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拯救,不洗白,你们怎么心动了》 第1章 穿成纯爱文女配 楚云歌刚恢复意识,便听到有人在念经。 她忍着头疼疑惑睁眼,映入眼帘是一位和尚,一身普通的灰色僧衣,却生得极好,肤白胜雪,样貌出尘,眉间一点殷红朱砂,手上一串玄色佛珠,像一尊清冷的白玉佛。 可满身圣洁的他,额头上却满是冷汗,面带隐忍,灰色僧衣被人扯得凌乱,白玉肌肤若隐若现,将佛性撕了一个口子。 楚云歌的手,就搭在和尚的手上。 她是被关得太久,做春梦了? 她试探性的起身去摸了一把……这手感! “公主殿下。” 手下的人颤抖了一下,声音有些嘶哑。 楚云歌耳朵痒了一下,心也痒了一下,公主和尚? 充满禁忌的味道让楚云歌的手忍不住往下探索,却猛地被主人按住。 “殿下,卿尘命中注定要当佛,破戒有不祥之兆,还请殿下放过卿尘。” 和尚睁开眼,眼神中带着超脱世俗的淡然,又似乎藏着无尽的故事,深沉而深远。 只是此刻,清冷淡然的双眸染上了旖旎,水泽暗涌。 楚云歌看着他,脑海里闪过四个字——倾国倾城。 等等,卿尘?公主? 顺着卿尘这个名字,脑中不属于她的记忆翻滚,楚云歌确认她不是做梦,是穿越了,原主也叫楚云歌,是楚国永宁公主,当朝皇帝双胞胎妹妹。 只是皇帝幼时身体便不好,还患有怪病,他惧怕阳光,暴露在阳光下,会令他感到疼痛和灼热,皮肤甚至会起水泡溃烂,且伴有血虚,只有喝她的血才会缓解,其他人的不行,只有她的才可。 兄妹长得一模一样,皇帝又不能见光,于是一些需要长时间光照的时候,就由她代替。 公主每个月给皇帝供血,不免有血虚症状,每日头疼心悸,心中越来不平衡,越来越疯癫。 皇帝有三宫六院,她强抢民男,面首众多。 地上跪着的卿尘,便是她今日从真如寺抢回来的高僧。 确认消息,楚云歌头更疼了。 “殿下头疼得越发厉害了?” 看到她皱眉,卿尘问道,声音如春风般温和温柔,想伸手将她扶起却顿住。 他紧紧抓住玄色佛珠,猛地闭上眼,眉间朱砂红得越发夺目。 楚云歌低头一看,公主身着实在清凉,透明纱衣下一双长腿若隐若现,越发撩人心弦。 这对中了春药的卿尘来说,是莫大的刺激。 楚云歌淡定的收拢衣裳,却忍不住按了按太阳穴。 卿尘的念经书适时响起。 听着卿尘念经,再感受一下鼻尖若有若无的莲花香,瞬间感觉头疼好了许多。 楚云歌理了理头绪,公主抢卿尘回来,便是因为卿尘念经能缓解她的头疼心悸,本来还自带莲花香,貌美迷人又特别。 但他之前还是世家之子,若非先后三任未婚妻都死了,他自己满心愧疚,身体也每况愈下,濒临死亡,也不会入佛门。 前途无量的名门世家公子,被迫在十五岁剃度入空门,他却接受良好,是最温柔不过的人,抢他回府时,只是威胁他不跟她回来,就杀寺里的人,他就跟着回来了。 但也温柔的拒绝了公主提出的欢好。 最后公主就祭出了穿越必备三大法宝——春的药。 卿尘主动喝的药,因为公主说,他不喝药就杀了奉上药的宫女。 公主坐等这位名满天盛城的圣僧失态,扑上来求她。 可卿尘虽然全身滚烫,却一直坚守着,闭着眼不为所动。 公主不信邪,下令他睁眼看她,甚至还下去动手动脚,一身僧袍都皱巴巴,但……卿尘依然不为所动。 仿佛她是木头一般,这让公主怎么接受? 暴怒的公主就要霸王硬上弓,然后她就穿过来了。 翻看公主回忆的楚云歌小脸通黄,公主她还真是不虚伪做作,卿尘的腹肌胸肌也是真香,刚才她也感受到了,加上他是和尚,禁忌感拉满。 楚云歌再看卿尘,正好汗珠从卿尘棱角分明的下颚,一点点滑向恰到好处的喉结。 卿尘喉结滚了一下,念经声顿停。 楚云歌视线向上,对上了卿尘的双眸,仿佛沉寂多年的火山即将爆发。 卿尘整个人都在燃烧,仿佛要将他燃尽,而她离他那么近,伸手可触,任他为所欲为。 时间仿佛静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而奇异的气氛,卿尘滚烫沉重的呼吸似细碎的火焰,落在楚云歌裸露的肌肤上,楚云歌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整个空间都充满了独特的氛围,直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殿下,我进来了。” 门开了,身着墨绿色锦袍的男子,缓步进入房间。 他长相也极为出色,黑发如墨,只用了一根简单的玉簪随意挽起,长眉入鬓,双眸漆黑如墨,有着洞察人心的深邃,淡色薄唇,带着一丝不容接近的冷峻。 当看到殿内的场景,他瞳孔一缩,脚步微顿,差点转身就离开,只死死忍住,垂下眸行礼。 “殿下,空释大师说过,卿尘大师命中注定要当佛,不成佛变成魔,破戒有不祥之兆。” “他之前三任未婚妻都出事了,您收了他,可能对您也不利。” 谢罔择,楚云歌三月前成亲的驸马。 方才他就在门外,履行他作为驸马规劝公主爱惜身体的责任,前来劝阻,只是他的劝阻,却只让公主更加兴奋。 听到谢罔择声音,卿尘睁眼开口: “公主殿下,请不要怪罪谢驸马,他并非只替小僧说话,也是为了殿下您着想。” 听到驸马两字,再看看谢罔择身上的衣服,楚云歌默了,颜色倒挺应景。 谢罔择,字归,‘罔择’两字意味不想留你,只因他是陈国大皇子,当年陈国面临灭国,求助楚国联盟对抗敌国,他必须作为质子留下。 字又是陈国皇帝对他的期盼,盼他早日归来。 质子的日子都不好过,谢罔择筹谋已久,就准备回国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结果公主乱拳打死老师傅,直接说联姻有利于两国继续保持结盟关系,让他又留在了楚国。 陈国也不敢撕破脸,居然成了普通入赘一般。 这还不算,公主有了他,还强抢民男,将他的脸直接踩在地上。 楚云歌一时都无言,站起身,谢罔择伸手扶了她一把,“殿下小心。” 谢罔择扶起她后,很快避开视线。 楚云歌后退了一步,却没错过他不着痕迹的擦手,眼底都是厌恶。 谢罔择好不容易即将结束屈辱的质子生涯,结果却被破坏,所以成亲后也不愿意碰公主。 当她如瘟神一般。 他自己就是质子,更不想自己的孩子也变成质子,最后宁死也没碰公主。 公主脑海里也有一些谢罔择的黄色记忆,同样是差点被公主强迫了,但因为谢罔择真死了也麻烦,最后公主才没得逞。 楚云歌:“……”她的驸马也算是用生命扞卫了清白。 情况有些复杂,但尚在能掌控范围内。 “殿下,可好些了?”听到卿尘问话,楚云歌眼神复杂:“好些了,卿尘大师大度。” 卿尘真是慈悲为怀,此刻看到她痛苦,明明自己药效发作全身滚烫很是痛苦,还念经减轻她痛苦。 可卿尘不知道,公主讨厌善良,一心想他破功破戒,盼着他求她,将他拉到欲望的泥潭,一起沉沦。 甚至谢罔择前来劝阻,也完全是自投罗网,让公主更兴奋罢了。 卿尘不是善良吗,那先用谢罔择的命威胁卿尘,让卿尘破戒,先用卿尘的命,威胁谢罔择好好伺候她。 卿尘都为了谢罔择献身了,谢罔择又怎么能忘恩负义。 如此,她便可一夜御两男。 再次小脸通黄的楚云歌在心中竖起大拇指:姐妹,玩的真大。 看看一旁让人充满征服欲的清冷驸马,再看看充满禁忌味道的绝美卿尘…… 楚云歌理解永宁公主,成为永宁公主…… 但问题来了,她不止穿越,她穿的还是以皇帝谢罔择卿尘等人为主角的纯爱小说,她的皇兄才是主角,谢罔择卿尘等人都是他的cp。 她只是一个纯爱文恶毒女配。 第2章 美男,都是美男 纯爱世界中,男性角色对女子毫无兴趣,他们就不爱女人。 让楚云歌对男人强取豪夺,她会心动,但对男人的男人强取豪夺,她过不去心里的坎。 更何况这小说还是和她翻脸,对她满满恶意的前同事写的,她敢对属于皇帝的谢罔择卿尘强取豪夺,必然会死得很惨很惨。 而她,怕死。 “唉。” 极品美男就在跟前却吃不了,楚云歌忍不住叹气,目光幽幽,痛心疾首。 这样貌这身材这比例,怎么就是纯爱呢。 谢罔择和卿尘被看得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这眼神…… 谢罔择被楚云歌看得满身不自在,深知公主性子的他,手紧了紧手。 “殿下,空释大师的话不能不当真,卿尘大师破戒成魔,若到时大开杀戒,天下大乱,殿下必然也会受到牵连。” 这话公主在抢了卿尘后,听了不下十次了,但她无动于衷,也不在意破戒的后果,毕竟这天下又不是她的。 公主厌恶一直喝她血,让她痛苦这十余年的皇帝。 甚至越说她反而越要破,如果破了一个和尚的身,就能天下大乱,那何乐而不为呢?公主就很想试试看。 但试试就逝世,楚云歌想活。 她现在要做的便是:远离他们。 趁着还没霸王硬上弓彻底交恶前,该放手放手,时机成熟了,该和离和离。 楚云歌说干就干,点头接话:“驸马说得没错。” 谢罔择和卿尘顿了一下,才诧异抬头,他们听到了什么? “将卿尘大师抢入府中,确实不妥,你回去吧。” 楚云歌的回答,谢罔择不止没放松,反而满满的警惕,公主她又想耍什么新花样? 卿尘倒是惊喜:“小僧真可以回去?” 看卿尘不信,谢罔择面上也露出犹疑警惕,楚云歌翻了翻记忆,哦,原来是公主没少做出尔反尔,装作大方原谅但转头翻脸算账的事。 她有些无奈的开口:“真的,本公主看你这样痛苦还帮着念经,确实是被你感化了,做不到立地成佛,当本公主决定从今日起做个好人,再不强抢民男,再不强迫他人。” 她大可以找自愿的喜欢女子的。 谢罔择并不相信,方才她的目光他可没忘。 但楚云歌已经闭上眼,不耐烦挥挥手:“本公主给你机会了,如果你不走,本公主就当你想来伺候本公主。” 卿尘双手合十:“卿尘告退。” 谢罔择袖子里捏着荷包的手实时松开,本要和卿尘一同离开,但楚云歌并没让他走,为避免她趁机发作迁怒到身上,本要跨出寝殿的脚步便顿住了。 “你先走。” 谢罔择对卿尘道,随后回身试探开口:“殿下,我给您念书吧。” 楚云歌头疼又开始发作了,难受得紧,没想到谢罔择竟然没离开。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用,你也走吧。” 谢罔择对她从来都是避之不及,第一次主动要给她念书,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不是好人,谢罔择更不是什么好人,他腹黑还睚眦必报,如今她做的这一切,最后他都会报复回来。 远离为上。 楚云歌的拒绝,令谢罔择更加诧异,公主从前可不会拒绝。 “是。”谢罔择眼底一暗刚要退下去,楚云歌眼前却一黑,差点没站稳。 谢罔择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住了楚云歌。 看到楚云歌满脸惨白,并非故意伪装,谢罔择弯腰将她抱起,放到床上。 放下后,他快速退开,以免公主忽然趁机搂住他。 但……楚云歌一动没动。 谢罔择轻声询问:“殿下,需要请太医过来吗?”声音极为好听。 “不用。”楚云歌知道自己就是贫血,导致头痛头晕。 谢罔择顿了一下:“殿下,我还是给您念书吧。” 她放走了卿尘,又这般模样,不好直接走。 楚云歌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好。” 头疼得厉害,而谢罔择声音能缓解她头疼,这也是公主要他做驸马的原因。 看到旁边就有本书,楚云歌随手递过去,随便念什么快点缓解她头疼吧。 谢罔择翻开书后,眼底一沉,修长的手因为用力,青筋必现。 “怎么了?”楚云歌看他不念奇怪。 “没什么。”谢罔择眸色深沉,缓缓开口。 “携手懒腕入罗帏,含羞带……” 谢罔择嗓音低沉而有磁性,真的极为好听,大大缓解她的痛苦,就是这诗好像有点不对劲。 “……柳腰款……” 确认了,这是黄诗。 楚云歌都麻了,早知道她看一眼。 “咳……”楚云歌立刻喊停:“好了,你走吧。” 怪不得方才谢罔择没直接念,在谢罔择看来,她大概又是故意羞辱他了。 谢罔择顺势停下,没继续念那不堪入耳的诗词,沉着脸离开了。 楚云歌看着他背影,欲言又止,最后也没开口解释。 算了,不过是念黄诗,这种报复她也不怕。 很快有宫女进来了。 “殿下。”宫女满脸疑惑,语气带着讨好,却有些越矩:“您不是说今晚一定要洞房吗?” 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她眼底的不甘。 楚云歌冷着脸:“出去。” 宫女杜若眼底闪过一丝愤恨,满脸屈辱退下。 楚云歌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杜若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幼时被父母叮嘱,讨好公主,后来家中出事,本要被流落为官妓,被公主所救,连带着她的丫环秋香,主仆二人一起成了宫女。 但杜若放不下身段,除了偶尔哄两句公主,其他时间都躲懒,公主也记着她的好,两人主不主仆不仆的。 倒是秋香每日伺候公主还得伺候她,很是尽心。 杜若爱慕皇帝,结果最后是秋香进宫成了香贵人,她依然是丫鬟,她恨极了秋香,却不得不学秋香,各种顺从怂恿公主,也盼着公主能替她说话,进宫去伺候皇上。 公主还当她是闺蜜呢,完全不知这是在给她铺死路。 殿内安静下来,楚云歌解下手腕上的金累丝花卉龙纹镯,看到了手腕上渗血纱布。 “果然。”楚云歌嘴角露出嘲讽的笑。 公主每隔半月就要给皇帝喂一次血,每次雷打不动一碗,大概两百多毫升,都够一次献血了。 一次献血后最少隔半年才能献第二次,公主却每个月献两次,所以贫血症状明显,特别是今日。 她清晨才给皇帝送过血,头疼得厉害,发疯就越发厉害,是个人都受不了这样的折磨。 第3章 第三个小奶狗面首 公主的感受,楚云歌感同身受。 因为她就是父母为了救哥哥才生的二胎。 哥哥患有特别的血液病,症状和皇帝有些类似,都有不能见太阳的症状,唯一的方法就是利用亲属的脐带血来实现血液的重建。 但脐带血没能用,他们一家又是熊猫血,最后她就成了哥哥的血库。 妈妈就是医生,一直抽她的血,就等着医术突破,如果没突破,她可能一辈子都得做他的血库,生活无望,永远在吃补血的食谱,也没人关心她。 父母从不和她培养感情,或者开始定位便是血库,一直无视她,后来好不容易给哥哥捐献骨髓做了手术,哥哥身体终于好转,她也解脱了,选择离开。 但没想到没过几年,哥哥病又复发了,妈妈让她再回去,她不想回去,拒绝了。 但最后还是中招了,她买的矿泉水被提前注射了药物,等醒来,她已经被关起来了。 她穿过来时,都被关一个月,抽一个月血了。 都是血库,都是偏心的母亲,但公主比她惨,没有抽血的工具,都是生生割开手腕的。 公主手腕上的伤疤,一道接着一道,从未真正痊愈过。 原本出生时公主身体很好,现在却成了病弱美人。 朝臣百姓只知道公主放荡荒唐残暴凶恶,太后和皇帝一直纵容,却不知公主也是可怜人,她那些让无数女子惊叹羡慕的精美手镯,什么金累丝花卉龙纹镯,金累丝水族镯等,不过是遮掩她伤口的工具。 她的嚣张跋扈,全是皇帝和太后逼得,更是皇帝故意设计的。 明明皇帝只需要喝一碗就可以维持正常生活,却因为不想体验头疼虚弱,非要喝两碗,最后头疼贫血痛苦的便成了公主。 公主饱受折磨,脾气暴躁,于是皇帝看谁不顺眼,或者想达到什么目的,随便用点办法,就能让公主首当其冲,做这个恶人。 比如谢罔择,皇帝不想放虎归山,又想牵制陈国,就让公主强娶他为驸马,他满脸为难顺水推舟达成目标,还得了好名声。 楚云歌摇了摇头:“真是好大一朵清纯善良不做作的白莲花。” 每次通过她的事,皇帝都能挣得贤名,她名声越差,皇帝名声越好,人人都喜欢皇帝,夸奖皇帝,提起公主便满脸厌恶。 便是身边的宫女都如此,爱慕皇帝,想尽办法想到他身边去。 甚至便是她的驸马,抢来的面首,最后也都会爱上皇帝。 楚云歌捂了:“这不就妥妥的对照组吗?” 也怪不得公主那么厌恶讨厌皇帝。 “吸我的血,害我这么痛苦,又让我背黑锅抹黑我名声,什么哥哥,完全就是条毒蛇。” 以后皇帝要警惕,谢罔择他们要远离。 正想着,外面传来杜若的通报声。 “殿下,李公子求见。”杜若察觉楚云歌满腹怒气,决定先找个人让公主发泄发泄。 “李公子?”楚云歌思索,皇帝的cp中,好像没有姓李的。 片刻后,一个十六七岁的红衣少年走了进来。 少年身形修长纤细,巴掌大的脸,大眼睛,双眼皮,一眼看去便让人觉得清新。 楚云歌挑眉,小奶狗。 来得正好,她受伤的心灵需要安慰。 她就知道,这么大的架空世家,不可能全是纯爱,还是有正常男人的。 看到少年,楚云歌脑海里自动闪过三个字--小哑巴。 怪不得叫观棋,观棋不语真君子。 就是衣服太红了,楚云歌皱了一下眉。 李观棋是入赘父亲在母亲死后,立刻霸占家产娶后娘,他因为不愿意改姓,被狠心父亲厌恶的小可怜。 因为楚云歌的皱眉,小可怜更紧张了,行礼后鼓起勇气从袖中拿出自制小本子,举起手给楚云歌看时,手微微颤抖。 他前两日才来求过公主,公主看他手比划来比划去才知道是个哑巴,气得直接将他赶走。 李观棋大概也知道自己被讨厌的原因,这次就写了小本子。 但离得太远,又那么红:“看不清。” 李观棋忙上前,脸上满是祈求。 离得近了,楚云歌看清了他写的什么:“殿下,求您救救草民的妹妹,草民会算账,一定好好报答您。” 楚云歌看向李观棋,离得近发现他皮肤光滑细腻,冷白皮,五官精致,嘴唇不点而朱,看着比女孩子还漂亮。 “好。”楚云歌直接应了。 李观棋满脸惊喜,杜若不敢置信:“殿下,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楚云歌看着李观棋:“救了你的妹妹,你就是我的人了。” 李观棋愣愣看着她没动。 “你听不到?”楚云歌怀疑问道。 李观棋猛地摇头,他能听到。 “那还不快去,还是你……不愿意?”楚云歌歪头。 李观棋再次猛地摇头,满脸通红感激磕头,不过一瞬,就砰砰磕了好几下,磕得响亮,也瞬间将额头磕红了。 若非楚云歌喜欢光着脚走路,寝殿内铺满地毯,怕是要磕破了。 楚云歌撕了一声:“好了,你再磕我不救了。” 小奶狗挺让人心疼的。 李观棋僵了一瞬直起身,小心看了一眼楚云歌。 他知道公主生得极美,但从前并不敢多看,今日离得近了,才发现,她莹白润透的皮肤好似在发光,纤眉朱唇,眉目清冷,带着天生的倨傲,上挑的眼尾,自然而然流露出上位者的尊贵气势。 但是她的衣裳实在……他方才不小心看到她小衣上的鸳鸯。 只一眼,李观棋便匆忙收回视线,低下头不敢多看。 李观棋满脸欣喜,杜若满脸僵硬:“殿下,他就是个哑巴,您收了他,会被人笑话的,不如直接用他的命,威胁卿尘大师吧?” 李观棋面上闪过惧怕,楚云歌轻笑一声:“本公主觉得用你的命威胁更好。” 公主的恶毒名声就是这么日积月累形成的。 楚云歌沉下脸:“杜若,下次再出这些歪主意,本公主就把你舌头割了。” 这种虚假塑料友情她不需要。 杜若满脸惨白,李观棋也变了脸,跟着侍卫离开时,都没敢抬头。 长相什么的都过关,就是“胆子挺小。” 李观棋离开后,杜若战战兢兢端了一碗红枣补血汤。 楚云歌看着汤,眼底闪过厌恶抗拒,但还是端起碗,毫不犹豫喝下去。 不喝不行,不喝她会死得更快,不过治标不治本,还是得想办法让皇帝少喝一碗,不然一直被这么放血下去,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 喝完忽然感觉铜镜里有一角红色一闪而过。 “谁?”楚云歌手里的碗,利落朝着那一抹红色丢去。 碗掉落在地,并没砸到人,但一个红衣少年从屋顶落下,也不进屋,就站在殿外瞪着楚云歌: “你怎么发现我的?”声音清越,满满的少年气息。 楚云歌看到他,脑海里自然而然闪过他的名字——裴忌。 第4章 第四个童子功面首 裴忌,字无畏,腰悬长剑,剑眉星目,英气逼人,一身落拓,透露着江湖侠客的风范。 男扮女装皇帝受的三大cp巨头集齐了,谢罔择如果是敌国温柔腹黑质子攻,卿尘是禁欲为他成魔高僧攻,那裴忌就是少年将军攻。 看名字都挺好磕的,如果她不需要在其中扮演女配就更好磕了。 楚云歌开着小差,随手指了指他身上的衣裳回道:“红色,我讨厌红色,对红色敏感。” 她坐回原位:“裴忌,你什么时候躲到屋顶的?想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看到那小面首一直没出来,我以为……” 楚云歌声音懒洋洋的:“以为什么?你怕本公主对他霸王硬上弓?还是怕本公主把他打杀了?” 裴忌闷声道:“你打杀的人还少吗?” 其实他还想说一句,你霸王硬上弓的还少吗?被他们拒绝,心情不好的时候,可没少迁怒他人。 裴忌却见不得这样滥杀无辜,今晚楚云歌没拿下卿尘,如果迁怒到那小面首上,他已经决定捞起人就跑。 没想到没看到楚云歌折磨杀人,反倒看到她……调戏小面首。 虽然她没杀人,但还是一如既往的……急色。 想到这里,裴忌忍不住后退一步,抱住自己双臂,满脸防备。 楚云歌看着他的动作,嘴角抽了抽。 “知道本公主心情不好你还敢偷窥,明知道我厌恶红色,还故意穿红色,也不怕……” 裴忌一听,立刻跳到三米远。 “你休想动我,我早说过,我要练成无极神功,绝对不会碰你。” 楚云歌:“……” 谁能想到,这货还是公主的娃娃亲未婚夫。 裴家一门出两侯,但裴忌没入武职,只痴迷武学,一心追求最高境界武功,一直闯荡江湖,浪迹天涯。 他也很有武学天赋,是第一个突破无极神功第九层境界的人,差一层十层,就大功告成,天下无敌。 但无极神功是童子功,破了童子身就练不了了,偏这时候楚云歌十六岁了,该成亲了,裴忌为了突破第十层,拖了两年再拖不下去。 裴忌被勒令回天盛城成亲,回来途中因为救人耽搁了路程,没能及时赶回来,楚云歌以为他逃婚了,最后婚礼照旧进行,只是新郎换成了谢罔择。 裴忌被裴家长辈打了五十大板,打得起不了床。 好不容易好了出来散心,好巧不巧的,遇上楚云歌强抢民男出现意外,从二楼摔下,热心侠客裴忌救了楚云歌,还渡了内力给她。 然后楚云歌就转换目标,将他抢回公主府了。 两人长大后再没见过,都没认出对方,直到抢进府才知道对方身份。 裴忌只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楚云歌却不管不顾,故意给逃婚的裴忌封了‘侧妃’,就这么强留下裴忌了。 但裴忌还是初心不改,一直要守住他的童子身。 对公主他是心存愧疚,但他真不是故意逃婚,可惜公主不信。 但楚云歌作为局外人,看得更清楚,她是相信的,一切的巧合不过是为了裴忌和她真正成亲。 因为皇帝忌惮裴家,偏裴忌父亲很喜欢公主,对她很好,皇帝根本不想让公主真的和裴忌成亲,让裴家成为公主靠山,进而影响他吸血。 楚云歌甚至怀疑是皇帝故意让人拖住裴忌。 只是皇帝大概也没想到,裴忌最后还会被公主抢回府。 不过这一抢,和裴忌也交恶了,公主又继续背上黑锅,更加臭名远扬,还和裴家结了仇。 挽回裴家助力太难,又注定皇帝的cp,楚云歌决定还是用老办法——赶出去。 “谁要动你?本公主是什么身份,有的是人自愿献身,你不想,我还嫌弃你大半夜爬屋顶呢,现在就给本公主滚出公主府。” “你以为我想待在这。”裴忌瞬间不见了踪影。 楚云歌满意,她效率极高,都赶走两个人了,只差一个谢罔择,只是谢罔择是成了亲的,大概得费一些功夫才能解决,现在先填饱肚子要紧。 “来人。” “殿下。” 立刻有人应声,随后楚云歌便好好享受了公主的生活,只是一个夜宵,就有三四十个菜式,至于正餐,看记忆直接过百。 虽然公主很惨,但也因为血包的作用,皇帝做戏也需要证据,于是公主府是前所未有的奢华,所有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包括宫人。 楚云歌体验了一把公主的生活后,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可算有穿越福利了。 美美吃完美美入睡,再美美醒来,美美享用早膳,随后花了一天时间,大概逛了一遍现代必须花钱才能进去参观的公主府。 楚云歌一出寝殿,身后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个人。 身姿挺拔,收身裁剪的劲装,让他的长腿窄腰更加显眼,黑发束起以白玉冠固定,齐眉勒着红色抹额,他五官俊朗,满脸坚毅严肃,就是年龄大概还小,脸上甚至还带着婴儿肥。 这是公主传说中的贴身侍卫,当她离开寝殿外出时,他便会自动出现跟随。 燕峰,公主的贴身侍卫,已经被灭的燕国后人。 他也是皇帝cp,还是忠犬挂的,比不上三大cp巨头,但也是重要男配,很多人吃他这类型。 别看他还带着婴儿肥,但整个人如同一把出鞘的锋刃,如同他的名字一样,是个狠人。 但刀磨得太锋利容易断,即便他的父亲给他的字是上善若水的若水,他最后还是太过锋利,断了。 视频中他受了腐刑,成了阉人。 不出意外,这应该也是楚云歌的锅,虽然不知原因,但对一个男人施以腐刑,这仇恨值拉得实在太大了。 楚云歌回忆结束,已经打定主意,回头随便找个理由,将他也打发了。 想罢,楚云歌就没管他,专心享受公主的生活,巡逻她的产业。 就是都走累了,她才只逛了一半不到公主府。 不提那些假山花园,精美房屋,还自带天然湖泊,怎一个腐败了得。 衣饰更不用说,仓库都堆满了。 下午下了一场雨,楚云歌兴致勃勃决定去湖泊旁的亭子里享用晚膳,一句吩咐下去,就能一边享受美食一边欣赏夕阳湖泊,整个人都爽翻了。 直到她看到了卿尘谢罔择和裴忌。 谢罔择今日没穿绿,一袭白裳随风轻摆,步履间自有一股从容不迫的风范。 裴忌依然一身红衣,正倒退着和谢罔择说话。 卿尘还是一身僧袍,安静听他们说话。 三人风格各异,却分外和谐,画面很是唯美养眼。 楚云歌看着都忍不住在心里感慨:“狗皇帝好福气。” 这么风格各异的三个人,都是极品,都是他的男人。 感慨完她忽然反应过来,谢罔择就算了,为什么卿尘和裴忌还在公主府?不是让他们走了吗? “燕峰,将他们请上来。” 第5章 区区四个人而已,每晚一个还有三天休息时间 燕峰应了一声是,随后直接一跃而起,飞至他们面前。 “殿下有请。” 裴忌自他落下,就呈防备性姿势站在谢罔择和卿尘身前,不情不愿的抬头看向亭中的楚云歌。 他其实之前就发现亭子有人,只是不想和楚云歌说话见面,才故意装作不知,没想到还是没逃过。 “殿下。” 谢罔择行礼,裴忌不情不愿抱了一下拳,卿尘倒依然温和:“阿弥陀佛,殿下,您今日头疼好些了吗?” 比起昨日,他声音有些微哑。 “他都害你病了,你还关心她?”裴忌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心情也有些复杂的楚云歌,想着好聚好散,礼尚往来开口:“请太医没有?怎么就病了?” “只是有些着凉,无碍。”卿尘依然温和,没有多言。 但楚云歌不是傻子,已经反应过来,卿尘大概是因为昨夜她给下的药才病的。 她忽略过去,直接问: “既然无妨,为何今日还在府中?本公主不是让你们离开?” 裴忌率先开口:“你给我们都下了如愿以偿,现在赶我们走是什么意思,想我们死,还是想我们求你?” 楚云歌听到如愿以偿四个字,紧急调动记忆。 这就是穿越后遗症,她虽然有公主公主的记忆,但有些事是提到了或者看到提到,才会想起来。 如愿以偿,是虫和草结合长在一起长的奇特东西,草是控制方,虫是依赖方。 被下了如愿以偿幼虫,就再离不开了对方了,时间一久,幼虫发作,人就痛不欲生。 至于解毒办法,俗套的亲密陪伴接触,越亲密效果越好,零距离接触则解毒。 这本来是一些男子,为娶到女子发明的邪恶东西,逼迫女子不得不嫁给男子,嫁了人破了身也就死心了。 除去身体层面,还有精神层面——得到对方的爱,或者主动爱上对方,爱得死心塌地,也能很好的安抚。 当然还可以杀人解毒,但这会反噬,轻则重伤,重则直接跟着死,风险很大。 回忆完如愿以偿是什么东西后,楚云歌只想说:设定太骚了。 她那个前同事,之前被她骂过后,不敢再招惹她表现得唯唯诺诺的,没想到在小说里重拳出击。 更绝的是,她在被谢罔择和裴忌拒绝又拒绝后,重金找到了这奇毒,下到他们谢罔择和裴忌身上。 本是害女子的东西,公主反过来用到了男人身上。 卿尘是昨日才进门就下了,至于燕峰,给卿尘下的时候顺手下的。 因为公主觉得,燕峰好像暗恋自己,不然她因为贫血眼前发黑甚至晕倒时,燕峰为何能一次次准确接住自己,有时候她故意骗他,他也会一次次接住。 楚云歌:“……”这也能顺手?这能算暗恋吗?燕峰接住她,不能因为他是贴身侍卫吗? 只能说,真的蛮狗血。 皇帝的cp们,主打一个都不放过。 所以,卿尘裴忌没离开公主府,并非他们不想离开,而是被下了毒。 她昨天想得太简单了,剧情已经开始,她不能随随便便能将他们赶走,更不可能轻易逃离恶毒女配人设。 更绝的是,算一算时间,谢罔择和裴忌都该到毒发的时间。 楚云歌看着面无表情的谢罔择,和满脸愤怒的裴忌,欲言又止又欲言又止。 毒不是楚云歌下的,但问题楚云歌得解决。 谢罔择昨夜虽然受辱,但到底和她待了片刻,还在床上念了艳词,大概还好,裴忌昨夜应该就挺痛苦的。 但他昨夜没吭声直接走了,今日一整天,也是宁愿忍受折磨,也不愿意来找她,可见他多厌恶她了。 这种情况下,他们不愿意碰她,逼急了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必然是杀了她彻底解毒。 更别说皇帝吃起醋来,她也吃不了兜着走。 楚云歌感觉头又疼起来了,公主还挺会全方位作死的。 看来她就得提供公主府这个场地,还得继续当他们感情游戏中y中的一环了。 才过了一天公主奢靡的生活,那么多绝美的衣服首饰等她去宠爱,还有许多面首比如李观棋等她临幸,她怎么舍得死。 楚云歌咳了一下:“我看你们没反应还以为毒是假的,现在看来是真的,不用你求,今晚就给你解毒。” 他们这些玩宫斗权谋的心都脏,她本来就虚弱,可不想被暗算,让本来就不舒服的身体雪上加霜。 这话一说出口,三个人面色都一变,便是燕峰都看了楚云歌一眼。 楚云歌看到他们表情,便知道他们又误会了。 “不霸王硬上的解毒。”她解释了一句:“就是陪伴解毒,效果虽然略差一些,但也有用。” 只要不真正动他们,暂时能保证她的安全。 卿尘看了她一眼:“多谢施主。” 楚云歌:“……倒也不必。”她下的毒还感谢她。 谢罔择眸光微暗,没有出声,倒是裴忌满脸怀疑:“你这么好心?” 楚云歌摊手:“那你来不来?” 痛苦的也不是她,她不着急。 裴忌顿时噎住了,支支吾吾片刻,偷偷看了一眼谢罔择,却发现他眼观鼻鼻观心,只能自己道:“谁知道你是真帮忙,还是别有用心。” 谢罔择察觉了裴忌的视线,他们少年时倒也认识,但他没出声,就任由他试探。 他也想知道,她是别有用心,还是真心解毒。 “你自己选。” 楚云歌懒得多解释,她先配合,再想办法解毒吧,解完毒再让他们走。 亭子内安静下来,气氛有一瞬间尴尬,因为不知道楚云歌晚上会做什么,裴忌满脸不自在和焦虑。 楚云歌却已经在想怎么排班了。 “白日大家都有事,解毒还是夜间合适,根据你们毒发情况,就实行轮班制吧,今夜裴忌先来,明晚驸马,后面就排卿尘燕峰。” 四个人四天晚上,一个星期占用四天,区区四个人而已,问题不大。 一个星期都还剩下三天,正好可以找其他面首。 楚云歌自觉安排得不错,但四个人听到感觉就全然不一样了,那种轮流去侍寝的感觉越发强烈了。 裴忌脸憋得通红。 第6章 公主今晚真的只是帮解毒?还是要趁机做什么? 裴忌接受无能,全表现在脸上,谢罔择却一副没察觉不妥的模样:“多谢殿下。” 裴忌瞪着谢罔择,就相信她了?就这也能忍? 谢罔择无动于衷,多少屈辱都受过,这一点又算得了什么。 楚云歌不想多啰嗦:“你们走吧,裴忌你今晚过来。” 谢罔择率先告退,首当其冲的裴忌想说点什么,但看到谢罔择和卿尘都走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先跟上他们。 他们走了,楚云歌正要继续欣赏美景,没想到沉默寡言的燕峰开口了:“属下不用特意解毒。” 燕锋他年纪最小,却最严肃,说话做事一板一眼的,楚云歌看着他,总觉得他有一种初入职场时,学生装大人的感觉。 “这样吗?你跟着本公主的时间确实多一些,那能保证不会毒发影响到保护本公主吗?” 能少接触也不错,只要他能保证。 燕峰沉默了,他不能保证。 “那先这样安排吧。” 楚云歌吃着饭后水果,最后目光落在了已经走远的三人身上。 “他们怎么又凑在一起,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楚云歌嘀咕了一句,她倒是不怕他们在背后蛐蛐她,但怕他们在商议怎么弄死她。 楚云歌就是自说自话,没想到身后忽然传来了燕峰的声音。 “谢公子,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燕峰说得忽然,语气也有些奇怪,楚云歌转头看向他。 却见燕峰偏头专心听着,面无表情再次开口:“哦,小侯爷何出此言?” 楚云歌顿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燕峰这是在转达他们三人的对话,或者说重复他们的话,甚至连语气都一模一样。 最初那一句,不出意外是裴忌说的,而后面这一句,一听就是谢罔择说的。 燕峰学得虽然有些奇怪,但挺像。 楚云歌确认后震惊了,这么远的距离,燕峰居然能听到。 而且,她嘀咕了一句,他就直接重复了,连语气都学了,确实挺忠犬的。 楚云歌想着,很没道德的没喊停。 另一边,裴忌亦步亦趋跟在谢罔择和卿尘后面,还不知道他们的话被会窃听。 “你们……你们怎么都没反应。”天盛城的人现在都这么开放了吗?怎么比江湖儿女还不拘小节? “小侯爷希望我们怎么反应?”谢罔择停住,看着裴忌淡淡反问。 先皇和裴父是忘年交,君臣知遇,一直重用,私交也很好,裴父也没让先皇失望,屡建军功,成为楚国护国忠将。 裴家少有的一门封两侯,裴父被封为护国侯,祖父被追封,后来裴家长子自己建功立业也封侯,最后裴府的爵位就传到了次子裴忌的头上,人称小侯爷。 裴忌看看谢罔择:“谢公子,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谢罔择哦了一声:“小侯爷何出此言?” 裴忌憋了一下:“如果不是我没能赶回来,谢公子此时已经回到陈国了,谢公子怪我也是正常的,但我真是有事耽搁了,不是故意逃婚的,我也没想到会连累到你。” 谢罔择垂眸:“这话小侯爷之前解释过了。” “但是你好像不相信。”裴忌无奈:“谢公子,就看在我也遭到报应,正夫变面首,还是了个可笑的‘侧妃’份上,先放下成见好不好?这事关我们的清白,我们得团结起来解毒、解决问题。” 裴忌这样直白口无遮拦的,让谢罔择都沉默了一瞬:“你想怎么解决?你敢杀了殿下?” 最后一句,声音轻得风一吹就散了。 裴忌也被谢罔择的口无遮拦吓到了:“当然不能。” 他回头看看,确认亭子里的楚云歌听不到才松口气:“这话谢公子往后可别说了,吓人得紧。” 他顿了顿:“你们说,她今晚真的只是帮解毒?”还是要趁机做什么? “大概是真的。”谢罔择回答得模棱两可。 裴忌面对他们的淡定,很是憋闷:“为什么你们这么冷静,今晚是我,明晚就轮到你了,谢公子。” “没错。”谢罔择点头,过了今晚才轮到他。 裴忌憋闷:“……她让我们每个人一晚,这不是和宫里陛下翻牌一样吗?她以后是不是还要制作绿牌翻我们?”第一个被翻牌的裴忌说得脸都红了,不知羞的气的。 谢罔择脸上都闪过一丝别扭,然后开口道:“绿头牌公主有,不用制作。” 裴忌啊了一声,满脸吃惊。 卿尘都看了谢罔择一眼,谢罔择他是故意的。 谢罔择微微一笑:“陛下赏赐的,她要真翻牌,小侯爷你这个侧室,必然在上面。” “我才不会让她翻!”裴忌脸越发红:“陛下怎么还给她这个,我还说不行去找陛下呢。” 谢罔择看了一眼裴忌:“找陛下?看来小侯爷和陛下也很熟,但找陛下没用。” “你们不在天盛城,并不知陛下对殿下有多宠溺。”谢罔择垂下眼帘,宠得都不正常。 “绿头牌而已,陛下不是都纵容公主将你这小侯爷当侧室吗?” 裴忌:“……” 听谢罔择说侧室,他只觉得牙疼:“所以你的意思是,真拿她没办法了?那总不能真和她洞房解毒吧?” 裴忌抱住自己胳膊,有点心疼自己:“我不行,我要练功。” 谁能想到,他一个大男人,回到天盛城以后,却每日都在担心丢了清白。 目光转向卿尘,同病相怜,都出家了,公主也没放过。 “唉,卿尘公子你也是和尚,不能破戒,便是能破,我们整整四个人……总不能每个都……” 他真的没做好过一妻多夫生活的思想准备。 别人都是一妻多妾,到他这里一妻多夫,都不敢求一夫一妻。 裴忌只觉生活无望,看看谢罔择和卿尘,更加的绝望。 “你们为什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难道你们决定和她洞房解毒?或者真要一直如此?这才多久,她就抢了那么多人,丧心病狂到连卿尘大师都抢,谁知道她以后还会不会抢什么人来。” “当然不能一直如此。”谢罔择听到洞房解毒四个字,终于出声,垂下的眼眸,冰凉无比。 卿尘看了谢罔择一眼:“公主殿下好像有些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裴忌扣着手指,为夜里的解毒焦虑不已。 倒是谢罔择没说话,公主好像确实有些不一样。 三人说完话分开了,被燕峰转述没错过任何一句话的楚云歌:“……” 谢罔择果然是腹黑攻,竟然真想过杀了她。 裴忌提到皇帝,他好像还吃醋了,成了柠檬精,但这个cp,她真的磕不动。 至于裴忌,除了想得多,倒没想过杀她,今晚解毒可以继续。 不管裴忌怎么焦虑怎么抗拒,当夜,因为毒发越发难以忍受,最后还是磨磨蹭蹭又偷偷摸摸,仿佛做贼似的去了公主寝殿。 第7章 你是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 楚云歌刚喝完补血红枣汤准备睡了,看到做贼又仿佛来偷晴的他后,默了默往里挪:“本公主还以为你不敢来了。” 你别说,裴忌这小模样,还真像那些被翻牌子来的妃子。 偷听谈话后,她想起来了,她真有绿头牌。 公主喜欢学她的皇帝兄长了,她当初强抢民男后,多少人上过折子,可公主没受到任何处罚,就因为她说了一句,凭什么兄长有她没有。 长公主自觉她替代过皇帝兄长,而且皇帝都是靠着她才活的,他们是双胞胎,为何皇帝可以她不可以? 皇帝怕她代替他的时候,青天白日的去翻后宫的绿头牌玩儿,最后妥协,赐给她没有名字的绿头牌,只是警告她只许暗中玩闹。 她没将绿头牌拿出来,但实则也不差了。 裴忌听到她这句,在看她的眼神,直接站住了,满脸警惕,眼睛瞪得溜圆,差点就喊你别过来呀。 他今年也才十九,灯光下那么一站,还真是引人遐想,让人很想说一句‘你叫破喉咙也没用’,狠狠将他推倒……奈何他是皇帝的人。 一瞬间,楚云歌心如止水。 “你打算站一晚?我了解过了,接触才最好。”楚云歌拍拍空出来的床铺:“躺上来吧,牵着手效果最好,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 裴忌听得后退半步:“睡同一张床,还……还要拉手?” 怎么能随随便便拉手,拉了手还有什么清白? 他的无极神功…… “别磨磨唧唧的,你不是高手吗?还怕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对你硬霸王上弓?” 被这一激,裴忌立刻上床,啪的躺下:“我会怕你?” 话才说完,鼻尖就闻到了一股幽香,手臂也不小心碰到了,他忙将手收拢。 等碰到腰带,想到自己腰带都系了两,袖子里藏着蒙汗药软筋散各种毒药,他终于安心了些。 但心跳还是有些快。 楚云歌看看裴忌,之前点破他故意穿红色后,今晚他倒是换了个颜色,不过这衣裳是春秋款,脖颈都被裹得严严实实。 这可是盛夏,楚云歌看着好笑:“你穿成这样不怕中暑?” 裴忌立刻抱紧自己双臂,甚至还将楚云歌蹬到床尾的被子拉起来,紧紧裹住自己。 “我天生怕冷。” 楚云歌:“……” 一个十八九岁的大小伙,还是个武功高手说怕冷,为了保护自己清白,他也是豁出去了。 “我不看你了,你不用盖被子,别和我睡一夜还中暑了。” 楚云歌扭回头平躺,但裴忌就躺在身边,他的存在无法忽略,鼻尖都是他身上传来的皂角香。 她的心一瞬间有些不受控制,酸甜交加,楚云歌忍不住摸了摸胸口。 其实,公主是对裴忌心动过的。 当然,她对谢罔择、卿尘也动过心。 太后重男轻女,一直只看重皇帝,外人只道她备受宠爱,却不知道她只是血包。 公主和她一样,太缺爱变成了易陷爱,谁对她好点她就爱谁,谁帮她她就以为是爱她,谢罔择、裴忌、卿尘都是帮过她的。 而她喜欢谁就要得到谁,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不惜以死相逼得赐婚,逼他们入府,却不知人心不易。 谢罔择只是利用她回国,但公主不是那么好利用的,他付出了沉重代价。 裴忌是侠义心肠,随手帮忙,但他有前科,也逃不掉。 最冤枉的是卿尘,只是因为慈悲为怀帮了她,公主却认为,卿尘如此温柔,甚至爱天下人,那也会爱她的。 但他们都不爱他。 被拒绝后,公主愤怒下药。 但公主下药也有讲究,是喜欢过的人才下。 不过没人察觉到公主的喜欢,因为公主将渴望爱意都藏在那些荒唐背后,不敢让人察觉。 “唉。”楚云歌忍不住叹气,公主真的挺像她,曾经的她也如此,因为缺爱,别人对她好点,她就双倍十倍恨不能百倍还。 可最后结果都不好,他们只会觉得压力大,或者骄傲或者理所当然,结果就是所有恋情都不超过三个月。 撞得头破血流后,她才慢慢知道,别人不爱你,但你可以爱自己。 与其奢求别人的爱,不如先学会爱自己。 此时,裴忌因为热得冒汗,正好悄悄掀开了被子,听到楚云歌叹息,瞬间又将被子裹上了。 “你怎么叹气了?你可别妄想污蔑我勾引你。”果然还是不死心,想得到他的身体吗? 楚云歌抬起脚:“信不信我一脚将你踹下床!” 叹气都不能叹,没有这个道理。 裴忌可不怕,但低头就看到了楚云歌的脚。 白皙如玉、细腻光滑,但……真的好圆润好胖。 他忍不住抬头多看了两眼:“不是,殿下你的脚为什么这么胖这么小?怎么会有人的脚这么胖的?哈哈哈。” 楚云歌:“嗯?” 竟然敢说她脚胖?是,她的脚很胖,和她的脸完全不搭,但是,谁给他资格嘲笑的。 楚云歌的死亡视线,让裴忌终于清醒过来。 等等,这个时候他在干什么? 女子的脚怎能随便乱看,更何况还是这个色狼公主的,她要是赖上怎么办? 他猛地移开视线,抬手捉住了楚云歌拍过来的手。 这一捉,却看到她手臂上的一点红。 裴忌愣了一下,那好像是守宫砂。 全楚国的人都知道永宁公主放荡无度,他被抢进来前,就已经面首无数,夜夜箫歌,但她怎么…… “你怎么还有守宫砂?” 守宫砂这陌生又古老的字眼,让楚云歌皱眉。 “我不能有?” 楚云歌反问了一句,语气很凶。 裴忌放开她的手:“不是你不能有,就是你后院那么多面首……” 就算谢罔择他和卿尘不愿意,但其他面首肯定是有乐意伺候的她。 楚云歌看了他一眼:“你以为本公主是随便什么人都要?他们还没资格伺候本公主。” 这是公主的真实想法,那些个面首没有资格。 裴忌听得无言以对,听着外面的传言,又那么凶猛,他以为她早就……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都是第一次,他心情莫名好了一些。 楚云歌没看到他的表情,伸手搓了两下传说中的守宫砂。 裴忌:“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楚云歌就搓搓看而已,随后直接搭在裴忌放松下来的手臂上,手背自然而然落入他手心。 才放松下来的裴忌猝不及防:“你……你干什么?” 他像是被烫到了,又像是被电到了,立刻坐起身,声音结巴,满脸通红,看他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强吻,或者被非礼了。 第8章 裴忌凑近,下一秒就要亲上她 楚云歌被裴忌一惊一乍的反应弄得无语。 “你别一副我怎么你了的模样好吗?刚才不就说了要牵手。”外人看了绝对误会。 “这还不算……那你还想干什么?”裴忌咬唇,悄悄后退,一副随时飞走的模样。 楚云歌:“……你想必也问过大夫了,亲密陪伴接触有利于解毒,牵手效果自然更好些,你们每晚轮流,四个人也要轮个四天,不多接触安抚,你确认你能坚持四天?” 楚云歌此时仿佛化成一个男科大夫,走正常流程让病人脱了她看看,对方却说她耍流氓。 他们注定无法通过负距离接触和爱上对方解毒,她也不想死,就只能通过牵手之类的接触缓解。 “我也没拥抱你,就碰个手而已。” 楚云歌真没其他心思,知道裴忌他们都是纯爱人,不会喜欢女孩子,所以并无所谓,只是想解毒。 裴忌听了第一个念头就是:还要拥抱? 他比谁都清楚效果,方才靠近楚云歌,身体里的疼痛翻滚就好了许多,方才碰到后效果几乎是立竿见影的,整个身体都平静下来,确切证明了越亲密效果越好。 但他还是无法平静接受,怎么能随便牵手还拥抱,这都是夫妻之间才做的事。 楚云歌看着裴忌的模样:“你是不是还没牵过女孩子的手?” 就裴忌这种出身,什么都不会缺的,什么暖床丫鬟必然早早就有的,不过他是纯爱人,而且还练童子功…… 楚云歌大胆猜测,看着裴忌的表情失笑:“怪不得反应这么大。” 还有点可爱,她那皇兄就是被裴忌这清纯羞涩的模样打动的吧? 逗一逗,确实是很有趣。 裴忌接受不了她的表情:“你什么意思?嘲笑我?” “没有嘲笑。”楚云歌拼命压住嘴角的笑意:“我真没占你便宜的心思,你就当我的手是药包,治疗你病的,不要多想。” 她得控制住自己邪恶的思想,不能因为他可爱就想逗就想看他脸红…… 裴忌看看她的手,紧了紧手,药包可不这样。 都说灯光下看美人,越看越有味道。 裴忌跪坐在床边,宽肩窄腰展露无疑,修长的双腿因为跪的动作,显露出一些肌肉线条,侧面看,还有翘臀。 偏偏他撩而不自知,性张力拉满,却满脸羞涩,反差感实在养眼又令人遐想,即便是纯爱人,也不影响他勾人。 但他确实是纯爱人。 她的皇兄,真的很有福气。 楚云歌及时收回思绪,控制自己的嫉妒心和蠢蠢欲动的手,懒得在废话,直接起身一把将他拉睡下,按住他的手: “最后一次机会,你再挣脱,等之后毒发了我不会再管你。” 就别勾人了,小弟弟。 裴忌嘴巴动了动,耳朵通红,手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动,他不能毒发,毒发影响他练武。 裴忌竭力忽略掉手心里的柔软,告诉自己是在解毒,并发誓牵手就是极限,今晚楚云歌再找任何解毒借口,他都不会在妥协了,休想抱他,更休想…… 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身旁又躺着一个楚云歌,裴忌一边发誓一边免不了有些热了。 裴忌咬牙,这就是楚云歌的目的,他狠狠瞪过去,然后发现楚云歌……睡着了。 她真睡了?裴忌不信,不过装睡罢了。 裴忌狠狠瞪她。 一刻钟后,眼睛很酸的裴忌确认,楚云歌真的睡了。 本来该松口气,但裴忌不知为何,除了松口气,心中还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他就躺在旁边,楚云歌却睡了,她怎么睡得着? 裴忌想着就发现楚云歌动了,她翻了个身,啪的一声手搭在他身上,继续……呼呼大睡。 裴忌:“!!!” 他几次想将她手甩下去,想叫醒楚云歌,可看到楚云歌熟睡的模样,又闭上了嘴。 她安静睡着后,还挺乖巧的…… 楚云歌这一睡睡得极好,就是第二天睁眼看来,就看到了裴忌凑得极近的脸,仿佛下一秒就要亲上她…… 这一大早的,幻肢都要硬了。 楚云歌屏住呼吸,随即发现裴忌凑上来的目标,是她放在耳旁的手。 楚云歌:“……你在干什么?亲我的手吗?” “当然不是。”裴忌被吓一跳抬头,才发现他离她极近,心头重重一跳,猛地退开。 “我只是……”闻到血腥味而已。 裴忌对血腥气比较敏感,当初遇到楚云歌的时候,她身上也有。 因为她身上没外伤,他以为是女孩子每个月会有的那几天。 但昨晚她身上也有,看她逼迫卿尘的样子也不像那几天,最后他因为好奇心闻了闻,不知怎么闻到了楚云歌手腕上,还被逮住了。 裴忌刚要解释,楚云歌却没给他机会:“还不承认,差点都亲上了。” 楚云歌故意的,免得裴忌多问,裴忌一听果然炸毛:“才不是。” 他迅速下床:“你知不知道你的睡相有多差,堂堂公主睡没睡像,手脚都搭在人身上。” 天知道大半夜她竟然不止手搭上来,连脚也搭上来了。 他本来就热,更别说睡了。 后来大概被他身上的热气热到了,被热出汗的她哼哼两声退开,随后还差点被她嫌弃得一脚踢下床。 一整晚,她睡得和猪一样,他好不容易睡着又被吵醒,基本算是彻夜未眠。 “抱歉。”楚云歌毫无诚意的道歉,她习惯了抱着她的大白鹅睡。 打了个哈欠,楚云歌坐起身。 裴忌猛地避开视线,咬牙切齿:“你怎么……你故意的是不是?” 楚云歌低头看了一眼,就是睡衣有些散开了,她慢条斯理拉拢:“不是。” 纯爱文里的男性角色根本不会对女性的身体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她大概脱光了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会产生兴趣,多看一眼,她又怎么会故意暴露。 她打了个哈欠,满脸不在意的模样。 “你感觉怎么样?解毒有效果吧?” 裴忌:“……感觉好多了,有效果。” “那就好。”楚云歌说完,径直走过去洗漱了。 等洗漱穿戴好回来,看到裴忌满脸诧异:“你还没走?” 楚云歌的姿态,就是对他毫无兴趣的模样。 裴忌咬牙:“殿下的意思是,我可以退下了?” “当然。”楚云歌点头:“以后你自己走吧,不用管我。” 裴忌:“……”她怎么回事?怎么好像真的不在意他了? 裴忌当然不会赖着,刚要出去,就看到杜若禀告:“殿下,李公子来了。” 楚云歌听到李观棋来了,眼睛一亮:“快让他进来,正好一起用膳。” 和小奶狗吃早餐了。 裴忌看到楚云歌亮起来的眼神,忍不住抿唇,她对他好像真的失了兴趣,现在改而对李观棋感兴趣了。 第9章 谢驸马来解毒 裴忌心想,这最好,他再不用提心吊胆了。 李观棋带着冰雪可爱的妹妹出现了,兄妹两人都一身红。 裴忌本来要走,却忽然停住脚步。 楚云歌眼睛都觉得刺了一下:“起身吧,妹妹救回来就好。” 看了一眼裴忌一脸看好戏的模样,楚云歌温声开口:“李观棋,我讨厌红色。” 她和公主都讨厌出血,所以也讨厌和血一样的红色。 李观棋看了了裴忌,他进府后,看到裴忌总穿红色,公主还总找他就以为…… “他穿红色,是想让我讨厌他。” 李观棋听闻才知道自己犯了错,一着急就忍不住用手比划,一旁的妹妹忙帮着翻译。 “哥哥说,他马上去换。” “乖。”楚云歌笑了笑:“杜若,一会给李公子做些新衣裳……” 她来了打扮李观棋的兴致,这种奢靡的打扮小奶狗的生活,才是她的爱。 裴忌何时离开的,她没注意。 第一次被楚云歌如此忽视,裴忌实在有些不习惯。 他甚至怀疑楚云歌是故意的,但中途回头两次,楚云歌都没看他,只看着李观棋,一副很喜欢他的模样。 裴忌脸色顿时紧绷。 昨夜裴忌去解毒,是偷偷摸摸用轻功去的,但瞒不过有心人。 他何时出门,在寝殿外挣扎徘徊,到最后进去,出乎预料的没被赶出来,也没逃出来,谢罔择全都知情。 他其实都颇为意外。 裴忌回九霄院,需经过鸿雁院,看到他表情,谢罔择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看来公主并不老实。 正在和他喝茶的卿尘起身,走近裴忌关心问道:“是解毒不顺利吗?” 裴忌跟着卿尘走进院子:“……挺顺利的。” 谢罔择挑眉,卿尘也不解:“顺利为何这个表情?是殿下提了什么为难你的要求了?还是……做了什么?” “没有。”裴忌摇头,不知是不是穿得太厚,热得他有些烦躁,也不想说细节,搪塞道:“就是第一次解毒没睡好而已。” 说着看看一旁的谢罔择,忍不住看向他的手。 谢罔择的手白玉一般,清透如水,正巧手中捏着碧色茶盏,碧色白玉相映成趣。 今晚公主大概也会牵他的手,而谢罔择的手比他好看也细腻得多,他因为常年练武,手又粗又硬满是茧。 想到这里,莫名的心里就有些别扭,她会不会之后就嫌弃他手了? 且她昨晚才牵他,今天又牵另外一个男人。 不对,裴忌忽然醒悟,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些? 谢罔择才是公主的驸马,牵手也是正常的,他今天真是晕了头。 卿尘看着裴忌变来变去的脸色,看了一眼谢罔择: “小侯爷,今夜谢公子也须解毒,如果有异常还请你告知,这样他也好做准备。” “真没什么,谢公子今晚去就知道了。” 不就是解个毒,哪里需要准备什么?最多就是洗洗干净呗…… 这样说,好像也不对。 裴忌抛开杂乱的念头,冷静分析,谢罔择不一定能接受牵手,他不必想那么多。 而且他们夫妻的事,他管不着。 裴忌起身潇洒挥手:“走了。” 谢罔择看着裴忌的背影,直觉不对劲,昨晚应该还是发生了什么。 但裴忌不愿意说,只是有些魂不守舍,面露异样。 “小侯爷或许还是被公主欺负了?”卿尘也察觉不对劲,看着裴忌的两条腰带,脑海里闪过公主对他做的那些。 谢罔择:“……” 卿尘目光带着凝重:“谢公子,今晚还是多做些准备吧。” 楚云歌对他们的猜测毫不知情,兴致勃勃打扮了李观棋,本来还想去买买买,但宫里来人了。 来的是宫中太监第一人李总管李成哲,之前便伺候过先皇,如今成了皇帝跟前最得用之人。 “老奴给殿下请安。” “李公公请起。” “多谢殿下。”李成哲相貌敦厚,笑起来眼角都是皱纹,虽然起身了,但在楚云歌面前却一直弓着腰,很会说好听话,满身谦卑,但不管行礼还是做事,动作如云流水,赏心悦目。 连说话的语调都是清晰又好听的,这是宫中伺候人必备的,如此主子看着高兴,带出去也不丢面,才能得用。 李成哲是个中翘楚,面上是代替皇帝来给公主送礼,实则除了送礼,还是来给楚云歌传递朝中一些情况消息,还有皇帝的叮嘱。 “殿下,明日就是芒种,陛下让老奴转告,这两日朝中……” 这是不可或缺的,楚云歌要代替皇帝露面,不可能不认识人,更不能一问三不知,如此,那些成精的大臣必然早就察觉有异。 所以从很早以前开始,楚云歌和皇帝很多消息都是同步的,朝中的事,官员情况等等都是了解的,如此才不至于露馅。 明日芒种,她要代替皇帝举行安苗祭祀活动。 农业自古以来就被各朝代视为立国之本,所以时常有皇帝耕田,官府打春等一系列为显示重视农业的活动。 这些暴露在阳光中的活动,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是公主代替,从开始的战战兢兢胆小慎微,到如今的习以为常。 犁地祭祀公主都很熟悉,楚云歌却是破天荒第一次,但好在有原来的记忆,又有李成哲的提点,倒也还算冷静。 但是送走李成哲后,楚云歌还是打发走了伺候的人,按照记忆进了书房密室,疯狂复习,加深记忆,以免露馅。 也避免又被皇帝坑了。 上午还在过打扮小奶狗的逍遥日子,谁能想到下午就接到逃不开的任务,这个任务还是当着无数大佬的面做汇报。 “沉浸式体验帝王生活也不错,想开点,楚云歌,一般人可没这机会。” 安慰好自己,楚云歌继续复习做准备。 用晚膳时,她双目已经有些无神,偏裴忌不知为何忽然来了,看到她还光着脚,竟然满脸别扭问她:“你能不能穿上罗袜?” 上班学习哪有不烦的,楚云歌一听阴森一笑:“怎么,又碍着你眼了?” 之前笑她脚胖就算了,现在不请自来又来嘲笑,他什么毛病? “不是。”裴忌有些后悔昨夜的口无遮拦:“今晚谢公子不是会来解毒,他不像我,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你这样他可能会不习惯。” 暗示她还是穿罗袜。 楚云歌不知道这是裴忌纠结一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开口的结果,听得直皱眉头。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儿呢,这么关心他,我管他习不习惯。”本来因为他们要来解毒,她不得不穿长裤长袖睡衣,再穿个袜子睡觉,多不舒服。 楚云歌满脸狐疑:“你这么担心他做什么?” 皇帝只有一个,裴忌和谢罔择注定是情敌,何必这么关心情敌? 裴忌满脸嫌弃,矢口否认:“我哪里担心他了……” 楚云歌反问:“不关心他,你特意跑过来叮嘱我穿罗袜就怕他不习惯?” 裴忌噎住了,想否认,但不关心谢罔择他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他好像本来也是关心谢罔择才来的。 “行了,你快走吧。”她还要为明天做准备。 反正她不会听他的话。 她不配合不在意的样子,让裴忌气恼,但到了此时,已经无话可说。 楚云歌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用过晚膳不情不愿却还是自觉去加班。 这时候若是有人红袖添香就最好不过,奈何需要保密。 当谢罔择卡着时辰前来解毒时,看到的就是双目无神满脸班味的楚云歌。 第10章 没有最刺激,只有更刺激 谢罔择脚步一顿,眼底闪过狐疑:“殿下这是怎么了?” 比起夸张的裴忌,谢罔择穿着正常,一袭青衫,身姿优雅,缓步走来,每一步都自带韵律一般,清致风雅。 和昨夜偷偷摸摸,仿佛爬墙偷晴又仿佛来上战场要赴死的裴忌,天差地别。 他的声音也和裴忌的一惊一乍不一样,还是那般吹风拂面,感觉将她的班味都吹走了些。 楚云歌看着他摸了摸脸:“没什么。” 加班恐怖如斯,才半天就让人满身班味,刚才看镜子,她觉得她的美貌都降低了最少三个档次。 楚云歌撑着精神等着谢罔择来,就是要交代说清楚。 她指着旁边的床位:“你今日应该问过裴忌了,我昨晚没干什么,就是为了解毒压着他手增加接触面积而已,你放心,今晚也是如此。” “当然,如果你实在不想和本公主接触,本公主也不勉强,就是毒发时你痛苦些。” 楚云歌不信谢罔择没问过裴忌,否则裴忌也不会特意来叮嘱。 对谢罔择这个动过杀她的心思,也是彻底得罪的腹黑驸马,她对他没法像对裴忌那么放心,如果可以都不想和他同床,就怕他半夜越想越气直接将她闷死。 但不解毒也不行,最后就让谢罔择选择了。 谢罔择默了一下,他和卿尘确实问过裴忌了,但……裴忌并没说他们牵手了。 怪不得裴忌会看他的手。 谢罔择袖子里的手指摩挲了一下,深深看了一眼眼底带着防备的楚云歌。 她不止防备他,她似乎还希望他拒绝。 谢罔择鬼使神差开口:“就按照裴忌的解毒办法来吧。” 楚云歌略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强撑起精神,将被子挪到中间:“裴忌说我睡觉不老实,用被子隔开,我手脚就不会搭到你身上。 裴忌最多吐槽两句,谢罔择一气之下将她手脚扭断砍了怎么办? 当然,暗影肯定会保护她,但是还是安全要紧。 谢罔择第二次听到裴忌的名字,再听听内容,嘴角一扯:“原来如此。” 怪不得裴忌那般异常。 随后楚云歌再次开口:“另外,天热,我实在不习惯入寝时还穿罗袜,还请谢公子多担待。” 谢罔择莫名,条件反射看了一眼。 楚云歌坐在床上,一只脚在她屁股底下,另外一只脚就露在外面。 看到楚云歌白皙如玉、细腻光滑,但……也很圆润的玉足,谢罔择又仿佛被烫似的移开视线。 从前他并没注意过,没想到……怎么像小孩子的,且实在圆润。 楚云歌看到谢罔择目光的躲避,咬了咬牙: “洗过并不臭,还有,下次谢公子有什么话,可以自己说,不用让裴忌专门传话。” 谢罔择顿了一下:“专门传话?” 他摇摇头:“殿下误会了,我并没有让裴忌转达什么话。” 裴忌竟然打着他的旗号做这些奇奇怪怪的事? 若非今日公主说出来,他怕是要一直被蒙在鼓里。 这小侯爷还真是轻易的能挑起人的情绪呢。 “真的?”楚云歌则满脸狐疑:“他说你会不习惯。” 谢罔择轻轻摇头:“我未曾说过。” 裴忌为何要瞒着他,还打着他的旗号特意来叮嘱这句话?因为不想让他看到楚云歌的玉……胖足?裴忌为什么不想他看到? “哦。”楚云歌哦了一声,好似没相信他。 谢罔择眼眸深了些许,看来公主相信裴忌,胜过相信他。 他垂眸看着袖子上的云纹,心想倒也正常,毕竟他们定亲都订了十年,他只是她一怒之下,临时找来的替代新郎。 楚云歌看着谢罔择反应,顿了一下补充道:“看来是他胡说八道了,不用在意,就先休息吧。” 她都累死了。 楚云歌率先躺下,满足的呼出一口气,还是床好呀。 如果……不用解毒就更好了。 谢罔择站在床边,一时并没动。 楚云歌也没像对裴忌那般直接拉他,就那么躺着,没拒绝也没邀请,仿佛没注意到他的僵硬。 心里还祈祷他接受不了和她同床,最后分床而眠。 没想到谢罔择站了片刻,最后还是从容不迫的上床了,躺在了楚云歌旁边。 楚云歌:“……” 好尴尬,比昨夜尴尬多了。 “那谢公子,我就要失礼搭你的手了。”最后楚云歌打破沉寂,她想睡了。 谢罔择偏头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伴随着应声,他先伸手,越过被子障碍,轻轻握住了楚云歌正好搭过去的手。 “多谢殿下。” 谢罔择拉住楚云歌的手后,轻轻合拢,却没用力,只是虚握着道谢。 楚云歌偏头看着谢罔择,眼底满是惊讶,谢罔择不止没拒绝,他还主动她的手? 是,他必然是解毒,但他的主动还是很奇怪。 看着楚云歌瞪圆的双眼,清澈明亮,仿佛不曾沾染俗尘浊意。 和公主原先带着些许疯狂的眼神,天差地别。 谢罔择眼底探究一闪而过,一个人的眼神……变化会这般大吗? “公主自前夜说被卿尘大师感化,好像真的变了许多。” 楚云歌露出一个微笑:“本公主感受颇多。” 果然她的变化逃不出这老狐狸的眼,这腹黑质子在动漫中,有穿皇帝冕服的,最后应该是回陈国,而且还登基了。 陈国的皇位竞争可比楚国的强多了。 本来他们陈国皇室就能生,自从经历差点灭国的危机后,更是拼命生,谢罔择下面好像已经有二十多个马上三十个弟弟了。 结果他一个在楚国长大,没有任何助力的质子却成功登基了,他的可怕腹黑……能窥见一二了。 多说多错,她也无法一直装公主,最后楚云歌就沉默了,准备直接睡了。 但谢罔择再次开口了:“殿下又犯头疾了?需要我念书缓解吗?” 楚云歌头还真是疼,有些心动却拒绝了:“不用了。” 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 说完楚云歌脑海里却忽然闪过一个片段,也是这张床上,只是那时候这里还是一片红色,是新婚那一夜。 谢罔择死也不愿意和她洞房,公主怒极,道她丢不起这个脸,说不洞房可以,但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最后就要求他发出洞房的声音。 是的,公主让他发出那种声音,这样骗过外人也好。 一般情况下,在这样的朝代背景下,都是男子对女子提出这样的要求,但……公主又理所当然的提出了要求,还说他的声音好听,他叫得好听也许她一高兴,就原谅他的不敬了。 楚云歌:“……” 第11章 当着驸马的面,你就拉和尚的手 回忆中,谢罔择自然不会接受这样的耻辱,毫不犹豫拒绝了。 最后……公主抽了他鞭子,抽得他满身伤痕才罢手。 回忆猝不及防前来的楚云歌:“……” 真刺激,真勇,谢罔择怎么也是陈国大皇子,她这么要求,她说打就打。 公主凶猛,但是留下的烂摊子真的很难收拾。 楚云歌都不敢去看谢罔择的脸。 也怪不得谢罔择听到解毒那么淡定,原来他都经历过这样的屈辱。 表面上看,质子地位非常尊荣,但实际上“质子”是作为人质存在的,联盟一旦破裂.质子则是对方宣战、泄愤的首选。 陈国和楚国的联盟,这十余年来,虽然一直未曾彻底破裂,但两个国家之间总会有一些摩擦,每每这个时候,谢罔择的日子就会特别不好。 更何况因为陈国地理位置特殊,夹在楚国和眼下最强势的赵国中间,赵国野心勃勃,国力强盛,已经灭了燕国,十几年前就差点发兵陈国,若非和楚国联盟,陈国可能已经分崩离析。 虽然如今三国保持平衡,楚国也知道唇亡齿寒,三国最稳定,但夹心饼干陈国,天然处在劣势,所以如今国力明明并不比楚国弱,却总处在劣势。 还要担心楚国和赵国合谋,一起分瓜陈国,两边夹击。 也因此,谢罔择回国不成,当夜受到那般侮辱,也只能忍下。 楚云歌叹了一口气,这身份还真是巨大的坑。 她有些忧虑,谢罔择报复她念黄诗还行,但是她没做过的抽鞭子以及叫那什么床,都报复在她身上的话,就太冤枉太酸爽了,想象就尴尬得脚趾头扣地。 然后……她忧虑的睡着了。 楚云歌自认没本事挽回或者说玩拯救那一套,忧虑也白忧虑,所以她干脆就放弃了。 这是谢罔择在新婚夜受辱后,第二次和楚云歌独处,他脑海里也同样闪过当初的记忆。 记忆翻滚,转头一看……罪魁祸首睡着了。 微微张着嘴,看着柔弱无害,和三月前的天差地别。 一个人,变化为什么忽然这么大? 他来之前,因为卿尘的叮嘱,也因为之前的遭遇,早就做了让她安静的打算,他身上带着的香囊装的都是能令人安眠的药。 因为他不想应对她层出不穷的招数,更不想听她无理的要求,没有任何意义,只想解毒。 没想到他冷淡,她比他还冷淡。 他对她避之不及,她对他比她还避之不及,心中对他满是防备。 最后,她就在他旁边,安然入睡。 卿尘说得对,公主确实像变了一个人。 她这一次打算玩什么?欲擒故纵吗? “啪”的一声,打断了谢罔择的猜测,是楚云歌翻了个身,将手搭在了他身上。 随后似乎感觉到什么,她蠕动了两下,随后一脚踹了中间隔着被子。 谢罔择眼底嘲讽,露出真面目了吧。 下一瞬,楚云歌翻了个身,呈大字型占据了中间位置,他差点也被踹下床。 谢罔择:“……” 他好像误会了,她单纯就是睡相差。 随后,谢罔择见识到了睡相不好之人可怕,也初步理解裴忌为何会一夜未眠。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将她搭在他身上的手拿掉,下一瞬,楚云歌翻了个身,啪的一声,抬腿搭到了他身上。 好死不死的,那胖足就落在了某个特殊位置。 “唔……”谢罔择闷哼一声。 他脸色一变,直接将她腿推开了。 楚云歌没被推醒,但不知梦到了什么,嘴里忽然咕哝道: “别打我,不是我……” “我也不会叫船……” 谢罔择满脸疑惑,叫什么船?什么意思? 这一晚,谢罔择几乎是睁着眼到天亮的。 而楚云歌她这一晚至少换了十种睡姿,包括不限于大字型、四叉八仰型、手脚搭在他身上抱住他、双手举过头顶型、撅起臀部对准他型、脚踩在他身上型、七扭八扭型…… 总归她横着睡趴着睡,就是不能平躺着好好的睡,他耐心给她摆正,她也能立刻扭曲。 有几次他差点走了,但因为体内的毒又停了下来。 他从不知道一个人的睡姿会如此多样化,从不知道一个人的身体能扭成那么多种形态。 他别说睡了,闭眼都怕自己又被踹下床。 怪不得裴忌昨日是那个表情。 裴忌……其实也没睡着。 他体内毒素缓解,按理该好好补眠,但脑海里全是谢罔择和楚云歌会不会牵手,楚云歌是不是也会搂着谢罔择入睡等念头。 “不,不。” “她那么难看的睡相,谁受得了,谢公子肯定会避开她。” 猜来猜去翻来覆去,裴忌同样一夜未睡。 次日,卿尘在公主寝殿看到裴忌,看到他眼底的黑青沉默了。 “我练功,正好到这里。” 裴忌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让卿尘更加沉默。 谢罔择出来看到他们两人也顿了一下:“你们……”为何在此? “小僧担心谢公子,又正好有事找殿下。” 卿尘看着他们,眼底都是不解,怎么解毒解得两人越发憔悴了,仿佛被吸了阳气。 倒是楚云歌,脸色比之前好了不少,好像真吸了他们阳气一般。 卿尘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楚云歌在寝殿门口看到他们三人也觉得不对劲:“你们…怎么都在这?” 她昨晚梦到谢罔择报复她,拿鞭子抽她,一边抽还一边让她叫船,可把她为难住了。 裴忌眼神闪烁:“我在练功。” “殿下要出府?”卿尘问。 “嗯,进宫。” 卿尘犹豫了一下:“小僧可否一起?” 他解释:“毒发了。” 楚云歌了然,卿尘主动过来找她,应是不想和她同床,他到底是出家人,且之前那次摸来摸去的,大概是让他留下心理阴影了。 楚云歌理解,但她今天进宫是为了代替皇帝。 “进了宫可能顾不上你了,不过如果你不介意,可以送我入宫。” 一路接触,能解一点是一点。 “小僧也一起吧。”他其实也可以随时出入皇宫。 卿尘确实想趁机解毒,他是出家人,夜间同床共枕本就不合适,再看看谢罔择裴忌二人一夜之间的变化表现,心中更加忌惮。 他一时弄不清两人为何如此,但直觉告诉他,不要去触碰。 而他直觉,一向很准。 楚云歌沉思,在人人都知道卿尘被公主抢回府中的时节,明知道进宫会引来好奇,还是要一起进宫,看来是难受得紧。 “疼得这么厉害吗?来。”楚云歌伸手,牵住卿尘的手。 卿尘没有防备,楚云歌动作又实在自然,最后就被牵住了手。 作为公主,十指不沾阳春水,她的手柔软的厉害,被她牵住仿佛是被云牵住一般。 卿尘顿住。 谢罔择瞳孔猛地一缩,定定看了一眼,随后移开了目光,只是嘴角略微紧绷。 裴忌瞪大眼,直接出声:“你干什么!” 竟然当着他的面就拉上了,还真是每天摸一个小手呀。 第12章 小侯爷好像很在意殿下牵谁的手 裴忌以迅雷不及耳之势,直接将两人的手分开了。 “楚云歌,你有没有心……” 话说了一半,看到楚云歌和卿尘的表情,裴忌猛地顿住。 楚云歌挣脱开裴忌的手:“我就是有心才拉他解毒,你怎么弄得我故意占便宜一样。” 裴忌气闷又不自在:“你之前说的解完毒就放我们走,但你这么明目张胆的牵手,卿尘大师哪还有清白可言。” 卿尘的手缩进袖中,没有开口。 “你说得也有理。”楚云歌不多做纠缠:“那上了马车再牵吧。” 担心迟到,楚云歌说完,头也不回往外走去。 卿尘在裴忌愤愤的目光中,犹豫了一下跟上去。 裴忌脑海中全是到了上了马车再牵的话,回身看到仿佛事不关己的谢罔择,忍不住开口。 “谢公子,你怎么也不管管?” 谢罔择垂眸,盯着袖口上的云纹:“小侯爷说笑了。” “这怎么算是说笑,你是驸马。”裴忌恨铁不成钢。 谢罔择听闻脚步一顿:“殿下说那是解毒,倒是小侯爷好像很在意殿下牵谁的手。” “我才没有,我哪里在意了?”裴忌立刻否认,察觉声音有些大了,他咳了一下:“我就是看不惯她对出家人动手动脚。” 说完直接从谢罔择身边快速走过。 谢罔择看着他的背影,神情疏淡,心思难辨。 另一头。 上了马车后,楚云歌让卿尘直接坐到她旁边,拉住他的手腕,裴忌的反应让她反省了一下,拉手腕要比牵手好些。 “怎么样?管用吗?” 卿尘嗯了一声,却总觉不自在。 楚云歌注意力却已经被食盒吸引,打开食盒看到核桃饼红枣糕,她将食盒往卿尘方向推:“你自己拿,别客气。” 说完自己捡了一块核桃饼慢慢吃了。 等卿尘反应过来,手里已经拿了一块核桃饼。 马车内安静下来,但奇异的解了卿尘的不自在。。 公主府离皇宫很近,很快便到了。 楚云歌放开卿尘的手,两人就此分开。 宫门口早有李成哲徒弟等着,小嘴很甜,小心伺候楚云歌坐轿。 默默跟随的燕峰留在宫外,并未跟着入宫。 大楚宫分前朝和内庭两部分,明光殿是正殿,也称‘外朝’,宣明殿为皇帝临朝听政之所,称为‘中朝’。 承光殿为内朝,皇帝常日听朝而视事,是皇帝日常活动之所,也称天子便殿,承光殿北有横街,街北即后妃居住的寝殿区。 明光殿宣明殿公主去的少,但承光殿公主却很熟悉。 当看到楚帝楚宇承,楚云歌仿佛看到另一个穿了男装的她,一模一样的眉目清冷,只是皇帝身上多了几分威严。 “皇妹来了。”楚帝双眸幽深,皮肤雪白,透着常年不见光的惨白。 “见过皇兄。”楚云歌还没行礼,就被楚帝拉住了,他只比楚云歌高了三四厘米。 “这里没外人,不用跟皇兄这么生分。” 两人交换身份衣裳,楚云歌先去换,楚帝亲自检查调整。 “你婚后这还是我们第一次交换,朕还想着你成亲了就会沉稳起来,结果你倒是越发过了,居然还用上如愿以偿这样朝廷明确禁止的禁药。” “前天夜里是裴忌,昨夜是谢罔择,你们做了什么?” 楚云歌不意外皇帝知道,毕竟公主府任何人都可能是皇帝或者太后眼线,特别是公主去年逃过一次后,看得就更紧了,不知道有多少暗影暗中跟着她。 “皇兄不是都知道了吗?就拉手解毒而已。” “你这是怪皇兄盯着你吗?皇兄是为了你安全,也是免得露馅。”楚帝敲了一下楚云歌的额头,随后看向她手腕。 “伤口好些了吗?朕看看。”皇帝不容她拒绝,直接撸起袖子,当看到她手臂上的守宫砂,面色缓和。 楚云歌看在眼里,怪不得她一个公主还点什么守宫砂,合着是好监视她。 明明早知道没发生什么,楚帝却还亲自确认,看来皇帝的疑心病挺重。 楚帝看着她的伤口:“皇妹受苦了,都怪朕拖累你。” 他眼底都是愧疚感激,指了指一旁的首饰布料:“朕也没法做别的,只能给你些身外之物,这是昨日来的贡品,你挑些喜欢的。” 不管得了什么贡品好东西,除去给太后的,其余的楚帝都先留给她挑,她挑过了不要了,才轮到后宫。 楚帝名声很好,礼贤下士,人温柔,又有帝王的果决,面对妹妹也满是宠溺,看着真是个好哥哥。 相比之下,公主脾气却很坏,因为总被母亲说,他皇兄对她多好,她要感激,最后两碗血也没法拒绝。 楚云歌叹口气,随后点点头:“都挺好,皇兄差人全送到公主府吧。” 这都是她应得的,她来者不拒。 楚帝眼底闪过一丝意外,从前公主虽然都是这待遇,但因为她从小什么都不缺,又总听人说皇帝对她多好,都懒得多看,很少真的要什么。 楚帝因为意外,一时没回答。 楚云歌看向他:“皇兄怎么不回答?舍不得了?” 公主不要,她要,这都是她卖血所得,既然担了名声,都被后妃记恨敌视了,不要不是更吃亏了。 “当然不是。”楚帝眼底闪过一丝探究:“皇妹喜欢,朕高兴还来不及呢。” “别说这些东西,只要不是天上的月亮星星,只要朕能找到的,只要皇妹开口,皇兄都会给你找来。” 楚帝满脸宠溺,随后严肃道:“便是男子也如此,只要不违背伦理道德,皇妹想要谁都可以,他们要伺候不好,再给你赏赐就是了,你实在不该冒险用禁药。” “他们要是为了解毒害你,你让皇兄和母后怎么办?朕已经让太医尽快找到解药,你自己千万要小心。” 楚帝实在会说话,楚云歌点点头也开演:“谢谢皇兄,我就知道皇兄对我最好了。” 楚帝对他们有意的话,想来真会尽力找的,她也想早点找到解药。 眼前的楚帝没有什么破绽敌意,看着就是二十四孝好哥哥,妹控,好似是真心实意疼妹妹。 但可能皮肤太白,楚云歌总觉得他有些假,让人不太舒服,但初来乍到,她决定跟着演戏再见机行事。 “皇兄,你放心,我知道我的命不止是我的命,还是皇兄的命,是大楚的命,我会加倍爱惜自己。” 第13章 你们真甜,我都有点嗑你们俩了 楚帝顿了一下,摸摸她的头,面上没露出异样:“今天怎么还调皮了。” 说完自去换衣裳。 楚云歌再看到楚帝,只觉那就是她自己,没露出一丝破绽。 兄妹俩完成了身份交换,楚帝自去太后宫中陪她。 楚云歌则带着李成哲进行安苗祭祀活动。 安苗原是大楚民间习俗活动,是芒种时节种完水稻后,为祈求秋天能有个好收成才举行,主要是用蔬菜水果汁给新麦面染上颜色,根据颜色捏成瓜果蔬菜,或者五谷六畜形状,蒸出后作为供品。 因为粮食丰收的重要性,后来帝王也加入了安苗祭祀活动。 这样的祭祀活动都有流程,楚云歌只需要跟着流程走一遍就好,倒是没露出破绽。 她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认认真真,诚心诚意,也颇为有趣。 就是天实在有些热。 楚云歌回到宫中换下常服,再去太后宫中请安,顺便和楚帝交换身份时,却意外看到了皇帝和卿尘在下棋。 两人坐在石榴树树下,画面极其养眼。 楚云歌挑眉,卿尘进宫,看来是来制造和皇帝相处的机会罢了。 “皇兄。” 楚帝男扮女装和楚云歌行礼,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勉强,又礼貌和卿尘告辞。 楚云歌和楚帝一起给郑太后请安,趁机换回了身份。 郑太后十八岁入宫,才侍寝就有了孩子,如今不过三十六岁,保养得极好,看着最多不过二十七八,说是姐姐也不为过,但是脸蛋漂亮,说出的话却极为不中听。 “你倒是长本事了,一个谢罔择一个裴忌还不够你闹的,连卿尘大师都要抢!你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骂你的吗?我们皇室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哀家警告你,等解了毒尽快将卿尘大师放出公主府,还有裴忌也是。” 楚帝在中间做好人,却让郑太后越发愤怒:“哀家早就告诉过你,怀孕生子就是从鬼门关走一道,你身体也不适合怀孕,不要轻易冒险,你还直接给卿尘大师下药!这世上怎么有你这么淫荡无耻的女人!” 要是楚云歌因为怀孕或者生孩子死了,她的皇儿可怎么办? 楚云歌第一次听到一个做母亲的,这么骂自己的女儿。 郑太后和她现代的母亲长得并不像,她现代的母亲也从未如此刻薄,可这一刻两人却重合在一起。 她心中涌起熟悉又陌生的情愫,交织着痛苦愤怒独孤无助绝望,让人只觉压抑喘不上气,好像是公主残留的情绪,却也成功勾起了她的愤怒。 “太后娘娘再多骂一个字,我回去就给卿尘大师下药,还有裴忌谢罔择,将他们全睡了,如此才对得起你口中的‘淫荡无耻’四个字。” 平时公主大多躲着郑太后,暗暗的和郑太后作对,这是第一次这样反驳。 楚帝看向楚云歌,眼底闪过犹疑。 郑太后不敢置信:“你……” “皇兄,你自己将她解决。”楚云歌丢下一句话却转身就走。 重男轻女不算,吸她的血还要骂她,她现代人受不了这种委屈。 不管身后怎么骂,楚云歌直接坐上早已准备好的轿子走了。 回到宫门口,卿尘已经等在马车旁。 “走吧,回府。” 上了马车后,看卿尘主动坐到身边,楚云歌和之前一样去拉卿尘的手腕,他却抖了一下。 楚云歌看看他包扎过却渗出血迹的手腕:“你的手……受伤了?” 她紧皱眉头,卿尘怎么也莫名被割了手腕。 卿尘拉下僧衣挡住:“只是一点小伤,今日多谢殿下解围。” 楚云歌挑眉,她可没解什么围,看来是属于男主们的剧情,她跑的太快,没听到楚帝交代。 正当她准备糊弄过去时,外面传来声音。 “殿下等等。” 李成哲来了,带着楚帝的歉意和赔礼,替他的嫔妃赔罪。 原来是卿尘之前的第三个未婚妻妹妹入宫为妃了,今日遇到卿尘,先是嘲讽他被公主抢为面首,又为难卿尘,让他亲自抄写佛经给她姐姐祈福不算,还说什么用血抄的更有诚意。 于是卿尘便放血,用自己的血抄写佛经、 这一切恰好被男扮女装装作是她的楚帝看到了,楚帝呵斥了他的嫔妃,替卿尘解了围。 不过那时候卿尘都要抄完了,他自觉自己确实有罪,坚持将佛经抄完。 两人最后才会在太后处下棋。 楚帝让李成哲来,不止道歉赔礼表明态度,也间接让她知道情况。 楚云歌心里啧啧,怪不得那么多人嗑楚帝和卿尘,是真是好嗑,她都有点嗑他们俩了。 “多谢陛下。”卿尘意外,却急忙道谢。 随后又和她道谢:“也多谢殿下。” “不用谢本公主。”楚云歌意味深长道:“你谢陛下就好了,这都是他的功劳。” 解围的送药的呵斥妃子的,都是楚帝,和她一点关系没有。 她不领这功劳,等以后卿尘知道真相,必然会甜蜜蜜加大受感动。 卿尘总觉得楚云歌的笑容有些奇怪,又说不上原因。 而且……不知为何,总觉得殿下的手在下棋时比现在大了些,相处时,殿下的眼神感觉也有些奇怪,让人不太舒服。 但现在又好了。 手还是那么柔软,人也还是老样子。 或许是因为今日之事,让他产生了错觉。 卿尘看了看楚云歌:“殿下,要喝点茶水吗?” “要。”楚云歌还真有点渴了。 卿尘就给楚云歌倒了茶水,随后还主动给楚云歌念经。 楚云歌见过郑太后后,不知是不是被公主情绪影响了,一直有些胸闷,这一念经好多了。 楚云歌看着卿尘,心中感慨,他还真是观察入微。 明明今日自己才被刁难,结果还看出她的不舒服,及时替他念经。 楚云歌投桃报李:“卿尘大师,你别担心,陛下说会令太医早日找到解药,应该过不了多久,等解毒了你就可以彻底离开公主府。” “到时我会解释清楚,让你少受些流言蜚语。” 卿尘微笑:“是,小僧相信公主。” “你相信就好。”说话间就回到了公主府。 公主府没有宫里那么讲究,乘着马车直接入府。 马车还未停稳,裴忌的声音便从头顶响了起来。 “殿下在马车上吗?” 话音落下,坐在房顶的裴忌咬着一棵狗尾巴草,从屋顶一跃而下,落到了马车车辕上,一把掀开车帘。 裴忌肆意飞扬的帅气脸庞,让人眼前一亮。 “你找我有事?” 裴忌看到楚云歌和卿尘牵在一起的手,唰的一下将车帘放下。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 说完脚尖一点,又飞回屋顶了。 第14章 左手绝美和尚,右手小侯爷 楚云歌放开卿尘的手下马车,一眼就看到了屋顶上的裴忌。 夕阳西下,裴忌屈膝坐在屋顶上,又帅又酷,金黄色的夕阳照射在他身上,连头发丝都散发着魅力,狗尾巴草都变得高贵起来。 楚云歌一时间都舍不得移开目光。 又是嫉妒楚帝的一天。 他何德何能拥有这么多极品帅哥,就不能分她一两个吗? 卿尘看到楚云歌欣赏又遗憾的眼神,微微一笑出声: “小侯爷。” “干什么?”裴忌不耐烦回答。 “上面的夕阳是不是很美?不然您带殿下看看?” 楚云歌看向卿尘,卿尘微微一笑:“殿下是想看夕阳吧?” 他给楚云歌留了面子。 楚云歌无法否认,在屋顶上看夕阳,还是飞上去看,确实很让人心动。 “她想看关我什么事。”裴忌嘀咕着,但低头看了一眼,发现他们没牵手了,嘴里拒绝,一脸不情不愿,身体却诚实,一把将楚云歌捞起。 楚云歌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裴忌搂住腰。 短促的一声惊呼后,楚云歌已经站在了屋顶上。 “你站稳扶好,掉下去我可不管。”裴忌凶巴巴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楚云歌差点笑出声,站稳扶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坐公交车呢。 低头看了一眼,她立刻抓紧裴忌的手臂。 裴忌看着她紧紧抓着他的模样:“胆小鬼。” 楚云歌白了他一眼,看在他帅气还真带她看夕阳的份上原谅了他。 “你每天想飞就飞的感觉爽透了吧?也怪不得不想回来成亲。” “那是。”裴忌说完反应过来:“我就是想突破第十层,而且你不也另找人成亲了。” 他说着就要坐下,楚云歌紧张抓住他:“你怎么还乱动。” 被掐了胳膊的裴忌嘶了一声:“你怎么还掐人,我就想坐下,你站着不累吗?” “我也想坐下,但我害怕,你得先让我坐下,你再坐。” “你事情怎么这么多。”裴忌嘀咕,但还是先让楚云歌坐下了,才坐下。 楚云歌坐下后也拉着他袖子:“在啰嗦,你还想不想解毒?” “你威胁我!” 两人吵吵闹闹没个消停。 卿尘在下面看了片刻,刚要走,身旁却传来谢罔择的声音。 “卿尘大师喜好做媒?” 卿尘转身:“谢公子。” 他一时分辨不出谢罔择情绪,顿了一下:“谢公子误会了,小僧只是看到殿下想上去看夕阳才开口,绝无破坏殿下和驸马的心思。” 谢罔择定定看了卿尘一眼,似笑非笑:“我和殿下倒也没什么破坏的余地。” 没有感情,又何来的破坏? 卿尘看着谢罔择一眼未曾多看,径直往外走去,疑惑问道:“谢公子要去何处?” “处理采容院之事。”楚云歌之前忽然对不会说话的李观棋感兴趣,还给他定做了许多衣裳,引发众怒,闹出了事。 卿尘听闻便沉默下来,采容院是楚云歌其他面首集中居住之地,因为人数众多,时常发生矛盾,谢罔择作为驸马,还需要去处理这些杂事。 屋顶的楚云歌没注意到谢罔择,看着鸡蛋一样的太阳彻底消失,心满意足。 “下去吧。” 裴忌抓住楚云歌的手就直接往下飞。 楚云歌猝不及防,啊了一声直接反手抱住裴忌的腰,紧紧搂住。 要不是很快落了地,她双脚大概也要上去了。 裴忌猝不及防被抱了个满怀,差点从半空中跌下来。 楚云歌看着抱得更紧了。 裴忌踉跄着落地,自从六岁学会飞,他从未如此狼狈过,若是被其他人看到,都要成天下笑柄了。 “你干什么!”一落地,他就挣脱开楚云歌的手,脸色通红,宛如被欺负的小媳妇,就差给楚云歌这个登徒子一巴掌了。 “我还道你变了,结果你还是老样子,找到机会就搂搂抱抱!”简直女流氓! 楚云歌腿软,心都差点跳出胸口,看着裴忌的模样,忍不住先挡住脸。 看他没打过来才反应过来开口:“驾驶安全……飞行安全你不知道吗?直接就往下飞了,我都吓死了,我还要说你故意的,就想让我抱你呢。” 将一切看在眼底的卿尘上前,扶住楚云歌:“小侯爷,这次殿下真是被你吓到了,您下次别这么吓殿下了。” 楚云歌看向卿尘,还是卿尘最好了。 裴忌看到楚云歌惨白的脸,已经反应过来她可能真的吓到了,并不是故意抱他,他已经别扭上前想扶住楚云歌了,却被卿尘抢先了一步。 看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又被卿尘说了两句,他委屈又恼怒。 “是之前她老想脱我衣裳。”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又不是故意的。 狗尾巴草早就不见了,他委屈的转身要走。 楚云歌脑海里闪过公主意图捆住裴忌脱他衣裳的画面,拍了一下额头道歉。 “也有我的问题,我道歉,以后不随便抱你了。” 裴忌顿住脚步转身,看着楚云歌脸上都是不可思议,公主竟然还会道歉……不,不对,是之前她就不对劲了。 若非她的改变让他放松下来,他不可能不知不觉和公主斗嘴。 他目光落在卿尘身上:“殿下,你真的被卿尘大师感化了?” 楚云歌咳了一声:“没错,卿尘大师的善良感化了我。” 这确实是她改变的好借口。 裴忌目光再次落在他们的手上:“卿尘大师果然是大师,想来你们今日出去了一整天,毒也解得差不多了吧?” 卿尘大师还是出家人呢,却一直和公主拉拉扯扯的,实在碍眼。 卿尘放开楚云歌,人却沉默了,不知为何,今日虽然还和殿下下棋,待在一起的时辰够长,但药效却有限。 不过也不能真的同床共枕,他刚要开口答是,就听楚云歌道。 “是解了一些,不过为了保险,再解一下加强药性吧。” 楚云歌清楚知道卿尘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有限:“卿尘大师,可否陪我用膳?” 在一起吃个饭解毒吧,拉手吃饭也行。 卿尘看着楚云歌的表情心中一动,公主好像知道他的顾虑,特意说一起用膳。 公主确实变得善解人意了…… “是,殿下。” 裴忌看着他们两人说话,好似将他排斥在外,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我也要一起。” 第15章 为了让你抱抱,我先去沐浴…… “你也一起?” 楚云歌诧异,之前裴忌遇到公主,那是恨不能飞三米远,今日怎么凑上来了。 裴忌说出去就后悔了,急忙找到借口:“我就是想加强一下药性。” “哦,那一起吧。” 裴忌松口气刚要跟上,低头却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的灰尘。 他今日练了一天武,方才被楚云歌一吓,更是满身汗。 亏得楚云歌刚才还抱紧他。 裴忌咳了一下:“我先去洗漱换身衣服。”免得她再抱他…… 等等,他在想什么? 裴忌面色大变,楚云歌当然不知道他所想,只道:“你快点。” “知道了。”裴忌恼羞不已,早已经飞远了。 卿尘跟着楚云歌来到寝殿:“多谢公主。” 楚云歌伸手拉住他手腕:“你再说谢谢我要羞愧了,毕竟是我给你下的毒。” “我也知道你的顾忌,之前是我欠缺考虑,他们可以选择夜里解毒,你不合适,我不会逼着你夜间解毒的,你的解毒以后都安排在白日。” 卿尘失笑,随后坦白:“殿下,其实小僧不能亲近女子,殿下虽然身份尊贵,自有上天保佑,但小僧确实是不祥之人。” 楚云歌反应过来,卿尘是想到了他三个未婚妻。 卿尘还没出生时,他的母亲和同样怀孕的闺中密友玩笑一般定下娃娃亲,说只要是一儿一女就结为亲家。 未曾想,对方确实是生了女儿,但生下来的就是死胎,据说是闷死的。 这件事自然不了了之,再没人提起过。 到后来卿尘十二岁,真正定下亲事,结果同年,小姑娘因为天热,贪凉戏水不小心淹死了。 这也是意外,只是小姑娘是会水的,夏日也没少泡在水中,偏这一年出现了意外。 也没人怪到卿尘身上,只是替小姑娘遗憾,因为卿尘那时候就初步展露了风采。 等过了两年,卿尘真正长开,更没人会舍得说他半个字。 那时候的卿尘公子,是天盛城最耀眼的存在,无人能敌。 沈家挑花了眼,最后在他十五岁那年,又定下了亲事,因为之前的教训,挑选的女子身体健康,且贤贞安静,并不调皮。 没想到,两个月后对方忽然得肠痈暴毙,卿尘克妻的传言自此散开,连带着出生时的女婴也被提起。 最受欢迎的卿尘公子,自此在那个夏季消失。 只是没想到,十年过去,卿尘竟然还记在心里,甚至他自己也认定是他克死了人,还一直在自责。 “克人不祥都是假的,根本不存在。” 卿尘听闻看了一眼楚云歌没说话,他听过很多类似的话,大多就是让他不要自责,倒是没想到公主也会安慰人了。 “你不信?”楚云歌看他表情就知道他不信:“不行你今晚和我睡一晚,你看我会不会被影响,你看我把你抢进来,也没见你克死我,这都假的。” 她一个现代人,受不了这种迷信话。 就是遇到了穿越这种超自然现象,也依然坚定的相信不存在克人这种事。 “根据所知的情况,本公主给你分析一波,第一个,本来生育对母亲胎儿都是从鬼门关走一趟,怪不到你头上。” “第二个小姑娘还那么小也很遗憾,但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大多是他们觉得自己会水大意了,每年总有许多人溺水而亡,她恰好是你小未婚妻而已。” “至于最后一位小姑娘,确实遗憾,但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生病的。” 听着病症描述情况,大概是急性阑尾炎,古代没法开刀,确实难救。 “她们的离开确实充满了遗憾,你作为她们的未婚夫,愧疚很正常,但生老病死都是没法控制的,你没必要将这些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还真当是自己克死的。” “真有克死这本事,那往后有仇了打仗了,直接用克人本事就好了,简直神兵利器。” 卿尘被楚云歌的话弄得哭笑不得,心中的沉重都因此减轻了许多。 “神兵利器……小僧还是第一次听说。” “本来就是。”楚云歌骄傲仰头:“所以,以后他们迁怒为难,你没必要都受着。” 卿尘收敛笑:“她也并非故意为难小僧,失去至亲他们太过痛苦,需要发泄,如果迁怒为难小僧,他们能好受些也好。” “我佛慈悲。”他补充了四个字。 这一刻的卿尘,又像一尊清冷的白玉佛了。 楚云歌想了想,低头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 卿尘满脸不解:“殿下?” 方才殿下还安慰开解他,怎么忽然又掐他了? “疼吧?” “有点。” 楚云歌指指他的手腕:“这红色的是你的血吧?” 卿尘更疑惑:“是,殿下想说什么?” “就是告诉你,你现在还是人。” 卿尘表情空白了一瞬,好像有些懂了,又好像没懂:“小僧确实还没修炼成佛。” 楚云歌摊手:“是啊,我佛慈悲,但你现在还没成佛,你还是人,有血有肉会疼的人,你也和他们一样会自责痛苦,为什么就任由他们迁怒?” 在楚云歌眼里,和尚也是人,是人就会痛苦,而卿尘偏像一个没脾气不知道痛苦的佛一样。 看着卿尘怔愣的表情,楚云歌顿了一下道。 “我认识你以来,你都很善良,善良到随时能为他人的生命让自己陷入危险,不管是今日找你麻烦的妃子,还是之前故意为难你的我,你都一视同仁想帮我们解决痛苦。” “你坚定的选择成佛这条路,一直在救赎解救别人,减轻他人的痛苦,但你自己呢?” 楚云歌和卿尘相处,除了觉得他性格好,一直觉得他有些奇怪,现在总算找到原因了。 卿尘一脸佛性,但他年纪轻轻的,到现在也不过二十五岁,在现代才大学毕业没多久。 想想他十五岁遭遇人生变故,剃度入空门,过了十年这样的日子…… 总觉得他有点像也出了心理问题的心理医生。 都说心理医生当久了,最后自己心里多少也会有些问题,有时候还是最重的那一个,卿尘是不是也一样? “你也是人,你救赎别人,那你自己呢?谁来救赎你?给你排解压力?” 楚云歌挠挠下巴:“我认识你的时间不长,也不算太了解你,不知道说得对不对,但我总觉得,你这样一直逼着自己当佛,时间长了,真会出问题的。” “你最好也放松放松,让自己有喘息放松发泄的机会。” 卿尘睫毛颤抖了一下,受伤的手腕无意识用力,直到感受到疼痛。 是啊,他都忘了,他会疼,他其实也是人。 他一直在帮助救赎别人,缓解他们的痛苦,也一直在赎罪。 三个未婚妻的死亡,一直让他愧疚,所以他差点死了,所以他跟着师傅离开,剃度入空门,修行替她们积德行善,希望她们能投个好胎。 这十年,他帮了无数人,让无数人回头是岸,脱离苦海。 所有人都感谢他,所有人都等着他救赎,都觉得他很好。 没人看出他有问题,没人觉得他需要救赎帮助,他自己也不知道。 只有行事奇怪变化多端的公主说,你有问题。 明明是他来帮助感化好似被困在看不见牢笼中,自身痛苦也残忍的公主,结果却反过来了。 最后好像是他被点醒救赎了。 卿尘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此刻的感觉,他就好像一直在溺水,却不知自己溺水的人,忽然被拉出水面,得已呼吸一瞬一般。 他不由自主的大口呼吸:“小僧……我原来有问题吗?” 第16章 什么叫一晚就要睡两个人? 楚云歌看着卿尘忽然大口呼吸:“你怎么了?” “没事。”卿尘放缓呼吸,习惯性露出一丝安抚的笑。 楚云歌松口气,随即皱皱鼻子:“没事就好,不过你不想笑就不用笑了。” 卿尘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后缓缓收了回去。 眉间朱砂在亮起的烛光中影影绰绰,双眸积涌暗波。 他变得面无表情,和往常如沐春风,随时温和宽容的模样不一样。 没那么赏心悦目了,还有点凶,但楚云歌看着却莫名觉得舒服了点。 “虽然有点凶,不过我为什么反而觉得好多了。” 楚云歌摸着下巴:“我之前有时候都觉得你脾气好像不像真人,好像真要成佛了。” “反正换做我,我是受不了,人都有七情六欲,没有脾气不发泄,憋久了会出大问题的。” 多少现代人面对客户都出问题了,都需要发泄或者旅游辞职调整,卿尘却有十年没休息发泄过了。 “这么一说,卿尘,你不觉得你的批语也有些奇怪吗?不成佛变成魔,破戒有不祥之兆,这佛和魔听着就是一念之间的事,正常情况下是不会的,除非这个人被逼的。” 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很多人不是被逼的就是压抑久了。楚云歌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 “我的卿尘大师,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这成魔是不是压抑太久的缘故,不能破戒其实就是你一直压抑着,如果找到发泄口就一发不可收拾吧?” 楚云歌不懂佛理,但她知道,人压抑久了被逼得太紧会出问题。 她没来得及看书,但她观看的改版的动漫视频剪辑里,卿尘好像被逼得破戒成魔了,还报复公主。 楚云歌怀疑公主最后真强了卿尘,让他破了色戒,他才彻底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想到自己之前做的楚云歌就心虚,虽然她很确定自己不会逼迫卿尘,但很多时候会出现各种意外,为了避免被算账报复她忙道:“卿尘大师,以后谁欺负你,你直接当场报复回去吧,别憋着记在心上。” “像之前我抢你回来,又那么对你,还给你下毒药……你想报复想骂就骂吧,发泄一下。” 卿尘被楚云歌所言惊到,他没想到不成佛便成魔,原来还能如此解释。 莫名的又觉得楚云歌说的歪理,还颇有道理。 但是她话题是怎么拐到骂她的。 他顿了一下,公主做的事,这么一算还真是不可原谅。 可也是这个公主,点出他会痛,他是人,还让他骂她发泄。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一次的笑,发自内心。 “不用了,殿下,今日因为你,我收获已经颇多,就当相互抵消了。” 楚云歌看他笑容不带一丝勉强:“你脾气还真是好。”也是真温柔。 但人是贱皮子,人善被人欺,楚云歌不由自主担心了。 “但是,你这样真的会再被欺负的。”楚云歌想了想认真道:“卿尘大师,你要记住,渡人先渡己” 这是她能说出的最为高深的带着佛理的话了。 卿尘眉心微动,眉头舒展,仿佛山巅白云舒展。 “好,卿尘记住了。” “记住什么?”裴忌人未至,声先到。 他换了身深蓝色暗纹长袍,玉冠束发,衬得身姿挺拔如柏,越过门槛,挑眉看着他们,肆意又轻狂。 好一个意气风发少年郎。 真是秀色可餐,可惜吃不了。 楚云歌收回目光:“人齐了就用膳吧。”吃不了人就吃饭吧。 裴忌进屋就看到他们手又拉在一起,而且感觉卿尘大师看楚云歌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了,好像更温柔了。 卿尘大师之前就很温柔,但他看公主和他的眼神没太多区别,都是一视同仁的温柔。 但现在,卿尘大师看公主的眼神变了。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觉得他眼底的笑意太过分明,又太过柔软,总归和他的不一样了。 裴忌看了一眼楚云歌,不知道她是不是妖言惑众,迷惑了卿尘大师。 裴忌想,这可不行,卿尘大师可是出家人,他得拯救卿尘大师。 想罢,裴忌直接提起一旁的椅子,放到楚云歌旁边。 坐下后毫不犹豫伸手,拉住楚云歌另一只手。 动作一气呵成。 看到卿尘看过来,裴忌挑眉,无声道:看到了吧,卿尘大师,公主还有很多男人,你可别乱动凡心,破戒是要成魔的。 卿尘看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再看看裴忌炫耀的眼神,垂下眼帘。 眼底的笑意温柔,一点点消失不见。 楚云歌看着裴忌的手:“你还想不想让我用膳了?” 两只手都被占用,她怎么吃饭? 楚云歌挣脱开裴忌的手,拿筷子。 裴忌抿唇,失算了,没占据位置优势,拉了她右手。 晚膳早就准备好,楚云歌挥挥手让人出去。 看看楚云歌和卿尘依然拉在一起的手,裴忌垂眸:“那我也想解毒……” “不是才解了一晚毒?难道我们睡姿都不好,接触少了?”楚云歌奇怪,现在是卿尘解得毒少才对。 裴忌眼睛一亮点头:“没错。” 楚云歌却蹙眉:“但是你之前还说我把手脚都搭你身上,手脚放你身上抱你睡了接触得算少吗?” 裴忌有一瞬间慌乱,怎么能直接说抱着他睡的事,他看了一眼卿尘:“你别乱说。” 卿尘听着他们的对话,嘴角习惯性露出微笑,却莫名有些僵硬。 他松开楚云歌的手起身:“不然让小侯爷先解毒吧,小僧还可以,暂时不会死。” 裴忌还没反应过来,楚云歌拉住卿尘的手将他拉回原位:“之前才跟你说的你忘了?大不了晚上让他和燕峰一起解毒。” “什么?”裴忌看着楚云歌关心卿尘,一时还说不上什么滋味,就听到后一句,顿时震惊:“什么叫一起解毒?” 没人注意到,寝殿后面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 眉间系着红色抹额的少年,不小心从树上掉落,在半空中又生生扭身返回树上。 “一起解毒?”卿尘睫毛颤抖了一下:“是不是不太合适,不然还是……” 卿尘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裴忌已经先炸了。 他面色涨得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楚云歌,你睡一个还嫌不够,竟然一晚就要睡两人,你疯了!” 楚云歌:“……”什么叫一晚就要睡两个人? 本来她只想着解毒,裴忌这口无遮拦的一说,说得她心动。 偏偏她吃不了。 这个裴忌,自己是纯爱,还来勾引她的色心,可恶至极。 第17章 公子乖乖,姐姐卿卿 “裴忌你说清楚,本公主睡你了吗?这两天可都只是解毒!” 楚云歌忍不住踢了裴忌一脚:“你还好意思指责本公主,我看就是你满脑子黄色,还直呼本公主的名字,你胆子不小。” 裴忌被踢的倒是不疼,楚云歌的力道速度,他要想躲,根本碰不到他,但不知为何,这一踢踢得他很不自在。 就像他刚才想到楚云歌还想让另一个男人,上她和他的床就愤怒不已。 为了解毒,他睁只眼闭着眼就算了,但一起解毒实在接受不能。 更无法想象,半夜眼睁睁看着她滚去燕峰怀里会是什么滋味。 就算只是解毒,男女同床共枕,还是三人行,他无法接受。 “直呼你的名字是我的错,我认错,但是两个人不行。” “不行就不行。”楚云歌拿起筷子:“本来今晚也轮不到你,你最早也该后天晚上。” 她顿了一下:“不过这个解毒效果这么不好吗?”之前她想的是七天工作制,四天解毒三天休息的,现在是没休息日了? 裴忌眼神飘了一下:“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我不太好。” “那行吧,明晚你来。” 裴忌嘴角飞快勾了一下,坐回原位,看向楚云歌的脚:“你没手还有脚,不然你用脚勾……踩我也行。” 本来说用脚勾着,但又觉得不太对,变成了踩。 脑海里闪过她圆润白胖的脚,面有些热。 楚云歌看了他一眼,看来解毒效果因人而异,裴忌都让她踩脚了。 “碰一起不就好了。” 楚云歌直接岔开腿,不止脚尖碰到了裴忌,甚至膝盖都碰到了。 裴忌心头一跳,随即看到楚云歌另一条腿,也往卿尘那边去。 “来来,卿尘,不要浪费了,我脚闲着也是闲着。” 楚云歌说完自己都笑了:“人形解药,有种自己全身都是宝的错觉。” 裴忌和卿尘都僵住了,但一时都没人后退。 楚云歌已经动快了:“先用膳,饿了。” 这身体比她想得还虚弱,今日劳累一天,现在虚弱乏力,急需要补充能量。 楚云歌知道自己要多吃点,可是吃了没两筷子,动作就慢下来了。 身体乏力虚弱,理智说你要吃,身体却……不想吃。 “怎么了?不喜欢这些菜?”卿尘第一时间发现了异常。 “没有。”就是贫血后遗症食欲不振,现代她也经历过。 之前还感慨公主府的奢侈生活,现在美食摆在面前,食欲却不振。 楚云歌逼着自己继续吃,差点没吃吐。 晚膳用下来,没补充到能量,人还越吃越蔫了。 裴忌皱眉去厨房做些开胃的菜,但楚云歌最后也没吃,实在没胃口。 “我休息会就好,你们先走吧。” 裴忌和卿尘正犹豫要不要走时,杜若禀告:“殿下,李公子来了。” 裴忌一顿,李公子那不就是…… “李观棋,快让他进来。” 她的小奶狗,正好让她回回血。 裴忌看着楚云歌瞬间亮起来的眼神,眼底的关心担忧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卿尘看着裴忌的表情,若有所思看向门口。 李观棋一身月白色,是昨日她选的,清新淡雅,让人眼前一亮。 只是看到裴忌和卿尘后,他的脚步便顿住了。 “进来呀。”楚云歌招手:“不用行礼了,你端的什么?” 李观棋还是行完礼才起身走到她面前,他盘中里是一碗……水果捞,古代版的水果捞。 本来楚云歌没胃口,看到水果捞眼睛却一亮。 “你是听到我胃口不好,所以特意给做的?” 李观棋正打算写,听闻愣愣点头。 “我就知道。”楚云歌看着乖巧的李观棋心情大好:“那本公主得好好享用,不能辜负了李公子的一片心意。” 李观棋闻言,松口气之余,忍不住笑了一下。 笑容如同初绽的梨花,清新又温暖,让人心情也为之大好。 楚云歌心情好了,有些人心情就不好了。 “哼。”裴忌哼了一声,直接起身就走:“不打扰殿下好事了。” 楚云歌抬头只看到裴忌的背影。 卿尘垂下眼眸,看不出神情:“殿下,小僧也告退了。” “好,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楚云歌顿了顿:“杜若,让厨房给卿尘大师准备些补血汤。” “是。” 卿尘身形顿了顿,却没回头,也没像往常一般道谢。 楚云歌也没放在心上,没外人了,她的心就荡漾了。 “今天累了,不然……观棋喂本公主?” 李观棋愣了一下,有些无措,却还是接过碗勺,随后真的认真喂起来。 大概是养过妹妹,他动作很熟练。 水果捞味道一般,但李观棋秀色可餐,楚云歌就着他吃了下去。 正欣赏着小奶狗,忽然皱眉:“怎么回事?” 她指着李观棋脖子,一道血痕,像是被人抓了。 李观棋有些不安,楚云歌忽然给他做了不少衣裳,知道他带着妹妹,连吃食都给他提升了,不免引起其他面首嫉恨,还来抢他衣物,闹了矛盾。 李观棋急忙写字:“有人抢衣裳。” 楚云歌挑眉,后宫后宅女子争宠,面首也会争宠争斗。 她的人怎么能被欺负。 她刚要说话,李观棋笔不停: “殿下,驸马已经处置了,驸马帮了我。” 楚云歌:“……” 谢罔择,未来的陈国皇帝,如今却在替她处理后院争风吃醋之事…… 她尴尬一笑:“真是辛苦驸马了,这种事也要他处理。”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你直接让人找我,别找驸马了,知道吗?” 李观棋点头,乖巧的想让人亲亲。 都穿越养面首了,自然不能委屈自己。 楚云歌伸手,勾起李观棋下巴:“李观棋,本公主之前说过的话还记得吧?救了你的妹妹,你就是我的人了。” 楚云歌的手指动了动,李观棋不知是痒还是怎么了,瞳孔震动,喉结滚了滚。 楚云歌垂眸:“你之前是被算计的,现在呢?想跟着本公主吗?” 李观棋眼睛瞪得溜圆,他看着楚云歌表情,知道这个回答很重要,犹豫了一下点头。 公主帮他救了妹妹,如果他现在带着妹妹出公主府,只是又落入父亲手里…… 公主不嫌弃他哑巴,喜欢他的脸,他就留在公主府报恩。 楚云歌看他点头,卷翘的睫毛颤抖,心中满意:“真乖。” 强迫有强迫的乐趣,但他适合乖巧。 她现在没玩强迫的心思,好在他没扫兴。 楚云歌低头亲上去。 第18章 把自己刷干净,今晚你来伺候 李观棋瞳孔一缩,柔软的触感,从唇上传来,一阵酥麻,电得他脑子一片空白。 公主……亲他。 她亲他。 楚云歌本来想继续,但感觉到他的大眼睛,暂时停住,点点他的眼皮。 “你记住,亲吻时,眼睛是闭起来的。” 不闭眼有些奇怪呀。 李观棋头脑依然一片空白,但条件反射闭上眼。 只是太过紧张,手紧紧抓住了楚云歌的衣裳。 楚云歌看着他卷翘的睫毛颤抖得如同飞舞的蝴蝶,又看看他的手,好笑的亲了一下他的眼皮。 “真乖,等姐姐好好教你怎么……” 楚云歌说着刚碰到他的唇,想加深这个吻,却忽然察觉异常。 她抬头,就看到不知何时站在殿门口的谢罔择。 他半边脸笼在黑暗中,眸色沉沉。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殿下好事了。” 声音还是那般好听,却带着刺骨的冰寒。 楚云歌放开李观棋的下巴,咳了一下:“驸马有事?” 说着楚云歌看到谢罔择身后的侍从,侍从死死低着头,手上也端着托盘,不知是粥还是汤。 她刚要问,谢罔择开口了。 “本是想知会殿下李公子之事,李公子在这里,想来已经告知,就不叨扰殿下了。” 说完没等她回应,谢罔择转身就走。 他本来之前就冷淡,但此时看着他的背影,好像更加冷淡了。 楚云歌欲言又止,但最后也没出声。 没什么可解释的,他们早晚得离,谢罔择厌恶她,看到她看上别人,他不会在意,大概还会高兴以后不会再找他。 反正看到就看到了,今日李观棋,说不定明日还会有张观棋。 早晚的事。 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是随便能缓和的,无法勉强。 楚云歌无所谓,但兴致也没了。 看着满脸焦急的李观棋,笑了笑:“你想追出去解释?不用。” “你去解释道歉,只会惹他厌烦,他不喜欢我,更不会在意我找谁。” 李观棋耳朵还有些红,但因为谢罔择,脸色有些发白,听闻忍不住摇摇头。 “什么?”楚云歌疑惑。 李观棋看向门外,他觉得谢驸马是在意的,而且有点生气。 他低头写字,用的是自制草稿本和炭条,但字写得不错。 “驸马爷生气了?”楚云歌念出来:“有吗?” 她想了想:“有也不用在意,他生气大概也是觉得被冒犯了。”无关爱,伴侣乱来,男女都会生气的。 “你回去好好照顾妹妹吧,有事来找我。” 看她多有原则,自己的面首男人自己管,和那些让正妻管理小妾还要妻妾其乐融融的渣男不一样。 李观棋犹豫了一下还是告退。 但出来后,谢罔择早已不见踪影,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从楚云歌的话,没有追过去。 跟着谢罔择的侍从居安回头看了看:“公子,没有追过来。” 谢罔择没有回应,脸色淡然。 但居安跟着他这么久,还是直觉他家主子好像在愤怒在隐忍。 这也正常,公主实在是太过了…… 居安小心翼翼低声说了两句,谢罔择淡淡看了他一眼:“这不是挺好。” 居安一想也是,自家主子总是要回陈国的,公主一直盯着公子才麻烦,现在公主转移注意力,是件好事。 同样的对话,也发生在裴忌和他的侍从之间。 “她盯上其他人那是好事,谢天谢地,我可以松口气了。” 一直跟随卿尘大师的小和尚,也说了类似的话。 所有人都说松口气,但这一晚,鸿雁院的谢罔择练字练到了深夜。 这是谢罔择的习惯,他习惯练字静心。 神奇的是,隔壁九霄院裴忌一直练剑到深夜。 公主府左侧的莲花院内,倒是一片寂静,只是卿尘大师念经,也同样念到了半夜。 公主寝殿。 楚云歌沐浴,享受顶级按摩护肤后,一身疲惫被洗去,整个人懒洋洋的。 “太享受太奢侈太喜欢了。” 她内心感慨着,有些昏昏欲睡,但也没忘记解毒任务。 “燕峰。” 楚云歌只喊了一声,燕峰就出现在面前,无声无息,整个人仿佛要融进黑暗中。 黑色收身裁剪的劲装,红色抹额,颜色鲜明对比,依然赏心悦目。 “忘了通知你,你今晚可以提前解毒,去洗漱吧。” 楚云歌本意只是让他洗漱后来解毒休息,但听在燕峰耳朵里,这话就变成了: 燕峰,把自己刷干净,今晚你来侍寝。 不怪燕峰理解错,他虽然是隐身的,但作为贴身侍卫,不能离楚云歌太远,必须随时等着传唤,注意公主安全。 所以燕峰将一切都听在耳朵里。 包括一起解毒,包括楚云歌和李观棋的对话。 李观棋妹妹被救了,所以成了公主的人,公主对他动了心思。 若非谢驸马前来,可能公主不止亲了。 那他呢? 公主给他也下了如愿以偿,这就是一个信号。 燕峰严肃思考:如果公主也要让他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他是拒绝呢?还是接受呢? 燕峰沐浴换上干净衣裳,再次回到公主寝殿,还在想答案。 公主正窝在床上看书,纤细腰肢在满头青丝下若隐若现,让人移不开视线,但很快公主的动作和声音就打破了这唯美暧昧的氛围。 “嘿嘿……” “哇哦……” 时不时还捂嘴惊叹:“真刺激!” “谁说古人保守的,这不比脖子以下不能描写强?太刺激了。” “嘻嘻……” 公主一边看一边发出怪声音,还将自己扭成一团。 比起之前,公主好像……更奇怪了。 但他只是个侍卫,无所谓她疯不疯,奇怪不奇怪。 燕峰站在床边看着没有打扰。 他知道公主看的是什么,那是公主之前搜罗的书籍,除去一些诗集,还有一些话本画册,里面的内容都有一个特点——黄。 在现代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素得太久苦黄色久矣的楚云歌,本来只是好奇翻开,结果一发不可收拾,这些肉实在是太实在太香了。 正痴迷肉香,被迷得打滚翻身时,忽然看到床边的燕峰,楚云歌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吭声。” 楚云歌往里挪了挪:“上来吧。” 燕峰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书,僵硬了一瞬,乖乖躺上去了。 只是躺得笔直,正气凛然,眼神坚定,但脸上又带着些慌张。 第19章 他要不要以身相许,要不要! 楚云歌看到燕峰的视线,再看看他这模样,急忙将书合拢塞到了枕头下,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教坏小朋友。 但是她又忽然想到,燕峰之前耳力那么好,那么远的话都能听到,那不是她说什么做什么都能听到。 比如她对李观棋说的话做的事。 怪不得燕峰带着奇怪的慌张,大概是被吓到了。 想到以后想做点什么酱酱酿酿都被他听到,再看看他脸上的婴儿肥,就有种说不上来的罪恶感。 大概是他的婴儿肥,让她这个没什么良心道德底线也低得厉害的人,都产生了一种引诱刺激少年的愧疚感。 成年女人的世界,对他来说确实有点危险。 “燕峰,你在侍卫中挑个人培养一下,回头让他接替你,等解毒了你就走吧。” 她很快会放飞自我,不教坏小朋友了,也正好让他避开腐刑风险。 楚云歌目光流连,让燕峰呼吸都顿住。 但她说的话,却让他惊诧,公主不是让他以身相许,而是让他走? 燕峰翻身落地跪下:“殿下,燕峰绝无二心,您救了燕峰,燕峰这条命就是你的。” 但楚云歌翻原主记忆,并没发现救燕峰的记忆,不出意外应该是男扮女装的楚帝救的。 她默了一下,原来楚帝和燕峰的忠犬cp,是从救命之恩开始的。 很老套,但这种故事千年不衰,好磕的就是好磕。 公主会不会冒认,楚云歌不知道,但她不会。 “本公主什么时候救过你?没印象。”不好直说是楚帝,她便否认。 偏燕峰是个较真的直性子,听闻没怀疑,反而直接道: “元宵节那一晚,赵国使团来访,属下刺杀赵国出使的大皇子,刺杀失败后,被殿下所救。” 那时候天罗地网,只要被抓到就死定了,当他走投无路眼看着要被抓时,公主救了他。 “殿下,您的恩情燕峰记在心里,除非死,否则绝不会背叛离开你。” 他们燕人失了国,没了家,但燕人节气不会丢。 救命之恩自当涌泉相报,再死不辞。 燕峰单膝跪在地上,抬头看着楚云歌,脸稚嫩,眼神却坚定无比。 楚云歌顿了一下,燕国被赵国所灭后,因为燕国人一直没有归顺,反抗着还想复国,最后被大屠杀以震慑剩下的燕国人。 燕人被逼得四处逃难,彻底成了没有根没有家的人。 死去的燕人太多太多,但依然没能让燕国人低头,活下来的燕人一辈子的追求就是报仇和报恩。 他们从小被教导,不论何时只要看到赵国皇室的人,便杀无赦,被教导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所以他刺杀赵国皇子,不管是不是会成功,会不会死。 被救了之后,除报仇之外,他又多了报恩的责任。 为了不辜负牵连恩人,在报恩结束前,暂停报仇。 燕人傲骨铮铮,一言九鼎,又通情达理,即便被灭了国,但也被世人敬重,不管是楚国还是陈国都欢迎他们,且以用他们为骄傲。 燕峰武功高强,信守承诺就会做到,是楚云歌需要的人,但她不想在这件事上撒谎,不止是事后被发现撒谎麻烦很大,更因为对他们来说这不仅仅是冒领功劳那么简单。 楚云歌做出认真思索的模样,照旧摇头:“你大概记错了,本公主没印象。” 燕峰一直严肃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一丝迷茫。 他早就做好了报恩的准备,甚至以身相许献身,唯独没料到会弄错救命恩人。 那晚他看得清清楚楚,是公主没错,但公主更没必要故意否认。 他一时也没想到别的地方,只是下意识反问:“不是您那是谁?” “你的救命恩人自己去找,反正不是本公主。”别在她身上浪费时间精力。 燕峰哦了一声,整个人还是呆呆的,还没缓过来。 他面上闪过一丝茫然,不是公主,那他要找救命恩人吗?或者离开公主继续去报仇吗? 说起报仇,燕峰想起以前整日练武,吃不饱穿不暖还得被追杀的日子。 再感受一下身下又暖又软的床铺,燕峰犹豫了。 成为贴身侍卫后,他长高了,也吃胖了。 不用随时挨饿,不止吃得好吃的饱,还能吃得肚子溜圆。 他倒也不怕苦,燕人从不怕吃苦不怕死,只怕死得没有意义,挨饿他也习惯了,但之前他杀赵国大皇子没成功,就是因为三天没吃东西,太饿了没力气。 如果他吃饱了,说不定就能杀人了。 报仇很重要,但想报仇也得吃饱穿暖,这样才有效率。 这是这次刺杀失败领悟出来的经验结论,而留在公主身边,不止能吃饱,有报仇的力气,也许还比他莽撞的去赵国或者找仇人报仇好。 毕竟公主就是公主,跟在公主身边,接触赵国皇室的几率比做一个普通燕人要大得多。 燕峰终于想明白了。 “殿下,人选属下会选,也会训练好他们,但解毒之前,属下能不能继续留下?” 楚云歌疑惑看了燕峰一眼:“本公主不是你恩人。” “属下知道。”燕峰满脸严肃:“但贴身侍卫月俸高,没有危险。” 他在公主府包吃,他的月俸能养活几十个流浪的燕人孤儿,偶尔还能捡点公主府其他人不要的衣裳东西,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最后一句好像说得不太对,但他想继续留下。 等找到机会决定报仇,他在脱离公主府。 燕峰保证:“殿下,属下不需要休沐。” 燕峰不知道,他绷着他婴儿肥的小脸说出这句话时,让楚云歌有种用童工还不让人休息黑心老板错觉。 她没拒绝:“行,你继续当值吧,也不用这么拼,该休息休息。” 谁还不是打工人呢,这打工人还被她下毒了。 同为打工人,她理解燕峰,工资高还没危险的保安工作,心动很正常,而且燕峰条件不错也尽责,她晕过去的时候他接得最好最准。 随时晕倒很危险,哪里磕了碰了也是疼的,做贴身护卫他确实专业。 总归救命恩人的事已经说清,他们现在纯纯雇佣关系。 燕峰惊喜:“多谢殿下。” 心里暗暗决定,他,绝对不会休息。 “别谢了,我给你下的毒还没解呢,快上来吧。” 燕峰再次躺上来,还是板板正正的。 楚云歌笑了笑:“知道解毒流程吧?” 说着握住了燕峰的手腕。 燕峰微微颤抖了一下,一动不敢动,甚至呼吸都放轻了。 第20章 亲一个,醋一个 楚云歌累了一天,又按摩放松过,很快睡着了。 燕峰听着楚云歌平缓规律的呼吸声,刚松口气,楚云歌却有了异常,好似呼吸不畅一般,发出沉闷的喘气声。 燕峰面色一变,起身将楚云歌扶坐起身,顺着她的背。 楚云歌大口呼吸着,恍惚看了他一眼,面色惨白,好在很快平稳下来。 “谢谢。”楚云歌低低说了一声,无力倚靠着燕峰。 她从前也会如此,失眠多梦,睡着了却在睡梦中心悸醒来,亦或者呼吸不畅。 运气不好,直接死了都有可能。 她没有力气多说,靠着燕峰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燕峰看着她瘦弱的后背,抿了抿唇。 他之前就发现了,公主身体不好,时不时就晕倒,人也很轻,在他吃胖起来时,她却越发轻了。 今晚,他更近距离直观感受到她的痛苦和清瘦。 感觉到楚云歌睡熟了,燕峰手和半边身体也麻了,最后小心将她放回床上。 偏楚云歌在梦中似乎不安,抱紧他的手不放,人也靠了过来。 燕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唇,再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柔软,心中一慌想抽走。 可他才一动,楚云歌抱得更紧了,不知是不满还是没安全感,最后甚至动用腿。 在燕峰不敢置信的目光下,他的手,被夹住了。 楚云歌为了解毒都是长衣长裤,但即便隔着布料,那依然是让他震惊惊慌的位置。 燕峰一直严肃的脸上,出现了慌张。 少年的身体总是敏感的,即便被特意训练过,即便之前也数次接近抱过公主,但感觉是不一样的。 他说不上为什么,但就是不一样。 这一份不一样,这样的刺激,又怎能无动于衷。 更要命的是,公主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不止抱得更紧,嘴里还发出梦呓:“亲……亲一个……” 她离他那么近,只要一动便能碰上。 