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牛家村：从射雕穿越诸天》 第1章 临安城豪杰说岳飞! 南宋临安，小樊楼上。 中年乞丐洪七在角落里听说书。 只见说书人张十五，把醒魂木重重一拍！ “各位请了！今日小老儿说一回民族英雄岳爷爷。怕死的尽管出去告状吧！” 底下听书的，都是带把老爷们儿。纷纷叫嚷之中，谁也不肯出去。 “好！诸位都是好汉，且听小老儿道来！”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这首《满江红》，乃是南宋初年，抗金英雄岳飞在诏狱之中所作。 当时岳飞砥砺北伐，于绍兴十年大败金兀术！ 已经收复了东都洛阳，十万兵马驻扎朱仙镇。 南方壮士，万众一心！北方义军，血战相迎。 眼看岳飞就可以兵进开封，虎视大兴！马踏燕云，直捣黄龙！ 定能驱逐鞑虏，恢复中华！ 金人上下畏惧，全无斗志。 然而宋高宗赵构一心求和，以十二道金牌急召岳飞退兵回京。 岳飞无奈撤离了黄河故土，投鞭长叹曰： 十年之功，毁于一旦！所得州郡，一朝全休！社稷江山，难以中兴！乾坤世界，无由再复！ 第二年，岳飞便被那赵构和秦桧，以莫须有罪名冤杀于风波亭上！并以此献媚于金人求和。 从此，天下英雄看出赵氏不是明主，纷纷投身江湖草莽之中。 六十年过去，今日已是第四任皇帝，宋宁宗赵扩庆元六年冬！ 此时华山论剑结束五年，五绝独步江湖！提起岳爷爷，依旧尊其为天下无敌……” “抓反贼了！包围起来！” 眼看着楼外有官兵聚集，中年乞丐洪七上前，一把抓住张十五，道一声：“走！” 两人眨眼间便穿窗而出！等众人去窗前看时，哪里还有身影？ 钱塘江边的一处城隍庙。 张十五大礼参拜：“帮主您可安好？去年一别，临安分舵的弟兄都想死您了。” 洪七把他扶起来，神情凝重道：“十五，我刚从宫里出来！你帮我找两个人，一个叫曲三，双腿全瘸。一个叫石彦明，是大内侍卫，他正在追杀曲三。” 张十五仔细问清特征，马上去安排大小叫花到处查探消息。 洪七听着一旁的潮水之声，喃喃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 大江东去，日日夜夜。钱塘江潮，浩浩汤汤！ 时维腊月，序属三冬。临安城外，牛家村中。 村头酒馆，密室之内，牛仁头痛欲裂，意识自黑暗之中苏醒了过来。 “我不是死了吗？这是在哪里？” 有点迷糊的牛仁，下意识想伸手揉眼。 却发现自己被紧紧绑着，固定在一张巨大的椅子靠背上，动弹不得。 “我怎么会被绑了起来？难道死了？” 他是个乐天派，这时以为死了，苦中作乐，心中自嘲起来：“生前我打工至死，卷了一辈子！” “谁知就像那骆驼祥子，最后连女朋友手都没摸过。” “如今若是因救人而死，判个大善人，投胎天人道？那一辈子就值了！” 当然他觉得，自己可能还没死，也许正被那些人贩子暗中囚禁报复。 那天，牛仁正骑着电车送外卖。 为躲避路口查电车，他就抄小巷，却见到两个人在拉扯一个小男孩。 孩子拼命哭喊：“救命啊！叔叔救我，我不认识他们！” 一人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另一人掏毛巾捂他嘴巴，便拖向那贴满广告的面包车。 这一幕让从小就不知道父母是谁的牛仁顿时怒不可遏！ “放开那个小孩！” 他立刻冲上去推开两个人贩子。 趁其发懵，夺回小孩，还把这两个混蛋狠狠揍了几拳！ “外卖员？黄色的？” “就你充英雄是吧？等死吧你！” 那两人看小巷外有人举起手机，心知不妙，撂下狠话！踉跄着爬上车逃跑了。 报警无果。 订单任务又紧，牛仁就把这事淡忘了。 几天后，他接到了一个送郊区的订单。到那里才发现，这是一个停工的工地。 他心中打鼓：“房地产都不行了，还有谁会在工地上呢？” 联系不上买家，担心回去会被人投诉！牛仁便鼓起勇气，进去查看有没有人。 没想到刚进门，就被人背后暴力破头！ 然后一群大汉拿着钢筋、斩刀招呼他，边砍边喊： “狠狠地打！打不死就送去缅北。” “没错老大，摘他一个腰子，帮这小子长长记性。” “可是缅北不是已经没了吗？” “你知道什么？只要有器官移植，哪里不是缅北？” “嘶！疼！谁砍我？” 等牛仁从迷糊中醒过来，就看出这些人里有两个挺眼熟。 原来是那人贩子的同伙！ 此时他已经中了四五下狠的，心知再不还手那就全完了！ 他大喊：“去他马互殴！去他马防卫过当！” 混乱中，也不知道夺了一把什么东西，见到人就砍。 一直从院里砍到院外，又从院外砍到废弃的机井边！ 右手断了就换左手，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你们想割我腰子？我要你命！” 牛仁像个疯子一般追砍了半天，不知何时失去意识，栽倒进了深井。 第二天，ts市各媒体头条报道： 警方接到平台报警外卖员失踪，追踪破获了一起缅北余孽流窜数省，拐卖残害人口的惊天大案！ “让我们沉痛哀悼，见义勇为的最美外卖员牛仁同志……” 网上也掀起“人贩子该不该杀”、“是否禁止器官移植”的大讨论。 —————— 牛仁醒来，就发现被绑在这个小黑屋中。 “是死了，还是活着？” “等等，我的腰子呢？” 定了定神，牛仁慢慢睁开眼，第一时间低头查看伤势。 可能是受伤太重了，他连这样简单的动作也做不出来！ 牛仁只好先打量眼前的情形。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豆灯光，原来是盏油灯。 周围似乎空气不畅，油灯正在忽闪着小火苗。 光线时亮时暗，只怕随时可能熄灭。 四周黑洞洞的，看不清究竟在哪里。 “醒了？你是人还是鬼？” 一个如同九幽地狱传来，阴恻恻的声音忽然响起。 与此同时，唯一的油灯也“噗”的一声，熄灭了！ 牛仁汗毛倒竖，一股凉气从尾巴尖直冲上天灵盖！ 他长吸了一口冷气：“嘶！这是鬼吹灯、人灭烛？” 而且，听起来很难相信，但牛仁忍不住怀疑： 难道，自己才是那个鬼？ 第2章 刚重生又要接着死? 牛仁觉得自己还能挣扎一下，但其实这是他的错觉。 他的身体被绳子绑着、嘴巴还被块破布塞着，用尽全力也只能使劲左右扭动，喉咙“嗬嗬”个不停！ 极度恐惧之下，就连头发也都吓得竖了起来！ 数息时间过去了，室内忽然又有了一些亮光。 原来油灯已经重新点着。 牛仁就着灯光，看到一个头戴平巾，额有刺青，留着短须的长袍中年男人。 让人奇怪的是，他太阳穴高高隆起，一双眼睛如电光一般，似乎照亮一切！ 牛仁不由想到传说中的“虚室生电”。 武林高手？ 古武传人？ 灵气复苏？ 那人一身红色盘领窄袖长袍，腰缠黄铜色兽口包肚带，脚踏黑章银线方头官靴。 牛仁判断着：“似乎是电视剧里，宋元时的常见武官打扮？” 看看那人腰侧，果然用铁钩带着一把绿鲨皮、金吞口刀鞘。 只是本该有刀把的地方，空空如也，应该是死尸手里那把。 束带另一侧是面金闪闪的牌子，上面有字，似乎是身份牌！ cosy？还是剧组拍古装视频？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那巨人慢慢走过来。 等他来到近处，牛仁才发现，那个巨人究竟有多大！ 就像走在一条狭长的山洞里，忽然看到一头站起来、大声咆哮的熊瞎子！ “啪”一声，巨人把一只熊掌拍在了牛仁脑袋后面的椅背上。 他瞪着一双熊眼，上上下下打量了牛仁许久，这才相信起死回生的事实。 他语气尽量温柔，说：“小孩，你的命真大！” “适才挨了我一脚，我以为你早已闭气死了。” “小孩？” 牛仁不知哪里冒出一点力气，努力低头看去！ 然后他就瞪大了眼睛！ 印象中，昏迷前，身上至少有十几处刀棍伤！好像还被砍断了一只右手！ 此时伤处全无感觉就罢了。那本应该已经断掉的右手，却好端端地长在手腕上，正被蜷绑在胸口。 再看黝黑纤细的两只小手，哪还有曾经风里来、雨里去的老茧和伤口？ 他的身体被固定在椅背上，椅子还空出了一半。 不是椅子太大，而是他的身体太小了！ 一个小孩子看成年人，不正是巨人吗？ 巨人惊叹：“一刻钟前，你本该死了。” “我不管是天赋异禀，还是假死过关。既然能活过来，就是你的造化！” 牛仁抓住关键词：活过来？暗暗思索。 只听那人继续说道：“但你要告诉我，这家主人是什么来历？他还有没有伴当？这个密室还有谁知道？” “说得好，你能活！不然……” 只见那人轻轻按了按一边的扶手，那扶手就“嘎啦啦”炸开，还有碎片迸射到牛仁身上。 但是椅子的其他地方却纹丝不动。 “卧艹！” 牛仁此时尚不能说话，只能从眼角眉梢挤出一个笑容，连连点头。 那人抽掉他嘴里的布，说：“我问，你回答！” “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牛仁贪婪地呼吸空气：“我叫牛仁。牛气冲天的牛，仁者无敌的仁！” 那人忽然不知说什么，只好夸了句：“……名字不错，身板也不错。” 说完，那人突然在他身上来回摸索了起来。 牛仁大惊道：“不要，我还没结婚……” 他身体扭来扭去，奈何却躲不过去。 那人喝道：“别乱动！很快就好了。没想到，你的身体资质这么高。” 他摇摇头，双手接连拉住牛仁身上的几截粗绳子。 微微运力，只听“蹦蹦”几声，一圈圈粗麻绳子就断了！ 牛仁又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难道就是武功？肉身力量？还是武侠小说的内力？” 他心里虽然非常疑惑、害怕，但忽然又充满火热的期待！ “如果我不死，将来也要做到这样，还要比这个人更强！” 看牛仁明显被震住，男人满意一笑。 一刻钟前这个孩子刚被他杀了一回。 突然诈尸活过来，他也怕啊！ —————— 一刻钟前。 石彦明顺着同伴留下的线索，凌晨时分找到曲三酒馆。 他仔仔细细搜索了酒馆内外，确定这就是曲三老巢后，准备悄悄回去调集兵马。 然后回来怼脸开大！ 就要离开时，突然有人说话：“我看见你啦！” “不好！” 石彦明想也不想，立刻一脚踢向声音的位置！ 这一脚如奔雷似闪电，去势甚急。 “嘭！” “啪！” 一个小男孩重重摔在墙上，又软软地滑下来。 “咦？” 石彦明一见是小孩，如释重负，紧绷的心情放松下来。 可是又一个声音响起：“拦山哥哥！你怎么了？呜呜，你快点醒醒啊！” 见鬼了！ 石彦明四处打量，没发现人影。他举起刀高喝：“是谁？谁人在说话？” 就在这时，墙上的柜子突然嘎嘎裂开，一个小女孩跑了出来。 她挡在男孩身前，不让石彦明伤害他，哭着喊：“拦山哥哥你别死啊。” 男孩嘴里咕嘟嘟一直冒着血，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最后他深深看了一眼小女孩，无限留恋地闭上眼睛。 小女孩抬起头，愤怒地质问：“坏人！你为什么杀我的拦山哥哥？” 为什么？只能怪他命不好吧。 石彦明骂道：“晦气！一个死人！一个傻子！继续躲在那不好吗？” 他不跟孩子纠缠，只是打量柜子后面的密室空间，很快有了发现。 他眼神火热起来：“里面那个大箱子，莫非是藏宝箱？” 正要走进去时，只听：“咬死你！” 石彦明感到抓着刀把的右手一痒！立刻翻转刀把一磕，就要重重盖在那人头上。 “啊！” 小女孩害怕极了，闭上眼睛惊声尖叫！ 紧接着脑袋就是一阵剧痛，昏昏沉沉不省人事。 最后关头，石彦明收回了九成多力道：“算了，留个活口还能诈诈那贼厮。” 然后他把小女孩和男孩的“尸体”分别绑起来，在密室里摆成显眼pose…… 结果，没想到这五脏六腑稀烂的男孩竟然诈尸！ 当然，他不知道，醒来的已经是不一样的牛仁。 —————— “嘎吱……” 正当石彦明接受现实，准备好好审问牛仁一番，外面传来了一阵开门的声音。 他瞬间如临大敌！ 那个人，回来了！ 第3章 曲三大意了没有闪! 那个人，快死了！ 在牛仁的眼皮子底下躺的。 原因说来相当可悲，但也非常可笑。 当时石彦明捂住自己的嘴，一起躲在密室门后。 没错，就是柯南几千集里，最经典的密室凶杀案观察死角！ 那人本来看密室开着，还警惕戒备！ 但是看到被绑着的那个小女孩之后，深藏于人类父亲基因里的情感冲动，让他撒开双拐，想要去拥抱查看小孩。 然后被石彦明陡然出手的一刀偷袭，夺得优势！ 在一番省略两千字的极限拉扯中失败了，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这，就是全部的经过！ 此时，那个人的胸口嘴角都在库库冒血，大概流了两三斤了。 牛仁心想：“这个瘸子武功可能还高点！但就是因为他大意了，没闪开第一次偷袭，最终带着遗憾而死去。”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一课！以后如果能活着，当引以为戒。 似乎打败这个对手，对石彦明来说很值得骄傲。 这时他正在狂笑着：“武功精妙很了不起吗？你有百拳来，我只一拳去！” “我这一招‘少林大摔碑手’有四十年的功力，重伤残废的你拿什么挡！” 地上那人一身破烂长袍，双腿扭曲，怒目圆瞪，满身都是鲜血。 左手攥着蓝莹莹的刀尖，四根指头几乎都断了。 就算伤成这样，他还能说话：“你，你不过无名之辈！我恨啊……” “无名之辈？！” 石彦明又补了一掌，可惜仍没止住对方想吐槽的意愿。 那人继续说道：“可恨啊可恨……若我双腿完好，没被那个太监重伤！杀你……不需要三十招。” 石彦明讽刺道：“好厉害？可惜这些假设不存在。” 说着，又给了他重重一掌。 “嗬嗬......” 那人还想要说点什么，可是胸口断茬处和喉咙里，大量冒着血。 呛得他满脸发红，然后变紫，最后转黑！ 这次是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石彦明不屑盯着那人：“看你的样子，不服气被偷袭？是不是在说我不讲武德？” “我可不是武林中人，能动脑子谁玩命啊，岂能被你道德绑架！” 牛仁有些不忍，叹了一口气。 暗暗记住今生第二节课：不要被道德绑架。 那人似乎累了，没再看得意猖狂的石彦明，也没如何在意牛仁。 而是最后鼓足全身力气！向女儿那边努力抬头，满含遗憾看去。 “啊！” 这时小女孩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看到了父亲被人打死的一瞬间！ 现在还对上父亲那临死的眼神。 “爹爹！爹不要死……啊啊啊！” 她先受重伤，现在又受到极度惊吓，竟然傻了！ 曲三双眼精光一闪，然后缓缓闭上。脑袋一歪，再无一丝声息。 他腰带上有个扁扁圆圆的东西，这时滚了出来，被石彦明给捡起来。 牛仁瞥了一眼，是个刻字的铁八卦，上面的字似乎是老写的“曲”？ —————— 石彦明关上了密室，拉着牛仁来到床边墙壁的透气口，让牛仁好好看了一眼刚刚天光大亮的外面。 意味深长地说：“牛仁？牛拦山？不管你是谁，最后看一眼阳光吧。死了，再也看不到了。” 牛仁强迫自己冷静，对石彦明说：“我想活着。我对你一定有价值，对吗？” 石彦明暗暗惊奇道：“哦，你对我能有什么价值呢？” 牛仁指了指地上的曲三，无奈道：“你跟他废话了那么久，问出来历了吗？” 石彦明一滞，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招呼声！ “这位大姐，请问曲三家里怎么走啊？” “你这叫花子是何来历？找曲三有事？” 他一把捂住牛仁的嘴巴，然后从透气口悄悄地观察。 又来？ 牛仁没挣扎，也探头往外看。 只见一个四十上下，骨架宽大，一脸正气的叫花子正与人问路。 他回答道：“我叫洪七。是曲三的朋友托我来看他的，他最近可能有一些麻烦。” 对面那大婶也听说过丐帮，闻言相信了几分，冲着这边一指：“呐，就是那家。” 石彦明暗道不好，赶紧把头撇开，屏住呼吸。 牛仁则被他捂紧嘴巴鼻子，一丝气息都不喘，忍不住胡乱挣扎。 石彦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把他整个人紧紧箍在肋下不敢松手。 牛仁憋得就要昏迷过去前，眼前一亮！ 他看到一块牌子，上面的字金光闪闪，深深地刻在了他的眼中： “钦赐武功大夫忠州防御使带御器械石彦明！” 牛仁脑海中“轰”一声炸开了。 “原来是他！但是，为何是他？” 那男人正是《射雕英雄传》中，在牛家村头、曲三酒馆、密室之内，偷袭杀掉曲三又被背后偷袭反杀掉的大内高手！ 剧情反转之王，石彦明！ “射雕英雄传！金庸武侠世界！” “我竟然穿越到了小说的世界？” “而且马上就要默默无闻死去。” 牛仁一时间千思万转，最终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暂时接受了现实之后，他终于想到：曲三还没死！ 现在这老六还趴在地上静静地装死。 就是不知道他还剩下多少血可以流？ 牛仁强忍窒息，仔细寻找能让他生还的机会。 外面的洪七基本指望不上，至少自己根本无法向他呼救！ 那就只能从剧情寻找生机。 现在是全书的开头，曲三经常潜入大内盗宝，终于露馅。 三个大内高手追他到树林，被郭啸天、杨铁心打猎看到。 然后他可能是感觉到酒馆已经暴露了，打算做最后一笔，就收手…… 最后死在密室。 中间过程没写，除了看到曲三最后被杀的场景，其他的细节牛仁也不清楚。 但牛仁知道最关键两点： 第一，石彦明是查看藏宝箱时，被曲三从后面捅死的！ 第二，牛仁自己肯定是死在了曲三之前。 随着窒息感越来越强烈，他的思路越来越清晰：“根据这两点，我的计划就是，给曲三创造机会，让他能提前动手！” “那我只要……要死了？”牛仁忽然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但他嘴角留着一丝笑容，让感觉挣扎停止，低头查看的石彦明做了一个决定。 救他！ 第4章 葵花功大战降龙掌! 在牛仁昏迷期间，临安城中，皇宫之内。 南宋第四任皇帝，历史上的宋宁宗赵扩正在听取报告。 “启秉官家！第二波闯宫贼人一共七人。” “李公公击杀为首之人，剩余被禁军击毙共四人！” “还有两人呢？” “回官家的话，属下等率领金枪班、神箭班侍卫，追杀那二人到了御膳房。调御林军围堵搜索了一夜！” “却发现、发现他们被一个乞丐救走了！” 赵扩本来面无表情，这时气急而笑：“好好好！” 他抓起桌上的奏折，一把砸了下来。 跪倒在地的两个侍卫统领不敢躲避，任由奏折劈头盖脸。 “好得很！” “朕的大宋皇宫，竟是勾栏瓦舍吗？” “你们说说，这些年多少人进进出出，如履平地？” “前几天还有贼人进来，偷走了徽宗皇帝的墨宝！” “没有大伴保护朕，昨天朕就被刺客杀了！” “养你们有什么用？你们这样的也配叫大内高手？” 地上的两个侍卫统领都把头磕出了血，一个劲儿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这时，一旁的老太监对皇帝躬身道：“官家，容老奴问一问他二人。” 赵扩对这个老太监就比较尊敬了，温声道：“大伴自便。” “是！多谢官家。” “刘统领，杨统领，你二人把那乞丐的形貌说来。” 两人连忙冲他道谢。 其中胖的那人是刘统领，忙道：“回李公公，那乞丐约四十许，国字脸庞，衣衫破烂……” 另一个瘦子是杨统领，怕他说完，自己不能将功补过！便抢话道：“没错。不过他的衣衫虽破烂，但是却很干净！” “而且，他的腰间还别着一大一小两个红色的酒葫芦。” 李公公低垂着的眉毛一掀，微微抬眼看向二人，问道： “那人可是使根长约四尺、绿色如玉竹的棒子？” 刘统领和杨统领互相看一眼，已经大概明白那是谁了。 前者回话：“没见到绿竹棒，他手里倒是有根黄竹棒。” 后者补充道：“就像是寻常乞丐拿来打狗的那种棍子。” 是了！ 毕竟来皇宫做贼，带打狗棒太显眼了！李公公转身面对皇帝，躬身说道： “官家，老奴知道救援那人是谁了。” 赵扩问道：“哦？大伴，快快说来。” “是。官家可还记得一年前，有一伙贼人来大闹皇宫。” “最后老奴追到城外，拦截老奴的那个高手？” 赵扩眼睛一缩：“是那个绝顶高手？” 他脸上露出一种古怪的神色，奇道：“他又过来救人？” “这次竟然没有迟到？还让他把人给救走了？” 知道是谁后，赵扩心里就有了打算：“大伴，回头你去把他找出来，问问他需要多少顶尖御厨、美味佳肴，他才肯留在朕的皇宫里不走？” 李公公一拍脑门，尖声笑道：“官家就是官家，这个办法太妙了！” 赵扩也为自己默默鼓掌，心情大好！ 便不再纠结地上两人抓贼不力之罪，吩咐道： “关于这个人的事，到此为止。你们下去暗中查访那七个贼人的身份即可。” 说完，便不管他们，低头看起了手中的奏折。 两人谢恩退下不提。 过了一会儿，赵扩看李大伴没走，就问怎么回事。 后者回答：“官家，您是不是忘了什么呀？” 赵扩也奇怪：“朕也觉得好像忘了件事，到底是什么呢？” 李公公：“秉官家，原横刀班统领，忠州防御使石彦明昨天领命，追击那冲撞圣驾、被老奴打伤的大盗！至今未归啊。” “哦，石彦明是个机灵的，武功比那两个废物强多了。” “你顺便去把他找回来吧。以后也别外派出去了，就让他跟你吧！” “这宫中没有几个高手，朕心不安啊。” 李公公喜不自胜，他早就觉得石彦明有前途：“是，官家！” “小石子修炼的少林心法，与老奴这葵花神功相性很配呢！” “老奴也想看一看，他能走到哪一步？” 赵扩是深宫里成长的皇帝，不耐烦这些江湖武功的事。 随口应付道：“务必好好培养！朕打算把他留给太子。” 李公公低头退下：“老奴必定带他在身边，亲自用心打磨！” 赵扩闻言，满意道：“大伴啊，记得一定用最好的金疮药！” —————— 李公公出宫之后，本来没找到洪七的下落。 但是他顺着石彦明留的线索记号，一路找到了牛家村附近，正好碰到在村头逡巡的洪七。 他大喜道：“太好了洪帮主，快快随咱家进宫吧？” 随你这死太监进宫？ 洪七感觉一阵恶寒，怒声道：“死太监，你是又皮痒了吗！” 李公公想起去年也是大概这个时候，两人在西湖上的战斗，感觉胸口一疼。 他忍不住捧着心道：“哎呀，洪帮主，你也太暴力了！咱家的小心肝到现在还疼呢。” 洪七公觉得忍不了，于是抬手一招降龙十八掌的震惊百里打了出去。 无形气劲卷动两人之间的枯草石子，仿佛真的打出一条龙！ 李公公拈须……璎珞一笑，弹出了一把飞针。 然后身子如同追风赶月，又像太阳下的黑烟乍散乍聚！躲开了震惊百里的气劲，几乎一瞬间就冲到洪七面前。 洪七赞道：“好一个如鬼似魅的《葵花神功》！看来你深得那向阳太监童贯的真传啊！” 他一招密云不雨拍飞牛毛针，手上连连出掌，时乘六龙、羝羊触藩、亢龙有悔…… 抵挡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同时寻找机会迟滞对方的速度。 李公公虽然靠速度强控局势，但也感觉压力越来越大了，于是几脚把牌坊蹬倒，冲着洪七压迫过去。 轰隆隆的响声，把牛家村民都惊醒了。 也惊醒了刚刚还昏迷的牛仁，他醒来见石彦明没有管他，便也把头凑到透气口。 石彦明皱了皱眉，把他的嘴巴捂上了。 总感觉这小子是主动伸过来？ 牛仁看着外面的大战，心情激动万分：“超人？这这这，太厉害了吧！” 不得不说，射雕英雄传的密室单向偷窥术，是相当得劲。 高清显卡不说，声光电特效简直都拉满了。 你看，一会儿洪七公打出一条龙，一会儿那太监渲染出一片水墨轻烟。 两人所到之处，用飞沙走石都不够形容了，简直是人形推土机。 他看得热血澎湃，心里暗暗立下目标：大丈夫当如是也！ 第5章 石彦明酷刑十八势! 外面的动静渐渐小了，直到看不见、听不到。 石彦明笑吟吟看着牛仁，问道：“看得是不是很过瘾？是不是也想像他们一样？” 牛仁兴奋地点点头。 “啪！”他脸上被石彦明打了一巴掌，彻底把他拉回悲惨现实。 他忍住愤怒，装作无所谓的口吻抗议：“石大人，强者只会挥刀向更强者，而不是以欺辱弱小的小孩子为乐。” “这样太幼稚了，你直接进入正题吧！” 石彦明暗暗佩服，他从没见过这样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八九岁小孩。 但是该走的流程还得走，他取出了大宋诏狱十八势工具。 冷笑说道：“牛仁？就算你是牛魔王、牛神皇！也顶不住这套宝贝轮流来一遍。” 牛仁正准备说让他先来一套，可是又想起情况似乎不对。 他现在不用嘴硬啊。 他试探道：“石大人，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石彦明正拿出小刀和盐巴，漫不经心问道：“哪里不对？” 牛仁换了一副笑脸：“咱就是说，你还没问什么问题呢，又怎么知道我不想说？是不是问地上这人来历？我说！” 石彦明又默默收起了诏狱十八势，先点了点头，然后又给牛仁脑袋一巴掌。 这才吩咐：“说吧！” 牛仁在心中默念圣经、佛经，发现是越念越气！ 又换了李师兄的忍经、苟经，这才勉强压住了怒火。装作若无其事，道： “地上这人，是这家酒馆的老板，姓曲，行三，别人喊他曲三！” 石彦明一听，随意拍了拍他的脸，满意地道：“很好，这才乖。” “这些我已经知道！” 然后他指指痴呆之中的小女孩问：“你跟他的女儿早就认识吧？” 牛仁身体是个八九岁小孩，灵魂却是一个成年人。 他忍住差一点的恼羞成怒，也不推诿，点点头道： “是的。大人英明！火眼金睛！明察秋毫！千秋……” “啪！”却不料石彦明又给一巴掌！打断他的阿谀奉承，问： “今早你与她为何在一起？” 牛仁看他软硬不吃，小心翼翼地回答：“儿时伙伴，一起玩耍而已。我和她家一点都不熟！” 但他心里愤怒至极！一个劲告诫自己别学萧炎，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大丈夫能屈能伸！” “韩信尚且受胯下之辱！”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哦？” 石彦明意味深长地点头，敲敲椅子完好的那面扶手。 牛仁：“……其实，我还是有一点了解的。” “比如？” “比如曲三一家来这村子生活，只有一年。总是吓小孩子，没人喜欢跟他玩。女儿才过六岁，叫、叫傻姑……” 地上的“死人”：你登记户口呢！等我起来的。 “停！” 石彦明制止了牛仁继续扯蛋，给了他一脚，道： “别说这些没用的，我要知道他的来历、同伙！” “还有谁会知道这里？再啰嗦，杀了你！” 其实他主要想知道的，是最后一个问题！这关乎接下来的选择。 是公事公办，带所有宝物回去交差复命？还是…… 就看还有没有其他知情人。 牛仁蹲地上，捂着头故作痛苦道：“大人，我被拍得有点头疼，好像知道一些什么，不过需要好好想一想。” 石彦明眉毛一挑：想谈条件？你还是小孩子？上辈子混官场的吧？ 牛仁明白必须马上进行计划，便低声请求道： “大人，傻姑头上伤口流血不止。我能一边想，一边给她包扎吗？” 石彦明可能还想留着傻姑，摇摇头松开了手掌，道：“看不出来，你倒是个有情有义的男子汉。可惜了！” 牛仁慢慢站起来，大脑高速运转。 曲三就算反杀……又怎么样？石彦明杀他，曲三不会救。 他只会留着最后力气救傻姑。 牛仁先到曲三“尸体”面前，撕下了一截衣袖用作包扎。 感受着他皮下肌肉一弹，牛仁眼中精光闪烁，心下一安。 曲三啊曲三！待会我给你创造机会，可要抓住啊！ 你早点救我，我就能救你女儿。这个交易明白吧？ 大不了你死后，你女儿我养之！ 牛仁从想事情的石彦明身前走过，来到小女孩面前：“傻姑！傻姑醒醒！” “呜呜。” 牛仁帮她把嘴里抹布取下来。 “哈哈。” 可是小女孩却又是笑又是哭。 搞得牛仁莫名其妙：“难道已经彻底傻了……” “太好啦！拦山哥哥你没死啊。” 曲秀荣瞳孔逐渐聚集，却又想起父亲：“爹爹在哪？爹爹！” “呜呜，爹爹他死了！” 她刚才曾连续见到牛仁和曲三被“杀”。本就受到巨大刺激，已经精神恍惚了一阵。 这时突然被叫醒，大喜大悲之下有彻底痴傻的趋势。 她还是个孩子啊。 这一切对六岁孩子来说，打击实在太大了！ 牛仁忽然发现盲点：“‘拦山哥哥’叫的是我？” “牛拦山？” “这是我？” —————— 此时，曲三酒馆的窗户外。 一个肩上扛着猎叉，腰挂弓箭的兽皮男子经过。 他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什么，脚步停了下来！ 但等他想要仔细听时，却又什么都没发现。 “看来最近有点乏了。” “回头让娘子整治桌酒席，喊郭大哥来喝一杯，解解乏。” 他对着酒馆高喊了两声：“曲大哥，可在家吗？” “我是小杨啊！” “一会儿过来筛酒，咱们兄弟一起喝点？” 半晌，没人回应。 “这曲三关上门，估计又去‘劫富济贫’了！” “明天再打酒吧。” 杨铁心对曲三的行为不以为然！ 但是却也敬畏他的身手，摇摇头离开了。 密室之内，牛仁正被石彦明笑吟吟看着,也傻乎乎地陪着笑。 哪知傻姑突然张开了嘴：“我……” “不是！小姑奶奶，您等会儿！” 牛仁一咯噔，连忙一把捂住她的嘴。 严肃一点！ 咱们正被人绑架呢。 “呱呱。”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乌鸦叫声，曲秀荣都已哭睡着了。 石彦明锐利的眼神才又眯缝起来。 牛仁忽然把他喊醒：“我想起来了！曲三的师父叫黄药师，这密室就是他建造的，他还有秘籍传下来啊！” 什么？东邪黄药师！华山论剑七天七夜，天下五绝之一？ 石彦明激动地站起，一把提起牛仁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第6章 曲三终于反诈成功! 牛仁只简单说了一句话：“我无意中发现曲三的秘密！晚上偷偷来找傻姑，她告诉我的。” 石彦明想起发现二人的时间是清晨，只觉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 于是问他：“你为什么晚上偷偷来？” 某炎帝：……我说是纯洁的你信吗？ 牛仁奇怪地看他：“这还用问，我求过曲三，他不肯教啊！我当然要偷偷想点办法。” 石彦明一听，嘲笑牛仁的自不量力：“东邪武功传承何等珍贵？又岂会随便传授？” 牛仁反呛道：“可现在根本不用他教。曲三的就是傻姑的，傻姑的就是我的，所以曲三的全部都是我的。” 石彦明一下呆住了，绕了半天想明白，羡慕道：“才这么小，你就知道迂回策略、还吃软饭？少走多少弯路啊。” 忽然他又想到正事，心中狠狠地一动！说话都变得急促起来：“东邪的秘籍，后来可曾学到手了？” 石彦明想起了之前，曲三在皇宫显露了一身豪华武学配置。 指法、步法、掌法、点穴还有劈空掌力等，全都精妙绝伦，自己从所未见！ 也就是绝顶高手李公公在场，否则谁能打伤他？ 他半句废话也没有，直接道：“给我全部背出来！” 牛仁却是为难起来：“可是，我根本就没想过背秘籍……” 石彦明气得颤抖吐血道：“噗，你、你……” 自己苦求不得的白月光、朱砂痣，你竟然能如此不当回事？ 牛仁怕激怒他，赶紧道：“虽然没记住，但是可以翻秘籍的，我知道秘籍放在哪里啊！” 石彦明闻言又吐一口血，好不容易恢复心情。 语气冷冽道：“废话少说，给我去找。再啰嗦，我杀了你！” 牛仁答应一声，直直走向了藏宝箱。 石彦明一看放心了：“不用你拿了！” 他连忙一把将牛仁推开，自己就要贪婪地去开箱。 只是走到一半，脚步顿了顿，回来反剪牛仁手臂，绑住手腕就扔在了一边。 牛仁看着他充血通红的眼珠，心知曲三用了手段！ 石彦明面对藏宝箱，一手护头脸，一手护胸腹，摆出防御架势。 想了想，却是果断使出一脚“魁星踢斗”便退！ “嘭！” 藏宝箱的木盖一下冲上屋顶。 很好，没有火光、毒烟、飞针等等机关！ 石彦明这才俯身查看着箱内的东西。 “嘶！真是世间最美丽的事物！” 这一眼了不得。 只见藏宝箱之中，尽是名贵珠宝，光彩夺目！ 御用器具，巧夺天工。 种种举世罕见的珍宝，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就这一箱东西，能买下一整座城的商铺良田！ 在石彦明失神之际，牛仁偷偷把反剪的双手穿过脚下...... “呼、呼，要冷静！” 石彦明勉强抑制住了贪念，只是仍不免面红耳赤，如同喝醉了酒。 “不急！先找到秘籍再说。怎么只有金银珠宝呢？” “下面还有一格？难道是……” 他再顾不得小心，急忙伸手抓开了隔板！想看底下有什么。 只是刚刚掀开隔板之时，他并没发现似乎有一阵清风拂过。 “这是徽宗皇帝的真迹！” “这这是东坡学士的手稿啊，苏黄米蔡……” 看到隔板下面的孤本书册、画轴！ 饶是早就见惯了大风大浪，石彦明还是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 冷静。 深呼吸。 多来几次！ 好了，让我找…… “噗！” 胸背一阵剧痛传到大脑！ “怎么回事？” 石彦明茫然低头看去，只见一枚刀尖透出衣衫。 杀人而不沾血，这刀定是一把宝刀啊！ 咦？这不是我的白虎刀吗？ 石彦明这时才发现自己被别人偷袭了。 他浑身提不起一点劲，转身都做不到。 不但如此，眼中还流出泪来！ “我是什么时候中的毒？像悲酥清风……” 就在这时，“啪！” 他的脸上又挨了一个大木棍！ 看到那牛仁近在咫尺的笑脸，他感觉不可思议。 “是你？你居然是不怕死的？” 他奋起余勇，举起那沙包大的拳头，想给牛仁重重一击。 可惜拳头根本就没有力气。 “啪啪啪！” 牛仁的木棍雨点一般落下。 “让你打我！让你骂我！让你吓唬我！现在全还给你……” 他感觉，越打石彦明越爽，就连灵魂都似乎壮大几分。 笑道：“石彦明，原来打你，才是我来这里的意义啊！” 打着打着，他浑身一清，就如同胎儿从羊水中刚出来。 贪婪地呼吸每一口空气。 这，才是重生的感觉啊！ 牛仁仿佛做了一个春秋大梦，意识刚刚清醒。 就听一个声音在张狂地大笑：“哈哈，不耍心眼了？你不是大聪明吗？” “怎么喝了曲三爷的洗脚水？咳咳咳……” 牛仁看到那“死尸”曲三，正颤巍巍坐起，指着石彦明大笑不止。 尤其是看到他得嘴里胸口，仍然在使劲冒血，却毫不在意的模样！ 对他更是佩服万分。他心中啧啧称赞： “武侠世界，论生命力之强！除了狄云，就数你曲三厉害。” “干脆咱也不用学武功，就学这流三四斤血还不死的功夫。” 诈尸？ 石彦明则满脸难以置信！今天他是招惹粽子窝了吗？ 他满脸热泪、仰天喷血，悲愤莫名道：“难道时代变了？武学的尽头竟然是神学？” “原来……嗬嗬，我石彦明不是败给你们，而是败给了时代啊！” 曲三看到他好像已经疯癫。想到自己，忽然沉默起来。 自己五脏六腑塌了，只是比他晚一步死而已，继续嘲笑发泄有什么意义？ 牛仁也有些不忍心看了。 要不是还记得这段剧情，牛仁恐怕也要觉得自己和曲三是粽子。 死而复生，和死而复生，都不科学好吗？ “啊，我乃是钦赐武功大夫……石彦明！” 最后，石彦明回光返照，重重一掌轰向藏宝箱。“嘭！” 几百斤重的珠宝箱连同上面好几圈铁箍，爆炸了一地。 没发现神功秘籍的踪影，他遗憾地闭眼。 牛仁心中大呼：“太猛了，这就是武侠世界的力量吗？” 他对武功心生向往，眼底再次窜起热火！ “练武！必须练武！” “我要一步、一步、一步练到武道巅峰！” “我要武、破、巅、峰！” 第7章 托孤赠功初闻僵尸! 牛仁担心石彦明也假死，于是抓住他背上的刀把，用尽全力来回插拔！还搅了半天。 发现没有动静，才借着刀刃弄开自己手上的绳结。 不能怪他太苟！毕竟这个密室就四个人，已经有两个死不了的先例了！ 经验（惊吓）这么丰富，还不许石彦明也来享受享受了？ 曲三看了，眼角直跳！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如果有条件，你是不是还要把骨灰都扬了啊！ “喂，你小子不错啊！为什么没有中合欢散？” 曲三对牛仁招了招手，示意后者过去聊一聊。 废话，你家八岁小孩能中合欢散？ 牛仁一脸警惕看着他。 毕竟他自己的身份还不清楚，而且刚才的表现全都是破绽！ 被这装死的老六看了个囫囵。 万一他也要拷问自己的秘密？ 牛仁感觉还不保险，又退到曲秀荣跟前。手里拿着长刀，远远开口道： “曲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中毒。还有什么话，您请说吧。” 曲三对此倒是不以为意，自顾自说道：“拦山小子，我知道你有秘密！” “不但知道这么多，更懂得把握时机！” “还能不怕毒药，甚至死而复生！” “啧啧，这很好，否则今天秀荣能活，但是你肯定会死透了。” 牛仁两次听到，对方父女都叫自己“拦山”，知道那是前身的名字，估计跟曲家也熟悉。 但是他不能问！ 还有，曲秀荣？这名字是比傻姑好。 他对曲三一番话不以为意，笑了笑，认真道：“但结果却是曲叔叔您救了我，恩同再造。” 曲三笑道：“你这小子！如果不是看着长大，我甚至都要怀疑你换了个灵魂。” 牛仁一惊。 快死的人，直觉这么准的吗？怎么我没有呢？ 见牛仁张口想说什么，他摆摆手，不耐烦道： “无论你有什么秘密，记住都不用跟我说，也不用跟任何人说。” “我时间不多了，你只要记住我下面的话……咳咳。” 牛仁见他呼吸困难，便把他和曲秀荣搬到外面摆好。 他这一出来，既算是告别密室，也算是告别前世了。 曲三缓了口气，道：“拦山小子，你家传的战阵武功大开大合，更适合沙场御敌，不耐江湖巧战。” “以后行走江湖，只怕无法自保！曲叔我且助你一臂之力！” 牛仁听了，虽然不不知道家传武功底细，但还是精神一振。 终于轮到我牛仁绝境得宝，苦尽甘来了！ 他心中充满期待！难道将会是醍醐灌顶，头顶头传功大法？ 只听曲三仔细交代他：“院子中间，石桌之下，挖地三尺！里面埋有我的几门武功。” 武功？武功也行啊，不挑。 见牛仁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脸上甚至露出幻想神色！ 曲三心说：原来你也是孩子！ 他肃容道：“先不要太开心！不是你说的那些神功秘籍。” “我是师门弃徒，没资格收徒！也不能外传师门的武功。” “若不经过恩师他老人家同意，就传你桃花岛独门武功？一旦被恩师得知了此事，你一定会被追杀，至死方休！” 想到自己师兄弟，明明什么错没犯。 只因陈玄风、梅超风两人私定终身，偷了本秘籍逃跑。 其他四人就被恩师迁怒，打断双腿，无情地逐出师门！ 曲三这些年就心有郁郁！ 不过他看牛仁失望，又画了一张饼：“你将来若有心拜入桃花岛，可以拿着我这面铁八卦，带秀荣一起登上桃花岛！” “你求恳恩师他老人家，或可收录。顺便帮……算了。” 牛仁点点头，突然问：“曲叔，你看看我像不像是亿万里挑一的武学奇才？石彦明之前惊讶过我资质高。” 曲三愣了，这么自恋的吗？他道：“……你过来。” 牛仁俯身在他面前，曲三仔细捏骨感知，又探了一丝真气进对方体内。 良久，他点了点头：“资质甚高！将来至少能超越我，但切不可骄傲自满。” 牛仁兴奋极了，这下可有了把握！便道： “曲叔，趁您还有一口气，快把这门流血三四斤，强撑不死的功夫教给我！” “别的武功，哪有这个香？” 曲三能理解初见者的心情，开口讲解道： “那门武功名为《僵尸功》！是我师弟陈玄风分享的一门炼体功夫。” “据说曾是一位高人借鉴了前宋哲宗时，天南武林的一门绝学《枯荣禅功》。” “糅合云南、湘西、江西等地，炼蛊、赶尸、请神之术的精髓于炼体武功中。” “大成后，全身铜皮铁骨，刀枪不入！不惧疼痛，能手撕猪牛！” “唯一缺点，就是肤色也会随之改变。” 牛仁欲言又止：“那你的手又怎会如此？” 曲三看着失去四个指头的左手，笑了笑，只是道： “桃花岛的武功风格，厉不厉害并不重要，关键是帅不帅！” “所以我没有修习横练部分，只是练了其中回光吊命之法。” 曲三接着点明了这个秘法最大的优缺点： “这门功夫只要不被敌人打破罩门，就算打成我这样的重伤！” “不泄气，能吊住一口气一个时辰。” “但是一旦罩门被破，则无论伤势多么轻微！立时便死。” 牛仁记在心里，若有所思。 六岁的郭靖能绝杀铜尸陈玄风，正是因为误打误撞刺入罩门！ 缺陷很大！但是用来战场拼命，或培养死士的话…… 最后曲三叮嘱道：“《僵尸功》毕竟太邪性！” “据说久练会损伤身体的感知，犹如把人真正练成铜铁行尸。以后不到绝望的关头，最好不要使用！” “口诀是鬼门开合，阴阳两隔。一枯一荣，春树秋风……” 牛仁刚才就发现了，自己观察能力、记忆力都被增强，或许这就是穿越福利。 《僵尸功》，连功法带药方，洋洋洒洒三千多字！他只用一遍就记住了。 再三提问确认后，曲三道：“牛仁，你小子真是个人才！” 散功弥留之际，他又想到了一件奇怪的事，便告诉牛仁： “昨天我在皇宫，看到你父亲的兄弟，他们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匆忙间没多说，只知道可能和岳飞有关系……” “替我照顾……好秀荣……” 牛仁忽然又想到一件事，连忙说：“曲叔你先等等，见秀荣最后一面再死。” 曲三沉吟不忍，只是道：“不必了，我这副模样，只怕吓到她。” 牛仁却坚持劝说道：“你也可以只跟秀荣待一会。然后让她睡着，你再死！” “这样秀荣也不必见你去世。” 曲三：“……也好，你有心了！” 牛仁先给石彦明的尸体盖了张床单，然后同样给曲三盖了一张。 曲三：…… 简单挡住曲三胸口的伤势，又取水来仔细替他擦干净脸上的血。 牛仁就拿起刀，割开秀荣身上捆绑的绳索，抱她来到曲三面前。 “拦山哥哥，我爹爹呢？” 曲秀荣绳索一被解开，就揉着眼醒来，连忙问父亲在哪儿。 曲三的眼里泪光闪烁：“秀荣，爹爹就在这里！” 接下来时间交给他们父女。 是时候做一件早就期待的事情！ 摸尸！ 第8章 摸尸得到玄慈秘籍! 摸尸！ 俗称开盲盒。 牛仁横竖也闲不住，便在石彦明身上摸索了起来。 金牌和衣物都没什么特别的，直到摸着他的包肚带里有个东西。 牛仁心中一喜，赶紧拿出来一看，是一块叠得四四方方的鹿皮。 里面似乎还包裹着什么？ 曲三院中，父女俩还在最后道别。 牛仁便回到自己空无一人的家中，洗漱一番才打开。 打开之后，牛仁大乐道：“时来运转，打怪掉宝了！” 最上面是一封信件。看封面，是石彦明誊抄外放差遣的任命书。 牛仁没有管它，随手收起来。 信件的下面，竟然是一本泛黄的武功秘籍！ 右首一列写着五个大字：“少林大摔碑手”。 左尾写着八个小字：“俗家弟子虚石敬录”。 少林？ 虚石？ 是天龙年间的古董？ 打开之后，秘籍第一页写着：“贫僧玄慈，参研七十二绝技。” “独于大力金刚掌领悟最深，勉强晋入到大成之境。” “此功义理深奥，修习艰难。历代弟子掌握者，一二人而已。” “然其大成威力巨大，可撼丐帮降龙二十八掌。” “贫僧曾以此对掌契丹人萧峰，平分秋色。” “今特取其核心金刚之意，揉以百家拳术，成此大摔碑手！” “凡我少林僧俗弟子，大摔碑手大成之后，可入般若堂精修大力金刚掌。” “庶几可增三分练成把握。后世弟子当勉励之。” 玄慈！ 看到这两个字，牛仁才知石彦明的武功竟然也大有来头。 不由庆幸石彦明没有练到家，才随身带着翻看。 否则他一掌下去，曲三早落地成碑了！ 众所周知，无论什么世界，少林方丈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得罪方丈，就是神仙也基本上跑不脱。 更何况是在神仙打架的天龙武侠世界，都能排到前十二的优秀代表玄慈。 少林寺，是当时武林中明面上的上市公司五百强第一。 玄慈，是少林寺最强高手扫地僧、玄澄时代的董事长。 他自己也业务精熟，甚至做过正道群雄带头大哥！ 武功造诣，估计应该不输于“天龙四绝”。 当然，他自己说跟萧峰平分秋色，可能是吹牛了！ 不过毕竟是曾经的带头大哥。 论斗战之法，就算刚不过非正常人类、爆种后的萧峰。 但不比三十年之后，把自己练废的萧远山、慕容博差！ 属于让别人走弯道，自己走直道，最后还实现“弯道超车”的典范。 名列沙门圈里降龙伏虎两大巨星！ 只是他平生亲自开片的机会甚少，真实实力不为人知。 等到精心筹备的少林大会时，他这组织方和主持人又干脆利落地删号、下线。 是以他与其他活跃高手相比，一辈子威名不盛，死后却流传千古。 可惜，可恨，还有一点可怜！ 牛仁客观评估着玄慈：“若在这个时代，除了王重阳，其他四绝未必斗得过他。他亲自创造的《少林大摔碑手》，纵使还差那大力金刚掌一筹，也定然非同小可！” 放在现如今，应该可与除全真、少林、四绝之外门派的镇派功法相比。 他翻看着密密麻麻的口诀图形，翻到后半部则是七八张药方。 最后却是一段摘自《金刚经》的经文：“如是我闻，一时佛在……” 牛仁细细看完，这些文字图形便再忘不掉，就像长在脑袋里！ 他推测：“看来这就是我的天赋了，难道全都点在了灵魂悟性上？似有未尽之意，日后要好好探索。” 闭目默诵，体会良久，脑海还浮现曾经看过《金刚经》全文辅助他的武学理解。 “金刚怒目。” “人本是佛。” “不动如明王……” 牛仁隐隐触摸到上位功法《大力金刚掌》的“金刚”之意！站起来演练着架势。 接化发——刚！化发接——刚！发接化——刚！刚！刚！ 他忽然有一种把秘籍用绕口令演示出来的感觉。 这门大摔碑手与其说招式，不如说是一种运功用劲之法。 说是一套，就是一招两式！就是“接化发”，再加上刚。 听起来简单到苍白的地步，但就靠这点变化，无往不利！ 且不说后来某太极门一代宗师马师傅的现身说法。 只说最近的丐帮降龙十八掌便威名赫赫。 许多绝招都是一招两式—— 第一，控制敌人，硬刚我！ 第二，我出招比他还要刚！ 只要这么两式，天下就莫能躲，莫能刚。 “噼！啪！嘭！” 牛仁如此一掌又一掌劈出，只觉得随时有新的灵感。 “好！小兄弟好强的悟性，短短片刻就能入门上乘武功。” 只听一个中气不足的男人声音，忽然从自家柴房里面传出来。 牛仁一惊：“完颜洪烈？可是时间不对啊。” 他拿起一块青石大板砖，增幅摔碑手的杀伤力，一步步挪了过去。 还没走到跟前，就看见柴房门打开，互相搀扶着走出来两号伤员。 其中一人揭开面巾，对牛仁抱拳道：“咳咳咳，你是拦山？我是你爹牛帅的战友。” 另一人似乎快死了，他激动地想要摸摸牛仁的脸，牛仁沉默一下还是走到他面前。 那人喃喃道：“像！真像啊！可惜牛大哥……” 说着说着，这人便垂下头，说话声再也听不到了。 这一瞬间，牛仁感觉自己心揪了一下，悲愤莫名。 难道，他们真的是亲友吗？ “这位大叔，你的伤重，要快点处理。” 说着，牛仁进屋给活着的这位找来烈酒和草木灰，又拿来一张干净的床单递给他。 自己则是为死人整理遗容。 这手艺有市场，练了不亏，曲三还在排队等着呢。 这人一边给自己处理伤口，一边欣慰地点了点头： “不愧是岳家军牛皋将军的后代！” “小小年纪，胆魄惊人，行事更有江湖侠义之心……” 牛仁忽然打断他，问道：“你是谁？你说我家是岳家军后人，是真的吗？” 这人闻言略一顿，便道：“我名为毕再遇，与你一样也是岳家军的后人。” “你父亲牛帅是岳爷爷麾下、岳家军大将牛皋之孙，先锋小将牛通之弟，抗金义士牛达的儿子！” “你是忠良之后，英雄血脉！对这一点我确定无疑。” 第9章 岳家军后人结兄弟! 牛仁的眼睛，现在都快瞪成真的牛眼！ 剧本不对啊！ 说好的是孤儿呢？ 被所有人欺负呢？ 一路打脸瞧不起自己的人，全靠个人奋斗走上巅峰呢？ 还有，这个人就是号称小岳飞的毕再遇？ 牛仁恍惚半晌，又惊喜万分地欢呼起来：“原来我也是忠良之后！英雄血脉！” 他一连十几个团身翻，激动难耐。 这让毕再遇仿佛回到曾经少年时，父亲第一次告知他真相的那一天。 他说：“我们都是岳家军，每一个后人都是最坚定的亲人。” 牛仁闻言重重点头！ 他前世最敬重岳飞！ 连带也很喜欢宁死不肯诬告岳飞，一杯毒酒随之而去的好兄弟牛皋。 如今老天让他穿越成这样的开局，就算给个皇帝也不换啊！ 这一刻，他心里莫名有一种使命感。 知道自己来到这，不可能独善其身！未来注定伴随血与火。 “吁……” “皇城司，全体下马，悄悄地进村！” 毕再遇和牛仁全都听到了这个声音，不是他们的功力多高。 而是声音主人是个大喇叭，这句话出口，就等于全村广播。 毕再遇忙道：“拦山，你快回屋去躲藏，这里交给我老毕了！” 牛仁摇摇头，道：“我有办法。” 示意他背上同伴的尸体，跟自己从后院一路翻墙，来到曲三酒馆。 中间经过的几户人家，还默默帮他们抬尸体！ 毕再遇心知，这都是牛家几十年聚邻的结果，便提醒牛仁道：“老毕我死就死了，千万不可连累无辜村民。” 牛仁点点头，也不说话，跟他合力把同伴和曲三的尸体抬进密室。 又把熟睡中的曲秀荣抱起，这才关门。 毕再遇看着凶杀现场，悄悄问：“地上这人大内侍卫装扮，职阶至少是个武功大夫，你可是被宫里那一位盯上了？” 他是军队出身，如今年近五十，还是个武节郎。但对于宋朝官阶服饰却非常清楚。 又指了指曲三尸体：“这不是村里酒馆的老板？在皇宫遇见他被追杀，后来我请一位前辈救他，没想到还是死了。” 牛仁轻声道：“他叫做曲三，是跟这位石彦明同归于尽的。” 他说到这，忽然想起曲三的话：“牛仁，其实我这个小酒馆老板，也是靖康之时的抗金名将曲端将军之从孙。秀荣长大以后，你要告诉她。” 便把曲三这话跟毕再遇说了。 毕再遇大悲，立刻正襟危坐，为其默哀一分钟。 曲端，是南宋初年，被迫害而死的第二大名将！ 同样是冤杀。 牛仁继续道：“曲叔说他少小离家，老大方回。浪迹江湖，失意非常！” “双腿残疾，家破人亡后才带秀荣回到牛家村。” “但他去年回村之后不久，我爹就一去不归了！具体原因他也猜不透。” 他盯着毕再遇，气息急促：“所以，毕……叔叔，您可知我爹究竟去哪儿了？为什么这一年来他没有回家？” 毕再遇从透气口观察一阵，这才轻叹一声：“你父亲是去做一件事关岳爷爷的大事，当时我正侦查海州敌情，没有在这边。” “我这次来，正是要调查疑惑。哪知七人进皇宫，最后只有我们两人逃出。若非丐帮洪帮主，我也难活！” “这些事情对你实在太凶险了！我答应等你长大，有了自保之力和继承祖先之志，必定会一一都告诉你。” “现在，你最重要是努力练功，多读书提高本领。” 牛仁点点头，毕再遇知道他定然有家传武功绝学，不用他给。 于是拿出一把镔铁打造的特制箭头，用利器在上面刻了一些汉字编号，交给他。 牛仁接过一看，上面写的是：“岳家军，左军先锋营，一万八千七百六十五，牛。” 他郑重收起来。 这时酒馆外面已是人声马沸，似乎发生了什么变故。 忽听一个声音传音入密而来：“我把他们引走，半个时辰后抓紧转移离开这。” 毕再遇闻言点头，无声拱手。 “拦山，半个时辰后我就要走了，我本想来看看你。但没想到你我如此有缘，不如结拜兄弟，如何？” 牛仁大喜道：“这正是我的愿望！” 于是两人插箭为香，歃血为盟，便结为了异姓兄弟。 半个时辰后，他们在密室找到一个摆放药物的橱子。 用曲三留下的化尸粉，把石彦明的尸体化成了脓水。 又把曲三和毕再遇死去同伴停灵密室，准备之后再带走安葬。 然后，毕再遇就带牛仁来到西湖边的栖霞岭，指着只有一间茅庐陪伴的两座孤单坟头说： “你去看看那是谁？” 牛仁走近一看，只见碑上面写着岳飞、牛皋的名字，下面却没有具体的人名，是一个奇怪的“鲲鹏”图案。 便取出果烛纸钱好酒，与毕再遇郑重祭拜。 “曾祖！还有岳爷爷，您是我曾祖的大哥，小子便称呼您为义祖。” “小子牛仁，字拦山，在这给你们磕头了！” “此生必当行端坐正，做一个为国为民的侠之大者。” 毕再遇祷告许久，拉起牛仁叮嘱道：“以后只要在家，定要四时祭祀！顺便帮为兄和其他人上柱香。” 牛仁当下便决定，以后就在这守墓茅庐里练功读书！ 不远处有位守山人正在打扫着枯叶，见此轻轻点头。 毕再遇回村带上同伴尸体，就走了。 临走之前，他还是忍不住透露一点：“兄弟，你父亲去年进宫一役，非常匆忙，甚至都来不及召人手。只带了你本家的四个叔叔一起去，结果……” “你牛家至此，就要靠你挑大梁了！以后做个打不烂压不垮煮不熟的牛魔王吧，哈哈哈。” 这番话几乎等于死亡通知，牛仁早已有准备！ 他就在这练起了大摔碑手，同时感受着灵魂的变化。 前世外卖员、今生岳家军、来世似乎有无限的可能…… 这就是三生三世，胎中之迷吗？ 他身体还打着拳，精神却似乎在尝试融入这片世界，逐渐消除那种初来乍到的疏离陌生感觉。 直到月上中天，倒映在西湖上，也倒映在他心田时。 “经年尘土满征衣，特特寻芳上翠微。” “好水好山看不足，马蹄催趁明月归！” 牛仁最后朗吟岳飞的《登池州翠微亭》，契合心境！终于扫清心灵的阴霾，达到了短暂的天人合一，顺势获取因投胎保护而尘封的记忆。 他的真灵也完全融入了世界印记，成为土着。 第10章 见婶娘心里沉甸甸! 牛拦山。 是牢记岳飞抵抗金人的遗志，不教越过秦岭淮河前线之意。 还有他的三个弟弟妹妹也是，拦山、横江、过河、踏燕……代表了岳飞设想中，北伐的不同时期！ “原来，母亲不想让我打打杀杀，踏上曾祖、祖父、父亲走过的不归路。” “所以一直没让父亲告诉我牛家曾经的真相！” “但这个世道，谁能独善其身？” “除了武道外，还需行人间道！” 人间道，他也只认准自己手中和心中的利剑！ 牛仁在栖霞岭上坐了很久。 遥望着城那边的牛家村，确切的说是密室，一切的起点！ “扑通！” 忽然他长身而起，找了处十米跳台，一个猛子扎进西湖。 大笑着游向远处：“哈哈，从此我叫牛仁，也叫牛拦山！” “牛仁，字拦山！” —————— 牛仁进村时，正专心浏览着新的记忆，没留意倾塌牌坊底下，一个中年乞丐正在打着盹。 只是奇怪了一下，怎么没有人来打扫？ 等牛仁走过之后。 这叫花子一把揭开盖在面上的烂茅草，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就去摸腰间的葫芦。 若是牛仁看到他的面容，就知道此人是丐帮洪七！ 整整一个白天里，洪七赶了好几场，直到下午才累得睡过去。 “唉，时隔一年，叫花子又迟到了！好在孩子们都没什么事。” “虽然曲三也算不上什么英雄豪杰，但叫花子没救成人，一世英名啊。” 洪七举起右手食指看了看，心情变得非常沉重。 他把小葫芦放了回去，拧开大葫芦的盖子狠狠灌了一大口酒。 自我调节道：“走了走了，早就听说临安城民间美食界，这一年又有了创新！叫花子且去给他们把把关。” “那太监说的留在皇宫吃御膳，岂不是坐牢？不去不去。” “吃饭当发薪水，哪有请客和白嫖吃得香啊？” 他拄着一根打狗棍，晃晃悠悠走向了临安城。 “掌柜的，是好人，财源滚滚流进门。岳爷爷，活命恩，在天之灵佑黎民……” 此时，打红梅村的方向，正走来一个教书先生。 他听到这段《莲花落》，赞叹道：“不想乞丐也如此晓忠义！” —————— 牛仁路上顺手买了米面菜蛋，到家做好了晚饭，便叫曲秀荣起来填肚子。 一整天没吃饭了，两人简直是风卷残云！ “爹爹！爹爹！呜呜呜……” 吃饱饭的曲秀荣，又开始哭着要找爹爹。 于是牛仁决定说一个曲三去修仙的谎言！这才把小姑娘哄开心了。 曲秀荣：“拦山哥哥不许骗秀荣哦，来拉钩上吊一百年。” 吃完晚饭后，给小姑娘讲了丑小鸭故事，她才安心睡着。 心力交瘁下，牛仁躺平也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跟着壮劳力初步修缮牌坊，牛仁便进了村。 “牛家大郎，今天又去捉你弟弟妹妹练武吗？” 一路上早起忙活的村民纷纷跟牛仁打着招呼。 他按照记忆里的称呼一一回礼，礼貌问候道： “是啊！大娘大爷，叔叔婶婶，大哥嫂子们，我去村里玩一会啊。” 不过十几丈距离，就有三四户人家对他行注目礼。 如此密集的群众眼线，比起朝阳大妈也不差什么！ 难怪后世回村的大姑娘、小伙子们，都要捂着脸闯过村头。 牛仁没来由的一阵心虚，赶忙加快了脚步，后来甚至还跑了起来。 “大哥，大哥，我们在这！” “大哥，一会儿来家吃饭。” 这时，村中大槐树下，五六个小孩正在比赛打弹子，看到牛仁忙喊他一起。 牛仁走过去看了一会儿，接过一挂鼻涕小孩递过来的石弹子，“走你！” 只听“啪”一声，石弹子就撞中停在三米外小土坑前的一颗弹子上。 那颗弹子被这一撞，便滚进了前面的小坑里。 “进了！三郎你的弹子进了！” “哈哈，我就说我最厉害吧？” “切！” “还不是你大哥帮你，不算不算。” “你，哼！我有大哥帮，你有啥？” 牛仁听得脸上一黑，把正在斗嘴的那个四岁小孩拎出来。 又喊上一旁一个约莫五岁，不爱说话的男孩子，一起来到饮牲口的水槽旁坐地。 他问：“二郎，三郎，这两天有没有好好练功？” 两个孩子头一缩，嗫喏地说： “大哥，昨天我们和四妹都去了你家，没看见你在，所以……” “所以你们就偷懒了？” 牛仁稍微加重点语气。 但是，他又转念一想，不过是四五岁的孩子，如果训得狠了，可别引起腻烦心理！ 以后更不愿用功就麻烦了。 于是好好道：“吃过饭后，叫上四妹来家里。” “二郎你盯着三郎，别让他又去偷偷摸鱼了。” 那个不爱说话的五岁男孩，高声答应道： “好！大哥，我一定看紧了三郎。” 闻听此言，那眼睛滴溜溜转的四岁小孩，一下子变成了霜打的茄子。 牛仁乐了，待会儿还有你好受的！ “好了，都回去玩吧，我还有事。” 三郎一听，箭一般回去找他的小伙伴。 二郎不忘说声“大哥，我去了”，也屁颠屁颠跑过去。 “二郎、三郎、四妹……这些孩子，都是在小小年纪没了爹爹。” “我爹大义不亏，却对不起这些老弱妇孺！须得想个法子多多照顾一下他们。” 心里想着，牛仁便来到了三叔家门口敲门。 “三婶，我是拦山，您在家里吗？” 不一会儿，两个打扮朴素，但又容颜秀丽的二十多岁少妇开门。 “大郎，快进来喝口热汤，天这么冷你怎么就穿着单衣出门了？” 牛仁赶紧喊一声：“三婶，五婶也在啊。” 随意应答着，就穿过院子，跟对方来到了堂屋烤火。 他打量着三婶家里有些拮据的家境，心中很不舒服。 等三婶去厨房端来了一碗姜汤给他，和五婶一起坐在旁边之后。 牛仁说出了他来的目的：“三婶，五婶，你们厨艺好，我从书上看到几个朝食的做法，想请你们看看，能不能卖钱？” 三婶叫穆雅琴，五婶叫张静宜，两人都不是无知村妇。 知道牛仁是想置办一份产业了！ 前者闻言皱眉道：“大郎，村中除了小酒馆开开荤，家家都是自己做饭，这朝食不论好不好吃，都没有销路。” 后者灵机一动，惊讶道：“大郎，你莫非要去临安开店？可是卖炊饼、馄饨这些寻常物事，如何挣回店租呢？” 牛仁却道：“如果是在临安市上，售卖从所未见又好吃的朝食呢？” 两人将信将疑，点点头：“如此，自然可行。” 牛仁没有再多做解释，而是把后世各种小吃的做法说出，让她们两位研究尝试一下。 没想到一打开话匣子，两位婶子就化身厨艺大师，把每种做法都理解到位然后试做。 不到中午，就把几家的米面粮油都用光了！ 换来的是孩子们争抢着吃的满满一桌美味：千层酥、枣泥糕、蟹黄包、灌汤小笼包，熏卤蒸炸的熟食和面食浇头，还有各种馅料味道的混沌、水饺、大肉包等等。 穆雅琴和张静宜似乎发掘了女强人的本质，已经开始商量凑钱去临安开店。 牛仁连忙拿出曲三给他的收藏里，微不足道的五十两银子。 说这是最近救了贵人，人家拿来答谢他的。 现在有好项目，正好投资！不然难道发霉？ 让她们两个拿去用，不够他还有。 穆雅琴还有点犹豫，张静宜则道：“今日置办产业，将来赚钱都是孩子们的！大郎拿钱又拿技术，便算作大股。” “只是大郎还太小，我与嫂子抛头露面替他搭理，给二郎、三郎、四妹换个小股，以后有产业傍身，也就是了。” 牛仁则直接拿来了纸笔，又追加投资一百五十两。 他说：“三婶，五婶，我不缺钱，也不缺生意经。一家人，不要说两家话。” 把股份五等分，自己拿一，两家各拿二。然后自己的那份收益私下都会转给四妹。 如此，谁也别说分配不公。 然后又写了一份代理委托，把经营全权交给两个婶子看着办，不由分说按下手印。 又拉着弟弟妹妹按了手印，递给两人。 牛仁便头也不回地跑开了，远远还说：“临安店铺的事，我也会前去留意。” “二郎、三郎、四妹，午后来家报到！” 人的精力有限。专心练武，就很难兼顾经商，最多带着弟妹训练！ 教给家人小吃秘方，让他们继续打磨、研究，牛仁就不准备再关注具体，只是会偶尔去临安，探探有没有在租的店铺。 “大郎，也长成男子汉了……” 穆雅琴、张静宜这一年来，伤心过度，担惊受怕，体累心累，很久没笑了。 可是这一刻却欣慰到流泪，拉过三个孩子来就嘱咐道： “以后要听大哥的话，好好练功、读书，知道吗？” 第11章 包惜弱圣母劝不动! 从三叔家出来，牛仁来到杨铁心院门前。 他从半敞开的大门看去，见里面只有一个美丽妇人，正忙着喂鸡鸭小兔，却不见男人杨铁心在家。 心想：杨铁心务农打猎，和卖炊饼的武大郎有一拼！可是家有娇妻，为免横祸，安贫乐道恐怕不成啊！ 他敲敲门，故作高声喊道：“杨家婶婶，杨大叔在家吗？” 包惜弱听到有人叫门，挺着肚子走过来：“是牛家大郎来了，快进来。” “你杨叔叔昨晚又去打猎，估摸着马上要回来了。” 牛仁是个八岁小孩，还是横行无忌年纪，不用避讳什么。 他跟着包惜弱进去，连忙说：“婶婶你不用管我，忙你的就行。我等一等杨大叔！” 包惜弱忙着关爱动物，招呼说：“好，大郎你到屋里自己坐会。桌上有水、有糕。” 来到屋里，牛仁打量了一圈，就是寻常猎户家的摆设，家境比三婶、五婶家强些。 但也是除了桌椅柜子，几件袍裙，还有靠墙的火炉子！ 就剩在墙上挂着的铁枪头、三根白蜡杆和一副没上弦的弓箭最值钱。 那个铁枪头还有点破损，有必要拿到东村的张木儿那，加点铁打一打。 和王府富贵生活，是不能比！ 牛仁看着铁枪头，有所推测：“郭啸天、杨铁心兄弟俩都有武艺。” “却一不从军，二不欺压乡里，三也不去做劫富济贫的从权之事。” “就靠打猎加做农活为生，品行倒可敬可叹！” 这时候的南宋，自从冤死岳爷爷等天下名将，闲置了韩世忠、辛弃疾等盖世猛人。 早就已经寒了朝野武人的北伐之心！ 六十年来，都靠议和而求偏安一隅。 就连那原本想雄起一回的隆兴北伐，也落得个元嘉草草，最后仓皇北顾。 有诗为证：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导致草莽英雄里的有志之士，大都不愿从军报效朝廷，以不当鹰爪子为光荣！ 其中最大的代表就是黄药师，学得文武艺泛舟海上游！ 普通的代表，就是这郭啸天、杨铁心，但却只是愤青。 “大郎，大郎！” 牛仁听到院子中的包惜弱喊他，连忙出去看。 可这一看就懵圈了：“杨婶婶，你……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包惜弱要给一只受伤的野兔包扎，但是她按不住，弄了一身血。 包惜弱连忙喊：“大郎，快帮我按住它！一会儿就包好了。” 牛仁只得上前帮忙，忍不住劝道：“世间万物都有归宿。这只兔子中了箭伤，正好回到人们怀抱，与葱姜茱萸为友啊！” “何必还要浪费伤药包扎？” 包惜弱立马就不爱听了：兔子怎么了？兔子吃你家大米了？ 不过她便是心里有不满，也不会恶语伤人，甚至有时受人欺负都不懂拒绝。 这时她只是软语解释道：“小孩懂什么？兔子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它呢？” 牛仁还是第一次面对动物保护人士铁拳，有抓狂的冲动！ 也不知这些年，杨铁心受得了、受不了？ 但他还是一边帮忙，一边稍微提醒了句：“婶婶，兔子也就罢了。但昨日牛家村刚发生暴力拆迁，不暴力械斗！我打听了，这是一伙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还没抓捕归案。” 包惜弱听到，心生害怕，没有主意，便问道：“那可如何是好？” 牛仁道：“主要匪首自有官兵、侠客们对付，不成气候。不过，若是遇到被杀散的受伤匪徒，婶婶千万别被骗……别自作主张。” 见包惜弱还没意识到重要性，牛仁便把事情往严重里说： “若是遇到异常，一定要告诉杨叔！须知农夫与蛇、东郭先生故事不远。你若救了恶人性命，他回头就杀人丈夫！霸占妻儿！一砖一瓦都不给你留！” 包惜弱越听越怪，你就差指着我的鼻子说了吧？ 可是这怎么可能！我长这么大，分不出好坏人？ 她摇摇头，笑着耐心教导：“小儿无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说恶徒得到善良帮助，也会被感化的。” 牛仁听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大姐，您天生应生活在大观园，不该生于农家、嫁于农家啊。 兔子救完，牛仁便赶紧去欣赏一个破损的犁头！生怕被传染。 “娘子，我回来了，看我和大哥打到两头野猪。” 就听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留一头咱两家吃，剩一头拿去临安早市发卖……” “咦，大郎，你怎么在这？正好，留下吃个饭。” 杨铁心和郭啸天扛猪进来，看到牛仁在，随口问了一句。 客气话自然不当真，牛仁推辞道：“不了，杨叔、郭叔，我找你们有事商量。” 郭啸天一奇，怎么还有自己的事？便问道：“大郎，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牛仁神情严肃地说：“我听说，昨日村头高手交战的后续，远远还没结束。” 杨铁心、郭啸天也知严重性，便邀牛仁到屋里聊。 杨铁心问道：“大郎，这里没外人，有什么消息，你可快快说来。” 牛仁单刀直入，直奔主题：“大事不好了！杨叔，有人可能要来抢你媳妇！” “噗！” 两个壮汉都被惊得呆住了。 郭啸天心生不喜：“你虽是小孩子，这种玩笑怎能开得？” 杨铁心想到娘子美貌动人，更有一颗善良发光的心！难免吸引纨绔的注意。 便认真询问此事的依据。 牛仁编了半个谎言，把将来的事透露给他：“昨日我进城买米，在西湖听到几个兵丁和泼皮破落户在谈论。说他们本是来看现场，却发现牛家村杨二家，有个美丽动人的少妇，那神态……然后，一个兵丁却说、却说。” 两兄弟把桌子一拍，怒道：“说什么？！” 牛仁也不卖关子，直接下猛药：“他说，你们这些癞蛤蟆，不要做梦吃头菜了。这个少妇，已经被惹不起的大人物看上，咱们能有口汤喝就……” “欺人太甚！” “还有王法吗？” 第12章 建议郭杨反了他娘! 郭啸天气得一下站起，就要去摘墙上的铁枪。 杨铁心则是发泄之后，连忙问道：“可知道他们说的大人物是谁？” 完颜洪烈和段天德还没来，说出来谁能信？ 牛仁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听到这些话。” 看杨铁心和郭啸天一会儿气得冒烟，一会儿患得患失。 牛仁终于暴露出了今天的真实目的：“杨叔，就连我这小孩子也知道，这种事无论发生在谁头上，都忍不了。” 杨铁心黑着脸点点头，把武器拿在了手中，喊一声：“大哥，走！” 郭啸天作为带头大哥，自然要为弟妹出头，便说道：“好！我回家拿兵刃。” 牛仁制止道：“去哪？你们知道那人是谁吗？” 两人迟疑了：“不知……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吗？” 牛仁提出建议：“依我之见，两位大叔都是英雄人物，在咱们十里八乡都是有名的俊后生。” “现在杨婶婶有危险！昨天咱们牛家村还被破了门！这是危急存亡之秋。” “何不趁此组织民间联保？暗中进行巡逻救援，保这一方平安！最不济，也要在咱们牛家村安排警戒，多备后手。” 如此作为，被官府知晓，岂不是等同于造反？ 郭啸天、杨铁心闻言，眼神交汇，沉吟不语。 牛仁心想：这回你们开了上帝视角，不会再任性惹事、蒙在鼓里、措手不及、束手就擒，然后家破人亡了吧？ 杨铁心不用多说，热血过头，永远十八少年。 他家总不缺麻烦。 可以说，从结交丘处机开始，这哥俩的命运就注定要悲惨。 那郭啸天也是个坑货。眼看官兵来杀人放火，抵挡到一半，杀了几个兵！居然半途而废，带头丢下武器投降。 这哥俩脑子是咋长的？ 你们俩只要杀到汇合，一人开路、一人殿后，还有点生还机会！ 总比杨铁心狗熊掰棒子，为了救李萍，而直接丢下包惜弱强吧？ 或许，两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为了兄弟两肋插刀，是铁骨铮铮的好汉子！ 牛仁只能早点提醒，不能帮人做决定，便开口告辞道：“既然话已带到，那我就回家了。” 但是走到院子中，看到两头野猪时，他提出了一个要求。 买肉！ 杨铁心大手一挥，干脆道：“却是做叔叔的不应该！什么卖不卖的，待会儿你把野猪扛上一头。” “以后，大侄子你就来我家，咱一起吃饭！” 他又问了一下包惜弱：“娘子，你说可好？” 包惜弱向来都是行善积德，一听丈夫先开口了，当然表示同意。 郭啸天也豪爽地说：“没错，大郎你告知警讯，这对我兄弟可是大恩德。以后就到我两家轮流开火。” 好人啊！ 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穷人家的穷法各有不同，大家都是一地鸡毛，哪能真的上门吃饭？ 他坚持付钱，最后还拍出了一个碎银子。 一旁和包惜弱一起搭手褪毛的李萍皱眉，担心他大手大脚花钱，劝说：“牛家大郎，你年纪还小，恐怕不懂银钱可贵！积攒尽锱铢，花钱如流水。” “须知，大丈夫一日不可无钱啊。” 最终牛仁还是硬留下钱，扛着野猪就飞奔而走。 他可不想欠任何主角家人的人情，尤其这两家。 废命！ 没有柯镇恶的命硬，恐怕把握不住。 —————— 回家的路上，牛仁计划：“一头大野猪，出肉七八十斤，够牛家吃三五天吧？” 牛仁买肉，自然是为增强练武强度，做好后勤工作！ 练武之人，首重根基深厚。 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只有从小打磨熬炼，以后练武才能厚积薄发、才有机会练到更高深处。 但有一样不好，必须能吃。 练功需要消耗身体的能量，而能量靠大量食物转化。 还要经常以药膳、药酒来壮骨、舒筋，消除掉暗伤。 像郭啸天兄弟俩，别看现在落魄了。 那只是逃难到南方生地，没奈何人离乡贱，只得慢慢聚财。 可当初在山东时那也是中富之家，才能支撑他们从小练武！ 如果是穷人家的孩子，一天就吃一顿稀，能勉强不死而已。还要跟着大人使苦力气下地干活，早早身体根基就垮掉了。 别说练武，能活过五十、寿终正寝，都要庆幸赶上好时候！ 像李萍说的那样省钱花，就算暂时饿不死！以后本领不成，也只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 被段天德欺负，就是普通人的天花板！ 所以，能花钱买进步，牛仁觉得很值。 等牛仁回到家里，只见四个孩子老老实实坐在一起。 曲秀荣明显是大姐头，一脸得意地讲着《丑小鸭》。 “哥哥你打猎回来了！” 牛仁一进门，曲秀荣眼尖，第一个挂了上来。 一个三岁小女孩慢了一步，正在犹豫哭不哭。 牛仁一把将她扛起，坐在自己肩头，于是转眼又开心了。 这是牛仁最小堂妹。 是五叔家的小女儿，今年只有三岁，叫做牛踏燕。 她哥哥就是之前打弹子吹牛的那个，今年四岁，叫做牛过河。 最大的那个五岁，叫做牛横江，是三叔家的。 “大哥，你肩上面这是什么呀？背着重不重？” 两个男孩直直站在牛仁面前，看着其肩上巨大的野猪流口水。 “哈哈，今天炖肉！” “大家都有，开工！” “嗷嗷，太好喽，有肉吃喽！” 曲秀荣的拿手本领就是烧火，于是去检查炉灶准备柴火，四妹牛踏燕跟着她来回跑，咋咋呼呼挺热闹。 牛过河喜欢爬高，就抢着上了灶台，探身进大锅里刷锅！ 牛横江则是孩子里第二大。 他性子也相对稳重、心细，把案板拖了出来，准备给牛仁屠宰打下手。 至于牛仁，作为大哥，拦山、横江、过河、踏燕！他是第一个字辈儿。 自然是亲自屠宰杀猪、操刀剁肉！ 杀猪、屠毛、分割一条龙！搞定。 牛仁用干荷叶先包了两条大猪腿，准备饭后让他们带回家。 别看三婶、五婶两个寡妇，没让几个孩子饿肚子。 但是没了男人之后，一年到头不敢买肉！ 这条野猪腿，能吃一年！ 第13章 岳飞传承神功无敌! 牛仁暗暗摇头。 这个时代，大型牲畜的肉好吃但金贵。 牛要耕田，官府不允许私自宰杀。意外摔死的牛，普通人也吃不到！ 羊出肉量少，农户养羊的也太少。 马肉？不管是战马、驮马、驽马……都是朝廷马政管制的。 只有猪肉，适合底层老百姓偶尔解馋！ 当然免不了腥膻，不过这反而是优点：如果猪肉太好吃，恐怕穷人都吃不起！ 牛仁拿一条大猪腿，把上面的肉全都剔下来，剁成拳头大小的块儿。 把大骨头断成了五大节，一起扔到锅里熬胶。 那时缺调少料，农家炖肉也没什么复杂讲究。 腊月里只要一样带咸味的腌萝卜，再浇上半锅水，满满炖上一大锅，就是难得的美味！ “好香啊！” “肯定很好吃！” 不一会儿，锅灶里就冒起了热气。 也不用焯水，任猪肉继续咕嘟着。 牛仁把四个孩子叫到院子里，整齐站成一排。 他问：“想大口吃肉吗？” 孩子们七嘴八舌说着“想”，口水都流出来了。 “那就操练起来！” “谁练得最好，待会奖励他先吃肉，先挑最好的吃！” 牛横江：“好！” 牛过河：“行啊！” 牛踏燕：“我要先吃！” 曲秀荣：“你们不用争了，第一还得是我啊！” 牛仁又说：“先别着急，我有个要求：谁要是练不好，除了最后一个吃肉。” “看到我这根棍子没有？还得挨揍！” 牛仁从院墙边捡根柴火，掂了掂粗细正好合适。 曲秀荣和三兄妹看到后，心生恐惧，缩了缩头！ 都说：“看、看到了。” 牛仁对此很满意。 小孩子还不懂事，都是些皮猴子。 讲道理估计只有牛横江能听得进。 小树不修不直溜！ 就得一边哄，一边打，才能成才！ 要给孩子洗脑，牛仁首先自我洗脑：“你们不要怪大哥，大哥都是为你们好啊。” 围村跑步三圈！ 五个人一边跑，一边嗷嗷叫，喊着号子：“一二一，一二一。” “一二三四！” “平时多流汗，遇事少流血！” “苦不苦，想想农夫种稻谷。” “累不累，看看猎户多受罪……” 郭杨二人从矮院墙里看到了，都不由啧啧称奇。 “牛家大郎，颇有大将之风啊！” 跑完步，回院里，做热身运动： 第八套广播体操！ “原地踏步……走！” “第一节，伸展运动开始……” 热身完毕，正式开始练功！ 牛仁知道曲秀荣有曲三教的碧波掌法。 但并没有让她单独练，而是融入大家，一起锻炼。 首先，基本功马步桩！ 然后，岳家散手，入门九式！ 最后，扎“大枪”，中平刺！ 一开始就这些。 孩子都还小，只需要先把底子打好。 牛仁跟孩子们再三强调基础的重要性： “万丈高楼平地起，一朝沙碉一浪催！” “小时根基必须扎实，不要好高骛远！” “基础牢固，将来再练上乘武功，就事半功倍、无往不利。” 牛仁教导他们练了一下午，看他们都掌握了动作要领，没什么明显问题后。 就独自来到一边，把他爹传下来的战场武功熟悉一遍！ 这具身体本就有家传武功记忆，不过一天没练，很快就全都熟悉。 熟悉之后，牛仁感叹：“武将传承，也是这个时代的稀缺资源啊！” 最让牛仁受益匪浅的，是《岳家散手一百零八式》。 这套武功源自天下第一拳金台，传自铁臂大侠周侗，发扬光大却是从岳飞开始！ 共分三十六大路，七十二手杀招。观摩百兽，内养外练！融汇百家，脱兵为拳！ 使用时气势慑人，如大鹏鸟横击！几乎开创内家拳一脉。 之前牛拦山不过刚刚掌握入门，距离小成都远得很。 但牛仁觉醒后，悟性百倍提高。他有种感觉，很快就能突破！ 其次，是武将练力的秘传功夫：《金翅大鹏法》！ 和其他武将世家相比，这门功夫除了正统的逐步举石锁，舞动大关刀，负重如常态等适应性训练方法之外。 最重要的，就是神秘侧的金翅大鹏观想法和神力秘方！ 牛仁在复习掌握后，就想到了一件事：如此神奇武功，周侗应该没有，那这个功夫和隋唐李元霸有无关系？ 恨天无把、恨地无环，四象不过之力！ 想到李元霸风姿，牛仁心中一片火热！ 他第三个熟悉的，就是周侗看家本领：《龙吟金钟罩》，《虎啸铁布衫》。 练至大成刀枪不入、重器难伤！ 且能抵御真气、暗劲一类绵柔力量。 周侗凭此绝技，打遍八十万禁军无敌手！ 与之相搭配的，据说还有一套北地异人传授岳飞的《十三太保横练》，牛仁却没有。 最后，牛仁找到趁手木棍，演练绝顶战阵武功岳家枪法，牛家锏法…… 一遍又一遍。 牛仁越练，越敬佩，也越为岳飞可惜！ 千古武圣人，万载一岳飞！ 岳飞的武功彻底独成一家，恐怕临死前已是天下第一！加上亲手训练的上千背嵬军，十万岳家军，无数百姓拥戴，纵横天下谁人能当？ 只是岳飞虽有“金翅大鹏”之命，却无“食龙”之心！ 导致想要北伐实现一统，却被宋室掣肘破坏。 最后明明能够越狱逃走，却甘心死在风波亭！ 可惜！可叹！可敬！ 正当他心情烦闷时，四小喊醒了他： “哥哥\/大哥，可以掀锅了。” “肉已经炖烂了，再炖就没有肉了！” 听着四小着急的呼喊和期待的眼神，牛仁会心一笑。 接下来几天，牛仁一边练武，一边走遍临安府。 此时临安府人烟稠密，约两百万人口，超迈汴京。 牛仁足迹曾经遍及南城皇宫、北城市区。 看过凤凰山、西子湖、钱塘江、大运河！ 见识了“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 也在“大树华盖闻九州”的天目山遭遇盗匪，实现人生首杀！ 后来他观察了军营、武馆、码头等地，没有发现真正的高手。 准备夜探皇城时，被宫墙守卫里的好手惊走！ 这让他暗暗心惊：“看来，我还是个菜鸟啊！” 这才把心定了下来，认真习武。 第14章 栖霞岭守墓开秘籍! 这天，将曲三悄悄运至村外立了坟茔，牛仁就迫不及待回到小酒馆院里。 拿了木头、绳索和石墩做了简单杠杆，移走院中的石桌。 挖地三尺找到曲三埋下的一个檀木盒！ 忍住激动心情，牛仁打开檀木盒子后，发现一个小册子，下面还有七本手抄秘籍。 小册子是介绍练武常识的手记。 最让牛仁感觉及时到来的，就是内功境界的描述。 他读完后总结为五层，但曲三对后两层语焉不详。 第一层，气开丹田！ 包括一系列小的节点：运转小周天，感知内气，内气化种，落入丹田，扩张气海，气渗经脉…… 练完这一层，才算是内功高手门槛，否则根本进不了圈子。 江湖上混饭吃的，九成九九九都是在这个之下，属于炮灰。 第二层，十二正经！ 顾名思义，就是一一打通十二正经，但要注意经脉本就通，关键要诀是如何来拓展和强化。同时联合丹田壮大内气，这叫气壮。 行有余力的可开始兼顾神壮、精壮。 高手俱乐部里，几乎全在这个阶段。 第三层，奇经六脉。 从这开始，就不是单纯的“量变”。而是进入无为法，先感知定位、得到契机、全力突破，层层悟道才能“质变”。 这样才能打通下一脉，然后就如十二正经那样，按部就班地修炼，直到又遇到无为法瓶颈。 曲三的描述比较模糊，可能他也才到这个境界，牛仁只感觉，这一层雾里看花，朦朦胧胧。 如他这种高手很稀少，将来还需再找别的参考。 第四层，任督二脉！ 任督二脉既属于“奇经八脉”之二，同为大周天。 但又独立于其他六脉之外，是五绝层次高手标配。 曲三猜测肯定有重要关节，而且更注重悟道修行，带动破境，蕴养三花…… 具体是怎么回事根本没写。 第五层，玄关一窍。 这个只有一句：只要突破玄关一窍，就是先天境！ 小册子最后留下两句话： 一， 绝顶之下全都是蝼蚁，任何时候都要有敬畏之心。 二， 第三层以后是推测的，很可能不准！更不要以此判断敌人的实力。 看完册子，牛仁长呼口气，明白一件事：他就是炮灰！ 心中紧迫感一瞬间提高到顶点。 于是把七本秘籍一一背熟，来到栖霞岭上，岳飞、牛皋茅庐专心练功。 七本秘籍是《全真内功》、《全真大道拳》、《全真剑法（残）》、《金雁功（入门基础）》、《潮汐步》、《沧浪剑》、《惊涛骇浪掌》。 内外拳脚兵刃，相当全乎。 都是曲三给曲秀荣准备的全套武功，还有得选！ 只不过有四本是全真教的？ 没听说王重阳还跟黄药师换过武功！ 牛仁推测不出具体的情况，但有所猜测： 黄药师骄傲自负，致力自创！曲三被驱逐后，也不可能改投全真！ 这些武功，估计是曲三抓住了王重阳的徒孙，逼问所得。 他这个猜测与事实相差不远。 曲三还在桃花岛时，偶尔听师父说佩服全真教主王重阳。 黄药师生平从不服人，可是却由衷说过： “王重阳不但先天功厉害，更是善于创编传承有序的门派武功！” “全真内功、金雁功等等，不比我开创的桃花岛一派武功稍差。” “等我逆推《九阴真经》心法，完善奇门五转、东风绝技功夫，再来比过！” 曲灵风深知，师父嘴上从来不服人。 他说王重阳创的武功“不比桃花岛差”，就是其中有更胜出之处。 所以被驱逐离开桃花岛、找到在外生养的闺女曲秀荣后。 曲灵风为帮女儿谋划一身武功，首先想到的就是全真教！ 具体过程无人知。 随着曲三的死去，种种往事也只能跟着他埋葬。 “练还是不练？这是个问题。” 牛仁有点举棋不定，在心中权衡这件事的利弊。 第一选择当然是练，但将会面临未来天下第一大教，全真教的无尽追杀。 桃花岛武功不让外传，难道全真教就是好相与的善人吗？ 第二选择就是不练，可是自己还没有高深武功！ 尤其是没有全真内功，这种道门正宗、号称永无止境的内家功夫。 只怕以后练武，不但成就有限，江湖闯荡还凭添几分危险！ 牛仁也想过去拿《九阳神功》，但是有两个坎过不去。 第一关，一个孩子怎么畅游金国？ 第二关，少林寺藏经阁那么好进？ 要知道，经历了萧远山、慕容博、鸠摩智、火工头陀等人轮流洗礼。 少林寺对于武功传承，特别谨慎！ 添上千两、万两香油钱，人家就会给你开放藏经阁一楼？纯属意淫。 少林寺只是封山，不是没法赚钱。 至于天山灵鹫宫？ 且不说虚竹是否就是斗酒僧，还活着没。 先假设，那里已是残垣断壁。 黄沙万里去西夏？ 他自问也做不到。 最后，牛仁觉得比较友好的，还是古墓。 要潜入古墓，早晚都要和全真教打交道。 既然如此……拼了！全真武功必须练起！ 牛仁打定主意，就在栖霞岭的守墓茅庐，专心致志地练起了全真武功。 他没有着急练内功心法。 而是打了一套岳家散手，继续肝少林大摔碑手熟练度后。 拿出了《全真大道拳》。 《全真大道拳》，是全真教最根基的入门锻体筑基法门。 共十二段锦，一般来说只用于强身健体，不适合斗武。 不过牛仁练这门适合锻炼筋骨的道门导引法，是为了协调几门刚猛拳术，把拳法练到刚柔并济的深处。 “现在开始练功！” 牛仁在茅庐前，一拳一脚使发那全真大道拳。 双手托天、左右开弓、拧身单举、银蟒回盘…… 只见牛仁那小小身影，从磕磕绊绊才打完一遍，再到能熟练掌握。 最后有了一丝坐胯如钟、挺立如松、疾行如风、蜿蜒如龙的韵味。 “吸……呼……吸……呼……” 动作配合着呼吸法，让牛仁身上暖烘烘、痒酥酥，越打越有劲儿。 九遍过后，他又开始尝试《全真剑法（残）》，这则是一门锻炼动功加杀敌之法。 这门剑法，七招七式，合七七四十九式。 然而秘籍上只有前五招三十五式，最后两个绝招却没有。 牛仁也不挑剔，找了个三尺木棍，便一遍一遍练了起来。 张帆举棹、小楫轻舟、月下独酌…… 越练，牛仁感觉越是奇怪：这确定不是眉来眼去剑法吗？ 难怪和玉女剑法很搭，原来王重阳也是情深深情几许啊。 牛仁练了一会儿，总是有八卦之火！觉得要调整下心态。 于是又捡了一根木棍，双手用出了牛皋的四楞镔铁锏法。 “呼！呼！” 这次他感觉舒服多了！ 钢铁直男，怎么可能吃爱情的苦？ 五天之后。 “啪！” 牛仁缓缓吐气收势。 距离密室穿越，已经五天过去了。 几乎百倍悟性之下，大多数武功都已有成就！ 只有内功需要养身，还没冒然开始搬运气血。 可惜已经是腊月，离丘处机到来之日，应该只有不到一个月。 他睁开了眼睛，看向那绵延无尽的天目山脉。 第15章 天目山打猎杀老虎! 他睁开了眼睛，看向那绵延无尽的天目山脉。 “练武不能急，更需要营养。否则越练得快，就越伤身！” “今日无事，山中打猎去也！” 望山跑死马，花了不知道多久时间才到山下。 牛仁看看天色，觉得今晚可能要在林中过夜。 于是便把火种、盐巴、清水、睡觉的绳子重新检查一下，觉得没问题了就一脚踏进山林。 “布谷、布谷。” “嘎嘎！” “吼！” 一个时辰后，听着各种好吃的动物，此起彼伏的叫声应和！ 牛仁饿得饥肠辘辘，忍不住吐槽电视剧是骗人的。 一没有弓箭，二不懂陷阱，三手上还没趁手兵器。 夜间的山林动物太难打了！ 自己第一次山林狩猎，彻底失败了！ 他不动了：“如果这时候谁给我一根鸡腿就好了。” “哈哈，真是笨，鸡腿给你！” 一个天籁般的声音，伴随着烤鸡的香气传了过来。 牛仁从睡绳上翻下，顺着声音找去。 离他不远处的一个树洞里，有隐蔽的篝火。 一个体型修长、身背猎弓的女孩正撕下鸡腿递来。 “敢问姑娘，你是？” “我是捕虎的猎户，叫秦若男，叫我秦姐就是了。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牛仁报了名字，好奇道：“捕虎？莫非很赚钱吗？漆黑的夜晚都要守在山上？” 秦若男摇摇头：“不是的，我们猎户都有户籍管理，祖上猎虎便要代代猎虎，祖上抓蛇便要代代抓蛇。” “我们这种专门的猎户，打到老虎还不能私下进行交易，只能贱卖给有司。” 她没再多说，只是和牛仁聊些打猎趣事。 聊着聊着，她发现牛仁真是什么都不懂，替他后怕道：“牛仁，你明早就下山吧，这样在密林里太危险。” 牛仁刚练会几套武功，觉得他能打十个！老虎！ 所以就提出跟着秦若男猎虎，也好学一个本领。 秦若男还想再劝，牛仁忽然示意噤声。 他凝神戒备起来：“有大型动物的穿林打叶声。” 秦若男经验丰富，马上把篝火挑开、扑灭，又带着牛仁偷偷转移了一个观察点。 “看那边，两个黄色眼珠，那是老虎的脑袋。” 秦若男讲解经验，牛仁仔细看去，还真的发现了老虎的轮廓。 看着看着，他发现不对：“秦姐，它嘴里叼着东西。怎么有点像人呢？” 秦若男也大概看出来了，似乎想到什么，举起弓箭又压下来。 她眼含热泪说：“走，它有食物，只要不挑衅，不会攻击我们。” 牛仁低声问：“你认识那个人吗？我们把他抢回来吧。” 秦若男有点意动，又摇了摇头，说：“我们两个打不过老虎的。猎虎要靠陷阱，或者多人协作。” 牛仁便点了点头，跟她一起去通知别人。 第二天，他才知道，死的人是秦姐同村伙伴，同样是世代猎虎的猎人。 大家做足准备，第二天夜里就追到老虎巢穴，一起把那老虎杀了报仇。 三个虎崽子全都摔死了。 牛仁这次手持一把猎叉，给了老虎最后一击！但被老虎重重呼了一掌。 以他强壮体魄，也修养了四五天。 这次猎虎的体验，对他影响很大！ 回到牛家村后，他更加拼命练武。 这次他还把金雁功（入门基础）》和《潮汐步》练了起来。 金雁功是与全真内功相配套的、上限极高的绝顶轻身法门。 其中明确记载：练至大成可凌空直上三尺，横空挪移三十七步！ 但这轻功虽然人人可练，真正精微奥妙处，却需要内功境界达到才能体会。 所以全真教师长教徒弟，一开始只传授前半部基础诀窍。 等到有尹志平和郭靖出山前的水平，才把后面的精妙之处传授。 牛仁练了几天，大概能实现上树抓鸟、跑酷过涧的效果了。 而《潮汐步》，是曲三结合普通轻功、全真派金雁功残篇，以及师门轻功灵鳌步，各取一部分精要自创的。 更像大杂烩，威力勉强上乘。主要精妙处在于能感知环境。 比如在密林里或树藤上穿梭，可以略微识别障碍物和生物！ 他也抽空新练了《沧浪剑》、《惊涛骇浪掌》。 加上《全真大道歌》，本是他打算打熬一段时间再上手的。 不过现在，他总是有种生命易逝的紧迫感！ 所以除了内功还在钻研术语，其他能练的都开始练了起来。 五天后，他去东村铁匠张木儿那，拿走委托打的好几把武器。 有把七尺铁枪，有两把粗重铁剑，还有铁匠收藏的一把铁胎弓。 又给曲三的铁八卦做了皮套，固定在心口上。 然后，他就又一次去天目山！ 第三天，他独自带回来一头老虎。 这件事让周围好几个村子都为之轰动，但牛仁却已不放在心上。 他把老虎皮连头都扒下来，挂在曲秀荣和三小的练功场。 能让他们练功时更加专心。 如果想偷懒，就考虑一下屁股有没有老虎的硬！ —————— 曲三密室，牛仁清空杂念，翻看起手中的《全真内功》。 它还有个名字叫《全真大道歌》，号称玄门正宗、永无止境、越练越快。 牛仁打开了首页，果然是熟悉的心法总诀： “大道初修通九窍，九窍原在尾闾穴。” “先从涌泉脚底冲，涌泉冲过渐至膝。” “膝过徐徐至尾闾，泥丸顶上回旋急。” “秘语师传悟本初，来时无余去无踪。” “历年尘垢揩磨净，遍体灵明耀太虚。” “修真活记有何凭？心死群情今不生。” “精气充盈功行具，灵光照耀满神京。” “金锁关穿下鹊桥，重楼十二降宫室。” 其后是具体解释、练法、禁忌等，洋洋洒洒五千余言。 秘籍最后特别备注： “此歌诀乃全真武功之根基，务须结合道藏勤修勤悟。” “大成之后，行走坐卧无碍。” 牛仁大喜：“这内功很完整，成道根基有了！” 但他正要开始修炼时，曲秀荣到密室外叫他： “拦山哥哥，有个叫秦若男的大姐姐来找你。” 牛仁有种不好的预感：“秦姐？她莫非遇到麻烦了？” 第16章 蛇阵包围春药开路! 见面之后，秦若男并不是求助，而是悄悄告诉他：“小弟，我最近发现，天目山里一窝寻药鼠。如果能抓一只，以后远走他乡，采摘各种上年份的宝药就能富贵无忧。” 牛仁心中一动，瞌睡了正好来枕头。 修炼内功和锻炼体魄不同，对于药材效力的利用，要远高于对肉食米面营养的利用效率。 如果有一只寻药鼠，守着大山还怕没足够的药材？ 他立刻决定：“好！秦姐，我和你两人一起走一趟。” 他本来就有战阵武功的底子，体魄和敏捷反应惊人。 现在又修炼江湖武功，实力每天都有大进步！ 天目山上威胁不多了！ 当天他们就到了寻药鼠巢穴附近。 秦若男再次强调它们的厉害：“寻药鼠不但嗅觉灵敏，而且对于有热量的物体接近极为敏感，稍微失误一丝它就会远远离开。” “而且它的速度惊人，体型灵活，还能展开腋下膜翅，从高处滑翔很远距离。” “所以，我们要抓它，一是堵住洞口，引它们进口袋。但寻药鼠挖洞也厉害，恐怕洞里有无数出口。” 牛仁点点头道：“没错，这个方法不可行。那只有第二个办法，就是在发现它的一刹那就马上抓住！” “它快，我们就要更快！” 秦若男认同道：“好，小弟你的轻功奇妙，待会我来引你来抓！” 她从怀里掏出一根药香味非常浓郁的植物，放到洞穴附近引鼠。 自信道：“好了，只要等一会儿，就可能有反应了。” 牛仁却脸色越来越凝重，他拉着秦若男轻轻上了一棵孤独的树。 然后取出雄黄粉洒在树干上。 片刻后，各种各样的蛇类来到这里，围着寻药鼠的洞口。 它们嘶嘶声连成一片，吐的气息变成淡淡的雾气。 秦若男面色苍白：“蛇，好多蛇，总有几千条吧？” 他们所在的大树也被包围了，有的蛇不太怕雄黄粉的气息，还试图上树攻击他们。 牛仁递给她一把短剑自保，自己一剑剑把靠近他们的蛇刺死，奈何蛇却越来越多。 “呜呜……” 一阵异域腔调的笛声传来，伴随着的是十几个白衣少女和缠头蛇奴走过来。 他们走在两列，中间是一个十几岁的白衣公子。 “难道是白驼山庄，欧阳克？” 牛仁紧紧攥住秦若男的手，准备随时突围出去。 秦若男感觉到牛仁的力量，莫名有点安心起来。 “树上的朋友，请了！” “这里是白驼山庄在牧蛇，请你们赶紧离开吧。” 一个白衣女子冲他们喊道。 秦若男正要答应，好赶紧下树离开！却见牛仁摇摇头，手指地面。 她骂道：“嘶！好奸诈！” 只见包围的蛇越来越多！ 只留了一条不到半米宽、但几十米长的出口。 若是他们下了树，走不了一两步就要喂蛇了。 牛仁高声道：“对面可是欧阳克少庄主？” 欧阳克奇道：“你这小子，难道认识我？” 你这造型，出场，还用认识吗？ 牛仁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提议道：“少庄主只是想要寻药鼠，对吗？我们现在决定放弃了，这里全交给你可好？” 欧阳克点头道：“好啊！你们下来罢。” 秦若男质问道：“你怎么不把蛇阵放开个口子？” 欧阳克眼前一亮，这种猎户人家的野性美女他还没收藏过。 于是伸手相请道：“姑娘，我这些宝贝不认识人，除非你愿跟在我身边，否则我也没法保护你。” 牛仁一剑劈飞七八条蛇，跟他言语交锋：“欧阳克，你的算盘太精了。今天你对寻药鼠势在必得，怎么可能放活口出去，坏你好事？” “江湖中人，手底下见真章！你这些蛇是外力而已，你要杀我们，难道连跟我一战的勇气都没有吗？” 欧阳克不屑一笑：“二号姬，你去教训一下他，这种小毛孩不值得本公子出手。” 二号姬应声出列，脚尖点树，很快就来到牛仁下方！手里的峨眉刺连连点出。 牛仁随意应付着，最终说道：“太弱，太弱了，欧阳克你难道只会躲在女人后面？” 欧阳克冷哼一声！ 二号姬连忙跪下认错：“请师父惩罚。” 树上两人见此，暗暗鄙视他玩得太花。 二号姬是欧阳克带来的“徒弟”里，最厉害的。 但是限于年龄，他自己都没练出高明的名堂。 在床上教的少女徒弟，那自然是更加拉胯了。 “嗤！” 欧阳克不再让属下出战，他亲自射出了一把银蛇镖！身随其后，手持折扇仰头攻到了牛仁的下盘。 “来得好！” 牛仁双剑在手，一剑磕飞银蛇镖！ 一剑倏忽刺出，直指对方折扇的握柄！ 欧阳克眼神一凝，这一剑，好快。 但他练武更久，且有内力加持，所以在场面上还压得住。 随意一扇就能破解牛仁的精妙剑招！ 反而牛仁要殚精竭虑才能接他几招。 打了一会儿，欧阳克就认出了剑法：“全真剑法？今天你死定了。” 牛仁却笑了，提醒道：“欧阳克，你没发现寻宝鼠就快要没了吗？” 欧阳克回头一看，便大惊失色！ 原来蛇阵包围中的洞口，已经钻进去了好多长蛇。 蛇见了老鼠，那还能有放过的？再不制止，恐怕他要空手而归了。 欧阳克片刻就做出了取舍，暂且放过他们！ 他叔父欧阳锋的伤拖不得！ 必须尽快找到各种罕见的药材。没有寻药鼠，恐怕浪费很多时间。 欧阳克连连指挥蛇奴全力控蛇出来，却发现效果不大。 他怒道：“天下毒药我都认识，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 牛仁拉秦若男跳下来，轻松离开这里，扬长而去。 周围的蛇不攻击他们，反而全都缠成了一团！ 欧阳克必须想办法快点解毒，继续包围狩猎目标，完全顾不得拦截牛仁了。 牛仁声音传来：“什么手段？欧阳兄天天和徒弟练功的手段！” 春药？ 世上有这么大劲的春药吗？ 而且你一个小孩，是怎么理直气壮用这个的？ “哼！我早晚把你找出来，到时候你再也逃不掉了。” 欧阳克也不再费劲解毒了。 春药就只有两种办法能解。 一是事前催吐，二是发泄结束！ 他除了在旁边喊喊加油，能怎么办？ 今天这场“下毒”，他算是栽了。 第17章 联合武三通斗欧阳! 回到山下，牛仁让秦若男一家抓紧搬家，最好到临安城里。 可惜她父母畏惧官府，更甚于武林中人！死活都不敢逃籍。 于是牛仁便回头布置了一下痕迹，希望把欧阳克引到南方。 又给了秦若男一些底牌。 当晚深夜，牛仁才回家。 他一句话做了今天总结：“失败！折腾一天，结果什么收获都没有！” 牛仁决定，在练成内功之前不再浪了。 曲三密室。 练内功需要绝对安静！ 这次，牛仁叮嘱唯一知道密室的秀荣别打扰。 便开始首次真正闭关。 牛仁跏趺而坐，五心向天，调匀呼吸，静思凝虑。 开始按照秘籍所述的对应内观法，进行特定冥想。 “思定则情忘。” “体虚则气运。” “心死则神活。” “阳盛则阴消。” 渐渐地，牛仁似有所得，感到身热功生。 于是一鼓作气，向更深层次修炼！ 此时外界看来，他入定后，呼吸变得绵绵若存，脸上似乎闪过荧光。 这是全真内功入定时的外在特征。 全真内功一脉相承，都是在呼吸、坐下、行走、睡觉中运转的法门。 只要体会到了修行关窍，如郭靖那般躺下睡觉也可！ 如牛仁这样打坐也行，都有不错的效果。 但一般人根本没有郭靖那种大智若愚、赤子之心。 想要做到他那样睡觉之中修炼，恐怕比登天还难！ 不过，做不到，也不用太担心走火入魔。 初学时直接练睡觉法门的结果，不是更增困意，昏昏沉沉。 就是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觉！ 与其这样费力不讨好，还不如如老老实实打坐练功。 此时，牛仁存想两只热耗子，从足底涌泉穴中钻入。 钻入时要尽全力！ 其势若决积水于千仞之溪，又若转圆石于千仞之郤。 等到热耗子成功钻进足底，就是找到了气感！ 然后放慢速度，“渐渐”地走到膝盖以上。 一过膝盖，更加缓慢，但是坚定地向上！ “徐徐”到脊柱后端尾闾穴，进入督脉。 督脉加任脉循环，在其表层无意识行功，就是常说的运转小周天。 此后向上！ 通尾闾，经夹脊，过玉枕！ 上风府，入脑内，至百会！ 然后意守热气，停留在百会穴上回旋成圆。 越转越快，产生旋涡。 “轰！” 不知道过了多久，牛仁的第一缕内气产生。 然后顺着小周天落入丹田，成为内气种子…… 修炼内功，转眼就是十天。 来到这世界已经将近一个月了。 牛仁练成内气种子后，丹田便一天扩张一分，如今就快修满第一层。 每时每刻有汩汩的内气渗透到经脉，让他的身体如同火炉。 有时候，他想要降一降火，就会来到西湖或者钱塘江游泳。 这还是他曾经读书时，跟一位大人物学到的习惯。 这一天，牛仁正在西湖上冬泳，体会着《惊涛骇浪掌》和《沧浪剑诀》的核心理念。 没想到过往游船上，有姑娘向他招手：“小哥哥，上来呀。” 牛仁自然置之不理，可是却有人想找他麻烦。 一个浪荡公子哥模样的人，似乎是喝醉了酒，冲他挑衅道：“小子，你的身板看着不错，但我看你就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牛仁只瞥了他一眼：你跟一个孩子吃风流醋，和吃席坐小孩桌有什么不同？ 他虽然才八岁，但是身体发育已经超过十岁的样子。 只是看脱衣有块的话，是能让那些花船上的姑娘眼睛里有光，身体里有火。 但有什么用！ 那公子哥还在喷着垃圾话，牛仁已经准备换个地方。 谁知，一艘客船上的客人不愿意了，对那公子哥道：“弱智无聊的行为！什么狗东西都出来丢人现眼！” 声音清脆好听，似乎是个妙龄少女，可惜有斗笠挡着面容。 那公子哥忽然来了兴致，忙吩咐花船靠上去，一边调戏道： “小娘子，我们离得这样远才无聊。如果你坐到哥哥怀里，保证你会觉得有趣得很。” 牛仁本来当他是在放气。 可是别人为自己出了头，现在可能有危险！ 袖手旁观，那还是人吗？ 正要说话时，客船上又有一个男声传出来：“三娘，你到后面去，让我来给他个教训。” 女声担心道：“三通，你的伤势……还是让我来吧！” 那公子哥一听男人受了伤，更加肆无忌惮，便道：“今天你们冲撞了我，要是不给我个交代，别想离开临安府。” “啪！” 牛仁像一条鱼儿一样，跃出水面，落在了花船上。 他不喜欢装弱势打脸，于是第一时间采取了行动。 那公子哥正想要发怒：“你……” 牛仁就直接抽出对方做装饰的宝石长剑，咔咔折成七八节。 才问他：“你什么你？” 对方陡然看到这一幕，酒也被吓醒了。 强装镇定道：“少侠息怒，我爹是赵知府。” 这一幕怎么这么熟悉呢？ 牛仁把宝剑的碎片，又一一精准扔回剑鞘。 那公子这回不说话，直接安排花船开回去，等走远才发现冷汗浸透重衣。 他吩咐左右：“给我找段天德，晚上老子要他请喝花酒。” “告诉他，我想吃十条鱼了！” 另一边，牛仁已经在客船上，跟那两个客人互通了姓名。 牛仁：“小弟牛仁，感谢二位的仗义执言！敢问二位高姓大名？” 女子：“江湖同道，路见不平，理当出手。小女子叫苏云秀，这是我的未婚夫武三通。” 武三通？苏云秀，武三娘？而且刚好受伤？ 牛仁一瞬间判断出许多事，比如欧阳克的目的。 为了验证真假，他便热情邀请对方到酒楼一叙。 涌金门外丰乐楼，看西湖美景是一绝。 三人先找了个临窗的位置，要了一桌酒席和最出名的虎魄酒。 此酒以韩瓶装盛，泥塑封口，还没打开就阵阵飘香。 牛仁热情邀请二人品酒吃菜，酒足饭饱之后，他问：“武三哥，您这伤怎么回事？” 一顿饭聊下来，几人关系亲近不少，武三通一拍桌子，如实：“还不是那西毒欧阳锋！我在大雪山采药，欧阳克这小子与我争夺雪莲，我打败他，他叔叔就出来打伤了我。” 牛仁：果然如此！ 第18章 擒克儿内功又突破! 武三娘给他拍着背，他不耐烦拨开：“我没事，就是气不过。” 牛仁看在眼里，叹在心里：这武三娘对待丈夫，何其卑微。 但是正事要紧，牛仁马上直奔主题：“武三哥，想必你们一路往东，是为躲避那欧阳克带人追杀吧？” 武三娘震惊道：“牛兄弟，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牛仁便也说了天目山的事，判断欧阳克是顺路。 然后邀请道：“不如我们三个一起出手，给他个深深的教训。让他欧阳克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他知道欧阳克为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年轻时更是盛气凌人，他绝对咽不下当时那口气！便想来个先下手为强，逼他离开临安地界。 武三通点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他那蛇阵？” 牛仁胸有成竹：“无妨，这次我自会废了他的蛇阵。” 第二天，查到欧阳克还在临安府打转，牛仁立刻约上武三通夫妻，加上秦若男一起赶了过去。 一片普通树林中，牛仁问：“秦姐，都安排好了吗？” 秦若男拍拍胸脯：“当然，大家听说能一次完成十几年的任务，都兴致高涨呢！” 牛仁心想，上百号捕蛇者，不知道能不能给欧阳克抓绝种了？ 片刻后，嘶嘶声隐约传来，欧阳克的牧蛇队果然是走这条道！ 牛仁道：“动手！” 武三通、武三娘便冲出去，与欧阳克和他的美貌徒弟们对战。 秦若男配合捕蛇者们，先是撒下铺天盖地的硫磺，让毒蛇们混乱、困怠甚至当场奄奄一息。 然后贴着地，拉起了一个个开口扁平的长长口袋，把大小毒蛇都给吞了进去，装到一半就换一个。 蛇奴想指挥毒蛇攻击，牛仁游走全场一个个点杀干净。 后来，捕蛇者们觉得这样不过瘾，便纷纷徒手去抓蛇！ 对他们来说，这些不是蛇，是长在地上的黄金啊。 牛仁一看稳了，便来到了主战场，抽出一杆镔铁大枪，一扎一抖之间就把欧阳克圈了进来。 大笑道：“欧阳克，轮到你尝尝被包围的滋味了！” 他内力暂时弱于十几岁的欧阳克，但他从小打熬身体，一身神力，正好适合大开大合的枪法！ 欧阳克大怒：“牛仁，你居然还敢找上门来报复？” 他一柄折扇使得像花儿一样，奈何一寸长一寸强，天生被枪克制。 牛仁大喝一声：“好！你果然调查过我，揍你一点不冤枉。” 便使出一招力劈白山！ 欧阳克举扇挡在头顶。“嘭！”却被砸得两臂肩膀生疼。 横推中原！ 牛仁一枪拦腰而来，欧阳克的折扇直接被打在屁股上。 直捣黄龙…… 岳家枪法，每招每式都不离金人要害之地。 用于欧阳克身上，自然也是一样专攻要害！ 欧阳克的折扇，每每应对牛仁大枪实在是憋屈。 没一会就变了形、张不开，只能当做戒尺使用。 欧阳克本是翩翩美少年，如今却凶神恶相：“啊，欺人太甚！” 他索性扔了折扇，拔出徒弟替他背着的一把剑与牛仁斗。 这把剑中间弯曲，犹如驼峰。 牛仁面色古怪：“嗯？驼剑！不愧是白驼山庄。” 那欧阳锋蛤蟆功是怎么回事？ 只见欧阳克把驼剑使得奇诡莫测，威力惊人。 刺里面带着削剑,削里面带着勾剑，勾里面带着点剑……让人难以应付。 牛仁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慢慢摸清楚了驼剑的门道。 不看剑尖，不看剑身，盯着拿剑手腕就对了！ 他瞅准一个机会，一招中平刺，扎中了欧阳克的手腕。 “啪！” 驼剑掉地，欧阳克呆若蛤蟆。 不！ 他喃喃问：“你比我还小，凭什么能赢我？” 牛仁：“花里胡哨！武器越怪，死得越快！” 此时，各处战场都已经结束。 欧阳克被擒，徒弟被杀的杀、抓的抓，蛇奴全死光了。 至于他的蛇？ 不！现在那都不是他的蛇了。 武三通问道：“牛兄弟，欧阳克该怎么办？” 牛仁想了想：“还能怎么办？交赎金放人，让他发誓十年不来中原。” 杀不了欧阳锋，最好别杀欧阳克，这就是五绝之下的无奈。 欧阳克发誓，十年之内不来中原，而且将来报仇也是找正主，绝不牵连家属和无辜。 最后支付了一颗通犀地龙丸；一卷达摩手抄佛经，据说是高昌皇宫流传出来；另外有一万两白银。作为赎身费用。 牛仁与武三通夫妇商量一致，便把他放回了西域。 临走时，欧阳克谁都不看，只是盯着牛仁放狠话：“牛仁，十年之后我还会回来的！那时候我必定练成蛤蟆功，你洗干净脖子等着我。” 牛仁笑眯眯拱手：“好说好说，少庄主是我牛仁的福星啊！到时候务必带上足够的赌注，我牛仁绝对奉陪！而且愿赌服输，绝不反悔。” 欧阳克知道他的意思，扬头道：“哼，我欧阳克发过的誓，岂会不算数？便定下十年之后再比，你我既决高下，也决生死！” 等欧阳克走了，大家分赃完毕，牛仁就再次潜心练武读书。 牛仁这次决定，好好肝一下内功和惊涛骇浪掌、沧浪剑诀！ 这几天经验：打五绝传人，武功配置不能拉胯！ 牛家村密室。 牛仁的内功已经练到丹田气海将满，下一步就是内气鼓荡，逐渐打通十二正经。 也就是按部就班，进入高手门槛的“开经”境界！ 但根据牛仁读道藏所知，这样的操作只是“量变”。 要想迈入大道，则必须同时重视“质变”。 也就是《全真大道歌》的总纲后半部： “秘语师传悟本初，来时无余去无踪。” “历年尘垢揩磨净，遍体灵明耀太虚。” “修真活记有何凭？心死群情今不生。” “精气充盈功行具，灵光照耀满神京。” 当真正达到“泥丸顶上回旋急”，便可以尝试进行壮神、悟道！ 是可以，不是必须。 第一个选择，可以直接略过这一步，靠勤奋也有可能练出内气。 这是几乎所有内功习练之人的选择。 首要原因无他，没文化而已。 其次，才是缺乏资质、传承。 第二个选择，则是真正的武道修行。 不用马上壮神悟道，但是借这个意思，才可能进入最佳的状态。 牛仁就是做了第二个选择！ 能修仙，谁天天搬砖练武？ 他渐渐入定，进入深层次的内功修炼。 第19章 欧阳锋他敢来中原? 钱塘江江边，水底。 牛仁正在挥舞铁剑，体会着暗流潮汐的力道。 《沧浪剑诀》，是曲三在桃花岛海滩观潮所得，他的师傅黄药师看出潜力，从旁指点创造而成型！ 因为是自创，所以能外传。 这门剑法的前半部分，是用秘法练习基础剑式。 因为沧浪之力磅礴的特性，修炼起来和岳飞所传战阵剑术相似，大开大合，扫荡群邪。 后半部分却要在暗流潮汐之中进阶，体会刚柔、轻重、方圆、众寡等变化。 直到体悟到“沧浪”之意统摄全篇，一剑劈出无所不包，才能进阶为一般的镇派功法。 而且其意未尽，将来找到独孤峡谷，或许还有机会提高到绝顶的层次！ 牛仁越练越觉得这门剑法实为天授！与独孤重剑不谋而合。 可惜曲三身残早死。 否则凭此剑法，将来神雕天下前十，必然会有他曲三一位！ 牛仁打定主意：“正好全真剑法不能随便用，这门沧浪剑倒是可作为我主攻的江湖兵器技法。” 至于《惊涛骇浪掌》，其中奥妙似乎更有玄机！尤其是点睛之笔，最后一式绝招大海无量，能一定程度利用和引动环境，仿佛有至强武道雏形。 摩诃无量？ 当然不是！ 但也绝不会简单。 牛仁有时候怀疑，曲三这几门自创武功，似乎另有残缺不全的传承影子！ 不像是他的水平能想到和推理出雏形的。 “轰！” 练功许久，最后一掌拍出去，短暂对抗一瞬汹涌潮水！ 牛仁便被直挺挺地拍到了江滩上。 他隐隐约约听到：“牛仁，牛仁！” 岸上有人叫他！ 牛仁定睛看去，却是最近在临安城认识的大少陆云龙。 陆云龙过来搂着他肩膀，揶揄道：“我带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牛仁跟他一起走向大路，无所谓道：“我的意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先讲哪个消息？” 陆云龙奇道：“你的心境又有精进啊！那我先讲坏消息吧，绝顶高手、西毒欧阳锋就要到中原了。” 牛仁突然停步看他：“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陆云龙却是认真道：“这回我可没开玩笑！听说他已经进入了玉门关，估计已经到陕西长安附近。” 牛仁长呼一口气，猜测道：“那么，好消息是不是，他正在找全真教的麻烦，没功夫来大宋境内？” 陆云龙嗤笑道：“别人不知道，高手圈子里谁不知，欧阳锋被重阳真人破功！最少几年内，哪有实力对付全真七子？” 牛仁点点头，稍微转念就想到他的目的：“看来，欧阳锋是要到中原菁华之地访名医，疗旧疾了。” 一阳指+先天功，破蛤蟆功的最大亮点，不是杀伤力，而是能持续输出伤害！ 陆云龙大感无趣，他这兄弟智商有点高，自己在他面前很少有占上风的时候。 他郁闷道：“你知不知道，不会捧哏的人，很容易没朋友的？” 于是扔出几本书就走了！ 这些书，大概就是他说的好消息了。 牛仁接到后，一看名字：《万寿道藏七十卷三二二》…… 心中大喜：“每天参考道藏，结合曲三收集的资料，全真内功终于可以再进一步了。” 他迫不及待回到曲三密室。 默诵师传秘语、体会无相无为、揩磨精神尘垢、身心映照山河…… 牛仁一半意识运行小周天，一半意识留在了泥丸宫。 两者之间相辅相成，全程都凭一个“活”字，点一个“死”字，在生死转换间，去情、修性、安命、功成。 要诀是务使精气神水涨船高，能互相转化！ 冥冥中，这条路的前方像是修炼顶上三花。 牛仁推测道：“这应该是秘籍提到的三花聚顶！” “只是，真正的三花聚顶不是修行果，而是因！贯穿修行者一生！不仅代表一种境界和层次……” 感悟到这一点后，牛仁再搬运小周天时，只感觉更加顺畅、活泼、有质感，有明显气壮成果。 牛仁心神忽然有了明悟：突破第二层的契机，就在这几天。 —————— 接下来几天，他一边练级，一边也会借助道藏等前贤智慧，体会《全真大道歌》的真正精髓。 同时给四小提前传授常识，就连两个婶子也时常来听他讲。 于是他按自己的修炼理解，简化出一段感应温养内气的功法给他们！ 这些内容不涉及全真根本，可以提前打着根基，没有被追杀的后患。 这一天，他正在教导众人关于顺则凡，逆则仙的道理。 牛仁前世喜欢国学、内修！也琢磨过一段时间修行法。只是在末法时代，难有成就。 但在这个武侠世界，他发现前世的许多理念得到验证！ 他告诫两女和四小：“内功本就是在虚实变换之间练就。一味讲究物质存在真实性，那是武侠世界的‘知见障’。” “什么是知见障呢？就是不懂非说懂，悟不到就怪不努力。万一南辕北辙，那就会变成你修行路上的拦路虎。” 穆雅琴一直没感到气，她问道：“那么怎么规避呢？” 牛仁想了想，给出一个字：“悟！只有悟！” “举个例子，有些高人喜欢静坐、弹琴、观景……这一坐，就是一整天！然后忽然产生顿悟，醒来做出关键的决定！结果还往往是正确的！” “他们没有格物致知，但靠‘如空不空’的‘禅境’思维。这就是道家说的‘悟道’，无为中的有为！也是潜意识整合全部信息在‘超算’！” 张静宜问道：“‘超算’，就是你说的悟性外挂吗？” 曲秀荣抢答：“我知道，就是拦山哥哥说的，主宰一切的潜意识之神。” 牛仁点点头：“是的，你们可以这么理解。” 他看剩下的三小有点犯困了，便做了总结： “所以，找到属于你的悟道状态，做美食、看书籍、玩游戏……都可以。然后融入它、占领它、引导它！” “用潜意识主导开发人体的潜能，这才是高深内功的正确打开姿势！” 看护几人尝试了几遍，没问题后，牛仁便悄悄关门离开，来到临安。 第20章 狠下杀手解决石家! 牛仁潜进了临安石家。 石家，是石彦明的石。 一个月前，石家家主、大内高手石彦明失踪后，石家的人就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 就在昨天晚上，他们甚至到牛家村外查看牌坊，被从栖霞岭返回的牛仁发现异常。 当初有太多线索，他知道石家基本就要查到真相了！ 牛仁考虑了一夜：“石彦明杀人反被杀，其实是咎由自取。” “如果他两个儿子不清楚真相，或者知道真相也没有怨恨，不会主动对付秀荣和我！我也不是不能放他们一马。” “但若是非要报仇，牵连无辜……” 最终，他决定把选择权交给石家！ 书房内。 “啪！” 石少龙愤怒地给了弟弟一巴掌：“混账东西，你想把石家带到万劫不复吗？” 石少虎梗着脖子，不服气地说：“大哥，就算这事和绝顶高手有关，但是我洛阳石家，也是少林俗家一脉！何必怕他们？” 牛仁疑惑不解，这些年少林不是封山了？ 只听石少龙的咆哮之声继续：“少林是少林，绝顶高手闯不了山门，还闯不了咱们小小的石府吗？” “这些年，父亲在南方，独立支撑起二房多么不容易？” 牛仁无语：这只是二房？大房难道在北方押注了金国？ 他所料不错。 洛阳石家是少林俗家弟子，靖康时大房留在北方，二房随着赵构逃到了南方。 几代以来，尤其是随着少林寺宣布封山，石家在南方武林的影响一直在衰退。 直到这一代出了个天才，也就是石彦明。 他仅凭少林基础入门内功和一套少林大摔碑手，就创出“巨石”的名号！又在大内打拼二十多年，爬到中高层。 出事之前，不但被官家信任外派为忠州防御使，更是得到绝顶高手李公公的青睐，据说有可能传给石彦明神功！ 眼看石家就要因为他飞黄腾达，现在，全完了！ 石少龙是他爹寄予厚望的长子，他跪在中堂坚定发誓： “爹，既然你走了！那么李公公所说之事，就由儿子替你去办，明日我就进宫去找他。” “我一定成为绝顶高手，让石家继续开枝散叶！那时候我也能为你报仇了！” 什么？《葵花宝典》也可以父死子承的？ 牛仁震撼之下，已经准备出手灭掉此人。 却听石少虎挨了他哥几巴掌，也有些后怕了，语气软下来：“就算对付不了丐帮帮主！父亲是在牛家村失踪的，肯定跟这些贱民脱不了关系……” 说着，他的眼神凶光一闪，比出了一个割脖子的手势！ 很好！ 石家双雄，少龙少虎？你们已有取死之道。 牛仁悄悄蒙上了面巾，打晕府中下人，一脚踹开书房！ “嘭！” 他与石少龙硬怼一掌！ 少林大摔碑手对少林大摔碑手！ 八岁牛仁，对二十八岁石少龙！ 平分秋色。 石少龙大惊：“你是谁？为什么会大摔碑？” 牛仁冷哼一声道：“杀你们的人！” 这时石少虎也从另一侧围了上来，怒道：“是不是你杀了我爹？” 牛仁没有十成把握，自然不露底。 他深吸口气，运转全真内功和一身神力，增幅已经练到小成的《惊涛骇浪掌》！ “排山倒海！” 掌力同时把两个人圈了进来，让两人有被包围的错觉。 石少虎后交手，从容抽出了长刀，一刀劈向牛仁鼻子。 “百战刀法！” 石少龙继续以掌对掌，迎上牛仁。 “大摔碑手！” 牛仁脚踩潮汐步，身体如同水中波纹一样，在两人中间飘来荡去，狂猛的攻击摸不到他的衣角。 放着功力稍差的石少虎没管，牛仁不断找到与石少龙对掌的战机！ “砰砰砰……” 七八掌后，石少龙就手臂酸疼颤抖，从脚到手的力量通道几乎打散。 十五六掌后，他浑身就像煮红大虾，头脸冒着腾腾的热气。 由于要全力以赴，他嘴里甚至无法说话。 石少虎在旁嚎叫连连：“你有种跟我打！啊，大哥啊……” 终于，石少龙不再考虑招架，把少林心法提到极致，大喝一声：“石家，大摔碑！” 不招不架，就是一下！ 这一刻他体会到石彦明说的，什么才是刚猛无敌！ “大海无量！” 牛仁掌力还无法离体，但在潮汐步的辅助下，还是绕到了他后面，拍出重重一掌。 “噗！” 石少龙大口狂喷鲜血，宛如巨石一样的身体倒下。 他口齿不清地说：“你，你不讲武德……” 牛仁这时已经把石少虎的刀夺过来，“咔嚓”一声，砍下了他的头。 “不！大哥！” 石少虎通红着眼珠，舍身扑过来，牛仁脚下巧妙一转，一刀劈下！ 石家刀法，“石破天惊”！ 这时牛仁才开口道：“不讲武德？用石彦明的话告诉你：只要我没武德，你们就休想拿武德捆绑我！” “嗤！” 他一刀砍下了石少虎的脑袋，与石少龙的放一块，找了个布袋装好。 搜索片刻，找出一些银两书册。 听到外面传来的叫喊声，他便果断穿窗，翻墙离开。 城隍庙。 牛仁听说这里的城隍很灵验，于是趁夜带着头颅来。 供上人头，点好烛火，牛仁躬身上香道： “城隍爷，我不知道是谁让我来这，更不知道祂要我做什么。” “我就通过您给祂道个谢！如果祂有什么话，还望托梦于我。” “仇人头在此，尚乞郷食！” 结束之后，牛仁也不回家。 而是趁着了却因果、心境入道的机会，就在这城隍庙练内功。 三宝修持，天地人和，无为无不为…… 渐渐地，牛仁又回到刚修出内气，观想热耗子入泥丸宫的感觉。 似乎无尽次元之外，第一个“量子缠绕”，又如同“不在此间、不在彼间，不在中间”的上帝粒子！ 从丹田气海最核心的内气种子闪现，引导内气的鼓荡。 然后它带动大军，顺着感觉走，进入了手阳明大肠经。 轰！ 如同大坝决堤，又如滚动圆石于千仞之山！ 内功的第二层，十二正经，终于开通一条！ 这一天，牛仁觉醒一个月整，内功正式进入通经境！ 脱离炮灰，入普通高手行列。 第21章 城隍惊密再遇义兄! 牛仁的突破静悄悄，结束之时已经是黎明。 他正要离开城隍庙，突然听到喧嚣的声音！立刻收起人头，到城隍爷背后躲了起来。 有大嗓门的声音喊：“韩相公到！行人退避！” 牛仁感觉自己头顶的房梁震落灰尘。 “咦？” 牛仁一听，这不是当初追杀毕再遇，村头大喊“悄悄的进村”那位？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训道：“王腾，以后声音小点，不要扰民。” 前一个人恭敬应道：“是！韩相公！” 又震落许多灰，牛仁悄悄捂住鼻子。 下一刻，殿门大开，室内涌入许多侍卫。 只听神像前淅淅索索，似乎在摆放着贡品。然后檀香味传来，那个“韩相公”的声音，念起了一篇祷文。 牛仁仔细辨认了片刻，似乎是求子的祷文，而且还遮遮掩掩，根本没说是给谁求的。 心想：“真是奇怪！到城隍庙求子，如此神秘兮兮？还专门派一个‘韩相公’来祷告。” 过了一会儿，韩相公祷告完成，其他人便退了出去。 他忽然问道：“王腾，那闯宫刺客还是没有抓到吗？” 牛仁精神一振，认真倾听起来。 甲叶哗啦啦响，似乎有人下跪。紧接着王腾道：“属下惭愧，追到城外一处村落，线索就断了。” 韩相公随意道：“无妨，我已探得一些消息，此事便到此为止。” 王腾似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下定决心问：“敢问韩相公，那些贼人是？” 韩相公的声音带上了怒气：“嗯？” 王腾：“是！属下多嘴！属下告退！” 然后就是他开门出去又关门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韩相公还是没走，牛仁正等得不耐烦时。 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来：“韩相公，多谢你解围。” 韩相公这才开口：“不必，你们只要帮老夫做事即可。” 那人道：“不是帮韩相公做事，也不是帮宫里那位做事。而是帮百姓、帮汉室做事。” 韩相公沉默一会儿，无奈道：“四十年了，你们还是这样！也罢，记得我们间的约定。” 然后开门声响起，有人走了出去。 牛仁正要试探确认时，他期待的声音笑着喊：“臭小子，还不出来？” 牛仁绕出去，也笑道：“大哥，你怎么又回到临安了？” 眼前之人刚解开头罩，却不是毕再遇，又是谁？ 毕再遇和他拥抱一下，便道：“此地不宜久留！” 拉着他从密道离开了。 牛仁对这一切都惊奇万分，但是兄弟相交贵在知心，如果毕再遇有为难他也不会问。 转来转去，两人绕过大半个临安城，才在一处幽静的宅子里停下。 毕再遇似乎还有些事，安排一阵后，才跟牛仁说话。 他惊叹道：“兄弟，我观你似乎实力大有进步？” 牛仁也没隐瞒，把自己一个月的进步一一说了。 随着倾听，毕再遇的下巴从一开始就没合拢过。 到最后他总结：“你是大哥我见过，最牛的少年，后生可畏啊！” 但是他又皱眉：“兄弟，你这江湖武功练得不错，但是咱们将门传承更是天下第一等，你也不要落下。” 牛仁点头，询问心中疑惑道：“大哥，不知将门武功的战力是如何划分？” 毕再遇反问道：“你可知道江湖武功的战力划分吗？” 牛仁便把曲三手记里的五层划分说了。 毕再遇摇摇头，提醒道：“内功境界，不等于战力。即便是内功，那曲三也没有窥得殿堂。如果你按照这个判断，遇敌之时恐怕要危险了。” 牛仁也一直有这个担心，便问道：“那该如何判断？” 毕再遇道：“天下武功，分为内功，外功，轻功、毒功和其他杂类。如果一一列举恐怕不下于上百个粗分类别。但是最根本的就是两个方面：内炼、外炼！” 牛仁只觉见到新天地，忙问：“何为内炼、何为外炼？” 毕再遇道：“内炼，就是包括炼气的内功，炼神的秘术，炼精的功法等在内，一切和人体进化突破有关的武功。” “外炼，则是拳脚、兵刃、轻功、硬功、毒术等等，一切用于护道杀敌的武功都是外炼。当然二者之间也存在关联，比如用内力或者力量催动拳脚兵刃轻功。” 他顿了顿，又道：“江湖武功，内炼方面更重炼气。将门武功，内炼方面，更重炼精。外炼，除了对运用场景上的区分，基本没有本质的区别，都是利用一切进行杀敌。只是直观风格迥异。” “大哥也不熟悉江湖武功秘辛，以后你会慢慢了解。我来说一下战力划分。” “炮灰不算。所有高手都可分为普通、强大、顶尖、绝顶、先天。这是对一个人内炼、外炼和经验反应层级的综合评估。” “一般来说，境界越低，越看临场发挥，经常出现低境界者的反杀。境界越高则越殊途同归，差距越来越大，最后如同天堑。比如，五绝就是非常稳的绝顶高手。” “你的内功达到通经境界，上乘外功也大多小成，其他方面也不拉胯！战绩能够打败石家兄弟，这就属于很典型的普通高手。” 牛仁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毕再遇又说：“将门武功分为猛将、帅将两种。猛将比如李存孝、杨再兴将军等，不但适用这五个层次的划分标准，大概在绝顶高手层次。” “还有自己的鲜明特色，比如战场偏重横练、结阵、着甲、骑马、弓弩、谋算等。强调技艺，锤炼杀气，单人匹马能斩将夺旗。且深析兵法运用之妙，借助百人以上军队可增结阵之力，能冲多少人的军阵，就是几人敌。正面冲破或者包围中能逃离都可。” “帅将则不一定会武，主要看带领军队，攻城野战之能，比如兵仙韩信就是百万级的帅将。之所以列入高手，是因为他们往往能一念之间，化兵法为绝世武功！这种人无法揣测……” 原来如此！ 这一天，牛仁终于知道了自己所处的层次。 也明确了未来奋斗的武道目标：先天之上！ 临别时，牛仁面对毕再遇对他的担忧，坦然道：“恐惧和虚假的勇气都来源于无知。而真正的无敌强者，都从弱小开始，我有信心。” “大哥，你就放心地去吧！” “借你吉言，且听将来牛魔王的传说。” 第22章 金翅大鹏识海之卵! 这一日，天降瑞雪。 牛仁心情也非常好。 这次闭关，又突破一条经脉！所以出关后，他见到每个人都开心招呼。 直到，被他看到曲秀荣四人，正在偷吃准备正月开业推出的新品点心！ 你们四个居然还有时间偷懒？ 看来，来自大哥的热情疼爱，还不够啊！ 他提出了要求：“从今天起，每天训练和作业量增加三成。” 在四小的幽怨眼神中，牛仁来到了曲三酒馆。 他先把基础拳脚、剑法、枪法、箭法等演练一番。 然后缓缓地收势，心想：“按照内外功的境界论，我现在算是有了一康之力（杨康）。杀重伤的完颜洪烈，是手拿把掐！” “完颜洪烈如今已经来临安了！那么丘处机、段天德也都快要出场了，今天正是大雪天……” 他要在这里，见证那历史性的时刻！ 一个月多了。 丘处机再不来，他都成这片的带头大哥了！ 时间还够，牛仁又遵照大哥毕再遇的提醒，练起岳飞嫡传将门武功，内炼炼精的秘法：《金翅大鹏法》。 练力热身，抹上最关键的神油，便开始观想“金翅大鹏鸟”。 渐渐地，他逐渐入定，心神沉寂。然后于归墟中，看到了如同黑神话源头一般的金翅大鹏鸟！ 当金光照亮了三十三重天的那一刻，金翅大鹏鸟面前出现了一个举棍的泼猴、一个三眼神将！ 就在对方要冲来的那刻，金翅大鹏鸟眼中冒出了金焰，冰冷无情的眸子冲牛仁念头看了一眼！ “轰！” 牛仁的精神识海开始震动，紧接着肉身、真气…… 他感觉，自己正在向一种未知状态转化！ 心中充满震撼：“这，就是岳飞的金翅大鹏法吗？” 只是他没发现，随着他越练越热，还有刚才识海暴动，似乎全真内功也活跃了起来。 如果牛仁能内视自身，就会发现他的下丹田忽然点亮！ 它发出一根白色实线，一路进入中丹田膻中穴。 然后膻中穴也发出一条半透明虚线上行。 如同接力，一直来到百会穴中！ 炼精化气！炼气化神！ 而当牛仁的百会穴里，也就是泥丸宫，正式融合下、中、上三田的特殊能量时。 “轰隆隆！” 仿佛混沌中的鸡子，被一把斧头劈开！ 阴阳初判，清升浊降，天地渐渐成型…… 牛仁的意识不知何时，已经进入到这片天地里。 他仿佛听到，一个宏大的声音正在宣告着什么！ 然后他有了一种明悟：“世界有神！识海初开！” 只见这天地瞬间散为气态，没有上下左右内外，甚至没有时间的概念。 念头意识化为了人形，可以瞬间移到任何位置！也可以变化成他能想象到的任何神奇形象。 更能够凭空具化出他想要的东西！ 牛仁觉得这样不满足，于是准备飞出这片天地。 他要到外面的广阔世界，去“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 却突然头痛大叫：“啊！” 整个世界忽然坍缩，成了一个金光闪闪的蛋。 沉浸中的牛仁醒来，“呼、呼、呼……” 在小半个时辰之后，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识海之卵！ 刚才精神受到刺激，产生了蜕变，形成识海！ 但是因为世界太低级，还有他自己能量不够，所以识海只能退化成了一颗卵。 识海之卵！修仙之源！ 牛仁这些天读了不少道藏，惊喜之余，对此也有猜测。 人身小宇宙，天地大宇宙！ 两者虽然有联系，但是体量大不同。 若是能神融天地，只要不死，便可能开辟神识。 他今日修炼金翅大鹏入门，炼精突破引发变化。 直接促进炼精化气！ 撬动一丝炼气化神！ 然后不自量力化虚！ 机缘巧合下，竟然摸到了神融天地的一瞬间！ 这才有了识海之卵。 虽然没能一步到位，但是给了他一个武道修仙的契机。 牛仁对此很满足了：“虽然暂时来说，在它孵化之前不能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成长为广阔的世界。” “不过，‘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有了这个‘一’，就等于早晚还能摸到那遁去的大道。” “大衍之数，一线生机！武道修仙！” —————— 今天还有大事，牛仁不敢深度沉浸，赶紧让自己激动的心神回复。 他脑海中闪过无数风暴，最后终于不再纠结修仙，这种玄幻之事。 而是把注意力放在这门《金翅大鹏法》的神异上。 他大胆猜测：“这门秘法悟透，若练到极处突破，便是成为李元霸第二，也不是没有可能吧？” 知道岳飞厉害，但是不知道他这么厉害啊！ 其实牛仁只是从历史和评书上认识的岳飞，对于射雕英雄传里岳飞的能耐并不清楚。 岳飞少年时拜“铁臂膀”周侗大侠为师，师承源头是“拳不过金”的一代宗师金台。 他从小学习武艺和马步战，拳、枪、箭、骑、剑等造诣极高！ 几乎是他那个时代，名师大将圈子里面的天下第一人。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金国敌人，都叫他岳爷爷。 三十五后，岳飞把一身武功总结提炼，更是再有突破！ 牛仁怀疑，那时的他应该能打王重阳！ 像那西毒欧阳锋，已是天下五绝之一。 听完颜洪烈说要去找岳飞遗留的兵书，他就心生贪念，毫不犹豫地同意前往！ 为什么？ 完颜洪烈要的是兵书，欧阳锋则要找到岳飞的武功！ 他甚至认为得到秘籍，定可以更进一步。 这说明岳飞的武功境界，至少不比四绝任何一个人低，甚至有可能堪比王重阳！ 只是欧阳锋不爱读书，也不关注朝廷。并不知道岳飞尚有儿子在世，怎会把武功藏在别处？ 而牛皋则是除了岳飞家人，唯一得传这《金翅大鹏法》的结义兄弟…… 现在，牛仁成为隔代传人！ “咔嚓！” “砰砰！” 少林大摔碑手、惊涛骇浪掌、沧浪剑诀、潮汐步！ 岳家散手、岳家枪法、牛家双锏…… 牛仁趁着还有点时间，便直接展开身形，把除了全真传承之外的武功，都一一演练了起来。 待会儿在丘处机面前，他很可能还要大杀四方。 不提前保养一番，怎么开车上路？ 第23章 丘处机:我竟然是金国奸细? 这日天降大雪，大地皆白。 牛仁抓起七尺铁枪，看向了杨铁心的院子。 院门外有一个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道士，远远看去，似乎在与那主人家争执。 他心知，郭杨二人的命运之轮，还是按剧情转起来了！于是向那边走去。 郭杨二人非常郁闷。 他们刚刚正在一起吃着酒赏雪，看道士冒着大雪赶路，本是好心喊他停下一聚。 谁知那道士冷笑道：“叫我留步，是何居心？爽爽快快说出来吧！” 杨铁心生气这道士恁地无礼，当下扬头不理睬。 而郭啸天则抱拳相邀：“我们兄弟正烤火饮酒，见道长冒寒独行，冒昧相邀！冲撞莫怪。” 那道人双眼一翻，怡然不惧，朗声笑道：“好好好！喝酒就喝酒！” 说着提着两个染血包裹，踏步就要进门。 “且慢！” 只见一个手提铁枪的少年走了过来。 他对丘处机先抱了抱拳：“道长勿怪，请让小子先跟杨大叔说句话。” 说完，牛仁也不管他又翻白眼，对杨铁心道：“杨叔，我今日找你有要事。” 杨铁心与郭啸天组织民团联保，虽没有成果！但这些天与牛仁经常商量，早混得熟悉了。 这时候不由对视一眼。杨铁心有些疑惑问道：“大郎，你今日找我有何事？ 牛仁有心吸引双方的注意，便道：“前些日子，杨叔您为我展示家传的《杨家枪法》。我学会后，结合自己家传的枪法修炼时，发现两门枪法竟有共通之处！” 什么？杨铁心闻言震惊了！ 你看一遍，就能学会我三年入门的杨家枪法？ 难道你也姓杨？但是我怎么会不知道，关键家谱上面也没写啊！ 于是不悦道：“大郎，杨再兴先祖的绝世枪法，岂是容易学会的？今日还有客人，莫要与我等开玩笑了！” 牛仁却一本正经道：“这有何难？我家传枪法可不比杨家枪法差！” 杨铁心被他气笑了！ 他可不信，别人家传的枪法，能与自己杨家枪法相比较！ 郭啸天道：“你爹牛帅从来没用过枪，你从哪学来的家传枪法？” 他印象中，牛仁他爹牛帅生性谨慎，在牛家村从没演练岳家、牛家兵器。便有天大的事，一双铁拳、一把朴刀直接就都解决了！ 兵头、胥吏、乡霸！没有谁经得起他一拳一刀，从没有显露过枪法高超！ 想到牛帅，杨铁心也回忆起从前那只管快意恩仇的日子。不由心中一软，原本严肃的表情也柔化下来： “大郎你且先回去。今日我还有客人在，等我饮酒完毕，我自会再去找你！” 牛仁怎么可能回去？ 今日不拉他们一把，牛家村不还要被官府金人夷为平地？郭靖、杨康岂不还要继续流浪？ 他正要说话，只听一声：“且慢！” 这回却是轮到丘处机主动叫停。 他一向敬重杨再兴这样的英雄，往日里素知杨家枪法的无敌威名。现在听到这里竟似有杨家后人，有心探究，便质问杨铁心道： “你？武功不怎样，内力全无！杨再兴将军还有这么弱的后人吗？有何凭证？” 杨铁心本就恼这道士无礼，现在又被质疑本领不行，怒气顿生，呛道：“你又是何人？我凭什么要给你证明？” 丘处机火爆脾气爆发，一下上头：“好啊，还有人问贫道凭的是什么？贫道凭的就是以德服人！看好了。” 说着，他一把掣出了背后的宝剑！这剑就是他的“德”！ 他嘲讽道：“你们两个山东大汉，明明都是练家子，却来假扮临安乡农！不是昏君奸臣、金国主子追杀我的鹰爪，又是什么？”（不是瞎编的，原着就是这样性格） 郭啸天是好脾气，忍住愤怒，问道：“道长，是否有什么误会啊？我兄弟在此定居多年，娶妻生子，如何会做鹰爪来害你？” 杨铁心则是不爽大哥如此低声下气！但是看着大哥对他摇摇头，也只好松开一双拳头，带着不服气的语气道：“剑？剑了不起啊，我们兄弟可学不会耍剑。” 丘处机没听出来对方是骂他“耍贱”，只是冷笑：“误会？看来你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还敢来冒充忠烈之后！今日便各凭本事，做过一场。” 眼看三人就要打起来，牛仁把铁枪往中间一插，高声道：“道长，你的脾气太急了吧？我能为他们二人作证。” 他看向郭杨二人： “郭叔，你是梁山泊好汉赛仁贵郭盛后人，平时惯常使用一对家传长短双戟吧？” “杨叔，你是小商河鏖战金兵的大英雄杨再兴后人。杨家枪的威名，人尽皆知。” “对你们俩的来历、武功，我们牛家村的好汉子，大多都心里清楚，半点也做不了假。” 看丘处机虽震惊，但又露出一种“吹，接着吹”的表情。牛仁不惯着他，直接反将一军，把他质疑的话堵回去： “这位道长，看你也是北方来的人物。到我临安府来，连名字都不说就要喊打喊杀的。难道你才是那金国的奸细？” 丘处机忽然懵了：我居然是金国的奸细？ 他瞬间体会到被冤枉的感觉！然而并没有产生同理心，而是须发怒张，大声喝骂道：“臭小子，我全真教丘处机，光明磊落，嫉恶如仇，天下皆知！岂容凭空污蔑？” 说着，他屈指成爪，就要去抓牛仁肩头。郭杨二人大惊，忙道：“丘道长，不可伤人！” 牛仁却笑了：“哼！就你这霹雳火的性子，居然出家当道士？估计也不被师傅喜欢吧？” 被他说对了！ 王重阳的确不喜欢一心争强好胜的丘处机，说他道功不行。 丘处机被揭开伤疤，脸色一冷，手上动作更快几分！ 然而牛仁一边说话，身体一边战术后仰。脚下只随意踏了几下，也不见作势，就和一朵水面涟漪一样，优雅地打着旋就闪开到一边。 “好身手！”郭杨二人喝彩之后，暗暗自忖：“换做我们，那是万万做不到这样！” 牛仁拱拱手，继续对丘处机道：“他们俩可是有人证，而你说的天下人在哪呢？” 说着便大声喊道：“张婶、王叔、刘奶奶！大家都出来做个证。” 第24章 郭啸天:是不是瞧不起我们? 说着便大声喊道：“张婶、王叔、刘奶奶！大家都出来做个证。” 声音刚停，早就趴在门缝看半天的村民们都出来，纷纷出声证明郭杨二人是本村人。 有年纪大的老人，还指着丘处机叮嘱：“年轻人，以后不要冒冒失失，再者做人可要厚道啊！” 丘处机老脸一黑，也知道自己误会了，却是不好意思再动手，转移话题道：“小子轻功不错。” 牛仁一看问题解决，又请村民们回家。 等他们都离开后，这才揶揄丘处机道：“道长，看来你也不愿意被凭空污蔑。素闻全真教尊崇三教合一，儒家先贤有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话送给您。” 这一回，丘处机被他呛得说不出话来。 他心中郁闷：“我丘处机一向都是有理走遍天下，无理还略懂拳脚！这下却被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一张大黑脸都变红了。 牛仁：爽！这下舒服了！ 谁让这丘处机神仙打架，不但害了郭杨两家十八年，还害了整个牛家村十八户？ 他好不容易干死石彦明，可不想再被完颜洪烈和段天德给剧情杀。于是建议道：“丘道长你为何来此？杨叔、郭叔赶紧让开，大伙儿到屋里去说个清楚明白。” 牛仁前世就觉得这三人磨磨唧唧！明明互相通个姓名，报个来历，就可以心平气和交流。如果再演练几招绝活？ 说不定就纳头便拜，一个口称好贤弟，两个叫好哥哥。然后一起商量万全之策！把身后杀手都阻击在牛家村外。 哪里还会有那么多误会、那么些死伤？ 接下来，丘处机和郭杨二人既然互相知道来历身份，自有办法验证真假不提。 而听说丘处机正被奸臣王道乾手下追杀，郭杨二人自告奋勇，定要帮他对敌！ 郭啸天拍拍胸脯道：“丘道长，你是英雄豪杰，本领高强！但我兄弟俩也是热血汉子，得知江湖同道有难，必须两肋插刀！” 杨铁心一向是郭杨二人组的智力担当，却是使了激将法：“大哥说得是啊！丘道长，不让我和郭大哥与你共同御敌，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兄弟？” “既然你认为我们本领低微，不配与你这全真教高人并肩作战！以后行走江湖，我哥俩见到全真教任何弟子，都自觉低头，退避三舍便是了。” 牛仁在一边摇头：这二人没救了。 好一个义薄云天郭啸天！铁血丹心杨铁心！ 自家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对朋友的事从不掉链子！ 丘处机实在是却不过好意，再拒绝就伤了二人面子。于是就连连口称：“不敢”，诚恳相谢。 他夸赞郭杨二人“有古之季布、朱家、郭解之风，实在是天下少有的豪迈大侠”！这一节才算是揭了过去。 抹了一把不存在的虚汗，丘处机心中打定主意：“一会儿杀敌之时，必不能让如此好汉有所损伤！” 牛仁也开口：“只要是杀金狗、干奸臣，我牛仁，牛拦山都要帮帮场子。” “这……” 丘处机看看牛仁十岁左右的身高面容，明白他的古道热肠，暗暗考虑： “这孩子小小年纪，除了嘴巴毒了一点，却是急公好义，一腔忠义热血！我若是让他躲起来看着，必然不肯。” 于是也点头致谢。 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聊着聊着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到最后，丘处机甚至情不自禁地想要拐带牛仁、不是！是想要把牛仁收入门下，入全真教！ 牛仁的确想要和三人一起对敌。 一方面是对牛家村负责任，总要看到敌人全部死干净才能放心。另一方面却是有些小小的算计。 他见三人商量，若是敌人追上来就杀干净。若是暂时躲过敌人，晚上再偷偷摸到临安城内杀掉对方领头的。 还要等敌人来杀？让完颜洪烈看到包惜弱，还能走的动道吗？ 牛仁提醒他们道：“如果杀手顺着丘道长的脚印进村，怎么办？” “哪怕一会儿全被大伙给杀伤在此，将来也会给牛家村留下巨大的隐患危机！这世上，只要存在，就会有痕迹！” 郭杨二人恍然大悟。想起那场景，又后怕不已。便道：“道长，的确如此！不能小看敌人，这下咱们却如何是好？” 丘处机是豪杰心性，懒得想计谋！只听他豪迈道：“我来杀尽这些鹰爪子！你们不必动手，注意点，别让一个活口逃出牛家村。” 言外之意就是，只要我杀得够快！你们没出手，敌人自然不会牵连你们。 这也算是办法！ 一切因果都只系于完颜洪烈一身！ 只要把他找出来杀死，牛家村又没有什么人去告密，至少能隐瞒些时间。 当然事后全村都得逃，但凡迟疑，都会被暴怒的朝廷灭村！ 所以丘处机这个办法，属于是脱了裤子放气——多此一举！ 牛仁道：“万万不可！丘道长，你以为人是你杀的，郭杨两家和牛家村就不被连累了吗？” 丘处机也明白自己把事想得太简单，虚心问道：“牛小友，你有什么办法？” 郭啸天、杨铁心也期待地看着牛仁，已经不知不觉把他当成主心骨。 牛仁道：“不能在自家的根据地打仗！现在时间还早，先布置一番再说。” 他把想法与三人一一分说，都称甚妙。 牛仁先叫曲秀荣和二弟三弟四妹出来，带着满村的孩子们扫雪、堆雪人，把丘处机走出来的脚印打乱。然后叮嘱道：“弄好后就躲回家里，知道么！” 又看了一眼靠这边的几户人家，大家视线相交，各自点了点头，然后悄悄关上了门。 丘处机担心道：“万一有人告密？” 牛仁斩钉截铁：“没有这个万一！” 对于看着他长大的乡亲们，牛仁完全可以放心。 只要不被牵连，绝对不会告密！甚至能帮的地方，也会搭把手！ 这就是这个年代的乡党！人情味远远比后世要浓！ 郭啸天、杨铁心有点酸，叹道：“还是大郎面子大！若是我们兄弟二人遇难，村民们会不会同样帮忙？” 第25章 杨铁心:怕被牵连岂是英雄! 郭啸天、杨铁心有点酸，叹道：“还是大郎面子大！若是我们兄弟二人遇难，村民们会不会同样帮忙？” 牛仁闻言看去，就你们？ 做事不为“路人甲”考虑，敢在村里杀人，引来官兵围杀！ 村民积累的财产，还有大姑娘、小媳妇……段天德能放过？你让别人为什么要冒死救你？ 如今惨事不会再发生，牛仁也没有多说话，只是提醒二人道：“将心比心！真情换真情！” 他又让丘处机出马，道：“丘道长，您沿着村前的大路，继续走出去七八里。直到拐进那片树林里，再往里就是无尽大山。咱们四人就在那里，跟这些追兵斗一斗。” 那里也是郭啸天、杨铁心经常下套、打猎的林子，地形熟悉！赞同道：“如此一来，我们兄弟二人定不会漏掉任何一个敌人。” 密林靠近边缘处。 丘处机一脸欣赏地看着镇定的牛仁。心道：这小子心思缜密，指挥得当，颇有大将之风！ 是我全真教将来发扬光大，最为稀缺的人才！该怎么开口把他拐回去呢？ 牛仁被他看得发毛，便转移话题，请教起了内功的术语常识： “请问道长，这句‘铅汞谨收藏’何解？” “‘人有三宝’，和老君三宝有何区别？” “近来尝试气行十二正经，只觉内力如陷沼泽，颇感泥泞难通。想来是我拓经之功不足。拓经必固经，开脉必稳脉！” “不知玄门正宗，可有什么易筋锻骨之法吗？” …… 牛仁虽然有秘籍，还随时能借道藏参考。却对一些高手圈子里，人尽皆知的基本常识不太了解。这下得着机会，自然是大大方方问了出来。 这也是牛仁对他的事如此上心，心里的一点小算计。 丘处机本就很欣赏牛仁，现在倒没有藏着，随口一一解答。越解答越感觉，这辈子从没教过这么富裕的、不是，是这么舒服的课！ 他笑道：“孺子可教也！不像大师侄赵志敬，打都学不会。” 只是，这问题，似乎有点深啊？ 莫非牛仁是吹牛？ 他越听越不对劲：“牛仁，你实言相告，内功是否真的气行十二正经，虽慢但无碍？” 牛仁一脸理所当然，说：“是啊，我练了半年呢！是不是有点太慢了？” 他留了心眼，故意把练功时间说长十倍，觉得大概应该可能平平无奇了吧？ 然而丘处机听得胡子都捏断了几根，心想：慢你个头！老子修炼速度已经算快，可在你面前就是一个渣！ 他表面不动声色，指点牛仁道：“不快不慢，贫道当年也不过如此啊。” “但内功修行一步一生死，切记不可轻浮冒进！咳咳，你开拓完成几条经脉了？” 牛仁点点头称谢，又模糊回答道：“已经开拓了两条。” 他可不会说哪两条。万一全真内功顺序特殊，与天下各门各派都不同怎么办？那他不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初来乍到的牛仁，虽然打过十几岁的欧阳克。但是面对大门大派的真正高手，心境上面多少还是有一些小心谨慎。 