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学神圣体，他选择E我都敢抄》 第1章 你再凭感觉看看? 夏日。 烈阳炙烤着大地，校园里蝉鸣阵阵。 正午时分，大部分学生正趴在桌子上午休，只有少部分还在复习。 “陆远，陈老师叫你~！” 一位留着小平头，五官端正，身高一米八的男子，此刻从座位上起身。 没在炽热的走廊多停留，快步踏入教师办公室。 “呼~” 果然还是吹着空调舒服啊！ 一进办公室，陆远就忍不住舒爽的呼了口气。 三两步的走到陈老师办公桌前，这会儿是笔直站定。 “到了？” 波澜不惊的话从陈老师的口中说出。 此刻他正侧过转椅，翘着二郎腿朝向他。 脸色从刚刚笑着跟隔壁许老师聊天的模样，瞬间严肃下来。 果然，陈老师的变脸功夫一如他前世的印象，一点没变。 “唉~！” 对着陆远，陈老师上来就先是一声长叹。 “啧~！” 右手食指使劲的在自己已经十分后移的发际线上，来回拨弄抠着。 一副十分头疼，很为难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 当然最终还是很有耐心的轻声道。 “陆远啊！陈老师今天找你来，就是想跟你再强调一次啊！” “学习呢！是学给自己的！” “作弊这种手段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尤其是你这样已经进入高三的学子。” 话音到这儿，陈老师的声调开始加重。 “砰~砰~砰~！” 抠着脑门的手开始放下，拿手背关节狠狠的在办公桌上敲击了几下。 大办公室的其他老师还是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 对于陈老师教育学生这出，都没什么兴趣围观。 高中三年，这种事太普遍了！ 对高中老师来说，普通学生作弊都不如其他学生私底下谈恋爱的奇葩事更感兴趣。 “陈老师，我知道。” 陆远低着头无辜的看向陈老师，对于今天这出他早有些预计。 “知道你还作弊！！？” 声调再次加重，转眼就几乎是盛怒的吼向陆远。 “陈老师，我没作弊。” “没作弊？那你开学的这次数学月考，最后一题怎么回事？” 仿佛对于陆远的狡辩早有预计，陈老师从桌上的一堆试卷中，麻利的取出了陆远的那张答题纸。 这是横溪中学对于高三学子开学的第一次月考。 主要是检验学生暑假两个月有没有玩疯了，学得知识是不是都还给老师。 试卷难度其实偏高，算是给所有高三学子一次警告，让大家开学后能更加沉下心学习。 “来解释下，最后一道大题，最后一小问这个|pc|*|pq|的最大值，你这个16/27的答案怎么得出的？” “你倒是实在！试卷上连个过程都没有，就给我扔个答案在上面？” “你还以为这是高考改卷？我还会给你个答案分？” 陈老师说到这儿情绪是越来越激动，许多话刚刚还有些收着。 这会儿情绪起来后，是一连串的开始输出。 “你要是高考能作弊就好了！我巴不得你做不出题，从哪里能搞出个答案拿个三分！” …… “五道大题，就写得出前两题，空着三大题。” “最后一题最难的一小问还能专门给我写了个答案？” …… “陆远，你明白老师苦心吧？” “要是带了手机，也主动交到老师这里来，这次也不没收了，明天周末让你再带回家。” 从开始的情绪激动，到十分钟后的语重心长。 显然对于陆远数学试卷的异样，陈老师这位多年经验的数学老师是一眼就发现了不对。 又由于班里根本没人做出这一题，他最终怀疑陆远是考试拿手机百度的答案。 陆远到现在为止都是一声不吭，重生二世为人的他，情绪上异常平静。 而且这次的事也是他有意为之。 直到陈老师把话说完，情绪下来后，能听得进他说话后，才重新开口。 “陈老师，我真没作弊，这题我就是凭感觉写的。” 听着陆远这话，陈老师是忍不住摇起头来。 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算是男教师生涯最黄金的年龄。 面对自己即将带到第三年的高考毕业班的学生，他也是倾注了不少心血。 班里的各项工作，包括各个学生的学习情况。 所有任课老师的负责与否，各科成绩都需要他关注。 如今面前原本老实普通的陆远，突然在高三也开始在他眼里成了问题学生。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陈老师此刻是再次扭头笑着跟一旁工位的许老师聊起来。 “许老师，你听听我们班学生说的，凭感觉，哈哈哈！” “唉，这学生是越来越难带了！嘴是真硬啊！” “陈老师，我们8班学生也这样，都难啊！” 许老师，8班的班主任，今年刚满三十岁的单身女性。 相貌还行，就是身材有些微胖，性格的话其实要比陈老师好相处一些。 由于年轻，跟学生之间的代沟也会小一些。 老陈的话，在校时对学生还是比较严厉的那种类型。 当然这严厉都是对普通学生和成绩差的学生。 对好学生，老陈还是很温和的，完全是两副面孔。 这点陆远如今自然能够理解。 人无完人嘛！谁能做到铁面无私？ 成绩好的学生对老师来说，不仅上课有情绪回馈。 在期末考试，尤其是高考取得好成绩，更是能帮着他们事业更上一层楼。 他自己要是当老师，肯定也是偏向着好学生，这点无可厚非。 “陆远，老师看你平时挺老实的孩子啊！” “什么打架逃课都不参与，也很让老师省心。” “虽然成绩一直平平，但是学习态度还是很好的啊！陈老师也一直看在眼里。” 硬的不行，陈老师开始来软的。 看样子是准备用情感感化了！ “怎么才一个暑假后，变化这么大？” “让老师都有点不认识你了，你自己觉得自己的解释靠谱么？” 面对一脸无奈的陈老师，陆远只能是再次强调。 “陈老师，我真的是凭感觉写的。” “不信的话，您可以换道题考我试试嘛！” “我虽然不一定能写出过程，但很多题目一看到就会有感觉，能写出答案。” “呼——！” 陈老师此刻是长舒口气。 “行！行！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 一边说着，一边从位置上起身。 来到办公室最后头，一大堆堆放的讲义中翻找起来。 两分钟后，手中就捏了一张试卷过来，摊开在他面前。 “既然是凭感觉的，那行！这道数列题，你也再凭感觉看看！” 第2章 开窍 说实在的，这次月考数学试卷这事。 别说陈老师不相信，其实陆远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能从后世2022年，重生回自己的高三时代，这事本身就跟见了鬼一般。 三天前他在学校里刚重生那会儿，整个人更是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重生前，他高考也就刚过本科线，只能在偏远省份的三本读土木工程专业。 毕业就进了工地，在工地干了三年安全员，也算是体会到了社会的人情冷暖。 3500元一个月的工资，上桌都吃不了饭的他，责任却比全公司谁都大。 重生前正好遇到项目出事故，准备让他背大锅。 就在他准备提桶跑路之际，竟然意外穿越回了2014年。 正是他刚步入高三的这一年。 然而陆远内心却并不开心，毕竟高中知识早就还的差不多。 前世他铆足了劲，也就这个水平。 如今各科知识忘得差不多后，还想让他在最后一年奋起直追不成？ 怕是只能往大专走，普通家庭出身的他，未来可能路子会比前世更加难走。 14年这个节点，本身社会就开始固化。 他这要啥没啥的普通人，重生了又能怎么样？ 唯一知道自己能抓住的就一波房产飙升外，剩余都跟他关系不大。 思考了一轮后，发现自己还是只能先考虑学习。 然而等他这几天沉下心开始复习做题时，才发现自己好像突然“开窍”了！ 是那种很玄学的开窍，好像重生后，上帝把他的理工科天赋点满了一样。 尤其是数学，除非他完全没学过这些知识。 但凡有些联系，了解学习基本概念后，许多题目到他脑海中，就能自动给出答案。 尤其是单纯的计算题，更是下意识的能有答案。 当然高中数学题目早已不主靠计算，大题都是数列，空间几何，函数求导等。 但这对他来说，好像都没问题。 除非对于公式包括定理完全忘记的题目，不然只要有部分关联知识，他就能求出解。 甚至解题中间，有几步需要用到的知识他不清楚。 哪怕写不出解题步骤，但并不影响他脑中解题的最终结果。 脑中那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就是能让他顺利得到答案。 仿佛就是传说中的天赋异禀一般，跟社会上一些传言迷信的“开窍”简直一模一样。 也正是这一点让陆远起了心思。 如今距离高考还有一年时间，以他如今的学习天赋来说。 哪怕语文和英语两门科目比原时空的自己基础还差。 但这一年时间里，起码理工科这一块分数他一定能拉满。 到时候高考时，光靠这几门的分数，也能比他的重生前高考强的多。 虽然知道到了社会上学历没法决定一切，更多的还是看家庭背景。 对于他这种普通家庭的孩子来说，学历却是他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起码985，211大学不说能帮他逆天改命，但起码不会经典土木开局，能有更高的下限。 甚至陆远想过以自己目前的天赋，没准未来能够继续读研深造，留在高校任职。 这对比他前世累死累活，成为看不到出路的牛马，已经是条最好的出路。 “我也不为难你，让你不写过程凭感觉给我猜个答案。” 还没等陆远思考，一旁陈老师声音是再一次传来。 “只要你这题能用任何方法做出来，我就算你过关。” “这次月考数学试卷上的问题，我就权当不知道，是你凭本事写出的答案。” 这会儿，陈老师早就不执着于他是否承认作弊。 反正在他目前心中，陆远是铁定作弊了。 要是他真的能解出这道难度不小的数列题，陈老师自己也挺欣慰的。 算是给陆远一个台阶下！ “但要没解出来，我也懒得跟你说了，没意思啊！你自己回教室反省吧。” 递到陆远面前的这份试卷，已经有些发黄。 数列题在试卷的最后一题上，空白处还有简单的几步过程。 当然了这是第一小问的过程，而且都没写完，没写下去。 “笔给你，你算吧。” 陈老师这会儿把自己笔筒里的一支蓝色圆珠笔递了过来。 虽然以陆远过去两年的成绩来说，并不认为他能解得出来，但这点耐心陈老师还是有的。 “七分之二根号三十四。” 还没得陆远接过笔，口中就已经报出答案。 这题里需要用到的知识，他这两天已经复习完。 看到题目瞬间，他就有了答案。 甚至根据他目前的掌握，这一题连过程都能完全写出。 “什么？” 陈老师此刻有些没反应过来。 “答案，七分之二根号三十四。” “陆远，你这个时候还要唬老师我？” 一边说着，陈老师眼神直直看向陆远。 陆远此刻也没虚什么，眼神一如之前平静的回望。 一番对视后，陈老师还是败下阵来。 虽然内心是一万个不信，但依旧开始坐下，自己演算起来。 作为接近二十年教龄的数学老教师，这种题目对他来说难度不大。 仅仅两分钟左右，就已经演算到了最后一步。 而最终在不断约分后，答案赫然就是陆远口中的七分之二根号三十四。 陈老师这会儿没抬起头看陆远，相反是手持着蓝色圆珠笔愣在原地。 好一会儿后，仿佛有些不信邪的摇摇头。 再次拿了张空白的草稿纸，将题目从上头工工整整的抄了下来。 而这一次，陈老师眼神已经认真了许多。 也没有了第一次解题时的那种一边转笔，一边有些随意轻松的模样。 果然，数学不会骗人！ 最终的结果毫无意外的还是七分之二根号三十四。 不过，哪怕到了这一刻，陈老师还是没死心。 起身拿着试卷，到了他斜后方的姚老师处。 “姚老师，这张试卷是你们去年班里的高考练习题吧？” “答案还有么？我想看看。” 姚老师年纪已经五十多岁，是上一届高三的数学任课老师。 今年是重新担任八班，许老师班里的数学教师。 这会儿他正手拿着保温杯，喝着里头滚烫的红茶。 “是你手指的这道数列题？” 看着陈老师在试卷上手指的方向，姚老师立刻给出回答。 “要是这题的话，那就不用找了，答案我记得七分之二根号三十四。” “这题我印象比较深，出题人不太严谨啊！” “答案这么复杂，我们省高考题目虽然难，但题目最终答案就是很简单的，不会搞这种这么复杂的答案。” 姚老师一边报出答案，一边吐槽着这试卷的出题。 毕竟只是练习题，跟高考出题不同。 陆远所在的江南省的高考数学难度极大，但起码演算出的答案却是早就凑好的数字。 一般只要算出答案十分复杂的，就可以考虑重算了，大概率是你自己计算的有问题！ 第3章 天才? “这怎么可能！？” 仔细比对着试卷上的内容，陈老师此刻自顾自的喃喃起来。 “你等等。” 三步并两步的从姚老师处离开，同时再次冲他摆手。 回到办公室最后一排堆在一起的卷子中，从其中又挑了三份。 “这题呢？能解么？” 递到陆远手中有几分匆忙，眼神十分复杂，主要还是不敢置信。 但陆远从其眼底深处，又看出几分惊喜的神色。 “陈老师，这题解是能解，但这是证明题啊！” “我有些证明题做不了，这次月考那两题空着的大题就是证明题。” 陆远一瞥就看到是空间向量的证明，这题在他脑中一过。 瞬间各种信息就在大脑集中，很快就反映出了解法。 以他目前的所学，这一题证明写出写法没问题。 但这次月考的那两题，他写不出中间几步，这也是他空着的原因。 毕竟证明题根本不需要他算答案，已经给了他答案，让他证明而已。 “证明题不行？那这题椭圆与抛物线的，斜率范围呢？” 看到倒数第二题，一个椭圆贯穿了条抛物线，而后有一条斜线直插。 在一堆已知条件后，询问斜线可以的斜率范围。 这题若是他前世，几乎是最头疼的题。 这类椭圆问题不仅公式复杂，而且这种题型的计算量都特别的大。 十分费时间，正确率还很难保证。 甚多时候以他前世的做法，就是把公式一摆，最后答案等有时间再算。 如今他的脑子跟人形计算器一样，在数理化方面的学习能力极强。 只是题目映入的瞬间，通过他最近复习的公示内容，答案已经得出。 “1/3到1/2的区间范围内。” 这一题不用陈老师再演算了，这套卷子他有答案。 草草比对题目顺序，到一张小答案纸上。 “第23题，过程：略斜率范围1/3＜k＜1/2。” “这题呢？” …… 一连四五题下来，陆远几乎是瞬间给出答案。 直到完全确定陆远如今惊人的天赋后，陈老师此刻眼神看他已经开始出神。 “陈老师，你看还要继续么？我是真没骗过您！” 对于自己的天赋，陆远自己都心惊。 他前世就听过一些数学大佬或者天才，听说许多是看到题目瞬间就能知道答案。 他当年就是当笑话一般，听过就算了，反正吹牛谁不会。 如今这事发生在他自己身上后，他才有些明白，所谓的数学天才，究竟是什么一种情况。 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变态，只要再给他一段时间后。 自信高考数学考个满分没有问题！ 也难怪他当年在网上听过某顶尖大学的数学教授说过的玩笑话。 “区区高考数学150分，就有敢狂言学得好数学？” 如今看来可能这并不只是玩笑！ “陈老师~” “陈老师！？” “嗯？” 陆远此刻连叫了好几声，陈老师才终于回过神来。 眼神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陆远，一边单手拍在自己带着胡茬脸上。 好一会儿后，才再次开口。 “陆远，我记得你之前数学好像也就100分上下吧？” “偶尔简单的卷子能考个120分，没有说像现在这样很多题目看到就能有答案吧？” 此刻，陈老师脸上再无之前的生气，反而是在回忆他过去的数学成绩。 “差不多吧。” 陆远此刻是顺着陈老师的话应下。 只不过他实际的成绩哪有陈老师说的那么高。 150分的卷子，一般就是90分上下，考个及格而已。 偶尔有次运气好考了122分，由于是人生中的最高分，他自己哪怕重生后都还有印象。 “你跟老师说说，你这是突然开窍了还是怎么的？” 直到这会儿，陆远才开始了他考虑再三，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我也不清楚，以前我就对数字挺敏感的，不过大都就是在计算上。”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很多题目好像就直接能印到我脑子里一样，一下就能反应出来答案。” “喷~！” 陈老师此刻是左手捏紧，一拳砸在办公桌上。 “那就对了！” “估计是男孩子发育的比较慢吧！天赋其实一直都在！就是没能展现出来！” “我大学学数学时也遇到过跟你一样的天才，他只是计算上很有天赋，心算特别强。” “跟你还是有差距，你这连这种解题都能直接给答案的，我只在一些重点中学的天才学生里头有听说过。” “陆远！你这数学天赋可不得了啊！” 可能是被这一拳的动静吸引了吧。 一旁的许老师也被惊动。 此刻手中拿起一叠试卷，正起身准备去上课。 不过走之前听到陈老师的话，是忍不住冲着他调侃了句。 “咋？陈老师，刚不是还说自己学生作弊么？这一会儿班里又冒出了个数学天才？” “许老师，陆远这数学天赋其实一直可以啊！就是……” 陈老师此刻跟发现稀世珍宝一样，有些激动得想将陆远的事跟同事分享。 只可惜，许老师却没兴趣听他把话说完。 笑着摆摆手，扭着丰满的屁股离开。 陈老师见状，只得再次环顾四周。 很可惜，办公室里的老师大部分注意力不在他这块儿。 更多的在七班的两位男同学身上，两人都正鼻青脸肿的，很明显是趁着午休时间打架。 陈老师心中发现陆远这位数学天才的分享欲望，给瞬间打消。 “算了。” “陆远，你先回去吧。” “陈老师，那我这作弊的事？” “哈哈！这事是老师误会你了，老师跟你道歉。” 陈老师此刻眼神满是真诚，起身专门跟他道歉。 “陈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理解您刚刚的行为。” 陆远这次这么一出，可不是为了班主任的道歉，更多的是提前做个预警。 天才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也不是一天形成的。 起码得有人，尤其是你的任课老师认可。 如果没有他们认可，哪怕陆远这次试卷是满分，大概率跟这次一样，以为他是抄的。 而且真到了高考那么一次满分，更是容易起疑心。 反正他如今真的是有天赋，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来。 在老师面前展现过天赋，真正得到老师的认可后。 那不管他之后表现多么的优秀，多么妖孽，都不需要他自己来辩解。 陈老师就是他最好的解释源！ 更重要的是，他还需要在高中待一年时间。 横溪中学作为一所封闭式的高中，除了大小周末能回家外，学生统一是住宿。 而想偷偷出去外界不管是吃顿好的，买奶茶，还是各种额外需求。 只有通过班主任的假条，或者门卫大叔的通融。 “陆远，是老师误会你的，就是老师的错。” “不过你可别白瞎了你那么好的数学天赋，赶紧把基础打牢！” “还有啊……算了，你这事多给老师点时间，让我再缓缓！” 第4章 月考排名 “蒋老师，我刚在陈老师办公室。” 教室里，英语蒋老师已经带着小蜜蜂开始上课，这会儿正在黑板上写着单词。 也不知道是学校英语老师的一贯漂亮的定律还是其他原因。 反正他们班的蒋老师同样颜值不俗。 二十六岁的年纪，毕业就来了横溪中学任教。 今天穿着条青色碎花长裙，脸上化了简单的淡妆。 五官精致灵动，再配上那温婉的气质，颜值不输一些三四线的小明星。 此刻被他一打岔后，手中的粉笔已经停下书写。 蒋老师转过身，冲他点了点头。 陆远得到授意是赶紧小跑回座位，不想打扰其他同学的学习。 只不过身后较为清冷的声音还是跟着传来。 “陆远，你别光顾着数学一门课学习啊！也看看自己的英语。” “原本基础就差，一个暑假过去，更是惨不忍睹！” 随即，陆远周围一圈的同学，本身心思就没在课上。 这会儿更是不少幸灾乐祸的低笑声传来。 果然，该来的还是逃不过。 相比起理科的学科，他的英语是完全废了。 本身前世底子就一般，重生后更是拉闸。 平时就80多分的水平，如今看了看课桌上发下来的月考卷子。 最前头打着47分猩红的字样。 别看就掉了三十多分，但实际这分数已经很难再低了。 47分里，有20多分是就是纯单选的答题卡蒙的分。 剩下的就是大小作文给的10来分。 “远哥，你这暑假玩得够疯的啊！” “英语47分，咱们班周林伟都考了43分，你这都快跟他靠齐了。” 周林伟，班里的混混类型学生，高中前两年完全没学习过。 人也不太好相处，高二下半学期开始走体育特长生的路子。 最终在他印象中，是靠体育特长生的路子上了个二本。 反而比他们班里的大部分同学，包括他自己这样走正常高考路子的学生，上的大学都要好。 “你考了多少？” 班里的同学，他原本记忆已经有些模糊。 好在重生到现在也已经有几天时间，大家的名字包括脾性他很快就熟悉过来。 同桌叫何建锋，算是他高中三年的死党，平时学习成绩比他还要差一点。 当年高考倒是挺稳定的，最后跟他一样刚过本科线。 然而，填志愿时本科院校滑档了，最终去了江南省的王牌大专。 毕业做了绿色食品检验，算是学校本身的资源吧，进的检验公司发展不错。 算是个甲方类型的工作，平时出差还能收点的各种好处。 短短一年时间月薪就过万了，比他这硬上本科去学土木的，可强的多。 重生前两人还经常一起吃饭，当然买单几乎都是建锋买的。 “96。” 倒是考得不错，按理说就建锋的水平，英语比他还差。 这次能考这水平算是超常发挥了啊！ 可能是看他有些沉默，以为他考差了内心难受呢。 何建锋这会儿也没继续炫耀，反而低低跟他说了句。 “嘿嘿！我考试时旁边坐了竺洁。” 这就难怪了！ 竺洁，班里常年排前三的学霸。 在理科班中，文科成绩几乎是到顶了。 坐在她旁边考试，反正这种月考监考不严格，只要有心想看，这成绩想差都难。 “你们俩能安静点么？你们不学习，我们还要学习啊！” 前方的沈佳静扭过头来，一脸不快的看着他们俩。 虽然不爽她的态度，陆远跟何建锋两人自知理亏，赶紧赔笑道起歉来。 …… 可惜，上帝对陆远的天赋只开在了数理化上。 面对这英语，他依旧感觉头疼。 强打起精神听了节讲卷子的课，还是听过就忘。 就如今看来，这一世高考英语能及格，他就谢天谢地了！ …… 高中的生活总是显得有些枯燥。 晚自习时，陆远还准备继续过一过数理化的内容。 没想到班主任老陈是拿着一叠a4纸走入教室。 然后很自然的分成八份，从前向后传递下去。 纸上印的内容不是别的，正是这次开学月考的成绩。 陆远看了看自己的位次，第19名。 其中语文77分，英语47分，生物73分，物理71分，化学77分，数学116分。 总分461分，倒是跟他高二时总体的成绩差不多，位次也差不多。 但实际这里头差别很大，毕竟他原本的数理化学科成绩可没这个水平。 真要是语文和英语拉到及格线，同时数理化再给他一段时间，这总分上570-580左右没问题。 以江南省的历年高考750的总分，一本线550分多来说。 热门地区城市他不敢说，但考570分去大西北读个211有希望。 “卧槽！远哥！你这什么情况？” “语文和英语这么低的分，总分还能有461分？” “我去，你这暑假不是在玩吧？是就狂补了理科不成？” 何建锋原本以为陆远这成绩得倒退十几名，估计得到班级三十名左右了。 没想到还能稳进前20，尤其是这数学，竟然有116分。 对比陆远原本的水平，简直逆天。 “这补习班是哪家啊？我也想去试试！” “噔~噔~噔~” 老陈手敲击讲台短促的声音，立刻打断了教室中的窃窃私语。 “别吵！这次月考的成绩，已经发到大家手里。” “有退步的同学，也有进步的啊！” “第一名还是邱豪啊！567分，很不错！” “照这个势头下去，只要之后理综合并后不掉队的话，重点大学有希望啊！” 没错！他们班里的学霸，其实也是校里的前三，实际也就敢冲一冲普通一本。 陆远出生在江南省林州市，固原县。 江南省算是巨无霸的经济大省，也是教育大省，但林州市可就排不上号。 而固原县算是林州市经济与教育最差的一个县。 横溪中学，又是固原县五所高中里最差的一所普高。 全校每届高考一千多位学子中，能上一本线的都不超过一掌之数。 学校实际的教学目标，面向大多数的学生，也主要是以上本科为主。 实际学校每年高考的本科率就四成不到。 而想在江南省想上本科是个什么概念？ 以陆远记忆中自己未来的这届高考，他记得理科的本科线最终划在了443分。 而实际每门课都及格的话也有450分，只要各科成绩能及格，就能稳上本科。 然而就这，都是横溪中学大部分学生都不敢想的。 对理科班而言，数学和理综这两门大课，几乎谁都不敢保证能及格。 陆远前世高考就考了458分，只能离开江南省这个经济大省，去了外省读的普通三本。 第5章 就陆远做对了! “俞华，这次考的还行，下次保持。” …… “……陆远，你这语文我也就不说了，这英语怎么回事？” “47分！？下次月考要是英语没有90分，你自己清楚后果啊！” “不过一个暑假过去，理科成绩倒是长进很快嘛！” …… 每次月考后，老陈总是喜欢一个个学生分析下来。 然后用高考的分数线给大家做个简单的划分。 让大家清楚自己的分数处在哪个区间内。 当然了实际上十分不严谨。 因为他们校里的试卷试题一般来说，暂时会比高考简单不少。 毕竟才高三上学期，第一轮大复习刚开始。 理科综合的三门课也是分开考的，考试时间和难度都没完全上去。 不过按比例来算，倒是还能有参考。 重生前，他们班里高考结果是以何建锋为本科标准线。 他那年正好考了445分，第22名，是班里47人中，最后一个过本科线的。 “梁子栋，把我办公室的数学卷子去拿来！” “这节自习课先讲卷子，晚上数学作业就不留了。” 一晚上总共三节写作业的自习课，就这么被班主任霸去了一节。 而对此，大家都习以为常。 “选择题没问题吧？其实很简单的题，全对的却没几个！” “我们班就邱豪跟陆远两人全对啊！” …… “填空题能做全对的就更少了，就陆远一个全对啊！” …… 一节课的时间，就分析那么一张试卷，陆远已经三次被班主任老陈提起。 这次数，都要比他原本挂在嘴边的学霸邱豪的次数都多。 一时间，好几位同学都时不时的往陆远方向打量。 尤其是同桌的何建锋，整个人眼睛瞪得老大。 晚上的时间，眼睛几乎都盯在陆远和他的卷子之上。 116分的数学成绩，在班里已经是单科的第四名。 陆远扣了两个证明题的大题分，一共28分。 最后一题，由于他只有个答案，老陈最后改卷倒是对他颇有照顾。 第一小问给了五分，第二小问哪怕他就一个答案也给了四分。 整张卷子其他没有任何错误，尤其是选择填空，一分未失。 站在陆远的角度来说，也很难失分。 选择填空那些不需要过程的题目，他几乎能秒出答案。 尤其是一些有图的题目，光眼睛一扫，就能比对出图里的各项比例信息。 都不是靠计算公式，定理推出的，光看就能看出答案，想错都难。 “铃~铃~铃~” 下课铃是准时响起，然而老陈分析试卷还剩到了最后一题。 陆远身后的两位大佬，此刻已经是急不可耐的抖着腿。 上半身是完全俯身跟课桌高度齐平。 明显是做好了冲向小卖部的准备。 “啪~啪~啪~！” 讲台上老陈又是一个拍桌的三连击。 “有些同学啊！上课分析卷子是完全不听，下课铃声是一秒都不会错过！” 眼神严厉的扫过众人，尤其是陆远身后的最后一排学生。 给了一番视线警告后，再次拿起试卷，却自顾自的摇起了头。 “算了！这最后一题第一小题就不讲了，第二题小问的话，除了陆远外，没有人答出来啊！” “我也不多讲了，反正这个难度的题，大家高考遇见了能写公式就写个公式。” “不用硬钻牛角尖啊！老师不指望你考满分。” “我们班的学生不管是谁，高考数学能有130分，老师做梦都能笑醒啊！” 这倒不是老陈看不起他们班，或者看不起他们这些学生。 实在是他们学校的就是县里最差的普高。 学生从中考分流进来时，生源就是最差的。 当年最终高考时，全校数学最高分就是班里的邱豪考的，122分。 没办法，江南省的数学难度全国知名。 陆远那一年高考数学的平均分才67分！ 至于他自己的话，算是超常发挥，考了99分。 所以很多话，还真是肺腑之言，完全没歧视的意思。 只不过他这最后单独点名了陆远后，班里这会儿是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他。 虽然清楚自己天赋被确认后，应该能引起班主任老陈的重视和关照。 但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他可不需要这种完全被上火架烤的关照。 果然，老陈嘴上“下课”两个字刚出口。 不少同学就已经围到了陆远身边，想拿他的试卷查看。 这种被几乎全班同学的重点关注，是陆远两世为人都没感受过的。 就连班里的学霸，邱豪都已经从第三排座位起身到他身边。 “远哥，你数学最后一题能让我看看么？” 虽然两人平时很少打交道，不过邱豪态度是十分客气。 跟着班里的死党建锋一样，称呼他一声远哥。 陆远算是班里男生中比较高的一拨，净身高是标标准准的一米八。 多一厘米都没有，后面期待了好几年也不会涨，就定格在了高三。 身材目前是偏瘦，五官还算过得去，就是眼睛小了点，光从脸上来看，算得上小帅。 加上身高优势，按理说对女生的吸引力很大。 可惜他们班作为理科班，实际就11个女生，没有一个颜值能让他看上的。 再加上前身自己高中阶段人比较木讷，老实。 不会跟其他班级去交流，导致高中三年愣是没谈过恋爱。 “给，其实是陈老师夸张了，我最后题就只蒙出个答案，没什么好看的。” 一边说着一边将试卷递了过去。 邱豪身边不少人这会儿也围了上来，可惜对这光一个答案以及给的四分外，真没啥看头。 前桌的沈佳静此刻更是一脸怀疑道。 “陆远，你这该不会是百度的吧？就一个答案也敢写！” “难怪这次数学分数这么高！” 随着她的一声质疑，身边有个别同学此刻也跟着质疑起来。 毕竟陆远之前的成绩，作为同学大家都清楚。 如今数学一下子窜上来，都有些难以接受。 但好在实际分数倒是没他们想象中的那么高。 这要是直接一次考了150分满分，陆远可以想象到班里同学的炸锅，质疑声只会更多。 也还好他没考这个分，同时有老陈在后头撑腰。 反正目前就几位平时跟陆远差不多分，这次考数学的一般的同学还在质疑。 “远哥不是这种人，估计时间太紧来不及写过程吧。” 虽然对于陆远光一个答案在上头将信将疑。 不过邱豪本身人品不差，情商也不低。 当众还是站在陆远这一方，算是挺他！ 第6章 这竞赛，你去试试! “邱豪，周子墨，竺洁，还有陆远，你们四人来我办公室一趟。” 教室后排的窗户外，从楼梯折返回来的老陈，俯了半个身子进来通知。 这一嗓子，倒是把原本处在旋涡中心的陆远给解放。 跟着另外三人走出教室，一路跟着老陈去到办公室。 周子墨，同样是班里成绩的前几位，尤其是数学单科特别强。 好几次连带着班里第一的邱豪在数学单科上，都考不他。 至于竺洁的话，也是班里学习前三名的好学生。 一路上这三人是相互之间有简单的交流。 唯有陆远与三人往日并无交集，此刻也没人主动跟他搭话。 此刻走在四人的最后，哪怕内心多有疑惑，但并未心急。 晚上的大办公室中，已经没有多少老师在。 大部分的任课老师都在综合楼各个教学组的公共办公室内。 这教学楼的大办公室，主要就是给各年级的班主任，或者是平时夜自修坐班的老师休息的。 “空的地方，搬把椅子过来吧。” 三人动作很熟练，很快就搬了附近空桌上的椅子凑近坐下。 至于陆远自然也没委屈自己，直接将姚老师那位老教师的大转椅搬了过来。 班主任老陈上来并没有先讲事，反而是将桌面上盖着的报纸拉开。 将报纸下一篮紫得发黑的杨梅递了过来。 “吃点杨梅啊！这是我下午专门校外买的，可甜了！” 几人都先是推辞一番，而后在邱豪带头吃起杨梅后，也都相继不客气起来。 你别说，这大夏天的，吹着办公室的空调，吃杨梅的感觉就是不一般啊！ 果然，这就是好学生的待遇么？ 陆远前世可从来没有在校里享受过这种待遇。 如今没想到还能有这么一天，虽然杨梅不是什么珍贵水果。 但班主任给的，在办公室内专门让他们吃，这篮杨梅的附加值很高啊！ “咱们边吃边说啊！” 老陈此刻也没从篮子中拿了颗杨梅，放入嘴里，一边看向他们四人。 “下周二有个省里的数学竞赛，我来问问你们的意思。” “没意见的话，你们四人我就都报上去了。” 话音刚落，四人中唯一的女生，竺洁就已经举手。 “陈老师，我要不还是不去了吧。” “我高一高二去了两年，也没得过什么奖。” “现在高三了，还是想把精力放学习上。” 陆远此刻是有些惊讶，他前世自然是也没参加过什么竞赛。 没想过这种说出去脸上还挺有光的竞赛，还会有人放弃。 老陈此刻倒是并不意外，冲着竺洁点头道。 “也行！都高三了，去不去随你们自己，最后考大学主要还是看高考啊！” “邱豪，周子墨，你们俩还去么？” 话语中没有提到自己，陆远就乖乖坐着吃杨梅，一边尽量多听些信息。 “我去！” “我也去！” 这两位倒是没拒绝，干脆利落的答应下来。 “行，那你们三人先回去自习吧。” 几分钟后，办公室内又只剩了陆远跟班主任陈老师两人。 陈老师此刻正在报纸下翻找些什么。 好一阵后，又打开抽屉看了下，终于是找到了份试卷递到他手里。 这试卷正是去年的2013年中学生奥林匹克数学试题。 “这周小周末，你应该不回家吧？” “不回去。” 横溪中学别看生源极差，教学质量也不高。 但管理的却极为严格，要比县里的其他所有中学都严格的多。 主要实行大小周制度，小周学校只放假半天，大周放假两天。 一般学生除非家离的比较近或者有事外不会回家。 陆远家在县城，而横溪中学实际位置在横溪镇上。 坐车还挺麻烦的，这小周倒是从没考虑回去。 “这竞赛，你去试试！” “距离竞赛还有几天工夫，你这几天把这套竞赛题琢磨看看。” “试题的答案就在背面，可能没什么过程。” “上面的题目你要是想不明白的话，也不用来问我。” “我一没精力，二来可能也解不出来啊！” “还有问题么？” 陈老师一连串下来交代的很快，说完就眼神平静的望向他。 “陈老师，为什么这套题只给我印了？” “邱豪跟周子墨他们不用提前看看么？” 对于这特殊待遇，陆远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忍不住询问了嘴。 卷子本身又不值钱，学校复印室都是免费复印的，印两张给两人不就行了？ 很明显，陈老师这么做是有另外的考虑。 “他们俩去年也参加竞赛了，这试题就是他们去年考的啊。” 这么一说，陆远倒是反应过来。 也对，俩人考都考过，的确跟他这种第一次参加竞赛的不同。 “而且他们跟你不一样，没你有数学天赋。” “周子墨算是班里数学比较有天赋的了，不过从两次竞赛，也就去年得过林州市级三等奖。” “今年省里都把竞赛省奖的高考加分政策给取消了，其实考不考对他们意义不大，也就是个人经历好看点。” 也难怪竺洁完全不感兴趣，同时陈老师对三人的态度那么随意。 “那我是？” 既然这竞赛对大家都没用，高考也没法加分，那他参加了干嘛？ 难不成是准备去为校里争光，帮陈老师在校里的教学工作做出点成绩？ 陆远内心并不排斥这些，前世的他连竞赛这回事都没听说过。 如今有这种机会，还是挺乐意去参与的，当下也就是跟陈老师问问而已。 “你不一样啊！” “你如今数学上算是开窍了，虽然基础还不扎实，但思维逻辑上的确强！” “但是具体什么水平，老师我衡量不出来。” “这竞赛呢，你先去试试看，让我确定下你的天赋究竟在哪儿！” 估计是之前在办公室被他的天赋所震惊。 但后边回过头后，又不知道究竟处在什么水平。 再加上数学这东西，天赋也比较玄学。 少年天才这社会上其实也不少，不少985院校还有专门的少年班开设。 陈老师如今怕是想确认一下陆远的天赋，究竟是处于什么级别。 而普通的月考，包括试卷完全没法衡量。 还是只能去竞赛中，衡量一下。 就在陆远点头应下，准备回教室研究这套竞赛题时。 陈老师此刻是再一次幽幽的开口。 “虽然现在竞赛加分是取消了，不过保送的机会一直还在！” “其他的你先别多想，假如这次竞赛你能拿到省一等奖，我们再考虑之后的事！” 第7章 其他学校 高中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一转眼就已经到了下周二，也就是竞赛的日子。 陆远对于去年的那套竞赛题，已经仔细研究完全。 说实在的，都是高中的知识，一点都没有超纲。 但是题目的难度的类型特别的新，难度的确是要比普通考试难得多。 尤其是一些几何体，椭圆抛物线之类的题目，计算量特别的大。 好在这些对陆远来说，完全没区别。 这几天的时间，他更多的还是复习高中数学的所有知识。 将一些定理，公式等完全记下。 重生回来虽然才一周多的时间，对于数学这一门课的所有内容，陆远在昨晚算是完全吃透。 这次的竞赛只要不超纲，他自信能够满分。 上午10点30分，随着下课铃声一响。 找隔壁建锋借了两支新的笔芯后，陆远就跟着邱豪以及周子墨出发。 由于考试地点在固原第一中学，也是固原县唯一一所重点中学。 在县城里，出发去要点时间，所以他们三人就不用上上午的第四节课。 拿着老陈特批的假条一路出了校园！ “呼~！还是外头好啊！解放了啊！” 刚一出校门，周子墨是立刻欢呼起来。 “喝奶茶么？时间还早，我们要不先买杯奶茶吧？” “行啊！” 邱豪一应下，就扭头看向了陆远。 “好啊！我正好也想喝一杯。” 重生后，陆远开始还跟自己的这些高中同学又有些代沟。 但高三的确是个很压抑很枯燥的阶段，同时又是个极易融入的大环境。 才短短一周多的时间，陆远就已经适应起他目前的高三学子身份。 对于两位班里的学霸，他自然也不会不合群。 这个点明明校门口应该没什么人的奶茶店，但实际生意却好到爆。 高一高二高三今日预备参加竞赛的学生，接近三十号人都在同一时间点围在奶茶店。 继奶茶店之后，两人又提议在附近吃午饭。 相比起高中学校的食堂，外头的饭菜的确是香太多。 随着回锅肉盖浇饭摆再自己面前，再看着其他俩人的吃相后，陆远此时也有些反应过来。 这两人在竞赛实际没有收益的情况下，还这么积极来参加。 怕就是校里管得太严格，想出来放风的，本身就没准备拿什么奖。 一边碰运气的同时，一边能名正言顺的在外头玩半天，的确是个划算的选择。 “没想到去竞赛的有这么多人！” 陆远毕竟是第一次参加竞赛，吃饭的同时也顺带打开话题。 “还好啦！远哥。” “吨~吨~吨~” 邱豪此时口中猛灌了一口奶茶，而后给陆远解释道。 “其实主要是高一高二的同学，高三的除了我们三人，好像就只剩七班的两人吧？” 横溪中学整个高三理科班中，实际他们九班的成绩最好，接下来是七班。 两个班的学生书上是矮中取长，是报考的学生里头生源相对好的一波。 至于剩下的班级，成绩又差了一档！ 这次也没有其他班的同学来参加竞赛，更多的是把精力放在高考上。 “我听说有的学校有竞赛班，我们校里没开么？” “远哥，你想太多了！” “我们固原县的高中，除了一中，哪有学校开这种竞赛班啊！” “本来也就只能加5分，今年开始连加分都取消了。” “听说一中明年都准备都把竞赛班给取消。” 这回是一旁的周子墨给他解释的，这让陆远有些意外。 周子墨属于矮矮小小的那种人，平时就坐在班里的第一排，前世就跟他在班里很少交流。 这一世，从陈老师叫他们去竞赛开始。 陆远就能感受的出来，周子墨隐隐的对他有些排斥。 原因其实也好猜，估计是对他上次月考的数学成绩抱有怀疑，认为陆远是作弊的。 但却不知道为什么班主任陈老师没看出来，还依旧让他来参加竞赛。 不过两人毕竟本身没什么仇，在邱豪跟他交流带动下。 此刻也没有最开始的那种隔阂与孤立，相反三位男生很快就交流火热起来。 在出发前往一中的大巴车，三人是关于游戏和学习聊了很多。 没错，别看两人是学霸，但谁让他们是横溪中学。 两位学霸其实也是网瘾少年，暑假两个月最多的时间还是英雄联盟！ 1点15左右，陆远三人总算是匆匆赶到固原一中。 考场在一中的大阶梯教室里。 本以为一共就五个中学，他们学校就三十号不到的人，阶梯教室里应该不会有太多人。 谁知道最后一进考场，一共二十多排，每排三十个位置的阶梯教室几乎全是人。 讲台上，有位中年女老师，腰间挂着小蜜蜂，正费力的吼着。 “咱们自己一中的同学，坐前三排。” “第二中学的同学坐4-6排。” “固原高级中学的同学坐7-9排。” “初中组的同学，坐第10排。” “剩余的其他学校的同学，从11排往后随便坐，但是要注意隔座就坐！” 哪怕带着小蜜蜂扩音器，但在好几百号人的巨大阶梯教室中，显得并不大声。 但在陆远的耳中，这不大的声音却有些异样的刺耳。 五所中学，除了前三所还报个名字安排个座位号外。 像他们横溪中学就已经被自动归类到“其他学校”。 在这些重点中学的老师眼中，果然是一点没把他们横溪中学的学生放眼里啊！ 不过这倒是也怪不了人老师，谁让他们高中就是县里最差的。 大部分同学能拿个区县一级的奖就已经足够乐呵。 历年竞赛好像最多就得过市级奖，省三等奖都得往前翻好几年。 但要知道，总共固原县就五所中学。 这区县一级的奖，其实毫无含金量，甚至是跟初中生在做竞争！ 估计在很多老师眼中，他们横溪中学的学生来竞赛就是凑数的。 要不是横溪中学大小算个高中，铁定会分到竞赛名额的话，他们这些同学都没机会来参加吧。 三人从进门听到讲台上的老师说话后，都很默契的坐在最后一排。 而他们环顾四周后也发现，最后两排的好像就都是他们横溪中学的学生。 再往前两排的是林洋中学的学生，两个学校一共就坐了四排。 这四排后往前与初中生的第十排中间空了六七排。 仿佛一道巨大的鸿沟，哪怕考试还没开始，考试成绩就已经分配好了一般。 第8章 答题 “没想到我们学校会是这个待遇。” 距离试卷下发还有几分钟。 陆远此刻是自顾自的摇头感叹了一句。 在校里大家虽然知道自己学校层次不高，在县里名声一般，但感受的并不直观。 如今一出去，到了这种全大市，全省竞赛时才感受到自己学校的真正待遇。 “远哥，其实数学竞赛还好。” “第一轮就是省赛，万一真的运气好，超常发挥就有机会拿省奖。” 一旁的周子墨此刻也正无聊，还给他画起大饼。 “像化学，物理这两个竞赛，先是林州市里自己举办，只有先拿市二等以上才有让你参加省赛。” 陆远听闻也有些明白其中的关键。 看样子在化学和物理两个学科上，连碰运气的可能都不存在。 先要市里筛选一轮才能去省赛试着拿省奖。 “数学哪有啥运气啊！” “要说碰运气，那还是得生物竞赛，那个是真有机会。” 前座的邱豪此刻也同样加入话题。 “子墨，你要是之前参加生物竞赛就好了，那比赛也是直接省赛，而且全是选择题！” “单选加多选共100题，一道写的大题都没有。” “上上届，我们学校就有位学姐，运气好拿了省三等奖。” 可惜！饶是省三对于高考的作用也几乎为零。 之前几年，江南省高考加分政策需要省一等奖才行。 陆远如今对于竞赛政策也有些了解，不过都很局限。 前世他没听说过这些，也没细细的去了解。 这一世，他重生后又一直被封闭在学校内。 在没有互联网的帮助下，能找到的信息都是一知半解。 “安静！” “下面开始发放试题卷，大家都看我手上的试题袋，的确是密封的啊！” “有意见的，可以现在跟我提。” 台上的那位女教师，那试题袋高举过头，摇晃了几下后。 也没等大家真的提什么，就自顾自的拆开了密封贴。 一边让向后传试卷的同时，一边继续开口道。 “考试时间100分钟，中途不允许上厕所。” “想提前交卷的也可以随时交卷！” “拿到卷子就可以开始答题了！” 虽然是所谓的省赛，但这一切程序都显得颇为随意。 参赛人员的名单也没核对，试卷发放的还提前了将近10分钟。 当然这提前发试卷，可能是照顾自己县里的同学，或者说照顾自己一中的同学。 也难怪今年开始竞赛加分被取消了，这省赛的竞赛的确透露着不严谨的感觉。 试卷到陆远手中时，陆远先是上下扫了扫。 就一张a4纸，一共20道题。 15道填空题，5道大题，一题选择都没有。 难怪刚刚邱豪说根本没什么运气可谈。 一路扫过几道大题，陆远这会儿是完全镇定下来。 前三大题刚看过题目，他脑中就已经出了结果答案。 至于后两题，他看到一题椭圆曲线，一题数列后就完全放心下来。 毕竟这些题目不太可能超纲，就是高中的内容。 只不过题型思路也好，计算强度也好，整体难度肯定要比高考难不少。 原本嘈杂的大阶梯教室内，在试卷下发后，就剩下了沙沙声的在草稿纸上演算的声音。 草稿纸随时可以去讲台拿，不限数量！ 正式做题后，陆远是迅速将填空题的答案往答题卡写。 相比起大题他还需要写步骤，尤其是证明题，需要考虑自己所学的知识能不能证明完全。 填空题这种，对他目前的大脑来说，几乎就是秒出。 3分钟不到的时间，15个填空题答案就已经写上。 “嘶~！” 而这会儿，一旁的周子墨倒吸凉气的声音传来。 陆远撇过头看去，此刻他的额头微微冒汗，整张脸说不出来的紧张。 凭借着余光，发现整张试题卷和答题卡都还空着。 懂了！直接被卡第一题了！ 15个填空题对他来说难度都差不多，但凭他的感觉来看。 的确是前三题难度最大，后边几题反而难度小了不少，当然压轴的最后三题填空，依旧是难。 估计这就是出卷老师专门搞他们这些学生的心态吧！ …… 20分钟后，陆远的卷子早已工工整整的写完。 五个大题，其中有两题的计算量巨大，但是若是找到其中一条思路后，却能快速跳过好几步。 说是脑筋急转弯可能都不为过，试卷整体没怎么超纲，还是高中内容为主。 但真的要求很强的逻辑思维能力。 不知不觉中，陆远已经能够在答题的同时，分析试题考察的点，包括出卷人出题的用意。 突然，整个教室里稀稀索索的嘈杂声又开始响起。 “我艹！” “妈的，能这么快？” 坐在陆远周围，他们横溪中学的几位同学说的内容也传到了他耳朵里。 原来是有人交卷了，这才二十多分钟的时间。 陆远其实早五六分钟前也已经写完，这会儿更多的还是检查。 或者说并不想提前交卷，出什么风头。 成年人内心的他，知道考场提前交卷决定不了什么，最终看得还是成绩。 而且在老陈的口中，可跟他重点强调过！ 想试一试保送的路子，起码先拿省一等奖，不然老老实实走高考路子。 在自身有英语和语文有缺陷短板的情况下，保送对他来说几乎是一条通天路！ 所以陆远对这次的考试也要比在场所有人都看重。 “还好，是林洋中学的，估计懒得在教室里待了吧！” 一旁的周子墨抬到看到交卷出教室的人后，一手转着笔，一脸轻松道。 “卧槽~！还有大神？” 继林洋中学的同学第一个提前交卷后，第一排也有位男生交卷。 身高不高，留着个长大刘海，穿着固原县高中统一的灰白校。 走之前，在教室门口还冲着里头的同学打招呼。 相比起林洋中学，这位同学交卷给众人的压力更大。 无他！ 林洋中学的同学可能是做不出题交卷。 但这位固原一中，作为重点中学出身的同学，绝对不可能是同样的情况。 在这一刻，众人心中的压力是再一次上来。 第9章 父母的期望 又过了半个小时，考试时间已经过半。 这会儿教室考场中的同学，才开始真的陆陆续续的交卷。 整个考场也是从这会儿开始秩序有些紊乱。 起码相互之间交流讨论声开始响起。 尤其是他们后排的两所中学，更是相互之间使着眼色。 邱豪，周子墨两人在十分钟前就已经静静坐在位置上，已经考完。 时不时的拿笔演算，但很快就又停笔。 倒不是他们水平高已经全部答完，其实是他们根本解不下去。 陆远就坐在邱豪身后，饶是横溪中学综合成绩第一的他。 整张卷子同样是惨不忍睹。 答题纸上就写了七个填空题的答案，剩下的八题他连蒙都没蒙。 哪怕这七个填空题答案，在陆远的粗粗瞟过后，还有三题错误。 至于大题那块，就写了一道半的大题。 周子墨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三人这会儿是很默契的相互之间打量起来。 “溜？” 旁边周子墨声音低低的传来，一边用两指比划着小人离开的样子。 陆远察觉到意思的瞬间，就赶紧点头应下。 这试卷他检查了已经不下十遍，实在没继续看的必要。 “等我蒙个答案，咱们走人。” 邱豪此刻撇过头，冲两人说了句后。 周子墨也终于想起自己的试卷上，还有不少空着的地方，也赶紧把空都写上。 “远哥，第一题你做出了么？” 陆远这会儿正收拾试卷和纸笔。 一旁周子墨像是无从下手一般，少见的冲他询问起来。 “二分之根号三。” 闻言，周子墨脸上闪过几分惊讶。 他就是看陆远答题卡写的满满当当的想着碰运气问一问。 谁知道陆远是够意思，直接报给了他答案。 二分之根号三，这答案听着就靠谱。 这会儿不只是周子墨。 连带着前边的邱豪听到陆远的答案，都赶紧把第一题蒙的答案涂去，重新写上二分之根号三。 当然之后周子墨也没再多问，三人上前交卷后，终于是离开考场。 “这竞赛题就是不一样啊！” “填空题真难啊！我最后不会的都蒙了0。” 一出门，周子墨就率先抱怨起竞赛题目难度。 “哈哈！我不会的都蒙二分之一。” 看样子邱豪是更钟爱二分之一。 “远哥，没想到你数学真的挺强啊！” “我第一题是算了半天没算出来，而且我看你试卷几乎写满了啊！” 面对周子墨的惊讶，包括对他彻底改观的态度。 陆远是没由来的想低调。 “还好还好！” “我就是硬写着写满而已，很多也都是蒙的。” 哪怕他有不小的信心，但在成绩没出来前，什么都不好说。 还不如把自己拉到跟大家同一水平线，也省得两位同学心里有落差。 在这一瞬间，陆远发现自己好像也慢慢朝着学霸的路子靠拢。 别问，问就是都不会！全是蒙的！ “哈哈！远哥其实数学成绩一直还行的，比他其他几门课好多了。” “就是没怎么用心听，不然我感觉远哥的数学天赋，考试不一定比你差。” 邱豪如今对于陆远也是赞誉有加。 甚至都开始把他压过班里数学可以说是排头名的周子墨。 而周子墨这会是完全没怎么反驳，甚至他自己都有些认同起来。 这种高三学生之间的交流内容，陆远一时间还挺怀念的。 重生前在工地里，各种烦心事扎堆。 工地项目，包括生活压力，家庭压力等等。 如今重生到高三这个时间是真好啊！ 相比起前世他只感受到高三的压抑，辛苦。 如今却感觉异常如鱼得水，脑子里什么事都不用想，就想着学习就行。 陆远如今眼前就瞄着一个目标，就是先考上所好大学再说！ …… 一转眼就已经到了大周末的日子。 竞赛的事情在成绩出来前，并没有多大的波澜。 除了当天下午回去时，给何建锋带了杯奶茶，回馈一下他重生前的豪爽外。 班里所有人的精力还是放在了备战高考上。 哪怕是班里一向成绩垫底的同学，如今也在这种氛围中，尝试着学习。 趁着这个大周末，陆远也是回了他在固原县的家。 不回也不行！他兜里没钱了。 “小远，这次月考怎么样？班里排第几啊？” 饭桌上，母亲陈燕燕此刻端上了最后一道红烧肉。 解下身上围裙坐下后，首先问的还是成绩。 “你让孩子先吃嘛！要考差了你还不让他吃饭不成？” 相比起母亲的心急，父亲陆强倒是出言打断，想让陆远先吃饭。 见陆远这次回来，身上比过去看着要沉稳不少。 陆强下意识的以为是自己儿子月考没考好，不想在这种时间节点在给儿子压力。 喝了口自己身前的啤酒，冲着陈燕燕耐心道。 “咱们俩暑假都上班，暑假就只给他报了一门补习班。” “这次月考只要别退步太多就行，要求别太高！” “那也不能退步太多！” 没有理会丈夫的话，陈燕燕对于自己儿子学习还是有一定要求的。 虽然她实际就初中毕业，连高中都没上过，但对陆远的学习一直保持关注。 “小远，你都高三了！” “学习上最后一年，冲刺一下。” “妈不求你考什么重点大学，只求有个本科，最好是有个二本！” 母亲的话传入耳中，陆远心头是有不少记忆涌现。 跟前世一样，母亲对他的要求就是保本科冲二本。 不是她不敢多想，实在是陆远平时成绩就那样，本科线上下。 而且横溪中学，一年能上一本线的都是校里掰着手指头数的过来的。 二本就已经是家里父母最大的期待。 前世陆远在数学超常发挥后，总算是达成了父母的预期。 然而实际大学毕业的发展却不尽人如意。 毕业就进入工地，一个月三千五。 在工地里花倒是花不完，毕竟连消费的地方都没有。 除非跟着去附近的足浴店洗脚，不过那样的话，这工资就又不够看的了。 重生前，父母其实并没有多轻松。 相比起高中操心他的成绩，到了社会后更是操心他的工作，房子，结婚等等大事。 然而只是普通工厂职工的他们，面对成绩还能念叨两句。 真到了他毕业的大事后，是根本无从下手。 陆远只知道自己父亲在他大学时一周上六休一。 到他毕业后，上班是一周连着一周根本没敢停。 当时就为了一家三口的钱包努努力凑凑，搞一套他房子的首付出来！ 第10章 横溪中学是什么水平的中学? “爸妈，我考了第19名，没退步也没进步。” “不过下次，我保证自己月考进能前十！” 陆远如今对于数学是有信心拿满分。 最近他正忙着补物化生的一些大体知识。 在数理化这一块，在下次月考前他都有信心拿满分。 唯独英语和语文这两门课，简直是他的软肋。 感觉自己在这一块的学习能力好像比前世还差，一学就忘！ 很是怀疑上帝把他理科天赋点满的同时，把他的文科天赋给锁上了。 不过哪怕学得再差，在数理化的几门课有信心满分的前提下。 陆远自信在自己班里前三不是问题，跟父母就先打包票到前十，画个饼。 “哈哈！我还以为我家小远这次回来成熟了不少，没想到还是跟老一样啊！” “不过说话倒是比之前有气势啊！可以！爸相信你！” 听到儿子成绩没倒退，甚至还比期末上升了两名后，陆强整个人情绪是兴奋起来。 刚刚做了预期管理，这会儿心情很好。 一边跟陆远说话的同时，又开了瓶雪花啤酒。 他爸陆强的酒量不错，不过到底是经济的制约，每天只敢喝一瓶。 一般要喝两瓶时，都能清楚他心里很舒坦。 “行了行了！能保持住19名就行，妈是不敢想你能进前十。” “看你这次月考，暑假看样子还是认真学了。” “这周生活费妈多给你一百，一共给你五百，你在学校好好给我学啊！” …… 9月下旬。 江南省省会，松江市。 作为王牌高中的松江市第七中学某办公室内。 此刻，好几位老师正在忙碌的改着卷子。 领头的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这会儿刚走进屋，就拍手打断了众人的忙碌。 “都听一下，今年国家数学会已经下达了给了每个省的竞赛成绩名额啊！” “我们省去年在全国竞赛中的成绩排第一，所以今年一等奖的名额一样多啊！” 江南省最近几年的数学竞赛整体成绩，不是第一就是第二，算是妥妥的教育强省，竞赛强省。 所以每年竞赛的一二三等奖名额，包括最终一等奖直达省队的名额都会增加。 “还有一个事啊！后天就是国庆了，竞赛的成绩今天一定要改完啊！” “不光省一等奖需要跟国家数学会复核。” “有潜力的学生也得赶紧报给我，省队要确定最终名额，还有一次短暂的集训要安排。” 听到这位领头男子的话，改卷的三位老师是越发集中精神。 手头的改卷工作也更加忙碌起来。 作为全省最强中学，每年竞赛的省级一等奖的名额，光松江市第七中学一个学校就能占去1/3。 这也是为什么竞赛的成绩交由七中的竞赛队老师改卷的原因。 校里数学竞赛队的四位老师，更是之后江南省队的老师之一。 之后的一系列集训等等工作，都会在松江七中安排展开。 “王老师，省里的重点中学，包括有潜力的中学的试卷我们都是优先改的。” “差不多能出成绩的学生名单，你已经可以整理了。” “我们现在就是做一些收尾工作，今晚加个班应该能搞定。” 见王老师这会儿没走的意思，其中一位改卷的林老师也将目前的改卷情况简单告知。 听到这话后，王老师也是点点头，从已经筛选过的一轮的大几百份试卷中又细细看了起来。 而林老师，此刻又拆开一个密封卷。 从里头掏出薄薄的一叠答题纸。 简单扫了眼试卷上的学校名字——横溪中学。 下一次，林老师是笑着摇起了头。 完全没听过，估计又是所生源较差的普通中学。 果然，看到大题几乎都空着的答题纸。 林老师这会儿是暗叹。 接下来的工作怕是都轻松喽！ 干脆利落的比对着填空题，而后大题部分扫过第一题，打了个叉后。 在试卷的右上角成绩那栏，打上了32分。 44分…37分…21分…… 横溪中学的一张张卷子在林老师手中，改卷的飞快。 直到看到一份写的满满当当的答题纸后。 下意识的以为自己这几天改卷改累了，迷糊了呢！ 紧紧闭上眼，左手抬起自己的眼镜架，右手在自己的鼻梁处使劲按了按。 而等再次睁眼，看着眼前的答题纸。 “咦~！” 一声讶异的感叹从口中冒出。 依旧是工工整整的笔迹，将所有题目都满满当当的答完。 要知道，这可是竞赛卷。 一般重点中学的学生，也没几个能全部答完的。 尤其是这试卷的压轴数列大题，需要用到缩放，极限等等好几项的思想。 他们自己学校，七中的同学参加竞赛都只有一半人做到了最后一题。 既然试卷没看错，林老师特别打起精神，从填空题开始比对！ 本以为会错个几题，甚至以为这上头几乎是蒙的写满而已。 但一连串的勾下来，林老师的脸色也慢慢发生变化。 “真的假的！？” 等发现15个填空题全对，没有一道错误后。 在安静地办公室中，林老师是忍不住惊讶的出声。 “老林，怎么？是又改到什么奇葩卷子了？” 面对老林的异样，一旁的另一位老师出声询问起来。 毕竟重点中学和有潜力中学的卷子早已经改完。 剩下的这些中学答题纸上是百花齐放，上头写了各种的都有。 还以为林老师是被上头的奇葩内容给惊到了呢。 “不是，是这卷子答的出乎我意料。” “潘老师，横溪中学是所什么水平的高中？我没怎么听过。” “横溪中学？” 刚刚出声询问的潘老师此刻眉头紧皱。 片刻思索后，很光棍的摇了摇头。 “老林，这学校，我没听过，在哪个市我都不清楚。” “怎么这学校还有牛人不成？他考了多少分？” 见潘老师问起，其他两位改卷老师，包括正在看优秀学生试卷的王老师注意力都转了过来。 “多少分还没算，不过他填空题15题全对！” “大题的话，我还没开始改，不过他都写满了。” 第11章 满分卷 几位改卷的老师，包括领队的王老师此刻都围在他的身边。 颇为好奇的打量着这张写的满满当当，字迹颇为工整卷子。 简单核对了下填空题，答案还真是全对的。 “林老师，你改大题吧，看看这位同学到底做的怎么样。” 王老师这会儿是先发话，脸上波澜不惊。 不过眼神却死死盯着这张卷子，显然颇为关注。 林老师拿起手中的红笔，先扫了眼第一大题的答案。 三分之二根号三，没错！ 从头开始细细看起步骤。 是用的最为简便的一种思路解的这题，这让林老师心中默默点了点头。 能用到这个思路解题，的确是在数学上有天赋。 再第一题上打个勾后，继续看向第二大题，依旧没问题。 第二题属于是证明题，过程思路都没问题。 第三题……第四题…，一直到全对直到第五题。 粗粗扫了眼第五题的答案，依旧是正确，哪怕还没看过程，这张卷子也已经不得了。 一旁的潘老师此时一副自我怀疑的摸着自己的胡茬。 “什么情况？这卷子还能有人能满分？” “我这里改卷的最高分就是我们松江七中的刘群恩，错了第四大题的最后答案计算分。” “192分，这什么横溪中学的同学能考满200分不成？” “侯老师，你那边最高分有多少？我听说有个198分的？” 还没等林老师改完过程，潘老师已经急不可耐的问向一旁的侯老师。 全江南省所有的竞赛试卷，都是他们三人改的。 成绩到底多少大家都清楚，这会儿是又一次攀比起来。 “对，是有那么位同学，不过不是我们中学的，是松江市初级实验中学的一位同学。” “他答题的过程不太严谨，毕竟是初三学生，放宽了点改卷要求，最后过程扣的少了点。” 侯老师话音刚落，林老师就已经在最后卷子最后一道大题上打上了√。 同时放下笔，扭头看向身后的王老师。 “王老师，我看他最后一题过程挺完整的，思路也很清晰，这好像是满分啊！？我……” 虽然卷子是改完了，也确认了这张卷子从头到尾都没问题。 但分数暂时没结算，等待着最后王老师的意见。 他们三位改卷老师，只是松江七中的编制老师，专门负责竞赛队。 而王老师不同，实际是江南信息工程大学的教授和硕士研究生兼职导师。 同时也是省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一级教练员，同时被松江七中特聘为校内兼职竞赛队教练。 而对于这次省赛的试卷，四人中实际有权力评判试卷的就只有这位王老师。 王老师这会儿也没推辞，接过试卷仔细看着最后两题的答案过程。 这最后两题的出题其实就是他出的，至于批改的答案自然是没有过程。 也算是变相的防止竞赛试题答案泄露，导致考核不不公正。 足足看了有三分钟，王老师最终才把卷子放回到林老师手中。 “王老师，要不要扣两分？” 见领队的王老师不给意见，林老师只能是试探性的开口。 之前侯老师那张初三学生的卷子定分数，就是王老师最终定的。 “扣分？你准备扣哪？” 王老师脸色平静，饶是到现在林老师都看不出他的态度。 还好，他也没为难林老师，是自顾自的继续道。 “我们数学是一门很严谨的学科，既然试卷是对，那就该给人家同学得分。” “这位同学我看步骤都写的很详细，而且字迹也工整，真要按照语文的卷面分扣分，那才是闹了笑话！” 得到王老师的明确态度授意，林老师这会儿也不再犹豫，直接在卷面上打了200分满分。 “王老师，你说会不会是哪个市的考场，把学生的试卷装错学校了啊！” “我刚查了下，横溪中学是在林州市固原县的一所普通高中。” “会不会是固原第一中学的同学，只不过试卷装错袋了？” 潘老师这个怀疑其实也合理。 毕竟这次的赛事只是省级联赛。 整个考试过程，都是各个地级市甚至县一级统一组织的。 偶尔出现点程序上的错误也不是不可能。 “这样吧，直接把密封的名录拆了吧。” “反正我们自己学校还有几张高分卷子都已经拆过，也不差这一张。” 所有的试卷是按照学校区分后，最后装入密封袋改卷的。 林老师刚刚改卷前，也只是瞅了眼整沓卷子最前头密封标签上的学校名字。 实际学生自己填的信息，在密封名录没揭开前谁都不清楚。 此刻，在王老师的授意下，包括在另外两位老师的关注下。 这张满分的卷子，侧封条被他亲手揭开。 最先露出的是准考证号，3024xxxx，这个开头的的确是林州市固原县的考生编号。 学校那栏也有了学生亲笔写的信息。 横溪中学四个大字明晃晃的显现在众人眼球上。 将四位竞赛负责的老师刚刚的所有猜测都无情打消。 而姓名那一栏，只写着同样笔迹工整的两个字——陆远。 …… 横溪中学内。 如今渐渐适应高三生活的陆远，已经是晚自习的时间，并没有在教室内继续学习。 反而是又一次出现在陈老师的办公室内。 并且这次还不是他单独一人，身旁站了十几位班里的男生。 此刻一整排的男生几乎快把办公室给塞满。 大家一个个都跟鹌鹑一样，面面相觑，不时的瞥向前方坐着的班主任陈老师。 “看什么看？” “你们一个个倒是很聪明啊！？” 老陈此刻正对着大家一个个阴阳怪气着。 “何建锋肚子疼，阎翔头疼。” “周林伟，王贺丹你们两位体育生倒是没给我整生病这出。” “不过一个阿姨结婚，一个舅舅结婚，怎么的？赶着今晚你们俩成亲戚了啊！” “还都学会找你们英语蒋老师批假条啦！？” 阎翔此刻依旧单手捂着脑袋，装作一副头疼的模样。 “陈老师，您下午不在学校嘛！我头疼，怕找不到您批假去医院。” 还没等其他三人继续附和，老陈一记眼神杀就把四人集体熄火。 随后眼神又看向一旁的其他六位男生。 “你们几个，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周林伟，王贺丹两位体育生都没找体育老师批假，你们六个倒好！竟然统一找了体育老师去批假条！” “你们体育老师也是！不跟我打个电话，还真敢给你们批！” 陈老师此刻是越说越气，脸上是越发狰狞。 第12章 偏爱 今天刚刚月考结束。 班主任老陈自从下午开始就已经不见踪影，晚上又不是他坐班。 按照班里大家往日对他的估计，应该是回县里陪老婆孩子去了，今晚不会回来。 想到明天就是最后一天，后天即将迎来国庆假期。 刚考完月考的男生，都分成了好几拨去各个任课老师处请假。 至于请假的目的，那很明显。 就是为了晚上能去校外吃顿饭，学校的食堂实在太难吃。 而且可以的话，顺便还能趁着夜自休时间，在外头逛逛。 横溪中学实行封闭式的管理，酿成的一个学生的心理通病，就是逮着机会就想往外跑。 不少老师对于高三学生还是体谅的，知道他们出去就是吃顿晚饭，改善伙食。 所以好些老师也愿意批个假条。 而今晚，他们九班的男生是各显神通。 不约而同的去搞了假条出来。 对于横溪中学的学生来说，虽然学习不是强项。 但在人际交往，以及各种歪门邪道上，都是一绝。 谁知道班主任老陈，在晚上第一节晚自习前竟然回了学校。 看到班级里，空了一大半的学生后，整个人是立刻怒不可遏。 亲自坐在教室里，等着一个个学生回来。 然后统一带到了办公室内训话。 这会儿正严厉的批评完其他十位男生后，脸色转向最后的四人。 邱豪，周子墨，梁子栋，以及陆远自己。 忍不住耸了耸鼻尖，陆远在心里暗叹倒霉。 最近这个月他的生活费家里都给涨了一百，手里有钱后自然也吃不惯食堂的菜。 能请假自然也跟着去请假，去外头吃顿好的。 从没想着重生后，完全遵守学校的一些规定，委屈了自己的胃。 谁知道会这么出师不利！ 只不过陆远此刻心里还有些疑惑。 邱豪，周子墨，梁子栋三人是一起跟着隔壁班主任许老师请的假。 而他实际是跟自己的死党何建锋一起找的英语老师请假。 但刚刚陈老师可丝毫没有看向他，在骂两人的同时也没提他。 如今总算偏头过来后，开始冲着他们四人来。 “邱豪！老师平时对你太客气了吧？” 相比起跟之前的两拨学生，要么声色俱厉的直接批评，要么阴阳怪气的讽刺。 到了邱豪这位班里成绩第一的好学生后，态度立刻一转，更多的还是打感情牌。 “老师，我……错了，对不起。” 比起前两拨学生的各种狡辩，邱豪仿佛完全了解老陈的性格，十分光棍的认错。 至于这效果嘛！自然是不错！ 陈老师立刻脸上缓和不少，这会儿冲着邱豪点点头。 随即看向下一位，自己的数学课代表，梁子栋。 在随着梁子栋包括之后的周子墨都光棍的认错后，陈老师都是轻轻揭过。 直到最终才把视线看向了陆远。 “陈老师，这次的事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跟蒋老师撒谎腰痛出去的。” 有了前边三人的示范，陆远在陈老师视线转来的同时，立刻道歉起来。 本就是成年人的灵魂，后世跟自己工作的各种领导，也早习惯不走心的说好听话。 甚至好几次还帮着自己领导背锅，这套道歉的流程早习惯了。 这会儿说话的同时，陆远自我感觉还挺不错的。 然而，他还没继续说过瘾，同样被老陈打断。 不知道为什么，陆远觉得老陈看向他后，嘴角总忍不住向上翘。 “陆远，老师知道学校食堂是不好吃。” “但是你毕竟是学生嘛！在校有些困难能克服就克服。” “下次真的要是克服不了，你找我直说就行，也别打什么假条，我带你出去吃。” 好家伙！陈老师这个截然不同的态度，让在场的十几位男生齐齐扭头过来。 一个个都面露惊异，感觉自己班主任跟吃错药一般。 要知道，连作为班里学习第一的邱豪，陈老师都还象征性批评了句。 但到了陆远这里，话说到后头，竟然还承诺直接带他出去吃饭。 跟破天荒一般！连陆远自己都有些不敢信！ 这种被偏爱的感觉感受是舒服，但不知道具体原因的他，心里总有些慌！ 生怕陈老师这会儿只是对他阴阳讽刺而已，下一刻就会脸色转变呢。 不过他预想的事没有发生，此刻老陈的脸上笑容却越来越盛，同时扭头看向其他人。 “你们当中是有人不服气陆远？” 这种当面挑明的态度，本就被老陈骂了一遍的众人这会儿都齐齐摇头。 “不服气也没用，我也跟你们明说！” “只要你们谁，能在月考中数学考满分，但凡想出去吃饭了，我同样随时请客！” “你们放心，老师我的工资虽然不高，但请你们吃饭绝对管够！” 这会儿众人看向陆远的眼神是更加惊异。 连带着邱豪跟周子墨两人都一脸见鬼的模样。 “老师，这次月考的数学卷子已经改完了？我考多少啊？” 可能对于自己这次的月考数学比较自信吧，周子墨这会儿直接询问起来。 “你131分，这次是考得不错。” “邱豪你这次有点粗心大意了，就117分。” “梁子栋你的话还得继续加油，作为数学课代表105分可不是你的目标。” 给三人报完成绩后，老陈对于班里其他的十位男生就完全忽视。 果然老师的偏爱都是如此的直接。 “这次的事……” “铃~铃~铃~” 陈老师刚刚还想继续讲几句，不过被手机铃声打断，这会儿是强行话锋一转。 “行了，这次的事看在你们都高三了，学习也辛苦，我就不处罚你们。” “但是不要给我看到有下次，都赶紧给我回教室自习去。” 话音刚落，阎翔就带头冲出办公室，头疼瞬间自愈。 而陆远则是跟着死党何建锋一起离开。 不过这次，他身旁不止是何建锋一人。 邱豪，周子墨两人也同样凑了过来。 “远哥！没想到你数学进步这么快！” “怪不得上次竞赛你能做出第一题呢！” 周子墨如今是对于陆远的成绩完全服气。 尤其是上次竞赛的第一题，他回去后又反复演算了好几次，终于找到了思路。 答案正是二分之根号三，自从这之后他就对陆远有了改观。 觉得陆远是高三突然发力的那种男生，很有潜力。 如今没想到，陆远是直接给大家放了个大炸弹，直接月考数学满分。 回教室自习的路上，还跟陆远热情交流着昨天月考数学的各题答案。 “陆远~！” 不过还没等他们走远，办公室门口的陈老师。 一手拿着手机，一边又再一次的把他给叫住。 第13章 初见方校长 身边几人已经离开，就剩班主任老陈在一旁。 手上电话这会儿也还没挂断，脸上的神情也满是疑惑。 “对~！” “好的，我现在带陆远过来。” …… 脚步匆匆，一路上陈老师也没跟他说什么。 直接带着他往行政楼的顶楼，也就是五楼的校长室赶。 这会儿陆远也已经意识过来，刚刚打来电话的看样子是方校长。 说实在的，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这校长室他都从没进来过。 唯一见过校里最大的官，还是林副校长。 只不过林副校长的那办公室，虽然也在五楼，但面积着实小了点，看着连二十个平方都没有。 不像方校长，这办公室就不一样了。 在走廊的尽头，一间差不多60平的空间。 进门后还有一块巨大的屏风将整个空间隔开，屏风一旁还有张茶桌。 走进里头才是大气的红木办公桌，以及预料中的黑色转椅，侧边还有专门待客的黑色皮质沙发。 不过陆远跟陈老师两人则是就坐在方校长身前。 “这就是陆远同学？” 面前的方松，方校长，先是一脸莫名的打量着他。 陆远此时也同样打量着自己的校长。 平时校园里倒是偶尔能见到，但以他前身的学生思维来说，都是看到赶紧躲远点。 如今这么近距离面对面的接触还是第一次。 方校长其实人比较高，骨架也大，属于高高大大的那种。 相比之下陈老师173左右的身高和体型就会显得瘦弱不少。 不过方校长跟陈老师俩人有一点倒是相同，那就是发型。 都是中年男子的痛，额头头发稀疏。 方校长年纪更大点，这方面更加严重。 只能是侧边的头发盖过来，掩盖头顶光溜溜的现实。 稍微一番对视后，方校长又扭头冲向一旁的陈老师。 “陈老师，咱们高三的11个班级里，没有第二个叫陆远的吧？” 这话一出，陆远听着就有点懵。 到底是什么事？还开始问有没有同名同姓的。 连带着陈老师都是一头雾水的。 “方校长，文科班四个班我不清楚，不过我们理科一共七个班的话，我印象中的确没有跟陆远重名的。” 闻言方校长是缓缓点了点头。 “那应该不会错，这事跟文科班没关系。” “陆远同学，之前是去参加过省里的数学奥林匹克竞赛？” 听到这儿，陆远立刻反应过来。 距离数学竞赛结束已经一个月有余，他内心虽然一直惦记着成绩。 但真没把这事跟今晚校长找他联系起来，谁知道突然这就有了消息。 如今校长这么郑重的把他叫过来问，陆远自我感觉应该成绩考得不错。 “去了！上个月20多号，我安排去的。” “校长，是陆远取得什么好成绩么？” 对于竞赛的消息，陈老师也一直保持着高度关注。 今年与往年不同，往年他就是以碰运气的心态，看看班里有没有同学能拿个奖的。 但今年自从陆远展现了他惊人的数学天赋后，陈老师对这竞赛就有了不小的期待。 也不敢想陆远直接拿省一等奖，毕竟基础薄弱一些，他们学校对于竞赛也没有专门的辅导。 只敢希望能突破市级，拿一次省奖，先把自己的预期希望尽量放低。 不过跟方校长问起这事时，陈老师脸上的表情甚至比陆远本人还兴奋。 “这个事先不急，你先跟我说说，陆远平时数学成绩如何？” “还有啊！陆远，你确定这次竞赛是自己凭实力考的吧？” 方校长这会儿的怀疑猜测，陆远十分理解。 毕竟自己校里这个水平的高中，突然冒出个数学天才是很突兀。 这会儿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心中更是激动。 毕竟能被这么怀疑，说明他的竞赛成绩的确如他自己所预期的那样突出。 “方校长，陆远属于比较偏科的学生。” “理科成绩一直要比他文科成绩好很多。” “在数学方面也一直很有天赋，从高一开始成绩就一直在进步。” 用不着陆远自己解释，如今在取得了班主任老陈的信任后，陈老师是比他更急着解释。 毕竟陆远的天赋和成绩是实打实的，更重要的是，这可是他带出来的学生！ 果然班主任老师说话解释就是要比陆远自己解释有力的多。 方校长这会儿是听得很仔细，凝重的脸色也渐渐松懈下来。 唯有陆远自己忍不住舌头舔了舔嘴唇。 毕竟他这高一到高二的数学好成绩可真的是一般。 哪有谈得上什么进步，一直就是九十多分的鬼样子。 被陈老师夸的差点忍不住想笑，还好又及时想了想自己碌碌的前世，压下了自己的嘴角。 “直到今年上了高三后，数学天赋是完全突出。” “这次月考，数学更是考了满分。” 老陈刚刚的这番说辞，真的是绘声绘色，声情并茂的把陆远的过去成绩，以及如今天赋解释了遍。 尤其是这次月考数学的满分，更是让方校长都跟着陈老师的说辞，缓缓点起头来。 见状，陈老师这会儿终于是眉头一挑，压低声音。 “校长，我学生陆远是不是拿奖了？省三还是省二？” 没敢上来就猜省一等奖，但凭借今天校长给他的态度，陈老师内心是隐隐期待着。 “没想到我们横溪中学也有竞赛的苗子？” 方校长这会儿脸上是完全露出笑容，甚至还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不过几等奖的名单暂时还没下来。” “是刚刚省数学竞赛集训队有位叫王威的教练员，给我这里打来了电话。” “问我校里是不是有位叫陆远的学生，还问我平时数学成绩怎么样，有没有天赋。” “如今看来真是陆远你在竞赛发挥的很不错啊！估计省一等奖是跑不了。” 方校长以前是固原县高级中学的副校长，是陆远上高一那年才调任来的横溪中学担任校长。 对于这学科奥林匹克竞赛的事自然有所了解。 只有在省赛中获得一等奖的学生，才会被要求复核成绩，并且才有机会进入省队。 具体能不能进入省队，还得看省赛中的成绩，以及省队今年的名额情况。 一般只有一等奖的前20位才能稳进入省队。 当然省队提前了解人数可能会放宽一些，毕竟名额每年多少不固定。 以江南省竞赛强省的水平，省队的名额一般都会比其他省份多个十位左右。 不过省队的王老师既然会来电话，有一点是立刻清楚。 陆远的竞赛的成绩绝对是省一等奖。 确认校里是确确实实冒出了个这样的数学人才后，方校脸还笑着怪起陈老师。 “陈老师，你班里既然有陆远这样有天赋的好苗子，之前怎么早不跟校里说呢？” 第14章 确认与公布 “校长，主要陆远的数学天赋也是这两个月开始，才冒头的特别快。” “我想着让他去数学竞赛试试，看看他究竟……” 没等陈老师话说完，方校长就立刻打断。 “陈老师！你这样可不行，发现好苗子了要尽早跟校里反应啊！” 很快又言辞凿凿的继续道。 “校里对于学生会有自己的判断的，我这当校长的也是一步步从教学工作走出来的。” “学生到底有没有天赋，我也能判断。” “你像陆远，明显是男孩子到高中，生长发育的同时很多天赋也跟着表现出来了嘛！” 嘴上像是批评着陈老师，但语气包括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没有批评的意味。 说话的同时，眼神不断地打量着陆远。 还好几次专门冲他亲切的笑着，跟他刚进办公室时完全是两副面孔。 “对了，陆远，刚听你们陈老师说你有点偏科？其他学科你自己什么感受？” 方校长跟陈老师聊了这么久，总算是有他开口的机会。 “英语和语文，我学起来有点吃力，平时也就考七八十分” “不过除数学外，物化生这块我感觉学起来也很轻松。” “这次月考虽然试卷还没改出来，但我有信心拿高分！” 在这种时候，陆远是完全没客气或者说掩饰自己的天赋。 他在物化生这块的确有着不弱于数学的感觉。 如今在校长面前，能先入为主的让他有这么个概念是个好事。 到时候学校里自上而下的，就会对他的理科成绩进步会更好的接受。 “偏科这么严重？” “要只是光理科成绩突出，高考可不会太占优势。” 毕竟是高三学生，竞赛得奖开心是一方面。 但方校长说到后边，还是考虑起了陆远高考的问题。 对于学校来说，除了平时的一些竞赛奖之类的，更关注的还是学生的高考成绩。 包括顶尖高校的升学可能，这对校里下一年招生有好处。 好的生源虽然跟地区发达程度有关，但地区内又跟一年年招生的循环有关。 越差的学校，下一年中考越是没人愿意填报，恶性循环。 陆远这理科的天赋，其实完全够得到清北。 但文科要是这么低的话，想考清北可不够看的。 就算数学加理综450分满分，在语文和英语只有150分的正常情况下。 光600的总分，甚至985都有些勉强得靠运气，只有211的机会。 想够到清北的话，起码得670以上，也就是语文和英语220分往上才行。 虽然对横溪中学来说，能稳一个211的学生已经是这么多年来头一次。 但一想到陆远的天赋，只是去一个211学校，方校长内心又隐隐觉得可惜。 “除非……” 喃喃自语的方校长这会儿好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抬头看向了一旁的陈老师。 “陈老师，你最开始让陆远去参加竞赛，是有考虑过让他走保送的路子？” 见方校长终于会意，陈老师这会儿是赶紧点头。 “就是有想过，但又不敢想！” “看得先看陆远能不能自己闯到省队才行。” 闻言，方校长是同样严肃的点点头。 “这事我知道了，今晚太迟了，我明天再跟那位王老师谈谈。” “要是真的陆远的名次距离省队要求只是差几名的话。” “我代表校里出面跟省队去谈，豁出去老脸也得让省队匀陆远一个名额。” …… 第二日中午，距离国庆放假只剩最后一个下午。 陆远作为高三生，虽然只放五天假，但也是难得的一个长假。 吃完饭的午休时间，原本应该午睡的众人，都一反常态的没什么困意。 对于即将来的小长假，都异常的兴奋。 除了偶尔有几位同学趴桌子上睡觉的。 剩下的同学，还是以自主阅读为主。 有看故事会的，也有低头在课桌下偷偷玩手机聊天看小说的。 一旁的何建锋同样是看着本《龙族iii》。 见陆远同样没睡的意思，还很义气的把他已经看完的《龙族i》和《龙族ii》递给了他打发时间。 只不过陆远哪里是睡不着。 他更多的还是在想竞赛的结果，以及到底有没有机会进省队。 毕竟方校长跟陈老师默认的关于保送的机会，在他没进省队之前谈都不谈。 “哗~哗~哗~” 突然，周围同学传来一阵异样的响动。 大家齐刷刷的将各种看的书籍包括手机都塞到了各种隐蔽角落。 趴在桌子上的陆远，这才抬头才发现。 原来是班主任老陈刚刚从窗外路过，并且现在已经走进了教室里。 “啪~啪~啪~！” 一站上讲台，陈老师的拍手声随着响起。 “大家先醒一醒啊！给大家宣布个好消息！” “梁子栋，上来帮我把电脑多媒体开一下。” 何建锋这会儿是长舒了口气，缓缓的把他来不及放进课桌的《龙族iii》塞回去。 “老陈也不知道是什么好事，连午休时间都占走。” 正如死党的话所说，讲台上老陈的脸上的兴奋之色的确难掩。 在陆远看向他时，还专门冲他点了点头。 只是瞬间的工夫，陆远自己心底也跟着激动起来。 难不成……！？ “大家也知道，我很少占用大家午休的时间。” “不过今天情况特殊啊！是有好消息公布啊。” “上个月，我们班有三位同学参加了数学竞赛。” “这三位同学也都给班里争了光，获得了很优异的成绩啊！” “大家首先恭喜邱豪同学，获得了数学竞赛的固原县二等奖。” 面对这事，班里的众人还是很给面子的，当即就鼓起掌来。 “周子墨，林州市三等奖。” 一边说着，一边将两张奖状让前排同学传了下去。 到这儿陈老师说话就停下了，开始将在投影银幕开始搜索起网站来。 而何建锋同样是撇过头来看向自己。 “远哥，我记得你不是也参加了么？” “怎么不报你的成绩啊？” “不清楚，你别急，再等等嘛！” 虽然不清楚陈老师为什么现在停下了，但按理说他的成绩应该不会差，就是省一等奖才对。 当下也开始劝建锋耐心一些，同时也是让自己安心些。 “呵呵~！” 前排的沈佳静此刻扭过头轻蔑的笑了起来。 “陆远，你是真能装啊！” 说完，也没继续说什么，又迅速从回过头去。 陆远被前排沈佳静的态度，也搞得有些陌生。 按理说前世他跟这位前座的女生可没什么交集，跟没结过什么仇。 如今好像什么时候已经完全得罪她了一般，时不时在他面前说风凉话。 “远哥，你别理她。” “她就是嫉妒你能去参加数学竞赛而已！” “有本事自己上次月考也考一次116啊！” 只是瞬间，陆远就清楚了沈佳静看不惯他的点。 这会儿被何建锋这么一说，前面的沈佳静是瞬间又扭过头来，恶狠狠的看向建锋。 “啪~啪~” 正当她想再说什么的时候，讲台上的陈老师好像终于搞定了，又拍手吸引众人的注意力。 此刻投影的银幕上，是一连串的名单。 而原本不服气陆远的沈佳静，看到银幕上出现的第一个名字后，就立刻脸色涨红！ 第15章 全省第一 灰色幕布的投影上，实时播放着陈老师点开江南省教育考试院的网站。 “江南省2014年数学竞赛联赛成绩通知”的字样很快映入眼帘。 标题下方则是一连串长长的名单。 而名单的第一顺位，赫然写着一位大家熟悉的人名。 “横溪中学，陆远，成绩200分。” …… “我去！” “远哥这么牛？！” …… “这个意思是全省第一么？” “上面怎么连固原一中的名字都没有？反而是我们横溪中学的名字！？” …… 陈老师此刻脸上的笑容是彻底绽放。 已经四十岁出头，平日里在学生们面前只板着一副脸的他，此刻终于没有再收着。 看着班里同学的不停讨论，自顾自的笑着。 “啪~啪~！” 随着教室里议论声越来越多，怕影响到隔壁班级午休。 老陈是重新拍手让大家安静下来。 “这次省数学竞赛中，我们班的陆远同学，在竞赛中的发挥远超老师的预想！” “不仅获得了省一等奖，同时也是全省第一的名次！” “今年全省数学竞赛，一等奖一共76名。” “前十位中除了陆远外，分别被松江七中包揽了3，5，7，8，9等五个的名次……” 这些内容都不用班主任老陈说。 大家都能在投影上看得到。 名单虽然只能看到前三十多位，但出现最多的名字，还是松江七中的字样。 几乎一半以上的获奖学生，都是他们学校的。 倒是竞赛的第二名，同样挑动着众人的神经，黎阳初级中学，郑航。 剩余的名单中，大家也就是看个学校。 平日里一些耳熟能详的全省重点中学几乎都在榜单上。 松江四中，林州外国语高级中学，富平中学……等都是全省教育的核心重点中学。 而在投影当前页面的末尾，也就是第31名的名次上，总算是看到了熟悉的固原第一中学的名字。 同样是有学生获得省一等奖，不过总分就只有174分。 平日里大家心目中学霸集中营的固原一中，没想到成绩最好的同学也就是第31。 这让众人这会儿的注意力是不断朝着陆远身上投来。 尤其是这会儿，从前方传下来的那张属于陆远的省一等奖的红色奖状。 不断在许多同学手中传阅与观摩。 陈老师此刻还在滔滔不绝的给众人分析名单上的各所学校。 没办法，过去陈老师可没什么机会提这些顶级高中。 哪怕是勉励班里的众人，举例子都只是以固原一中的同学来举例。 实在是这些巨无霸顶级中学，跟大家的差距太大，横溪中学根本没任何一项能跟对方相比。 尤其是松江七中这所省重点中学，每年90%以上的一本率，就让全省所有高校望而却步。 一年清华加北大的人数，算上保送生，甚至都能超过一百人。 校里最差一档的学生，没准都要比他们横溪中学最牛的学生要强。 如今这竞赛的成绩一公布，没想到排在第一的。 不是松江七中，也不是知名的松江四中，更不是一些其他耳熟能详的顶级中学。 反而是他们林州市，固原县，这所县里成绩最差的横溪中学。 这种感觉甚至比玄幻小说中逆伐天骄的桥段都来得更为夸张。 陆远此刻同样激动，他激动的倒不是获得省级一等奖。 这事他在昨晚上就已经有了预期。 而且这奖项只是单纯的荣誉，到现在连考高加分都用不上。 陆远激动的主要是自己的成绩排在第一位，这代表着什么他很清楚！ 省数学竞赛集训队的大门已经朝他打开！ 陈老师包括昨晚上方校长一直没急着跟他开口说明的保送机会，也已经正式朝他开放！ 看着网页名单上的第一行里，用不大的黑色字体，写着的自己名字。 陆远也是在这一刻，对于自己的天赋有了新的认知。 好像他重生后所拥有的数学天赋，要远比他自己之前想象中强的多。 关于他竞赛成绩的事，在校里传播的速度也远比他想象中的快。 “陆远你知道么？” “数学大神！这次省竞赛拿了一等奖呢！” …… “什么固原一中？他们算个屁啊！” “陆远名次是排第一，后面都是松江七中的学生。” …… “固原一中？听说排到三十名开外了！” …… 横溪中学的校园里，在这个国庆即将放假的下午。 众人对于这个巨大的新闻，传播的热情简直难以想象。 按理说横溪中学的同学，平时最头疼的就是关于学习的消息。 至于这竞赛，更是没人关注，哪怕得奖了又能如何？ 也就是每个年级段排名头部的一些同学会关心校里的竞赛成绩。 但陆远这次的竞赛则完全不同！ 这可不是单纯的得了奖！主要是陆远的名次将全省的所有高校压在了身下。 尤其是大家过去中考时，可望而不可即的固原中学。 如今在这次竞赛中，连他们横溪中学的尾灯都看不到。 这种因为陆远让他们所在学习的横溪中学，逆袭固原中学的感觉，是让校里每一位同学都感到振奋！ 都是一个县里的，平日里校里同学总有几个别人家的孩子。 听到的大部分都是固原一中的名头。 从今天起，要是再听到这种话，陆远这位高三同学（学长）就是他们最好的借口与谈资！ …… 有人欢喜总有人忧。 与横溪中学目前热闹非凡的场景相比，固原一中可就没那么热闹了。 固原一中高三7班内，做为固原一中的特长班。 班里的同学都不是通过中考招进来的，而是通过中考前定点的几所初中，通过提前招生考试进来的。 班里一共44名同学，从进入这个班级开始，就代表了固原县同年天赋最好的一批。 此刻，同样是午休时间。 班主任娄老师在讲台上给众人发放着上午市里刚寄到学校的奖状。 这名单的公示虽然是省统一在官网上公示的。 但奖状嘛都是各个地级市里自己填写，自己给学校发的，反正几等奖大家都清楚。 此刻娄老师在讲台上正恭喜着班里的数学竞赛获奖的同学。 “恭喜我们班上次参加数学竞赛的22位同学啊！其中有16位同学获得了市级以上的荣誉。” 对于重点中学的重点班的同学来说，不仅竞赛的名额多，同时对于竞赛的要求也高出不少。 起码对于横溪中学哪怕是区县一级的获奖也值得高兴。 但在固原一中的重点班里，区县的奖连被提的资格都没有。 第16章 闻名! 每年这个时候，都是他们七班收获的时间。 一年的竞赛总在这几个月里集中进行。 “恭喜……” …… “恭喜王子豪同学，获得省级一等奖。” 娄老师在发完最后一位获奖最高的同学的奖状后，脸上同样止不住笑容。 毕竟是获得了省一等奖，而且名次不算低，没准还有机会能进省队尝试保送。 要知道，他们固原一中可有两年没有数学学科的保送生出现了，也不知道今年有没有机会。 “王子豪，你的名次排在第31位。” “能不能进省队的话，得看今年的名额多少，运气好没准能进去，去参加全国决赛！” “我们班有希望通过数学保送的，也就你了。” 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娄老师说话都温柔了几分。 三十岁就能担任固原一中重点班的班主任，娄老师肩上的压力还是挺大的。 好在如今在数学这块上，倒是有个保送生的苗头，让她颇为欣慰。 “老师，我前面的同学都是哪些学校的？大家都考了多少分？” “林州外国语高级学校的同学拿到了第几啊？” 一山望着一山高，相比起横溪中学的同学，眼里最高的山就是固原一中。 在固原一中尤其是重点班的同学眼里，看的还是林州市最好的重点中学——林州外国语高级中学。 不管是每年的招生生源，还是师资力量，又或者是学校经费，都是林州市排在第一的。 毫无疑问的，在整体的学生成绩上，也是林州市的第一。 “他们的？我具体的倒是还没看，等下啊！我打开投影一起看看。” 几分钟后，跟横溪中学陈老师同样的网站页面被打开。 先是向下一拉，看到了自己班里王子豪的成绩，的确是第31名。 之后在向上滚动，一堆松江七中的同学姓名出现在大家眼前。 其中也有不乏林州外国语中学的同学零星闪过。 直到拉到了前十，娄老师简单一瞟就立刻道。 “林州外国语名次最高的在第10名，我们学校在这一块上的确还有些薄弱。” “不过你也不用气馁，他们学校的同学，平时也少有年份能进前十的。” “你这次要是真有机会进省队，到时候好好学，尽力争取拿个保送的名额。” 娄老师这话说完就准备关掉投影，让大家趁着最后几分钟休息。 然而，台下有一位同学的声音很突兀的响起。 “娄老师，这榜单是不是出错了啊？” 听到这话，娄老师还以为自己把林州外国语的同学名次看错了呢。 重新盯着上头的名次，发现的确是第十位，这才疑惑的看向那位出声的同学。 “嗯？什么意思？” “老师，你看第一的人，怎么是横溪中学的名字？” “什么！？” 听闻这话，娄老师一张俏脸瞬间眉头一紧。 她刚刚就下意识瞟了一眼，看到一堆松江七中的名字之后，也没再多看。 如今是重新从头看起，发现头两名的同学所在的学校，竟然都不是她预想中的松江七中。 排在第一名的，竟然是她从来没放在眼里过的横溪中学。 有那么一瞬间，娄老师怀疑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但有下边那么多同学的看着，应该不是视觉的问题，尝试重新刷新了下页面。 “横溪中学，陆远，成绩200分”的字眼不断冲击在她的眼前，让她看着有些刺眼。 愣了好一会儿后，才问向讲台下的众多学生。 “我们省里还有其他地区的横溪中学么？” 她实在是难以把这榜一的横溪中学，跟自己印象中也就是自己县里的这所联系起来。 要知道横溪中学的学生生源，可都是中考被几轮挑剩下的那波。 竞赛能拿个县级的奖项就已经足够自傲，别说现在拿了省一等奖。 甚至是全省排名第一，把松江七中都给压了下去。 讲台下此刻也是鸦雀无声，很显然江南省的确就一所横溪中学，毋庸置疑。 而一旦学校能确认，哪怕她内心再不相信，此刻也只能默认。 毕竟全省竞赛一等奖的同学都是会提前进行复核的。 她昨天自然也接到过确认电话，所以官网上的名单绝对不可能出错。 想明白这点后，刚刚对于自己班里同学取得的31名好成绩的好心情，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别得大市的学校老师可能不了解横溪中学，只以为普通高中里难得出了个天才。 这种事虽不常有，但每隔七八年都会有偏科的学生冒头。 就是没有像陆远这种，直接窜到全省第一的。 而唯有在固原县，一直稳坐一把交椅。 也是唯一一所县级重点中学的他们，才会更加感觉到不可思议。 看着横溪中学的名头，高悬在第一名的位次，此刻娄老师的心中情绪复杂。 好不容易担为重点特长班的班主任，结果在这种本应该是强项的学科竞赛上。 竟然不如县里最差的横溪中学的学生，简直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当下是一言不发，匆匆关了页面，关闭电脑后就转身离开教室。 此刻，她只想赶紧回到办公室，独自静静！ …… 横溪中学内部，对于陆远难得取得的成绩，自然是不遗余力的宣传！ 当天下午，在陆远去下午去小卖部，路过其他几幢教学楼时。 关于他在省数学竞赛中的获得一等奖，以及获得第一名的好消息早已经被张贴在宣传栏上。 尤其是在“恭喜我校同学陆远……”等简短的恭喜字眼后。 专门贴了一份从省官网拉下来的一等奖76人的名单。 名单上头的学校包括姓名成绩都是一清二楚！ 尤其是陆远的第一栏，被用红笔专门圈出，十分的醒目 而且当他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准备放假回家时才发现。 这份喜报根本就不止贴在教学楼的宣传栏处。 门卫的教职工名单公示处，包括校门口的正大门旁都统一的张贴了喜报！ 校门口正大门的那张是巨大的红色喜报。 所有从横溪中学放假，即将迎接国庆的同学，此刻都围在校门口的那张大喜报上。 还有许多来接送学生的家长，也都纷纷围观喜报。 在接到自己家孩子时，就先开始询问的就是关于帮上陆远的消息。 一时间，陆远的名头从原先的默默无闻。 在竞赛结果出来后，仅仅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在全校如雷贯耳。 甚至在全省各个高校的重点班中，都有被关注到。 当然唯有坐在大巴车上的陆远自己，此刻有些恍惚，脑中更多的还是想着另一件事。 就在刚刚放学前，他被陈老师专门叫出去嘱咐了一句。 说是国庆假期的三号，他跟方校长会来陆远家一趟，专门做个家访！ 第17章 陆远家长，您儿子有机会上清北 “你说小远他班主任还有校长，会不会留家里吃饭啊？” “我感觉早上是不是菜买少了？” 沙发上，陈燕燕此刻是坐立不安。 自从陆远上小学二年级唯一一次家访后，家里就再也没有过被老师家访的经历。 这突然听说有老师要来家访，从国庆前两天就一直惦记着。 尤其这次还是儿子学校的校长跟班主任一起。 陈燕燕是从一大早就开始不断念叨着。 “不吃的，他们班主任陈老师不是电话专门说过不吃饭嘛！” “9点半来，大概半个小时谈完就走。” 父亲陆强此刻倒是表面很淡定。 当然了，主要也是跟儿子确认过，这次家访不是因为他在学校犯了什么事。 反而是数学竞赛获了省奖，校里重视他才安排的家访。 虽然不明白自己儿子什么时候数学这么突出了，但这终归是大好事。 陆强如今更多的还是考虑，一会儿人校长跟班主任到家后，该怎么说话。 “话是这么说没错，万一谈得迟了呢？” “哎呀，怎么一大早买的水果还没摆出来？” “阿强，你这当爹的，一天天的怎么什么事都不管啊！” 陈燕燕嘴上继续絮叨着，动作却很麻利。 厨房里洗了串葡萄，拿了苹果橘子，还有切好的一盘哈密瓜与西瓜。 重新坐下还没几分钟，手机电话就响了。 看到这熟悉的电话号码以及备注，陈燕燕就立刻叫唤起来。 “陆远，你们老师到了，赶紧一起下去接人。” …… 没想到方校长的车竟然是辆白色的老别克。 在陆强的引导下，一行人总算是到了自己家里。 也不是空手而来，还带了几罐茶叶，包括一箱牛奶。 陆远这会儿也没闲着，赶紧给众人倒茶。 方校长跟陈老师简单喝过茶后，也是很快直奔主题。 “陆远家长，这次来呢，主要是关于陆远大学的事情。” “方校长，大学的事我跟他爸都盼着呢，就指望他高三努努力能考个本科。” “最好是能上个公办的二本，也算是给我们俩减轻点压力。” 陈燕燕开口还是老一套，不管是前世还是如今，对于儿子的最高目标就一直是二本。 “哈哈，陆远妈妈，那您这要求可太容易！” “从陆远这次月考的成绩看，211大学肯定没问题。” 陈老师还是头一次知道陆远父母的预期，没想到只是个二本。 这对目前陆远所展现的理科天赋来说，要求可太低了。 “211？这什么意思？” 从没听过关于大学的分类，陈燕燕一边好奇问着，一边扭头看向一旁的丈夫。 可惜陆强学历也没高到哪儿去，高中读了一年就辍学了。 也只知道社会上大家普遍提的一二三本。 对于一本的大学具体区分没什么概念，也不会去关注。 “陆远妈妈，相当于是一本大学里比较好的大学。” …… 陈老师简单解释了几句，不过陈燕燕和陆强两人还是有些迷糊。 这会儿，方校长是重新接过话茬。 “两位家长，我跟陈老师这次来呢，是想告诉你们。” “我们校里希望陆远试试走保送生这条路。” “要是顺利的话就不用经过高考，直接能去清华北大读书。” 饶是再对大学没有了解，但清北的两所顶尖学府，陆强夫妻俩还是有了解的。 陈燕燕此刻脸上并不显得兴奋，反而是眉头微微皱着，神色复杂。 要不是对面坐着的确是陆远的校长和班主任。 她都怀疑今天是自己儿子找的演员，给他安排的一出闹剧。 “方校长，我们家陆远也能有机会上清北？您不是跟我们夫妻俩开玩笑吧？” 父亲陆强同样是不敢确信，高一高二还在本科线晃荡的儿子。 突然高三开学，校长来家里劝自己儿子去清北。 这跟听天书一般，简直是无稽之谈。 然而事实却又摆在眼前，哪怕方校长两人没见过。 但从高一开始的班主任陈老师，两人还是眼熟的。 陆远此刻是紧紧坐在最角落，没有多话。 就他目前的情况来说，说破嘴皮子，都不如班主任陈老师说一句话来的管用。 “两位家长，是这样。” “陆远呢，成绩比较偏科，他这次月考几门理科几乎都是满分。” “就是语文和英语差的有点多，就只有88分和72分。” “若是以高考方式上大学的话，可能就是普通重点大学的水平。” “但要是走学科竞赛的方式，那就能提前保送进入清华北大。” …… 一番费力解释和时间缓冲后，父亲陆强还有些将信将疑。 “陈老师，您的意思是，我儿子要是正常高考的话，没机会去清北。” “但要是走…走什么…是竞赛吧…？就有机会能直接进入清华北大？” “没错！是这么理解的。” “还不用参加高考？有这么好的事？” “的确是真的！保送政策就是这样的。” 在陈老师的反复坚持和解释下。 直到这会儿，夫妻俩才终于理清儿子目前的现状。 “小远他能进清华北大，我们夫妻俩可不敢想。” “陈老师您跟方校长要是真认为小远他有机会，我们做家长的肯定也支持他。” “不过小远他…他真的有机会保送么？” 方校长这会儿从上衣口袋掏出烟来，一边递给陆强。 “陆远爸爸，陆远他的数学天赋很突出，可能身体发育的比较晚，天赋到现在才完全展现出来。” “这次的竞赛不只是一等奖，还是全省第一的位次。” “只要他之后竞赛发挥顺利，应该没有问题。” 见方校长这么说，父亲陆强扭头看向自己儿子。 母亲陈燕燕包括陈老师同样看向他。 聊了这么久，总算是有了他表达意见的时候。 “方校长，我要是想被保送的话，具体是得达到什么条件？” “为什么一定要进入省队才行？” 趁着这个时间，陆远也终于询问起原先俩人闭口不谈的保送政策。 原先他对于自己保送从没想过，哪怕现在为止都还是一知半解。 在没具体看到前方的道路前，他重生后更多的还是考虑走正常高考的途径。 反正凭他目前的学习进度，211大学绝对没问题。 要是最后一年死磕文科成绩，甚至末流985也不是问题。 唯有清北这两所院校，是他重生前后从来都不敢想的。 第18章 保送的条件与奖学金 “保送的话，也得看院校，不同院校的条件不同。”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得在全国中学生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决赛中拿到金银铜牌。” “有金牌的话，全国所有的高校任你挑，全都能申请保送。” “银牌的话，除了清北两所学校外，大部分的985都能保送，至于铜牌那就得跟学校商量了，不过也有不小的机会。” “全国数学竞赛？” 听完老陈的解释，陆远口中喃喃着。 他记得自己这次考的是江南省中学生数学竞赛。 那么这个全国的竞赛，应该就是省赛后的比赛？ “没错，其实正常的中学生竞赛是有三轮，分为初赛，联赛和决赛。” “江南省的话，没有初赛，直接按每个学校的层次，分配名额参加联赛。” “只要能获奖省一等奖，并且排名在省一等奖内靠前，就能进入省队，参加全国决赛。” 直到这会儿，陆远才真的清晰的明白了所谓的保送。 也难怪他前世在自己学校从没听到过保送生。 就算是固原第一中学这所重点中学，也不是年年都有保送生。 哪怕他们有保送生，保送的也不一定是清北两所顶尖院校，也可能是差一线的国内高校。 所以所谓的竞赛队，为什么原先被重点中学所大力投入，陆远此刻也完全明白。 完全是因为这是另一条直通重点大学的路子。 学校的升学率，尤其是清北的升学率，保送生占的名额才是提前锁定最稳的。 这会儿方校长也继续开口道。 “陆远，凭你这次的数学竞赛，省队肯定能进去，进了省队就一定能参加全国竞赛。” “不过这条竞赛保送的路，其实还是有一定的风险的。” 对横溪中学，校里能出一个保送生，这可是天大的成绩。 对于固原一中来说可能出位保送生算不上什么。 但在横溪中学但凡有同学能被保送。 作为校长的方松，还是作为陆远班主任的陈宪华，立刻就会在全县甚至全市闻名。 陆远之后的成绩，甚至隐隐还关系着两人的前途命运。 不过方校长关于竞赛的风险却没想着隐瞒，依旧很明白的告诉他。 “走了竞赛这条路子的话，虽然还能参加高考，但你的精力肯定不会在高中知识上。” “进了省队，你大半个月的时间都会在集训队里学习，进行专门的竞赛辅导。” “之后还会去首都参加全国竞赛，时间上等完全结束，这上半学期就差不多过去了。” “对于你这样的高三学子来说，是十分宝贵的时间，一轮复习是彻底落下。” “尤其是你文科很薄弱的情况下，想着明年几个月重点突破的话，时间就更紧张了。” 果然有利就有弊，竞赛这条路，最终真的选择加入省队。 陆远相当于放弃了本就紧张的一学期复习时间。 整个人主要的精力都放在竞赛上，真获奖了，自然一路顺畅直接保送。 但要是没取得成绩，就只能重新参加高考。 以他目前的两门老大难的文科，只怕更没机会，顶多就是比较保险上个211大学。 也难怪其他重点中学有专门的竞赛队，并且都是从高一开始的辅导。 不少同学甚至高二就已经通过全国竞赛，直接保送。 跟这些顶尖重点高中相比，横溪中学校里能给他的帮助少之又少。 “陆远，高考的情况，你自己应该有数。” “我跟你陈老师都不强求，得你自己做出选择。” 说罢，方校长已经端起面前的茶杯，陈老师紧随其后跟着喝茶。 陆远的父母此刻虽然一时还没彻底接受自己儿子的优秀。 但此刻扭头过来，眼神鼓励的看着陆远。 在这种时候，他们夫妻俩也愿意让儿子自己做出选择。 感受着众人的目光，以及陈老师隐隐的期待。 这两个选项在陆远脑中并没有多做选择。 自己都是重生过来的人，上帝还这么奇妙的给他开了数理化的天梯。 原本没机会也就算了，既然有机会能搏一搏清北，那还用多说什么！ 这两所国内顶尖的高校，在前世除了小学初中懵懂的阶段敢挂嘴上外，到了高中后他连想都不敢想。 如今通过学科竞赛，免除高考保送的机会摆在眼前。 再不济凭借高考成绩他自信也能上个211高校。 当下是不再犹豫，立刻冲着沙发上的四人点头。 “我想去省队，想试一试保送！”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自己父母更多的还是支持和鼓励。 而方校长和陈老师两人瞬间面色激动。 尤其是方校长，这会儿猛喝了一口绿茶，然后将杯子放回到茶几上。 同时从上衣胸口取出一个红包，递到了陆远手上。 “方校长，您这是做什么？” 陆远还没接过，一旁的母亲陈燕燕已经出声阻拦，将红包一把推开。 “哈哈！陆远妈妈，这个红包是校里这次奖励陆远获得全省一等奖的奖学金。” “数目不多，一共1500元。” “原来是奖学金啊。” 听到是奖学金，陈燕燕是立刻缩手。 她记得没错的话，这还是自己儿子从小到大第一次获得奖学金。 此刻眼神是紧紧看着到了陆远手中代表荣誉的红包。 “既然陆远你自己选择走竞赛这条路，尝试保送的名额，校里也一定会支持你。” “你在竞赛期间，所有的路费，考试费，包括住宿费等等，都统一由校里报销。” “到时候你随时跟你班主任陈老师电话，钱也不需要你垫付。” “还有啊！假如你能在全国竞赛上获奖，校里也有奖学金。” “铜牌奖金3000元，银牌8000元，金牌15000元。” 这点校里尤其是方校长还是挺够意思的，没有提前拿钱吸引他。 而是等他决定后，才告诉他校里对他竞赛的支持。 “除此之外，如果获得保送名额，校里在单独奖金10000元。” “若是清北两所高校的话，单独奖金提升到30000元。” “当然不管你最后成绩怎么样，反正你高三这一年的学习费用校里也会给你免了。” “之前你交的这学期学费，到时候会退给你。” 陆远听着这些政策，也忍不住咂舌。 谁说读书不挣钱的？ 若是金牌加上保送清北，光校里就能奖励他4万5。 就他们横溪中学的条件，校里这次真是给到位了。 而且这还只是校里的，没准到时候县里也有奖金也说不准！ 第19章 省队与天才们 国庆的假期对于高三学子们总是过得特别快。 尤其是假期布置的十四五张卷子，对于横溪中学的同学来说更是难熬。 唯一比较庆幸的一点，就是月考的成绩是在国庆后才公布的。 这让所有同学稍微松了口气。 随着月考成绩单的下发，讲台上陈老师也欣喜的给大家宣布了一个消息。 “各位同学啊！这次的月考我们班总分第一的同学是陆远啊。” 成绩单上，陆远的成绩几乎让同班所有同学都难以置信。 数学150，物理100，化学97，生物95，英语72，语文88，总分602分。 而班里一贯考第一的邱豪同学，此次总成绩为581分，整整跟陆远差了21分。 然而当班里所有同学企图将目光扫向陆远时。 却发现作为其同桌的何建锋身边的位置，竟然空无一人。 唯有陈老师的声音不紧不慢的继续着。 “还有个好消息跟大家通知啊！陆远同学由于数学天赋突出，已经被省数学竞赛集训队批准加入。” “这个学期会在省队训练参加全国数学竞赛。” “哪怕他人暂时不会回学校，但大家还是掌声给陆远同学鼓励啊！” 雷鸣般的掌声在教室响起。 陆远仿佛班里的一颗流星一般。 前两年默默无闻，高三上学期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 而后就消失在了高三九班的视线内，走上了与他前世截然不同的一条路。 …… 此刻。 松江七中的大门外，一位身高一米八，穿着制式的灰色校服的男子正打量着整个校园。 从其面色上看，整个人带着股学生的稚气。 但仔细看他的眼神，却又能感受到一股成年人自带的平静与成熟。 集中在同一个人身上时，不仅不矛盾反而富有魅力。 此人正是陆远，这会儿他正拖着一侧巨大的黑色行李箱，准备前往宿舍。 本意只想带几套换洗衣物的他，最终在母亲陈燕燕的坚持下。 毛巾，牙刷牙膏，沐浴露，洗脸盆等等各类洗漱用品一样不少。 光塞完一个行李箱还不够，连带着书包都塞的满满当当。 作为一名学生，最后什么东西都带了，唯独书是一本没带，当然也用不上。 一路进入校园，在门卫大叔的指引下，来到了专门的宿舍区域。 果然省重点就是省重点，这个住宿条件比他在横溪中学好上太多。 标准的四人寝，虽然同样是上下铺的。 但比起他在横溪中学14个人一间的老宿舍楼简直是到了天堂。 寝室内还有每个人单独学习的桌椅，包括独立的卫浴以及空调。 说实在的，有那么一瞬间，陆远像是到了前世读大学的感觉。 “同学，你怎么长这么高？” 宿舍外一声稚嫩的声音打破了正在收拾床铺的陆远。 在他眼前，是位大概一米五不到的小男生。 应该是还没生长发育吧，声音听着都还是童声。 看着陆远一米八的身高，眼神中满是渴望。 这让陆远自己有些难崩，之前融入高三就已经有些困难。 如今在看面前的这位同宿舍的同学，真的有一种看孩子的感觉。 “同学你先别收拾了，王老师通知大家先去教室，我来通知你的。” 听到这儿，陆远是停下铺被子的动作。 “我叫陆远，麻烦你先带我先去教室吧。”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考满分的同学！？” “我这次竞赛就比你低两分，我叫郑航。” …… “陆远，你多大了啊？” …… “陆远，横溪中学在哪啊？” …… 撞见这次竞赛第二的同学，陆远原本还挺惊喜的。 但在前往教室的一路上，他渐渐就已经头疼起来。 这位才初三的郑航，简直是个话痨！ 话又密，问题又多，尤其是对身高很执着，几句话就会绕回来。 教室里此刻已经坐了不少人，陆远跟郑航俩人一高一矮的组合进入教室，立刻就吸引了绝大部分的视线。 陆远也借着这个机会，粗粗打量着众人。 大部分面孔都比较年轻，哪怕有些男生胡子比较浓密，但光看脸同样满是稚气。 自顾自的往目前最后一排的靠窗位坐下。 而郑航此刻从第一排收拾完了东西，也来到了他边上坐下。 让陆远在这一刻，有种社会大哥带了个小弟的感觉一般。 “踏~踏~！” 教室里这会儿走进了好几位老师。 其中一位年纪大概五十岁左右的男子，在讲台上开始发言。 三七分的发型，蓝领的polo衫，身材干瘦，整个人看着偏老气些，嘴角还有颗痣。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吉海峰，哈工大硕士毕业，数学专业。” “目前是国家数学奥林匹克一级研究员，江南省数学协会副秘书长。” “同时，我也是这次江南省数学集训队的主教练。” 说到这儿，吉老师是语气一顿，眼神气势十足的看向班里的众人。 “我身边的这位老师叫王威，同样是这次省队的教练组教练。” “相信在坐的不少松江七中的同学，可能早就认识王教练了啊！” “另外还有林老师，潘老师，侯老师三位是这次集训队的助理教练。” 说完，吉老师立刻拍手，重新集中众人的注意力。 虽然人看着很瘦，但一举一动都十分干脆利落，很有力量感。 “好了，几位教练老师已经给大家介绍过了。” “这次的省集训队由于去年江南省成绩突出，名额较多，最终一共有31人进入队里。” “从前面第一位同学开始，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 …… “大家好，我叫于文博，就读于松江七中，高二，平时的兴趣爱好是篮球，唱歌……” “……我叫何伟，松江四中，高一。” …… 整个集训队的同学一路介绍下来。 陆远也算是发现了，可能省数学竞赛一等奖76名中学校五花八门的，有二十多所。 但真到了前31名后，院校就不多了。 主要就集中在松江七中与松江四中，哪怕是他们市的林州外国语中学也就两名同学。 同时在年龄层次上，分布的也很有规律。 一共三位初中生，剩余的同学绝大部分都集中在高一和高二。 至于高三同学，也就5人，反而不多。 “王子豪，固原一中，高三……” 终于，陆远是等到了自己县里一中的那位同学。 算是运气不错，以最后一名的成绩挤进了省队。 只不过这位王子豪同学明显有些不太自信。 说话时不管是报自己院校，还是介绍其他都有些唯唯诺诺的。 直到最后，剩下了最后一排靠窗的陆远上前介绍。 “大家好，我叫陆远。” 第20章 不是数学强国! 对于大家的自我介绍，前几个人大家还听的挺认真。 到了后面就都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直到陆远报出姓名，众人的神经才仿佛是被重新挑动了一般。 视线齐齐的向他集中，并且相互间还有低声的讨论。 “原来他就是陆远啊！我说怎么一直没听到，原来坐在最后一排。” …… “他刚刚旁边坐的就是郑航……” …… 不只是台下的同学，一旁的教练组共五位老师此刻也注意力集中在陆远身上。 无他！自古以来，像这种考试竞赛等排名类的测试。 大家最先关注的就是第一名，往往最受重视的也是第一名！ “我叫陆远，就读于横溪中学，高三。” “兴趣的话，平时喜欢玩电脑游戏，就这样。” 说完，陆远平静的走下讲台，回到座位上。 虽然他的发言时间不长，内容不多，但收获的注视却是最高的。 在他结束发言后，领头的吉老师是重新走上讲台。 “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给大家报到，同时相互之间简单认识一下。” “这次集训呢一共就14天，也就是两周的时间。” “集训结束后，就会选出代表前往首都，参加全国决赛。” 代表？ 吉老师这话，让在座的所有同学都不可避免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饶是陆远此刻内心都满是疑惑。 不是说进了省队就能去全国决赛么？ 难不成这两周时间内还要进行淘汰不成？ “不过在坐的大家比较幸运，进的是我们江南省的省队。” “我们江南省在数学竞赛这一块上，去年，前年都是综合成绩第一！全国竞赛额外的奖励名额充足！” “所以只要大家进入省队了，队里都会给你们解决去决赛的名额。” “呼~” 听到这儿，不少原本竞赛名次靠后的同学，尤其是固原一中的王子豪，刚刚提起的一口气又松懈下来。 “但是！” 加重的两个字，让众人没来得及急开心，就继续抬头安静下来。 “你们既然加入了江南省队，享受到了江南省队的优势，就同样要做出自己的贡献。” “尤其是排名竞赛靠后的同学，一定要在集训这两周抓紧时间冲刺！” “我不知道你们各个学校的同学，来之前校里的老师怎么跟你们说的。” “我猜想大部分都是让你们拿个保送名额就行了吧？” “呵呵~” 这位吉海峰老师说话的确是铿锵有力，声音带着点沙哑，但骨子里总有股劲儿在其中。 说到后边声音开始低沉下来，还隐隐带着点讽刺意味。 “我告诉你们，既然能来到省队，有一点我包括你们自己都可以骄傲的承认！” “那就是在数学的天赋，你们的确无愧为一个天才！” “我们国家在数学上，尤其是国际上，到现在为止！” “都还称不上是一个数学强国！只能说是一个数学大国！” “而我们祖国未来是否能够进步，尤其是在数学学科上是否能真正成为一个数学强国！” “希望其实就在在座各位同学的身上！！” “不要浪费你们身上宝贵的天赋！！” 犀利的眼神再次扫视下来，不得不说，吉老师调动情绪的能力是真强。 饶是陆远前世已经经历过工作，被领导画过无数的大饼，喝过各种鸡汤。 但像吉老师这样，硬生生的情绪带动。 那股冲劲是瞬间感染了班里所有同学，也包括陆远！ 整个人是热血沸腾，陆远也是头一次知道自己国家在数学上的地位。 过往他一直以为自己国家的教育在数学上是十分突出的。 尤其是一些新闻中，自己国家初中教育的数学就要比国外高中学的都难。 对于自己国家的数学，陆远一直是挺骄傲的。 但如今在吉老师继续的解释下，他才渐渐清楚。 自己国家的数学强只强在初等数学，而在高等数学上。 尤其是以微积分构架的现代数学上，前沿领域国内根本没有话语权，只能被动跟风，差距颇大。 “不过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国家如今重视数学，肯给予奥赛数学有天赋的同学保送的资格。” “就是希望提前挑选出数学领域的人才，尽早加入更深一层的研究！” “当然了，这是国家方面的推动，在我们省队有省队的任务！” 吉老师这会儿再次情绪饱满起来！ “去年，我们江南省虽然所有同学的综合成绩第一，但排名第一的却不是我们队里的同学！” “我，包括我们队里的几位教练，对你们这届的期望很高。” “我们给所有同学的目标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全国决赛的第一名！” 一边说着，一边右手食指向前。 在空中奋力比划了“一”字后，这慷慨激昂的言辞才终于停下。 说实在的，陆远这次来省队的预期就是跟吉老师所说的一样。 就是为了去拿全国决赛的金牌，获得清北的保送名额。 然而刚刚这么一番话后，陆远对于自己数学天赋有了新的思考。 尤其是重生后的他，原先只想着先上个顶尖高校。 想着能不能靠着学历未来改个命！未来生活更加轻松一些。 如今他也不断思考起来，是不是自己的天赋可以发挥的作用，远不止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重生回来的他，是不是能像吉老师说的，能成为国内数学的未来！ “哗~哗~” 一阵纸张传递的声音响起。 脑中的热血，最终是在随着哗哗声中，渐渐平静下来。 所有的鸡血都有一定的时效性。 “给，课表。” 接过一旁的郑航递来的课表，陆远眼睛不由的眯缝起来。 忍不住拿手擦了擦眼睛，随后再次仔细看。 “10月7号上午8：00—10：00上课 10：30—11：40自习 下午1：00—2：50自习 3：10—5：00自习 10月8号上午8：00—10：00自习 ……自习 10月9号上午8：00—10：00上课 ……自习 ” 没错，整张课表最多的课就是自习课。 每隔一天，会在上午有一节课。 至于这节课的内容是什么，完全没有介绍，剩下的所有课都是自习。 “好了课表大家都拿到了啊！” 说话的是王老师，吉老师这会儿已经带着其他几位老师离开。 “今天没有其他任务，大家可以回宿舍整理收拾一下。” “也可以在校园逛逛熟悉一下，集训期间有任何问题，随时可以来综合楼三楼右边最里面的办公室找我。” “下面，解散！” 第21章 这是集训队!不是你们高中课堂! 早上7点半，陆远就已经坐在教室里。 习惯了横溪中学每日6点40的晨跑，以及7点开始的早自习。 到了松江七中后，时间宽裕下来后，一时间反而有些不适应。 当然松江七中本身也有晨跑，并且正常高中班级的学习时间也很早。 就是跟他们这批集训队的同学作息时间不同。 郑航同样是早早的到了教室，这会儿又已经跟他嘴上说着些什么。 这让陆远自己很奇怪，明明他跟郑航真的不太熟。 对于他的话痨也很少回应，但郑航就跟认定了他一般，从昨天开始就成了他的跟屁虫。 距离八点还差几分钟，教室里的同学终于陆陆续续的赶到。 同时教室外头有一位三十岁出头的青年，一进教室就坐在讲台上。 直到上课铃响起后，才关上教室门，开始做起自我介绍。 “各位好，我姓林，叫林安，清华大学数学专业硕士。” “之前参加过全国数学奥林匹克（cmo）金牌，加入过国家集训队。” “这次受吉老师所托，给大家上一节代数课。” 陆远原以为上课的会是昨天的几位省队的教练员，没想到实际老师与教练无关。 像今天来上代数部分的老师，属于是早些年参加竞赛保送的同学。 同时也是真正参加过cmo的参赛者，不管是知识还是经验上都十分丰富。 “代数的考纲部分包括实数、复数、向量、矩阵、行列式等基本概念， 以及加法、乘法、除法、幂运算等基本运算……” “当然实际试题的难度就不会这么简单，题型倒是相对固定。” “一般是证明不等式或者是跟数列相关的最值问题。” 这位林老师最开始讲的速度不快，以介绍考试内容为主。 不少同学听着这些内容就忍不住开小差，包括陆远也一样，忍不住眼神看向窗外。 这些介绍类的大体内容，对他来说也没太多的意义，提不起兴趣。 但等他几分钟后重新回过神来后，黑板上已经在正式开始讲起题目。 并且这道代数题已经讲到了深入部分，难度还不小，比省赛时的题难度大多了。 好在陆远自己的数学天赋摆在这里。 只是略微思考就完全解出了这题，并且跟上了林老师的思路。 林老师对于这题的解法，讲述了好几种方法。 不少运用的知识，包括一些思维方式有些超出陆远原本脑中的范围。 虽然中学生竞赛部分的代数，本质上还是高中的知识，但实际却不是高中考纲内的内容。 属于是看起来跟高考内容沾点边之外，别的都没什么关系。 林老师的好几种思路算是帮陆远打开了新的大门。 脑中迅速记下了他所说的一些技巧性知识，包括做题的思路。 “怎么突然就到这儿了？” “怎么讲这么快？就不能再等等么？” …… 台下不少学生从一开始出神到此刻回过神后，已经完全无法跟上林老师的思路。 并且林老师似乎完全不关注他们这些台下的同学在干什么，或者在讨论些什么。 就是自顾自的讲，到了现在已经是在黑板上列了四五道题。 各种内容是在四五道题内跳着串联着讲。 突然，教室内第二排有位女生举手发言。 “林老师，您能讲的慢点么？” 作为今年集训队内少见的两位女生之一，她的发言还是引起了林老师的注意。 “我可以讲得稍微慢点，不过整体因为时间压的比较紧张，所以你要是跟不上可以先记下来。” “今天下午到明天的时间，你们都是自习课，可以到时候自己回顾我课上的内容。” 林老师这提议明显不让这位女生满意。 在她过去的认知中，老师就是该根据学生的进度讲课。 尤其是保证她听懂的情况下再继续的，当下是继续出声道。 “老师，可是你讲得太快，我听不懂啊！” “还有很多同学也不一定跟得上，您要是这么上课，实际跟没上一样。” “我们之后就算回顾内容，也不知道该回顾些什么。” 陆远此时坐在最后排静静看着课上的争论，没多言语，他对林老师上课进度的快慢没所谓。 只要是林老师在台上输出内容，他几乎是瞬间就能把信息接收，并且完全消化。 当下对于女生的提议，其实内心也隐隐有几分赞同，毕竟老师总得保证学生的接受进度吧。 不过林老师此刻在讲台上却微微摇头。 “这位同学，我有一点需要提醒你。” “大家都是省队的队员，这次的两周多时间，也是省队专门出资举办的集训队。” “而省队安排集训的目标是让队里有同学能竞争全国数学竞赛的第一。” “并不是来保证你个人能不能听懂，或者班上的部分学生能不能听懂。” 此刻，林老师的声音不大，语气平静，甚至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 但对于全班的一半以上的同学，尤其是听课颇为吃力的同学来说，这些话给他们的压力不小。 “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全国各个省队但凡组织了集训，上课都是这个速度。” “我只负责我们班有突出的那么几位同学，能够完全全部吸收我讲的内容，并且有潜力去竞争全国竞赛的第一名。” “本身竞赛的第一名就只有一位，集训的目的只是培养精英，而不是你们自己校里的普惠教育。” 被林老师这么一说，班里所有同学此刻都反应过来。 包括陆远也有些意识过来，这可不是他们高中正常的上课。 这是去参加全国竞赛的集训队，本身的培养目的就不是高考，也不是学校要求的整体升学率。 没有老师会照顾跟不上进度的学生。 相反在林老师眼中，今天的这课可能本身就是上给班里其中某几位同学听的。 剩下的大部分同学，能吸收多少就吸收多少，全凭各自的本事。 这会儿陆远感觉林老师的眼神很明显的看向他这个方向。 “我看靠窗的那两位同学明显都跟上节奏了，要是那两位同学没意见的话，我就稍微放慢一点速度。” 此刻，班里所有还比较陌生的同学都看向他跟郑航。 郑航此刻是转着笔，桌上就一张褶皱的a4纸，上边除了刚抄的题目，别的啥都没写。 不过看他的脸上轻松的神色，很明显对于林老师的讲课速度问题不大。 至于陆远，从头到尾就没动过笔，就静静的听着林老师讲话，脸上一直都显得都很平静。 “我没意见。” 见所有人都望过来，陆远当即开口表示不介意。 至于郑航，见陆远应下，也立刻点头。 见状，林老师冲着两人笑了笑，随后冲这位提出质疑的女生点点头道。 “那行，等等我速度放慢一些，大家跟不上就尽可能的做好笔记。” 第22章 随堂测试 林老师口中所谓的速度放慢其实并没有放慢多少。 就是语速变缓了些而已，但实际的讲课依旧非常的跳跃。 不少同学实际依旧听不太懂，跟不上那活跃的思维。 不过对陆远来说反而更加轻松。 他甚至还能在脑中反复比对几种解法，哪种方法面对哪些题型更加简便轻松。 所有同学的天赋在这一刻变得尤为重要。 就在十点四十分左右，拖堂了大概十分钟后，林老师才将所有准备的内容讲完。 手中的粉笔在桌上随意的一扔，看向所有同学。 “大家听课也累了，先休息十分钟吧。” “十分钟后，反正你们是自习课啊！我们就拿来进行随堂测试。” 话音刚落，就有其他同学的抱怨声冒出。 “啊？怎么这样！” “这还休息什么啊！赶紧复习吧。” …… “郑航，你都听懂了么？” 扭动着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陆远顺带着跟身旁的郑航打听起来。 “还行，我觉得没问题。” 自己的数学天赋如今的确拉满了没错，但一旁的郑航同样不差。 哪怕才刚上初三，但听这些课程是一点不吃力。 同时班上另外两位初三学生包括个别松江七中的同学看表情，同样没什么压力。 但除了这几位同学后，其他同学脸色都显得很吃力，不少甚至后边都完全没听。 哪怕是省队已经是汇聚过来的天才们，但大家的天赋依旧有着极大的差距。 陆远如今就是想知道，自己的天赋是不是如自己所想，要比郑航这类天才都强一些。 还是说他跟郑航也就是处于同一层次，毕竟上次竞赛就差了他两分。 听说郑航还是过程写的不严谨才扣的，实际在题目答题上两人并没有拉开差距。 包括排名第三的那位松江七中刘恩群，只是误错了一个最终计算的答案。 十分钟后，试卷如期下发。 一共就四道代数题，限时一个小时。 若是提前交卷并且全对的话，就可以提前下课。 班上一共三十一位同学，虽然嘴上刚刚有抱怨的，有不乐意的。 但试卷发下后都是第一时间答题，实际上各自心里都不太服气班里其他同学。 尤其是松江七中的同学，对于陆远这个横溪中学的第一不太服气。 当然郑航这个初三学生自然也不在他们的眼中。 更多的还是觉得省竞赛是两人运气好，按往年来说，前三都应该是他们松江七中的同学才是。 陆远接过试卷后，倒是没急着动笔。 先对着这4道代数题先大致扫了下来，在脑中过了一遍。 在听了刚刚林老师的课程后，他的大脑已经印入了不少新内容。 前三道题在他脑中，各种解题方法瞬间冒出，唯有这第四题有些难度，一下子没法得出答案。 当下是花了七八分钟时间，不慌不忙的将前三题的答案写上。 而后专心思考这第四题。 “嘶~~” 教室内，不时传来同学倒吸凉气的声音。 同时也有埋头苦算的学生“唰~唰~”地动笔声。 当然还有几位彻底束手无策的同学，此刻面对这四道题哪怕是一题都解不出来。 就是看着题目枯坐几分钟，而后抬头看看周围同样遭遇的同学一起面面相觑。 林老师此刻在教室内各个学生处不停的查看答题情况。 这种上完课立刻随堂测试，其实才是省队在集训中真正考察学生的天赋手段。 省竞赛由于各个高中尤其是重点高中都有专门的集训队。 所以部分略有天赋的同学，可以依靠努力刷题，勉强在省竞赛中将一些普通中学同学压在后头。 但实际上他们的天赋还真不一定有普通中学个别同学的天赋高。 当然真正的天才肯定刷不下去，例如陆远这种。 然而集训队内这种高强度课程后的随堂测试不同。 每个人的天赋情况一目了然。 10分钟后，看到接受能力很强，数学比较有天赋的四五位同学都已经在思考最后一题后。 林老师已经默默将这些同学的名字记住，准备到时候汇报给省队的吉老师。 陆远对着卷子上的第四题还在思考。 同样是题数列求最值的问题，然而凭借林老师今天教的几种思维模式却并不适合解这题。 他脑中其实已经有一条硬思路能够解出此题。 但今天在听了许多新的思路和解题技巧后，内心隐隐感觉还有新的解题方法。 刚刚脑中正做着最后的思路想法演算。 终于，在下一刻，陆远确定了自己这个截然不同的新的解法有效。 提笔在试卷上写起了最后一题的过程。 其实有了新的思路后，整个解题过程是很快的。 两分钟的时间，最后一题也终于被他拿下。 抬眼扫视了一圈四周，发现大家都还在思考。 陆远反而有些犹豫，暗自思考要不要第一个交卷。 只不过他早就在林老师的重点关注目标中。 见他明显答完的样子，几步就来到了他的身后。 “答完了？” 波澜不惊的声音在异常安静的教室中响起。 仿佛一声惊雷般，触动着所有人的心神。 尤其是几位松江七中和松江四中的几位对于随堂测试第一名有想法的同学，内心中都是一咯噔。 此刻听到林老师的声音后，都纷纷停笔朝着他开口的方向扭过头去。 直到看到最后排靠窗位置的那位一直表现的很冷静的陆远后，都神色莫名。 “不用管其他人，试卷先拿我看看。” 陆远此刻倒是没想那么多，他内心原本只是不想出什么风头。 毕竟在随堂测试得个第一第二的代表不了什么。 他当前的目标可是全国决赛的金牌，包括最终的保送资格。 还想着等其他某位同学或者同桌的郑航交卷后再跟着交卷的呢。 不过这会儿林老师就已经在他身后。 不大的眼睛里充满着对他的期待和鼓励，同时右手已经摊开朝向他索要试卷。 “答完了，不过第四题我还有些摸不准。” “用林老师你上课的几种思路的话好像不适合解这题。” 话一说完，陆远就没再墨迹，将手中的试卷递上。 直到这一刻，班上一众的同学。 对于一直隐隐关注着的这位省竞赛第一的陆远同学，原本一直抱着的侥幸心理开始消失。 不管陆远有没有完全成功解出这四题。 但起码这解题速度，以及那没急着交卷的态度，就足够让众人感到佩服。 第23章 再露锋芒 捏着手中的试卷，林老师是迅速瞟过前三题。 这三题只要能将他课上讲的那些思维方式和技巧吃透，同时稍微转点弯就能解出。 看着陆远的试卷上，三道题思路都很正确。 就不再细看过程，而是直接到了第四题。 这一题才是真正考试上难度的题目，同时也是去年imo，也就是全球竞赛中的代数真题。 imo作为从cmo竞赛之后，由国家集训队挑出专门的选手参加的全球竞赛。 题目难度自不用说，也是他今天随堂测试的另一个测试点。 看着陆远试卷上的解题过程后，林老师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色，终于有了些许变化。 眉头开始紧皱，单手还无意识的举起，像是凌空敲着键盘一般。 这题其实他所知道的解题方法，是一种比较老的比较复杂的方法。 也就是陆远脑中最开始反应过来的那种方式。 这种解题方式不能说不好，只是过程会比较复杂，需要一定的时间演算。 毕竟是imo的真题，真要是随便就能解题才怪了。 哪怕你懂大学高等数学的部分知识，想拿那些知识来解竞赛中，尤其是imo的试题也是痴人说梦！ 而陆远不同，给了另一种十分新的解题思路。 直到两分钟后，等完全确定陆远的思路方法正确后。 是拿出手中的红色水笔，给试卷打上四个对勾。 在试卷还给陆远后，林老师人却没有急着离开。 反而眼神中带着惊喜的看着陆远，出声询问道。 “这位同学，试卷上的第四题你之前有做过么？” 林老师有想过今天课堂上会有同学解出这道难题。 但真没想过像陆远这样的，能在短时间内，就解出题目，并且还给了另外一种全新的方法。 尤其是这个方法，比他开始准备的方法更加的简便，迅速。 “没有。” 看得出来林老师对他有些许质疑，不过更多的好像还是惊喜。 当然这对陆远来说区别不大，他当即实话实说。 “真的？之前imo或者cmo的真题卷有接触过么？” “imo？” 陆远重复着这词，脸上有些疑惑。 他目前就听过cmo，也就是全国中学生数学奥林匹克决赛。 这还是他昨天从吉老师口中得知的，至于imo则是完全陌生。 “林老师，我之前高中时没接触竞赛卷。” “参加竞赛前，就只做过一张试卷。” “哦？” 听到这话，林老师是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什么试卷？” 与此同时，教室里本就关注这个方向的众人也竖起了耳朵。 比较好奇，作为上次竞赛第一的陆远，究竟他们学校是如何培养的。 这张做过的试卷又是什么比较特殊的卷子么？ 唯有陆远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单手摸了摸鼻子。 “嗯…林老师，我高中学校整体比较普通。” “这张卷子就是去年13年的中学生数学竞赛试卷。” 此话一出，班里众人的脑中是一阵黑线浮现。 包括林老师同样有些不知所措，不清楚陆远究竟是在凡尔赛，还是在跟他开玩笑。 “全国决赛卷？” “不是，就是省赛的卷子。” “所以我基础比较薄弱一些，跟班里的大家有些差距。” 陆远虽然认为自己这一世天赋出众，但毕竟学校底子不一样。 他过去完全没经历过竞赛队的专门辅导。 如今来了省队组织的集训队，光第一节课就让他受益良多。 内心还是觉得其他同学，尤其是松江七中从高一就开始接触竞赛训练的同学相比，缺乏许多的经验和技巧，需要他在这次集训中尽力弥补不足。 “那不会！你能最快时间解出这四题，基础不差，而且我觉得你很有天赋啊！” “尤其是这最后一题，的确不能按我上课讲的思想方法解。” 说到后边，林老师就不是专门对这陆远了。 更多的是给其他同学一些提醒。 “这第四题，是我专门挑出来给大家的。” “为的就是让大家知道，真正的竞赛不一定是你们学过的思路和技巧。” “实际考试的很多思路，还是得大家自己靠悟性，当场思考灵活应用。” 原本卡在这题的几位天赋比较高的同学，这会儿发现了端倪。 重新开始尝试用自己想法来解题。 “你是叫陆远吧？中学是哪个学校的？” 陆远的人名林老师自然是记着，还要给省队吉老师回复的嘛！ 上课前，讲台上根据所有同学的座位，也已经提前贴上了大家的名字表。 只不过对教室里的学生其他信息，是真的没提前了解过。 他就只是被省队专门请来作为集训队的讲课老师。 刚刚提到学校话题后，对于陆远所在的高中还挺好奇的。 “横溪中学。” 话音刚落，林老师眼睛下意识的眯缝起来。 眼神开始向一侧飘忽，看样子是在思考脑中对于横溪中学的记忆。 好一会儿后，依旧没找到什么头绪。 只是故作淡定的点了点头，随后默默离开。 自陆远之后，众人对于这次的随堂测试都铆足了劲的解题。 又是五分钟时间，郑航跟那位松江七中的刘恩群也相继交卷，同样通过测试。 紧接着没几分钟，又有几位同学相继通过。 最终一个小时的测试时间，在距离考试半个小时的内，一共有11位同学最终解题完成。 而在后半个小时，就只剩3位同学完成解题。 还有17位同学，哪怕在时间达到后也解不完试题。 见状，陆远对于自己的天赋情况重新有了新的判断。 “由于时间问题，随堂测试的答案我就不讲解了。” 时间此刻已经11点多，当然距离下课还有20分钟。 不过林老师显然没有想继续的意思。 “前三题的解题，没有做出的同学，下午还有明天的时间可以再琢磨琢磨我课上的内容。” “相信凭大家的水平，根据我等等发下的答案，解出这三题没有问题。” “至于最后一题的话，我们班一共有14位同学解出答案。” 当然一共也就14位同学成功通过了随堂测试。 林老师一边说着，一边眼神又看向陆远这个方向。 “除了陆远同学外，大家都用的是同一个解题思路。” “当然了，大致的解题过程可能会有差别，但思路都一致。” “只有陆远同学的思路，很不错，很新奇。” “这题之后自习的时间，大家可以找陆远同学的卷子，看看新思路啊！” “那么，我跟大家的缘分就到这儿了！” “预祝大家在全国决赛发挥出色！” 第24章 竞赛班同学也解不出来? 像林老师这种专门讲解竞赛的老师很少。 毕竟这类老师本身门槛就高，更难得的是还得有时间，将历年的竞赛真题进行归纳整理。 然后总结出一些共通的思路和规律，讲给大家听。 这也是江南省队的好处，全国决赛前专门组织了集训队。 请来了这些老师给大家讲课。 并不是所有省队都会组织专门的集训队。 当然了，省队组织集训队的宝贵机会，对于正在参与集训队的队员来说是体会不到。 站在所有队员的角度来说，集训队的管理是异常的松散。 尤其是自习课，本以为几位教练老师，会来教室坐班，或者起码来教室里管理着纪律。 但实际根本没人，整个自习属于是完完全全的自习。 几位教练员主要就是给他们收集历年的试题。 包括几种重点可能考的题型，并没有考虑过来管理纪律或者压着学习。 松江七中的同学可能是早就习惯了这种管理模式。 但对于不少其他学校，尤其是某几位跟陆远一样，不是从重点中学出来的同学来说，就显得有些松散。 陆远的前桌倪涛，来自于汇锦三中的一所普高，天赋也很不错。 省赛在第十一位，上次的随堂测试甚至是第五个交卷通过的。 但此刻根本没有在自习或者做往年的试题。 桌上摆着的赫然是一本《知音漫客》，他本人正有滋有味的看着漫画。 而他的同桌自然是被带的如出一辙，手捧着《故事会》，脸上时不时挂上笑容。 教室里类似这样的同学不少，有玩手机的，甚至还有谈恋爱的。 “陆远，打球么？” 不知何时，陆远眼前走来两位男生。 属于是这次集训队里最高大的两位。 手中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篮球，正朝着陆远发出邀请。 “不好意思啊！我真不会篮球，你们去吧。” 由于身形问题，他这个身高虽然不至于在班上属于最高身高。 但的确在集训队中已经排在第三位。 这也导致，其他不少爱好运动的同学，各种运动总会忍不住想叫上他。 整个班里，下午两点多这个时间，本应该自习的。 然而教室里的就只剩了二十六七个人。 真正还在学习的就只有不到一半人。 在没有约束的条件下，能坚持自觉学习的还真的是少数。 而且很可惜的是，这种坚持自我学习在学科竞赛领域又显得很无力。 尤其是数学这个竞赛领域，越到后边就越吃天赋。 努力在数学这个方向显得有些徒劳，更多的还是尽力追赶而已。 如今陆远是越来越能理解，林老师上课时提的所谓的精英教育一词。 他此刻其实也没再继续刷题，主要经过最近几位老师的专门总结的课程后，对他的进步很大。 队里发的各种试题在他脑中很快就能过一遍，没有思考的必要。 他这会儿正看着高中英语和语文的内容。 算是在空余时间给自己的高考留条退路。 对于成年人思维的他来说，在没有正式得到保送资格前，哪怕希望再大，也要给自己留好退路。 “兹~啦~” 耳边传来一阵窗户被推开的声音。 一位带着金丝眼镜的四十岁左右男子出现在陆远面前。 “老师？您找哪位同学？” 陆远坐在靠窗的位置，这会儿是尽量压低着声音跟男子询问着。 虽然班里真正努力学习的人不算多，但大家基本的素质还是有的。 教室内十分的安静，哪怕没心思学习的同学，就算自己睡觉也不会打扰想学习的同学。 “同学，你们这是竞赛班的么？” “算吧，我们是省队的。” 看样子真的是松江七中的老师，只不过七中的竞赛班暂时已经停下。 所有的竞赛老师也优先服务于他们省队的这次集训。 “那敢情好！” “同学，你现在有空么？能不能帮老师个忙？” 听到省队的名头，这位男老师的眼睛是明显一亮。 两人实际就一窗之隔，还伸手冲他招手。 陆远从座位上离开，轻手轻脚的从后门离开教室。 “老师？您需要我帮什么忙？” “是这样啊！同学。” 话还没说呢，这位老师已经搁着长袖校服抓着他的手腕急匆匆的往楼梯走。 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梯后，才不急不缓道。 “同学，我们班里有道数学题解起来有些困难，想着找你来帮忙辅导一下。” “我知道你们还在自习，你放心，凭同学你省队的实力，费不了多少时间的。” 听到只是去帮着解道题，陆远当即心里有数。 跟着这位老师点头应下，很快老师也将抓着他手腕的手给撒开。 看这样子，这老师明显知道他是省队的。 只不过变着法子找他过来帮忙而已。 教师门牌的班级号映入眼帘，三（6）班。 陆远进教室时，班里正闹哄哄的讨论着。 还有一位男同学正在教室的讲台上对着黑白演算着。 “王浩，你先别解了，我找到竞赛省队的同学，让…” 话音未落，黑板上正算着的那位同学明显对陆远有些不服气。 “杨老师，我感觉我快解出来了，其实不用麻烦这位同学的。” 说罢颇为不屑的扫了他一眼，而后又看向这位数学老师。 “王浩，老师知道你数学水平高，比杨老师我都强。” “但上课时间有限嘛！要不你先下去吧，让陆同学快点给大家讲解一下。” 见杨老师都这么说了，这位王浩同学最终是有些泄气。 将粉笔放到讲台上，恋恋不舍的回到了座位上。 “陆同学，就是黑板上这题，麻烦你帮忙讲解一下？” 陆远此刻已经看向黑板上，板书抄写的这题。 是一道专门的导数结合三角函数的题型。 将题读完的瞬间，他就已经有了思路和答案。 果然重点中学就是不同，这题导数的题其实难度远超高考的压轴题。 就算放到省赛里，都算是上了一定难度的大题。 当然了，也只是上了难度而已，对于陆远而言，终归不够看的。 他这会儿看题得到答案的同时，忍不住自顾自的摇起了脑袋。 这也就是在松江七中，要是在他横溪中学，以陈老师的态度估计让他们班的同学对于这种题看都别看。 纯属浪费时间，影响对于其他简单题目的检查时间，这可能就是两所中学的差距所在吧。 然而陆远这见到题目微微摇头的姿势，在其他同学眼中就又有了不同的解读。 班里的一些同学，尤其是以王浩为首的几位数学不错的同学，本身就对他这种竞赛班的同学不服气。 见他摇头，脸上这会儿已经忍不住轻声发笑，甚至还有位坐在前排的男生忍不住笑着嘲讽道。 “陆同学，是不是这题太难了啊！” “其实做不出来也正常，毕竟竞赛班的同学也不是万能的。” 第25章 这只是常规思路，还有新解法 教室内的嘈杂对于陆远来说影响不大。 哪怕是这位第一桌同学的言语质疑，更是让陆远提不起回击的想法。 自己虽然在省队内不敢说稳居第一，但普通的高中数学里头，可没多少能难得到他的知识。 “陆同学？是这题会是题目有问题么？” 被下面几位同学一起哄，哪怕是这节数学课的杨老师自己，都对陆远有些不自信起来。 但到底是成年人，尤其是在松江七中教担任数学老师的。 自然是对校里竞赛队同学的水平有所了解。 当即并没有让好心过来帮忙的陆远难堪，反而是先提出是题目本身的问题。 “要不我找别的同学再来看看？” “方便确定题目有没有问题嘛！” 见陆远扭头看过来，杨老师还颇为善解人意的解释着。 确定题目有没有出错，肯定不是他当前的目的，更多的还是想找个更牛的同学来试着解题。 知道是被人误会了，陆远这会儿也没再墨迹。 拿了支讲台桌上的白色粉笔，在刚刚王同学写到一半的步骤后边，继续写了下去。 一时间，所有人都紧盯着陆远在黑板上写的内容。 尤其是王浩，他刚刚就卡在这一步，不知道该凭什么方式继续推下去。 陆远继续写了两个步骤时，班里大部分同学脸上还是带着点不屑的笑容。 毕竟这两步骤对于解题的意义不大，算是基础的变换而已。 直到又继续写了好几个步骤之后，众人脸上的笑容开始收敛，开始变得严肃。 思维不由自主的跟着陆远的笔尖同步的思索起来。 又是七八个步骤后，随着很重要的初步结论被推出后，班里终于有同学脸上露出惊叹之色。 虽然整个大题还没有正式解出，但起码已经完成了很关键的一步。 有了这一步的证明后，接下来的思路虽然还是困难，但到底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 单侧的黑板此时已经写满，陆远迈步了边上，继续将题解了下去。 手中的粉笔在这一刻仿佛陆远的战枪一般，不断的在黑板上发“哒~哒~哒~”地战斗声。 同时也敲在那些开始脸上带着讽刺，不屑的同学心头。 五分钟后，陆远甩了甩有些酸涩的胳膊。 板书就是不比水笔写起来顺畅。 而且他也不习惯一会儿仰头，一会儿蹲下俯身的写字。 在不知不觉中其实题已经解的差不多，就剩最后结论性的两个步骤。 松江七中的同学，果然学科基础都不差。 虽然解题解不下去，但看着陆远的写的过程。 哪怕才刚写完，就已经有不少比例的同学能顺着他的思路，完全理清。 杨老师这会儿还在继续看着黑板上的内容。 整个教室内寂静无声，刚刚的嘲讽质疑，如今是全然不见。 看着讲台桌上静静站立着的陆远，众人这会儿是都已经服气。 又是一分钟后，杨老师这会儿终于将黑板上陆远写的所有内容，在脑中理清。 颇为惊叹的拍手鼓掌，一边也冲着底下自己班里的同学说话，打破沉默。 “大家对陆远同学的解法都看懂了么？” “这题呢，难度的确是比较大，老师跟大家保证啊！” “高考时肯定不会遇到这么难的题，就是平时让你们在高三适应一下强度。” “保证遇到难题时，心态能稳得住啊！” 说话的同时，原本站在教室第一排最侧边的他。 重新走上讲台，来到了陆远身边。 左手习惯性的扶了扶自己的金丝眼镜，右手则是指着陆远解题的满满一黑板，脸上表情故作夸张道。 “你们平时也不要骄傲，现在看到真正的难题是什么水平了吧？” “哪怕是数学省队的陆同学都写了满满的一黑板。” “这题呢，老师希望大家能在看过过程的基础上，之后遇到类似的题型能够解就行。” “不要求大家第一次遇到就能解啊！” 杨老师的话音刚落，一旁的陆远此刻终于开口。 “杨老师，这题其实还有其他更简便的解法。” “我相信另一种解法，大家更能够灵活应用。” 不重的声音仿佛是对班里其他人持续的敲击。 本就寂静的班级里，如今更是针落可闻。 “还能有更简便的方法？” 杨老师此刻看向陆远的表情都变得有些不敢置信。 “有，我刚刚只是顺着王同学的常规方法解的题。” “这种解法其实计算量很大比较费时间，应该也是出题人设陷阱，迷惑大家的用的解法。” 当下，陆远是重新扭头面向黑板。 将右侧的可以上下推移的黑板，重新拉了块干净的黑板下来。 果然七中的教学条件是好，省得陆远自己擦黑板了。 手中早已只剩1/3的粉笔，重新在崭新的小黑板上书写起来。 刚刚的思路其实也是陆远在没来集训队前，所能解题的思路。 凭借着高中的基础知识，靠着硬实力解法推下去。 一般其实很少有人能硬凭这一种解法推得下去，需要的计算量和思维比较难。 陆远也就是凭借自己的天赋，包括脑中极强的计算能力。 提前知道老方法最终能推出结果，才帮这位王浩同学用他的方法解题而已。 但如今来了集训队，经过这几天的训练以及各种思维模式的培养。 他早已经不局限于用这种复杂的老方法解题。 脑中新的解题思路早已经融汇贯通。 随着他的挥动的粉笔，将最近的学习成果展示。 相比起刚刚老思路，黑板上的新方法解题过程就精炼的多。 当然每一步的步骤理解起来也比刚刚难的很多。 解题思路几乎每两步就需要结合另外的思维模式。 属于是好几种技巧，思维方式冗杂在一起。 最终环环相扣，在经过一共11步后，完成了最终的解题。 相比起之前满满一整面黑板上的步骤，如今这小黑板都才写了2/3的空间。 如果说刚刚底下还有同学内心还有些不服气。 毕竟解题的思路也就那样，也就是比他们强没多少，能硬解下去而已。 但如今在陆远甩出新的简便的解题方式后。 松江七中高三六班的绝大部分同学，此刻是完全的心服口服。 放下手中最后的粉笔头，陆远扭过身子，重新看向讲台下的同学。 此刻，阳光洒进教室，透过教室门窗照在陆远的侧身。 坚毅的眼神与云淡风轻的面孔，牵动了班里不少女同学的心神。 第26章 比不上老师我?就别谈清北了! “铃~铃~铃~” 下课铃终于是恰到好处的响起。 打破了整个教室的沉闷。 看着陆远走出教室，整个高三六班的教室内的气氛才渐渐恢复往昔。 “这就是竞赛班的同学么？” “这也太夸张了吧！” 第一排之前嘲讽陆远的那位，叫金易伟的男生，此刻态度是180°大反转。 几步走到后两排的王浩身边，低声表达着自己的难以置信。 “是厉害。” 饶是之前杨老师带陆远进来时，王浩还有心想跟陆远比一比。 但如今看到陆远先按他进行不下去的思路将题解出后，又按照另一种十分简便的方式解出此题。 王浩就算再自信，如今也是服气。 “唉…” “没想到我们跟竞赛班的同学差距那么大……” 低低的一声长叹，道露了王浩内心此刻的想法。 见证了陆远的解题思维后，他甚至都有些自卑起来。 “王浩，你别这么想！” “我之前也见过竞赛班的同学，没有这位陆同学表现的这么夸张。” “陆同学解题才用了多少时间啊！几乎都不用思考一样。” “我认识的校里竞赛队的也就比我们强没多少而已！” 见班里的数学一哥王浩情绪这么低，作为平时王浩小团体的一员，金易伟也帮着安慰起来。 “我敢肯定，这位陆同学在竞赛队也是牛人，刚老师不就说了么，他好像是省队的。” “就是省队的！” 身边又一位男生加入了话题讨论之中。 “我刚问了一哥们，最近省队安排了集训在我们学校。” “杨老师找来的可是个大神！今年省竞赛的唯一满分卷的同学——陆远，远哥！” “你们是不知道，在省队才没多久，远哥就已经是传奇人物了。” 原本王浩跟金易伟俩人聊得声音还算轻，毕竟王浩内心比较失落。 过往他都是别人家的孩子，数学天赋上尤其明显。 虽然不像那些偏科的同学或者早就有意走竞赛的同学，直接进了竞赛班。 但自认为数学天赋不输给他们。 今天算是他高中三年头，第一次在松江七中感觉到自己跟天才的差距。 “怎么传奇了？” 金易伟如今大有化身陆远支持者的心态，对于陆远的事迹十分感兴趣。 “你们是真不知道啊？” “远哥可听说是从横溪中学出来的。” 被男生这么一说，两人的神色更是有些疑惑。 “横溪中学？很有名么？” 金易伟此时尤其好奇，按理说全省重点中学之中，他们松江七中就是稳居第一的存在。 哪怕松江四中一直有想来碰一碰的心态。 但年年的高考成绩也好，还是保送生数量也好，都跟他们学校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至于省里剩下的所有高中，反正对他们学校的同学而言，都没放在心上过。 男生见两人的反应，此刻却哈哈大笑起来，脸上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哈哈！这横溪中学原本是平平无奇，但现在可出名了！” “哎哟，牛哥，你就别卖关子了！” “快说说！横溪中学是哪里牛？” 此刻牛哥的身边早已经不止王浩跟金易伟两人，班里好多同学都对陆远的学校非常好奇。 “哈哈！正相反！老金，横溪中学被人打听过，是所成绩极差的高中！” “这怎么可能！？” 被牛哥这么一说，所有人的心神都提了起来。 “哈哈！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横溪中学在林州市固原县，是县里最差的一所普高，本科率不足40%。” “这可是本科率，不是一本率！” 松江七中历年只统计一本率，达到了惊人的90%。 与之相比，横溪中学差的程度，远超他们的想象。 “这怎么可能？远哥这个数学水平，竟然是这种高中出来的？” “凭什么啊！我觉得完全能被我们七中竞赛队特招吧！” 牛哥此刻是单手伸出食指在众人面前，摇着头继续道。 “听他们高中班主任说，远哥的数学天赋高一高二还只是停留在计算方面。” “到了高三才到了解题方面，还好没错过高三，不然远哥怕是连数学省队的机会都赶不上！” 横溪中学最近被打听的自然是不少。 记者媒体这种自然是没有，区区省竞赛的第一名，哪怕意外花落横溪中学。 但到底只是省竞赛，又不是高考，很难让社会媒体特别关注。 不过各个重点中学的教职工就不一样了，都纷纷托关系跟陆远的班主任陈老师沟通着。 陈老师自然不会降低自己在陆远高中学习上的培养作用。 是彻底按照陆远最早跟他在办公室的那套说辞，对外解释。 在陈老师体现出自己对学生的包容以及耐心培养的态度同时，陆远的天赋也被十分合理的向外界传达着。 由于他最近在集训里的出色发挥。 也是让全省第一的松江七中同学和老师，第一次接触到了横溪中学的名号。 甚至在松江七中的同学耳里，横溪中学这所普通高中，要远比固原一中这所固原县的重点中学都来的出名！ 高三六班的同学在班里的讨论，陆远自己是听不到。 他如今都待在集训队的教室学习，也根本不清楚自己包括自己的横溪中学已经渐渐在松江七中出名。 这会儿回教室的途中，杨老师已经重新追了上来。 手中还拿了一版水笔，递到了陆远手中。 “陆同学，今天真是多谢你，帮我班里同学解题。” “这笔我用着不错，你一会儿做题也可以拿着用用啊！” 看到只是水笔，陆远倒是安心接过。 看着杨老师一路小跑，额头还有些冒汗的样子，心中倒是有些疑惑托出。 “杨老师，我没想到您上课竟然题目是让学生来解题的。” “哈哈！上课自然还是我来。” “就是几个压轴的大题，我做起来是有点吃力，很难说讲的明白。” “正好也给班里的同学锻炼锻炼嘛！让他们把知识点吃得更透嘛！” “那您自己作为老师，不会觉得尴尬么？” 作为高中老师，没想到许多解题已经不如自己的学生。 在横溪中学陆远以前是没遇到过。 他们班里除了他这一世天赋异禀，其余同学在数学上谁都不是陈老师的对手。 “哈哈！那没办法！七中的学生都很优秀，一个个高考目标都是清北的。” 杨老师此刻一边摆着手，一边冲他笑着很随意的解释着。 “若是在数学上连我都比不过，还谈什么清北？！” 第27章 出发首都 集训队的时间，很快就已经走过两周。 两周的时间里，班里的同学都相互之间已经有所了解。 甚至不少人已经成为朋友。 “将军！” 教室内，下课休息时间，郑航正满脸兴奋的大喊着。 面前的象棋棋盘，双方的棋子都已所剩不多。 他棋盘一方的炮正驾着马，将军了对方的陆远。 “远哥，我看你这次怎么赢我。” 自从郑航不知哪天搞来象棋，跟陆远下棋之后，自信心就有些受挫。 无他，凭借陆远的大脑，在知晓象棋的规则后，简直无敌。 哪怕郑航象棋水平也远超一般人，但在陆远眼中也不够看的。 只见陆远不慌不忙的拿象一挡，三步棋之后，攻守瞬间换位。 两分钟后，郑航的脸上满是不甘。 刚刚那股子兴奋必胜的劲儿也又一次跌落。 “再来一盘！” 陆远对于下象棋倒是没意见，他隐隐发现象棋在某种程度上，还能促进他的思维运转。 就在棋盘摆好之时，许久未见的吉老师此刻走进教室之内。 “啪~啪~” “大家手头的事都停一下啊！” 见状，陆远两人也没再继续下棋。 静静听着吉老师的话，看接下来他们这些学生怎么安排。 “这次的全国中学生数学奥林匹克决赛，也称为全国中学生数学冬令营的时间地点已经定下。” “11月13日-11月17日，地点的话就在首都，北大进行。” 如今在集训队待了两周，陆远对于整个竞赛早就了解的更加透彻。 这场全国数学决赛也称冬令营，其实能去参加就已经有不少的好处。 江南省虽然对于学科竞赛的高考成绩加分政策已经取消。 但全国的985以上层次院校，以及清北两所院校对于单学科突出的同学，还是有本校专门的降分政策。 也就是说，除了在决赛中拿到金银铜牌，尝试申请保送外。 只要参加了冬令营的同学，这些学校也愿意给予一定的降分政策。 当然这些政策只对提前批填报他们院校有用。 有降分20分的，有达一本线就愿意录取的，各种政策五花八门。 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只要获得了冬令营的资格，陆远对于自己的保底院校已经可以在985之中挑选。 毕竟就算是高考，凭他目前的理科成绩，一本线是绝对不在话下。 “今天下午过后，这次集训就完全结束。” “但我们省队代表出发，会提前一周时间到达首都。” “冬令营开始之前，也会在首都专门再安排一周的强化啊！” 陆远盘算了下时间，看样子11月5号估摸着就得出发首都。 “去首都我们省队统一出发，不过在出发前，大概还有十几天，也就是小半个月的时间。” “各位同学一会儿呢，过来跟我确定一下行程。” “可以回自己学校学习，也可以继续留在七中，到时候我会直接带队出发。” “还有外头找了培训班的，也可以自行安排，反正出发首都我们机票定在了11月5号。” 果然，卷还是江南省卷。 哪怕省队已经专门安排了集训，但中途的空档时间，还有个人安排培训的。 也难怪江南省历年竞赛团体成绩不是第一就是第二的，还是整体氛围不一样啊！ “远哥，你留七中么？还是回学校？” 见不少同学已经上去跟吉老师汇报行程，身旁的郑航是问起他的意见。 “我？我留七中吧，不过我明天还准备回家一趟，待两天再回来。” “那行！那我也留七中吧。” 你别说，虽然陆远开始感觉自己身边坐着个小孩，还有几分尴尬。 但如今相处不久后，发现有个郑航这样的小跟班，感觉也挺不错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郑航的天赋的确不比他差多少。 虽然解题的速度没他快，但准确率以及思维灵活程度，同样惊人。 以他们江南省历年决赛的水平来看，他跟郑航两人只要发挥不失常，金牌问题不大。 未来要真是出了社会，说不准谁的发展会更好。 能提前相互间建立良好的关系，陆远自然是不介意。 …… 半个月后。 “前往首都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xxxx航班即将降落……” 在省队以及集训的日子好像时间充裕，但其实又压的很紧。 集训结束后，陆远回了趟家后，又在七中待了没几天，就已经乘坐飞机即将到达首都。 一路出机场，乘坐专门接送的大巴，最终是来到了北大。 陆远两世为人，这是第一次来首都，当然也是第一次来北大。 两侧的石狮，三开的朱漆宫门式建筑，风格古朴、庄严典雅的校门。 这所他前世做梦都不敢想的高校，如今终于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同时自己真的有机会触碰到这个梦想，这个感觉实在是奇妙。 当然，等他们实际下车后，对于北大的感受又不太一样。 先不说学生，光游客就实在太多了！ 许多人都带着孩子在这里打卡留念。 直到进入校园内部，一路上虽然也有不少游客参观，但终于才显得不那么拥挤。 在吉老师的带领下，一路走到了宿舍楼后，才最终宣布解散。 …… “同学，买全新的手机干嘛！” “这种电子产品，新品买到就已经亏了！” 小米之家的柜台上，陆远正看着最新的小米note。 突然身旁就有位青年凑近，对着他挑的手机开始指指点点。 没错，20分钟前，陆远还没来得及收拾宿舍，就已经急着出了校门。 相比起其他队员打算在校内参观，他的目标则不同。 来到首都后，是直奔校外手机店，准备购买了一台智能机。 这还是他出发前，跟家里好说歹说才被同意的。 他目前使用的手机还是最老式的诺基亚。 虽然有上网服务，但不是智能机，几乎没啥用。 习惯了后世的智能机，微信，qq等上网的功能，还有支付宝线上支付等功能。 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被限制在老爷机里。 费了好一番口舌，才从父母手里算是要回校里给自己的奖学金，以及买智能机的事。 如今正准备从自己的小金库里再添点，想把手机拿下呢。 这年头，手机若是说性价比，那还得是小米！ 只不过还没等他找店员问现货付款呢，就遇到了身旁的怪人！ 第28章 这么巧?你也北大的? 小米之家店里人气十分火爆，倒是没人理会他们俩。 “那你说该买什么？” 面前的青年男子，穿着米白色的羽绒服，身材微胖。 前额长刘海，戴着副黑色的老式眼镜。 最有特点的还要数他的眉毛，是个标标准准的八字眉。 看着就人一种特别老实的感觉。 “你还是大学生吧？” “嗯，大一。” 虽然才高三，但陆远这体格提确冒充大学生是绰绰有余。 当下是顺着对方的话，看看对方究竟什么打算。 “那钱更得省着花！” “我手里有部小米4，去年的新机！” “才用了一年，低价卖你怎么样？” 听到这话，陆远是忍不住重新抬头打量起对方。 看着对方一副老实模样，没想到胆子还挺大。 在小米的门店内，跟他兜售自己的二手小米。 “算了，我还是买新的吧。” 陌生人的手机，尤其是这种主动凑上来的，身份不明的人的手机，陆远可不准备购买。 “哎~哎~！” “兄弟，别走嘛！800元！一口价！” 听到八百这个价后，陆远是忍不住停下脚步。 虽然刚刚心里打定了不买他的手机，但谁让这价格实在太低了。 目前的新机小米note要2299元，而去年的小米4，哪怕新机也要1999。 若真的才一年的时间，只要八百，那这个价格还是很心动的。 毕竟还没像后世那样工作，手头是真的拮据。 能省下一千多块，他这段时间留着在首都的额外花销能充裕不少。 “同学你放心，我不是专门做这个生意的贩子。” “我就是买了新机子，专门回收的门店价格压太低，我才来这里碰碰运气，准备把自己老机子出了。” “真的假的？” 说实在的，要不是陆远手头拮据，对于新款note手机实在有点狠不下心。 也不至于被这800元的价格吸引，只是看向男子的眼神中还带着点怀疑。 “肯定是真的啊！” “同学你哪个学校的？没准你还是我学弟呢！” 见对方话里话外还是个大学生，陆远内心的天平，这会儿是真的朝这位青年倾斜。 “我北大的。” 既然刚刚都说了自己是大一，此刻也只能继续将错就错着，假装自己是北大的。 反正自己最近半个月就在北大，正好探探对方的底。 “这么巧？还真是一个学校的啊！”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学院的？” 这是什么狗屎运？陆远内心忍不住重新起疑。 不过一想到这家门店的确离北大不远，倒是没敢直接下判断。 “陆远，数…数学院？” 毕竟是来数学竞赛的，陆远想想也就谎报了数学院的名头。 只不过，听到他这么一说，青年的脸上闪过几分尴尬之色。 同时手向自己的后脑勺伸去，尴尬的扣了起来。 “你呢？学长？” 这回轮到对方开始摇摆了，犹豫了好久才重新开口。 “我…我叫凌度。” 对方这副姿态，让陆远内心有些疑惑，此刻是继续问道。 “怎么光说名字啊！哪个学院的？” 被陆远这么一问，凌度正扣后脑的手不由的放了下来，眼神颇为怀疑的打量起陆远。 “嗯…？” “你没听过我？你到底是不是我们数学院的人啊？” 听到这儿，陆远有些反应过来。 还真就这么巧不成？他随便冒充个学院，都能撞到这个学院的同学？ 不过刚刚冒充都冒充了，这会儿他是准备冒充到底了！ “我是啊！你难道很有名么？” 两人这会儿是大眼瞪着小眼，店内本身火热的气氛，到了他俩周边这一块区域，却显得有些尴尬与冷清。 终于，凌度也没想继续解释。 而是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以及一张学生证递了过来。 学生证上清楚的写着他的身份信息。 “姓名：凌度，数学科学学院，本科生。” 证上的照片还真是一眼就能看出是他，实在是他这个八字眉太好辨认！ “你没听过正好！我其实也不是很有名。” 这会儿凌度刚刚的尴尬之色是完全退却，重新热情起来。 “学弟，既然都一个学校的，那我再吃点亏。” “750元，怎么样？够意思吧。” 看了看手机的成色，的确挺新的，表面没什么磕碰划痕。 看在北大和数学院的面子上，陆远最终是点头掏钱。 手头拮据买个二手倒也划算，到时候真换新手机，可以等高考结束嘛！ 到时候要是顺利的话，他的奖金下来，想换什么都行。 很可惜，在收到手机的没两分钟。 前台就传来了凌度的声音。 “帮我拿个小米note，对！要顶配的，64gb的。” …… “所以这就是你说的已经买了的新手机？” 对于凌度的行为，陆远内心有些鄙视。 劝他买新机就是买完就亏，结果自己手机一年就卖，转手就买了当年新机！ 不过这手机买都买了，陆远也不想多说什么，起码这手机质量倒是更有保障。 “哈哈！主要最近忙着上网写论文，手头有点拮据。” “而且我报名的比赛还没开赛，奖金没法先到账。” “只能先把老机子卖了，其实我对这老手机还是挺有感情的。” “学弟，你放心，我这手机你这个价格买下真不亏！” “我还附送你一个服务，以后你要是上网玩游戏，还可以来神游网咖来找我，游戏上我带你飞！” 拍着胸脯在陆远面前保证着，只不过话刚说完就像想起些什么，话风一转。 “不过学弟你在学院都没听过我，应该是那种很努力学习的同学，或者是英才班的吧？” “我平时是不太爱跟人沟通交流。” 每一个谎言，都需要用无数的谎言继续来圆。 回北大的公交车上，陆远如今是深刻的体会到了这话的意思。 好在煎熬的时间没有多久，陆远进已经回到宿舍里。 四人寝之中，郑航依旧跟他一个宿舍。 此刻宿舍里除了他们省队的同学外，还有一位看着比较陌生的青年也在。 “远哥，这位是北大的数学概率论专业方向的硕士，俞君伟。” “是吉老师专门给我们找的明天上课的培训老师。” 郑航这会儿是已经帮着他介绍起来。 这位俞君伟的硕士生，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身姿挺拔，皮肤白皙，看向他的笑容也很阳光。 同样是北大的同学，这位俞君伟是一脸英气。 跟他刚刚在校外撞见的凌度，简直是判若两人。 “这位就是陆远同学吧？吉老师可是专门跟我提过你，说你天赋出众，是省队里今年最有希望的一位。” 面对俞老师的重视，陆远先是点了点头，而后想到凌度后，是忍不住问了一嘴。 “俞老师，你有听过凌度这个人么？好像也是你们北大的。” 被他这么一问，原本还满脸笑容的俞老师此刻脸色有些僵硬起来。 第29章 提前的招揽 “陆同学，你怎么打听他啊？” 俞君伟此刻的脸色十分怪异。 “凌度他是比较敏感的话题么？我就是随便问问，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陆远就是好奇心上来了，倒是没有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想法。 见俞老师明显有些为难，当即就走到自己床铺边上，准备收拾起自己铺子，不再继续这话题。 “那倒也不是，就是你们千万别学他。” 被俞老师这么一句，陆远不由的嘀咕起来。 难不成凌度说自己很有名，不是因为他成绩好有名？反而是差的有名？ “他暂时被我们数学院的同学誉为“数学院之耻”。” 好家伙！ 这么给人起外号的么？搞得跟全民公敌一样。 “俞老师，这位凌度学长是干了什么啊？” 郑航原本心思也不在这儿，突然听到这夸张的绰号，小圆脸也忍不住凑近打听起来。 “他原先是沧州市的高考状元，当年在他们省的高考数学拿了满分，最后进的我们学校的数学院。” 还得是北大啊！ 随便撞见一个同学，就是某某市的状元，高考数学满分。 陆远一边感叹着，一边内心更加疑惑。 毕竟高考状元，还能被称为“数学院之耻”？ 好在俞君伟并没卖关子，没停歇的说了下去。 “凌度一进学校心思就不在学习上，成绩从大一开始到现在大四，一直都是垫底。” “开始院里对他的培养计划是本硕连读，现在保研资格也已经被取消。” “整天都在学校附近的网吧玩游戏，沉迷网络。” “‘学院之耻’这话，最开始还是从学院里那位看好他的教授口中传出来的。” 这就难怪了！ 估计这位教授是最开始有意收他为硕士生的那位吧。 没想到却辜负了他的期望，整个人完全不在学习的正途上。 这话这么一传，估计就传到了全学院。 如今陆远算是明白，为什么他说自己是数学院的学生，没听过凌度的大名后，对方会这么惊讶。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凌度还真是个全学院的名人。 “反正你们可别学他，接下来几天好好上课，争取在竞赛得个好成绩。” “陆远，郑航，凭你们俩目前的成绩看，拿金牌问题不大，不出意外的话还能进国家集训队。” “有没有想过之后保送去哪所学校？” 俞君伟对他们俩的成绩是异常看好，话里话外对于他们拿金牌的信心，甚至比他们俩自己还足。 不过从省队历年的成绩来看，江南省算是竞赛强省。 队里的前十几位同学都有很大机会拿金牌。 像陆远这种隐隐排在省队第一的，的确在外人眼中，金牌属于是稳到家了。 “暂时还没考虑好。” 对于保送的院校其实也没多少选得余地。 陆远内心是觉得，真要是能拿金牌，铁定在清北里选。 “我也是。” 郑航似乎同样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毕竟他才初三。 若是从人生道路整体的考虑来说，没准他今年都不一定会选择保送。 再上一年高中，才考虑上大学也说不准。 “哈哈！没想好的话，可以多考虑考虑我们北大哦！” “对于你们这种竞赛金牌的同学，我们北大可是开设专门的数学英才班。” 一听两人都没考虑过，俞君伟这会儿是越发热情起来。 开始细细给他讲起北大数学英才班的培养模式，以及校里的各种资源投入。 “我导师对于你们这类……” 听得出来，可能这周给他们上课，并不是俞君伟的主要工作。 相反向他们这些竞赛生招生，才可能是俞君伟的更重要工作。 “俞老师，那要是在英才班的话，读研情况怎么样？” 趁着这个机会，陆远也真的开始考虑起自己的人生道路。 他如今自己考虑的，是凭借自己的数学天赋，在科研学术这块走下去。 尤其是之前吉老师给他们省队打鸡血的时候。 把他们视做国内数学的未来，让陆远真的在心底有些触动。 反正他自己也考虑过未来干个稳定长远的工作，大学老师，教授正是他的想法。 那么关于本科后的研究生道路也是他择校需要考虑的点。 “陆同学，你有读研的意向么？” 听陆远计划读研，俞君伟整个人眼睛都亮了。 “这块你不用担心，我们学校总体的保研率是在50%以上。” “不过历年英才班的保研率反而是院里最低的，大概35%左右。” 英才班，应该算是北大的数学特长班吧。 怎么反而特长班保研率更低？ 陆远是一脸好奇的看着俞君伟，等他的解释。 “其实不是院里没名额，而是很多同学要么出国读研，要么直接选择工作了，没有那么多意向读研的同学。” “若是这些同学愿意，其实院里都愿意给名额的。” “陆远，你要是有想法，到时候可以来我们学校，我导师特别喜欢你这样有天赋的同学。” “要是你愿意当他学生，估计他会给你直博的名额。” 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 也对，对于这种天才来说，读研只是个人生选择而已。 能有多少人真的理想是选择科研的呢？ 数学顶尖天赋的同学，北大的本科学历就已经足够证明自己。 毕业后大企业的数据岗位，各种高精尖工作，又或者是国外大学的招揽等等诱惑。 能选择的道路实在太多，反而愿意待在本校读研的是少数。 陆远如今也算是提前体验了被高校招生办招揽的感觉。 像俞君伟导师这样的估计现在还只是初步锁定。 等大家夏令营结束后，成绩一公布，陆远确定拿到金牌后，那才是真正招生办的工作启动。 到时候估计就不止北大的招生办了，全国39所985高校估计都会有招生老师找他专门谈。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他们这些学科竞赛天赋者，要比各个省的高考状元都吃香的多。 “俞老师，我还是先准备夏令营吧。” “要是真的能有幸拿金牌，到时候我再跟您谈行么？” 虽然心中对于高校的选择更倾向于北大，但现在还没想把话说死。 跟俞君伟才沟通那么几句话，就把自己卖出去了，他还没这么傻。 “那当然没问题，你有微信么？或者电话联系方式，我们先留个联系方式吧。” 好一会儿后，看着俞君伟离开宿舍，去对门找刘恩群后。 陆远是越发肯定了这位俞老师这次过来的目的。 第30章 吉老师的不满 宽敞的阶梯教室内，陆远照例坐在靠后排的边上。 一旁坐着的郑航此刻正跟他一起对着试卷思索着。 “远哥，郑航，你们加油啊！” “我队里可全靠你们了！” 坐他身后的王子豪正一脸焦急的给两人鼓着劲儿。 别看之前王子豪在省队里还有些不自信，跟陆远更是没怎么交流。 但在这周集训坐到陆远身后，渐渐的两人关系就被拉近。 尤其同为固原县出身的，到了陌生的环境中总是有更多的共同语言。 “远哥，你别急！戴其宏跟石家宇也还没解出题，咱们慢慢来。” 前桌的一位同学也照样扭过头来，给他们汇报着教室里的情况。 要是放在松江七中集训时，陆远可不敢想会有这种全队给他加油的时候。 省队在原本集训时，已经很默契的分为了三拨人。 一拨就是以天赋为代表的，他跟郑航两人单独成的小团体。 另一拨是以刘恩群为代表的松江七中的同学。 最后一拨则是松江七中以外的其他同学。 三拨人并不是有什么恩怨争吵，更多的还要数相互间的竞赛名次较劲。 这也是陆远和郑航被自动分成小团体的原因，实在是他们俩属于被大家追赶的对象。 当然，如今在北大这个为期五天的最后集训。 他们江南省队是完全抱成团，过去的小团体如今早已不复存在，凝成了一股绳。 毕竟阶梯教室里一起集训的，远不止他们自己省队的队员，还有魔都队以及首都队的队员。 全国竞赛的三强省队，属于是提前强强联合培训，竞争，在最后这几天再冲一冲。 这也是竞赛弱省连续好几年都弱的原因。 戴其宏属于魔都队公认的第一，至于石家宇则是首都队的。 今天属于集训的倒数第二天，也是最后一次限时模拟测试，明天最后一天就安排了自习。 此刻三个省队，是聚在教室的三块区域，冲着各自队里的同学加油着。 这模拟测试的题目难度，说实在的要远比省队时做的真题还难。 让陆远思考的更主要原因是，这种模拟试题难度大的很大程度是因为超纲。 出题并不严谨，也是让他自己解题速度没法上去的原因。 他都难以解的题，对其他同学更是毫无头绪，最终就演化成了三个团体相互竞争的局面。 好在他如今天赋是进一步得到强化。 在几位同学的加油声中，费了些工夫，总算是将最后一题解出，不慌不忙的把笔放下。 “强啊！远哥！” “俞老师，我们队里的远哥已经解完了！” 只是停笔瞬间，就已经有同学冲着讲台上的俞老师叫唤起来。 陆远由于在队里处于高三，年纪最大的一波，包括实力特别强。 这也使得远哥的称呼，如今越发的深入人心。 见状，整个班里其他两波同学也抬眼望了过来。 虽然陆远解题最快，但正确率可不一定能保证。 只不过最终的结果，注定要让大家失望了。 俞老师迅速比对着两题的答案，发现都正确后，才重新扫过过程。 说实话这两题可是他找了好多资料，费了不少时间才出的题。 综合性极强，让他自己来解都没法短时间内解得。 但他毕竟是出题方，如今顺着陆远的思路，很快就跟自己出题时的想法一一对应。 这上头的过程写的很完整，甚至很多小思路小点上要比他这个出卷人预定好的方法更为精妙。 最终，在江南省队众人期盼的目光中，缓缓吐出两个字。 “全对。” 一时间，教室内的欢呼声属于了江南省队。 哪怕全国决赛或者说冬令营，还没有正式开幕，但陆远的名头已经被全国的大部分省队所得知。 …… 当然，相比起目前教室内江南省队同学们的欢呼。 办公室里，作为教练与带队老师的吉老师可就没那么高兴了。 这会儿手指奋力敲击着桌面，脸色难看的冲着对面的一位年轻女老师。 “叶老师！你这么擅自把代表同学报上去，是不是有点太不厚道了？” 吉老师开口说话依旧气势十足。 哪怕对面的叶老师看着就二十七八岁，看着柔柔弱弱的，但吉老师是依旧没给面子。 “吉老师，当时不是冬令营负责的汪老师催得急嘛！” “你又不在办公室，我就把戴其宏给报上去了，汪老师他自己也同意了啊！” 人看着是比较娇小，但叶老师的嗓门还挺尖的，说话也不落下风。 并没有被吉老师的态度压倒，反而是一本正经的解释着。 “你就不能给我打个电话么？这种开幕式的学生代表怎么能你擅自做主了？” “最近我们三队集训的成绩你又不是没看到，陆远才是其中成绩最好的，最突出的。” “哪怕是按往年的惯例，这种开幕讲话的代表，也该是我们江南省队里的同学里挑啊！” 两人是为着后天开幕式的学生代表讲话所争吵着。 原本这事算不上什么，又不涉及什么直接保送的名额利益，就是各个队面子上的事。 主要这位魔都队的叶老师，不顾其他省队的意见。 直接把自己队的同学，作为冬令营开幕式的学生代表给报了上去。 丝毫没有跟去年综合第一的江南省队吉老师商量。 这种本应该是自己省队的名额，就这么白白被对方给拿走，吉老师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 这会儿众多代表团的带队老师都在，故意张大嗓门跟叶老师掰扯着。 “这种事哪有什么惯例啊！？” “我们魔都去年好歹也是团体第二，而且竞赛的第一名，可是我们魔都队的同学。” “我觉得今年这个学生代表讲话，由我们魔都的同学作为代表同样合情合理啊！” 叶老师这会儿是彻底不客气了，直接把历年的惯例给推翻。 开始拿决赛的第一名来说事！ 这让原本一肚子火的吉老师是给憋个够呛。 他们江南省队连续三年都是团体第一，但在决赛第一名的名次上，近三年只拿了一次。 剩下两次分别是首都队和魔都队拿的。 “吉老师，我觉得叶老师说的也有道理。” “本就是大家一些不成文的默契，学生代表嘛！终归是最优秀的一位来嘛！” “从这个角度来说，我觉得不如从今年开始，以后每年的代表都按决赛第一名是哪个省来决定吧。” 站出来挺叶老师的是首都队的带队指导老师，米老师。 他刚刚更多的还是在看戏，如今听到叶老师的话，才忍不住过来提议。 毕竟按过去的惯例，以团体的成绩来算，连续好几年都是江南省。 这学生代表，他们首都队怕是轮不上一次。 但要是支持叶老师，那没准明年的学生代表就会是他们首都队的同学。 本身只是个不太其起眼的学生代表发言名额，没想到意外的挑起了好几位老师的争论。 甚至是真的把吉老师肚子里的真火给挑动。 第31章 开幕与院士出状况 办公室内，各个省的领队大部分都是以看热闹为主。 还有不少领队此刻更多的还是搭腔叶老师，帮她说话的老师更多一些。 对于弱队来说，按综合成绩的话，跟过去一样，以后这种学生代表发言也跟他们队伍关系不大。 但要是按第一名的名次，大家就都有机会。 竞赛这东西，哪怕是弱队也可能出个天赋特别强的学生，获得第一。 “行！我倒要看看你们魔都队今年是不是还能拿第一。” 明白大家的想法，此刻吉老师哪怕内心火气再大，也没有继续在办公室内争吵。 鉴于如今陆远表现出来的成绩，只是冲魔都队放了句狠话，随后扭头离开。 …… 冬令营依旧如期举行，很快就到了第一天的开幕式。 “我非常荣幸能站在这里，作为学生代表，……” 看着站在台上的戴其宏，此刻一身西服，脸上甚至还化了妆。 正意气风发的演讲，将中学生的青春活力展现的淋漓尽致。 然而台下的陆远却越听越困，包括其他各个省的参赛队员也一样。 省队老师办公室的那场竞争，丝毫没有传到学生耳朵里。 也没有人对于这个学生代表的讲话机会多么的看重。 甚至郑航此刻还斜过身子靠向他，脸上带着点嘲笑。 “没想到戴其宏还要化妆，远哥，你看他那脸！” “红的跟女孩一样，哈哈哈！” 也不知道对于学生代表发言，为什么还要化妆。 而且化的真的有点娘，陆远心中也不免庆幸，好在站上头说话的不是他。 被郑航这么一打岔，他又不免思考起刚刚入场前吉老师的嘱咐。 说实在的，从松江七中到如今的首都参赛。 吉老师在学习上从未打扰过他，自习课哪怕他没在做数学试题，也未给过他压力。 相反在宿舍里经常会出现吉老师的身影，帮他解决不少生活问题。 能看得出来吉老师对他多有重视。 今天上午，吉老师突然一反常态。 在即将进入报告厅前，专门将他从队伍里拉到一旁，脸色郑重的用手拍着他的肩膀。 “陆远，这次的竞赛，我们省里就靠你争光了！” “好好发挥，加油！” 没头没尾的两句话，让陆远现在在报告厅，时不时就琢磨起来。 只不过，就算他想破天都不会想到。 吉老师让他好好发挥，会是为下一年省队竞争这个开幕式的学生代表发言机会。 “下面让我们掌声欢迎，华国科学院院士，北京大学教授，数学家，统计学家，冯松院士来给大家讲话！” 听到院士的头衔，陆远是立刻停下了脑海中的思考，视线重新望向主席台。 一位看着六十岁左右的老者，一头黑色短发根根竖立。 眼睛视线看着挺和蔼的，脸上的皮肤有些松弛。 此刻接过主持人的话筒，穿着一身正装的站立在讲台上头。 原本还有些讨论声的报告厅此刻都寂静下来。 这还是陆远头一次见到院士，说实在的，初印象跟他脑海里想象的总有些差距。 若是抛开那一系列的头衔，在台下不管怎么看这位冯院士，都觉得就是位普普通通的老人。 还没等陆远期待院士的讲话，现场气氛就已经尴尬起来。 冯院士此刻一边拿着话筒，一边按着手中的遥控器，估计是想将大屏幕上的ppt播放吧。 谁知道这ppt好像就卡在了第一页，一动不动。 手指奋力的连按了好几次遥控按钮，依旧不见播放。 台下冬令营的一众主办领导，尤其是负责老师此刻已经额头冒汗。 从第二排中，着急忙慌的上了位男青年，帮着调试设备。 只不过越调试，他额头的汗越多。 紧接着上主席台的人也越多，连带着原本坐在最中间的几位领导也跟着上台。 一边带着尴尬，一脸赔笑的低声跟冯院士解释着。 “冯老，您稍等，这事我们保证尽快解决。” 哪怕那位领导压低着声音，但冯老手上毕竟捏着话筒。 声音依旧是传遍了整个报告厅的会场。 而讲台上，此刻围着修电脑的四人，额头上的汗是越来越多。 直到陆远看到大屏幕闪过一阵蓝屏，而后飞快的被其中一位青年拔去数据线，最终变回未投屏的灰屏状态。 “算了！出点小状况也很正常。” “大家都下去吧，我简单讲两句就行。” 冯院士倒是的确如他面相那般和蔼和好说话。 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丝毫没收到现场设备的影响。 台上的几位领导，包括一旁的四人技术组此刻才如临大赦一般，飞快的离开主席台。 直到这会儿，陆远才隐隐感受到院士分量的不一般。 不仅是受人尊敬，并且本身所代表的份量也比他自己想象中的重要的多。 只不过发言的话，依旧是平平无奇。 对他这种前世工作了好几年的人来说，许多套话都听腻了。 大家说来说去就那几套说辞，都无法免俗。 继冯院士之后，关于这次冬令营的整体安排以及考试的汪老师发言，倒是多了不少信息。 陆远直到这会儿才清楚，此次参加冬令营也就是全国决赛的共510位同学。 其中能获得金银铜牌的同学比例在70%以上，当然并不是所有参赛同学都能获得铜牌。 至于竞赛金牌的数量每年不定，但一般在百枚左右。 陆远粗粗估计，只要能在这次竞赛中成绩保持在前20%，应该就能拿金牌。 在金牌的同学中，前六十位同学会被直接选入前几天俞老师口中的国家集训队。 而此次国内中学生数学竞赛（cmo）的真正目的，就是挑出国集队员。 并从中经过两轮考试选拔，选出六位代表最终参加imo，也就是国际中学生数学奥林匹克竞赛。 从省，国，国际，这才是完整的数学竞赛大满贯。 也难怪这全国决赛对外更多的还是称冬令营。 本质上，这场比赛更多的还是集训和挑人，最终的目的是国际竞赛的苗子。 而到了国际竞赛这一步，其实更多的就是代表国家荣誉了！ 第32章 cmo开赛 开幕式的流程一共有整整一天。 光讲话与留影就占去了一上午。 熟悉考场，带队参观校园包括自由交流时间又占去了一个下午。 正式的开赛，就来到了第二天和第三天。 一共考两天时间，一天三题，两天共六道大题，21分一题，总分126分。 8点到12点半，一共四个半小时的时间，完成三道题。 拿到下发的试卷，陆远在课桌上忍不住心潮澎湃。 保送这条路，究竟能不能对他开放，就看这两天的发挥。 从前世勉强上本科线的他，如今冲进了全国中学生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决赛。 手捏着试卷，一时间还有些恍惚！ 第一次清晰的感觉到清北跟他的距离是如此的近。 只要两天考试过后，再等一天改卷的时间，大后天他就能知道自己的竞赛之路结果！ 别得同学拿到试题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开始在草稿纸上演算。 而陆远则在考场座位上发呆了两分钟。 好几次深呼吸后，陆远才正式看向试题。 考试时间对于陆远来说，是绝对的充裕，做题前调整心态才是最重要的。 第一题是一道代数题。 仔细阅读过题目，陆远的大脑一时间仿佛一台高精度的计算机一般，飞速运转。 只是瞬间，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同时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跟省赛时上来就三题高难度的题搞心态不同。 cmo的决赛赛场上，老师还是挺温柔的，这次试题的顺序很常规。 上来先是一道纯代数基本功的题，难度有但不大。 应该说能到今天这个赛场，大部分同学对于第一题还是有把握的。 根据几个取等条件，配凑加权均值不等式。 虽然思路十分清晰，答案甚至也已经在脑中得出，但步骤上真正解完却要费上不少笔墨。 来到第二题，总算是开始上强度了。 算是一道数论题，但并不是标准的数论题。 陆远自己脑中闪过好几种方法，并且都很快得出了答案。 这题上有个小陷阱，若是按照标准的数论解法，解题思路会变得无比复杂。 虽然最后也能解，但复杂的情况下无疑会让人出现中间步骤的错误。 同时就算成功得解，也会耗费大量的时间。 而若是将一些集合的特性，结合归纳的话，解题就会变得轻松很多。 cmo毕竟是决赛，难度丝毫不输于陆远这两次的集训难度。 并且相比起这次在首都五天集训的试题，决赛的试题的确是更为巧妙。 主要考思想，解题思路。 跟原先林老师说过的话一样，考试时有很大可能是未归纳总结过的思维模式。 这都需要靠大家临场的发挥，换句话说，就是硬吃天赋解题。 陆远解完第二题，其实时间才过去15分钟。 绝大部分同学，此刻还在理第一题的思路，或者正在解第一题。 哪怕是同样几位天赋出众的同学，也就刚刚到第二题。 重生后的他，在解题速度这一块上，简直无与伦比。 第三题，是一道几何题，难度是再一次飙升。 甚至还有些超纲，一些解题需要用到的结论，他没法直接得出，需要他重新推一遍。 半个小时后，陆远已经检查完放下卷子，扫视着考场里的众人。 他的考场三十号人此刻都低着头，完全没有时间顾忌别人。 “啧~” “嘶~” 等一些感叹试卷难度的声音，伴随着草稿纸上的沙沙声，才是教室里的主旋律。 没想着给大家压力，陆远硬是在教室里坐了两个小时，才提前交卷离开。 …… 晚上，宿舍内。 “远哥，这次的第二题，我硬是盘了两个小时才解完。” “还好第一题简单，不然时间是真不够啊！” 郑航此刻正坐在他床铺上，讨论着第一天上午的试题。 虽然下午的自由讨论时间，他已经说过好几次了。 还跟自己对过了全部的答案，但这会儿依旧忍不住提起。 “咚~咚~” 宿舍响起了敲门声。 郑航坐的离门近些，已经先一步起身开门。 “远哥，找你的。” 找自己的？ 该不会是吉老师吧？或者是俞老师？ 没想太多，陆远这会儿已经起身。 只不过门外的找他的人，也已经跟着郑航一起进来。 看到对方的面孔后，陆远脸上不由的闪过几分尴尬之色。 “果然！我就说找遍了数学院都没找到你这号人。” “原来根本不是我们校里的学生啊！” “没想到还只是个高中生啊！” 没错，门外的正是那位卖他手机的凌度。 此刻倒八字的眉毛一阵抖动，说话时脸上倒是没有丝毫被欺骗的气愤。 更多的还是开心，几步走到他跟前。 “凌度？凌学长？你怎么找过来了啊。” 虽然有想过自己的假身份之后会被凌度揭穿。 但真没想到能这么快，才一周时间就已经被发现，而且还直接找上门来。 “有好事找你！” 宿舍内，另外两位室友此刻准备出门，好像是约着去图书馆逛逛。 很快宿舍内就剩了陆远，郑航，以及凌度三人。 “这位是郑航，江南省黎阳中学的。” “没事，学长你有事直接说就行，不用避着他。” 见凌度眼神一直看着郑航，想让他出去宿舍，有想跟陆远单独聊的意思。 不过郑航可没接茬，或者说才初三的小同学，根本看不懂这个眼神示意。 陆远解释了一句后，凌度才神色勉强的点了点头。 “其实吧，我最近写了本书，正准备出版。” “恭喜啊！学长！” 听到对方自己写了书，陆远立刻恭喜起来。 当下就觉得，这位凌学长还挺不一般的。 没想到并不是真的放弃了学习，而是换了个赛道发展。 “是什么类型的书啊？传统文学？还是专业知识？” 被他这么一问，凌度脸色渐渐有些尴尬。 陆远也立刻了然，除开这两类，答案就很明显了。 “哦，学长，您是写了网络小说么？” “其实写网络小说能出版，也很强啊！” 直到这会儿，凌度才继续摇着头。 “也不算网络小说吧！其实应该说是攻略。” “攻略？这是什么书？” 陆远是越听越迷糊，什么攻略也能算书？ 终于在他的坚持追问下，凌度才道出写的书籍名字。 “《三国杀必备攻略》” 第33章 借钱出版书籍 “所以它是本游戏攻略？” 看着凌度略有几分不好意思的点头，陆远这才搞清楚状况。 “其实我觉得也行啊！起码能杂志社和编辑能让你出版，说明书的内容很有价值啊！” “也有专门对应的受众，是个好事。” 说话不打人脸嘛！ 陆远当下还是抬了凌度几句，哪怕他自己内心是没想过游戏攻略也能算书。 “哈哈！我就知道陆远你会支持我的。” 听到陆远没有反驳和贬低，凌度整个人变得很亢奋。 滔滔不绝的跟陆远提关于书籍的内容。 陆远开始还听得挺认真，也能给些回应，但到了后面就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 话里话外，好像这书出版还有些困难。 “凌学长，你找我到底是因为什么？出版的事还没敲定？” 刚刚说了那么多，凌度也索性摊开了说。 “出版是敲定了，但是费用上还有个小缺口。” “原本我准备比赛奖金到手后，就能覆盖这个缺口，谁知道没拿第一，拿的第二，资金上还差点。” “你该不会是自费出版的游戏攻略吧！” 陆远终于是抓住了盲点！ 他刚刚听着就感觉这书隐隐有问题，但又一直没反应过来。 如今终于是想通了，敢情这书还是凌度自费的啊！ “那比赛是什么情况？应该不是什么学科竞赛吧？” 之前对于凌度嘴里的比赛，陆远一直以为是学科竞赛。 但结合俞君伟介绍凌度后，包括他写的书籍后，陆远哪怕再傻都不会认为这是学科竞赛的比赛。 “线下网吧的三国杀比赛，第一名奖金3万，第二名1万5，第三名5千。” 凌度之前感受到陆远对他的认可，尤其是对他出书的赞同。 这会儿对陆远的感观尤其好，所有事情也不再是之前那样，说三分真留七分假。 算是完完全全展现了自己真实的那面。 “那你找我？该不会是找我借钱的吧？” 直到陆远直指核心问题，凌度此刻是连连点头，而后又快速摇头。 “主要是想邀请你跟我共同出书，成为我这本书的副主编。” “就是这书暂时还有些资金缺口，想你一起努努力。” 听到这儿，陆远是忍不住冲凌度翻了个白眼。 “那不还是找我借钱？” “陆远，你是不喜欢副主编这个名头么？要是不喜欢，你当出版人也行啊！” 果然是自己自费出版书籍，这些名头还真是想怎么给就怎么给。 这但凡是本文学巨著，或者是学术论文也就算了。 自费一本游戏攻略，就算凌度愿意让他加名字，陆远也没兴趣啊！ “名字就算了，你资金缺口还差多少？” “我可就是个高中生，生活费没你想得那么多！” 这会儿陆远还是想先听听对方到底想借多少，还提前打个预防针，让对方开口有点数。 “不多。” 凌度整个人如今是乐呵呵的，好像陆远已经答应给借钱一般。 “整体出版费用3万4，我的奖金带上本身的存款已经有了大头，现在还差1800元的缺口。” “等于你之前那部手机不买，其实差不多钱就够了？” 这部顶配的小米手机两千多，哪怕去掉陆远的750元，其实也勉强凑够出费用了。 但谁让凌度之前在钱还没够的时候，就预想了自己会是第一。 还提前买了顶配小米手机庆祝，这会儿反而还有小的资金缺口。 院里包括他的同学可没人愿意借钱给他，家里他又不好意思，只能来陆远这里碰碰运气。 “凌学长，我可没法借你这么多，我在首都是来参加竞赛的。” “就只有些生活费，而且我借了你，你之后怎么还我还是问题呢！” 话音刚落，凌度就已经急急开口。 “书籍卖出去的稿费还你啊！” 显然，对于书籍的大卖在凌度眼里早已经是板上钉钉。 只不过在陆远眼中，这明显是个赔本买卖。 这种自费出书的攻略，谁买啊！陆远自己就算玩三国杀都不可能去买。 “实在不行，我之后的生活费还给你，就是得分期嘛！” 看着凌度一心出书的模样，想了想，陆远最终还是从包里拿了五百。 “多了没有，就五百，算我支持你的。” “还钱的话，等我上大学来首都了再说吧。” 就当加价500，花1250买的二手小米4了，这钱陆远也没指望凌度能还。 他一会儿还得早点休息，准备明天的后半场考试，就当提前结个善缘。 起码对方也是北大的学生，就算院里风评再差，也不敢说未来！ 没准未来两人还有其他打交道的机会。 哪怕口袋里钱不多，但五百他还是给的起的。 “五百也行，其他的，我只能再找其他同学试着凑凑。” 脸上虽然有些失望，但也知道陆远还只是个高中生，生活费上比他还拮据。 再加上刚买了手机，再多也不现实。 不过还没等他起身离开，突然一旁有双手递来了一沓的红票子。 这一出不仅让凌度有些懵，连带着陆远也有些傻眼。 整整一沓的红票现金，冲击力还真不小。 后世他的工资都是打卡里的，也就3500元，对于现金早已没多大概念，如今这么多钱真的有些眯眼睛。 “凌学长，你还缺1300？这钱我出了。” 一个童声从两人身旁响起，正是一旁默默听着的郑航。 刚刚陆远就有些奇怪，以郑航那话痨的性格，这回竟然没参与进来话题，就乖乖坐在旁边。 原来是真把话听进去了，而且他还真的有钱。 手上这沓现金，一万都打不住，估计得有两万。 “凌学长，你等等，郑航他才初中，都没成年呢，你可别乱拿他的钱。” 凌度这点倒是有原则，从一开始就没过去伸手。 虽然心动，不过眼神还是看向陆远，询问他的意见。 “郑航，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的？都你家里给你来首都带的？” “没有啊！这是我零花钱，家里的钱在我卡上，没取出来。” “远哥，凌学长那里就差1300而已，我给他吧。” “不过出版后的收益，我跟远哥两人一共要10%的分成。” 第34章 考试结束 带着童声的话语，让人听着感觉这事就悬。 不过郑航的眼神，包括行为倒是挺成熟的。 麻利的点了13张红票子，就递到了凌度手中。 还专门让凌度给他写了张纸条，约定具体出版后的分成比例。 “郑航，你要不再想想？这种书可不一定挣钱啊！” “游戏攻略，玩家真的购买的人可不多，可能就去书店只看不买。” 饶是之前已经劝了好几轮。 签字前，陆远还是忍不住最后再劝了一嘴。 “远哥，就1300元，我跟你加起来1800元换10%的利润，反而是凌学长有点吃亏。” “到时候我们俩的利润，五五分账。” 最终签字尘埃落定后，凌度走前还不忘对他俩感谢。 “陆远，答应你的副主编，我一定给你加上。” “郑航，你放心，挣了钱我第一时间把分成给你。” 直到宿舍门再一次被关上。 房间里就留下了郑航跟陆远两人大眼瞪小眼。 陆远平时倒是真没发现郑航是个富二代。 跟他吃住都一起，花销也是正常花销。 没想到真的一出手，竟然这么夸张。 一个初中生随身带着两万的现金零花，有一点超出他的认知。 “郑航，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富二代？你家到底是干嘛的啊！” “富二代算不上吧？我家是在黎阳区里开家电城的，主要就是买空调，冰箱，洗衣机等家用电器。” “家电城？多大？有多少平方？” 得！起码对比自己的家庭，郑航还真是个富二代，家里起码是做生意的。 一年的收入估计抵得上自己家里父母打工十年的。 “多少平？这我没问过，也没算过。” “反正家里建一栋五层的楼，前三层卖家电，最上面两层出租给了别家做其他生意。” 听到这里，陆远原本还想问每月零花钱，包括想再次跟他提醒这本书投资能会血本无归的。 刚刚凌度在，他话说的还比较委婉，但这会儿也觉得没必要了。 黎阳区属于江南省宜山市，算是核心市区。 经济绝对不算差，位置也绝对不会偏。 区里头的一栋五层商场，这价值起码大几千万。 大三层的家电城，一年到头的生意估摸着也不会低于几百万。 就1300块钱，估计真就是郑航的零花钱。 “远哥，我觉得他这个书能卖的很好！我们俩能挣钱的。” 没想到他还没安慰对方，郑航反而开始给他画起大饼。 当即只是苦笑着点点头，拿上水盆准备洗漱。 …… 到了第二天上午的考试。 考场内的众人已经没有第一天那么凝重的气氛。 发卷前大家还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不过今天的考试注定是场恶战！ 果然，开考后试卷上来第一题难度就不小，属于圆锥曲线的大题。 难度上其实要比昨天的第三题简单一些，但相对的考察的基本功要求更高。 尤其是在思维上，需要找到椭圆的长短轴，然后尺规作图。 这会儿要是想不到具体灵活的思路，是本身不用想解题。 第五题的题目一上手，那更是不得了。 一道难度相当大的组合题，这一题的难度从陆远如今的角度看，已经可以算历年的压轴难度。 不仅题目出的很巧妙，判断上还得分奇偶性情况讨论。 当然唯一有一点算是出题人放点水的话，就是这题的答案大致可以猜到。 就是整个证明步骤，需要相当强大的数学功底。 依照陆远原先的水平，自然是远远不够。 他的数学原本底子很一般，省赛更多的是凭借硬思路实力硬解题。 并且靠着他的天赋，极快的做题思路和超强的计算强度，不然省赛也拿不到满分。 如今到了国赛，还主要是考察思路为主。 省队的两次集训，还有教练组找的一些针对性的试题，也让他自己的基础弥补了很大一块。 现在这种题解起来对他来说是游刃有余。 两题解完已经20分钟，毕竟分类讨论包括卷面上花点功夫也要时间。 总算是来到这最后一题的压轴，也是大家最能区分水平的一题。 整场考试六道试题，能做对三题，起码能保证有个铜牌，若是运气好些，甚至能混个银牌。 完整解出四题，不出意外的话保底银牌，运气好挂车尾拿个金牌。 而第五题和第六题，算是一个难度的区分。 金牌包括国家进队的苗子，实质上是在这两题里区分的水平。 第六题难度极大，同样出题的也极为漂亮。 集代数、组合、几何，数论四大板块于一身的问题。 唯一比较客气的一点，就是试题本身是分了几个小问层层递进的。 算是出题人给大家了一个原本的解题思路，没有上来就问最后一个小问的答案。 要真是这么出题，估计能解题的人，参赛的五百多位学生，不超过三人。 当然哪怕是如今提醒了后，估计能解出来的也不超过十人。 只不过在陆远思索之后，对于这个大题引导的思路外，反而有个新思路在他脑中形成。 简单将两种思路在脑中一过，如果只是为了最后一小问的话，是他的思路尤其简便，很快能够得解。 但毕竟试题本身是分开了几个小问。 陆远依旧老老实实按常规思路，解了前边的几个小问。 只有在最后一个难度问上，从头到尾又用他的思路得解。 这次从他解题完成，到完全检查完，要比昨天考试用时长很多。 已经接近45分钟，而对于其他考生而言，绝大部分都还卡在今天的第一题。 并且在不少同学花了接近两个小时解完第一题后，后边的两道难度题就开始束手无策。 这也是陆远在交卷时，发现许多同学相互苦笑着东张西望的原因。 甚至在他提前交卷后，有不少同学空着最后两题，跟着提前交卷。 直到从考场走出的这一刻，陆远整个人感觉到一阵放松。 六道试题全部解出了答案，不出意外的话，金牌是绝对稳了！ 明天他还有一天的自由交流以及参加学术报告的日子。 其实就是听报告，留给老师改卷的时间。 直到冬令营的最后一天，也就是后天，完全宣布竞赛成绩，包括被选为国家集训队的名单。 陆远如今就剩下对于后天的期待，也就是成绩宣布的那一刻，真正获得他保送的名额。 第35章 炫技!这是谁的卷子? 北大的某办公室内，几位老师正埋头比对着上千份试卷批改。 “大家抓紧时间，今天成绩就得全部改出来。” “明天还要颁奖，确定集训队的成员名单。” 其中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老师，放下手中刚批完的一份试卷，冲着其他老师鼓劲儿道。 全国决赛的卷子，由于是分了两天考，所以五百多位选手，实际卷子数量就多了一倍。 “汪教授，您能帮我看看这题么？” “这道圆锥曲线，学生好像用了新方法，我觉得的没问题。” 相比起省赛时的改卷，全国决赛对于改卷就显得细致很多。 毕竟全是大题，再加上决赛的学生层次不同。 很多题会出现许多不同的新解法。 这也会很考验几位改卷老师的水平。 目前改卷的都是首都几大高校的数学系教授，以及国家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研究员。 领队的汪教授，其实就是这届冬令营的举办负责人。 履历十分豪华，获得国际数学竞赛金牌保送的北大，麻省数学专业博士毕业。 回国就留在北大担任教职，前年更是被选为长江学者。 可以说就是从竞赛出身的众人的学长，如今重新带队竞赛。 “这解题的新思路没简便多少，不过解题的过程没问题，给分吧。” 接过付老师手中的试卷，汪教授扫了几眼就已经顺着解题思路理了一遍。 在确认解题没问题后，冲着付老师点点头，一边确认这张试卷得分。 …… “汪教授，我这也有张试卷需要确认下。” 半个小时后，齐老师放下手中的卷子，冲着汪教授举手示意起来。 “这是第二天考的卷子？” 刚一凑近，扫了眼卷子上的内容，汪教授就忍不住面露惊异。 “这位同学看样子水平不错啊！我改的二卷可没几张做了最后一题的。” “具体是哪一题你确认不了？” 手中的红笔笔帽指向最后一个答题区的版面，齐老师此刻的脸色有些凝重。 “最后一题。” “他解的很奇怪，明明按照正常的几小问思路能够解得最后一个小问。” “但他最后一小问硬是没用这个解法，反而是用了一种全新的解法。” 在齐老师的眼光里，这题解得正不正确其实没得说。 能解到这一题的哪怕只是几小步，都已经是这次全国竞赛中天赋极其强劲的学生。 更别提这张试卷上的这位同学，凭他的实力，明明正常思路已经能解。 反而在最后一个小问时，推翻了原先顺思路的解法。 给了个全新思路解，要比按他们给的出题思路来说简便太多。 这让齐老师感觉这位同学并不是在解题，反而是在给他们阅卷人炫技！ 既然试卷阅到了这个好苗子，齐老师自然是报告给了汪教授。 毕竟之后的国家集训队员主要是他来挑人，有好的苗子肯定先一步报给他。 汪教授初看这最后一题的解题过程，就已经连连点头。 前几个小问的答题，完全按照了出题的思路来。 很巧妙很顺利的解题，将几个重要的小结论解了下来，为了最后一小题最难的一问做完了铺垫。 此刻在他心中已经隐隐对这位同学有了认可。 起码这个水平，已经有了参加国际奥赛的水平。 等看到最后一小问后，汪教授的眉头不由的蹙了起来。 脸色从刚刚的发现好苗子的喜悦，反而变得严肃起来。 “笔纸给我一下？” 越看这新思路的解题过程，汪教授越是觉得心惊。 这会儿是赶忙冲着齐老师要了纸笔，自己就这么站在原地，按照试卷上的新思路解了起来。 几分钟后，汪教授才终于是确认了解题思路的正确性。 同时眼神不由的放光，冲着齐老师点头道。 “这解题思路很牛啊！我当初出题时还觉得我这个思路已经是最简单的。” “没想到他还能绕过我的思路！” “不简单啊！这同学是个好苗子，明年的国际奥赛看样子得看这位同学的了。” 说罢，汪教授还颇为感叹的摇摇头。 做这张卷子的同学，在这一刻已经在他心中打上了新的标签——国际奥赛金牌的有力争夺者。 见状，其他两位老师此刻也同样停笔，眼神看向这边。 他们两人也是头一次听汪教授对学生这么高度评价，其中一位还笑着猜测起来。 “这卷子会不会是魔都队的戴其宏啊！” “去年的第一名，唯一一张满分卷就是魔都队的！看样子他们今年又有好苗子了啊！” 只不过他隔壁的另一位老师，却不是那么看好魔都队。 “我看不像！估计是我们首都队的石家宇吧。” “我在人大附中教书时，经常能听到他的消息，听说是这几年少有的竞赛好苗子。” “首都队也有两年没拿第一名了，今年按概率也该是队里的石家宇。” 很明显，两位老师都有各自看好的同学。 只不过大都倾向在首都队和魔都队之间，毕竟大部分年份的第一名都是这两个队里出来的学生。 江南省队历年还是以综合成绩稳定第一，单纯从最突出的第一名考虑，江南省队则不在几人的考虑范围内。 “单是第一名的话，哪个省队都有机会，都先别在这里猜了。” “先改试卷吧！我们时间还是很紧张的。” 在汪教授的催促下，众人是重新开始改卷。 …… 下午四点，整整七个小时的封闭式改卷才终于结束。 如今终于到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候，也是汪教授最为期待的时刻。 揭开密封的名录，将两张试卷对应出来算总分，确认最后的金银铜牌获奖者数量。 “先看第二天的试卷吧，把最后两题只要有一题解出的同学试卷先挑出来。” 汪教授一边发号施令，一边自己已经迫不及待的揭开一张试卷的名录。 六道大题，最难的就是最后两题，所占的排位权重也最大。 若是大家最终成绩相同，则比较最后两题的解题情况。 “齐老师，你刚刚改到的那张卷子呢？有单独拿出来么？” 连续拆了几张试卷的名录，最后两题几乎都是空着。 这让汪教授不免有些心急，朝着其他几位老师询问起来。 老师改卷总是比较期待几位好学生的，或者说突出学生的卷子成绩。 第36章 就是所普高! “在的，给，汪教授。” 齐老师自己倒是没拆，而是将试卷递给了汪教授。 同时自己以及其他两位老师都围了过来。 “老陈，我跟你打赌，这卷子肯定不是石家宇的！” 卷子一改完，几位老师此刻身上的压力一松。 都有心情相互之间开起玩笑，打赌起来。 陈老师毕竟是人大附中的老师，对于自己学校的学生那是相当自信。 “赌就赌，输了的晚上请吃饭。” 汪教授没管两人的打赌，麻利的将棕色的密封糊名纸条撕开 “兹啦~！” 一时间，四个人都围到了试卷的姓名那栏。 “咦~！” 下一刻，陈老师跟杨老师两人就齐声疑惑起来。 甚至杨老师还有些不敢相信，搓了搓自己的双眼，再次看向姓名学校那栏。 “学校：横溪中学姓名：陆远” 依旧是这几个字映入眼帘，根本不是两人期待中的石家宇和戴其宏中任意一人。 “陆远？这名字怎么感觉有点耳熟，也是魔都队的队员么？” 杨老师隐隐对陆远有些印象。 不过具体有些想不起来，毕竟整个冬令营实际可没搞什么集训。 整体就是一次考试选拔，对于参赛的同学的确不是那么了解。 又由于本身是魔都中学出身，对魔都队的戴其宏倒是极为熟悉。 “老杨，你能别把谁都往你们魔都队揽么？” “横溪中学，你们魔都有这种中学？” 陈老师在反复确认试卷姓名学校后，终究还是接受现实。 同时对于杨老师说的这话还忍不住讽刺起来。 “陆远同学是江南省队的。” 此刻，齐老师是开口给众人解释起来。 对于江南省队其他同学他倒是不太了解，但他跟江南省队的吉老师是老同学。 也从这位老同学嘴里听过关于陆远的消息，这会儿是立刻确认。 “没想到是江南省队的！？” “看样子他们江南省队今年的成绩不得了啊！” “团体综合成绩还有个人第一名估计都得是他们省队的吧！” 杨老师此刻也跟着感叹起来。 唯有汪教授此刻将手中陆远的卷子重新放下，转身冲着几人道。 “先继续挑试卷吧！” “等等把最后一题做对的，包括有希望全对的同学卷子都挑出来吧！” …… 半小时后，汪教授身前的长桌已经摆了十一份试卷。 没错，这十一份试卷，都是最后一题完整解出来的同学。 但其中只有三份卷子，二卷的三题是全对！ 虽然说其他两份试卷最后一题的解题思路，的确是没有陆远这种炫技来的惊艳。 但起码这另外两份试卷的同学，同样是满分卷的全力竞争者。 此刻汪教授先拿起了桌上另外两份试卷中的第一份试卷。 看了眼姓名，赫然就是刚刚杨老师极力追捧的魔都队戴其宏的卷子。 核对他的一卷与二卷后，汪教授忍不住惋惜的摇了摇头。 “可惜了！” 一声感叹后，拿笔在试卷上写上123分的字样。 同一时间，杨老师脸上更是一阵惋惜！ 没想到戴其宏同学，二卷最难的三题的确是全对。 反而是在一卷中的第二题，解题的讨论过程不严谨，被扣了三分，失去了满分的机会。 “汪教授，另一份试卷是不是石家宇的。” 除开陆远跟戴其宏两人外，还有一份试卷是后三题全对的。 陈老师对于自己学校的石家宇同学到现在为止还是抱有很大的期待。 然而，剩下的那份后三题全队的卷子姓名却根本不是石家宇的。 上头写着的“郑航”的名字让几位老师更是陌生。 “这怎么可能？石家宇难不成倒数第二题没解出来？” 见陈老师说话都带着几分急切的感觉，齐老师这会儿是给陈老师做了解释。 “陈老师，石家宇的试卷是我负责改的，他倒数第二题最后一小问解的答案有计算错误。” 一边说着，还一边将石家宇的试卷从中挑出，递了过去。 相比起戴其宏，石家宇的卷子倒是发挥稳定很多。 可以说思路上几乎全对，就是倒数第二题的最后一小问的答案计算错误，最终成绩在122分。 至于汪教授手中的郑航的卷子，也属于比较可惜的那类。 卷二的几道难题都对了，同样是卷一的第二题的讨论。 郑航采用了比较复杂的讨论法，满满写了一大面的答题纸，但很可惜，依旧有一种情况没讨论。 最终成绩与戴其宏一样，123分。 十一份卷子一路核对校验最终成绩后，汪教授是越看越摇头。 “唉！这里头起码还有三到四位同学有机会满分的。” “今年的试卷我对比往年出的还算常规呢，没想到最终就陆远一位同学拿了满分。” “不过也就他最后一题拿出了新解法，第一名算是实至名归吧！” 其实最后一题能解出来的十一位同学，在数学天赋上已经都十分强劲。 只要时间够，其实都能相继琢磨出来这些题目的答案，都是满分卷的苗子。 剩下更多的还是稳定性，准确率，和速度！ 起码综合起来，今年的cmo决赛考试中，就陆远发挥最为稳定。 同时，相比起其他同学，他在最后一题的思路上属于独树一帜！ 汪教授如今是再一次细细观摩起陆远的试卷。 直到看到学校那栏后，总忍不住有些疑惑。 “几位老师，这个横溪中学你们有谁听过么？” “是江南省哪个市的重点中学？好像前几年竞赛都没听过啊！以后这个学校还得关注一下。” 到了最后，陆远的学校如今又成了众人的焦点。 实在是横溪中学这学校名字听着就觉得普通。 像是个地方性的普高，而不是什么重点中学的感觉。 一般重点中学的名字都比较好判断。 都是地名加几中，例如江南省的名校松江七中，松江四中。 或者一些耳熟能详的某某大学附属中学，这些都是比较好判断的。 唯有这横溪中学，反正汪教授内心有些疑惑。 到底还是先入为主的认为是某个地区的重点中学，跟其他几位老师询问着。 唯有跟吉老师比较熟悉，知道一些陆远内情的齐老师，此刻脸色有些复杂。 “齐老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跟大家说说嘛！” 杨老师很快发现齐老师脸上的异样，提议着。 直到三人都看向他后，齐老师才双手在身前一摊，显得有些无奈道。 “可能让大家有点失望。” “据我所知，横溪中学就是所普高，不是什么重点中学。” 第37章 闭幕式 “这怎么可能？” 杨老师笑着摆手道，一副齐老师在跟他说笑的模样。 陈老师虽然没说什么，但同样脸色怀疑。 “齐老师，你知道这所横溪中学具体信息？” 汪教授自己也有些将信将疑，不过到底还是沉得住气。 此刻还是很耐心的跟齐老师沟通着。 “我也是最近跟江南省队的领队吉老师聊天才知道的。” “听说这所横溪中学就是最普通的乡镇高中。” “整所中学的本科率不足40%，每年高考也难有几位能上一本线的同学。” “他们的副领队王老师，之前省赛改到陆远的试卷就觉得不可思议。” “是反复确认了好几次，才最终确定陆远的天赋。” 齐老师知道的也就这些，如今已经全部托出。 只不过这对其他两位老师的冲击比较大。 毕竟往年这种竞赛，哪怕是省赛都难有普高学生能脱颖而出。 就算是勉强进入省队参加全国竞赛，也没见过有普高的同学拿过全国前三名。 这几个名次，哪怕是一般的重点中学也不敢奢望。 都是各省名校以及一些重点教育集团中学把持着最前头的名次。 陆远，这位从小镇中学杀上来的年轻人，没想到是头一年参加竞赛就拿下第一。 这让杨老师和陈老师哪怕到现在都难以接受。 “我自己也是小镇做题出身，这位陆远同学跟我的经历很像啊！” 唯有汪教授越听眼睛越亮，感觉从陆远身上发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汪教授，你当年那时候情况又不一样，大家各个中学招生生源都差不多，跟陆远不能比啊！” 杨老师听到汪教授这么比较，立刻反驳起来。 汪教授上高中那会儿起码都20年前。 那时候各个中学招生的生源，分流还没那么严重。 许多经济条件一般，但很有天赋的同学照样没去重点中学，而是在附近乡镇中学读的高中。 但现在可不一样，教育早就分流，孩子从小就是以学区划分。 到了高中更是以中考的成绩论，很难会有说成绩好的同学，因为学费原因或者家庭原因就留在当地乡镇中学的。 更别提还有一些专门的教育集团中学，会专门挑选这些好苗子免费入学，提供奖学金生活费。 当年哪怕再差的中学，的确也有机会出清北的好苗子。 但现在，早已经是绝对的分流，陆远会进入横溪中学就说明了中考时成绩真的很一般。 不过汪教授却不理会这些，而是冲着齐老师确认道。 “照齐老师你这么说，这位陆远没怎么接受过专业的训练？他们高中也没竞赛队专门辅导吧？” “专业训练肯定没有，竞赛队的话具体我不敢说，但应该是没有。” “这么说陆远同学还有很大的天赋可以深挖？” 在齐老师的确认后，越细细了解，汪教授对陆远的兴趣就越大。 不过当下毕竟还是试卷结算成绩重要。 “大家把剩下的卷子再合一合成绩，陆远的事等之后我们国家集训队集训时再观察吧。” …… 冬令营的第五天。 熟悉的开幕式报告厅内，众人重新齐聚一堂。 “大家今天都来的好早啊！” 郑航屁股刚一坐下，就已经跟陆远发起感叹。 果然只要没什么事，他的话痨属性就又会重新出现。 不过比起前几日来，今日众人到会场的时间是挺早。 他们宿舍的几位同学起床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此刻一个个同学在座位上大都相互讨论着，脸上是即有些紧张也充满期待。 即将开启的闭幕式会议将直接公布众人成绩，包括入选国家集训队的名单。 就算是陆远自己，对于自己的答题很有信心，此刻内心也不免有些紧张。 熟悉的几位老师走入闭幕式的主席台坐下。 相比起开幕式，闭幕式的形式就简单许多，也没有许多领导，都是冬令营的举办老师为主。 没多久，汪教授就已经在最前头举起话筒。 “咳~咳~”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早上好！大家都安静一下，现在我们开始进行闭幕仪式。” 上来就直接开启仪式，丝毫不拖泥带水。 “相信大家也很期待我们今年这次冬令营的结果。” “成绩包括金银铜牌的获奖名单，我一会儿就会给大家揭晓。” “在这之前，我有些话包括这次冬令营的举办意义，再给大家说几句。” 所有学生此刻都屏息凝神，主要还是期待之后的成绩。 包括各个省队的领队老师，同样神色紧张。 看样子关于这次竞赛的成绩，哪怕是他们都还没得到一手消息，完完全全得从这次闭幕式公布之后才能知晓。 “这次冬令营的目的，相信大家都知道，就是预选出60位进入国家集训队的同学。” “其实本质上，就是为了备战最后的国际中学生数学奥林匹克竞赛。” “比赛的时间是在明年的七月份。” 说到这儿，汪教授的话不由的顿了顿，声音从原本的平静渐渐有力起来。 “我知道，不少同学其实来参加竞赛，主要就是为了这次冬令营。” “获得各个高校的保送资格，对于国际竞赛可能许多同学都没怎么想过。” “但我要告诉各位同学，都把眼光放长远一些，国际竞赛是一项很巨大的荣誉。” “尤其是在imo上，我们国内绝大部分年份的团体成绩都是排在第一位。” 汪教授的话语中有荣耀，有骄傲，不过随后就话风一转。 “但是！” “在个人第一名上并不一定是我们国家的同学，尤其是前两届更是被美国所包揽。” “少年强则国强！” “在这种基础学科的竞赛中，我们国家不仅要争取团体第一，个人第一更是不能落下！” 声调越发的慷慨激昂，让所有同学都听的越发仔细。 “大家都是国内数学最有天赋的年轻人！我们国家的数学未来不出意外，就得依靠在坐的各位同学。” “尤其是之后入选国家集训队的同学，在这一刻你已经不是单纯的为了自己学习。” “更是成了大家的代表，为了我们整个国家荣誉而学习。” 第38章 金牌与第一! 一通勉励和打鸡血后，汪教授才正式开始宣布成绩。 “本届cmo共510名选手参加，产生金牌103枚、银牌179枚、铜牌142枚。” 光听到这个数字，在座的同学脸上都挂满了笑容。 金牌的数量不出众人意外，不过大家没想到银牌数量会这么多，比铜牌还要多。 而且所有的奖牌数一算，获奖人数都超过80%，算是奖牌数比较多的一年。 “本次冬令营满分126分，平均分65分，入选国家集训队的分数线为103分。” 相当于想进入国家集训队的名单，这次考试中在保证前四题全对的情况下，后两大题起码都解出了几个小问。 难度要求不低，这让陆远周围的不少同学，听到分数线后都有些紧张。 “我先从获得铜牌的同学名单开始报。” “张天齐，49分。” “李艳，49分。” …… “梁敬，55分。” …… 一个个人名从主席台的汪教授口中报出。 台下的众人有的喜悦，有的则有些失望。 毕竟全国竞赛的铜牌，想直接获得保送难度还是比较大的。 只有铜牌中的几位高分同学，加上过去其他的一些成绩，才有机会拿到一些大学的保送名额。 同时还得看自己前面的这些金银牌的同学怎么选。 “下面是银牌的同学。” “程海，68分。” “肖璐，68分。” “弥延琪，69分。” …… 相比起铜牌，目前报到银牌的同学就比较开心了。 获得银牌，起码全国39所985高校的大门已经朝着大家打开。 当然一些顶尖的211高校也会拿很多顶尖的待遇前来选人。 多年的竞赛生涯算是圆满画上了一个句号。 “最后一位，刘璇，91分。” 整整十多分钟的名单，到这一刻宣布结束后，一旁的郑航是松了口气。 “远哥，还好名单里没我！” “看样子金牌是稳了！” 郑航另一边的同学此刻刚刚拿了银牌，听他这么说，也忍不住开起玩笑。 “万一没获奖呢。” “那不可能，我几个大题的答案都跟远哥对过。” “远哥还能错不成！？” 郑航对于陆远如今是无条件的信任。 尤其是在数学竞赛的领域，更是对他有无比的自信。 …… “蒲星奇，92分，安远高级中学。” “吕帅军，93分，衡阳一中。” 台上的金牌播报还在继续，相比起刚刚的成功公布。 在金牌的获奖者上，汪教授语速明显慢了几分，并且还专门将大家的学校播报出来。 一个个同学听下来几乎都是耳熟能详的名校。 哪怕稍微有些不出名的，也起码是重点中学。 在随着一个个名字略过，坐在陆远身边的郑航此刻是真的有些慌。 “远哥，怎么还没到我们？” 名单应该只剩最后几位，毕竟刚刚的同学分数都已经到了117分。 要是之后前几名没有他们俩，就只能说明他们连铜牌都没获得。 “第七名，张鸣渊，首都十一中学，119分。” “哗~哗~哗~！” 台下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对于前十位同学，现场的大家都给予十分的尊重。 “第六名，刘恩群，松江七中，120分。” 此刻，陆远见到最前头的吉老师奋力的一挥拳，同时扭头看向身后刘恩群的方向。 显然，对于刘恩群第六的成绩，已经大大超出他的预期。 …… “第四名，石家宇，人大附中，122分。” 雷鸣般的掌声继续响起，然而魔都队的领队老师此刻脸色有些难看。 毕竟他们队里发挥最好的一位学生，也就是第四名。 对学生本人来说，其实没有本质的区别。 保送资格，国家集训队资格，以及金牌一样不少。 但对各个代表队的领队老师来说，相互之间一比较，就有些掉面子。 “这次竞赛没有第三名，有两位并列第二名。” “戴其宏，魔都中学，123分。” “郑航，黎阳中学（初中部），123分。” …… “我去！没想到第二名竟然还是初中生。” “没想到连戴其宏都没拿第一啊！” …… 台下此刻在并列第二名成绩公布后，都陷入了讨论之中。 最多的还是讨论郑航这位初中生，大部分参赛同学以高一，二为主。 但实际成绩较好的，还是高二的这一波。 对于郑航这位年仅初三的同学，拿了第二，大家都是有些佩服。 “哇！远哥，没想到我能拿第二！哈哈哈！” 郑航自己最开始也是张嘴有些发呆，好在看大家都在讨论他，望着他，又迅速反应过来。 跟陆远分享起自己的这个好消息以及激动的情绪。 至于魔都队的同学主要是讨论了戴其宏的成绩，对他比较意外。 哪怕123分的高分依旧不是第一名。 魔都队的领队叶老师，此刻脸色有些凝重。 毕竟连她队伍中的戴其宏同学都只是第二名，那这第一名怕是跟他们魔都队无缘。 而且据她所了解，江南省队吉老师挂在嘴边的陆远这个名字，到现在都还没出现过。 该不会这第一名正是这个陆远同学吧！ 一想到之前她上报学生代表时，吉老师给她放的狠话。 哪怕今年魔都队取得的成绩不错，她这会儿也有些笑不出来。 “今年的第一名，说实话，我个人也比较意外啊！” “是我们今年唯一一位考满分的同学。” 汪教授此刻一边说着，一边眼神直直的望向了他的方向，好像早就认准了一般。 陆远自己此刻也很期待。 刚刚郑航获得第二的时候，他就隐隐已经确定，自己应该是第一名。 毕竟郑航的几个大题答案跟他一样。 要等等报的不是他的名字，他都得怀疑是不是自己听漏了，不然可就成连铜牌都没获得的同学！ “这位同学来自于横溪中学，江南省队的陆远！” “大家掌声恭喜啊！” “哗~哗~哗~” 现场掌声再一次雷动，比起刚刚的掌声，陆远的这次掌声持续的时间尤其的久。 连带着汪教授以及主席台的其他老师同样跟着鼓起掌来。 整个报告厅此刻所有人的眼神都不约而同的跟着朝向一个方向。 也就是整个报告厅的右后侧，那位看着干干净净，脸色十分平静的陆远身上。 第39章 扬眉吐气吉老师 “他就是陆远么？” “好牛！竟然能考满分！” …… “我连他一半分数都没考过，果然大神就是大神！” …… 各种讨论声随着视线集中开始议论。 对于大部分同学来说，更多的还是惊讶陆远本身的卷面满分成绩。 在座的本就是各个学校的数学顶尖同学，在校里饱受夸耀，个个都是学校数学科目的优秀代表。 然而在全国数学决赛的舞台上，哪怕是天才之间也有差距。 如今的陆远，仿佛众星捧月一般，犹如一众天才中的唯一真神。 所有同学看向他的视线中，都充满着敬佩。 “远哥！第一真是你啊！” “你也太牛了！竟然一点都没错！” 郑航自己本就考的不错，情绪激昂。 这会儿见到陆远的成绩后，更是难以抑制兴奋的在他身边，提起他第一名的话语。 仿佛有意想在众人面前，衬托出他跟自己的良好关系。 当然所有领队的老师就不只是关注这些了。 吉老师身边首都队的米老师，虽然心有不甘，但到底是笑着冲吉老师恭喜起来。 “吉老师，你们江南省队今年成绩可太色了啊！” “第一第二都是你们省队的，团体第一不出意外也是你们省队的啊！” “你们队今年成绩这么好，我在首都明年工作压力就大了啊！” 前十名中，江南省队有三人。 首都省队与魔都省队分别是两人和三人。 往年的竞赛三强省队，再一次将前十名瓜分了八人。 “哈哈！我就是个带队的，成绩跟我关系可不大。” “主要是几位同学，尤其是陆远同学，真给我争气啊！” 吉老师一边笑着给米老师回应，一边眼神不由得再次打量起后方的陆远。 那位平时安安静静，生活中也非常独立的学生。 竞赛前因为被叶老师的一些事上头，专门跟陆远说了些有压力的话，吉老师说完就有些后悔。 深怕陆远给的压力，会打扰他的正常发挥，影响他的未来发展。 到今天公布成绩时，迟迟未听到陆远的姓名，吉老师都有些担心。 怕陆远真的发挥失常，因为他连奖牌都没有。 没想到陆远是真的不负他期望，真给他争气啊！ 化压力为动力，硬生生的给他争来了这个第一！ 最近心底的郁郁之气，都在陆远拿到这个满分第一后，瞬间消散。 好一会儿后，吉老师才在原地伸手，朝隔着他好几个位置的魔都队叶老师伸手。 “叶老师~！叶老师~！” 虽然有心想不回应，但隔壁的几位老师都疯狂提醒后。 叶老师也是挽了挽耳边的头发，露出一脸礼貌的微笑，故作淡定的看向吉老师。 “吉老师啊！恭喜你们省队的同学这次取得第一名！” 言不由衷的恭喜，这会儿叶老师再没有之前的强势。 展现出一股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的感觉。 这让原本有心想讽刺几句的吉老师只能语气态度收敛。 只不过之前的事虽然不是大事，但硬是憋了他一肚子气。 这会儿吉老师也是面带微笑，在众多领队老师面前礼貌道。 “叶老师，明年的学生代表名额应该没有异议了吧？” 叶老师的反应很快，此刻带着甜甜的笑容。 “哈哈！吉老师，这次你们不仅团体第一，连带第一名也是你们队的陆远同学。” “我们魔都队明年要还是我带队，肯定没有异议！” 吉老师却没因为她的笑容而停下，而是继续追问着。 “真的！？明年不会又突然改口吧？” 这让叶老师的面色一滞，脸色终归还是难看起来。 只是还没等她重新保证解释，吉老师又自顾自的在众人面前回答起来。 “想想应该也不会！毕竟今年不管是团体还是个人都是我们江南省队第一。” “明年应该不会有人这么不要脸，又提出新的规则吧！” 如今不仅是叶老师了，连带着其他老师都脸色有些尴尬。 对于吉老师这话，大家都没法接。 之前这事虽然是叶老师干的，但他们大部分都是支持的。 本以为以后按决赛第一名的成绩，确定学生代表名额，自己队里也会有机会。 谁知道这江南省队，今年跟疯了一样，成绩这么好。 那么多领队一起改口，改了过往默认的潜规则。 结果明年的名额，最终还是江南省队的。 好在这个时候台上的汪教授终于是再次开口。 “竞赛成绩只是一定时间段内，大家一定程度天赋和努力的集中体现。” 陆远此刻是松了口气，刚刚被这么多人注视，包括主席台上所有老师的微笑点头。 说实在的，对他来说有点受宠若惊。 同时，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能拿第一。 每年的全国竞赛，都是天才围聚。 哪怕题目难度再高，对于这些天才来说也有能解的。 尤其是考试的时间给的并不少，可以让大家沉下心来思考。 陆远虽然知道自己所有题都答出来了，但中间的过程等等一分两分的丢失也没敢保证。 所以在第一名之争上，没抱太大的希望。 结果却让他自己都有些意外，真的拿了第一名！ 这种众星瞩目，成为一众天才中的学霸的感觉，让他都有些飘飘然。 刚刚是强行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故作淡定。 这会儿，众人总算是将视线重新转移，听着汪教授的发言。 “但竞赛并不等同于数学领域的深度研究，甚至还说不上踏入数学科研的领域。” “想真正成为顶尖数学人才以及一名优秀的数学家，大家都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除了金牌前六十位的同学自动入选国家集训队外，没有入选的同学只是代表着自己的竞赛之路结束。” “但大家在真正的数学道路上，才刚刚起步！” “也希望在这次冬令营之后，大家在各自心仪的大学，坚持对数学的热爱。” “我们国家未来的数学，就拜托给各位同学了！” 此刻，汪教授又开始安慰起等等未被入选集训队的同学。 说实在的，讲话态度很真挚，内容也十分客观。 奥赛金牌只是代表着你的数学天赋，但并不直接等同于数学大家！ 初等数学与高等数学本身就有着巨大的鸿沟。 国内需要在国际奥赛中取得成绩，体现自己国家的数学潜力。 但对欧美的一些大国来说，却并不需要。 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数学强国，本就代表着拥有培养优秀顶尖数学家的能力。 回归到最初的本质，其实这场国际中学生数学竞赛。 对各国而言的最主要目的，都是提前挑选出自己国家有天赋的年轻人而已。 认可大家的潜力，至于未来能在数学领域走到哪一步，还得看大家各自的未来。 第40章 方校长的震动 江南省，林州市，固原县。 横溪中学校长办公室内，陈老师正坐在方校长对面。 “老陈啊！全国决赛那事有消息了么？” 方校长脸色有些复杂，既紧张又有些激动，当然更多的还有一份期待。 这种感觉上次出现，还是他等待自己来横溪中学担任校长的通知那次。 本以为来横溪中学，学习就不会是他主要抓的工作。 更多的就是管理好校园的纪律，别出什么恶性事件。 在这个保证安全的基础上，能将整体成绩提升就更好了。 谁知道在他担任校长这第三年，竟然真奇迹般的走运了，有个学生突然天赋异禀起来。 在数学这个最需要天赋的领域，一路从省竞赛杀进全国决赛！ 这代表着什么他作为校长自然很清楚。 若是能得到金牌，那他们横溪中学可以说自生源彻底分流后，近十几年第一次拥有保送生。 而且还是全国最高两所学府之一，清北的保送生。 横溪中学能有了这个亮眼成绩，足以证明他的教育情怀，包括管理学校的能力！ 只要横溪中学之后别出意外和恶性事件。 他之后的仕途可就好走了，甚至有希望调任去固原一中这所重点中学担任校长。 未来哪怕是固原县教育局局长的位置也不是没有希望。 所以对于全国决赛一直有在关注，按理说今天就是冬令营的最后一天，也是出成绩的一天。 方校长才下午两点，就已经将陈老师喊来，询问情况。 “方校，决赛按理说是今天公布成绩。” “不过具体是上午还是下午公布，我也不清楚。” 陈老师脸上也有些急切，对于这事同样事关他的前程和名声。 有生之年能在横溪中学带出一个清北学生，他今后在固原县的教育工作者中，这可是谁都没法比的成绩。 “你今天就没给陆远打过电话？” “作为他的班主任，你要多对他表示关心嘛！” “我们学校这么多年，就这么一个重点苗头。” “要是陆远真拿了金牌对你事业帮助多大，你不清楚么！？” 见陈老师对冬令营的消息一无所知，有些急切的方校长忍不住就批评起了陈老师。 相比起在学生面前大方，从容的模样，在教职工面前，方校长说话和批评就没那么客气了。 “陆远昨晚上说是最后一天上午有专门会议，下午还有学术报告要听。” “具体什么时候出结果他也不清楚，但晚上六点冬令营正式结束后，一定会电话通知我的。” 陈老师哪里会不关心陆远，自从陆远在高三表现出了他的天赋后。 如今整个高三九班里，哪怕他之前的心头好邱豪，都已经失去了原先的地位。 在最近这个关键时期，他虽然给班里是上着课，但心里却想着陆远竞赛的事！ 究竟发挥的怎么样，生活上有没有什么不习惯，一切顺不顺利。 “还得晚上六点？” 方校长此刻眉头一蹙，脸色有些严肃。 “陈宪华，我刚刚说的话你是一点没听进去啊！” “不是让你平时多关心关心陆远么！” “晚上六点的话？我还需要你来问你啊！” “我直接问他们省队的那位王老师不就行了？” 眼见方校长真的有些生气，陈老师想着赶紧再劝两句。 不过桌上的电话铃声此刻是应声响起，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喂，我方松，你哪位？” 刚刚还在跟陈老师有些生气和焦躁，这会儿接电话语气也没客气。 “我任清河。” 只是瞬间，方校长的态度和不耐烦立刻消失。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他，“腾”的一声站立起来。 谁让对面是他的顶头上司，固原县教育局局长，党委书记。 “任局长，不好意思啊！刚刚我以为……” 还没等方校长解释，对面的任局长是立刻不在意的笑道。 “哈哈！果然我们方校长如今在横溪中学做出成绩了啊！说话都中气十足的。” 由于办公室就两个人，比较空旷。 哪怕没有开免提，对面的陈老师也对电话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任局长，我刚刚真的午觉刚睡醒，有些糊涂了！您找我是？” 面对自己的直管领导，方校长自然是变换态度再三解释。 “哈哈！老方，你跟我还藏些什么？” “你放心，你能在横溪中学做出这种成绩，培养出了个全国奥赛第一的学生。” “别说我们县教育局了，刚刚连林州市教育局的周局长都专门跟我电话表扬你了。” “好好稳住目前的工作！心态放平，千万别松懈下来。” 听着电话里自己领导的勉励，方校长整个人有些控制不住的兴奋。 尤其是电话里任局长口中“奥赛第一”的几个字眼，让他止不住的恍惚。 就连面前的陈老师，此刻也有些抑制不住。 忍不住捂嘴冲着面前的方校长道。 “方校长！陆远是拿了第一？” “嘘！别急。” 食指横在唇前，刚一打断陈老师，方校长自己就跟对面任局长问了起来。 “领导，您刚刚说的什么？陆远他是拿了决赛的第一？” 这声确认，让电话里的任局长都有些疑惑起来。 “怎么？这消息你自己还不知道？” “你们校里的陆远，就是我们县里进入省队的唯二两位同学。” “这次在全国竞赛里不仅是拿了金牌，而且是以满分的成绩夺得了第一。” “冬令营的汪教授都专门跟市里周局长沟通过了。” “说是陆远是个国际竞赛金牌的苗子，让我们在寒假期间别放松对他的学习。” 关于国家中学生数学竞赛的决赛成绩，自从上午会议之后，就已经不断的向外开始传递。 距离官网公布成绩还得两天工夫。 但在教育体系内，尤其是关注这次比赛的高中学校里，消息早就已经通达。 “任局长，您说的不是唬我吧！？” “陆远他不止拿了金牌，还拿了全国第一？” 话说到这里，方校长整个脸都有些潮红起来。 在他身前的陈老师同样眼睛瞪得老大，算是真的确认了这个惊人消息。 “行了！老方！再装就没意思了。” “没想到你们横溪中学这浅滩也能养出真龙啊！” “你自己之后偷着乐就行了啊！别再跟我故意来这套。” “有一点你自己清楚啊！稳住这明年的最后半年！” “只要校里别出什么事，你就等着调动吧！” 第41章 院士扎堆见 闭幕式结束后的第二天。 陆远本以为今天自己会跟着全队回江南省。 毕竟冬令营已经正式结束，在北大也没什么意义。 但奇怪的是，根本没有人来通知他们什么时候出发。 “远哥，下把棋么？” 睡他上铺的郑航这会儿已经起床，同时将手中的棋盘冲他晃了晃。 闲着也是闲着，陆远关掉了手机里的天天酷跑，还是决定杀一盘。 不过还没等俩人架势排开，就有同学跑来宿舍通知。 “远哥，郑航，吉老师通知你们俩现在去报告厅。” 当即陆远也没继续棋局，赶紧带着郑航往报告厅赶。 推开门报告厅的大门，昨日闭幕式的热闹景象已经不复存在。 空旷的大厅里头只有他们江南省队的二十多位学生，包括许多陌生的老师。 粗粗一看，好像都是竞赛铜牌以上的同学。 他们这次江南省队依旧不负所望，团体成绩第一。 其中金牌7枚，银牌10枚，铜牌8枚，31人共取得了25枚奖牌。 以目前这个情况来看，估摸着像是来招生的啊！ 等到陆远坐下后，最前方的吉老师才开口解释。 “各位同学先安静啊！我给大家介绍一下。” “这位是北大数学学院的王恭跃副院长，也是科学院的院士。” 吉老师手指着他身旁最近的一位中年男性，穿了一身正装，看着有些不苟言笑的样子。 “还有北大招生办的吴梦婷老师，以及几位历年参加竞赛进来的，你们的学长学姐啊！” 在旁边的就是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女性，应该就是招生办的吴老师。 虽然长得不说多好看，但给人的感觉十分舒服，笑起来也很有亲和力。 在吉老师简单介绍后，吴老师是代表着一众北大的老师学生开口。 “各位同学，首先恭喜大家在全国数学竞赛中取得了优异的成绩。” “我们江南省队果然是不负众望啊！好几年都取得了第一。” “听说今年还有位取得了满分的陆远同学，真是卧虎藏龙啊！” “哈哈！我每年的招生工作，在咱们江南省队身上，都是一项大工程啊！” 果然，今天专门来这报告厅，就是因为招生工作。 陆远昨天刚拿金牌时，尤其是听到自己第一名时，还没想那么多。 不过在晚上跟父母包括校里陈老师沟通后，才意识到他已经获得保送资格，该真正考虑去哪所大学。 就是具体这保送的情况，包括这程序还有些疑惑。 今天目前在报告厅的这出，他终于是反应过来。 原来保送的招生工作在这里么？难怪今天全队根本没准备回省里。 “获得金牌的同学，都可以直接进入我们北大数学院的英才班。” “银牌的同学进英才班也有一定机会，不过也可以考虑数学院的其他专业班，机会也会更大！” “至于铜牌的同学，我们北大也愿意给大家一定的高考降分……” 台上吴老师正在极力的介绍招生政策。 本以为北大只看得上金牌同学，没想到金银铜牌根本一个都没准备放过。 也对，哪怕是铜牌也是数学单学科的有力天赋者，放走一个都是给其他学校的机会。 当然具体的政策待遇相比起金牌的同学来说，就欠缺了很多。 “陆远，郑航，刘恩群，你们三人出来一下。” 台上吉老师是挥手，很意外的在这个时间点，将他们三人叫了出去。 一路穿过大报告厅，到了楼下一个小的会议室内。 里边已经坐了好几位中年男子。 此刻见三人进来，都是一齐起身，面带笑意引导他们几人在沙发坐下。 “这三位分别是北大数学院的曹正平院长，计算机学院的周天明院长，还有信息科学院陈卫东院长。” “三位院长也都是科学院的院士，主要也是跟大家聊聊未来读大学的事情。” 好家伙！ 陆远忍不住在内心暗暗感叹。 这今天一天见过的院士，比他两辈子加起来的次数都多。 也难怪刚刚没让他们三人在上边大会议室里头听招生宣传，原来还有更加重量级的大人物等着自己。 “吉老师，哪位是陆远同学？” 带头的一位身材微胖，十分和蔼的曹院长朝着吉老师询问着。 当然眼神是早就已经看向他，明显有提前了解过。 吉老师手指一指后，其他两位院长视线也立刻锁向陆远。 虽然三人都是金牌，也都是竞赛的前十名，分数上下都没差出10分。 但第一名仿佛就是有特别吸引人的优势。 起码郑航与刘恩群两人在他身边，是彻底成了陪衬。 “陆远同学，你现在有心仪的大学么？或者有特别想去的大学么？” “曹院长，我其实还没怎么想过。” “过去真没想到自己能拿金牌，对于北大更是不敢想。” 这时候还是先谦虚了两句，当然这也是他心底的实话。 要不是凭借竞赛这个赛道，哪怕他理科成绩再突出。 以高考的模式，也很难跟全省的其他同学争。 高考上清北的要求，起码是各个科目不能偏科，这对陆远来说几乎难以实现。 如今终于是凭借竞赛，梦想照进现实！ “哈哈！既然你没有想过，那我先给你介绍下我们北大数学院啊！” “我们北大数学院算是全国数学院之首，不管是学术研究上的成就，还是对人才的培养方面都是毫无争议的！” “教师团队一共107人，共有6位院士，19位杰青。” 北大作为全国声誉最高的学府，师资力量包括各种资源的确是顶尖。 陆远其实拿到金牌后，主要的考虑也就是清北之间选择一所。 如今听着曹院士的介绍，内心开始偏向北大。 “同时，我们北大的数学院也是北大内部的第一学院，这点你从我们学院001的代码排名也能知道……” “咳~咳~” 一旁的两位院长十分默契的在此刻咳嗽起来。 尤其是计算机院的周院长，此刻不复刚刚的亲切笑容。 脸上早就已经皱起眉头，一副不屑无语的模样。 “老曹，你这就过线了啊！” “学院代码001也能拿出来说事？这不就是以前按照建立时间排序的么？” “你也好意思这么糊弄学生？” 第42章 各方招揽，北大还是清华? 信息科学院的陈院长此刻同样接茬。 “是啊！哪有你这么给自己学院脸上贴金的？” “陆远同学，你别听他胡扯！” “现在都是21世纪了，早已经是信息时代！” “我们学院开设的课程是最贴合时代，最能发挥你天赋的学院……” 见陈院长准备滔滔不绝的说下去，刚刚的周院长是再一次打断他的话语。 “诶~！你们俩我真是服了！” “陆远，我多的不说，现在计算机在社会上的应用包括地位，你应该清楚。” “计算机也是第三次工业革命的产物，对世界的推动力不言而喻！……” 看着面前北大的三位院士身份的院长，对他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己学院的优势。 哪怕他还未答应过会来北大入学，但几位院长都好像已经默认他会来北大一般，提前争抢起他来。 陆远心底此刻并没有在思考自己应该去哪个学院，更多的是感觉有些魔幻。 前世做梦都不敢想的大学，如今自己摇身一变。 反而是几大学院的学长亲自招生邀请。 “陆远，你除了数学学科外，物理学科怎么样？感兴趣么？” 陈院长打断了周院长的说话，询问起陆远的其他成绩。 “陈院长，我其实是在文科上有些欠缺，不过几门理科科目都还行。” “物理我也挺感兴趣的，平时学校成绩也不错。” 他的天赋并不局限在数学上，只不过如今竞赛的路就走了数学这么一条。 要是时间允许的话，其实物理，化学，生物等三个学科竞赛，陆远自我感觉也不会太差。 同样有机会来全国决赛，凭借这几个学科也有机会得到保送。 不过竞赛同样有着鄙视链。 五大学科中，含金量最高，同样也被称为各个学科基础的就是数学！ 其次才轮到物理这门学科。 所以陆远自从数学进了省队，就没再考虑过，利用空闲时间参加其他几门课的竞赛。 “我就知道你是那种全理科都突出的学生。” “其实像你这样的学生更适合我们信息学院，很多方向上也适合你。” …… “老陈，你别乱扯！陆远可是全国数竞的第一名。” “这种天赋就该在数学这门学科上继续发展特长优势，难不成主要去你们学院搞电子信息啊！” 曹院士此刻是再次接过话茬。 “陆远，你好好考虑考虑。” “若是来我们数学院，四年的学费全免，我们院里还有入学一次性奖金一万元。” …… 这上午会议室的会谈，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 几乎给到的条件都差不多，免学费，入学奖金不等数目。 反正几位院长都特别好说话，要求任他提。 说到后边，郑航跟刘恩群倒是同样被三位院长招揽。 就是在待遇上，相对差了不少。 等走出会议室后，吉老师是重新对他们几人嘱咐起来。 “陆远你们三人今天不用急着下决定，几位院长都是跟你介绍学院的情况。” “正式的保送流程，志愿填报会在一周后。” “需要你们在心仪大学的官网上递交完整信息，走一遍正式的录取流程。” 吉老师一边说着，一边还给他们建议。 “你们三人都是竞赛的前十名，各个学校的招生条件都可以先听听。” “吉老师，可是我好像没见到其他学习校的招生老师啊！” 郑航此刻倒是将陆远心中的疑惑表达了出来。 今天大会议室也好，还是小会议室都没见到其它学校的老师。 具体的能给他们开出的条件也不清楚啊。 “这次冬令营毕竟是在北大举办嘛！” “所以优先北大老师跟你们宣传，其他学校都统一安排在下午。” “明天应该也有其他985的院校招生办老师过来，你们都听一听。” “正式回江南省是在后天，其实回去后过个三天，正式的招生流程就会启动。” “到那个时候，你们就得做好决定了。” 相当于12月份才是提前招生的正式程序。 …… 当天下午，相比起上午宽敞舒适的报告厅，以及会议室。 轮到其他学校招生老师到场后，就成了阶梯教室。 果然这才是真实的招生竞争！ 而陆远也终于是见到了来自清华的招生老师。 相比起北大选择有分量的院长前来招生，清华这边相对就低调了许多。 当然也有位院长亲到，不过主要是招生办的老师，以及一些研究生学长学姐过来讲述招生政策。 “陆远同学，我们清华数学学科的“丘班”还是信息学科的“姚班”，只要你肯来保证都任你挑选。” 清华的一位学姐，此刻正给陆远几人讲述着清华能给出的招生条件。 陆远这会儿也发现了，他虽然是数竞的同学，但两大高校的计算机类型专业同样朝他开放。 这让他有些烦恼，毕竟选择性开始变大，他需要考虑的问题就更多起来。 好歹计算机也是这两年的王牌学科，相比起进入数学院估摸着未来就是在高校发展。 如果是计算机等信息学科，就业方向可能就会广不少，起码大型互联网企业完全对他开放。 “这只是学科兴趣上的，还有免学费，奖学金等都可以跟我们学校商量。” “我们学校老师怎么样？住宿条件好么？” 相比起早上跟几位院长谈话，跟清华的学姐学长谈，许多东西就容易问得出口了。 不管是学校实际的住宿环境，还是各种细节问题，陆远是都详细的问了个遍。 “陆远同学，我们是江南大学的招生办老师。” “你一会儿跟他们聊完后，也可以跟我们学校聊聊。” “毕竟你也是江南省出生的嘛！” “我们江南大学虽然名气上没法跟清北比，但学科实力包括能给到你个人的培养方案绝对不会比他们学校差。” “而且各类的奖学金数目保证也不会低于其他任何学校！” 此刻，阶梯教室中又进来了一波老师。 没想到还是他自己省里的大学。 江南大学虽然不比清北那么有名，但到底也是全国前几的985高校。 说实在的也是陆远前世的梦中情校之一。 不过这一世如今在清北都抛来橄榄枝之后，江南大学就已经被他抛在了脑后。 哪怕是自己家乡的顶尖大学，但陆远心中更心仪的还是清北两所高校。 如今最纠结的还是一个问题，也是一般人根本不敢想的幸福的烦恼。 北大和清华，究竟该选哪一所？ 第43章 一个人的竞赛队 “陆远，考虑学校的同时，千万别忘记复习！” “保持好自己决赛时的状态，国际赛的名额可只有六个，可别最后被别队的队员给抢了！” 飞机中午到的松江市，如今正在陆远坐大巴回林州市的路上。 吉老师是耐心的叮嘱着他，深怕他已经确定大学能保送后，不再继续学习。 这对江南省队可不是个好事，毕竟国家集训队60名同学只是预选。 国际赛的时间别看是6-7月份举办。 但在这之前还要过年，过完年3月份会有两场集训。 一场60进15，一场15进6。 所以国际赛的最终名额，其实只有6位。 最后能代表国家征战国际数学竞赛的，说万里挑一都少了。 万里挑一，国内还能挑出14万人呢！ 像陆远这种数学天赋被类似打通任督二脉的同学，国内如今就60位。 最后的6位，说是亿分之一都不会过！ 吉老师不担心陆远过不了一轮集训，而是担心他没了状态后，二轮意外被淘汰，这才反复的叮嘱。 “吉老师，我肯定不会放松警惕的，您放心。” 透过大巴的车窗玻璃，看着吉老师消失在了视线内。 大巴一路上了高速，高架，窗外的风景不断疾驰闪过，陆远的内心同样一阵变幻。 重生后一直压在他心中最大的那座山——高考，如今终于已经移去。 轻松是他回到江南省的第一感觉！ 那种从心底里的大压力，推着他走的感觉彻底消失。 更多的还是考虑幸福的烦恼。 “陆远同学，这是我们清华的操场，环境很好……” 微信里原先跟他聊的清华的学姐，又已经给他发起了学校的一些图片推送。 包括一大段一大段的小作文，全是关于校园的各种情况。 开始陆远还很礼貌的回消息，到后边渐渐有些麻木。 如今他心底更多的还是佩服这位学姐的耐心和热情。 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在微信被女生发小作文，竟然是清华的学姐。 也不知道学姐对自己的男朋友，有没有对他这么热情。 大巴最终是停在了固原县，陆远还得再一转车才到横溪中学。 一些行李和换洗衣物又重新放回宿舍。 校里不管是班主任老陈还是方校长这两天都给他打了不少电话。 让他到省里后，先回趟学校。 这点同学都在教室里上课，陆远则是按照方校长的意思先去了趟办公室。 推开门，里头陈老师也在。 一听见响动，就已经凑了近来。 “哈哈！陆远，恭喜你获得金牌啊！” “你可给我们横溪中学争大光了啊！” 方校长穿着崭新的西装，头发锃光瓦亮的。 尤其是底下的那双黑皮鞋，更是漆黑发亮，不断闪进他眼里。 反倒是陈老师依旧原先记忆中的那副打扮。 人虽然瘦，但肚子却依旧微微隆起，哪怕棉衣都遮不住这个腹部曲线。 “给！” 看着方校长手里不知何时递来的椰果奶茶。 看牌子，还是校门口的那家，陆远有些受宠若惊。 “你们这些同学啊，老是变着法想出校门口，就为了买这东西喝吧？” “我今天专门去考察了一下，果然是年轻人喜欢喝的东西，也算是赶了个时髦。” 喝着校长给的奶茶，这味道真的没法说！ 要知道横溪中学校外的一些外卖和奶茶其实是管制的。 倒不至于说什么记过处分，就是被检查纪律的同学发现后，会扣班级平时分。 如今倒好，校长亲自买的奶茶。 好在看桌上还有两杯未拆分的，见不只是专门给自己买的后，陆远倒是心定了许多。 “学校是事确定了么？” 三人坐下后，陈老师才开始关心起他的择校问题。 毕竟校里之后想宣传也得先把，录取学校给确定了。 “暂时还没有，我还在清华和北大之间考虑。” 其他的大学他已经完全排除，如今就剩这两所顶尖学府。 虽然北大隐隐在全国名声要更加高那么一些，但对陆远来说已经没太大的区别。 主要就是看哪个学校能给他更好的学习条件和待遇。 听他这么说，坐对面的方校长是没由来的松了口气。 “清华和北大都是我们国内一等一的好学校。” “陆远，你在这两所学校选就对了，我开始还真怕你被其他学校的条件迷花眼，糊涂了呢！” 清北和其他985对学校的宣传可不是一个层次的，这点方校长自然明白。 光从清北只要金牌同学，而其他985连银牌也要就能看出差距。 同时学校对外宣传，清北就只会是清北，而其他大学才会用985的名头来衬托。 “方校长，陈老师，我过几天保送填资料，还需要校里的一些平时成绩证明，包括补充一些其他信息……” “这个你不用怕，所有保送需要的相关资料，校里一定积极配合你。” “有需要直接跟你陈老师说，或者直接找我来也行。” “老陈，有些要的资料我们校里不一定全有记录，你到时候看着来，像有些要平时成绩这种往高了填啊！” 办公室里就他们三人，方校长许多话是一点没避讳。 当然这事也正常，陆远记得他班里最后有位出国留学的同学，一些成绩证明也是找校里打了高分。 高考成绩，全年期末成绩这种校里不会乱改。 但平时成绩月考成绩这类的，就没什么关系了。 本身也不是什么重点中学，就是说普通乡镇高中。 校里巴不得你成绩高了，能出国给校里增加升学率。 “哦，对了！” 说完这些，方校长像是又想起什么一般再次开口。 “陆远，你们省队的吉老师，王老师，还有我们林州市和固原县教育局的领导都有电话来跟我表扬你。” “同时还专门嘱咐我，让你别放松学习。” “虽然已经保送，但这段时间和年后还是尽量在学校里学习。” “我想着校里趁这个机会，专门组个竞赛队吧！” 没有进国家集训队的同学，这段时间只要将保送的流程走完，就相当于正式毕业了。 直到明年九月份大学开学之前，都没什么事。 而陆远则不一样，对他关注的人很多，对他抱有期待的人也很多。 方校长如今开口竞赛队的事，就可以看出。 “我没问题，3月份集训前，我都会在校里学习。” “就是校里搞这个竞赛队，准备选几个人啊？” 陆远心里其实觉得有些小题大做，毕竟搞真的竞赛还是要学生的天赋的。 横溪中学他自己完全属于例外，固原县里真的有竞赛队的就固原一中。 自己校里搞这个，总觉得有些形式主义。 好在方校长是早就有考虑，此刻是哈哈大笑着。 “当然就你一人了！” 第44章 爆冷第一的媒体采访 “就是个临时的竞赛队，方便校里给你安排教师和一些资金嘛！” “到时候你竞赛需要的书籍资料，还有笔墨等直接用竞赛队的资金就行。” “指导老师的话，就是你陈老师啊！” 听到这里，陆远才真的清楚方校长的意思。 这一个人的竞赛队，还真就是个形式主义。 不过却并没有异想天开，只不过是校里方便他学习搞的专门政策而已。 嘴里喝着奶茶，陆远心底是一阵感叹。 也还好他母校是横溪中学，这所普通的乡镇高中。 要他真是固原一中的学生，哪怕竞赛拿了金牌，校里也不会说这么重视，这么好的待遇。 县里的重点中学，这么多年积累下来，出过竞赛金牌的同学也不少。 虽然数学学科真拿全国第一的没听过，但其他物理和生物学科，好像真有过这种人才。 最多怕就是简单的勉励几句，发点奖学金结束。 “咚~咚~” 门外此刻响起了敲门声。 一位胖胖的老师，额头上还冒着点汗，直接推门探进半个身子。 “方校长，外头来了一堆媒体记者，说是要采访陆远和咱们学校！” “要让进么？” 方校长脸上闪过几分意外，随后抬手看了看手表。 “怎么来这么早？固原电视台和固原日报不是说好要迟一点5点左右才能到么？” 陆远一听就偏过头看向了陈老师。 如今他算是明白了，怪不得今天方校长打扮的这么正式，敢情早有约媒体啊！ 怎么这事也不告知下自己班主任？老陈这穿得也太随意了吧。 不过陈老师自己脸上却没什么惊讶，更多的还是安慰起他来。 “陆远，就是个简单的采访，主要就是宣传宣传我们学校。” “你作为这次竞赛的全国第一，简单说两句，陪我们合个影就行。” 陆远忍不住拿手摸了摸额头，看样子陈老师也知道啊！ 看样子只是他懒得收拾，哪怕媒体采访都没法改变他的日常打扮。 “校长，我看着不像是固原电视台和固原日报的啊？” “是好多家杂志！甚至有家是江南日报的记者，刚刚在门卫登记。” “什么！？” 方校长这会儿是拍案而起，眼睛不由的瞪大，脸上的惊讶和惊喜就显得真实的多。 不像刚刚那样，面对消息还能这么从容。 “你说江南日报都有记者过来？” “赶紧！带他们进学校吧。” “哦！不对，让大家在实验楼前的花坛先坐坐吧，我们现在就过去。” 说完方校长先是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才领着他们带头出发。 横溪中学的实验楼，其实是座老楼了，真正的物化生实验室就是前两层。 第三层是图书阅览室，第四层是机房。 一般很少会有课去实验楼，不过实验楼前的花坛的确搞的不错。 石桌石凳，在几株大树下，的确很有氛围。 此刻花坛下放眼望去，二十多号人围在石桌周围。 由于一共就不到十个座位，好多摄像正扛着长枪短炮的摄影器材，拍摄着校园环境。 在随着他们三人走近，大家是纷纷起身围了上来。 “各位，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方松，是横溪中学的校长。” “大家这次集中来我校，是不是为了采访陆远同学的事？” 该说不说，方校长在这个方面还是挺强的。 很从容的就控制住了场面，还很快眼尖的找到了江南日报的记者。 专门与对方记者代表做了沟通。 对于大家的采访目的，陆远是心知肚明。 不过他自己是没想到会有那么多家的记者过来。 虽然他自己认为奥赛金牌的含金量不比高考状元低，但从社会关注度上，尤其是流量上来说。 的确是高考状元更加受到大家的关注，也只有高考出来的同学才会被大家冠上“状元”一词。 直到正式安排采访后，陆远才有些理解为什么这么多记者扎堆过来了。 “陆远同学，关于这次全国中学生数学竞赛中，你力压各大顶尖中学取得满分，“爆冷”拿下冠军有什么想说的？” 上来就是“力压”，“爆冷”等词，让他面对镜头说话前，都忍不住斟酌一番。 “我能拿第一还是运气比较好！大家的实力都是伯仲之间，我只是运气更好，没有犯小的失误而已。” “若是大家不失误，我相信还能有不少人跟我一样考满分。” …… “陆远同学，那你对其他中学的同学怎么看的？” “在这之前有没有想过，会在横溪中学一步步踏上竞赛之路？有没有想过没拿到全国第一名的名次？” …… “陆远同学，你对之后的国际奥赛有信心么？” “国际奥赛还得经过国家集训队的选拔，不一定是我代表参赛，不过对我们国家今年的国际奥赛很有信心。” …… “你对目前的中学教育，尤其是在单学科上的人才选拔有什么看法么？” …… 问题的话里话外，其实记者更多的是想探寻他凭什么能拿这次竞赛的全国第一。 要不是陆远一路从省竞赛脱颖而出，省赛第一到省队，到国赛第一。 是参加的这种国家级的公开竞赛，估计就不会像是这样侧面打听的质疑，更多的还是当面询问的质疑。 由于是多家媒体记者一起到访的，此刻陆远身边，方校长，陈老师都在同步接受着媒体采访。 “陈老师，陆远同学过去的数学成绩怎么样？” “陆远他从高一开始数学就很有天赋，在班里虽然不是第一名，但也是前几名的存在。” “更多的还是慢慢在引导下，逐渐发掘了身上的潜力，在高三完成了蜕变。” 这个时候陈老师的话，对他的帮助很大了。 作为高中三年的班主任，他的意见和评价在外界来说尤其值得信任和参考。 “陈老师，您在高一高二时，是如何引导陆远同学对数学的兴趣和培养的？” “但是您有没有想过，陆远同学能拿全国竞赛的第一名？” …… “方校长！您校里的学生陆远取得这次竞赛的第一名。横溪中学作为一所普高能力压松江七中，人大附中等一众顶尖重点中学，是不是说明我们目前的中学教育还有很大的问题？” 由于是自己前来的媒体，有些无良的问题让方校长都得不断斟酌，生怕进了套。 “我认为各个中学在中考招生时更多的考虑是学生的综合成绩。” “但这并不代表着普通中学不能出竞赛第一，陆远就是最好的例子。” “作为普通中学的一名校长，我更多的还是叮嘱各个年级的老师，做好对自己班里学生天赋的深度挖掘……” 第45章 家长会该我去! 全国中学生数学竞赛的成绩，是上午9点多正式在全国数学会等一众官网公布的。 所有的获奖同学中，陆远这位横溪中学的学生，力压众多顶尖高中。 以满分的成绩排在第一！ 这才是今天这么多家记者电视台纷纷赶来的原因。 这要是松江七中的同学夺冠，顶多就是当地的市里的媒体采访一番。 如今陆远以横溪中学的学生夺冠，对媒体来说可就不一样了。 爆冷的黑马感觉，让众人是十分期待采访后能掀起的社会反响与话题度。 这也是大家不约而同的前来横溪中学采访的原因。 至于方校长提前联系的固原日报和固原电视台的同志。 原本是方校长等他们的，如今到了学校后才发现，得他们等方校长众人了。 …… 高三九班教室内。 “可以啊！远哥，出门一趟没忘记兄弟我啊！” 此刻自己的同桌，也是后世的死党何建锋手拿着奶茶，“吨~吨~吨~”的大口喝着。 上半身属于是半俯在课桌上，眼神时不时瞟向窗外。 晚自习时间，学生会的监察肯定不会过来检查喝奶茶。 何建锋最主要的还是怕今晚的坐班老师——班主任老陈。 “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啊！” 后世蹭建锋饭的次数，数都数不清。 陆远重生一世，必然是不会忘记死党的恩情。 当然了，这杯奶茶的确不是他买的。 而是采访结束后，去校长室拿的。 最终方校长和老陈的那两杯奶茶也没喝。 陆远也能看得出来，从始至终两人就没打算喝这玩意儿，专门让他带回了教室。 “远哥，你这次去竞赛怎么说？我听校里人说，你接受了一下午采访？” 还没等他回答，何建锋突然将奶茶往地上一放。 很做作的捋平桌上的数学试卷，哪怕上面已经有了奶茶的水渍。 一手还提笔，装模作样的演算起来。 班主任老陈此刻从教室门进入教室，班里一大波人都跟着低头。 唯有陆远自己，手指不断转着笔。 至于摆在他面前的，终于是建锋已经看完的《龙族iii》，而不再是英语单词。 老陈在教室里来回走了两圈，估计是刚结束采访跟方校长的沟通，还在想事吧。 这会儿终于是重新走上讲台，拍了拍手。 “先给大家宣布个好消息！” “我们班的陆远同学在这次全国数学竞赛中不仅拿了金牌，而且拿下了全国第一。” 哪怕这消息今天轰炸了一天，但陈老师再次提起时，还是忍不住激动。 瞬间，寂静的晚自习中，所有同学的视线都望了过来。 相比起之前，如今大家再看向陆远的眼神，普遍都没了质疑。 哪怕是坐他前桌的沈佳静，此刻也没了往日看他跟建锋两人的排斥，变得心服口服。 可能这就是人性吧，对完全远超自己的人，都根本不会带有怀疑，也再没有什么追赶超越的心思。 陆远在大家望向他的眼神里，感受到的都是纯粹的敬佩。 “还有件事！校里准备开个家长会，具体时间待定。” “可能会在期末考试之后，大家最近这段时间抓紧复习啊！” “真要是期末考差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这个寒假过不舒服啊！” 说罢，又再一次冲陆远挥手。 …… 熟悉的老小区里。 “小远，没想到出去一趟还懂事了啊！” “还会给爸妈带糕点，阿强你看到没？” 陈燕燕拿起陆远从首都带的稻香村，哪怕刚刚晚饭已经吃的很饱，此刻依旧很开心的吃着糕点。 “咱儿子懂事是一向懂事！” “就是这数学上，我是真没想过会有这天赋，这次比赛竟然还拿了全国第一！” “没想到我老陆家也有孩子能考上清北的那天。” 陆强此刻还在餐桌上，面对着剩菜已经自饮了半个小时，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我最近还在跟我爸说呢，准备拜拜老祖宗，咱们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啊！” 面对祭拜的想法，陆远内心忍不住一叹。 往往考差了是他自己学习不努力，怪不了别人。 反倒是一朝考好了，成全国第一后，这功劳成了老祖宗的。 不过转念一想，陆远对自己能够重生，包括数学天赋拉满也有些敬畏。 该不会真是祖宗保佑吧？对父亲和爷爷的想法最终也是点头赞成。 “爸妈，校里下周六有个家长会。” “我去！” 听闻此事，陆强手中的酒杯立刻放下，铿锵有力的声音抢先道。 “凭什么你去？以前小远成绩一般的时候你怎么不去！？” “还是我去！从小到大的校长会都是我去的，你跟他们班主任也不熟悉，别逞强！” 以往相互推脱的两人，这一次对于家长会的态度是都很坚决。 并且一言不合就开始翻老底，互相揭短。 …… “远远，你自己说吧，我跟你爸谁去参加家长会！？” 身前是一脸不忿的母亲陈燕燕，扭头则是喝酒正红着脸的父亲陆强，两人都看着他。 没想到，一回家自己就要面对这种世纪难题。 好在陆远之前跟班主任老陈确认过，这会儿心里比较放松。 “爸，妈，陈老师说了，让你们俩都去。” 见父母此刻脸色都有些不爽的看向他，颇有怪他怎么不早说的意思，陆远赶紧继续道。 “就是有个要求。” “说！” 陆父果然是喝了酒，说话声音干脆利落。 “需要你们俩其中一位，作为学生家长的代表发言。” “然后分享培养…培养我的教育经验。” “因为是校级的家长会，先会有操场的大集会，然后才到班里的小会。” “到时候可能有记者会在现场。” 这算是方校长对校里的新宣传吧，同时也是给高三学子和家长的最后一次打气！ 时间自然不是陈老师说的期末考之后，陈老师就是班里诈一乍同学，让大家这周夜自修更加认真而已。 不过对于他父母的要求发言是真的。 这次家长会，校里自然有借着机会当众宣布他竞赛成绩的一事。 在所有家长面前，展露校里培养学生的能力。 同时也是让陆远自己父母真的上台露脸的机会！ “算了！燕燕，这事还是你去吧。” 只可惜，这种露脸的机会，对于自己父母这样的普通工人就有些为难。 反正陆父是率先拒绝起来，让他在上千人面前讲话。 哪怕是展露儿子天赋的大好事，还是有些畏缩！ 第46章 火爆!北大招生办主任再访学校 “爆冷！横溪中学高三学子陆远，夺得全国奥赛第一，拿到金牌！” …… “横溪中学力压松江七中！来自小镇青年的夺冠！” “全国数学竞赛的魅力——偏科少年一跃成奥赛冠军！” …… “质疑与认可——横溪中学……” …… 关于陆远与方校长等人在学校的采访，终归是在两三天后陆续被报道。 由于各种新闻标题的刷屏，包括陆远这事本身带着一定的传奇色彩。 使得原本影响力只在江南省传统媒体上报道，逐渐开始转向互联网！ 尤其是在微博上，迅速开始被热议！ …… “质疑些什么！横溪中学很差么？普高怎么了？” “连一半本科率都没有的学校，你说怎么了？” …… “我还不能怀疑了么？既然这么牛为什么当初就上了所普高？” “还有这个郑航，初中生也能拿第二！？” …… 这事一上网络，最先开始的就是质疑。 质疑的还不止陆远一个，连带着郑航都被不断怀疑着。 当然怀疑的只是少数，毕竟是国家级的竞赛，都是一级级从省赛上脱颖而出的同学。 各级竞赛的成绩和试卷包括答题卷都毫无争议！ 也由于大家讨论的热度，使得今年的中学生数学竞赛成绩迅速被顶到排行榜最前头。 最后连冬令营的主办老师，汪教授都专门在微博上澄清，认可成绩的公正，公平性！ 这才让所有的讨论中的质疑之声消失，同时对陆远以及郑航的夸奖开始不计其数的砸来。 陆远很快在网络上成为了普高同学的代表，发出着对重点中学的打脸观点。 “普高怎么了？我当年上普高就是偏科了！最后还不是考上了211！” “你们重点中学是牛！还不是有没上一本甚至没上本科的同学？” …… “小镇青年逆伐城市天骄，太热血了！陆远，太强了！” …… 诸如此类的情绪宣泄发言，短短时间内使得陆远，包括横溪中学的话题瞬间顶到了热搜前十。 一百多位的金牌同学，尤其是前十名，最终全部成了陆远的陪衬。 成了他成名的绿叶，被众多网友当成被他逆伐的一个个配角。 至于陆远的天赋，大家最终还是以陆远的班主任陈老师的话为准。 认为陆远原本就是个偏科天才，因为原先的中考政策，没被重点中学录取。 由于横溪中学的重视，一直没有放弃对陆远数学的培养，才有了今天的他。 网络上如今讨论点很快的又转移到了普高跟重点中学的差距上。 …… 一周后，家长会当天。 关于陆远奥赛第一的热度，总算是消退了不少。 流量嘛！来的快去的也快！ 但在固原县，陆远是真的成了家喻户晓的天才。 而横溪中学的这次家长会，也受到了所有家长的积极踊跃参加。 此时，实验楼201教室，原生物实验室。 如今成了竞赛队也就是陆远个人的专用教室。 父亲陆强和陈燕燕俩人此刻就在教室内。 哪怕方校长极力邀请两人去校长办公室休息喝茶，但父母都不愿意去。 一想到下午要在操场上讲话，时间临近两人就止不住的紧张。 还是在儿子身边，相对更心安一些。 不知不觉中，往日还被当做孩子的陆远，渐渐展露了自己的成熟，成为父母心底的依靠。 只不过半小时后，教室外方校长是又一次前来。 “方校长，您不用管我们夫妻俩的……” “这位就是陆远的家长么？” 一道对陆远略显熟悉的声音，打断了陈燕燕的话语。 直到这会儿，俩人才注意到外头并不止方校长一人，身后还跟了四五个人。 “陆远，你先休息一下。” 方校长带着一拨人进入教室内。 这会儿他才看清，原来刚刚开口说话的，是当时的北大招生老师吴老师。 “陆远家长，给你们介绍下。” “这位是北大招生办的主任，蔡磊教授，以及招生办的吴老师。” “这两位是北大数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赵鑫教授，以及他的硕士生俞君伟。” “陆远，好久不见啊！” 方校长话音刚落，俞君伟就已经兴奋的朝他挥手示意。 众人在实验室的长桌上围绕着坐下。 “陆远同学，你的保送志愿是还没填吧？我在北大的招生后台上没看到你的申请。” “还是说你已经报了清华？” 最终是招生办的吴老师率先开口，直入正题。 招生系统其实四天前就已经开了，陆远目前的意向其实就是北大。 只不过一些资料昨天刚准备完，今天还有家长会，准备明天才正式填报。 反正招生系统一共10天的填报时间，对他来说也不急。 只不过还没等陆远解释，吴老师已经扭头问向了他母亲陈燕燕。 “陆远妈妈，您作为家长，对孩子来我们学校就读有想法么？” “啊！？哈哈！” 被几人这么关注，尤其又是校长，又是教授的，母亲陈燕燕此刻显得有些局促，更多的还是干笑。 “吴老师，北大这么好的大学我们知道！” “但是真的读大学的还是陆远自己，我们夫妻俩还是尊重小远他自己的决定。” 这会儿父亲陆强接过话茬，声音其实略略有些颤抖。 好在父亲本就带有点烟嗓，倒是没有人注意到父亲的紧张。 “陆远，这位是我导师，赵鑫教授，也是国家杰青。” “主要研究方向是偏微分方程与动力系统。” “你之前不是说有读博的想法么？只要你报考我们学校，我导师愿意现在就给你留博士名额。” 赵鑫教授看着年纪不大，大概四十岁左右。 单眼皮小眼睛，头发还是比较茂密的，身材匀称。 人看着还挺干净挺帅的，就是脖子有颗黑痣，显得有些突兀。 赵教授自从进教室后就一直面带笑意的打量观察着他。 同时眼神还看向他桌上的一些思考的竞赛试题。 此刻，眼中闪过欣赏与赞许的目光。 “陆远同学，我有跟君伟打听过你，其实也跟方校长要过你的一些平时学习成绩。” “知道你其实不只是数学成绩好，物理化学等都比较强啊！” “可能你现在还没深入研究过高等数学，我研究的某些东西你可能不了解。” “不过我目前的研究不再局限于理论上，也开始加入嫦娥探月工程的一些工作。” “其他的我不敢保证，假如你愿意报考北大，并且愿意成为我学生。” “我能保证你在本科期间，就可以跟我一起接触航空探月工程的一些辅助工作！” 第47章 敲定北大!本硕博连读 嫦娥探月系列工程？ 陆远瞬间就在脑中回想起后世的记忆。 这是属于国内航空事业的顶级科研项目，虽然没有神州载人飞船的项目关注度那么高。 但的确也是一般人绝对接触不到的尖端项目。 能参加这个项目，是真的能为自己国家的航空事业结结实实的出一份力。 当即，对于面前赵鑫教授的好感就快速上升。 陆远如今对于自己的天赋已经有过新的考虑。 就是在保证自己未来一定经济生活的条件下，尽可能的发挥自己的长处。 能为国家科研或者尖端项目做贡献。 那么赵鑫教授目前的这个邀请吸引力实在是不小。 哪有多少人才能在本科生期间，就能参与的了这种级别的项目。 哪怕硕博的研究生，没有一定的实力成果证明，哪怕探月工程的门都不会让你进。 而赵教授可是直接保证在他本科期间，就让他直接参与辅助工程。 脑中一番衡量后，陆远忍不住又提了嘴确认。 “赵教授，您说的让我参与嫦娥项目的事还有读博的事真的能保证？” 这也是陆远最关注的两个诉求点。 学费上虽然家里经济没那么宽裕，但父母积攒的家底供他上几年大学没问题。 主要是把未来的路，在如今自己有吸引力时，尽可能的铺一铺。 而参与嫦娥项目，包括读博的名额，算是他现阶段能抓住的最重要机会。 “哈哈！嫦娥项目上我能给你保证！” “他们项目对数学人才需求可不小，当然了你想要真的帮得上忙，还是得先学习。” “我保证在你学习进度达标的程度下，带着你一起参与进来。” 见陆远真的有心思，有意向，赵教授此刻是笑得越发开怀。 “至于读博上，我肯定能给你名额，说实在的，我还怕你到时候不愿意报我名下研究生呢！” 越是高层次的教授和学者就越需要有天赋的学生。 这并不是说需要学生继承衣钵，而是他们本就需要强力的助手！ 到了研究生阶段，一个好的学生不仅是个好的牛马，能帮着自己完成各种科研任务。 甚至有天赋的学生，还能帮自己发顶刊文章。 学生带着导师评职称冲击院士，听着好像是个笑话。 但对于像陆远这种数学冒尖的学生来说，所有教授都不会小瞧。 历年的奥赛金牌，的确有没继续在数学领域钻研的人。 但大部分只要继续这条道路的同学，只要付出精力和态度，都有着十分傲人的成果。 这也是赵鑫专门从首都来这趟的原因。 是真的看上了陆远这位学生，有意从本科开始就带着他。 “陆远同学，我打断一下。” 这会儿，一直在旁边的那位招生办主任蔡教授，态度很温和的抬手示意。 “你现在顾虑的点是考虑未来读研的名额么？” “嗯，我就是希望自己未来的路能确切一点，稳定一点。” 该争取的就得争取，北大招生办主任都亲自来了横溪中学，有条件陆远就大大方方的提。 蔡教授先是沉吟了一番，而后看了眼赵教授。 两人默契的点了点头后，才继续开口。 “这样吧，按照惯例，陆远你是被保送进入数学院的英才班。” “英才班本身不是硕博连读的计划班，但实际院里愿意给的保研比例很高，但凡你愿意其实都能保研。” “不过既然你有心决定读研，赵教授也愿意的话。” “我从招生办这里给你特批走个名额吧，你的培养计划从原本科计划，改为本硕博连读。” “一共是8年的学习培养，并且直接归属到赵鑫教授名下指导。” 一听到本硕博连读，陆远不由的紧了紧拳。 其他的不敢说，只要抓住眼前的机会。 有博士学历托底的他，怎么也不会沦落到前世的境地，人生的下限算是真正的被拔高。 “还有之前数学院曹院长答应你的，免学费，一次性奖学金等条件，依旧会落实到你个人。” “你要是还有什么需求，也可以跟我提。” “只要是合法合规合理的范围内，我们北大的招生还是很人性化，很灵活的。” 听着蔡教授许诺的条件，陆远如今是再没有丝毫犹豫。 反正他本身资料就准备填的北大，没想到缓两天还等来了这种好事。 “赵教授，还有蔡教授，我其实材料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不过下午我们校里还有家长会，要不明天一早我就填报？” 下午毕竟还有家长会，自己父母当前还有些对发言的焦虑，这让他想着在教室再陪陪父母。 至于填报志愿的事，明天上午也行，反正距离填报系统截止还有好几天工夫呢。 只不过这对陆远来说是没多大影响，在北大这边几位老师中可就有些不敢赌。 谁知道清华的招生办会不会跟他们一样过来，万一下午或者明天上午真来了，跟陆远一通说最后改成清华可就麻烦了。 如今既然都已经说动陆远了，蔡教授包括其他几位都是希望当即就把这事直接敲定。 “陆远同学，填个志愿花不了你多少时间的。” “反正家长会是在下午，马上才到午饭时间，要不先去把志愿填了吧。” “省得到时候万一忘了，或者程序上有点问题，我们今天蔡主任都亲自来了，要是填报上有问题，他都可以亲自帮你解决。” 吴老师此刻是冲着陆远细声细语着，说完又扭头向一边的方校长。 “方校长，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让陆远去你办公室的电脑填下志愿？” “当然可以了！陆远，你要不就跟几位老师先来我办公室填个志愿吧。” “现在招生办的老师都在，也不怕程序上出错。” 对于这事方校长自然是双手赞成。 他如今也希望陆远把志愿先敲定了，这样下午家长会又有新的好消息能提。 陆远这会儿自然是也已经反应过来，知道北大的几位老师顾虑些什么。 最终是点头跟着众人前往方校长办公室。 在吴老师的一步步指导下，最终在保送填报系统上做了填报。 随后便听到蔡教授拿起电话好像是跟校本部的老师联系。 “对对！有个叫陆远同学的志愿。” “你赶紧给我确定一下。” …… “搞定了！？行！” 第48章 父亲的骄傲 志愿录取的速度远超陆远的想象。 招生办主任果然速度迅速，一个电话就已经把一切流程直接走完。 “大家时候也不早了，要不中午就在我们校里吃个便饭吧？” “蔡教授，赵教授，您二位要是下午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在我校的家长会上说两句？” 这边方校长正向两位北大的教授邀请着。 陆远自己的手机这会儿却响了。 按理说校里是不能带手机的，不过如今对陆远来说。 一切原本对普通同学的规定，到他这里都已经荡然无存。 十分淡定的掏出手机，只不过在看到电话号码后，陆远的脸色就有些尴尬起来。 给他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对他异常积极和热心的清华学姐。 “喂？” …… “学姐，您听我说…厄…” …… “不好意思啊，别让招生老师跑一趟了。” “我最后思考了下，还是选择了北大。” …… “不好意思啊！学姐，已经定了，我志愿都已经填了。” “感谢您之前给我的介绍，真是抱歉啊！” …… 嘟~嘟~嘟~！ 随着一阵忙音传来，哪怕电话那头的学姐依旧客气，但陆远内心反而越发过意不去。 哪怕他的确没有义务一定要报考清华，但冲着这位学姐对他的热情。 各种校里包括未来学习的事，都事无巨细的给他讲的很明白。 微信里现在还有她发来的数不清的小作文。 让他总有种当了渣男，享受好处后，如今一脚把学姐踢开的感觉。 几位北大的老师，尤其是蔡教授和吴老师两人此刻眼神不断交流着。 尤其是吴老师，脸上满是庆幸之色。 这次从首都来横溪中学就是她提议的。 反正她们招生办也是一年到头各地跑，毕竟五大学科竞赛各个省队的前几名都是她们重点招生的对象。 这次吴老师是专门做了蔡主任的工作，以及主动找上来的赵鑫教授的工作。 还好是留住了陆远，不然这种人才放给清华，这不是给自己学校添堵嘛！ 一行人最终是在学校食堂吃的饭。 陆远本以为方校长有点小气，请人教授下午家长会讲话，好歹校门口的馆子搓一顿啊！ 结果就在学校食堂里吃饭，他又不是不知道学校食堂的伙食水平。 哪怕教师食堂，虽然菜品会比学生的多样化一些，但是真的不好吃。 不过在方校长带着众人穿过一楼的教师食堂，一路进了后厨，再透过一扇小门后，陆远才知道自己肤浅了。 敢情一楼除开教师食堂与厨房的空间，后边还有专门的一个小宴会厅，一共能摆四桌大小的面积。 而且平时一直是用窗帘遮盖的，还挺隐蔽。 其中已经有一张桌子提前铺上了红桌布，上面的旋转盘也已经放上了好几道凉菜。 并且随着他们入座后，一道道热菜十分迅速的就被摆上了桌。 红烧肉，笋干炒肉，清蒸鲳鱼等等，菜标准还不低，甚至还有些专门摆了盘。 怪不得以前校里来领导，也没见方校长带人到外头招待，原来自己校里的食堂还有这种去处！ …… 下午两点多，整个操场已经整齐的摆满了椅子，坐满了人。 由于横溪中学本身条件有限，没有专门的大礼堂，这种大集会只能是露天在操场办。 好在天气还算适宜，冬日的下午照着暖阳，还挺舒服的。 台上方校长已经举着话筒给大家开始讲话，鼓劲。 “……各位家长，距离高考还有最后的192天时间。我知道最后的这段时间，不管是对学生也好，还是对各位家长也好，都是最难熬的一个阶段。……” “所以都要相信自己的孩子，在最后的冲刺阶段，要做好孩子以及自己的心态调整，不要给孩子太大的心里压力！……” 相比起其他的会议，这种家长会尤其是高三的家长会，所有家长都听的很认真。 事关孩子一辈子的教育大事，还有很多家长是拿着纸笔记录讲话的。 二十分钟之后…… “好了，我今天要说的其实就是这些。” “下面我先给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啊！相信大家最近在新闻上也有所耳闻！” “我校的陆远同学，由于在全国中学生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中夺得第一，已经在今天上午正式保送北大！” …… 台下的家长这会儿是纷纷开始交流起来。 “就是那个竞赛全国第一的同学么？” “哎哟喂！人家家长这孩子是怎么教育的？都不用高考，直接就保送了！还是北大！” …… “不是说今天会有陆远的家长讲话么？一会儿多听听。” “也不敢想我儿子去什么北大，跟人家孩子没得比，能上个本科就行了！” …… 方校长抬手对着众人一虚压，全场再次安静下来。 “陆远同学的事情也告诉我们各位家长，千万别小看自己孩子的天赋！” “最后这半年的时间一定要重视起来！还有很大的进步冲刺空间。” …… “这次也是机缘巧合！北大的招生办主任，蔡教授今天做客我们学校，先欢迎我们蔡教授给大家讲几句关于高考备考的经验。” …… 一听是北大的教授，不仅众多家长神色严肃，就连一旁的同学大部分都停下对陆远的讨论。 对横溪中学的这届高三同学来说，今年想考入北大的希望是几乎为零。 但这不妨碍大家对于北大的向往，以及对于北大教授讲话的期待。 而蔡教授的确讲得内容也很生动出色，内容多是关于最后一段时间的备考，包括一些复习方法。 其实都是些老生常谈吧，只不过这话从班主任口中说出和从北大教授口中说出，对大家的影响力不同而已。 等到蔡教授讲述完，才最终轮到了陆父上台讲话。 没错，这个露脸的机会，最终在母亲陈燕燕的极力拒绝下，还是由父亲陆强顶了上去。 “各位家长，我是陆远的父亲，陆强。” “今天有幸作为学生家长代表，给大家讲话，是即激动又紧张忐忑。” 