甚至不需要他动,她已经在蠢蠢欲动。 可他不是公主的驸马,也不是公主抢回来的面首,他只是侍卫。 他不能利用职位之便,装聋作哑装傻,享受他不该享受的一切。 公主让他留在身边当值,他不能辜负了公主的信任。 燕峰艰难的花了近半个时辰,终于在不吵醒楚云歌的前提下,小心翼翼的挣脱开楚云歌的手和脚。 楚云歌皱起的眉头,在燕峰将一个枕头放入她怀中后,慢慢消散。 燕峰满头大汗。 宛如奋战了三天三夜,有些虚脱的滑落到地。 楚云歌第二天醒来,看到的便是燕峰跪在床前,只伸手搭在她手臂上的样子。 楚云歌奇怪:“燕峰,你怎么跑下床了?你昨晚就这么睡的?” “属下习惯夜间也警醒。” 他确实很少正常在床上入睡,特别是这样香软的床。 太过香软,让人放松警惕,一个不注意就会深陷其中,再不想醒来。 楚云歌震惊:“所以你就跪着睡?” 燕峰起身摇头,其实他一夜未睡,因为楚云歌会动,他只能时不时的直起身伸长手,小心触碰她的手腕手臂解毒。 楚云歌松口气:“我就说跪着睡像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我昨晚醒来那会你是躺在床上的,你后面是被我挤下去的?” 她睡相确实不太好。 而且,大概是睡前看了些刺激的小黄书,睡着后她还做梦了。 梦里的人看不清脸,只知道是个帅哥,她说亲一个,那人却跑了,最后还说他不喜欢女人。 做春的梦都被硬控,楚云歌真的无语,但也幸亏人跑了,没春起来。 不然她在梦里抱着燕峰乱来就不好了。 楚云歌不知道,燕峰其实都知道,还经历了难熬时刻。 “不是。”燕峰否认,他是自己下去的。 “那就好。”楚云歌打了个哈欠,转头看到燕峰正看着她。 “怎么盯着我看?”她摸了摸眼角,也没眼屎,想到昨夜呼吸困难时燕峰的照看,她开了个玩笑:“难道本公主一大早就魅力四射,让人挪不开眼了?” 燕峰垂下眼眸,浑身僵硬。 燕峰有些不敢看楚云歌,又忍不住看。 他也不是故意盯着公主看的,他昨夜也盯了其他地方,枕头上的绣花有几个花瓣几片叶子他都数了。 后来实在没看的,才看了一会公主,才发现人睡着了还是会有这么多的小动作。 头发丝在脸庞,她会痒得皱鼻子,躺平了她会张嘴呼吸。 后半夜看习惯了,刚才一不小心又盯着看了。 楚云歌看着燕峰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逗你的,我知道我现在蓬头垢面。”但她不在意,这是自然的野性美!美女什么时候不好看呢? 楚云歌下床,想拍一下燕峰的肩膀,却发现他比她高了整整一个头。 还有婴儿肥又怎样,长得是真高啊。 楚云歌不服气,踮脚拍拍他的肩膀:“昨晚谢谢你,想要什么赏赐?” 燕峰看看垫脚的楚云歌,想了想屈膝。 但是降低身高后,他才发现这样也不对,因为这样的话,他离公主就太近了,近得能看见公主脸上的绒毛。 他顿时有些僵硬。 楚云歌就看到燕峰在她面前,慢慢矮下去,最后和她同样高了。 她忍不住噗嗤一笑,别说,燕峰年纪最小,但最有打工人的自觉。 “你不说,就给你奖励银子吧。”打工人最喜欢的就是钱! 她认真看着燕峰:“你每次帮我救我,我都会给你奖励银子,所以以后但凡有昨晚那样的情况,我有什么危险,你要救我,该找大夫就找大夫,本公主怕痛……更不想深夜痛苦而死。” 她不想再经历在寂静无声的深夜中心悸醒来,喘不上气,却无人注意,求救无门的绝望。 燕峰看着认真的楚云歌,心好似被针刺了一下,不算痛,但不太舒服。 燕峰还没来得及应下,门被推开了。 杜若听到里面有声音动静,依然不习惯伺候人的她,看到李观棋前来,没有按照程序敲门问询,直接开门。 她也说不上自己什么心态,就想让世人都看看公主多么的放荡。 里面的画面没让她失望。 李观棋在院中,看着屋内楚云歌搭着燕峰肩膀,燕峰还特意矮身的模样,想起昨夜一夜未眠的那个吻,面色瞬间惨白。 他清楚知道他在公主眼底可能只是个玩物,感兴趣了逗趣一番的存在,可楚云歌对他挺好,昨夜又那么温柔,所以明明理智上知道不该,情感上还是抱着一丝期待。 想到她胃口不佳,天未亮就一通忙碌前来,结果就看到了这一幕。 他愣了一下,眼底闪过慌张害怕,也带着逃避,急忙转身要走。 第21章 公主这是宠面首灭驸马的节奏呀 “等等。”楚云歌却已经看到了他。 她收回拍燕峰的手:“就这么说定了,你去休息吧。” 说完上前两步:“李观棋。” 看李观棋停住脚步,她好笑:“都来了,跑什么?” 李观棋僵硬转身,楚云歌看到他手里端着托盘,眼睛一亮:“快进来,等本公主洗漱。” 小奶狗原来还是个小田螺吗?不错。 察觉到小哑巴李公子好像真的得了公主的另眼相待,其他宫人忙请李观棋进去,还要替他端托盘。 李观棋摇头避开,视线落在了燕峰身上。 燕峰站在原地,仿佛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李观棋进来,他才回神,瞬间消失在面前。 可李观棋不是瞎子,还是能从蛛丝马迹中看出,昨夜燕峰宿在了公主这里。 公主让他回去,转头却让这位燕侍卫伺候…… 李观棋漂亮无害的眼底闪过一丝黯然,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楚云歌洗漱出来,她丰盛的早膳已经摆放妥当,色香味俱全。 她的目光搜罗了一圈,最后锁定在李观棋带来的粥和腌制小菜上。 虽然也精致,但和厨房送来的还是有些区别。 “得先尝尝我们李公子送来的,是你自己亲自做的吗?” 李观棋点头,看着丰盛的早膳,整个人越发自卑不安,他好像弄巧成拙了,公主什么没有,他还巴巴的熬一碗普普通通的粥送来…… 他这个人,其实和丰盛早膳中的清粥小菜一般,格格不入,还自以为自己特别。 李观棋正想着,就听到楚云歌咦了一声:“不错。” 李观棋送上的清粥和腌制的小菜,很是爽口,看着普普通通,但就着小菜,却异常的开胃,楚云歌眼睛一亮,最后倒是难得吃了个饱。 “这小菜也是你自己腌制的?” 说完觉得李观棋表情有些不对:“怎么了?是不是不愿意?你不喜欢不就不做,做点你喜欢的,上回你说你擅长算账对吧?” 李观棋摇头又点头,急忙拿出纸笔写字。 “我愿意,殿下想吃我都做,我还会做其他小菜。” 顿了一下又写道:“确实会算账。” 写完,他松了一口气,有些忐忑的看着楚云歌。 楚云歌看着李观棋的目光,察觉他好像有些自卑。 大概是从小到大的经历和不会说话的缘故。 “那以后想吃了找你,不过别太辛苦,算账的事有你算的,回头就让你算个够。” 对李观棋来说,有事做发挥自己的作用,大概会让他更有安全感。 正好公主府名下不少产业,她封地也不少,只是以前很少管,都是丢给管家,后来好像谢罔择还接过了一部分。 谢罔择忙着自己回陈国争储大业,就不要让他接手这些琐事了。 当然,她也不太信任谢罔择,怕他挖坑报复。 公主不在意,但她在意,自己的产业还是要弄明白,现代她想管都没呢。 “本公主正好要整理产业账务,你帮本公主吧。” 李观棋果然眼睛一亮点头。 杜若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又出乎她的预料。 接下来的一切更出乎她的预料。 对产业并不上心,只用人命震慑底下的人不敢乱来的公主,竟然开始对自己产业有了兴致。 掌柜庄子里的人心惊胆战,就怕被公主打杀了。 楚云歌了解详情,越看越高兴:发了发了。 要是现代也有这些产业,她大半夜都能笑出声 看完产业再看账本,古代的账本看着太累,她直接丢给了李观棋。 李观棋在算账上确实有天赋,他刷刷翻过,不用算盘不用纸笔,完全心算,核对账目找出问题,一气呵成。 且整个人气质一变,从无害自卑变得专注,眼底都是光,整个人熠熠生辉,对他所算出的结果,他眼底都是自信。 楚云歌意外也惊喜,只觉得捡到了宝。 伺候的宫人看李观棋得楚云歌喜欢,还趁机告诉楚云歌李观棋在采容院被欺负,本来做了三碟小菜,但被人故意撞了,打碎了两碟。 李观棋为此立刻获得自己挑选院子单独居住的权利。 裴忌想到楚云歌胃口不好,午膳时忍不住过来,看到李观棋也在,楚云歌还允他挑选院子,转身又走了。 “殿下,小侯爷来了又走了。” 杜若禀告,楚云歌看看门口也没在意,视线落在杜若手上:“什么事?” 杜若急忙将帖子送上:“殿下,是五月初五邀请您观看赛龙舟的帖子。” 楚云歌起了兴趣,架空世界的端午节,也有赛龙舟的习俗,据说也是为了训练水军,一边划桨还要一边对敌作战。 “去。”这样的热闹自然不能错过。 楚云歌看到李观棋眼底的向往,转头问他:“想不想去?” 她正想着是亲一口让李观棋去呢,还是让李观棋亲一口奖励他去,结果就听杜若欲言又止问: “殿下,您不和驸马爷一起去吗?” 那样的正式场合,殿下带着一个面首,这是宠妾灭妻……宠面首灭驸马的节奏呀。 杜若都可以想到公主会被怎么议论了。 楚云歌听闻顿了一下:“驸马大概不会想和本公主一起……” “殿下。”杜若出声:“驸马爷来了。” 楚云歌偏头,就看到殿外的谢罔择。 谢罔择目光扫过不安起身行礼的李观棋,并未将他放在眼里,走近行礼:“殿下,赛龙舟的帖子您收到了吧?不知可否带我一起前往。” 楚云歌:“……谢公子想和本公主一起去?” 一起去三个字,她念得很重,之前有人邀请公主去寿宴,谢罔择却不愿意一起,新婚那一晚闹过后,他拒绝所有他们夫妻一起出现的场合。 怎么现在忽然改主意了? 更别说昨晚还抓到她和李观棋亲密,满脸冰冷走了,今天他不请自来,实在奇怪。 谢罔择直起身,深色双眸定定看着她:“是,不知公主可否行个方便?” 陈国使团不出意外,明日就会到达天盛城,到时应该也会观看赛龙舟。 陈国和楚国以河为界,若两国结盟瓦解,水战水兵,无法避免。 最近几年两国都很重视水兵训练。 楚国自觉水兵训练得不错,炫耀也好,震慑也罢,不会放过让陈国使者观看的机会。 他成亲后被困在公主府,不方便联络外面的人,去赛龙舟,是接触联络上陈国人最好的机会。 他的父皇身体每况愈下,他等不了太久,必须早点回去。 至于公主……不过是孽缘,越早分开越好。 第22章 成了亲他又不让碰,还不允许她找其他人? 谢罔择打定主意,即便已经听到楚云歌想带李观棋去,还是开口,杜若看着只觉是‘妻妾相争’,楚云歌却想到,果然是有目的。 “能,当然能。” 反正她不答应,他也会想尽办法去,到时说不定还会算计到她头上,不如干脆答应。 不出意外,他应该是谋划怎么联系陈国回陈国。 谢罔择听到楚云歌答应,并没故意为难,目的达到,点点头就要告辞。 但当视线转到李观棋面前的账本时,却停了下来,眼底锋利一闪而过。 “李公子这是在看账本?” 李观棋急忙行礼点头。 谢罔择看向楚云歌;“公主这是何意?” 楚云歌:“……就是算账本。” 楚云歌话音落下,就看到谢罔择身后的侍从欲言又止,愤愤的目光还落在了一旁面色不安的李观棋身上。 楚云歌直接道:“谢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谢罔择却看向了李观棋。 李观棋看懂了,这是让他走。 楚云歌没阻拦,没必要阻拦。 “李观棋,这些账本你拿回去算吧。” 李观棋听闻忍不住看了一眼谢罔择,看谢罔择一言不发也没看他,他迟疑点头,满脸认真,他一定会算好的。 李观棋也不用宫人帮忙,自己整理抱起账本,满脸干劲走了。 楚云歌觉得可爱,但谢罔择的侍从却好像更加生气了。 楚云歌饶有兴趣的看了侍从一眼:“谢公子,你侍从的表情很明显,本公主都无法忽略” 谢罔择的两个侍从,从来到楚国开始,便取名居安和思危。 人换了几波,但一直是这两个名字,不知是在时刻提醒自己,还是在提醒楚国人要居安思危。 如今跟着他的两个人,好像有几年没换了,长相很有特色,居安圆脸,长得国泰民安,思危长脸,天生有些愁眉苦脸。 两人放在一起,就很奇妙。 思危听到后,跪地恭敬道:“请殿下恕罪,只是思危实在无法容忍驸马爷受辱,驸马爷才是您的夫君,殿下却让其他面首管理账册,在其他下人看来,是殿下要让面首管理公主府。” “驸马爷因为李公子被欺负一事,本来已经处罚了闹事之人,还定下了规矩,转头殿下就做主给李公子另安排了院子。” 这每一个举措都是在打驸马爷的脸。 “殿下,驸马连管家管面首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啊?” 楚云歌啊了一声以后,又啊了一声。 实在是没想到,原来还能这么理解? 在思危这里,这大概是性转版的小妾管家?正妻管理安排小妾,结果渣夫横插一脚? 楚云歌差点把自己逗笑。 不过谢罔择没阻止,楚云歌就知道,谢罔择这是借用侍从的嘴呢。 他甚至没有假惺惺的让侍从闭嘴,不玩电视剧小说那一套。 楚云歌沉默了一下:“谢公子,本公主以为你并不想管这些事。” 谢罔择也沉默了一下:“我确实不想管,但我要管。” “殿下,自成亲以来,你抢面首我不管,你宠其他面首也不要紧,但是不能动我的权利,我才是驸马。” 一句话,对内你怎么玩他不管,但对外,他才是驸马。 谢罔择目标很明确不轻易动摇的人,有利于自己会主动进攻,维护自己权利利益。 比如现在。 “思危的话,便是我的话,还请公主别忘了,你我成亲,是楚国陈国联姻,陛下再宠你,事关两国联姻,也不可能一味包容,殿下行事,还请三思。” 阴差阳错又在有心人的算计之下,谢罔择成了这个驸马,之前他的算计努力一场空。 但难道就此一蹶不振?不能,不管情况多么不利,他都会将弊端加以利用,变成好处。 不管楚云歌怎么胡来,他人怎么嘲笑嘲讽,但对外他就是楚国和陈国联姻的驸马。 陈国和楚国不能交恶,相互制衡,那他就扩大他作为联姻的稳定两国联盟的作用,那正式场合,站在公主身边的人只能是他。 “所以……管家你要管,赛龙舟只能你去?我能宠爱任何面首,但不能‘宠妾灭妻’?” 谢罔择听到最后四个字,微微蹙眉,声音依然低沉安稳:“是这意思,殿下如果执意不改,夫妻起了摩擦,最后可能会伤到无辜之人。” 楚云歌:“……”用最好听的声音说威胁。 之前一副好驸马隐忍的模样,现在事关自己利益,就露出真面目了。 楚云歌忽然想起来,公主新婚夜侮辱打人,最后还抢面首后,其实并非一帆风顺,首先是抢到的面首中有人得了花柳病。 若非皇帝一直重视公主身体健康,特意让大夫事先检查,公主冲动之下碰了,那就花柳病缠身了。 当大夫告诉公主后,公主被恶心得不轻,最后虽然所有面首都检查过,确保他们没病,但别说伺候,公主甚至没让他们近身。 就那么放他们在采容院,并不搭理他们的求见。 公主虽然说看不上他们这些面首,但近身伺候都没有绝对不是她洁身自好,是被恶心到有了心理阴影。 之后她再去抢人却摔下楼差点受伤,若非裴忌忽然冒出来,也许她得断腿断手或者重伤。 可公主身边多少侍卫甚至还有暗影…… 越想越毛骨悚然,这一切实在太不巧了。 那时候最恨公主,希望公主出事,还有能力脑力做到这些事只有一个人——眼前的谢罔择。 这一切的背后,都是被人嘲笑的隐身的他,不动声色的筹谋报复,两次都差点让公主中招。 因为面首患上花柳病、抢面首重伤,都是让公主名声大跌雪上加霜的的。 偏公主从没怀疑过谢罔择,可见他隐藏得多深。 若非楚云歌是站在上帝视角,也可能永远不会察觉。 果然……玩心术的人心都是脏的狠的,特别是夺皇位的质子。 楚云歌这一刻,甚至有点庆幸谢罔择中了如愿以偿,不然谢罔择还不知怎么算计她。 这件事他可能都不会通知她,直接就像之前那般,不动声色筹谋算计了。 楚云歌看了一眼谢罔择,谢罔择还是那么清冷矜贵,但在她眼里,他已经是条大毒蛇了,还是条腹黑毒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咬她一口毒死她。 楚云歌喝了一口茶水冷静。 “我知道你意思了,谢毒……谢公子。”好险顺口叫了谢毒蛇,现代人实在是招架不住这种可怕的人。 “以后本公主会注意,对内我们各玩各的,对外你就是唯一的驸马爷。” 谢毒什么?听着不是好话,谢罔择看了楚云歌一眼:“各玩各的……殿下说笑了,我没有这个打算和兴致。” 楚云歌觉得自己被嘲讽了,但她不在意。 成了亲他又不让碰,还不允许她找其他人吗? 反正养面首的公主名头都担了,她怎么也得真来,不然多可惜。 第23章 明知今晚我会来,你还让他在这里? 楚云歌看了一眼谢罔择,他现在没兴致,那是因为还没和楚帝开始你来我往,往后还不知道怎么眼神拉丝玩推拉呢。 于是楚云歌道:“你没有我有,但你既然不在意,以后我们和平共处,你别在背后又算计人。” 谢罔择闻言眸光一暗,又算计人? 公主发现他算计过她了? 可如果她发现了,按照她的性子,必然会不管不顾报复闹起来,甚至找个花柳病人来强迫他都有可能。 可现在她为何这么冷静,没有发疯报复? 谢罔择抬头看向楚云歌,公主好像确实变了,特别是那双眼。 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怎么可能忽然变了这么多。 看来这个公主,也比他想得要复杂得多。 楚云歌还不知道她想和平共处,却反而被谢罔择看在眼里,已经决定多观察她了。 没听到他回答,她也没在意,继续道: “你有驸马爷的权利,公主府的事还有面首你可以管,但是本公主的产业账本,要自己管。” 自己的产业就要牢牢抓在自己手中。 不让他有插手沾手的机会,免得被薅羊毛她都不知情。 至于让他管面首和公主府的事,那都不是事,对裴忌卿尘他不会为难,李观棋他更不会特意为难,甚至可能不会放在眼里。 谢罔择看着楚云歌,看出她的坚决,最后点头。 心中却又默默记了一笔,公主从未吃过苦缺过银子,并不看重产业钱财,现在也变了。 “还请殿下告知李公子,他管理账本,却无插手管家权利,。” 楚云歌点头:“知道了,不过他搬院子之事就不改了。” 他驸马爷面子重要,她公主的面子更重要。 都开口了没有收回的道理。 谢罔择似笑非笑,楚云歌这是敲打他?让他不要动李观棋? 可他怎么会动李观棋,他没那么多闲心,只要李观棋不惹他,无缘无故的,他又怎么会动他。 “是,看来殿下颇为喜欢李公子。” 楚云歌奇怪看了一眼谢罔择:“是喜欢。”李观棋多可爱多乖巧,还会算账,最重要的是关心她,知道她胃口不好立刻用心熬粥做小菜。 情绪价值拉满。 谢罔择闻言没有接话,只是行礼告退。 楚云歌想到自己差点穿越成得花柳病甚至缺胳膊少腿的公主,就有些后怕。 她想彻查一下,将身边谢罔择的人给除掉。 可公主府伺候的人那么多,环顾四周却发现,她甚至没有一个心腹。 最后楚云歌只能想到燕峰。 “燕峰。” 才喊出声,她忽然想起燕峰去休息了。 但她闭了嘴,燕峰却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 “你没去休息?” 燕峰:“……已经休息过了,殿下有事尽管吩咐。” 他站着躺着都能睡,还能随时保持警惕,公主给他的奖赏银两,让他干劲十足。 “你替本公主观察一下周围的人,有吃里扒外的算计本公主的,或者泄露本公主行程的,就揪出来。” 能揪出一个是一个。 “是。” 这一日下午,楚云歌配合谢罔择,巩固了一下他的驸马权利,回帖子会和驸马一起观看赛龙舟。 等演完戏回完帖子,正好是到了用晚膳的时候。 “殿下,晚膳……” 居安笑着试探问道,楚云歌看谢罔择面色淡淡,大概是不欢迎她,于是摇摇头:“谢公子今日也累了,早些用膳休息吧。” 她可不会热脸贴冷屁股,和不情不愿的谢罔择吃饭,还不如找李观棋。 正好要和李观棋说说今日的事。 楚云歌带着宫女往外走,脚步都雀跃了,等出了鸿雁院直接道:“找李公子来和本公主用膳,往后让厨房的多准备些李公子喜欢吃的菜。” “是。” 两人的声音不大,但谢罔择和居安还是听到了动静。 居安都有些不敢看谢罔择的眼神。 方才他趁着空隙请示谢罔择时,谢罔择是同意让他找厨房准备好公主份例的,结果公主走了。 但是……居安觉得这也有公子的原因,刚才公主看公子时,公子面色淡淡,也不开口说话邀请。 最后公主毫不意外直接走了。 公主当然会走,她有那么多面首,何必委屈自己。 居安有些头疼,因为他现在有点看不懂公主,也看不懂公子了。 之前公子厌恶公主,公主走公子只会松口气,但自从公主给公子解毒后,他有点拿不准公子心思了。 说厌恶……好像还是厌恶,但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主子如此,实在是为难他们这些伺候的人。 居安的烦恼,隔壁九霄院伺候小侯爷的问心和无愧最为感同身受。 裴忌出生尊贵,许多人奋斗一生也无法企及他的出生起点。 但裴忌并没因为出生就拥有一切而懈怠,相反,他从小就有自己的目标,从幼年就开始以突破无极神功为目标。 他为此开始努力,不怕苦不怕累,出身尊贵却没享乐,而是闯荡江湖。 他一身落拓,侠义在他心中,平眼前的所有不平事,求的是一生问心无愧。 所以,自小跟着他伺候的两个侍从,名字就叫问心无愧。 裴忌说,每天喊他们的名字,都是对他自己的督促,每个人心里都知道自己心中是不是有愧。 练武哪有不苦的,酷暑寒冬,他也会想偷懒想休息,但每次睁眼喊了他们的名字,他就会坚持起来练,从三岁开始,到现在整整十六年,出去特殊情况,裴忌从未懈怠过。 问心和无愧一直为小侯爷骄傲,但是……最近的小侯爷有点异常。 不是懈怠了,而是将自己往死里练,大半夜不睡觉的往死里练。 偏他这练和之前的想追求突破又不一样,他好似是心里有气,所以是发泄式练武,情绪也变得格外不稳定,他们伺候陪练,不止身体辛苦,心也苦。 “小侯爷,不练了?” “不练了。”裴忌满身大汗,他今晚要解毒,他要去解毒。 沐浴完小侯爷的好像又高兴了,最后还挑选了一下衣裳,最后躲躲藏藏的从屋顶飞奔去找公主了。 “可算走了。”问心和无愧相互看一眼,惺惺相惜。 裴忌偷偷来,还和燕峰短暂交了一下手。 燕峰谨记楚云歌吩咐,对鬼鬼祟祟的裴忌也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片刻。 而裴忌知道燕峰是昨夜解毒,不知道为什么,看他也有些不顺眼,于是两人就莫名过了两招。 两人的路子不一样,但一时也拿对方没办法。 为了避免引起注意,他们很快分开。 裴忌敲敲窗户,从窗户爬进去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楚云歌,而是李观棋。 李观棋正坐在楚云歌那夸张的大床上,看到他有些慌想起身,但楚云歌枕着他的腿,没能第一时间起来。 “怎么了?” 楚云歌睁开眼看到裴忌,又躺了回去:“你来了。” 裴忌看着他们的模样,怒火中烧:“明知今晚我会来,你还让他在这里?你故意找他刺激我?” 第24章 某些人不知不觉,已开启争风吃醋模式 楚云歌莫名其妙:“什么刺激你,我头疼,他说会按摩,就帮我按一会。” 李观棋就是个小宝藏,初看只是小奶狗,仔细了解发现他挺有东西,本来是安抚他不用怕谢罔择,以后谢罔择还会照旧管他们的事,但不会为难他,他照旧帮他算账,结果李观棋看她头疼,立刻就露了一手按摩手艺。 她头疼来得突然,还有些耳鸣,幸亏有李观棋。 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裴忌,她无奈:“你又难受了?这么大火气,上来吧。”看来是毒发了。 裴忌却没动:“他在,我不上。” “忘了你小侯爷讲究,受不了床上有两个人。”楚云歌翻了个白眼:“或者你用内力给我治治这个头疼?” 记忆中裴忌的内力很奇特。 “可以。”裴忌扬起下巴,看向李观棋。 他可以用内力给她治头疼,但李观棋必须走。 楚云歌也看向李观棋:“你先回去吧,明天一起吃早膳。” 李观棋自裴忌从窗户跳进来,眼底情绪从震惊到痛楚,现在只有麻木。 他点点头,最快速度下床,连鞋子穿反都没发现,逃也似的离开了寝殿。 他和公主一起用晚膳,还陪公主散步,最后看公主这边先送来的账本。 等公主沐浴完,公主头疼,甚至允许他上床伺候按摩。 他告诉自己冷静,可心还是跳得厉害,用尽全力控制自己的手,让手不要颤抖,专心按着不乱看。 可他还是不小心看到了公主手臂上的守宫砂。 他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原来公主没有让燕峰伺候,甚至没和驸马圆房。 可这一份欣喜还没回过神,小侯爷就出现了。 他是那么光彩耀目,照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他看向他的眼神,厌恶排斥,好像不解公主怎么会留下他,怎么会允许他上她的床。 他在小侯爷的目光下无所遁形,是啊,小侯爷出身尊贵,武功高强,而他出身普通,一无所有,甚至还是个哑巴。 他们之间的区别……不,他根本没资格和他们比。 小侯爷是耀眼的太阳,谢驸马是高不可攀的月亮,而他只是一粒尘埃。 他甚至没办法将自己比作天上最黯淡的那颗星星…… 裴忌冷眼看着李观棋离开,一声冷嗤:“也不知道你什么眼光,看上这么一个小白脸。” 一个大男人,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 裴忌就不明白,他满身男子汉气概,武功高强,有他在这珠玉在前,楚云歌怎么会看上李观棋。 虽然……他不让她碰,没让她得手,但她转头就看上这么一个人,还是让他不舒服。 裴忌没忍住直接问:“他哪里比得上我……我们,你怎么想的?”总不能是故意拿李观棋气他们吧? 楚云歌白了他一眼:“你说的什么话,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他功夫确实没你们好,出身也比不上,但多乖巧,他有自己的魅力特色,我喜欢他很正常。” 果然男人都讨厌小奶狗小白脸,但是她们女人喜欢呀。 “我不管你喜不喜欢,总归你别仗着你身份去为难刁难他。” 裴忌生气了:“我怎么可能为难他!他算什么,值得我为难?还装乖巧,他又不是女孩子,男孩子乖巧讨喜有什么意思?” 楚云歌鄙夷:“谁规定的女孩子乖巧讨喜好,我就不,而且我就喜欢男孩子乖巧讨喜,不管别人怎么想,在我看来,李观棋有点比你们强多了。” 裴忌其实没那个意思,本来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他就是不服气说错话,被楚云歌鄙夷本就憋气,再听着后一句越发不干了。 “他哪里比我们强?你倒是说说看。” 楚云歌只说了最基础的一点:“他喜欢女人。” 就这一点,比他们所有人都强。 吃不到嘴的男人,管他们多优秀,关她什么事? 她只管看喜欢她能吃到嘴里的。 裴忌都要笑死了:“我还以为公主殿下要说出他多了不起的优点,结果就这?” 他哈了一声:“谁不喜欢女人?” 简直莫名其妙。 他觉得楚云歌就是找不到李观棋什么好的优点,胡乱说的。 楚云歌也懒得理他,现在说谁不喜欢女人,等以后和楚帝你来我往之后,他就醒悟了。 看楚云歌不说话,裴忌心里还是不舒服。 “都用这种理由来夸奖他,看来你还真喜欢他,但这么喜欢他,你怎么不追去解释一下我们不会发生什么,刚才看他脚步仓惶小脸惨白,应该很伤心呢。” 裴忌阴阳怪气。 楚云歌看了他一眼:“解释什么?我们不会发生什么,但以后我还会有其他面首,早晚会和他们发生什么。” “我不可能只守着他一个,他愿意就跟,不愿意就走,天下男人那么多。” 她有权有势还漂亮,有的是人凑上来。 话说到这里,楚云歌倒是想起来她的那些面首,记忆中好像有几个是挺不错的。 “想起来了,我的面首我还没好好看过呢,得找个时间看看,还能找新的。” 裴忌听闻无法接受:“你……你怎能如此?一天天说面首。” “我怎么了?我之前老盯着你你不满,现在我不盯你了,你还不满?要求别太高。” 楚云歌摊手:“本公主养面首是陛下同意的,你有什么不满的。” 裴忌更加憋屈:“你怎么会……” “我又怎么了,你放心,本公主有权有势有颜也不缺人,没必要去强迫谁,对李观棋不会,对你更不会,你大可放心。” 裴忌听闻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再执着他是好事,可他内心却没欢喜,只觉得她变得太快。 明明她刚才看着那么喜欢李观棋,结果转头就可以抛下。 就像曾经也对他执着过,却转头就喜欢上李观棋,将他抛下。 公主原来如此无情吗? 裴忌不说话,看样子有些不高兴,楚云歌也有些不高兴。 “你是不是故意没话找话,想赖掉你答应过的,我难受,你快用内力。” 楚云歌伸手拉了一把裴忌。 裴忌抿嘴,一言不发伸手对着楚云歌的后背输入内力。 楚云歌只觉后背暖暖的,随后这暖暖的气息慢慢扩散到全身,疼痛难受都减少了。 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可算舒服了。” 裴忌听到她呻吟,像是被烫到猛地收回手。 楚云歌看向裴忌:“累了吗?快躺下吧。” 裴忌沉默躺下,楚云歌伸手抓住他手腕:“裴忌,以后我们相互帮助吧,我给你解毒,你给我内力。” 裴忌没说话,楚云歌全身暖洋洋的,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一晚,楚云歌和那一晚不一样。 不知是不是有了内力,身体舒服了,她睡得很沉,没有像之前那般翻来覆去。 但她的存在,对裴忌便是莫大的考验。 第25章 楚云歌咂摸了一下嘴,刚才亲上了吗? 看着楚云歌毫不设防的模样,不由自主盯着她看的裴忌,猛地转开脸。 他喉结滚了一下,胸膛起伏着,深呼吸几次才平静下来。 最后便一直保持着迈开头的姿势,再没往旁边看去。 胡思乱想片刻,因为连续几天都没好好休息,裴忌最后也睡了过去。 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梦到楚云歌总来抱自己,他怎么挣脱都无用。 偏巧现实中,身边又真有个软绵绵还香香的人在怀里。 也许是梦,也许是楚云歌贴得太近了,最后的的结果就是喜提每个男子早起都会有的烦恼反应。 偏偏裴忌才醒来时,楚云歌也醒了。 好死不死的,楚云歌侧着身面对着他,一切无所遁形。 楚云歌先是意外两人竟然离得这么近,她竟然整个都是埋在裴忌怀里的。 但很快注意力就被吸引了。 她缓缓往下看去,挑了挑眉。 裴忌看到楚云歌的视线,那一刻恨不能去死。 他脸涨得通红,猛地起身,却在下床那一刻犹豫了,最后弯着腰往后退。 相比裴忌整个人仿佛要烧起来的模样,楚云歌淡定得多:“你再挪要掉下床了。” 裴忌僵住,看着楚云歌只觉不敢置信,她反应怎么如此平淡了? 偏楚云歌不止淡定,还说了一句:“男人早上原来真这样。” 别说,虽然没碰彻底,但感觉是很有资本的。 不愧是男主之一。 听闻这一句,裴忌耳朵脖子全红了,楚云歌甚至怀疑他身上都红了。 全身粉红什么的,她其实蛮想见识的,可惜她注定是看不到这样的美景了。 她打了个哈欠,顿时兴趣全无:“你自己平静吧。” 说着就要下床离开。 裴忌一把抓住了楚云歌的手:“你什么态度,你一个女孩子……” 楚云歌莫名:“那你要我什么态度?” 裴忌一时也不知道她该是什么态度,但他就是无法容忍楚云歌如此。 她不该如此无动于衷,不该视若无睹,不该没有一丝羞涩…… 裴忌就是见不得她如此,于是上前一个用力,将楚云歌扑倒在床,按住她的双手。 他居高临下看着楚云歌,看着楚云歌终于变脸,恶向胆边生,笑了一下俯身低头…… 他等着楚云歌变脸,等着她躲开。 可当他们近在咫尺,当他的嘴唇都要触碰到她之时,她依然不必不让,就那么看着他,一脸随便你亲,随便你来的模样…… 裴忌慌了,喉结滚了一下,一时间进退两难。 有个声音仿佛在说,就亲,就吓唬她,她都不在意你怕什么。 有个声音却在阻止,告诉他,亲下去便是万劫不复…… 他就这么僵住了。 楚云歌出声了:“玩够了就起开。” 她也不知道裴忌和楚帝如今发展到哪一步了,但看着也不像看错了将她当替身的。 所以她搞不懂裴忌为什么发疯,但最后的结果是裴忌一定会将初吻留着。 这不,她等了好几秒,他也没动。 她倒是会动,随便一抬头一噘嘴就能夺走裴忌的初吻,不过不会成功就是了。 但是,她为什么又有点蠢蠢欲动? 虽然明知道裴忌是纯爱人,但楚帝那么多cp,每个人都爱上他就算了,连初次初吻全是他的,她有点嫉妒。 恶向胆边生,看裴忌被赶还不走,楚云歌猛地仰头。 然后她看到裴忌如同一只被吓到的猫,整个人呲溜一下飞起。 最后他以违反科学原理的速度,飞身一跃,直接躲到了房梁上。 然后趴在房梁上,不敢置信看着楚云歌指着她:“楚云歌你……你干什么!” 清越的少年声被刺激得破了音,还带着颤抖。 那瞪圆了眼全身炸毛的模样,也像极了猫。 “哈哈哈哈。”楚云歌爆笑。 她就是随便逗逗,故意试试看,没想到裴忌的反应比她想的还大还有趣。 “你自己乱来的,胆子这么小,还敢按着我。” 自己故意使坏,遭到报应了吧? 楚云歌咂摸了一下嘴,刚才是亲上了还是没亲上? 总感觉好像触碰到了,但又感觉没碰到。 裴忌不愧高手,躲得飞快。 仔细想想,应该是没碰到,毕竟按照惯例,初吻得留着,不然就不洁了。 楚云歌也没什么可惜的,就是随便吓吓裴忌,碰不上也挺好,毕竟裴忌是纯爱男。 她看了一眼还躲在房梁上,宛如警惕小猫一般的裴忌,摇了摇头下床去洗漱。 裴忌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她,毫不在意的走了。 就好像她毫不在意他按着她,会不会吻她。 他甚至都没错过,她刚才故意抬头亲他时,那眼底的不怀好意。 她到底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不怀好意?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之前是恶女人,现在她不止恶,她还坏。 她…… 裴忌气得不轻。 楚云歌洗漱回来,裴忌已经移开了,就是房梁上有几道挠爪印。 “还真像只猫。” 全然不知已经将裴忌弄得抓狂的楚云歌,看着丰盛的早膳,开始找她的李观棋。 李观棋很快来了,还带着账本回来了。 常人要算十天半个月的账本,他连夜加班都算好了。 还详细将账本做了分类,将情况都写好,有问题的没问题归类。 总之,不管账本做得再好,也逃不出他的双眼。 楚云歌翻了一下,公主府的账本整体上都没大问题,皇帝宠爱,且之前公主杀鸡儆猴下,不少人都老实了。 有问题的也不大,直接就可处理。 而这李观棋只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 “你速度真快,但其实不着急,以后不要熬夜了。” 李观棋笑了笑摇头,表示没事。 昨夜回去,众人都在惊喜他新分的院子,只有他自己心烦意乱。 眼看着是别想睡着了,想太多也无用,最后他干脆算账。 只要算账做事他就不会烦,人也冷静下来了。 今日来之前,他想通了。 他其实没必要想这么多,他只是一个被人算计,如今必须仰仗公主的面首,那他就认清自己的身份,做好分内之事。 其他的不要妄想。 只要不妄想,只要守好自己的本分,自己的心,他总会找到自己的位置方向和未来。 第26章 小侯爷这是吃上醋了? 李观棋安安静静的,楚云歌看他越发觉得喜欢,知道他喜欢数学,亲自吩咐人去找相关方面的书,还让他自己去书房找有没有相关数学的书。 古代算术相关书籍较少,不过公主藏书多,兴许会混在其中。 楚云歌就此给公主府上下立了规矩,中饱私囊是不行的,想在账本上做手脚的,也属实是做梦了。 但只要事做得好就有奖金,月度季度年度奖金都不少,倒是让不少人干劲十足。 等忙完去书房,就看到李观棋抱着书,看得津津有味,连她进去都不知道。 楚云歌靠着门静静看了李观棋片刻,不知为何,李观棋有种让人静下心的魔力。 自穿越之后,楚云歌挺忙,但实则她的心好似从未安稳下来,总是游离在外。 她甚至觉得自己就是做了一场长长的梦。 直到今日,直到此刻,看着安静看书的李观棋,她静下心后,对穿越有了真切实感。 她怔愣了片刻,也没打扰李观棋,最后自己也找了本书看了起来。 就是看着看着,她忍不住睡着了。 李观棋看完一本,刚要换书时,看到了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楚云歌。 大概是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她在睡梦中微微皱眉。 李观棋轻轻走过去,替她挡住阳光后,看她眉头微松,他忍不住微微一笑。 再说裴忌。 逃回九霄院后,裴忌还是无法冷静,只要想到楚云歌,他依然抓狂,心跳加速。 他说不上是气是恼还是羞,总之回去后,上蹿下跳,有时满脸恼怒,有时又摸着嘴唇发出痴痴的笑声。 问心和无愧开始还关心他怎么了,后来都麻木了。 再看看他的模样,对视了一眼,只觉眼前一片黑暗。 他们家小侯爷,越来越怪了。 再然后,小侯爷就让他们去打听公主在做什么。 话音落下,小侯爷又反悔了。 “不,不要去,我为什么要打听她。” 但是最后小侯爷又自己跑了,磨磨蹭蹭的一看就是偷偷去找公主的。 问心和无愧相互看了一眼,眼底都是茫然:“小侯爷这是怎么了?” 裴忌自己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了,总归他偷偷潜伏到寝殿来找楚云歌。 最后居然在书房找到了楚云歌,只是楚云歌身边,依然有那个李观棋。 楚云歌睡着了,李观棋站在一旁,时不时看她,那眼神他不喜欢。 裴忌最后走了,走之前他用房梁雕花上扣下来的一点小木碎,弹了楚云歌脑门。 楚云歌睡得正香,忽然像是被人弹了一下脑门,皱皱眉头清醒过来。 看到一旁的李观棋,她揉揉额头:“怎么站在这?” 李观棋急忙垂眸。 红袖添香又看了会书,楚云歌才撤了。 看到湖楚云歌来了兴致,本来准备去游湖,却发现有人捷足先登先游湖了。 而且不止一个,是裴忌和谢罔择卿尘三人一起。 “他们怎么又聚在一起了?” 看到他们在一起,她就担心他们在背后谋划什么。 楚云歌摸了摸下巴,找个阴凉地坐下,随后从荷包里抓了一把瓜子给燕峰。 “燕峰,帮我转述,你懂的。” 她要实时掌握他们的密谋情况。 燕峰看看满身慵懒吃瓜子的楚云歌,再看看自己手里的瓜子,沉默了片刻。 以前从没想过这一身功夫还能这么用。 默默将瓜子揣好,随后他便满脸严肃的开始转述。 当看着楚云歌看向他的赞叹目光,燕峰不得不承认,他的功夫确实好用。 湖中。 “谢公子、卿尘大师,你们有没有觉得殿下她越来越奇怪了?” 此次谈话,不出意外由裴忌发起。 也是裴忌忍不住找了谢罔择和卿尘大师,看他们要游湖,自己也跟着上船的。 听闻裴忌提到楚云歌,谢罔择垂着眸没说话,倒是卿尘大师看了一眼裴忌。 “小侯爷何出此言?” “你们没发现她变了吗?她变得很奇怪,最近总找那个李观棋,好像不是演戏,是真的挺喜欢他的。” 裴忌一说,卿尘也沉默了。 裴忌等了片刻没等到回应:“你们怎么不说话,你们说她有可能是欲擒故纵吗?” “你觉得她忽然宠李观棋是欲擒故纵?”谢罔择终于说话了:“小侯爷有证据?” “我哪有证据,我要有证据也不用问你们了。”裴忌沉默了一下,想到楚云歌说的那些无情话语,还有故意逗他的事,脸就忍不住滚烫。 “她现在最是无情,我看也不是欲擒故纵,是真喜欢,但她喜欢就喜欢吧,还不专一,还胡说八道,说什么李观棋和我们不一样,他喜欢女人。” 谢罔择和卿尘看向裴忌,裴忌也看着他们。 “没错,殿下她说的是你们,不止我,你们大概也被她列在内。” “这句话仔细一想,那不就是编排我们不喜欢女人?” 谢罔择和卿尘看着裴忌,面色奇怪。 “我没撒谎,她真这么说的,我也不懂她为什么说我们不喜欢女人?难道是因为我们对她无动于衷?” 谢罔择和卿尘一时都没回答。 湖边的燕峰转述完后,眼底都是震惊疑惑,小侯爷居然不喜欢女人?而且谢驸马和卿尘大师也…… 他们不喜欢女人,还能喜欢什么人? 楚云歌看着燕峰表情,好笑道。 “这世上除了男女之间的喜欢,还有女人与女人之间,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喜欢,不止异性,有些人会喜欢同性。” 燕峰瞳孔一缩,所以他们喜欢男人? 他默默咽口水,看来他以后要离他们远点儿,免得被他们喜欢上。 殿下也是真倒霉,好不容易抢来的面首,居然喜欢男人。 看燕峰一脸惊慌,楚云歌顿时有些后悔,这些话也许她不该点破,毕竟忠犬懵懵懂懂不知道自己喜欢楚帝时,是最好磕的。 燕峰现在还不知道救命恩人就是楚帝呢,她点破的早了。 想到一般纯爱文的套路,都会为自己喜欢同性震惊痛苦无法接受,她盲羊补牢的:“别怕,喜欢同性也是正常人,爱好不同罢了,只要不去害人,不必太过自责痛苦。” 燕峰点点头,心中暗想,公主真是好人。 这样的事都能心平气和接受。 正巧那边又说话了,他尽责转达。 依然是裴忌开口:“我对她无动于衷,是因为要突破,而且不喜欢她,不代表不喜欢女人,我看她就是故意这么想我们的,这话要传到外面,我们名声就毁了。” “殿下应不会如此行事……”卿尘开口:“小侯爷别紧张,兴许是误会了。” 殿下能说出那等佛语,让他参悟甚多,怎会如此想。 裴忌哼了哼:“她对你好,关照你,你就替她说话。” 卿尘面上闪过一丝无奈。 谢罔择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如今这般关心殿下?” “特别是你,小侯爷,你现在好像很在意她,提起李观棋,甚至面对卿尘大师,语气里竟然带着酸意,怎么?小侯爷是吃上醋了? 第27章 请监督我,不要喜欢上公主 谢罔择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就是暴击。 裴忌差点跳起来:“没有,谢罔择你别胡说八道!” “我语气哪里带酸意?我哪里有吃醋的模样,我那是批判,批判卿尘他替公主说话。” 裴忌解释完,自己稍微松口气,说他吃醋实在太不像话了,他怎么可能为楚云歌那个女人吃醋,她无情邪恶可恶,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模样。 “我又不是疯子,谁会喜欢上强抢民男的疯女人。” 裴忌说得斩钉截铁,卿尘神情微松,只有谢罔择无动于衷,只说了一句话。 “我从未说过你喜欢她。” 谢罔择嗓音有若幽泉击石,还是那般动听,只是语气实在冷,还带着淡淡的嘲意。 裴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你……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质问着,只觉得谢罔择实在可恶。 他之前一直愧对谢罔择,他清楚知道谢罔择作为质子的处境,也知道他被逼迫留下楚国的无奈,特别是谢罔择还是这般清冷的温润公子。 但现在裴忌觉得谢罔择有些可恶,他狠狠瞪着谢罔择。 谢罔择只觉得可笑,裴忌的心思太显眼,什么都表露在脸上,他一眼便看透。 可就是看透,才让他觉得更加可笑。 明明之前裴忌那般厌恶楚云歌,可不过同床共枕两夜,他的态度便大变。 便是卿尘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再解毒下去,两人大概要彻底死心塌地了。 “你怎么理解就什么意思,往后若只是说这些废话,不必再找我。” 他不是他们,一个出生就拥有一切,可以自由追寻自己的理想,一个即便遁入空门,也依然有沈家在背后做后盾,就算任性想还俗也有人买单。 他只有一个人,他还有太多事情要做,他没兴趣卷入他们的争风吃醋中,更不想管他们的情情爱爱。 他这一生注定与情爱无缘,更不想卷入这一场两男……三男一女的感情纠葛中。 谢罔择说完就让居安将船划回去。 裴忌却拦住了他:“等等,这怎么是废话,谢公子这也是事关你,你何必这么排斥。” 他仔细看一眼谢罔择:“谢公子你也被公主的话影响了吧。” 他神情笃定,谢罔择刚要否认,裴忌却已经得出了结论。 “我就知道,她就是故意说些让人在意抓狂的话,故意做这些事影响我们。” 裴忌脸色一肃:“我承认我被她影响了,所以我怀疑她改变方向方法,从强迫我们变成引诱我们。” 卿尘面露惊讶,他觉得公主并非这样的人。 谢罔择则反问:“所以呢?” 裴忌被她引诱,不代表他也会。 “当然是提醒你们,让你们警惕小心了,之后你们去解毒,千万别乱看她碰她,更别被她激怒上她的当,她会趁着你们不注意的时候,直接对你们出手。” “你们要时刻警惕,不要被她占了便宜夺走清白。”裴忌满脸严肃:“当然,也别和她日久生情,我可不想因为争夺她,几个人反目成仇。” 卿尘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小僧不会。” 他是出家人,而公主自那晚后便一直很尊敬他,他们也不会同床共枕,又怎么会对他出手。 裴忌放心了,看向谢罔择。 谢罔择:“……你觉得我会?” 他顿了一下补充:“还有小侯爷,我们只是刚认识而已。” 他们之间并无多少情义,何谈反目成仇,更不可能因为楚云歌反目成仇。 道不同不相为谋,更何况他们陈国和楚国的关系如今这样微妙。 裴忌先是点头:“那我们先说好,绝对不要中计,往后如果谁情况不对劲,大家都相互提醒。” 裴忌死死忍住摸嘴唇的冲动,觉得必须相互监督。 等卿尘无奈点头,裴忌看向谢罔择:“谢公子,我觉得你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初见只觉你温润清冷,气质高洁,如清风松林,雪中傲梅,现在只觉得你不止冷,你还有点毒,嘴巴毒。” 说完拉了拉卿尘:“对吧?卿尘大师。” 卿尘看着谢罔择越发冰冷的表情:“谢公子只是外表冷,你别这么说。” 谢罔择没回话,没怎么搭理他们,只是吩咐居安回岸。 …… 听了全部转述的楚云歌,挠了挠下巴,话题确实是事关于她,她听得没错,倒是没谋害她,但是这话题是不是有点奇怪? 什么叫她改变主意,引诱他们? “裴忌想的也太多了吧?” 她不就是逗了他一下嘛,也没逃过剧情的设定,他身手那么好,都躲开了,怎么还想那么多? 楚云歌摇摇头,起身带着燕峰离开了。 “以后他们要是再聚在一起,我们再偷听。” 说着楚云歌给燕峰塞了一把瓜子贿赂,燕峰抓着瓜子,表情一片空白。 他以后还要一直这么转述吗? 楚云歌看燕峰没跟上,在看他的表情立刻道:“这是护卫额外的任务,本公主不会让你白加班的,每次都额外给你银子。” 打工人翻身做老板,可不能压榨打工人。 燕峰惊讶抬头,还有这等好事? 楚云歌看着燕峰的样子失笑:“放心,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楚云歌忽然看到前方一个丫鬟狠狠打了一个丫鬟一巴掌:“不要脸。” 那被打的丫鬟没还手,只是死死低着头:“我先认识他的……” “呸!” 那打人的丫鬟呸了一声气汹汹走了。 楚云歌闻到了八卦的味道,忍不住跟着那打人的丫鬟后面。 等看到她去安慰另一个丫鬟,她招招手:“燕峰,来,偷听一下。” 燕峰:“……???” 他有些奇怪,公主想知道丫鬟什么事,直接将人叫过来问就是,何必偷听。 但他还是转述了,转述得有些磕巴,因为这竟然是两个丫鬟和侍卫的三角恋故事。 他转述得磕巴,且面有犹疑,只怕楚云歌发作,直接要将三人折磨处死。 原先也有丫鬟和护卫暗生情绪,被公主撞见,那日恰好是公主圆房不成被拒,看着羞红脸的丫鬟,公主用鞭子抽打丫鬟,护卫因为拼死护着,越发惹怒公主。 最后公主将丫鬟脸抽开花,毁了她容貌,等着护卫变心,还道只要护卫不喜欢丫鬟,唾弃丫鬟便可逃过一劫。 可护卫不愿意,最后两人都被处死。 那时候他还震惊于他的救命恩人竟然如此残忍。 此次再被撞见,他怕楚云歌再次发作。 可楚云歌却没发作,听得津津有味,从丫鬟那听完了,还招手。 “走,燕峰,咱们再去吃瓜。” 燕峰看她没吩咐下令抓丫鬟,只是要吃瓜,急忙应下:“是,不知公主要吃什么瓜?” 第28章 意外翻滚扑倒:你好香啊~ 楚云歌噗嗤一声笑了:“哈哈哈,是一边嗑瓜子一边听八卦的意思,不是真正的瓜。” 燕峰:“……” “走吧,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楚云歌眼睛亮晶晶的。 穿越后,古代的一切都挺有意思,但现代人没了手机,就像少了一只手一样,哪里都不对劲。 不能刷视频不能刷剧,也不能看八卦,实在有些无聊。 也亏得她穿越之前被没收手机关了一个多月,最痛苦的戒手机瘾时期已经过去,不然会更痛苦。 不能上网看八卦,那现场吃吃也不错。 楚云歌带着燕峰一直找被打的女子,直到看到女子在公主府角落和一个护卫打扮的人抱在一起,兴奋的拉着燕峰躲在一旁吃瓜。 燕峰看着紧紧抓着他手臂,盯着两人的楚云歌,表情有些空白。 这样的公主,他还是第一次见。 她眼睛里波光粼粼,像璀璨的星辰,显得整张脸都闪闪发亮,让人见之无法移开目光,但这是因为偷看人搂搂抱抱才…… 燕峰看着她鼻尖上细细的汗珠:“殿下,实在累就还是走吧……”他还是有些担心楚云歌忽然变脸发作。 “嘘。”楚云歌急忙嘘了一声,这两人都要亲了,怎么能走呢。 她没想到剧情还挺波折,原来一开始侍卫就是喜欢抱着的丫鬟,暂且称丫鬟甲,只是家人不同意,给他定下了丫鬟乙,丫鬟乙看未婚夫和甲在一起很愤怒,相熟的人打抱不平才打了甲。 现在两人都很痛苦,但丫鬟甲已经决定分手,彻底和护卫断了。 护卫痛苦同意,两人肝肠寸断进行了最后的分手吻。 等两人走了,楚云歌还意犹未尽。 “真有意思,燕峰,你更支持哪个丫鬟?” 燕峰:“……”他谁也不支持,他不懂这有什么意思。 但最后还是回道:“护卫优柔寡断,擅自离守,该罚。” 楚云歌点头:“护卫确实优柔寡断了,伤害了两个女孩子。” 燕峰避开她的问题,让楚云歌有些意兴阑珊,要是有个心腹丫鬟就好了,她肯定能懂她的八卦。 “不知道后续怎样,回头我要留意一下。”好在八卦比连续剧还有意思,志同道合可以一起八卦的心腹丫鬟也可以再找。 虽然目前挺难,那些丫鬟,除了杜若好一些,其他人都因为公主很是怕她。 燕峰犹豫了一下:“殿下还是要处置他们吗?” 楚云歌莫名:“处置什么?他们的感情纠葛我不管,我只是看个热闹。” 燕峰听闻真正松口气。 不提燕峰怎么处罚护卫,楚云歌打起精神去找卿尘,给卿尘解毒。 卿尘所住的莲花楼,是谢罔择临时安排的,倒是意外的和莲花公子最为搭配。 卿尘正坐在荷花池边的石椅上,手握佛珠参禅,看到楚云歌前来有些意外。 “殿下。” 楚云歌隔着几步其实就站住了:“会不会打扰你坐禅?” “没有,殿下请坐。”卿尘知道公主是来替他解毒的。 “平常日用,皆在道中行,只要用心,不管身处何地,身旁何人,都可以参禅。” “那就好。”大概是卿尘本人气质的缘故,楚云歌觉得坐到卿尘身边,心都静下来了。 跟在身后的燕峰主动避让到一侧,巡视警惕。 卿尘让人上茶,上茶的丫鬟也许是紧张,手都是抖的,卿尘挥挥手让她退下。 楚云歌没注意到丫鬟,注意力都被茶吸引。 “这是莲子心茶,味有些苦,但养心安神,殿下试试看。” “好。”楚云歌觉得还能接受。 喝完茶,楚云歌看看卿尘放在石桌上的手,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志怪小说,一手执书一手搭在他手臂上:“好了,你继续。” 卿尘看看楚云歌的手,嗯了一声。 可他的心却有些乱了,不能像方才那般集中精神,最后便咏经颂佛。 楚云歌听着只觉整个人都舒服了。 微风徐徐,无人打扰,楚云歌看完了志怪小说,最后忍不住看向了卿尘。 卿尘真的很圣洁,主要还香香的,比起一开始穿越时闻到的,此刻的莲花香更清雅,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她不自觉地捕捉那若有若无的清香,只觉越闻越喜欢。 就是闻多了有点馋…… 楚云歌咽了咽口水。 卿尘早就察觉了楚云歌的视线,只是没想到她会一直这样盯,最后无奈睁眼。 “殿下在想什么?”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看。 “想吃莲花。”楚云歌又咽了咽口水。 在楚云歌和卿尘的手搭在一起后,越发避让的燕峰,猛地看了过来。 “什么?”卿尘一怔,反应过来什么后,面露震惊,微微蹙眉,他之前还说殿下不会如此,怎么如今又开始了。 卿尘没想到她方才热切的目光,是想吃他,脑海中不自觉闪过之前的记忆。 他抽回被楚云歌搭着的手臂:“殿下您……” 楚云歌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话不严谨,被误会了。 “我说的吃莲花是油炸荷花,不是你这朵莲花。” 楚云歌解释完补充了一句:“还有莲子,藕粉。” 卿尘听闻失笑,略微松口气:“原来如此。” “对,本公主就是单纯被你身上的莲花香气勾起了食欲。”楚云歌解释清楚了。 卿尘却看向了楚云歌头顶:“殿下,有蜘蛛。” 他起身就要去挥开缀着蜘蛛网下落的蜘蛛,楚云歌抬头看了一眼,面色一变。 “不要碰它,是毒蛛!” 楚云歌机缘巧合看过一次蜘蛛展览,头顶这一只她如果没记错,就是毒蛛。 被咬伤后十五分钟内就可以夺去一个孩子的性命,实在危险。 卿尘要是被咬,就麻烦了。 “燕峰,灭毒蛛。”楚云歌一边大喊,一边抬手推开卿尘的手臂,卿尘看着蜘蛛就要落到楚云歌脖颈上,揽住她往旁边一滚。 卿尘滚了两圈,确保避开毒蜘蛛。 燕峰最快速度赶来,处理毒蛛,直接上树去检查是否还有遗漏。 楚云歌偏头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气。 有燕峰处理,不会有纰漏了。 “吓死我了。” 楚云歌松口气靠在卿尘身上:“等我缓口气。” 她说着忽然想起来:“卿尘,你没受伤吧?” 她没发现,她说话时气息一直拂过卿尘的脖颈。 “没有。”卿尘回答,楚云歌刚松口气,却忽然觉得鼻尖的莲花香好像更浓郁了。 甚至接近于才穿越过来时鼻尖的香味。 楚云歌意外看向卿尘,就看到卿尘耳尖通红,耳边的心跳声,好似一声高过一声。 不知是不是楚云歌错觉,总觉得卿尘体温都高了一些。 第29章 梅开二度:你越来越香了~ “殿下,您快起来吧。”卿尘声音比往常的低沉。 随后有些慌乱的扶着楚云歌坐起身。 楚云歌是趴的状态,忽然被扶起来,裙摆又被卿尘压住,翻身想坐到旁边时,却被裙摆一扯,一屁股坐到了卿尘的大腿上。 卿尘全身僵硬,闷哼了一声。 楚云歌鼻尖的莲花香越发浓。 楚云歌抬头看向卿尘,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卿尘大师的自带莲花香味,是跟着他体温变化的吧? 是了,莲花香本就是体香,体温高了,花香更浓郁好像也正常。 所以……如果卿尘动情,特别是那种时候,是不是越动情越香? 也不知道卿尘动情疯狂起来,香味浓郁的他是什么模样…… 楚云歌心头闪过这念头,明知卿尘不会喜欢她,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暖香软玉在怀,卿尘本就有些慌张,没想到他这一推,反倒是让两人越发接近,心跳顿时有些失衡。 曾经的药,体内的毒,也许还是影响了他。 两人的目光撞到一起,仿佛一瞬间回到了才穿越过来那一晚。 明明卿尘此刻并没有中毒,但空气中还是有了一丝异样。 “殿…殿下……” 卿尘语气有些颤抖,避开她的视线:“殿下,快起来吧……” 楚云歌回神,鼻尖依然是卿尘的莲花香,想到楚帝往后可以探索了解这个过程,楚云歌看着卿尘,又深深的嫉妒了。 “你坐着我的裙摆我怎么起来?”她裙子解救了才能真正起来。 卿尘看了一眼,不止耳朵红了,脸上也染上薄红不自在。 看着好像被她欺负了似的。 楚云歌心中啧啧,正想坐到地上,身后忽然传来愤怒颤抖的声音。 “放开卿尘大师!” 身后刮起一阵风,但很快消失。 楚云歌回头,就看到之前上茶的丫鬟被燕峰一脚踢飞,撞到了一旁的树上,地上掉落着托盘。 看来丫鬟是以为她老毛病犯了,要侵犯强迫卿尘大师,所以要救卿尘大师。 更让她意外的是,丫鬟头上的头发也意外掉落,露出了光秃秃的头。 楚云歌一愣,燕峰已经上前,抽刀架在丫鬟脖颈上。 “胆敢攻击殿下,你可知罪?” 丫鬟僵硬了一瞬,抬起头看过来:“是殿下先对卿尘大师动手的。” 卿尘反应过来:“你误会了,这只是意外。” 他解释着有些狼狈的和楚云歌分开,一边和楚云歌解释:“殿下,还请你不要责怪她,都是小僧的问题,你要责罚尽管责罚小僧。” 这丫鬟之前要自尽,是他察觉不对劲救下,将人留在这里,还为她制作了一顶假发,方才察觉她不对劲,也让她退下去了,没想到还是出现了变故。 只希望公主能放过她。 楚云歌看向丫鬟,调动记忆才发现,这丫鬟之前是伺候她的,只是梳头发时不小心扯到她头发,本来就头疼的公主顿时发作,掌嘴不算,还剃了丫鬟头发,将她许配给满身臭味最为卑贱的马奴。 公主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她方才也没想起来。 燕峰目光落在宫女荷包上,察觉到异样,用刀挑开荷包,荷包里赫然是小一号的毒蜘蛛。 “是你放的毒蜘蛛?” 丫鬟没回答,只是看着卿尘大师,满脸痛色。 “卿尘大师,她是不是用婢子的命威胁了您?” 丫鬟并不知楚云歌刚才是解毒,只看到她又来猥亵强迫卿尘大师,一来就拉他的手。 而卿尘大师全忍下来了。 卿尘反应过来:“没有,殿下没有威胁小僧,她是在帮小僧。” 可丫鬟并不相信:“大师不用替她隐瞒。” 她看向楚云歌,承认了是自己放的毒蜘蛛。 “是我,我是为了自己报仇!” 因为公主乱动才扯了头发,结果却如此羞辱她,眼看着就要被逼着嫁给那马奴,心中恨极了公主。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毒蜘蛛,但还是不敢铤而走险,直到看到楚云歌又对卿尘动手动脚。 卿尘大师救了她的命,是她的救赎,决不许她玷污,所以她直接放出了毒蜘蛛。 本来她就恨公主,正好用她的命换卿尘自由,结果失败了。 还是因为卿尘大师失败的,他太善良,还要救这个胁迫他的人。 “卿尘大师,婢子知道你善良,但她是最为恶毒,死后都该下十八层地狱,她该死!根本不值得你救!” 丫鬟眼底是强烈的恨意:“楚云歌,你敢再动卿尘大师,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大胆!”燕峰厉声呵斥,刚要动手,丫鬟却直接撞上他的刀。 她不想落入公主手中,面上还有一种甘愿为卿尘死,让卿尘看清楚云歌真面目的决绝。 丫鬟倒在地上,喉间鲜血瞬间蔓延,她抽搐挣扎两下,死死看着楚云歌,死不瞑目。 楚云歌看着那鲜红的鲜血,许久没回过神。 她第一次直面这样的死亡,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瞬间,都是公主从小到大处罚宫女丫鬟的画面。 幼时还好,随着慢慢长大,被疼痛折磨的公主性子越来越乖张,也越来越残忍,拿楚帝没办法,宫女丫鬟说错话,便会处置他们,让她们也尝尝她的痛苦滋味。 最过分的一次,公主因为头疼欲裂失眠,丫鬟不过奉茶迟了,她就让人生生将一根钉子钉入丫鬟头顶,活活折磨死丫鬟。 眼前是丫鬟死不瞑目的样子,回忆在脑海中翻滚,楚云歌胃中翻滚,几欲呕吐。 “殿下。” 眼前忽然被人挡住,是卿尘。 他原本自责自己未能将丫鬟救下,转头就发现楚云歌异常,看到她惨白的唇色,额角全是冷汗,似乎被吓到了。 她被吓到,不过是因果报应,但看着楚云歌的样子,到底还是不忍心,挡在了楚云歌面前。 隔绝了那血色,楚云歌才觉得呼吸过来,她低着头面露苦笑。 果然,前同事给她的人设,不止强抢民男这么简单,还做过许多恶,这些伺候的宫女丫鬟只是其中一部分,还得罪了不少人,留给她的是一个巨大的烂摊子。 第30章 想回国先解毒,就今晚解吧! 楚云歌恶毒的人设,不可能因为她不杀人了就有所改变。 今天有毒蜘蛛,明天说不定就有毒蛇,后天说不定就下毒药了。 公主做的恶,最后结果却要她承担。 此事她比窦娥还冤,但这大概也是她享受公主福利的代价。 她一个三好学生进步青年,唉。 卿尘的心也乱:“殿下不如先离开,小僧会给她抄经念佛,超度她。” “好。” 楚云歌答应了,最后也没说什么,这件事也解释不清。 她尽量让自己冷静,可走出莲花院后,脑海里依然是丫鬟决绝撞上刀的模样,她根本无法忘记。 那是一条人命,是她第二次直面这样的鲜血淋漓…… 楚云歌腿有点软。 “殿下。”燕峰跟在她身后,察觉她不动了上前。 楚云歌扶住他胳膊:“走不动了。” 燕峰站直身体,倒是没让,但他只是站着,甚至连扶住她的动作都无,思考片刻道:“那您歇会。” 楚云歌不敢置信抬头,燕峰此刻所说和‘老板夹菜我转桌’有什么区别? 燕峰正想让人抬公主轿撵过来,就听到楚云歌道。 “什么叫你歇会?燕峰,你以后若还想被重用,绝不能这么没眼力界,你作为护卫不该说我是你的腿吗?你怎么能扶都不知道扶一把,关心都不知道关心两句。” 燕峰默了一下,僵硬扶住楚云歌手臂:“那属下抱……背您?” 楚云歌想了想:“背吧。” 她真的累了。 燕峰顿了一下,最后蹲下将楚云歌背了起来。 背起楚云歌,感觉到楚云歌整个贴在他后背,燕峰全身僵硬。 楚云歌却无力瘫倒在他背上。 虽然少年人的身体,并没成年男子那般宽厚,但精瘦结实,肩宽窄腰,倒也安全感十足。 燕峰就感觉公主头歪在他肩膀,双手搂着他脖颈,让人闷热又不自在,头上的发簪冰凉触碰到脖颈上,冰火两重天,让他不由加快脚步。 燕人命途多舛,一生都在逃亡中,他们仇恨赵国人,赵国也忌惮他们,身边的人不定就是赵国人,随时会动手。 他们习惯了警惕,后背不可能交给他人,脖颈这等脆弱致命的地方,更不可能让人靠近。 偏今日这一背,后背脖颈都落入了公主手中。 他满满都不自在,脚步越发快了。 燕峰忙着将楚云歌背回寝殿好解脱,一路回去,心无旁骛赶路,于是没看到从外回来的谢罔择主仆。 谢罔择看着燕峰背着楚云歌走远,停下脚步。 “原来不止三男一女,而是四男一女……公主殿下如今倒是越发有本事了。” 居然让燕峰都心甘情愿将后背和脆弱的脖颈交付她。 “应是被毒胁迫。”居安看看谢罔择的脸色,进了鸿雁院后低声开口:“公子,我们的人联系了使团,使团中确认有玉贵妃的人。” 谢罔择这些年一直为回国做准备,曾经买通过受宠妃子,也有些用处,但因为距离太远,后来出现纰漏便断了。 两年前谢罔择直接安排了一个女子送入谢帝宫中,一进宫便受宠,短短两年时间已至贵妃,没人知道玉贵妃是谢罔择的人,玉贵妃偶尔吹吹耳边风,才推进他的回归。 这次使团中有玉贵妃的人,有利于他的回归。 “公子,若这次能回去,便是天大的好事,但解毒的事便也刻不容缓,还是得早日解毒,免除后患。” 谢罔择看了居安一眼:“这还用你说。” 居安心中发苦,硬着头皮道:“不然公子你还是圆个房?总归您是驸马,趁着公主还未真正宠幸其他人……” 居安想,总比公主收了一个又一个人后再圆房解毒好吧? “属下知道公子担心什么,大不了想办法让公主喝下避子汤……” “闭嘴。”谢罔择打断居安的话:“不行。”这个办法不可取。 本来他就不想用这样的办法,在看到她和李观棋的亲密后,更不可能。 他无法接受。 居安看着谢罔择叹气:“那只只剩下攻心计了,您爱上公主,或者让公主爱上您。” 谢罔择看了居安一眼:“你觉得可能呢?” 居安深思熟虑:“您不可能,但殿下喜欢您还是有可能的,以您的身份和样貌,只要您努力,找对办法,还是有可能的。” 总结起来就是:只要他家公子能放下身段。 谢罔择看着居安,眼神越发危险。 “你是想让你主子……”卖身。 他没说出最后两个字,居安却已经缩起脖子,否认了。 “没有,属下相信公子的魅力,您之前不是成功过一次。” 居安的话,谢罔择没否认,也没生气。 毕竟这确实是他做过的事。 为了大业为了成功,用些办法而已,兵法都有那么多计谋,他并没错。 但他依然摇头。 “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不用再提。”别人他也许可以用些办法,达到目的,但是楚云歌他没把握。 主要她有些不受控,从之前想利用她回国,最后坑了自己就是教训。 她太疯了,不按常理出牌,也不能用常理对付。 “那如何是好?”居安愁,心里嘀咕,杀人太冒险,攻心计不可能,那还是只有圆房解毒简单有效。 也不知道公子纠结什么,怕什么。 居安没死心:“公子,今夜就轮到您解毒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他跟在谢罔择身后,还想劝他先解毒,心里头已经在琢磨怎么悄悄的促成这件事。 主仆两人都没发现有一只手挂在墙头,墙头下是偷听的裴忌。 裴忌没想偷听,但九霄院就在鸿雁院隔壁,就隔了一条路。 裴忌在九霄院听到谢罔择声音,本想飞到隔壁,结果意外听到了主仆二人的对话。 谢罔择筹谋回去,他并不意外,但谢罔择为了回国,今夜可能要趁着轮到他彻底解毒? 他回到九霄院,脸上罕见的出现了迷茫。 谢罔择等不及太医拿出解毒药方,想走捷径圆房解毒,是可以理解的,他们本就是夫妻,且罪魁祸首就是公主,公主被利用解毒也是她该的。 但为什么,他心情为什么会这么奇怪。 为什么会这么……不得劲? 第31章 殿下,我已经长大了~ 不得劲的裴忌,最后不知不觉走到了公主寝殿。 公主寝殿乱糟糟的,杜若趾高气扬带着人正在驱赶丫鬟护卫离开。 而楚云歌坐在殿内,懒洋洋看着这一切,好似事不关己。 裴忌看到那些惶惶不安的丫鬟护卫,第一反应是皱眉:“殿下,这是在干什么?” “遣散丫鬟护卫。” 楚云歌回到寝殿后,立刻做出了决定:遣散那些她责罚折磨过的人。 她惜命,不想哪日又被算计,更不喜欢看死人,不想再看到第二个报仇不成死在她面前的丫鬟。 “无缘无故的为什么遣散他们?” 能在公主府伺候的基本都是奴籍,被逐出公主府,很难找到什么好去处。 楚云歌看了裴忌一眼:“自然是不喜欢他们。” 她扬声开口:“杜若,速度快点,都给了遣散银了,别耽搁,本公主不想看到她们,让她们最快速度离开,一刻钟后,谁还在公主府……呵。” 杜若越发凶了,众人面色惶惶,有怨恨却不敢发作,被赶出去时有些甚至来不及好好收拾东西。 但楚云歌并没管,只冷酷强硬逼着他们离开。 裴忌皱眉看着院子里的一切,看到护卫竟然动用鞭子驱赶跪地还想留在公主府的人,再忍不住,夺了护卫的鞭子,让丫鬟快走。 他拿着鞭子再次进殿:“殿下,他们并没犯错……” “别多管闲事,这是为了他们好。”楚云歌耐心解释了一句。 “赶他们走是为了他们好?理由呢?” 楚云歌挥挥手:“公主府的事你少插手,这里不是你行侠仗义的地方。” “你……”裴忌眼神恼怒,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楚云歌没看裴忌。 她差点被一个丫鬟报复这件事,宫里肯定已经得到消息了,依照皇帝和太后的行事看,他们绝不容许这样的危险再发生,必然会永绝后患。 赶她们走,反而是给她们活路。 她不可能直接和裴忌说明,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裴忌误会也就误会吧,反正在他那,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裴忌出了公主寝殿,眼底全是恼怒:“我还道她变了,原来还是一样,还是老样子。” 他决定再不管楚云歌的事,被谢罔择利用,夺走她清白解毒,也是她活该。 楚云歌解决了丫鬟护卫之事,之后也没什么胃口。 天色还未暗,她便让人点灯。 等天黑了,她忍不住找燕峰。 “燕峰,聊聊天。” 燕峰乖乖进屋,但和她并没话聊,就只站着。 楚云歌一时也没找到话,最后空气沉默了好一会。 “燕峰,你杀过人吗?” 燕峰:“……殿下,属下是燕人,生来便是杀手。” 他出生便注定要做杀手,怎么可能没杀人,他之前刺杀赵国皇子,就杀了好几人。 楚云歌:“好吧。”她问了一句废话。 燕峰沉默了一下:“……殿下是担心丫鬟说的话吗?” 他反应过来了,楚云歌这是在害怕,他斟酌一下开口:“殿下不用担心她说的话,做鬼都不会放过你都是假的,如果真有这种好事,我们燕人的鬼早就咬死赵国皇室了。” 人死了就是死了,什么都没了,不管多大的仇恨怨恨都无用。 公主实在是奇怪,之前也不是没处罚杀过人,怎么现在还怕了? “殿下,您是做多了亏心事,如今差点遭到报应害怕了?” 楚云歌:“……” 她按了按太阳穴:“燕峰,你是怎么安稳活到今日的,本公主之前为什么没打死你?” 燕峰默了一下:“属下从前很少说话。” 公主从前并不将他放在眼里,也就是一直接住她,她才看了他几眼,但也不会找他说话。 且他一个杀手,话多也不合适,幼时话多了些,便被师傅教训的。 楚云歌:“原来如此。” 原来是说话少,还没来得及暴露他的低情商。 “幸亏你之前话少。” 燕峰抿了抿嘴,所以他又说错话了。 “殿下不喜欢听,往后属下便少说。” 说完好似弥补一般,燕峰补充:“殿下不用怕,只要知道错了,往后少做恶就好。” 楚云歌:“……我谢谢你。” “殿下不用谢。”燕峰认真回答。 楚云歌噗嗤一下,没忍住笑了:“哈哈。” 她算是看出来了,燕峰这个打工人,情商有些低。 燕峰满脸严肃,殿下笑话他……所以刚才殿下并非真的谢谢他。 他没说什么,但眼底还是带上了一丝委屈。 楚云歌也不笑了,她想大概是没人教导燕峰,毕竟情商有时候和家长教育生长环境挂钩。 并非每个人都能接受好的教导。 她曾经也没情商,因为父母无视她,从不教导她,只教哥哥人为处事,她后来也为此吃过许多没有情商的亏。 “是我不对,我不该笑话你,你只是年纪还小,没人教你,说话说少了。” “你和我多说说,以后就会了,报仇报恩办事还是需要交流,甚至需要百变,这样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能应对。” 燕峰眼底都是意外:“杀手……不是该冷静沉默吗?” 楚云歌没做过杀手,但她看过杀手电影电视。 “没错,但真正的顶级杀手,除了冷静沉默身手好之外,也要灵活多变吧?最好博学多才一些,知之甚广,最好会多国……多种语言,再通过换装等多种方式,随时随地能融入身边环境,如此才能躲过他人的追杀,也才能更好的刺杀人还能逃之夭夭吧?” 她摸了摸下巴:“我也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可能你们燕人追求的是光明正大报仇,但如果不灵活一些,一直用一腔热血拼,最后也不过是一直死人而已。” 赵国强盛,也是楚国强敌,燕人要报仇,那最好成功,削弱他们的实力。 但赵国皇室实在难杀,燕人前仆后继,收获却少。 楚云歌看着燕峰的表情忙声明:“我不是质疑你们什么,只是有感而发。” “燕人的傲骨毋庸置疑,我其实也没有权利立场说什么,但是现在不是和你熟悉了,就不希望你小小年纪就去横冲直撞去冒险。” “有时候明明可以躲过不用死,如果死了,岂不可惜。” 燕峰面露沉思,楚云歌说得其实也有道理。 但是他先申明:“殿下,属下不小了,属下这么高这么大了。” 满脑子黄色的楚云歌,视线控制不住的往下一瞟。 第32章 亲完那个,调戏这个,殿下好生忙碌 燕峰表示他已经长大了。 楚云歌收回视线去黄,看着满脸严肃的燕峰,忍住没笑:“是,是,你长大了。” 如果脸上的婴儿肥能少点就更有说服力了。 燕峰还小,没察觉到她的黄色视线,也没听出了她的敷衍,听到她肯定,挺起胸膛,嘴角忍不住一翘。 楚云歌看得直起身来:“等等,燕峰你嘴角那是梨涡吗?” 她刚才没看错的话,燕峰是有梨涡吧? 这叫什么?梨涡少年杀手? “什么梨涡?”燕峰后退一步,依然一脸严肃,躬身请教:“属下觉得公主说得甚是在理,还请公主教导。” 楚云歌呃了一下,她都是看杀手电影看的,哪里会教导。 “等本公主再总结一下。” “是。”燕峰急忙应下,颇为期待。 毕竟公主她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但是公主胆子变小了,一个丫鬟死了都害怕,更别说熟悉的人。 他往后要是去复仇,也该远远的,免得死了吓到她。 最好是不死,这样就更要提升自己的能力。 他琢磨了一下楚云歌的方才的话:“殿下,属下现在学习还来得及吗?要学多久才能博学多才,知之甚广?” “来得及,你才十八岁。”楚云歌思索了一下:“至于学多久,看个人天赋和努力程度,还有个人要求吧。” 燕峰点头,继续请教多国语言的事,又问怎么才能随时随地能融入身边环境,怎么换装。 楚云歌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说得口干舌燥,倒是也短暂的忘了之前的事。 燕峰此时终于有眼力劲了,还知道给楚云歌倒茶水。 “不错呀,现在就学得不错。” 燕峰备受鼓舞:“殿下,属下能教其他人一起学吗?” 楚云歌本来要同意,看着燕峰严肃着小脸的模样,忽然有点想那一闪而逝的梨涡。 “你笑一下?本公主就准了。”她想知道是不是梨涡。 燕峰呆滞:“啊?” “就笑一下。”楚云歌用食指在两边打勾笑:“就这样笑。” 燕峰脸上空白了一瞬:“属下……属下先自己学吧。” 他觉得好生奇怪,特别是看到楚云歌的笑后。 她为什么要笑得那么明亮,还要他也笑,这算是……调戏他吗? 楼里那些男人也都是要姑娘们笑一个的。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确认: “殿下,您是在调戏属下吗?” 楚云歌:“……” 她沉默了,被这么一说,她这一逗,确实有调戏的嫌疑。 唉,明知道他们不属于自己,但是看到帅哥,还是忍不住会调戏。 特别是遇到燕峰李观棋这样的。 她果真是个渣。 燕峰感受到沉默,看看自己的脚尖,其实就算是调戏,这样珍贵的知识,如果只是笑一个,那是他挣了。 但是他想到了更严峻的问题。 “殿下,属下没有责备您的意思,属下一直知道,想要什么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属下就是想确认一下,您今日要属下笑一个,往后要学其他的,是不是要属下脱衣服?或者要属下以身相许?” 若殿下真提出要求,他要不要答应呢? 他确认后,也要做好决定和心理准备。 楚云歌看着燕峰震惊:“本公主可没这意思。” 她最多就调戏一下,没想动他们。 燕峰不知是不是该松口气:“那殿下还会教吗?” 楚云歌扶额:“会。” 话说到这份上了,不教不是有逼迫燕峰主动献身的嫌疑? 燕峰心中一喜:“多谢殿下。” 他顿了顿:“属下回头……会好好练习笑的。” 他很少笑,也不太会笑,因为国破家亡的人没有资格笑的,所以幼时便被剥夺了笑的资格,那时候不懂事笑,是会被打的。 久而久之,燕人就不会笑了。 虽然后来师傅死前,道自己错了,说他们生来就苦,还让他们从小背负仇恨,其实很不该,因为那本是他们那一代人没本事造成的,不该毁了一代又一代燕人,甚至让燕人灭绝。 让他们往后可以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不需要执着于报仇了。 但他们生来接受的便是报仇,不报仇不报恩,他们又能做什么? 楚云歌听到这里,顿了一下:“你们……不能笑吗?” 看燕峰点头,楚云歌差点打自己一嘴巴:真该死啊。 原主也不关注燕人如何,并没有类似的记忆,她只以为燕峰只是不爱笑而已。 “我收回要求,你回去尽管教你的族人。” “没事殿下,你说要融入,那我们也该学会笑的。”不笑怎么融入。 “殿下,您放心,属下一定会笑到你满意。” 楚云歌刚要回答,就听到杜若禀告:“殿下,驸马爷来了。” 楚云歌偏头,就看到谢罔择站在殿外,不知道看了多久听了多久。 谢罔择一模一样的站姿,一模一样的位置,几乎一模一样的表情,和当初她亲李观棋时差不多。 楚云歌默了,之前亲李观棋被他看到,今日调戏一下燕峰,还被他看到了? 唯一的区别,大概是燕峰并不像李观棋那般惶恐不安。 燕峰看到谢罔择,请安告辞,好似没受到任何影响。 谢罔择看着燕峰的背影消失,垂下眼眸:“又打扰到殿下好事了,但今夜还需解毒。” 居安还劝他今晚就趁机解毒,沐浴后,还哄着他穿上这繁琐华丽的华服,非说这样好看,甚至让他早点前来。 结果呢?他早点来了,只是再遇到公主调戏人罢了,李观棋不算,燕峰她也下手了,这让他怎么接受圆房解毒?又怎么爱上她? 同样的,她身边有这么多男人,又怎么让她爱上他? 谢罔择只觉今晚的自己,被解毒一事裹挟着,像个笑话。 楚云歌看着神色越发冷峻的谢罔择,心中叹气,今夜还真是希望燕峰解毒。 燕峰虽然情商低,但和他说话不需要玩什么心眼,比谢罔择的冷脸好多了。 初见只觉谢罔择温润如玉,被戴绿帽子还那般好性子,现在看只觉他是冰山冷玉。 “没有那么多好事,先解毒吧。” 楚云歌沐浴换衣后先上床,还和之前一般,谢罔择看了楚云歌一眼,没上床,反而要去吹灭灯。 “等等,别吹灭。” 怎么还忽然吹灯了?上次也没吹。 第33章 驸马爷的吻还挺霸道哦 楚云歌紧急喊停,疑惑看着谢罔择:“今夜也这样睡吧。” 她今晚还真有点怕,谢罔择是不是知道丫鬟的事,故意吹灯想吓她? 谢罔择看着楚云歌怀疑的眼神,僵了一瞬,若无其事的直起身。 等躺到床上,拉住她的手,察觉到她手冰凉,还不自觉往他这边烤,很快猜出她是害怕了。 楚云歌被报复,丫鬟死的事,他已经知情,除了觉得她活该,倒是没想到她居然会害怕? 她为什么会害怕?她可不是会怕的人。 谢罔择眼神变得意味深长,事情越来越奇怪了。 若不是公主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从未变过,他都要怀疑公主是换了个人了。 “殿下,今日那丫鬟……” 谢罔择刚开口,外面一阵风吹声,窗户忽然响了一下。 楚云歌本来听到丫鬟两字心神就一紧,再听到这异响,顿时被吓了一大跳,一翻身,想也不想紧紧抱住了谢罔择。 谢罔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楚云歌手脚并用抱住了。 他身体一僵,瞳孔猛然放大,周遭的声音仿佛都安静下来。 片刻后,他才回过神。 感觉到她身上的柔软紧贴他胸膛,某个特殊位置也被紧紧相贴,谢罔择一瞬间只觉血气上涌。 “殿下你干什么?下去。” 他怕失控就想将楚云歌推开。 没想到楚云歌抱得更紧了,甚至直接爬到他身上。 “别动,就抱一下,你是男人,你阳气重。” 楚云歌默念封建迷信不可取,世上没有鬼,但还是紧紧抱住谢罔择,男人阳气重也是有些道理的。 谢罔择额头青筋跳了一下,一瞬间居安说过的那些话全在脑海里闪过。 偏楚云歌的发丝,落在他脖颈,不断撩人心弦。 体温不知不觉升高,心跳停滞了一瞬,喉咙发紧,喉结不自觉滑动了一下,双眸中是愈发强势的侵略感。 这可是她自找的……或许她就是故意的。 谢罔择伸手握住楚云歌的手腕,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两人位置调换,楚云歌就着暖黄的灯光,看到谢罔择漆黑的双眸被欲色浸染。 楚云歌吃惊,彼此相望,细微的气氛在对视中蔓延开来。 手腕上的力道加重,楚云歌察觉到了不对劲,谢罔择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他可是楚帝的主cp,真正的男主角。 她微微皱眉,还没想清楚,唇瞬间被温热覆盖。 谢罔择擒住她的唇,带着一丝惩罚性,还有莫名的怒气,力道很重,仿佛在无声控诉,让你亲李观棋,让你调戏燕峰,让你走神。 楚云歌猛地瞪大眼,谢罔择疯了吗?他…… 下一瞬,牙关被撬开,吻来得又猛又烈,好像要将她生吞似的。 滚烫的吻,激荡起酥酥麻麻的触感,传遍全身。 楚云歌想躲,可这一动,却彻底点燃了谢罔择眼中的火焰,理智被吞没,只余下无法遏制的欲念。 就在一切彻底失控时,窗户被狠狠的拍了一下。 随后,砰的一声被推开。 谢罔择猛地抬头,看到了跳窗进屋的裴忌。 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一刻他眼底全是冰冷的杀意。 楚云歌被谢罔择突如其来的亲吻弄得脑子都宕机了,愣了一下抬头,看到裴忌没好气。 “裴忌,你吓死我了,你大晚上的爬什么窗。” 楚云歌怒气上涌,要不是他乱爬窗,她也不至于爬谢罔择,又莫名其妙亲了一嘴。 谢罔择这样貌,也不吃亏,但是实在太莫名其妙了。 他一个纯爱男主角,和她一个炮灰亲什么? 弄得人心里怪怪的。 亲了她,会被读者嫌弃不洁,就这样还能当男主角吗? 楚云歌脑子混乱,也没注意到他们的姿势,更不知道这一幕深深的刺激到了裴忌。 “我还没问你们在干什么?” 裴忌已经知道楚云歌解散丫鬟护卫,是因为丫鬟报仇,楚云歌差点出事。 他本来有些讪讪,再想到谢罔择主仆二人的对话,特别是知道居安居然让厨房的做了十全大补汤,简称壮阳汤之后,更坐不住了。 听到谢罔择走了,他最后还是没忍住来了。 一来就看到他们紧紧抱在一起的限制级场面。 看着谢罔择压在楚云歌身上,眼底都是敌意杀气,让裴忌怒气上涌。 “谢公子,今日说过的话,你是全忘了?” 这谢罔择可真不要脸,下午一脸看不上楚云歌的模样,还假惺惺拒绝居安的提议,结果说变就变。 “还有你,楚云歌,你说的只解毒呢?” 他恼谢罔择,还恼楚云歌,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她不知道推开谢罔择吗?不知道谢罔择谋划夺走她清白解毒吗? 楚云歌推开谢罔择,只觉得今晚的谢罔择疯了一般,裴忌也奇怪得很。 这一脸质问捉奸似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本公主还不是被你吓到了,你来做什么?又怎么这个表情?” 裴忌才知道是自己从窗户进来吓到楚云歌,但吓到了就要抱在一起?还是这么个姿势? 都是借口。 她就是对谢罔择还没死心,还想和谢罔择亲近吧? “你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小了?你害怕什么?” “还有,我表情怎么了?打扰你的好事,横竖看我不顺眼对吧?” 楚云歌看着裴忌一顿输出,默了默。 “一直发脾气的是你,半夜偷爬窗你还有理了?你来做什么?你别告诉我你毒性又发作了?” “咳……我没发脾气。”裴忌咳了一下,终于冷静了一点,走到床前一屁股坐下:“殿下猜对了,我体内的毒确实又发作了,所以想今晚一起解个毒。” 楚云歌:“呵……之前是谁,打死不接受两个人一起解毒的?” 裴忌听到了自己啪啪啪的打脸声,强装镇定: “今非昔比。” 他看了一眼动作不自然,脸色黑沉的谢罔择,冷哼了一声。 一看就是发情了。 他今日算是看透谢罔择了,什么气质高洁,如清风松林,雪中傲梅,本质还是一个男人,还是个性情卑劣不择手段的发情男。 他再不来,他就要正式圆房解毒了吧? 第34章 三个人一张床,是有些拥挤 等看到谢罔择身上的华服,裴忌眼底越发挑剔,还故意打扮了一番,看着越发清冷温润,却带着无言的诱惑。 果然是别有目的。 裴忌的挑剔目光,让谢罔择心生焦躁。 “小侯爷,万事该有个度。” 找借口也找个像话一点的,找什么毒发的借口。 下午还不承认自己被公主引诱,晚上就忍不住了,跟条狗似的盯着他的骨头公主,在窗外偷听破坏,令人不齿。 裴忌也不齿谢罔择所为:“这话也是我想对谢公子说的,男子汉大丈夫,该顶天立地。” 算计公主的清白之身解毒,算什么好汉? 两人之间敌意满满,又很快移开目光。 “殿下,今晚我也要解毒,三个人热闹,床也够大。” 楚云歌看着谢罔择和裴忌眉来眼去,心中啧啧,裴忌就是担心她勾引他们,所以不想他们独处,故意来守着吧? 她刚才那一抱,在谢罔择眼里就是勾引了,所以他顺势而为? 是了,谢罔择要回陈国,身上的毒是大麻烦。 所以他是想趁机解毒。 怪不得忽然亲她呢。 果然能以质子身份登上皇位的都不简单,忍耐性也不是常人能比,为了解毒也是拼了,喜欢不喜欢的都上了。 大概是想睡一次就解毒吧。 楚云歌想清楚了,看向谢罔择的目光变得复杂。 卿本佳人,奈何纯爱,不然也不是不可以。 谢罔择尽可能的无视楚云歌的目光,也不想和裴忌共处一室,正想拒绝,楚云歌却先开口了。 “随便你们。” 她都无所谓。 谢罔择看向楚云歌,嘴角紧绷。 裴忌听到回答挑眉:“多谢殿下。” 他差点直接躺在楚云歌和谢罔择中间,将两人隔开,忍了忍才忍住了。 “那我睡……里面吧。” “随便。”楚云歌依然持无所谓的态度。 折腾一番,又被亲了,楚云歌决定方便冷静一下。 谢罔择的吻挺强势,又狠又霸道,不愧是温柔腹黑质子攻,手段不低。 看着窗外的月亮,楚云歌觉得就差一根烟装深沉了。 楚云歌离开后,寝殿内气氛顿时变得紧绷冰冷。 “到现在还没冷静下来?”裴忌看了一眼谢罔择:“看来壮阳汤效果不错。” “什么壮阳汤?”谢罔择反问完,脑海里闪过居安晚膳给他的润喉汤。 他当时没多想便喝了,现在看是那碗汤有问题。 “居安!”谢罔择咬牙切齿,怪不得他今晚这么奇怪冲动,居然直接去吻了公主。 原来是居安做的手脚。 他知道居安是为了让他解毒,但是这件事怎么能还让裴忌知情。 谢罔择手捏成拳头,心中暗恨羞恼,面上却只嘲讽:“没想到小侯爷连我喝什么汤都知道,看来深谙为妾之道,时刻关注着‘正室’的动静。” 他轻笑一声:“今夜小侯爷借解毒之名强插一脚,后日是不是要像那些妾室一般,半路拦截殿下了?” 裴忌被刺得恼怒不已:“谁妾室?你一个只想回陈国的驸马,还真当自己是正室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冷静下来。 裴忌长长的哦了一声:“谢公子这般不饶人,看来也是生气吃醋了。” 谢罔择只觉可笑:“不知所谓。” “还不承认,你不就气我打搅你好事计划,又生气殿下同意我一起吗?” 裴忌哼了一声:“谢罔择谢公子,你身体可比你嘴巴诚实多了。” 谢罔择没有理裴忌的胡言乱语。 他只是想解毒而已,一切并没失控。 他身体异样,不过是被居安的补药害了。 事关回国,他想解毒并没错。 他更没时间和裴忌吵闹,玩争风吃醋的游戏。 别说只是亲吻悸动,便是圆房又如何?不过是第一次经历不可避免的感受罢了。 往后随着时间流逝,便犹如过眼云烟,很快便淡了散了。 “小侯爷喜欢殿下,往后自行争取便是,不必拿我作筏子。” 等他回了陈国,管公主小侯爷如何折腾。 裴忌脸上一僵,不敢置信偏头,看谢罔择神色清冷,好像事不关己。 他皱了皱眉,忽而松口气,随即才反应过来反驳: “我何时喜欢殿下了,谢公子你胡言乱语也该有个限度,你自己想回陈国,便一个劲的污蔑我,将殿下推向我,有什么意思?” “我今晚来,是因为今日商议之眼,防止你上当,看着你。” 裴忌激动之下,声音便有些大。 谢罔择听得皱眉,刚想提醒,就听到了楚云歌的声音。 “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不用推来推去的,我也不稀罕。” 楚云歌啧了一声。 可真有意思,一回来就听到谢罔择说裴忌喜欢就争取她,裴忌又百般嫌弃推卸解释。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她又没求着他们两人要她,真是可笑。 楚云歌冷冷看了两人一眼。 谢罔择一僵,思绪忽然一片空白。 裴忌看到她面色一变,思绪陷入混乱,还带着一丝惶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眼底闪过懊恼,只觉整个人仿佛被看不见的韧丝缠住,憋气又憋闷,不自在极了,可一时之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觉怎么反驳都奇怪。 毕竟这是他们先背后说公主的,被公主听到的。 背后说人并非君子所为,偏还被抓到,他都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模样。 楚云歌看着两人僵硬的脸,撇了撇嘴。 “你们用不着这么推,我并不稀罕你们喜欢,更不会动你们,大可不必这么小心翼翼,还专门来个人保护,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得是,天下男人那般多,我为什么偏看着你们几个?” 楚云歌越说越无语。 她谨遵内耗自己不如对人发疯,有气出气原则,直接一把揪住谢罔择的衣领,将他拉过来:“刚才我单纯就是怕鬼才去抱你的,我可没亲你,是你想解毒才亲我的,是与不是?” 谢罔择瞳孔一缩,看着楚云歌愤怒的双眸,眸色一暗,眸底翻滚着错杂情绪,抿直唇线,似乎想说什么,可最后只是垂下眼眸。 “是。”压低的嗓音,带着莫名的压抑,面上透着克制的冷淡和疏离。 楚云歌定定看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推开。 “你承认就好。” 第35章 夺走了他的初吻,她居然不认 谢罔择被推倒在在床上,侧着脸没动。 一旁的裴忌听到楚云歌的话,紧紧盯着楚云歌,下颚紧绷,眸底沉得发黑。 原来……原来他们也亲过了。 他并非唯一一个和公主亲密过的人。 谢罔择他亲了公主,公主没拒绝。 裴忌看着楚云歌,双眸怒火如同火焰,可很快又湮灭。 他有什么资格开口说什么? 但他闭嘴并无用,楚云歌已经看向他。 “还有你裴忌,之前就警告过我穿袜,现在又生怕我动谢罔择亲自来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动他?” “是,早晨我是逗了你一下,装作要亲你,但那是你先按住我,让你放开你还不放的,而且我最后也没亲到你,现在却弄得我直接把你侵犯了一般,有意思吗?” 裴忌眉头蹙了一下,什么叫没亲到?她明明亲到了。 她难道没感觉到?还是她故意的,亲了就不想认? 或许他是觉得他没有其他人好亲? 她怎么能如此,她果然没有心! 她就和那些花花公子一模一样,狼心狗肺,随便撩拨姑娘一亲芳泽,却完全没放到心上,根本没管别人是不是……初吻。 那可是他的初吻,虽然他说的话不好听,但他是初吻。 夺走了他的初吻,她居然都不认,全盘否定。 那些花花公子得到了人姑娘就不珍惜,她还没得到她就不珍惜了…… 她怎么能如此,他就这么不堪吗?他哪里比不上他们? 思绪乱七八糟的,该想的不该想的,裴忌全想了,想得委屈不已,咬了一下唇,差点没爆发出来。 可此刻他都没立场指责楚云歌,当着谢罔择的面,这些话他也没脸说出口。 他方才也将公主往谢罔择这边推了,他也没脸指责。 他一直心直口快,父亲曾说过他早晚会后悔,他从前感触不深,今日却真的恨上了自己这一张嘴。 怎么就那般口无遮拦,说出了那些话。 裴忌沉默,谢罔择听到楚云歌的话,睫毛一颤,怪不得裴忌今日说那些话,原来是公主要亲他。 她还真是忙,早起逗裴忌亲他,回头又找卿尘,中间还有燕峰,夜里他又…… 他亲眼看到她亲李观棋,原来还亲了裴忌,他不过是第三个。 第三个…… 他一直不喜欢他人触碰他的东西,特别是入口近身的,茶盏、衣物他都无法接受,他人碰过他便会丢弃,更不要说人。 可他最后却亲了,已经亲过两个人的她。 谢罔择脸色越发冷,一言不发。 两人沉默不语,楚云歌一看就知道她说中了他们所想,到底还要脸,没有强行狡辩。 “因为本公主之前的一些行为,你们这般想也无可厚非,但那是之前,现在本公主对你们没兴趣了,你们不用担惊受怕互相推诿。” 当她是皮球吗?还踢来踢去的。 “要不是为了解毒,我早就……面首那么多,谁稀罕你们吗?” 李观棋这冰淇淋一样的男孩她还没吃呢。 夏季吃冰淇淋肯定爽口。 楚云歌看向裴忌:“今晚你要保护谢罔择,顺便一起解毒,后日正好你也不用来了。” 她要找李观棋!她不想和他们几个纯爱玩了! 除了燕峰。 说起燕峰,楚云歌看看缩成一团仿佛蘑菇一样的裴忌,再看看沉默的仿佛睡错人的深沉谢罔择,再看看中间空出来的床位,扬声喊道。 “燕峰,你进来。” 燕峰耳力好,早就听到里面动静了,很快出现在楚云歌面前。 “殿下。” “今晚你也留在寝殿内吧。” 谢罔择和裴忌猛地抬头看向她:“殿下?” 他们两人还不够,还要加一个燕峰? 床再大,四个人也挤了没位置了吧? 楚云歌仿佛没听到他们的阻止:“反正都三个人了,那也不在乎再多一个。” 楚云歌上了床坐在中间:“之前你当值都是在外,今夜你就在屋里当值吧,负责看着本公主,除去解毒的手,如果本公主手脚乱动放到他们身上,你把我摆正。” 她瞟了一眼裴忌: “本公主睡相差,之前裴小侯爷就批评指责过,你看好了,也免得本公主又被污蔑乱来,说本公主别有心思。” 裴忌面色一变:“殿下,我没那个意思。” 燕峰像没听到裴忌所说,只严肃应下:“是,殿下,属下一定看好你。” “本公主相信你,才将任务交给你。”楚云歌笑了笑,燕峰人小情商低,但很负责。 “今晚你辛苦了,但也别傻站着,你去那边的榻上休息。” 燕峰点头,他其实站着也可以睡,不过他听公主话。 燕峰看向谢罔择和裴忌,无声啧了一声。 两奇怪的男人,不喜欢公主,喜欢硬邦邦的男人,居然为了解毒亲公主,真是恶心。 不过陈国赵国楚国的男人大多如此,不像他们燕人,推崇的是一夫一妻。 他得看着他们,免得公主睡着了他们偷偷圆房解毒。 燕峰防备嫌弃的眼神,让人又气又恨,可也就是被这么一看,两人双双一滞。 殿下听到他们所言,是否也是同等的恼怒。 楚云歌交代好了,没管他们什么表情,躺到了他们中间。 她摊开双手后,顿了一下不动了。 “你们自己碰自己解毒吧。” 她再不主动碰他们了。 谢罔择闭了闭眼,僵硬片刻后,躺到楚云歌身侧,轻轻抓住了楚云歌的手腕。 裴忌坐在里床,盯着谢罔择抓楚云歌的手,片刻后,猛地躺下,也拉住了楚云歌的手。 他不是拉的手腕,是手。 楚云歌嫌弃的挣脱开了,拉什么手。 被嫌弃的裴忌,委委屈屈搭着她的手腕,心中茫然,事情怎么变成这般了。 他并没将她和谢罔择凑对,他今日来明明是为了阻止谢罔择为解毒算计她清白的…… 谢罔择在心中默练字,让自己冷静。 可大概是没有真正练字,许久之后,依然无法平复。 他本不该和殿下如此僵持的,差一点便可直接圆房解毒,却全因为裴忌破坏,往后再解毒可就难了。 他让自己心思落在正事上,想怎么才能跳过楚帝算计到回国,可余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到了一旁的楚云歌身上。 脑海里不断闪过那个不该回想,不该放在心上的吻,眼底罕见的露出一丝迷茫。 她亲了这个亲那个,全然没有心,他不喜欢他人触碰过的东西,明明该忘掉一切甚至厌恶,可为何心中没有厌恶,只有烦闷,还有说不上来的情绪? 第36章 老婆不高兴了,出卖色相哄老婆 过了片刻,发现楚云歌气了一会后睡着了。 谢罔择想,她大概很快便会乱动。 楚云歌确实动了,她要转身,但很不幸,她转的方向并非他这边,而是裴忌那边。 他不想她转向裴忌,也不想燕峰出现。 谢罔择搭着楚云歌的手猛地用力。 他按住了她的手,没让她转过身去。 楚云歌皱了皱眉,却没再动,他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可没过一会,楚云歌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嘴里发出含糊的声音,似哭非哭。 谢罔择一愣抬头看过去,裴忌也直起身来。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燕峰忽然轻巧落在床上,单膝跪在谢罔择和楚云歌中间,抬手怕了拍楚云歌的肩头。 “殿下别怕。” 他知道楚云歌对今日丫鬟的死,心有余悸,所以做噩梦了。 第一次杀人时,他也做过噩梦。 那时候师傅便是这般哄他的。 燕峰动作笨拙,却很轻。 谢罔择裴忌的眼神却危险无比,即便再宽敞的床,四个人还是显得很拥挤。 燕峰忽然出现还安慰,他们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楚云歌可没吩咐他哄她,不管公主怕不怕,有他们两人在,也轮不到一个侍卫来安慰。 “燕侍卫,你可以走了。” 裴忌先忍不住开口,声音很低,就怕吵醒楚云歌。 燕峰看了一眼裴忌没搭理。 裴忌看着燕峰,本来就烦躁,心情越发不愉。 “燕侍卫,你觉得这里轮得到你安慰殿下吗?我们都在。”换谢罔择的话说,他们‘妻妾’都在这杵着呢,哪里轮得到一个外人护卫来插手。 燕峰看了裴忌一眼,眼神莫名:“公主命我保护她。” 公主就是需要他,才在之前特意吩咐的。 他们两人那般,公主都生气了。 裴忌一滞,刚要说话,楚云歌就平静下来。 燕峰的安慰真的有用。 看楚云歌没事了,燕峰没看他们,直接离开了,没多做停留。 可谢罔择和裴忌,却没有丝毫轻松,反而越发不愉。 楚云歌之后睡得还不错,中途半睡半醒两次,确保自己没乱搭又睡过去,中途燕峰将她手脚放好两次,一夜平安无事。 燕峰中途也休息了,休息得还不错。 谢罔择和裴忌,却彻夜未眠。 之前楚云歌乱抱乱动,他们睡不好,现在不碰他们了,依然没睡好。 楚云歌第二天醒来时,谢罔择和裴忌已经不见踪影。 倒是燕峰坐在一旁,竟然在争分夺秒的看书。 “这么勤奋?” 楚云歌没问谢罔择和裴忌,他们走不走也不关心,只看着燕峰好笑。 “殿下,您醒了。” 燕峰忙将书放好。 “你继续看,不用管我。”楚云歌打了个哈欠:“对了,我昨晚还做噩梦了。” 她梦到丫鬟满身血朝着她扑来,她想躲,手却动弹不得,像是被封印,怎么也躲不开。 就在即将被丫鬟咬到之际,忽然听到了燕峰的声音。 “殿下,别怕。” 随后那丫鬟也被他踢开了。 楚云歌说完梦境,朝着燕峰竖起大拇指:“你在梦里都保护我了。” 燕峰眼睛一亮:“应是属下给殿下拍拍安慰的缘故。” “你昨夜拍拍安慰我了?”楚云歌听得忍不住笑:“必须得给你赏银。” 又有赏银了,燕峰本该高兴,可这次不知为何没立刻道谢。 “殿下,不给也成。”他昨晚并没想到赏银,他安慰她,也并非为了赏银。 “那不行,必须给。” 楚云歌看看外面,今日便是赛龙舟,天气多云偏阴天,倒是不至于太晒。 也不知是阴天的缘故,还是楚帝并不打算去现场,宫中没传话让楚云歌代替楚帝。 楚云歌便可自行安排。 到了出门的时辰,谢罔择来了。 他面色如常,仿佛昨夜的亲吻和矛盾都没发生。 楚云歌是成年人,当然也不会在意,表面夫妻嘛,谁不会呢。 “殿下,请。” 上马车时,谢罔择体贴入微,伸手来扶,楚云歌没客气。 上了马车后,看着慵懒看着窗外的楚云歌,谢罔择问要不要给她念书,楚云歌更没客气。 “好啊,那就麻烦谢公子了。” 谢罔择自己拿出了书,很奇妙,竟然是一本古代悬疑书。 谢罔择明明没有像说书的那般刻意营造氛围,却很吸引人。 案件新奇,悬疑设置得妙,剧情跌宕起伏,巧妙的反转,让楚云歌渐渐听住了。 看着楚云歌连窗外都不看,竖起耳朵听,随着剧情发展表情丰富,谢罔择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偶尔他故意停顿,就想看她一闪而过的催促和焦急。 明明他给她念书,只是想缓和一下和她的关系,免得一会楚云歌不理人,可最后,谢罔择面上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和放松。 自从被送到楚国,他时常紧绷,少有轻松放松的时刻。 当马车停稳,听到外面传来杜若的禀告声说到了的时候,谢罔择都愣了一下,他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这般快,恍然回神,才发现他心神竟然如此松懈放松,如果有刺杀,大概他都躲不过。 谢罔择停了声,手指捏着书,脸有些紧绷,他实在不该…… “怎么停下了,凶手还没出来!” 楚云歌的声音打断了谢罔择思绪,抬头就看到楚云歌坐到他身边,往书上看。 “殿下,已经到了,我们先下车吧,一会我再给你念。” “不行,先念完,或者你给我,我自己看。” 楚云歌心痒痒得厉害,看书看电视剧看到一半的滋味真不好受,更不要说这还是悬疑剧! 谢罔择有些迟疑,这一迟疑,楚云歌差点趴他身上了。 “快快,给我看结局,我要知道凶手,我猜是那个四叔。” 谢罔择挑眉,将书收起:“殿下为何说是四叔?” “我猜是他,你看过了吧?是不是?”楚云歌问着,忽然又道:“等等,你不要告诉我,不要剧透,我不喜欢剧透。” 她好奇凶手,但讨厌剧透:“我自己看。” 谢罔择却收起了书:“殿下,今日赛龙舟,天盛城来得人颇多,先下去吧,还有一些内容,一时看不完,回来我再给您念。” 他得先联系使团,不能耽搁。 但是楚云歌心痒痒,反正她是嚣张跋扈公主代表,她晚到一会也无所谓。 “你先去,我自己看。” 谢罔择忙正事,她又不忙,正好给他活动时间。 楚云歌再次去拿书,谢罔择看着楚云歌的样子,鬼使神差的让开了,只是往后撑的手撑空了,最后直接倒下,连带着将她也带倒了。 楚云歌被拉得直接趴在谢罔择身上。 谢罔择闷哼了一声。 简简单单的闷哼,却被他哼出了不一样,涩气满满。 楚云歌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算是了解大家所说的耳朵都要怀孕了。 这还不算,谢罔择闷哼完竟然还仰头,露出了滚动的喉结。 楚云歌:“……” 这几个意思? 第37章 说说吧,你那喉结是给谁看给谁亲的? 谢罔择这模样,不知情的必然要以为,她在马车上就猴急的对她干了什么。 楚云歌有些火大,她又没用力,是他自己肌无力,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那脖子仰着,露着喉结给谁看给谁亲呢? “你怎么回事?”楚云歌很干脆的收回视线,眼不见为净,直接去拿书,谢罔择却再次躲开。 “你还躲?你什么意思?” 谢罔择顿了一下:“会泄露凶手,你不是不想提前知道吗?” 他在书上做了批注,将开始就猜到的凶手名字写在前面,还写了猜对的结论,但是也并非不能让外人看。 只是看到楚云歌说不喜欢被告知凶手,他便莫名的让开了。 这一让,就抱了楚云歌满怀。 软香温玉在怀,鼻尖是淡淡的馨香,和从前的香不同,一瞬间便勾起了昨夜的记忆。 也许是喝下去的汤勾起来的火一直没能泄掉,他的心跳有些失衡。 谢罔择没想到,他居然因为楚云歌,体验到小鹿乱撞是为何意。 “会剧透?”令谢罔择小鹿乱撞的罪魁祸首楚云歌,还伸着手,却陷入挣扎中,如果剧透了再看后面剧情就没意思了。 正当她纠结时,外面响起了杜若有些紧绷的声音。 “殿下,予微郡主来了。” 楚予微,宗室郡主,公主的老对手,她一直崇拜楚帝,一直皇兄长皇兄短的,叫得比她亲近,楚帝楚宇承,听名字看他们亲近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兄妹。 对太后楚予微也很孝顺,时常入宫作伴,私底下,太后每每夸奖楚予微,都要批评一次公主。 虽然明面上没越过公主,但世人都知郡主备受宠爱,她温柔善良,名声极好,和公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殿下,妹妹来迎接您了……啊!”伴随着一道轻轻柔柔的声音,车帘被掀开。 看到里面的场景,她惊呼一声,面色大变:“殿下您…你怎么能在马车上对谢公子……” 楚云歌听到杜若的声音就起身了,只是两人的腰间玉佩挂在了一起,身上又是长裙,她就半直起身解了一下。 没想到这楚予微实在不讲究,直接就掀开车帘。 当然,大概率是故意的,毕竟这楚予微喜欢谢罔择。 当初楚帝不想让谢罔择回去,有意给他和楚予微赐婚,还故意告知公主,公主和楚予微不对付,最后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抢了。 楚予微当初可差点没哭瞎眼,小圆脸都瘦成了瓜子脸。 她知道谢罔择不愿意,又看他们一直不下马车,故意来掀车帘的。 结果还真让她看到了这刺激的一幕,楚云歌这不要脸的趴在谢罔择身上,而谢罔择被她压着,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像是浸了墨,带着丝丝缱绻。 宛如动了情却懊恼的模样。 这让楚予微怎么接受? 楚予微伤心欲绝,却越发娇俏可人,双眸含水,看到谢罔择,瞬间红了眼,眼泪如珍珠一般滚落。 一秒落泪,还哭得这般好看让人心疼,也是个人才。 楚云歌看了一眼楚予微,坐直身体翻了个白眼:“明知道谢驸马也在马车上,你还直接掀开马车,你一个未婚姑娘也太不讲究了,不怕看到不该看的?” “或者,你就好偷窥夫妻的亲密?” 楚予微看着谢罔择,本来伤心欲绝,再听到这一句话,气得满脸通红,差点没晕过去。 明明是她先遇上谢罔择,先喜欢上谢罔择,当年楚云歌欺负谢罔择还是她帮忙的,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恨楚云歌横刀夺爱,还强迫谢罔择,又不敢相信谢罔择竟然会露出那般神色,眼泪便流得更凶了。 楚云歌啧了一声,斜了一眼谢罔择:“你自己的桃花债,你自己解决。” 怪不得刚才碰瓷一样倒下,合着他是早知道楚予微会过来,提前算计好了。 那闷哼那仰头那喉结,都是故意的,就想勾引她,让她把持不住是吧? 亏得她没被他美色所惑,无动于衷。 否则明明是谢罔择有意勾引,结果最后他解了毒,还成她强迫他了。 这谢罔择果然全身都是心眼子,还这么放得开,美男计说来就来,若非她知道他是纯爱,根本把持不住。 她以后要远离再远离,绝不要被悬疑美色骗过去。 凶手她不看了,她走。 谢罔择顺手将书放到袖中,顿了片刻下车和楚予微行礼:“郡主,大家都看着呢。” 他声音温润,带着淡淡无奈,和面对楚云歌时稍微有些不一样,好像更温柔了些。 只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有些心不在焉,余光都在注意楚云歌远去的背影。 公主她方才那神情是嫌弃吧?她此刻走得那么快,是对他避之不及吗? 再综合一下情况,公主也许误以为他是故意的。 可其实并没有,他也不知楚予微会这么快出现。 楚予微听到他的话,急忙收起眼泪:“是我想差了,只是我不忍看到谢公子被如此对待……” 谢罔择垂眸,方才马车上,是他想缓和关系,可惜又弄巧成拙。 余光看着楚云歌头也不回的模样,他面露无奈。 谢罔择自婚后同样瘦了,加上这表情,让楚予微顿时忘了方才谢罔择那好似并非被迫的神情。 她咬了咬牙:“谢公子,你放心,我不会坐视不管,我一定会……帮你。” 救他出楚云歌这火坑。 “殿下受宠,郡主万万不要在和她作对。” 可谢罔择的话,楚予微根本没听进去,反而更让她下定了决心。 看到周围的目光,楚予微很快离开。 而楚云歌早已不见踪影,谢罔择站了片刻才加快脚步跟过去。 跟随谢罔择来的居安,早已趁着无人注意不见了。 天盛城依河而建,赛龙舟的地方,便是天盛城城郊,这一日热闹程度和堪比过年,全城百姓出动,附近的人也前来观看。 索幸地方也宽敞,只是不想买票又没有太多关系的,便只能在在位置差一些的地方观看。 楚云歌的身份,既来了自然便是最好的位置。 早有人等在一旁引着楚云歌过去,楚云歌根本没管谢罔择。 她答应和谢罔择一起来,但谢罔择要和老情人叙旧,没有她还在一旁等的道理。 第38章 家花不如野花香,斯哈斯哈~ 因着是多云天气,倒不算热,热热闹闹的场景,一瞬间仿佛回到了现代,楚云歌看着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一路过去,不断有人和楚云歌打招呼请安,所到之处,无人敢放肆,但也看得出来不受欢迎,她到哪里,哪里就安静下来。 尊敬有余,却亲近不足。 很明显,特立独行强抢民男养面首的公主是被人抗拒不齿的。 楚云歌倒没在意,一路看得兴致勃勃。 眼前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很新鲜,看得她眼睛一亮一亮又一亮,最后总结:电视剧电影还是拍得保守了。 楚国男女都挺时髦,女子身上还有丫鬟身上的小包精致时髦,一点不比现代的差,什么挎包背包应有尽有。 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再看赛龙舟,那就更有趣了。 赛龙舟的除去水兵,不少官家子弟下场,气质样貌俱佳,光着膀子,宛如误入男模选拔现场。 楚云歌看得移不开眼。 谢罔择追上楚云歌时,就看到楚云歌丝毫没被楚予微影响,脚步轻快,兴致勃勃满脸荡漾的模样。 若非隔着栏杆,楚云歌大概能直接摸到岸边,近距离观摩。 谢罔择脸微微一僵,顿了一下,才抬步跟了上去。 “殿下,您的位置在那边。” 谢罔择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就觉得莫名的烦躁憋闷。 家里那么多面首,裴忌卿尘李观棋还有燕峰,什么风格的面首都有了,还不满足,偏还要看那些人。 楚云歌看了谢罔择一眼:“安慰完了?怎么不多叙叙旧?” 楚云歌嘲讽完就走,她的目的只是嘲讽,并不需要谢罔择回话。 坐到属于她的位置后,楚云歌继续观赏美男。 谢罔择在原地站了片刻,才跟上坐在她身侧。 之前公主做过更过分的事,态度比此时恶劣无数倍,说的话也比方才的恶毒无数倍。 可他只是记住,并从未放在心上。 偏偏如今楚云歌略微嘲讽的还有些幼稚的话语,却莫名让他在意。 到底是昨夜行事说话不妥,惹她生气了。 他沉默片刻,亲自倒茶: “殿下,喝口茶。” “本公主不渴。”别耽误她欣赏男模,她也不敢喝。 谢罔择能感觉到周围的视线,看着楚云歌垂涎模样,安静了片刻。 他并没表现出什么异样,可落在楚予微眼里,就变了味。 看着周围看热闹看笑话的视线,再看看谢罔择隐忍屈辱的模样,楚予微再也受不了出声。 “殿下看来对赛龙舟很感兴趣,那要不要和妹妹打个赌?” 她不要放在心尖上的如玉公子受辱,她要拯救他。 她永远记得曾经的惊鸿一瞥,那时候谢罔择立于梅花林中,长身玉立,清凌凌的侧脸,比白雪更透彻,比梅花更冷傲。 只一眼,她眼里便在容不下其他人。 偏楚云歌夺人所爱,被她抢走那一刻,她便知道他们不可能了,但即便他们不可能了,她也希望他能回到自己的国家,大展宏图,而不是在这里被楚云歌侮辱。 楚云歌终于收回视线,有些懒洋洋的:“打什么赌?” 这就是谢罔择的目的吗?让楚予微给他出头? 小姑娘挺好看,可惜从头到尾都是工具人。 在楚帝太后那,楚予微是驯化她的工具人,抬举她不过是为了让她有危机感,让她更听话,类似于pua工具人。 当时公主年纪太小,所以他们挺成功的,拉足了公主的仇恨值,也让她一直紧张听话,就怕被代替。 但对楚云歌没用。 先皇就楚帝一个儿子,板上钉钉的继承人,其他的出生便夭折,她也是唯一的公主,只有她的血才能救楚帝。 其他人的不止楚予微,还有其他宗室女儿的血也想法子试过,但都不行。 所以楚云歌自己无可代替。 她也不想和楚予微斗,斗得太没意思了。 不过楚予微并不知道她怎么想,因为她不了解真相,就算了解,也许她也不会拒绝,因为这过程中她也得到了她想要的。 便是工具人,她也有了自己的底气后盾,敢笑盈盈的和楚云歌打赌。 “赛龙舟一共八队,我们各自选一队支持,等比赛结束,谁选的名次高就谁赢,赢了的人要答应输的人一个条件。” 楚云歌:“什么条件都可以?” “当然不是,是不违背常理道德的,殿下敢不敢和妹妹赌呢?”楚予微知道楚云歌什么性子,不动声色激她。 楚云歌一看就知道是为了谢罔择,哦了一声答应了:“你一个郡主都敢,本公主为何不敢?” 到时候她自己去面对楚帝的怒火吧。 她也想早日和离,摆脱剧情影响力,摆脱谢罔择。 就让他们自己相爱相杀去吧,她懒得掺和。 楚予微一喜:“那殿下先选,我后选就好。” 说完看向谢罔择,朝他点点头。 谢罔择垂眸,倒是没想到楚予微会用这种方式,虽然成功率有待商榷,且有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前车之鉴,令人有点犹疑,但……还是赌一把吧。 虽然儿戏,但儿戏也许是饶过楚帝最好的办法。 正好楚帝今日不在,当着文武百官全天盛城百姓的面,楚帝也不好插手反悔。 想着谢罔择就没出言阻止,尽量忘记原先想利用楚予微,后来发现她没用去接触楚云歌,结果把自己搭进去的往事。 “本公主选蓝色吧。” 楚云歌看了一圈,最后选定了蓝色队伍,蓝色队伍的人最帅,隐约可看见腹肌,她刚才已经看好几眼了。 是发到某音会引来无数舔屏的存在。 他们颜值也高,她只恨没有望远镜和手机好好观赏记录。 楚予微松了一口气,楚云歌选择的结果不出她所料,她就是无脑只看脸的,大概还觉得蓝队身高体壮。 但那是因为蓝队是天盛城公子哥儿组成的队,他们虽然实力也不弱,风头出了不少,大家都爱看,但哪里比得上真正的水军。 “那我选黄队吧。” 红蓝两队最显眼,但黄队其实才是真正的水军,她都打听过了,她一定会赢。 “殿下,如果妹妹赢了,您到时候可别耍赖呦。” 楚云歌一脸高傲不屑:“本公主何必耍赖?还有,你别总妹妹自称,本公主没有妹妹。” 楚云歌受不了一点委屈:“时下妻妾喜欢以姐妹相称,你一直自称妹妹,让本公主有种你是家中侍妾之感。” 第39章 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老婆,你凭什么带走她? 楚云歌竟然嘲讽她像她家中的侍妾? 楚予微顿时僵住,眼睛瞬间红了:“我……我只是习惯了,我以后会改的。” 她红着眼的委屈模样,惹人心疼,还悄悄看了一眼谢罔择。 可谢罔择并没看她。 好在其他人都心疼楚予微,不敢说楚云歌,但将拉走安慰了。 公主和郡主打赌的消息很快传开,其他人纷纷效仿,都各自下注。 这也是天盛百姓的乐趣之一,这一日所有人都可以下注打赌,只是金额不能超过十钱。 谁能买个冷门赢了,那就是发财了。 跟着投蓝队的人还不少,但不少人也跟着楚予微投了。 正式的比赛酉时才开始,中间不少节目,舞狮舞龙戏法舞蹈都有,楚云歌看得津津有味,和百姓一起吆喝鼓掌,看得高兴就赏。 最后全是感谢永宁公主赏赐的声音,知道她喜欢民男,有人惊恐遮脸,怕被抢去,还有人故意露脸,就想得赏被看上。 楚云歌很是享受,楚予微原本一直怕楚云歌背后出阴招,防着她对红队下手。 结果紧张了半日,最后什么事没发生。 酉时,比赛正式开始。 紧张刺激的比赛结束后,结果出来了,楚予微选择的黄队夺得头筹,楚云歌选的蓝队得了第三。 楚予微激动得跳了起来,虽然有些踟蹰,但还是鼓起勇气开口。 “殿下,您输了,您说话要算话,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楚云歌只有一个字。 楚予微咬了咬牙:“陈国使者来访,道陈国皇帝身体每况愈下,希望能在最后时刻看到幼年就送到楚国的谢公子一面。” “予微幼年意外没能见母亲最后一面,一直耿耿于怀,不想谢公子也这样徒留遗憾,还请殿下能让谢公子回陈国一趟,见最后一面。” “等见了人,再让谢公子回来,不知殿下能否答应?” 谢罔择回了陈国,那便天高任鸟飞,什么回不回来都是假的,再不用被楚云歌那般欺辱。 谢罔择满脸震惊抬头:“郡主……殿下……” 周围本来热烈讨论比赛的众人都住了嘴,三角恋刺激得众人都不敢眨眼。 他们觉得楚云歌不想答应,但这众目睽睽之下输了也不好反悔。 楚云歌果然脸色铁青,看着楚予微冷哼一声:“这就是你说的条件?居然是让谢罔择回国?真可笑。” 楚予微手捏成拳头没有后退:“所以殿下要当着全城百姓言而无信反悔吗?” “好啊,原来你在这等着本公主,很好,你们很好!” 楚云歌一脸愤怒,吼完觉得自己演技有些浮夸,不太自然,还需要改进。 但最后她还是硬着头皮演完了。 “谢罔择,你以为本公主多稀罕你,你想回你就回吧,到时候别后悔!” 她一脸愤怒,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起身就要走。 “殿下。”谢罔择喊了一声,总觉得楚云歌生气的样子怪怪的,倒是看出她拍手拍得疼了,正小幅度抖着。 楚云歌答应得太轻易,他总觉得有些不安。 楚云歌有没有后招谢罔择不知,楚帝却来了,来得无比及时。 “皇上驾到。” 大概确定不会出太阳了,楚帝便现身了,来得时机刚刚好。 众人一番请安,楚云歌也没能溜之大吉。 让人意外的是,裴忌竟然也跟在楚帝身后,只是垂着眼,并没看楚云歌。 “皇妹怎么一脸不高兴?予微也一脸害怕?你们又吵架了?” 明明就是听说这件事才出现的楚帝,偏要问一遍,等听到他们打赌和赌约脸色一变。 “胡闹,你们两个女孩子玩闹归玩闹,怎能用谢公子做赌注?” “谢公子是陈国质子,事关楚国陈国两国结盟大事,不可戏言。” 楚帝看着楚予微:“予微,你太让朕失望了,以往朕还夸你懂事,没想到你也跟着公主胡闹,来人,将予微送回去,没有朕的吩咐不许再出郡王府。” “陛下。”楚予微面色一变,可看着楚帝的眼神根本不敢多言。 她看了一眼低着头的谢罔择,不甘看向楚云歌。 楚云歌表示爱莫能助,她刚才顺水推舟,但明显楚帝不会这么放谢罔择回陈国。 也是,谢罔择现在就回陈国,还怎么和楚帝相互试探相爱相杀? 楚帝处置了楚予微,看向谢罔择。 “谢公子,予微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但是你已经和皇妹成亲,你们既已联姻,怎能丢下皇妹一人?” 楚帝满脸温柔:“朕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你父皇必然会好转。” 谢罔择顿了一下:“陛下说得有理,只是若真无法见父皇最后一面,实在不孝,谢某也知道丢下殿下不好,不行……谢某将她带回陈国。” 谢罔择抬起头,直视楚帝:“陈国既和楚国联姻,两国联盟便不会变。” 他忽然叹口气:“父皇给谢某起的字是归,就盼着谢归能回陈国,若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实在不孝,大不孝。” 谢罔择说得合情合理,楚帝一时有些进退两难,最后又祭出了楚云歌。 “实在皇妹从小体弱,不能长途奔波,你们是夫妻,皇妹又那般看重你,当初为了和你成亲,不惜以命相逼,朕怕你一走,她便害相思病,你们万万不能分开。” 楚云歌看向楚帝,嘴角扯了扯。 公主当时确实说了几句狠话,什么没了谢罔择活不了,但那就是故意说的,根本没什么真心,结果现在被楚帝拿出来鞭尸,相思病都出来了。 听闻谢罔择看向楚云歌,便是皇帝身后的裴忌也看向了她。 楚帝仿佛没感觉到空气中的尴尬,等了片刻,没人说话,他也照旧面不改色的继续道。 “朕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同胞皇妹陷入危险,皇妹自小身子就弱,让她远行是要了她的命,她自小在天盛城,只能适应天盛城的生活。” 楚帝需要楚云歌的血,是万万不会让她离开天盛城的。 而恰好谢罔择身上也有毒,离不开楚云歌。 只要楚云歌留在天盛城,谢罔择也只能留下。 楚帝看了一眼裴忌,裴忌便出声接话:“没错,谢公子,予微郡主和公主只打赌让你回去,但不代表你能带走公主。” 他也没解毒,解药也是公主。 谢罔择有本事自己走,凭什么带走公主。 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公主。 如此想着,裴忌看了一眼楚云歌,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公主乐意跟他走呢? 第40章 打起来了,驸马爷小侯爷为了公主打起来了! 不是裴忌突发奇想,只是忽然想起幼年往事。 他们定亲后不久他要去闯荡江湖,去告别时,楚云歌却求他带走他,说她也想离开皇宫。 那时候的楚云歌又白又软糯,让他总想捏她的脸,看她脸上对皇宫除了厌恶还有深深的恐惧,他动了隐恻之心,想求着太后楚帝同意,但最后毫不意外被拒绝了。 后来还想偷偷带小楚云歌走,可惜还没将人偷出皇宫就被抓住了。 那是他第一次因为楚云歌被打了板子,被误以为逃婚是第二次。 想到往事,他忽然有些慌,害怕她还是像幼时那般,想离开天盛城,跟着谢罔择走,一句话冲动说出口:“除非……你赢了我。” 他说完就有些后悔,可楚帝却投去了赞赏的眼神,既然从可笑的赌局开始,那就以赌局结束吧。 