他是真不敢想着嚣张打脸！ 另一边，久等敌人不来，杨铁心问郭啸天道： “大哥，我们为什么要穿丘道长备用的道袍，还蒙着面？岂不是灭自己威风！” “真英雄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只要把朝廷奸臣的鹰犬全都杀了，怎会暴露痕迹？蒙面换装，忒不爽利！怕被牵连，岂是英雄？” 不爽利？想露脸？ 听得一旁牛仁和丘处机都想打他！ 郭啸天则是不然。他和郭靖一样，只是有些迟钝，却根本就不傻！他劝道：“二弟，大郎说得没错，杀官，等于宣布造反！” “你怎知道朝廷没有手段追查？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大郎不也易容成矮老头吗？” 杨铁心不情不愿地道：“好吧。” 牛仁瞥了他一眼，心说：你还矫情上了，我可是在救你媳妇！ 如果没有牛仁提醒，这三个莽汉今天在村里杀了官，最后还放跑一个见色起意、馋他媳妇身子的金国王爷！ 而且三人都没发现，埋完就回去喝酒，还是对着王道乾的人头喝。最后喝醉，包惜弱想和他商量都叫不醒。 老铁啊老铁！你的心太大了。 不说完颜洪烈钻柴房，你就不担心被追查到家里？你把自己的妻子，一介圣母包惜弱利亚置于何地？ 丘处机也听见杨铁心的牢骚，他笑着解释道：“小心驶得万年船！牛仁如此安排，实有必要！” 不过他又话锋一转，霸气侧漏：“不过却也不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任他千军万马来，我丘处机只一剑在手，何惧之有？” 郭啸天、杨铁闻言，大声喝彩：“丘道长好豪气！这才是江湖豪侠的做派！” 他们打定主意，以后兄弟二人要多跟丘处机学着点。 哪怕可能挨揍，哪怕遍体鳞伤，哪怕下一刻就死了！场面上绝不能认怂。 牛仁担心这两人再犯蠢，连忙咳嗽道：“人家丘道长是有本事狂！杨叔、郭叔，不是小子泼冷水，你们遇到大事，就是不为老婆孩子想，也得为我们牛家村三思后行。” 郭啸天、杨铁心点点头，然而却和包惜弱一样，满脸的不以为然和敷衍神色。 牛仁心都累了，抽出石彦明的刀一下下砍着树。 “噤声！” “来了。” 丘处机刚提醒，牛仁也发出了示警！这让丘处机看牛仁的神色更加古怪了。 牛仁生怕几人一哄而上，吓跑敌人！那就后患无穷。赶紧建议： “丘道长，您的武功最高，待会您就先把林子外敌人干掉。然后回到林子里杀人。” “如果把敌人全杀了最好！要是有漏网之鱼，杨大叔你上！” 丘处机、杨铁心闻言都点头称好。 郭啸天则一敲双短戟，正要说话。牛仁连道：“郭大叔，你轻点！你的任务最重，敌人势大，尽量利用陷阱杀伤入林之人。” “你的双戟特征太明显了，万一有条漏网之鱼，就有暴露的风险！先拿我这把刀。” 说着，牛仁递给他刚才拿来砍树的无鞘长刀。 郭啸天已经看半天了，知是宝刀，爱不释手：“好刀！真是好刀！” 他豪迈道：“此刀在手，比我用双戟杀人都便利几倍。” 第26章 刘霸刀:这小子是谁的部将? 他豪迈道：“此刀在手，比我用双戟杀人都便利几倍。” 他虽然惯用双戟，实际上那是一套方天画戟的战法。 但是官府禁重兵、长兵！反而对刀剑哨棒不怎么查，所以他行走江湖也懂得一些刀法。 郭啸天手指划过白虎刀刃，赞叹连连：“好刀，好刀！” 他相信，如果放根头发上去，然后只这么轻轻一吹！ 您瞧怎么着？ 嘿，肯定就断了！这就叫吹毛断发。 如果划破人的身体骨肉，定然也是一滴血都沾不上。这就叫杀人不见血！ 吹毛断发、杀人不见血！就是古人对宝刀宝剑的最高想象！ 如果不是来不及，他肯定还要问问宝刀的名字。 牛仁：你猜我告诉你这是白虎刀？还是牛二刀？ 这时，只听远处马蹄声逼近，风雪中十余骑疾奔而来。 马上骑士俱着黑衣黑帽，持枪挎刀，有的还弓箭在腰。 马队直直冲到密林外面。 “吁……” “足迹到此为止！那人应是入林逃跑，掩盖雪中的足迹。” 当先一人下马查探几圈，转身禀告道。 马队中的首领命令道：“一队、二队，进林搜！小心点。” 众人翻身下马，其中十余人答应一声，挺刀摸进林子。 “啊！” “有陷阱！” “我的脚被夹了！” 很快，郭啸天的陷阱首先建功，废掉三个敌人。 林中人心惶惶，林外也是蠢蠢欲动。 首领大喝一声：“好胆！”就从马上掠起，如同一头大雕飞身入林。 他叫道：“其他人射箭掩护……” “砰！” 这时头顶树上突然飞下来一块石头，流星坠地，其势甚急！ “有人偷袭，戒备！” 首领险险躲过去了，那石头却还是打到另外一人头上。 中者顿时脑浆迸裂，扑地而死！ “好身法！” 丘处机没有去追那首领，而是就像一头大雁扑下，砸落在林外剩下人群中！ 只见他右一剑，左一掌，一照面就连杀两人。 “他们三人藏得好好的，又预先埋伏陷阱！” “只要不作死出来，等一会儿我就能杀回去！” 剩余之人正张弓搭箭，由于一时看不清林内情形，只好胡乱试着射了几箭。 “啊！哪个龟儿射我屁股！” 只听里面传来同伴的惨骂。 林中那首领远远命令外面：“停止射箭！枪手列队在前，其余人抽刀，入林支援。” “喂，你的对手是我！” 林中牛仁出现在首领面前。 丘处机不由大急，剧本不对啊！ 却是牛仁发现那首领武功高强，见猎心喜，心想：“难得有丘处机兜底，正好练手。” 于是好战基因爆发，抵住首领，厮杀起来！ 自从战败那石家两兄弟，他又好几次游览临安城，远远观望过武馆、军营的操练。 矮子里面拔将军，挑了两个最强的人，夜里邀战。 只是枉费他们的响亮外号，“一剑耀山东”、“威名震河朔”，听起来当真是大名鼎鼎！ 可真打起来，却没有一个能接得住他三招两式的。 牛仁恍然大悟：“我说你们起外号，怎么应在北方？原来是觉得北方好汉不来临安，不怕挨打啊。” 后来想想，真正的武功高手，在临安府天子脚下，可不得盘着？或者进朝廷为官，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早就不再好勇斗狠了。 他也就熄了比武心思。 如今他已饥渴了这么多天，看到势均力敌的对手，早就忍不住眼里放光！ 郭啸天是个讲义气的。他看对方最厉害的人和自己这边“最弱”的牛仁打，怕有损失，挺刀而出：“狗官，你的对手是我！” 却不妨牛仁倒退一步，用枪纂顶在他腰间，一下子把郭啸天远远送出去。 “郭……二哥，这里我应付得了，你去杀他的帮手！” 郭啸天落地后才反应过来情况，牛仁竟这么厉害？ 连道：“罢了，罢了！”一刀刀劈在那些小喽啰身上，发泄郁闷。 林外的丘处机想要返回树林中救援，但是对方其余人等此时都反应了过来。 “蹦蹦蹦！” 就听三支狼牙箭，齐向丘处机射去。 “好贼子！” 好一个丘处机，也不见他脚下动弹，上身只微微一晃，就躲开了其中两箭。 最后一伸手，抓住一支射向腰腹的狼牙箭。然后甩手一扔！ 杨铁心也不肯落于人后。 他在听到箭矢射出的时候，也开始和郭啸天一起射敌人。 杀伤了三四人，就就从密林另一侧冲了出去，趁其不备刺死了一名弓箭手！ 杨铁心：“道……大哥，我来助你！” 剩下那个危急之中连躲五枪，最后实在躲不过。 便举起弓身遮挡，被杨铁心一招“二郎救母”，连弓带头劈了下来！ 这时才听得“啊”了一声，一个黑衣人被一支狼牙箭贯穿右胸，倒在了地上。 原来是丘处机扔出的“甩手箭”！ 他叹道：“又一个不省心的！” 到底计划是什么啊？丘处机差点憋出了内伤，可他又不能说。 林中，牛仁正在与那为首的黑衣人激烈拼杀！ 没有什么内气离体，高来高去的。就是一刀一枪对决！ 那人刀法相当了得，一接敌还没弄清楚情况，就是刷刷刷十几刀！ 四面八方都被照顾到。 正是遭遇战应对偷袭的一招“夜战八方”！ 牛仁脚踩潮汐步，浑身十万八千个毛孔如在水中，感应环境微妙变化。 往往能在敌人招式刚使出时就应变，然后他的枪就如同暗流听潮一样，出现在最合适的地方！ 他也不拼命进攻，只围着那人连连出枪。 一会儿劈脑袋！ 一会儿怼脸！ 一会儿回首掏耳朵。 只是这么几下，他就感觉到不对。 他个子太矮，对方又太高，每次都要跳起来才攻击到。 无形中多了不少冗余动作，那首领自然能够从容应对。 但那首领觉得牛仁跳来跳去，故意小瞧他，怒道：“今天老子就告诉你，什么是霸刀！” 原着里，这首领认出丘处机时没有忌惮，还敢骂他“好贼道”！上去就干，而且真跟丘处机连过不少招。是个小高手！ 牛仁想：“正好可以用他，印证我的武功水平！” 打上盘对他不利，那就专门攻中门、下盘！牛仁一连串“百鸟朝凤”，枪头像雨点一样刺去！ 其中还偶尔夹杂着一招阴险无声的“火中取栗”。 那人一时不察，下身一凉差点中招。骂道：“阴险、不要脸！” 牛仁无语。 他个子矮，手短枪也短。不打下盘打哪里？ 难道跳起来骑脸，你就开心了？ 第27章 完颜洪烈:再也不当杀手了! 牛仁：难道跳起来骑脸，你就开心了？ 那首领看出牛仁擅打下盘，只得矮下身子，多用刀法中的劈砍挂等招式应敌，逐渐稳住。 谁知牛仁枪法再变！ 由小巧而入威猛，枪枪拦拿扎！与对方硬对硬，互相强攻。 沉身竖挡，“不动如山”！ 拧身横劈，“横推中原”！ 中平一刺，“直捣黄龙”！ 全都是势大力沉的枪招，仿佛斧头劈砍一个铁浮屠，把那人压得又没脾气。 “啊啊啊！真气煞我也！” “等爷爷劈了你个老王八蛋！” 那人就像是烧开了的茶壶盖，一张嘴就是臭气熏天，直腾腾冲上脑门。 牛仁也生气了，喝道：“小王八蛋骂谁！” 那人却没回话。原来他正由双手持刀，改为刀留右手。 缠头裹脑，使出一式“八方风雨藏刀式”！身体干脆裹成一团，就仿佛躲在盾牌底下。 左手却悄悄劲达指尖，捏成鹰爪，抢攻拿枪。 擅使刀的好像都喜欢这样！牛仁想起曲三那一场。 “嗯？刀法就刀法，爪功就爪功！” “全力用刀都落下风，分心两用？嫌死得慢！” 牛仁在对方鹰爪抓来的同时，就发现风雨不透的刀光中开了一道门！ 他假装一个不察，被那人左手突然拿住枪头。 首领：见笑了，我其实想抓枪头后面的枪纂！ 牛仁抓住时机，瞬间力从地起，腰背一拧；双手搓枪，往回找劲！ 一股高速震颤拉扯的“双龙抢珠劲”绞杀他的手掌。 那人攥住枪头的左手五指齐断！ “老子跟你拼了！” 这人倒是悍勇绝伦！他左手刚断，就知道必须拼命一击才有活路。 于是放弃防护，举刀作势！ 蓄力极满，便犹如骏马人立，转身欲踏！闪电般下劈一刀！ 左手虽没了半个手掌，还是重重挤按在右手的刀把上，再加一把力！ “倒劈华山！” 拼着两腿之间被牛仁的“短枪”挑破一道口子。舍身赌命，一刀猛劈牛仁的脑袋！ “去死吧！” 这只不过是江湖上最寻常、最烂大街的一招，“力劈华山”的一个变化！ 只要是有“劈”的功能，不管是用刀枪剑戟斧钺棍棒，都可以使得出来。 只是越烂大街的招数越好用。 况且这人存心拼命之下，真如二郎神抡斧头一般，颇有威势！ 牛仁六识强大，又一直注意小心对方拼命！一眼就看出，这一招有三五个破绽。 不过任何招数都有破绽！可不见得人人都能抓得住破绽！ 武林中人大多喜欢用快招、套招、假招等，或弥补破绽、或诈骗布局、或诱敌反杀。 这就是练武术套路的主要作用之一。 冲锋陷阵的大将却不注重花里胡哨！ 除了习惯用军阵、铠甲、马速等硬冲之外！ 更多的是讲究势大力沉，拿沉重长杆兵器砸人。 加上全是拼命进手招数，杀气慑人，往往一招毙敌！ 你力大？我比你更力大！ 你刀快！我枪比你更快！ 你拼命？我比你更拼命！ 牛仁武功高出对方半筹，倒是不用拼命。只见他脚底下一错，顺势收枪！ 一招“二郎担山”，护身的同时振开长刀。 然后趁着敌人收不住刀，一脚隐蔽踢出！ 正中那人左小腿上的迎面骨。 那人：你不是用枪的吗？ 牛仁：不好意思，我虽然用枪，也会一点拳脚，这很正常吧？ “我的腿！” “你卑鄙！” “为什么总是攻我下盘？” 牛仁也不和他多说废话，双手趁势直接抓枪两头！ 他腰胯发力，肩膀一靠。就把枪头弹了出去，重重砸在那人的胸口。 没有锋刃划破衣服肉体的声音，却听“梆”的一声响！ 嗯？是铁的？ 牛仁怒道：“出来追杀，你还穿铁甲？” 不过，那人被这一枪内力透入体内，五脏六腑已经严重受伤，闻言也没力气反驳。 他跛着一条腿，蹒跚招架，挡了四五招。神志都有一些不清晰了：“下盘、卑鄙……” 最后他狂吼一声：“我‘霸刀’刘三，连焦木和尚都不敢说赢我！你这一身沙场武功，到底是谁派来的部将？” 喊完之后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我霸刀、霸……”刘三卒。 牛仁从始至终，只打了这一个人。 这时再看周围，所有黑衣人已经都躺下了！ 大部分没了声息，只有三个人还有一口气。 “问问他们的来路。” 丘郭杨三人分别提起一人，散开审问。 牛仁则是仔细辨认每一具尸体，却并没有找到那符合“俊美少年”描述的金国人。 完颜洪烈难道没来？ 丘处机提的像是一个小头目，他看到丘处机忍不住骂： “原来是你这贼道！你一路跟踪我们十几天。杀了王道乾大人，得罪死了大金国，全真教不想在北地混了？” “嘿？我让你贼道！让你大金国！” 气得丘处机也不问了，一掌把他干掉。 杨铁心一个人走回来，他倒有些收获：“情况不妙！这是昏君奸臣和金国使节团，联合派人追杀。” 牛仁问：“使节团领头的人是谁？” 杨铁心道：“金国六王爷，完颜洪烈！” 大人物！几人大惊！ 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连忙按照那人描述，搜索起了现场。 “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不能让完颜洪烈回去！” 四人马上沿大路往回追踪，牛仁还着重找了杨铁心家的柴房、周围。在尴尬中，还特地问了包惜弱有没有男人在。 这让杨铁心看他非常奇怪。 然而找遍全村，都没找到！ 他们又沿大路向临安追出数里，还是没有发现完颜洪烈踪迹。 直到回树林再次仔细找了一遍，众人才放弃，心事重重地说：“麻烦大了……” 此时，一里外的一处深雪堆上，完颜洪烈刚刚爬出来，后怕道：“差点忘了我是王爷，脑子抽了亲自追杀！以后，我再也不当杀手了。” 稍微辨别天色方向，找到最近官府驻点，他亮出了腰牌：“这里何人管事？去把赵知府给我找来。” 牛仁什么都算到了，就是没算到这一点：完颜洪烈居然是野外生存达人！ 另一边，放弃追杀他的四人，为免被他带军杀来，或者有猎犬追踪气味！在精心布置现场之后，已经来到栖霞岭岳飞墓。 第28章 都闪开，贫道要开始表演了! 四人给岳飞、牛皋上过了香，便到茅庐烤火，顺便抓了兔子烧烤。 郭啸天担心道：“如今对方全军覆没，想必还会派人到交战处查看！也不知我们的一番布置，能否掩人耳目？” 说着他看了眼牛仁。 牛仁也不是神，不可能随便就把一国皇子算计到死。这不还是算漏了吗？ 他只能说：“今后咱们要小心在意，尤其注意不要让官府和金人摸到家中。” 犹豫一下，他对杨铁心说道：“杨叔，你每天晚上查看一下柴房。” 柴房，可是包惜弱救赎完颜洪烈的地方，可不能再发生！ 牛仁是真担心剧情还有惯性，杨铁心再次送女。 对，原着就是送女。 当时郭啸天战死后，杨铁心为了救郭大哥母子，竟把包惜弱留给了追兵！按当时混乱的情形，这不是送女是什么？ 若不是完颜洪烈别有用心，他妻子的下场得有多么凄惨？想想秦琼舍不得的白月光，被那宇文成都站着蹬！他于心何忍啊？ 经此一战，丘处机与几人惺惺相惜，情不自禁引为兄弟。 加上此事是因他而起，便为几人谋划起来：“如今做都做了，怕他何来？” “要我说，你们三人不妨随贫道去终南山下生活，决计没有人敢去追杀！” 杨铁心与郭啸天相视一眼，迟疑道：“可北方是金人国度，完颜洪烈是六王子！我二人也是杀了金人，才从山东来到临安府……” 丘处机自信道：“哼！量那金国也不敢派出大军围山！至于朝廷高手？来的少了就是送菜。” 他当然能自信。 那时候宋金已经几十年没大的战争。全真教不用选边站队，金国朝廷自然不逼迫这些江湖道士。 金国皇帝：全真教啊？就是那个民间宗教性质的社团组织？到处都是，不用多管！实则是怕了先天高手王重阳的威慑。 所以全真教能稳稳发展，好生兴旺。悄然间已经弟子上千，教众数十万，并且正在北教南传，声势浩大。 可惜此一时、彼一时也！王重阳去世的消息如今人尽皆知。而且再过六七年，天下又要大变！没有绝顶高手的全真教也要被金国施压。 如果他知道，自己“曾经”因重重顾虑，没敢带杨康母子直接出王府！甚至与完颜洪烈彼此心知肚明，不再头铁。估计就不会这么自信。 郭杨二人沉吟，一时间却下不了决定，只是道：“回家跟媳妇商量。” 丘处机没有多管他俩，而是看向牛仁，赞叹道：“你小子刚才这一战真是精彩，全程压着那‘霸刀’刘三打，无论是枪法、轻功、内力，还是战斗节奏把握，都是顶级。” 牛仁不以为意道：“霸刀？刘三这外号水分太大。” 丘处机却是摇头：“我虽然能更快杀死霸刀刘三，却不代表此人是等闲之辈！其实力至少是‘江南七怪’中间几人水平。” 江南七怪：好好好，还说没看不起我们？ 牛仁奇怪：“道长，您已经见过‘江南七怪’了吗？” 丘处机随意说道：“还用见吗？我对江南七怪的水平曾略有耳闻，可以推测出都是外功见长！内力上只有柯镇恶、朱聪练到小周天圆满。说不定不如你。” 牛仁点头，又趁机询问了武道初期的一些常识。但因来自后世，许多想法让丘处机也是眼前一亮。 丘处机一边解答，一边嘀咕：“他看着才十岁！即便五绝中最年轻的东邪、西毒，十岁时就有这么厉害吗？” 之所以不拿王重阳，还有全真七子作为对比，是因为他们都是成年后修道练武，没法比较。绝对不是不好意思对比！ 丘处机忍不住问道：“牛仁，你的武功多是沙场路数，从刚才问的练武常识来看，应该没有真正师承，是自己对着秘籍练的吧？” 牛仁大大方方承认：“没错！我也想拜师，可之前本领不够，也走不出临安府。” 丘处机瞬间激动了！问道：“你觉得全真教武功如何？” 牛仁自然夸到天上，这让丘处机有底了。 他想：没有秘籍都被他给练成，可见其气运也是非同小可。合该入我全真教…… 如果气运差一点，牛仁早就把自己练死！ 要知道，江湖中，有名有姓的名门大派、武林高手，谁不在自家的传承秘籍上一代代加几层乱文和密码！ 真以为得到秘籍看不懂，只是武道文化常识没学好，或不修道法佛法的缘故？ 跳崖也好，落水也罢，关密室也行。有些挂逼捡到秘籍正常。但是捡到了就练？除非这是本派前辈留下的。 否则若破解不了，甚至发现不了加密的内容！一旦你照着“明文”直接练下去，很可能会走火入魔。就算自己熟悉内功常识一样不行。 详情请参考萧远山，偷练少林七十二绝技三十年，可是三十年后表现多拉胯！ 丘处机计议已定，暗示：“璞玉天成，但越是璞玉，越要雕琢！牛仁你可明白？” 牛仁自然明白，但他不见兔子不撒鹰，装不明白：“是啊。谁来当这把刻刀呢？” 我啊！ 丘处机抓狂了，我教徒弟的本领如何，用质疑吗？ 他现在最主要的想法，就是拐走牛仁！如果全真教自己有了绝顶高手，还用怕以后欧阳锋疗完伤卷土重来吗？ 他进一步提示道：“牛仁啊，贫道看来，你现在的枪法看起来大开大合，于武林争斗的小巧微妙之处，却有极大的不足。” 牛仁点点头，然而就是不说话。 旁边郭啸天、杨铁心对这话感同身受。他们哥俩也想进步啊！于是道：“丘道长，你看我们俩的武功……” 丘处机却道：“啊？你们等会儿再说！” 买东西要压一压信心，他继续对牛仁进行全面打击：“而你最强的轻功虽然精妙，却不见得能超过我的金雁功。” 说着他大喊一声：“都闪开！我要演示了！” 然后忽然间旱地拔葱，跳起了一丈有余。 就这？ 我们努努力也做得到！ 除了牛仁，在场所有人都在心里撇撇嘴。 第29章 锁定目标先天功 除了牛仁，在场所有人都在心里撇撇嘴。 杨铁心暗暗吐槽：“我们兄弟跳得没你高，只是因为未曾入门内功！但是鼓起全身力道也能跳起两三米高。” “对名满江湖的全真七子，‘长春子’丘处机来说，跳得才高一点点，这也有脸炫耀吗？” 郭啸天是厚道人，心想：“丘道长这么做，自有深意！不过，不过表现的确一般了些。” 牛仁却知，这个道士要开始装了！便特地给他捧哏道：“好！太厉害了！” 丘处机是头犟驴，还喜欢出风头！这个可有“前科”的。比如每次对敌、演练，不是扔人头（牛家村比武），就是举着大鼎比赛喝酒（嘉兴醉仙楼）。 对这样的人，若不让他装舒服了，都不太得劲，接下来能让你不舒服！ 但是若让他舒服了，接下来提条件还用费劲吗？ 就在众人不解时，丘处机的身形已经升到顶点！他高喝道：“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契机，什么奇迹？万有引力自由落体的奇迹吗？ 按牛仁后世一位亲戚，“牛顿”发现苹果的规律，便是他再有天大本领，这之后也肯定往下掉。 结果丘处机长吸口气，竟然又凭空直上一尺半！ “嘶！” “恐怖如斯！” “这这还是轻功吗？” “全真教确定不是修仙的？” 丘处机哈哈一笑：“别着急，还没完。” 他此时已经缓缓地落在一根树枝上，稍作借力又横向飞了出去。 这次就更厉害了，居然横空挪移，踏出了六七步！ 按地面距离，飞出将近十丈远，才稳稳落到地上！ “好棒！” “道长神技啊！” 郭啸天、杨铁心满眼都是震撼，心里面也都是丘处机的形状了。 丘处机回谢二人，又看向牛仁。却发现他虽然羡慕，但并没有太震惊。 “不对啊！这时候他不应该震惊、羡慕、还想要吗？” “难道是他太年轻，没见过几门好轻功？没看出来我这两手的神妙之处？” 再看看郭杨，觉得以两人的见识，恐怕无法替自己捧到关键处。 于是他“咳咳”两声，只好自卖自夸道：“这门金雁功乃是我恩师，天下第一、全真教主王重阳真人所创！练至大成，可凌空直上三尺，横空挪移三十七步！实为天下一等一的神功绝艺！” “牛仁啊，此法比之你自己所练的轻功如何？” 牛仁由衷赞叹道：“远远超出我的《潮汐步》不止一筹！” 他来自后世，更知金雁功的厉害！便直接夸到了关键处，让丘处机像吃麻辣火锅一样爽到心里： “要知道凌空直上三尺，比原地起跳两三丈都难！关键在于“凌空”二字。换句话说就是能滞空发力，改变重心。” “除了飞鸟飞虫外，陆地上的动物，谁在空中能够改变重心？能改变的，那是核心！再说一口气横跨三十七步，也是一样的原理！难、难、难。真比登天还难！” 丘处机自豪道：“你小子还挺识货！除了轻功，我恩师上次华山论剑取得天下第一，一身武功，简直神鬼莫测。” “比如全真内功永无止境，越练越快，直达五绝！关键之处……掌法剑法可抗其他四绝绝学，当然最厉害的是……” 说完这些，丘处机就打住了话头，没有继续介绍那《先天功》。 因为郭杨二人虽然义气，却已经二三十岁，武功定型。又不当道士，已经考不上全真教的编制了。 《先天功》的干系太大，不比《九阴真经》吸引力小，随便让外人知晓是取祸之道！ 牛仁前世曾经也是人精，知道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主要方向上，和他简直是一拍即合、一丘之貉、一路货色！丘处机想的什么他很清楚！ 牛仁虽然意动，但是拜谁为师？他觉得还能提提辈儿。于是说出了一番话，让丘处机瞠目结舌，大叹对方的好大胃口！ 王重阳疑似两宋之交，江湖之中唯四的先天高手之一，更是射雕背景板无可争议的天下第一。 根据射雕三部曲描述，只有独孤求败、黄裳、王重阳、斗酒僧疑似进入先天。至于更早之前的天龙时期，是否还有先天高手存世至今？除了斗酒僧可能，其他并没有多说。 因此，拜师王重阳，获得《先天功》，更容易在这世界走到巅峰！ 看着丘处机的期待眼神，牛仁便道：“若是加入全真，小子能学到重阳真人当年最厉害的武功吗？” 丘处机眼神一眯，沉吟不语了起来。 他恩师主修的《先天功》，是射雕世界里最神秘高深的神功之一。传说中乃是王重阳两次有缘遇到吕祖，才得以传授真法！ 其中蕴含一阳开泰、三花聚顶奥妙，即便黄裳宗师的《九阴真经》，以阐尽阴阳两仪的奥妙，也最多是相当，绝对不会超过！ 更大可能，还是《先天功》更胜那九阴一筹！ 丘处机意味深长道：“恩师最厉害的武功，自然传且只传给全真教资质悟性最高的后人。” 资质悟性最高？牛仁觉得自己应该不会比尹志平差吧？ 他已经对《先天功》志在必得！ 毕竟王重阳的成就可不假，靠《先天功》霸服更不假！而且《先天功》和精气神同修有关，应该能助他开发识海之卵！ 心下想清楚，牛仁只剩下一件事：争取当老丘的师弟。他先对丘处机抱拳道：“小子多谢丘道长的美意！只不过……” 丘处机心都要渲起来了，问道：“不过什么？” 牛仁这才说：“不过对于全真教主重阳真人，小子和家父、家祖都是非常佩服！家祖更以曾经和重阳真人在北方并肩作战、抗击金人而自豪！听说重阳真人终南出家，更曾说过让后人去他膝下侍奉。” “只是他前些年因故过世，我父亲一年前也撒手人寰，无法达成家祖心愿。所以，就算为实现家祖的遗愿，小子也很愿意拜师重阳真人门下！” 他说到“并肩作战、抗击金人”和“拜师重阳真人”时，声音故意有点重。 第30章 王重阳与辛弃疾 （30\/31\/32主要是原创重阳起义，在岳飞墓前展开的背景故事） （参考《飞狐外传》商家堡，喜欢只看主角快剧情的可以快进） 正文： 他说到“并肩作战、抗击金人”和“拜师重阳真人”时，声音故意有点重。 丘处机欣慰道：“好好好！诶等会儿，你说啥？” 丘处机听到牛仁的前半截话，心里乐开了花。 听了后半截，却咂摸出特别的味道来！心想：咋地，你觉得贫道没资格教导你？还是认为自己是天命之子，自命不凡！非当我全真七子的八师弟不可？ 师父死了这么多年，还能活过来啊！最后不还是贫道传你武功？ 但丘处机最主要的疑惑却是：“牛仁，不知尊祖父是？” 他联想到刚见面时，牛仁提到不输于杨家枪的家传枪法，已有猜测，眼含期待。 牛仁就等着这一问，闻言马上庄重又自豪地报出了家门： “先曾祖乃是前北伐岳家军主帅，岳飞岳爷爷帐下的先锋大将牛皋！” “先祖是曾为岳家军北伐先锋小将的牛通之弟，牛达是也（《说岳全传》有牛通，随岳雷为父报仇）！” 这是江湖豪杰自报家门的名场面！ 牛仁重生一个多月，危机下谨慎万分！如今才放开了一把，把家族秘密说出来。 岳家军后人！还是堪比桃园三结义，生死追随的牛皋之后！ 结果果然如他所料！ 丘郭杨三人听到岳飞、牛皋等如雷贯耳的名字，肃然起敬！ 杨铁心连连大呼神奇，对牛仁道：“原来你我之间，竟然有这层渊源！说起来我也是岳家军之后。” 他的祖上是千古猛将杨再兴将军，亦在岳飞麾下作战，与那左军营的主将牛皋，那是同帐为将！几人之间自有一番情义。 丘处机更是想起了恩师提过的一段尘封的往事。牛达？他恍然大悟，击掌道：“原来如此！” 牛仁三人一起看向他，满脸疑问。 丘处机咳嗽一声，道：“贫道曾听恩师提起过一位牛达将军。” “想当年，靖康剧变！一时金戈铁马，万里如画江山，差点尽染胡虏腥膻！” “多少志士仁人闻鸡起舞，都想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做那投鞭断河、击楫中流的英雄！” “恩师年轻时曾中过科举，但却发现不能救民，于是毅然弃文从武。后来在南宋隆兴北伐之时，更是联络各方豪杰，起兵助宋、抗金！麾下一时间聚集众多义士。” “其中就有一位牛达大将军，擅使一对总九十六斤重的四楞镔铁双锏。冲锋陷阵，勇猛无敌！想必他就是你的祖父了。” 牛仁虽听父亲讲过这段故事，但是如今再听，仍有身临其境、与有荣焉的感受！ 他这些天走遍临安，发现种种乱象，坚定道：“正是！凡我牛家子孙，皆牢记岳爷爷和曾祖的祖训：拦山、横江、过河、踏燕！驱逐鞑虏，恢复中华！” 郭啸天、杨铁心因为各自祖上经历，对抗金义士都是大有好感，也是大声叫好！ 其中郭啸天还有点不太自信：“虽然我先祖郭盛出自梁山泊，但也是间接帮岳爷爷剿匪的好汉子！” 剿匪？你梁山泊剿的是方腊，可不是洞庭湖杨幺、钟相啊（为避免高手战力崩，不引入水浒后传）。 牛仁没揭穿，毕竟《射雕》三部曲看似讲的江湖，实则说的家国，隐隐以岳飞《武穆遗书》为主线。大家祖上互相之间扯点关系很正常。 丘处机抚须，看众人对王重阳的抗金事迹感兴趣，心中也好生感慨。便继续为几人讲述起那段尘封的往事。 那是绍兴三十二年，金主完颜亮发起南侵，被儒将虞允文在采石矶大败！其后金国贵族另立皇帝，完颜亮则是死于南侵营中内乱。 是年，宋高宗赵构决定禅位给其养子赵昚（念shen，四声。他是赵匡胤一脉），便是宋孝宗。次年改元隆兴，孝宗为岳飞平反冤狱，又召回抗金老将张浚等人，筹备对金国的北伐，天下武人精神大振！ 那两年金国高层内斗，元气大伤！北方契丹（耶律大石的西辽）、奚人（蒙古各部的前身）则趁机拥兵作乱，意图反抗甚至割裂金国！ 金世宗完颜雍登基后，便召回大部分南征军队，抵抗北方的叛乱，于是布置在南宋边境上的兵力便出现空虚！ 天时地利人和！ 如此天赐良机，一心主战的宋孝宗岂能不抓住？他上位第一年就发起隆兴北伐（1163-1164，发生于辛弃疾归宋后，先胜，最终溃败。也就是‘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的那一场战争）！ 北方各路义军听说，纷纷起兵呼应，盼望汉家王师再次收复黄河。 丘处机长叹一声道：“恩师他听说后，更是喜极而泣，终于在有生之年等到那天！” “他是幸运的，还很年轻，能上马杀敌。然而那些年，有多少豪杰，生不见恢复，死亦高呼过河？又有多少英雄，外战百战百胜，却死于昏君奸臣的阴谋！致使一次又一次守土、北伐虽大胜，而犹议和偏安？” “只可惜，当时这场北伐迟到了二十年！真是美人迟暮，将军叹晚。” 听到这里，大家扼腕长叹，更是对懦弱的宋朝皇室咬牙切齿不已。 郭啸天忽然间“啊”了一声，杨铁心问道：“大哥，怎么了？” 郭啸天却一声叹息，悲声道：“唉，二弟，你可还记得耿京大帅吗？” 牛仁与丘处机都是心中一动，知道这耿京是一位大大的抗金义士。 杨铁心也想了起来：“可是那绍兴三十一年前，曾带领我两家长辈，在山东掀起义军的统帅，耿京大帅？” 郭啸天道：“没错！我说的就是这位耿大帅！你我二人祖上，有幸追随他与辛弃疾前辈作战，何其壮哉。” 不待他继续说，但见丘处机突然站起身来，对两人深深一礼： “贫道只知两位是忠良之后，却没想到，你我长辈也曾隔空一起抗金！” 一旁牛仁却是重重击出一拳，拳头打破树干，愤恨道：“可恨！可恨！” “可恨耿大帅被那张安国害死，首级献了金人！导致义军大业中道崩殂，归正南宋之后再无作为！” 其他三人也义愤填膺，咒骂无耻叛徒和金人不止。 当说到那辛弃疾前辈，带领五十勇士，马踏十万金营、终于捉拿仇人报仇，这才稍作平复心情。 第31章 牛达的背嵬新军 （30\/31\/32主要是原创重阳起义，在岳飞墓前展开的背景故事） （参考《飞狐外传》商家堡，喜欢只看主角快剧情的可以快进） 正文： 当说到那辛弃疾前辈，带领五十勇士，马踏十万金营、终于捉拿仇人报仇，这才稍作平复心情。 丘处机又道：“说起来，恩师与辛弃疾前辈也是旧相识！” “当年恩师正与一位……高人结伴游历江湖。提前收到在南方上书朝廷，出谋划策的辛前辈来信，确认南宋朝廷主战的决心！” “于是大喜，高呼‘天佑我汉人不绝！大丈夫当带万兜鍪，白山擒虎，瀚海伏波！方逞其志也’。” “之后恩师辞别身边的那位……高人，便回陕西，联络秦岭以北一十七家连环寨。最终说服众位当家，在终南山歃血为盟，共同起兵七万，誓师反金！” “金人西路军以徒单合喜为主将、张中彦为副将。此时已经攻破川陕边界大散关、直趋黄牛堡，欲要血洗四川！恩师便带领义军在其背后骚扰，配合四川主将吴磷（吴玠、吴磷兄弟也是抗金名将），夺大散关、出汉中、入关内、趋潼关，半年之间连战连捷。更收复秦、商、兰、洮、陇等州！” “至此秦凤、熙河、永兴等各路已牢牢在手（今陕西、甘肃境内）。” “后来恩师率高手清除潼关、崤函、洛阳一线守关阻碍，一路破城！引义军出关攻入河南唐、邓等州（今河南境内，大概南阳盆地附近）。” “当是时也！义军已经打到北临开封，南接荆襄！几乎打开南宋江汉防区大军，北上南阳盆地的通道！加上东路名将李显忠已克服泗州，归正将领李檀也献上了海州（属于东路军江淮战区）。” “东西五千里，秦岭淮河一线以北，大量要塞被南北汉人军队收复。重现绍兴十年，岳飞北伐之盛况，大胜在望！” “好！” 尽管牛仁、郭杨三人心知，隆兴元年、二年的那场北伐最终失败。 却仍然忍不住为王重阳义军大声叫好！ 郭啸天说：“恨不重生当时，与重阳真人并肩作战！” 杨铁心说：“女真鞑子也不比我们汉人厉害！徽、钦、高等人误国！” 夸赞抗金英雄，顺便骂骂亡国的宋徽宗、宋钦宗，甚至痛骂那金国的好臣子、侄子，大怂九妹，完颜构！那可是南宋武林，江湖好汉的保留节目！ 牛仁忽然间站起来，看向岭下，有个人正迅速登岭来这里。 “秦姐？你怎么来了？” 原来秦若男去村里，知他不在便找来这里。一见面就喊道：“牛仁你果然在这，我是来给你送信的！” 牛仁接信打开一看，发现是毕再遇留在临安的人手给他的。内容是让他小心那金国使节和官府，对方正在秘密搜查刺客，不要大白天暴露了行迹。 他叹道：“完颜洪烈逃得真够快！毕大哥好厉害的情报渠道！” 接下来，对秦若男交代几句，牛仁便让她回牛家村去进行布置。 郭杨二人问：“那完颜洪烈可是发现我们的身份？” 牛仁摇摇头：“没有，但我们三人恐怕要避一避风声。至少白天不能直接回牛家村。” 二人心都大，闻言点点头，又去墙角搬了一坛酒，给四人分别倒满，对丘处机道：“丘道长，后来呢？” 丘处机一愣，你们就这么喜欢听我恩师的故事吗？ 也罢，今日便围炉话重阳，大家好好醉上一场吧。 他接着刚才的话头道：“恩师曾留有手札，记载他当时曾对诸位义士言道：‘我等有生之年，驱逐金人、恢复北方的机会只有这一次。金人集结了十几万大军挡我！诸位可敢一起破釜沉舟、冲破其铁壁？’” “当场剩余十三位义军头领、各方仁人志士代表，以及幸存五万余将士，纷纷高呼‘大丈夫死则死矣，何惧马革裹尸还’！” “军心可用！恩师便要和官军约时间，与金人决一死战。” “然而此时，官军竟联络不上了！” 郭啸天、杨铁心二人听到这里，惊讶道：“啊！可是被敌人牵制在别处？” “莫非是官军看敌人势大，再次不战而逃？” 牛仁恰好知道这段历史：“还不是被那吓破了胆的南宋君臣，下令偷偷撤退？又是大怂一贯的议和作风！” 丘处机恨道：“没错！正是如此。” “那时东路名将李显忠已经攻占宿州。却被皇帝亲派的心腹将领邵宏渊嫉妒！邵宏渊会战时不出兵，敌人来时先逃跑！还总是抢功坏事，在朝堂上也极尽诋毁掣肘……” “最终，因此人导致大军为金将纥石烈志宁大败！” 听到这里，郭杨二人咬牙切齿不已，骂道：“千古罪人！千古罪人！” 牛仁却说：“他们又何曾在乎千古后的评说？总以为能苟且当下，偏安于一隅。殊不知覆巢之下无完卵，总有一日要迎来亡国之恨。” 丘处机点点头，继续道：“皇帝得知前方大败后，开始战战和和。更是下旨，撤走几乎打下陕甘豫的四川官兵。将牺牲数万将士夺得的土地，再次拱手让人！” 郭杨二人气得站起来跳脚大骂：“着实可恨！” 丘处机等他们发泄完，这才道：“官军撤走，我恩师只能独立支撑，又数月。最后寡不敌众，从河南一路退守到了陕西。三千里转战，接敌数十次！仅剩不足三千人。” 这时，丘处机看向牛仁，神色有一些意味莫明。 牛仁知道他是想问自己：这三千人里，为何没有你那祖父？ 他感觉到丘处机那隐隐的怀疑，怒道：“丘道长，你是怀疑我祖父当逃兵？” 不等丘处机解释，牛仁接着他的话头继续说：“哼！当年，隆兴北伐消息传出时，天下英雄奋起响应！我祖父因曾祖被朝廷害死，不愿加入官军。便由好友推荐去陕西，加入重阳真人牵头的起义军中。” “受重阳真人所托，我祖父挑选精锐壮士八百，用岳家军强兵之法，训练铁甲骑军！号曰‘背嵬新军’。配合义军其余全部骑兵八千，专职冲锋陷阵，踏破金人倚仗的铁浮屠！” 丘处机恍然大悟：“原来是岳家军秘法，难怪牛大将军带领的骑兵，能够战无不胜！” 第32章 先天之威敌一国 （30\/31\/32主要是原创重阳起义，在岳飞墓前展开的背景故事） （参考《飞狐外传》商家堡，喜欢只看主角快剧情的可以快进） 正文： 丘处机恍然大悟：“原来是岳家军秘法，难怪牛大将军带领的骑兵，能够战无不胜！” 牛仁点点头，继续讲述：“后来义军打到河南，形势也一片大好。这时，我祖父却得到南方兄弟的传讯。岳元帅的兵法遗着《武穆遗书》，竟然出现在了湘西！” “于是他告知重阳真人，要亲自出发去湘西取回。到时以此用兵作战，定能直捣辽东黄龙府！” 郭啸天忍不住问道：“《武穆遗书》干系重大，后来令祖可是找到了？” 牛仁叹道：“没有！” “我祖父回到南方打探，在牛家村稍作准备，就带人去了湘西。谁知直到十年后，他才回来！可是回来时已断了一臂，脸都被毁容！” 杨铁心“啊”了一声，问：“湘西究竟有什么？” 牛仁也对此疑惑，道：“祖父只说事关重大机密，除了父亲谁也没告诉。养好伤后，他每年都出去一次，最后一次是七年前。这一次却是音讯全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一年前，我父亲似乎得到了什么线索，和几位叔叔也匆忙出门！可是一年来，他们也都再未回家！据毕再遇大哥调查，恐怕已……” 说着说着，牛仁想到自己如今实力太弱，连南宋皇宫都进不去，无法马上去翠微亭后的瀑布查探。心情沉重下，再也说不下去。 郭杨二人叹道：“原来牛帅大哥失踪一年，是因为岳爷爷之事！牛家真乃满门忠义。这才是大丈夫所为！” 他们今天聆听诸多秘闻，只觉自己半生平平淡淡，仿佛虚度！ 听牛仁讲述完这段插曲，丘处机也清楚牛达当年为什么离开：他不是畏战，而是被寻找《武穆遗书》之事绊住，遭遇不测。 等摆脱麻烦，那一场宋金大战，已经结束了十年！便是想要助战，也再没有了机会。他全家更为这件事情前赴后继，连续牺牲父子两代！ 他丘处机又做了什么？有什么资格质疑牛家忠义？（不要和历史对号入座，历史上王重阳师徒没有起义抗金，历代掌教更接受金国册封。甚至现在大部分都老死了。） 他心道：丘处机啊，丘处机！你这偏见性子，误了多少事情？连忙诚恳道歉： “对不住了！却是贫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牛仁道声“无妨”，又趁机询问道：“丘道长，不知关于家祖后来之事，全真教可有记载留下？” “这......恩师后来悔恨不已，无颜面对当年兄弟，很少提起大战之后的事。贫道也没有牛达将军之后的线索。” 他看牛仁神情失落，又道：“稍后我定让四方教众，一起打探尊祖下落。” 郭杨也怕牛仁年少气盛，与丘处机不和，纷纷宽慰道： “牛小弟莫要心中忧虑！全真教声势浩大，丘道长定可以查到当年线索。” 牛仁自然没有放在心上。 他毕竟是穿越来的后世之人，知道丘处机一生都是爱憎分明、又有点莽撞的性子。 如果他认为你是好汉，就会刻意倾心结交！若看你是个奸佞？也会千里追杀不休。 与那飞天蝙蝠柯镇恶，性子同样是直来直往，乃是一时瑜亮！没必要与他生闷气。 丘处机则是继续刚才的话头，讲起了重阳真人的终南山大战。 王重阳退到秦岭之下，到了户县终南山，义军剩余志士就在终南山上扎营。 暗中营造活死人墓，内藏地道、兵甲、钱粮！以待卷土重来。然而此时终南山外，金军派出无数猛将带兵前来合围。地道不能通往山外，更不可能阻挡攻城、掘地器械！ 因此只能留作东山再起之基，不能让人知晓活死人墓的存在。 王重阳让少数伤员进入墓中，等待敌人退兵。但三千人都是百战余生的好汉！贪生怕死的早就在大撤退时“失踪”了。 竟然无一人愿意在墓中苟且偷生，让其他兄弟出去拼命！王重阳无法，突围数次，送走了几百兄弟。 那些逃得一命的兄弟，去那南宋军中求援。结果搬不来一兵一卒，还被悄悄杀害！ 如此继续坚持了数月。到最后，大家伙几乎死了个精光…… 丘处机在说到这里时，热泪盈眶，哽咽难言，说不下去。 但三人都能遥想当年，四面重围！义军好汉，油尽灯枯！人人慷慨赴死，不抛弃、不放弃！ 结果南宋君臣却下令，一兵一卒不得过秦岭！援军不来，北方义军都被血腥镇压…… 便是只读史书，就能知道这是何等血腥残忍！ 几人恨不得穿越到终南山下，和当年义士一起杀敌！ 这时天已经黑下来，众人来到岭上崖边，看着西湖上的船火长龙，一时默然无语。 牛仁心中波涛汹涌，一一流淌过五千年的沧桑遗恨。尤其想到近代百年沉沦屈辱，更是心痛：三千人、七万人……三千五百万人！命如草芥！ 都是华夏儿女啊！历史却一次次无声无息凋零成泥。 这一刻，他的“识海之卵”震动起来，然后只感觉自己的内力、神力……都更加活泼。 他的武道修为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 郭杨二人问丘处机：“道长，后来呢？” “后来？” 丘处机今天是不吐不快，索性讲出了武林中四十年来最大的秘辛！ 先天！ 他道：“后来恩师他动用秘法，冒着损伤根基的风险，提前晋入先天境界！带领大伙冲入数万追兵包围之中，欲要为剩余残兵冲出一条血路！” “奈何那时，金人开国的精兵强将大都在世！纵然恩师武功天下第一，在这最后一次突围时，也只是带出了不到百人罢了。” “这一次，恩师劝说众人留下火种，然后悄悄返回敌军中！刺伤主将，挑翻头目，砍断大纛，火烧粮库！敌军因此而大乱！” “在十万大军围杀之下，拼死一僧、一道、一太监，共三大绝世高手。” “之后他不顾根基损伤，连连透支、爆发实力！根据金国记载，这一战共计连杀五个军帅都统，十多个万户猛安，谋克及以下士兵无算。此战后三十年，北方再无绝世高手！” 原来如此！ 牛仁心中一动，恍然道：“难怪这些年，金国没有自己国家的绝世高手！” 第33章 洪七公赶来报信 牛仁心中一动，恍然道：“难怪这些年，金国没有自己国家的绝世高手！” 尽管知道王重阳没有死，牛仁等人仍是一脸担心问道：“后来重阳真人怎样了？” 丘处机沉默一会，才道：“恩师毕竟已经晋入先天境界，金军剩余将领怕刺杀，下令大军退后五十里扎营。” “再后来，金国君臣也担心刺王杀驾，秘密宣旨把终南山送给恩师！并勒令周围所有金国官兵不得来侵扰。” “经此大败，义军上下死伤殆尽，侥幸活的人心灰意冷！有的自尽，有的隐姓埋名归隐。恩师他更是无颜面对战死兄弟，发誓与金人不共戴天！” “他一人住在活死人墓，每日枯坐，踽踽待死。后来……后来的事你们应该都听说过了。” 后来王重阳建立全真教的事情武林都有传闻。 然而不知道的是，王重阳是为何又出了古墓？ 只是丘处机考虑为尊者讳，王重阳和其爱人的隐秘，却不必为外人道了。 好一个重阳真人！ 牛仁听丘处机如讲《春秋》一般！把数十年刀光剑影、恩怨情仇、家国大义，浓缩在几段话之中。 他对着岳飞、牛皋墓听来，只觉荡气回肠，悲壮莫名！忍不住敲兵奏乐，以长歌当哭，祭奠英雄：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郭杨二人本就沉浸在王重阳抗金的故事里，又听牛仁唱出这首《满江红》！ 只觉心血贲张，不能自已，于是跟着大声唱了起来：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唱到最后，就连丘处机这方外之人，也加入一起。 众人正壮怀激烈时，旁边忽然一个声音说： “好一个王重阳！好一个岳武穆！我叫花子不如他们啊。” 然后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搬出来的火炉上，刚烤好的兔子已少了一只。 “油太肥！盐太少！腻而无味，可惜啊可惜！” “不过以英雄豪杰之雄心壮志当菜，以岳爷爷和牛爷爷衣冠神龛作桌。加上卖国贼王道乾的脑袋作为祭品，再就一口叫花子偷出来的皇室御酒！” “正好陪王重阳痛快喝一杯！可惜啊，老友死得太早了。” 四人定睛看去，原来是一个看起来有四十许，国字脸，百衲衣，手拿绿竹杖的中年乞丐。 只见他一口酒，一口肉，无形中透着一股豪迈逍遥之意。 丘处机连忙道：“原来是丐帮洪七公前辈当面！晚辈重阳先师座下、全真七子丘处机有礼了！” 他借见礼点出此人来历，牛仁和郭杨二人一听，也赶紧上来拜见。 其中牛仁早在密室瞧见过他与那太监一场大战，只觉得格外亲切。 那洪七公道：“唉唉，叫洪七就行！不然洪帮主、叫花子，或者七叔、七哥都行！我才四十多，别给叫老了。” 丘处机、郭杨二人连称不敢，仍不改口。 牛仁却是知道他的性格，而且感觉很对脾气，就干脆喊了他一声“七叔！” “哈哈，这才对嘛！小孩子不要学那些道士、书生啊，恁多礼节！” 他看向丘处机，道： “我丐帮临安分舵舵主，张十五言道，那叛国贼王道乾被你杀了？首级和心肝在哪呢，拿出来我瞧一瞧！” 听到“张十五”的名字，郭杨二人不由一惊！这不是那日受二人邀请，在曲三小酒馆，纵论时事的说书之人吗？ 如今想来，其腰间的确绑着几个破布袋子！ 洪七公见他俩想到原委，于是点头一笑，道：“十五跟我说过你们兄弟，都是忠臣义士之后。你们两个也是英雄好汉，没给祖宗丢脸！” 郭杨二人听了，高兴得手舞足蹈，晕晕乎乎，差点醉倒！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丘处机已解开蓑衣，取出两个染血包裹，给众人打开观看。 洪七公连道：“好好好！” “没想到，叫花子的徒子徒孙堵不到！却被你丘道士得手了。王重阳又胜我一筹啊！” 说着，他取下大酒葫芦，大口灌了一口酒。 丘处机却是恭敬道：“早听师弟王处一说过，昔日华山论剑之时，洪前辈与我恩师还有东邪、西毒、南帝五位高人比武谈道。你来我往，各出手段！七天七夜，难分轩轾！” “闻名不如见面！如今看洪前辈慷慨豪迈，侠义更胜于武功！” 洪七公脸上一黑，摆摆手道：“去去去！丘道士不比我小几岁，说话却是肉麻无比。什么‘难分轩轾’？什么‘侠义更胜于武功’？” “直说你师父打得我们心服口服、甘拜下风不就行了？难道我叫花子还会小心眼，记他的仇不成？” 他的降龙十八掌几乎大成，打狗棒法的精妙，领悟也更深了！但哪怕与当初的王重阳再比一场，自觉一样还是输！ 又怎么有脸说“难分轩轾”？ 他原本有自信赶上王重阳！然而刚才偷偷听了几人对话，才知道王重阳的深不可测。早在华山论剑之前的许多年，竟然就已进入武道先天境界！ 你说你都混成终身院士了，还来跟我们普通博导玩啥呢？ 你拿着《九阴真经》，亮亮实力！问问哪个不服？谁敢说个不字，我们就替你干他！ 洪七公心中暗叹：“我们四人也是可笑！只道王重阳略胜一筹，并称五绝。却不知他早已经先天，堪比天山上的那位高人前辈。” “如丘道士所说，恐怕是起兵时伤了根基。要不是身上有旧伤，时刻压制，估计论剑时实力发挥不出两成！否则？” “恐怕不用三五十招，华山上就能把我们四人一起击败！还得王重阳愿意给机会表现，否则还可能败得更快。” 洪七公乃是武学大高手。 他知道内幕后，轻易推断出几人的差距。想到王重阳已经去世，自己等人就算再练几十年，哪怕进入先天境界，也无法战胜“无敌”王重阳！不由惆怅满怀。 第34章 千年人参虎魄酒 洪七公惆怅满怀，叹息道：“唉，活人永远斗不过死人！活着的人里，我们这些老家伙，恐怕也斗不过年轻人喽。” 他看向牛仁，意味深长道：“还是你牛小子有意思！头脑气运资质都强，七叔看着就稀罕得紧。可惜现在身无长物，回头送你件好东西啊。” 牛仁一听他早就知道自己，那就是熟人啊！ 他腆着脸追问道：“七叔，是什么好东西？您可是五绝之一的北丐！太差了，不符合您的身份。” 洪七公手足无措，没好气道：“跟我叫花子，还当真啦？来，先喝口酒试试！” 洪七公腰间，别了一大一小两个葫芦，都被他盘到红得发紫！ 看起来腌臜中，竟透着一种如玉色泽，还有一丝丝清新脱俗。 只见他把一直舍不得喝的小葫芦摘下，隔着两丈远，用力掷过来！ “好！” 牛仁也顾不得隐瞒功夫，全力运转起了全真内力！手上用一招 “风平浪静”，精准接住！ 这却是出自曲三的惊涛骇浪掌，这些天早就被他练到登堂入室。 然而手一摸到葫芦就感觉不对：“咦？怎么力道是向下的？” “是了，他已算准了距离！酒葫芦到我手上就下坠。不过就凭这一手，就想压住我？旋涡式，转！” 牛仁把《沧浪剑法》的“旋涡式”用在手上，只见那葫芦落在他的手里，本该下坠，却滴溜溜转悠了许多圈！力竭之后，这才慢慢停下。 洪七公有些错愕。 他知道，牛仁的实力接得住。但这也太容易了吧？ 丘处机笑道：“好小子，藏得挺深！看来刚才竟然打了假赛，只发挥了不到五成。” 牛仁把葫芦口凑近一闻，酒香醇厚，还透着股药香。定是珍品宝酒无疑！ 不由地又道了一声“好”！ 便把葫芦举到头上，略微倾斜一下，一条清亮泛红的酒线，便开始“飞流直下三千尺”而来。 “咕嘟，咕嘟咕嘟……” 洪七公看得心疼：“唉唉，你等会儿！这么喝不是牛嚼牡丹吗？” “一口就中！” “两口、两口就行啦！” “哎呀，你小子这都喝几口了。” “这可是叫花子在长白山，惩戒一个采花贼，好不容易抢……得到的千年人参虎魄酒啊！” 牛仁听出这是宝贝，于是又咽下去了不少。 他估摸怼了大概五六口，应该还剩一大半！ 也就不再喝了，心道：“丐帮也是真穷！没有什么好东西，咱可不能逮着一只羊薅羊毛。” 有机会，定要找找那菩斯曲蛇！还有昆仑山谷的仙桃。 到时候也请咱七叔尝尝！ 在洪七公啧啧称奇中，牛仁盘腿运功，开始炼化药力。 不一会儿，他头上就升起了一片白雾！这白雾凝而不散，还在口鼻之间进进出出。 洪七公的眼神越来越亮，甚至流出了口水。 “黄老邪的路数！” “王重阳的内功！” “岳武穆的传承！” “这个牛仁，不简单啊！正是我丐帮最最需要的人才。” 在丘处机防贼一样的眼神里，洪七公接到传讯有事，不舍地离开了。 临走时他也告诫几人道：“小心那个金国王爷！来的路上，我看到那位赵知府带官兵，簇拥着他回到了临安使馆，接下来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几人应声感谢！看来接下来几天，必须要小心隐藏了。 由于之前就仔细布置了血战现场，把会暴露自己等人身份的痕迹都毁掉。 又制造了一些需要花很大功夫，才能得到的似是而非线索！行踪直接指向了更东边的大海！ 所以这时候没什么需要处理的首尾，趁着夜色，直接悄悄赶回了牛家村！ 曲三酒馆后院门口。 牛仁在前带路，道：“丘道长，乡村简陋，不要嫌弃。” 丘处机：“大家都是江湖儿女。有瓦遮身，已是极好！” 牛仁想让丘处机在曲三酒馆，暂住几天。当他打开大门，正要迈进去时。 “哥哥\/大哥，你回来啦！” “快看我这招九牛二虎使得怎么样？” 曲秀荣和三位弟妹正在练武，发现牛仁，正打算扑上来！见有别人，就没有上前。 牛仁“语重心长”地说：“来来！秀荣，二郎、三郎、四妹，都过来见过丘道长！” “丘道长德高望重、武艺高强！你们可要抓住难得机会，多多请教。” 四小忙道：“是，哥哥\/大哥。见过丘道长！” 丘处机摸摸身上只有两把匕首，尴尬道：“好好好……” 牛仁又介绍：“丘道长，这几位都是我的弟弟、妹妹。从小就懂事，天赋过人！可惜我只会些战阵把式，把他们耽误了……” 丘处机指了指牛仁，哑然失笑，顺势许诺道：“也罢，也罢！明日我亲自教你们一些小玩意儿。” 四小这段时间都跟牛仁学精了，小嘴甜甜道： “谢谢丘道长！” “丘道长真好！” “丘道长您吃饭了没？” “我、我也想问这个。” 他们叽叽喳喳个不停，给丘处机发着好人卡。 牛仁赶紧制止道：“好了，丘道长是前辈高人！一言九鼎，驷马难追。不要再缠着他了。” 心里却说，你们四个老六，这是青出于蓝啊。 他吩咐道： “二郎，你去找三婶、五婶，做上一桌好酒菜！” “三郎、四妹，你们去通知郭杨二位大哥，一会儿来吃宵夜。” 又安排曲秀荣：“秀荣，院子里有曲叔的酒！你筛两坛过来。” 觉得也没其他事了，牛仁便命令说： “快点弄好，早去睡觉！天亮就过来！谁早到，就先教谁，知道吗？” “知道啦！” 四个孩子开开心心出去干活。 丘处机问道：“你怎么不叫郭杨二人大叔了？” 牛仁理所当然：“这不是提前适应辈分？” 丘处机大感欣慰：“好好！适应辈分好啊！以后让他们的孩子，叫你牛叔叔。” 牛仁：对啊，那我不是巨侠郭靖的叔叔了？ 不一会儿，郭杨二人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郁闷道：“我和二弟去临安打探。” “看动静，完颜洪烈的确是安全回到使馆了。还有贵人马车从宫里前去探望！” “有兵马出城，直往东边密林。过牛家村而不入……” 丘处机笑道：“看来，是疑兵之计起作用了。” 他们看向牛仁，眼里都是佩服神色。 第35章 岳家枪挑杨家枪! 他们看向牛仁，眼里都是佩服神色。 牛仁想了想，却道：“还是要小心点。” 于是出去，跟村民借了几条土狗，拴在靠近村头入口的院里。 提前喂饱，确定就连一口别人的干粮都吃不下，这才回酒馆！ 丘处机和郭杨二人看他如此布置，都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了。 牛仁笑道：“小心无大错！敌人往往都躲在暗处，有时甚至悄悄摸到家里，偷点东西，都让你发现不了。” 丘处机若有所思，看看郭啸天杨铁心。后者挠挠头不明所以。 是敌人偷偷摸摸，你看我杨铁心干啥？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李氏、包氏，还有牛三婶、牛五婶等人，陆续进来布菜、摆酒。各自郑重拜见了丘处机。 这下，丘处机又为见面礼犯了难！ 早知道身上多带几把锋利匕首了！ 他只好一起许诺：“待孩子五六岁时，贫道再来传授些武艺。” 丘处机的这句话，却让郭杨二人一瞬间大喜过望！忙道：“多谢丘道长！这是孩子的福分啊。” 传点武艺？武艺比什么宝贝都好啊！ 学会丘处机的一成本领，天下之大，又有哪里去不得？ 郭啸天又请丘处机给孩子们取名字，牛仁竖起了耳朵。 丘处机道：“郭家孩儿月份大些，便叫一个‘靖’字。杨家孩儿便叫一个‘康’字，如何？” “无论男女，都可以叫这个名字。” 郭啸天二人大喜！他们二人本领不大，却一向忧国忧民。用“靖康”二字为孩儿立志，那可真是说到自己的心坎里了。 牛仁也祝福道：“只盼这两个孩子长大，能看到南北一统，汉室复兴！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丘处机满眼古怪：家祭？难道你觉得郭杨二人命短福薄，将会早死？ 牛仁还真是有这个担心。毕竟郭靖、杨康取名都有惯性！他们的爹…… 待得只剩四人，郭啸天问出了疑惑：“牛家大郎，这曲三哥呢？” 你小小年纪，把曲三酒馆当自己家。如果上门女婿还早点吧？再说你爹妈泉下有知，又岂能愿意？难道曲三家里有矿？ 牛仁先关上各处门窗，然后才沉声说道： “前些日子，曲三叔有仇家上门……结果被他察觉杀死。但是他也受到敌人的偷袭，重伤不治身亡！” “他父亲来村里早，与我家交好！临死前，曲三叔便把秀荣托付给我照顾。” 丘处机三人闻言，都是唏嘘不已。 这样一个大高手，竟被武林中不出名人物石彦明杀了！ 郭啸天却忽然想到一件事：“不对啊？如果曲三的父亲早就在牛家村定居。那为何曲三来此，竟然比我们二人还晚？” 郭杨二人三年前来村里，曲三则是一年前才回到这开店，时间对不上啊。 牛仁又说出了一桩隐秘：“二十年前，曲三叔的父亲独自外出。后来听说遇到了仇家，暴死在外！他母亲出身建康府四大家的林家，于是决定带他回到娘家居住。” “从此曲家与牛家村的联系也就断了。一年前，曲三叔突然带着女儿归来。那时，他的腿也已经瘸了……” 丘处机三人都若有所思，这人有故事啊！ 这一夜，几人聊了很久，感情更加深厚。 接下来的几天，几人经常一起切磋武功。 这一天，牛仁先是练了一套岳家枪法，一套牛家锏法。 前者枪法神奇、天下无敌！后者杀气凛冽，十荡十决。 直把三人看得是目眩神驰！连连赞叹不已。 遥想当年那无敌岳飞的雄姿英发，郭杨二人见猎心喜，换上长兵，一起与牛仁对战！ 可惜，打了一百多招后，牛仁便“略胜一筹”。 郭杨二人，如今的实力真不是一般的差劲！ 看来浑身上下，只有忠肝义胆才是最硬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用心参悟，加上数场大战，牛仁最强的战场武功，已算是窥得门径。 如果不是刚才他有心放海，几招就能赢了！ 丘处机点评道：“若论马上作战，重甲推进！牛仁这两套绝世武功，堪称沙场之绝艺。” 郭杨二人期待的看着他，他不得不一起夸：“二位兄弟的家传武艺，也很不错。” 也很不错？这也算夸赞？ 杨铁心觉得刚才是他发挥不好，于是就把杨家枪法完整演练一遍！ 郭啸天则是扔下了长枪，使出了一套双戟。 这一回套路清楚，却是让人感觉威力暗藏！ 丘处机赞道：“好！也是无敌的武功！”却没有说他二人练得如何。 牛仁则是用心记忆套路，过目不忘实在太好用了！ 确定记住之后，他赞道：“杨家枪法若能补足缺招，也是天下无敌。” 杨铁心惊讶道：“我家枪法之中，竟然还有缺失吗？” 牛仁点了点头。 虽然杨铁心受限于悟性，并没发挥太多精妙之处。牛仁却看得出，杨家枪法，仅比岳家枪差上半筹，也是绝世！ 差上半筹，不是说杨再兴本人武力弱于岳飞，或杨家枪法弱于岳家枪法！ 实际上，二人比武那是难分胜负，各有千秋。 杨再兴是千古猛将，坐十望五的存在。但因为杨再兴当年在小商河战死！有资质的儿女其实不大，也不在身边，并没有完整传下递进的枪法功夫。 即便如此，杨铁心这套杨家枪，也是天下知名的猛将名枪！ 至于赛仁贵郭盛，传下的方天画戟虽不错！但是被郭啸天祖孙几代人，演化为长短双戟战法后就普通了。 丘处机没说出来的点评是：“嗯，威力尚可，不提也罢！或许长戟之法能到上乘？” 然而郭啸天并不知道，他很自豪地讲解道：“你们知道吗？本来家祖郭盛的戟法不算强。” “只是在梁山好汉之中，惯常使用长兵器的高手，着实不少！比如卢俊义、林冲……家祖和吕方叔祖都是好学之人，经过多年求教、用心完善之下！” “两人武学有了长足进步，实力已处在一百单八将的中上游！这才有了日后，征战方腊之时的威名啊。”（他们二人是学霸，进步贼快） 升到梁山好汉中上游？ 牛仁听完，心中一动。这个排名可是了不得！ 第36章 郭靖:我爹爹死不了了? 牛仁听完，心中一动。这个排名可是了不得！ 于是用心回忆，加强巩固这套郭家戟法，准备以后还原方天画戟的战法！ 最后，只剩下丘处机还没展示。 他见几人都把家传绝学拿出来，自己也不藏着掖着。高声道：“这是我全真教最根基的《全真剑法》！还有最高深的《履霜破冰掌（三花聚顶掌）》，请大家品鉴。” 然后他第一时间跃上酒馆院墙！竟要在这方寸之间的墙上，演练两门武功！ 三人：该死，又被他装到了。还是之前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全真剑法》门户精微，稳重端严。 七剑各七式，一共七七四十九式，把全真武功的精要都蕴含其中！ 只有练成全真剑法之后，才能进阶一气化三清、同归剑等更高深的剑法。 丘处机道：“第一剑，张帆举棹、柔橹不施、小楫轻舟……” 丘处机是全真七子里最强的，他的得意武功自然精妙万分。 更难得他知道，郭杨二人武功稍差些，所以故意放慢速度，口中点出关键诀窍！让二人都是大有所得。 只这两套武功，就讲了两个时辰还多。 牛仁觉得收获巨大，补足了许多短板。心想：“我有过目不忘、六识强大的灵魂天赋。看一遍就能记住招式，揣摩出大概的劲力变化。更能够在记住之后，随时回放、演练。” “除了《履霜破冰掌》之中，内力流转的秘密还不清楚。《全真剑法》已经完整补全！” 谁也不知道，这次是他占的便宜最大！ 丘处机以后是同门师兄弟，倒没什么。只是郭杨二人…… 牛仁决定，将来有机会尽量照顾郭靖，让他成为巨侠！ 顺便多盯着点杨康，非得给他把性子捋直不可！至少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接下来，几人互相请教，交流不涉及核心机密的诀窍。又分别切磋了一回！都是大有心得收获。 丘处机看郭杨几乎不通内功，便讲解了一番内功修行的常识关要。 他介绍：“我全真派内功，融汇了儒释道三家之妙！颇有独得之秘，两位兄弟可以用心体会一二……” 如果刚才是平等交流，现在则是为了报答两人仗义出手，丘处机给出一份谢礼。 郭杨二人只觉得被幸福包围！有这番造化，他们将来也有信心成为高手。 牛仁也在一旁用心倾听体会，对照调整下，内功修行似乎又要突破。甚至快超出这个身体练了五年的将门神力武功！ 他这才知道全真内功多厉害。 全真内功可是号称玄门正宗，不会走火，永无尽头！实是非同小可！ 便是不涉及核心机密，仅凭这一番系统化修行常识！也足以让江湖中的一般好手，仗之开宗立派！ 比如江南七怪，基本都以外功见长。除了由外到内，练出内力的柯镇恶和朱聪外，其他五人说不定也就是力气大、招式精！ 就算这样，他们也名传江南，号称射雕三大高手组合之一。 如果有好的内功，并且也有资质的话，他们的实力应该可以更进一步！ 就算没有，七人用出“七位一体武魂融合技”，那也是江南武林第一流的偶像天团！ 十八年后，只要六个人，就打得白驼山少主欧阳克，断指逃命！江湖上又有几个人敢说，自己刚得过江南七怪？ 然而现在，不但牛仁尽窥其奥秘。 就连郭杨二人也有了达到甚至超过江南七怪的机缘！ 郭杨二人得了天大好处，一起大礼拜谢丘处机传功：“丘道长之恩，我兄弟必粉身碎骨以报！今后但有所命，只管吩咐就是。” 丘处机避让一边，只肯受二人半礼：“二位万万不可如此！你我兄弟，何必客气？” 牛仁一看，连丘处机都这么敞亮了！那自己也别藏着了，于是便道： “郭大哥，杨大哥，你们再看看我这两套武功练得如何？” 只见牛仁先用枪，后用双戟，把两人家传武功一一使来。 拦、拿、扎、劈、砍、勾、锁…… 不但挖掘出许多本来奥妙，更增添了自己对岳家枪、牛家锏的理解，极尽浅显阐述长兵之诀窍。 怕二人一次看不明白，他还翻翻滚滚演练了好几遍。 郭杨二人初时认为：“牛小弟这么小年纪，练武天分再高！也不可能现场学会我的武功！” 看了第一遍，则是觉得：“学会了架势而已，其实也不算厉害。” 直到第二遍、第三遍…… 他俩发现，牛仁练的比自己还要精妙很多！ 可见对枪法、双戟的理解，远远超过自身水平！ 他们到最后甚至都看不懂，没能力灌水点评了。 郭啸天叹道：“此子天赋，恐怖如斯！” 杨铁心恍惚：“这还是我家的武功吗？居然这么厉害！” 郭啸天觉得，如果只比招式，恐怕两三招内，他就会被杀死。如果加上内力、轻功…… 杨铁心则陷入自我怀疑：“二十年？一天！一天？二十年！莫非，我其实是一个棒槌……” 良久之后，只听牛仁高喝一声：“最后一式，回马枪！” 只见刚刚拖枪逃走的牛仁，头也不回，身也不转！脚下传力，枪尾一压、枪身一抬！ 他的腰肢以上如蟒蛇翻转，头颈向后看去的瞬间，双手便由反手，瞬间变成了正手！ 只这一下子，枪头就像是空间穿梭般，突然就闪现在了敌人身前。 “着！” “笃！” 院子里练功用的大石碾，被枪头扎进了两寸！整个数百斤的石碾，平平飞出数米远。 丘处机说：“好！” 郭啸天喊：“太精彩了！” 杨铁心把自己代入敌人，叹道：“这一枪快准狠兼备，谁能躲得过？” 牛仁收枪调息，讲解道：“这一枪的精髓在于……” 岳家枪法也有这一招“回马枪”，结合杨家枪法的精髓，牛仁体会更深。因此他运用出来时，无论时机角度威力，都远超杨铁心所用！ 他的讲解，可以说是郭杨二人今天第二机缘！从此家传武艺练得更精！ 加上有了丘处机的传授，更是自此精修内功。相信接下来，他们俩会有一段进步巨大的爆发期，能打败他们的人不会多。 郭靖、杨康也不用从小羡慕别人！因为他们的爹以后很难被随手杀死。 第37章 牛仁:卷王技术哪家强? 郭靖、杨康也不用从小羡慕别人！因为他们的爹以后很难被随手杀死。 牛仁心说：“十八年后，你们要是打不过那江南七怪，后面五个选手！或者那‘大金国赵王府f4组合’之第五人，三头蛟侯通海。那就白瞎我们这一番苦心了。” 这天，郭杨二人沉浸在满满的收获之中！最后一起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丘处机全程看在眼里！忍不住感叹：“牛仁，如此悟性资质，天下难寻啊！恐怕我刚才讲的三套武功，你也都掌握了？” “便是这一套《履霜破冰掌》，作为我教最高深武学，深奥难明、复杂无比。我本想装……给你们三人开一开眼界而已。估计也被你看透了一部分奥妙吧？” 牛仁挠挠头，嘿嘿一笑：“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那干脆都教了吧。” 丘处机失笑，揶揄他道：“幸好，你算是我全真教的人了。不然……” 牛仁才不怕。 不然，难道要收回武功？可是没教啊！ 当然，他也不是吃干抹净不认账的人，王重阳还要拜的，全真教也是要入的。 后来几天，丘处机一直住在曲三小院，时时指点曲秀荣，还有牛家三小练功。 一开始，他看牛仁的面子，准备随便教教。 后来，发现了几个小孩资质不错，便再次升起了一网打尽的心思！ 这天他正坐在院中监督四小练武，考虑着：“这几个孩子天赋都不错。” 他先看向曲秀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曲秀荣的资质悟性最好！学什么都快，上限不会低。可惜啊，她是东邪黄药师的徒孙。” 原来，没外人的时候，牛仁已把她的身世告诉了丘处机。两人合力，趁夜色把曲三的尸身入土为安。 丘处机自然不用打曲秀荣主意，否则试试跟黄药师抢人？ 试试就逝世！ 他又看向牛横江，非常满意：“牛横江身体底子最强，肯吃苦、韧性足！适合又刚猛、又吃熟练度的绝学。咦？似乎和北丐洪七公路数很搭？” 他再看向牛过河，心中闪过无数管教机灵徒弟的方案：“牛过河机灵过人，悟性最高，只是心性太爱玩闹。得看紧一点，将来同样不可限量！” 他最后看向牛踏燕，也是连连赞叹：“牛踏燕虽说还太小，但三岁就跟着哥哥们练功。这心性也不简单！可见将门无犬子啊！” 最后，他在兴奋纠结中长叹道：“孩子们，你们都与我全真教有缘啊。” 于是他改变了主意，传下正宗全真内功！还把筑基的全真拳法剑法，也都耐心地教会了四小。 他说：“这些都是入门的功夫。只要勤学苦练，足够扎好最强根基！” 又问：“以后想不想学高深武功？” 四个孩子整齐回答：“想！” 丘处机诱惑道：“好，加入全真教，什么都有！我跟你们四个讲啊……” 这时牛仁回来，打断他道：“丘道长，快来看看这是什么？” 牛仁今天是去临安城办事，带给丘处机一张纸条。 丘处机打开一看：“十日后，老地方，故人相见。”他忽然皱眉不语。“真是故人？还是在故弄玄虚？” “老地方？又是什么地方……” 这时，他发现落款处似乎有一把半透明小剑，隐隐染血，样式奇特，一眼难忘！ 熟悉的回忆便涌了上来，丘处机恍然！看来，真是一位故人。 他问道：“牛仁，你可知道这纸条谁给你的？” 牛仁摇摇头：“不知道。当时我正在西湖边，观赏着断桥残雪。仅仅遥望片刻，纸条便出现在石案上！” “回头寻找时，人潮汹涌，却是难以分辨是谁了。” 西湖？ 赏雪？ 没想到，你还挺高雅咧！ 丘处机下意识晃了晃神，问道：“你不是去东市吗？到西湖干什么？” 其实牛仁是去装修店铺。走着走着，就想找雷峰塔，看有没有仙？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白堤。 体会着天地美景，连内力都突破一经！于是他稍微出神了一会儿，却没注意被人近身送信！ 牛仁忙转移话题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人明显武功不凡，不知是敌是友？” 丘处机心中有数，便说：“无妨，我已知道此人身份了！” 牛仁好奇追问，丘处机却只是笑笑：“十日后，你我同去便知。” 又谜语？ 牛仁懒得搭理他了。于是转移话题道：“道长，既然没其他事，我想……” 丘处机感觉一激灵，忙道：“不准想！” 牛仁疑惑：“啊？为什么？” 他是想继续请教一下武学。 丘处机忙咳嗽一声道：“咳……今天为兄累了。” 牛仁关心：“道长，你哪里不舒服？让我给你把把脉，保证药到病除。” 丘处机只好又说：“……不必了，我又没事了。” 牛仁放心了，说出了他的目的：“您要注意劳逸结合！不会休息的人，也不会练武啊。练功累了可以动动脑子当是休息！小子认为，姹女婴儿应该这样解释……” 丘处机：“……” 还是没逃过被抓住论道的结局！ 道祖啊，这些天咱老丘，过的什么日子啊？ 原来，牛仁前世是汉语言毕业，倒是勉强看得懂秘籍。但他却不熟悉这个世界，尤其对这世界的修炼常识是一知半解！ 因此一身武学根基，打得并不扎实。接触了丘处机后，他这才后怕不已！ 幸好曲三给的秘籍本是给女儿准备！没有加密、乱来，而且还尽量浅显。就连涉及到经脉穴道的地方，曲三都特地画了图画说明。 还备注了许多辅助阅读的各科书籍！不然，牛仁胡乱练功早就五劳七伤！ 只是，桃花一脉对玄门正宗内功，了解毕竟不多。关于全真教的武功，牛仁只能自己悟！ 现在有丘处机，这个未来全真教二代最强的祖师，承上启下的传说人物！岂能不榨干？ 反正就差个名分，牛仁也不客气！他就像块海绵，疯狂地汲取知识养分。几乎把丘处机的一身武功、见识、经验，都吸收了个干干净净！武功也是噌噌地突破。 后来，丘处机发现他会的都教完了。但牛仁却不这么认为，他说：“智慧就像是牛奶！只要挤一挤，总还会有的！” 所以仍然热情高涨，天天来找丘处机请教武功。他悟性资质太高，进步实在太快了！问的问题也越来越深，丘处机都有不少回答不了。头发都快薅秃了。 但是这才哪到哪儿？牛仁从后世而来，最擅长、最认准的就是卷！ 第38章 师弟还没入教，就要成了? 但是这才哪到哪儿？牛仁从后世而来，最擅长、最认准的就是卷。 当然，丘处机也是痛并快乐着。从牛仁无意中的谈吐里，他窥见不少其他体系理念！因此感觉自己武学进境也非常大。 奈何，天才虽好，别太卷了啊。牛仁就像一块宝，幸福太多享不了！ 这一请教，就到了晚上。丘处机为难道：“牛仁，你看这天色都很晚了。这个，咱们是不是先结束？” 跟牛仁交流了一天的丘处机，简直比打架都累！就像是一头被一直挤的奶牛，感觉身体被掏空。 丘处机打定主意，心想：“过几天就带他去临安拜访那位高人前辈。然后早日回山，让师兄弟们都享享福。” 看丘处机一副彻底空虚模样。牛仁只好建议：“道长，要不咱们切磋一下？” 诶？ 丘处机精神一振，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但打你一个，我有点不落忍。 这时候，郭杨二人来了，丘处机连忙道：“啸天兄弟、铁心兄弟！你们怎么来了？” 郭啸天一愣：“啊？我们来是找您请教的……” 丘处机大怒，说：“呵呵呵！来得正好啊。一起上吧，让贫道称一称你们的斤两。” 于是，从这天开始，牛仁、郭杨三人一起围攻丘处机！ 然后，牛仁有了进步，就会自己挑战丘处机。丘处机再去打郭杨二人找回自信！ 几个人就像走马灯似的，互相混战了好几天。每人都觉得酣畅淋漓，大有进步！ 最后，丘处机又说累了，心想：“这是切磋吗？这他马是满分学霸的现学现卖啊！” 牛仁的进步，实在太快了，给他不真实的感觉。 牛仁则兴奋不已：“这才是高质量可持续发展！最快的学习，就是战斗中学习啊！” 牛仁的天赋已经不是一学就会，而是一看就会！一练就精！ 他如今就像杰瑞掉进米缸，汤姆来了，也想抱着它亲一口！ 郭杨二人也是脱胎换骨，信心十足。给他们递一把梯子，就敢上南天门戳戳四大门将！ 只是有珠玉在前，他们仍保持谦虚：“牛小弟的进步更大啊。已经能跟丘道长对战百多招！” 丘处机满意点评道：“牛仁，你是我见过，最为惊才绝艳的少年。将来定能攀登那武林绝顶！你所欠缺的，只是身体条件没彻底长开！” “等将来真正发育起来，能配合你超强的意识反应。快则三年，短则五载！贫道也不敢说能胜你！接下来，不用对练了。” 郭啸天和杨铁心连连点头。他们对牛仁的变态太有体会了！ 后者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提醒他道：“行走江湖，不能只凭武功！比武功还要厉害的，是人心难测！” 郭啸天也道：“还有暗器、毒药、易容、黑店、美女……江湖凶险，务必多了解防备。” 牛仁一一称谢。 他对自己这几日进步，也算是有比较清晰的认知。总体上，如果只评估打架厉不厉害？ 他已经稳定境界，算是一个合格的江湖普通高手！ 不要瞧不上普通高手！丘处机如今，也只是如此。最多是普通高手的天花板，远远算不上强大。 普通高手的内力修为，一般在大周天前半段！也就是打通十二正经。 外功一般也都能跟上境界。跟不上的，都被人挑战打死了！ 遇到丘处机之前，牛仁才打通了两条。估摸着自己实力还比较弱，大约等于“一康（杨康出厂时）之力”。 打完反追杀战，实战经验上来了，已经略微超出“一康之力”！这就是他当时的实际战力。 炼化洪七公的千年人参虎魄酒，从原本开拓两条正经，新增开拓六条！又节省大周天阶段一小半苦工！ 而且药力还在五脏六腑中沉积。这不，在跟丘处机交流后，加上这几天捶打！不仅稳固了武学收获，十二正经又新开两条！ 加起来都已经开完十条，进境神速！已经快要赶上丘处机的圆满。 外功武学也大有进步，甚至渐渐透着股意境！ 有时候，面对牛仁使出的岳家枪法，郭杨二人似乎看到了大鹏鸟！ 丘处机好一点，但感受牛仁的拳头，偶尔觉得是在跟庙里的金刚一起打铁！ 再对战轻功剑法，又像是面对深不可测的大海！有时水波不兴、一碧万顷，有时却又一浪接着一浪！ “难道是武道意境？” 这一般是顶尖高手，才可能体会的境界。丘处机见到时，下巴差点掉下来！ 他说：“这是武学要大成时的标志。就连我也……那个差不多，你小子不错。” 从这一天起，牛仁逐渐领会到一些武功的内核，有些随意出手、浑然天成的感觉。 丘处机刚打通十二条，只差最后一步圆满突破！到时候直接就进入下一个大境界。 但他也没摸到武道意境的边。 两个牛仁加起来，估计就可以战平一个丘处机。而他想一两百招，干脆拿下牛仁？ 那基本不可能了。 有一天，他带牛仁去少林仙霞派分支，临安云栖寺交流佛法武功。 牛仁全程只是使用全真剑法，对战云栖寺主持枯木和尚，还有他的师兄焦木大师。 仙霞派的少林武学，完败给了牛仁的全真武学！师兄弟二人甚至双双被打击自闭，以后再次见到时都不敢动手！ 叹道：“了不起！此子以后绝非池中之物。” 丘处机这才发现，牛仁已独当一面！想到现在还没正式拜师，他突然有了危机感。 再不赶紧，牛仁靠自己就成了！ 牛仁还没正式拜师！再不快点补上，就被洪七公撬走了！ 于是丘处机直接决定：“牛仁，此间事了，你马上跟我回一趟全真教！只要六位师兄弟你稍作考察。当可以共同做出决定，代师收徒！顺便邀请天下道门观礼！” 牛仁没有矫情，爽快答应道：“好！这几天就可以出发。” 他知道，必须走一趟终南山！ 毕竟全真教近年来，发展好生兴旺。 弟子上千，外围势力数万，教众信徒好几百万！有一统各家道派、南北道观的趋势。未来更以指数速度恐怖成长，直到进阶千年大教。 因此，全真教收第二代“祖师”级别的弟子自然不能草率，讲究的是名正言顺！ 而牛仁迟迟不松口，为的就是这个“名正言顺”！ 第39章 冲佑观中拜重阳! 这天腊月二十六，到了十日之期。 在丘处机的带领下，牛仁来到一处辉煌宫观，见到那位送信的“故人”。 他张大了嘴巴，问：“辛辰子道长？冲佑观主持？您，真的是辛弃疾前辈吗？” 他有点凌乱，辛弃疾怎么当道士了？他不是无敌猛将吗？ 辛弃疾大笑道：“世事无常，不提也罢。牛仁是吧？我与岳雷早就关注你了！” 牛仁更加惊讶：“岳雷爷爷？可是那双锤震南北的岳云之二弟？他还活着吗？” 辛弃疾点点头，解释道：“看来你父亲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也不关心政治。岳雷与你曾祖牛达、曾伯祖牛通乃是义兄弟，曾经一同杀金寇、惩秦桧、平冤狱，抢救岳元帅的文武着作！” “只是终于推动孝宗为岳武穆平反罪责后，岳雷选择了入朝为官，宦海浮沉！你家却是选择隐姓埋名，甚至分开两支。由于道路理念不同，为了防止官家文臣猜忌，彼此之间仅有隐秘联络。” 牛仁若有所思，他终于明白为何这些年岳家没来过！ 看来如同风筝，都是单线联系的，来了他也不认识。 只是岳家军后人看起来都神神秘秘的，到底想做什么呢？ 丘处机从旁道：“井底之蛙难以语天！若非来到临安，见到了牛家和辛前辈，贫道还以为天下英雄唯我恩师和其余四绝而已。” 辛弃疾一甩浮尘，悠悠叹息道：“天下之大，高手之多，又岂是一次华山论剑就能囊括殆尽的？遥想当年如昨日，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 牛仁完全能体会辛弃疾的惆怅。 他本来也是猛人，与王重阳、林朝英交好！年轻时曾经一同笑傲江湖、行侠仗义。 然而归顺南宋后，因为他是北方义军出身，比宋江招安之后还要尴尬。加上父祖都在金朝科举为官多年，就连岳父范邦彦（南宋着名词人）也是从金国起义的县令！所以全家被朝廷文官猜忌。 这四十多年，辛弃疾不是当个闲差，就是被派四处救火剿匪后，再当个闲差。 无限循环、蹉跎。 他的军事战略集《美芹十论》，在老家都肝到九十九论了！ 甚至自己都肝成“千古词龙”，从另一个维度上称霸了整个南宋！ 这才终于被主战派韩侂胄上书，要启用他策划对金国北伐军略。让他暂时担任临安府冲佑观提举，随时等待当今官家赵扩的召见…… 牛仁也有不吐不快的心事，便与他唱和道： “滚滚长江东流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观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辛弃疾与丘处机连连拍手道：“好一个《临江仙》！道尽了古今英雄命运，人生哲理。然而词中洞明世事，不是你这少年人能体会。却不知是谁写的？” 牛仁正襟危坐，道：“乃是一位叫做杨慎的高人隐士，为汉末、三国百年间英雄而作。如今他已经不在了。” 作者杨慎和《三国演义》都是明朝的人和事，当然“不在”了。 辛弃疾闻言叹道：“可惜无缘相见！否则必能与我、岳雷、陆游、陈亮等人成为好友。” 接下来，他让牛仁自己先逛一逛，自己和丘处机二人到密室商谈军国大事。 军国大事？ 牛仁明白，辛弃疾是想劝说全真教起义抗金，配合南宋北伐。 他一个人无聊，于是到藏经楼读了半天道藏，扫描许多知识。 出来时却因为穿着寒酸了一点，就被一位官员让人轰他出去！ 牛仁还没说话，对方就让他滚，于是气道：“讲理不管用是吧？小爷也略通一点拳脚！” 牛仁爆发实力，把满寺官兵打倒一地。正在双方剑拔弩张时！ 辛辰子和丘处机出来叫停，对那惹事官员厌恶怒喝： “混账！谁让你动手的？牛小友乃是官家和韩相请的客人，坏了军国大计，你等着官家赐死吧！你那主子史弥远，小小礼部侍郎也不敢开口保你！” 奸臣史弥远？不知此时能否刚得动辛弃疾？ 却见那刚还趾高气扬的官员，闻言趴在地上，连连磕头，口称“上仙饶命”。搞得牛仁大感没趣。 他这才知道，冲佑观是皇家道观，供奉着宋朝历代皇帝神主，提举此地的辛弃疾，至少现在是红人。 而丘处机一个全真教二代非掌教，抛开和辛弃疾的渊源不说。他能够跟冲佑观主，平等论道！岂不是说全真教在南宋也很吃得开？ 全真教，不简单啊！ 如果不是他牛仁身世来历清白；在丘处机的眼里，又有着五绝之资；而且现在的修为就勉强名列七子之间！ 三个必要条件，但凡缺一个他也只能当三代弟子。 然而现在就不一样！ 来到供奉大殿之内，丘处机问道：“牛仁，辛弃疾前辈乃是恩师好友，当着他的面我再问一次，你还愿不愿意加入全真教，成为重阳弟子？” 牛仁郑重回答道：“小子自然愿意！” “哈哈哈！” 丘处机喜出望外，不由连连拍掌，道：“好！师弟啊，如今还不改口？” 牛仁从善如流：“是！师弟牛仁，字拦山（乐山）。今年八岁，大宋临安府牛家村人士。再次见过长春子师兄！” “好好好！” 丘处机笑着笑着，忽然一愣，问：“什么，你说你才八岁？” 辛弃疾哈哈大笑，觉得丘处机没见过世面的这一幕真是有意思。 当丘处机再三确定，牛仁年龄真是八岁后。他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他知道牛仁小，但没想过，竟然这么小啊！ 他喃喃道：“你才只有八岁，个头才一米五，居然就能力压武林好手？内力也不比孙不二师妹差……” 辛弃疾却提醒道：“长春子，这世界上是有天才的！比如岳飞父子，还有朱虎臣。” 丘处机恍然大悟！心情瞬间就平衡了。 有时候人与人的差距，都能跨越物种！ 武圣人岳飞，在他十岁时就差不多打遍方圆百里无敌手。后来面对遍地烽烟大乱，岳飞只一人一枪！任他多少人来攻击都是干翻全场！ 更是在十几岁就娶妻，紧接着生子：云、雷、震、霆……三十不到，儿子就能跟着他打仗了！而且十几岁岳云的武力值，也是天下闻名！ 还有当年最小武状元，朱虎臣！中状元时，不过九岁。当时皇帝也有点不信，还是亲自出题，当面考试通过，这才接受现实钦点他为武状元。 官方认证的天下第一！谁敢想象当时那人才只有九岁？ 牛仁与他们相比，只能说是勉强够得着，还得多努力！ 在辛弃疾见证下，丘处机指着重阳真人神像，欣慰道：“那就跪下磕头，拜师吧。将来回终南山，再邀请同道，补上我们道门的仪式。” 牛仁二话不说，就给王重阳连磕了八个响头。 谁知道这一磕，识海之卵又暴动，牛仁恍恍惚惚中看到，其中似乎有一头万丈巨牛的虚影，仰天咆哮！ 第40章 论道盛会长啸惊! 趁着长春子丘处机来临安，辛弃疾安排了一场论道大会，为全真教南扩做铺垫，这也是双方得以合作的条件之一。 会上，宋宁宗赵扩、老迈的右丞相谢深甫，还有实权红人韩侂胄都来亲自捧场，道门中龙虎山、九宫派、茅山道……都派代表出席，与牛仁这第八子也算是提前认识。 一直热闹到过年，这场全真南传的论道大会才终于结束。 结束后是除夕夜，然而牛仁没回牛家村过年。而是正在聆听辛弃疾和丘处机的闭门论道小会。 他准备一鼓作气，领悟内功修为的第三境界，也就是通经境之后开脉境的奥妙！争取让内功炼气修为和神力炼精修为达到一个水平。 不然，一天天像个莽金刚一样抡枪，也不方便他行走江湖获得英俊少侠的称号！ “武道分先天后天，修炼之法也分有为、无为。从小周天到通经境还属于有为法，之后的开脉境便是无为法……” 随着辛弃疾和丘处机一问一答的辩论讲述，牛仁逐渐搞清楚了。 开脉境，顾名思义，就是“打通”奇经八脉，这属于大周天的后半段无为法修行。侧重点和之前通经境界的修行，明显有巨大不同！ 大周天前半段，打通运行十二正经。十二正经相对固定，每个人都是大同小异。有前人经验，因此打通时不需要特别复杂！只需要有三个条件： 资质足够！ 资源保障！ 完整传承！ 那么在该阶段，只要不断运行本门内功，增长内气、开拓丹田、温养经脉！就可以了。 就像是照着规划书做开发！一边生产，一边运输，一边修路…… 有章可循，水到渠成，自然容易。等内力积蓄够、搬运熟，路也就修好，经也就打通。 唯一的难点是：打通经脉，就如同是在疏通下水管道。 前面的杂物油垢好办。但是越到后面，剩下杂质越通越紧。打通时所需的内力数量、质量也就更高！甚至练着练着，可能彻底堵住！这就是所谓的瓶颈期。 除非有更高效办法打通，否则再也不能寸进。 虽然特别吃资质、资源、传承，普通人门都没法进。但总归还有一定的标准可依！所以还属于“有为法”。 至于大周天后半段打通奇经八脉，修炼和之前最大不同点就是： 每个人的奇经八脉都略有不同！百分之一的不同，放大后就是天差地别。武林中，至今都还没有通用的“度量衡”标准。 身体是你自己的，别人再强也不敢替你修炼，更不能拿自己的经验要求你照着做。 无法可依，那就只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说到这里，辛弃疾提醒：“牛仁，内功修炼越往后，越难！越危险！越吃悟性心性！还正像你说的，越看家里有没有矿！” “不要好高骛远，一味求快求猛！务必扎实根基，踏实领悟上去才有机会到达巅峰。” 牛仁点头受教，看起来像是明白了。 丘处机又问他：“一个人的悟道，说到底，就是太难，缺乏标准化。因此，武林中才把这个阶段后的修行，叫做‘无为法’。你真的已经明白有为无为的区别？” 我老丘才是三十岁后才有感悟，师弟你莫非装懂王？ 牛仁思考一会儿，回答道：“有位前辈说，天才就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而百分之一的灵感，比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更重要！想必这两句话刚好说明了大周天前、后两段的区别。” 他接着具体说了自己理解。 “灵感”，对应后半段的“无为法”修行。奇经八脉及之后的“突破”，才是重中之重！内力增长是副产品，也是第二位。 “汗水”，则是对应前半段的“有为法”。十二正经和之后的“量”的增长，至关重要。关键在于增长！也就是勤能补拙。 一个“突破”，一个“增长”！这就是区别关键点。 只不过“有为法”做得到的，“无为法”也做得到！“有为法”做不到的，“无为法”还做得到！ 前者被后者所包含，后者则是开前者之未开。相当于大学生和义务教育区别。 丘处机和辛弃疾闻言大喜，道：“孺子可教也。” 于是又不厌其烦地嘱咐具体修行细节，然后才是对“无为法”的玄之又玄论道，牛仁听起来却发现不能马上都明白，只好先记住再说。 辛弃疾和丘处机谈论，悟道、悟道，首先明白“道”是什么？ 老子《道德经》有言：“孔德之容，惟道是从。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以阅众甫。” 最后“何以知众甫之状，以此”！这一章就是老子悟道方法论。 说白了，若是以物观道，道就是假的。只有以心观道，道才是真的！心构建了世界。 修道，就是修心，也是看破一切真假，惟精惟一惟真。 其次，还要明白“无为”是什么？老子《道德经》同样有论述： “道常无为而无不为……镇之以无名之朴……天下将自正。”（感兴趣的可以读一读，不展开写） 对此，丘处机用一句话概括了：清静无为，上帝好生！ 一个无为，一个好生！一个清净，一个主宰！动与静之间转化，就是无为无不为。 同时无为，不是不为！而是意识要升到高维，以便转化万物而为己所用…… 牛仁忽然问道：“具体到炼气，如何转化呢？” 丘处机用郝大通的《紫霞功》说明炼气之道：“浩然正气，原为天授！……制尔诸性，反诸柔善。” 辛辰子则强调，道是天地运行规律，凡人永远做不到具体量化，但可以从依托天地之力炼气，一步步掌握大道之理。这也是一步步修成《庄子 · 逍遥游》中至人、神人、圣人的过程。 最后，辛弃疾用丘处机的一首悟道诗进行总结：“大哉玄元无极道，何者不蒙灵应药？点化三光转碧空，滋荣万物开花萼。” 牛仁终于恍然！ 对于凡人来说，无论是以赤子之心，一朝得道；还是擦拭明镜台，渐渐得道，关键都在于“点化”二字！ 如今，他突破的机缘到了！ 不由喃喃自语，五蕴皆空，陷入甚深层次入定：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一天之后，在辛弃疾和丘处机护法之下，牛仁识海之卵的牛魔虚影再次咆哮，他的境界连续突破第十一、十二两经，彻底达到通经圆满之境。 牛仁嘴巴忍不住张开，一口浊气自全身经脉汇聚喉咙。 “啊！” 长啸一刻，满城皆惊！ 第41章 是李莫愁?朝食店东市开业! 初一过后。 趁还没有出发去全真教，牛仁想抓紧安排好家人。 他自己还是拜师的孩子，将来居无定所，没法带走婶婶和弟妹们。 于是他先填鸭式地传授给了穆、张两女，以及帮忙开店的秦若男一些自保武功，让她们勤加修炼，定下目标两年之内练出内力。 又着重检查四小的根基，发现还挺扎实，就叮嘱他们坚持练习全真筑基内外功，还有岳飞留下的炼精神力功夫。一内一外足可以打下最扎实根基。 等牛仁自己站稳了脚跟，就可以为孩子们谋划更合适传承，七八岁前转型正好！ 然后牛仁拿出曲三给他留下的一部分钱，在临安市上，盘了一间铺子经营朝食。 穆、张两女擅长烹饪；如今年纪才二十出头，头脑也灵活。他早就把许多后世小吃的做法，说给她们来试验。 这些天已经鼓捣出来不少，加上本会做出名的油炸桧、千层糕、豆腐脑、馄饨等江南小吃，他们和秦若男三个人，足够在临安城开家朝食店。 若是生意火爆，可以请牛家村村民帮忙，带动奔小康！ 牛仁不是不想给家人再多。 只是他和丘处机离开之后，就算有辛弃疾帮助关照着，但震慑不住街面下九流。而且辛弃疾早晚调走，到时家业大，几个妇孺根本就守不住！ 其实他找到的铺子之所以挂到牙行，也有同一个原因。 那还是年前，牛仁买店铺时知道的。 铺子的原主人，本是一个叫做赵秀儿的女子。早年是清倌人，被一位李姓商人赎身。从此脱离了苦海，一心一意相夫教子！ 她资质很好，从小被教导读书学艺。懂得经营，帮丈夫计账。没想到夫妻同心协力，攒下不小产业！ 后来商人死在外面，遗留产业被叔伯们谋夺。最后，孤儿寡母身边只剩下这间铺子。 赵秀儿只好带着襁褓中的女儿，在临安东市经营食店，然而却常被泼皮无赖勒索。 更有人想谋夺她们的人和店契！ 其中艰辛，自不必多说。本以为这辈子也就是这样了，不过她运气好，遇到转机。 当然，拯救她的，并不是牛仁！ 有位叫李如云的皇城司小军官，经常来光顾。一来二去种种缘分，两人看对眼了！ 对方不嫌弃赵秀儿的出身遭遇，不但帮赵秀儿摆平劫难，后来一直关照保护着她。 赵秀儿也把他当成了新的依靠，谈婚论嫁。甚至看女儿莫愁喜欢，便跟对方姓李！ 但不知为什么，这些天，那李如云不来了。 赵秀儿正在为他担心时，有位同僚过来告知她：李如云去了建康城公干，结果却失踪多日，如今司里都销户了！ 当牛仁听她说到这里时，就知道那人回不来了。 但那个同僚是讲信义的，他之前知道二人关系，便把小军官遗物给赵秀儿送过来。 除了一些钱财，还有许多都是他们相处中有故事的东西！这赵秀儿每天都在心痛。 她们的天塌了！ 由于没人震慑，街面上打她家主意的人太多了，都是吃绝户。 赵秀儿悲伤欲绝，歇业了两天。便决定把店盘掉去找李如云！她不信对方真死了。 奈何在有心人威胁下，这店铺挂在牙行多日都没人敢来接手。 牛仁在牙行的介绍下，见到赵秀儿时，曾提出帮她出面，安稳度日。可是被拒绝。 问她何必为一个可能死了的男人如此？她说：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真死了，也不用再念想了！” 牛仁道：“……人要向前看。” 他是第一次感觉自己词穷，不知怎么安慰这样坚定的有情人。 最后还是跟丘处机要了把匕首送给她，又偷偷多塞了二十两。 当时天降大雪，牛仁握着那张店契，看着对方抱着莫愁跟着商队凄凉出城。 忽然想到：“李莫愁？算算年纪有可能……” 然而他又叹道：“是不是她有什么重要？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但又活在别人的故事里。这一别，不知以后还会不会再见？” 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谁也不能帮别人决定人生，只能决定自己如何过一生！这是江湖儿女的无奈。 这一天，来到了正月初六。 牛仁带着一家人来上新匾，牛仁定的是“牛记牡丹园”。 所有人都死活不同意，最后换了个名字“牛记永安园”，连夜重新打造了牌匾。 新店开张是正月初八，临安东市上半条街都轰动了！ 就连洪七公也穿得干净些，前来品尝美食，连连赞叹之前从未吃过如此好味。 牛仁甚至看到，被他嘱咐不要暴露的辛弃疾，也和几个人便装而来吃了肚圆。 看来，天朝大吃货的审美，那是自古就一脉相传的！ 为防自己不在，有不开眼的找麻烦！牛仁临走前跟丐帮临安分舵打了个招呼。 丐帮临安分舵舵主，是说书张十五。他一听此事，二话不说就来到旁边的高升酒楼坐台说书。 他开玩笑说：“以后你家的店铺大了，变成大宋永安楼，我就来你家驻场说书如何？到时管个饭就行。” 牛仁自然是高兴答应，有丐帮罩着，连下九流都不用再怕了。 张十五还还安排精干弟子，专门在附近伪装要饭的。 牛仁包的感谢红包他不收，只说：“洪帮主说了！牛兄弟的事就是咱们丐帮的事。再说丐帮本就管不平事。决不让人欺负百姓！” 牛仁只好将这份情义记在心中，暗叹洪七公带领的丐帮，的确有一股特别的精神！ 洪七公和丐帮的恩情大，他恐怕无法常规报答。考虑到：洪七公最缺的是什么呢？ 是传人啊。 丐帮太穷，污衣派科班出身的人才练武缺资源，小时候根基太差。 净衣派从小练武那些人，又不想照顾大小乞丐。 洪七公几十年收不到好徒弟，上次离开时看自己的眼神都拉丝了！ 然而自己有全真教继承，不想当乞丐中的霸主。 要不然以后看二弟是不是一块好材料？ 如果二弟争气，过几年问问愿不愿意，就把他送到丐帮继承衣钵！ 毕竟郭靖的命运改变了，谁知道将来还会不会与洪七公有交集呢？ 越想，他觉得这事越成！只可惜找不到洪七公，否则现在就送了。 牛横江：…… 第42章 完颜天德又混到了一块? 正月十六这天，牛仁从金人使馆打探到一个劲爆消息： “完颜洪烈的伤势已经痊愈！不知为什么放下了这么久，现在再次加紧追捕我们。” 丘处机和郭杨二人不相信。 完颜洪烈是傻了吗？现在抓个鬼！ 离林中激战，已将近一个月过去。当初官府和金人都没抓到凶手，早就松懈了。 几人经常去临安，而且抛头露面，甚至出席道会，从来都没出事！ 现在除夕、元宵节都已经过完了。 我们大伙都不杀你了，怎么你非但不感激，竟然胆敢折腾再抓人？ 猜测不透，几人也就没有再多想。 丘处机问：“可知道对方如何搜捕？” 牛仁有点奇怪道：“他调动了临安知府衙门，还有在周围屯驻的军队。其中有一个威果第六指挥使段天德，搜捕最是积极！闹得鸡飞狗跳！” 牛仁对此想不通。没有包惜弱柴房救人的剧情，他俩又是怎么搞到一块的？ 这边，丘处机看通缉令上的画像：身穿道袍，外披蓑衣，头戴斗笠。背着一把宝剑！颇有方外高人感觉。 就是这面部不像，他站在面前看，完全是两个人。 他也奇怪道：“完颜洪烈不是见过我吗？是了！看来有‘道友’帮忙啊。” 不想失去全真教这个强力的外援，相信南宋主战派自然会替他辩解！就算他是，也能不是！ 郭啸天和杨铁心则穿道袍，还蒙着面。除了一个拿刀、一个拿枪，没什么特别之处。 估计是完颜洪烈，把他俩当成来接应“恶道士”的弟子。心里没有多么重视。 郭啸天还在吐槽：“这画的水平也太差了吧？真人当面也认不出来啊。” 杨铁心则提醒道：“大哥，有没有一种可能：认不出来才更好呢？” 至于牛仁的画像是个小老头，干脆就不是他！ 牛仁有些担忧道：“尽管画不像，但如此抓捕难免有隐患！更会给乡亲们带来麻烦。” 丘处机一拍宝剑：“江湖人，何惧官府？待贫道去把完颜洪烈还有狗官段天德杀了！” 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那提出问题的人，是吧？ 郭啸天和杨铁心也响应道：“丘道长，就让我兄弟二人与你同去！” 他们这段时间的进步不小！ 虽然还没真正练出来内力，但是内壮效果明显；再加上武学招法一日千里，要打赢以前的本人，恐怕用不了十招！ 正想要找机会大发利市呢。 丘处机道：“好，同去、同去！”三人便风风火火出发了。 其实，要在临安城中杀金使，难度系数很大，而且影响全真教。 但是完颜洪烈非要冒头找事，丘处机脾气上来，真不想惯着他！ 牛仁没去，马上就要出发了，他正在加紧指点四小练武。 他叮嘱道：“二弟、三弟、四妹。哥哥不在时，你们要好好练武读书，千万不能偷懒！” “临安城中、店里人多事杂，多长个心眼！有人捣乱，就跑去找丐帮的张舵主，知道吗？” 三人认真答应后，又问牛仁： “大哥，你和秀荣姐姐要去哪里？是啊，拦山哥哥，你要带秀荣姐姐去哪啊？” 曲秀荣也很好奇。 “带秀荣去哪里？” 牛仁迟疑，他本来不想带上曲秀荣，但是丘处机建议顺路送曲秀荣回桃花岛。 如此一来，也能早点转换根基武功。 但是秀荣对他黏得很，愿意分开吗？ 这时，丘处机三人回来了。 牛仁便安排四人先去睡觉，询问道：“师兄，郭大哥，杨二哥，杀掉完颜洪烈和段天德了吗？” 杨铁心郁闷道：“别提了，晦气！两国官兵随身保护，没有机会动手。” 郭啸天也是拍着桌子，气道：“那段天德让手下抓人，自己却寸步不离完颜洪烈。生怕没有机会阿谀奉承！真是丢尽咱们汉人的脸。” 丘处机沉思片刻，他发现了一丝其他机会： “也不是没什么收获。这几天完颜洪烈忙着赴宴，估计明后天就可能出发回金国！我们可以在路上跟踪使团，总能够寻找机会再次动手。” 牛仁觉得可行：“你们可知何人护送？行动路线？” 三人都摇摇头，牛仁分析道：“金人使团人多势众，瞧不起宋兵！朝廷最多让人带一营兵马跟着，做个样子。” “沿江东去过嘉兴府，再转向北方，是最快的路线！不如我们按照这个来做一路准备，再分一路沿途缀着他。” 郭杨二人提议道：“最好大家到前方嘉兴城里堵人！” 丘处机则否定说：“路上人杂，更好动手。而城里只怕要面对官军。” 最后，四人决定：兵分两路，分头行动！郭杨一路，先出发去嘉兴城，提前安排。 丘牛二人跟踪使节团，有机会直接刺杀！没机会，大家就在嘉兴城里汇合再动手。 丘处机再次询问牛仁：“师弟，不如趁这次行动，我们顺路回全真教？” 牛仁思索片刻。 在牛家村这边，以后也没有重要的危机和事情。 就连那场瘟疫他都做了准备，辛弃疾协调官府进行预防，根本没死人。 于是牛仁点头表示：“没问题。” 第二天是正月十六。 一大早，没有惊动任何人！曲秀荣由郭杨两家提前带着，启程去嘉兴。 牛仁见他们两人拖家带口，要去嘉兴城定居。知道郭靖和完颜洪烈、段天德的故事结束了！ 他自己在射雕三部曲世界，再没有主线剧情优势！然而那又如何？ 他本来就没想过苟着剧情，做一个无情的旁观者，只管自己舒服！ 他感觉着通经境圆满的内力、浑身肌肉中蕴含的神力、还有脑海中连连跳动着的识海之卵！有信心迅速成长到巅峰，横推世上一切魑魅魍魉，镇压不服！ 利用这两天，牛仁和辛弃疾，还有好友陆云龙道了别。只是岳雷似乎去襄阳，一直没有机会去拜见。 两天后，正月十八。 丘处机远远看着正在出发的金国使团，怒道：“哼！好大的排场！好怂的朝廷。” 送行队伍足有上千官员名流！还组织百姓来献花。 他嘲讽道：“这些官员名流里，不知有多少变了节！” 皇帝赵扩没亲自来，谢深甫、韩侂胄也都没有来。 牛仁知道这样的表现很硬朗！证明他们君臣是真的对现状不满，早晚有动作！全真教不用太担心大战之时直接背刺。 但是，带头送行的那个大臣却是史弥远！他现在正不顾立场身份，卑躬屈膝，对完颜洪烈等人极尽阿谀奉承之能。 这让观看百姓感到恶心，甚至是失望！ 牛仁隐隐猜测，觉得这样或许是赵扩的惑敌之策，他自己要做出强硬的表态，但对史弥远这种二心者又物尽其用。 只希望，这赵扩千万不要是首鼠两端！否则，他的剑就要尝尝龙血。 “这完颜洪烈还真是个人物。” 他仔细观察完颜洪烈表现，只见后者正端坐船头，脸色一直铁青着！ 基本上不回应别人。被吵烦了甚至还会厉声呵斥。 史弥远等人却是唾面自干，毫不在意，继续跪舔！ 牛仁对丘处机叹道：“南宋朝廷，分为战、和两派！本意延续北宋异论相搅政策，维持住朝堂的平衡和正确。” “可是敌国外患太强大，这些主和派居然直接跪了！对外软弱，对内又斗争至死。比那曾经的新旧党争危害还要大！” 对此，完颜洪烈更加清楚。他之所以像驯狗一样，驾驭着这些主和派！有时和蔼，更多时候则是随便打、随便骂。 是因为人类都会欺软怕硬。只要金国保持住强大，并且稍微给些实质贿赂。这些软骨头必定会暗中为他卖力做事！ 无论传递消息、左右朝局、还是杀自己人都不会手软！ 因为完颜洪烈自信，可以给他们这种人最想要的东西！ 无他，权势地位和金国移民证罢了。 而且是用金国实力保障！暂时来看，信誉还比较坚挺！ 比如之前，《绍兴和议》有一条：南宋不得罢免秦桧的丞相之位！结果宋高宗真的没有把这个冤杀岳飞的合伙人踢出去当盾牌。这让多少贪官污吏奸臣欢欣鼓舞？ 所以金国才有很多这样“好用”的人才。 有时候，他们才是当之无愧的“战神”！ 第43章 段天德死!南湖少女 完颜洪烈端坐不动，考虑道：“区区赵扩、韩侂胄，手下几人能用！想要再次北伐，不当侄子，翻身做大哥？” “让你们先得意一时，早晚都是冢中枯骨！” 巧了！ 宋宁宗赵扩，这一刻也是如此看金人的！ 皇宫大内，御书房中。 “李大伴，那完颜小儿出发了吗？” 李公公躬身回答：“回官家，今日清晨便走了。” “辛辰子可到了临安府？” “到了，就在冲佑观内！” “好！秘密把他召入宫，再叫韩相、岳雷、陆游等人一起。” 李公公闻言，抬头看去，只见御案之后，皇帝面无表情。 看不出喜怒。 忙低头应道：“是！” —————— 金国使团出发后，牛仁和丘处机在沿路刺探。 有一次，甚至摸进了最中间的车厢，却发现完颜洪烈竟然不在。 丘处机一下子就明白了，怒道：“好个金国赵王爷！这是把赵宋江山，看做囊中之物。定是去微服私访，悄悄收集江南之地的地形、军情。” 找不到完颜洪烈，他们二人又想退而求其次，先干掉那一路上作孽，惹得天怒人怨的段天德！后来考虑别打草惊蛇，以免段天德一死，完颜洪烈受惊逃了。 然而见段天德祸害路上百姓，二人实在忍不住，于是装作路过侠客，每每都跳出来破坏他好事，让段天德只得收手。 最后在使节队伍进嘉兴城时，他们看到了正主。 丘处机大喜：“那骑着白马的，不是完颜洪烈吗！” 不能再等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消失？也许一两天后，对方就过长江了。两人议定便想果断出击！ 奈何出了意外。 本该悄悄接近的丘处机，忽然大喊：“完颜狗贼，拿命来！” 整个人还在小半条街外，他居然就如天雷一般怒喝出声？ 牛仁无语了。他射完所有的箭，干掉十几个士兵，直接从屋顶跳过去汇合！ 计划什么的，再一次失去作用。 “有刺客！” “戒备！戒备！” “快快！保护王爷！” 完颜洪烈的亲兵都是精锐。此时已经有十几人组成了盾阵！更有数排弓箭手，已经在引弓搭箭！ 两边护卫的骑兵，面甲也都被放下，开始冲这边小跑而来！ “嘣嘣嘣！” “区区箭矢，能奈我何？” “哐哐哐！” “这点人马，够杀的吗？” “嘭嘭嘭！” “乌龟壳子，不过如此……” 丘处机杀到兴起，高呼酣战。 牛仁来到近前，提醒他：“大哥啊，计划失败了，先撤退！找到郭杨再说。” 然而他来到正面，也看到丘处机刚才看到景象，大怒道：“混账！完颜狗贼拿命来！” 原来队伍中的一辆马车里，正绑着好几位农家丽质少女！他什么时候抓到的？ 段天德被二人看得很紧，他究竟是怎么得手的？ 牛仁如同那怒目金刚，火气爆发！他把砍卷了刃的长剑扔掉。用最熟的大摔碑手，一掌一掌拍在甲士头脸上！ 就像拿大锤砸易拉罐。挡着就死，碰着就亡！金人骄傲的铁浮屠被他屠杀。 他喊：“大哥，夺马车！我随后掩护你们出城！” 丘处机道：“好！” 不过官兵、使团护卫反应也很迅速，连忙喊：“合围！合围！别放走了刺客！” 又鏖战一刻钟！二人终于杀出一条血路，劈断吊桥离开了。 正在调兵遣将的完颜洪烈，暴怒不已道：“守兵干什么吃的！” “快，赶紧修理好吊桥。其他人从别的城门追！” 牛仁远远道：“还想追？完颜洪烈，中都再见！你的狗头，先寄在狗脖子上！” 正是牛仁最后的话，引得完颜洪烈疑神疑鬼。 当场喊来嘉兴知府葛运聪，限他两日内召集五千重兵保护。 结果两天后，知府衙门才发现，完颜洪烈竟然再次不见了！ 回到现在，牛仁兜了几个圈子，放掉战马后。来到了城东十几里外，那里有一处破旧道观。 丘处机道：“张道友，这几个女子都是苦命人。家也没有了，拜托你安排好！” 他在跟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说话。几个女孩却是围着牛仁，刚刚讲完了自己被抓的经过。 “……就这样，官老爷杀了我们全家，把我们几个姐妹抓来，准备送给金国贵人挑选！” “贵人挑完不要的，就就要……” 牛仁听罢，心中杀意更盛，沉声道：“那狗官叫段天德！就是个猪狗不如的卖国奸贼。你们也不用惦记报仇了，好好过日子，他看不到明天太阳！” 当天晚上，牛仁在南湖一艘画舫上，找到了几乎烂醉如泥的段天德。 段天德迷迷糊糊问：“您、您是王爷的人？你要干什么？事情办砸了，王爷已经处罚过……” 处罚过了？你们俩问过我满意不满意吗？ “啊，大、大侠饶命啊！” 牛仁一句话不说！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直接把段天德给砍成了两节！ 人头都剁了下来！准备带回去给那些女子祭奠家人。 这一幕，却被南湖之上某艘乌篷小船，一个十七八岁少女看得真切！ 半晌后。 牛仁苦笑：“你这女人，为什么要追我？还讲不讲理了？” 少女反问：“讲理？你在画舫上杀了人！就有理了？” 牛仁辩解：“我杀的是金人走狗！” 少女却道：“那走狗说你是金人！” 牛仁：……这个误会，该怎么破？ 他踩着南湖上的连绵画舫，撒开轻功，穿梭人群，已经跑出老远。然而只要不到陆地，就一直无法摆脱少女的乌篷船。 牛仁无奈继续解释：“其实，我真的是一个好人！” 少女点点头，提议：“这样啊？那你先停下来，解释清楚。” 牛仁怎么可能相信，此人不是让自己束手就擒？ 人心偏见如同老虎，那少女铁心追着他，根本不可能信他的解释！ 自己只是个外乡人，强龙还不压地头蛇。 牛仁回头骂道：“你这头母老虎！活该嫁不出去。” 他忽然间看到，斗笠之下遮掩着的，似乎是一张绝美的少女容颜。 他才刚出江湖，桃花运来得这么早？ 南湖的水面十分宽阔，牛仁一时间也到不了岸上。那少女划船追逐，双臂运浆如飞，死死咬在后面。 牛仁考虑到，在甲板上跳来跳去的，容易被看见。于是在下一脚踩实甲板之后，趁势躲进一个房间。 “啊！” “什么人？侍卫！侍卫！” 牛仁看到了不该看的，尴尬极了。忙道：“你们继续、继续。门带上了啊！” 那少女“噗嗤”一笑，又喝骂道：“你还说是个好人？我看你还是个登徒子！” 牛仁正要反驳：“你……” 却听到花船上笑声： “咯咯咯，小哥哥！来我这里坐会啊。” “哪来的小娘子，怎么追不到俏相公？” “姐姐有所不知啊。如今是男人的天下，这男追女，是隔层纱。女追男，可是隔重山啊。” 这下，追人的和被追的都尴尬得要死，只能无言以对，默默地在湖上追和跑。 最后，牛仁看准了一个机会，大笑道：“哈哈，结束了！” 脚下重重一跺！所踩画舫的船头，似乎因此坠了一下。 然后凌空而起，直渡四步！身体落到四五丈外的岸上。 这时牛仁才仔细打量起那个少女。叹道：“好一个南国有佳人！” 第44章 路遇小偷，醉仙楼上! 那少女大约有十七八岁，大眼睛，长睫毛，眉目如画。 面如荷花娇艳，身材苗条挺拔。 本该是江南最典型的温婉美女！ 可惜此时却如母老虎，凶巴巴的。 只听她娇叱：“凶手休走！” “追上我再说吧！” 牛仁对着这万里挑一的美女，注目欣赏一会儿。 便运起潮汐步，避开指指点点人群，眨眼间消失不见。 韩小莹这时才把船靠上了河边，飞身上岸。 只是哪还找得到那少年的身影？ 不由气道：“哼！休想逃出姑奶奶的手心！” 她听到后面正有官兵大声鼓噪，知道被杀的人是个大官，于是也不再多事，划船而去。 牛仁沿着记号，找到了郭杨二人。 “牛兄弟，你们做的好大事！” “只是可惜、可惜啊！” 此时二人到嘉兴两天，还没什么计划。 听人说起过今天城门刺杀的事。 一见牛仁，忍不住叹息。 “时也命也，以后看机会吧。” “好在段天德被我干掉了。” “狗官死了？太好了！” 听到这个消息，见到段天德人头，二人终于松了口气。 前些天，段天德祸害了多少临安百姓？ 如果放任他活着，牛家村早晚也要倒霉！ 兴奋的二人半夜亲自下厨，做了酒菜来庆祝。 “干！” “大快人心啊！” 第二天，心情甚好的牛仁带着曲秀荣，在嘉兴城内闲逛。 “奇怪！” “怎么没有紧张气氛？” 也不知完颜洪烈怎么想的！ 被人刺杀，居然一点动静都没。 倒是嘉兴知府吓得不得了。 一边派许多人手出城追查刺客！ 一边飞马报临安，申请召重兵前来护送金国使团！ 反而在城里没有如何搜查。 “哥哥，有糖葫芦哎！” “老板，糖葫芦来两串。” “这个小鱼干好不好吃啊？” “包一斤！不，再多包三份。” “哥哥，这个头绳给你带。” “哈哈，秀荣眼光真好！” 牛仁心情甚好。 而且离开临安，不用担心惹祸事。 今天和曲秀荣放开了游玩！ 这也尝尝，那也看看。 前世虽然吃得起、用得起， 但是忙忙碌碌的，哪里有时间？ 从来都没停下来，好好看看街边的风景。 “是谁撞我？！” 正牵着小姑娘挤开人群，准备去皮影戏棚子！ 牛仁察觉背后被人撞了一下。 浑身一激灵。 这要是有人杀他，不就完了？ 回头定睛看去，一个中年书生，拖着鞋皮，踢踢哒哒，正在走远。 他似乎才听到声音，回头深深一礼道： “哎呀！对不住啊小兄弟。” “是小生无礼也。贵体无恙乎？” 牛仁看这个人挤眉弄眼、夸张赔笑。 还拿着一柄破烂油纸黑扇子。 又是一身的惫懒神气，衣冠不整，全是油腻！ 少说也得有十几天，没洗澡了。 想到他的神出鬼没，心说： “这么巧？莫非遇到江南七怪了？” 往怀里一摸，更是确定！怒道： “好你个小偷，给我站住！” 那人又怎么可能听他的？ “家中有要事，恕小生不奉陪也！” 早在牛仁伸手往怀里摸时，那人就已经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牛仁被气笑了：“混蛋！把钱还给我！” 他是真的心疼！ 倒也不是没钱。 曲三留给他的钱，三辈子也花不完。 而是出来逛街时，就带了三两银子！ 这下，除了几个铜板幸存外！ 剩下二两多，全被这书生顺走了！ “不能追了，还有秀荣。” 他只是追了几步，就停下来。 这时那人已经左右穿梭，隐入人烟，消失不见。 牛仁带着小姑娘先回到客栈。 正遇上看房子回来的郭啸天、杨铁心一家。 “那小偷着实可恨！连小孩子的钱都偷。” 众人听说两人遭遇，都是义愤填膺。 那可是二两半银子啊！ 省着花，够一家三口，一年买米买糠！ 就是出来耍，八个荤素菜的大码席面！ 不要店里酒，也能办上它一两场。 要是寻常百姓被偷了这些钱？ 以后怎么活？ “打赏五两十贯！” “随便百八十万？” “富可敌球不差钱。” “哄抬物价无算！” 得多富贵，才能如此不把钱当钱！ 柳永：“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宋朝是富，有钱人也多。 比如柳永这种奢遮人物，不缺钱。 他虽没钱，但也没为钱愁过！ 就是秦楼楚馆，也只为情感忧愁。 但是，他们能代表小老百姓？ 反正自从穿越到这南宋，就是在临安东市上！ 也从来没见谁随手扔银子花！ 不是数铜钱，就是掏银子称一称，再给！ 多了？ 还得切回来再称一遍呢！ “岂有此理！” “今天咱们兄弟，非逮住他不可！” 郭啸天、杨铁心怒气冲冲。 饭也不吃了！ 拉着牛仁就出去，誓要抓住小偷。 包惜弱劝道：“二两半当买个吃亏，要不还是算……” “哼！这不是钱的事！” “倒要问问那个破落户，偷小孩的钱丢不丢人！” 说着，三人就一起上街。 刚出门不久，店里的伙计就跑来告知： “有一位丘道长，约你们见面。” “醉仙楼！” 牛仁看着往事越千年的嘉兴名楼。 想到现如今身处射雕世界，心里不由地百感交集。 最后生出一股豪气：“不管之前射雕的剧情怎么发展。” “这都是一个鲜活的世界。” “我来了！我做主！” 心境改变，牛仁感觉身体一轻。 此前暴涨的内力，都似乎圆润了几分。 一旁郭杨二人感觉到异样，心里都啧啧称奇。 “难道又突破了？” “不愧是牛仁！真牛！” 这时，楼上临窗座位处，传来一声洪亮招呼： “师弟，二位贤弟，快快上二楼来！” 牛仁应声进门，略微扫了一下一楼情形，然后顺着楼梯拾级而上。 “完颜洪烈没来，看来是被刺杀吓怕了。” 郭杨二人紧随其后。 “阿弥陀佛！” “一别经月，牛少侠内力轻功又有进步，当真后生可畏！” 还没完全踏上二楼，就听到一个老和尚称赞道。 “原来焦木大师也在！有礼了。” 焦木来了，枯木还远吗？ 他可是段天德的亲叔叔！ “莫非这和尚来者不善？” 第45章 天外飞仙!以一挑五 第四十五章 天外飞仙！以一挑五 牛仁急上两步，看清楼上的情形。 只见整个二楼，都被人包了下来。 把四张大桌围拼成一桌，正经能坐十六个人。 主座上一边是个富态的中年员外，一边就是焦木和尚。 他俩一左一右陪着师兄丘处机。 旁边暂时空了一个座位，不知还要等谁。 右边副陪位置，则是坐了两人。 一个手短足短的矮胖子，头大如斗，没有脖子。 还有一个，则是一位妙龄美丽女子。 “是她！” 不是昨天那个划船的女子，又是谁？ 那女子也看到了牛仁。 没等丘处机给引荐，就惊呼道：“怎么是你？” 牛仁笑吟吟道： “怎么不能是我？” “你这女人好不知羞，怎么追我追到了醉仙楼？” 他已经猜到，这女子就是江南七怪里的韩小莹！ 虽然知道昨晚是误会，但还是有心要逗一逗她。 丘处机却是一皱眉道：“师弟，不得无礼。” 韩小莹则是俏脸微微泛红，又着了白霜！怒道： “谁要追你？” “看我不教训教训你这个狂妄无礼的小孩！” 昨晚官兵闹出的动静那么大。 韩小莹也打听到了，被杀的是狗官段天德。 已经知道此人勾结金人，死不足惜。 心知牛仁杀得对！ 换成是她也要杀。 “但是姑奶奶这口气，必须得出！” “看招！” 只见她抽出了宝剑，脚尖在桌角轻轻一点！ 整个人便如那敦煌飞仙，空中跨越半个二楼。 一剑刺向牛仁左边的肩头！ 这一招就叫做“天外飞仙”，是《越女剑》的一式绝招。 “来得好！” 牛仁待剑临身，才轻轻抽剑还击。 一招《全真剑法》，“柔橹不施”。 一架、一牵、一引！ 轻描淡写地化解了这一剑的后招。 “我就用全真剑法，斗斗你的越女神剑！” 韩小莹毕竟在市井争斗多年！ 第一招被破，早在意料之中。 她趁势变换一招“浣纱溪边”，准备转而削掉牛仁头顶的发带！ 这一招本该落在胸背两肋位置。 就算牛仁比她矮不少，也可以变成切他脑袋！ 不过韩小莹心地善良，只准备给对方一个教训，所以处处都是手下留情。 “不必相让！” 牛仁姓牛。 这种动物天生喜欢牛嚼牡丹！ 大煞风景。 “你是瞧不起我全真剑法吗？” “全力出手！让我看看你的极限！” 其实却是想激对方全力以赴，好趁机观摩学习“越女神剑”。 “小楫轻舟！” “西子捧心！” “春意阑珊！” “泛舟彭蠡！” …… 旁观众人都看得面面相觑。 法华寺主持焦木和尚奇道： “丘道长，你这小师弟武功高强，我师兄弟在临安已领教。” “只是他怎么、怎么……” “马王神”韩宝驹则是看得牙痒痒： “小子不够妹妹胸口高！” “毛都没有长齐，还想学人家调戏美女？” “敢问丘道长，这也是你全真教的传承？” 丘处机尴尬解释：“小孩子嘛！” “童心无忌，童心无忌……” 这时候他无比庆幸，幸亏自家师弟年龄小啊。 要是换成自己上去，不是完全说不清了吗？ 由于段天德已死，焦木和尚似乎不知此事。 丘处机和江南七怪真是交朋友来的！ 又有中间熟人引荐， 所以并没有闹矛盾。 一旁做东的陆庄主赶紧解围道： “韩女侠的春秋越女剑法，我们大家都见识过！” “三十六路大变，纵横捭阖！” “四十九路小变，完善小半，巧思精妙。” “不愧是得自仙猿妙授，流传将近两千载不绝！” “虽说多有遗失，却也被唐时许大真人改编过！” “堪称上乘剑法！” “天下谁能抗手？” 韩宝驹听了，心中受用。 这话有点过，是替江南七怪这地头蛇撑场面了！ 毕竟越女剑发源自白猿，传自一剑破三千甲的越女不假。 可是流传下来的，毕竟是军士所习大众版本！ 后世继承、改编、完善的，都相去甚远。 除了某些核心剑理不变外，整体上已经是面目全非了！ “不过这位牛少侠的全真剑法，也很精妙！” “竟似乎、似乎在引导韩女侠出招一般啊！” 他是江南陆家庄主、仁义陆大侠陆元甲。 这样说，却又有些捧着全真教的嫌疑。 韩宝驹听罢，冷哼一声！ 谁看不出来？ 你到底是哪头的？ 陆元甲却心里道：“全真教教徒弟果然厉害！” “找机会让展元去终南山拜师，好过胡混。” 场上，牛仁越打越兴奋了！ 韩小莹却是越打越害羞。 牛仁兴奋，是因为他又学了一套高明的剑法！ 其立意甚高，能给自己的剑法领悟带来启发！ 韩小莹害羞？ 则是因为牛仁每出一剑，都要大声喊招式的名字！ 自己也不愿意示弱，所以也学他喊出来。 这一下可不得了！ 你一句小楫轻舟， 我一句西子捧心。 你一句花前月下， 我一句月满西楼。 …… 比剑本来没事，也变成有事了！ 丘处机心里快把牛仁给骂死了。 师弟啊师弟！ 你一个小孩，懂什么花前月下？ 捣什么乱啊？ 这时却只想叫停闹剧： “牛师弟，韩女侠！且住手吧！” 说着，准备上去制止。 没想到韩宝驹却已经忍不了了，只听他大喝一声： “小子，竟敢如此欺负我妹子！” “是不知道马王神有三只眼吗？” 他是韩小莹的堂兄！ 又是结过义的三哥！ 妹妹处境尴尬，他自然着急。 可是，他着急！ 有人比他更急！ “是谁欺负小妹？” “七妹莫怕！哥哥们就来帮你！” “老三怎么躲在一边？” “有这么当哥哥的吗？” 嘈嘈杂杂，人未到，声先至！ 伴随着声音到达牛仁耳前的，还有两枚菱形暗器。 “竟然偷袭？我看谁敢！” 丘处机怒急！从怀中取出一柄匕首，急速掷出。 他知牛仁武功虽不错，闯荡江湖的经验却不足！ 尤其对暗器的接化发，不是太熟悉，恐怕会吃亏。 “你的对手是我！” 他正要前冲，却被一个人影挡在面前！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四十岁许、尖嘴猴腮、脸色灰暗的瞎子，手持粗大降魔杖！ 如同大蝙蝠般破窗而入，挺身拦截住他。 “飞天蝙蝠柯镇恶？给我闪开！” 丘处机怒道。 刷刷两剑！ “试请悲风”！ “悲歌击筑”！ 便把柯镇恶破窗而来、凌空一击的“伏虎降龙”招架下来。 “好杖法！” 此人擅长一路降魔杖法，又可叫做伏魔杖法。 据说传自北宋时期，一位从少林寺藏经阁盗功的奇人！ 但他瞎眼之后，下苦功最多的，却是一手暗器和轻功。 飞天蝙蝠四个字的招牌响亮无比，又岂会是浪得虚名？ 柯镇恶绕着丘处机，身形如同蝙蝠般移动，让他无法冲破阻拦。 时不时扬手欲掷菱镖，专门盯着丘处机身上大穴。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丘处机打发了性子！ 用出了最强的一气化三清，招式之中蕴含磅礴内力。 一剑把那柯镇恶劈了个趔趄。 “帮你全真教教训弟子罢了！” 柯镇恶毕竟是前五绝时代，在江南活跃的顶级社团老大！ 一身功夫硬是要得。 他顶住压力，挡着狭窄的二楼一角，让丘处机一时间跨不过去。 若不拼命！ 没有个十几招，休想突破阻拦！ “江南七怪，如此不论是非吗？” 第46章 剑刃风暴，折服七怪! 另一边，那“妙手空空”朱聪，紧随其后！ 从第二个窗户穿了进来，冲到牛仁的身前。 正要一招“怀中探物”，拿他个贴身宝物，震慑一下。 却看清了牛仁的脸庞，不由惊讶出声！ “小子，是你啊。” “朱聪是吧！” “不要脸偷钱是吧！” “见面非但不还钱，还要打人是吧！” 牛仁一边说着话，一边使了一招“桃花流水”。 “砰”的一声，便打掉一枚阴险袭来的菱镖！ 另一枚却是被丘处机的匕首，提前拦截住了。 心下一凛：柯镇恶内功不咋地，这力气是真不小！ 他一连问了三个“是吧”。 说得朱聪哑口无言、辩无可辩。 这几日，应焦木和尚，还有陆家庄主陆元甲的邀请！ 江南七怪纷纷赶来嘉兴城，会见北地过来的武林同道。 今天早上他就到了嘉兴。 却见到小妹在南湖上，任那小船飘荡，独自发呆。 “谁惹七妹生气了？” 询问之下才知道，小妹竟被一个小孩晃了！ “这么厉害的少年，多少年没见过了！” “他是哪家门派的？” “虽然这狗官该杀！但我江南七怪的人，也不能丢！” 于是一整天都在街上瞎逛，终于碰见牛仁在逛街。 心想只偷他一点钱财，让他知道江湖险恶就行了。 也算帮他的师长教训一下弟子！ 此事过后，大家便互相不认识！ 谁想竟在这么多武林同道面前，被叫破了！ 正是小偷最怕人说偷， 票客也最害怕人说票！ 朱聪恼羞成怒之下，也不管什么风度了！ 下意识就使出了自己拿手绝招。 “指南打北！” “瞻前顾后！” “无中生有！” “我这武功融合了偷术、戏法。” “便是丘处机，第一次交手，我也能入他身！” 然而，让他手忙脚乱的是， 牛仁一手持剑招架韩小莹！ 一手用大摔碑手的发力，运使《惊涛骇浪掌》！ 每一掌都是威势绝伦，让朱聪一时根本近不了身！ 偶尔对掌，他感觉如被天外陨石狠狠撞击到一般。 连脑浆都似乎随之震荡。 朱聪的绝技“妙手空空”，最是擅长掩人耳目，贴身短打作战！ 如果不是他喜欢取人一物，而是改为突下杀手？ 比他强的高手也得凉凉！ 可是这回却是全无建功。 其实朱聪的内力、轻功，在江南七怪中稳居第二！ 和柯镇恶两人都是独一档的存在。 连丘处机大意之下，在他手下也讨不了好去！ 能压着朱聪打，还能让他使不出贴身功夫的？ 江南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这小子怎么会这么强？” 他却不知牛仁有了防备，特地针对。 “苦也！” “怎么惹了这么一个小怪物！” 朱聪心下苦笑。 韩小莹此时幽怨地看向二哥： 二哥，你是来干什么的？ 怎么把自己也搭进来了！ 这时一个挑着柴担、乡农打扮的黝黑汉子， 横着一根铸铁扁担！ 一个身材十分粗壮、屠夫模样的胖大男人， 手持一把解牛尖刀！ 都大踏步上了二楼，嗷嗷叫着，就要上前！ 还有一个作小商贩模样的年轻后生在楼梯上，被两个哥哥方块一般的身材挡着，急得不行。 只好把秤砣摘下，冲着牛仁扔过去： “吃我一秤砣！” 就在这一时片刻间！ 除了柯镇恶和韩宝驹两人，江南七怪的其他五个人，全都在围攻牛仁！ 韩宝驹不是不想出手，只是在焦木和尚身边，被对方伸手拦下了。 “阿弥陀佛，都是误会。施主稍安勿躁！” 焦木和尚心想： 毕竟丘处机一行人，算是被自己和陆庄主请来结交。 如果让自己这边的客人打了！ 而且还是被七人围攻！ 谁脸上有光彩？ “这种武功！” 唯一没动手的陆元甲惊骇失色。 江南七怪的组合，是江南武林的明星天团！ 别人不说，让自己对上两三个？ 结果肯定都是被摧枯拉朽打败。 现在，连一个小孩都能打五个！ “我这大把年纪，活到狗身上了？” 陆庄主想上前分开众人。 尴尬的是大部分人武功都比他高。 只得站在外围连声劝架： “都是误会！不要动手！” “大家是好朋友！给老夫个面子！” “不要再打了！” 这时，楼梯上，被四怪、五怪两大汉撞开的郭杨二人，才追了上来。 前面还挡了一个人！ 两人想也不想，对着挡路的全金发就是一顿乱锤！ 战场核心。 牛仁听了此地主人的喊话，已剑取守势。 本准备停手再说。 可此时五把兵器一起攒来！ 又激发他的豪气！ “来得好！” 牛仁脚下连踢，金雁功运到极限，如一发火箭弹飞上空中。 在屋顶略微借力，调整了一下身位， 就变成了头下脚上，撒下绵绵的剑雨。 “一气化三清！再化！” “玉女织梭！” “波涛汹涌！” 只见半空中横着六道、纵着六道，共十二道剑影纵横！ 如同来回纺布织梭一般，盖下一张覆海大网。 这张大网之中闪烁着游龙般的剑光， 一条条随着浪头择人欲噬！ 美丽中，透着绝望。 “这一套连招，不妨就叫做剑刃风暴！” 牛仁还有空想创招的事情。 只听“乒乒乓乓”，一连串声音响起！ “闹市侠隐”全金发的大秤砣最先落地。 接着“笑弥陀”张阿生的解牛尖刀、“南山樵子”南希仁的扁担、“越女剑”韩小莹的长剑，四散跌落。 朱聪功力最是深厚！ 在这狂风暴雨般的剑招下，挡住了七八下。 “撒手！” “防不住……” 他最后还是慢了一拍，被牛仁一剑挑飞手中折扇。 回过神来，就发现一把长剑停在自己胸前！ 变故陡生！ 不用统一招呼，所有人都停止动手。 柯镇恶虽然看不见，耳朵却更好使！ 他听得出来，弟妹们都败了。 满堂皆静，呼吸可闻！ 郭杨二人尽管看不懂，还是适时递上了捧哏： “好！” “牛兄弟神剑！” 江南七怪，还有焦木、陆元甲尴尬极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操着一口魔性的笑声，陆大庄主出场了。 他上前两步，先拉住丘处机和柯镇恶的双手，连道： “都是误会，误会啊！” 焦木和尚宣声“阿弥陀佛”。 闪身让开韩宝驹，任后者去扶起兄弟姐妹。 “锵！” 牛仁把剑插进背后剑鞘，跟丘处机打招呼：“师兄！” 后者根本没关心柯镇恶难看的脸色， 一脸欣慰道：“师弟，不错不错！” “这一招精妙非凡，真是神来之笔啊。” 话音一转，又道：“就是太莽撞了呀！” “江南七侠是何等英雄人物？” “幸好没有被你打伤！” “还不赶快道歉？” 第47章 二两半银!枯木和尚 牛仁见好就收。 借着话头，团团一礼：“是小弟孟浪了！” “诸位英雄好汉，小弟如果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朱聪、韩小莹、韩宝驹知道背后缘故！ 闻言都是脸上一红。 朱聪无地自容，只好站出来，惭愧道： “丘道长、牛少侠，各位英雄大家请了。” 他又转向柯镇恶道： “大哥，各位弟妹！” “说起来还是咱们江南七怪理亏。” 于是把事情前因后果讲了。 柯镇恶万年不化的的黑脸，这时候也红了起来！ 忙站出来告罪： “此事果然是我江南七怪的不是。” “万幸没有伤了牛少侠，否则老瞎子等人百死莫赎！” 丘处机：到底是谁伤谁？ 江南七怪虽然争强好胜，但是明辨是非！ 错就是错，不可能做出颠倒黑白的事情。 而且，柯镇恶、朱聪等人更是门清！ 如此小小年纪，就能打败五怪联手。 牛仁在全真教，绝对有“道子”一般的崇高地位。 欺负了他，虽然败的是自己！ 但要是对方记恨在心？ 七怪互相交流着眼神，都感觉这次大大的不妙。 朱聪心想：“以后咱们还能不能在江湖上混了？” 这些年，全真教从北方南来传教。 虽然刷的都是名声不好的绿林道！ 但是冉冉升起的威势，着实不可小觑！ 无数道观，甚至寺庙！ 望风景从，甘心依附。 南朝四百八十寺， 多少楼台奉全真？ 就说那个“铁脚仙”王处一。 一招脚印没石！ 一招凭崖临风！ 这两手绝活，武林谁能做得到？ 马钰、丘处机，都强于王处一！ 人家是七人组合出道。 七位一体武魂融合技，超过江南七怪组合不知道多少。 “有种把我们杀了！” 如果占理，还好说！ 江南七怪正气浩荡！ 无欲则刚，谁来都不怕。 可不占理，拿头硬刚吗？ 因此七怪态度都非常好。 “哪里，哪里！” “师弟也有不对，不打不相识啊！” 听了柯镇恶和朱聪的服软和赔罪。 丘处机就像是大夏天吃了碗冰沙！ 心里别提多凉快了。 他遇硬则硬，遇软则软。 这时候也不为己甚，拉着牛仁和郭杨二人，跟江南众人一一通姓名。 柯镇恶赞叹：“牛小兄弟英雄出少年！” 看向郭杨二人，又道：“二位都是忠良英雄之后，老瞎子甚是佩服！” 陆庄主、焦木和尚也甚为重视，纷纷上前郑重回礼。 轮到朱聪时，他心里发虚。 “哈……” 看着牛仁玩味的眼神，正要主动说些什么。 只见对方食指、拇指连搓！ “这是什么招式？” 朱聪大惑不解。 郭啸天跟牛仁处得熟了，知道他的一些奇怪言行举止。 而且，今天他和二弟出来，就是陪牛仁抓小偷的！ 眼下可不就是那不讲究的小偷？ 他没好气道： “朱二侠，你欠我们牛兄弟的二两半银子，什么时候还啊？” 此事刚刚已经说开！ 众人都知道朱聪并不贪钱。 偷盗，只是他的一门手艺和爱好。 只是这次为小妹出气，不想大水冲了龙王庙！ “这个、好好，就还，就还。” 但他一摸身上，却是半两银子也无。 “这……” 都是江湖人物。 没有人真的为了几两银子翻脸！ 所以众人一听，都是善意地笑了起来。 见他拿不出钱来，则有些惊疑。 “二哥，你又把钱拿去接济那些孤儿了？” 韩小莹见二哥窘迫，从怀里取出三两银子来，递给牛仁！ “嗯。” 见牛仁干脆了当地从她手心拿过去。 也不知道说场面话！ 便阴阳怪气道： “哎呀，牛少侠，我记得你只丢了二两半？” “怎么，你还要占姐姐的便宜啊？” 牛仁不为所动。 仔细收好银子。 笑笑道：“银子难道白丢了一天？” “半两便算是利息，咱们两清啦！” “哼！利息这么高？” 韩小莹不知为什么，有些委屈。 除了韩小莹，众人都听出牛仁话中含义。 知道他心里是彻底翻篇了。 收了利息，就算是借贷、还钱！ 以后江湖上，谁也不会传江南七怪偷钱。 “好好好！不打不相识！” “如今南北同道难得相聚！” “大家快快落座，小二小二！” 陆元甲吩咐店家赶紧收拾好。 “上一桌拿手席面！” “把我带来的两份素斋再热一下！” 历史上的全真教，规矩有四不吃。 且因为三教合一，逐渐还会有吃素的要求。 但是射雕英雄传中的全真教武道士，对这些似乎没有太多的忌讳！ 比如丘处机，就是喝酒吃肉不耽误。 他也不耐烦等着吃素餐，连连喝酒。 “好！丘道长爽快！” “来来来，丘道长、牛少侠！” “杨兄弟郭兄弟，尝尝这道西湖醋鱼！” “还有这道东坡肉，可是苏大学士所创！” “你们北方人肯定没吃过。” “哦？那倒是要见识见识。” 陆元甲不但擅长经营产业。 在武林中，也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 “焦木大师，这是我特地请原大相国寺、香积厨首席执事，” “智空和尚的传人做的素斋……” “相传鲁智深大师吃过之后，都不爱吃肉了！” “阿弥陀佛，的确颇有禅机。” “柯大侠，朱大侠，动筷子。” “大家一起品品我埋了二十年的女儿红……” “喝！” 牛仁冷眼旁观。 他前世曾经见多了这种人。 知道他的原则就是多交朋友多条路。 本也无可厚非。 但是，江湖，靠的还是拳头、刀剑！ “我做不来这种人。” “还是努力练功、猥琐发育。” “直到有自保之力，再来快意恩仇吧！” 这些天他也梳理明白了！ 牛仁家族长辈都失踪在湘西，又是追查岳飞遗物！ 这个仇大概率和铁掌帮有关。 在没打赢的把握前，他还需要继续肝级别！ 现在去调查？ 愣头青一样报仇？ 然后被追杀掉下悬崖？ 练成神功之后，再去打回合赛？ 或者得到某女侠青睐，帮着打她的哥哥？ 那是文明世界里，成年人的童话。 却不是牛仁见到的江湖。 江湖从来不是升级打怪！ 也不能一次次复活。 每人只有一张门票，不能退不能换。 进的时候是活的！出去时是死的。 这就是江湖！ “来来，牛少侠，我敬你一杯！” 江南七怪纷纷过来跟牛仁拼酒。 “那段天德不但纵兵抢劫，鱼肉百姓！” “更跟金国六王子勾结，杀了他是为民除害！” “哈哈，诸位兄长过奖！” “换成你们，只会比我更痛恨此人！” “非把那狗官段天德大卸八块不可！” “阿弥陀佛！” 这时打楼梯上来了个大和尚。 “枯木和尚？” 段天德的叔叔来了？ 郭靖母子没有被抓，他又怎么会在这里？ “哈哈哈，各位！” “这是临安云栖寺主持，枯木大师！” “他是焦木大师的师弟，都是仙霞派的高人。” “在江南最是德高望重！” 第48章 少林约斗!全真何惧? 江南七怪和焦木大师相熟，便一起迎上，与枯木见礼。 “阿弥陀佛，师弟，你怎么现在才到？” 焦木大师奇怪问道。 “师兄，我在来的路上，接到了侄儿的死讯。” “刚才去嘉兴盖知府那，了解了凶手的线索。” “阿弥陀佛！生死轮回，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是啊，大师您节哀吧。” 众人为“侄子”哀悼乐了一会后。 韩小莹问道：“不知大师的侄子是何人？” “如何被杀的？” 枯木大师脸颊一抽，看向牛仁，道： “牛少侠，我们又见面了。” “劣侄不才，平日作恶多端。” “衲子往日苦劝不听。” “如今他是种恶因，得恶果！” “衲子对这一日，早有准备。” 牛仁沉默。 他知道，段天德是被他杀死。 说再多的不是，枯木也都接受不了。 难道听你说完，他会喊666。 说少侠杀得好？ 只听枯木又道：“牛少侠，杀得好！” 牛仁：…… 你直接说“但是”吧。 “但是，天德他是我段家唯一传人。” “盖知府更委托我抓凶！” “俗世牵挂，你我不得不做过一场。” 丘处机和郭杨二人，一开始听他说“杀得好”！ 还以为这和尚佛法修行到四大皆空！ 又明是非，心下好生敬佩！ 没想到还是要动手！ 丘处机一振长剑道：“仙霞派少林别传，手下硬朗！” “枯木，焦木，你们俩可打不过我师弟。” “还有谁？” “一起上吧！” 杨铁心快郭啸天一步，抢到话头： “和尚，你不知段天德跟金人勾结，残害我大宋子民吗？” “为他报仇，岂非助纣为虐？” 郭啸天也道： “俺也……二弟说得没错！” “段天德勾结金人，我们都是亲眼目睹。” 陆元甲则两头为难，只劝： “都是误会，大家把事情好好说开。” 江南七怪冷眼旁观。 他们有些瞧不上枯木和尚。 但同在江南，也不偏帮哪边说话。 焦木和尚看向枯木，过去微微耳语几句。 枯木和尚：“罢了罢了，牛少侠武功高强，衲子师兄弟都自愧不如！” “但是我少林武功，不弱全真。” “今天若就此罢手，传了出去！” “恐怕少林总院还会找上少侠的麻烦。” 牛仁道：“那当如何？大师请说。” 焦木和尚接着道： “不如这样，你我两家便做约定。” “五年之后，我少林派弟子与少侠比武切磋。” “点到为止！不论胜负，劣侄之死都揭过不计如何？” 牛仁心知不能弱了全真名头，高声道：“有何不可！” 少林寺，也是他将来要走一趟的地方。 “好！此事全真教接下了。” 丘处机代表着全真教，与焦木定下种种规则。 比如两派都在北方，隔潼关相望。 比武地点当然就近最好！ 再比如比武之人的年纪辈分…… 牛仁不耐烦听，便凑到韩小莹等人面前说话。 “小莹姐。” “嗯。” “你的越女剑法，似乎有点弱啊！” “……” 我可谢谢你啊。 最后丘处机与对方商定，便招呼牛仁与郭杨二人离开。 众人告辞时，都说不会外传是牛仁杀的段天德。 “大家都是武林一脉，谁敢告密，就死！” 临走前，牛仁跟江南七怪说道： “武林比斗，争一口气！徒增仇恨，殊无所谓！” “小则行侠仗义、大则驱逐鞑虏！” “方是真英雄、大豪杰！” 柯镇恶等人浑身一震，纷纷陷入深思。 后来七人与定居嘉兴的郭杨二人常聚，渐渐由原来的快意恩仇江湖侠客，被影响成了救国救民的形状。 更是与郭靖、杨康结下师徒之缘！ “完颜洪烈又逃了……” 从嘉兴盖知府的外室私宅出来后，牛仁和丘处机告别郭杨二人。 带着曲秀荣，坐船直往舟山。 钱塘江水，浩浩汤汤，永无止息。 船头。 “没想到，完颜洪烈金蝉脱壳！” “抛下了使团辎重，偷偷回国。” “以后再想杀他，就难了。” “这盖知府也是个软骨头！” “对金国王子言听计从，真不知他是哪国的官？” 丘处机直到现在，仍然对这些感到恶心至极。 牛仁道：“弱国无外交！” “倘若大宋强盛、敢战，底下的官员又岂会如此？” 丘处机赞同道：“没错，就是弱国无外交！” “只是南宋如今昏君奸臣，何时才能雄起？” 牛仁却持反对意见： “师兄，如今皇帝赵扩，似乎有开拓之意！” “宰相韩侂胄，也是个坚定的主战派。” “主和派声音越来越小！” “比起赵构与秦桧之流，此二人已算难得的硬派君臣。” “哦？莫非，宋金不日真有一战？” 全真教也不是没听到风声。 只是从不相信是真的。 丘处机问道：“师弟，你看好他们能成功？” 牛仁却摇摇头：“我不看好！” 丘处机奇道：“那你为何肯定这君臣两人？” “岂不知战争一起！” “兵连祸结，百姓受苦？” 牛仁想起后世那位戊戌君子，不由道： “靖康以来六十三年，前十五年尚且励志北伐！” “后四十年只有隆兴草草，赢得仓皇南撤！” “不曾有一军一官，入驻北界。” “长此以往，文恬武嬉！” “人人偏安！” “不思北上。” “英雄豪杰热血就凉了，半壁江山也早晚败亡！” “所以，只要是敢打仗！不怕死！” “牛仁就佩服他。” 丘处机闻听此言，改变了自己对赵扩君臣的印象。 他“曾经”还对郭杨二人说，韩侂胄送那金国使节许多金银，一定是大大的奸臣！ 实际上，这种逻辑却如同儿戏。 如今听了师弟的分析，他才对此人改观。 他也听明白了！ 在韩侂胄任上，宋金之间必有一战。 不由站在全真教的立场来考虑问题，忧心道： “如此，我全真教当如何？” “是如恩师，再相信南宋一次，起兵响应官军北伐？” “还是学那少林寺。” “封山闭门，任由天下风云激荡？” 牛仁却反问他：“师兄，你怕吗？” 丘处机大怒，高声道：“我怕个屁！” 牛仁淡淡道：“不！你怕！” 丘处机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正要出手教训他。 牛仁又道：“你不怕死！” “但你怕再次压注南宋。” “如果后者拍拍屁股又撤了！” “那时全真教难逃金人伐山破庙。” “师兄，是也不是？” 丘处机喃喃道：“是啊。” “南宋再撤，全真教当如何？” “再也没有师父遮风挡雨了。” 他不由看向沉默的牛仁。 却见后者神情坚定肃穆，似乎背负着一整座世界。 第49章 合作丐帮!洪七开窍 “面对一国之力，我们又如何挡得住？” “恩师当年正是错信南宋，兵败心死！” 牛仁却跳起来，伸了个大懒腰。 远眺江阔云低，轻笑道： “战争准备还要好几年！” “与其临渊怕水，还不如退而造船！” “只要是义所当为，便不需要考虑干不干的问题。” “只需要考虑如何干的问题！” 丘处机眼前一亮：“如何干？” 对，帮场子行！ 但不能再被南宋卖了！ 牛仁想起后世的仁人志士。 前赴后继，舍生忘死，才能日月重开新天。 心中坚定道： “实在不成，也不过是血溅黄沙路，一死天下殊！” “总能以你我之热血。” “激励后人坚定救亡的信念。” “好！” “好一个义所当为！” “好一个血溅黄沙路，一死天下殊！” “没想到，叫花子每次来，都要受到一次教育啊。” 丘处机正陷入到振聋发聩中， 没发现船上竟然多了一个人。 “洪帮主？” “七叔您怎么来了？” 牛仁赶紧给洪七公擦擦座位，殷勤招呼。 “七叔，赶路累不累？” “我给你捏捏肩膀啊！” “秀荣，把舱里的糕点端上来。” 任由牛仁安排伺候，洪七公乐呵呵坐下。 “小子，你一笑准没好事！” “又惦记叫花子的好东西？” “告诉你，真没有！” 牛仁脸色一瘪，洪七公哈哈大笑： “这次七叔回到洞庭君山。” “剩下的千年人参虎魄酒，都赏给底下小叫花子啦！” 前几天，曲秀荣刚练出内力种子。 牛仁才想给她谋点福利。 闻言也不失望，好奇问：“这宝酒如此珍贵，七叔您都赏给了谁？” 洪七公郁闷道： “本以为丐帮也有沧海遗珠。” “这次矮子里面拔将军，挑选年轻功劳大的六七袋弟子。” “其中还可以的叫黎生，喝的酒比你还要多！” “结果，连你一半的进步都没有！” “其他人更差，简直肉包子打狗……” “呸呸呸，总之就是有去无回的意思。” 丘处机一扬拂尘，安慰道： “洪帮主，丐帮帮众数十万，人才济济！” “上乘苗子定不少，慢慢教总会有收获。” 洪七公晦气抬手欲打，道： “去去去！” “上次急事先走，我本想追上来能收徒。” “谁知被你个小牛鼻子给截了胡！” “怎么？想看叫花子笑话？” 看着洪七公恼羞成怒，丘处机憨厚地笑了笑，连道： “岂敢岂敢，晚辈只是关心洪帮主和丐帮。” 他和洪七公投缘，互相玩笑无伤大雅。 这时曲秀荣来了，甜甜地叫了声：“七叔！” 把洪七公稀罕得不得了。 “这是那曲三的孩子吧？” “小小年纪，可惜……” 丘处机连忙咳嗽几声，打断他。 洪七公是走千家、要万户的主， 岂会不懂得察言观色？ 知道另有内情。 于是住口不语，改变话题道： “哎！这声‘叔’不白听。” “叫花子前几日，得了个西洋琉璃球。” “呶，就送给你玩吧！” 说着，变戏法一样，从腰间掏出一个鸽子蛋大小的透明圆球。 只见太阳光照在上面，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从正面，能看见背面放大的人脸！ 竟是罕见的纯净琉璃。 曲秀荣没有去接，而是看看牛仁。 牛仁无所谓地道： “七叔给的，你就收着吧！” “以后哥再给你做，凑成一套弹珠。” 洪七公不服了，送个宝物还被人嫌弃？ 狐疑问道：“你还会做这种极品琉璃球？” “别是胡吹大气吧？” 牛仁只道：“多简单啊！有必要吹牛吗？” “是骡子是马，以后拉出来遛遛就行了！” 丘处机却是大喜过望。 他和牛仁相处许多日，对于牛仁各种奇思妙想、知识储备，早已心服口服。 牛仁说能做，就能做！ “师弟，这个技术可是摇钱树啊。” “那个、不瞒你说啊，我全真教弟子众多，练武消耗大。” “还要时常放粥救灾，施医赠药！” “连王师弟刚收的大徒弟赵志敬，小小年纪只能吃青菜、喝稀饭啊。” “眼看着都瘦了！” “能不能……” 难怪！ 赵志敬这小子，以后那么向往荣华富贵！ 原来是小时候苦怕了？ 牛仁把这件事说出来，本就是要给全真教挣钱。便道： “师兄，等回到终南山，你挑些信任的火工弟子。” “咱马上就开炉炼玻璃！” “好好好，一回去就炼！” “哈哈，玻璃？” “叫玻璃好啊！可比琉璃好听多了！” 兴许是得意忘形，丘处机挑衅似地，瞥了洪七公一眼。 却被后者一招“震惊百里”的“震”，给掀到了一边。 牛仁见洪七公一脸的郁闷，不说话。 便想了想，说道： “师兄，这个玻璃，还能做成很多很多好玩意儿。” “比如珠宝，首饰，杯具，窗户，镜子……” 什么？ 玻璃产量很高的吗！ 洪七公和丘处机还没有回过神来。 曲秀荣已经眼冒小星星了：“还有玩具、玩具呢！” 牛仁笑笑，摸摸她的头：“对，好多玩具。” 丘处机后来好歹掌管大教，先反应过来： “如此珍稀宝物，最是受达官贵人的欢迎！” “而普通老百姓，一时间用不起。” “价格不妨定高一点！” 牛仁对此，非常认同： “对，最早生产出来的，可以当成奢侈品！” “奢侈品？” 洪七公也能够想象到是什么。 他现在倒是不郁闷了，这不是乞丐的菜啊！ 却不想，牛仁接下来的话，又把他的兴趣给勾了起来。 “销路要打开，就必须做宣传！” “是否可以请各路、各州、各城的丐帮兄弟帮忙？” “咱们在各地开了铺子，就算全真教的人手再多，也不如丐帮的人多！” “是否还可以请他们店里做工？” “咱们毕竟是道士，如果有那不开眼的要夺产业，不好硬干。” “有丐帮的兄弟一直关注消息，能及时通风报信！” “甚至出力相助，岂不更妥当？” “还有，将来货物周转，南北走镖，也可以和丐帮多合作啊！” 