则手机app联络上谢玛琳，问她自己能不能把奈泽娆留在身边，自己能不能带奈泽娆去迷宫…… 岚帕兰可不是什么圣母，收留奈泽娆不是要把她当公主养起来的。 谢玛琳很快回信—— 法律上10岁欧安人的小孩就可以办临时工作证去迷宫了，而罗可西翁人的年龄限制则是22岁。 实际操作上，欧安人小孩5、6岁，能跑就会被带去迷宫，谎报一下年龄就行…… 通常来讲，有责任心、爱心的欧安人父母，会把孩子一直带在自己身边，反正做f任务也没有危险，低级任务没多少打打杀杀的活，那些高危险高回报的任务，也不是他们这些底层能接触得到的……让孩子们帮忙一起捡迷宫样本，多个帮手不说，也让孩子提前适应外勤工作，一举两得。 而如果把孩子留在基地里，结果就是变成奈泽娆这样的小小帮派成员……通常这样的孩子，不是爸妈死了、养不起，就是勾栏曲坊里生下来的野种…… 奈泽娆这样的混血，多半就是某个花天酒地罗可西翁男人的种，她母亲自己都养不活，奈泽娆自然就直接被丢给帮派自生自灭了。 黑帮也会做迷宫任务，他们养大的小鬼，不在街上当扒手，就是被拉去迷宫当苦力了。 而岚帕兰想收留奈泽娆的话，这问题就超简单了。 根本不需要任何领养、申请、报备手续，只要没自称父母的人跳出来阻止，奈泽娆这种没身份的黑户，想跟谁那是她的自由……而且站在官方的角度，也巴不得有更多人自己站出来分担流浪儿童安置问题。 次元通道完全开通也就这些年的事儿，所以流浪儿童的情况到最近才凸显出来…… 跟谢玛琳社交app里聊到这里，岚帕兰心中疯狂吐槽——还真是双标呢，罗可西翁人必须完全成年了才能去迷宫，美其名曰安全，拒绝童工。 但到了欧安人身上则是尊重异世界文明成年年纪以及“学徒”、“学徒工”的文化传统…… 坐在床头的奈泽娆，一开始吃得很快，恨不得一口把蛋糕吞下去一样，但发现已经没了一半的时候，马上开始一丁点一丁点珍惜无比的舀起来，甚至停了下来，一副舍不得的再吃了的样子，转而小口小口喝起奶茶。 这可是她一直仰望街上大家，人手一杯的宝贝，她只有偶尔在垃圾箱上找到喝剩的残渣，才能尝上一口…… 看她这得吃上一整天的模样，岚帕兰随口催了一声：“快吃，等下有事，还要吃晚饭。” 被命令了，奈泽娆马上动作了起来，三两口就把小蛋糕给吃完了。 之后两人一边等待谢玛琳下班过来，一边对话，加深互相了解。 岚帕兰了解了没有法律障碍后，才终于决定暂时收留奈泽娆……先把自己“兰斯洛特”的情况讲了一遍，然后开口问道：“……你父母没了？只能跟着我？” 奈泽娆现在有了精神，也没那么害怕谨小慎微后，开始用十分流利的罗可西翁语道：“……没有见过爸爸妈妈，一直在街上跟大家一起抢东西……兰斯洛特很强，打败了所有人，跟着最强的人才不会挨打……” 面对完全没有家教的孩子，岚帕兰进行教育：“别叫兰斯洛特，直接叫人名，不礼貌，要叫‘叔叔’、‘哥哥’。” 奈泽娆满眼疑惑，但“尊敬”的意思她还是懂的，马上改口叫道：“老大！！” 岚帕兰想纠正，但转念一想，被个小萝莉叫“老大”挺新鲜的，也行吧……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最强的人……你偷的我包？1132号公共寓所，你也在？” 奈泽娆点点头，眼睛里闪闪发光：“在，看见老大把他们全部打败了！所有人都不是老大对手，还一把把我们家给烧了……” 现在岚帕兰终于理解奈泽娆盯着自己看的目光里是什么了，原来是崇拜的啊……从小弱肉强食的生存环境，她会本能选择强者追随也理所当然，想来之前应该换了不少小帮派吧…… 难怪昨天街上跟人堵自己，先是帮黑帮分子指认自己，然后又在过道里告诉自己“森雾幻境酒吧”，看来不是心血来潮突然给自己提供情报的，而是前天目睹了自己在1132号公共寓所一战，就已经把自己给惦记上了。 不经意间制造了一个小小崇拜者，让岚帕兰心里也不由得一阵得意：“……那，有朋友吗？就是，关系好的，一起的小孩子。” 奈泽娆摇摇头：“我们互相抢东西、抢食物，有好东西都得藏好了，一起的小孩也变来变去，没有可以叫‘朋友’的人……我们都是听老大的命令来行动，大家得一起努力，但也会被抢功劳，不机灵点就会饿死……” 第26章 变成父女了 奈泽娆年纪小，又没有像埃米汀那样一直有接受教育，就有点组织不清语言，说不清具体经历过的事情。 但岚帕兰能听得出，在社会最底层之下的流浪儿童们，最后承受了从上面一层层压下来的所有压力，被逼成了最原始的模样：“以后，想跟着我，不准再回地下负一层、负二层，不准再偷抢，不准再违法……等下，给你看新手手册。” 奈泽娆认真听着：“嗯！” 这时传来敲门声，谢玛琳下班找了过来……进来就叫道：“……喂，兰斯洛特！你现在自身难保，还想要带个拖油瓶啊！” 这一嗓子，直接吓得奈泽娆又钻进了被子里。 谢玛琳走进来，把一只公文包丢到床上：“我把你的所有文件都带过来了，放我房间里的，警察局那边的，等下有空看看……你真要养这只流浪儿，确定？” 岚帕兰随便编了个借口：“像我女儿。” 谢玛琳：“好好好，你自己决定吧……” 奈泽娆这时一掀被子自己钻了出来，勇敢地跟谢玛琳对视：“奈泽娆很用的！‘奈泽娆’是一种猫，大家给我起这个名字，就是因为奈泽娆很机灵，很聪明！” “哼，你这个臭小鬼，刚刚还半死不活的，现在超行了啊。”谢玛琳一阵好笑，在床上坐下来，提起她胳膊一阵观察，“……能不能干不知道……起码命够硬，睡一觉居然就好了……房间我只租了半天，要续租吗？” 岚帕兰看向奈泽娆摇摇头：“她好了，没必要再租。” 谢玛琳点点头表示赞同：“确实不用继续呆着，毕竟整个房都被搞脏了……还赖在床上干嘛？去换衣服，都要出门了，还只套着裙子……过来！我检查下，内衣穿都好了？随便买的凉拖鞋，大小试试。” 谢玛琳完全一副恶毒后妈嘴脸，冲着奈泽娆一通呼来喝去。 而奈泽娆则无比麻溜地跳下床，乖乖站好，听话无比。 岚帕兰有点看不下去，忍不住出言：“超凶……” 谢玛琳正在翻之前买的女孩衣物，丢到床上，闻言瞟了岚帕兰一眼：“你什么都不懂，就别插嘴……对待这些小耗子，就得这样凶！要不然根本不听你的话！超滑溜的。” 想到谢玛琳是新手引导者，以及她负二层的工作环境，对流浪儿童没好脸色也是自然的……于是不再多说什么。 三人准备一番，谢玛琳反复洗干净手后，退房离开。 先是去了自助办理身份证的地方，因为岚帕兰确定了要收留奈泽娆，还表达了想带奈泽娆去迷宫的意向，那么小萝莉的身份证、临时工作证就都得办下来了，主要是小萝莉是混血，必须把身份认定为欧安人，要不然根本没办法跟着岚帕兰。 而办理证件的所有费用，自然是岚帕兰付了。 前天他们新人的所有证件，全是免费的，跟新手包一样，只要有新手引导者跟着就行，这是次元机关给欧安移民的福利…… 奈泽娆作为封关区出生的欧安弃儿，是“不存在之人”，自然是没有任何福利的，一般也不会有人自掏腰包给她办证……所以，在知道自己手上的卡片是什么，有多重要之后，顿时就挪不开眼了，呆呆愣愣盯着看。 谢玛琳则把岚帕兰往旁边拉了一步，轻声道：“这机器上可以直接登记户口，这里跟你说说，我建议你把奈泽娆登记成你女儿吧，这样就不担心以后她跑了，或者被别人抢走……” 岚帕兰一脸疑惑：“啊？” 谢玛琳则继续说明：“父女的话，在外面一起活动会方便不少，而且任务收益问题，工作证上的记录，官方给的奖励，等等这些，无论什么情况下，儿女们的一切都会直接打到监护人的账上。” 岚帕兰恍然：“所以……其实更多流浪儿，被带去迷宫，打白工？以亲子关系？” 谢玛琳捋了一下头发，不看岚帕兰：“基本上是这样，一般欧安人积极生孩子，也不外乎想多个帮手……之前手机上没说清楚，孩子一般能跑能跳了，就会被带去迷宫，剩下的孩子，要么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要么就是奈泽娆这种，一看就是又小又没体力，连捡样本都完全派不上用场，带去了门票都要赚不回来，超亏。” 岚帕兰：“小孩子也要门票？” 谢玛琳：“不然呢，孩子再小也是人啊，消耗次元通道资源，各种装备，呼吸面罩，还有营地的使用，吃喝都是要钱的……” “我，我很能挨饿！能几天不吃不喝……”奈泽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一旁，可怜兮兮地抬头望着两个大人。 就算是“恶毒后妈”在这个时候也说不出什么话了，只能叹口气。 岚帕兰把右手随便搭到奈泽娆脑袋上……当年他也这么对待过尼娃、思芙，把她们脑袋当自动跟随在手边的扶手，安放手掌的地方：“身份证给她，帮我们办下‘父女’。” 奈泽娆连忙把宝贝无比的两张证件递给可怕的谢玛琳。 岚帕兰也翻出了自己的身份证。 谢玛琳接过去之后，说服自己般，嘀嘀咕咕：“这小丫头，在营地帮你看着东西也算是有点用吧……” 看着谢玛琳又去自助机器上忙碌，岚帕兰蹲到了奈泽娆面前，认真道：“以后，叫爸爸。” 奈泽娆认真道：“好的，老大！” 岚帕兰：“叫爸。” “……”奈泽娆歪头一脸迷茫……她知道“爸爸”这个词，但并不清楚“爸爸”意味着什么。 岚帕兰无奈揉揉她头：“老大就老大。” 谢玛琳走回来，把两人的身份证，还有奈泽娆顺手递给她的工作证，一起都交给了岚帕兰：“证件你都拿着吧，免得搞掉了……身份关系已经给你们登记为了父女。” 然后进一步想两人说明，表示办理的并不是领养关系，而就是真正的父女，反正没有什么审查机制，谢玛琳刷下自己的工作证就行，在罗可西翁社会里，亲父女可比领养的法律意义更大。领养关系的话，奈泽娆长大后可以单方面解除，但亲父女的话，就必须得到兰斯洛特的同意…… 第27章 一起去网咖了 只能说罗可西翁这边，对待已经入境了的欧安移民还真随便。 之后就是商量吃饭的地方。 知道明天放假后，看看时间也就7点左右，岚帕兰当即表示，要不然干脆就去网咖吧。 其实也正是由于放假的关系，岚帕兰的迷宫审批流程才会多卡一两天时间…… 这两天没事干，不如去网咖放松，查查资料，也算是避避风头，躲开黑帮。 前天约好的，谢玛琳当即表示赞同。 于是三人出发。 奈泽娆第一次坐地铁，好奇得不得了，但一路都老老实实的。 今晚寿满鲨连锁网咖前台店员换了一拨人，毕竟是24小时全天候营业的店，多班次轮换也正常。 谢玛琳跟奈泽娆都好奇地东张西望，拿着前台的网咖宣传单翻看。 岚帕兰则掏出会员卡，表明三个人通宵。 前台店员对奈泽娆表示质疑，禁止小孩子入店上网，但谢玛琳说明奈泽娆是欧安人之后，店员就不再说什么了，接着就十分专业地推荐了“三人包间”。 不同的楼层分别有单间、双人间，最多是五人联排开黑电竞房……似乎这边也有地球流行的五人组队的竞技moba游戏。 “包间”跟“电竞房”是两个概念。 多人包间就是几个单间中间拆掉了墙，环境上跟单人包间没差，面积倒是因此增大不少，双人包间就足够岚帕兰横躺睡直了。 同时店员还表示，由于双排、三排包间今天上座率不高，他们现在办通宵的话，可以额外送两个小时，不用等到晚上十点再上机，而且早餐也可以在六点下机之后再回二楼享用。 感觉双排包间跟两个单间差不多的价格，岚帕兰询问了下谢玛琳意见。 她表示自己对这里不熟，而且是他请客，所以全听他的安排。 岚帕兰想着自己打劫了黑帮不少钱，没必要剩，于是就开了一间双人电竞房，两张单人床，两台电竞电脑，一台娱乐大彩电，虽然卫生间只有淋浴，但有小冰箱。 因为他们是通宵的客人，所以店员给三人做了三只门禁手环，让他们可以自己随意刷电梯跟澡堂大门…… 奈泽娆作为“小两口”的孩子，双人电竞房通宵费用之外，只收取了自助餐跟澡堂的费用——虽然房间里有淋浴，但想泡澡的话，只能到一楼大澡堂里来。 谢玛琳走进电梯里之后就兴奋得不行，奈泽娆也很兴奋，但还有一些对未知的恐惧，所以始终待在岚帕兰身旁。 岚帕兰作为“老司机”，没有要店员跟着教了，自己带着三楼走进电梯，教两女怎么使用手环操作电梯。 三人先去了七楼电竞房里参观了一下。 然后大家肚子都饿了，就到二楼吃自助餐。 谢玛琳可是特意饿着过来吃自助的…… 三人并排在观景窗前坐下，谢玛琳挥着培根烤青椒串，向岚帕兰感慨道：“哎——我就在二楼帮你吃回本吧！” 岚帕兰：“本地女孩都要减肥。” 谢玛琳把烤串挡在眼前吐吐舌头：“嘿，这句话倒是被你记住了啊……跟你讲个笑话哦，一楼、负一楼进那些炸串、烤肉店里，我们这些异界人姑娘就得大声说话……” 岚帕兰没听懂，别说好笑了，根本就没理解：“啊？” 谢玛琳知道他听不懂，直接解释道：“因为本地女孩子根本不会进高热量食物的店啊，你知道吗，这不是有什么禁令，有法律不让她们进去……而是只要你进去，从店员到食客就都会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你，就算你只是站在店门口，街上来往的人都会盯着你看……儿我进店里的话，只用大声飙一句异界话，嘿，周围人就都释然了——哦，不是本地姑娘啊，那没事了……所以意思就是异界人，随便吃！想进什么店就进什么店！” 说着就一把抓过岚帕兰餐盘里的鸡腿，蘸着酱大口啃起来……一手烤串，一手炸鸡，好不快活！ 岚帕兰还是不知道哪里好笑：“怪事……本地女人，奈猫一样，不吃不喝？” 眼神看向一旁小心翼翼的奈泽娆。 谢玛琳胡吃海塞：“不是什么怪事，我也是花了十多年才慢慢理解的……这边世界的女人啊，活得超辛苦，这不能做，那不能做的，要时刻注意旁人的目光，保持精致美丽……我跟着学了一段时间，哎，还是算了吧，没那个命……” 说着就大口灌起碳酸饮料来……似乎啤酒跟奶茶本地淑女是可以的，但快乐水一类的软饮，就不是淑女该喝的。 岚帕兰看着奈泽娆，则想到了一个问题：“你们，发色，脸型，就能分辨吧，异界人、本地人。” 谢玛琳想揪揪头发，但发现自己一手油，于是只是甩了一下头发： “我这是为了方便‘新人指导’工作，拉近关系，才留着本来发色的，不然早随大流染发了……就说这里的店员吧，别看男男女女都紫色、蓝色系头发，其实他们都是异界人，一开口我就听出来了，兰斯洛特你多生活几年，也能一下子就听出来不同……像是前天的阿内特，她就是切切实实的本地人，只不过她那种男人婆，比起本地人，更像是异界人，超罕见。” 岚帕兰：“啊？染发，为了融入吗……我以为，你要说，女孩子不去烤肉店，是因为，那里是‘下层人’餐馆，全是大叔，男人臭。” 谢玛琳：“贵族、平民、下层人，互相不能去对方的地方，那是我们世界的规矩……这边更多是社会眼光问题，怎么说呢，非总结的话就是‘社会常识’。” “……”奈泽娆跟谢玛琳之间隔着岚帕兰，但她很认真听着新人引导者的讲解，甚至都放慢了吃东西，就算肚子再饿，也生怕听漏一句话。 只听谢玛琳继续说道：“就比如兰斯洛特你不会穿裙子在街上跑吧，那为什么男人不能穿裙子呢？社会就是这么规定的……那穿了会怎么样？是会死，还是被抓起来判刑？都不会。所以为什么呢？不知道，反正社会规矩就是这样……紫色、蓝色头发让人安心……” 第28章 有太多小秘密了 岚帕兰自然是懂得“社会塑造性别”这个道理，比如摔了一跤，女孩子就可以大哭撒娇，但男孩子则会被教育必须坚强不准哭：“……本地人都是蓝头发，所以必须蓝头发。” “……”奈泽娆歪歪头，揪起一撮头发看了看，有点小开心。 谢玛琳：“反正这就是我们新人指导工作最重要的一环，教你们广泛的社会常识，法律、道德之外的那些社会规矩，在罗可西翁社会上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帮你们快速融入这边世界，如何活得像个‘罗可西翁人’……” 有很多重复内容，显然她并不是只在对岚帕兰说。 岚帕兰：“但，谢玛琳活得，是异界人样子。” 谢玛琳看着面前一桌子鸡骨头： “嘿嘿，这是托这份工作的福啦，要不然我也得跟下面店员一样去染发了……光头发这一项，就是一笔超大的开销哦……见到真正的本地人，尤其是本地外勤人员，躲着点，躲不过的情况，也不要跟他们对视…… 不是所有本地人都像奥斯卡、阿内特那么超好说话的，我的几个上司就是笑面虎，从来不正面搞你人，甚至会隔上个三五年才给你来一下……哎，职场规则，社交压力很大的，慢慢学吧，遇到想不通的地方，不知道对方到底什么意思的时候，马上问我……手机保持联系……” 岚帕兰拍拍另一边的奈泽娆：“听见没，这网咖里，很多本地人，你虽然蓝头发，但注意，离本地人远点。” 奈泽娆答应：“嗯！” 岚帕兰牵起奈泽娆：“你，完全不会拿菜，来，我带你，学我，拿自助餐……” 奈泽娆跳下高椅子：“嗯！” 谢玛琳回头叮嘱道：“吃多少拿多少，别拿多咯！帮我拿瓶气泡酒来！” 岚帕兰：“好。” 于是两人一大一小，在取餐区转悠起来……奈泽娆之前都是学着两个大人拿菜品的，她完全不理解自助餐这种形式，反正模仿着大人来，就绝对不会出错了。 但岚帕兰跟谢玛琳都是按照自己口味喜好来拿的，这里的食物，对奈泽娆都是完全没见过的，于是岚帕兰就教她把每一样菜品只拿一小口的份量，全部尝过后，再来专门拿自己喜欢的，还有饮料也是如此…… 时间刚刚好是晚饭时间段，后厨更新菜品越来越快，来二楼的人也多了起来，拿菜区甚至开始排队。 只不过就算这样，用餐区始终没有坐满，这是因为不少客人是拿着一次性分格饭盒，在自助拿菜区打好了食物，就坐电梯回自己包间去吃了。 谢玛琳拿了两轮食物后，在观察到有这种打包操作后，小声对岚帕兰说道：“喂，咱们也把饭端上楼去吃吧，这样省时间，边玩边吃……” 岚帕兰在地球时，作为一个宅男，确实喜欢边打游戏边吃饭，当年大学时去网吧，也是在电脑前吃外卖，然而现在：“……吃饱了，专心玩，装点上去，当零食。” 谢玛琳想了想：“也是……那一盒子装不了那么多菜，不如在这里好好吃……我们吃好了，再带点回去……多吃点！” 后一句是冲着奈泽娆说的，而小萝莉早已经把嘴巴塞满了……她不知道饿，同样的也不知道饱，她只知道有东西的时候，就把肚子塞满…… 岚帕兰看着小家伙，拿得比他还多食物：“不能带出店，店里，要求节约，必须吃完。” 说着指了指墙壁上贴着的告示——浪费的食物，客人原价购买。 “既然可以带到楼上去，那他们怎么监督浪费没浪费啊……”谢玛琳看完转回头，十分疑惑。 岚帕兰指了指在做清洁的店员：“每层都有店员，他们在看浪费，手环、会员卡吧……” 说着晃了晃自己的门禁手环。 谢玛琳：“……啊哈哈，居然被你教育常识了哦，真丢人……兰斯洛特昨晚就在这里过的吧，没睡觉吗？哎，这里的食物都好好吃，自助餐24小时都有的吗……以后我不买奶茶了，剩下钱来这里喝自助的，一次就够本了哦。” 岚帕兰发表观点：“基地的，麦功奶茶，好喝。” 谢玛琳：“兰斯洛特，你一个人在这边异世界生活，也要学会精打细算，好好算账，别乱花钱……当然，我会帮你……你对我这么大方，是不是想追我啊？” 