可能是中午喝了点小酒的原因吧。 父亲这会儿在台上虽然嘴上说着紧张，但给人的感觉反倒很放松很放得开。 “激动是因为我从没想过自己的孩子能这么优秀，让我有一天能在这么多家长面前，在国旗下给大家讲话。” “至于忐忑，则是因为我本身只是个普通工人，对于孩子的教育更谈不上有什么经验分享。” “今天上台前，我甚至还想过请教别人教育孩子的方法，在台上假装是我自己的经验给大家分享，不过最后我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所以我上台如今也就不做什么教育心得的分享，就是有几句心里话讲给大家听。” “作为家长同时也是一位父亲，我在陆远过去数学天赋没展现出来时，我就有想过。” “若是孩子未来高考发挥出色，我做家长的就安心上交国家，为国家做出贡献。” “但要是他未来高考成绩并不理想，只要他努力过，拼搏过，我依旧为他感到骄傲和自豪！” …… “我也认为，没有任何一位同学，会因为一场考试而输掉一生！” …… “在这里我最后还是预祝各位同学，在即将到来的高考中发挥出色，取得优异理想的成绩！” 听着父亲在台上很有条理，很有同理心的勉励众多家长，陆远自己最有感慨。 前世从上高中后，就没怎么跟父亲好好深入沟通交流过。 本以为自己父亲文化程度不高，哪怕提前准备过，发言内容也不会多么动人。 没想到真的等他上台发言，意外的很有水平，听着就让人感到舒服与真实。 一时间，对于父亲，陆远甚至感到有几分陌生。 “啪~啪~啪~！” 雷鸣般的掌声，也在同一时刻在操场上响起。 第49章 录取通知书与选拔! 校门口，看着家长们陆续离开。 陆远原本准备送父母离开学校后，再回教室继续学习的。 不料一旁的蔡教授却抬手留住了他。 “陆远同学，还有陆远家长，如果不急的话，麻烦留步一下。” 说罢就迅速扭头，看向身旁的吴老师。 只见吴老师从其随身携带的帆布包内，略显神秘的掏出了一个小袋子递了过来。 “看看！因为时间紧张，东西会有些欠缺。” 没明白吴老师口中的东西欠缺什么意思。 不过在他打开小袋子后，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张红色的封皮。 此刻，陆远隐隐有些猜到什么，迫不及待的掏出封皮。 “录取通知书”五个大字就出现在封皮最中间。 翻折的打开，里头是他的一寸照包括被录取的院系信息。 左下角还有手写的校长签名，看样子这录取通知书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啊！ 父亲陆强这会儿还没回过神。 刚刚在台上的成功发言，整个人十分放松，讲话也显得十分亢奋。 只是一从主席台下来后，反而开始紧张。 跟他们说话时，牙齿都还有些打颤，有点用力过猛的感觉。 但在见到陆远手中的北大录取通知书后，这些症状是立刻消失。 跟陈燕燕两人迅速围了上来，一边看陆远继续打开小袋子里的东西。 剩下的其实是一封北大的宣传册，包括学生助学申请册，没有太新奇的东西。 “你的行李签我等回首都后给你寄过来，至于银行卡的话，得7月正式的高考录取工作结束后，统一办理。” 吴老师还在继续给他嘱咐着入学需要的东西。 没多久，校里绝大部分学生家长已经离开。 方校长也已经送完许多家长，如今凑近过来。 “方校长，陈老师，还有陆远家长，我们一起留个影吧。” “这算是我们这一届新生的第一封录取通知书，做个纪念。” “剩余的学生录取通知书，都会按标准时间走。” 陆远也能感受的出来他这份录取通知书的特殊性。 毕竟上午填报的志愿，下午通知书就能发到手里的同学能有几个？ 估计这也是蔡教授作为北大招生办主任，为了之后做个宣传吧，提前走了这套流程。 “陆远，你这半年就好好备战imo。” “国际奥赛本身是个很好的表现机会，也是你跟各国数学未来代表提前接触交流的重要经历。” “嫦娥项目的事，等你正式来学校报到后，我再带你学习接触。” 怕陆远目前把精力花在大学高等数学的内容上，不再备战imo。 如今已经确定师生关系的赵教授，上车之前是忍不住嘱咐了句。 “老师，你放心，我一定先以备战imo为主。” “嗯！预祝你取得金牌！” 见陆远心中自有打算，赵教授是点点头，颇为放心的最后一个上车离开。 …… 自从家长会后，校里的动作依旧迅速，校园内外早已张贴了关于他被北大录取的喜报。 横溪中学今年在陆远一步步取得极佳成绩后。 在整个固原县的五所中学影响力和地位隐隐开始上升。 而若是出了县里，到了市里或者省里，哪怕固原一中如今的名头都没有横溪中学响亮。 网络上陆远竞赛第一的那几天爆火，几乎是横溪中学近十几年出的最大一次风头。 这也让陆远在校里的生活越发的自由。 同宿舍的同学6点多起来跑操自己，而陆远则就睡在寝室里。 7点多才磨磨蹭蹭吃早饭，随后去生物实验室一个人自习。 平时时间安排也好，还是中午吃饭也好。 各种校规对他形同虚设，想出校门就出校门。 负责纪律检查的同学，对他各种违反校规的事情也全部忽略。 毕竟如今校里谁还不认识他啊！任何事情都是一路绿灯，完全没有人管。 这也让他迅速成了校里或者说高三九班的bug，尤其是自己的死党何建锋。 在频繁让他帮着去校外买奶茶，汉堡之类的垃圾食品改善伙食后。 短短半个月时间，整个人就看着圆润了许多。 …… 陆远在校里能复习学习的时间也就是看着多。 一月份完整的学了一个月后，二月就进入了寒假过年。 在一众亲戚过年时的花式夸赞后，时间很快就进入了三月，也就是国家集训队正式选拔的日子。 陆远手牵着行李箱，回到熟悉的松江七中校门口。 没错，这次国家集训队的选拔并没有安排在首都。 集训地点每年在全国各地轮流安排的，今年是放到了江南省松江七中。 “远哥！” 还没来得及登记入校，就有个兴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虽然叫的是他，但这声音让他十分陌生。 一整个公鸭嗓，喉咙里跟卡着什么一样，他光听着就十分难受！ 回过头才发现，一辆立标奔驰已经横停在他身后。 此刻，后座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生出现在他眼前。 “郑航？还真是你！？” “远哥！是我啊！” “我们才一个寒假没见啊！你就认不出我了？” 才短短3月没见，郑航整个人几乎是大变样。 不仅头发留了刘海，身高更是猛窜，原本只勉强到他脖子胸口的，一转眼就到了他下巴。 粗粗估计得有163左右了，窜得是真快啊！ “远哥，真是我啊！你昨天不是还跟我发微信么？” …… 得！就冲这个话痨，陆远也不可能认错人。 原本只是单纯话多的折磨，如今倒好，变声期的卡痰嗓音也开始了对他新的折磨。 “你就是我们家小航说的陆远同学吧？” 一位看着三十六七的女性也已经下车。 穿着浅棕色的毛呢外套，皮肤十分白皙，不过说话露出笑容时眼角的鱼尾纹还是掩盖不住。 能猜得出来，这位应该是郑航的妈妈。 “阿姨好！我叫陆远。” “哈哈！果然是你，我们家小航在首都可多亏你照顾了！” “妈，你走吧！我们先去宿舍了！” 青春期的孩子对于他人尤其是同学兄弟都不错，但对自己妈妈明显没什么耐心。 很麻利的从车子后备箱拿出行李箱，拉着陆远就往校里赶。 两人收拾宿舍还没多少时间，宿舍外就有位保安大叔出现。 “你们俩是陆远和郑航吧？” 看两人点头，大叔是侧身一让，此刻身后一个熟悉的青年面孔探了进来。 “这位凌老师找你们俩。” 第50章 所以我们成师兄弟了? 保安大叔一把人带到，就已经扭头离开。 唯有这位男青年此刻笑嘻嘻的杵在原地，冲他们俩挥手。 熟悉的八字眉，以及那股子气质，陆远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凌学……老师？” “哈哈！” 见陆远这疑惑的模样，凌度是放声大笑走进宿舍内。 “陆远，郑航，过年还好么？” “还行，你什么情况啊？不应该在北大么，怎么混过来的？” 一旁的郑航此刻也摸不着头脑，停下了整理东西的动作。 “是啊，凌学长你怎么一会儿成凌老师了？” “我记得七中对校外人士查的挺严的啊？保安大叔应该没这么傻，怎么会放你进来的？” 郑航如今还以为凌度是以老师的名头混进来的呢。 松江七中校园管理属于是外紧内松。 就是进出校园的管理很严格，但在校内管理却比较松弛。 比如学生的自习课是真的自习课，也没有老师坐班管理。 除了升国旗，可以不穿校服，可以带手机等电子产品，主打一个学生自觉。 这要是陆远横溪中学的同学过来上学，估计能把这里当成天堂。 “什么叫混啊！你们俩把我想成什么了？我可是正经老师好吧！” 很可惜，凌度的自证说辞显得苍白无力，根本就得不到两人的信任。 “凌学长，你该不会真的来松江七中任教了吧？还是就待个实习期？” 陆远此刻只能是尽最大可能的猜测着。 凌度毕竟已经大四，到底是北大数学专业的毕业生。 有北大这块金字招牌在，真要是来松江七中任教，人校里还真的愿意也说不准。 “没有！我还要读研呢！没那么快找工作！” “这次是我专门申请过来的，我是这次国家集训队选拔的助理老师之一！” 面前的凌学长给的信息量是越来越大。 陆远听着他说的这些话，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 很难把读研，助理老师这些字眼跟面前的凌度匹配起来。 “凌学长，你说你还要读研？” “没错啊！我这么年轻，着急工作干嘛！” “你不是被取消读研资格了么？而且你这成绩，校里还能再给你保研名额？” 北大的保研率算是全国第一。 但到底还是有要求的，尤其是对学生有平时成绩的要求。 凌度这位数学院垫底的学生，能顺利毕业就得烧高香了，怎么可能还给他保研资格。 “你想哪儿去了，我考研的！正经参加统考考的！” 可能是站累了吧，凌度解开了西装上衣的扣子，一屁股坐到陆远刚铺好的床上。 “还是考北大？” “对啊！北大数学院，你放心，我就剩复试走个形式了！一定能过！” “这么自信？” 见凌度那副得意的模样，陆远心里没由来的想给他泼桶冷水。 “凌学长，你在院里的名声，院里所有教授都知道吧！” “他们肯收你做学生？” 本身学院四年网瘾少年的名声，都已经烂透了。 本硕连读的资格都被取消，包括身上“数学院之耻”的名头，就能知道凌度本科期间过的有多任性。 “你放心，我联系过导师了，有位导师愿意收我！” “而且我初试441分，就是今年统考的第一名，一共35个招生名额，他们总不至于把我这个第一给刷下去吧！” “多…多少分！？” 有那么一瞬间，陆远觉得凌度是在开玩笑。 但看他那风轻云淡的样子，又感觉不像。 直到凌度用手机给他发了北大官网的复试名单后，陆远才真的相信了。 上面凌度的成绩十分的豪华，专业课一150满分，专业课二147，英语77，政治67。 以总分441分的成绩冠居第一，压了第二名共11分之多。 就这个初试成绩，还真像凌度所说的，淘汰谁也不可能淘汰他。 真要是把这个初试第一的淘汰了，没准都觉得学校出了黑幕呢！ 陆远一边看着凌度的成绩，一边忍不住打量就坐在身边的他。 如今他也有些明白过来，其他人在看到自己竞赛拿第一后，究竟是个什么心理状态。 就像他现在看凌度一样，的确是让人有些无法接受。 当然凌度好歹高考时还是市高考状元，而他属于完完全全的黑马。 也难怪会被那么多家媒体争相报道！ “我听说你是报了北大吧？以后可就是我真学弟了！” “郑航呢？你报的哪？交大少年班么？” “不是，我也跟着远哥报的北大！” 郑航其实开始属意的是北大，或者说他有心想跟陆远一个学校。 不过郑航的父母更希望他去其他学校的少年班。 希望能有一起合适的同龄人学习，找到玩伴。 或者再读一两年高中，再去北大学习。 其实陆远是认可郑航父母的想法的。 并不怕自己儿子学习不好，更多的是怕自己儿子成长学习过程中的心理问题。 毕竟才初三，之前甚至还没发育，看着它稚气的脸完全还是个小孩子的形象。 也的确容易担心孩子融入不了真正的大学集体，反而是一些高校的少年班还挺契合。 不过最后郑航还是做通了自己父母的思想工作，成功填报了北大。 “好事啊！9月份来上学时，你们找我，在校里我挺你们！” 三人未来都会在一所大学里头，凌度此时是十分豪爽道。 “凌学长，你为了考研准备了多久啊？” “我记得你那时候不是忙着三国杀比赛么？” 陆远是不在乎凌度的吹牛安排，更好奇的还是凌度的经历。 全院倒数第一，考研开始前还参加三国杀线下比赛，甚至还忙着出版攻略书籍。 哪来的时间复习？他隐隐觉得凌学长的天赋可能不弱于郑航或者自己。 “两个多月吧！主要就是做做题。” “其实还好，考研比高考简单些，高考我可复习了一个学期呢！” 果然，这凡尔赛的话语一出口，陆远也不由的感叹。 这个世界的天才真的是不计其数，尤其是清北两所高校中，天才更是数不胜数！ 就像眼前的凌度，别人寒窗十年也不定能上清北，可对他来说就是寒窗半年的事吧！ 如今仅仅两个月时间，甚至还是一边有其他琐事的情况下复习的。 都能拿初试的第一，足以明白凌度的数学天赋水平。 也难怪北大还有教授肯带他，就这个天赋摆在这里，谁会不心动呢？ 也好在陆远如今自己也是这种天才的一份子，甚至还是众多天才中的顶端。 不然左一个郑航，右一个凌度的，放到他的前世，这得受多少打击啊！ “对了！凌学长，你联系的导师是哪位院士大牛么？” “没有！我找的院里的赵教授。” “赵教授？” 一听这话，陆远声调不自觉的高了起来，不会这么巧吧！ “赵鑫教授！？” “对啊！我觉得他研究的方向我挺喜欢的，跟他联系了。他也愿意收我，不出意外复试后我就跟着他读研。” “怎么你也熟悉赵教授？” 看着一脸疑惑望过来的凌度，陆远最终是点点头。 “巧了！我估计以后得叫你凌师兄了！” 第51章 排挤 详细确认了陆远跟赵教授的事后，凌度的脸色有些复杂。 “看样子赵教授这几年是想评院士啊！这可麻烦了！” “本来还想着赵教授挺好说话的样子，研究生期间能够轻松点，现在感觉我选错导师了啊！” 赵鑫教授本就是杰青，下一步铁定是要往院士发展。 而想成为院士，以赵教授目前的位置，最重要的就是得有重大项目成果。 获得国家三大奖之一后，才真的有希望去竞选院士。 估计这也是赵教授如今广收学生，尤其是有天赋学生的原因吧。 不过这对陆远来说倒不是坏事，他内心倒是想多参与点国家大项目。 “远哥，你跟凌学长都读赵教授的研究生？那我到时候读研也选他。” 郑航在一旁眼神坚定道。 “你就算了，等之后再说吧！万一是火坑你也跟着跳啊？” 凌度是赶紧劝缓郑航的想法。 研究生期间选择一个好的导师，几乎决定了整个研究生生涯的难度。 郑航如今有得选，可以在观望观望，倒是没必要着急。 “凌师兄，你这次来松江到底是干嘛？真是来当助教的？” 没继续纠结导师的事，陆远还是更好奇凌度来松江的原因。 以他对凌度的了解，绝对不可能是出自自愿。 “当然了，这次来当助教可是有工资的！” “而且我本来就得来趟江南省，现在还省了我趟机票钱。” 凌度一边说着，一边从手提的黑色塑料袋中掏出了两本书出来。 书籍整体是黑色的封底，封面画着几位三国时期的武将战斗的插图。 而在插图的上方，则是字体十分霸气的书名。 《三国杀必备攻略》 好家伙，还真的是出版了！ 陆远忍不住翻开书的扉页，瞄向书籍信息那栏。 只见副主编上赫然写着他的姓名——陆远。 而出版社那里，则是写着江南科学技术出版社。 瞬间，他就明白了，凌度说要来江南省的原因。 “这两本是样书，本来就准备带给你们的。” “新书正在刊印中，第一批我预备印五千册。” “你们放心，等挣了钱，我第一时间把出版收益分给你们。” 速度是真快啊！三个月时间，连样书都有了。 凌度此刻脸上有些得意，毕竟是自己写的攻略书籍即将出版，这其中的成就感自不必说。 “凌师兄，你是不是有些太激进了？” “我觉得印1000册都够了，最多三千册，五千册根本卖不出去吧！” 哪怕书籍已经在印刷，即将出版。 但陆远依旧不看好这本攻略。 更别提第一次就印五千册，这谁买啊！ 这年头的实体书，早就被网络书籍冲垮，一般除了知名作者哪有这么高的销量。 “卖的出去！” 凌度脸上是丝毫不慌。 “我其实跟三国杀的游戏公司已经商量过了。” “只要书籍一出，光他们公司自己就会购买2000册。” “当做给老玩家的福利送出去，或者是在一些活动中赠送，我才印五千册而已，绝对不会卖不出去的。” 看着信誓旦旦的凌度，陆远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 是他小瞧了这位凌师兄啊！ 可能是被他的八字眉给迷惑了吧，总觉得凌度是个老实人。 浑然把自己在小米之家，被他忽悠着买了二手手机的事，给忘的一干二净。 没想到凌度远比他想象的精的多，这书怕是他早跟官网达成过一定合作意向。 要是照他说的，光游戏公司就肯吃下两千本，那这本书印的还真是稳赚不赔！ “远哥，我就说这个投资不会亏吧！” 郑航倒是从始至终就相信凌度，还真给他啊蒙对了！ 重新翻开这本样书，看着书页上的目录，以及一页页关于游戏的攻略。 看样子给凌度的钱是亏不了，甚至还能小赚一笔。 但看着书记上印着的自己名字，陆远依旧忍不住思量起来。 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三国杀游戏攻略的书籍上，未来到底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 走进上次省队集训的教室。 陆远率先将视线放到靠窗位上。 虽然国家集训队的教室地点与之前一样，但人数却翻了一倍，足足有六十人。 教室内在最后加了两排课桌，才勉强够大家坐下。 看到倒数几排还有靠窗的位置空缺。 陆远径直走向自己习惯的风水宝地，身后的郑航也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只不过原本比较嘈杂的教室内，各自聊天的同学此刻很神奇的都安静下来，不少眼神都望向陆远。 直到他到位置上一屁股坐下后，才隐隐感觉周围同学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 大家的看向他的视线并不是过去的敬佩或者说崇拜。 反而是各种不爽，尤其是成绩比较好的一些同学，各个看他眼神有些不善。 哪怕是同为江南省队的刘恩群，对他的脸色也没那么友好。 这让陆远内心不免疑惑起来。 之前首都集训队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这才三个月没见，怎么成这副模样了，自己一会儿成了众矢之的？ 当然不止是他，连他一旁的郑航都没人给好脸色。 随着班级里人越来越多，但陆远跟郑航两人周围座位，却很默契的没有同学愿意就座，仿佛真空地带一般。 孤立来的有些过于明显！ “郑航，我们俩是犯天条了？怎么大家对我们这个反应啊？” 相比起陆远的脸色茫然，郑航是明显猜到了什么。 刚刚才开始有线条的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犹豫之色。 “远哥，这…我们跟犯天条也差不多吧？” “什么意思？不就回去过了个年么？” “大家之后没准还是大学同学呢！什么情况啊？” 国家集训队目前就六十号人，都是金牌的得主。 大部分保送的都不是北大就是清华。 可以说班里一大半的都是陆远未来的同学。 这倒好，大学都还没上，同学几乎都得罪光了！ 虽然陆远不是那种热衷于社交的人，但也绝对不是那种孤僻的，乐意被孤立的人。 尤其是这种毫无头绪的被孤立。 总不至于，就因为他考了第一吧？ 明明冬令营闭幕式那天大家对他态度都挺不错啊！ “远哥，你还没想明白？” 郑航见陆远还没反应过来，忍不住单手扶额，更直白的提醒道。 “你忘了你之前在网络上的新闻？我给你说说啊！” “剑斩人大附中，脚踢松江七中！……还有陆神的称号！” 被郑航这么一提醒，陆远是终于反应过来！ 年前那段时间，他数学天才的名头，包括力压众多国内一流重点中学，夺得竞赛第一名的新闻不断在网络上刷屏。 一时间，网络上各种“爆冷”，“黑马”等词不断刷屏。 这还是比较正规的媒体网站。 微博上各种评论就不太理性了，小镇高中生化身绝世天骄，力斩……。 这一类的言论不断挑动着普通大众神经和视线。 同时也是对其他顶尖中学的压力！ 如今虽然陆远的热度早就下去，甚至没多少人关注。 但各个重点中学的竞赛同学，包括学校竞赛队的老师，校长可不会忘记！ 当时陆远被夸的有多狠，在座的同学在学校在校里就有多难受！ 明明是得了金牌，反而学校却并不开心甚至还觉得丢人，这种滋味也就在座的各位同学能体会！ 第52章 吉老师的力挺 “大家好，我是你们这次集训一轮的教练之一，也是江南省队的总教练吉海峰。” 刚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回过头瞟了一眼教室内同学情况。 吉老师就立刻停止了介绍，而是很凌厉的扫视着众人。 “怎么了？” “陆远同学旁边的位置是课桌坏了不能坐人？还是他附近风水不好？” “还有三个人挤两张课桌的？这像话么？” 身材干瘦的吉老师，性格脾气可正相反，异常的火爆。 尤其是那凌厉的眼神，脸色一板严肃起来后，十分有压迫感！ “考不过别人，就开始学着孤立别人？” 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就让班级里坐着的许多同学开始不服气起来。 “老师，我可没承认我考不过陆远！” “而且您是江南省队的教练，从进来教室后，说话就向着他，我觉得不公平！” 这位说话的男生也是人大附中的高二同学，叫王迪。 上次全国竞赛中排在第13名，其实分数与陆远没差多少分，也是一百十几分的选手。 此刻满脸的不服气，哪怕对吉老师都是硬顶着说话。 “公平？” “像你们这样孤立他人的人，也能谈公平？” “知道你们现在是在哪儿么？知道你们即将面临什么情况么？” 吉老师说话开始低沉下去，仿佛是强压着即将喷发涌动的熔岩一般，反而给人的压力越来越大。 “我告诉你们，这里是数学奥林匹克国家集训队！” “你们是来松江七中是为了选拔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的，实力最强的六位选手！” “知道我们国家为什么在imo的历年比赛中，团体第一的次数最多么？” “我告诉你，靠得就是团结！就是要公正的选出数学实力最强，发挥最稳定的六位选手。” “并且在赛场上要互相鼓励，互相支持，不然团队六人中谁发挥失误了，都拿不到团体的第一！” 陆远在课桌上，看着帮他讲话的吉老师，内心一种暖流涌过。 当然心底还产生另一股佩服的情绪。 吉老师不愧是吉老师，跟他刚进入省队集训时，上来自我介绍说话时一样的慷慨激昂。 此刻，他的声音不大，但给人的压力巨大。 并且在不知不觉中，让大家对imo也就是国际中学生数学奥林匹克竞赛，有了更为清晰的概念。 下一刻，严厉的批评也随之而来。 “而看看你们在干什么！？” “就你们这样的？真的能组成一个团结的队伍！？真的能去国际上比赛？” “去了之后，该不会因为队友的发挥失误，还会互相攻击吵起来吧？” 锋利的视线再次扫过众人，这一刻教室内大部分同学都没像之前那么有底气。 不由的都低下了头，不敢与吉老师对视。 “都以为imo的团体第一这么好拿么？” “我告诉你，我们国内目前就连拿了两届而已！我是不希望今年三连冠的机会丧失在你们手中！” “而个人第一名，更是已经连续两年没出自我们国家！你们还不引起重视！？没有一点紧迫感么？！” “我允许或者鼓励你们之间相互竞争，但前提得是良性的竞争！” “谁不服谁的，接下来集训测试的成绩上见真章！别给我搞孤立的这一套！” 说到这儿，吉老师脸上还闪过几分不屑之色。 “觉得人家牛，就用这种方式恶心人家？” “是不是都巴不得把我们国家的人才都排挤出去国外？” 说到这儿，最早那位站起身，替众人鸣不平的王迪已经脸色通红。 再也不敢跟吉老师对视，脸上甚至带着点愧疚之色。 毕竟都是刚刚高中的学生，在说话辩论这一块上哪里说得过多年带学生经验的吉老师。 尤其是吉老师从国家大义，集体荣誉上一压。 本就心底不坏，只是被网络上各种讽刺，包括校里的老师压力一给而传输的讨厌陆远而已。 如今在吉老师短短几分钟的说辞后，一律都排去了心底的成见。 那几位硬凑在一起的同学，此刻也很自觉的起身，坐到陆远和郑航的身边。 “对不起。” 坐到他前边的那位同学，此刻更是专门回过头冲他低低的一句道歉。 “哎呀，没什么的。” “网络上的媒体总是喜欢断章取义的，可能让你误会了。” “大家都是队友，都是为国争光来的，我不在意的，不用别放心上。” 本身教室内就已经被吉老师一通话说的鸦雀无声。 此刻注意力都在陆远这边，听到他这一番说辞后，众人是越发觉得自己误会了陆远和郑航两人。 …… “啪~啪~啪~！” 讲台上，吉老师是重新鼓掌吸引众人视线。 “行了！刚刚的事，我就当大家刚来，有些没适应集训队的环境，以后就不提了。” “下面，我先带大家熟悉一下imo的赛制。” “其实赛制跟我们冬令营时也就是cmo的赛制大致相同。” “考两天，共六题。只不过分值不一样，每题7分，一共42分为满分。” …… 整个国内的竞赛毕竟是为了选拔参加国际竞赛的学生。 所以赛制其实很多地方都与国际竞赛相同，潜移默化的让大家提前适应着。 听完吉老师的详细介绍，大家都立刻心里有数。 “我再给大家强调一遍。” 讲台上吉老师的铿锵有力的声音再一次集中众人的注意力。 可能这就是吉老师的魅力吧，虽然与60位同学才正式接触没多久，但大家就已经十分信服他。 “今年的竞赛，我们国内的目标是团体冠军，尽可能的争取个人第一！” “在个人第一上，之后能入选参加国际竞赛的6位同学都有机会，但千万不要骄傲！” “imo历史上最年轻的冠军，获奖时他才13岁！” “并且也是最年轻的菲尔兹奖的获奖者，相信他的名头就不用我多说了！” 众人听到吉老师提到这位大神，也纷纷点头。 毕竟是参加数学竞赛走到这一步的同学。 对于imo中目前发展最好的一位数学大家自然是有耳闻。 饶是他们目前在校里，或者在国家竞赛中多么出名。 但跟这位数学大家过去的成绩比起来，哪怕陆远都显得无比黯淡。 陆远目前已经高三，即将满18岁。 光他这个年纪才参加imo，就已经输给了这位大神。 “据我目前打探，各国代表队今年没有特别有名的突出的选手。” “所以大家好好参加接下来的集训选拔，都有机会！” 第53章 这题难度过大了吧? 整个国家集训队的选拔集训分为两期。 陆远目前参加的三月上旬为期9天的集训，属于一阶段的集训选拔。 主要目的就是刷人，从60位选手中挑选出15位，进入三月下旬的二阶段集训。 一阶段的九天里，一共两次考试。 第一次的模拟考试已经结束，陆远不出所料的又拿了第一。 不过拿第一的不止他一个，由于模拟试题相对简单一些，共有7人拿了满分。 这第一次考试并不计入成绩，主要是调整大家的状态为主，第二次才是正式的选拔考试。 到了今天3月9号，才是一阶段正式选拔测试的第一日考试。 考场里，陆远望着从前向后传来的试卷，心中颇为期待。 一接到试卷的那刻，就迫不及待扫视起题目来。 见三道题竟然都没法直接得出答案，心里就忍不住乐起来。 无他！ 试题的难度不小，不像前两天给大家找信心的卷子，无法拉开大家的差距。 如今他也算越发了解这些竞赛同学的数学天赋水平。 除了他这种仿佛开挂一般的外。 站在第一梯队的例如郑航，戴其宏，石家宇这三位的同学，属于是所有的题都能解。 只要时间够，各种的难题，都能慢慢想到思路，就是正确率上很难完全保证。 而第二梯队的，差不多是排在几人之后的十几位同学。 同样天赋顶尖，很难有题目能让他们完全没思路。 但就是容易掉入出题人的陷阱，并且更加容易犯错。 只要试卷题目一简单，这两梯队的差不多二十名同学，都有机会拿满分。 陆远前几天跟7位同学并且第一，就让班里的很多同学都信心一震。 虽然在吉老师的话后，大家对他的敌意都已经消去。 但竞争关系依旧在，都默默把他当第一追赶。 上次测试中，几位意外满分的同学最近都有些飘飘然。 觉得陆远也就是上次运气好，实际实力也不过如此！ 而看到这次正式选拔试卷，陆远是不由松了口气。 默默在脑中思考起第一个代数的大题。 虽然没法第一时间给出答案，但一沉下心后，他的大脑就变得异常活跃。 先是比对着过去学到的解题思路，尝试推导解题。 在发现无果后，各种新思路与知识点，在其脑中如花火般冒出，碰撞。 好几种崭新的方法，在他脑中同步的推动下去。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有一种方法已经在他的大脑中得到答案。 简单现在草稿纸上罗列起了步骤，包括需要证明的几个重要点。 没多久，另一种思路也已经在脑中走通，并且得出的答案与第一种思路的结果一致。 陆远此刻也不再犹豫，直接在答题纸上写起了第一种思路证明的过程。 跳动笔尖，工整的字迹很快就跃然纸上。 直到最后两个字，证毕。 第二题，第三题……也是如出一辙。 两天的考试，六道大题，难度比上次cmo难度还要大。 尤其是这次考试的最后一题，又是道组合题，难度颇大！ 陆远都在脑中演算了好几分钟。 自从重生后，他还是头一次在一道题上思考这么久。 甚至最开始以为是试题出卷出的有误，条件不够呢。 直到好几个新的思路不断尝试验证后，才最终解得这题的答案。 …… 松江七中，国家集训队教练的组临时办公室呢。 一位三十五六的青年正在埋头批改着试卷。 毕竟只有六十位同学的卷子，这点工作量一个人倒是足够。 汪教授此刻不急不缓的走入屋内，径直前往热水壶摆放的区域。 给自己的不锈钢保温杯里续上了杯热水。 随后才吹着杯口的水，朝这位青年走近。 “振南，这次大家的考试情况怎么样？” “不怎么样。” 扭头确认是汪教授后，男子继续手持红笔批改着眼前的试卷。 对着其中一题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打了叉。 “试卷上写了这么多，一分都没有？” 抿两口水，汪教授继续跟苗振南闲聊着。 “没有，写是写了很多，但证明的东西都是胡编乱造的。” “我要是不看仔细了，估计还真给误判了！” 汪教授听闻倒是不疑有他。 竞赛到一定水平后，试卷的难度太大，解题的方式又很多样。 尤其是很多的证明题，就会有同学开始偷奸耍滑。 明明几个关键点依靠实力解不出来，还没有证明得到，但都靠着天赋能倒推猜到这个解题需要的条件。 就硬把这些需要证明的关键条件，胡编乱造的写了上去，企图蒙混过关。 下一份试卷就更加不堪了，几乎大半是空着的。 苗振南草草改完就放下了红笔，忍不住摇了摇头。 “汪教授，我还是觉得这次试题有点问题。” “像这种难度的试题，不应该放到二阶段集训的选拔么？” “放到一阶段来测试，我看这次试卷能拿20分的同学都不超过一半。” 这次的选拔已经彻底跟imo的赛制接轨，六大题，每题7分，总分42分。 能拿20分，算是勉强做对一半试题吧。 不过就苗振南如今改下来，大部分同学其实就解一两题的水平。 就算不考虑正确率，试卷上写了4题以上的同学都寥寥无几。 甚至还有几位同学，六大题是全空着的，白卷！ “哈哈！我相信我们这届的同学的市里，总有几位特别出挑能解吧？” “陆远，郑航他们两人的试卷改到了么？考得怎么样？” 汪教授最先提起的还是他们俩人。 这一届国家集训队的队员里，如今就陆远和郑航最为出名。 毕竟在互联网上声名大噪，再加上是上次国赛的满分选手。 汪教授对于陆远是尤其的期待！ “还没，不过我觉得最多就做出五题吧。” “第六题实在有点太为难人了，imo竞赛压轴题也不一定有这题难度高吧？” 苗老师既然负责改卷，自然也做过这些试题。 他本身数学水平更是不差，是曾经参与过国际数学竞赛的金牌选手，如今在哈工大任教。 这次算是受汪教授以及江南省领队吉老师邀请，才过来的当助理教练的。 毕竟吉老师本职也在哈工大，再加上是国家集训队备战imo需要，苗振南倒是答应的很痛快。 面对这份试卷，他自己最开始尝试解题，也就解到第五题。 第54章 果然是他! “汪教授，您这套试卷找谁出啊！真是有水准啊！” “尤其是这第六题，没有扎实的基本功和很强的创新思维，根本别想解出来。” 这第六题，苗老师自己最开始也没解出来。 直到看了答案思路后，才不由的感叹，这思路太过于创新。 要求对各种基础知识熟悉程度极高，并且肯总结，肯创新，有极强的灵活性才有解题的可能。 甚至觉得这题要比他当年参加imo的压轴题都难上几分。 说起这事，汪教授脸上就有些得意。 “今年冬令营结束后我就到处拜托人了，都是像你一样各界的金牌选手，以及一些奥林匹克竞赛的研究员出的题。” “我从中挑了一些合适的后，又做了调整改的。” “你是不知道，有些题我愣是追着好些人要了两个月，才最后出完给我的。” 做题难，出题同样不简单。 这种类似imo的模拟题，可不是简单的套路题，都需要带点创新思路的题型才行。 不然对于这国家集训队的同学来说，就不是什么难度题了。 尤其是这最后一题，让苗老师都十分佩服。 毕竟这种创新思路本身就很新颖，这出题人估计是费了不少时间和工夫的。 也就汪教授人脉广，也领导过好几届国家集训队，要不然一般人还真凑不出这么多有难度的题来。 “怪不得。” 知道汪教授早早就开始准备了集训工作，苗老师内心也比较敬重这位领队。 “不过还是我刚刚那个问题，这些题的难度放一阶段不合适吧？” “一阶段都这个难度，二阶段试题得多难啊？还是说现在imo已经卷成这样了？” 好歹也是参加过imo的，虽然知道imo的难度一年年的在上升。 但目前这个难度上升的速度，还是让他有些不敢置信。 “哈哈！这其实原本就是二阶段的选拔试题。” “我把原本准备一阶段和二阶段的两份卷子换了顺序。” 听闻这本就是二阶段的选拔卷，不是他的数学退步太快被时代落下了后，苗老师内心松了口气。 不过随即脸上的疑惑之色更甚，对于汪教授这个操作没法理解。 “您这是为什么？这样做的话，二阶段不就没那么大区分度了么？” “你放心，振南。” “这事我有过考虑，而且跟其他教练都统一过意见，从今年起以后都准备这个变革。” 汪教授是不疾不徐，再次喝了口茶水继续道。 “以后一阶段集训的目的，就是刷人。” “从中挑选出实力最强，最有天赋的，可堪培养的选手。” “既然如此，不如直接来原本准备二阶段的这种有大区分度的卷子。” “究竟天赋如何，实力如何，一目了然。” “若是真能解出这些难度题，尤其是最后一题的话，也不至于因为一些基础题发挥失误，把一些有天赋的同学给刷下去。” “同时被刷下去的同学，也能认识到自身差距，不会那么多的抱怨和不甘。” 对于汪教授的思路，苗老师倒是点头表示认可。 “至于二阶段的话，其实能进入前15的同学天赋都不差，可以说各个顶尖。” “实力大多是伯仲之间，更多的还是选拔出发挥更稳定的6位选手。” “原本准备一阶段的试卷虽然难度上略逊色二阶段的卷子，但还是有极大的难度，起码不低于cmo的试题难度，用来测试各位同学的发挥稳定性正合适。” “所以就提前跟教练组商量后，把两份试卷改一改。” “以后也准备继续按今天的模式，进行集训队人才挑选工作！” 汪教授实际是把过去的选拔工作如今更加体系化！ 彻底明确了两个阶段的目标，第一阶段挑天赋，第二阶段挑发挥稳定。 …… “强啊！” 好一会儿后，苗老师那儿是一声感叹出来。 “怎么了？” 汪教授这会儿还在帮着算合计分，听到这声后赶紧凑近。 “有人竟然解出了最后一题。” “就考试的那点时间，都能在卷面上逻辑清晰的把过程写的这么完整，真牛啊！” 双手捧起那份试卷，苗老师是颇为激动的递到汪教授手中。 “汪教授，这位同学是个国际竞赛拿第一的好苗子啊！” 接过试卷，汪教授先是看了眼最后一题工工整整的答题过程。 在确认无误后，又飞快的扫到最前方。 毕竟就六十人的选拔试卷，也没正式的糊名。 个人信息就写在试卷前头。 “果然是他！” 看到姓名上写着陆远两个大字后。 汪教授是面露喜色，不自觉得面对试卷点起了头，十分满意陆远的发挥。 …… 教室内，看着汪教授和吉老师俩人走进教室。 手中捧着的正是众人的试卷。 班级里六十位同学除了个别同学有些坐立难安外，大部分都是死气沉沉的模样。 “唉~！” 不少同学更是脸色难看，哪怕试卷还没下发，成绩还没公布，就已经遗憾的哀叹起来。 毕竟这次试卷考得怎么样，大家自己心里都有数。 六道大题，不算正确率，写了三题以上的寥寥无几。 还有几位更是交了白卷上去，有同学找他们对答案都是尽可能的找话题避开，不想继续这伤心事。 至于上次测试中的那几位满分的同学，此刻一个个都脸色既紧张又期待。 虽然知道自己这次的成绩，距离满分有些距离。 但相互之间都有所打探过，大家都是做对四五题的水平，内心还是有些期待的。 “大家安静一下。” 在讲台正中央的汪教授此刻终于开口。 比起一旁的吉老师，汪教授说话就显得温和的多，性格本身也不是那种急切的火爆脾气的人。 “一阶段的选拔已经结束，各位同学的考试成绩也已经在我手中。” “这次的试卷难度比较大，每一题都是对标的imo试题难度。” “至于第六题，更是比imo的压轴题难度还要大一些，所以大家考差的呢也别灰心！” 被汪教授这么一安慰，原本教室内气氛沉默的众人倒是一个个好受很多。 “整体这次考试的平均分是16分，能进入二阶段集训的分数线是31分。” “我就不一个个报成绩了，只公布进入二阶段的十五位同学的名字和成绩。” “当然了，试卷都在我手上，觉得成绩有异议的一会儿都可以来看卷子。” “但是看完后这些卷子会存档封存，不会到你们个人手中，所以过了今天哪怕有异议也不会有机会再给你们查看试卷。” “下面我宣布进入国家集训队二阶段的同学名单。” “第十五名，王迪，31分。” 第55章 代表队长! …… “第五名，刘恩群，34分。” “并列第三名，郑航，石家宇，35分。” 随着一个个熟悉的姓名从汪教授的口中报出。 那些知道自己发挥一般的同学，心底都渐渐都放下那份侥幸。 到了这时候，都默契的将视线集中到陆远与戴其宏两人身上。 到目前为止，也就他们俩的名字还没报到。 “第二名…” 汪教授刚一开口，整个教室的气氛就是一滞，所有空气都凝固下来。 “戴其宏，37分！” 话音刚落，不少人就已经脸色复杂的摇起头来。 “唉~！”…… 教室里低低的遗憾谈气声也有不少。 显然，众人在陆远与戴其宏两人之间，还是更愿意戴其宏拿第一。 哪怕自己实力比不过陆远，但看到能有其他同学压陆远一头，杀一杀他的风头也是很好的。 可惜，第一名最终还是得看实力，而不是看大家的投票。 不然隐隐作为全班公敌的陆远，怕是能被排到最后一名。 陆远此刻反倒是颇为淡定，他对自己这次的成绩排名有所预料。 毕竟这次的试题难度很大，知道其他同学虽然解题天赋不差，但时间和正确率上，绝对没法跟自己比。 所以对拿第一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当然他的视线依旧是朝向汪教授。 名次是已经确定，但对于自己的最终成绩是不是满分，还是比较期待的。 “第一名的同学是谁，相信不用我说大家也都能猜到啊。” “没错，就是陆远同学，同时他也是这次一轮选拔中唯一一位考满分的同学。” 汪教授从刚刚开始也已经看向陆远。 眼神中充满着对他的欣赏，鼓励与满意。 此刻更是露出温和的笑容，并冲他点点头。 “陆远，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要调整好自己状态。” “你有这个天赋跟实力，一定要尽力争取今年国际竞赛上的第一名！别留下遗憾！” 不同于吉老师第一天进教室时发现过班里的异状，知道陆远被班里大家所不服的氛围。 汪教授是对教室里的同学相处情况，一无所知。 昨天改卷出来后，发现陆远连最后一题的高难度题都能完全作答。 内心已经在期待这次imo的比赛成绩，没准能拿到近七八年的历史最佳。 今天在讲台上，看着位置上安安静静的陆远，也是从内心发出喜爱。 毫无顾忌的在班里众人面前，表达了对陆远一个人的勉励与重视。 简直就是进一步把他架在火上烤啊！ 这让原本得了满分还挺开心的陆远，听到汪教授的两句勉励说辞后。 忍不住收敛喜悦情绪，默默的四处张望，查看同学们的反应。 好在这一次大家眼神中倒是没有那么多不满或者不服的感觉。 在听到他又一次满分后，大多数同学明显敌意已经消去，还有不少转为了佩服。 “变态！太变态了！” “这种卷子都能考满分！？” …… “这也太强了！这谁比得了远哥啊！” …… 这会儿陆远身后也不断有这种低低的感叹声发出。 总算是让他松了口气，虽然优秀的人总是会伴随着孤独。 但陆远还是尽可能的希望跟大家建立相对平和的关系。 如今这份高难度卷子测试之后，倒是间接帮了陆远。 相比起之前，大家还认为陆远只是运气好或者发挥好了些而已，普遍认为与自己差距不大。 现在总算感受到了自己与陆远的巨大差距，绝大部分同学是真的心服口服。 …… “远哥，郑航，一起去食堂吃饭么？” 四人寝内，原本对他不是那么感冒的李江，自他一进门就朝他发起邀约。 同时，远哥这个原本在江南省队里对他流行的叫法，也在今天影响到了整个国家集训队里。 “我们刚从食堂回来，要不明天？” “哈哈！那不用了，明天我就走了。” 今天就是一阶段集训的最后一天。 除开进入二阶段的15名队员外，绝大部分同学明天都会离开，李江自然也不例外。 “正好我还想去趟小卖部，我顺路跟你走一段吧。” 难得有同学开始跟他靠拢示好，李江保送的也是北大，俩人其实未来还是同学。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陆远是颇为给面子的找了个借口，准备再去趟食堂附近的小卖部买点吃的。 “远哥，那你就别再跑一趟了，要带什么你跟我说，我吃了饭给你带回来。” 感受着李江与自己的自然沟通，一场考试后，总算是把陆远跟不少人的隔阂完全消除！ 这让他前些天隐隐不自在的感觉终于消去。 “我要五包劲仔，两包小浣熊，三根烤肠，一瓶阿萨姆。” 还没等陆远开口，一旁的郑航是毫不客气起来。 “等等，李江，要不劲仔改带七包吧，各种味道都来点。” 这一连串的东西让身前的李江面露疑惑，眼神愣愣的看着郑航。 “你们确定是刚从食堂回来？郑航，你是没吃么？” “吃了啊！我就是还有点馋。” 说着的同时，郑航已经掏出一张红票子递了过去。 “我作证，他吃了！甚至还多打了两碗饭。” 见李江扭头看向他，陆远也有些无奈的帮郑航作证。 青春期的少年，这饭量真的是无与伦比。 根本不叫吃饭，就是炫饭，三两口一碗就没了。 要不是盘子里菜都光了，陆远怀疑郑航还能继续吃两碗。 “远哥，那你要带什么？” “给我带瓶可乐就行。” …… 如果说一阶段的集训还有大班级，大集体感觉的话。 到了二阶段集训，陆远在教室就明显感觉到了冷清。 总共就15个人，大家相互之间的交流是越发的少。 只有偶尔几位同学朝陆远请教一些数学的解题思路。 能进入二阶的同学，其实谁都具备参加imo的硬实力。 综合实力的差距其实都在伯仲之间，更多的还是看各位同学的硬天赋水平包括发挥的状态。 只不过突出的同学，其实一直以来发挥的成绩稳定性都很不错。 最终二阶段的选拔，显得有些波澜不惊，没有什么黑马出现。 第一依旧是陆远，只是第二轮到了石家宇头上。 戴其宏第三，郑航第四，周涛第五，刘恩群再次挤入第六。 六名最终名单中，江南省队3人，魔都队2人，首都队1人。 这估计是江南省队备战imo出线人数最多的一年。 陆远也毫不意外被选为国家代表队的队长，戴其宏当选副队长，准备正式前往imo的比赛！ 第56章 棒国队的针对和厌恶 6月28日。 三个月的时间一闪而过，尤其是确定名单后的正式备战。 其实就是六人在松江七中自习。 具体有多少提升，其实陆远自己感触不深，只能是尽量增加自己的知识范围。 反倒是六人之间，没了最初大集体时各自的小圈子后，反而很自然的玩到了一起。 今天已经是代表队正式出发洛杉矶参加imo竞赛的日子。 从首都飞往米国洛杉矶的飞机上，汪教授正在跟他们六位选手低声嘱咐着。 “没错！米国队历年来都是我们比赛中最强劲的对手。” “除了米国队呢？还有其他值得注意的队伍么？” 石家宇此刻是轻声发问，对于这次的竞赛对手比较关注。 “有，老牌强队俄国队，以及近几年比较成绩还算可以的棒国队。” “棒国队？” 戴其宏喃喃重复了起来，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几分疑惑和质疑。 显然对于棒国整体都不太认可，甚至都没在他眼里。 见状，汪教授是立刻解释起来。 “你们也别小瞧别国的队伍，棒国队就是三年前那届比赛的团体冠军。” “当时各国是谁都没想到，往年一直在前五徘徊的他们，竟然能在那年夺冠。” “而且不止是数学，在信息学科竞赛上，棒国的竞赛成绩也一直不错。” 陆远默默消化着这些消息，他其实跟戴其宏一样，眼里只有实力强劲的米国队和俄国队。 其他国家的队伍，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当然你们也不用想太多，团体成绩上，我们国家才是大部分年份成绩最好的。” “就是很少有多年的连胜记录，所以你们这次就是要稳住，别把三连胜的机会给丢了。” 这种竞赛最终比的还是各国的团队成绩，个人第一是没有额外的官方评选奖励。 只不过大家除了团队外，还是很乐意自发的关注第一是谁。 …… 飞机最终于下午降落在洛杉矶机场。 陆远整个队伍一行15人，坐上早就预定好的大巴，径直前往米国名校，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 由于行程安排的比较紧张，没来得及倒时差。 六人在宿舍里草草放下行李，就已经跟着领队汪教授，前往集会地。 穿过眼前数不尽的棕榈树，陆远没时间欣赏校园的景色，很快就已经到了一处室内大厅。 此刻大厅里头已经有差不多上百号人在这里聚集。 应该都是来参加这次imo的各个国家的代表队。 有些队伍还有专门的队服，陆远他们其实也有，不过刚下飞机都没来得及换，就匆匆赶来集合了。 整个大厅里，不断有各国队伍涌入，等着里边的报告厅正式开门。 陆远粗粗观察着周围，参赛队员大部分都是男性，只有极少部分的女性。 并且普遍以亚洲人居多，都是些黄皮肤的面孔，金发碧眼的白人以及黑人就比较的少。 至于年龄上，看过去都普遍偏小，他在其中已经属于较为年纪较大的那拨人。 “hello。” 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女性的招呼声。 只见一位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瓜子脸的亚洲面孔女生出现在他身旁。 身高大概165左右，一头黑色波浪长发，身穿着应该是她们的校服。 白色的长袖衬衫，系着红色的领结，外头套着无袖的黑色毛衣，下身则是一条棕色格子的百褶短裙。 说实话这女生的相貌不错，尤其是此刻露着的甜甜笑容。 陆远队伍的六人注意力都立刻集中到她身上。 本身来参加这种数学类型的国际竞赛，就没多少女性。 更别提这种颜值颇高的亚洲女高中生。 “hi。” 见对方主动招呼，陆远也是用着他那蹩脚的英语口语试着礼貌回应。 “你们是哪国队的？我是棒国代表队的选手，朴贤娜。” 对方的英文同样带着点奇怪的口音，不过交流的内容都比较简单，倒是并不困难。 “我们是华国队的，我叫陆远。” 陆远话音刚落，就见对面的这位朴贤娜的笑容逐渐开始收敛。 “呀！” 仿佛有些不敢置信的发出一声感叹。 随后再看向陆远包括他身后的几位队员的眼神，显得有些不屑和排斥起来。 真的就是当面给陆远众人跟前，无缘无故表演了一出川剧变脸。 这让原本对这位棒国女生初印象不错的陆远，此刻也收起了礼貌的笑容，变得严肃起来。 没多久，她的几位队员也跟着到了她身边。 几人一阵棒语交流后，可能都还是学生的原因吧，大部分脸色都藏不住事。 那种隐隐的对陆远众人的厌恶感清晰可见。 其中一位领头的脸很长的男生，像是众人的队长一般，站了出来。 态度莫名有些高傲的冲他们沟通着，言语中语气明显还带着不爽的感觉。 只不过这位男生的英语带着口音又说得有点快，陆远一时间还有些听不懂。 最后还是戴其宏这位魔都中学的同学，对于英语特别熟悉，翻译给他听的。 “他说他们讨厌我们国家，问是我们国家为什么拿些粗制滥造的工业垃圾出口到他们国家。” “而且还靠着这些垃圾品，掠夺他们国家的财富，冲击他们的市场！” 明明大家是来参加竞赛的，没想到对面上来就直言不讳的表达对自己国家的厌恶。 同时还直接谈起两国之间的贸易问题。 这让陆远与几位队员之间都有些面面相觑。 棒国国内的高中教育究竟是如何教育学生的，他们不清楚。 不过很明显，这几位来imo的高中生，对于他们华国带着很深的敌意和偏见。 这会儿对面又有一位男生上前开口，仿佛是回答他们队长一样。 “这还用问么？华国经济落后，工业不发达，就只能生产这种低劣的产品。” 只不过那位男生说的不是棒语，而是用的英文。 这明晃晃的嘲讽，都不用戴其宏解释，陆远就已经听出了个大概。 对面整个代表队的同学，此刻眼神看着他们几位更是带着挑衅之色。 陆远其实到现在人都有点懵！ 突然被礼貌搭讪，只是才互报了国籍而已，什么都还没交流呢。 就开始在他们面前演这一出，莫名其妙的就开始侮辱与讽刺。 “不好意思，我们国家工业品其实是出口全球所有的国家。” “一般各国家什么产品畅销，我们国内就专门生产出口这款产品。” “应该是你们棒国本身就比较喜欢这种价格低廉的产品吧。” 出门在外，不管是不是无妄之灾。 反正侮辱他自己可以，但要是上升到自己国家，陆远可不会忍着。 哪怕都已经2015年，棒国人还是认不清他们自己国家的真实国力。 面对陆远的暗讽，几位棒国队的队员是丝毫的不在乎，甚至完全没听进去。 反倒另一边有又一位亚洲面孔的男子，听到陆远这边的动静后，尝试着用中文跟他们交流起来。 “你们是华国队么？” “没错，你是？” 这位同样凑过来搭话的男生，皮肤要偏黑一点。 穿得也很简单，针织外套，搭配着宽松的米色长裤。 就是说着中文，一时间让陆远不敢猜是哪国的代表队。 “我中文名林盛斌，也叫安德鲁。” 中文的确说的有些蹩脚，甚至有些句子容易卡壳。 说了两句就又切换回了英文。 “我爷爷是华国人，我父亲开始就出生在米国，我是参加这次imo的米国队的队员。” 一听到是米国队的队员，陆远他们还没说什么。 反倒是对面的朴贤娜突然又有了动静，并且脸色也已经换回到最初跟他打招呼的那副甜甜的模样。 第57章 比赛见真章 这会儿所有的领队老师早已经进了报告厅，像是在里头商议着什么。 而整个大厅里各国代表团之间，相互交流的也越发频繁。 至于陆远众人，此刻正听着朴贤娜吹捧这位林盛斌。 原本这位林盛斌凑近，像是要跟他们华国队聊几句。 但在朴贤娜这位女生的三言两语之后，林盛斌的注意力就完全被转移。 “安德鲁，你们米国队实力很强！相信这次一定会取得好成绩的！” …… “我很擅长代数方面，我的队友也很强，这次我们棒国队会是你们队伍夺冠的有力竞争者！” …… 诸如此类的话，虽然陆远听不太全，但根据关键词都大致能猜到。 面对米国队的队员，哪怕另外的几位棒国队友也同样没了看他们时的那种高姿态。 陆远众人虽然原本就没太把棒国队放在心上，但依旧被今天这区别对待。 尤其是那种歧视的视线，感觉吃了苍蝇一般的恶心。 他们原本都是想着出来国际上，要礼貌友好的开始竞赛。 然而实际上最先感受到的，却是他国队员的歧视和讽刺。 …… 没多久，林盛斌的几位队友也已经跟着凑近。 今年米国队的六名队员，一女五男，其中4人都是亚洲面孔。 剩余两位中，一位是金发碧眼的白人男子，另一位则是肤色偏黑的印裔男子。 直到这会儿，陆远才隐隐搞明白。 棒国队的朴贤娜开始对他的热情，估计是把他当米国队的队员。 看着周围一大半亚洲选手的面孔，这让陆远少了几分国际竞争的感觉，反而有种回到国内cmo时的氛围。 …… “你是华国队的队长么？” 林盛斌此刻是重新来到陆远几人身前，像是要继续刚刚的沟通。 至于原因倒是也简单，这位朴贤娜如今也开始不搭理他了。 主要交流的对象，换成了米国队里唯一那位白人队员。 一男一女这会儿都面带着笑容，相互之间正聊的起劲。 陆远众人刚刚感受过的变脸，如今林盛斌也迅速跟着体验了一次。 “我叫陆远，是这次华国队的队长。” “我是我们米国队的队长，你们上次的成绩不错！不过这次你们就没机会了！” “希望你们到时候比赛加油！别让我们队伍赢的太轻松！” 这位林盛斌刚刚跟他交流还显得挺正常的，甚至扯了他华国的祖辈，陆远还以为是友好的交流。 结果一出口跟棒国队的朴贤娜一个风格。 虽然没有什么歧视或者讽刺之类的，但同样就只是很幼稚的来放狠话而已。 “我们队的詹西卡，是去年已经拿过的imo金牌选手，还连续三年拿下mit组织的数学竞赛冠军。” 果然到了国际上，大家说话倒是直接，没有国内相互之间那么含蓄。 尤其是这位林盛斌，直接把队里最牛的队员信息完全告知。 mit陆远自然听得出来，麻省理工嘛！ 不过具体拿三连冠的数学比赛名字反正他理解反应不过来。 话语中还有另外一点让他比较意外。 没想到米国队里最强的选手，竟然是那位看着比较安静的女选手。 要知道在顶尖数学领域，女性能有资格参加竞赛的都是少数，更别提被当队伍的王牌主力。 “安德鲁，你跟他们华国队聊这些干嘛！” “我们棒国队才是你们队伍最重要的对手。” 朴贤娜应该是一直有关注他们这边的交流，这会儿更是拉着那位米国队的白人队友，上前打断他们之间的对话。 “你们不用理会华国队，他们还是先追赶上我们队再说。” 这些奇葩的言论，陆远其实更希望自己听不懂。 然而事实就是，越是这种话，他的听力仿佛越发敏感。 “你们是不是忘了，前两年imo的冠军可是我们华国队！” 一旁的戴其宏早就已经听不下去，此刻更是面色严肃，跟对方两队队员理论起来。 明明从成绩结果上来说，不管是历届冠军也好，还是金牌数目也好，排第一的都是他们华国队。 到了竞赛场上，连米国队的林盛斌都把他们当做重要的对手。 但是棒国队这种明明是二梯队的队伍，反而是没把他们华国队放眼里。 当然了，陆远也清楚棒国这个国家历来的德性。 永远看不到现实，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娱自乐。 重生前他没出过国，也没怎么正式接触过棒国人。 如今算是真正有些了解，也难怪大家网络上对棒国人都喜欢群嘲。 “06，13两年可都是我们棒国队拿的冠军，而且我们国家在2013年更是拿了个人第一名……” 一连串的成绩开始从其他几位棒国队的队员中报出。 果然是永远不看不听他们华国队的历史成绩，只对自己队伍的历史成绩，以及对米国队的成绩特别关注啊！ “老戴，你别跟他们吵了，跟他们这种人说话就是白费口舌。” 陆远上前，将正在激烈争吵着的戴其宏话语打断。 同时，眼神扫过两队的众位队员。 “各位，不管你们如何不服气，但从历年比赛结果上来说！” “我们华国队就是历年夺冠最多的队伍，也是成绩最好的国家。” “而且今年也不会例外！” “也希望你们队伍今年的成绩，能有你们嘴上说的那么强。” 话一说完，没在理会对方的不服气辩论，陆远拉着戴其宏就回到了自己队伍的区域。 好在这会儿整个报告厅的大门是终于打开，大厅外的众人是纷纷进场。 大概半个小时后，各国代表队都已经全部到场，同时开幕式也正式开始。 上头一位谢顶的白人老头，正在讲述着这次imo的参赛情况。 “这届的竞赛，一共有109个国家和地区的598位选手参加……” 并不是各国都出战了六位选手，有些小国家可能就一两位选手代表参赛。 “备选试题已经在一个月前由各国代表团递交，并且于刚刚正式确定了最终试题……” 这次考试的试题，除了今年的东道主也就是米国不提供试题外，其余的试题则是各国统一提供的3-5题。 至于最终的题目则是由刚刚各国代表团的领队会议商议决定。 在最终开考前，还需要反复确定该试题的可用性，包括巨大的翻译工作。 所以明天第一日，主要是大家听报告为主，后天才正式开考。 听着听着，陆远几人由于还没倒过时差，再加上刚刚跟人费力的一番争吵，现在已经开始在座位上打盹。 第58章 开考! 陆远原本对于imo的感观还算不错，也算是有期待。 以为会是一众各国的数学精英人才，相互之间友好切磋交流。 能提前结识一下各国未来的数学精英。 可惜幻想终究是幻想，实际才发现智商再高，数学天赋再强，人还是人。 数学没有国籍，但数学家有国籍。 再加上这imo本就是个竞技场，根本没什么想象中的友好交流。 更多的还是各个队伍相互之间不服气，看不起。 他如今也是头一次对于夺冠，拿第一的渴望这么强烈。 就希望能在正赛上好好发挥，真真正正的拿个第一。 既是为国争光，也是对米国队，棒国队的无声打脸。 口头上跟这些人没必要吵，还是真正凭借成绩让对方闭嘴来得更加直接！ 昨天听了一天的讲座，今日总算是到了正式开考的日子。 静静的在考场里等待下发的试卷，心中默默期待着。 陆远心里也清楚，这估计就是自己高中生生涯的最后一次竞赛。 到了大学，心思就会扑到崭新的高等数学上。 相比起早已成熟应用的初等数学，高等数学才是各国真正竞争的前沿领域。 到时候国家的重大项目，包括前沿研究论文撰写，以及各种数学猜想，才会是他真正的数学道路。 接过到手上的试卷，陆远晃了晃脑袋。 每到考试前等待的时间，总是会有各种的思绪在脑中浮现。 一番深呼吸，屏气凝神后，赶紧扫视起眼前的试卷。 这也已经是他每次竞赛的习惯了。 发下试卷的第一时间，先简单过题目，考察下试题难度。 第一天的三道题，别看题目看着简单，好像似曾相识。 但真当陆远思考后，又发现条件好像有缺失，起码跟他过去接触过的体型不一样。 反正他是没法一下子在脑中得出答案，同时心里也安定下来。 有难度才好，没难度的试卷，最终好几位满分的同学，可没法让他人心服口服。 第一题意料之中的代数题。 陆远重新审视题目，题干就短短两行，但难度是真的不低。 静下心来后，脑中各种思路又一次开启碰撞。 只是片刻，就意识到了关于合数的特性，即它的正因数的个数是有限的且排序是固定的。 根据题设中的递推关系，首先考虑的是所有正因数中只含一个素因子的情形。 很快，陆远就在脑中找到了思路和结果。 题目的确是很新颖，出题人的和水平很高。 总得来说这题目难度不算大，但创新性很强。 若是只是通过题海战术获得资格的同学，怕是很难搞定这题。 就在陆远准备停下思考，在试卷上写下过程时。 脑海中对于题目的思考却还没停下。 没错！这题还有陷阱存在，有另外两种特殊情形需要解题者思考。 假如没有考虑进去，这7分的题哪怕费劲心思，找到新思路全部解得也只能拿个5分。 花了几分钟时间将答案写上，陆远继续扫向下一题。 是一道几何证明题，题干依旧是很简短，并且给了一份例图。 相比起其他题目，几何题算是陆远思考最快的题。 这份例图，结合着他大脑中的思维。 立刻就被复刻到了脑海中，无数的辅助线在他脑中的图案里延伸。 只是瞬间，解题就已经有了想法，并且能够得证。 当然，脑中原本只是三角形与圆相交的例图，早已经成了复杂的双圆对比三个三角形再加上好几条切线的最终图案。 耐心的在卷面上做起辅助线，一番操作后也是将第二题证毕。 …… 时间一到考试时总是显得特别迅速，不过对于陆远来说，考试的时间就有些漫长。 此刻已经是开考的第二天，仅仅十分钟的时间，陆远已经瞄向了最后一题，也是这次imo的压轴题！ 又是一道几何题，这让陆远有些惊喜。 对于他来说，最需要动脑思考的还是组合题。 而这种几何体，几乎对他没有难度。 空间想象能力对他的大脑简直是送分。 果然只是瞬间，这道几何体的图案已经在他脑中延伸。 压轴题不愧是压轴题，饶是陆远自己不怕几何题，但这一题依旧在他脑中花了不少时间。 而且证明时需要考察一定的知识储备，就像这一题。 在一系列的证明后，需要用到蒙日圆定理作为关键性的推断论据。 将提干的圆，先证明为蒙日圆，才能正式开启接下来的证明。 虽然不是组合题，但这题最终用到的几何知识面特别的广。 距离开考才一小时的时间，陆远第二日的imo竞赛试题已经全部解答完毕。 并且还反复的检查了好几遍，确定不会有失误，已经可以交卷。 陆远原本没想搞他人心态，昨天4个半小时的考试时间，他硬生生坐了两小时后才第一个交卷。 不过今天就不一样了，他已经在考场里发现了两位熟人的身影。 没错，二十多人教室的考场，陆远运气很好的撞见了朴贤娜与林盛斌两人。 此时大部分同学都还在思考第一题，动笔的都很少。 毕竟有了思路，解题还是很快的，主要是先得想到思路。 “哗~啦~！” 教室内此刻异常的安静。 这也使得陆远收起试卷的声音，包括推椅子的声音变得异常响亮。 瞬间，所有同学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 只见陆远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稳步从位置上迈向讲台。 “shit！” “fuck！” …… 此刻，身后传来了一声声熟悉的国际上的惯用感叹词！ 而朴贤娜以及林盛斌同样神色复杂的看向陆远。 脸上是既震惊又带着疑惑！ 内心不断安慰着自己，陆远只是解不出题放弃了考试，而不是已经解完题。 然而，还没等怎么暗示，就等来了陆远冲他们俩意味深长的自信笑容！ 同时还故意扬了扬手里的试卷，答题纸上满满当当的内容，瞬间打破了两人内心的侥幸！ “areyousure？（你确定么？）” 此刻，戴着金丝眼镜的白人中年男教授发出询问。 他同样以为陆远是准备放弃这场考试，正向陆远做着最后确认。 “确定。” 只不过在陆远自信的回答且接过试卷后，这位教授终于神色出现了变化。 脸色不再有刚刚说话时，带着对他鼓励继续做题的意味。 眼睛瞪大的同时，瞳孔瞬间微缩！ 无他，与他预想的白卷不同。 试卷上是写满了各题的解题过程，一题没拉！ 这让教授的忍不住扶了扶眼镜，直到完全确认后，才一脸震惊的望向陆远。 看着陆远面带无比的自信，平静的走出教室！ 第59章 这冠军看样子我们米国队拿了! 教室内，不管谁对于陆远的提前交卷，心态都产生了些影响。 大家都不瞎，满满的答卷以及陆远骄傲的神情，显然对今天的考试特别有信心。 此刻，不少人都已经在怀疑自己。 是不是自己把试题想复杂了？ 又或者人与人的差距就这么大？ 这就是国际竞赛中的天才不成？ 林盛斌倒是心态还行，此刻依旧静静的在座位上思考起试题。 反倒是朴贤娜情绪状态有些不佳！ 题目本身难度就大，对她来说解题就有困难。 如今是更麻烦了，解题的同时总想起陆远的那淡淡嘲讽的笑容。 动笔不断的在草稿纸上疯狂演算。 另一只手不断的拨弄自己的头发，并且不断向上伸，直到头皮。 一直保持的冷静形象，在陆远交卷后短短几分钟就破功。 口中还不断发出着“哑~”，“喂~”等低声烦躁的响动，连她周围的选手都开始被影响。 …… “你确定你检查完了？时间明明这么充裕，不用急着出考场啊！？” 考场隔壁的休息室内，陆远来这里收拾东西。 此刻只有几个国家的领队在里头交流。 汪教授也正好在其中，一见到陆远从考场回来，就赶紧上前确认考试情况。 “检查完了，汪教授您放心，我有信心。” 对陆远来说，其实检查真没有太大必要。 他多次竞赛下来，写下解题过程时就已经反复思考验证过。 后边再检查，其实就是想想其他思路验证一下而已，这些他一个小时内都做过了。 而且事实上，他的检查没有一次起到过查漏补缺的作用。 更多的还是不想太早交卷，显得自己太夸张而已。 “真的？” 汪教授内心自然是不放心的。 昨天陆远2个多小时提前交卷，他就已经觉得不可思议。 好在六位选手最后讨论结果时，陆远第一天的三题不出意外是全对的。 反而刘恩群和戴其宏两人，第一题的额外情况没有考虑到位。 饶是这样，汪教授昨晚一晚也都没睡好。 毕竟是领队，挑选国家队员，在国际上出征，这是多么重要的工作！ 国内的比赛大家关注的都不多，但到了国际这个层级。 涉及国际上的形象，国内不管是媒体还是上层领导都会关注，他的压力很大。 结果今天陆远考试的表现比昨天更夸张，第二天明明都是难度题，反而一个小时就出来了。 要知道实际的竞赛可是团体项目，一位选手发挥不好，整个团队的成绩就很难在夺得冠军。 “难不成今天的试题难度更简单？不应该啊！” 六道试题，本身就是领队会议确定的，汪教授同样参加了，知道试题的实际难度。 越想他心里压力就越大！ “汪教授，您别激动。您放心，我不会给你掉链子的。” 陆远话音刚落，一旁就走来一位白皮肤的中年男子。 身高跟陆远差不多，但体型就比他胖了一倍不止。 挺着个大肚子，不过脸上看着挺和蔼的。 “汪，这是你们国家队的选手？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不再坚持一下？” “吉米，陆远是我们队伍中最强的一位选手，他已经完成了答题。” 在外人面前，汪教授哪怕自己内心质疑和犹豫。 但依旧是选择相信陆远，替他说着话。 “哈哈！” 话音刚落，最先等来的是吉米这位白胖子领队的大笑。 这动静直接将后边还有十几位正交流的领队都给吸引了过来。 “汪，这次试题的难度你不清楚么？” “一个小时答完题交卷？他以为自己是泰伦斯~陶么？” 吉米这话一出，周边围上来的所有领队也都明白是什么情况，纷纷大笑起来。 “吉米，就是泰伦斯当年参加imo，也没能一小时就考完啊！” 一旁又一位白人男子跟着附和起来。 陆远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泰伦斯是谁，这会儿琢磨起那个陶的发音。 结合大家说的imo的讨论，倒是把他比对的谁想明白了。 就是最早省队的吉老师说的那位数学大家。 13岁imo金牌，菲尔兹奖的获奖者，享全球盛誉的陶轩大师！ “看样子今年的冠军注定是我们米国队的了啊！哈哈！” “吉米，那可说不准……” …… 陆远没想到他的提前交卷，引起的波澜不止是考场内的同学。 如今更是让休息室的这么多领队们都开始相互间热烈讨论起来。 尤其是米国队的领队吉米教授，更是满脸兴奋，仿佛冠军已经收入他们米国队的口袋一般。 “吉米教练！” 只不过此刻门外的女声，却把吉米教练也拉回了现实。 这女生陆远见过，叫詹西卡。 还是听林盛斌介绍的，美国队的主力大腿。 人属于偏内向的那种，之前陆远跟几国队伍沟通或者说争吵时，这位詹西卡一直是一言不发。 长得很瘦削，身高大概一米六左右，皮肤偏暗黄一些。 五官平平，颜值说不上高，甚至在人群中容易下意识的忽略。 “詹西卡，你怎么也出来了？” 詹西卡此刻从门外走近，刚准备跟吉米教练沟通，就发现了同样在休息室内的陆远。 脸上不由的露出几分惊讶之色，显然是没想过还有人会比她早出考场。 愣神后，倒是很礼貌的冲陆远点点头，而后继续看向她自己的教练。 “今天主要是第五题花了点时间，不然我能比昨天还早。” 显然詹西卡是没听懂吉米教练的意思，回答着她为什么今天交卷“慢”的原因。 “你昨天也这么早出来的？” 吉米教练这会儿才知道自己队里的詹西卡，昨天竟然也提前交卷了！ 一百多个国家的领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休息室等候的。 毕竟刚开考才一两个小时，大家大部分都是临近考试结束才陆陆续续到场。 今天在休息室的这十几位领队，其实是开始聊天聊得起劲儿，所以才没走。 没想到这才聊多久，已经有两位学生考完出来了。 汪教授这会儿看到米国队詹西卡也出来后，倒是不由的松了口气。 就陆远一个人这么快交卷，他是真的不看好。 而若是两人都这么早出来，那就说明陆远的确是认真答题的。 可能题目难度真的没他们想象的那么大！ 第60章 要求重赛 “远哥，你说我们这次能拿金牌么？我感觉我发挥的一般。” u校园内的一角草坪上，陆远这会儿正倚坐在棕榈树下。 跟在国内的凌度发着消息，主要是说的书籍出版上市的事。 听说书卖的不错，刚上市才几天时间，就已经卖了两百多本。 这是除开三国杀公司购买的书籍数量。 能在没有宣传的情况下，定价88元的书籍。 单纯依靠网店销售这个数目，的确是很不错！ 只不过一旁的郑航此刻并不关心书籍的销售情况。 考试结束后的这几天，都是自由活动的时间。 陆远大部分都在图书馆或者校园内各处闲逛。 其实还可以尝试去u蹭课，这也是戴其宏和石家宇俩人前两天主要干的事。 陆远其实也想去，但他的英文交流都有些费劲，就更别提听这种纯英语授课。 “别担心，反正的试卷都已经改完了，现在想什么也改变不了。” 改卷工作一共两天，昨天就已经改卷完毕。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按理说上午就该公布成绩和举行闭幕式。 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早新来陆远他们就收到通知，说是集体会议时间推迟一小时。 这也是陆远一早在校园里找地方休息的原因。 整个竞赛除开第一天跟其他国家的队伍发生口角外，剩余的时间他过的倒是还挺舒心。 “你说改卷老师真的能看懂我们写的内容么？” 哪怕试卷已经改完，但郑航还是忍不住担心惦记着。 各国选手答题没有要求一定要用英文。 大部分都是各国各自的语言进行答题，他有这担心倒也正常。 “汪教授都会参与改卷的，而且我们国家拿了那么多次冠军，改卷方面肯定没问题。” 这次的改卷，依照陆远目前所了解的，属于是好几位老师评判一份卷子。 各国领队或者副领队必定会参与进去，然后与主办方的协调员一同商量评判。 最终汇总统一审核后，确定成绩。 “嗡~嗡~” 陆远的手机开始震动。 “喂……” “好！我明白了！” “郑航就在我边上，我们现在就过来。” …… 听到陆远电话提到自己，郑航已经看向他。 “赶紧！北楼303教室，汪教授找我们。” “不是推迟了一小时么？现在就要开会了？” 话里感觉奇怪，但郑航的脸色是瞬间兴奋起来，跟着陆远就往教学楼赶。 两人匆匆赶到时，队里的其他四位队员也早已经到场。 由于报告厅并没有被打开，所以不止是他们。 米国队，俄国队，日国队等一堆国家的队员都挤在大厅外头。 大有第一天所有代表队等待集会时的感觉。 汪教授这会儿正满脸喜意的从教室里头出来。 开门的瞬间，从陆远的角度，能够瞥见报告厅里头的情形。 还有不少人在里头，尤其是他眼熟的几位棒国队的队员和领队老师，都在报告厅里头。 好像跟好几位中年的白人男性争论着什么。 难怪陆远没在外边看到棒国队的身影。 “都到了吧？” 会议室大门关上后，汪教授扫视了眼众人，脸上的笑意越发浓烈。 这让陆远包括所有队员都心里都不由的松了口气。 尤其是压力最大的刘恩群，他本身就是六人中二阶段分数最低的一位。 同时也是这次竞赛相互比对答案后，发挥最差的一位。 一共有两题直接没有解出来，所以总分其实很难高过30分，铁定失去了金牌的可能性。 如今神色从刚刚的紧绷终于是舒展了许多。 “我们队的成绩已经改出来了啊！” “刘恩群，你别担心，你其他几题做的不错，一共27分。” “金牌的话，今年必须得30分以上，不过你拿银牌没问题。” “呼~！” 听到分数，刘恩群长舒了口气。 只不过下一刻就扫视起周边其他国家队的队员员，还没能彻底放心下来。 “汪教授，我们队今年能继续夺冠么？” “我这成绩还是给大家扯后腿了吧！” “先别自责，你已经发挥的很不错了！而且我们夺冠的机会很大！” 兴奋的冲众人点点头，汪教授毕竟已经知道了大家的成绩，脸上这笑容已经说明了一切。 “当然具体结果怎么样，我目前也不敢打包票，毕竟我只知道你们几位的成绩。” “不过按照历年的团体分来算，应该有七成以上的把握。” 嘴上总是会保守一些，其实概率不止是七成。 汪教授主要关注的米国队，有两位队员的成绩他有打听到，才20分左右。 依照总分来计算的话，其实今年继续拿团体第一的概率甚至能到九成。 不过没等他们几人继续追问各自成绩，汪教授是已经摆手拒绝了他们想问的。 “你们其他几位同学都能拿金牌，但是具体几分，我就不跟你们说了。” “给你们留个悬念啊！具体等等会议上会有老师公布的。” “汪教授，那会议什么时候开始啊？怎么今天好好的，突然要推迟？” 哪怕不问成绩，但郑航对于这次会议推迟的情况也很好奇。 说到这些，汪教授脸上就露出了几分不屑之色。 “时间上不好说，里头现在还在吵呢！” 汪教授话说到一半就停下了。 陆远没忍住的追问起来。 “是棒国队对成绩有疑问？” “你都看到里面情况了？” 见陆远清楚报出棒国队，汪教授也是继续道。 “其实就是他们领队对改卷的成绩不服嘛！想要再给一位队员的成绩加几分。” “明明是自己跟主办方的老师，看着一起商量着改的，昨天还专门确定过。” “今天一大早就来跟imo的理事会成员吵起来了，说是前两天改卷有问题，要求修改成绩。” 一听在这个时候还要重新改试卷，加分数。 陆远跟几位队员都面面相觑起来。 这该不会是听到哪个代表团的分数比他们高后，明显开始耍赖么？ “争议的是一道几何证明题，里头那个男生当时商议只给两分。” “我具体不清楚，不过听感觉，应该是大部分证明属于编的，现在他们棒国的领队想要再加两分吧。” 汪教授说到这儿，索性也不再收着了，将里头的所有情况都继续跟他们讲述起来。 “还有位女生，他们棒国的领队也跟里头的理事们沟通，说是考场有问题！” 这话一出，陆远瞬间联想到了自己。 毕竟棒国队就一位女队员，朴贤娜嘛！ 这考场问题，应该不至于是自己提前交卷的问题吧？ “考场还能有问题？我就知道那朴贤娜数学成绩一般，该不会就是靠这些歪门邪道拿的imo参赛名额吧？” 戴其宏此刻第一个吐槽起来，对于朴贤娜这位川剧变脸的好苗子，他们六人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说来也怪！” 对于这位女生，汪教授倒是没有刚刚说起要加分举动时的不屑。 反而真的有些疑惑，同时眼神带着猜测的望向了陆远。 “那位女生第一天的试卷三题好像是全对的，但第二天竟然交了张白卷。” “一题都没解出来！嘴上是说有同学提前交卷，影响她发挥。” “他们领队其实在里头，其实最关注的都不主加分，更多的是想因为这个女生的事，要求imo的理事会进行重赛！” 第61章 imo满分——第一与金牌 果然是自己的原因。 陆远此刻站在大厅里还觉得挺意外的。 本身提前交卷的行为，他是有打算打乱朴贤娜与林盛斌节奏的意思。 但并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本以为能让两人心态起伏，有个小失误就行呢。 谁知道朴贤娜竟然第二天考试交了张白卷。 这效果也有点太出乎他意料的好了！ 难不成这棒国人的心态，就都这个水平不成？ 好一会儿后，报告厅的门终于是再一次被打开。 里头原先看到跟棒国队争论的理事会成员都已经坐稳在主席台上。 而棒国队的队员则脸色各异的坐在台下。 陆远看过去时，那位朴贤娜的眼睛早已经红肿着。 至于其他几位队友有脸色难看的，有反应平平的，甚至还有一位皱着眉，冲朴贤娜说着什么的。 可以看得出来，这绝对不是什么安慰之词，大概率是队内的内部矛盾。 这会儿，陆远才明白之前吉老师说过的团结的重要性。 这还好是比赛结束后的争论，这要是在第一日自觉发挥失误后，相互之间起争执的话。 不管哪个国家队，想拿到这比赛的冠军就绝对是痴心妄想。 “大家好！” 主席台有人开始发言，整整推迟了一小时多的会议，也终于是正式开启。 “由于个别代表团对成绩确认的原因，上午的时间行程安排会紧张一些。” “我在这儿先给大家公布获得前十名代表团的各位选手成绩。” 估计是棒国队浪费了太多时间吧，上午的会议显得很匆忙，上来就直接到了公布成绩的内容。 “第十名，保加利亚代表团，团体成绩144分，……” …… “第九名，斯洛伐克代表团，团体成绩147分，……” …… 每每这个时间，总是最为激动人心。 每一个国家成绩宣布后，他们所在的区域都会传来欢呼声！ “第五名，波兰代表团，团体成绩171分，……” …… 到了第五位，团体成绩已经上涨的很迅速。 队里每名队员的均分需在28分，也就是起码答对4题以上。 “第四名，棒国代表团，团体成绩183分，……” 总算是到了棒国队，相比起其他国家成绩公布后的各自欢呼。 棒国队的队员哪怕是拿了第四的好成绩，依旧是冷眼坐在台下，根本不为所动。 这让一旁其他两个国家的成员想帮着他们庆祝的，也都纷纷停下。 整个现场一时间显得尤为寂静，也无比尴尬！ 好在主席台上的老师见状是立刻不再等待，而是继续向下汇报起成绩。 “第三名，俄国代表团，团体成绩184分，……” 只是瞬间，陆远众人就理解棒国队为什么坚持要加两分了。 这应该是从哪得到了俄国队的成绩吧，自知不如，赶紧想着去加两分。 如今看来，这棒国队来闹倒是能理解，毕竟连前三都没进入。 这对最开始趾高气昂的整个队伍来说，怕是根本不能接受。 尤其是棒国队队内成绩最低的朴贤娜，才拿了21分，属于是重大失误。 但凡在第二天多做对两题，他们棒国队别说前三，没准第一都有望争一争。 俄国代表团此刻也相互之间正在庆贺，虽然并没有达到他们预想的冲击第一。 但起码第三这个成绩，属于历年的平均水平，也算不错还可以接受。 主席台上的主持人，对于给前三代表团的欢呼时间都留的比较多。 同时场内还有记者随时过来抓拍。 陆远等人也正给俄国队鼓掌，只不过内心想得却还是关于这次竞赛第一的归属。 好一阵后，台上的主持人才继续宣布起来。 “第二名，……” 总算是到了这一刻。 不管是米国队的队员还是那位吉米的领队，又或者陆远他们几人跟汪教授都闭气凝神。 双手握拳，显得十分紧张！ 今年自己国家队能否夺冠，是否能开启三连胜的传奇。 以及靠硬实力让米国队乃至会场里对他们有过歧视和不服的队伍闭嘴，全都即将揭晓。 棒国队此刻也停止了队内的争吵，几人脸色复杂的在陆远所坐区域和米国队所坐区域来回打量。 饶是他们之前态度再不服，再自大，也不得不承认。 如今这第一第二的代表团只可能在米国和华国之间产生。 同时内心是无比希望由米国队夺得最后的冠军！ 陆远正脸斜方一米左右，也已经有摄影师镜头直接怼着他们！ 米国队那边也不例外，只不过大家的视线全部集中到了台上。 “第二名，米国队！团体总分191分，詹西卡41分，林盛斌37分……” 瞬间米国队伍那方就已经响起了掌声。 哪怕没得到第一，但相比起棒国队的冷场，米国队今年自己作为的imo赛事的东道主还是很给面子的。 当然，本身第二就是一个值得骄傲的成绩。 对米国队的众人来说，并不会因为没拿第一的遗憾，就抹去自己的取得第二本应得到的荣誉！ 一阵快门声不断在米国队区域响起。 虽然冠军已经确定，但汪教授此刻还没等主席台的最终公布成绩，就已经起身站到了他身边。 神色情绪都有些激动，俯身单手拍着他的肩膀。 “陆远！你好样的！！” 这句莫名的夸奖，陆远还没明白是因为什么。 此刻，台上的主持人就已经再一次开口，打断了他的追问。 “第一名，华国队！！” 谈到第一名的名次时，连主持人的声音都变得愈发激昂起来！ “团体总分203分，刘恩群27分， 周涛31分， 郑航31分， 戴其宏35分， 石家宇37分。” 报完这几人成绩后，连主持老师都顿了顿，目光看向华国队的代表区域，并且锁定了陆远的位置。 “陆远，42分！大家恭喜陆远，成为这一届imo唯一的满分选手！” 轰~！！！ 瞬间陆远就感受到身体一阵不受控制的起身。 他已经被两位队友一左一右的架了起来。 全场此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同时无数的视线朝向了他。 哪怕主持人只是对他多介绍了一句。 但这满分的含金量的确是不同，尤其是唯一的满分选手！ 刚刚汪教授激动的也是这个原因，陆远拿满分的事他早已经确定。 所以不管怎么样，今年他所领队的国家代表队，早已锁定了个人第一。 但究竟是不是唯一的满分不清楚，往年就有好几次多位选手同时满分的情况。 如今前十个代表团并没有满分，并且连米国队的王牌选手詹西卡都只有41分后，汪教授是彻底确定陆远的成绩！ 这也是他还没等成绩公布，就已经按捺不住起身的原因！ 今年imo赛事唯一的满分选手！就是出自他所带的华国队的陆远！ 第62章 常青藤名校邀请! 吉米作为米国队的领队，此刻同样是神色异样，就直愣愣的看向陆远。 他对于今年的团体成绩倒是有预料过。 毕竟两位21分的队员成绩一出，他就觉得今年大概率无缘团体第一。 但是对个人第一的竞争，他还是很有想法的。 哪怕詹西卡并没有拿满分，但41分的成绩，已经足够他遐想！ 谁知道最后团体冠军是华国队不说，前几天提前交卷的那位华国队的同学竟然还能拿满分！ 直到这会儿，他才真正意识到陆远的天赋和成绩，当时交卷也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放弃。 随着主席台的主持人放下话筒，起身朝陆远鼓掌后。 主席台其他的理事成员们纷纷起身鼓掌。 此刻，吉米教练在这种大场面下，还是很有风度的！ 示意着身旁的几位米国队队员，齐齐起身给陆远鼓掌。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国家代表队都纷纷跟着起立，朝他们华国代表队，尤其是陆远投来掌声。 唯有棒国队，此刻脸色十分难看，但最终还是起身象征性的跟着大家鼓掌。 无数的视线，敬佩，羡慕，嫉妒……映入陆远的眼底。 在这一刻，这次前来imo后，心中的郁郁之气是一扫而空！ 之前受到的歧视，不满，无视等等现状，也在瞬间不复存在。 耳中只剩无尽的掌声与赞美之词，眼中也全是众人的笑脸。 果然！赛前放什么狠话，都不如赛后真真实实的成绩，来得让人心服口服。 经久不息的掌声，无数闪光的相机！ 重生后的陆远，如今是真的在世界上获得了第一个重要头衔——imo满分金牌选手！ 虽然年纪上属于是大龄选手，但如今他的未来，谁也不敢轻易的下结论！ 谁也不敢保证，他未来能否成为菲尔兹奖的获得者！ 好一会儿后，众人才纷纷坐下！ “这次imo竞赛的金牌的要求是30分以上，银牌23分以上，铜牌19分以上。” 同样的金银铜牌是按分数划分，并不是只要参赛就能有铜牌。 将比起陆远之前的cmo国金相比，这枚崭新的imo国际金的含金量可谓是更高！ “现在我们有请菲尔兹奖的得主，米国科学院院士，米国数学协会副会长，普林斯顿教授，查菲尔-迪米先生来给前三位的代表团颁奖。” 果然imo的竞赛规格就是大啊！ 颁奖直接把菲尔兹奖的得主给请来了，这可是真正的数学大家！ 只见第一排，一位身穿棕灰色西服，内搭一件黑色圆领短袖的中年男子笑着走上台来。 哪怕是夏天，但现场主席台的理事会成员包括这位查菲尔院士依旧穿着正式的西服。 估计要不是现场空调温度足够低，一个个都能中暑！ 直到男子走近，陆远才进一步观察起这位查菲尔院士。 头发卷曲，两鬓的毛发与其络腮胡连接在了一起。 搭配着起码1米85以上的个子，不仅不显得油腻，反而还有种中年大叔的成熟帅气感。 走上台后，视线主要在陆远身上打量着。 给陆远的第一印象，感觉很亲切，哪怕是数学大家却并没什么架子。 按照一旁是礼仪小姐指示的顺序，依次给所有选手颁发奖牌。 华国队此次imo最终六位选手成绩，五金一银，算是近些年最圆满的一次。 团体第一和个人第一全部揽下，让汪教授脸上的笑容在台上就一直没停过。 颁奖速度很快，就是简单的握手以及帮队员的奖牌挂上。 不过当查菲尔将站到陆远身前，与他握手时却明显有了停顿。 不是那种一握就松手的礼貌握手，反而眼神很欣赏的看向他，更是直接在台上与他沟通起来。 “我听哈曼教授说，你二卷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完成了？” 哈曼教授的名头陆远从没听过，但猜测应该是那天的监考老师。 “嗯。” “哈哈！有没有兴趣来普林斯顿？” 看到陆远脸上明显露出的惊讶神色，查菲尔是不紧不慢道。 “我除开传统的数学研究，最近还有研究流体动力学、类神经网络等方向。” “你要是感兴趣，愿意来普林斯顿，我们可以一起研究学习。” 下意识的吞咽口水，陆远没想到邀请来的这么直接，并且明晃晃的占用着颁奖的时间。 当然毕竟面前的这是查菲尔，所有理事会或者主办方的成员，对于他的举动都没有意见。 台下的众人也听不清楚他们俩在台上交流着什么。 只能是猜测查菲尔对陆远正在勉励，脸上和内心更多的还是嫉妒。 若是让他们知道，这是查菲尔邀请陆远当他学生，估计一个个更得红眼。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邀请，实在是让陆远有些不知所措，忍不住扭头看了眼最边上领队的汪教授。 间隔有些距离，再加上现场的嘈杂，汪教授自然是没听到他们两人的交流。 见到陆远的眼神望过来，还满是笑容一脸鼓励的冲他点头。 “查菲尔院士，我已经被我们国家的大学录取了，不好意思。” 哪怕是数学大家，陆远内心本能的还是感到抗拒。 自从来了这一趟imo参加竞赛，他就有感觉到国内和国际的环境真的差的太多。 融入不了的圈子，就没必要硬凑！国外的月亮也不比国内的圆！ 经历这次比赛后，本身就没想过留在国外的陆远，哪怕对于这种级别的邀请，陆远还是果断拒绝。 紧靠着他站的石家宇与戴其宏俩人，刚刚脸上还有些嫉妒。 当听到陆远直接拒绝后，两人瞬间眼睛瞪得老大，满脸的不可思议，最终又转为了佩服之色！ 整个颁奖的速度很快，上午的会议也在颁奖后正式结束。 下午还有个闭幕式表演，以及对于其他金银铜牌选手的颁奖。 只不过，汪教授带着他们还没来得及走出报告厅，就已经被一群原在主席台上的理事们拦住了去路。 “陆远，我代表麻省理工邀请你来我们大学学习，我们校里会给予你全额奖学金，包括你的学费以及生活费……” 这位教授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其他人打断。 “我代表耶鲁大学邀请你来我校就读，奖学金以及……” “石家宇同学，我代表布朗大学……” 一众的常青藤名校，根本没理会领队的汪教授，是直接向陆远以及他的几位队友发出了热烈邀请。 虽然主要目标是他，但其他五位金牌选手也都没落下。 唯有拿了银牌的刘恩群身边稍显落寞，跟汪教授站在了一起。 第63章 冷静与焦虑 感受着眼前众多高校教授的热情邀请。 相比起前段时间在这儿受到的歧视与排挤，陆远甚至觉得自己今天换了处地方。 果然国外在某些方面是真的很直接，尤其是对强者和有天赋者的招揽。 只是一次竞赛后，对于陆远这些金牌的选手的态度完全转变。 身上的名片，邀请函，电话等等联系方式，不断往众人手里递。 开出得条件也一个比一个优渥，甚至给陆远众人一种错觉。 哪怕他们开口任何无理条件，对方都能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汪教授此刻脸上显得相对平静。 并没有阻止许多教授对自己队里学生的邀请。 这些年带队下来，这种事他见得多了。 知道想走的人留不住，不想走的人也不用他留。 还有不少同学也可能只是先在国外学习，学成之后才重新回国建设祖国。 所以汪教授只是在掐着时间，等到差不多的点后，才开始重新召集他们离开。 当然实际是根本走不了，整个报告厅内外的众多记者从最开始就一直等着。 在看到他们跟imo理事会的教授交谈完后，很快就簇拥上来。 大楼外的某棵棕榈树下，众人都一一接受着各家媒体的采访。 “汪教授，这次华国队连续三年取得第一的成绩，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递到汪教授的话筒上，“新华社”的标签十分显眼。 汪教授对媒体采访表现得很谦虚，一如他本身的性格。 “我们国家能再次取得imo的冠军我感觉很激动！尤其是今天陆远同学拿下了imo所有参赛选手中唯一一个满分。” “这说明我们国内数学的未来后继有人，同时我也期待这群年轻人，未来能真正成为数学大家的日子！” 毕竟都是华国人，新华社的女记者此刻同样激动。 对于自己国家这次夺冠后，取得三连冠有着共同的荣誉感。 这会儿也抬起话筒，继续追问着。 “汪教授，如今我们国内连续三年取得imo冠军，是不是代表着我们国家的数学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远超世界各国？” “那不是这么说的！” 对于这话，汪教授是赶紧举起话筒否认。 “奥赛不等于真正数学研究，更多的是代表着人才天赋选拔。” “在全球真正的数学领域上，我们国内要追赶的还有很多。” …… “您如何评价陆远同学这次取得imo金牌的佳绩？” “陆远他是一位数学天赋极其出众的同学，不管是省赛还是国赛，以及之前在国家集训队的选拔中，都是以满分的成绩上来的。” “天赋以及本身的发挥都很稳定，很出色。” 汪教授如今回想起陆远，其实更多的记忆还是在前几天休息室的印象。 在这种国际大赛上，只花了一小时就答题交卷，让汪教授都平静不了，差点怀疑人生。 如今对着镜头，依旧心有余悸道。 “陆远同学给人的感觉就是属于很冷静，很淡定的那种选手。” …… 汪教授在这里评价着陆远，而另一边陆远同样也躲不开对他的评价。 “陆远同学，你觉得这次取得冠军，有没有想感谢的人？” “有那可太多了，我从横溪中学这所中学一路走出来，到如今的世界奥林匹克竞赛场中夺冠。” “感谢我的高中班主任陈老师与方校长给我做了人生道路的引导。” “感谢省队的吉老师和王老师组织的集训队训练。” “当然也感谢这次带队的汪教授，他给我们所有队员的帮助都很大！” …… 这位记者听闻是继续追问起来。 “那你能谈谈对这次带队的汪教授评价么？或者对他有什么感谢的话么？” 毕竟汪教授就在现场，记者们也喜欢在场的人互相评价。 “汪教授么？我认为他是位很负责的领队。” “赛前的各种提醒，比赛时的鼓励都对我们几位队员帮助很大。” “当然……我觉得汪教授可能本身压力有点大，整个人有点焦虑。” 领队觉得选手冷静，选手觉得领队焦虑。 要不是两人采访得是分开的记者，这要是一起采访，估计都能现场闹出乐子。 …… 直到下午的闭幕式结束后，此次imo的行程对于陆远来说是圆满挂上句号。 然而对于他的各种邀请是一直未停歇过。 除开东道主米国的几大常青藤高校，本身比赛场的u大学等邀请外。 其他各类的邀请是更加的多。 而且不止是高校，还有各种的媒体采访，甚至一些学术会议的旁听。 到了晚上9点多，陆远终于是回到宿舍。 刚准备休息，就接到了父亲陆强的电话。 “小远，我早上看到新闻了！你是又拿了金牌么！” 华米两国由于时差原因，父亲陆强这个点其实刚刚上班没多久。 虽然知道儿子今天应该出成绩了，但并没有主动给儿子电话提这个事。 怕儿子万一发挥不好，有压力不好意思跟他说，所以陆强是一直没想着主动联系。 心中也想着，真要是有好消息，儿子肯定会主动跟他说。 只不过陆远一晚上应付着一堆邀请，直到这会儿才刚刚空下来，还真没那个时间给父母报喜。 陆强还是因为厂里的刘师傅，刷手机新闻时刷到的陆远得金牌的消息，才急忙赶过来跟陆强确认。 陆远数学有天赋保送北大的事，作为父亲陆强一生的高光时刻，厂里的工友早就都人尽皆知。 新闻上一见到陆远的名字，包括与照片一对应，大家一大早但凡看到的就找陆强询问。 “嗯，刚刚在跟其他教授交流，没来得及给爸你还有妈妈打电话说。” “哎呀！真的！！？” 陆强此刻是一声惊呼。 然而还没等他再开口，电话那头就已经嘈杂起来。 手机仿佛是开着免提一般，其他人的声音也相继传了过来。 “陆远，我是刘叔！你爸爸的同事，还记得我不？” 一个粗犷的略带的熟悉声音传来，陆远立刻回应起来。 “刘叔，我记得您，您之前还请我吃过冰棍呢！” 这位刘叔算是父亲工厂里的好友，陆远前两年暑假去厂里看父亲时见过。 “哈哈！记得就好！远远，你可真是给你爸争气啊！” “我看新闻，你这参加的是国际数学比赛的冠军啊！” “这可真不得了啊！为国争光！你现在回不来，你可得让你爸晚上请我们大家伙喝一杯！” 第64章 周局长的重视! “喝喝！老刘，不就是喝顿酒嘛！” “不光是你，今晚大家都来我家，我让燕燕准备几个好菜招待大家！” 电话那头，陆强兴奋的招呼着他的同事。 之前这竞赛的事，他怕儿子压力大，可没敢跟工友们提。 如今一下子拿了金牌，拿了冠军，整个人精气神一下子上来。 腰板都挺直了，跟同事们不断乐呵着。 “远远，你比赛辛苦了，米国那边已经很晚了吧？” “还好，也没那么晚。” “你好好休息，听教练的话，你妈那边我会去跟她说的，你就别给她电话了。” “自己早点休息啊！注意安全！” …… 陆远挂断电话也没显睡，而是跟几位队友又聊了会儿后，才彻底睡下。 这会儿，国内关于他的消息，尤其是采访的报道已经在网络上爆出！ 横溪中学内。 高三九班的班主任，陈宪华将他的老马自达停到学校停车区域内。 下车后迅速往校长办公室赶。 原本高考结束刚刚休假的他，一大早就被方校长的电话打醒。 一路上楼梯陈老师还在思考是什么事。 毕竟高考都已经结束，分数都已经相继出炉。 他带的班级成绩今年整体不错，邱豪跟竺洁两人还上了一本线二十多分。 算是整个高三理科班中，成绩最好的班级。 如今就剩填志愿的工作，但志愿后天才正式填报，现在没什么事用得着这么急的啊？ 今年校里还有陆远这位北大保送生在，按理说方校长对于普通的一本学生的志愿填报也不会太关注啊？ 不过一想到陆远，陈老师终于又有些意识过来。 他倒是清楚陆远已经出发米国，进行imo的最终决赛。 但到底网络上各种报到的新闻不多，他这段时间也忙着给学生推荐各种学校志愿。 还没来得及问陆远，只是默默等着消息而已。 如今这么一想起来，陈老师脸色瞬间一变！ 难不成……！？毕竟今天出结果了？！ 没敢继续想下去，但陈老师的步子，这个时候是迈的更快了些！ 到了五楼，轻敲了两下方校长办公室的大门，径直走进里头。 只见茶桌上，方校长正跟另外两位男子笑着聊天。 这两位他都眼熟，一位固原县的教育局任局长，另一位则是林州市教育局的周局长。 毕竟是教育系统的领导，每年那么多教研会，以及各种教学会议。 县里和市里的几位教育分管大领导，陈老师还是认识的。 只不过对面领导自然是不认识他！ 这会儿三人都已经起身，市局的周局长是带头来到陈老师面前。 “方校长，这位就是陆远同学的班主任？” 方校长此刻是赶忙介绍起来。 “没错！周局长，这位是陆远所在的高三九班的班主任，陈宪华！” “陈老师教学工作很强，今年带的高考班不仅本科率达到45%，是全校的成绩最好的班级，哪怕一本也有两位同学上线！” 横溪中学毕竟只是普高，按前世高三九班可没这个本科率。 今年真的是因为陆远的一些带动鼓舞作用，起码九班上线本科的同学也多了两位。 他的同桌和死党何建锋，这次高考更是比前世多考了十几分。 起码本科里是有的挑了，不像前世那样刚过本科线，只能去专科学习。 “哈哈！方校长，你们横溪中学的教学队伍的确是不差嘛！” “有陈老师这么优秀的老师，怪不得能走出陆远同学这种imo的金牌选手！” 陈老师高考带的班级成绩，周局长是瞬间忽略。 作为市局的局长，重点中学重点班的成绩他听的够多。 哪怕对陈老师来说，能在一所生源较差的普高带出45%本科率的成绩，绝对是个大好成绩。 但对周局长来说，根本没有衡量的概念。 张口就开始切入正题，也就是陆远imo的成绩！ “什么？陆远他真夺得金牌了！？” 陈老师听到这消息是立刻激动起来。 哪怕刚刚进办公室前，他已经有所预料，但到底还没正式得到过消息。 “哦？陈老师你还不知道陆远同学夺冠了？” 周局长微微皱眉的这么一问，一旁的方校长赶忙接过话茬。 “陈老师，不是说了让你平时多关心关心陆远嘛！” “早上起来也看看手机或者报纸嘛！新闻都铺天盖地了！” 开口先是几句批评，不过方校长很快就话锋一转，又替他说起话来。 “我知道你工作负责，昨晚是又忙着给你们班里的同学推荐大学志愿了吧！” 陈老师这会儿是赶紧接过方校长给的台阶。 “嗯，昨晚跟学生聊到太迟，早上还真没注意，就急着赶来学校了！” 县局的任局长见方校长的态度，此刻倒是也帮着说起话来。 “周局，这位陈老师快20年的教龄了，作风很正！” “对每位学生都是一视同仁，最近又是高考刚刚忙完…” 好在周局长这会儿本身心情就好，也清楚新闻就是早上六七点才大肆报道的。 刚刚就是那么一问，如今再加上两位下属这么开口，是赶紧揭过这话题，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 “陈老师，你先坐下看看新闻吧，不着急。” 四人是重新在茶桌上坐下，陈老师这会儿是终于有功夫打开手机，翻看起了里头的新闻！ “再创神话！小镇高中生的逆袭——imo金牌！” “恭喜国内取得imo团体冠军，“黑马”——陆远继续书写属于他的传奇！” “国内未来的数学大家！？恭喜陆远取得imo的满分！” …… 一大堆关于陆远的消息不断的在各个浏览器中轰炸。 还有各种视频网站以及微博上不断刷屏着。 年前那段时间已经冷下去关于陆远的话题热度，重新被提起！ 如今所有的质疑声一律消失！留下的只有恭喜，敬佩，赞美的讨论之词！ “陆远他们的行程我问过了，明天上午回到国内。” “到时候陆远回家时，你们校里还有我们市里都要做好准备！” “方校长，你今天提前跟陆远家长沟通一下，明天我们下午吧，一起去他家里拜访，给陆远同学发奖学金！” 周局长此刻是已经安排起来明天陆远回国后的工作。 “任局长，你统一沟通一下记者媒体啊！别一窝蜂的全堵过去！” “陈老师，你跟陆远同学保持一下联络。” “到时候接受采访的话，别忘了提一下母校啊！还有市里对他的重视！” 第65章 拿到手软的奖学金! “陆远，好好休息几天，之后我们学校见！” “汪教授再见！大家再见！” 陆远四人正跟汪教授以及首都的两位同学告别。 几位国家集训队的队员都是从3月集训到现在，一起出国竞赛后，关系是越发的紧密起来。 汪教授本身就在北大，另外几位队友不是北大的就是清华的。 大家之后再见的机会也多，最近的机会就是开学。 陆远已经跟他的未来导师，赵鑫教授聊过。 7月底就会提前到校，给他安排一些内容，提前开始学习，为了之后的项目做准备。 此刻众人倒也谈不上离别，更多的还是各自准备回家的喜悦！ 陆远从首都出发飞往松江，随后与刘恩群与郑航告别后，一路高铁回到自己的老家林州市。 直到最后到达他从小住到大的老小区时，发现已经有一堆人围在自家的楼栋下。 有穿着衬衫梳着背头领导架势的几位男子，也有不少扛着相机的摄像和记者。 陈老师昨天就跟自己有提醒过，今天会有教育局领导和记者来家里，简单做个采访。 但这个“简单”实际是真不简单，光这个阵仗就比陆远脑中想象的大得多。 “陆远！回来啦！恭喜啊！” 等他走近，在陈老师的一阵欢迎声下，一旁还有人专门朝他发射纸质的礼花炮。 小区里不少大爷大妈听到动静，都相继都围了上来，一副准备看热闹的架势。 说实在的，要是离的远些，别人更有可能把这里当成是结婚现场。 陆强和陈燕燕夫妻俩此刻也正从楼道口里走出。 夫妻两人今天穿得都十分的不日常，父亲这件崭新的罗蒙衬衫反正他是从没见过。 母亲陈燕燕这浅绿色碎花连衣裙就不说了，脚上还踩着高跟鞋！ 陆远从小到大，就没见过母亲穿过高跟鞋。 今天真是头一次见，此刻朝他走来还有些颤颤巍巍的。 两人身后还跟着两位摄像大哥，包括一位拿着话筒的女主持。 看得出来，在他回来之前，自己父母早就接受了不少采访。 不过这会儿所有记者倒是很耐心，没有一股脑凑上来。 反而是给自己父母包括方校长几人留出了空间。 “陆远，这是市教育局的周局长，还有咱们县教育局的任局长！” 方校长一介绍完，周局长就已经颇为激动的站到他面前。 此刻眼神很自豪很欣慰的看着陆远。 “陆远同学，恭喜你以满分的成绩取得imo的金牌。” “你这次在国际赛场的表现，可给我们林州市争大光了啊！” “刷新了我们林州市的在国际奥赛上的历史最好成绩啊！” 林州市其实教育水平不差，毕竟是在江南省这个教育强省。 市里还有一所全省知名的林州外国语中学。 每年高考以及保送清北的人数也不算少。 但要是论到imo也就是国际数学竞赛上，说成绩惨不忍睹都有算是夸奖。 实际林州市在国际奥赛上是一张白纸，根本没有过历史成绩。 这么多年，林州市里出来的竞赛同学同学不少，拿cmo金牌的就寥寥无几。 更别提能进入两轮国家集训队选拔，进入前六名，代表国家队参战imo的根本没有！ 如今倒好，陆远这个周局长原先听都没听过的横溪中学的学生。 先是出乎他的意料，以满分成绩拿下了cmo的冠军。 为此他还专门找了固原县的任局长了解横溪中学情况。 同时了解陆远这位横空出世的人才，到底怎么个情况。 因为陆远的成绩，周局长当时还专门夸了横溪中学的方校长，希望方校长继续对陆远保持重视和培养。 如今没想到才小半年的功夫，陆远再次一鸣惊人，直接拿了个imo的金牌。 还是作为全部参赛选手中唯一的以满分的成绩拿下金牌。 这给他这位林州市的教育局长可真的脸上添光啊！ 到了周局长这个级别，光靠出陆远这么个国际金牌的人才就想提拔，那肯定是痴人说梦。 但这成绩可是实实在在的会记在他头上，邻市的几位教育局长这两天朝他的恭贺。 尤其是松江市的教育局长今天跟他电话中的羡慕，让周局长的心情异常舒畅。 此刻终于一睹陆远的真容，一位五官看着十分英气的青年，心中的印象是越来越好！ 脑中也不由的感叹着横溪中学的运气，还真是浅滩里出了条真龙啊！ “周局长，要不我们先上陆远同学家里吧，先颁奖？。” “行！等等你们校里先来吧。” 陆远一路跟着众人上楼，本就是个老小区，楼梯又窄。 大夏天的一拨人光这么挤着上去就已经满头汗了。 此刻陆远一边站着自己父母，一边站着方校长跟陈老师。 一块早已经写好金额的大牌子递到了陆远手中，同时还有一张银行卡。 “陆远，这是我们校里给你的奖金，这里算上了你cmo夺冠的，保送北大的奖金，包括这次imo竞赛的奖金。” “一共10万元！” 之前方校长跟陆远保证的，cmo冠军15000，保送清北30000，加起来45000元。 原本校里是计划高考结束，跟其他几位高考成绩突出的同学一起给的。 如今一共十万，看样子imo的冠军是又给添了55000元，凑了个整，提前在记者媒体面前给他。 无数的闪光灯此刻频繁的在众人面前闪过。 没多久，陆远身边就换了那位县局的任局长。 同样是老的这块牌子，县里一样给了他10万的奖金！ 最后则是到了市局的周局长，一块远比刚刚牌子大一倍的牌子递了过来。 就这块牌子的尺寸，几乎一米多宽，陆远一个人是拿不下，得跟父母一起半托着这牌子。 “陆远，这是市里给你的奖金，一共20万。” “希望你再接再厉，未来在数学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继续替我们林州市争光！” 相比起校里和县里，市里一下子将奖金翻了一倍。 几乎所有的记者都围上来了拍照。 拍照后，则是继续接受采访。 直到晚上6点多，一大波人才相继离开。 终于留下陆远一家三口，在沙发上兴奋的讨论起来。 哪怕三人折腾了一天，陆远赶飞机回来，还没倒过时差。 陆强夫妻俩还从厂里请了一天假，从上午就在开始接受采访。 本该精疲力尽的三人，此刻却一点都不感到累。 而是看着茶几上三张工行的奖学金卡，不住的感叹着！ 第66章 合计奖学金买房 “还得是读书啊！” 陆强此刻额头还冒着点汗，饶是空调打了一天，依旧难以缓和他内心的兴奋和躁动。 此刻感叹了句后，扭头看向了一旁的陈燕燕。 “燕燕，咱们家这些年的积蓄有多少？” “算上这个月的，一共18万4千，你今天都问我第几遍了？” 话里是有些不耐烦，但陈燕燕的脸上却满是笑意。 “书中自有黄金屋，这话真的是不假啊！” “咱们俩辛辛苦苦干了这么些年，也就攒了18万。” “还没咱们儿子一年比赛，拿得奖励多。” 茶几上摆着的三张银行卡，总共40万的现金。 还真是抵过夫妻俩干的这么十几年。 挣钱本就不容易，而攒钱还要更难啊！ 尤其是家庭的各种开销，父母俩人的工资每人就是4千出头。 就算明面上挣这四十万都要五年，更别提是除开家庭开销真正能留手里的钱。 当然陆远此刻是并不认同自己父亲嘴里这话。 实际书中可没有黄金屋，书就是书。 地方政府教育局奖励的钱，可不是因为他读书用功。 而是因为他的天赋，参加竞赛夺冠，给当地争夺了荣誉。 以及变相的帮学校，县里和市里做宣传。 每年实际能拿这种奖金的，大部分分就是些高考状元，这样的人全国能有多少？ 他们这类人，可不能算黄金屋的佐证。 “小远他争气，之后大学学费也是全免的，哪怕四年留给他十万的生活费，我们还有将近50万。” “燕燕，你说这钱我们要不要拿来干点什么？” 前世陆远读的三本学费不低，一年三万多。 算上生活费，4年就将家里的老底给掏空。 以至于读完大学后，家里的条件比他上大学前更加艰苦。 “当然是存银行了！你还想干嘛？” “就你这头脑和口才，难不成还想拿这钱做生意？” 如今家里就三人，陈燕燕可没像记者在时那样，给父亲留面子。 一些话是直言不讳，对于这钱的打算也是异常明确，心中就只有存银行这一个选择。 不过陆强倒是没生气，反而是笑着解释起来。 “我这把年纪了，做啥什么生意啊！” “再说了这钱可是远远挣的，我拿他钱做生意？亏你想得出来！” “那你什么意思？” 陈燕燕此刻将信将疑的点着头，不管是丈夫挣得钱也好还是陆远如今发的奖学金。 反正家里从过去到现在一直就是她当家，这钱除非真的有合理的去处，不然她铁定是存银行。 这也是普通人家，手里能留下钱的最好方式。 “我是想着小远如今也要上大学了，之后毕业工作结婚，都是一眨眼的事。” “我们要不拿这钱先给小远准备套婚房吧？” “这些年我们县里这房价涨得可不慢，我看趁如今手里有钱，要不提前给他买了吧？” 陆远原本躺在沙发上并不关注，他从开始就没指望这钱能由他自己来支配。 听到本科四年预备的十万生活费，已经足够他兴奋的。 如今是眼神异样的望向自己父亲，在15年这个节点买房？ 没想到自己父亲还有这种长远的眼光？ 看样子前世纯粹是父母手里头没钱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那18万的积蓄，反正全让他读了大学花销完了。 而陆远毕业后只是在工地当安全员，每月就挣的那三瓜两枣，连想当房奴的资格都没有。 父母前世也知道这个情况，以当时的房价也不敢奢望太多，对他催婚都比较少。 跟陆远说的最多的，就是让陆远拿他们这套老房子当婚房。 要是女方实在不愿意，他们老两口出去租房住，或者去村里的老房修整一下住。 只不过都被陆远给拒绝了，把更多的时间花在工地项目上，期盼着未来有事业起色的一天。 这一世，虽然才重生不到一年，但一切已经改变。 起码他学费是全免，接下来学习只用一些生活费，博士期间还有额外的补贴。 今天又一次性进账了一笔40万的现金。 一进一出下，家里条件是肉眼可见的补了上来，如今是真的敢考虑买房了！ “爸，我们县里和市里的房价现在多少一平？” “我觉得不说婚房吧，这钱放银行和买房，肯定是没有买房来的划算。” 既然父亲都先有个想法开口了，陆远是绝对支持！ 这个节点买房，虽然已经是最后一班的末班车，但到底还能吃到最大的一波房价上涨红利。 别看他如今数学天赋拉满，保送北大，未来前景无限的感觉。 但真到了后世那卷王的环境，可不是没有北大同学混的差的，奥赛冠军泯然众人矣的案例。 时代的风口红利，能抓住的陆远自然是不希望错过。 “咱们县里如今平均五六千一平吧，市里的话可不敢想，起码要一万出头一平呢！” 陆强也就敢想想县里的房子，固原县作为林州市发展最差，最穷的县，房价自然跟市里也是天差地别。 陆远依稀记得，他重生回来前，全国房价都在高点。 哪怕县里的房价都到了1万3左右，就他们爸妈这套老小区的房子，均价都在1万2。 林州市更是夸张，均价2万多，核心区的房子三四万，简直夸张。 虽然有心想在目前的房价情况下去林州市买套房。 但一想到父母还得背贷款，压力太大，陆远最终是放弃了这想法。 “那要不就县里买套房吧？这些年房价一直涨，我觉得现在买了肯定不亏！” 被陆远再次这么一劝，陆强也跟着附和的看向陈燕燕。 “燕燕，给小远婚房总是得准备的嘛！” “这笔钱，要是真放在银行，指不定亲戚谁知道了来借钱呢！” …… “行了！行了！” 母亲陈燕燕终于是打断了父子俩的劝说。 她心里其实对于买房的提议也很意动，能提前帮儿子准备好人生大事之一，放在过去她可不敢想。 只敢想儿子努力考个二本，帮家里减轻点学费压力！ 如今这一切都跟做梦一般，当下也是情绪高涨道。 “那咱们就提前给小远买一套，明天正好厂里休息，咱们全家看房去！” …… 作为一位重生者来说，有钱第一时间去买房，显得有些太没出息。 但对陆远来说，买的这套房更多的还是买个安心。 不管他未来发展的好与坏，是否有能留在首都的机会。 起码有这套房后，家里父母压力是一轻，自己心底也有了条后路。 大不了日后在首都混不下去了，博士毕业的他，也可以考虑林州市的高校当个讲师嘛！ 陆远虽然不为自己未来的上限设限，但对自己对未来的下限是从重生后就一直有意做好托底！ 第67章 新起点与凌师兄的撺掇 7月31日。 陆远已经到了北大，正式开启了他的大学生涯。 固原县的房子已经买下，一套108平的商品房，单价5100元每平米。 算是将自己获得的40万奖学金以及父母多年的打工积蓄都投了进去。 房子还有两年才正式交付，算是了却他自己前世没有房子的遗憾。 当然只是了却遗憾而已，如今他的崭新道路就摆在眼前。 图书馆内，陆远位置的左侧摆着好几本书。 《高等代数》，《数学分析》两本高等数学的基础入门课本。 两本书下边压着的则是《几何学》《常微分方程》。 赵鑫教授怕他学习能力太强，一个月的学习任务时间有点宽裕，愣是给他加了这两本。 同时，还将航空动力学的课本也加进了他的培养计划中，在另一摞放着。 《大学物理》，《理论力学》，《飞行器结构设计》。 陆远自从到了学校后，跟赵教授见面的当天下午就开始扑在图书馆中。 一系列的数学知识不断映入他脑中。 原本还比较担心自己的数学天赋会不会一到高等数学上就开始疲软，又或者彻底回归普通人。 如今不断翻看着手中的书籍，感受着自己的脑海里各种知识相互碰撞，以及对过去一些试题的更好印证。 学习速度丝毫不弱于他在高中学习初等数学的时候。 只不过由于高等数学的基础内容有些太宽泛，能深入的很多。 例如他手中的《数学分析》其实就是更严谨的微积分，真的是专业基础课。 本身更多的还是带他入门，由于陆远自己大脑强悍的学习能力。 已经不知不觉思考到了深入下去的微分方程的思考。 作为imo冠军的陆远，这几天在北大校园并没有引起什么的注意。 毕竟北大英才班年年都有imo金牌，同学各个本身也都是状元。 陆远虽然在互联网上起过一周的波澜，但在北大校园里却根本算不上什么。 只不过他在图书馆如饥似渴的学习状态，好几位坐他身边的同学却觉得他有点装。 毕竟在图书馆里不带电脑看网课，又没有带纸笔。 就是对面前摆着的几本高等数学专业课本，就这么静静的翻看。 大家又不是没学过高等数学，谁都不信陆远就这么看，能看出什么花样来！ 今天这位在他身边坐得挺久的同学，暗地里还佩服陆远的毅力。 就这么装学习都能装一整天的人，的确是个狠人！ “陆远？你看看手机消息啊！找你老半天了。” 突然眼前一位熟悉的倒八字眉青年坐到了陆远右侧的空位。 气喘吁吁的模样，身上的汗臭味让附近几位同学都忍不住耸了耸鼻子。 大夏天的外面太热，陆远两人都不愿意去图书馆外边谈事。 简单收拾起桌上的书籍，捧着这一摞书籍，跟着凌度找了个周围没人二人就坐区域。 也就现在还是暑假时间，图书馆没有平日里那么多人。 要不然想在开学后找到这种位置，完全没有机会。 “凌师兄，什么情况？赵老师找我？” 一边说着，陆远一边打开手机。 微信里凌度一连串的炸弹表情包，其他就是两个未接来电，没具体说什么事。 “没，我们赵导多忙的一个人啊！现在哪有空理你？” 凌度摸了摸额头的汗，说话间还透露着赵教授平时的工作量。 相比起陆远，凌度跟赵教授已经相处了有些日子。 毕竟复试4月就正式结束，凌度5月开始忙完毕业论文，空闲时间就帮着赵教授实验室进行项目研究。 相对的要比他跟赵教授最近才聊过一次的熟悉的多。 “那什么情况，该不会是你找我吧？” “不对啊！按理你不得在实验室帮忙么？逃出来的？” 陆远这么一分析，对面的凌度脸色迅速就变换起来，最后才有些悻悻道。 “也不能说是逃吧，我那块工作其实早完成了，一直没汇报而已。” “赵教授平时也不怎么来我待的实验室……反正，你别管我怎么出来的，有事找你商量。” 赵鑫教授手里的课题和研究项目不少，手底下目前5位在读博士和4位硕士生。 大部分的一些工作都是几位博士师兄作为主力负责的。 像凌度这种新来的硕士生还没正式入学，相对在熟悉阶段会轻松很多。 再加上赵教授目前更多的精力放在嫦娥项目那块，的确对几位学生处于相对的放养。 “你说吧，什么事？” “嘿嘿！师弟，有个外快你接不接？” 一提起这些，凌度脸上是瞬间堆满笑容，一副自己有好事就照顾陆远的模样。 “外快？靠谱么？” “算了，我最近忙着学习呢，就不参与了，多谢师兄你照顾。” 内心虽然起了波澜，但陆远很快又抑制住。 同时拿起手中的《数学分析》，在凌度面前挥了挥。 陆远目前给自己的定位还是学习为主，早点达到赵教授的目标，参与他心心念念的航空项目再说。 “别啊！” 听陆远没太大兴趣，凌度脸上闪过几分慌乱之色。 赶紧按住了他的肩膀，让他继续坐回原位。 “师弟，这钱可不少啊！” “我可是好不容易跟人要到的这个项目，不接太可惜了。” “据我所知，师弟你家庭条件也一般吧？就不想大学读书期间自己挣点，给家里减轻点压力？” 想陆远自然是想的，但这快外可是面前的凌师兄介绍的，他从心里就觉得不太靠谱。 “我记得《三国杀必备攻略》卖的不错吧？我拿10%的分成知足了，不考虑再挣什么外快。” 再一思量，陆远还是表示拒绝。 “师弟，书哪有那么挣钱，而且你还得跟郑航师弟一起分的啊！” “你先别急着做决定嘛！听听我说的项目也不迟啊！” “行！那你说说看，不会是什么家教吧？” 不管怎么说，听听凌师兄说什么项目倒是没问题。 不过陆远内心是不太看好，他总觉得这位师兄能找他的项目，应该正经不到哪儿去。 “不会！家教我还用得着找你么？我自己不就干了嘛。” “你？” 凌度这个性格，可不像是有耐心能教人的样子，起码陆远是不信。 “哎呀，别扯这些了，我跟你说正事，是个游戏项目！” “需要游戏的整体数值平衡，还有附带可玩性的和策略开发的工作。” 第68章 完成游戏项目 凌度说起正事还挺像那么回事。 尤其是那副老实的面孔，让陆远不由的信任他。 说实在的，这项目还真比他想象中的正经的多。 属于是一家小游戏公司，一款上线没多久的手机卡牌moba游戏。 因为初期省成本嘛！游戏卡牌的各种数值就是随心所欲的设定的。 好在初期的游戏卡牌少，并且没有算上技能。 现在运营了一段时间后，由于反响不错挣了不少钱，所以积极的更新新版本。 但很可惜，随着各种强力特殊技能上线，游戏的平衡性烂了，玩家流失严重。 如今算是亡羊补牢吧，期望在下个版本更新前，将游戏的平衡性恢复。 只不过小公司没有这么专业的游戏数值人才，也养不起专门的员工，于是就想到了外包！ “这项目可是3万块钱呢，还是三国杀的游戏公司给我推荐的。” “说是对方信任我，让我帮他们完成这个工作，完成先期给1万5，版本上线反响没问题再给剩下的尾款。” 其他的不敢说，陆远这么听下来感觉项目是真靠谱啊！ 而且这工作难度也不大，主要需要的专业知识跟概率论相关，甚至于微积分和线代都些关联。 正好陆远他还在学习这块的知识，倒是有心想实践印证一下。 不过心里刚刚意动，好几个问题就不断涌入他脑中。 “师兄，这工作你还需要找我？” “你自己一个人干不完？还是说工期很紧？” “还有人家一个小公司，确定肯给这么高的价格？” 16年虽然是互联网计算机大热的年份，社会上对各种计算机人才开价很高，使得外包业务也渐渐发展成熟起来。 但三万的项目，就算放到外包中也不算是什么小项目。 一般外包给到学生的项目，几千数目都算大的了。 起码对一家小型游戏公司甚至是创业公司来说，陆远总觉得不会这么舍得花钱。 “师弟，这钱真不算多，而且我都跟对方讲了你，对方知道你是imo的金牌选手，数学能力很强。” “再加上我好歹也是北大的硕士，导师又是赵鑫教授……” “等等！” 听着这里，陆远是赶紧打断了凌度的话语，有些怀疑道。 “你说你把我们导师赵鑫教授的名头都报出去了？” 凌度这会儿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说漏嘴了，脸色有些尴尬的同时赶紧解释起来。 “我毕竟读研嘛，对方问一下我导师信息而已。” “不过我们导师的名头没想到还挺好用的，对方一听就立刻跟求着我接项目一样。” 废话！北大博导，还是位杰青，这名头能不好用么！ 虽然陆远是进大学前没听过赵鑫教授的名号，但百度百科可都有。 就赵教授头上的这几个头衔，哪个单拎出去的价值都不止3万。 “算了，师兄，你这事我可不敢参与。” “我劝你也回绝对方吧，导师要是知道他的名头就挣三万块钱，估计能把你逐出师门！” 赵鑫教授实际看着还挺和善的，不过陆远换位思考。 他自己要是导师，知道学生拿他的名号挣钱，还挣得这么廉价，心里可不会那么舒服。 “师弟，你想哪儿去了？” “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拿我们导师的名字去承诺对方！” “就是说的我跟你两人，其实主要是你，对方很看好你的水平。” “不然给我的报价只有2万，说了你参与后又给加了1万。” 凌度信誓旦旦的样子，又让陆远重新考虑起来，嘴上也不由的询问起来。 “我的名头这么值钱？还能让对方多加1万？” “师弟，你之前在网上可是名人啊！要我是对方我也愿意。” “哦！对了，对方希望要是我们接了这个活，并且效果不错的话，之后能长期保持合作。” 这都不用凌度解释，陆远自己就已经想明白。 估计要是他们数值平衡做的好，之后没准半年后随着新版本更新后，平衡性又烂了的话可以继续找他们。 差不多就是救火队员嘛！擦屁股的。 至于说公司为什么不找位全职的？ 实在是这种数值策划要是薪资低的水平也一般，其实跟他们公司自己团队几人设定数值水平也没差多少。 至于能力强一些的，专业过硬的，那这招人的费用可就夸张了。 要知道这还是在首都，用人成本实在太高。 更重要的是，这游戏谁知道能坚持多久呢，还不如需要的时候找外包，挺个大半年来的划算。 “师弟，你就应下吧，大不了这活就我来干！” “我就借你个名头嘛，到时候事情成了，我也跟你五五分怎么样？” 凌度这会儿是真的有些急了。 毕竟这种外快可不多见，花不了太多时间，两人分账也有一万五进账，对他来说手头就又有钱折腾游戏。 主要是对方一开始并没有准备把项目交给凌度的想法。 真就是听了陆远的名头，以及是他导师赵鑫教授的名头，才乐意把这项目交给他的。 对方公司虽然不敢想赵鑫教授关注这种小项目。 但起码陆远这位奥赛金牌选手，上那么多次新闻的天才少年他们还是很信服的。 这也是凌度一定过来跟陆远商量的原因。 “服了你了，行吧。” “我可先说好，这事跟对面说清楚，就我们俩人啊！跟导师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番思虑后，陆远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一方面算是对所学知识的印证，另一方面也是钱的确不少，再加上是凌度这么好言相劝。 很快就跟对面的公司负责人联系上，并且对方对他的态度真的是像凌师兄那样。 对他是异常的热情与客气，项目文档也很快发来，是一款叫《无尽西游》的游戏。 目前一共198张卡牌，共13位人物，以及21个专属技能等数据全部已经发到他的邮箱中。 看得出来，对方的意向来干活的并不是即将读硕士的凌度，就是陆远而已。 最终，这些工作实际处理起来，比陆远想象中的还要轻松。 所有的角色数值技能数据等等，在他脑中不断碰撞计算。 凭借着对数学的高度敏感，很快一项项数值就已经印在了他脑中。 原本打算两个星期内，每晚上加班干活的他。 实际上就用了一个晚上，共3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经全部搞定。 其中这3个小时里，大部分时间则是在记忆这些卡牌规则和人数技能，真正用来思考和计算的就那么寥寥几分钟。 陆远的版本给了凌度后，凌度自己也花了三天时间搞了个版本。 一对比后，凌度最终还把陆远这个版本的内容给对方发了过去。 对方游戏公司验收内容给钱的很爽快。 起码初期的1万5，收到内容的第二天下午就转了过来。 陆远本以为这事暂时就到这儿了，谁知道收到钱的第三天。 他跟凌度两人，就被赵教授一个电话给叫去了办公室。 第69章 一周学四本? 一间不大的办公室内，陆远跟凌度两人站在办公桌前面面相觑。 互相眼神示意着对方什么情况。 “咳~！” 这点小动作自然逃不过端着水杯的赵教授。 一声轻咳就把两人的注意力放到了自己身上。 “你们俩想想，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的么？” 一向温和的赵教授，此刻脸上似笑非笑。 一副给他们俩机会，等他们俩坦白的模样。 “老师，我们最近挺好的啊？” “没…没什么事吧？” 能一次把他们两人都叫来，内心都隐隐猜测是接的游戏项目的事。 毕竟陆远自己从到学校后，可没再干过其他事，不太可能是因为图书馆学习而被喊过来。 不过凌度倒是没那么快被诈出来。 哪怕心里有些预料，这会儿也正企图蒙混过关，博个万一。 赵教授倒是挺耐心的，吹了吹手中茶杯的水，抿了一小口。 “7月30日，凌度你不在实验室干嘛去了？” “我…当时人有点难受，夏天东西吃坏肚子了肠胃不好。” “那天我跟俞师兄请假了，不信老师您可以问他。” 实验室里像凌度这种新的硕士生，大概率就是某位师兄指导。 由于都还没开学正式入学籍，请假自然也比较随意。 反正赵教授心思也不在实验室内，他就是跟师兄报备了声。 赵教授此刻是继续喝了口水，点点头一副信了他的样子。 “那31号，8月2号，4号这三天呢？身体每隔一天都不舒服？” 虽然说话声音不大，但对凌度出勤了如指掌的感觉，压迫性很强。 陆远在一旁都忍不住为师兄捏了把冷汗。 凌师兄此刻的八字眉两侧是越发的低垂，一副小学生被批评的模样。 “《无尽西游》这游戏你们俩听过吧？要我继续说么？” 得！ 这游戏名被赵教授一报出，两人心中是一点侥幸都没。 尤其是凌师兄，此刻脸上还有几分义愤填膺的感觉。 “老师！这家公司也太不要脸了吧！我都说了这是我个人接的项目，他还真跟您来联系了？” 陆远此刻也有心想解释几句，不过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自己本身也是这事的参与者，不清楚凌师兄之前怎么跟企业聊的。 至于项目本身除了工作要求外，他完全没跟对方想交流，哪怕对方是热情加了他微信。 “是跟我联系了，找我确认有没有你这么个硕士生，因为学校官网学籍信息里查不到你。” “对方怀疑你是个骗子，跟我确认一下而已。” 赵教授这么一说，俩人都松了口气。 起码这事要是这样还有回旋的余地，他们可没有拿着老师的名头招摇撞骗。 不过陆远听到这儿，一个疑问忍不住涌上心头。 “老师，您什么时候接到的这家公司电话？” 虽然对凌师兄的脸色不是那么好看，但赵教授扭向陆远后，倒是依旧保持着一副平常神色。 看不出生气的样子，有那么点对人不对事的意思。 “7月30日。” “啊~！？” 话音刚落，身旁的凌度就传来一声不可思议的惊叫。 陆远心中也了然，果然跟他猜测的一样。 凌师兄可是31号跟他谈接项目的事，说明30号应该在跟对方接洽。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赵教授就知道这么个情况，并且放任了他们的作为，估计是有考验他们的意思？ “我看是我给你们布置的学习任务或者工作内容太少了吧？” 先是斜了眼凌度，而后才看向陆远，显然想先跟他谈。 “陆远，你的《高等代数》和《数学分析》学完了么？” “学…完了吧？” 陆远说话还不由的顿了顿，这两本书他还真就已经学完。 只不过赵教授说话的这个语气态度，让他不由的有些犹豫，究竟该怎么回答。 “真学完了！？没事，你就按你自己真实进度说。” 赵教授脸色这会儿稍微缓和了不少，同时声调也不由自主的高了一度。 要知道这才一周时间啊！ 他是有考虑过陆远的天赋，所以只预备给了3-4周的学习时间。 按照他的安排，如果陆远真的学习顺利，且天赋比他预期的还要好一些。 才会在开学前最后一周，开始接触他给的《常微分方程》以及《几何学》这两本书。 今天听陆远的意思，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那你学到哪儿了？” “你给我的四本数学的书籍我都学的差不多了，就是感觉还有很大的深入探索空间。” “今天……今天正在看大学物理。” 说着说着，陆远就觉得面前的赵教授脸色有些不对。 好歹是自己未来导师，说话也不由的停顿下来。 一时间，气氛显得有些沉寂。 “师弟？你来真的？一周看完四本？” 还是一旁的凌度此刻打破沉默。 面对这种质疑，陆远只能默默点点头。 相比起之前高中时期，陆远发现自己在高等数学上的天赋甚至更加的强。 许多的内容只要进入他的脑中，一些基础的想法和概念，就会在他脑中不断的延伸碰撞。 很多时候，还是他自己主动掐断了这些思考，尽可能的多学一些内容。 这也使得实际这四本书他的学习速度极快，在他7天时间，每日超10小时的学习后，纸面上的内容都已经印入脑中。 “师弟，你这天赋是真强啊！我之前学完这些都起码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这话一出，赵教授的眼神不由的从陆远身上转向了凌度。 无他！一个月能学完这四本，凌度的天赋也远超赵教授的预想。 当下，赵教授思考了好一会儿。 最后在桌上的电脑翻找起了什么。 不一会儿，办公室内的打印机开始响起。 凌度这会儿是很有眼力见的从打印机内，拿出刚打印好的纸张递给赵教授。 “你确定你之前没接触过高数内容？” “高中时翻看过两天线代的书，这算么？” 当时还没决定走竞赛的路子，陆远高中知识已经学完。 没啥新东西，就翻看了会儿线性代数的书。 赵教授听闻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言。 而是接过凌度手中的纸张，拿笔在上头勾了起来。 第70章 赵教授的惊讶与认可! 两分钟后，赵教授就将纸张递到陆远手中。 “这上头一共六题，除开第四第五题外，你都试着解一下。” “只要4题中你能解出2题，我就算你过关。” 果然是套试题，陆远刚刚就有猜测。 毕竟他说出的真实学习进度，让赵教授不是那么相信。 而如何检验他说的话，包括他真实的学习进度，还是得靠试卷。 陆远当下也没废话，就坐在赵教授的对面，直接拿了办公桌上的笔就开始解起题来。 6题一共三页纸，虽然这试题出自哪里陆远不清楚，但题干上还标了每题的分值。 可以猜测，如不过是期末考试的试卷，应该就是某项数学比赛的试题。 第一题陆远一扫过题目就能解题。 属于是数学分析课本上比较标准的内容，没什么太大的难度。 相比起中学生竞赛的试题来说，眼前的题目甚至都不需要他多思考，读懂题干套几个公式就能得出。 第二题相比起第一题倒是复杂了些许，属于高等代数的中线性方程组和矩阵理论的题目。 只不过对陆远来说，也没什么难度，提笔就能解。 赵教授原本想趁着陆远解题的工夫，叫凌度去外头单独沟通他的问题。 但看到陆远几乎看了试题就直接解完第一题后，整个人就开始有些发愣。 这么夸张的解题速度，他是第一次见。 就继续坐在对面，静静的看着陆远解题。 这其实也是陆远第一次朝他人展现自己真正的解题速度。 过往在竞赛时，他都是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怪异。 明明十几分钟做完的试卷，硬是检查静坐起码过了考试一半的时间才提前交卷。 今天在办公室内，对着这套试题，就没那么收敛了。 在他如今看来，这套试卷顶多就是校里的期末考试试卷，毕竟试题都不带转弯的，思路太过于于清晰。 当然这只是对他来说，解题思路清晰。 赵教授此刻是拿起桌上的水杯，猛喝了两大口来平复自己异常不平静的心。 陆远和凌度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试题，但他自然清楚。 这可是他从文档里保存的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的预赛试题。 这竞赛一共分为专业组和非专业组，两组难度差距很大。 赵教授找的可是数学专业组a类试题，也就是全国高校中数学学科排名b-以上的高校，数学类专业的学生才能参加的试题。 这套试题的难度可想而知，可不是陆远自己以为的期末试卷。 第三题，陆远原本准备跳过的，毕竟赵教授不要求他解。 不过他稍微扫了眼题目后，发现并不是他没学过的内容，就是常微分方程而已。 解题思考起来倒是要比前两题难度大一些，不过对陆远来说依旧没太大的难度。 到了第四题，扫了眼试题，确认是没涉及到的内容。 不过隐隐可以解，但陆远没想浪费大家时间，就继续往下一题解去。 到了最后两题，果然难度是上来了。 这个时候，陆远发现自己身边突然赵教授还用一次性纸杯给他递了杯水。 “别着急，你慢慢解，我们不赶时间。” 声音低低的，没想打扰他的意思。 陆远没拒绝老师的好意，喝了口水后，继续思考解题。 相比起初等数学的试题，陆远发现高等数学上难度的题目侧重点不一样。 初等数学属于已经成熟的内容，而高等数学的题目更多的是考察逻辑思维和抽象感念。 高等数学的试题在技巧性要求上不比初等数学。 更多的是以所学内容的深入程度，结合具体的试题的分析能否全面。 当然在陆远眼中，这两道难度题也不是太难。 猜测是学校期末考，老师专门来做区分的两道试题。 总共5题解完，一共耗时一刻钟。 该有的过程和思路，陆远都写的比较严谨和详细，没有省去中间几步。 等陆远将试卷递到赵教授手中之时，明显看到赵教授脸上比他答题前还要复杂。 连一旁的凌度同样眼神异样，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 “师弟，你这做题速度就有点变态了吧！都不用思考的么？” “难怪你能拿imo的满分，太强了！” 凌度这也是第一次当面看陆远思考解题，虽然不清楚解得是什么试卷。 但这些题他是没法瞬间给出思路和答案，还是需要一定时间思考的。 从中也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跟陆远之间的差距，甚至心中也佩服起像陆远这般竞赛班出身的同学，感觉自己的确有差距。 实际上凌度的天赋可不弱于一般cmo金牌的选手，只不过跟陆远一比，尤其是在解题速度上这差距就有些大了。 赵教授根据电脑里的答案做着比对，没几分钟就已经完全确定。 解的五题全对，并且十分的标准。 这让他内心是越来越心惊！ 哪怕在陆远拿下imo金牌后，对他的天赋有非常高的期待，但没想到依旧大大低估。 “老师？我算过关么？” 好一会儿后，见赵教授还在愣神，陆远忍不住出声打断。 “啊？哦！过关！” “你答题的很优秀！远超乎我的想象啊！” 一边说着同时，眼神开始在陆远和凌度两人中来回扫视着。 最后是一挑眉，冲着陆远关心道。 “陆远，你是家里现在条件困难么？” “还好！我父母就是在工厂的普通工人，我imo夺冠后校里还有当地政府给了不少奖金。” “之前还挺困难的，不过现在倒是还好。” 陆远口中的困难，实际也不是真正偏远地区贫困生的那种困难。 就是家里生活条件，在江南省林州市整体积极的经济发展环境下，并没有那么宽裕而已。 其实对比其他省份的普遍生活状态，陆远自己家里的条件还相对能过得去，就是最最普通的家庭。 赵教授听闻点点头，又扭头看向凌度。 “老师，我家里也就是普通家庭！而且这在首都谁不缺钱啊！” “就是搞个项目挣点生活费嘛！不然光靠我那点补助哪够啊！” 凌度可比陆远来得会叫苦，不过这会儿赵教授态度倒是比他们俩最早来之前好的多。 听闻后，又是一阵思索。 最终才不急不缓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在两人面前当众打起了电话。 “喂？张总？” “对！是我，赵鑫。” …… “你上个月找我的那个项目解决了么？” …… “对，我手头有两位学生挺优秀的，我可以带着他们试着来解决一下。” …… 第71章 初见字节张总 “老师，原来您有车啊？” 停车场内，站在一辆看着有些年头的大众面前，凌度忍不住疑问着。 “我有车有什么好稀奇的？” “我在首都工作这么多年，还摇不到块车牌啊？” 赵教授对于凌度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不是，老师，我意思是您有车平时干嘛还骑电动车啊？” “我住的不远，首都这个路上下班开车？” 一副看傻子模样看着凌度，赵鑫原本在办公室内的惊喜和激动也在慢慢退却。 “你们谁会开车么？” “老师，我刚成年，还没来得及考驾照。” 陆远开车自然是会，当然就是个半吊子。 前世也是大学时学的，但除了驾校外就没摸过车。 这一世就更别提了，暑假就早早的过来学校学习，连驾照都没有。 对着陆远点点头，这学生的情况他了解，随后很快转向了一旁的凌度。 在凌度同样略显尴尬的摇头中，赵教授是忍不住一叹气。 “上车吧，你们俩之后空了早点去考个驾照。” 最终还是赵教授自己当着司机，载着两学生出发。 目的地是一家咖啡馆，车程不远。 没在上下班的高峰期，首都开车还是挺舒服的。 到了地方后，一路踏上二楼，径直前往靠窗区域。 此刻已经有两人见到他们后就已经跟着起身。 带头的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穿得随意很多。 黑色t桖，七分牛仔裤，头发倒是有用了发泥打理过。 人白白净净的，身材也挺标准，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至于其侧身的一位女士则显得正式很多，黑色的西装外套依旧穿在身上，下身成套的黑色长裤。 一头齐肩的短发，手上还拿着副墨镜。 浑身上下充满着一股商业气息，第一印象也给人有些强势的感觉。 “张总，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的两位学生。” “这位是陆远，今年刚拿下国际数学imo竞赛的金牌。” “这位是凌度，我今年刚收的硕士生。” 话音刚落，张总就已经面带笑容的看向陆远，脸上还有几分惊喜之色。 “陆远同学我知道，前段时间新闻上老看到他。” “能在imo中拿满分，赵教授，你收了个好学生啊！不过陆远同学应该才刚本科吧？” 距离之前新闻报道的时间也没多久，大部分人还是对陆远这位逆袭的数学天才有一定印象的。 “他本硕博连读的，跟的我。” “那怪不得！哈哈！” 赵教授此刻是继续给二人介绍道。 “这位是字节跳动的张远，张总。” 可能是怕陆远和凌度两人没概念吧，赵教授还补充道。 “今日头条app听过吧？就是张总公司搞的。” “听过，我还下载过呢！我身边同学用的人可多了！” 凌度这边脸色惊喜，正礼貌的张总沟通着。 见一旁的陆远一脸复杂的神色，还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后背。 “我也用着呢，现在手机里都是今日头条的app。” 陆远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脑中是真的有些懵！ 今天这是什么情况？ 从刚刚赵教授的电话意思中，像是为了他们来特意多接了个项目。 一路上，赵教授也说了是家科技企业，做个算法提升的工作。 谁知道这家企业能是字节跳动？ 别看目前对外的产品主要就是今日头条app，公司虽然在互联网企业中发展劲头很猛，但依旧不敢说是多大的企业。 起码跟bat这三巨头差距太大，与其他一些例如网易等企业也有不小差距。 但后世的字节跳动可完全不逊色于这些大厂，旗下的抖音可是风靡全球的存在。 面前的张总也绝对是大佬级的人物存在。 陆远就没想过，重生后还能见到这个时候的张总。 直到现在，他脑中都不免有些恍惚。 “哦，对了，还没介绍，这位是我助理于莎莎，我们先坐下聊吧。” 一笔带过身旁那位很利落的女性，陆远没想到竟然只是个助理。 看着这个架势，他还以为是同样是公司高管呢。 “莎莎，你去帮我们准备点吃的喝的吧。” 大家一坐下，张总就已经安排莎莎给众人去安排食物。 赵教授此刻是没继续闲聊，而是直入正题。 “张总，你上个月跟我提的项目具体什么要求？” “我最近还有些时间能抽出来尝试一下，顺便能指导下我这两位学生。” “那可太好了！有赵教授您肯愿意帮忙尝试，我们公司再乐意不过。” 看得出来这位张总跟赵教授的关系不错，而且给陆远的感觉，仿佛两人合作过不止一次。 起码张总对于赵教授的水平与实力，是十分信服的。 “是这样，我们公司9月份预计推出一个新的短视频平台，叫抖音小视频。” 果然！陆远此刻是越听心里越激动，有一种见证历史的感觉。 后世他在工地时刷的最多的就是抖音，没想到如今竟然能提前得知抖音的诞生。 “目前平台的一些内部算法还有待优化和加强。” “尤其是推荐系统模型上，希望能再优化精准一些，速度快一些。” 这个时候的字节跳动规模不算小，也有近千号人。 但绝对跟市面上的一线大企业没得比，实际的真正的人才也不多，尤其是这种数学算法类的专家。 很多核心业务包括逻辑算法，就像这个推荐系统，其实就是猜你喜欢嘛！ 能搞出来基本的推荐算法就不错了。 真正的内部段优化还是得等之后抖音发展起来后，公司扩大规模后，才能收拢人才和有这个经济实力去做提升。 而找到赵教授头上也很简单，就是想在公司产品上线前或者上线初期，再加紧优化一下。 这种短视频网站，背后的不少推荐系统算法，包括本身的核心技术提升都对产品上市的帮助巨大。 “没问题，时间上什么要求？” “最好是9月份之前，毕竟我们9月初最后一次测试后就正式上线。” “当然了，这本身也算是长期工作，您要是时间上赶不及，慢慢来也行。” 第72章 大佬竟是我导师! 张总对于这块具体进度时间上的要求是不高。 尤其是在赵教授面前，态度很好，姿态放的也挺低的，一副他说了算的模样。 “行，我尽量9月份给你结果。” 这会儿蛋糕和饮料也已经有于助理带着身后的服务员上来。 面对精致的糕点，众人也没客气，都纷纷品尝起来。 陆远一边吃的同时，一边思考着这项目的难度。 这推荐算法，若是他没记错的话，应该属于机器学习和强化学习的学科。 他入学本科细分的专业，属于数学与应用数学，严格来说并不涉猎这两块。 反倒是一旁的凌师兄，他没记错的话本科是信息与计算机科学专业，还真有学这两门专业课。 这项目自己要是想参与的话，还得先自学这几门课的内容才行。 一旁的凌度此刻手拿这块提拉米苏，一边吃着的同时同样思考着些什么。 当然他思考的可不是项目难度，而是具体这个项目的劳务费多少。 也不知道这个费用今天聊不聊，还是到时候张总直接跟赵教授谈，他们俩跟在后边喝点汤。 好在没让凌度失望，张总没吃多久就已经放下食物，主动谈起劳务费用。 “赵教授，您这项目具体的劳务费用。” “不管算法提升的效果有多少，要不我都按50万给您算？” “又或者按服务器模拟后，实际提升的效率来算？” “嘶~！” 一旁的凌度倒吸了口凉气。 脸上也很快出现不争气的潮红之色，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当然陆远也没好到哪儿去！ 张口就是50万，比他夺得那么多赛，所有奖金加起来都多。 这会儿是端起桌上的咖啡，默默喝着，掩饰着自己面上的不平静。 赵教授此刻脸色平平，反倒听到凌度的动静后，皱着眉瞥了眼凌度，估计是觉得有些丢人了吧。 “按具体提升的效率来吧，出多少力拿多少钱，我也不想占你们公司便宜。” 张总一听是立刻点头应下。 “没问题，那按具体效率来算。” “我之前预期是希望能提升5%-8%的效率，就按5%算吧。” “您帮我们算法模型每提高1%的效率，我按10万人民币的价格走好吧？” “要是提高10%，我额外多加50万！” 对即将上线的抖音来说，产品初期的推荐算法和内容，每提高一点就是巨大的收益。 能够留住更多的用户，研发成本上来说，本身就在各个算法上的成本最高。 前段时间已经属于张总广撒网的阶段，找数学领域的一些大佬来试着提升。 相比起算法上提升，这点劳务费对目前的字节跳动来说也只是笔小钱。 很可惜，大部分数学或者计算机领域的教授，只要有真材实料的都有固定的项目。 就像赵鑫教授，之前也婉拒了张总。 本就手头工作研究繁忙的他，可不会因为一些钱财打动。 如今嘛！还是因为陆远跟凌度两人，才回头找上了张总。 “行！就按这个标准来吧。” 张总见赵教授应下，脸上是露出兴奋和轻松之色。 没多久就由于助理从包里拿出一份劳务委托合同，双方确认无误后在上头签字。 一切是如此的简单与顺利，水到渠成一般。 …… 再一次跟着赵教授坐上车后。 原本在咖啡店一直有些憋着的凌度是长舒一口气，下一刻就忍不住感叹起来。 “果然大公司就是大公司，老师您出面可比我们强太多了。” 不仅是凌度，陆远在心中也不禁感叹着。 果然是他对高校教授的概念，是不太清晰。 前世他上的普通大学，总觉得上课老师的水平也就一般，好多都是读ppt上课的。 没觉得一个大学老师，或者教授能强到哪儿去。 如今来了北大，虽然清楚北大教授这名头肯定比他前世的三本院校的教授强的多，完全没得比。 但具体上强在哪儿，却没有直观概念。 如今算是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这位导师接触的层次。 凌度费尽心思托的游戏公司同行介绍，在借了各种名头，也就拿了个3万的项目。 但赵教授，只是随便接个原本看不上的项目，报酬就在五十万往上！ 虽然平时接触的科研领域的，陆远没概念。 但在商业领域，直接就能跟字节跳动的ceo对话，这个水平的确是有些惊艳到了他。 不知不觉间，原本在他印象中和蔼，平静的赵教授，一下子在他心里无限拔高。 总有种平时看不见大佬是在哪，没想到竟然就是自己老师的感觉。 同时陆远对于高校教授的这个职业，真正起了心思和期待！ “别捧了！” “这项目到时候你们俩来解决，我可没工夫搞这些。” “陆远，你物理还有飞行器那块的内容先放放，看看机器学习和强化学习这两门课的内容。” “到时候你跟凌度一起搞这块的深入，具体能挣多少还是一分挣不到，看你们本事。” 赵教授接这个项目，一方面是想改善下自己学生的生活压力。 另一方面，其实更多的还是想看看陆远包括凌度的实际水平。 尤其是陆远，一周时间将高数学习到这个程度，他还是觉得的有些不可思议。 如今想看看，这两本深入的课程，尤其是他完全没接触过的内容，能不能快速完成学习。 并且在现有的已经很复杂的算法模型上，进一步的突破。 赵教授上午从陆远的解题思路包括速度上，对于陆远的思维强度很期待。 如今算是他对陆远学习进度奖励的同时，进一步的考验他的意思。 到底是不是真的学习速度快，究竟思维有多强。 同时在创新思维上有多强，从这个项目中，他就能大致得到判断！ 当然也是对凌度这个学生的侧面考察，毕竟凌度的天赋如今看着也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老师，您不拿钱？那我们俩怎么敢拿啊？” 凌度此刻还是关注钱的事，并没有想过赵教授带他们接项目有什么深意。 当然担心的问题也对，赵教授凭借自己的本事接的项目。 这劳务费赵教授不拿，他们俩可怎么敢拿！ “行了！这项目算我送你们俩的。” “也别觉得我大方，这个推荐算法我大致有涉猎过，难度不小。” “人字节内部本身也是有数学领域的强人在研究的。” “你们俩先能做出改进再说，不然一点效率没提升，一分拿不到，跟我提什么劳务费？” 第73章 三人聚首与感觉不对 “老师，我们俩水平你还信不过么？” 虽然还没具体接触项目文件，但凌度是异常的自信。 “别的我不敢说，只要钱到位，我什么项目都能干！” 陆远扭头瞥看了眼凌度，这次说的肯定是他的心里话。 前边开车的赵教授，此刻是一声轻叹传来。 “你们俩不管怎么样，今后的重心还是得放在学业上，不要浪费了在数学上的大好天分！” “之后我会长期给你们制定学习计划内容，凌度，尤其是你！” “要是不过关，以后别想着还有这种机会。” 赵教授语气倒是轻飘飘的，但对如今的凌度来说，可是真真实实的威胁。 立刻点头应下，包括陆远也跟着点头。 只不过车子在驶入北大后，几人下车分别前，赵教授最终又提了一嘴。 “凌度，未来要是硕士毕业后，有直接工作的想法，但又不顺利的话，趁早转行计算机吧。” 这算是专门对凌度的提醒，赵教授说完就已经转身离开。 陆远此刻内心不由的赞同起来。 纯数学的专业毕业，工作不一定那么合适好找，薪资也不一定那么理想。 但要是转个行进入计算机领域，那收入是成倍的涨。 起码近几年这条建议还是十分适用的，尤其是凌师兄这个性格，大概率还是向钱看。 …… 一周后，校咖啡店内。 点了杯最便宜美式，陆远下午已经在这里待了三个小时。 手上的二手联想笔记本电脑还是他找一位大四学长购买的。 “师弟，你到这么早？”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10分钟，凌度进店一见到他，就径直坐到他身边。 “没，我下午就在这儿忙了。” 两人正说着，身后又有人已经靠近。 “远哥！凌学长，我才知道你们竟然已经开始做项目了！” 熟悉的公鸭嗓，陆远还没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 凌度这会儿正给他使着眼色，那八字眉一阵灵动的飞舞。 “我跟他说的，反正项目也不会带他。” 身高蹿的很快，已经一米六八的郑航是赶紧解释起来。 “凌学长，我不参加。我对于这些东西也没学过，干不了什么！” 又不是人人都是陆远，郑航天赋强是没错。 但这学习速度，包括知识的消化速度可不比陆远。 今天就是郑航提前来学校报到了，三人之间相互聚一聚。 “凌师兄，你那边有进展了么？” “还没，我刚刚吃透他们的推荐系统模型，主体逻辑还是简单的，但是需要涉及的其他条件因素太多。” 虽然性格上有些不着调，并且脑子里大部分时间都是钱和游戏。 但到了正事上时，凌师兄还是愿意花时间，并且有一定责任心的。 “师弟，你呢？两本内容看得怎么样了？” “前两天就看完了，我最近在考虑这个推荐系统的协同过滤算法。” “变态啊！” 还没等陆远正式交流，凌度的感叹声就已经传来！ 陆远对他的感叹并没有理会，他如今的天赋和学习能力有目共睹，没必要遮遮掩掩什么。 “我感觉他们的协同过滤算法效果太差了，根据我模拟预估测算，四项标准数据值都很低，算是个薄弱点。” “我下周预备在这个算法上突破改进一下，师兄你到时候就别考虑这个方面，试试别的地方改进。” 毕竟收益是跟整体的效率提升成正比，陆远希望两人分开改进，别在一个模块内容上耗着。 整个推荐系统模型，由于是字节公司的初期模型，大概率是由于时间因素，其实还很粗糙。 反正在他眼里可改进的地方不少，选择协同算法这块，是陆远发现目前这个整体系统里这一块有跟没有差不多。 明明是个极大的增强推荐效果的算法，实际在这个模型中却没有什么好的表现效果。 “行！师弟，我其实就准备在几个排序算法，还有一些误差影响上再补充一下，没想过你这么深入。” 凌度整个推荐系统看下来可不像陆远。 几乎脑子一扫内容，快速就能在脑中显现。 他真的是整晚上反复研究，花了不少时间才有整体的思路。 字节公司哪怕现在不是一线大厂，但也不是什么小厂，整个推荐系统的内容复杂程度可以想象。 反正凌度就预备着查漏补缺为主，在基础的几个他擅长的点上稍微做点改进。 像一些看着的关键算法上，凌度是根本没准备改动它。 生怕一改动，反而效率越改越低！ 三人之间聊了聊近况，去食堂吃了顿饭后，陆远是继续在宿舍思考这个协同过滤算法上。 晚上八点，他宿舍内原本空无一人的，如今终于来了郑航。 不过郑航是没打扰他，而是玩着游戏放松。 陆远进入状态后，整个协同过滤算法开始在脑中碰撞，恢复了下午思考的那个点。 大脑犹如超级计算机一般，过去的一些思维方式不断的在这个算法上匹配调整。 各种崭新的思路不计其数的冒出，只要他不喊停，无时无刻就会有新的改进想法。 手中握着的笔，也不断在纸面上书写着。 每每一个思路在脑中初步验算后效果不错的话，陆远就会将他记录下来。 一本百来页的牛皮笔记本，已经被写了将近1/3的厚度。 要是张总在宿舍里，见到陆远笔记本上还没推进的几十个算法改进方案，真的找人花时间一一演算的话，怕是得惊如天人。 光在协同过滤算法上，陆远的几十个方案。 最差的一个方案，对他公司原算法的最低30%效果的增益，甚至高的能提升到50%， 哪怕放到整个推荐系统里，也起码是5%的效率提升！ 然而陆远对于这些方案却都不满意。 屋子内一边思考的同时，脸上眉头不由的开始皱起。 相比起竞赛时期，他还是第一次这么集中精力，长时间的思考问题。 大脑在全力思考半个小时后，他就感觉自己有些头疼脑涨，不得不停下来歇息一会儿。 其实目前的这么多方案，尝试挑几个效果明显最好的一演算对比后，就已经可以提前交差。 但陆远在思考过程中，总觉得这问题思考的不够畅快！ 一直觉得有更好的思路即将迸发，使得他一直没停下思考。 第74章 推到重来!新的算法! 这种不太尽兴，或者说不太完美的感觉，是陆远原先学习思考时从未感受过的。 哪怕在学习《高等代数》等课本内容时，可以不断深入挖掘，但却并没有感觉难受。 脑中的思考可以随着他的停止而有意识的停下。 但如今到了这算法上，陆远觉得他每一次的改动和方案都觉得不舒服。 再次翻看这笔记本上的那么多方案，仿佛都是从开头就不对。 突然，一个新的想法来到陆远脑中。 此刻陆远忍不住起身，下楼去买了瓶红牛。 其他的不说，这种功能饮料的确能比较能让人兴奋。 休息了大概二十分钟后，陆远重新开始思考。 这一次，他是彻底转换了思路。 或者说将一切推翻，连带着字节公司本身的算法主体都给推翻！ 脑中的思路再一次不断迸发，下一刻，一个完整的新算法主体在脑中形成。 并且很快，一些细节包括需要增加的思考因素在这主体上不断雕刻。 这种协同过滤算法实质很简单。 就是寻找相似的用户，进而对相似用户推荐同样关注的产品。 在新的重新推翻老思路，开启新架构后，陆远的思考越来越快，也越来越顺利。 脑中那种隐隐的别扭和不畅快的感觉也再没有产生。 很快便提笔将脑中的思路雏形不断写下。 没错！ 陆远这会儿是终于发现问题的关键。 脑中的别扭，不是他的思考能力下降了，或者说是心理开始出了问题。 只不过是因为这个算法思路从开始思考时就有问题。 借着字节公司算法工程师的原始思路，来做改进和推论，从一开始就错了！ 这个算法的主体框架本身就有问题，或者说上限就在那里。 陆远在意识到这问题后，将一切推翻。 所有的思维算法主体，都从他自己的脑中过后，瞬间就截然不同。 如今新的主体算法思路已经形成，就剩所有细节的演算，包括跟整个推荐系统的综合匹配演算。 …… “远哥，你还不睡么？” 身后郑航的声音响起，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过了12点。 陆远对于新算法的整体演算已经完成，目前正在模拟计算评估效率的提升。 “你先睡吧，我再过一会儿！” 简单回了句郑航后，陆远是继续埋头工作。 想在今晚就心里有个数，他想的新算法与新思路，到底有多少效果。 直到12点半，放下笔的那刻，陆远脸上是露出欣慰的笑容。 以他目前的估计，新算法的效率比原先的算法提升210%-230%之间。 如果应用到推荐系统整体，效率将提高15%-18%。 这并不是这个算法对系统整体提升的极限，而是整个推荐系统其它方面的细节不够到位。 新算法的效率哪怕再高，也没法补足整个系统其它的短板，极限大概就在18%。 但对陆远来说，能达到10%以上的效率提升，足以超额完成任务并拿到额外的奖金。 …… 第三日，下午。 字节跳动公司里头，陆远跟凌度两人正在小会议室里头休息。 简单的黑色真皮靠椅，以及长方形的椭圆红色实木桌上，正放着两瓶水和一些小零食。 “师弟，你那新算法真的靠谱么？” “我那边可还什么进度都没有呢！” 凌度此刻有些紧张，见会议室内没其他人，再次跟陆远确认起来。 “我演算过，光这个算法的改进，就足够整体提升10%以上的效率，你没必要继续花时间。” “兹~啦~！” 正说着，会议室的门此刻被打开，是张总侧身进来冲两人笑着提醒道。 “服务器资源已经空出来了，我安排你们改进方案的大数据模拟已经开始。” “这次是一千万条数据的模拟，大概要个50分钟到1小时才有比对结果。” “你们有什么需求随时到外头跟于助理提啊！” 说完就转身离开，脸上不复刚刚办公室初见他们俩时的惊讶。 张总之前对赵教授团队的期望，是能在9月前出一版改进方案。 谁知道距离上次见面才十天时间，赵教授上午刚跟他通完电话，下午他的两位学生就已经带着方案来了。 这么短的时间出的新方案，加上赵教授电话里对于新方案也没给他没太大的信心和期待。 只是含糊其辞的说这一切看结果，这让张总内心是对新方案没抱太大希望。 不过对于赵教授的两位学生，此刻还是尽量招待。 陆远他们会议室内，每隔十几分钟总会有零食，水果送来。 “老师不过来，我心里总有些慌啊！” “你确定你的算法方案，老师他看了？不会中间有错误吧？” 吃了两瓣西瓜，凌度是忍不住再次发问起来。 这第一次的测试模拟，虽然最后失败也能继续改进。 但短时间内说着有成果，急匆匆的来字节公司，占用宝贵的服务器资源。 要真是最后没提升或者负提升，终归是带着老师一起丢脸，同时会也让张总看轻他们。 “师兄，你信我就行，保证有提升的，具体的话还得看测试的。” 实际赵教授自然是没看，这点陆远清楚的很。 他都没能把方案亲手交给老师，只不过是按要求发了一份邮件过去而已。 赵教授平时工作繁忙，上次算他们俩运气好，有空才叫他们进去，并且陪他们接项目。 这段时间赵教授又已经在工作的关键时刻，接到陆远改进方案后，第一天还说晚上休息后看一看呢。 谁知道第二天他就说自己太忙，让他们俩直接来字节公司服务器模拟测试。 陆远这会儿也只能继续给凌师兄保证，让他放宽心。 事实上，陆远自己内心也有些忐忑。 虽然理论模拟数据是能提高15%-18%，远超预计的10%。 但毕竟那是只是他演算的数据模拟，真实的服务器数据测试，可跟纸面模拟不一样。 误差和一些小的因素，都可能影响他新算法的效果。 不过来都来了，他相信只要不出大问题，10%已经是他很保守的估计。 大概一小时后，比陆远跟凌度两人预想的时间要长一些。 会议室门外，那位熟悉的于助理已经推开门。 “两位同学，张总请你们去一下办公室。” 两人一听是赶忙起身，跟着于助理前往办公室。 第75章 16.5%的重大提升! 再次坐到张总面前，陆远跟凌度都很期待着结果。 不过张总此刻正拿着手机，应该是在与赵教授联系着。 “对！提升的效果，出乎我的意料！” “赵教授，您出手果然……” …… “什么！？不是您？” 说着说着，张总脸色明显一愣。 下一瞬间就抬头盯着陆远，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您确定不是开玩笑？就算是帮弟子也不是这么帮……” …… 很明显，张总还是不信这是陆远改进的结果。 以为是赵教授想间接扶持，抬升自己学生名气。 不过反复确认后，终归是点头接受起现实。 “嗯！对，效果很好。” “我已经安排取消接下来的安排，服务器重新测试亿条数据。” “大概四个小时时间，您也要过来？” …… 直到电话挂断，一旁的凌度原本紧张的心已经彻底舒缓。 脸上重新露出了期待之色。 很明显，陆远的对系统其中的一项算法改进，起到了超乎想象的作用。 张总这会儿先是扫视了一眼两人，尤其是对陆远。 眼神中的惊讶，欣赏与佩服之色毫不掩饰。 没急着开口，先是独自起身，亲自给两人去饮水机接了杯水放到二人身前。 再次坐下后，张总这才幽幽的开口。 “陆远同学，这次改进的主要工作，真是你完成的？” 显然，饶是他已经夺得过imo的金牌，但大家只是相信他的数学天赋，包括纸面上的解题能力。 解题能力不等于数学的理论研究，更不代表着数学的实际应用。 真到了具体项目上，陆远还是很难给人足够的信任。 只不过如今的张总，在赵教授的多次解释和否认后，还是不得不相信眼前的陆远。 “张总，如果说的是其中协同过滤算法的话，那的确是我独创的。” 陆远此刻也是彻底松了口气。 他就怕服务器测试的效果跟他纸面上或者说脑中对比印证的效果有差距。 如今看来，怕是跟他理论得出的效果差不多。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听着陆远自己承认，张总忍不住感叹起来！ “咚~咚~！” 门外于助理刚刚走进，像是要跟张总汇报什么一般。 然而还没等于助理开口，其身后一位看着三十五六岁的男子，快步越过她进入办公室。 头发有些杂乱，戴着副偏老式的金丝眼镜，身材有些发福，整个人十分激动的冲着张总汇报着。 “张总，您给的那套方案里的协同过滤算法是拜托哪位大师写的？” “简直太强了！我从理论上分析了这个算法，要比我们之前的算法效率提升200%以上。” “对我们整个推荐系统的效率提升绝对不止模拟的16%，主要是有其他模块还对整体有限制。” “假如再找这位大师统一完善一下，咱们的推荐系统在上市后用户数据的一些调校后，大模型能很快成熟啊！” 男子是越说越激动，动作也毫不客气。 直接从一旁搬了把椅子，挨着陆远两人的身边坐下。 男子的表现让坐在两人对面的张总面露苦笑之色。 “陆远，凌度，这位是我们公司算法组的组长，袁航，哈工大计算机专业毕业的。” “袁老师，这两位是陆远和凌度，北大数学院的学生，也是赵鑫教授的弟子。” “你说的算法改进，就是陆远同学做的。” “哦？！” 这位袁老师侧过身一声讶异，不过很快就接受了事实。 并不因为他年纪小就怀疑他，并朝他请教起来。 “陆同学，你是怎么想到的新算法？这个新算法的思路很有开创性啊！” “我主要是分析了整个系统，发现这一块对总体的带动不如预期。” “整个算法效果太差，就尝试改进了一番，最后觉得改进后效果也一般，就重新考虑了一项新算法。” “就像袁老师你说的，其实整体还有很大的完善和提升空间。” 这也就是目前抖音还没上线，大部分工作都是赶着来。 不只是推荐算法的模型，估计好几个后台重要算法都还有很大的完善空间。 但完善后台算法，到底不如先推出产品抢占市场来的重要。 这也是陆远一次改进，就能对整个大模型起到巨大的提升改进的原因。 没多久，张总的办公室就成了陆远与这位袁老师交流的空间，连带着凌度也时不时插几句。 好在最后张总及时叫停，在饭点请两人吃过饭后，才继续加班等着最终的测试效果。 晚上7点半左右，赵教授总算是风尘仆仆赶到。 相比起前几天见到他，今天的赵教授整个人有些眼睛中布满血丝。 头发也跟字节公司的那位袁老师一样，有些乱糟糟的。 同时整个人喉咙有些沙哑，看起来非常疲惫的感觉。 “老师，辛苦您了！” 显然是因为他们俩的事，赵教授才专门又赶过来这一趟。 “说这些干嘛！数据测试出来了没有？” “还没，不过快了，应该就这半小时内。” 冲着两人点点头，赵教授接过陆远递来的水，喝了几口后才继续道。 “陆远，你改的新算法我有大致看过，的确是对推荐算法有很强的帮助。” “不过这个算法是你自己想的？还是说借鉴别人的算法？或者对他人的算法进行的改进？” “老师，算法是我自己想的，不过跟别人的算法是否类似，我也不敢保证。” 陆远只能保证这个算法是他那晚自己想到的。 是不是别人已经想到过这个算法，那他不敢打包票。 没准这个新思路的产生，的确是他学习过程中无意识的仿照着改进的。 还没等赵教授继续问，张总这会儿是激动的进入会议室内。 “赵教授，陆远，凌度，测试结果已经出来了。” “应用你的新算法之后，推荐系统的整体速度和准确性都有很大的提升，整体提升的效果在16.5%左右。” 16.5%这个效果，由于是亿级数据的测试结果，数据的可靠性能保证。 虽然没有到达陆远理论上的极限18%，但已经是一个远超他预计的效果。 “我代表字节跳动，感谢大家对我们公司的帮助！” 虽然加班到了现在，但张总这会儿的情绪是越发激动，感谢的也很真诚与郑重！ 第76章 试着发个论文吧! “多的我也不说了，这次的费用按原本谈的是165万加50万的奖金，一共215万。” “我刚刚让公司财务走账了，再额外再加了一笔奖金！” “一共300万，辛苦赵教授你们团队，尤其是陆远同学你的辛苦付出。” “嘶~呼~！” 听到张总三百万这个金额，陆远跟凌度两人的呼吸都不争气的加重。 两人不管是谁，的确是从没见过这么多钱。 短短十天的时间，一个算法的改进，直接让对方企业愿意给出300万的劳务费。 陆远心中对于数学，不对，是对计算机相关模块的数学有了崭新的概念。 目前这年头，数学与计算机搭边的大数据，算法等等是真的挣钱啊！ 这才是真的书中自有黄金屋啊！ “张总，既然之前说好的标准是215万，那就215万吧？” 赵教授对这笔数字倒是显得平平，还帮着陆远俩人推辞起来。 “那不行！赵教授，这次你们可是帮了我们公司大忙！” “而且这个算法的效果还有很大的潜力，对系统整体还有不小的提升空间。” “5%一个坎，三百万也是我们企业占便宜了。” 张总这话是真心的，原本他就指望能有5%的效果提升。 像这种效率的提升，5%的难度和10%的难度截然不同。 提升都是越到后头越难！ 更别提这次的效果达到了惊人的16.5%，可以想象抖音短视频上市后，对于用户的喜爱猜测效果能有多好！ 与产品的提升相比，300万的钱的确不算是什么！ 赵教授最后也没再推辞，不过是又单独跟张总聊了几句。 最后手中拿着一张银行卡，以及一份服务器的测试结果，再一次带着陆远两人回校。 一上车，这银行卡就已经递到陆远手中。 “嗡~轰轰~！” 汽车发动机被启动。 “里头一共240万，密码6个8，具体怎么分你们俩自己决定。” 陆远和凌度此刻虽然激动，但听到金额后脸色都有些疑惑。 毕竟说好的300万，怎么突然就只剩240万了，难道是老师准备拿60万么？ “其中60万是按劳务所得20%的税率，我已经让张总公司帮你们俩报税了，省得你们自己去操作。” 一听是报税，两人是瞬间了然，还好刚刚没问出口。 对于交税他们自然是没有异议，不交税这么大一笔钱拿着也不安心。 “老师，这钱要不您拿一半吧？” 陆远接过卡，忍不住再次提议道。 “这话就不用再提了，之前说好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这次你们算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原本想着你们俩能提升2-3%就不错了！” “没想到，陆远你是给了我个大惊喜啊！” 车子平稳的驶在路上，赵教授此刻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一般。 “有了这笔钱，你们俩都给我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陆远，你明天上午来一趟我办公室吧。” 晚上八点，没见过世面的师兄弟俩人，专门找了学校里24小时的atm机。 输入密码，看着卡里完完整整的240万，是再一次呼吸沉重起来。 “凌师兄，我们一人一半吧？没问题吧？” “别！师弟，这次都是你的功劳，我其实根本没出什么力。” “你要是真的乐意，给我十万就行。” 凌度虽然对这卡里的数字眼馋，但到底心里有数。 自己其实什么都没干，整个推荐算法才刚刚吃透，一点改进都没做。 提出这个十万都是私心作祟，要真按照按劳所得来分，他其实一分都不该要。 “师兄，既然说好一起的，那就按说好的分。” 不管是最开始的300万，到240万，还是如今即将对半分的120万。 对陆远来说都是一笔不可思议的，他从没想过的意外之财！ 前世的他为了3500的工资拼死拼活，如今只是在学习的过程中，不知不觉的把钱给挣了！ 对陆远来说，眼前划到他自己卡里的120万，不是最让他激动的。 他最激动的还是挣钱的能力，陆远头一次感觉挣钱是如此的容易。 好像凭借他目前的大脑学习能力与知识，财富唾手可得一般！ 在分钱上自然也不想计较什么，大不了日后在一起挣嘛！ 到了宿舍，陆远大脑还处于兴奋的状态。 而且大晚上的，人的情绪总是特别容易发散。 好在第二天一早，陆远醒来就恢复了理智。 知道挣钱虽然容易，但其中自己老师的作用必不可少，不然他连见张总的机会都没有。 他只是有挣钱的能力，但真的想挣到钱，挣更多的钱可不止需要能力。 更关键的是，陆远也想到了昨天赵教授的在上嘱咐。 的确，他的这一世人生才刚刚开始，有这么好的天赋不应该只为了财富而奔波！ 上午9点半，陆远准时到达赵教授的办公室。 此刻他看到赵教授的整个人精神状态比昨天还差，头发愈加的油。 黑眼圈也十分严重，眼球的红血丝布满，像是熬了一整夜的感觉。 桌上凌乱的摆着许多的演算过程，此刻正一脸严肃的看着电脑。 见陆远进屋后，很快招手让他坐到一旁。 陆远立即乖乖照做，同时眼神看着赵教授电脑上的内容。 全是各种英文的文献，他阅读起来比较吃力，不过上头一些罗列的数学公式倒是阅读起来很轻松。 “你的算法我昨晚上又细细研究过，包括跟国外各种论文上对比过。” “的确是一种全新的算法，很有创新性，也有很高的实用性。” “能尝试发下文章，就是整体算法还需要做一些调整。” 一边说着，一边赵教授电脑界面一切换到了word文档。 上面就是陆远算法的主体内容，被概括归纳了出来。 “你大致算法逻辑我已经归纳了，你拿去在把算法提炼提炼，然后发篇文章吧。” “论文格式或者内容要是不清楚的话，找你俞师兄问问。” “你这篇原创性的算法，可以尝试冲一下sci一区，这对你未来读博毕业也好，还是工作也好作用都很大！” 第77章 俞君伟的论文指导 一间整体呈白色调的现代化的屋内。 进屋入眼是一块普通黑板，以及几块用马克笔书写的白板。 白板里头还有不少的数学公式，当然也有一些留言。 再一走入，就是好几块围坐的区域，每个区域的桌子呈正六边形，并且配有电脑和相互间的围挡。 “这就是数学实验室？” 的确是没有陆远预想中的各种设备，更像是一个简单的工作室。 “来新人了？不是说今年就凌师弟一人？” 一位大概1米7左右，身形偏瘦的男子饶有兴致的凑近。 男子毛发比较浓密，不管是眉毛还是胡须，都是又密集又挺拔。 看着面相也要偏老一些，感觉有30岁。 实验室内这会儿人不少，陆远粗粗一瞟共7人。 并且听到门口他这边的声响，俞君伟和凌度两人也很快围了上来。 “张师兄，这位是陆远，跟咱们导师本硕博连读的学生。” 除开年初，俞君伟陪赵教授来横溪中学招他那次后，陆远是再也没见过这位师兄。 大半年的时间，俞师兄是依旧风度翩翩。 不管是说话的感觉，还是各种举止，都要比实验室的其他几位，包括他身旁的凌度大气的多。 “哦！原来这位就是陆远啊！” “陆远同学！恭喜你获得imo金牌啊！太强了！” “我当年在国家集训队二轮就被刷了，比你可差远了啊！竟然还能拿imo的满分！” 这位张师兄看样子听过他的名头。 可能也是同样从事数学，并且从小数学天赋出众的吧。 跟陆远的经历有些类似，特别能够体会陆远这成绩的含金量。 当然这也侧面说明，这位张师兄同样不俗，起码也是cmo的金牌，不然根本没资格进入国家集训队。 “陆远，这位是张卫平，博士四年级的师兄。” 俞君伟这回给陆远介绍后，不少实验室的其他师兄也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凑近过来。 由俞师兄介绍，相互之间打招呼认识。 陆远这么多人一圈下来，就记得了张师兄和一位贾琼师姐。 倒不是因为这位贾师姐漂亮。 贾师姐就1米6的身高，戴着老式的粉色圆眼镜。 脸上并无任何化妆的痕迹，肤色稍显暗沉偏黄，同时还有不少痘痘。 可以说，在颜值绝对不出众，甚至有几分土气。 但这可是在数学专业的实验室，作为唯一的一名女生，陆远就是想不记住都难。 “师弟，你不去图书馆学习了？” “照我说还是来实验室待着好，起码不用惦记着每天早早去占位置。” 等众人重新离开继续忙各自手头的事后，凌度终于是跟他交流起来。 “我是来找俞师兄的，老师让我找俞师兄辅导下论文。” “我知道，老师跟我说过，你一会儿坐我旁边吧，给你讲讲论文书写格式。” 俞师兄这会儿也没离开，显然对于陆远找他请教这事早有预料，赵教授也提前打过招呼。 “奇怪？俞师兄你不是手头工作挺多的么？导师干嘛不找我来给陆师弟辅导？” “我也会写论文啊！指导他肯定没问题啊！” 前两天刚分完钱，凌度最近是在实验室里十分积极。 尤其是关对陆远的论文，看在之前陆远给他分钱的大气上，更是对他热情异常。 只不过一旁的俞师兄此刻就不由的皱起眉头，有些不确定道。 “我没记错的话，你就写过一篇本科毕业论文吧？” “还是凌师弟你本科期间，另有发表期刊的文章？” 隐隐能感受的出来，俞师兄对于凌度感观一般。 去年亲口给陆远解释着凌度这位数学院之耻的故事，还专门提醒让陆远别学习凌度。 谁知道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这位凌度竟然还通过统考的模式，同样考到了赵鑫教授的门下。 到底是涵养良好，俞师兄开始对于凌度还是很耐心的，也不拿有色眼镜看他。 但最近一直请假溜走，工作学习态度一般后。 俞师兄觉得是凌师弟藏不住了，开始暴露本性，自然对他的态度也一般起来。 “有啊！《论沙漠死神的出装与技能深度分析》，我这篇论文在网上可火了！” “沙漠死神？” 俞师兄口中喃喃，面色有些疑惑，将信将疑的继续问着。 “真发表了？哪家期刊？” 唯有陆远是秒懂，冲着凌师兄确认着。 “师兄，你该不会写的是狗头吧？” “还是陆师弟你懂我啊！” 眉飞色舞的模样，凌度仿佛一下子就找到了知音。 这会儿，哪怕是俞师兄也确认了，这肯定不是他认知中的学术论文。 没再继续闲聊，赶紧一把拉过陆远，坐到了他工位旁的空座位上。 实验室里大概30个左右的位置，倒是完全不愁没地方坐。 “师弟，你论文目前写到哪了？还有哪些问题都可以跟我说。” “我今天和明天都没安排工作，我们尽量这两天搞定。” 俞君伟今年开学后就研三了，陆远清楚研三的他的确时间比较紧张。 不管是他自己毕业论文也好，还是各种实习，又或者是将来是否准备读博，事情都不少。 陆远也是赶紧将u盘取出，将论文的内容给俞师兄看。 “师兄，其实我大致的内容已经写完。” “不过，我看要求好像大部分是需要英文啊？这块可能我就差点了。” 没错，卡着陆远的实际问题还不止是论文的撰写。 前世他好歹读过大学，毕业论文还是写过的，大致格式都清楚。 但那是本科的毕业论文，实际就是走个形式，跟玩笑一般。 到了国际期刊，他发现大部分sci还是以英文为主，只有极少数期刊愿意接收中文论文。 兜兜转转一圈，本以为保送后就不用接触英文，谁知还是免不了。 “这没办法，国际上大部分含金量高的期刊，最好还是以英文投刊。” “我先看看你中文内容吧，要是内容可以的话，英文我帮你翻译吧。” 俞君伟对于陆远的感观很好，相比起凌度来说，这位师弟可谓是天赋异禀且学习态度又好。 这种论文上的工作，哪怕是比较耗费时间的翻译工作，也是二话不说，直接承诺包揽下来！ 第78章 你收拾下，陪我出差一趟 “师弟？这算法，是你原创的？” 对于陆远文档中的内容，俞君伟初看还不以为意。 毕竟不管是格式也好，还是文字的表述上，都显得有些稚嫩。 但再一细看，到了正文核心内容，也就是算法上后。 俞君伟的神色是越来越严肃，越看越心惊！ 甚至到后边还专门拿了纸笔，跟他论文上的一些内容和公式尝试演算印证。 足足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大致将他算法部分的核心内容理解了大概。 “是我原创的，之前跟导师一起完成了个字节公司的项目。” “我觉得他们原本的算法太差了，就换了个新的。” “结果效果不错，导师觉得我这个内容有创新性，所以才让我再总结一下，尝试发个论文。” 俞君伟越听陆远说话，脸色越是复杂。 那种轻描淡写，毫不费力就搞出了一种全新的算法的模样，让他内心都不免产生嫉妒。 “师弟，我没记错的话？你7月底才来学校的吧？” “高数的内容？” “自学的。” 凌度不知何时已经又凑到了两人身旁。 以他的性格，怕是手头的工作早就完成，又开始摸鱼起来。 “俞师兄，你敢信么？陆远他一周能自学四科！” “我是自愧不如，我之前一个月才勉强搞定四科！” 凌度的话语其实越发的伤俞君伟的心思。 相比起两人来说，俞君伟可就没这个天赋了。 当年他在初等数学上也算是天赋异禀，但竞赛上也就勉强走到cmo。 而之后在高等数学的道路上，就逐渐发现自己的天赋有些不够用了。 对于身边的同学，需要每晚上学习比较费力的追赶。 如今面对眼前两位师弟凡尔赛的虎狼之词，内心的羡慕与嫉妒可想而知。 默默调整了好一会儿，俞师兄才终于回过神。 “陆远，你这提出的算法很新颖，不过具体内容阐述的几大块上有点像流水账。” “还有些内容，我感觉你跟粘贴复制下来的类似，跟你本身算法关系不大……” …… 俞师兄提出的几点意见都很中肯。 陆远写论文实际核心算法相关的内容，不到千个字就已经陈述结束。 但这点字数肯定不够，于是发挥了百度大法。 强行上价值，上无关内容，就是希望把这篇论文填充到一篇像模像样的文章。 没错！这操作他前世的毕业论文也是这么干的。 后期还中译中的使劲降低论文查重率，一整套流程行云流水。 让陆远两天时间再想个算法出来没问题，但他是真没办法两天写完一篇完整的论文。 可能是觉得自己批评的有点多了吧，俞师兄说了一堆缺点后，又再次补充了些优点。 “不过论文算法真的有很高的实用性，我觉得未来被引用次数不会低，影响因子也不会低。” “还有这部分大数据的实际数据论证，很有价值。” 提到这部分，就不得不提赵教授了。 当时不只是跟张总谈了报税的事，还将大数据的测试数据拿了过来，并且有谈妥后续论文会发上去印证。 真的是方方面面都帮陆远提前考虑到了，如今就是差把论文搞出来，尝试投稿。 “这样吧，你这篇文章核心内容已经足够，其他的方面我直接帮你修改补充，然后帮你翻译了吧。” “明天下午吧，我把改完的论文给你。” 俞君伟原本想教陆远究竟如何写篇合格的用来发表的论文。 但到了现在，他发现这论文的核心内容很完整，算法方面的陈述也很到位。 细枝末节的内容，包括翻译还是他自己费点时间吧。 像陆远这种天才，还是更多的时间花到更有价值的学习思考上去吧。 …… 三天后，时间慢慢临近开学。 北大的校园提前报到的学生越来越多，校园里越发充满生气。 陆远的宿舍另外两位室友也已经到达，一位刘恩群，一位石家宇。 江南省三人算是直接聚首，彼此之间这次再见，都没有当年最初的那种相互竞争暗中较劲的感觉。 更多的是一起征战imo的队友，或者说战友的一般的感情。 当然，相比起其他三人开学前的悠闲。 陆远的时间却很紧张，不断学习高等数学和物理学的知识，甚至还要涉及航空航天的内容。 今天一早又被赵教授找去办公室。 熟悉的办公室，又是亲密的坐在赵教授的左手侧，一起看着俞师兄精修后的论文。 今天赵教授的脸色精神了很多，黑眼圈也淡了不少。 整个人更是穿着一件蓝色衬衫，干净利索。 “你这文章写的不错，就是看着有点熟悉。” 闻言，陆远脸色就闪过几分尴尬之色。 “大体的主要内容，都是俞师兄帮着改的，所以…” 能不熟悉么，这内容除了算法核心和那数据印证，其他的全是俞师兄写的。 说精修其实有些浅了，几乎可以说是改头换面，比韩国整容的概念还夸张！ 陆远说到这儿，也没再继续说下去，相信赵教授能听明白。 “那就这样吧，论文之后我帮你投出去，你自己一作，通讯就挂我名字，让你俞师兄挂个二作没问题吧？” “没问题！” 陆远对这些答应的很爽快，整篇论文发表最有价值的就是一作和通讯作者。 本身通讯作者就该挂自己的指导老师。 并且以赵教授的名字投出去，他的论文被期刊采纳的几率才会更大，期刊编辑评审也才会审核的更加仔细！ 至于这第二作者，实际意义不大，只有高分文章以及核心期刊，稍微会有些用处吧。 这会儿，关闭电脑上的文档，赵教授转过身子与他面对面。 “最近我安排你的那些课业进度怎么样？有困难么？” “已经全部学完了。” 对于陆远的回答，赵教授这会儿是已经见怪不怪！默默点点头。 “那这样，后天我需要出差，去趟西蜀省。” “主要是关于探月工程的一些问题，你要是没其他安排的话，提前收拾下，跟我一起出差吧！” 第79章 初入基地 “老师，我真的可以去？” 陆远虽然心底一直有惦记着这事，但真没想过都还没开学就能跟着参与嫦娥工程。 他原本预期是在大一的上半学期达到赵教授的目标。 如今没想到区区暑假一个月的学习后，赵教授就已经愿意带他前往。 “可以！去之前还有些固定流程，会有专人跟你沟通。” “到时候去了研究基地，不要到处乱跑，多学习为主。” “算了，你不是凌度，我放心。” 赵教授原本还想继续嘱咐几句的，不过想到陆远的性格，还是选择了信任。 …… 事实上出发前的流程比陆远想象的要复杂。 第二天一早，他宿舍内就有人找他，出去后才发现是穿军装的军人。 重新核对了他的家庭信息，包括从小到大的经历履历。 没多久就打电话找人再次确认核对，仿佛是对他做了一次全方位的政审一般。 直到在电话那头最终确认无误后，还专门与他签署了一份保密协议才离开。 光这些事就兜兜转转耗了他大半天的时间。 同时剩下的时间，还得去学院打报告，也就是请假的工作。 按赵教授的话来说，具体去的这趟要待多久不清楚，可能三五天，也可能半个月。 大概率是会耽误开学，尤其是军训。 所幸这假条是赵教授帮陆远最后递交审批的，院里倒是批复的比较爽快。 于第三日，陆远正式跟赵教授出发，到达了前往西蜀省的研究基地。 坐在专门接他们的车上，陆远还在回味坐飞机的感觉。 他虽然不是第一次坐飞机，但跟着赵教授坐头等舱的还是第一次。 这个飞机体验包括飞机上的专门服务，的确是比经济舱好上太多。 “赵鑫，这是我学生陆远，昨天报备过的。” 基地门口，依旧是军人守门核验。 这里的防护等级很高，可以明显看出来，身上装备都是真枪实弹的。 几人脸上神色也十分刚毅，展现着良好的精神风貌。 “赵教授，陆工，欢迎二位前来基地，感谢二位对我国航天事业的贡献！” 话音刚落，“踏”地一声利索整队的声音从面前的四位军人身上发出。 下一刻还冲着二人一个标准的敬礼！ 在这一刻，陆远原本来之前的期待，带着好奇有几分旅游的心情完全沉了下去。 不知不觉的，心中一股子使命感油然而生。 脑中反复自我明确，自己这次不是来玩的。 是来学习，是想着帮航空事业的发展做出贡献的！ …… 一路穿过前两栋楼，跟着赵教授收拾好宿舍，摆放好东西后，才真的前往研究区域。 陆远此刻才有功夫看发给他的挂在胸前的通行证内容。 上头就记录了他的名字，年龄，以及职务。 职务那栏倒是写的挺清晰，算法助理工程师。 至于赵教授的就简单了，“特聘专家”四个字含金量足以说明一切。 “赵教授~！” “赵教授……” 跟着老师走入像是运载火箭发射大厅的区域，路过不少的同志都纷纷朝赵教授打招呼。 而陆远此刻情绪更是激动，原先只能在电视上看到发射基地区域，如今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他眼前。 “陆远。” “啊，老师！” 听到老师叫他，陆远这会儿赶紧调整状态。 “这位是王宇，算是你学长，在嫦娥工程中负责图像处理算法的研究。” “你在基地的这段时间，就跟着王宇吧！” 大厅里，一位一米75左右的阳光大男孩，此刻正把头上的耳机摘下，一脸亲切的冲着陆远握手。 “王宇，你这段时间，多带带你学弟啊！” “他第一次来，主要让他多学习接触一些内容。” “而且陆远在算法方面很有天分，没准有机会能帮上你的忙！” 听着赵教授这么介绍自己，陆远心里隐隐有数了。 他就说自己数学上的内容，连本科的课程都还没学完，就学了几门基础学科。 按理说并没有达到标准，但赵教授依旧提前带他来了。 看样子更多的还是看上了他在算法上展露的天赋，有意想看看他在基地能不能得到培养或者有新的帮助吧。 “赵教授，没问题！” “我学弟我肯定好好待着，您放心忙您的事就行。” 冲着王宇点点头，赵教授很快就已经转身离开。 陆远也在王宇的一番操作下，给了他开放了左边位置监测台的权限。 “这是我朋友的工位，他最近去忙另一个项目了，暂时嫦娥工程图像处理这块的工作就是我负责。” “没事，你不用紧张，上面的监测台的按钮对我们图像算法工程师开放的没几个。” 一边说着，一边王宇就很热心的给他介绍起来。 实际的确如他所说，总共就没多少功能，图像的放大缩小，还有背后的一些波段数据其他的都操作不了。 饶是这样，对于陆远的冲击也很大，毕竟谁能真的实际观察着月球车在月球上的工作呢？ 在这块，他真的是跟所有第一次进基地的新人一样，完全没见过世面。 对于画面上关于月球的任何情况都显得那么的激动，对一切都充满着好奇心。 当然了，这个兴奋大部分人也维持不了多久，陆远也一样。 到了下午4点多，已经观察了月球车工作将近3个小时的时间，陆远此刻什么好奇心都已经消退。 他眼里只觉得月球车好简陋，就那么几项重复的工作，并且也不灵活。 反而是整个调度大厅里的情况，让他更加的好奇。 这里的人穿什么衣服的都有，军装，西服，白色隔离服，日常衣物等等。 “王哥，你平时就这么一直观察月球车？” 王宇并不一直在工位，中途也会时不时的去大厅的其他人边上讨论。 但大部分时间的确就是戴着耳机，看着屏幕上的月球车。 “无聊了是吧？” “哈哈哈！你比我强啊！我当时看了两天我才看腻歪的。” 王宇这会儿哈哈大笑着，同时跟他闲聊起来。 “其实我平时不看这些，就是你来了嘛！特意跟你一起看的。” “暂时嫦娥工程在进行嫦娥4号的发射和登月工程准备工作。” “这些月球车是3号登陆的产物，其实工作目标已经达成，也不是什么重要内容。” 第80章 学长，我帮你试试? 王宇算是一位比较健谈的年轻人，年龄看着不大。 实际陆远问过后才知道，已经31岁，并不像表面看着二十六七的样子。 本科还真是北大数学院的，跟凌度一个专业，是信息与计算机科学专业。 之后硕博连读，转去了图像处理方向的专业。 27岁毕业后，先是去首科大干了两年博后，最终才机缘巧合来的嫦娥工程。 由于参与了嫦娥三号的主要图像算法处理。 这也使得王宇别看人年轻，但在整个嫦娥工程这一块的工作中是主要负责人之一。 “学弟，你硕士是继续走的数学还是应用数学？” 虽然他身份牌上挂的算法助理工程师，但王宇并没将他朝计算机方向猜。 毕竟是赵教授的学生，研究方向不可能是偏计算机方向。 当然实际陆远的信息，他在这个方向上猜是绝对猜不对。 “学长，我才本科。” “哦！研究生还没入学吧？不对！难道你还是大三不成？” 研究生只要报考了，录取后专业就已经定了，王宇这会儿转念一想，觉得可能陆远才大三吧。 属于大学本科生里头特别有天赋的学生，早早就被赵教授带在身边。 陆远脸色显得有些复杂，这让坐他身旁的王宇神色渐渐讶异起来。 没等他继续猜，陆远是自报家门。 “我今年本科刚入学，即将成为大一。” “至于跟赵教授的话，我是跟的他本硕博连读，所以赵教授才带我来的。” 王宇听后眼睛瞬间瞪得老大，而后突然像想起什么一般。 掏出手机像是在找信息一般，好一会儿后才最终反应过来。 “我去！你就是imo那位满分的陆远是吧！” 还得是有个头衔啊！ 陆远这会儿不由得内心感叹着。 普通人可能根本不太会记得imo金牌，只是知道有个小镇少年当年以黑马姿态拿了金牌。 但对于数学专业的同学来说，他这个今年的imo金牌还是有些名头和影响力的。 起码在明年下一届金牌诞生前，陆远这位近几年唯一的满分同学，还是能让人有印象的。 “新闻里我听过你名字就忘了，没想到就是你啊！” “怪不得赵教授让我带你学习呢，你是算法比较有天赋是吧？” “本科专业课目前学到哪儿了？” 陆远没藏着掖着，将自己暑假所学的课程逐一报出。 而对面的王宇同样是连连感叹着。 “不愧是天才少年啊！两个月时间学了这么多内容！？” “这样吧，我带你过一下图像处理优化算法需要的基本内容，你等等啊！” 说着王宇就离开了座位，跟大厅里某几位同志浅浅聊过之后。 再回来时，手中已经多出了几本书，摆到他面前。 “这是《概率论与数理统计》，《微积分》，《傅里叶分析》，这些算是图像处理的一些需要的数理知识。” “这几本书可能难度不低，你这段时间看你哪本学的快，可以优先学习哪本。” “有看不懂的地方可以请教我，我反正大部分时间就在你边上。” 接过书籍，陆远心中倒是安稳下来。 真让他接下来的大部分时间再看着这月球车的工作，他是真没太大兴趣。 有些无所事事的感觉，如今还好，起码这位王学长一听他的真实情况后，就给他安排了学习内容。 并且是关于图像分析这一块的基本内容，陆远对于学习是真不排斥。 有了原先帮字节公司解决算法的经历，如今他面对这些专业内容，都保持着积极的态度。 接下来的三天陆远是在调度指挥大厅，安安静静坐在王宇身边学习。 时间安排的是异常的规律，研究基地的伙食标准也很高。 只不过这三天，他从未再见过导师赵教授的身影。 反倒是身边的王学长，见他学习速度后，总是忍不住跟凌渡一样，张口闭口称呼他“变态”。 “学长，你这是在研究新的优化算法？” 相比起前三天王宇的无所事事，更多的时间就是给他解惑或者与其他同事讨论。 今天一早，王宇开完基地的全体会议后，他神色就变得很严肃。 这个会议陆远自然是不够格参加。 只不过见到王学长从会议结束后，手里捧着一堆资料。 有论文有书籍，当然还有他目前正在拼命演算的算法。 “嗯，嫦娥四号工程的要求出来了，要求在图像处理上比上一代的精度和速度起码提升20%，并且还要求图像能够自动进行月球背面图像的拼接。” 月球背面到现在为止一直是个很神秘的话题。 虽然理智上大家都知道背面就只是背面。 但因为其自转周期和公转周期相等，使得人类在地球上只能看见月球的正面。 这让月背的探索成为了各国对月探索争相竞争的点之一。 到目前为止虽然有过国家取得月背的图片，但都是几十年前，硬件设备与技术条件极差的时候。 使得这些照片难以有更大的研究价值，如今嫦娥四号是有欲望在继续三号工程的基础上，尝试下月背的探索。 王学长别看平时大大咧咧的，在研究基地里像个没什么心事的大男孩。 但真到了工作的时候，跟凌度一样，还是比较靠谱的。 甚至那种专心和钻研的给人的感受，真的是全身心的投入。 一上午时间，要不是陆远叫他吃饭，估计王学长会错过饭点，一直研究到晚上都不停。 “学长，要不我帮你尝试研究下算法？” 放下手中的《傅里叶分析》，三天时间，一天一本书。 书里的内容他都已经吃透，这会儿看着王学长整个人沉浸的思考，时而还有些抓狂的情况。 陆远犹豫再三，还是趁着王学长思维停滞的时刻打断他，提出帮忙的想法。 “你？” “学弟，你这才学了基础内容而已，我这研究的算是高阶的实际内容，还有一些月球探索的具体要求。” “我暂时没空给你讲解，你怕是理解起来都很吃力啊。” 理论和实践的差距总是巨大，并不是简单的解题。 实际的图像算法优化，也不仅仅只涉及算法，所有的其他要求和因素都要考虑。 尤其是地月之间的通信等等，这也是王宇拒绝的原因。 “学长，你不用教我，你就把要求和资料给我，让我帮你试试嘛！” “反正多一个人多一份力！不然我刚学完了这些也不知道干嘛！” “你放心，其他的我不敢说，算法上我有一定信心，没准能给你点新思路。” “当然这些信息若是要保密的话，那就算了。” 陆远是再次请求起来，以赵教授几天未见的样子来看，距离回学校还有段日子。 总不能他之后几天继续看月球车吧？ “你能进来基地，就不会对你保密。” “这样吧，你找第一排的卢振业老师去再那份资料吧？” “不过我这边真没工夫再给你答疑了啊！” 说完，也没再继续跟陆远搭话，而是像想到了什么新思路一般，再一次埋头写写画画起来。 第81章 实时成像新算法 “小陆，你这是要帮你王哥一起工作吧？” “哈哈！这个工作量可不小哦！” 面前一位四十多岁，头发前半部分已经完全谢顶的中年人正跟陆远笑着提醒道。 这人就是王宇口中的卢振业老师，具体履历陆远不清楚。 不过卢老师在整个调度大厅算是日常管事的负责人之一。 同时也是位热心肠的老同志，对陆远这位新人，从第一天开始就很关心。 “王哥他工作紧，任务重，我反正没啥事，想着尽量给他开辟点新思路也好。” 这些资料其实都有电子版的，不过都不外传，只给从卢老师处打印。 接过厚厚的几大张资料文件，陆远嘴上虽然谦虚着。 但心里是很有想法，期望能在这研发基地做出点小成绩，发出点自己的声音。 “哈哈！小陆你可别这么说。” “能来我们嫦娥基地的年轻人，从来就没有简单过。” “基地大部分的工作都是你们年轻人推动的，尤其是一些关键性的突破工作。” 卢老师说着说着还低声感叹着，一副十分相信陆远的样子。 当然他实际真的在嫦娥基地待得很久。 见证了不少年轻人在基地内发挥着不服输的精神，愣是解决了一系列重大难题。 眼前的这位赵鑫教授带来的弟子，哪怕比他之前见过的大部分人还年轻，但依旧抱着期待。 “你王哥前几年来基地的时候其实也很多人不看好，你猜怎么着？” “那年他将图像处理的精度和效率大大提升，综合性能比上一代足足提高了65%。” “现在还有你来帮你王哥，我相信嫦娥四号的图像处理，我们国内能再上一个台阶！” 不管怎么说，这种被人看好的感觉的确是让人很暖心。 陆远别看在基地大部分时间就抱着书学习，大厅内接触的同志不多。 不过但凡接触的，都没因为他年轻就小瞧他，更多的还是以鼓励居多。 与卢老师又攀谈了几句后，陆远最终是拿着资料回到工位上。 细细阅读纸面上的一些资料信息。 其中头一张资料，是历年几代图像算法更新和改进的信息，搭配着的是当时使用的硬件设施。 就这部分信息就占了整份资料篇幅的一半以上。 这可能就是嫦娥工程准备的充分吧，起码研究人员有变动或者换了人。 能尽最大程度的让新接替的人，尽快理解目前进展到哪一步，包括历代改进的思路。 陆远并没有像王学长那样，有具体的改进压力。 索性慢慢研究起前几代的图像处理算法。 只不过最早几代其实没什么大的信息量。 当时的硬件本身就局限了算法以及算力，也不用想着图像多清晰。 能够在月地之间完成图像传输就行，实时的要求都不需要。 从第三代后，硬件跟上后才陆续有了几项大的突破。 尤其是算法才真正发挥了他应有的价值。 起码有了实时动态监控，当然延迟肯定在所难免。 同时图像质量也高了好几档次，甚至还有通过全景相机对月进行立体成像的功能。 只不过这个算法很基础，成像不仅速度慢。 而且光陆远脑中计算得出的清晰度，也没比马赛克好上多少。 反倒是图像的压缩技术，这个算法更新的很成熟。 毕竟的太空通信，信息量压缩的越小越方便传输，同时也能方便一次传输的信息量足够大！ 这些资料陆远阅读的极其认真，直到这会儿他才能感受到几代航天人前赴后继的伟大探索事业。 相比起前几天的换个地方学习，如今他才有真真投身航天事业的感觉。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陆远才继续看向新的内容。 也就是这次的航空图像处理要求。 上面大篇幅的内容是关于“天图”芯片的内容，也就是图像处理能具体用到的硬件。 好在来之前陆远有涉猎大学物理的内容，初步有看过模电，数电的基本内容。 不然这东西就像王学长说的，没他讲解真不一定能看得下去。 具体实际的工作内容，真的不比理论，各种方面的知识都是冗杂在一起的。 没接触过，就真的没法推动下去，只能停下来找资料学习后再继续。 陆远先是找了最基本的实时成像算法。 这算是这次嫦娥四号的重点任务之一。 一阶段任务需要保证比上一代提升20%的综合性能。 由于这一次嫦娥4号工程需要更高要求的实时成像，后期需要通过图像测算改变微调飞行轨迹的能力。 使得成像的难度和综合性能还会有第二第三阶段的具体单项提升。 这也是王学长比较头疼的内容，这个算法属于较为成熟的算法。 前几代能改进的部分都已经尽量改进完全，使得想要将这算法再进一步的难度很大。 好在硬件上“天图”芯片是去年最新一代的芯片，使得任务还算有机会。 陆远此刻就坐在王学长身旁，脑中关于基本的算法瞬间发散开始思考。 相比起王学长喜欢边写边画的思考，陆远的思考则完全是在脑中。 这让两人在座位上成了一道十分古怪的风景线。 一个满头大汗拼命俯身书写，挥毫泼墨的跟练草书一般。 一个则是跟老道士一样，桌面上一张大纸，稳稳的坐定着。 可惜陆远年纪太小，在外人看来并没有那种超凡脱俗的气质，更多的还是有些发呆的感觉，显得有些滑稽。 当然了，上午的会议后，大家一个比一个忙，倒是没多少人注意他们俩。 思考了差不多十分钟后，陆远眉头再次开始皱起。 熟悉的不舒服的感觉再一次产生。 没错，使用原有算法进行改进的思路很快就在他脑中不断产生。 但跟直接帮助字节公司改进算法的工作相同，那种隐隐的思考不通畅的感觉再次传来。 有了上次的经验，陆远这回是很快做出调整。 很明显，老的算法思路在新的硬件设备下，已经有一定的局限性，无法发挥最大功效！ 再一次的从头开始发散思维，这一次明显就好受多了。 各种全新的算法思路在其脑中不断碰撞，同时思考的那种完全畅快感，让陆远脸上不由的露出微笑。 第82章 完成与测试验证 晚上7点半，陆远从沉浸的思考中退出。 巨大版幅的草稿纸上，已经写满了他所新想出的3种算法大题思路。 当然这是很抽象的概括思路，并不是实际的算法。 同时还有不少嫦娥工程提前给出的许多影响条件需要具体的加入。 陆远想完全成熟这三个思路，并且挑出最好的一种算法，起码还要一到两天的工作时间。 “王哥，吃饭了！” “这会儿再不去，食堂可就关了。” 基地的食堂开餐都有固定的时间，这个时间点其实食堂即将收尾。 到时候想吃饭，除非你的级别够高，能叫师傅开个小灶，不然就只能宿舍吃个泡面解决。 “你先去吃吧，不用管我。” 说完，还若有所思的抬起左手手腕看了眼时间。 “这么迟了？你赶紧吃饭去吧，下次到点你直接走就行，不用留下来陪我。” 王宇以为是陆远见他加班，自己不好意思走呢，赶紧补充了一句。 见他这副模样，陆远也没再坚持劝。 他能感受得出来，阳光大男孩王宇学长，在科研上跟头倔驴一样。 进入状态除非到一定进展，不然轻易很难从中走出来。 当下就自己离开去了食堂，吃了饭刷手机休息。 自己也辛苦思考了一下午，脑子的确有点涨，正好缓一缓。 …… 两天后，陆远依旧没有见过赵鑫教授的影子。 此时，根据他跟郑航的联系，校里已经正式开学，同时即将开展准备军训。 根据他帮陆远询问的情况，假如军训结束前陆远能赶得及训练一两天，参加闭幕仪式也算他过关。 不然他就只能明年跟下届新生一起军训，反正想完全不参与是不可能的。 当然陆远是没想过逃避军训，他只是更希望能跟同班级尤其是同宿舍的同学一起训练。 “呼~！” 此刻，身旁的王宇是长舒了一口气。 看样子这几天的努力是有了不小的成果突破啊！ “现在几点了？” “下午3点。” 看着现在都有功夫跟自己搭话的王宇，看样子工作是进展告一段落。 “那还来得及，走，我们去卢老师处。” “我昨天想到了一个改进思路，刚刚有了成果，假如成功的话，对目前的设备都起码能有13%的性能提升。” “要是装备到新一代的硬件，综合性能提升绝对超过20%，我们去测试下看看。” 王宇说完就已经起身，陆远想了想，最终还是拿上了他完善的算法一起跟上。 没错，陆远的进度比他自己想象的还快。 两天半的时间，不止是基础的实时成像算法，连带着全景相机的立体成像算法，他都有了巨大进展。 唯有后续的一些图像和智能决策上的工作，他参与不了。 的确是基础不够扎实，很多内容尤其是物理和航天航空方面的细分知识，他还有待涉猎和提高。 “小王，看你这样子就是有进展了吧！？” 卢老师依旧坐在第一排，摘下了耳机，冲着王宇露出很惊喜的笑容。 “哈哈！是有点进展，我将原本的实时成像算法做了改进，能不能帮我在三号工程的其中一辆月球车上做个更新尝试？” 此刻的王宇是肉眼可见的兴奋，在整个调度大厅里头，说话声音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 卢老师瞥了眼身前机器的时间，毫不犹豫点头道。 “可以啊！” “不过具体算法需要工程人员进行复核和初步测试，大概半个小时。” “可以的。” 听到只是半个小时，跟王宇的预期一致，此刻很干脆道。 见两人已经沟通完，陆远此时有些犹豫。 他手中的新算法有心也想尝试下，以他脑中模拟的测算应该是比王哥改进算法的13%的提升要大的多。 不过到底王哥辛辛苦苦这么多天废寝忘食的，他这么要是提交上去，是不是有些打王哥的脸？ 而且卢老师是不是愿意让基地的同志，帮着他的算法做复审测试也是个问题。 “小陆，你是不是也有新的改进突破？” 卢老师作为中年人，尤其是基地日常事务的负责人。 陆远脸上那些小表情，自然是一清二楚。 此刻立刻关注起来，并且眼神中带着鼓励，这让陆远忍不住将手中的算法递出。 “我也有个新方案，是实时成像上的算法，能不能麻烦基地帮我也试一试？” 听到陆远跟卢老师的对话，原本已经准备转身离开的王宇是立刻转身，几步折返回来。 “陆远，你也有了新的改进突破！？” “哈哈！果然赵教授说的没错啊！你对算法的天赋很强啊！” 王宇眼神中并没有把陆远视作威胁。 相反，听到陆远能做出一定的改进成果，表现得要比自己突破还要兴奋。 “卢老师，您就帮陆远的算法改进也测一下试试？没准他的算法比我效果更好呢！” 当然这部分就是王宇的客气话了，他内心只是不想让陆远失望。 辛辛苦苦做的改进，总得实验见个真章嘛！不想打断陆远的学习积极性！ 在真的算法提升上，他还是很自信的觉得自己这几天的工作是无法被超越的，尤其是被陆远这样的新丁超越。 “当然可以啊！” “我们基地只要大家肯提交方案，肯定愿意尝试测试！” “不过陆远你这个是不是全新的算法啊？” 卢老师一边鼓励后，一边也看着他纸面上的内容，脸上还十分讶异的询问道。 “的确是新算法，根据最新的芯片我尝试写的，不过我发现老芯片是能兼容的。” “可能效果没那么王哥那么好，但还是希望卢老师您能帮我安排试试。” 谦虚到底是个良好的品质，起码很对卢老师和王宇的胃口。 此刻卢老师脸上对他不仅充满欣赏，还带着浓浓的鼓励之色。 “新算法好啊！哪怕初期可能比不过老算法，但没准潜力更大！” “而且尝试之后，还能给你师傅小王，多点新思路呢！” 不管如何，提出一种全新算法的难度，大家都有认知概念。 知道提出新算法肯定要比在老算法上改进的难度大。 这会儿不管是卢老师，还是王宇都对他表示着鼓励！ 第83章 达预期!王宇的兴奋 “陆远，没想到你算法天赋真的很强啊！” “我原本以为你能看懂要求就不错了，竟然还能创出一种原创算法来。” 回到位置上，王宇是恢复了往日跟他热情闲聊的状态。 虽然图像处理的改进工作还有好几个大项工作需要改进。 但目前王宇正等着第一项改进的效果，也是最重要的一项改进算法的结果。 此刻更多的还是找陆远闲聊，缓解下他紧张和期待的心理。 “王哥，我就是尝试下。” “其实像您这样在老算法上做提升的，反而工作量更大。” 陆远是依旧保持着谦虚的态度。 国内其实大部分科研还是更习惯复刻与改进。 对于从头到尾的创新或者原创比较少。 陆远的新算法实际理出新思路后完善补全的工作量不大，肯定要比在老算法上完善的简单。 但难度在于新算法的提出，所有一定基础上提出的新理论，这种创新的思维才是难点。 这也是卢老师包括王宇认为陆远花了很大精力，很欣赏他的原因。 “赵教授果然不一样啊！自己水平高，挑学生的本事更强。” 之前几天，王宇就因为他的学习能力，好几次感叹赵教授找学生的眼光。 如今是忍不住再次感叹起来。 “王哥，我好几天没见老师了，他到底是去做了什么工作？” 怕赵教授的工作可能保密，陆远又忍不住补充了句。 “或者还需要工作多久的时间？能给我个概念么？” “赵教授没跟你提过？” 见陆远一脸茫然的点头，王宇才摇摇头给他解释起来。 “赵教授是设定嫦娥四号预定轨道的计算方案。” “我听说前几个月开始就赵教授就跟其他几位教授在争吵了。” “四号工程毕竟要实现月背的软着陆，使得在太空的飞行时间太长，依照目前计算会比三号工程的13天时间多出一倍以上。” “不管从时间上，还是轨道计算包括太空中的几次变轨，都是目前讨论的重点。” 王宇是完全没把陆远当外人，细细给他讲着赵教授如今面临的难题。 原来是卡在最基础的运行轨道计算上，难怪一直在见不到人。 相比起王学长负责的图像成像这块，的确是发射登月轨道的重要性会强的多。 预先轨道要是商定不出结果，飞行轨迹就完全无法保障，甚至可能使得四号工程在半路脱轨或者撞毁解体。 两人这会儿是跟前几天似的，再次闲聊起来。 一旦不沉浸工作时，王宇是真的健谈，从基地的几位领导谈到了婚姻恋爱头上。 陆远也是今天才得知，王宇学长已经结婚，老婆就是西蜀省人。 当年愿意加入嫦娥工程，跟他老婆包括未来预备定居在西蜀省有很大的关系。 “怎么？给小陆讲起你的恋爱经了？” 不知何时，卢老师已经站在两人身后，一脸笑容的看着王宇。 这让王宇谈他追女生的经验就这么戛然而止。 “小陆，你别听他的经验，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恋爱跟他那时候又不一样了。” “而且你是不知道你王哥，去年请假过结婚纪念日的日子都能请错。” “好在是往前记了一天，你可别学他，追女孩子啊还是得细致……” 果然男人之间不管年龄相差多少，谈起恋爱，谈起追女生的话题，那都是滔滔不绝。 就连一向成熟稳重的卢老师，说着说着也差点忘了过来跟他们俩要说的事，还得是王宇打断。 “卢老师，您过来是因为我的算法已经更新了么？” “哦！对对！你们机子打开一下，我安排他们转一下画面。” 被这么一提醒，卢老师赶紧电话通知起来。 没多久，两人身前的屏幕就切进来了两幅月球车探测的实时图像。 “王宇，你电脑上的是二号车也就是替换你算法后的版本。” “小陆电脑上的是一号车，是原先的算法版本。” 稍微解释了一句，三人就已经对两台电脑的成像对比起来。 光肉眼可见的，王宇学长的电脑屏幕上就清晰了不少。 并且像是每秒的帧率提高了一样，实时的月球车动作都感觉流畅了不少。 王宇才对比了没几秒之后，脸上的笑容就开始浮现。 很明显，这个效果是远超他预计的。 起码是达到了他理论上13%的综合提升。 “哎呀！没想到新算法替换后，差距这么明显！” “不知道的还以为月球车工作效率提高了呢！” 卢老师此刻脸上也是连连惊叹。 来陆远眼中，直观的画质从原先的马赛克画质立刻有种360p标清的感觉。 这在航天工程的实时图像上已经是一个巨大的突破。 尤其那种图像成视频的流畅度，比原先时不时屏闪卡顿好上太多。 “铃~铃~” 卢老师口袋中的电话响起。 “好~好！” “我知道了！的确是很成功！” …… 简单的几句话后，整个人就已经兴奋的转向王宇。 “王宇，你这次算法在画质上的提升初步测算有15%，流畅度上也有12%，综合下来性能提升13.3%，比你预计的还要高出一些。” “若是之后四号工程换上新的“天图”芯片，应该现阶段的实时成像综合20%以上的提升要求，已经达标。” 仅仅不到三天的时间，就能有这么高效率的工作突破，的确是值得肯定。 这会儿，三人身边围上来的其他同事也越来越多。 纷纷对比着两台电脑上的画面差距。 别看纸面上综合性能就提升13.3%，但实际两个画面放在一起比对，提升的感觉十分明显。 “恭喜！王哥！” 随着陆远的一声道喜，周边的同事也纷纷开始鼓励起来。 “王宇，你小子行啊！会议才开完三天就有这进展，你是不给我们材料组活路啊！” “是啊！这提升可真够明显的啊！” …… 周围不少人都围上来感叹，这让王宇本身就激动的心情，这会儿脸上是愈发的傻笑起来。 这种工作被人肯定的感觉，尤其是在国家航天工程上。 作为集体的一员，为团队做出贡献的感觉，的确是很美好！ 第84章 这高清图像是哪位教授的方案? 调度大厅一番激动之后，众人又再次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唯有王宇看着详细的各项数据提升报告，又再一次的做起复盘对比。 同时“天图”新芯片的算法综合模拟，还在由基地其他人员做着数据测试。 由于是模拟测试，肯定没有像老芯片那样，能直接在月球工程车上拥有直观真实的数据对比。 也使得王宇更关注的还是目前这份数据的参考，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提升的空间。 到了这会儿，王学长是放下心来，反而陆远内心不免有些期待起来。 刚刚王学长的成功，他是从心底里对他的成功开心。 但自己的算法也即将得到验证，他预想的效率提升可比王学长的高的多。 不过到底是性格使然，在没看到结果之前，他都是尽量保持着低调，也不敢夸下什么海口。 半场开香槟的事，总容易出现戏剧性的翻车情况。 这会儿是继续看着自己面前立体成像的算法，再多做些思考完善，放平自己的心态。 “小陆，吃饭去不？” 时间刚过5点，食堂最早放饭的时间。 王宇今天看样子是完全没有继续研究的意思，卡着点喊他一起吃饭。 “王哥，要不你先去吧，我再过会儿。” “什么事能比吃饭更重要？” 王宇嘴上这话，是浑然忘了他自己前两天研究算法废寝忘食的样子。 这会儿反而是劝起陆远，要按时吃饭。 不过见陆远再一次摇头拒绝后，像是想起些什么。 “哦！对了！你在等你算法结果吧？” 自己的算法成功使得王宇一时间太激动太兴奋了，倒是把陆远的事给忘了。 “诶？这都过五点了，按理说早该审核完了啊！该不会负责程序替换的同事忘了吧？” “走！趁卢老师没吃饭，我们赶紧去问问。” 都是搞算法研究的，王宇如今平静下来后，对于陆远的心里自然是理解。 自己辛辛苦苦三天的成果，好歹得见到点效果嘛！ 哪怕最终成像的效果一般，但在三天时间内能用新算法真的完成地月成像反馈就已经很牛了！ 说罢，是急急忙忙的拉着陆远来到大厅的第一排。 “卢老师，陆远的算法适配替换了么？” “我们看看结果，准备看完就去吃饭。” 卢老师听闻这话，立刻右手拍了拍自己的光洁的前大脑门，脸上一副尴尬和不好意思的神色。 “这事我给忘了，走咱们先去你们工位上，我打电话问问，让他们把图像切进来。” 果然，卢老师也是跟王宇一样，局部工作有突破后，太激动！ 明明已经超过预定的一个小时审核，结果把陆远的算法工作给忘了。 好在时间倒是没差太久，工位面前，三人再次坐定。 “已经适配到三号探测车上了？” “画面切过来吧！” 对这手机里的同志一通指挥，不过陆远跟王学长两人的电脑画面一直没变，还是一号与二号车的图像。 卢老师电话是持续沟通着，像是出现了什么问题一般。 突然，陆远屏幕黑屏了几秒，随后出了新画面，还带着卡顿跳跃的感觉。 “这个是你新算法的效果？感觉跟原先的算法效果差不多！很有潜力啊！” 王哥还以为这就是新算法下三号车的画面，不管实际效果怎么样，已经夸奖起来。 然而面对这夸奖，陆远却开心不起来。 明明按照他的验算，新算法画面肯定要比王哥的改进的效果提升的好。 怎么最终这个画面，跟一号车最早的算法效果差不多？ 这让陆远只能是表面的笑着，内心却十分复杂和失落。 “什么不可思议的？你到底切没切过来？” “行！我再开一台，就n9107号的电脑吧。” 卢老师电话的沟通还在继续，不过显然沟通的不太顺利。 这会儿说话，麻利的打开了陆远身边空着的那台备用电脑。 没错，陆远身边的工位，本身就是空着的，属于备用机。 有段时间没开过机，开机进入操作系统还费了不少时间。 到这会儿，陆远原本沉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很明显他算法适配到的三号车画面还没传输过来，他电脑上的还是一号车的画面。 焦急的等待着，直到卢老师再次跟电话中的同事确认后，新的画面被转切了进来。 只是瞬间，三人眼神就立刻瞪大。 同时他们三人这片区域，原本还手忙脚乱的声音全部消失，瞬间为之一静！ 卢老师的呼吸逐渐重了起来，由于就在陆远身边，还能听到他吞咽了口水的声音。 王宇学长也同样眼神变得呆滞起来！ 无他！面前的这幅画面，实在是太过于清晰！ 如果说一号月球车还是马赛克的画质，二号车也就是王宇改进算法的图像则差不多是盗版电影中流畅版的影片。 而陆远的三号车就不同了，起步就是个720p的高清电影！ 摄像头对地的画面，土壤的影像一下子清晰了好几个度。 并且另外几个镜头，不管是一望无际的月底与太空画面，还是月球车自身的画面都是第一次那么清晰，那么流畅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这…这是真的！？” “你确定不是在拿别的视频糊弄我？” 卢老师的电话还没挂断，正朝着电话中的同事询问着。 “卢老师，我刚刚看到画面也傻了啊！” “所以让你再开一台电脑嘛！直观一点！” 调度大厅的部分同事已经去食堂吃饭，整个大厅此刻十分安静。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哪怕没有免提外放，陆远和一旁的王宇也听得一清二楚。 卢老师这会儿再次确认后，赶紧挂断了电话。 重新给另一位同志打起了电话，让其赶紧过来看看！ 只是没几分钟的工夫，一位年纪看着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身材算是标准，不过略有些小肚子，在白色的短袖衬衫下微凸的比较明显。 脸上皮肤有些松弛，但眼神炯炯，十分有精气神！ 走近时脸上还带着几分疑惑之色，原本想跟卢老师开口的他。 顺着卢老师手指的方向，看到电脑上的这幅画面后也是不由的愣住。 气氛是又一次沉默下来。 好一会儿后，这位像是领导的同志才率先开口。 “老卢，这新的图像算法是小王搞出来的？” 在卢老师以及王宇两人的迅速摇头后，是继续猜测的询问道。 “那是哪位教授或者专家的方案？他人今天来基地了么？” 第85章 丁总工的欣赏 “丁总工，都不是。” “是您身边这位叫陆远的小同志这几天捣鼓出来的新算法的原因。” 卢老师此刻脸上表情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在给这位丁总工介绍时还是尽量保持自己的情绪稳定。 只是瞬间，陆远就感受到身旁这位原本有些忽略他的丁总工，视线火热的注视起自己。 眼神不断的上下扫视着他，同时也不断的跟一旁的卢老师再次确认。 “老卢，你不是唬我吧？” “月球车的这么清晰的画面，真的是咱们原有的设备？只是算法优化就能到这个程度？” 丁总工虽然内心很想把陆远跟面前这出联系在一起。 只可惜，陆远本身青涩的胡茬，一脸青春的感觉，真的让他很难接受相信。 “丁总工，我这个时候给您打电话，肯定是能给您打包票的！” “嫦娥四号都还没发射，谁能跑去月球上替换月球车的硬件啊？这我可不敢跟您开玩笑。” 卢老师一副丁总工说笑了的模样，是继续给他解释起来。 此刻陆远是瞅准机会，小声的跟身后的王学长询问起来。 “王哥，这位丁总工是我们探月工程的总工程师？” “是的，丁总工可是是个大佬。” 王宇这会儿也有些缓过劲来。 对于面前的陆远搞出的大动静，内心虽然闪过几分嫉妒的情绪，但很快就已经消失，更多的还是觉得开心。 毕竟陆远对图像技术的改进，本身是对整个探月工程极大的助力！ 都不用发射四号工程，就光目前对在月探索车的算法升级，都足以让整个探月的探索工作有许多新的收获。 此刻是给陆远小声介绍起来。 “丁总工本名叫丁岐，是早年间中科大毕业的，目前在西工大任教。” “不仅是探月工程的总工程师，还是工信部科技司的副司长，听说今年就即将成为工程院院士了。” 还真是位大佬！ 相较起来，自己导师赵鑫跟这位丁总工比起来，就差了点。 起码项目的总体参与度，包括竞选院士这块，还差了不少火候。 “陆远同学，听说你才来基地还没一周时间？” 跟王学长的窃窃私语刚结束，丁总工的目光是又一次投射过来。 这次就显得平静的多，但眼神中还是带着欣赏。 “是的。” “北大数学院的赵鑫教授的学生？不对啊，我听老卢说你才本科？” 丁总工对他的好奇心这会儿是彻底上来。 同时周围的不少应该饭点去吃饭的同事，见到他们这边的热闹场景，也都没急着离开。 不少都聚拢过来，围在身边看着丁总工跟陆远交流。 “丁总工，陆远他是本硕博连读的，导师已经确定是赵教授。” “而且他的数学天赋很强，今年才参加了imo拿了金牌。” “原本赵教授跟我说陆远同学算法天赋很强，让我多待带着他，我还不太信。” “没想到他真的天赋异禀，三天时间独创的算法，比我们探月工程历年的图像算法都高明的多！” 王宇这会儿也显得比较兴奋，帮着介绍起陆远的情况。 对陆远这位学弟的感情，他其实是很复杂的。 从最开始觉得只是赵教授带来学习的同校学弟。 到后边发现陆远变态的学习能力，心里惊讶的同时还有些嫉妒他的天赋。 当然，到这里其实王宇都还能接受。 毕竟他也是北大数学院出来的，天才年年有，他见多了。 但像陆远这样的，学习能力强的同时，还能短时间内融会贯通。 直接应用到实际解决问题上的，那是真的凤毛麟角。 想他当年也是在读研时期，尤其是读博期间，才真正培养了自己独立解决问题的能力。 然而很多的工程项目，还是容易搞砸，甚至绝大多数不如他理论的预期。 而陆远不同，才来探月基地三天时间，直接赶超了他包括前辈们多年的努力成果！ 如今更是隐隐将陆远划到了妖孽这一档。 像这种比他能力强出实在太多的学弟，他心里连想追赶的心思都没有，内心中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当然更多的是看到自己学弟这样的后浪，崭露头角的欣慰与自豪感。 不管怎么说，在图像算法这一块的启蒙上，可是他将陆远带出来的。 到了这会儿，饶是再不可思议，丁总工也已经相信了面前这图像的改良就是出自陆远之手！ 出自这位年龄不及弱冠的小年轻！ “小陆同学，你这算法当时是出于什么考虑提出的？目前的实时成像效果跟你预料中的效果相同么？还是有差距？” “主要是我接触起老算法感觉有些臃肿，而且本身就适配新的芯片。” “所以我才想着尝试一个新的算法来适配，根据我的测算，差不多是基于原算法57%的综合提升，假如是新的芯片这个提升应该能到一倍以上。” “目前这个肉眼的直观效果应该是达到了我的预计。” 陆远这个新算法主要是适配新的芯片，其实说的还有些保守。 在他目前的理论测算中，新芯片搭配新算法，效果能提升130%-160%。 主要还得看“天图”芯片的性能极限能不能到。 他的新算法算是能将“天图”芯片的算力发挥到极致！ “老卢，目前这综合性能提升有多少？你找同志后台比对了么？” 丁总工望向身边的卢振业，想知道目前实际适配后的性能究竟有多少。 “有，有报告，已经发我了。” “综合性能提高55%，差不多在陆远同学预计的极限内。” 差距2%的综合性能，应该是有其他因素干扰。 不过能有55%的提升，陆远已经很满意。 “好！好！好啊！” 丁总工此刻是再次看向显示屏幕。 望着比原先清晰太多和流畅太多的图像连叹了三声好。 看着月球车从陆地上缓缓启动，土壤与地貌环境的高清影像，还忍不住拍手鼓掌起来。 “就目前的这个图像，我过去的研究还有很大可以进步和探索的空间啊！” “还有接下来四号工程根据实时图像的智能微调运行轨迹的想法，也能正式落地！” “老卢，你通知一下，明天上午，重新开始开个全体会议！” “关于四号工程的工作还需要重新做考虑！” 第86章 特聘算法专家 “陆远同学，你在算法这块上的确有天赋啊！很有研究啊！” “之后要是对我们目前的图像这一块内容有新的想法，或者说改进的意见，欢迎随时跟我提啊！” 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跟陆远加了微信。 同时他还被拉入了嫦娥四号工程的微信聊天大群。 “丁总工，其实我关于全景相机的立体成像算法也有些新想法。” 没等以后，陆远当下是赶紧继续道。 毕竟这算法他都已经完成，之前没好意思说。 如今既然丁总工都在，是赶紧提出。 “哦？是又有了新的算法思路么，需不需要我们基地给你哪些帮助材料或者资料？” 一听陆远还有想法提出，不只是丁总工，身边的卢老师包括王宇是又一次视线集中过来。 “陆远同学，有什么需要的资料你随时跟我说，或者需要助手的话我可以尽快给你安排！” 卢老师这边更是直接，甚至还愿意给他安排助手。 “不需要资料，我已经完成了新的立体成像算法，就是没来得及交给您验证。” “什么！？已经完成了！？” “陆远，你这也是这几天想的新算法？” 卢老师这会儿脸色都有些呆滞，一下午的惊讶比他过去一个月的都多。 从王宇给他带来惊喜，到陆远的算法超乎想象的效果，再到如今。 可以说他内心都算不上惊讶了，简直就是惊吓。 “对，都是在这两天想的。” “立体成像的算法要比实时成像简单一些，所以花的时间也少一些。” 其实立体成像的算法难度并不比实时成像的难度低。 但谁让这事是对陆远来说呢？ 脑中的各种思路想法只要他想钻研就能不断的冒出！ 再加上立体成像的算法过去本身就研究的不深，只是个基础而已。 陆远但凡脑中冒出的算法，都要比过去的算法强的多！ 这会儿也将桌面上早就写好的算法纸张递了过去。 丁总工摊开粗粗看了几眼，就点了点头，转交给了卢振业。 “老卢，这算法你帮忙去验证下！” “我记得探月车上是有全景相机吧？” 具体的验证工作，最后还是到了卢老师头上。 果然是调度大厅的负责人，什么事好像最后都能找卢老师解决。 “有！不过探月车上的全景相机部分没法控制，之前也只是初步尝试了下全景立体成像，发现效果一般就再也没启用过。” “我建议找其他基地协调下，尤其是对地卫星来验证尝试吧。” “或者我找附近军区的军用卫星尝试一下，应该明天就能给出结果。” 全景立体成像的效果，还是卫星上的效果更佳。 而且应用上，不管对于民用卫星导航，还是军用上来说，只要有进步都是巨大的突破。 若是陆远的立体成像算法跟他实时成像的算法提升效果有的一拼的话。 搭配上目前的遥感技术，几乎是对国内掌握全球地图信息的一次革新！ “行！你以我的名义去沟通安排吧！” “尽量明早出结果，到时候会议上我们全体详谈。” 安排完这些具体工作，跟卢老师沟通完，丁总工是忍不住把注意力放到陆远身前上。 眼神是比之前愈加的火热，跟看宝贝一般的看着他。 “陆远同学，你未来是准备在数学领域深耕么？” 火热的眼神让陆远觉得有些别扭，不过到底是老实的回答着。 “嗯，我未来应该是会把数学放在主方向，不过我对航天的兴趣也很大，还会继续涉猎。” “哦？喜欢航天工程就好啊！那等你博士毕业后，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嫦娥工程工作？” “丁总工，我现在想这些是不是还有点早啊？” 等他博士毕业起码还有八年时间，八年的时间变化太大。 丁总工对他提前招揽和看重他能感受到，但的确是有些太早。 “哈哈！不早，要是你愿意，我可以代表基地提前跟你签署培养协议。” “你目前在北大的学费，生活费等都可以由我们基地全包，甚至还会有一定的工资收入。” 没想到他还真成了香饽饽了，这不是跟一些定向委托协议一样么？ 陆远对于自己博士毕业后来嫦娥工程正式成为研发人员倒是不介意。 但并不想在现在就锁死未来，尤其是他心里对于大学教授的职业也很感兴趣。 其实心底里更愿意像自己老师赵教授这样，参与项目，但不只是为这一项工程负责。 “丁总工，我在北大本身就是免学费的。” “而且暂时不打算考虑这么远的事…” “哈哈！没事，我理解。” 还没等陆远继续推脱，丁总工是立刻会意，笑着揭过这个话题。 “不管怎么样，我都代表基地对你这次图像新算法的提出表示感谢！” “也希望你能继续参与进来我们嫦娥探月的后续工程项目。” 丁总工对他招揽是毫不遮掩，同时算是真的给了陆远未来毕业后的一条发展道路吧。 …… 陆远提出的两项算法，对于整个正在启动中的嫦娥四号工程造成的影响，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远。 同时基地对他的待遇反应的也十分迅速！ 当天晚上，陆远原本在宿舍内原本正刷着手机视频放松。 突然就有位三十多岁的短发女士，穿着职业装敲响了他的宿舍门。 见他开门后，脸上露着亲切的笑容。 “您好，您是陆工么？” “我是陆远，您叫我陆远就行。” 虽然他在胸前挂着的牌子上的确写着算法助理工程师。 但陆工这个称呼还真是头一次有人这么叫他，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 “陆远同志您好，我是探月工程西蜀基地人事处一科的科长，我叫广丽锦。” “广科长您好，您这么晚找我是？” 陆远这会儿还没意识到什么，更多的是以为自己在基地登记的信息可能有误。 “是这样，应丁总工的要求，您符合我们基地a类人才，也就是战略领军型人才的标准。” “这是您的新身份牌。” 说着就已经从手中的箱子中，拿出了一张新身份牌。 身份牌的颜色从原先的蓝色变为了红色，其他的个人基础信息倒是没变。 唯有身份备注那栏有了变化。 从原先的算法助理工程师，赫然改成了六个字。 “特聘算法专家。” 第87章 参会 陆远盯着铭牌上的身份字样有些愣神。 这名头可真够响亮的。 没想到才进入基地一个星期多的时间，自己就从个助理工程师直接成为了专家。 直接跟自己导师，赵教授在基地的身份一个档次！ 当然了，实际嫦娥基地里的身份分类还是挺乱的。 就像调度大厅里的，实际长期在基地的正式人员，铭牌标注的都是另外的身份。 例如王宇，图像处理专员。 卢振业老师，调度大厅主任等等，都是类似正式职务的身份。 还有些则是军人，不少属于军区保密身份，反正穿军装后也不挂身份牌。 最后就只有外头临时来的，才会以特聘专家或者助理工程师等笼统的身份铭牌进入基地。 事实上，嫦娥基地里真的大佬，例如自己的老师还是以刷脸为主，这身份铭牌的用处不大。 不过从这事也能让陆远感受的出来，探月基地里丁总工对他的照顾那是没得说。 这会儿，面前的广科长是继续略公式化的询问着。 “陆远同志，您需要换宿舍么？或者日常生活有什么具体要求的可以跟我提。” “不用，不用！我在这里住的挺好的。” 宿舍的房间不算大，就是个普通的双人寝。 不过实际就他一人居住，没有其他室友。 反正只是短期居住，陆远是真不挑，也不想搬来搬去的，太麻烦！ “那您这段时间内，研究工作需要助手么？” “也不用，多谢了！广科长。” 见他什么需求都没有，而且脸上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 广科长这会儿是换了口吻，不再像刚刚那么官方。 “陆远同学，你要真有什么需求，现在真的都可以提。” “我们探月基地的后勤力量还是可以的。” “你就当体谅体谅我的工作指标，提点需求嘛！” 换了个称呼和态度后，陆远是感觉自在多了。 一口一个陆工以及同志之类的，总让他心里也压力有些大。 前世他还勉强听到有人叫他陆工，但称同志的情况，往往是领导开会不指名道姓的批评。 这一世听到最多的还是称呼他远哥或者同学的。 仔细想了想，倒是有一样东西陆远还真挺有兴趣的，这会儿是试探性的询问道。 “真的可以？什么要求都行么？” “只要在我能力权限范围内，生活娱乐工作的都行！” “你可以先跟我提一提，要是不合适的话我会跟你说的，不会报上去的。” 好不容易这么问了，为了打消陆远的顾虑，广科长是赶紧补充道。 “我能不能要辆月球探测车的模型？不用太大的，手办类型的模型就行。” 虽然在显示屏上看月球车的工作状态他已经看腻。 但要是能拿到高仿真的小模型，陆远还是很感兴趣的。 男人嘛！对于模型这类东西真的很难有抵抗力！ “就这？” 广科长礼貌微笑的脸上闪过一丝意外。 “这当然可以！” “你要多大尺寸的？有什么具体要求么？” “不用太大，我想之后回学校了放我宿舍里头。” 好歹来了基地一趟，回学校了自然是要在几位室友面前显摆显摆。 “没问题，其实我们基地有几辆一比一仿真的月球探测车可以送你，不过它暂时不被允许带出基地。” “模型的话我需要几天时间，到时候完成了我一定时间给到你。” 等到广科长离开后，时间已经到了快10点。 平时一般11点以后睡的他，由于明天要参加专门会议，这会儿是准备洗漱抓紧时间睡觉。 …… 第二天一早8点不到。 陆远已经跟着王宇坐在会议室内。 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式参加嫦娥基地中的会议。 整个会议室不大，一张红木方形长桌，两边各有三排座位。 不过到场的却并没有那么多人，连第一排都没坐满。 这时，会议室外头又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丁总工身后跟着几位年纪不等的男子从门外进入。 队伍最后的卢老师在最后一个进屋后，将会议室的门带上。 “老师！” 没错，赵教授也在队伍中。 此刻正在最前头扫视着已经到会的人群，由于就20来号人。 只是瞬间，眼神就到了陆远身上。 脚底生风一般，很迅速的就来到他身边的空位一屁股坐下。 “陆远！你最近的成果我可都听丁总工说了，你可真是给我带来了个大惊喜啊！” 上来就直言不讳，满是红血丝的眼睛透露着兴奋之色。 赵教授的头发今天虽然打理过看着没那么乱，但依旧很油，应该有几天没洗了。 黑眼圈也比过去的任何时候严重，说话声音还有些干哑。 能看得出来赵教授最近的工作怕是真的不轻松。 “老师，主要还是王哥的教导，还有基地很多老师的照顾。” “我其实能想出这些算法也都是运气成分居多。” 听着自己这位学生依旧保持着一贯谦虚的态度，赵教授脸上是越发的欣慰。 说实在的，他如今就怕陆远开始翘尾巴。 说到底才刚上大一，还是个少年人。 之前那么默默无闻的一个人，如今在数理化的各个领域开始崭露头角。 哪怕赵教授他自己都不敢保证在陆远这个年纪能保持这个心态。 这会儿是忍不住再次点头，对于陆远这位学生在心中的印象又升了好几档。 “王宇，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感谢你对陆远的学习指导和照顾。” “赵教授，您这就客气了，陆远好歹是我学弟，都是我们北大数学院的人，这算得了什么啊！” “而且我实际就是给他找了基本相关的书籍，陆远主要靠得还是他自己，他的学习能力真的太让人羡慕了！” 王宇这会儿是连忙跟赵教授推辞，话语中却忍不住再次羡慕起陆远的学习天赋。 “啪~啪~！” 众人的闲聊被台上的丁总工拍手打断。 只见最前方的电脑上已经开启了画面投影。 直到这会儿陆远才知道，这会议实际的人数不少。 只不过还有别的单位，或者不少的教授是以视频会议的模式一起开会。 “下面正式开会，今天是关于嫦娥四号发射工作的再探讨会议。” 第88章 陆远同志是哪所大学的同仁? “在正式开始嫦娥四号工程任务讨论之前，还有一项工作需要跟大家探讨下。” “是继嫦娥三号工程后，关于月球表面的后续探测研究工作。” “月表探测工作？” 视频会议中有声音传出，打断丁总工的讲话。 陆远看着大银幕上的头像以及麦克风状态，发现了开口说话的同志。 是位年纪看着很大的男人，满头银发，声音倒是依旧中气十足的。 小视频窗口的下方倒是标注了人名，“地质——欧阳红”。 这点还挺好的，起码对陆远来说还挺直观就能清楚发言人是属于哪个领域的。 “月表探测工作早两年就已经有初步成果了啊！” “后续的研究工作不是我们不花精力，而是客观条件制约。” “我就不说没有取样到实际的月球土壤这一点，就算是靠月球探测车的照片也很模糊。” “再进一步推进工作，属于是花很大精力却很难得到有效成果啊！” 一连串的发言，使得众人哪怕不了解地质探索工作，也清楚了目前继续研究面临的实际困难。 就是因为实际的硬件条件制约，费力不讨好。 而且也不是没继续研究，就是没像三号工程刚送月球车上去的会儿，那么花精力研究而已。 科研领域大家时间都很宝贵，主要精力肯定放在更加能出成果的方向上。 “欧阳老师！您先听我说。” 果然这位欧阳红的辈分很大啊！ 连丁总工说话都是轻声轻语的接过话。 “我这次会议不是说要怪大家的意思，三号工程早已经取得重大的成功，这是上头领导最正面的评价。” “各种对月的科研也在前两年已经有了质的突破和飞越，这点我们都清楚。” “我意思是目前有机会在四号工程发射之前，再次尝试更进一步的进行探索工作。” 生怕欧阳红或者其他单位的领导人员与教授打断，丁总工说话语速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是这样，大家先看看这两段视频。” 很快投影上就出现了两段月球车地表工作的视频。 一段是原算法的马赛克画质的视频，另一段就是陆远新算法替换之下的画质。 “这怎么可能？” “差距这么大！？” …… 片刻的工夫，不管是陆远所在的会议室内，还是视频会议中的其他单位或者教授，都是一片哗然！ 饶是陆远身旁的赵教授，心里有过预期。 但到底是第一次见到这算法提升后的鲜明对比，不由的扭头看向他。 “这真的是你搞出来的？” “昨天丁总工拉我说了一晚上，以后培养你对航天事业的兴趣，难怪啊！” 一番自问自答后，赵教授的眼神中惊讶带着自豪的神色。 连坐在位置上的腰板都挺直了不少。 果然学生取得成绩有时候比自己取得成绩，还要让人感到骄傲。 “丁总工，这视频什么情况？你再给我放一边看看！” “怎么可能这么清晰？这段视频是做了专门处理么？” 视频会议中，欧阳教授眼睛瞪得老大，第一时间就表达了质疑的声音。 忍不住要求把月球车的探索截取对比视频再播放一次。 丁总工倒是有求必应，立刻再次安排人播放起来，嘴上也开始介绍起来。 “这是我们探月基地组，图像成像工作组对原有成像算法做了全新的突破。” “由陆远同志，将原有的成像算法完全推倒，研究出了一种全新的算法。” “如今适配在原有的月球车上，使得整体实时成像的综合性能提升55%。” “所以我才抓紧召开了今天一早的会议，就是想请欧阳教授，还有刘院长，侯教授你们几位判断决定下。” “目前图像到这个标准后，是不是要最近重启对月表的研究工作？” 陆远此刻是对着人名与视频窗口中的教授一一对应着。 几位教授研究的专业都不同，有地质的，有地化学的还有天文学，生物学的。 相比起送航天器上月球，实际真正的科研探测工作还得靠这些领域的教授。 “还有一点也要跟各位同志说明，就是关于嫦娥四号探测器的设计方案，可以相比起之前再大胆一些。” “根据我找专门人员测算，陆远的新算法搭载最新的“天图芯片”，效率还能提升！” “大概是现在的140%以上的性能。” “这个程度的图像，已经足够我们进行更进一步的对月发射时，进行飞行器的实时姿态控制。” 整个航空航天工程，任何一项技术的突破性发展都是对整个项目的重大进步。 不管是航天材料突破，又或者是应用物理等领域的突破，还是如今看似不起眼的图像处理技术的突破。 对于整个工程的既定任务和目标，都能大幅度的下降难度。 同时原先计划的四号工程的一些局限性也被放开，其他领域较为先进的技术都有条件可以应用上来。 这也是丁总工抓紧开这个会议的原因。 哪怕自己的导师赵教授与其他教授关于发射轨道的讨论也能不同！ 起码原先认为飞行难度过大的轨迹，如今在实时高清图像的辅助下，搭载智能控制技术后，也能实行！ “这么高的提升！？这要真的能在四号工程上实现，未来探测的发现怕是能有大进展啊！” “等等！丁总工，你说这个算法是陆远同志突破的？” “这位同志在今天的会议里么？是哪所大学的同仁啊？让我们大家认识一下嘛！” 还没继续把会议推进下去，欧阳教授倒是提出了对于陆远的好奇。 还以为是哪位一直研究这方面的教授呢。 之前没听过，如今算是当众认可他的学术水平。 其他视频会议中的教授以及各领域科研人员，此刻也很好奇这位没怎么听过的陆远同志。 “欧阳老师，陆远他并不是学校任职的教授。” “哦！也不是在企业工作的，他目前还比较年轻。” 丁总一边介绍，一边在会议室内冲着陆远招手，示意让他上前来。 “哦？很年轻，难不成是哪位教授底下的博士生么？” “那倒是很难得啊！博士阶段就能有这个解决问题的能力！能力十分突出啊！” 陆远还没来得及出镜，欧阳老师是忍不住继续赞叹起来！ 第89章 希望直接开采月球土壤 “欧阳老师好，我是陆远。” 一道青年人特有的声线从电脑中传出。 陆远青涩的面孔就这么出现在所有人视频画面上。 眼睛不大，但眼神特别的明亮，刀削般下颚线以及突出的喉结。 年轻帅气的面孔，无不让电脑那头的所有人惊讶。 这会儿陆远身后感受到一股热浪，稍微偏过头。 原来赵教授也已经起身，来到了他的身后。 “欧阳老师，还记得我么？北大的赵鑫。” “这是我学生，叫陆远，18岁，今年刚上大一，数学尤其是算法方面特别有天赋。” 一道青年人的声线以及一道中年人声线相继闪过。 “18岁”，“大一”，多么令人感到陌生的字样。 一时间，屏幕对面的众多教授也好，还有各个单位的科研组也好眼神就有些呆呆的。 他们刚刚有猜测过这位陆远同志的各种情况。 本以为最起码也是位博士生，是真没想过，结果会是个刚上大一的新生。 “赵鑫，你这可不能说假话啊？” “图像提升效果这么好的算法，真是这个年轻人搞出来的？” 欧阳红教授此刻在视频中，是忍不住将其棕色带链子的老式眼镜摘了下来。 使劲眨巴了下眼睛重新戴上，再次打量着出现在屏幕面前的陆远。 “哈哈！欧阳老师，我自己都对算法不太擅长，我研究的主要是更理论深化的偏微分方程。” “更别提这是图像处理相关的算法了，我从没涉猎过这些。” 这已经不是陆远第一次被怀疑了。 好在有赵鑫教授在他背后，大家的第一反应顶多跟字节公司的张总一样。 将这些成果怀疑到赵教授头上，而不是胡乱瞎猜，或者怀疑他盗取抄袭了谁成果。 有赵教授肯紧接着给他解释，也更方便别人接受这是他的成果。 “而且我您还信不过？该是谁的成果就是谁的成果。” “这算法最早验证的还是丁总工和老卢呢！” 这会儿不止是赵教授，连带着丁总工也凑到了他的身后。 在镜头中勉强露出半个面孔，同时还冲着卢老师默契的点点头。 “欧阳老师，还有各位同志，陆远改进的算法不止这一项。” “这是我们跟西蜀军区借用的军事卫星，搭配全景相机利用了陆远最新的立体成像算法拍摄的一段画面。” 画面一切，只见一段从太空俯瞰地球的视频出现在眼前。 并不是地球的全貌，而是地球局部的视图，边角上还有人造卫星自身的一些画面。 拍摄的时间应该是晚上，整体光线虽然呈暗色调，但依旧能看清。 地球的局部视图，大陆，海洋与大气十分清晰。 大陆的板块不仅凹凸有致，能看出不少地貌细节。 对比过去的卫星画面，如今的地球视频中代表的信息量大了好几倍！ “由于时间比较紧张，借用的卫星也不够多，没法完全展现陆远在立体成像这块的算法优化表现。” “不过光从目前的效果来看，这块的算法也对我们未来探索月球表面十分有价值。” 直到这会儿，众人是完全相信了陆远的实力。 而陆远也从位置上离开，跟着赵教授一起再次回到他自己的位置上。 再次抬头看着投影上从卫星上拍摄的观测地球视频。 果然从另一个角度观看地球，尤其是晚上的观测，是那么的深邃与浩瀚，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美感。 “嫦娥四号的目标还是对于月背的探索工作……” 会议室最前方的丁总工是又一次强调起来。 这也是陆远第一次听到嫦娥四号的具体工程。 其实整体的项目方案和目标，还是去年年底提出。 正式确认也就是几个月前，本身难度不大，是几次发射任务中相对简单的一次。 毕竟实际嫦娥四号的发射目标，只是嫦娥三号工程的二期任务。 具体需要突破的技术要求不高，只不过是从月球正面探索到月球背面。 当然了要求不高，不代表大家不追求进步。 起码到现在为止关于嫦娥四号的各种任务以及技术改进，各个单位团队已经讨论了半天。 “我希望在图像处理技术如今大大突破的情况下，智能轨道修正的技术小组也能突破一下。” “还有新一代月球探测车设计的团队，之后也能跟陆远同志进行一定的沟通讨论。” “尤其是全景相机的装备方案等等，预备半个月内，我们再提出一版新的总体计划方案。” 陆远这次两项算法算是提出的时间正合适，没有说太迟。 本色就是刚刚启动中的嫦娥四号工程，哪怕做出大调整也没问题。 要是再过半年，工程启动大半的话。 他的这些图像虽然会被应用，但并不会因为他提出的这些，使得整体工程大改！ 更多的怕是会在再下一期的也就是未来嫦娥五号工程上获得实现。 “丁总工，其实我去年就提过。” “不管是月球正面还是背面的探测，终归只是图像的探测。” “既然有如今图像技术的辅助，不如提前进入下一阶段，尝试开采一些月球的土壤带回国内研究？” 欧阳老师此刻是又一次提议着。 相比起只是发射探测器，利用月球车等月球表面的图像探测，欧阳教授还是希望对月进行土壤开采。 目前全球对月进行过土壤开采的国家就是美国与前苏国。 都是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完成的。 只可惜当年美国分给国内的只有象征性的1g土壤样本。 太过于珍贵，使得其中的0.5克被保存起来展览。 只有0.5克被全国学者研究，哪怕是这0.5克的月球土壤，国内依旧发表了14篇顶尖论文！ 可以想象，一旦国内能自己登月尝试取得土壤，所代表的意义完全是划时代的！ 不仅追赶上了美苏的脚步，同时也真正能在月球研究上，拥有更多的话语权。 国内的科研不是科研人员或者科研水平不过关。 起码在太空航天的这项竞争上，本身的客观条件制约才是最关键的。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连月球土壤都没有，拿什么跟几个大国在这个领域竞争？ 这也是欧阳老师到现在为止，一直提出进行直接开采土壤的原因！ 第90章 军区的任务邀请 “欧阳老师，你也知道我们这次四号工程没有航空器返航的计划。” “开采土样是不难，但使得航空器定点定时的返航，这不在现阶段的任务中啊！” “这是下期五号工程的目标任务之一啊！” 丁总工脸上十分为难，但其实他内心也有些意动。 也不只是因为陆远这次图像技术的重大突破。 从他接手嫦娥工程的总工程师这一职责，其实就是前两年，嫦娥三号发射之后。 不只是丁总工，嫦娥基地也在三号工程之后有了一次大换血。 老一辈人都退了，引进了一大批年轻优秀的科研工作者。 所以在嫦娥四号的既定发射目标，包括时间上都要求不高。 发射任务只是从三号工程的月球正面转到背面，时间上原定目标是在18年发射，时间很充裕。 反而是五号工程的发射计划在20年发射，留给任务更复杂的五号工程的时间反而更短。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四号工程只是对丁总工以及基地全新的年轻团队的磨合。 真正的任务压力会在五号工程，甚至是未来的六号工程上展现！ “算了，我也知道你压力大！” “我就是自己心里着急而已，没事！咱们还是按既定计划一步步来！” 陆远望着投影视频里，已经满头白发的欧阳红，心中也不由的一叹！ 终归是跟时间赛跑啊！ 以欧阳老师这年纪，怕是等不到未来的五号工程了！ 哪怕等到了，估计也没精力亲自研究。 也难怪，他最希望四号工程就着手部分五号工程计划的任务。 是真的希望能研究月表土壤，在对月探索这项事业上，让国内走向世界前列啊！ 都已经落后了将近五十年，的确是希望能快一步就更快一步。 “这样吧，我找领导再去申请一下。” “看看能不能重新定一下四号工程的任务，同时能不能加点资金预算。” “大家都现在既定计划继续努力，若是可以，我们之后再开会重新讨论！” 会议室内，丁总工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松口决定尝试一番。 …… “老师，我们大概什么时候回学校？” 从会议室内出来，陆远是好不容易有时间跟赵教授聊几句。 “怎么？想回去学习了？” “哈哈！那倒不是，就是心里想有个预期。” 想急着回学校学习那自然是说不上，对陆远来说在哪儿学不是学。 只不过他自己心底清楚，他还是北大的学生，终归要回到校园生活。 在嫦娥基地更多的感觉还是做客一般，内心想有个底。 “快了！要是四号工程真的要做变动的话，我们目前计划的飞行轨道都要更改。” “包括返航的轨道，都要重新做测算。” “有消息的话，我们明后天就走，哪怕是按照原计划，一周后我们也会回学校。” “铃~铃~” 一边说着，赵教授的手机就已经有电话响起。 “好~好~！” 只是下一刻，赵教授就已经举着手机转向他，同时眼神看向他。 “我这边没问题！原则上同意。” 整个通话还没一分钟就已经被挂断。 赵教授放下手机，单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摇头笑着感慨道。 “你现在可真是香饽饽啊！” “老师？怎么了？” 看样子这个电话应该也是冲着他来的。 “西蜀军区的第11研究院的苗院长给我的电话，希望你帮他们改改卫星图像处理算法。” “反正还有点时间，我帮你应下了，一会儿应该就有人找你。” “我先忙自己的事去了，你在基地里听你王学长的话啊！” 说罢，赵教授就已经匆匆离开。 很明显关于接下来的工作还是不少，哪怕要准备回学校，也需要将工作进展跟其他教授保持整体方向一致。 …… “怎么样？露脸的感觉好吧！” 刚一回工位坐下，王宇就已经迫不及待跟他闲聊起来。 相比起基地里其他工作人员的忙碌，王宇如今的图像处理组几乎是毫无压力。 最难的工作已经被陆远所解决，起码接下来几年都不会有大的研究压力。 “我当年第一次取得进步时，也是这种大场面。” “不过没你让大家的印象深！大一的学生，改进了最难的图像算法！” “我当年要是有你这天赋，估计都不会来这航天工程。” 王宇口中的羡慕，让陆远都忍不住好奇。 “王哥，你当年为什么来这航天工程？” “还能因为啥，在首都留不住嘛！” “我读博期间研究成果一般，没什么太亮眼的论文发表，所以没什么多的选择。” “好在最后导师推荐，让我进了嫦娥基地核心研发处的工作，再加上老婆老家也在这里，就过来了呗！” 一问过往原因总比较现实，哪怕是北大的博士生也不一定能留得住首都。 高昂的房价对于一般的工作收入而言，终归是个大难题。 也好在王哥还有导师抬一手，起码进了嫦娥的核心研发基地。 这里虽然不如大型外企，但收入绝对算是事业单位中的高标准高待遇！ 真要是嫦娥工程在外边的附属生产单位，或者附属研究院。 那不管是待遇还是其他，估计都不会让王哥多满意，本身投身航空事业也不是一个能发财的选择。 “如今也算是慢慢感受到了航天的魅力吧！就算之前外边给我开了高薪，我也不想出去了。” 果然，到了后边终归是一种精神传承以及一种独特的情怀支撑吧！ 陆远才来了一周多的时间，就已经被基地这里的气氛有所感染。 “章毅？你是来找陆远的？” 聊着聊着，王哥突然话锋一转，眼神瞄向了他的斜后方。 只见一位穿着一身军装的男子，已经笔挺的站在他身后。 看着三十出头，脸上皮肤偏黑一些，同时带着一股坚毅的感觉。 这人陆远熟悉，也是在调度大厅里的工作人员。 不过没怎么具体交流过。 “是的。” “陆远同志，您好！” “我是代表西蜀军区第十一研究院邀请您参加一项图像算法的改进工作，不知道您是否愿意？” 第91章 丁总工的争吵 “当然愿意！” “不过，我需要去第十一研究院么？” 这事刚刚赵教授就已经替他应下。 好歹是替军区干活的，陆远这会儿比较有疑问的就是工作地点。 “不用，军区的任务资料已经在我手上。” “您方便的话，可以在探月基地里尝试改进工作。” 面前的章毅说得很认真，一板一眼的，对他的态度也非常尊重。 不过话一说完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提醒道。 “任务开始之前，需要您签署一份保密协议。” “同时，您做出的改进技术，希望不要去论文发表。” 不去发论文这点陆远能够理解，军工上的科研总是以暗中较劲为准。 他要是一边替军区改进技术，一边对外论文发表，那反而暴露了国家军备竞争。 “可能对您来说是有些不公平，不过我们军区会尽量在经济或者其他方面对您进行一定的补偿。” “哦！不用不用！” “能为国家军事化做贡献，是我的荣幸，不用什么补偿。” 有些项目他能参与进来就很开心了，如今手里还捏着一百多万字节公司给的钱，经济上没有那么大压力。 心态上很放松，也没有后世那种功利心！ “不过立体成像的算法也需要保密么？” 陆远对于之后尝试帮军区改进的算法，自然是选择保密。 但这项立体成像的算法，嫦娥基地本身就会使用，而且在民用导航领域上也有很大作用。 不知道是不是需要他进行保密。 “这项技术么？按理说是不用的，不过能不能让我去确认一下？” “没问题，我就是问问而已，假如国家有需要，我可以保密！” 对陆远来说，这些新算法是真的没多重要，或者对他是很了不起成就的感觉。 他这一世才18岁，只要大脑天赋能持续，他对于新算法的开创只有想不想而已，没有做不到的这一概念。 贡献给国家部分技术，用于提升综合国力的事，他是真没意见。 在章毅的见证下，陆远最终签署了保密协议。 具体条款他没有细看，反正有自己老师把过关，这点他信得过。 任务的资料也下发到了他手中。 是台军区专用的笔记本电脑，所有的任务数据都在电脑之中。 不知不觉中，陆远与越来越多的国家保密单位有了接触。 一切显得那么的自然。 当天下午，陆远就正式开始阅读西蜀军区第十一研究院给他的任务资料。 虽然需要他改进的是算法工作，但实际任务资料里的信息却很庞大，远不止算法的专门内容。 同时资料里更多的是关于卫星通信的相关知识，还有一大部分信息是人造卫星的专门参数。 这让陆远阅读有些困难，哪怕他理化天赋的确是顶尖。 但到底对于物理学的知识，尤其是人造卫星通信那块的知识没系统学习过。 好在这军用电脑中的资料是真不少，仿佛是知道他的本身基础一样。 各种卫星相关的知识，包括通信相关知识都有专门的文件夹整理好了给他，供他阅读学习。 资料不仅有书籍的电子版，还有很多国外的顶尖资料论文文献。 陆远对于学习这些还真有很大的兴趣，但有一点比较困难。 就是高级的文献又是英语书写的！ 这让他有些为难，好像到了高端的科研上，方方面面最终都离不开英语。 好在他在文科的天赋上只能说是一般，不能说差。 阅读就是有些吃力而已，不是完全没法读。 靠着一些翻译软件的机翻，以及自己包括向王哥的请教，对于这些学习内容的学习是越来越顺利！ …… 第二天下午。 陆远对于通信的知识已经有了更为细致的了解。 不过想继续了解深入整个通信学科，他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但如今已经够可以在研究卫星算法的过程中，迅速理解他缺失的知识是哪一块，能够迅速去补足。 只不过越看这任务的资料，陆远是越觉得别扭。 整个算法改进难度是不大，但他总觉得这个卫星的算法像是专门从哪一块划分出来的一样。 并且卫星上还需要他尝试将自己的立体成像算法得到匹配。 整个任务有一种很大的缺失感，这是给他的改进工作多了不少困扰。 “陆远，还在工作啊！” “你倒是个搞科研的好苗子啊！在你这个年纪，我连坐都坐不住！” 不知何时，王学长又已经坐到他身边。 这两天他心情很好，一身轻松的感觉。 此刻，脸上笑意盈盈的，像是刚跟人交流畅快回来的样子。 “王哥，基地给你的任务，我记得还有另外的算法要求改进吧？” “哦！剩下的那块跟我关系不大，是你这工位上的同事负责的。” “他最近被别的项目借调走了，估计下个月就回来了，到时候他会负责的。” 没想到剩下的那部分工作，还不是王宇的工作。 看样子王哥身上的工作，还真已经让他完全解决，此刻正无事一身轻！ 这倒是说得通了，难怪陆远对那块都有些改进不下去。 “王哥，还有事？” 此刻，陆远是想继续阅读任务资料内容。 谁知道王宇这会儿就侧着身子，盯着他看。 这直勾勾的眼神，让陆远是有些阅读不下去。 “哈哈！没事，就是刚得到个跟你有关的消息！” 听到这话，陆远是直接将笔记本电脑给合上。 同样侧过身，看向了王宇。 好在王宇是没准备跟陆远卖关子。 稍微打量了一圈周边，这会儿头一低，轻声跟他透露起来。 “我跟你说，刚刚丁总工正因为你跟别得单位领导吵架呢！” “因为我？该不会是跟第十一研究院吵吧？” 难不成是自己如今精力花在替第十一研究院上？没有继续替嫦娥基地研究的原因？ 陆远不由的在内心暗自猜测起来。 不过王宇听闻是立刻摆手。 “那怎么可能！？第十一研究院跟我们基地关系不错，都在西蜀省里。” “我们两个单位之间项目缺人了，还相互之间借调呢！怎么可能吵架啊！” 也对，都在西蜀省的研究院，相互之间关系能差到哪儿去。 他的立体成像算法都还是卢老师找的西蜀军区借的卫星验证的呢！ 这会儿想不到是因为什么，只能继续追问面前的王哥。 “那是因为什么？” 第92章 北斗导航系统! “跟国家测绘局，气象局，地震局等好几个单位吵呢！” 王宇这话一开口，陆远脸色就愈发疑惑起来。 “王哥，你说的这些单位，能跟我有什么关系？还能因为我吵架？” “跟你是关系不大，但跟你的算法关系很大！” 一副陆远太小瞧自己，想得太简单的模样。 王宇这会儿是继续给他解释起来。 “我听说…我就是听说啊！” “章毅不是去向上申请你的算法是否保密么？” “这几家单位不知是哪里得到的消息，发现了立体成像拍得的地球地貌信息。” “如今都想要你的立体成像算法，改进他们单位目前对于地球本身研究。” “尤其是气象局和测绘局，坚持要求算法放开到他们单位应用。” 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 毕竟是国字头的单位，级别摆在那里！ 这种消息，本身保密也不会对他们这些单位的领导保密。 光嫦娥基地那次视频会议，就有不少人看到了立体成像的算法效果，这几家大单位得到消息再正常不过。 “那丁总工同意放开么？” 虽然算法是陆远写的，丁总工只能说尊重他的看法，但决定权却轮不到陆远说话。 在嫦娥基地的成果，默认会由基地来决定。 尤其他还是在保密单位，陆远进来基地就已经签署了保密协议。 “那肯定得同意啊！就是时间问题。” “我估计你到时候回了首都，赵教授跟你都免不了过去帮忙。” “行了！消息我透露给你了，你继续忙吧，不打扰你了。” 在嫦娥基地待得越久，陆远也发现王宇本身消息能力还挺强。 在基地的研究人员里，属于少数的活跃外向人群，有那么点万事通的感觉。 当然了，嘴巴口风也不紧，不然陆远也不会知道基地那么多人的信息。 …… 又是三天时间。 陆远是继续将注意力放回到算法改进的工作上。 其实整个工程要求难度不高。 核心工作还是得陆远想个新的适配算法。 整个工作最耗费时间的，就是对图像传输中各种干扰条件的整理。 好多的干扰包括信号上，或者说人造卫星上的工作涉及的知识点太杂！ 就是这部分拖了陆远好长的时间。 要不是他学习能力异于常人，一般人想接触这块内容，不说做改进，光是理解就起码得一个月以上的时间。 他涉及的这一块工程内容还是通信专业的人才，理解起来更加容易和对口。 整个新算法今天上午已经全部完成，相比起老算法整个卫星图像处理起来性能效果起码50%以上的提升。 但陆远自己却不太满意。 这个第十一研究院的任务，总让他觉得怪异。 卫星的信息和参数是给的很多，但实际的不管是卫星名字也好，还是内部芯片也好全都是代号给他的。 改进的内容，也只是一种局部根据纸面要求的改进。 由于不是从整体大局观思考的改进，陆远自己是对这任务难以说特别满意。 不过到底给他的信息就那些，最终又思考了好一会儿，排查了遍新算法的内容后，还是选择给了章毅交差。 毕竟再不交差就来不及了，赵教授已经跟他沟通过。 整个嫦娥四号工程的任务要做全方位调整，任务要求要大改。 确定会增加航空器返航，月球土壤的开采等任务。 赵教授手头的任务暂时会停止，一切等任务重新确定后，会开启新的轨道计算工作。 这也意味着，陆远可以回学校了！ 时间也已经确定，就是明天。 …… 离开基地前的上午，王宇是专门赶来送他。 同时在出发前，广科长也在现场，手上还拿着一个比手掌大些的月球车模型。 在陆远上出发机场的大巴前递给了他。 整个模型内部十分精致，真的是以一比一复刻的，同时外头用亚克力板封装。 模型排放的实木底座上，还有专门的刻字。 “嫦娥四号工程工作组，为感谢陆远同志在图像算法上的贡献，特制此模型相赠！2015年9月8日。” …… 此刻，在陆远回学校的归程中。 国家航天局下属的华国卫星导航系统管理办公室确显得比较忙碌。 专门的会议室内，一波领导正在开着会议讨论。 总人数不算多，就7人。 其中领头的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其他的几位领导也差不多是四五十岁的样子。 唯有长桌的最后一位，显得比较年轻。 穿着军装，英气十足。 假如陆远能在现场的话，一定能认出这人，正式是前两天还在嫦娥基地的章毅。 “章毅上尉，你确定这是陆远同志交给你的资料？” 会议室最前方的那位领头的男子，正手指着左前方投屏的荧幕。 上面正是陆远在军用笔记本内记录的算法内容。 “他真的只花了不到4天的时间？” 章毅没有先回答，而是忍不住往该领导另一侧的，一位同样穿着军装的男子身上望去。 只见该男子平静的冲着章毅点点头，随后章毅才略显轻松的开口。 “没错，陆远同志的数学天赋很高。” “这几天我有暗地里观察过，他的理化学习能力也很强。” “应该是人造卫星以及通信领域的相关内容耗费了他不少时间，不然算法改进能做得更快！” 章毅这几天可没在基地里只做自己的事，暗地里还偷偷观察着陆远，这也是应上级领导的要求嘛！ 最前方的男子视线紧紧盯着章毅，整个会议室内气氛异常安静。 其余人的视线也朝他集中过来，这让章毅忍不住额头有些冒汗。 半晌后，领头的男子才最终点了点头。 回过神冲着对面的军装男子道。 “苗院长，看样子这陆远真的是个天才啊！” 没错，领导对面的军装男子也不是别人，正是西蜀军区第十一研究院的苗院长。 “光这局部的改进，都让我们整体系统得到了14.7%的提升。” “要真是能完整的尝试改进，我们的北斗系统能得到的提升，包括综合实力的提升难以想象啊！” 苗院长对坐在对面的这位男子的话也深感认同！ 此刻更是立刻点头！ “可以！我同意严书记你的意见！让陆远同学参与北斗导航系统的改进工作中来吧！” “不过这事还得先征求下北大数学院，以及赵教授包括陆远同学自己的想法！” “小章，对陆远同志的个人邀请，要不再由你跑一趟吧！” 第93章 陈教官的误会 炎炎夏日。 放眼望去，整个北大校园的内，已到处是一片军绿色的海洋。 其中的一列方阵中，一位个头不高的教官正脸色严肃冲着队伍里指挥道。 “陆远！出列！” “是！” “再给我单独踢一次正步！” 今天已经是军训的最后三天，陆远作为昨天刚刚进入队的同学，的确是受到了教官异样的“照顾”。 “踏~踏~” 身上穿着的短袖训练服早已经湿透。 陆远前世不是没被军训过，但到底过了太长时间。 让他站军姿还好些，到了正步这一块，就很难一下子踢标准。 “腿抬高！” 一声高呼后，陈教官此刻还默默的抬手，挪了挪自己头上的帽檐。 在陆远来看，陈教官的年龄应该跟他差不多。 个头不高，皮肤黝黑，但一双眼睛特别明亮。 平时笑起来还有些害羞的感觉，对他们整个班集体还挺照顾的。 好多时候都挑在树荫下给他们训练。 只可惜，这位年轻的陈教官对自己的感观一般。 从昨天他刚入队，就一直在挑刺中。 “再来一遍！腿一定要抬高。” “三天后就是大操场军训汇演了，你踢成这样好意思么？” “不要因为你一个人，坏了我们一个班级的良好风貌！” 又是单独训练的十分钟，直到陆远真的踢的比较标准后。 陈教官才默默的点点头，看了眼树荫下同样站着军姿的其他同学，最终一抬手。 “解散！” 原本笔直站立的团体，马上就熙熙攘攘的散开。 “远哥，你可真够倒霉的，刚来就被针对了！” “明明这陈教官人还挺好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看你不爽！” 郑航许久未见陆远，这会儿一停下来就围到了他身边。 同时刘恩群以及石家宇这两位老队友，兼室友也跟着过来他身旁安慰。 “这哪是倒霉啊！” “这就是误会陆远了！毕竟半个月的军训，就来了最后几天。” “估计把远哥当逃兵了，能不特殊“照顾”么？” 郑航毕竟还年轻些，虽然商业上有些家庭耳濡目染的天赋。 但在有些事上，的确没其他人看得明白。 刘恩群是早就看出来情况，这边是继续跟陆远提议着。 “远哥，你要不跟陈教官稍微提一提？” “又不是故意当的逃兵，你也是在为国家做贡献嘛！” 刘恩群的这个提议，其实昨天刚入伍被针对时，陆远就有想过。 不过当时他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本来他就训练的不标准，单独加练指导也是应该。 再加上嫦娥工程毕竟是保密工程，有些事能不提还是别提了。 到了今天，他就更不想再提了，好像是求着教官给他放水一样。 “算了！除开汇演算上今天，也就剩三天的训练时间，没必要！” “而且我看陈教官已经对我有些放水了。” 陆远这点能感受的出来，陈教官对他的态度其实已经有所改观。 起码昨天单独加练都是半小时起步，今天才十分钟的训练就已经让他歇息。 “我可没对你放水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教官就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同时手上还拿着额外的几瓶水，递给了陆远几人。 “我本来以为你跟其他方阵的同学一样，是那些专门打病假条逃军训的。” “没想到你训练起来还挺像回事啊！” “就是正步还得再练练，腿一定要抬高，脚尖一定要下压！” 果然是跟刘恩群猜想的一样，陈教官开始是对他有些误会。 好在目前看来，这误会是差不多解除。 “要是你早两天来训练就好了，你这身高还有这样貌条件，可以尝试一下国旗队的。” 陈教官此刻还不由的为他感到可惜。 今年北大数学院的英才班，一共招生很标准的30人。 只有一位女生，剩下的都是男生。 身高上陆远虽然净身高才180，但在班里已经属于最高的那一波人。 国旗队前两天挑人的要求，是176以上，当然实际还要筛选。 “陈教官，有其他教官找你！” 几人在树荫下沟通的正起劲儿，突然身边有同学冲他们这里提醒着。 一回头，只见好几位穿着军装的男子站在众人身后不远处。 这个天气，穿得是整套的军装，长袖的外套。 尤其是领头的那位还挂着军衔，只不过陆远看不懂这具体的军衔等级。 但陈教官原本还很放松的状态，此刻是立马一激灵！ 单腿一踢，身体立马站直，抬手就是一个敬礼！ “总教官！” 得！ 陆远此刻心中一凛，就算他看不懂军衔，但也知道面前这是位大领导。 北大毕竟是国内最高学府，能被安排来学校的军训教官有可能有级别低的年轻士官。 但总教官的话，历年都是上校以上！ 一般就是军训第一天，以及最后一天汇演时担任嘉宾能看到，平时还真是少见。 “总教官，同学们刚刚才站了一个多小时军姿，所以我安排休息几分钟！” 不清楚总教官找自己是什么事。 陈教官此刻还以为是自己给同学训练强度不够大，而且老在树荫下给人训练被举报了呢！ 这会儿刚给同学休息，还被总教官撞见。 大夏天的，本就冒汗的额头，这会儿汗水是越发滴答下来。 这位看着四十多岁的总教官虽然脸色严肃，此刻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默默点了点头，平静有力的道出三个字。 “先整队！” “是！” 这一次集合算是整个英才班最快的一次。 大家军姿站的是异常标准，想给陈教官撑撑脸面。 当然站军姿的场地也早已经脱离了树荫，而是朝前迈了几步，在毒辣的阳光下！ “你们方阵里是有叫陆远的同学么？” 陈教官整队结束，再次面向总教官时，开头第一句就让陆远有些意外。 没想到这总教官还是冲着自己来的？ 此刻，眼光瞬间看向总教官，以及身后的几位军装同志。 由于都戴着帽子，刚刚的注意力也都在总教官身上。 如今细看后，却发现有一位军人的军装样式略有不同。 看着三十来岁的样子，稍一打量，陆远就立马认出了来人！ 这就是他在嫦娥基地打过交道的那位章毅！ 第94章 正式加入北斗导航工程! 在陈教官的示意下，陆远此刻是从方阵里小跑着出列。 “陆远，这位是我们这次军训的总教官，刘骞。” “报告！刘总教官。” 还是由陈教官先给陆远介绍，至于刘总教官身后的几人就没再继续介绍。 “陆远同学是昨天刚刚回归军训的？” 低沉的声音从刘总教官身上响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相比起跟陈教官说话，跟他沟通时，刘总教官声音会相对显得更温和些。 “是的。” 在陆远点头后，刘总教官瞥头看向了身后的章毅。 “章毅同志，这位是你要找的陆远同学？” “没错。” 章毅眼神平静的扫了眼陆远，才重新看向刘总教官。 “刘上校，我能不能先跟陆远同学单独谈谈？” “当然可以。” 此刻，刘总教官原本严肃的脸色也松了下来，露出了几分笑容。 带着身后的几位军队领导，继续向前巡视起所有正在军训的方阵。 整个区域内，本就已经关注到这边的情况。 所有方阵的同学，此刻都站的标标准准的军姿，展现自己集体最好的一面。 “章哥？什么情况啊？” “是我写的算法出了状况？” 走了几步在附近的树荫下，距离附近几个训练的方阵都有一段距离。 在章毅面前，陆远是直言不讳起来。 能看到他找自己，那就只能是上次卫星图像算法的事。 陆远心中这会儿有些摸不准，到底是算法效果太好了，还是说有些不适配效果不如预期才找的他。 “没出状况，你的算法很成功。” “我过来主要是想请你继续做项目的跟进工作，不知道你愿意么？” “跟进？” 陆远脸色有些疑惑，没有急着应下。 “章哥，我上次对这个项目就有点疑惑，感觉给我的任务资料不太全面。” “如果还是之前的那部分资料，我估计我就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局部的资料，陆远没法给出更好的方案，再跟进感觉也意义不大。 “那不会，这回邀请你参加的是全面跟进的工作。” 章毅话说到这儿顿了顿，再次抬头望了下周围环境。 除了几十米外有军训的同学外，这片区并没有其它人。 脸色这会儿变得严肃认真起来，眼神又一次望向陆远。 “我这次是代表国家卫星导航系统管理办公室，向陆远同志您发出正式的邀请，希望您能加入北斗卫星导航系统的整体研发工作。” “北斗卫星？” 听到名字的瞬间，陆远内心就有些惊讶。 同时对于他之前做的算法改进工程也立刻反应过来。 原来资料中用代号表示的卫星，实际竟然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北斗卫星！ “没错！北斗卫星工程，目前正在开展第三期工程，也就是全球卫星覆盖系统。” “整个卫星导航的系统，暂时主要是以军用为主，极少部分开放给民用企业合作。” “你上次的算法对整个系统的改良很有效，所以上头领导想邀请您完全参与进来。” “上头领导？章哥，你是不是第十一研究院的么？” 陆远内心对于北斗卫星的工程自然是十分有好感的！ 后世国家重要的战略导航系统工程，可以说是一切现代军事力量的基础。 所有的导弹，战斗机等战略威慑，几乎都要依靠北斗导航。 也难怪最开始给他的资料只是局部的，并没有完全放开。 他也真的没敢往北斗卫星上想！ 如今虽然内心已经有所决定，但对于面前章毅的关系忍不住想理一理，同时再给自己点时间消化一下。 “我组织关系的确是在第十一研究院，不过我们院里的卫星资料是归属国家卫星导航办公室管理的。” “像这次邀请你加入的任务，实际也是卫星导航办公室领导做的决定。” 陆远其实大致能猜到，毕竟西蜀省是国内少数几个火箭发射基地。 不管是探月工程还是其他航天工程又或者是送人造卫星上太空，几乎都少不了西蜀军区的帮忙。 而隶属于西蜀军区的第十一研究院，自然也少不了和各个单位打交道。 “那这事我老师同意么？我需要在去西蜀省工作么？” 陆远是进一步询问起来任务的要求。 “赵教授已经由导航办公室的严书记沟通的。” “我现在能来跟你商量，其实你所在的数学院以及赵鑫教授就已经同意。” “就是没想到你还参加了军训，整个军训的部队还是刚刚导航办公室的严书记沟通的。” 从章毅的脸色能明显察觉出来，院里和赵教授是比较好沟通的。 反而是军训这块是比较麻烦的。 不管怎么说，只要陆远进入军训方阵，在军训未结束前身份都很特殊，执行的是部队调令条例。 哪怕军训还有三天时间，对于章毅以及背后卫星导航办公室的领导来说，都得多走一道程序。 “至于工作地点，不用去西蜀省。” “国家卫星导航办公室就在首都，能提供专门的工作室给您。” “当然你也可以在校里，会有专门指定的单独教室或实验室内供您工作。” “那可以！要是方便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在校里开展工作。” 听到能在学校工作，陆远这会儿心里的顾虑是完全消散，立刻应下。 见他答应，面前的章毅这会儿脸色也松弛下来，明显邀请他的任务压力不小。 差不多20分钟后，刘总教官就已经带着人巡视回来，站到他们俩面前。、 同时陈教官也再一次小跑过来，眼神很异样的看着陆远。 “刘总教官，我希望能占用陆远接下来的军训时间，具体严书记他应该跟您谈了吧？” “没问题！” “陆远同学的工作特殊，实际也是为我们军队做贡献。” “就是最后一天上午的汇演，希望陆远同学能出席一下，大概就两个小时的时间，不会太久！” 说罢，几人眼神就看向了陆远自己。 “我没问题，一切服从组织安排！”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章毅忙着帮他去安排专门的工作地点。 周边就剩下陆远跟陈教官两人。 陈教官这会儿脸色明显能看出几分尴尬之色，好一会儿后才颇为不好意思的开口。 “陆远，这两天是我误会你了，不好意思！” 别的陈教官看不出来，但明显陆远之前没参加军训肯定不是他想象中的逃兵。 尤其是今天一堆领导的态度，很明显，陆远之前做的工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重要。 这会儿是为他自己之前的偏见，跟陆远道歉。 “陈教官！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对我严格要求是应该的。” “就是接下来，我怕是没时间继续参加军训了！” “哈哈！军训不着急，你听刘总教官的，以特殊工作为先！” 此刻，陈教官之前心底的成见是早就烟消云散。 脸上露出几分轻松和欣喜，同时还带着几分对陆远的钦佩之色！ 第95章 稿费分钱 陆远虽然是正式加入了北斗导航系统的全面开发与优化。 但继续给他的关于北斗卫星的资料，所有的关键信息还是用的代号。 哪怕是有人看到他工作电脑的内容，也没法得到什么有用信息，或者得出什么判断。 大概率是云里雾里，不知道上头到底是什么内容。 至于工作地点的安排，效率很快！ 最后就是在赵教授带的数学实验边上，把原本堆杂物的小房间改了改。 简单的装修打扫，其实就是装了个空调，加了个监控。 把里头杂物挪一挪，搞了套办公桌椅后，就暂时归陆远单独使用。 当然，国家卫星导航管理办公室的专门工作室也留有给他，到时候想具体在哪儿工作也随他意。 食堂内，一行三人在餐桌上闲聊着。 “陆师弟啊！你真是我见过最忙的新生了。” “暑假过来就学习，开学大半个月都不见人影。” 凌度边吃边跟陆远找着话题，脸上还挺兴奋的，应该是有好事发生。 两人这会儿都穿着短袖便装，唯有郑航还穿着军训服，整个人时不时的散发出一股汗臭味。 当然这对两人来说都已经无感，陆远前两天自己也是这副德性。 更别提这会儿整个食堂都是军训完的新生，内部都是这股味道夹杂着菜香味。 “也还好吧，毕竟没去军训。” 忙他是真感受不到。 其实就是每日的时间都过得比较充实，并不跟普通学生一样，刚开学除了军训外没有其他安排。 实际陆远的休息时间有保证，也不像赵教授那样经常不见人影的熬夜。 “郑航，你慢点吃啊！你们军训不是给午休时间了么？急什么？” 青春期的郑航饭量，比陆远原先见过的他还要夸张，像是重新升级了一般。 盘子里原本两个结结实实的大鸡腿，一转眼就只剩了骨头。 陆远这会儿也有点饿了，夹起餐盘里的一只蜜汁鸡翅啃了起来。 学校食堂的这伙食标准并不比嫦娥基地低，尤其是菜色的丰富程度更是没得提。 同时食堂也有好几个可供选择，价格上让人非常能够接受。 相比起他前世的民办大学，公办大学的食堂的确受到补贴的力度不小。 每道菜的价格都不高，大部分菜要比他前世在民办大学的便宜1/2以上。 今天一餐下来，两荤一素，就只要了10元。 当然郑航这种打了满满一盆菜的，肯定便宜不了。 “凌学长，你中午…吧唧~…找我干嘛？” 嘴巴里的排骨肉还没咽下去，郑航是边吃边问。 “分钱啊！” “书籍出版的稿费到账了啊！” 凌度的脸上闪过几分自豪与兴奋之色。 出书从去年底开始推动的，耗费了他大半年的时间，总算有了收入！ 的确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可惜，消息分享完后，坐在他对面的两人却反应平平。 陆远只是放下筷子，静静的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而郑航连筷子都没放下，继续埋头苦吃着。 面前怼的小山一样的菜，没一会儿就已经削平大半。 好像是见凌度一直不说话等着急了吧，继续边吃边问起来。 “挣了多少？我能分多少？” “一共卖了将近4000本，我这边到手10.7万，你们能分一万多。” 面前的陆远和郑航是依旧波澜不惊。 一个从小家庭巨富，一个如今卡里百万。 相比起凌度能拿到小十万，陆远和郑航两人一分，就只剩了五千。 的确没什么好兴奋的，更别提陆远现在满脑子都是卫星系统的东西，注意力也不在这上头。 一顿饭后，凌度的兴奋情绪最终是被打消，转而还有些郁闷。 …… 军训的日子转眼就已经过去。 陆远对于整个北斗导航的研究却依旧还在摸索阶段。 与原先单颗卫星的工程不同，整个北斗三期工程，目前一共由21颗人造卫星共同组成信息网。 未来还会不断发射人造卫星，整个卫星网会越来越密集。 这就对他的算法要求高了不少，尤其是稳定性。 既要发挥每颗卫星的单独图像成像能力，还要能有几十颗卫星叠加的立体成像能力。 同时，要考虑极端情况下，某几颗卫星失去通信后，不影响整体系统的使用。 陆远这段时间是狂补关于人造卫星的相关几个领域的内容。 直到学校正式开课，一切才真正开始步入正轨。 教室内，老师正在台上讲着《数学分析》，台下众人是一片寂静。 黑板上唰唰的板书书写的声音，不断映入众人耳中。 作为大一的基础课，院里倒是没特意区分英才班与其他班。 都是好几个班混在一起上的课。 一个暑假过后，大部分同学早就玩嗨了。 如今刚刚开学，虽然军训收了收心，但在学习上早就松懈下来。 老师是位年轻的男教师，讲课的速度很快。 也不管台下众多的学生听不听得懂，就是自顾自的讲下去。 顶多偶尔与前排几位有听的同学做个简单的互动交流。 陆远此刻是翻看着更深入的《数论基础》的内容。 在人造卫星相关知识的推进下，自己该深入下去的专业知识，他自然不会落下。 郑航同样是在他身旁自学着，不过翻看了没多久后，就忍不住玩起手机。 班里其他的同学也大致相同，有睡觉的，有玩手机的，有自己研究课本内容的。 作为本就数学天赋顶尖的学生来说，大一刚刚开始的基础课内容，听着还是挺轻松的。 起码课本的内容，对很多人尤其是英才班的大部分竞赛生来说，都不用多讲。 光看看，今天课上讲的内容就能看个八九不离十。 当然也有少部分同学开始掉队的。 “怎么讲这么快？你们都听懂了？” 陆远身后时不时有同学跟身边的人发出疑问。 只可惜这种追问，往往得不到什么答案。 进入了高等数学的领域，哪怕原先高考分数再高，也有可能学得吃力。 天赋，自学能力，毅力等几项品质，在进入大学后变得尤为重要。 第96章 四大顶刊之一的录用! 不知不觉中，时间来到了十月。 校园生活对于陆远来说适应的很快。 毕竟是大学，学习上几乎没有什么约束。 在数学学习的这块领域，对如今的陆远来说，是越发的如鱼得水。 北斗卫星的研究资料，由于这一块并没有人催他。 陆远所有的相关内容，都是从头开始学起，很有耐心的慢慢琢磨。 依靠他变态的学习能力，如今这些内容已经完全吃透。 原本今天着手尝试对整个北斗图像系统的算法做改良的，不过临时收到了赵教授的微信通知。 这会儿，陆远已经推开办公室的门。 办公桌上，一个不锈钢盖的玻璃保温杯最先映入眼帘。 杯里是满满的枸杞，在这个刚刚入秋的日子就这么养生。 果然，赵教授整个人的状态看着是比之前好了不少。 “老师。” “嗯，陆远你到了啊！来~来~！先坐！” 见是他进来，赵教授是直接将握着的鼠标放开。 极快的将电脑熄屏，脸色瞬间变得热切。 “怎么样？校园的生活还适应么？” “挺适应的。” “学校的补助你收到了吧？” “嗯。” 陆远来北大的学费全免，同时每月还有一定的生活补助。 金额不高，但在校里最低限度的生活没问题。 当然了，如今陆远是早已不指望这补贴，身上并不缺生活费。 不过陆远此刻有些疑惑，按理说赵教授以前找他都是有事说事的啊？ 像这种嘘寒问暖般，这么热情的关心他生活的情况，还真是第一次，有些不太适应。 还没等他深入想下去，赵教授是继续询问起来。 “北斗导航那块工作怎么样？还顺利么？” “还挺顺利的，老师，对方领导催我了么？” 这些重大国家工程对于赵教授自然是不会保密。 作为陆远的导师，对于陆远手里忙什么肯定得清楚。 “那倒没有，我就是怕你学着吃力。”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介绍位物理学院的老师，给你专门讲一讲你需要的内容。” “老师，那不用麻烦了，这些内容我都自学的差不多，已经准备尝试改进算法。” 赵教授听闻不由的点了点头，脸上再一次露出热情亲切的笑容。 “那就好，这次主要有两个消息跟你说一下。” “第一个，嫦娥基地那边，新的整体任务已经定下！” “我看你是在微信的大群里，应该收到消息了吧？” 陆远此刻不由得点头。 嫦娥工程的总体任务修改，他自然是收到。 新增了土壤开采以及返航工程。 不过跟他的关系不大，这一块比较麻烦的是赵教授的工作。 之前跟其他几位教授合作讨论的轨道方案，全部得推倒重做。 “你先忙北斗的项目，要是之后手头空出时间了，我让你参与进来轨道计算的工作。” “这一块计算量会比较大，而且对数学领域的深入要求也会更高，你要做好准备！” 赵教授今天的这些话，陆远是越听越疑惑。 按理说这轨道计算的工作，若是真的愿意让他打下手，他之前进嫦娥基地的第一天就会让他帮忙。 而当时赵教授只是让搞图像算法的王宇带他，显然是没准备让他短期内参与这部分项目。 这会儿突然愿意带着他进行轨道计算工作，实在有些奇怪！ 而且今天赵教授的态度，有些太过于热情，不像是之前的风格啊！ “没问题！老师，我北斗那块应该再一个星期就能完成，您之后有任务随时安排给我就行。” 不管怎么说，挑战性重大的地月轨道模拟计算。 赵教授肯让他参与，陆远自然是求之不得！ 将航天器按照自己的预定的轨道最终完成飞行任务，这种感觉他光想想就觉得酷！ “老师，另外一个是什么通知？” “哈哈！” 还没提起这事，赵教授就忍不住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还有是你那篇算法的论文，今天上午刚刚来的消息，已经被通知录用。” “比我预料的要强太多，没想到jams期刊竟然肯收你的论文！” 说到这里，赵教授的嘴角是越发的上扬，同时继续自顾自畅快的大笑起来！ “老师？这期刊很牛么？” 陆远目前对于期刊接触的还少，感触并不深。 