没等谢罔择楚云歌反应,他立刻开口:“裴忌,你要为了皇妹,和谢公子打赌吗?” 一句话,再次将气氛炒热起来了。 全程没说话的楚云歌呵呵,真够狗血的,她一个局外人……最后变成了赌局彩头。 楚帝真狗,为了防止劲敌回陈国,威胁到楚国,一次次打着她的名义阻止。 楚帝和谢罔择隔空相望,那眼神复杂得能撑起扇形情绪统计图了。 所以,她就是两人y中的一环呗? 楚云歌暗中翻了个白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谢罔择看到楚帝出现,便知道回国事宜不可能通过这简单的打赌实现了。 裴忌可笑的言论,他根本不想搭理。 楚帝就是不想放他回去,他早就知道。 可如此放弃,他又不甘心。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错过这次机会,不定又要到何时。 只要他赢了裴忌,楚帝便再没理由阻拦,看了一眼事不关己的楚云歌,他磨了磨牙,大不了……他真带着楚云歌回陈国便是。 楚云歌必然不想跟着他回去,回了陈国哪里有公主府舒服,也没那么多面首。 但他们才是拜过堂的夫妻。 裴忌即便和她定过亲,也只是一个面首侍妾罢了。 谢罔择看向裴忌,面上温和,眸色却深沉。 “不知小侯爷想赌什么?谢某武艺不及小侯爷,恐赢不了。” 谢罔择这一应下,围观的人没忍住开始低声讨论起来,只觉今日所见,他们三天三夜都要说不完。 之前都说公主和驸马是怨偶,都说公主抢了小侯爷等人全是被迫的,怎么今日却变成了抢夺公主? 看来小侯爷和公主定亲那么多年,还是有感情了。 谢公子也钟情公主,于是抢夺公主战役,居然就在他们面前正式打响。 在场的人不由看向楚云歌,想看她更属意谁,会不会感动。 结果……楚云歌不知何时已经坐回原位了。 形态慵懒,让人都不由感慨一句:好一个慵懒美人。 别的不提,永宁宫主在相貌方面,确实有资本,也不怪他们抢夺。 就是她为何无动于衷,甚至一副事不关己,好像不是为了她争夺的模样? 众人默了,满脸不解,杜若也很不解:“殿下,您为何这般冷静?你想谁赢?” “关本公主什么事?他们打赌的时候都没问过本公主意见,他们输赢和本公主有何关系?” 别说这是一场国与国之间的较量,她不过是筏子,便是真为了她打赌抢夺,难道她还要感动不成? 她是人,拿她做打赌的彩头,不管什么原因,她都厌恶至极。 楚云歌声音淡淡,杜若并不太理解她所说,可她却莫名的不敢说话了。 从前公主残暴,杜若也怕她,但哄一哄就好了,她能拿捏,如今公主看似好说话,也有几日没乱发脾气,好伺候起来,但杜若莫名的开始怕她了。 裴忌耳力好,楚云歌声音不大,他也听到了。 他顿时僵住了。 他打赌一来是楚帝示意,二来他也不想她走,可听楚云歌言语,才发现,确实没人问楚云歌意见。 明明她才是关键,可没人问她意见,这根本不对。 他知道自己好像又犯错了,可此时已经没有回头路。 “我读书下棋也不如谢公子,那我们便都避开自己长处。”裴忌沉吟了一下:“既然是在水边,我记得谢公子也会凫水,不如我们学憋气吧,看谁坚持得更久。” 如此,相对公平一些。 谢罔择其实并不喜欢水,他会凫水也是被逼的。 幼年处境艰难,没少被人欺凌,将他按入水中又提起来的折磨方法,便很快降临到他身上。 他是在那样的情景下,为了活命学会的凫水。 所以他厌恶水,能不接触便不接触。 若非他当年被那般对待时,裴忌早已不在天盛城,更知道裴忌不屑于做这等事,他都要怀疑裴忌是故意的了。 裴忌不知情,楚帝却是知道情况的,当时还是楚帝救了谢罔择,谢罔择的处境才彻底变好。 楚帝听闻犹豫了一下,刚想开口让裴忌换个方式,谢罔择却同意了。 “好。” 他厌恶水,甚至有些排斥,但他要克服。 他不能退缩,他必须回国。 众人转换场地,前去河边看比赛。 楚云歌都懒得动弹,偏楚帝没忽略她,满脸温柔让她一起下去,还说她累便坐他的轿辇。 楚云歌看着即便没出太阳,即便太阳都要落山了,依然被华盖牢牢罩住的楚帝,看着他完美无缺的温柔笑容,最后起身,跟着一起下去了。 比赛很快开始,裴忌直接脱了衣袍,只剩下裤子。 谢罔择脱了外袍,只留下心衣。 “安全要紧,两位不可逞强赌命。”楚帝叮嘱。 两人点头,裴忌看向谢罔择:“殿下放心,我和谢公子心里有数。” 谢罔择点头。 伴随开始的喊声,两人同时沉入水底,开始比赛。 楚云歌打了个哈欠,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所谓的政治斗争?有种影视剧和现实商战的感觉。 影视剧中政治斗争,步步谋略,现实中却在比憋气,和小学生争斗也没太多区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议论纷纷,夸奖不停。 但夸着夸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开始担心了。 “怎么还没起来?不会晕过去了吧?” “这憋气的时间也太久了……” “他们是多喜欢公主,为了公主都拼了命了。” 楚帝也担心起来,让人去喊,意思是让他们不要拿生命冒险。 片刻后,裴忌先冒出了水面。 他大口喘气,看向一旁,满脸不敢置信,谢罔择竟然还没起来。 他这么拼命,是为了回国,还是为了公主? 他喘着粗气去拍一旁的水:“好了,我输了,谢公子起来吧。”别将自己憋死了。 裴忌脸色难看,不止憋气,更因为他没熬过谢罔择。 按理不该的,他到底是练武之人,气息更加绵长,这也是他占了便宜。 他不想输,他也需要公主解毒,没有公主他也活不了。 结果最后还是输了。 以前怎么没见谢罔择这么拼命?他想回国也不是一两日了,甚至陈帝身体每况愈下的话,也传了一年半载了,怎么就这一次这么拼命? 不可能是因为以前的命不是命,这次的命才是命。 他就那么想带公主走吗? 第41章 众目睽睽之下,你就按着他亲? 在裴忌的怀疑眼神中,谢罔择终于冒出头,脸色青白,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便再次沉入水底。 一瞬间,水中冒出来无数水泡。 楚帝还有刚爬上岸倒在地上的裴忌面色大变。 “快,救人!” 楚帝急得上前,好像要自己跳下去一般,随即被人拉住:“陛下小心。” 裴忌瞬间直起身:“他疯了吧!” 说着就要跳下去,却被人按住了。 “小侯爷,您先歇着。” 已经有人跳下去了,断断续续下去了十几个人,全是救谢罔择的。 楚云歌站在一旁没有动,表情冷静,便是旁边的杜若都比她的表情要丰富些。 有人注意到了楚云歌的目光,忍不住蹙眉,觉得她冷血。 楚云歌却只是摇头,谢罔择回去的决心真的很强。 这一次,楚帝该愧疚心疼了。 谢罔择撑不住了。 他其实早就撑不住了,但因为裴忌还在坚持,他便坚持下来。 即便胸口好像炸了,即便耳边都耳鸣了,他也没放弃。 他必须回陈国。 他等来了胜利,裴忌先起来了,但他自己也撑不住了。 他在昏迷前,看到了无数人跳下水,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谢罔择很快被救起来,但因为他之前憋气太久,后来跌入水中,顿时灌了不少水,即便落水时间不长,等救起来,也已经没了呼吸。 “控水!快控水!” “太医!太医在哪里!”楚帝脸色难看至极,他可以压着谢罔择不回陈国,但如果谢罔择在楚国如此出事,那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样的赛事大事,太医大夫本就有候场的,但是太医来了也没用,水控出来了,但谢罔择并没恢复呼吸。 “不会真死了吧?” “他就这么喜欢公主?为了她拼命?” 楚云歌听着一旁的议论声,差点破口大骂。 谢罔择是为了她吗?明明是为了回国,他们有没有脑子? 围观众人观点奇葩,偏太医控水后也没作为,探过鼻息后竟然摇头跪下请罪。 “微臣无能,谢公子已经断气。” “怎么可能,治,继续治,若治不好谢公子,朕诛你九族。” 楚帝大发雷霆,脸色铁青,所有人都跪下了,还有人看向了她,眼神楚云歌都不想形容,好像是她害死一般。 明明她从头到尾没开口,但谢罔择死了,不用说,不管是百姓朝臣,还是楚帝的尿性,必然会归咎到她身上。 两国以后出现问题,她也会成众矢之的。 即便因为血的缘故,不会被推出去死,那名声情况也会变得极差。 楚云歌瞬间爆发,无差别攻击:“看什么看,是本公主按着他让他不要起来?” “他们打赌没问过本公主意见,批准是皇兄批准的,也答应不逞强赌命,自己逞强死了你们看本公主几个意思,不敢说皇兄,不骂打赌的裴忌,你们当本公主软柿子随便你们捏?” “到时候陈国算账,是不是还要无能将本公主推出去,一群无能窝囊废,我呸,你们算什么男人,告诉你们,休想让本公主背锅。” 楚云歌骂骂咧咧走过去,骂得极快,声音却清晰无比,最后一脚踹开瞪她最明显的一个官员。 “让开!” 她享受公主生活不过几天,她的面首都还一个没吃呢,她还这么年轻……为了她的面首,她救! 这一刻,楚云歌都感谢公主原来的名声,反正在废墟里,不用憋着,随便发疯。 看到谢罔择后,楚云歌火气也是噌噌冒。 谢罔择自己找死,还要连累她! “谢罔择,听得到吗?”楚云歌上前啪啪扇了谢罔择两巴掌出气。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本来面色不定的楚帝也面色一变:“楚云歌!” 他警告喊了一声。 “别影响本公主。”楚云歌表示她是按照程序展开救援,只是中间夹带一点私货,微微报仇了一下而已,不出气她心里不舒服。 也亏得她学过基本的急救知识。 她一边给谢罔择胸外按压,一边看向一旁的裴忌和皇帝。 “捏紧他鼻孔,取仰合抬颌法,往他嘴里吹气。” 该死的穿书,除了春药,又遇到穿越必不可少的渡气亲亲环节了。 楚帝不是穿越的,但有她这y中的一环,也达成了。 现在该轮到楚帝上场了。 楚云歌教完,就坐等楚帝开启人工呼吸救人环节。 但是楚帝丝毫没有动的意思,只看向裴忌和周围的人。 “怎么吹?”裴忌在一旁也听得都糊涂了,他没听过这等办法,看着周围的目光,他脊背发凉,后怕不已。 “就往他嘴里吹气,给他气。” 楚云歌再强调一遍,但裴忌还是没立刻动。 再看了眼楚帝,更没动的意思。 楚云歌无语了,这救人就是争分夺秒的,在这样下去谢罔择真的要死了! 楚云歌又开始骂骂咧咧。 “废物,都是废物。” 楚云歌推开裴忌:“什么都要本公主来。” 说着最快速度摆好,低头往谢罔择嘴里吹气。 她也不是女主角,结果还是她来实施这个环节。 或许是因为之前谢罔择疯了一样亲了她,所以真被影响了?楚帝不亲他了? 楚云歌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按着所学继续吹气。 裴忌瞳孔猛地一缩,伸手想拉住楚云歌,楚云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对待谢罔择的遗体,再加上之前那些话,楚国人不会放过她,便是陈国也不会放过她。 可他才伸手,就被楚帝拉住了。 楚帝眸色深沉,裴忌一时没看懂他的情绪,只是听他道:“就让皇妹试试。” 意思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裴忌被迫收回手,眼底却被后悔后怕淹没,是他错了,他不该打赌,他没想到谢罔择会这样冒险。 他更没想到楚云歌会自己来,他实在不该犹豫,如此之后众人想找麻烦也找他,陈国那边的风暴也该他来挡。 可他的迟疑,反倒将楚云歌推到了前面。 后悔后怕席卷着他,又看到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们这般亲密,即便是夫妻也…… 虽然他已经知道谢罔择和公主早已亲密过,可到底没亲眼所见,如今亲眼所见,只觉心好似被刀深深刺中,鲜血淋漓,脑子仿佛要炸了。 第42章 他心动了,他急了,他吃醋了! 楚帝探究的目光看向了楚云歌。 他这皇妹看来是真喜欢谢公子,如此不管不顾的拼尽全力救他,还说出方才那番话…… 围观众人本来被楚云歌骂得憋气,此刻更是目瞪口呆,倒吸一口凉气。 公主连谢公子的尸体都不放过,打着救人的名誉猥谢侮辱尸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如此,公主真是疯了。 众目睽睽之下,必然不能让公主如此行事。 “殿下住手,谢公子已经走了,您即便心里有气,也不该如此侮辱他……” 楚云歌还没回答反驳,谢罔择咳了一声睁开睁开眼,来了一场史上最快打脸,都没让他说完话。 众人一惊,不敢置信。 “这就……救活了?” “之前不是说没气了?” 窃窃私语中,被谢罔择呛的水溅到的楚云歌直起身。 可算是活过来了,她就知道男主不会这么容易死。 “救活了,公主亲一下谢公子,谢公子就活了!” “死而复生,这算什么?吹了仙气吗?” 因为太过意外,即便楚帝在现场,众人依然议论纷纷。 谢罔择晕过去后,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恢复意识便觉得自己嘴唇被柔软触碰,鼻子还被捏着,被吹了一口气。 他猛地呼吸过来,彻底恢复了意识。 可是众人的话,却让他愣住了。 什么叫公主亲了他,他就活了。 那柔软是公主? 他愣愣躺在地上没动。 裴忌上前拍了拍他肩膀:“哎,谢罔择你到底活过来没有?” 说完看向楚云歌:“殿下,他是死是活,为何恢复呼吸睁眼却没动作。” 谢罔择确认了,真的是公主救了他。 “不可能傻了,难道是脑损伤?” 楚云歌低头,伸手拍了一下谢罔择的脸。 “哎,谢罔择你……”她正想再抡一巴掌试试,谢罔择伸手,将她的手捉住:“我没事。” 他开口,声音沙哑。 “那你一动不动。”楚云歌挥开他的手。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倒映在她眼中,也照进了谢罔择的眼中。 或许,还有心里。 谢罔择直起身,看向楚云歌:“多谢殿下相救。” 说话间,他总觉得脸有些疼。 他摸了一下脸,眼底疑惑一闪而过,难道是如水被撞脸? 楚云歌看到他的动作,再看看他脸上的巴掌印,脸不红心不跳,仿佛不是自己所打,还能阴阳怪气: “先解释一下,方才就是给你渡气,没别的意思。” 别又想她故意占他便宜。 她是打了他,打得是用力了一点,但救他一命不假。 谢罔择抿了抿唇,听懂了她潜台词。 微风吹到身上,带来丝丝凉意,他忽然有些后悔之前的冲动,为何就被裴忌三言两语激怒。 明明不该说出那番话的。 谢罔择穿上居安红着眼披上来的衣裳,为自己闹出的事,和楚帝和众人道歉。 众人没多说,只让他休息,又让太医替他看看,看到谢罔择脸上的巴掌印,眸光都有些闪躲。 但没人敢吭声,也没人敢去看楚云歌。 永宁公主积威已久,谁都知道她脾气不好,今日更是让他们见识到了,只觉比从前更厉害。 楚帝她都敢怼,还会怕他们? 谁都不想被永宁公主盯上。 最后,所有人都很好奇为何死了的人还能复活,特别是太医大夫,挠心挠肺也没人敢开口询问。 谢罔择被太医轮番诊断,确认他确实活了,开了些调养的方子。 在马车上换好衣裳后,谢罔择脸依然觉得疼。 等用楚云歌的精美铜镜,看到脸上的巴掌印后,谢罔择皱眉掀开车帘:“居安,我的脸怎么回事?” 居安在马车外,欲言又止表情诡异,谢罔择沉下脸:“难道是小侯爷?”裴忌趁机打他的? 说曹操曹操到,裴忌正好前来。 “什么小侯爷?你问你脸上的巴掌?那是殿下救你时打的,你可别乱冤枉人。” 裴忌顿了一下,胡说八道:“应是需要打两巴掌才好施展后来的救援。”他当时只看到了楚云歌的怒气,但既然打了必然有打的道理。 谢罔择摸着脸颊:“真假?” 听到是楚云歌打的,谢罔择脸色好了许多,也没那么生气了,只是想那巴掌印那么小,确实像楚云歌的手。 打得这么重,怕是心中恼他,她的手必然是打疼了。 “那还有假。”裴忌说完顿了片刻,忽然开口:“谢公子,我知你在楚国的不易,知你想回陈国的决心,但下次别拿殿下作筏子。” 裴忌思来想去,还是过不去心中的坎。 “今日莫名拿殿下打赌,是我的错,不管这次你回不回陈国,我希望你这是最后一次再利用殿下。” 裴忌不喜欢那些权谋弯弯绕绕,不代表他不懂,他不傻。 现在回想起谢罔择‘死’时,众人看向楚云歌的目光,裴忌脊背都一阵发凉。 楚云歌骂得对,都没问过她,凭什么让她承担。 谢罔择前一刻还在反思,不该被裴忌挑起情绪,可此刻裴忌三言两语再次让他心生恼怒。 “小侯爷,你是以什么身份教训警告谢某?你有何资格?我才是驸马。” 即便这婚成得可笑,可这是他们夫妻之事,裴忌既然逃婚了,有何资格指指点点。 他的驸马身份权利,谁也休想夺走。 裴忌沉默片刻,莫名觉得驸马一词刺耳不已:“谢公子不用强调驸马身份,我知道我没有资格,也没有身份教训警告谢公子,我只是请求。” “殿下曾经不管有意还是无意,阻止了你回国的计划,甚至可能还下毒做过错事,但今日她救你一命不假。” “不管她从前如何,我只是不希望也不想看到她承担她不该承担的。” 裴忌低声将之前的情形说了,连带着楚云歌骂声也一字不漏说出:“听到殿下骂声,再看众人的目光,我后悔莫及,甚至不敢想殿下最后会遭遇什么。” “明明是我提议,陛下也同意的打赌,明明说过不要冒险,安全重要,可你因为想回国,将自己置于险地。” “你如果死了,一了百了,可最后却是殿下一个女子承担责任。” 裴忌的声音低了下去:“我现在只庆幸她救活了你,也不敢再让她陷入那样的处境,所以现在才请求你,不要再利用殿下了。” “她只是一个……女子,最容易被人推出来挡刀背锅的女子,就像历史上那些女子一样,你看书比我看得多,你比我更懂。” 谢罔择看着裴忌真心实意担心楚云歌,后怕的眼神,微微抿唇:“小侯爷对公主还真是用情至深,用苦良心。” 裴忌没有反驳,反倒是用一种无奈的眼神看着他: “谢公子,你之前嘲讽我争风吃醋,那现在的你呢?” “我知道谢公子想回国的迫切,可谢公子不妨扪心自问,你真的只是为了回国拼命吗?你从前也这般不管不顾拼命?” 谢罔择面色一变。 第43章 对吃不到嘴里的男人,她心硬如铁 裴忌的话,谢罔择如何能忍。 裴忌抬手让想反驳的谢罔择闭嘴:“谢公子不必急着反驳,我也并非像之前那般,想将你和殿下凑对,之前那次便不该,我已知错,不会再犯错,只是想告诉谢公子。” “你可以骗过所有人,甚至骗过自己,但不要为了骗过自己,为了否认,再次犯下错,让殿下再陷入今日这样的境地。” 裴忌说完走了。 谢罔择沉着脸看着裴忌的背影,忽然摇头失笑:“小侯爷,你居然觉得我会对公主动情?” “真是可笑。” 裴忌停下脚步,却没回头。 谢罔择也没多说,他是陈国皇子,时刻记着不能堕了陈国皇子的风骨,这些年,理智刻在了骨子里,最终目的不过是陈国,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他怎么可能喜欢上强留下他的楚云歌,更不可能成为她……男人之一。 他们身份不合适,更清楚她是个滥情之人,他又没疯,怎可能对她动情。 谢罔择看向居安:“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可以回陈国了,公子依然理智清醒,居安该松口气,可不知为何,莫名有种风雨欲来之感。 —— 楚云歌毫不意外被楚帝单独谈话。 “皇妹何时学会的救人之法?居然能将断气之人救活?”楚帝看着楚云歌:“最近的皇妹,不知为何,让皇兄有些陌生。” 楚云歌:“……大概是因为我越发疯了吧。” 这楚帝敏锐得可怕,她疯了也好,能装疯卖傻。 楚帝被楚云歌一句话说得失笑:“皇妹说的什么话。” “真话,自从彻底疯了之后,感觉好多了。” 楚云歌说得斩钉截铁:“至于救人方法,好似是一本杂书上看到过的,又好像是做梦梦到的,皇妹也记不清了,毕竟之前总想着治好皇兄的病,看了许多书。” 楚云歌明白嘲讽:“今日皇妹是被那群无能朝臣逼着,才不得不试,更不算将断气之人救活,只有谢罔择这样落水就救出的才有几率救活。” 楚帝:“……” 总觉得楚云歌骂的不是朝臣,是骂他无能,嘲讽他将她推出去当挡箭牌。 但他仔细看楚云歌,却发现她有气无力的模样。 他顿了一下,楚云歌确实为楚帝看过一些医书,楚帝看得比楚云歌更多。 “原来如此,只是皇兄却未曾见过类似的记载。” “天下医书杂书那么多,皇兄又怎么可能都看过,而且说不定皇妹就是做梦梦到的,今日也是怕他死了麻烦,影响到本公……楚国,斗胆一试侥幸成功罢了。” 楚帝仿佛没听到她的失语,满脸安慰:“皇妹现在懂事了,这一救避免了许多麻烦,朕看着谢公子看皇妹眼神都不一样了。” 楚云歌:“……” 这是什么意思,楚帝是怀疑又吃醋吗? 癫公,刚才让他来人工呼吸他不来,现在说这些酸话。 “谢公子为了回国差点死了,却被本公主用这种方式救了,大概也和皇兄一样意外吧,或者他还怀疑本公主是为了占他便宜,连他尸体都不放过。” 楚帝一脸无奈:“他若这么不识好歹,朕可会好好说他,只是皇妹脾气渐长,说皇兄就罢了,怎么能那么说文武百官。” “那是他们该骂,皇妹哪句话说错了?” 她指了指头,定定看着楚帝:“皇兄也尝过头疼欲裂心慌心悸的滋味,皇妹可是天天被这样折磨,被折磨几年,不管是谁,都会被逼疯的。” 她在试探,在为之后少出点血铺路,可楚帝却偏不接话,只是老生常谈,说感谢她说对不起她,就是不改口少喝点她的血。 楚云歌呵呵一声,直接道:“皇兄不必自责,反正皇妹死了,皇兄也很快会跟着皇妹来,皇妹不会怪你的。” 不接话,就还要一直吸她的血是吧?等她身体撑不住,被她吸干了,你也跟着死吧。 她要是真不行了,只要有机会,她一定带走这个癫公,同年同月同日生,那就同年同月同日死。 楚帝脸微微一僵,还没说什么,楚云歌已经起身:“今日真是累,皇妹先告退了。” 说完不顾楚帝的挽留走了。 反正公主原本就是无礼,只有公主的无礼,才能更好的衬托楚帝的礼贤下士。 她知道楚帝接下来想说什么,谢罔择打赌也赢了,他大概率又要暗示她做什么奇葩行为,挽留住谢罔择。 她可不干,坏事全她干,坏名声全她背,楚帝动动嘴皮子还装聋作哑要一直吸她的血,凭什么? 除非他答应少吸点她的血,不然休想她配合。 天已经黑了,裴忌特意拿了灯笼等在外面,抢占杜若位置,送楚云歌回马车。 楚云歌没说话,也没搭理裴忌。 裴忌跟在一旁,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结果全抛给瞎子看了,最后越发委屈巴巴。 楚云歌……还是不搭理。 裴忌开口道歉时,越发显得可怜巴巴。 “殿下,对不起。” “哦?”楚云歌很冷淡,裴忌还真当自己是猫吗?对着她装可怜卖萌,但没用,对吃不到嘴里的男人,她心硬如铁。 裴忌正色:“我不该拿你打赌,让你陷入这样的处境。” 如果不是谢罔择被她用奇法救活,后果不堪设想,他也许一辈子都要为今日的冲动买单,一辈子都要处在悔恨中。 “以后我不会如此冲动了。” 裴忌顿了顿:“还有昨夜我也错了,我口无遮拦,说完其实就后悔了,往后我不会再随便误会殿下,也不会再将你和任何人推到一起。” 楚云歌看了裴忌一眼,微风徐徐,裴忌衣袂翩然,流星飒沓,眉眼如虹,满脸真挚。 裴忌性烈如火,憎恨分明,年纪又小,会有些冲动,但他敢爱敢恨,不会死鸭子嘴硬,错了就错了,会道歉会改正。 这就是裴忌,知错就改,气度高洁。 可惜,他是楚帝的。 楚帝真是好福气。 又是羡慕嫉妒楚帝的一天。 楚云歌转身继续往前走,裴忌都急了:“殿下,您怎么不说话?您不能原谅我吗?” “能,但是谁规定道歉了就原谅的,你那些话我已经记住了,也不会更改,等三天后我再原谅一个试试。” 裴忌啊了一声,他知道有些伤人的话说出去就收不回来,但是三天后再原谅一个试试,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第44章 你不会想在马车上解毒吧?你好狂野! 裴忌还想再争取一下,但李成哲来了,楚帝要见他。 “好了,我也到了,你回去见你的陛下去吧。” 这俩今日一起出现,现在又找,看来已经有勾搭迹象了,反正裴忌以后要和楚帝爱得死去活来,她原不原谅不重要了。 裴忌回去见到楚帝,还有些蔫蔫的,楚帝温和,礼贤下士,比起楚云歌不知道好多少。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楚帝说担心楚云歌,他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他们幼年相识相熟,裴忌深知楚帝对楚云歌的看重宝贝,所以当初无法理解小小的楚云歌为何想逃离宫中,但今日他那般后怕时,楚帝却还能冷静让楚云歌死马当活马医。 要知道那时候谢罔择已经断气了,若非奇迹,根本不可能再活过来,他已经想到了那么多,楚帝想不到吗?为什么还要让楚云歌试? 那时候楚帝也不相信楚云歌能创造奇迹吧? 那怎么还能让楚云歌推到最前面。 他直觉楚帝和楚云歌这对至亲兄妹有点问题。 楚云歌还不知道,裴忌恣肆潇洒,豪气万丈,却也最为通透,常人无法察觉的,他能看到,还有敏锐的直觉。 楚云歌回到马车,看到谢罔择在,没有意外,也没有寒暄,直接敲了一下车窗,直接回府。 谢罔择满眼的复杂,仿佛给狗看了。 眼看着楚云歌又开始看窗外了,都没看他,谢罔择终于主动出声。 “方才多谢殿下救我。” 楚云歌头也不回:“谢公子没有误会是本公主故意占你便宜,猥亵尸体就好。” 谢罔择脸都一僵:“当然不会,我是真心道谢,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他这话一说,楚云歌就来劲了,她回头: “你要真感谢,就抵消一些对本公主的恨,总归这次确实是给本公主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是,所以我万分惭愧……” “倒也不用万分惭愧,而且,怎么会无以为报呢?” 楚云歌感觉马车停了一下,又很快动了,她耐心开导:“你随便做个什么承诺,或者给我好处,金银财宝随便都行,甚至面首也可。” 研究证明,讨要报酬感谢就是要越快越好,趁热打铁,不然随着时间推移,感谢的心也会逐渐降低,甚至最后都忘了。 谢罔择难得认救命之恩,她必然要抓住机会。 谢罔择:“……” 他满腔情绪一滞,瞬间憋屈,也不想理楚云歌了,特别是听到面首一词。 公主府那么多面首,她还不满足? 金银财宝他不缺,但他不想给了,她要金银财宝做什么?贪图享乐买面首? 想都别想。 谢罔择理了理衣衫上的褶皱:“殿下,我赢了,我可以回国了。” 楚云歌呵了一声,她就知道说什么无以为报,其实就是要耍赖。 什么好处都不想给,只会张嘴说两句,她说明了,他就转移话题。 楚云歌懒得搭理。 谢罔择看楚云歌不理他,都气笑了,但没松口。 她公主府产业多,他管不了,但休想用他的钱买面首。 “殿下,我说了我赢了,我可以回国了。” “那你回呗。”只要你能回。 谢罔择挑眉:“我赢了代表公主要跟着我一起走。” 楚云歌呵呵:“带本公主回陈国,然后报复本公主?本公主可不傻,不去。” 谢罔择垂眸,轻描淡写:“殿下不跟我走,我也无法回国,毕竟我的毒还没解。” 楚云歌:“……”这是威胁。 但看看谢罔择垂眸伤神的模样,她又觉得怪怪的,或者他是在暗示她? “你现在什么意思?想圆房解毒?” 谢罔择睫毛一颤抬头,盯着她的眼:“我若说是,不知殿下可愿?” 声音有点低哑,却带着说不出魅惑。 楚云歌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你不会想今晚就在……马车上解毒吧?” 要不要这么狂野? 谢罔择意味不明盯着她。 楚云歌:“……”不至于吧?谢罔择没这么疯吧?他是纯爱男,怎么可能碰她? 但是她又想到,谢罔择可是最后上位成为皇帝的人,如果不够狠,如果不是不择手段,又怎么可能成功上位。 上次谢罔择就动她了,若非裴忌来,可能他都直接要忍辱负重解毒了。 脱离书本滤镜,古代男人的纯爱,大多并不影响他们娶妻生子,毕竟子嗣传承是大业。 不喜欢归不喜欢,传宗接代还是要的,谢罔择睡一下能解毒,有什么不可以? 楚云歌想罢,身体忍不住往后一仰。 她现在都觉得谢罔择亲她很奇怪,更不要说真亲密接触。 更重要的是,如果真解了毒,依照谢罔择之前的尿性,没了如愿以偿的制约,天知道他会怎么报复。 谢罔择就看到楚云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慢慢退后,眼底对他满是防备。 “你可别乱来,解毒之事从长计议。” 谢罔择没说话,解毒确实是可以从长计议,但他要回陈国。 而且今晚就回,最快速度回,立刻就回。 他知道不能回公主府,回去了有护卫有燕峰,根本无法逃脱燕峰的跟踪。 所以已经最快速度安排下去,将杜若打晕放到另一辆马车上,又准备了其他差不多的马车,不同方向驶出去,车夫方才已经换了。 马车早已改了路线,没有回城,而是往反方向,直接出城。 他们已经踏上了回陈国的路。 他不可能杀了她冒险,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杀了她可能根本走不出去,涉嫌的事和人的太多,所以在他决定走的时候,就决定带她一起走。 至于裴忌他们,不行就跟着他去陈国,一路解毒。 他早已做出了决定,也没想过在马车上解毒,这一路他需要的是警惕专注,不可能做这等事。 可刚才不知为何,他故意模棱两可,想听她的回答。 她的回答反应,他不满意。 “想从长计议,你就乖一点。”别再故意说一些话刺激他。 谢罔择的省略语言习惯,令楚云歌无语。 楚云歌:“……警告威胁我可以,但是别用乖一点这字眼。” 乖一点什么,太娇妻文学了,她受不了一点。 “谢罔择,你的计划让我意外,但你不知道,其实我也有自己的底牌。” 谢罔择皱眉刚要说什么,马车停了。 第45章 这衣裳怎么一撕就碎? “怎么回事?” 谢罔择出声询问,没人回答,等了片刻,外面依然静悄悄的。 出事了。 “我出去看看,委屈殿下……趴下。” 谢罔择低声说着回身,就看到楚云歌早已趴下了。 他表情一瞬间无语,楚云歌根本没看他,只专注想怎么防身。 他拿出匕首,慢慢挑开车帘。 车帘外没有人,倒是不远处响起车夫的喊声,听着很奇怪,但谢罔择没动,这可能是调虎离山计。 楚云歌在哪,他就在哪。 观察四周没发现任何人任何异常,谢罔择脸色冰冷:“装神弄鬼。” 谢罔择才掀开车帘出去,耳朵一动,一歪头,一支箭从耳边穿过,穿透车帘。 “殿下!”谢罔择面色一变,从马车下拿出早已藏好的弓箭,一边反击射箭一边确认:“没受伤吧?” “没有。” “躲好,藏在座椅下。” “等你说,我早被射死了。”楚云歌早已滚进去,还将小桌子拿过来挡住。 谢罔择又憋了一下,但她护卫都是被他调开,顿时闭嘴。 他心中憋了一口气,他一定会保护好她。 琴棋书画骑射武艺,谢罔择都不差,不然也没有胆子敢如此带着楚云歌低调出行。 一番奋战,十几个来历不明的刺客都未能近身便被他解决,身后的马车他护得牢牢的。 谢罔择只是手臂有一处擦伤。 正当他松口气时,前方又忽然出现了一队人马。 比之前更多,且这次毫不遮掩,身手更好,明显是战场上的打法,且不是楚国也不是陈国的打法…… 再仔细看看他们的容貌,谢罔择面色一变,赵国的人怎么会出现? 事情出现了变故,谢罔择下手越发狠厉,可惜他到底势单力薄,且这一番奋战后,眼前忽然一阵阵发黑。 “不好。”谢罔择看向了手臂,那箭上下了毒…… 谢罔择倒下去前,忽然狠狠向马刺了一刀:“走!” 他走不了,但楚云歌必须走。 谢罔择看着马车离开,再撑不过去倒下。 谢罔择那一刀刺得马嘶仰着,冲开了包围圈,成功上路,且方向是回城的方向。 他做得不错,受伤的马轻易无法靠近,速度也奇快。 可惜马跑了没多远,就被生生制服了。 随后一个高大的身影上了马车:“永宁公主,别来无恙。” 高大的身材,让马车都拥挤不少,他口音和楚国口音不一样,一边寒暄一边弯腰看躲起来的楚云歌。 楚云歌认出了来人,赵国大皇子赵狰,十岁便去战场征战,最喜欢杀人,生性狠辣,杀人如麻。 当初追杀燕人的决定,他功劳不小。 “那陈国质子不行,保护不好公主,公主不如和本王联姻。” 赵狰目测有一米九几,体格健壮,面容粗狂狰狞,看向楚云歌的眼底,是赤裸裸的色欲 楚云歌在心中破口大骂,为何小说中是个女的就要遭遇这种糟心事,公主也逃不过。 据传赵国皇子就喜欢体型娇小的女子,体型对比越明显越喜欢,更喜欢强迫人,一夜能玩死几个女人。 在战场上,没少抢燕人的女子玩弄发泄。 燕女知道自己会被献给赵国大皇子,宁愿咬舌自尽。 这已经不是强奸犯了,这是个纯纯的变态。 就这样的变态,因为是大皇子,还有脸和楚国提出过联姻,也亏得楚帝需要她的血,被楚帝拒绝了,便是赵国许了许多好处也拒绝了,只说舍不得妹妹,有了婚约。 赵狰却对楚云歌很感兴趣,特别是此前赵国使者就赵国楚国两国贸易来访,他混在其中,遇到了公主。 当时公主正嚣张跋扈收拾一个女子,那女子在背地里嘲讽她,说裴忌不愿意娶她才数年未曾回天盛城。 原主自然不会放过她,打了女子十几个巴掌,还要割掉她舌头。 最后楚帝赶来阻止了这一场闹剧,原主名声也越发坏了。 但赵狰却找到了乐趣,产生了新的特别xp,忽然喜欢公主这心狠手辣又玉雕似的人,被拒绝联姻后,在公主成亲前,还差点直接将公主抢走,来一次先斩后奏。 只能说,公主抢谢罔择,实则自己也差点被抢到赵国了。 因为公主身边守卫森严,最后赵狰没能成功,又加强了守卫,燕峰就是那时候来到公主身边,保护公主的。 没想到赵狰还没放弃,还硬是让他找到了机会,依然没放弃她。 或者说没放弃瓦解楚国和陈国的联盟,只将楚国拉上赵国贼船,让楚国陈国联盟破裂,到时候赵国出兵陈国,将陈国拿下,他就立下大功,太子之位就稳了。 这一条路的捷径之一就是楚云歌。 看着楚云歌慢吞吞爬起来,赵狰满脸兴味: “公主不说话,本王就当公主答应了,今日偶遇便是缘分,本王就不客气了。” 说着就直接上手撕了楚云歌精美的衣物。 楚云歌低头看了一眼,心中靠了一声。 赵狰看着呼吸越发炙热,只是看到楚云歌的模样,忽然觉得奇怪。 一般的女子,到了这个地步早已吓得瑟瑟发抖,为何楚云歌不慌不忙不挣扎,甚至都没上手遮掩一下。 “公主好像一点都不怕?”楚云歌太淡定了,看着也不像傻了,反倒是让他心生忌惮。 楚云歌终于开口了:“我在想怎么阉了你,你现在走,可能还来得及。” 恶臭男,就知道逮着她一只羊薅,都纯爱文了,你就去强小受啊,这种剧情不是该楚帝男扮女装装她的时候遇到吗? 有本事他强了楚帝。 在纯爱文祸害她一个恶毒女配,简直没天理。 “什么?”他哈哈大笑起来:“吓唬本王呀,果然够辣,你是第一个敢当面说要阉我的人,但是你这空城计对我无用,不急,半个时辰就好了。” 说着看到了楚云歌的守宫砂,顿时又笑起来。 “没想到你还有守宫砂,看来姓谢的不行呀,倒是便宜了本王,本王最喜欢雏。” 说着忽然来了兴致:“那质子别忙着杀,将他拖过来,想办法将他弄醒,让他听着本王要了公主。” 男人痛苦的嘶吼,女人惊恐万分颤抖的喊声,他最为喜欢。 说完他转回身,看向楚云歌,坐等楚云歌的变脸。 楚云歌确实变脸了,玩得也太大太变态了。 谢罔择被拖过来,一口水喷下去,终于醒来。 “质子看来身体不行,本王就代替你要了公主,你就当是你要了。” 谢罔择一醒来便听到这一句,随即赵狰掀开车帘便进去,片刻后传来衣物被撕裂的声音。 谢罔择在他掀开车帘刹那,看到了楚云歌衣裳被撕香肩半露模样,此刻还有什么不懂的。 他面色大变。 “殿下!” 第46章 他抱得很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赵狰你住手!”谢罔择的声音第一次如此尖锐,满脸狰狞,被人死死按在地上,依然挣扎不休。 “赵狰你敢动她,我会将你碎尸万段,踏平你赵国!” 他威胁,随后甚至开始祈求。 “你要动动我,你要杀要剐随便你,但你别动她,别动她。” 谢罔择哀嚎着,如同走投无路身受重伤的困兽,眼底猩红,额头颈部青筋必现,满身的杀气让压着他的人都胆寒。 可只有谢罔择知道,他多害怕。 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后怕。 赵狰的所作所为谁人不知,楚云歌落到他手里,哪里能得好。 他想回去,不惜秘密带着她回陈国,结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人算计害了她。 他从前总是自信,运筹帷幄,只觉一切都在掌握中,可今日……一切都失算了。 这一次失算,是他远无法承受的。 在被楚云歌从鬼门关救回来这一天遭遇这一切,他怎能承受。 谢罔择的暴怒哀求,却只是让赵狰越发来了兴致。 “哈哈哈,这声音真动听,看来对公主颇为深情,只是公主怎么不动容,也不颤抖喊呢,实在太奇怪了。” 她痛苦惧怕,外面的谢罔择才能越发痛苦。 “他深情什么?今日本公主这一遭都是被他害的。” “哈哈哈,不愧是本王看上的人。”赵狰大笑。 只是看到楚云歌还是老样子,赵狰终于失去了耐心,伸手抓向楚云歌:“让本王看看你是真怕,还是装样子。” 可手还没碰到,一支箭伴随着风声,穿透车帘射进了马车内。 赵狰歪头躲过箭,眼底还有些不敢置信:“怎么还有人来……” 但不止还有人来,还是源源不断的人。 万里挑一的高手,不过一个照面,直接将赵狰带的精锐队伍带走了一半。 赵狰面色大变,终于出了马车。 楚云歌松了一口气,她一直镇定,不过是相信会有救援,也不想满足他变态的欲望,知道怕也无用罢了。 她的命就是皇帝的命,所以她身边可不止明面上的护卫,还有皇帝暗中派人保护的暗卫。 她的安保等级比太后更高,和皇帝不相上下。 楚云歌拢了拢被撕碎的衣服,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这戒指是她最后的底牌。 戒指暗藏玄机,只要按动开关,就可伤人。 虽然只有一点刀锋,但涂满了剧毒,见血封喉。 方才赵狰真动她,她必然会想法刺伤弄死他。 弄死他之前,她一定会阉了他,让他死得明明白白。 楚云歌刚想试试开关还灵不灵,车帘掀开了一角,谢罔择脸上带着擦伤,满身狼狈滚了上来。 看到楚云歌撕碎的衣裳,脸瞬间惨白,嘴唇动了一下,猛地垂下眸,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裳,顾不得衣裳沾满灰尘,披在了楚云歌身上,将她裹紧抱住,随即搂入自己怀中。 他抱得很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别怕,殿下别怕,没事了。” 他声音颤抖,语气里全是后怕,温柔却又还有刻骨的恨意。 “别怕,我一定会替你报仇。” 最后这一句,语气里全是杀气,眼底都是血色仇恨。 抱着她的手控制不住颤抖,全是后怕。 “我没想到会如此。” 他道歉忏悔,可惜只说了一句,就被楚云歌打断了。 “别把自负说的这么好听。” 谢罔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楚云歌粗暴推开了:“放开,要勒死了。” 谢罔择被打得急忙放开她,脸上还残留着愧疚,罕见的露出迷茫。 “殿下……怪我?” “那不然本公主还要感谢你?还要因为你感动?”楚云歌扯了一下自己被撕碎的衣服:“本公主差点被那个垃圾强迫了。” 她明明不用经历这一切。 她咬牙切齿:“姓谢的,本公主警告你,别觉得这天下只有你一个聪明人,只有你算无遗策运筹帷幄,你自己幸运能躲过,但会害了其他人。” 主角有主角光环,不会死,配角却是要倒霉的。 “本公主今日要是真被你连累得被那畜生强迫,回头我一定也找个男人强了你。” 男女公平一点,有难也共享吧。 谢罔择被骂得愣住,被她骂得整个人都仿佛清醒过来。 他还发愣,随即被楚云歌推开了。 楚云歌掀开车帘一角,满意点了点头。 暗影的能力还是不错的,赵狰的人马都要被杀完了,上百人马,最后只有十几人还围在赵狰身边。 “把人给本公主抓住了,抓不住就给本公主阉了他,本公主赏黄金百两!” “就算只阉一半,本公主也给!”切掉一半也不是不可以。 男人都爱比长短,这也是好报复。 这么个垃圾,还算计到她身上,她若不反击,还以为她好欺负。 与其被这么个垃圾惦记,被动防守,不如主动攻击,她要赵狰一辈子后悔招惹她! 他垃圾,她还是疯子呢,招惹谁也招惹到疯子。 楚云歌话音落下,空气中好像沉默了片刻。 在场的人,都觉得底下有点凉飕飕的。 赵狰更是面色狰狞:“楚国公主,你大胆!” 楚云歌看向暗影:“你们都死了吗?让这么个东西骂本公主!” 下一瞬,所有暗影都动了,所有武器都朝着赵狰下盘而去。 赵狰面色大变,险险躲过飞刀、暗器等等众多袭向他下半身的各类武器。 看着黑夜中,那些暗影亮得惊人的眼神,脊天不怕地不怕,甚至被逼到这地步,依然坚信自己的赵狰第一次有些怕了,只觉背凉飕飕的。 太不讲武德了! 他的雄伟是他的骄傲,容不得闪失。 偏楚云歌还在骂:“都没吃饭吗?这么多人还拿他没办法!上下一起攻不会?看他是要命还是要保他的子孙!” 暗影攻击越发厉害,赵狰护头还要护尾,顿时狼狈不已。 谢罔择在一旁看着楚云歌,整个人都是恍惚的,眼底有忌惮,还有一丝他自己没察觉的敬畏。 公主……一如既往地勇猛凶悍,比从前更甚。 “疯子!”赵狰狼狈怒骂,气急败坏:“楚国公主,你给本王等着!” 赵狰满脸不甘,偏为了他小弟弟的命只能先离开。 “走!” 战场上还有平时的刺杀危险,他不是没遇到过,比这危险百倍的也遇到过,却第一次被如此逼迫。 被一个女人如此逼迫! 第47章 把谢罔择抓起来,审,好好审 一半的暗影去追赵狰,另外一半人围住马车。 暗卫首领跪在马车前请罪。 “属下来迟,还请殿下责罚。” 楚云歌语气冷硬:“你们确实让本公主大失所望,这么多人拿不下一个赵狰,本公主的吩咐你们一个完不成!” “若非赵狰目的不是为了杀我,他能杀本公主一百次了。” “本公主还是女子,除了被杀还会被欺辱,若非赵狰叽叽歪歪多说了几句,你们赶到的时候,本公主肚子里都能揣上孽种了。” 亏得赵国大皇子没能逃过反派话多定律。 “就这样的失误速度,若是保护皇兄发生的,本公主不信你们还有命可以活。” 暗卫首领跪在地上,满脸冷汗,毛骨悚然。 因为楚云歌说得对,如果保护皇帝出现这样的纰漏,他们死几次都不够。 “请殿下责罚。” 暗卫跪在地上,谢罔择没有跪下,却只觉楚云歌的话,一巴掌又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楚云歌没注意谢罔择,只看着暗卫。 “你们确实该责罚。” 她轻嗤一声:“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保护皇兄的暗卫,保护本公主委屈了,所以才这般懈怠?” “不然你们为何如此名不副实,让本公主大失所望。” 电视上的暗卫可不是这样的,想来现实中也比这强,即便谢罔择手段了得,但时间还是太长了,那问题就出现在他们身上。 在场的暗卫汗流浃背。 因为楚云歌说的是事实,他们确实大意了。 楚云歌平日里很少遇到危险,之前最多也就是强抢民男,大多时候护卫就可以解决问题,他们不过隐在暗处。 今日他们赶来的如此迟,便是开始大意了。 “请殿下责罚。” 这一次,他们心甘情愿受罚,永生难忘。 楚云歌罚得很重,但暗影们却满心感激,毕竟公主是让人去阉赵狰,甚至阉半根都可以的狠人。 他们从未见过这种说法,公主是第一人。 楚云歌这才满意,她没想到做个公主也会遇到这样的危险,她的安危至关重要,那暗卫就必须调教好,一次就让他们印象深刻,往后再不敢怠慢。 处置暗卫结束,皇帝的人马也赶到了。 清理现场,顺便将谢罔择也清理走了。 楚帝怀疑谢罔择和赵国赵狰有勾结,甚至开始怀疑陈国结盟的心。 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不过是楚帝扣押谢罔择找的借口。 谢罔择清楚知道,被抓住时并没挣扎,只是看向穿着他衣裳,显得越发白皙娇弱的楚云歌:“能不能想让谢某送殿下回去……” 没得到同意,谢罔择看向楚云歌:“殿下。” 楚云歌本来要上马车了,听到这一句,呵了一声:“谢罔择,你不会还指望本公主替你说话吧?” 她之前想和他们和平相处,不想被谢罔择报复算计丢命,又因为本来也是公主下毒,积极解毒。 结果他们只误会她色心不死,还将她推来推去恶心她,现在又差点被强。 搞半天她还是要受苦,就这还想让她笑脸相迎替他说话? 做梦。 “审,给本公主好好审他。” 楚云歌的话,一点都不娇弱。 谢罔择浑身僵硬被带走了。 被推上马的时候,谢罔择还忍不住回头看向楚云歌,可楚云歌早就钻进马车。 一时之间,谢罔择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楚云歌瘫在马车上:“回吧。” 今日出来事情实在太多,她要早点回她的温柔乡。 就在楚云歌昏昏沉沉要睡着时,车身一震,她还没反应过来,马车顶忽然就通了。 赵狰从路边的树上探身,蒲扇大的手朝着楚云歌抓来,眼底都是都是邪恶淫荡的笑和势在必得。 楚云歌没忍住靠了一声。 这个反派,实在坏得太典型了,能让人做噩梦的程度。 还梅开二度,来第二次。 楚云歌咕噜往椅子下一滚,刚要骂暗影护卫是不是死人了。 暗影已经纷纷出招,赵狰躲避他们的攻击,手滞了一瞬,但下一秒依然还是伸手来抓楚云歌。 本来逃走了,可他实在太恨了,还没人将他逼到这程度! 他要是不报仇咽不下这口气,他今晚必须带走楚云歌,狠狠教训她。 眼看着就要被抓到,楚云歌却忽然看向了一旁。 只见一身黑的燕峰在月光中持剑而来,飞跃间,人未至,匕首先到,以迅雷不及之势刺入赵狰手臂中。 “啊!”赵狰惨叫一声,手瞬间收起。 楚云歌脸上额间被斑斑点点的血溅到,仰着头看着燕峰和赵狰缠斗在一起。 赵狰受伤,满脸狰狞,出刀迅速,疾如闪电,身形快得只留下残影,令人心胆俱寒。 燕峰剑光霍霍,矫若游龙,出手又快又恨,剑锋更是凌厉。 一旁暗影也没落后,还记得楚云歌之前的话,招数非常损,都是朝着下三路去的。 赵狰骂骂咧咧,燕峰看着暗影的招数,想到赵狰曾经对燕女做过的事,眼底一狠,有样学样。 燕峰到底是燕峰,赵狰被打得越发狼狈。 再被燕峰砍中胳膊,整条胳膊差点没被砍下时,拉过一个保护他的属下,让属下替他挡了暗卫的剑,扔向燕峰,趁机逃跑。 “哪里逃!” 暗影去追,燕峰落到车辕上,蹲下用袖中箭最快速度射出一箭,正中赵狰右腿。 赵狰一声没吭,但脚步踉跄了一瞬才继续逃。 燕峰眼底一厉,飞身去追,眸色如利剑般凌厉,透着毫不掩饰的杀机,眼底仿佛烈火燃烧。 他这一生,这十余年的训练便是为了杀赵国皇室,更是为了杀赵狰。 上一次失之交臂,这一次终于机会到来。 他没有那么多随从保护,他全身充满力量,他不饿不渴,是他最有可能杀了赵狰的机会。 果然,跟着公主,他反而更有机会遇上仇人,更容易报仇。 燕峰犹如利箭,飞了出去。 倒是之前追踪的暗影,追出去一段距离后,最快速度返回。 他们最大的任务就是保护楚云歌,楚云歌没另外吩咐,他们已经不敢轻易再擅自主张。 和他们错过的时候,燕峰听到他们遗憾没能阉了赵狰,完成公主任务,燕峰一滞。 他忽然想起来,方才匆匆看了一眼,楚云歌身上穿着的好似是谢罔择的衣裳,并非自己的。 想到赵狰以往的所做之事,燕峰面色一变:殿下是不是被赵狰…… 是了,不然殿下怎么会如此吩咐暗影。 燕峰双眸瞬间红了,他要杀了赵狰,今日他一定要杀了赵狰! 第48章 割了,割了,真的被割了! 赵狰看到暗影不追了,才松了一口气,没想到燕峰就追来了。 看到他额头上的红色抹额,眼底闪过厌恶和忌惮。 “又是燕人!” “给本王杀!” 他并没认出燕峰,毕竟燕峰之前刺杀他的时候身形单薄,没这么高没这么壮实。 愤怒仇恨滋生力量,生死对决时,最怕不要命的,燕人招数打法本来就不要命,燕峰更甚。 赵狰燕峰缠斗在一起,甚至赵狰护卫都无法插手。 片刻后,响起了令人胆寒的惨叫声。 —— 楚云歌看到暗影回来,虽然没带回击杀或者阉了赵狰的好消息,倒也没意外。 赵狰要是那么好杀,他做了那么多恶,也不可能逍遥到如今。 赵狰来了梅开二度,谁知道会不会梅开三度,要是再调虎离山就不好了,他们能自觉回来挺不错。 “速速赶回公主府。” 外面太危险了。 “是。”暗影比楚云歌还紧张。 至于燕峰,楚云歌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 燕人最大的目标就是为了报仇,燕峰会放弃她这里的工作去追杀,她并不意外。 那是他们的人生目标,没什么可说的,不过是雇佣到头罢了。 马车顶没了,马车赶得急,风嗖嗖的刮进来。 也许是因为阴天,还有些冷。 楚云歌正抱住双臂,正想是不是找桌布裹一下,身上忽然一暖,抬头她便看到了燕峰。 燕峰用楚云歌才想的桌布裹住了她。 黑夜中,看不清他的神色,但靠近时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气。 楚云歌愣了片刻:“你怎么回来了?你受伤了?” 这可是他击杀赵狰最好的机会了。 燕峰摇头,声音沙哑:“不是我的血。” 他没想到楚云歌第一反应是问他是不是受伤了。 楚云歌瞪大眼:“你已经把赵狰杀了?” 燕峰顿了一下:“没有。” “那你怎么回来了?”楚云歌好奇。 燕峰顿了一下,是啊,他就这么回来了。 他伤了赵狰后,本该趁热打铁彻底击杀赵狰的,可最后还是选择了折返。 “我……还是你的贴身侍卫,我领了你许多赏银,今日已经没保护好你了,不能再让你出事。” “我们燕人是一生都在追求报仇,但是我们燕人也讲究信誉,我说过会保护你。” 他还没正式请辞,只要没有请辞就还是她的贴身护卫,保障她的安全。 他怕是调虎离山计,所以所以犹豫了一瞬,还是回来了。 他决定守护在她身边,不能让她出事。 楚云歌看着燕峰,忍不住笑了。 燕峰走了,她不会失望,但燕峰回来,她很高兴。 “你今日又救了我,必须给你赏银,多多的赏银,不,本公主要赏金,给你赏金饼。” 燕峰闷声道:“不用,这本就是属下职责。” 他已经拿了月例,这是他职责。 他就是做了该做的:“殿下,不顾雇主安危,甚至连累到雇主安危,不是燕人所为。” “师傅曾经说过,燕人的下场是自己造成的,不该迁怒他人,甚至将燕人苦痛强加于他人之上,用家破人亡来给自己借口,殿下将属下当成普通的人就好。” 楚云歌算是知道为何赵国这样的强国不容燕人,依然有那么多人用燕人了。 “你师傅是个了不起的人,你们燕人……也都挺了不起。” 没有玩‘我弱我有理’‘我可怜我有理’那一套。 就那么放弃击杀赵狰,燕峰心里其实也不好受,直到此刻听到楚云歌这一句。 他嘴角勾了一下,心中的遗憾散了不少。 楚云歌莫名感受到他的好心情,刚要说话,结果就被头发吹得糊了嘴。 燕峰看了一眼车顶,想了想脱下身上的黑色劲装,披到楚云歌身上,他自己拿着桌布,往车顶上跳去。 很快车顶便被桌布给盖住了,燕峰掀开车帘进了马车,点上被吹倒的灯。 大概是夜太黑了,越发显得灯光格外的明亮,连带着点灯的人也带着温暖。 楚云歌好似一瞬间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燕峰在身旁,安全感满满,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虽然他有婴儿肥,但不影响他的武力值和安全感。 看楚云歌还没披好衣裳,燕峰帮着拉了一下。 当看到谢罔择的衣裳,特别是宽大袖口处露出的撕碎衣裳,燕峰闭了闭眼,眼底闪过一抹痛色。 “殿下,属下没能杀了赵狰,也没能阉了他替您报仇,只砍掉了一半,是属下无能。” 楚云歌顿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你砍掉了赵狰的一半?哪里的一半?” 燕峰生恨自己无能:“孽根,被他躲过去了。” 楚云歌却惊喜不已:“你真砍掉了一半?燕峰,你怎么这么厉害,你实在太厉害了!” 简直是意外惊喜。 “我之前就说了,就算只砍掉一半也要奖百两黄金,回头本公主就给你送去!” 车顶不漏风,其实就不冷了,楚云歌将衣裳披到燕峰身上:“你怎么现在才说,累了吧?冷吧,你快穿好。” 燕峰被楚云歌的反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殿下,属下无能,你还夸,你都被……” “等等。”楚云歌反应过来:“你是不是误会我被赵狰欺负了,没有。” 燕峰怎会相信。 楚云歌:“……也算欺负了吧,毕竟都撕了衣裳,但就是撕了衣裳而已,没其他的,你这次算是真正替本公主报仇了。” 燕峰手捏得嘎吱作响,都撕了衣裳怎么不算欺负,他居然胆敢撕了殿下的衣裳! “殿下,天涯海角,属下之后一定找到他,替燕人替你报仇,属下一定彻底断了他的孽根。” 他们燕人恨赵国皇室,最恨赵狰,因为赵狰欺辱杀了他们太多太多燕人,那些女子那般被折辱而死,是他们燕人心中永远的痛。 现在这赵狰的罪责又加了一条。 楚云歌:“好,非常好,你放心,本公主绝对不会亏待你。” “燕峰,你不愧是燕峰,你是真男人!” 她激动拉着燕峰的手,只遗憾没能看到亲眼看到,亲手报仇。 死变态,让他再到处变态! 看他还敢不敢! 第49章 楚云歌伸出手:抱我。 楚云歌激动完,看燕峰还是气鼓鼓的,拍拍燕峰的背,安慰他顺带给他顺了顺气。 “别气了,你做得够好了,你看那么多暗影,都不及你一个。” 暗影们:“……” 他们耳力极佳,早就听到燕峰成功了,虽然只是一半,但那也是他们没做到的。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他们确实就是不如燕峰。 公主这是在点他们。 他们必须要更尽心更强才成,不能一直被一个贴身护卫比下去。 被一个贴身护卫比下去不要紧,要紧的是这护卫脸上还带着奶膘…… 这就有些奇耻大辱了。 本来保护楚云歌还不尽心的暗影们,自这一晚起开始尽心尽力还疯狂卷起来。 燕峰燕峰终于确认,他虽然只砍了一半,但楚云歌是真高兴,还这样夸奖他。 到底是年纪还小,被夸奖后,燕峰嘴角飞快翘了一下。 楚云歌离得很近,这次看清楚了,燕峰真有一个梨涡。 虽然长了奶膘,可是燕峰严肃是真严肃,和赵狰对战的时候真的满脸杀气,那叫一个冷酷逼人。 这一笑,什么冷酷严肃都没了,只剩下奶。 “你笑了,燕峰,你真有梨涡。” 燕峰猛地顿住,不自在抿了抿唇。 因为楚云歌让他笑一个,他回去就练习了,笑的时候嘴边确实有一个窝窝。 它一出现就有损他冷酷,只是殿下对它还颇有兴致。 “可能属下之前练得颇有成效,您看到就好。” 楚云歌失笑,明明是他自己高兴笑了。 “本公主之前让你笑一个,就可以教别人,这次你做到了,你可以随意。” 其实之前就是故意逗他,现在顺水推舟。 “多谢殿下。” 燕峰更高兴了,不由自主笑,最后脸上的梨涡又出现了。 楚云歌看着他这个模样,却忍不住想起书中燕峰被腐刑。 她不知道原因,但对这样一个梨涡少年,确实残忍。 虽然知道燕峰最后会是楚帝的忠犬,但看着他气鼓鼓恨赵狰,还替她报仇割了一半赵狰,她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不用谢,燕峰,说起报仇,你千万注意安全,万事不能冲动,免得伤及自身,也千万要小心,以免被赵狰报复。” 不管他是因为公主被腐刑,还是因为对赵狰出手割了赵狰,最后被报仇被腐刑,都希望他能避开。 听着她关心的语言,燕峰猛然发现她还拉着他手。 他的手常年暴晒练武,布满伤疤,两只手黑白分明。 他的手满是老茧伤痕,硬邦邦的,她的手柔软得仿佛水一般。 明明她的手又软又柔,可燕峰却仿佛被刺到一般瑟缩收手:“殿下,这……” “就是刚才激动了而已。” 楚云歌抽回手,忍不住按了按肩膀,之前马车跑得飞快,又为了躲避赵狰的手,肩膀被撞到,有些疼。 燕峰看着楚云歌的动作,猜到她受伤了,又看她头发松乱,便是簪子都歪了。 他顿了一下,抬手小心翼翼将簪子扶正,随后试探性的笨拙的拍了一下楚云歌的后背。 楚云歌疑惑转头:“怎么了?” 她往后背看了一眼:“有虫?” 燕峰一僵,收回手:“没有。” “那就好。”楚云歌可不喜欢虫子。 她顺势靠在燕峰身上,只觉这样安全感十足。 过了片刻,她忽然反应过来。 “等等,你刚才那是安慰我?学我安慰你的动作。” 燕峰:“……不是。” 小伙子要脸,不想丢人,否认了。 但没用。 “哈哈哈,还不承认,原来你是想安慰我,谢了,不过以后你想安慰人,得这样。” 楚云歌拍着燕峰的背:“轻柔的,慢慢的。” 燕峰:“……” 熬到公主府,燕峰第一时间窜出去。 当时窜到马车后,他又站住了,最后伸手将楚云歌从马车上抱下来。 楚云歌脚没受伤,但有小伙汁公主抱谁会拒绝? 她毫不犹豫搂住燕峰,看着燕峰的侧脸,满意点头。 这个公主抱,稳稳地,安全感十足。 燕峰却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看到公主寝殿外等候的李观棋。 他脚步一顿,李观棋则快步上前。 李观棋看着楚云歌满眼担心,忘了她厌恶手语,用手焦急比划着询问。 楚云歌看着他表情猜测意思:“我没事,别担心。” 李观棋还是不放心,特别是她身上还穿着谢罔择的衣裳,正用眼睛查看她情况。 楚云歌伸出手臂:“抱我。” 李观棋愣了一下点头,小心翼翼伸手。 燕峰手紧了一下,随后才松手,将楚云歌放到李观棋怀里。 “别摔了殿下。” 他没忍住说了一句,李观棋不会武,他不放心。 “辛苦你了燕锋,也谢谢你来救我,快去休息吧。” “是。”燕峰顿了顿才应下。 “是真的去休息,别像上次一样又回来,你休息好了明早我们再一起吃瓜。” 楚云歌叮嘱,燕峰立了功,必须得好好休息。 最重要的是,李观棋送上门来了,她怎么也得吃肉喝汤,免了燕峰听到教坏他的可能。 “是。”燕峰深深低头应下。 来自殿下的关心夸奖,他该高兴,可其实并没有。 他的心空落落的,莫名有些恼李观棋,只觉李观棋抢走了公主。 但现实是殿下主动伸手的,她喜欢李观棋…… 这一刻,燕峰明显感觉到了不一样,公主对他和李观棋的不一样。 明明公主对他也很不赖,可莫名的就…… 燕峰抿嘴。 到了李观棋怀里的楚云歌,就没任何烦恼,只有欢乐了,整个人变了个模样,不止没骨头似的靠着他肩膀,还蹭了蹭。 蹭完甚至还用鼻子嗅了嗅:“好香呀。” 李观棋一看就是那种干干净净香香的男孩子,一闻果然是。 没有汗臭味,也没有浓郁的香味,没有卿尘自带的莲花香那么典雅,味道很淡却很清爽。 她也喜欢。 楚云歌搂着他肩膀,很不安分的往下闻,往胸膛上拱。 被蹭的时候,李观棋就整个人都不好了,听到这整个人都一抖,面上不受控制的发热。 殿下怎么会说他香,他也不是女孩子。 而且她怎么乱动乱蹭? 李观棋只觉血气直往脸上涌,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阻止。 楚云歌忽然靠近他胸口,贴近仔细听。 “李观棋,你心跳好快。” “这就是小鹿乱撞吗?” 李观棋只觉心跳越发快了,忙加快脚步将她抱回寝殿。 将楚云歌放到榻上时,他松了一口气。 再抱下去,再让她蹭下去,他怕不止是小鹿乱撞了,而是…… 第50章 ‘公主真软\’‘我要疯了\’ 李观棋正想怎么让自己冷静,就看到了谢罔择宽大衣袍中,露出的袖子。 他仔细看了一眼,面色一变,猛地看向楚云歌,焦急比划询问。 “看不懂你的手语,不过你是担心本公主吧?没事,遇到了一点麻烦,但侥幸解决了。” 可李观棋还是满脸担心。 楚云歌身份尊贵,一般人怎敢对她动手。 “真没事,遇到一个畜生,就衣服被撕了,没被怎样。”她摊手:“没被抱,没被亲,总可以放心了吧。” 李观棋面色却越发难看,满脸紧绷,拿出纸笔问道:“是谁?谢公子呢?” 衣服都被撕了,怎么能算没事? 谢公子那日横插一脚要去,他只是一个面首,没资格与之相争。 可他跟着公主去,就该保护好公主,居然让人撕了公主衣裳。 一个女孩子被撕了衣裳…… 楚云歌看了一眼,李观棋的字有些乱,还有些重,字眼间仿佛都带着杀气。 李观棋平日里看着无害,又容易害羞,倒是第一次看他沉着脸,目光变得锐利。 楚云歌歪歪头:“这么生气?难道还想替本公主报仇?” 李观棋毫不犹豫点头,对一个女子如此,令人不齿,更何况这人还是……公主。 “多谢你的心意,不过不用了,你擅长的不是武力,报仇本公主自己来就好,而且燕峰已经将畜生那处砍一半了。” 李观棋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砍了一半是什么意思。 他捏了捏拳头,怪不得刚才公主夸燕峰,燕峰确实能干。 他身手没燕峰好,只等往后有机会智取,再砍掉那畜生另一半。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的。 只是公主没说是谁,待之后他多注意,敢对公主动手,想来身份不凡,也怪不得公主不让他参与。 公主是想保护他,他不能辜负公主心意。 想罢,李观棋捏紧的手缓缓松开,乖乖点头。 他没犟着认不清自己力量偏要报仇,这一点楚云歌挺满意。 李观棋细心观察到楚云歌嘴唇有些干,忙倒一杯茶给她。 这是他眼前能做的力所能及的事。 楚云歌正渴,喝了之后,看着李观棋眼底的担忧。 “这么关心我,为什么?” 李观棋点头,他当然关心,至于为什么,自然是因为……她现在是他的雇主。 楚云歌也没要他回答,看到他点头就满意了。 “既然这么关心我,那你亲我一下。” 李观棋猛地抬头,目光不自觉落在她唇上,看着被茶水润过的红唇,仿佛被烫到一般,飞快垂下眼眸。 才平复的心跳再次疯狂跳起来,比方才有过之无不及。 所谓的雇主,瞬间被抛到九天云外。 楚云歌就看着李观棋睫毛颤抖,手足无措,满身的紧张羞涩,甚至耳朵都变得通红。 但是他还是上前,靠近楚云歌,随后闭眼低头,勇敢的在楚云歌唇上亲了一下。 蜻蜓点水,一触即退。 却犹如水落油锅,将李观棋整个人都噼里啪啦炸了。 全然忘了,普通人可不会随随便便去亲雇主。 也忘了,若是一般雇主这么要求,听到的人也会炸了,却是被气炸。 可惜,聪明的李观棋此刻脑海里,完全想不到这道理。 他直起身后退一步,脑子里只有‘我亲了公主’‘公主真软’‘我要疯了’等癫狂念头,甚至不敢看楚云歌。 他的后退,挡住了门口的身影。 卿尘一直在为死去的丫鬟抄经念佛,超度她,也没刻意打听楚云歌的消息。 但暗影暗中受罚,护卫也因为保护楚云歌不利自罚板子,还是让卿尘知道楚云歌出事了。 听闻消息,他匆匆赶来,却看到了楚云歌和李观棋的亲密。 卿尘听说过李观棋,知道他是最近受楚云歌喜欢的面首。 面首是何意,不言而喻。 但卿尘从未见过李观棋和楚云歌如此亲密。 既是面首,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换做是从前,他会想非礼勿视避开,这次依然。 只是不知为何,这次退后带着一丝慌乱。 双眼也不是很舒服,仿佛被刺痛了。 他揉了一下眼睛,看向丫鬟摆了摆手,让她不要出声声张。 他来的不是时候,出家人也不该看这样的画面。 卿尘的脚步越来越快,心底有个声音在不断告诉他,他和公主终究不是一路人。 他更不该因为公主之前那番话,就对公主抱有别样的期待。 公主之前说他香,和他接触时,大概也只当他是面首。 而他是出家人。 楚云歌并没发现卿尘来过,因为此刻的她眼里只有李观棋。 “不错,以后我们再多多练习,你就不会这么紧张了。” 她伸手将李观棋拉回来:“你不知今日我要倒霉的时候,脑海里就闪过你,就想着都还没吃了你,满心的不甘。” 李观棋看着近在咫尺的楚云歌,再听这一番话,头晕脑胀,热得整个人都要冒烟了。 楚云歌伸手摸了摸李观棋的脸:“又红脸了,我总算知道什么是面若桃花了。” 灯光下看美人,越看越心动。 “小公子,你如此俊朗可人,让本公主欲罢不能,该当何罪?” 李观棋张嘴,无声喊了一声:“殿下。” 这个模样,越发惹人心痒。 楚云歌抬手,搂住他脖颈,微微用力,仰起头狠狠亲了一口。 因为用力,都亲出声音了。 楚云歌松手停下:“不会说话很不方便吧,还会受人欺负,回头让太医帮你看看。” 李观棋点头,眼底露出一丝希冀,虽然幼时母亲想尽办法,也请了许多名医看,却没有办法治好,但那时候也没有资格请到太医。 他无声说道歉。 “不用客气。”楚云歌点点他的唇:“这本来就是本公主该做的。” 都说她宠李观棋,她也蛮喜欢李观棋,这件事应该早点安排上。 “我让人打听一下,找最擅长哑疾的给你看。” 李观棋再次乖乖点头,只觉得公主恩情无以为报,救了妹妹,还要替他治病。 想了想,他忙去给楚云歌按摩。 这是他唯一能给楚云歌做的。 结果才碰到肩膀,楚云歌就嘶了一声:“肩膀被撞了。” 李观棋正担心着,就看到楚云歌将披在身后长及腰的乌发拢到身前,随后直接扯开衣服。 香肩微露,真真是香肌玉体,瑰姿艳逸,撞人心怀。 第51章 今晚别回去了。 李观棋只看了一眼,心头猛地一跳,急忙闭上眼。 楚云歌偏头看到他闭眼的模样失笑:“亲过了,也抱过了,怎么还闭上眼了?你看看是不是红了?” 李观棋睁开眼了,只是脸又烫了,看得目光带着闪躲,一点不敢多看。 但是李观棋越乖,越是这模样,越让人想逗。 “这你都躲躲闪闪不敢看,这往后可怎么办?为了避免你晕过去,往后是不是还得先蒙上你的眼?” 李观棋脸涨得通红。 楚云歌却觉得挺有意思:“我一会就找找合适的料子,你这么白,最好是黑色的,黑白分明才好。” 红色大概也不错,但她不喜欢红色。 她唯一能容忍的红色,便只有燕峰的抹额了。 因为代表的意义不一样。 黑的也很不错,想象一下,楚云歌满脸通黄,恨不能当场就试验。 李观棋想到自己被蒙住眼任她为所欲为,只觉又要炸了,急得都来扯她的袖子。 和公主在一起的每一瞬,都太过刺激了。 楚云歌偏头看一眼:“你再扯衣裳要被扯下了,还是你就是故意的?” 李观棋触电似放开。 楚云歌越发好笑:“不逗你了,你现在不看,一会怎么帮本公主上药?” 她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本公主没什么心腹,杜若现在也不见踪影,都没人帮着上药,难道你也不愿意?” 李观棋摇头:他怎么会不愿意,只是怕唐突了公主。 他鼓起勇气弯腰,这一看顿时皱眉。 本来公主肌如白雪,此刻却被撞伤了,因着公主白,越发显眼。 确认情况后,他没多看一眼,忙小心将楚云歌的衣裳拉好。 也就是此刻,李观棋忽然发现公主身形单薄得厉害。 他低头,匆匆写下请太医两字。 “行,请太医,让太医开些药,你一会替本公主擦。” 楚云歌去洗漱,洗干净也才好上药,再趁机做点好事。 等待太医的时间,李观棋想了想给楚云歌下了一碗面。 很普通的鸡蛋青菜面,但对此刻的楚云歌却刚刚好。 楚云歌看到面,便让太医多等片刻。 “好吃。” 楚云歌吃面,李观棋坐在对面,在她脸上停留了很久,一瞬间,甚至有种错觉,他们就像普通的幸福的夫妻,温馨而美好。 太医果然留下药。 楚云歌看看药,让其他人退下,直接回床上了:“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李观棋轻轻点头,洗了手走到楚云歌旁边。 “你自己解。” 楚云歌恶趣味,就不自己动手。 李观棋面色为难,楚云歌好整以暇:“伤得不重,你不想上药,本公主自己也够不到,就只能放任不管了。” 李观棋顿时急了,最后小心翼翼解开她的扣子,露出了肩膀。 楚云歌轻笑一声:“没手抖,不错的进步,只是太医的话还记得吧,撞伤最好是揉开,不然这淤青好得慢。” 李观棋点头,随后深吸一口气,终于碰到了楚云歌肩。 才被夸的手,又带着一丝颤抖。 因为带着妹妹常年在庄子上劳作自给自足,即便后来不用亲自下地了,但李观棋的还是有薄茧。 他的手是温暖的,而药清凉,一冷一热,楚云歌瑟缩了一下。 李观棋的手僵了一瞬继续,楚云歌却又开始哼哼唧唧。 “疼……” 李观棋脸通红,手越发烫,脑中一片空白。 他鼻尖除了淡淡的药香,便是公主身上的幽香,手下的肌肤娇嫩无比,加之她的声音反应,都无声的撩拨着他的心弦,他不想分心,可心跳一声快过一声,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的。 在楚云歌又喊了一声疼后,空气中充满暧昧的气息,达到了巅峰。 李观棋手微微颤抖要替她拉上衣裳,楚云歌偏头去看了一眼开口:“今晚别回去了。” 李观棋心重重一跳,还来不及反应,寝殿门忽然传来声响。 是裴忌碰到了寝殿门。 “殿下,你怎么了?” 他听到楚云歌喊疼,不顾殿外宫女的阻拦强行闯入,脸上满是焦急。 他被楚帝拉着说话,最后护送皇帝回宫,皇帝满心愧疚,非说对不起他,要留他畅饮。 结果宴席摆好了,楚帝迟迟未来,等了许久才知道楚帝没来,是因为楚云歌出事了。 他最快速度赶回来,一路上都在自责,他应该跟着楚云歌。 如果他在,楚云歌就不会出事。 满心愧疚的他,才回到公主府,又听到她说疼,生怕她出事,不管不顾冲进去要救人。 结果寝殿内的一切却让他目眦欲裂。 楚云歌香肩半露躺在床上,李观棋满脸荡漾跪在一旁,手正拉着她的衣裳,仿佛下一瞬就要将楚云歌衣裳全部褪去。 裴忌手上的剑,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历来人在剑在,将剑看做第二生命,轻易不会松开,可此时却松开了。 受到的冲击太大,惊得裴忌脱了剑。 除了震惊震怒,裴忌眼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恐惧,好似看到了什么怪物。 裴忌甚至怀疑自己是做了一个噩梦。 楚云歌偏头看到裴忌的模样顿了顿:“你怎么来了?” 裴忌回神,猛地收回视线,语无伦次: “我听闻你出事就回来了,一路都在后悔没跟着你保护你,可你…你…” 他说不下去了,失魂落魄。 原来是担心她。 虽然楚云歌知道裴忌肯定是紧着楚帝,毕竟那可他cp,说保护她不多嘴上说说,但也没为此怪他乱闯。 “我现在没事了,你走吧。”走了她就嘿嘿嘿。 “怎么没事,你……你都被他引诱了。” 裴忌捡起剑,不敢看楚云歌,狠狠瞪了一眼李观棋。 本来楚云歌就经不住诱惑,李观棋他不知道劝着点不说,还装可怜装柔弱,背着他们就引诱楚云歌。 “你下来!” 裴忌上前,一把将李观棋拉下,还不许他正对楚云歌:“公主玉体岂是你能看的,不许再看,再看挖了你的眼!” 楚云歌坐起身,拉上衣裳:“你在干什么?他不是谢罔择,也不是卿尘,你凭什么插手!” 谢罔择卿尘他阻止,勉勉强强还说得过去,但李观棋他还管就神经病了。 “我又没找你,你还得寸进尺,裴忌,你自己看看你在做什么?” 裴忌就不想看到李观棋触碰楚云歌,才冲动将他拉下来。 楚云歌的话,顿时让他僵住。 “我……我……” 他想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找到管李观棋的理由,却怎么也找不到。 他甚至不是驸马。 裴忌茫然,难道他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宠幸李观棋,甚至其他面首吗? 不,不行。 他接受不了。 他会哭……不,他才不会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不会哭。 他只是被气疯了,男子汉大丈夫受不了这个。 第52章 裴忌,你要和李观棋争宠吗? 裴忌狠狠瞪大双眼,差点来个倒立。 楚云歌不知道裴忌这么复杂的心里路程,更不知道裴忌小时候忍不住要哭,就将自己倒立过来,如此眼泪就不会往下流了。 她就看到裴忌哑口无言,却僵硬没走,直瞪着着她不眨眼。 她回瞪两眼后失去耐心:“知道自己不占理还杵着干嘛?要本公主找燕峰赶你走吗?” 裴忌眼底闪过受伤:“楚云歌,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楚云歌:“……我怎么对你了,裴忌你别一脸本公主对不起你的模样,你擅闯本公主寝殿,本公主还没罚你,你倒是委屈上了,你委屈什么?” “我是来保护你的!你居然还想罚我!” 裴忌真委屈上了,不止被冤枉的委屈,他也说不出自己委屈什么,就是觉得很委屈。 都要委屈死了。 “你亲了我你不认,你还当着他的面这么下我面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看着满脸委屈,仿佛被抛弃小狗一般的裴忌,楚云歌:“……” “不是,我根本没亲到好吗?” 她都没触感,裴忌当自己是薛定谔的猫吗? 她没在这件事上做纠缠:“看在你是想来保护本公主的份上,本公主不追究你的擅闯,现在你可以走了。” 裴忌看她还不承认,甚至第三次无情赶他走,忍不住咬唇。 她没否认亲过谢罔择,就否认和他亲过? 她是故意记仇不承认,还是就这么讨厌他? 或因为李观棋在这里,她故意否认,好等他走了之后,和他继续方才的事? 诡计多端的坏女人! 他偏不如她的意。 “我不走,来都来了,我就要留下来保护你。” 想亲了他不认账,做梦!他可不是好欺负好辜负的。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裴忌一手握剑一手握拳,站出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表情还有一种‘渣男我看你怎么往下演’之感。 楚云歌:“……公主府那么多侍卫是吃素的?裴忌,你别得寸进尺。” 需要的时候他不在,现在危险都过去了,保护她什么? 楚云歌指了指李观棋,直接捅破:“你别打搅我好事。” 裴忌呼吸一滞:“你果然满脑子都是这等事,赵狰不定什么时候要来,你只留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李观棋,你要色不要命了?” 裴忌余光看了一眼李观棋,抱着剑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我必须留下保护你,除非李观棋能打过我,我才能放心离开。” 楚云歌:“……李观棋他又不练武,你不能拿自己的长处和他比,他算数厉害,比一百个一千个你都强,你怎么不和他比算数?” 李观棋本来就有些自卑了,再这么打击下去阴沉了怎么办? 她的小奶狗她来守护。 裴忌看她这般维护李观棋,手死死捏成拳头:“赵狰会和他比算数吗?殿下你强词夺理。” “赵狰他今晚不会来了,他都被阉了一半,今晚只会疼得打滚,没精力来的。” 赵狰又不是真的疯子傻子,而且他也会怕来了后,另一半也被割掉。 比起没有,那还是有一半会好点。 可以短点,但不能没有。 “什么阉了一半?”裴忌听得愣住了。 楚云歌眼神扫过他某处:“你说呢?你都没听到这件事?” 她摇摇头:“没弄清情况,冒冒失失,迟得也不是一星半点,还你保护,等你来保护,黄花菜都凉了。” 裴忌反应过来,愧疚又讪讪,但听到然被阉了一半,还是觉得解气:“干得好,剩下那一半归我,我一定会一剑斩之!” 裴忌眼底都是狠意,楚云歌可恶不假,但不是赵狰那种畜生能染指的。 将主意打到楚云歌身上,就是找死! 楚云歌:“……行,你真能做到,本公主也给你百两黄金。” 赵狰那处被这么多人惦记,其中还有她这个绝美公主,也是它的荣幸。 加入一个裴忌,再加上燕峰和她,成功率又增加了。 她武力没他们好,只能增强武器设备,回头就专门去打造一把武器,让她更加快狠准的咔擦。 郊外,正在被疼痛愤怒折磨怒吼的赵狰,不知为何脊背又一凉。 “再去找人,谁能接上,本王给万两黄金!” 楚云歌只用百两黄金,他用万两黄金都难以恢复原状。 赵狰满脸痛苦狰狞。 裴忌听闻同样满脸痛苦:“不用,我来迟了,你何须给黄金。” 他顿了一下:“对不起,我应该护送你回来,不该丢下你。” 如果他没走开,楚云歌也不会遇到赵狰,也就不会因为受到惊吓乱来。 “我以后不会再让这样的情况出现,从今晚开始,我会保护你,你不用管我。” 楚云歌:“……不用道歉,本来你就没和我一起去。” 本来谢罔择裴忌‘争夺’她就闹得沸沸扬扬,裴忌和他们在一起,不知道要引起多少人侧目,分开是对的。 “你也没责任保护我,你真走吧,你在这里影响我。” 裴忌看她面色缓和,心里也舒服了些: “不会影响你,你自睡。” “我自睡自然不影响,但是会影响我和李观棋。” 楚云歌直接挑明了。 裴忌是纯爱,他要守护他的童子身,但她又不用守身如玉。 李观棋心头重重一跳。 裴忌不敢置信看向楚云歌,脸色惨白:“楚云歌你……你……” “别你了,快走。” 楚云歌顿了顿,一步步走近裴忌:“如果你赖着不走,那本公主就认定你是想加入我们。” 她凑近,恶劣的点了点裴忌的胸口:“本公主倒也不介意你的加入。” 说着在李观棋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对着满脸懵逼还没反应过来的裴忌推了一下。 “现在去洗漱吧。” 裴忌终于反应过来,他摸了一下被点过的胸口,将那酥麻给抹去,随即一跃而起,一瞬不停,以高难度姿势飞上屋顶房梁。 整个人面红耳赤,抱着房梁不敢置信指着楚云歌:“楚云歌你有病,你疯了!” 炸毛猫,二度来袭。 只是这次气得更厉害了,呼呼喘着气,满脸凶悍要挠人。 楚云歌就知道他会这样:“你才知道本公主有病,才知道本公主疯了?” 楚云歌嗤笑:“本公主没病不发疯,能将你抢进公主府?” 裴忌哑口无言:“那你也不能…如此。” “是你自己赖着不走,本公主还以为你要争宠,见不得我和李观棋亲密,想留下加入。” “当然不是!”裴忌立刻否认。 “不是你就滚。”楚云歌干脆利落。 “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离开或者加入。” 第53章 别怕,我会教你。 加入? 加入什么?总归不是群聊。 裴忌被炸得整个脑子都嗡嗡响,对一个拉手都能害羞,被亲一下炸毛的纯情男孩子,无异于是一场海啸。 “你你怎么能……” 她怎么能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 若非清楚看到过她还有守宫砂,他都要怀疑进了什么淫窝。 楚云歌的口无遮拦,让裴忌无法招架,偏偏楚云歌满脸认真,并非开玩笑。 裴忌呼呼喘着气,差点冲动说好,他就看她是不是真能接受他加入。 可才吃过祸从口出冲动的亏,话到嘴边,生生克制住了。 他不能冲动开口,最后做不到,彻底闹僵下来。 加入他做不到,离开又不甘心,他只想让李观棋离开,不想看到李观棋碍眼,可他根本没立场阻止。 犹如一盆凉水从头浇下,透心凉。 最后裴忌看了一眼楚云歌,逃也似从屋顶飞出去了。 只是他神情和背影看着,都充满了悲愤孤寂,好似被渣男无情背叛抛弃一般,看着好生可怜。 李观棋都忍不住看楚云歌,他们毕竟定亲了许久。 他甚至都做好了楚云歌去哄裴忌,而他离开的准备。 奈何……楚云歌就是个没良心的。 她也看到了,却只觉得裴忌戏怎么如此多,裴忌一走耳边总算清静了。 她看向李观棋:“被吓到了吧?以后遇上裴忌,别和他客气,他敢像刚才那般对你,你直接还手,他不会用武艺欺压对付你。” 李观棋迟疑的点点头。 楚云歌知道李观棋对上裴忌不容易,毕竟身份有别,别说古代,现代也是,身份高的人,一般人谁敢惹。 她伸手将李观棋拉到身旁坐下,倾身吻了他一下。 “你记住,往后我便是你的后盾,会给你撑腰。” 她的男人,她自然会护着。 方才裴忌对李观棋那么不客气,她可都看在眼里。 李观棋看了一眼楚云歌,轻轻点了头。 有殿下这句话他就满足了。 他还以为殿下会去追小侯爷,现在就……蛮高兴。 只是他忍不住看向了房梁。 楚云歌失笑:“怎么?吃醋了?方才我是逗他呢,我没想和他怎样,更没想让他加入,我还没那么荒唐,只是料到他反应,故意说而已。” 她意味深长:“本公主不会勉强人,也只睡想睡的人。” 李观棋点头,真正松了一口气。 他方才是真担心殿下有那种心,两个人……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楚云歌见状拉着他的手:“知道怎么洞房,怎么取悦人吗?” 李观棋心头重重一跳,在楚云歌的目光中僵硬摇头,他还不会…… “我就猜你也不会。” 楚云歌一把将李观棋推倒,清点了一下他的鼻尖,手指往下滑,捻了一下他的唇。 “别怕,我会教你。” 李观棋只觉唇上的酥麻,从脊背直接窜到了天灵盖,手抓住底下的被褥,心乱如麻。 会不会太快了…… 他没有经验,公主会不会失望…… 若伺候不好,公主不喜该怎么办…… 楚云歌看着他颤抖的眼睫毛:“别怕。” 她低声说着,吻到李观棋的眼上,触了触他微凉的鼻尖,最后再往下。 抚过李观棋敏感发烫的耳尖,楚云歌最后碰到喉结,趁着他张开嘴,趁虚而入。 对亲这件事,因为之前便是碰一碰嘴唇,李观棋以为就是亲一亲碰一碰嘴唇…… 就那般对他的刺激就够大了。 可对楚云歌来说,怎么可能呢。 她很有耐心,细细引导李观棋,亲吻绵长细腻。 可即便这样,依然激荡起酥酥麻麻的触感,从唇上传遍全身,李观棋呼吸顿时重了起来,刺激得浑身颤栗…… 楚云歌正找到趣味,却听外面传来杜若声音:“小侯爷你怎么在这里?” 楚云歌皱眉停下,裴忌还没走? 杜若焦急的声音再次响起:“小侯爷,您吐血了?” 吐血? 李观棋微微喘着气偏头,楚云歌按住她:“我去看看。” 楚云歌起身,打开寝殿门,正好听到裴忌辩解:“你别胡说,我没吐血。” “但是您嘴边的血迹……”杜若满脸不解。 裴忌抱着剑坐在殿前,坐得笔直。 因为身前杜若的眼神,还有身后开门的声音,身形越发紧绷,紧绷都有些颤抖。 好好的少侠,背影看着愣是充满了悲伤孤寂。 杜若看到楚云歌,顾不上裴忌,上前行礼:“殿下,婢子回来了。” 杜若主动交代自己被打晕,然后在马车上醒来又被送回来的事:“婢子醒来才知道是谢公子想带您回陈国,还怕您真的去了陈国。” 这一次的遭遇,让杜若心中惧怕。 听到楚云歌可能被带到陈国,心中慌乱极了。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觉到,她真正能依靠的只有楚云歌一人而已,没了楚云歌,天下之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杜若有许多话想和楚云歌说,更想表表忠心,但楚云歌却没心情听,摆摆手:“活着回来就行。” 一听就是谢罔择打晕的她。 她走到裴忌面前:“你吐血了?” 裴忌瞪了一眼杜若,撇开脸:“没有,我没吐血,她胡说的。” 楚云歌弯腰仔细看了一下,裴忌擦过了,但是嘴唇上还有残留,再看看印记。 “原来是咬破了。” 裴忌看着楚云歌凑近,目光不可避免落在她红润得过分的嘴唇上,想到她刚才做了什么,双手紧紧捏成了拳头。 楚云歌看着他发红的眼,表情变得奇怪:“所以,你能说一下,你怎么还在这?” “让你走你不走,偷听我和李观棋亲密还咬破唇。” 上次谢罔择想解毒亲她时,裴忌也是准时翻窗户进来,仿佛装了什么亲吻探测雷达似的。 “裴忌,你什么时候多了偷听墙角的爱好?或者,你也想和谁亲……” 裴忌直起身打断她的声音:“我没有那种爱好,我也没想和你亲。” 殿内努力平息的李观棋,听到这一句抿唇。 殿下说的是和谁亲,小侯爷却脱口而出说‘我也没想和你亲’,这和不打自招有什么区别? 第54章 他没有经验,他是第一次…… 裴忌还在殿外辩解:“我这是气急咬的,你刚才故意骗我,我都听到了。” 她明知道他要童子身,明知道他不可能加入,却故意气他逗他,让他紧张得心都要跳出胸口,结果却这是逼他离开,好宠幸李观棋。 他做了她那么多年未婚夫,虽然没能陪在她身边,甚至长大了都没认出对方来,可他逢年过节,一直给她送礼。 结果她将他抢回来当面首,说他是侍妾不算,还当着李观棋的面下他的脸,给李观棋撑腰。 那他算什么? 更重要的是,他怎么能那么亲李观棋。 亲谢罔择就算了,毕竟是驸马,可李观棋……她那么亲李观棋。 裴忌彻底破防:“十几年的情分,到底是错付了。” 楚云歌:“……我们哪来的十几年情分,你不是一直不想和本公主成亲吗?” “那是因为我要练功。”虽然说十余年的情分勉强,但他也惦记着她的,逢年过节的礼物,也是他用心挑选用心准备的。 “总之,你不能这么对我。” 楚云歌:“……裴忌,倒打一耙倒是很熟练,是你先莫名其妙不走,我才反击的。” “你既然都听到了,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非礼勿听你不知道?” 裴忌当然知道,可他自己也没想明白,明明听得那般煎熬痛苦,他为何还自虐一般坐在这里。 楚云歌看着沉默的裴忌:“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还不走?还要留下继续听墙角?” 裴忌紧抿嘴唇,片刻后点头:“对,我就不走。” 这一刻,裴忌隐约知道了自己所想,也许是逼着自己看清她吧。 也或许是希望她能在意,让她不要继续。 可惜的是,楚云歌她毫不在意。 “你爱听你就听吧。” 说完转身就走。 裴忌心一直往下沉,她不止不在意他了,也无所谓他听不听了…… 杜若在一旁听得头懵了,她也不知道李观棋还在殿内,就看到楚云歌一转身,裴忌似乎都要哭了。 “殿下,小侯爷好像要哭了。” 楚云歌还没回头,裴忌转身狠狠反驳:“我没有哭。” 楚云歌看向杜若:“你看他凶得很。” 是很凶,但是看地上的身影,却能看到裴忌胸前起伏,看着是被气得厉害。 她回头:“所以,裴忌,为什么执着于守在这里?你别拿解毒当借口,你知道你不正常吧?” 他当然知道。 裴忌转过身,背对楚云歌,再次坐下。 “我会弄清楚的,今夜我就守在这里想清楚。” 楚云歌:“……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才没有!”裴忌整个人瞬间炸毛:“我疯了不成?” 没错,他还没疯,还没彻底发疯,他不会喜欢她。 他只是因为要练无极神功,又因为和她早早订了亲,从此身边伺候的人都只有侍从,从不靠近女孩子,第一次和她接触,又被她亲了还不认,所以总忍不住想起她而已。 他要喜欢的姑娘,不提多漂亮,但必然是和他能说到一起,有共同语言,更重要的是,她必然是善良的。 他们两人必然是心意相通,且绝不会背叛彼此,更不会三心二意还有面首。 更不会亲完一个又一个,亲了都不认,还没得到就不负责任。 他喜欢的女孩子只会有他一个,绝不会有第二个第三四个男人。 楚云歌呵呵一声:“不用这么激动否认,不是就不是。” 裴忌表现像极了喜欢她,但是他自己没承认,宁愿觉得自己疯了。 “你慢慢想吧。” 楚云歌摸了摸下巴,又看了裴忌一眼。 盘条靓顺,宽肩窄腰,满身侠气,偏偏还如此单纯可怕,便是炸毛都透着自己的劲。 或许楚帝已经喜欢上了,甚至有所表现。 裴忌察觉了,想不通来她这里发疯? 万事都皆有可能,不管他。 杜若亦步亦趋跟在后面:“殿下,真不管小侯爷?” “管什么?”别说不是喜欢她,她管不了,就是喜欢她,她难道就必须得管吗? 不能养成男人这些坏毛病,让他们得寸进尺,她要和谁过夜,别说一个人,十个人守在外面也无用,她不会改变主意。 休想用这种方式拿捏她。 知道厉害了老实下来好说,要是还作妖,趁早送走。 楚云歌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被挡在殿外的杜若回头一看,看着背影都看出裴忌的伤心委屈了。 若是以往,她见不得他人好,必然会上前挑拨离间一番,但今晚,她老老实实悄声离开了。 她如今的依靠就是公主,还是遵守公主命令要紧。 寒风萧萧,裴忌背影寂寥。 等再次听到殿内传来声音,便越发痛苦,可最后他也没动。 他到底有没有疯,裴忌还不确定,但他知道他走了会后悔,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所以他不走。 楚云歌回到寝殿内,就看到李观棋站在床边,脸上带着不安,不住看向门口。 “不用管他,他就是赖着不走罢了。” 李观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门,他不知道他是该走还是该留。 “很介意他偷听?”楚云歌点点头:“确实,一般人都没变态到这程度。” 李观棋听闻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失望,正为难抬头就看到楚云歌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被这样看着,他顿时有些不安。 楚云歌牵住他的手:“你怎么又满脸不安?是害怕被裴忌听到,还是害怕我不管裴忌是不是在外面,还是对你动手动脚?” 李观棋顿时想起楚云歌刚才对他做的一切,手无意识捏紧。 楚云歌看着李观棋的模样,忍不住掐了一下他的脸:“说一句你的脸就有要红的迹象,这么容易害羞。”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那些男人喜欢逗女孩子了,这害羞的人儿,真的可爱,真的让人喜欢。 楚云歌上床,躺下拍拍身旁:“上来。” 李观棋犹豫了一下,乖顺躺下,只是紧张得手死死捏成了拳头。 “别紧张,虽然喜欢你,但我不会强迫你,你若不愿意一个摇头就可。” 李观棋一听急得立刻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随后反应过来,又一个劲点头。 楚云歌:“这摇头又点头的,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李观棋急忙起身,鼓起勇气写到:“殿下,没有不愿,只是觉得突然,还有些茫然,也怕做的不够好……” 在庄子上,他偶然听乡邻懊恼自己新婚夜因为是第一次没有经验,没表现好,时间太短,引得新娘不满。 他也没有经验,也是第一次,就怕自己像那个乡邻一般。 第55章 小伙汁看着乖,但很有资本啊 当然李观棋也真的介意殿外有个裴忌,他不想让裴忌听到他和殿下之间的亲密话语亲密事。 即便他只是一个玩物,他也不愿意。 楚云歌看完笑了:“你倒是意外的坦诚。” 她若有所指:“没事,相信自己。” 小伙汁就是敏感,方才那一亲,她已经感受到了。 人不可貌相,李观棋看着乖,实则挺有资本,她很是满意。 换句话说,她也蛮有福气。 李观棋不比楚云歌这个老色批,一时并没反应过来,她的话语中带了颜色,听到后心乱如麻,垂下眼眸鼓起勇气写字。 公主说喜欢他,不止说了一次,但这一份喜欢,很浅。 不管是情爱,还是其他,他知道一个道理:很多东西太多容易得到,就不会被珍惜。 不管人和物都是。 唾手可得的东西,即便初时很喜欢,但就像殿下那些首饰,买时喜欢,但戴几次大概就腻了,因为她有太多簪子可选。 他的存在,如今和那些首饰并无太多差别。 他没资格也没敢问,会有多少人得到她的喜欢。 他只知道,如果他们越来越亲密,那羁绊也就越多,可公主不是他的簪子,他不可能不喜欢了就随手丢到一边,更不可能喜欢了就一直拥有她。 如今公主近在咫尺,伸手就能触碰,可如果放任自己,他还能守住自己的心吗? 他没资格也管不了公主,他唯一能做的,只能管住自己的心。 只要没丢了心,便一切都会安稳,不会失控。 他怕失控,怕变故…… 李观棋思绪纷乱,笔下字迹也乱了。 楚云歌倒是很耐心,她不缺这点时间,看他下笔迟疑还好奇。 “写什么,这么为难。” 李观棋手忙脚乱去捂,倒是让楚云歌越发来了兴致。 “不是写给本公主看的吗?” 正笑着,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还夹着见过陛下等声音。 很快楚帝的声音在外响起:“裴忌,你怎在此?” 李观棋就看到公主自听到楚帝来了,眼底一沉,不耐一闪而过。 虽然很快,但李观棋还是捕捉到了。 殿下不喜欢陛下? 李观棋下床整理凌乱散开的衣物,楚云歌懒洋洋坐起身。 外面楚帝已经和裴忌寒暄结束,还夸他亲自守在殿外保护楚云歌,做得不错。 敲门声很快响起:“皇妹,你睡了吗?皇兄来看你了。” “睡了,但被皇兄吵醒了。” 楚帝笑了一声,李成哲推开门:“那倒是皇兄的不是了。” 待看到李观棋,楚帝皱眉:“皇妹你这……” “皇兄后宫佳丽三千,皇妹当然也不想独守空房。”楚云歌按了按头:“特别是今日还遇到那么大的事,必然要失眠,皇妹偶然听到一个偏方,道枕着腹肌,可有利于入眠,八块腹肌效果最好。” 楚帝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楚云歌:“……朕倒是第一次听说。” 楚云歌意有所指:“那皇兄以后可以试试。” 楚帝看向楚云歌,眼底锋利一闪而过:“又说胡话。” “是不是胡话,皇妹这不是试着吗?” 楚帝一脸拿她没办法的模样:“看你还有心情玩笑,皇兄就放心了,听闻你出事,皇兄急坏了,也幸亏没受伤。” 楚云歌呵呵,信了你的邪了,要真担心早该来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这会来了,怎么看怎么奇怪。 “母后也担心你,怕那歹人会再来,想让你进宫住几日,皇兄就亲自来接你了。”楚帝很快道明来意。 “不去,母后眼里只有你这儿子,待我仿佛仇人一般。”楚云歌想也不想拒绝,进宫有什么自由,还得面对重男轻女的太后。 “赵峥那处都被砍了一半了,暂时不敢来,而且皇妹要是进宫,被母后两句话刺激到发疯,再将母后气出好歹,为难的也是皇兄。” 楚帝:“……” 这两次见皇妹,总是莫名憋屈,还夹杂威胁。 兴许是觉得自己知道的多,她是越发口无遮拦了。 看着裴忌和李观棋吃惊的表情,楚帝挤出一丝笑:“皇妹又说笑了,不过皇兄也不勉强你。” “你就在公主府好好歇着,皇兄会加派人手保护公主府,保证你安全。” 说着忽然看向李观棋:“伺候好公主,别让她累到。” “他不会说话。”楚云歌接过话:“你先下去吧。” 李观棋并不想丢下楚云歌一人,但最后还是乖乖下去了,他现在没有任何筹码,甚至不会说话,即便看出楚国最尊贵的兄妹不对劲,也什么都做不了。 最后能做的,也不过是听话避开。 只是袖子里的手却忍不住捏紧,第一次如此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裴忌是唯一看到李观棋不放心不想走的,他瞪着李观棋的背影,一句话脱口而出: “论身体结实程度,还是练武的才最好。” 论武艺李观棋不如他,保护不了公主,腹肌,那更不可能比过他。 于情于理于身材,他在这李观棋有什么不放心的? 楚云歌就是没见过好的,只要躺过他的,就会对李观棋的嗤之以鼻,弃之如敝履。 既然太医说的话有用,那就该选最好的…… 等等,他在说什么?他这样的用身体和李观棋对比,和那些用美貌身段邀宠的侍妾有何区别? 裴忌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后,面色大变,他果然是疯了吗?居然真的行侍妾争宠之事? 裴忌被自己吓到了,差点没直接起飞遁走。 他意有所指的一句话,让李观棋背影一顿,更让楚帝看向了裴忌。 “好端端的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裴忌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恨不能钻进洞去。 “一听就是给本公主的偏方建议,多谢小侯爷,本公主这清汤寡水的日子,谁见了都得流泪,偏还被造谣得昼夜荒淫,你说冤不冤枉?” 裴忌:“……”刚才她玩得那么起劲! “你呀,口无遮拦。”楚帝满脸无奈,随后忽然拍拍裴忌的肩膀。 “夜深了,朕在公主府歇下吧,裴忌,带朕去你的院子,之前说好喝酒畅聊,朕说到就要做到。” 楚云歌挑眉,楚帝这是对裴忌有想法了,所以找机会独处? 都追到公主府了,或许不止有想法,而是都喜欢上了。 不过目前裴忌好像挺直,听闻居然看向她:“不然殿下一起?” 这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第56章 他只想抱楚云歌的‘胖足\’抵足而眠 难得看到楚帝吃瘪,楚云歌连带着看裴忌都觉得顺眼不少,原以为按照套路是攻追受,现在看是反过来的,而且裴忌还一脸直男正气的模样。 她起了看热闹的心思:“皇兄约的是你,是想单独和你喝,本公主加入,皇兄得不高兴了。” 裴忌果然反驳:“陛下怎会,有什么单独不单独的。”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楚云歌曾经诽谤过他的话,对着楚帝歉意一笑,随后上前凑到楚云歌耳边,语气带着警惕: “殿下,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我和陛下正常喝酒,被你说得这般,你不会又想污蔑我喜欢男人吧?” “我是正常男人,绝对不喜欢男人,你不许多想。” 男人喜欢男人,如果是外人,他不理解但尊重,但自己被误会喜欢硬邦邦臭烘烘的男人他只觉恶寒。 可怕得很。 楚云歌看着裴忌脸上的表情,差点没笑出声。 他此刻若是知道楚帝对他有意思,大概不止炸毛,怕是要吐了。 没看过小说,只看过剪辑漫画视频,裴忌怎么会被掰弯,她不知道,但此刻看,楚帝任重道远。 她乐得看热闹,乐得看楚帝吃瘪,于是回道: “知道了。” 裴忌松口气,他是真怕楚云歌又多想乱想:“那就好。” 说完他顿了一下:“那殿下要不要一起?” 喝些酒,他可以趁机舞剑,让楚云歌看看什么是真男人。 “我那有上好的果酒,不伤身,喝了有助于安神入眠,你若怕做噩梦,或者失眠还有我……” 说到这里,裴忌脸瞬间滚烫,偏不受控制的想等楚云歌一个答案。 他低头看着楚云歌,屏住呼吸等待。 楚云歌还没出声,倒是楚帝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裴忌被抢进公主府,知道楚云歌所行后,不是很讨厌她,怎如今关系这般好了? 楚云歌慵懒撑着下巴抬头,裴忌红着脸低头看她,眼底都是少年情怀,画面养眼又暧昧,楚帝额头的青筋却跳了一下:“就这么将朕丢在一旁?” 裴忌回身忙请罪:“是我疏忽了。” 眼神却还是看向楚云歌。 楚云歌看了一眼楚帝,打了个哈欠:“皇兄难得找人喝酒,我就不打扰了,不然皇兄又要怪皇妹不懂事了。” “你不想去还赖到朕身上了。”楚帝摇头,很快下了结论:“不过你今日必然累了,肩膀也伤到了,就好好歇息吧。” 裴忌看向楚云歌:“你受伤了?伤得重不重?怎么之前也不说……不对,之前是在上药?” 因为非礼勿视,他没敢多看,根本没察觉异常,甚至因为画面太过刺激,都没注意到药。 他真是该死。 楚云歌看着裴忌两只爪子在面前抓了抓,却不敢上前触碰还满脸担忧的模样,莫名想到了围着主人乱转满脸担忧的小狗。 裴忌,可真是一个神奇的男子,能当猫还能和神似狗,一个人猫狗双全。 “一点小伤,你快去吧。” 你身后的大灰狼只想将你叼回狼窝,你在磨磨蹭蹭关心别人,他要咬你了。 不过裴忌现在还不弯,这骨头必然难啃。 因为楚帝等在一旁,裴忌没能多说,只能先陪楚帝去他的院子。 “九霄院。”楚帝看着牌匾;“这倒是衬你。” 随机叹口气:“皇妹任性,让你受委屈了,如今还中了毒,朕代替皇妹向你道歉。” 裴忌勉强笑了笑,之前他一直以为陛下真是因为宠公主,所以拿她没办法,可见过他们兄妹相处,他就觉得整件事都奇怪起来。 看楚帝对公主的态度,深夜前来不必通禀,护卫好似全是楚帝的人,完全可以做公主的主,那让他在下毒前回去,不过是楚帝一句话的事。 但他没这么做。 裴忌垂下眼眸:“陛下无须如此,我和公主的恩怨就由我们自己解决就好。” 既然之前楚帝不管,那现在也无需代替楚云歌道歉,更不用他插手了。 他倒酒:“陛下请。” 楚帝垂眸看着酒杯:“小侯爷不怪皇妹,朕也可以松口气了。” 裴忌敬楚帝酒,没接话,也没在提及楚云歌。 两人幼年相识,虽说后来分开,但一直有联络。 楚帝幼年身子弱,裴忌还教过他打拳锻炼身体。 说起往事,气氛渐渐愉快起来,楚帝向往裴忌嘴里的江湖,让李成哲拿上剑盒,说送裴忌一把剑,想请教裴忌剑,要一起舞剑。 裴忌原本想过给楚云歌舞剑,和楚帝一起舞剑,教他舞剑原本也没什么。 但是看剑时,在感受到楚帝搭在他肩上的手后,裴忌莫名觉得不自在起来。 连带着和楚帝一起舞剑之事,他也觉得别扭起来。 不知是不是被楚云歌说过的男人喜欢男人影响了,又想给楚云歌舞剑的心,他忽然就不想给任何人看他舞剑了。 即便是楚帝,他也不想。 总觉得楚帝端着一杯酒看他舞剑也奇怪极了。 “陛下,刀剑无眼,您是九龙至尊,可不能冒险。” 裴忌以楚帝安全要紧为由拒绝了,甚至最快速度叫来问心和无愧:“我这两个侍从,一直跟着我闯荡江湖,我亲自指点的,在江湖中也小有名气,就让他们给你舞剑吧。” 直接绝了他给楚帝舞剑观看的可能。 问心和无愧尽心舞剑,但之前还兴致勃勃的楚帝却无心看他们舞剑,只和裴忌说话,眼睛也少看向用心舞剑的两人,反而总是看他。 裴忌心中有些不高兴,替问心无愧不值,也觉得楚帝实在奇怪。 明明楚帝不管说话言行都没太多问题,但他不知为何就是别扭起来,本来一些君臣相宜,正常的举动都莫名不舒服,最后好好的一个潇洒江湖大侠比谁都守礼起来,变得客客气气。 楚帝怎么亲近都无用,他越亲近,裴忌越疏远警惕。 楚帝很快收敛,待有些醉意时,提出要和他抵足而眠谈天说地说到天亮时,裴忌以‘不敢’‘陛下我脚臭’为理由拒绝了。 脑海里忍不住冒出楚云歌的‘胖足’,让他抱着公主的‘胖足’抵足而眠,他可以。 但楚帝的……呕,他接受不了。 就算他是九五至尊,他也接受不了。 还不如杀了他。 楚帝靠着裴忌的床,被‘脚臭’一词弄得哑口无言,最后却一笑,自己往里躺去,拍了拍床: “那就不抵足而眠了,并排吧。” 说完微微一笑。 裴忌:“……” 并排?并什么排? 楚云歌睡相不好,他还说过她,更何况楚帝一个臭男人。 和他并排睡,还是杀了他吧! 老天爷为什么要如此惩罚他! 他还笑,他笑什么? 楚帝为什么要顶着楚云歌的脸说这句话?他会做噩梦的! 第57章 不就是笑一笑亲一亲嘛,殿下尽管亲 裴忌不忍直视楚帝的脸,只能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跪下: “陛下,万万不可,我在榻上睡就好。” 楚帝一脸失落:“裴忌,为何你今夜也变了模样,你之前秉性率真、恣肆潇洒豪气万丈,和那些古板的大臣全然不一样,你不知道朕多高兴遇到你,结果你也变了。” 裴忌:“……” 早知如此,当初他就死古板了,当千年前的僵尸也行。 “陛下,微臣惶恐!之前时微臣不懂事,往后再不会了,您歇息,微臣去外面值夜。” 楚帝定定看着裴忌,目光一点点往下,眼底闪过什么,但视线落在代表裴忌身份的黑玉龙鳞玉佩时,很快克制住。 楚帝直起身,一副要走的模样:“那是朕的罪过了,朕打扰了小侯爷,朕现在就走。” 深夜让皇帝离开不可能,最后裴忌只能躺到楚帝身边。 只是他躺得无比笔直,笔直到如同雕塑,满脸正义,不容侵犯…… 也确实不容侵犯,裴忌以保护陛下安全为由,运行无极神功内力,此刻谁靠近碰到他,都会被他的内力所伤。 轻则吐血,重则殒命。 楚帝本来侧头想和裴忌说两句,结果裴忌已经闭眼了。 一秒入睡,入睡后身体板正如钢铁,完美诠释何为钢铁直男。 “裴忌,你睡了?” 没有回应。 楚帝呵了一声,不信邪一直盯着裴忌,但直到他最后盯睡着了,裴忌也没真言,且一动不动。 他呼吸很浅,仿佛一具死尸。 —— 楚云歌次日醒来,揽镜自赏,完成每日欣赏自己美貌任务,确认打扮得漂漂亮亮了,开始问起燕峰。 才问了一声,燕峰立刻出现在面前。 “殿下。”燕峰行礼,虽然看着和平时没两样,但楚云歌总感觉他有些蔫。 “是昨日太累了吗?那正好陪本公主一起用膳,公主府的厨师都是御厨,厨艺不错。” “多谢公主。”因为是陪楚云歌,燕峰没有推辞,一吃,眼睛果然一亮。 其实他平时吃的也不差,但到底不是御厨亲自动手的,和楚云歌的还是有些差别。 燕峰一吃就停不下来,眼睛一亮又一亮又一亮,开始没放开,楚云歌说尽管吃后才放开了。 但他吃得快却不粗鲁,反而跟个小仓鼠似的。 楚云歌看着他吃得那么香,体验到投喂的快乐,连带着胃口也好了不少。 到最后燕峰将足够五六个人吃饱的早膳全吃了个干净。 一旁帮着布菜的丫鬟,看得目瞪口呆,都忍不住看向燕峰肚子。 燕峰肚子吃得溜圆,幸福的撑到了。 等看到丫鬟的眼神,才忽然反应过来,他好像不该这么吃的,此刻在公主眼里,他是不是就像个饭桶? “殿下赎罪,因为太好吃,不小心吃多了……平日里属下不吃这么多的。” 殿下千万别误会,他其实可以少吃的。 “赎什么罪,吃完了不浪费,而且你吃得香,连带着本公主胃口都好了,所以不止不用赎罪,还该奖励你呢。” 吃得多还给奖励,这也是燕峰第一次遇到的,公主也太喜欢给奖励了。 “不用的,殿下。” “用的,就罚你以后经 常陪本公主用膳吧。” 也不知道这小奶膘还会不会长? 楚云歌体验到投喂的快乐,愉快的做了一个决定——投喂燕峰。 “让厨房记下燕侍卫爱吃的菜式,隔三差五就给我们燕侍卫做。” 怪不得有些人爱玩养成,原来养小弟弟这么快乐。 “多谢殿下。”燕峰受宠若惊,只是殿下看他的眼神怎么满是宠溺,宠溺得都带着慈爱了。 慈爱……必然不是慈爱,是他看错了。 可这宠溺,又不太像看李观棋李公子那般…… “殿下看属下的眼神……”难道还是因为他吃太多的缘故? “眼神怎么了?”楚云歌奇怪,她可没满眼淫光。 “没什么。”燕峰形容不上来,便摇了摇头。 “其实本公主今日有件事想问问你。”吃饱喝足该谈正事了:“燕峰,你认识的燕人多吗?” “不少,殿下有何吩咐?” “没什么,就是想知道他们大多在哪,本公主想抢些回来当面首。” 燕峰只觉得听不懂话了:“什么?” 呆滞了一瞬,他才追问:“……殿下为何要抢他们?” 他鼓起勇气:“属下也是燕人,你想他们做什么,属下也可以。” 他都在她身边了,没必要抢其他人。 没错,他可以的。 不就是笑一笑,亲一亲嘛,李观棋李公子做的他也会。 别人对他这样必然不行,但是殿下可以,他可以接受。 如果这样,殿下对他和李观棋是不是就一样了?不会有区别了。 他不想被区别对待,不就是给殿下按摩,亲亲殿下,再被殿下亲吗,他可以。 只要他用心学习,他可以做得更好。 燕峰目光不自觉闪过楚云歌的嘴唇,心跳瞬间加速,紧张等着楚云歌回答。 这回轮到楚云歌意外了:“本公主说的是抢回来当面首,你是不是没听清,还你也可以,你可以什么?” 燕峰手一紧,他并没听错,他就是可以…… 他刚想回答,就听楚云歌道: “至于为何抢他们,本公主若说单纯就是老毛病犯了,又想强抢民男,你可能不信,你也是救过本公主的人,本公主实话告诉你。” “其实是昨夜遇险,又得罪了赵狰,怕他再来报复,虽然有你,但到底不够,便想多找些人保护我本公主。” “通过你,本公主深觉燕人可靠,就觉得再抢些回来,便想让他们也保护我。” “但这事不宜大张旗鼓,以免让赵狰有了防备,最好是暗中进行,对外得说是强抢民男,如此更能出其不意,起到更好的保护作用。” 这是楚云歌昨夜想的对策,赵狰的出现,楚帝在公主府来去自由,甚至将她的公主府当成他的调情之所,光明正大在她院子里搞基。 再这样下去,以后楚帝是不是将公主府当成他另一个后宫,想来搞男人就来她这光明正大搞? 他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她无所谓,甚至也不在意裴忌他们是她的面首,但是这么肆无忌惮的在她的地盘上乱来,她不乐意了。 她不想提供这个场所让他们刺激了,楚帝的出现让她生理性厌恶。 叔可忍婶不可忍。 而且她前脚说要护着自己男人,后脚就打脸,楚帝一来,为了避免他对李观棋下手,都只能让他先下去。 丢脸丢大发了。 她只想咸鱼享受人生,奈何成了公主还是得干活。 燕峰懂了:“……殿下考虑得在理。” 原来殿下是以面首掩人耳目,他误会了。 第58章 他体力精力好,当面首也不在话下 楚云歌正色:“你既然认同,可不许说漏嘴,事关本公主安危,容不得玩笑。” 燕峰紧绷着脸满脸严肃:“殿下放心,属下宁死不会透露。” 赵狰确实危险,必须多些人一起保护殿下。 比起其他人,他也更愿意相信燕人,和燕人合作。 更重要的是,公主是个好雇主,有钱大方不苛责,燕人能来公主底下做事是好事,是天大的福气。 想到有更多的燕人替公主效劳,更多的燕人能和他一样每天都能吃饱喝足,一起长个子,他又高兴起来。 “殿下,你尽管去抢,多多的抢。”只要不是面首,公主随便抢,人越多越好。 当然,他不想公主再抢面首,是怕面首太多了,累到公主,还浪费银钱。 他年轻,体力精力好,可以身兼多职,面首也不在话下,没必要让公主费心还浪费银钱养他们 他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您放心,他们绝不会像属下今日这般能吃的,今日属下只是例外。” 他们很好养的。 早知殿下想找更多燕人,他今日一定忍住,只吃一半了。 殿下要是以为所有燕人都和他一样是饭桶就不好了。 楚云歌失笑:“不用担心,你以后继续吃,他们也是,放开吃,本公主养得起,只要做事忠诚听话就好。” 楚云歌说到这里,定定看着燕峰:“燕峰,这么重要的事都告知于你,是本公主相信你,你能保证就算你的救命恩人来问你,也不吐露半分吗?” 她要防的人何止是赵狰,还有楚帝和太后。 这也是为何她选择燕人,还是用强抢面首名义的原因。 按理她不该告知燕峰,毕竟她知道楚帝是燕峰的救命恩人,但燕峰昨夜能放弃报仇,回到她身边保护她,让她确认了他的职业道德。 所以她选择相信他。 楚帝那狗东西坏得很,她得先点一下燕峰,免得他上当。 “属下保证,殿下,属下可以用性命起誓……” 楚云歌打断他的话:“不用,我相信你。”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既然找不到更好的人选,决定相信他,和他合作,那就相信到底。 “回头等本公主将人抢回来,你帮着教导教导,切磋切磋。” 基本人人会武,只需要短暂磨合就可用的的燕人,简直是为她打造。 楚帝和太后从开始就杜绝她培养信任之人,杜绝她拥有自己的力量。 她就另辟蹊径找燕人,反正她也不缺钱。 燕人不会像楚国人一样天然效忠楚帝,他们讲究雇佣,正好适合她,她就将他们培养成自己的人,积攒自己的力量。 正好楚帝虽然同意燕人在楚地生活,但他心里也忌惮他们是燕人,并不相信他们,也就不存在重视重用他们,朝堂上并没有燕人为官,但楚云歌无所谓。 她不忌惮,她相信燕人,燕人就是最妙最好的选择。 “燕峰一定不辜负殿下信任。”被相信的燕峰慎重应下。 他就知道殿下会发现他的能干。 只要他成为殿下面前的第一人,相信殿下以后有任何需要都会第一时间想起他。 燕峰认真思索,积极表现:“殿下以面首的名义选人,那基本就选年轻人,且外貌出众的对吧?” 燕峰忽略自己心中升起的陌生酸气,揉了揉有些堵的胸口,将心神放在正事上。 “殿下,其实今日正好有个机会,可以将这些青年俊才一网打尽。” “此话怎讲?” “其实属下今日是想告假的,因为今日便是燕国国祭,属下不能缺席。” 楚云歌听到这里,总算知道为什么燕峰为何会蔫了,也有点品出他的意思了。 “今日燕人大多会来祭祀?” “是。” 楚云歌点头,可开口问的却是:“那你需要多告假两日吗?要不要帮你准备什么?人多的话银钱还够吗?” 古人是很注重祭祀的,宁愿自己饿着也不会怠慢。 都是她未来员工,她不介意提前释放善意。 燕峰摇头:“多谢殿下,不过不用,您之前给的赏银够多,还给了百两黄金,很够了。” 他心中温暖,忍不住多说了一句:“托您的福,先辈先祖们今年比往年吃得好不少。” 楚云歌听到也笑了,这燕峰实在实诚,都不知道替自己争取利益。 “祖先们吃好了,那你们呢?” 楚云歌已经能想象到,生存条件并不好的燕人们是怎么饿着肚子,紧着先辈先祖的。 “祭祀的事本公主不好插手也不管,本公主就管你们这些活人。” 活人才是她的目标!都快到姐姐的碗里来吧。 说罢,问清大概有多少人后,楚云歌直接吩咐下去,给他们准备一些吃食,不是大鱼大肉,只是普通的吃食,但对燕人刚刚好,数量多多的准备,足够他们吃饱。 对常年挨饿的人来说,吃饱是最幸福的事。 能让员工下属忠心的老板,必然不是吝啬的,也有手段的,该出手出手,该收买人心收买。 也正好扭转一下她的形象,免得那些有识之士真正有本事的燕人不愿前来。 吃人嘴短,只要他们来了,之后能不能留下他们,让他们效忠,就看她本事了。 这一点,她也相信自己。 燕峰看着楚云歌,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属下代他们谢过殿下。” 楚云歌摇头:“是本公主先惦记他们,你记住,不用特意告诉他们,就说是你请的就好。” 懂的人懂这话术。 燕峰没多说,但心底已经下定决心,公主做好事不留名,但他不能独占这功劳,必然要好好和他们公主的好。 “殿下费心了,属下知道该怎么做。” 他顿了顿:“殿下,属下不用多告假,我们不能回燕国故土,只是去在楚国为先人设的衣冠冢而已,就在天盛城郊外。” 他们燕人更多时候叫血坟,因为血染战衣。 “今日在楚帝的燕人,能赶来的都赶来了,正好是机会,不知公主这次需要多少人?如果可以,最好今日就确定,祭祀完他们很快会走。” 天盛城管得严,为了不被当成流民,他们必须在附近找住宿,但燕人大多过得困苦,哪里敢多留下。 楚云歌就等着这句话,听闻眼睛就一亮,随后又克制住:“今日才祭祀完,就直接去抢他们是不是不太好?” “殿下能看上他们,是他们的福气。” 他们还敢挑时间? 第59章 选美男大会,我来了! 燕峰甚至觉得,也许是今年他挣了许多银钱,准备的祭品够多,老祖宗们高兴了,才保佑他们有这机会呢。 说这是彻底改变他们命运,也不为过。 跟着公主能吃饱挣银钱,还能守株待兔仇人,光明正大报仇,一举三得,天大的好机会。 燕峰拍着胸口,腰杆挺得直直的:“祭祀酉时结束,殿下您尽管来抢。” 楚云歌被燕峰的模样可爱到了:“好,那我们就约定好时间地点,本公主准时去抢。” 她沉吟了一下:“至于人数嘛,暂定个百人嘛,当然越多就越好,本公主都养得起。” “那属下今日就仔细观察,符合标准的就将他们都聚集在一起,殿下也好抢一些,到时候您直接来选就好,不用辛苦奔波。” 正好筛选一番,免得有居心叵测之人混入。 楚云歌都要感动了,燕峰是第一个担心她强抢民男还累,如此替她考虑之人。 “那最好不过了,燕峰,你考虑得甚是周到。” 这不就是变相选美? 想想肾激素就往上飙,这是什么好日子,办正事的同时还如此享受。 燕人善武,他们腹肌身材大概都不错,荷尔蒙爆棚的腹肌胸肌臂肌即将朝她涌来,网友们再也不用担心她缺美男缺腹肌,再也不用担心她失眠了。 楚云歌及时打住飘远的思绪:“就是用面首名义,他们会不会介意?” 燕峰正色:“不会,属下感谢殿下给燕人机会,殿下这里这般好,能来是他们的福气。” 这话一听像是捧人,可燕峰却满脸认真,真是这般想的,让楚云歌都笑出来。 “那我们就是双向奔赴了。”楚云歌叮嘱: “也不一定就全要武艺高强的,会一些手艺才艺的都可以,偏门左道一些也无妨,比如会毒药易容术等等都可。” “年龄也可以放宽一些,大一些无妨,小一些十三四岁的也可,就说本公主什么类型的都喜欢。” 她要招揽人,不止护卫,还想要其他人才,如此正好迷惑他人。 燕峰顿了顿应下:“是。”这样能来的人就更多了。 那些十三四岁的半大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个年纪都是饿着过来的,他也如此,当年被饿得不止啃树皮,睡梦中能将木枕头都给啃了,被选中倒是他们的福气。 “公主大义。”他一定好好挑选,选些能力好的,不会选只单纯能吃的饭桶。 “谈不上,大家各取所需。” 楚云歌摆摆手,但是话说到这里,她便想多了解情况,多了解未来员工,便多问了两句。 说起祭祀,燕峰行礼:“还要感谢楚国皇室给燕人一个埋骨之地,往后属下死了,也会葬在那。” 楚云歌皱眉:“你人生才开始,现在说什么葬在哪。” 翻看公主记忆,翻出了关于燕人血坟的记忆,曾经有赵国人去破坏燕人衣冠冢,守墓人誓死扞卫,十几年过去,白骨武士依然手持长刀,凛然跪坐,风吹日晒,依然保持着守卫的姿势,守卫着燕人的骨骸。 而这比起被屠城的燕国国都雪城,不过是冰山一角。 “燕峰,你去过雪城吗?你们是不是都向往雪城?” “是,每个燕人都想回到故土,回到雪城。”燕峰摇头:“但大家又很慎重,不敢打扰先人的安静,也有些害怕,只是作为燕人,此生若有机会,还是希望五月初六这一日,能去雪城祭拜。” 五月初六不仅是燕的亡国日,也是燕人受难日,当年赵国攻陷雪城,因为燕人一直拼死反抗被屠城,赵国烧杀掠夺,屠了三天三夜,杀光所有燕人后终于彻底占领雪城。 可当赵国庆祝的时候却连连闹鬼,总有人离奇死亡,怪事频发,导致无人敢住,便是后来逼迫了人搬进去,也没能留下性命。 大家都说那是燕人鬼魂在作祟,后来赵人死也不敢去了,居然成了空城。 只有燕人能在里面躲藏生存。 为此天下众说芸芸,都说赵国遭了报应,攻下的曾经最为繁华最让人向往的雪城,却无法治理,雪城一时成了最棘手的存在。 也让赵国所谓的天命所归,注定统一天下的预言成了笑话。 也许是楚云歌的眼神太过温和,她又有意了解,平日里没人可诉说的燕峰说起了燕国往事。 “雪城成了赵国皇室心中的疙瘩,他们一直不相信闹鬼,相信都是燕人所为,加之燕人那时候还不死心想要复国,最后赵国皇帝彻底怒了。” “他们趁着分散在各地的燕人在五月初六前来雪城祭拜,赶尽杀绝,趁着燕人祭拜再次屠城,以一雪前耻,警示天下,逆赵者亡。” 燕峰深吸一口气:“又是三天三夜的屠城,燕人净减三分二,濒临灭族。” “曾经最繁华,最让人向往的雪城,成了人间地狱。” “就在屠城结束之际,天色变幻,电闪雷鸣,夹杂雷电的暴雨下了3天3夜。” 燕峰说到这里眼睛已经红了:“等雨终于停下,全城无人生还,所有参与屠杀的赵国人,都是被雷电而死,无一人逃脱。” “那是真正的天打雷劈,他们如同黑炭,皮开肉绽,表皮都熟了。” “进去查看的赵国人都疯了。” 燕峰说到这里深吸一口气:“后来雪城六月飞雪,整座雪城被冰封。” “赵国所举,天下震怒,老天有眼,赵国那一年大旱,后来连续三年频发大灾,赵国皇室连发怪病,最开始屠城的将领接连惨死,死相惨烈。” “赵国人不信邪再去雪城,却无一生还。” “眼看着赵国皇室要撑不住了,加之楚国陈国的反对指责,最后是赵国皇帝亲自去雪城祭拜,下了罪己诏,明确此后再不屠城,赵国的天灾才停止。” 赵国低头,可雪城已经彻底成了死城空城。 不管赵国怎么被诟病,燕国到底没有了。 面对燕国旧人,楚云歌只能安慰:“燕峰,燕人的精神会代代相传,英魂永不屈,所以别悲观,燕人不会灭绝,燕人的精神灵魂永驻。” 燕峰怔愣片刻,右手握拳,手背轻点抹额,身体前倾,腰身微弯行了一个燕人礼:“燕峰谢过殿下。” “殿下的话,今日我会告知所有燕人,抚慰当下绝望忧虑的燕人,也告慰燕人的在天之灵。” 第60章 忠贞是好男人基本标配,他就又忠又贞 楚云歌听着心中感慨万千:“你能别那么悲观就好。” “曾经见过雪城繁华的,是不是一直在怀念它。” 就像现代,睡很多人都在可惜被毁坏的某园,那真是无法弥补的遗憾。 “是,属下没见过,但是师傅他们曾经一直怀念,和我们讲了许多雪城的故事,到了冬日,整个雪城就陷入白雪中,手艺最好的冰雕师会雕饰各式各样的冰雕,还有冰雕宫殿可让人居住。” “每逢下雪,雪城的人便会献上歌舞庆祝,因为全民善武,轻功了得,不拘男女,穿着最好的衣裳表演飞天舞,让人看着仿佛来了仙境,所以雪城也被称为仙居,仙女城,只要去过的人都难以忘怀。” “燕人热情,对所有来客,不分男女老少,都让他们宾至如归,没少带着他们飞,体验仙人的感觉,不敢飞的还有滑冰节,来客可以自学,也可以被燕人带着感受,据说当时燕人都会选出样貌最好功夫最好的人来。” “雪城带给世人无数人美好回忆,让人流连忘返,很多人一生就只想去一次雪城,还有人数次前往,怎么也不够。” “可惜一切早已成为历史。” 燕峰看着楚云歌,心里想,若是燕国还没灭,他也许也可以带着公主在雪城飞一飞,让公主当一次冰雪仙子。 