岚帕兰一口烩饭喷了出来：“噗——” 奈泽娆放慢吃速，竖起耳朵偷听起来。 谢玛琳：“反应要不要这么大啊，咱们异界人，都超开放的，不用像本地人那样遮遮掩掩的……想追我，直说，我可以考虑考虑……” 岚帕兰瞟了谢玛琳一眼，看不出她到底是认真还是开玩笑：“阿内特，本地人，也没遮遮掩掩。” 谢玛琳：“啊，我其实是说‘搭伙夫妻’的意思……怎么讲呢，只有男人的队伍，在外面跑任务久了，容易起纷争，但男女搭配着来的话，总能有所缓和……就是那回事嘛，怎么都会念及‘百日恩’……越到凶险，互相扶持救助的几率更大一些……欧安世界公会队伍也都是这个样的吧，啊，兰斯洛特是迁徙集团的……” 岚帕兰：“我懂，不是真正夫妻，男女队友，更会互相照顾，比朋友更可靠……” 他是想着自己的歌勒贝巡视军来说这话的……毕竟他们大巴人是比迁徙集团更极端的游牧生活方式，由于大地上无法留下任何痕迹，所以比地球游牧更加极端，每天都在运动。 谢玛琳：“就是这样咯，人啊，习惯抱团的……我有过不少男朋友，以前的队友，孩子也帮朋友带过几年，兰斯洛特你这么优秀，在原本的迁徙集团里也有很受欢迎的吧……” 她是想到了自己室友那么积极，现在他多了一个拖油瓶，如果他照顾不来孩子的话，那自己应该更有机会了。 岚帕兰：“我，得罪了黑帮，你不怕？” 他心里是完全拒绝的，毕竟自己有太多小秘密了，光现在正在收集世界情报，谋划将来毁灭艮星这一条，就让他不可能跟一个有官方背景的人同居……身边养一只小流浪，已经是他目前的极限。 第29章 养个人可麻烦了 谢玛琳则是真以为他在担心，拍拍他后背道：“哈，这就是我们罗可西翁法制社会，比老家王国封建社会先进的地方啊！管他什么黑帮、城主，也不能随便杀人的！你没发现他们都没用高级武器装备吗？换我们老家，这种统治一片城区的黑帮，早拿出s级装备来杀你了！” 岚帕兰：“有a级特勤，外骨骼……” 谢玛琳摆摆手：“这事在调查了啊，所以你才能保释的……偷偷告诉你啊，他们那边也暴露了一堆违法犯罪事实，告你的状，把他们自己也给搭进去了！没那么多经历专门找你麻烦！” 岚帕兰：“所以，我安全了？” 谢玛琳语气无比骄傲：“我是想告诉你，制度的先进性！小家伙，你也听着点，以后跟在兰斯洛特身边，再遇到黑帮找事，你就直接打电话报警……哦，你没手机……” 岚帕兰：“给她买个……” 谢玛琳：“小孩子拿手机超招摇的，也容易掉，不如买个智能手表……你有钱吗？” 岚帕兰：“有。” 谢玛琳喝口啤酒，目标斜视岚帕兰：“哎，我就不问你积分的来历了……话说，你应该完全不懂约女孩子出来，然后开一间房的意思吧？” “啊？！”被这么一提醒，岚帕兰才突然意识到了问题，他想给自己脑子一拳，怎么满脑子宅男思维了，还真当自己是完全没有开过荤的小宅男了啊…… 虽然懊恼的事情不一样，但岚帕兰确实一脸懊恼……谢玛琳见状噗嗤一笑：“……看样子你是有点概念的，但不是故意骗我来开放的对吧……总之，我算是好说话的，以后请别的女孩子来上网、出去玩，可别随便开一间房啊，会超尴尬的，一般是情侣之间才会只住一间。” 岚帕兰：“我不是，我没有……” 谢玛琳：“打断他，知道知道，这不是在教你常识吗，还有奈泽娆，你也是，以后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走，以前认识的也不行。” 奈泽娆：“嗯！” 谢玛琳：“你快吃，等下我带你去洗洗，真是臭死了！” 奈泽娆被骂，也是乖乖答应：“是！” 说着就开始双手狂往小嘴里塞……长年巨大生活压力下，锻炼出来的吃饭速度，让她狂炫也不会被噎到。 谢玛琳也不管奈泽娆在听着，淡淡对岚帕兰道：“刚刚我注意闻了闻，她的头发，靠近了就一股粪臭……” 岚帕兰连忙打断道：“好好洗过！” 有点担心伤小家伙自尊……但偷眼看去，奈泽娆还在不管不顾胡吃海塞。 谢玛琳接着道：“我知道你有洗，看你把各种香波都用过了……我的意思是说，味道已经完全被浸到头发里面了，不是洗洗就好了的……还有她里面你也洗干净了？疫苗针也都打了？” 岚帕兰：“啊？” 谢玛琳：“里面啊里面，你有过女人的吧？鬼知道她之前被泡过什么污水，小小年纪，得上妇科病，一辈子都完了……你既然要养她，也注册了特勤，我作为新手引导者，就带带她吧……” 她说的事儿岚帕兰自然都没做过，也做不了：“谢谢，麻烦你了。” 谢玛琳要的就是岚帕兰欠她人情：“没事，没事，我的工作……等下我带她出去把头发都剃了，这头发不能要了，然后在一楼泡澡，里里外外洗干净……一楼是大浴池吧？” 岚帕兰：“嗯，男澡堂是，女的，不知道。” 谢玛琳：“那应该是一样的……嘿嘿，把这边水都给泡臭掉，超赚！听着等下我先泡！我泡完出来了你再进去，听见没！” 后面两句是探着身子，隔着岚帕兰问的。 奈泽娆嘴巴塞满了，但还是能唔嗯答应：“嗯！！” “……”觉得谢玛琳有自己的打算，岚帕兰也不好多说什么。 三人吃完后，岚帕兰打包了要当小零食的食物回去了电竞房，而谢玛琳则带着奈泽娆离开网咖，去街上找理发店剃光头去了……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谢玛琳才领着奈泽娆回到七楼电竞房……其实谢玛琳是故意跟奈泽娆独处的，她趁机要好好跟奈泽娆说道说道，让这个小小混混，有点基本做人的常识，跟过去的活法彻底切割，作为有身份的人了，以后必须要有个人样。 告诉她剃头也算是种告别仪式…… 只见走进来的奈泽娆，真变成了大光头，连蓝色的眉毛都被剃掉了，按照谢玛琳的说法就是，现在她浑身毛发都容易长虫滋生细菌。 只不过谢玛琳还算有点良心，给小萝莉买一顶女式渔夫盆帽，整个小脑袋一罩，完全看不出小萝莉是光头了，凉拖鞋也换了下来，给她买了一双合脚的旅游鞋……可惜最后所有费用还是找到岚帕兰来报销，所以有良心，但是不多…… 正在上特勤网课的岚帕兰，看着戴了帽子后，可爱了不少的奈泽娆问道：“洗好了？” 头发还隐隐有蒸汽的谢玛琳拨拨头发：“洗好了，这里提供免费一次性沐浴用品，真是太方便了……可惜我们是来上网的，快快泡完就上来了……你的奈猫完全没味道了，总算是不臭了。” 说着就把一旁老老实实站着的奈泽娆给拉到岚帕兰身旁。 岚帕兰伸伸脖子，果然没有了异味，身上有股淡淡的沐浴露气味……指指自己的电脑，道：“来，搬个椅子，坐，一起上课。” 奈泽娆连忙去搬椅子了。 另一边，谢玛琳已经自顾自坐到了旁边一台电脑前，然后开始邀岚帕兰打打各种联机游戏，都来网咖了，肯定要好好玩一玩啊！ 谢玛琳本意是想表现一下她作为前辈，对这边世界一切事情的熟悉成都，然而进入游戏后，她是真的菜，明明岚帕兰也是第一次接触罗可西翁的电子游戏，但是每次都是他反过来教谢玛琳玩。 只能说作为宅男，打游戏这一块，接触过的游戏太多了，自然触类旁通手上快……但是面对谢玛琳的疑惑，他的说词自然是，在欧安世界就是厉害的战士，天生运动神经强反应快，力量、眼力强过她们，所以到了这边也是s级，就导致他现在的打电动也超厉害。 第30章 带着女儿出发了 谢玛琳闻言，也就是释然了，毕竟是能一个人单挑整个费勒格斯将军团的猛男。 但她还是为了挽回新手引导者的尊严，把一直带着的公文包拿了过来，让坐在两人中间的奈泽娆抱好，翻找里面的文件，摆到电脑桌、键盘上。 先拆开前天托马斯“最后一课”时，随着银行卡，塞给岚帕兰的那几封信件，果然都是一些大公司的offer……于是谢玛琳一边上网查询每个公司的官网，一边帮岚帕兰做了下简单的“职业规划”。 只不过毕竟是来玩的，所以文件也就看看，岚帕兰也不查资料，看网课了，而是让奈泽娆坐到了电脑前，自己则在一旁教她怎么操作…… 到了后凌晨，岚帕兰又带着新女儿去到8楼看看漫画，挑了几盘电影下来在壁挂大电视上看。 面对家庭影院，谢玛琳开始还挺兴奋的，边吃小零食，边一起看，结果不一会儿就有点迷迷糊糊了。而本来白天睡了一觉，一直看起来很精神的奈泽娆，毕竟还是小孩子，更是直接睡着了…… 岚帕兰就让她们两个先到床上睡觉，自己则开始用电脑，搜集起艮星人世界，罗可西翁共和国的情报来。 谢玛琳一觉到五点钟，突然惊醒：“呀——这是哪……哦……我怎么睡着了？哎……兰斯洛特在吗？没睡？现在几点了？” 揉揉眼睛，观察四周，都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上的床了，隔着屏风，想着隐隐还有屏幕亮光的方向问道。 查了一晚上资料，发回推信群里，跟大家分析着的岚帕兰说谎，道：“睡了，刚醒……五点多，准备走吗……洗个澡，清醒清醒。” 谢玛琳打着哈欠，下床整理好睡衣，绕出屏风，看着壁挂电视上的画面，还暂停在昨天睡觉前看到的进度：“……还说玩通宵的，居然睡着了，真浪费啊……哎，突然好累……” 说着就又瘫倒在了壁挂电视前的沙发上……现在她穿的是房间提供的一次性睡衣，有点偏大并不太合身。 岚帕兰：“今天，我的审批好了？要不，多住一天？” 谢玛琳起身艰难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我看看日期……工作群里的信息……日程安排是……今天他们还放假，文件过了，我会接到通知……” 岚帕兰：“那今天，网咖再玩一天……” 谢玛琳客气道：“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哦。” 岚帕兰：“我跟奈泽娆，也是续住这里。” 谢玛琳：“对哦，你还没有落脚的地方……反正电竞房费用是个定数，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岚帕兰回头看向沙发：“还要，跟我讲讲文件。” 于是又是愉快的一天。 只不过今天奈泽娆的状态不太好，似乎是吃太撑了不消化，小肚子鼓鼓的，搞得谢玛琳又去买了一些消食药回来，只不过她自己也要吃，于是就带着奈泽娆一起节食，并调整她的饮食规律，教导她吃饭常识。 岚帕兰借着《异界公主降临我身边》电影海报的机会，问了问谢玛琳的看法，想看看普通人对大巴人俘虏的看法。 谢玛琳本人不太在意这电影，毕竟她是工作狂，但牧柔愿她还是知道的，毕竟她身边的不是同时是追星族，很粉电影里的那群男演员…… 至于对跟隆剌王交战并抓到他家眷的看法——这些都是上面大人物考虑的事情，跟她个底层屁民有半毛钱关系。 奈泽娆倒是有不一样的观点——隆剌王是坏蛋，她以后会跟着兰斯洛特老大好好开拓迷宫，争取以后打败隆剌王，好赚大钱——也就是各国官方宣传口径，迷宫那头最大的威胁，艮星人的敌人，就只有隆剌王。 最后这部电影早就杀青，过个几十天就会排档上映了。 然后岚帕兰就给她看了自己关注的“大草原的小公主”，上面她的最新动态明明说还在拍摄中。 谢玛琳翻了两下就发现了问题——虽然用了《异界公主降临我身边》的场地、服饰，但是在拍广告……牧柔愿可是超级网红，商家们排着队找她代言呢。 奈泽娆满眼都是小星星，崇拜上牧柔愿了。 这两天她接触到的信息量，比她过去短短的一生还要多，现在她有点信息爆炸，但还是忍不住去看、去听、去了解，这个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新世界…… 愉快的一天结束。 电竞房住宿第三天，早上8点左右，三人坐上了回次元输送基地的地铁。 上班高峰，车厢十分拥挤。 奈泽娆精神有点透支，上车站着就要睡着，岚帕兰只能把她抱起来。谢玛琳一路上则对网咖津津乐道，对于里面的公共设施，提供免费的一次性内衣、睡衣赞不绝口。 b区负一楼1号站台下地铁之后。 谢玛琳先急匆匆去办公室露了下面，完成上班打卡，然后领着岚帕兰先回了一趟家，换上工作制服，挂上工作证，然后把岚帕兰的新手包装备道具都拿了出来交给他。 接着三人又去了最近的新手仓库，给奈泽娆领了她第一次免费的新手包。 最后谢玛琳领着岚帕兰来到三楼，去了一趟特勤人员管理局的办事处，排队加办理花了两个小时，完成了他的新手实战训练班的审批。 转头就去了旁边的迷宫业务大厅，跟工作人员一通交涉，给岚帕兰跟奈泽娆报了一个能马上出发的训练班…… 迷宫业务这边的办事流程，岚帕兰完全一头雾水，就完全由着谢玛琳去找这里的熟人操办了，他则领着奈泽娆按照谢玛琳的指示，去到特勤人员休整区域换装备。 那边有一排排，类似大号更衣室一样的空房间。 岚帕兰跟奈泽娆先换上新手包里的“迷宫专用服装”，衣服裤子鞋子一套，被密封包装着，有保质期。 这是一种能适应两边世界基础衣物，手感上类似化纤混纺，颜色跟外观是纯白色的流线型修身运动装……这种服装有儿童小码的，但挂着的吊牌上，写的是女士迷你款。 第31章 跟旅游团一样的新手训练班 衣服都好说，大点小点都还可以勉强穿，主要是鞋子，没有系带，是密封自紧固定方式，岚帕兰的码子是刚好合脚，而奈泽娆就算最小码的，也还是大了，只能多穿两层袜子，然后把自紧旋钮，扭到最紧。 接着是特勤人员基础战术服，也就是胸甲。 就跟没有适合岚帕兰大体型款式一样，并没有儿童款式的，而且就算有，也不可能让小孩子插上装甲插板，来上几块装甲压在小孩子身上，他们就根本走不动路了。 岚帕兰倒是可以通过调节插板口袋、系带、扣具，让装甲板上下错落排列，以增加防御面积。 两人穿好装备，出来在整装休息区跟谢玛琳汇合，她又领了两份新手包过来——新手包十分丰富，要在不同地方领取不同的东西，有生活物资、迷宫物资、通用物资。 没有新手引导者，刚穿越过来绝对搞不懂这些的，因为物资调配是实时的，会变动的，手册、宣传单、网络上都不一定准，一切以实际情况为准。 前几天就领过一次“荒野求生包”，现在谢玛琳领过来的新手包更加丰富，不是办次元特勤人员工作证前所能比的，包括： 多副功能手套，组合凿子，锤头斧子，折叠锯，刷子，一组收纳袋，10米绳索，2米伸缩钩杆，0.8米折叠工兵铲，1.5米伸缩杖，小型匕首，锯齿匕首，开山刀，润滑油，密封胶，应急强力胶带，蜂鸣器，记录用纸笔，3平方米多功能布，多条固定带，多组挂钩，一组折叠背包，以及关键电子设备：电子地图、探测雷达、对讲机。 再加上“荒野求生”物资道具，两只2l多功能纤维战术背包塞得满满的不说，整个背包外面都挂满了装不下的东西，左右绑着各种带杆工具，上面堆着营帐布幔，下面挂着各种刀具。 一只包看起来比奈泽娆身子还大，岚帕兰干脆帮她背着。 整装完毕，距离集合时间也不远了。 谢玛琳如同是送兄妹俩去远方上大学的老妈一样，一路唠叨着把岚帕兰跟奈泽娆从三楼迷宫业务大厅送到一楼。 “一路上可都要听教官们的指挥啊！奈泽娆，你乖乖听兰斯洛特的话……”谢玛琳一直把岚帕兰两人送到一楼大门口，最后还在叮嘱着，“你们先什么都不别管，熟悉呼吸面罩，看准时间，我们现在这身体，跟以前在老家生活不一样了，第一次出任务安全回来就行！还有——不要听陌生人的话！！不要随便相信任何人说的！” “……” 岚帕兰感觉谢玛琳确实适合照顾新手的工作，第一次见面就发现了她的自来熟性格，然而现在这样啰里吧嗦的，有点他后悔跟她深交了……不是宅物屋召唤物，不是自己喜欢的老婆，不是自己捡回来想养的小流浪，一个才认识的女人，这样追着唠叨，多少有点烦人了。 但做人的基本素质，两人也算是朋友了，岚帕兰还是嘴角抽抽听着唠叨，最后微笑摆手，礼貌跟谢玛琳告别，带着奈泽娆，快步往前面开阔的停车场走去…… 奈泽娆几年没上到过地面，对于太阳都很新鲜……天气微热，一身行头穿戴整齐，一来到综合体室外，开始有点了闷热。 岚帕兰见奈泽娆不知道周围环境，于是开始介绍，现在两人左手边，是欧安移民穿越入境的a区。 此时侧面出口护栏外面，依然围满了举着牌子的社会人，感觉全天都有跑业务的人聚集在这里搞宣传。 正前方是c区研究所，看起来是一片冷冷清清仓库区的样子，不是上网查资料，岚帕兰根本不知道，艮星上第一个次元乱流就在c区某间建筑中，被持续研究着。 右手边，是巨大的门楼，高耸的“桥墩”之间，不断有车辆出入。 走上停车场，大约70%的车位已经停上了各种车辆，从大型巴士到像是地球老头乐的小私家车都有，不少车边都聚集了不少装备精良等待出发外勤团队……他们有的围在一起说说笑笑，讨论着什么，有的则只是散在四周干等着…… 岚帕兰两个肩膀背着两只包，翻出战术服胸前口袋里的打印文件，看了看上面标明的集合地点跟车牌号，然后对照着挂在路灯上的指示牌，找着停车区、车位编号，往集合点赶去。 谢玛琳为两人挑了的是10人新手实战训练班，工作人员为一名司机，两名教官，一名领队一名队长，整个团队13人……这种“实习培训”，以前是属于“新手包”一部分的，现在早已经被外包了去。 如今的罗可西翁人，不只再纯把异界人当炮灰、小白鼠。 无论是出于人道主义，舆论压力，还是为了更好的压榨，反正是会对每一个新来的异界人，提供充足的新手包，进行一定量的免费培训教育。 按照前些天老前辈们的说法就是，这些各种低级、中级培训，都只用上网课自学就够了，完全没必要再花冤枉钱买课程，那全是纯纯的智商税…… 奈泽娆不识字，只能跟着岚帕兰走。 在停车场里一通转，十分钟后才找到车，是一辆蓝色的方头小客车，此时车边已经围了7、8个人，正在有说有笑。 岚帕兰上前，问道：“10点出发的1879号团？” 一名里面穿着迷宫专用服装，外面套着动力外骨骼的硬汉迎了上来：“祝好天，英雄你们是我们队伍的吗？看看单子。” “哦。” 岚帕兰不知道他要的是哪份文件，身上掏了掏，一股脑把谢玛琳给他的三份打印材料，外加一张收款小票，都递了过去。 硬汉接过去翻了翻，只拿走了一张材料，其它的东西都还给了岚帕兰，同时多瞟了他两眼，然后说道： “你们两个人是吧……我是你们的领队，这是我的外勤工作证……先到车上等一下，我们还差几个人没到……还有些时间，可以去下厕所，去那边店里再买点补给，营地东西贵，进到迷宫可别指望有人会好心帮你，记得9点50前回来集合……” 第32章 坐在车上就开始上课 硬汉翻了翻递到手上的文件，只拿走了一张材料，其它的东西都还给了岚帕兰，同时多瞟了他两眼，然后道： “你们两个人是吧，噢，小家伙也有证啊……我是你们的领队，这是我的外勤工作证……先到车上等一下，我们还差几个人没到……还有些时间，可以去下厕所，去那边店里再买点补给，营地东西贵，进到迷宫可别指望有人会好心帮你，记得9点50前回来集合……” 岚帕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说的店，就是a区跟b区面向停车场，临街的一排面门，大大的招牌上写着店铺售卖的物品，各种武器装备、道具、迷宫食物水应有尽有…… 看了看车里车外的男男女女，他们都在好奇打量着自己跟奈泽娆。 