宣传，开店，做工，保护，周转？ 丐帮合作？ 合作好啊！ 丘处机：看看！什么叫专业？ 这个才叫专业！ “师弟所言极是！” “为兄全部赞成！” “洪前辈，不，洪帮主您觉得呢？” 早在上代钱帮主传位之前，洪七公就不喜欢操心俗物！ 他是喜欢逍遥自在的性子。 如果不是他的武学资质最强大，上天山，成功寻回了丐帮镇派绝学！ 就冲他美食第一、武学第二、自性第三的脾气， 丐帮几十万弟子，大概也不会托付给他。 可今天？ 他觉得开窍了啊！ 第50章 天下无丐!打狗降龙 他在污衣派、净衣派的选择之间。 实际上心里更偏向污衣派。 他的信仰： 乞丐就是要端碗要饭，能吃得百家饭！ 这是丐帮最早的“原教旨主义”！ 相对的，他与净衣派总是尿不到一起。 按说，这种给丐帮拉生意的活， 一般是净衣派长老打理。 洪七公平时不插手。 但是这个生意，听起来牵扯太大！ 而且跟全真教这种正派魁首合作， 下面的徒子徒孙，都做不了决定！ 所以，洪七公已经心动，打算亲自促成此事。 “看丘处机反应，对牛仁说的话非常有信心！” “应该假不了。” “既然有机会，让三天饿八顿的徒子徒孙有饭吃、有衣穿、还能练武！” “叫花子不是不能考虑啊。” 洪七公虽说考虑，心里却是一百个愿意。 尤其是弟子练武！ 丐帮掌握着全天下最大的流浪孤儿资源。 为何年轻高手这么少？ 多少次几乎彻底断档？ 说到底，还不是没钱闹的！ 练武的消耗太大了。 没钱怎么选拔人才！ 洪七公还有个担忧： “乞丐如果去挣钱，还是乞丐吗？” 万一都不想当乞丐，眼红去经商！ 丐帮不就散了？ 牛仁却是胸有成竹：“这个简单！” “七叔你就跟手下人说。” “这是丐帮与全真教，两家单位之间的合作。” “并不是雇佣某些弟子本人。” “全真教为感谢丐帮，赚到钱会按一定收益，提成给丐帮！” “参与的弟子不用拿全真教的钱。” “你们丐帮内部计算弟子的功劳。” “再按照规矩赏赐财物、武功、升职等就行。” “多出来的钱，再帮衬活不下去的那些乞丐！” “……” 洪七公高兴地翻跟头，连道： “好，这个办法好啊！” 他毕竟是一帮之主，知道人心不一，各有各追求。 有的人只想当乞丐。 有的人想当乞丐中的霸主！ 有的人想活得安稳，能不当乞丐就不当。 有的一旦安稳下来，却想得到更多！ 众口难调，尤其丐帮这种组织更是如此。 这就是污衣派、净衣派之争。 洪七公一年轮换一派，其实存在复杂的人性考虑！ 强制消灭一方，就是丐帮的灭顶之灾。 想到这里，洪七公主意更坚定了。 便道：“如此一来，人人心服！” “想要赏赐，就更加努力帮务！” “丐帮便会得到弟子的正向支持。” “要是其中有实在不想当乞丐的，那就给他们安顿下来！” “从此安心娶媳妇过日子，也好！” 从五代到现在！ 丐帮就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丐帮。 抱团取暖！ 行侠仗义！ 救助百姓！ 为国为民！ 绝不是乌合之众。 丘处机非常钦佩洪七公的心胸。他称赞道： “丐帮无愧于侠义之道！” “洪帮主无愧于北丐之名。” 牛仁也道：“七叔，您想过没有？” “丐帮，丐帮！乞丐之帮！” “存在的目的，不是为了吸收或照顾更多的乞丐。” 洪七公这个丐帮帮主都懵住了。 下意识问道：“那是什么？” “丐帮的至高宗旨，应该是天下无丐！” “天下无丐！” “天下无丐！” 洪七公越品味，越有道理！ 随后闭上眼睛。 不一会儿，身周气劲翻滚，层层荡漾。 天下无丐！ 他不但对于丐帮未来，有了清晰目标。 还因此悟透武学中的一个极难的道理！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损则有孚！” “这才是天下无狗啊！” “叫花子成了！成了！” 洪七公跃上桅杆，站在帆布横梁上。 左手一圈，右手一推！ 前出一招，后撤一式！ 竟是在方寸间，演练起降龙十八掌！ 亢龙有悔！ 飞龙在天！ 见龙在田！ 震惊百里！ 神龙摆尾！ 损则有孚…… 最后他又跳到水面上，“潜龙勿用”！ 全力一掌拍出！ 面前空气激荡，仿佛有两条龙飞舞。 打得三丈水面炸开，一条条银鱼跃了出来！ “哈哈，这才是我的降龙十八掌！” 此时，牛仁的眼中也收去了神采，缓缓吐气。 “这降龙十八掌不愧是绝世武学！” “洪七公不设防，竟似是故意仔细打给我看的。” “除了寥寥一些运劲使力的诀窍，我已经掌握了七八成！” 七八成不少了！ 牛仁经过丘处机系统武学指导，加上前世的知识信息储备，已经有了自己的武学见解。 降龙十八掌，最精髓的是乔峰那种“战无不胜”的神意！ 乔峰不过三十岁，就打遍天下难寻敌手。 多少内力比他强、武功练得比他久的前辈高人。 与他决斗时往往越打越憋屈、越心惊！ 到最后也不知道怎么会输的。 乔峰总能够在不可能中取胜，打得人心服口服！ 这就是人与武功的相性匹配度超高。 在他手里，降龙二十八掌就是天下无敌的神功。 不弱于扫地僧的易筋经加绝技组合！ 次一筹的精髓，就是基于《易经》。 “君子见机、达人知命”的“变化随心”，也就是龙！ 孔子拜访老子。 出来后说，老子就像神龙一样难知。 正是“龙乘风云而上九天也”。 “学识渊深而莫测，志趣高渺而难知！” “如蛇之随时屈伸，如龙之应时变化！” 洪七公的降龙十八掌，已经与乔峰不同了！ 最核心就是这个“应时变化”！ 可刚可柔，能发能收！ 回环积蓄，如同阴阳！ 因此，看他打人，劲力运转精妙。 甚至能于力尽处，再打出去二十分的力量！ 徒弟郭靖则是更进一步！ 内功用九阴真经为动力。 外功甚至结合了七十二路空明拳。 加上降龙十八掌的原核！ 一刚一柔，刚柔并济！ 左右互搏，同时出击！ 他的降龙，已经是阴阳两仪之意！ 然后，就是张三丰继续探索。 张三丰一代大宗师。 百岁之后终于创出“太极神功”。 他做对比的前辈，并不是教他三招的杨过！ 而是郭靖！ 他崇拜郭靖大侠。 不但对郭靖武功、人品佩服。 有看待曾经初恋父亲的加成！ 更是因为，郭靖达到“刚柔并济”，对他的武学内核“太极”最有启发！ 降龙十八掌，源头是《易》！ 太极，演化之经也是《易》！ 这就是群经之首，万法源流！ 牛仁断去患得患失之心，只觉又有了新的体悟。 “人练武功，而不是武功练人。” “人人都有自己的降龙十八掌。” “剩下的一些诀窍，不用刻意去求学了！” 牛仁再看洪七公，发现他打起了打狗棒法。 “精妙！” “没想到，打狗棒法不但是丐帮真正的传承。” “竟然还可以辅助降龙十八掌。” “提高修炼的效率和招式威力。” “这才是丐帮的不传之秘！” 牛仁像是发现新大陆，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第51章 想吃鱼了!顽童到来 就像是未来华山派的《紫霞神功》， 也可以辅助本门武学的修炼和威力。 少林《易筋经》，更能够运转七十二绝技。 真正的传承神功，本应该如此！ 否则大门大派的掌门人即位时， 老则七老八十如冲虚。 少则三四十如洪七公！ 都已经闯出“腕儿”来了。 一身武功根基，早就定型了！ 难道让他浪费掉过去的成果，彻底改练新的神功？ “想想也不可能！” 所以，大派传承神功加持本派武功进阶。 或者干脆就是进阶后的绝学，相辅相成！ 才是应有之义。 “《打狗棒法》看来也是如此。” “不过，即便单独使用，这套棒法也是天下绝艺！” “三十六路棒法！” “三十六种劲力！” “三十六式理念！” “道尽力量运劲变化之能事！” “甚至还有一丝国术练劲成罡的意思。” 练成《打狗棒法》，外功再没有难处。 几乎相当于外功版本的《小无相功》。 难怪慕容复成名之后，仍然对此功耿耿于怀。 别说对他《斗转星移》有帮助。 如此棒法，加持任何武功之上。 打谁不是像打狗一样？ 尤其是打狗棒法与降龙十八掌的配合，那就是： 哮天犬骑东海龙王——嗷嗷叫，上天了！ 最后，洪七公使出了一招“天下无狗”。 周围被他牵引、一直悬空未落的那些鱼，都被挑上甲板来！ “哈哈，痛快！痛快！” 他看着牛仁陷入沉思。 心知自己的绝学，被这小子探知了根底。 就是不知道他能够学到多少？ 可不要浪费叫花子一片苦心！ 又看向那犹自发呆的丘处机，却是没好气道： “丘道士，等那小子醒来，你告诉他！” “叫花子想吃鱼了！” 洪七公这辈子，从来都拿武功换取美食。 就算为本帮立了大功，如后起之秀黎生。 曾经洪七公也只是教他一招！ 谁能在叫花子头上白吃白喝？ 当天晚上，船到了舟山港口，丘处机去安排换租海船。 牛仁看着洪七公，他正跟曲秀荣玩猜石子游戏。 再次询问道：“七叔，难道您也准备上桃花岛？” “上啊，怎么不上？” “你忙你的就行了，我和秀荣玩游戏呢。” 秀荣也道：“哥哥，别打扰我和七叔玩！” 牛仁无语，高兴的同时也有点担心。 他虽然高兴洪七公能一起去，有人撑腰！ 但是曲秀荣的身世，牵涉到黄老邪不光彩的过去。 谁知道他见到有外人，会不会大发邪性呢！ 会不会觉得，他带洪七公是去问罪？ “好吧。” “七叔，咱们是送秀荣去认师祖，您可不要挑事打架啊。” 洪七公听到这里，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要说在前五绝中，谁最好打架？ 首选西毒欧阳锋。 但欧阳锋是有目的，切磋的念头并不纯粹。 真正喜欢打架、热爱打架的，是年轻时的洪七公！ 他之前还跟牛仁分享体会： “练武不伸手，等于白练功！” “练武不挨揍，到老一场空！” 然后拉着牛仁，好好“指点”了他一番“降龙”、“打狗”的技巧。 到现在牛仁的身上，还是青一块、紫一块。 没办法，降龙十八掌不是闭门造车的武功。 洪七公也从没有什么高深的内功心法！ 一向都是靠与人打架，促进外功。 由外入内，照样能练成绝顶武功。 这才不弱于人！ “没事，我只是去瞧瞧，黄老邪那家伙有没有脸！” 牛仁更担心了！ 其实洪七公之所以如此上心。 还是源于受人所托。 多年前他也曾受人之托，去做一件大事。 可是去晚了，害得本该得救的义士丢了性命！ 为什么去晚？ 贪嘴。 所以他一气之下，把“食指大动”砍得只剩下“大动”！ 就为了提醒自己，以后不能再贪吃误事！ 前些天他在皇宫偷吃御膳。 又遇到当年那事的幸存者。 那场面别提多尴尬了。 对方求他快去救曲三！ “好！” 这次他并没有再贪吃。 但还是阴差阳错，没有救下对方。 曲三也不是什么好人， 洪七公毕竟也尽了力。 所以不用再砍一根指头作为赔罪！ 不然，多少指头够砍？ 但是，他对于曲秀荣，还是心生自责。 这才追上来，准备弥补她一二。 没想到，竟然和小姑娘特别亲！ “如果我没有等她，估计孙子也这么大了吧？” 洪七公四十多了！ 前半生奴隶出身、后半生当了乞丐中的霸主。 因为某些原因，他一生没娶。 现在已经到了喜爱小孩子的年纪！ 只是初次见面，就从心里喜欢这孩子。 但他得知黄药师邪性到，迁怒打断无辜徒弟的腿！ 可是徒弟临死，还要心心念念！ 让女儿再回归师门！ “师父师父！师如父，徒才如子。” “父母不慈，儿女如何尽孝？” “儿女孝顺，你这做父母的竟然忍心打断腿？” 洪七公就是一阵大怒。 他前半生在金国做奴隶，见多了人伦惨事。 而且自己没有父母在世，心里一直有遗憾！ 总不能这么大年纪，去体验当儿子吧？ 他又不是吕布！ 他对“忠孝”的看重，远远超过黄老邪的闷骚自诩。 因而在他的幻想中，天下的父母都应该是完美无缺。 “黄老邪啊黄老邪，你真是为师无德、为人无根！” 这么可爱的徒孙，你不疼？” “那别怪叫花子抢！” 等丘处机找到能去桃花岛的船。 天光已经微微亮。 “出发喽！” “大海啊，大海！” “你怎么这么大，全是水。” 洪七公和丘处机坐一起喝着茶，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疯玩。 “如果不是偶尔表现出赤子之心。” “我都觉得牛师弟身体里，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不然为什么如此聪慧成熟。” 丘处机感叹道。 这个师弟太妖孽，让师兄很有压力。 洪七公则表示这很平常，他笑着说： “那你是没见过真正的神童！想当年我……” “喂，船上是何人？” “你们也是去桃花岛吗？” 这时，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几人寻着声音找去。 发现一条舴艋小舟，正快速调整方向驶来。 “距离还有这么远！船上之人定是个高手。” 牛仁暗暗猜测这人去桃花岛的目的。 洪七公则毫无压力。 不以为意，还喝起了酒。 “周师叔？” 丘处机尝试着高声询问。 “小牛鼻……处机师侄啊？是我是我。” “是他？” “现在才刚刚上岛吗？” 牛仁和洪七公都各怀心思。 只见那人应了丘处机一声，然后便是飞身而起，横空而来！ “哈哈，洪帮主你也在啊。” “快快，跟我打个架。” “我都等不及了！” 第52章 力战师叔，又榨干了! 只见那人如一颗炮弹飞撞过来！ 在半空中就把自己的核心调正。 身体前倾，一掌朝前，一手托腹。 竟是一招不知从哪学来的“如来神掌”！ 第一时间便锁定了洪七公。 后者严阵以待，撑住门户，打出一掌“羝羊触藩”。 “砰！” 船上水手只感觉船身一沉，摇摇晃晃！ 惊骇地看向二人。 “洪帮主，你的掌力竟然变强了这么多？” 那人与洪七公对掌之后，身体差点向后飞出去！ 眼看就要超出船身，然后再落到水中。 他及时使了个千斤坠加雁回还的身法， 这才蒙“咚咚”两声，踩实甲板！ 再看洪七公，身体微微一晃。 只撤右脚，后踏一步！ 就卸掉了对方的力道。 只听他赞道：“哈哈，周伯通，你的功力进步也不小啊！” 周伯通一把推开过来见礼的丘处机。连道： “去去，小、师侄啊，不要过来烦我！” 他转头看向洪七公，又疑惑道： “洪帮主，我怎么感觉和你差距更大？” “是不是有加速修炼的法子？” “教教我，好不好？” 这时距离第一次华山论剑，才过去了五年。 五年前，两人也曾试过手。 这时都感觉到，对方的进步特别大！ 周伯通知道，自己师兄创造的全真教武功。 前期特别慢，中期逐渐赶上来。 后期则是越练越快！ 只有到自身关隘所限时，才会变慢。 比如周伯通的关隘，至少是进军绝顶之时！ 丘处机的关隘则可能更加靠前一些。 但不管怎么说，绝对是一顶一玄功！ 不比洪七公这没有好内功的进步快？ “我这几年虽然犯了个大大的错。” “导致练不成师兄的《先天功》！” “但武功进步并不算小。” “可洪七公这死磕外功的抠脚莽汉，怎么进步比我还大？” 不行，他一定有秘密！ 今天我就是撒泼打滚，也必须问清楚！ 于是，牛仁见周伯通突然往地上一坐，就要开始耍无赖。 “洪帮主啊，你就可怜……” 洪七公：到底谁才是乞丐？ 他忍不住眼角一突突，哭笑不得！ 丘处机两人相视一眼，一左一右出手，各自抓他的胳膊！ “咦？” “丘处机虽然废物，但武功也即将突破！” “能跟我拆几招还正常。” “这个小子，才只有十岁左右吧？” “用的是全真武功，和丘处机相差无几？” 周伯通仿佛发现了新玩具。 也不再想洪七公的秘密了。 就大咧咧坐在地上，跟牛仁和丘处机见招拆招。 “师叔，不要闹了！” 三人路数差不多，交换了几十招。 牛仁的功力差些，用全真武功讨不了好。 时不时打一招威猛的降龙十八掌、少林大摔碑手！ 到最后，就连那岳家散手、惊涛骇浪掌！ 甚至枪法、锏法都化用了出来！ 犹如猛将冲阵！十荡十决！ 迭出奇招，这才不败。 “奇了，奇了！” “好玩，好玩！” 三十多招后，周伯通就主动站起来。 五十招时，他更是一巴掌。 把碍事的丘处机拨到一边！ 后者龇牙咧嘴，缓不过劲：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只剩下牛仁与周伯通对战！ “有意思，实在太有意思了！” 周伯通把输出功率，控制在与牛仁相当的大周天前期。 并且刻意不使用一些绝招。 一时间，两人竟有来有往，胶着无比！ 直到打了上百招！ “用剑吧！继续打！” 牛仁也不矫情，立刻拔剑就刺。 也不在乎套路，想到哪招就用出哪招！ 全真剑！ 沧浪剑！ 同归剑！ 越女剑！ 沙场剑法！ 一气化三清！ 剑刃风暴2.0版！ 就算这样，牛仁仍然打得很艰难。 周伯通可不是一般人！ 他现在的功力等于洪七公一大半，或者三四个丘处机。 比武学理解，丘处机更是拍马也比不上他。 牛仁和他对战，使出浑身解数。 才可以多坚持一会儿！ 不过，洪七公却在一旁拉偏架：“小心，他要攻你左肋！” “要拿手腕了！” “胸口！腰间！” 牛仁一边全神贯注，观察周伯通招式。 对战的同时，迅速吸收他的武学营养。 一边听着洪七公的指点。 体会这二人路数、思维上的不同。 “原来如此，这就是武学的上乘境界吗？” 又五六十招后，他居然逐渐得心应手起来！ 一招一式之间，透出羚羊挂角的自然意味。 偶尔还可以抢攻一招，让对方也不得不取守势。 周伯通心里，越来越惊讶！ “丘处机是从哪找来的妖孽？” “这小子战斗中领悟的资质，太可怕了！” “不过，也更好玩了！” 他还给牛仁打气道：“小兄弟，你就要赢了！” “千万不要选择放弃！” “让我看看，你的极限在哪里！” 一直交手到两百多招。 牛仁用上了十成功力。 内力、体力全都达到了极限！ “快坚持不住了……” 而且大家武功套路一脉相承。 周伯通又是压着境界。 过了最初的新鲜感后，对他启发性越来越小！ “可以结束了！” “这一战，加上洪七公之前的指点。” “武功境界稳稳达到‘一丘之力’。” “战斗灵性上，更有过之！” “短期之内，除非有新的武学参考。” “否则，都很难再有这么大的突破！” 想定之后，牛仁便高声叫停： “不行了！我打不过你。” 周伯通正打得爽！ 对方的一些奇妙思路，给了他不少启发！ 他的内功体力还充沛，这时候正来感觉。 “再来！” “少年人要有锐气，怎么能说不行！” 根本就不想停下！ “周师叔，你们别打了！” “再打下去，牛师弟的内力就要耗干了！” 丘处机也着急起来。 他没能力分开两人，只好看向洪七公。 洪七公则突然吸气入腹！ 只见一口气，如同篮球，滚入肚子。 又从他的腹部滚上胸膛。 然后吐气开声：“伯伯伯通通，住住手手手……” 牛仁只觉脑袋里面忽然一沉。 不由跌倒。 他也不再起身，直接顺势盘腿，打坐调息。 周伯通则是耳朵一炸！ 立时醒悟过来！ “坏了！差点犯下大错！” 他再傻也知道，牛仁这种天才！ 应该是全真教下代的扛鼎之人。 等他成长起来，全真教以后谁都不用怕！ 如果不是洪七公插手，把自己震醒！ 继续打下去，给这小子留下点暗伤？ 那就酿成大错，对不起师兄了！ 周伯通可以什么事情都不在乎， 唯独不能对不起师兄，王重阳！ 第53章 箫声依旧!桃花春风 “周伯通啊周伯通！” “让我说你什么好？” 洪七公见牛仁没问题后，这才回头骂起了周伯通。 后者自知理亏，不好意思地小声道： “哎呀！我……我忘记他还小嘛。” “洪帮主，我谢谢你啊。” “哼！幸好没出事。” “不然你就哭去吧！” 洪七公见他这惫懒样，不愿搭理。 “丘处机，见过周师叔！” “嗯，丘师侄啊！不错不错。” 周伯通学师兄的样子，背手说话。 “我问你，这个小兄弟是谁？” “回师叔，他叫做牛仁。” “也是我等师侄们，准备代恩师收的小师弟。” “正好师叔你在这！” “您同意的话，这事就定了！” 丘处机期待地看着他。 他是多么希望，周伯通为全真教鞠躬尽瘁！ 可惜，这根本不可能。 不过，全真教辈份最高的，就是周伯通。 他又是自家师父带大、教大的嫡亲师弟！ 只要周伯通点头，整个道门都不反对牛仁的拜师。 也能省下不少事。 “代师收徒？” “师兄他都走了这么多年，你们还要烦他？” “不行！不行！我不同意！” 哪知周伯通却是连连摇头。 “为什么不行？” 丘处机大惊失色！ 师叔，你别整幺蛾子了！ 没看旁边洪七公正虎视眈眈，等着抢人吗？ 竖起两只耳朵的洪七公，暗叫一声“好”！ 这会儿他也不准备说话！ 反而心里给周伯通打气： “伯通啊，叫花子早就看出来，你是个好的。” “再加把劲，把这个事干黄了。” “叫花子请你吃一个月御膳房！” 面对丘处机的不解，周伯通只是连连摇头： “就是不行！就是不行！不行！” 他心里面想的却是，牛仁如果成了他师侄？ 还怎么跟他一起玩？ 还回到全真教被你们七个教！ 万一再长成师兄、马钰师侄第二！ 变成一点儿都不好玩的道学先生，怎么办？ 想到这里，周伯通心里打定主意： 无论如何，一定要把牛仁拜师搅和了！ 丘处机还待再劝。 却听前方传来了一阵箫声。 箫声传播极远，悠扬多情，动人心魄。 命途多舛的水手们，一个个捂住脑袋！ 片刻后又跳起舞来。 水手：从那一天后，东海这一片就成了禁地！ 再也没人敢开船去邪门的桃花岛。 “好厉害的《碧海潮生曲》！” “黄老邪也没闲着啊。” “莫非桃花岛，到了？” “黄老邪，你们夫妻给我等着！” 洪七公和周伯通两人听到箫声，各自起了小心思。 片刻之后，箫声停歇。 水手们一个个茫然地停下。 “进港了！” 直到丘处机一声吆喝！ 才晃过神来，连忙操作开船。 “七兄，什么风把你堂堂北丐吹来了？” 黄药师抱着一个婴儿。 站在桃花岛的码头上，略显欣喜问道。 “什么风？” “你来看看这股东风是谁？” 洪七公不等大船开进船坞。 他双脚用力重重一踏，就跃上了数丈之外的码头。 周伯通紧随其后！ 踏上码头后正要开口，却被洪七公眼疾手快，捂住了嘴巴。 把现场交给两个孩子。 黄药师看见牛仁抱着曲秀荣，和丘处机一起下了船。 略微打量三人，便问：“七兄，东风就是这两个孩子？” “这倒是奇了？” “莫非他们与我有什么瓜葛？” 还没等众人叙话，只听船老大喊： “伙计们，起航喽！” 就见那艘送牛仁他们来的船，头也不回地扬帆开走！ 连尾款都不要了。 众人：…… 还是牛仁最先结束呆滞，扔了一块银子上去。 “全真教二代弟子丘处机、牛仁，拜见黄岛主前辈！” 周伯通则在一旁挣扎着，也要说话。 黄药师看也不看周伯通。 他妻子刚死没多久，心情正郁闷着。 虽然猜到周伯通想什么，而且明知是自己理亏！ 但那又如何？ 他可是东邪。 今天，是他妻子的周年忌日！ “七兄，这两个小孩，可是你说的东风吗？” 黄药师，还是那个黄药师。 他没理丘处机。 后者站如喽啰，好不尴尬。 洪七公点点头，示意牛仁。 牛仁见此，深吸了一口气，拿出曲三的铁八卦。 “唰！” 只见青色人影一闪，牛仁手上一空！ 铁八卦就被对方拿了过去。 牛仁心道：东邪不愧位居绝顶高手，果然厉害！ 就算自己不想给，估计也挡不了几招。 洪七公之前指点自己时，绝对放海了！ “灵风……” “小子你说！” “这铁八卦的主人呢？他还活着吗？” 黄药师虽然抱着婴儿。 仍然不妨碍他释放出丝丝暴戾杀气。 吓得曲秀荣和那个婴儿都哭了起来。 “黄老邪！别把威风耍在孩子们身上！” 洪七公闪身挡住，怒道。 “不羞不羞！黄老邪为老不尊！” 周伯通得了自由，居然在旁看笑话。 还扮鬼脸！ 转眼就忘了他是要来干什么。 “你！” 黄老邪也知道自己反应过激，更怕女儿受惊吓。 只好收起了激荡的焦急情绪，尽量温声道： “这位小兄弟，敢问你与我灵风徒儿是何关系？” “他现在何处？” 牛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 “黄岛主前辈，请借一步说话。” 同时把秀荣交给一旁的洪七公带着。 “拦山哥哥，我怕。” “没事的，秀荣在这跟七叔玩一会儿。” 黄药师皱眉看着他。 一言不发，转过身走向一旁的桃林。 牛仁也走过去。 周伯通正要动，丘处机连忙在其耳边轻声解释着。 “什么！” 黄药师掺杂着悔恨震怒的声音响起。 “哎，可怜的孩子。” 洪七公摸了摸曲秀荣的头，后者懵懂抬头一笑。 这下连玩世不恭的周伯通，都忍不住心生怜惜。 从身上掏了把弹弓，主动带秀荣玩。 “……曲三叔就是这样死在我的面前。” “为了防止秀荣再受刺激，我骗她爹爹去修仙了。” “在她长大前，您可别说漏了！” 黄药师是何等骄傲的一个人？ 他这一生，从来都不认为自己错。 可这几年！ 先是二弟子、三弟子私定终身。 因为害怕他定的门规！ 偷秘籍、逃出岛、浪迹江湖。 然后怀孕的妻子为他，还要再次默写九阴真经下卷。 自己却鬼迷心窍，没选择制止！ 导致妻子油尽灯枯，难产而死！ 如今他抱着小蓉儿，天天悔恨交加。 甚至造了殉情花船！ 想等孩子长大成人，追寻妻子而去！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为谁笑春风？” “如果生命可以重来，一百部神功秘籍，也换不了阿衡的一根指头！” “阿衡，我想你了……” 第54章 冯衡忌日，伯通发飙! 今天是妻子的周年忌日。 黄药师又听到一个噩耗：最懂事的大弟子，曲灵风也死在了外面！ 这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 “如果灵风他的双腿健全！” “如果他已经学全我的几门武功！” “如果我……” 想到后悔处，黄药师控制不住愤恨，狠狠一掌劈出！ 一株株桃树断折，枝干、尘土飞扬，犹如正在拆迁。 牛仁心动，是劈空掌力！ 这也是一门曲灵风没有学全、学精的绝学。 只听外面传来洪七公喊声：“牛仁，没事吧？” 牛仁：“没事！七叔放心吧。” 黄药师按耐住心情：“灵风，你也放心吧。” 他短暂失态后，面上重新恢复波澜不惊，让人看不出他心里想什么。 然后忽然转向牛仁，眼中逐渐精光大亮...... 片刻后，牛仁和抱着婴儿的黄药师出来。 黄药师对曲秀荣道：“秀荣对吗？这名字当真好听！” “来，爷爷有好吃的，你就跟爷爷走吧。” 曲秀荣：把我当不懂事的小孩？哄孩子，起码把好吃的都拿出来啊。 这都不会，才不理你！ 她一把扑到牛仁怀里，把头埋起来。 牛仁摸摸她的脑袋，道：“去吧秀荣，这是你爹爹的师父，要叫师公。” 曲秀荣才不情不愿地探出头来，俏生生喊了声“师公”。 黄药师刚刚还阴沉的脸色，一下子晴朗起来。 就像是当年第一次来大海，发现桃花岛，又像在江南水乡的石桥上看到阿衡！ 心情大好！ 他把黄蓉给她看，道：“好孩子，这个是你小师姑，叫蓉儿。” “你们一个秀荣，一个蓉儿。天然生丽质，芙蓉两支开！” “以后在一起玩好不好？” 曲秀荣惊喜道：“好可爱好漂亮的小妹妹！” 她的一双眼睛，好奇盯着黄蓉，但没有像黄药师介绍那样叫小师姑。 甚至没有注意黄药师的话。 这让黄药师感觉非常尴尬！还有一点手忙脚乱。 尤其洪七公、周伯通还在看他笑话，更让他差一点破防。 洪七公：“别看你有个女儿，还不如我会哄孩子！” 好在，桃花岛全派，全都离经叛道！什么姑姑、侄女的称呼，其实都是浮云。 只要不搞乱了血缘，爱叫什么，叫什么！黄药师根本不在乎。 比如后来他得知杨过喜欢姑姑，以及黄蓉对此事的种种阻挠。 黄药师还觉得，女儿长大了，不像自己！反而与肆意妄为的小友杨过更投缘。 “咯咯咯。” 黄蓉今天刚刚周岁，还不会说话，但看到曲秀荣却笑了起来！ 曲秀荣也露出灿烂的笑容，两个小孩便鸡同鸭讲，在一边说起了婴语。 黄药师悄悄擦了擦眼，道：“七兄、伯通、牛小友，还有丘道士。你们几位都跟我进来吧。” 几人走在桃林里。 此时还是初春，没有落英缤纷景色，牛仁也没直观感觉到阵法的神奇。 只觉一路就是跟着黄药师走走停停，像走迷宫一样，绕了很久的路。 最后来到了试剑亭前。 黄药师招呼道：“七兄，伯通，你们尝尝我亲手炒的东海松针茶！” “丘道士，你自己随意吧。” 试剑亭中，只有洪七公、周伯通、丘处机和黄药师。 他问道：“七兄、伯通，你们来我桃花岛是……” 黄药师还是比较要脸的，他决定先礼后兵！ 牛仁则来到亭前，打量那对楹联： “桃花影落飞神剑。” “碧海潮生按玉箫。” “飘逸若仙！黄老邪果然一手好字。” 再品其意，颇有一种逍遥世外、狂放不羁的感觉。 比唐伯虎的桃花诗，似乎还多了一丝丝出尘之气？ 他开始参悟起字中蕴含的剑意。 “桃花五瓣，暗合五行。” “一雌多雄，虚实阴阳……” “而特取其落英之剑意，大抵是融入了肃杀……” “碧波大海，潮起潮落，化入箫声……” “箫中有剑，剑中有箫。” “果然好剑！” “可惜有些遗世独立，不如入世再出世的酒香醇厚。” 想到这里，他口中不由吟诵起来：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醉半醒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这是明代唐伯虎的《桃花庵》，众人自然没听过。 黄药师和丘处机，都是学富五车，诗词大家，听到牛仁即兴吟诵的陌生诗篇，眼前一亮！ 丘处机大赞：“师弟，好诗啊，好诗！” 他无比欣慰。 全真七子、啊不，现在是八子。 打架可以不厉害，但是出场时，必须要念定场诗！ “一住行窝几十年，蓬头长日走如颠。” “海棠亭下重阳子，莲叶舟中太乙仙。” “无物可离虚壳外，有人能悟未生前。” “出门一笑无拘碍，云在西湖月在天。” 本来师父的证道诗有八句，可是他们只有全真七子啊！ 这怎么整？ 只能让大师兄受累，最后再多念一句。 现在好了，小师弟不但武学天赋惊人！就是文学，也是神童级别。 师父第八句证道诗，终于后继有人了！ “好小子！这首诗大有玄机，如果融入我的武功里……” 黄药师也在体会其中意境。 可惜，却被周伯通的高声鼓噪打断了。 “好你个黄老邪！” “你老婆冰雪聪明，啊呸！狡猾得很！” “连我这么有智慧的人，都能上了她的大当！” “快说！九阴真经呢？你老婆在哪呢？快叫她出来，今天必须给我个交代！” 洪七公一听，这件事整的，竟还关系到九阴真经！估计不可能善罢甘休。 便道：“大家有话好好说啊，不要伤了和气。” 却听丘处机大喝：“黄岛主！为消弭武林大劫，恩师不让门下学习《九阴真经》。” “我们全真七子都没看一眼的神功秘籍，就被你给骗走了？” 脾气火爆的丘处机，说着就想要动手！却被洪七公大手一摆，划拉到了一边。 丘处机还犹自愤愤不平：为什么拉我？ 洪七公自然是为他小命着想。 他站出来尝试调解：“黄老邪、伯通，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黄药师偏开头，不屑解释。 周伯通有备而来，质问道：“黄老邪，黑风双煞是不是你徒弟？” “他们练的九阴白骨爪，是不是真经上的摧坚神抓？” 黄药师没法不承认：“是！但我没有教。” 接下来一个字也不肯说。 周伯通不相信：“不是你教的，难道他们变成铜尸铁尸，到阴曹地府跟黄裳宗师学的？” 黄药师被问得哑口无言。这个事情吧，着实太过丢人。 难道要我说，我东邪黄药师是受害者？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第55章 九阴真经!质问东邪! 周伯通撒泼道： “黄老邪，今天要是不把九阴真经交出来？” “再让你那老婆亲自给我一个交代，这事没完！” 让阿衡出来？ 黄药师强忍怒气，如同锯嘴葫芦，沉默不语。 牛仁：周伯通这么勇吗？难怪东邪气得关他十五年！心里暗暗为他的双腿担心。 洪七公一生，最重公平正义。他劝黄药师道： “黄老邪啊黄老邪！事已至此，人家伯通说得又在理。” “如果真是你贪心作祟，骗了真经，赶紧还给他。请你夫人出来，道个歉就是了。” 他今天刚知道这件事，心里也很震惊，而且有点不满。 好啊，原来你竟是这样的黄老邪！ 说好谁第一，九阴真经就归谁，输了的人谁也别惦记。 结果王重阳刚刚去世，你居然偷偷地卷了起来！还是夫妻团伙作案，雌雄双盗！ 你比那西毒欧阳锋还要狡猾啊。 难道五绝加在一起，就北丐和南帝两个老实人？ 真不是东西啊！ 黄药师道：“伯通说的没错。有关九阴真经的事，是我夫妻欺骗在先。” “伯通，如今你想要怎么样？” 眼看洪七公说到这，黄药师自然不会拂他面子。 他这个人，对不如自己的人，是一百个看不上！哪怕对于周伯通，也只勉强平等。 但是面对和自己同一层次的高手，那就大不一样了。 却听丘处机冷笑连连，众人都看向他。 他说：“想怎么样？师叔！今日讨不回公道，有死而已！” 牛仁想要劝他冷静，可惜丘处机正来感觉，指着黄药师鼻子怒骂： “恩师和你们四位在华山论剑！光明正大夺得天下第一，这才把九阴真经带回教中。” “但他不是为自己私利，而是为了平息武林纷争！” “当时说好，输了的谁也不反悔。结果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使诈从我周师叔这里骗走真经！” “我呸！你还算是哪门子英雄好汉？你那妻子更是个大骗子！” 黄药师也有愧疚之心，所以不在意他前面的话。 但最后听到妻子被骂，却是勃然变色！ “找死！” 他怒而弹出一颗小小棋子。 弹指神通！ 丘处机感受着凌厉的风压，心道：“我命休矣。”但面上却还是毫不改色。 洪七公拦在中间：“黄老邪，你疯了！” “嘭！” 石子被洪七公及时打成粉碎。 丘处机逃过一劫，依然不怕，讽刺道：“好大威风！” “既然你黄老邪这么厉害，为什么欧阳锋闹灵堂时，你们不一起来抢呢？” “装什么装？不过是一丘之貉！” “哼！” 黄药师不说话了，谁说当时他没去？ 东邪西毒，东成西就，天生是一对！ 华山论剑后，他上全真教拜访过王重阳。 为王重阳解答“石壁刻字（林朝英赌赢得到古墓）”的难题之后，其实并没有走。 而是来到对面的华山游玩。兴之所至，还留下了不少刻字。让千年以后的专家，头疼不已。 不久，王重阳从大理回来，有消息说他居然已经病重难治。 黄药师本想去看看他。刚到终南山，就看到全真教在发丧！ 心知原来王重阳已经去世。 于是起了心思：全真教和他没有交情，九阴真经抢就抢了！ 结果上山时，竟然发现蛇阵！这才知道西毒欧阳锋也到了。 他便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后来，欧阳锋被破蛤蟆功！这让暗中的黄药师也后怕不已。 他可不敢赌王重阳不会二次诈尸。纠结再三最后还是放弃，郁闷下山。 没想到却发现周伯通鬼鬼祟祟离开，于是他就跟踪在后面。 谁知道，到了江南，碰到了冯衡！恋爱、结婚、蜜月旅行…… 他甚至有了新人之后，忘了旧人周伯通！ 等再碰到周伯通的时候，已经在雁荡山，周伯通刚刚藏完真经的上卷。 这次，夫妻俩决定联手，欺骗这个纯情的少年…… —————— 想到阿衡，他心中一痛。 黄药师这番回忆不过一瞬间，面前正是周伯通的大脸。 只听周伯通大笑道：“哈哈哈，处机骂得好啊！接着骂、接着骂！” 周伯通太痛快了，他这人什么都会，就是不会一本正经！ 这是第一次觉得，跟师侄一起出来，其实也不全是无趣和拘束。 没想到，义正词严地骂人，竟然还可以这么爽啊！ 牛仁则是注意到，黄药师的脸色由惭愧转为悲伤。但不一会儿，又全部变成了愤怒！ 如果不是洪七公在旁，他恐怕真的会杀了丘处机。 心想：“果然邪门的很！丘师兄，你真的很勇啊！” 黄药师仰天大笑三声，冷冷地道：“丘道士，你算什么东西？” “还有周伯通，凭你也能在桃花岛，冲我东邪大呼小叫？” “要不是我念着和王重阳的旧交情，还有给七兄个面子。” “今天要是让你们俩活着下岛？我就不叫黄老邪！” 跟他东邪有交情的，只是王重阳，不是他的徒子徒孙。 所谓人死情销，这丘处机太也没有自知之明了！ 丘处机一梗脖子道：“威胁我？你是五绝，就了不起啊！” “便是五绝不讲理，也休想我丘处机敬重半分。” 周伯通全程在一旁火上浇油：“就是、就是！处机，师叔支持你。” “师叔，和这伪君子废什么话？一起上，跟他拼了！” 丘处机感觉到位了，正准备一波冲。 洪七公心累了，怒声道：“丘处机，你赶紧闭嘴吧！” 洪七公这下可算是领教了。 丘处机不愧是武林驰名的愤怒小鸟！ 这天下，一个丘处机，一个柯镇恶，那就是江湖嘴炮王！吵架从来就没怕过。 幸好，这俩人的命也是真的硬。不然哪还能活得到结局？ 黄药师强压怒气也难受，便道：“好！” “今天你们全真教来了三个人，我黄家也是三个人，公平得很。” “打赢我，我让妻子给你交代！” 三个对三个？不！其实就黄老邪一个人。 一个对三个！就说敞不敞亮、公不公平？ 牛仁却无语：可你是五绝啊！你把我们包围了啊。 牛仁觉得，自己的cpu都干烧了。 不愧是你，黄老邪！ 骄傲的同时，还有那么一丢丢无厘头。 就你一个人，能打穿没有身北斗金刚的全真七子！ 牛仁故意道： “黄岛主，如果比武决生死，我们三个加起来，也打不过你一个吧？” “那还不如干脆把我们杀了，就当没这回事吧！” 黄药师对他倒是高看一眼，问道：“你待如何？” 牛仁：“黄岛主，你也不希望，将来全真教找你女儿黄蓉的麻烦吧？” 第56章 如此两清?七公主意 牛仁并不是不想把事都说开，他不怕。 他也从来都不喜欢做谜语人！ 只要说一句，比如： 为什么你脸色发白？ 黄药师他总不能说，是天冷涂的蜡吧？ 然后继续追问下去！ 不就能真相大白了？ 也不会暴露自己的秘密。 只是他却想到：情绪就像洪水！一味堵，不如疏。 一直憋着，反而要出事。 “这几人心里的气，已经到顶了。” “只差打上一架，就能得到释放。” “然后这件事才有机会彻底揭过！” 你看那周伯通、黄药师。 不是缠绵争斗十五年，都不解气？ 还不如来一波狠的痛快。 “打吧，打吧！” “我也想见识东邪的绝招。” “只是架怎么打？” “可不能依着你们几个人的暴脾气！” 洪七公听了牛仁的话，一想也对！ 便皱眉道： “黄老邪，让我说句公道话，成不成？” “好，七兄请讲。” “此事本就是你夫妻不对，是也不是？” “……没错。” “伯通他找你要交代，是否有理？” “……有理。” “好！既然你们不对，人家有理！” “何不痛快归还九阴真经？” “再请弟妹出来，大大方方道歉？” “……七兄，你有所不知，我也很为难。” 洪七公却误会了，没好气道： “你先别管为难不为难！” “人家还不一定同意呢。” “伯通，你先来说！” “拿回九阴真经后，如果他们再给你诚恳道歉！” “这件事能揭得过去吗？” 周伯通正要说话，丘处机却不干了： “哼！这样怎么行？” “他夫妻都看过了，说不定留了许多副本！又怎么说？” “嘿嘿，丘道士，我黄老邪从来不屑说谎。” “九阴真经没看，就被两个孽徒给偷走了。” “为此，我打断剩下四个徒弟的腿，统统都逐出师门！” “我的手上，也没有任何副本。” “你信是不信？” 黄药师却一阵冷笑，一副随便你的样子！ 反倒让丘处机不知道说什么了。 “哼！” “至于我夫人？” “打赢我！” “我自有办法保证，她绝对不可能泄露。” “之后我亲自寻回九阴真经，还给你们！” 为了给洪七个面子。 黄老邪也只好透露一点实情。 反正牛仁和他们一路，带曲秀荣来岛！ 估计除了周伯通，剩下的都知道他“虐待”徒弟。 丘处机早晚都会想明白。 周伯通到时候也会知道！ 这面子，注定至少要丢一半了。 “只要不打扰阿衡，怎样都行！” 周伯通的心思单纯，第一个大叫：“好！” 丘处机没来得及拦，只得同意了。 “那好！黄老邪，还有全真教三位。” “确定要打架，叫花子便给你们做裁判。” “不过牛小子说得对！” “直接动手打，可不太公平。” 黄药师看向洪七公：“七兄，你来说吧！” “无论怎样的比法，我黄药师又有何惧？” 黄药师是这样想的： 先借机打他们一顿，让其知难而退。 就不计较他们逼迫自己的事了！ 自己丢面子的账，也就算清了。 然后以牛仁千里送孤为由，传给他几门绝技！ 就当是给全真教赔过礼了。 如此软硬兼施！ 然后诚恳道歉，再去追回真经！ 全真教又岂能不接住这个面子？ 到时候欠全真教的账也就清了。 公平吧？ 两清吧？ “我黄药师一生，最讲公平！” 如果对方仍然不肯罢休呢？ “把闺女养大后！我就会死！” “随便你怎么想。” “与我又有何干？” 洪七公自是不知道黄药师心里想什么。 他考虑了一会儿，一拍脑门道：“有了！” 周伯通心急，追着他问： “什么有了，有了什么？” 他哈哈一笑道：“今天这个事，你们两家谁也不肯让谁。” “但要是究其根本，不至于真打分生死。” “那就决个谁胜谁负好了。” 黄药师也问道：“不真打，如何决胜负？” 洪七公却道：“这也简单！” “黄老邪你出手试试丘处机，看他能接你多少招？” “牛仁与曲三一家关系匪浅！” “就让牛仁代替你，我来伸量伸量他的本事。” “若是牛仁坚持的招数多，你赢！” “把九阴真经还了，全真教以后不找你麻烦。” “若丘处机坚持得招数多，全真教赢！” “你必须给人家道歉赔罪。” 嘶，这个规则有点东西！ 丘处机看向牛仁，心说：不是稳赢？ 只要他放一点点水，谁能看得出来！ 赢不了，难道不会输吗？ 没错，洪七公跟丘处机、牛仁同船。 切磋一路。 心里门清！ 不比内功境界，单论综合武功实力。 牛仁已经比丘处机强！ 而且还能在战斗中学习，越打越强！ “你黄药师又不可能知道这个。” “听了叫花子的荒诞安排，不得要求交换对手？” 嘿嘿，那可就输定了啊！ 不换？ 这里是大海！ 大海里，全都是水！ 我跟牛仁打这一场，这小子能不懂？ 到时候…… 嘿嘿嘿嘿嘿嘿…… 黄老邪，不管怎样，你是输定了。 洪七公今天就是要让黄老邪出个大丑！ 这样，全真教的气才能消。 自己吃了苍蝇的气也能消！ 一举两得！ 当然，厚道如他，也不希望双方死伤。 而黄老邪这边。 正应了一句话： 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 黄药师神色阴晴不定： 洪七！瞧我不爽你就直说！ 洪七公瞪眼： 哼！要不是你偷偷卷……骗人家的九阴真经！ 大大拉低五绝的底线！ 让叫花子也得跟着卷！ 叫花子还真不至于设计你。 “你黄老邪只不过是出个丑罢了！” “人家全真教，可是白白给你一门神功啊！” “七叔啥意思？” 牛仁与之视线交汇，却不情愿。 “让我打假赛？” 前世竞技运动就有很多打假赛。 该进的球不进！ 不会掉杠的冠军不让上！ 有时候还闹出帮对手得分的乌龙。 更有甚者，有选手出走，在别国证明自己。 别说当事人了，牛仁就经常气得砸了手机！ 现在穿越了，还要亲自做假？ 那我还练武干什么？ 在武道巅峰、长生飞仙之外， 不是为了可以顺心意而活吗？ “穿越前假，穿越后也假！” “弄得两辈子都心气不顺。” “那我不就白白穿越了吗？” 牛仁逐渐打定主意。 从今以后，他要做一个纯粹的人！ 一个有道德的人！ 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一个有益于国家人民的人！ “……咳咳，扯远了。” “目标是伟大的，手段是灵活的。” “至于现在嘛？” “先从正视自己的本心开始！” 第57章 套路东邪!碧海潮生 还没等他说话，周伯通先咋呼了起来。 “不行！不行！” “我要跟黄老邪堂堂正正，打上一场！” 周伯通有个优点： 无论是什么比赛，他都最注重公平。 哪怕是跟小孩玩尿尿和泥巴，输了！ 那该怎样，就怎样！ 就是表演拉史都行。 但是有一点：谁也不能耍无赖！ 黄药师偏头不理他，暗暗思量： “无论如何安排，我必输！” “洪七这是非要看着我出丑啊。” “果然是眼里不揉沙子！是非分明！” “好一个北丐，我东邪今天算是服你了！” 黄药师是真的很佩服洪七公。 他只是傲娇，邪性！ 不是魔！也不是恶。 只是他对腐朽南宋、对程朱理学那一套，一向不认可。 所以我行我素，离经叛道，亦正亦邪！ 除了关起门来打徒弟； 抓些败类当聋哑仆从； 谁让他不爽他就杀人…… 等之外，心里也有着底线原则。 此时虽不知洪七公的这个套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也明白，怎样都对自己不利。 该怎么办？ 他想起了少年时，在太湖一处荒废岛屿。 发现的那句前人武道真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就这么办！” “我不顺着，也不逆着！” 黄药师的骄傲，不允许提出交换对手。 当然他也不想吃亏、认输、出丑。 所以他打定了主意，反对道： “不行！” “我不同意这样比试！” 洪七公和周伯通等人，本已信心满满。 丘处机更是对此胜券在握。 这一局天胡，怎么输？ 这时听到牛仁和黄药师一起出声反对，不由愕然。 黄药师不知道牛仁的想法。 这时候想听听究竟，便道： “牛小友，为何反对？” 如果你看不出洪七的意图！ 觉得不公平！ 我倒要低看你一眼了！ “晚辈认为，无论是我还是丘师兄。” “都属于全真教这一方。” “谁赢谁输，黄岛主都未必能相信！” 黄药师对此话，不置可否。 “而我与秀荣又是情同兄妹，与桃花岛的渊源也颇深。” “就算我愿意，师叔师兄也会担心纠结两难！” “两边都可能发挥不出实力。” 黄药师沉吟起来，周伯通却已在连连点头。 “如此，结果出来又能如何？” “输的一方，真的能心服吗！” “就算暂时了结。” “岂不是解决不彻底，祸患留在以后，还会爆发？” 此言一出，包括黄药师在内。 所有人都眼睛一亮。 “对啊！” 这就是公平的意义！ 平时没遇到事，公平没二两重！ 遇到事了，上称千斤都打不住！ “比试不公平，输的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赢的人也不舒服，还不如不比。” “直接杀个你死我活吧！” 是这个理儿！ 洪七公的得意心态收起来了。 周伯通的看笑话表情也收了。 就连丘处机，也觉心中突然一赧： “那样的想法作为，的确不够光明磊落！” 黄药师则是赞道： “好！果然英雄出少年。” “看待问题，直击本质！” “我不如也。” 他又看向周伯通、丘处机： “不知全真教几位，以为如何？” “提醒你们，若是规则不公平！” “我黄药师无论输赢，都不会心服！” “说不定，以后会报复你们哦。” 洪七公也心道惭愧。 他不怪牛仁不识趣，陷他于枉做小人的境地。 反而更加欣赏！ 他大方自嘲道： “叫花子自诩正道，却不能一碗水端平！” “的确是考虑欠周，大大的不妥啊。” “牛仁！那你觉得，应该如何比试？” 牛仁性格从来不扭捏！ 他当仁不让道：“那我就说说看？” 众人都已信服于他，示意他只管说。 “黄岛主，不如你说出三项绝技！” “但不能是琴棋书画、旁门左道！必须属于武功。” “周师叔，丘师兄，咱们三个选择其一。” “一起上阵讨教，也就是了！” 几人猛一听！ 这种比法，似乎对双方都不利。 细想之下，双方又各有主动权？ 却也公平。 洪七公道：“这个办法好！” 众人没意见，于是来到了弹指峰上站定。 黄药师一脸骄傲，自我介绍道： “我黄药师一生所学甚杂！” “儒释道墨，法医兵农，星象阵法……” “略懂一二。” 众人虽然怀疑他装杯，也不得不服气。 谁让人真有这些本事？ 只是今天本质是江湖比武，所以周伯通打断他道： “黄老邪，说好了！必须要和武功比试有关啊。” “不然我就比打弹子、不不不，不打弹子。“ “我就跟你比谁尿得远！” 牛仁几人全都忍俊不禁。 黄药师一脸黑线： “放心！就连弹指神通，我也不用。” “第一，比掌法，我只用《落英神剑掌》！” “第二，比轻功，我只用《东海灵鳌步》！” “第三，比音功，我只吹一首《碧海潮生曲》。” “你们自己选吧！” 牛仁、周伯通和丘处机听完后，到一旁商量了起来。 周伯通想比轻功！ “为了躲……老虎，我浑身上下，脚底抹油练得最好！” “比轻功，这局稳赢！” 丘处机却想要让他比一比掌法！ “《三花聚顶掌》是恩师至高外功绝艺！” “应该能拉平你们两人的功力差距。” “不一定赢，但也不一定输啊！” 牛仁提出的观点，却让他们大惊失色： “不妨听听曲子！” “师弟啊，音功考教内力！” “虽不真正动手，却是最看硬实力！” “就是就是！” “黄老邪虽不以内力出名，但也要看跟谁比！” “就算我老顽童，也不一定比得过他啊。” 牛仁胸有成竹，只叫他俩放心便是。 他清楚，《碧海潮生曲》的声音攻击不算强。 主要是声乐攻击！ 作用对象是人的情绪、精神，乃至于灵魂根本。 但是牛仁最强的恰恰是灵魂！ “丘师兄修道多年，问题也不太大。” “最容易出问题的，还是这个周伯通啊！” “但没关系，有一个挺住就算是赢。” 黄药师冷眼旁观。 见他们已经商量好了，便问洪七公： “七兄，可以开始了吗？” 洪七公也不知道，牛仁葫芦里卖什么药。 但他知道牛仁鬼主意多。 于是干脆不为他担心，说道： “好，双方都同意，那就比试音功。” “注意了！我喊开始，黄老邪就开始吹箫！” “黄老邪，你只能动嘴。” “一旦使用了别的招数，也算你输！” 第58章 黑化迪化!顽童动情! “全真教只要有一个人，坚持听完一首曲子！就算赢。” “反之就算黄老邪赢了。” “输了的，信守承诺，必须要认账！” 看双方都没意见，他还是加了一句： “谁耍无赖，叫花子的降龙十八掌，就给他松松筋骨！” 黄药师感受到他的目光，微微颔首。 洪七公喊：“开始！” 黄药师从腰后取出一把绿莹莹长箫。 凑到嘴边，吹奏起《碧海潮生曲》。 牛仁三人尽管打坐对抗。 但是乐曲如针，还是扎进了耳朵！ 初时，几人只觉刚离开码头，正在扬帆起航。 海天一色，微风荡漾，星月倒影在水中。 有“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的圆满！ 后来，大风渐起，阵阵凉意产生。 莫名生出“秋风萧瑟，洪波涌起”的波澜。 乌云四合，月隐星沉！ 浊浪排空，海燕难栖！ 又从圆满，变成了“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孤翁海上来，池潢不敢顾”的怅然。 最后，电闪雷鸣，巨浪滔天！ 上有铁幕低垂。 下有巨兽浮起！ 船中人心惶惶。 正是“黑云压城城欲摧”！ 又如“来疑沧海尽成空”！ 至此，黄药师的前奏到位了。 三人的情绪，已经深深沦陷其中！ 心神来到了下一层世界。 在这里。 三人渡过海上的风浪后，又各有遭遇。 牛仁眼前，一开始全是吃喝玩乐！ 小孩子喜欢什么，就出现什么。 后来，乐曲似乎明白这都没用。 他眼前重现前世送外卖前！ 职场和商海中的浮浮沉沉，爱恨情仇。 好不容易看破了，安心做个骑士！ 他却也乐得自由。 但是这时，那一次死亡的景象又出现。 无边的恐惧涌上心头！ “老天，你要玩死我？” 牛仁睁开眼，发现在八零年代重生了。 从此之后，愤世嫉俗。 种种打脸，化身战神。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黑白通吃，狂飙突进。 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直到红尘繁华落幕尽。 只剩跛足的牛仁，在狱中发呆。 “完了？” “就这样？” 牛仁终于表示：太无聊。 他一丝神志保持着清醒，把剩下的意识主动陷入音乐。 就是为了体会一下，精神干扰类的神奇功法！ 尤其是神秘的音乐！ 上古人皇创造音乐，“治五音”、“调精神”。 朱丝一奏，天下文明！ 或有火烬薪传的奥妙。 他对此很感兴趣！ 可是没想到，《碧海潮生曲》只是一种催眠法。 演奏者音乐造诣虽高。 却没形成真正的幻境！ 只能够从旁引动人心情绪， 放大享乐欲望或负面认知。 原理也很简单：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心境有着破绽，才会被音乐声利用！ 结果牛仁的灵魂太强。 更有至今还没孵化的识海之卵坐镇。 对这些催眠，他根本沉浸不了！ 就像抛媚眼给那梅超风看。 梅超风：瞅啥？ “还好，也能够稍微磨炼意志。” “回头问问黄药师，能不能教我学会吹箫？” 牛仁一动不动，等待着下一个部分。 与此同时，丘处机却已失态了！ 黑化丘处机： “杀！” “天生天杀！天之道也！” 圣母丘处机： “不！” “天苍苍兮临下土，胡为不救万灵苦？” “万灵日夜相凌迟，忍气吞声死无语！” “人不该以杀人为乐啊。” 黑化丘处机： “杀！杀！” “王朝兴亡，百姓皆苦！” “帝皇者，窃天下之大盗也，该杀！” 圣母丘处机： “不！不！” “六王毕，四海一！” “天下一统，铸剑为犁！” “辅佐天骄，才是止杀之道！” 黑化丘处机： “杀！杀！杀！” “圣人以万物为刍狗。” 圣母丘处机： “不！不！不！” “杀不得！不能杀啊！” 本尊丘处机： “到底什么才是天道？” “黎民百姓该当如何？” “全真教又如何……” “噗！” 现实中，丘处机心神受损！ 仰天喷出了一大口滚烫的鲜血！ “嗯？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的困惑，他无意中都说了出来。 此时在一旁的洪七公。 还有正吹箫的黄药师！ 都是一脸敬佩地看着这个全真道士。 “王重阳果然教的好徒弟！” “我不如他啊！” 丘处机虽然输了比试。 却赢得了尊重！ “来，丘道长，叫花子给你先疗个伤！” “这是黄老邪的九花玉露丸。” “你别生气！咱离他们远点。” 黄药师继续吹奏。 “还有两人！又能坚持多久？” “第三部分：情天恨海！”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而在牛仁和周伯通的意识里。 他们此时不约而同，做起了美梦。 听海妖唱歌，沧海有泪！ 见孤岛上有座女儿国，佳人幽怨！ 身处温柔乡中，有薄纱轻雾，闻香识美人。 红罗帐里，呕哑嘲哳！如泣如诉！ 一时之间。 呜呜咽咽！ 莺莺燕燕！ 翠翠红红！ 如慕如酥。 转眼，就过去了三天三夜。 牛仁还不如何，周伯通已经忍不住。 仿佛销金蚀骨，色授魂与！ “瑛姑，是你吗……” 正是：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又是：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 “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可惜牛仁是个小孩。 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荷尔蒙它不来，有什么办法？ 更何况，这只是小场面。 牛仁前世曾有一个t的后宫佳丽！ 除非太美，忍不住。 否则？他毫无反应，柳下惠本惠。 “看来，黄药师是个纯情好男人。” “经验实在太少太少！不好不好。” 只有那周伯通！ 鼻孔“哧哧”喘着热气。 白雾朦胧，把头脸都给罩住了。 原本他运转全真内功。 一神守内，一神游外！ 此前种种引诱和折磨？ 对赤子心性的周伯通来说，不算什么。 “哈哈哈，黄老邪也不过如此！” “又怎知道我全真心法的奥妙？” 不过之后，周伯通却没法继续得意了。 似乎，看到什么熟悉的事物？ “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 “可怜未老头先白！” “春波碧草，晓寒深处。” “相对浴红衣……” “瑛姑，那里不能点穴！不要啊……” “啊……呜呜呜！” 第59章 六脉神剑!弹指神通 （上一章一直审核中，可能暂时看不到，补发一章） 外界的周伯通，撕碎衣服。 不一会儿，又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 众人本以为会看到劲爆场面。 虽然可能会辣眼睛！ 但都是人之常情嘛。 大家都懂！ 别磨蹭了。 却听周伯通口中低啜，喃喃： “师哥啊！” “伯通，已经不纯洁了！” “你让我守的纯阳之气，我、我丢了啊。” “什么？” 瓜子都嗑了，你却不想正事？ 这一幕简直太让人误会！ 就连黄老邪都停下吹箫。 众人面面相觑！ 脑海一片空白。 “难道周伯通竟然是……” 黄药师：等他醒来，不会跟我拼命吧？ 与此同时，在那遥远的黑龙潭中。 有一个头发花白的美丽妇人。 她正坐在梳妆台前。 对着明镜，看到一头如瀑青丝化成雪。 一会儿黯然神伤！ 一会儿痴痴笑笑。 一会儿咬牙切齿。 这个女人，似乎有美好而遗憾的过往。 “伯通，你在哪里？” 她回忆当时旖旎：“明明是你欺负我，怎么还哭上了呢？”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最终，这场比试。 以牛仁坚持听完，黄药师不得不认输为结局。 只是恩怨的双方，有没有胜利者？ “终究还是那周伯通。” “默默承受了所有啊！” 几人在去桃花岛后山的路上，洪七公感慨道。 黄药师听到，嘴角不由翘起。 丘处机：只要不明说，做师侄的就当做没听见好了。 此时，一行人只有牛仁、黄药师、洪七公、丘处机。 至于周伯通？ 在清醒的那一刻，他就痛叫一声！ 不敢见人，衣袖掩面，夺路而逃。 现在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早知如此，我就一人上场便是！” 牛仁自穿越过来之后，第一次感到后悔！ “唉，失误了。” 却听洪七公又道： “周伯通出了这么大的丑，以后别躲起来不敢见人啊。” “咦？” “莫非‘原来’他发誓不出洞，也许有这个原因？” 牛仁狐疑地看着黄药师的背影。 黄药师若有所觉。 牛仁赶紧挪开了目光。 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 心道：周伯通关在桃花岛十五年。 每天都要被迫听上一遍《碧海潮生曲》！ 却一次次挺不过去…… 那么，发生了什么？ 黄老邪是始作俑者，也是唯一的观众！ “估计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 “太乱了！” “难怪长大后的黄蓉，想跟周伯通玩！” “他会大发雷霆！” “换成谁当老爹，都会禁止吧？” 联想到后世，看到自家小白菜出去混。 小黄毛、怪蜀黍总是围绕着不怀好意！ 当老父亲的，绝对会带着两把菜刀去拼命！ 到这时，牛仁才理解了黄药师的不容易。 男人自己带孩子，苦哇。 一刻钟后，四人来到后山的一处地宫里。 “阿衡，今天是你第一个忌日！” “也是蓉儿周岁生日。” “老朋友想来看看你！” “阿衡，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进了地宫后，黄药师没有理别人。 一边为死去的妻子擦墓碑。 一边深情流露地说着思念。 “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自难忘……” “这、这……唉，没想到！” 来到这里，所有人都明白了。 不是黄药师耍赖，不让妻子道歉！ 而是不忍心打扰妻子的安眠。 丘处机心想：“死者为大，这事唉。” 牛仁心想幸好周伯通跑掉了！ 如果他在场，估计还会说出： “死了正好！女人只会耽误练武功。” 然后黄老邪彻底狂化！ 给他打断两条腿，折磨一十五年。 “黄岛主，还有黄夫人，对不住了！” 丘处机第一个上前，行礼、拜祭。 黄药师一直在诉说。 洪七公、牛仁随后上了香。 前者看出黄药师一往情深，有点担心。 提醒道：“黄老邪，斯人已矣。节哀。” “你还有蓉儿，现在多了秀荣！” “以后多关心关心孩子。” 黄药师轻轻点了点头。 到牛仁时，黄药师却让等等。 “阿衡，你看这个好孩子，怎么样？” 牛仁大惊！ 对上了黄药师那奇怪的眼神。 后者却露出意味莫名的笑容。 见此，牛仁却更害怕了！ 第二天。 清音洞。 黄药师传授牛仁最期待的《弹指神通》。 “弹指神通，本来设想是模仿一门内功剑气！” “我对原理略有猜想。” “只是要激发每一剑，需要的内力堪称浩瀚！” “更要精纯无比，甚至是自生锋锐！” “肉体凡胎，如何能承受？” “当今之世，恐怕无一人可以做到。” “因此，只能退而求其次！” “换成激射石子。” 牛仁最关心的不是这个。着急询问道： “黄岛主，你说的那门内功剑气叫什么名字？” “后来您可曾模仿出原理了？” 黄药师怅然答道： “那是南帝段皇爷家传神功，叫《六脉神剑》！” “可惜已经失传了！” “我只推测出手指经脉的锻炼之法！” “不知和原本有何不同。” “其他，比如内力如何能修炼到那等层次？” “又如何带有剑之属性？” “毫无头绪！” 听到这里，牛仁不由有一些失望。 他也知道自己实在贪心！ 号称天龙杀伐第一的《六脉神剑》如果还在？ 那华山论剑也不用比了。 却听黄药师仍然在畅想： “难以想象，六剑连发，组成剑阵！” “又该是何等威力？” 牛仁叹道：“神功失传，莫非天意？” “是啊，我曾夜观星象，发现天道灵机正在隐退。” “似乎不允许这么厉害的武功存在？” 黄药师先是遗憾，继而又自豪道： “我的《弹指神通》，却另辟蹊径！亦是门绝学。” “你看！” 他撸起了右手袖子，以左手食指在右臂上比划。 牛仁沿他指尖看去！ 一条细线正在向前延伸。 “怎么是波浪曲折的样子？” “没错！” “我从《孙子兵法》得到启发。” “正所谓以迂为直，以患为利！” “内气通过丹田输出至手臂经脉时。” “经过特定路线，螺旋增压，积蓄能量！” “到达指尖之前，再用第二道内气爆炸助推。” “等到手指弹出，又增加第三道肉体的强横力量！” “如此多重力道相叠加！” “瞬间输出，谁敢硬抗？” 第60章 怜花宝鉴?桃花神功 他拈起一颗黑色围棋子，轻喝一声：“看好了！” 牛仁看他也没如何作势用力，只是略微屈指一弹。 “咚咚咚……” 十几丈外的大铜钟被这围棋一撞！ 连绵不绝响了起来。 清音洞中满是回响！ 牛仁瞳孔一缩，道： “竟比用横锤击打的力量，还要大！” “如此力量打在人身……” 心中将之与前世手枪的威力比较。 发现两者区别已经不大！ 甚至石子在爆炸破坏方面，更强。 “众生平等器？” “若是有无限石子！” “内力、手指又撑得住。” “岂不就是，加特林菩萨吗？” 恐怖如斯！ 只听黄药师接着设想： “理论上，还可以再增加第四、五……道力。” “单只叠加力量，有无限组合的可能！” “可惜，人的肉身和经脉有极限。” “硬干蛮干？” “连两重、三重爆发，都做不到！” 牛仁点头称是。 他想到的解决办法，也只是尽量修炼硬功、力量。 比如《金刚不坏体》和《龙象般若功》。 再比如虎啸金钟罩、龙吟铁布衫！ 恰好，岳飞传承中就有后者！ 如果兼而练之，会不会让《弹指神通》威力更强？ 会不会“另类成道”，还原《六脉神剑》？ 让南无加特林菩萨驻世显灵？ 黄药师详细讲解，最后总结： “我开创的桃花岛武功，精髓便是如此。” “一是要结合术数、阵法修习！” “演练内外功之间的种种组合。” “二则要借助铁八卦等等外物，锻炼经脉坚固灵活！” 牛仁恍然大悟：“难怪，曲叔一直都带着这铁八卦！” 黄药师颔首，解释道： “铁八卦不但形制特异，暗含生克。” “而且其轻重刚柔虚实……更是辅助练力的圣物。” “以此修炼，一箭多雕！” “对我东邪一脉的武功都有增益。” 牛仁恍然大悟，种种疑问终于豁然贯通！ “看来不配合铁八卦和奇门术数？” “知道《弹指神通》原理，也练不到大成！” 黄药师不再多聊，郑重传授道： “我先教你口诀，听好了：乾上乾下，元亨利贞……” 这一天，牛仁把《弹指神通》入了门。 第二天，主要学习《劈空掌力》，入门。 《灵鳌步》有潮汐步的基础，直接小成。 第三天，有看秀荣练《碧波掌法》的基础。 《落英神剑掌》加《旋风扫叶腿》——东风绝技入门！接近小成。 第四天，学习《玉箫剑法》、《碧海潮生曲》、《兰花拂穴手》。 “我这套碧海潮生曲，内含剑法！” “便是这玉箫剑法了。” “但是学玉箫剑的前提，却是这一门并不起眼的‘兰花拂穴手’。” “环环相扣，循序渐进！” “牛仁，看好了！” 只见黄药师搬出来一座针灸铜人。 然后身体忽然化作轻烟！ 前后上下左右！ 连连拂手。 “噼噼啪啪”响声连成片。 他口中同时点出关窍： “兰花拂穴手，与点穴不同！” “更像是铁袖功、拈花指等的结合。” “想象指、手、臂……如兰花！” “重点在于’拂’，而不是点拍抓打。” “有意无意是真意，自然能无有不中！” 原来如此！ 牛仁很快领悟了精髓。 默习两遍，有模有样。 “这身法……” 他又关注起黄药师的身法步法。 身法是桃花岛外功的关键！ 只见黄药师仙人起舞。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忽焉纵体，以遨以嬉。 左倚采旌，右荫桂旗！ 动则无常，若危若安。 进止难期，若往若还。 “好一个《东海灵鳌步》，兰花拂穴‘走’！” “直如那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关键是：特别好看！ 牛仁连连赞道。 黄药师却是没好气道：“只看出好看吗？” “对我这手法，看出什么来了？” 牛仁说了自己的领悟，又总结道： “稳、准、狠。” “又隐蔽非常！” “朦朦胧胧间，没有一丝烟火气。” 黄药师点头称许道：“说的没错！” 这点特效，是他最为得意之处。 多亏当初曾得到一部《五罗轻烟掌》。 对他创造兰花启发很大。 “你再看看铜人身上。” 牛仁走近一看！ 才发现铜人身上，竟有密密麻麻的白点、红点！ 连成许多线路，组成一张密集的网络。 黄药师指点道： “白色的，是内力路线！” “红色的，是出招后在敌人身上的落点。” “你有明察秋毫、过目不忘之能，招式要领都记住了。” “结合这套路线图，且先慢慢练习着吧！” 牛仁眼睛从黄药师的两手移开。 那里被宽大的衣袖遮挡着。 一定有着特制的白红颜料！ 不然，怎么在铜人身上留小点？ 而且还带颜色？ “……是。牛仁多谢黄岛主。” 接下来时间里，牛仁没追求学习其他新套路。 而是一心一意练习这《兰花拂穴手》。 直到半个月才堪堪达到小成！ 刚小成，《劈空掌力》、《弹指神通》也小成了。 而配套《玉箫剑法》、《碧海潮生曲》，则顺势入门。 之所以没有小成？ 只因这两门武功，不仅要依托前置武功。 相应的音乐造诣也要配合提高！ “原来这才是桃花岛武功的传承。” “曲陈梅陆等人，其实从没练成！” 这时候，牛仁才理解了！ 黄药师创造的全部武学，加起来就是完整的一套！ 这样才是能与《蛤蟆》，《降龙》媲美的绝顶神功。 比如兰花拂穴手，进阶是玉箫剑法、碧海潮生曲。 自不必说。 还横向加持劈空掌力！ 后者这才能够若有若无，虚实透彻！ 而若有若无，虚实透彻，又是东风绝技的核心精髓所在。 劈空掌力，和弹指神通一起练。 都要用到那铁八卦、阵法术数！ 阵法术数，又可以增益灵鳌步。 再和独门内功《奇门五转》相配套…… “难怪五绝的其他四人，都有一门内外交修的代表神功！” “只有黄药师，代表武功弹指神通不像功法！” “原来桃花武功是炮台，弹指神通只是炮弹。” 第61章 钱塘大潮!燕子坞中 牛仁发现这个秘密后，把种种武功打散，穿插修炼。 越练越舒服，越练越通透！ “这才是真正的《桃花神功》！” “你说藏着藏着，连自己都当局者迷。” “桃花神功几乎就要完全创出！何必贪图别人的武功？” 他把这个念头跟黄药师说了。 对方沉默半晌，最后说： “其实，我本来打算继续完善桃......花神功。” “只是阿衡死后，桃花又为谁开？” “谁人值得人面映桃花？” “所以，一想起来，总是难以自已。” 牛仁不想管他这些文青想法，只是建议他道： “名字就是代号。” “不想叫《桃花神功》，也可以叫《莲花宝鉴》啊！” 他觉得《莲花宝鉴》不错！ 正好可以包含黄药师钻研的百家学问。 “怜花，怜花……” “原来如此！难怪阿衡……” “我黄药师愚笨啊，领悟太迟了！” 黄药师似乎想通了什么，迫不及待要离开。 牛仁一把拉住，说： “你高低定个名字再走啊！” “叫什么随你吧！” “我的其他武功，都在书房里的密室里。” “还有诸子百家，巫医乐师百工！” “你爱学什么就学什么！” “不要来烦我。” 黄药师消失了半个月。 再出现时，整个人变成阳光大叔！ 像个农家老头，争抢着陪伴秀荣和黄蓉两女。 仿佛完全忘记武功。 洪七公见到，啧啧称奇。 询问道：“黄老邪，你也成了？” 黄药师微笑不语，阳光打在四十五度侧脸上。 仿佛镀了层圣光。 洪七公：可恶啊，我就多余问！ 牛仁没有着急去终南拜师。 而是暂时留在桃花岛练功。 除了领悟五绝的内外绝学之外。 为了进阶练习将门的神力功夫，岳武穆秘传：《金翅大鹏法》。 牛仁找人打造了一把没开锋的沉重大枪。 总重一百九十二斤！ 如同春秋大刀，纯粹拿来练力气和运劲。 一整套的五到十石铁胎弓。 又打造了一套双锏和重剑！ 分别重六十四斤。 自此以后，每日演练枪法、锏法、剑法、箭法等。 （年龄不是问题，可以参考真实南宋九岁武状元 ） 更带着武器走进江河海底，体会轻重刚柔的变化！ 渐渐地，竟然有了举重若轻的体会。 每当钱塘江大潮到来之时。 牛仁都去潮头搏浪、引流！ “浪奔，浪流！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 以人类的单薄身体，对抗狂暴天灾！ 这一幕经常被那行船、野钓、游玩之人看到。 这一日，牛仁在大潮之中演练剑法。 身周围绕着十数条两三米长的鲨鱼。 人们惊呼出声！ 却见那鲨鱼并不攻击牛仁。 反而前后围绕他，竟然似是开道、护卫。 有老人认出，不由叹道：“这哪里是鲨鱼啊，是白江豚！” 众人纷纷惊叹，白江豚在这一片速度第一！ 这少年却不掉队，可见其力量水性有多好！ 更有年轻后生，纷纷褪去衣物，跳入江中，与其比试！ “弄潮儿向涛头立，手把红旗旗不湿。” “别来几向梦中看，梦觉尚心寒！” “这等盛世豪情，多久没见过了？” 不远处，一支华丽的船队靠港。 其中一个锦衣华服中年人，在一个大胡子、一个白面人的陪同下，正在观潮。 看到牛仁矫健身姿，不由为之连连叫好！ “逍遥子诚不我欺啊！人真的能战胜天灾。” “正是天高不算高，人心第一高！” “这次，绝不会再败了。” 一个和尚从船舱中走出来，对那中年人道： “陛下，老衲已经叨扰多时，今日便来告辞。” 那中年人不舍道：“哦？段皇爷，这就要走了吗？” “这几日，朕听你讲解佛法，于治国之道颇有所悟啊！” “陛下天聪神睿，可喜可贺！” “红尘如云烟，不必多挂怀。” “好吧。望大师您回国之后，向大理皇帝传达朕的意思。” “唇亡齿寒！只有宋理同心，联手抗击他国。” “赵氏、段氏两家，才能国祚绵长！” 原来，这中年人正是南宋现任皇帝，赵扩！ 他对面的和尚，却是刚避位出家不久的大理功极皇帝。 段智兴！ 五绝南帝！ 大理段皇爷！ 也是一灯大师。 赵扩希望先稳住大后方，好全力对付金国。 因此他对一灯大师，显得很尊重。 说起两国关系却也微妙。 唐宋以来，大理以及前身南诏国都是独立自主的国度。 兵强马壮，政教合一，天然自成一体！ 中原王朝历来不能染指。 大唐天宝年间两次大败，损兵折将十余万。 白居易有《蛮子朝歌》曾记载： “鲜于仲通六万卒，征蛮一阵全军没。” “至今西洱河岸边，箭孔刀痕满枯骨！” 北宋成立之后，顶级的勋贵将门也曾觊觎天南。 “赵匡胤、段思平能于乱世中立国，我如何不能？” 不过最终却不了了之。 尽管如此，大理国却依然仰慕中原。 比如段誉为皇帝时，便上书想附属大宋！ 只不过宋国考虑难以羁縻。 为免徒增笑料，便不同意。 但毕竟是比宋金之间，多了不少的亲近。 所以，一灯大师虽然身份敏感！ 但在偷渡入境成为既定事实后！ 官方也不会拦截、打扰。 否则，一个皇帝能随便到别国境内打架？ 只不过这次情况却不同！ “段皇爷，老奴多谢您的续命之恩。” 那个白面人见两人已经谈完，便躬身谢道。 “李公公，这世上只有一灯，没有段皇爷了。” “想不到先天功真气，能对阁下《葵花神功》有助益。” “却是你的因果机缘！要谢便谢佛祖保佑吧。” “是。恭送一灯大师。” 等一灯大师走远，赵扩问道： “李大伴，你的伤大好了吗？可还能撑得住五年？” “回禀官家，老奴八十又二了，本预感难以坚持。” “蒙韩大人延请到一灯大师，得以疗沉疴、压旧疾！” “少思少动的话，或可以压制到五年后。” “最后为官家，效那惊天一击！” “一击之后，便将寂灭。” 一直没说话的大胡子，韩侂胄却十分自信，恭喜道： “官家，李公公一击！可挡当世绝顶高手。” “何况被王重阳等人杀了几茬，金国未必还有高手。” “如此，您的安全便无后顾之忧了！” 这是武侠世界。 两国交战可不忌讳刺王杀驾，不得不防。 赵扩不露异色，突然吩咐道： “稍后，你们把那弄潮少年的资料送给朕。” 韩侂胄和李公公相视一眼，同道：“是！官家。” 牛仁尽兴之后。 沿着水网不知游了多久。 饿了就吃鱼生。 渴了就灌一把淡水。 细菌虫子之类都被内力杀死。 不知不觉游到了姑苏城西，三十里处。 芦苇深处的小岛上。 “想依稀，王谢邻里。” “燕子不知何世？入寻常，巷陌人家。” “相对如说兴亡，斜阳里！” 当年曾鼎盛辉煌的姑苏燕子坞。 已是残垣断壁，半沉入水，荒芜多年。 百年过去，甚至无人知晓。 第62章 还先天功，赠一阳指! （感谢兄弟们互动，加更一章） “阿弥陀佛。” “您是……一灯大师？” “不知跟踪小子，所为何事？” “小施主怎知，老衲不是来此有事呢？” 原来刚才，牛仁敏锐地感知到此人的到来。 故意装作伤春悲秋，吸引他的注意。 实则却是突然发出弹指神通！ “嗤！” 本拟制住他的穴道再来审问。 没想到，此人只用一招无形指力轻松破解。 “《一阳指》？你是一灯大师！” “不是跟踪我而来。” “难道？” “没错。” “家祖曾有遗训，让后人替他来此祭拜。” 一灯大师拨开一处杂草，从其中露出了一座荒坟。 “爱妻段门王氏语嫣之墓。” “夫段誉立。” 王语嫣？ 段誉？ 这怎么可能！ 牛仁联想到天龙的结局，似乎不是这样？ 慕容复发疯了！ 阿碧带他回家，准备了此残生。 王语嫣则跟段誉回到大理。 没多久却回去找表哥！ 表哥表妹是一对！ 远房堂兄空心碎！ “按说，后来王语嫣是慕容复的妻子！” “段誉再是多情种子。” “难道会做放人走后，杀夫夺妻的事？” “为什么王语嫣的坟墓在这里？” “慕容复呢？” 面对牛仁的疑问。 一灯大师虽然惊奇他知道这些秘事。 但也不想解释祖父的情史，只是说： “不是你想的那样。” “总之是一场孽缘！” “有情皆苦，众生皆孽。” 牛仁一时间，只感觉世事变换难知。 那些埋藏在残垣断壁里的。 又有多少世间痴儿女？ 寒山寺。 禅房中。 聆听了一会儿夜半钟声。 牛仁合上秘籍，疑惑道： “一灯大师，这《先天功》，似乎不太全？” “阿弥陀佛，它的确不是全本。” 一灯大师颔首道。 牛仁追问：“哦？为何如此呢？” “阿弥陀佛。” “此事要追溯到华山论剑之后。” “当时重阳真人来大理，与我交流武功。” “拿出吕祖秘传的《先天功》。” “我段氏却已没有可以与之对等的绝学。” “比如《六脉神剑》、《枯荣禅功》！” “都已经在一百年间相继失传。” “至于《一阳指》？” “本质是段氏根基内功，外加点穴功夫。” “虽然被我练到了二品境界！” “仅次于太祖，神圣文武皇帝段思平。” “但威力上，最多只相当于《六脉神剑》一脉。” “如何能比得了《先天功》？” “用《一阳指》换？是我占了天大的便宜。” “当时我还是皇帝，富有天南！自有傲气。” “于是对重阳真人明言，《先天功》有上中下三册。” “我只用《一阳指》交换上册，不需其他！” 牛仁肃然起敬！ 神功当面，忍住贪心？ 他自问，自己做不到。 “这样一来，我一样能看到前路。” “相信定可以突破极限。” “练成一品！从而有望进阶先天！” “而《先天功》，我既然没能学全，更不会外传。” “以后仍然是全真教的顶级传承绝学！” “不给后世子孙留隐患。” 一灯大师不小心说出了最深的担心。 “铁打的宗教，流水的皇室啊！” 牛仁恍然道：“几代之后，皇室可能衰微，全真教却会延续千年。” “若是某一代出了绝世大真人！打上门来，收回神功？” “您和我师父的交情，恐怕管不了那么远。” “没错。” 一灯大师接着讲道： “但是在王重阳死后，为了防备别有用心者，到全真教抢夺神功。” “我对外放出假消息，说王重阳只把《先天功》传给了我。” “他的徒弟全真七子不成器，没人能继承最高衣钵！” 这个“别有用心者”，就是欧阳锋了。 牛仁：不愧是高僧！ 难怪江湖传言，全真教自己失传了《先天功》！ 就连欧阳锋伤愈后，也不去全真教抢！ 反而与裘千仞、瑛姑达成默契。 总是盯着段皇爷使阴谋！ 看来，裘千仞是为虚名，可欧阳锋绝对只是为了实利！ “先天功！” “可惜只有上册。” 牛仁一瞬间想通许多事。 一灯大师给黄蓉疗伤后，吃了泡过毒药的九花玉露丸。 从而武功全失，内力根基也受损！ 他断定没有十几二十年练不回来。 结果靠着《九阴真经》总纲，迅速恢复了！ 然而那并不差的《先天功》却没有存在感。 这其实很奇怪！ “《先天功》练一口先天气，疗伤恢复怎么会不如九阴？” 原来根源竟是在这，他没有完整的《先天功》！ “那真正的《先天功》，又在哪里呢？” “难道是还藏在全真教的武学传承中？” 之后，一灯大师详细为他讲解《先天功》上册。 并把自己融合《一阳指》的感悟，毫无保留说了出来： “昔之得一者。” “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人得一以灵……” “自性是一，善恶是一，因果是一……” “成住坏空，从一而始，从一而终……” “所谓先天之一者：动心起念，阴落阳生。” “明心见性，可证如来……” 以牛仁此时的记忆和悟性。 听了一灯大师关于两者融合的心得体会！ 其实就相当于学会《一阳指》！ “这下却是自己占了天大便宜。” “还得想个法子报答一二才行。” 都说王重阳是担心欧阳锋无人可制！ 所以临死前传给段皇爷《先天功》。 可是段皇爷学会后，一辈子没对付过欧阳锋！ 也没把《先天功》传给过要对付欧阳锋的人。 说到根上，他们只是交换武学。 王重阳仅仅需要用《一阳指》，临死破掉《蛤蟆功》。 死后的事，他又哪里管得了呢？ 本意就是把神功直接送给南帝。 但人家南帝也很敞亮。 只看《先天功》上册，完善自己《一阳指》境界。 没有特别强的得失心。 就像天龙中，面对鸠摩智带来三本指法！ 枯荣大师毫不动心，点拨后辈： 自己家的武功都练不到头，何必觊觎别人的绝技？ 所以，一灯大师并不欠王重阳。 他愿意把《先天功》教给自己！ 就等于还给了全真教，已经是仁至义尽。 没有义务再赠送一门《一阳指》。 这个情，牛仁需要认！ “是谁？” 一灯大师忽然高喝道。 第63章 紫气东来!桃花神功 然而两人寻找许久，也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远处似乎有人盯着我。难道是我的感应出错了？” 一灯大师后来也不确定起来。 只好不管他，继续小声交流。 他有自信！ 周身三丈之内，任何人休想潜伏在侧。 “多谢一灯大师！” “我这里也有一个法门，请您品上一品。”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 牛仁再借王重阳的花献佛，分享自己对《九阴真经》疗伤恢复的一些体会。 一灯大师不缺武功。 其中疗伤恢复法门，才是对他最有用的！ 况且欧阳锋、裘千仞还在暗中虎视眈眈。 一灯大师处境微妙，不可不防。 “原来如此，不愧是武道总纲，九阴真经！” “老衲以后能救更多人了……” 这一天清晨，牛仁盘坐在太湖归云庄的阵法中央。 他已经跟陆乘风见过一面，后者急匆匆带儿子去了桃花岛。 听他传信说，黄药师把他和陆冠英重新收回师门。 但是安排他一家去了澎湖开荒！ 所以这座归云庄就送给牛仁了。 “太湖是临安屏障，位于宋金之间两淮战区要冲。” “当年还曾发生过黄天荡大决战。” “未来必然动荡！” “不是发展之地。” 不过牛仁仍留在此地处理后续。 顺便精进武功。 此时，朝阳刚刚出来，紫气东来三万里。 牛仁正在尝试修炼一下《先天功》上册。 “诚意正心修身起，齐治平内圣外王。” “三宝渐淬炼纯阳，虚空观想得本如……” 牛仁的伪识海上，《全真大道歌》化作了半透明人体。 正在缓慢融汇着《先天功》精气神同修的路线！ 并且在三田四方、五脏六腑的关键窍穴上， 逐渐有一缕缕荧光亮起，连成一张网。 当牛仁吸入第一缕东来紫气之时！ 这些路线上、节点上，也染上了紫色。 紧接着，整个伪识海都渲染出淡淡的紫意。 一层尊贵的先天紫气！ “原来，《先天功》继续练下去，直指修士紫府。” 当然，不是说，紫色的就是紫府。 而是《先天功》能对识海产生些影响。 这才是最为了不得的地方！ 几乎是独一份。 “需要以先天元气为引，难怪只有王重阳能修炼。” “段皇爷也能修炼，恐怕是因为《一阳指》练到深处。” “一阳初动，模仿生命创生！能够返本还源。” “也有天赋异禀的因素，不然别人怎么修炼不到二品？” 只论一阳指境界，一灯大师才是历代最高者。 段正淳五品。 段正明、段延庆四品，后者略微强上半筹。 枯荣大师大概也就是正常三品，没有二品。 因此天龙世界的一阳指，练到三品之后就非常了不起了。 大概可以与鸠摩智争锋！ 无崖子都很佩服这枯荣，期待他能来破局。 “二品……” “一灯大师在天龙，境界至少不低于枯荣，也能冲击三老四绝！” “只是后续世界不比天龙。” “天地有缺，神功自残……” “就算武学境界达到了！功力却难以突破。” 牛仁想到这里，似有所悟。 “枯荣禅功？” 又把一灯大师改良过的《一阳指》！ 还有曲三《僵尸功》某些理念，纳入修行之中…… “你来了？” “我来了。” “你不该现在来。” “但我还是来了！” “也好！这归云庄便送给你了。” 见到一位意料之中的神秘人后，双方交谈许久。 然后一使大剑，一使镔铁双刀，大战三天三夜！ 并且随同对方转战两淮、两浙。 挑了一十四家恶名在外的匪寨！ 留下了他“剑气纵横三千里，一剑光寒十四寨”的传说！ 有了太湖剿匪、练兵之功，又连续剿灭十几家山寨！ 那人才从小小武节郎，升为正七品的武经大夫。 牛仁便选择就此分别。 朝廷的归朝廷，江湖的归江湖。 仗剑江湖，才是属于他的浪漫！ “虽然此人年过五十，但王翦未老、黄忠可封！” “这个时期，天下猛人恐怕无出其右！” 牛仁又给临安熟人送了信，推荐重用此人备武。 “那一日到来，小小武经大夫起点也太低。” “提前进了主战派的眼，能发挥到哪一步？”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海上天气也逐渐开始变得更潮湿炎热。 洪七公、一灯大师正在试剑亭中交流着什么。 黄药师却在桃林之中，散步赏花练功。 他这桃花岛上的桃树，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花期近半年。 现在都已经快入夏了，一部分结了果。 还有一部分开着桃花。 洪七公吃着桃子，说： “这黄老邪，就爱整那些虚头巴脑的。” “如果把心思全用在练功上，叫花子恐怕早输给他了。” 一灯大师却不认同： “阿弥陀佛，黄居士乃是以贴近自然的奇门之道练功。” “依老衲看来，他如果像我这样打坐。” “修炼绝不会这么快！” 黄药师不远处闻言，笑了笑。 你们？ 怎么可以跟我比？ “我，东邪黄药师！” “已经找到先天的方向了。” 那一天，牛仁思考之后的境界如何修炼。 想到先天之前，需要炼精、炼气、炼神。 但绝顶高手却是各有侧重！ 或有先后之别，或有主次之分。 都是根据自己具体情况，进行特殊搭配！ 最终有得有舍。 能够突破的，数十年无一！ 但就算这样能破先天，它真是完美的吗？ 所以牛仁选择了《先天功》的齐头并进。 精气神同时修炼起来！ 他甚至已摸到了一点契机。 有一次，他便对几人说自己的修炼成果。 没想到却启发激励了几人！ 黄药师、洪七公和一灯大师都对他大为赞叹。 “我年轻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这样的魄力呢？” 其中，黄药师也经常感慨： “想当年，我在三十岁时，就进阶了绝顶！” “创造桃花岛武功时，也才二十出头。” “更是华山论剑中最年轻的一个。” “论天资悟性，就算是那王重阳！” “我也自信，不输于他。” “可是和你这妖孽相比？” “谁敢自称天才？哪个敢说不败？” 直到前几天，他无意中透露的消息震惊了他人： “也幸好大家在一起探讨，让我看到差距在哪。” “否则十年之内都没头绪，打通最后督脉！” “这样的话，我哪能看到先天的方向？” “什么！黄老邪，你又偷偷卷了？” “阿弥陀佛。同问！” 第64章 桃谷六劫，历劫成仙? 洪七公、一灯大师闻言后，十分惊讶。 “虽然很了不起。” “但怎么听着，有点自卖自夸呢？” 黄药师却得意洋洋，扬头六十度看天。 牛仁却抓住了重点： “这么说，您的《桃花神功》摸到第五层了？” 这才多长时间，你就又有巨大进步了？ 到底我们两个，谁才是主角？ “哈哈，略有感悟。”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什么，黄老邪你真的有把握了？” “快说说你那《桃花神功》，是怎么回事！” 洪七公急得连连追问。 就连一灯大师也是好奇不已。 能不急吗？ 两个同学白天拉着你玩耍，说学不学就那样。 晚上却自己悄悄卷了起来！ 结果怎么样？ 自己是倒数。 他们两个人一个第一，一个第二，气不气人？ 这叫什么？ 这就叫作：不讲武德！ 原来，这些天牛仁进步巨大，黄药师也没闲着。 他早些年，吃了没有神功能参考的亏。 所谓自创，还不是因为没有？ 明明天赋堪在五绝中，稳稳保二争一。 可是真实的境界，却吊车尾！ 只凭层出不穷的手段，站稳绝顶层次。 黄药师：别提了！他们出生就在罗马。 我还要自己造一个罗马啊！ 当初，牛仁就是随口一提。 他才注意到，一身桃花武功自成一体！ 何不干脆继续整合成一套，创出更完整的独门神功？ 于是有了创造《桃花神功》或《莲花宝鉴》的打算。 首先，是解决内功档次不够的问题。 神功的根基是内功！ 内功根基是一套系统化的哲学理念。 但这难不倒黄药师。 他早就在潜心挖掘，创造出了《奇门五转》的雏形！ 有了《九阴真经》理念的参考，很快就完整了！ 使之从只通任脉，到能练到贯通任督二脉！ 整整提高了两筹。 堪称任督境绝顶神功宝典。 甚至继续推演，还有推开玄关一窍、连接天地之桥的潜力！ 也就是说，只要再加把劲，这门神功就能够直指先天！ “先天境啊！” “这个时代，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达到？” 然后，黄药师以之为根基，借鉴众人对之后境界思考。 初步构造他的“桃谷六劫”。 作为《桃花神功》的六层递进框架，直指先天的境界！ 桃谷六劫是： 桃根劫。 桃干劫。 桃枝劫。 桃叶劫。 桃花劫。 桃实劫！ 仔细推敲其理念，竟有修炼七情六欲，以神反哺精气的路子。 “桃谷六劫，历劫成仙？” “似乎有哪里比较奇怪。” “不过，稍微改上一改，就是一门阴阳双修的神技啊！” 牛仁立刻就学了起来。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技多不压身，不是吗？ “这套神功，还差最后的阴阳化生，我推想......” 也就是说，除了第六层“桃实劫”还没头绪！ 绝顶层次的修行已对黄药师没有秘密！ 最后，黄药师收起遗憾，总结道： “我这门武功，与各家各派都不同！是桃花岛一脉独有的奇门功夫。” “七兄、一灯大师，你们感觉怎样？” “好！黄老邪，叫花子佩服你！” “阿弥陀佛。开一派武林奇葩！” 大概听完了《桃花神功》的开创背景、设计理念。 洪七公就知道，黄药师领先自己半筹。 再看看一灯大师，这个最早卷的老六！ 洪七公气不过：“你们一个赏花悟道，一个入定参禅！” “武学进境也没耽误。” “简直是那个，那个轻舟什么过。” “是轻舟已过万重山！” “七叔，有空看看书，说不定您也能触类旁通。” “牛仁，舍得出关了？” 听到牛仁的揶揄声，洪七公没好气道： “你小子，这次躲起来，读了快一个月书！” “让我看看你怎么触类旁通的！” “好，七叔你小心别被我揍了。” “揍我？” “你不知道，我越挨揍，越兴奋吗？” “一个个都磨磨唧唧的。” “叫花子练功，可是靠打人和挨打！” “小子，小心了！” “尽管放马过来吧！” 洪七公一个跳跃，跨过空间。 还在空中，就使了招从天而降的掌法。 “看我改良的飞龙在天！” 牛仁眼中，就像真的出现了一条金龙！ 张牙舞爪，咆哮着冲来。 “七叔，这一条龙服务蛮周到的！” 他不想硬接，身体如同一缕青烟炸散。 然后声音从洪七公背后传来。 洪七公看也不看： “躲得挺快！再接我神龙摆尾。” “哈哈，打到的还是我的影子！” 只见七八个牛仁，走马灯似的围着洪七公！ “大摔碑手！” “桃花依旧！ “阴落阳升！” “亢龙有悔！” “这招没有名字，就叫无影脚好了。” …… 洪七公不慌不忙，像是拍苍蝇一样！ 一掌掌随意拍出。 “大摔碑手不错，有一股金刚怒目的味道。” “落英神剑掌？懂什么是桃花吗？” “还有一阳指？一灯你……” 渐渐地。 洪七公身边掌力凝而不散，气劲悄然布满虚空中。 布局完毕，随手接了一招，洪七公笑道： “刚才这招亢龙有悔，更不错！” “你再看看，我把这招改得怎么样？” “不仅打出去十分，自身能留二十分力。” “就是打出去的十分力，也能叠加达到一百分！” 牛仁一时不察，被魔改版的“亢龙有悔”+“密云不雨”差点拉在空中。 措手不及之下，只得一口气踢出几十道气劲！ 就像踢到看不见的线上！ 借到了力，这才狼狈解脱了出去。 “蜘蛛网？” “这还算是降龙十八掌？” “不如叫天魔力场更好？” 想到洪七公以后，如同绾绾一样…… 牛仁就不由恶寒。 “想得太美了！看我这招大海无量！” 牛仁一扬手，就是《惊涛骇浪掌》一式绝招。 这一招经过不断改良，如今不仅能曲折如意、延迟到达！ 还能够像海岸近防炮一样。 自主寻找导弹，再一一拦截、引爆。 只听空气中“啵啵啵”，连响十几声！ 洪七公身边的无形气劲全都被打散。 “厉害啊！” “这劈空掌力被你用得，连黄老邪都不认识了！” 黄药师正和一灯大师一起观战。 闻言，脸色一阵发黑。 他嘲讽道：“兄弟可不敢自专啊！” “刚才牛仁的掌力里，还有你的震惊百里！” “不知，叫花子你认出来了没有？” 第65章 降龙伏虎!洪七公也要开卷 （加更一章，统一感谢） 一灯大师：“阿弥陀佛。” 他也发现了，牛仁追踪寻找洪七公无形气劲的手法。 不就是《一阳指》的精准找穴之法吗？ 这是指法中最大的秘密！ 乔峰曾经点评段正淳的《一阳指》。 说这就是一门精妙的认穴点穴功夫！ 其实还是段正淳没练到家。 显不出《一阳指》对敌的精妙之处！ 《一阳指》练到真正高深境界。 靠的是感知人体阳气间的微妙牵引。 神而明之。 根本不需要用眼睛看、耳朵听！ 就像一对热恋情侣刚在一起时。 只要挨着！ 便心有灵犀一点通！ 浑身上下都会变得敏感无比。 可以本能感知彼此细微变化！ 不知不觉手就一起拉了起来。 甚至能清晰把握住对方的心路历程。 如此再来认穴点穴，自然精妙无比！ “你这影子，有点意思啊！” “哪个是真的？看我时乘六龙！” “有眼光！都是真的也都不是真的！” 原来牛仁挖掘了《潮汐步》的精髓： 感知环境变化！ 融入环境变化！ 利用环境变化！ 用在了《螺旋九影》之上。 就算被洪七公发现了真身，也可以早早就顺势躲开。 就像是秋风卷起一片树叶，你在后面拿扇子追着打？ 这对树叶又有什么伤害呢！ 当然，里面也有《蛇行狸翻》、《金雁功》、《灵鳌步》等身法的技巧。 这些技巧，对牛仁初步有超算趋势的大脑来说。 就是羚羊挂角，天马行空！ 随意组合，出手都是妙招。 这就叫“得招而忘招”！ 能够化腐朽为神奇，也能够化繁复为简单。 当然，达到这一点一般是绝顶境界的标配！ 能做到的基本不是五绝一级，就是有很大的机会成为绝顶。 比如裘千仞，虽然内炼境界还差半筹。 可是经过他完善的《铁掌功》。 论招式变化，比《降龙十八掌》还要精妙！ 实际打起来，五绝的确不好说能不能赢他。 因此，从多年前“铁掌歼衡山”之后！ 他们几人都认可了裘千仞的实力。 办华山论剑，还特地送请帖给他！ 不过，与裘千仞相比。 洪七公更是招中好手！ “‘双龙取水’！两条龙还锁不住你这条小鱼？” “是吗？‘风平浪静’，龙也会打盹啊！” “羝羊触藩！你再来平静一个试试。” “旋风扫叶腿！七叔，羊怎么还跳起来了？” “跳起来是羚羊，你没有听过吗？看我龙战于野！” “够猛！硬碰一个？小心履霜破冰掌！” “真劲！巧了，我也有招‘履霜冰至’，你破一个看看。” 两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几乎都用了全力。 大概交手了三四十招。 到最后，洪七公饿了！ 他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不打了、不打了。突如其来，走你！” “咦？怎么走不动？” 牛仁无语，看着面对面的洪七公。 只见他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托住自己的双臂。 然后突然一下发力！ 想要掀翻自己，直接结束比斗。 只是牛仁身体稳如金翅大鹏鸟！ 又如佛祖一旁的不动明王。 洪七公连续发力都掀不动。 “七叔，您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我从小就练习‘角抵’之戏。” “这些天更是体会到轻重之妙、动静之机！” “凭江湖招式还想摔倒我？” “……那是七叔我让着你。” 洪七公说的倒也算是实情，只是究竟让了几分？ 就只有天知道了。 三天后。 洪七公感觉，最近有点烦。 黄药师在早前自创的武功，就不差他洪七公多少。 现在竟然还创出了进阶的《桃花神功》！ 而自己虽然有方向，但还在琢磨怎么改编《降龙十八掌》后三招。 独属于自己的三招！ “这一步，终究是我走得更慢。” 五绝之中，第一王重阳已去世。 欧阳锋现在是泄了气的大蛤蟆，不足为惧。 剩下三人，黄老邪和一灯大师走在了前面！ “所以，我才是最落后的那个？” “还被如今的第一第二越拉越远了？” 不行！ 一灯大师就算了。 我绝对不可以输给黄老邪！ “只创出契合自己的后三掌还不行。” “必须有一套系统的功法！” “有了！” “《打狗棒法》涵盖天下劲力之妙！” “似乎不仅仅能辅修降龙境界？” “是了！既然由外入内可以是《降龙》。” “那么由内而外，不就可以是《伏虎》？” 他决定结合《九阴真经》、《打狗棒法》这内外两神功。 以性命交修的《降龙十八掌》为根基，创造一门《降龙伏虎神功》。 作为内外合一的根基。 “《九阴真经》有言。” “上达之士，圆通定慧。体用双修，虽撄而宁。” “黄老邪和一灯都曾借鉴这个理念。” “我一身武功正是体修双修！” “已由外入内到内炼……” “天山那位前辈提过一门‘六阳掌’，妙用无穷。” “一阴一阳，之谓道！” “《降龙伏虎神功》更进一步，框架应该是这样……” 接下来，洪七公也没有矫情。 拉着众人探讨了许久。 借鉴各自的理念，定下后续境界。 直到有了大概雏形后！ 他才跟众人告别，准备去趟西北。 “诸位！洪七这就告辞了。” 天气越来越凉，眼看要进入深秋。 “大家！我洪七又回来了！” 洪七公满面春风回来。 秘密拉着黄药师交手一场！ 除了牛仁，谁也不知他们的胜负。 一灯大师却有事，早就回去大理。 这一天，黄药师、洪七公和两个孩子玩骑大马。 “黄老邪！快点跟我再来打一架！” 居然是周伯通的声音！ 黄药师心里咯噔一声，坏了！ “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周伯通自从输给了他。 几乎每月都来桃花岛挑战。 后来，黄药师给他开放了全岛。 随便他怎么玩。 前几天，周伯通非要去玩桃花大阵！ “你确定不用我救你？” 黄药师拗不过他，便给他启动阵法。 但留了一条生门出岛。 玩腻了自己离开就是！ 黄药师：都好几天了，还没离开桃花岛？ 洪七公：你这几天来，吃啥喝啥？ 只见周伯通兴冲冲跑过来。 后面跟着的，是浑身破破烂烂的丘处机。 “师叔，我好饿啊！” 第66章 压不住了!周伯通怀疑人生 丘处机却饿得受不了： “先填饱肚子再打架吧。” “咱爷俩几天没吃口饱饭了？” 他抓起糕点就往嘴里塞！ 还随手抓了张饼，递给周伯通： “师叔，你吃不吃油饼啊？” “……我吃。” 原来，牛仁在桃花岛待了半年多。 丘处机自然不会陪着。 他先回终南山安排生产作坊。 并且暗地里扶持了几个外围山寨。 看牛仁始终乐不思蜀。 几天前过来接牛仁回全真教拜师！ 本打算把周伯通也一起叫上。 结果，在桃花阵里，他找到了人。 两人却全被困住了！ “师叔，这不是有条路吗？” “怎么，你想自己出岛啊？” “不想带牛仁走了？” “……那，咱们长啸求救吧。” “不行！我在黄老邪面前多没面子？” “可以叫洪帮主、牛师弟……” “也不行！他们都会笑我。” “那我……” “你什么你！你也笑我了。” 周伯通越看越像！ 于是“指点”丘处机武功。 “师叔，你轻一点！我冤枉啊。” 然后，两人这些天，一边找路出去。 一边靠挖树根、啃树皮来充饥。 刨到什么就吃什么！ 不挑食！ 就跟荒野求生似的。 明明有生路到码头，偏偏不走！ 终于在刚才，见到有哑仆从码头方向回岛。 “@#￥%......” “%￥#@......” 两人大喜若狂！ 跟着逃了出来。 “无量天尊！感谢道祖！” 天知道，他们这是吃了多少苦啊！ 周伯通可以不吃饭、不睡觉。 但是他不能不打架、不玩闹！ 他跟丘处机打闹了几天。 觉得对方好没意思。 如今，一见到黄老邪就手痒！ “不打。” 黄药师含饴弄孙，尽享天人之乐。 再看那周伯通时？ 眼里满满都是对粗鄙武夫的鄙视！ 浑然忘了，他之前也是钟情武功。 以至于忽略妻子、徒弟，甚至是女儿！ “@#￥%......” 这时，哑仆连比带划，交给了黄药师一封信件。 黄药师随手打开一看，一脸凝重。 “洪帮主，咱俩打！” “求求你了好不好？” 洪七公正在编制一个桃枝箩筐。 待会，两个孩子还要用它来捡贝壳呢！ 他从西北回来，只回了一次丐帮。 处理完积压的帮务，就来到桃花岛上！ 然后赖着不走。 “黄老邪，这地方不错啊！” “给叫花子留一张床就行。” 就这样，他白吃白喝，还白住了一个月。 现在还天天琢磨，跟黄药师抢孩子！ 没办法，黄药师如今也开窍了！ 不抢？ 他能天天霸着孩子不放。 “伯通，你真想打架啊？” “想。” “可我不想！边儿玩去。” 有了两个孩子陪着，叫花子连美食都不在乎了！ “哈哈，这才是真正的《惊涛骇浪掌》。” “这才是属于我自己的武功啊！” 牛仁满面春风，迈着四方步，出了书房。 “师叔，师兄？” “你们俩这是去哪了？” “造型怎么会如此的……别致？” 洪七公哈哈大笑。 一指牛仁，提醒周伯通道： “你要打架，这不是个现成的对手吗？” “也行！矮子里拔将军吧。” 周伯通不挑食，上去就打： “牛仁，看招！” 牛仁吓了一跳：“师叔，你来真的啊？” 他也不慌。 还没等周伯通靠近，就打出一招“大海无量”。 这一招融合了他最近所学。 比之前使用时更加隐秘了！ “哪呢？” 周伯通严阵以待，结果一直没有感觉到掌力。 “嘭！” “哎呀！” “你不讲武德！偷袭我后背。” 洪七公和黄药师却一惊。 这招比之前更隐蔽难防！ “再试一试我这招‘暗流汹涌’！” 牛仁如同一颗炮弹，又像是大青蛙。 一下跳起老高！ 扑通一声，砸到了周伯通身前！ 左腿一圈，右腿一划！一手负阴，一手抱阳！ 用“亢龙有悔”架势出掌。 周伯通懒洋洋地一伸手道： “你小子，之前还不敢跟我对掌，怎怎怎……” 他就像是通了电，身子抖个不停！ “一、二、三、四，不对？” “还有五、六，咦第七道！” “你这一掌不是亢龙有悔！怎么能有七重劲力？” 洪七公和黄药师对视一眼，眼神更加凝重。 “哈哈，周师叔，带劲不？” “再试试这招‘山崩海啸’！” “内力在身体里爆炸？一般般。” “劈波斩浪！” “好生锋锐！掌力怎么像一把剑扎来？” “明修栈道！” “又是叠加力道罢了……嘿，你小子！掌力够阴险。” “中流砥柱！” “还能这么硬刚的？够劲！够劲啊！” “遨游四海！” “飘着退？这个好玩！教我好不好？” “风平浪静！” “大鹏展翅！” “北冥有鱼！” …… “诶，我的内力呢？” 最后，只有周伯通愣在原地。 他怎么也想不通，内力被牛仁弄到哪了。 牛仁：吸功入地罢了，又不是北冥神功。 没几天就可以练回来。 洪七公和黄药师则是感觉麻木！ 牛仁的掌法中，有他们几人武功的影子！ 也有他们以前所不知道的原理。 似是而非，看起来就像大杂烩！ 但有自己的理念体系。 “好一个《惊涛骇浪掌》啊！” “牛仁也开始走自己的武道之路了。 此时，牛仁从洪七公手里，接过给曲秀荣编的新箩筐。 “七叔，醒醒！” “走啦秀荣，赶海去喽！” “今天是大潮信，肯定能上大货。” 黄药师却想起了什么，在背后喊道： “牛仁，这有封找你的信！” 扬手一抛，信纸平平缓缓飞去。 “信？知道啦！” 良久后。 周伯通醒过来，仍然难掩震撼！ 他对洪、黄二人问道： “这小子怎么厉害了这么多？” “只论掌法，我都压不住他！” “是不是你们帮他创功？” 没等回答，又自我推翻： “不对，不对！” “掌法虽然意趣高深。” “但是有许多技巧还显稚嫩。” “你们两个人的武功，也被改得面目全非！” “难道说，这套掌法竟然是这小子自创的？” “我都没走到这一步！” 他都有点怀疑人生了。 黄药师曾帮曲三开创雏形的《惊涛骇浪掌》。 但现在？ 长叹一口气，他道： “这套掌法早已彻底变了样。” “在牛仁手里，完全是另外一套武功。” 他忽然又幸灾乐祸起来，看向众人道： “他说过的‘卷王’，诞生了！” “你们呢？” 第67章 前浪后浪!铜尸铁尸 “真的吗？” “我不信！” 周伯通难以置信！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又看向丘处机。 难道，不会吧？ 后者苦笑： “师叔，你不是亲自体验过？” “我身上的全真武功，早就被小师弟掏干净了。” 洪七公也感叹： “降龙十八掌，我半个月才学会！” “牛仁看几遍就掌握。” “还融会贯通，拆解来创功！” 黄药师听了，却是哈哈一笑，继续打击他们道： “七兄，我桃花岛繁多武功。” “这小子从接触到全部练会，一共都不到一个月啊！” “还没算上开创掌法的时间。” “是吗？有意思了！” “除了内力，这小子的武功。” “其高、其广，已经超过了丘处机！” 黄药师却摇摇头，纠正周伯通： “内力？这半年来，牛仁已经突破。” “十二正经，全通！” “奇经八脉？说不定也突破一条了。” “丘道士，再不快点破入开脉境界，你就赶不上师弟了！” 丘处机：……境界瓶颈挡了我两年，怎么快啊！ 只有我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吗？ 这一天，来得怎么这么快呢？ 几人都沉默了。 面面相觑一阵。 “哈哈哈哈！” “反超好啊！” “不是更有趣吗？” 这一刻，东邪、北丐、中顽童+丘处机。 突然一起开怀大笑了起来！ 长江后浪推前浪！ 前浪拍在沙滩上！ 这需要怕吗？ 属于好事啊！ 几人都是心胸开阔的武林前辈。 牛仁又是百年难遇的武道奇葩。 他们早就把他当成了后辈。 “唯愿后辈出人才。” “多为武林添风采！” 周伯通眼睛咕噜噜地转，心想： “师兄不让我练《九阴真经》，可是我又好奇得很！” “不如想办法传给牛仁小子，让他练会？” “他现在正好还没有拜师呢！” “到时候，我不就可以试试真经威力了？” 他也不纠结辈分的事情了。 大不了各论各的！ 洪七公也在沉吟： “牛仁能不能领悟那门……” 沙滩上。 牛仁抱着小黄蓉，看着曲秀荣比赛抓螃蟹！ “这封信，竟然是毕将军加急送来。” “但真正找我的，却是皇宫中那位？” “到底去不去呢？” “看，那是什么？” 曲秀荣这时面对着大海。 忽然看到一条小船驶来！ 只见那条小船并不入港，而是驶向后山悬崖方向。 “船？” “还在这个时间点！” “难道是那陈玄风和梅超风到了？” “也就是说，《九阴真经》下卷不用再去找了？” “秘籍自己长腿，快递送到家？” 牛仁的面色古怪，差点以为自己成了天命之子。 坐在家都能捡神功秘籍那种！ “是了，黄蓉已经一岁半多！” “原着他们大概就是这个时间上岛。” 他让曲秀荣带黄蓉去报信。 自己悄悄摸过去。 黑风双煞在这一年多里，流年不利。 偷秘籍出岛，却又看不懂九阴真经！ 守着宝山不知道怎么利用。 下卷的武功阴气森森。 练了一阵，不太对劲！ “师妹，我记得曾经听恩师说过。” “九阴真经上卷是前宋大官黄裳，从万寿道藏中领悟出来。” “如果我们得到万寿道藏，未必不能同样领悟！” “我们可是天才啊！” “所以师兄我决定，去皇宫寻找。” 陈玄风如是提议道。 梅超风却有点纠结。 “师兄，这样一来，咱们不就是变成小偷了吗？” “师父如果知道了……” “练武之人的事情，怎么能叫偷呢？” “再说，为了能练成九阴！便是做贼，又怎样？” 陈玄风不满，直接打断她。 “在师父眼里，你我早就是贼汉贼婆。” 还算清纯的梅超风只好认命：“好吧。” 两人议定，偷偷潜入皇宫找万寿道藏！ “又是两个小贼？” “咦，这武功怎么有点眼熟。” “咱家想起来了！” “好哇，又是黄药师的徒弟！” “过去不到一年，就敢再来报复性偷窃？” 听到说话声，两人才知背后有人。 陈玄风大怒：“报复性偷窃？” 梅超风骂道：“你这死太监，说什么呢？” 他们决定给这个死太监点颜色看看。 可惜，联手也没撑过十五招。 他们就被这个死太监控制了！ 那个死太监正是皇帝身边的李大伴。 绝顶高手，不可辱！ 皇室家奴的大头子，更不可辱！ “被咱家抓到的人，不是掉脑袋，至少也要丢一个头。” 他本来怒急要杀人。忽然想到： “正好！听说那大对头最近可能来南方。” “此二人的这套爪法，看着像从对方教派偷学的。” “既然如此……” 黑风双煞走火入魔了！ 这不是个形容词，是正在发生的事。 那死太监教他们在江湖上，到处插人头练功！ 他们一开始，还不太愿意。 只是挑一些恶名昭着、或者看不顺眼的家伙。 后来，察觉突飞猛进！ 又深深爱上这种感觉。 “借你项上人头一用！” “飞一般的提升速度……” 结果被无数正道人士联合抵制。 其中有一个死对头，叫飞天神龙柯辟邪。 “为什么只盯着我？” 有一次梅超风落单，忍不住问追杀的人。 对方却一脸正气道：“我乃神龙大侠！降妖除魔，还需要问为什么吗？” “哦？那我们是妖魔鬼怪，杀这个小蝙蝠也是应当！” 陈玄风吊着一个黑衣中年人侠客过来。 “二弟！” “大哥！” “二弟别怕，大哥会救你的。” “大哥快走！我留下来断后！” 结果，神龙大侠死了，飞天蝙蝠瞎了。 本来松了口气，又被西域来的高手衔尾追杀。 “打不过这些家伙，是咱们武功不行！” 当发现这个庞大的势力，似乎调查他们之后。 陈梅二人便想到先回桃花岛。 第一是躲在后山，避避风头！ 第二，找机会偷师父的笔记，提高自己武功！ 没想到，前面一切都挺顺利，结果…… “你们两位出来得挺早啊！吃了吗？” 陈玄风、梅超风：没吃，你管饭吗？ 牛仁这次没有多废话。 而是用一记弹指神通，直接弹在陈玄风命门！ “这……我这就败了？” 陈玄风一脸不可置信。 当然，牛仁没有用什么力！ 所以陈玄风一身几乎练成铜尸的硬功没泄气。 但他的心里却泄气了。 “贼婆娘，不用打了……” 那天，牛仁看到，黄药师带两人去了趟地宫。 出来时，就是一个瞎眼，一个瘸腿。 据说是他们自己动的手。 “恩师，我们对不起您的养育教导之恩……” 黄药师本来考虑过给二人下跗骨针。 让这两个叛徒体会痛不欲生的感觉！ 最后终究是心软了。 “当年，如果我同意了他们二人在一起。” “他们还会选择叛出师门吗？” “如果我不在乎秘籍，阿衡……” “如果我不迁怒他人，灵风……” 第68章 东邪开窍，北上金国! （感谢大家！加更一章） 牛仁无意中的“怜花”二字，还是影响了他的作风！ 对着两个曾经的徒儿，黄药师面无表情地说： “如今灵风被你们连累，因腿伤而死！” “三个师弟，都不知道正在哪里受苦！” “而你们师母，也已经……” 陈玄风、梅超风二人都泣不成声。 “师母！师兄！师弟啊……” “我们错了，错了！” 黄药师怒道：“你们俩还有脸哭？” “那太监的至阳真气，被我解了！” “桃花岛不能再留你们了。” “我也不想见你们！” “此去南方三千里，有岛名澎湖。” “去那开荒赎罪吧！” 澎湖是牛仁之前对他说，可以一展“种田抱负”的海外桃园。 已经派陆乘风头前过去。 正好让这两个逆徒也去披荆斩棘！ “……是，师父！” “多谢您老人家，徒儿……” “婆婆妈妈的！” “赶紧给我滚。” “是……” “记住！跟乘风说一声，冠英再大点就送来岛上。” “这……” 陈梅二人哭声停了，愕然抬头看他。 “看什么看？” “为……本座喜欢孩子，不可以吗！” “我早就说过，不许你们偷偷练《僵尸功》。” “你们不听，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将来也不怕生不出儿女？” 黄药师不过三十几岁！ 已经准备退休，专心带娃。 什么武林第一，绝世武功秘籍？ 他现在统统都没有兴趣了！ 在陈梅二人要出发时。 二人跪在船头，指天发誓： “师父，徒儿绝不外传九阴真经，以及您传授的任何武功！” “如违此誓，甘愿五雷轰顶而死！” “下辈子变为猪狗……” “住口！” “这么大声做什么！快走！” 黄药师背着身，连连摆手。 “师父，您千万小心西域那些人！” “小师妹、师侄女，还有牛小弟，多多保重！” 牛仁无语，这称呼是够乱的。 《九阴真经》下卷，这时还没变有成人皮卷。 周伯通拿着抛了抛，揶揄着黄药师： “黄老邪，能忍住不看？” “拿走、拿走！” “我自有《桃花神功》！谁稀罕看这狗屁功夫。” “真不看？那我就把这狗屁功夫烧给你老婆喽。” “你……伯通，谢谢了。” 周伯通滑稽地拱一拱手，算是互相释然。 又对着牛仁郑重提醒道： “兄弟，女人是母老虎，又会耽误练功！” “还不让你玩这，不让你玩那！” “以后你要把持住啊。” “千万不要自己钻进坟墓！” 他搂着牛仁的肩膀一起往回走。 当黄药师攥紧了拳头，正要过去时。 “师公，蓉儿妹妹喊你去玩了！” “哎哎！就来，就来。” 接下来一个月，牛仁独自出去一趟。 谁也没问他出去要做什么。 回来时，牛仁和丘处机准备回终南。 “师叔呢？” 这才发现周伯通又不见了！ “这个老顽童啊，定是舍不得自在的玩闹！” “不想回到山里，当清修道士。” 洪七公一副早知道这样的语气，摇头失笑。 “算了，师叔不想回去。” “那就咱们三人一起吧！” 丘处机看着牛仁和曲秀荣，叹了口气说道。 黄药师来码头送行： “秀荣，路上小心。” “早点回来看师公！知道吗？” “牛仁小子、丘道士，保护好秀荣。” “知道！师公保重！蓉儿妹妹再见！” 牛仁心说：辈分乱是随根！ 他与两人郑重道别： “黄……叔、七叔！你们要保重。” “以后我会带秀荣回来看你们的。” “走了！” 随着丘处机一声吆喝，海船扬帆起航。 只见那船帆上却是全真教的旗帜！ 没办法，上次水手们回去后。 这一片就流传出了妖魔传说。 这艘，还是教徒从山东登州开来的船！ 牛仁站在船头。 回首望去，红日初升。 再看前方，其道大光！ “天生我材必有用，直挂云帆济沧海！” 黄药师和洪七公默然眺望着。 “牛仁这一去，蛟龙入海、虎啸山林！” “未来，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一路无险，两个月之后。 “师弟，这就是终南山，走半个时辰就是重阳宫！” “咱们是从户县祖庵镇上的山门。” “你来看看，终南山势地形如何？” 行行复行行。 牛仁三人从登州上岸，一路向西。 边赶路，边行侠仗义、打抱不平！ 或者感觉来了，就找个地方练功。 一路上，也没遇到能打平他的一两个高手！ 反倒解决了不少“泰山五虎”、“河洛三雄”这种角色。 牛仁原本的期待，化为失望。 “北方的武林，也这么弱吗？” 丘处机笑道： “江湖上，哪有那么多高手？” “江南七怪这种，就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 “随随便便，良田美宅，应有尽有。” “还提着脑袋干没本买卖？” “那都是小角色。” “这座江湖，不属于他们。” 牛仁这才恍然了。 不紧不慢，走了快两个月。 这一天，三人终于来到了终南山。 山门口迎客亭前，三人暂作休息。 “丘祖师回来啦！” 已经有童子望见了丘处机。 匆匆上山去禀告掌教。 “志敬，慢点跑。” 牛仁前世今生，都是第一次到终南山。 听到丘处机问，他称赞道： “师兄，终南山不愧为洞天福地！” “钟天地之灵气！” “夺阴阳之造化！” “岂非王摩诘寻仙问道之所在耶？” “太乙近天都，连山接海隅。” “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 “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 “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 丘处机抚须一笑，赞一句：“师弟好见识！” 又听曲秀荣萌萌哒问： “丘道长，终南山有什么故事啊？” 他便咳嗽一声，自豪介绍： “道家先贤老子西行。” “在函谷关被大夫尹喜拦住求经。” “老子便来到终南山，讲授《道德经》五千言！” “尹喜后来借此，修成了剑仙之道！” “在蜀中峨眉开派授徒，好生兴旺。” “老子之后则独自出关，化胡为佛！” “域外佛门其实正是老子渊源支流。” “正所谓，佛本是道啊！” 此时，中原道门酝酿推广《老子化胡经》。 争夺华夷之辩、道佛正宗！ 全真教就是一个主要阵地。 丘处机更是急先锋：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他接着介绍： “这里也是千年大派，道门楼观道驻地。” “唐朝时也是皇室的宗圣之所。” “佛门玄装大师，也曾在终南驻禅译经！” “还有经世大家像张良、李白、王维、苏轼……” 第69章 古墓的爱!道教神仙 “他们也都曾来此登高吟唱。” “实为三教渊源之盛地。” “全真合一之祖庵！” 曲秀荣人小鬼大，配合惊呼道： “好厉害！” “真的吗？” “我看看。” 牛仁拍了拍她的头，这才吐吐舌头不作怪。 丘处机见状，不由失笑。 他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终南山也是恩师得道之地！” “历朝历代以来，终南山修道遇仙的传说数不胜数！” “本朝还有人在此见过陈抟、吕祖等。” “其中就有我们恩师，重阳真人。” “重阳真人在终南山创立全真教，至今已有三十多年（按《射雕》）。” “山下百姓大多崇信全真，其心甚笃。” “我们全真教在此，也要保一方黎民平安！” 曲秀荣似乎想到什么，这时才转过神来。 急问道： “那我爹爹，就是在这里修仙吗？” 她还记得牛仁哄她的话。 牛仁早就与丘处机说过内情。 丘处机心中了然，装作笑道： “曲道友不在此处，此时正在其他仙山修行。” “日前听闻他大有进步！” “将来成仙，便会来看你啦。” “太好了！” “那秀荣便天天开心！” “好让爹爹在那边不担心我，早日修成神仙！” 她却记得牛仁当时说过的每一句话。 牛仁鼓励道： “秀荣也要好好加油，将来也成神仙。” 丘处机莞尔。 他号称长春子，虔诚修道已数十年。 也不敢说长命百岁。 更别说虚无缥缈的成仙！ 不过年轻人嘛，有梦想是好的。 万一有一天，实现了呢？ 他期待对方的未来。 “咦？这是什么？” 曲秀荣看到亭边有一座石碑。 牛仁上前擦拭，发现上面有一首诗。 《愍物》？ 于是轻声读了出来： “天苍苍兮临下土，胡为不救万灵苦？” “万灵日夜相凌迟，饮泣吞声死无语！” “仰天大叫天不应，一物细琐枉劳形。” “安得大千复混沌，免教造物生精灵！” 转头看去，丘处机的神色，却忽然间变得萧索起来。 “丘处机，这两个孩子是谁？” 牛仁闻声回头张望。 只见山道上，“飘”来一个白衣女子。 她看见三人，停下招呼。 “原来是林仙子。” “有礼了！” “这位，是准备上山拜师的牛师弟。” “这位是他的妹妹，曲姑娘！” 这女子闻言，微微一颔首。 “师弟，你们快来拜见林仙子。” “林仙子是全真教的邻居。” “终南山古墓的主任。” 牛仁心知，此人是林朝英的侍女！ 也是第二代古墓派掌门。 只知随主姓林，真实姓名却不知。 便拉着妹妹向她见礼道： “牛仁、曲秀荣，见过林仙子！” 这林仙子看起来，竟有种缥缈出尘之气。 面容根本不显老，如同二十多岁的佳人。 “估计古墓派内功清心寡欲，具有驻颜之效。” 牛仁暗暗思忖。 林仙子没有管牛仁。 只顾盯着曲秀荣看：“像，太像了！” “这位姑姑，你说什么像呀？” 曲秀荣不由好奇问道。 牛仁却疑惑起来，面露警惕！ “难道她也要拐走咱家秀荣？” 眼神不由得微微一眯。 也难怪紧张。 没办法！ 这些年金国呈现腐朽气象。 进入山东后，一路上见到最多的。 就是无穷无尽的乞丐孤儿。 那些人贩子，时刻打孤儿的主意！ 甚至还有人要拐带曲秀荣！ 如不是秀荣足够警惕，这时候就不见了。 当然，那些人后来大都被牛仁砍了。 只剩一个叫杨安儿的青年逃走。 “你给我等着，我还会回来的！” 等着？ 牛仁没当回事。 “哼！世间之大恶，莫过于拐卖人口。” “我牛仁以后见一个，杀一个……” “拦山哥哥，你别光顾着说啊。” “妙真妹妹被他给抓走了。” “……杨妙真？” 他们是兄妹啊！ “有什么图谋？” 牛仁忽然不着急救人了。 秀荣，咱们路过山东只是随便转转。 你就认了个搞宗教的妹妹？ 牛仁回过神来。 姓林的当然不是人贩子了。 但牛仁也不希望曲秀荣与此人有交集！ 他不着痕迹地把秀荣拉到身后。 这让林仙子神情一滞。 “古墓阴森冷清。” “武功灭情绝性。” “一生不许出门！” “林朝英自己求不得，便告诫门下别相信爱情！” “非要男人死了才证明是真爱。” “死了才要爱？” 人都死了，还怎么爱？ 若是不死，如何证明！ 怎么知道是真心？ 这根本就是悖论。 她自己，早就陷入死循环里了！ 把小秀荣教坏了，怎么办？ 林仙子看出了牛仁的戒心。 也不想在全真教丘处机面前，谈论小姐家事。 于是什么也没说，再次深深看了曲秀荣一眼！ 最后恢复清冷神情，自顾自走了。 什么叫面无人色？ 其实是冰肌玉骨。 林仙子神情看起来有点吓人。 “鬼啊！” 秀荣害怕，赶紧躲藏到牛仁身后。 牛仁：难怪小龙女也冷冰冰！ 这古墓派武功传承果然邪门。 丘处机反而赞了句： “林道友冰清心境又有了精进，让人羡慕。” “师弟，我们也上山吧！” 上了重阳宫，与师兄师姐们见过礼不提。 然后就祭拜祷告重阳先师，便算是收徒！ 掌教丹阳子马钰郑重欢迎： “牛仁师弟，以后全真教就是你的师门。” “你为全真教第二代、第八子。” “名字中间要加一个‘处’字。” “牛处仁，如何？” 丘处机上次回山就跟他说了牛仁的事。 马钰早就了解牛仁的潜力，满怀欣慰！ “全真大兴，终于不怕没有高手镇压！” 其他师兄、师姐也都过来叙话。 “牛仁，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师弟这身板，吃什么长大的？真壮啊！” “……” 两个月后，全真举办二代弟子入门大典。 牛仁也顺利正式成为全真第八子！ 龙虎山老天师等前辈考教过之后。 强烈提议授予牛仁道号：青阳子！ 列入道门正传家谱序列。 “啧啧，将来这上面可都是神仙谱啊！” “那我以后也是神仙了？” 牛仁的头还有点晕。 随后就被幸福包围！ “不过，最大的收获是了解掌心雷、金光神咒。” “掌心雷原来是阴阳五行激荡，炁体结合慑神之法！” “金光神咒攻防一体，是一整套传承。可惜没看破太多。” “这些天师大佬，深不可测啊！” 又三个月，到了除夕这天。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重阳宫大门前。 牛仁再一次跟林小环交手。 林小环，就是上山之前见过的古墓派“林仙子”。 这次牛仁不用重兵器！ 支撑了五百多招！ 虽然暂时打不赢她，但也没吃多大亏。 “好啊！” “你们这些臭男人，全都是负心薄幸！” “就只会欺负弱女子吗？” 说完哭着跑了。 “……” 牛仁苦笑。 这女人天天都来！他怎么读书练武？ “到底是谁在欺负谁啊！” 却见大师兄马钰神出鬼没般出现了。 “掌教师兄，你竟然也在？” “刚才为什么不出来？” 第70章 机智洪七，大闹终南! 牛仁眼角不由抽抽。 马钰哈哈一笑，开玩笑道： “小师弟，修行也需要经历红尘万丈。” “现在你磨炼越多，将来就越容易得道升天啊。” 马钰看到后继有人，心中压力尽去。 心境时时增长。 却是越来越潇洒了！ “停停！” “师兄，不要说这种有歧义的话。” “那林小环不过是迁怒于我！” “怎么你说就有点怪呢？” 原来，林小环！ 也就是古墓派现任掌门。 那天看到曲秀荣的长相，神情莫名。 牛仁为此还警惕戒备了许久！ 结果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此人竟隐忍两个月！ 入门大典结束的第二天夜里，才悄悄把曲秀荣给拐回古墓！ 时间回到古墓，林朝英像前。 “小姐，你看这个女孩！” “她长得真像年少时候的你啊。” “我回家族查过了，是您旁支的侄女。” 林小环看着画像，眼泪流下来。 “林姑姑，这画像中的姐姐是谁？” 曲秀荣好奇问道。 她也不害怕。 林小环动手前半个月！ 已经悄悄找自己玩耍了好多次。 凭她的轻功，全真教除了牛仁，其他人谁又能够察觉？ 早就混熟了。 只可惜这三个月，牛仁主要是闭关修炼。 再不然就是跟丘处机出去悄悄做些什么。 最近一个月更是见不到人了！ 完美错过了现场。 她心想：“让你着急两天，来找就回去。” 却不知进了古墓的大门，回去由不得她。 林小环神情一柔，道： “秀荣，你要叫我小环姐姐。” “这画像中的人，才是你的姑姑……” “哇，姑姑好年轻啊！” “傻孩子，那就是她年轻时候啊！” 曲秀荣在古墓，跟林小环玩得非常开心。 但是在外界，牛仁已经发狂了！ “找！” “把终南山翻过来，也要找到！” “是！八师叔。” 全真教疯狂寻找曲秀荣！ 注定没什么结果。 直到牛仁想到了林小环。 “坏了，这女人……” 打到古墓门前，牛仁愤怒地拗阵。 “林小环，把秀荣交出来！” “你又是秀荣的谁？打赢了我再说。” 结果没打赢。 “强抢不成，我就智取！” 然后牛仁偷入密道，却被发现。 “这真是被欧阳锋打死的那个家伙吗？” “怎么我打她，就这么难？” 于是，牛仁只好每天来跟林小环交手！ 可惜，对方功力比他现在高。 武学传承也全都是林朝英的绝学！ 发现重阳遗刻后，她又有新收获。 一身实力，几乎直逼裘千仞这种顶尖高手。 大概与此时的周伯通，不相上下。 “人更厉害了，估计欧阳锋也不能轻易打败。” 一开始对战，牛仁一百多招就败。 但林小环虽强些。 手段众多的牛仁，却也很难受伤。 “你不知道，比战斗中的进步，我才最快！” 自此之后。 牛仁每天都和她打一场。 逐渐学会了古墓派武功。 一身武学底蕴也化为了实力！ 加上内功已经突破到了两条奇经八脉！ 越打越顺。 越打越强！ 如果不是古墓机关重重。 王重阳借此坑死金国整整一代高手！ 他早就再一次杀进去了。 有一次他挑战之后，还安慰小姑娘： “秀荣，你放心！” “不用多久，哥哥就能救你出来了！” 曲秀荣在古墓门内，无聊道： “拦山哥哥，我很好！” “不用你救啊。” 牛仁：…… “你打得累不累？” “不累！” “喝不喝玉蜂浆？” 牛仁：那我就喝一口吧。 “小环姐这招玉女剑法，专门克制全真剑法。” “拦山哥哥，你怎么不受影响的？” “当然是用速……等等！” “秀荣，你已经练了古墓派武功？” “是啊！” “你练了多少？” “小环姐说全教完了。” “完了……那你练《玉女心经》了？” “练了！” 练了？ 完了！ “有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 “不好的感觉吗？” “最近想起你越来越少，算不算？” “……算。” 牛仁：林小环，你竟然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难怪会越打越厉害，原来开始练玉女心经了！ “算你狠！” “你给我等着！” “莫欺少年穷！” 他不想秀荣练古墓武功。 变成未来的小龙女那样。 于是加倍努力！ 可惜，卷不是他的特权。 林小环得重阳遗刻，练玉女心经。 实力也是在爆发期。 两人都在飞速进步。 只是一个快，一个慢而已。 所以，牛仁还是打不赢她。 “才坚持三百多招。” “可是秀荣现在越来越冷了……” 某天，洪七公居然偷偷溜到古墓！ “我就进去看一眼。” “就一眼……” 然后被牛仁抓了个现行。 “七叔，你怎么会在这？” 洪七公尴尬不已，顾左右而言他。 “哈，我去全真教。” “可是全真教不是这条路啊？” 洪七公大怒，反打一耙道： “你小子在古墓门口，鬼鬼祟祟，想干什么？” 牛仁告知事情原委和自己的担心。 洪七公一听大怒！ 却又暗自思量道： “不能让孩子留在古墓！” “但我不能对英姐传人动手……” 于是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桃花岛。 黄药师接到洪七公的传讯： “再不来接人，你孙女就变成活死人了！” 黄药师接到传讯后，大惊！ 复又大怒！ 直接带着小黄蓉杀了过来。 “林小环呢？把秀荣交出来！” 那一天，东邪黄药师大闹终南山。 差点掀翻了古墓的棺材顶！ “别说你区区林小环。” “就是林朝英还活着！” “想要抢我东邪的人？” “那她也不一定成功！” 林小环被黄药师控场半天。 就在他下重手前一刻！ “黄老邪，这个女人交给我了。” “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洪七公突然现身！ 千钧一发之际，把林小环救走。 “小七？不要你管！” “把我放下来。” “别闹了！” “呜呜呜……” 黄药师眼角微皱，没再去管这两个人。 洪七公和古墓派什么关系？ 那就涉及到他的一桩私事。 少年时遇见了太惊艳的人！ 此间心事，不足道也。 黄药师觉得林小环应该没脸回来了。 便宣告一个决定： “以后古墓派江湖除名！” “我！黄药师说的。” “谁赞成，谁反对？” “无量天尊，贫道反对！” 全真七子的头，那可太铁了。 本来都不出声，想着装一次糊涂。 让黄老邪把曲秀荣救走！ 结果一听他说，还要把古墓除名？ 这个事，咱师父不让啊！ “那就打！” 黄药师震怒，长啸一声！ 直接冲进天罡北斗阵中。 马钰位于天枢。 谭处端在天璇。 刘处玄在天玑。 丘处机在天权。 四人组成斗魁！ 王处一位当玉衡。 郝大通位当开阳。 孙不二位当摇光。 三人组成斗柄！ 加起来就是北斗七星。 黄药师也是阵法大家。 自信绝对不比王重阳的造诣低！ 因此他显得从容不迫，任由七人组好阵势。 “但凡阵法，必有弱点！” “这世上，还没有我黄药师找不到的弱点！” “没有我破不了的阵法！” “如果有……” 第71章 天罡北斗!山河四关 他先是用变化较多的落英神剑掌试探阵法弱点。 发现当属孙不二和郝大通比较弱！ 便在应对七人围攻时，改以弹指神通和劈空掌攻击二人。 “嗯，怎么可能没用？” 黄药师的弱点攻击法，如同泥牛入海。 被全真七子以静制动，互相支援之下。 轻而易举化解了。 “原来阵法另有奥妙！” 击其首则尾至！ 击其尾则首至！ 击其腰则首尾俱至！ 不击？ 就包围着你，消耗掉你的心神！ 一时间，黄药师感觉有点抓瞎。 这可是王重阳研究天罡北斗许多年。 结合军队作战中常见的一字长蛇阵！ 还有雁翎阵、方圆阵等开创的一代武林奇阵。 给徒弟们保命护派的底牌！ 对付散人高手，常有奇效。 阵势一开！ 牢牢将黄药师困在了阵中。 “破绽保护这么严？” “那我就攻其强处！摧枯拉朽！” 黄药师又准备运转全力，强破最强的一人！ “丘处机，这个人就选你了。” 谁让我对你的武功比较熟呢。 哪知北斗运转，七人互借方位而搭手。 做到内力借用、心意相通！ 黄老邪的力道全都被化解。 “怎么可能？” “王重阳的阵法造诣，居然比我还高？” 丘处机一看能打退黄老邪。 不由扬眉吐气道：“黄岛主，没用的。” “你看似攻击一人，实则面对的是七星连珠。” 黄药师却是皱起了眉头。 “我黄老邪偏偏就不信这个邪！” 这一打，就是一天一夜！ 双方仍不分胜负。 牛仁见黄药师还没发现抢占北斗星位的诀窍。 他也不准备说破。 只是觉得打得差不多，便喊：“师兄师姐，不要打了！” “黄叔，快来看秀荣。” “她练了《玉女心经》。心理没有毛病吧？” 两边都是熟人，而且也都累了。 闻言全都住手。 牛仁没有动手，一直在旁照顾着秀荣、黄蓉。 顺便在旁把天罡北斗阵的各种变化了然于胸！ 更如郭靖那般，尝试融入自身武学。 “天罡北斗阵不但能用来困人杀敌。” “还能以七星聚会，辅助北斗星位修炼！” 这一参悟，颇有收获！ “再看我能不能破阵！” 他把自己带入了黄药师角色，尝试破阵。 尽管知道阵眼所在，依然吃力万分。 其中激烈程度，不比黄药师要轻松！ 有几次只差一线就失败了。 “看来要全神贯注才能成！” 因此他便把两小交给弟子。 收回了一神游外的那部分精神意识！ “原来如此！它还是二十八星宿大阵的一部分。” “七星对北斗！北斗还要形成五方五帝的均势。” “北方真武大帝、荡魔天尊！” “妖魔鬼怪何足惧？给我破！” 天罡北斗阵，被牛仁破掉了。 “秀荣，你这是……” 但牛仁一睁眼，却看到曲秀荣有点冷漠的眼神。 “坏了！” “怎么回事？” 黄药师闻言急忙去看！ 全真七子这才齐齐松了口气！ 七子：再打，就要先累死了。 “师弟啊，以后师兄们就打不动了。” “振兴全真教的重任，要交给你了！” 牛仁：…… “师兄，说笑了。” “师弟还没上完学呢！” 他最近的确是报了道学补课班。 马钰是班主任。 看着七个师兄师姐，牛仁铁石心肠。 一个个才三四五十，就想着退休啦？ 没门！ 最少延迟到七八九十吧。 我还没去江湖上闯荡呢！ 最后，黄药师把曲秀荣给带回了桃花岛。 曲秀荣的心境问题，有点严重！ “牛仁，没事就到岛上来。” “你最近进步太慢了！” 慢？ 的确是慢了。 牛仁练武总共有一年。 如今内功才打通了两条奇经八脉。 只是超过了丘处机两筹。 初入强大高手！ 外功技艺虽高，也不敢说达到了顶尖！ 只能跟三四个全真七子打成平手。 比出道两三年的郭靖，弱一两筹！ 与绝情谷的杨过相当！ 小小年纪，看起来很厉害？ 但是黄药师说得很对！ 以他天赋来说，进步确实太慢了！ 林小环、黄药师走了。 牛仁终于清净了几天。 这一天，南方来人，乔装打扮上终南。 与全真八子交谈多日。 全真教立刻调整在陕西各处的潜势力。 在山河表里、秦汉四关都做了些布置！ 全真八子联席会上，丘处机宣布安排： “如今，金军主力大都在东北和北方。” “陕西境内金兵不算特别多。” “战事一起就能压制在老巢。” “潼关必定是金军主力来关中的路线！不用防守，也防不住。” “刘师兄、孙师妹，你们去悄悄武装乡村的信徒，农闲军训。” “就用八师弟的训练手册。” 牛仁抽空把新世界三宝典，民兵训练手册改了改。 发给全真七子，训练信徒。 据说效果不错。 “发动群众！相信群众！依靠群众！” “等金军从洛阳过来之后，随时都能在敌后游击！”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追。” “让对方动不了！一旦吃了大败仗！” “在敌后把住潼关，就能关门打狗！” 刘处玄、孙不二重重点头，传教工作是老本行了。 虽然有些新花样，但也没什么难度。 “谭师兄、郝师弟，武关方向背靠南宋荆襄战区。” “此处，必定是金军要进攻的重点。” “和潼关同样的操作！但要向南宋军队渗透人手。” 谭处端和郝大通都是厚道老实人。 闻言还有点不以为然，后者问道： “丘师兄，金军未必能全控陕西吧？武关也要守？” “更何况，南宋军队那是我方友军。” “派人渗透会不会不好。” 丘处机正要发怒。 马钰轻轻说了句： “两位师弟，难道你们忘记恩师是怎么败的吗？” “隆兴北伐，陕西形势比现在好！” “结果如何？” 郝大通惭愧低头，和谭处端应道：“绝不敢忘！” “师弟一定做好动员和用间工作。” 马钰纠正道：“不是用间！是弟子们自发参军。” “是！” 丘处机接着安排古丝绸之路萧关： “萧关方向，是我们购买战马的必经通道。” “必须布置重兵防守！王师弟你亲自前去。” “牛师弟稳固武功后，会去帮你。” 第72章 九阳神功，酒肉和尚! “另外你还有个任务。” “这次去跟乃蛮部说，至少要六千匹战马！” “乃蛮部还有多少马，咱们就吃多少！” “速度快！” “不然，他们就会被乞颜部落吞灭了。” “对了，多招揽战败部落的勇士大将！” 王处一是个威震江湖的厉害角色，杀伐果断。 不需要丘处机做工作，闻言直接答应会办好。 “大散关！我亲自去。” “照着敌后工作手册，五倍布置！” 这下，众人却都愣了！ 大散关是南宋四川战区的防御口。 自古是从汉中进关中的必经之地！ 按说和武关一样，应该是最不用防的。 如此防备大散关，几乎等于对付敌人！ “四川现在的守备大将是吴曦！” “师弟提醒过，此人或有二心。” 丘处机对牛仁的眼光一向信服。 他说吴曦会反叛，那就一定会反。 “不过，毕竟吴曦没走到那一步！” “现在咱们还不能公然对抗此人。” “只能尽量提醒南宋君臣！” “同时自己做好万全防备。” 众人闻言，只是做防备，也就没继续说什么。 小心无大错，真发生了也能提前应对。 “大师兄，你居中坐镇重阳宫！” “照顾好全真教的基业。” “还有牛师弟那些赚钱的生意。” 这个角色只有马钰能担，他郑重点头。 接过丘处机的话头，问道： “诸位师弟，可还有不清楚的地方吗？” 长真子谭处端、 长生子刘处玄、 长春子丘处机、 广宁子郝大通、 玉阳子王处一、 清净散人孙不二等俱都摇头示意。 “无量天尊！那便各自前去准备，早日下山。” 丘处机排行第四，武功却是第一。 他突然想到什么，有点担心，道： “掌门师兄，接下来几年，必定是风起云涌！” “我们分散各地，主要是游击作战。” “只有全真教总部最危险！” “要不师弟我和你换一换？” 却见丹阳子马钰自信一笑，拿出怀里一块饼，道： “师弟，来试一试手？” 片刻后，丘处机看着手中的半块饼，还难以置信。 脑海中回荡着马钰离开前说过的话。 “牛师弟到来后，我的心事尽去。” “《金关玉锁诀》顺势就突破了！” “如今已经开了两脉，却是走在了师弟你的前面。” 离开的马钰心中暗道： “牛师弟这搭手文斗建议，有些意思。” “不但不易伤人，还看起来格调高雅！” “最适合我发挥。” 不然面对脾气暴躁的师弟。 他这掌教其实有点压不住。 “心情不错，藏经阁读书去！” 牛仁没参加大会，一直送毕将军过洛阳。 这才掉头，返回终南山。 “《九阳真经》……” “算了，我还没有把握。” 路过少林寺时，忍不住想去拿九阳神功。 但是心神不宁，心知此时少林外松内紧。 没有偷经书的机会！ 更不觉得添香油就能成。 徘徊许久，牛仁还是离开了。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 “望西都，意踌躇。”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到潼关古城前，牛仁心事忡忡，难以抉择。 忍不住吟诵这首张养浩的《山坡羊》。 “好词！只是格调古怪。” “难道是小友独创的词牌吗？” 牛仁一惊，侧头看着旁边的中年和尚。 “你是？” 此人哈哈一笑，取下了腰间的酒葫芦。 狠狠灌了一口。 “痛快！痛快！” “贫僧早已忘记名字。” “你可以称呼我和尚、秃驴。” “或者酒肉僧。” “因为我唯一乐趣就是喝酒吃肉哈哈。” 牛仁瞳孔微缩！ 这个酒葫芦有点眼熟！ “好！那小子牛仁就冒昧了。” “酒肉和尚，既然你说喜欢喝酒。” “我这可是桃花岛秘制的九转熊蛇酒！” “不知你能尝出其中有多少奥妙？” “哈哈，拿来拿来。” “嗯？似乎有菩斯曲蛇苦胆？” “这是……长白巨熊的熊胆！” 牛仁听了十分佩服，正要开口。 却听那人继续分析： “一冷一热，一阴一阳。” “辅以百种名药，九转成丹。” “哦！是了！” “对通经武者有增长内力的功效！” “对你这种开脉高手，却更重通和养。” “少了菩斯曲蛇隐患！” “讲究的是巩固根基。” “算是没有浪费宝物，有些意思。” 那人讲完，似乎觉得口气有点平淡了。 又加了句：“不错不错！” 牛仁一听，肃然起敬。 他已经知道此人是谁。 “这位前辈不愧是灵鹫宫之主！” “医道药道恐怕已经出神入化。” 只是？ “前辈怎知那菩斯曲蛇？” “哈哈，多年前贫僧曾与一朋友论剑。” “当时以蛇做肴，以剑为酒。” “喝得是畅快淋漓！” 好吧。 按照时间推算，这两个人真可能认识。 “牛仁，你的酒我喝了。” “来试试手？” “好！请前辈指点。” 说着，便是一招大海无量。 “有点意思。” “把你会的武功全都用上。” 牛仁闻言，知道对方是有意指点自己。 珍惜机会，把各门绝学一一用了出来。 改良自创的《惊涛骇浪掌》！ 黄药师最得意的《弹指神通》！ 全真教巅峰绝学《三花聚顶掌》！ 洪七公改良的《降龙十八掌》！ 一灯大师看家的《一阳指》！ 至于偏重战场的岳飞传承？ 以及残缺不全的古墓武功？ 还有乱七八糟的其他武功！ 就不用了。 不是风格不搭，就是层次不够。 纯粹浪费机会。 这个酒肉和尚一边走凌波微步。 一边用自己武道理念引导牛仁发挥。 “大海无量实有量！莫若北冥深无极！” “弹指神通？何不增加融入阴阳二气？” “三花聚顶，好魄力！你的先天功呢，烧茅草能炖大鹅吗？” “降龙十八仗？洪七那小子说的不错，你练得已经很好了。” “接下来是走自己的路！” “一阳指？才不过五品。” “但是和我三……和当年段氏大不同！” “哈哈，妙极！看来段家又出真龙了。” …… 跟酒肉和尚的这次交手，牛仁只觉得酣畅淋漓！ 许多想不通的疑难地方，彻底明白了。 有些理念，他更是前所未见。 一身武学几乎以有招入无招！ 更明悟阴阳二气的种种妙用！ “阴阳二气？生死符......” 第74章 造反专业户，摩尼教! 参悟良久，牛仁睁开眼。 只听到虚竹传音：“你这小子，很对我脾气！这本书送你。” 牛仁：“等等，前辈你先别走……” 《九阳神功》就这么送我了？ 等牛仁抬头，已经不见了此人的踪影。 传音继续中：“好好练功，这个世界没有那么简单。” “我会在天山等你！到时候，说不定需要你帮一个忙。哈哈哈……” 牛仁只得感叹道：“不愧是前辈高手、风尘异人！” “估计我在少林寺周围徘徊时，他就已经发现了。” 但让他依然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斗酒僧为什么送我九阳神功？” “对他来说，能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看来，这世界果然不简单……” 回到终南山，牛仁终于做出决定： 此次全真教配合南宋，北伐金国，尽全力支持！ 这也是权衡无奈之举。 他想要一把推翻世界，包括烂怂都扫到垃圾堆。 但他年纪小，招贤纳士没人重视。而且面对高手没自保之力。 所以，暂时还不能发动更大计划。 改革？ 革命？ 不管什么，暂且搁置！过几年，武功达到绝顶后再说。 到那时，南宋若是还不争气，就不要怪他牛魔王反了！ 他又给辛弃疾写了封信，提供了关于将来的时局分析，希望他们能成功。 心想：“赵扩、韩侂胄，你们要是不尽快把吴曦（四川镇守吴家军家主，投降金国）办了。” “不看清苏师旦、陈自强、史弥远、邓友龙、薛叔似、皇甫斌（满朝无能小人，根本列举不完。对了，现在宋慈大概十几岁，刁光斗们根深蒂固）……” “这次北伐，不但会失败！还会错失百年来最后的良机。” 没错，就是良机！ 今后近百年，南宋最佳的北伐良机，就剩如今这几年。 此时是宋嘉泰元年冬天，公元1201年末，北方已经开始乱了。 对外，金国面对奚人（蒙古）和契丹（西辽）骚扰，早已经捉襟见肘。 对内，金章宗和宋徽宗父子一样，主职也是艺术家，而且继任的皇帝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几乎每个都是前期励精图治，后来昏庸无能。 吏治混乱，党派倾轧，地方官不思民生治理！ 黄河泛滥，改道夺淮！老百姓已是水深火热。 苦难比北宋末年尤甚。 就连金末最有影响力的红袄军，杨安儿起义！ 现在都已出现了苗头。 杨安儿、杨妙真（据说是梨花枪创始人）兄妹是摩尼教的教主。 而波斯传入中国的景教、摩尼教、拜火教……自北到南已经连成一片，势力几乎不逊佛道！ 他们在金国的造反准备，标志南宋北伐契机已经出现了。 当初牛仁和丘处机回山，带来这个消息时，马钰立刻传讯天下！ 道门话事者聚终南！在牛仁的拜师入教大典前，就形成了共识。 “可以让摩尼教为王前驱，先搅动风云！但不能真的演化出西方地上神国。” “更不能让那些假和尚混在其中摘果子！我等同道要密切关注，随时出手。” 不怪这些道门大佬重视，为此推动道教史上最大的南北合流！还暂时搁置了北尊全真，南崇龙虎的暗中较量！ 实在是汉末以来，经常造反的道教最清楚：宗教，太可怕了！ 牛仁想起前世看到的宗教历史： 百年来，造反急先锋是摩尼教，哪里有摩尼教哪里就有造反！ 摩尼教就是王朝兴衰的晴雨表，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摩尼教就是方腊起义那个明教） 几年后，摩尼教从金国开始造反！失败后想要南下火并南宋。 宋金都不能消灭！最后被蒙古驱逐，与拜火教合流迁往昆仑。 