反正看赵教授这么模样，应该是实力挺强的期刊，原本预期的sci一区没有问题。 “当然牛了！” “这么说吧，我们校里的本科生就能在jams这四大顶刊发文章的，你是第一个！” 赵教授说着说着，情绪是越来越激动。 不过面对认知不太清晰的陆远，最终是还是先让他离开。 “你可以上网查查这家期刊，或者问问你学长们啊！” “我还得跟对方编辑沟通一下，看看有没有需要改动点。” …… 从老师办公室出来后，陆远快步回了自己的工作室，想着等等去隔壁实验室问问凌师兄的。 结果屁股还没坐热，隔壁的俞君伟就已经兴冲冲的赶来！ “师弟！你出来一下！” “俞师兄？” 刚出工作室的大门，他就被俞师兄一把抓起袖子，给拉到了隔壁的实验室内。 此刻所有的实验室内所有的师兄师姐眼神都聚焦过来。 目光灼灼的跟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着他。 “师兄…大家……？都这么看着我干嘛？” “看看我们院的神人啊！本科发四大顶刊的大文章！” 张师兄此刻是第一个凑近，眼神中的羡慕毫不掩饰。 “真是羡慕啊！我要是有一篇jams的文章，都已经能提前毕业！” 连带着贾师姐也跟着凑近，嘴上“啧啧”声不断。 “何止啊！师兄你也太小看jams了，凭这篇文章，张师兄你就是直接留校一路升到教授都没问题！” 俞师兄脸上也颇为兴奋，不断的拍着他的肩膀。 “陆师弟，我是沾了你的大光啊！没想到这四大顶刊上，还能混个二作的名字。” 虽然一般的二作用处不大，但这可是数学领域的四大顶刊啊！ 俞君伟总共就花了一天多时间，主要做了个翻译工作而已。 这个二作比他发的大部分普通文章一作都有价值的多。 陆远这会儿也渐渐感受出来这篇文章的价值，远超他的想象。 找俞师兄再次询问科普后，才真正了解这个jams期刊究竟是什么概念。 数学不同于其他专业，本身国内数学科研领域就不强，能发sci就已经非常困难。 国际上数学领域的期刊上有公认的四大顶刊！ 属于sci一区的top期刊！ jams就是这四大顶刊的其中之一！ 数学领域想在这四大顶刊的发论文具体有多难发？ 可以这么说！ 国内历年研究数学的所有人员，在四大顶刊发的论文数量加起来。 论文作者出现过china字样的，到目前为止都不超过50次！ 而陆远仅凭这一篇新算法，竟然就被接收录用。 哪怕是自己的导师赵教授，其实都是第一次有机会登上这四大顶刊！ 第97章 院领导齐聚 “俞师兄，你怎么知道我文章被录用了？” “哈哈！咱们导师群里发的，你还没看到吧？” 俞君伟此刻情绪依旧激动，从早上微信看到这消息后，他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唉~！就是才录用，还没正式见刊！我都有点等不及了！” “张师兄，我记得咱们院里上次发四大顶刊的，还是曹院长吧？” 谈起这些，张师兄是眼睛微微眯起，随后很快点头。 “没错！是在前年。” “当时学院官网里还专门发了专栏新闻，当时引出的动静不小！” “听说那两个月，找曹院长办什么事都特别容易。” 一说起这些，连另一位钱师兄都忍不住小声加入讨论。 “曹院长那段时间特别开心，听说底下有位延毕的博士师兄，在那段时间找的曹院长求情。” “最后愣是曹院长给指点论文，让他掐着点顺利毕业了呢。” …… 几人之间的小道消息是越传越疯！ 尤其是关于数学院曹院长的消息。 陆远越听越是心中暗自庆幸。 无他！理想中的成为院士的学生，实际在不少方面其实待遇并不怎么样。 名头响归响，但毕业的要求也水涨船高！ 院士大佬在学术界和教育界还是爱惜羽毛的，要是不达标可不会让你毕业。 更重要的是，这种级别的大佬没空指导学生课业。 更别提数学这种需要天赋和灵感的科研，主要是放养为主，顶多是下边的小导带一带。 一来一去下，反正对陆远自身来说，的确是不如跟着赵教授。 起码赵教授是愿意给他制定培养计划，尤其是带他参与重要的项目工程。 至于曹院长如今年纪已大，近几年开始就不再招收新的硕博研究生。 “噔~噔~” 裤口袋里的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 “喂？老师？” … “哦！好好，我现在过来！” …… “师兄，老师找我，我先过去一趟啊！” 众人这会儿已经进入群聊的状态，作为话题开启者的陆远反而已经不太重要。 都冲他挥手点头后，陆远是赶紧赶往赵教授的办公室。 其实总共才离开半个小时，突然又急匆匆的找他回去。 一进入办公室，陆远才发现里头根本不止是赵教授一人。 眼熟的数学院曹院长，王副院长，包括另外两位教授也在。 此刻几人正激烈的交流着。 赵教授一边挥手示意他先找位置坐下，一边正给曹院长解释着。 “院长，不是我不跟您通知，我也是上午才收到的录用邮件。” “真的挺幸运的，直接发的录用通知，连让修改的意见都没有。” 再次提起这些，赵教授还是感觉不可思议。 原本只是处理日常的工作邮件，谁知道突然收到的这种级别的好消息。 “我说的是这个通知么？我意思你有了发四大刊的成果，不跟我们院里讨论下？” “你平时不是忙着嫦娥那块，还有国家青年基金会的项目么，这篇成果什么时候偷偷搞的？” 曹院长说话语气带着点酸味，佯装的不悦。 不过脸上的笑容却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好心情。 显然不是怪罪赵鑫教授，毕竟是为全学院争光，这会儿更多的还是难以置信的询问。 “这哪是我搞的啊！” “曹院，我也是运气啊！被我这位学生顺带的而已！” “谁知道他给企业搞的横向课题的算法价值这么高？” 我之前只是尝试性的给四大刊投投稿，谁知道jams真的肯收啊！” 几位数学院的领导，此刻都扭头看向了陆远。 这位刚刚才搬来塑料椅子，坐在屋子内最外头的年轻人！ 生怕几位领导不信，赵教授是继续解释着。 “陆远他这就是篇单纯的机器学习相关的算法，我原本主要是准备让他投人工智能相关的期刊。” “毕竟就单一的一篇算法，虽然的确很有创新性和实用性，但内容还是有点单薄，跟四大顶刊历年一些猜想证明的大文章还是有差距。” “最后意外被jams录用，我估计还是这两年大数据的相关研究比较前沿，又意外的入了审稿编辑的眼吧！” 在座的几位学院领导，哪怕曹院长都显得有些沉默。 运气肯定是有的，这种顶刊既要看你本身的学术内容，也要看今年其他同行投稿的质量。 每期期刊，不可能篇篇文章都是劲爆的数学猜想证明。 哪怕是其他的内容，国内也没多少人能有机会发四大刊。 可以说，只要发过四大刊的教授学者，在各个高校都是掰着手指头数着的。 发刊的人，在数学领域隐隐的地位就是与他人不同！ 也难怪赵教授今天收到邮件时如此开心。 只可惜最早跟陆远分享消息的时候，陆远还是小白一个，没法体会顶刊实际的影响力！ 如今他才算是真正有了概念，光目前学院几大领导齐聚办公室就已经是很好的证明。 “这么说，这篇文章真是陆远自己搞出来的？” 好半晌之后，曹院长才再次发问，内心也慢慢接受起来。 这篇文章哪怕是赵教授发的他都觉得惊讶，更别提实际就是个本科生！ “陆远，我记得你是今年刚参加完imo吧？” “高等数学上，学习多久了？” 一边问着，一边曹院长的眼神就变得火热起来。 “两个多月了吧！” “我7月底到的校里，当时赵教授就安排我学习计划了。” 话音刚落，王恭跃副院长是立刻惊讶起来。 “才两个月？！你以前真没接触学习过？” 一边说着，一边身子开始转动，从沙发上扭向他。 “陆远他的学习能力很强！” “是我带过的所有学生中学得最快的一位，数理化的几乎什么内容都能迅速上手。” 赵教授这会儿也开始给几位学院领导解释夸奖起了陆远。 “而且除开学习能力，陆远他最让我惊讶的还是解决问题的能力！” “不止嫦娥工程那边的丁总工找我要过陆远，现在连北斗导航那边也在找他搞算法改进。” 下一刻曹院长的脸色就收敛严肃起来。 “那不行！找我们院里帮忙可以！怎么还挖人啊！？这就过线了啊！” “你没答应吧？” 第98章 提前留校的橄榄枝 “当然没答应！我就是这么一说。” “陆远他才大一呢！而且未来的路也是得他自己做选择嘛！” 听着赵教授的解释，曹院长脸色才平静下来。 此刻一手摸着自己下巴的胡茬，一边还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隐隐像是起什么新的心思。 “像陆远这种有天赋的学生，我们院里还是得加大培养力度。” “不仅理论上能发文章，还能解决实际问题。” “难得啊！” 曹院长与王副院长他们俩人，对于陆远是还有些印象的。 毕竟是最早cmo比赛的第一名，两人是代表院里单独跟陆远谈过，招揽他来北大学习。 不过那时候的招揽更多的还是代表的对他潜力的肯定。 所以进校的短期内，并没有多关注他。 还是最近国家卫星导航办公室的严书记找他们商量陆远同学，两人才重新关注起来的。 当然也就是保持关注而已。 如今不同了！陆远能在四大顶刊上发文章，代表的可就不是什么潜力，而是真正的实力！ 这也是曹院长都感叹他“难得”的原因！ “我觉得未来还是留在我们自己学院里发展最好！” “陆远，你自己想过留校么？” 说着说着，曹院长这边的邀约也发了过来！ 这年头的高校的人才队伍，其实主要还是看文章！ 能在国际顶刊上稳定发论文的人才，本身就是对学院乃至学校最好的实力体现。 说句不好听的，只要文章写的好，全国乃至全球高校其实都很认可。 当然了，对于北大这种顶尖高校来说，文章和实际应用能力都很重要。 毕竟国家的许多实际科研项目也好，包括应用项目也好，还是会放到这种顶尖高校的教授团队。 很多顶尖教授两块能力都是不会差的。 例如做陆远面前的王副院长，都是一段时间搞偏理论研究的课题，一段时间搞国家重点工程项目，两不耽误！ 不过说到底对外最重要的成绩，还是论文发表。 文章的质量和数量在目前这几年的国内高校环境来说，依旧是最重要的点！ 陆远这份顶刊的含金量以及造成的影响力还在上升之中！ 哪怕他才大一，实际刚开学才一个月。 但凭借这篇顶刊的论文，连带着未来留校的机会已经有了！ 这可是未来成为北大教授团队的机会啊！ 同时也是陆远自己目前心中，未来最理想的发展方向，当即就冲着曹院长点头。 “院长，我未来毕业后就是希望能留学校工作的，就是一直担心会没有这个机会。” “这点你不用担心。” 还没等陆远说下去，曹院长就已经出声给他保证。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代表院里跟你提前签署留校工作的协议。” 还没等陆远完全答应，这会儿赵教授是强行出声打断。 “院长，这事不急。” “陆远这篇文章目前才刚刚通知录用，还没正式见刊。” “我们等一切尘埃落定再谈吧？” 曹院长听闻也不由的点点头。 “也行！那依你，一切等正式发刊再说。” “我原本还想着让校里官网给大家通知一下的，那都等正式发刊后吧。” “小赵，你收了个好学生啊！” 说完，几位领导都是羡慕的眼光看着赵教授。 最终对陆远是再次好一阵勉励后，才满脸笑容的起身离开。 “不怪我打断你留校的事吧？” 帮着赵教授收拾办公室一次性水杯的陆远，身旁传来询问。 “怎么会呢？我知道您肯定是为我打算。” 陆远心中虽然有疑惑，但并没有怪赵教授的意思。 自己老师的性格，他如今早就摸透。 对名下带的学生，虽然是没法一碗水端平，或者说是有喜爱偏好。 但说到底并没有压榨学生，从根本上来说，是位能替学生考虑的好导师。 “嗯，你现在才读大一，就已经能发顶刊。” “而且嫦娥工程的两项图像算法，要是能发文章的话，不出意外图像处理类型的期刊，发个sci的一区还是没问题。” “你的未来其实大有可为，不用急着把自己框在北大数学院。” 与陆远一起简单收拾完办公室后。 又专门给陆远接了一杯新的茶水递了过来。 “你未来研究方向，或者感兴趣的方向可能还会变化。” “手中有这篇jams的文章，等你毕业只要愿意留校，学院肯定会留你的，不用多担心。” “你如今就好好在数学领域，继续挑感兴趣的方向深入。” “万一未来有新的想法，或者对别的领域有研究的兴趣，也不会被局限。” “要是之后还有新的成就，还有机会多争取点待遇嘛！” 果然，赵教授本质还是替他考虑的。 很显然四大顶刊的这篇文章质量足够，想留校根本不需要他提前签协议。 在赵教授眼中，反而是对陆远自己的限制。 而且就像赵教授所说的，只要未来有不断新的成就，之后学校肯给他的筹码绝对会更高！ “老师，谢谢您为我考虑。” “哈哈！说这些做什么！你能发这个级别的论文，对我的帮助都不小呢！” 赵教授笑着打断他，不过脸上还是很欣慰。 “去吧！忙你自己的事去吧！” “之后不管是学习上，还是生活上也好，有了困难随时过来找我。” “老师我虽然不敢什么事都给你打包票，但绝大部分还是能给你点帮助，领领路的。” …… 关于陆远论文被四大顶刊录用的消息，自从学院领导知晓后。 很快整个数学院，连带着全校都开始闻名。 这两天陆远去上课，光点名就能受到一大波同学的视线围观。 相比起原先imo金牌的身份，这象征着数学院荣耀的四大顶刊发论文，在数学院里掀起的波澜更大！ 实际上，北大的本科生能发论文的不少。 但大部分是蹭着团队拿个二作，水分不少。 真正以第一作者发论文的，尤其是能上sci的简直凤毛麟角。 这其实不是智力的限制，更多的还是sci的论文成果，大部分都需要实验室巨量资源的投入才行。 一般的本科生哪有实验室给资源，给课题让他独立研究的机会！ 说白了，还是以背景优先。 也唯有像陆远这样的，在纯理论的学科上，以一作发论文的本科生才更受人肯定。 毕竟在数学深入的道路上，科研不需要说过大的资源投入。 更多的真就是比拼硬天赋，在国际期刊上展现实力！ 第99章 卫星导航管理局 10月9日，国庆假期已经结束。 天气已经开始转凉，陆远单穿了件帽衫，下身一条牛仔裤，望着手机里导航的地址有些难以置信。 本以为国家卫星导航管理办公室的地址就在首都，大概率会在市中心二三环内。 反正他预计离自己学校不远，谁知道真的看地址才知道在城郊。 最后坐地铁加公交愣是花了两个小时，才到了眼前的村庄。 虽然是叫李仙村，但实际早已经废弃，无人居住。 手机里的高德地图在这块区域都有些晕头转向。 这年头的高德地图还没搭载北斗导航，主要还是靠着gps和城市的测绘采样车收集信息。 最终依靠gis技术以及算法将地图实现。 这庞大的工程量，陆远前世用的时候没感觉。 这一世开始设计北斗导航系统后，才不得不佩服高德这家民营企业。 本质上是因为线上购物，服务电商而搞的地图，由阿里在背后大资金投入。 实际的地图效果，尤其是在国内的城市里，比军方在日常的卫星导航都差不到哪儿去。 所以最后还是被收编，在北斗卫星系统完全成熟之后，就放开到民用授权给高德，进一步提高了精度。 而陆远今天过来，就是干的北斗的工作。 “喂？章哥，没想到是你来接我啊！” “好好！往北走一公里左右是吧？我来了！” …… 首都这座特大型城市，出了五环你就会发现，也有不少偏僻之处。 甚至还有这种平时完全不会过来的荒郊野岭。 这也就是大白天，真要是晚上过来，陆远真是心里没底。 终于看到前方一位穿着军装的，熟悉面孔的男子，陆远脸上才轻松起来。 “跟地方还有点距离啊！大概20分钟左右。” 章毅上来就给了他心理一击。 嘴上说着是20分钟，实际由于陆远的脚程，包括爬山的速度，足足花了半个小时。 此刻他内心更多的是庆幸，好在当时没选择来卫星管理局工作。 每天要是在学校到管理局这个来回，简直比北漂的通勤日子还要难。 实际到地方时，发现是一座军工基地，像是嵌在山体里一般。 外头看着跟废弃的没什么两样，有一股浓浓的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既视感。 在几位军装守卫的核实后，陆远才最终进入。 好在里头就显得干净多了，十分工业化的硬核废土风装修，有那么点赛博朋克的感觉。 越进入里头，发现越是别有洞天。 山体内部被挖空了一样，不少软装也开始配上。 相比起嫦娥基地来说，这基地内部真的节俭太多。 最终陆远被带进了一间办公室内。 里头是一位穿着夹克的中年男性，见到陆远进屋，礼貌的挤出笑容。 “严书记，这位就是北大的陆远同志。” “陆远，这位是我们卫星导航管理办公室的负责人，严书记。” 两人简单的握过手后，就面对面的坐下。 陆远从书包内掏出笔记本电脑，递给了对方。 “严书记，卫星图像整体算法我已经在原先的基础上了做了改进。” “同时立体成像的算法也已经全部套用上。” 这个改进自然是陆远谦虚的说法。 他不光是在上一次提出的适用单颗卫星的算法进行了在进一步的更新。 同时对于如今是21颗卫星的卫星网也做了完全适配。 最终改进的方案，他一共独创了新的三种算法，能够将所有的卫星完美联动起来。 “哦！？陆远同志，你的工作速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快啊！” 严书记一边说着，一边眼角微微有些抽动。 饶是平时再淡定的他，此刻也忍不住有些许的失态。 这还是只是表面上的，内心上他更是难以接受。 陆远上次单颗卫星的改进算法只花了三天时间，这已经让严书记觉得不可思议。 要知道所有卫星的算法，其实都是他们军区的科研人员以及请来的不少名校教授做的适配。 最早的算法适配起码都在一个月以上，这还是单颗卫星的适配。 目前整体的这一套算法，那是从北斗项目一期开始之初就设立的整体算法。 二期工程时做了一次整体的推翻，运用了新的算法。 当时一共花了将近一年半的工夫，以及后续这么多年的慢慢改进，才到目前这个程度。 而面前的这位北大的年轻人，整套系统的算法改进才用了多久？ 从确定加入任务到现在，一共才一个月不到！ 这会儿忍不住又试探了一句。 “陆远同志，你这次的改进，是在老的基础上更新，还是说又是你自己独创的算法？” “老得改进工作太费时间，而且上限我觉得不高。” “这次的工作主要还是新的逻辑算法。” 陆远这话说完，对面的严书记就不只是眼角微微抽动，连带着嘴角都忍住不住颤了颤。 一边说着，一边把电脑递给章毅。 “交给技术操作组那块，立刻尝试算法演算以及代码更新适配。” “今晚之前，我要看到陆远同志新算法的效果！” 果然如他所预料的，这位严书记本身不懂技术。 所以他打开电脑的算法，也压根没看。 不过作风还是很硬朗的那种，直接将工作压了下去。 陆远这些算法，想要在电脑代码上实现适配，需要花费的时间可不少。 今晚就能看到结果，倒是符合陆远的期待。 起码这么偏僻的基地，他没事是真不想再来一趟。 “陆远同志，你预计自己的算法能比原先算法改进多少？图像能覆盖面更广还是更加清晰？” “这些效果都可以实现。” “而且我将全景立体成像算法适配了，不出意外的话，以目前的卫星数量已经足够实现全球图像和定位。” 房间内，严书记此刻跟陆远两人面面相觑。 相比起北大数学院的领导以及嫦娥基地的领导们对陆远的信任。 严书记还真是第一次见到陆远，虽然这年轻人态度是挺谦逊的，脸上也看不出一丝一毫骄傲的神色。 但说出的话是一句比一句狂！ 不仅自负的认为自己一个月时间的工作量，超过了他们北斗系统历年工作组的成绩。 并且按他目前说的意思，已经连带着将他们整个三期工作的目标都提前完成。 第100章 看看美国的地图 北斗工程目前一共就三期计划。 一期是上世纪末启动的工程，主要是覆盖国内的信息信号网和图像。 二期相比起一期间隔了好些年，不过也在前几年完成既定目标。 实现了亚太周边地区的全部信号网和地貌图像信息。 能够服务整个亚太地区的定位、测速、授时和短报文通信。 而这目前正在实施的第三期工程，自然是完整覆盖全球的信号网络与地图。 目前为止一共21颗发射的卫星，其中7颗静地卫星、8颗倾斜同步轨道卫星以及6颗中圆地球轨道卫星。 原计划是在18年完成全部发射任务，一共37颗卫星，完成三期全球覆盖的任务。 如今在面前陆远的口中，仅依靠目前21颗卫星就能达成全球覆盖，简直是颠覆了严书记的想象。 “哈哈~！” 半晌后，办公室内传来了严书记的轻笑声。 一边笑着，还一边摇头，显然是不信陆远说的。 “陆远同志，咱们等结果出来再说吧？” “我倒是希望能像你说的那样，还省去了我们办公室里，对北斗计划的后续发射卫星的工作量呢！” 章毅这会儿是正巧重新回到办公室内。 “章毅，你来的正好，带陆远去咱们基地逛逛，到时候安排着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听闻严书记的交代，就带着陆远离开了办公室。 带他闲逛的一路上，章毅依旧是沉默寡言。 跟陆远见他在嫦娥基地是一个情况，好像天生的就不爱说话，有些内向。 “章同志，你这是带新人了？” 工作大厅的区域，有几位同志倒是挺热情的跟章毅打着招呼，同时眼神好奇的看着陆远。 “不是新人，这位是陆远同志，算是北斗工作组的外聘专家。” “这么年轻？” 面前一位看着三十左右的女同志。 穿着一身日常的工作服，长相十分干净。 这会儿听到外聘专家的字眼，忍不住上下打量着陆远。 “哦！陆专家，不好意思，我不是怀疑您的意思，就是觉得您太年轻有为了。” “啧~！真是比我们基地今年新来的应届生还年轻啊！” 说完黄译慧看着面前的章毅，眼神示意了一番后，最终还是自顾自尴尬笑了起来。 “哈哈！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黄译慧，在这里主要搞通信相关工作，不过不是你们北斗组的人。” 章毅最终还是没开口替黄译慧介绍。 虽然在执行上级交代的任务时，不排斥社交，但平时还真是显得异常的木讷！ “黄姐，您好！” “我的确年纪比较小，今年刚上大一。” 黄姐嘴巴微微张大，不过很快就又闭上，一副自己见过世面的模样。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我工作组里原先也有个天才，才21岁通信方面的工作就比我牛了！” “跟你们这些人啊！真是没得比！” …… 到了基地里头，对陆远的限制几乎没有。 章毅是带他转了个遍，基地真就是建在山体里，整个工程量巨大。 同时整体面积是要比嫦娥基地小的多，人数上也少很多。 这里一共好几个卫星工作组，不过最大的工作组就是北斗组。 整个北斗组的人员今天也特别忙碌，都在为了适配陆远提出的新算法。 同时，他也看到了基地留给自己的那间办公室。 条件不错，是少见的单人办公室，一共七八平米的样子，面积不大但很干净。 其实要比学校的那间屋子舒服的多。 只可惜太远了！反正陆远如今工作都结束了，这间办公室又可以空出给其他同志使用。 …… 晚上7点20分，陆远最终是在基地玩了一天手机。 从他早上9点40分到基地，差不多10点算法被拿去适配，到这会儿终于是有了结果。 在章毅的带领下，到了工作大厅。 抬头是四块巨大的荧幕，全部是关于不同角度的卫星成像。 “怎么样？更新了么？” 严书记同样附身在一位男同志的身边，估计主要的更新工作是这位男同志在负责。 “已经在覆盖了，马上。” “好了！” 话音刚落，四块屏幕的画面瞬间一变。 第一块远景的由卫星俯视地球的图案清晰度瞬间上升了几个档次。 原本简单的蓝色星球，突然图案变得清晰起来。 在图像一阵放大后，大陆板块的凹凸与地貌也变得清楚。 当然这一块并不是严书记包括众人关注的重点。 另外三块屏幕上内容，才是大家关注的关键。 “帮我把第四块图像放大查看下。” 原本旋转着的地球立刻在带着耳机的操作员的动作下立刻静止并且放大。 “严书记，这是您给的算法中，新配套的全景立体成像。” “这算法的效果有些不可思议啊！只不过是稍微调动了几颗卫星的位置，全球的地貌成像已经有了！” 男操作员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操作着。 地球上的图案不断放大，图像一次次刷新着。 到了最后，陆远都看了出来，他放大的位置，就是他们所在的这个卫星导航管理办公室的地址。 图像清晰的简直不可思议，最终的地貌竟然真的能放大到这个山头。 只不过由于硬件上尤其是摄像头上的像素问题，到了这个程度哪怕算法都难以继续模拟放大。 “这么清楚！？” 严书记此刻声音低沉且颤抖，他自然也看得出这地貌环境。 “你给我切其他国家的，欧洲和北美那块看看，或者你直接切美国的地图看看？” 下一刻，地图归回旋转的三维成像画面。 并且再一次被指定经纬度开始放大。 陆远这边看着还是比较佩服的，起码这基地里还有软件开发的高手。 这么短的时间内，不仅算法的后台适配完成，连带着立体成像的配套基础功能都已经完成。 图像一次次的放大，由于很多都是21颗卫星后台数据模拟出来的，所以放大的过程中速度并不快。 不过依旧在稳定的放大中，同时美国的地貌特征也在地图上不断清晰的显现。 直到最后，美国华盛顿特区的城市道路交通等等信息，几乎是完全清晰的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相比起山体的图像，这种城市的成像是尤为的清晰。 此刻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屏幕，这算法重新匹配后的北斗卫星网。 真的是完全远超了众人的预料！ 就目前所展现的价值，尤其是军事价值，简直是难以计量！ 第101章 与民用地图公司合作的提议 “还能继续放大么？” 其实图片里城市的一些标志性建筑已经隐隐能够辨认。 但图像放大到这个程度，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马赛克画质。 唯有像白宫这种级别的巨大建筑，还是能够看出一定的轮廓。 就在严书记希望继续放大时，这位操作员是无奈的摇头。 “严书记，精度最大就到这里，已经没法继续放大。” “行！到这里也够了！也够了啊！” 嘴上重复的两句呢喃，严书记脸色惊喜。 愣愣的看着图片好一会儿后，还是忍不住扭过头看向一旁的陆远。 “陆远同志，你算法还能想办法再精确一些么？再将这些图像持续放大？” “要是能做到那个层次，你就是我们国家的大功臣啊！” 说完感觉是自己给陆远的压力太大了，还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 “当然了，你这次为我们北斗卫星的贡献，也是大功臣！” 所有人此刻都望向了陆远。 不少人虽然白天有跟陆远打过照面，但只知道像章毅口中的特聘专家，完全不清楚他具体做了什么。 到了这会儿，众人才在心里有了清晰的猜测。 今天整个基地忙碌的工作，包括眼前难以置信的划时代的成果。 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年轻的陆远同志的成果啊！ 被众人这么盯着，陆远渐渐的已经有些习惯。 只可惜，这最后一步放大，就如严书记脑中想想的画面他是真没办法实现。 当下也只能是一脸无奈的摇头，给严书记解释起来。 “严书记，你要是想继续放大，或者说想看到目前美国白宫外头多少人等等，这个是无法实现的。” “我这么解释吧，目前的算法之所以覆盖全球图像，只是将过去卫星环绕的轨迹信息全部收集起来。” “搭配上全景立体成像的算法，才复刻出的一个地球的三维成像信息。” “实质上所有的成像，或者说你看到的图案地貌，都是过去可能几个小时又或者24小时卫星记录的数据。” “并不是此时此刻的卫星所精准捕捉到的数据。” 陆远虽然能改进算法，但算法本身不是什么高精度的摄像头，或者超越现实的东西。 不可能如严书记幻想的那般，全球此时此刻所有位置有多少人，等等的这种应用在军事上的布局。 顶多是大型的战略布局，例如航空母舰的调动，可以尝试捕捉拍摄，当然这点目前卫星本身也能办到。 陆远的算法，实际是一个过去所有采集信息的综合还原过程。 “那假如不求看到实时的人数，就是更加清晰的城市街道等布局图呢？” 这就是本身不懂技术的领导，很容易在某项技术突破后，提出一些本不属于算法应该办到的内容。 当然实际真的想启动某项工程，这样的领导也往往更能办成事。 “也不太可能，卫星终归是俯视的地图。” “算法上能够做到3d模拟，但真的一座城市的实景布局还是不行。” “这一块实际是目前民用地图，使用测绘车记录的结果最精确。” 相比起国家层面的使用卫星成像地图，目前民用层面的高德，百度等实际地图的效果并不差。 甚至感觉要比军用地图还强的原因，就在这里。 真的是花巨资烧钱，一个个街道拍摄下来结果，再利用算法在后台完成成像。 不过两者其实都有缺陷，最好的配合其实就是后世国内的那种模式。 想到这儿，陆远也不禁建议起来。 “严书记，假如你想使目前的图像更清晰，卫星肯定是得继续发射，同时摄像的硬件还得继续更新。” “同时卫星数量越多，一旦其中几颗遭受打击才不会影响整体的成像系统。” “另一方面，您可以尝试跟民用的一些地图软件公司达成合作。” “对方公司开放部分的军用的立体三维成像的调用权限，然后取得这些民用公司的街景地图信息。” “其实这是个双赢的局面！” 陆远这会儿是后世本就采取的行动给提前提议出来。 民用地图虽然街景信息准确，但gps毕竟没法跟卫星导航的定位相比。 有了国家开放的卫星地图导航权限，能让个人导航的进度包括车辆行驶的导航迈入一个新的精度。 至于国家方面也是有重大的好处，起码最底下一层的街景地图，就不用他们自己出资耗费巨大财力烧了。 直接让民用企业烧，剩下这些钱可以继续投入到人造卫星的技术突破上。 只是稍微一思索，严书记就盘明白了这里头的关键。 的确是个很好的国家与民营企业的互利合作。 前提就是这个卫星地图授权上，肯定不可能全面授权开。 起码不少国家战略意义的部分，会对这些民营企业做出限制。 “陆远同志！你这个建议好啊！” “这个建议好！” 仿佛是越想越觉得可行性大，严书记此刻还忍不住单手握拳砸在自己另一只手的手掌上。 “啪~！” “小糜，帮我收集下市面上最大的几家地图公司。” “尽快跟他们联系一下！……” …… 整个基地大晚上的也没有下班，而是继续忙碌着联络工作。 同时对陆远的新算法得出的成像不断研究着，包括通知着几大军区的所有情报部门。 并且关于北斗卫星的技术突破，很快就惊动了不少领导。 关于全球的地图战略信息不断的在各个国家部门中也相互传递着。 虽然没有具体的街景，但全球所有的地脉特征，包括一些地理关键信息，那真是一清二楚。 原本一些不敢确认的信息，当晚是由北斗组的工作人员连夜加班确认。 同时，敌国一些明面上的军事基地，航母，等等信息也在随时更新着。 国内虽然已经远离战争多年，但小规模的争斗还是不少，包括国际上的扯皮。 不过这些就没有陆远什么事了。 他大概是8点多，被严书记亲自送出的基地。 同时还专门找了位预备休假的同事送他回的学校。 倒不是基地没其他可以帮忙接送的车。 而是其他的车都是军牌，太过显现和高调，陆远自己不想这些车把他送到校门口。 第102章 特殊津贴 “你下午还要去卫星导航的基地？” 门内组会刚刚结束，赵教授就留了陆远关心起来。 “是要去一趟，不过不是去基地，就在国贸大厦附近。” 新算法对北斗卫星导航的效果太好，陆远终归是免不了继续参与。 尤其是今天，还要与市面上的两大家民用地图谈合作。 虽然不用陆远具体沟通，但严书记包括其他人都极力邀请他旁听。 “没事，我发你的关于嫦娥四号登月轨道的大致思路，你等这几天空了再看吧。” “本身给你安排的学习进度没落下吧？” 对于这位学生，赵教授如今是异常关注，比他本身的一众硕博研究生都关注。 其他的研究生顶多是帮着指点课业，甚至很多时候还找不到赵教授的人。 不像陆远，整个学习计划都是由赵教授专门安排的。 算是大学四年要求内容的最好迈进道路。 尤其是陆远能够参加的一些项目，反正除了几位博士师兄有机会打打杂外，其他的硕士生几乎就是放养。 哪怕是俞君伟师兄也一样，要不是这次被jams论文录用的里头也有他的一个二作名字，不然依旧不受重视。 “您安排的学习内容，我目前在研究傅里叶分析变分法，还有代数拓扑的内容。” “应该再有两周时间，就可以学完。” 越到后边对于陆远来说学习越发容易。 因为深入的内容，主要是一些理论概念，哪怕是书籍内容本质上就是讲述这套理论以及一些粗浅的应用。 陆远对于这一块接受能力特别强，并且自己就能不断的深入下去。 当然他目前时间有限，同时也是按照赵教授的意思，先全面涉猎。 等之后再找到自己感兴趣的方向，研究迈进！ “嗯，这部分学完的话，我就先不给你具体学习任务了，你试着找找有没有自己感兴趣的方向。” “到时候你的学习主要往论文文献上走了，英语这块多找时间跟你俞师兄学学。” 俞师兄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了赵教授给陆远找的英语私教。 当然这对俞师兄来说倒是挺乐意挺积极的。 之前辅导陆远阅读一些文献时，的确给陆远的帮助很大。 “那篇论文我问过了，具体发刊在11月。” “没事，老师我等得及。” 顶尖四大刊的荣誉，对于陆远一位本科生来说，自然是等得及。 反正都确定录用了，见刊就是时间问题。 “哈哈！那行，下个月要是发刊了，组会上你来给大家讲讲你的算法思路啊！” 说完赵教授就一脸笑容的离开了会议室。 这次的组会，陆远主要就是听。 按理说一般的本硕博连读学生，本科期间导师也不会过多关注。 毕竟在打基础的阶段，只有到大三尤其是大四才会慢慢开始重视起来。 不过陆远不同，已经开始融入实验室不说，连带着组会都开始参加。 唯一有一点比较尴尬的是，大一的专业基础课请假次数过多。 还好赵教授包括曹院长专门帮他跟老师们打过招呼。 对于他这位能发四大顶刊的学生，几位任课老师倒是还比较通情达理，省了陆远不少麻烦。 …… “大爷，科创实验楼是这栋？” 面前这栋楼，新倒是还挺新的，不过里头是全空的。 二楼的所有房间都是锁着的，感觉像是走错了地方。 “什么实验楼？我不知道。” “不过这栋楼还没开呢，来的人都去的对面那栋。” 果然是来错地方了，陆远三步并两步的往对面走去。 跟他刚刚还未开放的大楼相比，对面这栋楼看着就有些寒酸了。 一共四层，像个老教学楼一样，外立面很破旧。 走近后，实际也没多少人气。 大楼破归破，好在还有加装的电梯，陆远一路上了二楼。 在其中一间会议室外头看到章毅的身影才确认自己到对了地方。 虽然比起卫星导航基地来说，这次距离学校是近多了，下地铁后没多久就能到。 但这大楼还是一样的寒酸，感觉这导航办公室的资金是都花在卫星发射上了一样。 对于这些办公环境，那是真不讲究啊！ 而且说真的，但凡过去告诉陆远，这栋楼里的是国家保密单位之一。 国家卫星导航管理的办公室，陆远指定是不信！ 这可能就是大隐隐于市吧！ 今天众人在里头开会终于都是一身便装，哪怕章毅也一样。 整个会议讨论也要比陆远想象的顺利。 根本没有什么争论，来会谈的一共就两家地图公司，高德与百度。 对方两家公司整场会议下来，主打的就是两个字，配合！ 姿态很低，尤其是关于严书记要求的加大实景地图的测绘工作，双方都是积极点头肯定。 陆远来的作用，好像就是旁听一般。 直到下午四点，会议才正式结束。 正当陆远想离开时，却被严书记留了下来。 正在他愣神的工夫，从桌面上黑色的手提袋内，拿出了一本红本子，以及厚厚的一沓报纸包着的方砖递了过来。 红本子是什么陆远不清楚，不过这报纸的方砖绝对是钱。 “严书记，这是？” “这是我帮你申请的奖励。” “你也不用跟我推辞，时间比较紧张，我们办公室单独的那份奖金还得过段时间统一批复下来。” “这份是院里的特殊津贴，时间上会比较快一点。” 陆远先是接过了红本子，翻开查阅起来。 外面是一个简单的国徽，印着“政府特殊津贴”的字样，最下边还是标着院里的名字。 至于里头，实际是一张小奖状。 “陆远同志： 为了表彰您为发展我国科学技术事业做出的突出贡献，特决定发给政府特殊津贴并颁发证书。” 字样的右下角还有院里的专门印章。 “我问过了，新的津贴不是以前，没法给你终身按月发放。” “属于是一次性的奖励，一共两万元。” “不过这个证书还是挺不错的，我觉得比奖金更有意义一些。” 最终陆远才接过这沓报纸包裹的两万。 在他心中的确这钱是不如这津贴名头来的重要。 以后正式介绍起来，好歹自己也是院里特殊津贴的人才！ 能够对外报出去的名头，倒是又多了一项！ 第103章 北斗卫星导航适用的热议 在附近的atm机上将这两万存了进去。 陆远平时出门也不带包，这报纸封装的钱，在大街上走太过明显。 还好严书记连带着黑塑料袋最终也一起给了他。 看着atm机面前1265000元的余额，陆远忍不住又一次愣神。 前世自己拼死拼活的干，卡里积蓄就一直在一两万上下波动。 本身工资也低，是真存不下来。 如今倒好，这才刚上大一，卡里除开父母先给的5万生活费外。 老师带的企业项目奖金，国家补贴，还有未来军区以及卫星办公室的奖励，数目已经过百万。 虽然清楚国家单位给的奖励，在金额上肯定没企业给的多。 不过多多少少加起来，这钱陆远忍不住幻想着在首都买房。 这个房价还没起来的节点，总忍不住提前投资。 回学校的路上路过一家链家，第一次专门停下来看看玻璃门上贴的房价情况。 不看还好，他内心还有些蠢蠢欲动，看了之后是立刻平静下来。 光目前三四环区域的房价每平米接近4万的价格，瞬间将他刚刚升起的欲望打消。 哪怕是还没经历未来房价暴涨的几年时间，光目前这个均价也让他接受不了。 尤其是上头带学区的房价，更是一个比一个高。 同时陆远也看到了旁边贴了写买房资格的要求。 光落户这一项，就卡死了他。 也难怪嫦娥基地的王宇学长说自己留不住呢！ 陆远也就是平时在学校没感觉。 实际上普通人没有家里的一部分资助，想光靠自己在首都留住，时间上越晚越难！ …… 一周后。 全国人民，尤其是上班族打开平日里的使用的百度或高德地图时。 app用户界面最上方都有一则通知弹窗。 “您已进入北斗卫星导航系统！” 对于这则消息不少人急着上班，没有关注。 但也有不少人试着点开通知细节。 “北斗卫星导航系统：是由国内自主建设运行的全球卫星导航系统，为用户提供全天候、全天时、高精度的定位、导航和授时服务。” 虽然不了解整个导航过去的来龙去脉，但光目前的描述，就让大部分的国人从心底生出了股自豪感。 “当前有4颗北斗卫星为您定位！” 系统应用做的还是挺成功的。 两大地图平台，开发适配这块谁也不输谁。 不仅都在短短一周内完全适配，并且提供的应用服务也很流畅。 而等不少人到达工作地点时，网络上关于北斗卫星的讨论已经闹翻了天。 网络上只有一则关于北斗卫星工作组的通知。 “近日，由北斗专家工作组在导航系统算法上的重大突破，已提前完成既定的三期工程目标，完成全球导航定位。” 除了这则消息外，再无其他消息。 整个国家卫星导航办公室是一贯保持着保密单位的低调作风。 主要的采访工作还是两大地图公司做了宣传。 毕竟是要商用的，推出自家潜在的优势自然是工作重点。 尤其是市面上就他们俩家正式跟北斗达成了合作，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是立于不败之地。 高德的通知不仅仅表达了目前对于北斗卫星的接入，还专门提出了接下来地图改进的工作重点。 “……高德将与与通信、手机、汽车领域等伙伴通力合作，制定接下车道级导航的重点工作。” 同时不少手机厂商也纷纷跟上，将新款手机的芯片搭载北斗导航卫星作为宣传点之一。 真正的体验北斗导航服务，自然还是要基于手机有北斗芯片才行。 实际大部分手机本身就有北斗芯片，集成芯片中过去就有北斗相关模组。 自从北斗二期亚太通信网络建设后，不少手机应用本身就用了北斗的服务。 也只有少数的几家巨头公司，例如苹果等是自行研发的芯片，所以并未搭载。 这也是后边很多国家单位慢慢禁止苹果手机进入保密科研基地的原因。 最早自己国家的手机没有这项全球定位服务也就算了。 如今有了，自然是会做一定的限制。 从某个角度来说，这也是更好的保护国家信息，战略级的意义。 目前网络上，大家都是正面褒奖国内自主建设的全球定位导航系统。 继美，俄之后，华国成为世界上第三个独立拥有全球卫星导航系统的国家。 这个消息在今日是彻底成为大家讨论和刷屏的重点。 然而对于全球其他国家来说，这则消息就各自反应不一。 对亲华的国家来说，有了全新的全球导航服务，选择面会更大。 而对于美国来说，这就是个不好的消息。 近几年，华国的经济，科技，军事等各方面咬得都很紧。 北斗卫星导航他们之前自然也高度关注，好在原先只覆盖在亚太区域，距离全球覆盖还要几年。 作为现代国家情报的眼睛，卫星导航自然是重中之重。 如今没想到华国突然就突破了这个限制，几乎是难以置信的，像是一夜间完成了重大突破一样。 对于华国北斗工作组的通知，算法重大突破的原因，美国高层大部分是不相信的。 他们更多的还是认为华国有背着他们的情报网，在其他基地偷偷发射了人造卫星。 如今卫星网络完全组建，才突然公布，也符合他们对华国的一向看法，喜欢藏着掖着。 当然也只有本身有过全球卫星导航定位的国家，才能理解华国这次的卫星导航定位突破的重要性。 知道在某些方面，哪怕现在华国还有些落后，但他们两国在全球的总体情报信息上，差距会不断被缩小。 很多消息，目前他们三个国家绝对是最早知道消息和异样的。 现代化国家的军事力量中，卫星导航定位都是战略级的存在。 反正自今日之后，华国在全球的综合国力的展现上，又强了几分！ 今日，华国的外交部例行记者会上，所有的问题无一例外的都是跟北斗卫星相关。 全都是问北斗卫星的各项细节信息，以及卫星组网的信息。 虽然明知道华国发言人不会说实话，但相对的流程不会少。 外交部发言真真假假的话语，反复的提问，总能提炼到一些真信息。 这对全球所有国家都非常重要。 第104章 丘成桐数学竞赛报名 “远哥，丘成桐竞赛你去么？” 相比起外界对于国家北斗导航的关注。 宿舍的几位室友更多的还是关注一些数学竞赛。 “已经能报名了么？我看看时间冲不冲突，冲突的话就算了。” 见郑航跟陆远讨论起这事，原本正躺在床上的刘恩群，在上铺一个鲤鱼打挺，飞速下床。 “就这两天报名，后天截止，笔试是在两周后进，考两天。” 对于比赛的具体信息，刘恩群几乎是脱口而出。 同时眼神期待的看着陆远，像是特别期待他也能去比赛的样子。 “你们最近学的这么快么？准备考哪几项？还是全考？” 陆远刚来北大时，对于竞赛还是有些想法的。 毕竟他自己就是数学竞赛出身，才换来的北大保送资格。 自然是希望在大学后继续保持对于竞赛的热衷，再继续出成绩。 不过真正了解后才发现，大学的数学竞赛相对来说含金量低了不少，关注度也没特别的高。 实际的原因在于，上了大学后真正热爱数学的人太少。 更重要的是，高等数学本身的意义也不在于解题，更多的还是关于数学领域的突破和研究。 换句话来说！这种竞赛得奖，远不如陆远继续发sci论文的效益高。 尤其是有了那篇jams的论文后，其实这种竞赛对他的帮助和实际意义不大。 哪怕得奖了，也就是在他一系列的title后面再挂一个奖项而已。 远不如他目前手头上的关于地月轨道的研究。 不过对于其他同学来说，倒是能够作为未来读研的加分项。 “我预备报名‘分析与微分方程’，‘几何与拓扑’的这两项。” 丘成桐数学竞赛，一共分为五大块。 主要都是本科学习的内容，当然大部分参加的同学还是大三大四为主。 刘恩群能有信心一次性报名两项，看样子这几个月很用功啊！ “郑航你报哪几项？” 郑航手中拿着两包劲仔递给两人，自己吃的同时还不忘给他们分。 “我？我五项全报！” “什么！？你学的这么快？数论和概率论都学完了？” 听到郑航的话，刘恩群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脸上表情明显是有被郑航打击到。 这会儿是不敢置信的再次跟郑航确认起来。 “没有！你当我是远哥这种变态啊！？他能三个月把四年内容学完，我是没这本事。” “跟你差不多，也就微分方程和拓扑学完而已。” 郑航这话倒是让有些难以接受的刘恩群舒了口气。 “那你报那么多项干嘛！” “刘哥，又不要我们报名费，报了就报了呗。” “个人全能奖，取的是其中三项的最高分评比，反正碰碰运气嘛！” 郑航在这方面是看得很透，主打一个重在参与。 反正能参与的都想试试，今年学习进度没那么快，明年不就有机会了么！ “那我也全报了吧，跟你一样碰碰运气。” 只是简单一交流，刘恩群就把自己预备报名的内容给改了。 同时视线又再次望向桌上刚停笔的陆远。 “远哥，你要不也参加一下吧？” “你不参加，这比赛也太没意思了，就算我拿了第一感觉也没意思啊！” 陆远这会儿才听明白，话里话外总让他参加，敢情是这个打算。 仔细想想，今年imo比赛中，就刘恩群发挥的最差，只拿了银牌，估计是心有不甘吧。 这次丘成桐大学生数学竞赛，算是一个新的他重新证明自己的舞台。 内心也如他自己所说的，还是希望陆远参加，就算这样自己拿第一的机会会小很多。 但终归内心不会有遗憾，不然就算拿了第一，也总感觉是因为像陆远这样的强人没参加而已，内心不通达。 “行！我也报名，五项全报。” “唉~！” 陆远话音刚落，一旁的郑航是叹了口气。 同时一副看傻子的模样看着刘恩群。 “这比赛远哥要是参加了，还能有我们俩什么事啊！？” “这下好了，每项的金奖绝对都要少一个名额。” 相比起刘恩群，郑航是没有什么要证明自己的意思。 金牌他拿的够多了，如今更是希望就纸面上的拿几次第一。 而一旦陆远参加，以他对陆远的了解，清楚这第一大概率是又飞了，哪怕是几个单项奖。 “那又怎么了，能拿奖是远哥的实力，不然你拿了第一又能怎么样？” 刘恩群此刻是很兴奋，并且对于自己的想法很坚持。 唯有陆远自己无感，这比赛对他更多的还是一种调剂吧。 跟其他同龄人在数学解题上交手也是件好事。 …… 晚上，石家宇从图书馆回来，也已经报完名。 一寝室四人，全都报名了五项。 这会儿，时间已经过了晚上10点，不过四人谁都没有上床休息。 都是在桌子上继续学习。 其他三人都在看关于微分方程和拓扑的内容。 只有陆远对着笔记本电脑发呆，电脑面前是整整一沓北大红字抬头的草稿纸。 关于地月之间的运动轨迹其实方案可以有很多。 自己老师，赵鑫教授的方案属于是三期工程的进化版。 至于返航的路径，暂时计划的路径是十分保守的。 并且需要地球基地依靠实时图像，不断进行微调才能最终返航。 当然这只是赵教授目前提出的预定方案，还未跟其他几位教授讨论过。 这个方案，陆远自我感觉是不太可能通过。 发射的轨迹还能与其他教授的方案碰一碰，但返航路径太过于保守。 而且有时候保守的路径不一定能带来好结果。 好在时间上还不急，赵教授下一次跟其他教授的集体讨论会议是定在了11月中下旬。 距离目前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赵教授自己也在尝试着新方案。 至于陆远，最近没有在考虑返航轨道的事。 他主要在查询过去的一些航天航天器航行资料。 同时还对不少相关大弹道导弹的轨迹进行着深入思考和研究。 面前的电脑此刻就是一份上世纪的弹道具体资料——“钱学森弹道”。 第105章 异常状态! 果然老一辈顶尖科学家的想法和理论是令人叹服。 固定的打击地点，不固定的弹道，很难让陆远不佩服。 只不过对陆远来说，这部分内容只能是借鉴。 包括桑格尔弹道等等，各种跟轨迹弹道相关的理论研究。 这些弹道并不完全适用太空，尤其是在速度上追求的目的不同。 陆远如今脑中也浮现了好几种发射与返航轨道的轨迹。 只不过这些方案不少已经跟赵教授给的其他教授提出的理论近似。 没能有特别大的突破。 对此，陆远短时间内也有些无奈。 他在思考这些轨迹时，脑中也总觉得有些缺憾，那种不完美的感觉一直在脑海浮现着。 最终一番衡量后，没再继续考虑轨道轨迹的事。 而是翻阅起了空气动力学的资料，为自己的知识继续做补充。 学习到了后边，为了解决实际问题，往往靠一个专业的知识是不够的。 应对地月航行之间的复杂因素，涉猎的学科内容总是会越学越多。 很多学科在不少地方其实都是相通的，对在某一领域已经走到前沿的教授来说，涉猎其他领域都还算容易。 所以不少教授专家最终都是好几个领域的内容都擅长。 而陆远就更不必提，几乎是学习领域上的极端。 顶尖的学习能力，需要哪方面知识就学哪方面。 只是四五天的工夫，就已经将空气动力学的基础理论内容大致吃透。 一些新兴的概念也多有涉及。 晚上，重新考虑关于轨道的问题后，脑海中新思绪不断地浮现。 各种轨道可能性不断在他脑中模拟着，只不过这些思考的内容并不能让陆远自己满意。 在反复思索之后，脑中反而浮现出了各种弹道的理论研究。 在有了空气动力学的知识打底后，陆远对于前段时间深入研究的弹道理论倒是有了新的体会。 脑中从地月轨道的思考，开始走偏到了弹道的思考，并且不断开始深入。 不知不觉中，陆远仿佛进入了一个很神奇的状态。 感觉思维远比前之前所有的思考来的还要活跃。 同时，他脑海一道精光闪过，一个崭新的思路开始浮现。 对于这个新思路，陆远开始还只是雏形。 在草稿纸上疯狂涂涂画画，记录起来。 上面的内容与“钱学森弹道”的轨迹很像，但隐隐又感觉有些不一样。 “要叫远哥么？我感觉他状态怪怪的。” 一旁的郑航早已经注意到陆远的奇怪状态。 在他眼中陆远的思考轻易不动笔，一动笔很快就能写出标准的思路答案。 并且绝大多数的时间，不管是学习还是解题，都还是以思考为主。 而今晚不同，大概在半个小时的时间内，陆远就一直在稿纸上写东西。 并且对他轻声呼唤都已经没了反应。 “算了吧！远哥可能正思考到关键点呢。” “你们又不是没感受过，思路断了想再捡起来有多难！” 石家宇刚刚洗漱完上床，他的生活是寝室四人中过的最规律的。 教室图书馆与宿舍三点一线，早上雷打不动的6点起，晚上也是标准的10点上床。 睡之前刷一个小时手机，这几乎是他一天唯一的娱乐时间。 所以在大学的学习进度方面，要比郑航和刘恩群还要快几分。 “可他这也太怪了，跟魔怔了一样。” 郑航对陆远忍不住担心，在上铺的他看到对面还坐在桌子上的陆远那疯狂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想把他叫停。 “要不这样吧，再过半个小时，要是半个小时后陆远还没脱离这个状态，我们就叫醒他。” 最终还是刘恩群观望的提议，获得了众人的赞同。 半小时的时间很快，尤其是本就关注陆远的三人。 见他还在继续疯狂写写画画，刘恩群这会儿第一个下床，围到了陆远身边。 其他两人也是一样，此刻脸上颇为担忧的围了上来。 三人一阵面面相觑后，最终还是刘恩群带头开头。 “远哥，你要不要休……” 只不过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发现陆远书写的动作突然一顿。 而后在三人的注视下，突然将十几页已经写完草稿纸猛的一撕。 直接将写的所有内容扔到了地上。 刘恩群和郑航两人从侧面望着陆远的脸色。 几乎是煞白，但那双眼睛此刻却异常的明亮。 嘴角挂着笑容，整个人浑身上下就透露出了一股子自信的感觉。 就在众人以为陆远要休息的时候，没想到他突然重新埋头，继续写了起来。 这让刘恩群咽了口唾沫，扭头再次看向两人。 郑航脸上又浮现出了刚刚的犹豫之色。 反倒是石家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捡起了被陆远扔在地上的草稿纸。 一脸惊异的冲两人挥手！ “老石，你是发现什么了？” “嘘！” 听着刘恩群嗓门不小，石家宇立刻食指放在唇前一个噤声。 退了几步，带着两人到了阳台。 “老石，上面写了什么？给我们看看吧。” 石家宇也没墨叽，立刻就把草稿纸递给了刘恩群。 并且再次衡量了下与陆远的距离，在确定不会打扰陆远后才重新开口。 “他好像在搞关于弹道的新理论。” “弹道理论？” “我怎么看好像上面这都是钱学森弹道的示意图啊？” 某些内容刘恩群也多有涉猎过，尤其是这顶顶有名的“钱学森弹道”。 基础的概念理论还是明白的，当然具体论文他是没有去研究涉猎过。 这会儿对于这草稿纸上好几个示意图总觉得就是“钱学森弹道”没区别啊！ “还是有不同的，你看初段轨迹还有上面的写的内容，助推进入滑翔阶段的模式改了！” “是么？” 刘恩群试着阅读稿纸上的内容，但实际上面的内容涂涂画画的。 甚至写的还没划去的多，并且他对这一块理论研究就是空白，还真的看不出区别。 想递给郑航看的，可惜郑航拿到手翻阅后，也只是无奈摇摇头。 从小只在数学上钻研的他，甚至可以说只是在竞赛上花了时间。 面对这纸面上的内容，也同样是一筹莫展。 “反正先别打扰他了，我感觉远哥这次搞出的动静，怕是不比上次发jams上的内容小啊！” 第106章 陆远弹道 时间已经到了12点，距离三人讨论结束后，又过了一个半小时。 此刻郑航还在玩着手机，时不时看看对面的陆远。 刘恩群这是自顾自的在手机上搜索关于弹道的一些基础内容。 而石家宇也难得开始熬夜，在书桌上研究着陆远写在草稿纸上的内容。 “呼~！” 大半夜寂静的宿舍里，突然传来了松口气的声音。 这让众人的视线立刻朝着声音方向聚集。 尤其是在确认这个声音是陆远发出的后，三人是起身的起身，下床的下床又一次围聚上来。 “你们……还不睡么？” 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室友三人。 刚刚思考结束的陆远自己反而被吓了一跳。 大半夜的宿舍早已经熄灯，也就他桌上的台灯和电脑还依旧开着。 身后三人在光影之下，让刚回过神的他内心没由来的有些紧张。 “远哥，你终于醒了！” “醒？我又没睡觉，你在说什么胡话。” 看到郑航一副说胡话的模样后，陆远倒是安心下来。 同时忍不住手抚着肚子，一股强烈的饥饿感袭来。 视线也在这股饥饿感之下，变得恍惚起来。 就在他忍不住想问三人要点吃的时。 下一刻，一块德芙已经递到了陆远手中。 …… “远哥，还要什么吃的？” 几分钟后，陆远是缓过劲来，他刚刚好像真的有些低血糖。 晚饭吃得早，在宿舍内一思考就是一晚上，身体有些扛不住。 好在郑航在零食这块真是应有尽有。 巧克力，薯片，可乐，王子饼干，尤其是那劲仔小鱼，像是批发买的一样，整整有一箱。 “不用了，我够了！” 两块大的巧克力后，陆远整个人就感觉恢复了不少。 “远哥，你刚刚真的太吓人了，跟中邪了一样。” “你刚到底在写什么啊？是新弹道么？” “嗯？你怎么知道？” 自己明明才将思路理完写下来，怎么对面郑航就已经清楚。 不过当看到石家宇手中还拿着草稿纸后，陆远才意识到原因。 “是新的弹道，我在‘钱学森弹道’上做了点新的想法研究。” “更加深入结合了弹道导弹和飞航导弹的轨迹，还融入了点巡航弹道的初期轨迹。” 刚刚第一次进入了一种很玄的状态。 陆远也是头一次能思考这么久的时间。 虽然思路走偏了，没有思索的地月之间的轨迹。 但却对“钱学森弹道”有了新的想法，同时在其理论基础上做了进一步创想。 整体依旧是钱老的那套，以飞行轨迹不固定，打击目标固定。 但对于第一部分的助推阶段做了一定深入研究，融入了巡航弹道的一些控制特性。 使得初期不再与“钱学森弹道”与“桑格尔弹道一样”的助推出大气层。 而是直接利用助推在大气层（80-100公里内），直接进入滑翔阶段。 在陆远的设想理论曲线上与钱老的也完全不同。 在他的理论中，只要前期的助推能够达到既定目标，并且初入的滑翔轨迹能符合他的计算。 整体上几乎是一个加强版的，速度更快，射程更远，不固定轨道对目标打击的弹道。 以目前陆远改进的程度，几乎可以说是一种崭新的弹道理论。 “跟你草稿纸上的有些不一样啊？” 石家宇已经看过稿纸上的内容，光上面内容在理论上的论证就已经十分精妙。 他刚刚研究时，还搜索了不少论文资料才能够看得懂。 “嗯，第一版感觉不太对，最后重新做了调整。” “其实新理论我自己感觉可以，但对于实际应用来说就比较难了。” 理论终归是理论，跟实践不是一个概念。 哪怕是钱老的弹道理论，实际早就在国际上发过基本论文概念。 但真正能依照这个概念，做出匹配对应的导弹的国家，除了自己国家外，国际上一个实现的国家都没有。 尤其是导弹还需要经过高难度的大型风洞测试。 陆远这套理论想要论证，那可能需要数年的时间，包括大型风洞测试才行。 不然就只是一套近几年新创新的弹道导弹而已。 “远哥，你今晚等等还工作么？” “要不早点休息吧。” 刘恩群这会儿见陆远脱离那个状态后，终于是放心下来。 大晚上在床上，刚刚光看晚上相关论文就让他有些头疼，这会儿也不免有些发困。 “睡了睡了！工作明天再说！” 在陆远点头答应后，寝室四人终于是在一点多，进入梦乡。 …… 两天后，陆远总算将前两日晚上记录的内容，完整的写成了论文记录下来。 包括各个细节论证，以及对于几种导弹要求的初始论证，一一都在论文上有了记叙。 当然了他写的论文还是老问题，与其说是论文，不如说是论文初稿。 不少内容还需要修改，尤其是需要俞师兄润色后才能真正成为一篇能投稿的论文。 不过毕竟这次的内容比较特殊，陆远只是简单将新提出的弹道，以及自己的名字代号命名。 即“陆远弹道”，然后将整篇文章邮件发给了自己导师赵教授。 随后继续研究起，地月轨道的工作。 在有了原先的弹道理论进一步突破后，陆远对于地月之间的飞行器轨道也很快有了新的想法。 尤其是在返航过程中，可以尝试借用桑格尔弹道的后半程。 类似打水漂的模式，借助大气层完成半弹道跳跃式飞行。 最终能够有效的降速，不仅能减少返回舱的烧蚀，还降低了防热材料的需求。 更重要的是能精准完成降落地点的接收！ 一时间，陆远手头的工作，都变得顺利起来。 当然了整体的全局轨道轨迹计算，陆远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完成，包括几个时间节点的轨迹控制变轨等等。 不过以目前陆远的状态来说，一切只是时间问题。 …… 给赵教授发的论文邮件已经过去了一周时间。 陆远迟迟没得到回应，他怀疑可能老师同样在忙着研究，没工夫看邮件。 一边丘成桐数学竞赛也即将开始，陆远最终衡量一番后。 也没准备提醒老师，准备在竞赛结束之后，再试着问问。 第107章 大学生数学竞赛开赛 11月9日，北大的大阶梯教室。 教室门外，两位老师用着金属探测器认真检查着每一位参赛的同学。 “进去吧。” 随着老师开口，陆远同样持着准考证进入，交了手机后，在自己的座位上就坐。 今天是丘成桐大学生数学竞赛的初赛开考的日子。 所有考生的考场，都设在各自的报名大学内，当然开考的时间一致。 好一会儿后，陆远抬手看了眼表，已经临近开考时间。 考场内此刻的考生不多，整个阶梯教室总共就坐了不到1/3的人。 这还是考的第一场，分析与微分方程，考试时间两个半小时，参加的人数就这些。 可以预见，到了后两场，估计考场内的人数会更少。 果然一上大学，大部分同学对于数学就没有像高中那么重视。 陆远也是继imo这种国际数学赛事后，又一次参加数学竞赛。 周边的同学很多都是陆远数学院的熟面孔，包括他的学长学姐。 考试的整体氛围是十分不错，没多少人紧张的。 很多人在发卷前，还都笑着互相交流沟通些日常。 不少人可以说就是来碰碰运气的，能进入决赛，最好得个奖就算是意外之喜。 “铃~铃~” 开考打铃的声音响起。 哗哗的从前往后传试卷的声音响起。 面对着拿到手的试卷，以及可以随时去台上拿的草稿纸。 有那么一瞬间，陆远感觉回到了一年前。 他刚刚在固原一中参加江南省数学竞赛的感觉。 当时他比赛的心态也很好，对于竞赛结果并没那么在意。 毕竟还不知道高考保送的道路，竞赛更多的是荣誉感。 而今天坐在考场内，在已经有不少头衔傍身后，这场竞赛连荣誉感都变得很淡，更多的还是调剂心情。 一路顺风顺水的答题下来，面对纸面的笔试，陆远如今就一个感受，那就是轻松！ 没有解决现实问题中需要考虑各种干扰因素，包括涉及多个学科的繁琐。 只需要脑中一条道的把题目解出来。 跟暑假时，赵鑫教授拿给他测试的题目差不多，或者说难度比当时测试的还要小一些。 毕竟只是预赛，陆远花了10分钟就完全将题目答完。 当然还是保持着一贯的习惯，又花了十分钟，再次一题题的重新思考验证一轮。 等他准备交卷时，没想到郑航的动作更快！ 已经先他一步，第一个交卷。 试题简单就这点好，大家都做得快，陆远提前交卷，还不用担心给别人造成什么心理负担。 “远哥，这比我们之前竞赛的强度感觉低很多啊！” 某些方面，郑航自然是跟陆远有同感。 陆远相比起郑航只是学习速度强不少，但在深入研究的程度上，郑航并不比自己差多少。 包括石家宇跟去了清华的戴其宏，都是真正的数学天才。 对于这大学生高等数学的竞赛，感觉的确是没有高中初等数学的强度，以及那种拼命竞争的氛围。 “高数跟之前的是不太一样，反正就当来拿个奖嘛！” “未来你万一要是出国留学，这丘赛还是有一定作用的。” “那倒也是。” 以郑航的家庭条件，以及年龄与天赋，未来出国留学或者出去交流的概率不小。 五场考试一共进行了两天。 后边两场的确跟陆远预料的差不多，参加考试的人数越来越少。 直到考完第二天，陆远终于是被赵教授喊去了办公室。 “怎么样？考试还顺利么？” 端着熟悉的保温杯，赵教授脸上是神采奕奕的，看样子最近有项目进展的不错啊！ “还行，我觉得难度不大。” “也是！你在解题这块，的确是有天赋！看样子有机会拿个金奖啊！” 只是简单的一提后，赵教授就没再关心他竞赛的事。 看样子是完全相信陆远能取得好成绩，当然侧面也说明大学的竞赛的确含金量在降低。 “给，这本是你的，还有一本你到时候带给小俞吧。” 赵教授从抽屉内掏出两本杂志期刊，递了过来。 蓝绿色的封面，最上头印着journal的字样。 “恭喜啊！论文见刊了！” “虽然不在封面重点介绍的几篇，但也是篇很有价值的内容！” 陆远默默点头，手上功夫却不慢。 快速翻过一页页的内容，终于在相对靠后的区域，看到了自己的那篇论文。 赵教授也不急，默默等他放下期刊后，才再次开口。 “嫦娥轨道的关于返航部分的设想，你思路的还挺新颖的，跟哈工大的田教授思路差不多。” “我今天视频会议上，跟他们几人又确认了一遍。” “发射初期的轨道以我的那个方案为主，至于航空器返航的轨道。” “目前讨论的就是你跟田教授的这个思路，或者是另一种相对保守点的思路。” 难怪今天赵教授这么开心，原来不仅是论文正式见刊，还有前期花大量时间的轨道工作得到了肯定。 赵教授发射的轨道轨迹，在陆远看来还是偏保守。 不过可行性是比较高，风险不会太大。 他目前发给赵教授的方案，就比较激进了，追求航行速度以及需要几次远程实时操作变轨。 这次嫦娥四号的工程如今的重难点已经是在获取土壤样本以及返航。 发射轨迹保守些倒也正常，起码要保证后半程能够进行下去。 不然要发射的前半程没有保证，后面就算怎么讨论都没有意义。 “原本去嫦娥基地的讨论会议，暂时被推迟了，可能要在12月直接进行最终确认。” “你的这个类似打水漂的轨道，我已经具体研究过，思路倒是有可行性。” “就是跟那位田教授的想法需要顾虑的差不多，太激进了！” “这个模式下，可能航空材料还需要一定时间进行验证。” 在陆远自己的计算中，其实新的轨道尤其是进入地球轨道后的思路，反而是个对航空材料要求更低的方式。 但到底没有过印证，没法得到保证。 “老师，那您是支持哪种方案？” “我么？我原本对于嫦娥四号回程就没有深入研究过。” “既然你都提出了方案，激进是激进了点，但我肯定支持你的方案。” 第108章 摆正自我认知 赵教授有些时候还是对人不对事，这点对陆远来说不是坏事。 尤其在自己没有好的意见时，愿意去推动自己学生的想法方案。 从某个角度来说，也是护犊子的一种表现。 起码从赵教授自己一贯喜欢颇为保守的思路来说，能做到这一步，还是很令陆远惊喜的。 “行了，接下来这段时间，你自己安排学习内容吧。” “要是有兴趣，可以试着深入我在研究的方向偏微分方程这一块的理论。” “当然没兴趣的话，不用硬深入这一块。” 对于能直接发jams的学生，赵教授可没有太多的要求。 其他的研究生，大部分都得跟他的研究方向一致。 不然挑他作为导师，就没有什么意义。 但对于陆远这位天赋异禀的特殊学生，赵教授是一点都不打算限制。 甚至有想过自己未来改一改方向，以迎合陆远未来的研究方向。 像这种能发顶刊的学生，加一个研究方向对赵教授来说绝对能接受。 “老师？就没有其他的事要谈了么？” 听出了赵教授口中勉励以及让他离开的意思，陆远内心不由的有些焦急。 他本以为今天导师找他来，主要是跟自己谈那份弹道的论文。 谁知道提了jams期刊的正式发文，包括嫦娥工程的项目都谈了。 反而他最关注的那篇，在大晚上特别状态下写的弹道论文到现在都没被提起。 “其他事？是你还有什么问题么？” “要是有生活上的困难，或者数学上有问题现在都可以提。” 赵教授这会儿也没多想，就以为自己学生还有别的事呢。 反正办公室里就他们师徒俩，有问题直接开口就行。 赵教授的这副态度，让陆远内心闪过怀疑。 可能老师前几天忙着讨论嫦娥飞行轨迹的事，还没来得及看他发的邮件。 这会儿也没再藏着掖着，直接开口问道。 “老师，我一周多前给您邮件发的论文您看了么？” 赵教授听闻，不由的眉头一挑，手中的保温杯也跟着放下。 “哦！我想起来了。” “是你那篇“陆远弹道”的论文吧？我有看过！” 赵教授脸上波澜不惊的，冲着他点了点头。 陆远此刻也意识到，原来并不是他猜测中的导师没来得及看邮件，而是真的被忽略。 这让原本抱有巨大期待的他内心升起一股失落。 “老师，我这篇论文您是不太看好么？” 到底是在这篇论文上花了巨大精力，并且一直抱有期待。 这会儿是忍不住再进一步的追问，想给自己研究的“陆远弹道”一个清楚的答案。 “没有不看好，你这篇论文我有简单阅读过。” “整体理论没问题，哪怕发射要求有些苛刻，但的确在理论上有机会超越根据钱老提出的弹道理论设计的导弹。” 对于陆远提出的弹道理论本身，赵教授是表达肯定。 但只有肯定，并没有陆远期待中的下文，好一会儿后才继续道。 “不过这都是理论上的，实际上并没办法得到验证。” “当然你要是想以此发论文，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面对老师的话，陆远忍不住皱眉，光发论文肯定不是他的目的。 “老师，这不是发论文的事啊！既然您觉得理论没问题，就不能找人安排验证尝试么？” “假如试验成功，对我们国家的军事实力，可是个大的提升啊！” 对于陆远略带几分激动的追问。 赵教授这会儿也是看出了他的异样，同时有些理解他的心情。 显然对于这篇论文研究，陆远比他想象中的要重视的多。 并不是他最初以为的，研究过程中的突然想到的新思路，为此写的一篇新弹道的方案论文。 理解归理解，不过赵教授的态度依旧，只能给陆远解释起来。 “小陆啊，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只是位数学教授，不是导弹专家，在这方面不是权威，做不到你说的想安排就安排。” 赵教授最终还是掐灭了陆远心中的想法，同时也给他提了个醒。 “你知道想验证你的导弹理论，真正以此为基础设计一款导弹需要耗费多少资金么？” “就算是导弹专家，想要真正验证一项理论，设计一款导弹，也得花费不小的精力，并且靠实战演习后才能正式被确定。” 直到这会儿，陆远整个人失落的情绪开始收敛。 这段时间跟着赵教授参与嫦娥基地研究，进入航天航空事业。 同时还被国家卫星导航办公室聘请为专家，负责图像算法的改进。 获得了一系列巨大成功和肯定。 整个人是有些飘了，有些认不清自己的地位。 下意识认为自己提出的论文研究，只要理论没有问题，就会受到自己老师以及国家有关部门的重视一样。 如今才发现并不是！ 说到底，他目前还只是位大一新生。 只不过是借着赵教授的地位，还有北大数学院的这块牌子，比一般的本科生甚至普通教授走的远了几步而已。 但实际上，他并不是国际闻名的大教授，也不是什么国家重点关注的某科研领域的权威人士！ 像弹道导弹这样的重要军事理论，别说他提出的。 哪怕是赵教授提出的，也不一定会受到重视。 除非你已经站在科研领域的绝对顶端，最简单的就是成为一名院士。 不然一般人的研究内容，只是求着被他人不断认可的过程。 办公室内此刻异常的寂静，陆远静静的待在原地，脸上一阵思索。 在好半晌后，才终于呼出了口气。 “想通了？” “嗯，老师，这弹道理论还是先放放吧。” “我还是先考虑数学方面的研究吧。” 在这一刻，陆远内心一个新的欲望熊熊升起。 那就是在数学领域，尽可能继续发出自己的声音，最终走到学术顶端，成为院士！ 相比起所有领域来说，数学领域是最容易出天才，也最容易在年轻时就做出重大突破性成果的一个领域。 他目前发出的声音还太少，像在国际顶刊上jams的论文也就那么一篇，还是比较偏门的算法领域。 若是他能不断在四大顶刊上发文章，同时解决一个又一个数学界的重大猜想。 相信他在全国乃至国际上的数学地位就会瞬间不同。 只有自己先成为权威，说得话提出的理论才能真正有分量。 提出的各种理论，才有可能在各个领域受到尊重。 第109章 严书记再找 “你对这篇论文真的很有信心？” 赵教授这会儿是又一次端起了保温杯，脸色也有些复杂。 看到这位自己很看好的学生，在他面前展露失望的表情，还是忍不住开口。 虽然这事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但假如陆远有信心依旧坚持，他愿意从侧面帮着推一推。 “这样吧，这篇论文我帮你推给一位研究导弹的朋友吧。” “不过我跟他不是那么熟悉，具体有什么结果我也很难给你保证。” 听到这里，其实已经重新调整好心态的陆远是再次抬头，有些惊喜的看向了自己导师。 “老师，我坚持！” “多谢您能帮我推荐这篇论文。” 人终归不是万能的，自己导师并不是院士，相对人脉和很多关系上也不可能什么都办得到。 饶是院士也不是随心所欲想干嘛就干嘛！ 自己的论文有机会再推一推试着被关注，终归是件好事。 “唉~！其实你也要习惯。” “很多基础理论的学科，不少论文发现不一定能一下子就被接受或者受到关注。” “有时候反而无心插柳柳成荫。” 赵教授这边还在继续安慰着陆远，每一个希望在科研路上迈进的工作者都一样。 陆远只是刚刚踏入这个领域，事情总不会那么的一帆风顺。 遭遇挫折，不被理解和不被认同，才是大部分科研工作者的主旋律。 “就像你那篇算法论文，我觉得其实差点内容厚度，但就是出乎我意料的能被jams选中。” “你接下来的日子，还是先研究数学领域吧！” “不管怎么说，你在数学领域上的成果我能更加直观的判断，同时也能给你更好的助力。” 作为一位数学院教授，虽然是学科中公认的最重要的一门基础学科，借此结识的各个学科的人也不少。 但终归主要的人脉和影响力还是在数学领域。 陆远如今也能体会赵教授刚刚的意思，明白有些事急不来。 最终是跟老师告辞，回了实验室。 卫星导航办公室协调给他的在实验室旁边的那个小房间，如今还一直供他使用。 这算是变相的福利吧，不过真的跟其他师兄师姐熟悉后，陆远平时还是乐意在实验室里大家一起学习。 “师弟，难得啊！你还有事找我帮忙？” “说吧，只要我帮得上忙！” 实验室内，凌度放下了手中的鼠标，很够义气的直接退出了三国杀的游戏。 “凌师兄，我有篇论文想投期刊，想找你翻译一下，你英语应该没问题吧？” 陆远自己在英语领域如今已经尽量在补短板，也能够勉强自己阅读一些外国论文。 但真要自己写还是有些吃力，怕是会影响论文质量。 “行啊！我英语可以的，数学领域的论文我最近也准备试着发呢，到时候咱们一起投啊！” “师兄，我这不是数学领域的论文。” 一时半会儿嘴上也说不清楚，最终还是在凌师兄的电脑上，打开了自己的论文。 如今这篇弹道相关的论文，陆远还是计划试着投刊。 要是能被顶刊发表，没准就有了更大希望被国家重视。 哪怕是能上普通sci也行，好歹能给自己的科研加点厚度嘛！ 原本陆远其实是想找俞师兄的，不过俞师兄今天实验室进进出出的，看着明显很忙的样子。 反而是凌师兄玩着三国杀，一副很闲的样子。 最终还是决定找凌师兄，这样陆远心里负担也小点。 “嗯？师弟，你涉猎挺广啊！还搞弹道研究？” “独创“陆远弹道”，可以啊！这篇文章没拿给老师看过？” 凌度虽然表面看着不靠谱，不过能力是毋庸置疑。 只是粗粗一扫，就已经将内容了解个大概。 “看了，不过导师说这篇文章想被重视很难…” “哦！我明白！光一篇弹道研究的论文的确没什么说服力！” “要是有搭载新理论的导弹的话，怕是就有愿意尝试的。” 在这个方面，凌度是看得比他还清楚。 可能这就是旁观者清吧，前几天陆远对这篇论文抱有极大的期待，有些拎不清起来。 如今换个角度，脱离出来看后，的确就像凌度所说的。 “翻译没问题，不过这个领域的专业英语我还得再琢磨一下，时间上没那么快！” “一周吧，一周内我给你行么？” “没事，这事不急。” 如今他是真没抱太大的期望，到时候能发刊就行。 至于什么时候被印证或者被认可，就等以后再说吧。 电脑上，陆远翻看着关于算术代数几何的内容。 就他自己而言，目前对于导师的偏微分方程方向研究兴趣不是太大。 更感兴趣的还是数论以及几何方向上的研究。 在初等数学上的几何也是他最轻松的一个方向。 如今在高等数学上，这两个大类的研究，让他也最有信心。 想要取得成果，就得先发现自己的长处嘛！ …… 把时间放在学习上，总是变得平静而充实。 在数学上的学习与研究，对于陆远来说属于绝对的正反馈。 只要学了就会有新的体会和新的长进。 甚至在空闲的时间，他还开始对一些数学猜想做研究。 尤其是一些已经被人解答的数学猜想，陆远很享受自己学识的进步。 对一些猜想的慢慢解答，并且最终完成解答，与他人的解答方式做印证，也让他受益匪浅。 只不过平静的时间总是维持不了多久。 马上过两天就要参加丘成桐数学竞赛的决赛。 以及目前手机里又传出了电话铃声。 “喂？严书记？” “哈哈！陆远，你最近在学校过得还好么？” “挺不错的！您是有事找我么？” 距离上次在跟民用地图公司谈判后，已经有快一个月没联系。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再次找他。 不过好歹是卫星导航办公室的领导，陆远闲了有段时间，倒是希望手头能再有点事干，这会儿是直言不讳。 “哈哈！是有点事找你，你今天方便么？” “方便的。” “那这样，还是国贸附近的那个科创实验楼，下午三点，我们约在那儿聊吧。” “行！我一定准时到！” 第110章 大气环境监测卫星 科创实验楼的位置距离学校是真的近。 这次他熟门熟路的，原本预留半个小时的路程，实际一刻钟左右就已经到了地方。 时间上还有空余，陆远也没急着上楼，而是在楼下小卖部买了瓶饮料。 稍微观察了下附近的情况。 对面的那栋新楼是越来越有样子，同时大楼顶上也已经挂上了“科创实验楼”的字样。 显然是目前这栋老楼的替代，是卫星导航办公室的新办公楼吧。 至于周边，来来往往的人数依旧不多。 通行的道路也说不上多好，在首都这个繁华的大都市里，这一片区域还意外的显得有些凉。 再一次上楼，来到熟悉的办公室内。 此刻，办公室里的人比上次他来时要少。 粗粗看下来就六七个人。 “陆远，你来啦！” “来，我先给你介绍下。” “这位是我们国家航天局系统工程司的廖副司长。” 听闻，陆远是赶紧伸手与其握手。 眼神也趁此机会赶紧打量起来这位廖副司长。 年纪看着四十出头的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飞行夹克，看着挺正式的。 皮肤保养的很好，很白皙，给人一种很儒雅的感觉。 “陆同学你好！” 简单的一句笑着招呼，也让陆远赶紧回敬问好。 “这位是国家气象综合观测司的米副司长。” 果然，首都不愧是首都。 在座的一个个领导级别是都不低。 这样是放在陆远的老家，这可是比县长还牛的人物，如今是一个接一个的见面握手。 米副司长相对属于胖胖的那种类型。 身高不高，年纪看着好像要更年轻一些，三十七八的样子。 整张脸特别圆，人看着是比廖副司长还要和蔼。 除了这两位外，还有几位跟着工作人员，也由严书记一一介绍，起码也都是个处长。 “陆远同学，我可早就在嫦娥基地的丁总工处听过你的消息啊！” “说你可是图像算法处理上的专家啊！” 刚一坐下，米副司长就已经冲他夸赞起来。 有时候陆远也很无奈，他一个学数学的，如今竟然最出名的还是图像算法处理！ 并且从目前一个个找他的国家单位来看。 他在图像算法处理的领域，真的已经是很有名气。 相比起数学领域，哪怕前段时间，学校官网上发布了他在jams期刊上的发表论文的公告。 也没有引起多少波澜，可能在不少高校数学教授中开始闻名，但实际说多少地位还说不上，也没有什么专门项目找上他。 反倒是自己导师赵鑫教授，这段时间忙碌应酬变多了不少。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起码在国家的一些具体大单位眼中。 陆远身上图像算法处理的标签，比他数学的标签可大的多。 “米司长你过誉了，我就是在这个领域有些运气，其实真的深入的不多！” 谦虚归谦虚，陆远在图像处理本身的领域是真的没怎么深入。 更多的还是凭借数学的天赋本身，完成的算法突破改革。 不过在坐的几人显然不信。 这会儿是愈加欣赏的看着陆远，不时还冲他点头。 “陆远同学，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这点我们大家都认！” 严书记此刻也补充的夸奖了一句，随后重新接过话题。 “这次找你来，主要是廖司长与米司长两个单位的有项任务想拜托你。” “几位领导，你们说任务就行。” “只要我能办到的，并且我导师能同意，我一定办。” 这段时间赵教授虽然是让他自己独立学习，也就是放养。 但真到了接项目的工作，还是得跟导师通个气。 毕竟嫦娥基地那块后续也有工作可能要他继续参与配合。 “你放心，赵鑫教授那块我们肯定有提过的。” “先说说项目吧。” 米司长这会儿扭头看了眼身旁的廖副司长，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才自己介绍起来。 “陆远，我们国家气象局预备与国家航天局合作，送一颗专门的大气环境监测卫星上太空。” “用来检测地球的各种环境数值例如二氧化碳浓度等等。” “这种其中自然还有一块是关于卫星图像以及卫星遥感图像的内容……” 简单来说，就是国家气象局预备花大资金，送一颗新的气象卫星上去。 虽然主要的检测是依靠激光雷达探测，但其他几个领域的，尤其是遥感图像对于气象局来说也是个重要的任务目标。 如今希望陆远专门为这颗卫星搭配图像处理的专门算法。 其实大致内容跟北斗卫星上的算法差不多，甚至要简化很多。 就是遥感的这一块专门内容，又是陆远从未接触过的新内容，需要他涉猎。 总体来说，还是个比较简单的任务。 对此，也没等米司长与廖司长两人多劝，陆远是立刻冲着众人点头。 “这个算法没问题，不过时间上可能不会太快。” “这没问题！” 米副司长听闻他答应就立刻露出笑容。 “这颗卫星预计在17-18年发射，还有两三年的时间。” “我希望一年内，陆远同学你能给出配套的算法就行。” 一听时间这么宽裕，陆远是再次下调了心中对于该任务的难度。 看样子这个大气监测卫星的项目，应该是近段时间刚刚开始推进的。 图像这块上的工作，怕是第一个就找到了他头上。 最后会议愣是多聊了两个小时，由米司长和廖司长给他全方位的介绍了新的卫星预备搭载的一些技术。 包括既定完成的各种目标，期间两人自己还对某一块会进行一定的争论。 直到最后散会，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 这一次依旧是严书记专门留下了他，还递了张银行卡过来。 “这卡里是感谢你为我们北斗工作组做出的贡献。” “金额上我已经是按照最大的标准给你走了，一共18万。” “再大的数额，从我这里反正批不出来。” “可能比起你做的贡献，这个数目还是少了，不过我代表我们卫星导航办公室欠你一个人情。” “要是之后有其他面临的困难，可以来找我或者找我们微信导航办公室。” 第111章 丘赛决赛 手中接过工行的卡，陆远是没想过今天还顺带有这一出。 十八万，这笔奖金对于民营企业，尤其是跟原先字节这种大厂给的奖励比，不值一提。 但对于这种特殊的国家单位来说，的确是已经到顶。 当然相比起陆远的功劳，节省了十几颗卫星发射。 提前完成全球卫星导航的工作量来说，这个金额数目是少了。 所以严书记也是个人代表了单位承诺，欠他个人情。 “严书记，钱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多谢您导航办公室给我的奖励！” 陆远这会儿也是客气了两句。 最终依旧是在严书记的目送下，离开了这栋老旧的科创实验楼。 …… 丘成桐大学生数学竞赛的决赛在两天后如期举行。 决赛的举办地倒是不远，就在隔壁的清华。 本次北大的学生中以个人赛入围决赛的共33人。 其中陆远宿舍就有4人入围，剩下入围的少数同学，有他们英才班的熟面孔。 还有很多的则是大二大三的学长学姐们。 “所以这次比赛其实还有团体赛？” 漫步在清华的校园内，陆远是才了解到具体的比赛规则。 这赛事不仅是面向内地的高校，参加的还有港中文，港大等一系列的地区高校。 并且还专门区分了团体赛与个人赛。 郑航此刻正一脸疑惑的看着陆远，忍不住挑眉道。 “当然有啊！” “远哥，你不会比到现在才知道有团体赛吧？” “我的确是才知道！那不对啊！团体赛学校不找我们？” 陆远潜意识以为是个人赛，就是因为团体赛校里没人专门找他以及自己的同学。 他的同学好歹都是英才班，也就是所谓的竞赛班出身。 这种比赛，按理说他们班的同学才是强项。 “远哥，每年这比赛的团体赛都是找大二大三的学长学姐。” “我们都才大一，基本内容都没学完呢！” 面对陆远的质疑，刘恩群这会儿是脸色复杂，忍不住给他提醒起来。 潜意识里更是忍不住对陆远吐槽。 又不是谁都像你这么变态，大一的一个学期时间，就已经把四年的所有内容过完！ 哪怕自己才过到拓扑的内容，都已经是班里所有同学佩服的对象了！ 至于陆远，英才班都是竞赛出身的，谁能不了解他啊！ 不管是原先的imo满分也好，还是后边发的四大顶刊论文，都是大家可望不可及的。 反正班里同届的同学是没一个真正把陆远看成对手的。 平时更不会来自讨没趣的问陆远的学习进度，早已经将他放在另一个层次水平上。 “而且这个团体赛其实是可以自己组队去参加的，我们学校好像今年入围团体赛的有4支队伍。” “不过都是大二以上的学长们组的队伍。” 石家宇此刻也继续给他解释起来。 一听是自己组的，陆远也已经想明白。 自己身边同学的学习进度肯定没他这么快。 这五科想组个团队太困难，要是到了明年还有机会可以尝试一下。 此刻，石家宇还给大家透露着其他消息。 “我还听说原先拿过金奖的学长，也不会再参与，所以我们希望很大啊！” 这话怕是说给郑航和刘恩群说的，陆远自己对这比赛是很有信心。 “远哥，老石，……，你们是才来么？” 考场外头，这会儿已经有不少人被拦在隔离带外头等待着。 陆远四人也很快撞见了熟人。 是原先imo的另外两位队友，戴其宏和周涛。 戴其宏是依旧竞赛时的那副模样，没什么大变化。 倒是周涛整个人暑假跟被打气膨胀了一样，胖了一大圈。 要不是眉眼之间以及五官的熟悉感，乍一看陆远还真不一定认得出来。 “我就知道你们会参加比赛，怎么样？决赛比几门啊？” “我跟郑航是微分方程的，老石还入围了拓扑。” “至于远哥…，五门全赛。” 刘恩群这话一出，两人同样是眼神异样的打量着陆远，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 对于陆远的学习能力，两人是深有体会，已经见怪不怪。 “你们呢？决赛比几项？” “老周就进了一项拓扑的比赛，我没参加。“ “我是考场的志愿者，要是你们谁考场厕所迷路了，可以来二楼找我啊！哈哈！” 几人一番了解才知道，戴其宏这段时间忙着申请对外交流的项目。 原先在美国比赛时，他就对美国的常青藤高校比较向往。 最后虽然是留在清华，不过对于一些对外交流的项目是依旧很感兴趣，有计划大一下学期或者大二就去美国交流。 所以这丘赛，最后是没有报名参加。 “踏~踏~”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几人身旁的人流都开始往考场里涌。 隔离带已经被撤走，陆远几人也没再继续交流，而是去了考试。 丘赛的决赛果然是比预赛要严格的多。 整体氛围也变得比较严肃，考场内陆远虽然有熟面孔的同学，但也没有相互之间交流，就静静等待着考试。 试卷很快下发，陆远对这次考试还抱有很大的期望，希望出题能够有些难度。 不过最终还是不免失望，六道题都是扫过题目就有直接的答案思路。 尤其是他最近这大半个月的沉淀后，对于这种类型的竞赛试题，真的是毫无压力。 慢悠悠的答题，拖了大半个小时交卷。 前两场考完还能等室友一起吃个午饭，逛逛清华的校园，一起找地方叙叙旧。 但到了后边三场考试，陆远又恢复到了一个人的状态。 相比起团体赛中享受着那种集体荣誉感，个人赛就是会有一定的孤独感。 周围考场里竞争的都是不认识的学长学姐，还有不少其他省份的参赛选手。 这也让陆远越发的无趣，第二天最后的两场考试。 陆远是完全没收着，小二十分钟就已经全部答题结束并完成检查，而且检查完就直接交卷走人。 当然在考场的不少人眼中，陆远这头也不回的状态，只觉得是因为考试的试题太难放弃了，所以才提前交卷离开的。 没有一个人想过陆远是真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完结束走人。 第112章 一块金牌都没有?团体赛上的失利 一周后。 丘成桐数学竞赛就已经有了正式结果。 陆远也收到了来自大赛的颁奖典礼出席邀请函，地点还是在清华。 宿舍内郑航，石家宇，刘恩群也陆续收到了邀请函。 陆远本以为是只要参加的就会收到颁奖典礼的邀请函，不过一打听才知道。 邀请函只给参加团体赛的同学，以及个人赛获奖的同学。 也就是说，陆远宿舍四人起码都有奖。 这让当天去清华大学参加颁奖典礼的四人心情很不错。 清华的学校礼堂内，相比起比赛考场里的冷冷清清。 最终颁奖典礼可谓十分热闹，整个礼堂内部早已经坐满了大半。 到场的嘉宾和老师也不少，还有些是几个大学团体赛的指导老师。 四人安安稳稳的到了后排区域，找了个四连座坐下。 “哗~！” “啪~啪~！” 还没等几人屁股坐热呢！现场突然就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以及鼓掌声。 还有不少人都站立起来，冲着大会堂的门口区域挥手。 “哇！是丘院士！” 身旁刘恩群是立刻认出了礼堂外进门的重量级嘉宾丘成桐院士。 当然也是历年丘成桐大学生数学竞赛的发起者。 身上的头衔荣誉更是数不胜数，全球知名的华裔数学家。 华国科学院外籍院士、中央研究院院士、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美国艺术与科学院院士、香港科学院荣誉院士等一系荣誉。 更是在82年，获得国际数学最高奖的菲尔兹奖。 这也是现场掌声雷动，欢呼声雀跃的原因。 陆远上一次见获得过菲尔兹奖的大佬，还是在imo的颁奖典礼上。 那位朝他发起过邀请的查菲尔院士。 如今看到华人数学家的确是感觉又不一样，心中是忍不住升起一股自豪感。 “这也太远了，根本看不清啊！” 不仅是郑航抱怨，陆远自己也几次眺望，在人群中还是难以辨认出丘院士。 可惜没多久，丘院士就已经在第一排入座。 完全看不到身影，现场的动静这会儿才小了不少。 颁奖典礼最终还是由清华数学院的姜副院长主持。 一共有5位嘉宾致辞，都是十分重量级的人物，五位都是院士。 其中前三位是分别是几所高校的院士，第四位是英国的数学家，同样是菲尔兹奖的获得者，同样在现场呼声不低。 至于最后一位，自然是丘成桐院士亲自发言讲话。 直到这会儿，陆远才看清丘院士的样貌。 跟网络上的一些照片相比，头发是更稀疏一些。 皮肤有些松弛，年纪看着也已经很大，戴着副黑色的眼镜。 身材高大，穿着一身西服，给人的感觉会显得严肃一些。 至于具体的发言，陆远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有什么记忆点。 还是以回顾举办这项比赛的缘由以及对未来数学的展望。 现场的气氛在丘院士讲话时一度达到高潮，讲到一些兴奋点时，学生们更是频频鼓掌欢呼。 直到丘院士说完，才轮到了最激动人心的颁奖。 “下面我宣布，第六届丘成桐大学生数学竞赛的团体奖获奖团体名单。” “进入决赛的12支团队，一共有7支团队获奖。” “其中铜牌共两支团队，分别是华国科学技术大学，黄烨同学的团队，队员分别是赵志奇……” “以及复旦大学，邵哲同学的团队……” 现场瞬间一阵鼓掌声响起。 “也不知道我们学校有几支队伍获奖了，应该跟往年一样，会有支金牌的队伍吧？” 鼓掌的同时，郑航忍不住开口与他们猜测讨论起来。 “4支队伍，我觉得有两支得奖没问题，看看银牌再说。” …… 随着两支队伍上台合影之后，姜副院长是继续宣布。 “银奖一共三支队伍，全部由北大的同学包揽啊！分别是季文杰团队，陈瑞团队……” 话音刚落，陆远几人就瞬间鼓起掌来。 四支队伍中直接将所有银牌包揽，这可是他们学校的荣誉啊！ 再加上最后一支队伍大概率是金牌，今年他们北大的成绩可比历年的都好啊！ 一时间，四人脸上都挂满了笑容。 哪怕最开始陆远并不在乎这场比赛，但在现场参加这赛事颁奖典礼中，还是忍不住感受到集体的荣誉感。 以及对自己学校取得好成绩的那种自豪与认同感！ 这会儿掌声就没刚刚铜牌时那么热烈，毕竟是清华的主场，一大半清华的同学鼓掌有些有气无力的。 只不过陆远等人的开心维持了没多久，关于金牌的的团队就跟着公布。 “获得金牌的一共两支队伍，都是由我们清华大学的团队包揽，分别是李雨桐团队与林道择团队！” “两支团队的成员为……” 相比起刚刚，台上的姜副院长声音明显放大和激动了不少。 同时台下会场里的鼓掌声是顷刻爆发，一时间掌声雷动。 直到这会儿，陆远四人才意识过来。 本以为是四支队伍都获奖了，三支拿银牌一支拿金牌。 毕竟历年的金牌大概率是他们清北各一支队伍，或者是他们北大两支包揽。 没想到今年竟然是清华全揽下了。 一时间，刚刚银牌全部由自己学校包揽的喜悦瞬间褪去。 “这也太假了吧？金牌全是他们清华的队伍？我们学校三支队伍银牌？” 郑航是第一个表示不服！礼貌的鼓掌也已经停下，嘴上发出着不满。 “我看就是他们清华今年是主场，照顾自己学校学生的吧！？” 这话一出，附近不少同学都扭过头来，看向他们几人。 “郑航，少说几句！” 石家宇说完是赶紧拿手捂住郑航的嘴。 这才让周围的学生不再关注，扭头回去。 不过坐在几人前面一排的一位女生是依旧扭头看着几人，声音清脆的回应着。 “别拿不了金牌就说内幕！这比赛最终阅卷评审是丘院士亲自参与的。” “以前你们北大包揽金牌的时候，我们可没说什么！” “现在是输不起了？” 这话是让郑航的情绪又一次激动起来，有心想争吵，不过这次是被陆远按住。 陆远对于郑航来说还是很有信服力的，起码这会儿是安静下来。 不过嘴上还是没停，就声音压低了几分。 “远哥，你信这里头没内幕？” “先别急嘛！不是还有个人奖嘛！” “先听听个人奖的情况再说。” 陆远心中其实也隐隐有些怀疑，不过清华一向很有公信力。 很多比赛都输得起，按理说不至于在这种规模的竞赛上搞什么小动作。 他自己内心还是更倾向于巧合，可能就是自己学校今天发挥的一般吧，技不如人。 起码从获奖队伍的数量上来说，自己学校还是最多的，有三支队伍。 至于是不是有黑幕，还是等等个人奖揭晓吧。 他自信自己应该能有起码一到两个金牌，假如最后一块都没有，怕才有可能会是黑幕。 第113章 远哥，金牌不会还是你吧? 获奖的队伍接连站在台上合影。 拿金牌的队伍在台上的时间是尤其的久，其中丘院士还对其中一支金牌队伍好一阵勉励。 “郑航，你真的少说几句吧！这好歹是人家的主场。” 刘恩群见郑航脸色难看，赶紧继续劝慰起来。 毕竟才16岁的年纪，又处于生长发育期，整个人就是有那股子少年意气。 平时还好，只关注吃的和有些话痨。 但在竞赛这一块上，是特别容易上头。 “是啊！郑航，假如真的是黑幕曹院长肯定会来清华谈的，我们学校哪会受这个气啊！” 国内两所顶尖学府，还都是在首都。 相互之间的竞争自然是不少，双方也都一贯秉持的公正态度。 不过在单数学领域，一向还是北大更有优势一些。 这也是历年数学相关竞赛成绩中，北大时不时包揽许多奖项的原因。 所以今年团体金牌没有自己学校的队伍，的确让郑航内心有些难以接受。 其实更失落的肯定要数那进入决赛的四支团体队伍。 “我知道，大不了明年我们再来参加团体赛，我就不信明年还是在清华举办。” 听到这话几人都放心下来，此刻台上的金牌团队也终于合影结束。 姜副院长重新来到主席讲台上。 “下面我宣布个人获奖的名单。” “其中分析与微分方程的获奖者共10位，铜牌有我们清华大学的辰璟，孔浩，华国科学技术大学的方文兵，北大的郑航，刘恩群，赵挺这6位同学。” “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这六位同学上台领奖并合影留念。” 没想到上来这两人就只得了铜牌。 好在起码是获奖了，两人考试后对答案也没有说很自信的是满分。 虽然郑航刚刚是带着点情绪的，但上台与丘院士合影时，笑容还是很灿烂的。 “银奖共三位同学，鲁东大学的卢维，清华的王逸轩还有北大的王雄共三位同学。” 听完台上的名单，这会儿是轮到石家宇有些失落。 他考完也知道自己微分这一科考的是失误不少，要是银牌和铜牌都没有他，那么就一位的金牌就更不可能。 看样子他的获奖是在另一项拓扑的方向中。 郑航跟刘恩群两人没多久就已经带着铜牌下来，眼神时不时的开始关注到了陆远身上。 毕竟接下来就是唯一的一位金牌获得者。 以陆远过去的成绩，以及考试后的情况来说，这金牌很大概率是他的。 三位同学留影合照后，终于是等到了姜副院长再次上台。 “现在公布第六届丘成桐大学生数学竞赛（分析与微分方程）华罗庚奖金奖的获奖者，是来自于北大的陆远同学！” 话音刚落，身边几位室友已经激动的鼓起掌来。 在几人的带动下，全场也很快响起掌声。 “远哥，好样的！” “远哥，快上去领奖！” “让他们清华的看看，我们北大能不能拿金牌！” 郑航边说边推着陆远去过道赶紧上台领奖，至于眼神则是很得意的盯着自己前面一排，刚刚讽刺过他的那位女生。 不过这女生却并没有理他，相反还很大气的给陆远鼓掌祝贺着。 这让郑航觉得自己反而有点小人得志的感觉。 自讨没趣之后，不由的收敛了自己的动作。 陆远一路小跑着上领奖台的路上，此刻也很激动。 这场比赛实际能给他的帮助其实有限，不过好歹是今晚第一块为自己学校争得的金牌。 团体赛上的失利，总算是由他在个人赛上扳回了一城。 领奖台上，丘院士接过奖牌缓缓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谢谢！” 礼貌的一声感谢，没想到丘院士接下来还真的跟他回起话来。 “你数学天赋不错啊！几科考的都很好！要在数学这个领域内坚持下去！” 抬头近距离的细细打量，丘院士脸上皱纹要比远处看更深一些。 整个人皮肤很粗糙也很松弛，不过那股眼神中对自己的期盼和鼓励。 让他原本看着有些严肃的面庞，一下子就变得亲切起来。 丘院士搭着他的肩膀，陆远单手举起脖子上的奖牌，媒体记者的闪光灯不断的在他眼前闪过。 直到下台回到座位上，郑航几人还在冲他发出着感叹。 台上获奖的名单还在继续公布着。 “……大学生数学竞赛陈省身奖，即几何与拓扑方向获奖者，银牌的是来自北大的石家宇，……” 还好，老石虽然第一科失利，但这拓扑的方向还是很顺利的。 并且成绩也很出色，还拿了银牌。 “远哥，这陈省身奖的金牌不会还是你吧？” 一路听下来，铜牌和银牌都没有陆远的名字。 郑航这会儿是眼神惊喜，很兴奋的猜测着。 看着样子好像比他自己刚刚拿了铜牌都兴奋，好像即将拿金牌的是他一样。 前排的两位女生听着这话，也不由的扭头看向陆远。 眼神中透露着对陆远的好奇，见陆远眼神看向她们俩后，还很礼貌的冲他点头。 “恭喜你，陆远同学。” 你别说，两位女生颜值都不差，尤其是左边的那位最开始出言讽刺郑航的那位。 五官精致，看着十分文静，不过实际的性格显然是很直爽！ “……大学生数学竞赛陈省身奖的金牌获奖者，哈哈！” 台上的姜副院长说到这儿，自己先笑了起来。 “依旧是北大的陆远同学，欢迎陆远同学再次上台领奖。” 一连两块金牌，这会儿全场的掌声要比前一次有力的多。 同时不少清华的同学也真正的开始认可了陆远这位同学。 “怎么样？还有没有内幕？” 陆远起身向台上领奖的过程中，这位女生是又一次质问起了郑航。 这让郑航被怼得哑口无言，没有再继续开口。 今晚上好像他的确有些不顺，整个人也太急太冲动，如今是真的开始反省起来。 “同学，刚刚事真是对不起，郑航他年纪还小，有些话就是没过大脑。” 听到刘恩群的道歉，这位女生也不再继续提这个茬。 反而是饶有兴致的打听起了陆远。 “这位陆远同学跟你们是同班同学？你们都大几啊？” “大一，我们四个是一个宿舍的。” 第114章 个人赛六金全揽 “一宿舍都拿奖？现在大一都这么牛么！” 三人脖子上胸前都有奖牌，两铜一银，还有已经上台的陆远，更是已经拿了两块金牌。 如今误会一消，女生眼中的羡慕之色倒是让郑航的尴尬消去了几分。 “哈哈！我们高中就是一直以竞赛为主的，在这种竞赛上比较占优势。” 石家宇这话是让这位女生的眼里多了几分敬佩。 “所以你们都是竞赛保送上来的？我当年也参加过竞赛，不过只得到了省赛的二等奖。” “你们搞竞赛的同学我有接触过几位，都太牛了！比不了！” 聊到这会儿，之前的误会是完全消除，几人之间是很快融洽交流起来。 “认识一下，我叫唐宁宁，这是我闺蜜谭晶。” 正好这会儿陆远刚刚回到座位上，也听到了几人之间的聊天。 两位女生已经读大二，是跟着参加了团体赛，不过排名太低，铜牌都没拿到。 聊了几句，双方就已经掏出手机，相互之间留起微信。 “以后我们要是有机会来北大比赛，你们可别忘记给我们带路啊！” 面对这话，几人是立刻点头。 不过还没多久呢，陆远就又听到了他的名头出现在姜副院长的口中。 “远哥，你好像又拿奖了！” “这都第三块了！你该不会要全包了吧！” 一连三次领奖，还都是金牌，上台后连丘院士的给奖牌都动作快了几分。 整个合影流程是比前两次快的太多。 这一次等陆远下台后，他所坐的这个礼堂靠后的区域，已经成了全场所有人的焦点。 同时对于陆远的名头，不少人都开始打听起来，还有些则是熟悉他的。 “远哥你都不认识？今年imo唯一拿满分的那位大佬啊！” …… “我之前在集训队时就坐远哥身后，那做题实力太夸张了！” 现场还是有不少原先集训队认识的同学。 毕竟搞数学的，真正在这个方向上热爱的且坚持下去有天赋的，每年就竞赛的那波人。 …… “我记得前段时间北大有个本科生发了jams的，好像也是叫陆远吧？” “哦！是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 聊着聊着，全场众人对于陆远的信息是搜集的越多，同时对于他的佩服也不必多说。 唐宁宁跟谭晶两人，更是整个人一半身子都扭向了身后， “原来你这么牛啊！远哥！” 这会儿也不再称呼陆远同学了，都跟着会场里的相互沟通下来的消息，喊起了远哥。 “……竞赛的许宝騄奖金牌获得者。” 第四次说到这儿，就连姜副院长自己都忍不住顿了顿，眼神望向了后排陆远的方向。 全场所有的同学此刻也都很默契的视线聚集。 “同样是北大的陆远同学。” 到这里还没结束，还剩最后一项林家翘奖的金牌也同样在姜副院长的宣布下，落到了陆远的头上。 个人赛的五项金牌没想到是全部花落到了陆远头上。 这让陆远自己都没想到。 虽然考试做题时是觉得题目对他没有难度，起码是没有imo竞赛时的那种兴奋感。 这次竞赛的五门试题，都显得平平淡淡的，但每门金牌到底就一位同学。 没准有哪里失误了，或者什么点落下了，可能就会失去一块金牌。 而且从主办方的角度来看，他自觉是不会把五块单项奖金牌都给他。 谁知道团体赛上还在内心怀疑清华不公平，到了个人赛上陆远是完全服气。 看样子清华的信誉过来靠得住，五项金牌全到了他头上。 整个礼堂里，众人相互沟通的声音越来越嘈杂，陆远所在的地方更是视线汇聚的集中地。 说实在的，就他今晚目前的受关注程度，都不比丘成桐院士和另一位同样拿过菲尔兹奖的大佬低。 “大家先安静一下，颁奖典礼还没结束，还有项奖没颁布呢！” 直到姜副院长开口，众人才回过神停下了讨论。 “下面我公布一下，我们这一届丘赛的个人全能奖获得者，铜牌……” “……金牌的获得者我就不说了啊！今晚报的最多的就是这位同学的名字。” “陆远同学上来领一下奖吧！” 个人全能奖，是从五项比赛的成绩中取三项最高分来评比。 对于拿了五块金牌的陆远来说，这个奖是真的毫无悬念。 “总算是给你发完奖牌了！” 台上的丘院士这会儿都笑着开起了玩笑。 “陆远，别浪费你的天赋，数学领域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 说完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欣慰的下台。 直到陆远走下台后，第六届丘成桐大学生数学竞赛才终于落下帷幕。 虽然北大最开始在团体赛上取得的成绩不尽如人意，不过在个人赛上的成绩反而是远超预期。 陆远才加一次比赛，直接拿了华罗庚金牌、陈省身金牌、周炜良金牌、林家翘金牌、许宝騄金牌以及个人全能金牌等六个金牌。 这种包揽所有奖牌的感觉，的确是让人畅快。 尤其是在场的北大学子们，开始团体赛成绩失利时，个个其实都很失落。 也不乏内心跟郑航一样，怀疑内幕的人。 但如今个人赛的结果一出，算是真正的扬眉吐气，同时也解开对清华的误会。 第二天，陆远在丘赛个人赛上力压所有高校，尤其是力压清华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数学院。 连上课时，专业基础课的任课老师都对他刮目相看。 还专门在上课前或者下课前，替陆远宣传这一光荣的战绩。 实验室内，凌度这会儿已经将导弹论文给翻译完全。 论文u盘拷给他的时候，嘴上还忍不住感叹。 “师弟，哦~！不对！该叫远哥！” “没想到有一天你在院里的名气会比我还大！” 发顶刊被学院官网通报表扬的含金量其实更高一些。 但实际对本科同学来说，并没有他这一次一举拿6枚金牌来的震撼，获得的集体荣誉感更多。 起码现在他这个“远哥”的称呼，已经是从原先大一同届流传直到现在的全学院流传。 “你也好意思提？你那名声跟陆师弟的是一个名声？” 俞君伟师兄在一旁有些听不下去，忍不住打断凌度的说法！ 一个是臭名远扬，一个是名扬四海，还是有本质的差别的。 第115章 龙老师的照顾 “都是名声嘛！而且多亏陆师弟的福，现在还提起我的人不多了！哈哈！” 凌度此刻心情很好，既有为陆远得奖开心，同时也为自己在院里的慢慢淡化的名声开心。 陆远这会儿是已经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翻看起凌师兄给他翻译和润色后的论文。 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努力，论文翻译的怎么样，他还是能分辨的。 总体翻译的很标准，并不比俞师兄翻译的差到哪儿去。 甚至某些细节上，凌度哪怕是导弹相关专业的论文翻译，也隐隐要比俞师兄之前的论文要准确那么一些。 这会儿连陆远自己都不得不感慨，凌度的学习天赋强。 比起他这个只在数理化极端出色的人来说，凌度的天赋几乎是各科都强，顺带着连玩游戏的天赋都很强。 自从考上硕士生后，凌度整个人也跟收了心一样。 虽然还会接点私活，时常摸摸鱼。 但终归大部分时间窝在了实验室，就像现在也在看着一些论文文献，而不是纯耗时间。 …… “被子要记得叠啊！” “垃圾桶垃圾满了要勤倒啊！” “转下来的这些宿舍卫生是一间比一间差！” 陆远刚进入宿舍，就发现有一位三十五六岁的女性，正在宿舍内挑着毛病。 “你们这间宿舍更过分！我不都提前发过通知么？今天检查卫生。” “别的宿舍好歹敷衍我一下，表面总是还过得去！” “你们宿舍倒好，各种吃剩的零食袋子满地都是，衣服乱扔，违规电器一样不落！？” 几位室友都是低着头，赶忙收拾垃圾。 尤其是郑航，桌上的一堆零食也收了收！ 宿舍中的女人已经动了真脾气，这会儿听见动静就是转身。 眼神很凌厉的看向身后的刚刚进门的陆远。 “龙老师好！” 这个时候连陆远自己都有些心虚，不由的把头低下。 这位老师他自然认识，或者说整个学院就没人不认识的。 数学院学工处的龙老师，负责学生日常工作，来宿舍的话一般就是检查卫生。 人还不错，平时也不会为难学生。 查卫生来的不勤，两三周来一次，同时来之前一两天会专门发通知提醒。 其实还是走个过场，完成学院任务为主，并不是来为难学生的。 只不过陆远宿舍四人，是真的没一个放心上的。 更别提昨天还拿去清华参加了颁奖典礼拿了奖，回到宿舍时几人还小小的庆祝了一番。 整个宿舍的环境的确是有些，不堪入目！ 也难怪龙老师生气，这跟专门打她脸差不多。 “陆远？是陆远同学吧？那个远哥？” 预想中的连他一并教育的事并没有发生。 龙老师此刻是睁大了双眼，脸上的怒气是瞬间一消，转而变得有些惊喜。 仔细上下打量了一番他后，继续朝他确认着身份，像是对自己有所耳闻，连“远哥”这个称号都清楚。 “龙老师，我是叫陆远。” “哈哈！我知道，个人赛把清华的奖全揽的那位同学嘛！” “你可是给学院争了大光！没想到你住的是这间宿舍啊？” 果然，两所本就在相互较劲的高等学府。 陆远这次得奖的事，传播的广泛度也远超他的预料。 连学工处龙老师都能直接认出他，学院别的老师估摸着也一样。 甚至因为他拿奖的这事，连说话语气都变得柔和多了。 “老师知道你们学习辛苦，不过宿舍卫生平时还是要注意啊。” 看样子是真的给他面子了，都开始给台阶下。 “老师，我们昨晚参加颁奖典礼，都拿了奖有点兴奋，宿舍内小小庆祝了下。” “结果今天没来得及收拾，我们现在马上收拾。” “您要不先检查其他宿舍的卫生？等等回过来再来检查？” 陆远简单的一解释，对面的龙老师笑容是愈加灿烂。 果然一位成绩好的学生对于任何老师来说，都是通杀。 “原来你们四位都拿奖了啊！那是该庆祝庆祝！” “我就想着说是特殊情况，不然总不至于专门跟我作对嘛。” 龙老师这会儿笑起来整个人面相是温柔多了。 平时她这个年纪的女性，扎着一头最普通的马尾。 整个人声音很尖利，一开口就是很严厉的那种感觉，对学生来说还是很有震慑力的。 刚刚宿舍四人也都被骂的一愣一愣的，这会儿是终于彻底变了脸色。 “就不再专门来检查了，老师相信你们！” “一会儿该整理就整理，下周三可能院领导会来检查，到时候你们可不能像今天这样啊！” 这种特别关照的感觉，还真是不一样。 几人都感觉浑身轻松，内心还隐隐的带着点小激动。 龙老师说完这些已经扭头准备离开，不过刚到宿舍门口脚步就停下。 回过头再次看向陆远。 “陆远同学，你个人是不太喜欢团体的一些活动么？” “还…还好吧？” 暂时没搞懂龙老师的意思，陆远只是试探着回道。 “嗯！要是不排斥的话，学生会，社团之类的也要多参加嘛！” “我都没在各种社团活动里见过你，别小看这些协会之类的，评奖评优例如入党名额，有很大比例是从这里给的。” “如果是因为报名时间原因错过的，可以到时候来学工处找我。” 说完才再次转身离开。 龙老师本身在学工处也负责学生会以及一些社团的指导老师工作。 本身可以说是对陆远的一些提醒吧。 不过陆远是真没兴趣参加学生会，不仅是对于一些协会和社团无休止的会议没兴趣。 而且他是真的有不少的学习任务，同时还有很多例如气象局目前给他的卫星任务等。 对于龙老师的好意他接受，不过还是不会找她进入社团。 接下来的日子，陆远在学院的日子是越来越好过。 原先只是院长，副院长可能在某些机会上会对他有些照顾，但到底不会影响他的本科生活。 不过自从这次得奖后，不少基层的老师以及行政管理老师都对他异常照顾。 使得他在学校的各种生活便利了很多。 有些老师别看级别不高，例如龙老师，但位置很关键。 光宿管这一块，只是跟宿管阿姨打了个招呼。 他们306宿舍就跟法外狂徒一般，晚上都没了门禁！ 这让陆远逐渐有了一种他在横溪中学高三时的体验。 第116章 论文录用 “远哥，还在学习么？” “一会儿可是期末考试，别忘了啊！” “知道了！马上来！” 将文档里关于大气监测卫星的数据文档保存。 陆远匆匆合上电脑，带上支笔也紧随着室友们一起出门。 时间一晃已经到了12月底。 磨蹭了一个月的时间，总算是将气象局要求的内容完成。 至于什么时候交给气象局的米司长，这事不急。 反正气象局整体任务规划是两三年，太早提交了反而显得自己没用心。 预备明年过完年再上交。 走出宿舍楼，跟在几位室友的身后。 陆远不由的紧了紧自己宽厚的棉袄外套。 这个月天气彻底降温，走在路上一阵风吹过，身上哪怕穿得再厚还是忍不住发抖。 刚刚从暖气的宿舍中出来，一下子感受这种寒风，是有些遭不住。 更别提这风吹的他满脸生疼，物理攻击果然是物理攻击。 快步进入考场的教学楼内，陆远跟另外两位室友才好受多了。 当然郑航除外，他跟陆远宿舍其他人在这一块格格不入。 这种天气下就穿了两件衣服，一件短袖，一件连帽卫衣。 在这个室外4°的天气下，根本不知道冷是什么概念！不太尊重天气！ 阶梯教室内，不少班级的同学已经落座。 今年过年比较早，所以院里有些课程已经陆续开始期末考试。 甚至有些学院动作快的，元旦都能无缝衔接寒假。 陆远所在的数学院放假差不多在1月10左右，还有一个考试周要经历。 “远哥，一会考试能照顾下么？” 左边一位同学率先发来问候，马亮，也是他英才班的同学。 这会儿正一脸幸运仿佛中了大奖般的看着他，找他询问。 没错！哪怕是英才班的同学，起码是cmo金牌的同学。 实际也不是所有人都把考试不当回事的。 事实上，班里真正会花功夫学习的同学，也就在半数左右。 像陆远宿舍几人这么拼的，更是凤毛麟角。 很多同学当年学习数学，参加竞赛就只是为了进入北大。 如今到了大学里，都下意识的开始放飞自我。 这种毫无拘束，全看自觉的环境，对于英才班里普遍年纪偏小的同学来说，才是最大的考验。 有沉迷游戏的，有疯狂参加社团活动的，或者忙着恋爱的。 类似凌度学长的同学并不在少数。 当然大部分同学还是有分寸的，起码考前几天还是会疯狂学习。 本身数学底子还行，只是为了及格，大一的基础内容还是能补上来的。 但也有例外，部分同学一到了高数上还真不一定能有那份天赋。 马亮就是其中一位，目前是痴迷lol，并且在高数上也没有他在初等数学上过人的天赋。 就连期末考试都得耍点小手段，找人给点帮助。 “我要是没交卷的话，你自己尽量看。” 对于这事，陆远是没拒绝。 他本身性格不是那种大公无私的人，反正就是普通的期末考试，这点帮助还是乐意给的。 试卷下发的比原定的时间还要早上几分钟。 监考的话更是显得松懈，两位老师大部分时间就是在讲台上聊天。 只有看到实在过分的情况时，才会起身巡逻一会儿。 只是期末考试的卷子，对陆远来说自然是再简单不过。 十几分钟，整张试卷就已经答完，并且将卷子放在左侧，供马亮能够看到。 “嘶~！” 半个小时后，教室内此刻各种细碎声音响起。 除了陆远等几位真的有在数学方面钻研的同学外，其他同学哪怕是期末考试的卷子，依旧有难度。 尤其是北大的期末试卷，部分几道用来区分的题目难度已经不比陆远参加丘赛初试的试题简单。 好在考场还有马亮在。 将陆远的试卷答案抄了七七八八后，还很有分享精神。 跟个移动wifi一样，顺带照亮了他自己附近的一片。 很可惜！对于整个阶梯教室的同学来说，照亮的范围属于很小的一片。 并且这期末考试数学的内容很快就被全校开骂！ 没错，还不是数学院的学生自己骂一骂，是全校同学的骂声。 全校大部分专业大一都有数学的公共课。 骂的内容也很简单，考试的内容和上课的内容不一致。 在卷面上的部分题目不仅部分内容超纲，而且难度还异常的高。 觉得数院的老师诚心不想让他们过考试，只能用这种方式提高考试的难度。 有不少认真学习，认真复习的同学，最终考试成绩都没及格，使得很多人都破防。 这也使得数学院的几位老师，以及出卷的老师这几天是焦头烂额的。 当然这一切陆远都没多关注。 学校的生活哪怕是期末考试对他来说都只是一份调剂而已。 一考完，他就已经去了实验室继续学习。 如今每日打开电脑的第一件事，就是看邮件。 两封未读邮件，第一份是从赵教授处转发过来，全英文的内容。 毕竟导师是通讯作者，邮件通知先是发给的导师。 陆远一瞟内容，脸上就闪过失落，按理说他的英语水平阅读起来不会那么迅速。 但谁让这内容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亲爱的赵鑫教授，这份论文超出了我们期刊的录用范围。 我们感谢您对我们期刊的关注，并祝您未来一切顺利。 如果您有任何疑问或疑虑，请随时与我们联系。” 没错！就是关于“陆远弹道”论文的拒稿邮件。 拒稿的邮件反正是翻来覆去就那几样的。 有直说论文错误的，也有提出创新度不够，或者最近太多类似的内容的。 还有就是这类，陆远明明是看到他们期刊接收弹道相关内容的论文。 但到了他这篇“陆远弹道”论文投稿后，就回复了他不在期刊的录用范围内。 这让他对于自己这篇很看好的论文，抱有的期待是越来越平淡。 一个月内，被连续拒绝了十几次。 如今他是越发明白，为什么自己导师赵教授说他能中jams运气好。 的确是运气好，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想发各个领域的顶刊是有多难。 在弹道这个领域内，陆远原本抱有极大信心的论文，连肯接受的期刊都没有。 已经不抱期望的打开第二封邮件。 看到上面的内容，陆远瞬间握紧拳头，还专门刷新了下页面。 “我们已经接收到您的论文，我们将确保其会被接受……特此证明！” 在最终确认内容后，才终于露出喜悦的笑容。 第117章 再入基地 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论文终于是被接收，虽然不是陆远预期中的sci一区，只是二区的期刊。 但终归是有期刊愿意接受，相比起三期和四期的论文，已经足够他兴奋的。 更别提他已经碰了一个月的壁，被不少三四区的期刊拒绝，差点就准备发国内核心。 如今当初那晚上的成果也算是有了初步成绩。 至于再多的其他，陆远也不敢想了。 反正赵教授把论文推荐的过去的教授也一直没有回应。 大概率短时间内是不会有别的被重视的可能。 “嗡~！” 手机微信有消息传来。 还是导师赵教授专门转发过来的，毕竟“@全体人”的字样都还在消息通知上。 “嫦娥发射返航轨道确定会议于1月7日正式开始，诚邀……赵鑫教授……等参与。” 一大段正式的消息后，还跟了赵教授的编辑的两句消息。 “小陆，收拾准备一下，我们5号出发。” “期末考试有冲突的课程，提前跟我说，我帮你协调一下。” “有两门门赶不及，马哲和大学物理，其他都能赶上考试。” 一门公共课，一门基础课，时间上有冲突。 消息回过去后，协调的速度很快。 都是提前单人安排考试，其中大物是任课讲师专门找了个教室给他考试。 至于马哲更直接，本身就是开卷考，最后试卷提前给他，写完自己上交就行。 相比起一些专业课，专业基础课来说。 这类公共课的考试的确是随意几分。 …… 1月5日，陆远随着赵教授再一次前往嫦娥基地。 距离上一次来基地已经3个月有余，不过基地内依旧是原先那副模样。 一点变化都没有，专门对接陆远的依旧是上次那位十分干练的广科长。 这次进入的待遇相比起上次是好了不少。 他的身份牌也有了新的变化，在特聘算法专家之后，多了一行特聘研究员的职务。 带他休息的房间还是专门的单人间。 面积不小，大概20多个平方，独立卫浴，24小时热水供应。 “陆远同学，你还满意么？如果有需要，包括阳光朝向等等需求都可以跟我提。” 房间内最让陆远喜欢的就是那张像是榆木做的实木书桌。 崭新干净，上头还专门摆了绿植，抬头正对着宿舍的窗户。 “满意，太满意了。” 这住宿条件相比起上次，陆远是再满意不过！ “哈哈！你满意就好，你的身份卡里这次有基地的专门津贴。” “一个月一千五，上次你离开的早，补贴是从十月份开始给你划入的。” “这个月的津贴也已经入账，目前应该一共是4500元，可以在基地内消费。” 看样子9月份将他待遇提升还只是临时调整，正式的调整完全到位还是十月份开始。 不过他十月份早就回学校了，基地很多待遇的确不了解。 基地里食堂是免费的，不过小卖部需要付费，原先他好几次都是蹭的王哥的卡，很少有自己专门付钱的。 如今倒是更省事了，自己也能直接用身份卡消费。 “广科长，这补贴是不是有点高啊？我用不完的话会清空么？” “补贴我是按照丁总工给的意见定的标准，每年6月份清零。” “并且按规定，这补贴只能在嫦娥基地内消费。” 广科长这话说的表情义正言辞，颇有一种公事公办的样子。 不过说完就立刻低头凑近陆远的耳边。 “用不完的话，可以跟基地小卖部的老板私下商量，能按8-9折给你套出来。” “实在不行，你就多消费点烟酒牛奶之类的，到时候我找车给你带出去。” 果然，规定就是规定。 这种基地内的隐性福利补贴，大家也都是心照不宣。 当然要是有家庭的同志，就又不一样。 大不了米面粮油的就基地买了嘛！ “哦！对了，这次二代月球车已经完成初步研发，你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帮你准备一个二代月球车的模型。” “那麻烦广科长您了！” 还是广科长贴心啊！ 让陆远一时间都有种回家的感觉。 各种小细节上的确是给人很暖心。 “哈哈！不用谢我。” “我就是给大家做点后勤工作，真正为航天事业发展做贡献的还是陆远同学你们这样的天才。” “反正我的联系方式你都有，这段时间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 说完还笑着冲他挥挥手，转身离开。 虽然平时看着人挺严肃，挺飒的女士，但实际接触下来，陆远感觉跟自己姐姐一般。 简单在房间里收拾了一个多小时，陆远这次也不用赵教授再带着。 直接奔往调度大厅，在七号正式会议开始之前，他就是个自由人。 大厅内，一切都没什么变化。 熟悉的卢老师依旧在调度大厅最前方负责日常工作。 章毅这会儿也没再配合卫星办公室，相反还是穿着军装在基地工作。 至于陆远最期待的王宇此刻正在工位上低着头，手上正拿着手机聊天。 微信聊天框的最上方还有“宝宝”字样的备注。 至于王哥一旁则是一位矮胖青年。 这会儿注意到陆远就站在王宇的身旁，还单手拍了拍王宇的肩膀。 “老林，你干嘛啊！” 胳膊肘虚空一顶，嘴上不耐烦的抱怨了一句，但头却没抬起过，继续对着手机聊天。 “王哥，跟嫂子聊天么？” 听到陆远的这声，王宇才颇为惊喜的抬头。 见面前的陆远后，还忍不住上下打量起他。 “陆远？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声不响的，这次准备待多久？” 基地里有熟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 重回嫦娥基地，他心里是一点紧张感都没有，甚至更像是回家一般的感觉。 “不清楚，7号要跟老师参加个会议，具体还是听老师安排。” “行啊！哦！对了！给你介绍下。” “这位是林烨，跟我一个组的，他也是负责图像处理的。” “不过负责的内容就比较杂，主要是红外探测成像，还有遥感那一块。” “平时还要跟南航那边的实验室对接图像压缩技术。” “老林，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位天才，陆远！图像算法的大牛！” 第118章 高姿态的姚指挥 大厅图像组的两人，王哥偏向软件算法这一块的更新，林哥则是偏硬件一些。 同时陆远原先很难进行下去的那块工作内容，就是林烨的工作。 “林哥是南航毕业的？” 这基地里其实一般的工作人员，研究员还是以南航，北航两所学校的同学为主。 这其中南航更是嫦娥基地里的主力大本营之一。 在月球车，火箭发动机，燃料助推等这几块的工作组，几乎都是南航出身的教授，博士等为主。 “他本硕博都是南航的，博士方向其实是信息与通信那块。” “没想到毕业工作转来做了图像处理。” 两人从年纪来看，林哥应该会更年轻一些。 大概二十八九岁的样子，脸圆圆的，双下巴已经把脖子掩盖了大半。 整个人很可爱，看着也给人很亲切的感觉。 “我不就是基地的一块砖嘛！哪缺人去哪！” “陆远同学，你可真牛啊！你提出的那算法，我专门研究过了！” “思路真是一绝，我现在红外成像包括遥感相关的一些算法工作，还是借鉴的你算法进行改进的。” 一边说着，林哥一边是将他的笔记本屏幕扭转过来。 上头是一份被整理过的资料，而资料的核心内容，还真是陆远给基地的那份算法。 “要是你之后有空，方不方便帮我看下我改进的关于这部分的算法？” “林哥，这当然没问题！” “不过7号我有会议，其他时间我可以跟您一起研究学习。” 如今遥感这一块的内容，他也因为气象局的任务有所涉猎。 渐渐的，陆远是离自己的本职专业越走越远。 ……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如今陆远在整个嫦娥基地内，尤其是调度大厅内真的是颇有人气。 大部分人认识他，还是在那次视频会议上，以及之后的图像改进上。 目前好几个工作组，面对卫星上比原先清晰太多，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图像后，都会提起陆远的名字。 只不过这都是在基层普通研究员对他的印象。 到了这次专门的轨道会议内，大家对陆远的标签就又不一样。 “赵教授，你是走运啊！怎么让你找到个这么牛的学生？” “本科就能发jams？你还能沾自己学生的光啊！我就没这个福气喽！” 小型会议室内，陆远跟在赵教授的身后进入。 还没走几步，就被里头一位人高马大的中年男子拦住。 男子年纪看着五十左右，要比赵教授大个几岁。 人是特别的高，应该有1米9左右，比陆远还高了大半个头。 一副银色的眼镜，架在男子十分硬挺的鼻梁上，整体有些向左倾斜。 人不胖，但看着骨架很宽大，给人的感觉就是很高大很魁梧！ “陆远，这位是哈工大的田赋教授，主要是研究数论的方向。” 简单给他介绍了一番田教授，陆远对于这位教授有些印象。 原先就听赵教授提过，嫦娥四号的回程轨迹提出的思路跟他一致。 虽然路线整体规划有些不同，但思想模型大致类似。 “老田，你学生小夏也不错啊！马上博士毕业了吧？未来在数论方向超越你怕是没问题。” “他？” 田教授朝身后的一位男子瞥了一眼，眼里还是带着几分骄傲之色，不过嘴上说的是并不客气。 “他还差的远了！想超过我，起码还得十年再说！” 身后的一位大概一米七左右的年轻男子。 留着一头刘海，颜值不算低，应该就是两人口中的那位小夏，也就是田教授的博士生。 刚刚陆远注意力都在田教授身上，再加上田教授整个人那么高大，还真是没注意站在他身后的这位夏同学。 “赵教授，我跟老师还差得远！这辈子能赶上老师的脚步就已经够我开心的了，跟陆远同学没得比。” 只有是在数学专业发展的，才真正清楚四大顶刊论文的分量。 “这位就是老赵你新收的那位学生吧？” …… 在座的好几位教授相互之间都开始交流起来，对于陆远都还挺认可的。 没多久丁总工也已经到了会议室内，不过并没有开始会议。 长桌最前头，也就是丁总工的对面还空了个位置。 很明显，还有位领导要过来。 就是这位领导估计行程挺忙，最终到会议室时，距离原定会议就已经过去了20分钟。 几位教授其实这会儿已经相互之间简单交流起来。 “丁总设计，不好意思啊！刚跟局里有些工作安排一下。” 这位领导此刻是终于到场，是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士。 穿着很正式的黑色夹克外套，身高大概1米75左右，体型偏瘦。 简单跟丁总工招呼了一句，就已经自顾自的拉开最前面的座椅坐下。 随后扫视起整个会议室里的其他人，包括几位教授以及教授带的学生。 “没事！姚指挥，你那边工作比较繁杂，大家能理解。” “那要不我们现在正式开始会议？” 赵教授此刻是很小声的给陆远介绍起了这一位。 其实最开始就有简单提过，这是嫦娥工程目前的副总指挥，也是第一部分运载火箭系统的总指挥。 整个嫦娥探月工程一共分三大部分，总指挥，总设计师，以及首席科学家。 这其中负责送探测器上月球的就是总指挥与总设计师的工作。 总指挥主要负责项目进度，以及负责资金管理发放，其实有种陆远了解的项目经理的感觉。 至于总设计师，其实就是总工程师，负责项目中所有技术难题的攻克。 首席科学家初期工作内容会容易一些，他们负责要求什么设备送上太空和月球，然后负责研究月球信息等等。 所有丁总工对外宣称尤其是正式宣称的时候，还是以丁总设计师这个名义。 只不过很明显，项目的具体管理和资金，包括一些具体权力上，还是主要捏在总指挥手中。 哪怕是姚副总指挥，对于丁总工的态度也一般。 当然也可能丁总工刚刚担任总工，资历比较浅吧。 姚指挥此刻并没有应下，反而是眼神继续扫视着会议室内众人，尤其是盯着陆远看了好一会儿。 “丁总工，我记得我们这次会议，邀请的都是各位教授和专家吧？” “怎么一下子多了好几位像这样的年轻人？” “我希望下次会议还是纯粹一些，要提携后辈不要在这么重要的会议内，尤其是别在我参与的会议里进行！” 第119章 不欢而散的会议 “姚指挥，在坐的每一位都没有你想的那回事存在！” 会议好歹是丁总工组织的，尤其是技术方面一向是他说了算。 邀请的教授，包括教授的学生肯定不会是想来参会就参会。 就拿陆远来说，之前就算是赵教授的学生，不照样是在调度大厅跟王宇学习图像算法。 想进入这个会议，身上起码得有点本事。 丁总工也不想突然头上被扣这么个名声。 “这我可不敢苟同，就那位年轻人！您告诉我他能有什么成就？” “凭什么能坐在今天的会议上？” “难不成这么多教授还比不上他一年轻人？” 姚指挥的矛头是直指陆远，谁让他是会议中最年轻的一位呢！ 眼神咄咄逼人，话语中包括态度上更是满脸的不屑。 现场原本还比较火热，已经聊开了的会议一下子凉了下去。 陆远自己内心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尴尬，原本他这次来基地一路都是受到照顾礼遇。 大家对他都特别友好，他也有种回家的感觉，但在今天的会议上一下子这些感觉都已经消失。 当然尴尬的可不止他，赵教授此刻是面色涨红。 在今天这种会议上，与其说姚指挥质疑陆远还不如说质疑赵教授本人。 赵教授自从上了杰青之后，已经很长时间没受到过这种程度的质疑。 一心为了院士做努力与奋斗，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这位姚指挥。 这也是陆远第一次见赵教授这副模样。 其他几位教授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毕竟谁不是带着自己的得意门生来的。 这种学术研究，本质上每位教授其实都有助理。 毕竟大家又不是只服务嫦娥工程一项任务，大部分都是提个具体方向，让自己能力很强的比较中意的学生完成整个任务方案。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一旦谈到每个方案的细节，肯定少不了在座的年轻人参与讨论。 真正底层的基本工作和方案整体是他们花大时间做的。 “姚指挥，我这么跟你说吧，在坐的哪一位都不可或缺！” “就拿陆远同学来说，他不仅是赵教授的学生，还是在数学领域发了jams期刊论文的优秀青年。” “同时，我们前段时间嫦娥工程的图像技术重大突破，也是陆远同学的杰作。” 丁总工这会儿早已没有最开始会议时的耐心。 声音已经沉了下来，连脸色也不免严肃起来。 哪怕丁总工主要是搞技术的，但好歹也是坐到总工位置上的人。 今天这场面他到了现在，还能看不出来是什么情况么？ 明显这位姚指挥是在找事啊！ 听着丁总工解释后，姚指挥脸色此刻倒是真的闪过几分惊讶之色。 原本只是借题发挥而已，没想到这位年轻人还真有几分本事。 眼神也由最开始的审视，到现在好奇的打量着陆远。 好一会儿后，才重新开口。 “期刊嘛！这种东西在座的谁没发过啊！？” “至于图像算法，我承认陆远同学做出了不小的成绩，但跟我们今天的会议内容有什么关系？” 很明显，姚指挥今天是真的故意找茬。 估摸着就是丁总工再怎么解释，或者介绍陆远的成绩，姚指挥也不会买账。 “而且关于图像算法那事我其实一直保留意见。” “我们基地又不是没有图像处理的工程师，还是得相信我们自己人嘛！” “图像这一块还好验证起来资源不多，要是其他领域方案验证的话，每次都得消耗多少财力物力？” “丁总设计，您平时负责技术时，也考虑考虑我们嘛！” “我们找上头要钱，找各个单位要赞助经费的工作才更难啊！” 话语称呼中虽然还是把丁总工当领导的。 但实际今天的表现，包括各种毫不客气的态度，是丝毫没给丁总工留面子啊！ 也难怪专门的小会议难开呢！ 上次赵教授开会议开了这么久，时间上没法确定的原因原来在这儿啊！ 这天天会议开始就来这么一出，最后哪里是方案确定的讨论啊？ 跟政治斗争差不多！ 尤其是这总指挥的位置，捏着整个项目的管理，监督，金钱。 真论起实权，哪怕是姚副指挥也完全不虚面前的丁总工啊！ “这话是仇总指挥的意思？” “哈哈！丁总设计，仇总指挥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没接触过。” “他正在给咱们这次改变整体任务跑资金呢，哪有功夫来关注这些啊！” 陆远的情绪此刻已经彻底恢复平静。 他已经意识过来，自己就是个两人吵架的导火索而已。 或者说，只是姚指挥借题发挥的工具人。 只不过今天是小会，还是关起门来的小会。 估计才会这么般这么直面的激烈争吵吧。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不清楚整个嫦娥基地的上层关系，以及其中的权力斗争情况。 但不管怎么说，陆远以及导师赵教授本身怕就是站丁总工这一头。 更别说有了今天这一出，是更加难跟这位姚指挥有什么进一步的联系。 “算了！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们还是先开会吧。” “其他会议的具体内容，等下次会议我再做要求。” 明明是自己故意先迟到了20分钟，全程也是姚指挥自己各种质疑，如今还好意思睁眼说这种瞎话。 陆远此刻是不得不感叹这种行政干部的脸皮。 不过他这话如今可不是所有人都给面子的。 “我一会儿还有其他工作要忙，方案的事大家先讨论吧，要是有结果通知我一声就行。” 田教授脸色自从姚指挥无差别攻击在座的年轻人后，就已经黑到了现在。 刚刚只不过是给丁总工面子，没当面发作而已。 如今又突然要继续开会，这算什么？ 好歹是数学领域的杰出教授，尤其是田教授性子还比较刚。 这会儿不屑的看了眼姚指挥，一声冷“哼”后，就起身带着他的学生离开。 “丁总工，我学生陆远的确在数学领域还有欠缺，就不让他继续丢人现眼了。” “今天这会议我提出的回程方案其实就是陆远他主导的，我本身也没什么好交流的。” “那就这样吧，剩下的大家聊。” 说着自顾自的起身，陆远这会儿是赶紧起身。 紧跟着赵教授，离开会议室。 第120章 等待喝茶 门外，田教授并没有走远，而是带着学生夏博士就在不远处，静静望着会议室的方向。 直到看到赵教授跟陆远两人出来后，原本严肃不爽的脸庞瞬间露出笑容。 “哈哈，我就知道你赵鑫的性格，也坐不住！” “还不是你带头，不然我顶多就在会议室摆摆脸色。” 赵教授性格平时不是那种特别强势的人，但到底是有脾气。 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受侮辱。 本身就不是嫦娥基地的人，算是特聘的教授。 义务的过来工作，顶多拿份补贴或者最后拿点奖金，对于他们付出的工作量来说，这点东西聊胜于无。 要不是嫦娥项目能够让赵教授在成为院士的道路上有帮助。 他怕是离开会议室要比田教授还早。 “老师，还有田教授，谢谢你们！早知道我不参加会议就好！” 虽然清楚自己跟会议室内的争吵本质上无关，但赵教授和田教授是愿意替他出头。 起码这点委屈也不让他受着，陆远这会儿也赶紧跟两人道谢。 “哈哈！小陆，今天这事跟你没关系，别放在心上。” “走么？去休息室坐会儿？我还怪想喝一壶铁观音的。” “我估计半个小时后就会来请咱们。” 看样子这种破事田教授是早就有经验了，脸上早就没了会议室内那种愤怒的情绪。 还提出一起去喝茶，心态是很好。 “再等等，老孔应该也要出来了吧？到时候……” 正说着呢，会议室内又出来了一波人。 也是位四十多岁的教授，带着一男一女两位年轻人从会议室内出来。 直到这会儿，三人才颇为默契的离开这里前往会议室喝茶。 陆远在休息室内也了解了刚刚在会议室内，整体的关于地月轨道研究的教授势力。 一共参与方案提出的共五位教授。 除开赵教授，田教授，还有最后一位出来的南航的孔教授，三位特聘专家外。 剩下的两位教授就是已经完全服务于基地的，人事编制已经转入基地的顾问专家。 所以会议室里肯定不会出来给两位领导摆脸色。 陆远这会儿也有些庆幸，好在当年没跟嫦娥基地签署定向培养的协议。 毕业后来基地工作，要真签了，他怕是也很难搞这上层的权利交锋。 远不如就像自己导师这样，背靠北大这棵大树，再去服务于各种项目。 “你说这姚指挥今天发什么疯啊？” “老赵我记得你来参加这项目，就是姚指挥邀请的吧？” “上次开会就各种不爽，这次甚至还拿你学生开刀，这人真是…！” 休息室内，夏博士刚泡好一壶铁观音，给众人递上。 一时间，整个休息室是茶香四溢。 陆远平时很少喝茶叶的人，这会儿喝了两口也感觉唇齿留香，体验不错！ 而对于田教授的吐槽，他更是没开口，就默默的听着三位教授相互之间的交流。 “唉~！他本身性格就那样。” “而且这次四号工程整体任务变更，他负责的运载火箭包括返航那块的指挥工作，就需要额外增加2个亿左右的资金预算。” “这部分钱，还得他去跟上级单位求资金，有情绪也正常。” 孔教授好像知道的内情比较多一些，这会儿正讲述着姚指挥的一些情况。 “那怎么了？这新的任务方案可是大会上投票，仇总指挥最终亲自拍板的。” “有意见跟仇总指挥说去啊？哦~！直接往孩子上啥脾气是什么意思？” 田教授此刻是依旧力挺着陆远，眼神对陆远还满是鼓励。 “也不是对陆远吧！是丁总工平时各种任务管理时，资金这一块的确很松散。” “也是第一次当总设计师吧，愿意广泛采纳意见。” “但很多意见验证需要耗费的资金是太大了！” “就像发动机的那块听说各种方案研发耗费了不少资金，但还是没什么大的进展。” 孔教授不断提起的这些情况，陆远对于这位姚指挥的形象也越来与越清晰。 估摸着今天这出，有姚指挥本身性格的一方面原因。 另一方面原因也是因为工作中突然多了很多变数和压力。 当然了，理解归理解，他自己被平白无故大早上搞了这么一出依旧觉得不爽。 找夏博士又添满了杯茶，门外此刻有敲门声响起。 门一打开，丁总工和姚指挥两人一起出现在了门外。 得！这还没半个小时呢，才10分钟不到，田教授的猜想就已经应验。 “赵教授，田教授，孔教授，刚刚会议上的事，我给你们各位道歉。” “还有陆远同学，不好意思，我对你可能有些误会。” 姚指挥一进门就开始跟各位道歉，不过明显只是口头说说而已。 整体的态度和姿态，依旧是挺骄傲的。 “会议该谈的工作还是要谈的嘛！” “三位教授，工作都到这一步了，我们先把方案确定一下吧。” 丁总工这会儿也给众人说起好话。 该协调的工作，他作为总工还是得出面。 哪怕本身会议好好的，是被姚指挥给搞乱的，但丁总工毕竟代表着基地，还是得自己来擦屁股。 陆远这会儿是越发感受到，基地里主要领导的工作难做。 受委屈怕也是家常便饭，更重要的是内耗也难以避免。 反正只要想做事，在这种集体的大项目中，都有各种的不容易。 三人面面相觑，各自对视了几眼后，还是田教授带头起身。 不管怎么说，还是给了面子。 赵教授和孔教授也一齐起身。 就在陆远和夏博士等另外两位学生准备跟上时，田教授回头单手朝他们一摆。 夏博士立刻停下脚步，陆远与另外两人自然是有样学样。 最终在一阵尴尬的气氛中，丁总工与姚指挥带着三位教授离开了休息室。 反倒是陆远他们几人，最终真的不再进入会议室内参与讨论。 陆远目前看到姚指挥也烦，不进会议室继续参与讨论倒是也合他心意。 至于其他几位同学，这会儿是继续喝着茶，已经相互之间交流起来。 第121章 嫦娥的发动机组 “姚指挥刚刚会上质疑陆远的时候，我都被吓到了。” “是啊！连陆远同学都能被质疑，我跟蔡嘉嘉是真的得算打酱油的。” 陆远一坐下就听到孔教授的两位学生正在这里后怕。 两人都是孔教授的硕士生，马琦和蔡嘉嘉，一男一女，都是研二。 相比起夏理想跟陆远，两人的成绩就显得普通很多。 本硕都是南航，并无突出论文发表，也没有重大的科研项目成果经验。 夏理想别看田教授嘴上说着差得远，其实到目前到博四，光sci一作就已经有6篇。 还有两篇1区的，其中有一篇大作文，影响因子过9。 虽然在数学领域很难与四大顶刊相比，但除此之外真的已经到顶。 项目经验的话也不少，跟着田教授参与过长征火箭项目，包括目前的嫦娥项目。 在四人中，真的是属于前辈般的存在。 “夏哥，你是明年毕业么？” “嗯，快得话三四月份就毕业了。” “那你毕业后是去工业界还是留校？” 陆远虽然现在没有面临选择，但未来的路子与夏理想相同。 在这里还是想打探打探前辈博士毕业的选择。 夏理想人跟田教授不同，没有田教授的那股子豪放与霸气。 属于很儒雅的那种学者派的感觉，给人的感觉很温和。 这会儿是继续给陆远添了杯茶，才再一次开口。 “工业界就算了，主要还是考虑留校。” “不过这几年留校名额越来越少了，我老师还在帮我确认，要是实在不行，就先干两年博后过渡一下。” 这话一出，连一旁的蔡嘉嘉都忍不住讶异。 “夏哥，你这情况都没法留校？” “啊哈哈！” “还是差点，要是我有陆远同学的顶刊文章，那应该是稳了。” 夏理想此刻笑容有些自嘲，这让陆远还挺意外的。 没想到连夏理想这种人才如今想留校都这么难。 是真的卷啊！连他还不敢保证能进校，当然在博后工作两年影响也不大。 “要不我们出去转转？” 会议室里头小坐聊了半小时。 最终还是马琦提议去外头转转，陆远三人也没有异议。 看样子这次会议是不会再带他们几人，坐休息室干等也没意思。 就在夏理想的带领下开始逛起基地园区。 陆远自己其实熟悉的就三块区域，基地小超市，食堂，综合楼（调度大厅）。 马琦和蔡嘉嘉虽然是第三次来嫦娥基地，但加起来的时间还没有陆远上一次待的而时间长。 还是夏哥带着他们几人往运载火箭的工作组大楼转了转。 相比起综合楼，运载火箭那块区域的办公楼跟个仓库似的。 虽然已经1月份，一年里最冷的时候。 但迈入这个仓库似的办公区，瞬间感觉一股热浪扑面。 像是在这仓库里专门开了暖气一般，暖洋洋的还挺舒服的。 办公区里，各种的模型，零件散落在各区。 所有的衣服相比起综合楼中也统一很多，清一色蓝色的工装。 他们四人在这里走着异常突兀，要不是脸上看着实在太年轻，估计都怀疑是领导过来视察了一样。 “刘工，怎么样？今天还顺利么？” “是小夏啊！这些是你同学？” 这位刘工穿着同样是蓝色的工装，三十七八的样子，浑身腱子肉。 本应该是青壮有力的模样，但实际黑眼圈有些严重。 虽然是短发但也有些凝结发油，像是熬了好几天一样。 此刻正站在架子上，面前摆放着的是两端已经被组合起来的发动机。 “对！不过不是我们学校的，都是还在读研的学生。” 虽然陆远实际还在读本科，但夏理想到底没有细细解释。 “哦~！好啊！还是读书好啊！” “我到现在还怀念我读书的时光呢！” 一边说着，刘工将手中的器械放下，从架子上的操作台走了下来。 同时很顺手的拿起了桌上巨大的水壶，“吨~吨~吨~”地猛灌了好几口，才近距离的冲着几人聊了起来。 “发动机嘛！哪有那么快出成果的，都得慢慢调校。” “而且我手头的事也多，实在是顾不过来。” “想让丁总工再招几人的，丁总也一直没下文。” “话说你不是今天跟孔教授去开会的么？怎么会开的这么快？” 陆远在一旁渐渐与早上会议上的，包括休息室说的一些内容联系起来。 该不会孔教授说的发动机组预算一直要加，还没有什么成果，对应的其实就是这个工作组吧？ “我们还是学生，会议最后规格高了点，没让我们参加。” “狗屁的规格高！项目你们都参与了，保密协议也都签了，有什么好不让你们参加的？” “不参加，你们老师还不是得跟你们转述会议内容？最后有什么区别？” 刘工一脸不屑的替他们抱不平，看得出来对于基地的一些制度很是不满。 这也是陆远第一次除开综合楼外了解到其他工作区的工作组情况。 相比起综合楼主要负责调度，图像，算法，轨道等工作，其他区域工作组的工作显得就没那么高大上。 真的就像是在普通厂里的工人，充当着技术员甚至部分像是流水线类似的工作。 “刘工，好像上头领导有抱怨你们发动机整体工作花钱太厉害了。” 夏理想此刻说话声音低了好几个分贝。 其他的研究发动机工作的同志是听不见，不过陆远几人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看样子的确如他所预料，夏理想或者其身后的田教授跟刘工关系不错。 刚刚会议室才从孔教授口中得到的一些消息，如今就立马给刘工转述起来。 “发动机烧钱不是很正常嘛！” “这个领域不来点实际的测试，验证，调试怎么会有成果？” “一方面要保证航天器顺利升空，一方面又要求一代比一代进步更新，反而不愿意给钱？” 面前的刘工说着说着嗓门就大了起来。 也还好夏理想一脸尴尬的叫停，不然再说下去，周围的同志怕是都要听见并且聚集过来。 “刘工！能来帮个忙么！？” 不远处一道求助的声音响起。 第122章 刘工离职 “我先过去看下，你们到处转转吧。” 刘工听闻是简单跟众人交代了一句，而后小碎步的往前边另一堆人中凑。 也是台发动机组，不过整体比面前刘工调试的小上一圈。 远远望去发动机组的材料色泽都不一样。 “夏哥，刘工他搞发动机多少年了啊？” 直到这会儿，蔡嘉嘉才重新开口，对于刚刚聊天的刘工有些好奇。 “刘工么？他跟我是校友，算是我的老学长。” “是飞行器动力设计方向的博士毕业生，应该毕业有十年了吧。” “反正一毕业就在嫦娥工程，搞火箭动力发动机的研发。” 虽然知道刘工学历差不到哪儿去，但没想到也是哈工大的博士。 果然在这基地中，硕博研究生才是常态啊！ “不过刘工的工作运势一般，到现在还是最普通的研究员。” 看着刘工不断在各个三四人的工作小组中奔波。 各个组的问题，在他手中好像一点问题都没有，手到擒来的模样。 陆远也算意识到刘工口中事情比较多是什么意思。 整个运载火箭的哪怕不是发动机的工作，好像刘工都会。 这个工作区，仿佛少了刘工会运转不了一样。 再一联想到夏理想说的，刘工到现在还是最普通的研究员。 陆远内心忍不住感慨，可能就是刘工太出色了吧。 心中这会儿是越发平静下来，连刘工这样的人才都能被埋没在基层一线，他区区一篇论文就更算不上什么。 就在四人准备离开回休息室之时，一个巨大的声响传来。 “轰隆~咔嚓~！” 一股刺鼻的油味开始弥漫。 朝着气味和声音的方向望去，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刘工跟三位工程师面前的一个机械装置好像出了意外，刚刚有巨大的火花闪过。 “嘀~嗡~！”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起。 所有工作区的同志都十分有序的撤离。 唯有刘工和三位年轻同志一动没动，脸色铁青的站在原地。 “刘工，走吧！？” 最后还是夏理想前去叫人，刘工才摇摇头带着三人以及陆远四人撤离。 “唉~！又要背个处分了！” 撤离的过程中，陆远隐约间能听到刘工带的另外三位年轻人中有人不安的抱怨着。 “背就背呗！谁让出了事呢！” 还是另一位青年比较淡定，对于这个结果还是愿意承担责任的。 刺耳的警报声一直没停下，几人算是工作区最后一批出来的人。 同时已经有消防员带着各种装备冲了进去。 等陆远众人在厂区外头集合后，警报声没多久就已经停下。 本身就已经没多大事，按照刘工的说法，就是发动机引擎研发操作不当炸了下而已。 当然整体动静太大，触发了安全应急条例。 反正需要消防等基地内专门的安全部门重新进行安全隐患排查。 没多久，丁总工与姚指挥带着众人也已经到了现场。 看样子轨道讨论的会议也没再进行下去。 消防队长那块姚指挥和丁总工俩人面色都是铁青。 本身上午的会议就已经开的很心烦，如今又搞了这么一出。 尤其是姚指挥，火箭运载这一块他可是专门负责的总指挥。 出了问题，他是直接背责任的领导人员！ 陆远几人这会儿也到了自己老师身边，仿佛找到了组织靠山。 消防队以及一系列的安全组的工作人员，大概在半个小时后才终于撤离。 现场的人员如今是开始撤离，陆续回到工作区继续工作。 唯有刘工带着三人被留了下来。 “姚指挥，这次引擎的爆炸是我的问题，我指导他们操作才失误的。” 大老远的，陆远几人还没凑近，就已经听到了刘工的话语。 这是真的直接把责任扛下来了啊！ 身后的三位年轻人，有两人脸色此刻有些庆幸。 但还有一人脸色复杂表情里充满着愧疚之色，好像就是之前主动开口要愿意承担责任的那位同志。 丁总工和姚指挥两人面面相觑。 其实就目前这个情况，四人的表情他们一眼就能猜到实情。 但既然刘工肯自己一人主动来背责任，他们俩也没多说什么。 “刘海山，又是你？” “才消停了两个月，又准备要破你一个月出3次事故的记录？” 姚指挥显然是对于刘海山没什么好印象。 或者说他对于整个运载火箭中的发动机研发组都没有好脸色。 销金大户又没多少大的成果产出！ 态度能好就怪了！ “老刘，你也是老员工了吧？” “不是说了让你就看着自己那一块研发嘛！你不知道自己的工作多么重要么？” “其他组的工作没让你指导啊！他们要学着自己解决问题！” 这会儿是丁总工的劝诫，对于刘总工的事迹是门清。 也认定这次事故跟他无关，只不过是自己又准备替年轻人背锅。 “姚指挥，好在这次事情也不大，要不就算了吧？” “记个警告处分，上次商量的那事还是继续吧？” “老刘好歹是老同志了，这么多年一直还在普通研究员的位置，我们再给个机会嘛！” 姚指挥此刻是脸色难看，丝毫没给丁总工面子。 “丁总设计，其他的都好说，但光这么个处分还是太轻了。” “你看他会长记性么？至于原本说的副主任研究员，我看还是算了吧！” “这样的同志，我们就算是报到会议上，怕是也通过不了。” 原本刘工脸色还很平静，不过在听到副主任研究员泡汤后，脸色终于是有了异样。 显得有些呆滞和不可思议，眼神继续望向丁总工。 不过丁总工此刻是皱了皱眉，眼神望向那三位实际操作失误的同志。 “丁总工，姚指挥，是我操作……” 那位一直憋着没敢说话的年轻人，这会儿是终于在丁总工的眼神示意下开口。 显然是准备替刘工承担他本应该承担的责任。 但很可惜，话刚说出口，就被刘工奋力一推，打断了即将说出口的话。 丁总工见状也是有些失望的摇摇头。 “姚指挥，既然副主任研究员的事不提了，警告处分就算了吧！” “这事就到这儿，你们赶紧去忙吧。” 这一步看样子是丁总工最大的让步，他起码在级别上要比姚指挥高。 人事这一块上，虽然本身没有实权，但姚指挥还是给卖了个面子，点头应下。 不过刘工整个人状态却有些落魄，哪怕其他三人已经离开，他都没急着离开。 好一会儿后，才摇头冲着两人道。 “丁总工，姚指挥，我感觉我不适合在嫦娥基地工作，我要离职。” 第123章 刘工的际遇 “老刘，你在这个时候提离职是做什么？” “在基地这么多年了，说什么胡话啊？” 丁总工此刻是赶紧相劝起来。 好歹是位技术性人才。 虽然对于刘工担这性格担任领导他持否定态度，但在技术层面上，尤其是实际工作上还是认可的。 “哈哈！拿离职威胁单位了？” “你一个普通的研究员，我们基地还能缺你不成？” 一天的不顺，让这位姚指挥挤压的情绪突然在这一爆发。 眼神凌厉看着面前的刘工，厉声批评起来。 “处处插手，处处错，还真把自己当基地骨干了？” “行！既然想离职，等等书面递交份报告上来，我随时批！” 说完仿佛是被气笑了一般，奋力一摆手，独自转身离开。 直到这会儿丁总工才走近了两步，进一步劝说起来。 “老刘，这事还没到这个程度。” “你既然主动想帮他们背责任，肯定是得付出承担责任的代价嘛！” “副主任研究员的事，不要急，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再找机会帮你提。” 陆远在一旁看得出来，这原本的位置应该也是丁总工想帮助刘工提拔的。 甚至不止一次，只不过每次都挺凑巧的，基地里总容易出点事，而刘工的性格还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扛。 也难怪之前夏理想说刘工事业不太顺利，这么多年还在基层研究员应该就是这个情况。 “丁总，算了吧…” “我也不是脑子一热提的，是老早就有这个想法。” 丁总工此刻是越发皱眉。 “老刘你别说胡话啊！” “你这个年纪有家有室的，离职了去外边干嘛？在企业里从头开始？” “你别听姚指挥说的话，他也就是说说。” “我们单位想离职可不容易！他批了也没用，我跟仇总指挥两人没批，像你这样的骨干研究员走不了的。” 国家单位就这点好，领导就算看着哪些人不爽也没用。 除非主动辞职，不然想开除员工，可能比招人进来的程序都难。 “田教授，你帮着劝劝老刘吧！” “我们基地他这个年纪真要是出去了，想再回来可不容易。” 丁总工望着一旁的田教授，毕竟是刘工同为哈工大的人。 关系向来就好，指望着田教授能给劝几句。 “丁总工，我看老刘这么多年就一直在研究员的位置，也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可能就是不合适嫦娥基地吧，我觉得不如到外头换个单位闯闯。” 田教授的话是立刻出乎了丁总的预料。 “田教授，你怎么也这么说？” “丁总，我不是一时头脑发热说的这些，这些年其实早就想过。” “要不是您前段时间许诺我副主任研究员，我其实早就准备离职。” “如今既然这事泡汤了，我虽然已经39岁，但还是希望能再出去外面试试。” 看着刘工真挚的话语，丁总工忍不住望了一眼在场的众人。 原地思量了好一会儿后，才最终一声长叹。 “唉~！行吧。” “不过离职的事也别急，我到时候先给你办两个月休假吧。” “你去外头找找工作，等真找到了，我们再走程序。” …… 基地食堂。 赵教授跟田教授两人坐一桌吃饭，陆远跟夏理想自然是陪在身边。 来基地这么久了，这还是陆远第一次跟老师一起吃饭。 上一次在基地，他在食堂是一次都没遇到过老师。 当然了！他当时几乎天天压着点食堂吃饭，想撞见也不容易。 “老田，你当时干嘛不劝劝那位刘工？” “现在外头工作也不好找吧？他这个年纪在嫦娥基地好歹稳定啊！” 直到这会儿，赵教授才忍不住朝田教授发问。 上午的一系列事，由于本质上都是外人，也没什么资格插手里头的决定。 几位教授大部分还是旁观，并且这事好像也见的多了。 起码在赵教授的眼中，刘工出去还不如在基地的发展好。 “稳定有个屁用！老赵，你跟老刘不熟，可能不太了解。” “他在发动机这块经验很丰富，能力很强的，就是很多成果不太适合发文章。” “其实早几年就一直有外头的车企请他，也是搞发动机引擎那一块的。” “说是想找他搞油电混合的发动机改进，这一块老刘还挺有研究的。” “他其实最近又收到了邀请，年薪百万呢！一年抵这基地里十年收入！” 难怪田教授没出口帮丁总工留人呢！ 原来刘工早就有下家等着，别看在嫦娥基地好像普普通通，只是个资历老一点的研究员。 但到了民企里头，直接就是百万起步的年薪。 而且这工作的研究方向，还是插电混合的发动机，这两年国产的电动车兴起都是这个方向为主。 虽然火箭发动机和汽车发动机几乎说是两个领域，但好歹原理是相类似的。 最重要的是民企肯给机会让你来研发尝试，难怪刘工心动。 “啊？基地的普通研究员收入这么低？才十万一年？” 赵教授此刻倒不是好奇民企给多少工资，而是比较怀疑基地内的收入。 “嗯，好像老刘他们这一块的工资在基地各个组里属于很低的那块。” “一年到手12万左右，再加上没有什么重大成果的奖金…” 话说到这里，田教授也没再继续下去。 这会儿别说赵教授惊讶，就连陆远自己都很惊讶。 虽然知道姚指挥负责的火箭运载这一块资金比较缺，但没想到给员工的收入标准也低。 要知道他跟王哥沟通时，王哥说他一年到手可是20左右呢！ 而且是不带奖金的，要是有项目奖金，这个收入会更高！ 要真是12万，以刘工的这个经验和资历，陆远自己代入刘工怕是也想跑了。 聊着聊着，田教授这会儿话题还是转到了陆远身上。 “小陆，最近在研究哪一块啊？” “田教授，我哪称得上研究啊！就是学习，最近看得比较多的就是数论这一块。” “数论？” 一说到自己研究的领域，田教授整个人就不免兴奋起来。 “哈哈！数论好啊！这一块可以深入的有很多。” “要是有机会我们可以探讨探讨，我还期待你能在数论方向再发篇顶刊呢！” 第124章 半弹道跳跃式轨道 一个中午，除了刘工离职的事外，田教授最关注的还是陆远。 没错，他跟赵教授之前一样，也没有发过四大刊的论文。 对于陆远能发jams这事，聊了许久。 尤其是谈到数论上时，一些深入的内容交流试探，发现陆远的确是探索的很深。 这让田教授对于陆远的兴趣进一步上升。 …… 当天下午，熟悉的会议室内。 陆远再次进入时，依旧是上午第一拨人的状态。 唯一不同的是姚指挥不在，只有丁总工主持会议。 探讨的内容也很简单，还是关于地月行驶轨道的确定。 有时候真的很奇妙，会议室差个人感觉能这么不一样。 整个氛围一下子顺畅起来，反正陆远跟其他几位同学是舒服的多。 “陆远同学，你能再讲讲你提出的‘半弹道跳跃式轨道’么？” 会议刚开始，孔教授就朝着陆远请教提问。 “我预想的是让航天器从月球返回之时，首先不断做加速，最终在接近第二宇宙速度的速度下接近地球，依靠高层大气中的滑行升力，实现降速进入第一宇宙速度，接入地球轨道。” “最终于再入走廊，进入地球，也就是我提出的轨迹。” “整体会是一个打水漂的姿势，在地球表面滑行6000km后，进入我国内古区域。” 陆远提出的理论跟田教授提出的其实类似。 起码原理是一致的，但是田教授整体的轨迹方案与陆远不同，或者说有一定差距。 田教授的方案没法给出精确的近地后，运行的计算轨迹，甚至在落点上有一定的不确定性。 反而是陆远这一版，所有的轨道落点，包括各种调度的调整区域都已经有了清晰的标注以及计算支持。 “假如没有从第二宇宙速度，降速到第一宇宙速度呢？” 孔教授此刻是继续是提出疑问。 “那样的话，其实就是一颗导弹轰到地球上。” 要知道第二宇宙速度才是最低的脱离地球的速度，而第一宇宙速度在是绕地运行的速度。 假如没有按照陆远的预期，在近地轨道的高层大气中将速度降下来。 那么就两种情况，一种材料不过硬，在大气中燃烧肢解。 另一种，就是材料过硬，直接以超过31马赫的速度轰到地球上！ 这是个什么概念？要知道目前全球概念上最快速度的导弹也就25马赫，实际是真是假还不清楚。 稍微有点底气的，米国的最快速度的导弹也才20马赫。 以超过这个速度的导弹撞到地球，全球没有一个国家有拦截的能力。 “孔教授，我这个有测算过，真的要是没按照我的预期，其实会跌入太平洋海域，不会对我国国土造成影响。” 真要是嫦娥的探月工程，搞到最后是朝自己国家发射了颗史上最快速度的导弹。 他们在坐的几人，怕是一个都逃不了干系！ 这也是其中理论上的风险原因，毕竟速度一旦超过理论，就会无法拦截。 “老孔，陆远给的轨迹已经计算的很清楚了，各种因素也考虑的很到位。” “你说的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这得计算出多大的失误，才可能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我们又不是没有试过载人航天工程，该考虑的因素我们都考虑到就行。” 虽然目前的轨道终归是计算得出的轨道，理论和实践总会有差距。 但国内也有过回程舱的数据和经验，不是无稽之谈。 这次还是无人的返回舱，风险相对来说小很大，大胆一点没有问题。 “孔教授，只要返航的航天器设计成锥形，材料能符合标准，受到的升力肯定能达到预期，我这个轨道的计算肯定不会出问题。” 陆远这点还是很自信的。 他如今在自己提出“陆远弹道”后，对于飞行器轨迹包括弹道导弹的飞行轨迹有很大的自信。 这个方案，在自己心中几乎不可能出错。 “孔教授，既然理论上是成功的，不妨试试吧？” “这个半弹道跳跃式轨道虽然看着奇怪了些，但可行性还是很高的。” 赵教授这会儿也帮着陆远站台，不断提议这个方案。 众人之间又讨论了大概半个小时，最终才望向最前方的丁总工。 所有方案真正拍板的还是丁总工，在技术选用这一块上，哪怕是姚指挥或者说仇总指挥也没有说话的份！ 一切技术选用的权利，包括对此负责的都在丁总工自己身上。 “这样吧，跟上午一样，不如投个票吧？” “赞成陆远方案的举手。” 赵教授和田教授听闻是立刻举手。 孔教授是在座位上摇头，他是不愿意采用这么激进的有风险的方案。 剩下只剩两位基地本身的这方面专家。 其中一位教授脸色复杂，还在沉吟，不过没多久后，就仿佛下了决定，跟着举起手来。 三比二，其实方案采用哪一个已经很明朗。 不过丁总工此刻是继续道。 “陆远，小夏，你们几位也可以考虑投票，既然都在会议室里，都发表意见投个票吧。” 相比起姚指挥，丁总工对于他们这些学生还是很认可的。 毕竟很多技术，例如图像算法，实际就是像陆远这样的年轻天才搞定的。 在学术的路上，他们虽然资历浅，但能力并不浅。 很快，四人双手是齐刷刷的举起。 对年轻人来说，这种激进的方案通过的毫无悬念。 “那行，那我最后确定一遍。” “发射轨迹采用赵鑫教授的方案，在原嫦娥三号的轨迹上做调整，一共22天的飞行任务。” “回程时采用陆远同学的方案，以半弹道跳跃式轨道进入地球，一共计算预计是13天的飞行任务。” 相比起回程，去程其实讨论的不多，各个方案其实都能行。 毕竟月球引力不大，软着陆的难度要比地球容易的多。 赵教授设计的飞行轨迹虽然时间长了点，但却是最稳妥的，几乎不可能出问题。 而回程时陆远的方案就激进的多，不过最终还是在会议上通过，被丁总工采纳！ 第125章 放弃奖金 下午三点，随着会议结束，众人纷纷离开会议室。 “赵教授，陆远，你们稍等一下。” 丁总工此刻是出声留住了二人。 看着一位位教授离开，最终陆远是重新将会议室的门关上，才走到丁总工身前。 “丁总工，是轨道的方案上还有问题么？” 整个嫦娥四号的地月轨道，说起来总体定调后，就是赵鑫和陆远师徒俩人的方案。 留他们俩留下，赵教授还以为是某些细节或者说对接工作需要他们继续参与。 “轨道上没什么问题，就按照刚刚会议上的来。” “主要是还有件事跟陆远同学说一下。” 一边说着，丁总工一边翻开了他桌上的大笔记本。 里头是一张奖状，以及一封信纸。 熟悉的剧情再一次张开，陆远当即明白，这估计就是对他图像改进的奖励！ 奖状是小小的一张，夹在一个小红本子上，上头的内容跟原先院里发的津贴内容类似。 感谢他在图像处理上为嫦娥工程项目组做的贡献。 递来奖状的同时，还将信封递了过来。 空空落落的信封，陆远最开始还以为里头是张银行卡呢，不过接到手里一捏才发现是真的有现金。 这让陆远有些疑惑，难不成这就是奖金？ 就他目前感受出来的，里头的钱，绝对超不过一千。 “这是我代替我们嫦娥工程给陆远同学你的奖状与奖金。” “奖金的数目不多…暂时就一千块钱…陆远同学希望你别嫌弃，之后可能还会有……” 真的就一千！？ 陆远听闻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 虽然他替嫦娥工程做图像算法的工作的初衷并不是为了钱，但这一千块钱是不是真的有点少。 内心真觉得这奖金给他还不如不给呢！ 对比国家卫星导航管理办公室，可是既帮他申请院里的奖金，单位本身又专门批了18万的奖金给他。 一共20万的奖金，而到了明显更富裕一点的嫦娥工程，奖金才一千？ “丁总工？你们单位最近资金真的有这么紧张？” “这标准降的也太多了吧？” 这话可不是陆远说的，而是老师赵鑫教授提出来的。 相比起陆远不清楚嫦娥基地什么情况，他可是一清二楚。 被赵教授这么一问，丁总工脸上闪过几分尴尬，但更多的还是犹豫。 眼神扫视了一圈会议室，再看到会议室大门紧闭之后，才无奈的摇头感叹着。 “老赵，既然陆远是你学生，我也不瞒你！” “原本我上报批的奖金是5万的标准，也算是按高标准批的。” “不过会议上没被通过，尤其是被姚指挥给拒绝。” 话一说到这儿，赵教授脸色就难看起来，声音也变得严厉起来。 “这什么意思！？” “我个人没要你们基地奖金也就算了，陆远做出这么大的成果，你们连批五万都不愿意？” “现在竟然只给一千？你这还不如不给呢！” 会议室内就他们三人，赵教授说话也没多客气，同时也是说出了陆远内心所想。 “姚炳他现在在哪？我找他去！！” 看得出来赵教授是真动气了，满脸气血上涌，脸颊都有些微微颤抖，比陆远本身情绪都激动的多。 “老赵，你先别生气，别急嘛！” “这事只是暂时被否了！没有说不给！” “上次会议后，因为项目整体变更，难度大太多！资金上是比较缺乏。” “仇总指挥意思也是暂时降低所有奖励标准，新的标准都还在制定嘛！” “我也是怕你们等急了，所以才自掏腰包垫了些给陆远。” 敢情这钱是丁总工自己掏的啊！ 那就难怪了！刚刚说的暂时，包括以后可能会再给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直到这会儿，赵教授情绪才缓和下来，脸色也是一阵复杂。 “丁总工，你给我句实话，这奖金是就陆远的被否了还是全体被否了？假如是都被否了，这些奖金准备拖多久？” 赵教授问得这问题是直戳核心，连陆远自己都还没想到这茬。 “陆远同学的确是第一个被否的，否定他的也是姚指挥。” “不过继陆远图像技术突破，整个项目大会会议内容全部更新之后。” “这三个月，一共该给的57位同志的奖金名单，都让仇总工统一暂停发放了！” “资金缺乏也是真的，仇总工虽然已经朝上头获批了新的一笔两亿的资金，但这笔钱迟迟没下来。” “我预估这奖金，可能也得拖个一年半载，等这笔钱完全到账之后才能发。” “我自己能力也有限！也没想着拿这一千侮辱你们师徒，就是当个心意先给陆远同学一点奖励嘛！” 陆远这会儿是全明白了，等于他的技术突破将整个嫦娥四号的既定任务全部打破，重新部署安排。 原计划的项目资金预算也不够，只能找上头批。 不过这么大一笔钱，真的想走下来肯定没那么快！谁都说不好要拖多久！ 项目组为了任务，肯定是优先保证整个项目的运转和各个同志的收入。 像奖金这种自然是能拖就先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当然了，有一点的确是不同，那就是他的这笔奖金，真的是姚指挥亲自否定的。 结合着上午会议时朝他发难，陆远对于姚指挥的印象是差的无以复加。 不管是性格，还是做人做事的感觉，反正都让他极为不爽！ 听到这儿，赵教授是伸手从陆远手中拿走了装了钱的信封，重新递回给丁总工。 “丁总工，姚指挥这事我记下了。” “这钱就算了！你都垫了这么多人，陆远这里就不用你垫。” “他这段时间在基地里的辛苦忙碌的那份，我作为老师会补贴给他的。” “你自己也不容易，这钱就算了。” 丁总工一听也不乐意，将钱再一次塞往陆远手中。 “丁总工，我都知道是您给我的，我哪好意思收啊！” “而且既然项目组经费困难，我的那笔奖金就算了吧！” 陆远此刻心里一想到这奖金最终还得通过姚指挥通过批准才能发，更是觉得不爽。 撑死就5万块钱，开始来帮忙也不是为了钱，当下就表示放弃。 “您也别替我费心了，我本身也不是为了钱来嫦娥基地的，有这张奖状就行！” 第126章 回家过年 晚上6点。 刚收拾完东西的陆远，就连夜与赵教授一起乘坐大巴离开基地。 其实原本用不着这么急的，不管是赵教授还是陆远其实很多会议还可以再参加，不少任务也可以多跟进。 不过赵教授仿佛是对嫦娥基地有些失望。 轨道的会议工作一经敲定后，是一刻都不想在基地继续待。 哪怕丁总工好几次挽留再待几天，最终赵教授都没改变主意。 “老师，您这样会不会显得有点太不近人情了啊？” 大巴上，除了司机其实就他们师徒两人。 陆远如今是又一次看到了赵教授性格刚硬的那一面，对于老师的认识也更深了几分。 看到刚刚来送老师的丁总工脸上的遗憾，自己内心反而有些过意不去。 “怎么？你还想继续再待几天？” “不是，不是！” “我是觉得您可以继续做您那些感兴趣的工作，没必要因为我的事就……” 丁总工刚刚的一番挽留中，赵教授其实表达的态度很明确。 就是对于整个嫦娥项目，日后只负责参与轨道相关会议的讨论与工作推进，其他的内容是不准备再跟进。 这让陆远比较感动的同时，也有几分自责。 嫦娥基地虽然对他有些亏欠，但对于赵教授是一直都保持热情，保持尊重的。 他不受重视也正常，毕竟说到底就是个大一学生。 赵教授能继续在嫦娥基地增加项目参与度，继续做一些他感兴趣的研究，获得更多的成果表彰其实才是主要的。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这话一出，陆远内心瞬间一阵暖流涌过。 内心情绪一阵激动，连眼眶都有些不争气，好在他强忍住了。 赵教授此刻脸色严肃，很认真的看着他。 “你是我的学生，还是我带你来的嫦娥基地参加项目。” “上午姚指挥质疑你的事，我就已经很过意不去，更别提现在连奖金都暂停。” “不管他们出于什么内部原因，但我们作为外聘的专家和帮忙的同志，这个态度就不行！” “哪有说让丁总工来先发点钱安慰的？起码姚指挥主动来提一下这事也行啊！结果你也看到了！” 提起这事，赵教授脸上就显得十分难看。 他能理解项目缺钱发不出奖金，但起码作为项目的指挥，尤其实陆远帮了这么大忙的情况下。 姚指挥上午还质疑陆远，下午直到现在他们要离开都没来解释一声。 只有丁总工一人擦屁股，这个态度是让赵教授越想越气，最终早早准备离开。 “不过你有一点倒是挺对我脾气的。” “就这么错过5万奖金，不心疼么？” 下午放弃奖金，陆远也是有些上头和冲动。 主要是姚指挥在他心里跟有跟刺一样，让他难受。 一想到这钱还得经过姚指挥的同意批准，陆远内心就一阵不爽。 另一方面，他如今好歹卡里了有一百二十多万。 对于这五万，他还真的有底气拒绝。 “不心疼。” “真不心疼？回去后我顶多补你一千劳务费，五万我可给不了你！” 赵教授此刻仿佛是要考验他一般，说话一板一眼的。 不过陆远一下就能听出老师是在开玩笑，当下也是毫不在乎道。 “真不心疼，反正有老师你在，我肯定不会吃亏！” 他这话一出，师徒俩是立刻在大巴车上畅快笑了起来。 陆远这话其实还真不是假话，自己老师赵教授只是没想搞钱。 真要是想搞钱，就像字节公司的项目一样，随便搞个横向课题就不止五万，起步都是六位数。 只不过赵教授心思更多的还是在项目上，尤其是大课题上，一切朝着院士的道路迈步。 …… 回到学校没几天，就已经临近过年，陆远是急着赶回家。 今年过年比较早，校里这个时间已经没有多少学生。 哪怕暑假大家留校复习备考的比较多，但寒假是真没几人会在学校过年的。 陆远这个时候回江南省的车票已经比较难买。 最后还是赵教授帮他订的票，发挥了点超能力。 订的是飞机票，还是商务舱，毕竟经济舱票这个点早已经售完。 一路匆匆从松江市赶到林州市，再坐车回到固原县。 走入熟悉的老小区，家里虽然已经买了新房，但由于是期房，想交付还早。 大半年没见过自己父母，陆远有些紧张的用钥匙开门。 里头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热气，外头虽然寒风阵阵，而家里是十分温暖，同时还有一股火锅的香味。 没错，家里自己的电热锅，锅底都已经调好。 “小远回来了啊！” “哎呀，好像比暑假时黑了不少啊！” 应该是自己父母提前邀请的吧，今晚家里还有好几位亲戚也在。 全是自己妈妈那边的亲戚，自己的两位舅舅，包括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 见到他后，都起身围了过来。 等跟一众亲戚打过招呼后，陆远才见到在众人身后的父亲陆强。 “一路上还顺利么？” “爸，挺顺利的，飞机一到，剩下的就容易了。” “没想到你还买到票了，我看网上火车票机票好像都卖完了啊！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 “赵教授帮了点忙，替我买到的票。” 简单的几句交流后，父子俩好像也没什么多的话能交流。 等陆远将行李简单放回房间收拾后，母亲陈燕燕已经将所有菜备好，还单独炒了两个小菜。 “小远，北大到底什么样啊？同学们都好相处么？” 众人在饭桌上一坐下，陈燕燕开口第一句就提的北大。 脸上的表情，包括说话中那股子自豪与骄傲的感觉，实在是明显。 看得出来，她叫这些亲戚过来家里吃饭，应该主要就是为了这一刻。 两位舅舅包括表哥和表妹，此刻注意力立马就到了他身上，一如母亲的预期。 “就跟一般的大学差不多嘛！不过就是环境会好一些，校里平时还有很多游客过来参观。” “同学都很好相处，都是我竞赛时认识的那些同学，大家人都很好的。” “哎呀！” 陆远话音刚落，小舅舅就已经发出感叹声！ “小霜，你以后可要跟你哥哥多学学啊！” “你现在也读高一了，爸不指望你像你哥这么优秀，能考入北大，但起码能考个二本，爸就心满意足了。” 听着这熟悉的话风，果然是亲姐弟啊！ 小舅舅教育表妹的话，简直跟陆远当年听母亲陈燕燕的话如出一辙！ “是啊！小霜，在学习这一块，你可要像你哥哥多学学啊！” 母亲一边说着，这会儿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满足！ 第127章 回校与被找 陈燕燕对于儿子如今上北大的话题是炫耀的开心。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忧，被拿去和自己对比与劝诫的表妹，脸上压力就很大了！ 反倒是一旁的表哥淡定的举杯跟他们喝着酒。 表哥是大专学历，去年就已经毕业。 目前在一家轴承机械厂做技术，工作还挺稳定的，收入也还行。 参加工作后，对于大学的话题是倒是没那么敏感。 尤其是对于他这位上北大的表弟，早已成为他对外吹牛的资本。 “阿强，你们家现在日子是越过越好了啊！” “我可都听说了，你们家里今年还买房了？” 大舅这会儿开口换了个话题。 相比起陆远的成绩以及上的名校。 大舅更关注的还是父母家里经济宽裕，并且今年买房了的事。 “嗯，买了，是套期房，还没交付呢。” “主要是小远他争气，之前国际奥数上得奖，还有保送的北大，校里县里市里都给了奖金。” “要不然光靠我跟燕燕两人，想攒个首付都困难。” 一提到房子，陆强也是内心颇为激动。 这几年，房子在人们心中的分量越来越重。 哪怕房价还没迎来最高一波的行情，但实际依旧不菲，一套房子也起码要几十万。 其实没多少家庭能真正买的起房子，更别提还是商品房。 对于陆远家里一众亲戚来说，目前他们家的情况已经是条件很好的存在。 “你们买的时候多少一平米啊？” “5100元，县里的房子一共108平，反正小远的奖金包括我们夫妻俩这些年的积蓄都扔了进去。” “我们做父母的也算是提前把小远的婚房解决了，剩下的未来还得靠他自己。” 陆强这话一说完，大舅立刻面露羡慕之色。 相比起小舅羡慕陆远的成绩和在北大就读的事，大舅还是更羡慕他家买了房。 “那很便宜啊！你们这套房可是买赚了啊！” “我最近也想着给陈振准备婚房，县里房子转了一圈，商品房就没有低于5500元一平的。” “这才半年的工夫，我们县里的房价涨的是真快啊！” 陈振就是大舅的儿子，也就是陆远的大表哥。 如今其实也到了要被催婚的年纪，目前县里的风气也是要车要房的。 大舅如今最头疼的就是买房的问题。 还好这几年虽然房价在不断快速上涨，但对比后世还是属于低谷的价格。 大舅这个时候狠下心买房，哪怕日后跌了也不亏。 就是会掏空积蓄，并且会背上贷款，这点才是他吃力的点。 最终这顿饭，父母是吃喝了好久，直到晚上10点才散场。 父亲今晚是喝的尽兴，母亲陈燕燕也是嘴上提了不知多少次儿子陆远，考大学以及竞赛的事。 内心的虚荣心是得到极大的满足。 …… 时间很快就到了过年。 一到拜年的走亲戚的时候，往年陆远并不被父母强制要求参加。 除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等一些必不可少的长辈外。 其他的要是陆远愿意学习，父母是更乐意他在家学习备战高考。 今年就不同了，父亲陆强还好，母亲陈燕燕是强制要求着陆远寒假不准睡懒觉，所有去拜年的亲戚是一户不落。 陆远感觉自己就是母亲用来炫耀的工具。 不过他自己并不排斥。 前世他想被父母炫耀都没机会，这一世是真的给父母争气。 如今这个情况，对陆远来说就是拜年本身有点无聊。 但到底是配合着母亲，不断在亲戚前故作谦虚的提起关于大学的情况。 这个年应该也是父母自结婚后，拜访的亲戚最多，过得最开心的一年。 陆远直到初八才正式停止走亲戚的工作。 过年这么多天下来，各家亲戚各种席吃下来，他都感觉自己肚子腹肌都有些不明显了。 终于是在正月十二，元宵节之前，陆远结束了过年的寒假假期，提前飞回了学校。 当然父母给他带的大包小包的，尤其是一些特产更是不少。 …… “老师，这是我从家里带的我们当地特色的绿茶。” “还有些酥饼和点心，也都是我们那里的特产，不过这东西放不长，您注意着吃啊。” 到学校后，陆远第一件事就是来找赵教授。 这些东西都是母亲陈燕燕帮他准备的，给老师带的一点土特产。 价值不高，算是一点心意。 “哦？你们那儿的特产？那我下了班可得好好尝尝。” 赵教授瞥了一眼陆远手上提的，确定只是土产后倒是很放心的收下。 “先坐吧，有个事跟你提一下。” 听到有事，陆远是赶紧坐下，一脸好奇的等待着。 “有个企业的项目，最近才跟我联系的，你听听自己能不能搞。” 一听是企业的项目，陆远立刻反应过来。 该不会是老师为了补偿他在嫦娥基地的奖金，专门给他接的活吧？ 一时间，陆远眼神惊喜，同时带着几分感动的看向赵教授。 “老师，谢谢您…” 感谢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打断。 “你别想多啊！这项目别人就是专门找到你头上的，跟我可没关系。” “啊！？找我的？字节么？” 陆远对于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国字头单位可能认可他的还不少，但要说到民营企业除了字节外，能认识他以及认可他的可不多。 “车企，比亚迪。” “找你搞车载图像算法处理，还有无人驾驶领域的算法。” 一听到图像处理，算法等字样，陆远对于赵教授的说辞才真正相信。 别的领域不敢说，这一块还真是专门来找他的。 “老师，车载图像应该没问题，无人驾驶这个我就没底了。” 无人驾驶，这一块如今连市面上电车的一哥特斯拉都达不到真的无人驾驶。 更多的还是辅助驾驶，也不知道比亚迪这个大车厂到底是噱头称呼的无人驾驶，还是真的有心搞这块。 陆远自问以目前的硬件和环境来说，想搞这块可能还差的远。 反正他自己脑子简单一思索，就觉得这一块需要具备的要求太多，不太可能。 “没事，你可以先过去谈谈。” “要是合适你就接下，毕竟是专门找你的，就不挂到我实验室底下了，你自己安排就行。” 第128章 自动泊车的算法 比亚迪，目前国内车企的排头兵。 也是目前新能源汽车的主要生产车企之一。 工厂遍布全国，当然在首都只留了一个分公司。 陆远也不知道这家大车企是从哪儿听到他的。 但既然能找到他头上，邀请他详谈，对他的实力还是认可的。 刚进入分公司，想跟前台询问一下徐总的办公室以及见面商讨的事宜，陆远就发现了一位熟人。 “刘工？” “是你啊！小夏的研究生同学？” 刘工此刻一回头，见到陆远的瞬间，脸上就闪过惊喜之色。 距离两人上次见面其实还不到一个月，刘工也是一眼就认出他来。 当然姓名已经叫不出来，当时夏理想也没多解释，刘工还以为他是夏理想的硕士同学。 “哈哈！刘工，我叫陆远，其实还是本科生。” 陆远这一解释是让刘工脸上更加惊疑。 “你才读本科，就能跟着导师参与嫦娥工程了？不简单啊！” 虽然在自己前东家发展不顺，但心底还是很认可的，同时对于嫦娥外聘的标准要求了解的很清楚。 要么自身学术和项目能力真的过硬，要么就是外聘专家的学生弟子带进来学习。 但不管哪一种，哪怕是导师认可带来基地也起码是学术基础过硬，毕竟哪位老师也不愿意自己的弟子在其他同领域的教授面前丢人。 像陆远这样的本科就能参与进来的更是凤毛麟角。 刘工一边说着，一边像是觉得陆远这个名字耳熟，脸上浮现出思考之色。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眼睛睁大，面露惊讶。 “你该不会是那个在图像处理搞出大动静的那位陆远吧？” 嫦娥基地内，如今陆远可谓是声名远播，名气不仅仅在综合楼这一块。 整个四号工程因为图像处理技术的突破，如今全面推进任务的修改，谁都不会没听过陆远这号人。 “刘工，就是运气好，正好改进的算法能配合我们的嫦娥工程。” “哎呀！这怎么能说是运气！？不要妄自菲薄嘛！” “对了！你来这里是？” 直到这会儿，刘工才问起陆远来这儿的原因。 “哦！我老师，赵教授有个横向课题，跟比亚迪有关的技术合作。” “我主要干活的嘛！先来前期接洽一下。” “刘工你呢？你是入职比亚迪了？” 年前田教授就跟赵教授聊天时提过刘工外头有请他研究发动机的，没想到竟然是比亚迪车企。 这就说得通了，上来就百万的年薪，还真就比亚迪这类大企业出得起。 “嗯！是准备入职呢，不过还要再谈个一两轮，确定下工作地点。” 刘工对于自己接下来的事业是直言不讳。 不过整体接触下来，陆远明显感觉刘工有些收着的感觉，不像在嫦娥基地那般自然。 应该是离开了自己舒适圈，即将进入一个陌生的领域还有些紧张吧。 “刘先生，这位陆先生的预约的时间要比您早，请您到我们休息室稍坐一会儿。” 前台这会儿也已经打完电话，确认了最终的行程。 “刘工，那我就先过去了。” 在前台小姐姐的带领下，陆远终于是见到了今天要谈事的对象，徐总。 徐总的办公室不大，二十个平方左右，就是个很简单的单间。 相比起在字节张总的办公室，这待遇明显差了不少。 当然了，毕竟一个只是在首都的分公司，某些方面条件不如字节也能理解。 “您就是陆远老师吧？久仰久仰啊！” 对面徐总倒是挺客气的，没有称呼他陆同学，或者其他。 而是专门称呼了他一声老师，这让陆远觉得不习惯的同时，内心还挺新奇的。 这会儿徐总正亲自在饮水机给他接了杯水。 陆远简单打量了两眼，年纪大概四十岁出头，身材偏胖。 说话态度，包括这面相给他的感觉就是亲切。 “徐总，您客气了！” “不知道您是从哪儿知道我懂点图像算法的啊？” 抿两口一次性纸杯里的水，陆远上来还是问出内心的疑惑。 “哈哈！我跟高德的刘副总关系不错，你的信息还是刘副总透露给我的呢！” “不过跟你又没法直接联系，好在能先联系到赵教授。” 刘副总？ 陆远脑中没有过这号人，不过高德他熟悉。 之前国家卫星管理办公室将北斗卫星开放时，有跟高德以及百度地图的领导一起开会。 估摸着就是那次会议认识的他吧？ 不过陆远自己记得他在会议上除了严书记最开始的一句介绍外，可是什么讨论都没参加。 有时候他也不得不佩服私企的消息信息渠道这一块。 不仅留心他人，连收集信息这一块也很强，还有这个魄力真让他一个本科生来参与核心研发工作。 “徐总，贵公司具体找我是做什么？图像处理总不会是倒车影像吧？” “哈哈！那怎么会呢！要是倒车影像那还会专门邀请陆老师你啊！” 对于陆远的玩笑，徐总这会儿笑过后也开始说起正事。 “是这样，我们公司最近研发一款电车。” “想着配备一些跟无人驾驶相关的功能，找您一共两块内容。” “一个是雷达影像的图像处理，相当于车子周边的图像通过雷达实时3d呈现。” “第二块是根据这个雷达影像，完成车子自动泊车这一功能。” “主要的算法难点可能在自动泊车这一块，我们公司的算法工程师很难排除外界复杂环境的干扰。” “尤其是人的干扰，以及一些宠物的干扰，想请您帮着在这一块算法上做个提升。” 原来是这么个无人驾驶！ 这么一听陆远就放心了！ 实际哪里算是无人驾驶啊！就是沾个边而已，主要就是自动泊车的功能。 这个技术和算法他具体没上手了解过，但他印象中，几年后就有车企最终实现。 既然几年后就有人能完成这个算法优化，那对自己来说应该也不是问题。 “徐总，要是这个算法的话，我有信心。” 第129章 霍奇猜想的研究 “你有信心就好！” 徐总见陆远这番说辞，脸上也很期待。 虽然对方在他面前年轻的过分，但享受的院里津贴不会是假的。 尤其是能参与北斗卫星的算法研究，还是其中的主力，使得算法成功突破的外聘专家。 哪怕看起来再令人怀疑，但徐总还是很有魄力的愿意相信。 “雷达图像和无人驾驶这一块所有的研究，本身就都放在我们这个分公司中。” “实验室，包括实车测试以及需要配备的助手等等，你有任何要求可以随时跟我提。” “我们公司在这一块绝对尽全力满足你。” “至于报酬的话…” 说到这儿徐总顿了顿，像是在犹豫思考一般。 最终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再一次开口。 “雷达图像那块的算法，报酬15万，无人驾驶的自动泊车这一块的算法我按85万的费用给你，要是都能实现一共100万。” “陆老师，你看可以么？” 雷达图像这块其实找谁开发都行，整体并不是特别有技术含量的活。 陆远估计比亚迪自己公司绝对有这方面的人才储备。 不过可能开发成本上来说，还真不如让他来，同时也算是请他的一个基础报酬。 毕竟自动泊车这一块可不是说完成就能完成的。 起码在徐总的认知中，更多的还是碰运气为主。 要是自己公司团队开发，外加聘请一些专家顾问指导，这个费用85万肯定打不住。 但要是找陆远，做个短期项目，两项费用一共100万，解决关键技术难题，那就是十分划算的买卖！ 一件事从无到有往往是最难的，只要陆远能将初期算法，也就是第一版的算法搞出来。 后期他们公司慢慢让员工吃透，优化，再一代代更新，其实性价比更高。 “徐总这么大方，我肯定没问题。” 不管怎么说，这个百万的费用，陆远还是很心动的。 虽然没有字节公司他们大方，但一个是互联网企业，一个是车企。 两家企业出手以及经营习惯不同。 100万这个价格，已经远超陆远心中30万的预期，当即是点头应下。 “徐总，具体开发时间要求上是多久？” “3个月，整车其实已经开发的差不多，正在逐步适配功能。” “要是超过三个月，我就得适配下一款正在研发的车型，我们的合作不管是形式还是费用，都得重新谈。” “没问题！” 陆远自己心里预估，应该两周都不用就能解决。 三个月绝对是远超他的预估，这钱是真好挣啊！ “我这两天内就需要整车的数据资料，包括需要一位助手跟我对接。” “我有些测试版本的算法，可能没空老过来，需要助手帮我在测试车上做代码更新，模拟测试。” “这点肯定没问题，陆老师，你只要一位助手？” “你放心，人员这一块配备我们管够！” 徐总这一块倒是好说话，态度也依旧热情。 在陆远好一阵推辞之后，才最终签合同，敲定最终的工作。 …… “小陆同学，你果然是跟严书记说的一样，效率够高的啊！” 国家气象局，气象综合观测司的办公室内。 米副司长正对着陆远给出的任务文档连连赞叹。 虽然他根本看不懂陆远给出的一系列算法内容，究竟什么水平，能不能完美适用。 但夸奖的话是一刻没停，尤其是对于陆远工作的效率。 明明是为期一年的任务，陆远仅用了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已经交付。 在米副司长心中，这是陆远过年都在抓紧帮他们项目组工作的结果啊！ 当下对于陆远本就不错的印象，是再一次直线上升。 “米司长，其实还好，主要这任务一直在我心里担着。” “所以有空就多琢磨了下，如今有结果了赶紧交给您验证。” “里头的算法您可以找人适配测试一下，要是有问题或者需要修改的，您随时联系我。” 离开比亚迪的同时，陆远顺带着跑了趟气象局，把之前大气监测卫星的任务交了。 原本计划着年后再过一两个月的，不过最近感觉又有新事情，怕这事拖到后边容易给忘了还是早点过来把事了结一下。 但哪怕是他已经故意拖延的速度，也足够让米副司长惊讶。 要真知道陆远实际一两周时间就将工作解决，怕是会惊为天人。 到那时候，怕才真正明白严书记口中“效率高”的评价究竟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的日子里，陆远的生活很平静也很顺利，学校的同学也陆续到校。 比亚迪那边的自动泊车算法对于陆远来说进展很快，几乎三天时间就有了大致的算法思路雏形。 此刻，陆远正在实验室内，眉头紧锁，一副遇到困难十分头疼的模样。 这头疼的自然不是自动泊车的算法。 而是他平时正常深入研究的一些猜想问题。 陆远的生活如今安排的很规律，白天上课，空余时间研究数学猜想，晚上抽出两个小时来解决自动泊车的算法。 没错，比亚迪首都分公司的徐总最关注的问题，陆远每日只安排了两个小时的时间研究。 但是进度依旧远超常人一个团队的研究速度。 此刻，陆远头疼的其实就写在电脑屏幕上。 世界七大数学猜想之一，霍奇猜想！ 许多已被证实的猜想，在陆远的思维中也早已经能够跟着一些思路进行证明。 但像这种已经有答案的题目，渐渐的已经不足以让陆远满足。 他的目光开始瞄向了一些还未被证明的猜想之中。 原本想找一些近代的数学猜想来尝试证明。 但当他看到霍奇猜想之后，心中之前搞“陆远弹道”时的感觉突然上涌。 那种强烈的，想把这问题搞透的想法一产生，就几乎难以遏制。 同时，陆远也很想给自己这个状态给个答案。 到底是这个状态下研究出的“陆远弹道”本身不具备价值，还是说真的世界没有人识货。 于是真正开始着手关于霍奇猜想的研究，关于拓扑学方向，曲面问题的组成性质证明。 第130章 卫星发射失败 世界级的猜想果然是世界级的。 其他七个猜想，其实陆远也简单思考过，简单的思绪是有，并且还很多。 但不少思路刚出来，自己脑中稍微以推算就全部可以否定。 并且很多猜想本身就没有具体的答案方向。 如果用两个字来形容这些数学猜想，只有“抽象”两个字最为合适。 而其中霍奇猜想是相对最有逻辑的，并且已经有数学家初步在某些特殊条件下，得到过简单论证。 当然了所有情况下的论证并没有得出。 同时关于最重要的欧拉特征数与同调群的关系方程也没有给出答案。 陆远其实自己也很惊喜，能对这种大猜想竟然会有一种自己能将他解得的自信感。 不过实际上手后才发现这个工程量巨大。 很多推算到一定程度后，就停滞下来。 只有他在关于代数几何，包括拓扑学的内容持续深入后才能继续推算下去。 整个霍奇猜想的研究，已经进行了5天有余，但距离猜想完全解决，感觉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不过陆远自己有的是时间。 大学四年内，若是真的有幸能将这七大猜想之一的霍奇猜想解决。 所有的一切，他都将触手可得。 远比imo的满分冠军，数学界四大顶刊，以及一些顶会等荣耀加起来的都高。 哪怕是数学届的最高成就，菲尔兹奖都向他招手！ 知道这个猜想解决的能够得到的，以及所代表的至高成就。 陆远对于这块研究心态也特别的好，反正他才是本科生。 研究失败就当他不自量力，也没人关注，没啥心理负担。 真要是成功，那就是人生的重大逆转！ 学术界的至高成就，以及未来的通天大道就已经向他敞开怀抱。 “学弟，老师找你。” 突然，耳边传来凌度的声音。 “老师找我？现在？” “现在！我看老师脸色一般啊！你最近没给他添乱吧？” 凌度说到这儿，周围其他师兄师姐有空的也扭头望了过来。 “我？我最近忙着项目，怎么会给老师添乱。” “先不聊了，我过去就知道。” 陆远心中有些忐忑和疑惑，脚步飞快朝着老师的办公室赶去。 “请进~！” 一推开门，里头赵教授的脸色的确一般，往日里微笑或者较为平静的脸，今天是异常的严肃。 见到陆远后，还忍不住微皱了自己的眉头。 并且还没等陆远在其对面坐下，就已经开口。 “你收拾下东西，我们等等出发，西蜀省嫦娥基地。” 一听到嫦娥基地的字眼，陆远心下就是一松。 看样子导师心情不好，应该跟他个人在学校的表现关系不大。 不过随即又紧张起来，毕竟嫦娥基地的事突然找他们过去，肯定不会是小事。 “老师…是我们轨道的方案被否了不成？” 陆远能想到的最严重的就是这个情况，自己跟老师辛辛苦苦的方案，并且已经在小会上得到丁总工认可的方案又被推翻。 “啊？” 赵教授好像没怎么听他说话，这会儿是一挑眉，微微抬头看向他。 直到陆远再一次重复后，赵教授才反应过来。 “跟这个没关系，轨道的方案还是照旧。” “不过是基地有个临时的大会，我作为项目的外聘专家，这次也被专门邀请参加。” 听到只是临时会议，陆远这会儿还是有些疑惑。 赵教授可是很少会出现这么严肃的模样。 只会去嫦娥基地开个会而已，哪怕如今对于嫦娥基地的某些领导感观一般，但不至于这副模样啊！ 就在陆远点头，准备转身离开，回宿舍收拾东西时，又一次被赵教授叫住。 “还有个消息我先简单跟你提一下。” “老师你说。” 陆远已经站起的身子立刻坐下，静静的等待着赵教授要说的内容。 “今天上午，西昌卫星发射基地，有一颗卫星发射工程发射失败。” 卫星发射失败的消息？ 陆远心下一禀，后世他只在网络上听到卫星发射以及一些类航天工程成功的消息。 还真没怎么听过这种失败的消息，哪怕他如今已经去过几次嫦娥工程，参与过一些航天事业。 但并没有真正经历过航天器发射现场，嫦娥四号也没正式发射过。 对于航天卫星这类的发射，潜意识都有一种信任感，感觉不可能失败！ 尤其是国内对于发射卫星的技术早就成熟，更不可能失败！ 但事实就是失败了！ “这次的发射的整体工程，首次采用了你的实时图像算法，并且加入了一定的智能轨道修正技术。” 赵教授接下来的这番话，瞬间让陆远脸色同样沉了下来。 他来赵教授办公室之前，脑中幻想了很多可能不好的事，但从没想过会是这个情况。 国内的卫星发射技术其实早就成熟，光北斗工程发射的几十颗卫星就没出过什么事。 如今倒好，搭载了他最新的图像算法，还有高新技术的智能实时轨道修正技术，竟然使得发射任务失败？ 这事影响可大了啊！ 也难怪嫦娥工程突然开大会，这怕是对陆远实时图像的技术要做新的批判啊！ 同时已经衍生的嫦娥四号的任务，怕是又要做新的讨论。 这么一想，陆远额头就已经冒汗。 他自认为自己的图像实时处理算法很先进，不可能是算法出了变故导致的发射任务失败。 难不成是根据算法后适配的智能轨道修正上出了差错？ 当下脸色是越想越难看，根本也没了回宿舍收拾东西的心情。 还是赵教授发现他的异状，才开口安慰起来。 “你先别着急，还不一定跟这事有关呢！” “你技术本身是没有问题的，可能应用方案上，还是不够仔细成熟。” “光你实时图像算法的本身肯定无关，发射卫星的失败也不可能把责任归到图像技术太先进的问题上！” 赵教授这话，倒是让陆远自责怀疑的心情缓解了不少。 仔细想想也的确是，起码他实时成像的算法只是对原有图像的巨大升级。 本质上可是升级，出问题也不可能是他这一块的问题。 顶多是适配，包括其他环节没有跟得上新技术。 而且退一万步来讲，如今只是初步消息，具体的卫星发射失败原因都还没找出来。 陆远还没必要自己先把责任加到自己头上。 第131章 虚惊一场 下了飞机，乘上专门的接送大巴。 今天赶来参会的人不少，大巴车上几乎已经坐满。 一路上，陆远跟赵教授两人一言不发。 一方面是人多口杂，有些事不方便在车上交流。 另一方面也是两人各自都还在思量。 陆远对着一路窗外的风景发呆，在这个时间点，心里压力还是挺大的。 尤其是脑中又不由的浮现出姚指挥这号人。 万一真要是他的主要责任，以姚指挥的性格，怕是根本少不了阴阳讽刺，甚至有可能在大会上点名批评他。 大巴这次从机场开往基地的速度特别快，是陆远几次乘车下来感觉到的最快的一次。 快到他内心其实还没准备好接受现实，大巴就已经稳稳停在基地门口。 基地的门卫外头，此刻丁总工包括还有另外几位同志都脸色严肃的站在原地。 像是专门迎接今天过来参会的同志。 这在过去，反正陆远是从没体验过。 以往都是他们自己下车接受站岗军人的审核后，自己入基地。 像今天这种大阵仗还真是第一次，放在过去要是能体验一下陆远倒是不介意，甚至还有些小兴奋。 但在今天，知道西昌卫星发射失败，内心有些心虚怀疑自己的时刻。 面对基地的这一出，陆远还是很忐忑的。 总有种考砸了，即将面对老师和家长审判的感觉。 “赵教授，陆远同学，欢迎回基地参加会议！” 每位同志下来，丁总工都表示欢迎。 陆远此刻紧紧盯着丁总工，想从他脸上获得些什么信息，好有点心理准备。 不过丁总工脸上就是比平时严肃些，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唯有一点陆远倒是能很清晰的感受到，丁总工的关注点好像不在自己跟赵教授身上。 哪怕是面对他们俩，也就是简单的一句寒暄，没有再多说一句，眼神迅速瞄向车上的其他同志。 陆远这会儿就静静的跟赵教授两人站在一旁，关注着丁总工以及其他几位基地领导的动向。 直到车上最后一位同志下车，丁总工脸上不由的皱起眉头，闪过几分失望。 片刻后，朝着身后的一位同志询问道。 “不是说人已经上车了么？怎么没见到人呢？” “丁总，是已经上车了，可能不是这辆，我再给司机打个电话催催！” 这位同志说着就已经掏出手机，开始拨打起电话。 至于他们其他人，则被安排着陆续先进入基地休息。 “丁总工，这次会议是？” 赵教授此刻没急着进去，而是带着陆远重新凑近丁总工，试探着询问起来。 “哦？是赵教授您啊！” 心思完全不在他们身上，丁总工被赵教授的开口下意识的还没反应过来。 这个状态倒是让陆远松了口气，看样子这次会议起码西昌卫星的事跟他身上的责任不会太大。 “今天会议主要是反思，包括宣告一些人事调整通知。” 说罢，丁总工冲两人点了点头，掏出手机急着看信息，没有再多说什么。 见状，赵教授也没在准备继续试探，然而刚等两人准备进基地时，却又被丁总工叫住。 “刚忘了提了，小陆同学，我们基地对你的奖金已经有着落了！” “丁总，奖金我不是说放弃…” 陆远早就没再想着奖金了，之前也早就说了放弃。 他现在关心还是西昌卫星发射失败，包括接下来嫦娥的工作会议问题。 只不过刚提出疑惑，就立刻被丁总工打断。 “奖金本来就是应该给你的，之前是基地做事有问题，到时候大会上会给你解释的。” “丁总工，我听说西昌卫星发射失败，小陆奖金的事还能……？” 对啊！ 听着赵教授这会儿直言不讳的询问，陆远自己也反应过来。 要是西昌卫星发射失败有他原因的话，嫦娥基地怎么可能还给他奖金！ 这说明跟他关系完全撇开了啊！ 丁总工这会儿脸上先是闪过几分疑惑，随即眼睛一亮，像是想明白什么一般。 就连原本严肃的脸上都露出几分笑意。 “赵教授，陆远，你们应该消息没得全吧？” “西昌卫星发射失败，是运载火箭刚发射时就失败，离地面都还没几百米呢，就偏离预定轨道直接坠毁。” “这事的具体原因是暂时推断是运载火箭发动机组出现故障失误。” 终于！ 听到这具体的失败原因，陆远是忍不住长舒一口气。 既然是火箭刚发射就失败，那真是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的实时图像处理，以及别的技术员配套的智能轨道调整，那都是上空脱离运载火箭之后的事。 实际的失败都还没到他那步呢！ 而且失败原因也已经推定到了发动机组那块。 难怪丁总工跟他们师徒碰面后，什么话都没说，就很正常的揭过。 敢情本身就没什么事啊！ 主要是赵教授得到的消息不太全，自己猜测吓自己而已。 果然，这会儿连赵教授脸色都轻松起来。 “那还真是我误会了，丁总工，那我们俩就不打扰你了，我们先进去基地收拾行李。” 见事情跟自己关系不大，赵教授也没准备在耗着丁总工时间。 不过这会儿又一辆大巴停在了基地门前。 一旁刚刚的那位工作人员此刻也已经上前，来到丁总工身边。 “丁总，人已经确认，就在这车上。” 看着丁总工匆匆忙忙的迎上去，赵教授跟陆远两人也不由的好奇起来。 这究竟是等着迎接谁啊！真就这么大阵仗！ 一时间，两人是很默契的站在一边，想着一窥究竟。 随着车上一位位同志下车。 终于，陆远看到丁总工的神色突然有了变化。 严肃的脸上露出热情和欣喜之色。 然而车上下来的同志，并不是陆远以为的什么领导之类的。 相反，这人陆远还认识！ 甚至前几天才刚刚碰过面。 没错！就是从基地离职的，前几天刚去比亚迪面试的刘工。 很难想象，今天丁总工包括其他几位基地领导的态度，竟然是对刘工的。 第132章 出岔子的姚指挥 联想到西昌卫星发动机组的失误，难不成这里头还有刘工的责任？ 不应该啊！ 虽然西昌卫星发射基地和嫦娥基地距离不远。 但实际却是独立的两个基地。 哪怕正式探测器发射会在西昌基地发射，但火箭运载组也是独立的。 刘工在嫦娥研发专门的运载火箭，跟西昌基地的应该扯不上关系才是！ 更让陆远疑惑的，还是丁总工的态度。 脸上的那种热情以及兴奋的感觉，不太像是追责的啊！ 就是单纯的最真挚的欢迎啊！ “老刘，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丁总工这会儿的情绪很激动啊！大老远的，陆远都能听到他的说话声音。 “丁总，我就是答应您，来开个会而已啊！” “重新回基地这事，我还没考虑好呢！” 这是什么情况？ 陆远如今是越听越迷糊。 感觉这趟来基地，甚多事都云里雾里的。 “老刘，你是还有什么顾虑么？” “丁总，比亚迪那边对我挺有诚意的，我还是考虑在企业试试。” 刘工这话倒是不假。 陆远也很能体会，起码在技术人员，尤其是核心技术这一块，比亚迪是真的很重视。 哪怕对他的一些要求，那是高度关注，十分迅速的满足，这个效率真的很惊人！ 以那位徐总的态度，估摸着跟刘工谈的也很顺利，薪资上应该也低不到哪儿去。 “老刘，之前你还是个普通研究员，我也没什么立场劝你。” “但这次不同了啊！仇总指挥那边都已经下定论了，工作任务也是你最擅长最热爱的那块！” “哎呀！你先别急着考虑。” “走，我们先进去，我带你再跟仇总指挥谈谈。” 说罢，丁总工是很熟络的牵起刘工的手，直直往基地里赶。 …… 会议在晚上7点半开始。 没办法，临时的紧急会议，很多同志都是从外头赶来的。 下午还有很多人到不了基地，只能将时间推迟一步。 综合楼三楼，上次的休息室内。 陆远跟着赵教授进入时，田教授，孔教授早已经相互交流着。 夏学长也在，并且很快给两人倒了杯茶。 “老赵！你可算是到了啊！” “西昌卫星发射的事有耳闻了么？” 田教授这会儿是立刻把赵教授拉入话题。 “听说了些，说是运载火箭发动机出现了失误？” “何止是失误啊！简直是犯罪啊！” 仿佛是知道内情一般，田教授上来“犯罪”这词，就让陆远不由的眼睛瞪大。 “到底什么情况？老田你这次消息怎么这么快？往日不都是老孔消息最灵通么？” “我有个博士学毕业留在西昌基地工作，这次消息得到的快了点。” 这就难怪了！还是内部的最直观的消息。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泄密，陆远这会儿思绪也有点飘。 一想到田教授本身估计也是西昌那边的专家顾问，这么一想好像也不说上什么！ 而且这种消息本身想保密也很难。 除了新闻媒体比较默契的不会报道，但大部分这个系统上的同志最后都能得到些具体消息，就是时间快慢问题而已。 “我跟你说，西昌卫星发射基地这次用的运载火箭，发动机组更新换代了。” “算是帮嫦娥工程做个初步实验，用了跟嫦娥四号预备使用的发动机组是一个型号系列的。” “不过是比较成熟的那个型号，没想到刚发射后，发动机就出了故障，动力不足最后才真正失败的！” 原来关联在这里啊！ 难怪这次西昌发射卫星失败后，嫦娥基地这块就开启紧急会议。 用来搭载嫦娥四号探测器的运载火箭可不能就这么出事啊！ 不然要开始发射就出问题，这么多的一系列工作其实都白做了。 “老田，他们西昌既然用了嫦娥四号运载火箭预备的发动机组，那研发调试人员这块…？” 赵教授的疑问，是立刻被田教授解答起来。 “我说的就是这个问题。” “西昌那边的研发团队对于这款新一代的发动机组了解的不多。” “虽然采用的是比较成熟的型号，但技术储备上没有能完全吃透的研究员。” “听说原先都是嫦娥基地这边的研究员短期借调过去指导。” 都是西蜀省的重点军工项目基地，相互之间的人员借调倒是再正常不过。 大家连专家教授都是相互之间配合，包括陆远的实时成像算法，都很快就互通有无。 普通研究员的借调更是数不胜数！ 不过田教授专门提到这里，那应该是这里头有些故事啊！ “该不会借调的人员，就是之前那位被开除的刘工吧？” 赵教授是很快联想到刚刚在基地外头的场景。 丁总工对刘工那股子热情，他同样觉得这里头事情不简单。 果然，田教授是立刻点头。 “就是刘工去的，以往所有的指导和调试都很顺利！并且在这轮发射之前，这个系列的发动机已经在去年成功发射过两次。” “那这次失败是？” 话题一聊到这儿，田教授是脸上露出不屑的摇头。 “刘工不是之后离职了么？这次最后发射前的最重要的一轮调试指导，是姚指挥让他底下另一位资深的主任研究员过去指导的。” “听说全盘否定了刘工之前过去帮忙的调试工作，并且提了一堆明显有异议的整改调试建议。” “最终导致西昌卫星发射之初，发动机动力就大不如预期，完全失败！” “目前整个运载火箭组都受了重大的处分！” 听到这儿，陆远对于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下子被理清。 同时对于刘工突然被热情对待也有了解释。 这哪里是丁总工的热情欢迎啊！ 这简直就是全嫦娥工程项目组的欢迎啊！ 以前没出事的时候，大家水平怎么样都看不出来。 一次次的发射成功，反正都是团队集体的功劳与荣誉。 尤其是刘工只是基层研究员，普遍被认为是螺丝钉，而不是主力人员。 如今西昌卫星发射一朝出了问题。 潮水一褪去，大家瞬间就清楚，到底谁是真正的主力！ 到底谁是嫦娥项目难以或缺的关键性技术人才！ 第133章 裁员裁到大动脉 裁员裁到了大动脉的戏码，如今是真的在嫦娥基地活生生的上演。 虽然西昌卫星发射失败本应该是一件让大家失望的事。 但不管是陆远还是另外几位教授，哪怕是夏理想谈起这事，这会儿脸上都时不时露出笑容。 可以预见的是，那位姚指挥怕是要背大锅！ 哪怕西昌卫星发射基地只会内部确定责任，但实际的责任嫦娥基地其实要负担大头。 这事怕是要仇总指挥来定夺。 涉及人事，财务，项目进度等等这一块的工作，整个基地权力最大的就是仇总。 可能仇总指挥与姚指挥关系好，这一次怕是也保不住他。 更别提像这种项目，上头还有更上层的领导看着，这点态度还是得表示的。 “老田，别光说西昌基地这事了，你们还不知道嫦娥基地自己的事吧？” 孔教授此刻是重新接过话茬。 这次过来，他身旁位置空空，并没有带学生。 相比起赵教授和田教授带陆远和夏理想过来基地，有给学生拓展门路经验和帮忙的意思。 孔教授一般带学生来真就是以见见世面为主。 这会儿只是简单两句，就把众人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 “老孔，你有消息就直说，卖什么关子啊！” 田教授性格本身就比较直，而且还容易急。 看孔教授有些嘚瑟的感觉，同时语速比较慢后，就已经催促起来。 唯有孔教授此刻无奈摇摇头，老朋友的性格他熟悉，是赶紧继续说了下去。 “我过年这段时间其实陆续来了嫦娥基地三次。” “不止西昌基地这次发射失败，光嫦娥基地运载火箭那工作组，都乱了套了！” “好像是年前那几天吧，不夸张的说，警报一天能响四五次。” 说到这儿，孔教授脸上都心有余悸，一副很无语的模样。 警报一响，发动机组的工作大楼全体人员就得出来列队集合，由消防以及安全部门执行工作。 一次警报后，想继续工作，起码两个小时以后。 一天响四五次，这还工作个屁，项目等于停在那块了！ “有这么夸张？看样子刘海山比我想象的还重要啊！” “在基地里默默做了这么多工作，这么多年下来反而还是最普通的研究员。” “唉~！这事闹的！” 众人越聊越发现了刘工的重要性。 很多时候，一个单位真正办事的主心骨往往不被人重视。 唯有真正离开，闹出乱子了，才能知道对方的价值！ “刘工今天来参会了，我看丁总工是有重新邀请他回基地的意思。” 赵教授也是将到基地时看到刘工的场景给几人描述了一番。 说完还撇过头朝向陆远。 “小陆，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去比亚迪时遇见刘工了？他当时入职谈妥了么？” 见田教授对于刘海山的关注，赵教授也是记起陆远前几天跟他说的。 这会儿主动提起这事，想多给田教授交流一些信息吧。 “哦？小陆同学，你在首都还碰见刘海山了？” “对，五天前吧，当时去比亚迪谈项目课题，正好遇到的刘工。” “当时刘工还没谈妥，面试说是有好几轮，还没完全敲定。” 百万年薪的研发岗位，其实对于核心技术人员来说不算高。 但也绝对是公司很重要的位置之一，还有工作地点的确认，对双方来说都没那么快能决定下来。 “那就是还有机会喽？” “也不知道这次丁总还有仇总，能不能真的把刘工这种核心骨干留住啊！” 田教授语气满是感慨，他自己的人生路走的挺顺的，但对于这位小自己一轮的刘工却挺同情的。 几人下午就在会议室内闲聊。 今天不只是他们，大部分受邀参加会议的专家顾问，此刻提前到的也都是相互之间交流闲聊。 这个时间点，倒真不至于说抓紧时间，再看看科研项目进度。 陆远听着导师跟其他两位教授，从刘工慢慢谈到了自己手头的项目，以及谈到了国际顶尖期刊的一些数学前沿讨论。 放过去，哪怕他接受能力再强，也真听不懂。 不过如今是真的毫无压力，时不时还能跟三位教授插上几句，谈点关键内容。 …… 晚上7点20分。 陆远放下手机，收拾齐全从宿舍内前往综合楼的大会议室。 此刻一路上都是前往综合楼的同志。 有穿基地工装的，也有军服，还有西装革履的等等。 陆远今晚穿得也稍显正式了点，专门穿了件偏老气的飞行夹克。 整个人瞬间从19岁看着像27，28的样子，一下子成熟十岁。 不过在他进入会议室后，却发现自己这套服装倒是特别能融入这个会议集体。 大会议室前几排的位置固定，有放专人的名片。 后边就全部随意，自由坐。 赵教授自然是在前几排，陆远正径直准备自己坐到后排去呢，突然耳边传来呼声。 “陆远！这边！” 声音挺大声的，不过整个会场本身就比较嘈杂，这一嗓子也很快被淹没。 并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唯有陆远是顺着声音望去。 只见王宇正在冲他挥手，一旁的还站着个胖胖的身影，林烨。 “还往后走呢！你位置就在我旁边。” 费老大劲儿挤了过去，王宇一凑近就已经拍着他的后背，一脸笑容道。 “这不是没想到还有我的位置嘛！” 他的位置在大会议室的第五排，一共摆了铭牌的也就六排。 属于倒数第二排的角落，但好歹被专门重视，陆远还是挺意外的。 “你都我们基地名人了！还能让你去后排随便坐着啊！？” “我跟林烨算是沾了你的光了，如今我们图像处理组在基地里可是很有名气的！” “就是今天会议开的比较急，广科长估计没工夫专门通知你座位的事。” 这么一说，陆远心里就有数。 今天这场临时的集体会议，对于广科长这类后勤行政的干部，才是重要的突击任务。 整个会议室的布置包括一些重要宾客的接待联络就够忙活的了，至于其他的细枝末节还真顾不上。 第134章 大会表扬 “各位同志！大家安静一下。” 台上，一位头发半白的中年人拿着话筒，一边单手虚压，示意大家安静。 “这位就是仇总指挥，陆远你是第一次见吧？” 王宇此刻低低的给陆远介绍着。 仇总指挥光从脸来看并不显老，甚至可以说保养的很不错，有种40岁壮年的感觉。 五官还很端正，穿着正式的西装，身上带着股英气。 就是这一头硬挺的短发，半黑半白的参差错乱，实在是太有特点。 同时也让仇总指挥的年纪看着大了很多。 直到小声问了王哥，陆远才知道，仇总指挥还真的就46岁，比他预想的年纪要小很多。 “反正今天到场的都是咱们自己人，今天这次会议着急把大家都喊过来，其他的场面话我就不多说了！” “我们直接说事啊！” 仇总指挥上来开口，陆远就对他印象不错。 很直爽的性子，给人感觉就是那种实际办事，雷厉风行的领导类型。 “主要是西昌卫星发射失败的这事，我们基地需要做一次重大的反思工作！” “可能还有同志不是那么了解西昌卫星发射失败的具体情况，我在这儿简单给大家再讲讲……” “……没错！实际这次西昌基地的失败，我们基地有着重大的直接责任，这也是这次大会反思的原因。” 具体信息跟下午田教授说的差不多。 尤其是失败原因是完全确定，就是发动机组出了纰漏，导致这次发射的完全失败。 “我发现我们基地工作久了，不少同志开始心思不放在工作上。” “讲究小团体，争权夺利，一点没把重点放在目前最重要的嫦娥四号工程上！” “在这里我点名批评下整个火箭运载系统组！不少的研究员一心为了职称待遇向上爬，还有些同志从来没有过独立思考问题的想法和能力！” “我在这里也不藏着掖着，某位关键技术同志休假两个月的工夫，光我们基地火箭运载出的事故警报次数比过去三年加起来都多！” 果然仇总指挥就是总指挥啊！ 说话还挺讲究的，明明刘工是确定已经办理了离职手续，不过大会上还是说着休假！ 陆远此刻忍不住眉头一挑，脸上露出笑容。 看样子，刘工最后还是选择了回基地工作。 不然仇总指挥也不会说是休假！ “当然，火箭运载系统组出现这么多问题，那自然不会只是我们普通研究员的问题。” “领导同志们问题更大！尤其是姚炳指挥！” “作为领导同志，不会识人和用人就算了，还滥用权力！” “给兄弟单位，给国家，给我们的航天事业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仇总指挥说到这儿脸色是越来越严肃，话语也愈发慷慨激昂，很有鼓舞力。 瞬间就让整个会议上的众人引起重视和深思起来。 火箭运载工作组的研究员们，一个个在会议上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有些害臊！ 当然最难受的，莫过于当众被点名批评的姚指挥。 可能这场会议是临时的紧急会议，也没有重要的领导到会参加。 全是基地自己人，仇总指挥还真是有话直说，一点没客气！ 要知道嫦娥基地再怎么说也是国有单位，里边做事的这一套还是承袭国有单位的老一套。 起码权力这一块，包括会议这一块，大家相互之间还是会留个面子的。 像今天这样，仇总指挥完全不留情面，大会上直接批评他手下的姚指挥，真的是很破天荒的场景。 前几排同志的视线都或多或少的扫向第一排，姚指挥所坐的位置上。 陆远隔得有点远，只能看到个侧面。 不过光从侧面就能感受出来姚指挥脸上的严肃和难看。 面对周围人的异样眼光，姚指挥是一言不发。 虽然脸色难看，但倒地是安安稳稳的坐在原地。 “当然，这次我跟丁总工两人讨论，自我反省后，我自己也有很多工作没做到位。” “包括对于项目的推进和研发工作没有那么重视，更多的心思还是扑在了要经费这一块上。” “还有按理应该给不少做出贡献同志的奖金，也因为我当时考虑预算的原因全部搁置。” “这点是我个人工作不到位！是我作为总指挥的自我批评，连技术人才奖金都保证不了，我们项目组怎么能长期保持创新呢！？” 看样子是仇总指挥是终于有些意识过来。 很多东西都是潜移默化的，钱和奖金对于项目组包括对于人才的积极性其实很重要。 尤其是刘工的离职，也让嫦娥的整个领导同志都警醒起来。 “下面我先宣布一下我们单位这次自我反省，以及造成兄弟单位重大失误的处罚结果。” “首先是我个人，我已经朝上级打了报告，对我自己记过处分。” 以身作则，不管仇总指挥到底内心怎么想的。 但这个态度，实际做出来的姿态，陆远还是很佩服的。 同时对于嫦娥基地的态度也渐渐改观。 “姚炳同志，作为火箭运载系统的总指挥，记大过处分，同时即日起调离我们嫦娥工程。” “王阳，厉齐伟……等四位副指挥，统一记大过处分，暂停一年所有除基本工资外的一切福利奖金补贴性收入！” “主任研究员曹翔，开除处理。” 一连串的措施，让会议上的众人都屏气凝神。 不过陆远内心是十分通畅！ 终于，姚指挥是出了岔子，被调离了单位。 同时那位曹翔的主任研究员，应该就是去西昌基地不懂装懂，造成这次事故的主要责任人吧。 仇总指挥这处理倒是干脆，直接开除！ “处罚的同志就是这些，有处罚自然也有奖励！” “首先第一位，刘海山同志，作为技术骨干在火箭运载系统组兢兢业业工作11年。” “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值得我们大家学习，已经经过嫦娥工程党委会议讨论，聘用为主任研究员，同时提拔为火箭运载系统组的副总设计师。” 瞬间，台下众人的掌声雷动！ 第135章 奖金翻倍 倒是不出陆远所料，刘工最后还是选择留下。 民营企业给的薪资高是高，但到底不在他工作生活的舒适圈。 如今老东家发现了刘工的实际能力，肯给出高位置和高待遇，留下倒不失为好选择。 相当于是火箭运载组的副总工，变相认可了他的技术水平。 “……刘强，王莉，提拔为副主任研究员……” 仇总指挥在台上不断报出被提拔的同志姓名。 这次好像是重新发现了基地内部的不少元老，以及技术骨干。 原本因这样那样原因卡着的晋升，都在这次大会上统一给提拔。 虽然只是单位内部的职称评级，但还是真正安了一波骨干们的心啊！ “唉~！可惜了！这大部分是火箭组的同志晋升，要是能提拔我就好了！” 一旁的王宇望向台上的众人眼神露出羡慕之色。 “王哥，你不已经是副主任研究员了么？主任研究员一个大组可就那么几号人。” 嫦娥集团内部的职称有别于国家标准的四个研究员等级，算是单位内部自成一体。 主任研究员以下的，其实没有实权，就是以涨工资待遇为主。 王宇虽然只是副主任研究员，但图像算法组内，他已经是领头羊。 收入和权力都有，比一些大组里的主任研究员待遇都好。 “那也不妨碍我想往上提拔啊！” 这一块上王宇倒是表现大方，直言不讳自己的内心。 没有给俩人扯什么家国大义，为单位无私奉献的这种漂亮话。 奉献这种事，真的到了为难有需要时，陆远相信王哥能做到。 但在平时还真的没必要时刻以奉献的心态，来安排自己的工作。 “王哥，你要是有机会提主任研究员，可别忘记带带我啊！” 一旁的林烨是同样希望王宇能被提拔。 他的资历要更浅一些，所以一些很琐碎的工作，尤其是一些外派的活都是优先到他头上。 要是能被提拔，工作整体能轻松不少，能够更加的专注。 “宣布完我们内部同志的表扬，现在我宣布一些截止目前做出了突出贡献，给予奖金的同志名单。” “这也是我自己前段时间的错误，可能不少同志都收到了丁总给大家的奖状，反而奖金这一块都被暂停发放。” “大家放心，从今往后，只要我还是总指挥，这事就不会再发生。” “下面请我报到名字的同志上来领取奖金。” “第一位，外聘图像算法专家，陆远同志，在嫦娥四号工程中完成了实时图像以及三维立体成像算法，贡献卓越，大大推动了我们四号工程的整体发展进度！奖金10万！” 陆远刚刚听到仇总指挥说的，就估摸着名单有自己。 就是没想到是第一个点名发放的，而且这个奖金额度也变了，从5万直接提到了10万。 “……第十位……让我们先有请这些同志上台领取奖金。” 在一旁王宇和林烨的催促下，陆远是快速从一旁挤出去上台。 一站到台上，台下瞬间有大几百双眼睛看过来。 虽然领奖已经不是第一次，但这次的场合不同，尤为严肃，让陆远还有些不习惯。 “陆远同学，虽然没见过面，但你的大名我可是早有耳闻啊！” 仇总指挥此刻靠近时，话筒已经放下。 手中拿了不少写了奖金数目的标牌，估计台上先走个形式，钱应该是等会后才正式发放。 近距离看向仇总指挥，感觉脸上皮肤略有些松弛。 台下看似保养的不错，但终归难抵住岁月的风霜啊！ “您过誉了，仇总。” “哈哈！希望你接下来能继续帮嫦娥工程出一份力，别因为我在奖金上的事影响你对基地整体的影响。” 台上，仇总一边说着，一边将十万的奖金牌送到了他手中。 “仇总，奖金其实我不看重的，需要我出力的时候，我随时愿意出力！” 面对陆远的说辞，仇总是点了点头，而后差后几位同志发奖金。 整个过程，除了与陆远简单交流了几句外，后头就是很正常的流程。 甚至为了赶时间，只是发放后留了张相片就匆匆让众人下台。 “这次的反思会议就开到这里。” “下面除了火箭运载系统组的全体同志留一下，其他各位同志可以回去休息了！” 大会之后接小会，毕竟火箭运载组这么多人事的一次性调整。 怕是还有不少事情要嘱咐，大家也是很默契的快速离场！ …… 三天后。 “远哥，嫦娥基地到底什么样的啊？” “是有所参加工程帮忙的人员都会收到礼物么？” 陆远下午刚从嫦娥基地赶到宿舍，郑航就很好奇的询问起来。 其实他很早就想问了，但一直憋着没敢提。 今天见陆远又从行李箱拿出了一台新型月球车后，才羡慕的问了嘴。 三天的时间，除了第一天晚上的那场会议外，其实没有陆远要做的事。 图像算法近两年没大工作，地月运行轨迹也已经计算确定。 赵教授是跟田教授一起忙了两天另外的工作。 至于陆远自己则是去了月球车的工作组，参观或者说玩了两天。 临走时，广科长还真的又给他协调了最近二代月球车的模型送他。 “就是你想的那样，实在好奇，首都也有嫦娥基地的啊！对外开放的，你可以过去瞧瞧。” 嫦娥工程项目组在首都也有个分所，不过那主要是对外开放的展览馆，没有多少实际的科研工作。 里头展出的东西不少，倒是能满足郑航的好奇心。 “远哥，那能一样么？” “你能不能和赵教授说说？下次带我也去帮帮忙吧？” 也不知道是对嫦娥基地好奇，还是对月球车难以抗拒。 转眼已经快1米7的郑航，这次是在他身边持续的软磨硬泡。 “老师在现在嫦娥基地的主要工作已经结束，短时间不会回去啊！” “这样吧，下次要是真有机会，我帮你跟赵教授说说情。” “不过你别抱太大希望，这个可能性不大！” 第136章 凌师兄的导弹设计助力! 实验室内，陆远继续忙着比亚迪自动泊车的算法系统完善。 原本计划的两个星期时间，由于在嫦娥基地多待了三天，导致整体完成也比预计的要迟了三四天。 不过到底是在今天将工作彻底完成，能够圆满交差。 正准备拿起水杯去饮水机接杯水呢，身后突然有人拍他肩膀。 “凌师兄？” “你忙完了？” 一扭头，果然是凌度站在他身后。 “差不多了！就剩最后的一点查漏补缺工作。” “师兄，你要不就告诉我吧？这段时间到底偷偷忙什么啊？” “是写《三国杀攻略2》么？” 自从年前开始，凌度在实验室仿佛被戴上了紧箍咒一般，彻底回了神。 除了过年放假外，没有一天不待在实验室的。 整日早八晚十，甚至好几次是最后把门带上的，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连一向对凌度有意见的俞君伟师兄都对他近段时间的表现大为改观！ 当然，陆远是心里门清，这肯定不是在搞赵教授分配的任务。 以凌度的能力，赵教授每次给的任务自然都不会饱和，没多久就能把工作做完。 能让他这么奋进的，以陆远的了解猜测，大概率是其他的事。 最高可能性的就是跟游戏相关。 “怎么可能！？” 凌度说话一不小心声音重了，周围的师兄师姐眼神已经望了过来。 在两人尴尬致歉后，凌度才继续开口。 “我那本攻略这么完美，哪有需要完善的地方？” “那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啊？” 这已经不是陆远第一次问了，别的师兄认真工作和学习，陆远是习以为常。 但凌度这么认真，他心底还有些没底，总觉得他是在憋个大的。 “算了，反正最近也搞的差不多了，告诉你也没问题。” “你等着啊！” 说罢，就转身从自己工位将电脑搬了过来。 趁着这个时间，陆远也赶忙接了杯水，之后才细细看起电脑上的内容。 电脑上打开的wrod文档，底下栏一瞟，密密麻麻的2万多字。 本以为会是游戏的论文或者攻略。 然而越等他细看后，才发现这上面内容不对！ 全部都跟游戏无关，反而像是篇标标准准的论文。 涉及空气动力学，电子，控制等几个大块相关的内容。 有几块的内容，陆远自己也没涉及过，不是那么能看懂。 鼠标迅速向下翻滚，开始出现一些示意图。 直到看到这些图，他才真正看明白这篇论文好像是设计的一款导弹。 当即扭头，眼神惊讶的看向了凌度。 “这是师兄你最近研究的内容？弹道导弹？” “嗯，怎么样？还行吧？” 凌度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笑得很是兴奋。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多领域的内容？” 内心隐隐猜测凌师兄搞导弹设计跟自己有一定关系。 不过当下，陆远还是更关注这论文的这么多相关内容。 一款导弹的设计可不容易，具体涉及的领域众多。 尤其是如今的现代化的导弹，大部分都跟芯片，电子控制等相关。 这一块内容想深入研究可要花不少时间。 反正陆远自己是从没想过要去研究设计导弹，会浪费太多时间。 他的时间还是优先安排在数学的研究上。 “你该不会过年也在研究这些吧？” 凌师兄在实验室认真起来差不多是三个月前。 就这点时间，想完整设计一款导弹出来，难度不用多说。 过年肯定是继续在研究这些内容。 “嘿嘿！你管我过年干嘛！反正我设计出来了。” 说罢，从陆远手中接过鼠标，翻到文档的最前面一页。 本身文档到陆远面前时，正是凌师兄还在修改的部分内容，如今才是真的从头看起。 光研究导弹的论文题目就让陆远愣在原地。 《基于‘陆远弹道’设计的超高速远程弹道导弹》 直到这会儿，陆远才真正看明白凌师兄研究的这论文是因为什么！ 还真是跟他有关，或者说就是声援他关于“陆远弹道”的那篇论文。 一时间陆远内心一股断流涌过，脑中浮现出的也是关于凌度最近在实验室的点点滴滴。 包括最早跟凌师兄在小米之家时认识时的场景。 有心想说什么，或者对凌师兄表达感谢。 但这一刻，喉咙仿佛被卡住了一般，想开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反而是凌度继续得意的给他介绍着。 “你那篇‘陆远弹道’的论文还是我翻译的呢！写的真不错！” “可行性很高！不过光弹道怕是引不起什么注意。” “想着帮你一把，替你设计一款弹道适配的导弹。” “这款导弹我现在已经设计到了尾声，之后你可以帮我再看看，还有没有地方能够改进的。” 凌师兄简单的话语，包括照顾他的行为，是越发让陆远感动！ “师…师兄！其实，你没必要帮我的…” 此刻，陆远说话喉咙都有些干涩。 “我那弹道的论文，没有什么关注的！” “你设计的导弹可能大概率也同样要吃灰。” 有了理论上的弹道，包括理论上的导弹设计雏形。 但到了实际的实践上，成本摆在这里，生产导弹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大型的风洞测试。 哪怕如今有了凌师兄的工作，使得陆远提出的弹道更接近实际落地。 但真正想要让国家有关军事部门或者军工科研所认可和尝试，还是艰难。 “我研究的东西吃灰的多了！那篇沙漠死神的论文也没多少人看，问题不大！” 能将导弹设计的论文和英雄联盟单英雄的论文相提并论的，估计也就是凌度了！ 他是真的能从心底里把这些事相提并论的，其他人还真干不出这种事。 “而且，师弟你上次字节公司的项目还那么照顾我呢！” “我这就是花了点时间而已，这有啥啊！” 看样子凌师兄是一直记着他在字节项目上分他一半酬劳的事啊！ 的确那一次奖金是多，陆远到现在的存款中，最大的一笔也是字节公司给的。 不过那毕竟是说好的合作项目，陆远只是履行了跟凌度的合作而已。 像这次的师兄专门帮他，为了他的事专门设计了导弹，那又是另一回事。 第137章 再次投送论文 “远哥，你最近是又有工作了么？” 对床的郑航这会儿刚刚放下手中的书籍。 应该是看累了想休息会儿，趁着间歇跟陆远搭话。 “嗯，看篇凌学长写的论文。” 已经是10点多，陆远正在宿舍内看着凌师兄发来的导弹设计论文。 这个时间点，换成别的宿舍大都已经熄灯。 到了各自玩手机或者跟女朋友聊天的时间。 但陆远的宿舍如今却养成了另外的学习习惯。 宿舍的灯直到11点才会关闭，大家要是没有特殊情况都会跟着石家宇卷。 没错，宿舍四人中，最卷的还是石家宇。 陆远只是在有项目的时候卷，平时没事的话，还算是上床最早的一位。 郑航跟刘恩群倒不是多么热爱学习，纯粹是没谈恋爱没什么事情，又不想被石家宇落下。 宿舍里排除陆远这位特殊人员外，大家可以都不学习，但不能只有石家宇一人学习。 听到答复，郑航是一副了然的模样。 随即从桌子下又拿出了两块小蛋糕吃了起来。 陆远此刻也渐渐进入状态。 凌度的这款导弹整体设计，其实是不全面的。 只是在外形包括内部各个模块结构，以及芯片等论证上，做了详细的发射理论参数论证。 但实际用什么发动机，芯片等具体的模块化内容细分下去时，就显得很空。 这块就没有办法，毕竟没有实际的经验，也不知道具体国家导弹研究所采用的各种材料。 只能是凭借一些课本资料等等，做出这一块的设计。 而且能做到这一块就已经很不错，毕竟论文目的更多的还是论证“陆远弹道”，以及以此设计导弹的优点和可行性。 导弹这块上能有这种粗浅的大题设计，其实就已经很了不得。 毕竟凌师兄就一个人！ 并不是一个完整的团队支撑！ 陆远这会儿也帮着他设计的导弹继续做着改进。 虽然设计的有不少模块内容他不懂。 但是光他懂的部分，凌度的导弹就有不少小的设计缺陷。 这些他都一一给出意见，并且尝试着帮忙解决。 …… 赵教授办公室内。 花了好几天的时间，经过陆远和凌度的各种讨论，终于是将这款导弹的大体设计进行了进一步的完善。 至于这下一步，自然就是来找导师。 赵教授此刻坐在椅子上，神色复杂的看着这篇导弹设计的论文。 手中的水杯也是跟着他的节奏，不停的喝着，中途还由凌度帮着添了次热水。 直到半个小时后，赵教授才幽幽的把头扭向凌度，随即又看向陆远。 “上次是弹道理论，这次是导弹设计。” “你们就这么喜欢导弹研究么？” 开口的瞬间，两人就能听出赵教授口中的几分委屈之感。 北大数学院的教授，带的最有数学天赋的两位学生。 每每给他看的论文，却跟数学无关，反而是导弹领域的。 “我也不是说限制你们，但你们俩平时就不能对数学上点心么？” 原本陆远跟凌度两人倒是没怎么反应过来，这会儿赵教授这么说起来，两人内心也闪过尴尬。 的确在老师眼中，他们俩还真有些不务正业。 好半晌之后，还是凌度继续厚着脸皮开口。 “老师，那这论文还行么？” “我又不是研究这块的！就看了部分模块还有理论演算论证的模块，还行吧！” 赵教授过去的心思一直放在数学领域，对其他的领域很少涉猎。 但到底接触的项目足够多，凭经验来看，这款导弹的设计还真是用心，下了苦功夫。 “这篇论文你们准备怎么搞？” “发期刊还是说有别的想法？” 两人今天专门过来了，那肯定不会只是说要发个期刊。 而且实际这种论文期刊也不一定好发。 陆远的弹道理论发的期刊都没引起什么波澜，更别提以他的弹道理论基础专门设计的导弹。 “老师，您能不能再把这篇论文，发您那位搞导弹研究的朋友试试？” 这次换陆远开口了，虽然内心不抱什么大期望，但倒底是个机会，还是想试试的。 赵教授此刻是神色是轻松了几分，撇过头看向他，随后默默点了点头。 “老师，陆师弟他那篇弹道论文，对方是怎么评价的啊？” “什么都没回复么？好歹也给两句话嘛！” 凌度这话是说到了陆远的心坎上。 虽然对于自己的弹道理论已经不抱期望，但终归是想听一听专业人士的评价。 是不是有什么高见，不被认可也想知道不被认可的理由。 “好像是没什么回复，我确认一下。” 一边说着，赵教授一边打开电脑邮箱，翻找起来发出的那份邮件。 “就是完全没有回复。” 说着的同时，赵教授自己脸色也有些怀疑。 虽然跟对方不算特别熟，但按理说他推荐过去的论文，对方就算不认可，好歹礼貌的回复一句吧？ 内心一阵猜测的同时，也想到面前这两位学生的不甘心，最后还是决定替他们俩更直接的问问。 拿起手中的电话，翻到了那位同志的电话，拨了过去。 “嘟~嘟~……” 办公室内十分安静，陆远就坐在赵教授办公桌前。 对于电话里的嘟嘟声，听得一清二楚。 响了有半分钟吧，最后都是无人接听。 再播了一次也是同样的结果。 “老师，你说的这位朋友到底是哪个学校的？或者什么单位的么？” “不在大学系统，航空工业集团下的对空导弹研究所的高级工程师。” “我以前有任务工作时跟他简单交流过。” 那还真是专业人士，这种研究所的高级工程师可不是简单的工程师。 实际大概率是既参与研发又紧跟制造工作，全部一手抓的。 只不过有些单位爱称研究员，有些单位习惯称呼工程师。 “保密等级很高么？” 凌度此刻是继续追问。 “过去保密等级挺高的，不过08年就改制了，现在就是比一般研究所封闭一些。” “说不上多高的保密等级啊？” “可能他这会儿正在忙吧。” 第138章 论文受重视 “铃~铃~！” 师徒几人正猜测着呢，突然电话铃声响起。 赵教授只是瞟了眼手机上来电显示的联系人姓名，就冲两人点点头，随后接起电话。 “哈哈！李工，好久不见啊！” “对！是我，赵鑫，之前任务聊过，你还记得我吧？” …… 此时，内古地区。 一处有军队长期封锁的无人区，已经渐渐成了国内导弹试验的靶场。 刚从导弹试射现场回来李宏，一进入帐篷就发现了他有未接来电。 是七八年前，在研究所时一起打过交道的北大赵教授。 那时候赵教授替他进行过部分对空导弹设计的演算工作。 不过实际这项工作赵教授就待了一星期，后边就有别的更重要的任务给支走，换了另一位同事帮忙。 虽然才一周时间，两人的关系倒是相处的还行。 他跟这位赵教授最早两年还保持着邮件联络，到了这几年算是彻底没了联络。 虽然今天的导弹试射又发现不少问题，有待他进一步解决。 心情说不上好，但对于这位赵教授的突然来电，他还是很惊喜的。 小跑出了帐篷，到了专门的通信区域。 无人区嘛！大部分区域的信号都一般，也就军队专门的参谋部和指挥部这一块，信号才比较充足。 电话中传来了故人的声音，李宏还是很兴奋的。 不过一谈到跟他联系的原因，他就有点懵了。 “什么论文？弹道理论相关的？” “老赵，不好意思啊！我去年开始就在忙导弹的试射调试工作。” “邮件除了专门通知我的，我都没怎么看过。” 李宏每日的工作时间很充实。 就是两周一次试射，然后找问题解决问题。 要是没法解决问题，试射还会延期，直至导弹最终符合理论预期。 光这些工作，他整天就忙的没多少休息时间。 更别提这还是人无人区，哪怕休息了也没多少娱乐活动。 多是跟家人通通电话，工作邮件除了特殊的任务邮件外，包括研究所内部的邮件外，他一律都没关注。 “老赵，你放心，论文我一会儿就看！” “行！那篇导弹论文也发我吧。” “我目前还有任务，时间可能没那么充裕。” “尽量两周内给你答复吧。” …… 寒暄了许久，直至挂了电话李宏才回到宿舍内。 登录邮箱，翻看起过去收到的邮件。 里头主要一些单位内部的通知邮件，少部分是学生发来的希望指导邮件。 像这种从未点开的邮件，李宏的邮箱中足足有几百封。 终于是在邮件中找到了那份赵教授发来的弹道相关论文的邮件。 只不过在看到“陆远弹道”这个标题的瞬间，李宏就忍不住露出笑容，而后摇了摇头。 他刚刚就已经听赵鑫说了，这是他一位学生提出的论文。 没想到这位学生还挺直接，把自己名字都用来命名弹道，怕是真把自己的论文当钱老写的了吧！ 当下连带着赵教授刚发来的新邮件一起，把内容下载了下来。 而后没有继续看论文，反而换了身衣服去了军区的健身区域。 内古地区的无人区，自然环境恶劣，有副强健的身体才是他持续搞研发的本钱。 这两篇论文他光看标题就让他没有想阅读下去的欲望。 这些年类似这种的论文他看多了，尤其是他带的一些研究生的论文，都是跟陆远标题差不多。 实际没有一个能看的，都是些毫无可行性的，只求毕业的任务论文。 一个小时的锻炼，随后又去了工作区参与了上午导弹试射的一些经验总结，包括需要改进的技术分析会议。 一直忙到晚上8点，才再一次回到自己住的帐篷。 放了首歌缓缓，顺带玩玩本身下载好的单机游戏。 到了李宏这个年纪，其实原本是不爱玩游戏的，但到底所处的环境不同。 在这无人区，宿舍内就那么几样选择。 听歌，看下载好的电影，或者玩提前下好的单机游戏。 不过大半个小时后李宏就觉得无聊。 在这里大半年的工夫，什么单机游戏都已经玩腻。 心中其实更多的还是期盼能早点把任务搞定，能够回家跟老婆孩子一起吃饭。 越是这么想，手中的游戏也已经关闭退出。 看着电脑页面上上午下载的两个论文的文档。 想到答应赵鑫的事，就当看论文调剂调剂心情，看看老朋友的学生到底能写出什么水平。 怀着看笑话的心情，真正打开了“陆远弹道”这篇论文。 看到论文的一些基本介绍内容想法后，他起初还不以为意。 尤其是简单浏览了弹道示意图后，还以为又是一篇模仿钱老的弹道论文。 没有什么真的有价值的东西。 不过起码这论文格式以及具体内容还是很专业的，很难相信这是搞数学的同学写的论文。 抱着指点的心思，李宏是继续从前半部分论文细细的看了下去。 这一看就渐渐有了变化，李宏从最初看笑话的面孔，到觉得论文还能看指点一番的想法。 到现在真正顺着论文的理论看下去后，脸色异常严肃。 大半个小时后，李宏已经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草稿纸，顺着论文的初步理论，尝试写写画画起来。 写到一些凭他经验不太认可的点时，嘴上还喃喃起来。 “这不对啊！这难道也行得通？……” 直到继续翻看论文，看着论文上关于“陆远弹道”给出的后边解法，以及论证的详细过程后，才恍然大悟。 “老赵这学生还真行啊！有点东西啊！” 虽然论文还没看完，但李宏对于这篇论文，尤其是那位赵鑫的学生陆远心中有了改观。 难怪老赵肯为了这个学生专门打他电话联系他。 一边想着，李宏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完整的“陆远弹道”的理论。 只不过越看到后头，李宏整个人就越兴奋。 对于论文上的各个研究演算的点都一一跟着做了印证。 越看他是越发心惊，整篇论文演算部分一点错误都没有。 反而是他演算好几次错误，逐渐开始以一种学习的心态阅读这篇论文。 这一看就到了第二天早上5点，整整9个小时，才完全将陆远的论文看完！ 第139章 认可价值 冬季昼短夜长。 5点虽然已经到了清晨，但帐篷外头的天色依旧一片漆黑。 李宏坐在书桌前，此刻是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哈欠”是从后半夜就没停下过，但精神却很亢奋。 年纪大了，熬夜还真有些扛不住。 专门给自己冲了杯咖啡，这个点他也不敢继续睡。 就睡两个小时起来，到时候反而更困，更没办法开展工作，只能靠咖啡硬扛一天。 浅浅喝了口咖啡，喉咙有些苦，但李宏感觉身体暖了很多。 依靠在椅子上，这会儿虽然已经放下纸笔，但脑中还在不断思考“陆远弹道”的可行性。 理论上来说，这个“陆远弹道”真的是对“钱学森弹道”基础上的创新。 尤其是前半部分做了新的大胆创新。 但实际上弹道理论的验证，包括导弹的应用都不是简单的理论验证。 光这项“陆远弹道”的理论验证，凭他的经验看都得好几年的实地测试。 但要是能试验成功，对于国家的军事实力那可是更进一步的提升！ 能在非导弹专业的人中，提出这么专业，这么大胆创新性的弹道理论。 这位陆远同学是瞬间让李宏产生了兴趣。 可惜这个时间点，他也不好电话打给赵教授询问，打扰他休息。 正无所事事呢，眼睛扫到了电脑上的另一篇论文，想到赵教授说的。 一下子又来了兴致，直起身子点开了文档。 也不知道这篇基于“陆远弹道”的导弹设计，能不能跟“陆远弹道”一样继续让他惊艳。 事实证明，这又是一篇极具创造力和颇为大胆的论文。 论文里的导弹虽然细节上的内容显得空空，也显得稚嫩。 但真的是以“陆远弹道”为理论基础，构建的全新的导弹设计想法。 很多颇为新奇的设计，绝对不会是像他这样在导弹这一行业，干了接近二十年的人想得出来的。 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人，才能给出这样的设计方案。 虽然看着天马行空，但理论测算后还真能完美的对得上。 一些具体的设计想法，连对他自己目前的导弹调试工作都能有很大的帮助。 由于是基于“陆远弹道”的导弹设计，有了昨晚一晚的通宵研究，这篇论文他阅读起来就省力多了。 等李宏将论文从头到尾看完，外边的天色已经亮起， 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6点48分。 当下李宏立刻拿起u盘，将文件上的两篇论文拷贝了下来。 直直的奔往这次导弹调试的临时研究中心。 所谓的临时研究中心，其实就是一顶更大的跟仓库一般的帐篷，并且内部还做了各种隔断。 这个时间点，里头还没多少人上班。 “小峰，芮老现在在么？” 李宏一进研究中心，见到最外头工位坐着的年轻人就询问起来。 “芮老？应该在吧，他一向是到的最早的。” “李哥，你要不进去里头看看？” 这位叫小峰的年轻人见到李宏后，脸色也很惊奇。 像他们科研人员一般正式上班是7点半。 他自己平时都来的比较早，李哥在他印象中往往是压着点过来上班的。 像今天这样，这么早过来的还真是少见。 更别提脸色憔悴，上来就找芮老，好像有什么大事一般。 至于李哥询问的芮老，在他印象中几乎是每天最早到研究中心的。 已经六十多的芮老，平时根本睡不了多久，甚至好些时候五点多就已经溜达来研究中心工作了。 在小峰疑惑的视线中，李宏是飞速往里头走。 直到里头某间房内看到芮老后，才急急的冲到了芮老面前。 “小李啊！你今天可来的够早啊！” “看你这样子，是昨晚没休息好？” 看着急急忙忙到他面前的李宏，芮老是见怪不怪。 知道李宏平时研究工作虽然沉得住气，但实际性子是比较急的那种。 在看到他眼框的黑眼圈，以为他一晚上没睡好呢，询问起来。 反而没急着开口问事，有心想压一压他性子。 “嗯，昨晚熬了个通宵，看了两篇论文。” “芮老，我感觉这两篇论文对我们的工作帮助很大啊！” “您要不先看看吧！” 面前的芮老脸色也严肃起来。 他清楚李宏的科研能力和学术水平，尤其是在导弹的领域，绝对是目前国内的顶尖人才。 能让他都这么大反应的论文，绝对是真的很不错，应该是有很大的帮助。 “行！” “您跟我去办公室吧。” 已经64岁的芮老身高不高，大概1米7不到，身材也已经走样发福。 看着精神头倒是很好，尤其是头发虽然有部分白头发，但整体还挺茂密的，这也让芮老看着会年轻很多。 此刻慢悠悠的起身，不慌不忙的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哪怕知道李宏说的论文很不简单，但依旧没忘记想压压他的性子。 “芮老，要不我来吧？” 看着芮老插u盘用了老半天还没插上。 李宏这会儿是更加心急，都已经弯腰准备帮芮老插上。 谁知道这会儿芮老反而是一下就插上。 在李宏期待的眼神下，慢慢的打开u盘里的文件。 找到了那篇他说的论文。 开始阅读跟李宏一样，直接往下翻，扫向了弹道示意图。 “这是根据钱老的弹道改的？这种论文不是有很多了么？” 上来跟李宏最开始的反应一致。 钱老弹道的各种分析，优化等论文早就不少，不过都是毫无意义的负提升。 真正能做到改进的一个都没有。 “芮老，这个不一样，您好好看看，他是真做了创新，可以说是个新的弹道理论。” 抱着将信将疑的心情，芮老才从头开始细细看下来。 这一看渐渐地也不得了，脸色慢慢严肃起来，整个心思都沉浸在了论文之中。 等他粗粗看完，时间早已经到了10点，差不多3个小时过去。 同时，身边已经围了好几人。 都是这次导弹调试的主力工程师。 “怎么你们都到到了啊？” “芮老，早上不是说要开小会的么？见你一直没来，我们就过来了。” “这篇论文写的不错啊！好像是全新的弹道理论？” 一旁有一位跟李宏差不多年纪的男子十分惊讶的询问着。 他已经好多年没看到过这种可行性很高的，新的弹道理论的提出。 第140章 徐总的惊喜 “这论文我怎么感觉有点熟悉，是不是“陆远弹道”？” 另一位身材干瘦，年纪有五十多的男子这会儿也确认起来。 “老姜，你也看过这论文？赵鑫给你发的么？” 几人都是后进来办公室的，只是看了论文的主体和后半部分。 一听直接连“陆远弹道”都能报出来，李宏就忍不住好奇道。 “赵鑫？也是搞导弹的同志么？我没听过啊！” 姜浦这会儿反而是会被李宏问的一头懵。 他的交友圈子大都是导弹相关领域的，这个科研圈子其实不大。 按理说有些成绩的他都认识，但对这位赵鑫还真是听着陌生。 “不是，搞数学的，陆远就是他学生。” “老姜，你既然不认识赵鑫，那你是从哪看到的这篇论文啊？” 见姜浦都不认识赵鑫，李宏是越发好奇。 “期刊上啊！” “你们最近没看期刊吧？这篇陆远弹道期刊上就有，不过看着是跟钱老相关的弹道，我就没细看。” “没想到还真有点东西，这内容写的很不错啊！” 陆远的论文被不少人忽略，其实跟他弹道的论文的标题还有基本内容有关。 由于钱老的弹道在国外不太受到重视，毕竟大国都有各自深化的弹道，钱老的弹道他们实际搞不定。 至于国内的这块专家更是对钱老的弹道早就有过研究，几乎已经是完美，没能找到改进和突破的点。 更多的还是从导弹的本身结构改进，包括内部的芯片等等其他系统的改进。 弹道这一块，从钱老提出到现在为止，钱老的弹道就一直是国内的顶尖弹道理论。 这也导致陆远初看只是在钱老弹道上改进的弹道被大家忽略的原因。 看的第一眼就觉得没有大的意义，不可能会有实际的改进。 谁知道这论文细看后，还真的是做到了完全的改进。 “小李，这位陆远同志你熟悉么？也是搞数学的？” 面对芮老的疑问，李宏也是实话实说。 “芮老，具体我没接触过，我只是认识赵鑫。” “他是北大的数学教授，数学这块还挺有实力的。” “这论文还是他昨天拜托给我的，让我好好看看他学生的论文，提提意见。” “我猜测，应该是还没毕业的博士研究生吧。” 李宏的猜测很难让芮老满意。 这会儿芮老当着众人的面，拨通了桌上的电话。 “喂，陈政委。” “有个人拜托你调查一下，叫陆远的同志，是北大赵鑫教授的学生。” … “没有问题，我是想着有重要的理论研究找他沟通。” “对，找您帮忙审核一下，没问题的话，我就邀请他过来我们这里试验区谈谈。” … “好！辛苦您了，陈政委，我等您消息。” …… 首都。 此刻，另一端即将被调查的陆远昨晚是难得睡了个好觉。 自从昨天从老师口中有了李宏的明确会看论文的回复后，他整个人内心都充满了期待。 今天一大早先是来了比亚迪的首都分公司。 “徐总，好久不见。” 办公室内徐总也是热情的与陆远招呼握手。 “陆老师，没想到您工作效率这么高！” 说话的同时已经拿起一旁的大衣外套。 “那我们现在出发吧？” 说罢，就领着陆远朝试车地赶。 陆远的算法其实前几天写完就已经发给了对接的同志。 由于他只是提供的算法，还需要其他同志将硬件包括实际的代码进行适配。 今天是约好了跟徐总实地去看看自动泊车的效果。 测试场地是在首都的郊区，好在上午这个点不堵。 车子到地方时，只花了一个半小时。 好像是租用的专门试车场，并且已经停了两辆比亚迪未上牌的电动汽车。 “徐总，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是现在开始实测？” 一旁一位穿着西服的女士，看样子像是比亚迪的员工已经端着一块平板凑近。 徐总倒是没急着吩咐，还是先扭头看了眼陆远。 在陆远点头后，才开始下达指令。 “开始吧，先测测无障碍下的自动泊车。” 这片区域属于是模仿的地库环境。 一排的车位，但每隔几个车位就有柱子挡住。 专门的测试人员将车横停在车位前，而后双手脱离了方向盘，开启了自动泊车。 这辆外观看着像a级车的电车缓缓开始自己启动。 尾灯一下子亮起，是倒挡开启的提示。 “嗡~嗡~！” 一阵电机运作的声音响起，汽车一个完美的弧线，稳稳的倒入了中间最简单的车位之中。 “再测一下柱子边上的位置停车。” “这个停车位可选吧？” “徐总，您放心，可选的。” 身旁的这位女士很快再次下达指令。 测试车还是稳稳的倒入一旁有柱子模拟的车位中。 看到这里徐总脸上已经露出笑容。 “陆老师，您给的算法果然很优秀啊！” 很显然，能到这个程度已经符合了徐总心中的最低预期。 不过陆远对此倒是没太大反应，这会让冲着这位女士询问起来。 “我算法中有规模行人的处理，你们这一块适配了吧？要不模拟看看？” “适配了，还有您自动找车位的模块也都适配了，我现在就安排。” 女士说话的同时，一旁的徐总脸上期待是越来越浓厚。 他还真不知道陆远的算法还提供了这些功能。 只见车位上放着假人之后，电车停到距离人一米的距离就已经停下，并且开启了双闪警告。 但在一段时间假人没有反应后，开始开出了这个车位。 开始自动搜寻车位，最后是直接停到了一旁的空位上。 这一操作，是让徐总眼前一亮。 “这……也是算法适配的？自动找车位泊车？” “这泊车安全么？找车位时会不会撞到边上的行人？” “不会，我算法做了很高的预警，一米就停。” “只要徐总你车里的雷达等几个探测器没出问题，这车就不可能撞到人。” 这话让徐总是忍不住鼓起掌来，一边又让一旁的女助理模拟测试起来。 要知道他之前虽然嘴上说着包括宣传无人驾驶，但真目的就是个自动泊车。 如今陆远这个算法是远超他的预期，就这个水平来看，真的是有了无人驾驶的影子。 第141章 陈政委来找 再一次测试自动找车位泊车时，徐总已经亲自上前制造障碍。 电车泊车和找车位的速度都是怠速行驶，速度不快。 真要是有问题，以他的反应肯定躲的开。 反复测试后，车子真在他各种方式靠近时停下，徐总脸上也越发激动。 “跟总部汇报一下，算法和样车都尽最大可能的测试。” “要是没问题的话，先把自动泊车的功能加到这一代电车上。” “至于自己找车位的这个算法先停一停。” 徐总跟着身边的美女助理不断下达着任务。 虽然陆远的算法很完善，但实际上市场前的测试可不止今天这么简单的演示测试。 还有模拟各种情况和环境，毕竟是关系人身安全的大事。 至于自动找车位这一块，估摸着是像挤牙膏一般，挤到下一代或者高端车型上的应用吧。 “陆老师，您这自动找车位的工作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能做到这个程度，是不是距离无人驾驶也不远了？” “不知道我们公司能否请您……” “徐总，距离真的无人驾驶还有很大的困难。” 清楚对面徐总什么意思，是想让他实现真正的无人驾驶。 不过这方面可不是单纯一个算法就能解决的，硬件的精度包括芯片的运算能力都得跟跟得上。 更重要的是道路的精确化程度。 目前北斗工程加持下的百度和高德地图对于全国地图的精确化正在不断上升。 但到底还没到完全成熟的程度，无人驾驶还有法律等等方面的限制。 陆远是赶紧打断了徐总的畅想。 “徐总，这不只是算法的问题，各种因素的制约限制都在，起码近几年我觉得您不用考虑实现这块工作。” “若是辅助驾驶，我觉得您还有推进的可行性。” 几句话就直接将徐总的期待给打消。 不过饶是这样，就目前陆远替他实现的自动泊车技术就已经远超预计。 送他回城的路上，关于报酬的费用就已经与他结清。 “陆老师，希望我们下次还有合作的机会。” 北大的校门前，徐总亲自送他，见他入校门后才终于上车离开。 这会儿陆远没急着去实验室，继续研究他的霍奇猜想，而是快步往赵教授办公室赶。 早在20分钟前，导师就已经发微信消息与他联系。 还有凌师兄也同样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一副很急切的模样。 匆匆赶到大楼，上了楼梯。 此刻凌师兄正在赵教授的办公室门外，一边倚靠着墙壁，一边对着手机傻笑。 完全没有电话叫他时的那份着急。 “凌师兄，刚刚是什么情况这么急的找我？” 听到声音的凌度，不慌不忙的放下手机。 “诶~？师弟，你到了？挺快啊！不是说在郊区么！” “徐总直接送我来的学校，本身就在路上了。” “师兄到底什么事？老师里头有客人？” 到现在还不了解导师和凌度找他的原因，陆远想着进去跟导师确认什么事。 “就是你“陆远弹道”的论文有消息了。” “里头有人，比你早几分钟到的，我们在外头等会儿吧。” “这么快！？” “不是说两周后给答复么？是好消息么？” 一听到自己论文有了着落，陆远瞬间期待起。 但一想到昨天他可是在办公室听着赵教授转述对面那位李工的意思。 两周才能给个答复，这才第二天突然就有消息了。 心中开始怀疑起是自己的论文不太行，所以没怎么细看就来了回应。 “陆远~！是你到了么？” “跟凌度两人进来吧。” 还没等他头脑风暴结束。 门内的赵教授已经听到了门外的动静。 一嗓子将他们两人喊了进去。 屋内是位穿着黑色夹克衫的中年男子，大概四十岁左右。 皮肤略显粗糙一些，肤色也偏黄。 1米75左右的身高，身材微微有些发福，肚子将夹克衫撑得隆起，但丝毫不显得油腻。 此刻男子笔挺的站在他们身前，一双黑的发亮的眼睛扫视着他们俩人。 光和这位男子对视，陆远还平白感觉到几分压力。 “赵教授，这位就是陆远同志？” 可能男子刚刚已经见过凌度了吧，这会儿是直接就指认出了陆远。 “是的，这是我学生，现在还是大一。” “陆远，这位是陈政委，内古地区导弹试验靶场基地的军队领导。” 怪不得陆远觉得男子挺有气势的呢，感情是军队的领导。 “陈政委，您好，我叫陆远。” “哈哈！” 听着赵教授介绍，包括确认陆远身份后，陈政委是不由的大笑起来。 同时伸手与陆远握手。 “陆远同志，我确认一下，那篇“陆远弹道”的论文是你提出的来的？” “嗯，去年下半年吧，在研究嫦娥工程轨道时，慢慢研究到了这个方向。” 到了现在，陆远内心是越发激动。 有一点他已经确定，起码自己的论文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不被那位李工看好。 军队的政委亲自过来跑了这趟，肯定是好事。 “不得了啊！这么年轻！” “说实在的，哪怕你站在我跟前，我都还有点不太相信呢！”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口中是不断冒出夸奖他的话，陈政委此刻看他的目光是一下子柔和起来。 眯起的双眼，以及脸上的笑容，也没了最开始的那股子严肃。 “陆远，凌度，陈政委今天过来是接你们去内古导弹试验的靶场，跟几位专家讨论下的你弹道理论。” “老师，今天就过去？” 陈政委此刻是接过话题，给出了答复。 “对！今天，或者说一会儿我们就直接出发。” 说完又看向赵教授，再次确认起来。 “赵教授，您确定不一起过去么？” “我就算了，导弹这块我也不了解，还有别的方面研究工作要进行。” “陆远和凌度他们二人，我就拜托陈政委还有基地的李宏照顾了。” 赵教授此刻又嘱咐起他们两人。 “到时候基地有不适应的或者有什么问题的，可以找李宏，还有陈政委帮忙啊！” 对他们二人先提的李宏。 很明显，赵教授对这位李工的信任要大于陈政委啊！ 第142章 初见导弹领域专家 “陆远，你们是从小成绩就这么好么~！？” “什么~！？” “我说~！你们俩从小~！成绩就这么好么~！” 面对陈政委的询问，陆远此刻是双手扶着耳机，大声吼着。 “不是！我小时候成绩很普通的~！” “哗啦啦~！” 耳边不断传来螺旋桨的巨大噪声！ 没错，陆远跟凌度两人最终是乘坐军用直升机去的内古地区导弹靶场。 这还是生平陆远第一次体验直升机，并且还是军用直升机。 相比起民航来说，军用直升机坐着的感受一般。 十分的颠簸，而且噪声巨大。 相互之间交流只能靠着耳机，并且耳机的降噪其实也一般。 这让陆远跟他人说话交流，忍不住就大声吼了起来，确保对方可以听清。 “我也是上高中时，理科成绩才慢慢上来的~！” “是嘛~！我女儿下半年就高三了！最近几次月考的成绩，惨不忍睹啊~！” “要你这么说的话，她还有机会再冲一冲~！？” 飞机上，陈政委跟两人唠着家常。 主要是对陆远的学习经历特别好奇。 陆远的大致信息他都调查过，就是如他自己所说的高中开始成绩突飞猛进。 一路在数学竞赛上过关斩将，最终保送了北大。 陈政委自己就一个女儿，闲聊也总忍不住聊到自己女儿的学习情况。 想着从陆远身上取取经，是有什么能让自己女儿学一学的点。 “陈政委~！你可别听陆师弟瞎说~！” “他那哪是慢慢上来的！他的数学是跟坐火箭一样飞上来的~！” “哪有正常人不训练，直接竞赛拿省冠的！” 别人不了解陆远，但作为他师兄的凌度可再熟悉不过。 最早的一些情况，包括侧边的打听，都清楚陆远的脑子在高三简直跟再次发育一般。 跟慢慢上来这个慢字是完全不搭边。 “我觉得您女儿就是最后一年好好按自己节奏复习就行~！” “我当年高一高二成绩也很差，都是靠着高三最后半年的复习，才最终考上了北大~！” 凌度的话这会儿轮到陆远内心不屑了。 他自己虽然话语有谦虚的意思，但凌度同样是凡尔赛。 半年复习直接高考市状元，陈政委要是参考着他们俩的话给女儿建议指导，那才是见鬼了！ “哗~哒哒~！” 螺旋桨的声音这会儿更大起来。 “准备降落~！” 越快速向下飞行，陆远耳朵就越难受，感觉都有些耳鸣。 好在最终降落速度很快，片刻他们就已经出现在一片荒凉的草原上。 不远处，几辆越野车已经朝他们驶来。 …… “这就是研究中心了。” 越野车最后停在一顶巨大的军绿色敞篷面前。 看着有些好奇的两人，陈政委是出声解释起来。 “这块是无人区，而且靶场试射的驻点可能大半年就会换地点，所以条件会简陋一点。” 说罢，带头走入帐篷内。 此刻时间已经下午4点，里头倒像是普通的工作区。 接近20多号人在帐篷中央区域内工作。 相互之间交流与讨论声不少。 当然一路上还有与陈政委打招呼的声音。 部队政委，主管思想政治，以及实际的人事组织工作。 在这块驻扎的区域内，陈政委算是核心的领导负责人，影响力不小。 一路往里走，才到了好几间隔间内。 “陈政委，这两位是？” 一位男子从房间内走出，看到陈政委身后的陆远二人，就忍不住好奇问了嘴。 “哦！芮老让我找的同志，我直接给带来了。” “他现在在办公室么？” 陈政委这么一解释后，男子看向两人的神色是认真了许多。 视线不断在二人面前扫视着，同时也没忘回答陈政委的话。 “在的，二号会议室，我带你们过去。” 带路前，还是没忍住又扫了眼二人。 直到进入一间隔断的大房间内，里头一共坐了四号人。 像是在开会，不过现在已经被他们几人进入给打断。 其中最前头的是几人中年纪最大的，头发有些发白的男子。 应该就是众人口中的芮老。 剩下的几人年纪都差不多，四十岁左右。 陆远打量着办公室内众人的同时，众人也在打量着打他们俩人。 看到他们两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惊讶！ 两人中不管是谁都太年轻了！ 凌度稍微还好些，倒八字眉有些老实的形象倒是显老一些，看着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陆远则不同，白白净净，高高瘦瘦的，整一个阳光大男孩的模样，看着就二十岁上下。 这会儿还没等陈政委给二人介绍。 最前头的芮老就率先发问起来，视线看向一旁的凌度。 “这两位就是陆远同志？” 看样子是把看着年纪大一些的凌度当成了自己啊！ 陈政委此刻是赶紧解释起来。 “芮老，这位是凌度，是您后来让我找的那位。” 话音刚落，众人的视线立刻集中在陆远身上。 “这位才是陆远，今年19岁，还在读大一，下半年才大二。” “这不对啊！” 芮老身旁一位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忍不住发出疑问。 “陈政委，您是不是找错人了？” “我说的陆远是赵教授的学生，好歹是个研究生吧？这才读大一的？” “您是李宏老师么？” 一听口中提到赵教授，陆远就已经确定这位就是老师口中的好友。 “是我，你真是赵教授学生？才读大一？” “我是本硕博连读的，进校就跟着赵教授学习。” 到这会儿，陈政委是帮着陆远给大家介绍起来。 “芮老，陈工，这位确实是陆远，我当时到学校找到赵教授看到陆远同学来时也不太敢信。” “不过别看陆远同学年纪小，其实获奖和参与的项目已经很多。” “国际奥赛冠军，嫦娥项目图像算法突破者，北斗卫星工作组的重要技术突破者。” “在图像算法，数学领域都有很多成绩！” 陈政委对于陆远的底细自然是有过调查。 可惜最终介绍之时，还是将图像算法放在了数学前头，也算是另类的了解他吧！ 第143章 芮老的首肯 一堆的头衔汇报下来，倒是让对面的芮老以及其他同志立刻产生了信任。 “陆远同学，平时对导弹这块有研究爱好？” “嗯！平时挺感兴趣的，不过很少研究。” “弹道理论只是在我进行其他工作时，突然冒出在脑中的想法。” 说是这么说，陆远对于导弹研究的确深入不多。 但对于自己“陆远弹道”这项理论，他还是抱有很大期望的。 芮老此刻是颇为认同的冲他点头。 “突然的灵感好啊！做科研的，很多都是机缘巧合下的结果。” “我们这里的导弹试射工作也充满了随机性，运气也是很重要的一项本事。” 在芮老这里倒是完全不区分运气与实力这套说辞。 很认可运气是实力的一部分。 不少人虽然嘴上认同这个观点，但从心底里认同的却是少数。 “这次叫陈政委带你还有凌度过来，主要是想邀请你们作为我们对空导弹研究所的外聘专家。” 芮老是快人快语，确认身份后就立刻说起正事。 对于这些工作，陆远当即就点头应下。 他身上其实已经好几个外聘专家的头衔，也不多这么一个。 知道外聘专家平时没啥事，就是真有项目难题或者有需要了才会邀请过去帮忙而已。 “芮老，那这研究工作的事什么时候立项？” 一旁的李宏听到外聘专家的字眼后，脸上就比较兴奋的提起这事。 也算是变相帮陆远询问，外聘专家这种头衔他有没有都一样。 主要是想知道自己提出的理论，到底会不会被实际采纳，进行验证工作。 “别急嘛！人陆远都不急，你在一旁急什么？” “听我把话说完！” 芮老当众批评了两句李宏，不过说是批评，其实态度反而显现出一种亲近感。 哪怕是陆远跟凌度这两位刚来的外人也能看得出来，芮老与李宏的关系不一般。 “至于‘陆远弹道’这项理论试验，我会向所里提报。” “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年就会启动研究工作。” “到时候会需要你们俩为这项目长期做指导顾问工作。” 听到这消息后，陆远整个人才真正兴奋起来。 自己的成果终于得到认可，这种感觉真让陆远有种拨开云雾见明月的畅快感。 “芮老，既然是我提出的理论，中途需要有什么理论支持或者帮忙的，我一定随时到场，尽可能的将这项理论实践成功。” “你也不用着急，这种试验工作都不是一天两天或者说几个月就能成功的。” “大部分工作都是以年为计！你可要调整好心态啊！” 见陆远异常兴奋的心情，芮老心里很能理解，这会儿是越发的相信陆远的科研能力！ 清楚只有真正投入精力的科研者，才会有陆远这样的反应。 “没问题！” 芮老看着面前年轻的陆远和了凌度，内心也是一阵感慨。 看向两人的眼神中也不由的流露出羡慕之色，同时冲跟两人喃喃起来。 “要是真能成功，可真是不得了啊！” “你们俩就是我们国家的导弹领域或者说是全球的导弹领域，新变革的开创者啊！” 芮老说完也不再多言，这会儿是扭头向着一旁的李宏。 “小李，你带他们俩在基地多逛逛，好好招待一下。” 说罢，两人就跟着李宏重新离开会议室。 陆远此刻虽然内心还是很激动，但多少有些疑惑。 本以为专门被陈政委请来一趟会谈多么重要的事要谈。 结果真就只是见个面，简单沟通了几句就结束。 不过到底是圆满达成了陆远的预期，心情还是很愉悦的。 “李工~！” “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没有试射工作吧？” 进入某间看着颇为重要的帐篷中，很快就有一位同志迎了上来。 跟李宏搭腔的同时，眼神却看着身后的陆远两人。 “我知道，这两位是陆远和凌度，芮老让我带着两人参观下。” “你忙你的就行。” 听到是芮老的发话，男子眼神中的警惕也很快放下。 点点头离开，重新忙起自己手头的事。 “这里头都是试验性的导弹，你们跟我来吧。” 帐篷外头显得有些昏暗，不过内部倒是照明清晰。 一枚枚的导弹如今就展现在两人面前。 导弹实物跟设计图纸上的完全不同。 陆远望下来，哪怕最小的导弹都有一米多长。 越往里走，导弹的长度就越夸张，几乎都比他人还高。 “我们最近这次试验任务的导弹就是这款，具体型号我就不说了。” “目前还在做最后阶段的调试，尽量增加他射程以及准确性。” 面前一排三米多高外形酷似火箭一般的导弹，的确是充满着威慑力。 “好大啊！” 望着眼前的导弹，简单触摸着他冰冷的金属触感。 凌度此刻也不由的发出感慨。 “哈哈！你设计的那款导弹，长度不也2.86米么？” “实际也没比这款导弹小多少。” 知道两人是第一次接触真正的导弹，有些不太适应。 李宏其实自己当年也一样，当初刚进入这个领域接触实物时，也跟好奇宝宝一般。 “李老师，这款导弹您已经工作多久了？” 陆远试着询问起一款导弹的研制时间。 “试验么？试验工作的话，已经小半年时间吧！” “不过总的设计到现在的话，已经6年时间。” “设计花了半年时间，制造出来用了2年，中间还搁置了将近3年。” “制造出来了还要搁置？” 凌度听闻疑惑的点是立刻就问了起来。 “那当然了！” “每一款导弹的实际成本都很高。” “制造后还得经过专门的试射与调试，直至完全没有问题才算真正完成。” “而试射工作又需要专门安排时间，以及安排专门团队进行。” “我们导弹领域实际后来进入的人才不多，更别说能一直钻研下去的人才。” “所以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能进来这个领域，我挺开心的。” 李宏对于一些导弹行业的情况也是直言不讳。 这年头，专门学习导弹设计的人是不多，能深入钻研下去的更是少见。 起码很多年轻人光在这无人区驻扎工作个一年半载的就不一定扛得住。 “李老师，那我提出的弹道还有凌度他设计的导弹，真正启动工作要多久啊？” 如今看来导弹的很多工作早就提前好几年安排下来。 陆远也比较好奇自己提出的理论到底多久能被证实，内心好做个估算。 “哈哈！你们别担心。” “既然是芮老首肯的项目，肯定是第一时间安排任务。” 第144章 自豪与安全感 “芮老可是我们国内导弹领域的权威。” “他既然在刚刚见面时跟你们保证了，那这项目今年大概率就能启动。” “一切顺利的话大概2-3年的时间，要是中间某一环节有出问题的话，可能4-5年时间吧。” 这时间还挺合理的，相比起其他还在研制的导弹来说。 凌度设计的导弹能被排上日程就已经足够庆幸，哪怕是5年的时间，两人也能接受。 “李老师，这位芮老究竟是？” “哈哈！我倒是忘了你们俩是搞数学领域的，还真不一定听过芮老。” 凌度的询问让李宏也反应过来。 不是一个专业领域的，的确不一定了解领域里的大佬。 尤其是两人年纪都还小，导弹领域相对比较神秘一些，没听过也正常。 这会儿也给两人讲述起芮老的一些经历。 芮老是第一批恢复高考毕业的大学生，进入了第二炮兵技术学院学习导弹专业。 后在某机密研究所从事了4年研究工作，攻克某重要导弹的研发，被授予国家航天局科技进步一等奖。 随后推荐进入清华大学攻读博士，毕业后进入航天集团下的对空导弹研究所工作。 93年又因突出成果，被授予国家科学进步一等奖与国防科技进步一等奖。 从此之后，彻底奠定了芮老在当时导弹领域的地位。 虽然跟钱老这一批元勋没法比，但算是接棒了老一辈科研人在导弹领域的成绩，一直到了现在。 “去年就已经递补了芮老为工程院院士候选人，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年可以你们能听到消息。” 果然是导弹领域的权威，难怪众人都这么尊重。 虽然李宏很多成果都没有直说，甚至他都不了解。 但陆远相信很多国家目前对外公布的耳熟能详的导弹中，可能就有芮老的成果。 “芮老原先是研究所的所长，虽然现在退居二线，不过他说话的分量，尤其是在技术领域上很有话语权。” “只要这事他有想法，有决心，肯定会第一时间推进。” “你们这两天就在这里多看看，也算是加深你们对于导弹的了解吧。” 李宏说话的同时眼神看向凌度，同时带着他继续朝后方走去。 里头还有不少半成品或者像是失败的导弹。 “我看你的设计中对于导弹的一些具体采用的配件不太清楚。” “这两天可以多过来看看，这些都是真实的导弹内部构造。” “相信能给你之后完善导弹提供参考，未来能给我们研究所正式开启设计研发工作能有更大的帮助。” “对了！还有个硬货带你们去看看。” 一听到“硬货”，两人也是眼前一亮。 其实光目前这一帐篷里的导弹就已经足够让他们开眼界。 电视网络上看着不大的导弹，实际出现在自己面前，比自己人都大时，足以想象导弹在发射后的威力。 更别面前这位李老师一脸得意的模样。 一路从最后端穿过敞篷，三人差不多徒步了有一公里左右，才到了另外一处区域。 眼前出现三个被黑布盖住的庞然大物，全长几乎有十几米，高也有三四米。 光看见就有内心感到震慑！ “别愣着了，帮忙啊！” 李宏已经在这庞然大物的脚下开始揭开黑色幕布。 陆远两人也赶紧过去帮忙，赶紧将幕布缠绕的一些关窍解开。 直到几分钟后，三人奋力将全部关窍卡扣取下，并且缓缓解开幕布后，立刻就被眼前出现的这一幕给震惊。 映入眼帘的是一辆巨大的绿色卡车，这卡车应该是特制的，每边都有八个轮子。 就这两车估计都长10米有余，比路上那些9米6的货车压迫感都强。 然而这还不算，让两人惊讶的是这火车上庞大的绿色圆柱体导弹。 这导弹比车子本身还要长，前头车头都突出了一米多的距离。 站在陆远的角度，整辆运载该导弹的车甚至有些不堪重负的感觉。 “怎么样？这东西够硬吧！” 看着两人已经有些发呆的表情，李宏是忍不住得意起来。 当年他看到这些庞然大物时，也是一样的感觉。 尤其是部分这类庞然大物还是他参与研发设计的，整个人都带着不同的情感。 “这两周都没试射任务，就没机会带你们看试射了。” “还好这款洲际导弹这两个月暂时存放在这基地中，可以让你们俩看看过个瘾。” “这也太硬了！” “这比网上的图片可有压迫感多了！” 凌度忍不住凑近，摸着车头的，抬头望着半遮蔽太阳的导弹头，不住的发出感叹。 陆远此刻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虽然提出了弹道理论，帮凌度修改了导弹论文，也算是对导弹略懂。 但实际这食物可跟图纸上的设计，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眼前这个身长十几米的导弹，直径接近两米的庞然大物，越看他身上就越发战栗。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一种激动，兴奋，以及国家强大骄傲的自豪感。 真正实际看到这些导弹的瞬间，他的内心就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强大，认同，自豪，一瞬间多重情绪交织在陆远的脑中。 “网上的图片可没有这款。” “这款洲际导弹的射程超11000千米，其实换个核弹头就能对几个核大国造成核打击。” 果然！ 这款导弹已经属于国家威慑层面的战略级军事力量。 “采用的其实也是钱老的弹道理论。” “陆远同学，要是你的弹道理论能够被验证证实。” “未来一大半的新导弹可能就会以你的理论为基础研发！” “哪怕是这种级别的洲际导弹。” 听到这里，陆远浑身热血沸腾。 内心隐隐有感觉这是李宏给他画的大饼。 但他对自己的弹道理论有信心，此刻内心对于未来基于自己弹道理论的导弹研制升起愈发浓厚的期待。 别看“陆远弹道”目前籍籍无名。 但真要是未来的导弹研制试射能够验证或者将他的理论实现。 他在弹道导弹领域的地位，将立刻成为权威！ 这也难怪他这篇论文最初无人问津！ 有钱老的理论在前，的确没人愿意相信他的论文观点。 第145章 灵感状态再临 导弹试射的靶场，陆远跟凌度两人一共待了两天。 他们俩这次过来除了跟芮老的那次简单交流外，实际没有任何其他工作。 大部分时间就是在专人陪同下参观试射基地的各种导弹。 真正的研发工作，包括“陆远弹道”的各种试验还需要经过会议敲定。 这项工作再快也要到今年下半年才开始。 到那时候才有两人的用武之地。 不过来的这一趟是真值得。 各种类型的导弹能实际看到摸到，虽然很多不知道型号，但对于导弹的实际构架认知全面了许多。 直至两天后，两人才依依不舍的随着军队后勤补给的车辆离开。 …… 一间教室内，陆远站在黑板前，缓缓将手中的粉笔放下。 侧身看向讲台上的一位中年教授平静的问道。 “王老师？这行么？” 王教授这会儿看向陆远的眼神中充满了欣赏！ 看完他书写的过程，忍不住鼓起掌来，一边还跟着点头。 “很好！很棒的思路啊！” “下去吧！” 教室内面对王教授对陆远的夸奖，班里的其他同学情绪平平。 大部分同学听到陆远这两个字就已经无感。 作为班里或者说院里最特殊的学生，时不时就请长假，日常都颇为神秘的陆远。 其实在自己班上信息还挺透明的，大家心知肚明他每次长假都是有特殊任务。 更别提大部分同学还是和他一起竞赛出身的，在上学期力压清华拿包揽丘赛个人全奖牌后。 大家对于陆远早就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起码是众人不想比较的高度。 至于还有小部分班里同学，心思也根本不在教室内。 上课就是等待着下课，更加不会有什么感觉。 “同学们啊！这道微分方程的题目，大家可以看看陆远在黑板上给出的另外两个解法啊！” “相信以大家的水平，都能看得懂，我就不细讲了。” 陆远渐渐也发现，自己如今请假请多了。 各门任课老师非但没有忽略他，反而对他的印象更深。 尤其是不少老师，上课第一件事就是找找自己在不在。 在的话总会想方法让他露露脸，不是解题就是回答问题。 就像今天的王教授，本身就讲了一种解法，愣是让他上台又多写了两种解法。 也不知道是想考量考量他，还是想给自己上课摸摸鱼，拖拖上课时间。 这放到平时陆远是不介意，不过这几天他还挺心烦的。 他的课桌上虽然放着专业书，但自从上课就没翻开过。 而是对着一本草稿本时不时演算，视线大部分时间都集中在自己手机上，里头全是关于霍奇猜想他自己总结的一些内容。 最近他感觉对于霍奇猜想的研究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相比起第一阶段的各种思路迸发然后一个个因为行不通抹去。 这几天是真的找到了一条新的，真正能进行下去的解决思路。 这点意味着什么陆远心里很清楚。 猜想问题难的就是思路，尤其是能推演下去的思路。 他之前脑中的一条思路，往往推演半个小时后就会陷入死胡同，又或者是不满足霍奇猜想的成立条件。 有些思路甚至进行了两天，眼看着就要见到曙光，但最终都是遇到同样的问题，导致前功尽弃。 但这次不同，这次他这条进行探索的新思路已经尝试了一周多的时间。 一路进展是超出他想象的顺利，是他之前尝试解决的思路中感觉最顺利的一条。 同时一些已经被证实的曲面相关定理，也能侧面在他新思路中相互印证。 这让他有一种即将解决这世界七大猜想的感觉。 最近这两天是什么事都推到了一旁，包括上课也在不断深入进行这一块的的推进工作。 “好！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 “下课！” 听到这两字眼，陆远是飞快关闭手机，预备回实验室隔壁的那个小单间继续推理。 今天下午也没有其他课，能让他有很长的不被打扰的一段时间。 “大家先等一下！” 可惜，想得很美，但最后却被班长一嗓子叫停。 “老石，什么事啊？微信上不能说么？” 没错，他们班的班长就是石家宇。 成绩优异，做事认真，再加上好几位同学不乐意担任班长。 最后上半年选举时，还是石家宇最终站出来被高票当选。 至于陆远，他这种时不时长期任务的同学，若是当班长就是个纯摆设。 “我就通知大家一个事！” “4月18-21日，校里举办运动会。” “我们班里也要有同学参加，要是有想好参加项目的，尽快微信跟我提。” “要是都没人参加，我就按照老规矩，从学号上轮流安排人强制参加。” 可能每个学校都这样吧，大学里总会有一些强制要求班级同学参加的活动。 当然像这种校运会除外，这种活动大家还是能理解和认可的。 但有些活动，大家是真没兴趣。 他们班的同学每每遇到这种不得不参加的活动，就是按学号次序轮流安排人过去参加。 听石家宇说完，陆远才终于跟着大部队离开。 来到这间原先国家导航办公室帮他跟院里协调的小房间。 好像是院里默认了一般，虽然没有任何的规定或者程序。 但这个房间，真就是跟给了陆远单人使用没有区别。 隐隐有种他独立办公室的感觉。 房间内，陆远打开新买的笔记本电脑，再次继续他在课堂上的思路。 很快就进入状态，桌上的大张稿纸不断有内容被他写下去。 时不时还会退出思考，在电脑上参考其他人对于霍奇猜想的一些论文研究。 一直从下午3点思考到了晚上7点。 突然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再一次到了陆远的身上。 那种在“陆远弹道”思考时的感觉又一次产生。 陆远感觉自己脑中的思路无比清晰，仿佛一台超级计算机一般。 他的一些推进产生的新思路一冒出来，大脑就同时进行了运算处理。 一时间，对于霍奇猜想的工作进度大大推进。 第146章 霍奇猜想的解决 9点，10点…… 时间不断的流逝，陆远在稿纸上写的内容越来越多。 脸上面无表情，似乎跟机器人差不多。 欧拉特征数，同调群……一个个信息从他脑中闪过。 他顺利推演到今晚这个程度，其实已经快要见到证明的曙光，但最终尝试验证后发现还是有问题。 好像总是缺乏一个重要的点，或者是重要的差数。 这个最大的问题今晚一直困扰着陆远。 终于，这会儿陆远的大脑灵光一闪。 好像抓住了某个重要的节点！ 眼神瞳孔的开始放大，赶紧提笔记了下来。 将这个重要的因素在其已经差不多完备的公式上加入进去。 终于，一套崭新的方程组在此刻诞生。 陆远此刻是长舒了一口气，已经从那个神奇的状态中退了出来。 疲惫感瞬间席卷大脑，同时那种饥饿感也遍布全身。 没敢继续在房间里待着，赶紧回了宿舍，找郑航要了吃的充饥。 等他再次恢复精神和体力后，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的一点多。 宿舍内，其他两位室友还在沉睡，至于郑航也已经再次上床休息。 唯有陆远还不乐意睡觉。 打开自己的小台灯，在桌子上用他的方程组验证起来一些问题。 如今陆远是能从心底里认同一些科学家或者是科研人员，为什么做科研那么能熬夜。 这种重大成果就放在你面前，仿佛唾手可得般的感觉，的确是让人痴迷。 更别提陆远已经拿到了这个果实，如今正在品尝这颗果实的魅力。 一个个曲面特征问题，被他的方程组所解决证明。 陆远脸上的笑容是越来越灿烂，那种激动和兴奋的情绪，愣是让他熬到了三点多才进入睡眠。 