岚帕兰不太想跟“同学”们打交道，现在既然找到了集合位置，于是就领奈泽娆去逛店了，看看有没有适合她的迷宫鞋子。 他这一走，其他几人也跟着离开，决定先去转转，不再干等着…… 最后，这支像是旅游团的训练班队伍，在早上十点整准点出发，所有人的装备、背包都丢到了车尾、车顶行李架上。 大门的监控扫了下车子后，开闸放行。 行驶到市内的街道上，被岚帕兰安排在车窗旁的奈泽娆，对于外面的一切都无比好奇，以至于完全没听车内的讲解。 领队硬汉正在进行说明：“大家都有看我们实地训练任务的详情吧，虽然单子上都有写，但我还是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贝莱德，你们训练班的领队……” 坐在前排距离贝莱德最近的一人：“祝好天，我是……” “你们就不用自我介绍了。”贝莱德打断了新人的热情发言，“现在我们的培训就开始了，先教你们几个常识——除非是固定队，否则不用跟其他人太认识，外勤太多太多，每天都有几千几千新人过来，封关区的，别的地方的，其它国家的。 次元乱流，时间没个准，工作生活，大家都是平行线很难碰到的……‘平行线’懂吗？不打紧，我也只是偶尔兴起接了这么个带新人的实战培训任务，以后你们也很难再碰到我了，所以一样的，你们不用太认识我……” 停车场上，最先到的一批，刚认识起来的新人们，面面相觑起来，一时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 而岚帕兰则心里吐槽——贝莱德这说得，不就完全跟一日游旅行团一样了吗，而一日游的导游好歹以后再来时还能联系上，他就今天一结束，就完全撒手不管了，一副以后“别来烦我”的架势。 另外一个，看起来跟贝莱德差不多，浑身散发着老手气息的教官，接着说道： “今天你们既然认识了，组成队伍以后一起工作也是可以的……我是你们这场训练的队长，穆里尔……领队贝莱德负责教导你们知识，而整个任务期间，具体行动命令你们需要听我的，违抗的话，我会详细汇报上去，到时候会跟着你们个人档案一辈子……那么贝莱德，你继续。” 贝莱德等面包车转过弯，开始平稳前进后，继续道：“第二个常识，要养成服从队长命令的习惯，不想听队长命令，那么一开始就别进队伍，别选自己不服的人当队长……队员之间互相熟悉是有必要的，没有配合的队友，不是队友，而是敌人……这场训练你们就当是一次任务，我们会模拟多人团队、三人团队配合，队长是穆里尔，我是队伍里的老手，而你则是新加入的新人搬运，我会把怎么完成最基本的样本任务教给你们，好好看，好好学，明白了吗。” 众人一起回答：“明白——” 贝莱德点点头：“那么第三件常识就是你们新人最喜欢犯的大忌——盲目组队，搞不清楚自己需要什么样的队友，看着顺眼，是个人就行，还专找拖油瓶的亲友来抱团，结果搞得队伍无比庞大，最后结果无一例外都是维持不下去，队伍解散。” 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不少人偷眼看向奈泽娆了——这些还不理解童工作用的新人，自然把小萝莉看做了贝莱德口中的“拖油瓶”。 小流浪现在就是地球小学生般，注意力完全在窗户外……只不过她已经在强行克服天性，尽力听车里教官的讲话了…… 贝莱德接着道：“觉得我是在吓唬你们吗？你们应该知道‘门票’很贵吧，但你们知不知道为维持次元通道，政府每年需要投入多大的资源？其实门票都是有政府补贴的，真正的原价，你们更付不起！” 岚帕兰心里吐槽：看样子又是一个被罗可西翁宣传给洗脑同化了的异界人，对罗可西翁做的一切都感恩戴德。 贝莱德继续慷慨激昂的发言：“我们去迷宫为的是什么？是赚钱，发财，是为了在这个新世界活得更舒服！每次任务，我们能拿到的任务报酬都是死的，迷宫里的意外收获更是可遇不可求，所以队伍里人越多，能分到个人头上的就越少，到最后连自己都养不活了…… 如何公平分配报酬问题，哪个队友出力多，哪个出力少，不平分大家都朋友怎么好意思……所以，还不如找个好点的公司、公会，大家都跟公司拿工资，有个稳定报酬薪资，我们叫‘保底’，门票钱也由公司出了，有点良心公司还会包食住、装备，对我们新人来说挺友好的……但黑心公司也是真的坏，会扣大家薪水，这就是第四件课，要注意加入一个好的公司。” 车里的新人们开始纷纷应声受教。 岚帕兰心里吐槽：只说公司好的地方，谢玛琳踩的坑只字不提，这贝莱德怕不是收了野鸡公司的好处吧…… 但他也就心里暗暗吐槽，并不会跳出来唱反调。 此时队长穆里尔开口：“马路两边你们可以看到很多大公司、大公会的办公大楼，比如刚刚经过的帕拉丁集团的总部大楼……” 第33章 认真听讲的小学生 闻言车上所有人都侧头看向穆里尔指着的方向，奈泽娆更是小脸贴到了车窗上，往后扭脑袋追着看。 穆里尔接着道：“……但说实在的，这些排名靠前的公司，别说你们这些新人，连我们这些‘高特’也看不上……大家看左边，现在路边这栋大楼里的迷宫业务公司，才是我们的目标，可以触碰得到的大公司……我跟贝莱德是先在小公司里积累经验，取得了成绩后才进入到这种一线大公司里的。” 贝莱德：“没错，有了工作经验，记录上有了实际成绩，在大公司里更混得开……总之，这些事情现在跟你们讲了，你们也不会太懂，都是新名词，等到以后，你们慢慢了解了这边世界后，那天碰上了机会，就会感谢我现在这番话的。” 车厢后排有个新人开口：“对的，对的，a区大门口一些公司就给我开了不错的条件，要不是保安把他们人都围着，我刚刚就跟他们签约了呢！” 岚帕兰一听这味儿——这还有请演员的吗。 贝莱德：“对的，先有个稳定的保底，生活下来了，再慢慢往上发展，不用急着一上来就往大公司跑，会上当的，跟我们欧安世界一样，店大欺客。” 说话的时候还特别看向岚帕兰这边……新人队伍里的演员也跟着连声附和。 果然就像谢玛琳说的那样，官方明面上把新人们保护得挺好，但手再长，也伸不到这么末端上来，底层被这些野鸡公司给渗透成了筛子…… 真正的大公司则是从上层下手，比如托马斯警司都帮大公司塞信封。 至于这种在新人培训车上拉人头的事情，大公司不屑于干，也本来就看不上这些普普通通的新人。 直接在上层动手，拉有潜力的新人就够了，底层的外勤怎么被坑蒙拐卖，野蛮瓜分，官方、大公司根本无所谓。 难怪谢玛琳最后老妈子一样反复叮嘱，不要信别人的话，又不好明说到底不能信谁的…… 错怪她唠叨个没完了。 这时贝莱德跟岚帕兰对上了眼，于是顺势讲课道：“那么接下来的一课就是，我们特勤人员的等级，f到s，虽然跟欧安世界公会一样，但其实并不是一回事。 欧安世界，公会、国家给出的等级，那就是自己本身实力，真实几斤几两，就是什么等级，但在罗可西翁这边，装备才是实力，所以见面组队，跟我们欧安老家不一样，不会互相报上自己的等级，而是看工作证。” 有个新人忍不住问道：“那我们f级到底是……我没听明白……” 看来这个新人是真新人。 穆里尔：“接任务的时候，柜台要查你的工作证对吧，会根据你所有过往工作经历，来挑选合适的工作给你，分析你是否胜任，所以等级是最不重要的，你们需要注意的是每次任务的评价……f级的老手，一样能接到适合他的s级任务。” 贝莱德：“意思就是工作经历才是重要，也就是说，出任务不是越多越好，评价也要高，这样就能接到更好的任务。而公司这方面就很有优势，他们会有专门的人，事先把工作都预约好了，我们不用自己去跑柜台，排队啊，办手续，只用在家里等出任务的通知就行了，一有最适合我们的任务，马上就安排通知给我们，又快又方便。” 他们的话啰里吧嗦全在说公司，半天说不到重点，搞得岚帕兰也跟着奈泽娆一起神游窗外了…… 又一个似乎不是托的新人，同样听晕了，语气不耐： “什么评价，意思就是跟找中间人接私活差不多对吧？有必要这么麻烦吗，是要一直两边来来回回接任务的意思？让我一直待在欧安世界干活，过段时间来个人检查不就行了吗……还有，我一直搞不懂，到底要我们回去干什么？为什么把我们老家叫成‘迷宫’，明明就是回老家，” 被打断了的贝莱德更加不耐烦： “哎呀！你说还是我说？怎么这么多问题？这不是正要说吗！这可是超重要的事情，关系到你们小命的常识了——你们都以为只是回老家去？回不去啦！新手包里的呼吸面罩都见过的吧……你们觉得只是一次过图？a区隔离的时候，都有见过一起的人暴毙吧，我们身体已经适应了艮星世界，什么都不做回老家一样会暴毙！” “啊？”不少新人不解，一片哗然。 穆里尔：“从老家次元输送过来前，你们都有上过课程的吧，关于世界环境的基本知识……那现在我再强调一遍，我们现在的这具肉体直接出现在欧安世界会崩溃，只不过这个过程很缓慢很缓慢，呼吸面罩提供特制的空气，保证我们的内脏、大脑不会受到不可逆的伤害，还有特勤专用的食物跟水也是……这就是我们离开欧安世界的代价，老家想回去就回去，那有那么好的事。” “那，那怎么办……”不少新人这个时候才终于认识到了移民的残酷性，发生了一阵些微的骚动。 岚帕兰看向窗外街景，心里吐槽：嘿，巧了，想回去就回去，还真有这么好的事。 贝莱德：“总之欧安世界的食物、空气、水，对我们来说都是剧毒了，不想要内脏脑子崩溃掉的，最好只碰官方提供的专用补给品……今天我们的任务是采集样本带回来，呼吸面罩是8个小时，食物跟水是一餐半，主要训练科目就是时间观念，每个外勤都必须学会精确管理自己的资源，怎么在有限的时间里往返，探索最大的区域，不走其他人重复的路，收获最多的样本，这些都是经验跟学问，是你们这些新手最需要锻炼的项目。” 穆里尔：“跟着我们的老手，好好看，好好学，无论以后无论是进公司还是自己单干，都是你们一辈子要用到的知识……” 岚帕兰偷眼看了一眼身旁的奈泽娆，此时小萝莉被忽悠得一愣愣的，张着小嘴瞪大双眼，探着小脑袋，身子坐得笔直，小手搭在前排靠背上，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 第34章 荒郊野外春游 贝莱德接着讲课：“另外还有，之后到了内营地，进到‘次元同调’房间里，感觉不舒服，马上报告，退出来先，不要强撑，不然小命不保……小孩子尤其要注意……” 新人都服气了，纷纷应是，表示感谢……岚帕兰也随大流一通恭维，连连道谢，不当唱反调的出头鸟。 就在这种如同传销般的洗脑过程中，小客车来到了出城高速的检查点。 远远看去，那是一座有八个桥洞的隧道建筑，进城出城各四条车道上现在都排着长长的车龙，但并没有堵塞，车都有一直在缓慢挪动。 大约只一刻钟后，小客车就进入到只容一辆车单向通行的隧道里面。 行驶一段距离，来到一处站台后，全车人除了专门负责开车的司机外，统统下车，前后跟着几辆车上的人，也同样都下了来。 下车前贝莱德就对车里大家说明道：“装备都留车上，带好工作证、身份证，跟紧我了，办完出关手续我们再回车上……东西放座位上就行。” “哦！”一个新人连忙答应一声，把一直背着的随身背包丢回车上。 小客车空车前进去过检查，人员则排队，进到隧道侧面大厅里。 接下来就是如同过海关国境检查一样的环节，只是没有安检这一环，取而代之的是，一队队荷枪实弹的军队士兵，动力步兵甲，甚至有“蜘蛛机甲”停在开阔处。 在看到多足陆战兵器的瞬间，岚帕兰本来地全身一紧，然后马上就放松了下来……而前进的人群里，时不时有人被吓得摆出了战斗姿态，这种一眼新人的反应，总能惹得队伍中人们一阵哄笑。 奈泽娆也是十分害怕，紧紧贴着岚帕兰走动。 岚帕兰并不清楚有多少检查程序，但每经过一道检查，穆里尔都会等待所有人到齐，点完名之后才继续前往下一个办事窗口，倒是相当负责…… 周围队伍也基本是领头的交涉，递过去一叠文件，里面工作人员不停把信息刷进机器里，时不时问上几句。 整个通关流程花费了20分钟左右。 岚帕兰一行人从出口大门出来后，穆里尔给司机打了电话，问清他在停车场里等着了后，就带队前往汇合，顺便休息一下上个厕所，之后上车再次出发。 如此就离开了封关区，前往任务地点了。 这次要去的是一处编号为绰号“烂山岗”的新人迷宫，位于封关区城区东南方向60公里处，预计任务时长为两天一夜。 别看只有60公里，走高速1小时不到，但迷宫入口次元乱流，位于一片没有道路通往的岩石乱山岗中，所以最后20公里路得背着装备步行，这就导致了得多花一天时间在徒步赶路上…… 好在就算是f级的移民，异世界适应后也获得了肉体强化，长途跋涉并不存在体力问题。 这处迷宫确认为f级难度，由于距离封关区近，早已经被完全探索，没有多少油水了，于是就成为了新手实地训练的圣地之一。 大半个小时后，小客车驶入高速边上一片临死泥土地停车场，12人下车，背上装备准备徒步前进了。 这时停车场已经有近百辆车，前前后后都是来来往往队伍，远眺隐约可见的山岗方向，一支支徒步队伍，如同蚂蚁大军般拉得老长。 岚帕兰包好两份装备，让奈泽娆跟进自己，走不动了直接说……贝莱德跟司机商量完回程事宜，再点完名后，12人队伍正式出发。 一路上贝莱德开始干队长的事情，前前后后跑着，向整个队伍讲解，如何迈步更省力，防具、装备不要一开始就穿整齐，到了地头准备开始任务时再穿，赶路的时候，可以先打包背着，否则束缚身体，影响行动，浪费体力。 于是不少跟岚帕兰一样穿着战术服的新人，脱了下来，打包背了起来…… 同时告诉大家，赶路才是他们外勤的日常，基本一半时间花在赶路上，算上来往回城，基本80%时间在路上。 而想要更好的在迷宫里赚钱，就至少得购买一套动力外骨骼，不然背着一堆东西，等到了目标附近，人已经没力气了。 开始进入树林，起伏地形区域后，前后其它队伍，就看不见人影，只能听见人声了。 穆里尔到前面带路，不断在用手机地图导航，选择更合适前进的路线。 第一次来到荒郊野外大自然里“春游”的奈泽娆，兴奋无比，不是岚帕兰一直盯着她，她都不会用走的，而是蹦蹦跳跳的了。 走到差不多12点半左右，贝莱德挑了块石头空地，花了1、2个小时，教大家外勤常用的露营装备搭建，各种野外道具如何使用，回了欧安世界之后，戴着呼吸面罩如何喝水吃饭—— 糊状食物跟水都用银色胶袋装着，面罩里可以弹出一根粗吸管，将胶袋口跟面罩外的导管连接固定，然后挤压胶袋进行饮食。 一个把胶袋吃干净的小技巧——把空胶袋举高了往下挤压，同时面罩里面用力吸，借助重力彻底榨干胶袋。 “‘迷宫营养剂’跟‘功能饮料’都是很贵的，但今天的份是大家新手包里免费的，现在午饭大家就都练习一下怎么吃……”贝莱德如此教导着，“外勤的工作，首要任务就是好好吃饭！营养剂很贵，不要浪费，像我这样，每一袋都要完全榨干……每次进入迷宫能带的补给是固定的，能多摄入一滴营养，就多一份力气，能多走一步路，就能多赚一分钱！” 岚帕兰也跟着大家戴上呼吸面罩，在脖子处暗扣一通扒拉，弹出外接导管，连接上一袋营养粥。 看配料表大概是黄瓜、胡萝卜块、肉粒、大米混合熬煮而成…… 接着操作下巴位置的小杠杆，把面罩里面的吸管弹出来。 学着贝莱德的先拧开胶袋上的排空气管，靠挤入的粥排掉连接管道里的空气后，然后才叼住面罩里弹起的吸管，吸起这味道怪怪的粥来。 看看坐在自己身边，半天也没弄好的奈泽娆，开始帮她操作。 第35章 吃喝拉撒都得重头学习 贝莱德来回走动，认真观察着所有队员吃饭情况：“……小朋友吸的时候慢一点，要有节奏，别挤，小心喷了……记住，看到排气阀漏液了，再用内部吸管吸！这一点浪费就浪费了，你们也不想吸入迷宫空气后，内脏被破坏掉吧……先吸完主食，再吸饮料跟甜品，最后吸清水，清水慢慢吸，把内部吸管含在嘴巴里一起漱口，就像我这样……这样下顿饭的时候，吸管就不会又脏又都是怪味了！” 岚帕兰也不得不承认，他教的都是十分有用的知识，但对他来说，就是没用的技巧增加了……幻想以后回地球当太空员，万一需要长时间舱外行走工作时，可以用到这种吃饭方式…… 有新人问道回欧安陆后上厕所怎么办。 贝莱德教导，小的可以使用专门的导管，大的则回外营地里再说。实在憋不住了，直接拉裤子里也没关系，出发前买好尿片。 午饭完毕，一行人继续上路，等抵达内营地，迷宫的入口之时，时间已经到了下午5点。 所谓“内营地”就是位于围绕罗可西翁一侧次元乱流修建的临时营地，“外营地”就是位于欧安世界一侧…… 站在山头，远远就能看到在次元乱流上方搭了一片厚实的金属棚顶，周围竖了一圈探照灯，以此为中心，是一片占地三十多亩的集装箱营区，跟当年艮星人在熟铁城里搭的临时营地差不多。 亲眼看到次元乱流，正是网上看到的那些朦胧旋涡外观视频那样，看来网络信息还是相当可信的。 每处次元乱流的颜色、大小，整个旋涡的速度、形状都是随机的，这是它们的“指纹”，没有两个一样…… 只见烂山岗内营地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一点不像是荒郊野岭，人声传出老远。 “好多人啊……”一个新人发出略带疑问的感叹。 贝莱德一边带着队伍走下山坡，往营地中走去，一边说道：“次元乱流附近一圈，打着次元机关标志的，才是国家官方的人，其它集装箱都是附近居民，是私人或者公司开的‘经营场所’。” “经营场所？！” 贝莱德：“饭馆、小卖铺、旅店、装备店、道具店、网吧、酒吧、舞厅……都是围绕外勤做生意的店，你们有钱的话，可以在这里消费，只不过注意别买到假货了，这里的营养剂是便宜，但密封不严，胶袋要么是反复回收使用的，就是假的抗次元材料。” 穆里尔：“这一课就是，贪便宜可都是会要你们命的……开不得玩笑，还是买官方的比较好，贵一点，但安全有保证……” 然后穆里尔就跟贝莱德商量起来：“按日程，今晚就在营地过夜？安排他们到官方集装箱里，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进迷宫吧。” 贝莱德回头看了一眼无精打采跟着的队伍，目前只有s级的岚帕兰还精神抖擞，背着两个包加个小鬼头都还健步如飞，回头小声道： “不愧是s级啊，我们有动力外骨骼辅助都有点累了……今天最后带他们看一下迷宫教育片就解散吧。” 穆里尔点头赞同：“放放教育片，然后按照正规队伍流程，把简报啊，分析会，算账什么的都过一遍吧。” 晚上，岚帕兰看了一眼官方提供的大通铺，就拒绝了，带着奈泽娆租了一间本地人开的民宿，晚饭也在民宿里吃。同时预约，无法带去欧安世界的物品，比如手机、公交卡、银行卡等等，之后都会寄存在老板保险柜里。 睡觉前谢玛琳还打了电话过来，问了下情况后，又叮嘱一遍，不要相信任何人才挂断…… 集装箱民宿，被隔成12平大小的单间，室内全素皮软装，暖色氛围灯光，做得挺温馨的，但只有一张大床，一套桌椅，没有其它电器了，小小的独立卫浴，除了一次性肥皂，没有任何其它沐浴用品。 