然后就一直蓄力，伺机要推翻元朝…… 摩尼教（明教）天生以造反为事业！ 追求的是焚我残躯，生死看淡！ 就连“堂兄”景教也感到很害怕，后来一心信仰基督，追求辅佐蒙回，救赎迷途羔羊。 它不怕不行啊。 摩尼教在印度，印度改朝换代！传入唐朝、高昌、北宋……大家最后的结局都差不多！ 现在，又要轮到金国和南宋了。 但是牛仁看得也很清楚，不是宗教天生狠！ 其造反背后的国弱民疲，才是真正的动因。 当动物族群无法安定生活、繁衍时，就会用脚或手投票！ 用脚投票？那就迁徙他乡！ 找到适合生存繁衍的新家园。 用手投票？那就拿起武器。 改造生于斯长于斯的旧家乡。 如果内部投不了票，往往就会被异族推翻！ 牛仁觉醒以来，一直有种紧迫感。 因为此时，就是华夏历史上最大的乱世之一。 时代已经走到拐点，用不了十年，铁木真就能一统蒙古！ 然后他作为蒙古帝国的成吉思汗。 征伐党项。 鞭挞西域！ 灭金侵宋。 鲸吞欧亚！ 上帝失语。 神佛沉默！ 大概也就是最近三四十年时间，时代的主角就难以撼动！ 这一点就连久在南方的辛弃疾，也有察觉。 他劝韩侂胄晚几年北伐，比如等蒙古率先伐金就是良机！ 但是韩侂胄的政敌在蠢蠢欲动，他迫切立不世奇功稳固地位。 所以，北伐的天时，差了点事。 但早一点，倒也不算是多么坏。 牛仁认为，如果韩侂胄重用辛弃疾、毕再遇、陈亮、陆游等人，不再玩主战派内讧争功那一套，机会还是蛮大的。 否则？北伐人和恐怕就会差不少事。 这最后的地利，宋金一直以秦岭——淮河一线为界，各有利弊。 地利上大家一半一半。 所以，天时地利人和，对南宋不是最好。 但对金国来说，其实也是临死前的挣扎。 如果南宋给力，就能有得打！ 然而， 这次有他提醒，南宋真的能够打赢吗？ 难！难！难！难于上青天。 牛仁登上太白山巅，远眺八百里秦川，心中流淌过千年历史： “北宋故地，将近百年蒙受胡尘腥膻，燕云十六州更是被儿皇帝割让两百年！” “如果再不回家，又要忍耐百年沉沦！” “岂有南望王师四百年、十几代汉民？赵氏，别让天下再失望了。” “算逑！我现在还是局外人，最重要是练功。” 第73章 入漠北，谋划分裂草原! 然而牛仁准备闭关，努力肝等级时，林小环却回来天天暴打他！ 也就是山门前，马钰常常看到的那一幕。 牛仁：“为什么打我？给我个理由先啊！ 林小环：“为什么？和王重阳、洪七、东邪这些人混，能是什么好东西？” 牛仁：……了然，原来是躺枪。 幸亏牛仁又有突破，直到过年那天！也就是牛仁堪堪战平林小环的这天。 “哈哈，林小环，你打不赢我啦！” “哼！臭小子进步挺快。” “以后别让我看到你欺负了秀荣！” “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林小环一看，六七百招都赢不了。 此消彼长，以后岂不是早晚都会输给牛仁？ 于是干脆放下几句狠话，回到古墓几天后，准备离开了！ “小姐，王重阳已死，但你还有亲人在世！” “小环要去替你做最后一件事……” 游走许久，她落下了断龙石，从此再没回古墓。 后来，牛仁发现林小环一直没来。有一次去墓中找她，发现一封信： “臭小子，寒玉床是我留给秀荣的。你也可以用！” “古墓送你了。” 而很久以后，牛仁才意外中得知！ 她居然回到了江南居住，开始相夫教子。 当牛仁看到她们一家时，差点瞪爆那两颗牛眼！ 玩得太花了！ —————— 这天，郝大通来叫他：“牛师弟，快去纯阳大殿。” 牛仁赶到大殿：“师兄，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钰：“王师弟传回来了求救信。你先看一看吧。” 牛仁接过马钰递过来的信，一目十行，迅速浏览一遍。 “王师兄卷入乞颜部落（铁木真的部落，后来改叫蒙古）和其他部落的争斗？” “问要帮哪一边？” 这个问题还用想？牛仁倾向于直接灭了铁木真。 然而又怕灭了他，金国万一回血，掉头吞南方！ 此时金国大半精锐军队都在北方、东北、西北，汉人才撑得住。 金国和蒙古解放任何一个，都是资敌！ 马钰却很随缘：“为或不为，不在我们，而在漠北局势如何走向。” “实在不行，我先去看看再说。” 牛仁却道：“去漠北吗？师兄安坐总教，师弟愿往。” 本来，历史上是丘处机前往蒙古，传教。 同时劝诫成吉思汗铁木真要爱惜人命，减少杀生。 射雕中，是马钰到漠北，教了郭靖两年内功轻功。 但这次，牛仁决定亲自去漠北观察那个一代天骄！ 说走就走，牛仁带上两把佩剑，收拾了几件衣物银两就出发了。 这时，蒙古部落灭泰赤兀氏之战正在发生。 战场一侧的山包上。 牛仁单刀直入，问道：“师兄，情况如何？” 王处一接过他带来的清水食物：“不太妙！泰赤兀氏就要支撑不住了。” 他已经在这边，亲自潜伏数日，早就饿得不行了。 “师兄，慢慢吃，我这里还有。” “你是怎么跟札木合联系上的？这事也太巧了吧？” 要说牛仁最为好奇的，还是这件事。 王处一也觉得有点巧： “我之前去乃蛮部商量下次战马数量，收到头人邀请，去东方的草场相马。” “遇到了一个草原上的枭雄人物，札木合！” “机缘巧合之下，我救了他一命，因此他开放了战马交易。” “正好，乃蛮部正在备战，战马输出太少。札木合这边立刻给我们接上了！” 牛仁若有所思，没打扰王处一继续讲下去： “但现在，包括札木合的札达兰部落在内，泰赤兀氏、蔑尔乞部、塔塔尔部……” “还有最强大的乃蛮部落等，都自身难保！” “他们共同的敌人，是草原雄鹰铁木真的乞颜部落。” 说到这，王处一手指着下方战场，叹道： “现在已经改名叫蒙古部落，就是下面军容整齐这支。” 这时，战场上，双方已经开战了。 “呜……” 苍凉的号角声起，黄沙腾空激荡。 其中一方虽然人数也不少。 但是松松散散，阵型臃肿。士兵有的亢奋，有的害怕！ 前进的马蹄声都嘈杂散乱，各跑各的。 另一方军纪严明，战马踩着鼓点加速。 鼓号声声，旌旗摇动。 放弓箭的骑兵打开局面，流水般分开，露出了后面举着弯刀冲锋的怯薛骑士。 “杀啊！” 两支万人大军，一瞬间碰撞在了一起！ 牛仁观摩片刻，虽立场相左，仍不由赞叹：“铁木真不愧号称草原雄鹰。” “他在蒙古部落推行按功劳得赏赐，废除了按资格地位分配的千年古训。” “又改革了军队制度，建立了更加强大机动的千户体系。” “加上他的传奇经历，和战无不胜的战绩！” “年轻勇猛者最渴望建功立业！纷纷前来投靠于他帐下，严重动摇部落贵族根基……” 他看向一处连绵山包的后面，仿佛看到了埋伏的札木合。 “虽然札木合是铁木真的义弟，现在没有公开表现敌意（按《射雕》）。” “而且两人有共同的义父，金国册封的最强王汗（官职），也就是王罕。” “但是唇亡齿寒，情义怎敌天下？恐怕早晚要打。” 听着逐渐一边倒的喊杀之声，王处一摊开双手，愁眉不展： “是啊！他们几家早晚也打。” “乃蛮部外强中干，现在也就偶尔南下抢劫金国，如何敌得铁木真这头狡猾雄鹰？” “札木合再被灭，咱们就失去全部战马来源。” “南宋马政废弛，就三五万缺少训练的骑兵！如何抵挡金国十万铁浮屠、拐子马？” “与其如此，不如重新下注？因此我才询问，到底要帮谁。” 牛仁却有不一样的看法：“师兄，不是战马的事，更不能把注下在任何异族身上。” “咱们宁可暂时没战马。如今也决不能让铁木真实现一统！” 王处一：“师弟，草原若被铁木真统一，从北面牵制金国，对南宋不是更好？” 他作为全真二代祖师之一，俞山派（后来全真七脉之一）的创始人。 也有很强的大局观！ 但也有时代的局限。 牛仁解释道：“师兄，如果只是牵制着金国，当然最好！只怕草原一统，实力大增之后，滋生更大野心！” 第75章 大战止，箭射铁木真! “无论是乃蛮部、札木合，还是铁木真都是枭雄，还是分化制之最好。” 这时，底下的战斗基本结束了。 双方真正的灭族之战，早已经打了不少时日。 今天铁木真带兵，剿灭泰赤兀氏最后的有生力量，泰赤兀氏的战士连半个时辰都没坚持到。 因此铁木真预先安排的伏兵也用不上了。 “大汗！此战大胜！” “泰赤兀氏的余孽，再也不能对抗我们。” “大汗！大汗……” 眼看众将士，就要为他们的大汗歌颂献舞时，铁木真在木华黎、博尔术等大将簇拥下登台。 不由笑容满面：“有如此英勇的儿郎，何愁战不胜敌人！” “我，铁……” “锵！” 他的铁兜鍪被一箭射了下来，连带脑袋后仰，落下马背。 “有刺客！” 亲卫营迅速反应，片刻后怯薛军围成了圆盾！ 弯刀向外，眼神锐利，警惕四面八方。 一层层士兵冲了上来，围成铁桶一般！ “嗤！嗤！嗤！” 刺客眼看已无法成功，便清空了箭囊！ 没看被射落的都有谁，直接远遁千里。 “人呢？” “他跑不远，给我追！” “不用了！” “你们的大汗，没事！” 铁木真沉着声音传来。 从始至终，他们都没看到刺客的身影，现在能去哪里追呢？ 与其劳而无功，人心惶惶。 不如记住教训，胜仗后不要得意忘形！ 铁木真开始上课了：“木华黎，你们都给我写份总结上交。” “真正的智者，不会犯两次同样的错！” 当牛仁赶到和王处一的约定地点，王处一道： “师弟！你是说干就干啊！也不从长计议......” 他一脸无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上万人的军队中，射杀敌军主帅？必须到主帅大纛的附近才行。 周围全都是敌军，一不小心暴露！ 也别费劲找尸体，直接就开席吧！ 牛仁却有些遗憾： “可惜，没想到铁木真演讲时，居然有晃脑袋的习惯！” “不然，这一箭射中的就是太阳穴。” 王处一无语，道了一声“无量天尊”。 只得开解牛仁道：“时也命也！或许这是天意，不要强求。” 牛仁不认同：“天意就能以万物为刍狗？” “天意非要造就杀戮大势，那我牛仁偏要对抗所谓的天意！” 他又道：“一个铁木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漠北不能统一。” 说着，他拔出身后双剑。 看牛仁又把剑拔出来，王处一久经考验的神经都要崩溃了。 “师弟，你又要做什么？” 牛仁摇摇头，突然问道：“札木合在哪里？” 历史上，铁木真灭掉泰赤兀氏之后不久，把札木合也灭了！ 可是在射雕中，两人后来一起迎接金使，联手打退乃蛮人！ 离现在十五六年后，才决出生死！ 所以，现在的札木合心情很好，他甚至正在给铁木真庆祝。 铁木真说：“安达，这次让你作为伏兵，劳而无功。我心里特别愧疚，必须要补偿安达。” 面对铁木真的真诚，札木合心里却有苦说不出。 他拒绝道：“不必了，安达你也不容易……” “不必多说！安达，此战所有战利品一人一半！” “由你先挑！” 见札木合还要再说，铁木真故作生气道： “如果不接受，就是不当我们还是安达！” 札木合：“……好吧。” 札木合的大帐，王处一和牛仁相对而坐。 牛仁道：“虽然我等汉人视之为蛮夷，但在草原人的心目中，铁木真如耀眼的太阳！” “能力、心胸、眼界……草原上无人能及。” “王罕也好，札木合也好，谁能在他面前释放光芒？” 此时，帐帘掀开，札木合走进来。 他自己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马奶酒，一饮而尽！ “小道长这话不对，应该改一改。” 王处一和他混得熟，问道：“札木合汗，应该改成什么？” 札木合一摔黄金酒杯：“不如把‘能’，改为‘敢’吧！” “我等区区萤火之光，如何敢与铁木真这日月争辉呢？” 牛仁心中一动，想到一个更好的分裂草原办法。 在《射雕》世界里，札木合没有像历史上那样。 被十几个强大部落推举，成为高原最强大的古尔可汗（古尔，最伟大的意思）。 也没有牵头大战铁木真。 但不意味着他对铁木真没有不满。 这个世界的札木合，似乎更加冷静和耐心，未必会败！ 札木合继续表现态度：“草原上最强大的可汗，应该是我札达兰部，札木合！” “铁木真的妻子被蔑尔乞人抢走，是我和义父出兵夺回！” “他失去了基业，是我分他战士。” “如今他打败泰赤兀氏，便觉得可以成为高原上的共主？” “笑话！克烈部、乃蛮部……还有我札木合不会同意。” 札木合在短暂的失态后，一转脸又恢复冷静，毫不尴尬笑道： “两位道长，让你们久等了。” 王处一：“……无妨。” 札木合：“不知这次交易，可否用战马换盐铁兵器？” 王处一沉吟不语，侧眼看向牛仁。 牛仁心中却是竖起了拇指：札木合，他真是个天生的演员！ 在进来时他发的一通脾气，不就是为了趁机展示他的实力？ 好在接下来的交易中，得到他最想要的？ 盐就算了，卖给他损失的是金国的财政！ 但是钢铁乃军事物资，无论如何不能给。 欣赏归欣赏，搞你没商量！ 他大笑道：“札木合汗，何必要这么麻烦？” “你的目的是打败铁木真！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札木合提起兴趣：“哦？愿闻其详。” 牛仁：“看到我这把剑了吗？” 他把背上的一把宝剑解开，横在桌上。 这把剑看着平平无奇。 札木合奇怪地问：“这把剑有何特异？” 牛仁一弹剑匣，昂头道：“你们所争，不过是这把剑！” “此剑天下之宝！” “以知勇士为锋。” “以清廉士为锷。” “以贤良士为脊。” “以忠圣士为谭。” “以豪杰士为夹！” “直之亦无前，举之亦无上！” “案之亦无下，运之亦无旁！” “此剑一用，如雷霆之震也！” “四封之内，无不宾服而听从王命矣。” 牛仁一口气说完，方才拱手问道：“大汗可知，此为何剑？” 第76章 鸿门宴，策反札木合 札木合自成为札达兰部落的头人，就请兵法政治老师教授自己学习。 早就不是只会草原语言的大老粗。 他自信回答道：“此乃诸侯之剑也！” 正要拿起来也发表一番演讲。 可惜被牛仁一按，斜眼看他：“然！但大汗你，似乎不配持有此剑啊。” “你大胆！” 札木合闻言脸红脖子粗，想要出声摇人。 牛仁却问他：“诸侯之剑，震如雷霆！札木合汗，你面对铁木真，震了吗？” 札木合一滞，忽然安静下来，仔细品味着这话。 心想：“我震了吗？我以前振臂一呼，各部落都响应！” “现在有铁木真在，我还能够震起来吗？” “如果我震不起来，那些头人岂会服我？” 牛仁继续蛊惑道：“可汗大位，唯兵强马壮者居之！” “如今铁木真徒具声势，兵马不及大汗之一半。” “正当召集各部，推选草原共主。” “要知道天与不取，反受其咎啊！” 王处一的眼皮抽了又抽，都快要抽筋了。 “师弟，你……” 你又要坑人了啊！ 牛仁制止：“师兄，我自有计较。” 看札木合有些心动，却是迟迟犹豫不决。 牛仁知道他的心魔，从来不是哪一个强大的部落，而是铁木真这个人！ 便提出了一个办法：“如果大汗有顾虑。” “我这把庶人之剑，也是可以替你震上一震的。” “匹夫之怒，血溅五步！带甲千万，亦不能当！” “大汗，你可敢将我这把剑拿起来？” 札木合浑浑噩噩接住剑，觉得自己绝对是疯了。 如果不是发疯。 为什么会带牛仁来赴宴？ 他端着酒杯，沉吟良久。 看侍卫打扮的牛仁，在身后一直都没什么异动。 只好忍住惊心动魄，没话找话： “铁木真安达，这个女孩子是？” 铁木真哈哈一笑道： “札木合安达，这是我最喜欢的三女儿，阿剌海别吉（做过蒙古帝国监国公主，别吉是部落公主的意思）。” “阿剌海快点过来，叫札木合叔叔。札木合叔叔可是父汗最好的安达！” 牛仁眼睛一亮，扫视过去。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好主意！ 只看见一个绑着一头脏辫、身穿纯白羊皮小袄的女孩。 大约十四五岁，身高腿长，英姿飒爽，腰悬宝石弯刀！ 正停下舞蹈，从篝火旁大大方方走来。 阿剌海别吉送上问候：“札木合叔叔，你好。” 札木合这边，所有人都看呆了。 札木合闻言惊醒，连连答应：“哎，侄女果然好才貌。”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好主意！ “阿剌海，这个是叔叔最好的战利品。” “是狼王的獠牙。送给你了，能护身。” 牛仁眼睛一眯，札木合也想到了？ 他这一刻发现，如果杀了铁木真，只会释放出札木合这头出笼的猛虎。 这并不符合汉人的利益！ “这……” 阿剌海别吉还没有想好，父亲铁木真就拦在中间。 把狼牙拿过来，递给了一旁孛儿帖怀中的小女孩。 “这狼牙，还是给华筝，将来能保小华筝一命！” 札木合似乎听出其中意思，忍住心中遗憾和悲痛。 大声道：“华筝，将来无论有什么危险，只要你拿着这颗狼牙来找叔叔。” “札木合叔叔一定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铁木真也取出一把精致的白银小匕首。 递给札木合：“安达，这把刀是我亲自打造而成。” “你给孩子，将来我也保他血脉平安。” “不但如此，还会视如己出！” 牛仁暗暗点头，知道这就是所谓霍都（札木合子孙）王子的来历了。 阿剌海别吉是个有大智慧的蒙古女子，这时候看出了气氛不对，没有再说话。 她来回打量，却看到札木合旁边的牛仁有些特殊。 看她的眼神，毫无恭敬！ 甚至有一点点……可怜？ 这引起了她的好胜之心，问道：“你是汉人？” “你会不会武功？敢不敢跟我比一场？” 铁木真闻言，心生警惕：“札木合带这个汉人来做什么？” 便跟一旁的长子术赤耳语了一番。 牛仁不想比，但野心勃勃的札木合也看清形势，低声道： “铁木真或许看出异常，你就上去应付一下吧。” 在人群中的师兄王处一隐蔽地指向了篝火。 只见舞蹈不知何时暂停，博尔忽、木华黎、博尔术、赤老温等大将起身。 都围拢向了铁木真这边！ 外面还有人在呼喝调防。 牛仁：“……好！” “阿剌海别吉？我名牛仁，字拦山。请！” 牛仁来到篝火前站定，空手邀请。 阿剌海别吉解下弯刀，也扔到了一旁。 她腰胯微蹲，挥舞双臂，摇摆着双腿！身体在随机微调中缓缓入场。 这是蒙古搏克的准备姿势。 牛仁有点不知道怎么下手：“摔跤？你确定吗？” “来吧！娘们唧唧，你到底是不是男子汉？” 牛仁一听这话，气乐了！ 今天高低让你知道什么是男子汉。 牛仁一撩长衫下摆，缠在腰带上！撕去碍事长袖，又戴上两个臂箍。 勾勾手道：“阿剌海别吉，放马过来吧！” 这可能是他这场比赛中，仅有的绅士风度。 接下来，两人你来我往，捉、推、拉、扯……种种摔跤技巧都是得心应手。 一时间，局势万变。你上我下，精彩万分！ 连蒙古四杰这种好手都大声叫好！ 铁木真和札木合都在静静地看着。 札木合叹道：“安达，阿剌海的性格最像你！” 铁木真嘴角压不住了：“那是当然。雌鹰照样能翱翔天空！” “将来，阿剌海比她哥哥们，不差。” 札木合目瞪口呆，铁木真却哈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 笑了一会，铁木真感觉不对，怎么没有欢呼打气声了？ 再看场上，牛仁正用压字诀，把他最宝贵的明珠压制。 阿剌海杏眼圆瞪！针锋相对！不肯认输！ “刚才是我大意了，有种再来一遍！” 牛仁却是很无奈。 能控制对方肢体的摔跤技就那些，大部分是地面技能。 不是抓压，就是困锁！ 示意好几次了，对方就是不认输。 这不是逼他出绝招吗？ 牛仁只好把对方牢牢压制在地上。 他心想：“我没有用十字锁，已经很礼貌了！” 铁木真怒不可遏： “小子，你赢了！还不赶快起来！” 难道，这个牛仁，是札木合算计他的美男计？ 第77章 狼居胥山上的顿悟 此时，那位汪古部首领阿剌兀思（铁木真后来的最大盟友），还没有彻底决定下注铁木真。 但是在乃蛮部太阳汗塔尔忽台的威胁之下，已有倾斜铁木真之意。 在铁木真心里，阿剌海别吉最好是嫁给那汪古汗。 或者是嫁给克烈部，义父王罕（铁木真目前的最大盟友，儿子桑昆，孙子都史）的子孙！ 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像什么话？ 阿剌海别吉修长的脖颈却一拧，对她的父汗道： “我不服！我要跟他再打一次。” 她还没见过汪古王子不颜昔班（后儿子，第二任丈夫）。 现在仍然是一个单纯的草原美少女！ 所以，被牛仁压着也没有多想什么，一心一意要再打一次，把牛仁压到身下！ 证明她才是那胜利者！ 铁木真怒道：“混账！察合台，给我滚出去！把你妹妹拖走！” 铁木真气得大踢二儿子屁股。 窝阔台戳了戳拖雷，幸灾乐祸起来。 哪知拖雷却示意他！回头一看懵了：“父、父汗？” “您不用踢。我也过去！” 看着察合台和窝阔台把阿剌海别吉拖走。 听着后者那不甘的狠话：“你完了！给我等着吧。” 牛仁却是看向铁木真身旁的幼子，拖雷。 不过八九岁，就已有着稳重气象！只是死得早。 拖雷似有所感应，抬头冲他一笑。 他小小年纪，有自己的识人之能： “这是个强大而坚定的勇士。交好他，为我所用！” 牛人忍不住考虑起来：要不要干掉拖雷？ 黄金家族全员打天下！ 但是守天下最大功臣，还是拖雷的后人。 如果拖雷没了，蒙哥和忽必烈不就…… 王处一看出来，立刻拉他离开，轻声道： “师弟！你刺杀上瘾了？” “铁木真有了防备，难免会布置陷阱！” 王处一的话，把正在酝酿危险想法的牛仁给惊醒了。 “铁木真为人最是警惕和耐心，还真有可能千日防我……” 他也在反思，再搞恐怖主义有没有用？ 还不如让这哥俩，加上其他部落一直混乱杀伐下去。 王处一劝他：“札木合最近就要离开，让我们一起！” 牛仁：“……好，那咱们回去。” 第二天，札木合和铁木真正在搞演习。 牛仁和王处一立在高岗，静静地看着。 视线却没有看札木合这边，而是盯在对面巍然不动的身影上！ “师兄，也不知道此时不杀，将来还能不能把铁木真……” 忽听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传来：“把我父汗怎么样？” 牛仁一回头，就看到一匹大红马上，换做红装的阿剌海别吉生气盯着他！ 人马相映，就像是一团火焰。 阿剌海别吉：“牛仁，我们还没有再比一场！你难道要像兔子一样躲着我？” 说着，她还抽出鞭子，狠狠挥动一下！ “啪！” 王处一悄悄挪到一边：“年轻真好啊。” 牛仁眉头一皱：“这个女人怎么回事？难道她有挨打受虐倾向？” 他说：“阿剌海别吉，我牛仁不喜欢打女人。尤其是手下败将！更没有兴趣。” 马背上的少女闻言怒极，气道：“从来没人这么欺负我。你敢不敢跟我再比上一场！” “摔跤！” “格斗！” “骑马！” “随便你挑！” 此刻的她，还不是将来受命监国，管理欧亚版图的那个女中豪杰。 只是个不服输的小姑娘。 见牛仁不肯比，眼泪都要流出来。 牛仁却冰冷道：“不比！就算哭鼻子也不比。” 他思量着，跟你比赢了有什么用？女人会承认她输了吗？ 阿剌海别吉第一次遇到这么油盐不进的人。 平时在部落里，谁会不尊重她的要求？就算那些猛将叔伯也迁就她。 她眼泪在打转：“混蛋牛仁！我讨厌你！” 牛仁这回却是真的有点烦了：“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你！” 阿剌海别吉彻底抓狂了。 但她毕竟聪慧，瞬间就想到了一个主意。 “哼！再让你得意几天！下次见面，我让你哭！” 她也不再纠缠，干脆地打马离开。 ——————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斡难河源头，狼居胥山巅。 这片土地离开汉人王朝太久了。 牛仁默默站立一夜，然后坐下来练功。 “道可道，非常道……”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天地之性人为贵；人之行莫大于孝。用天之道，分地之利……” 牛仁正在品悟全真教的根本立教典籍：《道德经》、《心经》、《孝经》。 “果然，先天功也是三教合一的源流！儒门释户道相通，三教从来一祖风。” “从经典之中吸取智慧，领悟先天功似乎更容易了……” 许久，牛仁长身而起，关节咔咔咔响成一片。 “嗡……” 皮肤震颤抖动，所有灰尘被震离一空。 “呼……” 随着缓缓收功，他眼中精光一闪而逝。 “《先天功》上册，终于初步融入了武学体系！哈哈哈。” 他没想到，从陕西来漠北，又辗转在这斡难河源头。 于封狼居胥的史诗之地！观冬之肃杀，四时有序。 察枭雄用兵，奇正相生！觉宇宙无穷，盈虚莫测。 不但让他发现本心志向。 更是让他的武学见识层次也有所触动！ 其中，铁木真虽是蛮夷，用兵之法对他触动最大！ “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也！” “奇正之相生，如循环之无端，孰能穷之？” “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 “难测如阴阳。我生如混沌！” 牛仁忍不住大笑，声音回荡在群山谷地中。 山下如蚂蚁般密集的营帐，人人抬头观望。 “《先天功》突破固然可喜。但最主要的成果，还是这《九转牛魔经》。”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有了自己的武道根基，先天有望！” 牛仁举起双手，掌心向天托举，只见阴阳二气犹如正负极牵引。 在他的双手之间，来回流转，气劲如龙。 更有一丝丝的莹白之色产生，进入身体。 让他隐约摸到天地宇宙之间的呼吸频率！ 渐渐地陷入顿悟，雾气、枯草、石子......随身而动，如同太极。 牛仁分一神思考：“如今我战力虽不算强，但境界似乎不一般……” 第78章 斡难河畔的神棍 山下的人群忽然骚动起来。 有射雕手看到这神奇一幕，忍不住膜拜。 “天神！” 牛仁却没多管别人会怎样，继续体悟着。 《九转牛魔经》，意在直指先天之上，百锻千炼，九转成神。 以《先天功》和《全真大道歌》为先天之路根本进化理念！ 以《九阴真经》、《九阳真经》为骨架脉络。 以岳、王、林、洪、黄、段等智慧为血肉。 《九转牛魔经》，足以承载自身根本武道！ 当然限于修行时间和境界，这套功法目前还只是雏形，需要不断填充更多的养料。 此经理论上一共九转： 第一阶段就是前三转：易筋、锻骨、洗髓。 不分先后，其意重在“培元”。 核心是通过“易筋”、“锻骨”、“洗髓”。 发挥人体出生时自带的先天元气作用！ 影响调节人体发育！ 最终增强自身武道潜力。 练到大成后体坚、经固、神强！ 学什么都快。 到时比如《先天功》，可以轻易入门。 第二阶段就是中三转：炼精、炼气、炼神。 不分先后，其意重在“养花”。 核心是通过“炼精”、“炼气”、“炼神”。 炼化人体后天所摄取的一切外界能量。 在提升实力的同时，开始壮大其精气神三花。 直到元精、元气、元神到极限！ 便突破先天！ 绝顶突破先天，最少养成一花。但往往最多也只养成一、两花！ 牛仁的设计是，三花聚顶突破！ 第三阶段就是后三转：五气、三花、金丹！ 暂时猜想是重在“筑基”，为“结果”做准备。 核心有三： 其一，引动胸中五气！ 其二，强化顶上三花！ 其三，修炼归元金丹。 至于具体该如何修炼，甚至对不对？ 现在的牛仁还不知道，以后境界提升再完善！ 单单修炼前六转，就可以囊括九成九九九的江湖武人。 第七、八转，估计就是世界的极限。 当然，除了达摩、张三丰！ 如果说有人能达到第九层？那一定有他们两位的位置。 至于练成武道金丹？恐怕只是神话传说！ 牛仁也不确定有没有这样的人。 他甚至有些不确定： 自己在不上不下的射雕三部曲，能不能赶上天地大变的末班车？ 牛仁暂且按耐渴望：“不要好高骛远！” “精气神同修，先练成第六转！首要目标是达到最完美的先天境。” “才有资格谈论天地！” 这时山下似乎有人在上来。 “师弟！原来是你在这！” “铁木真和札木合他们，马上就要上来了。” 听到王处一的焦急声音，牛仁泛起了无奈。 只好把悟功修行先暂停。 他说：“师兄，上来就上来吧，糊弄一下就行了。” 王处一：“糊弄？你怕不知道这里是哪吧？一个不好就被祭祀了！” 牛仁道：“放心，不就是做神棍？我拿手。” 牛仁看向王处一身后的一众贵族，宝相庄严，仿佛驻世的仙佛！ 铁木真和札木合等人见状，发自内心的敬仰。 长生天！我们终于看到神迹了啊！ 谁也不知道这一天，狼居胥山上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下山后，都对此闭口不提。 —————— 第三天，牛仁和王处一准备离开，没想到却看到了一场骚乱的发生。 “要杀我只儿豁阿歹（哲别的原名，之后写哲别）？随便你们！” “草原上只有被敌人杀死的勇士，没有被冤枉求活的勇士！” 只见泰赤兀氏部俘虏中，一个着黑袍的昂藏大汉正在咆哮。 他脖子上戴着副沉重的木枷，双手被结结实实地绑在背后。 一个老头抓着木枷一角，不肯让他跟随札木合的队伍离开。 “锁儿罕失剌（铁木真被泰赤兀氏俘虏后的救命恩人），他不是别速部落（哲别的部落，加盟了泰赤兀氏阵营）的将军吗？” “马都射不中，还想射中大汗？” 锁儿罕失剌不为所动，只是说：“我要等铁木真来了再说。” 这时蒙古部落的四杰之二，博尔术和赤老温走过来。 赤老温问：“父亲（锁儿罕失剌），这个人都成为了俘虏。他哪来的弓箭，能射中大汗的铁头盔？” 博尔术（原着与哲别对射比试，）则是对此根本就不信。 “就他？我让他先射，也赢不了！” 他和者勒米（铁木真麾下大将）两人，当时就在铁木真跟前。 知道那支狼牙箭，是从自家队伍飞来的！ 锁儿罕失剌还在解释： “塔尔忽台（泰赤兀氏首领）手下的射雕手我全都认识！” “只有‘梅针箭’哲别，箭术无双！有这个能力。” 这时，铁木真和札木合也到了。 后者怒道：“乱糟糟的，这是怎么回事？” 锁儿罕失剌叫道：“这个射雕手，有射中铁木真的嫌疑。” 札木合一听，竟还有现成背黑锅的人？也不问前几天怎么不说出来。 而是直接吩咐左右道： “既然这个人是刺客，那就杀了！” 带着枷锁的哲别冷笑：“札木合？瞎眼的狐狸，秋后的野鼠！多操心你自己吧。” 札木合大怒！推开随从，抽出弯刀就劈下。 这个世界中，本该是听命于他的传奇哲别，这时候和他根本就尿不到一起。 牛仁一把攥住他：“这是个好汉！我还有用。” 札木合的刀挥不下去，重哼一声，收了起来。 没有大军保护，他是真的惹不起牛仁这种人！ 就算有大军在，没见铁木真也被他一箭射掉铁头盔？ 哲别很意外：“这个少年救了我！他是谁？” 铁木真身边的一个女人忽然道：“大汗，先不要杀他。” 铁木真本想再看一看，这时问：“合答安（铁木真救命恩人之女，以后妃子），你怎么看？” 合答安回道：“大汗，此事必有蹊跷！容我问一问他。” 铁木真点点头，对赤老温点头示意。 赤老温：“给我跪过来！” 赤老温是合答安兄弟，他一把拽过俘虏，连推带踢！ 哲别挺直腰杆，无论怎么打都不肯跪。 “是个好汉子。” 铁木真欣赏地看着他，但没说什么。 他的麾下，这种硬骨头的好汉还少吗？ 哲别“呸”地吐了口吐沫： “死就死！有哪个勇士会下跪求饶？” “你们也不用再审问了，我早就想杀铁木真。” “是不是我射的，又打什么紧？反正杀了我出气就是！” 牛仁心道：好个硬汉子！必须把他拐过来。 哲别，早晚是他的部将！ 第79章 收哲别，降服汗血宝马! “哲别，你非急着找死吗？” 合答安看着这个熟悉的面孔，竟有些恍惚：“为了……低个头，很难吗？” 后者一听，不知为何变沉默了。 过一会儿才道：“合答安，你我不在一个世界了。你又怎么能理解我？” 这时铁木真重重咳嗽了一声！你们是不是当我不存在？ 眼看闹剧越来越大，牛仁向札木合低声道： “大汗，我愿意用两千斤最好的雪花精盐，换此人一命。” 札木合眼前一亮，他凑到铁木真的耳边说： “安答，我愿意用五百斤最好的雪花精盐，换此人一命！” 牛仁、王处一内功精湛，耳聪目明：…… 半天之后，庞大的马队沿着结冰的斡难河行动。 王处一辨认方位，高兴说道： “再往南走一段，穿过河套平原后再进入萧关。” “取道金国和西夏边界的榆林，不出一月功夫，就能回到全真教了。” “到时候，这一批五千匹战马，和三万余驮马、牛羊就安全到家了！” 牛仁也满心欢喜：“呵呵，这次真是大丰收啊。” 他意有所指。 刚获得自由，骑在马上的哲别，忍不住问他： “牛仁兄弟，你为什么要救我？” 王处一也竖起耳朵。 牛仁：“我和你一见如故，上辈子一定是手足兄弟、挚爱亲朋！” 哲别这一听，大为感动！但他可不相信就这么简单。 便道：“你救了我，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但是要做兄弟？却是哲别高攀。” 牛仁却非要拉着他换信物，哲别却不过，只好答应。 牛仁心里大呼太值了，这是个打残古俄罗斯的猛人！ 他为了笼络这第一个小弟，连脸都不要了： “哲别兄长，你就像那世界上最锋利的箭头。只要拉满弓，可以撕碎任何强敌！” “我们的情义，也是这世界上最坚硬的箭头。无论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破坏。” 王处一听得头都大了，只好转过脸不看他。 牛仁丝毫不觉得羞耻：要脸？ 古今成大事者，有哪一个把脸面看得太重？ —————— “哲别兄长，这块最肥的肚包肉给你。” “兄长你冷不冷？天凉了，我从札木合那顺了袍子，给你穿。” 心情大好的牛仁，一路上对哲别嘘寒问暖，让后者受宠若惊。 到我手心，你还能变孙猴子逃跑？ 雪中送炭，这可是最好的投资啊！ 而且他还分析局势，把草原斗争血淋淋揭开，给他描绘了未来新世界是什么样子。 更让哲别惊为天人！ 一惊再惊之下，哲别：“兄弟，你就说吧，让哲别射谁，哲别就射谁！谁敢对付你，就是对付我！” 他奋起神勇，一路上打退不少偷马、抢马的盗贼麻匪。 更是主动承担起制定路线、安营扎寨的工作。 果然，回去的路途越来越顺利安全。 到后来，他还派了不少信使，通知其他兄弟一起来为新世界奋斗…… 直到这一天。 管理马群的绐察尔（札木合手下，史上曾因偷铁木真的马，导致双方反目成仇）来报：“大人，不好了！” “我们的头马受惊，马群控制不住了！” 三人大惊，快马加鞭，拼命冲向队伍最前方。 头马若发疯，马群跟着疯！ 万一搞不定就鸡飞蛋打了。 到了地方，绐察尔：“那匹最高大的黄嘴白马，就是头马！” “它正被红马追着咬，红马都踢坏十几匹马了。” 三人一看，头马伤痕累累，危在旦夕！ 牛仁入乡随俗，大喊：“乌日嘎！乌日嘎（套马杆）！” 三人便化身为套马汉子，和马倌齐心协力隔离红马。 “胯下追风赤兔驹，抖杆生擒白云蹄。” “勇士鼓足千钧力，翻身跃马草上疾。” 这首诗是写套马的汉子威武雄壮。 然而此时，所有人却被马遛着跑！ 牛仁又郁闷又兴奋，莫非是郭靖小红马的祖先？ 红马就像一团火焰红云，四蹄离地，风驰电掣。 眼看所有人都在它屁股后吃灰，它忍不住仰天嘶鸣：“唏律律！” 这声音是高兴坏了。 牛仁运转潮汐步，横空挪移一般追在后面，但却总是与红马隔着几丈距离。 他大喊：“师兄，哲别大哥，往前方投标枪！” 早就追不上的王处一和哲别闻言，把手中的套马杆扔出去。 “啾啾……” 红马脚下微微一顿。 “就是现在！” 牛仁一瞬间跺地、起跳、横空数丈，趁红马略停顿的功夫，一屁股骑了上去，再也不下来！ “嘶嘶……” 红马也发怒了！不断人立而起，想要掀翻牛仁。 “力气挺大，千斤坠都压不住。” 牛仁一发狠，重重给了它两拳！ 红马吃痛，兀自不服！晕头晕脑带他兜圈子。 牛仁惊喜：“好家伙！我这两拳就是老虎也打懵了，你居然没有什么事？” 牛仁不舍得继续加力捶打，耐心跟红马耗着。 最后用尽了各种发力和腾身的技巧，折腾大半天，终于慢慢停下！ 大红马低下头颅，蹭了蹭牛仁。 这时其他人也已安抚好了马群。 哲别赞道：“兄弟，你要是驯马为生，草原上的汉子就吃不上饭了。” 牛仁坐在通体赤红，没一根杂色的高大骏马之上。 问眼前的汉子：“你叫赤达尔（史上杀死偷马贼绐察尔，被札木合烹了）？” “跟了我一路，就是为了送这宝马给我？” “你觉得，我是小孩子吗？” 难道草原上的行情变了。买战马，流行赠宝马了？ 他觉得这件事难以置信。 赤达尔却道：“没错！” “是阿剌海别吉让小的送来给您。” 一旁报信的马群管事绐察尔嗤笑：“胡说！有哪个傻子会把这等宝马送人？” 赤达尔闻言大怒。 绐察尔怡然不惧，对牛仁道： “小的给札木合汗养马十几年，从来没见过如此神骏的宝马！” “各位大人，你们再看。它现在流出的汗水，那可是红色的！” “或许只有传说中，汉朝大汗一怒征伐大苑，带回去的天马才能够相比。” “这，是汗血宝马中的极品啊！” 说完，他还挑衅似的看向了赤达尔。 编，你接着编！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见这个赤达尔，就像看到仇敌。 牛仁大手一挥：“赤达尔，你是铁木真的马倌！以后就跟我吧。” “还有绐察尔你是札木合的马倌。我怎么知道，你们俩谁养马更厉害呢？” 谁更厉害？ 绐察尔和赤达尔互相怒视，如喷火焰！ 牛仁一看调动了大草原员工的积极性，又出了个主意：“我这里有套绩效考核机制，你们要不要试试？” 两人当然同意了，这是难得的福报啊！ 第80章 桑昆!放开那个女孩 众人又前行上千里，期间打退七八拨小马匪的袭击。 已经离萧关不远了。 此时在整个马群的右侧，正是夕阳落山。 看落日大河，千万里白雪皑皑，牛仁忽然有些触景生情。 吟诵起了前世最喜欢的一首词：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王处一等人正听得入神，忽然没水了，问道： “曲调是《沁园春》，应该还有半阙吧？” 牛仁却没把下半阙背出来，而是转移话题道： “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师兄，你和哲别大哥押着马群在后面走。” “我骑大红先出发，探探路，在萧关汇合！” —————— 广阔无垠的雪原，探路的牛仁已经找不到路。 “嗷吼！大红继续加速……” 牛仁感受着大红马身上暴虐的力量，同时猜测着阿剌海别吉送红马的目的。 心想：“这头红马，力大无穷，日行几千里。又能通人性，有性格！” “已经不能按匹叫、当马看了，它就是一头凶兽啊！” 这样如凶兽一般的宝马，傻子才会送人！ 难道，阿剌海别吉要害我？ “大红，你这是带我到哪里了？” 看着越来越大的白毛雪，牛仁发现，他竟然迷路了。 他刚才光顾着兴奋，任由红马奔跑，根本就没看路。 “白毛雪，刮死人！赶紧找地避一避。” 牛仁眯着眼睛，四处张望许久，终于发现了一个小山包可以背风。 “大红，快去那边！” 红马“唏律律”一声，小跑了过去。 离近一看，原来山包后有座房子。 “吱呀……” “哪来臭小子？坏我好事！关门，放豹子！” “嗷吼……呜呜。” 片刻后，五个人加两头豹子并排蹲在墙角。 牛仁揉揉手腕，解开床上少女绳子：“大雪天的，你怎么追我到这么远啊？” 他隐隐发现不太对。 明明赶了几天的路，为何还能遇到这几个熟人？ 解开捆绑的阿剌海别吉一把抱住他，哭道： “呜呜，你怎么才来？不颜昔班他已经死了！” 什么，不颜昔班！ 你未来的后儿子，也是第二任的短命丈夫？ 牛仁这才注意，地上刚刚死去的那个男人。 可怜，舔狗未捷身先死啊。 他推开阿剌海别吉，给男人合上眼睛：“你放心，我会帮你照顾阿剌海。” 男人终于被瞑目了。 牛仁：“嗯，他的眼角似乎流了一滴泪？” 等伤心的少女缓了一会儿。 牛仁便一指墙角那几个人，问道：“他们为什么绑住你？” 阿剌海别吉反应过来，对那为首的贵人骂道： “桑昆（克烈部，王罕之子），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论起两家的关系，我还要叫你一声叔叔吧？” “居然偷偷跟踪我，而且绑架我！” 桑昆现在是人在屋檐下，连忙哀求了起来。 牛仁不耐烦：“都吵什么？” 他抽剑一削！ 桑昆和打手们就感觉到头上一凉！ “我的头发呢？” “王子，你变成了光头啊！” “你也是！” “我也是！” 桑昆欲哭无泪，但更担心小命：“大侠！大侠饶命啊！” “我只是喜欢阿剌海，情不自禁才……” 牛仁任由他说话，心里计划如何利用这件事，瓦解铁木真、汪古部和克烈部。 但阿剌海别吉却是越听越气，怒道：“桑昆，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告诉你，我父汗不会放过你的。” 桑昆不再哭嚎了：“癞蛤蟆？你说我？” 他气愤道：“阿剌海侄女，我桑昆差哪了？” “论家室，我是草原上最强大的克烈部继承人。” “我父亲王罕，是大金国唯一封赏的草原之王！” “论官职，我和铁木真都是正经金国臣子。” “两家一起，横扫草原上不归王化的部族！” “论关系，我还是你父亲的安达！” “我桑昆想要你怎么了？信不信我只要说句话，你父汗就把你送我床上？” 阿剌海别吉听着，沉默了：“父汗就是把大姐火真，嫁给不喜欢的孛秃……” 但她收拾心情，又问：“那你为什么还要杀掉不颜昔班？” “他只不过是带我出来，找牛仁决斗。他可是无辜的啊！” 牛仁一听，这里面怎么还有我的事？ 一看桑昆竖起了耳朵，他每人给了一掌，直接拍晕。 这才问道：“阿剌海，到底怎么回事？” 阿剌海别吉突然很委屈：“还不是都怪你！” 原来，她那天与牛仁比摔跤输了，一直想跟牛仁再比一场。 但是牛仁根本不答应！ 于是她想到了个好主意，就是让马倌带着大红马送给牛仁。 只要牛仁骑上去，大红马就会带牛仁找回来。 她自己则一个人出来，到这个秘密小屋等待。 只要牛仁一来！ 到了她的地盘，身后没任何势力依仗的时候。 还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如此一来，她不就能为所欲为了？ 阿剌海别吉说道高兴处，兴奋道： “如此一来，我要你跟我再比上一场，谅你不敢推脱！” 牛仁无语，直接把她拉回现实：“但结果却是你被我救了。” 阿剌海别吉的兴奋，戛然而止！ 牛仁又问：“不颜昔班怎么回事？” 阿剌海别吉闻言有点伤心，但很快就调节好了。 她平淡道：“今天刚认识的陌生人，他非要自告奋勇保护我。” 结果，躲白毛雪的时候，遇上克烈部桑昆王子。 南方霸主汪古部王子不颜昔班就死了！ 牛仁有点难以相信：“就这么简单？” 两个顶级的富二代，总要为了点什么才动手吧？ 他盯着阿剌海别吉上下打量，终于确认。 红颜祸水，倾国倾城是真的！ 舔狗不得好死，那也是真的。 牛仁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所以，你冒着巨大的危险做这些。” “还搭上了一匹马，一条命！就是为了跟我再比一场？” “你真的不是别有用心？” 怎么这么执着呢，就算馋我身子也比这理由正常吧！ 第81章 暗度陈仓，漠北开始混乱! 阿剌海别吉点头，郑重表示： “没错！我们蒙古人说什么，是什么。” “打败你，是我最大的目标！如今不颜昔班为这个目标，已经英勇牺牲了！” “为了他的那一份，我也要跟你比试！” 牛仁：人家那是为你的目标献身吗？ 他的目标，就是你啊！ 最终，两人比了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当白毛雪停下的时候，牛仁扶着腰走出去。 “啊哈！雨过天晴了！” 阿剌海别吉则是一脸得意：“装什么牛人？还不是被我赢了。” “牛仁，别忘了你输给我的条件！” 笑着笑着，突然想到今天的遭遇，她的脸上又满是伤感。 牛仁则后悔不已：“以后再也不跟女生比柔韧性了！这可是以己之短，攻人之长啊。” 不过，输了，就是输了！愿赌服输，他也输得起。 不就是答应你一个条件？ 反正前提条件都加满了：“只要不违背我的本心。” 当牛仁正要离开的时候。 “喂，你别走！” 他忽然回头：“不走？你还有事？” 阿剌海别吉把缰绳给他：“骑上你的大红马再走啊！” 牛仁却不接：“这是你的大红马。” 阿剌海别吉盯着他：“现在，它是你的了！” 最后，牛仁目送阿剌海别吉在铁木真怯薛卫的保护下离开。 他莫名有一丝丝担心： “如今，不颜昔班死了。他爹阿剌兀思（汪古部头领，铁木真后期最大的盟友）如果知道真相，会不会带汪古部直接投靠乃蛮部？” “另一边，桑昆等人活着回去，一定会在铁木真面前搬是非！阿剌海却有口难辩……” “亲情不敌政治，恐怕最可能的结果就是牺牲女儿。” 他偷偷跟了上去，来到蒙古部落外。 一路上把自己带入到铁木真的角色，把三种可能推演地清清楚楚。 “第一种可能，按蒙古人的脑回路，她会被铁木真嫁给老头子阿剌兀思。” “借助杀子之仇，裹挟汪古部！压制联盟最大的克烈部王罕。” “第二种可能，就是假装惩治桑昆！暗地里再把阿剌海别吉送他，作为投名状。” “再带着克烈部一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灭掉汪古部！让阿剌兀思来不及投靠敌人乃蛮部。” “还有一种可能，就看铁木真的魄力了……” 果然，事情的走向如他所料。 只不过铁木真足够隐忍冷静，选择第一条路。 阿剌海别吉在十里红妆的婚车上，绝望呼喊。 “父汗！我不是你最喜欢的别吉吗？为什么要把我嫁给那个糟老头子！” “我不愿意！” 她的两旁是两个最强壮的女搏克，一左一右按着她的手腕。 “别吉，你太瘦了，是挣不脱的！” 铁木真闭眼摆手，回到了金帐：“拖雷，去给你姐姐带上核桃坠。” 阿剌海别吉：“不……呜呜，呜呜呜。” 拖雷低声道： “三姐，父汗这么做有他的道理。阿剌兀思是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嫁给他有什么不好？何必挣扎？” 阿剌海别吉怒视着曾经的跟屁虫，眼神如虎，似欲噬人！ 拖雷却完全能读懂她的意思。阿剌海别吉： “你知道那个阿剌兀思有多大吗？五十岁！” “你知道你姐姐多小吗？才十四！” “过几年他死了，我可能嫁给他的弟弟、儿子。” “儿子死了，嫁给孙子！子子孙孙，何时是头？” 阿剌海别吉接受不了草原的规矩，她要为自己抗争！ 可是，她是女人。 那个一向都听自己话的小拖雷呢？ 草原上的男人，长大后都是这样冷血和无情吗？ 阿剌海别吉这一刻，似乎黑化了。 她心中哭喊：“牛仁，牛仁。你在哪里！呜呜……” 牛仁则是悄悄闪进了铁木真的营帐。 送嫁队伍带着让整个草原都眼红的十里红妆，还有上万人的精锐护送着。 一路向南。 沿途部落的女人围着队伍跳舞，男人们羡慕地看着。 老人们则创作故事，编成呼麦史诗： 她的罟罟冠镶嵌着珊瑚、宝石。 上面垂下长长的珍珠璎珞。 她的婚服彩线交错。 绣满了流云、杏花、石榴…… 她，就是草原上最耀眼的明珠。 她，就是铁木真最喜爱的公主！ 但这个最幸福的公主却在哭泣。 —————— 十天后！ 牛仁喊道：“阿剌海别吉，别再发呆了，明天就能入关。” 古萧关，在今天宁夏固原西南。 与大散关、武关、函谷\/潼关，并称关中四关。 过了萧关，就是秦汉政治中心，关中地区了！ 如今萧关城外的五里长亭。 作一身汉人女子打扮的阿剌海，远望流向天边的泾水。 泾水日夜奔腾不息，一去不回。 她低语着：“劝君更尽一杯酒，南入萧关无故人。这就是汉人的诗词吗？我有点懂了。” “既到异国他乡，我不想再叫阿剌海别吉！” “牛仁，给我起个汉人女子的名字吧。” 牛仁：“如此也好。让我想想，我姓牛……” 阿剌海：“不行！我不要姓牛！” 她此时非常有求生欲，姓牛？以后还怎么做人？ 牛仁：“那就姓马？中原有一位很有贤名的马皇后……” 阿剌海抓狂：“也不行！你取名字，怎么不是牛，就是马？难道我很像牛马吗？” 牛仁冷笑道：“呵呵。那要不然，还姓别尔只今？本来是拥有牛马，谁让你来体验牛马生活？” 阿剌海一脸嫌弃：“算了，不靠你了。” “我们草原人，历来最是敬服大汉！有不少英雄都改名姓刘，那我也姓刘。” 牛仁震惊了。 刘姓，那可是公认出皇族！岂是一般人能担得起？ 难道阿剌海受到刺激后，开始她霸气侧漏之路了？ 他沉吟道：“姓刘也不错。名字叫海薇如何？” “海来自你的本名，薇出自《诗经》的《采薇》。”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就当是纪念远方的亲人朋友！” 阿剌海别吉细细品味着：“刘海薇？听起来不错。” “只是怎么有点柔弱呢？” 牛仁的头发都快薅秃了：“这个……以形补形嘛！” 当牛仁带着刘海薇入关，会合马队后。 远处的拖雷也收回了目光！ “忽必来叔叔，我们也走吧。” 第82章 公主归汉，换个活法! “好！” 忽必来一招手，队伍默默开拔回北方。 想了想，他还是对此人说道：“拖雷，你父汗已经知道你做的事了。” “哦，我知道。” 拖雷对此没有意外，没有人能瞒铁木真！就像跟着他的忽必来，也不是被他洗脑。 当初接下送嫁任务时，他就把后果想清楚了。 忽必来看他视死如归的小脸，笑了： “他很欣慰，说你是真正的男子汉！” “另外，汪古部果然掉以轻心。已经被大汗和札木合汗联手合围！” 拖雷忽然抬头，瞬间绽放惊喜笑容。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铁木真金帐，铁木真正在教导三儿子窝阔台： “草原狼王相争，没人能坐山观虎斗。如果有，必然先被狼王撕碎！” “鹬蚌相争，要谨防渔翁得利。” 窝阔台虚心回应：“明白，父汗。” “今天，我就会作为先锋消灭阿剌兀思。” “妹妹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我们孛儿只斤才是草原之王！” 他还以为，三妹已被送到汪古汗床上。 为此深感屈辱！ 铁木真摇摇头。 大儿子术赤因为血统，注定无缘继承人！ 二儿子察合台也太过阴鸷，缺乏枭雄的气度。 三儿子窝阔台则最是机智勇敢！算是相对完美了。 但想起那晚来见他的牛仁，尤其是他念的那古怪的诗，给他带来巨大震撼：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 “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终往矣！” “数风流人物，还看明朝（不是明朝）！” 四十岁的铁木真心里产生一丝颓败，也有深深忌惮： “成吉思汗，是我深藏在心底的称号。牛仁却能随意说中！” “而且他那日在山顶预言了一些事……那么我们约定的事，将来未必不会发生！真像他说的，融入汉人文化圈才是出路吗？” 他看着还血气方刚的窝阔台，陷入了沉思： “诸子之中，恐怕只有拖雷可以期待一二。” 另一边，看着忽必来把信鹰放空，拖雷忽然问道： “既然如此，那三姐还用入关吗？” 忽必来努力回忆，奈何没有答案。最后一摊手，学铁木真： “那个牛仁，很有意思！就让阿剌海跟着他吧。” 拖雷：“……” 拖雷不再说话，静静体会他父汗的政治智慧。 他，孛儿只斤·拖雷，也有心翱翔天空！ 可惜却不知道，他的这些努力，以后都为姐姐做了嫁妆。 —————— 进萧关后，牛仁发现马队如临大敌，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听王处一讲完一路的遭遇，他开口总结道： “师兄，你是说，遇到了一个怪人。这怪人每天要喝人鲜血！跟了你们一路？” 王处一表情严肃，又有些痛心自责，道：“没错，一天一个，一直到萧关下。” “昨天咱们安排的守将也遭遇毒手，血被吸干，浑身冰冻……” 哲别铁打一个汉子，也有些恐惧道：“兄弟，这应该是鬼神作祟。” “我们草原上都是萨满驱邪！你们自己就是道士，赶紧开坛作法！” 牛仁摇摇头，暂且宽慰道：“哲别大哥，绝对不是鬼神。” “这人能让王师兄发现不了，是一个武功高手。” 王处一点点头，但心情更差！ 高手，他也曾经是个高手啊！ 他号称铁脚仙，是跺脚震八荒的存在，这个高手能把他耍得团团转！ 那他自己算啥？ 后面的路，大家打起十二分戒备，结果顺利过了榆林城，一路有惊无险进入金国。 再也没发生吸血事件！ 牛仁站在萧关城楼上，体味着心境变化：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寒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一个是出关，一个是入关。 一在千年前，一在千年后！ 牛仁这一刻，有点想起前世回忆，心法运转开始活泼了起来。 众人都没有打扰，在一旁静静品味着。 尤其刘海薇，短短时日，已经能体会其中含义： “风雪故园，乡心梦中。” “我从此也要换个活法！” 又走了几日，队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见过几位师兄，马群和哲别自有妥善安排，牛仁便带着刘海薇来到了古墓。 “海薇，这里就是终南山活死人墓了。” 牛仁护着刘海薇，从水道进古墓。等点亮油灯之后，他指着寒玉床： “今后，你每晚就在上面练九阴真经。” “但是每隔十天，都要去外面晒太阳！尤其是坐一下我放在太阳下的石马。” 刘海薇不解：“烫死了！为什么要坐？” 牛仁笑而不答，心想： 我是个男孩啊！和我有关系吗？ 回头得把孙师姐找来教生理期。 自此，刘海薇就暂时在古墓之中闭关练武。 牛仁还请来了陕西最好的老师，每次出关来教导她学文化。 天文地理、政治经济、历史军事、诸子百家…… 当然还有着最重要的文化价值观。 不仅是刘海薇学，牛仁、哲别等人也要学。 还有赵志敬、李志常等三代弟子都要学习！ “教育要从娃娃抓起。知识是进步的阶梯！” 每当赵志敬要逃课时，他都狠狠打上一顿。 再来上这么一碗鸡汤！ “爽！” “对了，三个弟妹蒙学入门了，以后还要多请几位老师，让他们感受一下爱的力量。” 他很期待，经过他亲自监督学习，全真教第三代会成为什么样？ 蒙古监国公主换了汉芯，又会做到哪一步呢？ —————— 回到全真教，他自己也没闲着，每日拉着全真七子谈武！ 既然谈武，自然要下场练一练手。 “嘭！” 牛仁与马钰先对了一招履霜破冰！ 《金关玉锁二十四诀》是重阳真人性命交修之功，独传马钰。 进入开脉之境后，马钰破开桎梏，一日千里！ 如今已经开二脉。 牛仁把功力压低两筹，与他相当。 对掌之下，他仔细体会着大师兄的掌力特性。 不由高声赞道：“掌门师兄的《三花聚顶掌》最纯，师弟不如也！” 牛仁又与二师兄谭处端比试了指笔功、与三师兄刘处玄比试了同归剑法。 “《水云功》（按着作《水云集》）、《仙乐功（按着作《仙乐集》）》果然有玄机！” “前者似水若云，物理干扰。” “后者影响斗志，精神牵引。” “用之于武学中，奥妙无穷！” 四师兄丘处机的《长春摄生功（按着作《摄生消息论》）》早就领教。 用此功催动起任何全真教武功，都能使威力浩大，内炼则擅长养生。 牛仁：“丘师兄，好久没切磋。” 丘处机表示：“不用单独比了！” 第83章 八子谈武!山下凶案 然后是王处一。 他的独门内功是《万行一气（出自其理论“齐修万行，聚神一气”）》。 此功最擅长“重身”和“轻身”。 重能够跺脚入石！ 轻能够凭崖临风！ 大漠之行历数月，牛仁早就请教了个干净。 王处一稍作思忖：“我跟这个怪物还用比？” 于是连说内功岔了气，干脆直接闭目打坐，谁叫也不理！ “郝师兄，请多指教！” 郝大通深吸口气：“来吧。” 只见郝大通暗暗运转《紫霞内功》，红脸上有紫气覆面。 食中二指瞬间点出，胀如胡萝卜！ “好一个紫霞功！好一个纯阳指！” 牛仁大喝一句：“来得好！” 以三成内力同样催动纯阳指。 “啵！” 两人指尖空气如同发生爆炸。 郝大通微笑点点头。 “八师弟这一指，有我的火候了。” “孺子可教也！” 在牛仁的放海下。 这一局自然还是不分上下。 牛仁心想：“《紫霞内功》有明显的先天功特色。” “只是严重阉割，似乎和靠前的部分内容重合？” 孙不二擅长《天符云箓（记载为王重阳所传授）》。 其得阴阳之妙旨，一套全真剑法仿佛阐释乾坤！ 即便没玉女剑法配合，也有两仪之气象。 让牛仁只觉大有收益！ “多谢孙师姐！” “师姐道功精湛，不愧为天下坤道之首。” 一一比试请教之后，牛仁团团一礼： “多谢师兄、师姐，让师弟融会贯通！” “七星聚会，才是我全真武学之精髓。” 他的确已整合成功，从此全真武功可随意化用。 全真七子正式回礼：“善！师弟，我们没什么可教你的了。” “你的武功直追周师叔，绝顶亦有望。” 牛仁心想压榨了这么多，现在该我回报师兄们。 于是把他对《先天功》和《九阴真经》的理解拿来探讨。 “人徒知枯坐息思为进德之功。” “殊不知上达之士，圆通定慧，体用双修，即静而动，虽樱而宁……” 七子听后，均有所触动，甚至似乎有创功的冲动。 纷纷临时放下俗务，到后殿闭关去了。 ———————— 接下来，牛仁在重阳宫坐镇了半个月。 “吸血怪人掌力阴寒无比，触之结冰。” “戒备半个月了，难道没跟来重阳宫？” 这一天，山下传来了噩耗！ 祖安镇上有一打更人横死。 血被吸干，浑身冰冻，仿如雕塑。 牛仁马上召集各宫分管卫护道人。 紧急统计所有明岗暗哨！ 最后结论是都没有异常。 “哼！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祖安镇上。 张阿三家中。 面对冒着丝丝寒气的尸体。 牛仁有了一个重大的发现。 “死状与马队返程所遇惨像，一般无二。” “但是死亡顺序却完全不同！” 他判断，此人先中了一招阴寒毒掌。 血液转化完成，然后被吸干。 而不是之前的先吸血再冰冻。 “这人是借助人元外丹，修炼毒功！” “先热后冷，前消后增！” “他的阴寒武功，又突破了？” 牛仁检查完尸体，问道。 “张老，昨晚事发地点在哪？” 一旁员外模样的张老，正是此处里正。 他肃声道：“道长，请跟我来。” 引牛仁和围观众人一路来到了事发地。 “就是这里！” 一处偏僻胡同，地上血迹、铜锣还在。 牛仁四处看看、闻闻，片刻就有发现。 他可不会探案。 但《九转牛神经》初步涉及人体秘藏。 五官六感都有了加强。 “找到了，张阿四的气味！” 惶恐不安的镇民看他查案。 本来屏气凝声，生怕打扰到他。 现在看出牛仁有了发现，正要说话时！ 却发现眼前一花，牛仁忽然就消失了。 “哗！” “人呢？去哪了？” “那么大个道长，怎么不见了？” “神仙！重阳宫的道长是神仙！” “有神仙出手，咱们不用怕了！” 众人热情高涨，心中的恐惧都消散一空。 牛仁人前显圣，自是有意为之。 他此时来到镇外小河边的木桥。 “气味到这里不见了！” “难道他走水路跑了？” 牛仁站在小桥上，有些懊悔来晚了。 “嘭！” 他忽然听到身后水花炸响！ 一只手掌仿佛无视时间，出现在背后！ 牛仁早有预料：“等的就是你！” 他身形飘忽，随风而退，毫无借力便转过身。 间不容发之际，一指点在了对方的掌心！ “嘭！” 气劲四散，炸飞小桥两侧的栏杆。 牛仁脚腕一转，勾住木桥的边缘。 轻轻一荡，仿佛燕回还一般来到了桥上。 “你也吃我一掌！排山倒海！” 此时，对方也刚刚定住身形，惊呼大叫： “王重阳的纯阳指！” “啊啊我要杀了你！” 牛仁眉头一皱：“莫不是个疯子？” 双掌来到对方胸前一尺。 催动九转牛神经，瞬间爆发了全力。 对方不闪不避，也出双掌与他相抗！ “嘭！” 两人身形齐齐一震！ 这个怪人手掌仿佛有股吸力。 虽然不强，但让牛仁挣不开。 “掌力不错啊！” “我这阴寒气劲，滋味如何？” 牛仁只觉得两股至阴内力侵入经脉。 竟然是极阴属性！ 不过他虽惊不乱，运转“北冥有鱼”。 把对方功力源源不断导入脚下。 桥面上逐渐结成厚厚的一层霜！ 他吐了口雾气，仔细打量对面。 那个怪人披头散发，装束恍如乞丐。 这时头发衣物无风自动，显然已尽全力！ “你也会北冥神功？我不信你比我更懂！” 怪人想要吸走牛仁内力。 但他掌心的吸力与牛仁相比，竟然稍逊一筹。 见不但占不到便宜，还损失了一成功力！ 怪人大喝一声，便奋力挣开！ 趁机退到河里，质问道： “小子！你怎么会北冥？” 实则脚底抹油，已经准备撤了。 牛仁没有放虎归山的习惯。 他一边吊着对方胃口：“原来这诀窍叫做北冥？” 一边心意一动，背后长剑跳出！ 他前冲中一把抓住，整个人如同狂浪扑面而来。 使出最初得自曲三，但是基本自创的剑法《沧浪剑诀》！ 此招便叫做“狂浪式”！ 第84章 玄冥怪人，诡异功夫! 在怪人的眼中，仿佛面对的不是牛仁，而是那钱塘江潮! 浩浩汤汤，势不可挡! 剑尖还没到眉间三尺，就已锐锋割面！ “好剑！” 但是怪人却毫无畏惧。 只见他膝下踩水，双手相对往前夹击。 “六合同春！” 六合同春，还有个名字叫“鹿鹤同春”。 灵感来自南极仙翁座下两童子。 南极仙翁又是老寿星！ 代表着福寿延年之意。 “鹿鹤同春”，寓意虽好！ 怪人此时用来却暗藏杀机，突然暴起！ 只为掷出仙桃，以下犯上，弑杀寿星！ 被他化而用作夹击长剑。 牛仁感觉之中，真有一头鹿、一只鹤。 在他面前从翩翩起舞，化作上古凶兽！ “想要咬住剑？” 他手中的剑突然高速震颤。 让对方双手迟迟不能合拢。 较劲一番，谁也不能更进一步。 “嗤！” 牛仁突然加速下坠，反手一撩！ 剑气加速，直冲过对方的头顶。 一缕乱发飘飞。 “哼！” 气机感应之下，怪人的气息略微一乱。 牛仁双眼爆射出两道精光：就是现在！ 移形换影之中，暗藏的左手微微一弹。 一颗石子如同子弹，直奔面门而去。 “嘭！” 怪人不查，只来得及张嘴咬住石子！ 黄药师弹指神通何等力道？ 能够仗之与其余四绝争锋。 这天下是有几人能躲得过、接得住。 但绝对没人能用牙咬得住！ “哇！” 怪人吐出大半口残破黄牙！ “泥北北污齿（你卑鄙无耻）！” 牛仁冷笑：“无耻（无齿）的是你！” 怪人似乎受到天大刺激。 他哇哇乱叫，不再考虑撤退。 而是舍身抢攻，和牛仁纠缠大战起来！ “来得好！” 两人从河面打到岸边，又从岸边打到山上。 一路之上树倒石头摧，仿佛飓风过境一般。 只见那个怪人如同战车冲撞。 一手大开大合，如使一拐杖。 一手并拢五指，就像是鸟啄！ 双手配合，似有说不尽的玄妙在其中。 对着周围忽聚忽散的八九个身影猛攻！ 牛仁似乎想到什么。 按耐住了抽出第二把剑的冲动。 只靠一把剑，堪堪抵住了攻势。 “平湖式！” “飞瀑式！” “怒涛式！” “狂浪式！” “横流式！” “旋涡式！” “滴水式！” 牛仁把一套《沧浪剑诀》，酣畅淋漓地验证了一遍！ 这样势均力敌的绝佳对手可不好找。 左手穿插，正要再试试惊涛骇浪掌！ “咚！” 却不防，对方借助他最后滴水式的剑尖力道。 看准了一个机会。 加速退入一个瀑布后！ 牛仁仔细感应着。 世界仿佛安静了。 “咚！” “咚！” “咚！” 仿佛一个远古巨兽的脚步声。 越来越近！ “哗啦啦！” 四散的水花之中，一个金色大棒挥向了他的头胸之间！ 若被其击中，恐怕白的、红的、紫的，得开个酱爆坊！ 不过牛仁早有准备，已经取出了另一剑。 一手全真剑！ 一手玉女剑！ 覆盖着内力交叉在头顶。 “哐！” 整个人就像打夯一般被砸了一下。 “哈哈哈，爽！” “没想到，你的兵器是独脚铜人！” 怪人目瞪口呆。 “你这家伙是铁打的吗？” 他自己就是难得的猛将！ 牛仁却似乎比他还要猛。 两把纤细的长剑，竟能抵住他五十四斤的独脚铜人！ 而且还要加上他两百斤的体重，前冲之势！ 牛仁活动着手腕道：“你也不赖啊！” “你的内功是玄冥神掌？” 怪人闻言，瞳孔向内缩。 他使得好一手独脚铜人。 人头如杖头！ 独臂如鹤笔！ 兼具鹿杖客、鹤笔翁的外功特点。 这些天更是先后饮热血、吞冰血！ 正对上淫鹿燥热发泄、醉鹤体寒要饮酒的特点。 因此牛仁有八成把握，几乎确定此人是百损道人一脉前人。 牛仁不解问道：“阁下的北冥之法，从何而来？” 怪人所得不全，有心补全这门神功。 加上他西行多年，早对血缘看淡了，不怕牛仁顺着找麻烦。 于是回答：“乃是从大金皇宫所得。” 又急忙问：“你的北冥之法又来自哪里？” 牛仁若有所思，随口回答道：“看书啊！” 怪人眼神炽热：“什么书？” 牛仁虽然觉得对方脑子有病。 但还是没把《南华经》和《北冥神功》的关系具体告诉他。 而是说道：“四书五经、奇门八卦、佛道典籍、物理化学……” 怪人还真仔细咂摸一番，没有头绪。 又换了一副恶狠狠的神情：“除了黄裳，谁能如此学武？” “莫非你也在耍我？” “以为你是王重阳？” 牛仁又得到一个有用的信息，继续引导道： “你是谁？我都不认识，为什么要回答你！” 怪人闻言点头，便报了姓名：“我乃粘得柱，曾是金国人！” 来历却没多说。 牛仁听完，心里却有所猜测！ “据说金国曾有位第一猛将，叫做粘得力（说岳全传）。” “擅使一双独脚铜人，莫非与这怪人有关？” 他盯着对方看了半天，最后也没什么收获。 粘得柱这时继续问道：“我知道你叫牛仁，王重阳徒弟，不用废话。” “赶紧说，你的北冥法究竟从何学来？” 牛仁知道这人是吸血恶魔，武痴不能掩盖其罪恶。 不想多说，糊弄他道：“不是自悟，那就是师传的。” 粘得柱大怒： “不可能！” “我跟王重阳曾交过手，他绝对不会！” 牛仁一振双剑，叫阵道：“废话什么！” “你一路吸人鲜血练功，如今更在终南山残害百姓！”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滚过来受死。” 粘得柱好悬没转过弯来。 还以为是被王重阳打伤的头疾又发作。 听懂之后，又暴怒起来。 “小子，既然你赶着投胎，那我只好成全你！” 他举起独脚铜人就冲过来。 牛仁暗运自己悟到的双手互搏。 一手全真剑，一手玉女剑。 组成玉女素心剑。 一招小楫轻舟加荷下采莲！ 化身奔雷闪电！ 又如江河清光！ 把粘得柱整个人罩了起来。 “管你叫粘得柱、粘不住！” “我都罩得住！” 第85章 两败俱伤!再下江南 粘得柱狂喊大叫不止，这是他沙场上的战术。 但是打着打着，真的疯狂起来！ “杀！” “王重阳休走，我要杀了你。” 两人又翻翻滚滚交手了上百招。 粘得柱似乎越打越勇，武功比刚才强了几筹。 牛仁此刻用玉女素心剑法！ 双剑合璧，几乎无敌，估计都能战金轮法王！ 可是这个粘得住虽然比较吃力，但还接得住。 牛仁暗暗怀疑：“莫非粘得柱和欧阳锋一样！” “有良性发作的精神病？” “还是他本来武功更强，只是一直压制？” 却不知，这是王重阳给粘得柱脑袋来了一下。 地点，就在这终南山的古墓！ 想事情的同时，他手上不慢。 把牛家双锏法，夹杂着玉女素心剑法用出来。 犹如大将冲阵，旁边亲兵随时突刺。 一时刚猛霸道，一时又阴险毒辣。 让粘得住感觉非常难受。 “气煞我也，十方屠尽！” “怕你何来？剑刃风暴！” 一触之下，黑风阵阵，飞沙走石。 过了良久。 “师弟！” “牛仁！” “你在哪里？” 等全真七子赶到的时候，原地只有牛仁站立。 粘得柱被他一剑刺下了瀑布。 在溪流裹挟中流向峡谷远处。 牛仁心说可惜！ 可惜最后一击，粘得柱武学“解禁”到极致！ 招数妙到毫巅，竟能逼得牛仁以刚对刚。 双剑合璧的优势不在！ 最后拼了个两败俱伤。 对方虽惨，他也是一口气差点就回不来。 这时睁眼，赶紧催促： “师兄，他受了重伤，刚被我打下瀑布不久。” “你们七人一起去追，也许还来得及！千万别分开。” 马钰、丘处机等七人互相看看，却纷纷摇头： “师弟，此战你也受了不轻的伤势。” “我们不在，万一对方有帮手！” “不是把你置身于险地吗？” “不错！让弟子们去追查，你的安全最重要。” 牛仁无法，只好被两个师兄架着，回到山上。 一路上，牛仁一边跟全真七子讲述前因后果。 一边思考着： “粘得柱的目标明显就是我。” “他为什么跟着我来终南山，非要杀我不可？” 回到终南山后，八人密谈了一番，又从特殊渠道给北方去了几封信。 牛仁便在终南山上蹲守两个多月。 谁知粘得柱再也没出现。 牛仁一边等，一边看书。 他把藏书楼全都给扫荡了一遍。 依然没发现《先天功》的后续！ “究竟会在哪里？” “师父曾经给全真七子，各自创造了一套内功。” “互相配合，七星聚会！” “才是最强天罡北斗阵！” “难道，《先天功》后两册在阵法之中……” 牛仁眼见怪人粘得柱一直没来。 全真七子齐聚，倒也不会怕他！ 于是收拾行李，骑上心爱大红，向南方疾驰而去。 刚到山下，发现刘海薇在等他。 “海薇，你为何要跟我一起走？” “我想见识一下南朝风土人情。” “再说，眼看天下将乱！提前观察底细，也好早做准备。” 牛仁暗叹，真不愧是传说中的阿剌海别吉！ 这是血脉觉醒了！ 幸好，以后你的才能恐怕要为汉人出力了。 “好！那就走吧。” “驾！驾！” 路途遥远，山重水复，埋头赶路。 这一日来到了武关。 “吁……” 牛仁无语看着眼前的“中年乞丐”：“周师叔？” “牛仁？快点跟我走！” 风尘仆仆的周伯通，满眼的焦急之色。 牛仁驻马询问：“周师叔，怎么回事？” 背后的刘海薇，也有些好奇打量着他。 周伯通扭捏道：“没什么。” “我就是来找你，一起去江湖上玩啊！” 牛仁气笑了：“不说？那我可不会陪你。” 在牛仁的再三追问之下。 周伯通终于说出了原因。 原来，他离开桃花岛后，漫无目的，走走玩玩。 最后来到繁华的建康府。 正在市集逛吃，竟然遇到一灯大师！ 四目相对之时，他又一次掩面而逃： “段皇爷？我周伯通没脸见你！” 对方却急忙喊：“伯通，你不想找瑛姑吗？” 周伯通听到这话之后，生生忍住不再逃跑。 “段皇爷，那个……瑛姑在哪啊？” “阿弥陀佛，老衲也不知道。” “你……” 详聊之下，周伯通得知自己曾有一个孩子！ 但是三岁时就被蒙面人打死！ “我有儿子了？” “那他头上长了几个旋？” “是向左，还是向右啊？” 一灯大师：“……阿弥陀佛。” “伯通，节哀。他已经死了。” 周伯通一愣，忽然哇哇大哭。 又得知瑛姑从此也不知所踪！ 段皇爷时常来北方寻找，至今仍未找到！ 于是他与一灯大师约定分头寻找，然后就独自赶来全真教摇人帮忙。 周伯通急道：“我担心瑛姑可能出事啊！” “兄弟，你快帮我找找她！” “看来周伯通这没心没肺，开窍了？” “《碧海潮生曲》没白听啊！” “好兄弟，哥哥我没办法了。” 看着周伯通这副着急的模样，牛仁欣然答应。 正好所办之事也大概能顺路。 “师叔放心，我带你去找她！” 到附近城镇买了马，两人加刘海薇便出发了！ 一路毫不耽搁，直奔黑龙潭。 牛仁不解释为何知道，另两人也不问。 这一天，终于到地方！ “瑛姑，是你吗？我想你！” 就要见到瑛姑，周伯通满怀激动忐忑。 想好了千言万语，却又一一推翻。 谁知一见面，听到第一句话却是： “伯通，你、你怎么还会是壮年？” “我……” 看着满头白发，周伯通说不出话。 “这些年，我是天天念你、怨你！” “不知不觉已经发如雪、心如霜。” “伯通，你为什么才想起来看我？” 两人相顾无言，有泪千行。 牛仁拉着刘海薇出门，暗暗叹息。 他们分开，最多五六年啊！ 听着里面响起的阵阵倾诉。 牛仁连忙又拉好奇的刘海薇走远。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 “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 “只影向谁去？” 看着感慨万分的牛仁。 刘海薇却忽然问：“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让牛仁尴尬不已，不敢看她。 直到两天半之后。 “看来他俩还有很多话说。” “不等了，去建康府看看。” 牛仁和刘海薇等得不耐烦，正要走。 周伯通却拉着满脸通红的瑛姑一起。 “兄弟，有一件事，还得跟你聊聊。” 第86章 金陵四家!题定林寺 周伯通夫妇所拜托之事，无非是助其报杀子之仇。 “这件事……” 牛仁心中有数。 这件往事涉及到一桩陈年旧案！ 需要有一灯大师在场才好说开。 于是四人来到建康府城，寻找一灯。 “这就是南方王朝的都城？” “与长安相比，各有形胜！” 一行人下马，走在建康府朱雀大街上。 牛仁一一给刘海薇讲解各处古迹。 大红马神骏无比。 刘海薇秀美绝伦。 神驹美人，耀眼光芒是挡不住的。 暗中几处不怀好意的眼神盯过来！ 让牛仁眉头一皱。 “且看哪个地头蛇先来？” 建康府此时归属于南宋。 是赵构泥马渡江，据守称帝之所在。 后一退再退，退到临安。 建康府与镇江府、襄阳府等地成犄角之势。 作为每次开战时，东、中战区的军事重镇！ 也就是据守淮河、长江防线的要冲。 古代又称金陵城、石头城、应天府。 今天叫做南京市。 建康府高升客栈。 “周师叔，你说能找到一灯大师。” “结果就是来这家高升客栈蹲守？” 牛仁有些无奈地看向周伯通。 高升客栈是万界连锁没错，但它不能蹲怪啊。 面对三人的狐疑，周伯通说： “当时我跟段皇爷打赌，说好谁先找到瑛姑就来这。” “现在我第一个找到了，段皇爷还没找到。” “是我赢了，他欠我一个条件！” 瑛姑突然一巴掌呼在他后脑勺上。 气道：“他找不到我，不是一辈子不会来？” “还有，你竟敢拿我打赌？” 不知道在黑龙潭发生过什么。 夫妻俩相处，少了很多拘束！ “咦？小娘子真俊啊。” 旁边有一簪花大少凑了过来。 一双咸猪手就要摸向刘海薇！ 还有七八个恶仆正围拢。 “你是何人？” 牛仁挡在了面前，让那大少不爽。 一个恶仆太想要进步了： “大胆！见了赵公子，居然敢不跪下行礼？” 瑛姑嗤笑道：“猪鼻子插葱，装什么大象？” “什么赵公子？也不知照照镜子！” 实在是赵公子花花装束太雷人。 怎么说呢，想想西门庆就知道。 恶仆闻言都大怒，一边要打人。 一边叫嚣着壮胆：“我赵家乃是金陵四大家族之一！” “我家公子是赵家嫡子，凭你们也敢口出狂言？” 金陵四大家？ 一旁路人低语：“秦、林、赵、李！金陵天理。” “这几个外乡人要完了。” 牛仁摇了摇头，暗中手指轻动。 “走吧！” 他带着刘海薇，招呼着周伯通、刘瑛一起走。 谁也没管痛苦不已、动弹不得的恶少一行人。 回到大街上，刘海薇突然想到： “一灯大师是个和尚吧？” “和尚怎会住客栈？” 众人一听，是这个理啊！ 一起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要说建康府最出名的寺庙！ 当属梁朝时禅宗初祖达摩，来到中国的第一个道场。 钟山定林寺！ 素有“南定林，北少林”之美誉。 可惜毁于战火。 南宋乾道九年，也就是三十年前，在方山重建新寺。 而钟山之上，只剩下焦黑的遗址。 古定林寺遗址上。 牛仁见到了最不可能的人：“黄叔？” 黄药师笑眯眯看着他，告诉他一个消息： “一灯大师正在桃花岛。那天......” 牛仁：“一句话，一灯大师替你看孩子？” “好换你出来，替他寻找瑛姑？” 他看看黄药师，又看看周伯通、刘瑛姑。 不得不说，五绝圈子都是互相的人脉啊。 南帝在大理才好使。 来了南宋也得摇人。 黄药师被他看得不自然，咳嗽道： “什么替我看孩子？是替你看孩子！” 刘海薇突然瞪大了眼睛，愤然盯着牛仁。 周伯通正要搞怪，牛仁赶紧开口： “黄叔，你会那么积极替人跑腿？” 闻言，黄药师更加尴尬一笑，道： “当然，顺便来这里见一两个故人。”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 “你也认识他们，到时候可一起去。” 牛仁暗暗警惕时，黄药师却突然狐疑地看着他。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吗？” 黄药师认真问道：“小子，你实话告诉我！” “以前你没有安全感，拼命闭关！” “如今怎么不再着急，出来闲逛？” “难道你自信，江湖上没有人打得死你了？” 牛仁不置可否，转头望向钟山云雾，长江风光。 找了块大石头，题下半首《沁园春武林》： “惜东邪西毒，执念遮眼。” “南帝北丐，未解逍遥。” “踽踽得道，全真教主！岁月不敌催人老。” “俱往矣！愿剑开天途，且看今朝！” 刘海薇曾听过他的正版《沁园春春》，纠正道：“错了！错了！” 黄药师却听懂了。 指着和尚骂秃驴！ 说他比你更懂天！ 这能忍？ 怒极而笑道：“错了？我看这正是他心中所想！” “尽是歪词烂调，把他能上天了！” “大话谁不会说？” “来跟我打一场！” 只见黄药师脚踩灵鳌步，眨眼来到残垣断壁间。 一如既往，挑了最高的那个柱子。 “内功不用比了！” “力量你是怪物！” “看你意气风发。” “我试试你的炼神修行有没有长进！” 黄药师从腰后抽出一根玉箫。 略微按孔调音，便吹奏起来。 周伯通大叫一声，拉着瑛姑远远跑开。 刘海薇还在原地，忽然听到周伯通的声音传来： “海薇小丫头，赶紧跑啊！” “黄老邪的曲子，有鬼啊！” 她不信邪，听音乐还能听出一只鬼来？ 于是找了一块晒热的石头，坐了下来。 牛仁说过，这样对女生好。 凝神注意着黄药师的牛仁，仔细一听！ 不是熟悉的《碧海潮生曲》？ 这调子…… “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 居然是将军令？ 还用长箫吹出了金鼓之声！ “黄叔，你居然偷偷练成了《十面埋伏》？” 一边听着起始的箫声。 牛仁一边紧随其后，来到废墟中站定。 他没有选择上梁，仰头疑惑地看过去。 黄药师暂停，冷笑道：“不然呢？” “你小子就是不开窍的榆木疙瘩！” “《碧海潮生曲》对你有什么用？” “莫非你这段时间纵横大漠，见多识广！” “已经知道什么是红颜祸水？” 刘海薇闻言，暗中连呸道：“为老不尊。” 又拿眼偷看牛仁，不知在想着什么。 牛仁则扬头一笑：“红粉骷髅，休想近我身！” 其余两人牙都要咬碎了。 第87章 十面埋伏!霸王披甲 原来，黄药师当初和牛仁赌斗失败。 就反应过来，牛仁还是使诈。 一个小屁孩！连毛都没长齐！ 怎么会被他的琴声引动，欲火焚身？ 又哪懂什么是人间至乐。 却主动提议，要比音功！ 不就是算准了他，好让他抛媚眼给瞎子看？ 黄药师虽然认输，但心里不服气！ 一直想找回这个场子！ 但又明白绝不能老生常弹！ 于是他就偷偷练了这一手绝活。 “真刀真枪！我就不信，比这个还会输。” “要是这都能输？我黄老邪拜你当师父！” 这首曲子共分阴阳两套十面。 阳十，已被他给磕到第六面！ 除了始终参不透的背后三面，还有敌人脚下一面应该如何出剑。 单论前六面技艺，几乎大成！ 牛仁却故意冷笑道： “吹我提示的曲子？以为我不懂吗。” “我牛仁岂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实际上，心里还是没底。 黄药师眼神一眯，难道还是个套？ 当初牛仁回忆笑傲江湖里黄钟公的《七弦无形剑》。 跟黄药师曾提了一嘴，启发了他。 想起来，是有一点被利用的感觉。 “攻心之计罢了！真刀真枪比一比。” 黄老邪清空杂念，放下场面话，继续吹奏。 他以自身为定位，坐南面北！ 从六个方位发出六孔无形剑。 只见无数骷髅鬼兵从萧孔中飞出。 冲向牛仁！ 骷髅鬼兵整齐得阴气森森。 却又惨烈得千奇百怪！ 有的无头。 有的缺手。 有的断腿。 还有的几乎看不出人的形状。 在刘海薇眼里，仿佛真的见到了鬼！ 但是牛仁眼里，却是无数刀枪劈来！ 银瓶乍破水浆迸。 铁骑突出刀枪鸣！ 这些刀枪箭矢突破空间，忽隐忽现。 有的直飞！ 有的斜劈！ 有的下击！ 有的回旋！ 有的隐于后面几个波次偷袭。 一时间，就像一张挂着锋利刀枪箭矢的天罗地网！ 兜头兜脑，把牛仁整个罩住。 又像是有千军万马强冲铁阵，誓要把他踏成肉泥！ 如果牛仁能分心的话，恐怕他会认为： 其他最佳音乐人如黄钟公、天残地缺…… 和黄药师比都弱爆了！ 或许唯有《六指琴魔》的琴音分尸！ 又干脆、又炸裂的场景，还能比拟一二。 黄药师只觉已胜券在握。 可惜，牛仁早就暗暗运转《九转牛神经》。 直接催动了龙吟金钟罩、虎啸铁布衫。 也不用长剑，而是挥舞着铁拳头！ 一下、两下、三四下。 五下、六下、七八下。 九下、十下、十一下。 砸得黄老邪受了惊吓！ 一把把刀枪破碎。 一个个鬼兵消亡。 牛仁甚至行有余力，挡在刘海薇的身前！ “牛仁，不用管我。” “一点点杀气而已，草原上见多了！” 听闻刘海薇此言，牛仁放下心来，全力应对。 黄药师已经把嘴唇都吹出了血泡！ 终于，他渐渐放缓节奏。 “这小子肉身太强！” “内力也足够坚持！” “得搭配着阴十面……” 尽管黄药师把内力附着在音波之上。 让《十面埋伏》的阳部，威力无穷。 牛仁招架起来比较吃力。 但他炼精如狼烟，防御超强！ 炼气也不英雄短，还能反击。 他对这些都不怕！ 牛仁最忌惮的，是黄药师藏于《十面埋伏》中的移神之法！ 在不知不觉中，牛仁心神映照了秦时明月汉时关。 天地间，有苍凉激昂的鼓号响彻三通。 一队队将士迅速出营，四面八方汇聚。 脚步咚咚如鼙鼓！ 马蹄阵阵似的卢。 人声鼎沸忽凝重！ 传令之处转铿锵。 汉军阵中。 点将台前。 百万军马，兵气凝结。 红云侵袭，势如猛虎！ 对面，做一身玄甲打扮的牛仁！ 感觉呼吸困难，心神压抑，大事不妙！ “这是汉军在列营、吹打、点将！” “后面就是排阵了。” “阴险！把阵法融入进了音乐里！” “这个是……不好！” 正在进行战争动员的牛仁！ 眼看黑云四合，方知敌人已迫近。 “项王，别来无恙乎！” 他正要回答，却是一阵精神恍惚！ 清醒之后，楚霸王牛仁循声望去。 便看到对面山上，似曾相识的红袍银铠大将军！ “你……是我帐中的区区执戟郎？” 一瞬间的错愕，化为豪情万丈： “不过是个受屠夫胯下之辱的懦夫！” “韩信，无胆鼠辈也！” “今日将欲噬旧主乎！” 楚霸王牛仁哈哈大笑，身边将士都笑。 韩信沉默片刻。 下一刻，他那低沉而沧桑的嗓音传来： “排阵！” “走队！” “今日，韩信不为执戟郎，汉军百万杀霸王！” 牛仁身边还有十万兵卒。 “百万兵马又如何？” “兵中仙能奈我何？” “还有刘邦、萧何、陈平......” 他目眦欲裂，充满不屑： “楚河汉界？你们不过都是无信小人！” “今日之围，是尔等先背弃鸿沟之盟！” “非我项羽负天下人！” 楚霸王项羽那是谁？ 给他三万兵，就能冲杀五十万汉军！ 尽灭敌胆，抢回彭城！ 追亡刘季，夺其妻子！更欲烹其父！ 给他五万，毫无援军。 背后还是各怀异心的诸侯们。 面对天下名将章邯、王离带领七十万骊山刑徒的精锐！ 照样可以破釜沉舟。 九战！九胜！ “天下称王者，皆吾分封！” “吾羞辱汉王刘邦时，你韩信爵居几级？何处壁上观？” “吾斩杀上将宋义时，你连膝行拜我的资格，都没有！” 以楚霸王的性子，没把韩信的出现放心上。 身边看懂军阵的将领却提醒： “大王，观其排阵、走队，前方必有埋伏啊！” “埋伏又如何？我不知道？” “汝以为我天龙戟不利乎？” “妖言惑众，推出去杀了！” 尽管牛仁本能想要主导行为。 最后还是被楚霸王项羽影响。 “噗！” 眼看阵前斩杀此人！ “可惜了……” 此刻，他就是项羽！ 项羽却不是他。 “大王，真的有埋伏！” “箭是从两面射过来，我们被包围了。” “汉军怎么会这么多？” “他们是从天上挪移到此吗？” 面对重重包围。 楚霸王牛仁骑着心爱的乌骓马，搂着虞姬。 大喝一声：“慌什么！” “不过是土鸡瓦狗！” “敌虽众，吾视之如豚豕！” “二三子听令，随你家大王破阵！” 楚霸王牛仁把虞姬横放在马背。 情声安慰道： “莫抬头，跟我走。” 第88章 生当人杰，牛仁破阵! （加更一章，感谢支持） 他平持天龙破城戟，一马当先，冲向汉军阵营薄弱之处！ 一击便撞散三排甲兵！ 再击又砸飞十余甲马。 热刀划油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冲势之烈！ 身后众人精神振奋，发一声喊：“杀啊！” 簇拥着他，如同一支巨大床弩，齐齐扎入了汉军大阵中！ 楚霸王牛仁高呼：“力拔山兮！” 千万人高呼：“力拔山兮！” 楚霸王牛仁再呼：“气盖世！” 千万人再呼：“气盖世！” 楚霸王牛仁杀到癫狂：“吾乃霸王！谁敢当我？” 身后众人皆呼应：“霸王威武！霸王威武！” 霸王之勇，千古唯一！ 当着披靡，胆破心寒！ 也不知杀了几万汉兵。 周围的汉军仍然源源不断。 来到一处山下。 牛仁驻马了望，问左右道：“我等冲杀战场是何名？” 有人回答：“禀告大王，地名垓下！此为九里山也。” 牛仁又指着不远处的山头，问道：“那是何山？” “鸡鸣山也。” “原来是这里！垓下、鸡鸣……” 不远处鸡鸣山上，韩信正在下令：“儿郎们鼓噪起来：投降不杀！” 更有张良派人召集军中善吹箫者，教给他们吹奏《楚歌》。 又挑其中楚地降兵，令教授其他士兵唱楚地歌谣。 垓下之围。 九里山下。 残军之中。 心疼抚摸着脱力倒地的乌骓马，楚霸王牛仁第一次感受到了累！ 尤其是被自己所瞧不起的刘邦、韩信所打败！ 更让他无法接受！ “难道我真的老了，拿不动戟了？” 想到悲愤处，仰天三呼： “时不利兮，骓不逝！” “时不利兮，骓不逝！” “时不利兮，骓不逝！” 再看还随自己聚拢的兵马，不过万数。 人人带伤，精疲力竭，几乎无法再战！ 看向他的眼神，复杂莫名。 “原来，霸王也会败……” 楚霸王牛仁见此，暗暗心寒。 又想起阵中的数万人，正在被汉军分割蚕食！ 那都是他带出来的江东儿郎！ “有心击贼，无力回天！” “诈者得立！信者当死？” 最后楚霸王牛仁喃喃道：“骓不逝兮可奈何？” 一身红衣的虞姬看得心疼，正要向他进言。 “大王，我等还有一战之力！” “汉军大胜，阵型必然散乱！” “正当重整旗鼓，回击汉军！” 一人率先出众，坚定劝说道。 “钟离昧？” “想不到，曹无咎在吾未败时反叛！” “反倒你钟离昧！” “在吾陷入重围之后，仍肯忠心追随。” 楚霸王项羽，一个铁打铜浇的硬汉子！ 这一刻眼眶温热。 他真的感觉自己老了。 不然，为什么会沉浸在那过去？ 但他毕竟擅长治军。收拾心情，振奋呼喊： “好，就让吾等兄弟，重整旗鼓再战！” “再战！” “再战！” 军帐外，钟离昧替他进行突围的动员布置。 军帐中，不再面对江东子弟的楚霸王牛仁。 却是轻抚兜鍪，颓唐呆坐。 “龙且、季布……一个个离开了。” “现在乌骓也累倒，还有虞姬……” “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虞姬不忍自己的英雄一蹶不振。 希望用自己的办法来激励他的勇气。 “大王，请让妾再为您跳上一支舞吧！” 她没跳那楚地的柔情蜜舞。 而是跳起了一首《霸王破阵曲》。 “秦失其道，拘我怀王。” “怀王身死，国人心伤。” “八千儿郎，垓下破秦。” “屈子颂橘，燕父奏章！” 这一段，讲的是楚怀王被张仪骗，饿死后！ 屈原愤懑投江，楚国快要被秦王虎视鲸吞。 项羽祖父项燕，在垓下带领八千江东子弟，战胜来势汹汹的秦将李信二十万大军！ 楚霸王牛仁眼中，逐渐泛起神采。 祖父项燕和三闾大夫屈原，都是项羽小时候的偶像和目标！ “不过是一次败仗而已，我却不该如此颓唐。” 只是这时，帐外竟然不合时宜地响起哭泣之声。 “是谁？男儿汉大丈夫！” “马革裹尸而已，又岂能做那穷途之哭！” 不过他也知道，不能乱了方寸。 压住心中愤怒，继续观赏着虞姬的歌舞。 时不时还叫好！ 让帐外的士兵知道，他还有强大的自信！ 虞姬从不是弱女子。 她是霸王的柔软，也是无穷的力量。 她继续铿锵唱道：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今有霸王，破釜沉舟。” “九战九捷，诸侯威服！” 楚霸王牛仁拍甲叫好。 “好！唱得好！跳得也好！” 猛然间站起，战甲叶片“锵锵锵”作响！ 紫竹林中，黄药师看着刚刚还在消极绝望的牛仁。 “他竟然又燃起了战意？” “垓下之围后面的发展，似乎与真实历史有了不同……” 军帐外，钟离昧欣慰一笑，继续为伤兵分配着铠甲兵器。 军帐内，虞姬也停下了舞曲。 她原本充满决绝死意的眼神之中，又有了希望光芒： “大王，可还要妾演唱这第三段？” 牛仁道：“虞姬所续谱的第三段，可是叫‘垓下之围’？” “哈哈哈！” “汝虽欲激发本王之斗志。” “然不通战法，岂知如何扭转‘项王败阵’、‘乌江自刎’？” 这几部，都是《十面埋伏》的最终几章。 “不必再唱了！且继续演奏。” “后面的歌词，本王亲自填！” “汉军之围，本王亲自解！” “虞姬，好好跟着我就是。” 说完，他从虞姬怀中找出一把匕首。 一下划开了军帐！ “钟离昧，这四面楚歌是怎么回事？” “秉大王，定是那汉营张良的奸计，乱我军心！” 钟离昧咬牙切齿。 他只是楚国的一个小小封君，曾经毫不起眼。 是从军中成长起来的“寒门子弟”。 但他也是一个传奇人物！ 与张良、韩信、刘邦都有不浅恩怨纠葛。 是后来刘邦必欲杀之而后快的两人之一！ 另一个，是千金不换的季布！ “楚歌？攻心？劝降？” “老子带的就是楚国的强兵！从小就唱楚歌长大！” “二三子，可愿意指导对面，如何唱家乡的歌谣？” 第89章 楚汉易势!兵仙落幕 士兵们：大王，这话听着就霸气！ “哈哈，老子会唱歌时，他们还在吃奶呢。” “就是，刘邦是霸王面前举大鼎——嬴荡到头了！” 见到战无不胜的霸王又回来了。 在场所有人都有了主心骨！ 钟离昧道：“大王，儿郎们都准备好了！” 看到军心可用，牛仁豪情万丈道：“来，跟我唱！” “亡秦者楚，灭刘者项！” “江东子弟，垓下运长。” “霸王不败，乌江何渡？” “生当人杰，死为鬼雄！” 为了增强震撼力，牛仁示意钟离昧等以铠甲做鼓，用兵器做锤击！ 以长啸为号，以新曲为壮声！ 统一了鼓点节奏，融入了自信精神！ 这一刻，他又重新唤起无数兵士的战意！ “这就是不一样的九里山大战！” “这就是项王破阵乐，让吾等大破汉军！” “大破汉军！” “大破汉军！” 一开始，只有几个几十的楚兵跟着唱。 不一会，成百上千的楚兵开始跟着唱。 几遍后，千千万万的楚兵也都跟着唱！ 到最后，不仅是身边的一万残兵。 还有散落阵中、正被招降的楚兵在跟着唱。 就连包围四面的汉军阵内部！ 也有星星点点的楚地归降兵士一起唱起来！ “亡秦者楚，灭刘者项！” “江东子弟，垓下运长……”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趁人心可用，牛仁认准鸡鸣山，横戟立马： “跟我杀！” “跟大王杀啊！” “杀！杀！杀！” 这一杀就是一天！ 杀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牛仁身边的楚军，越杀越多！ 韩信能用的汉军，越来越少。 就算那韩信用兵如仙，张良计谋如神！ 就算刘邦诛溃兵、许封侯、搬出金饼！ 一个楚兵赏格提到了十金百金。 又如何？ 楚霸王牛仁如同战争凶兽一般。 在他三百多斤重戟下，汉营任他十荡十决！ “骑兵结锋矢阵！” “枪在手，随吾再去冲敌！” “没马的结盾阵，给吾扎在敌人心脏！” “中心开花、四面突破！一战灭汉军！” 汉军一看自己。 可不就是中心开花，四面突破了？ 直到这一刻，与刘邦、韩信会师的彭越所部。 首先顶不住排队打靶的压力！ “逃啊！” “楚霸王又回来了！” “他不是人，是魔鬼，是战神！” 兵败如山！ 大势已去！ 无力回天！ “彭越该死！为之奈何？” 刘邦在张良、樊哙等亲信的簇拥下。 被架上了战马，夺路而逃！ 他最后叹口气：“你们，唉！你们害苦了老子啊！” 韩信还想约束部众，重整旗鼓，再战项羽。 于是他挺身而出，跪倒在刘邦马前！ “大王，不能撤啊，还有机会！” “只要我们……” “滚！谁要你这个懦夫来说教！” 樊哙狠狠地抽了他一鞭子。 韩信沉默，只好侧身让路。 其实，他知道。 韩信或许有能力整合败兵！ 但如今的汉军已胆破心寒。 看着楚霸王牛仁浴血冲来。 那一如既往不重视章法、退路的作风！ 逃命人群中，不管懂不懂得兵法的人都沉默了。 “就是这个男人，每次都不微操！总是瞎戟霸打！” “偏偏把我们这些名将干到崩溃，逃得丢人现眼！” “幸好他喜欢沽名钓誉，回头再让汉王上表臣服。” “哭上一场，也就揭过去了！” “到时卷土重来、犹未可知……” 韩信那不合群的声音却响起来： “谁是兵中仙？” “孰为将中王？” “融汇兵书千策。” “不敌霸王一人！” 韩信身边，不知何时，已经空无一人。 面对缓缓走来的牛仁，他这次不准备跑了。 也不准备再上演一次胯下求生。 他现在，是兵仙韩信！ 牛仁可惜道： “惜哉！不能与你真正战上一场。” 韩信不知道对方这话什么意思。 还以为他是说自己受他人节制，才不能酣畅淋漓！ 他先以曾经属下的身份施一礼，随后又抬头挺胸。 问出了他这一生最想问的问题： “项王，当初我曾向你建言献策，为何你看都不看？” “不但如此，反要羞辱于我韩信？” 牛仁想了想，认真道： “可能是，当时我项羽太骄傲自满、刚愎自用了吧？” 韩信突然间错愕！ “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贵为楚霸王，居然也会反省！” “也会承认他自己错了吗？” “哈哈哈，好笑、好笑啊……” 韩信不愿意相信！ 他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最后却是笑自己。 你项羽早点想通！ 我韩信给你当乐毅、王翦。 说不定咱们现在都打到极西之地了！ 只要改改性子，就能坐拥天下。早干嘛去了？ 他停住了笑：“我不信！我不信你会是这样的楚霸王。” 牛仁却奇怪地问：“为什么不？” “楚霸王也是人，有错他就应该承认、能改他就改掉！” “实事求是，岂不是好事一桩吗？” “实事求是，好事一桩……” “你果然与之前不同了！” “难怪我会算错了你的心，不冤。” 兵法大家！ 算天算地！ 算神算鬼！ 算人算我！ 无所不算。 这场垓下之围本该把项羽算计到死。 四面楚歌、丧失斗志！ 穷途末路、举剑自刎。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 “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 “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者乎？” “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韩信的记忆里，出现了父亲旧部找来，第一次教他兵法的场景。 “亚父，难道我不是你说的天才？” 韩信逐渐接受了事实，却发现： 今年春天与以往相比，来的更晚了些？ 牛仁试着劝道：“你韩信是难得的人才。” “如今汉王弃你而逃，何不……” 却被韩信斩钉截铁般打断： “不必多言！我韩信一生所求无他！” “不为权势，不为富贵！” “不为享乐，也不是为复仇。” “我舍弃一切，走到了现在。” “不是非要证明，我自己多了不起！” 他指着山下溃逃的大量汉军，和追亡逐北的楚军。 只见黑方乘胜千里，车马炮卒过河。 红方一溃再溃，帅旗几乎孤单奔逃！ 第90章 大风起兮，钟山杀机! 韩信大笑得眼泪都流出来，失望又骄傲地说道： “韩信只想以天下为棋盘，苍生为棋子，英雄为对手！” “痛痛快快与你战上一场。” “如今求仁得仁，求义得义！” “你我胜败已定，夫复何求？” “成王败寇而已，只求速死！” 见牛仁沉默，他又重重一击： “古来岂有双雄并立于世乎？速取我头！” 牛仁：…… 直到这一刻，牛仁才明白什么是韩信。 也明白了什么是项羽。 两个人的骄傲，如出一辙！这才无法好好相处。 原本的《十面埋伏》，现在变成《项王破阵》。 但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垓下这场巅峰对决分出胜负之后！ 两人的心便都圆满了。 无关胜败，不计得失。 “项王，动手吧！” “天下英雄，唯有你能斩我韩信的大好头颅！” “也好！” “如此总好过死于深宫妇人之手！” 牛仁说罢，闭眼，抬手，挥戟。 “嗤！” “萧何、蒯彻、漂母、屠夫……” “季桃，你可还会怀念我韩信吗？” 秦始皇历四十六年，汉王刘邦于定陶为楚霸王牛仁所擒。 同年，萧何、樊哙、灌婴、吕氏、彭越、季布…… 皆死。 次年，张良被发现于搏浪沙，有渔民见其乘船出海。 秦始皇历四十八年，楚霸王牛仁建元称帝。 国号大华，废分封，恢复郡县。 招回贤良能臣遗老。 诸子百家纷纷讲学…… 牛仁登基称帝后第一件事，就是休养生息。 第二件事就是派人悄悄去淮阴！ 把那个曾羞辱韩信的屠夫杀了。 季桃？ 你只是韩信这个舔狗的白月光！ 赏赐千金，再吩咐属官暗中保护也就是了。 越廿年，帝王贤明，天下大治！ 大华兵马四处出击…… 正是： “大风起兮，英雄败亡。” “威加海内，豪杰何狂？” “霸王建国，华夏吾乡。” “征贤纳士，镇守四方！” 紫竹林中。 黄药师半天无语，他看着还在回味着的牛仁。 以及稍远处，仍泪流满面的刘海薇。 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既然早就能够破掉我的《十面埋伏》！” “何必还要费心演化你的《霸王破阵曲》？” “便是项羽赢了又能如何？” “不就是一首音乐而已吗？” 原来黄药师演奏到第八面“九里山大战”。 牛仁就已掌握局面，立刻能破阵而出！ 只需要出声，或出手打断黄药师。 自然算是他牛仁赢了比试！ 哪怕无动于衷，坚持到底，也算是胜利！ 可他因为某种历史情怀，居然沉浸其中。 选择以乐破乐！ 也幸好如此，让他的炼神境界又破一筹！ 仅此一道，已经走在了四绝的前面！ “黄叔，你不懂我们后人对项羽的意难平。” “哼！项羽？不过一匹夫尔！” “大丈夫当运筹于帷幄之中，致胜于千里之外！” “披坚执锐，亲冒矢石！” “目无余子，何酬功劳？” “匹夫者，以一人之好恶。” “评判世人功过、荼毒天下也！” “终招致失其国！丧其命！辱其后！” “有何可足道哉？” 匹夫？ 牛仁没跟黄药师争执。 谁对谁错，没有意义！ “项羽有严重的性格缺陷，是真的。” “笑话他‘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也应该。” “但是！” “包羞忍耻是男儿？” “卷土重来未可知？” “逃回江东，还算后人心目中的楚霸王吗？” 两千多年历史长河！ 在大多数人的心里，相信项羽就算是做鬼！ 也一定会选择“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黄药师已经离开了。 刘海薇也跟着离去。 此处只剩牛仁。 “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 “虎距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牛仁心神越攀升越高，最后几乎与千里江山相合。 “嗤！嗤！嗤！” 忽然，有数十支弩箭袭来！ “军用神臂弩？” 就在箭簇临身之际，牛仁双手一张、一云、一带！ 仿佛手握阴阳轮转，丝丝气劲组成无形盾牌。 “噗！噗！噗！” 弩箭射在其上，如中败革！ 又像糖葫芦穿在稻草棒上！ 既不前进、也不掉落。 看到这一幕，暗处数十名杀手心神巨震！ 原来准备好趁其中箭，一拥而上！ 现在却迟迟不敢发动。 七十步之内，神臂弩箭力能贯甲！ 三十步之内攒射！ 双层甲也能射成刺猬。 没见过敢徒手接箭的！ “不上？那我可就来了！” 牛仁散去了消耗巨大的气劲。 几个跨步，穿过十余丈空间！ 恍如远古神灵，手持紫青双剑，横冲直撞而来！ “你再厉害，也不可能同时杀死我们五十人……” “呃……” 牛仁背对废墟，甩掉剑上的血：“废话太多！” 山顶的另一面，刘海薇和瑛姑正讨论轻功，周伯通缠着黄药师教他打弹子。 牛仁忍住冲动，深吸口气：“你们在这听着？” “知道杀手上来，就不能帮我一把？” 刘海薇给他倒了一杯水道：“行了，喝口水，傲娇个什么劲。” 黄药师分析道：“这些人能提前到山下埋伏，还能调到弩箭！” “必定来头不小！你们刚来这，难道就惹到什么人？” 牛仁和几人互相看一眼，都觉得不可思议。 就这点口角，他至于吗？ 刘海薇气道：“是那个金陵赵家的大少？” “他受了教训非但不反思，还敢来报复？” 瑛姑也瞧不上这样式的：“小小一纨绔，胆子不小！若是以前……” 牛仁看着周伯通拿着弩箭玩，突然道： “走！去金陵秦府！” 金陵四大家，秦、赵、林、李！ 秦与赵并列第一！ 近年来颇多龌龊。 黄药师不解问道：“怀疑赵家？你找秦家？” “我与那林李两家还有些关系。不如……” 牛仁一挥手：“不必！无论谁要杀我！” “只要把账算在秦家头上，都没有错。” 因为，他来南方，本就是找秦家麻烦的。 第91章 秦家末路!强势镇杀! 金陵秦家，指的是大奸臣秦桧后人，也就是螟蛉之子长房秦熺、长孙秦埙这一家。 如今权势滔天的秦桧死了四十七年。 但是秦桧致仕时是宰相，还被宋高宗追封为申王！ 秦熺、秦埙都曾为阁臣。 如今秦家之主秦埙还在好好活着！ 因此，金陵四大家，秦赵林李中，秦家仍然能与赵家并列第一。 “可恨！老天无眼！” “金陵秦家之奢华，便是腐朽南宋亡国之气象！” 牛仁不由长叹一声。 他和周伯通趁夜潜入秦府，差点迷了路。 秦府之大，就算不敢超过皇宫，但也差不多。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 “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各抱地势，勾心斗角！” “几世几年，剽掠其人？” 直到费了极大的功夫，两人才找到主院书房！ “嘘！” 靠近还亮着灯的书房，牛仁提醒周伯通轻点。 周伯通捏着嗓子问道：“兄弟，我们为何不直接杀上门？” 牛仁低声回答：“我要先找一样东西的下落。” 两人轻功都高，趁着乌云蔽月，飞跃庭院。 藏身在书房屋檐之上的滴水渠中。 牛仁掀开一片瓦，悄悄往下打量。 只见书房里有一老一中两人端坐，还有一个军官在汇报。 三人大概快要聊完正事。 那老人坐在昏暗的东窗之下，对军官威严训话： “营中死掉一队军马，只是小事。” “重要的是，神臂弩的丢失之责！务必按在那林家的头上！” “最近有传说林家主脉还有人在。” “许多产业又稳下来，正好给他们贺贺喜！” 那军官正单膝跪地，连连答应：“是，小的听老大人吩咐。” “好了，李如风，你家那份我不会忘。” “乏了，你且退下吧。” 李如风？ 暗杀我的居然真是秦家？ 牛仁示意周伯通跟上去，确定对方去了哪里。 等军官走后，那中年人便起身道：“父亲大人！” “军法岂能儿戏？” “军队岂能私用？” “军人岂能死于世家之私仇？” “儿窃以为，父亲此举不妥！” 他一连说了三个“岂能”，把那老人听呆了。 那老人也没想到，儿子今天又来呛他。 气得连连咳嗽道：“混账！孽子！咳咳……” 牛仁也听得大感意外！ 秦桧后人里，还有这么有种的正人君子？ 那中年人心有不忍，放缓语气，低声劝说道： “父亲，您消消气，我也是为秦家好。” “这些年，秦家外面是履蒙圣眷、富贵不可言。” “实则每况愈下，外强中干！不过是金玉其外。” “朝野内外盯着，处处有耳。” “不可再学曾祖那般行事啊！” 老人气急：“咳咳……你给我闭嘴！” 中年人却不搭理，加快语速劝道： “庆元四年冬，受那金国密使妖言蛊惑！” “您非要把《武穆遗书》送给金国。” “若非有义士提前进宫盗出去！” “秦家已经成了千古罪人。” “如今您听完颜洪烈之命杀人！” “与那糊涂曾祖秦桧，又有何区别？” 庆元四年冬？两年之前？ 牛仁心中忽然狠狠一颤！ 那是他父亲牛帅和四位叔叔离开的时间！ 还有金国密使？ 完颜洪烈有份？ 牛仁庆幸自己这次来对了。 却听得那老人大声怒骂道： “孽子！孽子!” “秦矩，你别忘了是谁子孙？” “王二、王二！给我把他关起来！关起来！” “是！老爷。” 书房外的台阶地基之下，宿卫暗房突然打开，冲出许多兵丁。 牛仁心中一凛，暗道粗心，又小心查看四周。 书房门扉半开。 为首的头领躬身引手：“公子，请跟小人走吧！” “哼！不用父亲关我。” “我已经自请去蕲州做个通判。” “今后这秦家之事，你老人家好自为之！” 蕲州通判？ 牛仁终于想起这个人是谁了！ 名臣秦矩！ 后半生都是蓟州通判，最后带儿子死战元兵。 才给秦家留了点脸面。 再看那东窗下的秦埙，却让人想起当年秦桧。 犬父虎子！ 真是讽刺！ “孽子！咳咳……” 等所有人离开，书房只剩这个老人喃喃自语。 牛仁悄无声息弄出个大洞，轻轻地落了下来。 “嘭！” 那风中残烛一般的老人，忽然化作矫健猎豹！ 冲着牛仁落下来的身影劈出一掌！ 原来他竟然是个大高手！ “岳家散手？” “秦埙老贼，凭你配吗？” 牛仁一见对方的招式，怒不可遏！ 这定是当年陷害岳飞，抄家所得。 “我今天就替岳爷爷收回功夫！” 于是同样要用岳家散手与他对攻。 秦埙冷笑：“原来你还是忠于岳飞的余孽？” “我道为何完……他让我派人杀你。” “看来，就是我也非杀你不可了！” 他一旦动武，原来咳嗽的毛病似乎好了。 整个人矫健奔腾，一点也不像病重的人！ 岳家散手与后世内家拳比较像。 牛仁脚走龙蛇，臂展大鹏！ 外游内进，拳拳直打中宫！ 整个人堂皇正大，横击大世，恍如金翅大鹏。 许是阴鸷太久了，同样功夫，秦埙使来却如同毒蛇秃鹫。 招招剑出偏锋！ 式式阴冷设计。 而且从不正面与牛仁接招出招。 但也正是因此，暂时支应得住！ “啪啪啪！” 两人拳风掌力直震得空气爆炸。 书房内处处在倾塌，仿佛地震。 “有刺客！” “快！快！步人甲冲进去救人！” 有援兵？ 牛仁刚才见识过秦家侍卫水平。 人人都练过神力功夫，也是见过血的精锐。 如果几百人持枪、带甲硬推进！ 再有一队精锐弓箭手控制空中。 军阵配合，四面受敌，牛仁也不敢保证可以出得去。 “秦埙老贼，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皇帝来了也救不了你！我说的。” 情知形势危急，牛仁改变初衷，不再局限以岳家散手来取胜！ “嘭！” 排山倒海！ 这招如同降龙十八掌的震惊百里加密云不雨，笼罩四面八方！ 逼迫秦埙必须刚！ “咳咳……” 秦埙被一震之下，连退了两步。 “嘭嘭嘭……” 但这只是个开始。 随着牛仁连续施展惊涛骇浪掌，尤其是其中劈空群攻的大招。 秦埙躲无可躲，整个人都酥了！ 第92章 陆游有泪，北丐有喜! “噗！” 终于，秦埙身体重重撞在墙上，喷出一大口血。 “咳咳……都退下！退下！” 看着牛仁搁在他脖子上的剑尖，秦埙决定从心。 “父亲！” “都滚！想让我马上死吗？” 牛仁关上门，隔离了外界一切喧嚣。 “秦埙！告诉我，你选择怎么死？” “咳咳……这一天还是来了。想当年……” 秦埙想水字数，似乎还有拖延的想法！ “废话少说！” “今天让你逃命，我牛仁名字倒过来写！” 秦埙耳中如同洪钟大吕，精神一乱。 见此，牛仁眼神逐渐明亮起来。 越来越亮！最后恍如星辰日月！ 东窗之外，秦矩发现，秦埙的身影逐渐跪下。 是夜，秦府主院走水，火光亮了一晚上！ 家主秦埙暴毙！具体死因没有公布。 秦矩失踪，二房三房接手遗产…… 城外方山。 洞玄观中。 牛仁与一位老者相对而坐。 那老者忽然开口道：“拦山，你可知杀了秦埙后，朝廷上下必然大为震动？” 牛仁点头：“这是自然。秦桧是赵构的狗，杀他后人就是打脸赵氏。” “那你为何直接动手？朝廷岂会善罢甘休？” 他的意思是，通过律法或者形势搞秦家！ 只是这样的行为，他已经持续几十年了。 明的暗的，查来查去，奏折堆满了中书门下。 奈何高高在上的赵家几父子，一直留中不批！ 牛仁看向临安牛家村的方向，计算着家人转移时间。 沉默片刻，他道： “您知道吗？我查了很久，本来推测父亲死于铁掌峰。” “可昨夜我才知道，他们是死在皇宫大内！” “死在秦埙这秦桧的后代手里。” “以前我查不到，那也就罢了！” “背负的是祖先大义之仇，可以继续耐心寻求翻案！” “但是，陆老大人！你告诉我，杀父之仇岂能过夜？” 陆老大人长叹一声，看向条案上秦埙人头。 这个人，曾经是他的同年！ 也曾是他这几十年的朋友！ 但是牛仁的话却句句在理。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他如今又能说什么呢？ 牛仁长身而起，提起人头，一步跨出门外。 他最后道：“陆老大人，你要的东西我都取来了。” “我要带着仇人头，返回老家去祭奠曾祖、义祖。” “不能在这陪您了，告辞！” 陆老大人抛给他一本书：“这是老夫多年来的练武手稿。” “神功赠英雄！望你早日实现胸中抱负！” 牛仁抬手接过，扫了一眼封面的大字：《陆放翁剑集》。 “长者赐，不敢辞！多谢陆老大人厚爱。” 他正要飞身离开，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 于是改口道：“若是老大人明日出发，你我便可一道。” 牛仁离开后。 陆游静坐良久，忽然挥袖，拂出一股柔劲。 牛仁座位边的楠木箱大锁跳开，木盖飞起。 里面露出了大量奏折、信件、官报等文件！ 随着他的气劲翻动，内容一一映入他眼底。 最上面是一个目录： 《宋枢密副使岳太尉飞历年公文往来函集》！ “多少年了？你们终于回来了。” 这些都是为岳飞进一步翻案，让秦桧长跪不起的铁证。 被秦桧父子巅峰时，从他本家和王铚家里夺走数十年！ “秦埙，你当年夺我状元！抢我书册！” “我陆游与你虚虚实实多年，不恨了！” “看在同年之谊，我本该给你添炷香。” “奈何，你却是姓秦桧之秦。” “没人能享祖先之荫庇，而不跪其罪！” 陆游看着空荡荡的条案，两人争执仿佛昨日。 想到那些年的英雄之痛，不由热泪满眶。 好在这一切，就要重见天日了！ 牛仁刚走到道观大门，刘海薇就匆匆找过来。 “牛仁，黄岛主让你去城里林家！” “林家？” “七叔！” 林家西侧跨院里。 牛仁看着眼前一脸害羞的洪七！ 还有挺着大肚子、头挽妇人发髻的林小环！ 真心有一点接受不了。 一时陷入了尴尬两难。 “呵呵。这不是瞧不起我古墓派的牛仁少侠？” “当家的，你怎么说啊？” 只听林小环冷笑一声，无情告状！ 洪七公已攥紧了拳头，低声劝道：“小子，忍一忍吧，很快就过去了。” 牛仁突然浑身一激灵！ “…婶子？你好啊！” “一家人何必这么记仇？” “再说了，打打杀杀的，对孩子不好。” “哈哈，你说是吧，黄叔？” 他和黄药师，都先后打过人家。 “咳咳……” 黄药师侧过脸，不说话。 牛仁紧盯着黄药师，呵呵不语。 嗯？怎么整齐断了一缕额前发？ 他瞬间觉得有一股气直冲顶门：“黄老邪，你不讲义气！” “合着你挨过人家打，专门骗我过来分担？” 这混蛋居然算计我！ 牛仁心中计划：“你等着，我回头就打你宝贝女儿屁股。” “咯咯，你小子也会怕啊。” 这时，林小环不再逗他，招呼大家都落座。 又让女管家安排，给大家上茶。 “哈哈，将近一年不见，婶子这笑容，真是温暖人心啊。” 周伯通和瑛姑自然是丫鬟伺候喝茶。 女管家亲手捧茶递给牛仁： “公子，您可还记得，临安市上的赵秀儿吗？” 牛仁愕然转头，看到对方露出腰间的匕首。 “你……” “嘶！” 刘海薇的手已经掐在了牛仁腰上！ “牛仁，你什么时候干的好事！” “莫愁都两岁了啊！” 这几天，她到处考察江淮一线地形、军事。 忙得天天见不到人影。 整个人都有点累瘦了！ 可是牛仁居然走到哪都有女人缘！ 她心里忽然莫名感觉到深深委屈。 “哈哈哈！” “海薇啊，牛仁如今才和你一样高。” “就算是童养夫，养成能用也要好几年！” “他能干出什么好事？” 周伯通乐得见到牛仁吃瘪，在旁边起哄。 刘海薇一听，羞红着脸跑了出去。 赵秀儿见此，也告罪一声追出去。 一个刚学会跑的小女孩，放下点心，追了上去： “妈妈，莫愁也要和你们出去玩！” 屋内众人都捧腹大笑，只有牛仁呆愣着。 他忽然问：“李莫愁？这是赵姐姐的女儿？” 林小环点头。 将近两年前，牛仁在临安市上与赵秀儿认识。 临走之前还赠送匕首防身！ 那时只知道她要来建康府，好像是说来找消失的爱人？ 而那人姓李！ 金陵，李家？ 第93章 金陵变天!长江大战 牛仁想到了什么：“周师叔，李如风呢？” 周伯通这时才想起正事：“那个军官啊？他进了李府。” 金陵，李家！ 雌雄大盗把最后一个护院打飞。 来到大堂坐定。 其中雌盗开口：“李如风，说吧！李如云呢？” 被打断了双腿，站不起身的李如风突然懵了。 你来找人，你就说啊！ 蒙什么面？打什么人？ 他小心问：“不知您二位和李如云是何关系？” 雌盗笑了：“想套话？你还有两次机会。” 一剑又挑断他一条手筋。 牛仁在旁看得眼神直跳！ 这才一天不见。 林小环偷偷教给她什么乱七八糟？ 还有赵秀儿也有些倾向，那么李莫愁…… 最后，据知无不言的李如风全都交代了。 李如云从临安回到李家后，便不太安分！ 经常借着他这个堂哥与秦家关系，过去打探消息。 这瞒得住李如风，却瞒不住秦埙！ 很快就查到了李如云的真实身份： 皇城司，负责监察朝廷百官的司法处校尉！ 略施小计，让赵家大少赵无忌与他起冲突。 于是刚出新手村，还保持纯真情感和理想的李如云，在政治斗争之中，无声无息，没了！ 耐人寻味的是，皇城司没有任何追究的意思。 回到林府，刘海薇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秀儿姐……” 话再难说，也得说。 赵秀儿在被林小环救下之前，历经千辛万苦为了谁？ 终于得知真相后，晚上牛仁陪着赵秀儿去了趟赵家！ 当然，他们不是走亲戚，只是化妆去送礼。 “啊！” 第二天，赵府下人传出消息：赵家的嫡子，也没了！ 小道消息说，秦家主支尽没，似乎和赵家有些关系。 所以便同样暗算了赵家嫡子！ 当然，上层人物是不会信的。 官府更像什么也不知道，更不会管！ 此时，牛仁、刘海薇、黄药师、周伯通、瑛姑五人。 已经踏上陆游回临安的官船！ 等船开远，送行的人离开后。 码头开始清场，几个帮派互相砍杀起来。 陆游叹道：“金陵的天，快变了。” 黄药师和他相见恨晚，已经是忘年之交。 这时正在同船共渡，把臂同观千里长江。 闻言劝道：“务观兄，忧国忧民是没有错。” “但有些病，已经病入膏肓！非要动刀子割肉不可了。” 他看向在一旁打坐的牛仁。 牛仁似乎时时都有所领悟！ 点点头，又对陆游暗示道：“如果有些人不肯为国家治病！” “那么拿刀的手？便不会再是他们！” 陆游闻言一震，抽出被黄药师抓着的手臂。 “药师，此言何意？” 说着，一丝丝剑气辐射，仿佛要舍身一击。 “明知故问！何必再自欺欺人？” 对这种愚忠的人，黄药师曾经见多了！ 只是以前遇到的都是些理学酸儒而已，他自然能打能骂。 但是陆游却不同！ 不仅是互相欣赏。 更重要的是，陆游一身武功并不比他差！ 他没有把握以“德”服人！ 于是黄药师也如临大敌，慢慢抽出玉箫。 “有人来了！” 牛仁突然睁眼，听着船底和甲板的动静。 “我先去船底对付水鬼！” 说着身影便消失不见。 黄药师两人探头下望，周围水面上也无一丝水花。 却不想看到了一溜小船正靠帮！ 为首的头领抬头怒骂：“你看啥？” “今天算你们运气，老子请客吃板刀面！” “哈哈哈哈！” “务观兄，你来还是我来？” 这一刻，黄药师的眼神变得危险至极。 “有架打了？你们回船仓喝水，交给我周伯通就行了。” 片刻后，这些人便蹲在底层货仓反思！ 黄药师幸灾乐祸：“看来，不但有人不想让你治病！” “就连有病这件事，也不想让你说。” 陆游则阴沉着脸。 瑛姑闻言，若有所思： 看来南宋乱不乱，也是皇帝说了不算啊。 刘海薇数了又数。 “不对啊，船底也没人凿洞了，牛仁呢？” 对啊！ 黄药师和陆游面面相觑。 此时，牛仁仍然在水底，与一个老熟人叙旧！ 双方无声交手数招，越游越远。 “竟然是粘得柱！” “还有一个偷袭？武功路数是黄河帮鬼门堂的？” 全真教耳目遍及天下，牛仁到重阳宫后。 不但梳理了各地生意，还把情报组织给建立起来！ 投靠金国的鬼门龙王一支自然重点照顾。 “此人年龄不小，或许是上一代高手。” 只见那人光着上身，手拿巨大鱼叉！ 双眼通红地自河底水草中窜了上来。 “刷刷刷”便是三叉！ 竟能预判牛仁无数后手，提前封堵。 借助水流变化争取先机，颇有玄妙。 这却是鬼门堂高深武学的一个绝招：阎王帖！ 阎王叫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 牛仁也是水中的健将，只见他临危不乱。 先是裹挟着暗流，打出一拳惊涛骇浪掌！ “暗流汹涌！” 把粘得柱给暂时逼退。 然后转身以手作枪，化用岳家散手的中平枪。 突刺一击！以超出对方反应的速度击中胸膛。 内劲勃发，那人口喷鲜血退走。 水下血液渲染，粘得柱一时失去了牛仁踪迹。 “咕嘟嘟！” 突然脚下一疼！ 他正想说什么，却灌了一口水。 “嘶！” 粘得柱感觉，右脚踝强悍的筋骨似乎被扭断！ 他赶紧挥舞细长的水刺一割，这才得以脱险。 拍水上浮后，往下一看。 是牛仁！ 不由懊悔：“一招失利，满盘皆输！” 原来牛仁悄悄摸到下方。 扔出腰带，随水流漂浮。 就像是水草一般，左右摇曳！ 粘得柱只是个匆匆练过水性的旱鸭子！ 到了水下，居然还是以平地习惯对敌！ 根本没意识下方的防守。 被腰带悄悄地缠上右脚！ 等发现时，牛仁灌注内力，束带成铁，使劲一拉！ 粘得柱直接成了一个跛子！ “可惜，没能够直接拉断他的脚！” 就这一瞬间的变化，已经让牛仁完全掌握了主动！ 另一边鬼门堂高手赶紧来救援。 他拉开了鱼叉把手上的长皮筋！ 松手一送！ “啪！” 鱼叉如同床弩射来！ 牛仁双脚连连拍水，间不容发之际躲过去。 再看粘得柱已经游走了数丈。 “咕嘟嘟（哪里走）！” 他立刻用弹指神通发射一枚弹珠！ 第94章 千仞堵路，争抢应敌! “噗！” 粘得柱没完全躲过，左眼球被擦到，立刻溅出血花。 不敢停下查看，赶紧向远处游过去。 回头看，这边鬼门堂高手跑得更快！ 一边跑，还一边释放一种漆黑浓稠的墨汁！ “不好！不能被沾染到！” 牛仁鼓动着胸腹气流，脚下用力一蹬，赶紧仰头上浮。 露头喘足一口气，找准官船方向游去。 “哗啦啦！” 他像只鱼儿一样砸到甲板上。 “牛仁，你没事吧？” 刘海薇赶紧给他检查，看到身体没伤，又红着脸跳开！ “这……” 原来牛仁为了水下行动方便，一下水便震碎全身衣服。 现在他只留一条裤头遮着羞！ 瑛姑也回仓里，找看着俘虏的周伯通去了。 黄药师问：“怎么这么久？敌人很厉害吗？” 牛仁把来人身份和实力说了。 陆游推测道：“看来，金人在长江沿途有眼线。” 黄药师揭穿：“恐怕是有官员通风报信吧！” 牛仁没管尴尬的陆游，而是穿上衣服去底仓。 一进门，先随机抽中幸运儿，打断他的胳膊。 “啊！” 然后直截了当说：“我耐心有限，现在问问题。” “记住，只有三个人能活。” 来袭者一共有二十一人，活的还有六个。 “第一，你们是什么组织？” 六人中的五个，互相看看，还没有说话。 躺在地上打滚的那个大叫： “我知道！我说我说。” 牛仁惜字如金：“说！” “我们都是巫山派的！” “这一组一共二十一人来！” “水下两人，还有一组在前方布置。” “我们还是……” “给我闭嘴！” 其他五人却一拥而上！ 踢人的踢人，捂嘴的捂嘴。 “嗤！” 牛仁微微弹指，随机抽中一人打中膻中穴。 膻中穴是人体气脉要害！ 力道用的大了能打死人！ 这人仰面倒地，立时便死了。 “我再重申一遍！只有先回答问题的，能活。” “你们这些金人走狗，我没事都要杀上几个！” “不要挑衅我的耐心。” 被打的人还要说话，剩下四人纷纷开口道： “大人，您误会了！” “我们是怕他把问题回答完，没机会了啊！” “还有什么问题您问，我们一定知无不言！” 牛仁忽然面色古怪，真误会了？ 地上那人算白死了。 过了一会，等所有问题问完后，牛仁便出了船舱。 “来劫船的，是依附铁掌帮的巫山派。” “安排他们来的是一个金国密使，目的是那个箱子。” “还有一批在前面镇江水域等着。” 陆游问道：“等的人有多少，是什么实力？” 牛仁的回答却让他震怒不已：“全是官军。” 镇江府，自古以来便是江淮防线的要地。 上游建康府，保的是南京金陵！ 下游平江府，保的是东都临安！ 南方政权若全控长江，则前出阵地便是扬州。 若是不能，那镇江便要隔江与扬州对峙！ 一旦失守，恐怕全线皆溃。 可以说这是兵家必争之地！ 但现在，镇江府有水军铁索横江。 正在替金人密使拦截朝廷的官船！ “老夫实录院秘书监陆游！” “你们主官是谁？叫他出来说话。” 可惜对面只是放话： “此地有军事操演！谁都不能过。” 陆游脸上愠色更重，还要继续对线。 黄药师拦住他：“做这种事情，地方主官怎会出来？” “我敢打赌！对面负责人不是小头目，就是临时工。” 刘海薇分析道：“他们只是负责拦截，真正出手的必是他人。” 牛仁点点头道：“没错，而且他们已经到了。” 他五感六识敏锐，察觉到了隐藏着的杀机。 “周师叔，你不喜杀人，便保护好那个箱子。” “海薇，你跟着周师叔和瑛姑，以保护自身为第一要务。” “陆老大人，黄叔，咱们三人一起会会他们？” 牛仁一马当先下了船。 陆黄两人看着岸边的一排石炮，沉默跟随。 刘海薇考虑一瞬，也拉着周伯通夫妻下船！ 留在船上，就是人质。 “哈哈哈！英雄出少年！” “你就是牛仁吧？我听过你！” 岸上早有一行人等着他们。 除了受伤的粘得柱，和那个黄河帮鬼门堂高手。 还有一个矮小干瘦的老头！一脸桀骜自矜之色。 其余各色人等若干。 开口的便是矮老头：“老夫，铁掌帮，裘千仞！” 黄药师面色很古怪。 终于见面了，老铁！ 裘千仞并不认识黄药师。 也不清楚文名在外的陆游到底多厉害。 他认为牛仁这一行，最厉害的应该是周伯通和牛仁。 于是他便打招呼道：“伯通，牛仁，你们就两个接近顶尖的高手。” “我们这边，我比你们都强！” “粘得柱，沙里游，不比你们稍差！” “本来我随手就能夺来箱子！但是难免杀孽……” 他取出了两颗铁胆，拿在手里滚来滚去，再捏扁搓圆。 瑛姑和刘海薇都倒吸一口凉气！ 黄药师两人的面色则更古怪了。 周伯通却是抓耳挠腮：“好玩！真是好玩！” 牛仁上前一步：“裘千仞，你到底要怎样？” 裘千仞换上悲天悯人的神情： “不如给我哥面子，坐下谈谈如何！” 在场多数人都以为事要成了，表情轻松。 哪知黄药师的眼神炽热： “不必了！裘千仞，华山论剑你没到场，殊为遗憾。” “今天，长江之上，我东邪黄药师正式邀请你一战！” 裘千仞笑容僵住。 靠近江对岸的一艘楼船上。 完颜洪烈看这边一直在谈，担心裘千仞起了异心。 于是让嗓门大的军士高喊： “裘帮主！王爷让你抓紧取回箱子！” “你天下第一，不要跟小喽啰废话。” 什么，敢称天下第一？ 别说黄药师浑身战意，就是陆游也有些手痒！ “裘千仞，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 “你跟黄岛主先打过，待会我们再打！” “你，有资格与老夫比剑！” 裘千仞脸色如常，哈哈大笑不止！ 这让陆游和黄药师都很奇怪。 心里更加重了几分警惕！ 如此风范，必有其依仗！ 牛仁的眼光在裘千仞和瑛姑中间，扫来扫去。 但是堪称人形录音机的瑛姑，毫无异常！ “难道他是……” 第95章 水下高手!入宫条件 牛仁有了把握，示意刘海薇上场。 刘海薇以眼神询问，得到了放心的答案！ 她便拔出背后双剑，高声叫阵道： “黄岛主，陆大人，这一场让小女子先打。” 不等两人答应一声，她就动手。 “裘帮主，请赐教！” “等等……” “得罪了……呃，这。” 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当时，那把剑离裘千仞的脖子，只有零点零一公分的距离。 不用任何时间考虑，他就做出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 “老夫要拉稀，你们继续吧。” 说完，他就捂着肚子小跑，转过码头仓库就不见了。 别说，这轻功的确是效率惊人。 刘海薇才刚反应过来。 粘得柱、沙里游面面相觑：“这，还继续吗？” 他们两个重伤员，来到这里本想继续逃。 可是你裘千仞演示一番切瓷碗、抓火炭！ 告诉我们，一切都有你来兜着！ 完成王爷的任务很容易。 现在你兜不住了，要跑？ 沙里游看了看脑袋不灵光的粘得柱。 眉头微皱，悄悄退了两步。 远处看的完颜洪烈，气得扇了他自己一巴掌！ 然后赶紧退至北岸的大营。 牛仁看向没逃走的粘得柱：“来吧，该我们了！” 粘得柱置身于牛仁和两大绝世高手间。 他不但不怕，甚至还兴奋地主动出击！ “王重阳，给我死！” 他自知有死无生！眼中疯狂神色大涨，武学似乎又解禁一层。 粘得柱拄着一根独脚铜人，稳住右脚。 单拎一根独脚铜人，恍如巨型野猪王横冲直撞！ 抬手便是天灵一击！ 这一刻，再不复水中对战的拘束！ 牛仁双剑在手，沉腰坠马，要再试试他力量！ “嘭！” 脚下大型圆木垫底的码头地面，炸开一个圆。 牛仁感觉通体舒泰：“够劲！再来！” 这次粘得柱的力量更大了，一招横扫：“放马中原！” 独脚铜人在他手里犹如木棍，灵活异常。 无论牛仁怎么应对，他都时常找到硬碰硬的机会。 黄药师和陆游眼神凝重起来。 这力量？ 这招式？ 他们两个上，也得全力硬打！ 后者似乎发现什么：“难道，那人还没有死……” 牛仁这次打得更爽，甚至窥视了对方的一丝秘密。 “玄冥神掌，既是掌功！也是内功！” “更是一门极寒炼体之法。” “这套武学还能增幅招式！” “法门似乎有天竺瑜伽术，内外练法的一些痕迹！” “吸血，吸寒毒……莫非是那门神功！” “摩伽陀国欲三摩地断行成就神足经？” 最终，拼过上百招后，粘得柱力量越来越大，招式越来越妙。 牛仁几乎快要撑不住、黄药师就要出手之时！ “咔嚓！” 码头地面破了一个巨大的洞！ 裘千仞突然一把拉住粘得柱，再次从水下逃走。 疯狂的粘得住居然反应不及：“啊，又抓我的脚！” 大家都懵了。 谁也没料到，拉稀的裘千仞，武功居然这么强。 等定睛一看，只有牛仁赶紧追了上去。 可惜，片刻后他又空手回来。 “走吧！” 没有金人和高手压阵，官兵自然不再“军事操演”！ 大家重新坐上船，顺江而下。 “可惜了，裘千仞那等高手，竟然拉稀！” “莫非廉颇老矣？可他最多才五十岁吧？” 已经进入下游平江府好久，黄药师还是遗憾没有和裘千仞交手。 “铁掌歼衡山一战做不得假！” “衡山五神剑联手使出南岳剑阵，与全真七子的天罡北斗阵齐名！” “还有铁掌帮这些年来灭派无数。” “裘千仞，绝对不可能不会武功！” 他从最后救人动作中，能感觉裘千仞实力不俗。 可是，你为什么会拉稀呢？ 牛仁回到船上后就闭了关，参悟玄冥神掌奥妙。 并不知道黄药师这番纠结。 “舟山到了！” 不过一日，官船便到舟山。 “务观兄，高山流水，重聚可期。” “就在这里分别吧。” 黄药师与陆游正在依依惜别时。 牛仁暂时要去临安赴约，也被刘海薇嘱咐道： “牛仁，你一定要早点回岛上，不要再招惹麻烦了。” “婶婶他们也被一灯大师接走，现在就在岛上安顿。” “我……我们大家都会担心你的。” 牛仁当然是一个劲儿答应着。 但他答应，便会不惹麻烦吗？ 来到这个世界，不是他找麻烦，而是麻烦找上他。 比如，眼前这个威严的大胡子。 临安小樊楼上。 “牛小友，你留下的烂摊子，打算怎么收拾啊？” 韩侂胄一见面，就揶揄他。 牛仁无所谓道：“韩相手眼通天，还按不住几个小妖怪？” 这话，说到韩侂胄心坎里去了。 他不再关注这个，而是转移话题道： “答应你的两件事，我马上就着手给你办一件。” “年底之前，官家就会为岳飞和牛皋等人正名！” 牛仁正襟危坐，认真拱手道：“多谢！我也会履行我的承诺。” 要说什么承诺？就穿眼前这件飞鱼服和腰牌。 “钦赐武功大夫、陕西招讨使、提举皇城司、带御器械牛仁。” 临时挂名而已！ 而且是个交换。 南宋替岳飞父子、牛皋、张宪等人彻底正名！ 这是第一个条件。 然后建造岳王庙，罪人跪在庙前，君王祭祀！ 这是第二个条件。 一个条件，换牛仁将来保护皇帝，一次！ 当然，牛仁南下配合陆游拿证据，就不算在内了。 如今宋宁宗赵扩和韩侂胄得到岳飞文书。 正在紧急安排恢复岳飞等名誉！ 就要完成第一个条件。 且查出来最近有恐怖组织迹象！ 知道牛仁这两年的几次恐怖战绩，大喜！ 赵扩特地让韩侂胄亲自出马，来给他送这身衣服！ “牛小友，上次一晤之后，官家时时想念。” “还是尽快入宫当差才是。” 韩侂胄想让牛仁马上进宫，让皇帝心安。 牛仁却道：“等你们完成第一个条件，我自然会穿飞鱼服！” “只是救一次皇帝，就能换四代人理想提前成现实。” “这个买卖，我还赚了。” 韩侂胄不喜：“皇帝安危乃是天下大事！岂是买卖？注意言辞。” 牛仁摇摇头：“皇帝也是一个人。是人，就会食人间烟火。” “也有可能被杀死！不然，何必找人护驾？” 第96章 岳家来人，状元挑衅! 他背后有全真教盘踞陕西，南宋君臣还管不到他。 韩侂胄一滞，这个话题，他不敢接。 牛仁继续道：“就算哪天去杀金国皇帝，也不是不可以。” 韩侂胄不相信，抚须笑笑道：“哦，小友果有自信？” “完颜璟欺人太甚，若能杀他大快人心！” 牛仁暗道：是大快赵扩之心吧？ 宋宁宗赵扩现在得叫金帝完颜璟皇叔。 可是那个完颜璟，却和他同岁！ 他爷爷宋孝宗赵昚就是不想叫这孙子辈的叔叔。 才禅位给他爹！ 谁知他爹宋光宗赵惇没干几年，就被逼退位了。 还是被赵扩自家妻子他爹，联合宗室带头干的！ 也就是韩侂胄。 这下好了，轮也轮到他去叫叔叔了。 可他真心不想认那一大堆金国亲戚！ 改变现状，这就是赵扩奋斗的动力！ 想到这，牛仁便不见兔子不撒鹰道：“好说，好说。” “只要建造岳王庙！铸造秦桧等跪像！再发张招贤纳士榜！” “还怕没有豪杰肯为大宋直捣黄龙吗？” 想要建造岳王庙，让秦桧跪拜？ 基本等于打宋高宗和孝宗的脸！ 韩侂胄没办法了，只能略过这一节。 他指着一旁的一个壮汉，道：“这位是林仲虎，字景瞻！去年夺得武状元。” “刚出使金国回来，暂领宫城宿卫，他将会是你名义上的同僚。” “景瞻啊，牛仁是少年英雄，你们可要好好亲近。” 林仲虎正是青壮之年，看起来如一座铁塔。 闻言称是，又对牛仁道句：“久仰！久仰！” 然后鼻孔向天，不再看他。 韩侂胄见他如此，满意一笑，敷衍着说：“仲虎，切不可傲气。” “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同僚不和，职权分裂，乃制衡之道也。 让所有岗位都有制衡，他这宰相才稳。 当天晚上，牛仁临时借宿在陆游在京城的府邸。 却迎来了三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岳珂？林仲虎？华岳？” 牛仁看着眼前联袂而来的三人，有点懵。 一个岳飞三世孙。 一个武状元，另一个还是未来的武状元！ 你们仨走在一起，不怕皇城司怀疑监视？ 而且大家以前也未有交集，不知道怎么称呼。 林仲虎哈哈一笑说道：“拦山，你叫我三人的字就可以。” 牛仁自无不可，便道：“景瞻兄，子西兄，还有岳大人！快请坐。” 聊正事之前，先拉拉家常，这是中国老传统了。 他对岳珂道：“岳大人，敢问岳雷爷爷身子可还安好？” 岳珂摆摆手：“什么大人不大人，论起来你我乃一家。” “且名为叔侄，只差八九岁！私下里称呼我肃之即可。” 牛仁点点头，改变称呼为：“岳叔。” 岳珂摇摇头，也知这些年来，两家是家主单线联系。 牛仁成名前，其余子孙彼此之间都不知道！ “拦山啊，这几年真是苦了你们了。” “我来，一是跟陆老大人商量平反冤狱一事。” “二来是邀请你到家里坐坐，老爷子想见你。” 牛仁答应了，约定过些天就去岳家。 岳飞是岳飞，后人是后人。 目标虽一致，情分继续交。 这是自家人，有什么疑问不解，不用着急当着外人说。 他看向林仲虎：“景瞻兄，你来是……” 林仲虎此时也开口了，语出惊人： “拦山，你我是失散多年、异父异母的亲戚啊！” 牛仁和岳珂、华岳三人闻言，彻底绷不住了！ “啊这……” “拦山虽说风头正盛，可你也是武状元，矜持呢？” “是啊景瞻，你我是兄弟，难道我也要……” 林仲虎早知如此！苦笑着道： “当年靖康之变，林家南迁！有一支血脉留在了金陵。” “若是从朝英姑奶奶那一辈来论，我还得叫秀荣姑姑。” “拦山你说，我叫你什么？” 岳珂问了秀荣是谁，然后掐着指头一算。 郑重告诉他答案：“你叫他叔父！” “咦，如此而论，叫我什么？” 林仲虎和华岳闻言，拳头捏紧。 牛仁连忙道：“大家还是各论各的吧。” 他看向华岳，这位也不简单，是八年之后武科第一人！ 也是个爱国猛人，但命运多舛。 接下来，林仲虎说起正事： “拦山，你此次进宫不是好时候。” 牛仁感觉这话有点怪，还是问道：“为什么？” “因为，明教高手就要来临安了！” 岳珂虽然不爱练武，但是熟知古今历史秘闻。 便道：“既然说是明教，那就不是还没合流的北地红袄军了。” “定是侍奉明尊，食菜拜火，迁入昆仑的明教！” “这次来的是左右二使，还是金木水火土哪一个法王？” 牛仁暗暗留心这些信息。 却听林仲虎凝重道：“至少来一半！还有位太上教主辈的。” 于是几人就明教高手商议许久。 华岳就是陪林仲虎，没什么事。 但是看见他还打不过的林仲虎，都是客客气气对待牛仁！ 他不服气了。 历史上，他敢给权势巅峰的宰相韩侂胄，连打十个差评！ 虽然认可北伐，但是反对韩侂胄越来越跑偏的匆忙北伐。 可是作为个人，他的豪气是相当大！ 韩侂胄当丞相，他怼！ 直接下狱，革去学籍。 大奸臣史弥远靠着杀了韩侂胄议和，当上丞相！ 他就去密谋诛杀史弥远！事败身死。 浑身是胆！而且还好战！ 这就是武学生华岳。 有北洋学生之风骨。 聊到兴起，华岳便带着不服气挑战： “拦山，听闻你保护陆老大人，一路血战。” “面对三大顶尖高手都能不败！” “南帝曾评价你为年轻人第一，让官家青眼相待！” “可是我却不信，敢不敢跟我打一场！” 牛仁虽然手痒，但又担心把对方打哭。 于是便道：“还是算了吧，第一让给你了。” “让？” 听闻这话，不但是华岳，就连林仲虎也忍不住了。 “拦山，第一是能相让的吗？” “你摊上事了！武学里上千号兄弟知道，非要轮流来跟你说道说道！” 华岳扯掉上衣，只着无袖内甲，自信满满挑战道： “今天，不是你打服我！就是我打服你！没有第三条路。” 华岳文采斐然，酷爱作诗。 这时看天上乌云欲来，他吟诵了一首诗： “牛尾乌云泼浓墨，牛头风雨翩车轴。 怒涛顷刻卷沙滩，十万军声吼鸣瀑！ 牧童家住溪西曲，侵早骑牛牧溪北。 慌忙冒雨急渡溪，雨势骤晴山又绿。” 林仲虎和岳珂大声喝彩，后者还给牛仁解释： “拦山，这首诗是子西写的《骤雨》，可不是挑衅你啊。” 牛仁闻言，气得笑了！ 第97章 专治不服!纵论形势 “骑牛牧溪北都出来了，还不是挑衅？” 便道：“你们放马过来吧，今天我就让你们饮恨西北！” 林仲虎是壬戌年武状元。 华岳是朝廷直办武学的最强新人王！ 都是国家机器明面上一等一的高手。 此时，华岳一出手便是惨烈的绝杀！ 太祖长拳！ “来得好！” 牛仁大喝一声！ 恍如大鹏展翅，双翅像天刀般左右挥击。 “好一个岳家散手！果然是战将至强功夫。” 华岳见识不凡，出声赞叹。 他手上可不慢！ 懒扎衣、金鸡式、探马手、拗单鞭、七星拳…… 三十二势太祖长拳使发起来，堂皇浩大，顶住正面。 可惜，岳飞嫡传的岳家散手，威力无穷。 三十六大路，一百零八招式，脱兵为拳，如阵回环！ 比后世明清时所传不知精妙多少！ 华岳的太祖长拳虽机缘得过真传，又岂能胜过牛仁？ 牛仁也不用更深厚的内力，只是依仗神力应战。 手起足落，足落手起，深得快准狠正雄之五味！ 只见他连连运转劈、崩、钻、炮、横五行！ 大鹏翻身七十二形，另化用兵器之法三十六般…… 两人交手三五十合，形势便明朗起来。 牛仁揶揄：“子西兄，牛他是真牛！这牧童是假的吧？” 华岳满脸通红，也不会知道是被打的，还是被气的。 眼看华岳的太祖长拳就要顶不住了！ 林仲虎忍不住喊他：“子西，你且一旁休息，看为兄来战他！” 华岳兀自咬牙苦战，就是不肯退出。 牛仁哈哈一笑，脚下一圈，把林仲虎也圈进来。 “打得忒不痛快，你们哥俩一起上吧！” 林仲虎大怒，也不管是否“以下犯上”，直接上前高呼酣战起来。 他形象看似威猛，出手之际却一会儿拈手如梅花，一会儿猛啄如仙鹤。 岭南林家，梅鹤双形拳！ 其间夹杂着百家武艺散招，打起来最是好看。 梅花三弄、寒梅看剑、鹤影经天、仙踪淼淼…… 此人走的竟然是以巧胜拙的路线！ 两人一个大将如火，一个飘逸如风。 互相补充，刚柔并济，合力抵住了牛仁的攻势。 渐渐竟有风火连城之势！ “拦山，我们两个武学第一联手，当世谁能敌？” “兵法有云，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感觉到这股热情了吗？” “是吗？但是不要忘了，兵法还曰过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我这座高山，你们真以为看明白了吗？” 牛仁 牛仁却不管他们如何配合，只化身金翅大鹏，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外游内进，拳打中宫。 无形有意，横推一切。 一拳三震，震上加震！ “砰砰砰砰……” 三人就此拳拳到肉，酣战许久！ 打得衣甲破碎，土石四处飞溅。 岳珂在旁笔走龙蛇，记录画图，这时已经连退四五步。 眼看背后就是池塘，忍不住道：“打够了吗？陆大人家都要毁了。” 牛仁突然一式佛点头，压制住华岳的当头炮！ 又伸脚化作金鹏抓，抓散林仲虎的梅鹤同寿！ 这才退出抱拳，口称：“承让，承让！” 林仲虎二人知道他已手下留情，叹服道：“岳家散手，名不虚传！” 心中却暗叹，可惜不是战阵披甲带队冲锋，或比试射箭、蹴鞠！ 否则？ 算了。 岳珂此时已经揉了揉手腕，把书画摆出来。 “看看我这套状元斗牛图，如何？” 三人探头一看，这上面哪有状元、哪有牛？ 居然是一头威猛的金翅大鹏鸟，俯冲向一片粉红色的梅林，或者是血红色战场，与一鹤、一将缠斗。 眼看便要攫起二者，带到天上！ 牛仁满意：“不错！不错！” 林仲虎二人却笑骂道：“肃之，你是岳家嫡传子孙，偏袒之心也太明显了吧？” 岳珂闻言，慢悠悠吹干墨痕，嘲讽他道：“不服气，你就打赢啊。” “……” 四人之间眉目传意一会，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牛仁问出疑惑： “子西的太祖长拳曾无敌于一世，但是景瞻的拳法，怎么也能不逊色半分呢？” 几乎算是江湖百晓生的岳珂，也是一头雾水。 能跟赵匡胤真传的拳法比肩，世上屈指可数！ 林仲虎只是说了两个词： “梅妻鹤子。” “琅嬛福地。” 牛仁便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难怪林朝英的武功那么厉害。 林家得到这两套传承，可想而知武运是多么昌隆！ 只不过，林朝英能压服王重阳，武学天赋不是林仲虎能比的。 经过这番交流，四人感情一下子深厚许多，约定将来效仿古之管鲍、桃园，一起做一番事业出来。 又吃酒到半夜，陆游从皇宫回来。 见他一脸悲愤，四人连忙问他发生了何事？ 陆游愤怒骂道： “韩侂胄误国误民！他竟然不顾我与幼安、同甫等人提交的战事分析。” “借助平反冤狱一事，党同伐异！” “更糊涂的是，他还劝说官家，任用苏师旦那些奸佞之辈。” “无论选将、练兵、调防、备战、督粮、查马......” “处处都安插亲信，如同儿戏！” “亲信也就罢了，关键大多是无才无德之辈！” 林仲虎刚刚作为贺其副手，出使金国回来。 有心观察之下，对金国军力比较了解。 他忧心道：“金国是病重的老虎，但是虎威犹在。” “倘若我大宋这条金龙健壮昂扬，自可逐虎灭金！” “然而如今看来，恐怕胜算亦不在我啊！” 华岳是个热血青年，此刻一连十个不妥，表达心中不满： “将帅庸愚、军民怨恨、马政不讲、骑士不熟、豪杰不出！” “英雄不收、馈粮不丰、形势不固、山寨不修、堡垒不设！” “此时开战？不妥、不妥！” “当徐徐图之，一鼓而定中原！” 岳珂身份敏感，且韩侂胄正帮他爷爷平反，不好骂人家。 只是叹了一声：“天下事在皇帝，在诸位忠臣。” “臣工不修，自然难有胜算可言。” “然则此时不战，彼时不战、时时不战，大宋又何时能战？” 华岳闻言一愣，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答案。 他二人观点，就是泛主战派里面的两个声音！ “孙子兵法曰：知胜有五......” 牛仁只是一开口，陆游便领会其意。 感觉一下通透了！ 第98章 大宋武学生公敌 牛仁只是一开口，陆游便领会其意。 感觉一下通透了！ “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 “识众寡之用者胜。” “上下同欲者胜。” “以虞待不虞者胜。” “将能而君不御者胜！” 陆游也是兵法大家，越推算这五胜，越觉得大宋比金国有戏！ 至少现在金国内忧外患，大宋应该不比对方更烂吧？ 心情好了很多，便想要重整旗鼓，再跟韩侂胄理论。 然而牛仁等他说完，又泼了一头凉水： “正常来说，南宋更有胜算。” “但怕就怕不正常！” “其一，金国天灾人祸连年！大宋粮产虽然不丰，却开始强于金！算是一胜。” “其二，众寡之用，在地利与用兵。地利无可想，根本还在大将。然而金人临危必然敢用名将，南宋敢吗？此一未知也。” “其三，上下同欲。待恢复岳飞名誉，制裁秦桧！选贤举能，积极备战！自然能赢得天下民心，远胜于金。” “然而民心可得，将心、官心可得吗？” “皇帝充分放权给了他。但他却是任人唯亲，识人不明！” “此为韩侂胄最为人所诟病之处。” “你们跟他算志同道合的朋友吧？谁劝，他就与谁绝交！” “这人就是属驴脾气的！” “如何同欲？此一负也。” “至于第四，虞或不虞，在于保密！在于防止敌人用间。” “然而我们自金陵回京，官员竟与金人联手拦截！恐怕内部早成筛子！” “如不肃清吏治、军队，岂可言战？此二未知也。” “最后一条，论将能而君不御者胜？只望不要重现绍兴十年和隆兴二年北伐之蠢事便好，其余无可期待。” “此三未知也！” “如此，一胜、一负，三未知！说好听点五五之数，敢问如何能知必胜？如何能知不败？” 华岳与牛仁侃侃而谈。 却不知陆家下人房里，有人正奋笔疾书。 陆游听明白了。 这次北伐能不能赢？ 牛仁认为，按常理来算，大宋胜算应该更大！ 