他轻功极好,师傅之前不小心说漏嘴,说燕国若没灭,他出生也是尊贵的,应该有资格接待公主。 不过他也没得到过证实,师傅闭嘴不提,因为燕国已灭,知道也不过徒增烦恼而已。 他平时也不会去想这些,只是此刻却忽然想到了这一点。 “是啊,真是可惜,这么好的地方。”楚云歌听得震撼唏嘘,也越发可惜。 “若是燕国雪城还在多好,我一定去看看。”再让燕人带她飞。 小仙男小仙女她都不会放过,飞到满意为止。 “若有机会,必然请殿下同游。” 燕峰和楚云歌这一谈话,心中郁结散去不少。 楚云歌也不耽搁他时辰:“你先去吧,今日辛苦你,等回头事了,我们再去听八卦,再给你假期。” 燕峰听到八卦顿了一下:“殿下是好奇护卫和两丫鬟的后续?” “当然,也不知道丫鬟和护卫怎么样了,回头我们继续去听。” 没想到燕峰开口道:“殿下,您让属下注意,所以属下知道进展。” “你知道?” “是,殿下现在想听吗?” “当然了,你有时间?那快跟我说说。”楚云歌一听来劲了:“咱们说完再走,你坐。” 说着火速让人上茶瓜子。 氛围到了,燕峰看着桌上的瓜子有些好笑,却顺着楚云歌的心意坐下,一边讲一边剥瓜子。 “殿下您说的丫鬟甲和黑分开后,火速定下新亲事了。” “刺激,然后呢?” 看着楚云歌凑近的脸,燕峰喉结滚了一下,不动声色移开目光。 “那护卫痛苦不堪,半夜买醉去找丫鬟甲,却被丫鬟甲怒骂。” 燕峰转换语气模仿丫鬟的语气:“既然媒妁之言不可违,你要孝顺要听父母的话,那就别来打扰我,还是你就想逼死我?”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打着妻妾双全的主意,现在来这里,不过是你未婚妻被赶出去了,你又后悔了,所以打着为了恶心我的未婚夫,好让他放弃我,然后我别无选择和你在一起的主意。” 楚云歌没想到事情是这发展:“之前的丫鬟被赶出去了?” “是。”燕峰点头:“而且,丫鬟甲都说中了,属下之前探听到,那护卫确实是这样打算的,虽然喜欢丫鬟甲,但她只是一个孤女,无依无靠,没有助力,父母反对,加之他也看重了丫鬟乙的管事母亲,能得一些助力,希望能得公主看重,便同意了。” 楚云歌拍桌:“诡计多端的男人,还装作被父母反对没办法的样子,还好被看穿了。” “不过你也厉害,不然都要错过重要消息线索了。” 燕峰又被夸了:“属下只是留意而已,昨夜又特意打听了一下。” 楚云歌不遗余力的再次夸:“干得不错,这护卫被拆穿有没有恼羞成怒?” “有,他还想硬来,生米煮成熟饭,属下一石头砸破了他的头。” 白日才发生了赵狰差点强了公主之事,再遇到这件事岂能容忍,燕峰一石头砸下去,已经考虑要将护卫给割了。 “护卫被砸,丫鬟甲得已反抗,一脚踢在护卫那处,最后还跺了好几脚,属下就没现身动手。” 燕峰语气带着感慨:“那护卫惨叫连连,破口大骂,又求饶连连。” 看着楚云歌越来越亮的眼神,燕峰惟妙惟肖的学了几句那护卫的话,比起之前的僵硬奇怪,此刻带上了些许情绪。 楚云歌听得眼睛都大亮:“人才呀,丫鬟甲在哪?” 她自己的人马要培养起来,护卫其他人才张罗了,那丫鬟也得培养张罗起来。 燕峰看着她发亮的眼,眼底笑意一闪而过。 说实话,之前他不是很能理解楚云歌的乐趣,可因为想到她想听,他昨夜去查看也有了期待。 他就等着殿下叫他去吃瓜,且事情的发展也真的出乎预料,那些曾经在他眼里没任何区别价值的护卫和丫鬟,私底下也有自己的性格。 本来他就因为楚云歌的话在改变,想怎么融入环境,变成任何人,这一看真看出了不一样。 他的声音不知不觉丰富了,情绪也开始饱满,护卫三两句话,学的越来越像,让人觉得身临其境。 昨夜的一场戏,更让他体验到了何为人生百态,一切变得很有趣。 他回去后甚至模仿了护卫的走路姿势姿态,说话声,将自己想象成护卫。 带入了护卫视角,又换了楚云歌的角度,想象她会关注的点,猜测的想法看法,一切都不一样起来。 燕峰过去的人生除了家仇国恨,就是努力活着,每日受冻挨饿练武,为了信仰为了干净活着,在没有土地房产的情况下不偷不抢活着,已经费尽力气。 他没有时间心情精力,去观察别人,他的眼睛没问题,可世界在他眼里其实是黑白的。 这是他第一次不用再为吃喝奔波,第一次观察别人,发现原来这世界是这样子的。 普普通通的侍卫丫鬟,普普通通的市井百态,其实也不普通,都是鲜活的人。 那丫鬟甲确实也不错。 “昨夜护卫惨叫声很大,引来了巡逻,护卫丫鬟如今都被关押,等待殿下或者驸马回来处置。” “等驸马作甚?往后这些事本公主亲自处理,将那护卫赶出去,男人的劣根性他都占满了。” 她可以花心,但见不得男人算计想美事,还用恶劣计谋,打妻妾双全的主意。 “是。”燕峰应下,听到不用等驸马,心情莫名更好了。 他和公主很有默契,他也讨厌护卫三心二意不忠诚。 忠贞是好男人基本标配,像他,就又忠又贞。 对殿下,身心忠贞。 第61章 这满脖子的吻痕~~~ “丫鬟甲不错,调到我身边吧。”楚云歌吩咐;“对了,事情闹大了,她新未婚夫也知晓了吧?什么反应?” “已经退亲了,丫鬟甲没做纠缠。”燕峰觉得,楚国的男人整体还是差了些,一个两个的都有问题。 楚云歌又再次挑眉:“倒是难得的干脆利落。”更想要了。 “能伺候殿下,是她的福气。” 一般的主人,看到丫鬟卷入这样的麻烦中,必然是都赶出去的,如今楚云歌能留下她,必然感恩戴德。 聪明人就该知道忠心于殿下。 她敢不忠心,也不用担心,还有他看着呢,他有的是办法让她永远忠心。 杜若来回禀楚云歌之前吩咐之事,正好听到这一句,感受到了深深的危机,忙上前给楚云歌倒茶,还想多做点什么,看看瓜子正想给楚云歌剥瓜子,结果燕峰先一步开口了。 “殿下,给您。” 楚云歌伸手,燕峰将满满一把剥好的瓜子放到她手上。 “给我的?”楚云歌挑眉,燕峰之前只剥不吃,没想到是要给她的。 楚云歌吃了两粒:“唔……不愧是燕峰剥的,更甜更香呢。” 燕峰当真了:“真的?那往后属下都给殿下剥。” 他燕峰,就是这么能干,一天能剥十盘。 “不用了,这种事偶尔来就好。”楚云歌都被燕峰可爱到了:“你快去吧。” 燕峰有些失落的点头:“好吧,殿下,属下告退。” 燕峰走了,楚云歌吃着他留下的瓜子,刚想溜达去书房,裴忌却来了。 其实他早来了,只是也没进来,就在外徘徊,欲言又止,还有些萎靡不振魂不守舍。 “殿下。” 楚云歌看着裴忌的脖子,眼睛亮得惊人:“裴忌,你一大早顶着着满脖子的草莓来找我,是打算坦白公开了吗?” 昨晚还在说自己是正常男人,今日就宣布出柜? 好刺激,好快速。 “公开什么?脖子上怎会种草莓?”裴忌满脸莫名。 也对,他们不知道种草莓是什么意思。 “就是吻痕,你脖子上的吻痕是那个谁啃的?”楚云歌看着裴忌修长的脖颈上有三处红色暧昧痕迹,连喉结处也有,已经能想象到昨晚是怎么激烈了。 楚云歌啧啧:“怪不得你一脸恍惚,决定公开了?” 果然男人的话就是用来打脸的,前脚刚和她强调他不喜欢男人,后脚就这么刺激。 她没忍住满脸暧昧追问:“感觉如何?你真香了?” 这是彻底被掰弯了?速度实在太快,她本来还打算看看楚帝热闹呢,结果裴忌不争气。 楚云歌又有些恨铁不成钢,沦陷得也太快了,亲一嘴的速度吗? 裴忌总算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了。 “殿下……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真香,什么感觉如何?” 他摸了一下脖子,气得跺脚:“昨晚乱亲乱摸的人是你,你还倒打一耙。” “但是满脖子吻痕的是你。”楚云歌看着裴忌被冤枉的模样,倒吸一口冷气:“你都不知情,难道是那人把你弄晕过去的?” 好刺激,太刺激了。 楚帝够阴险,玩得够大呀。 是看裴忌这么直男,武功高强,所以弄晕亲的? 若非裴忌昨夜彻夜未眠,清楚知道自己没做过这些事,都要被楚云歌煞有急事的样子骗过去。 “你别胡说八道,什么那人这人的。” 他心态有些崩,有些破防。 他不想多想,可楚云歌那是楚帝亲妹妹,她这模样必然是知道什么,加上昨夜奇怪的感觉,不得不多想了。 在他心底,楚帝那就是楚帝,结果现在告诉他,楚帝虽然后宫人不少,但对男人也感兴趣。 男女通吃这种事这种皇帝,在历史上虽然不常见,但是也有。 但从前那就是历史,离他远着呢,万万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一个男人,但陛下却好像看上他了,这叫什么事? 想一想裴忌就脊背发凉,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若是普通人他早就打得他满地找牙了,可楚帝……他不能。 他恶寒又不自在,有些慌乱的捂住脖子:“你别乱说,等我看看。” “你看,看了你就知道多激烈了。”楚云歌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 杜若很有眼色的将小铜镜递过来,眼底闪烁着八卦,还有一丝跃跃欲试,等会她一定要出言指责裴忌,怎么能背叛殿下。 她现在是殿下的维护者,要替殿下骂他。 裴忌看了一眼,疑惑一闪而过,随后猛地反应过来。 “什么吻痕,这明明是被蚊子咬之后的蚊子包。” 裴忌看着楚云歌:“你果真是……满脑子那种事。” 都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那楚云歌就是色者见色。 她以为人人都和她一样,到处亲人。 “蚊子?”楚云歌一脸怀疑,可不能什么都推到蚊子身上,蚊子冤不冤哪。 裴忌让杜若出去,靠近楚云歌低声解释:“真是蚊子,我不习惯和人同床,就在外保护陛下,这蚊子叮的。” 等楚帝睡着后,他立刻出去了。 楚帝那些行为,给他冲击实在大,接二连三的冲击让他魂不守舍的,夜间蚊子多,不小心就被叮咬了,反应过来后,打了半晚上蚊子。 也亏得他身手好,不然够呛,大概已经不是满脖颈的蚊子包,而是满身的蚊子包了。 楚云歌还不知道要说出怎样的黄言黄语。 “你皇兄……”裴忌想说啥,但到了嘴边又闭嘴,这话不好问,只希望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我皇兄人人称赞,你之前不是一直推崇他,当初被本公主抢来,你不是还找他给你撑腰。”楚云歌似笑非笑。 裴忌满脸便秘,恨不能回到过去狠狠给自己几巴掌。 “你……他……”他欲言又止片刻,最后以为楚帝身份特殊,闭嘴了。 楚云歌看着裴忌的样子好笑,她还以为裴忌已经被拿下了,看来还没有。 而且目前裴忌的表现看,他根本无法接受。 接下来有好戏看了,也不知道最后裴忌会怎么被拿下。 裴忌却想得脑子都要炸了,怪不得当初殿下忽然冤枉他喜欢男人,是因为当时他和楚帝走得比较近吧? 这叫什么事? 这件事谢罔择知不知道? 听说谢罔择和陛下关系也挺不错,那谢罔择那老狐狸,说不定早察觉了。 就是不知他什么态度。 说起来陛下对谢罔择也不错,或许陛下对谢罔择也有想法? 裴忌倒吸一口冷气,只觉脑子都要炸了。 第62章 嗷呜,想咬殿下的耳朵~~ 到底真相如何,裴忌管不了。 “殿下,不管事情如何,总归你不许误会我。” 只要不误会他就成了,至于谢罔择这个胆敢将殿下偷回陈国,还连累殿下的家伙,他才不管呢。 之前他对谢罔择心存愧疚,现在只剩下满腹怨气。 楚帝走之前说要亲自审谢罔择,尽快去审吧,最好是看上谢罔择的那种奇奇怪怪的审问。 不能只有他遭遇那种恶心。 最好呢,殿下也误会谢罔择喜欢男人,和楚帝是一对。 “殿下,你只需要知道,我裴忌顶天立地男子汉,是个非常正常的男人。” 想了想他凑近楚云歌,小声补充了一句:“喜欢女人的男人,我……并不比任何人差。” 他现在总算了解,当初殿下那句李观棋喜欢女人是什么意思了。 若非楚帝,李观棋哪来的优势? 楚云歌感觉到裴忌的呼吸洒在耳朵上,痒痒的,她挠了一下耳朵后退。 “你说话就说话,离我远点。” 裴忌的目光落在楚云歌的耳朵上,却有些移不开目光。 这女孩子的耳朵……怎么也这么好看? 小巧的,被她挠了一下还有些红了,像粉色的玉雕,搭配珍珠耳环,好似在发光。 而且干干净净的,不像男人的那么脏…… “你发什么呆?” 楚云歌的声音打断了裴忌的思绪,裴忌猛地退开半步,喉结快速滚动了一下。 “没什么。” 他才没有想咬她的耳朵。 都怪楚帝影响了他,把他恶心到了,弄得他现在觉得女孩子哪里都好看,耳朵都想咬了。 裴忌抬起双手拍自己的脸,拍完了,在楚云歌奇怪的目光下开口。 “殿下,现在满天盛城传的都是我和谢罔择争抢你的事。” 都说他们情深义重,所以在争夺公主。 过了一夜再说这个消息时,他感觉已经彻底变了,甚至觉得这传言也挺好。 总之,和公主传言,比和楚帝有传言强百倍! 他唯一在意的是,百姓根本不知道,昨夜她的床上躺着的是别的男人。 而他的床上,也躺着别的男人,这人还和楚云歌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不行,不能回想,太可怕了。 之前还不觉得,昨夜看到楚帝躺在他身边,明明是和公主一样的脸,但他看着却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像,心里不舒服极了。 今日送走楚帝后,他立刻让人将被褥都洗了。 本来想让人扔了,怕楚帝知道,忍了忍,最后就让人洗了收好。 收到角落,一辈子也不想再看到它。 楚云歌不知道裴忌心中的憋屈,对他的控诉,毫无兴趣摆摆手。 “你昨天打赌的时候不知道会这样吗?你走吧,本公主没时间陪你玩。” 裴忌看她明知道楚帝对他有想法,却事不关己的模样,很是憋屈。 待听到后一句,忍不住问她:“你要去找卿尘大师?他被丫鬟缠住了。” 她可真够忙的,昨夜要不是陛下来了,根本不管他是不是在外面,还不知道要和李观棋进行到哪一步。 现在又要找卿尘。 “丫鬟?”楚云歌挑眉。 裴忌:“……是,不过卿尘大师他只是想帮助每个人而已。” 裴忌他真没挑拨离间的意思,他就是随口说出来,因为他太迷茫无助了,就忽然也想找卿尘,看到卿尘才反应过来,这种问题怎么求助? 这一犹豫,看到丫鬟找卿尘,他又恍惚回来了。 现在回想起来,他撞破的好像是丫鬟的表白现场,好像是说喜欢卿尘,不喜欢父母定的亲事。 他正纠结要是楚云歌问起来要不要说实话,没想到楚云歌根本没追问的意思,无所谓点点头,任由裴忌怀疑人生,自己去了书房。 马上要培养自己人马了,但有了人你得会管,得有个章程。 管理考核都不能少,不行的该淘汰还是得淘汰。 她倒是会灵活用人,但还是要守规矩,好管理。 而且这些人只是开始,未来还会有更多的人,她需要的也不止是护卫,还得做长远准备。 她简单写了计划章程,心里大概有数时,丫鬟甲来了,在书房外跪下。 “婢子见过殿下。” 楚云歌刚要说话,杜若带着卿尘来了。 “殿下,卿尘大师来了。”杜若满脸讨好,面对丫鬟甲满脸危机。 “殿下。”看到她和李观棋亲近的事,卿尘埋在心底,到此时已冷静下来,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来了。”楚云歌正看有没有遗漏,随口说了一句:“和丫鬟说这么久?” 卿尘顿了顿急忙解释:“殿下,已经和她说清楚了,小僧是出家人,只能辜负她的喜欢,再试着和她的家人沟通商议,不让她强嫁人,再另寻良偶,很明确的表示,小僧和她绝无可能。” 楚云歌检查完毕没察觉纰漏,听到这里,哦了一声:“那丫鬟什么反应?” 卿尘顿了一下,回忆着将丫鬟的话重复: “她说她还以为她会是特殊的,又多谢小僧的好心,但说不用了,道不是小僧的话,那嫁给谁都一样,父母既然看好他,她就嫁给他,总归她不能大不孝。” 解释完,卿尘表态:“殿下,还请您不要误会,小丫头就是年纪小,所以被卿尘的皮囊所迷惑,您别怪她,她并未多做纠缠。” 楚云歌挑眉:“小丫头眼光不错,卿尘大师确实优秀。” 如同所说,卿尘还真是好人,会耐心的帮助每个人,不止对之前的公主耐心,就是对其他人也是。 卿尘看了一眼楚云歌,在窗户照射进来的斑驳光影下,有些看不清表情,也有些拿不准她的态度。 这样的表白,他已经遭遇过无数次,也拒绝过无数次。 只是这样的表白发生在公主府,就有些不对了。 楚云歌看出卿尘的紧张:“你对外还算是本公主的面首,她们还胆敢招惹,胆子不小,不过卿尘你替她说话,本公主也只能给你这个面子。” 楚云歌笑了笑:“命就给她们留着,但人,本公主是不可能留下了,只要明确表白过心意的,都发卖了。” 公主府的下人之前清理过一波,但还不够,还需要清理。 “那个谁。”楚云歌看向门外依然跪着的丫鬟甲:“这件事你去办。” 正好看看这人能不能用,有没有能力。 “是。”丫鬟甲没有多问,直接应下就走,没多看一眼欲言又止的卿尘。 第63章 压着亲一亲,玩一玩,再研究研究 “殿下……”卿尘开口。 楚云歌似笑非笑:“怎么?大师还要求情?” 卿尘摇头:“不是,小僧……理解您为何这样做,只是想告诉殿下,从头到尾只有三个丫鬟开口表达心意了。” 站在楚云歌立场,这是很正常的反应,他只是怕有冤错。 “这还差不多,如果你一味阻拦,替她们说话,本公主倒是要失望了。” 楚云歌终于笑了:“那就请大师悄悄告诉本公主名字。” 正好看看丫鬟甲办事能力和人品性格。 杜若悄然退下,不敢乱行动,只希望丫鬟乱来,让公主失望。 卿尘顿了一下,说了三个名字。 楚云歌点头,看着卿尘表情:“内疚了?” “有一些。”卿尘坦白点头:“但卿尘很确定,并未行勾引之事,只能说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也多谢殿下留她们性命。” 楚云歌点头,卿尘确实是好人,确实是善良,但如果就此一直固执坚持,还将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开始自责…… 那他真已经是个佛了,她已经劝过一次,无话可说。 好在他没有。 “你能理解就好。” “让殿下看笑话了。”卿尘再次道歉。 楚云歌将用拼音写的计划书放到一边收好,指了指椅子:“坐,不算笑话,她们崇拜你喜欢你也蛮正常,毕竟你实在是有魅力。” 卿尘不止因为脸长得好看,实在是一身气度气质,实在迷人,这也是事实。 卿尘听闻顿了一下:“小僧就当殿下是夸奖了,确实是有不少人被小僧外表迷惑,但殿下放心,小僧不会单纯为美色所动,更不会在公主府中乱来。” 别人说这话可能会觉得可笑,但卿尘说这句话,却不会,因为他有这样的资本自信。 他出生沈家氏族,曾是名动楚国的卿尘公子,他从不缺爱慕者,更得到过无数女子的爱慕,美色对他而言,只是皮囊。 想到这里,他皱了皱眉:“说出来不怕殿下笑话,剃度后来和小增表明心意的人,比起过去不减反增,可能是小僧修炼得还不到位,做得不够好,才让她们如此。” 看卿尘真的在思考反省,楚云歌摇头。 “那倒不是,相反,是因为你做和尚做得太成功了,她们才如此。” 卿尘满脸疑惑:“殿下倒是将小僧说糊涂了。” “禁欲。”楚云歌直接给出答案:“因为你做和尚做得太成功了,所以越发禁欲,越禁欲越发让人挠心挠肺。” 楚云歌表示,这感觉她可太懂了。 这次卿尘脸上出现了实打实大茫然。 “卿尘,你真不知道自己的魅力点?” 楚云歌扫了卿尘一眼:“你清冷又禁欲,因为是出家人,比起你还是卿尘公子时,卿尘大师更充满禁忌感,所以她们才会越发疯狂。” 楚云歌靠近卿尘:“当然,她们也越想让你因为她们疯狂,你想想那得多爽。” 卿尘:“……爽?” “嗯,反正本公主带入一下都觉得很爽。” “殿下。”卿尘喊了一声,神情有些无奈,脑海里不由自主闪过她和李观棋亲密的场景。 “你就换位思考一下,想自己有朝一日能让名满天下的卿尘大师为他疯狂折腰,得多有成就感,多少人羡慕。” 羡慕不羡慕不提了,让平日里温和禁欲的人失控,是多么带感的一件事,也怪不得丫鬟不管不顾表白,公主甚至直接下药想强来。 强扭的瓜可能不甜,但有些人口味就是喜欢酸呢。 酸酸的也很爽口不是。 若非他是纯爱,她高低也想啃两口试试。 不管酸的涩的,都想尝尝。 卿尘大师自然听不出楚云歌嘴里的是‘他’是不是‘她’,面露思索,随后苦笑一声。 “倒是未曾想到。” 楚云歌声音懒洋洋的:“人性本贱而已。” “谁都希望自己是最特别的,所以每个人都想让自己在你这里是特别的,明明知道不可能,偏就不信邪,就觉得自己能让你心动破例,方才那丫鬟就是如此。” “她就是不甘心,所以才有那句‘她会是特殊的’。” 卿尘哑然:“原来如此。” 卿尘彻底服了。 他参透了许多佛理,却没真正参透人性。 “听殿下一席话,让小僧再次茅塞顿开,受益匪浅。” 他真诚夸楚云歌:“殿下是有大才之人,见解都颇为独到。” 楚云歌:“……” 有没有可能她只是知道人的劣性,因为自己就是个渣女,所以也特别懂这些想法而已? 看着居然还道谢的卿尘,没良心的楚云歌都叹气了。 “不用这般客气,本公主也不算好为人师的,倒莫名说了许多歪道理,其实本公主就是遵循一个道理而已:万事自己都没错,多学会在他人身上找原因。” 楚云歌理直气壮,她就不内耗。 卿尘呆了一瞬又一瞬,随后忍不住笑。 这个笑和他平时如沐春风的微笑有所不同。 楚云歌看了一眼,忽然理解或者get到男人的自信:他对着她笑得这么好看,是想勾引她吗? 不然他为什么笑得这么好看,就好像莲花在眼前绽放一般。 好看,清纯不做作,让人心都净化了一般。 楚云歌叹息:“我的卿尘大师,虽然你这样笑很好看,但为了自身安全,以后还是少笑吧,免得激起女人征服的心。” 丫鬟不就动了色心,赶她们出去也就越有必要了,不然随便上点美男计,就能出卖她算计她这个主子。 比起丫鬟,她的良心不多,色心更不少。 她也不想在在脑子里不由自主背爱莲说,什么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现代人大多变态了,都只想亵玩焉。 想到上次闻到过的莲花香,就越发让人想压着亲一亲,玩一玩,研究研究这莲花香的散发原理。 蓝颜祸水呀。 本来心如止水的她,被笑了一下都又有些食指大动。 卿尘:“……” 卿尘在楚云歌的目光下,缓缓收回笑,莫名有点不自在。 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避开对视,回身从小光头侍从手中接过食盒打开,转移话题。 “殿下,你上次说想吃荷花,小僧带来了。” 卿尘拿起食盒第一层,露出下面两朵荷花。 “这是荷花,裹着蛋液面粉油炸,确实不错,只是需要现炸现吃才酥脆,就没先油炸。” 楚云歌点头:“那一会午膳就现炸现吃吧。” 上次她想吃的确实是油炸荷花,但刚才想吃的是另一朵荷花。 此荷花非彼荷花,不过替身花罢了,但聊胜于无,随便吃吃吧。 第64章 公主,求求你,碰碰我 卿尘松了一口气:“都听殿下的。” 随后他拿出一个白色小瓷瓶:“小僧观公主似乎有些血虚,认识的医者自制的药丸补气血不错。” 楚云歌好奇打开:“补血丸?” “差不多。” 楚云歌摩挲着瓷瓶:“谢谢。” 带谢礼解毒,卿尘是第一个,蛮用心,他也是第一个看出楚云歌身体有问题的,并没因为她处置丫鬟就收回。 “殿下不必客气,这药丸外裹了糖,不会苦。” 卿尘解释完,最后拿起一串小佛珠。 “这也是送我的?”楚云歌看向卿尘手腕,他手腕上也有一串。 脑袋空空又被现代情侣款洗脑的楚云歌,第一反应就是,情侣手串! “是,可以用来防身。”卿尘知道楚云歌遇到危险,犹豫了一下还是送了。 楚云歌伸手,等卿尘给她戴上后好奇看看闻闻:“这怎么防身?” “若有人心怀歹意控制你的手,用力一握,这珠子就会碎,珠子里有药,触之晕倒。” 简单来说,就是被动碰瓷技能,还有特定要求。 但是命中率也会大一些,因为谁也不会注意不起眼的小佛珠。 “原来如此。”楚云歌捏着佛珠:“那我平时不小心按碎了是不是也会晕倒?” 卿尘:“……会,但很少,我戴了这么多年也就晕过一次。” 所以还真中招过,楚云歌点点头:“好,谢谢卿尘。” 防身的东西就像钱和美男一样,多多益善。 “不用客气。”卿尘摇头:“眼下我只有这一串,等明天我回寺里再去拿,回头多给殿下几串,回头坏了就换,只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否则就无用了。” “当然,小僧希望殿下一辈子也只用这一串,无灾无难,一直平安喜乐。” 这一刻的卿尘很温柔,让楚云歌有种男妈妈之感…… “同祝,我希望卿尘也一样。” 卿尘微微一笑,只是目光落在楚云歌的手腕上时,还是有点走神。 楚云歌那一串原本是他的,但她手腕细,他就拿掉两个珠子改小了。 明明只是普通的佛珠,但两人一起戴着总怕人多想。 楚云歌看着佛珠串却忽然想到一件事:“之前有传说卿尘被佛祖保佑,想对你不利的人会自己就倒下,不会就是这……” 破案了,之前公主也是对他动手动脚要霸王硬上弓忽然失去意识,换她穿过来,怕也有佛珠的缘故。 卿尘无奈一笑:“是,外出游历不免遇到危险,这是空释大师当初特地给小僧制作保平安的。” “那本公主是沾了你的光了,还要你特意去拿新的,你放心,我一定会一直保密的。” “殿下不用客气,太后娘娘昨日传话,让小僧再去宫里念经,明日小僧回寺,也是为了拿经书。” 楚云歌听闻挑眉:“太后娘娘吗?她又不信佛,何须浪费时间,本公主替你拒了。” 卿尘疑惑抬头:“拒了?” “或者你坚持?”卿尘又是送补血丹又是送佛珠,她才多管闲事,毕竟郑太后说是太后,但实则只有三十六岁。 好看的年轻男人,郑太后总是格外喜欢偏爱一些,便是跟前伺候的太监都异常的帅气清秀些,整个后宫最帅的太监就是她跟前伺候的,受宠重用多年。 什么关系用途不必说,手段也是了得,抚慰郑太后空虚的后宫生活。 但到底是缺了根的,比不上真正的男人。 郑太后看公主不顺眼,特别是她强抢民男后,一直骂她不许乱来,之前还故意来接她进宫,楚云歌怀疑除了怕她怀孕,就是心中不忿。 她在深宫不好造次,只能找太监,楚云歌却无数面首,她受不了。 偏偏平时其他小辈年轻男子,郑太后都没那么多理由召见,更别说做什么。 卿尘这时候出现了,禁欲出家人,便顺理成章一些。 按理不见得真会做什么,但谁知道呢,总归不是被郑太后,那宫里还有个楚帝,应该是给他们制造相处机会。 但她就不给,就阻拦,谁让她是恶毒女配呢,就不想楚帝吃这么好。 卿尘依然是不解的,但听到楚云歌这句话却点头:“殿下不用管,小僧自己拒绝就可。” 楚云歌提起郑太后表情冷淡,上次在宫中也有些端倪,想来母女关系并没传说中那么好。 既如此,他自己找借口拒绝更好些,也免得牵连到公主身上。 他从最底下的食盒里拿出两个鲜嫩的莲蓬:“其他还没熟,只有这两个熟了。” “殿下可要现在吃莲子?” “吃。”莲子就要吃个鲜嫩。 楚云歌说吃,卿尘便拿起来莲蓬开始剥。 楚云歌拿起莲蓬看了两眼就丢开了,懒懒趴在书桌上,并不打算跟着剥。 公主十指不沾阳春水,指甲是最好看的状态,伤到指甲就不好了,有卿尘代劳,剥莲子都有如沐春风之感,莲子大概都要更甜些。 卿尘看着楚云歌欲言又止,桌下的腿动了动又停下。 楚云歌恍若未觉,还让杜若进书房,吩咐杜若给她找悬疑破案的话本。 谢罔择在车上讲的悬疑故事,到最后也没看到真相,弄得她心里总记挂着。 偏偏那书被谢罔择收了。 不知道结局的精彩悬疑,将她的悬疑推理魂给勾出来了,所以准备让杜若找代餐。 只是连续看了两本都不尽人意,而且繁体字竖版,虽然看得懂,但看着还是不习惯。 杜若战战兢兢摆上第三本的时候,楚云歌终于挑眉不再说换了。 卿尘先将莲子剥出,再剥莲子外皮。 剥好第一个,正要放到碟子里,楚云歌忽然啊了一声张嘴。 杜若忙应道;“殿下,您稍等,杜若马上喂您。” 她将书放到一旁的回身时,卿尘犹豫一瞬,已经将莲子递到楚云歌嘴边。 只是没喂进去,反而道:“殿下,还没去除莲子心,会有些苦。” “没事,本公主就喜欢苦一点的。” 楚云歌抬抬嘴,直接将那颗莲子叼过去了。 “好吃。” 卿尘手指紧了一瞬,方才楚云歌的唇碰到了他的手指,虽然一触即离,但他还是感受到了。 很软很温暖,又好似很凉,烫得他心都抽了一下。 卿尘浑身颤抖了一下,呼吸瞬间泄露了秘密。 楚云歌让杜若出去,故意问:“卿尘大师这是怎么了?” “殿下……”卿尘看着楚云歌露出一丝苦笑:“小僧其实已经毒发。” “这样啊,我还以为虽然卿尘大师解毒最少,但一直没毒发呢。” 楚云歌趴在桌上看着卿尘好整以暇:“那你怎么都不说,方才我就好奇了,谢礼也送了,你怎么还不解毒?” 卿尘白玉般的脸上浮现一层粉色,额头上冒出细细的一层薄汗,声音隐忍:“解毒需要触碰殿下,小僧……小僧……” 如愿以偿说白了,其实就是男人长期有效的可控制女子的春的药,毒发其实就是情发…… 卿尘清楚知道该怎么缓解痛苦,怎么最有效,可他一直在隐忍。 从昨夜深夜到此刻,他一直在克制。 可如愿以偿的就是很邪性残忍的毒药,针对‘贞洁烈妇’女子的,越克制隐忍,毒发得反而越汹涌。 它针对的不止身体,还有精神。 谁也不知道,其实在书房外看到楚云歌刹那,他身体和心里爆发了怎样的冲动。 第65章 公主的手,好亲吗? 卿尘用极强的意念压制住了,可楚云歌轻轻一触碰,所有理智瞬间溃散。 本来时间拖得越久越严重,离她越近,折磨便越大。 可他出家多年,又从来都是温润之人,让他主动触碰楚云歌解毒,对他实在为难。 之前楚云歌总是善解人意,主动触碰他,替他解毒。 他一直在等着,可楚云歌这次没动,也没开口。 他面上一本正经,谁也看不出,其实他内心已经在祈求,祈求楚云歌能碰一碰他,不管是哪里,都碰一碰他。 好不容易开口了,楚云歌似乎听到了他的祈求,她动了。 楚云歌故意晃悠自己一直搭在桌子上的爪子,随后食指中指两手指模仿走路,非常雀跃骚包的朝着卿尘的手走过去。 卿尘第一次看到会走路,还能走出这么个性的手指,眼底哑然。 殿下真的……有趣,手指都如此有趣。 楚云歌手指嘚瑟的走着模特步,随后在卿尘屏住呼吸的期待等待中,在离他的手还有三公分的地方停下。 定格摆个帅气的姿势,然后后退。 就好像模特走到前面后定格转身离开。 卿尘呆住了。 楚云歌又走了回去,但又停住了,就那么看着卿尘。 楚云歌承认,她是故意的,她就想逗逗卿尘,看看卿尘会不会主动。 怪不得公主会喜欢和尚,还那么喜欢逗和尚,这感觉实在是好。 她吃不了肉,收点利息总没错吧,毕竟两辈子第一次遇到这么绝的人。 她没言语动作撩拨,直接抱住他喊‘我的佛’,简直不要太慈悲。 卿尘:“……” 他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看向楚云歌想说什么,可看到她眼底的笑意,知道她是故意的,一气之下,他伸手一把抓住楚云歌又要即将退回去的调皮手指。 “别跑了,殿下。” 他像是抓住楚云歌一般,将她两根手指紧紧拢住。 这一触碰,一直萦绕在心中身体内的燥气疼痛就瞬间褪去,久旱逢甘露一般,让人狠狠松口气。 可不知是不是毒发了没管,缓解了一瞬后,心里莫名还是痒痒的,总感觉还想要更多,接触更多。 可他不能。 卿尘深呼吸忍下这一股冲动,只抓住她的手。 心中默默念经,想转移注意力,压下心中那股痒意。 卿尘克制得很好,楚云歌并没发现任何异常,她看着被抓的手晃了晃: “以为你就是毒发了也会不碰呢。” 卿尘睁开眼,他就知道她是故意的。 看着楚云歌坏笑的脸,卿尘有些气恼,与此同时,好不容易平复的冲动,似乎又卷土重来了。 他手不由紧了紧。 “疼。”楚云歌喊疼声传来,卿尘急忙放开她的手。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手脚都可以,你看着解毒吧。” 卿尘顿了顿,最后道一声得罪了,腿轻轻靠近楚云歌。 冲动依然有,但卿尘看着楚云歌头顶上头顶上荷花簪子,面上露出一丝笑,眉眼温和下来,连带着焦躁也少了些。 他继续剥莲子,也没说话,楚云歌也没有,但并不尴尬。 等剥好了几颗莲子,看楚云歌一直没来吃,他主动开口说道:“小僧也喜欢有莲子心的。” 楚云歌哦了一声就没话了。 卿尘顿了顿:“殿下在哪里找的如愿以偿,此毒实在恶劣,应该彻底销毁。” 亲自体验过毒发的痛苦可怕,卿尘越发无法容忍这毒药,也怪不得当初被此药害的女子宁愿自我了结。 楚云歌顿了一下:“之前已经解决了。” 她之前就解决了,正好公主高价购买钓出了隐藏的人,连带着药方能毁的都毁了。 “那就好。” 卿尘松口气:“殿下大义。” 片刻后,他再次问道:“殿下看的什么书?” 楚云歌挑眉:“你不能看的书。” 卿尘听得失笑,他发现她总能一句话就将他逗得失笑。 “还有小僧不能看的书?” 他正好又剥好了一个,递过去快速喂进楚云歌嘴里,没有让她再碰到,眼神落在楚云歌手里的书上。 随后,脸就僵住了。 因为楚云歌看的居然是一本小黄书,还是带图的那种,画得比较露骨。 卿尘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只是画面太过冲击,还是让他头皮发麻。 他从前也没这么多好奇心,今日却偏偏幼稚好奇起来。 眼下遭到报应了。 因为即便只是一眼,他也看到图画上的两个人并非传统的一男一女,即便有个男子男扮女装,但他们依然是货真价实的两男人。 “就说你不能看。”楚云歌看着他好笑。 她眼下看的是在楚国稀有的男男书。 故事很简单,大概就是两个相爱的男子因为世俗不能在一起,最后受就男扮女装装扮成女子,然后通篇都是黄色了。 比故事更奇妙的是,这书还是公主从楚帝狗东西那拿的,楚帝藏得很严实,但还是被公主翻出来了。 公主大概也是猜到了什么,藏起来本来是想威胁楚帝让他少喝血的,只不过很快她就穿过来了。 因为看画册封面和书名都是悬疑破案恐怖的,杜若大概没翻开,就混在里面了。 楚帝藏起来没有销毁,大概就是想经常欣赏,也早已确认自己也喜欢男子了。 但除去还没有选定皇后,他后宫女人也不少,甚至也没少宠幸女人,雨露均沾玩得敏敏白白,从没人怀疑过他的性取向。 他也许是双性恋,也许是太能演,总归这家伙是男女通吃。 楚云歌翻页,将那辣眼睛的画册翻过去。 卿尘看她还看,没忍住道:“殿下,这样的书还是少看为好。” “好。”楚云歌应下,主要不止图猥琐,写得也不唯美,就挺粗鄙的,性缩力满满。 楚帝是没见过好东西,或者骨子里就是那么个玩意,不然也不会将它当做至宝。 “这图画得丑,还没本公主画得好看。” 卿尘刚松口气,听闻手都抖了一下,公主还会画那种图。 “殿下您……” “别怕,本公主不会强迫让你当模子画你。” 卿尘面露无奈:“殿下,这种……” 卿尘一开口,楚云歌就知道他要说什么,又不给她当模特,她也不想听他唠叨。 “要劝人的话你对陛下说去,这是本公主从陛下那拿的。” 卿尘整个人都呆住了,之前的辣眼图细节瞬间涌上脑子,脸色顿时发青:“这……” “嘘,这是秘密。” 楚云歌伸出手指头点了点卿尘的嘴唇,很满意卿尘的震惊不解和隐约的排斥。 看到裴忌那么排斥楚帝,楚云歌找到了新的乐趣——破坏楚帝不动声色接触他的cp们拿下他们的可能,从开始就让他们对他充满防备。 谁让楚国如今的国情风气,并不欢迎分桃断袖呢,她不管结局是不是还会爱上楚帝,就想看所有人嫌弃楚帝的模样。 楚云歌下套下得愉快。 卿尘感觉到唇上的痒意,不知是不是被毒发影响了,原是想润润唇,可这一动,舌尖却好巧不巧的舔到了楚云歌手指上。 卿尘呆住了。 他……他舔了公主手指…… 第66章 修罗场,虽迟会到,只能各凭本事了 楚云歌刚想将手指收回,忽然感觉到湿意,抬眸看去,正好看到卿尘舌头一闪而过收回去。 楚云歌缓缓收回手,看着手指上的湿意,歪了歪头:“卿尘大师,你这……” 舔手指什么的,有点过于暧昧了。 卿尘脸色涨得通红,整个人从白玉莲变成了红玉莲,连带着空气中的莲花香味都浓郁不少。 他从未如此丢脸失态过,偏偏旁边还有那奇奇怪怪的画册。 “小僧……小僧不是故意伸舌头的。” 但这话说出口,好像变得越发奇怪了。 李观棋,便是这时候出现在门口的。 楚云歌允他随时能来书房,他没事便会前来,听闻她在书房,他心中一喜赶来,赶来的路上看到花园的花却住了脚。 在微风中绽放的花实在好看,他便想将这一份美丽送到公主眼前。 虽然这本来就是属于公主府的,但他还是想分享这一份美丽。 他转而去摘花,公主府里奇花异草不少,他左挑右选,总想摘最好看的给她看,她多看几眼,他便欢喜。 他先选中了合欢花,让人搬了梯子,亲自去剪了。 剪下来又看到木兰花,满树的洁白花朵,只有底部有淡淡粉紫色,幽姿淑态,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李观棋又剪了几只木兰下来。 看看合欢花,他选择将合欢送到寝殿,抱着公主看到花便想到他的小心思。 木兰花正好更适合书房。 李观棋选花摘花花了些时间,怕她走了,他后来几乎是跑过去的。 还不忘小心护着怀里的花,临近书房,面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只是喘着气的少年,跑到书房门门口,听到的是这一句。 李观棋是被楚云歌的舌头好好疼爱过的人,此刻彻彻底底的误会了。 他知道书房经常来的只有他,但并非他专属,他也知道这一天也许早晚会到来,可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而且对象还是他从未想过的卿尘大师。 李观棋失态了,手里的书吧嗒掉在地上,额头上还有细汗,脸上的笑容还在,心却冰凉。 杜若:“……殿下,李公子来了。” 楚云歌已经听到动静了,歪了歪身体,看到门口的李观棋,眼睛便一亮。 捧着花枝的少年, 已经说不清是哪个更明亮。 楚云歌伸手在卿尘袖子上擦了擦他的口水:“这花是送给我的?” 卿尘看到楚云歌的动作,再听到李观棋的名字,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之前前去,李观棋在殿内,他亲眼目睹殿下和李观棋的亲密,此刻李观棋来了,卿尘莫名的觉得心虚羞恼羞愧。 他不敢回头,条件反射避开了接触楚云歌膝盖的腿,只希望李观棋也能避开。 他此时真的不想面对李观棋。 李观棋在挣扎,有个声音告诉他,走吧,就当没看到走吧。 可他脚步没有动,他无法如此离开,他做不到。 而且殿下看到了他的花。 “发什么呆,难道不是送我的?” 李观棋摇头,都没注意到杜若捡起递过来的书,僵硬走了进去。 “真好看。”他刚行礼,看到楚云歌开口伸手,忙将花往前递了递。 可他抬头却发现楚云歌看的是他。 不过下一瞬,楚云歌就接过了花。 会带花,还是带漂漂亮亮的花跑着来见你的,干干净净又帅气的男生,谁能不心动。 “我很惊喜,也很喜欢。”楚云歌看着李观棋,轻抚摸花瓣,笑着开口。 李观棋看着楚云歌的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心。 只是这一幕,彻底在他眼中定格。 花很美,可殿下的笑容更美,窗棂的斑驳光影也很美,一切都恰到好处。 很多很多年后,他依然记得这个笑,依然记得自己那时候几乎要跳出胸口的心。 怦然心动在他心中具象化,即便身旁还坐着一个卿尘,他那一刻也忽略了。 变得很有眼见的杜若,接过楚云歌手里的花去插好,才让李观棋回神。 杜若出身在那,品味是极好的,木兰花和花瓶很配,放在书房最合适。 她看着也忍不住满心欢喜,真心实意夸奖起来,早已看不出前些日子对李观棋的恶劣态度。 “李公子眼光极好,和我们殿下今日的衣裳颜色也正相配。” 李观棋听着刚要笑,却看到了卿尘,他忙移开目光,却忽然看到书桌上楚云歌刚才翻看的书。 只看了一眼,他就看向了卿尘,眼底带着愤愤,卿尘大师原来是这样的人,他这算什么大师,在殿下的书房,看这种画册,还伸舌头做那种事。 卿尘:“……” 那书并非他看的。 楚云歌看到李观棋一连串的反应,忍笑拉李观棋的袖子,明明只稍微用力,李观棋却乖乖过来了。 她顺着袖子拉住他的手,捏了捏他的手。 李观棋小心思都写在脸上,一看就是误会吃醋了,或者说也不算误会,她确实逗了卿尘。 李观棋没想到楚云歌会当着卿尘的面,忽然拉他的手,整个人都一愣。 当察觉到手指被捏,心猛地一跳,只觉心也被捏了一下,又甜又酸。 本来有些僵硬气恼的双眸,顿时变得羞涩起来,急忙抓住楚云歌搞怪的手。 他脸上的别扭还在,只是之前是僵硬的别扭,现在是甜蜜的别扭。 当着卿尘大师的面,公主还这样拉他的手…… 这多不好呀…… 楚云歌动作并不隐蔽,卿尘并不想看,但余光都看在眼里。 比起那日所看到的,只是牵手而已,可卿尘却觉得整个人如坐针毡。 他几次想站起身逃离,可他不能走,因为方才简短的触碰,解毒效果并不明显,他方才一撤离,那难以言喻的难熬又席卷而来。 他不能走,这毒必须缓解,否则会更加失控,失控到彻底无法挽回的地步。 如愿以偿这毒实在邪恶,否则他不会对李观棋如此不自在,不会想幸亏殿下拉李观棋的手不是他方才舔过的…… 不对,那只是意外。 就像他和殿下的相遇也只是意外,如今也只是被如愿以偿意外绑在一起罢了。 卿尘脸色有些灰败,第一次如此难熬。 可更难熬的还在后面。 楚云歌很快放开了李观棋的手,可不等卿尘松口气,楚云歌却忽然对李观棋道:“你低头。” 李观棋虽然奇怪,但还是乖乖弯腰低头。 “再低一点。” 李观棋闻言一撩衣摆,干脆单膝蹲在地上,仰头看着坐在在椅子上的楚云歌。 他眼底都是好奇,很明显并不知道她为什么,却很配合。 李观棋的动作,让楚云歌都愣了一下,不仔细看都要以为他是单膝跪地了。 这个动作很帅,此刻的李观棋真的又乖又帅。 楚云歌看着乖乖看着她,好似在求婚的李观棋,低头差点捧住他的脸吧唧一口。 李观棋看着楚云歌凑近,捧住他的脸,心一瞬间便乱跳起来。 殿下让他低头,原来是想亲他…… 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条件反射闭上眼了。 第67章 她亲一个,就沦陷一个…… 闭上眼后李观棋忽然反应过来,卿尘还在呢。 卿尘刚才还伸舌头了! 他又猛地睁开了眼。 也亏得他睁开了,因为楚云歌并非要亲他,只是伸手从他脑后拿过一片玉兰花花瓣。 李观棋看着花瓣,尴尬得无地自容。 却不知道楚云歌真有亲他的想法,只是想起自己原先的目的,也想起还有个卿尘在书房内。 看着李观棋尴尬的模样,她笑了笑将花瓣别到李观棋耳后:“别遗憾,回头没人时亲回来,就这姿势。” 声音很轻,只有李观棋能听到。 李观棋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只觉脸热得厉害。 楚云歌目送他离开,嘴角带着笑意,随后目光才转向卿尘。 卿尘勉强一笑:“殿下。” 楚云歌也不说话,就看着卿尘,卿尘顿了一下,似乎反应过来,避开的腿慢慢再靠近。 随后,在楚云歌意外的目光下,他伸手附在楚云歌的手腕上。 面对楚云歌的挑眉,他沉默,没有解释,甚至没随口说一句‘更好解毒’,只是默默闭眼念经。 楚云歌更无所谓,不过看着卿尘修长幼稚的手,手却蠢蠢欲动。 当卿尘重新冷静下来睁开眼,楚云歌刚好停下笔。 卿尘睁眼便看到了一幅画,没有颜色,白纸黑墨简简单单几笔勾勒出一只手扶着腰的的背影。 手很眼熟,更别说这只手上还有小佛珠,正好是卿尘手上所戴。 可带着佛珠的这只手,却落在细腰上,只是一只手一个背影腰肢,却莫名觉得满满都是涩气,令人看得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殿下……”卿尘瞬间觉得握着楚云歌手腕的手都滚烫起来:“你……” “本公主没说谎吧,本公主就是会作画。” 楚云歌却很满意:“杜若,将画裱起来吧。” 卿尘顿时急了:“殿下,这……” “怎么?你想要?” “不是,就是这手……” “没人会想到你的,毕竟也没你的脸。”楚云歌她之前并没画过真人。 她擅长画一些小说漫画角色图,大部分都是纯爱那一挂的,因为磕纯爱的最上头,最舍得花钱。 她画得合规不露骨,影影绰绰,偏朦胧最能让人浮想联翩,性张力拉满,让人看了就嗷嗷叫,可以延发无数想象。 有钱的粉丝甚至能出到三五万一张。 她当初就是靠着这手艺,才得以离开吸血家庭,生存下来。 这也是一门吃饭手艺,说不定哪天还能穿回去,她手感可不能生疏了。 她看向卿尘:“或者卿尘愿意让本公主画你?” 若是卿尘愿意,她会有无数灵感,毕竟大师佛子,禁欲禁忌感拉满了。 卿尘摇头,这一只手他都无法直视了。 楚云歌被拒绝也无所谓,兴致来了,很快又画了第二幅。 卿尘看了一眼,面色有些发白。 楚云歌第二幅画的主角不是他,而是花和李观棋。 卿尘很快移开目光,倒是主动前来准备收画的杜若,只觉移不开眼。 画中依然没画出脸,只露出一小节下巴和一头乌发,少年抱着花,花很美,但更吸引人的是他的喉结,莫名很好亲的模样。 明明画中少年衣裳是穿得很完整,根本没露,可不知为何总有种想扒开他衣裳之感…… 杜若没忍住掐了自己一把,清醒一点,很快殿下要提拔其他丫鬟了,她还胡思乱想。 杜若拿走画,卿尘还是没忍住看了一眼:“殿下好兴致。” “不想我看书也不想我画画,那你和我讲讲你游历的故事。” 楚云歌想想开口:“讲一讲楚国其他地方,我从未出过天盛城。” 她要多了解这个世界,而卿尘就是最好的了解对象。 他在外游历10年,走遍了楚国,还去过赵国陈国,最为了解人文地理环境风俗习惯,饮食起居等等。 这比起代替皇帝时所了解的楚国更全面,角度也不一样。 卿尘不想她继续画别的男人,也不想让她再看那种书,点头应下。 楚云歌就像海绵一样疯狂开始吸收,还写写画画一些谁都看不懂的鬼画符。 越听越发现,奏折上能了解到的民情大多片面,而且仔细深思就会发现很多政策,都没能达到下面。 除去用午膳吃油炸荷花,歇了歇,卿尘就没停过嘴,亏得他讲经念经有经验,不怕伤了嗓子。 到下午,两人换个地方乘船继续讲。 谢罔择身边的居安求见,想让楚云歌帮谢罔择说说话,楚云歌眉头都没动下,直接拒绝了。 居安愁眉苦脸回到监牢时,面对谢罔择眼神,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殿下……殿下……” 谢罔择只着心衣,闭了闭眼;“是我对不起她,她被吓坏了,夜里怕是做噩梦了。” “我知道她不会帮忙,她怪我呢,这也是应该的,我让你回去只是想让你看看她还好不好。” 被带回来后,面对审问,谢罔择都只是应付了事,他脑子里只在思索一件事一个人——楚云歌。 楚云歌彻底调动他心神,让他满脑子都是她,特别是经历了惊险的一夜后。 也或许亲密接触过又差点害了她的原因,经过几个时辰的思索,他必须承认,他心动了。 他对楚云歌心动了。 早一天,若有人告诉他,他会对楚云歌心动,他只会嗤之以鼻。 他怎么可能对楚云歌心动。 可偏偏事情就是如此奇妙,在看到过楚云歌亲吻李观棋,知道她对裴忌卿尘都动手动嘴后,还是心动了。 感情之事,特别是男女之情,就是这么不讲理。 有时候和对方好坏全然无关,明知对方不是好人不是良配,不该,可心动就是心动。 在楚国这些年,他也遇到过很多女子,善良清纯的,美艳清冷的,柔弱坚强的,心狠手毒的,什么样的女子他都遇到过见过,便是之前的公主也是。 可大概人性本贱,自公主性情大变,变得越发奇怪,又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只全心全意看其他人和她划开界限时,他忽然受不了。 他被吸引了。 这时候,他又被她所救,又发生了后来许多事。 一切发生得太快,刺激太大,或者是亲密接触,或者是愧疚,总之他情绪波动很大,彻底将他心底隐藏的不愿意承认的感情暴露出来,且扩大了。 他承认,他心动了。 第68章 有人高兴选美,有人心碎碎…… 谢罔择没有继续自欺欺人,他想清楚便承认了。 但是他不会继续。 因为不能继续。 他告诉自己,那只是特定环境之下产生的复杂感情,必须让它随着时间的推移减弱,不能听之任之。 这才是对他们彼此最好的,她恼他,他们之间没有好的开始,也没有未来。 他如今要做的就是等着感情淡去。 他必须理智。 他得回陈国,除非楚云歌能收心,甚至愿意跟着他回陈国安心做他的皇子妃,否则他们不会有好未来。 可他清楚知道,楚云歌不是这样的人,更不是他却能轻易掌控的,她更不会为他停留。 他自己一直都没改变目标,也没资格要求楚云歌改变,他们都是独立的人。 谢罔择相信自己能压制,逼着自己冷静,却不知道,感情是不能压制的,越压抑克制冷静,反而只会越汹涌。 所以只冷静了不到三个时辰,他就让居安回去公主府,试探让楚云歌来救他。 甚至他还给自己找到借口,他就是想让自己死心而已。 他不是好人,楚云歌看得清清楚楚,她并不会来救她。 但真的‘求死心得死心了’,听到居安说楚云歌挺好时,他心还是沉到谷底。 谢罔择艰难开口:“你说说她在做什么。” 他要更死心一些,就让自己死心个够。 居安看着谢罔择愤怒还夹杂着心碎,仿佛要杀人的表情:“……” 这让他怎么说? 他怕说了他家主子疯了,也怕主子哭了…… 呸呸呸,主子必然不会因为一个女子哭的,但是……他也不敢说。 居安的沉默震耳欲聋。 谢罔择等了片刻,成功误会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她出事了?难道赵狰找她报仇了?” 谢罔择眼底闪过杀气:“你不说,公主府有的是我的人……” “属下说。”居安感觉到事态严重性,闭上眼视死如归开口。 “殿下没出事,属下回去时,殿下正和卿尘大师在泛舟,两人……相谈盛欢。”除去天还没黑,完全就是花前月下。 居安差点没哭出来:“公子,殿下她早已把你忘在脑后了。” 没了你,公主府和以往没任何差别呀。 没人找你,没人忧心你,每个人都很快乐。 不止殿下,便是最为善良的卿尘大师也如此,把你抛之脑后,和殿下卿卿我我。 没人惦记你,你何必担心他们安危,也别惦记谁了,彻彻底底死心吧。 后面几句实在太过残忍,居安没敢说出口,可对谢罔择却已经是致命一击。 “泛舟……不可能,你再去打探打探。” 她会将他忘在脑后,他不意外,毕竟她就是这么一个坏女人狠心女人。 但是和卿尘……不可能的,卿尘不是这样的人。 她已经有了李观棋,还招惹了裴忌,再来一个卿尘,算什么? 居安哭丧着脸被赶出去继续打探。 但因为他磨蹭又磨蹭,当他在回到公主府时,楚云歌并不在公主府。 居安正想松口气,就当没找到人回去时,路上却听到了有人在激动传递一个消息。 “听说了吗?公主她又去抢面首了。” “你这消息都落伍了,公主哪里这是又去抢面首,她是在选美男子,听说选出来百来号人了,全要带回府做面首呢。” “据说一天排一个侍寝,都能排好多天呢。” “天哪,还有这等事,在哪里?我要去看!” 人这一辈子有几次机会遇到这样的好事!必须去看。 所有人都在激动,都忙着去看热闹了,没人看到被人流冲得差点站立不稳的,几乎要碎掉的居安。 公主她……又抢面首了,而且这次还是一百多人?!! 完了完了,他要如何告知公子,公子他如今对公主动情了呀。 是的,居安不是傻子,已经看出来了,满心只有回国的谢公子,好像疯了,居然对本该仇视的公主上了心。 居安为了回去交差,就希望那些不过是百姓传言,最后为了证实,还是跟着百姓去了。 但是,居安没能挤进去,因为公主所在的酒楼内外已经人山人海,他远远站在外面,还能听到热闹的喧闹声。 喧闹中心正是楚云歌。 和卿尘游船结束,正好收到燕峰传回来的消息,得知地点,楚云歌毫不犹豫丢开卿尘,马不停蹄出发了。 正事要紧! 一路上充满了期待。 同行的马车上除了杜若,丫鬟甲也在内。 她通过考核了,找出来的丫鬟,人数对名字也对,且处置妥当。 楚云歌觉得不错,直接将她带上了。 “叫什么名字?” 丫鬟甲精神一震,知道自己终于通过主子的初步考验,顿时磕头行礼:“回殿下,婢子即墨。” 楚云歌顿了一下:“嗯?”听着好像寂寞呀。 “婢子请公主新赐名。”即墨也知道自己名字谐音不好,之前还被人嘲笑过,说她即墨才抢他人的未婚夫。 “不用,就叫即墨。”这名字好记。 到约定的酒楼,酒楼已经很热闹,从二楼往下看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燕峰和他的燕人朋友们。 一眼就能看到,是因为他们很是显眼,人比她想得还多。 而且看着眉眼间各个都是精神的,极为难得,一个比一个好看,更凑巧的是,他们正在摆阵练剑。 楚云歌看得眼睛大亮,这脸、这身段、这武艺剑术! 燕峰准确找到了楚云歌,随后若无其事移开目光,只是咳嗽了一声,打出一个手势。 为了更逼真,燕峰特意准备摆阵练剑,因为天气炎热,很多燕人很快脱了外裳,他们光着膀子,声势浩大,在楚云歌之前就吸引了不少人。 如此,将楚云歌吸引过去也就越发合理了。 正好是华灯初上时,在月光下,看到这样的一幕,不止男子看得心神向往,便是女子遮遮掩掩之余也看得直流口水。 她们只会流口水,楚云歌可不是。 楚云歌心中一边攒燕峰会来事,一边开始渣男语录。 “咦,没想到练剑也这么有趣,这些燕人平时分开看好像就一般,并没什么吸引力,没想到这么一练……挺有意思。” 说完纤纤玉手一点,就开始强抢民男了。 “第一排、第二排、还有第三排那几个,还有他们,本公主都要了。” 楚云歌豪迈点人,满面红光。 人群中的居安,面如死灰。 老天奶,这可怎么和公子交代。 第69章 为什么不对属下强取豪夺? 居安怎么心如死灰,楚云歌是不知道的,她这时候能想起谢罔择才奇怪。 围观的人和练剑的燕人都懵了。 永宁公主强抢民男,他们熟悉,之前她就抢过,但抢这么多人……他们没见过。 但不管他们怎么不敢置信,楚云歌就是抢了。 面对带头之人的询问,楚云歌肯定点头:“没错,全部都要,人少多没意思,本公主就想看他们练剑流汗。” 被挑中的燕人接受不了,还按照约定阻挡了一下,但根本拗不过楚云歌。 “本公主能看上你们,是你们的福气,还是你们在楚国待腻了?” 这句话一出,双方僵持下来。 燕峰及时出现,救场求情。 楚云歌看着来到包厢的燕峰,死死忍住笑:“燕峰,做得不错,戏也不错,不过怎么这么多人,他们都自愿的吗?” 比她想得人还多,现场大概有三四百号人了。 燕峰点头:“是自愿,大家知道公主有大智慧,都抢着来你身边接受教诲。” 这下轮到楚云歌懵逼了:“什么大智慧。” 燕峰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殿下说我笑得好,可以告诉其他燕人您之前的教导教诲,我便及时将那些知识告知了师弟师妹,他们今日在祭祀上说了两句就引起了重视。” “师傅们询问了属下,属下不能欺骗他们,且想招揽最好的好手,最好是他们推荐首肯,最后就说这是殿下所言。” “师傅们听完大受震撼,深觉有理,说燕人确实给做出改变了,最后祭祀结束后,就通过比武选出了他们,都是这一批燕人中的佼佼者,还有一些是长相出众,也选在内。” “因为是师傅们做主的,且经过了层层比试,所以人就比较多。” 楚云歌:“……” 所以你们祭祀完还选美,给我选出来了。 “燕峰,你们这些师傅心也太大了,就这么水灵灵的送到我面前,不怕我真将他们都糟蹋了。” “属下知道您不会。”燕峰立刻回答,还挺信任。 楚云歌失笑:“你认识本公主才多久,别太容易相信人。” 燕峰:“殿下也没……动属下。” 燕峰垂眸:“而且……殿下看上他们,是他们的福气,只有他们配不上殿下的,何来殿下糟蹋一说。” 有些人想被糟蹋都不成呢。 楚云歌听着燕峰的话笑着点头:“你说得对,本公主这么漂亮优秀,人品还好,谁会不喜欢呢,除非他不喜欢女的。” 燕峰就是她在燕人那最好的代言人,燕峰这态度很好。 燕峰认真点头:“没错。” 随后愧疚请罪:“还请殿下恕罪,属下将殿下的话告诉了他们,还让他们来学习。” 楚云歌:“……你嘴倒还真挺快。” 她抢面首,目的是为了培养自己的人手,而他们也别有目的,他们是来进修的。 师傅们都是有大智慧的人,但天知道,她不是杀手,更别说杀手专业知识,她只看过杀手电影的,可以吗? 算了,大不了她认真准备给他们也上上课罢了。 能忽悠也是一种能力,他们学会了也有大用。 保护她的人,能力提升也是好的。 倒是燕峰沉默了一下:“因为属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 “燕人颠沛流离,从前吃够了消息传递不及时的亏,甚至导致了灭国,后来就教导我们,有什么事什么消息,一定要及时尽快告知。” “殿下所教导的知识实在珍贵,属下就想及时传递,所以就……还请殿下见谅。” 楚云歌:“……你是故意让本公主愧疚吗?你的目的达到了,本公主不怪罪你,毕竟你也间接夸奖了本公主。” “多谢殿下。”燕峰代表燕人再次行礼,在外人眼底就是燕峰代替燕人说够了好话,公主终于高抬贵手,不将燕人赶出楚国了。 但是燕人也要识相,不能再反抗。 为了赔罪为了生存,燕人被逼着再次摆阵练剑,给公主欣赏。 公主色欲熏心,不要脸的又开始挑上了。 “最边上那个,方才选了吗,将他加上,还有那个那个那个……这个。” 楚云歌故意的,本来说好百十号人,但是这经过严选的精英都很优秀,只选三分一不到,她不甘心。 一百多号人也会引起皇帝疑心,那干脆就直接多选一些。 反正也逃不过他怀疑。 楚云歌在二楼选美,新上任的即墨机灵买来蓝色绸带,楚云歌挑好一个,她就将绸带系在他们手腕上,表示这是公主专属。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议论纷纷,谁也没舍得离开,实在是太刺激了。 其中一些女子嘴里说着不成体统,眼睛却越来越亮,恨不能长出十只眼睛,可算体验到几分男子逛青楼选花魁的快乐。 到最后,大家都在看楚云歌选中的人,别说都是好看的,也开始猜测楚云歌下一个会选谁,到最后,围观的人甚至忍不住出声。 “殿下,第五排右边第二个。” 不用楚云歌开口,即墨立刻将第五排右边第二个人给带上来,好让楚云歌好生看看。 楚云歌看了一眼满意:“不错。” 人不错,即墨也不错。 即墨看到楚云歌满意,干劲十足,立刻将绸带系上。 这一出声,这一选择,打开了新世界大门,彻底点燃了大家的热情,众人眼前一亮,大胆的人开始出言,替楚云歌看。 到最后,楚云歌的强抢民男大会,彻底变成了选美大赛。 真选美大赛。 有人推荐,有人反驳。 “他长得好,但肩膀不够宽。” “殿下,第六排这人腿长!” 情绪上了头,又仗着人多,躲在人群中,不一定发现自己,纷纷发言,出言也越来越直白。 “这个好,但屁股不够翘。” “这个翘!” “但是这个太瘦了……” 楚云歌似乎选高兴了,也不怪她们出言:“瘦无所谓,进了本公主府还怕养不回来吗?重要的是底子好。” 最后大家积极出力,秉着不放过任何一人的原则,将底子好的一个个都挑出来了。 到后来楚云歌的魔爪还伸向了半大的孩子和大叔。 “这孩子可爱,要了。” “这人年纪大了,但也不错,要了。” 燕峰说这人是大师傅,要跟着去公主府,管教约束其他燕人。 燕峰年纪到底还小,而且他是楚云歌的贴身侍卫,要时时跟着楚云歌,没时间精力管他们,就得有个人管教,最后就在大师傅中挑个最好看的。 到最后楚云歌居然挑出了两百多人,比预想得还多。 乌泱泱的人,让众人都不敢置信,只觉得楚云歌还会挑,没想到楚云歌挥挥手:“全带回去。” 楚云歌的消息,最快速度传回宫中。 彼时,楚帝正看着被捆绑的谢罔择。 第70章 破大防:你以为你是女人就不会肾虚吗? 谢罔择被捆在椅子上,白色心衣凌乱不堪,露出些白皙的胸膛。 监牢闷热,谢罔择温润清冷的面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双颊白里透粉。 只是双眸越发冰冷深邃,垂下的眼眸中透着不耐。 “陛下?” 谢罔择清冷的声音让站在他面前的楚帝回神,伸手亲自解开谢罔择身上捆绑的绳子。 “是朕的失误,没想到他们会如此粗鲁对待谢公子。” 谢罔择忍受着楚帝冰冷的手,才松开立刻起身,避开楚帝还想帮忙的手。 明明楚帝和楚云歌长得极为相似,可他不习惯楚帝靠太近。 楚帝的手实在冰冷,和楚云歌的不一样,他不喜欢。 “多谢陛下信任。” 他眼底闪过嘲讽,谁都知道他不可能和赵狰联盟,楚帝不过是施恩罢了。 只是这种前脚说要拷问他,后脚来施恩的戏码也太老套了些,偏他还得陪着演戏。 “不知谢某何时能回公主府?” 楚帝看着谢罔择将心衣整理好,听闻这一句微微蹙眉:“皇妹这次受了委屈,事情又牵涉到赵狰,只能再委屈谢公子几天了。” 谢罔择刚要说话,李成哲靠近皇帝,说了楚云歌的事。 楚帝听闻立刻皱眉,两百多号面首,谁信?怎么看怎么蹊跷。 “确认了?” “是。”李成哲点头。 虽然离谱,但现场有人作证,说就是选美,现场很多女子都大胆参与了。 怎么看好像都是楚云歌的心血来潮。 但两百多燕人,还是会武的两百多燕人…… 楚帝眼底阴沉一闪而过,随后抬头看向谢罔择: “谢公子不在府中,朕那皇妹是越发胡来了,方才她居然抢了两百多燕人面首回府。” “什么?”谢罔择面色大变,她不是才和卿尘游湖泛舟相谈盛欢,这才过去多久,又去抢面首了? 还是两百多人…… 两百多人! “荒唐,这件事绝不可能,我……” 谢罔择说到这里,猛地顿住。 楚帝目光探究,谢罔择往日喜怒不形于色,楚云歌第一次抢面首,将他脸面踩在地上,他也只是脸色发青,今日为何如此失态? “谢公子放心,朕自会教导皇妹,也会吩咐其他人不许怠慢你。” 楚帝离开了,谢罔择第一时间喊了居安。 一看到居安的脸,谢罔择就知道楚帝说的应该是真的。 他深吸一口气:“公主她真抢了两百多个面首?” 两百多人,她以为她是女人就不会肾虚吗? 居然这么快就忘了花柳病的教训。 居安战战兢兢点头:“是。” 公子在监牢受苦,公主在外面选美,实在是残忍。 他也深知瞒不过,楚云歌这一抢,再次出圈,整个天盛城都是她的传说。 谢罔择差点没吐血:“好,好得很。” 老天爷都在帮他,让他看清她是怎样的人,彻彻底底死心。 居安看着谢罔择心如死灰的模样,担心又松口气,公子死心就好。 谢罔择安静了片刻,忽然睁开眼:“具体多少人?” 居安:“……”不是,公子你不是死心了吗? 居安看着谢罔择,眼底都是震惊:“您还是我家公子吗?” 他那杀伐果决的谢公子呢?快将他家公子还给他。 谢罔择定定看着居安,他也知道自己奇怪还犯……贱。 看着谢罔择眼底的威胁,居安缩了缩脖子:“还不清楚,属下要回去数数吗?” 谢罔择收回目光:“不用。”数了有什么用? 他得出去,出去才能解决问题。 至于他关心的具体人数,燕峰最清楚。 “殿下,一共两百六十六人。” 他微微蹙眉,两百多人,实在太多了。 人数确实超出预想了,但楚云歌只是挥挥手:“没事,吉利,六六大顺。” 现代人常说,这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不管什么戏,唱下去就是了。 浩浩荡荡将人带回去,因为人数超出预料,采容院是怎么也安排不下了。 楚云歌大手一挥,直接将人安排在了公主府后园。 公主府原先是一座亲王府邸,因为亲王武将出身,后园设有供家将休息的几座院子,修缮得虽然比不上前面院子,但也不错。 其余的还有练武场,马场马厩,位置非常宽阔。 收拾一下,完全能练兵,练骑射摆阵练剑全不是问题。 公主原先掐着要这座公主府,只是想要最宽敞繁华的府邸,搬出来住这一段时间,后园基本被忽略了,只有马厩还有养马的。 如今却正好方便了楚云歌,一切都很完美。 “正好本公主喜欢他们练剑,他们就在练武场上练习吧。” “希望你们别让本公主失望,早日排练出让本公主惊艳的剑舞,如果你们在聪明些,自己再发明一些节目更好。” 公主身体不好,会骑马,但是很少骑,马厩里的马匹不错,但无人骑,都胖了不少,在胖下去就废了。 大师傅燕孟君看楚云歌目光,猜出她的意思,试探开口。 “殿下,我等不少人会骑射,可以给殿下表演骑射技艺、骑术表演。” 楚云歌满意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 “那本公主就拭目以待了。” 说完楚云歌看着他们有些挑剔的道:“不过你们太瘦了。” “之前离得远也没看清,现在看实在太瘦了,特别是你们几个。” 楚云歌的目光落到了五个年龄最小的‘小面首’:“必须吃胖点,不然本公主都没兴趣见你们了。” 来的燕人心里都有些数,听闻虽然意外但还稳得住,倒是几个年纪小的担心了,生怕真被赶走了,学不到本事。 情急之下一句话脱口而出:“公主,我们很有用的,我们可以陪你玩,给你看杂耍。” 燕孟君本来正观察楚云歌神色,看着心都一颤,之前念叨警告几遍他们谨言慎行,结果现在就忘了。 他可不是燕峰那小子,三两下就被哄住了。 楚国唯一的公主,楚帝那般看重,哪是好相与的,处置他们,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燕孟君急忙给燕峰使眼色,燕峰跟着楚云歌的时间最长,希望他能帮着圆一圆,别让几个小子丢了命。 结果……小的胡来,大的也靠不住,之前商议好的两人及时沟通配合,他使眼色使得眼睛都要抽筋了,燕峰这小子看都没看他一眼。 原来燕峰挺稳妥,大家都看重他,可他现在怎么满眼都是公主? 他也带过燕峰,为了不让他们轻易被美色所迷被人利用,他亲自带他们前去青楼找活儿,锻炼他们心智,可当时面对满屋春色,燕峰眼底却只有几盘点心。 才过去半年,燕峰这眼里无女人的大馋小子,就这么水灵灵的开窍了? 第71章 想做公主的第十八房?去排队 燕孟君忧心忡忡。 公主样貌不凡,又如此大方,将燕峰养得高高胖胖,打赏不断,也不怪这小子开窍。 不管是吃开窍的,还是别的,总归这小子是留不住了,但对方是公主啊。 还是成了婚有许多面首的公主,这未来何去何从? 燕峰是幸运的,在最好的情窦初开的年纪,遇到了公主这样的人物。 但这样的年纪遇到过这样的人,跟着她见过见过太多美好风景,往后又怎么甘于平凡? 少年人炙热单纯的感情,公主会不会珍惜接受? 燕孟君一瞬间想了许多,可他的焦急,燕峰压根不知道,就只知道盯着楚云歌。 楚云歌更不知道了,她注意力在几个小子身上,听闻她歪头:“杂耍?还能陪本公主玩。” “对。”领头的小子古灵精怪,胆子也大,直接在地上画个圈。 “小的就站在这个圈里,殿下尽管拿石子砸我,一个铜板砸三次,砸中一次铜板归还……”说到这里他忽然又反应过来,这并非是上街卖艺,顿时住嘴改口:“殿下尽管砸小的,不要铜板,我们还可以给殿下表演其他的绝技。” 燕孟君和其他人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他们都有些揣揣,上街卖艺是他们常态,但是因为燕人太多,给赏的人少,很多时候忙活一天,也挣不到几个铜板。 百姓都挑剔,更何况公主身份尊贵,什么没见过。 可没想到楚云歌居然点头:“听着蛮有意思。” “快给殿下找石子。”几个小子立刻就激动了。 “殿下怎么能碰石子。”杜若立刻开口。 楚云歌让杜若拿荷包,随后拿出几个银锞子:“本公主就用这银锞子,砸不中就算你们的。” 几个小子大喜,楚云歌丢了试试,被他们以各种翻飞打滚姿势惊险躲过。 看得出他们很卖力,还会故意夸张一些,只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燕孟君看着心一直提着,看着他们一次次躲过,急得额头冒汗,这几个小子,怎么不知道被公主砸中几次讨好公主? 在燕孟君的担心中,楚云歌停下了。 “不错。” 看楚云歌停下,几个小子立刻将银锞子捡起来,激动交给燕孟君,他们挣钱了,很多钱。 燕孟君:“……还不快谢殿下赏赐。” 这银子拿着好生烫手。 几个小子反应过来,啪的一下跪地磕头。 “起来吧。” 虽然瘦了点,但可爱是真可爱,养养会更好看。 “你们叫什么名字?” “殿下,小的叫池饱饱,池子的池,饱腹的饱饱。” “池饱饱?”楚云歌重复:“吃得饱饱的意思吗?” “对,小的从记事起就在挨饿,最大的愿望就是吃饱,正好又姓池,就给自己起名池饱饱。”他搂着旁边配合他的小子:“他叫池好好,我们组合起来就是吃饱饱吃好好。” “殿下,听说跟着您能吃饱,是真的吗?” 这是他们一直以来的愿望,也真的饿怕了,所以努力表现自己,此刻忍不住确认。 楚云歌看到旁边燕孟君急得差点没上手,给他们手动闭嘴,笑了笑: “这名起得不错,是真的,本公主说话算话。” 名字叫池饱饱池好好,实际却瘦得大概没吃过几顿饱饭。 “本公主有时间再来找你们玩,你们好好吃饭,快点长大。” 楚云歌没多做停留就要走,走之前没忍住摸了摸池饱饱的头,这小子的目光有些时候还挺像燕峰的。 男孩子都不喜欢被摸头,但是看着楚云歌,池饱饱没动,满脸惊喜。 公主和燕峰哥哥说的一样,真的好好,她还香香的。 他虽然为了祭祀昨夜跳河里洗澡了,但现在也是一身臭汗,他反应过来后,有些不好意思避开开口。 “殿下,我臭。” 楚云歌扑哧一声没忍住笑:“不臭,你很能干很可爱。” 刚说完,旁边传来裴忌震惊崩溃的声音:“你……殿下你……” 裴忌被楚帝扰得心神不宁的,最后出去骑马练剑喝酒,以解忧愁去了。 没想到回来天盛城就听到楚云歌抢面首的惊天新闻,不敢置信回到府中,顺着丫鬟的指点前来,真在公主府的后园得到传言的证实。 公主真的又抢面首了,入眼所见,男人,全是男人。 而且还全是面容出色的年轻男人。 他们齐眉勒着抹额,颜色不一款式也不一,但都各有自己的味道。 且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剑,身手虽说不一定及他,但好像都不弱。 裴忌淹没在男人的海洋中,等走过一个又一个的男人,最后看到楚云歌时,正好看到楚云歌在夸一个半大孩子能干可爱。 裴忌脚下一滑,他一个江湖高手,却差点没摔倒。 “你……”他满脸震惊愤怒,差点说出禽兽两字。 她怎么能再拥有这么多面首,解毒都需要排班的情况下在抢面首,更过分的是还抢这么多,还抢这么这么小的人。 裴忌将楚云歌拉到一旁,咬牙切齿低声:“殿下,你这是想干嘛?” 这么多人,她宠得过来吗? “看你们看腻了,换个口味。” 裴忌:“……我不信。” 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腻了他们,他就那么无趣吗? “你爱信不信,总归你记住,本公主的后院杜绝明争暗斗,你不许欺负他们。” 裴忌听到她就护上他们了,一时之间都气笑了,愤怒得甚至有些麻木。 他死死咬住牙,指向几个半大小子:“那他们呢,他们还这么小,你疯了。” 对这么大的孩子,她下得去手吗她? 楚云歌看着裴忌的表情死死忍住笑:“养养就好了,从小养大的更贴心,绝不会像你这般指着本公主的鼻子说本公主疯了。” “你……” 裴忌想说什么,燕峰已经挡在了楚云歌面前,暗暗分开裴忌牵着楚云歌的手。 他一个喜欢男人的面首,管的也太多了。 既然喜欢臭男人,就别碰公主。 裴忌看着燕峰更生气,可最后发现无话可说。 还是那句老话,他有什么资格管呢?他连驸马都不是。 裴忌被气走了。 裴忌这一来,让燕人越发紧张不安。 燕孟君急忙行礼,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想给燕人寻一条活路,公主身份尊贵,她用他们,也会让旁人用他们。 他想让燕人融入楚国,彻底生存下来。 可这一条路很难走,燕峰这小子还不安分,居然敢插入公主和小侯爷间,吃小侯爷的醋。 这不止是‘女大不中留’,他是上赶着要去做人第十八房小妾,而且还没当上‘小妾’呢,他就先和人争风吃醋了。 这叫什么事呀。 唉。 唉。 第72章 公主她抱他,紧张,好紧张! 燕孟君头发都要愁白了,满脸担忧。 楚云歌看他担忧不安,开口道:“不用管其他人,接下来你们的任务就是先将自己吃长肉吃好看,再好好学一下公主府的规矩礼仪,下次见面,希望你们不要让本公主失望。” 说完楚云歌直接走了。 燕峰急忙跟上她:“殿下。” “你监督他们,眼下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吃饱吃好,吃不饱怎么保护本公主,怎么让人信服他们是本公主面首?” 姿色是养出来的,她真的蛮期待他们养出肌肉给她表演荷尔蒙爆棚的剑舞和骑术表演,之前都只能在某音上看,现在终于能期待现场了。 一举两得,她真是聪明。 “是。”燕峰点头,行礼目送楚云歌离开。 楚云歌走了,所有燕人都松了一口气了。 “燕峰,我们这算是留下了?我们接下来就只吃?” “嗯。”燕峰点头:“公主说话算话,你们照做就是。” 但大家有些不安:“我们这么多人,而且我们吃得多……” 他们怕吃太多了,又怕没养好身体公主不满。 燕峰很懂他们的顾虑:“你们尽管吃就是,公主人好着呢,说了让你们吃饱,就是会让你们吃饱。” “我才来公主府的时候也不敢多吃多喝,但没必要,你们别自作聪明自己少吃。”到时候还耽搁公主计划。 他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就看众人反应。 公主好说话善良,但若是自作主张自作聪明,甚至怠慢,那他们也完了。 看着只是让他们吃饱喝足,先学规矩,但他的考核观察已经无声无息开始。 众人的目光落在燕峰的奶膘上,倒是没怀疑他的真实性,毕竟在燕人中,他的结实和奶膘真的很明显,所以一个个都露出笑。 他们居然能吃饱了。 这可太好了。 像是证实燕峰的话,即墨带着人亲自给他们送来了夜宵。 “今日天色晚了,就只让厨房准备了面条。” 考虑到他们之前吃得并不太好,且讲究一个循序渐进,楚云歌并没准备大酒大肉收买,待遇和普通护卫差不多。 但面条劲道,汤是骨头汤,还有不少肉在里头,加上葱花,对燕人来说,简直就是奢侈。 所有人眼睛发出绿光,好歹记得没有乱,规规矩矩领了自己那一份才开始。 池饱饱几个小子年纪小,最先分到,吃了两口差点没哭,太好吃了。 池饱饱抱着碗,看燕峰都没流口水馋,握紧了拳头,他们接下来也要跟燕峰哥哥一样,长高半个头……不,是长高两个头,和燕峰哥哥一样长壮实,得到公主重用。 他满怀期待问:“燕峰哥哥,我们学规矩学多久?” “等我们们养好身体长壮实了,给公主表演剑舞后,公主会选出我们当面首吗?” 几个小子对面首其实并不算真正了解,就是被面条香味迷住了。 其他人听到差点没被呛到,但也都竖起耳朵听。 燕峰眼睛瞬间变得犀利。 “你想的还真美啊,才进了公主府就想被公主重用了?” 他眼底都是凌厉;“公主自有打算,公主的事你们少打听少想,听话就是,别妄想攀上公主高枝,自作主张做些不该做的事。” 燕峰狠狠敲打了几句,也是警告所有人。 说完还是有些不满,公主对他们和颜悦色,只见了一面他们就妄想当他面首,真是贪心。 他才是第一个来到公主身边,被公主重用的人。 公主真想要燕人面首,他也是排在第一位的,哪里就轮得到他们了。 燕峰没忍住用手指敲了一下他们的头:“当公主面首?你们做什么梦?” 燕峰总算了解为何师傅们总爱说,毛都没长齐,这两小子就是! 将这一切看在眼底的燕孟君,已经懒得说燕峰连两个孩子都警惕吃醋了。 只是看大家吃得两眼放光,甚至池饱饱池好好两个人,丝毫没发现燕峰的吃醋,化身饕餮,一边嗷嗷吃,一边回道。 “我们听话呢,燕峰哥哥,不是你们说公主可以信任吗?我们就好奇做公主面首以后是不是每天都能这么吃?所以才想成为面首的。” “你们现在不是也吃上了。”燕峰没好气,没忍住又弹了一下他们脑门。 燕孟君:“……” 对池饱饱被一碗面条收买,居然开始期待成为公主真面首,只觉心中萧瑟。 不过孩子眼皮子浅,实在是饿得慌,日子过的苦呀。 这两百六十人中,只有他没被这一碗面条所迷。 下一秒,他的肚子就咕噜噜叫了。 燕孟君按住肚子让它不要作妖,咽了咽口水,他先问燕峰怎么不吃,听他说他要回去复命,面色镇定目送燕峰离开。 等燕峰走了十几步,他才转身加入饕餮行列。 “慢点,别丢了燕人的脸,别抢,吃饱了就行,别乱吃撑着。” “吸溜吸溜……”回答他的是一片吸溜声和嗯嗯啊啊敷衍回答声。 燕孟君也顾不上说话了,这面条怎这香…… 燕峰听取背后吸溜一片,回头看了一眼。 好多……饭桶。 他在公主眼里就是这样吧? 燕峰瞬间有些沮丧,大家饿得太久了,还是要暂时当几天饭桶,过些日子就好了。 这几天就不让殿下看了,他看着他们一些,让他们先别吃大鱼大肉,免得肠胃受不了拉肚子。 这都是他经验之谈。 燕峰再回到楚云歌身边汇报时,楚云歌敏锐感觉到他情绪有些小低落。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没有。” “真没有?今日你立了大功,我们的计划也成功了一半,比预想都好,这都有你的功劳,你有什么困难和要求,可以勇敢提的。” 燕峰忙摇头:“属下只是担心一下子这么多人。” “没事,本公主养得起。”楚云歌挥手:“知道你辛苦,本公主准备了丰盛的夜宵,一会吃完了,我们正好解毒。” 今晚必须好好犒劳立功的燕峰了,给他解毒了。 燕峰听到丰盛的夜宵,眼睛就一亮,等听到解毒,想到上次解毒的经历,心猛地一跳。 意思是他今晚又能躺到殿下床上了……如果殿下又抓着他的手抱着,甚至用腿夹…… 他该怎么办…… 紧张。 好紧张。 第73章 殿下好甜啊! 楚云歌就看到燕峰在听完她说的话之后,整个人红温了。 “嗯?你这是害羞了?” 燕峰心中慌乱:“嗯,属下……和女孩子接触得不多。” 国破家亡,首先遭罪的便是女子,燕女本来性子就烈,死了太多人,能存活下来的十不存一。 燕人不想灭亡就得繁衍,但因为燕人的特殊,楚国女子陈国女子也不太乐意找他们,不想以后的孩子也沦陷在国仇家恨中。 燕人大多还是找燕人,只有少部分才能找到楚国陈国女子。 燕峰年纪还小,之前每天想的不过是怎么吃饱,还没想到找女子传宗接代上面。 他接触得最多的就是殿下了,也不知道今晚殿下…… 正想着,楚云歌指了指:“坐吧,这些吃的你都尽管吃,别客气。” 等燕峰坐下了,她保证:“你是上次听到我和李观棋的对话吓到了吧,放心,不会那么对你的。” 男人好找,好员工不好找,才确定和燕人合作,她不会随便动业务骨干。 毕竟她见一个爱一个的,渣到大动脉身上,和裁员裁到大动脉有什么区别? 好不容易拉起自己的队伍,组建起自己的团队,可不会胡来,动不动就亲人。 这一刻,楚云歌的眼神坚定,以表决心,她还打了预防针。 “如果我忍不住逗你,你觉得冒犯了,你直接提就好。” “我想起来,上次解毒你最后都没睡在床上,看来并不太习惯和我同床,那今晚你就和我保持距离,或者现在就开始解毒吧。” 楚云歌一把拉起燕峰的手。 燕峰:“……” 他并不是这个意思…… 燕峰想说点什么,可最后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表露过可以当面首的意愿,可公主说不会动他。 燕峰揪了自己的小奶膘,公主是不喜欢他? 公主牵了他的手,可燕峰却有点不开心。 看楚云歌皱眉吃红枣核桃:“殿下不爱吃,给属下就是。” 楚云歌看看咬过的红枣夹核桃,再看看看看燕峰:“我咬过的你不嫌弃?” 有口水啊! 燕峰莫名摇头:“当然不嫌弃。” 说完反应过来,这是殿下咬过的,那…… 燕峰忽然起身,叼过楚云歌筷子上剩下的红枣夹核桃。 殿下不亲他,他自己也可以想办法! 楚云歌:“???” “你……想吃这里还有。” 燕峰看看,这些又不是她吃过的。 他知道自己冲动了,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听楚云歌无奈道:“你是怕本公主浪费?” “不会浪费的,虽然本公主不喜欢吃,但是吃了对身体好。” 这是补血的,不爱吃也要吃。 燕峰哦了一声,没敢说什么,小心翼翼嚼着。 大概是因为殿下咬过的,好甜。 他居然吃了殿下亲口咬过的东西,可能她嘴唇还触碰过……啊! 殿下会不会觉得他很奇怪?他好像确实有点奇怪。 楚云歌就发现,燕峰吃夜宵忽然慢下来了,半天不夹菜,还总偷看她,脸还红红的。 “怎么不吃了?你是累了还是怎么?燕峰,有话咱们直说。” 楚云歌不喜欢猜来猜去,直接开口问道:“今日之事只是开始,还有很多事要准备应对。” 还得应对楚帝的试探和打压,提前做好准备。 燕峰小心翼翼依依不舍的咽下。 “殿下,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除了李公子之外。” 楚云歌面对这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有些意外却还是答道:“看感觉,本公主是个博爱之人,帅得美的本公主都喜欢。” 燕峰沉思,美他是不够美的,帅…… “殿下,怎么才算帅?” “帅就是帅气,当然也是一种感觉,以后遇到帅的或者帅气动作,本公主告诉你,你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你打听本公主的喜好做什么?是不是你的朋友们担心本公主强迫他们,看在你的面子上,本公主也不会的,特别是池饱饱几个小孩。” 燕人是现阶段最好的合作对象,她很清楚。 说到池饱饱,楚云歌有些好奇:“燕峰,你们都是师傅教导的?你小时候卖过艺吗?” “嗯,有父母的父母教导,没父母的就成年长者师傅教导,大师傅教得多管得也多。” 燕峰点头:“也卖过艺,但属下那时候还没有池饱饱他们这样的办法,属下最擅长胸口碎大石和打铁花刀花。” 楚云歌看着燕峰满脸严肃说出他最擅长胸口碎大石,瞬间没忍住。 “你……擅长胸口碎大石?” 这技能和现在的燕峰,真是一点不搭呀。 她那前同事描述燕峰的时候,一定没说过他会胸口碎大石,这技能太接地气了。 但实际上的燕峰,就是这样真实的存在。 “嗯。”燕峰面对她的怀疑肯定点头:“殿下,属下在同龄人中功夫也是极好的,所以才能胜任。” 他的技术一点不比池饱饱差。 池饱饱他们玩的都是小把戏,他这才是真功夫,可不是谁都会的。 这也算是帅吧? 楚云歌笑着点头:“那你当时挣钱挣得多吗?” “还好,和打铁花平分秋色,属下的刀花最好,都是被指定的。” 燕峰谦虚,但语气却是雀跃上扬的,带着些许小骄傲。 楚云歌有种燕峰在和两孩子比,还想告诉她,他比他们强的错觉。 “你说得本公主都想看了。” 她只看过一次现场打铁花,当时还是蛮震撼,只是不知现代和燕峰的技术谁更好些。 燕峰眼睛一亮,刚要说她想看,他可以打给他看,就看到杜若神色紧张进来禀告。 “殿下,太后娘娘夜访。” 杜若话音落下,外面隐约已经有了动静。 楚云歌皱眉,郑太后这就来了? 她抢了这么多燕人,郑太后和楚帝会不放心,必然会逼迫她遣散燕人,但郑太后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点? 这偏心妈,为宝贝儿子的事跑得还真快。 给杜若使了个眼色让她去迎接,楚云歌招手让即墨过来,速度找出一包泻药塞到即墨手里。 “泻药,下茶里,去吧。” 楚云歌没说是给谁上,但即墨听懂了。 看着出现在殿门口的郑太后,即墨跟着众人行礼,低下头掩盖住自己的紧张情绪。 燕峰听到了楚云歌的吩咐,脚下一顿,最后未离开殿内,只是隐到了暗处。 郑太后看到楚云歌,先假模假样的关心了她几句,即墨规矩上了茶。 郑太后喝了一口,就立刻让下人离开。 即墨规矩退后,没看楚云歌,楚云歌一时也拿不准她有没有成功。 “楚云歌,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郑太后拍桌:“你一天不惹祸不舒服是吧?你知道哀家听到你做的好事,几乎羞死过去吗?” 楚云歌:“羞死?人真会羞死吗?” 有本事,羞死一个给她看看长长见识。 第74章 他挨打受罚几次都可以,但不能碰殿下 郑太后暴怒:“你还敢胡搅蛮缠,因为你,现在整个皇室都成笑话了。” 她命令:“现在立刻将那些燕人离开,就说误会了,只是玩笑。” 楚云歌目光落在郑太后身边唯一留下的太监身上,面对她的命令,她只吐出一个字: “不。” “楚云歌,反了天了你,你知不知道你皇兄知道你做的事,急得差点吐血,你这些事史官都会记载的。” “你不怕被记载,成为赫赫有名的养几百个面首的淫荡公主,让后世的人都看你看大楚的笑话,遗臭万年吗?” 郑太后说到这里,怒气难消,一旁的太监急忙去给郑太后顺气,又给她端茶。 在太监的服侍下,郑太后狠狠喝了几口茶。 “总归这件事你必须处理好,不然遗臭万年的就是你……” “遗臭万年也比无声无息死去的好。” 公主是真不在意,甚至还想,最好连带着抹黑楚帝和郑太后也是好的。 楚云歌也不在意。 “你反了天了!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不答应,皇兄三宫六院,我抢就抢百十个,还是没皇兄多……” 楚云歌说到这里,郑太后在忍不住起身。 “你拿什么和你皇兄比!” 说着竟然直接抬手,朝着楚云歌扇来。 这偏心娘居然还想动手,楚云歌冷笑刚要抬手,却有人更快速度,将她拉退后,挡在她面前。 郑太后的巴掌,最后打在了燕峰脸上。 燕峰能避开,他的身手不止能阻拦郑太后,这个空隙杀郑太后都够了,但他不可能动手。 他不能阻挠太后,给殿下和燕人惹麻烦,连累燕人,但也不能看着公主挨打。 她可是公主,给他那么多赏银,还收留了两百多燕人的公主。 他皮糙肉厚,抗造,打他就好。 他挨打受罚几次都可以,但不能打到殿下。 他能做的也只有如此。 燕峰想着,结结实实接下了那一巴掌,也没用巧劲避开。 可巴掌真落在脸上时,被打得偏过头时,燕峰眼神瞬间变了。 他猛地回头,看向郑太后,眼底闪过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杀气。 他不敢相信,郑太后打自己的亲生女儿,居然如此用力。 一个养尊处优的太后,该是多恨才使出这么大力气。 这一巴掌打在殿下脸上,她大概都站立不稳,她得多疼…… 她打的仿佛打的不是女儿,而是仇人。 可殿下和楚帝长得一模一样,就是她的亲生女儿。 她怎么下得去手。 郑太后手疼得厉害,却没打到人,本来就恨燕峰乱挡,打疼了她的手,看到他眼底闪过的不敢置信,越发暴怒。 他一个燕人,卑贱东西,怎敢如此看她。 楚云歌烈性难驯,她教训一下还有错了? 郑太后说不上来是心虚,还是恼羞成怒,只越发暴怒, “楚云歌,你还敢躲,还有你。” 郑太后指向燕峰:“将他拖下去,挖掉他眼睛!” “关他何事?” 楚云歌出声。 被拉开再听到那清脆的巴掌声,楚云歌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以之前的经验,这巴掌必然很疼。 她没想到燕峰不是阻止太后,而是替她挨了打。 也是,燕峰一个燕人怎么敢对太后动手,怪她被偶像剧电视剧洗脑了。 他不是天凉王破的霸总,也不是权势滔天的霸道王爷,他只是一个失去家国的侍卫,面对楚国最尊贵的太后,他唯一能做的不过替她挡住罢了。 可来自家人的巴掌,这并不在他的护卫范围内。 他冒险挡住,就得到了被挖双眼的惩罚。 还好,他护她,她也会护他。 她还可以自己上。 楚云歌看了一眼他已经有些发红的巴掌,想将燕峰拉到后面,但燕峰警惕看着郑太后,没拉动。 燕峰没让。 他之前只护卫公主,隐约感觉到了公主状态有些不对,但并没见过太后如此。 殿下是嗑瓜子戳到手指,都会疼得吹手的人,他怎么放心,又怎么让开。 郑太后气笑了:“好,很好,就是你蛊惑的公主,让她抢燕人是吧?” 看了一眼燕峰,郑太后看着楚云歌故意一字一顿吩咐:“如此羁傲不逊,对哀家不敬,将他拖出去,挖了他的眼,再乱棍打死。” 楚云歌看着郑太后眼底的恶意,看着跟随的太监立刻上前,忍不住笑了。 “母后又来杀鸡儆猴了,母后想看我吓破胆直接说就好了嘛,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 楚云歌拉着燕峰的手:“只要本公主身边有人,你们就想除掉,还要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恶毒,太恶毒了。” “但本公主不会如你的愿,他是本公主的人,谁也休想动他。” “还休想动他,怎么和哀家说话的!” 郑太后只觉可笑,再听听她那些话,懒得啰嗦,反正横竖不顺眼,抬手又要打。 楚云歌不止没躲,反而推开燕峰兴奋迎上去,按住郑太后抡圆的手,撸起袖子,就狠狠咬了下去。 比疯啊,她从来不怕。 “啊!”郑太后没想到楚云歌会忽然发难,手臂上的疼痛让她惨叫不已,开始疯狂挣脱。 却换来楚云歌越发用力的撕咬。 她前世躲避抽血,也被她那无良妈妈打过,她也是这样咬的。 谁让她那时候人小,力气大不如她们,只能如此反抗。 她咬人最有经验了。 如果还打她,她就去咬他们的宝贝儿子,在差点咬死他们的宝贝儿子后,被关禁闭几天,得到自由后她第一时间便是冲去厨房拿菜刀,去砍他们的宝贝儿子。 一家人那次彻底被吓到了,她那好哥哥被吓得失禁。 后来到她离开,他们也不敢动她一根汗毛了。 楚帝不在也无所谓,她就咬郑太后,咬得她终身难忘。 郑太后尖叫,去抓她的头发。 楚国最尊贵的太后又如何,打起架也不会尊贵到哪去,无非也就是扯头发罢了。 楚云歌一边咬,一边准确抓住郑太后的头发,狠狠往下一拽。 “啊啊啊……”郑太后惨叫,比被咬叫得还凄惨。 燕峰急忙抓住郑太后的手,不许她抓楚云歌的头发。 跟在郑太后身边的太监在旁边目瞪口呆。 在宫里优雅惯了,从没想过还有这一天。 呆滞片刻,他急忙上前拉人。 被太监拉开时,楚云歌往地上呸了一声,满嘴的血。 然后吹了吹手上薅下来的头发。 一大把,隐约还能看见头皮血丝。 楚云歌下手从来不客气。 敢打她打燕峰,咬死她,薅光她的头发。 郑太后的胳膊被咬出了深深的牙印,鲜血直流,血肉翻飞,差一点点就被咬下整整一大块肉。 但疼的何止是手臂,还有头皮。 “啊”郑太后又疼又被吓,不住尖叫起来,指着楚云歌不敢置信。 “你疯了,你堂堂公主!” 楚云歌吐掉血,哈哈大笑。 “我是疯了,我不疯谁疯?还堂堂公主,你还堂堂太后呢。” “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被你们拿捏的小姑娘,告诉你,我就是死了,也会拉着你们母子做垫背的!” “母子三人必须要整整齐齐,哈哈哈。” 论发疯,还没人能赢过她。 第75章 疼不疼?疼就亲一下吧 楚云歌说着扑上去又要咬。 郑太后吓得连连后退,狼狈摔倒在地,满脸惊恐:“你别过来,别过来!” 楚云歌真的疯了。 太监急忙上前阻拦:“殿下,您不能动娘娘。” “滚开。”楚云歌一脚将他踢开,刚才就是他坏了她的事,不然她就能成功了。 楚云歌眼里只有郑太后。 郑太后看着楚云歌的眼睛,爬起来不住后退:“拦住她,快拦住她!” 被踢开的太监顾不上其他,倒在地上抱住楚云歌的腿。 “殿下,对母亲动手是死罪,你想被天下人唾弃吗?” 楚云歌停下脚,终于看向了太监。 太监那雌雄难辨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刚要再开口,楚云歌眼底一厉。 “啪!” 清脆的巴掌声,比郑太后打得还要脆响:“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教训本公主。” 公主亲眼见过这狗东西怎么服侍太后的,那场景给公主造成了很大心理阴影,公主早就想除掉他,奈何一直没成功。 这狗东西警惕得很,没少在太后耳边吹枕头风整治她。 公主早想打这狗东西了,楚云歌更不会委屈自己。 “本公主不能母后是吧,那就你来承当本公主的怒火吧。” 楚云歌打了一巴掌又一巴掌,甚至还特意调了一下手上的戒指,故意将他引以为傲的脸给划伤。 感觉到脸上的疼不同寻常,被打蒙的太监回过神来,眼底一厉,刚要伸手。 下一瞬,他就被燕峰踹飞出去。 一个阉人也敢对公主无理,忍无可忍。 太监被踢得砸在墙上,“噗”的一声,被踢得吐血。 正抱着血淋淋手臂的郑太后,看着这一幕,气得一时说不出话。 自成为太后,她从未受过如此待遇刺激,一瞬间甚至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个荒唐的噩梦。 可手臂上头上的疼痛告诉她,这不是梦。 “金云!” 看着吐血的太监,郑太后整个人都在颤抖。 “楚云歌,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楚云歌本来正在甩手,疼死她了。 燕峰死死忍住,才没上前给她吹手。 正当他为难间,郑太后又开口了,他听闻皱眉。 楚云歌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金云,哈哈哈,惊云。” 楚云歌不小心想起了,“我要你喊我的名字,惊云……哈……”的经典桥段,没忍住大笑起来。 想象一下太监抱着太后,让太后喊他的名字,然后他满脸猥琐啊的模样,楚云歌指着他们,笑得停不下来。 可她嘴上还沾着红色的鲜血,这一幕就显得诡异无比。 郑太后本来怒气难消,看到这一幕,彻底怕了。 楚云歌她真的疯了。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金云,摸到自己脸上的伤疤,凄厉喊了一声:“太后娘娘。” “吵死了。”楚云歌笑够了,甩了甩还在疼的手。 “狗东西,脸皮怎么这么厚,伤了本公主的手,自掌三十。” 郑太后看向楚云歌不敢置信:“你……” 她才开口,楚云歌忽然上前,一把将郑太后抓过去,亮了亮她锋利的牙齿,随后在她耳边阴恻恻开口。 “我的好母后,他伺候你这么多年,你还不腻呀,你还真是长情,若是父皇在天之灵,大概也会欣慰呢。” 郑太后面色越发难看:“你!” 楚云歌隔着衣裳准确按在郑太后咬的伤口上: “母后你记住了,是你和你的好儿子需要本公主,求着本公主,离不开本公主。” 她脸色一冷:“再敢不分青红皂白打上来,今日只是小小教训一下,再有下次……” 楚云歌按在郑太后的颈动脉上:“本公主就咬在这里。” “咬死你后,本公主再杀了皇兄,让你们在地狱团聚。” 郑太后被按在伤口上,本疼得惨叫连连,可听到这一句,惨叫声瞬间噎住了。 看着楚云歌的眼睛,郑太后脊背一阵阵发凉,她好像说真的。 郑太后彻底怕了退缩了,她才三十多岁,她好日子还没过够,她哪里舍得死。 “你……” 你了两声,郑太后猛地回头看向金云。 “没听到公主让你掌嘴吗?” 金云面色大变,满脸不敢置信,却不敢推脱。 打完了后,一张脸惨不忍睹。 更惨的是,他打完了,郑太后也没敢作妖,不管他怎么惨,只急匆匆离开了。 若是楚帝不需要楚云歌,那她可以做很多处置,此刻却投鼠忌器。 郑太后犹如丧家之犬,灰溜溜离开。 刚才热闹不已惨叫连连的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燕峰看着楚云歌:“殿下。”语气小心翼翼。 楚云歌张着嘴:“啊啊啊,脏死了,快,我要漱口,漱口!” 燕峰急忙将楚云歌的茶盏端过去,随后又忙将茶壶端过去。 楚云歌漱口又漱口,燕峰小心帮她擦了嘴边的血迹。 “好了,殿下,没有了。” “还是恶心。” 即墨立刻拿来漱口用具,楚云歌让燕峰出去,再次清理。 燕峰乖乖等着,听着楚云歌和即墨的对话,默默想,殿下好像又正常了。 但看到楚云歌,他还是问道:“殿下,您没事吧?” 楚云歌摆手:“当然没事,我就是发了一下疯而已。” “对有些人发疯才有效,你别怕,我虽然疯了点,但没彻底疯,还是清醒的。” 不管是楚帝还是郑太后,普通办法对他们无用,将其他人牵扯进来,也只会连累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她上。 对付他们,她有经验。 燕峰欲言又止,虽然殿下好似毫不在意,但为什么他心里却堵得厉害。 他没爹没娘,没家没国,平时挨打受气就算了。 可殿下她有娘有兄长,甚至还是最尊贵的公主,世人都在说公主多被看重,为何也要挨打受气? 作为一个母亲,怎会对自己的女儿这般。 “之前殿下也被她打过吗?” 楚云歌看了一眼燕峰:“怎么?被打过你要帮本公主报仇,别冒险。” “放心吧,之前很少,毕竟之前本公主听话。” 虽然公主会作妖,但其实被拿捏的死死的,郑太后楚帝两人配合pua,倒是没怎么动过手。 “今晚动手,不是被你挡了。” 楚云歌上前打量燕峰的脸:“疼不疼?” “属下还好。”燕峰沉吟了一下:“但这只是属下肉厚,殿下万不可被打。” 他怕他说不疼,让她大意。 第76章 燕峰,今晚去你那解毒吧 “放心,我不会白白挨打,而且他们也不敢拿我如何。” 楚云歌安抚了一句:“既然还好,那你先去传个话,事情紧急,一会再帮你上药。” 燕峰正色:“殿下尽管吩咐。” “今夜不会太平了,你去后园,告诉他们,今夜警醒一些,可能会有人偷袭。” 燕峰皱眉:“偷袭公主府?谁?” “你传话就是了,现在还不确定。”她只知道楚帝不会善罢甘休。 郑太后来得太快,楚帝可能还会来派人来试探。 而试探的目的,自然就是她新抢的两百六十六新面首了。 “你告诉他们,不管多大的动静,别一股脑来保护我,到时候来部分人即可。” 他们若是一窝蜂来保护她,那楚帝就确定他的猜测了。 “但他们一个不来也假,就来一部分人就好,主要保重自己安全。” 这是楚帝的试探,也是除掉变故,不出意外会给她和他们都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看看,跟在她身边多危险。 换个思路,就将楚帝的试探,当作一次对燕人的考验试探。 她身边确实就是这样危险,如果有人怕了那趁早走,免得以后还出问题。 燕峰满肚子疑问,却没多问。 燕峰才走,即墨来了:“殿下,太后娘娘遇刺。” 是跟随太后的护卫前来求救,以离公主府最近为由,将公主府的护卫连带暗卫都带走去救援,只留下一部分人。 求救的护卫满脸惊慌,身上带着伤,磕着头好不可怜。 楚云歌这时候于情于理都不能拒绝,她也没拒绝。 听到这消息,她基本已经确定,楚帝是一夜都等不了,太后前来她都不听劝,他就来强的。 故意将护卫和暗卫调离,代表他今晚就会行动。 他所做的无非就是制造事端,或者直接来刺杀,来试探她找燕人原因,再趁机去掉燕人,警告教训她。 这些办法常用常新,楚帝甚至懒得多用脑,随口吩咐,更不会精心筹谋。 没什么筹谋的,他是皇帝,楚国最尊贵的人,拿捏试探她这个妹妹,早已得心应手,何须花费心力筹谋,招数也就那些。 “呵……”楚云歌冷笑:“去你的试探。” 他不派人来还好,来了吃不了兜着走。 “即墨,去后园帮我……” 吩咐完,楚云歌静坐片刻,燕峰就回来了。 “已经传话过去了。” “速度够快。”一般人可能还在半路,毕竟公主府真的蛮大。 燕峰眼底都是担忧,听到她说偷袭,他哪里还放心得下,自然最快速度赶回来。 “殿下……”他才开口,就听殿下道. “燕峰,今晚去你那解毒吧。” “啊?”燕峰懵了,不是说会有人偷袭? 等等,就是有人会偷袭,所以殿下才要去他那? “你要不要提前回去收拾?”楚云歌问。 随后燕峰在楚云歌一声‘去吧’之后,稀里糊涂回到房间了。 房间其实没什么可收拾的,但殿下也不可能来他这里才对。 如此想着,燕峰吭哧吭哧换了被褥,他也没找人,就自己动手仔细擦拭,恨不能地上都全部擦一遍。 保证纤尘不染时,他还是觉得:“不可能吧……” 话音才落下,楚云歌就来了。 她真的来了。 燕峰直起身,有些手足无措的迎出去。 燕峰作为贴身护卫,并未和其他护卫住在一起,反而选择了两间小屋作为住房。 小屋地处偏僻,毫不起眼。 院落的空间很小,还被道路占据,好在也很少有人经过。 燕峰选择住这里就是图个安静,但他没想到,楚云歌有一天会来到这他自己都很少住的屋子里。 “殿下。”燕峰晕晕乎乎,迎了楚云歌进来。 院外只有简单的竹子,屋内更简单,一进去算是堂屋,正中间是一张八仙桌,摆放着茶壶茶盏,墙上挂着刀剑弓等武器。 再往里看就是卧房,卧房门开着,因为也没屏风,只看了一眼就一览无余。 一个衣柜,一张竹床、临床一张竹榻,竹子桌椅外加几本书外,基本什么都没有。 和豪华寝殿,好似两个世界。 但好在干净。 “有些太简单了,而且离寝殿有些远,给你换个院子吧。” 楚云歌思索了一下:“就住飞鸾院吧,离我的寝宫近。” 燕峰的住宿条件得提上来,换个独院才行,正好亲王府多的是给小妾夫人准备的院子。 “这个屋子属下都很少睡,给属下院子,会不会浪费了?” 燕峰有些心虚,又有些雀跃,因为裴忌李观棋他们这些面首都有单独的院子。 李观棋更是因为受到公主喜爱,公主才给他的。 就像提拔贴身丫鬟做姨娘,也会给姨娘分院子一样。 现在他也有了,是不是代表公主也喜爱他,他还是有做面首的希望? “你住的地方怎么会浪费,以后住得近了,你不当值多回去休息就好。” 楚云歌接过即墨递过来的药瓶,放到八仙桌上,招手让燕峰过来。 “来给你上药。” “这样一点伤,以前都不上药的。”燕峰心暖暖的,又老实回答。 “都有巴掌印了。”若不是他,这巴掌印就该打在她脸上了,看着就疼。 即墨伺候楚云歌净手,燕峰也乖乖净面,就是满脑子都是姨娘面首,不小心洗重了,龇牙咧嘴。 他急忙掩饰,但还是被楚云歌抓到了。 “还说不疼。” 楚云歌将燕峰按坐下,小心给她上药。 “今日你挡在我面前,燕峰,我很高兴,但以后我皇兄或者母后动手,你不必相护。” 清亮的药涂在脸上,燕峰抿嘴:“属下是你护卫。” 他紧握拳头,放在膝盖上:“护卫就该守护主人安全,不管对方是谁。” 在感受过养尊处优郑太后的巴掌后,他还怎么冷眼旁观? 燕峰双眸清澈热烈,印着八仙桌上的火烛,仿佛初升的太阳,热烈真挚。 他会保护她。 动手他就挡,有危险就护,危及她生命时,不论什么人,以命相搏他也会护她周全,就这么简单。 总归不能辜负她的信任相托。 楚云歌手顿了顿:“不怕危险?” 燕峰顿了顿:“怕。” 所以他今日那般愤怒,却不敢扭断郑太后脖子和手替她出气。 明明恨不能将她手砍成十八节,砍成肉泥,他也只能想想。 这事不能冲动。 “怕你还护。”楚云歌作为电视剧老观众,从前代入主角,后来都带入丫鬟护卫打工人,最受不了因为主人而被打死牵连死的护卫丫鬟等人。 燕峰不说话了,反正他明白他要做什么。 楚云歌手很轻,专注上药,燕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娇容,眼神慢慢变痴。 公主为什么越来越好看了? 明明公主之前也是这模样,但他那时候并没发现她漂亮,好像公主给他赏银开始给他解毒,带他偷听八卦后开始好看的。 现在看,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怎么看都好看,眉毛头发丝也比别人黑,比别人的顺滑。 “看什么呢?”楚云歌声音让燕峰回神。 “没什么。”燕峰不敢看她眼睛,怕被发现,结果视线下滑,却看到了她姣好的唇。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觉得粉粉的,形状也很是好看,娇嫩异常。 看着就很甜,让人想要吃两口…… 想到他才吃过的红枣夹核桃,心跳一声快过一声,燕峰的喉结滚了滚,不由自主靠近…… 第77章 这床怎这么响……响得人发疯 燕峰差点撅嘴了。 下一瞬。 “你坐好。” 公主的手啪的一声拍在燕峰的额头上,然后按住他下巴,将他往旁边一扭:“给你上药呢,别乱动。” 燕峰:“……”刚想撅出去的嘴,老实收回来。 燕峰的视线被迫对上了墙上的剑。 他被打得清醒过来,也看不到公主脸,人就冷静下来。 一冷静差点抬手给自己一巴掌,他大概是疯了,居然想什么甜不甜。 幸亏被公主打醒了。 燕峰庆幸反思,随后又被脸上的触感吸引。 殿下的手真软,真温柔。 他还没被这么小心被抹过药,之前师傅都是抠一坨糊上来罢了,偶尔涂开,力道大得吓人,手还很是粗糙,每次都疼得厉害,他宁愿都不抹。 现在却完全不一样。 殿下真温柔、殿下香香的,殿下手也软软的,比豆腐还软。 忽然觉得再打几巴掌也行。 “嘿嘿。” 燕峰笑完才发现自己笑出声了。 在安静的夜里,笑声非常突兀。 楚云歌奇怪看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燕峰:“……没什么。” 他怎么会笑出声? 楚云歌继续涂药,燕峰终于没傻笑了,就是觉得很痒。 不止脸上痒,就是心也一直很痒很痒。 等听到楚云歌说:“好了,明天可能就消肿了,现在先歇息吧。” 楚云歌今日又是泛舟游湖,又是选美,又和朕太后大战,做了许多事,实在累了。 “随便洗漱一下先睡吧。” 楚云歌进屋坐在竹床上试坐了一下:“比起寝殿的,这床很小,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 燕峰看着楚云歌坐在竹床上,脑子一片空白。 “殿下,您真要睡这?” 楚云歌很白,他一直知道,肌肤胜雪,白得发光,她在屋里,映得满室都亮起来,甚至简陋的屋子都变得清贵起来。 可不行。 殿下怎么能睡着简陋的屋子,他的床他都很少睡,比起公主的床铺,又硬又简陋,而且翻身还会响,就算他才换过干净被褥,那也不行。 被褥布料都是粗糙的,公主皮肤那么白……那么嫩,怎么可以。 公主其实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殿下,这里太简陋了,不如换个地方吧,不能回寝殿,不如去鸿雁院?” 驸马院子肯定更好,被褥也是更好的。 楚云歌挑眉:“你的意思是,你和我去谢罔择的床上睡?” 她噗嗤一笑:“你不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吗?” 就算是解毒,但他们跑到谢罔择床上睡也太不像话了。 谢罔择知道得气死。 如果燕峰再穿上谢罔择的衣服就更奇怪了,完全就是品如的衣柜。 感觉好变态。 燕峰:“!!!” 他根本没想到这些,就只觉得这里太简陋了委屈了殿下。 但殿下这一说,他想一想还真是……恶寒。 楚云歌已经笑开了。 因为她脑海里已经闪过“你好骚啊。”的经典台词。 现代人就这点不好,脑子里存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梗,一不小心就触发。 “你应该屁股疼,不是肚子疼,哈哈哈。” 燕峰:“……??!!” 他满脸迷茫不解,摸了一下肚子:“殿下,属下肚子不疼,属下就是想这里太过简陋。” “确实简陋,那不然我们去卿尘院子?李观棋院子?”楚云歌故意问。 燕峰:“……殿下,属下错了,就这里吧。” 绝对绝对不要去,特别是李观棋的院子。 楚云歌看着燕峰又忍不住笑起来,明明是被她嘲笑,可燕峰还是觉得高兴。 被嘲笑就嘲笑吧,公主开心起来就好。 刚才虽然公主说没事,她也好似真的没事,但他感觉现在公主才真的开心了。 “傻站着做什么?快准备洗漱。” 一刻钟后,楚云歌躺到竹床上。 燕峰满脸镇定同手同脚走到床边:“殿下,属下上来了。” 然后故作镇定躺下,奈何竹床不给力。 “咯吱……”长长的响声,在他躺下时响起。 燕峰在半空中都凝滞了片刻才终于躺下:“殿下,这床它会响。” 他声音有些紧绷,耳朵通红。 因为他脑海里,迟钝的想起被燕孟君带去青楼后厨帮忙砍柴跑腿的日子。 那时候燕孟君让他们了解美色,了解男女之间就是那么一回事,他印象最深的就是有几个姑娘的床,总是咯吱咯吱响,影响他睡觉。 偏有些客人就喜欢听那个响声,他那时候不明白这有什么喜欢的,吵都吵死了。 他之前睡的时候也没在意过,直到此刻殿下躺在了这响床上。 他脑海里不受控制的闪过一些画面。 偏偏这床真的很小,比起殿下寝殿那能躺下四个五个人的小太多,殿下离他很近很近。 近得他瞬间就闻到了殿下身上的味道,近得他……压到她头发。 “头发,头发。” 楚云歌一出声,燕峰便敏捷起身。 楚云歌头发在响亮的嘎吱声中解救出来。 燕峰脸上僵硬,躺下的时候几乎使出了毕生功力,但老旧的竹床并不给他面子,还是嘎吱了一声。 看着燕峰僵硬的样子,楚云歌没忍住又笑了。 “你那么怕它响做什么。” 会响的床楚云歌不陌生,当初大学时她住的上铺就是会响,下铺的同学觉轻,没少说她影响。 她每一次上下床都小心翼翼,甚至没有翻身自由,她小心又小心,可即便那样,也时常遭受白眼。 时隔多年,遇到比那个床还响的,看着燕峰僵硬的模样,她拍拍他肩头。 “没事,就让它响去吧,不用小心翼翼,我们想翻身就翻身,想动就动,无所畏惧。” 楚云歌打了一个滚:“回头就换新的结实的床给你。” 燕峰看着翻到自己怀里的楚云歌,再听着咯吱作响的声响,喉结滚了一下,嗯了一声,没敢看她。 楚云歌看着燕峰滚动的喉结。 咯吱作响的床声,开始带上了黄色,忽然觉得响得很有意思,看过的小说里,这样的床贡献可大呢。 男女主怕被人听到各种隐忍,女主踢男主咬男主,两人隐忍反而越发刺激,最后还会想出新的姿势…… 嘶,刺激,心动。 好有意思,等以后也在这样会响的床上试试吧。 “这床响得有趣,本公主要了。” 情趣用品+1。 第78章 他根本不能控制自己身体的变化! 燕峰:“……殿下要它做什么?” “就有用。”楚云歌不和奶膘少年说黄色,打了个哈欠:“睡吧。” 她按住燕峰的手腕:“晚安。” 说完没忍住继续道:“玛卡巴卡。” 成功将自己逗笑了。 燕峰看着楚云歌的笑,心一瞬间软软的,又有些暖暖的,又痒痒的。 那份痒意从手上到心上,无处不在。 “殿下晚安,玛卡巴卡。” 虽然不明白玛卡巴卡是什么意思,但殿下说了,他也就跟着回应。 楚云歌就是心血来潮,随口加上玛卡巴卡,没想到燕峰会重复。 她看着燕峰乖乖说玛卡巴卡的模样,没忍住笑:“好乖,睡吧。” 楚云歌实在累,翻个身很快睡过去。 燕峰:“……” 好乖? 殿下夸他乖,那怎么不亲一下? 明明李观棋她都亲的。 而且他怎么睡得着,殿下就在旁边。 不过幸亏殿下是背对他睡的,就是解毒…… 燕峰小心翼翼抬手,可最后不管是肩头手臂他都没敢碰,更别说那盈盈一握的腰…… 这一看,还看得小伙汁口干舌燥的。 正在燕峰即将放弃的时候,楚云歌忽然转过身,睡梦中她也皱着眉头,双手在枕头上乱扒拉了两下。 众所周知,侧躺的时候,枕头还是高一点好。 最后她枕着燕峰的胳膊,心满意足安稳下来。 她安稳下来了,燕峰却彻底安稳不来了。 看着近在咫尺,只要微微凑近就能碰到,甚至能随便一亲芳泽的脸,燕峰的心几乎要跳出胸口。 他告诉自己忍住,虽然随便一噘嘴就能心满意足,但怎么也得殿下清醒才行。 没错,必须等殿下清醒。 他深呼吸说服了自己,然后……楚云歌动了。 她现代的大床软硬适中,公主府的大床也很舒服,而竹床确实有点硬。 娇养起来的公主确实不适应这样的硬床,不自觉找最舒服的睡姿,避开硬床。 她很快找到了软的有弹性的‘床’。 燕峰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总归公主左动一下右动一下,最后她一蹭一蹭的就整个躺到他身上。 躺到他身上后,她蠕动了两下,最后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头窝在肩头,贴着他脖颈不动了。 她柔软的嘴唇就贴在他脖颈上,可能一开始觉得有些捂住了,她还动了动唇…… 燕峰:“!!!” 燕人家人们,谁懂,这是实打实的亲。 虽然不是脸也不是嘴,他第一次知道他脖颈这么敏感。 更要命的是,殿下的柔软就贴着他……她的腿就搭在他身上,整个人贴合无缝。 公主全身上下无一不柔嫩…… 本来他还可以克制住,但是如此刺激下……再让一个小雏鸡控制,就为难他了。 他根本不能控制身体的变化,它……@#¥%……&*()……&*(¥……&* 燕峰脑子一片混乱,感觉到它碰了殿下,他们都要疯了。 他根本无法没冷静,又害怕顶到公主。 正当他进退两难时,公主果然不满。 她不满的皱眉,解决了不满。 静谧的房间里响起了一声难耐的喘息…… 在夜半时分,十分明显。 …… “殿下醒醒,寝殿方向有动静。。” 楚云歌被推醒,随着燕峰的禀告,她被轻轻扶坐起身。 燕峰半跪在地上,找鞋子给楚云歌穿鞋。 半夜醒来的滋味真是不舒服,楚云歌半熟半醒配合。 燕峰握住公主的脚时,手顿了顿。 公主的脚好小,还胖胖肉肉的,感觉比他的脸还软。 怎么会有人,连脚都如此可爱的。 不行,忍住。 不能亲jiaojiao。 他不能看到哪里就想亲哪里,现在要办正事! 楚云歌穿好鞋后总算清醒了些。 “怎么还帮我亲自穿鞋。”楚云歌看了一眼:“你换衣服了?” 燕峰身上衣裳好像换过了。 燕峰僵了一下,含糊嗯了一声。 楚云歌又看了一眼,总觉得燕峰头发还有些潮,她刚想摸摸,燕峰已经站起身。 “走吧,殿下。” 楚云歌注意力被转移,点点头起身。 燕峰整理好衣裳,看着楚云歌的背影,掩住身上的异样跟了上去。 殿下好像不知道她亲了他,也不知道深夜那些混乱…… 他确实换了衣裳。 不换不行。 过去一个时辰,他经历了最幸福又最折磨的时光。 为什么幸福不言而喻,为什么折磨也不言而喻。 寝殿方向不止有动静,而且是大动静,后园也有动静。 但一路过去,各院都安安静静。 骤然从半夜醒来,古代的夜晚又和现代的灯火通明不一样,楚云歌有些不习惯,颇有种深一脚浅一脚的感觉。 在差点踩空时,本来就一直护在她身边的燕峰干脆请示:“殿下,属下抱你过去吧。” 楚云歌才点头,身高一瞬间拔高了许多。 因为燕峰不是公主抱,他是单手将她抱起,是某音上能获得无数点赞的那种单手抱。 轻轻松松,抱得稳当不说,另一只还拿着剑警惕巡视,时刻保护着她。 楚云歌能说啥,只能搂紧他肩颈配合。 燕峰,还是那个真男人。 吊打某些个内鱼男明星。 就是小伙子属实有些僵硬了。 “燕峰,你很紧张。” 燕峰感觉到楚云歌的手落在脖颈上,声音暗哑嗯了一声。 “你抱得挺稳当,不用紧张。”楚云歌碰到他头发:“你头发还真有些湿,怎么回事?” 燕峰更加僵硬。 他头发确实是湿的。 就和为什么换过衣裳一样,不言而喻。 感受到燕峰的僵硬不自然,楚云歌搂紧他低头,观察他表情。 “怎么回事?” 燕峰有些不敢看楚云歌。 “殿下,院子里的人大多被提前药倒了。” 即墨的禀告声,救了燕峰一命。 楚云歌看着燕峰松一口气的模样,准备等事情结束回头再问他。 “蛮好。”免得牵连无辜之人,也不用担心保护不力,连累李观棋卿尘他们受伤。 等到寝殿时,寝殿一片混乱,穿着夜行衣,蒙住脸,剑却漏了痕迹,似是赵国人的黑衣人倒了一地,没倒下的也被围攻,混乱也即将结束。 楚云歌挑眉:“这是借用了赵狰报仇的名头。” “殿下这是来了一出瓮中捉鳖?”燕峰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机关里有大师傅的手笔。” “嗯。” 第79章 《太后的宠宦》感天动地 听到郑太后遇袭,楚云歌就让即墨去问燕人中有没有擅长设置机关陷阱的人,又找他们有没有什么奇效药,一头大象都能药倒的那种。 楚云歌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因为她的要求燕峰都传达了。 甚至大师傅燕孟君就是机关高手,总是能用最简单的工具,最快速度设下陷阱。 至于能药倒大象的药,很神奇的由池饱饱少年提供。 池饱饱能被选进来,除了机灵会卖艺,更是因为他是制毒高手。 但他只会下毒,不会解毒,且他下的毒,一般人也不会解。 而池好好学医,擅长解毒,池饱饱下的毒,只有他能解。 两个孩子关系好,又因为下毒解毒,最后孟不离焦焦不离孟,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比亲兄弟还亲。 他们三人出动,加上几个燕人帮忙,楚云歌全权交给他们,最后由他们布置好寝殿的陷阱。 一场瓮中捉鳖就此开始。 能被楚帝重用的人,基本都不简单,奈何他们遇上的也都不是简单的人。 明明做过许多训练,寻常迷药更是不在话下,但他们遇到的是能药倒大象的存在。 出师不利,来到公主府不到一刻钟,人已经倒下一大片。 至于剩下的只需要交给护卫和暗卫。 护卫暗卫因为之前保护不力,按照规矩受罚,打板子的打板子,身体好的都去救援了,剩下的都没好全,大打折扣。 但瓮中捉鳖,他们能应对。 他们并不知道真相,看到歹人的装扮,以为真是赵峥来报仇,新仇旧恨加起来,特别卖力。 歹人节节败退,楚云歌和燕峰来到后,并没过去,只是旁观。 有个人从寝殿窗户跳下,来到楚云歌身边哭哭啼啼:“殿下,吓死我了。” 寝殿作为陷阱,楚云歌不在这,总得有个人代替她,最后杜若为了表现,不被即墨替代,自告奋勇穿上楚云歌的衣裳代替她。 楚云歌同意了,还故意透露了一点消息给她,就看她会如何。 没想到虽然怕得厉害,但她也没通风报信,让瓮中捉鳖顺利进行。 “没事了。” 楚云歌拍了拍杜若的肩膀,杜若感激涕零,还想说两句什么,后园那边人来了。 来的人正是燕孟君几人,和之前说好的一样,只来了一部分人。 “没事吧?” “没事,无人伤亡,殿下不用担心。” 燕人那边确实受到了攻击,但问题不大,无人重伤死亡。 燕孟君想,若是这点袭击都解决不了,那也没脸继续为殿下效劳了。 特别是今日他们白天吃饱了,夜里还有香喷喷的面条吃,并没空着肚子饿着。 楚云歌点点头:“那就好。” 说完楚云歌看向护卫:“去太后那救援的人还没回来是吧?” “是。”护卫不傻,也觉得蹊跷了。 楚云歌呵了一声,看向燕孟君身后的池饱饱池好好。 池饱饱池好好眼睛亮晶晶的,好似等待被主人号召的小狗,一看到楚云歌眼神,立刻屁颠颠上前。 “殿下。” 燕峰觉得他们两个就差摇尾巴了。 果然,只要和殿下接触了,就会喜欢殿下。 这两小子平时可调皮得很,遇到殿下就听话了。 “交给你们的任务完成了?有没有受伤?” 池饱饱池好好一听立刻龇牙笑:“没有受伤,完成了。” 楚云歌离开寝殿去找燕峰前,交给了池饱饱和池好好一个秘密任务,让他们去找郑太后。 “殿下,我们确定了,郑太后被攻击是假的,我们趁机伤了她,击穿了她右手。” 楚云歌就想,不是遇袭吗,那怎么也得受伤才好。 她要让他们知道,算计她可不会有好下场,她疼一分,他们必须疼两分。 郑太后被咬后还敢帮楚帝算计她,楚云歌就再教训她一次,让她永生难忘。 这个目的池饱饱替她达成了。 “殿下说最好多放她点血,不死就行,属下在那箭上涂了一种毒药,正好可以让她多流血。” 楚云歌眼睛都一亮:“你们怎么这么能干。” 她就提出建议,最好让郑太后失血过多,也尝尝她的滋味,没想到他们真做到了。 “以后殿下有任务尽管交给我们。” 池饱饱和池好好也很高兴,之前他们出发前,殿下叮嘱他们注意安全,说安全最要紧,完不成任务就回来。 现在公主见到他们,第一时间也是关心他们有没有受伤。 被信任被重用,生命还被珍视,原来是这种感觉吗? 他们喜欢。 怪不得燕峰哥哥说公主好,原来公主真的很好。 池好好声音温柔补充:“没错,我们不怕苦不怕累也不怕脏,再臭气熏天也不怕。” 楚云歌听到这句话想到什么:“臭?脏?你们的目标任务她失禁了?” 即墨说她下了泻药了,这是成功了。 池饱饱和池好好点头。 郑太后在路上装作遇袭时,就感觉肚子疼,无奈只能忍着,没想到最后会意外受伤,她疼得惨叫,然后一泻千里,直接拉裤子了。 那声响动静,想忽略都难,让佯装攻击的人都愣住了,也让抵挡的人懵了。 声音攻击后,便是味道攻击,那味道让佯装攻击的人都受不了撤退了。 留下的护卫暗卫脸色扭曲,心中拔凉拔凉的。 郑太后遭了老罪,还被吓破胆。 本来只是假装遇袭,没想到会真的遇到袭击,吓得不轻。 这还不算,手上的伤口还止不住…… 郑太后受到身体精神上的两折磨,都顾不上演戏回宫,就近距离去找太医求救了。 不提倒霉的太医要面对怎样的恶臭挑战,还得随时担心自己会被灭口。 虽然金云机灵的忍住恶臭,将郑太后的裤子换上了,以保住郑太后的声誉,但是郑太后持续拉,是瞒不住近身伺候的人和太医的。 金云……是个人才,能出头果然都不简单。 他们演绎的《太后的宠宦》虽然有味道,但是让人感动,试问这世上能有几人做到金云这个地步。 楚云歌想象一下她臭气喧天命在旦夕……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她也给郑太后和楚帝回击了一次杀鸡儆猴。 郑太后是鸡,楚帝是猴。 第80章 保护小燕峰!从我做起 楚云歌看着立功的池饱饱池好好,忍不住摸了一下他们的头,真是她的好帮手。 不管是燕峰、燕孟君还是两个孩子,都各有各的本事,每个人都是宝藏,她怎么舍得放手。 她必须要保住他们,必须杀出一条路,拥有自保的力量,绝不要停滞不前,当血包而死。 有了好用的人手,那那些不好用的,也就没必要留着了。 “我再交给你们一个任务。” 楚云歌低声:“你们去找本公主那些护卫暗卫,告诉他们公主府遇刺,如果他们没回来,那就让他们永远别回来了。” “殿下是要…”池饱饱一抹脖子。 “不,让他们生不如死活着,让所有人都看看背叛本公主的下场。” 她要借楚帝的这次试探,彻底将楚帝郑太后的人彻底清除,为用燕人和招兵买马做铺垫。 她开始真只是看上了燕人的美色,并没想如何,奈何府里的护卫暗卫实在不行,逼得她只能用燕人了。 用燕人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她还要广纳贤才。 这世界已经有了科举考试,奈何很鸡肋,没有人脉家世,便是有才,也很难出头。 那些怀才不遇的人,都到本公主怀里来。 被楚云歌第一批重用的池饱饱两人,慎重应下。 “是,殿下。” 没人发现池饱饱两人溜出去。 只是,公主府这边眼看着要收尾了,异变突生。 又来人了。 一模一样的装扮,一模一样的夜行衣赵刀。 只是这一伙人才露面,瞬间就感觉到了不一样。 “不对劲。” 燕峰瞬间将楚云歌护到身后,挡住一波袭击:“他们可能真是赵国人。” 他话音刚落下,飞爪百练索已至,目标直指燕峰的……追追。 燕峰震惊避开,又一波攻击前来,目标直指燕峰的喉咙、心脏、追追。 燕峰:“!!!” 楚云歌:“小心!!!” 确认了,就是赵狰。 “这赵狰,学人精!”居然学她的手段,“可恶!” 他们这是被赵狰浑水摸鱼了。 赵狰被砍掉一半后,不死心想让人接回去,好不容易有大夫愿意一试。 可接回去并没长好,连带着都要影响还留下的一半。 为了不全割掉,最后只能忍痛放弃一半。 他那处没了一半痛苦不堪时,楚云歌却在挑选美男,这对比刺激,让赵狰越发不能接受。 赵狰恨死了楚云歌,时刻想报仇,所以一直让人注意着公主府,发现公主府异常,找到这绝妙的机会,立刻浑水摸鱼。 公主府守卫因为楚帝处在最差的时候,公主府受伤的护卫暗卫顿时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过瞬间,就处于劣势,黑衣人就全朝着楚云歌燕峰而来。 对她还好,对燕峰却全是杀招。 当燕峰发现对方目标是他,他待在楚云歌身边只会给他带去危险,瞬间将她推给燕孟君。 “保护好殿下。” 燕孟君和两个燕人立刻将楚云歌护住,避到角落,可前来的人也全是好手,交手后旗鼓相当。 燕峰那边,楚云歌越看越觉得惊险,也越看越担忧,燕峰的追追……不会是这么没的吧? 那不行呀,孩子还小,还没体验过男女之欢……男男之欢也没体验过。 眼看着黑衣人来势汹汹,不要命一般,情况危急,楚云歌决定往后园撤,她的目的暴露就暴露,反正早晚暴露,先渡过危机。 燕峰被如此针对,说起来还是因为她之故。 她不能让燕峰丢命,也不能让他丢追追。 “往后园撤。” 楚云歌才开口,扭身刚要跑,下一瞬,楚云歌腰就一紧。 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卷到半空。 “殿下!” 一直关注着楚云歌的燕峰,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瞬间爆发,踩在黑衣人头上,一个借力,就要拉住楚云歌脚。 背后却忽然射来一箭。 燕峰手一滞没有退后,可又一飞爪抓住他肩膀,将他狠狠拉下。 燕峰坠落,下一瞬,十余把刀齐齐砍向他。 他抬刀抵挡,双目通红。 “殿下!” “燕峰!”楚云歌也被卷入黑衣人手里抓住。 看到燕峰竟然真奋不顾身来救她,担心他,也担心自己。 直到此时,楚云歌才发现她居然是被一鞭子卷上去的。 一个燕人去救燕峰,燕孟君和其余来个男人来救楚云歌,却再次被箭逼下。 他们自己安排的射箭手,明显被人被人端了,丧失了制空权,危险加倍。 楚云歌的腰被摸了一把,黑衣人发出反派笑声。 “果然是盈盈一握,我立下大功了,王爷必然重重赏我。” 恶臭味十足的话说完,也不耽搁,居然抱起楚云歌就逃。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掳出寝殿,楚云歌低头看了一眼,深呼吸,毫不犹豫抬手,朝着歹人心脏,按动了燕孟君给的袖箭。 她可以自救! “噗呲”一声。 歹人不敢置信看着射入心脏的箭头,眼底闪过狠意,朝着楚云歌脖子袭来。 楚云歌眼疾手快,狠狠推开他,无奈放弃了拿他垫底的打算。 歹人被她杀死,避免被带到赵狰那个大变态那受辱,虽然眼看着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可能也是重伤,但她不后悔。 怎么也比真被掳到赵狰那强。 一瞬间,楚云歌想了许多,想安抚好自己,但是……没成功。 因为她居然是脸朝地往下落的。 下降的速度太快了,她才发出了一声惨叫,脸就要着地。 楚云歌甚至来不及闭眼…… 影视剧都是骗人的,女主角摔下去各种唯美慢动作,每次都被男主接住转圈圈对视,让人误以为坠落很慢。 结果它这么快,这么快!这么快! 就在楚云歌她满心绝望的时候,她忽然在最后一瞬,看到了裴忌的脸。 嗯? 嗯?!! 楚云歌落地后过了整整三秒,她终于反应过来,她落地了。 但她没被摔死,她也没脸着地。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她被接住了。 随后她听到了喘息声,楚云歌微微抬头,看到了她身下的裴忌。 真的是裴忌。 最后的一瞬间,她没看错,裴忌真的闪现了,单手滑铲到她身下,在最后一刻接住了她。 差一秒就来不及。 可他真的赶到了。 第81章 都是男人,你帮帮小燕峰怎么了? 楚云歌抬头,看着裴忌,一时说不出话来。 偶像剧里才能看到的救人情节,在她身上上演。 不,或许偶像剧也很少如此。 看偶像剧时,一些夸张桥段还嘲笑,可真发生了,不得不说,真的很庆幸。 “殿下?你还是受伤了?” “没有。”楚云歌回神:“你呢?” “我没事。”裴忌松口气,还是觉得腿都发软:“你知道刚才多危险吗?” 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他心都要跳出胸口了。 差一点就来不及了。 真的只差一点点。 “你吓死我了,太冒险了。” “我这不是不想被赵狰抓到嘛,而且我本来想好了拿他垫背的,只是出现了意外。” 楚云歌想起了燕峰:“燕峰危险,去救燕峰。” 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才喘口气的裴忌瞬间一噎:“那你怎么不知道关心关心我。” 楚云歌忙看了一眼裴忌,发现裴忌全身湿漉漉的,头发都是湿的。 “你……” 裴忌坐起身,碰了碰后脑,刚才为了接住楚云歌,顾不上被砸了一下头,好像有点肿。 不过人总算彻底清醒过来了。 “迷药。”裴忌没好气开口。 楚云歌了然,楚帝要算计她先处理周围的人,裴忌是重点关注对象。 “你发现了?” “我跑江湖这么多年,这一点算计还是能察觉。” 就是察觉得有些晚了,最后硬是耽搁了许久,想尽办法甚至用水才清醒赶过来。 “谢谢你救了我。”楚云歌忙道谢。 “哪里用得着你谢。”裴忌语气有些阴沉。 看到楚云歌找了那一院子的燕人面首,甚至那么小的孩子都没放过,裴忌自然是恼她的。 恼归恼,但上次他没能保护好她,就一直耿耿于怀,这次不能再让她出现问题。 如果这次在公主府还保护不好她,他也无颜苟活于世了。 看楚云歌欲言又止,裴忌咬牙切齿:“又想说燕峰了,你倒是关心他。” 他手一指:“那不是来了。” “殿下!” 燕峰满身血,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其他人的,艰难追了过来。 “小心身后!”楚云歌看了一眼厉声提醒。 燕峰没回头,回身一挡准确挡住了身后的刀。 可接下来还有第二刀第三刀…… 楚云歌忙出声,眼底都是焦虑:“我没事,你专心保护好自己。” “殿下小心。” 燕峰也再看她,却是看向她身后。 楚云歌刚要回头,手被裴忌握住。 裴忌反手抽刀,只用了一招,身后就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别回头,你跟紧我。” 裴忌踢开死不瞑目的黑衣人,回身看了一眼燕峰。 “自顾不暇了还一直看,看什么看?专心对付你的敌人。” 楚云歌就在他身边,难道他还会让她出事? “当我裴忌是死了吗?” “啪!” 裴忌阴着脸准确往后一抓,徒手抓住从背后射来的箭。 随后反手将箭一掷,箭瞬间贯穿后方想来偷袭的黑衣人喉咙。 楚云歌惊讶瞪大眼,对裴忌的武功有了准确的认识。 裴忌感觉到楚云歌惊讶惊叹的视线,嘴角一翘,活动了一下脖子: “问心、无愧,杀。” 话音落下,便是一片刀光剑影。 裴忌武功高强,加上问心无愧等人,瞬间将局势有所扭转。 楚云歌身边的人全被杀了,没有一个活口。 楚云歌只觉得自己跳了一场……华尔兹。 总之就是被裴忌左拉一下右拉一下,然后旋转旋转,等再定睛一看,周围的人基本被杀光了。 而裴忌一点血没被溅到,当然她也没被溅到。 燕峰那边却还是麻烦,黑衣人比他们周围还多,大概三分二的黑衣人都朝着他去了,一副不杀死他誓不罢休的模样,还继续卑鄙无耻针对燕峰追追。 拉足了赵狰的仇恨值。 “裴忌,快去帮燕峰!他们无耻下流,就想报之前被砍掉一半的仇。” 楚云歌推了一把裴忌:“你快去保护他那里!” 裴忌脚下不停,倒是没有犹豫就朝着燕峰说过去了,但是他觉得怪怪的,帮燕峰就算了,但是让他保护燕峰那,算个什么? 一边杀人,裴忌一边开口:“我只帮他保命。” “都是男人,你帮帮怎么了?你应该最了解他的感受才对,而且你今天帮了他,万一哪天他也能帮你呢。” 他为什么要经历这种事?绝不会的。 “绝对不会有这一天。”裴忌斩钉截铁,替燕峰挡住一道射向他身下的一支箭。 “又来了,这个放冷箭的又来了,还卑鄙无耻朝着那射。” 楚云歌看向裴忌:“裴忌你知不知道射箭手在哪里?能不能解决他?” “没有我找不到的人,除不掉的人,但是你……” 那射箭手是个大麻烦,确实要去解决。 “问心无愧。” 裴忌很快做了决定,喊了一声,问心和无愧默契护住楚云歌。 问心无愧护住楚云歌完全没问题,但是……他们也没法帮燕峰了。 燕峰这边压力又上来了。 针对他的全是损招,顾头又要顾尾,再一次躲开猴子偷桃损招,被逼得连连后退,最后退到楚云歌身边,被楚云歌扶住时,燕峰的脸瞬间发红。 他是气的,也是羞的。 之前还说保护好公主,结果转头就没保护好,还被公主看到这样狼狈的一幕。 他虽然混迹江湖多年,场面也经历过不少,但第一次遇到不要命又不要脸的打法。 简直有辱斯文,谁打架会用这些招数。 各种砍射箭就算了,居然疯狂得用嘴都能来咬。 他气得脸都红了,全然不知,这打法其实就是他的公主发明的。 是他的公主不要脸对付赵狰,赵狰的人才会变成这副模样。 算是楚云歌造的孽,反弹到燕峰身上了。 “别担心殿下,他们就是太无耻了而已。” 燕峰怕带给她危险,也怕吓到楚云歌,微微避开受伤的肩膀,看问心无愧能保护好楚云歌,刚想远离楚云歌,楚云歌却抓住了他的手。 她没瞎,看到了燕峰受伤的地方随着他的用力在沁血。 燕峰脸通红,但嘴唇有些发白。 这样下去会脱力,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危险,说不定追追就要出现问题了。 要是也被砍掉一半……不行。 楚云歌看了一眼挡住另一个方向箭袭的问心无愧,伸手搂住燕峰的肩颈,破釜沉舟开口:“抱我。” 第82章 这个姿势……太刺激了! 燕峰顿时一懵:“殿下,跟着属下危险。” “就是危险才抱住我,快!” 楚云歌一跳,燕峰条件反射只能将楚云歌抱住。 “殿下!” “别担心,他们不杀我。” 刚才楚云歌发现了,黑衣人有机会对她杀她,但他们没有,他们一直想的是抓她。 大概是被下了‘只抓活的’之类的命令,不想简单杀死她,而是想折辱报复她。 这样反而倒是给了她机会。 “还有个射箭手,刚才一直没动静,很危险,不过裴忌出手了,应该快了。” “我要做的就是这个时候保护好你。”和你的终生性福。 楚云歌搂紧燕峰,双脚直接缠在他腰上,死死抱住他,将他要害紧紧护住,也护住某个地方。 燕峰听着楚云歌的话,知道她是想保护她,可她的动作还是让他整个人一僵。 同时失态的还有原本射向燕峰的箭和刀。 箭射偏了一寸,连带着本来砍向燕峰的刀,动作都一滞,有些乱了。 “真的管用!” 楚云歌大喜。 燕峰却吓得不轻,那箭差一点就…… 他才是殿下的护卫,可上次是殿下护他,这次殿下又护他,用她的血肉之躯护他…… 明明她也在赌,也在害怕,所以手在抖,身体也怕得发颤。 可她还是紧紧搂住他,保护他。 他只是一个护卫。 他何德何能,让殿下以命相护。 燕峰无法形容自己这一刻的感觉,只是鼻尖发酸,一股无法言说的情绪涌上心头。 明明危机四伏,明明殿下在他怀里蹦跶着,摸他摸他后背,还大呼小叫。 “我挡,我挡挡挡!” “我是无敌防弹衣,无敌金丝软甲,谁也伤不了我!” “来啊,都冲着我来啊,你们敢伤本公主,你们王爷让你们好看,哈哈哈!” 吵吵闹闹,显得很搞笑,让人发笑。 可他却只觉温暖,不止想笑还想哭。 但他不能哭。 燕峰抬手轻轻拢住怀里护住他的人,顺从自己的心意,虔诚在公主的头上落下一吻。 他很幸福,这就够了。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本来今日真被砍了死了,他也无怨的。 但得殿下如此珍视相护,百死不悔。 “殿下,刀枪无眼,你先下去,我可以保护好自己。” 他想将楚云歌放下,可楚云歌却瞬间将他抱得更紧,死死缠住他。 “别逞强,别啰嗦。” 燕峰严肃起来,声音凶狠:“殿下,你别冒险,我不值得你这么冒险。” 这是他第一次凶楚云歌。 楚云歌也凶起来:“别废话,你值得,而且我已经确定了,他们真不会伤我,我也是在自救。” 她晃动两下催促:“你别啰嗦,快打他们,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叽叽歪歪吵吵闹闹。” 他保护她,那为什么她不能反过来保护他?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突破口燕峰,能打开局面,她不能失去,她的好员工她护! “你专心,就当我是你的盔甲你的脉动,支棱起来,燕峰,冲啊。” “你再啰嗦下去,问心和无愧都要骂人了。” 全程旁观的问心无愧:“……” 谢谢,他们确实已经骂了。 最重要的是,小侯爷要是回来看到,那不得疯了。 “快!”必须在小侯爷回来前解决掉所有人! 他们大爆发,但还是没来得及。 裴忌先解决了一个射箭手,没想到还有第二个。 等解决完再回来就有些迟了,一回来就是暴击。 远远的,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楚云歌怎么可能这时候挂在燕峰身上。 但随着飞近,他仔细一看,脸扭曲了一瞬。 “楚云歌!” 裴忌咬牙切齿,让他去解决射箭手,就是为了和燕峰卿卿我我? 她什么时候跳到燕峰怀里的,又为什么要死死抱着他? 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这种事。 这种场合合适吗? 他刚想上前,偏黑衣人找死一样挡在他前面。 裴忌:“找死!” 啊!气死了气死了! 黑衣人成了裴忌的出气筒。 “当我们楚国没人了。”裴忌看着楚云歌还没下来,看向问心无愧。 “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有去无回。” “是!” 问心无愧颤抖应声,小侯爷生气了,他们必须将功赎罪。 三人火力全开,怒气值爆表的裴忌武力值也非常可怕。 杀杀杀,最后全被他们三人杀完了。 楚云歌搂着燕峰,眼底都是惊叹,裴忌此时帅得爆炸,魅力值拉满了。 将她武侠梦都给勾起来了。 能让裴忌小心保住童子身也要练成的功夫,果然不简单,帅爆炸了。 她也想要这样的功夫! 裴忌杀完人看到楚云歌的眼神,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然后就看到她还挂在燕峰身上。 得意瞬间变成愤怒。 “你能从他身上下来了吗?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黏黏糊糊搂搂抱抱。” 实在太不像话了,裴忌痛心疾首,心里堵得厉害。 “你懂什么,我这是在保护燕峰。” 楚云歌反驳,唉,其实腿还有点发软。 “殿下,下来吧。”燕峰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之前太危险,太过震动,他没仔细感觉,现在没事了,他只觉要炸了。 殿下紧紧贴在他身上,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不算。 她腿也圈在身上,刚才差点被砍掉的某个地方也若有若无的靠近她的…… 不行了。 要疯。 燕峰一瞬间脸通红,身体滚烫,扶着楚云歌的手都是抖的。 明明不该,明明看到裴忌正虎视眈眈赶过来,可身体它就是不听话。 它最近总是不听话! 更别说,楚云歌松开燕峰的腰,往地下滑的时候,不小心还碰到了。 燕峰呼吸顿时乱了,连忙后退,手忙脚乱得差点没摔。 脸更是涨得通红,都不敢看楚云歌,一副想找地缝钻进去的模样。 楚云歌忍住笑。 小伙子就是年轻气盛,才解除危险,肩膀上还流着血,结果随便碰一下就精神抖擞,提枪就能大战三百回合。 没错,燕峰真符合那种就算受伤了,就算流着血也能大战三百回合,不顾伤口只想吃掉你的男主角。 想象一下还真带劲。 更重要的是,小伙子现在的反应纯洁万分,不像她这种黄种人,满脑子黄色思想,面不改心不跳,还能感慨一句。 燕峰很有资本呀,也不枉她保护一场了。 就是腿真有点软。 第83章 你一个护卫,还玩欲拒还迎! 裴忌扶住楚云歌胳膊,仔细打量一眼:“受伤了?” “没,腿软而已。” 裴忌松口气,狠狠瞪了一眼燕峰。 都是男人,燕峰的不自在反应,他还有什么不懂的。 公主好心保护他,他却心猿意马,一个护卫也敢对公主起歪心思。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保护人的。” 吐槽归吐槽,裴忌已经弯腰将楚云歌抱起来了。 “堂堂公主,冒险保护一个侍卫,你觉得像话吗?” 燕峰立刻抬头。 裴忌让殿下松开,就是为了自己抱她吗? 他一个喜欢男人的面首,真的管太多了,还抱殿下。 他既然喜欢男人就去抱男人呀,为什么表现得很喜欢殿下的模样? 明明他可以自己抱殿下的。 燕峰瞪眼,裴忌却已经越过他。 “不会武你逞什么能?不知道刀剑无眼?” “你不是找了那么多燕人面首吗?他们不是各个会武吗?关键时刻怎么不知道保护你?” 楚云歌:“……” 裴忌的话真的有点多,有点密。 “你之前话也这么多吗?” “你还嫌我啰嗦?”裴忌停住脚:“我哪句话说错了?” “没说错没说错。”楚云歌挣扎:“燕峰受伤了。” 裴忌手猛地捏成拳头,燕峰,又是燕峰。 楚云歌和燕峰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她之前不是从未将燕峰放在眼里吗? 她除了喜欢李观棋,难道也喜欢上燕峰了? 裴忌心里又酸又涩又恨,一句话脱口而出。 “如果是我遇到危险,你会不会这么救我?” 楚云歌:“……” 燕峰正瞪着两人的背影,整个人显得孤苦伶仃的,直到听到燕峰两字。 燕峰毫不犹豫上前,结果就听到了裴忌的问题。 他顿时一僵,也看向楚云歌。 便是本来打扫补刀的问心和无愧也看向了楚云歌,紧张等到她的答案。 “你不是高手吗?还要本公主救?” “万一,我说的万一。” 楚云歌本来都懒得回答,可看到裴忌紧张看着她,眼底都是忐忑激动,话到了嘴边,她无奈改口。 “会。” 倒不算谎话,裴忌今日冲过来避免她脸着地,毁容残疾甚至摔死风险,后面也一直救她。 相同的场景,救就救一下。 裴忌听到她回答,虽然她犹豫了一下,但到底是肯定答案。 她对他,倒是也不算全无情。 裴忌没忍住,嘴角飞快翘了一下:“你若是敢说不会,我直接放手,让你摔在地上。” 说着忍不住看了一眼燕峰,原地带着得意。 燕峰:“……” 他尽量忽略裴忌:“殿下。” 有什么高兴的,殿下都犹豫了才回答,可殿下之前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 比起小侯爷,殿下应该还是更喜欢他一点。 楚云歌看向即墨:“去请太医。” 看着燕峰好像被人抛弃的小狗,还是个受伤流血的小狗,楚云歌拍拍裴忌,让她放自己下去。 “别担心,太医马上就来了,燕孟君他们……” 看到楚云歌从裴忌手中下来,检查他的伤口,燕峰心都软了:“他们没事,只是受伤了。” 燕峰说着也看了一眼裴忌。 裴忌:“……” 燕峰眼里是挑衅和得意骄傲? 他得意什么,他一个侍卫,还要公主保护他,他还得意? 总之,他生气了。 从此时此刻开始,除了李观棋,燕峰也是他最不顺眼的人之一! 保护公主不利受伤还好意思不让殿下担心。 裴忌瞪着燕峰,问心和无愧在一旁看得提心吊胆。 最后还是问心灵机一动,抽出手帕去捂住裴忌的左手。 楚云歌随之看过来:“你受伤了?” 裴忌:“……” 他瞪了一眼问心攥紧帕子,这血早就干了,露馅了多尴尬。 也显得他好像争宠似的。 男子汉大丈夫,用这些手段,简直丢死人。 “没有,我什么身手。” 裴忌否认:“这是我之前为了救你时手撑地擦伤的,不是被他们所伤。小伤。” 楚云歌之前真没注意,听闻立刻上前,看到他手心擦伤,立刻感觉到疼。 “你之前怎么没说?” “就一点小伤,有什么可说的。”裴忌嘴角微微一勾,看了一眼燕峰。 燕峰:“……” 裴忌看到寝殿内外被绑住的黑衣人后皱眉:“这是活捉的?” “是。” “胆大包天,胆敢袭击公主府,好好审问,问出口供,如此就可以找赵国赵狰算账。” 裴忌来晚了,并不知道有两伙人,这些人是楚帝的手笔。 但楚云歌只是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黑衣人被清理出去,太医也来了。 公主府内一直有太医大夫轮流当值,来得速度很快,处理伤口也很快。 给燕峰拔箭的时候,太医请楚云歌出去等。 楚云歌当然不会强硬留下,在外听着燕峰隐忍的闷哼声,眼底都是担心。 问心看着自家小侯爷直盯着殿下,眼底都是委屈嫉妒烦闷,无奈用力,故意装作失误,重新弄出血,让裴忌倒吸一口凉气。 “小侯爷恕罪,都怪属下笨手笨脚。” 楚云歌回身看到裴忌手心包扎的纱布都被染红,皱了皱眉过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不喜欢血色,更不喜欢出血,手脚麻利上止血粉包扎。 裴忌看着楚云歌替他包扎,忍不住嘴角微翘,却也忍不住瞪了问心一眼。 以前怎么没发现问心还有这等心机,只是他这手段怎么和小妾身边的丫鬟一模一样? 他好像越来越和争宠的小妾靠拢了,还是用这等手段。 问心被瞪也不怕,小侯爷现在流点血,但可以让殿下心疼啊。 他想得没错,殿下之后果然关心小侯爷,直到屋里的治疗结束。 楚云歌进去看到燕峰疼得满头大汗,还笑着说没事,忍不住叹气。 “这还没事呢。” “真没事,三五天就好了。”燕峰忍不住捞了捞脱下的上衣,但徒劳,太医还没包扎好伤口。 “哪那么快,至少得半个月才行,而且还得养。” 楚云歌说完已经看到他身上残留的疤痕,大大小小的不少,让她一个色女都无暇看肌肉了。 楚云歌的视线,让燕峰又疼又紧张害羞,就怕殿下嫌弃。 他忍不住抬手遮住胸前:“殿下,您能不能别看属下了?” 楚云歌歪头,为什么燕峰这么一动作,有种欲拒还迎的感觉? 第84章 我的好哥哥,妹妹的回礼你喜欢吗? 裴忌幽幽看着他们,直到被一阵脚步声打断。 “殿下,黑衣人醒来立刻自尽了。” “不是让你们卸了下巴以免他们自尽吗?” “卸了,但他们指甲里也有毒药。” 活捉的黑衣人明明卸了下巴,武器也搜了,但他们指甲里居然藏了剧毒,发现被捕立刻自尽。 “其他人检查好,不能再自尽。” 但是没自尽的黑衣人,醒来也没问任何线索,他们……没有舌头,不会说话,也不识字写字。 裴忌征得楚云歌同意后前去亲自审问,可还没问几句,仅存的黑衣人在天明时分也死了。 依然是毒发而死,只是这次是早吃了毒药,没按时吃到解药就死。 “好生歹毒。” 没问题任何线索,但裴忌不傻,看得出这些人并非赵国人。 “殿下,这些人必须严查。” 裴忌暴怒,楚云歌却没一点意外,死士嘛,楚帝养的死士不会简单。 楚云歌点头:“你查。” 楚帝是太放肆了,正好让裴忌查一查,敲山震虎,警告楚帝,别为所欲为。 裴忌出马,打得楚帝措手不及,之后废了不少力气才隐瞒下。 人手折了不说,甚至还费尽心思推出心腹顶罪处置。 这还不算,因为裴忌盯着,后来楚帝再不能像之前那般为所欲为,不敢在轻举妄动。 裴忌的表现倒是让楚云歌刮目相看,也算是狠狠给楚帝一个教训。 但这是后话了,而这一点教训疼不到楚帝身上。 这鞭子还是要抽到自己身上才知道疼的。 她等不了忍不了,即刻就要楚帝疼! 郑太后都教训了,怎么能饶过楚帝。 楚云歌看着初升的太阳,露出了诡异的笑:这个点,楚帝应该收到她的回击礼物了。 裴忌看着楚云歌的笑,总觉得她好像知道什么。 “殿下,你笑什么?” “本公主高兴呀,处理掉这么多钉子,公主府可以安分一段时间了。” 池饱饱和池好好已经回归,他们完成了任务。 所有护卫暗卫因为郑太后坚持,没能回来,有几人想回府也被各自的统领拦住了。 最后池饱饱在风口处随风撒了一些药。 等初升太阳亮起,他们忽然感觉眼睛滚烫脸奇痒无比,随后眼睛疼痛难忍睁不开眼,脸被他们全部挠得留下一道道血痕。 池饱饱说,他们的眼睛隔上一个月还是能恢复的,脸上的痒也会消失,但是他们脸上的伤痕会留下。 那便是他们背叛公主得到的教训。 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到公主府了。 一辈子都会在悔恨中,后悔没回去保护公主,也恨郑太后狠心。 他们都以为他们是见到了郑太后失禁,郑太后教训他们。 公主府遗留的钉子,也被楚云歌连夜拔出。 公主府伺候的人,瞬间锐减,只有四分一了。 但够了。 总比全是楚帝和太后的人强。 所有人都得到教训了,只差楚帝了。 同一时刻。 楚帝正上朝,他是一个勤勉的皇帝,从不缺席大小朝会。 虽然昨夜派出去的人有去无回,出了大差错,但楚帝稳住了,朝臣并看不出什么。 今日是小朝会,楚帝在宣明殿临朝听政。 正专心仪事,但原本好好挂在殿外的竹帘,忽然断了。 东升的阳光,从窗棂照射进来,正好照到楚帝身上脸上。 难言的灼伤刺痛是瞬间来袭,正在说话的楚帝面色微变,即刻闭嘴,却还是泄露了一丝异样。 楚帝反应及时,死死攥住拳头,怕被朝臣看出异样,忍住起身避开太阳的冲动,装作喉咙不适咳了一下,伸手示意下面的官员继续。 李成哲面色大变,第一反应便是上前遮挡住那阳光,可脚步一动就停住了。 平日里就算了,这时候,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不可。 他弯腰不动声色退下,快步走到外面,最快速度将竹帘拉上。 李成哲出去后,楚帝拿起折子挡住脸,但但脖颈和手没能挡住。 短短时间内,手指已经冒泡出血,灼热疼痛来袭,仿佛油泼在身上,疼痛难忍。 更可怕的是,内心的煎熬。 如果他当着大臣的面失态站起躲避,或者当着他们的面发生变异,那这十余年的痛苦遮掩,便都毫无意义。 短短几个呼吸间,楚帝却只觉得无限漫长,他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瞬间布满血丝。 在发生更大的变故,显露出血泡血水前,阳光终于被挡住。 楚帝松了一口气,可已经被灼伤的皮肤刺痛却没减少,反而越发强烈。 楚帝死死坚持忍耐,满是冷汗,加快速度,最后才忍耐到退朝。 李成哲扶着楚帝,用轿撵将楚帝抬回天子便殿。 回到安全的天子便殿,楚帝再忍不住发出惨叫。 “啊!” 正在退下的宫人听到惨叫,面色一变,但他们的命运早已注定,下一瞬就被直接处理了。 “已经请太医了,陛下您坚持,该处理的人也处理了。” 李成哲按住楚帝的手:“陛下您忍忍,不要抓,这就给您涂药。” 楚帝双眸通红,手和脖颈全是红痕,仔细看就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小泡。 楚帝死死咬住枕头,李成哲忙给楚帝涂上药。 涂了药之后,清凉来袭,楚帝狠狠松了一口气。 但清凉只维持了片刻,很快又开始新一轮的灼热折磨。 “啊!” 看着楚帝满脸痛苦,额头青筋必现,而显露出的血管开始发黑,李成哲脸上的虚汗越发多。 这都多少年没出现情况了,今日怎么忽然会…… “查,给朕查清是怎么回事,查出来碎尸万段!” 楚帝满脸阴鸷开口,随后痛苦嘶吼。 “是。”李成哲自然要查,知道楚帝情况特殊,他每日都很小心,也是日日确认过的。 偏查了一遍,并没查出异常,也没查出什么人为痕迹,就单纯好像只是意外。 但怎么可能是意外。 “朕不相信什么意外,不可能就如此巧?继续查!” 楚帝半个字也不信,特别是他收到昨夜被赵狰浑水摸鱼,差点酿成大祸消息的情况下。 更别说,配合他的郑太后也出现了意外。 打过楚云歌那只手掌被一支箭射穿,甚至还腹痛难忍,出现了那样的变故,接着被故意调离的护卫和暗卫也出了事…… 所有人参与了他计划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一个比一个惨,哪有这么巧的事。 这只可能是楚云歌的故意报复。 但楚云歌怎么会有这样的力量和本事手段? 第85章 他——可以侍寝了! 楚帝怎么忌惮怀疑痛苦,楚云歌心里都只有高兴:她真是个天才。 根据记忆,公主通过收买威胁,在宫里也有几个自己的人。 不用白不用,楚云歌就用起来了。 第一次出击,效果不错。 楚帝算计试探她简单粗暴,她的回礼也简单粗暴,谁让楚帝那么大一个弱点在她手里。 这样的弱点,不反击都对不起自己。 燕峰因为伤口,被楚云歌赶去他的新院子飞鸾院休息了,太医开的药,喝了就睡下了。 倒是裴忌以保护她为由,陪着楚云歌用膳。 楚云歌心情不错,裴忌心情也不错。 难得没人打扰,能安安静静用膳。 但听到楚云歌吩咐厨房,让厨房随时准备好燕峰喜欢吃的,他醒来立刻就可以吃上,甚至他喜欢吃什么,楚云歌都能说出一二,他又忍不住开口了。 “殿下,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 楚云歌:“不知道。” 听到楚云歌干脆利落的回答,裴忌:“……” 好憋屈。 “你……” “想吃什么自己告诉厨房,厨房难道还会不给你做?”楚云歌打断他的话。 裴忌:“……”冷漠,好冷漠。 为什么就对他如此冷漠。 他委委屈屈问:“你还没原谅我之前的口无遮拦吗?” 楚云歌:“……应该是,我现在莫名的想怼你。” 裴忌:“……”怎么才能让殿下彻底原谅他? 裴忌还没想出办法来,楚云歌就走了。 射中燕峰的箭不干净,燕峰高热发烧了。 燕孟君亲自照料燕峰,池好好也帮着配药,但是药却喂不进去。 太医知道楚云歌看重燕峰,忙通知了楚云歌。 燕峰烧得满脸通红,甚至都有些烧糊涂了。 他拒绝吃药,不吃苦的,非要吃甜的,还不老实。 楚云歌赶来的时候,燕峰正挣扎着要去保护她,看到她来,又说要给她剥瓜子,要告诉她八卦。 楚云歌用手背探燕峰脑门:“怎么这么烫?” 被楚云歌一触碰,燕峰忽然安静了,脸更红了,一脸不敢看她的小模样。 “殿下……我没脸见你。” 说没脸见她,手却抓住她袖子,依恋态度显露无疑。 燕孟君心都要跳出胸口了,这烧糊涂了怎么还说这些话,吓死人不偿命。 楚云歌总觉得燕峰都瘦了,小奶膘都少了些。 高烧最危险,她可不想燕峰烧傻了。 “燕峰,得喝药,苦也得喝。” 燕峰看着楚云歌,因为发烧,双眸水汪汪的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 楚云歌弯腰捧住他脸:“听到了吗?燕峰,你得乖乖吃药,这样才能好。” “我乖,喝。” 楚云歌忙接过药碗,燕峰居然真乖乖喂进去了。 燕孟君松口气,又恨恨。 臭小子,方才他求爹告奶想尽办法都没用,结果公主一来,他就乖乖听话。 燕峰喝下后,一张脸皱成了包子:“苦。” 最后还吐了吐舌头,整个人可怜又有点好笑。 显然,人烧糊涂了,也不装大人严肃了。 “等等,给你蜜饯,吃了就不苦了。” 正好燕孟君刚才哄燕峰,也准备了蜜饯。 楚云歌拿起蜜饯喂燕峰,燕峰吃了却不太满意:“不甜。” “怎么会不甜?” 楚云歌以为是蜜饯问题,捡起另外一颗吃了试,咬了一口:“挺甜的啊。” 燕峰直勾勾看着楚云歌手里咬过的蜜饯:“殿下咬过的才甜。” 燕孟君:“……” 咳,他尴尬的满地找不存在的东西,然后溜了。 他没想到燕峰居然这么……不要脸,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大馋小子开窍后蛮可怕的。 燕孟君走的时候还不忘提溜走一脸好奇的池好好,可不能让池好好学坏了。 太医也忙起身溜了。 楚云歌看着他们手忙脚乱的样子:“……” 她看了看燕峰,燕峰满脸无辜。 “说的什么胡话。”她捡起新的:“吃。” 燕峰顿时委屈不已:“殿下为什么不给我吃你吃过的?” 说完紧闭嘴巴,表示不是她吃过的不吃。 楚云歌:“……” 燕峰这小子有点奇怪啊。 她刚要开口忽然听到一声冷笑,回头一看是裴忌。 裴忌也跟过来了,本来是想自己有药,结果却看了这么一出戏。 太医他们都非礼勿视,只他反行其道进屋了。 “这是真烧糊涂了,还是假糊涂啊?” 这哪里是发烧,这完全是发骚。 他还说问心的手段是小妾的手段,现在看,燕峰才是那个狐媚子。 长得浓眉大眼的,结果这么心机。 楚云歌看了一眼裴忌:“你别说风凉话。” 等再回头,就看到燕峰瞪着裴忌。 裴忌可算抓到把柄了:“你看他好得很,还会瞪我。” 楚云歌没理裴忌,还要喂燕峰,但燕峰不张嘴,满脸的委屈,整个脸都皱成包子脸了。 真是可怜又可爱。 “好,好,我咬,我咬还不行吗?” 楚云歌妥协了,不和烧糊涂的人计较,她试探的咬了一口,然后燕峰就张口了。 “这什么毛病?” 楚云歌喂了他,这次乖乖吃了,然后还傻兮兮笑。 “甜,还想吃,嘿嘿。” 燕峰幸福得冒泡,楚云歌听着他的嘿嘿笑,都担心他真烧坏脑子了。 “哈!”旁边又传来裴忌的声音,他一屁股坐在燕峰床边,故意弯腰挡住燕峰的视线。 燕峰看到这‘脏东西’,立刻不笑了。 “你干嘛?” 楚云歌拉裴忌,裴忌笑着回头:“这么好吃吗?” 然后当着燕峰的面,故意将楚云歌咬过一口,准备喂燕峰的蜜饯吃了。 燕峰又成包子脸:“坏人!” 说着伸手居然还要起身抢裴忌的蜜饯。 楚云歌:“……” 她抬手狠狠拍向裴忌,打了他一掌:“你逗他做什么?” 要不要这么幼稚? 她为什么瞬间觉得进了幼儿园? 最后还是用咬过的蜜饯才哄好了燕峰。 燕峰好了,被打的裴忌却有些不开心了,瞪着燕峰的狐媚子手段,想到什么忽然开口。 “殿下,我方才感受了一下,我可能过一段时间就可以突破第九层了。” “嗯?” “之前一直停在第九层没动过,怎么练都没用,很多人都是卡在这,寸步难进,我也如此。” “但是救你的时候,可能因为太过焦急,将内力发挥到极致,后来又一直处理黑衣人,我方才就感觉第九层好像动了动,有点摸到第十层了。” 他后来气坏了,杀黑衣人时也是狠狠发泄。 没想到突破极限后,还有这样的收获。 “那不错呀,恭喜你。”楚云歌没想到还因祸得福了。 “嗯。”裴忌期待看着楚云歌。 突破了第十层,他就可以自由,不用再拘泥于童子功了…… 他——可以侍寝了! 第86章 有人又破防了,公主她为什么那么多男人! 当裴忌下意识冒出这个念头时,整个人被吓了一跳。 他怎么能出现这样的念头,而且用的还是侍寝这样的字眼。 都怪谢罔择之前乱说,问心又总是小妾丫鬟做派,才让他如此。 明明是可以解毒了,彻底解毒了。 公主下的毒,她就要负责解毒,太医到现在没研究出什么,用老办法解毒也好,免得还毒发。 不过这个念头,他没敢说出来,就怕燕峰也用这一招,在他没能突破解毒前,先解了毒。 那他能气死恨死。 裴忌一瞬间想了许多。 但是楚云歌完全没想到这一层,她的注意力都被燕峰吸引了。 燕峰喝了药,本来有些昏昏欲睡,听到了裴忌的话,愣愣想了片刻,最后挣扎着醒来,一把拉住了楚云歌的手。 “不去,不去。” 小侯爷说他马上就要练成无极神功,不就是暗示不用再守着他的童子身,和殿下求偶。 他又气又急,一把拉住了楚云歌的手。 裴忌他喜欢男人,休想碰殿下。 便是解毒也不成。 燕峰陷入昏睡后,嘴里还是嚷嚷着不去。 裴忌:“……” 什么玩意? 裴忌气得脸都绿了,从此时此刻开始,他决定了,燕峰超过李观棋,成为他最讨厌的人。 太医医术保证,加上池好好的药,过了半个时辰,燕峰退烧了,陷入了昏睡中。 楚云歌松了一口气。 另一边。 谢罔择在监牢,通过狱卒的谈话,知道公主府遇刺一事,忙让居安去打听。 居安去了之后,许久未归,等好不容易回来,面色躲闪,还一脸为难。 谢罔择看到居安这模样就皱眉。 “有话就说。” 居安叹气:“确实遇刺了,但殿下没事。” “那就好,殿下在做什么?她被吓坏了吧?“ 居安满脸麻木:“没有,殿下正在见采容院的公子,欣赏他们的才艺表演。” 他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就发生在……昨天。 他万万没想到还会发生第二次,而且这第二次来得是如此之快。 谢罔择:“……” 采容院?那不就是楚云歌抢回来那些面首的安置之处,那还是他亲自安置安排的。 楚云歌居然见了他们。 “你的意思是,殿下在见那些面首?” “是。”居安肯定回答:“属下去的时候,有人给殿下弹古筝,有人起舞,还有人给殿下喂水果……” 还有人给殿下捶着腿儿,殿下寻欢作乐,好不快活。 居安还没说完,谢罔择就打断了他的话:“不可能,那些人她早已厌弃了。” 公主被花柳病恶心到了,连带着厌恶这些面首。 否则他怎么可能将他们留在公主府中,必然早已想办法将他们赶出公主府了。 可才否认,他忽然想到了李观棋,李观棋不也是之前公主厌恶过的。 但不是人人都是李观棋。 谢罔择眼神锋利,猛地看向居安。 “居安,上回让你回去,你说她在选燕人,今日你回去她又在看面首。” “在你嘴里,殿下她就每日只忙着面首的事?是不是太巧了些?” 他不信有这么巧的事,都遇到袭击了,楚云歌心再大,再好色,也不可能再找面首。 他怀疑居安是乱说的,或者添油加醋,就为了让他彻底死心。 他有自己判断,他已经在死心,用不着他一个下属来管。 “思危,你去公主府看看。” 居安:“……” 虽然主子没说,但他确定了,主子是不信他,所以换思危去。 他明明实话实说,他何时撒过谎! 在居安委屈的目光下,思危本来就愁苦的脸更加愁眉苦脸:“是。” 楚云歌并不知道居安的委屈,确保燕峰退烧后,楚云歌也回寝殿午休。 睡了一个时辰起来,杜若禀告,采容院那边的面首少了一个。 采容院原先住了二十六个面首,除去李观棋,还有二十五人,但现在只有二十四人了。 “应是昨夜趁乱逃的。” 楚云歌也没忘记这些面首,之前她就说要看看,只是一直没时间。 她也才知道准确的数字,听闻点点头:“今日本公主正好有时间,让他们过来喝茶吧,就说本公主忽然有了兴致。” 下人护卫都清理了,采容院也趁机看看清理吧。 “是。” 楚云歌吩咐下去,半个时辰后,简单的古代版‘下午茶’小聚会就准备好了,人也陆续到齐。 楚云歌入座时,一个个俊朗美丽风格不一的青少年们已经到齐。 他们态度不一,从装扮和神态上就可以看出。 有人精心打扮过,或羞涩或惊喜,这是愿意跟着她的。 对这部分,原先的公主觉得他们攀权富贵,看不上他们。 至于另一部分面带抗拒的,就是强抢来不愿意的,对他们,公主又觉得他们有眼无珠,胆敢不想跟她。 总归愿意还是不愿意,在公主这里都不行。 楚云歌仔细打量了一眼,二十来人气质不一,但皮相都没差的,各有各的特色和美。 公主鉴赏方面真的好。 楚云歌看着少年们,觉得打包去举办一场选秀都可以,靠脸就能火。 在现代苦资本家的丑孩子久矣,不管选秀电视剧甚至短剧,到处是丑孩子。 他们倒是能洗洗眼睛。 但楚云歌现在她最不缺的就是美男。 “本公主听闻有人趁乱逃跑了,便决定来看看谁这么胆大包天。” 楚云歌收回目光:“但看了你们之后,又忽然觉得跑了就跑了,还省事了。” 有人眼睛一亮,也有人有些慌:“殿下何出此言?” “就觉得你们可有可无。”楚云歌大言不惭。 “见得多了,你们也就那样,本公主腻了你们一脸被勉强的模样。” 说到这里她脸色猛地一沉:“本公主今日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不想留在公主府的,立刻滚出去,但想留下的……若胆敢背叛本公主,杀无赦。” 虽然没证据,但楚云歌怀疑跑了的那个大概还参与昨夜的算计了。 眼线她都清理出去了,这些不安分的面首当然也要清理。 片刻后,被抢进来真的不想在这公主府暗无天日当面首的,跑了一半。 有些其实并不想跑,但心虚怕被算账也跑了。 剩下的或者是自愿的,或者是被人送进来走投无路的,不多不少刚好十二个。 他们都是机灵的,特别是知道公主又抢了上百号面首,都争相表现,不想自己淹没在上百号人中。 有一个算一个,都尽情展现自己的才能。 还争相讨好她,捶腿喂水果不在话下,那叫一个尽心尽力。 别的不说,情绪价值提供得足足的。 更重要的是,他们都帅呀。 这和现场选秀又有什么区别,他们还如此卖力。 这不就是她梦想中的腐败生活吗? 再也不用像过去,将某音都逛成青楼了。 兴致来了,楚云歌开了一张昏君体验卡,模仿皇帝蒙眼捉帅哥。 体验感超绝,他们很会配合,该躲躲,又知道凑上前,放水给你吃豆腐。 嘻嘻。 第87章 小伙子血气方刚,一不小心就憋着了 楚云歌就这么腐败了一下午,体验了古代皇帝大王的快乐,满血复活。 到最后,还意外收获惊喜。 “殿下,小生过去只知道读书写文章,给殿下写了一首诗。” “殿下,小生不会乐器,倒是擅长处理一些杂事,平日可以给殿下出一些主意。” 留下的两人中,有两个书生打扮的,并不像其他人那般放得开,只是偶尔说好听话,楚云歌还道他们是端着读书人的架子,没想到真只是放不开。 写诗的出身贫农,举家供他读书,想改变命运本想靠科举出头,但因为表现优秀被嫉妒,又没后台,科举前被人打断手,正好遇到公主,公主看他长得好救了,也将他抢了。 他记得公主救命恩情,难得见到公主,忙给公主作诗。 至于说出主意的,原是名师之后,才学都是极好的,只是祖父忽然被学生背刺,为了活命,知道公主强抢民男,他自己去偶遇被抢,到公主府求得庇护。 之前公主厌恶他们,再没找过他们,但是最近他闻到了不一样的气息,他知道自己该行动了。 楚云歌看着两人,不禁笑了。 不错啊,面首里又能挖到宝藏了。 书生是有才学本事的,之前还给公主进献过文章,只是那时候公主被花柳病恶心到了,根本不想见他们。 现在正好便宜了她。 她找了一个燕峰,顺着燕峰已经挖到一批燕人,但那是奇才是武。 现在好了,文也送上门了,正巧他也认识不少类似贫寒出身的书生。 这不就文武双全了。 实在是妙。 正巧,她也不想找那些出身尊贵的,她对他们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没那么多忠诚可言。 但出身贫寒没门路不一样,她是雪中送炭。 “不想以色侍人也行,只要有本事,本公主都很宽容。” 接下来想办法展现你们的才华本事吧,是骡子是马拿出来遛遛。 正巧让她再考察考察,时机合适就用起来。 人才是不嫌多的,只要打造出几个典型,还愁没人用? 两人都不傻,顿时听出了意思,眼睛顿时一亮:“多谢殿下。” 读书人就是会说话,接下来两人哄得楚云歌心花怒放。 她开心了,隔空射穿了谢罔择的心,也让前去寝殿找她的李观棋几乎站立不稳。 李观棋昨日送了花,本来还挺高兴,结果转眼就听到楚云歌选了许多燕人面首。 李观棋本来养得有些红润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帮着算账,又常去书房看书,陪她用膳,给她按摩,一切都很好,甚至隐约能察觉到殿下对他的偏爱,一切好像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结果都只是过眼云烟…… 本来连带着身体就不太舒服,又被放迷药,一直到下午才醒来,还昏昏沉沉头疼。 知道昨夜楚云歌遇袭,顾不上身体不舒服,第一时间赶去了寝殿,却看到了楚云歌身边面首环绕。 公主不止找了新的面首?还找了原先的面首…… 李观棋体验到了心碎的滋味,转身逃回望云阁。 正绝望又自暴自弃间,楚云歌却带着太医来了。 李观棋的望云阁,楚云歌也是第一次来。 在书房找到李观棋时,他看着楚云歌愣愣的也没动。 “怎么呆住了?” 楚云歌好笑上前。 李观棋站起身,眼底都是不敢置信。 “回神了。”楚云歌指了指太医:“他擅长哑疾,已经治好过不少人。” 李观棋终于确认,真的是公主。 一瞬间,他鼻子有些酸,他以为她不会来了,不会再找他了。 毕竟他不会说话,也不会像其他面首那般来事…… 李观棋深吸一口气行礼。 可公主不仅来了,还给他带来了原先答应过的太医,她没忘记他们之间的约定。 她看着他的双眸还是那么温柔,待他还是那么亲近。 李观棋打起了精神,和楚云歌笑了一下。 虽然她去看了其他面首,但她没亲他们,也没给他们请太医。 她记挂着他,所以只给他请了。 就算她以后可能还会去找那些面首,但她心里总归是有他位置的,也比再不找他好,对吧? 李观棋想着,乖乖配合太医的要求坐下。 等看到桌上的书,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急忙塞进怀里。 楚云歌挑挑眉没说什么。 李观棋乖乖配合,该回答回答。 听到李观棋是被人为毒哑的,太医又细细问了不少细节,沉吟片刻,先开了药方。 “微臣倒是可以先治疗看看,但并没十足把握,还是得请师兄来。” 虽然没把话说死,但太医既然开口,那他师兄必然是可以的。 “尽管请,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听到李观棋居然是被原先的奶娘,也就是后来的后娘毒哑的,楚云歌都都替他捏把汗,好在有治愈的希望,自然不能错过机会。 楚云歌偏头看看李观棋:“高兴傻了。” 李观棋回过神,急忙行礼感谢太医,眼睛控制不住的有些红。 之前母亲还在世时,替他找了很多大夫,什么神医偏方都试过,却都无用。 他被毒哑时实在太小,损伤太大了,一般的大夫根本没办法。 可母亲并没放弃,那时候说便是倾家荡产也会看好他,但最后她先走了。 母亲死前最不放心的还是他的哑。 后来他带着妹妹活下去都难,也不抱什么希望了,没想到公主找到的太医却说可以试试。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希望,听到了一丝治愈可能性。 虽然他已经习惯了,甚至早已被逼着接受可能一辈子当哑巴的可能,可他也想说话。 李观棋长得乖巧,太医看着他如此模样,也有些感慨万千,没忍住多说了两句。 大概意思就是年轻人不要想那么多:“小小年纪情志内伤,多思多虑。” 李观棋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楚云歌,太医看到他眼神,没忍住又补充了一句,说了一些专业术语,翻译过来就是: 小伙子血气方刚,火气有些大,被憋着了。 太医说完就走了,完全不顾李观棋的死活。 第88章 偷偷练腹肌了?我来检查一下! 楚云歌完全理解了大家在网上说过的话,不要随便看中医,看了你就没任何隐私了。 太医前一秒犹如天使降临,给了李观棋希望,下一秒就将他的底,彻底暴露在楚云歌面前。 在楚云歌的目光下,李观棋的脸肉眼可见的涨红,恨不能钻入地底下。 楚云歌死死忍住笑意:“太医看来是在点我。” 小伙汁看来被她撩得憋着了。 李观棋此刻恨自己不会说话,不能最快速度解释,又庆幸自己不会说话,否则该如何解释? 这时候,怎么解释都不对。 楚云歌看着白中透着粉的李观棋,食指大动,眼神似笑非笑。 李观棋急忙写:“我只是这两日有些内热症罢了。” “那为什么内热上火?” 楚云歌故意问。 李观棋笔下凝滞,有些写不出来了。 楚云歌正要说话,有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为什么。” 楚云歌回头,就看到门口有个小脑袋露出来,看到楚云歌看过去吓了一跳缩回去了,片刻后又冒出来,还举起手。 “殿下,我……民女知道。”是李观棋妹妹李观宁。 临时将自称改成民女还有点可爱。 楚云歌招手:“你知道啊,你那说说。” 李观宁和李观棋长相相似,很乖巧,行礼行得可可爱爱,三两下就将她哥哥卖了。 “哥哥最近很奇怪,总爱发呆,一会儿自己笑,一会又自己烦恼,问他烦什么,他又不说。” “最近两日更奇怪了,忽然说练拳,还总摸肚子,趁着没人还偷偷看肚子。” “民女以为他是饿了,但他却不怎么吃饭,他们都说是殿下不喜欢哥哥了,所以哥哥才难受,殿下,您真的不喜欢哥哥了吗?哥哥很好的……” 李观棋给李观宁使了不少眼色,眼睛都要抽筋了,奈何李观宁没看他。 最后没有办法,捂住妹妹的嘴巴,手动消音。 但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彻底被妹妹卖了。 楚云歌开始还疑惑,后来就反应过来偷偷摸肚子和练拳是什么意思了。 他,在偷偷的练腹肌。 大概是因为裴忌的话,让他在意了,所以他准备偷偷练出八块腹肌。 天哪,李观棋怎么能这么可爱。 满脸羞恼,对妹妹无奈又无法的样子就更可爱了。 李观宁看到李观棋的模样,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又满脸焦急道歉。 她其实只是想帮哥哥,不想哥哥难过罢了。 看着李观宁替李观棋着急的模样,楚云歌笑了笑:“不用道歉,我很喜欢你告诉我的话,而且,本公主是喜欢你哥哥的,没有不喜欢呦。” 李观宁听到眼睛一亮,拉了拉李观棋的手:“哥哥,殿下喜欢你呢。” 李观棋脸上的红就没下来过,只是从羞恼到现在的羞涩。 他没想到楚云歌会如此说,又欣喜又不知所措。 他想替妹妹道歉,结果楚云歌将李观宁拉过去,逗她说话。 小姑娘说话蛮有意思,甚至可以说是李观棋的嘴替,小小年纪承当起推进她和李观棋感情的责任。 更重要的是,因为是相依为命的兄妹,非常的了解哥哥。 “今日殿下来,哥哥高兴,笑得比前几天都多,也不像方才那样蔫儿了。” 楚云歌没忍住捏了一下李观宁的的小脸,太招人了:“你哥哥方才很蔫吗?” “嗯,就像缺了水的小花,殿下来了,他才又活过来了。” 李观棋:“……”哪有这么夸张。 可惜他使眼色,李观宁根本不看,她就知道李观棋不会说话,想多替哥哥多说几句。 “哥哥最喜欢看望云阁的牌匾,因为上面有云字。” 楚云歌看向李观棋:“还有这事?” 当初李观棋这院子是他自己选的:“你不会是因为有云字才选吧?” 在现代楚云歌也叫这名字,但是她最初是叫援哥,其实就是援助哥哥。 但太过直白被人诟病,怕被说重男轻女,才改为云歌两字。 公主的名字,其实也有谐音的意思,所以虽然云歌两字蛮好听,但楚云歌并不觉得多美好。 但没想到李观棋居然会因为有云字,选择这院子。 李观棋没法否认,有些羞赧的点头,那时候一看到望云阁这名字,他就毫不犹豫选中了。 望云,他也希望往后能经常看到殿下。 楚云歌看着李观棋红透的耳朵,笑了笑,给会说话的李观宁不少赏赐,听李观宁跟着李观棋读书,最后答应让她去念书。 李观宁听到能念书,喜不自禁,迫不及待去收拾东西。 她知道女孩子能去念书是所有人都羡慕的事,但更多的却不知道,但李观棋知道。 公主不止庇佑他们兄妹,找太医治他的病,现在甚至还让妹妹去念书…… “又想多了吧,太医都说让你小小年纪别想太多,本公主就是觉得她可爱,或者是爱屋及乌,喜欢你所以也喜欢她而已。” 只能说,怪不得男人们发达了也喜欢照顾小姨子岳家,这种感觉确实蛮好。 李观棋也不想想多,但是她说他喜欢他。 公主又说喜欢他了,而且不是第一次。 但是她才新找了那么多面首…… 好巧不巧的,李观棋就看到了楚云歌头上的木雕祥云簪子。 手艺并不好,甚至有些粗糙,所以在首饰里丑得显眼。 但那是之前的面首亲手雕的,为此还弄破了手指。 他们心思巧,知道楚云歌贵为公主,什么好东西没见过,重要的是心意。 楚云歌也领情,这不检查没问题了,让他戴到头上了。 看到李观棋的视线,她咳了一下:“真的,不管我有多少面首,我现在也最喜欢你呀。” 自己偷偷练习腹肌的他,怎么能不喜欢呢。 她也很期待验收。 李观棋听到最喜欢三个字,像是荡秋千一般,心没忍住就飞到了最高处。 他努力克制自己的飞扬的心情,努力告诉自己,她只是还没得手的缘故…… 下一瞬,就听公主道:“让本公主看看你练习的成果。” 他心头一跳还来不及反应,楚云歌靠近抱住他,手一摸…… 殿下她!!! 这一碰,那些念头顿时飞到九霄云外。 第89章 缱绻缠绵、难舍难分~~~ 公主她实实在在的验收了,随后在他震惊时,忽然伸进衣裳中,随后快速抽出去了。 她趁机拿出李观棋刚才偷偷慌乱藏的书。 “本公主很好奇你偷偷藏的什么书。” 李观棋反应过来,面色大变,顾不上其他就去抢。 楚云歌灵巧躲开:“都敢和本公主抢书了,这让本公主越发好奇了。” 然后在李观棋绝望的眼神中打开了。 “咦?咦!咦~” 三声咦,让李观棋的脸,不止红,而是红得要滴血,恨不能直接将书咽下去,毁尸灭迹。 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李观棋不敢看楚云歌,捂住自己的眼蹲了下去。 整个就一个……掩耳盗铃,变成了一朵小蘑菇。 楚云歌看着,没忍住摸了摸小蘑菇的头。 “喜欢学习是好事,不要害羞。” 李观棋将头埋得更深了。 因为他看得是小黄书。 好丢人,太丢人了。 楚云歌趁着他看不到,无声笑了好一会:“真的,你学习进步都是好事。” 因为之前她说枕着腹肌睡觉,可能有利于睡眠,他偷偷练腹肌。 因为之前担心自己伺候不好,没有经验,他就偷偷看小黄书。 这不是爱学习是什么?太有上进心了。 这么努力的李观棋,怎么能不喜欢呢? “你学得怎么样?本公主何时能验收你的学习成果。” 李观棋心里重重一跳,忍不住抬头看向楚云歌。 他脸依然通红,脸上还沾着几根发丝,还黏在嘴唇上,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又闭上。 楚云歌弯腰,将他头发拨开。 “怎么不说话?是学得不怎么样?这书质量确实一般,你要想继续学习,直接看本公主的,正好一起研讨研讨。” 或者都不用看,她教也行呀。 没给楚云歌说出来的机会,李观棋趁着她没注意,小心夺过她手里的书,直接丢到窗外去。 然后坚强对着楚云歌比了一个大大的x,表示他在不会看了。 然后拿出纸笔快速写:“多谢殿下让小妹去上学。” 很典型很生硬的转移话题。 楚云歌看了一眼窗外:“那你打算怎么谢呀?” 李观棋听到咬了咬唇,然后飞快亲了她一下。 楚云歌笑:“我本来只是想吃你下的面条,没想到你……” 李观棋:“……” 殿下……她故意的。 李观棋羞恼又无奈,但大概是今日丢脸丢得太多了,看着她笑意盈盈的模样,他忽然产生冲动。 他上前,低头毫不犹豫吻了上去。 双手捧住她的脸,他如同上次楚云歌对他那般,一点点撬开了她的唇。 楚云歌挑眉,双手搂住他的腰。 学得挺快,果然数学好的人没几个傻的,学习能力也强,还会举一反三。 进步真快,真香呀。 也不知道下次会不会进步得更快…… 或许是一直压抑的感情第一次得到释放,小伙汁乐此不疲,逮住就没放。 又第一次尝到亲吻的甜,换气,亲,换气亲。 从开始的迫切,到细细品尝,再到迫切。 楚云歌仰头累了,抱怨了一句,李观棋小心翼翼将她抱起,将她抱到窗边的榻上,确保她不用仰头,又亲了下来。 少年不会说话,可一个又一个的吻好像什么都说了。 缱绻缠绵、难舍难分,醉人心魄,却又带着一丝丝迫切酸涩。 谢驸马、小侯爷、燕峰和那些面首的存在,让他酸涩难安。 种种情绪之下,渐渐有些失控,等李观棋喘息着回神,他已经将楚云歌压在榻上。 两人鼻尖相贴,昏暗中彼此相望,片刻后,李观棋按住她的手,十指相扣,颤抖着低头…… 楚云歌以为终于要来正戏了,但怎么还在亲。 亲亲感觉是很好,但是也不能一直只亲,她嘴都酸了。 她是黄种人。 “你要一直这样映映的亲到什么时候?” 楚云歌偏头错开:“你要不行不会就松手起开,让本公主教你。” 李观棋双眸一暗浑身一震:“……” 他们在望云阁书房,这里都不算正经房间,只有一榻。 他注定不能三书六礼迎娶殿下,他们甚至不是正经夫妻。 但他们的第一次不该如此随便,合该更慎重,怎么慎重都不为过。 慎重才更珍重。 更何况现在天还未彻底黑。 尚在白日,不宜……他控制不住亲殿下已经是冲动冒犯了,哪里敢……没想到公主她居然这样说。 他就不放手,他故意抓紧楚云歌手,不让她翻身起身,还有些有些气恼的故意压到她身上。 李观棋灼热的呼吸洒在脖颈,勾起的酥麻让楚云歌瑟缩了一下…… “不许咬……” “这怎么丢了一本书……” 窗外响起了李观宁的声音。 李观棋面色一变,猛地起身,一眼就看到了李观宁捡起他丢出去窗外的书,正好奇翻开看。 李观棋张嘴想喊想阻止却发不出声音。 正焦急间楚云歌的声音从后面及时响起:“李观宁,不要打开书,事关本公主的机密。” “哦,好。” 李观宁忙合上:“民女给公主送过去。” 她忙着给楚云歌送书,倒是顾不上她会捡到书,是因为恍惚间看到有人影才好奇看的。 她走了,躲在墙角的思危松了一口气。 李观棋也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向楚云歌。 楚云歌倚在榻上,枕着手正好笑看着她,鬓发微乱,脸颊绯红。 双唇更是娇艳欲滴,还有些红肿,那是他亲的…… 李观棋心狠狠一跳,急忙移开目光,上前伸手,指了指门口。 李观宁就要送回书了。 “想我起来,你拉我呀。” 楚云歌伸手,李观棋急忙小心拉起她。 楚云歌起身,却伸手一勾,仰头在他喉结上亲了一下。 她这人就喜欢礼尚往来。 李观棋呼吸一顿,喉结上下滚了一下,李观宁就要进来了,殿下她…… “是不是很紧张?怕被妹妹看到,但是你又舍不得推开我……” 李观棋只要身体脑子都要炸了。 而李观宁蹦蹦跳跳的脚步声真的在外响起了。 李观棋忙放开了楚云歌,可偏偏身体却没冷静下来。 第90章 雄竞游戏已经开始,各凭本事 李观棋看着楚云歌眼底的坏笑,顾不上想太多,为掩饰尴尬,只能单膝跪在地上,装作给楚云歌抚平她的裙摆。 李观宁看了李观棋一眼,举起书:“殿下。” “谢谢,真乖。” 楚云歌接过书,摸了摸她的头。 李观宁多看了一眼李观棋又出去了。 李观棋本来只是遮掩,可此刻真的认真在给她抚平被他压皱的裙摆。 楚云歌看着认真的李观棋,施施然又坐下去。 “看来你还记得本公主上次的承诺。” 说着捧住他的脸,低头亲了一下李观棋。 李观棋想起来了上次在书房公主说过的话,而他们真的亲了。 殿下说过的话,不管是玩笑,还是正事,她真的都做到了。 所以她说话算话,她也没说谎,她真的喜欢他。 李观棋感性彻底战胜了理智,任由自己沉沦,就那么抬头看着楚云歌笑。 笑容依然如同初绽的梨花,清新又温暖。 只是这一次的笑容更甜,眉梢眼底都是笑意爱恋。 他无声喊了一声殿下,手拉住她的袖子,眼底都是不舍。 可听到外面的妹妹的声音又松手。 楚云歌看着他,从腰上解下一块玉佩。 “方才听闻你是被毒哑的,有想过是不是该替你出气,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报仇还是自己报才能更解恨。” “本公主不插手了,但是也允你便宜行事,借借本公主的势。” 李观棋看着眼前的玉佩,眼底满是意外惊喜。 除去身份令牌,如今玉佩图案都有规制规定,一些图文图案只有皇族才能用。 所以很多时候玉佩也是身份的象征。 能代表身份的玉佩,自然是珍贵的,又怎么会轻易给人。 殿下是知道他身份低微,将他放到心上才给他。 李观棋看着楚云歌,忽然一个冲动,就那么半跪着抱住了她。 紧紧拥抱,千言万语都在这一个拥抱中。 楚云歌略微抬了一下双手,低头看着李观棋:“这么感动?” 李观棋没回答,只是静静抱着她。 他想,他没救了,他真的喜欢上殿下了。 这样的殿下,谁能不喜欢呢? 即便她那么多面首,他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了。 但喜欢就喜欢吧,不管未来如何,这一刻他不想想那么多,只想安静的拥抱她。 在她来看他的时间里,抓住机会珍惜和她的相处时间。 李观棋抱了好一会。 楚云歌被抱着,只觉得心也宁静下来。 本来她打算走了,去看看燕峰醒了没,结果被这一抱,陷入温柔乡了。 李观棋也很高兴,亲自给楚云歌做了她说的面条,看着天色渐暗,伺候的人忙着收拾卧房,手心也开始冒汗。 今晚,殿下会留下吗? 同一时间,谢罔择正在听思危禀告。 “属下去的时候,殿下在望云阁陪李公子。” 至于怎么陪的,思危真不想说。 他本是以求救的名义来找公主的,却被即墨拦住,不许打扰殿下。 他不敢多问,但是就求见的时候,他隐约听到了点公子绝对不想知道的动静。 思危怕谢罔择问起怎么陪,就在墙角犹豫了一下,结果差点被李观宁发现。 思危一阵后怕,要是被抓到就麻烦了。 好在谢罔择也没问。 谢罔择听到李公子,脑海里就闪过之前楚云歌亲李观棋的画面。 他不想自取其辱。 总之,他被关了之后,楚云歌从未想起他。 她不喜欢他。 心密密麻麻的疼起来,难以忍耐。 居安和思危扶住他,过了片刻反应过来:“不好,公子毒发了。” “怎么办?” “去公主府求救!” 谢罔择听到了,但他没阻止,因为他确实需要解毒。 他想尽办法没能出去,那只能求救,别的不说,让她别和李观棋乱来。 他曾经说过不介意她喜欢谁宠谁,但现在……他介意了。 不提解毒不解毒,他还没能彻底忘掉她,实在不能接受她留宿望云阁。 更何况他毒发了,他求助并没错。 谢罔择告诉自己:我并不是争宠,我是驸马,是和她拜过天地的,我和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 和他一样难熬的还有裴忌。 他这一天都在煎熬中,先是燕峰发烧了也不忘勾引楚云歌。 还不容易燕峰安静睡着了,楚云歌又见了那些采容院的面首。 她放走了一部分面首,可没想到留下的面首那么不要脸。 裴忌耳力好,听着寝殿那边的动静,没忍住躲在屋顶偷偷观察。 这一看,差点没吐血。 他算是知道什么是妖艳贱货了。 他咬牙切齿回了院子,然后对着铜镜左看右看,自觉并不比那些人差。 “不管你们多有手段,今晚谁也别想和我争!” 问心最后就看到自家小侯爷又开始上蹿下跳,沐浴打扮,甚至难得搭配衣裳了,自觉衣裳少了,还要定做新衣裳。 好生打扮一番,太阳才偏西就去了公主寝殿。 那些面首倒是都走了,但公主也不在寝殿。 “殿下去望云阁了。” 问心禀告的时候,都想替小侯爷叹气了。 小侯爷之前因故错过了婚事,成了侍妾不说,和公主关系不好还动了心。 现在好了,因为说话冲动得罪了公主,竞争也越来越大了。 大家各有各的手段,小侯爷他拿什么和大家竞争? “小侯爷,不然我们先回去?” 认清真相,及时止损吧,小侯爷。 奈何裴忌并没听:“我为何要先回去,我就在这里等,今夜轮到我解毒,我不论如何也要解毒。” 然后他一屁股坐下不动了。 他就看她什么时候回来。 等啊等,等到天黑了,楚云歌也没回来。 裴忌瞪着门口,瞪着眼睛都酸了,闭眼休息了一会。 她还真是喜欢李观棋呀。 但是用了晚膳她还不回来,难道她想在望云阁留宿? 明明知道他今日要来解毒,她…… 想到上次她和李观棋的亲密,裴忌恨不能直接去给燕峰一刀,让楚云歌再没心思找李观棋。 用燕峰吸引楚云歌的,却不能用他自己,让裴忌情绪低落下来。 人就一颗心,放一个人不就满了吗? 为什么楚云歌她能喜欢看重燕峰,又喜欢李观棋?还喜欢那些面首? 她的心怎么就那么大呢? 既然那么大,怎么就想不起来他也等着解毒呢? 裴忌情绪越来越低落,最后破罐子破摔的想,她不想着她,他就主动找上门去。 她胆敢留宿,他就直接睡到她和李观棋中间! 她不关心他,他只能自己关心自己。 裴忌这样想着,脸色却越来越黑,气压越来越低。 寝殿里大换血才来伺候的丫鬟:“……” 为什么感觉小侯爷要杀人了,又感觉他好像委屈得要哭了? 第91章 观棋若出手争宠,其他人都得靠边站 第一天上任的丫鬟们亚力山大:为何要这么对她们? 她们害怕小侯爷发脾气,更害怕小侯爷哭! 不是传言所有人都厌恶殿下吗?为何她们所见到的一切正好相反。 明明是所有面首都上赶着讨好殿下,喜欢殿下,小侯爷也是如此。 她们甚至在小侯爷身上看到他来侍寝,公主却被其他妖艳贱货勾走的委屈隐忍。 不不不,一定是她们看错了。 好不容易她们说服了自己,就看到咔擦一声,小侯爷手里的茶杯被他捏碎了。 小侯爷手心被划破,本来还包扎着的伤口,又冒出血来。 小丫鬟们:“!!!” 不好,小侯爷自残了! 她们本来抗住了压力,明知道小侯爷可能是使用苦肉计了,但小侯爷都受伤了,而且还不让问心重新包扎,最后无奈去了望云阁。 杜若听到裴忌在寝殿受伤还流血,有些为难了,想了想还是上前小声禀告了楚云歌。 她不敢自作主张。 楚云歌听到裴忌在等她,便知道裴忌是来解毒的。 不过将茶盏捏碎流血又是什么意思? “知道了。”楚云歌按了按太阳穴,没说回去,也没说不回去。 杜若也不敢多问,忙退下,不敢再打扰公主。 杜若禀告时声音很小,李观棋也懂事避开了,但是到底听到了。 小侯爷在寝殿等楚云歌。 如果是之前,或许他会主动退让,可现在他只是装没听到。 看楚云歌没说回去,而是按太阳穴,他上前给楚云歌按了按。 也不知道殿下为何总是头疼,太医医术这般厉害,按理该看好才是。 因着之前在书房还特意找书学过,手法越发好了。 楚云歌没骨头似的,顺势靠在李观棋身上。 看着李观棋暖色灯光下静谧的脸,楚云歌只觉若有若无的头疼缓解了。 她伸手抱住李观棋的腰:“真好,我都不想走了。” 李观棋心一跳,看了一眼外面,天色已全黑。 明知小侯爷在等,殿下却没离开,还说不想走…… 杜若刚想带着其他伺候的人避开,外面又传来丫鬟的禀告声。 “殿下,居安求见,求您去救谢公子。” 楚云歌坐直身体,算了一下,看来是谢罔择毒发了。 楚云歌到底走了,李观棋一个人坐着许久未动。 鼻尖手上似乎还残留着公主的余香,但她已经走了。 而且他知道,今夜她不会再回来了。 而这样的场景,往后还会不断发生。 他还算冷静,毕竟他早知道殿下是什么样的人,她也从未对他隐瞒过什么,她甚至撒谎都没有。 她会宠其他人,一直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摆在眼前,他是清楚知道这一切之后喜欢上她的。 那就要认。 就要接受她有其他人。 接受她时不时就要被其他人吸引注意力,接受她的忙碌。 他认了,可殿下才来找他,其他人就那么巧的都来找殿下。 先是小侯爷,用的还是这种流血受伤的方式。 这种办法李观棋很熟悉的,当初他的后娘没少用这种办法陷害叫走他父亲。 再就是谢公子,明明不在府中,却还是能一次次的来找殿下。 李观棋很清楚的感受到,他们都容不得他。 所有人都想阻止他和殿下亲近。 李观棋有些无奈,但转念一想,他们会如此,也是因为殿下心里有他。 李观棋想罢,抬头看到李观宁和伺候的人都担心看着他。 他无奈一笑,朝着李观宁用手语道:“今晚先带你温书。” 大人的事,小孩子就不要想太多。 他不能读,之前总担心李观宁学不好,现在有机会了,自然要好好把握。 李观棋逼着自己冷静。 她走了,他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那是他喜欢的人。 喜欢是独占,是不讲理吃醋,明知道她要去找别人,他自然难受。 他无法冷静,因为他喜欢她。 可也因为喜欢她,而必须逼迫自己冷静。 只有这样才会让她的目光停留,他的喜欢才能有未来。 听着可悲又可笑,可这也是他自己选的路。 他就是不能无理取闹,她不会喜欢不懂事不乖巧,仗着她喜欢乱来乱吃醋的人。 这是他第一次喜欢人,喜欢的还不是普通人,注定和普通人不一样。 他们身份相差太大,他必须做好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准备。 不管他人怎么看,他想争取珍惜这一份感情。 他往日总是控制不住想太多,最后也不过是自己痛苦。 并不能改变什么,既然如此,他决定不再想那么多,不去想她去找别人,只专注喜欢她。 他只需要让她知道,他很喜欢她,他会一直等着她。 不管她在外多久,见多少人,只要她回头,他就在她身后。 他会一直在望云阁。 她总会来看他。 他知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他当然可以学裴忌他们那般,闹出动静流点血,以殿下如今的表现看,不管是小侯爷还是谢驸马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也不能。 他不能心急,殿下不是眼瞎心盲之人,她总会看到他好的。 不管是真心假意,大家都会喜欢上殿下,免不了争夺争抢,他不能着急就加入。 于他而言,不争就是最好的争。 “没错,你不能心急。”李观棋一遍遍告诉自己。 “不要给她添麻烦,要真心以待,公主反而能看到你。” …… 楚云歌回到寝殿,居安果然是求她给谢罔择解毒。 “但是谢公子在监牢中,本公主想解也没法,尽快让你家公子出来才是正经。” 居安憋闷,要是能出来,他们早出来了。 “殿下求求您救救公子。” “监牢里有老鼠有蟑螂,本公主身体又不好,没法去。” 监牢里不知道有多少细菌病菌,她才不会用她的安全赌。 卿尘也毒发过,也没哭爹喊娘的求救。 楚云歌怀疑谢罔择是想借毒发出来。 “殿下,公子毒发后真的很痛苦。” “那就想办法出来。”他不是很能干很有能耐吗? “可公子一时出不来,殿下,求求你救救公子,人命关天……” 居安看到谢罔择的模样是真怕了,奈何楚云歌见过卿尘毒发。 “你家公子的命是命,本公主的命就不是命了,跟你说了本公主不能去那么脏的地方。” 裴忌帮腔:“你家公子必然知道轻重,但殿下更不能涉险,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解决问题。” 第92章 把自己洗干净,等公主来宠你~ 裴忌落进下石,居安只能憋屈离开。 他还没走远,就听到小侯爷和殿下撒娇。 “殿下,我在寝殿等一个时辰了。” 楚云歌看着裴忌,总觉得他今晚有点花蝴蝶,发冠骚包,衣裳甚至腰带玉佩都更加华贵。 “你现在解毒倒是积极,之前不都是偷偷摸摸来,生怕别人知道吗?” 裴忌:“……” 他不自在的咳了一下:“毕竟谢公子都毒发了,我可不能再毒发给你添乱。” “哦。” 楚云歌哦了一声去洗漱了。 裴忌:“……” 哦是什么意思?他来解毒她是不高兴吗? 她刚才是不是发现他特意搭配打扮过?早知道他就不折腾了。 她是怪他来解毒打扰了她和李观棋吗? 在裴忌的胡思乱想中,楚云歌洗漱完回来了。 瞟了一眼裴忌的手:“你伤口不处理,是还等着本公主给你处理吗?” “没有,就是小伤,不处理也可以。” 看楚云歌皱眉,他忽然想起楚云歌说过她不喜欢红色,好像也不喜欢血。 他忙将手藏到身后,转身解纱布:“我现在就处理,我就是不小心的,没其他意思。” 殿下可千万别误会他是故意的。 裴忌有些懊恼,又着急,直接将纱布拿下,又招手让问心过来给他处理伤口。 奈何他之前不愿意处理,问心早已将纱布药品拿回去。 “那你再去拿呀。” 说完想了想将手背到身后:“殿下,我回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楚云歌看着裴忌汗都出来了:“回去包扎?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公主怎么苛刻呢。” 她使了个眼色给即墨:“过来吧,你也是为了救本公主才受伤的,本公主再亲自给你包扎。” 裴忌身体小幅度的转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高兴,乖乖坐到楚云歌面前:“我真不是故意的。” 楚云歌没回答,熟练给他包扎好。 外间守着的小丫鬟,偷偷看了一眼,就看到小侯爷定定看着公主,眼底都在冒小星星,似乎在高兴殿下关心他。 小侯爷果然是在争宠,只是这手段,有些太稚嫩了。 裴忌可不知道小丫鬟都在吐槽他,他就觉得楚云歌的手还真是好看,认真给他包扎的样子,也挺好看。 虽然她心大得能装下那么多人,但她此刻也是关心他的。 就是她的手偶尔碰到他手心,就觉得很痒。 痒得他心跳都有点快。 而且她的嘴唇为什么总感觉有些红,还略微有些肿? “殿下,你是吃了辣吗?还是被蚊子叮了?” 裴忌问着,忙不迭移开视线,因为他总有种想咬一口的冲动。 他心中懊恼,之前想咬殿下的耳朵,现在又想咬殿下的嘴,真是无可救药。 他懊恼着,没发现杜若和即墨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无比精彩,急忙低下头。 楚云歌顿了一下,反应过来:“……” 她无言了一瞬,忍不住舔了一下,亲到嘴巴都肿了,这也是她第一次体验。 虽然是黄种人,但感觉其实还是不错的。 裴忌现在太单纯,第一反应居然是吃辣和蚊子。 她有点好笑,忍住笑意:“好了。” 即墨杜若忙上前收拾,随后快速下去了。 看到楚云歌躺到床上,裴忌的心跳就越发快了。 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他没话找话:“殿下,我给你输内力吧,感谢你给我包扎。” 说完裴忌都想打自己,明明他是想说这样她也能舒服一些。 “好啊。”楚云歌没拒绝,有好处当然收着。 裴忌心中一喜,总算上了楚云歌的床,拉住楚云歌的手,尽心输入内力。 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他刚想开口说话,就发现楚云歌睡着了。 内力暖暖的,睡得快呀。 裴忌:“……”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之前觉得楚云歌的睡姿实在差,可这一夜,裴忌只希望能更差一些。 而且没了燕峰看着,也没人阻拦楚云歌将手脚搭在他身上了。 偏偏楚云歌这一晚睡得很沉,都没怎么动,直到半夜才转过身来,让裴忌如愿以偿。 问心第二天就看到自家小侯爷,时不时羞涩回味,回去路上看到花都要摘两朵,好似去侍寝的……妃子。 看着脚步雀跃蹦跶的小侯爷,问心都不忍心告诉他,殿下又去看燕峰护卫了。 燕峰身体底子好,过了一夜脸色好了不少。 就是发烧时做的事,让燕峰觉得没脸见楚云歌了。 好在两人说了一些八卦,缓解了他的尴尬,倒是其乐融融。 监牢内,谢罔择却煎熬不已。 熬了一夜,第二天谢罔择情况越发严重,居安焦急不已,最后只能再次回来求助。 看居安红着眼,楚云歌知道情况大概真的不好了,没有一口气拒绝。 “本公主确实不能去太脏的地方,这样吧,如果你们能找到干净的房间,把你家公子也洗干净,本公主就去给他解毒。” 居安都愣了一下,干净的房间,为了公主安全,想尽办法找就是,但是:“洗干净?” 这要求听着有些怪怪的。 “当然了,他在监牢待过,不干净,我怎么能碰他,多洗一下,各个角落都不要放过,用滚烫热水好好消毒。” 居安沉默,虽然公子确实该洗干净,但他身体不舒服,而且殿下这样要求,实在有些奇怪。 楚云歌看着他的表情:“本公主不强求,你原话带给他,如果他不愿意就算了。” “没有。”居安不敢乱说话,先答应下来。 等找到谢罔择禀告,和居安预料的一样,谢罔择听到什么热水洗干净,差点没吐血。 “她怎么敢!”如此沐浴,他像要被侍寝的女子,毫无男子尊严可言。 但是楚云歌为什么不敢? 她就是敢。 情绪一激动,毒发也就越发厉害。 他一边恼楚云歌无理的要求,一边又控制不住想起楚云歌。 她身体确实弱,总是头疼,之前还动不动晕倒,那般体弱多娇,确实不能在这肮脏的监狱。 脑海中不断想起之前的吻,蚀骨钻心,还有说不上来的焦躁。 又想到她的模样,最后成功说服了自己。 “为了大局着想,先解毒要紧。” 狱卒听到是公主要来探望,倒是没阻拦,谢罔择特意洗漱,他倒是也理解。 但是……为何要用那么多热水,烫得皮肤都红了? 而且谢公子的眼底为什么那么多……欲望? 就这么短短几天不见,却好似许久未见似的,公主驸马感情居然这么好? 一切准备就绪,居安急忙去接楚云歌。 但白日里狱卒多,人来人往,楚云歌并未去,直到夜里才施施然前来。 谢罔择体验到了度日无年的滋味,又因为毒发,等得眼睛都红了。 第93章 我哪里不如李观棋?殿下,爱我! “呵……” 谢罔择告诉自己,来得迟也好,如此痛苦,还更有助于他冷静。 等到了夜里,他身体已经滚烫,但心和脑却冰凉。 痛苦让谢罔择平复了心情,彻底冷静下来。 他的心没有因为她的出现加速,他死心了。 他不会再为她心动。 “区区毒发,能奈我何?” 她以为他毒发了就会求着她垂怜,求着她解毒吗? “绝不可能。” 他这些年所受的煎熬何几?不过是毒发,不过是小小心动,他难道还熬不过去吗? “殿下,你未免也太小看谢某。” 便是毒发,便是心动,便是喜欢他,他依然是陈国大皇子。 他永远不可能去求她垂怜,不可能彻底陷入几个男人的战争中。 谁也拿捏不了他。 他如今妥协,不过是为了解毒,为了大业。 等楚云歌慢吞吞出现在监狱时,出现在他面前的,依然是哪个温润清冷,如清风松林般的谢罔择。 没有一丝情绪心意泄露,也未见狼狈。 “殿下。” 楚云歌眼底闪过一丝失望,还以为能亲眼目的谢罔择的狼狈呢。 “除了眼睛有些红,看不出来毒发。” “只是看着而已,谢某已经将自己洗干净。” “是挺干净。”楚云歌确认了:“你或许不满,但本公主身体不好,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夫妻情谊,不可能为了给你解毒拼命对吧?” 谢罔择沉默片刻:“殿下说的是。” 然后他就看到一个眼生的丫鬟,上前来将榻上的矮桌往旁边挪,在榻上铺好毯子,摆好几个他没见过的方形枕头,随后又摆上茶点水果,点上熏香。 一瞬间,有些简陋的房间便高雅舒适起来。 丫鬟小心扶着楚云歌坐下,给她调整好背靠的枕头。 谢罔择:“……” 很好,整个房间因为公主,都蓬荜生辉高贵起来了。 谢罔择刚要上前,丫鬟又脱下楚云歌脚下的鞋子。 而熟悉的杜若似乎也变了样,很狗腿的净手给楚云歌剥葡萄。 最后楚云歌舒舒服服依靠着新制的抱枕,张嘴吃着杜若喂过来的葡萄。 谢罔择:“……” 公主为何一副昏君模样? 不过分别短短几日,为何感觉什么都变了,熟悉的丫鬟都变陌生了。 公主姿态慵懒,随手将搭在榻桌上,用眼尾扫了他一眼。 “你自己来。” 谢罔择手紧了一下,自己来…… 榻本来就不大,楚云歌这一躺,留给他的空间,最多只能侧坐。 楚云歌也看到了,但她可不管,真毒发难受,位置小点就小点,不带挑剔的。 她都已经来监牢来给他解毒了。 谢罔择动了,却不是去留给他的狭窄位置,而是绕到榻后。 “殿下,得罪了。” 说完手落到了她肩上。 他说过,他不可能被她轻易拿捏,也不可能屈尊去坐那个小位置。 楚云歌挑眉:“谢公子这是想给本公主按摩?” “是。” 碰到楚云歌刹那,谢罔择还是忍不住呼出一口气,胸中翻滚的钻心蚀骨的疼痛消失,焦躁如潮水般退去。 他也是经历这一次毒发,才知道及时解毒的重要性。 也怪不得这毒能让人崩溃,彻底控制人,它实在折磨人,便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容忍多久。 也亏得公主来了,不然…… 还好他还能理智的面对一切。 谢罔择庆幸了一瞬,随后皱起眉。 已经触碰到公主了,已经解毒了,但是为什么他还是不满足? 谢罔择控制着,让自己冷静,轻轻揉捏按压。 可眼睛和思绪却不受控制,内心深处又涌上来新的念头:不够,还不够。 他双眸不由自主看向白玉般修长纤细,看着仿佛一折就断的脖颈,他内心深处,越发不满足于简单的触碰,而是想要触碰更多。 内心涌起陌生的冲动,想控制,可眼神却仿佛有了自己的想法。 扫过楚云歌湿润颤抖的睫毛,闪过因为吃葡萄开合的嘴唇,眸色幽深。 如果一个人的视线是实质存在,那此刻楚云歌必然能感受到身后的视线,不断落在她的唇上身上锁骨上。 蜿蜒着爬过她每一寸皮肤,像是野兽标记占满领地一般,一寸也不放过。 他想吻遍她每一寸肌肤…… 谢罔择猛地闭上眼,不行。 他咬舌冷静,这都是被药物所控制。 他怒斥自己:谢罔择,想一想你的身份,你的目标,你是要回去陈国的人。 公主和你不是一路的人,想一想府中那些面首,想一想李观棋,你能容忍他吗? 你不能。 谢罔择确认自己不能,逼着自己冷静,但是一不小心也想起之前她亲吻李观棋的模样。 最后……所有理智冷静,都随风而去。 他缓缓帮她放松颈肩,一句话脱口而出:“听说殿下很喜欢李观棋的按摩手法。” 楚云歌挑眉,清冷矜贵的谢公子屈尊纡贵替她按摩,看来真是毒发了。 但是这是什么怪问题。 “是很喜欢。” 谢罔择笑了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是打算死心,但是为什么如此不爽,他哪里比李观棋差了? 那些面首又哪里比他强? 他很不甘心,明明他和她才是夫妻。 “那殿下,我和李公子,不知道谁按得更好?” 楚云歌毫不犹豫:“当然是李观棋。” 她看了一眼谢罔择:“他知道本公主喜欢,还专门去学过,很用心的。” 谢罔择:“……我穴位也都知道,殿下怕是心中有偏私。” 说得好像他没学过一般,他也学过! 楚云歌:“……谢公子历来都是被伺候那一个,又哪里会知道怎么按。” 谢罔择嘴紧抿了一下,楚云歌看出他不高兴了,但又如何? 她才不惯着他。 她喜欢谁按的就是谁按的。 “我还是喜欢李观棋按的。”手软软的,又有力,主要人温柔,气息又安静,总归就是好。 谢罔择听到这里,手顿住了。 “那我给殿下念书吧。” 他不想自取其辱按下去了。 楚云歌点头:“嗯,这方面你强。” 谢罔择顿了一下:“殿下,我并不想和他比。” 他堂堂驸马,凭什么拿他和李观棋对比? 楚云歌:“你自己开始比的。” 比输了又不高兴。 男人啊,可真难伺候。 楚云歌故意叹息:“男人心,海底针。” 谢罔择被会心一击:“……” 第94章 轻易不动情,一旦动情,秒变哈巴狗 谢罔择心中憋着一口气,还有些无奈。 她都来帮他解毒了,为什么就不能说几句好听话,以此来博得好感,让他感激。 答案只有一个:她对他没想法。 因为没任何想法,他才如此。 谢罔择想,如此也挺好的,她若对他有意,反而不好收场,他会越发难以死心。 没错,挺好的。 楚云歌看谢罔择没动静,回头就看到他青着脸,她皱眉:“你什么表情?不是要念书吗?念啊,本公主想知道上次没听到的结局。” 听到楚云歌开口,谢罔择笑了一下。 他不生气,他怎么会为了比不上李观棋而生气。 他是谁?他是谢罔择,绝无可能陷入这种比较情绪中。 不就是没被她喜欢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之前他们关系恶劣,他们没了解过而已。 是了,他和殿下现在还是夫妻,他们之间就像那本书,还没有到结局。 他也暂时不能回陈国,没必要太过紧绷控制自己,越发弄僵和公主的关系。   “结局我都记得,殿下想听,我可以念,但是殿下不先猜猜凶手吗?” 那本书最后被他带入了监牢中,他没事就翻出来看看。 看着就忍不住想起当时她的表情,好似一切都重演,看了太多遍,如今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楚云歌眼睛一亮,也不吃葡萄了,微微坐直身体开始猜。 “我猜对了吗?” 谢罔择没回答,走过来坐到楚云歌身旁:“我给殿下念后面的剧情吧。” 谢罔择缓缓道来,虽然隔了几天,但是楚云歌对这故事印象深刻,很快再次听进去了。 而且这次彻底听到了结局。 整本书非常不错,没有高开低头,最后还有恰到好处的反转,让人拍案叫绝。 “厉害,写得好生厉害!” 楚云歌猜错凶手,也心满意足。 “我猜错了,我没想到!” 谢罔择笑了一下:“这个结局我也没想到,当初我也猜错了,我想的凶手和殿下一样。” “对吧,他真的很可疑……” 两人难得友好的讨论了一下剧情。 居安和思危看着两人居然因为一本书其乐融融,松了一口气,又忧心忡忡。 公子总说他已经死心了? 这算死心? 这怎么死心? 谢罔择没看到他们的眉来眼去:“看来殿下也很喜欢悬疑破案的书。” “当然喜欢,很有意思。” 楚云歌来了兴致:“我之前也去找了,但是没找到合适的,你还有其他书吗?” 这样就不会无聊,也不怕熬夜了。 久违的找到了追剧追上头,还想看同类型的感觉。 谢罔择没立刻就答应,书他确实还有,之前特意让居安去拿的,就为她到来做准备。 结果他还真准备对了。 看气氛正好,居安忙让杜若和即墨到外间等候。 两人都没动,只看着楚云歌,楚云歌点头,让她们去休息。 上班一天,晚上还来这里加班,也蛮辛苦。 她先和谢罔择念破案书度过。 谢罔择看她们离开,嘴角微微一勾,又念了另外一本,是他之前惊艳过他的短故事。 讲述的就是自己丈夫被害,官府不作为,最后妻子自己报仇,也没留下任何把柄的故事。 然后,楚云歌的反应和他当初的很像。 “她报仇还逃过了,干得好,她好厉害。” 楚云歌惊喜不已:“这次凶手我猜对了。” “嗯。”谢罔择当时也猜对了。 看着楚云歌的笑,谢罔择克制压制了许久的情意,在这一个笑面前,全面崩溃。 她的爱好和他一模一样。 谢罔择再无法克制,看着楚云歌,直接亲了上去。 然而楚云歌这次却及时察觉了,伸手挡住他的肩膀。 “你又发什么疯?” 你一个纯爱人,总逮着她来亲,是几个意思。 谢罔择按住她挡他肩膀的手:“大概是毒发后遗症。” 他不敢也不能说出自己的心意,只能说是毒发后遗症,这也没错的。 楚云歌的拒绝抗拒,让谢罔择心伤又不甘。 他拿掉楚云歌挡住他的手,再次亲了上去。 楚云歌:“!!!” 谢罔择身体直接压了上去,动作太快,最后楚云歌堪堪在最后时刻用另一只手堵住了他嘴。 “你这个毒发,就是让你乱来吗?” 卿尘都没这样,他这毒发怎么和发春一样? 楚云歌正骂着,就感觉手心被轻轻啄了一下。 靠! “谢罔择,你疯了?” 手他也亲。 楚云歌将他推开,看看手心,最后在他身上擦了擦。 看着楚云歌嫌弃的模样,谢罔择的眼睛越发红:“殿下就是用这只手点的那些面首?” “是。”楚云歌没好气:“你起开。” 她想推开谢罔择,结果谢罔择按住她的手,沉沉看着她没动。 楚云歌等了片刻,没等到他让开,等到了他摩挲着她的手腕,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你疯了,你再不让开我要叫人了。”楚云歌甩开他的手。 谢罔择闭眼,同样为自己的反应难堪:“毒发了,有些失控。” 他没想到,在这样的地方,会控制不住自己。 明明之前他从不为女色所动。 楚云歌一脚将他踢开,差点将谢罔择一脚踹下榻。 “之前卿尘也毒发了,他怎么没像你这样。” 听到卿尘也毒发,谢罔择双眸一暗:“他是出家人。” 他坐在榻上,屈起一条腿,呼出一口气伸手:“殿下,解毒。” 本来也是解毒的,不可能不解,但他还会亲手摸手。 楚云歌手环胸,戒备的揣起自己的手。 “手不行。” 楚云歌看看,最后伸脚:“你只能碰脚解毒。” 他只配用她的脚。 说着一脚蹬在他小腿上。 谢罔择又想笑了,谁能想到短短几天,会变成如此模样。 从前他誓死不从她,现在她连手都不让他碰了。 玉足……胖足也行吧。 谢罔择低头看了一眼,楚云歌脚上着罗袜,但他是见过的。 脑海里自动回忆她的胖足后,他甚至产生了一个念头:也不知捏捏会是什么感觉? 念头落下,耳边就听到了楚云歌的呵斥声。 “你干什么?” 他才发现他真的捏住了她的脚。 “……就解毒。”这一刻,谢罔择都有些词穷了,他变得实在奇怪。 谢罔择凑上前解释:“我没其他意思……” 他实在不想变成奇怪的人。 而楚云歌被谢罔择一碰,觉得有些痒,莫名觉得脚都不安全了,就想撤回脚。 “砰”的一声,她成功挣脱了,但是罗袜也因为她忙着挣脱,完全脱离。 这还不算,她还成功踢到谢罔择。 力道太大,却正正的撞上谢罔择嘴唇。 亲手后,谢罔择又被动亲了她脚丫子? 第95章 诡计多端的男人,就想让公主滚他怀里 楚云歌这回真僵住了,尴尬得脚趾扣榻。 她和谢罔择关系差归差,谢罔择就算刚才还亲她的手,但她也没变态到就用这一招…… 她僵硬缩回脚:“我要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不信?” 所以为什么要捏她的脚?! 谢罔择也僵住,一时没回话。 楚云歌将她的脚藏起来:“我脚洗过的,罗袜和鞋子也是新的,刚才就一下,你别太在意,不行你洗洗吧。” 楚云歌扬声刚想让即墨打水来,让谢罔择洗洗嘴。 谢罔择出声了:“不用了。” 他有些沉默。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居然不讨厌? 方才亲手就算了,但是jiao,他居然不觉得脏,不讨厌。 甚至还有些诡异的惊喜。 他居然会惊喜?!! 他大概是疯了?否则怎么会产生这样的念头,他可是陈国大皇子。 谢罔择有些无法面对自己,他前一瞬还那么信心满满,可现在他做了什么。 他明明已经死心了,明明都想好了,不过心动而已。 可现在呢? 别提什么陈国大皇子傲骨了,别提什么不会被随便拿捏了,他甚至都能卑微到亲她的脚都觉得幸福。 他@!#¥%……&*(—— 谢罔择自己打自己的脸,打得都肿了,陷入怀疑人生中。 他或有恋足癖好?否则为什么这么奇怪? 楚云歌看着面色变幻莫测的谢罔择,眼底都是警惕。 谁能想到再一次见面,谢罔择跟疯了一样,好像换了个人,变成了亲吻狂魔。 斗得过斗不过的不管了,她还是得快点壮大自己的力量,免得谢罔择以后报复回来。 她可不想被他逼着亲他的手,更不想亲他那大脚丫。 两人各怀心思,没发现一道视线死死盯着他们。 楚帝被阳光照射,痛苦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缓过来,就听闻谢罔择毒发,楚云歌来解毒便忍不住前来。 他隐在黑暗中,看着谢罔择吃醋发疯,看着谢罔择被那般对待,却只是神情恍惚,好似还在享受,拳头就忍不住捏得嘎吱作响。 谢罔择作为质子,曾经受尽屈辱,是他改变了谢罔择的处境,和他成为朋友。 两人互为对手,又相互欣赏,也算斗智斗勇到现在。 他没说过什么,但他以为谢罔择和他是有默契的,谢罔择懂他未说出口的那些感情话语。 毕竟谢罔择一直不近女色,不管多少人算计,甚至动用过助兴药,可谢罔择宁愿用冷水,也没碰过任何一个人。 他以为谢罔择是对女色无感,也不愿意碰楚云歌。 虽然对他也冷情,但他一直以为谢罔择是克制,没想到他居然只是未曾动情。 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楚帝想否认,因为实在太可笑了。 可事实却摆在眼前,他看到了谢罔择真正动情的模样。 就算有如愿以偿的缘故,但他自己也是男人,分得清他眼底汹涌澎湃是爱欲。 不单是情欲。 谢罔择和那些凡夫俗子一样,喜欢女子。 不,他甚至都不如那些凡夫俗子,毕竟他们都没谢罔择这么下贱! 亏他整日一副清风松林,雪中傲梅让人高不可攀的模样,结果私底下,只是一个被楚云歌拒绝后,还亲她手。 如此卑微。 明明之前还那般厌恶她,结果这么短时间,就将他驯化成了匍匐在她脚下,等她垂怜的一条狗。 楚云歌,他的皇妹好本事啊。 那么骄傲那么不可高攀不可亵渎,他甚至从未敢表示过什么,就怕亵渎冒犯了谢罔择,就这么沦陷了,哈哈哈。 那他从前那些尊敬,又算什么? 若是其他人,他也就认了,可居然是荒唐疯狂一无是处的楚云歌! 样貌都和他一模一样,却处处不如他的楚云歌! 凭什么? 可笑,太可笑了。 楚帝泄露的恶意,让谢罔择敏感看过来,楚云歌也感觉到了。 楚云歌一动,拒绝了洗嘴的谢罔择,以为楚云歌要走了,立刻道歉,还保证不会因为毒发再乱来。 还拿了她的罗袜,要替她穿上。 楚云歌当然拒绝了,穿袜子什么的,太暧昧了。 谢罔择刚才亲手的模样,让她警惕心十足,她怕他又色色她的脚。 完了最后他还记仇,觉得这是屈辱,惦记着让她以后也给他穿袜子。 如愿以偿的可怕,她算是知道了。 她自己穿的罗袜,谢罔择还偷偷看了一眼,她都看到了。 好在他只是看了一眼,随后一言不发开始念其他的探案书,缓和了气氛。 新的探案书还蛮长,到结局时谢罔择的声音已经有些哑。 那会都半夜了,楚云歌本来打算走,奈何新的书虽然精彩,却带着恐怖色彩,有鬼元素。 正巧又是黑夜案件,作者笔力实在太好,特别有画面感,谢罔择念得又很有氛围。 荒凉的到了夜里有些凉的监牢,配合时不时出现的囚犯呻吟声谩骂声,让楚云歌有种沉浸式体验恐怖故事之感。 楚云歌就这么又菜又好奇的听完了整个故事。 虽然知道最后没有鬼,而是人为报仇,但楚云歌还是怂了。 她不敢走夜路回去了。 楚云歌警惕看着四周,没发现谢罔择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他知道公主怕什么了。 怕鬼。 看她都没察觉他在一点点靠近她,他满脸歉意: “抱歉殿下,是我失误,只想着故事精彩,忘了这故事不适合夜里听,我会念《金刚经》。” 《金刚经》确实有效,楚云歌觉得都没那么冷了。 但也仅如此,她察觉到尿意,都没敢去方便。 谢罔择的声音真的好听,她后来就憋着听睡着了。 清晨,她在谢罔择怀里醒来的。 据杜若反应,为防止她摔下榻,他基本一夜都挡在外面。 即墨一夜没睡,一直看着谢罔择,证实谢罔择很君子,都是她主动抱的。 而且她嘴里还喊“鬼,走开,大脚丫走开”,还“谢罔择哈哈哈”疯狂笑。 楚云歌:“……” 和谢罔择在一起解毒就忍不住会做噩梦。 听了恐怖故事梦到鬼追她,她敲门要躲进屋里,结果谢罔择居然威胁她,让她闻他的大脚丫才让她进屋。 她一生气就发现自己能控制鬼,最后她就让鬼咬谢罔择的脚,再让鬼亲…… 梦太过荒唐,楚云歌都不想提。 第96章 为争宠,他不讲武德!没有底线! 看着解完毒,再次变得无害的而且心情似乎很好的谢罔择,楚云歌一言不发走了。 主要是还憋着。 而且总觉得自己上当了,有种谢罔择是故意选的吓人故事的直觉。 谢罔择见好就收,并没多说,只是目送她离开。 楚云歌背影不见了,回头看到居安和思危,他面露烦恼。 “本来我已经死心了,偏殿下做梦都梦到我,唉……她这是动摇我的心。” “但你们放心,我不会轻易被动摇。” 居安和思危:“……” 那你倒是先将您翘嘴放下来! 他们都知道原因,不过就是殿下主动抱他罢了。 但那根本就是公子算计才得来的,公主对他根本没什么情意。 殿下那梦话他们听得清清楚楚,虽然叫了公子名字,但是那笑声一听就不正常不怀好意啊。 居安刚想说话,却被思危拦住了。 思危拉着居安到外面:“公子现在已经沦陷,你说再多话也无用,还会嫌弃你多嘴。” “难道就这么看着公子不管?公子他说要死心的。” “那你怎么管?” 就这还死心? 居安刚要说话,谢罔择找他,开口就是:“你替我给公主送点东西。” 回到公主府的楚云歌,觉得谢罔择有些变了,变得有些奇怪。 楚云歌洗漱完,两个书生面首已经鼓起勇气来请安了。 楚云歌有心考考他们,就将他们留下了。 很不凑巧的,得了命令的居安回公主府,去谢罔择的书房找到指定的书,给楚云歌送过来。 正巧就遇到两个人在陪着楚云歌用膳。 “殿下,这是驸马爷看您喜欢,特意命小人送来的,说您一定会喜欢。” “也算是昨夜吓到您的赔罪,他说这些故事只精彩不恐怖。” 即墨接过来后,楚云歌看了看收了,还难得的给居安给了赏赐。 居安笑容却勉强。 果不其然,等回到监牢中,谢罔择就细细问起情况。 听到两个面首,谢罔择那翘嘴终于放下了。 她不是才回去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公主还打算重用那两个面首?” “听着意思是。” 谢罔择磨牙,这两人他知道,之前知道他们有才学,原本也是想用他们的,没想到他们还有些妖艳贱货的本事,靠着讨好公主,自己出头了。 谢罔择闭了闭眼,他这个驸马不在府中,她要上天了,那些面首也要上天了。 “回去,必须早点回去。” 再不回去,哪里还有他位置。 “再送点书给她。” 务必要让这些书勾住她,免得她再去找其他面首。 实在不行,他都可以写给她。 她不是喜欢破案和那种不堪入目的东西吗?他甚至可以将两者结合起来。 楚云歌并不知道谢罔择的目的,也不知道他会如此不讲武德没有底线,更没预测到,未来她会收到谢罔择匿名写的破案书。 又黄又精彩,让人欲罢不能。 此刻,看到他特意送来书,还写纸条让她猜凶手,她又被吸引好奇看起来。 小黄书确实很精彩,公主的小黄书质量不错,她看得很嗨。 但是看这么些天也差不多了,看多了也就那样,故事内核永远是重点。 谢罔择选书的眼光不错,她也愿意和他玩一下猜测凶手的游戏。 给两个书生安排了任务以待考察,楚云歌就躺在床上开始看书。 看到精彩处,猜测写下凶手,正等着验真,李成哲来了。 “殿下,陛下说让老奴接您进宫,陛下和太后娘娘都想您……” “有话直说。”楚云歌不耐烦打断李成哲的话。 “陛下身体有些不舒服……”李成哲赔笑。 昨夜陛下出去了一趟,回来脸色一直不好,今日下朝就让他来接公主。 每回公主被接进宫中,不是代替陛下,便是陛下要喝血。 这次时间还没到,但陛下之前被晒伤,也是需要补一补。 楚云歌冷笑:“太医院的太医都死了吗?陛下不舒服不会看?” 楚帝被晒太阳就是她算计的,但他不舒服就想吸血,做梦。 李成哲忙道:“只是提前想接殿下住几日而已。” 之前楚帝也会在喝血前就提前将公主接进宫,哄她给她些好处。 但楚云歌不乐意进宫。 “本公主身体也不舒服,李公公也知道本公主身体情况,没精力进宫,你回吧。” 算一算日子,再过两天就到按时给楚帝放血的日子。 楚云歌沉下脸赶走了李成哲,但今天她能赶走,之后他们还会来。 他们也会想办法让她放血。 手腕上的伤疤才好些,终于结痂不疼了,但是痂还没掉完,时间又要到,又要被挖开。 她好不容易好一点恢复一些的身体,又要变得头晕头痛、心慌乏力、胸闷气短、食欲不振、呼吸不畅、心悸…… 不行,绝对不行。 这样的身体痛苦,便是面首美男也无法缓解。 楚云歌也顾不上看书了,仔细思索起来。 按照公主的记忆,以及目前的状况,不给不可能。 她甚至考虑了直接代替皇帝的可能,但她穿过来的时间太短,手里没什么力量和人和楚帝抗衡,也没什么人追随。 就算侥幸将皇帝弄死了,她能装皇帝,却没法变出追追,一直不去后宫一定会惹怀疑,毕竟谁都知道她和皇帝长相极为相似。 除非她一次性能杀了或者拿捏太后后妃等人,还能掌握朝堂,不然随时会掉马。 而且楚帝现在还没孩子,虽然皇后怀孕三个月,但谁知道是女儿还是儿子,她想釜底抽薪也难。 总归目前来说,这条路属于地狱级别难度。 “那就只能减少频率……” 楚云歌是绝对做不到一个月供他两个血的。 一个月一次就不会死,还想喝两次,做梦呢。 因为李成哲的到来,楚云歌午睡梦里都在打楚帝的狗头。 结果还有人火上浇油。 “殿下,香嫔娘娘来了。” 楚云歌一听就皱眉,楚帝是没完没了。 香嫔是后妃中唯一知道楚云歌是楚帝血包的人,连皇后都不知情。 李成哲没请到人,偏公主府这边清理了太多人,消息都难打听到了。 最后楚帝直接派了香嫔来试探,或者说是来劝她听话的。 他倒是想得美。 即墨顿了一下,补充道:“杜若正在前面伺候,香嫔娘娘并不满意。” 楚云歌哦了一声,却没多说。 香嫔,原先杜若的丫鬟秋香,被楚云歌一起买回来后,又伺候公主。 如今身份调换,原先的丫鬟秋香成了香嫔,杜若还是她的丫鬟。 偏偏杜若之前对香嫔可不好,没少打骂。 如今身份调换,杜若要吃苦头了,但和她有什么关系? 第97章 六个老公什么的,退退退 楚云歌懒洋洋享受即墨的服侍。 前殿,香嫔也在懒洋洋享受杜若满脸屈辱痛苦行礼,还故意说楚帝对她多好,刺激杜若。 杜若没被叫起,身体颤抖,心更痛苦。 香嫔明明知道她喜欢皇帝,却故意率先抢了,又折辱于她。 杜若恨及,可一切才开始。 杜若好不容易起来,给香嫔上茶,香嫔挑剔,直接用滚烫的茶水从头给杜若浇下。 随后又让她跪下擦鞋伺候,故意直接一脚踢在杜若的脸上。 杜若脸上头上被茶水烫得发红,脸上带着鞋印,再受不了发作。 “秋香你放肆!” 香嫔没说话,身边的宫女直接开口了:“胆敢冒犯主子,掌嘴。” 杜若被按着跪在地上掌嘴,就像从前她曾经对秋香那般。 秋香只觉得痛快,这些都是杜若曾经所作,她心情不好,没少折辱她。 如今全还回去了。 她之前低调,但现在她已经站稳脚跟,且被楚帝看重,她终于可以为所欲为报仇了。 杜若被打得晕过去,可很快又被泼醒。 还要拖出去外面继续打,楚云歌来了。 “呦,来本公主这里逞威风了。” 杜若被打可以,但拉出去打就是打她公主府的脸面了。 楚云歌实时出场,看着香嫔似笑非笑: “秋香今天好大的威风,这是忘了当年怎么在本宫面前当狗了?” 香嫔面色大变,有些不敢置信:“殿下。” 之前公主不是这态度,怎么…… 她上前行礼:“殿下,臣妾只是和小姐叙叙旧而已,并非故意。” 她靠近楚云歌:“殿下,今日早朝上全是弹劾你的奏折,也怪不得之前还被袭击,你这样任性下去还得了,忘了您上次任性,差点没能回来吗?” 杜若是坏,坏的简单没脑子,比较容易拿捏。 但最坏的是秋香,之前她比起杜若会讨好,所以公主挺重用她,痛苦时泄露了一些消息,让她察觉到了异常秘密。 她不动声色,暗中挑拨离间,刺激公主,又故意怂恿公主逃跑。 公主在她帮助下,倒是逃脱了,却落入了秋香早已准备好的圈套,被人贩子给拐卖给一家七口全是男丁的人家,做六兄弟的媳妇。 那地儿就是秋香的故乡,重男轻女得厉害,女婴出生不是送人就淹死,最后又买媳妇。 没钱的可能几家人凑钱买一个媳妇,或者几兄弟买一个,甚至父子都可能买一个。 秋香就是在那样的地方出生的,养到几岁为了给哥哥娶亲卖了。 等公主吃尽苦头,秋香又巧妙的将她救出来,让皇帝太后记住。 最后利用皇帝太后的愤怒,将她最恨的全村人全处置了。 问她要赏赐时,秋香成功入宫,成了楚帝的女人,公主心里还感激着香嫔,完全不知道秋香多遗憾她居然因为自曝身份许好处没被破身,彻底毁掉清白。 一个洗脚婢出身的贱丫头,踩着公主上位,一跃成为皇妃。 倒是挺能干的,拿的都是逆袭剧本,但踩着她想拿捏她就不行了。 “你说要是太后和皇兄知道,本公主上次逃跑全是你的功劳,他们会怎么对你?” 楚云歌说完朝着香嫔扇了一巴掌。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本公主说话。” 香嫔脸上还带着不敢置信,又被扇了一巴掌。 “别说你只是个嫔,就是皇后,见到本公主也客客气气的,谁给你的脸?” 香嫔被直接打倒在地,震惊过后忽然抱住肚子。 “殿下,我已经有了身孕……” “那又如何?你告诉本公主,是想让本公主帮你踢掉孩子吗?” 楚云歌阴恻恻笑着才抬脚,香嫔屁滚尿流躲开。 楚云歌收回脚,呵了一声:“居然妄想用一坨肉来拿捏本公主,你觉得你肚子里那坨肉比得过本公主?” 香嫔死死抱住肚子,小人得志膨胀的脑子终于清醒过来。 比不过。 楚帝不喜欢公主,可他没有公主活不了。 别说肚子里的孩子,便是十个孩子,也抵不过公主。 她真是鬼迷了心窍。 “殿下饶命,殿下,是婢子错了。” “现在知错?晚了!” 楚云歌一把薅住她的头发:“本公主那么好踩吗?让你乐此不疲,妄想一辈子能踩着本宫?” 楚帝她搞了,太后她搞了,难道还怕她一个秋香? 她最讨厌别人对她装逼了。 楚云歌将她头上的凤钗拔下,抵在她喉间:“我那皇兄给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积极?没想过没命享吗?” 香嫔面色大变:“婢子错了,殿下求求您,求求您!” 她怎么忘了公主就是个疯子。 香嫔狠狠扇自己巴掌,又磕头认罪: “殿下,婢子错了,婢子再也不敢了。” 她甚至不敢再用肚子里的孩子说话。 因为她知道她死了,楚帝也不能对公主如何。 公主府只剩下她的求饶声磕头声,声音里全是恐惧她带来的宫人全跪在地上,连带着公主府的人都不敢出声。 谁也不敢看拿着凤钗玩的公主。 别说公主府的丫鬟,便是即墨,在这一刻心底也是惧怕的。 楚云歌这一发作,间接震慑了公主府的人,后来公主府无人敢背叛她。 即便是伺候过她的丫鬟,但香嫔到底是楚帝怀孕的妃子,但公主说收拾就收拾。 等最后香嫔将脸打肿了,头也磕破了,摇摇欲坠时,楚云歌终于出声。 “滚!” 香嫔就那么灰溜溜的被宫人抬走了,才进公主府那嚣张的仿佛衣锦还乡的得意模样,好像只是做梦。 更让人恐惧的是,香嫔这么回去,楚帝却没传任何话出来。 甚至后来两日都是安静的。 所有人心里都有数了。 杜若心里更有数,她是知道公主特殊的,看到香嫔被那么抬走,跟着楚云歌进了寝殿,一边哭一边磕头: “谢谢殿下替婢子出气。” “杜若之前不知好歹,真是该死……”好一番忏悔。 楚云歌看着猪头杜若啧啧:“吵,闭嘴。” “你也知道你之前不知好歹?本公主之前一直没动你,就是想让你知道这个道理,再让你认清自己的处境。” “现在你终于认清了,本公主可以赶你走了。” 楚云歌笑了:“你说香嫔会不会放过离开本公主庇佑的你呢?” 第98章 左拥燕峰,右抱李观棋,嘻嘻嘻 “殿下。”杜若不敢置信,爬过去抱住楚云歌的脚:“殿下不要……” “你做过的事,你的想法,本公主都知道,你觉得本公主还会留下你?” 楚云歌一脚将杜若踢开了。 杜若逼着自己冷静:“殿下,您别不要婢子,婢子一定忠心耿耿。” 楚云歌看了一眼即墨:“但是你不及即墨许多。” 即墨确实更能干有用,杜若绝望。 “殿下,只要殿下吩咐的,婢子都会做的,只要你不赶婢子走。” 她离开公主庇佑,只有死路一条。 “你不是喜欢皇兄,还想嫁给他吗?你去啊?” 楚云歌的好心建议,让杜若脸色更加惨白。 因为她早已努力过,特别是秋香入宫后,她恨不能脱了衣服,但没用。 皇帝看不上她。 她无奈才想通过伺候讨好公主,再被她推荐入宫。 结果公主都将她那些心思看在眼底,她完了。 杜若满身狼藉跪在地上,除了跪地求得公主原谅,她找不到其他办法。 楚云歌没管她,继续去看书。 公主府所有人都知道公主心情不好,采容院的面首本来来了,听到消息后悄悄走了,没敢靠近。 只有卿尘一如既往地前来。 他来送佛珠手串,除此之外,还送了她一个铸铁风铃。 “檐响风铃,佛佑平安。” 卿尘拨了一下所坠的木牌,风铃发出清脆的铃声。 “很好听。”楚云歌接过摇晃了一下:“咦,还有字。” 楚云歌仔细一看,只见木牌上写着:“所求皆如愿,所行化坦途。” “小僧希望殿下的烦心事都能解决。” “谢谢,这字迹,是你写的吗?” 卿尘点头:“之前殿下才遇袭,又听到今日殿下心情不佳,临时写的。” 挂风铃也是有讲究的,卿尘指挥着人挂到了檐下。 铃悬檐下,声音很清脆好听。 卿尘站在窗外,双手合十:“风铃可驱邪化煞祈福,希望殿下一切顺利。” “这么厉害?”楚云歌趴在窗沿上:“那我也祈愿。” 楚云歌认真祈愿:不要流血而死,楚帝狗东西死。 卿尘看着她:“殿下祈福为何祈得……面目狰狞?” “有吗?”楚云歌多看了两眼,作为被某音查毒过的人:“我就是忽然想到脑子进水的声音。” 卿尘:“嗯?” “一种果壳手摇铃,挺有意思,等本公主回头找到给你。”就当作回礼。 卿尘迟疑了一瞬:“那多谢殿下。” “不用客气。” 卿尘走后,楚云歌去了书房密室奋发学习,面对宫斗权谋的这群人,她不能沉迷男色了。 但是上班学习真的很痛苦,等到了晚膳时间,满脸班味的楚云歌再出现的时候,大家更加战战兢兢。 楚云歌也没管还跪着的杜若,洗了手刚坐下,手边忽然多了一个荷包。 打开就看到了一包剥好的瓜子。 “燕峰?” 燕峰躲着没出现。 楚云歌失笑:“别躲了,我知道是你,你伤没好,乱跑什么?” 燕峰有些心虚的冒头:“殿下,属下好多了。” “那也没必要剥瓜子。” “属下就是听说你不开心。” “所以哄我?”楚云歌失笑,这哄人开心的办法也是第一次见:“谢谢。” 楚云歌捡起几个瓜子吃了,仔细看燕峰:“正好来了,就陪本公主用膳吧。” 多吃点,这一受伤小奶膘都小了。 “是。”燕峰很开心,但是他觉得殿下还是不开心。 他顿了顿:“殿下,不然属下背你走走吧?” “嗯?为什么背我?”楚云歌奇怪。 燕峰沉吟了一下:“以前师傅会背属下,直到属下睡着。” 以前他伤心的时候,师傅会背着他哄,直到他睡着。 虽然师傅不会哄孩子,但是被他背着走一回,睡着后醒来就忘了伤心了。 “殿下,属下也可以背到殿下睡着的,等醒来就会开心了。” 楚云歌听得发笑:“但是你受伤了,你有这份心就好了。” 看燕峰欲言又止,楚云歌好笑:“真的。” 被人这样放在心上,不管办法如何,感觉蛮不错。 等菜上齐了,没想到又来人了——李观棋。 他没空手,带来了让楚云歌惊喜不已的两样东西——奶茶和自制冰沙配小圆子。 奶茶上撒了茉莉花,色香味俱全。 小圆子软糯酸甜、清凉解暑。 李观棋看到燕峰,有些不自在,点了点头,给楚云歌试吃。 楚云歌拿起他先写好的纸条。 “殿下,这是你昨日说过的奶茶,我试做了一下,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时间匆忙,只做得这些。” “实在不知道怎么做殿下说的珍珠,就只暂时想到小汤圆代替。” 楚云歌急忙点头:“喜欢,够了,很好吃。” 她就是昨夜念叨一句想念奶茶了,他就放在心上,也怪不得给李观宁使眼色,让李观宁帮他问什么是奶茶。 她随口说了两句,他就花心思给她做了。 她本来想过让厨房去做,只是忘了吩咐,结果他先做了。 在古代也能喝到奶茶,还是李观棋亲手做的,楚云歌怎么能不喜欢。 天气热,身体也感觉燥热,吃下去刚刚好。 楚云歌吃了幸福得冒泡,心烦意乱也少了许多。 她想,她不能着急,一步步来。 真想亲李观棋一口,怎么能这么可爱。 李观棋急忙递上新写的纸条:“殿下喜欢就好,但是小汤圆不好消化,殿下再吃些菜吧。” 如果殿下贪凉生病就不好了。 “你考虑得对,你们都喝,都吃。” 燕峰和李观棋就都一起陪着楚云歌用晚膳。 晚膳很丰盛,但饭桌上却很安静,燕峰本来话就不多,看到李观棋话就更少了。 才开始用膳,又发生了尴尬一幕。 两人都给楚云歌夹菜,不同的菜但都是她喜欢吃的,不小心就同步了,一起夹到楚云歌碗里的时候,都尴尬了一瞬。 楚云歌却接受良好:“谢谢,都是我爱吃的。” 还是燕峰和李观棋好,他们和谐相处,也没那么多事。 楚云歌给燕峰指了指奶茶和汤圆:“观棋手艺很好的,吃吧。” 燕峰是个有口福的,这都遇上了。 “是。” 燕峰喝了一口后:好好吃,呜呜,他只会吃,好自卑。 他不会下厨,之前下过厨,差点将简陋的厨房炸了,自此之后禁止他下厨了。 他之前还说李观棋会的,他也会。 现在看,是他大意了。 厨艺上,他永远不及李观棋。 李观棋看着燕峰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 他很少刻薄评论一个人,但是燕峰他真的好能吃。 他怎么那么能吃? 他给殿下做的奶茶汤圆,他都哐哐哐吃了。 殿下真的好宠他。 第99章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喝到奶茶的楚云歌心情好了些,终于看向跪了一下午摇摇欲坠的杜若。 杜若跪到现在都是几次掐自己,晕了又爬起来跪着罢了。 看到楚云歌看过来,急忙求饶:“殿下,婢子再不会有二心,婢子再不想嫁人了,只忠心于殿下。” 她过不了嫁给一个下人或者普通人家过日子的,离开公主的庇佑,只有被香嫔羞辱致死一条路,只有公主能救她。 楚云歌看时机差不多了,在跪下去腿就要废了,终于开口 “你想嫁也可以。” 杜若愣了一下,却没狂喜,以为楚云歌是试探,爬过去找到剪刀就将养护得非常精心的长发给咔擦掉了。 瞬间变成齐肩短发。 看得即墨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楚云歌却微微一笑,不错,彻底拿捏杜若了。 而且比起温婉的长发,其实杜若更适合短发,看着要飒气许多。 杜若长得像她爹,皮肤也不算白,眉宇间有些英气,她之前一直想掩盖掉这一点,但并不成功,反而觉得她有些凶。 这条路并不适合她,现在该换条路走了。 “本公主看到你决心了,不错。” 楚云歌让其他人下去,对杜若勾手。 杜若刚松口气心又一提,急忙跪爬过去:“殿下。” “香嫔都那么侮辱你了,你怎么能放过她,还是得进宫。” 杜若卡壳,她都已经剪掉头发死心了。 “本公主不开玩笑,真愿意成全你,毕竟你是本公主唯一的朋友,但是你得听话。” 楚云歌低头:“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杜若胸口剧烈起伏着,最后猛地磕头:“任凭殿下安排,婢子一定听公主话。” “行,明日开始去厨房砍柴吧,什么时候砍柴合格,足够黑了,什么时候回来。” 杜若一时怀疑楚云歌其实就是故意折腾她,但是她此时哪里敢说什么,乖乖出去了。 楚云歌是故意折腾杜若吗? 那自然是的。 但是也有目的,确实是为了让杜若进宫受宠。 楚云歌决定开辟新的赛道:培养她的男性气质,用女扮男装拿捏楚帝。 谁让楚帝其实爱好男,而且楚帝和裴忌谢罔择感情进展并不顺利,卿尘也没进宫。 他没法对着他们撩骚,那出现一个代替品也不错。 杜若正好可以废物利用一下,行就行,不行她再想别的法子。 等砍柴砍掉杜若一身娇气,变得强壮有力量,搭配她英气洒脱长相,楚帝不得被迷死。 正巧楚帝又偏爱救赎,只要她一直折磨折腾杜若,楚帝就该来拯救了。 楚云歌并非无的放矢,而被拿捏的杜若也听话,在一个月后,成功将自己晒成小麦色皮肤,不再娇娇弱弱。 楚云歌让她装扮偏中性后,楚帝果然一眼就看到了,最后将她拯救入宫。 杜若如愿以偿,却到最后都不知道为何。 没有安全感的她还来请教,楚云歌当然不会告诉她真相,只告诉她。 “他最喜欢的就是拯救被本公主折磨的人了,你若是多说几句本公主的坏话,他的好话,他会更喜欢更宠爱你。” “啊?”杜若宕机。 “你不用明白为什么,往后也不用联系本公主,本公主需要会联系你,总归你小人得志就好,这方面你也不用演戏。” “只希望你别让本公主失望,都斗不过你的丫鬟。” 杜若当然是斗不过香嫔的,别说她的脑子不行,香嫔还怀了孩子,到时候也只会和楚云歌求救。 便是楚帝的爱好,杜若自己也没把握,以她的脑子很快会失宠,到时候还是得靠她。 这还怕拿捏不了杜若? 也算成功在楚帝身边安插好眼线。 聪明人安插进去,楚帝疑心病那么重,反而没用,只有蠢的自觉是可以被拿捏控制的,以为收拢的人,才是安全的。 算是另类的灯下黑吧。 棋手下的好,蠢人也有蠢人的用法。 这些都是后话。 知道楚云歌心情不好,之前并没露面的裴忌,第二天打早来找楚云歌。 “殿下,带你去玩。” 他带楚云歌去城郊骑马,特意选了温顺的小马,怕楚云歌中暑,特意开辟阴凉平坦的一条路。 楚云歌以前没机会,如今能学骑马,自然也不排斥,高兴得放声歌唱。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你是疯儿我是傻,轰轰烈烈到天涯,哈哈哈……” 因为教楚云歌骑马,坐到楚云歌身后心跳加速的裴忌:“……???” “殿下,你唱的是什么? “我的青春我的马!我姓马,温文尔雅,不怕风吹和雨打,哦吧江南思达!” 裴忌尽量稳住自己,好在楚云歌虽然唱得奇奇怪怪,但只唱几句。 他也不贪心,怕她身体受不了,只教了一个时辰左右就停了。 他教得颇有耐心,也很细心,还带楚云歌快马跑了一圈。 体验感很好,那种自由的感觉非常不错。 但是打死不跑第二圈。 裴忌想不明白:“殿下,有我在,很安全的。” 好不容易楚云歌不唱歌了,他还想带楚云歌再转一圈,但楚云歌拒绝了。 “不了,下次。” 态度非常坚决。 “为什么下次?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你可以说。”裴忌有些着急。 楚云歌:“女人的烦恼你不懂。” 骑马很好玩,但是很颠。 而她是堂堂c杯。 身材太完美,需要完善内衣。 等下次她更新了设备再战。 她的bgm也想带上,骑马怎么能少了bgm,反正她有条件,练一练应该能当场演绎吧? “回吧,下次带我那些面首一起前来,让他们给我弹琴,这才是我玛丽苏公主的打开方式。” 裴忌:“……???” 不是,带面首是为了让他们弹琴?骑马为何要弹琴? 还有,殿下不是永宁公主吗? 为何他带公主骑马,和他看到的其他人骑马画风完全不一样? 也亏得包场了,现场没太多人,不然必然会吸引很多人的目光。 裴忌觉得怪怪的,楚云歌却觉得很愉快,两人最后晚膳都是在外面用的。 裴忌也开心起来,除了一路都在警惕楚云歌看上谁,又抢回去当面首。 当晚,裴忌顺势解毒,歇在了寝殿。 他给了楚云歌内力,楚云歌睡得不错,裴忌也如愿以偿,楚云歌又又抱着他睡了。 就是小兄弟有些不听话。 好不容易睡着了,第二天就在一阵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中醒来。 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楚云歌状态不对,她眉头紧蹙,满脸冷汗。 “殿下?殿下?” 裴忌摸了摸楚云歌冰凉的额头,焦急万分:“来人,叫太医!” 楚云歌并没彻底清醒过来,听到裴忌的声音昏昏沉沉的,就感觉肚子冰冷,一阵阵往下坠,一阵阵绞痛。 这熟悉的大姨妈痛。 现代时,她也是这样痛的,后来才好些。 因为一直当血包,公主的大姨妈一年来个三四次,平均三四个月一次。 就这郑太后还唠叨,还怕她怀孕。 楚云歌捂住肚子,抓住裴忌因为闻到血腥味想检查她是不是有伤的手。 “我没受伤,是癸水来了。” 楚云歌的手冰凉,裴忌听闻呆了一下:“还是得找太医。” 她如此痛苦,不正常。 “嗯。” 第100章 燕峰,你是我最后期许 怪不得前两天情绪有些不对,原来是大姨妈要来了。 即墨带着人进来伺候楚云歌,裴忌被请出了卧房。 但太医来了也没太多用处,虽然开了药,但是楚云歌状态还是差。 她有几年没感受到这种绞痛了,只觉得要疼死了。 楚云歌哼哼唧唧在床上打滚,时不时的嗷一声,即墨的声音时不时传出。 “殿下,您再坚持一下。” 寝殿外,裴忌走来走去,满脸焦躁:“怎么还在疼?” 本来就没梳洗过的头发,被他抓得越发像鸟窝。 “这得到什么时候才不疼?李太医是不是不行?” “再去找新的大夫,快去!” 李成哲来到公主府的时候,看着这场景都迷糊了,一时都以为公主是在里面生孩子。 怎么看怎么像‘准父亲’的裴忌,看到李成哲皱眉:“李总管怎么来了?” 他几次拒绝进宫,楚帝直接让李成哲来了? “陛下和太后娘娘实在想念殿下,让老奴务必将人接进去。” 裴忌听闻不是找他,略微松口气,随即立刻皱眉:“殿下不舒服。” 李成哲却没听,见到楚云歌后,即便知道她来癸水,疼得脸色惨白满脸冷汗也没改口,只说备好轿子前来。 “跟你说了本公主不去,滚!” “殿下……” “将他给本公主拖出去!” 楚云歌暴躁,裴忌听闻立刻将他扔出去了。 “殿下不舒服没听到吗?快回宫去吧,陛下不是最疼殿下吗?怎么也不可能勉强殿下这时候入宫。” 李成哲也不敢找小侯爷麻烦,只能无奈回宫。 “好了,殿下,都丢出去了,你好好修养。” 楚云歌有气无力:“好,今日多谢你了,你也快回去休息梳洗吧。” 裴忌刚想说没事,就被问心拉住了。 最后将他拉回去梳洗了一番,不让他顶着鸡窝头丢人。 但也就这一梳洗,再回来,楚云歌却已经准备进宫了。 李成哲回宫了,但是郑太后的人又来了。 之前丢尽脸面郑太后忍了,之前香嫔那么回去,楚帝也忍了,因为他们需要楚云歌的血。 可现在楚云歌血都不配合了,他们就无法忍受了。 “传太后娘娘口谕:公主来癸水她已经知晓,所以特意让公主进宫,由她来照顾,公主只要没死就必须进宫,别找借口理由。” 因为公主之前也找过无数理由,甚至给自己下过毒的前例,郑太后态度很强硬。 “哈!” 