老实说岚帕兰有是有孩子，但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带过，好在奈泽娆从婴儿开始，就是自己摸爬滚打大的，让她去洗漱，她就会自己去研究折腾，不需要岚帕兰操心。 民宿定时熄灯断水。 岚帕兰躺到大床上教奈泽娆如何玩手机，结果发现她罗可西翁语说得不错，但字是一个都不认识！ 前两天网吧光顾着跟谢玛琳玩了，小萝莉又是有事自己闷着的主，教她用电脑时，她就点头嗯嗯啊啊，以为是学不懂计算机，结果现在才发现，根本是一个小文盲…… 孩子的基础教育要怎么整？ 岚帕兰一个头两个大。 好在有ai能给出教学方案，找到推信上的语法跟字母表，对照着手机网上查到的幼儿园语言教育视频，先教奈泽娆识字。 结果小萝莉累了一天，虽然硬撑着想好好学习，然而还是不出20分钟，听着听着就睡了过去…… 岚帕兰也不可能把她弄醒，于是叫出ai警戒，设置闹钟，往旁边一躺，开脑内助眠音频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岚帕兰一行全副武装集合。 队伍先前往看着跟其它集装箱房没什么两样的“次元同调房”里，把身体初步往欧安世界方向调整，同时也是检查适不适应欧安世界。 相当于是地球上在3000米高原前，先呆一下2000米气压的环境，让身体提前调整适应，同时看看会不会高反，高反的程度怎么样…… 两个领队都比较关注奈泽娆，虽然是混血，但她却是在本地出生的土着，不是穿越过来，到底能适不适应欧安世界，有没有穿越体质加强，都未可知。 所以贝莱德特别交代岚帕兰，到次元同调房里后，要注意看着奈泽娆一点，有什么不对劲，直接开气密门出来…… 岚帕兰跟奈泽娆一开始都还挺紧张的，结果发现是20、30人一起待里面，而不是一次只1、2个人单独进行。 人多有照应，大家一下子就放松不少……毕竟跟岚帕兰这对父女一样，不少新人都不清楚，到底怎么样算是“身体不对劲”。 第36章 重新踏足欧安世界 十几分钟后，全员过关。 岚帕兰他们这队人，是今天大约20多支新人队伍中，第一支进入迷宫的新人训练队伍。 次元乱流被三层铁网高墙团团围住，荷枪实弹的士兵们在其间站岗巡逻。 穆里尔先在铁网高墙旁边的办公集装箱里，递上队伍信息，做好报备登记等手续之后，拿着回执去给门口站岗的士兵、官员检查，清点人数，就能领着队员们进入次元乱流了。 贝莱德打头阵进入，穆里尔让新人排好队依次通过。 就跟大魔王世界的传送门一样，穿越次元乱流时，岚帕兰并没有去到原初之光。 就体感而言，传送门跟跨过一道门没两样，一步跨入就到了相隔万里，甚至无数光年的另一片大地上，看着门对面是什么风景环境，走过去后就是什么风景环境。 但次元乱流，则是在跨入旋涡的瞬间，眼前就一片混乱，要说具体看到了什么，那岚帕兰只能用“五彩斑斓的黑”来形容，同时人也完全失去了方向、时间概念，根本无法判断自己是否是在前进，一脚踏入深渊虚空般，然后等脚落下的一瞬，眼前一亮，就出来了，抵达目的地。 队伍里的新人都由于这种古怪的感官经验，不同程度的踉跄跌倒，就跟踩空楼梯，失去平衡会往前扑去一样。 后面撞上先一步进入的，滚成一团，岚帕兰也差点撞上前面的人，但他老穿越者了，还有强悍的身体素质也摆在这里，不但没有跟着跌上去，还把跟着身边一同穿越的奈泽娆给捞到手上，向侧面一步跨出，躲开跌倒的人。 在岚帕兰身后，并没有第四个人跟着一起过来，应该是殿后的贝莱德控制了一下新人们进入的节奏，避免了出现拥挤踩踏情况。 而打头阵第一个过来的穆里尔，正在把失去平衡摔倒的新人们一个个拉到一旁去，同时叫岚帕兰也让开次元乱流侧面的位置，3秒后又有新人陆续抵达，所有人全都是一阵东倒西歪，惊呼怪叫，脚下踩空掉进陷阱里的反应。 在一旁等待队伍集合，恢复行动力的时间里，岚帕兰开始打量这个“迷宫”，看看围墙内竖着的一排排告示，以及“外营地”情况。 似乎是为了区别“欧安世界”，打消特勤人员“回到家了”这个想法，目光所及的各处招牌、告示，根本没有“欧安”这个词了，统统用“迷宫”代替，以此提醒大家，他们的肉身，已经不再被欧安世界所接受…… 然而对于岚帕兰而言，却完全就是回家。 他甚至偷偷把呼吸面罩通气阀开了一下，结结实实吸了欧安世界新鲜空气一口，没有出现任何异常。而他的无敌系统，更是从艮星上的5级，重新恢复成了欧安世界的99级满级。 然后他就开始检查奈泽娆有没有戴好呼吸面罩，检查她的迷宫装束，以及裸露的皮肤，一切没有异常…… 接着父女俩就开始聊起迷宫的建筑环境来。 这是一处体积大约为5000千人规模篮球馆的遗迹建筑内部，高度将近15米，天花板破了一堆洞口，外面的阳光从破洞，四处石头缝射入，形成片片光路，照到处处青苔上，地板上也是片片窟窿洞，洞内漆黑幽深，陷阱一般，被拉上了一圈圈警戒线，提醒人们不要掉下去。 明明应该是很清幽的遗迹环境，但鸟鸣兽叫加上人声，发电机等设备的轰鸣，一点清幽静怡不起来…… 次元乱流以及围绕其建设的外营地，位于遗迹内靠角落处，到处都是大灯跟各种设施。 在铁网高墙跟就地取材搭起的石头矮墙之外，就是一片12座集装箱建筑构成的外营地。 而营地之外则是用混凝土墙壁、龙牙、铁丝网构成的一圈防线，全副武装的军人来回巡逻，坦克、战车、各种装甲停在营地里里外外。 奈泽娆被岚帕兰抱起来，环顾一圈后，形容这里是个很大很大的烂石头综合体。 岚帕兰第一印象则是，这里像是破败了的玛雅、印加、阿兹特克石头建筑，金字塔庙宇的内部。 穿越到弥垄龙大草原上十几年，对于“迁徙集团”他知道是知道，但却从来没有真正遇到过，更没有见过他们留下的遗迹城市…… 关于迁徙集团的一切情报信息，对他来说一直以来都只是一张背景板，说明某些事情的附带备注，然而就在今天，他居然通过罗可西翁人，真实进入到了一个迁徙集团文明，在迁徙走后留下的遗迹城市…… 而现实世界之外，推信后宫群里—— “热郎——” “岚哥！！” “哥哥！！” “少校。” 当岚帕兰重新踏足欧安世界的瞬间，他在推信里一显示上线，马上就被网暴了，遭到了信息轰炸……“留守儿童”们，就算是话最少的思芙，也私聊发了几十条信息过来…… 只不过岚帕兰仔细一分辨。 姑娘们给他发的私聊里，大多数信息都是过去百多天的留言，她们一有重要的事情，除了发给绮萝萝、ai客服转发的正式报告以外，还会在推信私聊里，说一些非正式的话……于是如今岚帕兰一重新上线，所有人的未读信息自然就都“99+”了。 岚帕兰连忙在“家人群”里发了一句：“停！都先被吵，先等一等，我这边正忙……开直播给你们看看罗可西翁人，欧安人二鬼子，怎么用次元乱流穿越入侵欧安世界的……先说说我眼前的事情，其它问题慢慢来……” 然而这直播一开埃米汀第一个就炸了毛：“哥哥！你抱着的是谁？！” “……” 岚帕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贝莱德跟最后一名新人队员就先后穿越了过来，于是大家被招呼出了铁网高墙，岚帕兰也不再背对大家观看遗迹风景，有点心虚地放下了奈泽娆，回到了队伍中来，进行集合后，穆里尔开始点名。 第37章 景点参观讲解 培训队伍清点人数，全体到齐。 到外营地的官员处进行报备。 接着，贝莱德如同导游般，把队伍带离外营地人群聚集的街道后，开始介绍第一个“景点”： “……首先，请队员们，回头看我们来的地方，这边的次元乱流，跟罗可西翁世界那边可不一样，我们肉眼本来是看不见的，需要用特殊的设备才能模糊探测到，现在是使用特殊灯光照着，才有轮廓……看见那些大型机械设备了吗，都是对次元乱流强度的探测、监控，它们是会消失转移的。” 大家都是使用面罩上的麦克风喇叭说话，听则是靠自己，露在面罩外面的耳朵。 一新人提问：“那它消失了，我们就回不去罗可西翁了？” 贝莱德：“是的，所以大家要注意‘探测雷达’信息，以及对讲机官方频道的通知……外营地这里的次元乱流出口消失后，如果有人再从烂山岗内营过来，就会出现在别的地方了。” 有个新人恍然大悟：“啊！ 听说基地c区最初的次元乱流，已经不能用，就是这个原因吗？” 贝莱德：“是的，当年有段时间是通到比较安全迷宫里，但现在不适合我们新人去训练了，只被用来做研究，具体什么情况就不清楚了。” 又有人问：“这里的消失了，其它地方会出现新的吧，那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关闭它？我们的外勤的主要任务就是关闭次元乱流吧？” 贝莱德耐心讲课，指着被一束阳光照到的次元乱流：“想象成两头通的水管，罗可西翁那头位置是固定的，但迷宫这头出口会变化换地方……我们收集迷宫这头水管的样本，带回去研究，科学家们会找出合适的办法，然后关掉固定在罗可西翁那边的一头，这样就完成我们的任务了。” 此时又有个新人突然迷茫了：“不好意思，我前几天跟个本地人聊天，突然被他说懵了——他说研究样本，最终目的是要移民到欧安世界……那我们为什么要九死一生次元输送到罗可西翁，还要回老家这边来帮罗可西翁收集样本……他们本地人自己都要过来，那还关闭次元乱流干嘛？我们到底是在干嘛？” 穆里尔打断道：“唉哟，他瞎理解啦！跟你说话的是官方的人还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路人？他懂还是我们懂？你不听我们讲的，自己再去多了解了解，看看所有人都在怎么做就懂了。” 贝莱德：“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其实本地人是在嫉妒我们获得了罗可西翁共和国的身份，抢了他们的机会……你也看到罗可西翁的现代科技，超强的科学技术了吧，他们随便一个平民穿越到我们老家来，就都是贵族老爷们一样的身份了，他们肯定都想过来啦！我们这些人在老家又是什么身份？！” 穆里尔：“……所以我们相当于是去了罗可西翁镀金，到时候再回来都是人上人了！” 顿时，所有新人都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连奈泽娆都是两眼冒光，一副听懂了，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表情。 穆里尔又补充了一句：“总之，我们现在是罗可西翁人了，封关区公平公正，机会人人平等，随便努努力，就比我们在老家过得好了……” 与此同时，推信里直播间热闹非凡—— 埃米汀：“哥哥也是罗可西翁人了？” 一直因为自己罗可西翁人血统，有来自母亲薇尔汀娜“莉莉丝计划”基因的埃米汀，对这一点最为上心。 思芙查看着推信地图：“少校，距离好远。” 尼娃：“看起来像是某个建筑里……那竖着的虚空旋涡就是次元乱流吗，他们就这样把装甲集群投送到大草原上的？” 箐少绍：“岚哥，我现在在箐国，那个阿法弗雷帝国已经跟箐国全面开战了，好几条战线，几十座城市都在打……” 埃米汀：“汀汀要跟着地图标记飞过去！” 傅国崖也来到直播间里发言：“岚兄，回来了啊……有空来看看我们的大秦国！现在吓死你。” 岚帕兰：“看了报告里的照片，看着比圣剑城还要蒸汽朋克……” 埃米汀：“嘿嘿，都是汀汀的功劳！岚哥来看！” 绮萝萝：“老板，狐狸现在住在大秦国傅兄豪宅里，整个世界都乱了，全都开始打仗了。” 岚帕兰：“我今天只能呆大概8个小时，看推信地图这距离都远得没显示了，我全力飞起来动静太大，而且不知道够不够格来回……下次我再去大秦国吧，汀汀也别飞过来……” 埃米汀：“不要，不要嘛……热郎一下又消失几百天！” 思芙：“附近，有方尖界石过图吗？” 岚帕兰：“还没探索附近……不会几百天的啦，这次能很快的，主要是你们也看到了，我跟着个‘旅游团’在，不能随便脱团，要不然就打草惊蛇了……过两天我接个单人长时间任务就去找你们！” 埃米汀：“那……那一言为定哦！两天，两天来找汀汀！” 小老婆撒娇，岚帕兰无可奈何：“行吧，行吧，两天就两天！我群里发的各种资料、报告，这段时间，我在奥透玛齐世界，大魔王世界，罗可西翁世界干的事情，你们都看看……” 埃米汀：“喏！” 傅国崖：“我们大秦国现在生产力起来，生产关系要怎么弄？走资还是走帝？” 岚帕兰：“啊？我先想想……总之作为我跨异界国家的一部分发展着先吧，政权别分出去了先……” 傅国崖：“这个当然，股东就我们两个！” 一边打发着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现实这边贝莱德还在继续进行着他的移民人宣传： “……我们拼死拼活，不惜赌上一半不到的成功率，也要次元输送到罗可西翁，不就是为了过上国王贵族一样，人上人的日子吗？！放弃家乡，但获得了更加强大的肉体，我们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边说边摸出背着的枪械举了举，惹得新人们一片叫好。 第38章 穿越离开了又回来到底是个什么工作 等大家安静了一点后。 贝莱德正了正挂在他领口位置的，他自己另外购买的独立专业扬声器： “过去几年里，你们应该一直有在老家学习‘迷宫工作’的吧，那都只是死的课本……还记得昨晚放映厅里，播给你们看的迷宫教育视频吗，我看到当时有人开小差，都在讲小话……只不过不要紧，现在我再实际上手教你们一遍，这是最后再重复一遍工作流程了——最重要的三个仪器可都要保管好了！就是我们训练班发给你们每个人的——一个电子地图，一个探测雷达，一个对讲机。” 只见一旁的穆里尔双手举起了两只设备，在他左手上，一个巴掌大有把手的圆盘道具，是电子地图；在右手上，看着跟初中物理万用表差不多的仪表，是探测雷达。 这三种关键电子设备岚帕兰、奈泽娆自然是都有的，其实是属于特勤新手包的一堆装备之一，被谢玛琳整理进背包里，一直背着，所以现在他手上一共有四套关键电子设备……至于具体用法，他在网课里已经学习过，就是还没用过真家伙。 此时贝莱德接过穆里尔手上的电子地图，按住开关打开后，把示波器一样的圆盘对准大家：“这个雷达，圆形扫视界面，上面最大的亮点，就是这片外营地——” 说着就用电子地图对着周围划了一圈，然后接着道： “正中心就是电子地图现在所在位置，如果你拿着地图，那就是你自己的位置，然后朝着最大的亮点方向走，就能找回营地了……你们还可以输入队友的电子地图的编号，就能看到队友的亮点，只不过不能离得太远，营地这里是有通讯基站，能让你们走出去几十公里还能被地图标记，但两个地图之间，没遮挡的话，最多也就500米而已了！” 他话里说的其实都是罗可西翁公制单位，但推信自动给岚帕兰换算成了“公里”、“米”，并且给了个大概整数。 穆里尔补充道：“电子地图还有时间显示功能，在营地里调好时间，记住你们带着的空气量，准点回来，过时不候。” 贝莱德：“没有人会等你们的！每次新手外勤培训、训练，死个把人都是很正常的时候，那些臭嗨不是迷路走失，就是忘记了时间，压缩空气用完暴毙……所以我一开始就说，别太过认识人……我知道，你们过了次元的门槛就变强了，但现在你们碰到个怪物，依然还是个死！ 重复一遍，没人会等你们，没人会去搜救，时间到了说走就走，我们所有人都自身难保，大家空气就八个小时，能对你们负责的，只有你们自己！以后校对时间，确认压缩空气的事情，你们得自己来做，今天就由我跟队长，带着大家一起来！” 说着两个负责人，就开始一一确认十名新手的电子地图跟探测雷达，并调整对讲机频道。 奈泽娆似乎有点被刚刚的课给吓到，认认真真的。 探测雷达还真就是个“万用表”，只不过不是用来测“电”的，而是测“马吉努斯粒子”，也就是希格子，所以探测雷达的全称是“马吉努斯粒子探测雷达”，就让岚帕兰联想到了炼金道具“索气仪”。 探测模式有两种，一种主要是大范围粗略探测，显示希格斯波动的强度，类似手机信号一样，信号强的地方，“三角楼梯柱”就高……。 另一种就是抽出两支带电线的“测电笔”，去接触实际物体，然后会跟显示电阻一样，弹一个具体数字。 以找样本为核心工作的“迷宫探索”任务，就是靠着这探测雷达来找出高希格子的存在，比如炼金素材，然后装入特殊容器带回去进行研究，其实炼金素材、烁金，似乎是直接当新能源用的，这就是“迷宫挖矿”工作…… 据两个教官说，次元乱流附近的特殊样本只要够多，推导出了某个“数字”，输入到特殊的设备中，就可以关闭次元乱流…… 贝莱德举着两个仪器最后道：“……所以，这两个仪器，一个是保命的，一个是赚钱的，什么都可以丢掉，电子地图不能丢！有命在才有钱赚！那么我们出发！之后我只会跟在队尾，不再进行任何现场教学，那么交给你了队长……” “我只说一件事，检查武器！f级迷宫也并不意味着绝对安全，迷宫里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新手死于陷阱机关，沼泽水塘淹死，掉下悬崖摔死的多的是，对讲机保持电量跟畅通，都打起精神来！”穆里尔说完转身挥挥手，“出发！” 说着就挑了一个没有其他人前往的方向，带着新人队伍开始迷宫探索。 一路上，新人们既紧张又兴奋，拿着探测雷达扫来扫去，开着肩头的电筒照来照去。 除了岚帕兰跟奈泽娆之外的人，原本都是欧安世界的普通人类，活动范围一般就在城镇10公里左右，根本不会去到野兽、怪物横行的荒郊野外，密林山峦，来到存在未知陷阱机关的遗迹中活动更是不可能。 但现在他们成功穿越，获得了“穿越特典”，就算只是拥有了f级，身体素质也远超以往，尤其是在重新回到存在希格子的欧安世界之后，希格斯器官充盈起来，更有种自己是超人了的感觉，要不是被贝莱德盯着，他们早就跑没影，以测试自己的新力量了…… 然而奈泽娆并从罗可西翁来到欧安世界，并没有获得任何“穿越特典”，就跟那些被岚帕兰几十上百万干掉的普通艮星人士兵一样，无论在哪个世界都只是个普通人。 普通艮星人唯一的外挂就只有现代知识。 由于艮星引力系数低，导致他们连傅国崖的地球人10倍力量外挂都没有……如果没有能让他们在中世纪文明发挥智力的舞台，那他们就只能如薇尔汀娜那般，成为最底层的牧口、爬滚。 第39章 世界之间等级比例，有的世界1级相当于系统的5到20级 岚帕兰一边实验着魔法，一边跟着“旅游团”在废墟内探险。 看着兴奋劲过后，完全跟不上大家速度了的奈泽娆，牵上她小手，偷偷给她上了一套体能力量buff……至于两人的背包物资，自然从始至终，一直都是岚帕兰背着的。 与此同时，在岚帕兰内脑—— 尼娃开始针对直播内容发问了：“这是迁徙集团留下的遗迹？也太壮观了点吧……” 箐少绍：“也有可能是某个失落的王国，欧安大地上，悄悄诞生又消失的文明太多太多了。” 