然而这要假设大宋君臣不再犯错，或者比金国犯错少。 但是这个假设，用在南宋君臣身上，正常吗？ 比如韩侂胄今天干的事，是人事吗！ “竖子不足与谋！提拔小人庸才当道，简直置北伐胜败于不顾！我噗……” 将近八十岁的陆游，怒急攻心，引动当年纵横敌阵受的旧伤。 “陆老大人快打坐，我为你疗伤！” 怒属心，心属火。 牛仁忙以九阴疗伤篇和温和的一指内力，紧急为他稳固心脉。 陆游想要制止：“不可！一阳指损耗元气。” 牛仁只道：“不妨！交给我便是。” 疗伤半夜，陆游终于好转了。 牛仁又根据黄药师医经经验，仔细辨明病理，为其开药调养。 直到陆游睡过去后，众人才散了。 牛仁为陆游亲自安排住所的防务，又派了家丁去其绍兴老家送信。 这才有时间忙自己的事。 他先到栖霞岭为岳飞、牛皋上了香。然后去岭上的功德院看了眼。 韩侂胄还没派人来修庙的迹象！ 牛仁只觉烦闷难消，心想：“这人不会变卦吧？” “牛拦山！听华子西说，你打败了他？” 还没等他下栖霞岭，就有几百人怒冲冲上来。 牛仁正郁闷，语气不善问道：“你们又是谁？有何贵干？” 为首的年轻人昂头：“我们都是武学生，今日来挑战你！” “哈哈哈，难道华子西没告诉你们我的实力？” “你不过是勉强取胜而已！这有何足道？” 勉强取胜？ 有何足道？ 他已经想好了，回头就上门去削一顿华岳！ “好！我明白了，你们一起上吧！” 武学生闻言，都鼓噪起来。 他们有的是将门之后，有的是民间神童，更多的是青年军官进修！ 将来都是军中的中流砥柱！ 这一刻，岂能忍受牛仁的小瞧？ “狂妄！我先来教训你！” 第一个人上场了，然后第二个、第三个…… 几十个拔尖的优等生，拳脚都输了。 牛仁大喝：“武学难道只教了你们好勇斗狠吗？结阵战我！” 几百号人面面相觑，骑虎难下。 这时林仲虎和华岳带几十人牵着马、挑着担上山。 林仲虎鼓励道：“师弟们，我给你们调来了战马、刀枪和弓箭盾牌。” “有胆的汉子就上啊！” 华岳也阴阳怪气：“平时被我打，不是这个不服，就是那个不忿的。” “怎么，知道害怕了？” 牛仁忍不了了，他一步跨五丈，来到两人跟前。 把两人吓一跳！ 但牛仁却越过他们，如同一阵旋风般，扫过几十个扁担和战马！ 所有挑夫还没看清他的身影，扁担中的军械就漫天花雨飞出去。 然后几百号武学生，每人面前便多了一套装备。 就连林华二人，手中也一沉，竟多了一套刀枪！ “他是怪物啊！” “这还怎么打？” 岭上所有人都震惊不已，感叹牛仁可能不是人。 牛仁只是伸手：“请！” 林仲虎一咬牙：“听他的！捡起兵器！” 林华二人战场上不用说，定是猛将。 然而单打独斗的功夫最多拼王处一！ 年龄所限，华岳可能还不如郝大通。 其他人更差远了！ 所以，众人交换眼神后，就由林仲虎组织军阵。 从赵匡胤开始，大宋的阵法绘图行业非常发达。 武学生毕业前都要学几十套基础阵法，几百套各种组合大阵。 业务是相当熟悉。 “第一套阵法，结成八门金锁阵（残）！” “弓弩手放箭！” “嘣嘣嘣……” 牛仁哈哈大笑：“这就对了，我第一次到临安，就想试试大宋军阵之利！” “如今终于如愿！” 说着，他一脚踢出一筐多余的箭矢，截击向那黑压压射来的箭阵。 又抓起一把长枪，宛若霸王再世、存孝降临！ 一个人发起冲锋！ 林仲虎、华岳和几个头头模样的武学生攥紧了兵器，喉咙滚动着。 吆喝着生死惊开，变换着方圆方位，等待惊天碰撞！ 哪知牛仁即将接触面对的枪阵，却突然间变冲为铲，连踢其脚下！ “啊啊啊！我的脚！” 趁着缺口出现，牛仁突入阵中。 第99章 明教金国忽来袭 “以伍为单位，盾牌手在前拦截！刀手左右护翼！枪手寻机突刺！” “其他人，听华岳指挥变迷踪阵！” “砰砰砰！” 此时牛仁随意出手所学的武功，枪法、拳法、指法…… 犹如蛟龙入海，又像虎入狼群，打飞了一个个大汉。 那栖霞岭功德院中，墙上伸出了两架梯子。 两个声音从半露头的身影上传出。 “恭喜官家，这牛仁的实力，几乎与老奴巅峰时相差无几。” “有他宿卫，没有一个绝顶高手，或者两个以上顶尖高手！” “任谁也休想伤害到官家！” “哦？那可真是朕之典韦，大宋之福啊！” “……官家，据韩相说，牛仁只肯履行条件，为官家护驾一次。” “哼！不识好歹！” “那官家，我们？” “我们什么我们？赶紧让韩相主持平反，为岳卿修葺墓园。” “忘了朕微服私访西湖，是来悼念谁的？” “……是！老奴完全懂了。” 另一边，任几百武学生如何变阵爆发，此时都是败局已定。 牛仁一招亢龙有悔，昂昂有声，真龙气劲震退了林仲虎、华岳。 “兄弟们，还打吗？” “不打了，不打了！” “摔了多少次，屁股都麻了。” 一群残兵败将聚在了一起，齐齐拱手：“拦山兄威武！大宋第一！” “我等冒昧挑衅，还望见谅。” 牛仁摇了摇头，抱拳还礼：“都是好汉子，不打不相识。” “回头哪天无事，临安樊楼吃酒！” 打得爽了，他心情也好了很多，于是又起了结交之心。 他未来要做许多事，不使劲攒底怎么行？ “好！但有知会，一定到场！” “武功战阵比不上你，喝酒你可喝不过我们，哈哈！” 此时夕阳西下，这些年轻人心中却有朝阳。 功德院墙头上：“哼！大伴，让韩相磨练磨练他们。” “武人互相结交，岂是社稷之福？” “嗯？” 送走众人，牛仁回到茅庐打坐。 忽然，他耳中一动。 “嘭！” “保护官家！” 就在不远处，功德院里忽然乱起来。 “哈哈哈，李进忠！你以前的伤还没好吧？” “就是拼命又如何？今天谁也救不下这狗皇帝。” 当牛仁悄悄潜伏到附近，听到的就是这句洪亮的笑声。 李公公正招架明教左右二使和巨木法王，闻言大惊道： “邓安通，你竟然还没死？” 邓安通！ 方腊麾下最强猛将之一，宝光如来邓元觉的关门弟子！ 也是他俗家仅剩的子侄。 剩下的，都被灭九族了！ 洪安通闻言大怒：“赵氏没亡，我岂敢先死？” 他看向院内赵扩的躲藏身影，癫狂了起来！ 身形如同雄鹰掠空，冲向了大太监李进忠！ 他在空中就命令道： “石左使，慕容右使，杨法王！这里交给我。” “你们都给我带人打进去！活捉那昏君赵扩！” 听着这些似乎大有来头的名字，牛仁暗暗留心警惕。 李进忠发狠，身体化作鬼魅轻烟，不但“包围”住三个高手。 更是把邓安通也给圈进了他的战圈。 “你们的对手是我！” 邓安通气极反笑：“你从小被赵氏阉割，何故为他们拼命？” 眼看大内班直还抵挡得住大门，岭下御林军也正在上来。 李进忠尖声大叫：“汝等反贼岂知江山社稷大义！” 他两只手各握住一把短剑，两只脚更弹出剑尖。 整个人变成葵花陀螺，围着四人喷吐剑光！ 邓安通就是一口劈风快刀，配合三个手下的笔、棍、剑，抵住了爆发的李进忠。 他的乾坤大挪移可以用来杀敌，也可增幅己方。 宛如旋风中裹挟无数致命杀机，在抽动那陀螺！ 牛仁没有出去，而是在暗暗品评战况：“四剑流？旋风斩？” “明教真是笨蛋！这里还有一个埋伏的。” 哼！终于来了！ 牛仁感觉背后呼呼风声传来，想也不想便抽出紫青双剑。 “铛铛！” 一左一右招架住了独脚铜人。 他早有感知，就等对方发动。此时一接敌便是双剑合璧： “呸！粘得柱，今天你是必死无疑！” 粘得柱狼狈偏头，右耳被牛仁的“枣核钉+弹指神通”打爆。 虽然躲过爆头一击，手中却慢了三分。 “嗤嗤！” 剑气在他胸腹划了两道口子。 “啊啊啊，全真剑！你是王重阳！我要杀了你！” 也不知他和王重阳有什么仇恨，每次见到牛仁的武功，都会认错！ 然后就开始发疯，武功还能像不断解开封印一样变高！ 绝顶高手！ “打得中我再说吧。” 牛仁嘴上虽不屑，但是感觉对方实力逐渐追平黄老邪！ 不由打起十二分精神，用出自己最近创造大成的剑法。 “沧浪剑，双重圆柔式！” “绵里藏针，滴水剑式……” 沧浪九重，一式比一式精妙，一式比一式力大，一式比一式难以招架。 粘得柱双手的铜人火星四溅，差点迷住了眼睛！ “吼！” 他张口喷吐寒气，想要打断牛仁剑式叠加。 可惜牛仁的双剑，不是学刘备的顾应剑法，而是真正的可以分心两用。 他一手化用全真剑、玉女剑，几乎糅合成单手的玉女素心剑。 另一只手仍然如流水不绝般叠加沧浪剑法！ 让身架更高、武器更重、战法更狂的粘得柱，仿佛面对巨灵神的疼爱。 他关节酸软，口鼻溢血，逐渐就要承受不住！ 再也顾不得功法克制，他扔掉一只独脚铜人，一只手使出了北冥之法：“吸功！” 不得不说，他的武学天赋的确惊人！ 这回又有进步，可以隔空引动牛仁内力浮躁。 “吸功？我看你怎么吸！” 牛仁上次虽然没被吸动，但是却也被逼得全力应对。 这回他可不傻，干脆运转心法，让内力都归于沉寂。 然而，他手上的剑却更重更猛！ “你这不是内力！噗！” 粘得柱算计被牛仁看穿、利用。 但他却挡不住牛仁趁机加到巅峰的九重沧浪剑！ 他另一只手的独脚铜人直接被打松，再砸在自己胸口！ 高大威猛的身躯，一瞬间软软倒地。 他这段时间旧伤加上新伤，受此重击，即将油尽灯枯。 第100章 名传天下牛魔王 牛仁正准备结果了他。 “太上！属下这便前去支援那个怪人。” 另一个战圈，慕容右使突然间离开，让邓安通狂怒不已。 “混账！慕容长恨，你给我滚回来。” 已经被压制到随时会送命的李进忠，身上压力为之一轻。 缓过一口气，哈哈笑道：“邓和尚，属下背叛的滋味如何？草台班子就是不靠谱！” 他再看对方，却发现邓安通的神情大变，继而咬牙切齿：“好啊，藏得可够深的。” 慕容长恨过去救粘得柱，可不是为找死！而是发现他身上有熟悉的武功。 他此时一手龙城剑法，一手参合指偷袭，竟然让牛仁也全力应对。 战力比刚才强大数筹！ 而且招式之间，有一种古怪的力道牵引。 牛仁脱口而出：“斗转星移！你是慕容复的什么人？” 邓安通也把前因后果想通，冷笑一声道： “慕容长恨，原来你潜伏明教多年，图谋的是镇教神功乾坤大挪移？” “只是，这加了料的前三层，你恐怕还没在人前用过？” 慕容长恨本来有极大把握，可以用神功制造机会突围，带走粘得柱。 听得此言，万年不化的冰冷神色，终于有了变化：“邓安通，你设计我？” 于是不敢大胆使用挪移之法，等于武功废了小半！虽然还有鏖战之势，却再难以带人撤离。 邓安通乐得开口扰乱他心神：“彼此彼此！” 牛仁觉得，降龙十八掌打慕容可能会有神秘加持。 于是单手应对龙城剑法，另一只手突然插剑回鞘，运转降龙十八掌打出！ 慕容长恨最擅长挪移利用对手离体的掌力。 而且对降龙十八掌他有很深了解。问题不大！虽不敢挪，但却有信心接。 但是，嗯？ 他只觉对方的掌力，只有着降龙外壳，掌法内核却不对。 反而和刚才用的剑法一样，一浪高过一浪！ 而且，剑式的蓄力，居然能转移增强掌力！ 这一下，相当于两个牛仁一起用全力打他。 “噗！” 慕容长恨经脉受重伤，退到了粘得柱身边。 “走！” 他提起此人，运转轻功正要逃离。 “嘭！” 慕容长恨遍布内力、严阵以待的背后没事！结果，明明不对着敌人的胸口却中了掌力。 疏于抵挡之下，他再次口喷鲜血！逃跑的势头也被打断了。 非但如此，更跌坐下来，再也逃不出去了。 他似乎很熟悉这种转弯武功，自嘲笑道：“好一个白虹掌力！” 想当初，他祖先也差点学到！ 他在心里怒道：“哼，都怪那个不忠的贱人就是不肯教！” 突然，两只手抓住了他的左右肩膀。 “邓安通？你怎么不打了？” “牛仁？你不会早点抓我？” 慕容长恨看着一左一右两人，感觉很奇怪。 邓安通不理他，对牛仁道：“这是我教叛徒！” 牛仁笑了：“要不，咱俩一人一半？” 两人僵持许久。 牛仁嘴唇微动，邓安通神色一直阴晴不定。 最后终于点了点头。 牛仁也不怕他反悔，更不在意慕容家秘密！他直接松开抓住慕容长恨的手。 片刻之后，敌人都撤退了！原地只剩下一队官兵打扫。 赵扩在两千御林军护送下就要返回皇城。 已经进入临安的天子乘舆中，赵扩脸色一阵黑一阵白。 “金国？明教？牛仁？” “不急，一个一个来。” 岳飞墓前，油尽灯枯的李进忠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官家受了惊吓，身体不适，命老奴来替他致谢。” 牛仁并不相信：“哦？他难道不是想杀了我？” 换他是赵扩，也不可能不生气。 当时情况危急，牛仁却在躲着看戏！如果不是被粘得柱叫破，他又怎会出来？ 往深处想，牛仁救不救驾都不一定！ 甚至不管北伐大局，都可能为了报仇帮对方。 李进忠闻言摇摇头：“官家不会的，你也不会。” 这两个不会，不是不想，也不是不敢。很妙。 牛仁不再多说。他指了指地上的粘得柱，问： “你是为他来的？可我不能交给你。” 李进忠蹲下，仔细打量了好几眼，才确认道： “这是三十多年前，金国四大绝顶高手之一，粘得柱。” “他和一僧、一道、一太监，本该全都被王重阳杀了。” “没想到此人没死，失踪许多年，却成了疯子。” 牛仁点点头，他也大概猜到是这样。 但是李进忠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完全想不到： “这粘得柱的根本武功是玄冥神掌，乃是天下之极阴。” “唯有黄大人为祖师童贯开创的葵花宝典，才可调和！” “他所做的一切，估计都是为了我这本书。” 说着，他就拿出一本泛黄的册子，弟给了牛仁。 牛仁接过，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靖康耻，靖康耻！哈哈哈哈哈哈……” 李进忠狂笑着走远，估计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粘得柱醒来说了几句话，让牛仁有空可去一趟西域，便死了！ 牛仁的小茅庐终于又恢复了清净，他开始尝试融合玄冥神掌和葵花宝典。 从这一天后，也不知道是谁传出，牛仁有了一个江湖诨号：牛魔王。 百姓对牛仁这几场大战如数家珍，还创作了话本故事。 传说他身高一丈，腰围也是一丈，头顶双角直插凌霄！ 大吼一声，成群结队的士兵飞走。 一拳一剑，都能把长江打得倒流！ 就是这些有点神话色彩。 但宋金两国的高手都承认了，牛仁的武功已到达绝顶。 一时间，牛仁在临安站在了风口浪尖。 无数江湖豪侠都向临安涌来，一开始牛仁打得挺痛快。 后来被烦到受不了，便在临安摆下擂台，又上演一次牛魔王大战一百个孙悟空！ 整个世界才清净了。 “赵扩，还是完颜？” 牛仁心知这是有人要算计他！ 但他没什么好怕，反而借此成名，交手无数好手。 又过了几日，陆游的孙子陆云龙前来照看。岳雷如今正外出公干，暂时不在临安。 牛仁生起了离开临安的念头。 等到辛弃疾前来京城述职时，牛仁、陆游等与其一连密聊了几天。 便一起为即将接任镇江知府的辛弃疾送行。 “郁孤台上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 “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江晚正愁余，深山闻鹧鸪。” “拦山，这是我当年北望中原所做的词，今日送给你。” 第101章 岳家军与满江红 “如果大宋这艘船日暮江晚，你便自己做那深山隐士，或者是岐山清鸣的凤凰吧！” “我们都支持你。” 临走，辛弃疾传音入密，赠给牛仁这番话。 牛仁辞别陆游之后，这一天静静地走遍了临安各处。 雷峰塔上，他眺望着繁华的西湖，又是一年风雪时！ “除夕，就要到了。” “肉食者西湖歌舞几时休？又怎知山雨欲来风满楼？” “该走了。” “进宫？赵扩，等你完成条件再说吧。” 那天牛仁也算是救了赵扩的命，等于承诺已完成。 是赵扩还差着给岳飞进一步翻案的条件没有兑现。 但后来被李进忠，用牛仁正好需要的至阳功法葵花宝典给抵消了！ 所以加一减一，若是赵扩不差事，牛仁还得进宫。 当然，他绝对不会效忠烂怂南宋。 况且，岳飞和牛皋、张宪墓还没重新修好！ “扑通！”他跳下了雷峰塔。 逆着刚刚进城的金国贺岁船队，自水路游向东海。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我的风云在哪里？” 牛仁当晚刚游到太湖水系，本想顺路拜访毕再遇，却在归云寨遇到洪七公。 “七叔，你怎么在归云寨？” 洪七公道：“牛仁，我是在等你。” “关于你父最后的遗愿，也该让你知道了。” 牛仁看着洪七公的右手，沉默着点点头。 “没错，你现在是该知道了。” 如今已经晋升为武功大夫、泗州招讨使的毕再遇，带着一个老人走进大厅。 毕再遇的父亲，毕进，亦是出身岳家军！ 牛仁招呼道：“大哥！” 毕再遇与他拥抱了一下：“兄弟！你的事迹大哥都听说了，好样的！” “隗忠，你也来了？” 洪七公连忙迎上前，紧握住老人的双手。 露出右手上断掉的食指。 “我洪七，对不起你们啊！” 隗忠拍着他的手背，老眼含泪：“伙计，你也该走出来了。” “我儿隗义，能助牛帅将军把武穆遗书保住！” “便是不负我和他爷爷的期待了。” “这一切不能怪你。” 牛仁听得心神摇动，一时间想到许多问题。 隗忠又看向了牛仁： “你是牛帅的儿子，牛拦山！我见过你。” 牛仁仔细打量良久，这才不确定地问： “您是栖霞岭下的守山老人？” “岳爷爷和家祖牛皋之墓，这几年是您打扫照看？” 岂止是打扫照看！ 岳飞父子的尸骸，正是老爷子隗顺偷偷藏起的。 正是他这义举，数十年后岳飞才能安葬于墓穴！ 岳家后人虽然也按时祭祀，但这些年处境尴尬，处处被监视。 实际上是牛家在顺手守护陵墓。 后来牛帅等成年男丁死去三年，牛仁更是两年未归！ 牛家妇孺不适合早早担惊受怕，从未得知。 所以这两年都是隗忠负责照看。 “没错。” “没想到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如今已成为新一代少侠，人称牛魔王。” “拳打长江两岸，脚踢宋金群豪！栖霞岭上一声吼，便是绝顶也遁逃。” “没给岳家军丢脸，哈哈哈哈哈！” 隗忠看着他欣慰道。 牛仁搀扶隗忠到上首坐定，便认真拜谢。 “好孩子，好孩子。你们牛家都是好样的。” 接下来隗忠所讲，与牛仁查到的情况大同小异。 当年，牛仁的爷爷牛达潜伏十年，协助上官剑南夺回武穆遗书原本。 副本交给了岳雷保管！ 原本则藏在皇宫大内，瀑布之后。 并留下带有线索的画作，呼应岳飞的诗词。 原意想让擅长书画的某任皇帝得到，有感念岳飞和天命，以此强军！ 奈何孝宗、光宗、宁宗三任皇帝都不重视岳飞相关遗物。 之后被曲灵风盗出皇宫，自此线索便断了。 谁知那秦埙当年夺走书册里，竟然会有这幅画的临摹本！ 三年前，也就是庆元五年冬，金人密使从秦家得知此事。 于是组织人手进宫去偷取武穆遗书！ 此事被丐帮探知，洪七公派人传讯曾经的战友隗忠。 隗忠紧急通知了牛帅，并让儿子隗义一起进宫护宝！ 然后众人对上了金国和秦家高手。 在追杀中，把武穆遗书留在秘处，众人便力战而亡！ 随后赶到的洪七把追兵全都杀死。 还是晚了一步！ 讲到这里，洪七公惭愧不能自已： “当年，我若是不贪美食，早到哪怕一刻钟！或许便能救下各位义士。” “牛仁，我对不起你们啊。” 牛仁扶住他，认真道：“七叔，这怎能怪你？不说您对我的恩情。” “对父亲他们来说，只要武穆遗书还在！性命反而只是其次。” “假如没有您传讯，岂不已经铸成大憾？” “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为忠义而死，他们死得其所！” 隗忠拍手道：“拦山小子说的不错！” “伙计，你当年要羞愤自杀，我拦住了你。但是你还是剁去右手食指！导致武功退步！” “如今，我们两家的仇报了，你也该走出来了。” 牛仁：“求仁得仁，求义得义，岂非我辈最好归宿？” 一直安静听着的毕再遇，忽然出声赞叹：“说得好！” 他取出一壶长箭，交给隗忠。 隗忠一一擦拭，向牛仁介绍： “当年岳家军老人从我父隗顺处得知，岳爷爷曾留下一首绝命诗。” “然而牢房墙壁被拆，内容只有秦桧才知晓！” “于是他们在秦桧最后一次去北岸金营前，潜伏挟持了他！” “中间死了诸多义士，最终逼迫他背出岳爷爷的《满江红》。” 他把十支箭放在条案之上，跪下说道： “潜伏八人，在外接应者还有两人，一共十人都在这里了！” 他与毕再遇跪下祭拜，牛仁和洪七也跪拜。 “潜伏者，张大、孙均、瑶琴、柳燕、青梅、刘喜、丁三旺、桃丫头。” “其中就有你的大伯祖，牛通将军。” “可惜，最后只有牛达将军和桃丫头两人活了下来。” “其余六人，当时都死在了行营里！” “只因到了约定时间，营外接应的两人扮作官兵正要放火！” “却被一位南下的北地大剑客误会，以紫色软剑重伤，导致没能及时冲营接应！” “最后，只带仅剩的牛达将军离开。” 第102章 代代传承的使命 牛仁抓住了重点：被紫色软剑所伤？ 原来如此！这就是满江红真正内幕？ 虽然可惜，但却比原剧结局能接受。 牛仁算算人头，问道：“接应者可是岳雷、毕进二位将军？桃丫头最后如何？” 隗忠点头：“没错。至于桃丫头如何？” 他看看眼含热泪的毕再遇，低声道：“那之后便失踪了。” 牛仁暗忖：失踪？不是被秦桧带走，就是流落于江湖！ 那种局势下恐怕…… 看来大哥也是千古伤心人。 他郑重接过隗忠双手交给他的箭壶，仔细观察，只见每支残箭上都写着编号： 前军二零二四，左军二、十七，背嵬军三六八、八百，军属琴、燕、梅、桃。 判断左军两位就是牛通、牛达，因为牛皋在岳家军就是左军主将！ 洪七突然拍桌：“那奸贼秦桧呢？” 隗忠道：“当着数千官军背诵《满江红》后，牛达将军以秦桧的命换被抓的桃丫头安全。” “回来却是说，不杀秦桧，是要让秦桧千夫所指。” “后来，那剑客得知真相，单人独剑冲入万人大营中！欲要刺杀秦桧、救出桃丫头弥补！” “结果再无消息。” “再后来，秦桧回朝便被撤去相位，桃丫头也不见了。” 牛仁对那剑客有所猜测，根本不信他会杀不掉秦桧！ 中间定是又发生了什么？ 然而将近五十年过去了，真相再难探知了。 见牛仁珍而重之把箭壶挂在身上。 毕再遇欣慰道：“如今大哥我即将征战金国，但却不能是用岳家军后人的力量，为南宋君臣愚忠效命。” “今后，传承岳元帅精神的责任交给你了，你现在是岳家军鲲鹏营的第五任统领！” “忠于百姓、忠于汉室！驱逐鞑虏，恢复中华！这就是你爹和所有岳家军的遗愿。” “还有这套十三太保横练，是岳帅军中别传的绝学，你传下去。” 牛仁有点猝不及防，接过毕再遇手中秘籍。 问道：“鲲鹏营？便是岳家军后人暗中掌握的力量吗？为什么不汇聚在岳家后人的名下呢？” 毕再遇只说：“岳家后人有难处，你去了襄阳藏兵谷就知道了。” 这天，几人聊了很久，话题基本都围绕着几年后的伐金之战。 毕再遇是岳家军第二代的门面，也是军方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北伐是他的舞台。 牛仁是成长的第四代，自然不会喧宾夺主。 但他知道，几年后的开禧北伐，最大的问题是来自于内部背刺！ 于是挑重要事件跟毕再遇推演，让他提前进行准备。 临行前，更是提醒毕再遇： “两年之内，务必做到独立行动的方面军主帅，否则早晚被空降的无能上司卖掉！” “与镇江屯兵的辛弃疾守望相助，为彼此臂助！” “西线吴家军有问题……” 数日之后，牛仁从桃花岛东北方的后山登岸！ “呼，终于回来了。大海暗流狂暴起来，的确可怕！” 他一向是游到东海，但这次却是差点就回不来了！ 原来最近这些年来，天气越来越冷，海上洋流也是越来越怪。 牛仁出舟山港口后，游着游着就被洋流带偏很远。 最远到了日本海附近的暴风带！ 在那边随手杀了一些浪人之后，还是观星辨月才找到归途，一路搏鲨斩浪来到岛上。 清音洞练功密室里，牛仁正在悄悄换衣服。 “没人，正好！” “嗯，衣服呢？” 谁知他刚脱了一半，却发现放在练功密室的衣服没了。 “海薇姐姐，拦山哥哥不是早几天就到吗？怎么还没来。” “这被褥衣服天天晒，都晒够一旬了！” 秀荣？另一个是海薇？ 还有几个小孩的脚步！ 牛仁光着半身，赶紧藏在了房梁上。 曲秀荣还好，只有八岁。 刘海薇可是已经十五了，岂能坦诚相见？ 随着脚步声拉近，刘海薇的声音也传来： “你们哥哥是没良心的，说不定根本不想你们呢？” 几个小孩声音反驳他：“胡说，大哥才不会这样。” “没错，我也相信大哥。” “海薇姐姐，你不会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 脚步一、二、三、四、五、六？ 除了黄蓉和三个弟妹，还有两个小孩是谁？ 难道会是郭靖、杨康？ “嘎嘎。” 石门开启的声音响起。 牛仁屏气凝神，想等他们离开再出去。 他悄悄向下看去： 只见进来一大一中六小，共八个人。 第一个是刚分开还没一月的刘海薇。 她今天身穿白裙，亭亭玉立。 正是十五岁的及笄之年。 小一点的也是一身青色襦裙，梳下长发，已经知道爱美打扮。 正是那一年多没见的曲秀荣。 剩下孩子，最大的是牛横江，七岁孩子看起来比较稳重。 在他后面的小男孩是牛过河，跳跳脱脱的跟女孩走一起。 三个女孩，最大的是牛踏燕，五岁的她眉眼间英姿隐现。 小的两个才三岁。 一个穿一席黄杉，可可爱爱！ 时不时舔一口手上的糖葫芦。 依稀认出是黄蓉。 一个着一身红装，小大人样！ 小小年纪随身带着一把玉箫。 却不知道这是谁？ 他们手里都抱着被子、衣服、生活用品等。 还有最小的一个，只有两岁，粉色小女孩打扮，走路还有点晃。 牛仁心想：“虽然有信件往来，但是弟弟妹妹的变化真大啊。” “那两个孩子不是郭靖、杨康，他们会是谁？” 却听曲秀荣抱怨：“拦山哥哥，又是除夕了，到底还来不来？” 牛仁心中一喜：“看来玉女心经的后遗症治好了。” 正在铺床的刘海薇忽然一滞，又装作若无其事。 孩子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牛仁听得也津津有味。 “哆！” 没想到一把匕首扎到他耳旁！ 刘海薇把孩子们挡在了身后，大喝：“是谁？滚出来。” 牛仁暗说大意了，身上的海水滴到了地上！ “哈哈，不错。“ 他翻了下来，点点头道：“海薇，你的警惕性，通过考验了！” “牛仁？” 刘海薇白了他一眼，又转头铺被褥去了。 曲秀荣挂上来：“拦山哥哥！” 牛过河和牛踏燕也过来抱住大腿：“大哥，我们想你！” 牛横江则傻笑着叫声大哥。 “大哥我也想死你们了！” 牛仁和他们玩闹一阵。 又蹲下来，先弹了弹冲他吐舌头的黄蓉！ 又问红衣女孩和粉衣女孩：“告诉大哥哥，你们俩叫什么？” 前者：“穆念慈！” 后者：“陆冠英！” 牛仁：“啥？” 他看着做粉衣女孩打扮的陆冠英，这审美有点乱啊！ 第103章 金銮殿上的完颜 回到岛上第一天。 拜见了婶子，与黄药师、周伯通等见过后，牛仁便考察曲秀荣和三个弟弟妹妹的武功。 牛仁发现曲秀荣已经通经五条，内功底子非常扎实。 正在黄药师指导下，融汇学习《九阴真经》和《桃花神功》。 他便道：“秀荣，你现在所学非常合适自己，大成前千万不要分心《玉女心经》和《全真武功》。” 曲秀荣一向信服他，自然听从。 牛横江从小练金翅大鹏法和易筋锻骨篇，身体强壮得不像话；全真大道歌和九阴内功也已经通经。 简直是豪华版的少年郭靖，适合修习降龙十八掌！ 牛仁准备过完年就送他去金陵，给洪七公当传人！ 牛过河心性活泼、悟性绝佳，与杨过少年比较像。但从小待人接物却不偏激，同样有一身稳固根基。 于是牛仁决定，过完年送他去全真教，拜道功精深的马钰师兄为师，继续精修玄门正宗的高深武功。 到了小妹牛踏燕这里，却不用他安排。 “你是说，辛家奶奶想要收你做干孙女，过完年就接你？” 牛踏燕点点头：“是啊，还有芷秀姐姐，都可喜欢我了。” 牛仁仔细想想，辛弃疾一身神功无敌，家学必然不差！ 而且有自己三兄弟顶着，也可以让小妹学学大家闺秀。 他计议已定，便对三小说道：“好！小妹，还有二弟，三弟。” “短短两年你们能有扎实根基，可见平时十分努力刻苦，大哥非常高兴！” “你们接下来，都将获得天下绝顶传承，更要懂得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大哥别的话也不多说，给你们定个目标：十五岁，成为开脉高手！” “心性经过大哥的考察，就能学习我们牛家至高传承《九转牛神经》。” 牛横江等人全都蹦了起来：“耶，太好啦！” 他们早就听说牛仁的战绩，对他自创的神功充满了兴趣！ 这下有了奔头！纷纷像是打了鸡血，嗷嗷叫地回去练功。 牛仁乐呵呵地看他们跑远，觉得牛家也算是发扬光大了。 “今后就可以一心练武修仙。” “独坐终南山，割舍红尘劫！” 他忽然拿出来了《葵花宝典》，脸色阴晴不定。 曲秀荣幽幽地道：“拦山哥哥，你打算怎么割舍红尘劫？” 牛仁摸摸她的头，开玩笑道：“当然是出家当清修道士。” 曲秀荣嘟着嘴跑去找刘海薇。 接下来，桃花岛全是牛仁被一大一小两女追杀的画面。 “过年啦！” 桃花岛主建筑又加了好几座，黄药师还结合牛仁脑洞，特意设计了游乐园。 此时孩子们正在疯狂地玩闹，牛仁、黄药师、周伯通正在摆龙门阵。 瑛姑和两位牛家婶子穆雅琴、张静宜，带着刘海薇和曲秀荣包饺子。 “噗！” “没想到绕来绕去，穆念慈竟然是我三婶娘家的嫡亲侄女！” “怎么就被黄叔你给收入门下？” 牛仁看着黄药师的自鸣得意，总有一种被偷了家的感觉。 黄药师捻着胡须，随便他说，看样子对这个徒弟非常满意。 周伯通现在则最关心一件事：“兄弟，南宋君臣还没有为岳武穆正名吗？” 牛仁摇摇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说：“过完年去临安探探！” 周伯通急得抓耳挠腮道：“可是，你答应我媳妇，过完年要一起找凶手啊！再不去我就要被她烦死了。” 牛仁无语，你难道不着急吗？ 刘海薇端来摞着的十盘水饺，duang一声放在牛仁面前一盘。 又温柔地摆好了其他，对周伯通说：“顺路去临安，找凶手重要，是不是啊牛仁。” 周伯通看看她，又看看瑛姑，再看牛仁。 牛仁若无其事想要夹水饺，连连点着头：“好吃！” 刘海薇：“好吃个头！筷子放下，爆竹没有放，大家还没上桌。” 周伯通叹道：“唉，看来我这个傻兄弟，也是半只脚进了坟墓。” 说来也怪，牛仁只肯叫他师叔，坚决不肯称兄道弟。 他也只好各论各的。 却不知牛仁其实是怕被他缠住。 “呜……” 黄药师触景生情，吹起一首诉说思念和祝福的曲子。 “放鞭炮啦！” “砰砰砰砰！” 度过了一个难忘的新年后，大年初二。 牛仁带着刘海薇、曲秀荣、牛横江，和周伯通夫妇一起出发了。 临走，他拜托黄药师多费心澎湖移民的发展，那是全真教的一个百年大计。 临安，皇城，垂拱殿。 本该正在休年假的朝廷大员，正陪着皇帝跟金使完颜洪烈打嘴仗。 换上飞鱼服、通行牌的牛仁，此时自然不会值班，而是藏在皇帝身边偷听。 他看明白了：这个完颜洪烈看似霸道，实际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只听完颜洪烈咆哮：“你们非要给岳飞修墓，就是不把我们大金国放在眼里！” “是不是瞧不起我百万大军，十万铁浮屠啊？” 殿中群情激奋，有的是跟他理论，有的是帮他捧哏。 但完颜洪烈一个人都不搭理，只是盯着上首：“赵扩皇兄，你说呢？” 上次宋金议和，条件之一是宋国皇帝要叫金国皇帝叔叔，这哥俩还真是干亲戚。 金銮上的赵扩怒气上涌，又强压下来：“六皇子，此事是大宋内政，和金国无关。” 完颜洪熙嗤笑：“然则金宋两国早有和议，我父皇作为陛下的叔父，很关心你啊！” “他怕你行差踏错，伤了两家几十年和气！万一走上绝路可就晚了。” 赵扩气得索性不说话，看向宰相韩侂胄。 韩侂胄正要开口解围，哪知完颜洪烈走了他的路，让他无路可走。 当堂就抽刀扔给了他，嘲讽道：“韩侂胄！听说你最近有些心思？” “哼！不自量力！我就站在这，有种你现在就动手试试？” “咳咳！” 韩侂胄尴尬极了，他是很想去金国砍人，但现在是两国邦交的时候。 他示意着身后的朝臣说话。 包括他最为信任的史弥远、陈自强、苏师旦等人在内，都低下了头。 没看人家几个是高端局啊？谁敢这个时候上去找罪受？ 他心中非常不喜，但也不好当众训斥手下。 虽然是个草台班子，还要用他们主持北伐工作呢！ 又看一眼武将行列，韩侂胄指出一人：“吴曦，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啊？” 吴曦？南宋四川吴家军的第三代家主？ 牛仁睁眼看向这个留质在京、但又一心回花果山造反的中年人。 吴曦一愣，立刻抓住机会出列表现：“是，微臣认为金使此言差矣！” 完颜洪烈鄙视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赵扩抬手制止他，期待地问吴曦：“哦，吴爱卿有何看法？” 韩侂胄也正在鼓励地看着他。 吴曦心中一定，知道压对宝，便道： “启禀官家，宋金两国相安无事多年，金国岂会因为区区修墓一事轻启边衅？” “大宋又岂会为小小岳飞开罪大金国？修墓之事纯属子虚乌有！” “故此，微臣刚刚才说金使此言差矣。” 小小岳飞？牛仁眼睛一眯。 第104章 下生死符，赴铁掌山! 韩侂胄觉得吴曦是在示弱，因此看他的眼神冷漠了起来。 心想：“这人果然心思太重。幼安曾提醒我多提防四川吴家军，看来不是空穴来风。可这吴曦也不像有胆子拥兵自重啊……” 但他并没有说什么，毕竟才解了围，难道伸头再去挨顿羞辱？ 明面上的右丞相陈自强，实际上是“下属”韩侂胄的心腹。 他给了吴曦一个“你很有前途”的眼色，出列圆场： “吴将军说的没错，此事不过还在公议罢了，我等岂会妄为？金使切勿当真。” “哼！” 完颜洪烈知道，今天也就这样了，至少达到了削弱宋皇权威的目的！ 于是便不再逼迫：“但愿如此，否则百万大军到处，眼前这片花花江山都将化为齑粉。” 赵扩气得肝疼了。但为了摘掉头上金国皇叔的压迫，却要维持威严，和正使完颜洪烈、副使完颜纲敲定了岁币主要细节。 直到把给金章宗的国书递交后才退朝。 刚转到后面，就隐约传来摔东西声音。 “哈哈，诸位老友，可想死小王了！今日西湖饮酒……” 完颜洪烈忽然变了一个人，立刻去找想交好他的史弥远，邀请陈自强等人前来一同饮宴。 副使完颜纲是金国陕西守将，与吴家军镇守的大宋四川，隔着秦岭接壤。 他看懂了刚才吴曦示好，正要去找他时，却没防备被一个侍卫撞了一下，然后胸口一疼一凉。 他大怒：“混蛋，找死不成……” 回头时，却发现撞他的那人已经消失不见。 给完颜纲和完颜洪烈都种下生死符后，牛仁已来到后殿。 宋宁宗赵扩双眼通红地看着他：“牛仁，朕问你，你能不能去把完颜洪烈和他老子杀了？” 牛仁稍微沉吟便道：“陛下，杀完颜洪烈，可以抵消护驾一次吗？” 赵扩自然不会愿意，道：“杀了金国皇帝，可以抵消。” 牛仁一听，气笑了。 赵扩道：“朕出钱！你想要什么，朕就给你什么！只要把完颜洪烈杀了！” 牛仁为难道：“非常难办！您看岳飞封王建庙这件事……” 赵扩大声道：“准了！” “还有宫中武学道藏……” “朕许你自由出入藏书楼！” “最后，我需要查一个人！” “朕会给你奉旨查案特权。” 牛仁觉得没别的需要，于是答应：“陛下，给我些时日。您也不想我在大宋境内动手吧？” 赵扩点了点头，这是小节。 当牛仁已迈出大殿时，赵扩又问：“牛仁，杀金国皇帝，你现在的实力能否做到？” 牛仁的声音远远传来：“得加钱！先付全款，而且别催……” 赵扩若有所思，刚进来的韩侂胄恭喜道：“如此一来，牛仁和全真教便能吸引金国怒火！” “我们就可以从容布置！将来无论是灭金，还是只取陕西，都是稳赚不赔……” 赵扩忽然打断他道：“韩相，你去抓紧准备一万骑兵，还有五万步兵的装备，等待朕的命令！” 什么？陛下是要造反吗？ 韩侂胄停下了侃侃而谈，看着赵扩通红的眼珠，不敢说话了。 接下来，牛仁在皇室藏书阁通读万寿道藏、皇室武学后，便拿着赵扩给的查案金牌离开。 他先去一趟大理寺，后到枢密院，最后调阅当年秦桧驻扎地的卷宗，没发现桃丫头踪迹。 心想：“看来，办完瑛姑的事，还是要去趟金陵秦家。” 反正岳雷年前离开后一直都没有回来，牛仁也不再等。 于是跟赵扩要了一套抄家委任。 与陆云龙、林仲虎等朋友宴别，就带着刘海薇、周伯通几人出发前往湘西。 至于完颜洪烈，中了他生死符，就是煮熟的鸭子，这次绝对飞不了了！ 等他回到金国境内，再去杀人！ —————— 一行人马不停蹄，赶到湘西，没想到在那里遇到一灯大师。 这让一直找他的瑛姑狂暴了！ 辰州府，泸西县城。 泸溪与辰溪交叉口的一处义庄中。 一灯大师道：“阿弥陀佛。一切恩怨，在我一身。” “刘瑛施主，今日老衲任你夫妻处置！” 瑛姑狂笑道：“好！” 她想要周伯通亲自出手杀人，周伯通自是不肯。 瑛姑直接在脖子上架了把刀：“你选！是让他死还是我死？” 牛仁和刘海薇正要说话，却听一个书生劝道：“先别死。我有话说！听完再死不迟。” 牛仁：“……你是何人？” 那人：“学生姓宋，名慈，字惠父！” 牛仁惊了：大宋提刑官？ 你不是福建人吗？ 他们所在的位置，离铁掌峰很近了。 而且是荒郊野外的义庄！ 谁没事会来到这里找死？ 牛仁问：“宋……先生，不知您为何在此啊？” 宋慈：道“学生正要去临安府，入太学读书。昨日路过此地……” 路过？ 饶了大半个南宋？ 牛仁有点怀疑：“听口音，先生是福建人吧？” “不应该走水路，由福建至钱塘，再到临安？” 宋慈赞道：“小兄弟好敏锐的观察力！没错，在下本是福建人。” 宋慈这回遇到高手，终于不再装书呆子了！ 他看出这几人没恶意，笑着道：“但家父在嘉州（乐山）为官！是不是就通了？” 刘海薇问道：“那你为何出现在这里？” 随着宋慈诉说，他们才知道什么是凶杀案体质。 原来，宋慈乘船经过巫山时，受一位好友邀请，前来畅游沅江。 没想到一路上都遇到人命案，而且五脏六腑被打成浆糊，死状惨不忍睹！ 最后顺着线索到泸西县城时，再次见到同样的做法手法！ 宋慈提议开棺验尸，谁知官府、家属不许！ 因此昨天夜里他才偷偷前来，打开了棺材。结果累得睡在尸体的旁边。 牛仁道：“好吧！宋先生果然是正义化身、我辈楷模。您暂且安坐。待我们了结一桩陈年旧案。” 宋慈答应，但还是劝说一句：“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万事讲证据。” 先不管他，牛仁面对一灯和周伯通夫妻道：“咱们先分析此案，不，此事的问题。” “抓牛要抓牛鼻子。解开绳结，就要找到关键，对不对？” 宋慈：“妙啊！” 牛仁：“……那么关键问题就来了！” “什么才是当年恩怨的起因和关键？” 一灯和周伯通夫妇听后，若有所思。 牛仁道：“我认为，起因是周师叔夫妻，对不起段皇爷在先！” “留在大理皇宫生孩子，让人伤心在后。” “这是什么？这是杀人诛心啊！” 宋慈惊呼：“啊！这不是通奸......” 意识到不合适，赶紧打住了。 听到这话，周伯通脸皮再厚，也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但瑛姑因丧子之痛，早就已经心如铁石，不为所动！ 牛仁心道：重症还得猛药医，今天说话再难听，也要给你们把心结解开！ 又有谁能知我心？我平生不好斗，只好解斗啊。 第105章 南帝翻案!伯通劝妻 牛仁又道：“不过你们俩，都是一派天真，当事人说不追究，那这事也就算了！” “可人家段皇爷，哪有对不起朋友的地方？又哪里对不起你刘贵妃半点？” “带了帽子不说，居然还要被你喊打喊杀？” 一灯大师：“阿弥陀佛！此事已有公论，不必多言。” 饶是一灯大师已经出家，心境毕竟没到十几年后的古井无波。 这时候还是感觉到很尴尬：你小子不厚道！哪疼往哪里撒盐！ 合着环保帽子没有戴到你头上，站着说话不腰疼？ 牛仁心知火候到了，便继续道：“咳咳，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就说出心里话。” “既然如此，在凶手出现之前！你们三个人的恩怨，就很清楚了。” “我确认一下：没人不清楚吧？要不要让我再来捋一遍？” 几人闻言赶紧回应：“不用不用，清楚清楚！” 宋慈却道：“我还不清楚！兄台可否……” 周伯通赶紧捂住他的嘴巴。 “咳咳！” 牛仁：“那现在就来分析主要矛盾、次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 “主要矛盾：周师叔和瑛姑的儿子，被别人杀了！” “次要矛盾：段皇爷有能力救人，但是不肯救人。” “瑛姑，你这些年怪罪段皇爷不肯救人。是不是把本和末倒置了？” “杀子之仇，和见死不救！到底哪一个最应该报啊？” 瑛姑当然知道答案，但还是两个都要选！ 她说：“凶手要杀！可是现在我找不到他。只能先报见死不救之仇！” 这时，宋慈打断她：“这位瑛姑姑娘，我有话说！” 瑛姑：“……公子请讲。” 这声姑娘，叫得挺好！ 宋慈奇怪问道：“虽然不知大理律法。但按我大宋律。见死不救再是不好，却也不入罪啊！是也不是？” 瑛姑：“……是！” 她又说：“但是段皇爷他明明有能力救！为何却不肯出手呢？他无情、他冷漠……” 好家伙！你无理取闹！ 眼看瑛姑要化身白发魔女，牛仁赶紧打住他： “你们就没有想过，段皇爷为什么不肯出手？” 瑛姑恨恨道：“为了武功天下第一！他不肯损耗一点功力！害怕会影响到下一次的华山论剑。” 牛仁继续道：“好！那我问你：当时距离上一次华山论剑，过了几年？” 瑛姑：“四年。” 牛仁：“下次华山论剑在什么时候？” 瑛姑：“二十五年一届！你不会自己算？” 牛仁：“……那就还有二十一年。” 瑛姑：“这有什么问题？” 牛仁：“呵，问题大了！” “救个人会耽误二十一年？一灯大师这是不是真的？” 一灯大师：“阿弥陀佛。按照难度看，至少五年以上内力大失。” 牛仁：“好！五年也不短。的确能影响到下次论剑。” “但如此隐秘，凶手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只是为了杀瑛姑儿子？” 瑛姑不由一滞，她也想到了。 她有何德何能，让如此高手盯上？ 只可能冲着段皇爷，或者大理皇室而来！ 周伯通和刘海薇连道：“有道理！有道理！” 宋慈也道：“其中必有蹊跷！” 一灯大师说出了这些年深埋的疑惑：“阿弥陀佛。老衲出家以后都没想通。” “杀我儿子？可是那不是我的儿子啊！” “图谋皇室的野心家，怎么可能没能力先查清楚？” “只有武林中的高手，目的为我而来，才说得通。” “但是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凶手为什么清楚我会失功呢？” 牛仁：“看来一灯大师您能来这，也是有所察觉推测。” 他提出一个大胆的假设：“如果那人只想创造机会，趁你最虚弱时杀你呢？” “这样根本不用猜测，你恢复内力需要多久！因为发现机会，他第一时间就会动手！” “你死！不管他为什么，都成功了。” 周伯通：“啊！那可如何是好？幸亏段皇爷你没有……” “周伯通，你说什么！” 瑛姑使劲掐了他大腿一把。 周伯通：“嘶！我是说，真是舒服呀。” 宋慈：“如此也说得通！不过还要多方调查取证。” “所以，这应该就是次要矛盾的主要方面了。一灯大师，你当时是不是如此担心？” 一灯大师道：“阿弥陀佛。的确如此！” “不过，老衲当时不应该有怕死之心。” 牛仁：“这不重要。谁又能舍生救人？” 他抽丝剥茧，继续分析道： “瑛姑你现在知道了，段皇爷救你儿子，马上会死！最好的结果，也一定会内力大失，危机重重！” “难道让他死，换你儿子活吗？但他之前不欠你们！” “而且他还大度原谅……还支持你们结成夫妻。” “一代帝王，却能如此心胸做法！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宋慈心说：捉奸在床，在大宋至少要徒二年！如果是皇帝的老婆被人给…… 从未听说，受害人不但大方原谅！还同意两人结成夫妻的！ 至于为其儿子，牺牲自己的性命？千古奇谈，闻所未闻啊！ 瑛姑已经有点反应过来，但还是怨恨控诉： “如此一来，凶手岂不是冲着段皇爷来的？我儿子难道不是被他给无辜连累？” 牛仁摊了摊手，看向一灯大师：“没错！” “虽然也有可能，是你没有搬出皇宫，凶手误把你儿子当成唯一皇子。一切都是阴差阳错！” “但毕竟是一条生命，如今的一灯大师应该也不想推卸责任。” 不等一灯大师表态度，牛仁继续说出结论： “所以！他引来了敌人是一半，见死不救又是一半！非要说他欠你们一条命，想必他是认的。” 宋慈心道：这又是何道理？哪条律法规定？ 一灯大师闭目垂首：“阿弥陀佛！没错，老衲愿意以一命抵一命。” “好！那你就拿命来吧！” 瑛姑抽出匕首，正要上前。 刘海薇一把没拉住，周伯通抱住了瑛姑，痛苦劝道： “可是我们两个不仅逾越雷池，而且有了孩子。也是闹出一条人命！” “一命生，一命死。不是天道吗？如果算起来，就是互不相欠！” 瑛姑许是经过牛仁的一番杀人诛心，终于想起是自己对不起段皇爷在先，挣扎力度也变小了。 只听周伯通继续道：“他为没救我儿子而避位为僧。我们等于又欠他大理皇帝之位，和世间的荣华富贵。” “这样说来，我们欠段皇爷的不是更多吗？有什么资格杀他呢？” 第106章 瑛姑放下执念，宋慈想要公道! “我们欠段皇爷的更多，又有什么资格杀他呢？” 周伯通肯定地说：“所以，杀一灯大师，绝对不是报仇。” 宋慈大喝：“就是这样！这才是讲道理啊！” 周伯通难得肯正面说这事。没想到一开口，就是王炸！ 把熟悉他的牛仁和刘海薇都震惊了。 再看瑛姑，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彻底不再反驳了。 牛仁道：“好！周师叔明白了。那么一灯大师，你呢？” “你对这件事，可有怨恨么？” 一灯：“阿弥陀佛。老衲本就一心向佛，又何来怨恨？” 牛仁又问：“瑛姑，你怎么看？” 瑛姑迷茫道：“……我不知道，可能真的是我错了吧。” 牛仁步步逼迫道：“你们的是非恩怨已清楚！还要找一灯大师报仇吗？” “要不要我再来从头捋一捋？” 周伯通连忙拉着瑛姑表态道：“清楚了！不报仇了！” 瑛姑虽然有些不情愿，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牛仁盖棺定论道：“好，那从今日，双方不再纠缠见死不救之事！” 见三人都点点头，牛仁便话锋一转道：“一灯大师，你为什么来铁掌山？” 一灯一愣，为什么来？ 他是终于查到了线索，准备上铁掌山质问裘千仞！ 但他可没打算来杀人，所以有些犹豫到底说不说。 刘海薇察觉异常，问道：“难道，一灯大师您已经查到了凶手？” 一灯大师闭上眼：“阿弥陀佛。” 这就等于承认了。 周伯通天生豁达，没有特别重的报仇执念。 但是瑛姑却不同！她是正常人。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瑛姑立刻跪地哀求： “段皇爷，只要抓住凶手，为我儿子报仇！” “刘瑛愿意当牛做马，还给你立长生牌位！祈求神佛保佑大理，国祚绵长！” 一灯大师却不忍心害人性命，尝试劝道：“事情已发生，冤冤相报，何时了？”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两位施主何不放下那些前尘往事？” “从此勤修善念，多行善举！为孩儿积攒功德，也好往生极乐。” 他在心里也做出了决定：之后偷偷去铁掌山，度化恶人裘千仞！ 就让一切，在他一灯这了结吧！ 宋慈听得麻木了：不愧是和尚，真辩经无碍！ 不讲法，不讲理。只讲情？只讲佛？ 这些有用的话，公道正义还用我宋慈来维护？ 周伯通一听，觉得有道理，便道：“瑛姑，为了孩子要不就……” 牛仁忽然断喝：“一灯大师，此言差矣！” “我等都是俗人，没见过佛。只修今生，不修来世！” “杀子之仇若是不能报，让瑛姑如何度过今后这几十年的仇恨煎熬？” “不能报仇，日日折磨！只怕堕入万劫不复魔道，说不定枉造罪业！” “这个因果该由谁来背呢？” 一灯闻言一滞，坚定地说：“人人皆有佛性。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一切善行皆归诸施主！一切罪孽都归和尚身！” 牛仁摇头道：“别提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真正该成佛的是善人好人！而不是那恶魔坏人！” “让恶人一念成佛，灵山满满当当，一票难求！那么善人们，又该置身何地呢？” “如此做法岂非反而鼓励修桥补路无尸骸，杀人放火金腰带！” 宋慈也道：“一灯大师，在下也不懂什么今生来世。不过我知道，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 “普通老百姓不是不想报，是没有能力报！但是世间律法却不会放过一个罪人。” “……阿弥陀佛！” 一灯大师也开始思考。 他想到那同样不好杀人的爷爷段誉，一生为善，不好杀生，结果却晚年不祥！ 难道，我们都错了吗？ 另一边，瑛姑已经不恨段皇爷。 但是她见过那凶手的武功，知道凭自己绝对报不了仇！而周伯通的武功不如一灯！ 他玩世不恭的性格更是指望不上。 因此，她直接跪地，继续恳求道：“一灯大师，求求你替我孩儿做主吧！” 周伯通拉不动她，急得抓耳挠腮，连说不至于、不至于，一灯说得也对。 惹得瑛姑直接表示跟他恩断义绝。 周伯通只好找牛仁帮忙： “兄弟，快拉哥哥一把！” 牛仁本就是带周伯通夫妻前来报仇，了结内部矛盾是意外。 但是杀裘千仞才是正事！劝说一灯只是怕他最后关头救人。 此时正要说话，一旁的宋慈却大声道：“荒谬！荒谬至极！” “你们一个是皇帝当和尚，一个是道士却破戒，看事情还不如一个女子！” 他指着瑛姑说：“你们好好看看她！她只想要一个公道！” “这世间，有什么事情大得过公道？可你们劝她别报仇。” “糊涂！这件事王法不同意，我宋慈不同意！” 牛仁和刘海薇也惊住了，轻声想要劝他别管闲事。 哪知宋慈此刻战神附体，他是在为心中理念呐喊！ 他看一眼痛哭流涕的瑛姑，彻底展开了无双攻击： “周伯通先生，当初你与瑛姑有关系，一跑了之！不说该当何罪。” “就说她一个后宫的异类，没人护着是什么下场？” “幸好段皇爷让人好吃好喝照顾。” “可估计瑛姑最不想见的就是他！最想的就是跟你走。现实却是，她去哪找你？” “在皇宫里生养孩子，受人白眼。发现孩子遇袭时，拦不住凶手！孩子重伤垂危，她也没办法救！” “找你？你躲着她！报仇？也不知道凶手是谁！于是她只能迁怒怪罪于段皇爷！” “但是却悲哀发现打不过！如此可怜，你们原谅恶人，她的公道去哪找呢？” 宋慈此刻身形伟岸耀眼，周伯通甚至不敢看他。 一灯大师：“阿弥陀佛，瑛姑你受苦了。” 瑛姑呆呆看着一灯，想起他们以前的恩爱，不由痴了。 宋慈继续开炮：“知道什么是受害人犯罪吗？她整天研究杀人，也变成恶人！” “你以为她愿意吗？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年纪轻轻，生机流逝，满头华发。” “再这样下去，恐怕她的仇还没报，就要英年早逝了。” “你们不但放过一个恶人，还把受害者推入深渊，让这世上多一个杀人恶魔？” “你们说这是善念？我宋慈不同意，这样做何来公道？” 天啊，所有人虽不理解他，但是大受震撼！ 牛仁和刘海薇一左一右想要去抓他，都被他给瞪回来。 没办法，正义可以直视人心的阴暗。 而宋慈现在如同太阳，让人心无法直视他。 第107章 佛祖不管我管!独孤风入团队 只听宋慈继续批判：“如果佛祖不管，皇帝不管，你们这些高人不管！” “那就让我宋慈来管！” “管一个世上朗朗乾坤！管一个人心是非公道！” 刘海薇忍不住问：“你凭什么？谁会认可你呢？” 未来的大宋提刑官宋慈道：“是就是是，非就是非！这就是我的凭仗！” “我就是我，我宋慈也不需要谁认可。” 他终于停火了，所有人不管有错没错，都忍不住抹了一把心虚的汗水。 没有人敢再问他，小小书生不怕死吗？ 牛仁叹了口气，既然被挑明了，他就再添一把火吧。 于是问周伯通：“周师叔，你觉得一个人，这辈子应该过成什么样子？” 周伯通早有答案，想也没想就回答道：“当然是开开心心，高高兴兴！” 牛仁又问：“那么你开心吗？高兴吗？” “这……大部分时候是吧。” “我替你说吧！” “当你知道你和瑛姑儿子死去，你自然非常不开心、不高兴！” “如果不知道！或者过了今天，你是不是转眼就把这事忘了？” 周伯通无语，他还真可能这样。 他也知道，这样做不好，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许多人把周伯通的这种豁达性格，归为赤子之心！说其大义不亏，高人风范。 可能只是因为他们并不是瑛姑，也不是那三四岁死去的孩子！ 牛仁继续道：“所以，这件事或许让你伤心一天，或者几天！” “等你见不到瑛姑和一灯大师后，没人提醒你时，你可能就会把它抛之脑后，继续再做你的老顽童！” “甚至将来遇到那个凶手，只要有人一劝，你也未必还打算杀他！” 宋慈在旁听了，若有所思。有人？这不就是喜欢劝人大度的人吗？ 牛仁继续：“你周伯通今天的岁月静好，都是别人在负重前行啊！” 周伯通终于悔恨无比、痛哭流涕，说不出话：“我……” 他感觉世界观、人生观都崩塌了。 他半辈子都随心所欲，游戏人间，从不曾考虑自己的得失！因此他也少考虑别人。 说他是道士，教外别传。倒不如说是四大皆空的红尘和尚！无得失心、无分别心。 对不起段皇爷、瑛姑？他就逃跑。 不喜欢道士的臭规矩？就不搭理全真教任何事。 跟他玩到一起的人，郭靖忠厚也就罢了！可他居然把武功传给蒙古丞相的儿子，耶律齐…… 最重要的是，他都已经万里追杀裘千仞,最后却让对方出家了债！甚至劝瑛姑放下仇恨。 周伯通的脑回路的确是奇葩。 他第一次认认真真自我反省，对瑛姑道：“我错了……” 牛仁准备公布真相：“那么就剩下最后一件事了，真凶究竟在哪里？根据我的调查……” 周伯通夫妻都期待看了过来。 “且慢！” 宋慈一听，这个业务他熟啊。忙道：“让我来……也许我可以帮忙！” 刘海薇奇怪：“你不是读书人吗？” 宋慈疑惑：“对啊，读书人又怎么了？” 刘海薇肯定：“百无一用是书生。我承认你有正气，但做事，你不行。” 牛仁赶紧制止她，便说：“姑且让他试一试吧。” 宋慈开始化身名侦探慈：“通过你们讲述的情况，凶手至少留了三个破绽！” 周伯通挠破脑袋也想不到是什么。忙问：“哪三个破绽？” 宋慈分析道：“第一，他的武功应该与段皇爷相差不多。也可能略微弱点！” 一灯大师点了点头。 “一是他出手，被你们看到了！武功高低应该有判断。” 瑛姑道：“没错，是很高！比伯通高。” “二是既然如此设计，他应有把握杀死虚弱的段皇爷。除非另有高手或者团队配合他。” “但杀皇帝这种事情，参与的人绝不会多！如果是我，肯定亲自动手，不告诉任何人！” 牛仁皱眉，这个时候欧阳锋参与了没有？ 宋慈继续：“第二，凶手一定就在这附近！” 周伯通忙问：“你怎么知道？” 宋慈反问道：“我并不知道，但是一灯大师和牛兄弟肯定知道，不然为什么一起到这里？” 周伯通和瑛姑则看看一灯，看看牛仁。 一灯不说话，牛仁点点头道：“没错，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瑛姑你为何在黑龙潭，难道一点没怀疑吗？” 周伯通正要询问，瑛姑却恍然，咬牙切齿道：“是他？杀了我儿子，还教我怎么报仇？” “兄弟，你怎么这么狠心？这些年来瞒得嫂子好苦啊！” 刘海薇忙问：“瑛姑，你知道他是谁了？” 瑛姑痛苦道：“我只知道是他，却不知道他是谁。” 宋慈道：“没关系，有人知道。” 他带众人来到昨晚睡觉的棺材旁，说道：“那凶手不是在小孩胸口打了一掌？” “狱事莫重于大辟。” “大辟莫重于初情。” “初情莫重于检验！” “你们纠缠恩恩怨怨，是否报仇，就没想过验尸体？没发现伤口上有可疑之处？” 瑛姑道：“自然验过！” 一灯也点头道：“阿弥陀佛。伤口的确可疑！” 宋慈问：“是不是手印很深，而且焦黑有毒？” “没错！” “你怎么知道的？” “好！你们来看看，这是什么？” 宋慈一指旁边虚掩的棺材，他已经研究了大半夜！ 甚至牛仁没来时，就在旁边睡着了！非常有把握。 “这、这是掌印。一模一样的掌印！” 瑛姑尖叫道：“化成了灰我也认识！” 宋慈心中有数，又道：“像这样的尸体，我一共见到三具！” 众人都看向他，他抬头，看向正南方：“而线索，全都指向了那里！” 众人一起看去，那里有座半隐在云雾中的五指山。 铁掌峰！ 宋慈参与这些事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借兵审判。 杀人凶手他找到了，但没人敢管！ 没关系，他宋慈管。 家属不敢管的他管！ 官府不敢管的他管！ 就算是王法不敢管的他也管！ 但他还只是太学生，不是官。 就算是官，也不敢管铁掌峰上的事情。 所以这几天追查凶手，到这时已经进行不下去。 很正常，谁又能上铁掌峰拿人问罪？ 可是宋慈是个什么人？ 他曾经发过誓，一定要让无辜死者安息、正义得伸！ 本来他打算将来为官后，申请来此审案，扫黑除恶。 但是牛仁这些高手，正巧被遇到了，那他还等什么？ 岂不闻班超三十六定西域，王玄策一人灭一国！ 靠的是什么？是借兵打仗！ 他和众人对视一眼，决定：“今晚，上铁掌峰！” 忽然听到一个声音传来：“且慢！” “无论谁上铁掌峰报仇，都算上我独孤风一份。” 第108章 今日灭铁掌帮!衡山派的复仇 铁掌峰。 演武广场。 只有牛仁和独孤风并肩站在中央。 前者转头问后者道：“冤有头、债有主。裘千仞还没露面就跑掉了，一灯大师他们已经去追。” “风，对这些小喽啰，何必浪费时间？” 独孤风目眦欲裂，悲笑一声正要说话。 对面五个老者，装扮富贵霸气，本应该是身居高位、堂皇威严才是。 但是现在有四个狼狈地在地上打着滚，唯一还站着的那位愤怒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上铁掌帮来闹事！” 他们五大长老联手接牛仁一击，只有自己这个武功最强的大长老还站着。 但是也已经被打怕了，语气色厉内荏，算是服输。 无冤？无仇？ 牛仁想起祖父二十年人生抛洒，到头来殒命湘西。 跟如今铁掌帮这些异族的走狗，绝对脱不了干系！ 眼神中便杀机隐现。 独孤风则道：“只是闹事？这些年灭门之恨，日日夜夜折磨我心。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那人打量他好一会儿，奈何这些年灭门太多，实在想不起对方是谁家的漏网之鱼。 脸色阴晴不定问道：“小子，你是谁？” 独孤风可能压抑久了，没有直接动手杀人，而是提醒对方：“钟长鸣！你还记得九年前，衡阳城独孤一家吗？” 大长老钟长鸣不由回忆起九年前那个雨夜。 那天，裘千仞冲上衡山派，他则带人杀入衡阳城，灭了衡山派外围四大家的老幼病残！ 其中就有那与自家老帮主上官剑南齐名，号称“南天一剑”的独孤策家人二十七口。 独孤策也被裘千仞给打败，死在了这着名的“铁掌歼衡山”一役。 他大惊道：“你是那倔老头独孤策的后人？怎么可能逃过一劫？我明明……” “小心！” “有飞刀！” 正掠阵的瑛姑和刘海薇惊叫。 独孤风刚起警惕，劲风扑面，一连五把飞刀已经贴地面连珠般射到身前！ 地上的五长老这才狂笑起来：“哈哈哈，小菜鸟？那就去死吧！” “剑七！破箭式！” 独孤风突遭偷袭，并不惊慌，他对自己的家传剑法有信心！ 只可惜他并不是面对一个人。 地上原本或重伤或死去的四个老者，居然全部都蹦了起来！ 任凭身上伤处飙血，齐齐杀向牛仁：“大哥，你牵制独孤家的小子！我们把这个家伙杀了就来助你。” 牛仁面色古怪：杀我？就连你们帮主都不敢大话！ 但他忽然发现更古怪：这些人怎么也是流血不死？ 也是？ 牛仁脑海里，浮现出了曲三教给他之后，只借鉴没练过的《僵尸功》！ 湘西？前辈异人？原来早就盯上了段家？ 他挥手制止了瑛姑二人：“不用担心我，小心戒备其他援军。” 四人冲向牛仁时，互相配合，各据一个方向：“布黄天大阵！围杀他！” “东青龙！” “西白虎！” “南朱雀！” “北玄武！” 在牛仁的视野里，铁掌帮东西南北四大长老，竟然瞬间组成奇怪的阵法，各自施展一种武学绝招！ 联手之下，竟然给了他一些压力。 东长老是从正面进手，手持长棍，最先突击！ 西长老则挺长刀在侧，还有盾牌护卫住两人。 南长老在东长老另一侧，双手各抓大板斧，虎视眈眈！ 北长老在后，如同千手，甩出无数的暗器，后发先至。 四人组合似乎有无数妙手，多少武林豪侠曾饮恨阵中！ 好家伙！大宋版鸳鸯阵法？ 不对，这是军阵中的战法！韩世忠黄天荡大战的流传。 牛仁差点被他们惊艳到了，不过瞬间想通，杀机更胜！ 怒道：“韩世忠、梁红玉何等民族英雄？上官剑南也是江湖豪杰。” “你们这些投靠金狗的败类，也有脸面用他们的阵法？” 说时迟，那时快！牛仁一伸手，便抓住东长老刺来的雷霆一棍。 大喝：“给我撒手！” 东长老只觉手中钻心剧痛，忍不住松开了手。 正准备抽鞭再战，却突然感觉自己胸口一凉，被捅了个通透。 他难以置信：“这、这不是我的棍子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临死前，东长老定睛看去，发现场上已形势大变。 “嘭！” 西长老的刀随后砍了个空，失去了牛仁的踪影，他意识到大事不好！马上举盾藏身。 结果盾牌被牛仁一掌击碎！ 紧接着便觉胸口如中大锤，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他还在空中，就意识一黑：“我死了？” “二哥！三哥！” 这时，那手持大板斧的威猛壮汉突然悲吼冲来：“吃你爷爷的大力斧！” 只见他变身黑旋风，板斧如同车轮一般转起来。 牛仁定睛看去，就像是看到了一个镔铁打造的大雪球！ “花里胡哨，比李逵都差远了。” 他轻轻一抬脚步，南长老面前就失去了敌踪。 这让他大惊失色！他也是江南数得着的高手，但在牛仁面前却毫无招架之力。 如今牛仁面对四大长老这种层次的高手，根本不用神功绝学！ 随意出手，皆为妙招，南长老根本就看不透。 南长老还在惊惶之中，身后的北长老提醒他：“四哥，小心后面！” 后面？那不是五弟你替我守着吗？ 没等他循声转身，头颅已经被按到脖子里面！ 牛仁看向北长老：“轮到你了。” 北长老这一会儿，身上暗器全放空。 什么飞刀、蒺藜、十字镖、飞蝗石……一股脑撒向牛仁！ 就像漫天飞雨落下，又如那遮天箭阵凌空而来。 心想：“敌人再厉害，也绝不可能风雨不透吧？” 用这一招，他曾跟江南七怪的老大柯镇恶斗过。 两人互放暗器，最后谁也没有奈何谁！ 最后大哥正面压制住他，自己还射伤了那朱聪！ 可以说，铁掌帮五大长老，含金量比江南七怪只高不低。 可是现在？ 自己不但根本没有打中敌人，连敌人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忽然他感觉：“天怎么慢慢变黑了？无头尸体，有点熟悉……” 北长老的头颅正在滚向另一处战场。牛仁的目光，也随之而去！ 大长老钟长鸣打出两掌，一左一右，如同磨盘般砸向独孤风的脑袋。 此刻空气都仿佛震荡了起来！ 竟是裘千仞绝学——铁掌功！ 第109章 铁掌歼衡山，残酷的真相! 这掌法在钟长鸣手里使出来，威势直追王处一打出的履霜破冰掌！ 牛仁暗暗道：铁掌功果然名不虚传！就是可惜都打空了。 独孤风身随剑走。剑在哪，人在哪。人到哪里，剑却不一定从那里杀来。 运动物理学都似失效，长剑像从诡异空间刺出。 他独孤世家的传承剑法，两丈之内，咫尺无敌！ 气得钟长鸣大叫：“小子，你就只会躲和跑吗？有种接我这招铁掌翻天！” 独孤风还不到二十，估计这是他的首战！听到后竟然真的站在原地，准备接大招。 场外抵挡援军、轻松惬意的瑛姑、刘海薇两人气笑了，恨铁不成钢地提醒道：“喂！你是傻子啊？他叫你停，你就停？” “你这家伙是初出茅庐吧？不要再理他！” 他们都见过牛仁跟人打架，牛仁从来都不给敌人设计的机会！ 要么干脆了当动手、直到分出结果，要么彻底控场后再聊天，哪有独孤风这么老实听话？ 老实听话？好啊！ 钟长鸣却是大喜！ 他铁青色的双掌犹如穿花蝴蝶般，一上一下拍向独孤风的胸腹！ 脚下还中宫直进，准备架入胯下，破他重心。 独孤风：“你好卑鄙！” 他听到“铁掌翻天”，下意识就全力防备上盘。 没想到对手言行不一，打的是中下盘！搞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钟长鸣哈哈大笑，讽刺道：“兵不厌诈！你师娘没教过你妈？” 但独孤风也是身怀绝技的少侠，很快反应过来。 只见他身转剑随！长剑只一圈、一点！ “剑八！破掌式！” “啊！这是什么剑法？” 让钟长鸣料不到的是，自己最强的双掌竟被这一剑贯穿！ 但他也发起狠来，看也不看伤势！双掌攥紧，定住长剑。 然后：“噗！” 对着独孤风的面门就狠狠地吐了一口！ 这是枣核钉？不，是一口黄牙！ 牛仁眼神一亮，这一招他熟啊。 眼看独孤风已避让不及，就要被这暗器打进眼睛。 牛仁手指一弹，一颗小石子如同子弹！ “嘭！” 后发先至，到跟前破碎成几十片，把钟长鸣的一口槽牙击到一边。 然后破片、牙齿便齐齐爆炸粉碎！ 钟长鸣，从此就要改叫钟无牙了。 独孤风抓住对方愣神的机会，左掌内力喷吐、狠狠地印在他胸口！ 钟长鸣：“你、你们究竟是谁？独孤家已经被我杀……呃！” 独孤风右手长剑还被他手掌攥着，此时用力一抽一甩，收剑回鞘。 钟长鸣便失去了支撑，软软倒了下去，努力道：“求求你，让我死个瞑目……” 牛仁眉头一皱，可不能让他立刻死了。 回光返照套餐，来一套！ 于是在钟长鸣的身上抓拿捏点了几下，帮他直接启动了《僵尸功》。 钟长鸣惊恐万分想拒绝：“不要……” 奈何牛仁的操作太粗暴，让他无法完整说出来！只能任牛仁施为，脸如死灰。 湘西之地，僵尸传说非常广。 钟长鸣就曾经听说，人在死之前一旦变成僵尸，便再也无法五行轮回、投胎转世。 因此他虽然练《僵尸功》，但到死也没下定使用的决心。 没想到，终究被人强迫了！ 留下刘海英和瑛姑在外面，指挥投降的铁掌帮帮众打扫。 牛仁，独孤风，和刚才藏起来的宋慈一起，带俘虏进了铁掌帮的地牢。 还有一个时辰，牛仁抓紧问道：“我说，你回答！如果答得好，后人也许还能活一两个。” 钟长鸣挣扎片刻，就在宋慈开始打量墙上刑具时，他叹了口气道：“你问吧。” 独孤风却忍不住抢先问：“九年前，我衡山派还有没有后人活着？” 钟长鸣桀桀笑了一声：“换成你是我，会留下一丝后患吗？” 独孤风听闻，一脸绝望，大叫一声冲了出去。 牛仁这才问：“大长老钟长鸣？九年前铁掌歼衡山一战，你是裘千仞之下最强者？” 钟长鸣点点头，牛仁却嗤笑道：“还要说谎？就凭那裘千仞，搭上你们，能破解不输全真七子的衡山五神剑？” 他伸手一指，数股冰寒之气在指尖迅速凝结，然后带着阴阳两股内力，直直射入钟长鸣的大椎、长强等穴。 《僵尸功》虽然不怕疼，可是练不到这。 钟长鸣疼痒难耐，满地打滚，嚎叫哀求着：“啊啊啊！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宋慈刚刚找到笔墨纸砚过来，不由皱眉道：“拦山兄，刑狱审问之道我擅长啊，何必折磨他？” 牛仁：你不早说？ 他摇摇头道：“没关系，惠父大才，是对怕王法的人用。江湖恶霸，还就是喜欢吃我这一套。” “大长老，你说是不是啊？现在肯说实话了吗？” 钟长鸣连忙道：“没错！少侠说得是啊！我想起来了，还有高手、还有高手！” 他都要死了，何必继续为裘千仞保密？ 牛仁替他止痒，没管抓破的血痕烂肉，反正这家伙只有两小时保鲜。 “说！” 钟长鸣立刻连珠箭般，讲起了那场大战。 “九年前端午，老帮主上官剑南无故暴死，留下遗书指定裘千仞继位。” “与老帮主齐名的衡山派上代掌门，“南天一剑”独孤策前来吊唁。不知为何，与裘千仞发生了口角，甚至还大打出手、拂袖而去。” “再之后，铁掌帮与衡山派就势如水火，在各地码头火拼多时，各有胜负。” “直到那年中秋，有人来衡山派找裘千仞密谋，决定奇袭衡山……” 牛仁心知这人便是关键，于是问道：“你可见到那人？他是什么身份？” 钟长鸣是裘千仞的心腹，自然知道一些内幕 ：“那人虽然进出蒙着面，但我知道他定是一位大官，且跟金人勾结很深。” 宋慈接受不了官员叛徒，震惊道：“你怎么知道？” 钟长鸣坦然道：“因为我们铁掌帮也跟金人勾结！” “虽然我不是帮主，但是对同为金人走狗的势力，互相之间也是有察觉的。” 牛仁若有所思，看来此人说得不错，这件事是金人指使谋划。 而且，这个脚踩两条船的官员无论是谁，打上金陵秦家一问，就知道了！ 他又问：“后来呢？是谁配合你们铁掌帮灭衡山？” 钟长鸣有些拿不准：“那天是裘千仞加两个高手，拖住了独孤策和其他衡山四剑。” “攻破山门之后，我等铁掌帮众全被派到衡阳城执行灭门……” “我对灭门不感兴趣，待会你跟我朋友说。” 牛仁打断他，问出最想知道的那个问题： “可知裘千仞带的帮手是谁？当时衡山派有无外援，那人……那些人是何特征，叫什么名字？” 第110章 铁木真:我也勾结金人啊 帮手、外援是谁？那都是顶尖高手！ 钟长鸣：我能掺和，还会被你擒住？ 他茫然道：“那可是高端局，我没资格在场……” 牛仁眼神危险至极：“你说什么？再给你次机会，重新组织语言！” 钟长鸣看懂他的杀机，不想再受罪，连忙道： “是是是，我打听多年，知道来的人里有北方金国、西夏的皇室供奉！裘千仞对他们平等相交，估计都是顶尖高手。” 宋慈还在纠结什么是顶尖高手，牛仁点了点头。 钟长鸣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我后来无意中听裘千仞说起，外援是个独臂老人，而且曾经和他、和老帮主一起做过大事。” 牛仁终于可以确定，他爷爷牛达九年前就是死在衡山，死在裘千仞和另外两个仇人手中！ 他一时无法继续，这一刻只想静静。 于是接下来，宋慈开始审问：“堂下何人……你叫什么？性别？年岁？亲属徒弟都有谁？在铁掌帮担任什么职位？曾经做过哪些违法犯罪之事？还不快一一招来！” 钟长鸣忍着强烈不适，一一说了。 宋慈一边记录口供，一边反复打乱提问。 中间又拆穿他两次，让牛仁引发生死符效果给他醒脑后，这才终于把那满满供纸收好。 钟长鸣本以为这下可以死了，谁知道宋慈又拿出两份供纸！ 钟长鸣：…… 宋慈笑道：“不要急，你还有半个多时辰呢。做了那么多恶事，想马上痛快死，哪有那么容易？” “现在告诉我，从巫山……到泸西的铁掌杀人案，是谁做的？” “还有，那裘千仞与金国、西夏勾结的证据，你这种人肯定留了一手吧？” 牛仁从旁听到一半，就彻底放心，走了出来。 宋慈不愧是大宋版狄仁杰，专业水平没说的！ 一出地牢，就看到刘海薇一个人坐在广场上，不解地问：“海薇，怎么了？” 她或许是触景生情，忽然问他：“牛仁，你说我父汗是不是也勾结金国？那他的下场……” 牛仁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 铁木真和金国那是勾结吗？ 那就是野猪皮努尔哈赤和大明朝的关系！ 要问将来下场如何？一两句话真讲不清。 此时，遥远的北方大漠上，铁木真已经憋屈得要死！ 因为全真教这两年暗中的渗透和支持，以札木合为首的各部落，和铁木真的蒙古部落竟打了个有来有回，草原上再也没有统一之势。 草原成年战士越杀、越少，但仇恨却是越死、越多。 铁木真无力再玩拥兵自重。如今在金国的鞭子之下，还得不断亲自“减丁”！ 不但是其他部落对他仇恨，就连自己部落的许多人都有不满。 此时铁木真在敖包前独坐，他忍不住想：长生天啊，难道这个千载难逢的时代，我们蒙古人仍然不能崛起？ 废话！牛仁从九岁就去布局大漠，他能让蒙古崛起？ 当然，这一切，自然不会跟叛逃出家族的刘海薇说。 只有时机成熟，刘海薇才可能王者归来，做黄金家族的阿剌海别吉…… 牛仁握住刘海薇的手，安慰道：“海薇，你父汗是否勾结金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一定要实现英特……战争后的和平！” “将来，汉人治理天下，蒙古、金国、西夏、吐蕃……大家才能高高兴兴地载歌载舞啊！” 刘海薇吐出浊气，立下志向：“牛仁，我会和你一起，见到和平那天的！我们一定要让父汗愉快地享受歌舞，再也不打仗。” 牛仁还能怎么办，只好含泪收下这位同志！ 两人单独相处了许久，宋慈才一脸疲惫地走出地牢。 他把厚厚的一摞供纸包成卷宗，递给牛仁，无奈道：“铁掌帮犯的事，恐怕朝廷也兜不住。” “拦山兄，此事还得你和独孤兄行侠仗义！” 牛仁和刘海薇有点不解：“惠父兄，你不是最相信王法吗？” 宋慈长叹道：“但是，大宋国的法，管不了外国的罪犯啊。” 原来，他之前遇到的铁掌杀人案，凶手是裘千仞的小徒弟，还有小徒弟的兄弟两个人。 那个徒弟名字叫做阎无极，倒是没什么特殊，但是他有个兄弟，同母异父那种！ 宋慈义愤填膺：“那人一向自称为潇湘公子。据钟长鸣的交代，他杀人是为了修炼一门从《僵尸功》中意外领悟到的武学。” “这门武功，可以夺人生机而奉己，规避《僵尸功》的缺点，保留大部分优点！” 刘海薇听得大怒：“居然练这种邪门功夫，人人得而诛之。” 牛仁心中却古怪至极！ 潇湘公子？难道就是后来的潇湘子？ 自己明明在射雕，怎么遇到的反派，有这么多神雕时期的人物？ 但他也没有多想，巅峰时期潇湘子，也未必接得住他三五十招。 更何况三十多年前？ 宋慈狠狠捶着桌子，气愤道：“此人有西夏贵族的血统。他的父亲如今在西夏国，身居一品将军高位。恐怕那些人白死了。” 宋慈知道，南宋朝廷如今与西夏相安无事！ 绝对不会为了几个无名小民的惨死，而得罪西夏大贵族！ 他对牛仁长长一礼，请求道：“拦山，你说过，对江湖人，只有以暴制暴才最管用。那三条人命就拜托你了。” 牛仁托住他的手臂，不让他全礼，答应道：“这人，我一定会杀！此乃分所当为，惠父你不必如此！” 此时，独孤风刚好散心回来，听到了一半，嚷嚷道： “你们俩要杀谁？无论这人是谁，我独孤风一定帮帮场子！” 三人紧紧握住手，视线相交，意气相投，情不自禁。 “惠父！” “拦山！” “阿风！” 眼看就要上演牛仁的结拜拉拢大法，刘海薇都给搬过来了供桌！ 瑛姑着急地跑进来说：“大事不好了！” 牛仁心下郁闷，还是问道：“瑛姑怎么了？对了你刚才去哪了？” 瑛姑一愣，说：“我们刚才收编不少俘虏，审问出来铁掌帮的库房。海薇她要在这边等你，我就自己先过去检查了一遍，顺便换了七八把锁……” 独孤风实在忍不住，提醒她：“瑛姑，重点，重点是啥？” 瑛姑一拍脑门，道：“铁掌帮要造反啊！竟然囤积了半仓库的火药！” 宋慈一把撒开了牛仁和独孤风，换上了瑛姑：“瑛姑，我们走！” 第111章 裘千仞:你们的心太脏了 铁掌帮总舵，仓库。 宋慈和牛仁研究了大半天火药，最终得出结论：“是辅助投石机，发射火焰弹和爆炸弹的专用火药！估计能支撑几次攻城作战。” 见此，宋慈不用说，立刻撸起袖子，给他老师吴稚（理学大师朱熹的得意弟子）写起了信，准备提醒朝廷彻查军需。 牛仁则是对这些火药无所谓，黄药师和全真教联合开发澎湖，也设立了火药火枪火炮工坊，等他将来需要时，技术产量也就成熟了。 他现在年纪小，不会马上把事办完，更不会贸然拿出太多划时代的利器。 独孤风忽然兴奋大叫，喊他们过去：“快来看，瑛姑找到了《铁掌功》和《水上漂》……” 牛仁乐了，裘千仞的秘籍没带身上？ 没想到，放在家里还是掉宝了！ 之后三天，众人把铁掌帮总舵附近彻查一遍，也没发现那阎无极和潇湘公子在哪里。 意外之喜则是找到了裘千丈！瑛姑先在他身上收了一点利息。 宋慈推测：“恐怕，二人见事不妙，已经在逃往西夏的路上。” 西夏？ 牛仁想起和虚竹的约定，准备忙完金陵和襄阳的事就去西夏。 三天后，周伯通一个人赶回来汇合。 “这么说，你和一灯大师追裘千仞，最后追丢了？” “他是怎么在你们两人手里逃掉的？” 牛仁狐疑地问道。没道理啊！ 一灯加上周伯通，还留不下一个顶尖高手？难道一灯大师又慈悲心泛滥？ 周伯通郁闷解释： “那裘千仞的轻功太厉害！” “他在段皇爷手里吃了亏，但还能轻易逃走！我则按你说的，在去金国路上堵住他一回。” “可惜，我没能坚持到段皇爷来！让他跑了。” 瑛姑恨其不争，连连捶打。 周伯通自己也是懊丧无比。 他这两年经常和五绝高手交流，武功大进，其实跟裘千仞相差不大了！ 但是对方的杀招太狠，自己的路数却是偏向于以柔克刚。 昨天，两人战斗了几百招后，裘千仞忽然间和他硬碰硬！ 拼着同时受伤，限制了周伯通一瞬间，被他借力逃走了！ 裘千仞还不忘留下狠话：“哈哈，周伯通，就你想报仇？早晚连你也要死在我的手里！” 等一灯大师赶到时，裘千仞已被对岸金兵的战船接应走，此时怕早就不在金国的河南行省大营里了。 一旁正在梳理铁掌帮账目的宋慈问道： “大宋官军没有拦截吗？” “怎么被金人的船开到南岸来停靠？” 周伯通回忆道：“江上似乎也有官兵的船队啊？” 瑛姑却嗤笑道：“干看着不敢过来吧，这也能叫做官兵吗？” 宋慈这些天目睹无数官场怪现状，痛心道： “吏治污浊、军纪废弛！未想竟至于如此！” 牛仁放下从禁地取出来的《武穆遗书》，淡淡道： “惠父（宋慈的字），这大宋烂到如今，恐怕已经无可救药了！” “为国为民，侠之大者！为君为臣，愚不可及。” 独孤风神出鬼没，这时正好进门来，赞同道： “什么大宋？不如叫大怂好了！以我之见，不用太久，大怂就要亡了！” 宋慈大怒！ 再怂再烂，那是他宋慈深爱着的大宋！ 他呵斥道：“休要误谈国事、妖言惑众！” 独孤风在大宋家破人亡，躲在金国时受了多少苦？ 他也怒道：“你这个迂腐书生，我怎么妖言惑众了？” “你是不是还睡不醒？去问问乡下的老百姓，他们还能过得下去吗？” “一日三餐、穿衣遮瓦有着落吗？下一代能不给地主为奴吗？你们这些大老爷朱门酒肉臭，除了你，谁可怜路上的冻死骨了？” 宋慈颓然闭嘴。无力反击、哑口无言！ 沉默片刻后，他怀抱侥幸说：“那总要比金国好吧？金人统治下，老百姓不更水深火热？” 金国？ 他也有发言权啊！ 独孤风正要再次讥笑于他！ 看到牛仁摆摆手，便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牛仁无法要求宋慈放弃理想，只能支持他：“面对敌国外患时，大家要同仇敌忾、保家卫国！” “但对内部，也需要刮骨疗毒。否则不用敌人，自己就垮了！只是惠父，将来有一天你遇到刁光……叼官时，别忘了你还可以来找我们。” “大宋不管的，我牛仁一定管！” 宋慈如今还是个有理想的书生，他坚定道：“拦山，阿风，多谢你们。但正因为世道昏乱，才更需要忠臣良将！” “内无法家拂士，出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这个世道，需要有人伸张律法、打击黑暗。 “就算不是为圣天子广开视听之门，也是为老百姓留一道光！若是别人都不做，便让我宋慈来做吧！” 刘海薇、独孤风、周伯通、瑛姑听闻，对宋慈这书生一次又一次的刮目相看！ 只是，牛仁对此却是不太看好。 在大宋，到底宋慈多？还是狗官刁光斗多？ 这个问题，恐怕睁眼的都知道。 他清楚，赵扩与韩侂胄虽然积极准备北伐，但那是为了维持赵宋的统治地位，不是为了老百姓。 而且二人对内部吏治、财政都没什么改革。真比较起来，他们连宋理宗和贾似道都不如，人家至少东拆西补，撑住了蒙古进攻几十年。 看着书生意气的宋慈，牛仁暗叹：“这是个比谁更烂的时代。但该烂的，恐怕还是会烂啊！” 又过两天，一灯大师也赶回来了，他和瑛姑、周伯通便坐镇铁掌峰。 守株待兔！ 牛仁让全真教和丐帮，在全天下放出劲爆的消息：“铁掌峰被攻破了！” “若是裘千仞缩头乌龟，不敢回来？铁掌帮从此以后就要江湖除名了！” 有这三位在，裘千仞想翻出浪花？ 不可能！ 更何况，如果宋慈的举报有效果，等裘千仞回来，就可以喜提抄家大礼包了！ —————— 当牛仁带独孤风、刘海薇，再次前往襄阳蛇谷的时候。 裘千仞在金国也得知了这个晴天霹雳！ 此时，中都，大兴府。 赵王府中，裘千仞正和完颜洪烈欣赏歌舞。 一个手下带来了千里传鸽的密报，裘千仞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断我后路？不讲武德！你们的心，真脏！” 第112章 襄阳神雕谷 赵王府中。 完颜洪烈一向刻意交好裘千仞，这时发现他的异常，关心道： “裘帮主，可是哪里不舒服啊？” “多谢赵王爷关心，老夫没事。” 裘千仞却是转移话题，问道： “赵王爷，你真的确定，宋金之间这一仗能打得起来？” 完颜洪烈听到“宋金”二字，眉头一皱：“我大金国岂能位居弱宋之后？” 不过他还是自信回答：“没错！那赵扩年轻张狂！韩侂胄志大才疏。” “其不止一次召见主战派官员，更已经在江淮，秘密进行战备布置！” “哈哈哈，殊不知早已经被人知晓，密报于我！” 裘千仞心知，南宋朝廷早就被渗透成了筛子，有人里通外敌，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他裘千仞，不也身在汉营心在胡？ 便道：“哦？以王爷您之能，定是做好万全准备了吧？” 完颜洪烈盯着他看了半晌，裘千仞则一直坦然自若。 裘千仞和他一样，最不希望南宋赢！ 很早之前就上了金国的贼船，一双铁掌已经沾满有志之士的鲜血。 一天汉奸，一世汉奸！ 弑师叛国，无法回头。 于是完颜洪烈准备给他透露一点：“哈哈，万全不好说，但是七八成把握还是有。如今有裘帮主的帮助，必定可以扫灭南宋、建功立业！” “事成之后，我就是名副其实的赵王！到时候我也会上书父皇，把三湘之地，封于裘帮主！” “到时，就要称呼‘裘国公’，甚至‘裘王爷’了！” 裘千仞呼吸一滞，然后笑道：“哈哈哈，王爷，你我不需如此客气！到时铁掌帮，王爷尽管调动！” 心里却暗暗着急：“如果夺不回铁掌帮的基业，我拿什么建功立业？到时候别说列土封疆，国公之位也无！” 心事忡忡的裘千仞，恨不得立刻就杀回湘西！ 但他还要继续演戏，借助金人的支持，带些高手回去。 只要金人支持他夺回铁掌帮，有他铁掌帮十万众策应，金军就有机会跨过长江！ 到时候，还不都是他说了算？ —————— 牛仁三人来到了襄阳神雕谷，稍作探寻，便找到神雕。 那神雕正在山巅，昂首挺胸，相貌丑陋，但古拙雄奇！ 牛仁高呼：“雕兄，我又来看你啦！” 之前，牛仁就曾在外围得到过菩斯曲蛇，但那时他身有紧急要事，匆匆见到神雕一面，却并没有结交。 “唳！” 此时神雕几乎不记得他。蓦然发现有人来，第一时间打算驱逐！ “雕兄，我知道你听得懂！这是独孤前辈的侄孙，前来祭拜前辈。” 牛仁却没想打，把独孤风推了出来。 那神雕闻言，歪头看着后者，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独孤风惊喜道：“雕爷！原来你还活着。” 神雕点了点头，回头往深处走，示意独孤风跟上。 但是牛仁和刘海薇也要跟着过去时，神雕忽然冲过来拦住。 它长鸣一声，双翅便同时圈住两人！ 其猛冲之势，就如同一堵墙推过来！刘海薇有些呼吸不畅，牛仁把她拉到身后。 “砰！” “雕兄，果然好神力！” 牛仁运转五成功力，跟神雕碰了一掌，哪知还略微在下风！ 神雕也是棋逢对手，继续跳跃出爪、横击展翅，时不时脖子忽然一长，以尖锐倒钩的鸟喙琢击牛仁的面门！ 牛仁也不用精巧的功夫，就是抽出来一把长剑，把这些年江潮海浪中练的《沧浪剑诀》，彻底使发了出来！ “沧浪式！” “滴水式！” “圆柔式……” 一连九式，角度、力道、气势都是狂猛无比，但又锁住了神雕的方位，逼得对方不得不用尽全力与他进行交战。 “唳！” 神雕见猎心喜，奋起神力，扑击啄打之间，仿佛也在用绝世剑法。 牛仁逐渐加力！一人一鸟间的这场交战酣畅淋漓，都是如痴如醉。 独孤风一旁观战，兴奋不已：“难道这就是我独孤剑法，下一步的进阶方向？” 刘海薇早就熟悉牛仁的风格，但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纯粹一力降十会，打这么古拙雄奇的神雕异兽！也看得异彩连连。 “咚！” 随着牛仁和神雕又对了一击！各自撞上了一棵百年古树，震得松针落叶遍地。 牛仁开口停战：“雕兄！不打了，我这里还给你带了好酒，待会烤上一些野味，痛饮一番可好？” 神雕刚听到好酒，就眼放神光！这时牛仁稍稍戳开酒坛一点，酒香四溢之下它更是口水涟涟。 “嘎（跟上）！” 牛仁与刘海薇相视一笑，追上了独孤风和神雕。 往深处又走了几个时辰，牛仁暗暗评估：“怎么感觉，好像又往巫峡方向走了回头路？” 遇到神雕的地方，也就是牛仁早先抓菩斯曲蛇的地方，是在襄阳城外不到百里的山林。 但是现在往西南又走出了很远，估计已经有两三百里，距离后世的大型水电站也不算远了。 终于眼前一亮，三人一雕来到了一处乱世峡谷的台地，面前出现了一座山洞。 神雕在山洞之前停下，冲几人示意，然后点头三下、叫了三声。 三人领会意思，都认真对洞内行礼。 从铁掌山出发的路上，牛仁就告诉独孤风，他们是来找一位独孤剑客隐居地。 此时，独孤风已经激动万分：这洞中难道住着我的伯祖，当年的剑魔独孤剑？ 他直接趴在地上激动地问候起来： “大爷爷，风儿来看你了！您这些年、这些年……” 说着说着，一看周围蛮荒狂野的环境，竟是说不下去，哭了起来。 那神雕等待片刻，便啄起独孤风的衣角，大踏步进去。 牛仁与刘海薇在后，进洞时只觉黑洞洞，但往里走却不怎么深，几步远就看见了石桌、石凳。 还有那堆乱石坟头！ 这时独孤风盯着墙上的字，喃喃自语着：“是他！是他！就是他！这字迹和剑法秘籍中一模一样，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牛仁和刘海薇闻言也看了过去。 只见石壁上刻着三行字，笔画锋锐，入石极深！ “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抗手！” “无可奈何，惟隐居山谷，以雕为友。” “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 第113章 悟软剑之境! 剑魔独孤求败！ 牛仁暗道：果然！这些字迹虽是利剑刻画，但刻字之时独孤求败的境界，却已经接近了无剑之境！ 里面蕴含着至少能让他领会软剑、木剑之境的剑意！ 然而下面的一行落款似乎被杂草遮挡，不仔细打量都发现不了。 只见独孤风忽然间狂笑起来：“就是他！哈哈哈，我独孤风也有亲爷爷当靠山啦！” 这些天他闯荡江湖，说实话不心酸是不可能的！ 别人都有靠山亲人护佑着！就算牛仁这种孤儿，也是到哪都有些关系。 就他一个无牵无挂的少侠，天下无敌的大爷爷没了。曾经大势力衡山派也没了。救他的唯一亲人风叔叔也刚死去。 他出来报仇本是视死如归！谁能知道他的苦啊。 笑着笑着，他又在石洞中蹦了起来，连跳带舞！ 牛仁眼角一抽：坟头蹦迪？果然是孝子贤孙啊。 神雕看不下去，直接一翅膀把他拍到乱石堆前。 嗯？这是什么？ 独孤风摸着乱石堆，正绞尽脑汁思考。 他这时是真的没考虑过，他的靠山亲爷爷可能已经死掉的事。 牛仁看不过去，直接道：“这是你靠山、不对，你伯祖的坟墓，他在里面看着你呢。” 刘海薇忽然“啊”了一声，赶紧靠近抓着牛仁。 独孤风则是满脸呆滞：你说什么？ 我的靠山，我亲爷爷，还没见到！这就没了？ 神雕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之后，几人花了半个时辰，把独孤求败的尸骸转移到洞外，找了个风水宝地安葬好。 独孤风哭得没法支撑，已经昏睡在了坟头。 牛仁忽然重重叹了一口气。 刘海薇问：“牛仁，怎么了？你也想爷爷了？” 牛仁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我本以为独孤前辈的坟冢里会有他的剑法，怎知却没发现。” 刘海薇奇怪道：“就是独孤风那门家传剑法？人家都留给家族当传承了，凭什么放在这里等人探墓取宝？” 牛仁一拍脑门：对啊！ 他知道这才是人之常情！ 独孤求败不是孤家寡人，怎么可能不为家族保有一点独门绝技呢？ 就是风云里另一个独孤剑，号称剑圣，死前不也是在为家族算计？ 他苦笑道：“独孤求败前辈的剑法太精妙，我和阿风切磋了七八次，却还差几个关键之处没能想通。本以为这次能……” 这时，独孤风悠悠醒来，听到牛仁最后一句话，他气道：“好啊牛仁，我说你这个大高手，怎么天天拉着我比剑！原来想偷师啊。” 牛仁讪笑，独孤风又无语道：“你想要剑法，就说出来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呢？” “你都把《沧浪剑诀》和内功心法分享给我，我难道会小气？” 说着，他便把秘籍背诵出来，刘海薇想离开，他制止道：“我们都是生死与共的好朋友，何必见外？只要别乱传就行。” 只听他道：“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 牛仁听完，关节处立刻便通，他拿起长剑演练起来。 第一遍还有些许地方生涩。 第二遍已经使得有模有样。 第三四遍，精微之处随意发挥，已经比独孤风还妙！ 他哈哈一笑，道：“来助我一臂之力！” 独孤风没说的，立刻拔剑，与他喂招。 但是让刘海薇惊奇的是，这两人就像是打哑谜！ 你出一剑，我破一剑！速度虽和正常斗剑一样，但是上百招都没有任何接触！ 这就是独孤九剑之妙，先发制人，无招胜有招？ 直到百招过后，牛仁感觉压力小，便对海薇道：“海薇，你也来！直接用玉女素心剑法。” 当刘海薇加入战圈之后，牛仁的压力倍增起来，收获又大起来！ 又过百招，牛仁停下了：“哈哈哈，对利剑、重剑后面的境界，我终于找到真正的方向了！” “原来重剑、软剑虽然是一体两面，都是刚柔轻重方圆之机变！然而软剑逐渐要体会内力神奇、天地感应，找到风的律动……” 这让刘海薇和独孤风都心生悸动，知道这是剑道之机，连忙凝神倾听。 —————— 当晚，几人与神雕吃饱喝足，便在山洞中开始打坐。 独孤风忽然疑惑道：“牛仁，你之前说什么独孤求败？” 牛仁一愣：“你伯祖不是叫独孤求败吗？” 独孤风一脸茫然，表情古怪： “我伯祖名为独孤剑。” “独孤求败？天下又有谁会叫这个名字！” 牛仁：独孤剑？不可能啊！ 独孤风又道：“不过，小时候听爷爷说，伯祖年轻时曾被别人叫做剑魔。” “一人一剑！杀人只一剑，一剑必杀人！” “所以是剑中之魔。” 他摸着下巴想道：“如果听到有人竟然叫求败，他肯定很乐意去挑战吧？” “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咳咳！ 牛仁恍然：剑魔？那就对了，看来你刚才没有哭错坟！ 他一拳捶在独孤风肩头，道： “既然敢叫剑魔，为什么不能叫求败？两者同样霸气，有什么区别呢？” 独孤风不由狂笑道：“当然有区别！剑魔可是伯祖杀出来的，试问谁敢不服？” “求败？有人叫这个，我独孤风第一个挑战！再赏他个脸，赐他一败，哈哈。” 牛仁也不废话，直接把他按到石壁落款前！ 刘海薇贴心地帮他把杂草拔掉，露出小字：“剑魔独孤求败。” 牛仁嘲讽道：“看清楚了吗？你给我挑战一个试试？” 独孤风：这这这……我疯了，我挑战剑魔？ —————— 第二天，在神雕带领下，三人来到一片笔直挺立的峭壁之下。 极目上望，只见二十多丈高处，生着一块三四丈长宽的石头，上面刻着“剑冢”两个字。 神雕一马当先，牛仁紧随其后，独孤风、刘海薇也紧跟着运功，沿着峭壁青苔上的攀援小石坑登上去。 来到石台之后，他们才看到还有一行字： “剑魔独孤求败既无敌于天下，乃埋首于斯。呜呼群雄束手，长剑空利，不亦悲夫！” 三人看完都是无限景仰，畅想独孤求败的无敌风姿。 第114章 衡山的里子面子 独孤剑冢！ 神雕忽然低声，咕咕叫了几下，伸爪去抓剑冢的条石。 牛仁和独孤风也在一旁帮着忙，不一会儿就露出了三把剑和一块长石头片。 右首第一把，是青光闪闪、长约四尺的利剑。 青锋剑！ 独孤风拿起来，三人便看到剑下的小字：“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 第二把不是剑，而是代替的一张石头片。 牛仁心想：按独孤求败如此葬剑的顺序，利剑之后他首先领悟的是软剑！ 而自己，则是先重剑后软剑！ 只听刘海薇念道：“紫薇软剑，三十岁前所用，误伤义士不祥，乃弃之深谷。” 她念完到处找找，奇怪道：“紫薇软剑呢？” 牛仁便把五十年前，独孤求败偶遇《满江红》行动，误伤岳家军之事说了，推测正是这一次丢的紫薇软剑。 两人唏嘘不已，独孤风道：“难怪爷爷说，伯祖他老人家那次回来后，一直郁郁寡欢。后来他更是离群索居，甚至渐渐不再出现。” 牛仁心中一动，问起独孤求败救人的结果，独孤风想了想：“爷爷没说过，也从来没见过那位‘桃丫头’，想来是发生什么意外了吧？” 意外吗？ 牛仁只好按下不想，伸手抓出第三把剑。 独孤风念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四十岁前恃之横行天下。” 他好奇地说：“这把剑有多重？” 牛仁闻言直接抛给他，后者虽做了准备，一接之下也晃了晃！ 拿着砍大青石，火光四溅，砸出了浅坑。 独孤风叹道：“至少有七八十斤重，拿着它如何潇洒走江湖？” 牛仁气道：“你就知足吧！武林中人练重兵器的不多，练出轻重刚柔之变的那就更少了。独孤前辈能用剑法领悟力量之路，算是非武将传承第一了。” 他又加了一句：“可比我这些年的武将训练舒服多了。” 刘海薇则是道：“阿风，你最好天天背着，多多使用体会。” 独孤风一想，有道理！ 便把第一把利剑交给牛仁，嘿嘿笑着道：“我只有两只手，只能用轻重两把剑！这把利剑你看着处理吧。” 牛仁暗道孺子可教，便把利剑送给刘海薇：“阿风一生不缺剑，咱们打土豪分田地，见者有份，哈哈！” 海薇对独孤风认真拱手道谢，后者搞怪不提。 牛仁又去看第四把剑，笑道：“这把木剑就是我的了！” 只见黑黢黢的木剑看着挺好，轻轻一碰就腐朽掉渣，但是牛仁似乎从中感受到某种意境，闭上眼睛开始领悟。 刘海薇挪开残破木剑，只见下面写着：“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自此精修，渐进于无剑胜有剑之境。” 叹道：“不知道独孤前辈的剑法，究竟有多么高？” 独孤风也是心向往之，说道：“估计，得有剑冢悬崖这么高吧？” 过了一会儿，牛仁忽然间起身长啸，周身气劲渐渐破体，似乎有锋锐之气！ 刘海薇对他扔出一把野草，刚到牛仁身周一尺便被切割成了饲料。 刘海薇和独孤风都有见识，惊叫道：“这是先天破体剑气？” 牛仁摇摇头：“不是，只是小无形剑气。离先天破体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唳！” 神雕见此却兴奋不已，高声鸣叫之后，就过来攻击牛仁。 牛仁也战意沸腾：“老规矩，你们三个一起上！” 陪着独孤风在峡谷洪流中练了几天，引导他感受重剑门道后，三人就继续出发。 这次却是要去同处西南之地的衡山。 剑冢所在已经接近西南境，走大路去衡山要绕半个多月。 三人是武功高手，翻过数座山脉，五天之后就到了衡山。 —————— 衡阳城着名的回雁楼，二楼临窗。 随着独孤风到山门遗址祭拜之后，牛仁便提议三人来此饮酒。 喝了半坛酒，独孤风舌头大了，他说：“我跟你们说说独孤和衡山。” 别看独孤风具备忧郁少侠、江湖浪子的一切特质。 但是他不会喝酒，确切的说是喜欢喝，但是不行。 江湖俗称酒蒙子！ 这时，他有点喝醉了，便把深埋的历史说了出来。 “当年，我独孤家是北宋皇亲国戚。靖康之难发生，太爷爷选择带家族南下避难，但是伯祖独孤剑决定护着表妹帝姬北上……” “初时，帝姬嫁给了金国一大人物，丈夫护得住，没受什么苦。伯祖便安心闭关练剑数年，准备追求武道。” “后来他剑法有成，出关后却得知帝姬凄惨下场。于是潜入皇宫连刺完颜吴乞买、完颜希尹等金国主心骨！那几年，女真开国名将连续陨落，连皇帝也死过，让南宋初期的北伐都无形顺利几分。” “皇室暗中封锁消息，派出高手追杀，却次次都死光。伯祖越杀越强，越杀越疯，直到纵横河朔之地，几乎杀尽了仇寇之头！” “直到他离开，金国百姓都少有人知这位剑魔的事迹……” 说完这段往事，独孤风才沉沉地睡去。 牛仁和刘海薇都是酒中豪杰，两人就着独孤风的故事，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坛。 此时更是搬起了酒坛，站起来对饮：“喝不尽杯中酒！斩不尽仇人头！数不完英雄泪！说不完万古愁！” 只听一个声音悠悠传来：“唉，如此英雄若在，衡山派怎会毁山破庙？” 牛仁转头看，便看到窗外墙根之下，靠着一个卖杂耍的艺人。 刘海薇正要喝问，牛仁轻轻捂住她，背上独孤风便随他出城。 —————— 第二天，衡山派一处荒废的宅院中。 面对忽然多出来的衡山后人——杂耍刘两手、教书莫问前，独孤风再三询问一些细节后，最终确认无误。 这两人都是外门弟子，当年不在山上。一个走江湖卖艺糊口饭，一个在村子里当教书匠。 独孤风满心欢喜道：“三人为众！有咱们三人，衡山派不日当可重建了！” 牛仁一听，才知道是衡山派重建的剧情！ 这三个人都是祖师？看着也不像回事啊！ 第115章 岳韩独孤望江盟 莫问前忧心道：“可是那铁掌帮裘千仞还没死，万一再次杀来？” 刘两手则苦笑：“我们两个本领低微，如何能够护得住山门？少门主你如今还年轻，不如过二十年再提此事！” 独孤风开解道：“裘千仞有绝顶高手南帝盯着，翻不出浪来！很快我们就会杀了他。至于你们两人的武功么……” 他检查对方功力之后，发现他们对之前衡山功夫继承都浅，但是三十多岁就已是通经高手，这资质可是相当高了。 他便请牛仁帮忙设计了速成的属性功法：《衡山祝融诀》。可以承上启下，让对方加快修炼。 然后两人加上刘海薇一起，花了几天时间，把之前衡山剑法绝学，融汇成了一部《衡山五神剑》，算是剑法中的上乘功夫。 它既可以五招包五路，又可以五路化五招。练到头是有招的极致，再往后就是独孤九剑了。 当然，五神剑练起来也难，为了降低门槛，还特地简化出了入门到中等层次的剑法：《回风落雁剑》。 这些，基本上就能撑起来传承有序的门派！ 让五人自去修习，将来时机一到重建门派。 回到回雁楼的三人，又迎来了一个奇怪的老人！ 牛仁试探道：“你是烟波钓叟？” 怪人点头道：“没错，但我还有个身份，我想你应该也猜到了。” 牛仁道：“岳家军，鲲鹏营？” 烟波钓叟纠正道：“不是岳家军，我是韩家军。” “也不是鲲鹏营，而是红玉营。” 韩世忠？梁红玉？ “当年你爷爷牛达，带领岳家军后人辗转三湘之地，后来运动到了荆襄地区。” “我梁家长辈则在黄天荡大战后，留下一部水军，在八百里太湖水上讨生活。” “曾经，我们与上官剑南的铁掌帮（泼五营）成掎角之势，雄镇天南！肃清大量盗匪奸细，随时准备打过长江。统称为望北盟。” 望北盟？和江左盟一个性质？ 牛仁不解道：“为何除了铁掌帮，你们都没有什么消息呢？” 烟波钓叟却问他：“一个组织要想发展，最重要的是什么？” 牛仁道：“实力、财富、名声，和目标！” 烟波钓叟欣慰点头，然后摇头提醒：“一个组织，最重要的是面子和里子，彼此相辅相成。” “岳爷爷就曾是面子，但是少了里子的暗中呼应，就被毫不留情拿捏打杀！” 牛仁道：“所以，你们让上官剑南铁掌帮当面子，鲲鹏营和红玉营当里子？那你们三者平时是怎么联络的，而不让人知晓？” 烟波钓叟道：“没错。” “至于说联络？嘉兴南湖烟雨楼，关中长安太白楼，湖南衡山回雁楼……到处可联络。只可惜最后一次，就在此处首脑聚会！被裘千仞这个阴险叛徒发现了痕迹！” “他先勾结官府限制主力，然后带金国高手在衡山绞杀了各家的首领！” 裘千仞？ 这江湖上是没有高手了吗？怎么哪里都有你！ 牛仁杀机汹涌！ 又问：“为什么会选择衡山？” 烟波钓叟道：“因为独孤策就是衡山派的面子，但他曾经也是韩世忠元帅的麾下大将，同时与我们三家都交情深厚。” 牛仁两辈子所有震惊，全加起来都没今天多！ 怎么草莽英雄，追根溯源都来自于战场之上？ 是不上战场的武功，就不能打了是吗！ 这是射雕三部曲，怎么像忠义杨家将？ 而且纵观南宋武林，这几十年都隐隐暗中围绕着岳飞、韩世忠等人的线索或精神发展。 几十年来，就连乞丐们都讲究忠义无双！ 他又忍不住问：“那上官剑南，为什么要把帮主之位传给裘千仞？而不是挑选忠义之人继承其遗志？” 上官剑南也是韩世忠麾下，怎么可能由着裘千仞变坏，歼灭同僚所在的衡山派？ 烟波钓叟道：“谁说上官剑南想要传给裘千仞？当时裘千仞仗着武功高，隐忍暗杀了师弟韩松，立刻便逼宫当帮主。上官剑南老来一身旧伤，被那裘千仞弑师成功。” “后来的铁掌帮，变质了！” 牛仁这才发现，自己闹了大乌龙！ 他一直以为上官剑南武功非常高，只可能自己死，然后被裘千仞带偏铁掌帮。 但却一直没想过，壮年的裘千仞未必打不过上官剑南！ 歼灭衡山前，他就是帮主了！ 九年多前，牛仁刚刚一周岁，他爷爷就匆匆离开失踪。 那时上官剑南死，紧接着裘千仞“铁掌歼衡山”！ 两年后，裘千仞被邀请去华山论剑！连五绝都承认他层次相当！其实就是这次灭门之战打出的威名字号。 所以，裘千仞很早就已经青出于蓝。 果然，一直没有插话的独孤风，神情悲伤地说： “上官老帮主和我爷爷乃是生死之交。如果他活着，又怎会让两派死斗？” 人死灯灭，往日种种情分尽数推翻。 独孤策曾经是衡山派的上代帮主，卸任帮主之位三十年，一直在衡山城里养老。 九年多前，他却听说上官剑南突然暴毙！颇感蹊跷。 因为不久前，两人还一同去了一趟襄阳。 一回来，上官剑南就死了？ 于是就去铁掌帮调查，结果与裘千仞不欢而散。 后来望北盟高层在衡山开会，铁掌帮忽然杀了过来！ 世人只知道，那一战，冉冉升起的衡山派被灭了门。 威震江南的“衡山五神剑”，全部被杀掉！ 与衡山派共存亡的衡阳四大家，被铁掌帮堵住城门，杀得鸡犬不留。 衡山派的败亡，成了裘千仞的踏脚石！ 从此，江湖盛传“铁掌水上漂”裘千仞的威名。 铁掌帮，也一跃成为江南排名前三的大帮派！ 然而世人却不知道，望北盟鲲鹏营头领牛达、红玉营头领梁赞也埋骨衡山，铁掌帮前帮主上官剑南先走了一步。 立志过长江的望江盟，发展势头一下被狙杀，从此踅伏起来。 这才是“铁掌歼衡山”的真相！又是宋金两国联手的政治媾和！ 烟波钓叟把红玉营的所在和信物交给牛仁，飘然而去。 临走时说，以后若想吃鱼，可以去洞庭湖岳阳楼找他。 吃鱼？ 牛仁猜测，不知道是不是老默那种鱼呢？ 第116章 重组江南铁三角 烟波钓叟走后。 刘海薇遗憾道：“如果十二年前，独孤求败前辈在衡山，恐怕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 牛仁则道：“如果独孤前辈在场，衡山派将会是望江盟中最强大的势力。不但不会有事，就算立刻肃清铁掌帮，带着两营一派一帮过江都行。” 独孤风昂头：“那是自然！伯祖就是衡山派的里子！” 独孤求败，那是杀懵了金国二代的猛人！ 就连王重阳的战绩都比不上他。 这个里子的确名副其实。可惜。 —————— 铁掌帮近些年膨胀迅速，三教九流之徒无所不收。 就是地方上的土豪乡霸，如果交钱，也能够挂名！ 宋慈之前统计出来的帮众约有三万。实际上，狐假虎威的外围败类远远不止，至少十万众。 排队杀都得几个月！ 因此裘千仞有信心，就凭一灯大师和周伯通的性子，根本不可能把铁掌帮收编或消灭。 只要他带高手回去找回场子，铁掌帮还是他称霸三湘的雄厚根基！ 除了丐帮，长江以南，他谁都不会怕！ 所以，此时的裘千仞，就带着黄河帮顶尖高手沙里游，和藏地宁玛派硕果仅存的火刀上师，以及徒子徒孙们来到南阳大营！ 随后赶来的，还有妹夫公孙止，他是来找回裘千尺的。 之前听闻哥哥裘千仞被人赶走，她抛下丈夫和孩子就匆匆赶回铁掌帮，稳住外围十五个香堂的地盘。 可惜，谁知这一去就不回家了。 另外，完颜洪烈也来到南阳给他助阵，同时带来了五十多位紧急训练的葵花太监。 他要一战灭一帝（南帝），给各国看个戏！ 裘千仞志得意满，心想：以他如此阵仗，那一灯和周伯通能怎么赢？就算再加上可能是绝顶高手的辛弃疾，那优势也是在他这一方！ 他把邀战信送到对面军营，约定一个月后襄阳城前决战，就与完颜洪烈和各路高手连日宴饮。 “这是要借民间武术比赛，打击我大宋朝廷的信心啊！” 看到信的襄阳知府赵淳，立刻看出其中的险恶用心，派出多路亲兵往四面飞奔。 —————— 铁掌山上，亲自到临安上书，又被朝廷派回来，彻查铁掌帮违法犯罪事实的宋慈，感觉万般无奈。 “铁掌帮练过武的核心青壮约有六千，正式帮众三万，外围人数至少十万。” “五大分舵、十八香堂，遮蔽长江三峡以下流域达上千里。” “连年垄断黑白生意，核心财路是贩卖私盐、军器、人口。” “更何况，裘千仞还勾结金人，私藏军火。” 宋慈对协同调查的地方官道：“如此证据确凿，民意汹汹，难道不可以调兵剿灭吗？” 那官员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也不知道是什么部门塞过来配合的，闻言连说没错，一问则三不知。 瑛姑气得把他赶走，怒道：“铁掌帮明明是黑恶势力，官府为何就是不能管不敢管！” 一灯在一旁的云床上闭目打坐，此时说道：“朝廷不派一兵一卒，官府也是没办法。” 就连周伯通也想明白了：“这官府，估计是担心裘千仞卷土重来，怎么可能下力气剿灭帮众？” 宋慈现在算是一脚踏进南宋官场了，以为可以秉公断案，管天管地。但是发现“管”字上面，居然还有两个人横着手不让他管！ 这两个人，一曰白，一曰黑，读了一夜，竟读出了灰字！ 管？怎么管！ 此时的皇权不下乡，城外到处都是铁掌帮势力。 别说官府的衙役了。就连小一点的哨所，也要看铁掌帮的态度。 宋金几十年不打仗，连要塞军收了裘千仞上供，也敢放盐铁出境！ 上上下下，早已经沆瀣一气。 这就是宋慈之前追查凶手时，地方官府和家属都不想继续追查的原因。 你今天状告铁掌帮，明天就被官老爷抓进大牢，后天尸体就扔在荒郊野外，畏罪自杀。 百姓们早就麻木了。 “混账！如此黑暗！大宋还有王法吗？” 此时，牛仁、独孤风和刘海薇三人进了门。 牛仁见怪不怪地劝道： “惠父（宋慈的字），你长年随宋伯父断案，难道还没有看明白吗？” “举世皆浊而我独清！举世皆醉而我独醒！” “如此的你如何在这魑魅魍魉的官场立足？” 堂内众人都和三人打招呼，其中宋慈却躺平闭眼，道：“满朝朱紫，衣冠禽兽；地方父母，卑鄙小人。” 嗯？宋慈去了趟临安，觉悟高了？ 牛仁立刻坐到他身边，展开忽悠大法。 他说：“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你要洗冤扬正，维护律法！我支持你！但朝廷却不能依靠，咱们必须要有自己的心腹人马。” “我有两营生力军给你，你不妨在这铁掌峰之上尝试一下，看能不能再变出一营铁血强军来？” 宋慈震惊地起来看他，哆嗦地问：“生力军何来？” 牛仁道：“一曰鲲鹏营，二曰红玉营。如今就在门外，如果你能再选三千人，这里就会是第三营：泼五营！” “江南铁三角！汉人望北盟！怎么样，记不记得我给你讲过的《西游记》？敢不敢当一回孙大圣？” 这一天后，宋慈纠结了很久，终于选择尝试牛仁所说的那个改变。这一尝试，早晚要上他贼船。 瑛姑则是翻看着之前的账册，叹气道：“可惜！咱们这条过江龙，只占了铁掌峰总部。” “直属三个香堂若是不听号令，反手就可以直接灭掉，因此乖顺。让帮众和百姓参与公审，处置了数百名作恶多端的帮众！又给剩下的人分配赏赐财货、田宅，结对帮扶，已经改造差不多了。” “但是其他的五舵、十五香堂，一个个分散布局他处，手中还紧握着大部分的帮众武力。” 她总结道：“在裘千仞失败前，这些人肯定不会顺从。” 牛仁听了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铁掌帮要是太好掌控，裘千仞的帮主他不是白干了？ 难道当牛做马好多年，就为送人基业？ 于是他说：“没关系，咱们已做得足够好了。等抽走三千精锐之后，这边就交给朝廷管吧！” 牛仁并没打算，在这个大宋腹心之地“种田”，早就准备把“剿灭铁掌悍匪”功劳上交。 但附近地方官靠不住，宋慈去天庭，不，去朝廷也没扳回天兵天将。 所以他早就秘密派了人去镇江大营，通知辛弃疾来安排。 第117章 七剑客! 辛弃疾早年曾担任湖南湖北转运使和安抚使，在当地大力整顿官场，兴修水利，治理洪灾。 还建立飞虎军，剿匪治安保民。在此拥有巨大声望和潜在的势力！ 去年腊月，辛弃疾受主战派宰相韩侂胄任命，已经上任了镇府江知府，并统筹联防建康府上下的长江流域。 如果辛弃疾接手，铁掌帮肯定翻不出浪花来。 “按时间推算，辛前辈就快来了吧？” 没想到，镇江知府辛弃疾还没等来，他就等来了襄阳知府赵淳送来的信。 牛仁一看，首先是裘千仞的挑战信，提出五月初五，会猎于襄阳城前。 其次是赵淳对此事的分析，询问他们有无能力应对，若是不能就免战。 免战？ 牛仁当即留下一灯大师坐镇，防止被无处不在的裘千尺偷家。 然后带着宋慈、独孤风、刘海薇、周伯通、瑛姑四人去襄阳。 宋慈是要去观察金军。 红玉营留在铁掌峰上，帮助牛仁尽快掌握铁掌帮，鲲鹏营则回襄阳藏兵谷埋伏着。 牛仁等人这天刚出发，就听说常州分舵不太安分，于是绕了点路把常州分舵挑了。可惜还是被暗中前来挑事的裘千尺给逃了。 “牛仁呢！牛仁，还不快快出来迎接本公子？” “什么东西大呼小叫？” “你又是何人？” “你管我何人，小爷今天教教你什么是礼貌！接我独孤九剑！” “哎你说打就打？告诉你，摊上大事了！看我的《鱼龙九变》！” 牛仁一出来，就见辛云游追着独孤风打。 这两个人都是不世出的少年侠客，其剑法来历，更是惊人！ 如今，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只看见两人追云逐月，星飞电驰，就像是两团银光电球，互相牵引，纠缠不定。 一个擅找破绽，有进无退，如清冷刺客！ 一个鱼龙九变，攻守兼备，如烟花绽放！ “精彩！神奇！” 宋慈感叹道：“今日才知，何为绝世剑客的风采！” 之前杀上铁掌帮，牛仁独孤风两人，摧枯拉朽、大杀四方。 裘千仞还没开打，就被一灯大师和周伯通惊跑了。 虽然震慑效果拉到满格，但是艺术美感却很一般！ 这一场，算是补上特效。 却听跟辛云游一起来的书生壮汉，正在吟诗：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宋慈拍手叫好：“不错！不错！此诗恰如其分！”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李白杜甫同样写剑，却不知这二人谁仙谁圣？” 那书生闻言，凝神看了会。 独孤风倏忽出剑，每一剑都是妙到毫巅！ 辛云游矫若游龙，往往能化险为夷反击。 这一仗还有得打！ “剑法立意，云龙不如对方。” “但论杀机，对方不是对手！” “是吗？” “我却觉得独孤风更胜一筹。” 牛仁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把陆云飞吓了一跳！ “兄弟，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神出鬼没的？” “哈哈，云飞，你和云游怎么一起来了？” “还不是为了你这个惹祸精！” “咳咳。” 牛仁无语：“好好说话行不？” “辛爷爷收到你的传讯，派人来接应。” “我俩悄悄听到，特地过来帮你！岳云朋和我云龙大哥后面很快就到。招惹了裘千仞，有把握吗？” 看陆云飞一脸的担心。 牛仁感动道：“好兄弟！一辈子！多谢兄弟们前来搭救小命！” 陆云飞却不吃他这套。 “少来！两年前在绍兴，我俩谁都打不过你。辛爷爷和我祖父都说，你早晚超过他们。” “现在？恐怕你跟裘千仞都不分胜负了吧？哪还稀罕兄弟们帮手啊！” 嘴上这么说，实际上陆云飞却贱兮兮看他。 牛仁连连摆手： “云飞兄，又憋着什么坏了？告诉你！我手上可没有九转熊蛇丸了。” “你想要？要不我给你搓十全大补丸？” 陆云飞道：“好啊，那我回头就去辛奶奶家给你妹妹吃！” 牛仁神情一滞，讪讪道：“咱老牛就是说笑。你怎么还当真了呢？药丸有的是。” 过完年，丘处机就上岛把三弟牛过河接走培养，并把二弟牛横江带给金陵洪七公。 后来黄药师帮他把小妹牛踏燕送到了辛弃疾的家里，和大她两岁的姐姐辛婉儿作个伴。 不想却被辛云游、陆云龙、陆云飞这些义兄当软肋，威胁亲哥! 还有没有天理了！ 牛仁惹不起，便转移话题大喝：“你们两个还不住手！” 陆云龙和独孤风如闻夔牛之吼！ 耳中一震，恍惚片刻，手上动作便不由自主得停下来。 辛云游过来跟他对过拳，又忍不住捶了一下， 叹道：“好你个牛仁，这几年是真没闲着啊！” 牛仁故作得意，一副那是当然的神情，连陆云飞都看不下去了。 不想看他放毒，便看着宋慈、独孤风，问道： “牛仁，还不知这三位兄台是？” 牛仁：“云游、云飞，我给你们介绍。这是宋慈，字惠父，太学生，刑狱断案高手！” 辛云游惊讶道：“惠父？你可是朱子门下，吴稚先生的得意高足？” 宋慈抱拳：“不敢，家师正是吴先生。” “幸会！幸会！” “有礼！有礼！” 不耐繁文缛节，独孤风酷酷地自我介绍：“我是独孤风！” 想了想，又对辛云游说一句：“你很不错！” 除了在牛仁面前，他一向都是高冷孤傲，辛云游搂住他的肩膀，豪爽道：“你的剑法也很厉害！刚才再不停，我可不一定还能接得住！” 独孤风表情不太自然，却没说什么，只是嘴角压不住一丝微翘。 辛云游是大大咧咧的性子，随意说道：“我叫辛云游，他叫陆云飞！” “我还有个大哥，陆云龙。另外还有个兄弟，他叫岳云朋，今天暂时还没到。” “加上一直不肯改叫牛云仁的这家伙，还有林仲虎、华岳，我们七个就是鼎鼎大名的临安七剑客！侠名响彻无数深闺梦中啊。” 第118章 裘千尺 宋慈、独孤风哑然，刘海薇则咯咯笑了起来。 辛云游一拍脑袋，补充道：“当然，加上你们，以后哥几个就是九剑、十剑了。” 是剑客？还是贱客？ 陆云飞赶紧制止他：“咳咳，以后再议。” 牛仁悄悄挪开两步，装作不认识这家伙，但还是没能避开宋慈、独孤风那奇怪的眼神。 只好尴尬道：“呵呵，今天天气不错啊！” 辛云游这才想起来有正事，忽然正色道：“铁掌帮，完了！” —————— 今天天气，是真的非常不错，铁掌帮也是真的要完了。 此时，裘千仞的好心情正被乌云盖顶。 他压制着怒气道：“常州分舵也被挑了？三大香堂，现在都被镇江军接管了？你刚才所说可是真的？” 如果这是真的，铁掌帮就几乎全完了！因为辛弃疾要行动，一定全面开花、雷霆扫穴。 其他分舵，估计也都完了。 他裘千仞现在还能掌控的，只剩江北南阳分舵，也就是脚下这里。 出去躲了一段时间追杀，结果老巢就法拍了？ 这事，它不江湖啊！ 报信人都快哭了，连忙说：“回……回秉帮主，小的绝无半句虚言！” 裘千仞又问：“那你们的裘副帮主在哪里？” 报信人说：“裘副帮主她本来躲得好好的。考虑对方若是找不到正主，很快就会走！到时再出来收拾，可是听对方一个少年骂、骂您……” 裘千仞低沉的声音响起：“骂什么？” 报信人哭丧着脸，恨不得给自己大嘴巴！但只能继续说道：“他骂您，是缩头乌龟。以后不要叫铁掌水上漂了……” “哦，那叫什么？” 报信人：“他说不如、不如改名叫王八翻肚皮吧！” 裘千仞铁青着脸，那人还未察觉：“所以裘副帮主按耐不住怒火，立刻出去邀战。” “结果被对方打伤，掉下了河道。” 裘千仞终于火山爆发了：“我可怜的小妹啊！你们欺人太甚！气煞我也！” 他狠狠一掌拍出！眼前这个小香主如遭重锤，飞出去数丈，在空中就不活了。 裘千仞米面色一时如万古寒霜，一时又阴晴不定：“牛仁？你给我等着！” 他这次邀战，真正忌惮的是那一灯，其次辛弃疾。 在他看来，到时一灯被“老朋友”火刀上师牵制，一时半会绝对空不出手！ 辛弃疾又是南宋大将，轻易不会离开镇江府驻地。 至于黄药师，他在舟山港的眼线没发现对方上岸！陆游更是卧床数月了，不足为惧！ 剩下的牛仁、周伯通等，裘千仞全都短暂交过手，觉得实力尚不如自己，短短时间怎么可能进步巨大？ 所以，这一局，优势在我！ 结果，现在却听到了各地分舵被灭的消息。 他忽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完颜洪烈分析道：“对方哪来的这么多厉害人手，四面出击？” 五大舵主，武功不输于五大长老，每人和柯镇恶、朱聪也是相差仿佛，加起来也未必会虚全真七子。 对方能同时挑了这五大高手，足够让他们重视了！ 他推测道：“莫非还有其他高手前来助拳？” 裘千仞道：“哼！对方有高手，我们就没有吗？王爷，我这就发江湖追杀令，悬赏对方人头，一个十万两。我要让他们在战前天天疑神疑鬼，无法专心准备！” 完颜洪烈点点头，这也算是个办法。然后又去沙里游等人那里打探消息去了。 —————— 襄阳府，高升客栈之内。 牛仁道：“大家静静，现在还不是好时候！” 他看着争吵的众人，有些无奈。江湖散人，想法就是天马行空啊！ 听说此事，赶来助拳的江南七怪和郭啸天、杨铁心：“直接杀到南阳去！活捉裘千仞！” 那是金人大营，怎么闹？ 提前一天到的丘处机、王处一靠谱点：“待师兄悄悄去一趟，割下他的脑袋！” 可是师兄，你们俩打不过他啊。 最靠谱的还是“智囊”陆云飞： “咱们已经拿下裘千丈，更是打得裘千尺失踪。加上之前你们一战赶走裘千仞，占据铁掌帮，还通告天下！” “不可能有太多人胆敢响应裘千仞的追杀花红。” “而裘千仞无论有什么阴谋诡计，五月初五都得跟我们对战，到时再杀。” 宋慈认同道：“底下帮众暗暗看着，他此时若堂堂正正赢了我们，夺回铁掌帮。这么多年基业好歹不算真丢，仍能号令三湘！” “如果不敢或败了？以后他还能号令谁？” 牛仁坐在上首听着，此时站起，拍板道： “诸位，此事不用再争了！不过区区裘千仞，早晚都是砧板上的烂肉！” “咱们坐镇襄阳，表面八风不动，私下里多派斥候过江查探敌情就是。” 众人听了，也不再争执。 “好！” “便让裘千仞多活两天！” —————— 当天晚上，牛仁带着亲信之人来到了襄阳藏兵谷，这是他第二次过来。 宋慈先给大家做了介绍：“眼下咱们手里有三个营，其中红玉营一千余，主要擅长水战和后勤，大部分在太湖。鲲鹏营则两千余人，主要擅长攻坚和斥候，如今就在这里。最后的铁血营（泼五营）三千人，已经带来了，但是还没训练，无法投入使用。” 牛仁看向跟他来的众人。 大家都是因为他才聚集过来的，自然值得信任。 于是便道：“此次与裘千仞比武事小，重要的是以完颜洪烈的卑鄙，肯定还会趁机冲杀！我们不能信任官军，必须有足够准备。” 辛云游道：“牛仁，你就直接安排吧，我们早就等不及跟金人干一场了。” 牛仁点点头，道：“云游兄，你和我丘处机师兄、全金发六哥，带同红玉营的兄弟坐镇后勤，接收辛前辈和全真教陆续送来的粮草物资！然后运来这里。切记，不要让地方官有机会上下其手。” 三人加上红玉营代表梁长答应道：“没问题，交给我们。” 牛仁又道：“惠父兄、云飞兄，你们熟悉政务、军务，便配合鲲鹏营张进，主抓铁血营的训练和扩招事宜。” 两人跟牛仁早就相知，闻言简单答应，自不用多说。 牛仁又看向了柯镇恶，给这位安排一个什么活好呢？ 第119章 藏兵谷 柯镇恶最是嫉恶如仇，那就让他当宪兵队好了。 牛仁道：“柯大哥、南四哥、张五哥，暂且请你们担任军纪官。” “巡逻营地附近，严明军纪约法三章。发现杀、抢、淫民者，公审其罪，军法处置！” 这活正对三人的胃口，同声应“是”。 “阿风，郭大哥，杨二哥，你们三位带鲲鹏营精锐，潜入大江之北，伺机打探对面的军情。有完颜和裘千仞的任何消息，随时飞鸽报我！” 三人互补，正是最佳侦骑人选！ “朱二哥、王师叔，你们脚程快、头面广！” “烦劳去联络邀请江南各处英雄。愿意打金人，来此处聚义！” 两人一个是地头蛇，一个代表全真教立场，不论面对何等英豪都不会失了礼数。 众人一一领命，接下来又研究大半天细节，确认之后这才纷纷离去。 “牛仁，那我呢？” 韩小莹最后发现，就剩下自己和刘海薇留在堂内。 心想：“难道？组织上将要交给我最重要的任务？” 牛仁沉思一会儿道：“小莹姐，你和海薇的任务最重要！” 刘海薇撇嘴，我还不知道你？ 韩小莹振奋，果然是这样啊！ 只听牛仁说：“我最信任的就是你！小莹姐，你愿意帮我吗？” 韩小莹激动坏了，红着脸低声道：“我愿意！” 牛仁，你知道再次看到你时，我有多激动吗？ 你已经长大，而我还未老！ 还记得见面那晚的南湖吗？ 牛仁感动地点头：“很快有批人手从海外来，那可是秘密武器，你们两个负责妥善对接。” 韩小莹激动地说：“好！我一定和海薇做好。对了等他们来了之后做什么？准备杀敌吗？” 刘海薇在桃花岛曾经见过澎湖来的自己人，对韩小莹无语介绍：“到时候带他们给队伍做思想工作。” 韩小莹奇怪道：“思想工作？什么意思？” 牛仁道：“就是陪士兵聊聊天、讲故事。” 什么？ 居然让我去讲故事？ 这算什么最重要嘛！ 韩小莹幽怨地看着牛仁。 牛仁有些疑惑：莫非她竟是个大老粗？不识字？ —————— 第二天，还没等众人离开，黄药师就亲自带着队伍来到襄阳藏兵谷。 一见面他就抱怨：“牛仁！你们天天在外面潇洒，让我老头子在桃花岛看孩子……” 忽然，化身被抛弃怨妇的黄老邪，本来犹如连珠枪似的吐槽停了。他双手背后，四十五度看天，问道：“牛仁，怎么不介绍介绍，这几位年轻人是谁啊？” 牛仁终于插上话，也不揭穿他，除了他比较熟悉的刘海薇、韩小莹，重点介绍了独孤风、陆云飞、辛云游、宋慈四人这“风云慈组合”。 黄药师欣慰道：“江湖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十年。” 牛仁对刘海薇、韩小莹两人点点头，两人便跟黄药师招呼一声，离开去安排接收。 黄药师拈着胡须，对其他少年问道： “陆云飞，你祖父是陆放翁？” “辛云游，你祖父是辛稼轩？” “独孤风，你祖父是衡山派前掌门独孤策？” 黄药师对此也很震撼，不过他很快回过神：“那么，宋慈，你的祖父又是谁？” 宋慈：“……” 这位就不一样了，别人是因为祖先而荣誉，到他这是祖先因为他而千古留名。 拼爷？不好意思，宋家家谱为我单开一册！ 黄药师是真的对宋慈的祖先好奇，因为他知道牛仁自带“祖宗光环”。他走到哪，哪里就大概率会出现名门之后！ 辛陆二人回答之时，心中充满了激动兴奋。 黄药师是这时代最全能的学者型绝顶高手，不但在武林中是驰名商标，就算在学术界也是个天王巨星。 虽然名声非常邪，但是自家长辈对他却是赞不绝口。 如今见到真人了，能不激动吗？ 或许等他们老去，才知道真正名传千古的明星，其实就是自己家里的老头子。 独孤风则没有偶像包袱，如果非说有，那就是崇拜自家老头子。他说：“是的！独孤策、独孤求败正是先祖。” 但是宋慈却不卑不亢道：“我是宋慈，我就是我！不需要是谁的子孙！” “将来，宋家家谱必定为我单开一册！” 牛仁等人听得羡慕了，这个词儿不错，得记住！ 黄药师满脸欣赏道：“宋慈，我看你真是个人才！要不要拜老夫为师？” 见宋慈迟疑起来，黄药师循循善诱：“宋慈，你可知道洗冤断案，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宋慈：“一腔正气！两袖清风！三生豪胆！” 黄药师：“别拿朱熹那套说官话。” 宋慈：“火眼金睛！寻踪追迹！掌握证据！” 黄药师：“自然是没错。还有呢？” 宋慈疑惑，洗冤断案还要什么？ 一个侍卫？ 加上贴身秘书？ 咱不是还没当官吗？ 当官之后，都会配的吧？ 黄药师恨铁不成钢：“你真是人傻胆大。要想替别人伸张正义、洗刷冤屈，将会面临何等凶险诡异？最重要的，是保证不被人打死啊！” 宋慈点着头，终于明白牛仁为何总要拉着他锻炼！ 最后，牛仁一脸佩服地看着两人走远，边走边说。 “存天理，灭人欲……” “非也非也！” “格物，方能致知……” “狗屁不通！” 激烈的学术讨论声传了过来，让目瞪口呆的风云二人清醒，感觉世界上最荒诞的事情莫过于如此。 一个正宗程朱理学传人！ 一个最离经叛道的东邪！ 不但混在一起，如今还成了师徒。 天底下，还有比这个更荒诞的吗？ 辛云龙喃喃问：“黄前辈刚才是不是说过，狄仁杰、卢凌风、包拯都会武功？” 陆云飞和独孤风也好奇地看向牛仁。 牛仁心里一咯噔：“坏了！黄老邪竟然偷听我给秀荣、蓉儿讲的睡前故事？那我夸自己的那些话……” 他一瞬间想到这样场景： 村头。 小马扎，大蒲扇。 黄药师、洪七公、一灯大师等人嗑着瓜子，对走近的自己指指点点。 而自己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却感觉莫名其妙的心虚，想快点，却又一直进不了村！ 一想到这样，牛仁就觉得这个人间不值得。 累了，毁灭吧！ 第120章 得神兵 “蛮牛破阵枪？” 黄药师点头：“没错，上手试试吧！” 牛仁拿着这一把丈二长短、鸡蛋粗细的长枪，轻轻摩挲。 枪杆磨砂银白，有某种神兽“天青牛蟒”缠绕！ 枪头粗犷锋利，犹如蟒龙吐信一般！ 整体看上去，除了没戟枝，很像项羽所持天龙破阵戟。 太帅了！还有一种亲切感。 他爱不释手，仔细感知长枪的信息。 忽然他感觉到不对：“这应该……快到两百斤？” 黄药师自豪道：“一百九十二斤！比楚霸王项羽所用天龙破城戟，大约轻了一半。牛仁你不会不行吧？” 牛仁没有说话，把蛮牛破阵枪舞成了旋转金箍棒。 黄药师无语：“你小子，武将神力功夫，大概练得比江湖内力更好吧？要是裘千仞以为能打个平手或压制你，你只要开你说那个什么无双，他就得饮恨！” 他接着道：“为打造这把枪，我收集天下矿石之精、陨石、寒铁和各种炼金材料，到你标记的扶桑富士山上，凿山引地火而熔。” “又结合你提供的秘传炼钢、淬火之法！试验无数次！才打造出这一杆传世神兵，不输于古之名器！” 牛仁钦佩道：“黄叔，你就是被江湖名气耽误的神匠！光靠打铁就能养活蓉儿妹妹！” 他啧啧称赞：“这把枪，看起来虽然正常长短、粗细。实际上手却有一百九十二斤！这要是突然随手砸到敌人头上，恐怕怎么遮挡都是无用！“ 黄药师点点头，又摇头道：“且它坚韧无比，可与传世神兵碰撞互斫，而不损。唯一的缺点是材质太硬！枪杆很难弹性卸力存力！受到巨力攻击，力量就会震荡传导给肉体！” 牛仁点点头。 这个缺点，对别人来说是致命的。 但是他肉体强，硬点也不算什么，只是会有点脑震荡而已。 战场重兵器就是这样！追求力量、威力第一，很难兼顾到灵活性。 而且多粗重笨拙，非真正的猛士不可使用，普通人举着都费劲！ 他双手用力一拧一旋，枪头就被拆卸了下来！ “这？” 牛仁惊讶道：“您把实心穿孔和内刻螺纹技术研制出来了？” 这个时代可没有机床，没有强力冲压设备。真不知道黄药师如何做到？ 却见黄药师微微一笑，继续道：“整杆枪可以拆成三节。” “枪头四尺，黑缨至血挡部分长一尺！这一段就有足足五尺。” 按宋代一尺31.68厘米，这把剑长一米半多！ “如果把枪尾的“枪纂”，装在剑镡处配重调心？那就总共重六十四斤，就是一把重剑、大剑！如此，虽然略微霸道，却可用于武林中争斗。” 牛仁：略微霸道？这是相当霸道啊！ 当然，对牛仁一身怪力来说，用起来也就是略有吃力，甚至将来还会感觉到越来越轻。 他爱不释手地赞叹：“好剑！” 黄药师又道：“你再试试，枪身也可分为两节，各长四尺半。分别重六十四斤！双手分别拿着，模仿重型双锏！当然，枪身不能设计棱角，实际却是两把上下一样粗细的水磨双鞭。但在巨力加持下，效果也不差！” 牛仁大喜！这双鞭的到来，正好适合近战对付重甲步兵！而且正好能发挥出牛家双锏法的威力。 他把双鞭又合起来，发现就是一条九尺大棍。适合地面非开阔空间的群战。 再把“枪纂”装在其中一支锏头，或长棍一头？就是宋时步人甲常用的破甲锤！又如靠山王的囚龙棒！可以砸碎着甲的猛士！ 这杆枪整体设计，可长可短，适应马上步下各种场景。 “最后，三节兵器重新组合起来。就是长枪！其中两段螺纹处，两两各吃进一尺，枪长丈二！且卡死如榫，不必担心强度刚度不够。” 随着黄药师的讲解，牛仁心花怒放：“哈哈，好枪！绝世好枪！” 持此长枪，马上冲阵，所向无敌！拆卸组合，变化由心，步战无双！不使用时，三节武器可以卡在背后武装带上！ 完全不影响他的帅气！ “果然是一件大杀器，你就叫蛮牛破阵枪！以后便是我牛仁随身的主战兵器！有这把神兵，我不怕挑战任何人！” 黄药师看他满意，马上道：“满意就好，费用结一下！” 牛仁无语看着他：“黄叔，我就不信，你去了一趟扶桑，还引发了小范围的富士山地火！就没杀几个来查看的大名？能没有收获？面对倭人，你会手下留情？” 黄药师当然不会手下留情，他马上拉着牛仁商量，开发扶桑四岛的事。 传说之中日出东方的汤谷，留给野蛮落后的倭人太可惜了！ 演武场上。 陆云飞叫道：“牛仁！你这把长枪，太重了！谁敢拿心爱的武器跟你碰啊？” 此时，牛仁正手持着蛮牛破阵枪，跟陆云飞、辛云龙、独孤风三人再对战。 一套大成的岳家枪法还没有使完，辛云龙的大铁枪硬碰硬，已经弯成直角。整个人都被震得五迷三道。 陆云飞和独孤风都是家传的剑客！一直从旁分击围攻，但却担心长剑受损，硬是没找到牛仁一丝破绽！ 独孤风是最憋屈的那个，他的独孤九剑彻底被压制了。 气得停手不打道：“太不尽兴了！” 牛仁哈哈一笑，再次蛊惑他们：“这样，我用剑法跟你们打！说不定，这次你们有机会可以把我打败！” 独孤风、辛云游、陆云飞三人面面相觑，重新激发了战意：“这是你说的，输了一人一瓶九转熊蛇丸！” 牛仁把枪头旋下来，装好剑镡后高呼一声：“两瓶！来吧！” 陆云飞、辛云龙相视一眼，一左一右抢攻而上。 独孤风则在外围闭目感知，伺机寻找出剑机会。 当今天下，剑法还没繁盛，牛仁在剑法上一直没有对手。 但年轻剑客前十，如今有三个围攻牛仁！他还能不败吗？ 这时，刘海薇也来到演武场，她大喊道：“下雨了，你们别打了！” 而牛仁却兴奋道：“海薇，你也来！我要打十个！” 第121章 六剑战牛仁 陆云飞使的是陆游嫡传的《铁马冰河剑》！本质上也算是沙场绝艺。 只是陆游后半生都被闲置，寄情山水红尘，演化出了许多江湖精巧外衣，已经具有丰富的层次。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虽说一十五招剑法，看起来有种潇湘病雨的凄艳之美！但暗藏的精髓，却是那冰河梦断、铁骑突出的雄壮与决绝！ 就像陆游那外表蹉跎、实则燃烧的一腔热血。 所以用这套剑法，必须有陆游巅峰时“三万里河东入海，五千仞岳上摩天”的英雄气概！ 牛仁见此，大叫一声“好”！ 不过这剑法他也会，很快寻得硬碰机会，一下把他连人带剑劈到了一边。 “云游，你呢？辛前辈应该也教给你绝招了吧？” 辛云游冷笑，手上使出辛弃疾早年所创的《鱼龙落星剑》。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如果说陆云飞的剑法是百战将军，然后归园田居！ 那么辛云龙的剑法就是多情公子加暗夜里的星魂。 你看他如火树银花一样，八方出剑。 真正杀招却是幽暗之处的星点寒光！ 你在桥上温柔浪漫地追寻他。 实际上他就在桥下默默看你！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 繁华落尽，多情难当！ 用这剑法杀人，最好是有美丽故事佐酒！ 而面对三人的牛仁，恰好也有三段故事！ “云飞兄，云游兄，独孤风，剑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忽然两声大笑传来：“哈哈，牛仁又要讲故事了？那我们必须捧捧场！” 陆云飞大喜：“大哥，云朋，你们来了？” 辛云游则道：云龙兄，云朋兄赶紧来！牛仁这小子不服气我们云字科，不知道你们怎么样，我可是忍不了。” 陆云龙、岳云朋闻言大怒，也不废话，掣剑就上！ 牛仁面对陆云龙、陆云飞一左一右攻来的冰河剑，先取守势。 “沧浪剑，圆柔式！”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如何击碎一个铁血将军带领的军队？项目的垓下之围心路历程就是教材。 待得对方困在“长相思”中，想起故乡，同时又对“燕然未勒”缺乏信心之时！ 牛仁爆发了獠牙。 “沧浪剑，怒涛！” “大将南征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 “风吹鼍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 乾坤逆转，日月互异！ 彼之哀思，我之高涨！ 正是彼竭而我盈，故克之。 陆家兄弟俩的败军之剑轰然间崩溃！ 一时间，只见万木霜天，雾满龙岗，不周山下旌旗乱！ 他们俩已经无力回天了。 面对辛云龙的公子之剑，和岳云朋的岳家剑法，牛仁则是换了一个故事。 “沧浪剑！暗流式！”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对付多情公子，当然要以情伤动人。对付失意大将，也要给他秒回“君王”这个美人。 当这二人的剑沉浸于别离无期之时！ “沧浪剑！青天式！”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同赴风雨！” 在遗憾悔恨自我放逐之中！ 在朦胧的白衣女子招手下！ 辛云龙手中的公子剑落地。 心也碎，魂也飞，天也妒，鬼也悲。 万古归墟，胡不归去？ 归去！归去！ 可怜岳云朋刚出场，就被牛仁给劈飞，谁让后者的岳家剑法领悟更深呢？ 此时，独孤风睁眼：“哼！花里胡哨！” 牛仁同时分心应对四人，此时刚刚打落他们的剑，便觉一点寒星忽然到了眼前！ “独孤九剑，破剑式！” 没有掺杂无聊的情绪。只是纯粹的时机、环境、动作、敌我、心理……神而明之、存乎一心！ 这一剑，似破尽了牛仁的全部后手！ 独孤风的“破剑式”，就是简单直接！唯一应对方法，就是直面这一剑。 但是，江湖绝大多数人注定挡不住！ 绝望！ 等死！ 奈何？ 牛仁却轻喝一声：“沧浪剑！八荒式！” 怎样破解骄傲而纯粹的年轻剑客？参考剑神三少爷，还不是没用阿吉之前的经历。 “少年学书剑，矫首睨八荒！” “阊阖记昔游，佩霞高颉颃。” “一跌下青云，意气久不扬！” “乞取平头奴，提携古锦囊。” 少年学成剑法，傲气传扬京都！正是志得意满，忽然跌落神坛。 只能收拾好行囊书剑，离开这个伤心地！ 独孤风眼神迷离一刹，牛仁抓住机会：“沧浪剑！沧浪式！” 这是最后一击！也是少年剑客剧本的最后一句： “归吊富春濑，濯缨歌沧浪。” 你不行，就不要惦记剑了。在富春江上，陪我唱支歌吧！ 一个冷血无情的纯粹剑客，不会被别人击败。但会被他自己击败！ 于是独孤风再也拿不动剑。 他喃喃道：“破剑式，不是被你硬打猛攻而破，而是被你的沧浪剑法从招式上破了？” 他是第一次真正感受到，独孤九剑不是万能。 说起来玄乎。实际上，物质层面不是靠神打，牛仁就是找到了破剑式的破绽。以更快、更准、更强的出剑，先一步把剑尖送到了独孤风的脖子前。 最后，刘海薇的玉女素心剑法反而坚持了更久。 不是因为她是女生，也不是因为牛仁不打女生——实际上，两人第一次见面，该打的地方都打过了。 她能坚持得久，只是因为王重阳、林朝英两人双剑合璧，在这个世界是不讲理的强！属于规则范畴。 但也就是一会儿，海薇也败了。 至此六剑客挑战年轻一辈第一剑客牛仁，失败！ 第122章 群雄踹金营 这一个月，除了赶路和布置训练侦查的时间，牛仁都在接待各路高手、切磋武艺。 甚至在林仲虎和华岳带头下，有不少武学生和将门子弟都来拜访支援，纵论时事。 本打算去镇江拜见辛弃疾前辈的牛仁，也只好暂时放下，安心等待一个月的到来。 这天，郭啸天来报：“兄弟，大事不好了！金营中大量高手不知去向！” 牛仁问道：“可知都有谁不见？过去几天了？” 郭啸天摇摇头：“只知道裘千仞这几天不在，还有不少高手不再进出。” 宋慈推测道：“他们会不会是去奇袭铁掌帮？” 陆云龙、岳云朋等后来者也有同样的担心，道：“如今那边只有一灯大师坐镇……” 林仲虎、华岳等武学生纷纷提醒：“恐怕是敌人的调虎离山计！” 牛仁与陆云飞、辛云游对视一眼，笑道：“不必担心，黄叔‘刚好’去找一灯大师，不怕裘千仞去，就怕不去。” 辛云游也说：“如今襄阳有赵淳大人镇守，我父亲也在铁掌帮筛查、经营多日，布下了天罗地网等他去钻！” 众人闻言，都笑道：“两位绝顶高手，便是裘千仞倾巢而出，也绝对不可能偷袭成功！” 刘海薇此时暂任望北盟的掌书记一职，对于兵员、后勤、调度等最清楚，她吐槽道： “铁掌帮是裘千仞的心头好！又不是咱们的大本营。愿意跟我们走的帮众组成铁血营，也已经带来藏兵谷。真不知道你们在这担心个什么劲儿？”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是啊！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让东邪和南帝两位高手守山？ 就连全真教、丐帮、江南七怪以及各路群豪也都不解，大家一起看向牛仁。 牛仁不在卖关子，道：“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又云：十则围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如今，裘千仞以为铁掌帮空虚，可以悄悄去夺回，然后与金兵南北夹击我们。” “但是，他本来高手就不见得比我们多，如今至少带走了一大半！南阳大营岂不空虚？” 丘处机对牛仁最是了解，他忽然想到了：“牛仁，你难道是想提前去劫营？将计就计？” 牛仁点头：“然也！” 这时候，军伍出身的林仲虎、华岳、张进等人，还有宋慈等都表示甚妙！ 只是柯镇恶等江湖武人不耻：“既然约定端午决战于襄阳，岂能靠阴谋诡计取胜？” 牛仁正要说话，出身蒙古的刘海薇却是正色道：“金人，蛮夷也！侵我中华时可曾讲理？” 一众江湖武人闻言惴惴，不再反对。 牛仁大手一挥：“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就回去挑选五十名勇士。今晚出发，踹金营、杀完颜！” 众人大喊：“哈哈，踹金营！杀完颜！” 等所有人退出大帐后，宋慈疑惑道：“牛仁，你何必当众说出来？如今藏兵谷来了一两千江湖同道和武学生子弟，怎知道没有金人奸细？” 牛仁神秘一笑：“惠父，谷中必然有奸细，但是平时藏得极深。如今有天赐良机能调动，这是好事啊！” 宋慈一听就明白了，恍然道：“这也是你的计划？心真是脏啊。” 牛仁摇头：“不是我的心脏，这是《武穆遗书》最后所写提醒：有时候背后捅你刀子的，可能是自己人。” 原定当晚子时出发，然而酉时、戌时、亥时，各处暗哨在刘海薇悄悄购买训练的海东青配合之下，已经抓住了七拨信使和飞鸽。 直到子时，最后一拨暗谍也被抓住。牛仁才道：“从现在开始，踹营的五十人和营地全部戒严！营地这边，没有海薇的手令，不允许任何人员进出！” 然后他就带着丘处机、辛云游、陆云飞、岳云朋、林仲虎、郭啸天、柯镇恶等人来到襄阳城外，汇合了独孤风、杨铁心两人，一路悄悄摸到敌人的前出基地，南阳与樊城之间的金人大营之外。 此时还差一个时辰天亮，正是天色最黑、睡得最沉之时，众人都悄悄换上了金人斥候的服饰装备。 独孤风道：“金人大营之中，高手虽然少了，但是还有三万战兵。咱们这些人行不行？” 辛云游不干了：“怎么不行？咱们目标是杀完颜，顺便放火烧粮！当然我祖父能做到，如今我们豪杰更多，也能做到！” 杨铁心点点头：“没错，辛弃疾前辈仅凭五十人，踹的是当年如狼似虎的金国百战兵。如今金军实力下降，我们士气正弘！必能再建奇功！” 这时，金营之中，哨塔之上火把闪烁。 牛仁赶紧制止他们聊天，用传音入密再次重复安排道：“丘师兄，你和云龙、云飞、云朋、云游、阿风都已经开脉，传承强大，可抵住顶尖高手！柯大哥、朱二哥等人如今也已通经，遇到通经或小周天的高手也能对抗。其他人各按实力迅速击杀为要！打不过就吹鹧鸪哨求援。对了，遇到那些速度诡异的太监，还有使用渔网阵的高手，直接上霹雳弹。” 他拉上刚刚赶来的周伯通道：“师叔，你我两人主要是找完颜洪烈！同时救援兄弟们。” 众人闻言都点头，牛仁摆手：“出发！” 金人大营其中一个哨塔前，值班兵士已经被杨铁心买通，众人对过口令大摇大摆进入。 牛仁一挥手，分出四伍共二十人去找粮仓，等信号一到就开始点火，再四处挑动骚乱。 他自己带领剩下三十人高手一路摸向主帐。 路上经历了数次惊险，解决了几十个藏在暗处的喇嘛和太监，终于看到了亮灯的大帐。 牛仁让大家暂时别动，他悄悄过去看了眼，点头道：“没错！动手吧！” 说完，他扔了十几个霹雳弹进去，其他人则是一人只贡献了两三颗。 “轰！轰！轰！” 整个金军大营都被惊动了，等他们望向中央大帐，却发现那里已经被炸成废墟、烧成一片火海。 坏了！王爷和营中将主、猛安们还在大帐开会呢！ 这会儿不会已经熟了吧？ 第123章 完颜洪烈死 中军大帐刚刚被炸毁。 紧接着，各处粮草囤积之处，投石机、工程车的暂时停放之处等都炸响，亮起火光！ 而中央大帐中，除了被一个喇嘛、一个高冠博带的男子拉着，半死不活的完颜洪烈，所有正在开会的将领、护卫高手都死了。 眼看四周又冲出一些红着眼的喇嘛、太监、水手短打的汉子，以及两张绿袍渔网阵。 牛仁直接道：“动手！不要宝贝那些霹雳弹，见难缠高手就扔！回去我给你们顶格补充。” 陆、辛等人眼前一亮，嗷嗷叫着冲了上去，然后一声声爆炸声响起。 牛仁一个跨步，横越空间，来到了完颜洪烈面前。 那个喇嘛暂时放手，直接攻来：“小子，我火刀上人在此，岂容你当面杀害大金赵王爷？” 牛仁与他对攻两招，忽然问道：“你这不是金刚宗大手印！