楚云歌本来以为她都这样了,他们能推迟几天,结果郑太后来这招。 “没死就要进宫是吧,那就进宫!” 去闹个天翻地覆。 若她这样进去还敢跟她提吸血,她让他吸姨妈血! 将卫生巾甩他嘴里。 不对,没有卫生巾,那就月事条塞他嘴里。 楚云歌要上马车,裴忌听到消息,飞跃前来。 “殿下。” 他拦住马车:“殿下,您不想去就不要勉强,我将他们打发走。” 到了现在,再让裴忌相信他们兄妹母女感情就是笑话了。 看着楚云歌惨白的脸,又知道察觉到他们来者不善,他怎么坐视不理? 他宁愿得罪他们,冒着再被打板子的风险,也要阻止他们。 “没事,就处理点家务事。” 楚云歌看着裴忌脸上的焦急,又看他态度和以往截然不同,面色缓和了些。 裴家已然到了功高震主的地位,难免被楚帝猜疑,所以裴忌才没入军营,反而混迹江湖,裴家行事也越发低调。 今日却为她破例。 她收回之前的话,裴忌和公主真有些情意在。 “别担心,本公主会安全回归的。” 她今天要创死他们! 楚云歌杀气腾腾来到宫里。 郑太后脸色刮白,还没恢复过来,拉长脸有气无力:“怎来的这般迟……” 没想到楚云歌的脸比她的还难看:“太后娘娘,你是老了不长记性了,还是老年痴呆忘了我说过的话了?” 大姨妈疼的女人不能惹,更别说算计她的命。 “早跟你说过,是你们有求于我,为何你记不住,还说只要没死就要进宫,我还道是皇兄已经不行了要死了,结果他好端端站在这。” 楚云歌看到楚帝后,直接发难。 “你们不会是想他健健康康的,还要割一直在持续流血,半死不活的我的血吧?” 楚帝满脸为难:“皇妹,实在对不住,母后实在太担心朕的身体……” “然后呢?你就要一脸愧疚,实则心安理得的喝能要我命的血了?” 楚云歌凑近楚帝,盯着他的眼睛:“楚宇承,收起你假惺惺的愧疚,我看得想吐。” 楚帝嘴角伪装的为难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脸的凌厉。 楚云歌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讥笑起来:“这就对了,你一个吸血鬼装什么愧疚温和,你恨我恨得要死,喝血喝得理所当然。” 楚帝看着楚云歌眼底不加掩饰的不屑和嘲讽,脸上只剩下令人毛骨悚然的狠厉。 “你想如何?” “我还想问你们如何?我都这样了你们居然还想喝我的血。” 郑太后脸黑如锅底,她没想到楚云歌更疯了。 “楚云歌,你怎么和你皇兄说话的!”什么吸血鬼,听着怪渗人。 楚云歌根本不看她,只看着楚帝:“我看你也有些不耐烦演戏了,对我满脸杀气,又带着满满的嫉妒,不如今晚直接摊牌吧。” 看到楚帝第一眼,楚云歌就感受到了他的恶意,比上次更甚。 不知为何,楚帝看她越发不顺眼了,正巧她也是。 前两次还能周巡,但现在她没心情,毕竟周巡演戏也无用。 “今天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今天就杀了我,喝光我的血。” “然后我令人藏在各处揭露你是个见不到光,将妹妹血吸干的怪物消息全部曝光,你身败名裂跟着我死。” 楚云歌笑,她早就做好准备了,藏在了公主府各处。 那张会响的竹床她藏了,看的黄书里藏了。 还藏到钱庄当铺,她按时让人取出赎回物品没问题,一旦她出现问题,就会泄露。 最后一个锦囊,她写在银票上,交给了偷偷跟上来要保护她的燕峰。 说是给他的赏赐,但没有特殊情况不能打开。 燕峰是她最后的期许,她相信燕峰不会偷看,真出事也能做到她所说的。 她死了,就把锦囊里的内容公之于众,让天下人都知。 就算其他所有纸条都被销毁,她相信燕峰也会替她做到。 她做足了准备,多管齐下。 第101章 本公主是老天爷亲闺女,人见人爱 楚帝面色难看不已,楚云歌笑得却越来越大: “到时候你不止会死,还会死的身败名裂。” “你的大名楚宇承会遗臭万年,成为史上第一个有怪病受到诅咒的吸血鬼皇帝。” “因为足够怪异奇特,千年后,依然还有人不断讨论提起你,永世不得安宁。” 楚帝眼中只剩下阴鸷和狠辣,抬手就要掐楚云歌的脖子,本性中的残忍和决绝瞬间暴露无遗。 楚云歌早有准备,快速后退,一把将听不下去起身过来的郑太后推到前。 楚帝太过用力,没能及时收回,一把掐住了郑太后脖子。 随后才急忙放开:“母后。” 他想道歉,可脸上只有狠毒。 “你掐呀,你恨我怎么不一起恨你的母亲,你病是从母胎带来的,她有重要责任。” 楚云歌在一旁说风凉话。 郑太后捂着脖子咳嗽两声:“楚云歌你闭嘴!” “你才闭嘴,让开。” 楚云歌利用完又将郑太后拉开: “楚宇承,你的病是你作孽,是你老娘作孽,本公主让你喝十八年血,已经仁至义尽,从今天开始,本公主收回多余的善心。” “你选第一个,咱们鱼死网破阎王那见。” “第二个,就是各退一步,改成一个月一次,咱们和平共处,一起长命百岁。” 一个月她也不愿意,但现在先谈下一个月,之后再慢慢谈。 楚云歌的话,楚帝和郑太后根本无法接受。 楚帝看了一眼郑太后,郑太后立刻条件反射反驳: “你做什么梦,一个月一次绝无可能,你皇兄要处理那么多公事。” 她喋喋不休,拿出了从前的话术: “哀家早和你说过,都怪你在娘胎里抢了你兄长的营养,否则他也不会生病,这都是你该……” “胡说,双胎只有他有问题,明明是老天爷都想他死,他一个见不得光的怪胎鬼胎,哪来的脸指责我?” 楚云歌最懂戳人心窝子,鬼胎怪胎怎么难听怎么说: “我才是老天爷的亲闺女,他能活到现在都是靠我,你们这些年一直欺负我,楚国才越来越弱,让陈国都赶上来了。” “正好趁此机会可以做个试验,看我这个老天爷闺女处理政务,楚国会不会越来越好。” 楚云歌似笑非笑看着楚帝: “反正我代替皇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皇兄无法忍受头疼头晕,我可以,只是不知皇兄敢不敢试验。” 楚帝和郑太后面色又一变,郑太后甚至真的开始思考楚云歌所说的话。 她确实从未见过楚帝这样的怪胎,见不得太阳,还要喝血,任谁听了都是怪物,若非是独子,这样的怪胎早就会被处理了。 先皇去世后,楚国确实越来越弱…… 难不成楚云歌说的是真的? 或许可以试试? 她还年轻,这太后她还没做够。 楚帝看到郑太后的表情,差点咬碎牙: “楚云歌,你休要胡说八道。” 绝对绝对不能让楚云歌动摇母后,他的秘密也绝不能传开。 他很生气,但是偏不敢赌,楚云歌这般自信,如果她代替他处理政务真让情况越来越好…… 那他的处境就会陷入被动,楚云歌也会越来越嚣张,甚至被她彻底代替。 他第一次有些怕楚云歌了。 也感受到了失控,有种再无法拿捏楚云歌的错觉。 本来他从不会后退让步的,因为知道退步让步只会让楚云歌得寸进尺,可今日被接二连三逼到这问题。 最后他不得不退步: “你今日实在不舒服,朕不逼你就是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等回头……” 楚云歌看到楚帝退让,知道今日她打赌成功了,毫不犹豫打断他的话: “没有等回头,不要打马虎眼,你给本公主一个准话,不是这次,是以后,一直都是。” “如果你还不死心,想试探着怎么控制威胁我,下个月再继续,我劝你别做梦了。” 楚云歌冷笑:“再来不过是晚死一年半载的,没什么意义,与其提心吊胆苟活,还不如今天来个了结,拉上你们一起死。” 楚帝只当威胁,郑太后脊背却发凉,因为她知道楚云歌说的是真的。 她回头看向楚帝,无视他痛苦的眼神,居然道: “不然皇帝你就答应了吧?” 楚帝猛地抬头看向郑太后:“母后!” 她居然也背叛了他,或者她还是被楚云歌的话影响了? 如果他不是独子,她一定也会嫌弃他晦气是不是?之前那些疼她的话都是假的? 楚云歌的话,让母子俩第一次有了隔阂,一直以来坚不可摧的感情出现了裂缝。 “皇帝你怎这般看哀家?哀家也是为了你好!” 郑太后也被楚帝的眼神伤到了,她上前一步,顾不得楚云歌能听到。 “你妹妹已经疯了你知不知道。” 郑太后是怕了楚云歌了,特别是自己也体验到失血过多缺血的滋味。 才这么两天她就受不了,楚云歌却常年忍受,也怪不得楚云歌会被逼疯。 她也心疼儿子,但楚云歌被逼急逼疯了,必须得缓一缓 她深吸一口气:“你别逼急她,美玉不与瓦甑碰。” 当然,她也害怕楚云歌才是老天爷亲闺女,真出事了,可能儿子和她也要出事。 过去都是他们pua楚云歌,楚云歌今日反pua,左一句怪物右一句怪胎,再加上吸血鬼这称呼,还是让她听得介意了。 楚帝同样被影响了,他不想承认,可他确实是见不得太阳还需要吸血…… 甚至他以为一辈子不会背叛他,一直会是他坚强后盾的郑太后,都不站在他这边。 他知道今日只有退一步。 但他不甘心,甚至也恨上了郑太后。 楚云歌看他还敢不甘心,笑了一声,直接拿出匕首放大招,眼底渐渐染上疯狂: “今日本公主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了,你们不答应,我们现在就同归于尽!” 见识过楚云歌多疯的郑太后,面色大变大喊。 “不要,不要!李成哲!” 唯一留在殿内的李成哲急忙上前阻拦,却被楚云歌一匕首刺入胸膛。 接下来的一切对楚帝都是混乱的,李成哲被刺伤,亏得没刺中心脏,但也失去了保护他们的能力。 最后他手臂被刺伤,郑太后同样被刺伤。 楚云歌被楚帝的暗卫拦住了,但即便被抓住,她依然红着眼满脸疯狂。 “别跑啊,我们三人一起死啊,放开我!” 楚帝看着楚云歌不断后退,手都是抖的。 “朕答应,都答应你!” 楚云歌终于停下挣扎,可脸上身上却溅到了血迹,阴沉沉看着他们的模样,依然让人胆寒。 “人果然就是贱,好好和你们商量的时候不听。” 楚云歌转身,一边唱着怪异的歌,一边摇摇晃晃走了出去。 “小白菜呀,地里黄呀,爹不疼娘不爱,生了弟弟比我强,弟弟吃肉喝我血,不如一起死了算,哈哈哈……” 第102章 四个面首交锋,拔得头筹? 楚云歌走到殿外,等在外面的即墨和燕峰看到她身上的血,急忙上前。 “殿下。” “殿下,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有事的是别人。”楚云歌嘻嘻笑:“我又活着出来了。” 减少次数的办法,她没想到,因为公主都试过都失败了。 今日被逼,她忽然豁然开朗,她想个屁的办法,都靠着她活呢。 不同的背景,但选择还是一样,只要她敢拼命,那最后赢得也会是她。 她之前烦恼,不过是太想活着了罢了。 楚云歌一扬手:“只要我不怕死,这天下我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燕峰一把接住楚云歌软下来的身体,面色大变:“殿下!太医。” “不找太医,不是我的血。”楚云歌拉住燕峰的手:“出宫,立刻出宫。” 她不想待在宫里。 身体实在不给力,发疯爆发一次就歇菜了。 燕峰看着昏睡过去的楚云歌,将她抱起来,深深看了一眼殿门。 “出宫。” 即墨闭嘴,快速追上燕峰。 回到马车上,看着楚云歌额头的细汗,燕峰小心擦了,却没有放手。 他依然让楚云歌躺在他怀中,紧紧抱着她,不太熟练的拍着她的后背。 人身体不舒服时,最为脆弱,最需要陪伴,他要让殿下知道,他一直在。 楚云歌给的锦囊,她说得神神秘秘,他贴身放着,并没打开。 等回到府中,燕峰抱楚云歌下去时,一直不放心等着的裴忌眼睛都瞪圆了。 “殿下怎么还更严重了?” 他上前来接,但燕峰脚下未停,直接越过了裴忌。 裴忌看着燕峰的背影,愣了一下,才快步追上去。 听到楚云歌晕倒了,郑太后后脚就派了太医前来,还送来了无数名贵药材。 但是这并没太多用处,太医还是之前的太医。 药喝了,暖手炉也用了,可楚云歌满脸冷汗,并没多少缓解。 裴忌试着用内力,但是并无用。 燕峰找了池饱饱和池好好来,池饱饱倒是能配出让人麻痹阵痛的药,但是并不敢用。 池好好解毒厉害,医术也不错,但他并不擅长妇科,同样束手无策。 李观棋跪在床前,替楚云歌擦着汗,只觉无力。 从前只担心没银钱看病,殿下不缺钱,却还要如此受罪。 那么多太医却束手无策,他不明白,为何他们会束手无策,这疼就那么难止吗? 所有人都束手无措的时候,卿尘来了。 “小僧请了女医师,片刻就来,现在有办法能缓解殿下疼痛,还请诸位回避。” “你会医?”裴忌想了一下:“是了,沈家一直在做义诊。” 他想不通为何要他们回避:“为什么我们要回避?” 燕峰和李观棋也抬头看向他,李观棋眼底还有一丝异样,他可记得卿尘之前在书房和殿下看那种不正经的书。 卿尘:“……需要按穴位止疼。” 裴忌一听立刻道:“我可以,穴位我很了解,你说位置就行。” 李观棋也起身,不会说话,但已经在整理袖子,他也可以,他都学过的。 燕峰满脸严肃点头:“卿尘大师,你请说。”他也可以。 卿尘顿了一下,疼得怀疑人生的楚云歌听闻立刻问:“按哪里?随便按,只要能止痛。” 这时候别想什么男女大防了,只要能止疼都好说。 卿尘看着楚云歌从被子里伸出的手脚,微微侧身避开。 “内踝尖上三寸是三阴交穴,用适当力度按压。” 裴忌先燕峰一步,抢到了楚云歌腿。 和他说得一样,对穴位他一目了然。 他轻轻将楚云歌的裤腿往上推,按住了穴位,手下触感柔软细腻,仿佛是触碰云彩,却让他不自主的放松力道。 “要用些力。” 卿尘的提醒声响起,裴忌忙加重了力道。 卿尘下一个说到的穴位是手,李观棋正好靠得近,抢到了手。 只有燕峰空着手,他看看侧身不多看的卿尘:“卿尘大师,还有吗?” “还有穴位,但最好是等女医师来。” 燕峰不解:“我也有手。”早点解决殿下的痛才好。 卿尘看了燕峰一眼:“男子不宜触碰。” 燕峰:“??!!” 他猛地反应过来,手足无措将手藏到身后。 楚云歌看着燕峰的模样忍不住笑,一开始没什么感觉,但就这么过了片刻,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好像有点用。 听到有用,李观棋和裴忌按得越发认真。 很快女医师就来了,当她进殿看到跪在床边帮着按穴位的李观棋和裴忌,再看看笨拙给楚云歌擦汗的燕峰,还有一旁站立的卿尘,默了。 整整四个风格各异……美貌男子。 这就是名声狼藉的公主过的日子吗? 女医师忽然觉得,名声狼藉也没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上前,在他们的注视下把脉。 这脉象她少说也把过几千人了,但还是第一次如此心惊肉跳。 楚云歌看出她不自在,直接道:“你们先下去吧。” 几个人倒是听话,一步三回头:“有事叫我们。” 女医师明显松口气,楚云歌总算知道下一个穴位是哪里了,原来是肚脐眼下面,也怪不得卿尘不告诉燕峰。 按了按穴位,最后在她腰上贴上一膏药,配合扎针,成功将绞痛消除了。 楚云歌可算活过来了。 这样的人才必须留住,楚云歌立刻挖人。 但女医师却摇头:“民女是因为卿尘大师来给殿下看病的,殿下亲自和卿尘大师谈吧。” 虽然她没直接拒绝,但话里话外还是透露了一点,她带的徒弟还没出师,每一日有许多女子都需要她看病。 今日她被带过来时,其实在义诊,还有许多病患在等。 楚云歌听到便立刻让净心送她出去了,大手一辉,也送了许多诊金。 女医师才走,裴忌燕峰李观棋都挤了进来,卿尘也跟在后。 “殿下,好多了吗?” “殿下,还疼吗?” 异口同声的询问声,一模一样的关心。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自在。 楚云歌看着他们四人站在床前,感觉到身下一阵潮涌,也觉得怪怪的。 “我好多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话音落下,被罚去厨房劈柴的杜若端着粥来了:“殿下,听说您病了,婢子很是担心,对了,这是李公子让人熬的粥。” 几个人一起看向李观棋,心思一时都有些复杂,第一次没只顾着不顺眼,而是认真思索。 李观棋受宠,就是因为他能想到他们没想到的,更为体贴吗? 卿尘先开口接话:“喝一点粥确实更好些。” 裴忌立刻道:“我来喂殿下吧。” 燕峰也伸手,却迟了一步。 李观棋已经先一步将粥接了过去,杜若也放得痛快。 李观棋看到裴忌还没收回去的手,没有退让。 平时他可以让,可以不争,但殿下今日不舒服,他想陪着她,想多做点事。 殿内忽然就沉默下来。 卿尘收回伸出一半的手,这事……本不用他,有的是人抢。 即墨和杜若看看坐在床边,温柔喂楚云歌喝粥的李观棋,再看看神色不定的三人,没忍住交换了一下眼神。 好精彩! 第103章 男人争风吃醋起来,原来这么精彩 楚云歌这一姨妈痛,让三个人……或者可以说是四个人完成了第一次交锋。 卿尘大师游离在外,小侯爷李公子和燕峰侍卫三人之间,之前的相安无事,此刻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结果也很明显,李公子赢了一筹。 这一切,杜若尽收眼底,看得惊喜不已。 四个男人各怀心思,争风吃醋的场景,原来这般精彩。 小侯爷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卿尘大师眼底是失落没错吧? 燕峰侍卫眼神都要酸死了,失魂落魄说去煎药。 她脸疼,手心因为劈柴也很疼,心中第一次后悔不迭,不止因为手疼,更因为她不能随时随地看这些戏码了。 她之前只见过女子为了一个男子争风吃醋,甚至杀人见血,一直觉得女子都是如此。 可如今公主却给她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原来男子也会。 明明原先都嫌弃公主,如今却都抢上了。 那他们往后是不是也会和那些后院女子一样,为争夺侍寝使出百般手段,大打出手? 因为公主找了其他人撕手帕咬牙切齿吗? 天哪,想一想就好刺激好想看。 几个人都是人中豪杰,他们斗起来,争斗奇艳起来不知道多精彩。 更不要说还有个谢驸马。 谢驸马在监牢里那是能亲公主手的主,他若再加进来,还是驸马,精彩必然升级。 她想看! 不行,她一定要早早完成任务,溜回公主身边看。 杜若瞬间干劲十足,舍不得眨眼,连一直心心念念的进宫都一时忘到脑后。 等燕峰端来药,看公主苦得皱眉头,他及时递上早就准备好的果脯。 李公子从荷包里拿糖果,迟了一步。 小侯爷两手空空,眼底都是懊恼,卿尘大师率先倒好想给公主的温水也没用上,默默放了回去。 这一局,燕峰侍卫胜。 看着楚云歌喝了药,裴忌率先出招:“你们先回去,我来照顾殿下。” “小僧看着殿下就好。”卿尘难得主动开口。 “属下来就好。”燕峰忙道。 李观棋站着没动。 裴忌皱眉:“李观棋,你不会说话就算了,燕峰你是护卫,要去当值,卿尘大师,你是出家人,还是我最合适。” 第三轮争夺又开始了,这一局……即墨胜出,因为公主说。 “都不用,我有即墨。” 即墨才是专业的,而且她一个大姨妈他们想怎么照顾,还能帮她缝新的姨妈巾吗? “你们走吧。” 四个人一起看向了即墨。 即墨面无表情:“……” 楚云歌说完,看李观棋表情不太好,便安慰了两句,别觉得是他给她喝了奶茶才导致她疼,是她本身身体就有问题。 她还想喝奶茶呢。 李观棋点头,心里却还是不痛快,不为别的,原来这痛是能止的,女医师就能止疼。 明明殿下的疼也持续几年了,可算是楚国医术最好的太医却不会。 或者不是不会,而是根本没想过去学去想办法。 他们如此大意,他无法容忍。 她可是公主,楚国唯一的公主。 李观棋太过愤怒,第一次没听话离开,而是愤怒写到: “殿下,这些太医不行,不尽责,往后找其他大夫吧。” 早点找到好只忠于殿下的大夫,将她的疼痛放在心上,想办法解决问题,能根治的根治,至少她在疼的时候,也能解决她的疼痛。 楚云歌看了有些意外,在看李观棋表情,他好像是第一次这样生气。 却是生太医的气。 她其实也不高兴,没想到他替她生了。 “你说的对,那你帮我留意。” 说着没没忍住拍拍李观棋的手。 李观棋点头,他会找到好大夫的。 杜若:“!!!” 原来这一局还是李公子赢,李公子都赢麻了。 她对其他人顿时恨铁不成钢。 等李观棋起身,就感受到他们算不上友好的目光:“……” 他不想管他们,找大夫要慎重要花费时间,那眼下能做什么? 对,奶茶,殿下还想喝,那就试做热也好喝的,还能补气血的奶茶了。 红枣?红豆?红豆似乎还不错…… 他本来还想问一问热奶茶的事,可最后却被裴忌拉了出来。 “别打扰殿下,让殿下好好休息。” 他绝不允许李观棋留下,继续魅惑殿下。 哦,燕峰也不能留下。 裴忌将燕峰这个狐媚子侍卫也拉出去了。 李观棋无言了一瞬,最后一头扎进厨房。 燕峰看着眉头紧锁。 厨艺他是不可能了,他回去后不死心试做了殿下说的炸汤圆,结果汤圆炸得满地都是,就是不在锅里。 亏得他眼疾手快,不然都要蹦到脸上,但手上也难免被溅到。 他将汤圆毁尸灭迹死了心。 想了想,他转头去了书房,将医学相关的书籍都找了出来。 殿下的身体还是太差了,他很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不管怎么样,还是想努力看看。 他决定先找池好好学习,池好好经过此次深知自己无用,已经决定好好去学学妇科相关的,看到医书很高兴。 然后就听燕峰道: “我有没有可能天赋异禀,是学医的能手?” 池好好:“……绝无可能,燕峰哥死了这条心吧。” 他一把抓住燕峰的手:“不要冒险,学医学不好,人会死得更快。” 燕峰:“……” 他转过身不看池好好,自己看医书。 他多看看总没错的,之前他从未想过女子的癸水,居然如此可怕。 那些太医还那般无用,还不如女医师。 不对,不是无用,而是不尽心。 因为不尽心,所以这么多年过去,公主还如此痛苦。 不行,殿下待他如此好,他不能坐视不理。 他们让公主疼了这么多年,明明拿着俸禄,每次公主请他们来都给够他们尊敬,诊金赏银也从未少过。 可他们呢? 他们怎能那般厚颜无耻,不尽责不尽心,没解决公主的身体问题,却还拿诊金赏银? 他们哪来的脸? 公主太好说话太善良了,他们就如此不将公主当回事吗? 燕峰无法容忍。 燕峰猛地起身,池好好抬头看着燕峰杀气腾腾的背影:“……谁要倒霉了?” 第104章 李观棋燕峰秘密交易,狼狈为奸 随后几天,太医院跟捅了马蜂窝似的,一窝蜂曝出很多问题。 有参与后宫争斗被查出被下狱的,还有人医术不精用药问题被揭穿的…… 还有人一直收受贿赂最爱银钱,最后却发现辛辛苦苦攒下藏在床底的金银被盗,气得中风的。 断断续续都被爆了黑料,直接让太医院的太医,都空出一半位置。 这时候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自己是惹上人了。 但最后也没人查出这背后是谁出手,楚云歌也不知。 只有李观棋知道幕后黑手,而且他当天就知道了。 他在望云阁正熬着红豆时,燕峰扛着一袋金银,忽然出现在厨房。 “你用那些银两给公主找最好的大夫。” 李观棋:“……” 燕峰没头没脑,李观棋打开丢到他脚边的袋子,看到里面的金银默了。 不是说燕人比他还穷吗?他哪来这么多金银? 燕峰:“你不会说出去吧?毕竟你看那些太医也不顺眼。” 李观棋:“……” 很好,他知道金银来源了。 他点点头,他确实不会说出去。 虽然燕峰是情敌,但燕峰做了李观棋想做却不能做的事,还是挺好的。 就是打劫来的金银实在有些多。 李观棋燕峰两人在秘密交易,裴忌也不甘示弱,只是他却是进宫去了。 进宫前,他下了很大决心。 “算了,为了殿下,牺牲一下就牺牲一下。” 自从发现楚帝的异常后,他再没和楚帝碰面,楚帝要见他,他都找借口推脱了。 可今日他却要主动进宫去见楚帝了。 虽然还是不情愿,但他发现了太多楚帝和殿下的异常。 他总觉得这里面有着什么阴谋,楚云歌的状态明显不对劲,特别是进宫前,她好似不是进宫,而是去赴死。 他不禁又想起当初公主幼时让他带她离开的事,还有之前装赵国人的黑衣人刺客。 她为什么那么厌恶宫里?又是谁要害楚云歌,却又不杀她? 楚云歌的态度明显是不会说,或者说不能说。 那他就自己去看,自己去寻找答案。 “虽然……但是还是要保护好自己。” 他不顾天气炎热,换了一身最普通还厚实的衣裳,脖颈都遮得严实。 谁能想到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也需要这样谨慎的保护自己的身体。 裴忌破釜沉舟的进宫去了。 奈何周旋已久,还被楚帝搭了肩摸了手背,却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只察觉到见面时楚帝的心情不是很好,好似在烦恼焦躁什么。 不提裴忌出宫后,怎么洗澡又搓手,他们三个人各忙各的事。 倒是卿尘一致被他们忽略了。 杜若眼睁睁看着他们将卿尘落下,差点大喊一声,卿尘大师虽然是出家人,但是出家人也是可以还俗的。 他们怎么那么放心卿尘大师,她可看出不一样了,卿尘对其他人也很温和温柔,但对殿下是有些特别的。 她也说不上怎么特别,但就是不一样。 杜若降低自己存在感吃瓜,心里又期待小侯爷他们以后知道卿尘大师的不一样后,后悔不迭的模样。 卿尘不知道自己被看了热闹,也不想打扰楚云歌休息,只是将即墨叫到一旁叮嘱了几句。 “不要让殿下喝浓茶,也不要吃辣的冷的凉性食物……也不要捶打腰背。” “是。” 楚云歌听到了一点,眼底满是惊奇:“卿尘,你直接叮嘱我也行,不过你知道得好多,是女医师告诉你的?你医术很好?” 卿尘摇头:“小僧医术只是一般,至于方才那些话,确实是听多了知道的。” “义诊你做了多久?” “剃度之前不算的话,到现在十年。”卿尘顿了一下:“小僧主持的义诊对象主要是女子。” 楚云歌有些意外:“针对女子吗?因为女子就医难?” 卿尘眼底也有些意外:“殿下怎么猜到的?” 楚云歌眼底冰冷:“贵为一国公主,一个癸水痛都这么难,更何况其他人。” 女性的需要病容总是被忽略,不止楚国,便是现代也如此。 卿尘呼出一口气:“是,义诊的初衷就是因为女子就医难。” “男子不是一家之主,也是顶梁柱,有个头疼脑热的大家都会更注重一些,医者大多又为男子,并无男女大防,且男子自己也能做很多事,就医也方便。” “可女子却不一样,女子病症不比男子少,可很多病却因为男女大防之类的缘故,只能生生熬着忍着。” 沈家那样的家世,卿尘还能看到母亲因为妇科上的一些病症隐忍,有苦难说,他心疼母亲亲自找大夫,可大夫却总是遮遮掩掩。 并不算严重的病,却看得极为艰难。 那时候他就开始自己看医书了,后来因为未婚妻,本就好心肠的他,就更尽心。 他的义诊,最开始就确定只给女子义诊。 他帮了很多人,也遭到不少非议,直到今日楚云歌的话,才让他打开了话匣子。 “……很多人听说义诊后,就熬着等着义诊的人去,可义诊还是远远不够,小僧其实在计划在各地开女子医馆,或者组建医女队伍,分散到各地,走街串巷像游医一般,如此才能更好的帮助人。” “但是……她们的安全需要保障,也还需要更多的医女。” “一口吃不成胖子,一步步解决就好。”楚云歌看卿尘做了这么多,又开始觉得自己做得不够,无奈开口。 “尽力而为,你不可能帮到每个人,下次有义诊,我和你一起出去。” 卿尘意外:“殿下也去?” “去,我有钱,我可以出钱。” 楚云歌拍着胸脯表示自己的豪气,然后顿时感觉一阵汹涌,又躺了回去。 “就这么说定了。” “那小僧替她们谢过殿下了。” 卿尘以为楚云歌会顺势要医女,结果她只是摆手。 “你可别,我本来没良心的,都被你谢得心虚了一瞬,害我只能再多出点银两。” 卿尘忍不住一笑:“殿下总说自己没良心,实则一直很有良心。” 楚云歌身体往后仰:“不如卿尘大师你,你还是快走吧,我怕你继续说下去,我得把家底掏空。” 卿尘又忍不住笑了一下,和楚云歌在一起,他总是忍不住笑。 “殿下好好休息。” 杜若在旁边看着两眼冒光,卿尘大师面对殿下总是不由自主笑。 她算是知道卿尘大师为何对公主特别了,大概是因为两人有许多共同语言,殿下也很少和其他人说起这些话。 他们说的话,给她很多震撼,她忍不住开口:“殿下,卿尘大师可真是好人,还很细心。” 完全看不出来是出家人,比一般的丈夫体贴多了。 这样的人如果一直是大师就太遗憾了,希望殿下早日让卿尘大师还俗。 都说卿尘大师不能破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但公主和情难自禁最后为她破例破戒的大师,她想看。 第105章 只能牺牲我的皮囊,来哄殿下开心了 楚云歌看着满脸兴奋的杜若:“……你怎么还在这里?” 杜若:“……婢子这就去劈柴。” 杜若走了,楚云歌却不得不承认,杜若说的对。 从前是卿尘公子时,卿尘就如此出了名的君子好人,性格也好,抱有同理心,所以才那般受欢迎。 不止是女子喜欢,他在世人中口碑都很好,遇到处境艰难的读书人人家,能帮的他都会相帮。 处在绝望中,遇到卿尘这样的人,是怎样的幸运,说救星也不为过。 成了卿尘大师后,他也没变。 他不是偶像剧中只对女主好的人,甚至可能会被诟病成中央空调。 以前年轻的时候,看偶像剧就想找只对你好的人。 但长大了见得多了,就会知道,不管男女,不管是结婚还是交朋友,找一个本来就是好人的人才是最好的。 如此即便婚后不爱了,他也会对你好,也不会害你。 卿尘就是这样不管是交友还是成亲,都可以相信的人。 被楚云歌高评价的卿尘,看到莲花院等待他的女医师并不意外。 “放心,殿下没有直接小僧要人。” 女医师松口气:“主要我也没伺候过贵人,怕说话直,惹怒了公主。”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大师,殿下心血不足,气血两亏,脉象缓涩,不知为何是元气大伤且伤了根本,恐寿数难长。” 这也是她之前不敢答应的原因之一。 公主那样的身体,她不敢留下。 卿尘眼底的笑意,一点点消散。 “寿数难长?” 怎么可能呢,虽然早就看出公主身体并不好,但怎么就寿数难长了。 那个和他侃侃而谈,贵为公主却能懂普通人处境的公主,怎么可能…… 他摇头:“不可能。” 女医师蹙眉:“我也觉得奇怪,那般金尊玉贵养着,身体怎会亏成那般,她如此疼就是因为身体实在太弱。” “依照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别说有孕,就是寿命也……按理那些太医都看着调理着,实在不该,所以方才我并没敢多说。” 女医师问:“大师,要不要告知殿下?” 卿尘顿了一下:“我想想。” “是。” 片刻后,卿尘出声:“能调理好吗?” “难,如果好好配合爱惜身体,可能能调理好一些。” “调理好就可寿终正寝吗?” 女医师摇头:“不是,就是多活些年……” 她后面的话,在看到卿尘的眼神后,咽了回去。 她算是早早跟着卿尘做义诊的,这么多年,不管遇到多无语多让人生气的事,卿尘大师都很少动怒。 直到今日。 女医师噤若寒蝉:“我不知为何会如此,但也可能是我医术不精,找到更好的大夫就好了。” 卿尘收回目光,他知道他迁怒了,道歉让女医师离开了。 女医师跟着他走南闯北到今日,今日能被他找到给殿下看诊,医术又怎么会差。 卿尘枯站了半响,一直跟随他甚至跟着他一起剃度的净心,一时也看不透他想了什么。 倒是并没剃度的小厮守志,隐约窥见了几分真相。 在卿尘枯坐后又去寝殿看望殿下时,又确定了几分。 但守志眼底只有忧虑,世人只知道主子注定是当佛的,不成佛变成魔,破戒有不祥之兆。 却不知道空释大师还说过成佛前,主子还要经历情劫,渡情劫的结果,或成佛或万劫不复。 主子被公主盯上抢进公主府时,他也未曾想过主子的情劫会应在公主身上。 换做是普通的女子,他不用这般忧虑,但对方是公主,他根本不知道最后结果会如何。 楚云歌睡了一觉醒来,状况终于恢复了许多。 虽然楚云歌没找卿尘,但卿尘还是来看她了。 就是表情有点奇怪:“卿尘,你怎么这个表情?” “没什么。”卿尘顿了一下摇头,他决定等回头殿下和他去义诊,再确认一遍。 闲聊了几句,卿尘没多说,也没走。 楚云歌满脸不解:“还有事吗?卿尘?” “没事,小僧就是想陪陪殿下。”看楚云歌要拒绝,卿尘犹豫一下道: “大家都说,看到小僧心情会好些。” 楚云歌:“……哈哈,大家说得很有道理。” 来大姨妈容易心情不好,但是看帅哥,还是卿尘这样的,大部分心情都会好起来。 “那就多谢卿尘了。” “不用客气,这副皮囊能有这用处也是不错的。” 卿尘刚要说话,李观棋来了。 李观棋带来了忙活半日的成果——红豆奶茶,暖暖的也很好喝。 楚云歌喝奶茶,毫不吝啬夸李观棋。 李观棋微笑着,余光若有若无看向卿尘。 今日裴忌燕峰只顾防着他,却完全忘了卿尘大师。 他们忘了,他却没忘,上次的事情他还记得,这次在看他用他好看的皮囊哄殿下开心,他便知道,他有妖僧的潜质。 总归,不能大意。 偏他忙着将奶茶给殿下,都忘了换衣裳。 为了藏燕峰给的银两,也费了不少时间。 两人之间看似平静,却暗流涌动,即墨都看出来了。 然后好似还嫌弃不够乱,燕峰也来了。 看看卿尘,再看看李观棋和楚云歌喝着的奶茶,自觉什么都拿不出手的燕峰脑袋一热。 “殿下,他们在后园练剑,我也学会了。” 卿尘和李观棋:“……” 楚云歌眼睛一亮,随即皱眉:“你伤口都还没好全,学什么练剑?” 燕峰:“……”糟糕,忘了这回事了。 看着燕峰咬牙无措的模样,楚云歌刚想说什么,卿尘接话。 “燕侍卫也是为了让殿下开心。”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平日里其实倒是有不少游戏,投壶捶丸踢毽牵钩都好玩,但燕侍卫和殿下这两日都不太适合,也就下棋合适些。” 下棋? 楚云歌摇头:“不喜欢。” 下棋还不如找点乐子,楚云歌立刻就想起之前要给自己找骑马bgm的事。 她看向即墨:“采容院的几个人在做什么?” 即墨还没回,李观棋和燕峰的脸色就有些变了。 卿尘的脸色也有些僵硬,怎么忽然说到面首了。 有他们还不够吗? 第106章 殿下我更可爱,亲我,别亲他 卿尘看到李观棋看向他的目光,在楚云歌开口找几个面首前问到:“殿下,那叶子戏呢?” 叶子戏? 楚云歌注意力被吸引:“要!” 公主会玩叶子戏,但是因为没有什么朋友,身体又时常不舒服,丫鬟陪玩又战战兢兢的,没找到什么乐趣。 楚云歌却好奇在电视里看过的叶子戏。 一刻钟后,楚云歌倚在榻上,卿尘、李观棋、燕峰三人团团坐开始打叶子戏。 楚云歌觉得是好机会,特意让卿尘和燕峰坐她两边,时不时触碰他们一下,也顺带解解毒。 李观棋不知解毒原因,看到楚云歌独独没找他,知道怎么玩后,火药味不知不觉就上来了。 裴忌从宫中回来,将自己洗干净后来看楚云歌,结果他们热热闹闹在打叶子戏。 “你们……我也要玩!” 五个人的叶子戏正式开始,裴忌提出输的要接受惩罚——弹脑门。 楚云歌正玩得上瘾,只觉和现代打牌差不多,她打得上头,毫不犹豫点头。 弹脑门惩罚也算是古今中外最常见的惩罚模式了。 有了惩罚模式,加入了裴忌,四个男人之间若有若无的战意火药味从开局,就一触即发。 楚云歌被带动,也跟着紧张。 第一把李观棋输了,赢的是卿尘,卿尘惩罚时,下手不算重。 第二把楚云歌不幸输了,裴忌赢了,他笑得嚣张,撸起袖子来弹,楚云歌紧张得紧紧闭上眼,提前开始疼了。 结果裴忌动作看着很大,结果轻轻的敲了一下。 她不敢置信睁开眼,裴忌看了她一眼,她难道以为他会很用力吗? 她才好转,皮肤又那么白那么嫩,还怕疼,他才不会呢。 他又不傻。 楚云歌嘿嘿一笑,继续投入战斗,卿尘看了裴忌一眼,意味不明。 第三把,李观棋输了,赢的还是裴忌。 裴忌风轻云淡,看着动作也不大,结果楚云歌却看到李观棋的额头迅速红了。 她以为很快会消下去,结果第二把李观棋又输了,赢的是不声不响的燕峰。 燕峰轻轻一弹,楚云歌看到李观棋捂额头,还觉得他可爱。 但是之后,情况好像有些奇怪起来。 都各有输赢,但是怎么感觉他们几个人之间的额头都开始红了。 包括卿尘的也在内,眉间的朱砂好像都更红了。 楚云歌摸摸脑门,她输的时候,不管是谁弹她都很轻,卿尘和李观棋甚至就是碰一碰的感觉。 燕峰更夸张,差点没碰到她。 他们之间看着也说说笑笑的,动作看着也不大呀。 玩得正开心,楚云歌也没多问。 但是越打越觉得不对,李观棋输得好像越来越多了。 然后李观棋的额头就越来越红。 楚云歌总有种李观棋好像被针对的感觉,但又没有证据,她仔细看吧,就发现好像每个人都在照顾她。 她问李观棋,李观棋摇头说没事,然后继续认真打。 他们打得难舍难分,劈完柴手都抬不起来的杜若回来,一边伺候他们茶水一边看得如痴如醉两眼放光。 果然有针锋相对戏码,和后院女子一样,因为李公子最得殿下宠爱,所以最被针对。 但依照她的经验,看似最吃亏最受伤最可怜的李公子,今日必然还会是大赢家。 小侯爷他们还是太嫩了,不懂这些道理。 杜若摇头,眼神里什么都说了,奈何所有人都太投入,没人注意。 玩得上头,最后一不小心就打到夜深。 最后还是卿尘注意到时间,及时叫停: “先让殿下休息吧,殿下想玩,明日再陪您也成。” 楚云歌打得上头,倒是忘了身体的不舒服,于是点头:“好。” 几个人告辞,但李观棋却如同杜若所料,被楚云歌留下了。 因为李观棋的额头红得厉害,本来皮肤就白,看得楚云歌心疼了。 “给你上药,你总说不疼,但我看着都肿了。” 楚云歌拉住李观棋的手:“也没个轻重,说实话,疼得厉害吧?” 前后走出去,却因为李观棋被拉住,不约而同放慢脚步的其他人:“……” 大意了。 太大意了。 因为李观棋实在受宠,在打叶子戏时,两人还总是眉来眼去的,让他们忍不住针对。 结果在这等着他们呢? 杜若看着他们僵硬的样子,摇摇头只希望他们能就此吸取教训。 裴忌忍不住回头,想看李观棋什么反应,会不会给他们上眼药,或者趁机叫疼。 没想到李观棋摇头,疼是疼的,除去卿尘大师,裴忌和燕峰弹脑门那叫一个用力。 但是殿下为此看了他好几眼,刚才还暗中瞪了裴忌好几眼。 如今又得殿下关心上药,这点疼算什么呢? 他可以的。 虽然头疼了点,但是殿下关心他。 李观棋摸了摸额头,忍不住笑。 “你还笑,你傻笑什么?” 李观棋忙拿出纸笔写,楚云歌凑过去:“他们不是故意的,游戏好玩,所以才会上头。” 已经走到院子的三人,卿尘慢慢走出了院子。 倒是燕峰和裴忌听到李观棋没有趁机告状,反而替他们说话,都有一瞬间不自在。 明天……明天不行不那么用力了。 他们动作慢得惹人怀疑,最后都相互找事,燕峰装作检查防守,裴忌装作拍鞋子上的灰尘,悄悄往回看去。 楚云歌背对着他们,并没发现他们还在,看着李观棋无奈: “都把你打成这样了,你还替他们说话,你太善良了。” 说着更心疼,忍不住亲了李观棋一口给他安慰。 额头她避开了,捧住他的脸亲了脸颊。 燕峰裴忌:“……!!!” 燕峰呆滞,能被殿下亲,他头被他们弹得皮开肉绽头裂开他也愿意。 失策了,果然人做了坏事就会遭到报应,明天不能再如此。 其实他也被裴忌弹疼了,裴忌下手很重,奈何他皮厚,都看不出来。 燕峰自闭了。 飞到时常蹲守的树枝上挂住,宛如死尸。 裴忌愤怒了,咬牙切齿。 李观棋怎么能这么心机! 明天,明天他一定不用力,故意输让李观棋他们弹他脑门,最好弹出血! 李观棋弹不出血,他自己补上,保证出血,比李观棋的更严重。 他就看看楚云歌会不会心疼他,会不会亲……他。 第107章 面首不就是用来宠爱的?亲又算什么? 杜若看到楚云歌亲,猛地捂住嘴,忍不住拉了拉即墨。 殿下,殿下她亲李公子了! 即墨警告看了杜若一眼,让她别弄出动静,影响到殿下。 曾经她的世界被爱情男人占据,因为侍卫的选择伤心欲绝,后来选择的逃脱方式也不过是再找一个新的未婚夫。 但是男人本质都是一个样,都是靠不住的,所以她又失败了。 在万劫不复之际,是公主救了她,她早已决定这条命就是公主的,只忠于公主。 可这些日子,公主又让她懂得了一个道理。 那些所谓的大道理约定成俗,什么都不是。 只要你有权有钱,开阔眼界,这世界就会完全不一样。 公主不过是在享受她该享受的男色而已,有什么值得兴奋的,她已经看透冷静下来了。 面首不就是用来宠爱的?亲又算什么? 亲一个面首就激动成如此模样,那以后看到什么是真正的面首,她不更激动。 果然殿下将她赶去劈柴是有道理的。 她一定会进步,不止要伺候好公主,还要像宫里李成哲总管靠齐,往后公主宠爱谁都宠辱不惊。 而被亲了的李观棋,呆了一瞬后,又忍不住偷笑,心中也暗暗决定,明天他继续输继续被弹也没关系,他可以! 楚云歌接过即墨递来的药,轻轻擦在李观棋额头上,看到他的表情: “你是在偷笑,还是疼?” 偷笑在线被抓的李观棋,朝着楚云歌笑了笑。 “你就仗着自己不会说话糊弄我。” 楚云歌控诉,然后话锋一转:“但本公主吃你这一套。” 擦了药后,李观棋的脑门越发红了,楚云歌看着都疼,给他吹了吹。 李观棋察觉到那轻柔的气息后,手猛地抓紧衣摆,垂下的眼睫毛颤了颤。 楚云歌低头看了他一眼:“疼起来了?再给你吹吹,或者要不要找大夫?” 李观棋抬头看着楚云歌摇头,他只是太开心了。 自从母亲去世后,受尽世人冷眼,尝尽人情冷暖,只有殿下温柔以待。 他忍不住抱住她。 他自诩为玩物,可偏偏殿下对他却不像对待玩物。 他那时候满心绝望来求殿下帮忙时,从未想过,殿下真的会帮他带回妹妹,替他请太医,让妹妹去读书,让他管着账,给他玉佩撑腰,此刻又亲自替他上药。 桩桩件件,历历在目,公主都是真诚相待,更从未曾轻贱于他。 他怎能不喜欢她。 被骗到公主府,成为献给公主府的面首时,他从未想过会在这里得到幸福。 更没想过可以从殿下这里得到这样的偏爱…… 反过来,他什么都没替殿下做过。 “想什么呢?”楚云歌低头看满脸严肃的李观棋。 脑门中间擦了药后,越发红了,中间还有些青了,因为位置的缘故,楚云歌总觉得有些像二郎神的第三只眼。 “明天不能再弹脑门了,不然得破皮。”可别玩游戏弹脑门,还弹出脑震荡。 楚云歌想到这里急忙问:“李观棋,你有没有觉得头晕恶心?” 李观棋摇头。 “那就好,今晚好好观察,如果你觉得头晕恶心不舒服,一定要叫人,让大夫给你看。” 李观棋:“……” 倒也没这么严重,殿下太关心他了。 他忍不住偏头,亲了亲楚云歌捧着他脸的手心。 楚云歌手一缩:“痒,你现在怎么这么爱亲。” 李观棋又亲了一下,因为他越来越喜欢殿下了呀。 楚云歌却毫不客气将手收回来了,她现在大姨妈,亲出感觉也做不了什么,还不如不亲。 先熬过这几天,到时候亲个够,想干什么干嘛,也不用像之前那样,还担心中途晕厥。 这一夜,众人各怀心思,只有楚云歌睡得还可以。 第二日,如同约定好的,又来陪楚云歌打叶子戏。 裴忌都想好了,他今日就求输,就求被打,结果楚云歌说,弹脑门太单调,而且力气不一,不太公平,不如将惩罚游戏升级。 “用过早膳就开始玩,有点过分,不如大家多想一些有意思的惩罚。” “就想不过分但都好玩有趣的,到时候谁输了就抽惩罚,抽到什么就认罚。” “为了保持神秘乐趣,我们各自写的惩罚都保密。” 楚云歌一边发请柬,一边道: “就写在里面,你们别想着惩罚就乱写,不然你自己抽到,就是自作自受。” “还有,必须得是我们不会武也能做到的才行,更别写得太过分,涉嫌侮辱涩情的都不许。” 本来想到很多整蛊办法的裴忌听闻顿时清醒过来,差点忘了自己也会抽到,或者楚云歌抽到。 那确实得好好想想。 “殿下这要求提得好,免得有些人不要脸,写让输的人亲一口抱一下,让殿下抱他亲他。” 他看着李观棋阴阳怪气,绝对不会承认刚才还有点想写。 燕峰察觉到他的遗憾,立刻后退两步远离他。 李观棋察觉到他的阴阳怪气,没搭理,他用不着用这样办法,他想亲可以直接亲。 裴忌从李观棋的风轻云淡中,感受到他的意思,顿时气急。 “李观棋你什么眼神?你得意什么?你看不起谁呢?你……” 卿尘上前一把捂住裴忌的嘴:“小侯爷,你补充解释得很好。” 没看到殿下皱眉了吗? 小侯爷这是昨夜被刺激疯了。 “小侯爷,我们是来陪殿下解闷,让她开心的。” 裴忌一噎,在楚云歌的目光下心虚了,整个人都耷拉下来。 好似被主人教训的狗狗一般,就差呜咽两声了。 他也不想的,他控制不住。 谁让楚云歌亲李观棋。 卿尘看着前一秒还咬人现在却蔫吧下来的裴忌,摇摇头放开他。 低头看着请柬上面的喜字,卿尘愣了愣:“殿下,这好似是喜帖……” 楚云歌收回看裴忌的目光:“哦,这是之前和谢罔择成亲时剩下没用完的,废物利用一下,正好合适。” 忽然听到成亲两字,敏感反应过来的裴忌、燕峰和李观棋:“……” 裴忌更蔫巴了,本来该是他和殿下的婚礼。 燕峰和李观棋也蔫吧了,他们都不敢肖想驸马之位。 监牢内的谢罔择猛地打了个喷嚏,脸上都是焦虑烦闷。 听居安说楚云歌病了,还找了太医,可楚帝疯了一般,本来都说要让他走了,忽然又改口。 谢罔择还不知道楚帝是看到他亲楚云歌脚,所以不管不顾又关他几天的。 “今日,我今天必须出去!” 楚云歌都病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这根本不利于他死心。 想到楚云歌满脸痛苦卧病在床,作为驸马的他却没在身边,让她独自一人承受痛苦,这监牢他是一瞬也待不下去了。 “居安,你传话给楚帝,今日若还不让我出去,后果自负。” “是,殿下。”居安看着谢罔择,沉声应下,称呼从公子变成了殿下。 他看得出来,公子是打算动用陈国大皇子身份了。 第108章 他们吃亏在纯爱设定上,只能更加卖力 谢罔择在为出监牢绞尽脑汁的时候,楚云歌他们也在绞尽脑汁想惩罚方式。 李观棋想得艰难,他想不到太多不过分却有趣的惩罚办法。 过去半个时辰,才寥寥写下几个惩罚。 倒是不知不觉看了许久喜帖。 看着喜帖空白处,他不由自主提笔,在新郎后面写下李观棋三个字。 新娘后面写下楚云歌三个字。 这是李观棋第一次写下楚云歌名字,却是在喜帖上…… 当反应过来,李观棋第一时间便是遮挡住,不能让人看到。 若让人看到他居然妄想和殿下成亲,便是真正的大逆不道…… 李观棋看着他们的名字,想撕了,可犹豫片刻,却舍不得撕。 最后,费了不少功夫,将喜帖藏了起来。 各自写好惩罚方式后,都不约而同来到寝殿。 本来都是想自己陪楚云歌用午膳,没想到来的人越来越多。 等午膳开始后,楚云歌坐在主位,绿叶丛中一点红。 卿尘帮她舀汤,李观棋夹菜,燕峰帮着剥虾,裴忌都恨不能喂到她嘴里。 楚云歌不知道为何,有种三世同堂,大家都来孝顺她这个老祖宗之感。 “好了,你们不用管我,自己吃吧,别这样夸张。” 楚云歌着重看了一眼裴忌:“你们这样,我不习惯。” 李观棋一直温柔,燕峰对她也没话说,便是卿尘也是一如既往,就裴忌,忽然对她这样好,她很不习惯。 裴忌:“……” 午膳后,继续叶子戏。 惩罚游戏升级,叶子戏也更加有趣了。 燕峰第一把就输了,最后抽到不知道谁写的“学青蛙叫学青蛙跳”惩罚。 燕峰沉默了好一会,最后鼓着脸“呱”了一声。 “哈哈哈哈……” 楚云歌瞬间爆笑,裴忌笑得拍大腿,连李观棋卿尘都笑得背过身去。 燕峰跳完,再回来脸已经涨得通红,一脸的战意,他绝对不会输了。 “还是很可爱的,放心,后面的惩罚肯定只会更搞笑。” 楚云歌看着他气鼓鼓的模样,还安慰了一句。 最后还真让他说对了,这一次是笑得最大声的裴忌输了,惩罚是:“对镜贴花,花要一直带到下一把赢。” 裴忌:“……” 如果可以喝酒免去惩罚,楚云歌相信裴忌是会喝酒的,奈何没有这个游戏设置。 最后裴忌扭扭捏捏贴上了即墨找出来的芍药。 “哈哈哈哈!”楚云歌笑得差点打滚。 最后乐极生悲,她输了,而且好死不死的抽到的是:“喝下变脸药水。” 楚云歌看着熟悉的字迹:“……” 这是她之前看综艺学会的惩罚,柠檬水苦瓜水最后都会变脸,就叫了变脸水,实则就是她特别调制的酸醋水。 她尝过,能酸死人不偿命。 楚云歌接过即墨犹犹豫豫递过来的酸醋水,感受到‘自作孽不可活’的滋味。 正当她准备捏着鼻子喝下时,卿尘忽然走过来。 “殿下,您身体还没恢复,小僧想,虽然是惩罚,但应可以代劳。” 说完接过楚云歌手里的杯子,一饮而尽。 裴忌李观棋燕峰:“!!!” 他们刚才一直绞尽脑汁想怎么帮,却一时没想到还能如此。 “卿尘,你没事吧?” 楚云歌满脸担心。 卿尘摇头:“没事。” 说着没事,可才开口,忍不住皱起脸背过身去。 他有些无奈挡住眼睛:“殿下,小僧真无事,就是一时有些酸罢了。” “喝点水,喝点茶水。” 楚云歌亲自倒茶,裴忌看得也酸了。 再开始叶子戏,这次输的人成了李观棋,惩罚是:“转十圈往前走十步。” 这也是楚云歌写的,李观棋转了十圈后就晕头转向。 裴忌笑得最大声,然后在他的大笑声中,李观棋摇摇晃晃,三两步走到楚云歌旁边,被楚云歌一把扶住了。 “你可别摔了。” 看着李观棋抱住楚云歌,裴忌的笑容戛然而止:“……” “这算什么惩罚,这是奖励吧?”裴忌嘀咕,他若输了抽到,他也要这样! 本来胜负欲极强的裴忌想输,偏偏就是输不了。 下一把是燕峰输了,抽到的惩罚是:“输的人背赢的人绕圈。” 这是楚云歌写的,燕峰惊喜看向她:“殿下。” 这一把,正好是楚云歌赢了。 燕峰心跳顿时加快了,他要背殿下了,他可以背殿下了。 叶子戏真好玩,惩罚游戏真好玩! 他从小到大从没玩过这么好玩的游戏! 楚云歌也是兴致勃勃:“来来来!” 燕峰小心蹲到楚云歌面前,楚云歌在裴忌李观棋和卿尘各色目光中,笑眯眯搂住燕峰的脖颈,还指挥上了。 “你托着我的腿。” 楚云歌腿是并拢的,因为她大姨妈还汹涌着,好在燕峰小心托着楚云歌的腿,走得很稳。 太过幸福,他一边转圈一边忍不住笑出声。 “嘿嘿。” 他还想背着殿下再走一圈,但是被裴忌他们严令禁止了。 “背一圈就够了。” 燕峰遗憾将楚云歌放下。 好在他运气大爆,居然又输了,而且一抽居然还是之前的惩罚。 燕峰只觉老天爷都在厚待他:“还是上一个的惩罚。” 燕峰笑得梨涡醉人。 “是吗?这可真是倒霉。”裴忌站起身。 燕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无措看向楚云歌。 楚云歌:“这一把我没赢。” 裴忌满脸不情愿,又满脸笑容走过去,搂住燕峰的肩膀:“这一把是我赢了。” 说着又嫌弃放手。 楚云歌催促:“快背吧。” 燕峰最终背起了裴忌,裴忌直起上半身,恨不能离燕峰八百米远。 燕峰只想快点结束,最后的结果就是摇摇晃晃差点没摔了。 楚云歌看着两人相互嫌弃大冤种的模样,莫名有种猪八戒背猴哥媳妇之感,哈哈哈大笑。 好不容易惩罚结束了,两人快速分开,谁也没看谁。 仿佛看一眼都要吐出来了。 裴忌是因为楚帝,现在对男性身体接触很是抵触。 而燕峰知道裴忌喜欢男人,也实力嫌弃裴忌。 “再来!” 燕峰想再求一次背楚云歌的机会。 奈何老天爷没听到他的祷告,后来几次都没赢,好好的惩罚忽然变味了,不知为何什么惩罚都变成了他们才华身段的展现机会。 总觉得每个人都……搔首弄姿,都想让公主也收了他们。 便是卿尘大师也有些奇怪,笑得实在太好看了些,身上的莲花香让人无法忽略。 他看到殿下好几次都动了动鼻子,必然是闻到了。 自带莲花香的男人……怎么都很诱人。 这根本不是什么游戏惩罚,都是他们勾引殿下的小把戏。 楚云歌看得开心,然后深觉后院空空。 除去李观棋,都是只能看不能吃的玩意,她大概得扩充一下美男库存,免得大姨妈结束,想吃想换口味时,还没有。 采容院有两人也还不错,不如叫他们过来伺候吧。 第109章 公主的新欢:黑皮男大 李观棋和裴忌他们的小心思确实和燕峰猜得差不多,但是完全没想到,这只是让楚云歌动了扩充库存的心思。 甚至还让楚云歌想到了采容院的两个面首,低声吩咐即墨去找人。 而燕峰,终于又出了,奈何抽到的惩罚是裴忌写的惩罚:“用脚打后脑勺?” 楚云歌看了一眼还想怎么这么缺德,结果下一瞬,燕峰忽然飞身而起,手撑着椅子,大长腿唰的一下,一踢。 最后他的脚成功定点在裴忌脑后。 裴忌面色一变刚要反击,燕峰已经退后,帅气落地。 裴忌:“!!!” 楚云歌挑眉,燕峰这身手这身段,是真好。 她拍手:“不错。” 裴忌脱口而出的骂声淹没在楚云歌的夸赞声中,燕峰眼睛亮晶晶的,看楚云歌喜欢,蠢蠢欲动看着就要来第二次。 他也会! 不就是不顾他人死活而已! “燕峰,你敢再对我来一次,我打断你的腿!” 裴忌气死了,燕峰居然敢利用他完成了他的帅气展现,实在不公平。 “殿下,燕峰这明显不合规矩。” “你又没写必须是自己后脑勺,你的后脑勺也一样。”燕峰满脸认真反驳,把裴忌气得不轻。 “行,我现在就加上!”裴忌当场就加上了自己两字,规定是踢自己后脑勺。 然后下一把他输了,他自己抽到了才改好的惩罚。 裴忌脸忍不住有一瞬间扭曲:“老天爷你玩我。” 怎么全世界都在针对他。 裴忌崩溃了,楚云歌笑得直拍桌:“哈哈哈。” 所有人都笑喷了,卿尘也是如此,看着她哈哈大笑,笑靥如花,那般鲜活,想到诊断,心里想,必然只是暂时的。 她还这样年轻,这样鲜活,怎么可能就面对死亡。 “发什么愣?”楚云歌感受到他的走神,拐了卿尘一下:“怎么样?惩罚游戏升级看着开心吧?” 她偏头看着卿尘:“虽然有点对不起裴忌,但是他真的好好笑,你看得都开心了吧?” 卿尘一愣:“殿下?” “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这两天好像不太开心。” 楚云歌随口说完,催促还呆站的裴忌:“裴忌你是不是不行啊?你要放弃吗?” 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被说不行?裴忌更受不了。 “谁说我不行的?”说完裴忌就完成了高难度动作。 楚云歌看得惊叹,没想到裴忌的腰居然还挺柔软。 本来是搞笑的惩罚,居然被他演绎出几分古典舞的韵味。 就是他的表情实在太搞笑了。 “错,你厉害。” 裴忌:“……再来!”他没感受到夸奖,只感受到被嘲笑了,他必须一雪前耻! 一雪前耻还没来,采容院两个面首来了。 “殿下。” 两人一个妩媚一个黑皮硬朗,没管裴忌他们震惊仿佛要杀人的目光,一左一右即墨身后,代替即墨做一些力所能及伺候人的小事。 两人聪明的没上赶着表现,而是很有眼力见的做些小事。 楚云歌满意,都是聪明人。 她满意了,其他人就有些心不在焉,最后她连赢了两把。 两个人又是一番夸奖,让裴忌火冒三丈,但两人并不看他,只看着楚云歌,并没得意忘形看裴忌他们的惩罚。 最后裴忌终于赢了,倒是卿尘输了,而他抽到的惩罚是: “赢家写一个字,输家用身体在空中写,其他人猜,直到猜对为止。” 裴忌赢了,但也并不开心,随手写了个字。 卿尘接过裴忌写的字,众目睽睽之下,看了他却站着不动了。 虽然殿内伺候的人早就走了,剩下的即墨和两个新来的面首也垂着头,绝无可能看到他。 但在楚云歌的目光下,他就是觉得尴尬,不好意思扭。 一向淡然出尘的卿尘嘴巴动了动,眼底流露出迷茫,随后终于动了。 但是他的动作太小了,根本看不出什么。 “卿尘,你动作要大一点,屁…臀部要动起来,横竖撇你都按顺序写出来我们才能猜到,或者你可以提示我们是什么笔画。” 楚云歌提点。 卿尘僵住了,他眼底无意识流露出求助。 奈何裴忌只想看热闹,李观棋和燕峰也不看他。 楚云歌看着卿尘,心中都啧了一声,卿尘看着真的很无助,让人都忍不住心软呢。 按理该看在之前卿尘还替她喝酸醋汁的份上,她应该主动替他解围。 毕竟她之前就玩过类似的游戏,并不难也放得开。 奈何她是个没良心的人,她就想看看清冷出尘大师怎么用屁股写字。 “卿尘大师,我们可都等着你呢,也没人推脱,大家都完成了惩罚,男子汉大丈夫,就别扭扭捏捏的,大方的动起来。” 裴忌秉着丢脸大家一起丢脸的原则,煽风点火。 卿尘深吸一口气,想到楚云歌之前的话语,到底动了起来。 或许他就是太紧绷了,他就当放松一下自己吧。 奈何习惯了端正模样,卿尘一时真有些放不开。 而这又引来裴忌的吁声:“卿尘大师,你根本没怎么动,怎么扭扭捏捏的像个小姑娘呢。” 楚云歌瞥了裴忌一眼:“小姑娘就扭扭捏捏?” 裴忌:“……”他怎么也被骂了? “卿尘,你越放不开,我们越猜不到,时间耽搁的越长。” 卿尘何尝不知,最后他几乎是闭着眼加大力度完成的。 他第一次玩这样的游戏,感觉奇怪极了。 也因为闭眼,错过了楚云歌意外的眼神。 没想到卿尘大师居然有翘臀。 下一瞬余光就看到正给她倒茶的黑皮面首,也不知道是巧合,也挺翘。 果然古代版男大就是不错,上次玩蒙眼就摸到过好的,现在看不止腹肌。 不错,回头再让大夫好好查查有没有什么隐疾。 李观棋本来也跟着笑,但敏感察觉到了一些异样。 他没敢仔细看楚云歌神情,怕自己看出她的念头,逃避似的只想快点猜出什么字。 他知道自己只是面首,殿下也会找其他人,可真的有面首站到殿下身后伺候他,花心思吸引她注意力时,还是心慌难受了。 第110章 李观棋的恐慌:殿下,别不要我,我听话…… 李观棋超常发挥,立刻举手,最后写下断字。 “是断字吗?”楚云歌收回目光问。 卿尘真开眼,狠狠松口气:“是,是断字。” 裴忌上前打开字条展示:“没错,是段字。” 他看向卿尘:“卿尘大师,喜欢我的字吧,作为出家人,就该断情绝爱,所以我就送大师一个断字。” “小侯爷考虑得周全,多谢。”卿尘微笑,然后狠狠拍了他后背一巴掌。 裴忌龇牙:“疼,你怎么打这么用力!” 卿尘从容将打疼的手背到后面: “男子汉大丈夫,小侯爷也太娇气了。” 裴忌:“……我这是娇气吗?明明是你打得太用力,我身体要是弱一点,都要被你拍吐血了。” 大家都一脸不信的模样,裴忌气得直接解开腰带。 “不信是吧,不信我给你们看,他必然将我拍红了,肯定有巴掌印。” 说完三两下就将外裳脱了。 “等一下!”卿尘这次真的咬牙切齿了,看了一眼楚云歌急忙开口: “我道歉,你别脱了。” 公主还在呢,他脱衣裳像什么话? “你这时候承认已经来不及了。”裴忌避开他的手,反而脱得更快了。 他就要脱,正好让楚云歌看看他,免得她误以为李观棋的就是好的。 便是那两个新来的面首,也不及他的。 见过好的,那些残次品才入不了她的眼。 李观棋燕峰再加一个卿尘足够他头疼了,别加入了什么新人了。 楚云歌无意识的一个想法,造成了鲶鱼效应,让裴忌越发着急起来。 楚云歌:“!!!” 哦,好精彩,居然还有这等戏码。 裴忌在楚云歌的目光下,脱得更起劲。 正当楚云歌就要看到全部时,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只手。 李观棋伸手挡住了楚云歌的眼睛。 楚云歌:“……” 临门一脚了,这时候挡住太不够意思了。 她伸手直接将李观棋的手拉开了。 裴忌自己要脱的,她看看怎么了? 裴忌已经脱到最里面的心衣,余光看到楚云歌的目光,他心头一跳,却还是勇敢拉开,将心衣退到臂弯,露出线条优美的后背。 因为主子们打叶子戏,寝殿内灯火通明,恰好能让人看清所有。 楚云歌宛如回到了现代刷某音的时候,每到深夜,她喜欢的擦边边就来了。 而现在是现场。 这可比某音强?某音还有特效,还不露面用光线特效,裴忌可是实打实帅的。 他微微侧过身,让人看后背。 虽然混迹江湖,但小侯爷可不会委屈自己,那白色心衣薄如蝉翼,柔软贴在腰上,勾勒出完美的腰线。 甚至能隐约看到腰窝的流畅弧度,欲露不露的。 一眼看过去,好像什么都看到了,又好像隔着一层纱。 更凑巧的是,这一侧身,正好也将前面遮住一半。 日常啰嗦还爱炸毛的裴忌,居然还有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色气一面。 不得不说,实在是巧妙,比直给更吸引人。 楚云歌微微一笑,终于想起来正事,想确认小侯爷后背有没有被拍红的痕迹。 结果裴忌的身影被燕峰挡住了,燕峰抓着裴忌脱到一旁的外衫。 “小侯爷,我们已经看到了,你确实被卿尘大师打出了巴掌印,你快穿上吧。” “对,小僧道歉。”卿尘只觉头都疼。 他活到现在,从没见过一个人,就为了让大家看他后背的巴掌印,直接当着女子的面脱衣裳的。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你现在道歉,晚了。” 裴忌将心衣随手拉上,脸是红的,却推开燕峰,勇敢朝楚云歌走来:“我必须让殿下看看你多心狠手辣,打得我多红。” 燕峰:“!!!” 不行,不能让殿下看。 燕峰阻拦,卿尘也忍不住咬牙,他心狠手辣? 还非得给殿下看?他疯了吗? “小侯爷,你快穿上,别着凉了。” 燕峰想强势给裴忌穿上,可裴忌的身手也不是开玩笑的。 “这天怎会着凉?燕峰你别阻拦我找殿下,别逼我动手,我说了要给殿下看我的后背巴掌印。” 奈何燕峰不让。 最后,公主府目前武力值最高的两个人开始你来我往。 裴忌敞着心衣,动作却潇洒飘逸帅气,躲避着燕峰靠近楚云歌。 燕峰拿着外衫阻止阻拦。 第一次被裴忌气得脸通红的卿尘,不断在楚云歌面前,遮挡她的视线。 楚云歌:“……” 不是,有病吧,她看一下是犯了天条吗? 李观棋还不死心,在一旁试探性的抬起手。 楚云歌:“别闹。” 她有些不悦的皱眉。 吃点醋是小情调,但也仅限于吃点醋。 她喜欢李观棋,不会计较他让两个面首退开,但不代表他可以管她看什么。 更不可能为了他这棵树放弃整片森林。 如果李观棋要让她吊死在他这棵树上,干涉她,那她只能放弃他这棵树了。 她好不容易走出过去的死胡同,又巧妙穿越成了公主,从被选择方,走到选择方,容不得人一点点阻拦。 就算她最终只选择一个男人,那也是她自己从心底内心深处做出来的。 而现在她完全没这样的想法,喜欢李观棋也不影响她去喜欢别人。 就像她喜欢八大菜系一般,偏爱川菜,但不代表她不喜欢粤菜湘菜鲁菜。 她就想每天换着口味吃怎么了?没人可以干涉她的选择。 几千年来,男人都追随的一夫多妻,那又怎么会是坏东西。 没有选择倒罢了,当自己找个深情男人,哄哄自己,可现在她有机会。 那她走一次男人走了几千年的路怎么了? 别说她还没将人收了,就是收了,也没资格管她看谁。 不听话的,她不会要。 楚云歌只是淡淡一眼,李观棋却只觉如坠冰窟。 他好像看懂了她的神色意思。 巨大的恐慌感将他淹没,他知道他情急之下吃醋逾越了,他就怕自己会因为感情失去理性,结果这一刻来得如此之快。 他必须冷静下来,做点什么挽回。 他不能失去她,他好不容易抓到的一丝温暖…… 他想解释什么,可他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这时候更来不及写。 他第一次如此迫切希望自己的哑疾能治好。 也许是太过恐惧,李观棋耳边一阵耳鸣,随后他鼓起勇气亲了上去。 他唯一能做到的只有这个。 她甚至还没得到他的身体,别这么快放弃他。 他厌恶以色侍人,可最后他还是用他一直排斥的招数,用自己的身体和她喜欢的美色留住她。 李观棋轻轻亲了一下就放开了,手却忍不住抱住她。 ‘别讨厌我,别这么快就放弃我……’ 李观棋的吻,让楚云歌意外。 要知道之前李观棋亲热一下都担心被人看到,甚至还在意什么白天黑夜的,跟个小古董似的讲究得很。 可现在他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了她。 就是这亲吻中带着恐慌,抱住她的双手带着颤抖。 楚云歌刚要开口,殿外却忽然传来一声阴沉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往外看,就看到了脸黑如锅底的谢罔择。 第111章 我才是最该被亲的那个,你再不让我亲我就哭了! “你怎么回来了?” 楚云歌出声,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我不能回来吗?”谢罔择被气得眼前都发黑,一字一顿强调:“殿下,我是你的驸马。” 谢罔择没想到自己想尽办法,匆匆赶回公主府,看到的会是这一幕。 没有什么满脸痛苦卧病在床,只有一个院子的混乱不成样。 她玩着游戏看着面首,好不快活。 那妩媚黑皮面首不提了,比楚帝还会享受。 裴忌敞着心衣衣衫不整上蹿下跳,搔首弄姿,吸引公主注意力。 燕峰拿着衣裳在追,最过分的是李观棋,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亲上了楚云歌,还抱上了。 亲,还抱上了! 哈。 谢罔择生平第一次如此愤怒,比忽然被选为驸马不能回陈国那一日还生气。 她怎么可以! 她怎么能如此不像话! 还有李观棋这个……狐媚子,居然如此大胆勾引公主。 果然是会咬的狗不会叫。 “你们看看你们什么样,裴忌,你还不快穿衣服。” “还有你,李观棋!”谢罔择看向李观棋,眼底都是杀气: “殿下在病中,你怎么敢如此……” “行了,怎么一回来就发这么大的火。” 楚云歌直接打断他的话:“我身体不舒服,他们才陪我玩叶子戏的,你是见不得本公主好吗?” 一回来就发脾气,给他脸了? 谢罔择一口气憋住了:“我没有,但你们管这叫叶子戏?” 他都要不认识叶子戏了。 “当然了。” 不是叶子戏是什么? “这些事不用你管。”楚云歌直接表明态度。 谢罔择胸膛起伏:“不用管?我怎么不用管?” 他还没死呢。 “殿下可还记得我还是你驸马,当初是你强要我成为你驸马的。” 当初强硬要他,让他留在楚国,之前也答应会给他驸马的权利尊敬,可现在又算什么? 楚云歌看着谢罔择发红不满委屈愤怒的双眸,默了一瞬。 不是,怎么谢罔择也学裴忌,说得这么奇怪。 听他说话再看他神情,仿佛她是霸占他又辜负他一般。 楚云歌的无语表情,让谢罔择立刻反应过来,脸色更加难看。 她不守信她荒唐,但他怎么像个怨妇似的? 他僵硬转身强调:“只要谢某还是驸马一天,该说的话谢某就一定会说。” 说完严厉看向众人: “殿下身体不舒服,你们陪着我没话说,但你们怎么能衣衫不整如此不像话,特别是李观棋你……” 楚云歌听不下去了:“你怎么总针对李观棋,你之前不是说不管我喜欢谁宠谁吗?” 谢罔择噎住:“那是从前。” 从前和现在能一样吗?而且……他才说了一句,她就这么不给面子,他以后哪里还有脸? 宠爱面首也该有个限度,怎么能越过他这驸马去? 谢罔择义正言辞就要开口,裴忌拉好被燕峰丢上来的外裳插嘴: “行了谢公子,谁不知道你不乐意和殿下成亲,你……” 他后面的话因为谢罔择的动作而僵住。 “你干什么?” “小侯爷既然也知道我才是驸马,那就该知道,驸马和正妻一样,有管理后院小妾通房的资格。” 谢罔择上前挤开李观棋,搂住楚云歌的肩膀: “我有话和殿下说,你们都下去吧。” 他实在不想和他们废话。 楚云歌皱眉拐他刚要说话,谢罔择死死忍住她的胳膊肘,在她耳边道: “殿下,我毒发了。” “你答应我,让我维持驸马体面的,让他们走吧。” 他心中恨得要死,但更看出楚云歌的不耐,他若敢再强硬,只会将楚云歌推远。 他看出来了,和楚云歌来硬的她只会比你更硬,所以他咬牙却示弱: “殿下,我现在很想……” 楚云歌一听忙开口:“你们回去吧,今天也晚了。” 谢罔择可别忽然来亲她的手,他上次那模样她还记得。 被谢罔择挤开的李观棋面色依然惨白,但楚云歌却没多安慰。 几个人离开,热闹的寝殿一下冷清下来,楚云歌看向都等不及他们离开,就抱住她的谢罔择: “谢罔择,你方才逾矩了。” 谢罔择的手一紧:“殿下,我听闻你生病,满心担忧赶回来,结果入眼的一切那么……我才没忍住。” 楚云歌忽略他的废话:“你说你要驸马的权力,我理解,但是只是权力,你不是要回陈国吗?谋划回陈国事宜就好,别的你不用管。” 她推开谢罔择,定定看着他的眼睛: “这里是公主府,我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我说了算。” 这一次大姨妈痛,真的非常痛苦,再缓解之前,她一度觉得自己会痛死。 这不是开玩笑,谁说大姨妈痛不会死呢? 人的身体生命是很脆弱的,也亏得来了女医师缓解了。 经历这一次痛,越发感觉有福要快点享,要及时行乐,否则哪天就莫名其妙死了。 她懒得和谢罔择纠缠,她的时间也不想浪费在他身上。 “之前一直没解药大概是因为太医不尽责,回头找新的大夫,找到解药我们就两不相欠。” 谢罔择脑子内仿佛有两个人在打架,理智的小人说,正好,他也这样想。 但是理智小人旁边,还有个名为冲动感情的小人在撒泼打滚。 “不不不,我就要亲,我就要抱,李观棋都能亲我为什么不能亲?” “我要将李观棋的全部痕迹清除,我才是驸马!” “我才是最该被亲的那个,我要亲,你再不让我亲,我就哭了!” 经过一番拉扯,谢罔择总觉得理智要不敌了。 他死死克制住冲动,没有接话,反而转移话题。 “我后来送的书你看了吗?” “没有。”楚云歌摇头,因为叶子戏,书早忘在脑后了。 谢罔择僵笑,她过得声色犬马,哪里会看书。 从今晚看,和他早就看透的一样,所有人都对她上了心。 而且在他离开这些日子,他们已经进入下一个争风吃醋阶段。 他落后太多,他必须赶上。 “殿下,我给你念书吧。”她最喜欢听他念书,只是从前他都不愿意。 楚云歌摇头:“不想听。” 谢罔择垂眸,手脚冰冷,他居然都不愿意听了。 那他还能做什么? 脑海里瞬间想过写好的书。 他被关着无所事事,已经写出一本她应该会喜欢的探案书,等居安抄写,装作买来的就可以送给她了。 他并不担心写不好探案部分,他之前担心他写不了不可描述的那部分。 可自那一日毒发后,不管是做的梦还是每日所思所想,只要想到她,就会有无数灵感。 他不敢想不敢去不能做的,在书里都可以做。 越写人越焦躁,最近每一晚梦里都是她。 没有他担心的写不好,反而是因为太多灵感,需要慎重筛选。 第112章 伸手拦住楚云歌的腰,低头就吻了下去 因为怕被看出那是他所写,加上还要让居安抄写,谢罔择不得不慎重又慎重。 有些诗句是不能要了。 “其实我那还有写得很好的破案书,只是有些描写实在……” “实在什么?”楚云歌倒来了点兴趣:“血腥?变态,我都可以。” 谢罔择还是摇头,楚云歌顿了顿:“难不成是色……” 看着谢罔择的表情楚云歌知道了答案,这她就有兴趣了。 “在哪里?”黄黄的破案书吗?她想看! 看楚云歌眼睛放光,谢罔择松了一口气,眼神复杂。 “不知道放到哪里,明天拿给你。” 一般女子便是看普通话本,还会不好意思,遮遮掩掩,她倒是好,丝毫没遮掩。 —— 谢罔择的回归,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也是他的归回让大家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谢罔择才是驸马。 不论他们关系如何,不论外人怎么说,驸马就是谢罔择。 之前裴忌面对谢罔择,心中有愧疚,觉得是自己连累了谢罔择。 可如今再看到谢罔择,心中却只有愤懑。 “他凭什么!他根本不喜欢殿下,他凭什么?” 他今日进宫,没打听出楚帝和陛下的异常,却从楚帝那听到一个消息。 其实公主会和谢罔择成亲,是谢罔择想利用公主回陈国,最后翻车将自己赔了的真相。 他之前针对这件事也了解过,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事实。 虽然不明白楚帝为何要告诉他这件事,明里暗里在挑拨,好似是让他去针对对付谢罔择。 他并不想如楚帝的意,不想当那把刀,可是看到谢罔择能堂堂正正搂住楚云歌肩膀,耀武扬威赶他们骂他们,怒气却几乎无法压制。 凭什么他就能光明正大站在殿下旁边? “无愧,加大力度去找如愿以偿解药。” 他绝对不要让谢罔择以解毒为借口触碰公主。 无愧应下:“是。” “往后让人注意鸿雁院的情况,看好谢罔择,免得他为了解毒欺骗殿下,伤害殿下。” 谢罔择不怀好意,之前他就撞见过他亲殿下,那时候若不是他,他就要得逞了。 接下来,他也会看好他。 问心刚想应下,没想到无愧忽然开口: “小侯爷,鸿雁院住的毕竟是驸马,如今陈国楚国关系微妙,驸马身份特殊,监视的话没有理由站不住脚,反悔会惹出麻烦,而且无愧看着,谢公子喜欢殿下。” 无愧很少说话,但一说就仿佛在放毒,一针见血。 和问心只想帮着裴忌全心全意不同,无愧承当起了阻拦裴忌的责任。 裴忌面色一变,其实他何尝没看出来,只是不敢承认罢了。 “可明明我才是殿下的未婚夫……” “早不是了,您之前不是一心只想这无极神功,还烦公主要嫁给您吗?” 无愧再一记左勾拳,完成对裴忌的绝杀。 问心:“……” 算了,让无愧说两句就说两句吧,他实在不想看到小侯爷脱了衣裳上蹿下跳,宛如猴子。 小侯爷就算想争取什么,这种办法,在殿下那一看就是不可取的。 不狠狠骂醒小侯爷,小侯爷只会在殿下那里,变成一个笑话。 这一夜,依然是无数人的失眠之夜。 谢罔择也没能睡着。 楚云歌开始允许他触碰她,甚至都没反对他搂肩,他还以为是好现象,结果楚云歌只是为了赶他走。 “接触这么多,想来解毒也解得差不多了,你回去吧。” 别以为她不知道谢罔择的小动作,手揉着她肩头,还故意贴近。 好在他只是悄悄的,说故意贴近,其实也只是一点,没做出太过分的,想着要解毒,她就没说。 现在时间到了。 谢罔择:“……之前夜里都解毒的?” 他不知道期待多久,就想着今夜终于又能和她独处,结果她却赶人了! “之前我又没来癸水。”楚云歌毫不犹豫将谢罔择赶走了。 没有安全裤,大姨妈期间,她也不想解毒。 最后谢罔择无奈回去,监视居安抄写话本。 又琢磨出一个办法,明日办个公主府小宴,让裴忌李观棋等人知道他才是驸马,顺便和楚云歌道歉。 他连夜安排下去,一切准备妥当,次日清晨一早就去找楚云歌。 楚云歌依在榻上,还是懒洋洋的。 兴致勃勃的将抄好的书送上:“你看看喜不喜欢,喜欢的话,我回头再去搜罗看看有没有这个作者的书。” “好,多谢。” 楚云歌翻开看了一眼:“抄写的?抄得蛮好。” 抄写了一夜,被逼着重来了几次的居安差点没感动哭,他手都要成鸡爪子了。 谢罔择呼出一口气,提出了宴会之事。 结果楚云歌说:“本公主今日有约,李观棋也有约,你和裴忌卿尘关系好,你请他们就好了。” 楚云歌很果决:“之前我想和你缓和关系,并不想闹得太僵硬,但其实根本没必要。” “我们注定会分道扬镳,那多纠缠也无用,我不会故意拿捏你,也不会阻拦你找解药回陈国,咱们就不用勉强熟悉了。” 谢罔择听到分道扬镳两字,失态咬破内壁,嘴里一阵血腥味。 他想否认,可却说不出话。 她不愿意跟着他去陈国,而回陈国是他这毕生所追求,在被送来楚国那一日,他就发誓要回去。 他为了陈国,在异国他乡吃尽苦头,那皇位就合该是他的。 他比他那些弟弟更有资格继承皇位,那些弟弟也没比他更强的。 他们之间,好像注定是分道扬镳,他也告诉一直让自己死心。 可他真的很不甘。 他沉默片刻:“不知殿下有什么事?” “今日李观棋生辰,我要陪他过生辰。” 之前李观宁自己绣小手帕,即墨得知是给哥哥准备生辰,就告诉楚云歌了,昨晚谢罔择走后,也及时提醒了。 楚云歌很满意即墨的表现,礼物也早就准备好了。 谢罔择以为楚云歌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可万万没想到,只是为一个李观棋过生辰。 他怒极反笑:“殿下,你认真的?只是为了给李观棋过生辰你拒绝我?” 谢罔择就搞不懂了,为什么还是李观棋,李观棋李观棋,全是李观棋。 他为了她都写那种书了,这般费心,结果她只记得一个李观棋。 “什么叫只是为了李观棋过生辰?他一年就一次生辰,你三百六十天哪天不能办宴会?” “本公主和你又不是真夫妻,你别扯什么驸马的权利,在我这里,给李观棋过生辰的意义就是比去你的宴会强。” 谢罔择心中两个小人,那个感情冲动终于一脚将理智小孩踹翻了。 “楚云歌,我才是你驸马!” 谢罔择眸子里墨色翻涌,欺身上前,伸手揽住楚云歌的腰,低头就吻了下去。 吻得猛烈,如同要将她生吞似的…… 第113章 公主我后悔了,求你和我圆房吧 楚云歌就无语了,怎么这哥们总是吻得又猛又烈,上次也好像要将她生吞似的。 他是真饿了啊! 当然比起上一次,还有点不一样,这一次谢罔择的吻不止又凶又急,还莫名带着点委屈。 楚云歌没想到他会忽然来这一出,愣了一下,让谢罔择得了逞。 谢罔择的气息侵袭感官,唇齿间瞬间全是他的气味。 楚云歌反应过来后立刻推他,结果他伸手一捞,反而抱得更紧。 楚云歌本来没骨头似的倚瘫在榻上,这一捞一抱,基本是抱坐他身上了。 就……咯到她脚了。 想起他上次的模样,再看他这精神抖擞的模样…… 楚云歌毫不犹豫狠狠一咬。 只有她强吻别人的份。 谢罔择嘶了一声,嘴巴终于放开了楚云歌。 手却没放,还紧紧抱着。 楚云歌呸了一声,抹了一把嘴巴,狠狠推他,脚连带着小心用力。 就一下,谢罔择身体一颤,闷哼一声,呼吸一重。 那呼吸声极近,和以往的全然不同,让听的人血脉贲张。 楚云歌:“……” 这不守夫道的模样……啊呸,是不守攻道的模样。 还好就那么一下,也将他推下榻了。 楚云歌直起身坐起来。 “谢罔择你又发什么疯?” 谢罔择抹掉嘴角的血迹,深吸一口气,微微舔了舔唇,声音暗哑:“我没疯。” 他好似疯了,又好似清醒无比。 “我本来就是你驸马,之前是我想差了,不该拒绝圆房。” 他深吸一口气:“殿下,之前我一心想回陈国,不顾你的心情,让你动用如愿以偿,逼得你去找面首,都是我的错。” “我和你道歉,我知道错了,我现在也不想解毒不解毒,和解毒无关,我想和你……圆房。” 谢罔择之前自欺欺人以解毒为借口去亲近她。 可现在他不能欺骗自己了,是他想亲近她。 他就是会为了她疯狂,心神都被她带动,哪怕她只是轻轻一蹬,都足以让他失态。 被她咬他不恼,如果能被咬一口能换来一次吻,他愿意一直被咬。 此刻他是掐着自己,用尽力气才没让自己出声,求她再踩踩他。 他的声音越来越哑,本来他的声音就低沉而有磁性,现在更像是长出了钩子。 耳朵、心都被勾得发痒,完全诠释了什么是让耳朵怀孕。 楚云歌小小撕了一声,忍不住揉了一下耳朵,这谢罔择是故意的吧? 每个人都有声控潜质,一边说圆房一边故意哑着嗓,不是勾引是什么? 楚云歌瞟了一眼他撑开的伞:“你退后闭嘴。” 谢罔择被她一看,全身更加紧绷,却没退后,反而单膝跪在榻前,抬眸深深看着她。 眼角潋滟着薄红,一向清冷的眸子,却仿佛被点燃: “我知道简简单单两句道歉什么都不是,所以你怎么罚我刺激我,我都接受。” 谢罔择指了指外面:“甚至让我当着全府,甚至当着文武百官,或者天下人都知道我跪求你原谅都可以。” “只要你给我一次机会。” 谢罔择呼出一口气:“殿下,我承认当初是我有眼无珠,我错了。” 楚云歌看着他的模样,差点一脚踩在他脸上。 “我承认,看到你承认有眼无珠,再回想一下当初和裴忌一起将我推来推去的事,是有点打脸的爽。” 谢罔择眼睛一亮,就听楚云歌道: “但凭什么你说错了就行?凭什么你想拒绝就拒绝,想圆房就圆房?” 楚云歌眼底都是嘲弄:“我们的婚姻同房关系,何时轮到你说了算了?” “你善变,但我有原则,我说过不会碰你,对你没想法,那我就不会轻易改变。” “我这个人就是说到做到。” 该怂的时候会怂,但是损人利己的事情上,她说话就特别算话。 谢罔择一僵,他知道他想求得她的原谅并不简单,但没想到她会拒绝得如此不留余地。 仿佛一桶冰水兜头淋下,让他心冰凉,身体也冰凉下来。 楚云歌补充:“听懂了就让开,还有,历来只有我强吻别人的,我没有和你玩强吻的兴趣,你没资格亲我。” 她很挑的。 谢罔择再次被会心一击,他甚至都没资格亲她。 他手下意识要捏成拳头,却意外碰到楚云歌踩在鞋子上的脚。 因为不解毒,又是在自己寝殿,楚云歌怎么舒服怎么来,并没穿罗袜。 谢罔择低头看了一眼,眸光一动,忽然想起上次。 上次是意外,可现在,他看着看着还是想……亲吻。 他喉结滚了滚。 楚云歌看到他发直的眼神,觉得不对劲,抬脚就想踢人,结果谢罔择却先捉住了她的脚。 “我确实没资格,刚才实在是太冲动。” 说完谢罔择忽然低头亲了一下她的脚。 “我现在只够亲吻殿下玉足的资格。” 楚云歌万万没想到他会忽然亲脚,那是脚啊。 她猛地一抖:“你干什么?” 谢罔择是疯了吧,什么脚只够亲吻她脚的资格,她根本不是这意思! 他不是还有点洁癖的毛病,结果就这? 楚云歌指着谢罔择,一瞬间怀疑起来:“你还是不是谢罔择?” 不会被夺舍了吧?或者被穿越了? 楚云歌急得直接蹦出“abcdefg……”英文字母,以对暗号。 谢罔择没听懂,只以为她被吓到了,其实他自己也被吓到了。 “当然是我。” 谢罔择回答着,手还握着。 脑子里分心想着,怎么会这么软,之前他说她胖足,是他错了,这其实是最好的。 大小适中,正好被他一只手捧住,手感口感都……很好。 楚云歌被他一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本来脚就是最敏感的,立刻踢了一脚,猛地收回脚。 “你有病啊!” 谢罔择差点没蹬到嘴角,露出一个苦笑:“大概。” “我确实可能得了病,因为此刻我脑海里闪过的念头是:虽然殿下的嘴唇我不是第一个亲的,但脚是。” “哦,手也是。” 说着低头,亲了一下楚云歌想推开他的手。 楚云歌:“……” 她嘴角扯了扯:“不,手你也不是第一个,卿尘先亲的,他才是第一个。” 谢罔择:“……” 第114章 李观棋不过是消遣的玩具,玩腻就丢开了 谢罔择没想到,他居然亲手都不是第一个。 果然卿尘也不老实,亏得他之前当初冒险去阻拦救他,早知道就…… 等等,还是要阻拦的,不然他现在得更恨更后悔。 算了,第一个亲脚的人是他就好了。 总归他也争到了第一个,比起裴忌强多了,裴忌错失婚约,还要靠脱衣裳卖色相来得到她的目光。 可殿下,就是不喜欢他了。 这很好,裴忌不是他对手,卿尘一时半会也无法冲破神山大师的枷锁,只要他压下李观棋就可以。 殿下用李观棋刺激他可以,但她不能真要他。 谢罔择忽略卿尘:“殿下,我现在发病都是因为你,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此刻已经冷静下来了,但没打算退后。 因为内心的痛苦愤怒和失态,让他知道,一味的压抑自己的感情,逼着让自己的死心是不行的。 越压抑越逼着自己死心,反而只会让感情越发深。 感情本就是让人失态不受控的,他必须顺从自己心意纵情发泄。 没错,发泄出来就好了。 只要发泄出来,他就会发现情爱也就那样。 他不可能更失态,更不可能向其他人一样为了一点感情哭哭啼啼黏黏腻腻。 多少夫妻新婚燕尔后就冷淡下来,感情最好的也不过一两年,他实则不必那么恐惧。 没错,只要做正常夫妻就好。 “所以,殿下,你能参加宴席吗?” 不过片刻,虽然谢罔择还是半跪在她面前,但已经恢复了正常。 看着还是那般端方有礼,满身矜贵冷淡,看不出他会亲脚的人。 总归怎么看怎么不像,但他就是亲了。 果然男人发疯起来,和平时表现都不一样。 谢罔择也没逃过。 又是一个在床上床下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楚云歌心中啧了一声,毫不犹豫摇头:“不能,我说过了和李观棋有约。” 三两句就让她改主意参加他宴席,凭什么? 谁给他这么大自信。 哦,他是男主嘛,多少文男主一般这么求求主角发疯吻一吻,或者跪一跪就被原谅和好了。 但她又不是女主角。 谢罔择变化太快,自己都愿意承认变态了,楚云歌猜他大概是男人的胜负欲占有欲发作了。 就见不得她对别人好,见不得她和其他人亲密好。 可惜他没资格管她,也管不住她,嘻嘻。 谢罔择僵住了。 门外的李观棋,心头重重一跳。 李观棋是在谢罔择吻楚云歌脚时来的。 两人争执,并没发现门口的他。 李观棋昨夜回去,失魂落魄,心烦意乱。 以致他完全忘了,这一日是他的生辰。 听到楚云歌找他,他不知道是何事,有些忐忑的来了,却未曾想来到这里,首先看到的是谢罔择吻殿下的jiao,还很虔诚。 画面太过刺激,又太过怪异唯美,让李观棋瞬间呆滞。 进入公主府后,他从其他人口中了解过,谢罔择是陈国大大皇子,因为出身尊贵,容不得人一点怠慢,和他们这些出身普通的人不一样。 他是骄傲的,而且还很爱干净。 曾经他牢牢记在心里,就怕惹怒了驸马,没想到,那么骄傲,还有些洁癖的谢公子,居然会单膝跪在殿下面前,那般亲她。 虽然谢罔择没有说一句爱,但必然是爱到极致。 不然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会愿意那样亲吻殿下。 谢罔择就那么低声下气跪在殿下面前,他以为殿下会心软,没想到殿下还是因为他拒绝了。 李观棋心里才产生一丝欣喜,就听谢罔择道。 “殿下,我们都知道,李观棋只是你消遣的玩具,顺便故意刺激我们,玩腻就丢开了,所以你别拿李观棋说事。” “如果你想达到刺激我们气我们的目标,你达到了……”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楚云歌直接打断谢罔择的话。 “谁玩具?谁故意刺激?本公主没那么无聊,” 谢罔择手死死捏成拳头: “难道你还是真心喜欢他?之前从没多看过他几眼,还生气面首中还有哑巴,怎么忽然之间就喜欢上了?” 谢罔择说到这里,呼出一口气,没错,不可能是真心喜欢的。 “殿下,你换个人,我可能会相信,但李观棋……容貌不是最出色的,出身更不用说,甚至不会说话。” 他直白:“恕我直言,我看不出他哪里好。” 谢罔择理智分析,公主的口味不可能一下子变这么多,他们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哑巴? 不管从哪方面看,李观棋就是很普通,不过是会些温柔小意,他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她的目的。 大概也是有几分喜欢的,就像偶尔男人也会喜欢小门小户小家碧玉,但必然也有故意的缘故,不可能真喜欢真宠一个哑巴。 谢罔择的话,全部传到了李观棋耳中。 他面无血色,却无法反驳。 是了,开始殿下是很厌恶他的,可后来殿下忽然就转变了。 那时候恰巧就是殿下被接二连三拒绝的时候。 殿下就是太生气了,所以故意对他好吧? 还有什么比故意对一个家世样貌都不如他们,还是个哑巴的他好,更能刺激他们。 这确实是有用的,不管是驸马还是小侯爷都坐不住了。 李观棋无法反驳。 他就觉得奇怪,怎么殿下忽然对他这么好,原来如此。 好像一下子就全都解释得痛了。 说不难受是假的,但李观棋想,他依然感激殿下。 不管是真心还是利用,是殿下伸出了援手,救他和妹妹于水火,是殿下花心思来给他治疗哑疾,让他看到希望。 就冲这两点,他也不能怪殿下,他还会一辈子感激。 她还让他知道了什么是喜欢,殿下不喜欢他没事,他喜欢殿下就好了。 够了,这就够了。 李观棋告诉自己,但居安和思危的目光,还是让不自觉躲避,仿佛真的只是见不得人老鼠一般的他难堪。 李观棋低下头,不想再听下去,仓皇逃离时,却忽然听到了楚云歌的回答。 “本公主什么身份,想要什么男人没有,何必勉强自己?本公主就是喜欢他乖巧好看还能干怎么了?” 楚云歌嗤笑一声:“谢罔择,你怎么能开口闭口都是哑巴,哑巴碍着你了?” “还分析得头头是道,就为了掩盖我不喜欢你,只喜欢李观棋的事实,真可笑。” 怎么这些男人都这么可笑,就不能接受自己不被喜欢的事实? 李观棋猛地回头。 脸上闪过不敢置信和惊喜。 谢罔择听到了心碎的声音:“不,不能是真的喜欢……” 她有面首她亲李观棋他都知道,但那只是一点身体接触,也是他自己作死的结果,他无话可说。 但心不可以。 不可以啊! 第115章 怎么感谢本公主?以身相许即可 楚云歌丝毫没察觉到他的破防伤心。 “别想什么理由不理由,你们男人喜欢女人,难道也要做这么多分析吗?男女之间哪有那么多理由,见色起意的多了。” 楚云歌赶人:“你那么爱分析,分析你国家大事阴谋诡计吧,别来分析我喜不喜欢,我还约了李观棋。” 谢罔择眼睛不知不觉红了,刚要说什么,就察觉到门口异常。 回头就看到刚才还被他高高在上点评的李观棋,正红着眼看着楚云歌,眼底都是感动。 李观棋是该感动,他怎么能不感动。 在楚云歌这里,他这个陈国大皇子,在李观棋面前,一败涂地。 她拒绝和他圆房,只喜欢李观棋。 谢罔择额头青筋必现,却死死忍住牙关,没有开口说什么。 他不能在他口中处处不如他的李观棋面前丢脸。 谢罔择艰难起身,冷冷看了一眼李观棋走了。 李观棋侧身避开,没有看他,只是和他错身而过,奔向楚云歌。 千言万语,他无法用言语表达,最后便只能用行动表达。 他紧紧抱住楚云歌。 楚云歌挑眉:“你都听到了?” 她看着他颤抖的后背,顿了顿:“不用管他,本公主喜欢谁,不喜欢谁,谁也管不了,你也不是什么消遣的玩具。” 看着门口的即墨,她推了推李观棋。 “别感动了,想吃长寿面吧。” 李观棋脸上怔愣,生辰? 是了,今日好像是他生辰? “你不会忘了吧?快吃长寿面,吃完和本公主出去一趟。” 李观棋点点头,本来要坐下,忍不住又先写字:“谢谢殿下。” 因为谢罔择千疮百孔的心,好像又在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中抚平了。 殿下喜欢平庸的他,还记得他生辰,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只是他也不可避免的,看到了楚云歌嘴角沾上的淡淡血迹。 谢罔择嘴角也有,而且还有伤口。 不出意外是殿下咬的。 所以,谢罔择他亲了殿下,殿下却咬了他。 想到此,听到殿下说不用谢,李观棋故意摇头,表示要谢的。 “摇头什么意思?你还要感谢?你先吃长寿面吧。” 长寿面等一下也没关系,但是感谢他是必须立刻给的。 李观棋想着,忽然凑近楚云歌,顿了顿在楚云歌嘴角亲了一下。 楚云歌挑眉:这算什么?感谢姐姐么么哒? 看到楚云歌嘴角的笑意,李观棋像是得到了什么讯号,拥着她立刻又亲了上去。 和谢罔择全然不同,他的怀抱温暖而克制,连同吻也是,轻柔温暖。 可明明很轻柔,却又很深,宛如落下独属于他的落印。 等黏黏糊糊亲完,长寿面已经坨了,但李观棋乐呵呵全吃完了。 吃完长寿面,楚云歌带着李观棋出门了。 “今日我们只有一个目标——买买买!” 楚云歌带着李观棋到处买买买,这件事传遍整个天盛城。 随即传开的还有跟在楚云歌身后处理事宜的两个人,他们因为向公主举荐自己,最后公主提拔了他们成为了典府长和祭酒。 公主邑司典府长,处理府内杂事,九品下。 东西阁祭酒,主要职责礼贤良,导宾客,主持接待工作,从七品上。 官职都不算高,而且只是公主府内品级而已,并不算什么大事。 但因为他们两的出现,忽然让人意识到一个问题,因为楚帝看重宠爱公主,视同亲王, 公主开府比照亲王府,置管属,按照编制,官吏可多达六十六种。 公主府公主傅,甚至是从三品! 百姓看公主宠爱面首,给面首买了多少东西,可一些敏锐之人,注意力却都在后面的两人。 公主府这个变动信号不一般。 在楚云歌带着李观棋满载而归时,当初面首中主动向楚云歌举荐自己的两个人名字信息便传入了有心人的耳朵。 方然,出身贫农,科举前被人打断手,一看就是遭人暗算。 相同处境的人都知道,没有家世背景出头多难,可现在他有了前程,即便只是个九品下,那也到底走上了仕途。 萧知,这个名字比方然产生的震动更大,因为他是名师之后,大家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没想到他居然得到了公主庇佑,现在还重新出山,从七品上。 萧知这样的才学,七品当然不算高,可代表的意义不一样。 那些走投无路的,或者被逼到绝境的会忽然想,是不是可以去求公主庇护,替公主效劳? 楚云歌自然是故意让他们出现了,他们两人表现良好,算是通过暂时的观察和调查了,那自然要用起来,而且是重用,大用特用,她会将他们打造成典型。 楚云歌不行动则已,一行动便是所有人的焦点,造成的影响也完全不一样。 谢罔择是等事情传开才听到这件事的,他不是傻子,自然一眼就察觉到了不一样。 “殿下她想做什么?” “为什么这件事我毫不知情?” 谢罔择想去找楚云歌,却被思危死死拦住:“公子,这是公主府。” 公主府的事情,公主说了算,他问了也是白问。 公子此刻找上公主,两人再发生冲突,不过是将关系再闹僵罢了。 谢罔择被拦住是对的,因为他如果来了,会被刺激得更厉害。 楚云歌除了给李观棋买买买,还特意准备了礼物。 “这是生辰礼,打开看看。” 李观棋都懵了,他今日已经得了无数东西,他以为那些就是礼物。 这些礼物比他过去十几年加起来都多,没想到居然还有。 他恍恍惚惚打开,然后更恍惚了。 房子?土地? 看着李观棋呆滞的模样,楚云歌满意笑了。 “惊喜吧?” 给没有安全感还有些自卑的小男友准备什么生日礼物好呢? 特别是在两人地位相差如此大的时候? 那当然是能让他增加安全感,安身立命的东西。 这样即便以后分手了,他也不用担心未来的生活。 虽然昨晚李观棋有些让她不高兴,但他知道哄人,也没再说其他,这件事在他们这里,就算很默契的过去了。 她以前没钱没权就算了,只能在某音上眼馋,如今有钱有权了,能找就找了,当然也能委屈自己的男人。 现代人送房子送车,房子和车都是硬通货,古代也一样,房子田地,都是硬通货。 有房子有田地就有了安身立命的根本。 第116章 为了伺候公主,他做足了准备,比如腋下管理 “李观棋,往后不用担心四处漂泊,永远有一个地方可以让你回去。” 房契地契都不重,可李观棋却觉得有千斤之重。 他情绪久久不能平复,原来殿下将他的纠结都看在眼里。 他真的很感激,若是过去他有房子田地,他也就不用吃那么多苦,那么担惊受怕了。 这真是送到心坎上为他着想的礼物,特别是在他如此不安的时候。 但是太贵重了。 他什么都没能为殿下做,甚至以色侍人都没有。 他怎么好意思收下。 他刚要写字,楚云歌却先道: “别推辞,送礼的人不喜欢被拒绝,高高兴兴收下才好。” “也别觉得贵重,那是你值得。” 楚云歌拍拍他的手:“做本公主的男人,连这点都没有,又有什么意义?” 她送礼是真心的,但也要让世人知道,跟着她,不管是面首还是其他,都不会亏待。 她可不是小气之人,她更不是那些臭男人,有钱却只想白嫖小姑娘。 想让人跟着她做事,却只谈理想画大饼,她都来实际的。 李观棋在楚云歌的目光下,终于没有推辞。 只是却依然觉得一切仿佛在做梦。 “殿下,其实谢公子说得并没错,我只是一个渺小又普通的人。” 他出身普通,也不会武,不如燕峰能保护公主帮公主忙。 他长相在他们那也不出彩,他也不不会逗人,会哄人,他…… 楚云歌看着李观棋后不停笔写下一堆缺点,都可以想到他之前自己纠结了多久。 “每个人都不一样,你为什么要用你的短处和他们的长处比。” 这世上多的是长相普通的工作普通,不幽默个性的普通人,但他们也是独一无二的。 “而且普通?你哪里普通,你长得这么帅?” 楚云歌无奈:“这些话我只说一次,总归你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你也很优秀,你对外说这些话,是会被打的。” 听一个数学天才大帅哥说自己普通,不值得被爱,那不是妥妥凡尔赛找骂吗? 现代这种人才必然是被重视的,可在古代,数学被视为一个工具,是用来解决实际问题的,并不受重视。 更无奈的是,她知道数学天才很难得,但她也不能为此做什么,她无法给他提供条件,让他研究下去,或者让他系统学习训练。 因为她在现代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并非什么数学家科学家。 在数学科学家这条路上,注定充满遗憾。 楚云歌替他遗憾可惜,但李观棋听完楚云歌的话却心满意足。 他认真写下:“谢谢殿下。”四个字。 他能感觉到她真的觉得他很好,这是第二个认同他能力的人。 更重要的是,他在她眼里是特别的,在他都自认自己普通时,殿下却告诉他,他很特别他独一无二。 他小心收下礼物,却发现还有隐藏的礼物——玉观音。 “这玉观音开过光,每个人生辰这一天都是最特别的,一会你就和观音许个愿,能保佑你实现愿望。” 李观棋摸着玉观音,心想也许他就是注定先苦后甜,所以前期才受了那么多磨难。 可现在他也终于有了他的幸福。 他点点头,闭上眼认真许愿。 楚云歌看他睁眼后问道:“是不是希望早点治好病?到时候如果实现了你会说话了,不要忘了还愿。” 李观棋却只是微笑,并没承认。 他的哑疾求神拜佛并无用,他决定相信大夫。 所以他许下的愿望是:接下来一年,希望能一直待在殿下身边,在殿下这里保持特别。 他不敢求太多,不敢太贪心,也不想想那么多了,就珍惜眼前的幸福。 人生也不过数载,很快就走完了,如果连爱都不敢爱,天天患得患失,那守住的心又有何用?这一生也就平庸度过。 他能爱一场就是幸运,那就拼尽全力去爱,不要留下遗憾。 首先今晚就不要留下遗憾。 正好楚云歌问他有没有什么想做或者想要的时候,他点了点唇。 他想亲殿下。 一直亲一直亲,想亲个够。 想通了还得到爱和认同的李观棋,整个人像是放松了,又像是放开了许多。 就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终于愿意绽放。 之前亲近时,他是害羞,欲拒还迎的,现在却大胆不少。 不单只会亲嘴唇了。 三回熟,四回浪。 耳侧被吐息拂过,随后顺着耳缝划进身体里,引起楚云歌一阵不自觉的颤栗。 偏温热的呼吸还在往下,酥酥麻麻,潮润轻巧的触感,撞击着她的理智心神,楚云歌不止尝到甜,还带来热血上的沸腾。 楚云歌及时将李观棋拉了起来,声音略微喘息。 “今晚不能要你,别勾引姐姐。” 李观棋同样在喘息,听闻一愣,姐姐? 楚云歌低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等姐姐癸水结束收拾你。” 李观棋顿了一下,反应过来,心几乎跳出胸口。 女子的癸水最多不过七日,今日殿下是第三日,也就是说最多再过四日,殿下就要他…… 李观棋的呼吸急促了一瞬,黑玉般双眸定定看着楚云歌,在暖色灯火下,熠熠生辉,欲说还休。 本来就淡粉的唇,经过滋润,宛若沾染雨露的花朵,引诱着人采摘。 楚云歌:“……” 她暗骂了一句,抬手勾住他脖颈,将他压下来。 说了别勾引还勾引,这么三四天都等不了吗? 狠狠亲了几口,楚云歌才算放了李观棋。 “等过两天,你等着。” 大姨妈结束之时,就是她开荤吃肉的日子。 李观棋颤抖着拉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心几乎要跳出胸口。 之前按那次,他没做好准备,心里满是惊慌茫然。 这次他做好准备了,没有茫然,只有万分确定和期待。 他很想很想公主。 他愿意跟着公主。 不过准备是不是可以更完善? 不行他再去看几本书,多学一下,锻炼还要加强。 他可知道采容院那边虎视眈眈,他腰腹力量比不上可不行。 而且还有人主动和他禀告,说比女子还妩媚的面首,磨刀霍霍的下了不少苦功夫,保养皮肤头发都只是基本,据说还做毛发管理。 虽然他不像其他男人一样毛茸茸的,但是不是也该做些…… 第117章 殿下,你该换换口味了,今天换我吧 屋里的李观棋,已经想到腋下管理,毛发管理。 屋外。 自觉身体已好,恢复当值的燕峰,听着屋里断断续续的动静,没忍住开始抠树皮。 机械性的抠了一会后,成功将树皮被抠出一个洞。 公主天天就和李观棋亲,都亲烦了吧? 怎么还不换个人亲呢? 他随时做好准备,日常清洁收拾自己,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绝不会偷懒。 虽然没有莲花香,但也很清爽。 每日入寝清晨,用膳后,都会认认真真漱口,口气不说香,也没有异味,很是清新呢。 怎么殿下就是看不到他呢? 燕峰转念一想,李公子在生辰能许愿,那他生辰的时候能不能也许愿,让殿下也亲亲他? 殿下那么好,如果他真许愿了,殿下应该不会拒绝。 但他生辰还有好几个月。 想到这里,燕峰就泄了气。 他紧抿唇角,两只手无力垂下,头也低了下去。 五官在月光下也晦暗不清,明明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却忽然生出几分寂寥。 同一时间。 听到楚云歌还在望云阁没有回来,谢罔择抿了抿唇。 昨夜殿下无情赶走了她,今夜难道就要在望云阁歇下了? 他深吸一口气,只能安慰自己,就算殿下今夜在望云阁歇下,她癸水还没结束,也没办法要了李观棋。 所以他不必紧张。 可理智知道是一回事,内心煎熬又是一回事。 在宴席上越发心不在焉。 虽然楚云歌不给他面子,就是不愿意前来,但谢罔择还是没取消宴会。 李观棋就算得公主喜欢,但他也没忘了,真正的心腹大患是小侯爷裴忌,卿尘亦不能小觑。 还有那几个面首也要警告一番。 所以宴会照旧举行,为的就是警告他们,他才是驸马,让他们死心为妙。 他的宴会目的确实达到了,在他面前,采容院几个面首安静如鸡。 就是卿尘和裴忌也没被放过。 “卿尘大师,你还给望云阁送了生辰礼?” “是,听闻李公子喜欢算数,就送了两本书。” “大师还真是面面俱到。”谢罔择皮笑肉不笑。 “谢公子喜欢,下次小僧也送。”卿尘不软不硬顶了回去,面色不变,依旧淡然,谢罔择之前挺欣赏,现在看却有些碍眼。 “不用。”谢罔择拒绝,三言两语敲打了一番,让裴忌和卿尘,都清楚意识到,他才是驸马。 但这个认知,除了刺了裴忌的心,还让他下定了某种决心。 “谢公子,今日前来,其实是有个交易想和你谈谈。” “什么交易?”谢罔择之前不喜欢大家叫他驸马,现在却不喜欢裴忌叫他谢公子。 “小侯爷,在府里,你可以叫我驸马。” 裴忌充耳不闻:“事关重大,不知可否移步谈话?” 卿尘:“……小僧今日功课还没做完,就先告辞了。” 卿尘走了,其他面首也纷纷告退。 谢罔择达到目的,也懒得和他们周旋,并没挽留。 等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裴忌开门见山: “我知道你想回陈国,谢归,我可以帮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裴忌故意以字称呼谢罔择,提醒他一直以来的目的。 他不是一直想回陈国吗,他可以成全他。 只要他回去了,这辈子也别想在回到殿下身边。 谢罔择端着茶盏的手因为用力而发白,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裴忌: “什么条件?” “和殿下和离。” 果然是不怀好意,谢罔择只觉可笑至极。 “我和殿下乃是两国联姻……” 裴忌打断他的话:“别说这些大道理,反正当初你也是被逼的,还是你现在不想回陈国了?” “如果你不想回,我一定想尽办法让你留在楚国。” 谢罔择听着他充满威胁的声音,脸色越发冰冷。 “谢某的去留,不劳小侯爷操心。” “就算要回去,我也会自己回去。” 裴忌笑了:“你真的能靠自己回去吗?那之前努力了那么久,怎么都无用呢?” “那是因为之前陈国势弱,但现在不一样了,楚国不敢让我回去,不就是怕了吗?” 谢罔择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不对,我现在和空有小侯爷名头,却只是混江湖的你说什么?” “小侯爷语气这么大,谢某却只听出了不自量力,毕竟谁不知道小侯爷看似受宠,实则裴家早已被楚帝忌惮。” 两人针锋相对,戳的都是各自的心窝子。 裴忌脸色也青了,最后也笑了: “虽然我这个小侯爷空有名头,但我实打实有自己的侯爷之位,但是谢公子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加封。” “你说自己回去,是等你父皇都死了,你那些兄弟争斗出个结果回吗?” 裴忌拍手:“千里送人头,谢公子好志气。” 谢罔择差点没起来给裴忌一拳,这嘴怎么这么贱? 裴忌为什么要让他走,还要他和离,不过是为了争夺驸马之位罢了。 为了一个驸马正宫之位,他还真是费尽心思。 如果是半个月前,他可能就答应了,毕竟这是很划算的买卖。 甚至可以说是一石二鸟。 可现在,他绝不可能将驸马之位拱手让人。 “小侯爷是想做驸马了,可怎么办呢,驸马只有一位。” “谢某不死,尔等都是面首侍妾。” 谢罔择满脸孤傲,正室身份拿捏得无比到位。 “一日是面首,终生只能是面首侍妾,小侯爷也不例外,和采容院那些差不多。” 谢罔择摇头:“不对,采容院几个面首,好似还更得殿下喜欢。” 裴忌脸黑如锅底。 谢罔择的反应超出他预料,他看出谢罔择动心了。 但他以为谢罔择会为了继承大业,挣扎一番后答应,却没想到会如此坚决。 这代表着,谢罔择对楚云歌的感情,比他想得还深。 否则怎么可能为了她,放弃和他合作。 他不信他不会动摇后悔。 “谢公子,别意气用事,你没必要拒绝和我的合作。” 他暗示:“这可真不像你,你确定当你的那些弟弟们登上皇位后,你不会后悔今日选择?” 裴忌这话,杀人诛心。 第118章 殿下,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我后不后悔不劳小侯爷操心,倒是有个疑问。” 谢罔择笑,眼底却只有冰寒。 “楚帝知道小侯爷并非真心混迹江湖,还想和谢某合作吗?他会不会怀疑小侯爷有通敌的嫌疑?” “若是因为小侯爷影响到裴家,小侯爷又会不会后悔今日的冲动?” 一字一句将裴忌的杀人诛心还给了他。 “这就不劳谢公子操心了!”他相信他很快会突破无极神功第十层! 十层大圆满,那是大宗师了。 别看只差了一层,但其实根本不一样,到时候便是楚帝,也得衡量衡量,不敢再轻易动裴家。 他十几年如一日,一日不敢懈怠,日日逼着自己,除了为了自己,同样也是为了裴家。 曾经有大宗师,为报国仇,靠一己之力毁灭了一个国家。 虽然那只是一个小国,但大宗师的实力可窥见一二。 那个大宗师隐退后,所有人默契的,都知道不能轻易得罪一个大宗师。 现在想想,楚帝之前催着他回来成亲,何尝没有绝了他成为大宗师的可能。 因为楚帝对裴家的猜疑,他这个潜在大宗师,也有潜在风险。 他相信自己会突破才敢和谢罔择谈,也是对自己的一种逼迫。 奈何谢罔择不愿意。 两人针锋相对,眼底都是杀气,到最后也没谈拢。 裴忌怒气冲冲离开了鸿雁院,听到楚云歌已经回了寝殿,狠狠松口气。 随即又提起一口气。 今日楚云歌来了癸水,所以没宠幸李观棋,那之后呢? 谢罔择虎视眈眈,李观棋燕峰伺机而动,采容院那些面首则心不死,只有他还要为突破第十层坚守童子身…… 女子的癸水也就那么几天,殿下的癸水已经过半……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袭上心头,裴忌直觉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若还不突破,那公主就会要其他人…… 不行,不行,他不能接受。 前所未有的迫切,让裴忌突破之心达到了顶峰。 练剑时他越发拼尽力,为突破做准备。 但他又必须克制自己,不能心急着急。 满身是汗水的裴忌,被问心劝着休息时,他停下了。 裴忌靠在浴桶里,仔细回想今日一切,并不觉有问题。 “霸占一个驸马之位有什么用,不被爱的都是空的。” “公主的心意最重要。” “最重要的还是突破突破突破!” “绝对不能让人抢在前面。” 想到他千辛万苦突破无极神功,终于可以圆房,楚云歌却被别人捷足先登,裴忌就一阵着急,随后就感觉功力大涨。 裴忌:“!!!” 再想想装柔弱的李观棋,狐媚子燕峰,还有可恶的驸马谢罔择,他的功力又蹭蹭蹭大涨。 裴忌出了浴桶,顾不上穿衣物,坐下开始运功。 问心急忙屏气凝神,他倒是想给小侯爷穿个衣裳,但不敢打扰。 次日。 当裴忌从入定中醒来,双眸中精光一闪,朝着浴桶一出拳,浴桶四分五裂,几乎碎成了粉末。 一直守在门口的问心和无愧,进来后大喜。 “恭喜小侯爷,功力大进。” “嗯。”裴忌惊喜不已,他只差一个契机,就可彻底大圆满,达成目标。 而这一切,除了每日的积累,就是因为公主。 他是因为公主才更加迫切。 裴忌捏了捏拳头:“我要去见殿下。” “这么大的喜事是该和殿下说说……等等,小侯爷你没穿衣服!” 在最后的刹那,问心喊住了就要从窗户跳出去的裴忌。 裴忌差点光溜溜去见楚云歌了。 “小侯爷,您快穿衣裳吧。” 裴忌又跳了回来,他差点闹了笑话。 不过穿衣裳的时候,他低头看了一眼,忽然露出迷之微笑。 其实他有足够的自信,咳咳咳…… 但太孟浪了。 问心看着满脸荡漾的裴忌:“……” 小侯爷彻底没救了。 裴忌看看窗外:“不过,天怎么还没亮?” 问心:“小侯爷,你入定了一天一夜,这是天又黑了。” 小侯爷都光溜溜一天一夜了,他是生怕有人进来看到。 裴忌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肚子这么饿,殿下那正好有很多好吃的。” 李观棋还亲自下厨,不过他亲自做的东西,确实别具一格,他遇到就要全部吃掉。 寝殿。 楚云歌正在回看谢罔择送来的黄色破案书。 别说,案件写得精彩,黄色部分也写得非常妙。 看到裴忌忽然来了,然后二话不说就开始吃吃吃,她若有所思。 “怎么了?” 裴忌吃东西快却不显粗鲁,反而有种豪气,莫名有些赏心悦目。 他喜悦和楚云歌分享了他已经功力大增,达到大圆满,只差一个契机就可突破的事。 “那恭喜你了。” 裴忌嘿嘿笑,喝茶清口。 随后就听楚云歌问道:“裴忌,我有个问题,你们这童子身,只是不能和人发生关系,还是直接一次都不能那什么?梦遗会有影响吗?” 这个问题,楚云歌之前就有些好奇。 这次因为谢罔择送来的书,更加好奇了。 书里面有个童子身角色,也是为了练功,但后来他破戒了。 自从偶然窥见夫妻房事后,他就开始动了春心,入夜不睡觉,仗着功夫好,自己跑去偷看小姑娘洗澡,没忍住强迫小姑娘,最后却还怪小姑娘勾引他,坏了他的童子功,最后一刀将人杀了。 楚云歌很是嫌弃这角色,但看描写,书里的角色做春的梦,甚至还用了五指姑娘,那怎么偏偏就来一次真的才算破戒呢? 裴忌被呛到了:“咳咳……你你你!” “你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 是不是想对他做什么? 以前的裴忌,满脸排斥恐慌。 现在的裴忌,满脸荡漾期待。 楚云歌看着忽然有些扭捏的裴忌:“就纯粹好奇。” 裴忌:“就是不能和人……” “懂了,这也算合理。” 裴忌看楚云歌问完又看书去了,顿时有些绷不住了。 “殿下,你只是问问?” 楚云歌:“那不然呢?” “哪有人无缘无故问这种问题的。”裴忌忽然坐到楚云歌对面,手无意识捉住楚云歌的袖子捻了捻。 前所未有的焦虑焦急席卷裴忌,让他鼓起勇气主动。 李观棋就很主动,再不主动,他直觉完了。 “殿下,你既然都问过了,肯定是想做什么,只要你一心一意对人,其实可以的,只要不到最后……” 其他的都可以为所欲为。 差点就拉着楚云歌的手往他身上放,大喊:快碰我,快亲我了。 楚云歌看着忽然满脸荡漾羞涩的裴忌:“……” 第119章 他大声表白:我喜欢你楚云歌! 楚云歌不傻,有点看出意思了。 她抽回自己的袖子:“你是故意来逗我的?” 裴忌懵:“没有啊。”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说得这么明白了,殿下还不碰他。 “没有你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还一心一意。” 楚云歌摇头:“我没心情和你玩笑,你吃完走吧。” “我也没玩笑。”听到楚云歌赶人,裴忌真慌了。 “殿下,我是真觉得一心一意很好。” 楚云歌放下书:“是挺好,但不适合我。” 她是花心大萝卜。 裴忌又捉住她的袖子,凑上前巴巴看着他:“为什么不合适?一生一世一双人多美好,殿下,你没想过只喜欢一个人吗?” “没想过,不能。” 看着楚云歌面无表情的脸,裴忌手紧了紧。 “全心全意真的很好……” 楚云歌似笑非笑:“全心全意好,那为何男人只要有条件就三妻四妾,寻花问柳?” “一夫多妾是男人们开的先河,且一直推崇,可见是好东西,我也是学他们才知道这么爽。” 裴忌:“……” 他暗恨,狗男人臭男人,都怪他们不老实,教坏了公主。 “他们是他们,但我是专一的,我觉得男女感情还是专一的好,人一多乱象就多,不好……” “你和我啰嗦这么多干什么?”楚云歌打断他的话。 “因为我是对感情很认真的人。”裴忌认真道。 楚云歌:“……那你认真吧。” 裴忌憋气:“殿下你对感情就不认真,见一个爱一个。” “我怎么不认真,我认真爱每一个不就好了?” 裴忌又憋了一下,有些泄气的问:“那你认定就会全心全意,一辈子爱他们非他们不可吗?” 楚云歌摇头:“那可不一定,感情的事说不准的,多爱一个少爱一个也无所谓。” 裴忌这下坐不住了:“你,你……你怎么能这样!” 他都打算不行,就退让一步,结果她还不行。 这不是代表,她想就想,不想就随意抛弃吗? 楚云歌:“……你还指责上了。” 她看着裴忌干脆点明:“裴忌,你这些话,加上你这表现,像极了你喜欢我。” 上一次,楚云歌这么说的时候,裴忌整个人瞬间炸毛说‘我疯了不成?’。 没想到这次裴忌却道:“你说对了,我……我就是喜欢你。” 他整个人还是如同炸毛的小猫,脸还瞬间通红,但鼓起勇气看着楚云歌。 “没错,我就是喜欢你。” 他又重复了一遍,非常大声,气沉丹田,似乎如此能给他无限勇气。 又好像越大声,越能表明自己的感情。 “我如果不喜欢你,我刚才怎么可能说那种话,让你对我为所欲为。” “我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碰的,我想让你碰我亲我,就是因为我喜欢你。” 裴忌吼完,惊起几只麻雀,全屋寂静。 或者说全寝殿都安静下来了。 外面巡逻的护卫,忙着干活的丫鬟,全都僵了一瞬。 一旁伺候的即墨,顿了一下强制冷静。 跟随裴忌前来的问心和无愧,本来正喝着茶歇息,听到差点没呛死。 “咳咳咳……小侯爷疯了吗?” “小侯爷怎么这么大声!他疯了吗?” 他不知道自己内力多深厚,声音多洪亮吗? 寝殿内的楚云歌,在寂静中,仿佛看到了乌鸦飞过的表情包从裴忌头上飞过。 她顿了一下:“嗯?” 所以刚才裴忌他对她发送了动手动脚邀请。 这可真是…… 裴忌吼完,终于意识到自己太大声了,好似是宣告。 他脸涨得通红,却没后悔。 爱,就要大声说出来。 他也不怕别人知道,他不能再做胆小鬼了。 裴忌坐下,看着楚云歌再次确认点头:“我知道你很惊讶,但我就是喜欢你,楚云歌。” 他声音还是清亮,但总算没那么大声了。 “如果不是喜欢你,我何必问这么多。” 不是喜欢她,为什么总想着她,看到她危险,那么着急。 不是喜欢她,何必在意她和谁亲密。 楚云歌:“……你之前才说你疯了才会喜欢我。” “所以我疯了啊,为你疯狂了。” 裴忌从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一面:“你遇到袭击回来那一日,明明知道你和李观棋会做什么,可我就没走。” “我其实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只是那时候不敢确认自己的心意。” 他不是想不清楚,只是更清楚知道楚云歌是什么样的人,说白了,其实就是不能接受他只是她男人中的其中一员而已。 他无法接受他不是唯一。 他是裴忌,出生尊贵,再被猜忌,小小年纪就已是侯爵,到哪里都是中心。 他从未想过自己只会是女人面首中的一个。 因为自负,因为自尊不允许,因为楚云歌和他想象中美好的妻子实在太不一样,他不愿意承认,压抑自己的感情。 他对未来妻子有无限美好期望,对婚姻充满期待,对感情的态度一直很认真,所以越发不敢乱来。 楚云歌不是良配,他实在不该心动,可他控制不了自己。 “我其实就是个胆小鬼,之前都不敢承认,直到现在。” 看着满脸认真的裴忌,楚云歌顿了顿:“……那谢谢?” 她需要捋一捋,裴忌喜欢她? 裴忌他不是楚帝的少年将军攻吗? 虽然之前裴忌表现很明显抗拒楚帝,但这不都是套路吗?前期讨厌,后期真香,怎么香到她头上了? 看着楚云歌沉思怀疑的眼神,裴忌急了: “我真的喜欢你,楚云歌,你别一脸怀疑。” 裴忌急得直呼名字。 楚云歌:“所以我都说谢谢了。” 裴忌更急了,又气又委屈:“我是认真的,你怎么能说谢谢。” “那不然呢?” 她现在都搞不清他到底是纯爱还是言情。 “你对我总有个想法吧?或者我之前做得不对,你骂我两句都成,但你现在……” 裴忌觉得楚云歌的反应实在太奇怪了,他深吸一口气。 “殿下,我想请你认真回应我,我……” 楚云歌:“不能,我拒绝。” 裴忌拳头都捏紧了:“我还没说,你就拒绝。” “你没说完我也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虽然表白了,但并不能接受我不专一,就算现在不提,以后也会啰啰嗦嗦管,我不想听你念叨,更不想被你管。” 楚云歌干脆利落。 裴忌忽然说喜欢她很意外,不管他真喜欢假喜欢,会喜欢多久,是直的弯的,是以后便弯,还是被她拉直了,总归不可能因为他放弃其他人。 就这么简单。 裴忌:“……” 一颗心碎了。 第120章 他虽然红了眼,但他还会哭着亲呢 “你别这么看着我,搞得像我哄骗你辜负你一样,天地良心,我对你可好话都没说过几句。” 除了最开始,初来乍到,怕死的她因为如愿以偿,想和他们缓和关系。 结果不用说了,她后来态度那是一天比一天差。 楚云歌摸着下巴:“说起来,你可真奇怪,我现在对你态度这么差,爱搭不理,你倒是上赶着了。” “果然,人本质上都是贱的。” 裴忌:“……我……我……” 裴忌想反驳,但忽然反驳不出来,因为其实他自己也搞不清为什么会喜欢上楚云歌。 “其实你这心态也正常,很多人都这样,都是对你好的时候,你不屑一顾,爱搭不理的时候都觉得好,这大概就是人性吧。” 听出楚云歌的分析声,裴忌没觉得好,心反而一直往下沉。 楚云歌不信他的喜欢是真心的,他和她谈喜欢,她和他谈人性。 也不怪她。 说起来都是怪他自己,回想自己过去种种,他也恨不能打自己几巴掌。 他不过是为自己的口无遮拦,为自己那些行为自负付出了代价。 只是他之前也不知道,代价原来如此大。 他该怎么才能挽回? 裴忌还没想出办法,就听楚云歌道: “你说喜欢我,但伴随着表达的还有要求,所以其实你喜欢的是你自己想象的要塑造的人,但这根本不可能。” “你与其想改变我,不如直接找一个符合你要求的人喜欢,这对你我都好。” 楚云歌为裴忌着想的话,却让裴忌面色瞬间发白。 他倒是想潇洒一点,说着是吗,随后应下。 可他笑不出来。 他不止笑不出来,他都要伤心死了。 能符合他要求的人,其实认真找,一抓一大把,但她们都不是殿下。 他就只喜欢她能怎么办? 这可是他第一次喜欢人,第一次这么认真表明心意。 她却让他找别人。 “我就那么差劲吗?你还要将我推给别人,明明你之前还想对我强取豪夺!” “我拒绝后你还对我下药……” 他说到这里猛地想起来还有毒。 “对了,你对我下了毒,不就代表当初你对我有想法,你怎么能这么容易善变,你得负责。” 裴忌走了两圈:“没找到解药,没彻底解毒前,你能不能找别人,不然我就……我就……” 楚云歌:“你就怎样?已经在找解药了,你这又要保持童子身,又不许我碰别人,哪有这样的道理。” “难道你三五年不能突破,就让我一直守着美男守活寡?不可能。” 香喷喷的肉就摆在你面前,香气扑鼻,还不许你吃,这太过分了。 “裴忌,本公主的事你少管,也别说这种霸道话。” “你……你好狠的心。” “这之前可都是你要求的,我之前早放你们走了,若非因为毒,我们早就没有任何关系。” “但就是因为毒,我丢了心。” 裴忌打断楚云歌的话:“是你下的毒,你得负责。” 裴忌语气凶狠霸道,可双眼却已经红了。 语气有多凶,表情就有多可怜。 楚云歌:“……你可别哭。” 她没想弄哭他。 “我才没哭,我绝对不会哭。” 裴忌依然凶巴巴,但眼睛更红了。 仿佛是被主人抛弃,狂吠不已,可其实全身颤抖满身狼狈的小狗。 楚云歌怔了一下。 她必须承认,她刚才错了。 不管他未来如何,但此刻,十九岁的裴忌,喜欢她的感情是认真的。 炙热的少年,感情也炙热。 因为炙热,因为满腔都是喜欢,所以被拒绝才会红了眼。 尽管纯爱文中的喜欢,最终可能都会因为弯掉消失或者变心,但她没有资格否定和轻视他们的感情,他们此刻的喜欢就是真心的。 “我刚才的态度很抱歉,也谢谢你,谢谢你的喜欢。” 这一份喜欢,不管怎样是珍贵的。 裴忌抬头,死死忍住泪意:“但你还是拒绝我对吗?” 楚云歌没有否认。 恶毒女配、黄种人、处境情况危机三个buff叠满的她,其实遵守的是:不主动,不负责,不拒绝。 当然,她比较挑,也比较喜欢主动挑战,所以会为色主动撩拨,不拒绝帅哥、不负责。 按理,裴忌条件够好,吃了他,管他以后纯不纯爱的,她爽了就行。 但裴忌还要守着童子身,性子还倔,她没必要答应。 再加就算突破了,他说和她不够爽,转而喜欢男人,那就有点丢面子了。 