思芙：“体能，超过普通人……” 岚帕兰：“诶！还是思芙观察仔细……我身边这些人，不说那两个穿动力外骨骼的，其他新手，以前都只是普通欧安人来着，现在一个个负重，跳来跳去，爬上爬下，就算没大巴人的1级吧，也比原来强上好多倍了。” 绮萝萝：“狐狸跟汀汀研究清楚了，大巴人的1级，跟我们万界古道的1级不太一样。” 埃米汀：“不太一样！我们的是‘等级力量’！” 岚帕兰：“啥？我没太懂……” 绮萝萝：“汀汀是说，大巴人是靠举重来判断等级的，我们万界古道是根据希斯能量多少，更加标准化。” 岚帕兰这下听懂了：“哦，这事啊，不是说都用我们系统，万界古道的标准来说等级了嘛……1吨1级有点抽象，还跟引力系数有关，希格子能量化确实精确……嘶，等等，那我宅物屋系统的等级怎么回事啊？一开始召唤点数都跟力量等级挂钩来着的啊……” 绮萝萝：“老板自己都不清楚，我们哪里知道哦，所以在研究老板你的宅物屋系统啊。我们都知道的是，接入无敌系统后，老板的宅物屋系统就bug了……” 岚帕兰：“是啊，宅物屋的等级显示就崩掉了，根本搞不清楚有多少点数，够不够召唤得自己试……所以宅物屋一开始自动跟挂钩了我意识里的‘等级’，后来我改了，结果就冲突，出bug了？我说不清楚，反正就这个意思。” 绮萝萝：“明白明白，供应商已经研究了个大概……汀汀帮了不少忙哦，靠她举重来提供力量数据，然后跟她的‘基建系统’提供的属性对比……” 埃米汀：“是的哦！等级力量1级相当于5到20级！” 思芙补充：“少校，万界古道回来后，圣剑城开始，都按万界古道希斯能量算法，计算等级了。” 岚帕兰：“……我现在罗可西翁这边讲话，跟芙芙你一样，是一段一段的蹦出来哦！” 尼娃不满道：“说正事呢，少校别乱打岔。” 岚帕兰：“哎呀，我这边在赶路，还在偷偷对人实验魔法，脑子有点秀逗，随口开下玩笑，别那么认真啊。” 绮萝萝：“等级的事情，也是顺便聊聊……如果是大魔王世界的现代魔法体系，99级，也还是初级魔法哦。” 岚帕兰：“欧安世界的希格子浓度，已经可以支持远程施法， 10到100级，初级魔法，艮星我最多只能施展50级以内自身buff魔法，现在欧安世界，能用上各种100级魔法，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箐少绍提醒：“魔法的事情，我们都很好奇，在看大魔王世界的报告……岚哥，绮绮、汀汀她们讲的等级事情，是在说，无论魔导装甲，还是动力步兵甲，我们都是按照万界古道等级计算的，不是最开始的等级力量了。” 岚帕兰想明白了：“哦，其实是在这群欧安人特勤对吧，他们本来就有退化的希格斯器官，穿越过程进行了生物改造，重新激活，就有了‘等级’。” 箐少绍：“拿上湛堇镜盒绑定后，我有了‘外置希格斯器官’，后来又有了‘好感度系统’，体内的希格斯器官也恢复了……穿越后的欧安人，是靠艮星人科技，拥有了力量……” 尼娃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啊！改造人！我明白了！这就是他们跟伊凡雷帝合作的成果吧？！难怪不用穿全身防护服，只用呼吸面罩了……不停让欧安人穿越去艮星，这还在继续用欧安人做实验啊？他们艮星人也是这种，能适应希格子的身体了吗？现在这种派回来的‘次元特勤人员’不算是‘适应体’吧？” 箐少绍：“说到合作，我在箐国都看到了艮星人研究的痕迹……艮星人深入欧安人历史了。” 岚帕兰：“伊凡雷帝跟艮星人的目标完全不一样，艮星人要的‘适应体’应该最终是要改造自己，他们艮星人都能正常来往两边世界……还有成功率至得到99%，伊凡雷帝这种，多少人才成功他一个……” 箐少绍：“基地c区里应该有适应体实验，岚哥在a区‘泡药浴’，还有‘次元同调房’，看起来很简单啊，没有圣剑城地下实验室那么复杂的感觉……岚哥同调过，现在也是改造人了吗？” 后面一句是开玩笑。 埃米汀则当真：“哎哎？你们在说什么啊喂！哥哥要变成灰皮僵尸了？！泡那罐子，插管？生物井里迭代？！” 岚帕兰脱下手套举起右手在眼前晃了晃：“你自己看，变灰了吗……汀汀你没看我发群里的资料吗，都有图片、视频的啊，我泡的是浴缸……不管是被关着，还是出来了，每天发现了点罗可西翁什么，都发推信群里让ai客服转发在……明明绍绍她们都很清楚……” 绮萝萝：“我也有转发的啦，别只记得ai哦……老板忘记我在线的时候就会跟老板你聊天了啊。” 埃米汀：“汀汀忙着工呢，没空把群里资料看全啦……” 尼娃当场揭穿：“她呀，天天跟特丽丝喵斗智斗勇想着跑出去玩，不肯待在办公室里。” 埃米汀急了：“说好不告状的呀！汀汀是在干活的！” 然后发了一张照片过来，也就是她眼睛所见的第一视角场景，似乎是一处荒山野岭施工现场。 只见大雪纷飞中，各种工程车辆、器械，盘山上下，正在忙碌开凿着一处山洞。 第40章 欧安陆全乱了 看着照片，岚帕兰：“啊，你们那边都下雪了啊……” 埃米汀语气顿时兴奋了八度：“雪哦！居然还有这种白白的东西，汀汀从来没有见过哦！万玛姐姐那边比我这儿晚了几十天才下雪，可羡慕死她了！” 她们只见过雪山，没见过下雪天气。 岚帕兰脑海里已经有画面了——见到大片水都能玩疯的两只兽耳娘，第一次见到下雪，得兴奋开心成什么模样，简直不敢想……同时心中升起一股遗憾，没能陪着她们一起见证第一场雪，真是可惜死了。 一直没发言，只是静静看着直播的万巴拉：“热郎，万玛回来了，有妹丫消息了啊，那边有雪吗，这里的雪好大。” 岚帕兰：“有。有雪。她过得挺好，我会想办法跟她说上话。” 箐少绍：“阿法弗雷帝国气候跟大秦国完全不一样，两边差异很大……跟箐国开战后，我就离开阿法弗雷帝国回箐国了，万玛姐姐听说岚哥失联后，就到处奔走……现在只剩伊梦丽公主还留在阿法弗雷帝国。” 万巴拉：“我刚回大秦传送门……现在四处打仗，阿法弗雷帝国首都不太平，关闭了城里所有方尖界石，不太好去那边了。” 岚帕兰：“你们是在担心伊梦丽吗？我跟她生的两个孩子怎么样了？这场仗我们别掺和。” 傅国崖：“没掺和，关门种田呢。” 箐少绍：“伊梦丽公主之前被安排在别宫里居住，两个孩子被留在了皇宫里，现在伊梦丽公主也回到了宫廷之中，作为皇家御用商人在活动，战争给了她机会……我们现在知道为什么书名叫《塞蒙方斯》了。” 岚帕兰来了兴趣：“哦，为什么？” 箐少绍：“‘塞蒙方斯’是一个小镇的名字，万玛姐姐系统‘预言’的金矿就在这座小镇旁边的山里，伊梦丽向帝国买下了这小镇爵位，当上了领主，把之后发掘出来的金矿九成收入上交皇室……国家打仗，很缺钱。” 埃米汀：“伊梦丽阿姐，现在是御用商人，塞蒙方斯女伯爵哦。” 岚帕兰：“嚯，是地名，女伯爵的名字啊，所以《塞蒙方斯》的主角是伊梦丽……” 箐少绍：“不是的……本来剧情里，女伯爵跟御用商人都该是万玛姐姐来担任的，还有皇帝贴身侍卫，私下智囊身份，绮绮说的，‘穿书系统’，就是要帮女主人翁最大程度获得幸福……但……” 万巴拉：“万玛最大的幸福是热郎。” 岚帕兰：“哎，让大家担心了……万玛，下次见面好好打一场。” 万巴拉：“好！” 尼娃恍然：“哦，我想明白了，万界古道靠大数据编的‘预言书’，也只是过去情报，不可能预测到少校这个‘书外的人’出事，失联，结果导致原本的女主角罢工是吧……” 思芙冷冷冰冰：“一本书，中途换主角，离谱。” 尼娃：“少校一失踪，万玛她都急疯了哦……绍绍把我们都叫了过去，才勉强安抚下来……然后我就代替万玛，留在了阿法弗雷帝国一段时间。” 思芙：“我跟尼娃，轮流保护伊梦丽。” 箐少绍：“然后万玛姐姐就让我们帮忙，一起把《塞蒙方斯》抄了出来，交给伊梦丽之后，就跟着爱涅一起去大秦国了。” 埃米汀：“跟汀汀一起忙着搞传送门哦！” 岚帕兰：“然后爱涅跟万玛就先后去了万界古道做调整是吧……你现在挖这山是……” 万巴拉：“既然热郎有信息了，万玛还是待在家这边好。” 埃米汀：“是矿山哦，堆个大雪人！冰雕大滑梯！” 岚帕兰：“噗——你果然是溜出来玩的啊，还以为你在矿山监工呢……” 尼娃：“一线工地也不需要汀汀监督，我们需要她在后方坐着给蓝图啊。” 埃米汀撒娇：“一坐一整天，谁坐得住嘛！” 箐少绍：“汀汀也是顺便，清理开的雪总得堆着，不如就堆雪人，搭滑梯了，主要是这座矿山……她问我们这儿要了不少有采光技术的人，移民过去。” 埃米汀：“搭好了滑梯哥哥来玩！” 岚帕兰：“行吧……绍绍是担心伊梦丽拿着《塞万方斯》会出什么事是吧？” 箐少绍：“嗯，是的，这下剧情完全变了，跟箐国长期战争下去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岚哥跟伊梦丽公主的儿女还在阿法弗雷宫廷里……本来应该跟塞万方斯女伯爵结盟的中立贵族们，现在由于女伯爵是皇室的伊梦丽了，反而加入到了反对阵营里，我更是被驱逐出了阿法弗雷帝国，没有万玛姐姐在，我的好感度再高也敌不过政治正确，箐国是交战国……” 岚帕兰：“行吧……蝴蝶效应是吧。” 万巴拉：“我在想办法回去……” 思芙：“塞万方斯领地，差点暴动，幸好，有我们。” 箐少绍：“岚哥，有空的话去看看伊梦丽公主，我离开之前，感觉她似乎有点不大对劲……我们都走了，最后所有包袱丢到她头上，这并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 在熟铁城后宫里的时候，各国公主们勾心斗角、合纵连横，互相攻讦，但无一例外都跟箐少绍这第一位隆剌王王妃关系很好，可以这么说，比起常年在外巡视整个大草原的岚帕兰，箐少绍比他更熟悉他在熟铁城的后宫，并且也被后宫们所喜欢跟爱戴着。 现在听到箐少绍这么一番委婉谏言，岚帕兰本身也不是薄情寡义之人，虽然觉得跑伊梦丽这个“支线任务”，跟主线偏得太远太远，但心里还是一直有个声音，在叫他去看看，不然就会一直惦记着：“……行吧，有空我会去一趟伊梦丽那边，只不过得在看过埃米汀之后。” 埃米汀：“呜呼！好耶！” 尼娃：“我们的能力都不够逆天，想要悄悄进出战时帝国皇宫，难度都挺大的……” 思芙表示赞同：“少校，飘进去，鬼一样。” 岚帕兰无语，吐槽道：“你是会比喻的……” 第41章 开始第二阶段培训 等姑娘们把要说的话都说完后，岚帕兰就着直播画面，讲起目前他特勤新手培训情况，同时把奈泽娆介绍给了直播间里的大家…… 此时现实中，岚帕兰的新人训练队伍已经远离外营地，出了遗迹，来到了另一片半露天建筑区域，一片盘石头丘陵建造的，只有单面墙壁的市场……散落四处，风化老旧，满是岁月痕迹的泥瓦器具碎片，仿佛在述说着当年市场的繁华热闹。 在前面带队的穆里尔，有一次蹲下身子，搬开地上一处青色石砖废墟堆，从腰带上取出一枚芒果大小，手雷一样的金属椭球，捏了两下，拧松顶端旋盖一拉，变成一根天线，等待三、四秒，椭球底部信号灯开始闪烁后，将其埋入墙体废墟中，同时恢复石砖。 做完一路上，隔一段距离就重复一遍的操作后，穆里尔站直身子拍拍手： “我们从离开营地已经走了一个小时，在这里休息一下，口渴了就喝，不要吝啬，别等到时候遇到意外想喝都喝不了……记住贝莱德教的，别把空气给吸进去了……当然，只一口的话，一般死不了人，就是整个喉咙管会像吞了火一样一直疼到肺里，不信邪的，可以试一试。” 新人队伍原地散坐一地，大家都开始进行第一次迷宫内进水，十分小心谨慎。 休息会儿，穆里尔起身发言：“刚刚我一直带着大家在主建筑区绕，离开房屋一会儿就马上钻回来，有人知道是为什么吗？” 有零星的队员给出简短的回答。 “……有人差不多说到点子上了。”穆里尔也不卖关子直接揭示答案，“没错，是在检查安全，确认‘退路’，先找好那些地方可以安全躲藏的。任何时候都可能遇到怪兽袭击，每栋建筑、山洞、树梢都可能隐藏怪物，所以事先进行排查，确保安全之后再继续往前……队伍里每个人要分工明确，选择道路，是队长的职责，而负责地图的人，就要做我刚刚的事情——” 说着用脚踢了踢埋着“天线手雷”的石砖堆。 “是‘地图信标’！”一个争表现的新人，大声回答道，“可以给我们的对讲机、电子地图提供信号！” 穆里尔：“没错，我们俗称‘尾巴蛋’，电子地图的各种高端型号，可是有大量实用功能的，比如同时显示包括营地的多个信标……你们新手的现在一次只能显示一个点，得来回调。” 坐在队伍外围的贝莱德，插话说道：“现在休息，我就做下指导……刚刚一路上，很多人表现得不太好，东张西望的，讲小话的，你们不是来旅游玩的！你们现在是一支队伍！各自有工作，队长在前面负责选择前进道路，其他人得提高警戒！帮助别人，也要在完成自己任务的前提下！” 他虽然没有点名批评，但队伍里有人自己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贝莱德走到队伍中心位置，也就是穆里尔坐着的那堆石砖堆旁：“发你们的新人地图没有高度显示，都是平面的，在这种城市迷宫地形，很容易迷路，经常跟着地图回到信标亮点上，却发现周围景色完全对不上，根本找不到之前放置信标的地点了，那就看看是不是走错层了，跟b区综合体一样，一楼的店，找到负一楼去了。” 穆里尔：“在分层的地方，要上上下下移动的时候，在高低不同的地方放置信标，不要在同一层，不同信号就是不同的高度……现在就是在让你们见识见识有高度差的迷宫环境…… 那么该开始培训第二阶段了，小队在确认安全跟退路后，就会分头行动，最大效率的收集样本，现在所有人都分散开去，一个人一个方向，用好探测雷达，至少捡个什么像样的东西回来……用你们背着的‘罐子’进行回收。” 贝莱德拍拍自己身后80l大小的厚重金属箱：“‘次元物品收容装置’，你们有外骨骼之后才背得动这种大号的罐子，现在先跟着雷达，努力把你们10l小罐装满吧！别让我把好东西都抢完了哦！记住最后一课——每个外勤，包括队友，都是你们的竞争对手！” 说着就爽朗大笑着走掉了，几个转弯离开了这片建筑。 岚帕兰一直以为贝莱德背着的是一超大号氧气瓶，现在听他一说，才知道原来也是次元物品收容装置，俗称“罐子”，是为了保护欧安世界物质到了艮星不会崩溃的容器，简单说就是一个专门装东西用的模拟“生态空间”。 也因此，完全暴露在艮星环境没有崩溃的手环，才会被上面的人拿5000积分换了去研究…… 当即就有新人起身离开，马上开始样本寻找与收容。 “站住！”见有新人想离队，穆里尔大声喝止，道，“你们的队长是我，在队长说解散之前，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准擅自离队！” 等新人们都重新坐下来之后，穆里尔开始进行队长交代，跟所有人对好时间，确定所有人电子地图里都记录了他一路放置的信标数据，最后要求三个小时之后回到这里集合，如果迟到了，那就自己找回外营地去。 穆里尔：“……迟到了也别怕，从这里返程，我给你们留了两小时冗余，压缩空气你们也有一罐备用的……但迟到的，你们知道我会给什么评语……最后，别听贝莱德的，外勤最重要的事情是相信队友，我们12人出来，就要12个人活着回去！解散！” 新人们顿时作鸟兽散，岚帕兰虽然迷惑说好的三人团队训练怎么没了，但也带着奈泽娆，挑了一个方面，走出这片建筑，来到了阳光之下…… 推信里—— 埃米汀：“岚哥岚哥！看看那个雷达、那个地图！” 岚帕兰先把电子地图从挂袋里掏出来，进行查看—— 跟收音机调频道一样，选个频率就有个亮点，应该是队友们的信号，而穆里尔埋下的信标，被设置为了可以快速调出，不用担心找错路。 第42章 尼娃又在自责反省 箐少绍进行说明：“跟‘龙脉索气仪’一样，本质都是探测希格斯波动吧。” 思芙：“叫‘马吉努斯粒子’。” 岚帕兰：“说起来，绍绍，现在箐国是个什么情况？是突然就开战的？听你们话里的意思，到处在打仗？” 尼娃声音有点异样：“这百多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世界大战了啊……最开始的原因，报纸上说，是因为箐国‘极其残忍’地攻击并摧毁了他们阿法弗雷帝国在魔界的开拓地，而箐国既不进行解释，也不交出犯人，所以他们就对箐国宣战了……” 岚帕兰：“哦，这样啊，箐国攻击人家开拓地也就算了，资源竞争嘛，但是居然留下了证据，那被宣战也是应该的。” 尼娃被他的话给噎到了：“咳咳咳——” 箐少绍也有点难以启齿：“咳哼，那个……” 思芙：“里胡扎德城。” 岚帕兰：“嗯？” 思芙冷冷冰冰，继续提供关键信息：“里胡扎德城，拉什尔夫侯爵。” 她这种每次开口都只几个词儿的说话方式，能提供的信息实在有限，岚帕兰一时也转不过弯来，听不懂。 只不过其实主要是他不靠推信，是不记住什么城市、人名、地名的：“哎，等一下……嘶，这名字是有点熟悉啊……” 埃米汀直接挑明了：“哎呀！就是咱们离开大草原后的第一站啦！汀汀跟万玛姐开心玩河水，哥哥去玩潜入，跟红毛、绍绍姐还有大恐龙，结果失败了就把人家给屠屠了哦！” 思芙说出了被岚帕兰见面干掉，然后给忘了的人物：“阿法弗雷帝国里胡扎德城主，拉什尔夫侯爵。” “哦！！！”顿时所有事情全部回想了起来，这还没一年呢，居然就有种恍若隔世，那次第一次潜入，仿佛发生在上一辈子，岚帕兰当即喷了，“噗——原来是个那个山洞里的城市啊！哎呀，这要是爱涅这里的话，早绕着弯子各种挖苦我了啊喂……原来两国开战是我挖的坑吗？！” 尼娃声音无比自责：“对不起。” 岚帕兰：“你又是道歉个啥子啊！” 尼娃：“……” 箐少绍自然理解尼娃难以启齿，于是代为解释：“我来说明吧……是这样，我们不是放过了剩下的市民跟奴隶吗，而且在城里我们没怎么伪装，岚哥是你跟我出面跟俘虏的市民们交涉的，自然就被记住了——我们的黑色头发——黑发是箐国人的重要特征，就被阿法弗雷帝国给认定了……” 岚帕兰奇道：“这样也可以的？《塞蒙方斯》怎么写的？是把我们在里胡扎德城的行为也算进去了，所以才有‘阿法弗雷帝国跟箐国开战’这个预测的？箐少绍你跟万巴拉就是靠着这个开战的预言才成功接近皇帝，进入核心圈子的吧？” 箐少绍：“没错。” 尼娃十分自责，开始反省：“都是我的错……哎，当初如果不留活口，也就不会有两国开战，带着整个世界陷入战乱，死更多的人了，哎……” 思芙分析：“因果不重要，必然发生，早晚而已。” 岚帕兰：“啊？不重要吗？我们干的好事，结果引得两个国家打起来了都……” 思芙：“绍绍讲。” 箐少绍跟思芙一起分析过开战的深层次原因，想以此开导尼娃来着，但尼娃看着每天报纸上哪国哪国又介入战争了的新闻，就越来越自闭，完全抵触起“反派系统”，不再做任何系统任务。 