掌中有刀，其燃似火？不是少林寺的燃木刀法……你是鸠摩智的宁玛派？” 火刀上人一惊，复又桀桀狂笑道：“既见真佛，为何不拜？” 牛仁见周伯通已经缠住了那个高冠博带的男子，丘处机与他一起围攻，招招不离完颜洪烈身上，放下心来。 这完颜洪烈看样子，不被打死，也得被吓死了！ 他便激怒对方道：“你这火焰刀，练了个四不像！威力别说比鸠摩智，就算是和一灯大师的一阳指相比，那也是小孩子的玩意儿。” 火刀上人一听，果然震怒了！ 鸠摩智虽然在中原和西夏时丢人现眼。 但是他在来中原之前，和回吐蕃之后，那都是一代高僧大德、大轮明王！颇受藏地僧侣信民的敬仰，威震大雪山。 如此先人，岂容侮辱？ 火刀上人发狂之下，全力催动，火焰刀似乎变成有型有质的激光刀，一刀刀劈出，经过的空气都似乎灼烧着。 牛仁眼前一亮，用心体会其中奥妙，发现此法不比一阳指差，甚至似乎还有失传的《六脉神剑》一丝意蕴。 但他没忘正事，连连施展重手之下，仿佛随时都要把那火刀上人给打死。 却见火刀上人忽然转换风格，在火焰刀中，夹杂着使用出了精妙的指法！ 佛祖拈花，迦叶一笑！ 居然是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之一的拈花指！ 牛仁心中一动，这么说鸠摩智回到吐蕃，还是把少林七十二绝技传下了？ 他听着大营处处是喊杀之声，心知此人武功等同裘千仞，再用拳脚手段，分出胜负总要半个时辰。 这怎么行？五十人岂能真的硬扛三万兵？ 于是伸手探到了背后，再出现时已经抓到了重剑！ 沧浪剑法！牛仁一剑又一剑，就像是在山洪之下，劈飞大石、阴沉木、无数暗涌……一剑剑劈向火刀！ 接了三五招后，火刀上人忽然间觉得，自己不是在与一个人对抗，而是在面对海浪怒潮的一波波凶猛冲击。 空手接不住了！ 于是他便抽了一个空取出了一对金锣！ 但是举起招架之时，忽然被一剑刺中，然后发现精金所制的金锣居然被牛仁给一击贯穿！ 这么快？那我还拿什么兵器？ 望着胸口的重剑，他颓然道：“没想到最重视肉身的密宗，居然在力量上败给了中原。如果我宁玛派之前没败给金刚宗，夺到了护教法王，练了《龙象般若功》……” 说着，他就盘膝在地，闭目圆寂。 为防诈尸，牛仁随手一剑砍掉了他的脑袋，暗暗思忖道：“好像宁玛派的没落就是在神雕之前？不知和金轮法王有没有关系？那些传承绝技去了哪里？看来有必要去大雪山看看。” 说着慢，那时快，周围的亲兵、战兵还在迅速围拢，只是缺少将领担责任谁也不敢冲到第一名。 没看完颜洪烈被这些人包围着？万一上去时，霹雳弹把他炸死了算谁的？ 这时候，群雄用霹雳弹清理了一大批难缠的太监和喇嘛，如今正在打剩余的一张渔网阵。 而核心战圈这里，周伯通还没拿下突然用出阴阳捣乱剑法的公孙止！ 倒是丘处机冲准机会，又给完颜洪烈身上贡献几道剑气。 牛仁大喝：“周师叔，你去帮兄弟们对付渔网阵！这个刀剑双杀的家伙交给我！” 周伯通闻言，拿出两颗霹雳弹，就跑去渔网阵那边泻火去了！ 这个刀剑双杀，威力倒不怎样！就是乍一看，捣乱怪招太多，不知不觉就被牵着鼻子走。 他早就憋屈得不耐烦了！ 牛仁大喝：“公孙止，你既然已经有了小情人，何必再为裘千尺那个恶婆娘拼命？” 公孙止的身影一顿，这个问题角度新颖刁钻，但又有些道理，他好像没想过…… 牛仁继续杀人诛心：“你糊涂啊！裘千尺若死了，你不就真正解脱了吗？” “你……你怎么不早说？” 公孙止这下就像是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是真的糊涂了啊！早知道完颜洪烈加裘千仞团伙不经打，他就不该来！ 等裘千尺死在这一战中，他还怕个屁！ 此时，牛仁的身影乍散又聚，重剑已经插回背后，手上拿的是重型双鞭！ 只是此刻，双鞭被他当成了双剑使用！ 双手玉女素心剑法！ 此剑一出，还没等公孙止出声投降时，两三招后，便被牛仁给打翻在地！ 公孙止气得喷出最后一口血：“你……你既然没打算放我走，何必提醒我？” 牛仁尴尬道：“不好意思，可能习惯了，这样说毕竟有点爽。” 公孙止死了，死得和当年的石彦明一样不甘心。 这时，丘处机看这边没事了，说了一句：“师弟，抓紧解决！” 就去对抗包围上来的那些兵。 牛仁来到完颜洪烈身前，蹲下，看着他，张张口却没说话。 完颜洪烈浑身上下都炸得半熟，丘处机拉的几道口子，根本就没法流血。 重度炸伤烧伤成这个样子，就算没人杀他，也大概率救不回来！ 完颜洪烈想说什么，可是嗓子、舌头都快熟了，完全没法发声。 但是眼神中却是桀骜不驯，又像是包含着对于金国命运的忧虑。 牛仁见此叹了口气：“彼之英雄，我之仇寇！完颜洪烈，你我上辈子就注定必须死一个。” 完颜洪烈仍然在瞪视着他。 牛仁不想做被反杀的反派，在完颜洪烈极度不甘心下，他直接双手一拧！ 这个金国皇帝最喜欢的小儿子，考虑等他生了世子就立储的堂堂赵王爷！ 头就掉了下来。 第124章 初生牛犊已长成，哼哈睥睨欲食虎! 完颜洪烈死了，世界也安静了。 交战双方全都停下手，看着中心处那个少年，还有他手里提的那个头颅。 内围的护卫高手和亲兵，都在考虑是否后退，然后抓紧逃到南宋去！ 但是外围还在冲过来的战兵却还在嗷嗷叫着，想要杀进来立功。 小小的金营大帐外，此时对金国一方的人来说，成了围城。 牛仁一一看过随他杀进来的兄弟、前辈、豪杰，高声宣布：“完颜洪烈，死了！” 岳云朋、陆云龙、陆云飞、辛云游、郭啸天、杨铁心、柯镇恶、朱聪…… 等等和完颜洪烈、和金国有着新仇旧恨的人都是一阵欢呼，就算是丘处机、独孤风这种逍遥者也能感同身受。 老顽童周伯通问：“兄弟，咱们怎么出去？” 原来，此时的战场周围，已经被无数金兵包围起来。 牛仁看着这些进又不敢进、退又不敢退，处于两难之境的金兵，提高声音喝道： “金国军法，凡主将因陷阵战死，抢不回尸体，其下所有亲兵及偏将活者皆斩！凡猛安谋克战死，其下亲兵与什伍长救援不利者亦皆斩！” “你们现在有两条路，一是继续杀，我把完颜洪烈等人尸体炸毁；二是让开路，尸体给你们，让你们至少能活命。” “你们要赌一赌我的剑是否锋利吗？还是要赌一赌霹雳弹有多少？” 他的话传播极远，三万战兵至少一半听到，虽然没人答应让路，但是所有人调动速度明显变慢了。 军心此刻已生变！ 眼看双方阵营逐渐界限分明，为防金兵之中的弓箭手组阵射箭，牛仁赶紧把蛮牛破阵枪取出来，与众人又上前冲杀一阵，抢了几十匹马。 “兄弟们！枪在手，随我回家。” 牛仁一马当先，借助大红马无匹的冲刺力量，蛮牛破阵枪把挡在面前的金兵一组组挑飞、撞倒，直接杀出一条血胡同。 岳云朋和陆云龙也手持长枪，护住他的左右，时不时突刺杀敌，扩大口子。 还活着的二十人迅速跟随其后，组成锋矢阵，由周伯通和丘处机殿后突围。 “杀啊！” “咕咕！” 众人又冲杀了一刻钟，一部分心思灵活的金兵出工不出力之下，他们终于浴血冲了出来，和四处放火制造混乱的人汇合了。 辛云游、陆云飞还是少年心性，大笑：“今日效仿先祖马踏连营，斩杀敌酋，壮哉壮哉！” 剩下的人百战余生，也是肆意发泄着。 樊城之下，牛仁一一点数人名，发现活着回来的只有三十出头。 他冷起心肠，让大家把收集到的死者身份箭头带好，回到襄阳藏兵谷埋葬入忠义碑林中。 两个时辰后，他们终于赶回了藏兵谷。却听到了铁掌峰的消息！ 刘海薇道：“裘千仞带人杀回铁掌峰时，他和黄河帮顶尖高手沙里游、经过皇宫大内掌印太监三人撞上了一灯大师，四人混战之时，黄叔突然从树上出现，击杀了沙里游。” “那太监眼看不妙趁乱逃走了。裘千仞带来的上百精锐好手、两千军队都被云游的父亲辛子昂大人给围杀。” 牛仁点了点头，独孤风突然道：“那裘千仞和裘千尺兄妹呢？” 宋慈正好接到信鸽，打开一看，皱眉道：“他们两个被黄叔追杀，如今到了武关，消失了？” “什么？怎么消失了？” 丘处机奇怪道：“从这里到陕西，被全真教经营得铁桶一般，怎么可能让两个大活人消失了？” 牛仁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让独孤风去把神雕请来！ “唳！” 神雕一到，尖啸一声，对着牛仁就一翅膀扇过来。 “嘭！” 牛仁只是用背部武装带一挡，没事人似地拱手，笑着道歉：“雕兄，你放心！菩斯曲蛇我留了种，过不了多久又能长起来。” 原来，为了提高武林高手的积极性，他捕捉菩斯曲蛇和各种异兽练增功丹，加上一些秘籍和指点机会，设置了丰厚的兑换奖励！ 这样一来，藏兵谷内自然士气高涨，但是神雕的口粮蛇储备却是大量减少！ 神雕也知道打不过牛仁，不再攻击，而是轻轻叫了两声。 “咕咕（你以后必须还给我两倍才行）。” 牛仁大惊：“咕咕（不行！这太多了）。” “嘎嘎（那我走）？” 牛仁忙道：“咕咕（没问题，忙完一件事，我就带你去吃大餐，那里有着无数神奇异蛇）！” “唳（好，成交）！” 谷中的闲人都聚在周围，啧啧称奇：“牛头儿怎么会懂得雕语？这大雕也不是一般的吊！” 牛仁没管他们，交代道：“咕咕（让你的小弟们，顺着这里向西北方向飞，去找一个种满了鲜花的古代建筑风格山谷）。” 神雕点了点头，猛地一跺脚、一展翅，整个雕低空飞起数十丈，然后力竭滑翔到了山崖上他的老巢。 “唳！” 然后只见数百只海东青、金雕、游隼等起飞，渐渐进入云层。 周伯通羡慕坏了，忙道：“兄弟，这次说什么都得让我一起去，路上你一定要帮我驯服一头海东青。” 牛仁看向众人，推算了下战局，安排道：“周师叔，瑛姑，海薇，你们还是跟我一起，还有阿风你也一起来。” “云朋、张进、惠父，你们清点好咱们的人手，以及愿意一起的武林豪杰、文武学生，带着他们向陕西境内运动。” 他又看向陆、辛三兄弟，道：“云龙、云飞、云游，你们便在此处等候，辛前辈会派兵来接管山谷，我会留下一些老兵协助你们带领新的队伍。祝你们北伐立大功。” 陆云龙等人叹道：“你小子说走就走，难道就不能留下，加入北伐军马？” 牛仁摇头道：“矢志如初何南北？救国救民岂唯君？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既然到北方，主阵地就变成陕西全真教了！ 丘处机欣慰，两年半前刚见牛仁，他就觉得这个少年是全真教希望，不惜一切诓回来。 如今，初生牛犊已长成，哼哈睥睨欲食虎！ 第125章 秦府抄家跪岳飞，查到桃丫头踪迹 神雕的小弟找到绝情谷还需要时间，牛仁便和周伯通等五人小组抽空前往金陵。 是时候再去秦家，询问桃丫头下落！这是牛仁心里对毕再遇的承诺。 朝辞襄阳彩云间，千里金陵一日还。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当牛仁等人还在路上，金陵城，秦家大厅内。 二房、三房话事人全都聚在了一起。 二房长子秦矫如今是家主，他问道：“完颜洪烈和裘千仞如今失败了，我们秦家应该怎么办？” 三房主事的是个女人，名为秦雉。她闻声大笑道：“如今还能怎么办？要么跑路，要么扛住。” 其他老人则纷纷喧哗，有的说投了，有的说快跑，有的还说要去临安抱紧官家大腿。 秦矫大怒：“全都闭嘴！” 他无限怀念他大伯秦埙、大哥秦矩在时。 前者投金国随时有门路！后者一身正气，能伺机洗白。 如今他这个为了争家产而匆匆上位的人，让他解决问题是为难他了。 他看向风韵犹存的妹妹秦雉，难为情道：“妹妹，不如你再去趟临安？” 秦雉涨红了脸！ 一个金国中都！一个临安相府！ 她这辈子就是毁在那！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你还让我为救你们再入一次虎口？ 但她一瞬间就想明白，这是个办法，但是…… “二哥，我已经三十了，不再年轻美丽。我可以去临安哀求那右丞相陈自强救秦家，但是你那一双并蒂女儿，我也要带着一起去。” 秦矫为难道：“这……不如从我新认下的干女儿里面挑上几个？几十、上百个也行。” 秦雉狂笑：“干女儿？你也说得出口！” “秦家因祖宗秦桧而发达！因祖宗秦桧而耻辱！百姓人人敬畏，然而权臣无论忠奸，个个都要玩弄我，向世人体现他们高风亮节！” “如今，也是到了下一代为秦家牺牲的时候了。” 最后，这场会议结束时，秦雉不由分说把秦矫的双胞胎女儿绑上了小轿，通过特殊渠道提前送到了临安右丞相府上。 刚送走一天，当初那个杀星又来了！ 秦府，牛仁五人小组再次不请自来。 秦矫怒道：“牛仁，你已经杀了我大伯、逼走我大哥，如今为何还要抓着秦家不放？” 独孤风闻言呛道：“是别人抓着秦家不放吗？那是秦家的先人作恶太多，如今报应还远远没有结束。” 秦雉扭着腰肢走过来，魅惑道：“哎呀，多么俊俏的小郎君，姐姐瞧见了，真是情不自禁就要跟你谈一场倾城之恋。” 瑛姑护犊子，上来就是一巴掌把她扇翻在地，呸了口吐沫。骂道：“骚狐狸，就你这样还配得上倾国倾城？况且，跟你们家的女人有来往，那不是恋爱，那是畜生勾人，懂不懂人妖殊途啊！” 秦家族老们都在墙角不发一言，牛仁挑了个年纪最大的，问道：“今天，我就问一个问题，谁回答出来了就能活。剩下不肯说的全都要死。” 看有点冷场，牛仁不以为意，对周伯通道：“师叔，给他们看看。” 周伯通点头，背着手走上前，然后取出一张圣旨，念道：“你们皇帝说，钦赐武功大夫陕州招讨使带御器械牛仁奉旨抄家！一切自决！” 秦矫等人正在听得胆战心惊，等了好一会儿没声音了，于是连忙问道：“没了？” 刘海薇耐心解释道：“一切自决的意思就是，我们说什么、做什么，想杀谁、想放谁，都是皇帝同意的。明白了？” 秦雉与她二哥互相看了一眼，试探着问道：“不知道天使此来，要问什么问题？” 其他族老们也竖起耳朵倾听，随时准备着抢答，这让秦矫、秦雉两人面色发冷。 牛仁道：“五十年前，秦桧最后出使江北金营后，带回来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小名桃丫头。我要知道她后来的一切！” 桃丫头？ 秦矫秦雉如今都年不过五十，完全不知道真相。他们看着族老们的表情，心脏都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至于年纪更小的小辈，如今都被牛仁通过林家调来的兵马控制住了，估计更不知道，早晚难逃陪葬。在场的秦家众人没有一个顾得上他们。 一个族老哆哆嗦嗦道：“天使，可是当初刺杀相爷，后来失败的那批人留下的遗孤？” 牛仁瞬间来到他面前，释放出冷冽的杀气，问道：“没错，你继续说。” 那人似乎是被吓住了，牛仁稍微收敛杀气，他才终于得以开口诉说：“此事，说来话长。” 刘海薇最不喜欢这种开场白，她拔出牛仁的重剑，哐一声砸在桌上！提醒：“长话短说！” 那人果然从善如流，立刻道：“相爷把桃丫头带回秦府后，想要认她作女儿，被她拒绝。” 他也配？ 五人闻言，都是面带不善之色。 那人继续道：“后来，相爷接待了一波西北来的神秘客人。然后，然后桃丫头就不见了！” 西北的？是西夏人，还是其他？ 牛仁不置可否，再三询问其他人是否知道更多，得到的答案都是似是而非的编造谎言。 于是大手一挥，厅外冲进来无数兵丁锁拿众人，抄家查封。 牛仁提着那个老人到一边，用移魂大法确认他说的没错后，把变成白痴的此人给放了。 能不能活，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此时，洪七也来到秦府，问道：“牛仁，这秦家众人你打算如何处置？” 牛仁冷声道：“全部打废四肢，有五肢的打废五肢。主犯押到栖霞岭，跪死在岳飞和先祖牛皋墓前。至于从犯，就交给本地的百姓公审，当场处刑。” 林小环刚刚生产，但是江湖儿女恢复得快，才三天就下地要杀人了。 她提醒道：“牛仁，当初秦赵两家可是姻亲，林家、李家就是被他们迫害衰落。李家长房跪了不用多说。我家小姐和秀荣可是林家仅剩的后人！这个仇必须全报！” 牛仁点点头，又带人闯进赵家，捉拿秦家余孽和当年的罪人。 这次就简单，抓住直接都杀了，让林小环把人头带回了祠堂！ 瑛姑算算日子，忽然道：“不对啊，眼看着又是大半年过去了，这赵宋皇帝怎么还没给岳飞等人封王立庙呢？” 牛仁眼睛一眯：我都杀了完颜洪烈，提前付款了！赵扩、韩侂胄你们俩不是刮风就是下雨的，敢压我的货？ 第126章 辛弃疾面前念词? 既然到金陵，牛仁在回去之前，还去镇江拜访了总指挥长江联防的辛弃疾。 只是两人见面，不是在镇江大营之中，而是在京口北固亭。 四十年前，也就是1162年，隆兴北伐前夕。 辛弃疾自耿京义军奉表南归时，在这里写下《南乡子·登京口北固亭有怀》。 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 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 年少万兜鍪，坐断东南战未休。 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 生子当如孙仲谋。 如此千古名篇，牛仁前世今生都如雷贯耳！ 可惜，英雄迟暮，美人白头！辛弃疾今年六十四岁了。 他远望镇江金山寺，道：“牛仁，去年一别，我曾赠给你我的词！说无论你是如何志向，我们这些长辈都会全力支持。如今，你可已经下定了决心？” 牛仁心中已有答案，但是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改了对方另一首词，吟诵了出来： “掷地刘郎玉斗，挂帆西子扁舟。千古风流今在此，万里功名莫放休。汉室八百州（原文：君王三百州）。” “燕雀岂知鸿鹄，貂蝉元出兜鍪。却笑南宋（原文：泸溪）如斗大，肯把牛刀试否？图卷收亚欧（原文：寿君双玉瓯）。” 这首《破阵子》虽不如另一首出名，但也是辛弃疾倾注饱满心血、感情之作。 是二十多年前，辛弃疾送内兄范南伯去铁掌峰下的泸溪县就任，为其壮行的！ 牛仁修改这首词的用意，是希望辛弃疾坚定信心，和他一起做正确努力，舍去救不活的“小国（南宋）”，一心为汉室百姓共有的“大国（神州）”而奋斗。 辛弃疾刚听完就明白了，他点出其中关键： “你把我这首词中的‘君王三百州’，改为‘汉室八百州’；把‘寿君双玉瓯’，改为‘图卷收亚欧’。又把小小‘泸溪’，直接写为‘南宋’！仅此三处，其中的意象便截然不同！足可看出你的志向。很好！很好！” 牛仁反问他：“我做出决定了，那么您呢？” 这时刘海薇等人也登上山来。 辛弃疾一滞。他想起了与他同样弃金归汉、曾在此担任镇江军节度使的岳父范邦彦（着名大诗人），以及意气风发今安在的内兄范南伯…… 可惜，自己翁婿三人虽然诗词无敌、军阵无双，自从归顺于南宋之后，却是半生困顿、半生闲置！ “啊！” 悲愤处，他连连长啸，山下连绵军营都被其震惊。 啸罢，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提醒道：“牛仁，虽然我见过你画的亚欧地图，也练了你给的养生功法，希望还能看到汉人王朝再次威震西域的那一天。” “但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如今我要做的是利用这次北伐、削弱金国！而你要做的是联络豪杰，等待真正的起义时机。” 这也是为官一任，尽职尽责。辛弃疾不可能放弃人生中唯一的北伐机会。 牛仁不再追问，点头称是。 刘海薇出身蒙古，最关心的是战况：“辛前辈，不知如今对面情况如何？” 辛弃疾领着他们一路走着，一路说：“完颜洪烈死后，金人加强大营布置，南下的军队虽然不多，但听说新任中书门下平章事，仆散揆已经悄悄前来河南、江淮之地坐镇……” 在范仲淹和沈括遗迹处略一停，他叹息总结道：“不是老夫自夸，除了老夫与陆游、陈亮（陈同甫）几人，在军略筹划上，满朝上下恐怕无人能够抵御此人。” 牛仁却暗暗皱眉，仆散揆这就来了？历史提前好几年？ 他担忧道：“辛前辈你话中似有愁绪，莫非韩侂胄仍然坚持要派他殿前司的亲信，前来摘果子立奇功？你，难道马上要被调走？” 辛弃疾一时默然。 独孤风不由大怒道：“这才好了半年，又原形毕露了？那些人的吃相也太难看了！而且赵扩答应为岳爷爷、牛爷爷封王立庙也没做到！如此南宋，如此君臣，北伐还能胜吗？” 黑暗！太黑暗了！ 都说两宋与士大夫治天下！但是两宋军人，从杨家将开始，到狄青，到种家，到岳飞，再到如今，有哪一个是好下场？ 辛弃疾？恐怕也难逃宿命。 周伯通和瑛姑也连连劝道：“皇帝算个屁！干脆反了他算逑。” 辛弃疾闭目良久，忽然问了一句题外话：“你们可知此处是范仲淹的遗迹？可能懂范文正公当年的撤军之恨？” “当年，所谓贤相司马君实（司马光，《资治通鉴》编着者），把王荆公、文正公勠力同心打下的西夏半壁旧土拱手让回，他们那时又是何等心情？” 牛仁喃喃道：“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原来历史上一句诗词，背后都是血和泪。” 辛弃疾又道：“你可知，当初沈括（《梦溪笔谈》作者，北宋十全学者）西夏战败后，朝野风向为之一变！终于借着‘乌台诗案’余波，被彻底钉死在了这根耻辱柱上？” 他说着，拍了拍代表着沈括的遗迹门柱，又道：“虽不知将来，这满朝诸公，又会把我的柱子给钉在哪里！但我辛弃疾，亦能效仿范文正公，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既然在此备战，岂能还没开打就当逃兵？” “就算是和你们共商大事，也要先打完这一战！除非他韩侂胄真能调得动我。” 明白了。 牛仁放下心来，虽然他而给南宋开了个天眼，开禧北伐未必还会溃败千里。 但有一点不变：两国都有巨大破绽，比的是谁先烂！要么速胜、要么速败。 辛弃疾如今这番谈话，就是表态加入牛家军！ 牛仁已经想好，将来把辛弃疾、黄药师、陆游等人安排在什么位置，才能最大化发挥价值！ 体会辛弃疾的心情，临走之前，牛仁忍不住把他另一首（《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也给朗诵了出来。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一年（原文：四十三年。写于两年后），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 “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辛弃疾惊呆了，这首词是我的口吻，我的经历，我的风格，我的心情！ 但我怎么不知道，曾经写过这首词？ 第127章 要打最富裕的仗! 辛弃疾：但我怎么不知道，曾经写过这首词？ 牛仁迎着他的目光，伸手挠了挠头，道：“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你的词！” 这首《永遇乐 · 京口北固亭怀古》，是辛弃疾赠给原本应该在镇江府屯兵练兵、然而连连被撸的好友，丘崈（念chong，二声）。 其中遗憾，虽是写别人，也是写自己！ 因为，丘崈和辛弃疾、陈同甫、陆放翁……不但很像，还是同一个圈子，经常到这北固亭、金山寺聚众吟诗练剑。 丘崈，字宗卿，据说是丘处机俗世宗亲，也是如今泰国英拉家族的先人。隆兴北伐时曾被一代名将虞允文所器重。 历史上，这次开禧北伐失败后，丘崈因为力挽狂澜，收拾了江淮战场烂摊子，逆境之中逼出宋金对峙的均势、议和！他被宋宁宗称为“一代伟人”，五百年后还被乾隆称赞：“丘崈议和，乃权而得中者也”。 然而，正是因为他在主战派中，最想议和！又是议和派中，数遍宋金最能打的！因此他现在又双叒叕被撸了！ “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辛弃疾品味数遍，以为牛仁专门作词送他。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拦山你……” 等抬头看时，却发现牛仁的五人小组已经坐上逆流大船，现在都行驶到金山寺的旁边了！ 回到襄阳后，牛仁留下两百鲲鹏营种子，安插进辛弃疾调来的五千战兵中，带头识字、讲英雄岳飞故事。还逐渐把现代化军制、纪律等融入到部队训练中。 陆云龙兄弟、辛云游等人将会在此屯兵，作为北伐一个后勤站，随时准备支援出京西、守淮南的前线大部队。若中间事不可为，随时可以运动到武关之内。 做完这些事，牛仁便带着红玉营、鲲鹏营、铁血营共六千余人，以及一千多位江湖豪杰回到陕西做布置。 终南山深山。 全真八子，加上江南七怪，湘潭六雄，丐帮五老……以及郭杨二人组等江湖群雄正在观摩军队训练。 柯镇恶的耳朵很灵，他听了半天叹道：“精锐，这才是精锐！三十人能战我，一百人能围杀七怪！一千人？足可对抗同等数量的武林好手。一万人？不敢想。” 丘处机和他是好友，这时笑道：“柯大哥，你还没看见火炮呢，如今这武林就要变了。” 湘潭六雄的老大是寒江归客梁宽，他是烟波钓叟梁长的干儿子，问道：“牛头儿，不知你让我等来此观摩军阵，是否有安排？” 牛仁拿出一份方案给丘处机，正色说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粮草未征，情报先成。我打算建立军情司，其下设置一、二、三等六个处，分别打探传递各国军情要事，发展下线，协助作战。司长便由丘处机师兄担任，其下六处，诸位可愿报名？” 梁宽的弟弟梁方道：“这是我们湘潭六雄最拿手的，算我们一个。” 郭杨二人想要打仗，担心被赶鸭子上架，连忙道：“江南七怪可领其中一处。” 朱聪本来要举起的手又放下！被抢答了。 王处一也自举一个，丐帮领一个，刘海薇领一个处，兼任副司长。 就剩下最后一个了，牛仁看向他派人从中都刚劫回来的耶律楚材（蒙古丞相，元朝建立文官第一人）。 “楚材啊，英雄不在年高，豪杰早露头角。你就接任这个第六处吧，先在敌后锻炼几年，将来大事一举，也好给你再加一加担子啊。” 还是个孩子的耶律楚材也没有说什么。反正他连自己带家人，都被打包带来陕西，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便道：“牛哥，我听你的。” 还别说，他虽然是辽国贵族，但是不算耶律大石建立的西辽，辽国都灭了近百年！耶律后人根本没有慕容家族那样复国的念头，也不觉得自己还算是皇族。 而且他一家人在中都城里蹉跎多年，参加过仇人完颜家的科举。但是和王重阳一样，没有什么好下场，早就看透了。有心再投明主，早晚都要反了他金国！ 牛仁一见打工人到位了，连忙宴请众人，又许诺指点优化武功。 等江湖观摩团都回去，忙着搭建班子时，牛仁与丘处机、刘海薇、岳云朋等人开始商量军队建设。 会议持续了三天三夜，总结就三个方案：全真教丘处机建议种田模式，蒙古人刘海薇建议爆兵模式，岳飞后人岳云朋建议精兵模式。 另外还有江湖人的刺杀模式，被牛仁一开始就否了，不算在表决范围。 最后，大家表决决定以精兵为主！种田、爆兵为辅。 首先，打造精兵！ 牛仁不但熟读《武穆遗书》、《美芹百论》、《武经七书》，记忆里还有新世界三大宝书。 他制定详细的铁血强军训练之法！并给每一营补充到万人编制！ 因此三营便进阶为水军、骑军、步军，但是其中仍然保留营号。 然后，他把从澎湖移民大本营带来的各种基础课本印发了下去，让这三万人学习文化、提高思想、增强本领，成为基层军官种子。 一切的训练目标，都是真正打造一支比岳家军还要强大的队伍。争取做到：听从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 岳云朋全程听课，最后甚至把其中细节一一记录，准备拿回去给他爷爷岳雷开开眼界。 牛仁提醒道：“云朋，老爷子还不知道你来跟我吧？” 岳云朋投笔从戎，直接抽剑就要砍杀这个揭伤疤怪。 其次，加强爆兵！ 这个没什么好说，就是借助种田、生意、群众路线，大量发展民兵，然后从民兵中抽选精锐青壮，军民鱼水，滚雪球式壮大。 最关键的是，他加紧对蒙古草原的抽血政策、不是！是大量购买优质战马、骑士兵员，已经把哲别军、鲲鹏军的骑兵队伍，扩大到两万。 同时把澎湖列岛的后勤基地，如刀剑盔甲、炸药火炮、军服配件、特战装备等作坊，复制了一整套搬来关中。 每天流水线般生产着物资，已经武装万人步人甲，创立火炮营、工兵营和特战营等。步军也迅速壮大到五万。 水军暂时不着急，海上船队每天都在壮大、探险。 有了这些，南宋皇帝想要拿装备收买他和全真教，还没谈拢就算是失败了。 牛仁相信，给他时间，他打仗能比南北宋都富裕！ 第128章 黄沙万里赴西夏 牛仁相信，给他时间，他打仗能比南北宋都富裕！ 最后一项，继续种田。 关中平原曾经沃野千里，但是一两千年的战争战备，导致水土流失肥力下降。加上这一两百年的小冰河时期已经冒头，气候水文不适宜继续扩种水稻、小麦。 因此，牛仁的粮食路线还是买！从东南亚、从南宋大量走私粮食。 同时，哲别已经逐渐蚕食西辽！天山南北沃土甚至中亚，早晚是囊中之物。 蒙古草原双雄大战，无暇分心！过段时间就先出兵抢占塔塔尔部河套平原。 如果南宋四川仍选择叛乱投金，他就出大散关“光复”汉中蜀中，天府粮仓！ 以上三大粮食基地若能全拿下，比秦国、汉国还富裕。这就是种田第二步！ 至于第三步的优质新种，比如玉米、红薯等口粮作物？牛仁和黄药师训练的冒险船队，向东西南北进发一年多，想必就快要带着作物种子回来了。到那时才是爆发时！ 接下来种田、爆兵、训练精锐…… 期间神雕找到绝情谷，牛仁抽空去了一趟。发现晚了一步，已经人去楼空！ 这天，宋慈气冲冲来找牛仁问： “什么时候去西夏破案？不是，是抓回潇湘子、阎无极？” 这两个杀人犯一天不逮捕归案，他心里就一天不痛快。 牛仁正要回答，独孤风、刘海薇、周伯通夫妇也来了。 “牛仁，走啊！你不来个牛魔西行记？”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牛仁想想，宋金两国暂时还没有大战，全真教还能发育一段时间。于是大手一挥：“走！” 他们六人比较闲！就算宋慈，也是擅长民生、刑狱，现在陕西明面上是金国的用不上。 刘海薇更是负责西夏的情报。所以完全是说走就走。 —————— 西夏，原横山和静塞军司境，哲别的“麻匪”队伍已经大量进城了。 从当地主动热情的“老爷们”身上，获得了大量的钱粮补给情报后，早就把主力偷偷移动到了西夏各地边城，以及更西北的西辽和高昌回纥境内。 由于草原方向有札木合的协助进攻，西夏朝廷根本无法分心剿匪。 只是让地方驻军和豪强发展了团练，但万万没想到被做成了生意。 “麻匪”是越缴越多，哲别军离开了的地方还在爆发。 临时来这边协助哲别运粮的郝大通抱怨道：“老道也是开了眼了！咱们汉人打仗，哪有只管往西打，不管后勤、民生的？你们别找了，哲别这会儿肯定已经深入西辽几千里。” 牛仁和宋慈等人听后都无语，也非常震惊于哲别的效率。 刘海薇理所当然道：“这才哪到哪？整个漠北草原，按牛仁创新的公里计算，至少有七百万平方公里可以放牧！草原上的英雄，一年能打下来小半，三五年直接建汗国。这些都是小意思了。” 独孤风曾经是在金国河朔地区长大，也曾见过草原战争。 他呛道：“那是打下来吗？你们是把高过车轮的杀干净，剩下的连老婆带孩子全抢走。甚至直接认仇人血脉当儿子！自然是打到哪里，就圈到哪里。但是过不了几年又要反叛。” 周伯通之前不清楚这些，忽然道：“草原人这么好玩的吗？当然，如果不杀人就好了。” 瑛姑闻言，直接给了他爱的掐掐。 牛仁看了西北方向半天，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别耽搁，直接去灵州都城杀潇湘子，然后就出发天山。” 众人自然没有意见。但是郝大通突然说：“师弟，你得给我加派人手！我们这些道士怎么搞得赢民生后勤嘛。” 牛仁一想，也对！赶紧写了封信，用海东青发给黄药师，让他再从宋金两国拐带一些治理地方的高手。 然后又想起他的武三哥还在大理，于是也给写了一封信，让他把朱子柳等师兄弟带来。 郝大通这才放过了他。 —————— 六人有大红马，又有哲别托人送回的千里挑一西域良驹，在路不过两三日就到了灵州。 “瞧一瞧，看一看！来自中原的精美丝绸、瓷器。” “快来康康，这里是西域诸国的上好香料、龙血！” 六人到了灵州，还以为这里是曾经的陕西长安，街道上一半是汉人百姓在叫卖，一半是西北少数民族、更西方的彩发杂眼的胡人在做生意。 牛仁叹道：“自从唐代藩镇割据，放弃西域都护，然后李元昊建立了党项王国西夏。中原王朝就失去了这汉唐丝绸之路的控制权。汉人也数百年没有到西域建立秩序。” 奈何剩余五人，四个都对此没有感觉。只有宋慈继续说：“‘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如今楼兰等三十六国几乎全没了。小小西夏依附金国，也是明日黄花。” 忽然，一队黑甲黑盔的士兵冲了过来：“抓住他！别让他们跑了。” 独孤风就要动手，牛仁按住他的肩膀：“别急！不是来抓我们的。” 只见街面上忽然摊倒墙推，人仰马翻，有个身背大剑的小姑娘灵活地跑酷，不是，是穿梭逃窜。 她一边跑，还一边做鬼脸：“想抓我？你们再练一百年吧！” 说着，已经翻过一处五米高墙，进了另一个巷子不见了。 身后领头的将军哇哇大叫：“给我把这几条街全部包围，一个苍蝇都不要放走！再调一品堂供奉来配合抓捕。” 牛仁与五人互相看了一眼，低声道：“不要替别人挡枪，分头离开，客栈汇合。” 半个时辰后，高升客栈中。 牛仁等人都在大堂吃饭时，忽然门外进来一个小姑娘。 一身红衣，风尘仆仆，身材娇小，却背着巨大的大剑！不是刚才那被追杀的姑娘又是谁？ 只听她喊：“掌柜的，给我上一桌好酒好菜，分量要足！” 掌柜的一看是大户，问道：“酒菜好说，就是这银两吗？” 那姑娘甩手一块碎银抛出，直直地钉在了柜台后的柱子上！ 牛仁眼角一抽抽，这一块银子少说也有四五两！这么大方？ 想当年，他为了二两半银子被偷，还跟江南七怪火拼一场！ 于是学着曾经郭靖他妈，李萍的口吻劝道：“大丈夫出门在外，一日不可无钱，千万节省啊。” 那小姑娘奇道：“江湖大侠不都是一掷千金吗？再说，我是小女子，可不是大丈夫。” 刘海薇等人都噗嗤大笑。牛仁赧然：光看她背着门板大剑，都忘了这不是个男人。 第129章 杀潇湘子尹克西 牛仁赧然：光看她背着门板大剑，都忘了不是个男人。 那姑娘也不以为意，自己找了个空桌子坐下，把背上的大剑一放。 “砰！” 满堂食客尽皆骇然！窃窃私语。 “这把剑得有五十斤重吧？” “我看不止，少说也有七八十斤。” 独孤风也摸了摸身上的独孤重剑，觉得两把剑的重量应该差不多，只是材质不同看起来却是风格迥异。道：“是个有意思的姑娘。” 牛仁忽然觉得，这一幕似乎有点熟悉？ 半个时辰后，小姑娘的酒菜吃好了，正要离开时。酒店外却突然又进来一波客人。 为首的是个珠光宝气的胡人，只听他刷的一声抽出条宝石长鞭，道：“谁也不许走！尤其是你，李文丽。” 独孤风喃喃：“李文丽？名字不对啊？不过还挺好听的，不知道这姑娘是什么来历。” 瑛姑姨母笑：“待会儿问问不就知道。” 那小姑娘李文丽一撇鼻子，扛着大剑，走了过去：“你说不走就不走？你是什么人？” 那胡人昂头道：“记住，杀你的是西域鞭王，尹克西！” 西域鞭王？ 小姑娘正要嘲讽他，却听客栈中处处议论，大概内容都是这个人是如何威震西域。 她心中有了忌惮，便四处打量着逃跑的路线。谁知这时一个瘦高个先尹克西一步，挥舞哭丧棒，抢攻了上来：“哈哈，直接杀了岂不可惜？尹克西，让我先尝尝滋味。” 宋慈掀桌子大喊：“潇湘子，还有阎无极也在？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还不随我归案！” 牛仁等人这才发现，原来潇湘子兄弟俩都在，也是一起围了上去。 潇湘子此时已经与李文丽过了几招，只见对方的大剑随身体而转，几乎就是板甲，他也没有讨到好处。便道：“且慢，待我先解决这几人，再来和你打。” 李文丽当头一剑劈过去：“你当我傻？等你们杀光别人再来杀我？” 宋慈和独孤风已经来到战圈。前者运转黄药师的玉箫剑法，时不时弹出几颗石子，倒也暂时抵挡得住。 独孤风便拄着独孤重剑，跟李文丽聊起来：“小姑娘，你是哪里人？为什么会被人追杀？对了，我的名字叫独孤风，今年刚过十九岁，还没……” 却见李文丽忽然打断他，指指后面：“你那朋友就要支撑不住了。” 宋慈大叫道：“独孤风！你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还不过来支援？” 他练武太晚，满打满算还不到半年。根基太弱，暂时不能嗑太多九转熊蛇丸增功，现在还在小周天打磨。 东邪黄药师武学虽妙，可他也只能招架住三五招，如今已经险象环生了。 独孤风和李文丽见状，赶紧去给他解围。 周伯通夫妇压阵，刘海薇找上了阎无极，牛仁面对的是尹克西。 牛仁已经对本该加入蒙古的尹克西和潇湘子，居然在西夏出现有所推测。他知道，原来历史上铁木真家族多次征伐灭亡西夏。估计就是那时候驯服的他们。 他也不废话，直接抽出重剑一劈，尹克西的宝石长鞭刚刚卷上，就被震散了一地。 牛仁一愣，就这？敢叫西域鞭王？ 尹克西震惊道：“你这是什么武功？” 牛仁一颗石子点住他的穴道，说：“杀你的武功。” 他看向其他战圈，只见刘海薇已经把阎无极的脑袋砍下来，眼角一抽。 又见潇湘子被独孤风和李文丽两把重剑抽成陀螺，眼看着也要收场了。 便坐到原来的桌子边，倒了一杯茶给郁闷的宋慈。宋慈接过，闷声道：“没想到练了半年，连个普普通通的杀人犯都打不过。拦山，这世上有没有什么速成的功夫？” 牛仁一听，气笑了：“惠父，你是读书种子！四岁能读，七岁作诗，十岁断案……别人无法理解你优秀，当然我能感同身受。” 宋慈哑然，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夸你自己？ 牛仁接着道：“但是，练武这种事情你才刚入门，必须要知道持之以恒的道理。” “贵有恒，何必三更眠，五更起？最无益，只怕一日曝，十日寒！” 宋慈若有所思。只听牛仁又道：“速成武功我当然有，九阴白骨爪要不要？摧心夺命掌要不要？千蛛万毒手要不要？” 周伯通夫妇已经把剩下的人都打翻，这时走过来劝说：“武功速成，早晚要命。根基扎实，后来居上。” 宋慈了然，对着几人一礼，恍然道：“受教了，师父和你们教给我的武功，我都感觉一辈子练不到尽头，不会贪图邪功。” 忽然，潇湘子悲愤地大喊：“你们两个够了，打情骂俏没完了？我受不了了！”说着便拧动哭丧棒。 独孤风迎着李文丽狐疑的目光，连忙道：“我没有，我不是，你胡说。” 牛仁忽然叫道：“不好！小心棒里有毒烟！” 然而此时，潇湘子已经打开了机关，毒烟扫到了独孤风两人的头脸上。 牛仁伸袖一拂，众人只觉强风涌动，哭丧棒放出的毒烟便飞到窗户外面，恰巧笼罩了正包围这的大半士兵。 “啊！” “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了。” 外面一下子就混乱无比。 牛仁示意周伯通夫妇带上尹克西，自己伸手一拿，潇湘子便不由自主被吸到手心。 “惠父、海薇，你们带上阿风和这个文丽姑娘，大家跟我走。” 众人来到客栈外，只见包围的队伍都在忙着救人，只有一个将领大喊：“放下赫连公子。” 赫连？ 牛仁不理他叫喊，一只手连连拍出惊涛骇浪掌，把挡路的兵丁尽数震飞，带着众人就这样堂而皇之杀出城去。 灵州城外，摆脱追兵后，牛仁用移魂大法拷问潇湘子，拿解药给独孤风和李文丽服下。 然后考虑到有诸多疑问，他便与宋慈分开审问潇湘子和尹克西两人，得到了两个消息！ 第一，他们靠潇湘子父亲赫连如海的关系，刚刚加入一品堂，就是第三、第四大供奉，受到镇国公主赏识。 第二，他们正在谋划什么神功，还没线索！ 第130章 上天山找灵鹫宫 镇国公主？难道又是一个李清露？ 还有尹克西潇湘子，难道已经知道九阳？ 牛仁百思不得其解！这里面有太多谜题。 按说虚竹都还活着，什么鬼魅都能镇压！但是他为何从来不出面？ 两年来没听说消息，也不知道虚竹现在是否活着？ 最后，他不再多想。一切，去天山赴约就能知晓！ 不管赫连如海有没有威胁，他直接把这两个人交给宋慈定罪施刑。 宋慈给作恶多端的尹克西判分尸，交给醒来的李文丽行刑；给潇湘子判了凌迟立即执行。 别人都不愿上，他只好亲自来兼任处刑。 潇湘子怒道：“为什么？” 宋慈只是说：“尹克西祸害的是西夏百姓，但是你之前祸害的是我汉人百姓，能一样吗？” 潇湘子发呆：“不都是百姓人命吗？能有什么不一样？” 宋慈已开始行刑，闻言冷哼一声道：“汝乃蛮夷也！又岂知汉家百姓之尊贵？” “啊！” 潇湘子身受剐刑，没办法继续胡思乱想，只是十几刀后就只顾着痛哭哀嚎。 在剐到了三百多刀时，他就彻底断了气。 宋慈叹口气，独孤风安慰道：“别把这事放心上，恶人就该恶人磨。你可是罪恶克星！” 宋慈也没心情接他开的玩笑，只是郁闷道：“唉，还是比不上老手艺人啊。” 闻言，众人包括刚给尹克西腰斩的李文丽，都离他远远的。 牛仁哈哈一笑，跃上战马道：“走吧！去天山！” —————— 天山山脉，据说是灵鹫宫遗迹的一座山头上。 李文丽揉揉酸软的双腿，问：“我们已经找了三天，灵鹫宫到底在哪里啊？” 她被牛仁他们救了之后，没地方去，就决定加入团队。 独孤风扛着她那把标志性的大剑，从上方伸手来拉她，还安慰道：“只要地方是对的，早晚能找到。你抓紧了，小心掉下去。” 李文丽却白了他一眼，不耐烦道：“我们很熟吗？不要离我这么近。我一个江湖侠女，登个雪山还用别人来扶吗？” 这时牛仁、宋慈、刘海薇已经快到山顶。 落在下面，欣赏风光的周伯通夫妇都看不下去了：“什么时候了还聊！你们赶紧爬啊，没看后面还有老人家？” 闻言，独孤风赶紧回头继续攀爬。 李文丽正要答应一声，忽然脚下踩空，“啊！” 独孤风闻声，从背后伸手去捞！可惜最后差了一线。 周伯通也放开一只手准备托住，结果眼前一花，一个大活人就不见了。 周伯通一愣：“人呢？” 他就在下面，刚才虽然没抬头，但是大活人掉下来怎么可能会看不见？ 独孤风和瑛姑，一个从上面，一个从下面，谁也没发现，便焦急呼喊：“文丽！你在哪里？” 第一次爬雪山，就减员了？ 牛仁急忙从山顶上滑下来，直接落到李文丽刚才的位置。刷的一下也不见了。 瑛姑开始害怕：“这，这座雪山难道能吃人？” 周伯通摇头道：“要是真能这么好玩就好了！” 他眼睛尖，已经看出，牛仁是陷到雪窝里。于是连出数掌，把那处厚厚的积雪一扫而空。 他扒在露出来的裂缝上喊：“兄弟，你还活着吗？” 下面传来了沉闷的声音：“我们没事，赶紧下来。” 周伯通答应一声，“啪”一下，把一个钢钎深深地砸进了山石上。 又拿出绳索捆绑，慢慢缒了下去。紧接着瑛姑、独孤风、宋慈、刘海薇也都随后下了裂缝。 “天啊！这里是地震了吗？” 等刘海薇也到了底下时，发现整个裂缝中都是倾颓的大量建筑，和其他人一样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李文丽从一个展翅欲飞的巨大秃鹫身上跳下来，撇了撇鼻子道： “看情况，的确是地震，而且还是摧毁大山的强力地震。” 宋慈正在观察墙上残留的壁画，忽然间惊叫：“快来看！这些难道是绝世神功？” 牛仁赶紧过去，只是看到那“甲三”、“乙五”等目录字样，就确定地方是找对了，但是又没全对。 找对了，是因为这里的确是灵鹫宫。 没全对，是因为虚竹不可能住在这。 他说：“这是当年天山灵鹫宫的武学，功力不到勉强观看的话，轻则消耗精神，重则走火入魔！” 果然，宋慈眼睛刚刚还黏在墙壁上，这时只来得及吐槽：“不早说。”然后就直挺挺向后晕倒。 牛仁接住他，对刘海薇、独孤风、李文丽和瑛姑四人说： “你们如今功力只是通经、开脉境，在当年连高手都不算，不可以一直盯着看。” 这时，周伯通已经看出一些端倪：“养生主？大宗师？这些文字，不少都出自《南华经》，难道，这是北宋逍遥派留下的遗址？” 全真教是三教合一，但王重阳在终南山继承了吕祖的道统；且基本上全盘接收了千年大教楼观道的遗泽，收藏了许多秘闻。 周伯通对历代高手的神功绝学都很感兴趣，因此曾留意过相关记载。 牛仁点头：“不错，这里应该就是灵鹫宫了，是百多年前第一门派逍遥派三大分支之一。” 他再次向四周打量了一眼，倾塌严重，断壁残垣，甚至还有巨大的石头挤占了一半空间。 于是又叹道：“可惜武功不敌天数，人力对抗不了大自然，再强大的门派也难以永远兴盛。” 众人找了许久，除了抄下残存的这部分壁画武功之外，没什么其他的收获，便决定离开。 但是在临走时，李文丽却在石雕秃鹫的翅膀里，发现了一枚火焰形状的令牌！ 明教，圣火令？ 牛仁接过一看，材质非金非玉，形状如同火焰盛开，背面还写着一些外文。 再拿过独孤风的独孤重剑一斩，两者都没任何损伤！ 他瞬间有了一些推测，然后跳到秃鹫身上仔细查看，果然在另一边翅膀和头顶肉冠下又发现两枚！ 三枚圣火令！为什么会在这里？ 难道灵鹫宫的覆灭和明教有关？可是中土明教经过黄裳屠杀、方腊失败后，能有高手攻灭虚竹坐镇、西夏为后援的灵鹫宫？ 牛仁发现，他可能正在接近这个世界的真相。 第131章 牛仁大战慕容复! 牛仁发现，他可能正在接近这个世界的真相！ 出了裂缝后他们才知道，之前爬了许久的山，居然是另一座雄伟山峰断折，砸下来的一截山尖尖。 李文丽看着那巨大山峰，郁闷：“又得从头再来了，累死了。” 独孤风正要安慰，宋慈却摇头：“不用爬了，灵鹫宫主建筑都埋在这儿了，那座主峰上不可能还有人。” 牛仁正要再次辨认方向，忽然听到了什么。忙说：“东边有人交战！我过去查探，周师叔你护着他们，随后赶来汇合。” 然后他不等回答，直直地跳下山！ 刘海薇准备拉住牛仁，结果牛仁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气道：“哼！跳山这么刺激，每次都不带我玩。” 等牛仁找到战斗的来源时，眼神却凝重起来。 这场战斗看起来势均力敌！ 交战双方，一边是斗酒僧，也就是赠给他九阳神功的虚竹。 另一边，却是两人。 一个是去年见过的明教太上教主邓安通。 一个白发童颜，看起来比邓安通还强大！ 邓安通是上代绝顶高手。比他还强，这人会是谁呢？ 虚竹大喝：“今日我就是死，也要降妖除魔卫道！” 战斗之中的虚竹神态威猛，犹如真武暴怒、降妖除魔！又像是浩然正气加持的书生，喝退妖魔鬼怪！居然和之前在少林寺外的佛性恬淡截然不同。 果然是亦佛亦道亦儒，又非佛非道非儒！暗合全真合一之精髓！ 他一手降龙十八掌逼退了邓安通，一手打出十成功力的白虹掌！把另外那人连珠箭一样的参合指消弭于无形。 怒喝道：“慕容复！你不在金国冒充老祖宗，急着来天山找死吗？” 牛仁闻言大惊：慕容复还活着？还在金国？ 他心神不稳，气息出现瞬间紊乱。 交战中的三人，最差的邓安通都是绝顶高手，马上发现了异常。 邓安通大喝道：“什么人躲在那？” 牛仁不再躲藏，直接撤去敛息诀，肆无忌惮地释放自己的气势：“邓安通，怎么我到哪里都有你呢？” 邓安通无语了，这话该他来说吧。 他对牛仁能潜入附近惊疑不定，问道：“牛仁？你果真如中土传闻，已经是绝顶高手了？” 慕容复潇洒地转身，啧啧赞叹：“小子不错啊，在绝顶之中都走出很远的路！如果不是天地有变，恐怕你以后绝对先天有望！” 他看了眼虚竹，又不屑地笑道：“自从萧峰死后，你是靠自己练功，成长最快的人！” 虚竹没有反驳，而是跟牛仁说：“缘份天定，半点不由人。牛仁，你要是晚来一天，恐怕就再也见不到我了。但是，你今天也不该来啊。” 牛仁对他行礼，问道：“这两个人和您有仇？” 有仇？ 虚竹却狂笑道：“何止有仇？你了解不少我们那个武学时代的江湖秘闻。但你恐怕不知道，慕容复装疯卖傻，阴谋布局几十年翻盘之事。” 听他如此说，明显了解一点的邓安通，看慕容复的眼神充满敬畏之色。 这人坟头称皇，卧尿尝粪！不认老爹，杀死妻子！抛弃儿女，甚至还......终于绝境翻盘，是猛人啊！ 而慕容复则显得风轻云淡。他与癫狂的虚竹相比，反而更像是一个正常的人。 牛仁点点头，对虚竹道：“前辈，我还有朋友正在赶过来，不如今日联手做了他们！” 邓安通大惊，对慕容复低声道：“慕容前辈，今天恐怕杀不成虚竹了，咱们还是退回光明顶从长计议吧。” 对方还有人手！联合之下，慕容复是死不了，自己却可能交代在这！ 慕容复点头，传音入密道：“你先去拦住虚竹。我来杀了这个惊才绝艳的小子！放心，杀他不费多少时间。” 不等邓安通回答，他上前一步，忽然打出两招“千手千叶掌”！两只手分别幻化出上百掌影，覆盖了虚竹和牛仁的周身各大穴。 虚竹眼神凝重，道声“小心”！便用出《袈裟伏魔功》，遮挡了一大半的掌影。 这时候，邓安通已经攻到面前，第四层镇教功法《乾坤大挪移》催动到极致！顶住压力，双手气劲幻化成了巨灵神的掌印，对着虚竹的胸口狠狠盖了上去。 这是方腊仗之驯服摩尼、拜火教，曾战败梁山无数好汉的《大九天掌》！ 虚竹一看，也认真起来。 他一身功力虽旷古烁今，但是已经接近寿命大限，加上之前鏖战了一天，旧伤也隐隐发作。 于是不得不改换《天山六阳掌》，掺杂着《天山折梅手》！全力应对这波拼命的猛烈攻势。 慕容复轻轻一笑：“牛仁，你之前索要我慕容家子孙的《斗转星移》，不知已练成多少了？让我来教教你吧！” 牛仁闻言，知道自己和邓安通曾交易慕容长恨身上功法的事，被慕容复这个老祖知道了。 但是他怡然不惧，掣出背后三把神兵，慢慢组成蛮牛破阵枪！平静道： “你要战，那便战！虽然你是先天高手，但估计是个阉割版，我牛仁战你又有何惧？” 慕容复快要一百四十岁的人了，被牛仁无意说到了平生最尴尬处——阉割，震怒道：“找死！” 他浑身须发飞舞，周身气劲崩开积雪碎石，抬手就是一连串横空激射的《参合指》。 而在牛仁感受中，周身无数要穴都被笼罩！而且无论如何应对，这参合指都有后招！ 参合剑阵？ 和《六脉神剑》又是什么关系？他是怎么得到的这套成阵之法？ 他不敢怠慢，把自己练习最久、掌握最深的《岳家枪法》使成了圆，一圈圈化解着指力。 在周身五尺，用兵器不如拳脚反应快！ 若是一丈内，用剑又比拳脚的反应快。 而三丈开外？没有任何兵器比得上牛仁的长枪快而准！ 如果有，那就是另一种枪。 移动速度和攻击速度之间的平衡，被牛仁给玩出了花。 此时牛仁的长枪能拦截住慕容复瞬发的任何指力，然而每一击都让他用尽全力才能化解。 他不由骇然，自己的神力加上内功，黄药师都不敢正面刚！这慕容复武功明显高于四绝！ 恐怕就算还是不如王重阳，也能够让他倾力一战。 第132章 天龙二挂百年殇! 慕容复就算还是不如王重阳，也能让他倾力一战！ 牛仁潜心运转《九牛冲天经》，合并着炼气、炼精双重之力，用黄药师独门发力技巧，让力量一段段地加速，最终在长枪枪头上螺旋式爆发！ “砰砰砰！” 慕容复以为可以很快建功的饱和攻击，彻底失效！ 他不可思议地问：“你只是这时代所谓的绝顶，在我那时不过是任督初开的一流而已！为什么拼力量，能抵御我这个先天大高手？” 牛仁冷笑，呛道：“先天大高手？跟我一个绝顶武者拼成这样？我看你的状态，要不是假先天，就是这些年境界跌落了！对不对？” 他嘴上针锋相对，手上的动作却不慢，一边扫开道道参合指力，一边步步逼近，用出《岳家枪法》秘传绝招：九州同悲！ 岳家军！进攻！ 慕容复对他的进攻没当回事，只随手应对，闻言黯然道：“天地有缺，武道艰难！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到我这个境界，才能明白什么是绝望！” 说着也不打算磨叽，双手运转平生最拿手的《斗转星移》，准备用牛仁自己的武功杀死他。 牛仁瞬间感觉到寒毛炸立，一种比刚才强得多的危机感涌上了灵台！ 虚竹忽然提醒：“不要用出全力！他的《斗转星移》已经练到了顶级，就算绝顶境界的力量，都难逃被他挪移反击。” 慕容复却狂笑：“晚了！世界上没有不破的武功，但能让你来不及破！准备接受绝望吧。” 他年轻时没有高手教，放着无敌强者慕容龙城的绝世神功不好好练，非要分心博学百家！导致堂堂“南慕容”，被天龙高手轮流虐成笑话。 但自从装疯之后，他便潜心修炼自家的武功，把《斗转星移》练到了超越慕容博的境界。然后才练《少林七十二绝技》，和几十年巧取豪夺的逍遥派武学残章。 如今一身功力之纯，自认为已经超过了自杀前的萧峰！区区牛仁？怎么蹦跶都是个死字！ 牛仁却道：“是吗？你看我的眼睛，像是有一点绝望吗？” 他已经来到慕容复面前，“九州同悲”这一招在物质和精神层面同时发力！ 慕容复正准备发力挪移，不由自主看向牛仁的眼睛！ 咦？怎么亮如明灯？ “轰！” 他的意识忽然就被拉入精神世界，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当年珍珑棋局之时！ 他勉强保持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想的却是：又来？ 牛仁的炼神修为早就超出了四绝，至少与没破绽的慕容复相当。 而且慕容复被他言语刺激出旧伤！心境破了一个洞，如何抵挡？ 精神世界中，牛仁的炼神修为更强了，可以略微窥探对方秘密。 —————— 慕容复正在坟头装疯，和孩子做当皇帝的游戏。 阿碧忽然惊喜道：“公子，快看，表小姐回来了！” 慕容复本还痴痴傻傻的表情，一下子就凝固了：“语嫣？她回来看我的笑话吗？” 然而王语嫣却扑进他的怀里，说：“表哥，我明白了，我喜欢的是你！段誉哥哥只是我想你时的替代品。” 哥哥？替代品？你们都已经你侬我侬，拜堂同房了！ 难道段誉不是段正淳的崽，却觉醒对方的情圣天赋？ 慕容复一听，却是彻底傻了。 在阿碧的张罗主持下，慕容复和王语嫣结为了夫妻，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成为了新郎。 但是他却开心不起来。 一是语嫣之前离开他，嫁过段誉，他作为大燕皇室唯一的后人，未来皇帝岂能娶二婚妇？ 二是就连他大婚，燕子坞也不能够回去！不但朝廷和江湖盯着，就是原来家臣也不欢迎。 于是，慕容复本来没有疯，在新婚之夜百感交集时却是真疯了！ 他无比粗暴的虐待王语嫣，后者只以为他接受不了自己的不洁，耐心忍受！并没马上发现慕容复心中深藏的暴虐疯狂！ 后来，当慕容复提出要学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这门救过他、也羞辱过他的神功时！王语嫣短暂犹豫，但是在慕容复的逼问下，还是说了点大概的诀窍。 段誉这个舔狗早就把段家武学都给王语嫣开放，就连《六脉神剑》也给王语嫣讲过一次！ 却不知，竟然为情敌加政敌（慕容复曾经拜段延庆为义父，想要颠覆窃取大理皇室权力）做了嫁衣。 但是王语嫣毕竟还念着一点前夫之情，并没有全都说出来。慕容复连连追问不得，便对王语嫣的忠贞起了怀疑，甚至是疑神疑鬼。 当段誉忍受不住寂寞思念，偷偷看望成为他妻子的王语嫣，后者却没有告诉他时！慕容复便下定了毁灭这一切的决心。 而这时候，慕容家的另一个分支——开国勋贵慕容延钊家族却找上了他，想与他合作，让他暗中帮助青州慕容知府收服梁山！但担心他有后人起异心，还为他带来了一本神功《葵花宝典》。 葵花宝典！黄裳为皇室创造的大内守护神功！ 慕容复虽然有家传的神功，更是靠着王语嫣窥探段氏武学，但《葵花宝典》乃是一门既速成又威力奇大，甚至涉及天人之道的神奇武功！他忍了几年，偷偷找农家女留下一点血脉，也就是后来慕容长恨的父亲慕容燕。然后他就毅然决然地割了一刀！ 那是他发现段誉第n次来看王语嫣，却不相信他们两人的纯洁时…… 当牛仁正在对方精神思感中，看得津津有味！慕容复大概是重新体会了那身心割裂之痛，他的意识忍不住嚎叫挣扎起来。 牛仁心道：“坏了！精神力全部压上，给我镇压！” 然而慕容复的精神非常不稳定，导致这之后的画面开始断断续续。 先是练成神功，带大宋慕容家的家丁回到燕子坞，大开杀戒！ 然后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王语嫣惨死在了燕子坞。 段誉后来知晓想要调查，却被他哭诉着欺骗近身，打成重伤！然后慕容复就离奇消失了。 他消失的这些年在哪里，精神画面中并没有出现。 段誉和虚竹都找不到他，于是借助大理国、西夏国外交施压，联合逼迫北宋！ 第133章 金国老祖慕容复 段誉和虚竹都找不到他，于是借助大理国、西夏国外交施压，联合逼迫北宋！ 此时正值金国灭了大辽，准备南下打北宋，两国的外交紧张让北宋孤立无援，很快灭亡。 没想到，就连这个局面也是慕容复的算计！ 北宋完，金国又开始对付西夏、施压大理……于是段誉气死！虚竹跟梦姑分开，远走天山。 然后西夏臣服金国，金国指名要银川公主，虚竹为爱发狂…… “啊！” 慕容复突然剧烈挣扎起来！牛仁眼看就要压不住了，趁着对方晃神的一瞬间，大枪如同毒龙钻洞，扎在慕容复的腹部。 慕容复眼神清明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已经着了道，只有赶紧逃走才有生机。 于是他大喝一声：“邓安通，我会为你报仇的！” 双手运足《斗转星移》，擒拿过来无数大石头，铺天盖地打向了牛仁和虚竹！当然也包括邓安通。然后运转少林绝技《一苇渡江》逃走。 这时，周伯通刚到，一看慕容复的身法精妙，想也不想就给他一掌截住去路。激动道：“你的武功很好啊，我要跟你比试！” 慕容复虽然重伤，但是伪先天的功力一爆发，竟然把周伯通的三花聚顶掌挪了回去，还加了自身的七分力道。 “砰！” 周伯通大意之下，硬挨一掌，嘴角流血。 “别放他往那边走！”牛仁大惊，立刻越过周伯通追向了慕容复。 却听到慕容复的笑声：“哈哈哈，牛仁小子，这都是你的朋友吧？给我过来……咦？” 慕容复正要抓向独孤风和刘海薇，没想到被两人的剑法挡了挡。 他惊呼：“独孤九剑！玉女素心！看来你们两个也是故人之后啊。” 但他却是毫不停留，更没去对付瑛姑，而是抓住暂时落单的李文丽之后，大笑着扬长而去。 牛仁的长途轻功《游龙惊鸿步》虽妙，境界还不如慕容复甚远，最后是越追越远。 他愤怒道：“慕容复，你要是敢伤这姑娘一根毫毛！我就把你慕容家血脉斩尽杀绝。就算暂时找不到，我这么年轻，一百年内慕容家别想出头。” 慕容复一愣，远远说道：“哼，老夫还不至于为难这么一个小姑娘。你若是想要救她，就一个人来金国野狐岭！” 野狐岭？牛仁停下，忽然想起件事！ 这都到天山了，原来历史上打开金国宣大长城、决战野狐岭的哲别去哪儿了？难道还在往西边跑，翻过葱岭了吗？ 等牛仁回去时，虚竹已经三招拿下了邓安通，这一切也不过才过去很短时间。 炼神之法涉及精神内景特质，无论其中发生多少大事，外界都没有时间概念。 刚才牛仁用炼神之法对付慕容复也只有一瞬，实际上，双方也就是交手两招！ 虚竹问道：“那个小姑娘叫什么？你难道真的要去野狐岭救她？” 牛仁摇头道：“当然不去。” 独孤风大怒：“牛仁你不讲义气！你不去救，我独孤风自己去！咱们就地绝交。” 刘海薇和宋慈则像看傻子一样，盯着独孤风不说话。 片刻后，周伯通和瑛姑也反应过来了，拉过邓安通就开始审问：“说！光明顶在哪？慕容复是不是逃到光明顶了？” 邓安通任由他们打骂，始终闭目一言不发。 独孤风也期待地看着，宋慈却看不下去了，提示说：“明知道邓安通被我们抓，慕容复怎么可能还回去自投罗网？” 刘海薇忙催牛仁：“别墨迹了，赶紧用你那狗鼻子闻，再等文丽的气味就没了。” 牛仁却道：“尽在掌握！不能着急！现在慕容复是惊弓之鸟，警惕心可以说最强！一旦贸然追上去，没有救成人，那慕容复绝对不会再次大意了。” 独孤风这才想起来，牛仁同走三花聚顶的先天之路，到绝顶后，五感六识都逐渐有了神奇的变化，向着非人的方向发展。 他的嗅觉估计比狗鼻子都强！记住李文丽的气味后还怕找不到？ 但是他忽然发现有一点不对，狐疑道：“你是什么时候闻过文丽？” 牛仁无语，不再理他，而是去给邓安通种下了生死符加跗骨针，让他舒服会！ 然后跟虚竹来到一边。 虚竹平静地说：“我比慕容复还小一岁，可是这些年始终心境有缺，大限就要到了。死之前一定要杀了他！” 牛仁心中悲伤，问道：“我刚才在慕容复的精神世界，看到了您、段誉前辈和王语嫣的事。但是慕容复从燕子坞消失之后的事却没看到，前辈您知道发生什么了吗？这或许是对付他的关键！” 虚竹闻言十分震惊，连忙道：“你的炼神修为竟然能如此神妙，莫非触摸到先天的门槛？” 牛仁点点头，解释：“慕容复以前达到过炼气先天，然后掉落。这一点应该和您一样，我只能撑住他几招。然而他的炼神境界，不过才只相当于绝顶高手，甚至还有缺陷！第一次趁他不备很容易成功。” 虚竹恍然，说：“等你真正先天之后，或许可以帮我一个忙。” 然后他就放下此事，简单讲了他查到慕容复消失后的经历。 他感叹道：“或许前半生经历让他开窍，改变了复国策略！燕子坞一战后，慕容复就去了还在萌芽中的女真部落，不知如何与金主完颜阿骨打相识，处成了生死兄弟。” “他从小不肯学习汉字，但是智慧才能极高！多年后结合古鲜卑早期文化，为女真部落开创独有文字，被金人尊称为金国的文字之神。从此改头换面，藏在金国谋划。” 难道是那完颜希尹（金国太祖创业的合伙人之一；第一个开创女真文字）？ 原来是这个老贼！牛仁怒火中烧！ 因为这人是造成靖康之难后，中原王朝最惨公主，茂德帝姬“谷道破裂而死”的罪魁祸首。 但他不是被独孤求败杀了吗？莫非再次假死脱身？ 他压抑怒气道：“慕容复，完颜希尹？金国大太监？我牛仁必杀你！” 第134章 小龙女家族噩梦! 他压抑怒气道：“慕容复，完颜希尹？金国大太监？我牛仁必杀你！” 随着虚竹讲述，牛仁眼前出现了慕容复近百年的行动轨迹。 他首先作为文臣武将，亲自参与了金国崛起的一系列大战！ 中间还去少林接回慕容博，与代替扫地僧镇守少林的虚竹，还有儿子死后真心出家的萧远山两人大战一场，两败俱伤。 萧远山死！慕容博重伤，灭宋南侵之时被岳家军小将乱锤锤死！ 虚竹重伤回西夏，结果被慕容复尾随，不但和中西明教联手偷袭了灵鹫宫！还趁机掳走了公主李清露，拷问逍遥秘籍，天下无敌…… 在接下来的时间，慕容复是最强高手！然而金国前期太强，又有完颜宗望兄弟等掣肘，他始终没能裂土封疆。 后来大概是被独孤求败扫荡金国高手，还有岳飞北伐打出心理阴影。在先后两次遭遇致命危机时，选择了假死脱身，藏在皇宫大内当太监，发展势力！ 后来，他给金国培养了数位绝顶高手，比如那大将粘得柱，还有皇宫大内的葵花太监！但当他准备再大干一场时，在二十年后又被王重阳林朝英打懵，从此躺平了…… 躺平了？估计是在金国皇宫安心当一个太监吧！ 听到这，牛仁便知道慕容复还是被命运修正了。 不管他是否曾幡然悔悟、智商在线、武力无敌！各个时代总会有人出来，阻止他的计划。 有新朝王莽的隐忍手段！却比王莽的经历还惨。 至少，王莽还是个男人，能够走上台前搞事情！但是慕容复却是个太监，只能为子孙计。 他的儿子慕容燕不认他，生了孙子还叫做长恨！ 菊花残，满地伤，笑容已泛黄。那慕容复还奋斗个什么劲？彻底摆烂了。 但他还像帝释天一样，无聊出来浪，图个啥呢？ 这时，邓安通已经停止了惨嚎。牛仁赶紧过去，也不审问，直接降维打击用出移魂大法。 “第一，光明顶在哪？慕容长恨在不在？” “第二，背一遍乾坤大挪移和大九天手。” “第三，你可以去死了！” 牛仁速战速决，榨干了邓安通的价值。 可怜邓安通身为明教太上教主，刚在西域火并了波斯使者！准备大展宏图却死在了天山。 “走！去救李文丽，杀慕容复！” 牛仁算算时间，慕容复此时大概已经放下戒心，加上受伤，估计正停在那里疗伤！ 于是一马当先，带着众人暗中追上去，准备来个瓮中捉鳖。 —————— 西夏灵州城外，一处小镇的风车磨坊。 慕容复老了后，似乎对年轻时的事情更加怀念。这风车磨坊被他经营的，很像当年初次见到段誉时的模样。 虚竹看到这个，双眼通红，气喘如牛！大概是想到了段誉、王语嫣、他的梦姑……有些忍不住癫狂的迹象。 牛仁赶紧给他进行精神疏导，过了一会儿，虚竹摇头道：“老了，往日难忘！我暂时没事了。” 除了瑛姑、宋慈，其他人这才悄悄地围了上去。 牛仁一个人先进去打探。 他把轻功转换成了方寸之间的《潮汐步》，感知、影响、利用环境的变化，无声无息地来到了磨坊的二楼小房间外。 屋内，慕容复正在打坐疗伤，李文丽被他绑成了粽子，吊在横梁上。 牛仁暗惊：难道李文丽暴脾气发作了，激怒了慕容复？ 此时李文丽大概是非常难受，她身体挣扎，带动绳子跟着摇来晃去。 慕容复轻声道：“莫要耍小聪明。你的朋友们，这时不是去了光明顶，就是往金国的方向追去了。绝对不可能马上来救你的。” 李文丽“呸”了一声，怒道：“把姑奶奶放下来！我要吃饭，我要喝水。” 慕容复闻声，感觉有些熟悉，睁开眼盯着她的脸庞看了半天，叹道：“原来是你。” 李文丽奇怪：“说什么怪话呢？我从来没见过你！” 慕容复笑笑：“你母亲去世前，大概从来没有跟你说过，她在皇宫经历了什么吧？” 李文丽忽然安静，眼神恐惧。 慕容复道：“原来她竟然说了！也好，反正从你奶奶李桃儿开始，到你母亲，再到你，甚至以后的女儿！都是当年南宋秦桧与西夏太后密谋，被太后安排皇帝临幸产女的工具罢了！你虽然暂时逃了，早晚还要进宫，延续注定的命运。” 牛仁心中一阵悸动：李桃儿？桃丫头？ 当年被秦桧给带走，送给西夏人的岳家军遗孤？ 这么说，毕再遇大哥这些年来等到的竟是噩耗？ 李文丽突然尖叫道：“是你！帮那狗皇帝杀我母亲的竟然是你！” 慕容复仰天狂笑道：“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从李秋水开始，西夏的太后、公主历来都野心勃勃，深宫妇人把持朝政！就连西夏皇帝都来求大金国帮忙。” “你母亲厉害，以长公主身份镇国多少年了？我反正都杀了个李清露，还差你母亲李南国吗？” “哼！南国，南国，西夏皇帝不杀她才奇怪。新任镇国公主李文秀想要抓你，估计也是为了利用你的仇恨，诞生可随意操控的小龙子或者小龙女吧？” 李文丽闻言大哭，恨道：“我死也不会再回去那个肮脏、变态的皇宫！” 慕容复听着太吵闹，正要点穴，忽然大喝道：“什么人？” 牛仁立刻破窗而入，第一时间护住了李文丽。这时候他蓄谋已久的弹指神通也奏效。 “噗！” 慕容复防住了上盘、中盘，却没防住攻击下盘的石子！右腿被打出了个血洞，甚至伤到了骨头。 他惊疑道：“会拐弯？不是白虹掌力？” 牛仁当然不会告诉他，拐弯的石子，惊涛骇浪掌……的确曾参考过白虹掌力。他试探说：“你不觉得，这手法和六脉神剑也很像？” 慕容复一惊，仔细思索果然有发现。 牛仁的声音忽然又飘飘渺渺传来了：“你从王语嫣身上骗了六脉神剑？可怜她为了你，连大理皇后都不做，你居然还亲手杀了她？” 第135章 少女大剑斩狗头 “可怜王语嫣为了你，连大理皇后都不做，你居然亲手杀了她？” 慕容复喃喃：“是啊，我居然亲手杀了她。” 牛仁又说道：“你这种无情无义、无根无依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自杀了罢。” 慕容复一听有道理，似乎准备认真考虑自杀！结果却在听到“无根”时，愤怒惊醒！瞬间感觉到自身精神的异常。 他又惊又怒道：“你居然连声音都能够利用？看来这炼神一道，你就要走到先天！可惜你不该一次次挑衅老夫，年纪轻轻的就要去死了。” 牛仁和他打着嘴炮：“哦？原来你最在意的居然是‘无根’？要不我们再试试回忆杀？” 慕容复正要骂回去，突然感觉脖子后面的汗毛根根倒竖！ 虚竹的手掌贴近一尺，这才大喝：“受死吧！” 慕容复无论如何都躲不过这掌了，绝望下施展解体大法。 他浑身皮肤瞬间涨红，热气腾腾而起！断喝一声：“葵花向阳！内力倒灌！灼烧！” 虚竹看得清楚，慕容复这一刻爆种了！瞬间过载《葵花神功》，把灼热的内力都蒸腾在脖颈之后的大椎穴。 如果他这一掌打上去，恐怕会被慕容复瞬间逆转《斗转星移》，吸住自己手掌，然后释放极阳极热的内力，冲垮烧毁自己经脉！ 虚竹暗叫不好，他又一次被算计了！ 牛仁看得无语，你连偷袭都愿意干，最后一哆嗦了喊什么喊呢？ 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 别的武功还不太好说，但是慕容复用《葵花宝典》？ 虚竹有同样至阳至刚，但更加全面的《九阳神功》！ “嘭！” 虚竹的手掌贴了上去，慕容复狂喷鲜血，身体前冲。 他不管身前的牛仁撩起的重剑，一心把葵花内力冲进虚竹体内！ 狂笑道：“虚竹，你都活到一百三十多岁，《北冥神功》居然还控制不住？哈哈，那就好好地吸收吧！” 然而他却发现，这一瞬间输出了大半功力，虚竹居然还能够安全地吸收，没被极热属性给伤到经脉。 甚至他感觉中，虚竹似乎在全力配合着他！ 他怎么做到的？ 等内力都输干之后，慕容复油尽灯枯，软软地倒地，不可置信道：“虚竹，你的内力为何也是极热至阳？莫非和我一样，你也自宫练了葵花宝典？” 自宫？ 虚竹大仇得报，此时跪地发泄着，根本没有搭理他。 牛仁道：“慕容复，你没想到也会有今天吧！” 他用《九牛冲天经》，模拟《九阳神功》、《葵花宝典》，探了一丝真气进慕容复体内，仔细感受他的炼气先天之体的种种玄妙痕迹。 慕容复体会着和虚竹《九阳神功》相似，但是和自己《葵花宝典》更加相似的内力，又惊讶道： “牛仁小子，你、你这么年轻，居然也选择了自宫？那咱们三个才是一类人啊。” 众人闻言都大笑，这时牛仁实在忍不住了： “谁和你一类人！你才自宫，你全家都自宫！我回头就去光明顶上，阉了你的孙子慕容长恨！” 慕容复都快要死了，大概是大彻大悟，对这话不以为意，道： “天地大变，武道灵机散！慕容家再也难出无敌强者了，镇不住衰退到连连倒霉的破国之气运。子孙反正也复不了国，还有何用？阉了就阉了吧。” 虚竹已经发泄完了，闻言叹道：“阿弥陀佛。慕容复你早有此悟，又何必机关算尽，葬送自己？这一百多年来多少人被你坑害、连累，枉送性命？” 慕容复对这些完全无感。一百四十年人生，比后世蛮夷所谓的《百年孤独》还长。他早就变得心如铁石、不在意世俗了。 瑛姑对他十分鄙视，走过来踢了两脚，呸道：“你一个太监有儿子，不知道珍惜！难道人这一生只有称霸、复国、最后当个孤家寡人吗？” 慕容复好像也知道裘千仞杀她儿子的事情，遗憾说道： “我要是你，早把段氏后人杀光，再把自己的儿子给南帝，将来让他继位不好吗？你非要唱什么‘四张机’，无聊恋爱脑太可怕。” 周伯通被黄药师、牛仁、宋慈等连番刺激后，早就开窍！闻言给慕容复一套按摩，让后者跪在地板上吃尘土，这让他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慕容复羞怒骂道：“贱种！刁民！胆敢侮辱朕！朕要诛你九族，不！诛你的十族！” 牛仁这时忽然道：“你说，若是把你给脱光了，轮流吊在西夏、金国、南宋、大理……都城城门之上，巡回演出！能不能挣回一些路费呢？” 慕容复愣了，那画面他不敢想。 周伯通等人觉得这主意好极了！就要去找车，准备做个笼子。 慕容复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又一阵青。颓然道：“你们赢了。想问什么问吧。” 牛仁看看虚竹，虚竹迟疑开口：“梦姑……清露她死前有没有痛苦？” 慕容复没说话。虚竹痛苦闭眼，身体都要站不住了。 慕容复忽然说：“李清露死之前，只有我在她身边，你知道她最后，说了什么吗？” 虚竹一滞，颤抖着问道：“她说了什么？” 慕容复说：“可怜她经历无数折磨，到最后也没等到你来。遗言也只有我知晓了。” 虚竹此时似乎快控制不住体内暴涨的功力，面相迅速苍老，老泪纵横，问道：“快说！她死前说了什么？” 慕容复一看有效果，闭嘴不说。他就是要临死恶心下虚竹。 牛仁则在疑惑，为何现在不能读取慕容复神思？ 难道他临死前，精神上的漏洞消失了？莫非他早就想死了，死亡对他是解脱？ 只能说一个纯粹恶人，随时在自我毁灭的边缘。 李文丽身上的绳子已经解开了，这时举着自己的门板大剑，红着眼睛走过来，道：“虚竹前辈，牛仁，这种人以操弄人心为乐！绝对不可能给你说实话。让我直接杀了他！” 牛仁把李文丽身世给虚竹说了，后者不再纠结，默然点了点头，让开了道路。 就让一切，在这地方，结束吧！ 第136章 五百年功力要不? 就让一切，在这地方，结束吧！ 他的梦姑、三弟、前弟妹……都死在慕容复手上！ 李文丽的母亲、祖母又何尝不是？就连她自己也被其操控人生。 李文丽来杀慕容复，代表着一个轮回彻底结束。 独孤风往前拉慕容复的脑袋，让他几乎趴在众人脚下，对李文丽道：“来吧！” 慕容复连死都不怕，但是对这个姿势却大感羞耻难当！ 他连连挣扎愤怒道： “皇帝有皇帝的死法！当白绫、毒酒，死后以黄巾覆盖。” 皇帝死法？ 做梦去吧！ 没有人理会他的话。 宋慈作为新生代的血手判官，这一刻也只是静静看着，没有扫兴说按律法处置。 就连周伯通夫妇也没有不忍，这个大恶人真是刷新了他们想象的极限！ 刘海薇依偎着牛仁道：“做人做到了慕容复这种地步，也算是神厌鬼弃、天地都看不下去了吧？” 牛仁有感而发：“这个世界并不总是正义胜利！也不全是天道轮回，苍天饶不过恶人。所以我们才要更加强大，并且建立新秩序。” 随着李文丽哭嚎一声，大剑重重挥下！慕容复临死前的话也停止：“我乃是大燕皇帝！今日看谁敢砍我大好头颅……” “噗！咚！” 无头尸体喷着血，白发粘黏的脑袋滚到了虚竹脚下。后者闭上眼叹了句：“阿弥陀佛。” 众人见此沉默了许久。 宋慈忽然叹道：“别说是他，就算真的皇帝也都难逃寿数。这世上，真的会有长生不老吗？” 所有人都看向了虚竹，只见他摇头道：“就算是武道先天，极限也只能寿一百五十年。或许更高一层的宗师能活到两百、三百岁？” 宗师？ 别说宗师，就是先天也很多年没有了。 周伯通大叫：“事在人为。总有一天，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的眼！我要这地再也埋不了我的心！我要那众生都明白我的意，我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无量那个天尊。” 众人瞬间全都呆滞。 牛仁心中暗暗喝彩，同样立此志向！然而身体却诚实地离周伯通更远了。 只是他注定现眼包。刘海薇揭穿他：“牛仁，你又给周师叔讲了个求道修仙的故事？” 众人包括虚竹、李文丽都盯着他看，仿佛在看大熊猫。 牛仁讪讪地说：“悟空嘛，这个故事你们虽然听我讲过，然而结局却可以有无数个。” 独孤风好奇道：“结局不是到达灵山，取到真经，回归大唐，成佛作祖吗？” 周伯通反驳道：“孙悟空可不是为成佛作祖！而是求魔、自由！主宰命运。” 众人看向牛仁，牛仁用一句话总结：“只有放下紧箍咒，才能真得大逍遥！” 虚竹喃喃道：“放下紧箍咒？放下紧箍咒？” 他忽然说道：“我明白了。你们都过来吧，分别抓住我的四肢和丹田。” 众人沉默了，牛仁不忍道：“必须如此吗？” 虚竹高宣佛号，盘膝打坐，宝相庄严。这一刻，他也打算都放下了。 他说：“我从小不喜欢打打杀杀，最希望一辈子在少林寺当个小沙弥。后来得到无崖子前辈的传功，童姥前辈的教导，她和李秋水的功力……那也是无意之中的无奈。如果能交换，我希望师父、梦姑、爹娘好好活着，平平淡淡的。”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催促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如今我即将修成正果，这五百年功力就是紧箍咒！何不助益你们，再进一步？” 修成正果？恐怕也是不想再活了。 宋慈和独孤风毅然跪地连连磕头，上前来握住虚竹脚心。 刘海薇和李文丽最是感性，哭成泪人，也握住他的手心！ 周伯通瑛姑则想到了什么，两人紧紧依偎，都摇了摇头：“机会给年轻人吧。” 只有牛仁没有反应。虚竹也没有继续催他，只是说道：“也许你是对的，保持三花纯粹，将来或许能触摸极限！甚至有机会破碎虚空。我的一部分功力，对他们来说就是机缘极限，对你却是一种束缚。” 其他人闻言都略微犹豫。 良久后，独孤风傲然道：“我走的是伯祖独孤求败的剑道！对我来说，功力如何修炼那都是次要的。” 李文丽则是毅然决然说：“我不求武道！不求长生！只求杀光肮脏仇人。” 宋慈只有一句话：“唯有握住审判之剑，才能维护公义！” 刘海薇是最纠结的那个，她问：“牛仁，你说我该如何？” 这句话一语双关，让牛仁很是纠结。虚竹哈哈一笑，传音入密道： “海薇，待会尽管吸收！你不知道牛仁身上神功很多？有一门黄坚小友的《桃花神功》，被牛仁练成了道侣双修的无上秘法。这事他藏得深，还是被我发现了。” “你若要追随他脚步，便可吸功后跟他双修，纯化功力。若是不想，那你更不用介意追不追上他。” 刘海薇红着脸点头，忽然骄傲地扬起脖颈，不再逼迫牛仁给答案。 虚竹招招手，让牛仁按住他的丹田处，道：“功力你可以不要。但我传功时，一身武学秘密全都极限运转，你可以用精气、内力、神念同时探查获知全部！帮我传下去……” 牛仁点点头：“前辈放心！我会为你重建逍遥派。” 虚竹摇摇头：“大可不必！逍遥，又岂能用门派来限制？” “轰！” 天地之间仿佛出现了一尊烘炉、橐龠（风箱），又像是最强大的生物发动机，轰隆隆运转起来。 宋慈、独孤风、李文丽、刘海薇四人都感觉，从虚竹身上源源不断、浩浩荡荡地涌过来了无限的菁纯内力，连忙各自运功，初步进行炼化。 虚竹已经研究逍遥派武学一百多年，早到化境！他的传功比无崖子还要精妙，可以最大程度抹除自身性命特质、保留空白精华。 因此，他也毫不顾忌，尽全力输出！ 四人身体仿佛在经历狂风暴雨摧残，一会儿涨大如皮球，一会儿浓缩如干尸，从旁护法的周伯通夫妇看得目瞪口呆、惊骇万分！ 前先天高手恐怖如斯！ 第137章 天地大变三条路 前先天高手恐怖如斯！ 这场传功，已经持续了两个时辰！ 功力最弱的宋慈和李文丽被震开，他们大概吸收了六七十年，不但通经圆满！多余内力足够他们修炼完开脉，甚至任督。然而开脉、任督境每层都要领悟突破，这一步仍要自己来！ 此方天地早已不再支持单靠灌顶就达到极限。 而功力更强的独孤风，多坚持了半个多时辰，大概吸收了百年功力！今后只要他剑道不断突破，功力就不断解锁，触摸独孤求败的层次。 刘海薇则是继续坚持，她修炼《九阴真经》快两年了，牛仁更是以百家武学精髓助她独成一体。因此她境界最高、包容性最强，一直吸收到一百五十年才难受！ 正要被震开时，虚竹忽然牵引着牛仁探知的那丝内力，到海薇体内！ 就像是往桶里装满了火药，然后扔进去一点火星！ 轰的一声炸了！ 牛仁大惊之下，连忙运转《桃花神功》双修之法，与刘海薇体内直接建立阴阳流转的玄妙通道，助她化解。 虚竹哈哈大笑，马上又加大三分内力输出的功率。 牛仁气急败坏：“虚竹！你这酒肉花和尚，当年被天山童姥算计破色戒，如今竟然来算计我？” 虚竹没当回事，反而岔开话题道： “当年哲宗之时，武学最后盛世，老夫获得逍遥派最高传承；后来回少林之后，又得到扫地僧前辈的教导；与大哥探讨《降龙二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得丐帮真正传承《易经》。亦道亦佛亦儒，机缘造化之盛，古往今来后世难寻也。” “然而根据老夫对这一百多年天地武道变化的研究，发现天之道越衰，人之道越盛！” 牛仁被他吸引，问道：“何为天之道？何为人之道？” 虚竹稍微解释：“所谓天之道乃自然而然也，人与天地交！外界灵机厚重时，上古人类便是不修炼也能寿数八百、追豹拿隼、力遏犀象、甚至自生神通！后来练气修炼，也很容易就达到先天，甚至是更高！然而外界灵机稀薄时却相反，就连人体辛苦练就的武道成果，都会被外界天地虹吸、退化。这就是我和慕容复境界掉落的原因！” 牛仁恍然，这就是天地灵机潮汐，导致内外压强变化！说穿了就这么简单。然而人类对天地之力无法对抗，只能随之而变化，如何对抗却不简单。 虚竹又道：“人之道，亦是大道也！所谓‘损不足而奉有余’，并非夺人造化！而是另辟蹊径建立人与人、人与自己的灵机转化，‘打破虚空，可以见神’！见到自己的神！如此逐渐伟力归于自身，自然不再受外界的影响。” 牛仁恍然大悟！武学大世的演变，其底层原理竟是如此！ 难怪后世出现内家拳、基因科学，都是进化理念的转变。 然而他更加关心的是：“前辈，你引导我助海薇双修，是否打算让我尝试‘人与自然’、‘人与自己’之外的第三条路——‘人与人’之间的灵机转化？” 虚竹点点头，道：“是的。一人行快，但众人行远！如今先天路越来越难了，如你所说两条腿走路才保险。况且，你马上十二了，真想当道士？” 刘海薇有了牛仁的双修支援，已经缓过来了口气。这时她的精神思感也加入讨论：“多谢前辈成全。牛仁，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不许当道士！不然我#了你！” 牛仁瞬间感觉，自己的人生刚开始，就踏入坟墓！ 他赶紧保证道：“当然，你我如今虽然只是气、神双修，但是互相间什么都看光了，我不娶你难道杀了你啊？” 刘海薇忽然沉默了，良久才道：“没想到你的灵魂竟然来自后世！更没想到人世间竟然也可以那样安全和幸福！你说的新世界是真的？我们的世界才是假的……” 虚竹若有所思，牛仁则郑重道：“我相信真正的新世界早晚会到来！” 刘海薇嫣然一笑，道：“为了新世界的到来，咱们回去蒙古找父汗，让他把打下来的一切，都全部贡献出来吧！以后唱唱歌跳跳舞多好？” 牛仁一听，若是有铁木真的加入，一切计划似乎都能快速实现吧？于是准备发表一下感谢演讲。 结果刘海薇道：“不过，你可别想用完就跑！告诉你，你这秘密啊，我能吃一辈子！不是，是吃你生生世世。” 牛仁瞬间恢复贤者。 他自己都不知下一世如何开启。惹不起，还躲不起？ 惹得虚竹哈哈大笑，他今天大悲大喜，笑得很痛快！ 说说笑笑间，虚竹的心境也逐渐放开。 随着一身内力的逐渐枯竭，他的精神修为似乎也越来越纯粹！ 忽然，“轰隆”一声炸雷响！牛仁和刘海薇瞬间被他的气势弹开，定身看时，虚竹的身体已经逐渐发光，虚化，最后化成一道长虹飞天，彻底消失了。 高僧化虹？ 消失之前，牛仁的脑海里却听到：“牛仁，把我的舍利子保护好！将来你征服金国，找到清露尸骸之后，把我们安葬在一起吧。” “若是你的炼神法修炼到宗师、大宗师，望你尝试催动舍利，让我陪清露说说话，哪怕是假的，也好……” 牛仁无声点头，伸手接住一颗七色石头，似乎听到最后的呢喃：“梦姑，我来了……” 他回过神之后，看着刘海薇四人都打坐，而周伯通夫妇开始取出化尸粉，准备送慕容复尘归尘、土归土。 他满意一笑，这一段延续一百多年的恩怨该结束了！ 然后他也闭上眼睛，整理虚竹那一身三教合一的浩瀚武学知识。 —————— 灵州城。 众人陪李文丽进了一趟西夏皇宫。 第二天，就传出了西夏皇帝暴毙，新任镇国公主出家为尼姑的消息！西夏陷入了夺权政变，政局动荡持续很久。 牛仁安排人加快对西夏各地掌控，打造敌后群众武装，伺机而动。 光明顶。 牛仁并没选择摧毁明教，而是悄悄杀死慕容长恨之后，控制了光明左使、五大法王和刚刚雏形的各部旗使、堂主等。 然后命令他们反向渗透波斯拜火总教，布局西域各国，配合哲别的征战。 第138章 裘千仞与金刚门 这时，牛仁才有空盘点七人小组的实力。 牛仁一骑绝尘，三花同修，可以短暂抵挡伪先天。 如今他被敌人所敬畏，称为“牛魔王”；自己这方则是全真教左右舆论，正全力宣传着“青阳子”的威名，推动继承“重阳子”的道统，以便整合天下道门。 周伯通夫妻根据全真、古墓功法，双手互搏之术！也琢磨出了“四人”合击之法，也算是一个比较强大的绝顶高手。由于组合出道，被称为“顽童侠侣”。 其他四人收获的功力受限于领悟境界，暂时不能完全炼化，都还处在强大高手开脉境（炼气第三境）到顶尖高手破体境（炼气第四境）之间，但却有强大的续航。 其中刘海薇因为牛仁缘故，内炼、外炼境界感悟也触摸到了绝顶边缘。 单论内炼实力已经破体境，可以持续对抗如裘千仞这样的最顶尖高手。 若是使用出与牛仁交流心得后的玉女素心剑法，外炼方面也可以短暂对抗任督境（炼气第五境）的绝顶高手。综合起来算是绝顶高手门槛。因为杀伐果断而冷静，人称“血玉罗刹”。 独孤风则是剑道强于内炼境界，内炼虽然是正常开脉境巅峰，但每次突破都会内外合一突飞猛进。紧紧追在刘海薇的后面，算是一脚踏进顶尖高手之门，向着继承独孤求败的“剑魔”称号而进军。 就算是李文丽，也已经从小周天圆满（炼气第一境），借助虚竹的神妙灌顶，一跃而到了开脉境的第五层！ 功力上相当于已经突飞猛进的丘处机，入江湖强大高手之列，彻底担得起之前闯出来的“玫瑰大剑士”称号。 至于宋慈之前武功底子最薄弱，他的进步则是最大的！如今已经是开脉三层，功力上不差于此时的王处一。 加上得传《桃花神功》和《九阴真经》的精妙，已经是个合格的“血手判官”。 至此！七人小组几乎已经能横推任何一个国家的官方力量！西夏皇室最清楚。 但是下昆仑后，周伯通夫妇主动提出了要离开，回全真教。 牛仁有些诧异，然而他放大六识隔空感应之下，体会到了瑛姑身上一丝喜脉！ 便大声恭喜道：“瑛姑，你和周师叔居然有孩子了？” 周伯通闻言大为窘迫，瑛姑则是摸摸肚子高兴地说：“是啊！我们要回去安胎。” 刘海薇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之前你们二位不想传功，是怕伤害肚子里的宝宝？” 瑛姑之前对身世悲惨的独孤风最为照顾，此时独孤风自告奋勇要护送他们回去。然而放不下李文丽，便邀请： “文丽，你的家是中原，不如和我们回去吧！” 李文丽有些犹豫，虽然她基本报了大仇，但是还想在西域征服无数刀手、镖客，传扬自己的威名，于是拒绝： “还是算了吧，我在中原也没有什么亲人了。” 牛仁却递给她一把箭头，上面是一个风霜的“桃”字，道： “不！你有亲人，岳家军所有后人都是你的亲人。西域虽好，却不是家。回去看一看吧，也有人等着你祖母的消息。” 毕再遇，一个五六十岁的铁打汉子，一生的柔情定格在当年那场《满江红》里。 如果知道自己的青梅竹马还有一点血脉在世，终究算是寄托。当然，李文丽也能融入家乡。 最后，只剩下宋慈。 他看七人小组如今就剩下三人，便道：“总共七个人，愣是搞出了三对？我可不想当你们的‘灯泡’！” “不用问了，我暂时就留在西夏和西域，过一把‘血手判官’的瘾，顺便打探一下这边的民生和军情。” 牛仁和刘海薇都是老脸一红，牛仁道： “行！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咱们西游小组今日便各奔东西，建设新世界。希望将来汇合时都是绝顶。” 周伯通夫妇没什么压力，其他三人都是充满了斗志，大声道：“先破绝顶！再入先天！” 牛仁扔给每人一本修炼心得，搂着刘海薇跨上红马，大笑道： “驾！哈哈哈，那你们几个可要十万分努力了，我们会在先天之巅等着你们追上的。” 刘海薇脸又红：“牛仁你干嘛！不要坐得离我这么近。” 其他人也都大笑着驾马离开。 当牛仁和刘海薇准备去蒙古，却接到了一灯的传讯，发现了裘千仞。 —————— 西域古高昌国旧地，一灯跟西域少林寺的人在一起，包围着金刚门。 这一路来也是坎坷。 他曾答应周伯通夫妇追拿裘千仞，然而在铁掌峰连续失手！ 牛仁在绝情谷也没发现。一灯本想回大理召集徒弟，没想到接到了嵩山少林寺的求救信函。 但去助拳时却发现，裘千仞跟西域金刚门的人混到了一起！ 少林寺如今已没有一个绝顶高手，对裘千仞和金刚门众高手力不从心。 一灯大师到时，裘千仞等人已经打伤大量高手！差点就抢到那镇寺宝典《易筋经》。 在一灯大师的加入下，两拨人一路纠缠着向西，一直追到了金刚门外！ 汇合早就开在其对面的西域少林寺外派僧众，对金刚门取得压倒优势。 然而他们此时出现了点分歧，三方互不相容。 其中，一灯大师主张慎杀，道：“阿弥陀佛！这个火工头陀虽然作恶，然而他的徒子徒孙不全是罪大恶极。又岂能全部镇杀、火烧宗门？不如细细分辨后再处置。” 嵩山少林寺达摩堂首座心坛大师则道：“少林寺虽是广大佛门一脉，但也是中原武林千年大派，岂能任由寺中武学传承散落在这西域？必须彻底断绝所有活口。” 彻底断绝？这么暴力吗？ 一灯大师闻言紧皱眉头，这一路遇到对方接应人手，少林僧人都不问缘由全部斩杀！望之不似佛门之中的得道高僧。 少林寺外派西域分公司的同僚则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西域少林寺，第二任方丈心闻禅师却道：“阿弥陀佛。一灯大师、心坛师弟！我师苦慧大师临终遗愿有言，务必擒拿那火工头陀回归本寺，证明罗汉堂开放传授武学，无错！” 第139章 火工头陀的末路 心闻说道：“如果不带回寺中，重启三十年之前，少林寺各大首座的管理之道辩论。” “高深武学再也不能遍传弟子！上百年后少林寺难逃破败，我等罪人又有什么资格，死后高居灵山净土？” 他心心念念的不是杀不杀，而是带叛徒再回少林寺，证明自己才是对的。 早年间，为了彻底剿灭火工头陀的传承，也是因为管理之道的辩论失败了！前代罗汉堂首座苦慧率众远走西域，创建了西域少林寺。 整整厮杀了三十年，就是为了擒拿叛徒，洗刷当年的失责后，有重启辩论的资格。 对于佛教高僧来说，理念辩论才是大事！ 一灯大师看看心坛，又看看心闻，觉得这事太棘手。道路之争，刀光血影，一个不好就是少林寺甚至佛门劫难。 忽然，门外一个声音传来，让他瞬间提起一丝期待。 只听那声音逐渐进门，道：“少林寺这些年来的没落，不是因为火工头陀杀掉一半高手。而是从达摩堂苦智大师等人被他杀后，开始忌惮弟子、敝帚自珍。” “弟子们学什么武功，都必须按部就班、互相保密！一旦发现就要喊打喊杀。若弟子都是庸才就罢了，他们本就上限不高，只能算是中坚力量。” “可是天才耽误半生！三十六房，一房一房打过去，到巅峰期才能学到绝技，等老了才能接触易筋洗髓等神功？将来再也难出绝顶、顶尖高手。” 心闻大师听完之后，认同道：“没错，这也是我师父苦慧禅师所坚持的理念。” 心坛和尚刚才并没打断此人，这时才说：“阿弥陀佛，施主此言乃是诡辩也！” 牛仁和刘海薇已经来到了方丈禅室之内，闻言问道：“哦？大师又有何高见？” 心坛和尚道：“少林弟子因少林寺而存在，少林寺却不会因一二弟子而消亡。” 牛仁一愣，这个理论，怎么有点像他穿越前的新某方管理网红主播的言论？ 却听心闻大师道：“师弟，你们达摩院的人，总是高高在上，如此不重人性，已经堕入魔道而不知。” “我等罗汉堂一脉最知弟子的成长需要什么，决不能苟同你们这样的管理。” 一灯大师道：“善哉！善哉！心闻大师言之有理。心坛大师，弟子不是死物，将之炼制成听话的傀儡，这岂能算是传承？” 心坛和尚说不过了，却是浑脾气上来，质疑道： “一灯大师、心闻师弟是佛门中人，尚可以与我论道。你们二人岂懂门派管理之道？” 门派管理之道？难道是把张君宝逼走的那套吗？ 牛仁不想再说，任由他在那瞪眼，转而对一灯大师问道：“一灯大师，那裘千仞兄妹是否还在金刚门？” 一灯大师点头，凝重道：“他身边还有少林寺叛徒，当年惊才绝艳的火工头陀，如今已经成为了绝顶高手。” “但是要格外小心的是，那火工头陀收徒不问出身，三十年来还培养了两个顶尖高手，其下的强大高手不在少数。” 闻言，心闻大师颓唐道：“真是造孽啊！若是论天资，火工头陀当年冠绝少林，然而如此良才却被香积厨欺压几十年，断我少林大兴！” “便是论授徒？阖寺上下又有谁人能及？我师主持罗汉堂，却没能阻止惨事，亦承认这是他的过错；但这恰恰证明他广开方便之门的授徒理念没错！错的是管理傲慢。” 心坛只是连说不对不对。 牛仁与刘海薇相视一眼，刘海薇问道：“金刚门顶尖实力竟然超过了少林寺？那心闻大师你们如何得以在西域立足？” 而且还是开在人家对门。 若绝顶高手带人杀过来，西域少林寺不得直接灭门？ 心闻大师道：“火工头陀年轻时曾强练数门硬功绝技，伤了身体元气，不能随意出手。” 一灯大师点头道：“如此说来，他派弟子联合裘千仞，抢夺《易筋经》就是为了疗伤？” 牛仁明白了，不想浪费时间，便道：“夜长梦多！与其在这里未战先分歧，不如集合力量攻破金刚门。” “我来负责擒拿裘千仞兄妹，至于火工头陀及其徒子徒孙应该如何处置，你们少林寺自己决定就是。” 心坛闻言，突然间使出《龙爪手》，大声喝道：“你凭什么大言不惭，敢说擒拿裘千仞？” 牛仁稍微让开一点，让他把《龙爪手》用完，捕风式、抢珠式……发现其实力大概是较弱的顶尖高手，比独孤风略强一点，便对少林寺的武学衰落有了认识。 他用摧坚神抓回击，说道：“少林龙爪手不愧是七十二绝技之一，然而不见得能仗之小觑天下英雄吧？” 只交手了三五招后，心坛就感觉到力不从心。等再过了七八招，他一声大喝道：“《金刚不坏体神功》！” 挺起胸膛硬接了牛仁一抓，然后两片破布掉了下来。 牛仁点头道：“这套不败的神功，练得不错。” 然而心坛再也没法说话，直接盘膝坐地，调息片刻。这才惭愧道：“贫僧冒犯，多谢阁下手下留情。” 刘海薇提醒众人道：“再不过去，裘千仞可别又跑了。” 于是一灯大师和牛仁刘海薇一马当先，心闻、心坛召集各自弟子在后，出门就到了对面金刚门的巍峨山门之前。 里面的僧人开始紧急调度，一会儿后就有五个身影出来。 为首的是一个身体干巴的瘦削老和尚，他宣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心闻师弟你来了，心坛师弟你还是这么莽撞易怒。这位是一灯大师？老衲有礼。” 牛仁和刘海大感惊奇，这人不像是传说中的暴力嗜杀啊。 心坛怒道：“火工头陀，你一个连法号都没有的烧火道人，也敢称呼我们为师弟？今日老衲就要为苦乘师父报仇！” 说着，便抢攻了上去。一灯大师摇摇头，赶紧也上前照看。 心闻大师找上了火工头陀左边的魁梧胖和尚，一挥禅杖便交战在了一起。另一边的精铁铸就洋和尚则和裘千仞兄妹一起，联合围攻牛仁！ 牛仁杀意冲天：“裘千仞，一切恩怨今日了结！” 第140章 摧枯拉朽 牛仁杀意冲天：“裘千仞，一切恩怨今日了结！” 刘海薇一看和尚们没靠谱的，忙接过指挥权，指挥少林和尚有条不紊地进攻。 裘千仞还不太相信牛仁威名，这时狂怒骂道：“牛仁！你夺我基业！杀我大哥！坏我好事！我裘千仞今日要把你拍成肉泥。” 裘千尺则不知为何被毁容了，甚至话都不说，就是在旁连连辅攻。 另一个洋和尚是叽里呱啦说了一通，牛仁跟李文丽学了各国语言，听出来这是古波斯语。大概意思是：“圣火会烧尽世间的罪恶。” 波斯明教？居然跟金刚门勾结上了？ 牛仁对这西域各国的局势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他也不出剑，而是双手各使《惊涛骇浪掌》、《降龙十八掌》，与这二人一样选择硬碰硬，逼得对方《铁掌功》、《大力金刚掌》选择守势。 三人的交手如同掀起了地震，又像是大飓风，其中有海浪龙吟咆哮，又有打铁砸缸声。 裘千尺似乎有奇遇，进入了强大高手的门槛，然而已经参与不进去，只能去打刘海薇！ 面对手持一把黑刀、一把黑剑的疯狂裘千尺，刘海薇笑了笑，只拔出了一把剑就把她直接压制住，体会其武学。 几招后就感到失望，点评道：“难怪牛仁说，公孙止的《阴阳捣乱刃法》，所谓的刀剑双杀是放着唐人武学不练，东渡日本学剑道！结果搞不清是倭刀法，学成残废。” 裘千尺一听，双眼瞬间通红，张嘴吐出一颗枣核钉，“噗！” 刘海薇看这来势，忽然呸道：“难怪你铁掌帮的枣核钉厉害呢，都是口水还专打嘴巴，谁遇上了不犹豫一下？” 她一口气在空中把枣核钉吹偏了，打到了牛仁三人的战场中。 牛仁大笑一声，施展会拐弯的一阳指，从裘千仞背后给这枚枣核钉加速！ “嘭！” 裘千仞一疼，有些郁闷道：“三妹，你怎么打二哥？” 然而下一刻，他就被牛仁的“大海无量”给紧跟而上，打在了同一个地方。 “噗！” 狂喷一口鲜血，裘千仞身体忍不住前冲！不由大惊失色，连忙运转绝顶轻功水上漂，就要 让开牛仁，然后逃之夭夭。 那洋和尚是个实在人，还特地为他发力，拼命打着掩护！ 牛仁身影忽然间一分为二，几乎同时闪现在二人的面前，然后就是一掌！ 打裘千仞的，是他最得意的《铁掌功》。打洋和尚的则是《少林大摔碑》！ “嘭嘭！” 这两个人都像是一条破麻袋一样飞出去，然后又被牛仁擒龙功抓了回来，点住穴道。 这时，一灯大师还在和狂暴的火工头陀对战，第一个冲上去的心坛和尚已经退下了，跟心闻大师一起围攻金刚门另一个顶尖高手胖和尚。 他评估了一下战局，发现一灯大师略占上风。于是便一跨步，来到了胖和尚的身边，看准时机，伸手轻轻一拿！便拿住了胖和尚的脖子。 心闻大师和心坛和尚都震撼不已，却不知道也有他们的功劳。 东邪西毒轮流拿灵智上人的脖子，那是双方的实力差距巨大。但是胖和尚和牛仁只差了一个境界，所以需要借助一些时机，才能一击建功。 牛仁用汉语和多国语言大喝道：“金刚门的和尚，全部停手！” 第141章 山中老人 此时，刘海薇指挥的少林和尚已占了绝对上风，把金刚门众人逼在一处。 后者闻声一看，自己门派的实际主持，和二长老一个死、一个抓！只有据说是太上长老的火工头陀还在战，一时间都犹豫了起来。 火工头陀喝道：“众弟子保全自身为要，不必多做牺牲。” 他说着住了手，对一灯大师道：“大师，蒙你手下留情，刚才还多有开导。老衲如今也算是解开当年的心魔。” 一灯大师道：“善哉！善哉！你有慧根，可惜气运不足，少林寺同样如此......” 心闻大师眼看大局已定，便道：“火工头陀，既然你已经解开心魔。这便随老衲、师弟等人回归少林受罚吧！放下屠刀，虽不能成佛，但能得大自在。” 说着，便要走过去制住他。火工头陀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说：“心闻师弟随意。我都快要死了，还有什么想不开呢？只盼给金刚门上下留条活路。” 说着，他盘腿打坐了下来。同时把一张纸交给一灯大师，便闭上眼睛。其余金刚门僧众都是大悲，一起围上来高声宣佛号。 牛仁和刘海薇看得更奇怪：“这金刚门不是作恶多端、投靠朝廷吗……是了，现在第一代还在世上，总算是记得自己的血脉出身，还没有成百年后的蒙元走狗。” 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心闻大师没听清后面的一句，只是解释道： “当年，火工头陀除了比武杀伤苦智师徒，还有偷偷回寺报仇之外！不曾伤害一个无辜的小沙弥。他在这西域之地，甚至收拢孤儿、传授功夫，这才抵住少林。只是专杀我等……” 心坛和尚却是三十年余恨不消，先心闻一步冲来，戟指怒骂对方：“世间大恶，莫过于毁佛灭佛！你还想回少林寺受罚？今日老衲就为师父师兄报仇！” 主要是谁知道方丈会不会再收此人入门，专门培训武僧？到时不但杀不了，这达摩院首座也会...... 这时，一灯大师早已让开，心坛面前并没有任何人阻拦！眼看他用专门研究练透的《大力金刚指》，就要捏住其脖子。 忽然一个门人坐地大哭，捶胸顿足，嘴里叽里咕噜说话。心坛一愣道：“你说什么？” 谁知道面前忽然扬起一阵黑色沙烟，紧接着他感觉有锐器破空声传来，直射胸口！ 心坛立刻变招为龙爪手的“捉影式”，护住了胸腹。同时半吊子的《金刚不坏体神功》极速运转，遮盖住大半个身体，这才怒道：“谁人居然偷袭？” 紧接着便感觉小腿一疼，已经被一把锐器给刺穿！然后他手上才挡住另一把锐器。 “叮！” 他的手如金刚，并没破防，然而身体却被推开了！踉跄着退回，被心闻大师扶住。 这时他们才听到另一声“叮”！然后是一阵谩骂声。 黑烟散去，只见火工头陀身前，有个洋和尚站着，正把两枚火焰令牌都交到左手，揉着右手手腕，用波斯语言怒骂着牛仁。牛仁也冷笑还击。 一灯大师已经护在了少林和尚们身前，闻言一愣，道：“他说的什么？” 刘海薇能听懂一半，翻译道：“似乎是说，你怎么能看得懂我的武功？牛仁说，不就是波斯明教的圣火武功吗......这是山中老人霍山？” 说着，说着，刘海薇也惊呆了。 山中老人霍山？波斯明教《乾坤大挪移》和《圣火令武功》的创始人？ 霍山此时出现到底是晚了，还是早了呢？ 牛仁似乎烦了，直接走了过去对他拗战。那霍山却是出身阿萨辛教派，最遵循刺客信条！这时一撒黑烟，抓着火工头陀就想离开！后者叹息一声，选择了配合。 可惜还没等蓄力起跳完成，便被牛仁一招“风平浪静”给吹飞所有黑烟！然后抽出背后的重剑把他们拦下来。喝道：“你们俩一起上吧！” 他本来无所谓帮不帮少林寺，毕竟和少林寺还有五年之约呢。 然而看不得异族之人逞威风，今天，牛仁就要双战绝顶高手！ 面对重剑的凛冽狂风，火工头陀眼神凝重，《大力金刚指》、《大力金刚掌》运转到极限，两条手臂从肩到指头都成金色，“锵锵锵”地接下了七八招劈砍。 霍山则挤眉弄眼，拧手拧脚，如同被诡异附身一样选择进攻。他一会儿指东打西，一会儿钻裤裆掏某处，一会儿还吐口水踢沙子，抓住旁边和尚扔过来。 牛仁气笑了：“你这套圣火武功很厉害？所谓风云月三使，不也是被中土明教给打残了？” 想到这里，他有点后悔直接杀了邓安通。 毕竟波斯明教还有霍山，还有十二宝树！中西明教之争，在花剌子模灭亡前不会结束。 只见霍山气得哇哇直叫，来到正面把那两枚圣火令一拍，擦出无数火花冲向牛仁眼睛！ 牛仁一奇，没想到异族也会非遗打铁花！ 一灯大师和刘海薇刚请教了这人的来历，此时不再担心，而是仔细观摩起了这场大战。 牛仁的重剑仿佛轻如鸿毛、穿透空间，布下了绵绵细雨，浇灭了这所谓的火花带闪电。 一灯大师叹道：“没想到，牛仁的举重若轻竟到如此地步！还有举轻若重、运硬如鞭……竟然也用重剑使来！看来已明白刚柔并济……” 只见牛仁用一把重剑使出了两种效果，这边如同化为牛魔，正砸碎火工头陀的莽金刚！那边又如同大鹏鸟挟持龙蛇，擒拿左右扑腾的秃鹫（一部老电影提过，是阿萨辛教派的刺客图腾）。 七八十招之后，便几乎压制住了两人。 火工头陀的瘦削身体如同精铁，这时也砸得叮叮哐哐乱晃。他恍然道：“你的剑法中居然化用了佛门金刚之境？哈哈哈，朝闻道，夕死可矣！” 他忽然高宣佛号，浑身肌肤充着气、很快变成魁梧壮汉。金光之色顺着皮肤的裂缝，从肩头又延伸到了胸部、背部、腹部、腿部、脚部…… 心坛和尚震惊道：“金刚不坏体神功！火工头陀你竟然也会？这下牛仁危险了……” 然而声音到一半，就看见牛仁也浑身金光大放，还有龙吟虎啸之声。 心坛嘴巴张成了鸭蛋，喃喃道：“怎么牛仁也会？而且都比我修炼地还要深呢？” 第142章 史上最豪华阵容 心坛嘴巴张成了鸭蛋，喃喃道：“怎么牛仁也会？而且都比我修炼地还要深呢？” 牛仁不但懂得《金刚不坏体神功》，而且还融合了岳飞门内、门外传承的两组硬功：《龙吟金钟罩》、《呼啸铁布衫》；《李存孝十三太保横练》！ 将之化为自己的护道神功，已经大成。 浑身上下不再有罩门，且有自动运转、生生不息之效，更是贴身形成接近一尺的无形气墙，或者说是罡劲防护罩。 这门武功配合《金翅大鹏法》的神力，堪称是人世间内炼炼精法和外炼本体法的极致表现。 此时，牛仁已尝试无双，甚至还收回了重剑。 只管像一个弹跳力惊人的小金人那样，在两大绝世高手之间纵情发泄着。 不但如此，他感觉《九牛冲天经》意犹未尽，更是高声喊道： “还不够爽！海薇掠阵，请一灯大师、心闻、心坛二位大师也上来打，助我一臂之力。” 几人闻言，面面相觑一阵，一灯大师便和心闻大师冲上去，加入“组团打铁”的队伍。 心闻脚上有伤，浑浑噩噩，不是太情愿上去。 刘海薇直接给了他一掌，扫给了牛仁。 刘海薇甚至觉得不太够劲，她又把抓住的裘千仞、金刚门两大护法和尚扔进了战圈。 只听牛仁哈哈大笑一声，凌空两指便给他们解开了穴道！ 至此，三大绝顶、一个半步绝顶、四个顶尖高手，八人组团来战牛仁！ 裘千仞一开始还不情不愿，伺机逃跑，可惜根本突破不出！ 牛仁移动方面融合多门绝顶轻功，更是把《葵花宝典》和《玄冥神功》融入《九牛冲天经》之后，身体经脉得到无形的改造，更适合高速移动和快速反应！裘千仞无论如何想跑，都被挡回。 就算是偶尔被其他人阻拦，他也能运转《控鹤擒龙》（这是一种内功练到极致的状态，自然领悟，比如乔峰在杏子林）给打回来！ 因此裘千仞疯狂了：“牛仁，要杀要剐就动手！何必要如此羞辱我？” 牛仁正色：“裘千仞！你半辈子蝇营狗苟，可还记得对武道的诚心？” 此言说得裘千仞一愣！谁年轻时还不是个单纯追逐武道的少年呢？ 可惜长大之后人会变。 牛仁打退了十几只手，继续道：“今日乃是举世难寻的突破机缘，你们还不赶紧抓住？” 裘千仞听得大有道理，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不再想着逃跑，而是极限运转《铁掌功》和《水上漂》，与牛仁大战。 他宝相庄严，念了一句道偈：“脱去尘笼见众生，今日方知我是我！” 牛仁见此，欣慰道：“倒还算剩了些慧根，今日就是你的巅峰之路！” 正在猛攻的心闻大师一听，也若有所思。 刘海薇撇撇嘴，想：“牛仁的武功不用说，这结合了《移魂大法》和《现代心理学》的洗脑功夫，已经比和尚强。” “至少这一世的一灯大师，没能感化裘千仞，却被牛仁做到了。” 此时，牛仁身前身后，左右上下全都是大招！给了他无限压力，也给他突破动力。 火工头陀师徒三人开无双，用《大力金刚系列》顶住他的正面，与他不断打着铁。 牛仁最有力量的双手双脚主要和他们三个打。 而心坛的《龙爪手》、心闻的《大疯魔禅杖》和《袈裟伏魔功》，裘千仞的《铁掌功》分别包圆了左和右。后者还时不时用绝顶轻功偷袭。 尤其是裘千仞和心闻大师浑身气劲鼓荡不休。破体境（内功第四境）修为就要再次突破，打通任督一脉，真正成为绝顶高手！ 不，打了半天，二人已经突破了，只是运用还不太熟悉。 这也让牛仁把精神提高到极致，连连用其他肘、肩、背、胯、膝……主要招架对撞二人。 至于一灯大师则凌空而起，连连借力，不再下来！ 他选择用从天而降的《一阳指》，暗运《先天功》来搅乱牛仁的头顶心百会大穴，给牛仁的威胁是最大的！ 百会乃是人体五心之首，牛仁不敢大意，只好暂时闪避，逐渐尝试着运功硬顶。 最后的山中老人霍山、西域传说刺客！这时不但继续用各种怪异的损招攻后门，更是终于使出了《乾坤大挪移》。 他牵引挪移劲道，想逼出牛仁的破绽，给其他人创造机会！ 牛仁周身气场按照某种规律，反向牵引起来。 前后左右上！五面绝顶埋伏！还搭仅差一筹、绝招能战绝顶的三个顶尖高手。 牛仁心神感应之中，体会到了前所未有危机！然而也感觉到一丝突破的契机。 周生无形气劲不但护体，还隐隐地破体成兵！ 这是虚竹武学经验之中，内炼炼气法突破先天的标志之一。 可惜或许压力还不够大，也或许是天地残缺。牛仁冥冥之中忽然有一种明悟： 这次只能选择突破一花！ 想也不想，他便运转《九牛冲天经》，收缩着炼神、炼精，给受天地影响最大的炼气之法的突破让路！ 他以《先天功》、《逍遥御风》、《易筋洗髓经》为核心之体！ 以《九阳真经》、《九阴真经》、《葵花神功》、《玄冥神功》为骨肉经络之用！ 以《乾坤大挪移》、《天山六阳掌》、《斗转星移》为阴阳变化之形！以四绝武学、少林绝技、段氏传承、慕容百家……为具体应用的千百万之法，要将每一寸丹田经脉逼疯！ 如此内外交迫之下，牛仁的十二正经、奇经八脉、中下丹田、四肢百骸全都亮起白线，在一种玄之又玄规律下，经过各种有无之间的通道，来到了百会！ 牛仁仅剩的督脉也无声无息打开，极限支撑大小周天的循环。 不知不觉中，百会点亮明灯！指引玄关一窍，开通天地之桥…… “轰隆隆！” 天地之间响起雷声，牛仁浑身逐渐泛起荧光，那是内功气劲逐渐转化成先天真气之象。 同时他呼吸也停止，身上八万四千毛孔张开，从后天的呼吸开始转化为先天胎息之体。 战斗中牛仁入大定，身体被潜意识引导改造…… 八人见此，各有体悟！这一刻忘了各自立场，全都极限运转着功力，继续捶打着牛仁！ 第143章 西毒欧阳锋来袭 八人见此，各有体悟！这一刻忘了各自立场，全都极限运转着功力，继续捶打着牛仁！ 武学之末世即将到来，天地大变再难以先天！ 然而今天他们即将亲眼看到先天的诞生，决不允许被任何人所破坏！ 只是或许是能量不足，牛仁的突破迟迟不来，他们八人马上要精疲力竭、无以为继了。 难道，天地不仁，不肯给后世一丝先天之机？ 所有人都陷入了绝望。 一灯大师突然高呼道：“牛仁，用北冥之法！” 牛仁恍然，体内功法自动调节，整个身体逐渐变成了黑洞。天地之间刮起了一阵微风，然后大风、强风、飓风…… 最后，以牛仁的身体为飓风眼，龙卷风越来越粗越来越高！外围和尚们全都站不住，连滚带爬地离开五丈、八丈、十二丈。 就连三个没能突破的顶尖高手，也不得不撤出核心的战圈，只剩下五大绝世高手坚持，然而也随时可能被飓风刮起送上天。 此时牛仁在极限之下，也感觉到识海之卵的暴动前所未有！ 里面万丈牛魔虚影在仰天咆哮，仿佛下一刻那牛角就要顶破天地。 牛仁心中生出明悟：“原来，炼气到极致突破先天，也可以让这牛魔虚影孵化？” 他原本根据牛魔王的传说，认为可能需要三花齐聚，或者至少炼精先天才能孵化这卵。没想到炼气之路跟牛魔王更搭！ 就是不知道，后面还能不能孵化出金翅大鹏鸟本相，甚至是四象来坐镇？ 刘海薇大笑：“玄关一窍开！内外天地交感，牛仁你就要先天了！” 众人无论是敌还是友，都是振奋而敬畏地盼着牛仁突破。 牛仁全力运转根本功法《九牛冲天经》（此前有叫《九转牛魔经》或《九转牛神经》，粉丝指出画风不对，这里统一叫做《九牛冲天经》），准备迎接最后一刻的突破！ “哼！没想到王重阳死后，全真教还有人能先天？哈哈哈，我西毒欧阳锋来送礼了。” 人未到，声先至！ 伴随着声音来的，是无数花花绿绿的毒雾，融入了牛仁的龙卷风里，然后就要进入他的百会！ 一灯大师、火工头陀、心闻和尚，甚至是裘千仞、山中老人都纷纷怒喝： “欧阳锋！你想要与天下武者为敌吗？牛仁若不突破，你我还有何希望能先天？” 欧阳锋大笑回怼众人：“若是我不先突破，哪个虫儿能做声？只有我西毒欧阳锋，才能是天下第一！” 他身边跟着无数毒蛇毒虫，还有裹挟来的大象、狮子、猎豹、蜥蜴、鬣狗…… 仿佛是上古魔神蚩尤重临，带着百兽军团前来，要覆灭黄帝的圣王道大军！ 一灯大师等人刚才也已经退下，和刘海薇等汇合在一起。 此时都感觉不妙：人力有限，来不及点柴生火，现在如何对付这无限的毒虫猛兽？ 若是牛仁突破还好，但是吸入那么多剧毒毒烟，恐怕…… 欧阳锋令百兽包围，自己艰难地走到龙卷身前，然后转头看着霍山狂笑： “霍山，你被中土明教打败，让我帮你炼制‘十香软筋散’、‘七虫七花膏’。没想到我却创造出这天下第一毒：‘百虫百花百石膏''，融合天下三大类无数毒素。” 这让霍山瞳孔直缩，忍不住连连后退到众人身后，却忽然感觉自己膻中穴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悄悄钻了进去。 其他人连忙检查，发现自己虽没中这剧毒的迹象，但是除了绝顶高手外，都是筋骨酸软，站都站不稳！各个大惊失色。 便是一灯大师、火工头陀等人也感到略微的异常。 欧阳锋这时开始办正事，回头道：“牛仁？牛拦山？人称牛魔王？全真青阳子？你我本就是对立，今日便送你一程！” 说着，他就抛出手中蛇杖，以《蛤蟆功》之力催动其顺着龙卷打碎牛仁天灵盖！ “哦？” 牛仁睁开眼睛，平静地说：“正好，天下五绝背负着这个后武学时代残存的气运。我还差《蛤蟆功》，这才不能突破！或者说不定只能突破成像那退化慕容复一样的伪先天！哈哈，多谢你千里迢迢送货上门。” 欧阳锋一愣，在其余众人的狂喜之下，脖子后的大椎穴忽然被一只手紧紧抓住，然后他就被人拎了起来。 牛仁？他是什么时候转到我身后去的？ 想到此节，欧阳锋感觉浑身冷汗涔涔。 刘海薇笑道：“牛仁，你能这样抓住欧阳锋，岂不是说你和他的差距，就像是他和灵智上人的差距一样？” 欧阳锋又楞，问道：“灵智上人？就是那个吐蕃密宗宁玛派的傻大个？刚被我儿不，侄子欧阳克挑战打败那个？” 此时，龙卷风不知不觉间停下了！ 牛仁正拎着欧阳锋脖子走向众人，在他所过之处，无数毒蛇猛兽退避，惊恐逃窜。 众人心想，估计是吸收一身毒素，百兽能感应危险？ 却是不敢想，这样他还能到先天。 牛仁淡淡道：“你不说我还忘了，我跟欧阳克还有十年之约。” 欧阳锋闻言露出恐惧，就要低头说句软话，保住自己的儿子。 一灯大师却忽然叹道：“欧阳锋，何苦如此？被你打断牛仁的突破，我等将来又如何有信心先天？” 先天？ 和天下第一孰弱孰强？ 欧阳锋这才恢复理智，也有了悔恨：他“又”把武道之路掐断了！ 火工头陀已经油尽灯枯，盘膝念道： “菩提树不生，明镜台何存？本来无一物，归去是尘埃。” 心闻、心坛、金刚门和尚闻言，都悲声宣着佛号：“阿弥陀佛，师弟、师父、师祖！走好。” 火工头陀死了。 人群中有一人正在转动着心思：“此地不断神仙打架，不宜久留！” 裘千仞此时已经清醒，虽然可惜武道先天之路断，但还是悄悄抓住裘千尺就要离开此处。 谁知道他也胸口一凉！ 感觉似乎有一种阴阳奥妙之气进入经脉、脏腑，然后踅伏下来。 之后身体各处隐隐的麻痒，忍不住要挠。 他惊疑不定，四处看去，发现妹妹裘千尺和山中老人也是一样。 山中老人已经不挣扎了，妹妹裘千尺却是不断扭身，撕扯衣服！ 第144章 绝顶高手被度化 山中老人已经不挣扎了，妹妹裘千仞却是不断扭身，撕扯衣服！ 这时，他们三个难兄难弟都看到牛仁向这眨了眨眼，这才明白：以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一时间都变得颓唐万分。 牛仁对刘海薇说了几句，然后宣布： “欧阳锋，念在你一身绝顶修为不易，这便跟我回到全真教，皈依重阳真人神前，做个护道力士吧。” 其后也没多说，释放气势，震散失去控制的毒虫猛兽！然后跟心闻等人点了点头。 就和刘海薇、一灯大师二人，押着欧阳锋、裘千仞、山中老人霍山三个绝顶高手，加上一个裘千尺离开此处，东归陕西。 心闻等四人按不住好奇，问道：“牛仁，你可曾到先天？” 牛仁背对着他们挥挥手，却没有说什么话。 四人长叹一声，都念起经给火工头陀超度。 远处，一灯大师说道：“剩下的金刚门和尚，在心闻大师这绝顶高手度化之下，再也不可能翻出什么浪花了。” 刘海薇则是认为：“如果他能跟金刚门谈妥，甚至还能给少林寺本寺，带回两个顶尖高手和不少的强大高手！也能扭转少林的传承颓势。” 牛仁则对此不太看好，他说：“或许这些和尚回去，反而加速分裂呢？” 但这些，牛仁都不在意，他现在已正式成为炼气先天！ 除了告诉一灯和刘海薇！其他人暂时和他还不是一条心，倒不如就让他们误会的好。 一路上，牛仁运用更进半筹，也即将突破先天的炼神法，将欧阳锋和霍山强行度化！ 在心中种下忠诚于自己的影子之后，便暂时放他们回去，各自规整势力，等他的信号！同时叮嘱暗中照看一下宋慈。 谁知二人安排好了世俗事务，非要跟着牛仁不可。 欧阳锋和火山都是老牌绝顶高手，虽然就像是进过一回黄眉大仙的人种袋，的确被“点化”成功了！然而还是保留着相对独立的思想。 其中霍山叹道：“我们在西域合纵连横这么久，本以为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明教和少林寺才是大敌！” “没想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偷鸡不成蚀把米。居然被主上你这个先天大高手摘了最后的果子。” 刘海薇闻言，给他加强几道生死符，没好气道：“你汉话说得这么溜，刚才居然看着我给你们翻译？” 霍山大概是认命，笑道：“小主母，下次我绝对不敢了。” 这让刘海薇开心起来，便又给他调理了一下阴阳二气，能让他少发作痛苦几分。 欧阳锋则是看淡争霸，反而对牛仁武功感兴趣：“牛、主上，能否指点我的武功？” 牛仁自然不怕他闹事，在了解其武学源是一门残缺的《五毒神功》后，便从先天之上高屋建瓴，给他点出了一条武学进化之路： 以根基《蛤蟆功》鼓荡内气逆练脏腑五行，完善神功。 霍山这边倒是不费事，把第七层推演圆满的《乾坤大挪移》教给他就够修炼了。 至于裘千仞和裘千尺，这时候也眼巴巴看着他。裘千仞道：“主上，我也想进步……” 牛仁冷哼一声，进步？ 他打算带这二人回去，榨干武学感悟价值之后，交给独孤风施展金宋两国的酷刑！根本就没当成长期手下。 一灯大师愕然：“你既然度化他皈依道门，何必浪费杀死？” 他虽然不再坚持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但也觉得只要皈依道门，或者皈依佛门，如裘千仞这等大高手，总该得到机会自己赎罪。 刘海薇道：“与一个绝顶高手的利用价值相比，还是让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维持世间公道才最重要。” 牛仁摇摇头：“世间公道？我不敢说能够坚持。但是，和我祖父、兄弟之仇比，这裘千仞兄妹还比不上。” 裘千仞和裘千尺毕竟受他度化影响，此时连连点头道： “没错！我们兄妹是大恶人，请主上务必要严厉惩罚，千万不要客气才可以。” 牛仁和刘海薇心里有些古怪，这画风怎么还倭奴化了？ 一灯大师则有恍如隔世之感，感觉到一丝莫名的熟悉。 他之前就曾经想过要如此度化杀婴凶手！ 但现在不但被人给抢先，居然还抢词了。 —————— 几人都是大高手，便是刘海薇也横着裘千尺骑大红马！很快就回到终南。 全真七子知道他近期的事，更是欣慰于牛仁已经先天！ 于是大开山门，宴请势力渗透较深的陕西、甘肃、宁夏三省的各大势力，以及附近武术界、宗教界的朋友，来上一次镇教高手的震慑！ 在牛仁最近的战绩，以及现场露一手之下！宴会的效果很好，不但陕甘宁三省的主要民间势力归心，承认全真教执“牛耳”，而令诸侯。 就连靠近的河南、四川、湖北等地，也有不少势力前来交好。 接下来，牛仁只是在全真教需要时，简单出面给他们说句话，剩下的事情自然全都交给专业的人做。 他此后和刘海薇来到古墓，一边闭关梳理先天的收获、一边指点其双修。 偶尔出来指点了全真七子和江南七怪等一段时间武学，造就出更多高手。 比如体悟最深的马钰，内功到了开脉第六层。 丘处机紧随其后到第五层，王处一第四层，谭处端和刘处玄则是第三层！ 就连最慢的孙不二和郝大通也已经初步完成开脉，至此七子全员入强大。 他们组成的天罡北斗阵，已经能干脆困死像裘千仞这种初入绝顶的高手。 其余人也都各有大收获，如柯镇恶和朱聪加入全真外围后得到高深功夫，短短两年就已经分别修满通经和打通十经。反超了待遇更好的郭杨二人！ 郭啸天和杨铁心为此，还悄悄找到牛仁，想开个小灶。 牛仁对他们强化训练几天，感觉有点力不从心，叹道：“只修炼炼气一道，你们的上限最多和柯镇恶齐平。还是要把精力多放在炼精法上。” 杨铁心便拿出家传的《白虎通神术》让他指点。 牛仁看过之后，赞道：“杨公再兴不愧是盖世神将！这门神力功法真可谓将门绝学！” 然后他狐疑地看向杨铁心，问：“只是，杨二哥你怎么会……” 他言外之意是，有这门神功在，你怎么这么弱？岂不是捧着金饭碗要饭吗？ 第145章 第一次正式双修 有这门神功在，你怎么这么弱？ 杨铁心讪讪一笑，道：“这世上有几个天才能看秘籍练功？咱这不是长辈们早早不在，一直都看不懂，不敢瞎练吗？” 牛仁失笑，然后为这兄弟二人仔仔细细改编一番，各自指点一套适合自身的炼精法。 指点完后，他考虑着：“杨再兴的《白虎通神术》，只在岳飞的《金翅大鹏法》之下！乃是真正的将门无敌之传承。以我这小小的帮助，却是受之有愧。” 便道：“杨二哥，我那侄子杨康已经三岁了吧？还有郭大哥家的小郭靖，就让他们来跟着秀荣和我弟妹一起成长。” 如果几年后没有长歪，牛仁准备收一两个徒弟。看看还能不能造就出下一个先天！ 把这话也提前了一下，郭杨二人忍不住大喜！道：“牛兄弟，你如今几乎天下第一，靖儿、康儿若能拜师，是他们两个的大机缘。” “你放心，我们哥俩就是把孩子打残，也不会让他们长歪的！” 嗯？我是这个意思吗？ 牛仁愕然，只好为郭靖杨康兄弟俩默哀两分钟。 这之后也没什么大事，首先就是关注南宋一方的调兵遣将，和金国慢吞吞的应对。 由于金国留守陕西方面的大将完颜纲被他驯服，因此金国在陕西进行的一切行动，都如同掌上观纹。 前不久，刚放回四川的吴家军主吴曦私通金国，被牛仁走了一趟，按下独立势头。南宋又派别人来整顿四川官军，他也没多管，任其施为。 但带回了准备干掉吴曦的李好义、杨巨源、李贵等义士（真实历史，吴曦叛变称王、投靠金国，就是被他们发动政变扫平了。但被四川转运使安丙窃取胜利果实，连续杀害），发展成自己的忠诚班底，将来布局四川。 对当前宋地的攻略方针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然后就是梳理军事、民生、工坊、后勤和情报等琐事。 只是牛仁格局已经放大，给出关键意见后就放手不管！全都交给了黄药师，搭配着耶律楚材等人处理。 意见也很简单： 第一， 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 第二， 南宋北伐，他也会帮场子！但是要做准备，唱好下半场自己的戏。 要特别提一句，在牛仁前往西夏时，岳飞和牛皋等人的墓园终于重修好了！赵扩召告天下秦桧等人的罪行，夺其申王追封，并改谥号为“谬丑”。 赵扩特地通过毕再遇告诉牛仁，他不再欠人情了！ 然而赵扩并没有追封两人为王，没有营建岳王庙，也没有让秦桧等小人跪在岳飞面前。 牛仁对此大惑不解！ 赵扩和韩侂胄对他的态度，为何前后差异这么大？他准备先全力忙完四边四角的布局，空出手来就去临安看看。 积压琐事都处理完，他便和刘海薇迫不及待进入古墓修炼！ 因为牛仁清晰感觉，自从进入先天，他的身体一边“吸气”，另一边却在不间断地“漏气”！ 刘海薇担心道：“看来虚竹前辈说得对。天地灵机稀释消散，先天之体压强超过了外界，会不断逸散灵机。‘人与自然’这条路，断了。” 牛仁有些庆幸，他原本打算走“人与自己”这条路。然而炼气突破是个意外！“人与自己”这条路虽强，能够“打破虚空见神”。但没有三花同聚，理论上其实根本做不到。 幸好虚竹见识更远，挑破推动了和刘海薇的双修，可以走“人与他人”的交互之路，暂时让灵机在两人之间循环，减少损耗！ 他摒弃杂念，说道：“海薇，准备好再次双修了吗？” 刘海薇脸红，答道：“来吧！” 于是牛仁便与她在寒玉床上，四只手掌相握，一起入定。 毕竟刘海薇虽然快十九岁了，身体已经长开！但是牛仁如今只有十二岁，加上炼精法没突破先天，最好还是保持住元阳之身，留着无漏之体去冲关。 暂时用神交、气交，也可以解决问题。 一天之后，刘海薇清醒过来，盘点着内力正式迈进了破体境的巨大收获。 她与牛仁之间的双修，“气交”可以让她加速炼化虚竹的两百五十年内力，并且不断提纯，提前具有先天真气特质。不但现在有好处，到她触摸先天时也更容易突破。 “神交”则可吸收牛仁开放给她的知识和感悟，帮助她更快地突破瓶颈期！当然，牛仁暂时还没法从她这有大收益。 但如此一来至少能够舒缓心境，这是正统的道家双修之道！ 刘海薇正看着牛仁时，牛仁忽然醒来，笑道：“果然有效果！不过还要把双修当成常态，否则体内压强得不到疏通，灵机还是会跑到外界，甚至是跌境。” 刘海薇感觉心脏砰砰直跳，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说：“都这样了，随便你好啦。” 牛仁闻言，只能喘着粗气，强迫自己冷静，进入没有实际消耗的贤者时间。 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 在终南山修炼期间，黄药师、周伯通、一灯大师、洪七公、林小环、辛弃疾、陆游、岳雷等人都来古墓找过他。 其中，黄药师带来了好消息：派去大航海探险的船队，回来了一支！先期找到了牛仁说的高产作物，主要是番薯和玉米种子为主。 黄药师已经让人在澎湖列岛试种扩产，若是引种成功，明年就可以供应种子给大陆了！ 这给了整个全真教控制区域极大信心！根据地中一个个打了鸡血，人人都是干劲十足。 没办法，陕西及周边，这些年天灾多，百姓实在太缺粮了！ 周伯通和瑛姑生产了，是一个女宝宝！小孩名字叫周芷兰，从出生就得到了万千宠爱。 周伯通天天抱着来牛仁这里晃，让刘海薇每天都想要吃人！ 还是十岁的曲秀荣来给她解围：“生小孩了不起啊？我们牛家不着急，这叫、这叫做优生优育。” 我们牛家？ 刘海薇听到这话，感觉到不对，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第146章 十二强者动都天 刘海薇听到这话，感觉到不对，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她还是个孩子啊。 一灯大师和洪七公也有好消息，他们的《先天一阳指》、《降龙伏虎功》都进了半筹，和黄药师一样即将摸到打通督脉的边！ 三人暂时领先西毒欧阳锋一筹，算是提前达到了原着神雕后期的水平。 至此，从牛仁到来短短四年间，整个射雕的剧情全都乱了！进入未知。 只有辛弃疾和陆游带来的是坏消息！他们不出意外，又双叒叕被撸了！ 辛云游、陆云飞也来了，跟岳云朋已经凑着喝了几天闷酒，天天都骂。 辛云游道：“南宋真的要完了！韩侂胄不顾我们祖父的备战大局，还是让皇甫斌、薛叔似、邓友龙等人去领军，想摘果子！他们就不想想，这不是如同儿戏一样吗？” 在搞武人心态上，南宋果然还是以前老样子！ 就不该再次相信。 陆云飞则说：“唉，我祖父身体不好，倒没有参加具体军事筹备，然而他的军略分析也越来越不被重视。韩侂胄、苏师旦、陈自强等人谋求奇功，心态太着急了！” 岳云朋不用说，他家现在是吉祥物，只能作为激励天下武人的一面旗，也没什么好说的。但他问道：“云飞，你大哥还在襄阳吗？” 陆云飞叹气道：“是的，不过他和知府赵淳大人也不好过，估计早晚也要被某位殿前司亲军指挥使给替掉。” 如今的襄阳府知府赵淳，和建康府知府丘崈，都是名臣。也都积极备战，重用了陆云龙。 然而却被韩侂胄的“毕其功于一役”给吓坏了，连连上书，不肯行险出奇，处境也都不好。 这时，独孤风陪着华岳走进来，把李文丽那把大剑拍在了桌子上！劝道： “要我说，你们几家都搬过来吧，何必还跟着南宋这帮狗屁君臣？” 华岳议论军略，是反对韩侂胄的第一人！前几月差点死在天牢里。也说： “南宋已经彻底没救，我先过来打前站！回头拉林仲虎和其他武学生入伙！” 拉南宋武状元，和官办的武学生入伙？这样真好吗？ 几人痛骂一番，但奈何做不了长辈主，辛陆等人便转移话题，对独孤风道：“你小子还可以啊！终于把独孤重剑和文丽交换成了？” “那是！也不看是谁出马？”独孤风正想吹一吹牛，结果牛仁就神出鬼没说道：“交换？嘿嘿嘿嘿，人家文丽说了她就喜欢大剑，不会交换的。” 独孤风要去捂住他嘴，结果被三人按住，催道：“不交换，那为什么把剑给阿风呢？” 牛仁无视独孤风的刀人眼神，悠悠说道：“给？这是独孤风趁人家洗澡，偷偷拿的。” 趁人洗澡拿的？ 你都到边上了，居然就拿了一把剑回来？ 这比弼马温定住七仙女，然后吃桃；盘丝洞偷衣服，阻止猪八戒戏水一样恶劣啊。 辛陆岳三人要气死了！这傻兄弟怎么教？ 牛仁说：“别扯人家的闲篇了，走！到纯阳殿论道去。你们几个武功被阿风落下多少？这两天有努力吗？” 终南山，全真教，重阳宫，纯阳大殿。 黄药师、周伯通、一灯大师、洪七公、辛弃疾、陆游、岳雷，加上度化皈依的欧阳锋、裘千仞、山中老人等，一共十位绝顶高手！以及两位来自南方道门，深不可测的修行大佬。 还有顶尖高手的林小环、刘海薇、独孤风等人，强大高手中的佼佼者马钰、丘处机等，当世一大半高手来坐而论道！牛仁则是偶尔从先天的角度点评，或者辩论体会。 这让堂下听道的全真教、江南群侠、陕甘宁等各地亲信武者都是大有收获！ 就算是十大绝顶也都各自收获启发，但还是难以如同牛仁那样，触摸先天。 岳雷可以说是跟牛仁渊源最深的长辈了，只是这几年总是很难跟牛仁见面。他叹道： “当年，整个宋金双方军中，只有我父帅曾经达成炼精先天，暗藏金国的慕容复也曾是炼气先天！其余人中，杨再兴叔叔曾有希望，可惜他也英年早逝。” “然而，我父帅死得早，慕容复跌落境界。几十年两国来再无一人达到先天。” 辛弃疾也遗憾道：“重阳真人虽然靠《先天功》勉强维持内循环，但是他后半生却不能轻易出手。虚竹前辈也跌落境界！独孤求败前辈则寿数短，都算不得完整先天。” 陆游曾管理过《万寿道藏》，也道：“黄裳前辈虽然时代早，但是炼神有缺，同样也……” 说着，他们和黄药师等人都看向了牛仁，眼神中难掩担忧之色。 牛仁凝重回应：“我感觉到了天地大劫，的确对先天影响很大！如今也只能靠秘法暂时维持着，却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 但他又豪迈道：“但有我师父的例子在，只要能做到三花同修，至少能够稳住境界！这不失为一条明确的大道。” “如果更进一步，五气朝元、归元一炁？说不定就能进阶宗师、大宗师，我有种预感，如此很可能彻底解决问题！” “再不行，那就再想办法修成武道金丹！” 所有人听了这话，都有点想骂娘冲动。 武道之路如此，几乎就是修仙。如果他们做得到，还用得着苦苦求索？ 世上几个王重阳？还更进一步到宗师？ 牛仁，你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啊！ 不过，牛仁毕竟在前方引着路，虽然艰难却还有一线希望。所以绝顶高手、顶尖高手们这一刻也充满了豪情，立志突破先天，武道意志都锋锐了几分！ 只是境界所限，暂时都无法显化，任由那股意念隐隐穿梭，逐渐纠缠编织、引动某种阵势。 十二都天神煞？怎么还有巫族呢？ 但人族不是来自女娲娘娘的水泥？ 看来，人类是天地残留的盘古神血脉，武道修炼到头都可能有盘古的神通！ 重阳宫也是纯阳真人吕洞宾显圣、传道之所在，纯阳传重阳，重阳传青阳……有些神奇，倒也说得通。 北宋哲宗还有八部天龙之象乱世！后这么多年，世间第一次聚齐十二绝顶。 牛仁忽然感受到什么，用心体会着大殿内的变化，渐渐地心神来到了脑海。 第147章 一人敌万军 牛仁忽然感受到什么，用心体会着大殿内的变化，渐渐地心神来到了脑海。 脑海中识海之卵震动，其中牛魔王虚影无比狂躁，迫切想要马上破壳而出！ 然而可能还没到出世时机，它现在的一切都是做无用功。 忽然外界武道意志透进来，似乎带着某种气运或者信号！ 牛魔就像是受到某种牵引，重重跺了一脚大地，万丈法身再次开始增高！ 顶天立地！然后开天辟地！ 牛角甚至顶到了卵的边界，把头顶膜壁顶起了两个小小的、尖尖的鼓包。 这让识海之卵有点受不了，其上流动无数光华，似乎是想加固稳定膜壁。 两者之间便开始来回拉锯。 然而即便如此，牛魔虚影这次的暴动，也前所未有地取得巨大成果！ “哞！” 外界纯阳殿的穹顶，忽然出现隐隐约约的黑气！然后互相吸引纠缠，逐渐延伸成了一个虚影牛头！它在出现的那一刻，便开始仰天大声咆哮着，整个终南山，和附近的长安咸阳等都能听闻。 殿内高手傻傻地看着这幕神迹，感觉脑子不够用了！ 我们只是在讨论武道先天而已，怎么牛仁居然就能如此优秀呢？ 不但突破先天时闹出的动静就好像修仙，就连先天之后也是如此与众不同。 刘海薇看过牛仁脑海中奇奇怪怪的知识，尤其是死前还没跟完的《黑神话》，不由心想： “莫非，你是牛魔王死后转世的，来武侠世界是为了集齐自己的六根复活吗？那么我呢，还有秀荣他们又是你的什么人呢？” 牛仁则没工夫管别人怎么想他，心里有一种明悟： 牛魔虚影，或者说是武道法相，可能会在下一次、最晚三花齐聚之时，彻底破壳而出！ 那时他不但可能获得某些神通，便是精神识海也会真正地成型、能用。那才是修仙路！ 然而，这也让他感觉到，能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恐怕也不会太多了。 这一天后，牛仁一直有紧迫感，又匆匆进入中长期的闭关。 数月过去，牛仁出关了。 除了安排独孤风带着裘千仞兄妹回到衡山，主持其祭祀和重建的工作。其他人都没见。 然后他没有通知任何人，只是带着刘海薇，又悄悄离开了。 这时，时间已经来到了嘉泰四年初！宋金之间剑拔弩张，马上就要搞事情了！ 但牛仁却不打算先在中原之地唱主角戏。 —————— 蒙古草原。 札木合的西部联盟和铁木真的东部联盟已经大战许多场，整个蒙古草原处于混乱放血状态！ 双方之间虽是安达关系，有意和谈，一致对外！但是底下的牧民战士积怨甚深，势同水火。 加上名义上的宗主金国要求减丁政策，引发牧民的不满；牛仁长期购马，捎带拐走优秀骑士！拐不走的，也给传播古代的“民主、自由”思想，导致牧民追求新世界。 东西联盟双方的战争潜力也一直在消耗，早就尽显疲态。 两军阵前，铁木真不由慨叹：“难道孛儿只斤家族的荣耀，要在我铁木真这一代提前终结？” 对面的札木合却宽慰道：“义兄，这是你我的宿命。打吧！等决出唯一王者，这一切就结束了。” 说着，他就把马鞭一指，身后的轻骑兵便开始小跑分进，边跑边射箭。 分开后露出了铁甲骑士，人马都穿着甲！手持长矛、连枷、战斧……嗷嗷叫着冲了上来。 铁木真一看，老血都喷出来！仰天怒道：“牛仁！你居然把最好的铁骑装备，同时卖给我和札木合两家。” 四老、四杰、三獒（哲别没有投降），还有术赤、察合台等都连连呼喊着，与对方同时开始排兵布阵。 双方投入在南方河套平原北部的十几万兵力，一触即发。原先在这边的汪古部落早就已经退出了舞台！ 不远处的天空上飞来两个黑点，渐渐放大，居然是两头身躯如同奔马大小、翼展仿佛应龙的神骏金雕！ 铁木真和札木合，在手下提醒之后，手持牛仁特地赠送的限量版“千里眼”，仔细观察发现，那两头金雕身上都有人！ 同时在各自阵营呢喃道：“他又来了。”然后眼中露出了更加疯狂的战意！你个体勇武又如何，还能敌得过千军万马吗？ 今天，就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战争！ 天空上。 刘海薇大声呼喊：“牛仁！我们是否下去阻止他们？” 牛仁反问：“海薇，你怎么看？” 刘海薇道：“虽然很心痛战士们的死亡，但是如果不经历最后的血与火，我父汗和札木合叔叔不会真正归心的。还是让他们先打吧！只有这样，才会给大草原带来长久的和平。” 牛仁欣慰，刘海薇已经是个成熟的军事政治家了。 但是，下一刻他却凝重道：“你看，南方那是什么？” 刘海薇一看，居然是一支蜿蜒的骑兵，金人军队！行进之中，离这里似乎只有大半天的路程。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铁木真的这招，还是在跟金国打交道中学到的。看来，金人还有能人！ 刘海薇奇怪：“他们如此大张旗鼓行军，沿途牧民会提前来汇报父汗的！” 牛仁却看出问题：“如果说，沿途牧民，都被金人的军队屠杀殆尽了呢？这是闪电战！” 刘海薇意识到严重性，这是当年霍去病闪电战的精髓之一！另外两个，一是用当地向导带路，二则是轻装突进、因粮于敌！ 刘海薇忙道：“这样说来，金人用不了半天就能到达战场？不行，我得去通知父汗。”说着，就催促小银，向铁木真的军阵中心俯冲而去。 不久后，已经打出真火的东西联军渐渐混乱，虽然双方都在传令停手，但是十几万士兵反应却没那么快！ 牛仁皱皱眉头，测算着哲别军队到来的时间，略有不及。便从背后抽出神兵，组合蛮牛破阵枪！然后让小金飞到金军的上方，直接跳下！ “咚！” 仿佛陨石坠地！金军人马皆惊，喧哗一片！ 第148章 炼精法先天 “咚！” 仿佛陨石坠地！金军人马皆惊，忽然喧哗一片！ 金军统帅此时正在前方，没看到牛仁降临场景。回头怒喝道：“乱什么？再有喧哗动乱者，就地杀无赦！” 亲兵傻傻地提醒他：“元帅，刚才从天上掉下来一个人形恶魔。” 金军统帅更生气了：“人形恶魔？我金人才是恶魔！铁浮屠呢？” 亲兵指着阵中，回答：“铁浮屠在那呢！躺成一排排、或者飞到天上的都是。” 金军统帅闻言一看，整个人就呆住了。 此时，牛仁身边的士兵都反应了过来，在队率和谋克们的呼喝下，一层一层地包围了上来。 然而，牛仁只是用一条一百九十二斤重的大枪，就把冲过来的层层士兵挑飞、撞碎！然后他就爆发速度，冲向统帅大纛，途中没有人能让他停下来。 只是金人反应还算迅速，短短片刻间，已经尝试了箭雨无差别覆盖、长枪兵组成刺墙推进、大盾士阻挡等好几种战法。结果都被牛仁狂暴地冲破了！ 一个猛安（千人将）高呼：“这个恶魔有万斤巨力、刀枪不入，又速度奇快！必须调动全部铁浮屠前来堵截。” 然而，等铁浮屠到来之时，他们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了绝望。 只见牛仁面对金人的杀手锏，一个个和罐头一样的铁浮屠，没有躲避也没有采取游击战术，而是直直地冲了上去。然后下劈马腿，中砍马头，上捅甲士！杀得对方人仰马翻。对于刺到身上的长兵器基本不躲避，除非会划破要害衣衫。 他杀得兴起，更是连连挑动长枪，把一个个铁罐头挑上了半空，然后砸出去犁出一条血胡同。 金人一个万人将主喊道：“铁链锁马！十七骑一排，给我把他困住！我就不信他还能挑得动几万斤的拐子马。” 拐子马？曾经梁山泊的破解之法，是用徐宁祖上的钩镰枪！ 但是牛仁却不需要，他贴地一趟，整个人变成了一个陀螺，或者说是旋耕机！长枪的四尺枪刃就是那锋利的旋片，直接飞入拐子马的身下。 “噗噗噗……”一连串的马腿折断、人马俱碎的声音不断响起，甚至还有几匹马被捅上天的场景发生。 金军统帅忍不住干呕，狂喊道：“全军听令，给我投标枪！车弩准备，用火弩、铅弩！都给我万弩齐发。” 牛仁此时离他比较近，听到声音也有些着急了。 标枪的动能杀伤力，不是弓箭能比的！车弩更是用四牛弩改造而来，单位破甲的力量达几千上万斤！万弩齐发是夸张，但是只要有数百标枪、车弩同时射来，有十几支能覆盖牛仁！他就可能会力竭。 因为，他的《金翅大鹏法》之练到万斤之力，硬功的极限是抵挡两万斤钝器，或者几千一万斤的锐器冲击力。硬抗真的会死！ 但是运用轻功突袭？在这人潮人海中也很难。 于是牛仁连连拍打身边碎片，最高效率地击杀远处的士兵，反而留下身边的几层保护墙，带着他们一起移动。目标主帅大纛！ 金军统帅还算是负责任的，想要定下来指挥。但是他现在不得不被亲兵裹挟着移动，躲避开牛仁这个恶魔。 金人军法，主将战阵被杀，亲兵全都要陪葬！ 他边跑边问：“死伤如何？” 有经验的将领估计：“大概两三千人了吧？” 金军统帅闻言大定：“如此，这人快力竭了。只要士兵们继续冲上去，早晚能够把他累死！优势在我。” 然而这话说完之后，牛仁又杀了一个时辰！金军统帅哆哆嗦嗦地问：“现在死了多少人？” 其他将领互相统计，报了一个数字：“约莫六七千人了吧？” 金军统帅有些绝望，他总共带来七万军队，全都是骑兵！其中还有八千铁浮屠和珍贵的神射手斥候。如今都在里面绞杀着，这都是宝贝！ 现在已经十比一的高战损！再这样下去恐怕就要崩盘了！必须要考虑与此人商议停战，或者分散军队撤退，减少杀伤目标的事了。 这时，一个亲兵忽然欢呼：“他摔倒了！他摔倒了！” 所有人都精神大振！既然如此，那就继续加把劲！ 金军统帅下令：“得此人头颅者，连升七级！赏万金！得此人躯干、肢体者，连升五级！五千金！得此人碎片者，按照重量各有奖赏！” 大手笔！就算历史上都不多见！ 围拢着牛仁的士兵，却不积极，只是配合他的移动。离得越近，越是安全！ 但是外围的士兵不知道，听到奖赏令，还想要往里面挤。惹得他们大怒道：“不要挤了，里面很惨的！” 外围士兵根本不信：“惨？那你们不愿让我们来？” 牛仁又打飞十几个铁浮屠，喘着粗气，商量着说：“你们顶住外面。我反正不杀你们，只杀那冲进来的精兵。拖住我就是大功一件！否则，马上死！” 先天高手也不是机器。尤其是在陷入大军围杀时，炼气先天的作用，还不如炼精绝顶的大！就算他能轮换，现在也感觉难以为继。 周围的一层层士兵都点头，手上的动作更夸张了，反正打在牛仁身上根本破不了防。就当是演练打铜人了。 牛仁此时炼精法运转极限，已经有快要力竭之感！然而他有炼气先天的优势，所以能够用内力来代替休息。只是他设想中的，身体每一寸骨骼筋膜肌肉轮换，保持永动机一样的输出功率？却始终难以实现。 倒不只是炼精之法的问题，而是炼精先天之前，居然也要打通骨脉、筋脉、经脉等，甚至还要打通最末梢，无数细小毛细经脉！勾连各处组织，连成一体。只有这样，身体才能实现无处不有罡劲！便是先天！ 那时统筹控制身体，就是小菜一碟。再练下去，还能变化如意！ 牛仁咬咬牙想：“反正阻击目的达到，统帅杀不杀无所谓了。但是今天七万骑兵围攻，快要击杀上万精兵，身体达到了极限！如果这都不突破，将来更加没有机会了。” 难道每次突破，都要杀人？而且要陷入死境，置之死地而后生？ 不用多，一次失手就完了。 第149章 金兵大溃逃 难道每次突破，都要杀人？而且要陷入死境，置之死地而后生？ 不用多，一次失手就完了。 如今只差面部、脑部和要害部位的细小经脉没完全打通。下一刻随时突破，这个契机千载难逢…… 于是他发了狠，也不想摸鱼休息了，怒道： “你们都没吃饱饭吗？打开全部口子，把其他人都放进来！铁浮屠呢，神射手呢，车弩、火炮呢？我还要再打一万个！” 还要打一万个？ 金军统帅有些抓瞎了！这样的添油放血，金军撑到现在都是奇迹了！ 只是因为牛仁追着他，却又一路上杀人，实际上的接敌面积不太大。所以大部分军队还在外面休息着，这才能轮换坚持！否则，七比一的战损恐怕…… 于是他让大嗓门的亲兵喊：“里面的壮士！咱们不是敌人，何不坐下来谈谈？” 不是敌人？ 牛仁冷哼一声，宏大声音环绕在战场之上：“我乃是汉人，你们是金兵！除了你死我活，大家有什么好谈的？” 汉人？有的汉籍士兵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 金军统帅又让人喊道：“这位汉人的英雄！