第二天，一醒来就已经到了上午十点。 宿舍内早已空无一人。 疲倦的拿起手机。 “远哥，你早上睡的太沉，实在叫不醒你。” “上午大学生职业规划的课，我到时候帮你点到，你休息就行。” “已经点到，没事了！你忙你的！” 微信上最前方全是郑航留的消息，陆远草草看完消息，整个人不禁回忆起了自己昨晚提出的新的方程组。 一想到这儿，整个人身上的困意一消。 立马又精神起来，简单穿上衣服下床，再一次翻看起自己写的方程组。 继续昨天的工作，尝试着用该方程组解决一些数学问题。 直到再一次拿自己的方程组解决后，陆远才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做梦就好！ 生怕自己提出的方程组只是在自己梦里。 这会儿得到验证后，整个人是完全舒坦下来。 匆忙的洗漱，订个外卖。 就开始了最后的收尾工作。 没错！就是写论文！ 这次他不打算在让其他师兄们帮他翻译。 陆远自觉如今的数学水平，包括阅读的这么多文献，已经足够有能力自己用英文撰写。 相比起自己前世毫无营养，空空荡荡的毕业论文，硬是憋了他一个多月。 如今写着真正大成果的论文，书写的速度极快！ 短短一下午，就已经写完了大体内容。 原本陆远还准备继续下去，今天彻底把工作解决的。 不过在接到赵教授的电话后，还是将目前的内容拷贝了份，前往了赵教授的办公室内。 办公室内，赵教授这段时间看样子不忙。 整个人收拾的很干净，头发也没有像他忙科研时那么油腻。 “陆远，你现在手头上没有具体任务工作吧？” “嫦娥那边或者导弹那块的？” “都没有，导弹的工作起码得下半年才会开始。” “老师，您是有什么工作要交给我的？” 赵教授这突然问起他手头工作的事，看样子是有新工作安排给他啊！ “哦！没有！哪有那么多工作天天让你干的。” “你这一年的请假单子，连曹院长都批评了我好几次，让我别把你压的这么紧。” 说到底陆远还只是大一学生，以在校生的身份这么频繁参与国家重点项目工作，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陆远自己还挺自豪，挺乐意的。 “我这两天正好也有时间，来重新梳理了下对你的培养计划。” “你自己要是没找到特别喜欢的研究方向，要不就尝试下我在研究的领域，偏微分方程吧。” 赵教授脸上挂满了期待，估计也是头一个用商量的预期安排学生科研方向的老师吧。 “最近么？” 听到陆远略有些犹豫的话语，赵教授睁大眼一副很亲切的追问起来。 “怎么了？是还有工作没完成？或者是有什么校里的活动？” 在老师的研究方向上继续推进，陆远自然是不介意。 他在数学的各个领域都有极高的兴趣。 不过这两天，他还想着将霍奇猜想的解决论文梳理一下。 “那倒不是，就是我手里还有篇论文想整理完了再跟老师您研究偏微分方程。” 跟自己老师这一块沟通，陆远是直言不讳。 “哦？又有论文？没想到你产出挺高啊！” “不过，是数学领域的论文么？” 一听到陆远又有新论文，赵教授倒是没高兴的太早，反而是先问起了论文的领域。 毕竟刚从导弹基地回来，总觉得这论文可能又是导弹领域的。 “没！老师，这次是数学方面的研究。” “我从年后就一直在搞这块理论研究，昨晚刚有了成果！” “真的是数学领域？！你研究的哪个方向的？初步成果有带么？” 确认是数学领域，赵教授脸色就兴奋起来。 看这样子今天是真的没安排工作，还饶有兴致的有想给陆远论文一些指导。 陆远自然也早有此意，研究的成果起码得给老师看一眼。 颇为期待的打开u盘内容，只是看到文档标题的瞬间，赵教授整张脸就严肃起来。 “霍奇猜想？你前段时间是一直在研究拓扑学和代数几何？” 看着陆远点头，赵教授是继续追问起来。 “这篇论文是对霍奇猜想提出了新的猜测点？或者论证新的相关因素么？” 赵鑫这会儿更多的还是询问陆远，对于这猜想是有什么新的要素点要讨论。 作为世界七大数学难题之一的霍奇猜想，虽然不如其他猜想那么闻名。 但到底是世界级的数学猜想，难度自不用说，反正赵教授是没认为陆远能将这猜想论证解决。 或者说但凡赵教授还有点理智，就不会往这方面想。 此刻，眼神笑眯眯的看着陆远，很期待陆远是对霍奇猜想提出了哪些新的因素点。 第147章 赵鑫的震惊 “都不是…” “都不是？那是论文是哪个方向的？” 赵教授说到这儿还露出轻松的笑容，仿佛是故意跟陆远开玩笑一般。 “该不会是把霍奇猜想解决了吧？” 被老师这么一说，陆远自己都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虽然在他的自己的想法中，自己这算是变相的解决了霍奇猜想。 起码是初步能解决一大部分的曲面特征问题。 使得大家能够深入更进一步的研究这一块的内容。 但明显这个可能性在赵教授眼里，根本不可能实现。 “哈哈！别这么大压力。” “我就是跟你开开玩笑，我还真能指望着你来带我成为院士啊！” 看样子赵教授今天心情是很不错。 不仅有心情跟陆远开玩笑，见他此刻不说话，更是以为陆远把自己的玩笑当真，变得心里压力太大。 还一边用夸张的话语帮陆远舒缓起来。 “嗯…？写得不错啊！” “这篇论文的英文是你自己写的？” 每个人对语音的运用都有各自的习惯。 赵教授清楚自己各个学生的论文英文书写用词风格。 原先陆远的几篇论文，他很快就能知晓是找谁帮着翻译的。 这一篇论文就不同了，明显使用的单词和用语又是新的风格，很明显自己学生英语有了长进。 “是我自己这段时间学习，尝试着写的。” 虽然在语言这一块没有数理化那种超强的天赋，只能说资质平平。 但到底一直接触这块，没有放松在这块的学习。 如今对外口语交流陆远不敢说，但起码书写用的英文能力还是足够的。 “不错！你英语这块之前是有些欠缺。” “其实我个人是不太喜欢用英文的，只不过你也看到了，几乎上得了台面的论文都是英文期刊。” “现在既然干不过，那我们就能学，起码先把他们的精华拿过来。” “你的英文如今能到这个水平，我还是很满意的。” 对于陆远的英文提升，赵教授也是专门表扬夸奖。 目前是形势比人强，国内的学术界很多的东西都跟世界接轨。 不管是高校的职称还是各种真正的评待遇之类的情况。 国际上的成就，例如国际期刊，国际科研项目等等，才是高校乃至政府肯给待遇指标的硬条件。 连赵教授都只能是适应规则，更别提目前的陆远。 “你论文上的这些观点很新颖很深刻啊！” “竟然还有初步的演算，比我想象的强不少啊！” 刚刚开始看到开头的阐述和一点点的准备条件演算，就让赵教授赞不绝口。 对于陆远这篇论文一下子突破了他的心理预期。 脸上的笑意是越发明显，偶尔抬眼看陆远的眼神中也充满着欣慰之色。 不过再等他继续看下去后，赵教授脸上的笑容开始慢慢褪去，并且很快开始眉头紧锁，脸色异常严肃。 里头的推论和演算层层递进，从真正开始就进入了高强度的公式推论，以及一些问题答案的印证。 这一块内容，赵教授一深入就已经顾不上办公室里的陆远。 一边看，一边深思，手里还时不时拿笔计算，包括不时打开面前电脑的网页浏览相关的论文内容。 陆远也没想打扰，就静静的坐在一旁的小沙发上闭目养神。 这几天熬夜下来是真累了，一坐久了就开始发困。 就这么过了接近两个多小时。 赵教授才出声把已经在沙发上睡着的陆远唤醒。 此刻窗外天色已经渐黑，时间不知不觉都已经快8点。 “陆远，时间紧张，我先问你几个点。” “你这论文推论出来的方程组有做过验证么？” 论文是看完了，带给赵教授的震撼自然是巨大。 世界七大数学猜想，真正在全球青史留名的机会，真的让眼前自己一年前招的学生给出了个解。 虽然不清楚这个解是不是正确答案。 但光到目前这一步，就已经足够让他陆远乃至他这位当老师的，在接下来的学术界大放异彩。 “做过验证了，昨晚上和上午验证了几个问题，都能很符合预期的给出解答。” 赵教授此刻脸色无比严肃，眼神直直盯着陆远。 由于时间原因，他自己没工夫再做进一步演算，想着直接询问陆远先确认基本情况。 毕竟论文中的重要推论，包括数据演算真的给人一种能够完美论证和实现的感觉。 真的能初步将曲面特征的世界七大难题有一个初步的推论，并给出一个基本的方程组。 这点实在是太过难得！ 赵鑫此刻是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尽量让自己保持情绪稳定。 在这种级别的数学猜想解决上，他比陆远更知道这件事的意义。 尤其是霍奇猜想一旦被初步论文得解后，目前的拓扑学和代数几何的领域就能够相互被印证融合。 数学的分支学科之间能够走向一个方向发展。 甚至在短期内，两个分支学科没有完全研究透彻完全融合前，都能凭借这些开创一个全新的分支学科！ 这种级别的成果，代表的东西太多了。 几个小时前，他还开玩笑的跟陆远说院士的路不敢靠学生。 但现在要真论文上的内容真能被证实，他靠陆远这个学生担任院士几乎是板上钉钉。 同时在全国数学，乃至全球数学圈子都将彻底留名。 国内的高等数学，可能将在这篇论文被发布后，开始走向新的崛起之路。 “才尝试了几个问题？那还远远不够！” “你这论文什么时候开始和完成的？中途演算的一些草稿还在么？” “还有啊！目前除了我之外，还有谁看过这些内容，谁知道你最近在研究霍奇猜想？” 一连串的问题直直的抛了过来。 对于赵教授严肃的脸色，陆远是赶紧一个个给出回应。 “就过完年开始尝试的这个猜想，大概上次去嫦娥基地前就着手试着解决。” “但具体的得出目前解的思路，是一周多前才想到的，昨晚刚刚推得的结论。” “除了老师你之外，我谁都没给刚看过。” “也谁都没提过，毕竟这种猜想，我也不好意思提。” 第148章 全院领导齐聚 晚上10点。 数学院行政楼的一间小会议室内。 曹院长匆匆刚来，进门就冲着赵鑫的方向走去。 此刻会议室内赵教授的身边还围着王恭跃副院长以及简政副院长两人。 三人围在一台笔记本面前，对着上面的内容正激烈的讨论着。 唯有会议室最边上的陆远，此刻无所事事的看着手机刷着视频。 “赵鑫，什么事啊！大晚上的把我们叫过来开会。” “老王，简政你们俩都在？那展院长那边呢？怎么没叫他过来？” 一站到三人跟前，曹院长才询问起来。 今晚运气还算好，他晚上刚刚还有个活动参加。 一结束就听到赵鑫微信联系他所有重要事情，这才顺带着赶来。 如今看到另外两位副院长也在，也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想着把另一位副院长也叫来一起讨论。 “老展他人还在南边做讲座呢！今晚赶不回来。” “曹院长，你赶紧来看看这篇论文。” 还没等赵教授开口，一旁的王副院长就已经先他一步解释清楚。 同时毫不客气的拉着曹院长到他的中心位置坐下，让他看看电脑中的论文。 “什么情况？大半夜的叫我过来就为了一篇论文？” “难不成是赵鑫你最近有了新的大成果了？那对我们院可是件喜事啊！” 曹院长脸上先是疑惑，不过很快就变得有些惊喜！ 对大晚上叫他过来看论文丝毫不生气，反而内心还挺兴奋。 毕竟他知道，要是论文成果不丰富的话，不可能这个点专门叫他。 看样子是要闹出大动静了啊！ 这可是对他领导下的数学院的成绩啊！ “是篇论文对霍奇猜想的解答，不过现在还不敢确认能不能行得通。” “霍奇猜想！？” 听到这几个字眼，曹院长第一时间就是一愣。 世界七大数学猜想，但凡是在数学领域的工作者就没有没听过的，跟数学领域的七座高山差不多。 “赵鑫，我记得你研究方向是偏微分方程吧？什么时候涉及到这一块了？” “还能给出一个解决思路！？你们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曹院长到现在还是有些懵。 数学院内的教授，有一个算一个，研究的方向他都清楚。 毕竟科研经费，不管是怎么审批的都会经过他签字。 就算是重大国家项目，曹院长作为数学领域的科学院院士，也是第一个知晓的，给出项目研究意见的。 知道自己院里教授，没一个去研究这七大猜想的。 国内敢去真正研究这一块的也不多，毕竟国内大环境摆在这里。 要是研究几年十几年毫无成果，早就被各高校劝退，连职称都得废。 还是国外一些专门机构，高校才肯花费资金和精力，不计成本的让教授们去研究。 这也是在部分顶尖领域内，国内国际科研上的差距。 国内更多的还是重视短期内，起码是能有成果的科研，而国外是各种重大基础的科研都乐意接受。 “曹院长，这是陆远…他上半年搞出的论文成果。” “我也是今天晚上才刚刚阅读确认的，真的有可能是霍奇猜想的答案……” “您要不先看看吧？我光说您也不一定能接受。” “是陆远同学的成果！？” “你们都看了么？” 曹院长眼神讶异的看了眼一旁的陆远，随后很快又扭头看向其他两位副院长。 在两人的激动点头下，立刻看起论文内容，嘴上还不住的喃喃道。 “这要是真的……这要是…” 更多的话，已经没有再说下去。 但是在场的几人都清楚曹院长的意思，这绝对是学术界的一次重大变革与崛起。 大半夜的，数学院还在学校的几位校领导，就这么集中在会议室内。 一边看论文，一边由陆远在一旁替众人解答疑惑。 没错，反正论文提出者就在身旁。 一些有争议的问题，或者他们觉得不合理的地方都直接找陆远要的答案和解释。 但是越交流，几位院领导对于论文内给出的霍奇猜想结论，包括那个方程组都越发的惊喜。 脑中的多巴胺不断分泌，脸色越来越兴奋。 看之前众人是个个内心抱着疑惑，更多的是猜测赵教授和陆远对霍奇猜想的理解歪了，得出了个不靠谱的歪结论。 但看了之后，众人才被这层层递进，逻辑缜密的推论与演算所折服。 并且越看越是惊喜，真的认为这个方程组是解决霍奇猜想的答案。 起码也是初步的将大部分常见的曲线特征问题做了解答。 “这方程组除了论文上的几个验证外，你们其他做了多少问题验证？” 后半夜1点，曹院长才堪堪将整篇论文看完。 也正是因为对这方程组充满信心和期待，所以他放下鼠标后的第一个问题，同样是关于验证的次数问题。 无限的期待这组方程组能够经得起问题的考验，能够真正的解决问题。 “七八个问题吧！主要这方程组陆远昨晚上才完成。” “没有多少时间验证！” “都成功了？能得到相对合理的解么？” 曹院长语速很快的询问着赵教授，脸上神色复杂，既有兴奋与激动，又有怀疑和不敢置信。 仿佛是被一个从天而降的巨大馅饼所砸中。 他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下来，就是希望将国内的数学领域发展再上一个台阶。 原本他看不到多少希望，起码他自己这一代感觉很难再迈上去。 如今陆远这篇论文是真的让他看到了希望，真的让他内心不断的憧憬。 “那七八个问题是能够解决的。” “那就行！那就行！” “这个方程组既然提出了，而且能小范围解决问题，也算是初步解答了霍奇猜想！” “至于一些特殊情况的解答，还有继续深入研究的空间嘛！” “谁能一次性将拓扑和代数几何给完全研究结合啊！” 听到越来越多能验证他内心猜想的好消息，曹院长此刻是越来越激动，说话都不自觉的重复起来。 “这论文先抓紧时间再验证一下，各种情况继续讨论。” “要是没问题的话，大后天…不！还是后天吧！” “后天由我出面把论文发给cmi让他们给验证！” 第149章 克雷研究所的震惊 克雷数学研究所，简称cmi。 一家非营利性的私营机构，成立于98年。 这家机构诞生时其实并不出名，但仅仅两年后，召开了一场数学的学术会议才开始声名大噪。 这场会议中真正定下了数学领域的七大千禧年难题。 并且愿意为这七大问题的任意一题的解答者，提供100万美元的奖金。 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这七大难题也变相的更加受人关注。 “里昂先生，今天有封重要的华国邮件，需要您等等查收下。” 一大早，已经年过50的里昂就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办公室内。 不管是谁，到了这个年纪都睡得少，起得早。 才刚刚打开电脑的他，本想自己去外头冲杯咖啡的。 没想到秘书就已经进来跟他确定工作。 “华国的邮件？谁发来的？” 克雷数学研究所虽然出名，但实际却并没有多少数学领域的专家教授专门研究。 并不怎么承担研究的工作，其实更多的是承担一个荣誉协会的角色。 聘请知名的数学领域的知名教授，挂名他们研究所的研究员，或者一些学者头衔给奖励。 或者是颁布一些其他的奖项，给数学界的杰出人才。 所以日常的工作并不多，作为理事长的里昂，每天最忙的工作就是考察各国的数学教授有没有新的成果。 然后与各位早已成名的数学家们通邮件，哪怕这些邮件往往只是他单方面的发送。 像这次秘书专门提醒的，肯定是有大数学家给他们机构主动发了消息。 “是北大的曹正平教授。” “哦！他邮件上说了什么？” 里昂当下还是感兴趣的。 虽然华国本国的教授学者，在数学界出名的不多。 华裔数学家才比较知名，例如丘成桐以及泰勒斯——陶。 但这位曹正平院士他还是熟悉的，毕竟常常会出现在数学国际顶会中，同时研究成果也经常发表四大顶刊。 算是华国数学家中少数几位他熟悉并高度关注的。 “说是对霍奇猜想做了解答，还给了一个作答的方程组。” “什么！？” 原本还在房间内整理自己脱下的外套，挑选今天喝咖啡杯子的里昂，瞬间停下一切手头琐碎的事务。 扭头看向自己秘书，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 秘书此刻也紧张起来，再次重复了刚刚说的话。 当即，里昂就回到位置上坐下。 迅速打开自己工作邮箱，其实也是研究所对外的公共邮箱，平时会有秘书帮着他回复一些不重要的礼貌联络工作。 此刻，迅速翻阅到了曹院士发来的邮件。 点开附件的内容，还真是对霍奇猜想提出的解决方案。 不过这里头并不是陆远写的那篇完整的论文。 那篇论文如今还在有几位院领导专门讨论，并且一同修改之中。 这篇论文内，只有简单的核心内容提取，包括很简略的介绍，以及那组最重要的方程组。 里昂虽然只是理事长，平时也早就不参与研究工作。 但在正式加入克雷数学研究所之前，还是一位大学的数学教授。 只不过当时只是个副教授，没什么突出的学术成果，研究能力也一般。 他任教的那所大学数学科研能力低下，除非他自己真的特别牛，不然几乎没有他成名的可能。 所以最后才来了克雷研究所担任理事长，其他的不说，这里的工作内容和薪水是远超他在学校任职。 简单来说就是钱多事少。 凭借过去对于数学的底子，对于邮件的内容，里昂还是能看懂个大概的。 甚至自己还对着方程组尝试验证了一两个问题。 越是验证他越是惊讶，连一旁秘书帮他冲的咖啡也一口没喝过，就急急忙忙的将这些内容转发邮件。 心中也是一阵恍惚。 难不成千禧年七大难题之一的霍奇猜想，真的要在他任职的时候被解决不成？ 那即将迎来的可是一场盛会啊！ 自己这辈子是没机会解决这种大难题，但要是能举办这种大会，并且给研究出来的数学家颁发百万奖金，那也是变相的扬名啊！ 对于曹院士发来邮件中的霍奇猜想的方程组结果，里昂同样情绪激动。 “这周别给我安排工作了，所有的会议包括工作内容全部取消。” 迅速朝再一次进门的秘书安排任务，同时手上继续编辑着邮件内容。 直到最后，在发送人中勾选了将近30多位全球各大高校同时也是挂名了克雷研究所的顶尖数学家，点击了发送。 像这种理论，刚拿出来其实谁也不敢确认真实性。 需要各大高校，数学领域的科研工作者提出质疑以及验证。 最终由这批数学领域的顶尖大佬给出大多数的认可，陆远的这篇霍奇猜想的解决方程组才会被证实！ 真理虽然是真理，但并不一定能在当代就被认可和得证。 假如是百年后，陆远已经去世时，他的霍奇猜想论证以及方程组才被真正确认，那对陆远本人来说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 而想在当代就被赞同，被认可。 那就得看掌握目前数学领域话语权的这波人，怎么讨论他提出的这个方程组。 邮件发送之后，里昂手头工作依旧没停下过。 已经拿出手机对着通讯录翻找，一个个给发送邮件过去的联系人拨打电话。 知道这群大数学家，大教授的作风。 大部分邮件都是好几天才会查收，甚至很多根本不看，直接跳过。 里昂这专门电话提起这些重要内容后，大家才会真正重视。 “对！泰特教授，就是霍奇猜想的论证。” …… “您先看看邮件嘛！虽然没那么详细，但给了方程组可以验算。” …… “是的，亚当教授，我真没跟您开玩笑。” …… 一个个电话从里昂的手机中拨打出去。 仅仅是大半天的时间，关于陆远对霍奇猜想的论证，尤其是曹院士理的那篇初步论断内容，就已经成了全球数学家的重点讨论内容。 很多教授都取消了当日的工作，开始对这个方程组做更为深入的研究验证。 第150章 华国数学会的参与 有些消息一传出去，其实就是变相公告。 尤其是在高校内，一些知名数学教授相互一交流。 很快就连一些外国的新闻媒体都已经争相报道起这个新闻。 《七大千禧年难题之一的霍奇猜想被华国数学家解决》 《新的时代——霍奇猜想的论证》 …… 由于都是小道消息，媒体们很多内容都是靠猜。 关于该霍奇猜想的论证内容，还是疑似解决该问题的数学家，都是模糊的用华国数学家一笔带过。 各方数学领域的学者，如今正忙着研究这组方程组解决曲面特征问题，根本没空理会记者。 倒不是大家对于华国霍奇猜想的论证多么的认可。 恰恰是因为不认可！ 国际数学界对于华国数学家十分不认可，不信任，才会拼命进行这项工作。 就是想找出方程组中的错误，以及一系不适用的情况。 想着打脸华国数学界对于霍奇猜想的论证。 说白了就是想方设法的想证明目前提出的论证理论是错误的。 …… 此刻，北大数学院，行政楼二楼的某间会议室。 这间会议室原本是院里领导专门开会讨论用的。 如今就不同了，这几天跟改为了公共实验室一般。 所有数学院的教授，只要上课后有空闲了，就会来这里。 不断深入挖掘陆远给出的理论方程组，并且多个维度，多种角度来尝试解决一些复杂的理论问题。 其实到现在为止，大家也不敢完全相信陆远提出的这套理论是否真的正确。 尤其是这个方程组，虽然看着包括简单应用好像天衣无缝，完美对应客观事实。 实际那么多的复杂理论情况，只要有一项错误，这个方程组就还得完善。 甚至错误离谱的话，这个方程组就会被彻底推翻。 不仅是国外的数学家学者在挑刺，国内的陆远自己学院的老师也在挑刺。 当然自己学院的老师挑刺不是为了打击他，更多的还是为这篇重大理论在正式发布前，做好完善的准备。 陆远对于院里老师的工作也完全不排斥。 毕竟所有的真理，包括那些在教科书上的定理，哪一个公式不是经过反复的推敲？ 被古往今来多少人学习过！使用过！质疑过！ 但依旧还是真理，丝毫没有被推翻过，反而得到更多的人认可。 “怎么样？老王，这方程组有问题么？” 曹院长此刻又已经开完会来到会议室内，冲着刚忙完的王副院长询问起来。 他这几天也是激动的没睡好，脸上黑眼圈很严重，但精神十分高涨。 神经一直紧绷在这方程组之中，直到今天已经是第四天。 “没有，我觉得这方程组总结的很好。” “很完美的解决了一些过去的理论难点，老曹我感觉这次这理论可能真的能成功啊！” 陆远总结的这个方程组，依旧没被众人发现质疑点，反而是依靠这个方程组解决了不少过去的难点问题。 曹院长听闻整个人是越来越兴奋，这种期待将要成真的感觉，实在是让人着迷。 “真的！？这…要是真是这样，我可准备联系人了啊！” “嗯，曹院，你安排吧。” “就算最后被外人证实错误也没事，能做到这个程度，足够证明我们华国数学的实力！” 到了今天，王院长自己已经是对陆远提出的解决理论深信不疑。 能够完美契合一般的曲面问题，哪怕有特殊情况证明失败，但这项理论这个方程组也已经足够成功。 “好~！好~！我这就安排。” 刚掏出手机，曹院长就发现已经有电话打了过来。 “哈哈！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老付，我刚想给你打电话呢，有好消息跟你确认啊！” “什么？你们已经知道了？” 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曹院长也对这电话疑惑。 电话那头的这位老付，此刻已经冲着曹院长埋怨起来。 “老曹，你这次就有点不地道了啊！” “霍奇猜想被论证这么重要的事，外国媒体都报道了，我们数学会竟然还不知道！？” “我竟然还是靠着国内的新闻才知道，你搞出了这么大的新闻！” “新闻都有了？我昨天才给克雷研究所发了邮件啊！” …… 国内的新闻媒体速度也很快。 尤其是国外的媒体讨论关于华国数学家解决七大千禧难题的讨论火热。 很快这种讨论的声音就被国内媒体知晓。 今天一早就已经有媒体报道。 《世界七大数学难题，已被我国北大数学家团队攻克！》 《恭喜我国数学家团队！成功破解世界难题，华国数学领域的一大进步。》 各种各样的新闻，瞬间冲上了众人的视线。 虽然普通人对于数学很少关注，但一旦涉及这种世界级的难题论证。 代表民族自豪感和国家进步的新闻每每发布，都会引起众人的注意力和共鸣。 到现在网络上的讨论已经无数，虽然没有具体的信息。 但小道消息都猜测是曹院士亲自主持攻克的这项研究。 “不是我啊！是我们数学院今年的大一学生，陆远！” “之前跟你提过的，发了jams的那位同学。” 曹院士并没有揽这项名誉，还是很正直的将荣誉带到了陆远头上，这会儿也给电话里的老付解释起来。 “陆远？那位数学竞赛出身的学生！？” “老曹，你不是开玩笑吧！他才接触数学多久啊！就有这种成就！？” …… 又是一阵解释和震惊，最终两人才商量起正事。 “老付，我是想着国内开会议发布这篇论文，要不以数学会的名义联合主办？” “不用了，今年本身就是华国数学会的年会，直接安排到你们北大承办吧！” “老付！你来真的啊！直接提前开年会？” 听到这里，连曹院士都不确定的再次确认起来。 华国数学会，属于国内数学最大的协会。 不管是陆远原先参加的省数学竞赛，还是全国数学竞赛，又或者各类的数学相关竞赛，背后都离不开华国数学会的推动。 很多的颁奖，都是华国数学会的嘉宾颁发。 而老付就是目前数学会的主任，也是日常负责人之一，推动华国数学的发展。 所谓的年会，每四年举办一届，是国内数学的顶级会议。 今年原本就是要举办年会的，不过原计划是在今年底，如今按付主任的意思是准备提到最近提前举办。 “也不算提前吧！你们学院都闹出这么大动静！我们配合你们发布工作应该的！” 第151章 院士挂二作 “那就定三天后？” 曹院士如今对论文十分有信心的情况，希望会议尽量早点召开。 而且现在国内的媒体网络等渠道都已经传出了这些消息，是个很好的时间点。 “三天不行！一周后吧。” “这么大的成果，怎么都得要邀请点其他国家的数学家到会参加吧？” “三天时间人家就算想赶过来也不一定买得到合适的票。” 付主任对于发布时间也是希望越快越好。 但到底考虑了实际情况，全球知名的数学家想过来一趟可不容易。 有些手里忙工作的不一定能及时收到消息。 再加上订票包括一些签证工作，一个星期其实也很勉强。 不过出于目前国内包括国外对于霍奇猜想被解决的讨论度，还是尽可能的在最近时间开办。 至于国外有些教授还在忙手头研究工作的，那就全看他们自己衡量，是否愿意放下工作前来参加。 “行！那就一周后开办吧！院里也能更好的做好准备。” 曹院长最终是将会议时间敲定。 放下电话后又匆匆来到赵教授与陆远两人坐着的区域。 这几天对于赵教授来说，是又累又激动。 自从陆远将论文给他看了之后，他的工作就一刻没停过。 联系院里领导，推掉接下来几天原本安排的工作。 苦熬在这间会议室内，好几天加起来就休息了十几个不到二十个小时。 一直在高强度的验证这个方程组，同时对它进行深入研究。 还要跟拓扑学与代数几何的部分内容交叉印证。 很多东西他也是第一次这么高强度的深入研究拓扑与代数几何。 毕竟他主要研究的方向是偏微分方程，还真不是一个方向。 反倒是陆远自己好一些。 他虽然这几天最多的时间也耗在会议室内，但到底保证了正常的休息。 至于学业的话，曹院长对院里所有老师发了关于他的邮件通知消息。 直接给陆远打了个长期的招呼，接下来本科期间的学习已经彻底无所顾忌。 以后上课属于是想上课就上，不想就不去。 比之前时不时的一次长假都直接的多。 也印证了陆远最早选择来北大前，招生办老师说的话。 果然学院对学生的培养还是很灵活的。 “赵鑫，你们论文这边改的怎么样了？” “曹院长，已经差不多了，您要再看看么？” 赵教授脸上的黑眼圈很深，整个人也有些蓬头垢面的。 此时说话声音更是有些干哑，都是这几天跟陆远还有学院里专门研究拓扑和代数几何的教授激烈沟通的结果。 “再抓紧时间完善下，我要的不是‘差不多’这个词。” “这次的成果是会在国家数学会的年会上公布，而且会议会邀请全球所有的顶尖数学家。” “到时候论文一经发布，就要真正面向国际数学，一定要展现出我们的学术水平，一点错误都不能犯。” “等过两天，你们完全敲定后，我会再审核一遍。” 顶会上直接发布的论文，要求会更高。 一些顶刊对于投稿的论文是会给出意见，让作者本人修改后才最终发布。 而顶会，到时候就是顶尖成果的展示。 要真是发布后没几天，又要修改自己的论文，那可就闹笑话了。 曹院长的这要求虽然严格，但并不过分，也是出于对陆远成果的重视。 “好的，曹院长，论文我尽快后天完成确认。” “只是，关于论文还有个问题。” “你说，任何要求现在赶紧提，我尽全力满足你的需求。” 陆远的霍奇猜想论证到了现在早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事。 是整个数学院，到全校，乃至全国数学界的大事。 真的有机会让国内数学界扬眉吐气的大事。 曹院长对于他们师徒俩关于论文的需求那真是耗尽一切资源，有求必应！ “倒不是论文本身的要求，我是想说这篇论文到时候……怎么挂名？” 听到赵教授这话，曹院长身上雷厉风行的感觉立刻一滞。 整个人立刻缓了下来，眼神不由的望向了陆远，继续开口的同时声音也低了不少。 “一作肯定是陆远你自己的嘛！” “然后通讯作者署赵鑫你的，这两个点是确定的。” 大学时的科研成果发表论文，一作就是论文的主要产出者。 通讯作者其实一般就是作者的导师，也算是对外联络和指导论文的人。 国外其实不太看重通讯作者，真就是当成联络人，但国内对于这个通讯作者还是很看重的。 尤其是评职称，乃至其他的评奖，甚至评选院士，这通讯作者的分量也几乎是跟一作持平的。 这两个署名也是一篇论文中最重要的名字。 “至于二作，三作这类的，陆远你是有自己的想法么？” “我没有想法，院长，剩下的署名挂谁都行。” 陆远也是才想到论文署名问题。 要不是赵教授提醒，他都快忘了有这事。 其实一般的论文，二作和三作乃至四作这种没什么用处。 除了一作和通讯，不会真的算到个人的代表研究成果上。 但陆远这篇论文不同，要是真的最终被承认和证实，那真是世纪大论文。 几乎是曲面特征理论这一块的奠定者。 所以这篇论文里头剩下的二作，三作乃至四作的含金量不言而喻！ 陆远自己反正能保证他跟老师的一作和通讯作者外，没其他要求。 给其他同学或者教授做个人情自然是没意见。 “赵鑫，你的想法呢？” 毕竟这事是赵教授先提的，曹院长还是问起他的意见。 “院长，我也没想法，就是想着问您意见，这一块看是不是我们哪位教授愿意挂个名么？” 话音刚落，附近的有几位教授就不由的扭过头来。 本身他们就是替学院帮陆远做点义务工作。 没想到现在还有这种机会。 这种级别的顶会上的论文，还是破解世纪难题的论文上署名。 哪怕只是二作三作，对他们的职称用处不大，但对于名气以及影响力的提升那是巨大。 全球顶尖数学家都会深入研究的论文，这上头每一个署名的意义都价值极高。 曹院长沉吟了片刻，最后准备开口时，脸上还露出了几分不好意思。 “要是你们俩不介意，这个二作就署我名字吧。” 第152章 数学年会开幕 听闻，赵鑫跟陆远两人是立刻点头应下。 要知道曹院长可是院士，肯愿意挂二作也是变相的表达对这篇论文的认可。 能让这篇论文有更大的影响力。 要是论文最终发现问题，没法证实霍奇猜想，那对曹院长来说这个署名就有些鸡肋甚至尴尬。 当然了，要是论文最终被认可，那对曹院长本身的帮助就大了，起码在国际数学领域中更上一层楼。 “那剩下的名字…？” 一篇论文一般最多挂5个名字，普通的论文到二作就已经没啥用处，挂不挂名区别不大。 但陆远这篇论文毕竟含金量不一样，只要论文内容能证实，到时候文章里每个名字的含金量都极大，肯定是会署满名字的。 “这几天老王跟简政两人帮着改论文也辛苦了，要不就写他们名字吧？” 两位都是学院的副院长，尤其是王副院长同样是院士。 其实本身的学术成果早就享誉全国，但在陆远的这项成果上，一切都回归起点。 就像现在，在曹院长提到他们俩挂名后，脸上的笑容和激动那是异常生动。 “没问题，论文我后天就能改完给到您手上。” 最终陆远的这篇论文真正改完时，光这个署名的团队就不敢想。 两位院士，两位杰青，甘愿成了绿叶。 他一个大一的学生却是论文的一作，名字挂在几位大佬之前，的确是有些震撼。 然而最让陆远震撼的还不是在论文上，而是接下来的华国数学会年会！ 举办的时间虽然匆忙，像是临时提议的一般。 但实际却异常的隆重和盛大！ 一周的时间，北大整个校里的后勤团队全都扑在校里的大礼堂上。 布置，安排年会进程，同时制作一些欢迎海报和预备接待工作。 短短几天时间里，校里就已经迎来了一大批全球顶尖数学家到校。 社会上，关于霍奇猜想的讨论也越来越多。 大部分人其实连霍奇猜想是什么都不清楚，哪怕新闻讲解都很难将这个问题讲述清楚。 但并不妨碍大家对于这件事情的关注。 尤其是听到小道消息，这个世界七大猜想之一的解答者好像还只是个大一学生，更是让大家充满着好奇心。 在听到最终论文解释会在一周后的华国数学会的年会上发布。 哪怕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会议，但都让人民群众对于这次的会议有着极高的关注。 抖音的短视频上，还有很多外网中对国内数学家团队疑似解答霍奇猜想的各种评论，更是大家目前所讨论的焦点。 可以说，目前这段时间，已经是近几年内全民对于数学关注度最高的时刻！ 在一阵期待之中，华国数学会的年会终于到了召开的日子。 上午9点半，入场被邀请的国内数学领域的教授已经入座了大半。 相互之间正在讨论关于今天发布的论文对于霍奇猜想到底能不能解决。 以及本就实力远超他们的北大数学院，在这次会议之后，怕是更将让他们所在的学校望其项背。 除开一众国内高校的教授外，国际上一些知名大学的数学领域教授也已经入场。 相互之间讨论的也是差不多的内容，除了讨论北大这所学校外，更多的就是讨论原先曹院长发给克雷研究所的那个方程组。 虽然部分教授的脸上不服气，但对于这个方程组还是难以挑的出什么具体问题。 随着时间的流逝，大礼堂里所有的媒体团队都已经到场。 同时几个网络平台还会对这次年会做专门直播。 突然，礼堂内众人的议论声此刻异常嘈杂起来。 很多人的眼神都瞄向了礼堂大门外，刚刚陆续走进的一波人。 有几位外国的教授，此刻都不由地挥手欢呼起来。 在王副院长的带领下，一波对大家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开始落座在第一排的专门嘉宾区域。 抖音直播平台的一位主持已经在直播间给众人介绍起来。 “最左边的那位大胡子的是俄罗斯知名数学家，格里曼儿。” “同样是对世界七大数学猜想之一的庞加莱猜想做了三维层面上的证明，曾经被国际数学联合会授予菲尔兹奖，但并没有参与领奖现场！” “没想到这次竟然能在这场会议上见到这位数学家。” “他的右边也是位国际数学领域的顶尖数学家……” 塞尔，普林斯顿终身教授，分析数学领域的大佬，同时还在物理学和计算机科学上做出了巨大贡献。 米海尔，英国帝国理工教授，七国院士，同样是数学界的大佬。 查菲尔-迪米，菲尔兹奖获奖者，也是陆远imo夺冠时向他发出过邀请的数学大家。 …… 一位位平时难以见到的数学大家，也是华国数学会历届年会请都请不到的国家顶尖专家学者。 如今是一个个出现在北大礼堂，出现在今天的这场会议上。 数学会的付主任本以为一周的时间，能请到这波人的其中一到两位就已经足够幸运。 谁知道对于这世界七大数学猜想之一的霍奇猜想的证明，最终掀起的波澜远超他的预计。 现场一共到了34位国际上有影响力的数学领域大家。 更是有6位菲尔兹奖的获得者。 这里头的很多人，还是付主任这么多年到现在，第一次搭上线。 光目前到会的阵容，就可以说是国内数学界到现在举办过的最盛大最重要的一场会议。 其实原本只是未证实的论证，不会有这么多顶尖数学家到场。 但谁让陆远的方程组给的实在太完美，大家都是从最开始的不屑和质疑，到后边的严肃和认真。 直到现在，大家都想着过来看看，到底这个理论有没有真正有力的能够质疑的点，还是说真的能让大家心服口服的接受。 门外又一阵响动传来，此刻又有一波人进入这个已经显得有些拥挤的礼堂内。 由北大的曹院士带领，一步步走上主席台。 身后跟着的是两位华裔数学家，一位丘成桐院士。 一位则是现代的国际数学上，几乎目前的最高成就者，泰伦斯·陶。 是从小被公认的数学天才，13岁取得国际imo金牌，比陆远都要早上5年。 16岁本科毕业，17岁硕士毕业，21岁普林斯顿博士毕业，多国院士。 06年获得数学界最高成就，菲尔兹奖。 随着众人在主席台落座之后。 众人的视线先是在陶身上打量，但很快就落到了主席台的最中间，一位众人之中年轻的有些过分的青年身上。 所有的国内外教授和在座的数学大家都开始纷纷猜测。 究竟这位年轻人凭什么能坐在这次会议的最中间的位置上。 第153章 陆远方程组 这还是陆远第一次坐主席台的正中心c位。 相比起原先短暂的上台领奖，一直坐在上面望着台下黑压压的一众人，是感觉浑身不自在。 尤其是现在全场所有的视线几乎都在他身上。 不敢随意做小动作，随意交流，生怕自己动作不雅被笑话。 仿佛无形中被限制的感觉。 “准备好了么？” 一旁的曹院长是一脸温和的耐心朝他问了嘴。 “嗯。” 故作平静的点了点头，说完又再度深呼吸起来。 “放轻松，就跟昨天模拟的差不多，把修改后的论文跟大家讲述一遍就行。” “顶多就是说完回答几个提问，实在不行我在一旁会帮你回答的。” 赵教授此刻就坐在他的左手边，毕竟是他老师，坐的同样是中心区域。 简单的几句安慰，倒是真的让陆远缓解了很多。 主席台上除了他们，就是两位特邀的华裔数学家，华国数学会理事长，主任，以及北大的校长，副校长，副书记等四位领导。 没错！这次的会议，连领导都只能靠边坐，默默承担绿叶的角色。 甚至还有部分校领导只能坐在台下，以及还有位守在大门口站着的。 随时负责整场会议的顺利进行，包括跟媒体代表沟通。 在台上小坐了几分钟，身旁的方理事长终于在众人的期待下，起身拿起话筒开场发言。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嘉宾，欢迎大家参加我们华国数学会的年会。” 到底这场会议是由华国数学会举办，北大承办的。 开场的发言，包括主持都是由这位方理事长进行。 “这一届的年会，是我们华国数学会举办过的最隆重，最盛大，同时也即将是最有深远意义的一次年会。” 话筒里传出的话语是越来越激动。 华国数学会虽然四年举办一次，每一次举办会议都很隆重。 但到底是只是国内数学专业领域的盛会。 像今天这个盛况，连带方理事长其实都有些紧张。 在这个全民情绪被带动起来，关注数学领域的是个关键热点时刻。 光邀了全球几乎所有知名的数学家亲身到访参会，好多还都是第一次来自己国家。 这场会议从此刻起，就已经代表着国际数学的顶级会议。 方理事长每说一句话都有稍许的停顿，礼堂的广播会有实时的翻译人员帮着做翻译讲话。 这篇几百字的发言稿最终愣是讲了一刻钟有余。 台下的嘉宾们坐前排的大都还沉得住气，只有坐后排的嘉宾才会相互之间低声交流的多些。 “下面我们正式进入霍奇猜想的证明论文报告环节。” “首先替大家介绍一下，真正做出霍奇猜想证明的这位同志。” 话音刚落，原本状态有些松懈下来的众人，不少人都重新开始坐直腰板。 眼神不断的在曹院长，陆远，以及赵鑫教授三人里来回扫视。 虽然最中心的位置隐隐是陆远一人，但众人更多还是把视线放在赵鑫教授身上。 毕竟曹院长早就公开说过他并不是猜想的证明人。 在剩下的陆远和赵鑫教授两人中选，大家还是更乐意猜测赵鑫，哪怕心底又隐隐觉得这个猜测可能会有错误。 此刻，方理事长已经侧过身子，单手一挥，朝向了陆远。 所有人的视线此刻也跟了过来，火热的视线全部集中在陆远身上。 “他就是我们北大的大一学子，曾经获得过imo竞赛金牌，在算法上有过人天赋的陆远同学！” 真正到了这种级别的会议上，方理事长给陆远的介绍，早已不提省竞赛，cmo竞赛，乃至丘赛的获奖。 只提了他历次获奖中真正有含金量的国际imo竞赛金牌。 至于算法上的过人天赋，其实就是对应的他jams上发的期刊。 …… “哗~！”“嘶~！” ~~ 现场此刻彻底嘈杂起来，台下国内的嘉宾教授，学者，都纷纷打量着陆远。 虽然刚刚内心有过大胆猜测，但终归还是不太敢信。 随着英文的一遍翻译重复，包括在一旁曹院长的示意下。 陆远缓缓起身，接过方理事长的话筒跟大家开口打招呼。 “大家好！我是陆远。” 简单鞠了一躬后，才彻底坐下。 现场的讨论声，议论声是此起彼伏，尤其是在国外教授也确认这霍奇猜想的初步证明者是陆远后。 那种眼神里的惊讶，毫不掩饰的夸张神色，比国内教授们更加的不收敛。 现场嘈杂的反响，让陆远手中就这么静静举着话筒，没急着开始正式做报告。 直到众人质疑的眼神不断在主席台的众人中来回扫视之后，以及在丘成桐和泰伦斯·陶平静的反应下。 才最终慢慢静了下来，当然眼神里的质疑是比到会时更加强烈与浓厚。 “下面我开始汇报。” “众所周知，霍奇猜想是由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由英国数学家威廉·霍奇提出……” 汇报开始还有些紧张，声音也微微有些抖。 说实话，陆远也不是没有见过大场面的人。 但是像这种场面，台上台下是全球顶尖数学家的阵容，光各国院士都有接近四十多位。 想做到完全不紧张真不容易。 甚至最开始时语速过快，还忘记说话停顿，没有留给翻译人员翻译的时间。 还好一旁的赵教授轻轻踢了踢他的腿，提醒了他慢点后，一切才慢慢进入正轨。 陆远也渐渐进入昨天预演的状态。 好歹是他自己的论文，本身霍奇猜想的论证也是他提出的。 完整的理论，学术上的内容对他来说是信手拈来。 身后的大屏幕也在不断的滚动着论文的实时部分。 台下的各位知名教授学者，此刻质疑声也不断消失。 都听着陆远讲述完整的理论论证，包括对于方程组的推导过程。 当然这一部分其实外界早已经有无数的人已经也研究过，甚至现在还有不少人正在研究。 但到现在为止，丝毫没有找出方程组的错误。 “这个方程组能解决绝大部分情况下的曲面特任关系，我将其命名为“陆远方程组”，……” 第154章 陶的肯定 随着陆远报告内容的不断深入，台下众人的脸色也越来越严肃。 有些是对陆远提出的证明理论深思的，还有部分则是拼命在找错漏点的。 很可惜，想找其中的错误点很难。 尤其是对于陆远方程组的分析，目前很难找到不适用的例子。 这也是部分别有用心的国外教授与国际媒体皱眉，神情严肃的主要原因。 与此同时，几个直播平台的热度也居高不下，全是对于陆远的讨论。 尤其是抖音的直播平台，应该是陆远过去跟张总合作过的原因。 其他平台就几千人在线看的频道，但在抖音直播中却有近三万的在线观众。 要知道这可是专门的知识频道直播。 能有几千人都已经是这个频道极为不俗的成绩。 而且这还是在工作日的上午，很多人关注这事更多的还是等纸面的新闻，尤其是网络新闻。 像这种直播频道三万人关注一场学术报告会议，真的是罕见。 既有这个话题本身的热度问题，自然也有字节暗中推流的缘故。 此时，抖音直播频道的弹幕更是满天飞。 “我去！真就是个大一学生解出的七大数学猜想！？” “这就是所谓的天才么！” …… “该不会是作秀吧，国内真的有这种少年天才！？怎么我现在才知道？” 显然质疑声也不在少数，哪怕发这条评论的人本身听不懂陆远做的报告，但不妨碍他对陆远的质疑。 毕竟在不少人心中，突然冒出的陆远这号人物，实在是让人怀疑。 “楼上的，你就不能百度查查么？” “人家是奥领匹克数学国际，国内的冠军，早就有新闻报道了好吧！” “是啊！远哥可是我国家集训队的大佬！解题速度简直非人！” “我去！评论区还有这种大佬？” 替陆远解释的人也不在少数，尤其是弹幕中称呼他为远哥的。 大概率就是陆远竞赛认识的同学，或者北大的同一学院的同学。 其实网络上真正听过陆远的人不多。 虽然他在cmo,imo夺冠时，当时新闻铺天盖地的，网络上讨论声不少。 但真正记住他名字的没多少，大家多数看到国内夺得国际数学冠军后就没再继续浏览。 再加上网络都是没有记忆的，像这种数学领域的新闻，高考期间还有家长关心，没等几天就彻底凉了。 反倒是陆远家乡固原县的不少人，对他这个从横溪中学保送上北大的学生，至今印象深刻。 随着会议的持续进行，陆远原先几次采访上报，包括过去横溪中学的一系列采访都重新被翻了出来。 是真的开始掀起全民热议，如今不只是学生家长群体，各个领域的人都开始关注起了陆远。 …… 现场的会议最终等陆远报告完已经一个半小时后。 等他说完最后一个字后，现场依旧是鸦雀无声。 唯一发出声音的反而是各种摄像拍照的快门声，场面显得有些沉寂与尴尬。 就在这时，坐在第一排的查菲尔·迪米率先鼓掌打破沉默。 身旁的其他数学家也像是反应过来一般，陆续鼓起掌来。 陆远看向查菲尔时，先是有几分意外。 虽然查菲尔昨晚就已经到了首都，但陆远是自上次imo给他颁奖与查菲尔见面后，今天才再一次见他。 冲着最早给自己捧场的查菲尔露出微笑，而查菲尔也是在座位上笑着冲他挥手。 在第一排的一众大佬鼓掌后，哪怕是原本抱着挑刺心情来部分的国外教授，也只能压住内心的不服气跟着鼓掌。 一时间，掌声越来越热烈，对于陆远的欢呼声也渐渐响起。 接下来的提问，话筒先是递交到了主席台的泰伦斯·陶手中。 陆远的注意力也从查菲尔身上，暂时转到了这位目前当代几乎是最伟大的数学家上。 虽然身形瘦削，看着仿佛只是个有些内向的普通人。 但实际在国际数学界的地位很高，也是北大这次特邀的嘉宾。 此刻的环节本应该是陶对于陆远关于霍奇猜想里的一些提问。 但实际陶开口却丝毫没有提问的意思，只是简单礼貌的对论文开始评价。 “我认为陆远提出的理论论证很充分，的确是对霍奇猜想做出了基础证明。” “尤其是‘陆远方程组’，我前两天试着研究过，的确能很好的解决问题。” “我不排除可能会有特殊情况对于这个方程组不适用，但起码在一般的曲面特征问题上，能够完美的解决问题。” 有了陶的这番表态，主席台的好几位都开始激动起来。 曹院士，王副院长，简副院长，北大的校长，赵鑫教授包括陆远自己。 他们实际讲解再多，包括对于论文再自信，但在一定程度上还比不上泰伦斯·陶对于陆远霍奇猜想证明的短短几句认可。 国际数学权威代表说话的意义，起码在当代，就是对陆远提出证明的最好的肯定！ 台下众多教授原本还跃跃欲试预备挑刺的，此刻也都在内心犹豫起来。 倒不是说怕得罪陶院士，主要是陶都这么说，看样子陆远的证明理论真的很成功。 要最后学界一致认可的话，他们这个时候跳出来反对质疑反而是尴尬。 “邱教授，您有要问的么？” 话一说完，陶将手中的话筒立刻递给了丘成桐院士。 丘院士此刻也是刚刚从完整的论文中回过神。 想到要评价后，一时间还有些语塞。 毕竟对于陆远，他还是熟悉的。 自从陆远去年一人拿了他开创的比赛的个人奖项大满贯，就有了解过陆远。 领奖的时候更是多次勉励陆远，不要放弃对数学的研究和热爱，未来是属于陆远这样的年轻人的。 谁知道根本不用等到未来。 现在！仅仅是半年后的今天！ 陆远就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直接将七大世界难题之一的霍奇猜想给证明。 颇有种他自己年轻时乃至他老师陈省身那种一鸣惊人的感觉。 而且陆远要比他与他的陈老师要更加年轻！ 哪怕他自己也清楚，真正有大成就的数学家其实都在年轻时就有巨大成就。 但像陆远这种才19岁的年纪。 前一年还在参加imo这类数学竞赛，下一年竟然就开始破解数学界七大猜想的，前无古人！ 上一个令他如此惊讶的人，其实还是坐他身旁的泰伦斯·陶！ 哪怕是泰伦斯·陶，实际从竞赛方向到真正的科研出成果也用了好几年。 当然了！哪怕他现在再怎么惊讶，陆远在数学界的地位在今天这场会议后就会正式奠定。 毫不客气的说！ 国内现代数学的领军人物，已经将要落到陆远头上！ 第155章 会议上的成功 “我跟陶的意见一样。” “目前陆远方程组的适用性很广泛，从我个人来说，这的确是对霍奇猜想的证明解答。” 一连两位重量级的大咖发言，让原本就挑不出多少毛病的众人，都忍不住暗自思量起来。 考虑霍奇猜想的答案难不成真就在今天会议上被解决？ 曹院长此刻就坐在陆远身侧，脸上的笑容是越发灿烂，甚至时不时还发出“嘿嘿”的低笑声。 当然这声音台下的众人听不到，连陆远都是勉强才听到的。 主要是因为陶以及丘院士的发言出乎他的预料。 曹院长原本特意邀请两位华裔数学家，提前联络只是想着能够更为公正的对陆远霍奇猜想证明的提出问题与评判。 曹院长自己也算是国内数学界的代表，经常代表国内参加国际顶会，自然清楚国际数学界的实际情况。 肯定会有不怀好意的权威教授与学者，发出一些明显挑刺或刁难的声音。 这场数学年会从开始举办他就一直提着口气，如今是彻底松了下来。 陶与丘院士两人是远超曹院长的预料，在给出客观评价的同时，也隐隐力挺陆远的证明理论。 有他们两人这么开口，这场年会已经办的十分值得。 当将提问的权利给到在场的众人，整个会场先是一静。 大家的眼神都集中在前两排的大佬身上。 尤其是前几位的数学家，他们的国际影响力，尤其是在学术上的影响力巨大。 国际上最知名的诺贝尔奖由于没有设立数学奖。 实际菲尔兹奖以及沃尔夫奖就已经是数学类领域的巅峰。 再加上数学这门学科本身的特殊性，毫不夸张的说，这几位的影响力实际比诺贝尔奖的得主都高。 跟主席台的陶与丘院士一样，是真的走在当代数学的前沿，努力追赶历史上的例如爱因斯坦这般伟人的一批人。 助理将话筒递给坐在第一位的格里曼儿。 这位不慕名誉，放弃领取菲尔兹奖的大佬，此刻只是挥了挥手，表示没有什么想提问的。 随后很礼貌的将话筒递给了身旁的塞尔。 “我没有想提问的。” 塞尔简单说了一句后，就继续传给身旁的米海尔。 仿佛跟接力一般，在座的这些大佬没有一位提出疑问。 对于陆远这个证明理论，以及给出的方程组都默默给出了赞许。 “狗屎！全都是胡扯！” 权威的一批大佬大都没有质疑的，但话筒传到其他国外教授时，最终还是有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由于暂时无法对方程组提出什么有力的反驳，提了只能是自取其辱。 这位头花花白，蓝眼睛的老教授，一把接过前面的话筒，起身就是两句英文怒骂！ 说完也不再坐下，愤然离席，走出了整个会议的礼堂。 而随着此人的离开，现场又有好几位教授跟着离开。 原本还有轻微讨论声的现场这下立刻陷入寂静，众人相互之间回望起来。 陆远包括主席台曹院长，赵教授原本都已经放下的心又再次提了起来。 无不担心接下来会有大规模的国外教授离席。 当自己国内没有掌握该领域的话语权时，就会害怕遇到这种情况。 基础理论并不像制造业生产的实物产品，事实能被公认。 理论的论证其实需要时间的不断衡量。 但在发布之初，其实学界的话语权决定一切！ 好在他们心中害怕的场景并没有发生，现场一共离席了不到十位教授后，所有人只是相互之间回望。 而后现场突然响起了掌声，很快雷鸣般的热烈鼓掌响彻了整个礼堂。 受邀国内高校教授的们的欢呼声，这次是越发的热烈。 包括前排的众多大佬们也纷纷起身笑着鼓掌起来。 所有人的心这才完全放下，这场会议到现在为止才算彻底结束。 接下来又是方理事长发言致辞。 “……由于时间原因，陆远的论文暂时还未整理成册。不过今天晚上之前，会理出来送到大家手中……” 本应该是四年一次的国内各位顶尖教授最新成果展示的年会，并且编辑成册的，如今却只为了陆远一人服务。 但方理事长却感到异常荣幸，有了今天会议的铺垫。 华国数学会今后的影响力和地位在国际上会迅速被拔高！ 以后这四年一次的会议，也会真正被认可为国际顶级学术会议！ 在宣布年会圆满结束后，礼堂内的所有人都没有急着离开。 这个时候最忙的就是北大的校领导了，早就准备好迎接一位位学界大佬去到专门的会议室沟通。 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再加上会议圆满完成。 对于霍奇猜想的证明会议效果也远超预期，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一下。 同时也要安排陆远与众多大佬们沟通。 再接下来才是北大，数学院，陆远等人享受这场会议所能带来的巨大影响力。 …… 下午。 几位国际顶尖教授最后都被邀请到了行政楼的那间专门会议室内。 翻看着陆远对于霍奇猜想的一系列草稿思路，包括这段时间内对于“陆远方程组”的进一步研究成果。 同时也是陆远跟大家建立联系的机会。 从今天起，他的影响力已经迅速拔高。 在国内数学界乃至国际数学界的地位也彻底奠定。 哪怕还没有拿到过菲尔兹奖与沃尔夫奖，但大家已经将他放到国际权威数学家的地位。 从今天起，他在嫦娥基地的标签也不再会以图像算法专家这类名号打头。 真正的以数学专家作为标签，甚至他的名字本身就是代名词。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陆远。” 会议室内，陆远跟其他两位大佬聊了几句，就主动先到了查菲尔·迪米的跟前。 这一众大佬中，他第一个认识的就是查菲尔。 imo时给他颁奖，想要收他做学生，虽然当时被他拒绝，但并没有记仇。 甚至今天在大会上多次帮他捧场，这些陆远都记在心里。 当下也颇为激动的双手握住查菲尔的手。 “查菲尔教授，我也很高兴再次见您，多谢您在会议上对我的帮助。” 第156章 jams独立审稿人 “我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你能给我这么大的惊喜。” 查菲尔·迪米脸上的笑容很温和很亲切，跟陆远第一次见他时的感觉一样。 两鬓连着络腮胡，1米85的身高，连陆远跟其交流都需要微微抬头。 “都是运气，我就是对霍奇猜想感兴趣，尝试研究。” “没想到真的能有思路，所以就一直深挖了下去，其实到现在我都还有些懵。” 哪怕霍奇猜想的确是陆远拼尽全力完成的证明，但骨子里，他还是习惯谦虚。 “霍奇猜想的证明很优秀，完全出乎我的预料。” “我原本以为你在大学是专注算法这一块的学习，会慢慢靠向计算机方向呢！” “算法？” 陆远听到这字眼也立刻意识过来。 “查菲尔教授，您说的是我在jams上的那篇算法论文么？” “没错。” 一般的算法论文其实都归类到了计算机与人工智能的方向，并不是在纯数学的领域。 查菲尔教授真以为陆远大学学习与研究，是靠向的计算机方向。 “当时是帮一家企业做个技术调整，所有产生了这个算法。” “在我导师的建议下，尝试着投稿，没想到真被jams收录了。” “查菲尔教授，您也看过我的这篇论文？” 没想到他在jams唯一的一篇论文影响力不小，连查菲尔教授都专门看过。 心中也不免对于顶级期刊产生认同感，果然顶刊的影响力就是不同。 这一篇论文的发布，已经让他在好多地方隐隐受益，当时甚至院里已经提前想跟他确认留校关系，受益极大。 面前的查菲尔此刻听着陆远的话，不由的笑了起来。 “当然看过，而且不仅仅是看过。” “你这篇论文当时的jams找的审稿人可是我。” “我原本对算法类型的论文兴趣不大，不过看到作者是你的时候就好好研究了一番。” “没想到的确是一种很实用的很有创造力的算法，后边就帮着推荐上去。” 听着这话，陆远脸上显得有些错愕。 当下，心中所有的一些疑惑都完全解开！ 难怪赵教授说他运气很好，感觉内容的丰富程度其实不太够上jams期刊。 但事实上就是登上了这份期刊，并且还是比较少见的算法类型论文，被收录的这种纯数学基础理论的研究期刊上。 从当时陆远也好，包括赵教授也好都认为的是运气。 如今是彻底明了，根本不存在什么所谓的运气。 就算是运气，也是因为这篇论文最终是到了查菲尔教授的手上审稿。 由于陆远与查菲尔有些渊源，不然的确不会被jams期刊收录。 这其实就是话语权的作用性了！ 国内的数学领域，目前想发表数学的四大顶刊除非论文成果质量真的够硬。 不然模棱两可，可上可不上的程度，这顶尖期刊收录的论文绝对不会给到华国数学界的教授头上。 而查菲尔·迪米的推荐，却能直接让陆远的算法论文被收录。 要是国内也有类似掌握话语权的顶尖数学家，华国在数学领域的成果也会更好的在国际舞台上被展示。 而国内想要有这类的数学家，首先就得成果足够出挑，就像陆远这次的成果。 由于足够有分量，才使得全国整个数学领域的有影响力的人，都为他铺路。 “查菲尔教授，这……我没想到论文会是您审稿的。” “怪不得…这篇论文能……” 陆远说话已经有些断断续续起来，很想感谢面前的这位自己的贵人。 但一时间又没组织好语言，场面一时间显得有些滑稽。 不过查菲尔教授倒是不在意，反而对于陆远这个反应笑容更甚。 “哈哈！你的论文还是足够jams标准的，只不过jams收录算法的论文比较少而已。” “jams的主编中午还跟我通过电话，还找我邀请你呢。” “邀请我？” 陆远此刻脑中还在不断回忆自己上一篇论文的事，这会儿听着查菲尔提到jams的主编，注意力又集中过来。 “邀请我干嘛？” “他是想让我邀请你，愿不愿意作为jams期刊的独立评审，未来希望收录不少关于霍奇猜想的延伸论文。” “同时也希望在拓扑以及代数几何相交的领域论文。” 惊喜来的有些太过于突然！ 虽然陆远知道自己这次会议后，整个人已经代表的完全不同，但没想到这些事会来的这么快！ 其实站在jams期刊编辑的角度来说，这事很正常。 毕竟霍奇猜想的证明在这次会议上算是被正式承认。 这就代表着拓扑和代数几何的相关理论很快会成为接下来的研究重点，包括对于陆远方程组的深入深挖论文也会是接下来的热点主流。 他们期刊想要提高数学领域的影响因子与其他三大期刊相比，肯定得抓住关键。 那么陆远这位国际数学新承认的霍奇猜想证明者，代数几何与拓扑学的融合方向的数学家，就是最好的最权威的审稿人。 哪怕陆远此刻没有任何国际知名头衔，甚至只是一位大一学生。 但从今天之后，相信没有任何一人会拿他当学生。 学业的顺利毕业，包括一项项数学荣誉，只是时间问题。 “没问题！我愿意担任jams期刊的独立审稿人。” 这种送来的话语权，陆远是赶紧应下。 国内数学界这么大张旗鼓的捧他就是为了这些话语权。 有了他成为独立审稿人，其他的不敢说，就他参与审稿的部分领域，华国研究出的数学成果就会更占优势。 可以预计的是，过去几十年都难以发布的四大顶刊。 今后必会因为他的存在，使得收入华国的科研论文数量大大增加。 算是初步打破了国际数学对于华国本身数学话语权的垄断。 这一点是任何华裔数学家所办不到的，毕竟他们本身的立场早已经不在华国，起码不会完全偏向华国。 “还有个邀请，我希望你能考虑下。” 听陆远答应，查菲尔教授是继续笑着朝他发出邀请。 “我代表我正在服务的普林斯顿大学，希望能聘请你担任客座教授！” 第157章 客座教授 橄榄枝是一个接一个的送到陆远手中。 对于期刊的独立审稿人陆远可以毫不犹豫应下。 毕竟这项工作很多只是临时的工作，也可以按心情推脱。 但客座教授这个邀请，他就不敢随意应下了。 他好歹是北大的学生，对于其他大学的一些职务和邀请，还是得等跟自己老师以及学院曹院长确定了才行。 “查菲尔教授，我个人是很愿意能担任普林斯顿大学的课桌教授，但我还得问过……” “可以的！” 陆远的推脱还没说完，一旁曹院长和赵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站在他身边。 曹院长更是非常爽快的替陆远应下，一边还给陆远使眼色让他放心。 相比起曹院长，陆远更关注的还是自己老师，也就是赵教授的意见。 不过赵教授这会儿也是一脸大笑着，单手扶着他的后背，很明显是要把他推出去的模样。 “查菲尔教授，不知道这个客座教授有什么义务么？” “您就是陆远的导师，赵鑫教授吧？” 不知不觉中，赵教授对外的头衔已经是被以“陆远的导师”来称呼。 去年陆远还是靠着赵教授的名头，跟凌师兄接了字节的工作。 如今倒好，才短短一年时间，一切都跟变天了一般。 不过赵教授对于这称呼浑然不在意，脸上骄傲之色反而愈加的明显。 是真的把陆远看做自己的得意门生，很自傲的回复着。 “是我！” “您好，赵鑫教授，我代表普林斯顿大学，同样邀请您担任客座教授。” “客座教授的话并不需要你们担任教学工作，就是一些校内重要的学术会议上，会邀请您二位参加。” “同时一些国际会议上，可能会需要您二位代表学校参加。” 这个客座教授说到底就是荣誉教授。 主要就是开会，以及代表高校对外交流。 对于很多顶尖数学家来说都是习以为常。 别说客座教授了，连院士头衔都能挂好几个国家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跟陆远都没有问题。” 霍奇猜想虽然是陆远证明的，主要的成果受益人与荣誉肯定是在陆远身上。 但学术界大家对于师承还是很认可的，这点就算是国外也一样。 尤其是赵教授还是论文的通讯作者。 由于陆远的年轻，大家普遍还是默认赵教授在陆远完成这篇论文中做了一定的贡献。 所以连带着客座教授的事，普林斯顿大学也是一起邀请。 赵教授也终于是感受到了被学生带飞的感觉。 跟查菲尔教授交流完，就到了丘院士跟前。 不管是刚刚在年会时提起陆远，还是像现在这样面对面的交流。 丘院士每每想到面前的年轻人真的解决了霍奇猜想时，脑中就满是感慨和难以置信。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后，丘院士才终于开口。 “我其实一直不敢肯定数学竞赛对于选拔数学人才的必要性。” “虽然imo的金牌选手中出过不少杰出的数学家，但这个规则在我们国内好像有些行不通。” 国内的imo近十几二十年中，国际高中生数学奥赛成绩是一直不错。 好几年连续夺得金牌，但最终这么多年下来，当年的那些奥赛金牌选手并没有达到预期。 例如陆远去年参加时，带队的汪教授，工作主要是带队每年的奥赛同学。 实际数学的研究工作不多，其他金牌选手最后一心科研的也少，钻研的下去的更少。 出成绩的只是极少数的部分，并且还只能在国内的数学界小小冒头。 像其他国家的一些imo金牌选手，出现顶尖数学研究型人才的比例就会高不少。 “为此，我还以为是大家懈怠了，专门在国内大学中举办了大学生数学竞赛。” “一方面也是想看看这类数学竞赛是不是有能选拔优秀人才，培养人才的能力。” “现在看来，是我的担心多余了。” 望着面前的陆远，丘院士这会儿要比台上时说话更加激动。 此刻左手已经扶上了陆远的肩膀，轻轻拍击鼓励着。 “你就是最好的代表！” “过去没出人才，可能是国内数学界本身实力弱一些吧。” “今后有了你在，国内的数学发展一定会比过去发展的更快。” 丘院士虽然是美籍华裔教授，目前是哈佛的数学教授，清华的荣誉教授。 但心思还是在国内的，跟国内的感情更加深厚。 陆远记得，前世这位丘院士没几年后就正式回清华担任教职，算是真正归国培养人才。 时刻关注国内数学界的发展，为国内数学的发展推动做出了巨大贡献。 如今算是松了口气，国内数学界总算是出了个人才。 “邱院士，您这么说我可担不起。” 享受荣誉的同时，陆远肩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同时还肩负了不少人的期盼。 说实在的他想过自己将霍奇猜想解决拿给导师看后，能够让自己出名，取得巨大成绩。 但真没想到会到今天这个程度，短短不到两周的时间。 他的研究论文，从全学院关注与支持，到全校以及全国数学协会的支持。 到如今这次会议过后，直接默认成为国内数学的领军人物之一。 这种感觉的确是很美妙，但又很有压力。 “哈哈！你担得起。” “霍奇猜想虽然被你初步得证，但系统的理论包括曲面特征的问题，包括代数几何与拓扑的一些相融关系，足够你接下来花更多的时间好好的深挖。” 说完是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才转身离开。 一个下午的时间包括晚上吃饭的相互交流，使陆远与这些国际顶级的数学家很快取得了初步的联系。 相互之间都留了电话与邮箱，平时可以在学术上做一些交流。 同时也代表着陆远真正融入了国际数学大家的圈子。 这是他导师赵教授，乃至曹院长都没有过的机会。 曹院长过去只是华国数学界的代表参与国际会议，但实际上成果没法在国际上有多少话语权。 如今陆远不一样了，是真的开始掌握一定的话语权。 第158章 修改研究方向的赵教授 《19岁大一新生解决困扰几十年的国际数学猜想！》 《如何成为下一个数学天才——走进陆远的经历！》 《国内数学界的盛会！》 《19岁的数学大家，北大数学院的荣耀！》 …… 年会结束的第二天，众多的专家教授已经离开。 但在会议上陆远猜想获证，包括受到承认的影响才刚刚开始。 铺天盖地的宣传一时间真的开始兴起。 这次的宣传可比陆远前几次上的新闻级别高的多。 一水的都是各地省级的新闻报刊。 更重要的是，连带着人民日报都发布了对他的新闻稿。 《十九岁本科生，力解霍奇猜想！》 这下是真的上了大台面。 陆远在新闻中的头衔也多种多样，数学家，大家，青年数学领军人物……等等一系列的头衔都往他头上套。 网络上关于他讨论更是从昨天开始就没停下过。 “国内正出牛人了啊！这是下一个爱因斯坦么？” “天天爱因斯坦的，人家那是搞物理的！陆远铁定是下一个华罗庚！” …… “还需要成为下一个谁么？我远哥自己就是最好的代表！” “就远哥目前的成就，已经能跟这些数学家掰掰手腕了！要是再过几年，绝对是世界第一的数学家！” …… 网络上网民的各种吹捧之词可比新闻报纸上用词大胆多了！ 很快，昨天白天华国数学会的年会召开的视频，被简单剪辑后，立刻得到了海量的播放量。 尤其是不少外国专家教授玩不起，愤然离席的场面，更是让国内的人民觉得大快人心。 那种从心底涌上来的自豪感与荣誉感，更是让大家对于陆远的评价进一步上升。 除开这些，陆远过去的一些采访视频也慢慢被重新翻了出来。 实际就是这两年的事，直到这会儿，大家才进一步了解了陆远的经历。 与目前对外北大学子的滤镜不同，大家普遍对于北大出人才还是有惯性认可的。 但对于一个县里普高出身的陆远就不同了。 “少年黑马”这类新闻两年前就引起过讨论，但到底是昙花一现，集中在江南省的部分地区。 像今天这样全国各行各业的人民真正关注的还是第一次。 横溪中学，这所县里的普高又一次被网友们翻了出来，同时对于陆远的经历更是不可思议。 “还好数学竞赛救了我远哥啊！不然可进不了北大了啊！” “呵呵！就算不进北大，像我远哥这种人才，到哪个学校干不出成绩！？” …… 各种的讨论声，今日仿佛网络上所有的话题都离不了陆远二字。 当然各种荣誉头衔除了陆远外，他的老师赵鑫教授同样是获得了不小的关注。 如今被网络上冠上了伯乐一词，当初赵教授去横溪中学收下陆远的新闻照样被翻了出来。 此刻办公室内，陆远跟赵教授两人原本还想讨论下接下来准备忙的工作。 “铃~铃~铃~” “滴~~滴~！” 但很可惜，两人的电话包括赵教授办公室的座机，一上午都没停过。 见到手机中老同学的电话，赵教授哪怕身体有些累，但精神上还是很兴奋的接起。 “老赵，恭喜你啊！” “是老谢啊！咱们俩可好久没联系了啊！” 赵教授一上午是跟好多老朋友叙旧，大家都朝赵教授发来了祝贺。 当然还有各种邀请以及活动想让赵教授出席的。 “你已经走了么？本来今天可以来我办公室叙个旧啊！” 这位老谢也是赵教授当年求学期间的老朋友，同样是研究数学的，昨天的大会上还来参会了。 “得了吧，你这段时间还有工夫跟我叙旧？” “心意我领了，叙旧等以后吧！” … “说真的，我是真羡慕你小子，只是收了个学生，竟然白得了这么大一个便宜。” “我怎么就没有这运气呢！” 毕竟是当年本硕阶段的同学，两人叙旧说着说着也就到了谢教授羡慕赵教授的地步。 “主要还是要对学生做好培养和引导工作。” 赵教授这会儿试着给老朋友传输自己培养学生的理念。 不过很快就被电话那头的谢教授给打断。 “得了吧！老赵，咱们俩谁跟谁啊！？” “就是有段时间没见了而已，你什么情况我不了解？” “研究偏微分方程的人，还能教出代数几何方向的陆远？” 到底是老同学，对赵教授那叫一个了解，本身硕士期间都研究的同一个方向，大家双方的学术水平都心知肚明。 谢教授承认他自己比老同学学术能力上差点，但具体也不是说多大的差距。 而且这都换了个方向了，这陆远能走到这一步，肯定靠的还是自己。 “嘿嘿！我现在可不止是偏微分方程方向了，不信你去我们校里网站搜搜？” “什么意思？” 谢教授一边说着，一边还点开电脑查找了起来。 之前赵教授在北大校园的官网上，研究方向早已经有了变化。 新增加了代数几何，拓扑的两个方向，最后才是自己原本的偏微分方程与动力系统。 “直接把学生的成果方向放到最前面？” “你是真不要脸啊！什么时候改的？” “就前两天，反正我改不改，大家谁会不承认我在这两个领域的成绩？” 跟自己的老同学，赵教授也没瞒着。 反正如今他的这个研究方向改不改，大家都会优先将他划拨到代数几何与拓扑领域的研究人员。 当初赵教授收陆远做学生时，就有想过这个可能。 要是陆远太优秀了，以后可能会因为陆远多一个研究方向。 谁知道这个想法仅仅一年多的时间就彻底实现，如今他的研究方向，真的是以陆远的成果方向为导向。 在一些老朋友面前隐隐有些尴尬，但转念一想又是骄傲。 毕竟他可是有这么优秀的学生，而他的一些老同学老朋友，谁能有他这么出息的学生。 这么一想后，赵教授跟谢教授的电话中的语气是又底气十足起来。 脸上的笑容是同样越来越盛，正处于自己人生得意与高光时刻！ 第159章 惊喜的陈宪华 “喂？” “陈老师！” 跟赵教授的情况一样，陆远此刻在导师办公室内，电话也没停过。 刚刚才跟自己父母解释了好一阵，如今又有自己横溪中学的高中班主任打来电话。 “陆远，新闻里说的都是真的？” “你真成数学大家了！？” 陈老师电话那头情绪很激昂，尤其是那嗓门，跟半吼的差不多。 陆远不知道的是，他的高中班主任陈宪华自从他毕业后。 就因为他的原因，已经担任了横溪中学数学组的组长。 此刻横溪中学整个数学组大办公室里，所有的老师早已放下手头的工作。 正望着陈老师的方向，关注着陈老师跟他的电话。 “老师，这称呼我可不敢当。” “新闻里用词都有些夸大，您还信这些啊！” 在事实上，陆远如今被怎么称呼都没问题。 但霍奇猜想证明的影响力到底还正在传播中，他的很多头衔有待时间的进一步锤炼。 起码当前陆远自己还是保持平常心，不会用这些头衔自称。 直到大家都默认他是数学家后，才会自己接受这些称呼。 “那霍奇猜想总是你证明的吧？还有陆远方程组。” 陈老师明显没在乎陆远自己说的，只是把他当成谦虚了而已。 这会儿也是直指核心，询问起霍奇猜想的事。 “嗯，是我最近跟我导师一起证明的。” “好！好！好啊！” 话音刚落，一连三个好就从电话中传了过来。 此刻电话那头，陈宪华早已经是面红耳赤，当然并不是因为羞愧，单纯是因为激动。 自己高中引导的学生，一步步因为竞赛之路保送踏入北大，之后更是在imo的赛场上争光。 光这一点，就足够他自豪与骄傲的。 在整个横溪中学的数学组也是立刻有了牌面，很快就被方校长提拔为了数学组组长。 其实到这里，陈宪华就已经没敢想太多。 他内心是期待陆远未来在数学界能够大放光彩，那也得是未来！ 更多的猜测还是在他自己退休以后，谁知道仅仅是一年的时间，陆远就彻底绽放了属于他个人的光彩！ 世界七大猜想，这是什么概念！？ 陈宪华作为数学老师，本科期间自然是学习数学专业的。 说实话他自己连高等数学的那些内容都玩不转，更别提数学界的这几座屹立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大山。 谁知道自己带出的学生，仅仅上大学一年的时间，就将这其中一座大山移除！ 实在是让他难以相信！但在事实面前又不得不信。 “陈老师，其实也就是初步得证，这一块接下来还有很多能够深挖。” “我要走的路还有很长，这次其实也是运气好！” 电话中班主任老陈应该是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陆远是赶忙谦虚起来。 同时对于老陈他还挺想念的，前一世他与老陈关系不深，就是普通的高中班主任师生。 但这一世，老陈对他的帮助很大。 要不是班主任的指点，他可能根本想不到竞赛保送的这条路，也大概率不会出现在北大的校园课堂内！ 也不会那么快就彻底走上数学的道路，这么快的出成果。 当下也在电话这头关心起老陈。 “老师，别老提我了！您最近过得怎么样？还在带班当班主任么？” “哈哈！我可是沾了你不少光啊！” “目前就只负责数学组的整体教学工作，暂时不带班了！” 陆远一听就知道老陈是升职了，虽然位置不说高，但起码适合老陈。 “现在你这么优秀，我看样子又能沾你光了啊！” 陈宪华其实看到新闻的瞬间，内心也早已经有幻想过。 毕竟现在陆远取得的成就，以及最近媒体记者对校里以及对他个人的采访。 毫不客气的说，光目前这个位置，早已经不会是陈老师的终点。 因为一名学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事虽然听着有些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 “陆远，校里可能到时候会拿你向外宣传，还有一些招生工作，这个你不介意吧？” 电话自然还是带着任务的，聊得差不多，陈老师也是将校里的任务征求陆远的意见。 “没问题！” “哈哈！那行！知道你这两天忙，我就不继续打扰你了，之后再慢慢聊！” 随着电话挂断，陆远起身在办公室内给自己倒了杯茶，同时还给赵教授添了一杯。 赵教授此刻电话还没停下过，毕竟比他的人脉庞大的多。 手机接电话的同时，连带着座机的电话声也没停过。 办公桌上是各种堆放的文件包括没收拾过的一次性纸杯。 全都是前几天准备陆远的论文时，时不时的回办公室拿资料。 还有最后帮着校里接待来的学术大咖，才让办公室显得如今这样乱糟糟的模样。 简单将一些一次性纸杯收一收，原本还想帮着扔个垃圾的，不过他的手机又开始震动，又有人拨打电话进来。 看着号码有些陌生，像是国际长途。 不过今天陌生电话他接了好几个，没准是哪位学术界大佬的，当下是赶紧接起。 “喂，您好。” “hello，请问是陆远本人么？” 电话中虽然说的英文，不过陆远如今水平倒是不吃力。 “是我。” “您好，我是克雷研究所的理事长，里昂。” … “里昂先生，您好！请问您找我是？” “哈哈！陆远先生，我昨天刚来参加完你在北大的学术报告。” 事实上这是华国数学会的年会，由于这次形式特殊，只有他一人报告论文，没想到在外国一些教授面前成了他个人的学术报告会议。 “您对于霍奇猜想的证明研究成果已经得到我们研究所的全体认可。” “我们预备于今年年底开办颁奖典礼，到时候希望您能参与领取奖金，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前来？” 事实上里昂原本是打算等过两年，看看陆远给的证明理论是不是可靠，能不能接受得住质疑，再来发放奖金的。 谁知道这理论发布现场得到了众多知名数学家的认可，这让他没预料到。 当即连夜乘飞机赶回研究所，第二天上午召开了全体会议。 第160章 荣誉与财富 当年克雷研究所就是因为设立七大猜想与百万美元的奖金而声名大噪。 如今能把七大猜想的其中一大猜想解决，重新开设颁奖大会！ 这可是再次提升克雷研究所影响力的大好事。 百万美元的奖金，其实对于他们研究所来说不是什么大事。 本身研究所除开七大猜想外，每年向外聘请的研究员以及设立的其他奖金就已经是个天文数字。 但他们需要保证发放奖金的成果绝对是能被证实，而不是后边会被推翻的。 所以才会召开全体会议，好在大会最终认可陆远给的霍奇猜想证明，愿意提前给陆远方程组颁奖。 但到底是想把风险压到最低，颁奖的时间只是提前到了年底。 想着再等大半年看看，究竟陆远给出的方向，能有更多的学术成果产生，还是有错误，没法进一步推进。 当然更重要的是，还需要提前跟年底颁奖会议上的获奖者沟通。 里昂接触过的数学家多了，不慕名利的也多了！ 好多数学家真的会不愿意参加领奖，或者真的因为什么研究的关键之处，而放弃领奖或让人代为领奖。 这他们都得提前做好预案，若是这种情况，其实也是克雷研究所的损失。 好在陆远的回答倒是让里昂松了口气。 “可以的，年底领奖的话，希望提前将领奖时间通知我。” “我办理签证包括订机票还要预留出时间。” 陆远自己对于这类奖项是来者不惧，不仅是因为他缺钱。 更重要的是，自己可不像其他的数学大家那样头上已经有了无数荣誉，的确少一项多一项的没关系。 他头上跟其他知名数学领域的教授一比，简直白的可怕，甚至连介绍时都没多少内容能说的。 自然是愿意接受这些荣誉的，起码这几年自己还是很缺这种国际上的获奖的露脸机会。 自己现在就是追求名誉，希望能尽快将自己在学术界的名声打响，彻底被认可。 “哈哈，陆远先生，这点你放心，签证那边我们克雷研究所会出面打招呼的。” “还有来回的机票等，我们都会帮您预定好，包括到时候产生的所有费用，由我们研究所承担。” “会议的时间，我会提前三个月跟您确定最终定下的日子。” 一系列的安排停下来，诚意还是十足的。 “好啊！那麻烦里昂先生您了。” “不麻烦！” 见陆远比他预料中的好说话，里昂原本打算下次再继续提的邀请，也改变主意趁此机会发出。 “不知道，陆远先生您愿不愿意成为我们研究所的名誉研究员？” “名誉研究员？需要我具体做什么？” 一听是“名誉”的头衔，陆远心里就准备答应，不过出于谨慎，还是将一切要求听清再说。 “不用的，就是方便我们研究所对外宣传而已。” “而且我们研究所会每年赞助您一笔用于数学的研究费用。” …… 一连三天，关于霍奇猜想被证明的消息是越传越广，影响力也越来越大。 不仅是国内的媒体，连带国外的媒体都争相报道。 19岁！数学天才！霍奇猜想！ 等等这个几词没有一个不挑动着众人的神经。 对于陆远的讨论，以及将陆远跟对于数学界过去历史的知名人物作对比。 不仅是国内媒体爱干这些，国外的媒体也是一样的套路。 陆远此刻在全球的影响力包括名誉是一下子得到了爆发性的增长和关注。 就连他身上的头衔也越来越多。 普林斯顿大学客座教授，爱丁堡大学客座教授，克雷研究所的名誉研究员。 都是在短短三天内跟他达成的意愿。 其实别的邀请还有很多，不过其他的邀请附带的要求太多。 陆远只是想要一些荣誉，并不想早早的给自己带上枷锁。 尤其是真正的科研工作和服务对象，还是自己的国家。 不过光这些名头，其实就已经足够保障了陆远的后半生的生活。 这也是陆远从没想过的，带来名誉的同时，财富也很快向他飞来！ 例如成为普林斯顿大学的客座教授，按每月2000美元的基础薪酬给到陆远。 爱丁堡大学以每年去学校讲的课程量计算陆远的薪酬。 一节公开课5000欧元，合时薪2500欧。 至于克雷研究所更是财大气粗，一年10万美元的赞助基础科研经费。 若是他愿意继续研究其他七大猜想之一，这个赞助经费可以详谈，翻个几番都没问题。 更别提还有年底的百万美金的奖金！ 陆远这几天自己跟做梦一般。 霍奇猜想的证明真的是远超他的预料，起码在经济这一项上，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经济自由！ 只要他在科研的声誉上不倒台，个人的物欲不高的话，钱对于他这种级别数学人才真的是唾手可得。 如今自己也算是体验到了导师赵教授对钱的感受。 但凡缺钱肯开口，一些企业包括研究所是追着给钱。 跟一些企业富豪什么的不用比，但就是日常的生活，尤其是跟普通人，像他前世那样苦苦挣扎的打工人相比，真的跟做梦一般。 他从没想过，钱能有这么好挣。 哪怕一些科研经费，是附带科研要求的，得用于科研本身。 但光给自己发一定比例合理的绩效费，或者就光挣对外的讲座授课费用一个月一两节课的收入，都已经是他前世不敢想的数字。 更别提一些简单的企业项目，一时间陆远对于钱的概念都有些麻木。 钱，好像真的只是他在追求科研路上，追求名誉上附带来的东西。 也难怪很多学术大家很多对钱没什么概念和感受！ 哪怕是陆远现在，都对钱的欲望没了当初的那种感受。 最早接字节的张总的项目那百万的奖金砸向他时的那种感觉，真的让他好几晚就翻来覆去的盯着手机银行里的数字看。 如今他真的更愿意沉下心来，继续做研究。 希望能在数学的领域上发出属于他自己更多的声音。 同时也希望自己能在国家的发展上，尽一份力。 见过钱以后，尤其知道自己有获取财富的能力与身份后，陆远对于自己今后的数学研究好像都纯粹了不少！ 第161章 学术会议受邀嘉宾 “远哥，你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啊？” “还要…吧唧~…读本科么？” 一间不大的拐角房间内，郑航一边问着，一边手拿起了一块提拉米苏小蛋糕。 按理说是拿小勺子慢慢品味的三角切块的蛋糕，但在郑航手中，那就是三口一块。 吃着的同时，眼神还盯着满桌的其他蛋糕，尤其是其中的芒果千层。 “读吧！反正我现在上不上课都没关系。” 陆远端着杯咖啡，拿了块蛮有特色的华夫饼。 只是咬了一口就不由的皱眉，太甜了！甜的他满嘴发腻。 “那也太怪了！你现在既是国外大学的教授，又是大一学生？” 凌度对于满桌的精美糕点也没客气，这会儿也是一块小蛋糕下肚，开始拿起一旁切好的果盘。 还没等陆远继续解释，房间的大门已经完全敞开。 一大波年轻人已经飞快的朝着这个茶歇室涌来。 没错！今天是陆远受邀的在首都的一场数学相关的学术会议。 按理说这种学术会议受邀的嘉宾起码也是各个高校的教职老师，或者是一些有丰富科研成果的博士。 陆远这种北大的一年级新生，下半年才二年级的同学，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谁让他现在也是其他大学的客座教授，尤其是这个所谓的学术会议，其实主要的邀请嘉宾就是他。 赵教授对于这类的学术会议兴趣不大，工作这么多年，什么学术会议报告没参加过。 除了一些顶级会议外，几乎都见不到他的身影。 不过对赵教授来说已经腻歪的学术会议，对于陆远来说却十分新奇，很有兴致。 不仅是今天这场，这两月一共有5场会议邀请了他。 这还是因为他不愿意去外地参会，不然邀请他参加的学术会议数都数不过来。 临近中场休息前，陆远是赶紧带着两兄弟离开。 凭脸提前刷开了茶歇室的大门，不过这会儿整个茶歇室又已经挤满了人。 郑航借机又拿了两块蛋糕，才依依不舍的跟着陆远离开。 下半场其实也差不多内容，就是听一些教授以及教授的博士生做报告发言。 陆远作为主要嘉宾，自然是上半场第一个开场做报告，讲得内容也大差不差的都是些霍奇猜想的论文内容。 又是两个小时，学术会议才终于结束。 直到蹭了一波主办方的准备的大餐，以及与好几位教授小酌几杯后，陆远才跟凌度以及郑航一起离开。 说实话这会议到最后陆远还是有些失望的。 他心里其实有过预期，这种普通的学术报告会议，的确是没法跟华国数学会的年会这种本就是国内顶级会议相比。 但没想到内容能这么水，尤其是后半场听一些博士生没太多成果的内容。 再加上吃了小蛋糕的缘故吧，一直发困！ 也就是晚宴时，跟几位其他高校的教授交流稍微符合点他的心里预期吧。 “没想到这种会议这么舒服，主办方真有钱啊！还包饭的！” “远哥，下场会议几号啊！” 相比起陆远，郑航对于这次参加学术报告可谓是得到满足。 酒店内提供的伙食的确比学校食堂的伙食好的多。 郑航这次也是听了凌度的话才赶过来的。 就是为了吃来的，现在哪怕刚吃完他都有些意犹未尽，下场还准备继续参加。 “再说吧，要是下场我还参加的话，再喊上你。” 出租车上回学校的路上，陆远已经开始后悔。 感觉才参加一次这种报告，后边的几场他就不太想继续参加了。 虽然跟其他高校教授交流符合他的预期，但隐隐又觉得好像意义不大。 有这个工夫，他不如多思考一些问题。 …… 第二天一早，曹院长办公室内。 关于霍奇猜想的热度最近这两天已经飞速下降。 起码社会上对于这些内容的讨论已经渐渐消停，都转到了新的娱乐圈的大瓜之中。 不过在学术界，尤其是数学领域中，陆远造成的影响还远远未停息下来。 毕竟是基础理论的突破，直接造就了数学新的一块研究方向。 在其他方向默默无闻的教授学者，都有可能转战这一方向。 只要陆远提出的陆远方程式没有问题，经得起未来的推敲，在这个新的研究方向上，他永远是第一人。 这也是哪怕距离年会已经快两周的时间，曹院长整日脸上依旧兴奋的原因。 今早见到陆远，更是亲切的领着他在位置上坐下。 一旁的还有陆远的老师，赵教授同样已经在办公室内。 “赵鑫，陆远，这段时间你们俩都忙坏了吧？” “上周是，这几天还好，时间渐渐能空余下来。” 赵教授如今说话也是满眼放光，人生中最得意的一段时光，的确是让他过的充实又兴奋。 “曹院长，您今天找我们过来是？” 都是自己人，简单寒暄两句后，赵教授也是直来直往，切入正题。 “哈哈！放心，是好事！” “找你们过来肯定是有好事跟你们商量。” “第一个是关于这次霍奇猜想证明的理论，校里已经上报国家自然科学奖的评比。” “不出意外的话，下半年这奖你们就能领到。” 国家自然科学奖，属于国家三大奖之一。 含金量自然不用多说，几乎是院士团队的自留地，又或者是其他长江与杰青大佬迈入院士的敲门砖之一。 虽然说不上必经之路，毕竟有些大佬一个重大成果可能就能直入院士。 但对于其他大部分院士来说，这一步大都是会经历的。 赵教授参与嫦娥项目其实也是为了这三大奖做努力，希望能拿个团体类的奖项。 然后为自己的院士道路铺一铺路，如今不用强求在嫦娥项目上的参与获奖了。 有了这次的霍奇猜想的证明，三大奖属于是板上钉钉。 要是国内三大奖之一没有陆远和他的名字，这奖的公正性都得受到质疑。 曹院长一边笑着，一边扭头看向赵教授。 “赵鑫，先说说你的事吧。” “明年学部推荐，我和老王两人会推荐你去评选院士。” 第162章 聘任研究员 这段时间给赵教授的刺激，惊喜，激动已经够多。 原本情绪就比较稳定的赵教授，经历这段时间的冲击后。 除了脸上整日挂满微笑外，内心是更加波澜不惊。 然而一提到院士这词，饶是赵教授平静的内心都再起了波澜。 作为一辈子奋斗的目标，如今这个机会摆在自己眼前，很难说不激动。 “真……真的可以么？” 声音虽然比刚刚说话低了几分，但眼神亮的可怕。 盯得曹院长都紧张起来，赶紧开口解释起来。 “我们俩会帮你往学部递交推荐，但第一年的话…不一定能上。” “不过你去参与过一次后，下次就比较有把握了！” 这话说的还比较委婉，不过意思是比较明确。 就是这次评选院士希望不大，还是以陪跑为主，下一次才能选得上。 见赵鑫有些沉默，曹院长是进一步开口安慰起来。 “赵鑫，其实能去参评，你已经比大部分的杰青走的远了！” “毕竟霍奇猜想实际成果还是属于陆远，你年纪也年轻，等得起的。” 这话说完，赵教授总算是反应过来，摆手一副激动的神色。 “我知道，能参选我就满足了！” “这次不行就下次嘛！正好我还有很多成果，包括嫦娥工程参与的都还没出成绩。” “等得起！等得起！” 赵教授又不是没研究过院士的通天路。 没成为院士前，许多科研人嘴上说着一心为了科研，好像不慕名利的样子。 实际平时除了工作，大家最多的时间就是想着如何成为院士。 赵鑫自然是清楚大部分院士参选的第一次都是陪跑，尤其是他这种都已经属于年轻派的。 其实在陆远眼中，赵教授还挺年轻的，一副40多岁的壮年模样。 实际年纪其实已经51岁，的确是显得年轻。 但在院士这类群体，哪怕是院士候选人的群体中，也几乎是最年轻的那波人。 原本他计划着55岁能尝试去成为院士候选人，65周岁前能压线成为院士就不错了。 如今看来55周岁，他可能就有机会正式成为院士。 光这么一衡量，都让赵鑫不断的幻想，不舍得停下来，才变得沉默而已。 而且这也就是国内，能认可这个霍奇猜想证明中赵教授作为导师的成绩付出。 国外虽然也认可，但更多的是认可赵教授对陆远研究的辅助，其实并不会将他提升为主要研究人员之一。 起码国外评大奖时，包括克雷研究所邀请的只有陆远一人，可不会加上赵教授。 “赵鑫，你能想得通就好。” “反正有了这个成果，院士就是迟早的事。” “当然也说不准，万一这次提交后，直接批准你担任院士的可能！” 曹院长自己感觉赵鑫第一次评选机会不大，但最终结果谁也说不准。 还得看当年同一领域的其他人的成果与优秀程度。 此刻，曹院士拿起桌上的茶杯猛喝了两口，终于将视线放到了陆远身上。 欣慰，欣赏，喜爱等众多复杂的情绪都展露在眼神里。 半晌，才继续开口。 “陆远，你的情况我已经跟教育部反应过了。” “首先是关于学业问题，本硕博连读这一块的时间，最快只能压到5年。” “这点我们学校虽然有提前毕业的政策，不过真正的学历认证这块还得走教育部的路子。” “本科最快能提到3年毕业，本硕博连读的话一般最快是6年。” “教育部当年放宽过口子，这次对你的话反正最早也是5年。” 其实说起来还是有些怪！ 毕竟国外的大学都已经聘请陆远为客座教授了。 相比起国内来说，国外大学对于学历毕业这块也更加的灵活。 只要学分和毕业要求能达到，提前几年毕业的都行。 但在国内，陆远还是得老老实实完成接下来的学业。 “曹院长，我们就不能再去教育部商量下么？” “对于陆远这样的特殊人才，用特殊办法对待不行么？” 赵教授这会儿也关注起陆远本身的情况，对于他还得继续读4年这个时间也有些不满。 “我知道！不过教育部那边已经是最大口子，其他方式发毕业证是没问题，但走的就不是统考应届的路子。” “我跟那边领导商量过了，学历这一块，陆远你就正常按规定学制在校内完成。” “但另一方面教育部给你放宽了专门的口子。” 看样子学历这一块还真的很难给他特殊待遇。 应该教育部也有他难提的理由吧，毕竟陆远的确是公认的天才。 但这类口子只要放开一次，未来其他的学生是不是真的天才，提前毕业的那就不好说了。 如今学历学业时间未变，但听曹院长的意思，是在其他地方帮他争取了待遇。 “虽然你学业上还是继续学习，但工作上教育部已经帮你去协调。” “预备破格录取你为研究员，要是你愿意的话，反正就在我们学校里头挂研究工作。” 还没等陆远开口，赵教授是先他一步询问起来。 “是正规的正研究员职称？不是其他的什么特殊名称吧？” 对于陆远的待遇，赵教授争取的比他自己都要激动和严肃。 “嗯，研究员职称，等陆远学业毕业，可以直接聘用为正教授。” 目前国内学术界一般就走两条路子，教授和研究员的路线，都是正规的职称。 跟嫦娥工程里的研究员不同，这里的国家职称，研究员是跟正教授平级的正高职职称。 已经是研究员中的最高职称级别，同时也预备了陆远毕业就担任正教授的待遇。 换句话来说，光从国家的职称角度来比较，陆远已经跟自己的老师赵教授，还有面前的曹院长一样都是正高职的专业人才。 当然了这只是职称而已，后边真正要走的路还有很多。 各种学术帽子，二级教授，一级教授，杰青，院士等等，一路有的走。 这些对陆远来说只是时间问题，哪怕他未来再无多的成果，光凭目前的霍奇猜想，只要时间一到就会立刻获评。 当下面对曹院长期待的眼神，陆远瞥了眼一旁的老师。 直到赵教授点头后，陆远才终于答应下来。 “没问题，曹院长，我愿意留在我们学校担任研究员工作。” 第163章 单人实验室 当国内注意到了他这号人时，一切的待遇也匹配来的很快。 尤其是曹院长联合了几位院士一同联名跟教育部谈陆远的待遇时，让教育部领导都变得紧张起来。 一方面是重视陆远，如何让陆远长期待在国内工作，不被外国吸引。 另一方面也是对几位院士联合找他感到不知所措，单一名院士找他，他都得斟酌斟酌。 更别提北大好几位院士联名过来，教育部的领导们最开始以为是社会或者学界出大乱子了呢。 最终在陆远的答应下，算是彻底留在了北大。 哪怕还没毕业，但已经成为了正高职的研究员。 一万八的月工资收入，由于还没毕业，没交五险一金。 虽然对比首都的房价，工资想买房显得有些杯水车薪。 但对校里的知名教授来说，工资只是收入的一小部分。 每年的项目，一些课题的奖金才是收入的大头。 而且陆远自己还有其他国际上的一些收入，如今也对于钱的欲望飞速下降。 脑中除了惦记着未来在首都买套住房外，剩余的收入够他生活就好。 除开单纯的工资外，其他待遇如今也迅速配套。 “远哥，这里怎么感觉像是电化学实验室啊？” 一大排的玻璃器皿，老式的电脑，一台积灰已久的显微镜，包括操作台上专门配备的洗手池，一眼就能看出是电化学实验室。 面对郑航的疑问，陆远是毫不在意。 “我也不清楚，反正有实验室就行，曹院长给我批了10万资金，用来重新装修。” 没错！ 曹院长对陆远更是关照有加，短短几天，就专门给他腾了一间实验室出来。 北大校内的资源还是很紧张的，尤其是这种实验室资源，几乎每个教授都有需要。 很多都是几位教授相互直接共用某某实验室。 像陆远这种个人单独的实验室已经属于很高的待遇。 当然这么快能空出一间实验室出来，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数学实验室没有太多硬性设备要求。 起码给的这十万资金，在这间实验室刷个墙，软装一下是绰绰有余。 “那这个操作台拆了吧？搞点新桌椅，最好跟赵教授的实验室一样。” 凌度在一旁听着郑航的建议，此刻也是连连点头。 “再加几台电脑吧？然后再架设个小服务器。” “10万的话，整个7万用来配5台电脑，把性能拉满啊！” “前面那个冰箱还是冷柜的也能用，到时候搞点冰棍，在专门搞个货架放满零食那就完美了！” 两人对于实验室的描绘和畅想都很兴奋。 学校给陆远的专门实验室，对于他们俩来说跟给他们的秘密空间一样！ 口中是一个接一个的建议冒了出来。 “既然都搞零食架了，不如再搞台咖啡机？” “熬夜的时候可以舒缓下神经。” 凌度一听眼神一亮。 “缓解疲惫的话，不如再搞个按摩椅吧……” “停！！” 郑航的建议开始还算正常，但到了凌度口中的建议是越来越不着调。 到了后来都开始异想天开起来。 “凌师兄，我看你是准备把这当网吧了？” “还有郑航，你怎么也跟着他乱弹琴。” “学校实验室有规定的，实验室内禁止吃东西，你当规则是摆设啊！还搞零食架！亏你想得出来。” “我预算就十万，也搞不了这么豪华，就简单刷个漆，挑选点办公桌椅进来就行。” 在陆远自己的预算中，十万装修个实验室是绰绰有余。 不过到了这两人口中，这预算就直线上升。 “远哥，预算别考虑那么多嘛！实在不行我让我爸赞助。” “搞几台电脑和电视还是方便的，就是这么远运过来有些麻烦！” 差点忘了郑航实际还是个富家子弟，不过对于这些建议，最终陆远都给拒绝，按照他自己心中的想法装修。 这间实验室面积不小，粗粗估量有60个平方，比原先国家导航办公室那种的单人小房间大的多。 在陆远的规划中，这就是他每日过来静静思考的工作室而已。 当然也包括他室友以及凌度带人过来，省得他们去抢图书馆的座位，能够更松弛一些。 …… 两周后。 国内关于陆远的讨论声已经完全销声匿迹。 而国际上的讨论也已经飞速下降，同时在国际学界上，对于陆远的评价如今也已经分成了两派。 主要的一派就是承认陆远成果，接纳陆远的各国数学家。 另一派别，自然是否认陆远，不仅认为他霍奇猜想的证明是错误的，同时更对于他本人的各种抹黑。 直接从他的家庭，到他的学习经历，尤其是横溪中学的高中学习上的所有否定。 当然还有极小的一部分没这么极端，但认为陆远对霍奇猜想的证明只是运气，马上就会泯然众人矣。 不值得他们大为称赞些什么！更多的还是认可陆远运气本身。 果然，数学没有国籍，数学家有国籍。 各国对于数学领域的话语权争夺竞赛，从未停止过。 不过这都跟陆远无关，他最近是重新进入工作状态。 一边盯着实验室的装修，一边继续整理曲面特征的一些理论。 其中实验室的装修在今天就已经彻底完成。 本就是很简单的拆装工作，两周的时间找了两位师傅按照他的要求，很快就已经将实验室焕然一新。 至于曲面特征的这一问题，陆远一深入延伸后，更多的是在整理拓扑学与代数几何的联系与融合。 甚至很多都跟目前的代数拓扑研究领域相类似。 他目前的工作跟赵教授一样，就是对陆远方程式做进一步理论深入。 将拓扑与代数几何的关系做进一步的深入联系解答。 最终要在近期整理出一本书，作为教材。 用于北大明年的数学院研究生的选修课程！ 如今赵教授是真的改了研究方向，真正一门心思扎在陆远开创的新领域中。 力求跟陆远一起开创一门在几何方向上，将这两门学科融合的新学科。 第164章 郑航的无人机创业 新实验室里工作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放下手中的笔，将目前整理的内容放一放。 已经工作了一个快上午，陆远准备歇一歇。 目前这门新学科想真正开创还要更多的研究成果，同时需要更多的总结。 一时半会儿也搞不定，陆远预估他跟赵教授两人以及几位博士师兄的助力，快的话也得年底才能够完成。 这会儿看着实验室内，凌度神色严肃的盯着电脑，手上噼里啪啦的敲击着键盘。 哪怕陆远靠近也没有一点响动，十分专注。 “师兄，你这是在忙导弹的事？” 上次凌师兄这副模样就是在搞导弹。 可惜自从去过导弹试射靶场后，关于“陆远弹道”的导弹研发一直还没有明确的消息。 按照芮老当时的话，应该是年底的时间会有进一步的答复。 当然，陆远不知道的是，自从他解决世界级数学猜想后，航天集团跟他们的上级领导已经对他的理论高度重视。 并且在最近展开激烈讨论，已经初步定下要尽快开启实验工程，就是时间上包括人手上还没完全定下。 凌度并没有回答陆远，而是继续心无旁骛的敲击着键盘。 直到陆远到其身后才发现，是他想得太多。 电脑页面上挂着的是英雄联盟的游戏界面， 至于凌度严肃敲键盘只是在跟队友激情对线。 光看1/7/1的战绩，陆远也能感受得出来，凌师兄这把绝对理亏，骂不过对面。 摇了摇头，没在理会凌师兄，而是到了一旁郑航的位置。 同样是脸色严肃，忙着什么的郑航，就没有出乎陆远的预料。 电脑上文档明显是看着文献，就是这内容，好像跟数学关系不大。 更多的像是陆远曾经接触过的空气动力学的内容。 “郑航，你最近研究空气动力学了？” 直到陆远开口，郑航才反应过来，扭头看了眼陆远之后，又确认了一遍自己浏览的内容。 “哦！也不是吧，就是顺带着看看。” “远哥，你是不是之前研究过空气动力学？” “嗯，搞弹道的时候学习过一部分内容，你最近对这块感兴趣？” 虽然陆远目前渐渐与郑航拉开了差距，但说实在的，在单纯的学习天赋上，陆远对郑航还是很佩服的。 他自己属于开了外挂一般，而郑航才是真的天才。 在高中竞赛时，起码在思维上丝毫不输给他，更重要的是他的年纪。 神童这个词在郑航身上才是真的。 郑航目前在数学领域的学习也很快，估摸着今年下半年就可以将本科的内容学完。 如今慢慢研究起其他领域，陆远也挺关注的，挺看好他能在各个领域上有些新想法。 “我最近看学校里有人放无人机，太帅了！” “想着自己也研究一下，我还专门买了大疆最新一代的无人机。” “就是想在学校飞太麻烦了，还要提前报备。” 听到无人机这东西，陆远也有印象。 这几年在民用市场消费端是特别的火，日后更是军用的主力之一。 没想到郑航最近是喜欢上了无人机。 男生嘛！尤其是个这个年纪的男生对于这一块产品都没什么抵抗力。 陆远前世经济水平不够，其实也挺感兴趣的，如今被郑航提起也忍不住思考起来。 “无人机？你直接飞肯定要报备啊！” “不过可以跟学校批一下嘛！你组个社团，或者搞个相关研究，那手续就容易了，省得你天天报备。” 对于校里的情况，凌度是比他们俩懂的多。 “激情对线”之余，立刻找出了两个摆脱规则的方法给到郑航。 “社团也有限制，我问过了，该报备也要报备。” “反正飞一次手续都挺繁琐的。” 无人机这类玩意儿的确有比较严格的限制，更何况是在首都。 “那你要不试试挂陆远的实验室，搞个课题？” “你要是真喜欢，不如自己开个公司研发一款得了。” 凌度的随口提议，让郑航整个人脸色有些异样。 本就蠢蠢欲动的内心，立刻就被触动。 “开公司…？” 口中喃喃，但脸色是越发惊喜起来。 “就我自己能行么？我好像什么都不会啊！” 嘴上话语是在退缩，但眼神却异常兴奋，直直地看着凌度，想听他进一步的建议。 凌度也是不负他所望，此时好像刚刚结束了游戏里的“口头对线”，滔滔不绝起来。 “我感觉实际也没那么难，芯片肯定都是买的，找计算机学院的同学给你做个系统配套，或者实在不行我们自己学一下干了得了！” “外形设计方案我给你出一版，反正空气动力学还有航天器设计这块我之前也学了不少。” “至于避障算法，图像算法，雷达激光这块，你找陆远呗！” 说起来这一块负责的核心技术，陆远还真都干过。 包括图像算法嫦娥工程他就已经完成，避障算法更是在比亚迪的项目上干过。 一想到这儿，陆远也不由的赞同起来。 好像开发这无人机他们三个人的确能行啊！ “那导航跟定位功能呢？还有电池这一块技术？” “无人机的导航系统，我能帮你跟北斗导航沟通一下，放开一些权限过来配合开发。” 郑航关于导航上的疑问，陆远是立刻提出解决方案。 好歹也是帮过国家卫星导航办公室的技术突破人员，这点研发的权限自然不是问题。 甚至说是巴不得他多对导航办公室的部分数据多做一些研究，没准能有新的技术突破。 “电池的话，这肯定就是采购买呗。” 在凌度最后这么一总结，好像开发工作的确不算难，郑航脸上此刻是彻底激动起来。 相比起买大疆无人机放着玩，自然是不如自己开一家公司，自己设计研发无人机来的痛快并且更加有挑战性。 “凌学长，远哥，要不我们三个开家无人机公司？” “初始资金我找我爸要，到时候你们给我些技术支持就行，可以么？” 郑航富家公子的身份，在这一刻彻底显露。 都说不怕富二代花天酒地，就怕富二代创业证明自己。 也不知道郑航这个突如其来的创业到底靠不靠谱。 不过陆远自己对于无人机还挺感兴趣的。 当下也是立刻应下！ 第165章 公司敲定 对于像无人机的这类东西三人可谓是一拍即合。 都是男人，对于机器人，航模，无人机等等产品，绝对是兴趣的主导。 “这样！你先在我实验室里挂个课题吧，我跟院里去申报一下。” “公司的事，也不可能都让你一个人出钱。” 郑航的家庭条件虽然是三人中最高的，并且是断崖式的好。 但并不代表着这种创业就安心烧他的钱，让他一人承担风险。 陆远虽然自己的家庭对他经济上无法有太大的助力，但好歹如今是能挣钱的。 “是啊！哪能让你一个人垫资金。” “要这样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要股份了！” 凌度这话显然也是打算自己出一部分钱。 毕竟原先跟着陆远挣过一笔大的，应该初期开公司的钱还是掏得动的。 “我估计初期研发的成本在大几十万吧，我们三人凑100万。” “等设计有了产品，到时候再考虑投入代工生产的问题吧？” 凌度口中无人机的研发成本，陆远是没什么概念。 脑中隐隐觉得研发可能这点钱不够烧的，但一想到里头很多模块其实自己都已经搞过。 有技术基础，就是重新改改用在无人机上而已，可能成本还真就只需要这些。 当即也没再犹豫，三人简单一番讨论后。 决定郑航出资50万占大头，陆远跟凌度两人各出资25万，股份就按出资额配比。 “郑航，你要是家里不同意，就别出这么多了，到时候剩下的钱我出。” 毕竟是伸手朝家里要钱，50万对谁家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三人意向敲定后，陆远还是跟郑航提了嘴，算是给他心里做个托底。 只不过郑航目前整个人处于亢奋之中，丝毫没把陆远的话听进去。 摆手一副不可能的模样！ “这么好的项目，我爸肯定支持我！” “而且我零花钱就有快20万了，他要是真不支持，我找我妈要20万，只是50万肯定没问题！” 看着郑航这副自信的模样，陆远也没再多劝，等尝试后再说。 …… 魔都市，魔都中学。 学校刚刚投入的最新教学楼内，大概有五六十号人正在阶梯教室内学习。 相比起江南省省会的松江市，魔都市的教学条件的确更上了一层楼。 这间新的阶梯教室能坐下的人不多，大概两三百号人。 但地方实际上很大，半环绕型的围着主讲台。 全新的长桌以及皮质的单独座椅。 说实在的，与其说是阶梯教室，不如说是小型的学术报告厅。 “薛正，你这次模拟考的怎么样？有信心拿第一么？” 一位圆脸男生扭过头，满怀期待的朝向身后的另一位白净男生。 “看运气吧？我就做对了五题，最后一题没解出来。” 薛正想起上午的模拟考试，此刻脸上也闪过遗憾之色。 最后一题发挥的不好，有思路时已经快交卷了，让他来不及答题。 好在中午跟其他同学对了下答案，起码前五题是稳的。 “听说最后一题是去年imo的压轴题之一，难点也正常。” “衡志蒙，王晓雨听说也都没完整解出来，你有机会的！” 圆脸男子嘴上立刻安慰起薛正，不过说完就已经扭头跟着另一边其他的男子互传起消息。 哪怕试卷还没下发，班里的情报中心就已经差不多有了这次考试的初步排名。 就在这时，一位穿着棕色毛呢大衣的女士，脚踩高跟鞋走入教室内。 “李东，把试卷发一下。” 手上的试卷随意的递给教室内第一排的男同学，让其将上午考试的试卷下发。 “踏~踏~！” 众人眼神一边关注着发试卷的李东，一边又被叶老师上主讲台的声音所吸引。 “啪~啪~！” 直到两声故障后，众人眼神才都集中在叶老师身上。 “上午的模拟考试情况，我简单跟大家说一下，平均分46分。” “第一名是我们魔都省队，魔都中学的贺坤同学，虽然之前在cmo时成绩没有那么突出，但在这一次模拟考上发挥的很好，考了115分。” “第二名首都省队的衡志蒙，111分。” “第三名江南省队的周奇，110分。” 一连报了前三位同学的成绩，本应该是众人的榜样，然而叶老师却没有多鼓励三人。 一张俏脸从刚刚进来就一直阴沉着，不太好看。 “这次的模拟考试，我很不满意！” “一个满分的都没有！还有薛正，王晓雨，你们俩在cmo都是数一数二的成绩，现在倒好，前五都挤不进！” “等等试卷发了自己多看看，都是怎么考得！？” “你要知道，你们上届的学长一期集训的模拟考，可是接近十人满分啊！” “你们呢？一个满分都没有！怎么？就这样怎么去imo的赛场？” 叶涵在台上此刻是真的心力交瘁，心急如焚。 她去年开始带队竞赛，不到三十岁成为魔都省队的主教练，本以为事业会一帆风顺。 谁知道去年最终夺冠的，最争气的是江南省队的陆远。 而且是以极其强劲的实力，次次满分，力压全国所有同学的成绩成为imo的六位选手之一，最终夺得imo的个人满分与团体第一。 如今更是已经成为全球知名的数学大家，这种天才叶涵知道今年选手是比不了。 不过去年魔都省队虽然成绩输给了江南省队，但好歹最终imo可是夺冠了。 今年不同了，cmo第一名的确是魔都省队的薛正。 但才过了一个寒假没多久，如今成绩竟然倒退这么多，前十都差点没稳住。 原本叶涵心想今年自己主管集训队的选拔工作，能够尽可能的多让自己魔都队的同学发挥好一些，进imo的名额多一些。 到了现在，她已经不敢这么想了！ 进imo名额多是为了最终代表国家夺冠的，但眼前这批同学，在她眼里没一个出挑的冠军相！ 成绩上下浮动太大，前十名同学的成绩就在伯仲之间。 别说跟去年的陆远相比了，就是跟他有印象的郑航，戴其宏，石家宇这位二梯段的天才都没得比。 第166章 imo临时教练 一旦不能夺冠，争取imo的名额有什么意义？ 反而是队里魔都队的队员越多越容易被笑话，她更容易背锅。 台下此刻鸦雀无声，被叶教练这么批评，大家心底自然是不服气，但到底没敢主动反驳的。 都是憋着股气，继续盯着台上的叶教练。 “下周就是正式的一阶段选拔考试，只能留15位同学。” “大家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你们上一届的陆远学长哪怕次次考满分，一样是一天到晚安心复习查漏补缺。” 说着说着，嘴上是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提起陆远。 哪怕去年江南省队的吉教练就是凭借陆远的成绩，当众打了她的脸，让她难堪的。 但到了今年这个时间，她却无比想念陆远。 眼光早已经不局限在自己带队的魔都省队之中，不管是江南省队也好，还是首都省队也好。 哪怕是其他不出名的省队，只要队里能再冒出一个类似陆远这类的天才，她是求之不得。 “叶老师~！” 门外，汪教授的声音幽幽的传来，朝着叶涵示意出来。 “都好好看看试卷，不会的题目再多思考一下，要是就现在这个状态，今年我们国家好不容易的连冠就要丧失在大家手里了。” 说罢，头发辫子一甩，“踏踏踏”的走到了教室外头。 “叶老师，你别太急！” “这次毕竟是模拟考，给他们这么大压力，没准更发挥不好！” 今年的imo竞赛真正带队的还是汪教授。 比赛前的集训队选拔包括之前cmo的比赛，今年都放在了魔都的魔都中学进行。 叶涵就是此次除汪教授外，集训队的日常负责老师。 “汪教授，您心态是真好！” “我看着今天的模拟成绩，感觉晚上睡都睡不着，这跟去年的学生完全没得比啊！” 叶涵来投身高中生竞赛事业后，感觉连续两年不太顺。 虽然主要的负责人汪教授心态很好，但她却满脸忧愁，做不到这么平和。 “唉~！你啊！就是带队带少了！” “期望别太高，去年那什么情况，你不清楚？” “陆远可是能破解霍奇猜想的世界天才，他的情况能放到今年来么？” “去年应该是我带队这么多年，最安心的一次，以往某几届比今年还差的都有。” “不可能年年都出像去年那么高质量的天才的。” 汪教授是多年带队imo，什么比赛情况都经历过。 哪怕没夺冠都有几次经历，知道这学生质量都是几年一次波动的。 去年好几位出类拔萃的天才，今年就有想过可能不会有太出挑的。 “不过他们目前这个状态是不太行，我已经安排了接下来的工作，等等人就到。” 教室外两位教练相互之间交流担忧，但教室内众人此刻却有些乱糟糟的。 相互之间交流着成绩，真正琢磨试卷错题的不多。 “薛正，你别把叶教练说的放心上。” “你就一题没做出来而已，你前面几位跟你也差不多，他们就是最后一题多写了几步而已，也都没做出来。” “大家水平都差不多的。” 圆脸男生此刻扭头劝慰起薛正，他自己这次考的其实还行，大概能排在前20名。 心情还算不错，对于cmo夺冠的薛正，都是魔都省队出来的，见他失落也不免安慰起来。 “我是在想去年的学长到底比我们强多少啊？听说这最后一题是imo的压轴题，去年那位陆远学长是拿了满分吧？” “唉~！可能是运气吧！” “老师嘛！嘴里哪一年都说是最差的一届。” “陆远学长牛是牛，还解出了世界级的数学猜想，不过我们也不差啊！” “等你比完imo，到时候保送上大学后，没准能比陆远学长更快解出其他七大猜想呢！” 圆脸男子的安慰还是很管用的，起码是说到了薛正心里。 同时一旁还有几位成绩不错的同学，此刻也很赞同的冲男生点头。 这其实就是叶涵最担心的一点。 整个班里60位同学没有特别出挑的，一个个本身就是校里的数学天才，cmo的金牌选手。 前十几位成绩又都差不多，一个个十分骄傲。 非但没对叶涵老师口中常提起的陆远起什么敬畏心，更多的还是觉得自己超越陆远只是时间问题。 要是他们现在上大学了，在数学领域获得的成就绝对要比陆远高。 哪怕他们现在谁都没接触过高等数学，以及真正的数学猜想，完全不清楚其中的难度。 “是啊！薛正，我就不信陆远能比我强多少！” “最后一题我也这次已经解到一半了，只要给我时间，我一定能解出来，imo的压轴题也没想象的那么难。” 这次的第一名贺强更是一边出声安慰，一边不留痕迹的提起自己模拟考试的成绩。 直到教室前排突然传出惊呼声，所有人的视线才再一次望向教室前方。 只见叶涵教练以及主教练汪教授此刻已经进入教室，而其身后还跟了四位青年。 虽然有三位大家都不认识，但打头的那位所有人都一下子认了出来。 就是这段时间叶教练一直在他们耳边提起的那位陆远学长！ 之前还只是在新闻媒体以及网络上见过陆远，这次算是见到真人了！ 虽然嘴上一个个不是那么服气，但真见到陆远，对于他这种目前的名人，还是很给面子的响起鼓掌与欢呼声。 “给大家介绍下，这位是目前北大的研究员，也是证明霍奇猜想的你们的学长，陆远。” “当然了，陆远学长也是上届imo唯一满分的同学！” 立刻教室内再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旁边的三位分别是，刘恩群，郑航，石家宇，都是上届的参赛选手。” “他们四位可是我费老大劲儿请过来的，给我们集训队进行接下来四天的培训，大家把握好机会。” “从明天开始，除课程外的所有自习时间，会有这几位老师安排。” “大家也能跟上届选手，尤其是陆远老师，多交流交流！” 第167章 测试 “陆远，没想到这次你真的愿意过来，我先替今年的这些学子感谢你过来教导。” 从阶梯教室出来，到了教练组的办公室内，汪教授这会儿是立刻对陆远众人表达感谢。 现在的陆远可早已不是普通的大学生，在学术界地位地位斐然。 自从今年集训队开训后，汪教授就已经提前跟陆远沟通过，希望他有时间的话，能来鼓励鼓励学弟学妹们。 后边感觉这届学子状态不对劲，有点过于骄傲。 昨天又专门跟陆远商量，能不能给他们上一段时间课。 还提出会有一定的劳务费给到他个人。 给今年备战imo的队员上课，陆远还是挺乐意过来的。 当年他自己一路从省队，国家队走上来时，也是无数的老师，算是义务的帮助他们提高自己。 这也算是一种传承吧。 至于劳务费，他自然是没收，本身就是出于帮助的心态过来的。 要真是为了钱，他如今去其他地方开讲座反而一场就抵这里多少场，没必要。 “汪教授，您这话就客气了！” “他们今年也是为国争光，我就来给他们培训几天而已，算不上什么。” “真的对他们花心思的还是您，还有叶老师。” 对于身旁目光灼灼的叶教练，陆远自己已经没有印象，还是刚刚汪教授介绍才回想起来，好像去年就有叶教练这位老师。 至于叶教练和他自己原江南省队的吉教练的一些小摩擦。 陆远本身就没怎么听说，如今见面就是保持着最基本礼貌的状态。 “我跟你不一样，我这是工作嘛！你才是真的出于本心，难得啊！” 越看这位自己面前的陆远，汪教授是越发感慨。 虽然自从去年陆远次次拿满分时，他就认定陆远未来在数学界注定不凡。 但是真没想到才短短一年时间，就从竞赛的道路转到高等数学科研的领域中。 并且直接解开了世界级猜想，大放异彩。 这里头的难度，他可清楚有多大，简直是非人！ 而今天在见到陆远后，汪教授更是感叹。 一般的年轻人在取得如此重大的成就后，大都容易自满和骄傲。 哪怕是他到这个年纪都不敢保证，自己取得像陆远这番成绩后能保持住初心。 但面前的陆远，依旧是去年的那副模样，谦虚冷静。 这让汪教授对于陆远的感触更深，心底里是愈发的看好他，目前在数学界的表现绝对不是他个人的终点。 跟陆远交流了好一会儿后，汪教授才终于注意到身旁的三人。 “郑航，石家宇，刘恩群，也感谢你们这次能抽出课余时间过来，给学弟学妹们上个课。” 三人其实是陆远专门叫来的，想着这培训他自己一人搞那么多天有些麻烦。 正好几位室友水平都不低，过来哪怕传输传输经验也好。 跟三人一提后，也是立刻得到响应，才一起乘坐今天中午的飞机赶过来。 虽然三人刚刚有被忽略，不过都没放在心上。 有陆远在面前，他们三人想骄傲其实也骄傲不起来。 这次来，更多的还是内心一种好为人师的感觉在引导，同时想在学弟学妹们面前表现一把。 …… 第二天，上午9点40分。 刘恩群掐着点到的教室。 第一节课是华南大学的数学教授，专门来讲代数题。 每天早上一节课，剩下时间自习或者临时安排，跟去年的集训几乎一模一样。 “大家把昨天考的试卷拿出来，我先给大家讲评下试卷。” 真到了上课其实刘恩群也没有经验。 第一个过来就是准备给大家讲讲考过的试卷，同时顺带的解答些问题。 众人起初还是很配合的，听着刘恩群给大家一题题的讲解。 不过讲了没多久，不少人就有些发困。 毕竟这试卷他们不会的内容和题目，早已经重新思考过。 除了最后两题外，刘恩群的讲评对他们吸引力不大。 见状，刘恩群也是加快速度讲过前四题，到了最后两题。 直到讲解完最后一题后，才内心松了口气。 过来上课前他还挺兴奋的，但真让他站上讲台，下面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还是有些不适应。 “你们还有什么不会的问题么？我可以再给大家讲讲。” 由于比他预期的讲得快，时间还有很多剩余。 “刘老师，你们去年参加imo的这一题答出来的有几人啊？” 早就因为讲评试卷憋的无聊的同学，这会儿才终于岔开了话题，开始问起其他感兴趣的话题。 “这题？是说的试卷的最后一题么？” “我记得这题在imo中是第二天的第一题吧？难度不算大，我们那次去的六位选手都答出来了。” 听到这儿，台下学生脸上纷纷起疑。 “真的么？都答出来了！？” “嗯！考试一共分两天，每天的第一题都是最简单的基础题。” 刘恩群并不清楚这届队员的实力，对于这题目的难度也是实话实说。 不管怎么说，刘恩群也是最终进入imo代表队的一员，本身就是集训队60位选手中选出的6位精英之一。 水平定然是要比大部分的imo队员突出的多。 然而他这十分平静的回答，却让台下的众人有些难以接受。 “刘老师，我们今年cmo的试题你看过么？” 台下一位男同学此刻好像憋着点什么，冲着刘恩群发问。 “今年的试题？我没看过。” “自从去年imo结束后，我就没再去碰过中学生竞赛题。” 到了大学才是数学真正的魅力的展开，才能说得上是一门能够不断探索的学科。 刘恩群在高等数学上的天赋，不如几位室友，所以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高数上。 至于中学生数学竞赛这一块，他的确是近一年的时间没碰过。 “是么？我们去年cmo的决赛有一题我到现在还有些没想明白。” “你能不能帮我再看一下？” 拙劣的演技，主讲台上的刘恩群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就是想试试他的实力么！ 估计从今早上他一进教室，甚至昨天下午见到他就有想试试他水平了吧。 正好，刘恩群本身就有想在学弟学妹们面前表现一下。 当即点头应下。 “行啊！你把题目拿我看看。” 第168章 对陆远来说，imo算个屁啊! 很快一张试卷就从后排的某位男生桌上一路传递上来。 这是份完整的cmo试题，显然是有备而来啊！ 刘恩群此刻心态很好，毕竟快一年没碰过这类初等数学的竞赛题。 就算解不出来也有理由推脱，而且这次来的四人中，他算是垫底的存在。 要是丢脸了，大不了让陆远找回场子就行。 完全不怕尴尬，拿过题目的后，就迫不及待的扫视起来，想看看这让他来解的题到底能有多难？ “刘老师，是最后一题。” 下边同学怕他不清楚，还专门又提醒了一次。 去年cmo的压轴题，是一道很漂亮的组合题。 虽然有段时间没接触这些竞赛题的内容，但好歹在高数里学了不少新的思维方式。 以及cmo的试题的特点，就是在思路上的确要比imo简单一些，唯有在解题过程上难度比imo大。 这也使得刘恩群对这题目很有感觉。 坐在第一排李东的身边，沉思起了这最后一题。 其他的同学这会儿有些自顾自的复习，还有些则是一脸预备看笑话般的看着刘恩群的背影。 不时还跟李东远程手势交流，询问刘恩群解题的进度。 20分钟后，刘恩群对于这题的思路已经完全把控，同时也解出了几个关键的点。 剩下的就是将这些点串联起来，将整道题完整解开。 对于刘恩群来说心中是完全有了底，做着最后的冲刺。 不过教室里窸窸窣窣的声音是越来越多。 这么长时间过去，刘恩群满脸严肃，一言不发的解题，让在座的许多同学都喜气洋洋的。 毕竟叶涵教练老拿上一届队员跟他们对比。 把他们贬的很低，如今上届起码算是前六的选手过来了，照样对他们今年的cmo压轴题束手无策。 但实际上他们这届cmo的压轴题，可是有三名同学解了出来。 要不是其他几题有些小失误，就有三位可以拿满分的同学。 哪怕跟陆远有些小差距，但起码整体水平都差不多。 如今刘恩群的表现更加让大家内心愉快的印证起来。 直到又是一刻钟，就在中午距离下课的时间点越来越近时。 “呼~！” 刘恩群突然在教室内长舒了一口气。 这让原本已经觉得刘恩群解不出来的同学，一下注意力又投了过来。 “距离下课应该还有点时间啊！我给大家讲下这题啊！” “首先……” 刘恩群此刻颇为自信，从座位上起身，到了讲台上立刻当着众人的面演算起来。 一步一步，思路十分清晰。 虽然解题花了一共快40分钟的时间，但讲解就用不了这么久。 关键的思路一摆，计算量这一块他不做多的赘述，都是基本功。 cmo的试题计算量都不小，不像imo试题考思路创新的会多一些。 “最终我们得证啊！看看啊？是不是这个答案？” 刘恩群刚刚在台上讲解过程时，台下的同学一个个就已经脸色严肃起来。 在他解题时一个个偷笑的同学，此刻彻底没有之前的兴奋。 尤其是在刘恩群完全将题目解答，答案也是正确答案之时，不少人都下意识的吞咽起口水。 一个个都在心中有所衡量，严格来说花了35分钟解答了压轴题，绝对是速度快的那波。 这种题其实能解答出来就已经赢了，这个时间其实是说明有希望对整张试卷检查，冲刺满分的选手。 也就是说，这位刘恩群丝毫不比在座的各位中顶尖同学差。 哪怕已经快一年没接触竞赛试题，这位上届的刘恩群学长依旧能保持这个水平，足够让他们感到佩服。 心中慢慢开始承认上届学长的水平，的确不是叶涵教练睁眼说瞎话。 “我水平还行吧？其实这题思路还算清晰，考点在逻辑连贯和中间那个关键的结论得出，剩下的就是计算量的水平。” “你们比赛时有同学解出么？举手给我看看？” 薛正，王晓雨，衡志蒙三人默默的举起手来。 三人刚刚其实也很怀疑刘恩群的水平，到底有没有他们强。 毕竟这一届学生中没有真正的特别突出的天才。 再加上都还年轻，初高中就一直是竞赛队捧着，学校的骄子，使得众人对于自己水平只能在同届衡量，类比前几届学长。 真正对前几届学长或者某届学长服气的，还真没有。 此刻，教室内大部分同学是真的开始认真起来，对于刘恩群很佩服。 “可以啊！还有三位同学解出来了，比赛跟平时不同，比赛都能解出来，这几位同学数学水平不低啊！” 刘恩群没有因为解出题目而变得多骄傲，内心顶多是觉得没给几位室友丢脸。 此刻更是借机夸赞起今年的选手，给他们再一次树立信心。 不过如今班里同学的心思早就不在他的鼓励上。 “刘老师，你去年imo队伍里是算强的么？去年imo比赛拿了几分啊！” “我么…？” 提起这事，刘恩群脸上就一阵尴尬。 面对这么多双眼望过来，也不好意思避过或者睁眼说瞎话。 最终是大大方方的解释起来。 “我水平一般，是当年六位中最后一名，imo比赛就拿了27分，最后拿了银牌。” “给队伍拖后腿了，他们其他人最低的都是31分，拿了金牌。” 看着刘恩群脸上的尴尬，以及话语中明显不好意思的感觉。 众人的内心这会儿真的有些崩塌，面前这位在他们面前展现不俗实力的刘老师，竟然只是上届垫底拖后腿的存在。 一时间脑中平时叶涵老师批评教育他们的话又一次涌入心中。 纷纷有些警醒起来，可能叶老师并不是说的假话。 只是真话太过于伤人，以至于他们一直以为这是叶老师刺激他们的玩笑之语，没几位真正相信的。 如今，一个个都被迫开始相信起来。 “刘老师，那陆远老师到底得多强啊！听说他imo可是拿了满分啊！” 刘恩群的实力学生们已经有了清晰的概念，但对于被老师们不断吹捧的陆远，众人心中一直没有概念。 这会让是纷纷提问起来。 “铃~铃~铃~” 中午下课的铃声已经响起，往日卡点飞奔向食堂的众人，此刻没一个离开的。 “陆远？他不一样！” “谁会跟他去比啊！他imo竞赛第二题答题就用了一小时。” “而且imo对他来说算个屁啊！他都已经是另一个层次的了！比不了啊！” 第169章 我上一节课值几万 平静的话语，让所有同学都再度讶异起来。 直到刘恩群离开后，众人才鱼贯而出去食堂就餐。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郑航，石家宇两人都分别给大家上了节课。 都是两人各自很擅长的一个模块。 相比起第一天同学们对陆远几位上届学长过来还有些不服气，但自从第一天的刘恩群来上过课之后是彻底改观。 郑航与石家宇在课堂中，轻而易举解决难题的感觉。 尤其是郑航对许多试题迅速涌出的思路，还有好几种解法的讲解。 都让教室里的同学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与几位学长的差距。 直到第四天，陆远去给几人上课时。 一踏入教室，所有的同学都是齐刷刷期待的目光投来。 众人的心中如今都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探究清楚陆远到底有多强。 对于高等数学尤其是前沿数学毫无概念的众人，实在没法理解具体的破解世界级数学猜想是个什么概念。 知道陆远学长很牛，但无法具体衡量有多牛。 今天是总算有了机会，能听陆远给大家上课。 主讲台上，陆远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站在众人面前。 虽然老师和其他学长都把陆远抬的很高，但实际就站在众人面前时，显得那么安静与淡定。 一点没有预想中的高姿态，甚至就像个普通的学长。 此刻站在台上的陆远是不慌不忙的掏出一瓶娃哈哈矿泉水。 喝了几口后，眼神打量着台上的学弟学妹们。 按照汪教授的话来说，这届的学子有些骄傲。 希望他能给学弟学妹们好好上一课，让他们能沉得下心来，知道人外有人。 不过就他目前看下来，好像同学们并没有汪教授以及叶教练说的那样。 反而很沉得住气，一点没有骄傲的表现啊？ “铃~铃~” 直到上课的铃声响起。 陆远才对着早已注视自己许久的学弟学妹们开口。 “我就不做自我介绍了吧？” 试探性的发问，台下先是鸦雀无声，但很快就有同学笑了起来。 “有同学笑，那说明是知道啊？那我就不多介绍了。” “这次主要是应汪教授的邀请，说是想让我给学弟学妹们在备战imo上做一些思路技巧上的讲解，以及一些经验分享。” “我希望大家等等在我上课时一定认真听啊！” “说句实话，我上课的价格可不低，对外上一节课起码都是4-5万人民币啊！” 虽然学弟学妹们看着今天都表现得挺沉稳的。 不过江皓还是默认汪教授口中的话，认为他们心浮气躁的。 也是特意显摆了下自己，起码是对自己的课程认真一些。 果然！一听几万人民币一节课，底下立刻哗然！ 这还真不是陆远夸张，他的课到国外的报酬换算一下，还真要几万人民币。 当然在国内还是少一些，顶多一些活动的受邀会报酬高一些。 “我去~！” “真的假的~！” 底下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原本就已经被刘恩群以及前两天的郑航与石家宇三人，上课到心服口服的众人，如今更是收敛起自己的内心。 不管如何，先把陆远学长的这节课听完。 讲台上，陆远手拿着遥控器，迅速进入课程内容。 身后的投影跟着他讲课的节奏不断的翻动着。 “代数这块上，最近几年的考点都很类似，imo特别注重思维的考察……” “以大家cmo的基本功来说，只要思路没错，后续的证明就不会有错误……” 所有的课件内容，是陆远这几天专门总结的。 很多题目的思维发散其实都很巧妙，但还有有迹可循。 陆远是尽量深入浅出的把所有的难题剖析开。 知道imo每年的试题都是考察最新的创新思路，但这些考过的题目中的思维也能对大家有很强的启发意义。 起码就台下的同学自己很少会自己去总结的。 此刻，所有人都全神贯注的听着陆远讲课。 时不时还做着笔记，把一些关键思维模式和重要点记录下来。 整节课下来，可以说氛围十分的好。 不仅陆远讲的很顺畅，所有同学听得也很投入。 尤其是想到陆远学长几万块一节课的收费后，更是一个个不敢开小差。 在陆远对几个类型大题进行拆分剖析后，大家都觉得收获不小。 “课就上到这里，有什么疑问的，或者有什么难题解决不了的，都可以现在找我。” 今天上午并没有安排教授上课，就是陆远一个人的课。 到现在才9点半，专门留了时间给大家请教问题。 听到可以提问，教室内的同学此刻越发的寂静起来。 前几天可以刁难的问题早就在其他几位学长上尝试过。 最后结果也很简单，根本没有这几位学长做不出的题。 到昨天石家宇的时候，上完课就差不多该吃午饭时间，也没有同学有心情继续提问的兴致。 到了今天陆远，其实大家是更加默认陆远的实力，没有谁想再拿一些试题来试探陆远的。 “都没问题么？” “没关系的，有难以理解的，或者有哪一题有想探讨的新思路都可以跟我交流。” “要是真没有，大家可以继续自习。” 教室内很快一阵翻书声传来，很默契的开始自习，不少同学则是继续消化陆远在课上强调的一些思路。 本以为没有人会继续提问呢，就在这时，后排的一道声音打破了教室内的沉闷。 “陆老师，我这里有道题，能帮我看看么？” 教室内齐刷刷的扭头过去，看到提问的人时，都有些傻眼。 提问的不是他们，正是去年cmo的冠军，第一次模拟测试发挥失常的薛正。 “薛正？你准备问哪题啊？” “是哪一题能难倒陆老师的？” …… 身旁还有几位同学，低低的冲着薛正询问。 以为是他找到一道特别难题，想试试陆远老师的深浅呢！ 只不过薛正却一脸严肃道。 “我就是这题不太会，所以找陆老师请教，没你们这些想法。” 第170章 奉若神明 直到看到陆远点头，薛正才毫不犹豫的起身，拿着题目走上讲台。 “这是你们最近的模拟试题？” 试卷很新，陆远一瞟前几题就能感觉出来，这是他去年没刷过的题型。 每年备战imo集训时的试题，都是汪教授找一些数学教授包括历年参加过imo的选手花大精力出的题。 他自己其实也有被邀请出题，准备一会儿下课前发给大家的。 “是第三题？” “是的。” 教室内十分安静，陆远跟薛正的交流大家也听得很清晰。 纷纷掏出最近的模拟卷，翻到了第三题。 是一道组合题，难度不低，教室里目前真正解出来的就那么一两位同学。 薛正对这题已经花了20分钟思考，依旧没想到好的思路。 虽然嘴上刚刚跟其他同学说的，是真的有问题要问。 但实际内心归根结底还是想看看陆远的实力。 相比起别的同学前几天试探其他学长，薛正内心的目标一直是陆远。 哪怕前两天发现自己跟其他几位学长也有差距，但终归是想感受下外界盛赞的大数学家，数学天才究竟是什么情况。 当然现实也很快给了他当头一棒。 只是接过题的瞬间，陆远就已经想法思路，并且很快就在脑中得到了答案。 此刻更是冲着所有同学道。 “这张模拟卷大家都有吧？这第三题，我一起给大家讲一下吧。” “这道组合题出的还挺巧妙的，主要是先得得出……” 开口讲解的同时，不慌不忙的把投影幕布收了回去。 而后很流畅的在后面的黑板上给大家细致演算起来。 仅仅2分钟，就已经将题目完全说清解完，毫不费力！ “老师，第四题呢？” “第四题？我看看啊！” 台下又有同学询问下一题，陆远也没客气，继续看向下一题。 同样是立刻在脑中有了思路，相比起imo的试题，国内的试题，哪怕是这种偏难的模拟题思路其实都还好。 “这题思路要比上一题简单，……” …… 直到讲解完，一旁的薛正已经完全傻眼。 “陆老师，这两题模拟题是您出的么？” 看到题的瞬间就能解题，这个水平不仅薛正感到不可思议，连教室内的其他同学都一样震惊。 李东更是试探性的询问起来，企图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不是我出的！我出的题等等下课前会给大家。” “我自信我出的题会更偏向imo的出题喜好，你们明后天可以试着做做。” 陆远既然说起自己的模拟题，此刻也是早早就带来的题目递给了前排的李东，让他分发给班里的同学。 只不过大家心思这会儿都已经不在试题本身上。 又有几位同学带着试卷上前询问。 陆远同样是秒解答案，毫不费力的顺带着给大家一起讲解。 而相应的，大家看他的视线越来越异样，越来越不可思议。 终于前排的另一位男生忍不住发问。 “陆老师，您过去解题都是这么快的么？” “难道这些题目对你来说都不用思考的么？” 直到这会儿，陆远才反应过来教室里的这群同学为什么眼神越来越怪异。 原来是觉得他解题太快了啊！ 当下也没客气，立刻笑着调侃道。 “那怎么可能？你当我是神啊！” “就是这些比较普通的题，不太需要多思考。” “真正imo赛场上的题，就需要费劲思考了！” 以过去陆远的性格，更多的还是藏拙为主。 起码答题速度这一块，除了在imo赛场展现过外，其他考试他都安安静静的在座位上检查，直到差不多时间才提前交卷。 但如今他的身份已经不同，用不着藏拙，甚至展现的越天才越能证明他在霍奇猜想证明上的实力！ 更别提汪教授特意让他压一压这群同学，也是实话实说起来。 只是实话终归刺耳，他的表现和刚刚的话语，让班里好多同学尤其是成绩顶尖的同学越发的难以接受。 “这不就是神么！” 哪怕是提问的那位男同学，都已经当面称他为神！ 直到中午下课铃声再次打响，陆远稳步离开教室，圆满的完成了这次汪教授的邀请任务。 留下了一教室几乎将他奉若神明的同学。 如今再也没有对他感到不服气的同学，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自己跟真正天才的差距。 真的是犹如井底之蛙见到了真正的天地。 同时也真正明白了叶教练，包括几位学长以及各种新闻媒体杂志上对陆远的吹嘘。 在他们如今看来，一切形容天才的形容词放在陆远身上都不为过。 以至于接下来两天的自习，一个个都真正沉浸下来，不断训练自己的思维。 尤其是对于陆远留的那张习题，更是沉心钻研，一点没有上周心浮气躁的感觉。 这让叶教练以及汪教授特别欣慰与满意。 …… 4月22日。 郑航无人机课题已经报备完成，同时无人机公司注册也已经下来。 注册地挂了学校专门的创业创新基地。 只不过真正的研发工作还是在陆远的实验室内。 此刻正抱着笔记本电脑，一脸烦躁的发愁着。 “怎么这么复杂啊！” “凌学长，我们无人机到时候制作的材料有定下么？” 凌度如今渐渐从赵教授实验室扎根到了陆远的实验室内。 对于这事赵教授倒是默许了，没有限制凌度一定要在他管理的实验室内活动。 只要他布置的科研任务能完成，剩下的时间凌度可以在陆远实验室参与其他项目工作。 其实就是默认了凌度将一定精力放在无人机上。 毕竟赵教授如今也没工夫管他，主要精力都在跟博士生一起关于新的几何拓扑方向的深入研究。 同时还要定期跟陆远一起开研究的进度会议。 好在陆远本身效率够高，哪怕一个人也要比赵教授带着博士师兄的团队的速度快。 并且还有精力跟着郑航搞无人机。 “还没呢！哪有那么快定下的。” “可我目前设计外形，需要参考机身材质，要考虑飞行效率和稳定性。” 公司虽然刚刚注册下来，但实际的研发早就过了两周时间。 进度堪忧，连外形设计都毫无头绪，更别提其他模块。 也只有陆远负责的一些算法工作进行的很快。 第171章 无人机社团成立与审稿 第一版的无人机方案，可谓是三人共同负责齐头并进。 陆远对于算法的运用对照组，其实就是郑航买的大疆无人机作为试验品。 他买的那款，最大飞行距离7公里，当然这就是理论的距离。 实际上极限就是5公里多，而且还得考虑当天环境，视野等等条件。 若是环境较差的话，距离还得压缩。 陆远最近自己搞的算法有尝试过，其实飞行距离跟算法关系不大。 更多的还是无人机本身，尤其是操控的模式来说，信号传输的基本问题在这里。 7公里已经可以说是极限。 真正想做到超远程操控，其实得实现真正的无人操控飞行。 也就是说不是人来手动操控，更多的是无人机根据预设的轨道和任务自己飞行。 这么一来就能突破最大飞行距离的限制。 无人机的无人驾驶技术，其实要比汽车的简单的多。 毕竟是空中飞行，避障会轻松很多。 陆远目前就是往着这个方向走，考虑这款制作的无人机，既能够手动操控，也能够以预设的轨道要求自己完成飞行任务。 “不行的话，要不考虑叫人吧！” 身旁，凌度再次跟郑航讨论起来。 无人机的研发真的着手才知道，三人想完成开发，有些痴心妄想。 哪怕他们的最初目标，只是想以大疆无人机为模板做个仿制品，然后再进一步改进。 但真上手才发现，看着不难的东西，理论上完全有支撑的产品，真的想拆解实现，需要考虑的因素太多。 人多力量大这个词，此刻也被二人再次提议起来。 “找我们校里的同学么？给多少劳务费合适啊！” 都是同学，郑航叫人倒是容易。 学校里对于无人机感兴趣的人多的是，关键这帮忙研发薪水怎么算？ 发多了发不起，发少了怕是没人干，要是白嫖的话，都是同学三人也干不出这种事。 “这样，我们先成立个社团，然后招人一起参与研发。” “到时候合适的，每人每月发个一两千，就当奖励。” 凌度对于这一块特别有经验，而且直接拿社团兴趣先拉拢。 到时候来的都是对无人机特别热爱的同学，本身就愿意无偿参与研发。 给这些人中，真正每天跟着他们研发的同学，发个一两千足够让他们死心塌地。 起码在毕业前死心塌地，算盘打的很响。 结果也一如他所预期。 无人机社团刚一成立招人，就吸引了一大波人。 校园里本身就有机器人社团，里头就包含了热爱无人机的同学。 但真正单独的无人机社团，还是搞研发为主的社团还是第一个。 最终挑挑拣拣下，都愣是招了15位社员。 当然有一小半都是看中了社团在校园内的航线优先飞行。 剩下的大概七八位同学，才是真正喜欢无人机研发的。 而且完全如凌度的预料，对于报酬大家都无所谓。 他们很多都是自己就有购买无人机的，本就是学习上的天之骄子，如今就是想体验一把自己研发的乐趣。 