在把伊梦丽丢给思芙后，躲回大秦国，偶尔给埃米汀当当苦力，把坦克丢给埃米汀操作去当拖拉机、挖掘机搞工程，除了埃米汀之外，不再跟其她人任何交流，连推信都关了，蹲在图书馆里，一边看书一边帮忙做书籍整理，就这么闷了5、60天。 现在岚帕兰上线，身为少校手下坦克兵的尼娃这才恢复交流，重新开通推信…… 这些情况箐少绍现在自然不会告知岚帕兰，她得抓住这个机会把尼娃给开导通： “嗯，我来说吧！事情不是尼娃、岚哥你们想的那么简单，里胡扎德城里里外外，就一个溶洞村，真正市民不过500人，城主也只是一个被发配的侯爵而已，完全没有不惜发动全面战争也要报复的价值，而且开拓地伤亡、毁灭都是常态，顶了天也就是让箐国配合调查，进行赔偿而已，最多就是嘴皮仗一两下。” 尼娃：“但……那个拉什尔夫侯爵，是皇帝侄子啊！” 岚帕兰：“噗——随便弄死的城主居然是个皇亲国戚，难怪他身边会有个传奇人物，侄子死了，又是帝国，确实足够宣战了……” 埃米汀：“是皇帝亲戚！住洞里，还不断有官员去找他哦，漂亮的女奴隶，漂亮的衣服跟首饰……汀汀好气呀！” 岚帕兰：“你又气个什么哦。” 脑内聊天的同时，他让奈泽娆操作探测雷达带路，在庞大的遗迹群中转来转去，装模作样地找着高希格子浓度的样本。 埃米汀：“哎，汀汀喜欢的宝石杯子，那边城主房间里捡的，一直用着，埋在沙漠营地里了啊……” 别说岚帕兰，箐少绍都满脑子问号：“啊？” 埃米汀继续解释：“就是，就是在里胡扎德城搜刮金银财宝、炼金道具时的收获啦！汀汀看着漂亮就自己用了，后来要偷偷过图去圣剑城，带不了行李，就忘了带着，现在想起来，应该都埋在沙漠边上，山脚营地了……” 岚帕兰明白了：“哦！现在后悔了是吧。” 埃米汀：“嗯！虽然挺喜欢，但本来还没怎么觉得的……现在下雪，装热酒，肯定好喝！” 思芙：“杯子，跟味道，无关。” 岚帕兰：“哎——芙芙你这就不懂了啊！容器很关键的！好看的杯子装饮料，看着就美味想喝啊……就算要纯理性分析，不同材质确实能影响饮料味道的，典型是茶具，铸铁的、陶瓷的、紫砂的都有讲究。另外快乐水也是！不同容器，气压不一样，很影响口感的！玻璃瓶气嘴足，最好喝，其次是易拉罐，塑料瓶最差，味道不正……” 第43章 《塞蒙方斯第二部》 埃米汀赞同：“对的！木杯子就是不太行！天气暖和还凑合，一冷起来，热饮料就有木头怪味，铁杯子就是铁味，目前就玻璃、陶瓷的好喝，哎，我的宝石杯子……” 岚帕兰：“再找个好杯子呗，别老惦记着旧的了……要不有机会回一趟幻沙城挖出来？” 尼娃忍不住抱怨起来：“少校，你怎么滔滔不绝起来了啊？又乱岔开话题！世界战争重要还是汽水重要啊喂？看报纸，两国已经有两百万部队打到一起了啊，后面还有新的集团军在征调，到处都在宣传阿法弗雷帝国跟箐国，都要动员七、八百万，看着就是要打灭国战争的啊……” 箐少绍多少有点吃惊：“尼娃一直有在看报纸？！我还以为……” 尼娃：“走到哪里大家都在讨论这个啊，我不想知道都不行，而且我图书馆里也整理报刊文献，所以……哎……” 岚帕兰则奇怪道：“你们消息这么灵的？每天都有世界新闻报纸？” 思芙：“全面合作，炼金公会，全面入驻大秦国，公会在，消息就快，新闻报纸当天，很即时。” 埃米汀：“每天都有好几车报纸过图过来哦，我们也有在冒险公会专门定报纸杂志，世界各地的新闻自然清楚啦。” 这自然是因为尹沃夫海姆往大秦国倾斜资源，而且他能影响到世界四大公会，有四家顶级公会在咸阳城里，消息自然灵通。 箐少绍：“这场战争说到底还跟炼金公会有关，他们才是最该负责的，少校无论在里胡扎德城做了什么，是不是里胡扎德城，杀了谁根本不重要。” 岚帕兰：“哦？说来听听。” 思芙：“拉什尔夫侯爵——萨拉热窝，斐迪南大公，导火索。” 她进行了一个地球人一听就懂的类比，瞬间就让岚帕兰对整个事情有了个大致的概念。 箐少绍则详细说明道：“我们都知道，现在欧安社会是‘烁金’经济体系社会。炼金公会靠着炼金技术，方尖界石网络，牢牢掌握着定价权，虽然这么做让国际市场稳定，但也让晚入局的国家，很难再分到利益……” 烁金就是这个炼金科技中世纪世界的石油。 岚帕兰：“我想起来了！阿法弗雷帝国宗教保守主义，叫整个阿达兰阿剌大地‘魔界’、‘禁忌之地’、‘地狱’啊，弥垄龙大草原是‘虚无之地’，叫我们大巴人魔族，还反对炼金术，认为是魔鬼的伎俩来着……但我统一大草原，熟铁城开启了大商路浪潮，阿法弗雷帝国也不得不进入阿达兰阿剌大地了，伊梦丽就是最后一个被送到我后宫里来的。” 欧安人对大巴人的态度，光听称谓就可以分出中立、友好、敌视三档来。 根据大巴人兽耳特征，用“兽人”这个叫法的，是持中立，带点蔑视歧视态度的，而一般友好态度，以及中立友善的人，会用“野蛮人”、“蛮子”、“草原人”这样的称呼。 而“魔族”就是完全敌视，不把大巴人当“人”看的称呼…… 也因此，对于在建交前，官方一直用“魔族”一词的阿法弗雷帝国，岚帕兰的印象挺差，或许这就是当年他潜意识里想要屠了里胡扎德城的原因之一吧。 箐少绍：“嗯，‘高傲圣洁的阿法弗雷帝国’，一直以来最不待见我们弥垄龙大草原来着，所以伊梦丽在后宫里是最被欺负的，当年安波谢丽娜公主她们的小团体，也一直欺负伊梦丽来着，宫里的奴隶、仆人也都不帮伊梦丽……” 思芙：“霸凌。” 岚帕兰：“后宫就是个古装职场，越是封闭的环境啊，越会出霸凌，本质还是内卷……” 爱涅不在了，很多只有她懂的影视宅圈话题，现在只能岚帕兰来又举例又解释，而且还没有人能跟他互动了…… 尼娃：“少校是国王，任由霸凌这种事情发生的吗？” 箐少绍：“岚哥常年在外，熟铁城宫廷是我掌管的……我也只能看到了就制止一下，不能一直跟伊梦丽一起，不然另一边就又不平衡了。” 岚帕兰：“哦！你的好感度系统，正好对症下药了啊，伊梦丽现在跟你关系更好了吧。” 箐少绍：“当年我又没有系统……这次重新见面，好感度就挺满的，所以，我跟万玛这么突然找上门去，她也完全接纳信任了我们……” 岚帕兰：“阿法弗雷帝国待不下去了，你怎么不跟大家一起到大秦国去？” 箐少绍：“因为来了个大任务，10万点数，让我跟箐国皇帝刷满100好感度……” 岚帕兰：“噗，又是10万……话说，你们万界古道系统等级都多少了，绮萝萝呢？怎么半天没见她发言了啊。” 绮萝萝：“再忙呢……数据分析不能都丢给ai做吧？” 尼娃：“绮绮她很长一段时间都在万界古道那边，说是在忙着给少校建基地……” 绮萝萝：“对的，没错没错，调试得差不多了，最近才闲一点。” 岚帕兰：“啊，是这样……合租土地，在她小屋子旁边盖个我的私人别墅，还有我们自己‘旅店’的事……都给你们说过的吧。” 埃米汀：“早说了，早说了！红毛穿越的时候还是住的其他人的旅店，万玛姐姐就就住我们自己家里了！” 万巴拉：“住得挺舒服，还没调整适应好就有热郎消息了。” 岚帕兰：“要是过不去阿法弗雷帝国，不能继续《塞蒙方斯》任务了的话，那就去大魔王世界那边吧，我们还要找小月神……” 万巴拉：“喏。” 绮萝萝：“现在她的系统是《塞蒙方斯第二部》了哦，确实续不上之前的任务，内容完全变了，要重头开始升级，但情报也都全新的了，‘欧安世界大战篇’……” 万巴拉：“重头来的话，那不如去大魔王世界那边。” 岚帕兰：“爱涅的‘作死系统荣’也是重头练级的，但宅物屋的等级保留了……绮绮我们合租的土地，以后在万界古道的这个落脚基地，我想叫‘绮绮基地’，方便好称呼……绮绮，说起来你人呢？我是说本体。” 第44章 宅物屋召唤武器研究计划 绮萝萝报告自己具体行踪：“狐狸一直住在傅兄的府邸里哦，大秦国最好的房子，特丽丝喵负责我的安全……有时候也会去圣剑城，住在皇宫里，由尹沃夫海姆负责安全。” 岚帕兰：“你去那边干嘛？我还没跟尹沃夫海姆详细说过万界古道、系统的事情，绮绮你跟他交底了啊？” 尼娃：“绮绮的保密条款，不可能随便乱说万界古道的事情吧。” 绮萝萝：“他也是万界古道的客户，只不过纯ai托管，跟他交流了下基本知识……” 一直以圣剑城为据点的思芙最有发言权：“我一起，聊异界，聊战斗力，强者，强者之上的英雄，英雄之上的神……我，跟尹沃夫海姆交手3次，目前，收徒系统65级。” 绮萝萝：“芙芙去战场，到伊梦丽那边之前，经常跟狐狸一起去找皇帝说话哦。” 埃米汀：“汀汀基建系统68级，抽奖抽了好多力量！现在好厉害了！一拳能轰翻魔导装甲，也跟老皇帝打了几次……汀汀还把黑星也修好了哦！” 岚帕兰：“啊？修好了黑星？你们都跟沃夫打过了啊？” 箐少绍：“嗯，我也去交过手，好感度系统58级，但把湛堇镜盒升到了lv30，解锁了‘湛白之翼’跟‘湛白世界’两个技能，靠岚哥的召唤装备，还是能威胁到皇帝……我在箐国，完成这个10万点的任务，应该也能到60级了吧。” 岚帕兰兴趣盎然：“嚯，湛堇镜盒30级了吗 。” 埃米汀感觉风头被抢走了，连忙插话：“芙芙还有小妮子都说，靠我的‘基建’把大秦国科技拉到地球一战科技水平了！现在能炼枪膛钢，换了黑星磨坏的枪管就修好了，可棒了……多亏了小妮子帮忙！不然汀汀都不敢拆，拆了也装不回去，她还帮特丽丝喵修理了大枪，我们有空就一起去打枪，可开心了……” 尼娃纠正：“都说了别叫我‘小妮子 ’，要叫尼娃姐姐……就是教不会……明明对别人都是姐姐、姐姐的叫……” 箐少绍也教训埃米汀道：“明明跟爱涅关系那么不好，她的坏地方倒是一学就一个会……岚哥，其实我们平时都不会叫外号的，她这是看岚哥回了高兴。” 岚帕兰则在想另外一个问题：“一战科技了吗，这么快就能靠我们自己修复黑星了啊，我们现实技术居然能修召唤装备……” “现实科技一直能用的啊，我们坦克，燃料用烁金，弹药打特殊炼金炮弹……”工业科技这一块，尼娃可比埃米汀清楚得多，“艮星人留下的现成电力技术，炼金发动机也是现成的，地球上第二次工业革命的要件，电气、内燃机、化工，不就都齐全了吗……但大秦国能发展起来，主要还是多亏了皇帝陛下，执行工业部门优先政策，对大秦国进行工业转移……现在大秦国有的厂，都是靠帝国跟埃米汀的系统，要想完全吃透消化，还得要三、五年积累。” 思芙进行类比说明：“厨房、锅子、炉子都有了，没有厨子、食材、厨具、餐具。” 岚帕兰：“我知道的，发展急不来，这才百多天能拉出个底子来不错了……至少得一个五年计划吧，我其实是在意另外一件事——只是给黑星换了个枪管，这要是把枪机、枪柄、套筒都给换了，那它还是我召唤的‘黑星’吗，换到个什么程度它就是把不相干的新枪了？信息面板叫不出来了？” “啊？！”吓得堆雪人的埃米汀连忙拔出黑星，唤出了信息面板，“岚哥！面板还在，吓死汀汀了……坏的旧枪管也还留着呢……” 绮萝萝则若有所思道：“这确实是一个很值得研究的问题，可以作为支付给万界交易所的报酬……汀汀，要不按老板说的，拆了换换看？” 埃米汀直接拒绝：“不要！坏了怎么办！” 岚帕兰：“乖，试一试，坏了给你召唤个新的……” 埃米汀继续拒绝：“不要！这是热郎送汀汀的第一个礼物！” 岚帕兰：“噗——这又是谁教你的啊喂！以前给的不够多了吗？当年我明明每次回熟铁城都会给你们每个人带礼物的吧，怎么就成第一个了啊？” 埃米汀：“不管不管！武器才算礼物！其它都不作数！” 岚帕兰一琢磨，也确实，大巴人的装备库习俗，回想起埃米汀当初拿到黑星时开心得跳舞的模样，这把武器对她来说确实意义非凡。 以前给熟铁城后宫里的老婆孩子们带礼物，确实没送过武器装备……但话说回来，也没哪个当爹的会给花瓶公主、小屁孩送武器的吧……而那些能收武装当礼物的孩子们，自然都带在身边，巡视军里了。 思芙：“信息面板，可能，跟模因、信息之类的绑定，并非形体物理存在。” 尼娃：“那是不是说，就算融化了应该也可以保持是‘黑星’的？” 岚帕兰：“轩辕剑呢，要不你们拿去做这个实验吧，别用黑星。” 埃米汀很纠结：“……” 思芙：“轩辕剑，先放在，特瑞西楼202，后来，放思薇托韦德，我负责看着。” 尼娃：“少校决定了，是要融化了轩辕剑？” 岚帕兰实验之魂再次燃起：“以前它就是把断剑来着，有自我修复技能，正好拿来做实验。” 箐少绍：“对的，我记得，当时在芙蓉帐里，我们一起试了很多……” 埃米汀下定了某种决心，突然大声插话：“用黑星吧！用黑星来做实验！” 岚帕兰：“唉哟，怎么了宝贝，你不是舍不得的吗？” 埃米汀：“牧光格的遗物！所以还是用汀汀黑星来实验吧！” 这一下倒是真提醒到岚帕兰了：“呃，也是……” 箐少绍这时也插了一脚：“不如用我的湛堇镜盒吧，它本身就不完全，没有化妆盒该有的粉脂、镜子，都是后来加装的，不如用来做融化实验……” 第45章 刚好拿来做实验 埃米汀：“不！用汀汀的黑星！” 箐少绍：“还是湛堇镜盒吧。” 埃米汀这回儿抢了起来：“绍绍姐每天拿着不停照镜子！那么喜欢，还是让汀汀来吧！” 箐少绍：“你也不是每天都贴身带着吗，不是说最近还专门给黑星造了一套装甲……明明是武器来着，却用盔甲保护起来。” 埃米汀：“这不是看见外面也磨花了吗……” 岚帕兰：“停，打住，这个问题就别跟我争了，实验一步步进行，又不是直接马上就给融化了，轩辕剑有自我修复功能，比你们的武器都合适……而且，你们都争成这样，如果光格那孩子还活着，肯定也会争着拿出轩辕剑来的！” “……”埃米汀跟箐少绍一时没了话说。 万巴拉则清楚自己儿子脾气：“阿郎可不会把到手的武器交出来的……” 尼娃为缓解气氛，岔开话题：“宅物屋召唤物具有‘模因’性质，这个可能性很高，我们纳欧西斯坦克就是个例子，修理都是直接替换部件，虽说这是我们坦克本身模块化的效果，但‘物品清单’、‘量子纠缠’这些现象确实一定程度上能说明问题。” 岚帕兰：“没错，总之轩辕剑还绑定在我身上，熔融实验不急，等有时间慢慢来……现在埃米汀先用黑星配合做下拆解实验……黑星不是已经被尼娃拆卸开来更换过枪管吗，你就看看换掉多少东西、零件，黑星就唤不出信息面板了……这召唤装备要是损坏了，我宅物屋系统这边该怎么算，是返还我召唤点数，还是说支付一些点数修复……” 思芙：“以前，就担心过，损坏问题，召唤生物，死亡会怎样。” 岚帕兰：“是啊，记得好像是爱涅说的，她死了的话，能不能复活、再召唤，就算能再召唤过来，那她还还是她吗……我也一直在担心这个，现在是该研究研究了，先用召唤武器装备实验一下，大家心里都好有个底。” 被贝夫一发魔法轰消失了百多天，就让岚帕兰有了很强的危机感。 埃米汀：“明白了！小妮子什么时候有空！我现在就从矿山回去！” 还被叫“小妮子”的尼娃，无奈叹气：“哎，最近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当年她们虽然共同在熟铁城生活了一段时间，但尼娃她们每天在执行防务任务，跟突袭来的艮星人交战，居住的地方也是御花园，跟生活在后宫里的埃米汀完全处于两个平行世界…… 而现在在大秦国里，两人相处的时间比过去多了几十上百倍…… 埃米汀只是自暴自弃，拒绝任务，并不是拒绝跟人接触，跟埃米汀相处她挺轻松，完全没有压力，不像特丽丝跟箐少绍，一个现实里，一个线上，每次交流都是一副“开导者”态度，就让尼娃更加拧巴。 另外一个没大没小的原因，就是埃米汀开始发育长个子，而尼娃还是小小只的，在物理上完全没了威严。 埃米汀：“嘻嘻，汀汀喜欢小妮子姐姐吗，嘛！” 尼娃：“哎，当年旅行的时候，又乖又听话，会叫人姐姐，现在厉害了，就看不起大人了……” 岚帕兰：“那个，尼娃女士有个问题……大家都报了自己现在的等级，那么尼娃女士你呢？” 尼娃说不出口：“唔咕——” 埃米汀：“哈哈哈！小妮子姐姐46级好久啦！” 尼娃：“喂！你在这样姐姐可就真生气了啊！” 埃米汀：“唔——好好好，汀汀不说话了……” 岚帕兰：“别转移话题，尼娃小姐，我记得有要求大家好好升级的吧？怎么就你落下别人10级这么多了啊？” 尼娃：“唔——后面，后面任务越来越难，当反派是真不喜欢……” 思芙：“摆烂，自暴自弃，躺平几个月。” 尼娃：“我……” 岚帕兰：“世界大战了都，随便找一方加入，在另一方就是反派了，升级还不快啊……我也听明白了，就是跟地球世界大战一样的剧本是吧，箐国跟阿法弗雷帝国，就是老牌帝国跟新兴帝国，他们开战早晚的事情，没有里胡扎德城，也会有外胡扎德城，拉什尔夫侯爵真要是重要，也不会被流放到他们传统文化里的禁忌之地上这么多年了，别钻牛角尖，纳欧西斯本来就是战争兵器的啊。” 尼娃：“好吧，是我钻牛角尖行了吧。” 岚帕兰：“那我现在命令你归队，马上去跟绍绍汇合，帮她完成任务的同时，把落下的等级给追回来！” 尼娃：“我、我现在先在汀汀这边做完成研究任务吧……” 岚帕兰：“……行吧。” 箐少绍：“但，那不是要跟伊梦丽，阿法弗雷帝国为敌了吗？绍绍我在箐国宫廷里可以自保……” 岚帕兰：“有个照应，不是世界大战着吗，可以找其他国家下手呗。” 思芙：“来阿法弗雷帝国，一起，好多战线，我徒弟也在帮忙。” 岚帕兰：“啊？你的徒弟，不都是小孩子吗？儿童兵？” 思芙：“圣剑城大发展，皇帝给了武馆，好多成年人徒弟……大天使之间帝国跟伊凡帝国战场，阿法弗雷帝国战线。” 她的意思是在邀请尼娃跟她一起行动。 箐少绍：“尼娃可以去帮伊梦丽那边，对付箐国也没关系，我在皇城宫廷里接触不到战场，倒是伊梦丽的领地被袭击了……” 岚帕兰：“什么情况？” 箐少绍：“不知道是哪国的情报部队，到阿法弗雷帝国里破坏经济，找上了塞蒙方斯领……” 尼娃：“嗯，我可以帮少校去看看各国公主情况。” 思芙：“一起，带上我徒弟。” 岚帕兰：“你们两个一起行动好了。” 万巴拉：“我也没事，算我一个。” 埃米汀：“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箐少绍：“别起哄，你还要在咸阳建工程……” 傅国崖：“对对对！基建工程离不开你呀！” 埃米汀：“唔……” 岚帕兰：“尼娃，你就先跟汀汀一起研究下黑星，坏了的枪管不是被拆下来了吗？刚好拿来做实验，你们融了看看。” 第46章 雨林玛雅金字塔般的迁徙集团遗迹 尼娃：“这是个好主意，可以先融一部分……还可以融了用技能制造出来的子弹，把钢水重新铸造成枪管……” 埃米汀：“对对对！坏的可以做实验！融了做成新的！” 这一下就把思路打开了，尼娃也提出新想法：“那我们坦克的模块部位也可以溶解了试试，看清单上怎么显示的……” 现实里岚帕兰带着奈泽娆春游般，看着小女孩在四周自己到处跑，小大人一样，很专业认真的使用着各种装备挖泥巴、捡垃圾、翻虫窝，满满把两人10l的罐子给装满。 两人时不时爬上废墟顶，在室外高处环顾这片淹没在树海之中的庞大城市废墟，曾经的繁华与喧嚣已成过往，留下的残垣断壁、石壁雕刻、废损古迹，种种历史人文历史痕迹，也就岚帕兰会这么悠哉游哉，其他外勤驻足根本不会驻足半秒。 