你们有句古话，叫做只要利益够大，就是亲爹亲妈也能出卖。不谈谈怎么知道，我们有没有你想要的呢？” 牛仁大笑，认同地说：“此言有理！你的汉文化学得不错！” 金军统帅，以及各级将领都大笑：“没错，大家是自己人！” 却听牛仁又继续说道：“我不要你爹你妈，只想打死你们金国最猛的勇士，或者被他们打死！废话少说，抓紧安排一万生力军进来和我打，我很着急的。” 金军统帅也知道被牛仁耍了，狠劲上来！直接下令最精锐的金兵都上去，还有各种攻坚破城的器械对准牛仁。 他宣布道：“先登、陷阵、斩将、夺旗！此乃军中四大功也，合一为冠军侯！也就是我女真推崇的第一巴图鲁！” “今日，我纥石烈志安看着，女真勇士到底哪个能夺此奇功？死后配享太庙，万世留名！” 为了一举剿灭漠北草原上，最大的两股势力——铁木真、札木合！他带来的七万大军中，有三四万是金人，而且大部分是白山黑水中的通古斯人，相当于康乾之时的索伦兵。 此时闻言，都是嗷嗷直叫着冲上来，恨不得马上就能战死在这里。 牛仁还在想：这通古斯人，莫非就是闻仲十年征北海的北方蛮族？闻战则喜，不怕死亡！说不定还是那些信奉奥丁和天神殿的，北欧民族的祖先？ 但这些和他没关系，他嘲讽道：“纥石烈志安？你也算是个人物，知道用勇武之名绑架麾下的将士。既然如此，你也一起上吧！” “你该不会不敢吧？” 纥石烈志安看看周围，人人都盯着他沉默不语，只得一起冲上。 牛仁此时心情很畅快，真气活泼，居然不知不觉中，推动着气血罡劲，在身体中穿梭，之前顽固不化的骨脉、筋脉、经脉、血脉等等也都一路被拓宽！ 随着牛仁的狂暴攻击，他脸上、头顶和要害之处正逐渐畅通！体现在外面，则是氤氲着一层血红之光，与炼气先天的玄黑之色搭配。 他的牛魔虚影显现时，黑红交辉，不像仙神，更像深渊中正在高举魔火的恶魔！ 一队队铁浮屠被屠杀，仿佛消融在这黑红色魔火中！ 一支支力达千斤、万斤的弩箭，实心燃烧火药的火炮大石，还有数十匹马力拉动的连枷、大铁链……也都在牛魔虚影的咆哮下，四散飞溅。 黑红色的光如同触手飞舞，把周围的汉兵、河朔金兵都吓得屁滚尿流。 通古斯人则悍不畏死冲锋，两千人、五千人、八千人……直到死亡万人！连纥石烈志宁也无声无息消失在战阵中。牛仁身上忽然红光大亮，甚至升起来！ 他整个身体如同天地之间的奇点，仿佛吸收了所有射线，又爆射开去！ 面前的所有士兵全都在恐惧逃跑，彻底崩溃，边跑边喊：“他不是人！他是牛魔王！” 牛魔王？ 牛仁感受着识海之卵的再次狂暴，牛魔虚影的两只尖角，包括硕大的头颅和一双铁拳，都把膜壁撑出了巨大凸起！仿佛下一刻就会炸裂，让出世！ 可惜，还差一点。牛仁有种明悟：下次，下次炼神突破，必然能成功！ 不过，现在他已经炼精先天成功！接下来，就是他收割血食的时候了…… 牛仁狞笑着看向崩溃逃窜的金兵，身后巨大的牛魔虚影也开始咆哮，身上流淌着岩浆黑烟！他双手持着枪，怒劈前方大地！ 轰隆隆！地面上土石震颤，地底下仿佛有条屠龙翻身，延伸到前方！一路上数百士兵被搅碎、吞噬、飞天！直到十几丈后才停了下来。 其他人看去，从牛仁面前，居然出现了十几丈长的大裂缝！神迹！ 其中有个八九十岁的老将，叹道：“当年完颜希尹（慕容复）大人，作为我大金国唯一先天，也还是个凡人！从没有展示过如此神迹。” 牛仁一听，也有些惊疑了：先天和先天差距这么大？ 难道我不仅是达到先天？还引发神话，比如和牛魔王有关？ 这一击，虽然是抽空力量才有这种特效，但是也绝对不是这个世界的先天高手可以做到！ 否则，天下有谁能挡得住慕容复、虚竹？ 想到这，他悚然惊醒！这个状态不对头！牛仁凝聚精神镇压住暴躁，感受着从体内细胞线粒体中，真气慢慢被反向转化成了血罡！回复消耗一空的体力。 只是透支严重，效率不太高。 牛仁叹道：“看来，在炼神法先天之前，不能随意释放这样的情绪和大招。否则在一击之后，不是被牛魔杀念趁机控制，就是彻底失去反抗之力任人摆布。” 这时，有几个金军供奉正在回头，忽然狂喜道：“牛魔王居然不能动了？那么轮到我沙通天捡功劳了。彭连虎、侯通海，你们两个掩护我，今天宰头牛……” 没等彭连虎、侯通海答应，“咔咔咔”，牛仁转转脖子看他：“你刚才说啥？” 沙通天讪讪一笑，滑跪高呼道：“牛魔王大人！老沙飘零半生，未逢明主。公若不弃，今日愿拜您为老祖。”他把侯通海的三角脑袋按过来，又道：“您看，我们三个都是属牛的，师弟他还长了角呢。怎么可能会宰牛呢？” 彭连虎心中鄙视，身体却诚实地跪下，高呼：“俺也一样！” 第150章 交锋铁木真 当哲别带领三万征西老兵到达时，牛仁已经失去全部力气。 看到哲别已到达，他放心地笑了，然后就被俯冲而下的小金带到了天空，与小银背着的海薇汇合。 刘海薇祝福道：“牛仁，你是这一百年来，唯一开辟两花的先天！炼神是你的强项，将来也一定轻易成就！” “”三花聚顶啊，到时候你的先天境界不再退转！” 牛仁则苦笑道：“三花聚顶？恐怕那时，或许还会有不可知的危险。对了我这个先天，可能也是史上最奇特的。” 于是他把刚才牛魔嗜血的情况都说了。刘海薇考虑道： “如此一来，你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能寻求突破！可不能再从战斗中突破了。” 牛仁点了点头，又问：“你父汗和札木合呢？他们准备如何应对接下来，金人对草原的大报复？” 刘海薇向着下方一个山谷一指，说：“他们在那里！得知七万金军被你打退，两万精锐被你杀死，如今正和部落萨满准备祷告长生天的仪式。就等着你这个先天牛魔王去商谈了。” 长生天？先天牛魔王？ 原本的成吉思汗真的信这些吗？不过是想要通过政教一体，更好地掌控子民和军队！估计这次的打算也是一样。 他推测道：“看来你父汗和札木合还不死心，我们下去时，可能有意外。到时候我们商谈时，你带着小金、小银去山谷高处，保护好自己。” 刘海薇虽然有点不相信，但还是可以认可这个保险方案。只要牛仁没有软肋，那么世上谁都没法留下他！ 大约在天空中调息了半个时辰，牛仁的真气已经恢复了，足以做到自保。他自信一笑道：“小金小银，走，下去！我的炼精先天虽然突破，却需大量能量才能真正第一次贮满！正好下去吃岳父几条羊！” 刘海薇却有点忐忑，闻言也没说什么，随着他俯冲下去。 “唳！” 山谷中的铁木真和札木合抬头，立刻喊道：“全部整队！以最昂扬的战斗姿态，迎接我们草原的姑爷。” 紧接着，两人麾下大将吆喝着，把骑兵都赶到马上，人人亮出弓箭弯刀准备。 “嘭！” 烟尘消散，牛仁和刘海薇的身影逐渐清晰。当他出现那一刻，东西联盟所有战士大声欢呼：“牛魔王！牛魔王！” 就连那些整个草原都闻名的猛将，如今也用弯刀敲着兜鍪，一起欢呼着。 这让铁木真和札木合心里不舒服，但还是笑着迎上前，献上了洁白哈达。 铁木真叹道：“当年那个几次想杀我，后来对我分析草原形势、使我做出了唯一的错误决定，灭掉最大潜在盟友汪古部和桑昆的男孩，回来了。” 牛仁看向札木合，后者只好尴尬一笑，刺杀消息只可能是他说给铁木真。 刘海薇则是上前拥抱：“父汗，当初你和牛仁商量好，早就不打算真的让我嫁到汪古部头领了，对吗？” 铁木真打算摆摆威严，可惜拖雷却出卖了他！他兴奋地对刘海薇说：“三姐，就在你和姐夫到达萧关后，父汗和三哥就开始攻打汪古部。我去得太晚，只抢到了几个人头！但是消灭桑昆时，我把他的儿子都史给杀了，给你报了仇。” 术赤、察合台、窝阔台都眉毛一挑，四弟你小子真是个机灵鬼！这就在便宜姐夫面前表现上了？ 其中窝阔台道：“咳！那桑昆逃到了乃蛮部，如今盘踞在斡难河上游以北的北海之滨，可算不上报仇。” 牛仁心中一动，问道：“桑昆是如何逃跑的？” 札木合解释道：“似乎有一些南方强者插手，在义父王罕兵败身死后，他被护着侥幸逃了出去。” 南方强者？是南宋？还是金国？或者两国都有参与？ 牛仁不再纠结，而是直截了当两个头领问道： “铁木真大汗，札木合大汗！你们是草原上最大的东西两大联盟首领，当然还是我全真教最大的生意伙伴。我牛仁真心希望，三家能真正融为一家！” 融为一家？以谁为主？还有生意你也有脸说！ 闻言，铁木真和札木合都怒视着他！他们知道所谓的生意是怎么回事！这些年的放血，让他们是既痛恨又必须接受，可恶心死了。 然而牛仁却仿佛没看到，继续吹牛：“相信你们也都知道了，如今我的势力横跨陕甘宁和西域大半土地，地盘有两个南宋那么大。完全超过你们！麾下有精锐战兵十五万，治理着超过两千万人口，西夏正在被我的军队蚕食吞并，大理是我联盟国，吐蕃是一盘散沙，随手能定。” “那么，你们二位是打算与我一起，共同建造一个和平富饶的世界！还是要等我大军到来，雷霆之下，粉身碎骨呢？” 一旁的刘海薇服了他！还没消化的土地他能说成地盘，还没练完的新兵他说是精锐，还没搞定的国家他说正在蚕食！这番话谁能相信？ 但是铁木真和札木合，以及麾下的大将们全都相信他。其中博尔术大声道：“牛仁，不是！是牛魔王，你的英勇神武，比草原上最勇猛的战士还要强百倍。你的英明睿智，想必也比草原上最智慧的雄鹰还要强百倍！” 铁木真听着听着，不太对味。他的外号就是草原上最智慧、勇猛的雄鹰！ 博尔忽接着道：“我们草原上的汉子有许多跟随哲别去征服西域，回来说你的军队翻越葱岭以西，打败了遥远西方的俄罗斯和钦察联军，更是在君士坦丁堡，把叫嚣东征的所谓教廷十字军随手掐灭。” 牛仁忽然看向了哲别！这个典型的草原壮汉憨厚一笑，说：“兄弟，要不是后勤和兵员不足，还能继续打下去！下回，你一定要给我多补充些战备，我觉得更西方，还有无数肥沃的土地、热情的姑娘、贫苦的农民等着我们去解救！我们要去传播你说的新世界的光辉！” 牛仁忍不住动容，这是个坚定的革命战士啊！他能怎么办？只好答应：“哲别大哥，光打败敌人是没有用的，还要用我们的人来治理土地，教化蛮夷。下次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赤老温等人也是心悦诚服道：“威武！对你们的战无不胜，我们草原上所有的汉子都很佩服！都愿意在你的麾下征战！” 拖雷加了最后一句：“更何况，咱们是一家人！一起打仗那就是咱自己家的事。” 直到这时，铁木真和札木合才如梦初醒，道：“都给我住嘴！这些事以后再谈。” 第151章 鸿门宴?汉人玩剩的 铁木真和札木合如梦初醒，道：“都给我住嘴！这些事以后再谈。” 然后招呼亲兵给牛仁举办宴席。牛是没有杀，但是羊、马甚至狼肉管够，牛仁一连吃了几百斤肉，这才感觉炼精先天后的身体被灌满。 一众大将都过来给牛仁和哲别敬酒，誓要把他们灌醉。哲别虽然能喝，但是很快就不胜酒力！在牛仁的提示下借口处理军务暂时离开。 窝阔台端着大碗过来，问道：“妹夫，我那妹妹阿剌海别吉（刘海薇）呢？” 牛仁微微一笑，转移话题道：“我也不知。窝阔台，你来找我就是问这个？” 窝阔台瞳孔一缩，他难道都看出来了？微不可察地看向上首，对着铁木真轻轻摇了摇头。 牛仁见此不由失笑！铁木真家族在草原虽然优秀，只不过若是论鸿门宴，汉人才是祖宗！ 他拉住窝阔台不让走，大声道：“来！满上！我们干了。” 窝阔台也是酒量甚豪！直接跟他酒到杯干。然而牛仁又倒了一碗，窝阔台稍微犹豫，但还是干了。牛仁大笑：“好！再来！” 窝阔台看着牛仁像喝水一样，一碗又一碗和他喝，忍不住感觉到恐惧。大约十几海碗后，他就趴到桌子底下，说什么也叫不醒了。 牛仁转而看向术赤、察合台，和身材长开的拖雷，三人身体微微一颤，但都没能躲开牛仁强有力的手腕控制。 片刻后，三人一个大发酒疯，一个呕吐不止，另一个则是呼呼大睡，全都失去清醒意识。 牛仁又看向博尔术、赤老温、忽必来等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铁木真和札木合麾下，有名有姓的大将全都醉倒了。 别管是有没有军务在身上，只要牛仁去拉他痛饮，便是他们的大汗高声呵斥，也都阻止不了牛仁的热情（武力）。 看着一个个提前的安排，都被牛仁以喝酒来破解。铁木真和札木合非常郁闷。几百将领全部都被喝倒了，他们还能喊谁上来砍人？ 最后，牛仁端着酒杯来到了铁木真和札木合身边，毫不客气，坐在主位。 这让两人眼角都是一缩！札木合怕牛仁发飙，忙转移话题道： “牛仁贤弟，你这小半天，少说喝下数百斤酒！不说把你醉倒，就连放水也没有一次！那些酒到哪里去了？” 牛仁闻言，也没纠结鸿门宴的事情，只是说了句让人没法相信的实话：“酒是粮食精，喝到肚子里全都转化成能量。” 札木合一愣。怎么转化的？他也想学学啊。 铁木真旁边有个头顶平平如同台地的喇嘛，在他的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铁木真便借着倒酒，看向牛仁的脚下和各处衣衫。 然而，并没有发现酒水被内力逼出的迹象！ 牛仁一看，还有高手？于是他就伸手一抓！把那个喇嘛给摄到了身边来。 没管对方用吐蕃语言说什么，牛仁探出内力，在其体内细细地转了一圈！便对《龙象般若功》的根本理念了然。 他这才冷声道：“大雪山金刚宗，二护法金轮上人？” 看来这就是金轮法王了！ 只见金轮闻言大感意外，用吐蕃话问道：“施主，你居然知道我？” 牛仁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做提前扼杀之事。他说：“你资质不错，回大雪山勤加修炼的话，龙象般若功第十层可期！将来有很大希望达到绝顶。” “如果死在这里，岂不是太过可惜？” 金轮虽然不知道他为何知道《龙象般若功》，心中非常忌惮，但闻言却是一副不服气的表情，昂头道： “世界本为空相。死亡不过是回归佛祖的怀抱，又何须恐惧？” “《龙象般若功》乃是我密宗护法神功！自然是无比高深的。但是，我的目标是练成《无上瑜伽秘乘》，将来追逐莲花生大士的先天宗师境界！” 先天宗师？ 牛仁听了这句话，大感愕然！金轮法王实力不怎么样，这自信是拉满了！ 但他对此却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那我可要拭目以待了。” 按照后期金轮法王表现，他修《龙象般若功》的资质还好，但是精神境界却差！ 且让他自己碰壁再说吧！反正青藏高原早晚也是自己土地，金轮法王他跑不了！ 牛仁对铁木真和札木合问道：“不知对我的提议，两位可有决断？” 铁木真长身而起，札木合与他并排，邀请道：“牛仁，跟我来吧。” 他们带着牛仁到刚搭好的祭祀敖包，一起祷告长生天！下面的兵将看到，也纷纷跟着一起下拜，口中都是念念有词。 牛仁不由凝神感应，似乎发现敖包上方正在凝聚什么。 他暗暗猜测：“是草原民族的气运？或曾经隐隐张扬又截断的蒙古国运？还是某种香火炼神之法呢？” 猜之不透，牛仁也只好暂时把这事放下。 整个仪式很快完成。铁木真这才抱歉道： “牛仁，很可惜！长生天说了，我们可以成为最坚定的盟友，但是草原民族乃是狼族，不可能融入龙凤图腾的汉人之气运。” 长生天说了？而且图腾都出来了？ 牛仁对此并不太信，他说： “这几年，我们的生意，为草原牧民们带来了暖和的衣物、充足的粮食和蔬菜！还有指导其耕种的技术，汉人孩子们最新版本的启蒙课本……这一切都不曾限量。” “牧民们的生活越来越和平、富足、幸福，这都说明融合有必要！” 铁木真一听，老血都要喷出来！ 牛仁那是帮助牧民吗？他让游牧民族习惯了中原老百姓的生活，见过什么是所谓和平、富足、幸福……铁木真还怎么强制他们为其而征战？ 他的兵力面对札木合、面对乃蛮部、面对金人减丁军队……越来越少，却得不到补充。这是什么？这是挖他的根基！ 更重要是，如果铁木真断了牧民们的这种生活，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铁木真有没法拿牛仁怎样，本打算退一步海阔天空，然而却越想越气！最后重重地冷哼了一声，以此来表达不满。 札木合也睁开眼睛，有些迟疑道：“贤弟，这么做，不符合你说的程序正义吧。” 第152章 来一场封狼居胥之约! 札木合也睁开眼睛，有些迟疑道：“贤弟，这么做，不符合你说的程序正义吧。” 牛仁反问：“你说什么是程序正义？” 不等札木合想明白，牛仁接着道：“凡是老百姓最希望的，凡是对老百姓最有好处的，凡是能够爆发老百姓创造力、生产力的，就是正义。所谓的程序，就是为了这个服务的！” “霸道独裁，穷兵黩武，不管老百姓死活。这种统治，就算你再有仪式感，又怎么算得上是正义？” “可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聊过的诸侯之剑？可知道后面描述的天子之剑，该是如何？” 天子之剑！ 札木合听懵了，忍不住在脑海里面翻课文。 眼看底下的兵将都有些认同，甚至对牛仁的崇拜超过自己两人！ 铁木真“锵”的一声抽出金刀，吸引众人注意。然后在手里仔细打量了一会儿，这才交给牛仁道： “既然如此！我孛儿只斤 · 铁木真，就把黄金家族的金刀给你！你以后可以作为金刀驸马，与我共同角逐大草原的狼王之位！只要你牛仁赢了，我和我的所有子民就都承认你。” 札木合也取出一把银白长弓，上面有狼王的白色鬃毛。他交给牛仁，说：“我也一样！这是狼王弓。只要你能赢，包括我札木合在内，一切都属于你。” 说完，两人盯着牛仁，希望他说出如果输了，再也不打草原的主意！ 金刀驸马？狼王？这么浓郁的大漠风格版王室传承！想反向融合我？ 牛仁一起接过来，但是他却说：“我同意这个约定，但是我会以以华夏正统的身份来与你们角逐！如果我赢了，不是我继承你们的草原法理，而是你们带着子民融入我华夏民族。如果我输了？我只能承诺，不会用个人武力逼迫你们。” 铁木真和札木合一听，虽然感觉似乎有些不对，但是结果已经是他们能接受的。 于是郑重走到点将台前，和札木合一起宣布了这个决定，并与牛仁三击掌为誓。 之后，铁木真看看在上古上方的刘海薇，他的三女儿，迟疑一下又问道： “我们三方毕竟不是生死仇敌，甚至还有亲戚。若放手厮杀，那就是内部消耗，给金人以可乘之机。若不放手厮杀，又如何角逐出最后胜者？” 札木合虽没亲戚，但是他怕杀得狠了，牛仁直接来个斩首。也认同道：“没错，应该制定一个规则。” 牛仁看着他二人，明白这一刻的谈判，对方代表的是草原民族！而自己代表的是中原的华夏民族。 他脑海中闪过的却是李牧、苏武、霍去病、徐达朱棣……于是豪迈建议： “可还记得斡难河源头，狼居胥山巅吗？上次，我是以客人的身份去的。但我更想以汉人将军的身份，前去封狼居胥！” “你我三方便各出人马！看谁先灭乃蛮、杀桑昆，谁就有资格封狼居胥。” 想起刘邦项羽入咸阳，闹出来的乌龙。他又强调：“只有先控制狼居胥山，才能封禅为王！敢有弄假取巧的，犹如此山。” 说着，他找了一块一人多高的大石头，运力抱起，砸向山壁！竟然把上下两三丈的一大片岩石层给砸下来。山壁上露出一个巨大狰狞的坑洞。 铁木真和札木合看到这幕，就像是被石头砸到自己的心口上，对牛仁的武力忌惮又提了起来。 不过，牛仁的提议正中他们下怀！比军队打仗，他们可不怕。而且趁着东西联盟混战时，乃蛮部悄悄盘踞了草原圣地。是时候去找他算账了！ 于是便郑重答应，并且取出契约石板，把约定的内容刻上去。史称：“封狼居胥之约！” —————— 一天之后，看着铁木真和札木合各自带兵离去，似乎要返回安排后勤保障，尽快开拔北方！ 哲别有些着急，跟牛仁建议道：“兄弟，你教给我的闪电战术，最是适合长途奔袭，抢占先机！不如让我先带本部三万骑兵北上，一战灭乃蛮。” 刘海薇觉得没什么问题，但是牛仁摇头道：“这样草率是不行的。因为我们的敌人不仅是乃蛮部和桑昆，更有铁木真和札木合！我们若一心打仗，他们却能随时从旁背刺，甚至是围剿！岂不是为他们做嫁衣？” 哲别想到那个后果，也是不寒而栗。让他往西边打异族蛮夷还好，但是跟铁木真这种级别的王交手？他还没有把握。 刘海薇也没有好办法，只好问牛仁：“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牛仁笑了：“东西联盟打了这些年，也没有分出胜负。我们以前怎么做，现在还怎么做就是。一碗水端平不偏不倚。” “甚至可以从此处开始，咱们自己种田、爆兵，麻痹他们。同时把我们的精锐调过来一部分，就以堂堂之阵、正正之师往北打。” 刘海薇和哲别听着虽然热血沸腾，但还是提出最后一个问题：“可是这样慢吞吞的种田爆兵，封狼居胥之约在那，意外太多！一不小心就得认输了。” 在她的父汗，还有牛仁之间，她更希望牛仁能赢！ 因为她知道，铁木真要的是征服、杀戮，而牛仁要的是战争后的和平一统。只有牛仁打赢了，她的父汗和同族们才能够载歌载舞。 孝有小孝、大孝，她认为只有这才是天下之大孝！ 牛仁感动极了，拉着她的手，只说了一句：“封狼居胥，有史以来都是汉人将军最专业。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把那群嗷嗷叫的家伙喊来。” “我就不信，有这种青史留名的机会，大江南北的英雄俊才，还不入我毂中？” 哲别听着越来越迷糊，这不是他专业领域。 刘海薇的眼睛则是听得越来越亮！ —————— 南宋，临安，码头，清晨。 一艘大船就要出发！逆行而上扬州，然后过镇江，一路直到荆、襄，然后由武关而入陕西，去汇合那里整装待发的辛云游等人。 但码头上只有辛弃疾、陆游和岳雷三个人送行。 船上有刚被赋闲回家的陆云龙，以及来通知他北上的陆云飞两兄弟。 还有武状元林仲虎回来号召的，一大帮出身底层行伍的武学生军官。 除此之外，还有完成岳飞平反资料整理，准备投笔从戎的书生岳珂！ “扬帆！启航！” 第153章 大军征漠北 辛弃疾抹了抹眼泪，说道：“都是好样的。这就是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啊。” 陆游则是笑道：“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我本以为，再次看到封狼居胥会是在梦中。” 岳雷则挥挥手，转头就走。边走边唱着：“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辛弃疾见他这样有把握，只好收起对儿孙的担忧，目光看向皇宫方向，忽然冷笑一声： “自己一地鸡毛，非要拉着别人一起烂怂？” “不管有多少速成高手，一个也别想出去，掣肘这次行动！我辛弃疾说的！” 陆游闻言，道：“老胳膊老腿，是该动动了。否则这些家伙还当我们会认命，死在病床上。” 岳雷则说：“岳家军，是牛仁说的现代军队！等毕再遇打完这一仗，无论输赢，从此与赵家再无瓜葛。” 金国中都大兴府（即北京市）、上京会宁府（即哈尔滨）、南京开封府、东京辽阳府、西京大同府…… 一个个隐秘的招贤据点，都有文武青年报名，然后，一路向西！ 澎湖、大理、河湟、西夏，甚至更西方的西域……星星火苗闪烁，最终聚成大火。 漠北草原靠近黄河这一带，一个聚居点在形成。 牛字战旗矗立之处，一支支部队正汇聚，一个个工作组又被派到各个部落去。 然后军队帮助周围的牧民耕种土地，挖石夯土，建立村镇。逐渐停止了游牧。 田地、工坊、住所、医馆、蒙学、福利院…… 都迅速建立了起来，免费或以极低的代价开放给所有居民。其中全真教从南边送来的流浪汉民最多，由于早就救助、收容，已送来三十万。其次是附近的牧民，最后是西夏、西域各族的迁徙人口。 牧民们逐渐完成归化，男子当兵就加入牛魔王的军队，务农务工也都能在当地解决，家庭都得到安置…… 当铁木真和札木合的王旗到来，再也征不到一个兵，抢不走一个工！ 这让从没见过如此景象的二人大为惊恐！然而每次出兵袭击骚扰，却都被哲别和辛云游等打退，两人对此无可奈何，只能在竞争中加紧征伐乃蛮。 不过，乃蛮部落似乎得到了些有生力量，同时抵挡住了他们两家。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直到这一天，整个大漠气温达到最高！ 牛仁站在新兴的“牛王城”前的点将台上，安排五路大军出征。 辛云游、林仲虎一路，为前军！ 陆云龙、岳云朋一路，为右军！ 哲别、岳珂、陆云飞一路，为左军！ 杨铁心、郭啸天、华岳一路，为后军！ 牛仁则带领其余人居中推进，为中军。 其中，前、左、右三军，都是一万骑兵的配置。除各有两千携带人马重甲的背嵬营外，其他全员着最新工艺皮甲，携带长枪、短刀、诸葛神弩等武器，以及半月肉干军粮。 三军互为犄角，当先攻入漠北，一路闪电突袭！只管冲破沿途所有的阻碍。 中军八千骑兵，其中三千重甲，五千轻骑。及一万二千精锐步兵，其中除长短攻防兵器的主力步兵军种，另有三千火铳手；五百偏厢车，其上安装小型炮台。 后军,则主要为大军遮蔽来自后方的敌人，和保障后勤，有两万步骑混合。 五军加起来共有七万兵马，这是考虑根据地防守之后，牛仁能挤出来的最大兵力。 其中前、左、右军不带民夫，中、后军有三万民夫。共有十万，对外则号称二十万大军！ 今天，五路大军正式誓师！ 牛仁的声音在十万将士的头顶回荡：“大漠，无论是漠南、漠北，自古以来就是华夏民族的领土！大漠上的牧民，也是华夏民族的一部分。” “然而，大漠离开华夏民族数百年，都快忘了自己的根脉。” “牧民吃不饱、穿不暖、生命朝不保夕！还要为酋长们的贪婪而打仗。但是，他们有权利向往美好的生活！” “你们说，要不要去解放他们？使他们过上像你们一样，孩子有学上，大人有钱赚，老人能夕阳红，将士们出征无后顾之忧的新生活？” 五军将士们都高声回答：“要！要！”“解放牧民！解放牧民！” 整齐划一、震天动地的呼喊声音，让旁边牛王城中的居民都听得清楚。他们放下手头的事情，也加入呼喊的阵列。 牛仁等大家的声音停下，这才说：“这次五军之战，目标是消灭盘踞在斡难河上游的乃蛮部！在狼居胥山上勒石祭天！封狼居胥！” 辛云游、陆云龙、陆云飞、岳云朋、岳珂、华岳、林仲虎、郭啸天、杨铁心等兴奋大喊：“封狼居胥！封狼居胥！” 就连哲别、刘海薇、耶律楚材这样的非汉族人士，也激动地大喊：“封狼居胥！封狼居胥！” 感受着五军头顶，冲天而起的精气狼烟，化成贪狼、猛虎、蛟龙之形，咆哮着冲向北方。牛仁手中的蛮牛破阵枪重重一挥：“出发！” 下一刻，五路大军按照定好的时间和路线，有条不紊地向北方苦寒之地进发。 每个统帅的耳边都响起一个声音：“大漠上，除了乃蛮部，还有东西两大联盟。按照应急预案，如果他们敢攻击大军，允许第一时间反击！若是发现得以歼灭他们的有利时机，也可以主动发起攻击。” 跟哲别一起的岳珂问： “哲别将军，牛仁不是事先和铁木真、札木合有约定吗？如果我们主动发起攻击，真的合适吗？” 哲别严肃道：“战场无父子！这是一场角逐王者之战！等同于你死我活。而且铁木真和札木合，必定会在我们北伐的路上，埋伏阻挠！绝不可掉以轻心。” 牛王城是大后方的后勤基地，留下刘海薇代表牛仁在此镇守，宋慈和耶律楚材协助。同时继续蚕食着西夏领土，接收漠南脱北的牧民，中转粮食和物资。 同一时间，刘海薇也在牛王城中做着安排：“根据我父汗的用兵习惯，他一定会派人来此攻城！甚至还会亲自带领主力前来。” 第154章 整个大漠联手 同一时间，刘海薇也在牛王城中做着安排：“根据我父汗的用兵习惯，他一定会派人来此攻城！甚至还会亲自带领主力前来。” “所以，我们不但要做好准备，更要大量扩建村寨，结堡自守，守望相助！培训民兵，掌握动静，随时召集起来。” 负责刑狱治安、民兵训练等工作的宋慈，也认同道：“没错。到时候，他以为我们只有三万人马守城，实际上却要面对着十几万民兵战争的汪洋大海。” 耶律楚材年纪虽小，但是安排政务驾轻就熟，他说： “那我就加固城墙，继续准备守城的器械物资，张榜安民、排查间谍、提前演练！同时做好大军后勤工作。” 十几天后，牛仁的中军正不快不慢地前进，与前、左、右军的距离不近也不远，形成一个菱形四边形。四者保持三天到五天的马程。 在这之前，前方三军保持高速行军。根据草原战士精心选择的路线，基本上没遇到大部落。 少数部落发现他们踪迹，也都被控制或者消灭，人口接力转移给运送物资的民夫带回南边。这些民夫都经过训练，其实是民兵，因此过程比较丝滑，暂时没有被看出端倪。 随军的丘处机提醒道：“牛仁，中军如此缓慢，到时候万一前方危机，恐怕救援不及。而且封狼居胥的大功，也很可能落于他人手，对你的威信不利。” 牛仁却摇头道：“我相信他们。而且，既然身为一方首领，又岂能如霸王一般，与将军们争功？” “将是将，王是王，责任和格局不同。” “最主要的是，我若和其他大军一起，敌人又怎么敢袭击？” 丘处机听他前面的话，还微微点头。听到后面却微微一惊，说道：“乃蛮部龟缩在斡难河上游，想必不敢冒着被铁木真、札木合端掉老巢的风险，选择长途奔袭。那么就剩他二人暂时达成联手，一起来袭的可能！” 牛仁抬头，说道：“没错。而且已经开始了！” 丘处机看着头顶往来频繁的海东青，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早有准备！” “还得是你们年轻人，锻炼成长得快！这几年读兵法、练军队、搞民生，眼看都成材，不需要我们这些老家伙照看了。” 牛仁却道：“丘师兄，你的修行心性进步也快，现在就要突破开脉境第六层了吧？圆满之后轻易能进入‘破体境’！裘千仞之流再无威胁。” 丘处机微笑不语，忽然他想到，之前桑昆被高手救走。提醒道：“南宋那边不足为虑，有辛前辈他们拦截住高手。但是金国也可能派人来破坏！” 牛仁大笑：“他们？和我比高手？先突破西毒、霍山再说吧！” 说着，他便端坐在大红马上，凝神感应着头顶的军气交锋。 只见左军的“贪狼”，已经遭遇了一头桀骜不驯的白狼，这是札木合带领的西部联盟！ 两头狼王相见，立即撕咬起来。一开始，还势均力敌！半个时辰之后，两千背嵬营便凿破敌阵，动摇对方大纛！紧接着，轻骑兵跟上扩大战果…… 并不是札木合的骑兵素质不行，而是草原民族正面冲不动重甲！由于牛仁之前贩卖给他的重甲，因此，他一开始没有采取轻骑兵放风筝的策略。 可对冲的时候，他的重甲骑兵又挡不住背嵬营的钢枪！这一波，札木合直接被坑惨了，估计回去就要谴责牛仁这个奸商。 陆云飞不愧是陆游的子孙，他战阵功夫了得，专门盯着札木合大纛，让对方无法及时准确下达命令。哲别则趁机指挥着收割！岳珂喊话让对方投降。 直到两个多时辰后，札木合丢下大纛还有几千具尸体、一万余俘虏，收拢两万多残兵，仓皇逃走了。 此时右军的“猛虎”，则与一只勇猛狡猾的“雄鹰”放对！这雄鹰是铁木真的东部联盟。 岳云朋居中指挥，陆云龙带着两千背嵬营硬冲了几阵，都无法把铁木真一层层的怯薛军彻底冲垮！最后为保存马力，只好先返回阵中。 有两支骑兵从右翼和后方过来，准备施展无往不利的游走放血和诱敌出击的战术。被岳云朋识破，没有派人去！反而是用更劲更远的弓箭，收割着冲到一箭之外的那些骁勇骑兵。 离得近了，敌人只能射一两次，但自己这边则有诸葛神弩，顷刻间就可以清空二十支弩箭！然后再换一个箭匣，还来得及射一次！ 火力的严重不对等，让铁木真付出了三四千伤亡。 铁木真看没有占到便宜，并没有继续纠缠，而是慢慢退去。这一场不算是真正大战，只不过是一种试探。下一次，估计他就会想到办法了。 牛仁睁开眼，根据军气变化推测前方战局，这是他无限接近三花聚顶，才有的神通。虽然不如情报准确，但在及时掌握战局上，简直是挂。 他下令中军加速，紧急去支援在正北方的前军！ 丘处机困惑问道：“前军没有遇到敌人，为什么要先支援？” 牛仁分析道：“正因为只有前军还没有接敌，这才是关键！明明它的位置最突前，是敌人最容易吃下的。但为什么铁木真和札木合没攻击？” 丘处机奇怪：“可是，铁木真和札木合的大军全都出动了！莫非铁木真分兵两路？他这么卖力打我们吗？” 牛仁指了指北方，摇头道：“不！看来草原上最强大的三家，为了先把我们踢出去，已经捐弃前嫌。否则，乃蛮部根本过不来。” 世代仇恨的三家，居然因为自己这方而联手？ 丘处机向北看去，那里正是借着桑昆的旗帜，吞并许多部落，扩大了一倍的乃蛮部所在方向！ 乃蛮部有能力同时应付铁木真和札木合，牢牢盘踞斡难河源！其实力是目前大漠最强的一家。 看来，辛云游和林仲虎的前军，有危险了！ 左右两军都有强敌牵制着，中军离他们最少三天路程，他们能顶得住至少三天吗？ 第155章 乌兰巴托的大战! 左右两军都有强敌牵制着，中军离他们最少三天路程，他们能顶得住至少三天吗？ 此刻，辛云游和林仲虎带领的前军，已经在忽尔忽失温（今外蒙首府乌兰巴托一带）的旷野之上，遭遇了乃蛮部落的前锋斥候。 斥候接战，意味着双方都发现彼此！由于还不清楚对方的布置，所以辛云游下令依靠水源扎营，再多派斥候，探明敌情再打算。 然而骑兵在旷野中，孤军扎营乃是大忌！所以他亲自带领背嵬营，然后命令林仲虎带三千骑兵在周围游弋隐藏，直等对方主力出现。 林仲虎刚出发半天，乃蛮部落的骑兵就到了营寨前！放出信号后，辛云游目光凝重，盯着这支军队，忽然问道： “绐察尔（dai，四声。札木合曾经的马倌，交易马时被牛仁收服），你可知道对方的领军大将是谁？” 绐察尔曾经跟随着札木合，与乃蛮部落多有交往。 他仔细观察对方旗帜服饰，忽然惊叫道：“是小太阳汗屈出律！还有最勇猛睿智的老将撒卜勒黑。” 辛云游一听，立刻加快了备战！并且要求随军的武学生们穿上重甲，跟背嵬营随时等他命令。大战，一触即发！ 乃蛮部落前些年分裂为了两部，其中东部首领盘踞在蒙古高原西部，称号都是太阳汗，现任太阳汗名为拜不花。 此人虽好大喜功，趁着克烈部和铁木真大战，救下桑昆，摘了果子！如今部落东扩到贝加尔湖边，占领蒙古圣地斡难河源头（鄂嫩河）和狼居胥山（今外蒙肯特山），势力大涨。但是他本质上最为犹豫懦弱，且耽于美色！ 在南方汉人使者和桑昆的劝说下，拜不花仍然不愿意亲自带兵前来，而是带领大部队，留在狼居胥山下享乐，美其名曰坐镇！然后派出儿子屈出律（后来他篡夺西辽，成为皇帝）和大将军撒卜勒黑，领军五万，前出埋伏到北上必经的忽尔忽失温，准备吃下牛仁的前军。 此时屈出律便建议，直接全军压上！他分析道： “如今我们和铁木真、札木合三方联手，兵力是对方的三倍还多！而且有他二人的牵制，面前这支不到万人的军队根本挡不住我们，可一战而灭。” 大将撒卜勒黑（乃蛮名将。历史上，在后来的决战中，被铁木真杀死）则提出保守意见：“不如王子压阵，我先带一万骑兵前去挑战，观察敌人的战力和纪律，再做决战。” 屈出律还算听劝，决定派出两万军队，要求他尽量一战灭敌！ “呜……” 苍凉的号角响起，带有明显西域中亚风格的乃蛮部骑兵靠近，在两里地外，开始加速冲来。 在撒卜勒黑的带领下，前排骑士一个个高喊：“上帝啊，祈求你饶恕这些罪人吧！因为他们就要死去了。” 辛云游身边，随军的一个明教高手忽然说：“打头冲锋的重甲部队，是景教的人！” 景教？和拜火教、摩尼教，号称唐代之后中原大地摩尼教三大宗？原来如此，其和以全真为基本盘的牛王军，甚至是和整个道门都是死敌。 面对这种狂热分子，辛云游不再考虑心理战术，而是命令武学生们带领一千背嵬军，面对面冲上去！ “嘭！嘭！嘭！” 一连串的钢枪穿刺人马重甲的声音响起！然后是战马碰撞之声。撒卜勒黑的手下就像是断了根的大树，风雨之中的小船，一个个都不甘倒下了。 他的眼珠都瞪出来了！这局面不对啊？ 他麾下骑士穿的是一体冲压哥特板甲，这种装备曾经横行漠北、中亚、东欧大地，当年阿拉伯军队和唐军在恒罗斯一场大战，杀出了赫赫威名！ 然而现在，却根本挡不住牛王军的精钢长枪！ 他根本接受不了，难道对方的钢铁冶炼技术，竟然比融汇东西的乃蛮部还要强（乃蛮部并不是未开化的野人。其国家先进程度，甚至能跟此前的西夏、西辽相抗。后来明清两代的大敌瓦剌、准格尔，都是后裔）？ 他大喝一声：“闪开！闪开！后排弓箭手放箭！” 因为人马重甲，所以弓箭手的用法和常规相反，这时基本已经在后面和侧翼，完成弯弓搭箭，射出了第一波次。 撒卜勒黑放心了，对方的重甲部队只有一千人，冲锋时的覆盖面不大！而身后的轻骑兵身上穿的可都是皮甲，抵不住自己的精铁箭头！ 辛云游也放下心，跟我们华夏比装备对射？ “噗噗噗！” 降维打击！乃蛮军弓箭手只能射出一两轮，箭头刚覆盖到轻骑兵的前排，他们自己就被对方更劲、更远的长箭给钉在地上！ 撒卜勒黑活到一大把年纪，他终于体会到，曾经哈萨克和吉尔吉斯那些野蛮人，面对他们乃蛮人时的绝望！ 他手上的两张王牌都没有奏功。现在，只能要全军梯次压上，避免被敌人打崩。 而牛王军这边，众人都劝主将辛云游决战！但是他却没同意，只派了后方剩下的一半背嵬营，前去替换冲杀了小半时辰的另一半。 他说：“两翼轻骑兵自然会趁机扩大战果！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不要自乱阵脚。对方还有大部分军队没动！必须留着营地作为目标，引动他们，给在外的林仲虎创造条件。” 果然，对方主力观察到，随着自己这方两万人马的逐渐崩溃，牛王军的冲杀阵型开始不可避免地散乱了。于是屈出律下令： “全军出动！骑兵在外，只管往对方人最多的地方饱和式射箭。步兵给我举起长枪步步推进，目标踏平营地！” “呜呜呜……” 号角声中，仿佛一片黑云压过来。营地中的三千骑兵可以出击了！辛云游想起牛仁说过“凿穿战术”最擅长对付“人海战术”。 于是亲自带领休整过的一千背嵬营打头，两千轻骑兵紧跟在后侧，收束成锋矢型。比之前所用的雁翅阵更适合纯粹凿穿。高喝一声：“随我杀胡！” “杀胡！杀胡！” 对华夏将士来说，征战大漠，击杀胡虏是最高荣誉！当年的冠军侯霍去病、龙城飞将卫青，甚至是颇有争议的李陵！面对五倍、十倍之胡人，都没有丝毫畏惧！ 现在轮到他们重现历史了。 一汉当十胡！ 第156章 铁木真要做渔翁 一汉当十胡！ 三千人马，冲出了三万大军的气势。“嘭嘭嘭……”又是一连串，让人牙疼的钢铁碰撞、凿穿之声！ 屈出律的眼珠子，也快要瞪出来了！仿佛重复了一遍撒卜勒黑的遭遇。 然而，随着他这三万生力军的加入，撒卜勒黑剩下的一万余人马，虽然又被自己人射死不少！但是即将可以稳住阵营，然后与之形成联手之势，对辛云游剩下的五千多兵力进行包围。 可以说，此时就是一个微妙的平衡点！ 是乃蛮部剩下的四万兵马，吃掉牛王军前军剩下的不到六千人！ 还是牛王军前军，以不到六千骑兵，打崩对方的四万步骑混合？ 屈出律和撒卜勒黑都觉得胜券在握！然而辛云游却也露出笑容。 因为，林仲虎的三千生力军终于来了！ 林仲虎在牛仁指点下，把林朝英家族传承的《梅鹤双形拳》，改造成了更适合自己的《梅字虎鹤双形拳》，实力大进。 体现在战场上，则是如同一头猛虎下山一般！一杆长枪，三千弓弩，纵横敌后，批亢捣虚！又如同仙鹤之灵动飘逸。 居然把乃蛮军的后部打散！每当对方回击时，他又远远跑开，绕着弧线放风筝。这让两线、三线作战的乃蛮军感觉非常难受！ 再分兵，就会崩溃了。 屈出律被人掏了后路，军心不稳，持续出血。面对艰难抵抗的辛云游部，他不甘心，想要孤注一掷： “再给我点时间，先拿下这块骨头！然后回头杀掉那只鬣狗！” 撒卜勒黑的一句话让他闭嘴：“如果被鬣狗掏肛，拽出了肠子！拿下骨头又有什么意义？” 这？屈出律，屈服了。 两人最终达成共识，侧军做前军突围，后军紧随其撤出，前军再作后军殿后！ 计划商量的还算稳，但是谁来殿后？ 屈出律忽然不说话，撒卜勒黑叹道： “王子，我观牛王军这支前军的军势，装备精良、令行禁止、悍不畏死，且指挥有方。这样的军队，他居然还有四支！” “估计铁木真和札木合的两路人马，不是失败就是讨不到便宜。” “如果我死在这里，以你父亲太阳汗的性情能力，恐怕早晚也……临别赠您一言，事不可为就逃吧。逃到西辽你大伯不欲鲁汗（从乃蛮部分裂后，他投靠了西辽，在今天北疆一代）那里，还不行就去花剌子模！然后卷土重来。” 屈出律比他父亲好一点，眼含热泪道：“愿上帝保佑你，老将军。” 两人这一番商量不过是片刻间。眼看着牛王军前后夹击，马上就要打到面前了。屈出律招呼也没有打，直接带着一千亲兵到了侧翼。稍作整顿后，就迅速撤离！就连主帅大纛都扔了。 剩余三万多人马一看，主帅都逃了，干脆咱们也逃！ 于是，这支坚持到十比二三的战损比还不马上溃败的乃蛮强军，逐渐溃散成漫山遍野的兔子！被牛仁军放开手脚围追堵截，不断撕下一块血肉。 刚刚商量好的撤退计划，随着大纛倒下成了一个屁！ 屈出律！你把这个逃字，领会得太快、太彻底了吧！ 撒卜勒黑狂喷鲜血，对屈出律大失所望！ 太阳汗父子二人，关键时刻竟全都靠不住！他带领身边士兵继续冲杀。 奈何，此时辛云游和林仲虎两人，已经合兵杀到了此处！ “啪！”两人交叉一击，撒卜勒黑的板甲、兜鍪全都破碎，跌到了地上。 林仲虎下马上前一看，这个老将正怒目圆瞪，看着苍天。已经死透了。 叹道：“这就是一片忠心错付的悲哀。没想到乃蛮人这种偏西域血统（绰罗斯人），竟也会有如此英雄。” 辛云游则是苦笑着说：“这场大战下来，杀敌近两万，俘虏一万五，逃散一万五。算是大胜！然而我们这支前军一万人，也伤亡了两千五百的儿郎。还让那乃蛮王子屈出律逃了。” 林仲虎对此看得开，正要开解！忽然，“呜呜呜……”，一阵号角声响起，战场东方扬起了一大片烟尘！ 辛云游立刻下令，停止追杀败兵，收拢集结！然而大几千人彻底撒出去，哪里那么容易重新聚集呢？ 只听从那片烟尘中，传来一阵豪迈的笑声：“牛仁手底下的将领和士兵的确厉害！有些地方，就连我铁木真也是自愧不如。” 听着这声音，辛云游和林仲虎都感到绝望。 那声音继续道：“然而，你们打仗太少了，连孤军深入、穷寇莫追这样的道理都不懂！就让我来给你们上完这最后一课吧！小牛犊子们，你们听到长生天的召唤了吗？” 眼看身后将士还没完成整合，辛云游和林仲虎眼中，出现毅然赴死的决绝！辛云游大声喝道： “家中独子、尚有老幼要养的留下！叔伯兄弟一起参军，家中尚无香火的留下。你们向后突围，找到中军就安全了！“ 他和林仲虎挺起长枪，指向了东面，豪迈大笑道：“哈哈哈！杀胡去也！其余牛王军听令，跟我一起冲！” 然而他们却听到无数散布战场的声音，汇聚起来：“杀胡！杀胡！” 不但是其中的汉人兵，就连随军的草原人、西域人、澎湖人，还有西夏、金国等不同民族的士兵都喊：“杀胡！杀胡！” 这一刻，他们再也不是化外异族，而是同属于华夏民族史诗的英雄将士！ 他们在澎湖列岛、在陕甘宁，在牛王城……看到了做梦都想不到的世界，再也不想回到曾经野蛮落后的时代。 铁木真带着四子、四老、四杰和新补充的四獒中的一半大将……正率领三万大军逼近，开始加速。 术赤忍不住叹道：“他们不怕死吗？这是什么样的意志信念？” 铁木真则严肃道：“你们给我记住，这是金刀驸马的牛王军，是天下最英勇无畏的战士。他们应该得到体面的死亡，也应该死在冲锋的路上！” “杀！” 其余人都弯着弓箭、举起弯刀，边冲边嗷嗷大叫着：“杀！” 眼看两支军队中间，只剩下两箭之地！辛云游正要下令放箭收割一波，然后以连弩、刀枪近身战死！ 忽然，“咚咚咚……” 代表中军的鼓号曲调，响了起来！ 第157章 教成吉思汗打仗 忽然，“咚咚咚……” 代表中军的鼓号曲调，响了起来！ 辛云游、林仲虎眼中浮现了希望，可是很快又被两人掐灭了。 他们苦笑道：“牛仁啊牛仁，从时机上讲，你来得不早也不晚！但恐怕得给我们收尸。” 牛仁那魔性的声音贯彻天地，大笑着道： “收尸的买卖我不会，打脸的生意做多了！你说是不是，岳父大人？” 铁木真猛勒战马，紧急叫停冲锋的大军！直到距离牛王军的前军，只有半箭之地，才终于停下来。 不停不行，这家伙要不是有约定限制着，直接就能取了自己脑袋！ 他看着眼前，不知何时出现的牛仁，脸色经过百般变化！然而想起对方屠杀军队的无上凶威，终于定格在最友善的微笑上，问： “贤婿，我们三方约定的，是以军队攻伐定胜负！你不会忘记了吧？” 这个约定严格来说，也是互相兼并的必经流程。只靠个人勇武和血缘约束都不靠谱。只有打到一致！ 牛仁慢慢走近他的面前，摇头说道：“岳父大人，约定我自然记得。然而，你和札木合二人选择联手也就罢了，为什么要和乃蛮人达成一致同盟呢？乃蛮人是我们三家的打赌目标，没有资格上桌。” 铁木真一听，牛仁还不知道他的谋划，顿时把提起的心又放了下来！ 他耐心讲解：“贤婿，我来教教你打仗。你们汉人有段历史叫做三国。三国历史归根结底是合纵连横，只有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而失败者没法说话，赢家总是不会有错的。” 牛仁笑了：“岳父岂不知笑到最后的西晋司马家，违背了誓言，最终内有八王之乱、外有五胡出兵！只能被赶到南方，开发沼泽山林？” “不过，现在南方也没有空地了。你的蒙古部落只能去更北方，甚至要跨过极北之地的海峡才行。” 术赤愤怒地看他：“牛仁，我看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如今我三家联合，拥兵五十万。你就算打赢两场又如何？区区才不到十万兵马，又能经得起几次消耗？” 牛仁没搭理这个鲁莽有余、智谋不足的便宜大舅哥，而是直接揭穿了铁木真的打算： “行了岳父，你们与乃蛮人放下仇恨的事，我也管不了。但是你以为亲自掩护，随便打上两场顺风仗，就能隐藏其他两只兵马的行动吗？” 铁木真大惊，却说：“一派胡言！” “一派胡言？那么你明明有十万骑兵，这里怎么只有三万呢？而且，你派窝阔台带兵五万前往牛王城，派察合台带兵两万埋伏在一边的山谷。这些难道是假的吗？” 牛仁指着一侧的天空，那正在盘旋不止的无数飞鸟，笑道：“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铁木真见到事情败露，知道对方中军已和前军汇合，没有伏兵的优势，今天这场大战没有必要再打了！ 于是大大方方承认道：“你说得没错。但是此刻，窝阔台估计已经绕路到达牛王城下，甚至攻进了城中。” “你曾说过的基本盘，马上就要完了。还有心思在这里纠缠吗？回去吧。” 攻进城中？你是对自己的三公主，阿剌海别吉（刘海薇）多么没信心？ 牛仁转身就走，说：“来都来了，不交手就回去可不成？我过来只是通知你一声，准备进行一场你我之间的真正大战吧！当然，这个过程可能会很无聊。” 会很无聊？什么意思？ 铁木真百思不得其解。然而现在距离太近，双方都冲不起来，他只好要求军队保持阵型，先退后五里。 可就在后撤到一半时！ “轰！轰！轰！” 战场南侧，牛仁的中军大营推出来偏厢车，车上那五百炮台齐齐吐着火舌，发出震耳欲聋的天雷巨响！ 然后，铁木真那因为临时后撤，而略微指挥不灵的三万军队，人马都受到突然的惊吓，瞬间炸开了锅。 铁木真恨死了牛仁的不讲武德，大喊道：“都散开！按千户为单位散开！” 千户、万户军队制度，是他的得意之作！可以很灵活地管理大军调度。 然而，现在面对火炮，根本就没法有效地保持编制！因为刚聚在一起，就要被火炮手相对精准地轰杀。所以万户、千户们都高喊着：“不行啊，大汗！” 牛仁的声音回荡在天空，只听他安排道：“中军偏厢车炮台留下一半，饱和式炮火攻击，给我把铁木真堵在这！另一半和前军，吃掉山谷中的察合台！” 铁木真听到牛仁的安排，对察合台非常担心，但他也是无可奈何！这是牛仁动摇他军心的赤裸裸阳谋！ 他迅速做出最果断决定：“术赤、赤老温、博尔忽……你们整合骑兵，随我去冲破三里之外的炮台！” 赤老温一边整军，一边建议：“大汗！何不先撤退？回头重整旗鼓，用那宋金暗中援助的器械对攻！只是巨型抛石机，就足够打破这些火炮阵地了。” 铁木真却反问道：“宋金两国的奸商程度，比对面的牛仁只高不低。你又怎么知道，抛石机能精准打得到三五里外的火炮？” 赤老温面对铁木真的提问，没有任何把握肯定回答。 铁木真检查好身上的铠甲，举起手中粗大的苏鲁锭（专属武器，一种黑白两色的长矛）说：“新式武器出现，这个时代就要大变了！唯有抛弃幻想，在当下就掐灭这些火炮，才有机会翻盘！最好的机会只有现在！” “杀啊！” 二百五十门火炮的饱和式攻击，杀伤力还在其次，主要是把他身后三万骑兵都轰散了。能跟上他的只有一万多！但是铁木真仍然是豪情万丈： “足够了！让这些汉人看看，蒙古骑兵是如何对战火炮的！都给我想办法蒙住马眼，不要让战马看见火光。战士藏在马镫下，靠近再出来！” “是！大汗。蒙马眼！藏马镫！大家杀啊！” 于是，无数蒙古骑兵嗷嗷叫着冲向了火炮！ 第158章 骑兵无敌的落幕 于是，无数蒙古骑兵嗷嗷叫着冲向了火炮！ 然而牛仁的火炮是黄药师帮他领衔研发的，新式滑轨后膛炮！使用的是炸药开花弹。 二百五十火炮覆盖，只要兵法没有掉链子，就算是蒙古骑兵的英勇，也不能缩小武器之间巨大差距！下场只有死亡和投降。 所以，悲壮的冲锋和陨落，一直重复发生！ 牛仁果然遵循约定，没有出手。而是端坐在大红马之上，看着数百门火炮的持续输出，他有些不忍，铁木真甚至是整个草原，都将是他的！ 现在多死一个将士，将来他手下就缺少一个勇猛的士兵！ 于是他提醒火炮手：“给我狠狠地打！不要心疼新式炮弹，后军很快就要带着补给跟上来了。” 啥？你这是心疼吗！ 丘处机忙提醒他道：“我们如此打法，对面损失就太大了！那毕竟是你和海薇有合法兼并权利的军队。” 牛仁摇头，分析道：“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只有使用最强大的火力，一次性把对方打到敬畏，他们才会心服口服不敢再战！” “而且，只有打疼了，这场战斗对决，乃至于整场征战草原的战争，才能够更加迅速地结束。死伤绝对比妇人之仁少！彻底的战争是为彻底的和平！” 说着，眼看有零星的骑士就要靠近，他又传令火铳手三段式射击！ “砰砰砰……” 一个个最勇猛的蒙古战士跌下马背。 铁木真目眦欲裂！他大喊：“散开，散开！不要再聚集起来冲锋了！” “牛仁，你简直就是个恶魔！我铁木真怎么瞎了眼，把女儿交给你？” 牛仁听闻，对丘处机道：“师兄你看，我们翁婿之间是生死之交啊！” “只有全力以赴分出胜败，才会赢得彼此尊重！最终才能亲如一家。” 最后，夕阳西下，两处战场的硝烟都结束了，铁木真的可汗大纛被抬到了牛仁的中军。 他本人也提出了，原本以为他这一生都不会出口的两个字：“投降！” 牛仁立刻扶起他，拉着铁木真的胳膊，跟每个大将和面前的士兵一一打着招呼。他并没高高在上，而是亮出了腰间的金刀，这让所有人都好接受些。 然后，他让辛云游、林仲虎等和对方的赤老温、博尔忽等大将认识。就在这战场边上，直接举办了一场特别而盛大的篝火晚会。 博尔忽抱着酒坛子，找到林仲虎，拼起了酒：“喝！战场上你们赢了，但是酒场上我们草原汉子不服！” 赤老温一听，加入了他们。 辛云游身边也围着忽必来、者勒蔑等大将。 连铁木真也过来敬他们酒，赞叹道：“你们这些年轻人，都是好样的。” 辛云游和牛仁从小就混到一起，乃是彼此肚子里的蛔虫。如今乃是见好就收的时候，他谦虚面对铁木真和那些大将，就连手下士兵也没有半分瞧不起。 这让铁木真唏嘘不已，看着自己的儿子们，他的郁闷就不打一处来。 满身满脸煤黑之色的术赤、察合台等王子，见到牛仁不敢桀骜不驯！而是一口一个妹夫叫着。 他们不用被铁木真鞭打提醒，就知道以后要听谁的了。这让铁木真找借口出气，都没有机会。 牛仁转着圈地劝酒，而且是酒到杯干！跟铁木真两人也拼了很多坛了，但是两人仍然精神奕奕，都没有喝醉。铁木真问：“牛仁，你就不担心海薇那边守不住？” 牛仁反问道：“我就不信，你没有安排好信鹰传递消息？” 铁木真考他：“哦？什么意思？你不妨说说看。” 牛仁又跟他喝了一杯，这才慢悠悠说：“我看到你身边，并没带着最看好的拖雷！就可以推断，你让他和窝阔台在一起。至于这么做是为什么？不过是做两手准备罢了。” 铁木真一听，是彻底认可了这个女婿！ 的确如牛仁所说，他做了两手的准备。 一种情况，铁木真这边战胜，或者快要战败时需要窝阔台围魏救赵！那么牛王城要面对的，就是五万蒙古兵的攻城！所谓亲情对争霸没有什么影响。 另一种情况，铁木真这边战败，或者被牛仁威胁了！就是拖雷出面，直接跟亲近的三姐套近乎。甚至提前合成一家，然后联手偷袭端掉札木合老窝！ 总之，铁木真是历史罕见的绝世枭雄，有无数个后手选择太正常了！ 他跟牛仁碰了一杯酒，道：“希望你和海薇能够成功！她信中的世界，那个能让蒙古人载歌载舞，不用担心白灾、兵乱、减丁的时代，希望早点到来。” 然后，也不知是恰好不胜酒力，还是难免有些尴尬，四十三岁的草原雄鹰铁木真醉倒在了桌案上。然后被心腹亲兵抬下去，给牛仁留出收服他麾下猛将的时间。 牛仁举着金杯来到了篝火堆前，面向当年曾经拼过酒的熟悉面孔们，想起当年刺杀铁木真，挑动札木合的不满，还有用尽浑身解数才挖到一个哲别...... 然而此刻，他终于达到了目标！他的炼神之法似乎就快修行圆满了。他按下此事，大声道：“欢迎诸位，加入华夏民族的大家庭！” 将士们纷纷看了过来。 牛仁继续：“我们今日的汉蒙融合，不但能够为诸位的家族、部落带来安定生活。还将为整个大漠、西域、极西之地，甚至是海疆都带去文明！为今后万世开太平。” 丘处机、辛云游、林仲虎……在场的牛王军所属，不是第一次听这些，但仍然对这些场景期待不已。 牛仁又道：“我要告诉你们，这个世界很大！还有无数国家，无数部落，无数土地，无数子民。对于这些，想必跟随哲别深入西方的人知道。但我要说，世界之大，百倍于你们所看见的！” 百倍之大？ 那些见过、听过，或者想象过这些的蒙古士兵，眼中升起无限憧憬。 蒙古人、突厥人、匈奴人…… 历史上大漠的游牧民族，都被中原大一统的华夏民族所影响，对于土地、对于征服、对于冒险，有着刻在骨子里的向往！ 这些将士聚集在铁木真周围，不只为抢到财富，也是因为其开拓的野心！ 第159章 难兄难弟:史弥远和札木合 这些将士聚集在铁木真周围，不只为抢到财富，也是因为其开拓的野心！ 牛仁总结道：“我向你们保证，将来日月所照之地，皆为华夏的土地。同说汉语之民，都是华夏的国民！而你们，都会是创造这一切、享受这一切的英雄！” 所有人此刻无论真假，都欢呼着。而听到牛仁又道： “或许有人知道，我牛仁，是大英雄岳飞元帅的传人！而岳家军的理想，就是让你们都得到机会，拥有土地、房子、牛羊、工作还有公平！” “让孩子有书可读，让父母有老可养，让兄弟亲人都有钱可赚。让每个人都能获得应该拥有的尊严！” 看着三万多蒙古将士的情绪被彻底调动。牛仁又看向牛王军，问道：“牛王军的士兵，大声告诉他们，这些事是不是真的？” 两万多牛王军大喊：“牛王大人，是真的！是真的！”声音震天动地，响彻云霄。 牛仁又问：“蒙古军，你们来告诉我，你们也想要这些吗？” 三万多蒙古军，三三两两地讨论着，不久后开始零零散散回答：“想要！想要！” 然后越来越多人加入了呼喊的行列，直到一刻钟后，齐声狂呼：“想要！想要！” 牛仁满意道：“很好！现在，牛王军分出一半士兵，在各自长官协调下，开始结对帮扶蒙古军！先从互相讲述现在生活和困苦开始。” 术赤、察合台和博尔忽他们，都感觉到莫名其妙。这结对帮扶是什么？ 马上有提前准备好的牛王军，进入他们中间解释…… 牛仁放下心来，他有这一手，加上战后解决士兵后顾之忧，基本不担心铁木真和其诸子的投降，是权宜之计。 既然敢吃下对方活下来的三万兵马，他又怎么会没有准备？ 牛王城那边不用管，海薇能处理好。等整顿完毕，他就带着这些战士，回头攻打他们的圣山——狼居胥山！还有他们的圣海——贝加尔湖！ 到时候再带所有大漠战士，去征战东西南北，建立新世界。 —————— 三天之后，牛王军的后军和右军已经赶到这，兵力达到五万多，彻底超过铁木真的蒙古军。 铁木真提出建议，趁着两家融合消息没扩散，不如就兵分两路，各自向西部迂回，先吞掉札木合！ 作为安达，就是要整整齐齐的！ 辛云游等人觉得可行，因为那边还有哲别、陆云飞带领的左军作为诱饵，可以锁定到札木合的大部队！ 但没同意和蒙古分兵，而是提出了由牛王军单独执行合击计划。 牛仁拍板，于是他亲自带着融合中的大部队在后面。 由还没有仗打的后军，作为前锋！ 之前跟铁木真交锋过一次的右军，则为策应！ 信鹰已经找到了左军，作为假装主力和诱饵，主动寻敌。 一旦左军开始接战后，后军就上去合围敌人。右军是生力军压阵。 自己在后防备着乃蛮！同时会考虑在合适时，直接给札木合来个百炮齐发。 这一战，牛王军要给札木合集结的七万大军，来个四面楚歌的大草原版本！ —————— 札木合的大军跑得有点远，与狼居胥山相比更加靠近胭脂山，也就是汉唐诗歌中的燕然山。 牛王军左军一直吊在后面，不进攻也不撤退，就仿佛是监视。 札木合一直为此惊疑不定，因而并没有进攻。 此时，他正在宴请金宋两国高手，主要是群气息诡异的太监，还有一少部分帮派高手。 然而坐在两国高手们上首位置的，却是南宋的使者代表：史弥远！ 札木合有点不可思议，史弥远凭什么？ 他再次询问着：“史大人，你真的能够同时代表宋金两国皇帝，向我札木合做出保证？” 史弥远的样貌倒是端正耐看，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听着很嚣张。 他说：“札木合酋长，诚意我都带来了。两国御旨你也看到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何不与乃蛮军直接合兵为一处，彻底吃掉牛仁的左军，然后一鼓作气打败其余？” “就算我大宋在南方，鞭长莫及。但是大金皇帝已陈兵三十万，在宣大长城随时可以接应你！有你义父克烈部王罕人脉，你根本不用害怕牛仁！” 酋长？ 札木合不高兴。他紧皱着眉头思考着，史弥远则是不断劝说他下定决心！ 是的，他只需要下定决心。胜败并没有什么悬念。 上次札木合只带五万骑兵，攻击牛仁的一万左军。没想到被打崩了！ 然而那不是他的全部兵力。他一共带来七万大军，上次被消灭两万，但是还有五万。这几天重新征召两万，所以他还是七万骑兵！ 乃蛮大军也在附近准备着，来此大概有六万兵马。 十三万大军！用如此实力，打损伤严重的左军不到万人，他想不到还会有输的可能！ 但这是他大部分家底！不能再有损失了，而且牛仁左军行为太诡异。 史弥远还要再说，札木合直接离开宴席，来到大帐外检阅营寨防务！ 嗯？怎么这么安静？巡营的金柝之声呢？札木合感到不妙，大声喊：“全体戒备，敌袭！” “嘭！嘭！嘭！” “杀啊！活捉札木合。” 营寨外墙被撞倒的声音响起，还有阵阵喊杀声从寨内传来！敌人不但趁夜袭营，而且小股部队已经摸进来了！ 他赶紧回到大帐，抓起兜鍪和大刀就往外走。 史弥远也听到动静，有些被镇住了，忙问道： “札木合酋长，不！札木合大汗，外面是何方人马？” 札木合冷冷说了一句：“这就是你说不足为惧的牛王军！” 史弥远先是惊喜，觉得对方自己送上门！省了不少口水。这下，札木合就算再不想跟乃蛮部联手攻打牛王军，也不成了！ 然后就是惧怕！他连忙对宋金两国高手喊着：“快！你们快保护我离开。” 在金国高手中，一个明显养尊处优的老太监道：“抱歉史大人，咱家奉大金国皇帝的命令配合你。但是现在解救桑昆、平衡草原、促成混战的任务完成！他们四方只会不断消耗，所以咱家要回去了。” “你自求多福吧！” 第160章 铁木真:别想给我下套 “你们自求多福！” 而南宋这边，由于临安被辛弃疾、陆游、岳雷等人堵着，来到这里的，最多是强大高手巅峰！并没有能够与他这顶尖高手相媲美的人物，因此都沉默，没人敢替史弥远壮胆。 “混蛋！都是一群鼠目寸光的东西。” 史弥远城府再深，也忍不住破防！ 他也不愿来，可是韩侂胄嫌他碍眼，专门替他谋取了这个美差。名为皇命钦差，实则是九死一生的任务！ 他虽然是大奸臣，但是能力不差。来到草原后，他发现，金国和南宋目的一样！于是忽悠得对方愿意听他的安排行事。 现在，任务完成，对方竟然彻底不管他的死活！ 但是，任务真的已经完成了吗？ 史弥远熟读史书，他深知没到最后一刻，都不能盖棺定论！比如，现在四方虽然混战，但万一被某一方胜出，而壮大呢？ 他忙道：“护送我去狼居胥山，找太阳汗！” 宋国高手们拥着他刚出大帐，就看到一片兵荒马乱的情景。整个札木合大营几乎被翻天！听声音，东方、北方、南方……至少有着三个方向的敌人！ 这得是多少人马，才能够把七万警惕性不错的草原骑兵大营踹翻？ “杀啊！活捉札木合！” “刚才抓到一个太监，说里面有个南宋大官！兄弟们把招子放亮点，抓住他至少能顶十个人头的军功。” 史弥远听得胆战心惊！敌人冲得也太近了，札木合是干什么吃的？ 他赶紧指着西方：“快！向西边突围，先撤到胭脂山（燕然山）下。” 札木合在附近指挥收拢乱兵，闻言，也是下令向西撤退到胭脂山！ 也不知道被杀掉和抛下了多少将士，札木合带领大部队到目的地，清点人头之后，发现跟他到这的将士只有一半了！ 就算还有零星归队的，他匆忙中也没法分辨，只好把大军带到一处台形山坡上，不让人上也不让人下。手下将军问：“大汗，四面楚歌，如之奈何？” 札木合向山坡下一望，只见三个军阵包围着，看旗帜字样，居然是牛王军的左军、右军、后军都到了！ 他叹道：“难怪一次趁夜袭营，居然能让我溃败得如此迅速。三军，就是三四万之前那种精锐！趁我不备，我又如何能挡？” 史弥远在一旁趴着，他的屁股中了一箭，正让手下上着药。听他如此说，忍不住吐槽：“札木合啊札木合，你犹豫不决，错失战机！才会落到如此地步。” 札木合大怒，拔刀要砍！史弥远连连求饶，他这才反问道：“你知道什么？如今看来，铁木真已经完了！乃蛮部也被吓破胆，这才让敌人得以从容设计我。” “否则，北面、东面有他们牵制，如何能放两支军队过来？还完成了合围？” 史弥远一听，也是这么个道理。他绝望道：“现在怎么办？札木合大汗，你是漠北草原的英雄，赶紧想想办法吧！” 现在知道求我了？早怎么还一口一个“酋长”地来羞辱我？ 但是札木合没心情跟他吵，而是提出一个办法：“让你手下的高手，悄悄前去对方营寨打探虚实！” “若能趁其大意，得到机会，还可以暗杀掉主将！则包围必有缺口。” 史弥远知道轻重，便安排了十名高手悄悄下山。 然而没一个时辰，就有十个人头被抛送了上来！ 札木合眼睛一眯，想起了像牛仁这样的武林高手，既然可以格杀刺客，那么定然能偷偷潜上山来！他赶紧调整阵型躲在大军中间，被亲卫团团包围着。 史弥远死皮赖脸地躲进来。他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札木合不愧是跟铁木真竞争的枭雄，仍临危不乱，向北方撒出了信鹰，恳求乃蛮部那六万大军找到机会，前来救援，这样才能避免被牛王军各个击破。 然后要求将领们收缴士兵带的军粮，也就是牛羊马的肉干，最后统计能吃三天！只是这没有水源，恐怕很难捱三天！ 札木合阴晴不定，他要不要投降呢？或者说，他若投降会是什么待遇？ 铁木真有的优势，他札木合全没有！ 最后，他还是决定，必须坚守待援！ 只不过，乃蛮部那六万大军在哪里？怎么消失了呢？ —————— 另一边，牛仁得到前线的消息，迅速做出调整决定： 中军和前军两万五千人不再向西边汇合，而是堵在狼居胥方向，牵制住乃蛮部援军！敌人若是犹犹豫豫，那就彼此牵制。敌人若是坚决去救援，那就放他们过去。 然后排开五百门大炮，直接打老巢就行。 牛仁则带行动如风的蒙古骑兵到胭脂山！铁木真对此没有疑问，牛仁在完成对三万蒙古军的彻底改编前，不可能放任他。 他在疾驰的战马上，向牛仁建议：“贤婿，何不让我派人，招降札木合？” 牛仁却反问道：“有岳父在我这，札木合他敢直接降吗？” 铁木真道：“唉，我这义弟不敢！他会担心士兵归附我，然后他失去价值，只剩下死路一条。” “但他却不知道，我的蒙古将士都快要被你完全收编了。到时候，我只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 牛仁闻言，却是意味深长地说：“岳父，世界这么大，难道你不想去看看？” 铁木真坚决道：“不想！别给我设套了。等你和海薇有了孩子，再放心用我！” 牛仁也不多说，以后的事以后再看吧。 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自己的炼神先天，要想解决牛魔隐患，似乎需要某种契机！ 他冥冥中有些感应，在西方的燕然山，东北方的狼居胥山，还有中原某处都是。 强行压制着要突破的感觉，牛仁催促着大军继续加快速度！只是没想到，半路却遇到了撤退的六万乃蛮军！ 双方见面，都有点懵。然而牛仁最先反应过来，狭路相逢勇者胜！他指挥大军，立刻进攻。 先是派博尔忽和赤老温，分别率领一万人骑兵，对这六万乃蛮军，进行双重凿穿战术！ 然后剩余一万人生力军，在无数猛将带领之下，从乃蛮军的侧后翼，狠狠一口咬上！ 就如同那鬣狗掏肛，一举击溃，奠定胜局！ 这一战，牛仁并没有靠个人勇武上去乱杀，而是亲自指挥蒙古军，展现丝滑的战场艺术！所有蒙古军包括大将们都服气了。 铁木真道：“贤婿，今后这群狼崽子，就算是对你真正归心臣服。” 第161章 派二炮手东征岛国 （欢迎支持收看新书：《黄药师穿刘正风，笑傲江湖让我来》） 在牛仁遇到乃蛮军的时候，南宋改元开禧，对金国的北伐正式开始了！ 韩侂胄延续辛弃疾、陆游、陈亮等人制定的北伐作战战略。仍然从江淮防区出东路军；从荆襄防区出中路军；从四川防区入陕西作为西路军。 东路军和中路军的主帅还是他的心腹邓友龙、薛叔似（历史上，这几人都志大才疏胆怯，大败亏输），照如此看来，恐怕还是难有大作为！ 不过好在他重用毕再遇，给其临阵自决之权！ 毕再遇是南宋中期难得的猛将，号称小岳飞，很快打下了泗州、宿州，声势赫赫！只是就在进攻海州、徐州时，与滞留中土、在金国造反失败、运动到山东一带的摩尼教杨安儿交战，导致北伐态势被截断。 然后又因为友军愚蠢，其免不了要四处救火。因此，东路军虽然开局取得战果，中后期却是陷入僵持！ 中路军没有什么成果，因为金国把中书门下平章事（宰相）仆散揆，调到荆襄的对面河南行省掌全局，坐镇在大本营南京（开封，后面只写开封）！ 仆散揆这个人用兵比较稳，认为自古以来，荆襄地区都是易守难攻！他便只把十万大军压到南阳盆地，和地方军队联防唐、邓诸州，让南宋的薛叔似统领的中路军不敢轻出。 而自己主要精力是关注东部战区的战局！ 他秘密派出了金国名将纥石烈志宁等人，带着一万女真铁浮屠、七万换防的河朔兵去江淮！ 在一部分南宋将领拖后腿的情况下，和毕再遇在徐州海州附近，打得有来有回，互不相让。 因此，东路军、中路军短期内是胶着态势！即便如此，南宋这次开禧北伐初期的战况，都比历史上要好了很多！没有被金国打成南征。 但是，让整个宋金战场都感觉尴尬的是，南宋定下的出四川西路军，居然根本进不了陕西！进不了陕西，就不能出潼关，与中路军夹击河南的金军（或者被金军一打二胜）！ 这成了整场开禧北伐以来，最大的笑话。 金章宗还嘲笑赵扩，跟全真教交恶就是自断出路！哪怕是提前发现并处置了吴曦大军的叛乱又如何？还不是越不过秦岭散关一步？ 然而，很快又轮到赵扩笑话金国了，因为金国陕西留守完颜纲，被牛仁早早控制，也是基本上趴窝，到最后就连皇帝也难以调动！ 这时，两国才发现陕甘宁失去掌控，谁也无法在此布局。 可以说，无论两国打得有多么热闹，这片都暂时没影响。 西线无战事！ —————— 漠南地区，背靠河套的牛王城中。 刘海薇和拖雷正在城头巡视军务，拖雷此时已经带着木华黎等人，直接投靠了姐姐。 他和窝阔台得到铁木真投降的信。窝阔台本来是铁木真的继承人，不愿意臣服妹夫！便带着三万人马西出玉门关。 只有拖雷带着两万人马选择归降。 拖雷惊叹道：“汉人真不愧是最有创造力的民族！这才短短一年多，牛王城就被建成一片乐土！还记得那年我送三姐你们回萧关，这里还是片空地。” 牛王城的大后方，陕甘宁这一片，再加上西夏被分割蚕食的地方，西辽和高昌回鹘等国被哲别打烂了军制的地方，小半个西域都被派驻了工作组，进行着轰轰烈烈的屯田、建设，解放当地人口。 全真教也索性直接举起了牛王军的大旗，大量汇聚各地文武人才，暂时仿照宋金两国政制、军制，初步搭建起一套班子，保障着北伐的后勤支持。 随着时间的推移，牛王军优势越来越大！牛仁也已经带着蒙古军，离开了和乃蛮军遭遇战的纳忽崖（今蒙古哈拉和林北），到达了匈奴人后裔至今还魂牵梦绕的圣山，胭脂山下。 当然，牛仁更喜欢叫它另一个名字，燕然山！ 当牛仁的两万多大军（战损一部分）到来时，山下合围的牛王军兵力，达到十万之众！札木合从山上看去，心里彻底绝望了。 他的军队，已经断粮五天！水源倒是找到了，还是死了不少勇猛战士，从燕然山的雪线以上搞下来的积雪。然而也快没有了，再要找雪就得制造雪崩！ 史弥远不懂骑兵作战特点，正给札木合出着馊主意： “札木合大汗，所谓哀兵必胜！如今我们背靠着悬崖绝地，得益于你我这几日宣传牛王军杀俘，战士们绝对不会抱有投降就能幸存的希望。” “不如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冲开一个缺口就可以突围了。” 突围？怎么突？ 一万牛王军精锐能打他五万，而山下现在却有十万精锐！ 札木合冷冷看着他：“史弥远，你是怕我们投降牛王军后，你这个南宋派来搅和战局的奸臣必死无疑！这才要忽悠我继续作战，甚至拼命替你创造机会，好让那些高手保护你逃离吧？” 史弥远被叫破想法，也没有羞恼，而是建议： “到时候，让士兵们拼命，你我可以一起逃走。只要到南方大宋之后，你就会被官家封赏，做个富贵王爷！” 札木合好歹读过些史书，闻言冷笑道：“然后呢？我札木合变成南宋皇帝的阿史那贺鲁（隋唐时突厥首领，以色列人祖先，长安舞王），作为你此次回去的一个交代？可是，南宋皇帝这种偏安国主，他配让我献舞吗？” 史弥远皱着眉头，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看来不好对付啊！莫非他要投降？ 当年裴矩定计，分裂突厥；班超出使，借力打力！他们都是怎么做到的？ 这时，札木合却改变语气，说：“你放心，我札木合无论去哪都会带着你。” 史弥远将信将疑。他自己也知道，除了坑人坏事，自己并没有什么价值。札木合会有这么好心吗？ 他想好好观察一下札木合的情绪，却见札木合表情忽然间严肃，喃喃道：“他来了！” 史弥远有些茫然，问道：“谁来了？” 他顺着札木合的手看去，发现一个骑着大红马，手持大枪的英伟将军正在上山。短短片刻就来到了面前！是那传说中的牛魔王。 牛仁，他来了！ 第162章 燕然勒石牛魔诞生 （欢迎支持收看新书：《黄药师穿刘正风，笑傲江湖让我来》） 他对札木合说：“好久不见，札木合汗。” 札木合苦笑道：“此情此景，人何以堪？你动手吧，死在你这等英雄手里，是我们草原人的荣耀。” 牛仁摇头：“不，你弄错了。你以为我的世界会容不下你？还是岳父铁木真会偷偷杀死你以自固？” 札木合有点懵，投降不死？ 如果投降并不是死路一条，那他这些天不就白受苦了？ 牛仁指着山下：“以我如此兵力，若是真要灭你，何必等到今日？” 札木合这下相信了！自己白白加了许多戏，现在看来，当初三方定的封狼居胥之约，牛仁仍肯遵循！ 现在虽然还没完成，但是牛王军已经把他和铁木真全都排出局，也就是说，牛仁注定会是赢家！ 所以，自己和铁木真按照约定，成了牛仁的人？他忍不住问道： “可是，我能帮你做的，铁木真也能，而且他还能比我做得更好。你留下我札木合，又能有什么用处呢？” 牛仁指了指东南方向，问他：“你知道东海之外，有小国叫做扶桑吗？” 札木合点点头，他和铁木真都认真读过汉唐史，了解这个诡异的国家。便问道：“你是想让我征服扶桑？” 牛仁摇摇头，看着他和“二炮手”极度相似的脸，说出了比漠北白风还冰冷的话：“不仅仅是征服！明白？” 札木合还在思考这话，史弥远已经颤抖了起来：“难道你，你要灭其国、占其土、断其骨、绝其种、湮其文？” 牛仁抬起了眉毛，这个史弥远，比我还要狠啊！既然如此，杀了可惜…… 牛仁果断度化他，并下达命令：“史弥远，你是汉人的奸臣，我本该直接杀了你。但我之毒药，就是彼之更猛的毒药！” “扶桑就需要你这个坏到骨子里的人才！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史弥远狂热道：“请主上放心，小人到时一定协同札木合一起，做到您刚才说的五件事情！给那扶桑带去‘王道乐土’，成为华夏共荣圈的牛马，不不！小人说错了，是成为马鹿！” 札木合这时回过神，确定牛仁确实是想让他去做这件事，便问道： “牛王大人，我愿意成为你的箭。但是我心里还有个疑问：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铁木真？” 牛仁意味深长道：“铁木真家族在陆地厉害，可是一到海上征战时，不是刮风就是起浪！命中克风水，定会耽误大事。” “而你札木合不同，你在陆地上谁也打不过，那是因为武器不趁手！而将来东征日本，我会为你准备最适合的武器！” 最适合我的武器？札木合好奇了，他问道：“那是什么？” 牛仁指着山下的偏厢车阵，确切说是炮阵！道：“你看。” 札木合呆了：“是火炮？可是我没摸过这个，为什么你就认定它最适合我呢？” 牛仁感叹道：“你札木合这张脸，配上火炮，那就是扶桑倭寇的天命克星啊！” 最终，札木合也投降了，暂时作为牛王军的俘虏接受改造。等将来合适时就派他东征，去完成他的宿命！ 牛仁带着郭啸天、杨铁心、陆云龙、陆云飞、岳珂、华岳等人登上燕然山。 他们寻找很久，终于找到当年班固随车骑将军窦宪、征西将军耿秉出塞三千里，围歼北匈奴后，在这里勒石记功、宣示国土的碑文： 上以撼高，文之宿愤，光祖宗之玄灵。下以安固后嗣，恢拓境宇，振大汉之天声！ ——《燕然山铭》 是为华夏出塞将军两大至高功勋——勒石燕然，封狼居胥——其中之一！ 然而，从汉朝时的“勒石燕然，大汉天声”，到唐朝时的“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再到宋朝时的“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 这座燕然山（胭脂山、杭爱山），已经多少年未归汉土？ 郭杨陆岳等人无法按耐激动心情，立刻调度着十三万大军，于此封土增山，安排祭祀，新制勒石！ 铭文曰：“牛王军某年月日征大漠，大破东、西联盟及乃蛮军二十余万，尽收北海（贝加尔湖）以南部落土地子民，于此上祷于天！佑我华夏气运永存。” 而就在祭祀时，牛仁脑海中轰然一声炸响，牛魔尖角彻底顶破了膜壁！ 这代表识海之卵正式孵化，牛仁的武道真意凝聚成型！ 炼神先天，终于彻底达成！ 精神演化空间，黄庭内景伴随着太乙金华，似乎就要于现世显化一般！空间中充满了尊贵紫意，就像是古代炼气士的紫府。 牛仁的神识极限壮大着，渐渐显化为虚花，并且勾连精之花、气之花，三者正艰难地向着头顶一起汇聚…… 现在才刚刚先天，等到凝实、汇聚，那就是真正的三花聚顶，进入宗师的境界！但牛仁暂时顾不上这些。 此时，牛仁的神识显化，正顺着精神力来到牛魔虚影的身上，借着牛魔的碧眼金睛查看这不一样的世界！ 他看到了草原上的一鹰、一狼，此刻已经臣服于自己的面前。只剩下北方那只食腐秃鹫（东乃蛮部落），还展翅盘踞在北海和狼居胥山周边。 目光越过秃鹫，他看到北海更北边的世界！包括那极北之地，和跨过海峡向东那片浩瀚蛮荒大陆，似乎有血脉的隐隐召唤，让他眉心有些痒。 从海上往东看去，则是一个个半岛或岛国，大多处于混战，虽有些嫌弃，但牛仁还是都记了下来。 转过头来，看向西方，是代表西乃蛮、西辽、回鹘、西夏、吐蕃、大理、花剌子模、德里苏丹等国的异象，组成庞大动物园！虽然全都有些残破，但大都还没有臣服于他。 牛仁觉得，应该给他们都带去华夏文明的洗礼和改造。 更西方，还有着数不过来的混乱国家或城邦、部落，包括古波斯各国、钦察联盟、斡罗斯、巴格达、叙利亚…… 那就是妖魔乱舞了，越往西越乌烟瘴气，但牛魔虚影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贪婪！ 最后是正南方向的两个国家，一个是日薄西山的猛虎，一个是快要退化成蟒的蛟龙。两者在秦岭淮河一线僵持，你一口、我一爪，有气无力地进行着互殴。 只是它们身上的光泽，都黯淡得差不多！原本的寿命也就是三十年和七十年的差别！是相爱相杀的难兄难弟，五十步不用笑百步。 那腐朽落后的气息远远传来，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这下，不仅牛魔虚影迫不及待要把他们吞噬降服，就是牛仁也完全看不下去了！ 那就干吧！ 第163章 全歼乃蛮人行动 燕然山和狼居胥山，相对位置是一西一东，中间要经过之前大战的纳忽崖（外蒙哈拉和林以北）和忽尔忽失温（外蒙首府乌兰巴托）。 辛云游安排了两个骑兵营，在这两个地方驻扎，给牛仁带来新的消息！ 丘处机就在其中一支骑兵营，他见到牛仁之后，说： “辛云游、林仲虎带领着两万人，在狼居胥山南当途扎营，并没遇到向南、向西的任何军队！乃蛮人居然会坐视六万人被灭，这件事让我们非常费解。” 陆云龙分析推测道：“如此说来，乃蛮人是收缩全部主力，准备在狼居胥山下与我们进行决一死战？” 岳珂在投笔从戎后，经历了连番的大战，书生从军的优势逐渐显现。他说： “根据漠北地形，和汉唐以来对漠北的军事行动看，狼居胥山乃至北海（今贝加尔湖）附近，冬春本就不适合长期驻扎！” “而且这些年气候更冷了，需要更多食物燃料御寒！乃蛮军的十几万人马，加上太阳汗拜不花带着妃子奴仆，他们如何生存？” 陆云飞熟悉他性子，知道他肯定有了想法。于是便把他拉到地图前，说道：“这些天文地理听得太绕，老岳你直接讲结论吧！” 牛仁把陆云飞拽走，看着由铁木真和札木合联合绘制的漠北地形图，忽然明白了岳珂的想法，他问： “肃之（岳珂的字），你是说，乃蛮人不想打，有可能要逃？” 郭啸天、杨铁心和华岳都是莽撞性子，闻言直接提出反对： “乃蛮还有十几万人，又占据有利地形和斡难河源头草场！怎会打都不打，就选择逃跑？要是我们，怎么也得碰一碰再说！” 牛仁摇头，示意岳珂，后者解释道： “你们难道忘了，之前我们和东西联盟的几次决战，以及和乃蛮人军队的两场大战，他们都清楚其中细节！尤其是那逃走的屈出律。” “双方同样拥有十几万军队，但战斗力可大不一样！拜不花和屈出律父子懦弱惜命，恐怕很明白这些，正在找，甚至已经找到退路。” “所以，这一战的难点，不是如何打败，而是如何歼灭他们！”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铁木真和札木合对视一眼，前者赞叹道： “不愧是把金人打得丢盔弃甲，大英雄岳飞的后人！岳珂小子说得没错。拜不花的性格就是如此，很容易在遭遇挫折后就胆小怕死！的确有可能正在准备逃。” “当然，逃走并不可耻！不是守卫家园之战，打不过就跑是游牧民族传统。关键是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他如何才能逃得掉？” 札木合也点头道：“安达，别忘了还有桑昆！这小子是什么人咱们都知道，他已经被我们打得吓破了胆！” “只要他在拜不花面前，陈述我们的厉害！拜不花这种老年兽王天天被吓唬，就不可能有信心能打赢。不过咱们在西边、南边，我也想不到，他还能往哪里逃跑呢？” 牛仁心中已经大致有了主意，便拍板道： “不能把乃蛮人放跑！万一跑到了阿尔泰山以西以南的西乃蛮，将来就更难消灭了。” “这样，咱们兵分三路。一路三万人，继续在这边隐藏埋伏。随时准备阻截向西边逃跑的溃军，配合追兵完成歼灭！” “一路三万人，向东！绕到斡难河（鄂嫩河）中下游流域，甚至在额尔古纳河左岸布防！” “如果乃蛮人要向东跑到黑土地，那么就牵制住他！等大军到达后，再像驱赶一群野狗一样，让他们去东边祸害金人的辽东黄龙府！而我们则紧随其后……” “剩下的八万大军，跟我一起去狼居胥山会合辛云游、林仲虎！看能不能堵住乃蛮人，直接十面埋伏，把他给吃掉。若是他向东逃，咱们直接前后夹击。” 众人都同意了该方略，但在两支埋伏和截击的领军人选上，却是犯了难。 那可是封狼居胥啊！ 刚进行了燕然勒石，谁不想再集齐封狼居胥的彪炳军功，千古青史留名？ 所以郭杨陆岳等人，谁都不肯担任埋伏和截击军队统帅！ 最后还是铁木真道：“既然如此，牛仁，我便替你留在这里当伏兵。” 丘处机也说：“那我就带着人去东边吧！” 牛仁考虑到大漠局势已经明朗，而且他自己也已经达到三花先天，根本不用担心铁木真反叛，随手就能杀掉他！ 于是便欣然同意，但是把他们两人的任务互换！让铁木真去东部阻截，毕竟东边更重要也更危险。 牛仁还特意给他和丘处机都配备汉蒙联军，集步兵守阵和骑兵机动于一身，这样就算遇到大股部队冲击，也能抵挡三五天。 更何况，他们的任务只是牵制，这样就足够等到大军到来了。 等牛仁带着八万大军继续上路时，札木合在一边却欲言又止。 牛仁道：“札木合，你已经看到了，铁木真我也敢放出去打仗。我同样承诺，将来时机到了，你也能重新驰骋疆场！当然，到时候，你可能是打海疆岛国。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札木合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几天我跟炮手学操炮，发现这种新式滑轨后膛大炮，很适合安装在大海船上！” “所以我请教一些老兵后，写了个报告论述此事可行性。报告给你。” 牛仁听完差点不敢相信！你札木合居然还是个好好学生？ 他拿着札木合报告看了又看，发现这果然是一篇很有见地的东西！ 其中提到的海上炮战术，有近代海军风格，但是又糅合了草原狼族狩猎的经验。一看就非常适合这个时代的海上遭遇和上岸抢劫，不对，是上岸占领。 他狐疑问道：“你一辈子在大漠，应该从没有见过船吧？怎么对海上作战的方式如此清楚呢？” 札木合笑道：“在你们汉人眼里，大漠就是瀚海！不是有句话叫瀚海阑干百丈冰吗？” “而在我们这些游牧民族眼里，瀚海不只是沙漠，它还相当于真海！航行、观测、遭遇、接战、撤退……其实两个海上的战术，都是一样的。” 牛仁点点头，原来如此！ 这札木合倒也是个奇才！只是被更牛的铁木真遮掩住了他的光芒。 第164章 这就是北海蛮族 这札木合倒也是个奇才！只是被更牛的铁木真遮掩住了他的光芒。 他又问：“那这和你没用过的炮战，又有什么关系？” 札木合解释：“炮战，把炮装在偏厢车，或者干脆做成带大轮子的炮台，随大军转移才是精髓！这种战争我们同样擅长！” “但这与装在船上有什么不同呢？只要让我或者铁木真手下，任何一个大将学上几月，他们都能把这些武器用好。” 牛仁这下恍然大悟！ 没错，蒙古人西征时，对先进武器的掌握非常快！这种军事科技应用上的差距，也是他们能挥鞭向西、战无不胜的一个重要原因。 札木合有些唏嘘道：“其实，在你到来之前，我曾经和铁木真义兄约定：谁输了就作为对方的鞭子，带着双方的野心，一路向西方野蛮之地狠狠抽过去！直到看见大海才会停下来！” 这就是上帝之鞭，只打不管的动机？ 牛仁觉得，这个约定的确很符合铁木真、札木合风格！ 他再次看了报告，赞道： “很好！我果然没看错，札木合你是命中注定的海上炮战天才！将来就算是东边大海吹什么妖风、神风，也不可能颠覆你。看来扶桑人有‘福’了！” 说着，他便把后世关于大炮和火药战争的理论案例，跟孜孜不倦、拿着羊皮卷在记录的札木合，一一拆解探讨起来！争取为将来的征战做好准备。 最后，札木合带着知识的满足离开，牛仁则是看着他的背影思考，将来扶桑人震惊的黑船来袭，莫非变成了札木合？ 最野蛮的草原人带去了文明的曙光？也不太对，应该是野蛮的关爱才对。 “报！” 大军到达辛云游布防的斥候缓冲区，牛仁便得到了前线的准确情报来源。他打开信件一看，忽然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面对众人的询问眼神，他奇怪道：“居然出现了老林子和北海后的蛮族？确定通古斯人不是来打我牛王军，真是在攻打乃蛮？” 他这一刻感觉到心神不定，立刻就闭上眼睛，让牛魔虚影显化在其背后，把神识之力灌注到虚影上！然后看到了北方的场景。 由于这次不是晋升大境之时，神识之力有限！只能模糊感应较短的时间，所以他不敢浪费，迅速看了个清楚。 只见一群面上涂血，身穿兽皮，嗷嗷叫着的野人，正从北海坚冰上爬起，冲向扎在狼居胥山下、平野之处的乃蛮军的一个大营地。 跟随他们脚步，还有巨大的猛虎、白熊、野猪等。 冲锋的野人里，还有一些战士，浑身穿着几层甲，胯下骑着披铁甲战马，手中还举着巨大的狼牙棒、大斧头和铁骨朵等重型武器！ 但是奇怪的是，他们却更习惯使用绳套、标枪和超大弓箭！口中还在说着让人莫名其妙的语言，看样子似乎在进行威慑。 他通过心神感应，大概读懂其中的意思：“天神殿……英灵……死去……荣誉……” 啥？走错片场了？ 牛仁感觉很古怪！这不是北欧奥丁神系的切口吗？ 他又想起了商朝太师闻仲，十年征战北海的蛮族！和这些野蛮人有点像。 难道所谓的北海不是贝加尔湖，而是更加往北的北极大海——北冰洋吗！ 所谓的北欧众神，莫非就是在几个小冰河时期，北冰洋海域大片结冰后！极北之地的野蛮人民族，包括通古斯人一路爬冰卧雪，从极地杀到对面传播的？ 但他没时间猜测，而是观察通古斯人的铠甲武器，明显就是金国援助的那些重型装备！也就是金国开国之初还能大量使用，但是现在只能吃灰的那些野蛮版库存武装。 牛仁的眼神凝重起来。 金人享乐几十年，勇武之风已经消退了，从白山黑水之间又抓不到新的兵员！ 所以整个世界差点忘了，所谓“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很大一部分威名，就是在遇到岳家军北伐前，最野蛮、未开化的通古斯人打下来的！ 如今金人重新武装了这支野蛮人大军，还让他们从北海绕过来，明显就是执行“防北甚于征南，对草原混乱减丁”的国策！ 只是不知为何，这支通古斯人的军队，似乎脑子不好使！他们难道不知道，站在金人的立场上，他们应该联合乃蛮军，先打牛王军的吗？ 牛仁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估计是乌龙，很快就要解除了！ 他又赶紧查看了辛云游、林仲虎那边，两万步骑炮混装军（原中军、前军的大部分）情况，发现他们暂时坐山观虎斗！ 但是接下来，这点兵力存在很大可能，被通古斯人和乃蛮人反应过来吃掉！必须尽快去支援。 牛仁回过神来，立刻下令：“八万大军分成两个梯队，我带一梯队先行，全力向北进发！” “陆云龙，你们带第二梯队，相隔一日路程！要保证足够的休息和进食，到达之后就要作为生力军投入战斗！” 然后，牛仁便带着丘处机，和郭啸天、杨铁心统领四万大军拔营出发！ 路上，丘处机问道：“牛仁，你三花晋升先天，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无敌！为什么不再像之前那样冲阵？你一个人骑着大红马去解围，无论有多少敌人，也不够你一枪两锏，嘎嘎乱杀的吧？” 牛仁则说出了一个秘密：“不是不能，而是没好处！” “我连续三次晋升先天，越来越感应到天地的贫瘠！体内的精气神三种能量，很难被补充！而且压强大，随时会从体内逸散到外界。” “所以，平时还是尽量不要极限爆发，否则很容易陷入绝境，或者武道倒退。” 丘处机点头道：“没错，这个你重阳宫论道时说过。但是我发现，你不仅是避免极限爆发，在征战之中，你似乎还有意识地增加用兵和政治手段？这又是为何？于武道何益？” 牛仁也很困惑，有些不确定地说：“这可能和我修行隐患有关，其他先天大概都不会像我这样。” “我想解决隐患，且更进一步，就要在武道之外，同样重视人间气运的力量！” “这可能和我出身岳家军有关，或者说，是岳飞义祖冥冥中帮我？” （每天码字4000+，看不过瘾的欢迎支持新书：《黄药师穿刘正风，笑傲江湖让我来》） 第165章 六万打崩二十万 “我想解决隐患，且更进一步，就要在武道之外，同样重视人间气运的力量！” “这可能和我出身岳家军有关！或者说，是岳飞义祖冥冥中帮我？” 别人虽然知道他有牛魔虚影，但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和怎么回事！更不知道他随时都会被牛魔的暴戾诡异吞噬，每天都走在成为嗜血怪物的边缘。 他晋升先天的过程准备颇多，其实，是为试验解决问题的办法。 得益于岳飞传承的提示，通过燕然勒石那次试验，他终于确定，天地之间某些气运，可以对灵魂特质进行纯化！比如历代武将推崇的开拓之功！ 这也就意味着，他可能只要获得更多气运，就能降低负面影响！甚至利用牛魔虚影的某些神通，借此找到进入宗师、大宗师的契机！ 到时候境界更高了，说不定就有根除之法！ 但毕竟很不可思议，牛仁决定先保守秘密，独自面对神秘未知。他说： “师兄，你也不用担心，这个隐患，只有我自己能面对！我也有信心可以解决！” 丘处机不再追问，只是提醒牛仁： 以后可以一边打仗，一边收集前人智慧典籍。或许，曾经出现过解决的办法！ 牛仁眼前一亮！对于今后派大军征伐全世界，他又有了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 这一日，牛仁的眼前，终于出现了那座熟悉山脉——狼居胥山！ 正是当年他第一次来漠北，武道突破，震慑铁木真等人的那座！ 当然，也是冠军侯霍去病，达成“封狼居胥”成就的地方！ 现在，这座山下残肢遍地，牛王军的火炮正疯狂地对敌人攻击，同时也是用新的军事变革对此山进行洗礼！告诉祂，属于华夏的历史覆盖到这。 时代，变了！ 牛王军炮阵之中，辛云游正在指挥，林仲虎忽然在他耳边大喊： “快看！那是牛仁大旗，我们的援军终于来了！” 辛云游立刻发出旗语，要求牛仁带兵冲进去混战！ 牛仁身边的将领都看到了旗语，其中岳珂奇怪地问道： “他疯了吗？这时候不应该坐山观虎斗，让乃蛮军和通古斯人两败俱伤？” 牛仁却看出了其中的猫腻！他指着战场之中，那疯狂传递讯号、准备各自分开的两支军队，说： “乃蛮人和通古斯人可都不是傻子！之前是为最快的速度决胜，然后携胜利之势面对我们，避免被另两方捡到便宜！” “我们到达之后，牛王军就一家独大！其他两方，绝不会继续三方混战！甚至，经过这几天的泻火和磨合，还很大可能选择联手。” “也就是说，我们只有趁现在就压上去，才能把胜算和歼灭效率最大化！否则就要面对他们的全力攻击！” 其他人这才恍然大悟！这是对于“兵形势”的客观分析，于是便你一言、我一语开始补充起具体的战法。最后，牛仁下达命令： “背嵬营以连环锋矢阵，凿穿乃蛮军和通古斯人阵型！目的是不让他们轻易撤出战场！” “轻骑兵带弓箭、神弩、火铳，驱赶两支军队的外围跑起来，让他们裹挟里面的人退到北海！” “辎重营全都在这拖拽树木，制造疑兵，震慑其心神！毕竟对方加起来有二十万敌军。我军人少，攻坚不利，攻心为上。” “等到敌人阵型崩溃，重步兵为首，再强推上去掩杀！同时把对方阵型大乱之后挤牢，到时让炮阵集中发力，一举建功。” 等所有将领调度好阵型，牛仁辽远宏大的声音响起来：“二十万牛王军，冲锋！今日扫平漠北！封狼居胥！” 四万将士整齐划一的喊声，紧接着响起来：“杀！扫平漠北！封狼居胥！” 当牛王军向前推进的时候，牛仁已经出现在了混乱的战场，独自游走着。 正在混战中的乃蛮军一听，他们两万都打不垮，牛王军的援军竟来了二十万！于是多数人全都不安了起来。 等看到遮天蔽日的烟尘后，甚至还有一些士兵，撒开了丫子往后跑！ 这让附近的通古斯人一愣，大声嘲笑乃蛮人是胆小鬼。 然而不久后，牛王军战法奏效，他们也顶不住压力了！ 于是带头向东，准备凭借着野蛮的体力和地形的熟悉，到广袤瀚海，还有斡难河下游草场作战！ 然而，牛王军紧紧咬着三面方向，最终把他们驱赶着来到了北海。 通古斯人一跑，原本被堵着西边、南边，北边、东边都是通古斯人军队的乃蛮军一看，有了缺口，有的也跟着通古斯人一起跑，最后被扎起口袋。 大部分乃蛮军队被优先照顾，连逃都没地方逃，只能硬着头皮打。 鏖战了一天之后，牛王军渐渐取得了绝对优势，乃蛮人开始绝望。乃蛮王子屈出律举着镔铁大刀，连砍数十人，大声申明军纪：“不要乱！临阵脱逃者死！” 他父亲，东乃蛮部落的太阳汗，绰罗斯~拜不花招呼道： “我儿，局势不妙，快来这里保护为父离开！” 保护你？屈出律都要无语了，他们父子俩要是扎堆，恐怕一个也跑不了！ 他安慰道：“父汗，儿子要再去冲杀一阵，定能杀退敌人！您坐镇中军，稳定军心，千万不可以轻易移动大纛！” 等他走后，投奔乃蛮的克烈部少族长桑昆，却对拜不花说： “太阳汗，敌人就像是大海潮水一般涌过来！而我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不如避到山上去吧。” 拜不花有些迟疑，他还想等等，可是桑昆却说：“此时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拜不花一惊，就准备下令后退。 他的内政大臣豁里速别赤怒道：“桑昆！你是一条丧家之犬，你的胆子已经被牛王军，还有铁木真他们吓破了！” “再敢在太阳汗面前出馊主意，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结果，他刚刚拔出刀来威胁，脑袋就滚了下来！ 然后，拜不花和桑昆的眼前一花，就多了一个魁梧的人影！那人叹道：“倒也是个烈性汉子，和撒卜勒黑有的一比。” “可惜，他们两人共同的不幸是，都效忠了同一个懦弱无能的国王！” （本书每天更新4000+，不过瘾的书友、道友，欢迎收看洋葱新书《黄老邪穿刘正风，笑傲江湖让我来》） 第166章 今日，封狼居胥! 拜不花哆嗦着问：“尊敬的强者，请问您是谁？来这里准备做什么？” 桑昆绝望地哭喊：“他就是牛仁！牛王军的首领，传说中的牛魔王！” 拜不花一愣，是牛王军的首领，牛魔王！这么年轻的吗？ 而且他不应该像自己一样，在后方观看，不是，是指挥军队作战吗？ 牛仁慢慢来到拜不花面前，他手里还抓着桑昆。邪魅一笑，说道：“你就是乃蛮部的太阳汗吗？你姓绰罗斯？” 拜不花连连点头，牛仁有些失望，这就是后世瓦剌、准格尔的祖先？他问道：“你的儿子屈出律呢？” 拜不花纠结一会，便登上了战车，准备指给牛仁看：“尊敬的牛魔王大人，屈出律此时正在战场上……” 结果，他一直找了半天，都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子！不由越加着急了起来。 牛仁则好心指给他：“你看那个混在通古斯人中，悄悄向东逃跑的家伙，是不是你儿子？哦，对了，他的马上好像带着一个女人。” 拜不花顺着看过去，下一刻就气得大声咳嗽起来！他的脸憋得通红，骂道： “这个逆子！他让我坐镇中军，不要移动！结果自己却趁机逃跑了！” “他还带走了我最宠爱的妃子，他的后妈，古儿别速（现实中，屈出律的确很喜欢这个后妈）！造孽啊。” 后妈？ 牛仁简直要没眼看了，这些化外蛮夷怎么总是喜欢挑战人伦？ 他不再纠结，把太阳汗拜不花打晕，和桑昆一起交给了后面的军队。 然后整个人就原地消失，很快出现在了通古斯人的队伍中！ “嘭！” 牛仁刚站稳，就是七八条狼牙棒砸过来！被他双臂一挡，就掀飞了七八条野蛮的大汉。 然后他便不管其他，对着屈出律，一路杀过去！ 这个家伙，后来可是联合花剌子模苏丹摩诃末，篡夺西辽当皇帝的人！ 为了不要影响今后西征，他还是死在这里的好！ 屈出律的马跑不过牛仁，他转身跪地，大叫着： “牛魔王阁下，我要投降！我愿意给自己缴纳赎金，买我自己的一条命！” “我也可以为您打仗，我还可以招降全部乃蛮大军！” “我只是个王子而已！我愿意把我的父亲太阳汗绑来……” 牛仁冷笑道：“你们还真是父慈子孝啊！这话，你黄泉路上走得慢一点，留着跟你的父亲说吧！” 他轻轻弹指，屈出律额头便裂开了一个小洞！ 红的白的液体汩汩流出，吓得马上的古儿别速惊声尖叫！牛仁一皱眉，这个可是红颜祸水！没有再管她。 此时战斗进行了大半天，牛王军的声势听起来更加雄壮！好像是陆云龙已经率兵赶来这里，起到生力军的关键作用，更加快速地瓦解两支敌人大军！ 炮火就要到达这一片了，被牛王军冲乱、驱赶的通古斯人军队大部，也已经变得拥挤不堪。 除了大约两万通古斯人向东突围了出去，剩下的四万大军，和更多的乃蛮军都在这！ 就是这个时候！ 牛仁把周围的野蛮人打飞，让他们如同天女散花，在天空中哇哇大叫。然后用震耳欲聋的声音喊： “辛云游，全部炮台向我开火！炮火覆盖方圆三里！” 远处炮阵上，辛云游大声命令：“所有五百门大炮都有！预备……开火！” 炮手们没有一点迟疑，他们对牛仁的信任近乎于狂热！纷纷听令点火。 “轰！轰！轰……” 牛仁附近三四里的地面，先被隆隆的实心弹砸开弹道，又被开花弹炸成了层层叠叠的无数巨坑，最后是特制燃烧弹的火焰席卷了一切！ 包括上面的四万通古斯人，都在炮火中学会如何哭泣！ 看着周围残肢断臂满天飞，通古斯人首领大口喘着气，还想要努力稳定住军心： “勇敢的战士们，我们不怕死，但我们不能屈辱地死去！听我命令全部转过头去，进攻这比我们还野蛮的军队！死后你们将不朽，英灵都将进入天神殿，得到永生！” 结果，一颗实心弹把他砸成了肉泥！ 牛仁可不会忘记，自己是牛皋之后，岳飞传人，自己是岳家军！ 岳家军和通古斯人、和生熟女真们，乃是大仇！不需要留活口。 硝烟之中，牛仁站在这片战场中心，炮火的洗礼仿佛不能近身！ 牛魔虚影不知不觉显化了，仰天咆哮的样子，被三个阵营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 牛王军率先大喊：“牛魔王！” 紧接着所有军队都开始大喊：“牛魔王！牛魔王！” 但是被他们敬畏崇拜的牛仁，此时的脑海中，却仿佛在经历着轰炸！ “哞……” “轰隆隆……” 万丈高的牛魔法相正在肆虐，身上流淌岩浆，鼻孔喷薄出硫磺黑烟，大腿上、手臂上有无数铁链在横空乱舞！虚空都像被抽裂，产生黑漆漆的裂缝。 头痛欲裂的牛仁敏锐地发现：这头牛魔的身体，似乎正被铁链拴着！而那些通天接地的铁链，似乎是无数卍字符文组成！ 他忍住难受，尝试询问对方：“你，究竟是谁？” 然而，牛魔却对此置之不闻，仍然狂暴发泄着！ 这让牛仁感觉不妙，这样下去自己随时会死去！然而他冥冥中感觉，识海中这如天灾的场景，即便死也不可能停止，会跟着他的真灵转世！ 时不我待！ 牛仁的心神勉强退出来，一边慢慢攀登着那座狼居胥山，一边对胜利的牛王军下达了命令： “上山！封土！增高！筑台！勒石！献俘！祭天！今日，封狼居胥！” 辛云游、林仲虎、岳珂等人都意识到严重性，立刻开始进行准备！ “把乃蛮部头领太阳汗、克烈部余孽桑昆、通古斯人头目押上去！再把之前大战夺得的各部落旌旗大纛搬上，准备祭祀。” “牛王军，全体都有！到狼居胥山前集合，向南按照阅兵式排列……” 大约半天之后，一切准备终于全完成，辛云游等人来到牛仁身边安排祭天。 牛仁则是站在故汉冠军侯，霍去病记录“封狼居胥”的石碑面前，凝神体会！ （本书每天更新4000+，不过瘾的书友、道友，欢迎收看洋葱新书《黄老邪穿刘正风，笑傲江湖让我来》） 第167章 发现卐字!开天眼 看着这似乎被人削去一层的无字石碑，他强忍住来自脑海深处的愤怒和暴虐，尝试引动天地间无处不在的某种气息！ 同时，他回忆起岳飞的核心传承，不似人间之法的《金翅大鹏法》。 其中记载着，在这方天地之间，其实有气运这种力量的存在！ 无数神话英雄、香火神只、仙佛妖魔鬼怪……本质并非真实，或者说，祂们都是受气运所钟，随着人心幻化。 其中包括上古人皇、封神大劫、西游取经…… 都是人心交映天心所得，被人记下来，世间流传。 一定要说是神秘的力量，无形而有质，就是愿力。 愿力汇聚人间香火气运，可点化无限次元外的他我，或者说真我，让彼此产生纠缠。 有些在那边寻常的故事，比如上古天真时，人寿八百，担山赶海，手拿日月等，在这个世界就变成神话。 神话牛魔王，同样如此！ 至少，在这方天地之间，曾经不存在牛魔。 所以，无论牛魔是从何而来，现在都是气运汇聚的产物或概念！ 那么，气运尤其是正向的重大气运，必然可以对牛魔带来影响！ 牛仁想到这里，忽然间心血来潮，修改岳飞一首诗，在祭坛之前大声念出来： “雄气堂堂贯斗牛，誓将直节报民（原文：君）仇。” “斩除顽恶还山河（原：车架），不问登坛万户侯！” 陆云龙家学渊源，忍不住叹道： “这是我祖父还有辛老大人最喜欢的诗，岳爷爷的《题青泥山萧寺壁》！” 辛云游拿过刻刀，亲自在无字碑旁的新石碑上，把这首七言刻了上去，作为他们此次封山的记录！ 当碑文刻好之后，牛仁用手指在下方的山壁上，另外留下一句话： “自古以来，狼居胥山及北海，就是华夏民族神圣领土！今日讨贼收回，天地人神咸知。年月日。” 写完后，牛仁忽然心有所感！狼居胥山上空，正在产生一股神秘气运。 然后从南方的赤县神州升腾无数愿力，跨越空间，最终汇聚在此处祭坛的上空。 这些力量似乎只是略微停留，紧接着，就像是无量海水灌入旋涡海眼！愿力气运在不断没入牛仁的识海之中。 确切地说，是汇入牛魔身上！ 识海中的牛魔，对此居然毫无反应！只是锁住祂的卍字符号，似乎正在变得略微暗淡起来。 牛仁凝神打量那些卍字符号，终于有所明悟！ 不是牛魔想要发狂，而是那些符号锁链搞鬼。 若不是他封狼居胥，恐怕牛魔早晚被它们迷失一切，无意识发狂。 卍字是佛教的圣符，呈顺时针永恒旋转，梵语念“室利踞蹉洛刹那”。本来是吉祥海、云瑞相的意思。 它应该发出金光，祥和庄严，观之能澄净人心。 然而，那是从外人角度看的！ 从牛魔角度来看，这些卍字符号，全部是反的！而且发黑色光芒。 那就是另外的一种意思了，代表迷失、混乱、暴戾、杀戮等现象！后世的德国美术生曾经用它代表纳粹党！在这个世界，代表中土之外的蛮夷。 如燕然勒石、封狼居胥、饮马瀚海…… 都是被过去、现在、未来的天地，所记录的开化有功之大事。 理论上，这等功绩乃是功德鸿运！这才可以对卐字符号削弱。 不知道外界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识海之内并没有时间概念。这一刻，紧闭着眼睛的牛魔，发出了一声苍茫吼叫： “哞……” 然后祂把脸转向了牛仁，额头双角开始汇聚浑身的赤红能量。 牛仁忽然感觉眉心剧痛！ 紧接着外界的愿力气运，不再加持给牛魔，而是进入了牛仁识神的眉心，越积越多，最后甚至鼓胀起来！ “啊！” 牛仁实在忍不住，识神在识海之中打着滚，嚎叫着，彻底忘记身外事。 过了不知道多久，剧烈疼痛减轻！他伸手一摸额头，却看到自己手心。 他有些难以相信：“这，这是第三只眼？是天眼？” 牛仁赶紧看向牛魔，希望可以得到准确的答案！ 却发现祂又开始迷茫，且随时还有发狂的迹象！那些金色（黑色）卍（卐）字符号，色泽似乎在恢复，也不知这次的愿力气运能坚持多久。 牛仁只好自己思索答案。 忽然他想到，这是北海！是人皇帝辛（纣王），派商朝最能打的太师闻仲——也就是死后封神，成为雷神的那位大佬——征战北海蛮族的地方！ 所谓的北海蛮族，就包括他刚消灭的通古斯人军队。 牛仁猜测：“传说中闻仲就有三只眼，是神话中少有的大神通！莫非因为自己痛揍了他的敌人，引发了冥冥中的关注？” “可是这只眼睛，不可能来自于闻仲，或者牛魔真我！毕竟这个世界神佛不显，更像是低级世界，或者说某一种投影。” 这时，一声轻轻的牛吼响起在心中，牛仁明悟： 这是功德鸿运，根据他身上神话交汇的特质，不知为何而赋予他的一种神通！ 他试着用道经来推测： 所谓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淡以为和！ 功德鸿运很神秘，不但能中和影响牛魔孽力，缓解暴虐问题。甚至按阴阳交泰万物生的大道，还有机会引动神通照临现实！ 就是不知道其他人是否也可以？ 此时，外界的牛王军以及俘虏，已经在山上山下驻扎半个月。 牛仁睁开眼睛，询问辛云游道：“东方的铁木真，有消息了吗？” 辛云游道：“前几天有军报到达。通古斯人熟悉额尔古纳河流域地形，跟铁木真一场大战之后，留下一万人的尸体就逃掉了。” 牛仁奇怪，用兵如神的铁木真都留不下全部敌人？ 随着辛云游的解释，牛仁才明白。 越往东，地形越是林甸沼泽，对草原骑兵不利！但是这些通古斯野人，荒野求生能力却拉满了，拥有地利优势。 自己也是太过大意，派兵时没考虑到地形险阻，山林沮泽！ 他又问道：“剩下的人呢？” 岳珂刚收到情报，不可思议道：“剩下一万，一半翻过高原到黑土地的断崖，这时可能已经回到辽东的白山黑水之间。” “剩下一半，则是奔向了大海，被铁木真追到海边一处不冻港！乘船向南离开了。” 牛仁心中一动，海参崴（符拉迪沃斯托克）这时也没有结冰？ 占领这里的话，许多行动计划就可以改了。 （本书每天更新4000+，不过瘾的书友、道友，欢迎收看洋葱新书《黄老邪穿刘正风，笑傲江湖让我来》） 第168章 直捣黄龙 牛仁心中一动，海参崴（符拉迪沃斯托克）这时也没有结冰？占领这里的话，许多行动计划就可以改了。 岳珂继续道：“我们通过飞鹰传书，让黄前辈派海船北上搜寻，但一直没找到。” 陆云龙分析：“通古斯人的船是原始的独木舟，不能离岸太久。我估计，他们很可能是进入了高丽国！” 高丽暂且不管。但是辽东，女真人的发源地？ 那就不好意思了，为了获得更多的气运，“直捣黄龙”也是牛仁势在必得的成就之一！ 他看着辛陆岳林郭杨丘……做了一个决定。便问道： “你们可还记得岳爷爷打下朱仙镇，说过什么话吗？” 陆云龙和辛云游等人还在思索着，他问的究竟是哪句。然而岳珂已经激动难耐，豪迈道： “今番直捣黄龙府，与诸君痛饮！” 牛仁摘下蛮牛破阵枪，指着天空，先天三花涌出能量，竟然搅动风雪，形成了小型龙卷！ 龙卷的头正朝向东方。 牛仁大笑道：“我本想打完这一仗，就向西、向南打半圈！大回环行军，包围宋金两国。” “然而，继燕然勒石，封狼居胥后，上天有意让我们向东！你们有谁想跟我，去达成岳爷爷‘直捣黄龙’的心愿？” 直捣黄龙！众人听得振奋不已！ 岳珂、辛云游和金人都有血海深仇，自然直接表示想跟着他。 不过陆云龙、陆云飞、林仲虎和华岳等人，受哲别西征影响，其实更想打西域！ 丘处机和郭啸天、杨铁心几人想回牛王城，然后留守在陕西，防备宋、金两国！ 加上牛仁对铁木真、札木合各有不同安排，大军难道要就此拆分吗？ 丘处机劝道：“牛仁，你是大家的主心骨。我们打仗这么久，你不如先回到牛王城和陕西一趟，安定人心。” 牛仁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有苦衷。便道： “家里还有诸位师兄，也有海薇他们看着，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是众人都不肯同意他，主心骨不在家，他们谁给谁打仗？牛仁只好道： “这样，此次东去，暂时不为灭金。只是占领那处天然港口，接应海上的兵力，驱赶通古斯人出林作乱，我便回去。” “至于金国和宋国，就留到最后打！” 所有人这才同意，但是都按下西征！准备等牛仁回去再说。 于是牛仁让其他人带大军回牛王城，自己只带领三万骑兵，去与铁木真汇合。 当铁木真见到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牛仁便提要求： “岳父，东方那处不冻港，海战位置非常重要！您马上带领这里的本部兵马前去占领，然后就地取材开始建设。” 铁木真听得难受，连忙打断他，建议道：“贤婿啊！你不是准备让札木合打海疆吗？我看，他比我更合适此事。” 牛仁闻言摇摇头。 他已让札木合先回牛王城！札木合可是个好好学生，要学如何海战航行和操控新式武器。而且暂时条件还不足，不会马上出海征日。 铁木真急了，难道让他一个曾经的草原雄鹰，去做伐木工和建筑工？ 这专业不对啊！ 牛仁则安慰道：“岳父，我曾经问过你，世界这么大，你是否想要看看？你现在有其他答案了吗？” 铁木真不屑道：“少来！我赔了女儿又折兵，连自己都当成嫁妆送你了！你难道还要给我下套吗？” “按汉人史书，如果我答应，是不是下一刻就要身首异处或雪藏终生？” 铁木真这个人这么多疑吗？可大家是翁婿至亲！ 牛仁暂时还不知道，这是政治生物的本能自保，和双方之间亲不亲近没关系。 他继续蛊惑：“岳父，去世界上看看的机会来了！如今我们全部拿下漠南漠北，东边已经连接到大海！” “在海岸线以东大约两万里，还有着一片浩瀚的蛮荒大陆！上面可能还有我们华夏的先民，等着我们去解救！” “只是现有航海条件不充分，黄叔安排了数十艘大船出海，只有三条船到达那里的西海岸，只剩一艘船带回高产粮种。其实，根本就还没有进行探索，看来是天意等着你！” 铁木真听得两眼放光，差点就要答应！ 然而一听数十艘大船，横渡了两万里，结果只回来了一艘船！ 蒙古人基因中，天生的畏惧大海因子觉醒了。他连连摇头道： “你别想骗我出海了，大海可不比陆地上踏实。就算那里疆域无限，黄金遍地！我今天也不会同意的。” “再说，我曾经的梦想，可是打到极西的大海，怎能变成南辕北辙？” 牛仁听出来了，其他理由都是虚的，铁木真主要是怕海。 难道后来的蒙古大军，在东边过不去日本海，在西边跨不过埃及海，竟然是血脉中的宿命？ 牛仁震惊问道：“岳父，你可是准备做成吉思汗的男人啊！成吉思汗，那是富有四海之王的意思。你现在说，你居然不敢下海？” 铁木真惆怅道：“成吉思汗怎么了？我还没开始叫，这称号就没了。按照你们汉人的算命说法，我这就是命中缺海！” “我已经准备躺平，就像你和海薇信中说的，载歌载舞，安享幸福！” 牛仁实在没办法，只好告诉他：要想打到那片大陆，还有一个办法！但是他必须给自己把港口建好，才能告知。 铁木真终于同意，至于他到底是当成任务，还是对那边也有些想法，牛仁的心里都没有什么担心！ 毕竟，蒙古人擅长开拓，但汉人却更擅长治理！只要自己派人支援，打下多少领土，不还是姓华名夏吗？他那时还得谢谢咱呢！ 终于搞定了铁木真这边，牛仁完全没有一丝停留，顺着通古斯人的路，带兵一举杀进了广袤的辽东大地。 但是他记得自己的承诺，也知道自己的兵力有限！因此攻下了黄龙府（金国皇帝在中都），祭天获得气运之后，就准备带兵回大本营。 至于那些老林子里的通古斯人，已经被金人彻底驱赶出来，然后到处破坏金人的统治！ 办法也简单，牛仁只是凭借着三花先天的速度和感知，以及第三眼，花了点时间绘制出他们的地图。 然后把这些地图送给金国的将领！就不再需要他管了。 对方每年都有征收通古斯人兵员和海东青、东珠任务，但这任务从来完不成。如今有地图在手，简直就是释放了百年罪恶！丝毫不顾大局，直接闯进去抓人！ 结果当然是损失惨重。 然而通古斯人也知道了，他们在老林子中恐怕再也藏不住。于是纷纷走出来，劫掠城池，名为报复，实则是见过牛王军，不想给注定灭亡的金人打仗卖命了。 对这些，牛仁并没多管。他甚至忘了还在后世海参崴（符拉迪沃斯托克）伐木的铁木真，急哄哄地回到了牛王城。 不急不行，牛仁再不回去，所有人都不想奋斗了！ 跟牛仁这么久，大家都是吃着大饼干活，还连个名分都没有呢。这能惯着？ 第169章 拯救东邪西毒 在牛仁准备回到牛王城整顿军队，并到陕西长安主持大局时！却接到了来自黄药师的求救信。 他让大军返回，自己则赶到中都，见到了有些狼狈、甚至受伤不轻的黄药师三人。 牛仁难以理解，这个武道不昌的时代，除自己这一方，还有谁能打败这三个绝顶？ 道门是自己人。 而整个基督教势力，包括乃蛮人的景教，金宋两国的摩尼、拜火教，甚至异端明教，更往西的波斯明教等势力，基本上都被打败了！大部分还被收服！ 只剩下山东、江苏一带的杨安儿起义军，就算杨妙真创造出《梨花枪法》，也不可能伤得了黄药师三人！ 牛仁问道：“莫非是少林寺？还是全天下佛门在针对我们？” 黄药师摇摇头：“那群和尚的传承完整，从你的表现早就看出端倪。怎么可能招惹一个或许是唯一的先天高手？” 在黄药师的述说下，牛仁才明白，他们如今所面对的不仅仅是国家，还有依附国家机器存在的儒教！而且是真正的道统之争！ 儒教，还有一些高手，原本低调！现在却联合对付牛仁，甚至跨越了国家的界限。 其原因也简单，牛仁表现出的治军和行政手段，太像岳家军的打土豪、均田地了！ 不，甚至比岳家军的作风更激进。 这种类似于古代墨家学说的异端，冲击君权、相权，本就是儒教死敌！ 黄药师在中都，和欧阳锋、霍山阻击皇室高手后，被儒教高手偷袭了。 偷袭并困住他们的，正是宋金两国甚至是周边附庸势力中，属于儒教新贵族——程朱理学流派的那些“寄生”高手！ 牛仁奇怪道：“程朱理学我知道，但为什么说其是‘寄生’呢？” 黄药师冷笑道：“自然是因为，他们之前没有高手传承了。” 欧阳锋解释道：“主上，其实儒教的高手原本不止这点儿。毕竟是华夏大地，世家大族们千年流传下来的！怎么可能没有高手传承？只是曾经都断了而已。“ “比如在五胡乱华、武周黄巢、五代十国这些时期，世家死光了。没死的那些，也大都热衷于争霸和政治，摇身一变成为开国勋贵，甚至皇室本身！自然不再忠于其信仰，为儒教打生打死。” 牛仁恍然，原来是这么断的！正应了那句：诸宗死于势弱，独儒家亡于太强！ 这也是宋朝建立之际，无敌高手有皇族赵匡胤，有失败军阀慕容龙城，也有远赴角落建国的佛宗段思平，甚至还有暗中布局的道教逍遥子。次一等的有佛门低调的高手传承！但就是没有出名儒道高手的原因了。 儒教高手，是最容易叛变的一群人。少数不想叛变的，要么浩然正气、群邪辟易，取得一番圣人成就。要么就像丐帮师祖那样，穷也独善不了身。 黄药师刚给霍山换完药，继续说道： “如今的儒教，程朱理学流派高手，实际上来自于道佛魔各派的供养，确切说是得到了他们的传承武学！” 他接着说出了这百年来的一桩隐秘。 理学，就是这个大时代的儒门显学，今后几百年都会大权在握。 之前还有周敦颐、陆九渊这种大儒不愿意认同，搞出太极学说、心学等思想。 就算国家层面，如同仆散揆、韩侂胄这种大权臣，也不喜欢搞这套愚民之政！所以一度都被狠狠打压，低调做人。朱熹甚至还被一贬再贬，根本不像后来那样尊为亚圣。 奈何士大夫集体喜欢，至少能影响到皇帝偏好！ 所以，实际管理两国典籍编修的，是理学门人！翰林院，文史馆，皇家档案，万寿道藏等随便看。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黄裳的奇遇并不是孤例！自然能获得许多功法和智慧！ 在明面上，两国朝廷和皇室没几套强大的传承，更没几个像样的高手。但是实际上，在儒教之内却完全不同，这些年还是养出了一些高手。只是不愿意轻易暴露。 对此，黄药师最是感同身受！他回忆道： “我出身儒教，后破门而出，正是被这些程朱理学高手追杀！” “在我小时候，我曾是远近闻名的神童，许多知名大儒都说我将来会是王安石！” “但因为家中和儒家心学一脉陆九渊等人走得近，就被程家弟子视为异端邪说，找个理由鼓动朝廷，灭了浙江宁波的大家族黄家……就连我也被他们追杀，后来练武报仇！” 理学高手还没找来，牛仁等人便围着黄药师，想要了解一下这位东邪的过去。 黄药师可能是受伤，影响到情绪波动，也可能是不想再憋着了，便讲述了他的经历和武学来源。 家破人亡， 黄药师流落江湖，曾得到烂大街的几门寻常武功。 比如波浪掌、点穴手、落花剑、旋风腿！还有内功“五转练气法”等。他如获至宝！藏在深山老林里，刻苦修炼了三年武功。 他也不知道，在他出现之前，这些全是一些普通武功。他埋头苦练，信马由缰！竟然都练到超越极限，成了不错的武学。 可因为他练过，这些普通武学便有了更强大的潜力，和更辉煌的名字：《碧波掌法》，《兰花拂穴手》，《落英神剑掌》，《旋风扫叶腿》，《奇门五转内功》…… 后来出山报仇之后，他还想重振家族！奈何愤世嫉俗，常常离经叛道！不认同人间大多数纲常规矩，在程朱理学兴盛时大肆嘲讽。这可是捅了马蜂窝！又被追杀。 本来都已经中进士、快要放榜！只是一夜之间，名字就被踢出孙山之外。从此，他振兴黄家的科举之路就断了！ 甚至还被一些卫道士，跟踪追杀到了东海深处。 大难不死，流落到桃花岛，发现了岛上清音洞。 这里不仅有诸子百家，上千年流传下来的许多基础典籍知识，也有“花间派”残留，一些偏艺术向的入门武功理念。 这就是一座知识宝藏！让黄药师如获至宝！ 第170章 黄药师的过去 这就是一座知识宝藏！让黄药师如获至宝！ 北宋曾经编着《万寿道藏》，以后明朝编着《永乐大典》！那可都是一个鼎盛王朝，耗费无数，全国之力才得以完成！ 黄裳、王阳明天赋虽高，但若没这层机缘在，没有整个民族文明熏陶，恐怕也难以达到后来的成就。 而桃花岛上的百家典籍，虽然没有那么多！那么高！但也算难得资粮！足以供养次一等的绝顶高手。 从此，他就在桃花岛，读书吹箫，走上了自创武功之路。最后，他一直修炼到了绝顶境界…… 在听到这里时，欧阳锋打断他，问道：“黄老邪，你常说是自创奇门。但你小时候学的是儒门，青年时得到‘花间派’的传承，严格说乃是魔门。原来你是吹牛啊！” 霍山也好奇地说：“魔门？是不是和被叫做魔教的我们一样？这么说，黄药师，你和我是一家！你也应该信仰魔尊和圣火！” 他倒是坦坦荡荡，叫自己魔教。 牛仁无语，这都什么乱七八糟？中土的魔门，那曾经是何等大势力？怎么可能跟西域魔教有关？便道：“休得胡言！听黄叔继续说下去。” 黄药师傲然道：“奇门遁甲之术我不敢夸口！但是奇门武学，还真就是我创建的……” 奇门，它不属道门，不属佛门，不属儒门！甚至被归于“旁门左道”中，不受重视。 但那都是说的术法，或者思想。 在武学方面，黄药师开创奇门一脉武学时，受“花间派”遗留典籍影响，风格偏向于曾经辉煌一时的魔门！ 魔门祖上也阔过！ 如果往前数，和鬼谷子、苏秦、张仪……等人代表的战国显学——“纵横学说”——至少在精神内核上，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花间派”跟魔门完全就不像，这一派有个特点，就是非常“随便”。没错，就是“随便”这两个字的字面意思！所以有时候就干脆叫自己“奇门”。 每代传人都是艺术家，都是博学百家的一时俊才，但他们却不在乎武功。 不在乎权势！ 不在乎富贵！ 甚至不在乎身后名！ 学了一身本领，几乎不用。没别的！就是陶冶情操，主打的就是玩！结果，大约是隋唐之后，把自己核心传承玩没了。 五代至宋，无敌天骄并起！这一脉也没出一两个扛鼎人物。在北宋灭亡后，甚至还彻底消失在了世上，只留基础典籍。 所以说，黄药师奇门武功，只得了开头，后面几乎是自创！完全算是祖师！ 并且正是因为黄药师到来，发现继承这座桃花岛，奇门才重新有江湖字号！ 等听完黄药师的武功来历，西毒、霍山二人都无比佩服！当然，他们自己也算是开创或发扬一脉绝顶武学，并不自卑。 便道：“黄老邪，你也是一代宗师，和我们一样是开宗立派的天才，想当年……” 和你们一样？牛仁却打断：“霍山，欧阳，你们错了。黄叔如今的武道境界，正处在从绝顶通往先天之路。如今还看不出区别，但二三十年之后，若那时天地灵机还在，或许便能直入先天。而你们俩却……” 欧阳锋大惊叫道：“不可能！不可能！他的《桃花神功》虽然精妙，但并不比主上帮我参详的《五毒神功》强！” 霍山也道：“主上，有你帮我推演到第八层的《圣火乾坤大挪移》，我也不敢说看到先天之路。黄老邪为何能？” 黄药师点出关键：“是心境。你们两个虽有强者之心，却无相应的心性修行。” 看两人迷惘的模样，牛仁解释道： “以黄叔的天分，靠自创外家绝顶功夫，比如弹指神通和东风绝技等等武功，就已经足以与其他三绝争锋！” “只有内功因为非儒、非佛、非道，非魔。缺乏系统底蕴，迟迟难以得到圆满！所以他对内功创新最为执着，甚至是不择手段。那时其实接近入魔了。” “但是这几年经历太多，他放下了。除了帮我，他只想和他这脉的前辈一样，隐居在桃花岛！没事就养养花，吹吹箫，教徒弟，同时传下奇门武功，在儒释道之外，再开一门新的传承！百年之后，称宗做祖。再看这辈子不也是很圆满的吗？” “但正是因此，他在接触道家神功《九阴真经》，易经武学《降龙十八掌》，还有兵家、佛家武功时，因为心性恬淡不争，反而收获才最大！桃花六劫，已经完善第五劫，有资格打磨任督二脉，伺机寻找先天一窍，勇猛精进至先天。” 听完这些，霍山还在苦苦思索时，欧阳锋就明白自己错在哪了。他苦笑道： “执着？放下？不争？收获？这都是劫？原来如此！” “主上，我可能也找到路了。此间事了，我想请你陪我回一趟白驼山，那里有我这一脉的武学难题。有你降服我的心猿，或许在勘破难题之后，我的《五毒神功》就完整了，并不需要向外求索。” 牛仁欣然同意，欧阳锋现在等于自己奴仆，他的强大对牛仁也是个助力。 黄药师看西毒似乎有故事，便催促道：“欧阳，你详细说说。” 欧阳锋笑了笑，如今他和几人就像是道友，没有什么过往是不好意思说的，便也讲了一下自己的武道情况。 最后他说：“如果那时，我没去金刚门，没有偷袭主上！恐怕现在还躲在白驼山庄，默默舔舐伤口！就算王重阳留下来的伤势痊愈，耗费后半生的时间，我恐怕也创不出后续的《五毒神功》！” “我知道，这才是我的根本大法！我还记得，那几年在西域白驼山庄，我找不到大哥死后留下的武功，时常会想：‘为什么？大哥你就是死，都不肯帮我一把吗？’” “这么多年，他把武功藏了在哪里呢？正是因为找不到，我才想得到《九阴真经》，甚至因此产生心魔，怀疑起了自己的武道坚持……” 牛仁叹道：“欧阳锋你就是自己作的，如果没有跟大嫂那个，兄弟俩就无敌了。” 欧阳锋闻言多少有些脸红。但他觉得，自己也是有苦衷的！ 第171章 欧阳锋的放下 欧阳锋闻言多少有些脸红。但他觉得，自己也是有苦衷的！ 外人不知，欧阳锋的根本功法来自神秘的《五毒神功》。同样不清楚的是，他只有其中两部：《蟾蜍篇》、《金蛇篇》。 其中《蟾蜍篇》是门残缺的顶级内功，也是至强的蓄力发力法门！被他耗尽才智，演化成一部绝顶功法《蛤蟆功》。 《金蛇篇》是一部外功招式，柔可为灵蛇拳法，刚可为狂蛇杖法。应欧阳克要求，他还随手演化了金蛇剑、金蛇锥等几部好看的小玩意儿。 两篇中，都有些制毒、下毒和驱赶毒虫的功夫，不过这都是小道。 就是这么小半部的《五毒神功》，天资悟性俱佳的欧阳锋，仗之达到了绝顶高手。 但是后面，就没有路了！他一开始还一心要找到其他三篇，重续前路，可惜失败。 其他三篇是：《蜈蚣篇》、《蝎子篇》、《壁虎篇》。最后一篇，在他们兄弟发现之时，就是缺失的！ 他大哥欧阳烈也有两篇。只是死前或许因为怨恨，并没选择留给欧阳锋。 大嫂也是紧随大哥而死，或许她可能也知道一些，但没有交代给欧阳克。 痛失爱人和武道前途的欧阳锋，十几年来找遍整座白驼山庄，都没有发现！最后只能尝试用自己的武道补全，为此还积极参加中原华山论剑，寻求启发！ 最后，凭借和他大哥以前切磋，以及五部功法同出一源的联系，他猜想出，五篇合一极有可能是道家正宗练劲法。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其中是何原理！ 可惜他没有其他高深的秘籍，强求五毒俱全。结果弄出来的《五毒秘籍》，威力大打折扣！连单独完善的《蛤蟆功》都比不上！只适合给欧阳克打根基…… 欧阳锋从此放弃，一心想要《九阴真经》！但这就等于彻底否定自己的路。 这样的欧阳锋，怎么和幡然醒悟的黄药师比？ 就连洪七公这个叫花子，祖上都比他还阔绰！武学心境也比他强！收徒弟的机缘更不用说了。 正在整合《一阳指》、《先天功》和《九阴真经》的一灯大师，论武学的潜力，或许比黄药师半自创的《桃花神功》还要强！ 更别说，王重阳这个伪装大佬，实则混进低级俱乐部的先天了。 所以，欧阳锋的心性受到打击，或许十几二十年后就会入魔了！ 直到遇上了牛仁之后，这才被他以炼神度化之法，强行打断执念！帮他完善武学，境界略有进步！今日，才领悟到要主动放下，“夫唯不争，则天下莫能与之争”的至高道理。 等他讲完后，牛仁和黄药师唏嘘不已，暗道兄弟二人本可以更强，结果咎由自取。然后三人看向了霍山，霍山却没有这么多故事，只是一句： “我出身刺客组织，除了摸尸捡漏之外，武功都是生死之间练成。遇到主上后，我才知道中土武学对精气神、对学识底蕴的要求！还在学习……”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兵马调动的嘈杂声音，期间还有嘎嘎的绞盘上弦之声。 而与之相伴随的，还有一声正气凛然的大喝： “黄药师！欧阳锋！还有西域蛮子！你们今日插翅也难逃，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黄药师冷声道：“倚仗人多势众，这就是所谓正人君子的能耐？有本事进来啊！” 欧阳锋也紧随其后，猖狂大笑道：“没想到我欧阳锋一生用毒，却被你们这些小辈给暗算！如今我们三人已经无法逃出中都，莫非你们这些小人，还是不敢到我面前吗？” 那人似乎大怒，然而并没有被他们激将成功。而是下令道： “放火箭，烧掉这座城隍庙！把这三只地老鼠全给我逼出来！” 霍山怒骂了一句：“真晦气！我在西域，也只是被人称为秃鹫！来到中原，却变成了原本看都不看一眼的老鼠？主上，我们出去吧！” 牛仁安抚三人道：“正主还没出现，何必着急？你们在这儿拖延着时间，我去找出暗中的高手。外面这人不过绝顶初期的修为，敢来抓捕你们必有倚仗！哪怕你们是强弩之末。” 说着，他的身形便消失不见。紧接着，外面的火箭纷纷射来，更有数十具床弩发射！听声音，马上要把这小小城隍庙射成刺猬。 三人不由相视一眼，都是豪迈大笑！ 然后一个施展桃花神功，一个施展五毒神掌，一个则原地旋转如同陀螺，把射进来的箭矢、长弩抓住，原路扔回去！ 只听到外面一阵惨叫，然后就是无数铁甲士兵倒地之声！ 之前那个声音的主人见状大为光火，想要马上带兵冲进来，却又有些投鼠忌器。 霍山讽刺道：“张弘正，你也就会用人命来立功！” 张弘正闻言怒哼一声：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老夫还要留着有用之身，匡扶社稷，拯救黎民，与你们这种草莽村夫换命，那可大大不值！” 他倒是也懂得几分兵法，指挥数千精锐的皇室禁卫包围这里！ 人人手持长兵、铁索或者神臂弓，绝不靠近，专门隔空招呼。 剩余的人不是使用猛火油，就是喷射剧毒水等特殊武器，加上无数士兵举着包铁大盾推进！张弘正还带着五个顶尖高手偷袭。 黄药师三人都是强弩之末，一招一式之间功力消耗甚大，却难以有效杀伤，更无法立刻冲出敌人包围。眼看着已经陷入苦战。 此时牛仁正在游走周围的暗巷中，他已经仔细查找一会，没发现暗中敌人的踪迹。 最后还是动用先天后的敏锐灵觉，通过若隐若现的杀机，察觉到了一座酒楼似乎存在异常。 这座酒楼的名字叫正气楼，其中隐藏着三道引而不发的强大气息！ 而且在牛仁的感应之中，其中似乎有着厉害的机关，甚至对他能产生一定的威胁！ 是墨家机关术！牛仁暗惊：这儒教果然是明暗两套！连曾经大道之敌墨家的技术，明面里宣布是奇技淫巧，不让人学，甚至是打压成了下九流！ 结果自己却偷偷保存下来，安排精英学子研究，并且应用杀敌！ 第172章 幕后黑手末路 这一座正气楼，几乎就是座机关楼！更厉害的是算准了自己会来，摆下阵势等着。 难怪，像东邪、西毒还有山中老人这样的绝顶高手，都能够在对方手中吃了大亏。 看来，黄药师以前所吹嘘的自己机关之术如何厉害，终归属于野路子的闭门造车，无法对抗上千年传承，不能看破世间所有机关！ 当然，只要不是两个以上的先天高手，牛仁根本就不用怕。所以他选择了进去。 当他悄无声息地溜了一圈后，只听其中墙壁倒塌之声不断，再加三声凄厉惨叫！ 等他出来时，手中便一左一右拖着两条死狗。 说死狗不准确，这两人还留着最后一丝气息，苟延残喘着。不像里面第三个人，连一具尸首都没有完整保存下来！ 其中一人不可置信道：“为什么你不怕老夫和程知礼的浩然正气诀？你虽入先天，但神魂之力明明不应该如此强大才对！” 另一人却是接受了悲惨现实，苦笑道： “朱老，此人明显不只是炼气先天，或者再加上炼精先天。他恐怕还是炼神先天！我们布下如此大局，想整合三大绝顶大儒的神魂之力，强行度化他，这个算计已经失败了。” 牛仁眉毛一掀，这才知道，程朱理学的最终目的竟然是他！黄药师三人只是诱饵。 他也不惯着，毫不留情地揭穿：“就你们刚才那种度化之法，还敢叫做浩然正气？你们这些理学读书人，总是号称光明正大，维护世间三纲五常！暗地里的心眼真是脏透了。” “如此阴险心态，还要装大公无私！每天都在精神分裂的路上狂奔！哪怕手里有神功无数，勉强修到绝顶境界就已经是极限了。就算有合击之法，如何能敌得先天炼神之妙？” 朱有道和程知礼恼羞成怒，气急攻心！一口老血堵喉咙，根本就没办法辩解反驳，只是一个劲地瞪着牛仁，看来是想把牛仁瞪死。 不一会儿，牛仁便带着他们来到战场，找到黄药师后把二人交给他，就化身魔王，冲进有武功在身的数千铁甲禁卫中，大开杀戒！ 金国皇城上，金章宗完颜璟观看战况，只见到无数甲兵不断飞起来，整个战场都被一个狂暴身影，带着几个人来回冲杀成了血海！ 忍不住颤抖，问道：“这，这就是那牛魔王？他怎么可能这么厉害？莫非，真的是来自魔界深渊？” 他的身边没有武将，都是他宠信的心腹文臣，再加上一位王爷完颜永济。 其中有个赵秉文，官位不是最高，但是号称文坛盟主，理学宗师！与朱熹可以说南北辉映。此时义正词严地大声道： “子不语怪力乱神！牛魔王之说，乃是无稽之谈，陛下身为人君岂可迷信害怕？” 一番话说得金章宗是哑口无言，甚至还有些脸红，只好道：“朕自然是不怕的。” 这位金章宗完颜璟平日里都自命文士，吟诗作赋，写字画画，附庸风雅，朝野传说他乃是宋徽宗转世！他平生最不愿意的事之一，就是在文人圈子丢脸。 一旁的王爷完颜永济讽刺道：“赵大人既然不怕，何不前去把此魔给拿下？” 赵秉文道：“哼！不需王爷提醒！陛下，我道学门下（理学）多有许国书生，一身浩然正气，可使群邪辟易！勿谓书生不能上阵杀敌也！” 说着，他示意身边的文人，继续派人上场。 哪知一旁众人都连连后退，装作没有看见！他怒道： “使臣死而有益于国，犹胜坐靡廪禄为无用之人！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万不要自绝于道学！” 有人悄悄传音给他：“赵大人，你不要再激动了！咱们管好理学就行，可不是为国拼命的！” “眼看牛魔王的势大，从南宋来支援的程朱两家，加上我大金国张家，已经陷进去四个绝顶高手了！剩下没上场的绝顶高手就是赵大人你！” 赵秉文一滞，只好传音说道：“你们各家还有些顶尖和强大高手，何不披甲上阵，围杀魔头？” 那些人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如此不智，岂是我等君子所为？不如韬光养晦，哪怕改朝换代不可避免，无论谁坐天下，总要用我们儒教治国理政。” “大不了国破时，派个代表提前献上降表，再第一个起义响应便是了！” 此时，完颜永济（后续皇帝）不耐烦道：“你们还有完没完，到底去不去杀敌？” 赵秉文的心里已经有选择，当下只是偏过了头，不想看他！ 金章宗失望极了，看向一旁的少林和尚。哪知道心闻和尚直接承认了，打不过！ “皇上，我少林寺在两年前曾经与之战斗，当时有将近十位绝顶高手联合，尚且都拿之不下。” “可惜您不听我劝说，安排公主与之和亲，岂不见那蒙古人靠着女儿活命？如今偏要听信那些理学高人的谗言，与之敌对是为不智啊！” 赵秉文平时也信佛，但他此时却不能退缩，于是冷笑道： “照这么说来，你少林寺如今面临天下大变，打算提前封山当缩头乌龟？只是不知，你们世受国恩封赏不绝，却准备如何报答陛下呢？还有，你们就不怕田产佃户被人给分了？” 心闻在西域呆久了，而且是去厮杀了三十年，嘴巴有点笨，难以回答。 赵秉文对完颜璟道：“陛下，当务之急乃是调派数万大军，挡住牛魔王。” 金国皇室非常特别，中后期的皇帝既信儒教，又信佛宗，甚至还崇道！ 如今道门做了选择，自然不再被皇帝所信任。 但是完颜璟对于儒教和佛教之争，却是既支持，又头疼。此时他就打着哈哈，替两边开解道： “此时你们两家都不必为难。完颜永济，朕命你带皇室和将门高手，前去擒杀这个牛魔王！不得有误。” 完颜永济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这是个什么奇葩皇帝！ 不让私心甚重的儒教损失，不让只进不出的佛教损失，偏要逮着自己的家底，使劲霍霍是吗？ 他梗着脖子道：“陛下，我办不到！您还是让你最喜欢的三皇子完颜洪熙去吧！” 这时，只听一个声音好奇道：“完颜洪熙？我没有送他去陪六王爷完颜洪烈吗？倒是把他给忘了。”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闭嘴了。他们看向头顶的箭楼上，那里有个最不想见的人。 第173章 敌人?是工具人 他们看向头顶的箭楼上，那里有个最不想见的人。 牛仁！ 牛仁鼓掌道：“很不错！大敌当前，还有心思内讧，果然是腐朽没落的景象。” 赵秉文好歹还要点脸，正义凛然大喝：“大胆狂徒！见到皇帝竟敢高高在上，犯下僭越无礼之罪。” 牛仁差点忍不住动手，但这种人是东林党的祖宗，在金国活着比死了作用大。于是便来到他身边，轻轻道： “赵秉文？你就是金国大儒，北派理学一脉盟主？可知道中国自古有句老话：识时务者为俊杰。给你个机会，以后按我说的去做……” 此时身后的黄药师等人都是豪迈一笑，居高临下，抛下四具尸体！赫然是那偷袭并追杀他们的四个儒教绝顶高手！ 一次杀死四个绝顶，这是几十年来都没有的事情！震慑效果非常明显。 赵秉文退一步，和其他文人一起闭嘴，只是内心之中却在考虑牛仁的提议。 至于少林寺心闻和尚等人，本就是被强迫来到此地，现在只想要继续置身事外。 完颜璟想要躲到叔叔完颜永济的身后，可惜完颜永济也被吓坏了，已经瘫倒在地上。 完颜璟只好站在原地，问道：“牛魔王阁下，不知来中都所为何事？我让手下替你去办也就是了，何必亲自跑这一趟呢？” 所为何事？牛仁也不分辩谁设的局，而是走到完颜璟面前，与他双目对视半晌。 赵秉文脸色忽然大变！然而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没有动一下。 现场诡异、寂静。 最后，牛仁表态：“我无意参加宋金之间的战争，你们大可继续交战。” 完颜璟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们大可继续交战。” 牛仁又道：“你们应该都看到了，我们在陕甘宁的土地改革多么成功！牛王军的实力还会继续爆发的！若是不想被落下，你考虑要不要跟吧。” 完颜璟和完颜永济对视一眼，后者眼中全是害怕！但是前者却都是狂热！忙道：“朕全都跟！而且就像牛王你说的那样：梭哈！” 响鼓不用重锤敲！牛仁看事情差不多了，到这边一个人都没杀，便带着黄药师三人直接离开了。 城上城下，无数被紧急调来的金国兵将，谁也不敢站出来阻拦。甚至，这一刻，在心里都印下了牛仁那无敌的形象。 临走时，黄药师提醒道： “如果我们想要刺杀皇帝，你们挡不住！所以，今后不要再派人来送死了。” “是是是！自当一切照办！” 完颜璟叔侄迫于形势，依然全都应承。少林寺还在闭目念经，装聋作哑。 只有那些理学家文人，看对方走远了，纷纷站出来大声表态： “欺人太甚！他们这是大不敬！” “正所谓主辱臣死。是可忍，孰不可忍？” 完颜璟冷哼一声，大袖一拂，便当先走下了皇城。 完颜永济也没看他们，眼珠一转就走向远方战场，收拢那些残兵败将人心。 赵秉文终于忍不住了，大吼一声：“住口！你们都跟我来，商量何去何从的大事。” 他有点纠结，牛仁刚刚说的那些话：南北理学合谋搞他的事，他心里可记着呢！ 要想将来减轻罪责，甚至既往不咎，他们就推动宋金两国土改，打击地主豪强。 现在有完颜璟这个最大的内奸在，这件事在金国推动政令不难，南宋他管不着！ 但是，最难的是这帮理学士大夫，大都是士绅勾结，名下投靠的土地佃户最多！这么做哪里是土改啊，完全就是自己革自己的命！有谁愿意自己革自己的命？ 但是赵秉文还是不敢阳奉阴违，准备把这项艰巨的任务安排下去。 —————— 另一边，在西域做过大地主的欧阳锋问道：“主上，您让理学家搞土改？这不是白费功夫？那些人谁会心甘情愿？恐怕强推下去，会引起大乱。” 霍山则是哈哈大笑，解释道：“主上这么做，妙啊！就是要逼着他们杀人，让儒教内部的顽固派和投降派打起来。咱们不用亲自动手，仇就报了！” 牛仁笑而不语，黄药师恍然道： “估计牛仁你的目的，就是鞭策他们君臣打工，先把境内的地主豪强们挑动起来！到时候牛王军一到，直接就可以不用分辨，全部当成乱军镇压。” “再团结贫民推动土改，就不怕这些势力见机不妙投降，然后尾大不掉了。” 其他两人都是连连点头。无论是什么目的，反正自己这边永远不亏！ 牛仁挥鞭，骑着大红马向西北而去，“驾！” 三人都紧紧跟上。黄药师忽然想到什么，问： “那南宋的程朱理学呢？这次他们的高手在金国死光了，恐怕赵秉文不会告诉他们这件事情！“ 牛仁冰冷的声音传来：“为什么要告诉他们呢？将功赎罪的机会无论多渺茫，都不应该属于那些愚弄百姓、取悦君王的人！尤其是本族人。” 黄药师闻言一凛，牛仁这句话的背后，就是将来打下南宋后，千百万的理学卫道士人头滚滚。哪怕和他有仇，他此刻都觉得有点于心不忍。 但是，程朱理学到底死不死，又关他什么事呢？ —————— 回去的路上，顺路经过嵩山少林寺，牛仁看在心闻和一灯大师的交情上，进去和方丈交谈了一番。 后来，少林寺就大量分出山下土地，并且派出全部僧兵，加入了牛仁军。而自己则宣布封山十年。 当牛仁等人终于回到陕西终南山时，已经是1205年底，这一年是南宋开禧元年、金国泰和五年。 也就是南宋开禧北伐第一年的年底，两国战事仍然胶着。 一回到终南山，牛仁马上就参加全真教第五届教务大会，通过了全真教旗下非宗教势力并入牛王军的决议。 也就是以前的军队、工商、行政班子都从教务之中摘出。 这是掌教马钰首先提议的，得到了全真七子的全票通过。马钰说： “我们想明白了。修行练武传道才是全真教的根本宗旨。况且政教合一的机制，不利于如今的牛王军发展。” 牛仁肃然起敬！ 第174章 上千万平方公里 牛仁肃然起敬！ 这等超然境界，比之后世明教张无忌、杨逍等人的脑残做法，高出了不知道多少筹。 他还想再商量，毕竟像西方的基督教，其实也是可以跟国家并存的。 思想高地你不占领，那么敌人就会偷偷地占领，这可是民族的根子！ 与佛教、基督教等宗教相比，还是此时的道家全真理念更合适自己。 但是丘处机却道：“师弟，若是将来你有心，那就册封全真为国教，推动全民练武修行学道！人人走上全精全气全神的自我进化之路。” “至于让宗教参与进政治，那就是张冠李戴，遗祸无穷，大可不必。” 牛仁深思熟虑了几天，此事就这么定下了。 这场全真教内部教务会，只是一盘开胃菜。 接下来，牛仁带黄药师仔细巡视炼钢、火药、枪炮、兵甲、器械、服装、军粮等流水线工坊，处理大量技术、资源和统筹计划的难题。 然后就带着宋慈、耶律楚材等和陕西、甘肃、宁夏等地特派官吏，甚至是来自河湟、四川、大理的潜势力见面！主要是给以安抚。并约定，来年在长安共商大事。 这些地方，大部分都已经或明或暗加入牛王军！ 就算是大理这种独立国家，也对牛王军表现出非常亲近，一灯大师不止一次表达还能更进一步的态度！ 加上已经打下来的整个大漠，还有整个西夏的其他部分，一部分西辽、回鹘……除了吐蕃高原外，牛王军的势力范围几乎连成了一片，面积超过一千万平方公里！ 就算是大部分地区地广人稀，全加起来也四五千万人口！足够作为王霸之基业了。 所以，有些事要提上日程了。 牛王军的所作所为人尽皆知，甚至早就引起宋金的联手！这时候继续讲究“高筑墙，广积粮”还行，但“缓称王”就没必要！更别说不可能坐山观虎斗。 计划赶不上变化，再选择韬光养晦，就是把别人当傻子！更会阻塞人才归附之路。 所以，牛王军现在最重要的，是正式建立一个政治组织，也就是应该作为一个国家主体而存在了。为此，牛王军上上下下都在紧锣密鼓地研究国号。 当然，完成中原大一统之前，实力再强暂时也只能称王。 不过在称王之前，牛仁还需要先解决最重要的三个问题：军事组织、政治组织、人才组织！ 首先是军事组织。 不计算主职生产的民兵组织，牛王军目前，名义上拥有兵力超过了一百万！其中大部分是西夏、蒙古投降的，少部分是陕甘宁练成的，还有不少则是原来的地方军队。 这样的军队成分复杂，且战力不齐，军队改革已经迫在眉睫。 所以，牛仁来到草原牛王城，跟刘海薇稍微团聚几日，借助双修缓解一番先天气压，就马上开始主持起军事改革。 刘海薇担心他分心杂务太多，影响获得愿力气运效率，万一无法镇压识海中的牛魔。 牛仁却面色古怪解释：“其实，回来之后，梳理势力的过程中，我同样能够感觉到愿力气运的增加！看来，并不需要亲自带兵打仗。” “不但如此，我总感觉牛魔希望我做这些，祂最近甚至强忍着很少发狂！” 刘海薇好奇道：“势力成长带来愿力和气运好理解，但是牛魔为什么希望你这么做？难道，将来有一天，祂需要你替祂带兵打仗吗？那么，祂要打谁呢？” 牛仁有所猜测，但在当前世界无法验证，只是为此暗暗留心。 年底，牛仁召集了辛弃疾、陆游，和易容改装前来的大哥毕再遇等名将！ 加上辛云游、陆云龙、陆云飞、岳珂、林仲虎、华岳、郭啸天、杨铁心等少壮一代，独孤风、柯镇恶、梁宽等军情局老人，还有札木合，哲别以及铁木真麾下猛将木华黎、博尔忽等参加会议。 首先，定下了军事改革的调子！改革的依据主要是《孙子兵法》第一篇，即“五事七计二情”。 为此，辛弃疾和陆游等人给不熟悉中原兵法的，比如木华黎、博尔忽等人普及： “五事，就是‘道、天、地、将、法’五者！