更别提能买得起无人机的，本身家庭条件都不会太差。 这批人凑到一起研发后，这速度真的是远超预计。 关于受风阻力，设计理念，包括一系列对新无人机的畅想也立刻专业化起来。 几乎是将北大里的无人机发烧友聚集起来，成立了个新的团队。 当然陆远与郑航还有凌度三人，最后是专门有申明过，无人机最终成果是归郑航公司所有。 若是成果获利丰富，会有一定的比例的奖金发放。 该声明的得声明，这一点事前总比事后说的强。 果然众人也根本不在意，更多的还是在意新设计的无人机功能。 并且在知道校园里的数学专家，陆远会负责一切核心算法后，他们众人是各自分工。 有搞软件配套开发的，有搞信号模拟的，直到最后连带着郑航自己的活都被抢走。 谁让他在无人机外形设计上的确有些外行。 只是新的热爱者，而不是资深发烧友，很多信息包括思路跟他们比差远了。 五一劳动节当天，第一版本的无人机设计已经出炉。 功能极尽复杂，主要功能虽然还是航拍，但附属功能不少，运输，投放，自动跟踪飞行等等。 真正能否实现，还要看之后的一系列工作。 陆远最近这段时间整个人也很亢奋，跟这群校园里的无人机发烧友一起工作，那股子激情真的太强了。 连他都被感染，工作效率与进度上也是大大加快。 除了无人机这项工作外，陆远如今其他工作也越发忙碌。 国际上关于他“陆远方程组”的深入研究也有一段时间，不少研究项目组都有了新的成果。 陆远大晚上10点，还在宿舍内对着笔记本看论文。 全是jams的期刊希望他审稿的几篇文章。 一篇是加州理工的霍普斯教授，对“陆远方程组”在拓扑以及代数几何方向深入应用的论文。 内容全篇都是关于这两个方向在“陆远方程组”的情况下的大一统理论。 印证了很多曲面几何的问题，都能依靠陆远方程组给出正确解答。 这篇文章，陆远还挺看好的，很有价值！ 跟他目前在做预备整理开创新学科的内容方向相同。 另一篇他比较看好的是哈工大的田教授的论文。 没错，就是嫦娥基地，那位脾气火爆的田教授。 同时也是在返航轨道跟陆远提出相同轨道思路的田教授。 在听说陆远以及赵鑫如今开创的新领域后，也是很支持的一头扎了进来。 他的论文，更多的是从“陆远方程组”本身的论证上出发，包括跟其他代数拓扑方向的一些公式做对比。 以及用部分经典公式对同一问题做一些展开的联系结合。 文章内容很有深度，既体现了田教授深厚的数学功底，同时也从侧面辅证了陆远方程组的正确性。 学术论文嘛！都是这样。 需要很多在同一个领域上相互印证，并且相互得出一些新的前进。 这也算是田教授对于赵教授的支持，当然了也是对于能发jams的冲击。 第172章 沃尔夫奖提名 当然除开这两篇外，还有好几篇凑数的。 反正陆远最终将意见发给了jams的编辑，他只是审稿人，不是真的编辑。 到底是否采纳，还是看编辑和杂志社的意见。 但其实八九不离十。 果然不出一周的时间，陆远就接到了来自田教授的电话。 “陆远，你赵老师跟你说了吧？我论文过稿jams的事！” “说了，今天上午刚跟我提过。” “哈哈！这次可多亏是有了你啊！” “不然不想发一篇四大刊也不知道还得熬多久呢！” 对于自己论文被过审录用，电话那头田教授是异常兴奋。 粗旷的大嗓门，使得陆远接电话都调低了些许音量。 毕竟是顶刊的四大刊，哪怕是国内数学领域的顶尖教授，也不是谁都发过的。 像田教授本人参与更多还是类似嫦娥这类项目，真的科研工作有，但成果不算大。 早年间倒是成果不少，但那时候想发四大刊更难。 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在学界的影响力能提升不少。 当然了，田教授给他打这通电话，也知道陆远在背后的使力。 他研究这个方向，包括投稿给jams其实目标就很明确。 自己论文能最终被录用，绝对离不开陆远这位审稿人的意见。 “田教授，您这就高估我了。” “主要是您的研究真的很有深度，真的研究成果很优秀。” “跟另一篇加州大的教授论文一样，我都一起推荐的。” 没在嘴上把功劳揽过来，反正揽不揽田教授都会承他这个情。 果然，电话那头，田教授的又一阵笑声传来。 “哈哈！现在能得到陆远你的夸奖可难得啊！” “我下周预备来趟首都，到时候我请客，叫上你导师一起聚一聚。” …… “行啊！我老早就想改善改善伙食了！” “好！到时候吃到你满意为止！” 电话挂断，陆远还一阵恍惚。 不知不觉中，他的地位和影响力开始上升。 起码如今国内几乎所有的教授，都已经跟他平辈论交。 哪怕是赵教授的好友，也都是跟他各论各的。 甚至不少国内教授都希望自己的成果能得到他的肯定。 尤其是在jams期刊上的专门方向，陆远的意见真的是能让不少国内教授的研究成果登上期刊。 他逐渐朝着丘成桐院士的地位靠拢，作为国内土生土长是数学权威之一。 …… 田教授的论文以及加州大霍普斯教授的这两篇论文录用到见刊的速度很快。 jams期刊给予在国际数学上，进一步突显自己的影响力。 算是在陆远对霍奇猜想的后续领域这块上下了重注。 还不到三周时间，这最新一期的期刊上，田教授和霍普斯教授的研究成果就已经见刊。 同时还有一篇陆远觉得有待进一步深入的论文，也同样被录用见刊。 这么做有一个好处，起码在这个新领域上，jams期刊就是其他四大刊中的权威。 从陆远到期刊本身，话语权就是这么一步一步的奠定下来。 这段时间内，无人机项目也进展迅速。 一拨人靠着热爱支撑下来的研发团队，真的要比靠钱维持的进度快太多。 所有的外部零件设计已经有了定论，包括采用的芯片配件等等。 预计进入真正的购买制造和实体开发阶段。 下午4点，陆远结束了今日的关于数学上的工作。 正准备完善无人驾驶的算法，突然手机的震动声响起。 一看是曹院长的电话，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接起电话。 “陆远？你现在是还在实验室么？” 电话那头声音比较急切，隐隐还能听出几分激动。 以陆远如今对曹院长的熟悉程度，估摸着是好事。 “是啊，我在呢。” “不忙吧？不忙的话，现在来趟我办公室，有要紧事。” 虽然象征性的询问了他忙不忙，但实际就是客套一下。 “行！我现在就来。” 陆远倒是习惯曹院长的做事态度，一边应下的同时一边已经起身朝院长办公室赶去。 行政楼距离实验室有段距离。 这个时间点，首都天气正好。 陆远套着件蓝色的帽衫，一路紧赶慢赶的，终于是在几分钟后到达。 此刻，曹院长的办公室内人还不少。 自己的导师赵教授，王副院长等几人都在。 几人都眼神激动的望着陆远，这让刚刚赶到的他自己一头雾水。 简单打过招呼后，陆远是直接问向院长。 “曹院长，找我是什么事？” 曹院长是没急着回答他，只是冲着他点点头，还单手向下按了按示意他稍等。 一边拿起办公室的座机，当着陆远的面拨通了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并且在曹院长跟对面确认完身份后，立刻把电话递给了他。 陆远凑近几步，毕竟是座机，这种几乎他小时候才用的电话，走远了可容易扯着线。 此刻将信将疑的接起，心态放的比较平。 “喂？我是陆远。” “请问你们是？” … “您~好~！陆远先生~” 电话那头是位男子的声音，虽然操着一口中文，但说的声调很怪，应该是位外国人。 “我是沃尔夫基金会的秘书长，我叫克里斯。” 沃尔夫基金会？ 虽然口音独特，但这几个字他是立刻分辨出来！ 作为数学界最高成就之一的沃尔夫奖就是由沃尔夫基金会颁布。 难不成……？ 当下陆远忍不住吞咽了口唾沫，暗暗握紧了拳头，继续等待对方的话语。 “基于您在霍奇猜想证明上的贡献，以及多位教授的联名推荐。” “您已经获得沃尔夫数学奖的提名，正式的奖项将于两周后颁布。” “我们希望您到时候能来以色列，参加颁奖现场的颁奖。” 沃尔夫奖与菲尔兹奖一样，数学两大最高成就之一。 当然沃尔夫奖属于一年一颁，不限制年龄。 而菲尔兹奖不同，四年一颁发，同时限制获奖者在40岁以下。 所以菲尔兹奖在某种程度上获奖难度更大。 但不管怎么说，这两个奖项的数学奖上，国内没有一位获奖者。 真要论的话，也就是丘成桐，丘院士以及泰伦斯陶等华裔真正获得过数学界这两项最高荣誉！ 如今，梦想照进现实，菲尔兹奖还没到颁发时间。 但是沃尔夫奖却已经来到了他身边，并且已经获得提名，就等最后是否能够获奖！ 第173章 现场 “我会准时参加的。” “欢迎陆远教授您的参加！请您留一下您个人的联系方式与邮箱。” “后续的详细行程我们会发到您个人。” …… 挂了电话，办公室内所有人的视线早已集中在他身上。 王副院长眼神热切，早已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三两步的凑上前。 至于自己的导师赵教授，更是兴奋难掩。 “说了具体时间么？这几天我们早点办签证，到时候我陪你去领奖。” “赵鑫，你急什么！” “我不都跟你说了么？颁奖日期在两周以后。” 从最开始陆远见到曹院长时，他就一直站着，没坐下过。 这会儿是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一边替陆远回答着。 “而且像这种大事，光你一人怎么够？我作为院长，到时候也会陪陆远去的。” 虽然是陆远个人的颁奖，但对于众人来说意义不凡 这可是沃尔夫奖啊！ 国内从未有人得到过这项荣誉，曹院长清楚，假如陆远真的最终获奖。 这可是国内数学界的大事！ 变相承认了陆远在霍奇猜想上的正确性，更是国内数学真正走向国际数学的标志！ 从此以后，国内数学界就已经不是属于跟着国际一些数学强国的屁股后头研究，而是有了自己专业的优势的领域。 这可是见证历史的大时刻啊！ 陆远自己也清楚，这个奖的意义。 连克雷研究所对他的颁奖都在年底，而沃尔夫奖却在现在就已经对他提名。 这是对他霍奇猜想的又一分认可啊！ 从办公室内出来，陆远整个人都愈发轻松起来。 …… 两周的时间一晃而过。 陆远也已提前一天到达颁奖现场。 主办官方一共给了他与自己导师的两张报销机票，包括预定休息的酒店。 但实际来的人可不少，曹院长，王副院长，哈工大的田教授等。 国内的教授很多都自费前来颁奖现场观看。 都对陆远这次的获奖充满信心。 直到颁奖当天，陆远才跟着众人前往颁奖典礼的现场。 今天他穿得很正式，一身纯黑色的西服，样式简单但并不显得廉价。 事实上，由于时间紧张，这是陆远花高价在首都购买的制式成衣经过简单修改后的西服。 真的纯手工定做的西服时间上没那么快。 内里搭配白色的衬衫，暗红色的领带。 在其挺拔身材的衬托下，帅气自不必多说，整个人更是比往日多了几分成熟。 典礼的地点有些出乎陆远的预期。 他本以为会在某个大学内，又或者会是在酒店等会场内。 结果统统不是，直到今早他才知道，颁奖的地址就在政治中心的国会大厦的内部。 光从这一点，陆远就已经能感受到沃尔夫奖的郑重程度。 “请随我来。” 在将请柬递交给大厅的工作人员后，很快陆远就被领入了最终场所内。 里头此刻已经有一大波人在等候。 陆远入场时，粗粗扫了众人一眼。 从面相上来看，以40-60岁的人群居多。 像他这样年轻的面孔，在这个会议场所内显得很突兀。 好在这都只是他自己的感受，大家对于陆远的面孔都很熟悉。 尤其是国际媒体对于陆远的报道时间，要比国内媒体都长。 到现在还有不少报纸杂志，还在刊登关于陆远的研究成果。 当然，相比起国内，国外的媒体有吹捧的也有贬低的，属于一半一半。 不像国内，在人民日报的正面报道后，几乎都是肯定他的！ “陆远，老曹，你们到了啊！” 在第一排的丘院士正在冲他们招手。 “丘院士，您到的真早啊！” “陆远，最近过得怎么样？” 丘院士一旁竟然坐着是陆远熟悉的查菲尔教授。 此刻是都相互之间交流着打着招呼。 后边几排的人群陆远没有印象，也不了解。 不过第一排的好几位数学领域的大佬，他都看着眼熟。 就像查菲尔教授身边的那一位，他在上次华国数学年会后也专门私下在行政楼会议室交流过。 数学的圈子本就不大。 或者说很多圈子越往上走，人越少。 真正有话语权，公认的权威人士就那几位。 陆远一跟人打起招呼后，凑到身边跟他交流，想跟他认识的人也越来越多。 在丘院士以及查菲尔教授的介绍下，陆远是一一与众人热情招呼，闲聊了几句。 不过光目前来看，整个沃尔夫奖的颁奖现场，真正的大佬来的不多。 起码跟他两月前发布霍奇猜想证明的数学年会相比。 有分量的大佬少了好几位，例如那位未领菲尔兹奖的格里曼儿就不在，他连自己的奖都不领，更别提别人的获奖。 帝国理工的米海尔，那位七国院士也不在。 陆远猜测要么就是这些大佬还没到现场，要么对于大佬来说这种颁奖已经腻了。 “陆远，这位是奇科夫安道尔，我在普林斯顿的同事，主要搞密码学，计算机方向的，也是你这次获奖的有力竞争者。” 查菲尔教授此刻正将另一位获得提名的教授介绍给他。 这位叫奇科夫安道尔的教授，看年龄起码有60岁。 身高也有1米85左右，身材较为魁梧一些，不过整个人面相很和蔼。 头发是完全谢顶，只有脑门两边有一些黑白相间头发，其实跟光头已经差别不大。 不过给陆远印象比较深的，就是这位教授的胡子。 相比起查菲尔教授那很干净打理过的络腮胡。 这位教授是特别浓密的白色络腮胡，一看就很硬挺，很杂乱。 老头子人很热情，查菲尔还没介绍完，就已经主动握起陆远的手。 “陆远！你在霍奇猜想上的证明真的太令人惊讶了！” “我期待你晚上在领奖台上的致辞！” 虽然同为今晚沃尔夫奖的提名者，老头子对陆远的祝福却很真诚。 甚至在陆远看来，他已经将自己当成了最终的获奖者！ 这让陆远很意外，要知道沃尔夫奖其实更偏向一点终身成就奖的感觉。 也是隐隐带着点资历筛选的，获奖者相对年纪大一点的多。 不像菲尔兹奖，限制了年龄并且更加看数学成果以及影响力。 老头能在自己被提名的前提下，说出这些话，的确是很有风度。 第174章 获奖——沃尔夫奖! 十分钟后，会场已经没有人继续入场。 的确是如陆远才估计的那样，有份量的数学家早已经入场，剩下的都是不愿意参加的。 这场面说实在的有些尴尬。 数学界如今重大成就之一的沃尔夫奖的颁奖典礼，实际的隆重程度，还没有陆远两月前的那次会议来的隆重。 陆远原本在座位上还很期待的泰伦斯陶的，结果也没有参会。 最后现场获得过菲尔兹奖的，实际就两位。 哪怕获得过沃尔夫奖的数学家到会的也不多。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最顶尖的数学家还是很纯粹的。 起码愿意来听陆远关于数学学术上的会议，但对于这种最高成就奖却不愿意到场。 并且在一定程度上，大力支持了陆远的霍奇猜想证明。 要不是有他们支持，陆远可不会像现在这样获得这么多对他“陆远方程组”的肯定。 包括这么年轻，且霍奇猜想才发布两月就能被提名。 “亲爱的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大家参加今晚的沃尔夫奖颁奖典礼。” “我是今晚典礼的主持人沃尔夫基金会的秘书长，克里斯。” 台上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士已经开始典礼开场。 灰色的西服，浅蓝色的瞳孔，高挺的鼻梁。 本以为这位秘书长会是一位发福的白人，没想到身材还挺标准的，挺帅气的。 “……下面由我先来介绍下各个奖项的提名者……” “首先是沃尔夫数学奖……” 沃尔夫奖一共六个类别，数学，物理，化学，医学，农学，艺术。 当然最有含金量的就是数学奖，其次是物理，化学与医学奖。 毕竟其他领域的颁奖，还有最为知名的诺贝尔奖。 在数学这个领域中，并没有诺贝尔。 只有沃尔夫和菲尔兹奖。 这也使得沃尔夫奖一般意义上首先代表的就是数学奖。 “陆远，别紧张。” “我听了另外两位的研究成果，跟你不在一个水平上，别担心。” 见陆远一言不发，赵教授还以为是自己学生紧张的。 此刻也赶紧安慰起来，哪怕他自己其实内心也很忐忑，但嘴上却很淡定。 “要真是别人拿了奖，那就是主办方不公平，或者是考虑了其他人的终身成就，其实跟你成果没关系。” “心里别有太大压力！” 看着赵教授一脸期待的说出让自己别有压力的话。 陆远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他可没紧张，事实上他就是认真在听几位获得提名的教授成果而已。 其中那位奇科夫安道尔是在密码学上设计了一套全新的加密解密秘钥。 会更偏密码学，计算机领域一些。 光这些成果来说，跟陆远证明霍奇猜想绝对不是一个量级的。 至于另一位是加州大学的理查德教授，研究的方向跟自己导师赵鑫原本的方向一致。 都是关于复变函数和偏微分方程的。 由于开创性的将新的基础技术引入了调和分析和流体动力学等好几个领域内，取得重大进展而获得提名。 普林斯顿的那位热情的老头子跟这位理查德教授相比，也隐隐差了一些。 这位算是数学基础理论的突破研究，相较起来会对陆远的竞争力更大一些。 但也只是相较起来，霍奇猜想，数学界大几十年的世界级猜想。 以及能在新的领域暂时万能的“陆远方程组”。 可以说，在数学界的成果大小，包括影响力上。 陆远都是完胜这两位，如今就看最后的结果公布。 会场内此刻十分安静，众人都静静等待着主持人公布最后获奖的环节。 一点没有之前陆远在年会上讲解论文时，那种台下乱糟糟讨论的情况。 “下面让我们揭晓今年获得沃尔夫物理学奖的获奖者……” “他在量子密码和量子隐形传态的建立和推进方面做出突破性贡献……” 一边说着的同时，背后的银幕上其实一共两位提名者中，其中一位的头像已经消失。 只留下了获奖者的头像，台下瞬间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 “……这也是沃尔夫物理学奖，第3次颁给与量子信息领域相关的科学家……” 很快，一项项奖项揭晓，今年并没有农学与艺术方向的奖项颁布。 一共就四项，颁布完化学，医学后，就轮到了数学奖的公布。 陆远，奇科夫安道尔，理查德三人的头像已经出现在投影上。 其中陆远的头像还是北大校方提供的入学一寸照。 而另外两位都是十分专业的穿着西服的头像照。 这点就让陆远比较尴尬了，这类获奖者一般首先联系的就是单位或者研究所。 而陆远本职还是个大一学生，即将在暑假后进入大二。 曹院长也只是按要求提供照片，他真不清楚是会在这种关键场所上直接投影公布的照片。 好在哪怕只是普通的一寸照，照片中的陆远也是五官端正，一件干净的白衬衣。 虽然特殊，但是并没引得众人的发笑。 之前的提名者中有人的照片甚至比他的还要随意，大家也都保持着尊重。 会场中都全神贯注着关于最后奖项公布的名字。 “今年沃尔夫数学奖的获奖者，对数学抱有极大的热情，极富有创造力……” 终于，进入了所有人最期待的环节。 最前排的丘院士，查菲尔，陆远身边的导师赵教授，身后的曹院长等人都纷纷集中精神。 自从获得提名后，众人就已经期待了两周时间。 虽然一直认为陆远会最终获得这数学界的最高成就之一，但到底还没颁布。 一直心里都不踏实，国内如今整个数学界都期待着今天的颁奖。 好在是极为正式严肃的场所。 主持人说到这里只是顿一顿后，就继续说了下去。 “解决了困扰数学界多年的霍奇猜想，并且提出了知名的‘陆远方程组’。” 此刻欢呼声与掌声已经响起！ 投影上，另外两人的头像已经消失，唯独留下陆远一人的照片在最中心区域。 “这位获奖者年仅19岁，但在数学的领域已经取得了伟大的成果。” “没错！这位获奖者就是陆远。” 第175章 初试无人机 作为今晚含金量最高的奖项，一经公布就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闪光灯不断在陆远的眼前闪过，刺眼但又迷人！ “下面我们首先有请沃尔夫数学奖的获得者，陆远教授上台领奖并发表获奖感言。” 捧过以色列领导手中的奖杯，陆远先是奋力一举，而后就放在主席台边上。 虽然奖项是最后一个被公布的，但他发表获奖感言却是第一个。 “今天对我来说，是十分不平凡的一天。能被授予沃尔夫数学奖，我感到十分荣幸。 这既是对我在霍奇猜想证明上的认可，也是对于我个人的极大肯定。 当然，我也坚信，在数学的道路上，还留有无数的秘密等着我去探索。 …… 在此，我也借此机会对我在数学界的老师赵鑫教授表示感谢，是他引领我走上了数学之路，并给我以详尽的指导。还有学院的其他老师们对我支持和帮助，表示深切的感谢。 谢谢大家！” 没有迎合国际社会的通俗语言。 哪怕陆远英文如今已经大有长进，但在今天还是直接以中文发表的获奖感言。 这是从沃尔夫奖设立之初到现在，第一位华国本土的数学家获得如此殊荣。 陆远向世界发出了华国数学界的声音，同时也真正将华国数学界推到了国际数学界内。 就像他当初刚刚踏入数学竞赛时，吉教练给他灌输的。 华国只是个数学大国而不是数学强国。 如今，在陆远的成果推动下，华国数学真正是朝着数学强国而奋进。 …… 《数学界的突破，第一位华国沃尔夫奖获得者！》 《华国首位数学国际大奖获得者——陆远！》 同一时间，华国媒体关于陆远的报道就已经发布。 两周前获得提名时，大家就已经高度关注。 不少新闻媒体已经小规模报道，不过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一方面是大家对于数学界的关注已经过了前段时间那股热情。 同时大家对于这大奖了解的不多。 国内民众对于国际上的大奖知道的，其实普遍就一个诺贝尔奖。 剩余的奖项了解，几乎就是空白。 如今在新闻媒体再次铺天盖地下，终于是又一次引起大家注意。 尤其是在知道沃尔夫奖已经是国际数学巅峰成就之一。 同时国内此前从未有人获奖后，对于陆远的追捧是不言而喻。 事实上，国内许多从事数学研究领域的教授，并不看好陆远能拿奖。 毕竟国际上暂时对于霍奇猜想证明，包括陆远方程式的争议还是不小。 更何况国内数学界一直隐隐受到国际数学界的排挤。 沃尔夫奖授予上，其实对于华国人就很不利，而且还是像陆远这么年轻的提名者。 没想到这次最终结果竟然真的授予给了陆远。 真的是为华国创造了新的历史。 在这种基础学科上的获奖，所带来的意义对于学界全体都是一种振奋。 目前拼命融入国际数学界，掌握声音，都是为了自己最终的发展。 路要一步步走，外界的声音纷扰，但对陆远来说其实接下来的路却更加清晰。 那就是进一步在数学上取得更大的突破性成果，获得剩余的一项大奖，菲尔兹奖。 而后才是他真正推动国内数学界，引导整个学界发展的开始。 …… 6月底。 赵教授的队伍，包括陆远的研究队伍是越来越壮大。 自从获得沃尔夫奖后，整个数学界参与“陆远方程组”进一步融合开创新学科的队伍越来越壮大。 哈工大的田教授原本只是想圆一下自己发表jams期刊的梦，如今反正真的开始转向陆远同一方向的研究。 类似田教授的国内高校教授不少。 当然引导其他教授的，更多是国际上能发表的期刊成果。 别的领域他们的成果除非顶尖，不然很难被接收发表。 但在陆远开创的新拓扑，代数几何一统的领域中，哪怕才一点点新成果，就能发sci，甚至有机会发顶刊。 极高的投入产出比，已经在引导着国内数学界的人员，朝这个方向发展与研究。 这也使得原本预计年底总结完成的新学科，可能在暑假后就能正式完成。 当然，陆远此刻是没精力管这些。 他正在实验室内，看着无人机社团对于刚刚组装完成的无人机进行最后的程序输入。 耗时快2个多月，在整个社团的集中下，新的无人机所有零件都已经生产完成。 当然资金也用的很快，当初陆远三人凑的100万，即将使用殆尽。 从外型上看，这架无人机还是很新颖的。 六螺旋桨的设计，坚实的底座还附带了一个简易机械臂。 可以更换相机的同时还是进行简单的运输工作。 预想中这个简易的机械臂，其实最终是想对运输行业，例如快递，外卖行业进行洗牌。 当然这就只是预想，实际运输过程中的复杂场景，还是困难。 不过他们最新研制的无人机还是有其他别的优点。 “远哥，程序我已经按你算法适配完，要不我们外边去试试？” 侯海是这个无人机项目的主要开发人员，是计算机学院的大三学生。 当年也是cmo的数学竞赛金牌选手，当然没能参加集训队。 最后也是被计算机学院特招，不管是在数学算法上还是程序开发本身上都有极高的天赋。 陆远的算法最终也是由侯海完全领会并适配的。 对于这个询问，众人都没有废话。 赶紧跟着侯亮去了校园的操场上，进行简易试飞。 在无人机开机后，随着侯亮手中的遥控手柄操作，立刻六个螺旋桨进行转动。 稳稳的从地面上起飞，悬停在众人身前。 “先试试高度和速度。” 郑航此刻也有些迫不及待，这可是他自己完成的无人机样机。 哪怕看着表面非常粗糙，甚至外形还有些丑，但成就感是难以言喻的。 在手柄操控下，无人机螺旋桨的速度与发出的声音越来越重。 而后“噔”的一声直线向上升空，从镜头传输到的监视器来看，向上飞行的速度已经达到8m/s。 同时之后直线飞行的速度也迅速突破30m/s。 第176章 试飞成功与改进 30m/s这个速度可不低，已经是超过了每小时百公里的速度。 肉眼上看着空中直线飞行的无人机，那速度更是令人壮观。 同时最大可操控的距离是10公里。 这是几乎是目前民用无人机的极限。 剩下的不是陆远算法的问题，更多的是硬件设备的限制。 此外，陆远是给这款无人机配备了自动飞行系统。 即依照固定路线向前飞行并且根据实时电量，提前预告与飞回。 同时有着最为顶级的避障功能，智能化程度很高。 一些功能很快就得到了基础的测试验证。 核心算法在陆远做处理后，无人机虽然看着简陋了些，但实际功能很强。 包括基础的抗电磁干扰，抗通信干扰等等。 短短20分钟的试飞，自然也发现了不少问题。 回到实验室的众人就已经重新开始复盘一代的样机。 “对芯片散热这块我们没有考虑到，部分芯片在使用几分钟后会过热，导致部分功能缺失。” 虽然兴奋于无人机的真正符合预期的起飞。 但郑航并没有高兴的太早，刚刚操场试飞的一系列问题他已经总结下来。 “除了之后增加散热模块后，电池也需要重新考虑。” “太耗电了，只能坚持20分钟，哪怕增加些体积和重量我们也要保证起码30-40分钟的使用。” “等搞定这两项，我们就可以启动正式的生产！” 公司虽然是郑航，陆远三人的，但无人机从设计到目前样机再到最终的生产，成就感都是大家的。 包括后续真正的收益，郑航是答应过会将收入的部分给到大家。 众人这会儿一边听着问题，一边脸上都很兴奋。 哪怕这款无人机有再多的小毛病，但在它能升上天空的那一刻，就已经在众人内心中代表着成功。 更何况实际的毛病不多，就集中在散热和电源这两块。 “郑航，这个样机暂时成本是多少？” 陆远日常除了数学研究外，只是抽了部分时间完成无人机的各种算法。 对于真正的成本，还没有了解过。 不过郑航此刻也已经开始挠头，很明显，这一块他根本没关注过。 “成本么？大概在一万二左右。” 还是凌度对于钱的事更敏感一些，成本有所估计。 “这么贵！？” 要知道目前市面上的无人机售价，像这种小型机，顶配的也就四五千。 除非是大型机或者特殊型号的。 而他们这台目前光成本就要一万二，这要是生产上市，售价绝对不会低于一万八。 毕竟中间商也要挣钱，他们宣发运营公司交税等等都是成本。 要是一万八买台这种小型无人机。 哪怕团队自认自己目前的样机在各种功能上性能很强。 包括自动飞行，驾驶自动避障等等功能上可以说是最先进的，但民用机首先还是得考虑性价比。 发烧友又不是傻友，这价格但凡正常人都不会购买。 “凌学长，你是不是算错了？我们无人机成本真的这么高？” 面对这价格，郑航自己也有些傻眼，不敢相信。 “当然了，目前我们无人机上一共17枚芯片，光这个成本都在6000往上。” “然后7种传感器，螺旋桨，遥控器，机械臂，电池与外壳成本等算上，我说6000都算少的了。” 功能多，性能好，成本自然是低不了。 如今起码无人机初代是搞出来了，剩下的就是传统艺能，阉割！ 不需要的功能，或者没用的功能就砍！ 包括这个芯片上的成本，陆远也是当即表态。 “我再优化下我的算法，尽量少占用芯片资源。” “我们也不用想着第一代产品就能做到又便宜又好，做到高性价比。” “但成本起码压在6-8千左右，对外的售价不能高于一万。” 小型无人机的售价若是高出一万，其实就显得很没必要。 起码在目前的市场环境下，一万的小规格无人机绝对是冤大头。 会议上，众人是又一次分配起后续的工作。 很多同学为了无人机的工作，已经准备连暑假都不回家了，直接留在校里继续工作。 …… 等会议结束，所有同学离开后。 陆远与郑航，还有凌学长三人的会议时，就有了新的头疼的问题。 那就是得找新的资方了！ 无人机下一版样机制造出来后，公司账面的钱就将所剩无几。 但实际距离无人机生产，哪怕代工价的钱他们都出不起。 光无人机外壳的开模费用就是得几十上百万，这一块光靠他们几人自己投钱，那可太吃力了！ 陆远好不容易在沃尔夫奖拿了十万美元的奖金，存款重新过了300万。 还准备攒着买套房，可不想直接在无人机项目上血本无归！ 不过说归说，实际三人也没多少办法。 陆远如今社会地位和影响力早已不是一年前，可以说是有极大的声誉和影响力。 但这都集中学术圈，尤其是数学圈子里。 跟商业可搭不上边，实际商业上认识的就字节公司和比亚迪公司。 日常倒是也有企业找上门来求合作的，但都是具体项目帮个忙，跟投资的资本公司可没什么关系业务往来。 “陆师弟，你别急，这方面我去想想办法。” 凌度此刻是主动把这事给揽了下来。 不过陆远是并不看好，毕竟凌度的社会资源更加少，顶多比他多认识一些游戏玩家，找资本方可不容易。 但最终他们三人的运气倒是真很不错。 无人机社团将第一代无人机样机的试飞场景拍了下来，并且上传了抖音。 这让不少人都在网络上围观起他们来自北大社团研究的这款无人机。 对于一些很亮眼飞行参数更是得到了广泛讨论。 使得短短一个星期内，就有资本方主动联系上来。 “您…您是陆远？我们国内获奖的那位数学大师？” 校外的咖啡店，陆远三人刚与对方碰面。 对面的领头人一下就认出了陆远。 虽然对他获得的数学奖项一时说不出来，但手却直直指向他，神色满是不可思议。 第177章 失望的会谈 “谈不上大师，我就是数学上有点幸运。” “哈哈！陆远老师，您太谦虚了！” “我是真没想到这个无人机项目竟然是您主导参与的！？” 说话的男子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是首都睿明资本公司的代表，叫邹立坤。 “嗯，这项目是郑航首先发起的，我对无人机挺感兴趣的就一起加入了。” “其中的核心算法模块，例如自动飞行，智能避障等等模块都是我主导的。” 见对方对自己这客气和热情的模样，陆远心中觉得有底了！ 此刻是尽可能的介绍起这一代无人机的特性。 以及他在其中参与的技术亮点！ 果然邹立坤是听的连连点头，一副十分看好的模样。 直到大半个小时后，陆远三人完整介绍完所有他们设计的无人机的优点后，邹立坤脸上已经满是笑容。 “陆远老师，我很看好你们的无人机。” “不过具体的生产成本是要多少？” “嗯…真的成熟化算下来，目前大概要7000左右。” “当然，生产方案还可以继续改，我觉得最终压在每台6000元以下没问题。” 谈起成本，这就比较难了！ 哪怕这款小型无人机他们设计的再精良，功能再强大。 但到底是要讲究性价比和价格的。 恰恰在这一块，他们没有任何优势，光成本就已经要比别的公司的售价高。 “成本有点高啊！” 邹立坤此刻面露严肃，喃喃的感叹起来。 哪怕刚刚一副很看好三人的模样，到了这会儿脸色变得非常快，仿佛刚刚只是逢场作戏一般。 “唉~！” 又是一声长叹，让三人内心对于这次融资又掂量了一番。 “陆远老师，要是这个成本跟我们公司的预期差太多。” “原本我们以为制造成本会在3000以下呢！” “要是这个价，可能我们合作会比较难啊！” 礼貌的话语，为难表情，这让三人内心有些失望。 本以为这次融资十拿九稳呢，尤其是对面开始对自己的那副尊重的态度，结果上来就碰壁。 “既然如此，那我们之后有机会再……” “别急，陆远老师！” 陆远三人没有强行想让对方投资的想法，虽然对方话说的委婉，但意思表达的很直接。 当即也是准备起身离开，不过没想到这会儿反而被对方拦了下来。 三人静静的看着他，心中又升起了一些希望，难不成还有新的转机？ “陆远老师，不管你们成本多高，但起码这些技术我们还是很认可的！” “不知道你们接不接受公司收购？” “收购？” 听闻，郑航眉头就已经皱了起来。 “没错，我觉得你们当前的无人机样品距离想生产还有段距离。” “不过产品的整体技术很过关，我们公司愿意高价收购，在投入精力打磨一阵后投入生产……” “收购就算了！” 虽然公司主要老板是郑航，不过陆远是替他一口回绝。 他们三人搞无人机，其实最大的原因还是兴趣，其次才是挣钱，搞点收入。 可没想过在无人机还没正式生产前就整个公司卖了！ “陆远老师，您不妨先听听价？” “你们公司整个项目投入应该还没100万吧？我们公司愿意以300万的价格收购。” 两个多月时间，100万的项目投入，如今转手300万，净挣200万。 好像这钱挣得很容易啊！是一笔不错的买卖。 不过实际上这价格却有点像是侮辱人。 毕竟他们无人机的样机都已经完成，如今就缺钱制造产品了。 原本心里预估的底线都是1000万的估值，放出去20-30的股份。 融到2-3百万的资金，小规模的生产售卖。 要真是300万把整个公司卖了，这不是拿他们三人当傻子么！ 陆远一想到他的一些算法给到一些大公司时的价格，那起码都是几十上百万的收益。 他两个月辛辛苦苦搞了这么多的优秀算法。 200万的价格，连他一人都无法满足啊！ “不行！我们不卖公司，算了吧。” 到了这会儿，陆远说话已经开始冷淡起来。 “陆远老师？再考虑考虑嘛！” “2个月挣200万，后续就算产品生产出来了，也不一定有好的市场反应啊！” 见陆远三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几次摇头坚定拒绝后。 邹立坤也是换个想法。 “陆远老师，要是公司不卖的话，您这些无人机上的算法模块卖不卖？” “200万，只单买这些算法模块。” 听到这里，陆远算是彻底听明白对方的意思。 很明显，对方从头到尾就不是冲着给他们融资来的。 最先的目标就是收购他们公司，自己之后搞无人机生产。 看上的可能本身就是抖音视频中展现的那些先进算法技术。 这点从见面看到陆远后的惊讶表情和热情态度，就能有所猜测。 估计是肯定了这些算法来源，的确是出自像陆远这样的数学大佬手中。 对于陆远尊重归尊重，但忽悠也是真忽悠。 想着白菜价拿到他们整个公司的股份，彻底掌握他们这一代无人机的技术。 眼见公司忽悠不成，如今算是穷图匕见，直接摆明了就要技术。 而且是以区区两百万的白菜价。 这让陆远开始对于邹立坤还不错的印象荡然无存。 当下也不再准备继续谈下去。 连拒绝都懒得出口拒绝。 看了看身旁的郑航以及凌度后，三人很默契的起身。 在结了这咖啡的账单后离开。 “这人是把我们当傻子么？合着就是冲着低价买我们技术来的吧！” 一出门，凌度就已经直言不讳的吐槽起来。 “还两百万！远哥的这么多项技术才值区区两百万？” “郑航，你别着急，不是还有几家联系的资本公司么？总会有一家诚心的！” 凌度和陆远两人虽然也很郁闷，不过心态还很好。 而郑航不同，对于整个无人机项目本身就是他提议的，也是全身心的投入其中。 面对目前的小挫折与失利，整个人情绪异常低落。 第178章 国外的大订单! 事实上资本远比学术界更加现实。 之后的三天时间内，又见了五家感兴趣的公司，结果都大差不差。 有两家跟第一家一样，就是抱着收购的目的瞄上了核心算法来的。 而且开价也很低，本身捡漏或者说是购买之后转手的想法。 至于剩下三家，开始倒是真有诚意。 尤其是发现这公司还有陆远的参与，包括这算法也是陆远提出的，热情都很高。 但在听到了成本报价后，全都无一例外的选择放弃。 唯独一家因为陆远的面子，表示愿意以500万人民币的估值融资，愿意投100万拿20%的股份。 这也让陆远意识到，自己的面子虽然值钱但也不值太多。 在学术界，尤其是国内的学术界那是对他另眼相看，各个高校的数学教授都十分尊重他。 但在商业上，就大打折扣起来。 在前段时间陆远获奖有名气时，不少老板甚至愿意直接给他钱，以搏一个名声，表示他们对数学家的尊重。 但在如今，除非是真的有利润，不然该不愿意投资的还是不愿意。 “要不我们找老师帮个忙？他认识的人多些，应该能找到合适的投资人。” 凌度已经放弃目前因为那抖音视频上联系过来的想要投资的公司。 这些公司普遍规模都不大，很多都没怎么听说，目的不太单纯。 哪怕真有投资的心，听到他们的成本，也很难下定决心冒这个风险。 还是想着从老师，赵鑫教授身上找找机会。 赵教授在首都这一块，虽然学术界的声誉已经不如自己的学生，但在商业上认识的人的确是要比陆远多一些。 “算了吧！让老师给我们接几个横向课题还容易，这种投资我看悬！” “就算投了，估计也有其他要求。” 实验室内，经历三天的连续被拒绝，饶是陆远都有些小受挫。 同时他白天陪着去谈融资，很多数学上的工作都放到了晚上加班搞，精神上也挺累的。 这会儿面对凌度的提议，他如今接触这么多家资本公司后，是特别不看好。 明白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给钱的公司，肯投资肯定需要赵教授在别的方面付出什么。 “算了，这事别麻烦赵教授了，我找我爸吧！” “再让他拿200万来，我们直接试着投入生产试试！” 无人机的新一版样机改动的很快，其实要投入生产已经可以尝试。 不过价格不低，光开模这一块，就算再便宜怕是都要百来万。 200万，真的生产下来估计就一百多台的产量。 “要不这样吧，你们这几天再找公司谈一谈。” “实在谈不拢，这钱我出了。” 陆远最终还是准备自己出钱，好歹是自己搞定的核心算法。 价格上对比同类型无人机没优势，但起码技术上他有信心。 尤其是他算法中的避障，包括很多新兴的技术上，绝对是开创性的。 考虑到买无人机的用户，暂时都是家庭还算富裕的人群。 还是有部分群体不关注性价比，只求性能的。 “远哥，钱你别担心，只要我开口，我爸肯定会给我的。” 果然是到了这一步，陆远想过郑航创业到后头，遇到资金问题，就是找他爸要钱。 就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才三个月的时间，就又得要钱了。 …… 几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这段时间，陆远就没再继续跟着去会谈融资的事。 他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数学研究上，跟赵教授一起研究的成果已经积累了很多。 两人预备在8月份开始正式编写新的学科教材，真正开启关于代数几何与拓扑学的新一统理论学科。 “好消息啊！” 下午两点多，陆远近日的工作即将接近尾声。 凌度是大吼着跑进实验室。 平日里的八字眉，因为他目前激动的情绪难得“眉飞色舞”起来。 “师弟，师弟？” “我听得见。” 陆远这会儿才刚刚放下鼠标，对于师兄这个兴奋劲儿也有猜测。 在今天能这么开心，估摸着是融资有了着落。 “凌师兄，是哪家公司愿意投资？” “没有。” 干脆的两个字回答，让陆远有些愣神。 “谁说有公司愿意投资的？” “没人投资你那么开心干嘛？” 被凌度这姿态摸不着头脑，陆远索性也趁着这会儿先休息片刻，等等再忙最后一点工作。 起身拿着水杯前往饮水机处接水。 “郑航呢？他还没回来？我可有大好消息要说啊！” “他不是跟你一起去找公司谈投资的事么？你们俩是分开谈的？” 见凌度还向他打听郑航人在哪儿，陆远是越发疑惑。 “没呢！这两天就他在跟一些公司谈融资，我没参与。” “那你去干嘛了？用得着这么开心么！” 凌度此刻得意洋洋的神情，几乎是陆远跟他接触到现在最兴奋的一次。 整个人是根本闲不住，在实验室内来回踱步。 有心是想等郑航回来了一起说的，但最终还是没忍住，先一步跟他开口。 “当然了！” “师弟，我告诉你，我们公司要起飞了！” “你能不能说点我听得懂的？” 没由来的一些话语，让陆远忍不住翻起白眼。 “我跟你说，我给我们公司拿到订单了！” “不用找什么公司融资了！有这个大订单在，我们自己出资就行，甚至贷款都能搞！” … “订单？我们生产方案都还没确定吧？你哪来的订单？” … “就老的方案就行！成本稍微压一压。” “到时候直接走出口，2万人民币一台！” 听到这儿，陆远虽然内心有些怀疑，不过脸上也不由的兴奋起来。 此刻是强压着怀疑，十分期待的继续问道。 “哪个国家的订单啊！一共多少台？” “伊蓝国的，第一批一共500台。” “说是第一批要是不错的话，可以后续会继续再加！” “还有要我们公司提供一个账户，他们会在这周内先打30%的预付款过来！” 听到这里，陆远是彻底相信，凌度是真的给他们找了个大客户过来！ 第179章 接单投产 “凌学长，远哥，你们俩聊什么呢？” 门外，郑航是脸色平静的走近。 几天的打击下来，已经让他认清现实，对于市面上的资本公司没有抱太大的期望。 当然也包括今天下午接触的这家。 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 换了一种心态跟对方谈，哪怕最后结果是失败，但心内舒服很多。 不过真正让郑航相比起前几天如此淡定的原因，还是在于他爹松口。 假如真的找不到合适的资方，就由他爹再赞助100万，陆远出资100万，一起凑200万来生产。 “郑航，你可算来了！好消息啊！” “我给公司拉了个境外的大订单，500台无人机，2万一台。” “还有30%的预付款，到时候凭借这预付款我们就已经足够找厂家开始生产。” 1000万人民币的订单，预付款30%就是300万。 按理说500台无人机的成本会在500-600万左右。 但这种代工嘛！肯定能对代工厂压货。 出了开模这种费用没法压，无人机的正式代工生产要不了公司先把货款打齐。 “真的！？” “远哥，凌学长说的是真的！？不是开玩笑吧！？” 果然凌度的信誉在郑航这里实在是靠不住。 哪怕郑航清楚陆远最近忙着数学研究工作，没再参与无人机的工作。 但像这种大好消息，依旧是满怀期待的询问陆远。 希望陆远给他一个确认的答案，而不是跟凌度确认！ “单子可是我谈的！连价格都是我商议的好吧！” 受郑航这态度所影响，凌度是满脸的不服气，开始罗列起他为这个订单的贡献。 当然这么重要的单子，几乎是对他们无人机公司的发展下一步的里程碑。 的确是全都是凌度的功劳，这点陆远也没话说。 不过在脑中的激动和兴奋缓过来后，他更加关注的是伊蓝国这国家。 掏出手机在网上搜索了下，果然跟他印象中的一样。 伊蓝国内部还在动荡中，对外也有摩擦冲突，甚至可以说是局部战争。 这样的国家还有这种商用无人机的需求？ 陆远总觉得对方的目的不纯啊。 “凌哥，你怎么找到的这个大客户？” “对方怎么跟你谈的啊？对无人机有具体要求么？” 被陆远这么一提，一旁的郑航也从狂喜之中缓了过来。 脸上虽然还挂着笑容，不过眼神却直直看向凌度，想从他口中得到更多的关于这个大订单的细节。 “我看我们社团的那个无人机样机视频在抖音很火嘛！” “目前的一些资本公司也是因为这个视频联系的我们。” “所以我就想着把视频翻墙发到youtube，看看能不能找一些国际资本公司给我们投资。” 凌度说起来脸上还有些得意，毕竟郑航一天到晚只想着国内的资本公司，特别是主动联系他们的一些公司。 而他早早的就想到了国外的资本，反正都是找公司要钱，没准国外的公司给钱更爽快呢！ “谁知道就有订单联系到我了，其实不只是伊蓝国，我邮箱收到的邮件还有美国和俄国的公司订单。” “不过他们一听我们还是样机，就没下文了。” “只有这个伊蓝国的用户，不仅地址都发我了，连钱都准备好了。” “要不是公司没有外汇专门账户，现在估计钱都到我们公司账户了！” 外汇的流入都要经过中行审核，哪怕是小额流入也一样，资金来源的管理很严格。 他们三人注册的远航无人机公司，除了最基础的对公账户外，几乎什么都没开，跟皮包公司一般无二。 “那具体无人机的要求呢？什么都没提？不用我们再新的版本降低售价？” “不用！” “这点我特意确认过，他们就是看中我们无人机可伸缩的机械臂，以及短途的运送能力。” “除了电池续航外，其他的功能他们都要，价格上可以接受的最高报价目前就是2万一台。” 越听凌度所说的，陆远对于这订单的脸色越发怪异。 “凌师兄，你接这订单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对方会拿我们的无人机去干嘛么？” 沉默。 本就安静的实验室，此刻只剩面面相觑的三人。 凌度的脸上闪过几分尴尬之色。 对于陆远担心的事，凌度其实也早有所考虑。 毕竟就算他再不过脑子，也清楚这伊蓝国订购500架商用无人机不可能用于物流领域。 他们无人机的小型机械臂，的确是一个创新。 但在商用上其实还有些鸡肋，属于是第一代的积累，为了后几代无人机发展做铺垫而已。 要是到了伊蓝国，这机械臂陆远就算不过脑子也清楚，绝对是运用到军事上。 “师弟，其实我是想过这订单有点不对劲儿。” “不过这不是我们公司陷入困难了嘛！” “而且我们可是完全符合民用标准的小型无人机，已经在申请专利，可不是军用类型的。” “国家也不会限制我们这种小型无人机的出口，反而是鼓励出口。” “既然一切都符合规则，我们就不用自己往另一方面想了吧？” 无人机领域其实原本还比较敏感，不过如今随着国内无人机民用市场需求量大。 如今是有了很明确的国家标准，起码民用的无人机暂时限制很小。 更别提他们这代产品可是最小型的无人机，连中大型的都算不上！ 国家政策目前是完全不限制他们产品出口。 仔细想想，凌度说的也对。 卖刀的，总不能因为对方不是做菜而是杀人就不卖了吧。 他们本身卖的就是产品，尤其是他们的小型民用无人机真正能在军事上的作用，陆远自己觉得也极为有限。 “既然符合标准，那这单子我们就接了！” “你们把电池的模块再考虑下，或者换家电池采购，我这两天给无人机上的核心算法再加密一下。” “订单要求是几月份交付？” “年底之前。” 陆远思考过后，还是决定接下这个订单。 大疆无人机目前出口都没什么限制，他们这名不见经传的产品还考虑那么多干嘛。 就他们这第一代的产品，这么高的成本，能找到个愿意购买的冤大头就不错了！ 这个订单后，还是早点考虑第二代的研发。 第180章 你19岁在干嘛? 三人的效率很高。 一个处理公司账户的事，一个跟社团的众人确定讨论老的无人机方案。 原先改进的无人机方案，暂时被作废，等待之后第二代无人机上线后再次重启。 至于陆远，则是忙着给一些核心算法做加密。 他自认为自己的算法还是有些含金量的，起码核心的内容不能轻易泄露出去。 这也算是他们公司对知识方面的保护吧。 很快，对方的三百万是如今打入公司新开的外汇账户。 郑航众人也是迅速开启下一步阶段。 社团的同学也从原先的研发，开始承担公司的业务工作。 有联系代工厂的，有进一步负责采购工作的。 都是名校的学生，而且本身能玩得起无人机的，家里还有点小资源。 整个无人机生产的工作推进的速度很快！ 最终所有排期一确定后，区区500架而已，暑假结束前就能制造完成。 …… 与此同时，首都的核心区，一栋巨大挂有“华国航天”的写字楼内。 接近30多号人，正在围坐在大楼7楼的会议室内开会。 此刻，会议室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默，仿佛讨论的某些内容陷入停滞。 会议室内最末端的四十多岁的男子此刻放下手中的笔。 起身拿起室内提前备好的暖壶，给众人倒起茶水。 若是陆远此刻在会议室内，定然能一眼认出这位男子。 不是别人，正是导师赵鑫教授的好友，对空导弹研究所的导弹工程师，李宏！ 事实上李宏在对空导弹研究所内的地位不低，早已是技术研发的核心工程师。 但在今天的这个会议上，依旧算不上什么。 只能坐在会议室内的最末端，作为本场会议纪要的秘书。 会议室内的其他人，也都是一定意义上的大人物。 坐在最前方的就是航天集团总部的几位领导与书记。 之后就坐的则是国内资历最老，最权威的一批导弹学家。 再然后才是对空导弹研究院以及运载火箭技术研究院两个研究院的领导干部。 同时还有两个研究院中最顶尖的几位核心工程师。 例如李宏，就是以对空导弹研究所核心工程师的身份参加的会议。 “真的还有必要讨论么？” 一个沉闷略带着点愤怒的声音突然在会议室响起。 让正在倒水的李宏都为之一顿，甚至连给这位领导杯中的茶都倒洒了出来。 好在这位领导并没有计较什么，注意力并不在李宏身上，而是朝向开口的那位。 包括李宏也一样，这个打破沉默的声音他是再熟悉不过。 抬眼一看，声音方向的那位果然是芮老。 面对众人的视线汇集，芮老师脸色是越来越严肃。 一向和蔼可亲的他，今天在会议室里也是少见的动了真火。 “芮老师，您老也别着急，有什么意见好好提嘛！” “毕竟是这么大的事，大家有顾虑也很正常。” 对面一位大概五十出头的男子，此刻满脸笑意的看向芮老道。 双手无意识的抬起，仿佛是要缓解芮老目前很激动的情绪。 见众人没有搭话的，男子是继续道。 “大家在看看手里的研究报告，这是我们两个研究院的精英们最新讨论的意见。” 被男子这么一说，现场气氛是缓和了不少。 但大家又一次看向手中的资料，时间是又要像前几次会议那样流逝。 “这报告有什么好看的！？” 眼见会议又要准备陷入老情况，芮老师再次愤恨的出声。 “这都多久了！？陆远弹道的理论研究分析报告都快上百篇了吧？” “光开这个专门会议，这都是第四次了！” “次次到后面就是看报告，我说难听点，在坐的有一半人真正能看得懂陆远弹道的理论么！？” “这种鸡蛋里挑骨头的分析报告看了有什么意思？” 此话一出，会议桌上不少领导瞬间色变。 “你…！” “咳~咳~” 有两位同志更是有些破防！ 此刻抬手食指指向芮老，开口刚想反驳或者开骂，就被最前方的航天集团的书记给咳嗽制止。 只能是脸色不服气的看向芮老，不过回应的他们几位的，却是芮老满脸的不屑。 芮老这次说话虽然直白了点，但并不是没有道理。 在场的实际研究导弹的专家，就那么一拨人，剩下都是领导干部。 哪怕有些是研究院的领导干部，但要么是多年不参与实际研究，要么是本身就不是导弹方向的。 就像他说的那样，一大半连看懂“陆远弹道”的论文都难，还谈这么看最新讨论意见。 陆远弹道的导弹研究被拖到现在，芮老心里是十分不爽。 尤其是这次会议，参加的人是越来越多，但根本不解决实际问题。 外行指导内行，在今天会议上尤其明显。 这也是芮老直接出言挑明了讽刺的原因。 “芮老，廖白同志也是从大局出发嘛！” “这种弹道理论，真要是改变方向，以后可都是以陆远弹道为基础进行所有导弹的研发和试验。” “虽然我也不敢说看懂陆远弹道，但做这种大决定嘛！” “再怎么慎重也不为过。” 开口的是会议室最前方的航天集团的郑书记，是整个集团的一把手。 年纪也已经五十多，对于他的话，芮老脸上的愤怒是收了几分。 不过依旧没放弃他的意见，眼神锐利的盯着郑书记。 别看芮老如今职务只是对空导弹研究院的主任工程师。 之前可是对空导弹研究院的院长，现在只是年纪大了退了而已，但依旧是名誉院长。 而且论资历，论名声，芮老早已经不需要这种职务加持。 作为国家的功勋之一，谁都没法忽略他的意见。 “芮老，有一点你放心，不管今天讨论到几点，会议必定会给个明确的结果！” 此话一出，会议室内众人脸色也都跟着严肃起来。 同时，对于这新弹道理论的反对声也更多，更加直言不讳起来。 “芮老，陆远就是个19岁的孩子，他提出的理论能当真么！？” “你19岁能解开霍奇猜想！？” “你19岁获得沃尔夫奖！？” 一连串的两个反问直接让对方脸色涨红，噎得不轻。 最终只能是勉强发出不服气的声音。 “陆远他这只是数学上的成就，跟我们导弹领域有什么关系？” 第181章 对比的是钱老 会议室内此刻气氛是越发的尴尬。 对面同志的质问也显得有些苍白。 的确像他所说的，陆远获得的是沃尔夫数学奖，跟弹道导弹无关。 但作为所有学科的基础学科，数学领域的深入难度，绝对是要比弹道导弹理论要难的。 在座的不少目前研究弹道导弹的人才，可能最初学习的专业还是数学。 对于一般数学领域的专家来说，可以拿导弹专业不相干来否定对方。 但对于如今国内数学界隐隐的第一人，拿这种理由就有些无力。 起码他的这句反驳，在座的附和他的人几乎没有。 有些事情其实也很明了，大家几次三番的开这个会议，还不是因为陆远证明了霍奇猜想，同时也证明了他在数学上的天赋和实力么！ 要不是陆远在数学领域的实力被一下公认，哪里会有他们目前的会议。 几个月前芮老给对空导弹研究员和航天集团领导递交“陆远弹道”论文时，可没多少人讨论。 也就是自陆远彻底出名这段时间，才有了这么一系列的会议。 如今说人家专业跟导弹领域无关，这话是一点意义都没有。 “芮老，我并不否认陆远在数学领域上成绩。” “要不是他目前在数学上的成就，我也不会重视他的弹道理论，更别提谈今天的会议。” 郑书记原本手中捏着的报告已经放下。 事实上，两个研究所对于陆远弹道的近期上百份研究报告，有70%以上的内容都是正向的。 哪怕是今天发给众人的最新讨论报告，其实也是正面的评价。 但直到现在，依旧没法让郑书记下定决心。 “芮老，我们今天会议的内容，真正讨论的其实是“陆远弹道”跟“钱老弹道”的对比啊！” “我们真的能相信陆远弹道，在这个节点改变几十年的研究方向，转向“陆远弹道”？” 这才是郑书记到现在一直顾虑的点。 导弹，尤其是洲际导弹，这可是能装载核武器的弹道导弹。 真正的国家威慑力量，战略级武器。 目前的所有导弹，几乎就是以钱老的弹道为理论基础研发的。 哪怕极少数型号的洲际导弹没有依照钱老的理论，但这也只是设计之初预定导弹速度超过一定马赫后，无需弹道的加持的原因。 绝大部分的主流导弹还是以钱老的理论为基础。 陆远弹道的竞争对手从来就不是航天集团目前会议室里的这波人。 而是直接跟钱老的弹道做竞争对手！ 一直几次三番的讨论，会议室内众人尤其是领导层面的干部犹豫不决的原因也在这里。 哪怕是刚刚横空出世，在数学领域大放异彩的陆远，也没法跟“钱老”相提并论。 说句更不负责任的话！ 继续以钱老的弹道理论发展，拒绝陆远的弹道理论，在座的谁都不会担责任。 毕竟钱老的弹道理论已经研究几十年，深入人心。 而要是理论基础改换陆远弹道后，理论有不足之处也好，导弹研发不理想也好，还是跟过去的弹道导弹没明显优势等等各种情况，他们都要担责任！ 一个是不做便不会犯错，一个是做了有可能更好，但也容易犯错。 在座的大家都是人！ 衡量利弊是很正常的现象，真正大公无私的能有几人。 能做到像现在这样，反复讨论，反复衡量的，已经是航天集团有不少同志愿意担责任尝试的结果。 “郑书记，‘陆远弹道’从理论上来说，是对钱老弹道理论的升级。” “由于前半段更新的较多，所以才更像是一个全新的弹道理论。” “但实际上也是基于钱老的理论，你其实更应该将他看成是一个升级的理论。” 别看芮老是在坐人群中年纪最大的一波，但却是在坐人群中的激进派。 坚定支持陆远弹道的推动，包括导弹的研发工作。 “我知道陆远毕竟年轻大家有顾虑，但说到底，钱老当年提出弹道导弹理论是也才三十多岁。” “甚至钱老展露头角，在米国被重视的时候还不满30呢！” 事实上，大多数的数学家和物理学家成名都比较早。 对这两个领域人才来说，过人的天赋才是重点。 99%的努力谁都能有，但那1%的灵感才是出成绩的核心！ “如今陆远弹道的理论我们也不是讨论过，我个人包括很多研究员，工程师都很推崇。” “反正今天要是投票决定的话，我投陆远弹道一票！” 芮老毕竟年纪大了，会议开到现在不光是心累，身体也累。 眼见在场的众人有些被他说动，忍不住想趁着这时候直接投票试着通过。 很可惜，大家也只是心里意动。 真正关乎自己的前途命运，关乎国家的大事上，还是比较保守。 第三次陷入沉默！ 就在这时，最后方的一道有力的声音打破僵局。 “郑书记，我也看好陆远弹道。” “当年我们相信钱老，如今有更优秀的理论，为何不能相信一下陆远？” “反正我投陆远弹道一票，要是真的后续研发出现问题，我愿意承担责任。”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做会议纪要的李宏。 作为芮老的后辈，以及第一个认可陆远弹道的同志，李宏此刻时坚定的支持芮老。 同时再一次向众人表达自己的意见。 “我也同意，我愿意承担责任。” 在李宏的带头下，好几位同志陆续开始表态。 最终赞成意见的只有9位同志，并且大部分是研究员与工程师，真正的领导干部们还是沉默。 包括最上方的郑书记，此刻脸色严肃，一言不发，在继续思考中。 “郑书记，要是实在没法下定决心，不如就按我最早时的提议，小规模尝试吧。” 眼见煽动力一般，芮老师退而求其次，预备走原方案。 不过这个方案是立刻被郑书记拒绝。 “芮老，资金上不可能再分出预算给尝试了。” “一颗导弹光制造耗资就得大几千万上亿，更别提这是研发工作。” “要真按你提的建议，陆远弹道的研发工作得明年以后，才有预算进行小规模尝试。” 第182章 陆远弹道导弹项目组敲定! 最终还是到了钱的问题上。 导弹的研发太耗费资金，想像个理论类型的导弹一起研究，耗费的资金远超想象。 尤其是小规模试验，这种程度的投入试验，其实得不偿失。 研究时间长，说是小规模，实际耗费的资金没少多少，出结果的可能性反而更小。 “这样吧，大家在讨论一下，我接个电话。” 会议室外，此刻有位同志匆匆进入，拿着手机，跑到了郑书记边上低声说了几句。 随后郑书记的脸色就变得异常严肃起来。 原本还想就这问题继续讨论的，也不得不停下话语。 匆匆起身去了门外接电话。 “芮老，其实我也挺看好陆远同志，包括他的陆远弹道理论。” “不过距离真正实践是不是还有点早？像这种级别的理论，哪怕拖几年也没问题啊，没必要急于现在吧？” 在郑书记离开后，会议室内气氛此刻缓和了不少。 或者说愿意开口说话的又多了几位。 就像如今跟芮老探讨的同志，说的话其实没太大问题。 这种级别的弹道理论，本身就是一项长期工作。 并且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国内作为核心威慑力量的洲际导弹还是过去钱老理论基础制造的那批。 听着好像还挺尊重芮老或者说，像是从心底支持陆远弹道理论的。 但实际上却不是那么回事，说这话的同志本身航天集团的领导层干部之一。 几年的时间，估摸着早就换单位或者调走了。 到时候这陆远弹道的研究，就不是他来开启了，跟他一点责任都没有。 说白了还是逃避，芮老几十年工作下来，这点道道看得再明白不过。 此刻是闭目养神，直接把这位领导的话当耳旁风，晾在一边。 这让这位领导脸色火辣，异常尴尬。 想发火但又不敢，连郑书记都特别尊重芮老，他这种航天集团领导班子里末尾的可不敢乱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整个会议本身就是下午2点开始的，到现在已经是4点多。 郑书记出去电话已经大半个小时，会议室里众人上厕所的上厕所，出去抽烟的抽烟。 气氛是渐渐松散下来，哪怕是芮老此刻也缓和了不少。 有些事他知道不容易，但还是得做。 站在他这个年纪，既然知道这个理论有很大成功的可能性，能让国内的导弹实力大大增强，那就得做！ 甚至心里都想好了，一会儿要是郑书记还犹豫。 这个陆远弹道研发的工作万一失败，他来扛这个全部责任，尽全力要尽早开启研发工作。 终于，大概在40分钟后，郑书记匆匆赶回会议室内。 此刻脸色虽然还是严肃，不过明显没有原先开会时的犹豫与纠结。 会议室外头的众人，见郑书记回来，也都飞快赶回来。 等所有人到齐，大家再一次坐下，不管是谁都有种心累的感觉。 “郑书记，我再说一点吧，要是……” “芮老，你别急。” 芮老其实是想说自己来担责任的事，不过这次才刚刚开口，就被郑书记给打断。 同时，芮老也发现了，郑书记此刻脸色十分轻松。 严肃的脸色已经逐渐舒缓，这会让还能感觉到几分喜悦与兴奋之色。 当即也不再多言，冲着郑书记点头，继续让郑书记说下去。 “各位同志，刚刚院里有领导跟我通话，专门沟通了陆远弹道这事。” “像陆远弹道这么优秀的理论，不仅我们下午在讨论，院里领导也在开小会。” “包括还有国防部同样是最近在商讨这个事。” 话说到这儿，坐在最末端的李宏脸上闪过兴奋之色。 很多话其实说到这儿，他就已经清楚这件事的答案。 原先郑书记是从未对陆远弹道这个理论做任何正面或负面的评价。 如今开口就是优秀的理论，不用说，肯定是赞同开启研究。 果然，郑书记接下来的话是让他更加振奋，手中的笔记录会议纪要也是越发有力。 “依照院里领导的指示，对于优秀的先进理论，我们航天集团要勇于尝试，敢于失败！” “要抓住每一分能让国家军事力量上升的机会，重视人才！” “多的我也不说了！” “下面重新启动对陆远弹道以及相关导弹研发工作的投票表决。” “我赞成！” 话音刚落，郑书记就飞快举起自己的手。 很快会议室内原本不同意的众人都很轻松的举起手来。 至于芮老等原本赞同的人，也是终于松了口气，十分激动的举起手来。 一共32票，全票通过。 其实到现在的投票就是走个形式。 院里领导的意见倾向再明显不过，尤其是有了院里的指示，大家身上的责任就不多了。 真出了事，研发遇到困难也好还是理论最后无法实现也好，怪也不会先怪到他们头上。 …… “9月11日？” “没错，我代表对空导弹研究院诚挚的邀请您，希望您能参加‘陆远弹道导弹’的研发项目！” 航天集团的会议结束没几天，一切的工作推动的很快。 “陆远弹道导弹”的研发项目已经被设立。 到了今天已经在朝导弹专家们发出邀约，这里头作为陆远弹道的提出者，更是第一个被邀请的对象。 “没问题，具体地址和需要的工作时间有要求么？” 陆远此刻接到电话还挺兴奋的。 本以为年底前能有消息就不错了，没想到这还没到8月了就有了准信。 9月份研发项目就正式启动！ 完全不知道另一边在航空集团的内部，芮老与李宏等人替他的理论争取做了多少的努力和付出。 “初期研发工作具体位置就在首都，对您的话，时间上没有特别的限制。” “当然，还是希望您能重视这次的弹道导弹项目。” 凌度设计的那块导弹，是没法真正作为定稿的设计的。 里头很多的内容还需要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补充和替换。 甚至一些设计点还要经过大修。 所以初期的理论与图纸阶段倒是不用陆远到处跑，这让他挺满意的。 第183章 高层次人才认定 “师弟，你接到通知电话了么？” “9月弹道导弹的研究工作。” 既陆远收到邀请电话没多久，凌度看样子也同样接到电话。 此刻匆匆赶到实验室内，冲他询问起来。 “嗯，一样，我也收到了。” 陆远说完便没再多交流，而是忙着赶最后的研究汇总工作。 9月份要忙着投入精力到导弹工作，关于数学新一统学科的工作要抓紧时间完成。 最近其实研究深入工作已经初步告一段落，就差编成教材。 “叮~叮~” 只不过事情是一个接一个的来。 刚沉下心没十分钟呢，手机又有电话打来。 看着号码不像是个人电话，以为是诈骗电话呢，陆远直接就给摁挂了。 不过很快电话就继续打来，看着手机上好歹显示了是首都市的地址。 陆远最后是耐着性子，接起电话，准备听对方开口后决定是不是直接拉入黑名单。 “您好，请问您是陆远先生么？” “是我，你们是谁？” 一听对方是一个比较官方的女声，而且能直接报出自己名字。 陆远这会儿是收起了自己的不耐烦。 “陆远先生您好，这里是首都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我是副局长，姚娜。” “给您打电话是有一份关于高层次人才认定的文件，要跟您本人确认。” 没想到这个礼貌的声音，差点被他认为是诈骗电话的，竟然是市里的人社局副局长！？ 还好接电话时保持着耐心，不然就尴尬了。 没多久，陆远就注意起对方说的事情。 高层次人才认定？ 他在脑中不断回想，沉默了好一会儿，依旧没有回想起任何信息。 “不好意思啊，姚局长，请问这文件是我本人申报的？” “陆远先生，这块申报的文件只能有您以及所在单位申报，您要是没印象，应该是资料上的您单位北京大学数学院帮您申请的。” 听到是数学院，陆远内心许多疑惑就立刻消解。 估摸着是院里领导帮他申报的吧。 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作用，不过猜测是跟人才补贴一类相关。 尤其是副局长亲自打电话，应该还挺重视的。 “姚局长，您是想跟我确认什么？” “一共两件事，第一件是关于您获得的沃尔夫奖，由于申报材料上并没有该奖项的复印件，我们局里也是第一次认定这个奖项的资料。” “请问有具体的获奖证书么？” “并没有，只有一块奖牌。” 这种国际大奖跟国内的奖还不一样，很实际的就一块奖牌以及一张十万美元的奖金支票。 估摸着是要对他信息做个留档备案吧。 沃尔夫数学奖，他是国内首位该国际大奖的获得者，很多程序人社局都是头一次。 “不过外网上沃尔夫基金会的官网上，会有我获奖的具体信息。” “那太好了，能麻烦您之后截取一张具体的获奖图，带上您本人签名和盖上你们学院的章在传一份补充资料上来么？” “我知道您肯定是该奖的获得者，不过这资料我这边要留底，希望您空的时候，能配合递交一下。” 对面姚局长跟他通话的语气一直显得很平静，但态度却很尊敬。 明明是局里的领导干部，但陆远还隐隐听得出她话语中带着的小心翼翼的感觉。 甚至连让他递补材料的原因都专门告知。 “没问题，我这两天就会报给学院的，应该很快会邮到您单位。” “多谢您的配合。” “还有一件事是关于落户的，您有意向直接落户首都某个区么？” “我是一定要现在落户么？” 对于这首都的户口陆远还挺在意的，毕竟买房，买车上牌等等都离不开首都户口。 他未来的工作大概率也会在首都，甚至是在学校。 不过当下具体落户到哪儿，他还没有考虑过。 “哈哈！那倒不用。” “您目前的户口是挂在北京大学的集体户口，不过高层次人才认定后的部分补贴是只有落户后才能获得。” “您这次认定的标准是a类人才，倒是不用管其他政策，可以随时迁入户口，您可以再好好考虑考虑。” …… 直到跟这位姚副局长电话挂断，陆远是赶紧上网查阅起资料。 自己如今虽然获奖不少，各种学术会议参加的也多。 但自己在政府的信息包括补贴，除了之前院里一次性津贴那次外，一直没什么动静。 如今算是一步步开始，获得国家政府层面的认可。 就是不知道a类人才到底是什么概念。 直到电脑上点开关于首都市高层次人才认定的文件最新标准的文件后。 陆远也忍不住吞咽起口水。 目前首都高层次人才一共五档标准a,b,c,d,e。 e类就是中级职称，或者拥有硕士学位的专业人才。 包括d类就是高级职称，拥有博士学位以及相关的高级人才。 这两类没太多的补贴，最有用的就是迁首都户口的作用能加分。 后边c类就有点难了，需是市级领军人才，首都市的市级其实到外省认定就是省级领军人才。 b类难度就更高了点，直接要求国家级领军人才，认定标准主要看获奖，上头写的很明确将就是国家三大奖。 像陆远和赵教授下半年即将参评的国家自然科学奖，就是b类人才的认定标准。 a类自然是更加明确，国际顶尖人才，具体核定标准倒是比b类清晰很多。 两院院士，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的获得者，诺贝尔奖，菲尔兹奖等。 并没有明确的提沃尔夫奖，不过如今看来，应该是遵循国际上的影响力标准，将沃尔夫奖与菲尔兹奖做了对等。 反正国内不管是菲尔兹奖也好，还是沃尔夫奖也好，都没有过这种人才。 陆远是第一个获得沃尔夫奖的人，所以是给到他a类人才的认定。 也难怪刚刚这位姚副局长态度这么客气。 估计是把他当成a类人才中的院士的标准相对待了！ 从某个角度上来说，在数学领域内，陆远虽然不是院士，但影响力可比院士还强！ 第184章 远航无人机的战争使用 高层次人才认定的证很快就到了他手中。 陆远这两天隐隐还打探过老师赵教授的人才认定。 事实上，赵教授在首都市也只是b类人才，还是凭借着杰青的帽子直接认定的。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陆远已经走得要比他导师脚步远。 回到高层次人才认定本身上，对陆远来说其实很多待遇他暂时享受不了。 比如提供免费的专家公寓，购房补贴，子女教育便利等等，一切都得他正式落户后才能获得。 当然提供的公寓只是政府帮你租房，承担你的费用。 并不是白送他一套房，这对陆远来说用处不大。 目前他的研究工作都在学校内，住宿舍还挺舒服也挺习惯的。 剩下的各种政策中，目前最吸引陆远的就两条，一条是购房资格与补贴，另一条则是购车牌照，都是优先通道。 虽然首都开车没那么方便，但有车后，不在高峰期时出行还是舒服很多。 …… 9月初，新的学科教材已经汇编完成。 学科名暂时命名为《代数几何拓扑》。 已经交由人民教育出版社刊印，主编挂的是陆远与赵教授两人，并且陆远的名字挂在前面。 原本陆远是想把前面的位置让给赵教授的。 反正他在这方面的成就，不需要一本教材来继续体现，反而对于赵教授后续继续迈步有好处。 但导师极力拒绝，再加上提到这本教材刊印后就会以中英双版出售。 在国外推动这方向理论的教材，还是陆远的名字挂前面更好一些，更有影响力能被人信服。 这就是权威与话语权的重要性了，例如这姓名排序，哪怕陆远想让，但从实际考虑还是没法让出去。 北京大学数学院，自然是该学科发展的有力支持者。 明年的数学研究生培养方案中，就会有这门选修课的诞生。 这段时间内，又有一位华科大的教授，依靠“陆远方程组”的相关内容登上jams的期刊。 有了陆远如今在国际数学界打开的局面，今年开始国内数学界也开始在国际上活跃起来。 这其实也是当时华国数学会那么隆重举办年会，全方位替陆远服务，要把陆远推出去的原因。 一切都如国内预期的有了回报，整个国内数学界都迅速进入上升期。 除开陆远自己的数学事业外，无人机的进展也很迅速。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得不佩服国内的速度。 可能是在大疆等几家国内无人机大企业发展推动的原因。 整个无人机生产的产业链很完整，制造的速度更不用说。 除了开模费了点时间，制造生产简直神速，8月22日就已经完成所有的500架无人机的生产，并且发往伊蓝国。 对方尾款结的很快，只是收到货的第二天就已经将尾款打了过来。 这也让郑航的动力倍增，这段时间疯补了《航天器设计》《空气动力学》等等相关学科的学习。 已经开始尝试第二代无人机的研发。 陆远这两天已经在准备11日的“陆远弹道导弹项目组启动会议”。 本以为这几天会比较平静，然而在外网上一则关于郑航无人机的视频则突然开始炸锅。 视频是发布在youtube上的，作为国外最大的视频网站，每日上传发布的视频无数。 然而就在这两天，一则有关无人机的视频迅速点击播放迅速超600万，评论数高达十几万。 这款无人机在外网很陌生，不是他们常见的品牌。 当然，若是陆远几人看到一定再熟悉不过，白色拼音字体的“yuanhang”就明晃晃的挂在无人机漆黑的机身上。 视频不长，最开始是以无人机的视角展现的。 迅速从高处掠过一处像是炮火侵袭过的地面，同时在肉眼很难辨别中，无人机迅速锁定了目标。 快速下降，看到一位受伤躺在地上穿着军服的士兵。 并没有想象中的什么救助，而是无人机的机械臂展开，直直的将一颗手榴弹投掷。 随后该名受伤的士兵，在无助惊恐的眼神中被炸的血肉模糊。 毫无反抗手段，残酷的战争。 “这是哪里的战争？” “我知道，这是伊蓝国国境线！太没有人性了！他们不会优待俘虏么！” …… “这就是现代的战争么？无人机投掷炸弹！太令人恐惧了！” “应该禁止无人机，严格控制无人机的使用！” …… “这是哪款无人机，它看着好迷你啊！” “无人机机身上有‘yuanhang’的拼音，这是我们华国的无人机么？” “华国也参与这次局部冲突了？” …… 这则视频如何流露出来的不得而知。 不过从视频博主的发言来看，他最开始是想展现现代战争的残酷，包括对于伊蓝国没有人道主义的谴责。 然而视频最终的关注点都在现代战争模式包括无人机本身上。 由于机身上“yuanhang”的拼音太过于明显。 很快就有原本就翻墙浏览youtube的国内网民找到了同款。 的确是自己国家的无人机，同时还将前段时间在抖音上爆火的视频转载到了youtube。 初代远航无人机的样机，在北京大学的操场上由中文指挥，进行测试模拟的视频也迅速火爆起来。 尤其是那机械臂，跟投掷手榴弹的机械臂一模一样。 两个视频是完全被确认。 在关注量越来越大的情况下，远航无人机的视频也越来越多。 当然这都不是陆远他们国内拍摄的视频，事实上除了生产交付的订单外，他们就额外留了几台。 现在全部的精力都还在第二代的研发身上。 youtube上的视频许多都是从伊蓝国各种流露出来的。 和国内不同，在伊蓝国常年战争冲突下，信息跟筛子一样，很容易泄露出去。 这款远航无人机的多方面消息已经在网络上被广泛讨论。 其中最强的就是他的自动飞行技术，可以在特定的指令下，无需操控的执行任务。 只要电量充足，飞行距离理论上无限。 而网络上被炸死的视频，其实也是无人机的自动程序，发现目标后的无人机机械臂固定指令模式。 第185章 远航无人机是国内的? 在伊蓝国，远航无人机的价值如今几乎是跟战场利器一般。 功能强大的机械臂，较有优势的飞行速度，自动避障，无需人为操作的读指令完成任务。 使得远航无人机从最开始的侦察机，小型物资运送机，到了如今的进攻投掷无人机。 小巧的体型，远不像一般的军事无人机，根本没法击中。 当然跟大部分无人机一样，当你发现无人机时，其实不是你该怎么反击。 这个时候往往该考虑你是不是能逃过它的进攻了，因为它早已锁定你。 其中最让伊蓝国兴奋的，还不是这无人机的功能完善。 更重要的是它的价格，2万人民币一台。 对比真正的百万甚至上千万的军事无人机，以及其他的小型无人机来说。 远航无人机几乎是降维打击，真的属于花小钱办大事。 由于远航无人机是由华国制造出口的，且被用于军事领域。 连米国军方都引起了重视，忍不住衡量判断。 企图在侧面战场的军事基地，调查一下该无人机。 想通过gps定位服务锁定这些在伊蓝国投入使用的无人机。 结果却再次出乎他们的预料！ 这个远航无人机的视频仅仅在youtube上传几天后就引起了巨大反响。 在华国外交部例行发布会上，一位米国记者终于是等到了提问环节。 第一个举手，正好发言人也看到了她，由工作人员将话筒交给了她。 “请问华国为何帮助伊蓝国的局部冲突，提供军事无人机？” 言辞犀利，态度高傲。 这让今天的例会发言人侯广也当场愣了片刻。 脑中不断检索最近看的内部文件，包括国内的消息。 在他的印象中，根本不存在国内有军事无人机出口啊！ 更别提是给伊蓝国！ 难不成是早几年出口中东的一批军事物资中有无人机么？ 然后被转手最终到了伊蓝国？ 满脑子的疑问，已经决定了这场理会后，赶紧通知相关部门调查此事。 只是在例会上，依旧云淡风轻。 “据我目前所了解，华国从未出口过军事无人机，也无意帮助伊蓝国。” “你所提到的消息应该有误，请你先调查清楚再提问。” 哪怕是前几年出口的一批物资，那也是当年战略意义上的事。 可不能在这种公众场合上提出！ 眼见工作人员上前准备拿回话筒，想递给下一位发言人。 这位米国的媒体记者代表是抢拿着话筒，继续提问。 “远航无人机，属于远航科技有限公司，注册地点在华国首都市北京大学创新中心。” 连地址都能报出，侯广立刻默默记下这些信息，同时也示意一旁的工作人员，让她继续提问下去。 “还有我国军方发现该远航无人机上，使用的竟然不是gps导航服务。” “请问华方是否已经有了专门的全球定位，是不是有意向伊蓝国提供更进一步的军事援助？” …… 随着例行记者会结束，侯广脚下步履生风，快步离开会场。 前往部里的新闻司，找到了自己的领导，新闻司的司长霍建宇。 “远航无人机？我记得国内近两年从未出口过军事无人机啊！” “而且就这名字，你又不是不清楚，一听就不是军方的命名标准啊！” 办公桌前，一位50出头的中年男子，穿着一套正装倚靠在办公椅上。 说话的声音洪亮，十分有气场！ 同时对于一些信息也了解的更全面一些，尤其是远航无人机这名字。 一听就不是军方的命名的，军方的无人机绝对有型号上的标注。 且能被允许出口，那绝对是落后好几代的产品。 真就是去局势紧张的落后地区捞钱的，要不就是有别的战略目标。 “难不成是军方跟北大的单独保密项目？” 霍司长说到这儿摇了摇头，皱着的眉头一松。 “算了！这事我找人调查下，反正都在首都。” “至于导航的事，反正北斗导航都已经全球覆盖大半年了。” “美国军方也早就察觉到了，下次发言会对外公布部分信息也没关系，也该让国际上知道一下我们国内的导航服务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直到两人沟通完，霍司长也是继续向上汇报同时跟军委那边汇报。 一级又一级。 …… 此刻，北大陆远的数学实验室内。 凌度拿着平板，正对着陆远播放着从youtube下载的视频。 同时身边郑航，包括无人机社团的一群人都围在周围。 “就是这两个视频？” 虽然知道几人出口的无人机大概率会用在军事上，但到底没想过会这么快！ 尤其这才几天啊！？ 这批无人机运到伊蓝国就一个星期多点的时间，竟然已经有这么多的使用。 投掷，侦查，自动攻击。 他给无人机装备的各种算法系统，原本是用来稳定飞行，拍摄，物流等功能的。 现在倒好，无一例外都用在军事领域。 更关键的是，还远超他想象中的成功。 这则视频如今在国外爆火，不仅是因为远航无人机的强大。 同时也是国际上第一次真正重视起了现代战争无人机的作用。 尤其是伊蓝国的小型局部战场的应用，这种便宜的小型无人机简直就是战场利器。 “怎么可能？” “这两个是最早的视频，现在早就有一堆的视频，我没下载而已。” “还有这些，是国内的短视频网站的视频，你看看。” 凌度说话的同时，打开了抖音，将里头收藏的视频点开。 视频中就是今天上午外交部公开的例行记者会上的发言与被提问。 全都是关于他们远航无人机的内容。 尤其是点开这些视频的评论，更是让陆远有些忐忑。 “这不是北大试飞的那架么？好像外形有一点变化，这是量产了么？” “我去！还有比大疆更强的无人机？” “远航的官网还真有这架无人机，不过销量怎么为零啊！” 远航一代无人机就是为了出口，陆远和郑航几人讨论后，除了大家留作纪念外，没多有生产一架。 毕竟在国内民用市场上没有什么竞争力，上市也没用。 就在刚刚做好的官网上挂了个购买窗口，真要是有订单反响他们再考虑继续找工厂生产。 第186章 华航机电的投资意向 结果也一如陆远等人的预期。 前几天无人机销量为零，由于没有宣传，连官网都无人点进去。 “楼上的，老黄历了吧！你再去看看！” “官网订单已经1071架了，说是生产允许的话，三个月内交付。” 这个评论连凌度都是第一次刷到。 当下，立刻有同学打开了他们的远航无人机官网页面，在远航一代的销量上目前累计1341台。 这可是售价19999元的无人机啊！ 哪怕是国内用户的订单，如今大家都开始犹豫。 生怕这些购买的人，拿无人机干些不法的事情。 “等我下，曹院长电话。” 稍微向外走了几步，脱离了众人的包围圈，陆远才真的接起电话。 “喂，院长。” “嗯！对！” …… “我也没想过会出这种事。” “啊？人都到了？” “好的！我马上过来！” …… “有！有样机的。” …… 挂断电话后，陆远也没犹豫，直接冲着众人吼道。 “凌师兄，郑航，拿上样机，一起去曹院长办公室！” 事发突然，三人刚刚还在商量这事的对策，包括之后的走向。 没想到如今就有人找上门来。 还好先找的曹院长，不管怎么说，陆远如今是北大的研究员。 任何事，都先有北大这块金字招牌盯着，倒是没特别慌。 仅仅5分钟的时间，从实验室一路小跑到院长办公室。 大夏天的，郑航抱着无人机进入办公室时，上身已经热得湿透。 一进门就感觉到了冷空调的舒爽！ 当然陆远是顾不上这些，这会儿早就看到办公室内一旁的会客区，曹院长正跟三位同志坐着沟通着。 见到他们进来后，立刻带着三位客人起身。 “陆远，给你们介绍下。” “这位是华国航天工业集团下属的工业机电系统有限公司的领导，蔡晨，蔡书记。” 华航机电，这家公司陆远有了解。 国内无人机的领头羊公司之一，跟大疆这种注重民用市场的不同。 华航机电主要发展军用市场，并且是国内最先进的无人机生产工厂。 “陆教授，我可是久仰大名啊！” 如今陆远的称呼头衔已经一堆，虽然不是北大的教授，并且也有国内的职称。 但他的确是国外几所大学的特聘教授，荣誉教授，所以怎么称呼都行！ “真没想到远航背后是您在参与，这就难怪了！” “其实我们之间还要合作呢，不知道您清楚么？” 陆远的远航无人机的部分零件，也是朝华航机电采购的。 其实原本代工也想选择华航机电的，但奈何价格太高，他们没法继续增加成本，才选择了其他的小厂代工。 “我知道，有些零件多谢蔡书记您公司的支持！” 虽然公司股份最多的是郑航，真正的日常负责人，ceo也是郑航。 但大家普遍第一个愿意沟通的还是陆远。 包括军方和外交部等几个大单位在调查远航后，开始还都感慨与疑惑。 想着现在北大的学生都这么厉害么？ 大学期间就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但在公司的股东中看到陆远的姓名后，将该股东真正调查后。 确定是他们所知悉的那位新一代数学大家后，才纷纷心中有底，一副这就难怪了的态度。 “这两位是军区的王大校和李少校。” 两位军人穿着军服，此刻也是跟他一阵寒暄。 直到这会儿，陆远才知道这三人还不是一拨儿的。 “陆教授，我这次代表华航机电找您，主要是关于伊蓝国战场的军用无人机的事。” “蔡书记，我们这无人机都是按国家规定和标准出口的。” 虽然对方不像是来找事或者找他麻烦的，但该说的陆远是立刻先说明。 尤其是蔡书记开口就是“军用无人机”，他们这生产的明明是民用的。 “哈哈！陆教授，你们放心，我没有追究你们责任的意思。” “本身无人机的管控也不是我们集团的责任。” “这样吧！我就叫远航无人机吧。” 对陆远几人的反应，蔡书记也忍不住发笑。 他清楚，真要是奔着军用去的话，一开始就不会是小型或者说在军方看来几乎是微型的无人机的方向上设计。 “我这次来，是想要您公司制造的无人机样机，希望能让我们公司做个全方位测评。” “这方面主要是军区以及相关监管部门的要求，我也没法在官网上立刻购买到，只能借此机会过来一趟。” “您放心，只是对性能的测试，不涉及对技术获取。” “这没问题！” 陆远一听就答应下来。 国内的几方领导需要对他们远航无人机的表现做个真实测评，在正常不过。 国外的视频毕竟不全面，还怀疑真实性。 反正是国内的公司，还是自己国内有一个更完整的测试报告更放心。 对于说无人机的技术方面，陆远是更加不担心。 该注册专利的都注册了，至于核心算法他也为了当时出口进行了加密。 不排除国家能找能人破密，但需要费老大工夫。 还不如直接跟他谈，说到底，真要是国家国防有需要，让他让出技术都没问题。 他这块内心还在衡量着，蔡书记这会儿是继续直言不讳起来。 “陆教授，还有郑航，凌度同学，我这次来还有个想法。” “你看你们远航科技前段时间不是在找投资方么？不知道我们华航工业集团还来不来得及现在入股。” 蔡书记虽然是华航机电的一把手，但上级公司却是华航工业集团。 华航工业集团跟航空集团一样，说是国有集团企业，但实际性质又不同。 属于是国资委下属的企业，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是直接归院里管辖的。 早些年都是各个军工单位，现在换了集团企业的模式，只是为了将部分民用产品销入市场或者进入国际市场。 真正的内部单位错综复杂，例如航空集团下属还管有导弹研究所，属于真的巨无霸集团。 陆远三人的远航无人机要是能被华航工业集团入股，那这也变相的算是改变了性质。 起码也算是半个国企，套上了军工企业的皮。 尤其在一些敏感领域的研发工作，是更加的畅通无阻。 第187章 曹院长的鼓励 远航科技的资金压力早已经解决。 甚至连下一代的研发资金也凭借伊蓝国的订单有了着落。 更别提官网还有1000多架的订单，这可是超过2000万的大单子。 但有一点避免不了，那就是无人机这类企业的敏感度。 陆远此刻眼神望着凌度和郑航。 两人也不出意外的冲他点头，对于华航机电的入股是同意的。 “陆教授，我们代表华工集团愿意以不低于五千万的资金入股，希望获得20%以上的股份。” “同时之后远航的新一代无人机，都可以由我们华航机电优先排期，成本价生产。” “当然具体的合作，还得等我们先测试一下远航一代的无人机，做个清晰的价值评估。” 蔡书记给的条件还是很诱人的。 远航科技在目前这波热度下，尤其是外交部例行记者会被提起名头后，原本没谈妥的资本公司早已找上门来。 一个个如今是诚心很多，开的条件价格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华工集团五千万入股20%的股份还不算最高的，但是相比起资本公司，肯定是华工这种巨无霸国企更加放心。 不管是业务合作层面，还是消息层面，有了国家资本的入股，算是国有混合制企业后，他们也不用再那么畏首畏尾。 “蔡书记，具体会有什么限制要求么？” “就是生产订单需要优先给到华航机电，至于其他的要求还得看具体的产品。” “若是太敏感的话，会要求配合华工集团的渠道销售。” “相当于部分产品只能在军用市场，而不是民用市场。” 果然一如他们几人预期。 如今远航无人机意外在国外出名后，很多工作都轻松起来。 尤其是这种融资或者是合作的业务，谈起来是真的毫不费劲。 跟蔡书记谈完，郑航也是将无人机这一代的生产机型递给了他。 沟通的任务很顺利，蔡书记拿上无人机后就跟众人告辞，脚步匆匆离开。 估计忙着回去做测试吧。 而剩下的两位王大校和李少校事情就简单多了。 都不是简单的要样机，而是直接来下采购订单的。 西南军区第一批300架，华北军区第一批500架。 算上网上的订单，该无人机的销量在短短几天内需求量就超过了2000架。 军区的采购要求，陆远等人自然是不会拒绝。 直到三人全部满意离开后，才轮到曹院长开口。 “陆远，你们这无人机是谁的想法啊？” “该不会是凌度吧？挺能折腾啊！” 曹院长话语佯装不快，但是脸上却不严肃。 还起身欲给自己的绿茶又添上水，好在凌度人看着老实，这一块是很有眼力见。 起身快步接过暖壶给曹院长添上，一边脸上还颇为惊喜道。 “院长，您听过我？” 不同于陆远跟曹院长以及其他院领导的关系。 真的是常常见面，在学院里一旦遇到学术上的工作，可能陆远的面子都不低于曹院长的。 但对于凌度来说却又不一样。 距离产生美吧！ 他对于陆远这位师弟，虽然敬佩但还不至于说到交流紧张与兴奋的程度。 反倒眼前的曹院长，作为院里的大忙人，而且是院士之一。 在他心底的权威性根深蒂固，此刻能被曹院长主动叫出名字，好像还对他有所熟悉的感觉，让凌度受宠若惊。 “哈哈！你的事我还能没听过？” “‘学院之耻’嘛！” “噗嗤~！” 冲进屋后就有些紧张的郑航，如今在冲着远航科技的三人离开后，整个人紧绷的神经就已经放松下来。 这会儿，在听到曹院长说出这个绰号后，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凌度自己也有些讪讪，他本以为曹院长是因为无人机这事第一次认识他，是以表扬和夸奖为主。 谁知道突然翻起旧账，要知道“学院之耻”这个绰号从去年他考上研后，就已经没人再这么叫他，也没人记得。 “哈哈！别紧张。” “你的事其实我早知道，之前赵教授收你当他硕士生时，还专门找我商量过呢。” “说实话，当时我也有些犹豫。” “虽然你初试成绩够高，但在学院里表现一般。” 曹院长是真的很熟悉凌度。 作为北大数院长，学院里见过的天才多了，优秀的学生年年都有。 除了一些imo的选手，以及极其突出的学生外，优秀的学生有印象的不多。 反倒是一些成绩差的学生，尤其是连续几年数学院考试成绩垫底的凌度，他记忆深刻。 更别提凌度当时还是本硕连读的学生，结果还没读硕呢，就被导师朝他这边报告商量着最后取消了硕士资格。 像这种学生，反而让曹院长记得更深。 “最后想到你的数学天赋，还是帮你劝了几句。” “如今看来你倒是没有辜负我啊！” 凌度没想到他去年最后被赵教授录取中间还有这些事。 此刻听到曹院长当时还帮他说过话，情绪也不免激动起来。 “院长，这无人机其实是郑航提议的。” 到最后还是陆远把话题拉了回来。 “没想到是郑航你啊！” “很不错！无人机制作的很优秀啊！” “就是下次最好给我提个醒，我上午突然被一堆人打来电话，都以为院里出什么大事了呢！” 远航公司还真比较难联系上，毕竟没有对外的联系方式。 不过北大好联系，尤其是一些政府单位联系曹院长容易些。 “院长，我下次一定注意。” “嗯！无人机的兴趣可以继续发展，不过数学上的研究也不能耽误啊！” 校里突然冒出了被国内外热捧的远航无人机，曹院长自然是很欣慰的。 尤其这无人机还不是航天系的学生搞出来的，反而是他们数学院的学生，当即也勉励起来。 相比起凌度和陆远来说，他对郑航的印象就比较浅了。 当然，作为imo去年最小的队员，到底还是有几分印象。 这会儿更是一边勉励，一边了解起郑航的一些基本情况。 第188章 军方的惊讶 “曹院长，我们远航无人机除了军区的订单外，民用市场能发货呢？” 聊了有一会儿，准备离开前，陆远还再次朝曹院长询问起来。 听到这事，曹院长的眉头微微皱起。 “是有政府工作人员来打过招呼么？” “暂时没有。” “那不用担心，只要合法合情合理的，正常经营就行。” 有了院长这话，陆远内心是放松多了。 回去后就找了原先的代工厂，增加一批3000架的大订单。 由于是同一型号，再加上单子够大，开模等很多成本可以下降，这次的利润会更高一些。 …… 与此同时，华航机电已经拿着样机在某处与军方合作的实验区测试起来。 毕竟外媒对于这架远航无人机的军事属性很是推崇。 还在伊蓝国的实战上经过了检验。 如今总算是到了手上能够实际检验。 只见远航无人机已经被启动，其中机械臂模块真的十分灵活，可以完成简易的投掷工作。 要是经过魔改设计，甚至能完成持枪扫射的工作。 当然这一块还得看无人机的运载能力。 蔡书记，与几位中年男子正眼神死死盯着测试大屏，看着一项项数据以及模拟在远航无人机上被测试。 “这无人机还真的功能很强啊！尤其是这机械臂挺灵活啊！” 外交部的霍司长此刻就在观看测试的领导团体内。 对于远航无人机是连连点头。 其他几位领导对于他的说辞也默默点起头来，但脸色都很平静。 这几位中有军区政委，有军工所的领导，还有华航机电的技术专家。 大家对于无人机的认识，要比霍司长多的多。 也清楚自家的大型军用无人机能做到的事更多，不管是投弹能力，航行能力以及隐蔽能力，目前看来都要比远航无人机强的多。 当然两者其实很难相提并论，一个成本上百万，体型硕大本就是为军事研发的。 一个成本才万把块钱，只是个微型无人机而已，有目前的表现已经很亮眼，但并没能让他们感到惊艳。 “这就是自动避障的功能？” 看着眼前的无人机在模拟的丛林环境中微微侧身避开树枝的剐蹭，一位领导忍不住惊讶出声。 “报告领导，刚刚操控者并没有进行操控，就是无人机所带的自动避障功能。” 对讲器中传来了实验人员的声音。 蔡书记这会儿兴趣也越来越浓，刚刚一直测的都是些基础功能。 也是时候看看这无人机被一些外媒报道的很智能的领域。 “尝试一下自动驾驶，让他在这丛林环境尝试下穿梭。” 他们几位在室内观看测试情况，实际无人机是在附近的山坡上试飞，属于真正的复杂环境模拟。 在丛林的环境一向是无人机的噩梦，反正一般的军用无人机都是高空作业。 像这种低空的复杂环境，只有这种微小型的无人机可以尝试。 很快，远航无人机就已经在山坡上向下俯冲，速度并没有直线时的那么快。 但真的一点没有刮擦的飞越复杂环境，甚至在惊动一些鸟类挡住路线时，还能作出急停等一些极限动作。 “这个自动驾驶算法级别很高啊！是真的做到了自动驾驶啊！” 当下几位领导的眼中都闪烁起光芒。 军用的大型无人机虽然也说是自动驾驶，但其实自动化程度不高。 实际只是智能辅助驾驶，真正后边操控的还是人，只是依靠卫星信号进行远程操控。 这就是民用无人机所无法使用的技术。 而远航无人机是真的根据预设指令自动飞行，且自动化程度是远超他们的预计。 真的能进行局部的小型任务，侦查，投弹等等工作都能胜任。 难怪外媒会这么激动！ “报告，下面将进行信号模拟干扰测试。” 对讲机的话语继续传出。 本以为是民用机型，这一块测试属于是一测就废。 谁知道远航无人机的表现是又一次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远航无人机的抗干扰能力很强，些许程度的信号屏蔽完全没法干扰远航无人机。 尤其是自动飞行任务时，哪怕真的屏蔽了信号也没用。 全权由内部的指令完成预设工作。 一项项的工作进行下去后，众人的眼神是越来越亮。 越发明了远航无人机的可贵之处。 “滋~” 半个小时后，一阵对讲机的电流声响起，随后又有报告传来。 “报告，远航无人机的导航模块已经进行简易拆解测试。” “整个芯片对于gps的模块做了完美的封禁，完全使用了北斗导航。” 这话一出，一位身穿军装的男子是越发惊喜。 从蔡书记手中接过对讲机，跟对面的技术同志询问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这款无人机是不受监控的么？” 目前的无人机，尤其是民用无人机，由于内部芯片的算力问题，主要采购的国外芯片。 在导航模块的芯片上，由于商业用途，是既搭载了北斗，又搭载了gps。 其中gps为美国的全球导航系统，由美国卫星做背后的技术支持。 虽然说是单向通信自由卫星信号传输的通道，没有设备芯片逆传输的功能。 但实际自然是扯淡，只不过平时保留的很好罢了。 美国真的为了军事需要，就能对一些特定设备捕捉与信号逆传输。 相当于搭载了gps信号的设备是能被美国所捕捉的。 没想到远航无人机这一块是做的彻底，直接将该模块封禁，只使用了北斗导航。 这也是外交部当时例会上美国记者有些恼怒提问导航的原因。 他们国内的军区，竟然在捕捉远航无人机上完全失败。 伊蓝国的远航无人机完全弃用了gps，使得美军没有办法拿捏这些远航无人机，更是没法进行更深层次的干扰。 这是国内很多民用无人机没法做到的，北斗导航毕竟去年才真正实现了全球导航。 民用无人机毕竟是商用，使用多种导航数据也正常。 不想远航无人机，陆远直接砍了这部分模块，很自信由自己之前帮助改进过的北斗导航。 从某个程度上来说，所有的远航无人机，只有华国北斗能够逆向监控。 这是几位军方领导如今最欣喜的一点！ 第189章 披露信息 毕竟只是小微型号的无人机，基本测试的速度很快。 剩下还剩详细的拆解，做再进一步了解。 对于今天在场的几位领导来说，测试到这个程度已经足够。 一个个从最开始的怀疑态度，到渐露惊喜，直到如今的惊讶。 都很难接受一个普普通通的民用小型无人机，智能化程度这么高。 “这无人机系统是谁开发的？太神奇了吧！” “我们研究所可有不少算法和开发研究员，还有不少外聘教授合作。” “据我所知，能有这个水平的，国内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吧？” 开口的是华航机电下属机电研究所的所长，同时也是华航机电军用无人机的研发领头人之一，杨虎。 杨所长其实说的还是保守了，内心其实怀疑就当前这个系统的智能化程度。 尤其是自动飞行的效率，国内外根本没人能搞定。 但事实就出现在眼前，起码远航无人机的自动驾驶就是实实在在的达到了标准意义上的自动驾驶，让他不得不叹服。 “杨所长，这无人机的所有算法工作，尤其是核心算法都是由陆远教授完成的。” “陆远教授？哪个学校的？我怎么从没听过啊？” 杨所长脸色好奇，口中提到陆远二字时，还觉得有几分熟悉。 突然脸色一变，像是想到什么一般。 “你说的陆远教授，该不会就是北大的陆远吧？那位沃尔夫奖的获得者？” 陆远这号人他自然有印象，但是加上教授二字后，杨所长就一时没反应过来。 如今念叨了几声后，也终于是回想起来。 “是的，远航无人机公司的创始人之一就是陆远。” 蔡书记此刻是细细给众人解释起来。 不管是陆远还是远航无人机的另外两位创始人。 “这就难怪了！” “陆远教授的算法那可是上过jams的啊！” “我听说北斗的工作好像也是他之前帮着完成的吧？” 有些消息对普通人来说接触不到，但对在场的几位来说只是想不想接触，以及真的记不记的关系。 杨所长跟首都的一些科研人员和项目接触的还是比较多的。 之前北斗开启全球导航，包括放宽到民用导航时，他就有打听过，从那时候起他对陆远这号人有所关注。 真没想到短短一年的时间里，陆远给的惊喜是一个接着一个。 到现在早已是国内数学界的代表与权威。 “要是陆远教授写的算法，那的确能有这个智能化水平。” 陆远要是此刻在这实验室的现场，怕是能兴奋很久。 从刚开始穿越时，连数学试卷答满分都不敢，还得一步步展现实力，生怕被人怀疑不合理之处。 如今是完全不用了，真正做到了让所有人信服。 甚至只要是他完成的工作，哪怕在让人惊讶，也是符合大家心理预期的。 “远航无人机的算法要比无人机本身更加珍贵啊！” “蔡书记，能不能考虑跟陆远教授商量下？授权开放到军用领域？” 作为军工研究所，往往都是他们淘汰的或者开发技术给民用。 像这种从民用技术搜刮到军用的次数，可谓是屈指可数！ “杨所长，这……我尽量吧！” …… 华国外交部例行记者会上。 侯广穿着蓝灰色的西服，腰杆笔挺的站在发言台上。 台下几位米国的记者这几天是三句话不离“远航无人机”。 无他，谁让远航无人机直接封禁了芯片内的gps模块，让米国军方没有安全感呢！ 虽然早有消息预料到，包括去年华国内部就已经公布过，北斗卫星导航已经实现了全球导航系统。 但到底时间还短，北斗导航也没在其他领域运用过。 有掀起米国军方内部的波澜，但最后又销声匿迹。 毕竟国际上原本除了米方自己外的两个全球导航系统，虽然说是全球卫星导航，但实际上在技术层面依旧得依赖gps。 离开了gps的服务，没法完全精确化他们的卫星导航。 尤其是在军事上，俄国与欧洲的自研全球导航对gps的依赖不小。 如今，远航无人机算是打破了原被gps垄断的局面，完全不依赖于gps，上来就给了米国军方搞得措手不及。 “请问，关于远航无人机，华方就没有新的消息要透露么？” 面对原先那位米国女记者的再次提问，侯广严肃的脸上不免闪过几分笑意。 这种被米国追问技术，包括感受到对方急了的感觉，拿捏对方的感觉可为数不多。 深呼了口气，眼神扫视了一圈在场的记者。 大家都眼神关注着他，很期待从他口中知道些更多的消息。 “咳~” 自顾自的轻咳了一声，随后侯广才举起话筒，将一些霍司长跟他确认过的不涉及红线的信息透出。 “关于伊蓝国远航无人机的事，我们华国已经做了调查。” “首先，远航无人机是符合我国民用标准的无人机，是符合出口标准的以拍摄与运输为主要功能的无人机设备。” “其次，远航无人机所使用的导航系统，的确是我国的北斗卫星定位系统。” “并未采用传统的gps定位系统，在导航的精度上还略有所差距，但同样能满足全球定位导航的需求。” 在场的众多记者此刻是纷纷记录起来，同时早已经准备好的摄影摄像，镜头死死拍摄着发言人侯广。 虽然嘴上是在谦虚自家卫星导航系统跟gps还有差距，但后面那句才是重点。 这算是华国第一次公开承认北斗卫星是能够完成全球定位导航同时能摆脱gps依赖的彻底独立化系统。 事实上在国内的导航精度方面，北斗要比gps强的多，但在全球的其他国家上自然是跟积累多年的gps地图有差距。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是华国又一次在国际社会上，证明了自己的军事实力。 同时也是警告米国，如今华国的导弹等一系列军用设备，已完全不受米国的钳制。 这一点虽然俄国有自己的全球卫星导航，但在某些功能上无法实现，也从某个角度上来说，没法完全摆脱米国的威胁。 华国算是头一个彻底摆脱了米国gps的依赖，真真正正的有了自己的全球导航。 在现代化的战争上，华国已经有了与米国一样，“睁眼”看棋盘的能力！ “侯先生，我认为贵方私下研发的北斗卫星导航是不对的，严重威胁了国际社会安全！……” 第190章 订单爆满 哪怕只是记者，却已经在例行记者会上发出严辞抗议。 只不过说的都是些废话，北斗导航都已经完成了独立全球定位，并且后续的卫星还在不断增加中。 怎么可能会自断手脚，甚至这次华国专门在外交部例行会议上提北斗导航，就是有进一步扩大北斗导航影响力的想法。 去年刚刚应用到国内民营地图，车载导航时，国内还是收着的。 毕竟这种全球导航系统还需要进一步测试完善。 如今时间也已经差不多，北斗已经准备好进入国际化的竞争。 预备抢占gps在国际上其他国家的定位服务。 这既是抢占商业上的利润，更是争夺华国在其他国家的影响力。 …… 发布会结束后，不少视频录像就已经被上传到了短视频网站。 甚至连微博上都有好几条热搜，关于北斗导航以及远航无人机的。 而陆远跟郑航几人此刻也开始头疼。 “这怎么搞？总不能退单吧？” 凌度面朝笔记本电脑，手握着鼠标，看着远航官网上的订单量，一时间无语。 在媒体以及影响力的放大下，远航无人机在网上的订单量激增。 原本官网上是一千多架的订单，如今上头的数字跟系统坏一样，已经飙升到了七千四百架。 这还只是官网的定单，还有各家公司的，政府的，以及商用表演的公司，都是私下朝他们联系。 希望以更低的价格订购，当然订单量都是500台起的。 截止目前若是全部应下，订单量可以超过一万三千架。 生产几百台跟生产上万台可不是一个概念。 原先远航无人机的代工厂，月产量就600-800台，已经是极限。 他们原本安排的三千架就已经排期到了四个月以后，同时再多的话工厂也不接了。 小工厂还有些老顾客的订单要接，不能一年到头只接他们的订单。 一想到这钱因为生产力不足可能吃不下后，凌度整个人状态都不好了。 “别急啊！不是还有华航机电的么？他们生产力强，赶紧跟他们把融资的事敲定，然后生产。” 陆远也很激动，虽然他在某种意义上已经财富自由。 但真的白花花的将近3亿流水，起码一个多亿的利润摆在眼前。 谁又愿意主动放弃这种财富呢！？ 郑航这会儿是放下电话从屋外进来。 所有的对外接洽合作如今都留着郑航的电话，联系沟通的工作自然也是郑航自己负责。 这几天他的电话就没停过，连大晚上都睡不好觉。 “又是哪个单位的订单？” “不是，是我爸的。” “啊？叔叔电话？说的什么？” 陆远倒是没想过这电话是郑航他爸打来的。 他倒是有跟郑航父母有过一面之缘，那还是在松江七中一起在省队备战cmo的时刻。 当时最让他印象深刻的就是那辆奔驰，以及郑航躲闪他妈妈的场景。 对于他爸，陆远印象已经很浅。 “他说已经买了明天的机票，到时候带人来帮我处理商业上的事。” 郑航此刻回想起刚刚在电话里自己父亲的话语还有些兴奋。 家里本身就是经商的，要不是因为他在学习上天赋特殊，父母其实第一想法是让他继承家业。 就是继承自家的家电商场，说起来也是他父亲打拼多年，拼命累积下来过亿的资产。 谁知道世界有时候发展和变化的太快。 对郑航父亲来说有些事也很难一下子接受。 本以为给儿子的百万资金用来创业是交学费，没想到真的让儿子搞出了大名堂。 短视频和网络上沸沸扬扬讨论到远航无人机竟然就是他儿子搞出来的。 而且还因为儿子出资大，在远航无人机的占股也是最大的。 就这么一个家无人机企业，没想到短短几个月从百万直接到了现在上亿订单。 直接超过了他在当地辛辛苦苦几十年的打拼。 如今一想，郑航父亲也是有些想明白。 他整的这个家具商场可不能限制自己儿子的未来。 在听到儿子抱怨最近工作太多，各种商业上的事第一次接触后，也是下定决定。 直接带着得力干将，准备直飞首都，帮着儿子无人机公司发展下去。 “远哥，凌学长，我爸他硬要来，你们说……” 到底是三人的公司，郑航感觉自己父亲来公司临时来帮忙，容易让两人误会。 “这好事啊！叔叔什么时候来？有叔叔在，我们最近压力也会小点。” 陆远是完全不在意郑航他爸过来帮忙。 一方面是他信得过郑航一家，从郑航身上他就能感受到他父母有底线有信誉。 更关键的是，远航无人机即将融资，到时候主要说话的就是华航工业集团。 退一万步来说，远航无人机的主要算法都在他身上，这是无人机的核心技术。 根本不担心自己的利益受损，正好他的精力也不可能全放在无人机上，倒是乐见其成。 凌度也一样，刚想说什么呢，谁知道电话就响起。 像是国际电话，很快就已经沟通结束。 放下电话的凌度，脸色异样的看向两人。 “原先伊蓝国的那位跟我下订单的人，跟我说加购五千架，能直接先给我全款，问我什么时间能发货。” 好家伙，这是真上瘾了啊！ 从五百架直接加到了如今的五千架，还没发货就给全款。 诚意十足啊！估计也是怕远航不发货吧。 然而这个时间点又加三千架，他们还真的吃不下啊！ 最终陆远是主动拨通了蔡书记的电话，联系起融资以及代加工的可能性。 要是没有大厂介入，目前的订单估计两年都干不完！ “陆远教授？” “哈哈！我正想找您呢！” …… “融资的事我们也希望尽快的，您要是对金额不满意，我们可以再商量。” 电话里，蔡书记是异常客气与热情。 哪怕这融资如今是陆远主动提的，但丝毫没有拿捏的意思，反而是愿意继续提价。 “订单加工？2万架！？” “我们厂里倒是有这个生产能力，但还得看具体的排期，本身的生产任务是有预定规划的” “这样吧，你方便的话我们下午再谈谈？” “要是融资能敲定的话，我尽量跟厂里协调，让出一部份产线生产远航无人机。” 第191章 制裁 当天下午，陆远就带着郑航，凌度三人与蔡书记再次见面。 同时在场的还有华航工业集团的领导，包括同行的两位律师。 融资的事最后敲定，有华航工业集团出资七千万，占股20%、 直接让远航科技从原本无人问津的皮包公司估值暴涨到了3.5亿人民币。 当然以远航科技目前的订单量来说，这估值还能往上翻。 由于本身制造水平的差距，还是需要让利给华航工业集团。 不然2万多架的订单，他们两年都交付不了。 有了华航机电的代工生产，这个时间可以拉近到半年内。 一切仿佛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进行中。 然而该来的意外还是来临。 仅仅是国内外交部发言的第二天，米国的国务卿就已经召集记者会。 会议上严厉指责了华国的北斗导航！ “华国的北斗导航不符合国际法标准，已经侵害了全球所有主权国家的公民隐私权利，对全球国家的安全造成严重威胁……” “我们会尽快开展众议院会议，制裁与限制华国的北斗卫星导航，以及一系列相关的企业。” 言辞激烈，还是一贯的不讲道理。 自己国家的gps对全球的监控闭口不提，反而是大肆宣扬北斗导航对全球的威胁。 同时当众宣布启动制裁措施，是真的全方位开始打击国内。 两国的这种摩擦近几年都很激烈。 众议院的会议开展的很快。 仅仅一天的时间，宣布制裁的措施就已经产生。 米国将原本就禁止与制裁华国的一共47家企业中，又增加了9家，全是国内无人机的以及技术与军事有潜在威胁的企业。 一共56家企业，远航科技就是此次新增9家企业的其中之一。 完全被美国限制进口，同时还呼吁全球国家，若是想保证国家安全信息不被泄露，就跟他们一起制裁远航无人机。 …… 此刻，陆远是完全不知道这个消息，他这会儿正跟凌度一起，在航天集团总部开会。 是关于“陆远弹道导弹的启动会议”，会议规格很高，甚至会议室外头还有两位军人专门把守。 陆远在首都参加过各个单位的会议不少，像这次这样标准这么高的还真是头一次。 长方形的巨大实木桌面上，大概有30来号人。 陆远被安排在了左手边的第二位，他左手边第一位就是芮老，右手边的则是凌度。 能看得出来，如今他是真的开始被各界重视。 会议室内的其他人时不时的目光往他方向注视过来。 一个个见到他时都神色复杂，很难相信面前这个白白净净的小青年，竟然就是数学大家。 解开世界级数学猜想，沃尔夫奖的获得者，同时也是此次弹道导弹的重要理论奠定者。 更让在场的大家内心难以接受的是，陆远本职工作还只是大二的学生。 “啪~啪~！” “人都到齐了，我们现在开始开会！” 台上陆远是第一次见到航天集团的一把手，郑景书记。 简单拍手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后，正式开启了会议。 “首先我先介绍下我们国内弹道导弹的研发历程。” “从最早的1955年，钱老接受任务，启动东风一号的研发，我国的火箭与导弹工程就正式立项！……” 会议上提到的导弹都是洲际导弹，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该导弹和火箭的技术难点类似。 一个能发射洲际导弹的国家，绝对有能力能发射火箭。 两者的最大区别只是在于制导系统，包括本身的用途上。 这场会议目前阶段与其说是带大家回顾历程，不如说是专门给陆远和凌度两人看的。 第一次从航天集团完完全全的知悉国内弹道导弹尤其是洲际导弹的历程。 从最开始可以说失败的只有600公里射程的东风一，直到最后成功研制成功理论射程超一万公里。 实际真正在80年发射超过的，超9千公里的东风5号洲际导弹。 直到如今，东风的导弹已经成功研制成功到了41号。 会议室内，最前方的图片不断滚动着。 都一些国之重器的图片与视频，真正的国家机密。 也难怪外头还有专门的军人把守。 现在，陆远跟凌度两人也已经反应过来，芮老和李工的团队当时在内古地区试验的也是洲际导弹。 但试验的是东风31的改进版本，而当时用黑布罩起来的压在巨大工程车上的导弹，就是已经发射工程的东风-41导弹。 国家的一切关键资料开始朝陆远几人展露。 “此次，我们研制的导弹型号为东风-51。” “该导弹将以‘陆远弹道’为理论基础，同时在东风系列导弹的原有基础上进行研发。” “预定射程目标1.8万里，平均飞行速度达30马赫以上。” 东风41的理论射程就已经有了1.5万公里，当然实际可能会略有所差距。 不过真的射程已经足够，只要超9千公里。 华国的洲际导弹，也就是核威慑已经足够打到米俄两国本土，真正实现三足鼎立。 1.2万公里就已经足够米国的全境覆盖。 陆远弹道的理论距离保守是1.5万公里，这是陆远在论文中的估计。 实际上只要技术包括导弹的研制足够成功，1.8万公里也不在话下。 更关键的是导弹的速度，陆远弹道在初期就能够有巨大的动能速度，相比起东风41目前高点速度的接近30马赫。 这次东风51追求的可是平均时速超30马赫，也就是高点速度应该能超过第二宇宙速度。 本质上是航天器脱离地球轨道的速度，技术难度不言而喻。 尤其是还要保证落点的精准。 不能像印国一样，导弹发射后完全不知道落点，主打一个随机。 在会议上随着郑书记的回顾，陆远内心早已热血沸腾。 当时在内古地区看到东风41时，就对这冰冷的大杀器所激动。 如今一想到自己将研制最新的东风51，还是以自己的理论进行研发，内心的激昂是不断上涌。 第192章 导弹项目启动 不止是陆远情绪激动，在座的一代导弹专家们，研究员们。 哪怕不止一次回顾历史，但每次听到这里都是热血激昂。 就连陆远正对面的芮老，此刻都是眼神闪烁，脸色有些涨红。 “具体的任务目标与预算就是这些。” “下面我宣布，此次东风51的导弹的参与人员名单。” “其中总设计师为李宏，由你全权负责关于此次东风51的研制。” 众人的眼神瞬间集中到了李宏身上，包括陆远也没想到。 他最开始以为这总设计师会是芮老呢！ 此刻，李宏脸上也有些惊慌失措，好像这个决定他也是刚刚知晓。 但又很快扭过头，看向自己不远处的芮老。 “郑书记，这总设计师要不还是让芮老来吧！我怕我经验不够啊！” 很快，自我怀疑的话语从李宏口中说出。 “是啊！芮老，这种工程哪能让李宏现在就参与啊？您亲自主持我们才放心啊！” 又是一位坐在前头的略带着白发的男子眼神望向郑书记与芮老。 话语中很明显带着点酸味，不太服气李宏的感觉。 “我不是不想负责，是年纪大了，精力跟不上啊！” “整体的项目我会参与，但是总设计师就算了。” 没等更多的人反对，芮老立刻开口推辞起来。 陆远一想到芮老的年纪，也的确是有些大了。 这种导弹的研制工作时间上完全不确定，真要是面临困难，可能得熬好几年。 万一芮老要是身体不好，这种类型的项目工程中间换将可就麻烦了。 甚至连带着一大批研发人员都会调动，这种事站在郑书记的角度是绝对会避免的。 “李宏的基本素养我们有目共睹，在弹道导弹上也钻研了20多年，东风系列导弹一直都有参与。” “‘陆远弹道’的事最开始也是李宏他跟我汇报的，技术敏感度上来说也足够。” “虽然年纪轻了一点，但我相信对于东风51的研发绝对没问题。” 四十多快五十岁的年纪，在导弹这一行内还是黄金年龄。 不仅导弹经验足，人也足够成熟。 芮老唯一担心的是李宏的性子比较急，就怕他急躁。 但相比所里的其他人员来说，李宏已经是他最看好的一员大将。 “而且理论本身是陆远同志提出的，他也会作为外聘专家指导李宏展开工作。” “芮老，郑书记，还有大家，关于陆远弹道的理论，包括所有弹道导弹的工作，我和凌师兄都会一起参与。” “尽全力支持李总设计的工作！” 陆远此刻是赶紧支持起来。 对于李宏成为总设计师他是举双手赞成，自己老师的朋友。 他之前也接触过，很好说话，人也不错。 跟他配合，工作的感觉又不一样。 像这种项目陆远肯定不会自己直接投身进来，他心里更多的还是想着以数学领域为基础，多方面的研究。 真投身进来了，虽然有机会直接担任总设计师，但同时也注定了一辈子投身在了导弹领域。 起码现在的他，内心是不希望被一个单一领域给锁死，心中有更多目标。 郑书记看到陆远的表态，包括他脸上的兴奋，暗地里不由的冲芮老点了点头。 陆远不知道的是，其实李宏能担任总设计师最关键的一个原因也是跟他的关系更密切。 能够让他更多的把心思投入到了这东风51的研发，能让他更加配合项目。 如今两人的目的是完全达成，脸上都不由露出笑容。 “好了！关于总设计师的人选，是集团党委做出的决定。” “大家有意见的可以保留意见，但工作上我希望积极配合李总设计。” 郑书记的再次强硬表态，算是彻底让李宏坐实了总设计师。 有个别同志虽然还有所怨言，但最终是摇头晃脑的不再开口。 “李总设计，从今天起，东风51工程的相关保密资料，你拥有最高权限。” “所有设计人员所能获取的资料权限有你一人负责，包括我也一样。” “任务暂定时间是3年，不要一味的追求速度，重要的是将新导弹的任务目标完美实现！” 郑书记也从芮老口中知道李宏的性格，这会儿是专门叮嘱了两句。 至此，会议的大致工作已经结束。 大概在下午4点左右，正式散会。 此次工程由运载火箭研究院与对空导弹研究院，两个院的共27位同志共同参与。 外加了两位特聘专家，也就是陆远和凌度。 当然特聘专家可能后期有需要还会增加。 …… 等两人回校已经是5点多了，原本陆远今天不准备回实验室工作。 但被郑航给叫了回去，包括手机上已经有好多是别人转发给他的信息，全都是关于米国制裁的事。 “怎么样了？公司暂时没问题吧？” “反正我们公司也没有对米出口的业务，应该不影响。” 实验室内，看着神色复杂的郑航，陆远是赶紧出口安慰起来。 制裁归制裁，但远航无人机本身国际业务就少，如今的订单早已经以国内为主。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远航本身也没有出口米国的打算。 这个制裁对他们来说意义不大。 “没有，公司情况挺好的，订单也已经由华航机电接手生产。” 凌度此刻看着制裁报告，脸色也比较尴尬。 “我估计我们公司关系不大，不过大疆那边就比较难了，还有国内其他的无人机公司。” 米国的制裁自然不是制裁他们一家，连带的国内的大大小小无人机公司全给制裁。 这其中影响最大的可以说就是大疆了，他们公司出口米国的业务量最大，如今是直接被限制起来。 “好像也没有。” 郑航的神色依旧复杂，甚至说这话时还感觉有些怪异。 “啊？” “那现在什么情况？他们没被退单么？” 听他这话，凌度也愣了片刻，继续发问。 “我刚刚跟大疆那边的负责人联系过了，他们的无人机在美国的订单都被退回。” “但是…突然收到了好几个其他小国的订单。” “大致订单量差不多，好像就是换个了渠道购买而已……” 第193章 无效制裁 “你的意思是，订单没少，只是说换了个渠道订购？” 陆远听闻是松了口气。 因为远航无人机的原因，让整个国内民用无人机的产业被米方制裁，他还真过意不去。 本身无人机的市场，就比如他们远航与大疆两方，虽然有竞争，但并不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整个无人机目前虽然在民用市场起飞，但实际蛋糕也就那么大。 根本没有到那种只能在一个盘子里分蛋糕的局面。 大家属于相互之间把整个蛋糕做大的境地。 像如今的远航，本质是扩大的新用户群体，而不是在大疆的原本用户中抢人。 听到如今大疆的销售没受影响，心态也放松了不少。 “没错。” “不过我们公司无人机采用的几款芯片好像被米国限制出口。” 郑航再次给出回复，同时将几款被制裁的芯片信号早打印出来，递给了陆远。 “芯片？” “芯片应该不要紧吧？我记得还有好几个备选项吧？” 对于芯片这个问题，陆远是不着急。 细细浏览着上面的被制裁的型号，在他脑中简单过了一遍。 “实在不行，我们国内的芯片也能替代吧？” 无人机的使用的芯片不同于手机，电脑这类的高标准芯片。 尤其是制造工艺上要比手机弱上两代，并不需要特别高纳米的工艺。 使得陆远本身当时选方案时就有很多选择。 说白了，无人机的本身市场没有那么大，真正专门的无人机芯片不多。 而是从其他芯片上拟定采用部分模块使用。 当时采购米国的几款芯片，只是因为成本价格低，相对的工艺质量标准会高一些。 但要说没有替代的话，那就想太多了。 “是的，我已经跟国内的芯片厂商，还有日国，法国等几家厂商接触。” “他们都能供给芯片，除了生产需要再费点时间外，其他影响不大。” 郑航下午都在应对米国制裁的一些工作，对于被制裁的点和内容也早已经做了准备。 “目前，加，澳等几个欧盟国家，也相继宣布即将对我们远航无人机采取制裁。” “有什么影响么？我们也不出口这几个国家吧？采购的芯片也没有这几个国家吧？” 凌度在一旁十分淡定，如今光国内的订单他们远航都吃不下，更别提国外的订单。 至于芯片上，他们远航无人机一共就17款芯片，其中国外采购的一共就7款，大半还已经被米国所限制。 他们这些国家的制裁，更多的还是象征意义，实际意义不大。 “其实…，还是有…有一点影响的。” 从进门开始郑航的脸色就很复杂，说到这儿后是越发奇怪。 眉头微皱，但脸上却露出淡淡笑容，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我们公司的订单反而更多了！” “还都是国外的订单，阿联酋，中东那一块的国家，还有一些亚太的小国家。” “几乎就是制裁下来没多久，就联系上了我们公司，要下订单。” “我没敢多接，又差不多接了一万架。” 越制裁反而订单越多？ 陆远跟凌度两人面面相觑。 刚刚两人赶过来还以为公司订单有一大批退单的，或者真的有什么生产原材料限制问题呢。 谁知道最后是这个局面？ 难道是米国等其他国家的制裁，让远航无人机收到的关注度更大的原因？ 还是说米国本土的用户，借着其他国家朝他们公司下订单？ 又或者是这些国家害怕之后真的会很难购买不成？ 一系列的猜想让陆远脑中不停碰撞。 可惜，他脑子好用是好用，但都在数理化的学科知识上。 这类反逻辑，反常理的商业上，他还真没太好的答案。 好一会儿后，陆远自顾自的摇摇头。 反正目前是好事，他就不再多想了，等真的遇到麻烦再说。 “郑航，我跟凌师兄两人之后有新的任务要工作。” “无人机公司这块就交给你了，要是二代研发需要系统配套的话，你再跟我提吧。” 既然都碰头了，陆远也是简单把接下来的情况跟郑航提一嘴。 他跟凌师兄两人接下来的工作就将专注于洲际导弹。 像无人机这类商业上的事就暂时没精力继续参与。 “嗯，远哥你放心。” “公司我跟我爸已经商量过了，这几天就开始招人。” “到时候还会找位职业经理人，我们之后就只需负责具体的研发团队工作。” 远航无人机如今可不是什么小公司。 好几个亿的估值，核心就他们老板三人，实在是说不过去。 售前售后等一系列工作，也不可能老让他们专门负责。 郑航他爸还是很有执行力的，公司的事已经迅速帮助梳理。 专人专职，这才像话。 …… 接下来的几天，陆续有远航无人机被他国制裁的消息传出。 不过已经不再引起公众的关注。 远航无人机效率很高，芯片的替代商都暂时采用了国内制造的芯片。 除了工艺上差了点，但效果上差距不大。 蔡书记中途也专门找过陆远一次，向他申请要远航无人机的内部算法，希望能开放到军用层面。 这一块陆远跟郑航还有凌度两人商量后，就立刻答应，放开了源代码。 其实无人机的这个智能化程度还能提高很多，但芯片的算力就这么高，没法继续提升。 这让郑航最近开始变换想法，想着等资金充裕后，自己带团队尝试设计一款专门针对无人机的芯片。 当然这块就只敢等资金充足以后，芯片的设计除了技术团队的高标准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烧钱。 也还好无人机的芯片要求不需要高纳米工艺，这使得成本能少不少。 同时也不担心国内的工艺无法满足。 这要是陆远等人创业的项目是智能手机这一块，那就麻烦了！ 还真是被米国一掐就卡了脖子。 如今是丝毫不受损，华航机电的工厂几乎三班倒的生产，尽量帮助远航无人机尽早完成订单。 第194章 新书上市 9月29日。 国庆节前夕，陆远是陆续收到了几个好消息。 第一个就是关于北斗卫星导航的，国内早已经习惯地图上北斗卫星的导航服务，感触不深。 但国际上这段时间就没消停过，中米双方外交部的各种针对性发言，尤其是米方对北斗卫星的贬低污蔑等等言辞。 尽全力在言辞上进行打压，可惜收效甚微。 国际社会很大一部分国家都支持北斗导航进入他们市场。 毕竟从各国的战略上来说，被一家gps导航所垄断和监控，还不如再引入一家。 双方对抗后，他们的使用卫星服务的成本包括一些战略上也能做平衡，而不是任由一家独大。 尤其是今日一早，北斗卫星又有两颗卫星送上太空，进一步增加导航与信号。 除此之外，另一则好消息也让陆远心情澎湃。 那就是他跟导师赵教授合著的书籍已经刊印后上市。 目前暂时是中英双文的版本，在国内国际上一同发售。 今早上刚刚得到消息，《代数拓扑几何》在国内的销售还算不错。 一周时间内，已经有1600本的销量。 当然，个人购买的可能还不足百本。 主要是学校集体采购，或者某些数学研究室采购的比较多。 比如陆远的母校北大，就为了今年新招的数学专业研究生着想，是集体采购了500本。 一部分放在图书馆，一部分用于学生阅读。 可以说销量有很大程度上还是母校贡献的。 至于国际市场的销量也不错，一共销售了近1200本。 唯一让陆远本人有些摸不住的，就是国际市场销售出去的1200本，有高达40%的比例是中文版。 听说有很多支持“陆远方程组”的教授，为了更好的学习陆远在这个领域出的标准书籍。 所以是多购买了一本中文原版书籍，以防翻译有误或者不准确，影响学术上的成果表达。 这一块还是赵教授最后电话给他解惑的。 对于这个消息，不止陆远，连带着院里的曹院长等领导都很振奋。 这才是学术界的真正道路。 以往只有他们接轨国际社会，不仅阅读英文原版资料，哪怕发成果也得以英文在国际期刊上发表。 如今真的是时代变了！ 在这个陆远引导的新领域中，真正的标准版就是中文。 使得这些教授都开始学习起中文，这可以说是另一个程度上的进步啊！ 陆远更是乐见其成，他本身语言天赋就不高。 英文到现在都是勉强交流的水平，希望日后能在他的各种学术成果引导下，全球学术界开始真正倡导起中文。 哪怕这个目标在目前来看，还任重而道远。 但起码在他开创的这个领域来说，算是迈出了结实的一步。 出了这种学术教材后，陆远在数学界的地位是日渐拔高。 可惜，过去有件跟凌度干的事，让他开始后悔。 如今百度百科上，陆远的个人资料中不仅是《代数拓扑几何》的主编，还有《三国杀必备攻略》的副主编。 这两本毫无联系的书被放在了一起。 当年帮助凌度出书的事，他内心隐隐觉得不靠谱，如今是真的应验。 一本学术著作，接下来许多学生的教材书籍，而另一本则是三国杀的游戏类的攻略书籍。 说实在的，陆远自己看到上面的资料都觉得尴尬，有一种被公开处刑的感觉。 “师弟，你别在意这种事嘛！” “给我的书当副主编也不委屈你。” 凌度在一旁见陆远看着百度百科上的信息愣神也是不由的相劝。 在他的内心中，两本书倒是没多少可以类比的，都不是一个大分类的。 而且他自问自己的《三国杀必备攻略》写的不错，销量也要比陆远的《代数拓扑几何》高的多。 但也清楚，这只是他自己觉得而已。 “这样吧，我帮你联系下坐着，找人改一下百度百科的资料。” “你放心，这上头的资料能改的，问题不大。” 想到凌师兄之前支持他，设计导弹论文后，陆远最终是摇摇头。 “算了！别费这精力了，还是继续导弹工作吧。” “我最近发现东风27系列的导弹好像有一定可取之处啊！” 最近导弹工作的设计工作已经层层下发。 陆远还没开始自己需要负责的工作，反正时间上很宽裕。 他个人真正研究某一方面有些小习惯，喜欢把过去的资料都研究透彻后，再做最后的研发工作。 这一点在嫦娥基地的图像算法上，他当时也是这么干的。 这十几天的时间里，陆远一直在阅读东风系列导弹的资料与设计图纸。 到现在今天为止已经看完东风31型号，也就是目前最新的正在服役的洲际导弹。 至于已经完成研发的东风41，还未正式生产，也没有开始正式服役。 其中一系列的导弹型号中，陆远最感兴趣的就这东风27的型号。 这是一款失败的型号，从设计到研发，一共就进行了6个月的时间。 整个东风27导弹的项目就被砍了。 究其原因是导弹研制的过程中逐渐脱离了“钱老”的基础弹道理论。 这在工作中处于重大失误，毕竟这可是军费研究，需要切实达到目的，不能辜负人民的期望。 当时这个27系列的导弹就整个项目组被砍，重新投入了下一款洲际导弹的设计。 唯有当时的这些资料都一直被保存了下来。 同时这款被设计6个月的导弹最终也没被完全浪费，改为了1800公里的中射程导弹服役中。 陆远在阅读到27系列导弹时，整个人脑中就有种莫名的感觉。 这是他在到目前为止所有导弹的型号图纸阅读都不曾有过的。 哪怕到现在直到41系列的所有导弹图纸已经阅读完，但依旧没开始东风51的工作。 反而是对于这27系列的导弹有意进行更深一步的研究探索。 “27系列？我记得是被砍的废案吧？” 凌度对于所有系列的资料自然也是过了一遍，当然没有陆远过资料那么精准。 但一些系列的资料，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好像那款设计的洲际导弹，发射初段能具有很高的初速度吧？” “倒是挺符合陆远弹道的需求的，不过当时设计有弊病吧，速度没法保持进入预定弹道。” “怎么？你想改这导弹？” 第195章 df27的改进 “是有点想法，反正时间还早，我再看看这系列的型号。” 重新翻阅起东风27的导弹完整资料。 陆远看着有些吃力，倒不是导弹资料吃力，而是这笔记本屏幕有点小。 同样是军用笔记本一贯的风格。 之前国家导航管理办公室给他的笔记本也是军用专用的笔记本。 不过那台稍微轻便一些，相对更趋向民用。 这一台笔记本毫不夸张的说，重量超过十斤。 浓厚的金属风格，翻开屏幕底座还有3厘米以上的厚度。 且具备专门的指纹识别区域，自毁模块。 安全性和性能上不必多说，就是这么一搞后，实际的屏占比极低。 反正陆远是一块区域的资料只能看部分。 由于信息太过于重要，他也不敢打印下来或者换其他设备观看。 凌度此刻同样对着电脑发呆。 在学习能力上，虽然跟陆远没得比，但的确也是天赋异禀的独一档。 所有的导弹型号已经简单过了一遍。 大致的内容以及导弹内部模块结构看是看得懂。 但面对东风51导弹，上来就重新构思新的导弹模块工作，就开始费神。 创新总要比仿制难很多。 他原本交给李宏总设计的那款导弹论文，如今是被列为参考资料之一。 但并不被实际定位设计方案，毕竟内部的构造包括使用的发动机等等材料。 如今在翻阅了全系列导弹内部资料后，就显得有些可笑。 根据网络上的资料做的导弹设计，几乎一半以上的内部配件和材料都是有问题的。 要不是早已经落后，要不就实际数据跟网络上严重不符合。 到了如今真的立项后，还是得重头来，不过他设计的一些思路是很有参考意义的。 此刻，正在实验室内开始来回踱步，因为没有好的思路，硬磨工夫。 凌度的状态是丝毫没有影响一旁的陆远。 面对这东风27导弹，他此刻是脑中思绪狂涌！ 但是大晚上思考“陆远导弹”时的感觉又一次降临到了身上。 图纸高度东风27，长达13.6米，重达37吨，绝对是实打实的大家伙。 至于实物的东风27，重量就进行了缩减，正在服役的导弹只有22吨。 其中删减了许多的模块，毕竟正式服役的东风27已经是中短程的弹道导弹。 一些原本以洲际导弹标准设计的模块全被砍了。 这也使得这款东风27在中短程弹道导弹中的数据性能更为亮眼。 初速度能够更快，几乎不是洲际导弹能达到的初速度。 陆远关注更多的还是图纸上原版的df-27导弹信息。 标准的三级火箭助推器，一级，二级，三级的发动机，电机件，天线，燃料罐，后助推器等等。 所有的零件一项项的开始引入陆远的大脑中。 脑中的思维再一次如同全球最先进的计算机一般，模拟起了各个部件之间结合，相互运转后，所能给df-27的各级推力！ 包括各项模拟发射的数据，都在他的脑中不断印入。 还有从局部看芯片控制的导航控制系统，芯片系统，惯性导航系统，雷达，红外线等系统。 都一一在他脑中过了一遍。 毫不夸张的说，连计算机都模拟困难，庞大的计算量，在陆远的脑中却丝毫不费力。 在他将所有信息统一思考之后，脑中的火花不断碰撞闪烁。 一个个改进的想法如泉涌一般的在脑中迸发。 燃料罐的位置不合适，影响燃料反应…… 二级发动机动能不够，可以用如今的新型发动机替代…… 整个制导系统根本就是个半成品，根本没有与卫星系统做有效数据传输…… 陀螺稳定器应该放再往上半段靠，更好的稳定飞行姿态…… 一个个想法是不停地在陆远的脑中迸发。 好在今天实验室内就他跟凌师兄两人。 郑航忙着公司的事，至于无人机社团的成员，最近开始转换阵地。 毕竟公司有钱了，在创新中心租了更大的区域，正在进行第二代无人机的设计工作。 这也使得陆远的思考很纯粹，一直没有被打断。 一直到晚上7点，陆远的第一个改进方案已经彻底在脑中形成。 等他反应过来时，窗外夜色已经降临，唯有实验室里灯光明亮。 桌上摆着一份盒饭，卤肉，鸡腿，土豆丝三个菜。 凌师兄此刻正脸色严肃的对着电脑，敲敲打打着什么。 觉得师兄正处于关键时期，陆远也没打扰他。 而是端起已经冷了的盒饭，大快朵颐起来。 每每高强度思考之后，他总是特别的饿。 平时一盒饭早已足够的他，如今三分钟就已经炫的干干净净，肚子还觉得空空。 趁着食堂最后关门的点，是掐着点又进去吃了一顿才最终满足。 …… 一连七天，陆远对于东风27的改进工作思路迸发。 到如今，虽然脑中有方案无数，但最终被他完全整理写下来的框架方案共三种。 第一种是当天晚上想到的思路，几乎是对df-27的重构，直接符合陆远弹道的发射模式。 射程据陆远估算，保守应该能达到16000公里，理论极限应该是18000公里，发射平均速度应该能保持在25马赫。 只不过这个方案几乎是全盘推翻了原有df-27的图纸，陆远只是将其内部零配件做了替换改进，同时做了个新的设计方案。 哪怕如此也达不到df-51的设计标准。 同时，制造这款导弹还需要重新进行实验研发，后期调试等巨大工程。 暂时被陆远给否定了，有这个精力，的确不如重新想着研制df-51。 第二种是对df-27的大体变更，整个结构还是保留了df-27原有的设计。 内部有不少零配件包括部分设计需要改动。 但是改动不算大，可以很快在原有的基础上完成生产制造，同时进行调试。 预估射程能在14000公里到16000公里，速度上也差不多是能到22马赫。 第196章 李宏的吃惊 而第三种方案，就是陆远暂时最认可的方案。 改动很小，外壳设计都不变，内部的几段助推做个改进工作。 其中二级发动机需要做更换，或者调试符合他的预定标准。 还有部分结构需要增加和删减。 最后再改动下内部使用的芯片，同时换上他设计的算法发射运行。 射程上大概能保证在11000公里到13000公里。 平均速度上会慢不少，大概18-20马赫之间。 这个方案的唯一优势，那就是成本低廉，技术要求极低。 甚至在现服用的df27导弹直接拆解改进，更换后尝试发射使用。 实验中的每一枚的改进成本不超过千万，按照陆远的预估可能300万左右的价格就能完成。 甚至目前生产df-27的产线只要稍微变动，就能完成他新的导弹方案。 直接将一颗中短射程的导弹，变为远程洲际导弹。 此刻，凌度眼神凌乱的看着陆远电脑中的三个改进方案。 手中的泡面此刻已经彻底凉了，坨了。 从最开始第一个方案开始，看到最后一个方案，已经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等凌度完全反应过来时，看向陆远的眼神满是不可思议。 “这……这全是你这周搞的方案？” “你还…还是人么？” 一直知道自己跟陆远有差距，清楚自己师弟能证明霍奇猜想，绝对天赋异禀。 但在一起共事后，还是忍不住受到打击。 他自己花了一周时间，勉强才有了df51，他负责实际模块的设计思路。 为此还凌度还挺得意的，像这种工作，难得是最开始的设计思路。 只要思路有了，路是正确的，剩下的工作就是时间问题。 而自己师弟，他本对陆远改进df27不抱希望。 并不是不相信陆远的实力，而是df27本就是不成熟的思路，改进的难度跟再回炉设计差不多。 谁知道陆远竟然一周给了三个完整的改进思路。 虽然细节还得再深化安排，但思路以及大致的布局他都看了。 很优秀，很完整，都是能达到陆远方案设计的预估程度。 当然最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样是第三个方案。 太大胆了！直接在目前的df-27上做改动，并且看着方案好像还十分可行！ “师弟，你这方案跟李总设计沟通过了么？” 目光愣愣的望着陆远，凌度此刻只感觉到双方深深的差距。 明明师弟就站在自己身前，但双方之间的差距却宛如鸿沟！ 此刻连说话声音都低了几分，没有开始那么干劲十足的感觉。 “没呢，我不是想着先找你问问意见嘛！” 三个方案本身就是上午才总结完的，陆远也想听听凌度的意见。 看看是不是有必要跟李总设计提。 “我能有什么意见！？” “要我说的话，反正我最看好第三个方案，前两个方案我觉得不如着重把这些好思路放到df51上。” “第三个方案的话，需要的资金太少了，真的性价比太高！” “走吧，我们现在就找李总设计去吧！” 说到这儿，凌度是已经帮着陆远关上电脑，同时找专门的箱子放入。 拉着陆远就已经向着航天集团的总部进发！ 这段时间还在df51导弹设计的初步阶段。 整个df51的项目组人员，还在航天集团总部进行研发工作。 预计在11月左右，整个工作组会转入对空导弹研究院之中。 之后等实验，制造，调试等工作后，还会转入内古地区。 所以这两个月，也算是项目组整体讨论最多，相互交流意见以及团队磨合的阶段。 陆远两人到办公室门外时，还等了几分钟。 如今作为总设计师的李宏，每日内部会议对外沟通联络的工作是忙得焦头烂额。 见到陆远两人进屋后，还专门跟门外的工作人员嘱咐了不要打扰。 “陆远，凌度？不好意思啊！办公室有点乱。” 李宏的办公室内，此刻各种资料堆了一桌子。 几人坐着的沙发，陆远刚坐下还感觉有点余温，同时茶几上水杯也还未收拾。 第一次正式成为总设计师，看样子工作压力很大啊！ “李老师，我有些关于导弹的想法，想跟您沟通一下。” “这么快就有想法了？” 李宏脸上闪过惊喜之色，但同时还带着几分尴尬。 “不知道是关于哪一块的想法，说实话，我最近忙着跟各个单位接触，还没来得及投入研发工作中，不一定能理解。” 总设计师相当于项目总管，跟嫦娥基地的总设计一样，对外的工作不少。 当然最主要的就是要钱！要资源！ 一个项目想推进下去，这两条必不可少。 李宏过去同样只干研发工作，这算是他第一次真的独立开展这些额外的工作。 效率没那么高，对于df51的研发也还没到亲自跟项目组研究讨论的阶段。 以为陆远要跟他谈df51的工作，当即先解释了几句。 “李老师，不是df51的，我想跟您谈的df27导弹。” 瞬间李宏的眉头就开始皱起，一脸疑惑询问起来。 “df27？这不是远程洲际导弹吧？” “我记得这个项目根本就没推进下去啊？现在是被改为了中程导弹服役吧？” “你要跟我谈的确定是这个导弹？” 常年在导弹领域工作，对于各个导弹的型号自然是有了解。 哪怕这种半路被废弃的项目型号，一提起李宏就能反应过来。 “是的，我觉得df27这款导弹，很适合作为陆远弹道的尝试。” “只要简单进行改动，就能先df51一步，看到陆远弹道的潜力！” 见李宏脸上越来越迷惑，陆远是赶紧从箱子里搬出笔记本。 将他设计的第三号方案内容摆到李宏面前。 李宏忍不住摸了摸鼻子，不知道陆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想到陆远毕竟是新弹道理论的提出者，还是数学大家。 最终是耐着性子，阅读起了df27的第三号改进方案。 没多久，脸色就有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