她的脸往哪搁? 她还是不想当他验证自己性向的工具人。 看楚云歌没有否认,即便抬头也没能阻止裴忌彻底红了眼落了泪。 楚云歌:“!!!你不是说你不会哭吗?” 谁能想到一个好好的潇洒少年,说哭就哭。 楚云歌坐起身:“你……你怎么还是个哭包?” “我才不是。” 裴忌恶狠狠否认,胡乱抹眼。 楚云歌:“……” 没想到把小伙子给弄哭了。 虽然裴忌有点啰嗦,但是这么红着眼,可怜又可笑。 “好了,别哭了。” 楚云歌拿着手帕上前,给他擦眼泪。 裴忌:“……” 今天的脸真是丢尽了。 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结果他表白失败还哭唧唧,这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以后楚云歌怕是更会讨厌他,再不会喜欢他了。 裴忌越发绝望,眼泪又没止住,看着楚云歌近在咫尺的脸,忽然破罐子破摔道: “那你亲我一下。” 听着裴忌带着哽咽的话,楚云歌意外抬头:“啊?” “你什么都不答应我,还不能亲一下吗?” 裴忌说到这里又红了眼:“你都亲他们了,怎么就不能亲我?之前亲了我,你还不承认,你怎么能这么坏。” 楚云歌听着裴忌的控诉,再看裴忌双目带着泪意,眼底波光粼粼,清透欲坠,又因为担心,眼底闪过些许惶惶,加上红红的鼻头,就…… 挺可人。 看着莫名觉得还挺好亲。 但他这样,真的很不符合纯爱主角人设,怎么看都不像少年攻…… 楚云歌的沉思,在裴忌这里,就是又又又被拒绝了。 他被拒绝到底,嫌弃到底。 裴忌被伤透了心,只觉前途一片黑暗,他都没想明白,为什么楚云歌就这么厌恶他。 明明他没比李观棋燕峰差。 忽然,裴忌灵光一闪,亲了会不会就改变主意?发现他也挺好亲的? 话本上,不都是意外亲了,或者恶作剧亲了,然后就喜欢了吗? 伤心欲绝,只想找到希望的裴忌低头,吻了下去。 “你不亲我,我亲。” 第121章 他全身酥麻,大脑一片空白 这次,和之前那次轻得仿佛像是羽毛飘落,导致楚云歌都不确认的全然不一样。 很是瓷实。 楚云歌:!!! 感受到唇上的柔软,她立刻推裴忌。 我不对你强取豪夺了,你倒是主动亲上来了,倒天反罡啊你。 裴忌却没放手,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楚云歌刚要加大力度,忽然感觉到脸上的凉意,好似是他的眼泪。 楚云歌瞪着眼彻底愣了。 裴忌他又哭了? 感受到裴忌手的颤抖,她确定了,裴忌可能真的哭了。 颤抖着哭着亲她…… 这是什么纯真校园文学? 楚云歌手下的力度减小,让裴忌松了一口气。 不可思议的柔软,仅仅是一触碰,就让少年的心再次燃烧起来。 他全身酥麻,大脑一片空白。 他颤颤巍巍扶住楚云歌肩头,微微错开一瞬,随后又带着少年人的轻颤和试探,再次靠近。 青涩而迷乱,毫无章法,更无技术可言,却让楚云歌的心都颤抖了一下。 傻小子不知道是舌吻,情绪又太激动,不过瞬间就呼吸急促。 带着炙热的呼吸,他满脸得逞的退开,在最后刹那,恶向胆边生,他舔了一下。 舔完他退后一步,看了她一眼后,不知道是怕被她教训,还是实在太过羞涩,三两下从窗户飞走了。 楚云歌:“……” 靠! 怎么搞得这么纯情? 你是纯爱文学,不是纯情文学! 虽然裴忌溜得快,但是她没错过他的一切。 脸上还带着泪痕,耳根却红得滴血,脖颈脸颊都不同程度红了,粉红色的少侠,看着就好欺负。 亲一下舔一口都这样了,不敢想再对他做点什么,会什么反应,会不会更红。 楚云歌啧了一声,他还真会勾引。 他再坚持一下,再撩拨一下,对她这种黄种人来说,底线都会一步步退让。 “差点都被他勾引成功了。” “没想到他跑了。” 楚云歌忍不住啧了一声。 “怎么这两天一个个的都来勾引本公主。” “是知道本公主来癸水,只能看不能吃,故意的吧?” 今晚要当值,但注重卫生的燕峰只是去清洁自己,没想到裴忌就去了。 当他在浴桶里听到裴忌那高声告白,哗啦一下就从浴桶里站了起来。 “小侯爷他……” 他耳力好,加上飞鸾院离得不远,几乎清楚听到了。 燕峰加速,回到寝殿,正好看到裴忌捂着脸满脸荡漾从公主窗户飞出来。 一看就是和公主亲了。 燕峰整个人都泄气了,小侯爷也表明心意了,小侯爷也被殿下亲了…… 望云阁。 正关门躲着学习某些技巧的李观棋,听到裴忌表明心意,整个人默了一下,但又很快打起精神。 他不要多想,殿下之前答应过的都没失言过,他要相信殿下,相信她不会骗人,她会来找他。 他只要提升自己就可以。 同时,他下定决心,就做毛发管理。 九霄院。 听到守志的汇报,卿尘顿了一下。 “小侯爷本来就喜欢殿下,并不算意外。” 他看似很平静的接受了,但只有守志看到,卿尘转动佛珠的手已经乱了。 这一夜,卿尘念经念得很晚。 鸿雁院。 “公子,小侯爷说他喜欢公主,吼得全公主府都要听到了。” 居安汇报:“小侯爷从公主寝殿出来后,满公主府乱飞,时不时叹气,时不时傻笑摸嘴巴。” 正在练字静心的谢罔择猛地站起身。 “他做了什么?” 就裴忌藏不住事的尿性,难不成是公主亲了他? 之前他去亲公主时,只换来她的咬,结果裴忌就…… 她喜欢裴忌果然多过喜欢他吗? 更何况裴忌的无极神功好似还要突破了。 谢罔择捏紧拳头:“看好裴忌,下次他若再去找公主,想办法阻拦他,他的无极神功若是突破了,第一时间告知。” 没突破,他就不老实,要是突破了,他能立刻爬床。 “其他人也是,所有去公主寝殿找公主的,都立刻向我汇报。” “所有人吗?”居安苦哈哈问。 “废话。”谢罔择懒得看他。 他是驸马,他就要掌握所有人的动向,绝不会给他们趁虚而入的机会。 居安欲言又止:“公子,掌握他们动向是无用的,我们可以阻拦几次他们不去找殿下,但殿下呢?” “我们不能监视殿下,更不可能阻拦殿下。” 重点从来不在于其他人,而在于公子自己,在于殿下想要谁。 谢罔择又何曾不知,可他不得楚云歌喜欢…… “你闭嘴。” 他深呼吸:“只要他们不敢就好了,也着重注意一下那些燕人。” “是。”居安无奈应下:“所以公子现在不死心了?” 谢罔择冷冷看了他一眼:“我自有计划。” 居安憋气,思危上前:“不知公子是什么计划?最好也告知我们,我们好做配合。” 谢罔择顿了顿还是道:“死心无用,不如顺其自然。” “多少夫妻从情浓到自然而然冷淡,也就一两年甚至几个月,多少夫妻都是如此,这条路比死心计划好。” “相信我们很快会形同陌路。” 居安和思危:“……” 说得再好听,不过就是死不了心,又想死皮赖脸想和公主好,想和公主圆房而已。 还形同陌路,就现在公子这个劲头,真圆房了只会更加疯狂。 别天天跪在公主床边就是好的。 可他们无法改变主人计划。 为了不让自家主子越发疯狂,还得出谋划策。 最后思危开口道:“想做夫妻,就得缓和关系,公子,你既意已决,不如也快点和殿下表明心意。” 之前对公主爱搭不理,死也不愿意让公主碰,现在好了,一切都该还回去了。 追妻火葬场套餐,准备就绪了。 而一般追妻火葬场的套餐,都是以重新表明心意为开始的。 谢罔择:“……表明心意?” “没错,您已经落后了,再不表明,小侯爷李公子一定会抢在前,你想和殿下做夫妻,那就难上加难了。” “您必须来一次比小侯爷更为隆重,更让人心动的表明心意现场。” 思危计划已经展开,脑子疯狂转动,只为自己的主子能赶超裴忌。 第122章 一切水到渠成,补上缺失的圆房 思危还举例之前有公子为了心爱之人做了什么,奈何谢罔择不乐意。 “他一个面首这样,我就要跟着比?不行,而且我已经表明了。” 其实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他其实比裴忌更早表明心意。 他求她原谅,他说不管解毒,想和她圆房,就是喜欢她的意思,甚至都跪在她面前,亲吻她的玉足说出那番话了,可她已经拒绝了。 他还要怎么布置?还要怎么卑微? 再表明心意,也不过是再被拒绝罢了,她不是因为当众表明心意就心软心动的人,只是更丢人罢了。 “这样的话,你不用再提,我不能深陷这样的争宠戏码中。” “我代表的是陈国,我不能让人看笑话一般看我,再通过我看陈国。” 谢罔择像是说服思危,又像是说服自己。 “我就是陈国的形象代表,在公主府里,我可以随意一些,但对外我不行,你们也要谨记这一点。” “公子说的是,确实不宜大张旗鼓。” “那公子就私下再努力,只是依照属下观察,夫妻之间千万不能讲面子,话就是要说得透彻才好,必须得让女孩子明白喜欢她,非她不可。” 非她不可这种话,说得像没了她活不下去一般。 可这世上,不缺吃穿,谁离了谁都能活下去。 男子汉大丈夫,不能随便说这样说的话,谢罔择不想那样。 男人不能只看他说了什么,而是得他看做了什么。 他不知道,男人嘴硬没任何好处,是会吃亏的,只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不过嘴上虽然义正言辞拒绝,他行动上从未落下。 先是让居安抄他先写的文章,自己进了库房,捣鼓半响。 最后大半夜潜入寝殿,偷偷爬了楚云歌的窗。 楚云歌睡了,当值的燕峰却没睡,差点没一刀将谢罔择剁了。 虽然最后认出谢罔择没剁,但也被燕峰拖下了窗。 “是我,你瞎眼了?放手。” 燕峰没放:“殿下今夜未找谢公子。” 虽然谢罔择是驸马,但不代表他可以半夜爬公主的窗。 公主可不喜欢他。 更别说他手里还有奇怪的东西。 谢罔择沉下脸,只说了两个字:“让开。” 眼看着气氛僵持下来,最后还是偷偷跟着的居安上前。 “燕护卫,其实我们公子是想给殿下准备了一些惊喜。” 居安面上带笑,却紧紧拉住了燕峰的手。 “这是夫妻之间的乐趣,咱们做护卫下人的,就跟着伺候就好。” 燕峰确实就只是一个护卫,再被楚云歌看重,依然只是一个护卫。 所以最后,他被拉住,眼睁睁看着谢罔择爬进楚云歌的房间。 他只能捏住拳头忍住,如果殿下出声拒绝,或者他想趁着殿下睡着做什么,他就出现。 但屋内并没传来拒绝的声音。 因为楚云歌并没醒。 谢罔择也并未趁机占便宜,只是坐在她床边,就着暖色的夜灯,看着楚云歌而已。 楚云歌的睡相还是那么乱七八糟,但谢罔择如今只看到了可爱。 除了没忍住,偷偷亲了一下楚云歌的手以外,他克制没去亲脚。 偷偷去亲脚,实在太过奇怪,有损他陈国大皇子的威严。 楚云歌被一阵尿意憋醒,迷迷糊糊一脚将趴在床边睡过去的谢罔择给踩醒了。 一声闷哼,脚下的异样,让楚云歌醒了。 “谁?谢罔择?你怎么在这里?” 看看外面的天,还是黑漆漆的,大半夜的这是干嘛。 “半夜没睡着,就来给你送点东西。” “那你也可以等天亮。” 谢罔择沉默了,裴忌都表白了,都亲了,他哪里还能睡得着。 楚云歌目光落到床头柜子上新多出来的东西上。 一是书,第二个很奇怪:“这什么?” “花。” “花吗?还盖着纱。” 楚云歌听闻好奇掀开了盖着的纱,随后默了。 确实是‘花’,但并非普通花,而是精美首饰做成的花。 簪、笄、钗、步摇、华胜都有,无一不精美,还夹杂着耳环璎珞禁步。 但并不杂乱,只觉得眼睛都一亮。 甚至装这些首饰的琉璃瓶,也透着可爱个性。 好似一个少女插着腰一般。 楚云歌看了片刻,虽然真的很美,但她如今已经不是才来时的土包子了,公主的首饰更多,同样精美。 “为什么送我? “你我是夫妻,送你首饰很正常。” 楚云歌:“……” 不,一点都不正常。 她打了个哈欠:“直接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谢罔择闻言顿了一下:“你知道的。” 说出来就刻意了。 楚云歌就看着谢罔择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又格外的诱人。 也不知道他是不小心的还是怎样,她低头甚至能看到他衣领下的风光。 谢罔择看似穿着常服,随性,但仔细一看,就发现他这常服很显腰身,领口也大了些。 但一切都恰到好处,就连头发丝都是如此。 鼻尖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冷香,说不上来是什么,但很适合他。 楚云歌再看不出来就是傻子了。 这谢罔择又再勾引她。 虽然话没说,但想圆房的心思都摆在脸上了。 楚云歌:“……”为了解毒,为了男人的好强心,他还真拼了啊。 奈何她现在大姨妈,还尿急。 “你走吧。” 谢罔择僵了一瞬,怎如此冷漠? 他伸手,给楚云歌来了个床边咚。 “殿下,十八那日我们去坐花船,再去岛上的山庄住一晚吧。” 方才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到时候楚云歌癸水必然结束,出去游玩可以培养感情,到时候没人打扰他们。 一切水到渠成,补上缺失的圆房。 “花船?山庄?” 听着挺不错,她也想去,但和谢罔择就…… 谢罔择看出她的犹豫,咬了咬牙低声。 “殿下,你不想听我的声音吗?” 谢罔择声音很低,还有些颤抖,因为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他不得楚云歌喜欢,必须放出诱饵才行。 “这不是听着吗……” 楚云歌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来了,之前因为他不愿意圆房,公主为了不丢脸,最后让他叫床…… 那时候他眼神如刀,现在他眼神如钩…… 他这是在引诱她,还是用声音引诱。 花船、山庄、声音,凑在一起是什么不言而喻。 第123章 选李观棋还是谢罔择? 楚云歌说过,癸水结束之日,就是她开荤之日。 没想到谢罔择也是这想法。 偏偏你别说,她还真有点被引诱到,因为她挺想听的。 不管是喘,还是声音。 谢罔择他拿准了色女的软肋。 只是,她现在都糊涂了,裴忌和她表白,谢罔择也来她这里引诱她,花孔雀似的开屏。 他这模样,也没有半点腹黑质子攻的样子。 就算是为了解毒,但他眼底的情欲她也没忽略。 这谢罔择现在是真想和她酱酱酿酿。 楚帝这后宫乱套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她魅力太大的缘故? 只能是她魅力太大,吸引了他们,不然她不拯救,不洗白,还更花心,他们没道理喜欢上她。 谢罔择的喜欢要打上个括号,但现在在她面前孔雀开屏的也是他。 楚云歌蠢蠢欲动:“我能先试听吗?” 他自己送上门的。 她先听一下也不吃亏。 谢罔择:“……” 他低头挣扎后抬头:“殿下,你……你答应我就能听到。” 楚云歌:“……” 所以还不让她白嫖了。 非得亲密才能听到,谢罔择是一点亏不吃。 现在她有两个选择,睡李观棋还是谢罔择? 感情心理上她都偏向李观棋,没什么可犹豫的。 “那算了,你走吧。” 谢罔择:“……” 这下轮到谢罔择抓狂了。 他都这样不顾羞耻不顾陈国大皇子身份说这些话了,也发出邀约了,结果她却无动于衷,毫不犹豫拒绝了。 骄傲如谢罔择,从未如此挫败过。 他就这么没吸引力吗? 谢罔择还在挣扎,楚云歌却要解决大事。 楚云歌解决完三急回来,谢罔择已经走了。 白嫖计划告吹。 有点可惜,但她也是有原则的人。 楚云歌打了个哈欠又睡下了,仿佛伤了两个少年心的不是她。 第二天醒来,楚云歌看到首饰花瓶,发现白天看,更加耀眼夺目。 楚云歌觉得这样也挺好看,不打算动它。 看了几眼,目光最后落在了一旁的书上。 楚云歌翻开看到‘得她独宠’的笔名,就知道又是那位又黄又悬疑的作家新作。 楚云歌快速洗漱,最后迫不及待看了起来。 经过一晚的笑话,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前来的裴忌,就发现楚云歌没事人一般,好似昨夜的表白和亲吻都没发生一般,只看书,都没搭理他。 裴忌:“……” 他小鹿乱撞,为什么殿下这么淡定? 可恶!谢罔择送的书,比他的脸还好看吗? 谢罔择让人注意楚云歌这边有谁不安分,裴忌也让人注意谁勾引楚云歌呢。 谢罔择大半夜爬窗,他也是知道的。 若非知道楚云歌特殊情况,他可能昨夜就忍不住闯进来了。 等看到楚云歌手里的书,又猜到谢罔择送了东西,也有些坐不住了。 不行,他也要送礼物。 裴忌走了,楚云歌看得全心投入,只觉得这一本写得比上一本更好了,故事更流畅,黄得也……很美。 让人看着口干舌燥的,疯狂心动。 写得这样好的,实在太难得了。 比之前看得那些还好,因为有些部分虽然是男性视角,就比较疯,但很多时候在取悦女子,有点像女子写的。 只有女子写的会这么唯美,还让人看得尖叫心动,也看得她蠢蠢欲动。 要不是大姨妈还没结束,她肯定受不了行动了。 也好想认识‘得她独宠’呀。 被她伤透少男心,甚至被她搞得怀疑自身,却不敢拖拉,不得不再打起精神前来的谢罔择,听到楚云歌想认识‘得她独宠’时,有些骄傲又有些为难。 “他们一般不愿意公开身份。” “那真是可惜了,她还写了其他的书吗?” “有的,回头我再找找再搜罗。” 她喜欢看,他就一直给她写。 “看来殿下真的很喜欢他的书。” “当然喜欢。” 谢罔择嘴角流出笑意,很好,那就多看看,撩拨得差不多了,等殿下癸水结束了,他正好在跟前,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楚云歌喝了一口茶,谢罔择也喝了。 只是他动作比她大多了,居然是微微仰头,动作优美,露出的喉结因为吞咽茶水而滚动。 楚云歌无意识咽了一下口水,‘得她独宠’在书中描写的相关部分,顿时在脑海中冒出来。 一定很好摸很好亲吧? 楚云歌咳了一声,猛地收回视线。 偏谢罔择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还不小心将茶盏打翻了。 茶水湿透夏日薄裳,在灯光下朦胧又性感。 楚云歌只看了一眼,脑海里又忍不住冒出‘得她独宠’在书中描写的相关部分。 不是,谢罔择是自己也看过书,所以故意来诱惑她吧? 和楚云歌同样想法的还有裴忌,裴忌准备礼物,结果一来就看到谢罔择玩这一出。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上前拿出帕子胡乱用力抹了几下,将他营造的氛围弄坏,谢罔择的皮肤都被裴忌擦红了。 随后又丝毫没有诚意的道: “擦不干净了,快带着你们谢公子回去换衣服吧。” 想在他突破前勾引殿下,和她圆房? 做梦。 谢罔择冷冷看了一眼裴忌走了。 一个要保住童子身的东西,他可不怕他。 两人什么心思,心知肚明。 谢罔择想圆房,裴忌就不想他圆,还想挽回楚云歌的好感。 “伤风败俗,有失男德,实在太不像话了,殿下,我可不会那样。” 裴忌夸自己之余还不忘上眼药,偏头就看到楚云歌的眼神,有些炙热又有些奇怪。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什么。”楚云歌收回视线,她只是被现代嗑cp的腐女腐化了,刚才看他们两人擦胸口,居然觉得画面很有感觉,很想画下来。 主要两人外貌都太出色了,气质又太配…… 她正好要练手,一会就画,只要不画脸就行。 看着楚云歌心情很好的模样,裴忌鼓起勇气拉了拉她的袖子。 “殿下,我带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 “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楚云歌听着这充满期待的口气,像极了影视剧里那些男主给女主准备惊喜的模样,也忽然来了点兴致。 她就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 等看到裴忌准备的东西,楚云歌默了,他还真玩出花了! 第124章 大姨妈彻底结束了,嘿嘿 裴忌准备了只有灯会节日才能看到的灯笼。 会扇翅膀的蝙蝠灯笼,会自己游动摆尾巴的鱼灯,还有可爱美貌加持一身的兔灯,活灵活现的蟹灯虾灯……活灵活现。 楚云歌惊艳不已。 而这只是开胃菜,接下来是她只听过或者听都没听过的失传绝技,视觉盛宴。 裴忌看到她喜欢,心中也高兴:“等回头灯会,我带你看更多更好看的花灯。” 楚云歌看向裴忌,他追人还蛮认真的。 上次楚帝明显看上他了,知道他表白追她这件事,也不知会是什么反应? “今日宫里没人找你吗?” 沉浸在初恋甜蜜中的裴忌,硬生生回到现实。 他顿了一下,老实点头:“有,但我推了。” 他不想骗楚云歌。 “我想早日突破第十层,到时候就能……侍奉殿下,还能保护自己和殿下。” 侍奉这两字有点微妙。 说完自己涨红脸还害羞上了。 “殿下,你和我在一起就别提他了,你提着兔子灯,我带你登月吧。” 楚云歌来了兴致,还有登月这么时髦的项目吗? 裴忌已经红脸凑近:“我要搂你的腰,殿下。” 少年的手心滚烫,小心翼翼,但也异常的稳。 安全感十足。 再次飞起来,还是很震撼很爽。 楚云歌很满意,裴忌也很满意。 带着楚云歌看了一会天盛城夜景,裴忌就忍不住到处嘚瑟,在所有人屋顶飞了一圈,还和所有人打了招呼。 “谢公子!” “卿尘大师!” “李公子!” “燕峰你不用追着飞。” 楚云歌:“……”看出来裴忌是故意炫耀了。 但意气风发的裴忌,幼稚却不显得讨厌。 接下来两天,两人各出奇招。 十七日,楚云歌才醒来,就听到优美的箫声。 箫声入身,疏肝清肺。 推开窗,正好看到吹箫的谢罔择,长身玉立,衣袂飘飘。 谢罔择外貌气质真的没话说。 谢罔择微笑刚要说话,忽然一阵笛声响起。 笛声悠扬空灵,又夹带一些潇洒,调皮。 偏头一看,就看到屋顶沐浴在初升的金黄色阳光中的裴忌。 再配合一段空前绝后的轻功展现,彻底吸引了楚云歌的目光。 谢罔择:“……” 裴忌这狗东西,他真是一条狗! 谢罔择越挫越勇,没能让楚云歌改口答应十八日的花船约,最后又决定在府中邀楚云歌品尝陈国特色菜。 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放弃。 就算厚着脸皮,他也不想她去找别人。 他一定要做她的第一个男人,不止因为他是驸马,更因为他喜欢她。 以前他被下药,去找解药时,他的青楼探子还可惜过,说他条件好,天赋异禀,是少有的奇才,就是眼光太高。 他会让她知道,他才是最好的,别的人都比不上他。 他有这个自信。 十八日。 楚云歌的大姨妈彻底结束,早起沐浴后,只觉得神清气爽。 喜事成双,吃过早膳,萧知就禀告,这几日断断续续来公主府自荐的人中,有几个人都是有真才实学的。 楚云歌大喜,亲自见了他们,先布置安排下去。 她之前的策略是有效的,之前几人只是试探的,但她收了。 他们也没让她失望,很快替她宣扬,虽然公主好色荒唐,但对有识之士却是极为尊敬赞赏的。 有心人还打听到,楚云歌的封地也有了新的改变,据说提拔了真正为百姓做事的辅官,还有了开垦荒地减轻赋税的新政令。 公主的封地不小,就是之前才有封地就开始加收赋税,让封地百姓怨声载道,公主名声也更差。 如今已经也做了改变,还打听到之前公主并不知情。 消息传开,用过午膳立刻就有新的人来自荐了。 这次来的人,不管名头才学,都是小有名声,只是郁郁不得志。 楚云歌大喜,丝毫没怠慢,亲自见了他们。 就是有人混在其中,骂她牝鸡司晨,什么一个女人别乱来,居然还想教育她,。 楚云歌不管他是自发,还是被人指使,他才开口,楚云歌沉下脸:“燕峰,掌嘴。” 燕峰神出鬼没,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燕峰打完都回去了,只留下被打掉一颗牙,脸飞快高肿起来的男人。 “你算什么东西来教育本公主?”楚云歌听着他的惨叫声,呵了一声 “打断他的脚,丢出去。” “是。”燕峰再次出手。 令人胆寒的骨头断裂声,短促的惨叫声后,直接疼晕过去的书生就被丢出去了。 燕峰冷眼扫视:这就是不尊敬公主的下场。 众人看着煞神一般的燕峰,再看看上方笑眯眯的公主,却再生不出一丝轻视之心。 谢罔择在角落看完楚云歌招揽人,三两下立威的过程,回到鸿雁院后好一会一直一言不发。 “公子?” 谢罔择回过神来:“真想将他们眼睛都挖出来。” 居安:“啊?” “我说今日那些人,能亲自面见公主,是他们三生有幸。” “公主还亲自见他们,真是辛苦了。” 谢罔择今日窥见了楚云歌另一面,她真的拥有让人无法抗拒的独特魅力。 身姿卓绝,眉眼如画,一颦一笑高贵冷艳,更重要的是,她又果敢决断…… 谢罔择声音感慨:“她早就算计好了,在谈笑嬉闹中,宣扬自己的名声,达到自己的目的,便是我也被她骗过。” “她早就人想招揽自己的人,那些燕人是第一步,他们也是她招揽的人,带李观棋大肆花费,让萧知他们亮相,是她的第三步,让人看到她唯才是用且大方,可我到现在才看出。” 思危觉得,这是被嫉妒情爱糊住了眼。 “殿下她挑人的眼光极好,又会收买人心又会立威,她现在可真厉害。” 让他更心动更喜欢了。 他没说出来,但居安和思危都没瞎。 完了。 这么欣赏喜欢,还怎么冷淡? 只会越陷越深。 像是验证他们的猜想,谢罔择喝了一口茶忽然道: “真想和她合作,一起对抗乃至灭了赵国。” 思危猛地抬头,失声:“公子?” “很意外吗?”谢罔择:“我看着,殿下可比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的楚帝果决多了。” 第125章 不择手段,他也要第一个圆房 楚帝幼年登基,一直都是怀柔政策,名声是好听了,也备受大臣推崇,但那是因为楚帝一直重用他们。 他会玩帝王心术,却不够果决。 楚国底层百姓的晋升渠道早已被堵死,楚国如今看似繁花锦簇,实则发展早已停滞不前。 再这样下去,很快就成三国最弱的存在。 和楚帝你来我往这么多年,他也实在厌烦和楚帝打交道了。 他一直以来眼光都不止局限在楚国和陈国,而是整个天下,赵国统一之心不死,早晚要一战。 可不管陈国楚国,却都抱着侥幸之心,早晚出问题。 可现在楚云歌的出现,却让他看到了新的希望。 思危面露震惊:“这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公主也有野心,不然不会如此。 思危嘴巴张了张,没能说出话。 “你们震惊什么?很多事情决策都是随着事态变化而变化的。” 谢罔择越说越兴奋:“殿下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你们之前不是说明显感觉燕人越来越多吗?我怀疑都是来投奔殿下的。” “燕人人数锐减,仿佛一盘散沙,但若能整合他们的力量,那格局就彻底变了。” 谢罔择都惊叹:“燕人这一步真是妙。” 其实谢罔择之前就盯上过燕人,也想利用他们,只是没回陈国,且没有时机,便只是想过。 没想到楚云歌抢先走了。 什么面首,明明是招揽他们。 她和他还真是默契至极。 “殿下若整合了燕人的力量,再从她这里打通底层百姓的上升渠道……” “这一步她若成功了,那未来这些人就会自动维护她,因为这也是维护他们自身的利益,妙,实在妙。” 谢罔择眼底闪过笑意:“我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还有些紧迫感,总觉得他要落后他的公主了。 “我们也不能原地踏步了,不然就要追不上公主了。” 谢罔择深吸一口气:“最近一年赵国和陈国来往太频繁,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事,偏我却查不到。” 这让谢罔择有些不安。 赵狰之前来访,表面回去了,可实则却暗中留在了楚国,更让他直觉赵国在暗中筹谋什么。 可楚帝那边却没任何动作。 不过赵狰被断了一半后,倒是消停了一段时间。 比起和赵国态度暧昧,不敢撕破脸的楚帝,他觉得:“还是我们夫妻双剑合璧更好。” 居安和思危还在思考这件事,就听谢罔择话锋一转: “所以,和公主圆房也就越发重要了。” “啊?”话题转换是不是太快了?这还能往这圆房扯? 公子以前脑子只有权谋没有情爱,现在怎么权谋一下就要开始情爱? 谢罔择也嫌弃他们脑子转得慢。 “之前只是夫妻,但现在性质不一样了。” 他不止想和她做夫妻,还想和她合作。 “所以就算要上些手段,我也必须第一个。” 如此才能给她留下深刻印象,还要做她心中的第一个,以及最重要的合作伙伴。 “裴忌已经支走了吧?” 思危点头。 “那就好,一会见机行事,今夜一定要成事。” 谢罔择手指点着桌子:“如果殿下还是不乐意,你们就下药。” 他看向居安:“之前不是得了和如愿以偿同等歹毒,不圆房会爆体而亡对的药吗?下!” 居安大惊:“不行吧?” 思危也满脸严肃阻止:“对,公子,此事万万不可,那是殿下。” “若是殿下往后追究起来,或者殿下身体出现什么问题就麻烦了。” 谢罔择皱眉:“殿下会有什么问题?你不会想着要把药下到殿下身上吧?” 他指着自己:“我是让你们下到我身上。” 这一下轮到居安思危愣住了:“您身上?” 公子这也太狠了。 他现在真的疯了? 随后他们异口同声:“若是殿下还不碰你怎么办?等死?” 到时候是死呢?还是委曲求全碰其他女子? 谢罔择黑脸:“你们什么意思?你们觉得殿下能眼睁睁看我死?” 他暗恨:“我相信她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死的。” 他要搏一搏,赌一赌。 用命赌第一个圆房?居安和思危没想到他们还要经历这样的一天。 “你们什么表情?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感情也是一样,喜欢就要主动争取,怨天尤人是最没用的。 这也是他之前有眼无珠付出的代价。 居安弱弱举手:“公子,殿下那么聪明,若是猜出,可能会生气。” “那我用一生哄她。” 居安和思危:“……” 真是一天一个说法,之前说会死心,后来说顺其自然很快就形同陌路,现在就改一生了。 他们也不想说若公主真不救怎么办,要不要准备后手了,看公子是绝不愿意了。 谢罔择看他们的表情,眼睛忽然危险一眯。 “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刚才为何会想将药下到殿下身上?” 两人愣了一下,随后飞快跪下认错。 “领罚十板子。” 谢罔择觉得不打一下过不去。 “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但我绝不会将这种不择手,用到她的身上。” 他不是好人,不管男女他都会算计 但除非无路可走,不然不会如此下作。 “你们记住,不择手段和下作是不一样的,任何时候,不能伤她分毫。” “是。” 是他们想差了。 不说殿下身份尊贵,那还是主子放在心尖上的人,主子又怎么舍得。 “而且给她下,她找其他人,又有什么用?那是助攻。” 他不想承认,但他确定以及肯定,她一定找其他人。 “不要做这种下作且无用的事。动动脑子。” 居安和思危:“……” 进展顺利,等见过给李观棋医治的太医后,楚云歌心情更好。 从前院回到寝殿,看到谢罔择等候在侧,略微带着一点委屈和撒娇,说她不接受他的花船之约,就陪他用一次早准备好的陈国特色菜时,她答应了。 因为谢罔择说陈国特色菜的时候,正好那些菜就上来了,香味扑鼻。 本来就饿了楚云歌决定,先用膳再去找李观棋。 “殿下,这是陈国特有的清酒,味道甘甜。” 谢罔择亲自提了酒。 楚云歌看看他:“还有酒?” 这是不是又是他的套路? 多少人因酒乱性,看来谢罔择还贼心不死。 谢罔择微笑,仿佛没看到她的意味深长,毕竟他准备的何止这一点酒,重头戏还在后头。 居安紧张看了一眼思危,思危满脸淡然,仿佛拿着猛药的不是他。 第126章 驸马小侯爷相争,李公子得利 他们做足了一切准备,但还是出现了意外。 “还有酒?早就想尝尝陈国特有的清酒了,正好赶上了。” 听到裴忌的声音,谢罔择手紧了紧,看了一眼思危。 思危也面露不解,他已经按照谢罔择暗示,将裴忌引诱出府了。 知道裴忌最想要什么,思危为了不让裴忌再打扰自家主子,还特意花了些功夫,舍了从雪山摘下的雪莲。 雪莲传说中可以增进功力,甚至可以达到神奇的药效。 裴忌正好想突破想得都要疯了,听闻消息立刻就出宫了。 可出宫发现,雪莲是真实的,可要拿到却要花费不少功夫。 花了半天时间,他解决了三分一机关。 只要花一些时间,到了半夜或者清晨就能解决完。 但看着这些精巧花了不少心思的设计,裴忌却越来越不安。 雪莲功效是真,可若今晚就为了这雪莲为了突破,丢了真正该守护的东西呢? 裴忌也不傻,种种迹象好像都表明,这是面对他的圈套。 他当然可以赌一把,也许就成功了,可他不敢赌,也不想赌。 最后他选择回来。 回来就看到谢罔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模样,要和楚云歌喝酒。 他怀疑那雪莲陷阱,就是谢罔择针对他布置的,为的就是不打扰他的圆房计划。 还好他回来了。 裴忌不管谢罔择难看的眼神,将手里的剑往旁边一放,扬起笑。 “果然,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今日忙活了半日,正好饿了。” “殿下,不介意我和你们一起用膳吧?” 楚云歌看看针锋相对的两人,有些好笑的点头:“不介意。” 这两日他们争奇斗艳,她都习惯了。 在外表上,这两日,两人一个比一个会打扮。 在行事上,一个比一个会来事,一个比一个会勾引。 也不知道今日又有什么交锋,看裴忌气得厉害。 谢罔择看到裴忌出现,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又无法顺利进行了。 到今日楚云歌都没松口,他本来打算喝点酒,趁着酒意,不行先用声音引诱殿下也成,再不济就下药。 结果……裴忌来了,他的计划又被打乱。 裴忌就是他的克星。 两人暗暗瞪了一眼对方,随后在桌上两人你来我往,在楚云歌面前,争相表现。 裴忌给楚云歌夹菜,故意撸起袖子,露出手臂线条,恰到好处的肌肉,可以看见白玉皮肤下的青色血管。 就很好看,有种力量美。 谢罔择磨牙接招。 裴忌看着谢罔择也冷笑连连,堂堂陈国大皇子,也不知道他哪里学来的勾栏样式,才喝了两杯就做出不胜酒力的模样。 “居安,没看到你们主子醉了吗?快带他回去休息吧。” 今晚他要是让谢罔择如愿,他不姓裴! “谁醉了?”谢罔择眼底清明,哪里有半分醉意。 “没醉啊,那正好陪小爷我一起喝酒,就不知道谢公子敢不敢和我喝了。” 谢罔择看出裴忌是想灌醉他,可他是谁? “好啊,只希望小侯爷别耍赖。”先将裴忌灌醉,将他解决吧。 只要打发了他,他的计划照旧进行。 “谢公子别耍赖才对,殿下,不让你给我们当裁判。” 楚云歌:“……行,你们喝。” 两个人酒力都不错,都想灌醉对方,奈何酒量都很好,相差不大。 最后对方终于有醉意了,他自己也醉了。 人一醉,情绪就有些失控。 看谢罔择手杵着下巴,就那么呆愣愣傻看着楚云歌,裴忌不干了。 他上前,一把捂住谢罔择的眼睛。 “看什么看,不许你这么看我家殿下,你这个不怀好意的东西,趁虚而入,还穿成这样,全是勾栏样式,还一天到晚装矜贵。” “我乃陈国大皇子,来就矜贵,你自己粗鄙,就说人勾栏样式。” 谢罔择只觉眼睛都要被裴忌抠出来了,掰着他手指挣脱:“一个侍妾面首,还敢大声表白,吼得全府都听到了,你才可笑吧?” “我喜欢就喊出来,我就是喜欢殿下,关你何事?” 说着裴忌就张开翅膀朝着楚云歌飞去: “殿下,楚云歌,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声音还是很大。 在抱到楚云歌之际,谢罔择以一种不符合他身手的速度,揪住裴忌,将他揪回去了。 “你个侍妾面首,还敢和我这个正室叫嚣抱殿下,做梦!” 被命运扼住后颈脖子的裴忌,就看着楚云歌离他越来越远。 “你放开,谢罔择你这个小偷。” “你才小偷。”谢罔择将裴忌推出门,自己一边脱外裳一边往寝殿走。 说着看了一眼楚云歌:“殿下,你想听就进来。” 楚云歌:“!!!” 这娇嗔的语气,她都学不会。 “听什么?”又是裴忌接过谢罔择的话。 看谢罔择倒在楚云歌的床上,他立刻扑上去。 “我也要睡在这里。” 他一把按住谢罔择踢过来的脚:“我告诉你,我决不允许你和殿下独处。” “殿下根本不喜欢你,你还想和她圆房,你做梦。” 谢罔择气得乱踢却挣脱不开裴忌的手:“我是驸马,我理所当然。” “但她不喜欢你。”裴忌按住谢罔择的肩膀警告他。 谢罔择猛地坐起身:“难道她就喜欢你了?我看她也不喜欢你。” 两人狠狠看着对方,就在楚云歌以为他们要打对方时,他们忽然抱在一起痛哭。 “殿下她好狠的心!” “可不是,我都那样了,她还……” 楚云歌:“???” 就在楚云歌觉得梦幻的时候,裴忌将两人的腰带捆在一处,打了死结。 嚎哭停住只剩下冷笑: “殿下不喜欢你,你还敢肖想殿下,我今天就看牢你。” 谢罔择死死拉住裴忌的手腕,脸上也未见半分泪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没突破,所以死死守着,不让公主和我圆房吗?” “你今日捣乱,往后我也绝不会让你如意!” 裴忌也冷笑:“那就看你本事了。” 说完,最后昏睡过去前,甚至还吩咐问心: “用绳子将我和谢罔择的手捆在一起。” 问心:“……” 他看看一旁看戏看得惊叹的楚云歌。 楚云歌努了努下巴:“你去吧。” 问心无奈,只能拿出发带将他们的手也捆在一起。 楚云歌:她都要嗑你们俩了。 看他们头靠着头,一副永不分离睡得香的模样,楚云歌决定不打扰他们。 “去望云阁。” 问心无愧、居安思危四个人惊恐:“!!!” 完了完了完了…… 第127章 他的殿下,真的按照约定来了 居安思危和问心无愧,在楚云歌说出要去望云阁,甚至都用上了掐,想掐醒自家主子。 可两人喝了太多酒,叫不醒。 四个人面面相觑,感受到了同款的天要塌了绝望。 两人相互提防对方,到底是将对方提防住了。 可他们忘了还有李观棋。 最大的劲敌李观棋! 其实也没忘,他们一直警惕着,也没少动作,但他们此刻也不敢说什么做什么。 寝殿被谢罔择和裴忌霸占了,楚云歌就自己去望云阁。 反正都一样。 才出了寝殿,发现燕峰跟了上来。 楚云歌回头看到他。 “燕峰你回去休息吧,随便安排谁当值就行。” 燕峰耳力太好,就别让燕峰听了。 “没事。” 燕峰摇头,看着楚云歌,脸色有些白,欲言又止。 “怎么了?” 楚云歌奇怪:“有事你说,还是身体不舒服?” 燕峰手死死捏成拳头,想说你能不能不要去找李观棋。 他不是傻子,知道此刻楚云歌去找李观棋代表了什么。 他不想她去。 可他没有资格开口。 正当他挣扎犹豫时,楚云歌上前:“你难道毒发了?” 燕峰确实很难受,也不知道是不是毒发,最后他鬼使神差的没有否认。 “怪不得你脸色这么难看。” 楚云歌算了算,因为来大姨妈,谢罔择和裴忌这两日斗得厉害,想办法凑到她面前,便是卿尘,借着监督她喝药,她也趁机给他解过毒, 只有燕峰,一声不响的,好像有几天没碰解毒了。 “难受你得说。” 楚云歌拉住燕峰的手腕,靠近他肩膀,扩大接触面积。 “好点没?” 燕峰胡乱点头。 楚云歌看着他点头的模样,叹口气:“走吧,先给你解毒。” 遂出了寝殿,往燕峰所居住的飞鸾院而去。 飞鸾院布置得很简单,甚至可以说简陋,楚云歌看得直皱眉头,让即墨记下,回头去库房挑选一些东西送过来。 全程楚云歌都拉着燕峰的手腕没松手,燕峰已经好几日没和楚云歌好好说过话了。 他平日里话也不多,此刻却有很多话想说。 献宝似的给楚云歌看他单手剥瓜子技巧,又给楚云歌讲她最喜欢听的八卦。 还和楚云歌展现他最近的学习成果,学走街串巷的货郎说话,又学那些干苦力的汉子,学得惟妙惟肖。 楚云歌一边吃瓜子一边夸奖。 燕峰被夸得忍不住笑了又笑,楚云歌看着他的梨涡一次又一次出现,心里也很高兴。 燕峰现在开朗不少,有了他这个年纪的活力。 主要他现在还爱笑,比起之前那僵硬的笑容好了许多。 “看来燕人来了你很开心。” “嗯。”燕峰点头:“不适合的我都让他们离开了,他们现在身体结实了不少,就等着给您舞剑呢。” “那我明日去见见他们。” 她也蛮期待。 而且到现在也该对他们做出安排,去给他们上当初答应的课了。 好在她磕磕绊绊的也做好了教程。 两人气氛正好,燕峰甚至希望时间能暂停在这一刻,可楚云歌看燕峰脸色看着越来越好,却开口问道: “你身体是不是好了许多?” “嗯。”燕峰脸上笑容微敛。 “殿下今晚能留下给属下解毒吗?” 他鼓起勇气:“属下现在换的床很软也很干净,而且不会响了。” “那不错。”楚云歌听到响,想起之前就忍不住笑:“那你正好睡个好觉。” “不过你既然已经好了许多,那就明晚再解毒吧。” 楚云歌放开后站起身:“天色晚了你好好休息。” “殿下。”燕峰站起身,难得开口:“你要走?不能留下来吗?” “我和人约好了,明晚,明晚给你解毒。” 楚云歌挥手:“晚安。” 燕峰却快步跟了上去:“我保护殿下。” 楚云歌停下脚步,看着燕峰露出几分无奈: “燕峰你不用这样,不要将护卫当做你的全部。” 年纪轻轻的满脑子工作,没必要。 “除了你还有其他人保护我,别太紧绷,该休息就休息。” 楚云歌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燕峰听到她和即墨说:“去望云阁。” 大姨妈结束了,又因为没被吸血,她身体好了些,又被谢罔择送的破案小黄书勾得厉害,楚云歌说到做到。 天时地利人和。 她再素下去,天理难容。 即墨应声。 匆匆回头看了一眼,只觉得燕护卫好似要哭出来了。 但她没开口,这些事不是她能插嘴的。 楚云歌走了,燕峰呆了一下,最后还是没忍住跟了出来。 不报仇也不报恩,暂时也不用为生计奔波,他如今的一切都是围绕殿下的。 那护卫就是他的全部。 楚云歌到望云阁时,望云阁伺候的人惊喜不已。 李观棋本来坐在窗前拿着一朵花发呆。 他有纠结要不要去找楚云歌,但最后没动。 这两日因为谢罔择和裴忌斗得厉害,楚云歌一直被他们看着,就好似恶龙守着自己的宝物,偏偏还是两头恶龙。 他摆脱一条恶龙的看守,另外一条恶龙又补上。 加上他也被谢罔择安排了事,就一直没去找楚云歌。 今日楚云歌一直在忙正事,他也就没去打扰。 听到谢驸马设宴,裴忌和楚云歌都在,他都不敢抱希望了。 听到楚云歌来了,他一时以为听错了。 等看到踏月而来美若仙人的楚云歌,李观棋猛地站起身。 他的殿下真的来了。 她说过癸水结束要他,她真的信守承诺按照约定来了。 “殿下。”他无声喊着。 楚云歌进屋前,先站在窗外看了他一眼:“我来了。” 李观棋心头重重一跳。 他丢下手里的花,飞奔出去迎接楚云歌。 楚云歌站在院子里没动,看着飞奔而来的李观棋笑了笑。 “这些花这些灯饰是你布置的?” 望云阁比起之前来,这次属实大变样了。 从门口一路进来,路边全是花。 让楚云歌有种走花路之感。 而且一路都是漂亮的灯饰,看着很是喜庆。 这些喜庆没有一点红,全是用心才布置出来的。 望云阁不见红色,除了楚云歌不喜欢红色,也是因为李观棋名誉只是一个面首侍妾,没有用正红色的资格。 李观棋点点头,有些忐忑。 第128章 我所看到的,都很满意 自从楚云歌那日说过以后,他就想着他还能做点什么。 最后想来想去就做了这些布置,不能贴喜字,也不能用大红,但用心布置即将到来的圆房,还是可以的。 到今日他已经不确定了,更不知道她会不会来。 但他还是布置了。 而她也没让他辜负。 李观棋高兴的拉起楚云歌的手。 楚云歌好笑,拉手手呀。 她晃了晃,这可不行,太素太学生了。 她勾住李观棋的下巴,垫脚先亲了一口。 “真想让你亲自给我介绍这些花,还有灯笼上的字,我看着多有字,而且看着是你字迹。” 李观棋有些羞赧点头,确实都是他所写,都是他的期盼,他的感情,没想到殿下都看到了。 可他不能给殿下念。 最后他只能给她指好看的花。 “都很好看,不过都没你好看。” 花很好看,但都没特意穿了一身粉的李观棋好看。 本来李观棋本就是冷白皮,男身女相,清新如梨花。 平日里他穿得总是简简单单,还总是一身灰。 灰色都那么突出,更何况今日穿了淡粉。 楚云歌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将粉色穿得这般绝,又娇俏又少年感十足。 完美演绎了翩翩公子世无欢这句话。 “我很喜欢你这些布置,也很喜欢你这一身。” 李观棋眼睛亮晶晶的,点了点头。 裁缝也是这般说的,他还怕殿下不喜欢,幸亏。 因为太过高兴,他少有的活泼,看着楚云歌的眼神闪闪发亮。 爱意温柔都要从眼底溢出来。 果然,爱你的时候,就是男人最帅最动人的时候。 楚云歌真是一刻都等不了。 “好了,花明天在看。” 这时候看什么花看什么灯笼,再看她是傻子。 楚云歌拉着李观棋进了屋,先亲两口,偷偷摸摸腹肌。 “先沐浴。” 她顿了顿:“要一起吗?” 李观棋看着楚云歌不敢置信:一起?这……这…… “看你这表情,看来是不敢,不敢那没办法了,我也不能勉强你。” 楚云歌点点李观棋的肩头:“那就分开吧,你也快点,别让本公主等太久。” 李观棋等楚云歌走了,腿都一软,摸着胸口深呼吸又深呼吸,还是没冷静下来。 最后恍恍惚惚满脸通红去沐浴了。 坐到浴桶了,他脑子里还是楚云歌刚才所说的话。 殿下居然邀他一起。 李观棋捂脸。 等冷静下来一点,他才反应过来,其实他已经洗过了,不过再洗一次也不是不行。 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目光就开始游移。 “扣扣。”正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随后就是楚云歌的声音。 “李公子,本公主第一次在望云阁沐浴,有点不习惯呢,我进来了。” 李观棋:“!!!” 他猛地站起身又很快坐下,急忙拉过一旁的浴巾盖住。 “你怎么不出声,不出声就代表你答应了。” 说着楚云歌推门,还让守在门口的小厮走远点。 李观棋抓着浴桶,看着楚云歌一步步走了进来。 楚云歌一进来,就看到李观棋抓着浴桶只露出一颗头,满脸惊恐震惊的可爱模样。 “怎么这副表情,不欢迎本公主?” 李观棋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张开嘴无声喊着别,别过来了。 楚云歌伸手抓住李观棋的手:“看来是欢迎我,还特意迎接我呢。” 李观棋只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楚云歌看着他的模样,闷笑了一声,手点在肩头,一点点往下, “反正一会也会见到,先看看怎么了。” 李观棋倒吸一口凉气,白玉变红玉,急得仿佛要说话了,却说不出来。 楚云歌看着他:你倒是开口呀! 她满脸期待,但李观棋憋红脸抓住她作恶的手也没开口。 “呦,还敢抓住本公主的手?” 楚云歌说了一句,随后再接再厉,低头看了一眼。 “这么敏感啊。” 李观棋这才发现,他这一抓手,本来挡住的浴巾就移位了。 李观棋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都在颤抖,羞愤欲死,颤抖着拉了一下浴巾。 楚云歌:“真小气。” 李观棋听闻硬着头皮当没听到。 “但有什么用,我都看到了。” 怪不得那些男人那么喜欢,原来口无遮拦这么有趣。 李观棋:“!!!” 他忍不住捂脸。 楚云歌看着他掩耳盗铃的模样好笑,张嘴吐出两个字: “好看。” 李观棋一震,只觉得头皮发麻。 偏偏这时,楚云歌手又伸出水中…… 李观棋大惊,猛地睁开眼:别,殿下。 他张嘴喊着殿下,却没有声音。 楚云歌撩水玩儿:“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得说出来才能听到。” 李观棋张嘴,可依然没发出声音。 楚云歌无奈:“听不到哦。” “不过。”她弯腰,贴近李观棋的耳朵低声:“我所看到的,都很满意。” 真是绝,白、粉。 说完楚云歌看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到底放过了他。 “好了,不逼你了,我见过老太医了。” 太医所谓的兄长,其实就是已经退休的老太医。 老太医退休后,就和现代那些老专家一样,因为医术实在厉害,比退休前还忙。 本事也是真的绝,按照他的话说就是,李观棋很幸运,在他老死前找到他。 这世上他知道的能医治李观棋的也就他了。 他很自信,医术也绝,这些天的治疗已经恢复不少。 李观棋是有极大的希望恢复声音的。 但是也有一辈子发不出声音的风险,因为失声得太久了,李观棋甚至未曾说过话,他要发声要比那些学过说话的人难。 甚至要从牙牙学语开始。 但那都是后话了。 总归他要加强他说话的欲望,不然就是声带治好了,也发不出声音。 克服心理障碍很重要,所以最好全方位刺激他说话。 楚云歌懂他的意思,就是情急之下能出声可能说好就好了。 她想着,突袭洗澡也是一种办法,果然是增加了李观棋说话欲望的,他急得几次张嘴了。 但奇迹也并非那么容易创造,最后也没出声。 楚云歌三两句说了太医的话,让他想尽办法说,但没说会故意刺激的话,怕他心里有准备。 李观棋点点头,他会努力的。 其实太医也和他说过相关的情况。 楚云歌看着李观棋乖巧可人的模样,笑了笑。 真有意思,她才不会承认她也是借机谋私。 “真的不邀请我一起洗吗?” 李观棋:“!!!” “好了,你瞳孔都缩得不成样子了,我走了。” 第一次还是别太刺激他了,最后她退了一步。 最后离开前,楚云歌丢下一句话:“别一个人……玩哦,两个人玩才有趣。” 懂的人都懂。 李观棋:!!! 第129章 她累了,他不累…… 楚云歌去沐浴,花瓣泡澡,按摩全没少,还有皮肤护理。 头发也要细细擦干养护,一套坐下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的事了。 时间耗费多,但是头发丝都是美的。 等楚云歌来到依然是特意装扮收拾过的卧房,李观棋已经在等了。 因为楚云歌夸过他粉色漂亮,他寝衣也选的浅粉。 一身浅粉坐在床边,乖巧得仿佛等待洞房的新娘一般,又好似等待被人摘取的花朵。 楚云歌面带欣赏走过去。 李观棋看着楚云歌,呆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之前楚云歌穿的是原先公主的寝衣,加上要解毒,她也懒得折腾。 今晚她穿的却是新睡衣。 内穿改良版吊带裙,上面绣着精美合欢花,外罩逶迤拖地的蝉翼纱。 未绾紧的墨发散落肩头,肤如凝脂,晶莹如玉,似乎还带着淡淡香雾。 李观棋一直知道公主很美,他们也曾亲密过数次,可还是被晃得心头直颤。 他反应过来猛地站起身,上前两步去牵楚云歌的手。 “看呆了?” 看着鲜眉亮眼,绯颜腻理的楚云歌,李观棋投降点头。 “喜欢你就多看几眼,本公主这么美的人,这世上也不多。” 李观棋认真点头,楚云歌很满意:“你之前送到寝殿的合欢花我都看到了。” 李观棋眼皮一颤,所以殿下是特意让人吩咐绣的。 他低头看了一眼,眸光微颤。 他想看又不敢看,楚云歌却已经直接伸手将他推倒了。 美貌也相互欣赏了,就没必要磨磨蹭蹭了。 毫不客气覆上去,一边亲一边轻松解开了他腰间的腰带。 李观棋身体瞬间紧绷,浑身一颤,只觉电流瞬间窜过腰腹后背乃至全身。 他忍不住抱紧楚云歌。 楚云歌低头看着眼神渐渐迷离的李观棋,眼底闪过笑意,加深这个吻。 李观棋回应很热烈,就在渐入佳境,粉色的花朵等待绽放时,外面不合时宜的响起了敲门声。 即墨为难的声音响了起来。 “殿下,宫里传话太后娘娘病了,让您进宫。” 即墨也不想打扰楚云歌,只宫里不敢耽搁。 楚云歌直起身:“还真是巧。” 李观棋眼神恢复清明,明明身上还热得厉害,却要起来。 楚云歌却按住了他:“不用。” 外面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郑太后身边金云身边的小徒弟声音战战兢兢响起来。 “殿下,太后娘娘病了……” “她还真会选时间。” 楚云歌嗤笑一声,一看就是太后或者楚帝故意命令,想破坏她的好事。 “本公主是太医吗,太后病了找太医,找本公主做什么。” 楚云歌毫不客气:“别说不是真的病,就是真的病了,还有一口气就别来打扰本公主。” 楚云歌语气恶劣:“有本事她死一死。” 她就看郑太后敢不敢用她的死来阻止她圆房,用守孝控制她。 被父母忽略的孩子,一辈子都在追寻那缺失的母亲父爱,公主也不例外。 如果是公主,就算猜到郑太后可能是骗她的,毕竟狼来了的把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她不敢赌。 可楚云歌不一样,她对郑太后没感情,更知道她追寻的注定一场空。 “不想死就滚。” 外面很快没声音了。 楚云歌回头就看到李观棋眼底的担忧。 “别担心,都是假的,就是想归训我,不想我找你们罢了,接下来不会有人打扰了。” 天王老子来了都别想打扰她的好事。 “或者你怕吗?”楚云歌问。 不怕,李观棋摇头。 殿下会护着他,他也会努力自保,真死了,他也无悔。 楚云歌再次将李观棋扑倒,熟门熟路的继续。 李观棋只觉得整个人都烧起来,也一并燃烧了他的理智。 眼尾潋滟着薄红,呼吸紊乱,整个人被掌控在楚云歌手中。 楚云歌验收得很满意,看来他很认真,练得不错,腹肌练习很有效果。 李观棋长得太小奶狗了,身形修长,腰还那么细,实际上已经有了薄薄一层肌肉。 腰侧紧绷而坚韧,手感……很好。 手感好当然要好好感受一番。 少年总是敏感的,一触碰就颤抖。 颤抖得让人心动不已。 楚云歌看着他情难自禁,却满脸隐忍的模样,忍不住轻笑。 “怎么这么看着我?” 她声音带着笑意和哑:“你好像在求我,求我什么?” 李观棋看着楚云歌眼底的笑意,知道她故意的,颤抖着仰头想亲她。 楚云歌随他,毕竟满脸潮红,又隐忍颤抖的样子真可爱。 可李观棋很快就知道,这才只是开始。 那些蜻蜓点水的触碰,不重,却仿佛小小的火苗不断炸开,又仿佛电流窜过,让他头皮发麻。 很快,李观棋脸上布满细致的汗,彻底跟着她的手沉沦,浑身上下的皮肤,转为粉色,可真是诱人…… 但在最后时刻,她忽然停下了。 李观棋睁眼,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楚云歌忽然道:“累了。” 然后就趴在他身上不动了。 李观棋浑身紧绷着,脸上闪过茫然,过了片刻似乎才反应过来。 他小心抬起楚云歌的双肩,那双会说话的眼,闪过不敢置信,带出一点点羞愤,直戳人心,又可怜兮兮的。 好似在问她你怎么能如此。 是个人都会心软。 奈何楚云歌是个没良心的狠心女。 她恶劣笑了一声:“你看我没用,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想说什么。” 又补充道:“也别想写纸条,这个时候再给你写纸条,那是不可能的。” 一边写纸条一边用身体交流可能吗? 李观棋僵硬着张嘴,奈何发不出声音。 但他也不傻,她累了,他不累。 他扶着楚云歌腰侧的手越发滚烫,试探性半坐起身,化被动为主动。 楚云歌眼底带着笑意和鼓励,李观棋就知道了。 公主来了兴致想玩就玩,但只负责点火,其他的要靠自己。 他心头剧烈跳动,现在开始就看他的本事了。 他现在只庆幸自己学过。 当他试探性的咬下那外罩的的粉色蝉翼纱,楚云歌的呼吸终于乱了。 李观棋的呼吸更乱,那宛若真花一般的合欢花,他一朵都没放过。 第130章 有人的心,这次彻底碎了 楚云歌表示,李观棋确实好好学了的,还会根据实际情况调整。 很有耐心,就是他依然还是亲吻狂魔。 准备工作他都全身,一个地方都不放过。 青涩的颤抖,能感受到他的喜欢。 感觉很好很奇妙,但是……后来楚云歌都忍不住催了。 李观棋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就是听说女子第一次很疼,要多些耐心,便是觉得疯了爆炸了,也不想弄疼公主。 等终于听到了楚云歌的首肯,他终于敢进行了下一步。 楚云歌表示,这种生涩却认真的模样,格外的动人刺激。 好在漫漫长夜,反正有的是时间。 青纱帐内,烛影摇红。 暖黄的灯光,洒在他白皙却紧致的脊背上,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留下一道又一道炙热的轨迹…… ……(此处请自行补脑一万字) 门外。 即墨脸通红,却一脸镇定。 只让人准备着热水。 只是这热水,一直到后半夜才用上。 即墨听着里面动静越来越大,一开始退了两步,后来都有些麻木了。 倒是中途还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当她听到一旁有什么动静时,还以为怎么了。 结果小心走过去就发现,是燕峰护卫从树上摔下来了。 即墨愣了一下,没想到燕峰还跟过来了。 燕峰平日里不主动出现,即墨一直是找不到他的。 此刻他摔在地上,脸上被划伤,留下一道小口子。 但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面色惨白,唇色发青。 “燕护卫?” 即墨吓了一跳,喊了一声刚想找人帮忙,燕峰却醒了。 “燕护卫,你怎么了?”即墨立刻问。 燕峰看着她,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 等他极强的耳力再次听到了卧房内断断续续传来的动静。 他似乎一下子回到了现实,残酷的现实。 “我没事。”燕峰开口,可才说话,嘴角却溢出血迹。 即墨眉头一皱:“燕护卫,你吐血了,快去找大夫吧。” 燕峰碰了一下嘴角,看着指尖上刺目的血迹否认:“我没吐血。” 只是不小心咬破的血迹罢了。 即墨要开口,却发现燕峰眼睛发红,表情却疯狂麻木,类似于疼痛绝望到极致……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燕峰慢慢起身,行尸走肉一般起身要离开。 平日里身轻如燕,可今日走了两步却差点倒下。 即墨看着燕峰的背影,皱了皱眉,到底没说什么,就眼睁睁看着他捂住自己的耳朵,踉跄离开。 燕峰捂住了耳朵,可那些声音却仿佛如影相随。 他之前很庆幸自己耳力好,能和殿下一起听八卦,也能随时随地掌握周围的情况,更好的保护殿下。 可今日他却第一次厌恶他的耳力。 因为耳力太好,他什么都能听到。 可奈何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几次想闯进去,却丝毫动不了。 因为他没资格,他只是一个护卫。 都不是面首的护卫,他便是争宠,也没资格。 谢驸马身边的居安说得没错,他只是一个护卫…… 燕峰忘了自己的新院子,反应过来,已经回到曾经所住的小院子。 他搬走后,这里也无人居住,空了下来。 公主亲自来这里,让简陋的屋子蓬荜生辉的一切仿佛还在眼前,可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屋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除了些许灰尘。 燕峰无力跪在曾经公主宿过的竹床空地上。 他想让自己冷静,可心口泛起一阵阵尖锐的疼痛,让他不得安宁。 仿佛从高处坠落,摔得粉身碎骨。 而且不止一次,重复着,一次次将从高处坠落,摔得粉身碎骨。 夜色静谧,清冷的月光洒进屋里,照射着贴着墙角的人影。 他蜷缩在地上,仿佛想吸取公主曾经留下的温度和气息。 可屋里什么也没留下,只有一室清冷。 同一时间,寝殿内。 宽大的床上,谢罔择和裴忌头挨着头,睡得一塌糊涂。 居安思危和问心无愧守在门口,眼底是同样的绝望。 —— 即墨站得都开始睡意来袭时,屋里总算没了声音。 是从里传来的敲门声,让她意识到是要热水。 她没让其他人插手,亲自准备了热水。 也没敢多看,只看到李公子将公主用薄被裹紧公主往里抱去。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抱的是珍宝。 整个公主府彻底安静下来。 因为闹得太晚,楚云歌次日醒来,已是午时。 她是在李观棋的怀里醒来的,才睁开眼就看到李观棋正看着她。 眼神表情像极了新婚第二天的小媳妇。 楚云歌幻肢都要硬了。 “怎么这么看我?” 李观棋摇头,他只是高兴。 直到此刻,看着楚云歌真的在怀里醒来,他才有了一丝真实感。 一切都是真的。 公主要了他。 想起昨夜,李观棋脸温热,竭力装作冷静,用眼神询问楚云歌。 楚云歌半推半猜:“我还好,除了有点酸。” 醒来她就感受到了,全身清爽,隐约记得昨晚李观棋抱她去清理过。 她抱怨两句酸,他还给她按过。 只能说,这样温柔到极致的李观棋,很难不让人心动。 公主的身体还是有些弱,后来有些承受不了,好在他真的很温柔,一切以她的感受为主。 所以体验感很好,虽然是初次,但并没那么疼。 照顾她感受,又听话,不会自以为是。 身体状况就这样,如此才正好,不然会承受不了。 就是偶尔又太可爱听话了,还总想知道她的感受,确认是不是可以。 想问她可不可以动,却因为发不出声音,只能不断看她,喘息隐忍等着她首肯的模样,实在可爱。 不管他怎么紧绷难受,她只要开口他就颤抖着停下…… 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他会亲会无声哄。 就是一身皮肤太白太嫩,比较容易留下痕迹,重一点亲得用力一些,就有了痕迹。 即墨伺候楚云歌穿衣的时候,看着她背上身上宛若绽放的桃花痕迹,脸颊通红。 这可真是……激烈。 不过公主真美! 楚云歌高兴,即墨也就跟着高兴,正犹豫要不要告诉楚云歌昨夜燕峰的异常,寝殿的丫鬟来禀告,说谢驸马和小侯爷在寝殿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 楚云歌奇怪:“他们怎么还打起来了?” 第131章 他红着眼:你要了李观棋…… 因为喝的酒太多,谢罔择和裴忌从宿醉中醒来,已经是午时。 居安和思危,问心和无愧从焦急再到麻木。 他们甚至害怕他们醒来,因为醒来即地狱。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们没有叫醒谢罔择和裴忌,直到他们自己清醒。 裴忌先醒来的,睁眼看到的就是谢罔择的脸。 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抱着谢罔择。 可他昨晚明明记得自己是抱着楚云歌的! 他想也不想就将谢罔择推开了。 谢罔择头晕脑胀,被推醒后只觉头越发疼了。 他按着太阳穴,看看系在一起的腰带,再看看手,努力回忆。 等回忆完,知道自己冲动接下裴忌的酒量挑战,恨不能时间倒流。 裴忌记得没他那么清楚,但两人迫不及待解开捆绑后,看着对方,都差点没吐出来。 两看相厌的两人看着公主凌乱的大床,有些心虚,庆幸自己没吐,异口同声问道。 “殿下呢?” 殿下昨夜看到他们那个醉鬼模样,肯定嫌弃了吧? 居安看看问心,上前回道: “殿下昨夜留宿望云阁,眼下还未回来。” 他声音并不大,却如同炸雷一般响彻在谢罔择和裴忌耳中。 “你说什么?”谢罔择不敢置信。 “望云阁?昨夜殿下去了望云阁?”裴忌早已跳起来,一把抓住居安的衣领:“胡说八道什么,怎么可能。” 可他才说完就看到问心和无愧的表情。 他顿时僵住了,松开手,挤出一丝笑。 “必然是我们两个醉鬼占据了殿下的床,殿下嫌弃我们满身酒味,才去望云阁歇息的,这也正常。” 只要没圆房就好,只要殿下没要了李观棋就行。 他在心中补充。 可他的希望再次被覆灭。 “殿下昨夜歇在了李公子处。” 问心看着裴忌,还是狠心说出来,说得明白。 裴忌不是傻子,自然听得懂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云歌和李观棋他们……他们…… 他为了让殿下喜欢上自己拼尽全力,和谢罔择斗得那般厉害,就为了让殿下喜欢上他。 他千防万防,防住了谢罔择,却没防住殿下自己去找李观棋。 裴忌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耳边嗡的一下,随后失去了所有声音。 他几乎站立不稳,踉跄两步后退,直到跌坐在床上。 下一瞬,他的眼前出现了谢罔择狰狞的脸。 谢罔择抬手狠狠打向裴忌。 若非裴忌,若非他,必然不是这样的局面。 裴忌没有躲闪,他的眼前天旋地转,好像倒在了地上,还看到问心焦急来拉他,可他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他的感觉在瞬间被全部夺走。 愤怒委屈心痛,犹如潮水般涌来。 被居安和思危死死架住的谢罔择,彻底爆发,两人几乎拉不住他。 问心和无愧从未见过矜贵清雅的谢驸马,居然有这样的一面。 他的脸紧绷得扭曲,无声的愤怒,只有无法诉说出口的暴怒。 明明没有声音,居安却只觉得他在痛诉,声声泣血。 居安抱着谢罔择颤抖的身体,心疼得差点掉泪。 他家公子何曾如此失态过。 思危刚想说什么,谢罔择挣扎着却捂着胸口弯腰大口喘气。 谢罔择从前不懂什么叫心如刀割,也从不知道什么叫痛得窒息。 今日却全部体会了个遍。 殿下真的选择了李观棋,选择和他共度春宵。 谢罔择如此,让居安和思危大惊,好一番忙乱。 楚云歌回到寝殿时,谢罔择刚缓过来。 缓过来后,他似乎平静了许多。 楚云歌听到他们打起来了,还以为是裴忌打谢罔择。 没想到被打的居然是裴忌。 只是不管是打人的还是被打的,状况都不太好。 打人的谢罔择,好似还更严重一样。 “你们……没事吧?” 裴忌已经被扶起来,闻言直接走到楚云歌面前,哑声开口:“听说殿下要了李观棋。” 短短几个字,他却说得无比艰难。 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如同刀子刺入他的心,可他坚持说完了。 楚云歌看着裴忌通红的双眼,摸了一下鼻子:“是啊。” 话音落下,裴忌眸底只剩下一片沉寂。 一行眼泪,瞬间滚落。 他抬手胡乱抹去,嘴角扯了扯。 “原来如此。” 楚云歌:“……”又把小哭包弄哭了。 她刚想说句什么话,裴忌看了一眼楚云歌,却直接越过她往外走去。 或许是太喜欢她,所以越发不能接受她和其他人亲密。 他之前以为他想清楚了,可真的经历才发现,并没有。 在寝殿门口看到李观棋,裴忌也直接忽略了,仿佛眼底并没这个人。 本来,也没这个人。 若非楚云歌总是看李观棋,裴忌从来就没注意过李观棋。 楚云歌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 这……他要闹一闹还好,这么安静,都有些不习惯。 谢罔择看到李观棋,也只是微微点头,随后和楚云歌告辞。 “不打扰两位。” 说完也朝外走去。 方才还打了裴忌,可此刻他冷静得过分,仿佛前些日子那些吃醋,从未存在。 楚云歌愣了一下,迟疑点头。 就在她即将转身时,谢罔择却忽然吐血倒下。 喷出的血,斑斑点点全落在地上。 居安抱着谢罔择:“公子,公子!” “太医!” 谢罔择没能离开,再次回到寝殿的床上。 李观棋看着忙乱的殿内,最后悄声离开了。 李观棋替楚云歌找的大夫,第一个诊治的对象确是谢罔择。 “气急攻心,肝郁气滞,在下可以开缓养肝气的方子,但是少动火气为妙,否则神仙也救不了。” “好。” 大夫去开方子,谢罔择也醒来。 楚云歌转达了大夫的话,咳了一下:“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生气。” 没和谢罔择圆房,选择李观棋,楚云歌想过谢罔择会生气,但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 但生气也没办法,以后他还是要适应。 “你看我找面首也有段时间了,你想得开点才好,不然气死了怎么办?为这种事不值当是不是?” 谢罔择静静看着楚云歌劝慰,双眸漆黑如墨,淡色薄唇因为发白,更显冷峻。 “殿下说得是,这是早就确定的事。” 谢罔择接话,声音低沉:“多谢殿下关心,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问题。” 他顿了顿:“最近这些时日,给殿下添了不少麻烦,让殿下费心了,抱歉。” “不过之后不会在麻烦叨扰殿下。” 明明依然是愈发熟稔且开始亲近的脸,但此刻却无端生疏陌生起来。 一瞬间,仿佛回到了曾经才穿越而来的时候。 楚云歌坐直身体,收回搭在床边的手。 她静静看了谢罔择片刻,确认他们之间那些熟稔全部消散。 第132章 她颈间的红痕,让他发了疯 谢罔择走近楚云歌的那些步伐,被他收回去了。 他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这些日子那些热闹争风吃醋,仿佛只是做了一场梦。 因为本来也就不该走近,是他放任自己了而已。 如今梦醒了,他也清醒过来。 楚云歌顿了一下,低头不知想了什么,随后微笑:“谢公子客气了。” 语气同样客气生疏,眼底是谢罔择同款的冷峻。 屋内静默下来,只有沉默。 谢罔择眉宇间的痛苦沉闷,随着沉默一点点散去,恢复了平静。 就好似将过去都整理好了。 确实该整理好了,特别是看到楚云歌客气生疏的反应后,就更无需纠结了。 他于她,从头到尾,也不过是他一头热,一厢情愿罢了。 她就不喜欢他。 一切不过是他强求。 过去的日子,就好似疯了一场,做了一个梦,最后又醒了。 他这一生就是如此。 想得到的永远得不到。 更何况,有些事情有些感情,更不是努力就能成的。 她就是不喜欢他,那他做再多,再放下面子主动也无用。 他想不到自己还能如何。 再闹下去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罢了。 他确实会自己争取,但他总不能一生都是笑话。 居安站在一旁,看着谢公子眉梢眼角都是熟悉的冷峻冷淡,他知道,公子真的死心了。 一口耗尽心头的心头血吐出来后,他好似真的清醒过来,不再耽于情爱。 太医的药方很快开好了,谢罔择拿到药方,道谢后立刻告辞。 “昨夜喝多了叨扰了殿下,今日又如此,实在是罪过,回头我让人来处理。” 楚云歌说不用,但谢罔择坚持,说是他的赔礼。 最后楚云歌也没坚持。 之后谢罔择让人来换了寝殿所有弄乱的东西,还添了许多,无声道歉赔偿。 谢罔择看她答应,很快告辞。 居安扶着谢罔择出了寝殿。 他之前总盼着公子死心,可如今真死心了,虽然安心了,却又莫名不是滋味。 回顾谢公子和小侯爷针锋相对的日子,在殿下面前行那些孔雀开屏的幼稚模样,一直觉得他如此过了。 可他此刻却意识到,其实公子年纪本来也不大。 只是幼年就来到他国做质子,承受背负的太多,早早被逼成长罢了。 他们都忘了,谢公子今年也不过立冠之年。 谢公子这一生,也许最放纵最出格的日子就彻底过去了。 往后余生,只剩下勾心斗角权力倾轧。 这一生那么长,可这些时日这般短…… 早知如此,他们不该劝,或者更上心才对。 这是公子第一次喜欢人。 也许这一生也只会是这一次。 居安忽然很希望公子能像之前那般,再出尔反尔,再后悔一次。 他这一次一定不会再像之前那般了。 可谢罔择没有回头也没有出尔反尔再反悔。 在寝殿门口遇到卿尘,他也只是点点头,并没多留意,也未见一丝醋意。 卿尘看着谢罔择的背影顿了顿,怎么谢公子又变回从前的模样了? 进了寝殿,就看到楚云歌愣怔。 “殿下?” “卿尘来了。”楚云歌回神笑了笑:“是不是有毒发症状?” 看着楚云歌表情依旧,微笑依旧,好似方才的情绪只是错觉。 卿尘摇头,移步前厅后,还是搭在楚云歌的手腕上。 “殿下,过几天有个大的义诊,你有时间去吗?” “去。” “好,那等时间地点确定,小僧来接殿下。” 楚云歌的身体问题一直围绕在卿尘心头,这两日也看了不少医书。 听到楚云歌答应,他决定这次多请几位擅长病症的名医,且最好是匿名。 楚云歌也很快同意隐瞒身份前去,卿尘这才松口气。 却听楚云歌道:“但是卿尘大师你太明显了,本公主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看到你很容易就能猜到我身份了。” 卿尘顿了一下,好像确实如此,而且这问题出在他的身上。 卿尘皱眉:“那小僧想想办法。” 一直跟着卿尘,却基本是隐形人守志忽然道:“主子,你可以假发暂时还俗一天?” “正好老夫人的生辰,也好请安,每年您都愧疚让老夫人心伤,怕她看到您这模样,不如还俗一天,一举两得。” 卿尘恍然:“倒是一个办法。” 他向楚云歌解释:“老夫人是小僧祖母,如今有些不记事。” 其实老夫人会如此,和卿尘出家有很大关系,因为他命中注定要当佛,如果那时候不入佛门,基本就死路一条。 老夫人只能同意,但最后差点没哭瞎眼,后来病了一场后,就有些糊涂,记忆停留在他还在外求学那些年。 看到他光头的模样就会心伤。 卿尘想看老人家,为了不刺激她,也只能想办法戴了假发,换了衣裳。 这一次义诊其实也是因为老人家大寿,做好事为她祈福。 看卿尘答应了,守志实时接话:“到时候主子和殿下可扮做夫妻,老夫人看到您成亲了,必然高兴。” 卿尘顿了一下,瞪了一眼守志,看了一眼楚云歌表情:“胡说八道,兄妹即可。” 楚云歌倒是无所谓,反而有些跃跃欲试,她有点想看卿尘还俗的样子。 光头僧衣都能如此魅力,变回卿尘公子,也不知道会怎么倾国倾城。 “夫妻兄妹都无所谓。” 楚云歌说着觉得腰有些酸,手撑着桌子,坐得端正不了一点。 卿尘听闻点点头,视线如忽然顿住。 楚云歌动作变换,衣领有些开了。 卿尘就看到胜雪肌肤上有红色痕迹,他愣了的一下,第一反应是殿下被蚊子叮咬了。 可他忽然想到了谢罔择刚才的神情。 以及方才守志禀告的,说谢公子和裴忌好似在公主寝殿打起来的事。 卿尘下意识不让自己关注楚云歌的事情,不过也知道这几日谢罔择和裴忌争楚云歌争得厉害,只是从未想过参与进来。 谢罔择的神情不对劲,加上这痕迹…… 卿尘不是傻子,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他却第一时间否认,想了想才像闲聊一般开口:“刚才谢公子脸色不太好。” 楚云歌转着茶杯玩,语气淡淡的: “他气本公主宠爱其他人。” 楚云歌随口一句话,让卿尘下垂的睫毛一颤。 方才下意识逃避的现实,就是事实…… 他手指猛地收紧。 第133章 假扮夫妻,假戏真做 卿尘一时说不上来自己的感受,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 明明知道早晚会如此,明明知道一切都很正常,他向佛的心也没变。 可他的心还是仿佛如同被人捏在手里把玩,一下轻一下重的被捏着,并不是痛彻心扉,并没那么痛,可就是捏着他,让人感觉酸涩难当。 令他笑容都有些勉强起来。 他紧了紧手,提出了告辞。 “不然一起用膳,正好解毒?” 卿尘没有理由拒绝,逼着自己应下,没有逃避:“……好。” 他没什么可逃避的,他只是解毒而已。 逃避了才是大事,卿尘逼着自己面对,让自己清醒。 可一顿饭下来,却只觉索然无味,他都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 用完膳卿尘告辞出来,遇到了在望云阁伺候的两个下人,他们满脸喜意,说得了李公子赏赐。 卿尘就知道楚云歌选了谁。 他脚步不停再次向前走去,却差点摔倒,人到底站住了,手却被划破。 守志扶着卿尘回到莲花院处理伤口。 卿尘双眸带着血丝:“还真是疼啊。” 守志手颤抖了一下,越发小心翼翼:“主子,你难受不要忍着。” 卿尘没回话,扶着额闭上眼,好久没说话,似乎疼得厉害。 净心小心给他吹着手上的伤口,想说什么,被守志止住。 等包扎好后,拉着净心出去,让卿尘休息。 “主子怎么了?之前受的伤比这严重还说没事,还能安慰我们,今日怎么……” “今日的可能格外疼吧。” 守志看向屋内叮嘱:“我回府一趟,为公子还俗做些准备,你别多话,扰了主子清净。” 情劫已至,躲避是无用的,那便只能面对了。 他实在不想主子万劫不复。 主子那么好,实在不该万劫不复。 每个出家人情况都不同,主子就是太好,对自己要求太高了。 如此说来,其实公主说得对,主子就是压抑太久了。 那他要做的就是让主子不要拘泥于他现在的身份,甚至顺其人性本能。 假扮夫妻何尝不是一种圆梦呢? 假戏真做就好了。 得让主子在还俗那天,让他的容貌气度达到最好的状态。 一般人根本逃不出主子的魅力,只要公主也喜欢主子,主子就能少受些折磨。 如此就能早日度过情劫,看破红尘。 或者就此还俗,总归主子心意最重要。 公主福泽深厚,也不怕被自家主子克。 楚云歌睡了一个午觉,还记得燕峰说的话。 “去后园。” 楚云歌在后园找到了燕峰。 “殿下。” 楚云歌看到燕峰,第一眼感觉他有些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 就心情不太好的模样,眼睛太静了。 “怎么了?还是毒发了?” 楚云歌伸手,牵住他的手腕。 燕峰睫毛微颤,视线落在楚云歌的脸上,紧绷的脸缓了一下。 虽然殿下要李观棋不要他,但她现在也牵他的手了。 她还是关心他。 她还是那么好。 第一眼就注意到他心情不好,还关心他。 他也许还是有机会。 虽然殿下最喜欢的不是他,也不是第一个,但也好过没机会。 如果殿下愿意要他,他还是无法拒绝。 燕峰闭了闭眼,忽略从心脏处传来的酸涩,没错,他其实可以努力接受李观棋。 只要殿下还是照常对他就好。 他忽略掉李观棋,不和他做对比就好。 楚云歌看着牵住他手,燕峰面色就好了些,有些无奈。 “你以后毒发不舒服了就要找我,别自己憋着。” “燕峰,身体健康最重要。” 看到燕峰,楚云歌就忍不住会多絮叨几句,总不太放心他。 燕峰点头:“好。” 楚云歌的关心之语,让燕峰冰冷的身体回过温。 破碎的心,又被他缝缝补补。 虽然还未痊愈,虽然还鲜血淋漓,但心到底还是重新跳动了。 燕峰觉得,只要再见两次公主,再被公主关心念叨几次,他肯定还是能痊愈的。 即便留下伤疤,但心伤也会像那些伤口一样痊愈的。 他也不怪公主,他没理由也没资格怪她,他一个护卫,公主对他已经够好了。 公主身份尊贵,和李公子你情我愿,并没什么问题,他也早已知情。 她不过是没让他当面首罢了,有什么问题呢? 燕峰被楚云歌拉着,心神就全在楚云歌身上,一如既往的没看到燕孟君使的眼色。 燕孟君早知道会如此,最后也懒得看他了。 只是还是有些无奈,殿下宠爱李观棋的事,消息他收到了,看燕峰之前的模样还以为是伤透心死心了,不会再想着做什么面首了。 毕竟他们燕人推崇一夫一妻。 结果好家伙,殿下随便说两句,拉一下手就好了。 就挺好哄的,或者说公主就没哄。 给他点好脸色,他自己将自己哄好了。 当年他喜欢的女子要是也能这么好哄,他也不至于一把年纪还是孤身一身,还为燕峰这样的人操心。 前脚还半死不活,现在又跟个小媳妇跟着楚云歌,乖乖坐在楚云歌身边。 这孩子……没救了。 这要是他女儿,他大概已经气死了。 幸亏不是。 楚云歌不知道燕孟君所想,就看到养了这些日子,吃饱喝足,燕人们的面色好了,红润了也胖了些,精神面貌也不一样。 她很满意。 燕人们很紧张,全身紧绷。 白吃白喝这些日子,楚云歌终于愿意来看他们舞剑,一个个就不想让楚云歌失望。 “殿下,那就开始了。” “好。” 舞剑很快开始,最初整齐划一又轻灵的舞剑,随后开始有鼓声加入,剑也越来越快。 但这才是开始,她才发现,他们还创新了,在表演中加了情节,不止舞剑,还有对抗,让一切更有可看点更热血。 到最后,所有人脱去外裳上衣,赤着膀臂,吼声震天。 楚云歌眼睛一亮又一亮,坐直身体。 这是什么好东西! 楚云歌精神焕发,精神抖擞。 谢罔择裴忌的异常,通通抛在脑后。 她不就是花心点,见一个爱一个罢了。 天下男人都如此,她只是犯了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 让她放弃这扑面而来的荷尔蒙,做什么梦? 第134章 有人还在挣扎,有人争取成为面首一员 两军对阵荷尔蒙爆棚,最后的单人舞剑,同样让人拍案叫绝。 剑如白蛇吐信,又仿佛游龙穿梭,环他周身游走,秀发飘逸,衣袂飘飘,足不沾尘、仿佛要乘风归去一般。 楚云歌看得色心大起,看向燕峰:“他是谁?” 燕峰:“……” 他才接受了李观棋,现在又要接受新人吗? “殿下,属下也可以舞剑。” 舞剑,他也会的。 楚云歌点点头:“真的?这舞剑真的绝。” 她也算体验到大王的痛快了。 燕孟君在旁边及时补充回答,吸引走楚云歌的注意力。 “殿下,他叫唐檀,属下让他上来答话。” “好。” 唐檀很快被带到楚云歌面前,英气十足,眼睛却如顺日的暖雪,明亮柔和,舒适惬意。 楚云歌第一次看到他,不知为何就觉得有些亲切,觉得他不同于其他人。 “方才的剑舞得不错,多大了?” “多谢殿下夸奖,但小的最擅长用的武器还是扇子。”唐檀顿了一下:“属下二十。” 楚云歌眼睛又一亮:“不知道有没有兴趣来本公主身边,贴身保护?” 唐檀愣了一下:“是。” 楚云歌笑,他知道贴身保护是什么意思吗? 燕孟君欲言又止,有些焦急,给唐檀使眼色,又给燕峰使眼色。 可两人都没看他,燕峰又受打击了。 燕孟君有些头疼,可不就是受了打击吗,公主当着他的面又收面首。 楚云歌今日来是有正事的。 “燕师傅,今日本公主来,是想和你谈谈接下来的安排。” “接下来你们要加强训练,担起本公主和公主府的护卫防卫工作,还要完成下达的任务,月薪并不会亏待你们。” “但对外的名誉还是会有些影响,你们一时并不能完全摆脱面首的身份。” “当然,只是名誉上的,最多轮值保护本公主的时候,陪着本公主演几出戏,并非真的,不知你们能否接受。” 就算人人都知道这面首身份是假的,但韬光养晦时期,对外演戏还是会演。 “殿下放心,燕峰已经给我们打过招呼,留下的都是愿意的。” 只是承当一个面首名声罢了,又不是真的,公主良心聘用他们,同样会庇护他们。 这就足够了。 “食君俸禄,担君之忧,殿下,燕人一定会保护好您。” 楚云歌点头:“那就合作愉快。” “本公主听闻最近有许多燕人来了天盛城,有合适的人,可以以其他名义收用。” “本公主还需要不少人手,封地那边也需要人。” 既然决定用燕人,当然是将这一盘散沙都汇聚起来。 他们只有一身武力和信誉得以生存。 每一个燕人违背信誉,都是对同伴百倍千倍的扼杀,所以他们不敢也不能背叛她。 他们已经失去家国,不能再被灭了族。 他们相互之间是最合适的。 楚云歌安排好后,还给他们上了一课之前答应的‘杀手课’。 听着有些荒谬,好在楚云歌准备充分,上得也认真,主要是一个引导思维的作用,就只是一个概念,其他更专业得的他们自己去摸索。 但燕人本来也就只是需要打开思维。 楚云歌一堂课,让他们茅塞顿开,受益良多。 燕峰认真听课,看唐檀眼底都是欣赏,暗哼了一声,算他有眼光。 但是殿下他宁愿找新的燕人面首,也没想要他。 燕峰一边难受,一边又骄傲。 等回去的时候,楚云歌有些疲惫,燕峰想背她,楚云歌拒绝了。 也没太阳,她还是走回去,正好锻炼一下身体。 身体是关键,不然美男再多,她身体承受不了,也不能尽兴。 为了她的幸福,强身健体,迫在眉睫。 燕峰试探伸出手,没想到唐檀也同时伸出手。 楚云歌看了看,虽然新欢很好,但还是燕峰更熟悉些,顺便给他解解毒。 燕峰得意看了一眼唐檀。 虽然殿下又找了个唐檀,但是殿下选择他。 唐檀看着燕峰眼底的得意,低头笑了一下,笑容意味不明。 楚云歌看在眼里,有些好笑。 “燕峰,在本公主这里,没人能越得过你,你是不一样的,别担心。” 燕峰睫毛颤抖,有殿下这句话就够了。 楚云歌去后园观看舞剑,还挑出一个,疑似要将他当作新面首的消息,在公主府隐秘传开。 问心得了消息,趁着给裴忌递上帕子时吗,轻声做了汇报。 “看他们舞剑,还有练剑的新面首?”裴忌看着手里的剑意味不明的呵了一声:“这些事暂时不用再报给我。” 他第一次喜欢人,一头栽了进去,头破血流。 投入得太过,最后头昏脑涨,脑子都不清醒了。 他需要清醒,需要彻底想清楚,还要不要继续,能不能接受一次次这样的情况。 随后擦拭身上流淌的汗后,丢开帕子,再次去练剑了。 除了杀气重一些,心无旁骛。 问心看了一眼无愧,一时也不知道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鸿雁院收到的消息比九霄院还早,只是居安想禀告,思危说别扰了谢罔择,就拖了时间。 “你们在门口争执什么?有事就汇报。” 居安听到谢罔择的话,忙小心翼翼告知。 谢罔择听到新面首,顿了一下,冷淡哦了一声。 “往后这些事你们看着就好,只要不过不用管。” 随后继续处理手里的事:“贵妃那边好似忘了自己的身份,提醒她一下。” 今天所收到的消息,还真是给了他迎头一棒。 他安排进去的贵妃有孕了。 有了自己的孩子,也就有了自己的心思,不再积极传递消息。 果然是人心易变。 谢罔择并没有一丝意外,因为他从小到大面对的都是如此。 贵妃如此,他的好弟弟们,知道他想回去,都在一致阻拦他回去的事情,就都不算事了。 思危看着谢罔择的表情:“殿下,要回击教训他们吗?” “自然是要的,但太医那边的消息更让我在意。” 陈帝的身体确实是时好时坏,每次觉得不行了,他又撑下来了。 这次他还是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三个月内,必须回陈国。” 谢罔择顿了一下:“做两手准备,如果楚帝这边还不放人,准备好‘替身’。” “是。” 随手将收到的消息字条点燃烧尽时,忽然碰到了写了一半的草稿。 他顿了顿,拿起稿纸,就要一同烧了。 ‘得她独宠’这个名字本来就是个笑话,从今日起也该消失了。 谢罔择眼底闪过决绝,仿佛是将他们的过去一起烧尽埋葬—— 可在稿纸被烧刹那,他又猛收回来,甚至徒手扑灭了火。 “公子!” 第135章 转身就亲上了燕峰 “公子!” 居安大惊,急忙上前去查看谢罔择的手。 当看到他手心被火撩起的火泡,顿时心疼不已。 “公子怎么用手扑灭,不过是草稿。” 谢罔择看着烧了角落的稿纸,看着上面香艳却暗含真情的诗句,面无表情,是啊,不过是草稿,不过是个笑话,何必…… 他闭上眼:“收起来吧。” 居安小心将稿纸收入紫檀木箱中。 木箱中收纳的都是和公主有关的东西,公主之前猜测凶手的小纸条,还有随手跟公子分的一些东西物件,有的甚至都只是一些小零食,都不算正经礼物。 就这些小物件,公子还舍不得丢弃,只是让他们收起来。 唉,当初公主倒是给公子送过礼物,但公子嫌弃得厉害,早处理了。 又想起公子对公主曾经的那些算计,如此阴差阳错,他如今都只能说‘孽缘’。 等居安给谢罔择处理完手上的泡,思危禀告:“公子,楚帝来了公主府。” 谢罔择闻言思索片刻:“楚帝对公主……多观察打听,我一直觉得他们的关系有些奇怪。” “是。” 楚云歌回到寝殿,看到楚帝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就觉得倒胃口。 但是看到他不自觉蹙眉的模样,她又舒服了。 一看就知道楚帝在体验之前她的难熬的滋味。 “皇兄怎么来了?” 楚帝的目光晾过唐檀,最后着重看了一眼燕峰,虽然很快移开了,但楚云歌注意到了。 楚云歌挥挥手:“你们下去吧。” 楚帝并没阻拦,也很快说出目的,大概意思就是实在撑不住了。 “忍忍就好了,多喝点补血汤。” 楚云歌将之前楚帝和郑太后说过的话全还给了楚帝。 楚帝磨牙微笑:“好,现在伤口都好了吧。” 说着伸手要抓楚云歌的手,楚云歌避开了,微微将手镯推后,露出基本痊愈的伤疤,又干脆撸起袖子让他看个清楚。 楚帝没看到守宫砂,神色难辨,刚想说什么,就看到楚云歌似笑非笑的模样。 “效果还真是和传说中的一样,它一直很碍本公主的眼,现在总算没了。” 说完直接道:“检查也检查了,皇兄就回去吧。” 反正想喝血,绝无可能。 也别想在她公主府乱搞。 楚帝眼底阴沉,面上却笑:“居然赶皇兄走?” 说着好似被气得厉害,直接抬手抽掉她的簪子。 “你要这些首饰时可不是这态度。” 楚云歌皱眉:“要?皇兄觉得我是要吗?这些东西难道不是本就属于我?毕竟我也是父皇唯一的公主,每月的付出和所受的煎熬,皇兄清楚知道。” 她似笑非笑:“皇兄这才几天就受不了了,怎么还有脸说出‘要’这个字?” 楚帝被怼得毫无反驳之力:“是皇兄说错话了,合该是你的。” 说着好脾气走到楚云歌身后,要给她插回去。 燕峰并没走远,因为不放心,他找了个能窥见里面的窗户视角。 没想到这一看,真看出问题。 楚帝看似要给殿下戴簪子,却好似要刺她脖颈血管。 燕峰看着楚帝的表情,再看看他的动作,面色大变。 那是要害,楚帝这一刺…… 燕峰面色大变,顾不得其他,暗器打断一旁树杈,大喊一声:“抓刺客!” “保护公主!” 燕峰犹如鬼魅般从窗户现身,随手用一块石头打掉了楚帝手里的簪子。 簪子掉地刹那,燕峰已经将楚云歌拉至身后。 看到楚帝后,燕峰似乎才反应过来,立刻请罪。 “陛下恕罪,怕刺客影响到陛下,让簪子伤到殿下,属下情急之下,就打掉了,您没事吧?” 燕峰解释着小心看向楚帝已经发青的手。 楚帝动了一下手,看着上面的乌青:“差点就断了骨头,不过刺客?” “陛下恕罪。”燕峰警惕看向窗外:“属下刚才看到一个黑影。” 楚帝眼睛一眯:“真有刺客?” 燕峰还没说话,窗外忽然传来唐檀的声音。 “是一只奇怪的大鸟。” 他手里真提了一只鸟,请罪:“惊扰了陛下殿下。” 楚帝哦了一声:“原来是鸟。” 楚云歌看向燕峰:“大惊小怪还伤了陛下,回头本公主得好好罚你。” 其实楚云歌从影子上看到楚帝动作了,正准备起身,没想到燕峰忽然进来。 燕峰时时这样注意她安全,甚至楚帝他都动手了,这样的忠诚真是超出期待值。 她挥手让燕峰下去。 楚帝看出楚云歌的维护之意,眼睛眯了眯,没有阻拦,而是道。 “鸟都能当成刺客,你这公主府的护卫实在不像话,朕明日就给你送护卫和暗影来,之前你的护卫和暗影折损不少。” 楚云歌却摇头:“我觉得很好,鸟都能当成刺客,说明对本公主的安危很尽心。” 楚云歌直接拒绝:“之前本公主遭遇刺客,他们保护不尽心,本公主已经不信任他们了,以后我自己来安排就好,就不劳皇兄费心了。” 楚帝似笑非笑:“皇妹是不相信他们,还是不相信皇兄?” 楚云歌回他一个似笑非笑:“都不太相信。” “之前我不是抢了些燕人当面首吗,方才我就去欣赏舞剑,蛮不错。” “但一直养着两百多个面首也不像话,我一说他们就主动说可以兼职起护卫工作,平时护卫府里安全,我需要时在找他们伺候。” “他们大多会武,又是我的面首,依靠我生活,只能对我忠诚,我就同意了。” 楚云歌皮笑肉不笑:“所以皇兄带来的护卫暗影就自己用吧,也免得他们来公主府觉得屈才。” 楚帝眼底越发冰冷,偏不好强硬留下,毕竟楚云歌说得这么直白,且裴忌还在公主府,再引他探查一番就不好了。 他另起话题继续找麻烦。 “你这倒是越发热闹了,朕在宫里都听闻还有人自荐找你,你还收了?” “皇兄也感兴趣,我将他们推荐给皇兄吧。” “不用了。”本来不甘心的楚帝,看楚云歌这不藏着掖着还满脸兴奋的样子,斩钉截铁拒绝了。 她推荐给他?她推荐的就是她的人,他可不想朝中也有她的人。 楚云歌看着楚帝的背影:真小气。 不过他拒绝逃走也是无用的。 她哼了一声转身,没想到燕峰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无声无息的正站在她身后,看她的脖子。 她这一转身,猝不及防撞上去。 或者该说亲上去? 第136章 这口脂印太明显,赖都赖不掉了 楚云歌觉得大概算是撞了又亲吧。 撞上去之后,她想后退,结果脚下不稳,眼看着要往后摔,好在燕峰及时伸手揽住她的腰。 “殿下!” 燕峰被吓一跳,看她站稳,急忙请罪: “殿下恕罪。” 他手有些烫,方才手上的触感还在。 鼻子也有些烫,方才殿下好似撞上了他的鼻子,柔软得不像话,不出意外好像是唇。 但他又不敢确认,怕一切都是他魔怔了幻想。 楚云歌站稳后,抬头一看默了。 燕峰的鼻尖上,有着很明显的口脂印。 看那颜色,就是她亲自挑了的。 颜色是真漂亮,但是印到燕峰鼻尖上就…… 偶像剧发生这一幕,亲的都是嘴,到她这就变成鼻子了。 虽然燕峰的鼻子鼻形是值得细细品味的。 但也不合适。 楚云歌摸摸鼻子:“你怎么忽然在我身后?” “属下不是故意的。” 楚帝的神情太恐怖,仿佛刺了公主几下,他不看一眼都不放心。 他悄悄看,倒是没看到伤口,不过总觉得有点红,他就想看怎么回事。 没想到公主忽然转身。 他干脆利落请罪,他进来其实也是请罪的。 “请殿下责罚,但往后殿下还是离陛下远一些,属下怕他伤你。” 太后对公主仿佛仇人一般,未曾想楚帝对公主有过之无不及。 更别说两人对话中透露出的消息,让人心惊胆颤。 “就是说说而已,你保护本公主,怎么可能真罚你。” 楚云歌看着燕峰,眼神有些复杂。 “你不用太担心,他不敢真伤我。” 燕峰听闻眉头却皱得越发厉害:“殿下不可大意,真伤你时就来不及了。” 刚才楚帝也没动手,可他眼神太可怕,他根本不敢赌。 “殿下,您说的每月的付出和所受的煎熬……” “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别打听了。” 燕峰也知道这些事不是他该打听的,他心中焦急,只觉怎么都不放心了,时时保护楚云歌才安心。 “殿下,往后属下随时贴身保护您吧。” 楚云歌看着燕峰真挚的眼神,心说楚帝才是你救命恩人啊,小傻子。 刚才楚帝注意到燕峰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找他。 用救命之恩让他报恩,或者干脆因为她看他不顺眼,都有些麻烦。 “放心,他不会对我如何,反倒是你……” 楚云歌上前:“你别动。” 她拿出手帕,将燕峰鼻头上的口脂印擦了。 燕峰看着楚云歌近在咫尺的娇颜,鼻尖全是她的味道,心瞬间就砰砰乱跳。 “殿……殿下。” “刚才不小心撞到了,染到了口脂。” 楚云歌擦完了,将手帕卷了卷,随手放到一旁。 燕峰听着楚云歌的话,看到手帕上的红色,心几乎跳出胸口。 所以……刚才真是殿下的唇。 “殿下,你亲了我?!” 幸福来得太突然,他要缓一缓,确认一下。 燕峰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飞起,或者说惊喜得飞起。 楚云歌就看到燕峰忽然腾空飞了一下。 楚云歌:“……是不小心撞上去的。” 飞一下是几个意思? “嘴巴,口脂。” 燕峰立刻摇头,怎么能不承认,虽然是意外,但……这也是亲。 他一把将方才的帕子打开,指着口脂印:“你看。” 证据在此。 楚云歌:“……” 口脂印太明显,证据也在,赖都赖不掉了。 但这样说也奇怪。 “你可不能赖我,是你自己站到后面的,好在只是撞上鼻子,你初吻还在,别怕。” 燕峰才不怕呢,别说什么初吻,就是初次被殿下……他也不怕。 殿下面上的表情,没有厌恶,只有关心。 她并不讨厌亲到他,他手紧了紧,心中忽然涌起无限勇气。 或许他真的可以做公主面首。 他做不了公主心中第一人,也不是第一个陪她的人,那他就争取做第二个吧。 或者第三个甚至第四个也行,只要公主心里有他就好了。 她更喜欢别人也没事,他多喜欢一些公主,他们之间的喜欢也就不少了。 公主心里有李观棋,可能还会有驸马小侯爷或者唐檀更多人,但他心里也有很多燕人,还背负着仇恨,报仇任务。 若是去报仇,他哪天说死就死了,也许公主身边心里多有几个人也不错。 这样他的离开,就显得微不足道,不会让公主一直伤心。 公主处境也不好,楚帝对她那般大恶意,那其实多些人喜欢她,一起保护她会更好。 公主的安全,大过一切。 而且意外也亲了,他让公主负责总可以的吧? 等听到公主说到他也需要自己的私人休息时间,他脱口而出。 “殿下,属下可以白天黑夜都贴身保护您,不需要休息。” 他手死死攥成拳头:“如果您愿意,属下也可做您的面……” 就在他说出‘面首’两字时,外面却忽然传来丫鬟的声音。 “殿下,李公子来了。” 如今公主府都知道李观棋受宠,又知道他不会说话,所以看到他即刻就给他通传。 燕峰的话被丫鬟生盖住,最后一个字就卡在了喉咙。 李观棋快步前来,喜形于色。 “怎么一脸要献宝的模样?” 李观棋确实是献宝,他之前说帮楚云歌找大夫,燕峰又给了一笔钱,就秘密悬赏了一次,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居然让神医谷鹿神医主动上门了。 鹿家居住在赵国和陈国交界处,云雾缭绕凶险万分的幽谷,被人称为神医谷和鹿家谷。 鹿家精通草药,救治世间万病,却时常避世不出,常人求救却寻求不得。 好在他们每隔十几年,就会有弟子出世,来偶遇有缘人。 只是行踪神秘,世人难觅其踪,大部分时间是他们找到感兴趣的病症,主动找上门。 李观棋的悬赏,恰好就吸引了鹿闻笙。 现在神秘的鹿神医站在楚云歌面前。 很年轻,还戴着神秘的标志性鹿角面具。 这鹿角面具是鹿家人偶遇有缘人的工具,鹿家家规,不拘男女,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直到遇到有缘人,面具会自动掉落。 他们相信上天的选择,不管对方是男是女什么年龄,是何身份,总归就是会嫁给对方或者娶对方。 鹿家遵守承诺,不管对方是乞丐老头妻妾成群都嫁,甚至同性也嫁也娶,因为过于奇葩,鹿家家规和医术彻底扬名天下。 像极了之前看过的电视剧设定。 楚云歌:“你就是鹿神医?你们鹿家面具传闻是真是假?” 第137章 你们高贵,有的是人主动当面首 楚云歌八卦之魂燃烧。 鹿闻笙荆钗布衣,身形修长,鹿角面具也难掩其风华,甚至让其充满了神秘感。 “不敢当,在下鹿闻笙,见过公主殿下,鹿家传言皆为真。” 鹿闻笙行礼不卑不亢,完全不像方外之人。 李观棋给楚云歌看鹿闻笙献上的药,鹿闻笙解释:“李公子手里的妙手回春丹,是神医谷最近十年所得,可治百病。” 李观棋敢带鹿闻笙来见楚云歌,除了已经确认鹿闻笙身份,也已经让大夫看过,丹药并没发现异常。 正好府中丫鬟发了急症,几乎疼死过去,最后大夫通过丫鬟同意,试用过。 不过吃下去一刻钟,丫鬟就缓过来了,且对病症也有作用。 楚云歌听着丫鬟的症状像是结石掉输尿管,又引发肾结石积水…… 这确实是会疼死人的病,不过这药这么有用吗? 看楚云歌好奇,鹿闻笙示意:“殿下可亲自查看,不放心就还给在下。” 刚说完话,鹿闻笙戴在脸上的鹿角面具忽然掉了。 楚云歌:“……” 就这么水灵灵的掉了? 鹿角面具下是一张俊秀面庞,双眸不是纯黑的,瞳仁偏灰色,薄唇色淡如水,显得他气质越发清冷。 是清冷挂淡颜代表,让人看着眼前一亮。 面具掉落,鹿闻笙表情一变,震惊看向楚云歌: “原来在下的有缘人是殿下……” 楚云歌:“……” 她就这么成了有缘人? 李观棋和燕峰:“!!!” 这有缘人是不是太草率了,好歹也是神医啊! 本来很高兴能找到神医,缓解楚云歌病痛的两人,都戴上了痛苦面具。 楚云歌看着鹿闻笙,脸上意味深长。 “是吗?真巧。” 鹿闻笙似乎也被惊到了:“在下也没想到,实在意外……” 他满脸为难纠结:“殿下已经成亲……” 说着他忽然又下定决心:“还请殿下收在下为面首吧。” 楚云歌挑眉,有点意思,第一次有人这么主动当面首。 看楚云歌不答应,鹿闻笙紧了紧手,似乎很紧张。 “方才是在下口无遮拦,并非怪殿下成亲,只是太意外。” “殿下,鹿家家规不可违,还请殿下答应,否则闻笙就只能以死谢罪了。” 楚云歌又想笑了,电视剧里是“看过我脸的男人,我要么嫁给他,要么杀了他”。 鹿家是“看过我脸的人,我要么嫁他娶她,要么自杀”。 李观棋却笑不出来,他没想到找大夫都能找到一个情敌。 刚才喜形于色,现在一言难尽。 没人开口,沉默蔓延。 大概鹿闻笙也没想到楚云歌居然没欣喜若狂,他容貌不差,且还是神医,怎么…… 他迟疑的自己继续开口:“闻笙只是粗野之人,深知难以入公主慧眼,闻笙愿意给为殿下献上妙手回春丹,分文不取。” 李观棋听闻略微僵硬,将妙手回春丹打开递上去,这妙手回春丹千金难买,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 他当然不想让鹿闻笙进公主府,可这药也极好。 小巧的瓷瓶,才打开就闻到了药香,沁入心脾,令人神清气爽。 李观棋表情越发复杂。 楚云歌却没凑近,药香是很香,但不知为何,她还闻到一丝血腥味。 “有没有闻到怪味?” 李观棋摇头,他只闻到药香。 楚云歌点头,可能她厌恶血液,也就更敏感一些。 鹿闻笙听到楚云歌问题愣了一下,忙说丹药没问题,都是名贵药材所制。 “……不止妙手回春丹,鹿家别的不多,药材和医术还拿得出手,名贵药材也不少,若殿下不嫌弃,闻笙愿意献给殿下。” 楚云歌挑眉:“本公主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积极当面首,还倒贴东西的。” 鹿闻笙垂眸:“缘分使然,且闻笙其实很幸运。” “确实,比起遇到男人老头子,本公主有钱有权有颜,全让你赚到了,你这面具还挺会掉的,都让本公主怀疑是故意的。” 鹿闻笙听到这番言论,面上一僵。 “算了,不管是故意还是上天的意思,本公主不接受好像也说不过去,那你就先去采容院住着吧。” “至于你说的药材,本公主虽然不缺,但想来你是想以此超过其他普通面首,本公主也理解,就接受了,你什么时候让人送?” 鹿闻笙:“……” 楚云歌看着他表情:“怎么不说话?又不愿意了?” “不是,当然不是,闻笙先去收拾行李,入府之时,也会带着药材来。” “行。” 楚云歌一口答应,毫无负担。 之前她就想说了,鹿家这医术不提了,但这面具,像是特意为了扬名故意炒作。 现代一些明星网红为了红不择手段,古代其实也一样,很多人都追求名,比起现代,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之前没注意,但现在看,鹿闻笙不管是衣着发型,都是精心打扮过的。 不知道他什么目的,既然来了就收呗,面首多了也不愁。 李观棋看了一眼楚云歌,总觉得殿下态度有些不一样。 楚云歌让李观棋收了妙手回春丹:“这药你先别碰了,也先别让人用。” 李观棋面上露出疑惑,倒是燕峰忙上前:“殿下觉得有异常?” 刚才鹿闻笙面具忽然掉了,他整个人都裂开了,万万没想到一天之内,不止要接受李观,还要接受唐檀和这劳什子神医。 但他很快察觉到楚云歌态度异常,现在就让自己专注正事上。 “嗯,不知道是不是本公主敏感,总觉得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而且药效太好太神奇的,越发要小心才是。” 别说一般的特效药都会有副作用,更别说天上不会掉馅饼。 “本公主总觉得这药和人都有些奇怪,所以得查清楚。” 奇怪不对劲就拒绝是省事,但谁知道会不会又换着法来,不如见招拆招。 燕峰立刻道:“殿下交给属下去查吧。” 说完他看了一眼李观棋,补充道:“殿下方才说可以用其他燕人,属下想……” 他才说到这里,李观棋已经主动走到门外了。 他很识趣,并无意探听这些事。 第138章 食髓知味,开过荤的人吃不了素 楚帝和楚云歌之间的关系,让燕峰在意,莫名其妙找上门的神医也让人看不透。 公主眼下实在太被动了,应该主动掌握主动权,至少万事心里都有些数才好。 如此,公主府也需要自己的消息来源。 他知道很多人会通过青楼、茶馆来获取信息,他们燕人遍布各地,大师傅他们也是通过类似的办法来收集信息的。 殿下愿意给燕人机会,那通过燕人建立公主府的消息网,也是可以的。 听着燕峰的话,楚云歌是很感动的,但是燕峰卖燕人的消息是不是也太快了? “你说的可以,但是燕孟君他们会同意吗?” 她委婉提醒。 “当然会同意,让燕人跑跑腿传递消息,为什么不同意?” 燕峰很光棍,完全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燕人大多生活困难,都要活不下去了,给谁干活不是干。 殿下让他们吃饱,还护着他们,月薪也高。 “殿下同意,属下这就去办去查。” 楚云歌听闻也没纠结:“好,你等等。” 她拿出两万两银票给燕峰:“五千两作为你查鹿闻笙的资金,该花钱就花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此速度才快,消息也更准确。” “另外一万五千两,你和燕孟君商议一下,让他推荐人,合适的话成立一个镖局,替人护送东西东西,替人跑腿都行,就招你们燕人。” “到时候消息传递会更快,也解决了燕人温饱问题,相信他们会更相信本公主,也更忠诚些。” 楚云歌是懂规矩的,不会白白将燕孟君他们辛苦建立的消息网给白拿了。 “这是初始资金,我也会安排人协助。” 她相信燕人,但也会安排新投靠的人跟进,双方相互监督,也是一个测试。 燕峰听令:“是。” 更多感谢的话,他不再说。 看燕峰拿着药就要走,楚云歌叫住他: “对了,你刚才要说什么?” 燕峰顿了一下,此刻他有了机会,但他看看门口的李观棋,最后摇头。 “属下确实有话想说,也想让殿下答应属下一件事,但……等回头属下立功了,再和殿下提出请求。” 先去办殿下交代的事,殿下的正事要紧。 等办好了,或者往后立功了,兴许就可以提让公主负责了。 他要让殿下看到他的能力。 如果立了功,殿下就算是看在立功的份上,也会多喜欢他一些,不会直接拒绝。 殿下总喜欢给他上赏赐,再不济,他将赏赐换成要殿下真正亲他一次总可以吧? 对,一定可以! 燕峰想到这里,干劲十足:“殿下,您等属下好消息!” 他一定会好好干,立功回来求殿下亲他要他的。 燕峰出来就看到唐檀,脚下顿时一顿。 他谎称是刺客,是唐檀替他圆谎,手里还抓了一只不知哪里来的大鸟。 他对唐檀有敌意,唐檀却帮他。 他会感谢,但是在公主问题上,他是寸步不让的。 “你……” 他刚想问为什么帮他,唐檀忽然道:“方才我看到殿下戴镯子的手腕上有些不对劲。” 燕峰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了,楚帝问了殿下伤口。 殿下手腕上的镯子从未离过身,是不是是为了遮挡伤口? 他面色一变,转身返回寝殿。 他太过着急,是从窗户回去的,并未曾经过通报。 最后就撞见了他最不想见到的一幕。 殿下和李公子贴得极近,手里还把玩着李公子的头发, 李公子仰着头承受着殿下的亲吻,眼角微红,犹如昙花绽开,清艳独绝,诱人采撷。 燕峰脸色瞬间惨白,悄声无息从窗户离开,没有惊动他们。 飘出很远了,燕峰依然无法平静下来,脑海里依然是所见的那一幕。 缝好的伤口,再次渗出血迹,密密麻麻的疼痛袭上心头。 自亲耳听到后,他又亲眼目睹了他们的亲密。 亲耳听到和亲眼听到,到底怎么更痛,他已经分辨不出。 他只知道,他欣喜于殿下和他的意外接触,惊喜殿下的唇终于碰到他时,看到了真正的亲吻。 怪不得殿下不当回事,原来她是这样亲吻他人的。 他们那一点意外,在公主这里也许什么都不是。 也许殿下没有厌恶,不是喜欢他,而是没当回事。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逼得自己冷静下来,去找燕孟君说了楚云歌的吩咐。 燕孟君对燕峰的‘出卖’行为并没说什么,能更多人替公主做事是好的。 他们既然选择投靠公主,这也是该的。 这也是燕人的最后一次机会。 事情安排下去没问题,但是燕峰又又又伤心欲绝的模样? 他不是将自己哄好了吗? “你又怎么了?” “保护好公主。”燕峰摇头没说,丢下这一句话,带着手帕,伤心离开了公主府。 楚云歌不知道燕峰去而复返。 燕峰走后,看李观棋有些心神不宁,好似在意那个鹿闻笙。 于是就亲亲安慰了李观棋。 最后的结果……自然就安慰到床上去了。 开过荤的人,除非特殊情况,不然不可能吃素了。 两人食髓知味,闹得还有些晚了。 第二天,楚云歌腰酸背痛也神清气爽。 莫名冒出来的神医神药燕峰去调查了,楚云歌也决定做点正事。 毕竟想要长长久久享受美男,六十岁依然有十八岁少年陪伴,得有权利得活下来。 “让方然萧知过来。” 楚云歌见过两人后,说了一番昨夜楚帝来探望她,最后决定举荐方然和萧知两人,入朝为官。 两人就这么被安插进朝堂,虽然官职品级依然不高,但并非闲职。 本来众人就在关注方然和萧知,消息很快传开。 当天下午公主府就热闹了起来。 第二日,公主府说是门庭若市也不为过。 送礼来走关系的,自荐投文件的应有尽有。 公主府前所未有的热闹,楚云歌很满意。 “这才嚣张跋扈还得宠公主的样子。”也才是掌控楚帝命脉的样子。 楚云歌的名声又变得不一样,虽然还是褒奖不一,但楚云歌唯才是用的名头是彻底落实了。 她不问出身,也不管是不是燕人,甚至陈国人,她也不排斥。 这世上最多的就是郁郁不得志的人,走投无路之下,都想试一试。 楚云歌根据情况,或先纳入公主府,或直接举荐入朝为官。 第139章 公子爱得偷偷摸摸的,好似见不得光? 朝中无人,不好办事。 楚云歌自然要好好安排自己的人。 楚帝知道楚云歌所为,气得厉害,他那天晚上明明说不用,不看,结果楚云歌对外都是说他答应了让她举荐人才。 还大言不惭编瞎话:“我们兄妹分什么你我,都是为了楚国大业,为了楚国繁荣昌盛罢了。” 楚云歌编的瞎话,结果所有人都相信了,还大为感动,甚至还有人为他们兄妹情作诗。 楚帝被夸了个遍,但楚帝一点都不开心。 之前都是他踩着楚云歌上位,用楚云歌刷他的好名声,却第一次被反刷反利用。 楚帝气得厉害,自然不想接收楚云歌的人。 奈何他不能明说,毕竟天下人都知道楚帝最看重宠爱公主。 最后楚帝暗示一番不要收,但暗示的作用却是相反的。 还是因为他们兄妹感情好,所以公主推荐的人,当然也要重用,楚帝的那些暗示全变了意思。 楚帝咬牙切齿,但是还是得认下,毕竟不能崩人设,也不能惹急了楚云歌。 甚至还不能搞太多小动作,毕竟朝臣都是老狐狸。 好在楚云歌做得并不过,虽然推荐了不少人,但安排的大多都是一些芝麻官,影响不大。 如此成功过迷惑了楚帝,楚帝也就忍了下来。 他开始还会关注什么人,什么官职,但看得多了,发现都是些不入流的人和官职,甚至只是小吏,头疼烦躁起来,也就没关注了。 他也就没发现,这些官职虽然看着像是随手安排,乱七八糟,但综合下来就会发现,其实他们遍布了各部。 这些人如同水一样,无声无息融入,因为大多都是有能力的或者适合岗位的,又都是公主的人,没人欺负,没人敢怠慢,甚至还会看重一些。 这些人慢慢融入,很快从边缘化到中心。 虽然官职依然不高,却慢慢已经有了自己的关系网。 大多都是贫苦出身,又都是公主举荐的,一说就知道是自己人,他们自然热让的拧成了一股绳,绳子中心就是楚云歌。 他们需要楚云歌,而楚云歌也需要他们。 楚云歌因为扮演楚帝,知道不少内幕消息,无声无息完成了自己的布置。 在楚帝反应过来前,她再也不是孤立无援。 铺好路了,往后不管做出什么选择,都能顺利。 当然,这些关系网,离不开楚云歌之后一点点的安排,要见成效还需要一些时间。 但是鹿闻笙的有缘人就是楚云歌的消息,将热闹的公主府再次推上了热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楚云歌闹的动静太大,影响太大,又听闻楚帝和她感情如此好的缘故。 鹿闻笙或者说鹿家,忽然宣传鹿闻笙的缘份就是楚云歌,且他准备明日入公主府成为她面首的事。 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公主府后院的人也全部听到了,裴忌也听到了。 “所以这什么神医也是她三日前就决定收的?” 问心无奈点头:“是。” 裴忌几乎咬碎牙,好,楚云歌她好得狠,一天又收两面首,还是神医,还是传说中被天定的缘分。 “这么大的事,为何不报给我。” 问心默了:“……您说的暂时不用报给你。” “我……确实。”报给他也无用。 突破前他知道了,也只是影响他练功。 裴忌一甩手:“本来我也不乐意听,不过我明日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脸,做个面首还大张旗鼓,还给他脸了。” 不止裴忌好奇,其实所有人都在好奇明日会是怎样的场景。 裴忌做了片刻,顿了一下:“谢罔择没反应吗?” 被裴忌提到的谢罔择,听到消息,手里的毛笔一顿,一滴墨滴下去,整张纸都废了。 他干脆放下毛笔。 看着手心还未好全的烧伤,他淡淡开口: “不用在意,他如此大张旗鼓,到时候注意安全,别发生踩踏事件,更别让他穿了用了超过面首的颜色用具。” “是。”居安应下,然后有些为难问道。 “公子,书装订好了,还要不要送给公主?” 楚云歌和谢罔择生疏了,但她忙碌之余,也想让脑子放松一下。 没某音可以刷,也没燕峰给她讲八卦,她最后就还是想到小说上。 于是,居安很快和谢罔择禀告,公主让人在外找“得她独宠”的新作。 谢罔择听到即墨让人一家家书肆询问查找,便知道楚云歌是真喜欢。 但他听闻只是道:“找不到她就不找了。” 居安也就没多说。 没想到谢罔择说过这话后半夜,他忽然又起来,将草稿拿出来,继续写了。 还道是“我不喜欢半途而废,就让这件事有始有终吧”。 后半夜将故事写完了,又让居安抄写,现在装订好了,外面公主的新面首消息闹得沸沸扬扬。 居安捧着书,只觉烫手。 谢罔择定定看了书半响:“烧了吧。” 居安:“……好,那公子还会徒手灭火吗?” 谢罔择:“……不会。” 其实是不确定。 他呼出一口气:“算了,你将找书的小丫鬟引过去,就当她在外找到 ,但这是最后一本,让殿下别惦记了。” 也别来乱他的心了。 居安松口气:“是。” 他就怕真烧了,公子又徒手来救,他的心脏受不了。 说起来也是心酸,他家公子怎么爱得偷偷摸摸的?明明是正室是驸马,结果送本书还得拐弯抹角,显得他的爱见不得光似的。 但想想内容,好像确实见不得光。 谁能想到他家这清冷如玉公子能写出那么…… 居安面色复杂,转身就听到谢罔择道: “这是最后一次了。” 也不知道是给居安解释,还是对自己说。 楚云歌忽然收到小丫鬟送上来的书,惊喜不已,正好李观棋也不在,当晚就看了。 李观宁去女子学堂忽然被无良爹强行接走,李观棋才从蜜月中惊醒,带着楚云歌之前特赐的玉佩去处理家事。 楚云歌看完了,明明是大团圆结局,她心中却莫名有些空落落的,还有些难受。 “好奇怪,‘得她独宠’是心情不好吗?总觉得后半段字里行间都带着淡淡的忧伤绝望。” 即墨不太懂:“大概是,‘得她独宠’往后不写了。” “啊,那我怎么办?没了这精神粮食,我怎么活下去!” 楚云歌在床上滚了两圈,忽然坐起身: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即墨,你去找书社掌柜,就说我出重金,让他继续写!只写给我看也行,我包养她。” 说着拿了一金饼。 即墨:“好,婢子这就去办。” “等等,我在写封读者信。” 第二天,小丫鬟找到书肆老板,书肆就是谢罔择开的,很快拿到了楚云歌亲笔写的信和金饼。 谢罔择看完信:“……她说没我写的书,她活不下去?” 居安:“……是。” 公主这么说的,他也只能说是。 “公子?现在怎么办?” 第140章 今夜殿下是我的,滚 居安看谢罔择心如死灰的模样,是心疼的。 但是,公主面首不断的情况下,公子在和公主牵扯起来,最后受煎熬难受的还是公子。 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罔择面上冷峻:“居然用自己的命威胁我。” 居安:“……”公子,这就是一个说法,不会真死的。 “算了,看在金饼的份上,反正也不费功夫。” 居安:“……”公子,你会缺那么一个金饼?你是打属下的脸!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 他闭嘴,就看着他家公子,过上了被公主包养,为她偷偷写作的生活。 还和公主书信往来,成了笔友。 但有一个问题,公主好像还和公子沟通了‘那种事’,着重于怎么取悦女子上。 公子生闷气了,但后来又通宵写,写得流鼻血。 居安也不好说,是因为熬夜熬的,还是因为其他。 总归,他只能说,公子和公主玩得很花,普通人都想象不到。 现实里,两人毫无交集,好似陌生人。 写信交流,两人却非常深入,无话不谈。 谢罔择和楚云歌秘密交流的事,除了居安思危谁也不知道,楚云歌也不知道。 她就以读者身份和作者写书评沟通的,还深度交流了一下。 总归,她觉得这包养作者的感觉真的很好。 还是这么一位神奇的悬疑黄色作者。 次日。 因为鹿闻笙的传言,公主府门口早早就有人悄悄观察,就想看个热闹。 很快,鹿闻笙就来了,还摆出十里红妆的气势了。 他也确实下了血本,在药材,特别是名贵药材上又加了五成。 于是整个队伍浩浩荡荡,宛如嫁新娘一般热闹。 鹿闻笙本人身穿暗红色衣衫,盛装打扮,给楚云歌献上药材。 楚云歌道谢,并未拒绝,却伸手阻止众人将药材入公主府。 而是道:“去请卿尘大师来。” 卿尘来了之后,楚云歌挥手将药材全交给卿尘大师。 “卿尘大师一直在做义诊,本公主也就尽绵薄之力,将这些药材全捐赠了。” 楚云歌的声音不大,周围的人却都听到了。 “本公主是女子,所以就任性一些,这些药材只给女子使用。” 卿尘看着小山一般的药材,还有许多名贵药材,想到能帮助治愈许多人,欠身道谢,却被楚云歌扶起来。 “是我该感谢卿尘大师。” 两人这一番交谈,让百姓震惊,也让鹿闻笙不敢置信。 “您要全部捐赠吗?殿下?” 这些药材价值不菲,他花了很多心思,很多年份的名贵药材是有钱也买不到的,结果楚云歌就这么捐赠了,她是不知道价值吗? “这些药材很难得,能治疗许多重症病症。”他委婉暗示。 若普通人得了这样的名贵救命药材,能收买多少权贵人心。 “那不是真好,鹿神医给天下女子造福了。” 鹿闻笙听到夸奖却笑不出来,楚云歌又又又不按理出牌。 这时候大家记恩也是记楚云歌的。 果然,下一瞬,就听卿尘道:“殿下心怀大仪,卿尘敬佩。” 周围的人满脸钦佩夸奖,人群外甚至有女子自动磕头。 楚云歌义正言辞:“这算什么,本公主身为楚国公主,这本就是本公主该做的。” 围观的人很多,鹿闻笙鹿家本是给自己造势,结果全被楚云歌抢了。 他们都在小声说,公主虽然好男色,但心有大义。 其实好男色也不是大问题,能伺候这美丽高贵还大方的公主,是他们的福气。 百姓都是实在人,口风说变就变。 鹿闻笙鹿家当然也有人议论,但最多的却是说鹿家面具的传奇,他和公主的缘分, 至于那些名贵药材,虽然是他送公主的,但公主大方才捐赠出来的。 他们意思意思感谢两句也就完事。 谢罔择带着居安在角落看着门外的热闹,视线扫过看不出情绪的鹿闻笙,和忙着检查清点药材的鹿家人。 这些药材,鹿家敢以次充好或者有什么问题,鹿家也完蛋了。 谢罔择的目光,最后定在和卿尘商议义诊送药时间的楚云歌身上。 鹿闻笙想利用她,她顺势而为反利用他,最后还用到百姓头上。 不止挽回她过去不好的名声,又回馈于百姓。 如此果决聪明,心中有百姓,她真的…… “她在发光……” 谢罔择喃喃,他从未见过有女子,会如此耀眼。 不只是外在,是从里而外在发光。 能和她做夫妻,其实是他幸运。 他这一生最大的劫难是她,可最大的幸运是她。 他们的心性处境立场,让他们做不了恩爱夫妻,她不会接受成为他独一无二的皇后。 但他们也许还是能合作? “你说公主最后的目的是什么?会走到哪一步?我还是想和她合作。” 他希望她能走到至高无上的那一步。 不止因为他想合作,更因为她值得。 居安看看他,再看看楚云歌,最后憋出一句话: “新人入府,按规矩该是歇在新人房中。” 我的公子哎,你欣赏的时候也想想这现实。 居安话音落下,谢罔择眼底一冷。 “今晚轮到给小侯爷解毒,再不解毒就毒发了。” 当初裴忌随时随地出现,希望这次他也能发挥作用。 楚云歌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偏头去看,正好看到谢罔择看她。 目光说不上来的复杂,楚云歌正要仔细看,旁边传来鹿闻笙的声音: “殿下,闻笙需要去拜见驸马和小侯爷他们吗?还是明日给谢驸马敬茶就好?” 楚云歌:“……”敬茶都出来了。 她偏头再看,就看到谢罔择冷冷看着她,最后转身就走。 楚云歌:“……本公主不管这些,你自己去问驸马。” “是。” 鹿闻笙是楚云歌见过的最积极的面首,楚云歌转手将他的药捐赠出去,但天才刚黑,就早早来寝殿,等着圆房侍奉楚云歌。 