七计、二情是依托五事存在的。” “七计分别是：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 “二情则是基于以上，进行打不打，如何打，打成什么样等问题的二元辩证的选择……” 种种军事战争理论，把来自草原的猛将们，听得相当震撼！表示如果以前就知道，他们早就能统一草原，把金国灭了无数遍...... 接下来，牛仁强调：重中之重，首先是“道”！ 也就是做到“使民与上同欲也，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危”！ 这是当年岳家军的思想境界。根本条件并不是岳飞，而是解决为什么战的问题！ 这才能做到“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撼山易，撼岳家军难”！打得完颜宗弼怀疑人生，朱仙镇前差点全军投降！ 所以，牛仁与众人确定，军事政治斗争的阶段纲领： 解放华夏百姓！ 普及温饱生活！ 提高中国国力！ 恢复汉唐旧土！ 至于后面的就根据实力和形势再确定。 用这时代的话说，这个纲领就是“驱逐鞑虏，恢复中华”！ “平均贫富，重分田地”！“繁荣农桑，兴盛工商”！“扫平四夷，扬威异域”！ 再说的通俗点，就是赶走内外敌人，获得谋生依仗，追求幸福生活，出国不怕麻袋。 进一步说，就是让人过上比以前、比周边更加富裕、更有尊严、更为自信的新生活。 这些话不是流于口号，而是真正做到能够被人信服。 在牛王城和陕甘宁大部分地方，也正在实现！ 这也是宋金两国，还有儒教所恐惧，并选择联手对付牛仁的根本原因。 只有“道”，才能打造出“听王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的划时代军队！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王于兴师，讨伐无道！ 此道虽非武道，却也是天地至理。让众人在明确的同时，修行都有所得。 第175章 建国大华，定都长安 此道虽非武道，却也是天地至理。让众人在明确的同时，修行都有所得。 其次是“天、地、将”，也就是兵家所理解的天时、地利、人和。 当然，和军事组织改革有关的，都是“将”的部分！也就是按照“智、信、仁、勇、严”来严格进行选将、培养、任命、赏罚！ 为此，牛仁一是设立了招贤馆，二是建立各种军官培训学院，三是严明了军队赏罚和选拔等制度。在这方面，他做得最多的就是公平，公平，还是公平！ 牛王军正在开拓进取，只要是人才，只要公平竞争，就不怕没法上升。 最后一条，就是“法”，也就是“曲制、官道、主用”。 曲制就是军队编制、指挥通讯、兵种分合搭配等。 军队编制上，牛仁既没有用五代、北宋流传下来复杂的划分，一个岗位恨不得几十层套子； 也没有直接用近现代军队，军师旅团营连排等散兵战的编制。 而是用了元明清盛行的军户编制。 去掉其中复杂隐患的部分，牛仁直接按百人为一个百户，千人为一个千户，万人为一个万户，十万为独立灭国的军团。 百户以下，则是五十人总旗，十人小旗等叫法，当然小旗所管就是什伍了，相当于一个班。 目前，牛仁的百万大军中，除了轮换留守根据地和占领区的一半兵力，还有五十万攻城野战部队，也就是共五个军团，五十万人。 分别是东方青龙军团，南方朱雀军团，西方白虎军团，北方玄武军团，还有中央麒麟军团。主将副将人选都会在来年建国时明确。 全国战争调度，则沿用了枢密院制度，只不过牛仁有足够自信能掌控！所以这个枢密院乃是真正实权组织，不是两宋那养老之所。 指挥通讯方面，暂时沿用哨所、烽火；信鹰、驿站；讯兵、金鼓、旌旗等多级军队联络体系。 但牛仁军控制了大量有色金属矿区，黄药师正在领衔研究发电机和电报机，不久将来就能进行更新换代。 至于兵种搭配，按作战场景主要是分为步、骑、水共三军。 不过牛仁还计划，如同原着的欧阳锋和郭靖在花剌子模时那样，再打造出一支特殊的“空军”，执行特种任务。 具体到战争搭配安排，千户以上军队作战，其中都会进行重甲、轻甲，远程、近身，长兵、短兵，攻防、斥候，前后左右中战略呼应，等各种不同的细分。 另外按作战方式，单独增加炮兵、工兵、后勤兵等技术兵配合。 一般来说，除了闪电战、特殊地形作战外，绝不会只让一两个兵种上阵！这是大忌。 像亚历山大的马其顿方阵那种，也就是没翻过葱岭，才能吹牛。 否则只要来到华夏文化圈作战，遇到任何合格将领，根本就活不了一集！ “官道”就是将与吏的考核和晋升。延伸开去就是士兵的纪律和功过赏罚。 辛弃疾等人认为，这方面，沿用距离这时代最近的《武穆遗书》就可以，他和陆游也贡献了自己的《美芹百论》、《铁马冰河集》参考。 牛仁还特别成立军功处、军法处等来督行。至于后世验证过的政委体系，也在从小范围试验落实，向全军进行推广。 “主用”就是后勤物资的统筹分配。因为打到哪，解放到哪，民兵满天下！所以这方面的牛王军具备群众支持作战的巨大优势，机制很完善，暂时不需要做大的改变。 难的是，如何获得更多人口，利用更广袤土地，种植更多粮食！ 在紧锣密鼓的军事改革之时，牛仁也进行了行政上的组织改革。只不过，暂时没有做太多近现代改造，主要是以三省六部制作为主体，加上内阁、枢密院，再明确具体职能。 具体的官员任命，也在明年公布！ 剩下的，就是最重要的人才改革。 除了培养军事人才和武道人才外，牛仁在陕西等地，推行类似近代的分科教育，已经四五年了。其中从小培养的那些是核心！不过大部分还没成长到毕业，暂时没法使用。 但许多职业人才，已经基本上能够胜任各方面工作！所以牛仁便逐步任命他们，进入基层官吏岗位，或者主官身边作为副手，实习政务的处理。 这也引起了一些地方官员的不满，不过很快被说服！ 在梳理的过程之中，牛仁感觉自己的先天三花印记，似乎正在向着真实转化。 而愿力气运的增加，让牛魔并没有大的狂乱，甚至还在改造自己的精气神核心，似乎正在烙印某一项新的神通。 牛仁仔细感应许久，只觉得可能和力量有关！ —————— 牛王军的军事改革、政治改革、人才改革如火如荼，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1206年春天！ 这一年是南宋开禧二年，金国泰和六年，也是两国之间开启正式战争的第二年。 原汉、唐国都，长安城！ 长安早就被全真教拿下，并且修缮完成，可以作为王都。 原牛王军高层、全真教高层都来到长安，先是共同宣布了一个消息：建国大华！ 首领牛仁称王，号华王！不过人们私下，还是更习惯称呼他为牛王或者牛魔王。 这也没有办法，毕竟牛仁总不能建立一个牛魔国吧？ 更何况，大华更符合华夏民族！ 刘海薇的人品才能都得到认可，加上她一心归汉族，所有长辈见证下定为王后！等铁木真从海参崴伐木建港归来后，就会补办一场隆重的大婚。 当牛仁带她到新修的大明宫，接受手下正式朝拜后，她做了一个让蒙古族彻底融入大华的决定： 带着所有来现场观礼、原大漠出身的兄弟、猛将们，以长生天名义，对牛王血脉和大华国旗，宣誓从此彻底效忠！ 拖雷甚至还代表铁木真献降！拿出前三十多代家谱，说孛儿只斤家族，是当年大汉匈奴和亲的后代，根子上其实是汉人。 他又替自己老爹改名为刘忠，四兄弟顺着刘海薇的辈儿，依次改名字叫海义、海礼、海智、海信！ 包括那位西出玉门关、再没消息的三哥窝阔台也有份儿！ 第176章 内阁六部，洪七领衔 刘忠？海信？ 牛仁一看小舅子做事这么六，估计正在冰天雪地中啃土豆子的铁木真都欣慰！ 于是决定投桃报李，也是给来观礼的各国、各族代表吃个定心丸，便高声回应： “大华是全世界华夏民族之共主。” “虽然以汉民族文化为核心文明！但是，为华夏民族统一过程做过贡献、真心接受同一个文化圈的少数民族，也是我的同胞。只要你们将来不负大华，大华也必不负你们！” 这一幕，让饱受震撼的大理皇帝，忽然眼前一亮，看向一旁的一灯大师。后者表示：“善哉！” 于是段智廉看了一眼还在俘虏营，准备待会被阅兵队伍游街的西夏皇族，还有像是两队鹌鹑、一直瑟瑟发抖的宋金两国使者！ 彻底下定了一个决心：等大华军队东出潼关之时，大理就举国并入大华！ 祭天仪式安排在最后，现在还有个最重要的环节，那就是宣布人事任命！ 虽然大华只是个王国，但是宋金两国几乎就是菜，所以这次的组织机构建设，干脆一步到位。 牛仁让担任吏部天官的洪七公，宣读关于内阁（相权机构，整合三省职能）、枢密院和吏户礼兵刑工六部的具体任命名单。 首先是内阁。 牛仁手头也没有什么大臣班底，于是便暂定由当世安石黄药师，天下无丐洪七公，横刀立马辛弃疾，铁血书生陆放翁，名臣表率岳雷等五人任内阁大学士，宋慈作为都行走。 山东曲阜孔家曾派旁支子弟暗中商谈，希望能担任一位大学士，或者将来出任最高学府的院正、祭酒！却被黄药师等人当面嘲讽，最后还给直接赶了出去。 笑话！从他们暗中支持理学就注定了，孔家在以后的大华还能存在，但是看在孔子、孟子、荀子这些儒家祖先们的功绩和公心上！但是这些后人注定要没落了。 三皇五帝尚且没有万世一系，后人流传到现在都是普通人。凭什么孔家自信，一代代无论如何作妖，都能被当儒家门面？ 所谓我给你的，才是你的，但是你自己不能要！ 况且内阁大学士，本质上也不是什么实权高官厚位，是为协助皇帝处理政务而设！ 只是在元明以后的内阁制，首辅做到了权力阉割不同的宰相，这才让人趋之若鹜。因此孔家你不想出力，还有脸要官？自我感觉太好了吧。 至于相权侵害君权？牛仁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他的理念是先有国，后有家。儿孙自有儿孙福，实在不行那就换别人上。只要是华夏民族需要换皇室，就算对方是乞丐，也可以接受禅让！ 内阁制度，只是让皇室腐烂的过程尽量慢一点。皇帝厉害，则内阁听命行事，君臣相得创盛世。皇帝昏庸，则内阁保底制衡，纵有权臣也不妨！ 而两者的互相均衡，至少让国家不太容易滑向深渊，是非常现代的政治制度，后世还有许多国家采用类似体制。 接下来宣布六部的主官任命。 首先是吏部。由眼里不揉沙子的丐帮大儒洪七公，兼任百官之首吏部尚书！ 后世元朝开国宰相、如今已经彻底归心的耶律楚材为副！也就是具体干活。 洪七公还没有什么，耶律楚材差点激动到发疯！ 他原以为自己是过渡的，然而牛仁表现出了对他这个大辽余孽的充分信任。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啊！ 耶律楚材不由暗暗感激，准备喊西辽的亲戚一起来投靠。洪七公就在旁边，直接传音给他： “楚材，好好干！你的忠心和能力，牛王全部都看在眼里。” “况且，历朝历代里，辽国灭亡后，皇室都是最豁达老实，至少没在中原搞事情。我们都老了，兼领吏部其实就是给你镇场子。汝当勉力之。” 耶律楚材听得重重点头！忘了洪七公才四十多。 别的不说，洪七镇着，吏部考功、罚过、选拔人才等机制也都完善，上上下下谁也别弄虚作假！这对耶律楚材那可太有用了！ 就是得找人看着，不能贪吃误事。 然后是户部。 由韩世忠梁红玉之子，这个时代着名农学家韩彦直，担任户部尚书。而在澎湖种田、后来冒险大航海，带回来高产粮种的陆乘风，作为其副手。 说是副手，其实陆乘风明白，这就是给他们桃花岛一脉，经世致用的舞台！ 黄药师师徒看似都疏狂不羁，实际上都闷着劲儿想证明，自己是治世大才！ 然后是礼部。 一代心学宗师、象山先生陆九渊之子陆持之为礼部尚书，负责内外事礼仪！ 小到官民一衣一瓦一言一行，大到为国抡才、外交接触，这些都是他的领域。以后他还可能会担任文学方面的书院祭酒。 这让被理学排挤一生的他，彻底焕发第二春。 当然，礼部除了正常职能外，还下辖着少数民族文宣局、宗教局等。 前者荣誉局长、副局长，暂时是铁木真、札木合、会跳胡旋舞的西夏新皇帝，就是负责收集、整理、保存、发扬少数民族的诗歌舞蹈艺术。 后者宗教局权力不小。 在宗教界的眼热之下，牛仁直接推举全真教掌教马钰，出任宗教局首任局长。 副局长暂时设置三个，其一是一代高道、金丹南派大宗师白玉蟾，其二是龙虎山三十四代天师张庆先，其三是大理圣僧一灯大师。 同时，牛仁宣布： “全真为大华国教！负责引领国家文明建设，塑造华夏民族体魄精神，发扬光大重阳真人的全真大道。” 然后是工部。 没有悬念，黄药师兼任工部尚书，丘处机、冯默风为左右侍郎协助。毕竟工商事务他们已经非常熟悉，兴趣爱好更是很对口。 第五是兵部，陆游兼任兵部尚书。前镇江知府、老朋友丘崈来投奔，作为副手！他们俩一攻一守，能文能武，都是名将出身，也熟悉兵部。 最后，则由岳飞的二儿子岳雷，兼任刑部尚书。 宋慈老爹，一代神探，前嘉州（乐山）提刑官宋巩，作为岳雷的副手！ 第177章 岳飞当为武圣 宋慈老爹，一代神探，前嘉州（乐山）提刑官宋巩，作为岳雷的副手！ 实际上还是宋家父子管刑狱，岳雷肯出任这个职务，其实是为了岳飞。 岳雷接受任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按和牛王商量的，现场调查岳飞冤案的始末！ 并在南宋两次不痛不痒的平反加封后，当众把半个世纪前的案子彻底审理明白！ 岳家军、韩家军老人作证、天牢狱卒隗家后人讲述、岳珂收集的证据…… 最终，此案审得一清二楚！ 岳飞并没有“指斥乘舆”，也没有“坐观胜负，逗留不进”，更没有“致张宪意待谋反”。 所谓“指斥乘舆”，也就是岳飞说的“国家了不得也，官家又不修德”，乃是指着对面被打怕了的金国求和使者，大骂金主完颜亮！而不是骂完颜构。是秦桧断章取义陷害之词。 当然，牛仁表示：“别说没骂，便是骂了完颜构又如何？”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千年之后的英雄岳飞是坐着、站着的，而那些罔顾国家、自毁长城的小人，都是跪着的！又有什么资格不被人骂，反而论罪华夏英雄？” 所谓“坐观胜负，逗留不进”，也就是后世某些脑残网友，认为在淮西大战时，岳飞坐视友军张俊被围战败，还“丧失北伐大好形势”！ 大好形势在岳飞好吧！张俊那是拖后腿。 实际上，是秦桧等人修改当时案牍史料，把岳飞在正月就已经申请出兵救援，但赵构收到、同意、传旨的过程花了半个月，所有罪名都算给岳飞！是实打实的无中生有。 众所周知，从唐太宗李世民硬改起居注，甚至从司马家坐天下开始，历史书里的很多正史就不可信了！更何况是赵构、秦桧自己编？ 况且，岳飞即将能够直捣黄龙，张俊友军却失守侧后，致十年之功毁于一旦，究竟应该治谁的罪？ 张俊之流，才是真正的大罪人！ 最后，所谓“致张宪意待谋反”！对岳云张宪严刑逼供后，居然还用伪造密信？内容更是无稽之谈。 以上全都是胡说八道！ 天日昭昭！天日昭昭！ 岳飞若是真有反心，以他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造反成功太容易了。 他六万大军陈兵开封朱仙镇，完颜宗弼（金兀术）被打到怀疑人生！金国上下正紧急寻求议和，都决定放弃原北宋故土，退回东北！若不是完颜构抢先滑跪了，女真贵族们说不定都已撤退成功了！ 赵构议和拖了金国的后腿啊！ 韩常等汉将，更约定要带五万大军归降。还有河南、山东、河北、陕西……数十万汉人义军在联络岳飞！而一路北伐，都在均田地，身后父老乡亲就是最坚定后盾。 加上南宋初年，岳家军等都是自筹钱粮！朝廷无直接军权、财权、赏罚！ 别说岳飞完全能以伪齐旧地，拥兵自立！就算是打回临安，又有何难呢？ 但他却没有！就因为他是“精忠报国”岳飞。 在世人面前，大华还了岳飞和岳家军公道，再不似南宋君臣的遮遮掩掩、欲拒还羞！ 首害岳飞者，宋高宗、完颜九妹，赵构也！ 与之合谋者，秦桧也！ 提出议和必杀岳飞者，金人君臣全都有份！ 其他参与者王氏、万俟卨、张俊、罗汝楫…… 在全体岳家军老人的注目下，牛仁宣布： “待攻下宋金之后，以上迫害岳飞的罪人，活着的全部诛杀！死了的开棺鞭尸！” “诸如宋高宗赵构、宰相秦桧等君臣小人，以“莫须有”罪名陷害岳爷爷，并且阻挠岳家军驱逐鞑虏、恢复中华。过在当代，罪盖千秋！今铸跪像，永世赎罪，供世人唾骂！世界一日不灭，这些罪人一日不可站起。此令，凡我华夏后人，世代遵从。” 这让两国使臣大惊失色！但是终究没有胆子，当场提出异议。 于是，岳飞案的彻底翻开，也把南宋赵氏最后遮羞布扯掉了。 牛仁继续宣布：“岳爷爷当为华夏武圣，入武庙享万世香火！杨再兴、牛皋、张宪、岳云、牛通、牛达……陪祀。今日以大华之名，追认岳飞、韩世忠等人为华夏民族英雄！” 至此人群彻底沸腾了！纷纷激动高呼：“民族英雄！民族英雄！” “唳……” 这一刻，牛仁识海之中，牛魔一侧，冥冥中似乎有个金翅大鹏鸟虚影凝聚！在天地间对武圣岳飞的愿力气运增强后，这虚影似乎正在变化，看起来就像在慢慢成长中？ 牛仁的身体也潜移默化，似乎正在增加着什么。他有所明悟：“金翅大鹏似乎想要传我一项神通！那神通是什么呢？” 由于仪式还没结束，牛仁只好暂时把好奇按下。 接下来，洪七公宣布，辛弃疾担任重中之重的枢密正使，负责全国军队调度统筹！ 而着名军事学家陈亮（陈同甫），被他拐来任副枢密使！将来有打仗归来，想要安定的名将，也会安排进枢密院，这里就相当于是大华的总参谋部。 然后是五大主战军团的任命。 西方白虎军团，辛云游任主将，林仲虎、速不台、博尔忽为副将。 参加阅兵之后，立刻向西进攻，先灭西辽、高昌回鹘、花剌子模等国！接收吐蕃高原和大理后，就出南宋西南，与其他军团一起合围。 这一路是采取后世忽必烈先占边角的迂回战略，暂定两年内到达川贵。到时候再与南宋大决战！ 北方玄武军团，陆云龙任主将，岳珂、木华黎、赤老温等为副将。 参加阅兵之后，回到蒙古草原夺宣大长城、攻野狐岭，兵锋直指中都（今北京）！ 这一路乃是采用后来成吉思汗攻打金国的策略。 策略是闪电奔袭，打下中都后再稳稳当当地蚕食土地，转化人口。 东方青龙军团，岳云朋任主将，陆云飞、博尔术、者勒蔑为副将。 参加阅兵之后，从蒙古高原先到海参崴，兵分三路，乘坐早已经等在那里的澎湖舰队！ 由梅超风等从海上运兵，一路登陆蓟辽，占领辽东，直逼中都！ 一路则登陆登莱（山东），出鲁西北，入河南、河北，直逼中都！ 一路顺着宁波港，进入黄河（此时黄河已夺淮入海）、长江，巡弋河道，堵在宋金两国京畿外围！ 前两路同样是速战速决！ 后一路策略则蚕食为主，不着急立刻攻下都城！先灭一遍地方豪强劣绅。 第178章 五军之战再启 南方朱雀军团，杨铁心任主将，郭啸天、拖雷、忽必来等为副将。 参加阅兵之后，分兵两路，一路过大散关入四川，一路过萧关入荆襄，迅速占领南宋西部中部！ 沿着淮水、长江向东，与从岭南上福建的西方白虎军团形成联同，向东迫临安！ 策略步步为营。 中央麒麟军团，独孤风暂时担任主将，哲别、华岳为副将。 参加阅兵之后，出潼关函谷关，入河南打下金国南京（今开封），然后就向北进军，与北方玄武军团一起合围中都。 这一路乃是采取南宋三大北伐（岳飞北伐、隆兴北伐、开禧北伐）中，雷打不动的西路军爆兵，出关中、迫中原战略！ 战争策略是速战速决！ 总之，金人属于异族，大华军队拥有大义，最适合直接速战速决！战后再行团结汉人百姓，分田改革。 而南宋属于汉人政权，大华军要打赢不难，但需要借助战争名义，仔细地把国内敌对落后势力犁一遍！ 两年时间应该差不多。 牛仁则带领剩余兵力，坐镇关中长安城，调派人手跟随大军种田！育才！周转后勤…… 宣读完所有任命之后，就是万众期待的阅兵仪式。 十万牛王军精锐部队，从各地野战大军之中抽调出来，到皇城下进行献俘阅兵。 部队经过皇城阅兵台时，所有士兵都是一脸狂热，看向高台最前面的那个身影。 这时候可不能藏着掖着，牛仁释放着先天的气势，在身后形成高大牛魔王虚影！万众欢呼…… 感受着长安城上方的冲天血气杀气，牛仁的心神在细细体会，把虚幻的三花推向更加凝实…… 刚回到陕西，带领武院好手，组建牛仁禁卫军的独孤风和李文丽二人，提醒道： “牛仁你快看，老辛的白虎军团过来了。” 正在凝神感知着什么的牛仁，忽然睁开下面的两只眼睛，看向高台前。 两万白虎军，轻重步骑混合，还有火炮兵、火枪兵……军威鼎盛至极。 百战勇士们在辛云游和林仲虎等人带领下，雄赳赳气昂昂押着第一批俘虏出现。 俘虏就是原关中金人军队留守大将完颜纲，原西夏皇族、地方军阀和官员代表，还有领土横跨草原、北疆的乃蛮部等旗帜！ 他们从西往东经过检阅高台。 一边走，士兵一边大喊：“牛王无敌！燕然勒石！牛王无敌！大华万岁！” 高昂喊声直冲云霄之上。 这让所有观礼的代表们，包括宋金两国的使者们，还有数十万百姓都感到无比震撼！ 然后是陆云龙、岳珂等人带领的两万北方玄武军，他们押着曾经打败过、北方草原上强大势力的旗帜经过，其中有乃蛮部、克烈部、乞颜部、札达兰部等…… 一边走，士兵一边大喊：“牛王无敌！封狼居胥！牛王无敌！大华万岁！” 喊声冲散了隐隐汇聚的一大片云气。 然后是岳云朋、陆云飞等人带领的两万东方青龙军，他们押着一大批通古斯人俘虏，还有一群金国黄龙府留守的贵族老少经过！ 一边走，士兵一边大喊：“牛王无敌！直捣黄龙！牛王无敌！大华万岁！” 高喊之时，反应过来的无数老百姓，都纷纷加入了声嘶力竭的呐喊之中。 然后依次是杨铁心、郭啸天带领的南方朱雀军，独孤风、华岳带领的中央麒麟军…… 五军精锐阅兵之后，就是开国代表们，一起来到终南山祷告天地和道祖，宣告大华正式成立！以及到新建成的武圣庙、牛王宗庙进行祭祀。 至此，牛王军、全真教及归顺势力整合为大华政权！ 整个华夏文化圈的各个国家代表，都带着这个消息回到都城。 —————— 中都（今北京），金章宗完颜璟，和王叔完颜永济相对而坐，愁眉苦脸地叹着气，但却有点剑拔弩张的意味。 完颜永济摇头道：“皇上，无论如何，我是绝对不会接任皇位！这根本不合礼法。” 完颜璟却劝说道：“皇叔，我大金国可不是中原王朝，一向都是采取勃极烈议政制度！按当初先皇的遗命，我之后的皇帝就是皇叔，皇叔你有继承法理，如今继位乃名正言顺。” 完颜永济震怒到道：“朝野传闻，皇上你酷似宋徽宗赵佶！我还不信。” “没想到啊，你这临危让位的性子，和那亡国之君真像！但我不是宋钦宗赵恒，咱爷俩还差着辈分呢！” 最后，这一场叔侄对话不欢而散，以完颜永济摔门而出，作为结束。 完颜璟把目光看向三子完颜洪熙，让后者浑身剧烈颤抖，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完颜洪熙一向认为皇位是他的囊中之物，但是如今局面，连他也只有如避蛇蝎！ 毕竟，北宋灭亡时，宋徽宗、宋钦宗爷俩的结局老惨了！ 完颜璟叹了口气道：“假设六儿洪烈还在，这孩子必定能接过大任，至少能带领我大金国，落个康王赵构之局。” 赵秉文眼观鼻，鼻观心，淡淡道：“皇上，大华军威，堪称天下至强！不但百万大军雄踞西北，如今更携着攻灭大漠、西夏，残破西辽、结盟大理之势进攻宋金。” “为大金宗庙计，皇上您应当早作打算啊！比如，继续加强对地主豪绅的打压强度，换取牛王好感。” 完颜璟苦笑道：“赵卿所言，朕如何不知？但是，我们做到牛王的要求，最后他真的会放过我们金人一马吗？要知道，靖康之耻，那是写在岳飞的《满江红》里。” 赵秉文反问道：“虽然如此，但是皇上还有别的办法吗？您让使节送去的十几位妙龄帝姬，牛王可是一个都没有留下。” 这时，从南宋前线，悄悄赶回来的中枢门下平章事（宰相），仆散揆跪地劝道： “皇上，我大金虽明面上与南宋征战，但是互相之间已有默契，早已调大军回防。未必没有跟大华一战的实力！” 赵秉文嗤笑道：“大华军比岳家军还要强，足以一兵当十胡！我金军不是败了一次。宰相大人，却不知您信心何来？” 仆散揆不屑道：“你儒教理学失败后，难道自知打不过，已经变成牛魔王的狗？” “听说你们还偷偷派孔家人去那大华，不知道可有收获？” 赵秉文气得就要拔剑，怒道：“子虚乌有！血口喷人！皇上，他这是血口喷人。” “他是在诽谤我们啊！” 第179章 先天之劫隐现 仆散揆没再理他，继续跟完颜璟说：“皇上，我大金还能战！” “如今在河南，十五万大军防御潼关。在河北朔方，二十万大军防御宣大线。蓟辽一线也布有二十万大军！” “还有东北老家，几十万女真兵尚存！虽然被通古斯野女真骚扰，但在关键时刻，也能不顾一切调动起来。” “这就是百万大军！” 完颜璟喃喃重复：“百万大军！百万大军……” 赵秉文却说了句：“一打十啊！” 仆散揆直接把手上的头盔摔在地上，继续分析： “大华军何其不智！竟然选择同时与宋金作战，他能攻打金国的野战兵力，不会超过三十万！皇上，优势在我啊！” 完颜璟眼睛亮了：“优势在我！优势在我……” 可惜赵秉文一句话把他惊醒：“皇上，军队胜负且不论。如果牛王掀桌子，请问这满朝文武和宫内葵花内侍，可能抵挡住先天之威？” 抵挡住先天之威？ 完颜璟面露绝望！他继位时间早，知道当年的完颜希尹，后来的葵花太监，其实是慕容复的那个男人多恐怖！ 与其说金国皇室是感念他的贡献，发自内心认了门亲戚！不如说怕他发疯，捏着鼻子才叫老祖宗的！ 但慕容复这种人，破坏力强到变态！只有灵鹫宫主、重阳教主，甚至当年的剑魔独孤求败才能敌对！ 可牛魔王不是人！比他们加起来都强大！这种恐惧，已经在之前皇城之上，深深地种在了他的心底！ 完颜璟忽然大叫：“快！快去督促土改！把那些不肯响应的人，全都杀了！” “等大华军到来，不能有一个顽固分子！” 赵秉文面露鄙夷，应道：“是！” 仆散揆则是气得退出了大殿！追着完颜永济离开的方向而去。 他觉得，完颜永济再是无能，也不会比面前这个皇帝来得差！ —————— 长安城，牛仁听完朱聪汇报，对完颜璟的反应并没有说什么。 折腾吧！打下金国不是目的，只有彻底消化，融入大华才是！ 他又问：“咱们那位南宋皇帝，和他的权臣宰相呢？是不是也后知后觉，准备推动土改了呢？” 朱聪表情有些古怪，汇报道：“牛王殿下，赵扩和韩侂胄倒是想要如此，毕竟不通过改革提高实力，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整个朝野上下的士大夫，联成一片，天天在宋太祖神道碑前静坐。说太祖遗训，圣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太祖遗训？牛仁道：“北宋安稳的时候，都是宋太宗赵光义的子孙享福。南宋随时要国破家亡了！就把人家宋太祖赵匡胤的子孙给拉出来，天天处理这些内忧外患。” （从南宋第二任皇帝，宋孝宗赵昚开始，皇位就回到宋太祖一脉） 朱聪作为妙手书生，自然也是读过书的，叹道：“秦汉以来，世家的天下。唐末以来，军阀的天下。而五代以来，就是士大夫的天下！皇室，大部分时候都是可怜虫。” 刘海薇正在看报告，这都是李文丽的黑衣卫搜集而来的。她把报告递给朱聪，道：“说皇室可怜？这些遭受旱灾、冻灾的老百姓不可怜？” “执政不为老百姓做主，皇室活该变成士大夫所蒙蔽的猪！还不如回家当乞丐！” 朱聪一看，神情凝重！这几年的秋冬春太冷，庄稼越来越难种不说，老百姓冻死太多了。 牛仁立刻下达了命令： “文丽，告诉枢密使辛弃疾老大人，让南方朱雀军团加速到达黔西！先占领海南、岭南、福建等地，购买当地棉花，运来北方！再把棉种运到四川、关中、河套、西域来种！” 等李文丽出去传话后，他又安排：“海薇，你把周围的煤炭、石油，还有各种矿产区画个分布地图，让军情处去探，准备开采。” 刘海薇点头，一边画，一边问道：“要不要先给朱处长一份，打探晋地开采条件？等北方玄武军团拿下野狐岭后，那边的露天煤炭资源，就是咱们囊中之物，可解燃眉之急。” 牛仁自然同意，只有朱聪带着一头雾水出去。心想：煤炭，不就是石炭吗？但那玩意有烟毒啊！ 牛仁又安排道：“对了，还得把速不台（蒙古西征亚欧第一名将）先调回来，让他马上打通古高昌，到西域去占领石油主产区！” “这次不着急灭国、治理，沿着哲别的老路再抢一遍，对了喊上明教一起！他们的洪水旗之前发现了猛火油，以后就挖油吧。” 再抢一遍？刘海薇明白，牛仁这是想等汉人大将们回来，再对西域乃至亚欧大陆进行真正的灭国之战。 她现在屁股坐在汉人这边，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便道：“我亲自去安排！” 牛仁摇头，吩咐黑衣卫去传令，自己拉着刘海薇来到了后宫寝殿。 刘海薇的脸蛋通红，不由娇嗔：“咱们还没成婚，再说还是白天呢。” 牛仁无语，轻轻打了打她屁股，说道：“你这个脑袋瓜里想什么呢？毕竟没有成婚，不用着急想那个。” “我是感觉，最近修炼越来越快，先天走出很远。必须多释放气压，否则辛苦练就的真元就要逸散了。” 多释放气压？ 刘海薇惊呼：“你最近积攒太快，频次太高，我感觉就要吃不消了。” 牛仁皱皱眉，这倒是个问题！ 《桃花神功》的双修之道，已经被他改进到了《九牛冲天经》的内炼中，效率更高、隐患更小、对双方精气神水乳交融的效果更好！ 但是阴阳之道玄妙而精微，女子的承受能力本来就有限！刘海薇短期内，也不会有太大的突破。 难道，如果不选择放开气压，让外天地虹吸部分先天真元，自己就要成为史上第一个憋死的先天高手？ 双修之法这方面隐患出现，意味着先天自救三条路，第一“人与他人”交互开始不够！ “人与自己”，也就是练成无漏之身还要很久，说不定要等宗师！ 那么，自己恐怕也免不了，在“人与自然”交互中被反吸，很快就要有虚竹、慕容复、重阳真人他们那样的先天跌落之劫！ 牛仁最近都开始研究《黄帝内经》，但还没解决之道。 刘海薇咬咬牙，提出建议：“要不然，牛仁你就选妃吧！再找几个姐妹来一起分担。” 选妃？分担？还要找几个？ 牛仁摇了摇头，这不可能！ 第180章 大军所向，五气朝元! 选妃？分担？还要找几个？ 牛仁摇了摇头，这不可能！ 且不说自己记忆中的秘密，不适合别人知道。 就是从男女间情感上来说，他也接受不了没感情的后宫。 当然，话到嘴边就变成了： “海薇，我只爱你一个，让我选妃的话不要再说了。” “况且，我听说传国玉玺，也可以与先天交互真元！黑衣卫已经在打探了，想必很快就能有消息。” 刘海薇没有再劝，柔声道：“好，那就开始双修吧。” 但是随着体会牛仁身体的情况，她心里却在酝酿着一个早就想过的主意。 —————— 接下来的时间，牛仁除了努力修炼，就是坐镇长安城，梳理新兴政权的士农兵工商等内政事务！而好消息也是一个接着一个来。 首先是招贤馆，大华得到周边各国，尤其是宋金两国，一部分贫寒学子、落榜书生的推崇。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有人才来报名！ 这些人在经过严格考试和调查之后，第一时间被派到原西夏和更西之地，以及漠南气候适宜之处！带头进行着轰轰烈烈的土地改革、安置流民，和基础建设等工作。 有他们的加入，新附之地就能很快归心，加强长安对这些地方的控制力。 等其锻炼出来，就可以逐渐轮换到金国，接收新打下来的大量土地治理！ 牛仁很明显感觉到，随着这些地方归心，长安城上空和自己识海中的愿力气运，无时无刻不在大幅度增加！ 这也加速了牛仁的修炼，三花聚顶前一路坦途！ 还让他对天地大变后的先天修行路线，有了些相对明确的猜测。 或许，天道虽然在大变，但是人道之力也能是今后先天的资粮！ 他第一时间把这个猜测，告诉黄药师、洪七公、辛弃疾等人，并通过自己的《九牛冲天经》转化，帮他们引导这种力量进行修炼，而修炼的效果的确明显！ 虽然麻烦点，但不久之后若能多出几个先天，必然能加速大华整体的气运增长！最后一切增长，都会为牛仁的修行和牛魔脱困带来助力！ 况且，等黑衣卫找到五代时丢失的传国玉玺，也许有别的办法能梳理愿力气运，让大华政权的关键职能人员，都能够自行利用气运修炼。 其次，是第一批五年制新式教育的学子毕业！经过牛仁亲自主持的毕业考试后，他们被派到了农工商各个行业，进行基础产业创新升级。 比如，黄药师的通讯材料、发电机和电报机实验室，最近就在大量人才进入后，研制出了首台纯手工样品！ 架设电报线后，可以在长安和终南山之间实时发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牛仁睁开第三只眼睛，居然能看到两地之间的信号电波。他尝试着把心神沉浸到第三眼，似乎能够干涉通讯力场，或者说是截获！ 这样的发现太离奇，也太让人着迷，一切似乎在滑向神秘侧。 就连识海中的牛魔，感应到这种“有形力场”后，也释放出了一种无形的意念波，继续加深着和这片天地的沟通。 而作用在牛仁身上，就是之前感应的那个神通，似乎正更加迅速地进行着孕育！他的力量每时每刻都在增加着。 估计很快就要达成李元霸的成就——双臂有四象不过之力（五万斤）！ 当然，这等力量都比不上某神王，远远够不上“恨天无把、恨地无环！ 第三是半年后，大华境内迎来了一次大丰收！且高产粮种推广很成功！ 有关中、河套、南疆等新耕地的补充，加上在澎湖、东南亚等地种田，尽管大华国内的人口正在不断增加，五大军团多线作战，也足可以支撑。 关键是那些新归附的老百姓，心里一下子就踏实了！ 无论口号多响，土地和粮食，才是老百姓的定心丸！ 最后，就是几个军团都传来好消息。其中西方白虎军团已经打下西辽，攻破高昌，进入花剌子模境内作战。 由于吐蕃高原特殊的地势气候情况，他们无法走捷径，之后还得继续攻打喜马拉雅山南的几个国家。 比如此时也在窗口期，低调发展的德里苏丹、安南、暹罗等南亚东南亚几个国家。 其中暹罗王室曾约定，等西方白虎军团到达，可以率领整个国家归附，配合作战！ 他们的祖先乃是梁山好汉，“混江龙”，李俊！ 预计，白虎军团明年可以到达大理国镇南关。到时候，就能够尽快进入南宋作战！ 花剌子模可不是西辽这种末路老虎，牛仁曾询问辛云游是否需要支援。哪知道对方回复的是：完全能就地征兵，军队越打越多！ 达成大汉班超和大唐王玄策的成就！ 随着辛云游的进击，牛仁感觉正提前开启五气朝元修行，尤其是肺主金，对于五脏六腑的肺腑，他有了些眉目。 北方玄武军团已经控制金国数千里长城。主力过宣大线，并打下野狐岭，击溃了金国集结在长城的二十万大军，目前正在肃清塞南地区和河北、蓟辽等地散兵游勇。 等到东方青龙军团的两路大军到位后，就可以合围中都，彻底实现灭国。 至于东方青龙军团，三路大军登岸后，都取得不错成果。 除了辽东一路已经打开了山海关要塞，山东一路已经北上到白洋淀游弋，就连杭州湾的第三路大军也逼近临安！ 宋金之间已经议和，毕再遇索性不再给南宋卖命北伐了，直接脱离南宋，带着亲卫加入了青龙军，北上还更快！ 这两支军团虽然在中原作战，但是成就上相对就差一点。只是让牛仁的肾脏（肾在北，五行属水）、肝脏（肝在东，五行属木）的先天修行，有一点点进展。 南下的南方朱雀军团，已经打下四川盆地大部，荆襄地区小部。 一部兵锋屯驻在新野等地，稳稳地向东推进中。由于要搞土改，所以并没有选择狂飙突进。 另一部兵锋已经来到黔西，基本上刚到的时候，就得到了最早的澎湖根据地支援，从海上夹击贵州、两广、福建等地。 目前正在肃清着武夷山南。 这推动牛仁的心脏（心在南，属火）修行迈出一大步！ 至于中央麒麟军团则已经全据河南，打下金国南京（今开封），正在厉兵秣马。 汇合了从京杭大运河过来的青龙军，从晋地、河朔南下玄武军，一起陈兵在金国中都的西部、南部，与东部蓟辽方向的青龙军，对中都进行三面合围收紧。 这让牛仁的脾脏（脾在中，属土）修行迈出一小步，统摄五行！ 总体来说，牛仁的三花聚顶还没凝实，五气朝元就同时进行了。 虽然顺序上，和洪荒西游的金丹仙道相反，但是内核却有很深联系！ 莫非，射雕世界，也跟西游洪荒有着联系？ 第181章 开创七伤拳 就在五路大军势如破竹，眼看今年就要灭亡金国，明年就要全面进攻南宋！ 牛仁却消失在了长安城。 西域，白驼山庄。原汉唐瓜州旧地，后来被各国轮流征战，最后一次是半年前的大华军队。 欧阳锋带着牛仁穿梭在遗迹废墟中，最终来到了一处枯井，井下别有洞天。 井下世界是个工程浩大的河道体系，有许多节点通向外界。 自从欧阳锋归顺，就带着高手内附，把原来的普通庄丁安置到其他地方。这里的暗河灌溉系统就荒废了。 牛仁惊讶道：“莫非是最早的坎儿井？” 欧阳锋说：“坎儿井？名字非常贴切。不过主上，这里虽然一直是绿洲，但是从唐代开始就风沙侵蚀，早就该消失在黄沙大漠了！” “白驼山庄经过六七代人的连续努力，建设了这片暗河，保住这片基业。” “不知道再过几年，这里也要消失了，再也不会有人来。” 牛仁摇摇头，吩咐道：“等你回去后，就告诉海薇，安排移民来这里接手，恢复、扩大这片暗河灌溉系统！并且栽种耐旱的白杨、红柳、沙棘，尽可能阻挡沙漠扩大。” “不能让沙漠继续‘吃’人。” 欧阳锋答应后，就带着牛仁来到了庄主练功密室，取出了自己当年得到的两本《五毒神功（残）》，是原本。 他递给牛仁道：“主上，您真的能通过这两篇原本，找到其他秘籍下落？” 牛仁接了过来，说了句：“看着便是。”然后就把部分心神沉浸到书中，隐隐着似乎感觉到，就在附近，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 但是这还不够，如果东西藏得简单，欧阳锋擅长驭兽，早就找出来了。 他打开第三眼，观察着冥冥的气息，然后抬步走向了暗河，跳了进去。 属于神功的独有气运！就指向河底！ 人有气，国有运，神功秘籍经过无数高手修炼，门派供养，也有气运。 果然！片刻后，牛仁便从暗河出来，手上提着一个藏宝箱。 欧阳锋激动道：“没错！这就是我大哥，欧阳烈亲手制作的一个藏宝箱！上面的图案是他独有的雕刻风格！” 独有雕刻风格？牛仁一看，上面居然刻着大量蜈蚣和蝎子，栩栩如生，密密麻麻，就像是有无数虫子抱成的一团虫球。 若被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恐怕当场就会吓晕过去。 他吩咐道：“擦干净水，打开吧。” 欧阳锋依令执行，上前敲敲打打，不一会儿就打开箱盖，轻车熟路地躲过了毒针、烟雾等机关。取出其中的两本书和一个十字架！ 牛仁对这兄弟俩的相爱相杀不感兴趣，他接过了两本书，翻看之下当场可以确定，这就是欧阳烈的那两本：《蜈蚣篇》、《蝎子篇》！ 看过之后，他在识海中推演整部功法，随手就把两本书交给了一旁期待的欧阳锋。 哪知道欧阳锋看过后，却是大失所望！说道：“这就是原本秘籍？似乎不如主上帮我推演的更高明？” 他有些疑惑，牛仁必然知道这个结果。他如此大费周折，究竟是为了什么？ 此时，牛仁的识海之中，在一片空地，出现了一尊大鼎，外面是无数的蜈蚣、蝎子、蟾蜍、金蛇环绕着。它们吞吐着大量的毒雾，这些毒雾花花绿绿，一起汇入中央的大鼎中。 然后，大鼎中沸腾起来！沸腾一会后，伸出一条壁虎尾巴。 《壁虎篇》，推演出来了！ 牛仁的识神手中，又出现了四本秘籍，被他一起扔到鼎中。这次，大鼎却没有沸腾，而是如同被冰霜给冻住。 过了一会儿，大鼎上继续出现了烈火灼烧、秽土淹没、刀片切割、枯藤缠绕等景象！ 最后，牛仁的第三只眼发出一丝白光，引导着牛魔头顶的原理气运海洋分出了一缕。 “嘭！” 大鼎爆炸，一道五彩神光从中飞出，没入牛仁的胸口。 这一刻，牛仁感觉“五气朝元”的境界正在飞速提升着，五脏六腑就像是湮灭再组合，在剧毒痛苦中，向着非人的状态更进一步。 同时，他心中出现了一篇练力功法，但是虽五行俱全，似乎仍然还缺少着什么东西。 牛仁明悟，是阴阳二气！ 于是他以《九牛冲天经》，及其中包罗的无数神功理念，比如《先天功》、《九阴真经》、《九阳神功》、《葵花宝典》、《玄冥神掌》、《斗转乾坤大挪移》……阐述阴阳至理，尝试统筹胸中五行之力。 如此良久，欧阳锋都已经做好了饭菜，刚刚摘下围裙，就忽然看到牛仁身上毫光大亮！ 牛仁大笑：“哈哈哈！五气朝元道成矣！” 欧阳锋听得心痒难耐，赶紧请教。 牛仁不顾形象，坐下来一边吃饭，一边道： “人体内自有阴阳二气，金木水火土五行俱全。本是天地间最适合修行的先天道体！” “其中心属火、肺属金、肾属水、脾属土、肝属木！若是在几千年前灵机充足时，稍微修炼就是先天成就，自然能亲近大道！” “然而这些年天地灵机隐退，修行越来越难。于是无数武道天骄绞尽脑汁，寻找重新接续武道巅峰之路，创造了许多神功。” 欧阳锋眼神火热，颤抖着问道：“《五毒神功》，竟然是直指大道的神功？” 直指大道？ 牛仁闻言有点乱，只好解释道：“不，只能说《五毒神功》创造者有这心，但是实力和悟性无法支撑他，只创造了一个开头。五毒合一，只能够保证在先天境界修炼。” “不上不下！不高不低！更高境界他达不到，至于更低的境界？不到先天，五行失衡，一练就伤，那是五脏俱伤！必须吸收毒虫，才可能保持住体内平衡。就算先天，要想精进功力和境界，也要吸收毒物……” 嗯？吸收毒物？ 他说到这停下了，想起了上一个武林盛世，星宿海那位丁春秋，似乎就是如此练功？ 星宿海离此不远，莫非欧阳兄弟得到机缘，居然是丁春秋所留？ 时隔太久，牛仁便不再考虑这些，继续道：“他也无法统筹阴阳！这门神功只有一分为五，才能让后人入门。” “否则，勉强合练，只会五脏六腑爆炸而亡。” 第182章 捡到崆峒印 欧阳锋有些失望，苦笑道：“主上帮属下推演的后续功法，比这些原本都要精妙，我尚且不敢奢望能到先天。更何况练这隐患极大的原本五毒神功？” 牛仁点点头，又道：“原本的问题的确大了点，不过我已经推演到更高层次。有能力重新为你解决隐患。” 他食指连动，就在暗河地下的石壁上，留下了一篇辅助功法，可以让欧阳锋配合《五毒神功》修炼精进。 刻画完后，牛仁以炼神之法催动声音，在欧阳锋脑海中回荡： “五行之气调阴阳，损心伤肺摧肝肠，藏离精失意恍惚，三焦齐逆兮魄飞扬！” “这二十八个字乃是功法的总纲，有四七二十八种练法。你牢牢记在心里面，不止你可以继续追求突破先天！” “等到先天后，也可适应五气朝元，提前追求宗师之境。还能让处于‘破体境（炼气第四境）’的顶尖高手入门。” “更低境界就算了。” 欧阳锋恍恍惚惚，喃喃道：“这就是五毒入先天之法吗？毒物入内气、乱劲入肉身、混乱入精神！果然是一练七伤，七者皆伤！” “原来我当年只得到两篇，居然无意中避免了取死之道？那么我大哥，还有大嫂她，知不知道呢？” “他们没有把秘籍传下来，难道是为了我好？还有克儿……” 牛仁看他这样，也没有费心开导。修炼到这个境界了，没有谁是心智幼稚的傻子，欧阳锋很快能自己走出。 他现在在考虑另一件事，这篇阴阳二气统筹五行练脏的辅助功法，难道是《七伤拳》的原本？ 《七伤拳》是我创造的？那么元末明初的崆峒派呢？ 他忽然一惊！根据白虎军团不断传回来的沿途消息，如今的崆峒山上，大概率还没有那个搞笑的崆峒派！ 莫非，天道（金庸）也知道我会来更早的射雕世界？我才是崆峒老祖？ “哞……” 最近安静许多的牛魔，忽然仰天咆哮了一声。牛仁的识神感知着什么，心里忽然有个念头： 《七伤拳》是个引子，只是想要提醒他什么。 崆峒山上有一桩机缘！而且还是天大的机缘！ 他一刻也不想多浪费，便给欧阳锋吩咐几句，自己回到地面，骑上心爱的大红马，一路飞奔向崆峒山。 —————— 崆峒山在贺兰山南段，属于秦时明月汉时关的古道——鸡头道。 东接关中，为泾水发源地；西镇陇右，控扼丝绸之路。 如此优越地理位置，历代以来都被尊称为西来第一山！ 但这些对牛仁来说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里是神话传说中，三皇五帝之人皇，轩辕黄帝的仙道之师，阐教金仙广成子的修道之所。 作为古今道教有名的崆峒洞天，崆峒山是秦皇汉武唐宗明祖（这里明祖不是朱元璋，而是成祖朱棣，他曾在这册封张三丰）到西方封禅之地！ 对隐隐踏上武道修仙路的牛仁来说，崆峒山这里一定隐藏着什么东西。 然而，他借助天眼，以先天三花境界，快速搜索崆峒山每个角落后，却仍然是一无所得。 按说，此地便是有什么重要的机缘，必然蕴含大气运，天眼以及先天牛魔都能感应。可是现在天眼和先天牛魔都没有什么反应！ 崆峒山第一峰，鸡头山上。牛仁已经矗立山巅三天了。心神沉浸久久感应之下，还是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 虽然先天已经可以辟谷十天半月，但是也没必要等了。牛仁闭上天眼，便纵身，从鸡头山顶一路跳了下去。 “哎呀！谁在上面推石头？你长没长眼睛啊，都砸到我的牛群了。” 刚到半山腰，牛仁便听到一个缥缈的声音，从山下隐隐间传来。 砸到别人了？ 牛仁脚下注意，不再搞得飞沙走石，然后加快速度来到了山下。 然后就看到一个牧牛女，抱着一头小牛哭，少女正是纯真年纪，哭声也不响，却清澈地流进了牛仁的心田，让他感觉这一刻愧疚极了。 这个方向，应该是胭脂川，牛仁恍然大悟！难怪会有牧民出没。 他走近牧牛女，惭愧说道：“这位姑娘，实在抱歉！刚才是我不小心踩落石头，伤害到了你的小牛！幸好，没有伤到你。” “能让我看看这头小牛犊吗？” 那牧羊女抬头看他，闻言有些犹豫，说道：“你不会想抢走这头小牛吃掉吧？” 牛仁不由失笑了，他又不是大灰狼！这荒郊野外，顺手牵羊也没有办法吃啊。 便道：“不是的，我帮你看看，它还能不能治好？” 牧羊女将信将疑地让开了位置，牛仁仔细看了一会儿，牛犊身上的伤口不算大，只是肚子上居然破了洞，石头都掉进去了！ 这怎么可能？ 牛仁瞬间发现许多疑点，但还是耐心帮小牛取出石头，准备用真元先清洁一番，再趁着热血，给小牛把肚皮粘起来。 这时接近冬天，又是小冰河期，西域的气候已能结冰。 小牛回头舔舔他的手心，又用头蹭了蹭牧牛女的肩头。牧牛女安慰道：“小青不怕，这个大哥哥在给你治伤，只有把伤口处理好，你才能好起来。” 牛仁心说：“这女孩儿倒是单纯善良得很！”便准备动手。 “啪！” 这时，牛肚子里又掉出块石头！ 牛仁下意识接住，眼神却一凝！ 他刚才都仔细感应过了，牛肚子里应该没有遗留石头才对！ 难道这是牛黄，还是一块结石？ 牧牛女看牛仁发呆，便把这块一端四四方方、一端粗糙虬结的石头拿过去，打量半晌忽然道：“你快看，这是不是块玉石啊？” 玉石？难道？ 牛仁伸手，牧牛女大大方方地还给了他。 擦干净血，看清玉石的第一眼，牛仁的心跳就猛然间漏跳了半拍。 “至宝！崆峒印！” 他震惊地跳了起来，根本无法相信！ 这是个低武世界啊，自己武道修仙，利用气运之力，识海中还住着一个牛魔，而且貌似隐隐有佛魔仙神的较量。 这些都可以说跟脚特殊，勉强接受。 但是这崆峒印是啥情况？洪荒遗宝？ 他打开天眼，观察小牛和牧牛女。 后者也就罢了，算得上气运不凡。 但是小牛身上的气运却亮如太阳！ 大气运！眼睛都难以直视的气运！ 第183章 三皇五帝始 等牛仁回到长安，把牧牛女和牛犊小青交给刘海薇后，就立刻一个人进入终南山，来到活死人墓中闭关参详。 他先唤醒牛魔的一丝意识，以精神力量链接崆峒印，但牛魔根本无法感知到它的存在。 就好像两者完全绝缘一般！ 天眼虽然能够发现其异常，但是却没办法催动影响。 然后他以三花同修的真元，不断洗练着沧桑的玉印，想要再捕捉刚见到时的那种悸动。 一天，两天，三天，十天…… 直到除夕前一天，崆峒印忽然泛起微光，牛仁大喜！ 然后把精神渗透到印玺内部，与之建立了一丝联系。 瞬间，崆峒印出现在了牛仁的识海之中，一进入识海就高居牛魔所在上空。 然后整个识海就乱了，开始天旋地转！ 牛仁感觉一阵恍惚，仿佛做了一个梦，自己回到了上古，三皇五帝治世时。他感觉，那时候好像是一切的开始…… “哞……” 一声牛叫惊醒了他！牛仁发现，就只是这一下失神，甚至什么都还没开始，自己的精神力量就差点完全耗没了！ 连锁反应下，就连完美的先天真元都差点失衡暴动！ 好险！ 崆峒印可是人族至宝！果然不是先天境界能催动的。 再看牛魔，仿佛对它非常忌惮，又有一些迷惘回忆。 最后祂忍不住挪挪屁股，从原来的巍峨矗立，转变成了卧牛之态，这样离崆峒印也能远一些。 牛仁看着这一切，猜测：“莫非，三皇五帝都是真的？” “崆峒印可是上古时册封三皇五帝的关键！换句话说，就是人族大兴，成为天地主角的转折代表。” “而人族大兴的前提，是妖族、巫族没落！那屠巫剑……原来如此，难怪牛魔心存忌惮。” 这一天，牛仁难得没有修炼，也没有考虑任何杂事。 而是放空心灵，不断回想着前世了解过的一切洪荒、封神、西游的神话故事，希望能够得到更多有用线索。 然而一天过去，对崆峒印为什么会出现，他还是没有头绪！ 为了加强大脑供养，他甚至还倒立思考。 “嘎……” 石门转动声音响起，一个熟悉声音传来：“拦山哥哥，今天就是除夕了，你若再不出现，大家就到终南山过节了！” 嗯？这是秀荣来了？ 牛仁只得缓缓收功，说了句：“我这就来。” 曲秀荣进门找了一圈，没发现人，抬头一看，忽然惊叫：“哎呀，你怎么挂到房顶上去了？” 头顶之上，牛仁依然在倒挂金钟。 其后进来一大帮小孩，八岁的黄蓉咯咯笑道：“牛仁大哥，你有没有练成蝙蝠侠的功夫啊？” 穆念慈也是惊讶万分：“就是海薇姐姐讲的，那个虽然不会什么武功，但是跟什么超人神仙，都能五五开的蝙蝠侠吗？” 脚腕麻了的牛仁一听，好家伙！海薇这几年给孩子们讲了些什么故事？ 只好说：“蝙蝠侠可不是超人，也不是神仙！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有空多看看咱们自己的神话，少听海薇讲那些西方野蛮国度的臆想。” 杨康的小眼珠还在滴溜溜转着，郭靖却憨憨地说：“牛叔叔，这不对！” 牛仁懵了，问道：“靖儿，你说什么不对？” 郭靖说道：“蝙蝠侠可不是一个普通人类！” “他虽然没什么超凡能力，但却和柯镇恶伯伯、梅超风姑姑一样，一腔正气，行侠仗义，让哥谭颤抖，群邪辟易！是真正的超级英雄！” “我以后也要成为蝙蝠侠。” 旁边小孩陆冠英一听，连忙道：“我也一样！” 牛仁大笑：“没错！你们说得对！以后要记得今天说的话。” “还有康儿，尤其是你！如果以后做坏事，小心被你郭靖大哥打屁股了。” 杨康想了想，重重点了点头，又说了句： “不会的！我以后也要成为大侠！不对，是成为巨侠！等我长大，大哥就没理由打我屁股了。” 真打了？牛仁在两兄弟身上看来看去。 没想到郭靖这一辈子不迂腐了，杨康性子真有可能被他给掰直。 他越看郭靖越高兴，暗暗下了个决定。 这时，二弟、三弟、四妹也都进来了。四妹牛踏燕已经十岁了，但是依然单纯，第一句话就是问： “大哥，你还没回答蓉儿妹妹，到底练成蝙蝠功没有啊？我也要跟你学！” 过了这一会儿，牛仁全神贯注、倒挂枯思一天，导致的气血不畅也终于缓解了，他轻轻落了下来。 摸摸小妹的头，开玩笑道：“哈哈，你说巧不巧？之前一直就差一点点！你们一来，大哥立刻就练成了。” 然后又一把抱住高大威猛的二弟牛横江，英俊不凡的牛过河，重重拍着肩膀： “好小子，这才一个月不见，你们两个就又长高不少！咦？二弟已开两脉？三弟你也快了？” 牛过河嘟嘟嘴，说：“我们比大哥差远了！可惜师父不让嗑药，否则我现在都成顶尖了。” 牛横江“啪”一下打他后脑勺上，训斥道： “三弟，大哥给我们最好的功法，最好的资源，打下最好的根基！就是为了增加练成《九牛冲天经》的把握。” “在十五岁之前，你要是敢嗑药，最强根基就浪费了！到时候，别想练《九牛冲天经》！” 牛仁哈哈一笑，看二弟打三弟，孩子们打打闹闹的也挺有意思。 忽然，曲秀荣大喝：“赶紧回去！海薇姐姐还等着你们去回报呢。” 等孩子们都离开后，牛仁转头，故作惊喜地说：“秀荣，什么时候来长安的？” 曲秀荣一听，哭了！ 好不容易把她哄好，牛仁正要顺手摸摸曲秀荣的小脑袋，却发现对方长高了，现在完全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只好把刚刚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算算时间，如今是大华历二年，也就是公元1207年初，距离牛仁自己和秀荣第一次“见面”，已经过去整整七年。上次见面，也是三年前的桃花岛上！ 没想到对方如今已经是十三岁，到了豆蔻年华！按这个时代的规矩，已经可以嫁人。 牛仁现在有刘海薇，虽然对方是他这世上第一个亲人，但并不想再耽误曲秀荣姻缘。 曲秀荣依然委屈道：“拦山哥哥，你几年没去桃花岛了？还跟我说这里多危险，不肯让我来。” “我看你就是个大骗子，你是不是不想见我，只想跟海薇姐姐玩？” 牛仁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待几年，如何敢耽误曲秀荣一生？讪笑道： “哈，我不是每个月都给你写信，寄礼物吗？再说，老顽童夫妻带孩子回去，岛上一群小孩玩耍，也比长安这边热闹多了。” 曲秀荣似乎有心事，就那么看着牛仁不说话。 牛仁败下阵来，心虚道：“那什么，你慢慢来。拦山哥哥先走了！” 第184章 让金国皇帝来长安跳舞! 牛仁败下阵来，心虚道：“那什么，你慢慢来。拦山哥哥先走了！” 然后他的身影忽然炸开，消失不见。 “这就走了？” 曲秀荣反应过来，气得重重一跺脚。指着门外骂道： “哼！以前整天就只知道闭关闭关，出关还不理人家！现在还直接躲着我！” “你给我等着，等我练成凌波微步，就把你打上鼻环，拴起来天天陪着我！” 谁知就在这时，黄蓉的声音悠悠响起在她耳边： “光练凌波微步？还是追不上他！就算配合《桃花神功》、《九阴真经》、《玉女心经》的绝顶轻功，也是白搭。” “把他的《游龙惊鸿》练到大成才有机会！” 《游龙惊鸿》，是牛仁自成体系的独门轻功。 融合多门绝顶轻功的特点，已经达到先天极高层次，早就自成一家，堪称当世第一。 但这其实不重要。 曲秀荣嫩脸通红：“你竟听到了？” 却见门外一大堆小孩伸头，其中黄蓉模仿她道：“哎呀怎么办呢？总说还小还小，可是长大了不是一样没机会？” 曲秀荣攥紧腰间的红豆绣荷包，一缕愁绪渐起。 黄蓉又说道：“红豆啊、荷包啊。什么时候才能送出去啊！” 要死了啊！蓉儿小小年纪！怎么这么会开她的玩笑？ 曲秀荣听得差一点绷不住。 只见黄蓉叫上穆念慈，一左一右拉着牛踏燕的小手，挂在她身上飞速离去。 一边离开，还一边念着诗：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相思？曲秀荣一呆！只觉得浑身都发热。 她恼羞成怒道：“死丫头，你也欺负我？看招！” 黄蓉扮着鬼脸：“哈哈，打不着！再说，你要打，也该打那个人啊！” 杨康还在拱火：“秀荣姑姑，蓉儿姑姑说得对啊！这事要是换成我，我绝对忍不了！” 郭靖踢他一脚：“康弟，你太坏了，怎么怂恿秀荣姑姑打拦山叔叔？” “再说，她打不过啊！” 打不过？这是打得过打不过的事？ 曲秀荣都快要气笑了！“一群小混蛋，给我站在那别跑。” 然后她一个人追着一大群人，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刚才的不开心似乎全都忘了。 出关后，牛仁先叫上刘海薇，和一帮半大孩子们一起，还有此时留在关中的宋慈、李文丽等稍作团聚，打闹一番。 便在重阳宫中摆宴，邀请黄药师、洪七公、一灯大师、周伯通夫妇，以及岳雷、辛弃疾、陆游等人，加上全真七子一起，还有白玉蟾、张庆先等人，出面宴请了在长安的江湖同道。 然后就回到大明宫，再叫上耶律楚材等跟随他的老人，还有去年到长安的宋巩、陈亮、丘崈、陆持之、韩彦直等重要大臣，以及大大小小的京官将领！ 开大宴！ 赐酒菜！ 发年钱！ 考功罚过，该升职的升职！ 这个年，过得倒也算热闹。 留守国内的军队，这一天都敞开了肚皮吃自助餐。 大华各处，家家户户老百姓有官府发的过年福利。 吏部侍郎耶律楚材汇报：“启禀牛王，此时玄武、青龙、麒麟三大军团，已经完成对于金国中都的合围！陆云龙、岳珂、岳云朋、陆云飞、独孤风、华岳等人，加上毕再遇都无法回来过年。” “还有朱雀军留在宋境，白虎军估计正在南亚，穿越原始森林。郭啸天、杨铁心、辛云游、林仲虎等人也必须在前线辛苦领军。” “否则，此刻的长安城，定然还会更加热闹啊。” 闻言，辛弃疾、陆游、岳雷等人都微笑看着他。 洪七公笑骂道：“好你个耶律小子，真是八百个心眼子！” 户部尚书韩彦直起身道：“虽然天气越来越异常，但是去年的种植业、畜牧业都是大丰收！” “除了西方白虎军团，就食于他国之外，后勤民兵已经把充足的米面肉食都运到，想必前线大军的这个年，也非常丰盛。” 工部侍郎冯默风紧接着汇报：“牛王，小型发电机、电报机和配套材料都已经投产了，等稍微培训一下工兵，就可以用在战场上！” “到时候，不但战争形势彻底被改变，就算我们的军队、官员在天涯海角，您在长安城中，也能及时掌握任何的变化。” 牛仁一听，时机到了，便大手一挥道：“既然如此，马上传令告诉玄武、青龙和麒麟三军，春天就把金国最后的中都京畿都打下来。” 兵部侍郎丘崈道：“太好了！儿郎们的刀枪大炮都已经饥渴难耐了！” 刑部侍郎宋巩也兴奋说道：“如此一来，等将来西征，就有大量流犯可以去开荒占领区、和优化血统了！” 刘海薇建议道：“对了，再把刚篡权夺位的完颜永济带到长安，编练女真特色的舞蹈，给老百姓欣赏吧！” “说起来，完颜永济也挺惨的，刚夺权就要被灭国，称得上宋钦宗第二！不过被俘后还可角逐长安舞王的称号，算是换一种体验当皇帝的方式。” 宋钦宗第二？来角逐长安舞王？ 大家都纷纷叫好！ 但是来自南宋的几个大臣一听，却不同意了。其中礼部尚书陆持之慷慨激昂： “启禀牛王！金人与我等实有血海深仇！岂能让他们受此礼遇？” 牛仁一听，没错！虽然孟拱（南宋联蒙灭金的名将，对金国皇室重现了“靖康耻”的复仇）现在十二岁，还在长安这边上着学，没法带兵灭金。但是换成其他汉人也一样。 无论是谁，这事都一样办！ 就算不提受辱的宋国君臣，便是从岳家军和北方老百姓的角度，灭金之战也不可能太过温和。 虽然大华是多民族融合的新生国家，但古话也说九世之仇，犹可报也！ 于是就说：“也罢！毕竟宋金之间仇怨在先，此事便交给前线自决吧！相信毕大哥他们会做好。只是绝不可伤害无辜老百姓。” 自决？这个好办。 陆持之等人决定，回去就给暂时作为三军总指挥的毕再遇，写几封信！ 当年宋人的耻辱，说不得，就要在金人贵族身上重演一遍！ 华夏民族大融合，那是对各国各族老百姓讲的嘛，不冲突。 第185章 议和?不行退到海上吧 同一时刻，南宋君臣也在“欢度”春节。 只可惜他们的这个春节过得有些寒碜，甚至还有点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之感。 毕竟大华王国的青龙军游弋在杭州湾，甚至封锁了长江下游！只是一直不打。 朱雀军则是自西往东，占领了西部四川地区、中部荆襄地区，进逼江淮地区。 眼看剩下南京、扬州等重镇，也要保不住了！除了岭南、福建方向没有敌军，整个临安就是不设防的美女。恐怕到时开战，只有一路向南，最后退到海上，才能有活路！ 但是到了海上，真的有退路吗？ 皇帝赵扩想起来，自己把殿前司亲信派到福建、两广甚至澎湖，提前经营退路，却是音讯全无！ 心中就浮上阴霾。 他看着大殿之下，震怒道：“韩侂胄！韩大相公！你就是这么主持国事的吗？” 虽然朝堂上少了史弥远，但还是不缺奸臣小人。 韩侂胄心腹，明面上的右丞陈自强站出来告状：“官家，当初我们跟牛王乃是盟友，都是韩侂胄这个权奸蛊惑，才让您跟牛仁背道而驰啊！” 韩侂胄也没反驳，只是脸色阴沉得可怕，冷笑： “官家，当初牛王只不过想修岳王庙、牛王庙，若是痛快办！现在他就算不能为我们所用，有祖先宗庙在此，也定然顾虑这一丝香火之情。” 赵扩、陈自强等闻言，脸上都露出不自然神色。 “可是您错信赵汝愚遗党、朱熹那一帮理学腐儒，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主要仆亡，仆不得不亡！什么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不该向自立的牛仁示弱。” “说什么万方有罪，罪在臣躬？天家无错？现在怎么样？” 陈自强愤怒道：“住嘴！你这是在指责官家吗？” “抛开当初那次朝廷决议不谈，后来你主持北伐不利，没能速战速决，才导致大华渔翁得利，难道不应该负最大的责任吗？” 赵扩看着这位亲戚“岳爷爷”（已死的韩皇后亲爷爷），跟当年那位岳爷爷相比，同样都是北伐的灵魂，但是能力简直天差地别！那层滤镜终于碎了！ 他感觉醒悟了，韩相不是他赵扩的管仲、乐毅，也不是他的天赐岳飞、宗泽。 这样的人就该承担罪责！ 便哼了一声，淡淡地道：“韩相，朕再问你一次，对于如今局面，你可想到办法？” 韩侂胄一震，苦涩道：“官家，老臣……没办法。但事到如今，唯有跟牛王和谈！只是这个人选还要圣夺……” 皇帝宝座一旁，入主后宫不久的杨皇后冷笑道：“韩侂胄，本宫看你就很不错啊，何不去长安走上一遭呢？” 什么？韩侂胄抬头，看向赵扩、陈自强、苏师旦、皇甫斌等人的脸，却发现他们都是同样的神态。 这是打算把他推出去顶罪！ 韩侂胄怒道：“妖妇！你可是怪罪老臣，当初不同意你来当这个皇后？” “我告诉你，就你这幸进之女，远远比不上我那苦命的孙女一根头发！” 杨皇后却道：“但是皇上他呀，却不这么认为！你孙女才是一代妖后。” “啪！” 赵括推翻了桌案，大喝一声：“你大胆！” 韩侂胄期待看去，却发现赵扩怒视的竟然是他！ 赵扩无力摆摆手，什么话也没说，便转入后殿。 杨皇后下命令道：“大内班直何在？” 殿前侍卫齐声道：“在！” 杨皇后轻轻宣布：“奸相韩侂胄，非但北伐不利，还派爪牙刺杀牛王，故意阻挠岳王庙的修建！实为罪大恶极！” “着汝等当场格毙，取其人头，送往长安城议和。” 韩侂胄听得吐血！凄凉自嘲：“这，难道就是历代北伐宰相的宿命吗？” 陈自强、苏师旦等人害怕被清算同党，趁机落井下石道：“韩相，天命如此，你就承担了吧。” “唯能承其重，才能掌其权！既已掌其权，则必然承其重啊！” 韩侂胄懒得跟这些叛徒说，只是盯着杨皇后道： “我既是权相，交出了人头，谁又来主持议和呢？” 杨皇后闻言，看向陈苏等人。 韩侂胄大笑：“好好好！我先走一步！等你们这些昏君奸臣罪儒妖后地府相会……” “咔嚓！噗……” 他的脑袋被砍下来，本该庆幸的陈自强等人，却是双腿一软跪下了。 后殿，赵扩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无声道：“若能以你一个人头，换得赵宋皇室继续偏安一隅，也不枉费朕学高宗皇帝一回了……” “就怕你的人头，不值啊！” 此时的赵宋皇族，和北方只剩中都的完颜氏，处境差不多！ 国内外都知道，他们都是过年猪，就看大华准备哪天开刀！以及对方准备如何接收了。 当长安城的牛仁听到汇报时，见都没见陈自强等南宋使臣。这让他们想巴结也没办法。 辛弃疾、陆游、丘崈等旧人，看到老朋友韩侂胄的头，叹道：“赵宋没变啊。” 面对陈自强时，则痛斥其非：“陈相？你也是踩着韩相的人头，才委以重任？” “南宋就是有你们这昏君佞臣，内战内行，外战外行！懦弱无能，才会如此！” “回去等着吧！这是统一之战，可不是请客吃饭送礼！想要偏安是不可能的，现在就投降也不可能。” “你们给赵扩带一句话：只要他在境内全面开始土改，做得好将来可保命。” 土改？一月后得到消息的赵扩懵了！ 他要是敢土改，就是与士大夫决裂！南宋的根基完了，他一生都要被刺杀。 但是若不土改，哪天大华军杀过来，他赵宋还是要完！他感觉到进退两难。 至于议和，不用再提了。 那是交战双方虽分胜负，但没分生死。谁也灭不了谁，才可能接受的条件！ 赵宋唯一的生机在海上，但是从南方还有一路白虎军，就要进入云贵两广！ 若正在经营的退路不成，被万里来袭的白虎军给堵个正着，那就全都完了。 他不知道的是，派去南方的殿前司亲军正副指挥使，大内班直统领杨继忠、刘存义两人，刚来到广南东路（今广东省）、广南西路（今海南省），就发现被人包围了。 林仲虎顶着椰子叶做的草帽，吐出嘴里的虫子，向杨继忠问道：“此地是哪里？你是什么人？” 第186章 火龙真人，传国玉玺 林仲虎顶着椰子叶做的草帽，吐出嘴里的虫子，向杨继忠问道：“此地是哪里？你是什么人？” 杨继忠看着他背后的白虎军，以及当地的民兵，忍不住咽口水，说： “这里是广东江门，你们来的地方是崖山。小的弃暗投明，您看还来得及吗？” 同样的一幕，也发生在琼州和台湾等地。赵扩派来的人连情况都没弄清就投降了。 辛云游大手一挥，白虎军旗指向东北方向——临安！ 那里有青龙军、朱雀军，还有澎湖舰队，正三缺一，等得花儿都快谢了。 —————— 金国中都。 一场毫无悬念的火炮轰城后，玄武军、青龙军和麒麟军一起打开了城门，并且把负隅顽抗的巷战军队尽数击溃。 但他们并没有留在城里，而是第一时间退出来，驻扎在四方城门口。 城里的主角，是毕再遇！ 毕再遇作为岳家军后人，非常了解岳家军军纪！进城之后对于平民百姓秋毫无犯，只是安排人登记造册，分辨成分。 然后就下达命令：对那些劣迹斑斑的女真贵族，包括皇室成员在内，三日不封刀！ 这三天发生什么，三军掌书记岳珂并没有记录，主帅陆云龙、岳云朋等人都没说。后世史书上只留下两句话： 八十年靖康之仇，尽报！ 自此日起，华夏大地胡虏腥膻，尽去！ 关中，秦岭主峰太白山上，带刘海薇、曲秀荣一起踏青的牛仁，感受着东方局势。 日暮西山的那头金国猛虎虚影，在牛仁天眼的仔细感知下，痛苦惨叫三天，消散！ 猛虎身上的气运金光尽数向西而来，先是汇入大华国上空的四爪金龙。然后四爪金龙冲天咆哮，与牛仁识海中的崆峒印交互着，一丝丝气运延伸其中。 “哞……” 牛魔虚影看得眼馋，忍不住叫了声！ 崆峒印也不吃独食，让开一点位置，分润三成。 但剩下的七成也让崆峒印金光大放！ 演化出上古三皇五帝，坐镇中极，地图蔓延，竟然等比例覆盖了大华的全部领土，包括此时刚刚灭国的金国旧地。 诸天虚影远远围绕着，却是没有一个上前阻止或干涉。 最后，三皇五帝齐齐转头，看向牛仁识神！牛仁识神被拉到他们身边…… “轰！” 牛仁感觉自己真灵本质之中，似乎多了什么，和崆峒印的联系也更深了。 这一天，回到长安城后，牛仁还没来得及处理政务，就听到李文丽带来的又一个好消息： 传国玉玺下落，找到了！ 但得知其位置，牛仁的表情却是异常古怪。 到底是唐朝或五代的那一路军头，竟然把传国玉玺放在那里？ —————— 华山自古以来就有无数神话传说，比如三圣母杨婵、劈山救母、睡神仙…… 其中，在近代广为流传的，还是睡神仙陈抟老祖之事。 相传，当年赵匡胤打下八百军州，最后建立了大宋。 但是在华山遇到陈抟老祖，兴起之下便与之下棋，最后却把华山输给了对方！从此华山成了陈抟老祖的道场。 陈抟老祖也是道门前辈，更和全真教有深厚的关系。 相传老子西出函谷关，被尹喜等人恳求在终南山传道，留下了两大传承。 其一是东华帝君为代表的少阳派，其二是蜀山老祖尹喜为代表的文始派。 少阳派五祖乃是东华帝君、钟离权、吕洞宾、刘海蟾、王重阳。 文始派五祖师尹喜、麻衣道人、陈抟老祖、火龙真人、张三丰。 王重阳和陈抟，同为道家老祖，全真教和华山的渊源自然很深！ 无论是前后三次的华山论剑，还是郝大通到华山传播全真，这都有着非常深远的一些考虑。 比如现在，当牛仁以全真八子，重阳真传，青阳子的身份前来！就是据传为陈抟老祖弟子的火龙真人接待。 两人单独在华山东峰，下棋亭见面。 火龙真人一见牛仁，先是惊疑不定，既而恍然大悟，然后沉吟再三，最后眉头紧锁，这才苦笑道： “师弟，你这气运凝聚紫金之色，玄门人皇合一之象。” “不但远超周代以后的皇朝天子，更能广大方便道门，演化出一片鼎盛的人间道国。难怪你短短时间，不但几乎统一神州，还能重新走出先天宗师之路。” “可是，为什么又会紫得发黑呢？” 紫得发黑？ 牛仁一楞，难道对方能看到牛魔？便试着问道： “火龙师兄，师弟也不知道为何。您可能解惑一二？” 火龙真人闻言，真的掐指算起来，结果他越算脸色就越白。 最后狂喷鲜血，精神萎靡，印堂郁结，后怕地道：“天机不可测！” 盘膝打坐三天后，这才在牛仁的期待眼神之下说： “师弟，你别问了，我不是不想说，或者是不能说，而是真的算不出啊！” 牛仁则是不信道：“火龙师兄，别人不知，我可知道！当初你师父陈抟老祖得到华山，可不只是因为下棋赢了赵匡胤！而是他算出对方命格，特地布局的一个小手段。” “他得到南唐后主李煜藏起来的传国玉玺，本想交出，后来改变主意留给你，对吧？” “而你则是给了师弟逍遥子，逍遥子在宋辽西夏大理吐蕃等国布局，也有你的份！” “现在，你说算不出我的气运问题？到底是真算不出，还是要搞我？” 搞你？ 火龙真人摇头道：“师兄乃是方外之人，以秘传《踅龙功》活了快三百年，和你师父王重阳还有白玉蟾、张天师他们，一生只为广大道门努力！” “我都快死了。道门如今因你兴盛，有什么必要再折腾呢？” 火龙真人的炼神修为不比自己差，牛仁没法捕捉其情绪。 但是在天眼的监测之下，感觉对方所说基本上为真，牛仁道：“我相信师兄。还请师兄助我。” 牛仁这次的来意，早就在火龙真人的预料中。 他点点头，然后取出一个檀木盒子，极其郑重地交给牛仁。 牛仁打开之后，只见是四四方方的古朴玉印，其中一个角缺失了，镶嵌黄金代替。 上面有龙身缠绕，下面则是八个小篆，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传国玉玺！ 第187章 天下为棋，三世棋手 传国玉玺！ 根据黑衣卫查探的消息，传国玉玺最后是出现在南唐后主李煜手里。 可惜李煜虽然有大气运，天生富贵命，却也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只能做一个风流后主。 他被北宋俘虏，变成汴梁违命侯之后，本来只准备观察一阵，找机会和陈抟老祖一起献宝！ 这样天命帝气转移，赵氏也名正言顺！必然要厚待于他夫妻。 但无论计划多精妙，你永远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到！ 陈抟老祖华山下棋，并没有马上献宝。 后来一代中原雄主，无敌高手，宋太祖赵匡胤因为斧声烛影，离奇死亡。 然后一代高粱车神，艳照鼻祖，宋太宗赵光义当众羞辱周后，还画下来！ 更因为石敬瑭堕落，导致燕云十六州成了契丹辽国兴盛之基，北伐不利。 赵宋皇室气运衰减，甚至不敢重用武将，要借助儒家士大夫来稳定国运！同时以道门来制衡儒家。 陈抟老祖算出其再也承受不住天命帝气，关键是儒家已经占据政治主位，所以认为不足与谋！ 更重要的是李煜心态彻底崩了！ 于是，献宝之事自然不再提起。 李煜死前，还暗中叮嘱陈抟老祖不要交出传国玉玺！ 甚至还建议用它的存在为证据，挑起逍遥子、慕容龙城等人对北宋立国的鄙视不满，再度起兵戈。 最后用自己夫妻的死，狠狠羞辱了赵宋皇室！ 赵宋皇室从此彻底无由摆脱得国不正的魔咒，甚至沦为各方势力斗法舞台，连生命安全都难保障…… 其后距今两百多年，为了争夺这方传国玉玺，曾发生了无数暗中的争斗！ 最后，世人都以为传国玉玺损毁或者消失了。 牛仁若不是得到崆峒印后，也能够干涉天机，只靠黑衣卫可能还调查不出真相。 他手拿传国玉玺，隐隐感应华山和其余四岳，发现五岳之间有一个庞大的阵法。 以天眼详细感知一番之后，便道：“火龙师兄，你们在五岳设下了一座偷天大阵？” 火龙真人赞叹道：“不愧是道门圣子，新一代人皇种子，师弟所言不差。但不知……” 牛仁果断拒绝道：“不可以！” 火龙真人闻言一滞，忙问道：“为何？” “如今逍遥子已经消失，大概率活不过我这陈抟老祖一脉。需要用这座大阵的便只有老道！” “你们全真重阳一脉，讲究全精全气全神，不求隐仙之道，何必吝啬一点国运天机呢？” 牛仁摇摇头道：“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天机国运乃是国泰民安之机，岂能损天下而供一人？” 损天下而供一人？这是末法修仙大势！ 火龙真人还在继续劝说： “师弟，你得到传国玉玺，打下南宋疆土之后，以你到时远迈汉唐之绝世武功，定有资格封禅五岳！只需要给师兄留个门，让我得到一缕成仙之机，应当不会消耗干净国运的。” “再说，师兄也曾想要入世，为天下一搏。然而强如袁天罡、李淳风等前辈高人，强行为大唐续命亦不可为！反而遭到反噬，演化末唐军阀遍地五代十国之乱象，遗祸四百年。” “可见天行有常，我辈方外修士，当以追求超脱为要，不可深受羁绊。” 牛仁不再劝说他，而是准备与其论道一番！看能否把对方也争取过来。 实在不行以后有张三丰，老庄一脉早晚还可以合流，没必要强行劝说。 在他看来火龙真人并不是什么恶人，甚至还是个很有理想的道门高士。 只是他曾努力过，乱世无法救天下，便退而求其次，追求自我的超脱！ 若换成牛仁自己，假设不是岳家军出身，他也会为了成仙了道而这么做。 火龙真人感受到牛仁精神力量延伸过来，便拿起一枚黑子，落在中元，道：“师弟，请吧！” 牛仁一手托玉玺，一手取出一枚棋子，随意下在了边角之地。 “轰！” 随着两人开始下棋，华山东峰上风云变幻。 两人精神世界之中，也开始演化刀光剑影。 秦汉交锋，三国布局，两晋隋唐，五代十国…… 道门兴衰种种景象只是一闪而逝，然后就到了北宋之初。 汴梁，违命侯府，一处阴暗逼仄的小楼之中。 中年男子流着泪，喃喃念道：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他端着毒酒杯的手在颤抖，然而并非因为害怕死亡！而是因为充满悔恨和愤怒！ 他的南唐，亡了。 他的爱人，死了。 他的尊严，碎了。 他的一切，马上要结束了。 他，就是南唐后主，李煜！ 府邸之外，甲兵重重包围。然而府邸之内，连个虫子的叫声都没有，静得可怕！ 只有李煜念词的声音继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对面，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士，忽然开口： “看来，赵光义拿不住传国玉玺。事到如今，你有什么打算？” 李煜，一个永远都文质彬彬，俊美儒雅的文艺大家！此刻面色狰狞，似野兽噬人！ 他并没有说话，但也全都说过了。 这却让扶摇子，也就是陈抟老祖，看得眉头微微一皱，轻声道： “赵宋乃是如今天下间，唯一存在的汉室王朝。我不可能为了帮你泄愤，就搅动风云，让异族得利。” “所以，传国玉玺不可能给慕容龙城、段思平，或者大辽、吐蕃、西夏之流。” “那么人选就剩下一个！但是他讲究逍遥随风，随缘而动，未必能帮你报仇！你确定，要让我给他吗？” 李煜把毒酒一饮而尽，惨笑道：“如今除了逍遥子皇兄，我还能依靠谁报仇？道长，此事就如此吧！” 扶摇子点点头，身影消失不见，留下一句话： “你放心去吧！南唐遗留的血脉虽然不能出现，但是今后若诞下了子女后人，我也会托付逍遥子，让他们亲手为你复仇。” 李煜闻言大惊！想说什么，奈何毒酒已发作，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年后，扶摇子和逍遥子，在华山东峰下棋亭见面。 一如当年和赵匡胤见面时。 只是逍遥子走的时候，没带走那方玉玺！ 扶摇子看着难分难解的棋盘，叹了口气！ 这个逍遥子是袁天罡一脉的守护者，守护的是李唐，但同时也是汉家王朝。 第188章 逍遥子的报仇与复国 这个逍遥子是袁天罡一脉的守护者，守护的是李唐，但同时也是汉家王朝。 李唐不是南唐，双方之间没有关系。但逍遥子这一脉复国艰难，早就累了！ 便承认南唐的法理性，甚至把传国玉玺也交给了这个名义宗亲，延续使命。 可惜李煜却没有保住…… 第二年，宋太宗赵光义征伐北汉，包围太原，打退契丹，收服杨家将。 随后带疲师征辽，却被迎头击败！ 主要原因虽是赵光义其人不知兵，新胜之下，劳师远征！且看不懂耶律休哥和韩德让的诱敌之计！ 但是，也有赵匡胤离奇死亡之后，赵宋缺乏镇国高手的原因。 当时，慕容龙城和大辽高手联盟，曾经刺杀北宋名将郭进，配合韩德让追逐赵光义驴车于高粱河！ 一度让赵光义差点身死，只能火速飙车逃命。 结果，因杨家将等新附将门拼命抵挡、替死！加上慕容家族旁支，与赵匡胤义舍结义的好大哥慕容延钊后辈高手阻挡，他们最终没留下赵光义。 但却打乱了宋军部署，使其大败亏输！ 逍遥子与扶摇子二人曾远观宋辽战事，发现大宋气运成蛟龙状，割据中原之相，相顾无言。 这之后，两人都没插手宋辽之争，甚至还希望赵光义能成功！ 若能如此，李煜的仇也可以不报！ 可惜，赵光义连出昏招后，终于让失去北汉盟友的契丹，度过最初的灭国危机！萧太后掌权，与爱人韩德让一起保住边界…… 逍遥子长叹一声，对扶摇子道： “天命如此，看来汉室光复之机，不在赵匡胤死后的赵宋！” “那我便遵循袁天罡祖师的嘱咐，再为李唐搏得一线天机。” 然后拿走传国玉玺，开始走遍五湖四海。 大约十年后，慕容龙城暴病，死在北方！家族高手几乎屠戮殆尽，仅留一子到苏州隐姓埋名，多年后才敢再行走江湖。 重伤的逍遥子则进入大理国密会段思平，交流许久，重回长春谷。 段思平自此出家天龙寺，任由随手能灭的权臣和异族参政，而不再过问朝政。 二十五年后，长春谷再次出世的逍遥子，牵着一个三岁小女孩，抱着一个小男婴来到星宿海，建立号称隐世的逍遥派！ 三十一年后，逍遥子回华山，从华山脚下一个农户家中，抱走了一个可爱的女婴。多年之后，又回来抱走另一个女婴。 逍遥子在星宿海教四个徒弟，又过多年，徒弟也长大，开始收徒。 为了不被赵宋皇室发觉目的，针对消灭，逍遥子立下了一个规矩： 凡是得知过逍遥派秘密的人，必杀无赦！ 又因为四个徒弟和他们的弟子都很散漫，逍遥子又立下一个规矩： 凡是背弃了报仇复国的弟子，必杀无赦！ 牛仁现实中和火龙真人下棋，意识却在局中高高在上，如同天道。他随意落子时，也在思考： 看来，逍遥子的四个徒弟，甚至是苏星河、丁春秋等徒孙，也都是他的工具人！ 巫行云，来自不老长春谷！乃是武力担当，更是衣钵传承者。 无崖子，来自大理某家族！祖上也是汉人，致力于篡夺大理。 至于李秋水、李沧海姐妹，虽然来自华山脚下一农户，然而身份是李煜的血脉后人！ 苏星河、丁春秋的身世也都不简单。 接下来，四个徒弟逐渐独当一面后，逍遥子便下了一盘大棋！ 首先，安排巫行云在天山发展势力，伺机收服四角，颠覆西夏，等待时机出兵关陇助攻。 再找人安排李秋水，进入大辽萧氏，代替贵女嫁到耶律家做皇后，伺机取代萧太后权威！ 李沧海则是借助鲜卑慕容家的路子，从此改名张家女，嫁入北宋，最好能成为一代妖后！ 甚至就算是大理段氏，在李青萝出生前，逍遥子就已经有行动方案。奈何段家太佛系没成功！ 不过也没关系，大理根本没有争霸之基，在宋辽时期的五个国家里，只适合打赢后传檄而定。 最后，逍遥子把掌门指环传给了无崖子，让他带着徒弟留在星宿海，逐渐渗透吐蕃密宗各支，转化或联盟吐蕃实际掌控者，密宗势力！化佛为道！ 关键时候效仿当年松赞干布，骑兵下高原冲击河湟，然后直入关中，再割据川蜀。 巫行云在西夏，李秋水在大辽声援策应。最有能力的小徒弟李沧海，从中心开花，搅乱大宋！ 则无崖子定有机会逐鹿中原，一统天下！ 如此布局，前后百年的时间！暗合逍遥游之厚积薄发、鲲鹏转化、应时而动、扶摇直上真意！ 乃是逍遥子师门袁天罡一脉，和扶摇子，也就是陈抟老祖这一脉的根本理念，可成王霸之业！ 而且等无崖子完成一统，便可借袁天罡、李淳风留下的五岳祭天大阵，来窃取最后成仙之机！ 可惜，如此惊天大棋，道门重新辉煌之关键，却在佛教派出来的八部天龙搅局下，彻底宣告失败！ 没办法，逍遥派弟子不慎被贪嗔痴三毒毁灭，百年来所有大号小号基本上都废了。 他们不是恋爱脑，就是人体艺术家，再不然就是精神分裂重度症患者。 让逍遥子两人的百年布局尽付流水！ 先是李秋水为嫉妒，害巫行云练功出事！巫行云躲起来养伤多年，才回灵鹫宫执行师父命令。 然后，无崖子和李秋水违抗师命在一起，却又爱上小姨子，不对！是以小姨子为模板的玉像。 后来，李秋水联合丁春秋干掉了无崖子！ 本准备回大辽萧氏，奈何皇后之位已定，于是来到西夏嫁给皇帝李谅祚，成为最具实权太后。 得知巫行云回天山，她就专门报复师姐！毕竟西夏国都灵州城，和天山距离很近。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从此，全然忘记了逍遥子对她们的安排。 李秋水为了报复无崖子，顺便还霍乱了无崖子主要布局的吐蕃密宗各派秩序。 比如，把曾经意气风发的鸠摩智祸害了…… 而李沧海的去向，其他三人不知，从此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与逍遥派不再联系。 徒弟的事，被远走西域办事，回来之后的逍遥子和扶摇子得知！暗叹莫非是天意？ 于是悄悄取回玉玺藏在华山，再不相见。 虽然但是！佛门算计他徒弟这件事，逍遥子却没放下，他去了少林寺…… 第189章 四百多年乱世，结束! 华山东峰之上，牛仁还在沉浸之中，火龙真人却已面泛苦涩，呆呆地看着天空不说话。 这一场棋局，是他输了。 他虽然继承了扶摇子道长、逍遥子道长的苍生棋盘应劫之术，然而却始终不能摆脱这数百年来的既定命运。 便如那慕容复破解珍珑棋局，自己就在前人窠臼中，又怎能够得到超脱？ 牛仁则不然。 他并没有真正把自己带入时代，而是带着千年后的智慧，一开始就想要打破旧世界。 比当初虚竹的破解之法还极端！也只有此等志向、理念，才能够结束四百多年乱世。 当然在棋盘之中，逍遥子失败之后，牛仁并没怎么出手，而是认真观察天道的反应！最终发现了这个时代，还有上个时代上上个时代，最大的秘密之二！ 那就是除了天地大变以外，还有人心思变！ 不只天道需要找新的出路，人道同样如此！ 从唐朝由盛转衰的安史之乱以来，四百多年时间，天骄并起！曾有无数天道都支持的气运之子争霸，但他们最后全都失败了。 并不是天道不想要迎来统一。而是人道与之前不同！ 帝王看到的是世家变化、骄兵悍将、文人上位，皇族飘摇…… 但是，他们从来不是大时代的主角。 时势造英雄，时事的根基则在人民。 至少这百年，唯有岳飞曾经有机会，顺应人心变化而成功！ 若是岳家军占领了天下，甚至能比唐末魏博节度使更彻底，消灭人心与天道之间的中间商，发出底层人民的最强音！ 那样就能做到同时革新天道和人道，把华夏民族推向辉煌。 然而他的理念太过超前，一手打造的岳家军如同后世的红色军队雏形。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如此逆着潮流而上，过去的天道不允许，帝王将相之心也坚决不允许。 他只有团结老百姓，才能真正取得成功！ 可惜，他背上的四个字是：“精忠报国”。 大半生的愚忠，让他始终走不出这一步！但是除了他，其他人更不行！甚至没有机会。 这就是逍遥子百年布局，明明有了颠覆乾坤之力，却会被佛教、儒教联合扼杀的原因。 恐怕天道还记得，东汉末年的张角，晋朝时期的孙恩，在祂的眼里道教理念也很超前！但比万一开窍的岳飞，也绝对更好对付…… 良久，牛仁醒了过来。 他感受着接近凝实的顶上三花，向前又迈一大步的胸中五气，还有隐隐约约抱成一团的某个奇点！ 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在群山之间回荡着。 牛魔虚影也显化，朝阳初升映衬光芒百丈。 他知道，刚才这场棋局收获太大！ 他以上帝视角，体会了赵匡胤、段思平、慕容龙城、逍遥子、扶摇子甚至扫地僧等无敌强者的道！ 数百年盛世的武道天骄核心智慧，成为滋养《九牛冲天经》的养料，想要助他突破目前先天极限！ 当然暂时来说，还没到彻底突破的契机。 牛仁感叹道： “我道门先辈以天下为棋局，苍生为棋子，数百年时间，万万里山河！果然好气魄。” “为华夏争运，为自己夺机！真令人佩服。” “若不是这段历史天骄并起，气运混乱，天地大变，走向末法。或许袁天罡、扶摇子、逍遥子等前辈有一线机会，在大变中破碎虚空。” 破碎虚空？一线机会？ 火龙真人却颓唐不已，对牛仁深深一礼！便是承认了，对方是这个时代的道门代表，一切安排自然是对方说的算。 五岳祭天大阵，罢了。 他摇着头走向了深山。 牛仁叫住他，建议道： “火龙师兄，在刚才的棋局中，你这一脉虽然没成功。但是，我却隐隐约约中感觉到，你的机缘其实不在大华皇朝的气运，也不在道门争渡之机，而是另有一番玄妙处。” 火龙真人激动问道：“还请师弟指点妙在何处！” 牛仁说：“据我推算，这数十年间，你将会在嵩山收到一个天赋绝佳的徒弟。他会把陈抟老祖一脉，隐仙派的道统发扬光大。” “甚至于我全真教，文始派能否在将来承上启下，继往开来也与此大大相关！” 收徒？也是个办法！ 自己虽然做不到了，但将来徒弟若能成仙做祖，未尝不可能点化自己这师父！ 火龙真人似有所得，扬起大袖直接向山外走去，待到山脚下时，又忽然一拍脑门，问道： “师弟，你可知老道那徒弟的跟脚吗？” 你徒弟？最出名的可是那位张三丰啊！当然，他也算全真一脉。 牛仁正准备说出张三丰，却感觉脑海中的崆峒印一动，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 “师兄可留意一个叫做觉远的小和尚，此子身上有大气运！只是若无人点化，恐怕也难以成长起来。” 觉远小和尚？ 火龙真人感觉不太满足，似乎缺点啥。但还是深深一稽首，转头就向东而去！ 看起来接下来的几十年，他准备在老对手少林寺的藏经阁里蹲守徒弟！ 牛仁则是站在华山朝阳峰之巅，细细感受和未来那张三丰的命运联系。 可能是修为还不够，他暂时还无法看透，但是冥冥之中有感觉，将来和张三丰之间必然有一层非常密切的联系。 既然如此，他便决定，回到长安之后先把张三丰的偶像，一代巨侠郭靖收为衣钵弟子再说。 回到长安之后，得知五大军团主力已经包围临安。 来自赵括的投降文书，都已经发来了十二回。 辛云游、陆云龙等人则采取围点打援的办法，诱惑那些心向赵宋皇室的死硬分子。 等他们带兵来勤王时，直接在临安城下一网打尽。 这样，也可以让将来在南宋境内的土改顺利。 果然，有一些既得利益团体，依然没有死心。 主要是围拢着赵宋皇室的勋贵富商、尤其是海商集团，还有与赵宋皇室共天下的士大夫地主豪绅！ 他们知道，不可能在大华王朝依然能保持如今的地位，如今只有拼死一击！ 第190章 准备称皇!收郭靖为徒 他们知道，不可能在大华王朝依然能保持如今的地位，如今只有拼死一击！ 可惜，大华王朝的汉室血统，赫赫武功，以及岳家军的名声！都让南宋境内的老百姓们盼望王师，一心期待解放。 在军情局的宣传之下，老百姓们早就开眼看世界，知道大华所到之处生活幸福！很少有人被裹挟， 替野心家卖命。 最终经过半年的围困，五大军团共消灭了三十几万的勤王部队！然后顺藤摸瓜，到还没土改的地方，掌控了局面。 至此，自唐朝以后，中原再次一统！ 且大华版图远迈汉唐，目前已经东至辽东、西到葱岭，南到天竺，北到北冰洋，超过三千万平方公里，雄踞大半个亚洲的版图！ 由于电报机的应用，统治效率极高。 群臣觐见，劝说牛仁进位登基为皇！ 这本就是应有之义，牛仁并没有矫情拒绝，也不需要执行三请三让这样的戏码。 以他的功绩和成就，还有天下无敌的战力，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他有资格。 但是，他并不想要做天子，而是想做引领华夏民族重新崛起的人皇！ 所以，他决定在登基之前，先启动袁天罡一脉承上启下的五岳大阵！以崆峒印祭祀三皇五帝等先贤，到时候取得人道法统，便可以影响天道。 届时，至少也能够举全球之力，建立起人道皇朝！ 让华夏民族成为接下来上千年的时代主角，让身边这些有志于武道的亲友长辈，以及后世惊才绝艳的天骄，还能有一线机会，争取达到先天！ 甚至，若是人心能代天心，将来武道巅峰极限，未必不能恢复到宗师、大宗师！ 真能那样的话，其他人也能追随自己的脚步破碎。 当然，除了和自己双修，或许受到命运影响的刘海薇外，真正能够实现破碎的，往后再推上百年，恐怕唯有郭靖、杨过、张三丰等人有一丝丝机会。 五岳大阵还需要些准备，在外的将领也都要赶回长安城。 这段时间，牛仁主要是陪着刘海薇和曲秀荣，微服私访，考察民生，游览各处。顺便去看看郭靖等人。 —————— 终南山上，郭靖和杨康正在练武。 他们都曾被牛仁传授了九阴真经，以及杨再兴神力锻炼之法，以扎实根基为主。 和当年七八岁之前的牛横江、牛过河、牛踏燕等人待遇一样！简直算得上奢侈。 即便是欧阳克、黄蓉这种五绝的后代，也并不比他们还富裕。 然而杨康还是有些不知足。因为他和郭靖两人，从小是跟着父亲以及江南七怪，学到的外炼功夫！基本都是傻大黑粗。 郭靖可能非常喜欢这种风格，但是杨康却觉得武功招式太丑。 他遗憾道：“可惜，黄药师前辈不想收徒了。否则，我若有机会像宋慈叔叔那样，拜他为师的话！啧啧啧，学会了《桃花神功》，新一代的英俊少侠代表可就是我了。” 郭靖正在挥汗如雨，锻炼筋骨肌肉力量，却道： “康弟，桃花神功虽然厉害，据说可以直指先天。但是我们练习的九阴真经，同样厉害！” “据说创造者黄裳前辈可是宗师！那是黄药师前辈都没达到的成就。已经足够练一辈子。” “而且，我们还有先祖杨再兴的独门秘法，也有机会成就神力无双，到时就没有弱点了！” 杨康点了点头，道：“大哥，我明白道理，咱们先练好身上的武功！这也是绝世的机缘。” 他在郭啸天、杨铁心，以及江南七怪的棍棒教育之下，从小就有些轻浮、自私的性格，差不多已经被扭转了过来。 如今的他，只是对同龄人，有更适合自己的武功可学，觉得有些羡慕而已。但是却没有另一个自己的自卑和嫉妒。 郭靖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 “听说牛叔叔正在筹划大华高等武道学院。若是你我的表现好，将来进入大华高等武道学院！有我爹和杨二叔的贡献值打底，咱们兄弟二人想学什么神功绝学，都会有机会。” 杨康一听，小脸忍不住激动，重重地点头答应： “大哥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到时候和你一起考进高院！” 大华高等武道学院，是牛仁正准备建立的一座最高等学府，专门培养最顶尖的武道天骄，追求极限的先天境界。 它与之前的大量初级武道学院、中级武道学院，乃是一个完整的人才培养体系！且将会是真正的天骄崛起之地。 汇聚了白玉蟾、黄药师、洪七公、欧阳锋、一灯大师、山中老人霍山、辛弃疾、陆游、岳雷等一大批绝顶高手！ 刘海薇、独孤风、李文丽、辛云游、陆云龙、岳云朋等新一代青年高手也会时不时来传授经验！ 还征集了全真教、少林寺等门派的资深教头当带班老师。师资力量，举世无双。 且据说牛王亲自任院长！高院里每个学生都有机会得到他的指点。 甚至有可能拜牛王为师！ 杨康想到这，哈喇子都流出来了，心里已经在幻想着光明的未来。 “啪！” 郭靖却给了他一个爆栗，训斥道：“不要好高骛远！先从初级武道学院毕业，再说吧！” 郭靖、杨康、黄蓉、陆冠英、李莫愁、尹志平……如今还是大华初级武道学院的学生。 在充足的功法和资源的供给之下，内炼达到小周天圆满，也就是内力第一境界的极限程度！ 且外练功夫能够战胜同层次武者，越级抵抗住普通高手，才能够申请毕业。 而牛过河、牛踏燕、穆念慈、辛芷秀、陈芷若（陈玄风、梅超风的孩子）……等大一些的孩子，也包括十四岁的赵志敬，在大华中级武道学院上学。 他们的毕业条件则是第二境，战胜资深的普通高手才行。 至于最早修行的曲秀荣、牛横江，如今已经入第三境了，紧紧追着独孤风等青年高手，已经是强大高手中，小有名气的人物！ 只有达到他们的程度，才有资格进入高等武道学院！ 牛仁看郭靖的根基已经足够雄厚，由于得到了最好培养，位面之子的天赋发挥，堪称同龄人最强！ 于是便在一个夜里，来收他为徒！ 而作为时代主角，不怕拔苗助长！牛仁把他和十三岁的牛横江叫到一起，传下了《九牛冲天经》。 他们成为除了刘海薇、曲秀荣后，第三、四个被完整传授这门神功之人。 第191章 晋升华夏皇朝!突破宗师 公元1208年，也就是南宋开禧四年。 随着南宋都城临安毫无悬念的陷落！ 大华军队已经攻灭了南宋、金国、西夏！ 逼迫高原上吐蕃部落联盟投降，大理国则宣布直接举国归附…… 加上早打下整个蒙古草原，还吞并了西辽帝国、高昌回鹘、暹罗、安南…… 北宋以来，中原地区以及四边四角之地尽皆收复！ 而且达到了华夏自古以来，各朝各代的最大版图叠加态。 加上花剌子模、德里苏丹等新版图，华夏土地达到极盛，占领大半个亚洲陆地，控制总面积超过3500万平方公里，人口也达到了惊人的两亿四千万！ 这还没算海疆和岛国。 不过牛仁不打算对朝鲜、日本等地实行附属宣慰，所以暂时没接受他们的朝贡！将来东方、南方的大片海域，必须靠征服才行。 这年秋天，大华王国再次举行阅兵，在长安城举行了牛王进位为皇仪式，大华王国正式成为华夏皇朝。 当华夏皇朝成立时，整片天地的气运，疯狂暴涨、汇集！ 此时在精神修为达到先天的大佬看来，长安城上空形成巨大的气运旋涡，并且持续了九天九夜才放缓。 最后形成五爪金龙，统领着五方神兽，环绕着一个相对渺小的牛魔虚影！ 而经过九天九夜的冲刷，牛仁识海中，牛魔虚影身上的卐字符黯淡一半！ 牛魔站起来，化身万丈，显现在外界。 白玉蟾、火龙真人等看到，牛魔流淌着岩浆与黑烟的身上，正有一节一节的红、蓝两色能量在向上汇聚！最后从双角螺旋状射出，把青天捅了个窟窿。 然后龙凤麒麟玄龟白虎等冲向了高空，接引某种元气下降。 各地百姓则是一瞬间感觉，天清气明，精神肉体得到滋养！忍不住走出门欢庆，庆祝这个新生的华夏皇朝和时代诞生。 “华夏万岁！”“牛皇万岁！” 牛仁的境界也在节节攀升…… 在钦天监、全真教掌教马钰的建议下，华夏皇朝的纪年，采取天干地支纪元法！ 不再以某个朝代或者某个帝王的年号，来接续不同时期，避免历史被人为割裂。 而是统一以公元前2697年作为元年！ 那么今年就是华夏纪元的第3906年。 当然，今后数百年，就算是枭雄再起，争霸天下成功，也不会再建立新的朝代，而是必须维持华夏万世一系，竞争华夏人皇之位。 现在是牛仁在位的历史时期，被后人们称为牛皇时代！ 华夏皇朝建立，正式接受百官朝拜时，长安舞王和最佳编剧也诞生了，分别是南宋皇帝赵扩和原铁木真汗。 在铁木真的排练和指挥下，包括南宋最后一代皇帝，宋舞公赵扩在内！共有二十多个国度的皇帝或国王，为华夏皇朝的诞生献舞。 当时那首舞曲的名字，经过牛仁建议，就叫《爱我华夏》。 但是，拖雷等蒙古将领却称之为《百鸟朝凤》。 因为这场舞曲，还有另一个重要目的！那就是为铁木真的女儿刘海薇，与牛皇的大婚，献上庆贺！ 牛仁履行承诺，娶刘海薇为正宫皇后。这让他麾下的第二大军事势力，蒙古出身的将领全部归心。 从此，牛仁可以放心用铁木真、札木合，还有他们原来的勇猛部下！ 彻底把后世横行亚欧的上帝之鞭给驯服，并且还发自内心拥护华夏。 除了刘海薇作为正宫皇后，同时嫁给牛仁的，还有长大后的曲秀荣。 这还是刘海薇亲自做的媒，让牛仁感觉措手不及，全程被动地接受。 他真的不想跟第三人分享爱和秘密！但是这个人是青梅竹马的曲秀荣则另当别论。 虽然黄药师等人建议牛人多纳秀女，以充后宫，然而都被他以修炼为要而拒绝了。 开玩笑，他研究《黄帝内经》很久，虽然双修效率得到提升，但也绝对学不了黄帝，夜御三千美人，最后得道，还能鸡犬升天！ 那种境界已不是人，必须修得龙性！还是最纯正的真龙之性。 毕竟龙性本就博爱。 华夏皇朝成立之后，牛仁第一时间，带着崆峒印和传国玉玺，率领文武百官依次封禅北岳恒山、东岳泰山、南岳衡山、中岳嵩山、西岳华山。 通过封禅台上的五色阵图，终于找到其中的玄机。 彻底启动了自从盛唐开始，笼罩中原的五岳大阵！并把枢纽设在华山。 从此，帝气重新滋润关中，八百里秦川焕发生机，成为华夏皇朝中心。 只有这样的山河地理形势，才能控扼如今的天下！ 也是在西岳华山封禅之时，牛仁精气神三花凝实，修到先天圆满境界！ 胸中五气，受到五岳大阵五百年愿力气运的影响，正式得以登堂入室，迈入宗师之境！ 进入宗师，牛仁才感觉到了武道修仙的真实强大！ 除了实力，还有其他收获。 凝练的神识彷如无形有质，可以做到离体二十米，操控实物全力出击！多了剑仙手段。 连之前强到变态的精神攻击，也可以施加范围影响，左右一百米空间。 虽然距离不算远，但毕竟是离体的开始！大宗师后，还可以继续翻番。 真元扩散，能够共振百米，干涉天地灵机和环境，放大离体攻击异象！稍具法相特质。 这个离体，和炼气第四境的“破体境”不同。 破体境只能做到释放攻击，比如四品境界的一阳指，就可以形成剑气！但是不能控制！ 然而宗师境界的离体控制，却是乔峰控制一条龙攻击那种，能抓能绕，能维持不消失。 第三则是，双臂托举力量达2万斤，是先天两倍。 极限振幅也有两倍，也就是4万斤！ （之前写过已经超5万斤，书友反馈战力会崩溃。这里统一修改设定：在金庸武侠世界，炼精先天极限的基础力量1万斤，宗师2万斤，大宗师4万斤） 除了这三个方面的成就外，在他识海之中，牛魔孕育神通也借机成型。 神通的效果是一旦发动后，自身力量翻倍！ 如在现有4万斤极限基础上，还可以暴增到8万斤，三分钟内超过李元霸！ 只是不持久，只能维持大约三分钟。 第192章 两大神通!开启五年规划 好在《九牛冲天经》的回复速度快，修炼一个时辰就可以完成冷却！等今后境界持续突破，还能再缩短。 但这可是在属性比例上的强化两倍，称得上神技。 同时，护体气罩和精神防御、肉体防御增强一体，强度上同样可以翻倍！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一旦使用，体型也会随之变大！ 以目前的修为发动，身高大概增长一半，从原来的一米九，涨到三米高，并且牵引周围元气填充，身体质量随着块头变大也会增长。 牛仁觉得，这可能是丐版《法天象地》，或者说是绿巨人那种变身的能力。 变身之后，一切都大！才支撑力量更强！ 为此，黄药师重新为他设计了随身兵器，蛮牛破阵枪长度增加到了一丈六！ 只是一个单独的枪头，也就是重剑部分，就整整八尺！ 单独使用之时，就像是陌刀。 应牛仁的要求，枪头尖端被做成一主两辅的三个尖锋，有戟的功能。 只是比传说中的三尖两刃刀略有收敛，还是长枪范畴。 整把长枪的重量，达到惊人的640斤！ 配合巨力，足以一击劈碎厚重的城门。 牛人把这个攻防一体的神通，直接叫做大力牛魔神通。 另外，崆峒印的另一边，基于岳飞秘传《金翅大鹏法》的神通雏形，也快形成。 大致感觉，其能力应该是加持速度的！ 包括移动速度、反应速度、攻击速度等，增幅手眼身法步的敏捷度。 同时，由于牛仁从小以《金翅大鹏法》作为炼精根基，因此催动这个神通之时，还可以辅助修炼，如同把时间变慢、思维变快了。 极端情况下，也能用来进行战斗领悟。 如果说大力牛魔神通，专为斗法而生，那么金翅大鹏神通就是兼顾急速和修炼。 最后，进入宗师之后，牛仁先天修为得到进一步压缩、提纯！ 受天地压力虽然增大，但是真元的结构密度，也大了！一增一减，逸散减慢了。 本来只能坚持三五年，但现在可以继续留在这方天地，大约十年左右！ 十年之后突破大宗师，或许还能再度缓解天地的压制，直到结丹，就彻底解决。 就算后面不再突破到大宗师之境界，有刘薇、曲秀荣可与他双修，等两女进入先天之后，双修效果也会变得更强！ 到时短期内，自己武道成果可能也不会退化…… —————— 五岳封禅后，那方秦始皇传下来的传国玉玺，与崆峒印取得一丝联系，能够作为华夏皇朝梳理气运、册封官职、监察天下的镇国神器用！ 牛仁第一时间，便重新册封了内阁、六部、枢密院等官职，刻画官印，使之成为主印传国玉玺的下位配件！ 让武道高手们得以借助官位气运直接修炼。 当然作为代价，武道高手们也需要维护皇朝，当好打工人。 不过，这个福利只属于中央的官职！ 至于地方上镇守大员，或者新崛起的文武干臣们，若想享受气运修炼，就要完成职责后回长安，进中央任职才行。 没给外官分配气运，这也算是一种羁绊！ 毕竟今后幅员辽阔，难免会山高皇帝远。 若将来出现了蒙古帝国初期那种，汗国自立的情况还好说！反正都是华夏政权为主导。 但就怕后人不争气！早晚会被异族推翻。那时候反攻倒算，损耗的可都是华夏的元气。 所以，保持一个大一统的华夏中央很有必要！ 大臣有不同意见，完全能争点气，竞争内阁。而不是分裂，失去华夏皇朝气运的庇护。 真有更大的本事，就夺人皇之位，天命所归！ 同时，牛仁规定，今后宰相必起于州郡，猛将必发于行伍！ 也就是，想要享受华夏皇朝的人道气运，必须亲自到一线去做出贡献才行。 毕竟，气运来自于整个国度的繁荣强盛！也算是良性循环。 如今有电报通讯，还将有火车轮船运输。为了更方便治理，他就重新划分了地方行政区域。 主要就是按省、州、郡、县、乡五级制，各级主官称长，如省长，州长等。 其下设置六部职能，如通判、御史等职。 州这一级别，名称和面积与上古划分九州标准基本一致。相当于现代的省。 但是省这一级别，面积和意义却相当于宋金时期的王国！ 目前华夏皇朝有十个行省，将来大军征讨更多地盘之后，再继续增加便可。 每个省至少十万作战部队，主要职责是训练加随时战备，以平定叛乱外敌！设一将军。 然后各级再征召十万治安部队，管常规缉盗。设一都尉！ 加上乡、村的民兵部队，工业生产区的保卫部队，可配合官府的治理。 作战部队、治安部队、民兵部队，保卫部队等等之间，平时互不统属！分别向六部的兵部、刑部、户部的上级主管机构汇报。 战时，所有军事力量随各部主官，听从行省将军调遣！省长顺序第二。若是有中央特派的司令员，则以后者为尊，统筹调度。 除了传统的冷兵器等配置，以行省为单位，还将配发新式枪、炮、器械等等！有人心和这些准备，旧贵族势力再也难以复辟。 当给开国元老们按功劳封爵之后，牛仁公布了第一个五年规划方案。 首先，就是鼓励休养生息。包括生熟田地的开发，农工商业的刺激，新生人口的增长，卫生事业的发展，老幼病残的安置，青壮男女的岗位……都有详细计划。 争取五年后人口翻番，并初步解决吃饭、卫生、就业、发展等问题。 其次，就是开发各地金银铜铁锡煤等矿产，初步建设工业化生产线，并尽快做到民用基础设施覆盖，制造业惠及民生！完成兵工厂、水陆交通等设施改造升级。 争取通讯基站入州郡，电气实现军民两用，火车网络可联通到行省…… 最后，就是培养文武人才，以及工农、科研、教育人才等！把相关学院建设到镇级，将来还要在每个行政村建设学堂，为孩子们启蒙。 争取五年后官吏、大匠、老师等人才能稍微够用！ 同时，除了地方部队之外，远征部队兵员要扩充到两百万，也需要有大量的新式低中高层军官…… 当以上三方面都实现之后，就会再启四方出征！让华夏文明改造全世界！ 除了某些没资格的国度外，普天之下尽归华夏。 第193章 传承 华夏3911年，牛仁二十一岁，曲秀荣也十九岁，刘海薇则是二十七岁。 都是风华正茂的年纪，看起来仿佛定格在十七八。 在瑛姑等女性要求下，牛仁研发逍遥派不老秘密，开创一门《长春功》。除了他们三个，还有其他修行有成的高手们用了，如今也容颜焕发，延缓衰老。 为了惠及更多人，周伯通夫妇还拉着黄药师一起捣鼓长寿丹、驻颜丹等！ 听说，第一批申请试验的人里，成功的达到三成！估计再有四五次试验，驻颜丹就成了。 但是长寿丹却迟迟没什么动静。周伯通天天炼丹，查找典籍，和人讨论！ 谁去找他玩，都不动！活成了曾经最害怕的模样，让全真七子以为，他们的师父回来了！ 只有十三岁的郭靖去，他才会高高兴兴地停下来，因为郭靖从来不会拒绝他的奇思妙想！ 作为曾经的时代主角，天赋高，加上《九牛冲天经》学得好！是怎么炼都不废的新人王。 自然，也是周伯通的试验一号。 对此，他师父牛仁丝毫不担心！ —————— 牛仁正在华山之巅修炼，两个小孩子冲了进来，大喊大叫道：“老爹，你打赌输了！我们感觉精气神开始水满自溢了，赶紧把你那《九牛冲天经》交出来。” 牛仁霍然睁眼！压住作为老父亲激动的心情，道：“手伸出来！” 伸手？ 牛振岳、牛振华兄妹俩害怕，开始悄悄后退，准备伺机逃跑。 牛仁长吸口气，告诫自己道：“都是自己打的，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他探出真元把两人身体摄来，接触的一瞬间就发现，果然像他们说的那样！ 精气神水满自溢，而且经脉坚韧，肉体十分健康，精神架构也足够的牢固！ 加上四岁的年纪，先天元气还没逸散，这可是比王重阳还牛的先天道体啊！ 这两个小家伙，真是简直了！ 到底他是主角，郭靖、杨过、张三丰是主角？还是眼前这两个小家伙才是？ 迎着他唏嘘的眼神，两个孩子感觉有些不妙，身体扭动一会，跳下去跑了。 边跑边回头喊：“老爹，说话算话！你可要准备好教我们功法。” 牛振岳还提醒道：“千万要快点教。不然，我们没有练过套路，一拳一脚就把其他孩子给打倒了！没轻没重，不还得你和妈妈们出面，去给人赔礼谢罪？” 牛振华也附和道：“没错！七公曾经说过的，有的人练套路是为了打别人。有的人练套路是为了不打死别人。” 七叔这么教人的？ 牛仁忽然感觉到，以前两个孩子的调皮捣蛋并不算啥，将来才是最恐怖的！ 牛仁夫妻三个，这五年以来，孩子只生了两个，正好一男一女。 男孩叫牛振岳，女孩叫牛振华，如今刚刚四岁。 但是心智早慧，家里三个人天天要修炼，根本就管不了这两个小号牛魔王。 如今已经隐瞒身份，去初级学院上学了。 平时有细心的院长韩小莹管理一帮小孩，加上洪七公家的洪文定，周伯通家的周芷兰……等大一点的哥哥姐姐罩着，在学院住宿学习，简直不要多自在！ 有时候，已经上高级学院的黄蓉、穆念慈等人也会带他们玩。 但是惹了事，若是他们不对，在外面会被郭靖这个大师哥打，回到家，免不了还要再挨顿爱的混合教育！ 即便是如此，他们俩也是乐此不疲，把高年级的学长揍个遍，扬言要当下一代孩子王。 毕竟四岁就炼精、炼气、炼神第一境圆满（对应小周天圆满），超过江湖上99.99%的人，成为高手（当年的朱聪是高手守门员，其下都不算）。而且根基稳固，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在如今的牛仁，不计代价培养下，也还属于正常。 两人出生的时候，牛人就用崆峒印剥离了两丝本源，一丝是从牛魔身上薅的，一丝是从大鹏身上薅的。 以宗师境《九牛冲天经》的神妙，种入两人心头血，为其持续四年易筋锻骨、洗髓伐毛！ 终于吸收。 使他们有一丝机会传承自己血脉中的特殊之处！修炼快是基本操作。 这样，等自己破碎离开之后，以他们俩的资质，也能震慑住野心家！ 华夏皇朝比历朝历代都强盛。 但就是这样，皇族才更危险！ 牛仁奉行的是皇族精英政策，每代都优生优育，教给他们最强本领！ 皇帝不是权利享受，是责任！ 兄弟姐妹谁当皇帝？不用争。 首先是嫡长子继承。若是他不肯当，那就发起内部推选加抽签决定。 都不肯当，那就全票禅让给贤能的人好了。 反正华夏皇朝发展，人人平等虽然还没法做到，但将来早晚能做到！争来争去，难道争个顺天应人的末代君王？ 所以，牛仁立第二条家训，决不能把后代当成猪来养！第一条是维护华夏正统。 想要如同秦朝赵高、汉朝世家、隋朝军阀、唐朝宦官、五代节度使、两宋士大夫那样做，随便让皇帝不明不白死掉或屈服，那不可能。 就算后代不肖，背离了对华夏皇朝的初心，其他人也只能通过改革或者革命来完成换血，而不是刺杀宫变！ 天下最强的武道高手就是皇族，智商也高，毒都不怕，谁还能稳稳地完成刺王杀驾呢？ 正是基于武道盛行的时代，很难真正民主，牛仁才暂时打消民主甚至共和政体的想法，维持着人皇制度。 留给后人解决吧！ 但他仍然在宗庙留第三条家训，让牛横江、牛过河、牛踏燕等后代血脉共同监督！ 若是哪天华夏皇朝没有敌国外患了，人心进步，帝制成阻碍！ 可行君主立宪制，人皇作为名义上的共主稳定局面，就够了。 若仍然德不配位，就全面公投，把人皇之位禅让出去吧。 放子孙后代自由追逐武道。 牛家，绝不可做独夫民贼！ —————— 这五年来，牛仁自己的进步也大，在宗师之境，走出了很远！ 可惜总是不能完成胸中五气转化，距离大宗师之境仍然遥远！ 似乎，随着华夏皇朝大一统带来的气运，武道仙途天花板也只是接续到宗师。 但也有两个好消息。 第一，刘海薇和曲秀蓉，都真正地进入了先天境界！ 因此可以承受住更多真元，帮自己缓解天地灵机稀薄的先天劫，同时反过来促进二人境界提升。 而且，双修之中，崆峒印也逐渐分出光华笼罩二人。 或许在自己最终离开时，她们也有些机会一起穿越。 第二，识海之中，金翅大鹏神通也已经孕育完成了！ 第194章 前路 第二，识海之中，金翅大鹏神通也已经孕育完成了！ 给自己带来了两个好处，第一就是快，不讲理的快！ 如今他的思维意识、临阵反应、移动速度等，本来就非常快，每一项都是天下第一！ 但是神通加持之下，居然再突破极限！ 比如说思维意识上，除了悟道更容易，就算在处理政务之上，根本不用像秦始皇、朱元璋、四阿哥那样，一天天的抱着奏折狂炫！最后把自己累死为止。 他只需要把几十上百份奏折同时打开、翻阅、批注，盏茶时分就完成一天任务量。 而且还切中问题、指出方法；综合对比，轻易就能看出漏洞。 底下官员除非互相串联起来，否则根本无法蒙蔽他。 比如有一次淮河下游发大水，是因为淤圩还河不利！ 结果江南行省的省长竟然瞒报，推诿说是上游黄河最先上涨引起的，自古以来治淮先治黄！ 其真实目的，乃是扩大建国后新侵占的上百顷良田。 淮河不泛滥，良田怎么扩大？ 说不定，就连坍塌的河堤，都是他们派人偷偷炸开。 这件事就连黄药师也没看出，还是牛仁从中发现了不对！安排洪七公前去江南督办，直接杀得人头滚滚，才给百姓交代。 还有粮库失火、钱庄遭抢劫、官员互相安排废物子女案…… 发现一起杀一起，这才止住封建大老爷们，明目张胆的复辟！ 随着年轻学子毕业，一部分流入官吏体系净化基层，通过黑衣卫上达天听！这些老派官员中的贪心者，才算是收敛起来…… 因此，他只有遇到疑难杂症，需要跟大臣仔细商议的时候，以及每隔十天一次的大朝会忙！ 但是得益于会议制度改革，每次开会都简单高效拒绝延时，因此，也不占用太多修炼时间。 再比如实战训练，在京的所有高手联合起来攻击他，如今完全跟不上他的反应速度。 如果他愿意，可以在第一波之后，就控制住整个战局的节奏！ 无他，只是一个快，就完全无解。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东方姑娘和林远图的祖师，当初葵花太监李进忠，甚至就连更早的祖师童贯，也无法理解的快！ 运用神通之后，几乎相当于瞬移。 要知道，黄药师、洪七公、欧阳锋、一灯大师，还有辛弃疾、陆游六人如今是先天！ 加上白玉蟾和火龙真人，那就是八个先天，一起围攻他一个！ 若非刘海薇、曲秀荣不参加，谁能挡得住十个先天高手联合？ 上个大时代，即便二挂三老也差一点，只有那无敌的扫地僧，和巅峰期的乔峰才行。 绝顶高手中，也新增独孤风、辛云游、陆云龙和毕再遇四人，加上马钰也炼神突破！ 搜刮尽道门、佛宗、儒家……的顶梁柱，所有绝顶高手相加正好十二人！天地元气不足，武学作用放大，绝顶高手在先手攻击之下，都能给先天高手带去不小麻烦。 加上八大先天，这二十个二三档的高手，可以用斩首灭掉当世任何一国。 可他们虽能短暂抵住先天，却是连牛仁的反应速度和移动速度都跟不上。 众所周知，武学境界有很多种划分方式，但有一种人人心服。 那就是牛皇大人独一档！其他人归一类，加起来都是第二档。 这一天，在牛皇宫演武场，几十个在京的高手又来围攻牛仁。种种先天神功和绝顶武学纵横来去中，一缕清风一般的身影，在其中穿梭来去，游刃有余。 黄药师的桃花六劫！ 洪七公的降龙伏虎！ 欧阳锋的五毒七伤！ 一灯大师一阳元指！ 辛弃疾鱼龙火舞剑！ 陆游的铁马冰河枪！ 白玉蟾天上白玉京！ 火龙真人的踅龙梦蝶术…… 这是八大先天高手攻击，各自走出了一条独特的路，让牛仁也觉得对自己启发很大。 全真七子的北斗七星阵！ 张老天师的龙虎金光咒！ 心闻和尚的达摩易筋经！ 少林压箱底的金刚伏魔！ 心学改良的浩然正气诀！ 山中老人的乾坤大挪移！ 独孤风夫妻的独孤九剑！ 老顽童夫妻的左右空明！ 辛云游的鱼龙九变！ 陆云龙的铁马冰河！ 毕再遇小楼一夜听春雨！ 牛横江三人转修逍遥派神功，御百家武学…… 这是十二大绝顶高手组成的阵容！其下还有许多顶尖高手布阵，作为其“道兵”。 而牛仁没有反向破解这些熟悉的武学，而是借助他们力量打磨《九牛冲天经》！ 最初，这门神功是以全真大道歌为基，后来是先天功搭的框架，发挥其穿越者特质！ 最大的特点是融合不同的绝学于一体，支撑牛仁的精气神同修，并形成独有的神功！ 在第三境（开脉，对应周伯通）时，融入金翅大鹏，龙吟虎啸，桃花神功，先天一阳，降龙掌，北冥入地法…… 在第四境（破体，对应裘千仞）时，融入九阴真经、九阳神功、葵花宝典、玄冥神掌，斗转星移，乾坤挪移…… 在第五境（绝顶，对应前五绝）时，则是改变策略，吸收理念。包括王重阳三道全真，虚竹子逍遥随风，少林寺易筋洗髓，金刚宗龙象般若，儒家正统浩然正气，象山心学惟精惟一…… 在第六境（先天，一统前境界）时，尽收诸子百家，千万武学。基本上不再刻意修炼，而是气运加持下，把武道、文道、医道、兵农工商……种种精华特色吸收，以做到炉养百经！ 如今是第七境，宗师。 一代宗师，开创先河！没有宗师是被教出来的。 到了大宗师，他更是需要找到独属于自己的道！ 就像是北魏时期的达摩祖师，百多年的张三丰！ 或许因为天地原因，两人外在的战力有所差别，但是在道的境界上都是真正的大宗师。 考察这两位的经历，牛仁明白，接下来的路，只能自己走。 至少在这个世界上，能让自己参考的神功绝学不多了！与其外求于人，不如内求于心。 第195章 新时代 牛仁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要跟华夏新老高手们酣畅战斗一场。 这让他的实力境界得到打磨，每时每刻都有新的武道感悟和提升。 并且每年举办新人武道大赛，许多稚嫩的创新，也让他眼前一亮！ 他有感觉，离大宗师更近了！ 武道虽重要，但他也没忘记，还有人皇的职责！ 不仅仅是为气运和百姓愿力。 更重要的是，他要在有限的时间里，给华夏皇朝定下发展的基调！ 华夏历3911年，按照西元纪年法，如今乃是1213年，适宜征日。 但是征日之前，要召开五年一届的，第二届华夏全会！顺便誓师。 清明节后，长安城汇集各地省、州、郡地方官，以及驻守将军们，参加今年的祭祀大典。 等依次参拜岳圣庙，并进行华山祭祖之后，所有人都来到牛皇宫，举行第二届华夏全会。 牛仁道：“七叔，您来宣读第一个五年规划的成绩吧！” 内阁大学士、吏部尚书洪七公，红光满面，大声答应！站到一众老兄弟面前，正式宣布： “根据去年底的六部统计数据，华夏皇朝首个五年规划，如今已圆满超额完成！灾害治理……人口繁衍……粮食增产……” 底下众人都是兴奋不已！这是奇迹！ 这里面有他们五年勤恳努力的功劳！ 华夏皇朝经过第一个五年规划发展，充分调动百姓积极性，举国之力办大事！ 在应对自然灾害、人口休养生息、粮食扩种增产、以及扩建军事力量等方面，取得了一项又一项的辉煌成就。 首先是战胜了一次又一次的极端天气和重大灾害！ 洪七公示意，工部尚书黄药师介绍。 黄药师则让徒儿冯默风和武眠风抬来一座山川图，这才说道：“军工另行汇报！民生方面……” 随着他的述说，整个朝堂都沸腾了！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但是人定胜天，他们再现尧舜禹治世之功。 比如为了应对小冰河时，越来越加剧的严寒气候！ 牛仁派人在西域行省种植棉花，让百姓穿上棉衣。 在中原和漠北行省启动露天煤，大力推广无烟炉。 并且根据不同行省的气候地形，由新毕业的土木工程学子设计，工部甚至六部一起出力！ 为各城乡百姓，重新规划建房。不但能防风御寒，还能抗地震、避水灾，乃至保障治安！ 就像各大城下，数百年未解决的祸害——无忧洞，也被拆迁了。 据说拆迁那天，地底下几万人、几万人地跑出来，欢迎新时代！ 当然，对这些人，先要审判、服刑、劳改，才能换取人的权利。 还有建设水利工程时疏浚了各地堤坝，减轻了黄、淮、江水患，从此亿亩良田不怕被淹。 同时变患为利，建设了许多水力工厂，甚至是试验型号发电站，经济产能蹭蹭蹭往上涨。 当地百姓不但吃饱穿暖住好，看病养老育儿的标准也高！还不愁工作岗位，能存下余钱！ 最主要的是，能第一时间当电灯和工业制造品的试用区！ 那生活简直是人间天上不换。 看到这个效果，辽东行省、西域行省、安南行省……都排着队要建设水利。 这几个自古以来最不省心，年年造反的地方变了！ 如今，只想要一心搞经济…… 在听取汇报时，牛仁识海中的崆峒印再次震动了，把梳理之后的山川地势烙印在其表面！ 所有被传国玉玺册封过的官印，都在跳动、发热！紧接着，地图从大殿中延伸到了全国。 最后化成了一阵光雨，融入到了山河平原之下。从此，山有山神，地有土地，河有河伯，城有城隍…… 地方官员中做出突出贡献的，死后便可封神位！以神道香火共振华夏气运。 连带的，传国玉玺威能大增，所有人修炼更快。 当然，死后封神有灵这种事，暂时还不太可能，但是百官却对此深信不疑！ 毕竟，华夏皇朝的治世之道，已经和大禹治水、天祝九鼎属于同样的性质！ 谁又能说，以后不会再现三皇五帝时的神庭呢？ 御史好不容易压下喧哗之后，洪七公又喊户部进行汇报。 第二项，经过五年休养生息，华夏人口已经超过了五亿！ 当然，这个数据，一半以上是这五年来的新生儿在支撑。 但也能够反映出，老百姓敢生孩子！ 具体数据是户部尚书韩彦直汇报的。闻言，有些官员质疑他谎报喜功！ 国土资源规划执行局的首任掌书记，毕再遇站出来反驳！而他的理由也让所有人都信服。 人口大爆发，主要原因就一项：经过五年深化土改，百姓的口粮充足！ 他们仅靠均田地、垦荒和减税这一套组合拳，坚持五年国家规划开发，就让人看到希望！ 解决五亿人吃饭，这几千年难题的真正希望！其实就是公平二字罢了。 毕竟，自古以来中国都不愁资源，再穷的年份都有朱门酒肉臭。皇帝愁的都是资源归谁！ 像秦始皇、唐太宗这种有为帝王，甚至是王莽、黄巢，面对贵族世家垄断，他们甚至能够看到“民能载舟、亦能覆舟”的天命！因各种需求，全都想要团结底层老百姓，消灭中间商。 可惜，他们亲自操刀，都失败了。甚至秦、汉、新、隋、唐……基本都是解决这个问题时，被中间商裹挟百姓推翻，甚至被百姓冠上了民贼、独夫之名。 因此从来没像后世那样，验证这个简单的社会经济学原理！ 但继承岳家军遗志而建立的华夏皇朝，却是对照教科书干。 牛仁跟毕再遇谈论过很多次人民群众，把星星之火早就种在了他的心里面。 毕再遇从五年前，主持灭亡金国之后，就自请免去了军中职务，回到长安担任了国土资源规划执行局掌书记（书记一词自古就有，比如辛弃疾起义时就曾担任掌书记）。 在另一条战线上，带着千万民兵土改。 除了吏部、礼部没有执行人手外，其他兵、刑、户、工，四部的队伍都要配合深化行动！ 上千万工农代表，在他的策划下，掀起轰轰烈烈的深化改革！ 第196章 征四方 上千万工农代表，在他的策划下，掀起了轰轰烈烈的深化改革！ 无数人头落地，换来华夏的新生！ 这五年来，他铁面无私只讲公平，顶住无数阳奉阴违、两套名册、甚至反攻倒算的阴谋，强行弹压了各大行省的一切妖魔！ 才保住老百姓的胜利成果。 在土豪劣绅和宗族祠堂的隔断下，几千年任劳任怨的老百姓，也因为扫盲班而睁开了眼！纷纷加入民兵队伍维护华夏皇朝。 至少这几十年内，忽汉三回不来！ 但是针对毕再遇的刺杀连绵不绝！ 为了共同理想和保住毕大哥的命，牛仁不但重新清洗了朝堂，还特地为毕再遇开创一门护身神刀，名为《小楼一夜听春雨》。 取自陆游之前在临安，所做的《临安春雨初霁》： 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然而，毕再遇经历过《满江红》（详见101章），并不喜欢杏花寡淡，就在一次拜会时给改了一下： 古来人命贱如沙，何曾花开满京华？ 小楼一夜听春雨，千门万户换桃花！ 因此，此功寄托岳飞岳家军的理想，还有深埋他心底的白月光——桃丫头。 誓要开天辟地，所以是神刀，也是魔刀！ 但无疑最适合天翻地覆慨而慷的毕再遇，不但突破了绝顶，还看到先天路。 如今，这把刀被用来保护人道天下，为苍生继续披荆斩棘，可谓得其所哉！ 也算是致敬千多年前，由墨家、纵横家甚至荀子学派……组成的魔门，最初理念！ 忽闻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西风半卷红旗舞，丈夫如何不黄巢！ 神奇的是，这套魔门功法比《桃花神功》还正宗，为《九牛冲天经》带来了关键的支撑！ 识海中的牛魔，甚至为此曾经咆哮欢呼！还特地去捶了一下金翅大鹏虚影。 这代表，相较于道佛儒，魔功更能进一步影响、甚至利用祂…… 介绍完了人口，就是大家最关心的粮食数据了。 兵部和枢密院希望知道，粮产能否支撑其远征。 吏部和礼部则希望知道，如今能结余多少廪米，以供养各地的初级、中级文武工商学院。 而结果也并没让人失望！粮食产量连续五年大丰收，这两年的结余，填满应急储备仓库！ 至于原因，也非常明确。无非是把开源、节流二字，执行到了极致。 经过这五年的规划发展。 除了生产资料和分配制度保障，农业生产力水平也大大提高！其中最主要的是优质良种。 户部尚书韩彦直退后，让副手陆乘风进行汇报： 十几年来，陆乘风带师弟师妹，在澎湖列岛已经经营十几年，年年都派人进行航海冒险！ 其中一个成果是大量引入土豆、地瓜、玉米和占城优质稻等！ 为此在海上晒成黑人的陆乘风，已经即将辞去澎湖行省省长的职务，回到长安城，接替年迈的韩彦直（韩世忠后代，南宋着名农学家），成为新一任户部尚书！ 牛仁甚至下令筹备建庙，其死后，与历代农神受百姓香火（别问了，生人一般不兴建庙）。 陆乘风表示，他要进行牛仁所说的“杂交”试验，种出亩产三石甚至五石的神种！ 牛仁一听行，就让曲秀荣把记忆中的生物化学，尤其是粮种的培育实验写下来，交给陆乘风组建实验室，并定期到华夏高级科学学院授课…… 言归正传，以如今华夏的产粮水平和分配制度，不但直接解放了青壮年生产力，让他们进入各行各业，不再被口粮拴住。 还可以在不久的将来，得到源源不断的宝贵人力资源生力军，爆发出人口红利！ 当然，人口红利并不意味着剥削压榨，而是指可以更好地养老育幼，加快建设，爆发创新生产力，并占领和转化更多的新增疆土！ 至少，能维持住数百万脱产的远征军！ 所以，牛仁今年就打算重新开启征战！ 在吏部、礼部按部就班地汇报完之后，就是枢密院进行接下来军事行动的安排。 辛弃疾表示，此前五年发展期，华夏皇朝一直扩建军队，升级军工，厉兵秣马！ 因此，并没有掀起大战。将士们早就嗷嗷叫，迫不及待要去东西南北征服四夷！ 什么？四夷都打下来了？ 错了，四夷从来不是四方敌人的身份和称呼，而是作为方位量词用！ 只要东西南北还能开拓，四夷就必然还存在！自古以来就属于华夏。 这五年来，五大军团的建设成果都是喜人的！ 已经分别扩建到50万+兵员，步、骑、水建制和新式器械足够远征！ 而且在每一个方向的大后方，还有至少两三个行省的境内驻守部队、居住区治安部队、农业区民兵部队、工业区保卫部队等…… 随时能拉起上百万到更多的预备、后勤、接收的兵员队伍！ 他们能把前线战场变成中转基地，把中转基地变成大后方，把大后方消化为华夏领土！ 这也是为什么，牛仁要求五年内人口要翻番！ 扩张之战打的就是人口！人口不足赢也白费！ 虽然华夏目前拥有的3500万平方公里，五亿人口撒下去，也根本不能完全开发。 但是，充足的人口，不只是为开发资源。本质上是种族的迁徙和繁衍！ 将来一旦打下整个亚欧大陆，甚至非洲、美洲板块！足迹遍及到全球。 如果人口不够，就算曾征伐过那些地方，将来华夏民族的势力，也会被后起者推翻！ 那就不是扩大自身影响力，而是给别人送去新技术，让人消灭少数落后的华夏后裔。 比如，几百年后的印第安、外蒙草原、印度尼西亚…… 还有国外的巴勒斯坦加沙地区，巴西一百多万日土…… 所以，牛仁明白，对于高速发展期的新生政权来说，人口，也只有人口，才最宝贵！ 这天，牛仁为军队誓师：除中央麒麟军团镇守国内，其他四大军团，今年保底任务，各自选定一个方向打上一万里！ 以后，每年至少一万里。 反正，古华夏四面皆敌，哪个方向打过去都不冤枉！不是来挑衅过，就是被打跑的。 不说之前吓跑的西乃蛮，如今已到了基辅、莫斯科！而斡罗斯（古俄罗斯）不交人！ 按照汉朝打匈奴的法理，往西至少要打到匈牙利吧？都到匈牙利了，不转欧洲非洲？ 第197章 高丽王请战 按照汉朝打匈奴的法理，往西至少要打到匈牙利吧？ 都到匈牙利了，不转转地中海？ 据说，古希腊许多城邦的后裔其实是匈奴和突厥人，埃及法老可能也是古华夏移民？ 还有，带上景教留在河南的犹太人，至少能去耶路撒冷，还有尼罗河，组织辩经吧？ 说不定，西方基督的正统就在东方！ 不过，东方诸位仙神恐怕不认识祂。 还有那个大秦（古罗马，又称海西国），一听就是中国的称呼！ 三年前，礼部尚书、象山先生的后人陆持之，就建议派了儒教理学的遗老，赵秉文等西行探路赎罪！ 前段时间刚刚回来。 他们言之凿凿汇报，仅剩东部拜占庭的古罗马帝国，可能和华夏秦汉有关！ 这说法把牛仁惊呆！他连连询问之下，最后感叹道：“理学，也是很有用的！” “至少，能让四夷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再不能通过伪造历史，最后数典忘祖。” 赵秉文说，拜占庭有秦始皇派将军赵信西征匈奴时，迷路的一支军团后人！ 据说还曾担任过古罗马元老院的元老！ 也有汉朝时的霍去病、班超、段颖等…… 在镇守西域时，辗转传过去的华夏文明遗迹。 然而他们去千里寻亲！ 刚到首都君士坦丁堡，就发现这里被来抢钱抢地盘的十字军攻占了（1204）！ 作为很有可能的亲戚，华夏岂能容忍这件事？ 于是，西方白虎军团激动了，要求再次西征，前去拯救大秦。 顺便解救正处于中世纪后期，最黑暗的欧洲！ 牛仁大手一挥，道：“既然如此，那就四大军团都出去走走！” 第二届华夏全会最后一项议程，就是审核远征计划书！ 所有人当然都同意。 华夏皇朝国力鼎盛，发展工商需要资源、人力和市场！是时候进行新一轮的开疆拓土了！ 东西南北四大军团的远征计划书，比几千年来的四夷，匈奴、突厥、鲜卑、契丹、奚人（蒙古）等的军事迁徙，都豪横得多！ 简而言之，一句话，带上全真教！带上儒释道！带上文明的善意，只管打！ 他们只需要对准一个方向不要停，一路打下去就行了。今年最少打一万里。 —————— 四大征在即，需要杀个牲口祭旗！ 所以先出发的，是东方青龙军团！ 此次誓师会后，牛仁任命岳飞后人、岳云朋，作为东方青龙军团主帅！ 和陆云飞、博尔忽、者勒蔑等一众青龙大将，先统领二十万水陆大军！ 以及辽东行省的民兵、后勤队伍，五十万人过鸭绿江！ 进入朝鲜半岛高丽国，一路不停，急行军！向南进发。 就在高丽国王惶惶不可终日，担心青龙军是假途灭虢之时，华夏皇朝的命令也到了： “着高丽王，配合青龙军团征伐日本！一应供给，不得有误。” 高丽大喜！ 马上派人联系到岳云朋，强烈建议由他们配合，为青龙军提供海船和十万将士打仗。 陆云飞古怪道：“来之前，牛皇说了，可以给高丽国个机会！出人出力出物资都同意。但有一条，绝对不行！” 岳云朋一拍脑门，后怕道： “没错，不能用高丽国的平底船！更不能采取对方的铁索连船之法！” “否则若遇到台风、巨浪、礁石，可能被他们给害得全军覆没。” 这件事，是牛仁特地叮嘱过的，据说是通过天眼看到的未来。 岳云朋进入高丽国，差点忘了！ 高丽国使节听得双腿一直打颤，最后五体投地趴下，哭嚎道： “岳将军！高丽王一直心向华夏，奈何华夏不肯收啊！” “否则早到去了长安享福，不对！是去跳舞，为牛皇大人表演花郎道。” “如今终于有机会，给华夏牵马坠蹬，还是去灭日本！” “这可是从萁子朝鲜时代，我们就苦心盼望着的好事！” “我南宫巨，敢对天发誓，高丽上下绝无二心！请务必用我们打日本。” 这高丽使臣的一番陈词，把大家都整不会了。 帐内众人都是眉头一皱！ 如此夸张和软骨头，此次征日，恐怕用不上他们一点。 博尔忽和者勒蔑听得很不耐烦，前者怒道： “听不懂人话？我们是怕高丽有二心吗？这是担心你们的愚蠢会坏事！” 后者提醒道：“想要跟着华夏皇朝出力，得有脑子，想清楚能干什么！” 脑子？能干什么？ 南宫巨纠结万分，若让他们摇旗呐喊，打顺风仗什么的还行！但是自主根据形势出力，那可真是为难他们了。 他自己觉得，倒也不是脑子好坏的事。 主要还是国小势弱，很容易背了黑锅！于是他建议道： “使节团中有个不错的小伙子！头脑很好，叫刘珍河，武功相当了得。不如留在帐下，为贵我两国双方传递命令？若是将军不满意，随便打杀都行。” 刘珍河进来，一言不发。看来这是南宫巨家族的对头？ 岳云朋看此人有点木，似乎心事重重。 但是年纪轻轻就练到开脉境，也算是有一些用处！ 于是就决定把他留下，暂时作为自己的亲兵传令！ 他看敲打得差不多了，便对南宫巨下达一个命令： “准备好三十万仆从军，还有足够百万大军消耗两月的物资！二十日后，四月月底前，运送到济州岛和巨济岛上！” 等南宫巨苦着脸离开之后，陆云飞却问道：“大将军，这一战没有悬念！为何让高丽出兵三十万？这不是添乱吗？” 岳云朋冷冷地道：“日本，古称倭国，向来是不服王化之地！” “被盛唐在白江口打败后，几百年来都偷学我华夏文化技术。” “近年来他们经过所谓的平安朝之乱，武士们建立镰仓幕府，野心又起！” “在高丽和我国沿海试探，趁乱打劫，非止一日了。” “你们说，等把这小日本打下来之后，该如何处置？” 博尔忽舔舔嘴唇，试探道：“不封刀？一个月？” 者勒蔑则是直接摸摸脖子：“男子高过车轮者，皆可杀！” “剩下的妇孺分给将士做奴隶，生生世世为仆，不是更方便吗？” 第198章 倭国的末日 沉默不言的刘珍河大喝一声道：“好！对蛮夷正该如此！” 岳云朋心中一动，看来此人对日本、高丽都没有好感！ 陆云飞则瞪了几个杀人狂一眼，沉吟一会儿道： “日本有人口千万，这种事恐伤天和，我们华夏皇朝不方便做绝！” “但是，高丽国一向都受到倭国欺压，正好给他们报仇的机会啊！” 刘珍河一拱手，毛遂自荐道：“到时，请务必让小人来监督执行。” 岳云朋笑了笑，如此，也好！ 他是岳飞的嫡系子孙，带兵可是有纪律要求的！ 灭族这种话，自然不能乱说。 但是偶尔约束不住他国蛮夷，这不是很正常吗？ 给高丽国一个机会灭掉日本，他们还得谢谢咱！ —————— 就在岳云朋大军前往巨济岛，准备乘船渡海时！ 黄药师已经带着札木合，还有十万大军，先行到达浙江沿海港口，汇合一支千艘大船的澎湖舰队，然后便驶向日本关东！ 直指镰仓幕府（今天神奈川，《灌篮高手》所在）！ 镰仓幕府在本州岛的关东区，日本天皇的京都则在关西地区。 作为第二路征日大军，要做的就是在镰仓、横滨等牵制幕府！让对方不能兼顾东西。 若是条件足够，那就一战灭了对方的八部一台（幕府总架构，模仿中原的三省六部）！ 至于青龙军还剩下的二十万人，则是兵分两路。 一路乘船先出海参崴，向北向东探索去美洲大陆的最近航道。 一路是主力军，在陆地上跟随铁木真，绕过漠北的贝加尔湖，继续向北，抵达北溟海！也就是极地北冰洋！ 牛皇曾经说过，这个时代的极北之地，由于小冰河期的严寒，亚洲、美洲、欧洲等地，几乎都有坚冰联通！ —————— 回到岳云朋这。 月底一切准备就绪后，十万大军乘坐新式舰船，直达博多湾（北面攻日本关西的门户）！ 还有十万大军，则是渡过距离不到百里的海面，抢滩对马岛、壹歧岛，拔掉身后的钉子，再去博多湾汇合！ 由于日本海的台风、暗流、礁石诡异，征日战略并没有强求什么新意！ 牛仁只是选择在春夏之交，避开这片海上台风最猛烈的时候，让青龙军团沿后世元朝两次征日的路线渡海。 不出牛仁所料，对马岛、壹歧岛太小，无论谁去，都可以轻易攻下来。 当青龙军继续推进到博多湾，才感觉对面的抵抗，稍显顽强！ 看来，对面的八万大军，就是粮仓幕府的精锐了。 镰仓幕府虽然终结了日本平安朝乱世，也就是上次村级械斗。 传承至今，已经是第三代征夷大将军源赖家（就是源氏物语那个时代），并借此开创了所谓武士时代，在岛内足可吹嘘上千年。 他爷爷，也就是第一任将军源赖朝起兵之时，在伊豆得到妻族北条氏支持。 以源氏、北条氏为首领的武家联盟，学习曹操，从此挟天皇（他们叫公家），而号令各地守护、地头（也就是地方大名、军阀）。 但是就在这几年，却彻底大权旁落！ 源赖家被他嫡母，即北条政子之父，镇守关西地区的执权大臣，北条时政给架空了。然后后者被儿子北条义时逼宫退位。 所以，青龙军虽然打的旗号，是消灭天皇和幕府！但最大之敌，尤其是在关西地区，却是这位向司马懿看齐的北条义时。 镰仓幕府此次共征兵二十万，在博多湾就有八万。 八万人筑墙而守，想要把青龙军抵挡在海上漂泊。 然后，只要他们所信仰的八岐大神，在港湾之外掀起巨大的神风！这场战争就会赢！ 可惜，他们错估了青龙军航海技术，上千艘先进的远航风帆战舰，根本不用怕妖风。 岳云朋下达命令：“前军三百艘战舰，全部右舷满舵，饱和式攻击！” 随后，前军的上千门滑轨后膛大炮，仅仅进行了一次全覆盖的攻击，就在五里外击垮日军的工事。 岳云鹏又道：“陆云飞，快上火枪军！三段式推进阵地，全力压制对面的火绳土枪！” 这也没什么悬念，陆云飞哈哈大笑：“估计小日本鬼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富裕的仗！” 以后膛刻线步枪，对射日本军队引以为傲的火绳土枪！几百年武器代差，毫无悬念地把对方的火枪手打蒙了。 他们身上的竹甲，别说步枪，就是对八十米外的弓箭，都是完全防不住。 至于那竹片长弓，根本就射不到五十米外。就算射到，也无法穿透铁甲！ 如此巨大的差距，让对方日本士兵恍如见到天兵天将。 随着火枪军推进，骑兵部队也在他们身后，准备好了。 岳云朋仿佛在指挥先祖的背嵬军！大喝道： “博尔忽，重骑兵凿穿，把对面阵型冲垮！” “者勒蔑，带轻骑兵上！直接上人海战术，将其切割成蛇段……” 尽管日军在负隅顽抗，但战局依然非常顺利！ 当双方近身战时，博尔忽、者勒蔑带领的蒙古骑兵打头冲杀，砍瓜切菜一般绞杀对面的骑马武士。 汉人骑兵和步兵则严格保持阵型，把对方的步兵，足轻挤住！执行排队斩首的任务。 高丽军队也上来了五万人，但是他们却插不上手。 日军对他们来说也要仰望，但此时却被大军屠杀！ 他们从来没见过这种战争。 南宫巨也是武将出身，甚至得出结论： “这是天兵天将！三十万高丽大军，甚至打不过三万这种军队！” 三十万对三万？ 岳云朋却是听得想笑！你们以为，自己比得上精锐的蒙古人？ 刘珍河鄙视地看了那南宫巨一眼，请命道： “大将军，日本人已溃败，请允许小人出战、报仇！” 南宫巨见此，咬了咬牙后，也道： “大将军，请让下臣也上去，与刘珍河比赛千人斩！” 岳云朋点了点头，同意让他们各带一部高丽军上去追败兵、砍人头。 毕竟再往里就是山地丘陵，青龙军不适合分散作战。否则万一中伏，伤亡必然不小！ “杀！杀啊……” 约一个多时辰，日军彻底溃败，不顾武士督战队，纷纷逃亡。 此处的统兵将领是镰仓幕府在京都和关西的执权，北条义时。是北条时政的继任者。 算是个顶尖高手！ 在军队溃败之后，本打算带忍者刺杀青龙军大将，结果却被岳云朋识破，负伤遁逃！ 日本军节节败退，青龙军此时已汇合另一部人马。 便继续步步推进，目标：关西，京都，擒拿天皇！ 第199章 印第安回家 长安城，牛皇宫。 牛仁仔细感应着东方，随着岳云朋杀入了关西，札木合也在炮轰着关东！ 还有无数高丽人军队，到处在进行着烧杀抢掠，甚至内部还比赛砍人头。 整个日本本州岛哭嚎，天皇和镰仓幕府大本营很快陷落了！ 然后是四国、九州、北海道……处处燃起了硝烟，血红满天。 内阁之中，前线电报传回来，礼部尚书陆持之有些不忍道： “陛下，据秦汉时的记载推测，方士徐福带三千童男童女寻蓬莱，应当是到达日本！” “可见，日本也有我华夏苗裔……” 牛仁不为所动，只是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一旁的宗教事务局，荣誉局长一灯大师，这时也道： “陛下，老衲接到临济宗广智师兄的求救，说日本传承禅宗佛法，心向中原、天竺。” “能否减少杀戮，以佛法感化……” 眼看着除了武将出身的陆游等人，就连洪七公也有点想要劝说。 牛仁叹了口气，提议：“诸位都是我长辈，也是华夏皇朝顶梁柱！我本该听取意见。” “然而我看到的未来之中，七百年后，这些倭寇从辽东发起侵华！犯下滔天大罪孽，杀害我华夏三千万人！” 三千万人？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可是一个行省的平均人口！ 华夏皇朝的行省，那可是中原那么大！ 他们并不怀疑牛仁能看未来，闻言对日本人的杀孽感到无比愤怒！ 牛仁链接了绝顶高手的精神，把一些画面传递过去！ 但大多数人炼神修为差，还承受不了这么直接粗暴。 于是他继续说道： “他们一城一城地屠杀，有的城池一死就是三十万！就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甚至互相比赛百人斩、千人斩！” “更是在辽东之地，关押无数百姓！其中还有小孩、孕妇，进行毒气、解剖、烘烤、杂交等毫无人性生化实验……” “若我们今日对日本怀有恻隐之心，万一将来神州陆沉，谁又救助我华夏子民呢？” 轰！ 众人脑子都炸了！ 这是灭绝人性啊！ 杀！必须杀干净！ 陆游道：“日本人知小礼而无大义，拘小节而无大德，重末节而轻廉耻！畏威而不怀德，强彼盗寇，弱必卑伏。祸患也，不能留给后世！” 洪七公也说：“如此小人之国，不亲自动手，就罢了！怎能制止高丽人的复仇屠杀呢？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所有人统一意见。 日本，注定灭亡！ 不出意外，日本这一时期的天皇顺德，征夷大将军、镰仓幕府名义头领源赖家、关西执权北条义时等人都被擒拿！ 和一众属下运往华夏。 奈何此时已经是盛夏，海上妖风强大，海船被打翻。 这些人再没机会到长安城跳舞，而是回到了所谓八岐大神的怀抱！ 至于逃亡日本的少量儒家、佛宗叛徒，已被陆持之、心闻和尚等清理门户！ 自此，日本土着势力扫除一空，成为华夏的一个州。 牛仁下旨申斥武则天赐名日本的错误！ 并改名扶桑，从此作为华夏掌控之地。 大陆百姓生活富足，不肯迁移到扶桑。 牛仁便重新做规划，在扶桑大规模开挖了九州金矿、石见银山及众多矿产！并建设华夏铸币分厂，和大量重金属冶炼、加工工厂，化学产品实验基地…… 产出的标准货币进入钱庄，作为华夏皇朝调节经济的手段。 开挖矿产和加工过程之中，大量土着得了不孕不育的疾病，经过华夏高级科学学院的专家调查后，宣布金属污染泄露，且地下似乎有强辐射源的存在！ 至于化学实验，同样导致了环境恶劣！扶桑，越来越热了。 于是新任州长发布了命令：扶桑有罪！神灵降罚！土着贬为罪人。 为了不祸害后代，土着均不得擅自生养孩子、不得离开扶桑半步。 只有极少一部分，被允许换成流放犯的身份，去其他新大陆上陪移民开荒，逐渐疏解身上辐射和毒素！ 这也算一线生机，要靠努力工作和表现换取，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人能成功。 灭日之战的最后，高丽王实在等不及，自己下旨昭告天下，卸任国王之位，申请移民。 由于没有人接手，所以高丽国也只好举国并入了华夏皇朝！ 和日本一样，成为后者版图的一个州。 因为朝鲜半岛是多山地形，气候严寒，不宜居住，没什么产业。 于是大量朝鲜人争相报名，加入远征开荒的队伍，搏一搏未来。 对他们，华夏皇朝没太多的歧视，只是想要幸福，必须做贡献！ —————— 另一边，铁木真带领二十万大军，和大部分的朝鲜、扶桑开荒团，远走大漠最深处，越过贝加尔湖，到达结冰的北冰洋海岸。 他们沿着坚冰，向东走了数千里，发现大海东边竟还有一座大陆！ 铁木真大笑道：“那一定是陆乘风发现的美洲大陆了！儿郎们，渡海。” 虽然大海结冰，但是两个大陆之间，还是有不短的距离是汹涌海水，就像是台湾海峡、琼州海峡那样。 于是他摇来陈玄风带领的一部舰队，把二十万大军和上百万移民开荒团，轮渡了过去。 牛仁在长安城也感应到了。 这片地域，应该是和东西伯利亚相望的阿拉斯加吧。 刚到对面，铁木真就发现无数身披兽皮，头插羽毛，面涂油彩的土着部落人。 只是奇怪的是，每个部落中最有智慧的人叫“巫”，说华夏语言，并且是河南口音！ 经过交涉，发现对方叫做印第安人，传承下来的意思：来自殷商安地（安阳）的后人。 由于当年殷商朝局混乱，来自安阳的一部分商民，决定追随闻仲太师，举族远征北海蛮族。 血战十年后，闻仲带领大军返回，平定西岐反叛，后来被杀。 而他们却没有跟随回家，而是跟着海岸突出坚冰，一路结冰一路东行，最后到达这片蛮荒大陆。 铁木真原本想要野蛮摧毁土着部落，占领整个大陆的心思落空了！ 只好把这件事传回长安，然后在美洲大陆安家，带领其发展文明。 不久后，他们在更南方，发现了号称玛雅帝国的金字塔！ 根据考古结果显示，有那酷似腾蛇的羽蛇神、象征农耕的玉米神，还有古华夏象形文字和基于太阳的天文历法，以及上中下三界宇宙观…… 玛雅文明明显是华夏文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