领着明显玩累了，开始有点瞌睡了的奈泽娆，爬上了一处废墟建筑屋顶，让她躺到断壁阴影下，一起晒太阳犯困，享受着身临热带雨林玛雅金字塔般的奇妙寻幽访圣体验，一边专心跟老婆们聊着天。 岚帕兰伸着一条腿，靠在一处应该是阳台矮墙的残垣上，奈泽娆蜷缩着躲在阴影中，小脑袋枕在岚帕兰另一条弯折的腿上，已经在岚帕兰轻抚头发的动作下，熟睡了过去，安安静静。 看起来小萝莉是真的累了。 岚帕兰感觉自己要是戴着一个呼吸面罩，那是绝对不可能睡得着的……现在他必须像个大人一样，看着时间跟压缩空气量，考虑着回程的事情。 对于氧气花钱的外勤们来说，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金钱，可不会像岚帕兰这么悠哉悠哉。 探头望向纵横交错，被植物根茎、藤蔓盘踞的巷道，由于植被的入侵，而变得更加狭窄。 两旁的结实青砖房屋没有一座是完整的，就算没有接触过任何现实古文明遗迹的宅男，也能看得出来每一块石砖都承载着一段记忆，每一处裂痕都是岁月的见证。 城市的生命力、灵魂，随着迁徙集团族群的离去一起消散，留下的只是一具石头尸体残骸，静静等待千万年后慢慢被丛林分解，融入大自然，尘归尘，土归土…… 但只要你抬眼侧耳，就会发现，在重新归于尘土之前，此时此刻的人造石头山，已经入住了新的主人，新的生机已然焕发。 这里是各种动物、野兽们所钟爱的“石丘洞窟群”，完美安全的栖息地，有丰富的植物生态系统，还有各种石沟、水塘、碎瓦断片、凹凸的街道，为它们蓄水。 城市的主人已经由人类变成了各种野兽。 待在这处长了棵大树的建筑顶后，岚帕兰就时不时能隐隐听到人类的惊呼、怒吼，以及野兽的咆哮，在残垣断壁间听不真切，仿佛来自遥远的天边。 虽然偶尔能听见各种人类的动静，却始终不见人影——显然是废墟城市的两拨新主人之间爆发了冲突…… 前前后后废墟里这么一晃，时间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两个半小时…… 还在群里闲聊着的岚帕兰，触景生情，想起了《列秋文选》里的一些句子，一边轻轻拍抚着奈泽娆，一边娓娓道来： “‘一座沙土上的金字塔，最后终于没入沙土。岁月变迁，文明兴衰，凡人渺小，天灾伟力’——你们对这座迁徙集团留下的废墟有什么看法？我没想到会这么庞大壮观的……” 思芙：“千年古城一样。” 箐少绍：“但……我记得好像是说，迁徙集团不会在同一个地方生活超过两代人吧……岚哥这里是f级‘迷宫’，有看到‘怪物’吗？直播里听到了像是战斗的动静。” 岚帕兰正看着打斗声传来的方向，虽然听着很近，但战斗的位置是位于地面，层层石房断墙之间的街道上，他就算在这处屋顶上站起来也是看不到的： “f级并不等于绝对安全，只是这里大部分的危险，f级外勤也能对付……我这边时间，也差不多该返程了，两天后再见。” 说着就掏出了电子地图，调出集合位置的信标数据，跟打斗声音的方向正好相反。 埃米汀：“喏！到时候来看汀汀啊！汀汀会做好黑星实验的！” 尼娃开始计算：“少校如果要物理上飞到我们这边来的话，距离其实还算近的……看推信地图距离，如果现在少校最大速度是10公里每秒的话，那2.6万秒就可以飞到我们大秦国了。” 岚帕兰叫不醒奈泽娆，于是只能背上两人的物品，然后把小丫头公主抱起来赶路……闻言不由脑内再次唤出了推信地图： “……啊你是把地图缩到了最小吗，还真有显示……我们两边都成小点了，中间全是空白，这飞过去岂不是白纸上画一条线一样……就尼娃、埃米汀有显示，其她人都不在地图上面了啊，连个点都没有……2.6万秒，这地图最大范围是多少啊？” 完全没了存在感的傅国崖弱弱道：“岚老板，地图上的点，还有我……” 绮萝萝：“推信地图最大显示半径是30万公里，只在同一个世界有效。” 岚帕兰想到了什么：“只30万，我宅物屋系统似乎能跨异世界啊，隔着异世界都能确定还被绑定着呢。” 绮萝萝：“但不能进行通讯啊，老板。” 箐少绍：“大家过图分开后，我们互相从推信地图上消失了，这是以前没有出现过的现象，就算当初岚哥跑去看伊凡雷帝决战，也没超出过地图显示。” 思芙：“欧安世界，真大。” 岚帕兰开始在被盘植物根错节覆盖的建筑街道间穿行：“等等，30万公里，这个数字听着有点耳熟啊……” 尼娃：“就是光走1秒的距离，30万公里是大概数字，推信地图显示会受世界、供应商影响，现在少校跟咸阳城之间就接近距离极限了。” 第47章 完成一次异世界往返搬砖流程 绮萝萝：“没错，这个数字是按照地球光速来的，虽然其它宇宙的光速，包括欧安世界，都不是这个数字了，但我让供应商尽量固定在这个数值。” 岚帕兰：“原来我们两点之间这么远的吗……” 尼娃：“嗯，我们之间可以放20来个地球了……欧安世界真是大到离谱，难怪那么多次元乱流，一点感觉都没有，没有方尖界石，两个文明根本接触不到……” 岚帕兰：“确实，不靠过图玩不了一点啊，2.6万秒，到底是多久？” 思芙马上回答：“7个多小时。” 岚帕兰：“哦，那还行，只不过我就这么直接出发的话可能会暴露……话说推信地图有距离限制，但推信通信是没有限制的吧。” 绮萝萝：“通讯是没有的，联系人在一个世界内有效，通讯本质是靠万界古道提供服务，咨询公司、通讯商等等，只不过现在服务器用的都是绮绮基地，我们自己的了，技术支持是在跟供应商合作……” 意思就是，硬件基础自己是买回家了，但软件还有维护，还得靠别人。 半个多小时后，岚帕兰跟奈泽娆回到了集合地点，他们并不是最后一个……而直到这趟新手迷宫培训结束，岚帕兰在推信里一直在聊个不停。 毕竟等岚帕兰回艮星之后，两边交流就有延迟了，又只能靠客服在中间转发，传递消息。 从次元乱流出来，重新回到了位于封关区东南边的烂山岗内营地。 在欧安世界呆了七个小时多，但罗可西翁却只过去了两个小时不到，时间还是上午……按贝莱德的说法，这次他们时差算是短的，有时候在迷宫呆一小时，回来却已经过去了一整天。 这正是为什么艮星人会把这种“异空间裂缝”叫“次元乱流”的原因——空间会变化，时间也无法确定，两个数据都是测不准，会随机乱变。 大家跟着穆里尔一起卸掉了呼吸面罩，互相交流起来，而穆里尔则跟贝莱德先去了装箱办公室迷宫业务窗口，办理好了返回手续，进行时间、人员、收获汇报登记。 接着岚帕兰这支12人的培训队伍，由穆里尔带着去到了出发时呆过的，模块化科考站模样的集装箱建筑群。 这片提供技术支持的区域，整体上看着就十分科幻……最高的集装箱建筑物有三层，外观是菱形的，类似金字塔结构。 贝莱德带队走在建筑群中，指向三层金字塔结构集装箱建筑，继续上课道： “这里是‘回收站’，大家都装了不少样本回来吧！我们罐子里的东西，要送到这里面去分析换钱的，这就是我们去迷宫的目的啊……看见街上排队的人吗，我们也先排着……” 人头攒动十分钟后，岚帕兰的队伍终于进到这座三层金字塔建筑中。 只见好几片篮球场大小的一楼大厅，是完全自助式的，贝莱德跟穆里尔开始对新人们进行讲解，并手把手教导如何使用扫码机器，扫工作证、罐子的什么地方，罐子放在什么地方，最后再去哪里等待清空了样本的空罐子。 整个建筑内，还有好几支新人队伍也在排队，他们的教官，也在队伍旁边进行着指导。 贝莱德拉大了声音：“看见每个罐子上的二维码了吗，好，我们排队进去回收站……看我操作……先在这边机器上，扫下自己的工作证，再扫罐子上的二维码，最后把罐子放到传送带上……罐子进到密室里算积分，然后自动打到我们工作证上……” 穆里尔强调道：“来，排队，排好队，别插队，看天上的显示器、告示，都在教你们操作，记不住领队说的也没关系，照着上面的步骤操来……我看着你们每个人来一遍，对，工作证放这里照一下，‘嘟’一声就是好了……罐子放上来，二维码朝着机器，‘嘟’，好了……看罐子进去了吧，‘嘟’……记住！三声嘟完，就可以等着收钱了。” 贝莱德站在旁边，一边指挥着新人们排队前进，一边接着上课： “大家跟着前面的人做就行了，对，排队一个个来，不要挤，不要插队，我们现在要讲文明……积分直接进到工作证，也就是异次元机关我们的账户里，是没有利息的，要转到银行卡里……积分只在封关区有用，虽然跟罗可西翁货币是一比一使用的，但封关区有些店不收积分……搞不懂的，等回去后问新手引导者，让他们带你们去银行操作，他们教得比我清楚……” 穆里尔看着最后一个人交完罐子后，带着人排队出来，跟先出来的贝莱德以及新人们，在建筑外集合后，教官带着队伍，来到人群聚集最多的广场处。 这里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岚帕兰因为个子高，所以一眼就看到人群围着的地方，是一个如同飞机场领行李的环形传送带，各式各样的罐子被放在上面轮转着。 贝莱德进行解说：“这里就是拿回自己空罐子的地方，每个罐子价格都不一样，大家最好给自己的罐子做个标记，不要拿错了，如果拿错了罐子被查到，可是要十倍赔偿的……只不过你们新人的就没关系了，都是官方发的新手包10l罐子，随便拿个新手型号的就行了，这种小罐子是免费的，只要申请就会给你个。” 说话间，一辆四驱拖车，拉着一堆大约五十个罐子开了过来，按着喇叭，把围着转盘的人群驱赶出一个缺口后，拖车靠上传送带，货箱里的罐子被一股脑卸到传送带上。 等每个新人都随手拿到一个或新或旧的小罐子后， 穆里尔跟贝莱德商量：“我留在这里等我们两个的大罐子吧，大概也就十几、二十分钟的事，你先领人过去，我等下去找你们……” 贝莱德表示赞同，招呼一声，领着新人们往另一头走去。 第48章 培训班结束后才是开始 岚帕兰一行新人们，最后来到一排如同集装箱居住区的集装箱房区域，说明道： “好了！这里就是你们的最后一堂课了，看到路牌上面的名字了吧，对，我们又回到了‘次元同调区’，这‘次元同调房’我们出发时进去过的，但你们其实早就体验过，就是a区里你们呆过5天的单人间……这里是调整，让我们适应世界物理环境的地方，听不懂也没关系，反正记住，想要长命百岁的，交完罐子，就进去坐一个班……去时还是回来都要坐一下，你不坐也没人强迫你。” 他一边上着课，一边领着队伍在建筑群里走动观察。 这时，正好有一座集装箱房门上的红灯转绿灯了，贝莱德立马上前，等待门开后里面的人出来完毕，就指挥着队员们都进了去： “还是随便找位置坐就好了，等会儿显示人满，我们就关上房门……看门上这个灯，门一关就会变红，然后等灯变绿，你们就可以出去了……我们不用呆五天那么久……需要多久，看具体情况，十几分钟，最多也就半小时……你们的新手培训到此也就结束了，我们对大家的评价，过几天可以到基地b区迷宫业务柜台打印，那么大家都是有过经验的外勤了，祝大家都找到合适的公司，工作顺利！发大财……祝今天过得愉快！” 言语间越来越让岚帕兰有种面对营销的感觉，尤其是最后几句，完全就是营业员的句式了。 主体同样也是集装箱房，可以运输转移的次元同调房，大概有12米长，5米宽，但全金属的墙壁约莫有20公分厚度，所以内部空间感觉有些狭小拥挤。 实现同调的设备如同公共汽车外机空调一样，安装在集装箱顶部，凸起老大一块来，而内饰就像是地铁车厢，全合金材质，桌椅、壁挂电视全是焊在墙壁上的，只有一扇台阶密闭门，没有窗户…… 这是岚帕兰第二次体验营地次元同调房了，就感觉整个异世界物理环境适应，同调流程，整体上充满简易临时感，不如单人间那般严谨正式。 “贝莱德领队！那个，有没有推荐的公司呢！我一个新人，什么都不懂，有没有推荐的？贝莱德高特介绍几个，给点参考吧！” 岚帕兰侧头看去，果然是之前车上那个托儿。 有了这个托儿带头，其他新人也都纷纷跟着开口咨询。 这时又有外勤进到这间次元同调房里来，但岚帕兰注意到，进来的全是新人。 岚帕兰故意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所以可以确认，他们是一支新人培训队伍，而他们的领队就在门外，他们正是跟着贝莱德过来的…… 而街道上背着空罐子，一看着像是老手的外勤，只是瞅了瞅这边同调房的情况，就不再多看一眼，径直离开，去找其它有空位的地方了。 次元同调房里一共进了2、30人后，站在门口的贝莱德跟外面其它教官说笑了两句后，才把密封门关上，而房间内外门口上方的暗红色的指示灯亮起，而同调房内天花板上的大灯亮起，照得空间一片明亮。 见此情景，岚帕兰恍然大悟，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耐，有种上了贼船——这就是被旅行团导游给带进了购物店嘛！ 第一次进同调房，是要赶去“景点”不好搞营销，现在旅游行程结束，所以托们就开始发力了吗…… 想到这里，岚帕兰拉着睡了一觉后精神好多了的奈泽娆，嘀嘀咕咕一阵商量，然后仿佛是拗不过小女儿的要求，才起身换位置，往集装箱房里面，堆放着书籍、娱乐设施的桌柜走去…… 集装箱尾部墙壁上焊着金属置物架，上面堆放着书籍，都是旧的杂志报刊，全都呈现出被翻阅了无数遍的模样。 而放在置物架最宽台面上的游戏主机，看起来是老型号，没有可以更换的游戏盘，甚至整个游戏机都被锁在一个金属框内，除了开机、重启按钮，什么地方都动不了，而手柄按键也松掉了，主机连接着的小号壁挂电视，正在无声地循环播放着各种广告视频。 看来得自己通过电视上的按键设置，才能调到游戏机信号频道。 这里的娱乐条件自然跟网咖完全没得比的，但对于奈泽娆也是新鲜无比的……岚帕兰先拿了些书报，对着图片，教她些字…… 此时站在门口位置的贝莱德开始了大声“传销”，推广他的几家金主公司、公会。 期间，贝莱德让岚帕兰“给他几分钟时间听他讲讲”……要不是岚帕兰想着自己要低调，而且等会儿还要坐他们车回封关区，怕是直接就摔门走人了。 不由想起往事。 在地球的时候，他每次公司团建，都是走旅行团，每次被带进购物店的时候，他都会幻想把拿了旅行社回扣的人事部经理给胖揍一顿…… 现在自己要是能带着如今的资源穿越回地球去，肯定去原来公司把场子找回来，买下老公司，把老板经理都给开了……只不过以现在自己的层次，去跟他们一般见识，反而是在给他们长脸了，所以岚帕兰放弃了去做这些掉价的事情。 半个多小时后。 从次元同调房里出来，新人队伍正式解散，想回封关区的话，随便找一个回城的车辆同行就可以了，人满就出发，交通这块，新人外勤有免费福利…… 当然也有花钱的出租车，就不用等人不用挤，而如果有公司的话，那自然是有自己公司的专车。 至于不急着回去的，这里也有迷宫业务区，一般会跟办公处在一块。 外勤人员的个人信息全国联网，所以只要有工作证，可以一直在内营地这里做任务，不用回基地b区三楼。只不过接下来的门票等开销，就都是自费的了。 这处f级新手迷宫，烂山岗，已经不可能赚到钱，就是谢玛琳那种，收入抵不了门票的情况，都是新人过来练手的，所以贝莱德是建议新人们最好回封关区一趟，或者就在这里找人组个野队，再继续到迷宫里练练手。 第49章 转头就重回迷宫里 贝莱德跟所有人一一道别，才不管其它新人，直接黏上了岚帕兰。 而岚帕兰这会儿，正在应付一些真正新人的交流，他们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岚帕兰会带着一个小孩子，而且他们到处都能看到儿童的影子……显然是真不知道这个世道的生存规则。 穆里尔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帮忙打发新人，让贝莱德能拉着岚帕兰去找个本地人开的老乡餐厅，单独聊一聊。 然而岚帕兰已经彻底没耐心陪他们演戏了，说了句“我女儿尿急”，装备行李直接丢下，扛起奈泽娆就往厕所冲去…… 贝莱德见他们把行李留下了，也就任由两人离去。 而穆里尔叫着说走错了，他来带路，但他怎么可能跟得上岚帕兰的身法……只觉明明大家都是快步走，也没看这个兰斯洛特加速跑起来，怎么两人之间的距离就越拉越开，隔在两人之间的路人越来越多了呢？最后再拐过一个集装箱房，就彻底失去了兰斯洛特的身影。 但是贝莱德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原地打起了电话来。 而岚帕兰其实是大步一迈，围着这座金属建筑绕了一圈，靠着感知魔法buff，悄咪咪绕到了贝莱德身后。 借助建筑物提供的视线死角，加上听力增强buff，正好偷听到了他的通话——原来是在摇人，一个个电话打出去，叫穆里尔跟几个托儿和教官同事，一起注意s级兰斯洛特的行踪…… 偷听了一会儿，顿时真相大白了，原来贝莱德他们干外勤这一行才是兼职，本职工作就是迷宫公司的外包业务员，谁给钱就给谁拉人…… 之前车上说什么临时来当领队，以后到迷宫跑任务碰不到了，如果是专心作外勤的话，那真是不可能再碰得到了，因为根本不可能再来烂山岗这一类不赚钱的新人训练迷宫了。 意识到自己成了大鱼，所有业务员教官都盯上了自己，想拉给各种乱七八糟的迷宫公司抽佣金…… 感觉这个内营地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大把人堵在停车场那边。 岚帕兰直接反其道溜去了迷宫业务区。 东张西望，避开挤满新手训练队伍的办事区域。 看准一处“散客通道”，跟着一群都是三三两两自己过来，没有跟团的特勤队伍，溜进了另一边的办公用集装房。 在这里详细了解了各种任务情况，个人特勤进入迷宫的审批流程之后，直接报备了一个3天的迷宫探索，拿到相关文件，甩掉外面聚集过来的教官们，跑回民宿。 取出银行卡，在周围本地人店里一通扫货，不但买了只80l大罐子，还刷了2人份的全套道具装备，3天的补给背起来，换了一家专门做寄存店，重新把证件、卡、手机存好。 不理会一路上闻讯赶来的苍蝇们，扛着做着穿越准备的奈泽娆就往次元乱流方向冲去…… “孩子们！我又回来啦！想我了吗！”一回到熟悉的废墟环境，岚帕兰就开了直播跟大家打招呼。 埃米汀：“想！！” 尼娃：“怎么这么快就又回来了啊，不是说两天的吗？还是刚刚的地点啊……” 思芙：“时间差异，其实过了很久？” 岚帕兰：“没，回到艮星也就过了一、两个小时吧，这边过了多久啊？” 傅国崖：“大秦国过了半小时。” 箐少绍：“差不多，箐国这边炼金时钟是1个小时不到。” 岚帕兰一边把两人的文件跟工作证，找到外面的办公室，排队进行审批报备，一边继续脑内聊天：“我这次任务申请了个3天，2个人，9罐压缩空气，不知道能在欧安世界待多久。” 埃米汀：“啊？！岚哥不能呼吸跟汀汀一样的空气了？！” 岚帕兰：“不是，怎么可能！意思是说为了不露馅，压缩空气用完了就得回罗可西翁去……我的计划是这样，现在我有一大一小两个罐子，装60l高级货回去卖个大钱，然后在封关区里自己租个房，想办法把时空锚定，我就可以安心离开艮星世界，去处理其它世界的事情了。” 