甚至还换了一身银朱色衣裳。 楚云歌还没表示,裴忌来了。 “今夜殿下是我的,滚。” 非常的嚣张跋扈。 “你……”鹿闻笙震惊,看向楚云歌。 楚云歌挑眉,这几天都没见裴忌,看他红着眼,算算时间,大概是毒发了。 本来楚云歌也没打算和来历不明,甚至目的不明的鹿闻笙做什么:“你先回去休息。” 鹿闻笙不甘,却还是应下:“是。” “打搅了殿下的第二次新婚夜,真是抱歉。” 裴忌毫无诚意道歉,随后看着楚云歌宽衣解带,旁若无人。 一旁小丫鬟们内心:啊啊啊,小侯爷这是来抢婚? 这么说好像也不对,但是好刺激! 即墨即刻赶其他丫鬟出去。 寝殿门很快关上,裴忌一步步走向楚云歌,地上散落了一地的腰带外裳。 第141章 他本能的得寸进尺,彻彻底底的尝到了她 裴忌走到楚云歌面前时,正好脱得只剩下薄如蝉翼的心衣。 他停在楚云歌面前。 楚云歌就看着:“……继续脱啊?怎么不脱了?” 裴忌手僵住。 楚云歌:“童子身,什么都做不了。” 做出这副我要吃了你的模样有什么用。 “中看不中用的家伙。” 裴忌:“……” 裴忌一身的气势汹汹,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不是,他正生气呢,他这么冷酷,她怎么能…… 偏偏他还不能反驳,因为他真的还没突破。 “你给我等着,等回头我让你下不了床。” 裴忌炸毛,捏着拳头放下狠话。 楚云歌啧了一声,面对这种小学鸡的发言,都懒得说话,轻飘飘看了他一眼,直接去洗漱了。 净说些没用的,而且她答应收他了吗? 楚云歌是嚣张擦过裴忌肩膀走的。 裴忌:“!!!” 楚云歌没说话,但他感受到了无限的侮辱。 等他突破那天,他一定给她好看! 胸膛起伏片刻,他追了过去,却看到楚云歌褪下外裳的模样。 只一眼,裴忌就立刻转身,不敢多看。 等楚云歌沐浴保养结束回来,裴忌正躺在楚云歌的大床上。 看楚云歌眼神,仿佛立刻就要扑上来,心衣敞开,露出大片胸膛,他也不拉。 但等楚云歌躺上去,眼神放肆动作大胆的他,却只是压住她手腕。 就这一个动作,还深呼吸了两次。 纯得楚云歌都不忍心说他了。 按住楚云歌手后,裴忌闭上眼,一句话没说,过了一会,好像睡着了。 楚云歌也懒得管他,趁他睡着直接抽出手,随便用脚靠过去,拿出枕头下的小说转身就继续看。 这么早她可睡不着。 没有发现裴忌无声无息睁眼,偏头看向她。 没有‘得她独宠’新作,小说一般,楚云歌看到一半就睡着了。 裴忌却睁着眼看着上方,也不知想了什么。 直到楚云歌忽然像往常一样滚落到他怀里。 他顿时一僵。 他以为也就像从前一样而已,可这次楚云歌却不止抱住她,她还亲了他一口。 裴忌不敢置信,可动作却比思想更快,在她退开之际,追上她的唇。 他的心怦怦乱跳,心中告诉自己,这都是被她先亲先主动的。 他贴了又贴磨磨蹭蹭,刚要退开,她却忽然微微启唇。 裴忌本能的得寸进尺,彻彻底底的尝到了她的味道。 不似那晚的轻轻触碰,奇异的酥麻从唇上卷至全身。 他长臂一伸,将她拢入怀中,整个人覆上去。 呼吸渐乱,温度也逐渐升高,裴忌一边沉沦,一边挣扎,他还没突破。 可他停不下来,停不了。 心越来越快,在他即将失控时,楚云歌将他推开了。 “都呼吸不过来了,李观棋,你怎么还是这么爱亲……” 听到李观棋三个字,裴忌整个人宛若迎头一棒,整个人被打醒。 他跪坐在床上,看着身下犹如芍药一般绽放的楚云歌,如坠冰窟。 她将他当成了李观棋……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事。 裴忌伸手,捏住楚云歌脸颊,想让她睁开眼看看,他是裴忌不是李观棋。 可最后他只是放开了,随后头也不回从窗户冲了出去。 窗棂的声响,让楚云歌微微清醒了片刻,感觉嘴巴怪怪的,好似之前李观棋半夜偷亲她一般。 但是李观棋不在,甚至本该解毒的裴忌也不在。 “去哪了?” 她嘀咕了一声,表情空白了一瞬:“怎么忽然梦到燕峰了。” 梦里燕峰还说她亲他,她解释说那只是意外不是亲,而且只是鼻子,燕峰却非说就是亲,还将他的守身砂吻没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梦得那么乱七八糟,反正燕峰就很认真的指着他肌肉线条完美的胳膊,说他的守身砂就是被楚云歌亲没了。 楚云歌年轻时看偶像剧看得嗷嗷叫,也是吃过细糠的人,最后就居然学了一把偶像剧。 ‘这才是吻,意外和吻之间的区别你分清了吗?'' 她霸气教燕峰分辩,让燕峰心服口服走了。 转头就看到李观棋,被他抓了个正着,李观棋还是满脸温柔,却逮住就亲,亲个没完。 楚云歌对自己的梦无语也无解。 “怎么会梦到燕峰,难道他出什么事了?” 楚云歌挠头:“今天都第四天了,怎么还没回来,再不回来要毒发了。” 没想到楚云歌话音刚落下,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即墨压低的声音,好似在和谁说话。 “即墨,谁?” 她以为是裴忌,没想到即墨说: “殿下,燕护卫回来了。” “燕峰?让他进来。” 楚云歌毫不犹豫开口。 见到燕峰刹那,楚云歌就忍不住皱眉:“燕峰,你怎么回事?” 燕峰瘦了。 不过四天没见,却好似四个月没见,他肉眼可见的瘦了,瘦到小奶膘都没了。 瘦下去后,燕峰五官轮廓越发精雅,眉目如画,玉琢冰雕般,有种干净透彻的美。 齐眉的红色抹额也有了另外一番风味。 楚云歌就觉得,燕峰好像一下子长大了,眼神也变了,有了一丝男孩与男人之间的独有的气质。 燕峰魅力值提升了,但是楚云歌却满脸担忧。 “你病了还是怎么了?怎么感觉一下瘦这么多?” 楚云歌上前拉着燕峰检查他是不是受伤了? 燕峰看着她关心的模样摇头:“殿下,属下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还是累得吃不好?” 燕峰迟疑点头。 他并不算说谎,他除了拼命让自己忙碌以外,确实吃不好。 他本来是最喜欢吃最能吃的,对他来说吃饱吃好就是最幸福的事。 可这几日,他第一次知道食不知味是什么意思,第一次吃不下东西。 楚云歌是知道燕峰吃货性质的:“你没必要这么赶时间的,居然都吃不下。” 燕峰没反驳,他总不能说是因为窥见她和李观棋亲密,所以…… 他都不算公主什么人,却暗中吃醋到这地步,公主不会喜欢的。 若暴露自己如此容不得李公子,暴露自己的心思,殿下可能不喜。 第142章 殿下你得到我就不珍惜了,翻脸不认人 怕被楚云歌看出端倪,燕峰忙开口: “殿下,查到了一些线索。” “你说。” “鹿神医的踪迹查到了一部分,之前他先去了陈国,而妙手回春丹确实是神药,但目前只有三人吃过,三人都是病危,症状不同,但都是起死回生,所以名声很快传开。” “但千金难求,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便是权贵人士也极难寻得。” “鹿神医这边好像没太多异常,但在陈国的燕人,却传回来过一个消息,五年前,陈国也有一个药神横空出世,制作了一种神药,能起死回生治百病。” 楚云歌皱眉:“仔细说说。” “那药可治百病,止痛效果极好,但吃了就得一直吃下去,每隔三日就必须再吃,否则痛苦至极。” “但那药很贵,最后权贵倾家荡产,普通百姓卖儿卖女卖家产,甚至自愿入青楼,只为买到药。” “那神医靠神药敛财,又因为当时一个皇子护着他,所以没人敢动药神。” “皇子护着他是因为他自己也上瘾了,后来在陈帝寿宴上做出不耻之事后,药神消失,甚至消息也封锁了,那皇子也无声无息死了。” 楚云歌听得面色越来越难看,这不就是药物上瘾? 虽然楚云歌并没碰过妙手回春丹,但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之前用过妙手回春丹的丫鬟……” “殿下,属下回来就去看了,她很清醒,人是好的,并没问题,且她这几天并没有吃其他的药。” 丫鬟的时间超过三天了,倒是和陈国那个神药有区别。 但楚云歌并未因此松懈,时间过去五年,这药升级也有可能。 “让人秘密监视丫鬟,她有什么症状异常都要注意,也要看着她接触的人,或者主动接触她的人。” “是。” “还有鹿闻笙,更要看好他,别让他接触太多东西,吃的喝得都要注意。” “是。”燕峰提议让池饱饱和池好好来院子伺候,他们毒和医都还不错,可以保护楚云歌。 楚云歌点头:“好。” 她呼出一口气:“辛苦你了,你休息两天,回头这件事可能还得查。” 这件事给她的感觉很不好。 “是。” “对了,你之前想让我答应你什么事?你说,本公主但凡能做到,一定答应。” 燕峰却卡住了。 他走之前信誓旦旦说要立功,结果现在却只查到这一星半点。 他没脸,也没自信了。 他得再想想,现在能跟在她身边,日日看到她也好。 虽然看着她和其他人亲近,很痛苦,但他更害怕现有的一切都支离破碎,甚至没了见殿下的机会。 他不敢想见不到殿下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属下还没想好,等想好在和殿下提。” “还挺神秘,行。”楚云歌也不勉强:“累坏了吧,快去休息吧,明日早点来找本公主,本公主给你解毒。” “多谢殿下。”燕峰应下。 楚云歌看着他乖巧的模样,就想到自己梦到燕峰教他分辨吻和意外的事,心中默念罪过。 燕峰走了,楚云歌却彻底清醒了。 这才发现,裴忌还没回来。 “说解毒,结果大半夜跑了。” 楚云歌想到那神药,思绪转到谢罔择身上。 鹿闻笙献上妙手回春丹时,谢罔择让居安来提醒她药需谨慎。 谢罔择之前一副和她划清界限的模样,在这件事上提醒,可能是知道些情况。 让当值的小丫鬟去看了看,听鸿雁院书房那边还亮着灯,直接去找谢罔择。 虽然楚云歌睡了一觉,但那是她睡早了,此刻也就十二点左右,在现代她还在玩手机。 —— 谢罔择看到楚云歌时,正在写话本故事。 听到她来,忙将稿子收好。 想到白日她捐赠药的事,他没忍住和她谈了合作,她很快答应了。 击掌为盟时,不知道是如愿以偿的影响,还是因为才写的艳诗影响,他触碰到她刹那,他没忍住,拉过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 这一吻就一发不可收拾。 从手背一路,再到手臂,再到脖颈。 楚云歌一开始不愿意,但他说毒发了,又求着她,她就说看在他的声音好听的份上,终于软化了一点态度。 谢罔择最后终于如愿以偿吻到了他日思夜想的唇。 唇舌交缠,一发不可收拾。 你来我往,攻城掠地。 楚云歌依然带着刺,态度强势,最开始直接将他扣在椅子上。 主动权全在她手上,谢罔择求了她好几次,自觉教训够了,她才让他如愿。 只是节奏还是由她来掌控,他痛苦并快乐着,又喜欢极了她这模样。 他动弹不得,她的发丝却不断落在他的身前,让他心痒难耐。 最后她累了,他才终于占据主动权。 伺候好了她,她才给了他好脸色,除了咬他挠他,没有再踢开他。 最后她被压在书桌上,被动承受。 谢罔择听着她细碎的声音,附身亲吻。 情动深处,她却不小心碰到他藏起来的稿纸。 谢罔择一惊,可内心深处又生出野望,最后细细和她实践探讨了一番他们各自的言论。 他将笔塞到她手里,和她一起书写新的篇章感受,却哪里写得好。 楚云歌直骂他隐瞒她,又骂他这时候让她写字。 他看着那些凌乱的笔迹,加……终于让她绕过他。 沉沦、疯狂,又那般美好。 “这是什么?” 耳边传来楚云歌的声音,谢罔择睁开眼就看到楚云歌捡起地上一张稿纸。 稿纸上乱七八糟画了写了,但并没什么内容。 谢罔择一看就知道,是他们方才深入讨论时,他握着她笔写下的,结果现在她却故作不知。 甚至衣衫都穿得整齐,面色也满是冷淡。 谢罔择就知道她无情,说翻脸不认人就不认人。 “殿下这就忘记了?” 谢罔择起身绕出书桌:“或者,殿下就是翻脸不认人,得到就不珍惜了。” 也不对,没得到她也不珍惜,她总是这么狠心。 可他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他捧住楚云歌的脸,毫不犹豫吻了上去。 身体快速苏醒,可楚云歌却毫不犹豫推开他。 谢罔择干脆将她抱起,放到书桌上,他站到她双腿中间,手臂撑住书桌彻底将她困住。 迫不及待的吻,偏偏又有点讨好安抚的意味。 第143章 殿下,我都答应你,别推开我 楚云歌都无语了。 谢罔择他白日眼睛还朝她扔刀子,结果夜里一见面,二话不说就亲了上来。 什么翻脸不认人,得到不珍惜,莫名其妙。 还如此疯狂又熟练的困住她,甚至还……她都感受到了! 他是不是疯了! 楚云歌抬手掐住谢罔择脖子。 窒息疼痛让谢罔择放开了楚云歌,但他没后退,喘着气看着她:“殿下,我什么都答应你。” 说话时还是略带喘息,楚云歌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答应什么,谢罔择你是疯了吗?忽然这么……” 她低头看了一眼:“你再不退开,我直接把你拧了你信不信?”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老夫老妻了,莫名其妙对着她这么……浪里个浪。 楚云歌无语了,早知道他夜里这样,她明天再来。 “你属狗的吗?见面就咬,还出尔反尔,之前不是和本公主划开界限了?” 不带这么出尔反尔,不打一声招呼变了态度的。 “难道就因为我深夜上门?不至于吧?深夜上门不能有事?” 谢罔择看着不太像那些普通且自信的男子一样,随便和他说句话就以为对他有意思,夜里来找他就以为要和他酱酱酿酿的,他怎么回事? 谢罔择被这一威胁,又被她这么怀疑又嫌弃的看着,终于退开,却紧蹙眉头,好似不解又委屈,还有些不敢置信。 他们明明都已经……她为何不承认? “你什么表情?我哪句话说得不对?” 楚云歌没忍住擦了一下嘴巴:“莫名其妙被亲的是我,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委屈什么?” 谢罔择后退了两步,看到桌上并无他们之前欢好的痕迹,桌上笔墨也整整齐齐,甚至他收好的稿纸也不在记忆中的位置。 只是地上掉落了一张才写好的稿纸。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那极致缠绵只是他的梦。 他方才是在做梦。 偏偏楚云歌正巧就出现在面前,还拿起他胡乱画的纸张,一瞬间和梦境重合了。 他一时没分清梦境现实,就直接去…… 谢罔择脸青白交加,梦里的一切太真实太甜蜜,可现实却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她不喜欢他。 更不可能如梦中那般和他缠绵。 谢罔择眼底的情意情欲如潮水般褪去,他更不可能承认自己做了什么梦,最后只说了一声‘抱歉,我有些不清醒’。 他深呼吸,装作不经意间走回座位,将写好的草稿收好。 “不知殿下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楚云歌看谢罔择好似恢复正常,狐疑看了他几眼。 刚才他表现得可不像不清醒。 不过她也没多问,转而问他陈国神药的事。 谢罔择当初对这件事很警惕,虽然人没在陈国,却让人调查过。 “虽然详细调查了,但并调查清楚,那神医就暴毙而亡了,好似被人灭了口。” “那假神医死了,线索也断了,好像他的出现只是意外,也没找到会让人上瘾的东西。” “药的成分也分析过,本身没问题,也没成瘾的可能,药的配方很不错,有止疼效果,且能治疗不少问题。” “但并没包治百病的效果,也没有让人上瘾,到最后也没查清具体原因。” 谢罔择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楚云歌: “殿下深夜前来,是怀疑鹿闻笙献上的妙手回春丹和五年前的神药有关?” 楚云歌点头:“是。” “五年前陈国,五年后楚国,都是药效特别好的,我会怀疑很正常吧。” 谢罔择摇头:“不,一般人听到是神医谷出品的,并不会立刻起疑。” 那鹿闻笙有几分姿色,又有神医身份,可惜都没误了公主。 楚云歌看着谢罔择心情好似又好转了,有些无语。 多少品牌塌房,名气大有什么用? “上瘾的药说白了就是毒,毒能毁掉一个人,若找上关键人物,甚至可以毁掉一个国家,谢公子,这可不是小事。” “你五年前没查到幕后黑手,现在人盯上我了,你又怎么确定没盯上你陈国。” “说不定你陈国早就被渗透了。” “用上瘾毒药打开你陈国我楚国的大门,并不比铁蹄战马弱,甚至更卑鄙可怕。” 谢罔择面色一肃,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楚云歌说的什么意思。 如果渗透了陈国,问题就大了,陈国如今不过刚缓过来,他还想和楚云歌一起对付赵国。 “殿下,要不要与我合作?或者说要不要代表楚国和我陈国合作。” 看着警惕清醒,并没因为美色和自己不舒服而轻易用药,甚至还通过这小小的线索,就能想到他都尚未想到的后果的楚云歌。 谢罔择心潮澎湃,忍不住提出了合作。 楚云歌:“……你口气挺大,不过你能做陈国的主了?” 知道谢罔择厉害,但是他现在还没回陈国。 刚才还在那乱发晴。 楚云歌的嘴跟淬了毒似的,秒杀了裴忌后,又秒杀了谢罔择。 谢罔择僵硬:“……如果我能做陈国的主,你愿意和我合作吗?” 楚云歌点头:“可以合作,我这不是都来找你谈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我合作,我助你掌权,你助我登基,我在楚国的人脉消息都可以给你。” 看着谢罔择伸出的手,楚云歌抬手和他击掌为誓。 和梦里一模一样的场景,让谢罔择一瞬间捉住楚云歌的手没舍得放,目光幽深。 楚云歌不止没挣脱,还反手抓住,目光灼热:“什么时候将人脉交到我手上?”她还挺馋的。 谢罔择:“……” 脑海中的旖旎念头想法顿时消散。 “殿下现在不是往朝中安插人手吗?我会吩咐下去,让他们配合公主行事,人员名单……也会给你。” 合作就拿出诚意,如此到最后公主才愿意助他。 他相信她,愿意在她身上赌一次。 “文臣多一些,武将却少。” 楚国武将代表就是裴忌身后的裴家,能拉拢裴家,再加文臣支持,掌权并没问题。 裴忌如今正好喜欢楚云歌,其实楚云歌接受他哄哄他,裴家也不是不可能。 但谢罔择没说。 他说不出口。 第144章 他双眸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情绪,细腻而深远 看谢罔择有诚意,楚云歌点头:“已经很好了。” 她也不介意分享消息:“我查到的消息,鹿闻笙是先去了你陈国,再来楚国的。” “五年前是你陈国,现在也是先去了你陈国,这幕后的人一直是先针对的陈国。” “谢公子,你知道蟑螂吗?” “有个说法是,当你看到一只蟑螂后,暗处其实已经有一千只蟑螂了。” “如果他们针对的是皇室,你回头可以从这里入手,看看有多少蟑螂。” 谢罔择:“……”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他不敢想如果整个陈国皇室都被控制沦陷,那陈国…… 不过,三十个弟弟也有点难杀吧,其中一个还在襁褓里。 楚云歌想到谢罔择那些兄弟数量,想的却是: “如果他们大部分都废了,谢公子或许就能如愿以偿了。” 楚云歌摸着下巴:“不过如果范围扩大了,那就麻烦了。” 如果皇室到重臣,都被控制,谢罔择回去就是登基,问题也很大。 谢罔择苦笑,他疯狂回想过去五年的事,将一些不起眼的事连接在一起。 “我想想,五年前……五年前……对了,五年前,赵国使团也去过陈国。” 所以其实还是和赵国有关。 赵国眼看着两国联盟,一时拿他们没办法,最后可能就改走阴暗路线了。 三国之间各种层面意义上的相互算计争斗,这种事屡见不鲜,这一次也就方法比较毒罢了。 不管是幕后黑手可能和赵家有关,还是鹿家可能掺和到这件事,两人都很淡定的接受了。 “既然和赵国还有赵狰有关,那就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吧,殿下,不如将……” “回头就给你。”楚云歌一听就知道谢罔择想要什么。 “我也不打听谢公子怎么让赵狰吃下妙手回春丹,如果需要配合,你尽管说。” 谢罔择腹黑,交给他没错,他或许真能成功。 “好。”谢罔择点头,没有多余的话,他们迅速就能了解到对方要说什么的感觉不错。 楚云歌也挺满意,本来只是想了解更多的消息,现在谢罔择要出手,那当然是最好的。 不管是谁,将爪子伸到她身上,就该剁了。 谈好后,楚云歌告辞。 居安看着两人脸上露出虚假客套又狼狈为奸的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毛毛的。 但楚云歌难得来一趟,又是深夜,怎么也不能公主走。 “殿下,天色也晚了,不如就歇在鸿雁院,也给我们公子解解毒。” 谢罔择手紧了一下,嘴巴动了动刚要开口,楚云歌却摇头: “不了。” 居安有些着急,看向谢罔择,希望他争气一点,比起偷偷摸摸给公主写那种书,不如直接将公主留下。 李公子不在府中,正是好时机呀。 在居安着急的暗示下,谢罔择争气的开口了。 “那我……送殿下回去。” 居安:“……”不争气的东西……公子! 楚云歌:“……不用。” 就在公主府,她有的是护卫,送什么。 楚云歌拒绝了,但是谢罔择却沉默跟在她身后。 不紧不慢,和她隔着三四步的距离。 月光正好,楚云歌正好可以踩到他的影子。 楚云歌踩了好几脚他的头,他都没反应。 楚云歌停下回头,谢罔择也停下。 他站在月色中,一袭深色长袍,身姿挺拔,黑发如瀑,衣摆随风飘扬。 君子如玉,雅致无双,看她不动,他踏月而来。 站在她面前时,他们的影子也重叠在一起,好似相互依偎一般。 “怎么了?” 他声音温润至极,连带着月色都温柔起来。 楚云歌心中有些怪异,谢罔择怎么忽然这么温柔? “没什么,你怎么忽然又变了样?” 谢罔择一滞:“可能,月色太美。” 是她太美。 他们还从未这样平静的没人打扰的在月色下散过步。 微风徐徐,月凉如水。 天一天比一天热,只有这时候是最舒服的,楚云歌听闻,忍不住抬头。 月亮确实很美。 不止月亮,还有星星,现代城市空气污染,又灯火通明,很少能看到这么多星星。 楚云歌的心,难得宁静下来。 “你平时也喜欢看月亮吗?” 楚云歌问,谢罔择他看着就像是会认真赏月的人。 谢罔择嗯了一声。 可楚云歌偏头,却看到他没看月亮。 他凝视着她,双眸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情绪,细腻而深远。 “你……” 楚云歌不由后退了一步,脚下却因为微微不平的基石,一不小心一崴。 “小心。” 谢罔择上前急忙扶住了楚云歌:“没事吧?” “崴了。”楚云歌嘶了一声。 谢罔择还扶着楚云歌手臂,刚蹲下查看时,耳边却忽然听到一声轻得几乎听不到的啧,疑似在嫌弃他动作慢似的。 他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忽然被楚云歌的裙摆扫了一下。 谢罔择抬头,就看到楚云歌被抱起来了。 是楚云歌新看上的护卫,叫唐檀。 他抱着楚云歌,看了谢罔择一眼:“谢公子,这里光线不好。” 说完转身就走,他轻轻松松,身轻如燕,很快就只剩下背影。 两人衣裳一黑一白,看背影居然无比的好看。 “公子,你刚才怎么不知道抱殿下。” 本来那唐檀很识趣的,离他们并不近,反而和他走在一起。 结果因为公子反应不够快,最后被抢了先。 “公子,你也应该抱起公主的。” 居安懊悔不迭,他刚才看着公子和殿下气氛明明好转,两人站在一起,殿下赏月,公子看殿下的画面,不知道多美好。 结果转头,唐檀公子抱起了殿下。 动作潇洒果决,画面也很美好,他要是被抱,他也会好感大增的。 居安恨铁不成钢,谢罔择瞪了他一眼:马后炮。 他闭了闭眼,快步追了上去。 结果……没追上。 唐檀抱着一个人,速度却飞快。 将楚云歌抱回到寝殿后,唐檀将她放到床上,干脆利索脱掉她的鞋袜。 仔细观察后她的脚踝,又轻轻按了按。 “这样按疼不疼?殿下?” “不疼。” “有些红,但应该没伤到骨头,养几天就好了,用药酒揉开,好得会更快。” 楚云歌低头看着单膝跪在床前的唐檀:“你会揉吗?” “当然。”唐檀笑了:“殿下若相信属下,属下这就去拿药酒。” “相信。” 听到楚云歌回答,唐檀点头,很顺手的将楚云歌另外的鞋子也脱了,给她垫好枕头,靠得舒服。 “殿下稍等。” 唐檀转身,路过谢罔择时还和他行礼:“谢公子。” 视线在空中交锋。 第145章 公主的第二个男人 谢罔择点头,面色平静,只有袖子里的手捏成了拳头。 唐檀只是一个护卫,在公主面前,动作说话洒脱自如。 他这个驸马,在她面前反而束手束脚。 “殿下,让大夫太医来看看吧。” “不用。”楚云歌动了动脚踝,也就是一开始崴到那会,现在感觉没那么疼了。 谢罔择沉默片刻:“抱歉。” “我自己崴脚的,你道什么歉?” 看谢罔择看向她的脚,想起之前他亲的经历,楚云歌忙道:“没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说送她回来,也送到了。 谢罔择顿了顿,这才发现裴忌居然不在寝殿中。 他是确认裴忌来的。 但这样正好。 “殿下,我留下吧,你脚崴伤也有我的责任。” 居安差点喜极而泣,公子他终于知道给自己争取机会了。 楚云歌看向谢罔择身后:“有人照顾我。” 是唐檀,他拿着药酒回来了。 谢罔择看着他,忽然伸手:“给我吧,我来给殿下揉。” 唐檀行礼,却没给谢罔择药酒:“谢公子,揉药酒看似简单,但如果没经验,可能还会让病情加重。” 谢罔择嘴角紧抿,却说不出他有经验的话来。 他不想让唐檀触碰楚云歌的脚,触碰她任何一个地方,但……楚云歌自己才是身体的主人。 “谢公子,我崴脚和你没关系,你回去吧。” 楚云歌开口:“天也晚了,我明天还要早起。” 谢罔择出来寝殿,还能听到唐檀的声音: “殿下,会有些疼,你可以喊出来。” “好。” 后面的动静,因为离开了寝殿,都听不到了。 一路回去,月光依旧,却形单影只。 晚风瑟瑟,月色凄凉。 谢罔择沉默,居安也沉默。 谢公子这边还在偷偷摸摸写书,殿下这边又出现了一个唐檀,这人看着比燕峰护卫难对付。 之前被楚云歌挑中,他就调查了解过这个人,但并没查出特别的。 可经过刚才的交锋,居安明显感觉到,虽然这人和公子一样,都是二十,但在男女感情方面,他更从容成熟。 那双好看的眼,好似洞察了一切。 李公子还争不过搞不定,又出现个唐护卫,还如此棘手。 居安小心看了一眼谢罔择,论权谋手段,十个唐护卫也不是公子的对手。 但是感情方面,十个公子也不是唐护卫对手。 公主习惯了李公子那样温柔体贴的,身边又有唐护卫这样潇洒且游刃有余的,也怪不得不稀罕公子这样的。 唉。 寝殿内。 “嘶……” “殿下忍一忍。” 唐檀手心有着薄薄一层茧,嘴里哄着,手下动作却丝毫没有减轻。 “既然揉了,还是揉开一些好,您也好得快一些。” 楚云歌点头,她看着唐檀,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当初点他来身边,一来是顺眼,二来也需要提拔人在身边,没想到他挺让人惊喜。 从她角度看下去,他小心将她的膝盖放在腿上,却依然满身的潇洒。 一双长腿,反而越发惹眼。 即墨和小丫鬟不小心看到都脸红心跳,退到外间,他却专注揉脚,并无其他男子的心猿意马。 楚云歌转移注意力,低声问:“唐檀,你们之前跟踪过赵狰吧?” “是,只是一直没找到下手的时机。” “那你再查查之前赵狰隐瞒的行踪,看看他接触过什么人。” 如果那妙手回春丹真和赵狰有关,那鹿闻笙赵狰接触过的人,都得仔细观察,有问题就得防护或者解决掉,以绝后患。 “遵命,公主殿下。”唐檀应下。 楚云歌挑眉,对了,唐檀还喜欢说‘遵命,公主殿下’。 明明有点狗血,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苏感满满。 “好了,公主殿下。” 唐檀收回手,接过即墨准备好的巾帕,行云流水一般将她脚擦了。 “这两日殿下最好别走太多路。” 楚云歌看着唐檀洗手:“但是我这两日都有行程,就算有马车轿子,有些地方也没办法。” 唐檀回头看了她一眼,将擦手的帕子还给小丫鬟。 “属下在,公主殿下不用担心,绝不会让您累到脚。” 意思就是他会抱。 楚云歌没有反驳。 她观察过了,唐檀很尽责,也不排斥给她当面首,她之前已经让他去找大夫看病了,如果没问题…… “你上前来。” 唐檀听话站到床边。 “再上前一些,之前让你找大夫你找了吗?” 即墨看着唐檀长腿一跨,毫不犹豫上了公主的大床,她熟练一挥手,带着外间的小丫鬟退了出去。 全程快速,且毫无声息。 甚至关门声都很小,没有惊扰到他们。 即墨听着殿内传来公主的笑声,还有一些特殊的响动。 她镇定又熟练让人去准备热水。 没错,她很镇定,没什么可激动的。 公主就是收了第二个面首而已,没什么了不起。 唐檀护卫就是进度快一些而已,但他弯道超车好像也不意外。 那一声声的“遵命,公主殿下”,确实挺让人心动。 就是……小侯爷怎么又红着眼回来了? “小侯爷。” 即墨硬着头皮上前:“唐护卫在殿内。” 裴忌被当成李观棋,怎么也咽不下去这口气,怕自己怒及做出不可挽回之事,最后练剑发泄了一通,才心灰意冷回来想继续解毒。 没想到楚云歌就让唐檀侍奉了。 楚云歌之前就将唐檀带在身边了,他猜到会有这一天,却没想到来得如此快。 裴忌摇摇欲坠,几乎站立不稳。 他本来还想和她谈谈,结果她…… “她怎能如此!” 眼看着裴忌要闯进去,即墨急忙拦住他,苦口婆心: “小侯爷,您冲进去除了惹殿下厌烦没什么用。” “婢子说句冒犯您的话,您不是还没突破吗?你就是想和人一较高下,都抽不出刀,就别惹殿下烦了。” 裴忌:“你……你!” 因为他的童子功,所有人都看不起他! 即墨尽责的拦住裴忌,保证没人打扰公主的快乐。 谢罔择是第二日清晨听到居安禀告的。 “殿下昨夜好像收用了姓唐的护卫。” 唐护卫果然不简单,直接超过所有人,成了公主的第二个男人。 谢罔择手里的笔,顿时断成了两节。 她昨夜选择唐檀,赶他走,就是想要唐檀…… 第146章 丈夫的美貌,妻子的荣耀! 谢罔择想,他早该看出来了,那唐檀都敢在他面前抱起公主,昨夜能给公主揉脚,又怎么会错过机会。 居安忍住逃跑的冲动,硬着头皮道: “但是很奇怪,不像之前李观棋侍奉,夜里总会要水,昨夜寝殿没要水,好似没成,但殿下和他很是亲密,好像很喜欢他,早膳都是一起用的。” 说到这里,就看到谢罔择宛若发红的双眼。 “要水这种事,为何要汇报于我?” 为什么要细节到这个程度? “这些事,往后不用再报给我。” 谢罔择的声音好似平静下来了,居安却看到了他拿着书的手在颤抖。 也怪不得公子这么生气,谁能想到这凭空冒出来的护卫,居然这么快就…… 燕峰是去寝殿,看到唐檀坐到他位置上,陪着楚云歌用餐。 他呆愣了一瞬,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直到看到即墨她们的表情不对,又听到不远处小丫鬟的窃窃私语,他才迟钝猜出来不对劲。 他离开这几日,唐檀好似取代了他。 不,唐檀比他厉害,他后来居上,在他还没勇气坦白自己的心思的时候,殿下已经要了他。 就在昨晚。 不是其他时间,就在他回来的昨晚。 燕峰没有勇气走进去,落荒而逃。 但他没走远。 他很快发现,虽然是他认识殿下时间最长,可唐檀不过花了一夜的时间,和公主就比他亲密了。 他不想承认,却必须承认,唐檀比他更会说话,话不多,却说得有趣,能哄得公主开心。 不像他嘴笨。 他也没唐檀那么从容潇洒,温柔体贴。 他靠近公主会紧张,都是公主温柔的包容体贴他。 所以殿下更喜欢他,和唐檀在一起,她更开心也更活泼,会露出和其他人在一起不一样的一面。 她把玩唐檀的扇子,会搂着唐檀的手臂撒娇,露出女子娇憨的一面。 唐檀最后直接将公主抱上了马车。 唐檀说,绝不会让她累到脚,他说到做到,从昨夜开始,就是两步路,他也抱着楚云歌走。 上马车也如此。 楚云歌这次出门,是早就和卿尘说好的。 以此为借口,再加上崴了脚,直接拒绝了楚帝派来要提前接她进宫的人。 次日就到了一月之期,要去给楚帝吸血了,楚云歌可不想提前看到楚帝。 楚云歌知道卿尘会还俗,也蛮期待见到他有头发的样子。 她知道会很不错,但真的见了,还是呆滞了一瞬——这何止是不错呀! 卿尘平日平日僧衣便是倾国倾城的存在,今日一见,让楚云歌得以一览当年卿尘公子的风采。 锦袍玉冠,矜贵斐然,神姿高彻,仙姿玉质。 所有美好的词语,来形容卿尘都不为过。 楚云歌见到卿尘,和所有人一样看呆了一瞬,心情都好了些。 “殿下。” 卿尘刚要行礼,楚云歌忽然一头就栽倒他怀里了。 楚云歌鼻尖全是卿尘身上的莲花香。 耳边传来唐檀道歉的声音:“殿下恕罪,属下第一次看到卿尘大师如此模样,失态了。” 卿尘扶着楚云歌坐好,低头温声问他:“没事吧?” 近看,美颜暴击更厉害,楚云歌:“……没事。” 楚云歌坐好,就听唐檀道:“殿下昨夜崴了脚,今日最好别让她走路,扶着她,或者干脆抱她或者背她。” 楚云歌意外回头,唐檀给楚云歌整理裙摆,一边低声在她耳边道: “属下今日就不陪您去了,大师难得还俗一天,你们一日夫妻,带一个年轻男护卫不合适。” 意味深长看了一眼楚云歌,他笑着退出马车,和卿尘行礼。 “卿尘大师,今日殿下的安全就拜托您了。” 暗中守卫是要的,但明面上就由卿尘接受了。 卿尘昨日就回了沈府,并不知道昨夜的事。 看唐檀这样说,他觉得略微有些奇怪,但只是应下。 唐檀目送马车出府,安排守卫暗中跟上,回后园时,撞上了燕峰。 或者说是燕峰侯在那:“你为何不去保护殿下?” “自然是因为不适合去。” 看着燕峰不解不赞同的,唐檀顿了顿:“我们都是燕人,我只告诉你,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再告诉你一个真理:感情的是要主动勇敢,你喜欢你得说出来,争取。” 燕峰声音紧绷:“所以你昨夜争取到了,留在了公主寝殿?” 唐檀无辜:“我没争取。” 但这一说,燕峰表情更难看了。 唐檀拍拍他的肩,欲言又止:“燕侍卫,你……最好别这么看我,你和我搞好关系,我可以替你在公主面前说几句好话。” 燕峰甩开他的手:“用不着。” 明明他才是先跟着公主的,结果唐檀却高高在上要关照他。 看着燕峰的背影,唐檀摇头:“男人就是爱吃醋。” 唐檀追上燕峰:“看在同是燕人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秘诀:小醋怡情,但过了就惹人烦了。” 燕峰看着他装模作样的模样,只说了一个字:“滚。” 唐檀英气的眉毛一挑,摇摇头:“说实话还不听。” 马车上。 楚云歌自觉和卿尘熟了,按理该免疫他的帅气了,但实际上就是看了又看,看了又看。 主要是太好看了,忍不住。 而且听守志的意思,卿尘除了因为老夫人或者特别情况,很少还俗。 这十年,加上今日,也就是三次。 三年才一次的限定皮肤,可不得好好看。 卿尘自觉已经习惯了他人的目光,可在楚云歌的目光下,还是有些不自在。 “殿下,你……” “我只看看,不会做什么。” 楚云歌在卿尘身上看到了‘红颜祸水’四个字,但她还是很清醒的,不会霸王硬上弓,在马车就兽性大发。 卿尘听到这一句,心头一跳:“殿下又开小僧玩笑。” 守志穿着马夫的衣裳,在外赶车:“公子,您不能再自称小僧了,为了不露馅,不如您练习一下自称。” 楚云歌点头:“没错,不然小僧一开口就露馅。” “夫人说得对,公子也该练习一下对夫人的称呼。” 卿尘看了一眼楚云歌,楚云歌兴致勃勃:“我是不是也该练习一下称呼?夫君?” 今天她会是全场最有面的女人了吧? 丈夫的美貌,妻子的荣耀! 卿尘心一颤:“夫……夫人。” 明明只是演戏,可他的心却不复平静。 楚云歌莫名觉得马车内莲花香好像更浓了。 等到了目的地,卿尘下马车后,看到人山人海的义诊现场,呆了一下,看楚云歌一动,立刻伸手将楚云歌抱了起来:“夫人,我抱你。” 暖香入怀,卿尘语气镇定,只有红玉一般的耳朵泄露了他的情绪。 楚云歌鼻尖全是浓郁的的莲花香。 第147章 莫不是怀孕了吧? 楚云歌没想到抱一下,还能将卿尘抱得莲花香都浓郁了。 这是情绪上的影响,还是单纯体温高了? 下一瞬,她头上被即墨戴上了一个大大的帷帽。 多大呢? 就是能将卿尘也给罩进去的程度。 两人瞬间都在帷帽中,明明周遭全是人,声音嘈杂,但两人却隔在一方小天地。 卿尘看着楚云歌片刻,就要掀开帷帽,却被守志及时拦住。 “公子,咱们的人都认识您,很多人都听过您的大名,且您和夫人的样貌气质实在太出色太吸引瞩目了,看到您眉心,可能很快就猜出您们的身份了,您还是别露脸。” “那你拿我的帷帽来。” “一时忘了拿。”守志请罪,又道:“幸亏夫人的帷帽够大,公子就暂时和夫人动用一个帷帽吧。” 即墨在旁边没吭声,怪不得守志之前会忽然提醒她给公主准备帷帽,还让她做大一点,说以免闷热,合着也是为了自家公子。 没想到大师的小厮小心思这么多,这么会来事。 忽然觉得燕峰护卫就差在没贴心会来事的小厮,不然不至于现在还在原地踏步。 帷帽内,卿尘道歉:“是我的疏忽。” 楚云歌摇头:“没事。” 帷帽的材质很特别,让她脑海里不由自主想起现代有个男明星结婚时的婚纱吻。 可惜她不好强吻卿尘。 “走吧。” 因为楚云歌药材的捐赠,让义诊的规模越发大。 又因为楚云歌捐赠的药材中,名贵药材不少,便是一些夫人也来了。 她们可能不缺钱,也不缺普通药材,但这样凑集名医名贵药材的机会还是很少。 她们也不是来占便宜的,只要有条件的,也捐赠了不少药材或者其他东西。 现场说人山人海也不为过,即便卿尘和楚云歌做了预判,但人还是超出预料。 每个大夫面前,都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还没到午间,太阳已经高高挂起,很多人被晒得脸发红,却没有一句埋怨。 楚云歌被卿尘抱着,看着这一幕,默了一下。 回头就让即墨想办法,让人搭简易的棚子遮阳,又让人熬了去暑气的药,让大家都喝了,以免中暑。 卿尘也在安排,不管是找人去搬木头供人坐,还是再花钱去请大夫。 两人吩咐完,对视了一眼,又相互商议了一下,发现没太多遗漏。 全程,卿尘都抱着她,抱得很稳,手都没抖一下。 她说可以站着,他却说不累。 楚云歌没想到卿尘体力还蛮好。 卿尘顿了顿说出了今日的目的之一:“夫人,来都来了,今日还不少妇科圣手,不如也请他们帮你看看调理调理。” 楚云歌看看排队的众人:“好,那我们先排哪个大夫?” 卿尘没想到楚云歌第一反应是排队,他没忍住笑了一下: “排队很辛苦,可以请他们轮流来给夫人看诊,不过夫人想排那就排。” 其实排队才是最好的隐瞒方式,但他没想到这么多人,都没想都排队,没想到殿下毫不介意。 她没想要吩咐让他们先看诊,也没想插队,真的很出乎预料。 卿尘抱着楚云歌很快熟练排在了人最多的那一队伍,这是老大夫老名医。 楚云歌:“……” 习惯了现代排队,又隐瞒了身份前来,都忘了可以vip待遇。 “我说排队你为什么这么高兴?” 楚云歌看看前面还很长的队伍,拍拍卿尘的肩膀:“我可以站着。” 卿尘犹豫了一下:“我可以的。” 他没问题的。 “你都出汗了,而且也没必要,我可以站着。” 她只是崴脚,不是断腿。 卿尘不好解释为什么出汗,将她放下了,小心虚扶着楚云歌。 楚云歌想说没必要这样,但看着因为身高差距,差点被她帷帽勾歪玉冠的卿尘,抬手将头上的帷帽戴到他头上。 两人没搞特殊乖乖排队,甚至带了帷帽,奈何帷帽也遮不住他们的气度。 他们在人群中还是很显眼,吸引了周围的人。 “新婚?” “一看就是新婚燕尔,一路抱着过来的。” “真是不害臊,现在也搂着腰手不放呢。” 卿尘手好似被烫到了:“不是,她脚崴了。” 卿尘这一解释,让大家更来劲了。 “就崴了啊,我还以为断了呢。” “新婚燕尔,我们理解。” “莫不是怀孕了吧?” “怀孕?”卿尘都震惊了,怎么都说到怀孕了,他…… 看卿尘脸都红了就要解释,楚云歌有些好笑,按住他的手: “借大姐吉言,我和夫君成婚三载,他也没其他小妾,天天就知道粘着我,结果就是不怀孕,这次好似有些情况,今日就来看看。”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楚云歌瞬间成了一个成婚三年,感情却好得厉害,夫君天天粘人,让她很是烦恼的小女子。 楚云歌话里话外秀恩爱,将前世看过的宠妻小说片段拿出来,都套到卿尘身上,什么小醋包之类的,最后成功让周围的人闭嘴了。 无他,太肉麻,肉麻到恶心的程度。 大家都是含蓄之人,从未见过楚云歌这样秀恩爱的。 什么其他男人看她一眼都要吃醋之类的,太炸裂了。 偏偏卿尘让守志准备来的东西中,有冰镇水果,有零食,有果汁,还有扇子。 怕楚云歌热,在她吹牛的时候,一直给她扇风。 又时不时喂她喝水,喂东西,照顾得无微不至,像是在验证楚云歌的话。 众人都无语了,一旁陪着自家母亲或者妻子妹妹的男人们,看着他这模样都叹气,很是看不起他。 卿尘:“……” 两人成了人群最靓的崽,就是没人搭腔了。 毕竟这种红眼吃醋文学,他们实在不想听。 或者说,楚云歌好意思说,他们不好意思听。 没人搭腔,楚云歌无奈闭嘴,倒是也看了许多热闹,同样看到了许多沉重。 很多妇人无法言说的自以为很严重一些疾病,在这一次义诊中却被看好。 因为病症虽然折磨人,但其实并不难治,几副药就能看好。 全程下来,不过花费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也不需要多名贵的药材,一般人家都能拿出诊费药钱来。 可就这么简单的事,依然让无数女子饱受折磨,甚至无处可看,一辈子被折磨,甚至拖成重疾,不治而亡。 第148章 殿下和卿尘一起消失私奔了? 不管是病患还是医者,因为这一事实,心情都极为复杂。 也为此让女医师的队伍更加壮大,后来有了女医师专门开了诊所,专门为女子看病,让女子再没有无处可看。 也让一般的女子,有了去看病的勇气。 楚云歌和卿尘排到前面的时候,发现隔壁的大夫是之前给楚云歌看过的女医师。 她看得最快,也最直接。 “你身体没问题,没怀孕可能是你夫君的毛病,让他也去看看大夫。” 被骂了几年不下蛋母鸡的女子,闻言落泪不止,跪下磕头。 又有一个女子,是被婆婆带着前来看病的,婆婆对儿媳满脸嫌弃,结果女医师直接道。 “吃几副药就能好,但是你夫君太脏了,往后不想发炎症,就必须让你夫君洗干净。” 那婆婆目瞪口呆,女医师声音不高,却斩钉截铁。 “这都是你夫君不爱干净,连累了你,你回去,一个月内不能行房,往后每次行房前,让你夫君洗干净,除非你想旧疾复发。” 说完看向那婆婆:“如果你不想你儿子也生病,想抱孙子孙女,就督促你儿子。” 这么直接大胆的言论,她喜欢! 更有意思的是,卿尘也在点头。 两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在帷幕内低声交谈,相谈甚欢。 他们并没说什么大道理,但很多想法言论,却都无比默契。 楚云歌讶异,她很多想法,其实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但卿尘却都赞同。 她来了兴致,乱七八糟,天南地北和卿尘聊起来。 排队的时候,总是最无聊的,他们这一队队伍,因为是老名医,所以排队的人最多,病情也重,看诊速度明显慢。 其他人看了三四个了,他们这才看一个。 他们排得最慢,如果是平时排队,楚云歌必然会暴躁。 可被卿尘照顾着,又和他聊得愉快,倒是忘了排队的烦躁。 不知不觉说了许多,楚云歌才发现,不知不觉和卿尘说了很多,和很多交心的朋友交谈也不过如此。 卿尘第一次遇到和他如此契合之人,他很多言论其实并不会说出口,因为大家并不会理解。 但楚云歌能,那种灵魂的共眠,也让他越说越多。 他们没有茗茶,没有高山流水,没有饮酒,只是在烈日炎炎下,在乱糟糟的排队环境中,却无话不谈。 卿尘不是没有好友知己,但这样身心愉悦无所顾忌的灵魂伴侣却第一次遇到。 是的,是灵魂伴侣。 那种来自灵魂的交流震动,让他身心愉悦,甚至忘了时间。 当轮到两人时,卿尘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甚至莫名有些遗憾就轮到他们了。 卿尘忙抱着楚云歌坐到老大夫面前。 楚云歌没想太多,伸手过去,卿尘却顿时紧张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后楚云歌被请到后面的棚子。 后面的棚子都是疑难杂症或者重症才去的,会请其他大夫再查看会诊。 很快,几个白发苍苍的大夫都进来了,一一复诊,最后将卿尘请了出去。 独留下楚云歌,再迟钝,楚云歌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不怕医生笑嘻嘻,就怕中医眉眼低!老中医眉头一皱,生死难料,可不止是梗,更是写实。 看来他们是将诊断结果告诉卿尘了,就像很多医生都会先告诉家人。 卿尘很快回来了。 他带着帷帽,也看不出神色,只是很快抱起楚云歌。 楚云歌终于看到卿尘脸色了,但并没什么异常。 “他们都跟你说什么了?” “回到马车上再说。” 卿尘声音依旧温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多沉重。 几个医术精湛大夫的诊断结果,和当初的一模一样,并没任何差别。 卿尘无法接受,更不知道要怎么告诉楚云歌。 回到马车这一段路,卿尘想了许多,一直在想怎么措辞。 守志和即墨看着情况不对,都没敢跟太紧。 “脸色怎么沉重?大夫不会说我身体不好,还有什么不宜怀孕之类的吧?” 楚云歌猜测。 卿尘惊讶抬头,难道公主知道她的身体状况? 楚云歌挑眉:“我猜对了。” 卿尘艰难抬头:“他们都说殿下气血两虚,很难有孕……” 他还没说出后面的话,楚云歌就嗨了一声。 “预料之中。”身体亏成这样,一年来三四次大姨妈,能正常才怪。 “我还道怎么了,没事,不就是不能怀孕身体虚吗?我也不想要孩子,正好。” 现代她都没敢生孩子,这古代更不敢了,更何况这破身体。 现在好了,不会怀孕,那不用担心有怀孕风险,那不是想怎么浪怎么浪。 楚云歌倒了两杯茶,给卿尘一杯,自己一杯:“问题不大,卿尘不用替我担心。” 对其他女子来说,这可能是天大的问题,但对楚云歌不是,或者说刚好。 卿尘看楚云歌真的不在意,也不想想太多。 可这并非全部,更重要的是寿命…… 他不知道要怎么告知她可能影响寿数时,战术性先喝茶。 喝完正想措辞,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阵尖叫,楚云歌奇怪: “怎么回事?” 卿尘起身正打算去看,就听楚云歌道:“怎么这么晕……不好!” 楚云歌话音刚落下,眼前一黑,最后的印象就是卿尘接住了她倒下的身体。 —— 人山人海的义诊发生了意外,有个患者忽然发疯到处乱咬人。 她咬人不算,还乱抓人,长长的手指甲黑黄,不知道藏了多少污垢。 看着她的老人大哭,让大家快让开,说她染了脏病,最后现场不可避免的产生混乱。 所有人落荒而逃,甚至影响到了停靠马车的场地。 守志和即墨即刻带人护住楚云歌他们的马车,可掀开车帘一看,哪里还有楚云歌的身影。 连带着卿尘,两人消失不见。 两人总不可能是私奔,问题大了。 消息传回公主府,已经是申时。 唐檀收到消息的时间,比所有人都快,因为他负责当天的守卫。 燕人已经正式上岗,每隔半个时辰就会传回一次消息,确保安全。 虽然人没跟着,但楚云歌在哪里,安不安全,他了如指掌。 没准时传回消息,唐檀一瞬都没耽搁,立刻带足人往义诊赶。 如果只是意外耽搁,到时候罚当值的燕人就好,但如果是公主出事了,那每一刻都最为关键。 唐檀等人在城外半路,终于看到了报告消息的守卫。 “殿下不见了。” 此时距离楚云歌出事,已经过去两刻钟。 “回府里般救援,再给驸马、燕护卫、小侯爷报信,将所有消息都告知他们。” 唐檀立刻下令:“还有卿尘大师的沈家,李公子全都通知一遍。” 第149章 金笼子,让你不见天日 唐檀没瞒着任何人。 多一个人就能多一分力量希望,就能减少公主的危险。 但唐檀并没提出去宫里报信。 因为他被选中后,燕峰对他虽然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却提醒过他,注意宫中。 唐檀跟着暗中守卫留下的线索一路追赶过去。 一路上见到的人,越来越多,鲜血越来越多。 不可避免的见血了,但并非全是打斗的,还有的是为了保持清醒自残的。 这一次动手的人,很低调,目的并非杀人,而是迷晕他们摆脱他们。 但燕人也不是吃素的,都有自己的看家本领,且还有池饱饱和池好好准备的毒药和万能解药。 最后虽然一路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但一大部分都是歹人。 与此同时,公主府。 伤心欲绝后,正在收拾行李,想离开公主府,等突破再来‘报仇雪恨’的裴忌,听到楚云歌出事的消息,面色大变。 他即刻就要去找楚云歌,看到同样收到消息的燕峰出府。 也看到刚回到府中的李观棋,谢罔择都行动了起来。 裴忌本来也和他们一样出府,用自己的人脉去寻找。 可他脑海里闪过之前攻击公主府的那些‘假赵国人’,想到所有人一起去找楚云歌,可能是重复忙碌。 不如反过来推测,谁会对公主下手?什么目的? 裴忌脑海里,第一时间冒出来一个人。 没有缘由的,直觉就是他。 裴忌一直以来都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走向门口的脚步越来越慢,最后忽然转回。 “来一壶酒。” 问心和无愧不解,但他们都知道裴忌不会乱来,还是立刻执行。 裴忌拿到酒,一边给自己灌,一边一一吩咐下去。 裴忌灌了半壶,感觉到醉意后,剩下的酒往自己身上一倒,最后醉醺醺出了府。 谢罔择出府前,忽然接到下面的人汇报。 “公子,采容院那边有异常。” 谢罔择皱眉:“鹿闻笙做了什么?” “不是鹿神医,他安静待在自己房中,是其他人,有面首想找大夫,还有面首想找殿下,他们先后都有不正常的症状,好似中了药一般。” 这件事明显不正常,好像是被人害了。 如果是往常,谢罔择自然会处理,可现在他没什么心情。 “将他们看管起来,让大夫去看看。” 谢罔择出了府,却敏锐察觉到不对劲。 虽然府外看似一切正常,但那种被注视监视的感觉却非常明显。 在楚国的这些日子,他已经习惯了被注视被监视,这些视线,在楚云歌将公主府的守卫交给燕人后,基本消失。 可现在又出现了。 谢罔择上了马车,监视视线依旧,但却没有公主府那么强烈。 那些目光并非针对他,而是针对整个公主府。 谢罔择感受到了一种风雨欲来之感。 理智上,他知道,他在乎公主,就该去找公主,否则会后悔莫及。 这也是他和楚云歌加深感情的机会,只要他先找到楚云歌。 就算他不是第一个找到楚云歌,公主府若有变故,或许对他的回陈国解毒也是有利的,他顺水推舟顺势而为就好。 自私一些,甚至能筹谋再将楚云歌带回陈国。 让楚云歌成为他的皇后,和她一起携手振兴陈国,她只有一个他,是他的夙愿。 就算她一时恨他,他也不必如此痛苦,只要余生都补偿她。 但他和楚云歌之前达成了合作,就算她又找了一个唐护卫,他们也是约定好合作的,他是陈国公主,也是她的驸马。 唯一的驸马。 他必须尽快做出抉择。 此时的燕峰,已经追出城,顺着唐檀留下的线索,一路前进,一路上遇佛杀佛,遇神杀神。 他只想找到公主,他必须最快速度找到公主。 —— 楚云歌恢复意识,就听到了两个男人的对话,一个声音带着癫狂,另一个声音是卿尘的。 “你终于落到我手里了。” “放开我!”这是卿尘。 “放开你,你觉得可能吗?我不顾主人的命令,特意将你也一起拐来就是为了这一刻!” “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一直陪着我,到天荒地老。” 带着癫狂的男声,带着痴迷淫邪,令人实在不舒服。 楚云歌挣扎着睁开眼,正看到卿尘被绑了手脚,倒在地上。 一个脸上有着长长的狰狞伤疤,仿佛脸上爬了一只硕大蜈蚣的男人正垂涎他。 手从他的额头,到鼻尖再到嘴唇,抚摸着他的脸,看着下一秒好像就要舔上去了。 楚云歌:“……” 实在辣眼睛,卿尘实在危险。 但她咬住唇,控制自己没让自己出声。 扫了一眼,她被困在金光闪闪的一个大笼子里。 没错,就是像鸟笼一样的,疑似金子制造而成的加大版笼子里。 笼子里有梳妆台,首饰,还有一张床,还有书桌笔墨,甚至盥洗室之类的都有,算是一个五脏俱全的小单间。 大笼子上大锁显眼,锁因为巨大,很是显眼。 看了多年小说电视剧,第一次见到将囚禁在笼子里具象化的。 这得多少金子。 想她现代买个金镯子都还得考虑考虑,实在任性。 但重要不是这个,是卿尘。 被关在笼子囚禁的是她,囚禁会遭遇的强迫确属于卿尘。 她只是被关起来了,甚至没被绑住手脚,倒是笼子外的卿尘被绑住手脚,面临丢失清白的风险。 “我今日见到卿尘公子,仿佛回到了十一年前,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会是大师,没想到便宜了我。” “老天有眼!” 蜈蚣男人的声音因为激动,都有些失真了。 卿尘涨红脸,却忽然注意到楚云歌动了。 楚云歌没起身,而是慢慢匍匐朝着他们靠近。 必须救卿尘,不然真会上演不堪入目环节。 卿尘长得倾国倾城,又是纯爱文,就是有这样的烦恼。 不管怎么说,这个剧情比迷恋她一个恶毒女配,想加以祸害更为合理。 楚云歌想帮卿尘只有一次机会,不敢大意,只能慢慢朝他们靠近,还不能被蜈蚣男人发现异常。 动作太小,速度就不快,好在卿尘余光注意到了。 他没看过来,没有声张,尽量忽略解他腰带的手开口: “我对你隐约有些印象,你为何抓我到这里?这里是哪里?” “虽然我知道你在套我话,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告诉你,谁让你是卿尘公子。” 蜈蚣男眼底都是痴迷,卿尘公子四个字说出口的时候,更是异常的亢奋。 仿佛只是叫他的名字,就让他满足了,或者说就要高氵朝了。 卿尘忍着恶心:“那你说说看。” 蜈蚣男点头:“我说,我当然说,只要你求我,我可能都愿意放你出去,可怎么办,从里面是打不开的,只能从外面进来。” 只能从外面进来? 第150章 孤男寡女,热热的 卿尘正思索,就听蜈蚣男继续道: “而且我真的很舍不得你,你就陪我一段时间好不好?” 卿尘:“我现在想走也走不了,我对你有印象,你也认识我,我们曾经……” 他继续拖延。 蜈蚣男眼睛更亮:“对,我们曾经认识。”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以前也是俊朗有才之人,所以卿尘公子你才帮我。” “那时候我走投无路,是卿尘公子你帮了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只觉惊为天人。” “从那时候起,你就是我的救赎。” “我每时每刻都不再思念你,为你祈福,希望能再遇到你一次,甚至我曾经的未婚妻,我也不喜欢了,只觉她半点不及你,甚至不堪入目。” 蜈蚣男脸开始扭曲:“可是我的喜欢,却引来了他人的嫉妒……” 蜈蚣男的喜欢痴迷,因为嘴里喊着他的名字自赎的时候,被人发现了。 很不凑巧的,发现的还是也崇拜喜欢卿尘的纨绔,纨绔受不了自己最崇拜的卿尘公子,被一个男子如此意淫。 最后将他的手打断,还毁了他的脸,绝了他入仕的可能,狠狠惩罚了他。 好在上天没绝人之路,有一些人,就是会雇佣他们这种走投无路的人,如此只会更忠心。 蜈蚣男接到命令,只是捕捉看守楚云歌,但没想到看到了卿尘。 “卿尘公子,我没想到我会在见到你,当在马车上看到你刹那,我才知道,老天爷对我不薄。” “虽然我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但最后它补偿了我,还能再见你……” “卿尘公子,这世上最喜欢你的人就是我!” “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你……” 眼看着卿尘的腰带不保,楚云歌咬牙加快速度蠕动,靠近笼子,艰难伸长手。 差一点,楚云歌只能坐直身再努力。 终于……戳到蜈蚣男的撅着的腚。 蜈蚣男屁股一疼:“谁?” 他回身,看到楚云歌居然醒了,还敢戳他,大为不满:“你……” 结果才回过身,咚的一声就倒了。 七窍流血,不过瞬间就死了。 楚云歌的戒指暗器上,涂满了剧毒,见血封喉。 戒指从未离过身,一直用它防身,今日用上了。 卿尘松了一口气,看到楚云歌看蜈蚣男的目光有些不对,顾不上衣衫不整,急忙挪过来。 先是踢开蜈蚣男的尸体,最后自己挡在了楚云歌面前。 “殿下,你没事吧。” 楚云歌看着因为挪过来,而显得衣裳越发凌乱,露出大半胸膛,还被地面磨红的卿尘,摇摇头。 “我还好。” 随后两人异口同声。 “抱歉,这次是我连累了你。” “这次是我没保护好殿下。” 说完相视而笑:“算了,不提这些了,现在重要的是怎么出去。” 卿尘转身,将自己的背面转给楚云歌。 楚云歌看着因为衣裳乱乱,最后露出一侧腰窝的卿尘,默默拔下簪子,开始磨他的绳子。 亏得她看电视剧看得多,知道关键时刻簪子起到武器的作用,专门让人磨过,锋利度很不错。 磨断卿尘绳子后,卿尘终于得了自由。 他第一时间整理好衣衫不整的衣裳,随后将蜈蚣男尸体拖出去。 楚云歌很排斥杀人,都没往蜈蚣男身上看过一眼。 也不忘拿蜈蚣男腰上的钥匙。 解开大锁,将楚云歌拉出金笼子后,因为她脸色太差,卿尘先检查了一遍她的身体。 “也不知道是谁。” 楚云歌知道是谁,还安慰卿尘:“别担心,暂时不会出问题。” 手腕上熟悉的疼痛,让她轻易就猜出幕后之人。 也没人会忽然将她囚了,除了楚宇承这狗东西。 他还真是迫不及待,到现在已经被取了血。 熟悉的头疼晕眩再度来袭,也不知道他取了多少血。 但感觉比以往取得多,荷包没动,楚云歌取出荷包里今日才得的补血丸吃了。 补血丸和之前卿尘送的有些像,只是不是特制的,有些苦。 看着楚云歌皱着眉头,熟练吃下药丸,卿尘皱眉:“殿下,你不舒服?” “有点饿了,补点。”楚云歌随意说道。 等检查完里外,楚云歌确定了,这就是个地牢。 她和卿尘找遍了所有地方,还学电视敲,但都没找到出口。 果然如同蜈蚣男所说,他们很难出去。 楚云歌猜,楚帝是受不了这半个月的折磨,她又一直不听话不配合,小动作不断,他干脆趁着她外出出手,将她关起来,彻底不让她接触外界,只做他的血库。 而这地牢一看就不是新建的,间接说明了楚帝有这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 比起脾气古怪,还得时时哄着她还会跑还会逃的血库,当然是安安静静待的最好。 之前没行动,是原主也是个疯癫的,而且有自杀自残倾向,真将她关起来,她可能会直接将自己杀了。 这笼子床边还摆着金色锁链,大概就是想锁住她,以防她自伤。 但楚云歌……她想活着。 除非被关久了,不然现在她没这想法,也庆幸没被锁起来。 出口没找到,看样子,除非被人找到,不然可能一辈子就要困在这里了。 虽然没良心,楚云歌却还是庆幸那蜈蚣男将卿尘一起抓来。 “还好有你,不然我就要一个人被关在这里了,说话的伴都没有,不用几天就会发疯。” “就是连累你差点被夺走清白。” 卿尘:“……殿下你不说最后一句也可以,这样我可以更加庆幸我和你一起。” 被一个男人那般对待,并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 楚云歌认错:“我错了。” 卿尘摇头,还是不舒服,先借用楚云歌的东西,用帕子先擦了擦脸,将蜈蚣男碰过的所有地方都擦了一遍。 但擦了之后,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烦躁。 不知是不是地牢不通风的缘故,他只觉闷热得厉害,身上的衣衫都有些穿不住。 “你热吗?” 楚云歌看着卿尘,只觉得奇怪,这地牢不知道是建在哪里,很是凉快。 “有点。”卿尘回答:“没事。” 楚云歌怀疑他是急的:“你别担心,我们找找出口,而且沈家会大力找你的。” 她也多了被找到的希望可能。 “还有燕峰,他一定会带着燕人找我,直到找到我为止。” 卿尘眸光一动:“看来殿下很相信燕护卫。”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燕峰。 第151章 他整个人都在燃烧,仿佛要将他燃尽 楚云歌理所当然:“燕峰是我的护卫。” 说完她顿了顿,确实,她很相信燕峰。 所以,其实不是因为他是护卫,而是因为,他是燕峰。 她危险时刻,总是会出现的燕峰。 她护卫很多,但都不是燕峰。 “之前他就一次次救我,这次也会的,他一定会救我找到我,我只希望他不要受伤,速度能快一些。” 这样,她不会被困太久,他也不至于一直辛苦。 燕峰太负责了,她也怕他没日没夜找她,之前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奶膘都没了,再瘦下去可不行。 还有毒发风险。 楚云歌忍不住念叨了几句,看卿尘目光有些奇怪一样,她住嘴:“我有点啰嗦,不说了。” 她安慰卿尘:“不止他,观棋也会找我,唐檀还有裴忌都会找我的。” 她掰着手指头数:“这样算,其实我也有不少人找呢。” “这么多人一起找我们,我们肯定会很快脱困。” 卿尘看着她的手指:“殿下为何没说谢公子?如果我没被一起抓过来,你觉得我会找你吗?” 旁观者清,他觉得谢罔择必然会疯了一般找她,可楚云歌没提他。 明明她先选了李观棋,可她第一时间提起的是燕峰,念叨牵挂的也是燕峰。 她心中放下的人蛮多,只是没提谢罔择。 他提谢罔择并非是为他说话,只是他想知道楚云歌是怎么看待他……他们几人的。 “谢罔择……他也会找的吧,毕竟还要解毒。” 他们也说好要合作,但其他的她就不确定了,毕竟他无论如何都会回陈国的,想太多也没用。 楚帝算计她关押她之前,也不知道有没有想过,还没解毒的谢罔择、裴忌、卿尘都不是好惹的,如果知道和他有关,必然不会轻易罢休。 “至于卿尘你,不用怀疑,我相信你肯定会找我的,不止因为要解毒,更因为你人最好了。” 卿尘会找她,甚至可能会一直不放弃,一生都会放在心上寻找,她想也不会例外。 就有一种武侠剧中,难得被所有人信赖信任,会因为答应普通人一个承诺,一生履行的人,且一定不会反转黑化的存在。 “不过现在委屈你和我关在一起了,倒是也不用担心毒发了。” 燕峰裴忌谢罔择都有毒发风险。 卿尘摇头,楚云歌说的理由,他并不太喜欢。 很多人都说他是好人,但真让他找楚云歌,并非因为他是一个好人。 他可以对很多人好,可她是不一样的。 可惜她不懂。 她也不会明白,虽然他也焦虑被关在这里,可内心却忽然涌上来一个念头——虽然被关押,但这何尝不是一种隐居。 只有两个人的隐居,没人打扰,生儿育女…… 等等,他在想什么? 卿尘面色一变,想阻止自己的邪念,可他思绪却不受控制。 原本看守他们的人,已经被杀,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孤男寡女…… 四个字一出现在脑海中,卿尘只觉整个人都更热了,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就很想搂住在他身旁的楚云歌,再…… 楚云歌本来在休息调整,忽然觉得鼻尖的莲花香不太对劲,好像越来越浓郁了。 偏头就看到卿尘面上带着不自然的潮红,额头上已经布满细汗,面带隐忍。 看向她的双眸染上了旖旎,水泽暗涌,仿佛沉寂多年的火山即将爆发…… 等等,这熟悉的描写熟悉的模样,为何像极了穿越之初。 “卿尘,你毒发了?不对,今天我们一天都在接触,不应该……难道你又被下了春的药?” 那蜈蚣男下的? 他还真是做戏做全套,还提前给卿尘下了药。 真是够狗血。 “卿尘,你还好吗?忍得住吗?” 卿尘没吭声,他整个人都在燃烧,仿佛要将他燃尽。 这感觉他很熟悉,但其实比之前的还烧得更厉害。 之前是身体在燃烧,但理智还在,可这次,好似将他的理智都烧尽。 他拼尽全力,才忍住没伸手,将身旁的她揉进怀中吃干抹净…… 卿尘怀疑,因为体内还有如愿以偿,再加被刺激,所以药性更强烈更可怕。 也或许,是因为他没控制自己的心。 才被抢回公主府那一次,他不喜欢她,所以他身体和理智是分离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和她一次次的接触,他不由自主被她吸引。 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 他可以克制,却无法彻底停止他的感情。 她的容貌自然是极为出色的,但这世上好看的人多了,他的容貌也不比她差。 可她的内在,她的灵魂不一样。 今日的一切,于他好似在做梦,因为他能明显感觉到他们的灵魂的契合和靠近。 他不会简单的为外在的肉体欲望沉沦,虽然不可避免会被诱惑,因为他也是正常的男人,特别是中了毒之后。 但是并不足以让他疯狂,他可能会吃醋,会不舒服,可他能控制自己。 可来自灵魂的吸引,他却无法控制。 因为他对她不一样了,所以让一切不可收拾不可控制。 他此时已经不止是如愿以偿和药性的发作,除去身体上的,是他灵魂也在颤抖心动。 他控制不住自己沉沦,于是,情动加倍。 本来就在极力忍耐,楚云歌一靠近一问,他只觉脑子又更乱了。 看他必须克制自己。 “水……我需要冷静。” 楚云歌一听就懂了,这是要用泡冷水万能大法了。 “你等着。” 亏得金笼子功能大全,也有浴桶,而且也不知道怎么设置的,不止有蓄水,还是流动的水。 楚云歌很快倒好水,来扶卿尘。 此刻,卿尘的莲花香前所未有浓郁,不过短短片刻,他眼睛已经红了,身体滚烫,甚至已经满身汗。 楚云歌才碰到他,他颤了一下挣脱开。 “小僧自己来就好……” 他怕失控,楚云歌的触碰于他就是久旱逢甘露,他怕自己忍不住。 入水滋味并不好受,但卿尘总算恢复了几分清明。 卿尘声音嘶哑:“殿下,你在外等小僧就好。” “好,我四处看看,你好好泡,不用顾及我。” 楚云歌很识趣,还特意说明她不会偷听。 如此……泡冷水不行,他还能自己解决一下。 第152章 殿下,帮我,求……求你帮我 楚云歌话语带着一丝暗示,主要憋得太厉害也没好处,他不想破戒,那自己解决总好过一直煎熬,把身体都熬出毛病了。 楚云歌说在四处看看,也不是假的,卿尘这情况,还是得早点出去。 还要找找看有没有错漏的,看能不能找到药。 楚帝还得靠她活着,他限制她自由,但其他方面待遇应该不会太差。 这一走动观察,楚云歌还真找到了不少药,甚至还有说明,但并没有解决春的解药。 “让卿尘自己看看。” 找到药后,楚云歌又找到了通风口。 她想了想,摘下耳环还有头上的首饰、手帕,大小合适,能塞出去的,从通风口塞了出去。 因为不知道自己具体在哪里,想了想最后用簪子,割下裙摆袖口,带着标识性的刺绣,甚至裤腿也被她割了一些,团吧团吧塞出去。 “快点吸引人来这里,让燕峰他们找到!” 金笼子里有换洗衣服,若是他们还没找过来,她每天割一点塞出去。 赛完了,楚云歌抱着药去找卿尘。 卿尘并没反应,他完全失去了声音。 楚云歌没多犹豫直接推开了门。 卿尘直接在水里晕倒了。 很明显,泡冷水并没用。 楚云歌用力将卿尘从浴桶里拖出来,用巾帕将他裹住。 “卿尘?卿尘你醒醒。” 卿尘面上是不自然的红晕,毫无反应。 往下看了一眼,人虽然昏迷了,但身体滚烫得厉害,让人无法忽略。 问题比想得严重,也不知道下了什么劣质药。 楚云歌看了看,去拿被子,让卿尘放到被子上,拖着被子将他拖了出去。 “卿尘,水对你无用,湿衣服也就无用,我得先将你湿衣服脱了,不然你再生病就麻烦了。” 楚云歌将卿尘扶坐起来:“您放心,我不会特意看吃豆腐的。” 可楚云歌还没动手,却感觉到卿尘忽然睁开眼。 他双眸更红,才睁开眼,楚云歌心头就一跳,不对劲。 好像在验证楚云歌的话,卿尘看到她后,双眸翻滚,似忍无可忍,又像突破某种禁忌,伸手就将她搂入怀中,紧紧禁锢在他怀中。 楚云歌还没来得及说话,唇就被覆盖。 没有任何犹豫,擒住她的唇,撬开,强势得不容置疑。 然而动作又不自觉放柔,带着卿尘独有的温柔,有着奉若珍宝的意味。 楚云歌想退后,他的手指拢住她后颈,将她拉近。 这一下,楚云歌几乎是坐到他怀里了。 楚云歌:!!! 这这这! 更要命的是,卿尘好像失去理智了。 卿尘确实失去理智了。 晕厥过去后,再次醒来的卿尘进入第二个阶段。 楚云歌裂开,公主和尚这两组合不说了,再来山洞一样的地牢和孤男寡女。 这怎么看都是一发不可收拾的…… 这是注定要让卿尘失身吗? 不是被蜈蚣男夺走清白,就是被她…… 也或许还有意外。 楚云歌脑子乱七八糟闪过一堆念头,她倒是不吃亏了,但按理卿尘也是楚宇承的cp。 因为她阻止卿尘进宫,阻止他们接触,所以出现了偏差? 到最后卿尘还是逃不出她的魔爪吗? 楚云歌艰难挣脱开卿尘的索取,或者说卿尘还没学会换气,有些喘不过气,终于愿意暂时放开她。 但他手依然扣着她,眸底暗潮汹涌,即便失去了理智,但他的手还是温柔的,只是带着霸道。 眉间的朱砂愈发鲜艳欲滴,比火光还艳。 此刻的卿尘和平时的他,反差极大。 “卿尘,你现在失去理智了,你清醒一点。” 卿尘听到她的话,确实清醒了一瞬。 “可我好难受,殿下,我……难受。” 卿尘的声音哑得不像话,带着痛苦压抑。 他无力靠在楚云歌肩头,低哑的声线划过她的耳朵,一字一顿,声音很轻,却好似点火一般 “殿下,帮我,求……求你帮我。” 楚云歌被烫得颤抖了一下:“但你会后悔的。” “我难受……”回答他的是卿尘难以自制的~~,夹杂着痛苦。 他的怀抱越来越紧,身上的热气蒸腾,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钻进衣服里,连带着楚云歌呼吸也急促起来。 还没等楚云歌说话,卿尘已经抑制不住,温热的唇顺着耳垂一点点触碰。 楚云歌推他,让他的手越发用力,死死禁锢住她的腰。 “殿下你不愿意帮我?” “明明是殿下你自己说的,我还不是佛,我是人,那此刻为何不把我当人?” “还是殿下你就只喜欢李观棋,讨厌我?” 可明明她看他的眼神,一直那么温暖,那么明亮。 “你讨厌我,为何那么看我……” “还是因为只专注看李观棋,看燕峰,你已经看不到我多痛苦?” 卿尘眼尾仿佛要滴血,双手抚摸着她的脸,眸中翻滚着铺天盖地的情绪,又夹杂着无名的妒火。 “明明之前,你看到了世人都看不到我的痛,告诉我渡人也要渡己。” “明明之前,叶子戏时你还能看出我好像不太开心,让我发泄心中的苦痛。” “可你现在,为何不疼我了?” 楚云歌看着委屈哀求的卿尘,眼底都是震惊。 这样的卿尘,是她从未见过的。 可这样的卿尘,不再像一尊清冷的白玉佛,而是真正有血有肉真实情绪的卿尘。 卿尘没等到楚云歌最及时的疼爱,终于受不了爆发。 “我都求你了,你还是无动于衷,你还是不帮我。” “你能那么主动吻李观棋,那么关心燕峰,却无视了我的痛苦。” “殿下,你不公平。” 说完,卿尘低头,咬了她一口。 就咬在他曾经看过的李观棋制造的红痕上。 他压制下去的醋意占有欲,无法诉诸于口的话语委屈,在这一刻爆发。 好似是伤心发泄,又好似是想掩盖掉李观棋的痕迹。 又好像是向楚云歌表明,其实他也会吃醋。 “嘶。”楚云歌撕了一声,可卿尘的拥抱声音,还有他不断将她往下压。 楚云歌:“……” 借用卿尘的一句话:她也是人啊! 还是开过荤的食髓知味的人。 “我不讨厌你,但是你现在情况特殊,这样……” 楚云歌还没说完,就被灼热的吻瞬间席卷。 “不要说。” 做。 第153章 能不能吹灭灯…… 他咬破了嘴唇,咬出了血 不讨厌你就是喜欢你,这个念头席卷了卿尘为数不多的理智,一发不可收拾。 楚云歌鼻尖的莲花香,越来越浓。 室内温度逐渐升高。 衣衫散落,卿尘身上的湿衣服让楚云歌瑟缩,躲了一下。 卿尘追上去,按住她的手腕。 这时,他摸到她手上的佛珠。 这是他送给她防歹人的,现在却被自己所握…… 卿尘忽然清醒过来。 他猛地松开困住楚云歌的手,喘息着,将楚云歌凌乱的衣服拉好,狼狈后退。 “不行,不行。” 卿尘喃喃,他不能自此堕落,更不能在这样不清醒,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和殿下…… 他们不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抱歉,殿下……小僧胡说八道的,小僧会想办法清醒。” 他一遍遍自称小僧,掐着自己逼着自己清醒。 只要继续沉沦,一切痛苦就会消失,他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可他不能。 不止因为不成佛便成魔那句批语,那一句话已经被她破解,更不止因为他想成佛。 而是他不敢。 他怕他的注定成佛的命数影响到她。 她身体不好,甚至影响了寿命,若再被他影响…… 他不敢赌,不能为了这短暂的幸福害了她。 卿尘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 他怎么能忘了这一点,忘了那三条鲜活的生命。 他不能让殿下也成为他成佛路上,看破红尘的垫脚石,踩着她的生命成佛。 虽然殿下安慰他,他未婚妻之死并不是他的错,可万一呢? 别人的未婚妻没事,他的未婚妻都出事,冥冥之中好似有只手将他往成佛路上推。 容不得和他有关系的女子存在。 只因他命中注定要当佛。 更可笑的是,注定要当佛的人身边,似乎总有一个热烈美好的女子,会出现在他们的生命中,然后相遇相爱阴差阳错死亡。 他身边所有的高僧,没有一个人意外,空释大师也是如此。 那些热烈美好女子的鲜血生命,成就了一个又一个得道高僧。 可凭什么呢?凭什么要用他人的鲜血生命来成就高僧? 他不想再死人了,特别是殿下。 他渡情劫的结果,已知是成佛或万劫不复。 在经历过她要了李观棋,她有很多面首的过往,什么情况才会让他万劫不复? 是或许她寿数有限,但可能还是因为他的影响,让她消香玉殒。 亦或者就是因为抢了他回去,他喜欢上她,所以她身体才会出现问题? 他无法确定,他只知道,如果她真的没了。 那真是他的万劫不复。 所以,他不能碰她,他不敢。 她若真没了,什么高僧成佛,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高僧成佛要付出如此代价,那他宁愿放弃。 她是他的劫,他却不想成为她的劫。 卿尘下定了决心,想尽一切办法保持清醒,可他能想到什么办法? 卿尘拿出从蜈蚣男身上搜到的刀,想以痛以血保持清醒。 楚云歌:“!!!” 这也太拼了。 看着拿着刀低头好似在看怎么下手的卿尘,楚云歌:“……” “你挥刀自宫没经验的话,这里又没药,就是死路一条。” 楚云歌无力:“还是别这么冲动,还有其他办法。” 卿尘向佛祖的心,真是绝了。 反正绝对不可能是她魅力不够,让卿尘还能暂停。 卿尘是被她连累的,他们又有那么多共鸣,还是帮帮他算了。 卿尘没这个意思。 他就是自取性命也不会自宫。 但下一秒楚云歌就将他刀收了:“这刀我没收了。” 卿尘不仅让她收走,还叮嘱: “也好,正好用来防身,殿下,如果我彻底失去理智,变成禽兽,你别客气,直接把我捆起来,或者直接用刀……” 楚云歌摇头:“不行,我剁别人还行,剁你我做不到。” “你都能下这个决心,为什么没想过想办法解决,就算不和我那什么,最后……发泄出来可能就好了。” 楚云歌夺刀时,碰了一下手,卿尘感觉理智又在被吞并。 此刻听着,只觉脑子一团乱:“什么意思?” 楚云歌:“……” 服了。 “你可真是好孩子,你之前是不是都不看那种书,其实不一定就非得那样,也有不少办法的。” 卿尘摇头,他偶然听人说过,大概也是知道的,但他并没仔细了解过。 那种书,大部分也是婚前才会看的,但他也没这机会。 楚云歌无奈,最后看向自己的爪子。 卿尘的目光随着她的眼神而动,本来就艰难维持的理智,再次崩塌。 她的手,肤若温瓷,指节纤细白皙,柔得仿佛一碰即折,指甲晶莹剔透。 他移不开目光:“可……可以吗?” “试试嘛,试试总比逝世好,哎,我可真是大好人,这还是第一次……” “能不能吹灭灯……” 水雾朦胧的双眸,泛着破碎的光,叫人很难抗拒他的请求。 “行,给你吹灭了,但是我夜里看不清,还是得留下一盏……唔……” 床因为重量原因,发出了一咯吱声。 …… 卿尘没想到,当灯光灰暗,视线受阻的时候,感官会如此敏感。 这于他,是好事,也是折磨。 全世界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 地牢房间很安静,好似隔绝了所有声音。 大声说话,甚至都会有回音。 因为安静,不管什么声响都会异常明显。 不小心溢出声音,又被他一次次死死忍回去。 为此甚至咬破了嘴唇,咬出了血。 楚云歌只觉得鼻尖全是莲花香。 且越来越浓郁。 不断颤抖的喉结、不成声的声音,咬破的嘴唇,让楚云歌叹息。 清莲一尘不染,偏偏落入凡间。 “别咬,声音没事的。” 卿尘摇头,有事。 “别看我,殿下……” 溃不成军,导致一句话断断续续。 卿尘不想她看到他失态失控的模样,伏在她肩头,将脸隐藏。 滚烫急促的呼吸,似火焰,溅落肌肤上。 楚云歌瑟缩了一下,微微避开。 卿尘感觉到,又急忙退开。 不止因为她的避让,更因为他怕自己失控,又一发不可收拾。 最后,卿尘伸出手,轻轻却坚定的蒙住楚云歌的眼睛。 沉寂多年的火山一夕之间,猛烈爆发,宛如天火焚城。 第154章 她身上也沾满他的莲花香,很浓很浓 楚云歌验证了自己的猜想,莲花香,确实是越动情越香。 但卿尘最后动情疯狂起来模样,因为眼睛被蒙住,她没看到。 她就被蒙着眼,只感觉到唇上被覆盖,只是轻轻一触,盛着满腔温柔缱绻,百般歉意。 蜻蜓点水的吻,她一瞬间却好似吃了满嘴荷花。 卿尘一直没放开他的手。 楚云歌也没勉强,他大概难为情吧。 最后楚云歌在卿尘的念经声中睡着了。 实在是奔波了一天,又被取血,最后还劳累了一番。 睡前,她好似听到了他的道歉。 等次日醒来……或许也不是次日,因为楚云歌也不知道时间。 总归虽然只剩下一盏灯,但感觉地牢比之前亮了不少,所以她觉得是次日。 她在床上醒来,看到金色笼子,才忍着头疼反应过来。 楚云歌抬了抬手,手有些酸,但早已被清理过。 便是烧水的卿尘,也早已恢复了清冷。 “殿下醒了,水很快开了,小僧找到了茶叶。” “对了,清晨有人送来了东西,都是上好的饭菜。” 卿尘说着,好似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一般。 如果忽略他红头的耳朵,那真是无懈可击。 偏偏便是卿尘泡的茶,茶香也掩盖不了满屋的莲花香。 大概是因为地牢空气流通不太好,一夜过去,莲花香还是没散。 不止是空气,她身上也沾满他的莲花香,且很浓。 很奇妙,很多香味浓郁起来后,不管多好闻的味道也会变味。 但莲花香却没有。 任何高级香水都比不上,也调不出这香味。 可浓可淡,不管是淡香还是浓烈,都可。 看楚云歌闻自己身上莲花香,卿尘维持的温柔微笑便露出裂缝。 “小僧无言以对,小僧……” 她身上都染上他的味道,这感觉他既喜欢,又觉得实在羞愧。 楚云歌抬手:“别羞愧了,你不会还想着以死谢罪之类的就好。” “总归,你也算守住没破戒。” 楚云歌见证了卿尘那一面,也看到了他的决心,开口安他的心。 是这样没错吧?反正他们没发生关系。 卿尘没回答,这大概是守住了。 他做到了,所以只希望老天看在他没真正破戒的份上,不要让他的命数影响到她。 但他又很清楚,看似没到最后一步,看似守住了,但他真算没破戒吗? 身体大概也算的吧,虽然一片混乱,但似乎守住了最后的底线。 只有他心里清楚。 其实他彻底失陷。 不是身体,而是心。 身体的毒解了,没有发作了,可他的心,却像是野草一般肆意生长起来。 他的心里脑子里,留下了关于她深深的烙印。 昨夜的一切,她的声音,她的呼吸,还有一切的一切,会一直一直反复在他脑海中出现。 他的视线根本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为了控制自己的视线,他一直在找事情做。 “殿下,我烧了热水。” 看着楚云歌打哈欠、洗漱,明明是很普通的事情,他也觉得不错。 楚云歌却很烦恼。 她头发长,发质也很好,但是……她不会梳这古装头发。 脑子好像会了,但手不会。 楚云歌试了一下放弃了,编个麻花辫算了。 这倒是可以,但编完楚云歌又发现,麻花辫它扭了。 楚云歌:“……” 卿尘在摆膳,目光却一直注意着楚云歌。 先看她笨拙的试了试,再看她不敢置信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殿下,要不要我帮忙?” 楚云歌回头:“梳头?你会?” “简单的,会。” 虽然没试过,但看着并不难。 卿尘没让自己和楚云歌失望,修长的手指很快驯服了楚云歌的头发,让它乖顺且好看。 因为审美在线,首饰搭配也非常在线。 楚云歌惊叹:“我真好看。” 比起她莫名扭了的麻花辫好看多了。 卿尘看着楚云歌略微有些失神,是很好看。 “你喜欢,我可以再给你梳。”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画眉举案…… 他还可以试其他发型。 可当他这样想的时候,楚云歌却在说,用完膳继续寻找线索,好找到出去的法子,或者让人找到他们时。 卿尘第一反应居然是遗憾,脑海里甚至冒出一个念头:其实多待几天也没事。 当意识到自己冒出来这个想法后,卿尘觉得自己好像疯魔了。 他居然会冒出这样的想法,而且,明明她就在眼前,他想的依然都是她。 满脑子都是她。 只觉得和她说话,真放松,真有意思。 可她却只想离开。 也提醒着他,这意外得来的仿佛偷来的幸福,并不会太长久。 也不该长久,他出事消失,家里和关心他的人必然一直担心。 他和楚云歌积极想办法寻找出口,想办法往外传递消息。 他还记得楚云歌的脚崴了,虽然楚云歌说没事了,只是一点点痛,并不影响,但他还是坚持抱或者扶她。 随后又和楚云歌轮着敲击通风口。 整个地牢就好似是在石头开凿建造似的,只有这通风口依然是后后的石板,但还能将动静传到外面。 这一敲,敲得手都酸了。 还研究了流动的水,看水质,楚云歌总感觉很熟悉。 “这水会不会是楚河的水?” 楚河贯穿整个楚国,楚国的名字,由楚河而来。 楚河一路流到天盛城,形成了湖泊,天盛城便是依靠楚河而建。 “之前总感觉不对劲,如果我们不止在地下,而且是在水里,那一直听到的声音就是水流的声音。” 卿尘点头:“大概是。” 两人在地牢内吭哧吭哧努力,地牢外,便是普通百姓也感受到了风雨欲来之感。 燕峰追上了唐檀,救下了差点被杀的唐檀,但是楚云歌最后的消息,随着唯一知道线索之人的自尽,彻底失去了线索。 只能开始地毯式搜寻。 楚云歌卿尘消失了一天一夜,公主府、沈家、裴家、燕人都在行动。 随着加入的燕人越来越多,最后整个天盛城好像都在出动。 除了天盛城,包括附近郊区河流所有地方,他们都没放过。 可天大地大,没有线索,找到何其困难。 眼看着太阳西落,燕峰越发绝望。 拖得时间越长,殿下越危险。 这时,他忽然发现楚河中,有什么东西飘过。 燕峰腾空而起,用剑将河中的东西捞起。 第155章 获救,他亲手将她推入别人的怀抱 燕峰捞起的是一条被剪成条状的布,其他人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燕峰却死死盯着布条中间的结。 “这是殿下结的,她习惯这样……” 众人半信半疑,但还是听了燕峰之言,开始在楚河寻找。 但楚河形成的湖泊也不是开玩笑的,登上山会发现一眼望不到头,偌大的天盛城,对比楚河显得很小。 李观棋和燕峰决定分开寻找,以增加找到的几率。 楚河群山环绕,也有一些小岛。 贝克岛,因为像一个贝壳而得名,但它只是依靠大岛的存在,没有植物,光秃秃的,没人会上前查看。 李观棋抱着试试的心态过去,没想到贝克岛附近,又发现了新的布条。 等登上贝克岛,在一处不起眼的石板上,发现了被风吹得咕噜噜转,几乎要掉入河中的珍珠耳环。 这是殿下的耳环。 “殿下。”他无声喊了一声,踉跄过去,小心捧起耳环。 是殿下的没错。 等仔细搜寻,发现紧紧扣住石板的锁链,证明他的推测是对的。 楚云歌忙得手都要抬不起来了,眼看着光线慢慢暗下来,就在她以为是听错了,即将放弃时,她好像听到通风口上面有响动。 “卿尘,好像有响动。” 一阵咔嚓声后,之前纹丝不动的石板被挪开。 李观棋带着血污,显得脏兮兮的脸,出现在楚云歌面前。 “李观棋!” 楚云歌的眼睛大亮:“真的是你。” 李观棋顺着狭窄的通风口跳下,一把抱住了楚云歌。 楚云歌完好出现在面前,失而复得,让他几乎落泪。 “我没事。” 楚云歌拍拍李观棋后背,李观棋胡乱点头,他看到了硕大的金笼子,也看到了几步开外的卿尘。 还俗的卿尘,让李观棋讶异。 但卿尘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让他的手一紧。 同为男人,他最懂男人的心思。 卿尘大师他在嫉妒厌恶他抱殿下。 不,他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大师了。 在殿下和卿尘失踪的一天一夜里,发生了什么,让卿尘变化如此之大? 他也才发现,整个地洞全是莲花香。 独属于卿尘的莲花香。 甚至,殿下身上也全是莲花香,浓烈得让人无法忽略。 就像是被占有标记上独属于他自己的味道一样。 比他曾经在卿尘身上闻到的还浓。 到底什么情况下,才会有这样浓烈的莲花香? 答案几乎是瞬间跳出来。 李观棋第一次厌恶这个味道,第一次体验到裴忌谢罔择曾经的滋味。 他嘴里一瞬间全是血腥味,却死死压下,一遍遍告诉自己,这都是他之前就预想过的。 此刻更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他压下所有情绪,检查楚云歌。 “我没事,都好着呢。” 李观棋松口气,可下一瞬,他就看到了楚云歌脖颈上的牙印。 那个位置怎么也不可能是自己咬的,所以只能是…… 李观棋看向卿尘。 楚云歌看到李观棋的目光变化,碰了碰,还有点疼,她收紧领口。 “发生了一意外,但我们没发生关系。” 真收了谁,她不会隐瞒,但没有就没有。 卿尘之前都要自宫自杀保住清白,必须给他澄清,保住他清白。 卿尘没否认,但李观棋还是那句老话,作为男人,都咬了必然是情难自禁,各种心思不说也都知道。 也怪不得卿尘眼神感觉忽然变了。 但殿下否认了。 李观棋点头,殿下说没有,他就相信她。 而且,她其实可以不用和他解释,但她解释了,说明心里有他。 几日不见,又发生这样的事,他没忍住又抱了抱楚云歌,随后才指了指通风口。 还是早点出去为妙。 卿尘顿了顿,还是回身拿了梳子,藏在袖子中。 梳子寓意着白头偕老,他们也曾像新婚夫妻一样幸福过。 和楚云歌度过了短暂的一天一夜,像是做梦,但等离开这里,一切回归原点。 他和她注定不能白头偕老,也只有留下梳子这个念想。 出来金笼子,卿尘死死忍住去抱楚云歌的冲动,捏着梳子轻声提醒: “李公子,殿下脚崴了还没好,你抱她或者背她。” 李观棋点头表示感谢,随后将楚云歌抱了起来。 三人连同跟随李观棋的人,一起到了贝壳岛依靠的大岛上。 “等等,有些不对劲……” 卿尘察觉到岛上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掉入了陷阱中。 只有楚云歌被一把抓住,抓了上去。 周围一瞬间冒出了许多人。 他们没有身穿夜行衣,全是渔民打扮,可手里的刀身上的杀气,却无法掩盖。 带头的瘦高黄牙男子,抓着楚云歌的手腕。 “我们在这里的任务就是看守你,你不能走。” 他说话并没太多感情,看向陷阱里掉落的卿尘和李观棋,只淡淡吩咐了一句。 “杀了。” 楚云歌大惊:“等等!放开我!” 回答她的是大力拖拽,楚云歌想再次用戒指暗器,却被黄牙男不耐烦打开。 “怎么这么不听话……” 他反手一拧,就要将楚云歌按倒在地,眼前忽然一花。 下一瞬,脖子一凉。 他捂住自己脖子,还没想明白他是被一剑封喉,就被一脚踢开,彻底断气。 一双手,接住楚云歌倒向地面的身体。 他稳稳搂住楚云歌的腰,抱着她身体一转,避开了射过来的箭。 长剑一掷,瞬间将砍向他的渔民穿透。 楚云歌旋转间,看到了飞扬的红色抹额。 “燕峰!” 被放下刹那,楚云歌转头:“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是燕峰带着燕人赶来了。 楚云歌看着燕峰只觉安心。 燕峰点头,他当然会来。 殿下还活着,好好活着。 燕峰只觉自己也活了过来,他终于找到他的殿下。 “我找到你了,殿下。” 楚云歌看看他:“你受伤了?” 燕峰看到楚云歌伸向他的手腕上,那显眼的青色手印。 “他们怎么敢。” 燕峰本就布满血丝的双眸变得猩红。 看着杀气腾腾冲过来的渔民,燕峰开口。 “殿下,闭眼。” 楚云歌一时没反应过来,燕峰伸手捂住她的眼,让她背过身。 再转身,燕峰只说了一个字。 “杀!” 小岛变成了地狱。 只是这一次,是渔民的地狱。 第156章 他们眼睁睁看着,楚云歌的手伸向燕峰的腰带 渔民很快清理干净,没人能逃过愤怒的燕峰刀下。 当确认所有人都被清除,燕峰回头就看到楚云歌看着他。 燕峰满身杀气一滞。 殿下什么时候睁眼的?又什么时候转过身的? “殿下,你……别怕。”殿下被吓到了吧? 早知道他刚才就不要那么生气,那么残暴,实在是因为殿下的手腕,加之这一天一夜的担惊受怕,让他没控制住自己。 殿下可别被他吓到。 燕峰想着,看到自己手上的血,他走过来的脚步一滞。 燕峰皱眉,悄悄将手背到身后蹭了蹭,随后想到可能脸上也…… 他侧身胡乱擦,想擦净脸上的血迹,可手也脏,反而越擦越花。 楚云歌无奈走近满脸血的燕峰。 “别擦了,我不怕。” 燕峰却不信,忍不住后退一步,他总觉得自己身上的血腥气浓得吓人。 说起来,殿下身上为什么有那么浓的卿尘味? 难道消失的时候,卿尘一直贴在公主身上吗?或者一直在蹭公主吗? 要来蹭蹭他啊,正好可以掩盖掉他的血腥味,黏殿下算什么? 他一个大师,实在不像话。 燕峰胡思乱想间,悄悄又往后退了一步,却听到楚云歌道: “我都杀过人了。” 楚云歌声音很冷静,蜈蚣男该死,她那也是自保,也是保护卿尘,他该死。 她不后悔也不会怕,毕竟现在也逃出来了,并没和蜈蚣男的尸体,腐烂在地牢里。 燕峰后退的脚步一滞:“什么?” 他上前一步,殿下怎么可能敢杀人。 她是被逼……杀人,那时她得多绝望害怕。 原来他不止让殿下的手受伤了,还让她的心也受伤了。 她可是公主,她那么干净,那么胆小,可最后手上却沾染了鲜血性命。 这都是他的过。 “是属下没保护好殿下。” 楚云歌没想到燕峰第一反应是自责:“别这么说,你保护得很好,你看,我又被你救了。” 看燕峰眼角有血迹,楚云歌伸手替他擦拭。 燕峰呼吸一滞。 “殿下……” 楚云歌温暖的手,让燕峰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他看到李观棋和卿尘被救上来,看到越来越多的燕人汇聚,刚想开口安慰楚云歌没事,都好了,眼前却一黑。 楚云歌接住燕峰的身体。 “燕峰!” 卿尘上前查看情况,李观棋熟练给燕峰塞了一粒药。 他之前基本都跟在燕峰后面,他武力值有限,就做好救援后援。 所以一边寻找线索,一边跟在后面救人。 公主的人本来就不多,忠于公主的人自然要珍惜。 抢救回来,还能多个人找公主。 抢救喂了一路药,李观棋动作很熟练。 卿尘查看后看向楚云歌:“燕护卫满身的伤,之前只是撑着,现在心神一松就……” 是看到楚云歌安全了,才放心晕过去了。 “回府。” 一路上公主府、沈家的人都在汇集在一起,燕人也越来越多,一路回去,引人注目。 便是楚帝再动手也不可能了。 浩浩荡荡的人马,楚云歌也没隐瞒自己的身份,很快百姓都知道,原来之前是公主出现意外了,所以公主府是找人。 一般的姑娘家消失一夜,可能就要被流言蜚语击倒,但这些对楚云歌并不存在。 重要的是,向世人宣布她没死,她还活着,粉碎楚帝的计划。 马车上,燕峰双目紧闭,袒露胸膛,露出了大大小小或深或浅的伤口。 楚云歌倒吸一口凉气,上药包扎。 等处理好,卿尘和李观棋眼睁睁看着楚云歌的手伸向燕峰的腰带裤腰,呼吸一滞。 好在马车也回到了公主府。 腰以下的伤,最后就由大夫接手了。 大夫处理伤口很熟练快速,忍不住念叨了几句: “怎么这么不爱惜身体,那么多伤口,强弩之末还强撑,当自己是铁人吗?” “太冒险了,他身体底子好,不代表不会猝死熬坏。” “接下来还会有发热,如果没熬过或者感染就危险了。” 楚云歌看着燕峰青白的脸,他一定会没事的,他一定会熬过去的。 “去煎药。”楚云歌吩咐红着眼的即墨:“再准备果脯。” “是。” 即墨点头,退下的时候,对着站在门外的谢罔择行礼:“谢公子。” 楚云歌看向谢罔择,刚才太过担心燕峰,她没精力注意他,也没注意听他说的话。 他好像有话对她说。 “谢罔择。” 楚云歌几步上前:“你……” 她本来想问你方才要说什么,可看到谢罔择刹那,出口的话变成了:“你没事吧?” 谢罔择的神情,楚云歌说不上来,就莫名觉得他好像很伤心。 “没事,殿下……没事吧?” 谢罔择的目光晾过楚云歌的手腕:“手腕怎么没有抹药?” “就是看着吓人,没事,还得谢谢你,一直在找我。” 虽然谢罔择并没出现在小岛上,但他的人马还有裴家都在出力找她。 说起来,裴忌也不见影子,有点奇怪。 “你我是夫妻,这是我该做的。” 说到夫妻两字,谢罔择却只尝到了苦涩。 他挥手让一旁的丫鬟下去,示意楚云歌靠近,垂下眼眸道:“殿下,在你消失这期间,公主府发生了很多事。” “昨夜公主你的替身,差点就纵欲过度而死。” 谢罔择挣扎过,也想像李观棋燕峰一般去找楚云歌,可最后他还是返回了公主府。 他镇守公主府的决定是对的。 在楚云歌消失后,公主府便怪事频发。 首先是采容院留下的几个面首,都被下了春的药,相继毒发。 若非谢罔择回来,‘楚云歌’就要和几个面首纵欲过度死了。 为此,她的替身尸体都准备好了。 除了采容院,后园燕人那边也有人在包围,大概是趁着混乱想解决掉他们。 谢罔择昨夜一夜未眠,解决了一个又一个的隐患。 他亲自镇压公主府,不管多想亲自出去找她,却始终未曾离开一步。 因为他是驸马,她唯一的驸马。 他和她要过驸马的权利,他也不会逃避驸马的责任。 他会和她同进退,在她出事时守好后方和她的后路。 他舍不得她好不容易打造好的一切功亏一篑,让人釜底抽薪。 谢罔择做到了驸马的责任,尽到了合作者的义务。 他一直告诉自己,不用后悔,即便她眼里只有燕峰,也不用后悔。 可他还是将发生的他做的事,没有隐瞒全告知了楚云歌。 他要让她知道,并非只有燕峰李观棋关心她,在找她,其实他也是…… 谢罔择垂眸盯着自己的指尖想,他并非一味邀功,而是让她知道最新的情况。 他也不是非得要她的关心,也不是那么介意她刚才不理他,他就是有些咽不下这口气罢了。 正想着,就感觉他被抱住了。 是楚云歌。 谢罔择愣怔,这是楚云歌第一次主动抱他…… 只是一个拥抱,谢罔择眼眶却一热。 他其实很怕,怕她出事。 第157章 是公主救了他,没让人毁了他清白 楚云歌抱得用力。 感谢人也并非一定拥抱,但谢罔择好像要碎了。 他做了这么多,她给他粘粘。 “谢了,我的驸马。”因为谢罔择这人实在太腹黑,什么时候算计你都不知道,所以她对谢罔择一直是防备的。 对他所谓的合作也抱着警惕心,防止被他利用还替他数钱。 没想到,他这次很有驸马和合作对象的样子。 谢罔择嘴角勾了一下:“你现在知道我是你的驸马了?” 谢罔择将内心的恐惧,连同委屈藏在心底。 直到被楚云歌抱住。 恐惧终于离开,那些心酸受伤也好似被抚平。 他伸手用力回抱,下巴轻轻贴着她的头顶,满足的想吸一口她的味道。 这一吸,他顿住:“殿下,你身上……”为什么一股卿尘味? “有点味道,熏到你了?”楚云歌打了个哈哈,当然是因为卿尘动情了呗。 她退后,不为难谢罔择这个洁癖。 说起来还得感谢‘得她独宠’的大作,让她大开眼界,算是更好的替卿尘解药性了。 谢罔择还不知道,楚云歌成功帮到卿尘,也有他一份功劳,否则又得碎了。 但楚云歌身上的味道已经让他心中发沉,她不会已经和卿尘也…… 他呼吸有些不稳,楚云歌却已经问道。 “对了,裴忌呢?怎么没看到他?” 满身卿尘的味道抱他,嘴里称呼他为‘我的驸马’,结果转头又关心裴忌,心里还有放不下的燕峰,楚云歌她…… 谢罔择沉默片刻:“他好像进宫了,而且是喝醉了进宫的。” 楚云歌:“!!!” “喝醉进宫的?他现在还没出来?完了完了,他不会被……” 谢罔择看着她焦急的表情皱眉:“不会被什么?小侯爷身份特殊,就算因为你惹恼了你皇兄,也不会杀他。” 真是够关心裴忌的。 楚云歌目光复杂,楚帝他不会杀裴忌,但他可以强裴忌呀。 宫里是楚帝的地盘,裴忌还敢喝醉进宫,他不会真被楚帝吃干抹净了吧? 裴忌之前还和她表白,平时也总是很直男的模样,目前看着一点没弯的模样,甚至还避开楚帝。 若只是看个漫画小说电视剧,那强制爱什么的,有时候也无所谓。 但是……裴忌是她认识的人,还是要保住童子身的人,被强制…… 想起裴忌被亲一下就炸毛的模样,楚云歌立刻道。 “我进宫去找裴忌。”裴忌你可得撑住啊! “谢罔择,你再帮我看好公主府。” 燕峰唐檀还有很多燕人都受伤了,都需要镇守,但裴忌也要找,仇也要报。 谢罔择看着楚云歌火急火燎很着急的模样,抿了抿唇。 总觉得这里面有他不知道的事。 她和卿尘度过了一天一夜,满身卿尘味。 她和裴忌有他们自己才知道的秘密,只有他不知道。 而且,他所说的一切,她听着,却没问过一句幕后凶手。 好像她早就知道幕后凶手。 他心中其实隐约也已经有了怀疑对象,却没机会问出口。 楚云歌进宫,到天子便殿,却被李成哲拦住,说楚帝在批奏折,处理要事。 楚云歌一脚将李成哲踢开,直接踢开了紧闭的殿门。 没人敢强硬阻拦楚云歌。 殿内的情况,让楚云歌怒火冲天。 什么批奏折,根本就是批裴忌吧。 只见裴忌被放倒在榻上,楚帝正扶着他肩膀,一副要亲下去的模样。 听到敲门声,楚帝头也不抬:“滚!” 楚云歌安全归来的消息,裴忌听到后迫不及待离开的样子,彻底惹怒了楚帝。 一切都被破坏,总要收些利息回来,平息他的怒火。 正巧裴忌这个坏了他正事,还撩拨了他这么久的人就在眼前。 若是以往,楚帝可能忍忍就过去了。 可楚帝这次憋得太久,半个月的折磨,让他情绪积累到了极点。 此刻,楚帝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他。 结果,来人不仅没离开,还大步向前. “朕说滚!” 回答他的是巴掌。 “啪” 楚云歌甩了楚帝一巴掌。 这一巴掌,她早就想打了。 “畜生!” 楚帝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差点站立不稳。 “楚云歌你……” 楚云歌抬脚狠狠踹了楚帝一脚,踹在某个位置,踹得楚帝狼狈到底,因为疼缩成一团。 楚云歌懒得看他,急忙检查裴忌。 衣服领子扒开看了看,没有痕迹,衣服也穿得好好的,嘴巴也好好的没被狗咬过。 甚至腰带都好好的,看来她来得及时,楚帝还来不及做什么。 检查完楚云歌才发现裴忌眼珠乱动,最后艰难睁开眼看了楚云歌一眼。 大概看到楚云歌眼底的担忧:“没事,你很及时。” 他说完,终于彻底晕过去。 楚云歌这才发现裴忌手里还藏着暗器。 看来他还没彻底失去意识,也还藏有后招。 裴忌是真的厌恶楚帝。 这件事,真的恶心到楚云歌了。 楚宇承太low了。 亏得之前那个视频剪辑得那么带感,结果就这? 楚宇承就是一坨大便,如果两情相悦,或者用一些手段掰弯都算他有本事。 但对裴忌这样下手,她只觉得恶心,这一点都不浪漫。 偏楚帝此刻缓过来了,站起身指着楚云歌就走过来:“楚云歌,你胆敢踢朕。” “踢你怎么了?我还打你!” 抬手又给了楚帝一巴掌。 “囚禁我不算,还敢对裴忌出手,楚国现在还能安稳,裴家是基本,结果你都在做什么?楚宇承,你智障啊!” 楚帝暴怒,一把接住了楚云歌还打过来的手腕。 “楚云歌,你大胆!” 他抬手就要打回去,眼前却忽然发黑,咚的一声晕倒。 楚云歌看看手腕上卿尘送的佛珠手串:“还真好用。” 随后一脚踢在楚帝身上。 “狗东西,没想过我会报复吗?” 楚云歌将楚帝捆起来,上来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楚帝被踢醒后,再次暴怒,却见楚云歌拿出了一把匕首。 “楚云歌你想做什么?你疯了!” “我在报复你,看不出来吗?” 楚云歌将匕首抵在楚帝脖颈:“想来你做坏事前,已经让暗影退后,倒是正好方便我报仇。” 楚帝面色阴沉得厉害,偏楚云歌说对了。 第158章 我要做镇国公主,我要无上权力 他这个皇帝秘密太多,不止喝血,从小就厌恶身体比他好的楚云歌,加之郑太后的重男轻女,让他从心底就看不起女人。 看不起女人,自然也无法爱上女人的,他内心深处喜欢向往的是那些健康的活得肆意的男子。 和谢罔择是惺惺相惜,棋逢对手。 至于裴忌,谁能不心动呢? 他恣肆潇洒,仗剑江湖,豪气万丈,集合了所有优点。 结果他们眼底都只有他最厌恶的,处处不如他的楚云歌,凭什么呢? 楚云歌看着楚帝眼底的憎恶杀气,忍不住笑了笑。 “当皇帝久了,真以为人人都会怕你,你没想过会被报复吗?” “你敢!”楚帝立刻反驳。 楚云歌的回答是给他一刀,匕首瞬间穿透楚帝绑在椅子的手心。 “啊!”楚帝惨叫,瞬间冷汗。 楚云歌很满意: “看到那金笼子时,我就想怎么报复回去,你这个人最自私,也没心,只爱你自己,用谁威胁你折磨谁都无用。” 楚云歌露出了笑:“我也不用想什么报复的计谋办法,打你就行。” 说完在楚帝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楚云歌面无表情拔刀,让楚帝又瞬间惨叫。 “这惨叫声,可真好听。” 楚云歌笑了一下:“怪不得我每次取血,你都要在外面听着,我的痛呼惨叫,也让你听爽了吧。”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多喝我的血 ,你就得还回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次取了我多少血。” 楚帝不过片刻,满脸冷汗,颤抖着手看着血液一点点流失。 “楚云歌!” 他眼底猩红:“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楚云歌的回答是,抬手,将匕首插入他大腿中。 楚帝四肢痉挛,青筋暴起,不过片刻,仿佛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楚云歌没给他找暗卫的机会,直接堵住他的嘴。 “楚宇承,现在知道我说的报复是什么意思?能冷静平等的和我谈话了吗?” 她轻笑了一声:“我实在厌恶你高高在上愚蠢不自知的模样。” 楚帝的双眸觊觎滴血,挣扎着却徒劳。 “别挣扎了,你情绪越激动越挣扎,血出得越快。” 楚星辰又将匕首拔出:“大腿上动脉多,我收了力,但是下一刀我不会客气。” 楚帝眼底的恨意怨毒中添了恐惧,楚云歌很满意。 “很好,你终于知道怕了,那也该认清现实了。” 楚帝死死看着楚云歌,目光淬了毒,楚云歌却毫不在意,这种目光她见多了。 “开胃菜结束,现在该上正餐了。” 楚云歌的刀一点点往下,最后刀尖对准了他腿中。 楚帝不敢置信,眼珠几乎要眼眶吐出来,不断后退,却退无可退。 “呜呜呜……” 你想干什么! 楚云歌笑:“因为你总是不长教训,总是不将我的警告放在心上,刚才还做出那种事,我觉得得加大力度。” “身体上的折磨,可能会好了伤疤忘了疼,得让你真正感受到一些永远忘不了的教训才好。” 也算是替裴忌报仇。 楚云歌声音慢悠悠的:“你身体不如我,什么都不如我,还能安安稳稳的做皇帝,归根结底,不过是比我多了二两肉而已。” 她用刀轻轻敲了敲: “你如果没了这二两肉,你和我就没区别了。” 在楚帝宛如见鬼的目光中,楚云歌抬脚踩住他哆嗦的腿。 “或者你还不如我,你就是一个不能晒太阳的鬼,你说要是大家知道你变成了太监,会选谁来继续当这个皇帝呢?” “母后又选谁呢?” “看你这表情,你也猜到了吧。” “只要你没了,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厌恶你,厌弃你这个太监怪物,哈哈哈哈。” 楚云歌笑,笑着笑着忽然拿匕首狠狠往刺下。 疼痛瞬间来袭。 “啊!” 来自灵魂的惨叫,便是被堵住嘴也无法阻拦。 楚帝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但他很快被泼醒。 泼醒后他闻到了一股尿骚味,但他已经顾不上了,只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变了太监。 楚云歌看着他的模样:“你都被吓尿了。” 楚帝恨极,但他只庆幸一件事,他只是只大腿根受伤了,但不是那里。 还在。 还在。 楚云歌看着他劫后余生的模样,撇撇嘴。 要不是想到阉了他,他会更变态,不确定怀孕的两个孩子会不会平安生下来,会影响她未来的计划,她真的会阉了他。 楚帝恨意滔天,楚云歌却道: “不是还没断吗?我给你选择,你是想要这二两肉还是好好补偿我。” 为了给楚帝回答,楚云歌终于给他拿掉嘴里堵的东西。 楚帝没想到楚云歌如此大胆,这个时候居然还敢要补偿。 “补偿?你还想要什么?” “不要也行,我现在就……” 看着楚云歌手里的匕首,楚帝一颤,憋屈问:“你别乱来,你……想要什么?” 他想着不管是要地还是要铺子或者其他,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忍过去了。 可楚云歌开口却道: “镇国公主。” 这个位置之前楚云歌就盯上了,特别是发现之前安排自己人手进朝堂时,不太方便的时候。 楚帝来这一出,不出点血不受一点报复,还以为她好欺负呢。 她更需要加快速度,早日解决被吸血的日子。 楚帝没忍住笑了,仿佛听到一个笑话。 “就你,你在开什么玩笑?” 就楚云歌还镇国公主,这是什么天大的玩笑。 “就我,怎么了?” 楚云歌目光向下:“或者你觉得你的二两肉不值镇国公主之位,那我……” “等等。”楚帝咬牙切齿叫停:“你……真是会做梦,这件事并非朕说了算,是你实在没理由封为长公主。” 楚云歌有什么资格?她不配。 历史上都没出现过几个镇国公主,出现就意味着,这个公主有安定国家的能力,在皇帝不在的时候,她有监国权利。 它不止是一个称号,更是一种允许干预政事的权利象征称呼。 代表着楚云歌可上朝参政,可越过宰相直接递上奏章,并且可以处罚侯爵以下的官员。 可她凭什么呢?太可笑了。 楚云歌也笑。 “楚宇承,你都能将自己塑造成为一个任君,难道还找不到封赏我为长公主的理由?” “在我这里,找不到是你无能,是你想当太监。” 楚云歌懒得和他啰嗦:“我只要一个结果,最后给你一个机会:行不行。” 说着刀悬在半空,随便一松手一用力,后果不堪设想。 第159章 殿下,我还是干净的 楚帝脸上的冷汗越来越大,脸上因为愤怒都有些扭曲。 楚云歌有什么资格?她插手朝堂,现在还想要可监国的镇国长公主之位,她想做什么?! 若是普通人,楚帝必然会以谋逆罪诛九族。 可对方是楚云歌,他是靠着楚云歌的血才能活的楚云歌。 所以他最后只能开口。 “行。” “这不就行了。” “你松开朕。” 楚云歌还没回答,门外传来郑太后的声音。 郑太后被李成哲请过来了,殿内的动静不对劲,李成哲不敢招惹楚云歌,只能去搬救兵。 但郑太后其实一点都不想进来,等看到屋里的场景和楚云歌手里的匕首,她只有逃的冲动。 她现在是真怕了楚云歌。 “过来呀。” 楚云歌笑眯眯招手,郑太后才挪过来:“你们兄妹怎么又闹成这副模样。” 楚云歌听得笑,楚帝脸色更加阴沉,这是闹? 可真是他的好母后,视他的安全无物。 郑太后没敢看楚帝的眼睛:“皇帝,沈家来人了,哭诉卿尘大师差点被害。” 说是哭诉,其实是来试探施压。 他们是怀疑到宫里了。 楚帝脸色更加难看,不止沈家,便是裴忌那边也得应对。 郑太后没瞎,自然也看到了躺在榻上的裴忌,但全程无视,只当他不存在。 她也不想知道,两兄妹是为什么大打出手。 郑太后不再替楚帝冲锋陷阵,最后楚帝只能自己开口: “皇妹,你能不能和沈家还有裴忌那边解释一下,并非不顾及裴忌他们中毒未解的情况。” 楚帝眼底都是阴沉,其实他们毒发死了,这笔账也是记在楚云歌头上而已。 这也是他们没眼光,喜欢上楚云歌报应。 一切布置得很好,奈何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意外。 谢罔择是一个,他完美的布局被破坏,卿尘是一个,裴忌也是一个。 最后居然让楚云歌给逃回来,如此威胁他,他还得收拾烂摊子。 “你成了镇国公主,想来他们也会给你这个面子的。” 楚云歌想要镇国公主,那就做点事。 楚云歌听懂了,但她没回答。 楚帝越发不虞:“皇妹,你再不说话,若真被裴忌沈家查到什么就不妙了。” “你也知道我们是特殊情况,所以最好是别让人察觉端倪,不然那些赵国人或者想对付朕的人,知道对付你就足够,转头全对付你了,你安全也受到影响对吧?” 郑太后听到镇国公主都惊呆了,楚帝才说完就迫不及待问: “什么镇国公主?” “就是皇兄答应我的补偿。” 楚云歌笑看向楚帝:“如果是镇国公主,那确实该做点事。” 换句话就是:先打钱! 说完这句话,楚云歌直接架起裴忌出宫了。 回到公主府,看裴忌还没醒,楚云歌想了想喝了一口茶。 一口茶喷下去,裴忌终于艰难睁开了眼。 “怎么样?” 楚云歌话音刚落下,就落入了裴忌的怀抱。 裴忌抱得很紧:“你吓死我了。” 楚云歌拍拍他的后背:“你没事吧?” 裴忌正好也想问这个问题,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我没事。” “我也没事。” 裴忌放开楚云歌,松了一口气,她没事真是太好了。 楚云歌问道:“你为什么进宫?” “当然是为了你。” 裴忌拉楚云歌的手:“殿下,他摸我,我都脏了,我差点就被……你这次可得补偿我。” 楚云歌:“……你不是说及时,怎么又差点被?” 她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有些着急。 总不可能是为了她都献身了吧?“我不用你卖身救啊!” 这大恩她承受不起啊。 裴忌反应过来,也急了:“你想什么呢,你是及时,他才开始碰我你就来了,我还是干净的。” 他强调自己是干净后又解释。 “我其实强忍着保留了一丝意识,听到你来我才放心晕过去。” “我就算救你,也不至于卖身!” 老天爷,为什么事情会到这一步! 裴忌只觉额头脑门青筋都乱跳:“殿下,你怎么会这么想,你疯了吗?” 他觉得憋屈,不止因为楚云歌的话,更因为楚帝。 他之前,真的恨不能砍断他的手,将他碎尸万段。 他们裴家效忠的就是这么个东西。 楚云歌:“那不是你说的话吓到我。” 楚帝可能不一定真就趁着裴忌没意识强了他,这事不好收场,而且裴忌马上突破,他也不敢,这从楚帝从前的行事就看得出来。 但猥亵一番不留痕迹,却肯定会。 她呼出一口气:“你吓死我了。” 裴忌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你才吓死我。” 他万分想不通:“我都没敢喝水吃东西,饿了一天一夜,怎么还是……” 楚云歌:“……能想到的办法多了,还可以下在香里。” 裴忌就想起来他说要走,楚帝没回答,而是拔了一下香炉。 是他大意了。 楚云歌看着裴忌:“裴忌,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何进宫?” 裴忌听闻却忽然沉默下来。 听到楚云歌出事,裴忌第一时间怀疑楚帝。 没找到理由,纯粹就是直觉,而他直觉一向很准。 找人有燕峰李观棋沈家裴家还有谢罔择,他决定也发挥自己的作用。 他喝酒,喝得半醉,故意装醉进宫,将换了常服好似要出宫的楚帝拦住。 发酒疯一样不许他走,粘着他,观察周围的一切。 有高手在附近徘徊,似乎想汇报,但因为他的存在被楚帝挥退。 裴忌察觉到楚帝似乎很痛苦烦躁,好像是想去哪里,他一直想法拖住他。 为此只能忍着恶心,一直抱着楚帝。 裴忌是发挥了作用的,让汇报情况的人没能解释汇报,最后出现了一起抓了卿尘的纰漏。 后来的一些布置人力,没能补上,也没能及时转移走楚云歌。 楚帝给楚云歌准备的金笼子,可并非只有一个地方。 他准备完全,却被谢罔择破坏,又被裴忌捣乱,又因为卿尘夹杂其中,又有燕人燕峰的意外加入,最后楚云歌才以重见天日。 裴忌一直拖着楚帝,楚帝也只有如厕才能解脱片刻。 裴忌也及时解决三急,最快速度去找楚帝。 甚至故意闯进去,以免楚帝再见其他人。 楚帝倒是没见到其他人,但他好像看到楚帝唇上有血迹,空气中也有淡淡的血腥味。 他敏感凑过去,却好像只是错觉,楚帝好像只是天生红唇。 明明楚帝和公主长得一模一样,但楚帝笑起来的模样,却让裴忌只觉不舒服极了。 第160章 一晚应对三个男人,公主好忙 之后楚帝的状态就好了不少,然后裴忌就遭殃了。 裴忌想起来就一脸便秘。 “还不是为了找到你线索的蛛丝马迹。” 他一个大男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 闻到自己身上味道,他只觉作呕。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他鼻尖除了酒味还有楚帝龙涎香,还有淡淡血腥味和卿尘味。 裴忌掀开车帘下车四下看:“卿尘在哪里吗?我总闻到他味道。” 但结果他找遍四周并没有卿尘痕迹,最后味道来源却是……楚云歌。 楚云歌看着裴忌嗅了嗅去,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够了,真的够了,她不过是忙得没时间换衣服洗澡罢了,为什么他们每个人都要来一遍卿尘味。 她是被莲花香腌入味了吗? 楚云歌决定现在就去沐浴。 裴忌看着楚云歌的背影,迟钝的确认,味道好似是来自楚云歌。 她为何会有这么浓的卿尘味?难道他们这一天一夜就…… 裴忌快步跟在楚云歌后面,一路跟到寝殿门口,看楚云歌动作越来越快,皱眉去拉她。 这一拉,领口被拉开了些,裴忌一眼就看到了楚云歌的牙印。 一瞬间,裴忌眼睛就红了。 委屈愤怒不甘全涌上了心头。 “李观棋你要了,唐檀你要了,卿尘这个和尚你也都要了,你就不要我!” 他还没突破,她却一个又一个。 或许等她收了十个八个,他还是如此。 裴忌窒息又绝望。 楚云歌头疼:“不是,我和卿尘没有什么,这只是一点意外。” 卿尘的清白还是得澄清。 她也有点怕裴忌哭。 前脚裴忌因为她差点被楚帝欺负,这后脚让他哭,实在太残忍了。 裴忌看看楚云歌的脖颈,半信半疑:“真的?” 都咬成那样了,还没发生? “真的,这痕迹就是他克制自己才咬的。” 楚云歌觉得自己也不算说谎:“总之,对外别乱说。” 裴忌松口气。 随后苦笑,他现在都只庆幸没收卿尘了,都不提李观棋和唐檀了。 果然他的底线都是一点点降低的。 他低头想了片刻:“殿下,能不能等等我?” “等什么?” “等我突破,给我三个月的时间,这三个月内,你除了李观棋,别碰其他人好不好?” 他想逼自己一把。 总不能是第一个,第二个都不是吧? 唐檀没被承认,他就当他也不存在。 裴忌上前,拉住楚云歌的袖子:“殿下,你第二个收了我好不好?” 楚云歌:“!!!” 裴小狗撒娇了。 裴忌看她不应,低头,将头埋在她肩头:“好不好嘛?” 当年他这么一撒娇,长辈都会答应。 总归,他争不到第一,第二个是必须他。 楚云歌:“!!!” 裴小猫撒娇! “你说话呀,殿下,你再要其他人,我心都碎了。” 楚云歌:“……等你突破再说。” 不确定的事情,说了无用。 三个月能发生的变故太多了。 且说长不长的,她要是遇到绝顶绝美男人,又怎么忍得住。 裴忌没想到这都不答应:“为什么三个月你都不答应!” 看着楚云歌的表情,他忽然福至心灵:“你是不是怀疑我的心意?” “殿下,我真的喜欢你,我发誓,若我不是真心地,就罚我……就一辈子无法突破,一辈子童子身!永生无法完成自己的目标。” 楚云歌:“……”这发誓可真狠真新颖。 “我……” “殿下。”谢罔择打断楚云歌的话:“宫里来了圣旨。” 楚云歌眼睛一亮,速度够快:“接旨。” “我去准备。” 谢罔择看了一眼裴忌,嘴角扯了扯,没想到会听到如此可笑的誓言。 裴忌看到他的目光,瞪圆了眼:你故意的。 谢罔择轻描淡写:那又如何。 虽然圣旨事关重大,但其实也不差那么一瞬,但他就是出声了。 约定三个月?做第二个?他好大的脸。 谢罔择的眼神,裴忌看懂了。 “卑鄙小人!” 他恨及。 谢罔择这小人,他必须突破! 圣旨就是封楚云歌为镇国公主的。 这一次,楚帝很识趣。 楚云歌前脚回到公主府,后脚圣旨也到了。 册封楚云歌的理由是楚帝遇刺,楚云歌救驾有功,又因为楚云歌之前还捐赠药,举荐人才入朝为官有功,还有一些楚云歌都没听过的功劳。 反正听着非常合理。 楚云歌就这么成为了镇国公主。 裴忌惊讶,谢罔择惊讶之余反而越发验证了心中的猜想,果然,之前的一切都和宫里有关。 “殿下,和我谈谈。” 他想知道楚云歌做了什么,或者因为什么,让她这么得到了镇国公主之位。 楚帝必然是不情愿的。 楚云歌拿着圣旨点头:“好,不过我先去看看燕峰。” 燕峰高热,她放心不下。 谢罔择深吸一口气:“好,那我在寝殿等你。” 结果谢罔择在寝殿一等,就等了整整两个时辰,等到了深夜。 楚云歌像是彻底忘了他。 楚云歌并不是忘了谢罔择,而是燕峰发热得厉害。 昏迷中燕峰一直喊着殿下,时不时道歉,还一直在愧疚让她杀了人。 因为这一份愧疚自责,让他昏迷中也没有安宁。 只有楚云歌拉着他的手,说他没事,他才能安静下来。 只有几句呓语偶尔从嘴里冒出。 “别怕,殿下,我会保护你……” “我来杀他……” “别怕殿下……” 楚云歌听着他的呓语忍不住失笑:“傻瓜。” 可伴随着傻瓜,她却呼出一口气,对着昏迷的燕峰坦白了真实的感受。 “杀人可真简单,随便一下就死了……” 一直被她刻意忽略的情绪,在燕峰的呓语中,终于敢发泄出来。 “总之,杀人的感觉还是很不好,杀了我不去多想,但未来我想杀谁,就都告诉你,你帮我吧。” 燕峰居然认真答应了:“好。” “我杀人快……我不怕。” 楚云歌喃喃:“我也不怕了……” 这一次,她真的不怕了。 为了退烧,燕峰还得再喝一次药。 燕峰烧得迷迷糊糊,楚云歌喂他药,他倒是听话配合。 唐檀的状态要比燕峰好很多,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药,他一口闷,捡了一颗燕峰的果脯吃了。 “燕护卫得殿下亲自喂药,还真是幸福。” 燕峰听到他的声音,眼睛都睁开了,看他扇着扇子,悠闲自得的模样,瞪了他一眼。 唐檀却根本没看他:“为了给你喂药,殿下手都沾到药了。” 即墨刚拿出手帕,燕峰忽然伸手,先拉住楚云歌的手,低头吮干她手上的药。 楚云歌食指被温热包裹。 她刚想收回,燕峰眼神迷离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担心没干净,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唇,舌,滚烫。 楚云歌手猛然收紧。 因为高热,燕峰面颊绯红、呼吸炙热、眼神迷离…… 偏偏他还看着楚云歌,那眼里全是依赖,一副问她舔得好不好的模样…… 这纯纯……色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