箐少绍：“到底要装什么回去才算值钱？炼金素材？” 岚帕兰：“就探测雷达的性质而言，确实炼金素材最值钱，只不过它对一些石头、草木也有反应……” 尼娃：“我觉得是独特的希格斯波动数据，对他们关闭次元乱流就有帮助。” 箐少绍：“啊，就跟龙脉附近石头、水也会跟沾染上龙脉的‘气’一样对吧。” 思芙：“类似磁化。” 岚帕兰：“总之，尼娃，你们准备一些看起来有个百八十年历史的文物，要炼金道具的，首饰、锅碗瓢盆、武器装备都行，外观造型上，看起来得符合这边玛雅遗迹风格，我假装走狗屎运，偶尔捡到了这些高级货。” 尼娃：“好的。” 箐少绍：“岚哥，外营地这里也有熟铁城那种装甲车厢，‘生态空间’，专门提供给外勤居住的吧……所以不用在意压缩空气量。” 岚帕兰：“对哦，这边也能办迷宫业务，3天任务到期，补办就行了，多呆几天完全没问题……我还在想，来回就得飞14个小时，怕时间不够……” 箐少绍：“让长期任务的外勤，不用不停回去，租住的话应该很贵吧。” 尼娃：“少校是准备直接飞到大秦国这边来吗？那奈泽娆怎么办？” 岚帕兰：“让她在这边自个儿加油下……没想到，她倒是给我了一个能在这边逗留的借口，我就是在训练她的作为‘次元特勤人员’独立工作的能力。” 尼娃：“算了，我没意见，少校能收留奈泽娆已经很超乎我意料了，这f级迷宫也没什么危险，都能直接在野外睡觉的，她一个人长这么大，生存能力应该比我都强……” 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思芙：“给我当徒弟。” 埃米汀：“虽然没有大耳朵，但发色跟我差不多，可以给我当妹妹……” 而奈泽娆作为话题正主，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一堆人偷偷讨论着。 第50章 特勤人员的外营地 奈泽娆虽然对于现在的行动，为什么要去而复返，转头就重回迷宫里感到不解，但出于对岚帕兰的绝对服从，别说质疑，一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安安静静地跟随着……让人会不由得想到思芙。 不需要岚帕兰任何解释说明，一拿到买好的装备，就乖乖戴上呼吸面罩，自己做好迷宫探索准备…… 特勤人员次元输送，不走团队通道，走个人审批会很慢，之前领队贝莱德把一叠人员名单递交上去，就可以直接进迷宫了。 而这一次岚帕兰跟奈泽娆，没有了新人培训队伍福利，排了一个小时队，才终于办完了两人手续。 穿着全身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好心提醒岚帕兰，道： “英雄，兰斯洛特跟奈泽娆是吧，刚刚完成新人培训……准备滞留三天……工作证跟文件副本可都要保管好啊，这么长时间可别弄丢了啊……什么？没有专门的文件保护袋？那就包好了丢罐子里一样。没有再带什么罗可西翁物品了吧，但还是注意一下身上衣物装备的老化、崩溃速度，不行的话，可以在营地里购买、入住，账单直接记在工作证账号上……主要是精力方面，感觉身体不舒服顶不住，又不想住这边店的话，就撤……祝好天。” 埃米汀看着直播吐槽道：“哎，全身防护服，是艮星人吧，居然还会关心人的？不知道我们是要灭了他们星球的哦。” 岚帕兰：“……哈哈，我这算是成功混入他们了吧。” 一边脑内回话，一边把文件都装进10l的小罐子里，这小罐子本来是给奈泽娆准备的…… 虽然俗称叫罐子，但其实并非是圆柱体的，各种形状都有，内部的结构材质都一样，但外面一层，有的是金属，有的是陶瓷，也有是布艺、纤维、工程塑料的等等，重量方面有些差异。 岚帕兰拿的是两个四四方方的罐子，金属外壳，80l的体积大概有一个拳击沙袋大小，背在背后有点类似宇航员太空服背包。 大罐子除了自带有金属护肩的背带之外，表面还有一堆挂钩环扣结构，可以通过固定带绑，把各种东西绑在大罐子上面。 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新手迷宫装饰，但各种仪器道具，由于新手包送的那套已经丢了，刚刚买的全新两套，一股脑装在大罐子里在。 一身行头检查完毕，岚帕兰跟有好心提醒自己的窗口工作人员道谢告别，先领着奈泽娆去外营地这边的同调房里坐坐……他不会被异世界湮灭，但奈泽娆就不一定了，还是带她找一间往欧安世界同调的房间，进去坐坐的好。 做完同调之后，又在外营地里转来转……内营地的物价大概比封关区高20%左右，而外营地又比内营地高50%到100%，而外营地里住一天，最便宜的大通铺，也是网咖电竞房一天的费用，外加还买下自助餐跟澡堂。 毕竟外营地做经营的，只有官方团队，没有普通平民掺和了。 只不过开销再贵，对于十几万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岚帕兰来说，也都只是小钱，直接开了一间这边最大的房，10平独立卫浴的生态大床房，提供免费的水跟简餐，但每天收费是5000积分。 这房间本来也只是挂着，基本只提供给过来出差视察的官方领导、科学家、工程师们使用的，根本就不是提供给新手特勤人员消费的。 工作人员也是在看到岚帕兰工作证是s级后，才同意提供给他们使用，但房间最多也只开给3天，也就是到他任务期限结束为止。 奈泽娆知道每天的房价后，震惊得合不拢嘴，1天烧掉5000块钱，这对于她来说，完全是无法想象的事情……而当在听岚帕兰安排说，这间房以后三天给她一个人住的时候，更是惊得呆愣当场。 完全没有进行过数学学习的小脑袋瓜里，计算3个5000块，等于多少块面包，已经算宕机了…… 而岚帕兰这边，则是感觉这个价格很正常，毕竟外营地这边所有建筑都不是简单集装箱房而已了，而是“有轮子有发动机的集装箱”，也就是带车头的装甲车厢，是随时可以机动逃跑的存在。 光轮子直径就将近两米，所有建筑都是爬垂直楼梯上下……对于岚帕兰来说，光是能体验居住装甲车厢这一点，就值回每天5000的票价了…… 先把所有行李装备物资都放回生态房间里。 房间面积虽小，但天花板有一排金属吊柜，跟房车一样，储物空间十分充足，不至于堆到地上，就是大床有点小，但是有焊在墙壁上，可折叠的桌椅，坐着休息、吃饭算是都有专门的地方。 岚帕兰参观完这五脏俱全的房车般小房间后，给奈泽娆做最后的交代：“之前的新手训练课你有好好听讲吗？” 奈泽娆这时正把折叠桌子打开，给外勤三大仪器充电……闻言马上转过来认真看着岚帕兰：“嗯！有认真听课！” 岚帕兰：“那好，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考验，你需要证明自己有用，至少有f级外勤的能力……就是之前说的，这三天你需要独自在迷宫这边生活，自己把10l罐子装满，做得到吗？” 奈泽娆满脸严肃认真：“我能行！” 岚帕兰点点头，然后就重新戴上呼吸面罩，穿好自己的装备，背上80l大罐子：“我现在要独自去迷宫深处、很远的地方探索……我让旅店每天定时把两人份的饭直接送进房间里来，两份食物你尽量都吃了，我可能回来，也可能直接在外面里吃迷宫营养粥，不回来了。” 奈泽娆眼中浮现不舍，但转而变得坚毅，答应道：“噢！” 然后也开始做起出发准备了。 岚帕兰装模作样检查着充电宝跟迷宫食物胶袋：“最后一件事，就算收集不到值钱样本，也要每天按时回来，不然这间房、食物就都浪费了。” 第51章 迷宫故地重游 一想到有数不清楚的面包可以吃，奈泽娆眼神清澈，坚毅认真：“噢！” 事情说完，岚帕兰离开外营地，随便选了个方向，一边调校电子地图，一边离开这座庙宇遗迹。 之前穆里尔在回程的路上，一路跟着信标走，一路回收，向新人们展示了他高级电子地图的各种功能，包括相对高度显示，能精确定位到丢到地下室，藏在树梢上的信标。 而且高级的信标，还能设定密码，可以不让其他外勤的电子地图搜索到。 岚帕兰他们新手电子地图都能随便搜到的信号，就都是普通信标，价格会便宜一大截。 虽然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有人故意去拿走、破坏别人的信标，毕竟这是一件损人不利己的无聊行为不说，而且一个时间段里，进进出出也就这么些人，大概率一下就被发现。 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在迷宫里地图方向，可是关乎生命的东西。 所以只要有了些钱，外勤们都会买高级信标，然后设置密码，只给自己人使用，免得随便谁都能搜到，被人给偷走或者破坏了…… 岚帕兰自然大手大脚，买了一堆高级信标，现在正随手布置着，做做在探索样子，同时在推信群里询问大家，要如何不惹人怀疑的起飞离去，最好能让奈泽娆成为自己的“在场证人”。 箐少绍：“岚哥，还在惦记着里胡扎德城潜入失败吗……” 岚帕兰拿着开山刀劈砍青石天花板上垂下的荆棘：“‘兰斯洛特’这个身份还有用，目前一直没露馅，我还没见到我家小柔柔啊……话说，傅兄，之前直播间里打完招呼后，怎么就一直不说话了啊？” 傅国崖：“这不是不占岚兄跟嫂子们聊天时间吗，我看看直播就好。” 尼娃：“乱说什么啊喂！” 埃米汀：“哥哥！快到汀汀嫂子这边来啦！” 岚帕兰：“我没想到能这么快就再过来的，走一步看一步，没想居然能直接了任务就过来，也正好再躲黑帮几天……” 尼娃：“新人们都可以随便过来，那他们这个培训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啊？都是看着说明书就能会的东西。我们这边的武馆教学，最后都是要考核才能上岗的，他们艮星人连个考试都没的，就直接放你们自由活动了啊？” 箐少绍：“其它新人的原因不知道，岚哥是因为处于保释期间，所以必须走一遍新人训练……” 岚帕兰：“我观察到，除了我这个保释人员以外的新人，都是成年人，明明欧安小孩子们才更需要这种新人训练，所以，我觉得可能是成年人有‘被诈骗’的价值，都是被忽悠来的……教官们最后跟旅游团一样，把我们关进‘小黑屋’里搞推销哦，不当场进一个公司，不让走的架势。” 傅国崖：“都是成年人，自己对自己负责……” 岚帕兰：“我参加这新人训练团也是被别人塞给我的……” 箐少绍敏锐地察觉到了点什么：“‘别人’，男的女的？” 岚帕兰：“女的，一个润人，拍了照片发群里了，你们自己翻下记录，就是那个‘谢玛琳’啊。” 埃米汀：“啊！又多新姐姐吗？！” 岚帕兰连连否认：“啊，不会不会不会，你要相信你岚哥的审美，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可能随随便便什么女人都行的……” 思芙：“真的？” 岚帕兰：“当然，连汀汀的大毛耳朵都没有，根本迷不住我的！” 埃米汀开心了：“嘿嘿——” 万巴拉：“……” 尼娃语气挖苦：“这点倒是可以肯定的……少校要上的话早大大方方上了，直接会承认，根本没必要跟我们解释，编什么借口。” 岚帕兰：“感觉我的风品比傅兄还差呀……” 傅国崖：“喂，岚兄，你这话就不地道了啊，我现在对特丽丝喵可是一心一意的！” 岚帕兰：“哦？” 尼娃：“傅兄跟着大部队也都练到60多级了，但没有召唤新人……” 傅国崖骄傲道：“级别都加给特丽丝了。” 岚帕兰：“嘶——浪费呀！那么多手游，每款手游里那么多老婆可以随便召唤……你忍得住啊？” 傅国崖：“我都这把年纪了，曾经沧海难为水啊，哎……” 岚帕兰无语了：“……行吧，那我风品确实该在傅兄之下……等等，先不聊了，前面有动静。” 就在这时，前面出现了状况，有人类战斗的声音。 由于，外勤人手一只探测雷达，所以岚帕兰不太敢外放希格子去感知周围，之前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有偷偷对着探测雷达试过，那仪器对希格斯波动十分敏锐。 所以现在他是纯靠自己肉体本身的感知，来观察周围。 想到如果有大怪的话，可能会威胁到奈泽娆。 于是给自己上满了buff后，就往战斗声传来的地方摸了过去。 大约三分钟后，在一条长街遗迹位置，发现了这队战斗中的人。 他们是一支10人小队，正在跟一群头很大，有着眼睛状斑点花纹的豹子进行着战斗，边打边退，看样子是在找建筑掩护……只要钻进相对完整，有墙有天花板的青石房屋里，堵住门口，那他们就安全了。 而他们也正是以此为目的，刚刚逃出了一片全是透风窟窿的庙宇建筑，一路避开开阔的广场，钻着巷子，来到小型建筑密集的民宅、小店铺街道区域…… 不一会儿真就挑到了一处合适作为据点的建筑，也有可能是早就探索好了的退路、安全屋。 只见这10人，分成3人一组轮流垫后，最后全部成功钻进了建筑内，让大头豹子无机可乘。 此时岚帕兰蹲在一处屋顶上，安安静静看戏，他虽然不能放出希格子进行感知，但却能控制希格子完全收敛，让野怪、探测雷达完全察觉不到他的希格斯波动，这样只需要保持安静，躲在视线死角，就能安全地现场直播外勤们怎么对付野怪的了。 第52章 外勤人员队伍与异界豹子 之前跟着贝莱德、穆里尔那支拉人头的新人训练队伍过来，碰到热闹也急着赶回去集合，没有理会听到的动静，现在可要好好看个热闹……说不定，之前的动静，也是这群大头豹子造成的…… 小石头房子里面黑漆漆的，岚帕兰从上往下，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而这支10人外勤队伍，并没有堵在门口，而是缩到室内摆了一口袋阵。 不断有大头豹子扑进去，然后一阵人吼兽嘶的打斗声，最后以野兽受伤濒死哀嚎作为结束。 大头豹子这边，虽然是野兽，但并非完全没有智力。 听闻同类不断惨死哀嚎声，后续的大头豹子也不再往里面扑去，而是开始围着遗迹小石头房徘徊起来，不光街道上，四周断墙上也蹲了不少，有的甚至跳到了人类安全屋的屋顶上，在屋顶藤蔓植物间扒拉着，尝试在屋顶找突破口。 傅国崖赞叹：“真聪明啊。” 思芙：“没见过的动物。” 尼娃：“是这片自然环境里才有的丛林豹子吧，眼镜斑纹都是绿色的，看着像是一种树叶，很好的迷彩。” 埃米汀：“它们都好聪明哦！居然知道拆屋顶。” 岚帕兰：“看着级别就不高，力量速度都不行，就是数量太多了，不然单挑的话，绝对不是这群被‘穿越特典’强化过的欧安人对手。” 思芙点评：“聪明，但不多，不知道藤蔓，下面屋顶，是石头的，刨根、挖土捕猎，是动物本能。” 尼娃：“少校是准备救他们吗？这要是被豹子们堵住，逃不了，等到压缩空气消耗完，他们就死定了……” 岚帕兰：“不用我出手吧，他们有‘手机’的，打不过打电话求助，地图报点就行了，我记得有这种限时的‘紧急救援任务’迷宫任务来着……” 尼娃：“……这是新手迷宫，万一没人接救援任务呢？” 岚帕兰：“最后加钱叫外营地的军队出手呗，随便来个什么装甲就解决了……” 思芙：“不是手机，是对讲机，在营地通讯范围，有信号。” 箐少绍认真观看直播后分析：“我也不觉得这几十只豹子能把他们怎么样，队伍里虽然没穿动力外骨骼的，但武器看起来都是f级以上的，都带着新类……” 这时候黑漆漆的遗迹小屋里，不断有肉块被丢出来，岚帕兰定睛一看，肉块上都带着绿斑纹毛皮，显然都是来自刚刚被斩杀掉的大头豹子。 傅国崖：“对了！值钱的炼金素材就是动物内脏做的嘛，这下这支小队发财了，不要的骨头肉丢出来，喂饱外面的大头豹子，他们就安全了……” 箐少绍：“会不会是他们故意引诱的猎物？” 埃米汀：“狩猎素材，我们咸阳也在大规模干这个哦！” 思芙：“徒弟们，在狩猎，锻炼。” 岚帕兰：“看他们目的性挺强的样子，也有可能接的就是‘地区清理’任务……这里毕竟被新手来得多，之前的打斗可能就是这些豹子，接到报告，发布任务，这支队伍就过来处理了，我出手的话就是抢他们任务了吧……” 只见街道上的大头豹子们，果然都冲过去争抢同类肉块了，互相抢夺、威吓、攻击着，一时间场面混乱血腥……然而豹子数量太多了，肉块根本不够吃的，丢出来的肉瞬间就被抢夺一空，然后它们继续蹲守小屋门口。 岚帕兰这边也受到夺食骚乱的波及。 他一直关注着四周动静，见到有不少大头豹子往高处跳，他就开始转移位置，拉开跟石房的距离， 有一只抢到了肉块的大头豹子，一通跳跃逃跑，三两口吃完肉块后，想上房顶绕回去，结果刚好就要跳到岚帕兰的身侧…… 撤退中的岚帕兰，原地一顿，反身迎上去一个探手就捏住了它脖颈，让它发不出任何声音，手上一用力就结束了它的生命，安安静静。 这只大头豹子似乎完全没有发现他，以为他是一块石头，毫无戒心地就跳了上来……把豹子尸身轻轻放下后，岚帕兰评价道： “……似乎听觉、嗅觉都废了啊，完全不像地球的狗子、猫子，这种距离，我压抑希格斯波动，他不正眼看到我，就根本发现不了我啊……” 傅国崖：“有希格子的世界，动物自然往希格子感官方向演化了……就比如卡库卡碴，沙地里钻来钻去无眼无耳的沙虫。” 岚帕兰：“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根据环境来演化，听觉嗅觉被希格子感官取代也正常……” 推信里正聊着，下面小黑屋外勤人员队伍就出状况了，里面传出来争吵声。 岚帕兰又慢慢摸回近处。 似乎底下队伍发生了内讧，然后又一堆骨肉被丢了出来，再次引起豹子群骚乱哄抢的同时，有4名外勤举着武器悄悄冲了出来，看准了个方向，远程掩护，近战开路，只消灭面前的大头豹子，开始突围…… 外围没抢到肉的豹子，注意到了这群逃出来的猎物，顿时追了上去。 就在这时小黑屋里的人也冲了出来，对着没追出去的豹子就是一通攻击。 傅国崖看得不由得叫好：“这战术，行啊！把豹子群分开来，然后趁机偷袭是吧……哎，可惜远程武器差了点，不打中要害，无法一击毙命。” 岚帕兰：“已经不错了，普通欧安人根本连跑都跑不过这群豹子的吧……还记得我们住的葱玛村吗？” 埃米汀：“记得！岚哥说河水臭臭，不让玩。” 万巴拉回忆着一路过来的景色：“雪山的水好。” 箐少绍：“我记得葱玛村……村民们对怪猪恐惧无比，根本不可能像外勤这样能正面作战……而且看上去，这些大头豹子比怪猪应该更厉害，至少怪猪不可能这么灵活跳跃奔跑。” 尼娃：“快看——战术再好，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他们这六个人又退回去了，应该是体力问题，冲一下就得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