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女尊,夫郎又茶又粘人》 第一章,龙傲天他二穿…变男宠了?! 清晨,天蒙蒙亮。 侍云院的烛灯就亮起来了。 姜云霆迷迷糊糊的坐起来,看着四周陌生的一切,脸上还有片刻的发懵,旁边的贴身太监蒋德路正兢兢业业跪在旁边伺候着,脸上兴奋得不得了: “小主,太女带兵外出这么长时间,之前从不踏足后院,把那些送进来的男子当摆设一样,这次她一回来就先召见您,可真是好事啊。” 蒋德路起身伺候着姜云霆更衣,见姜云霆不吭声,便继续劝说姜云霆: “小主,您可是整个太女府后院唯一一个被太女亲自相中,纳入府邸的,虽然只是依侍,但意义终究与众不同。” “姜家上上下下那么多口人,就指望着您能在太女府出人头地了,所以您可千万别像上次那样跟太女顶嘴了,如果这次再被太女厌弃,咱们以后就真的没有出头日了。” 蒋德路具体在说什么,姜云霆压根都没听。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他居然又双叒叕踏马穿越了! 这应该是二穿了吧! 还好这次没系统! 第一次穿越,他从21世纪普通社畜穿越成男频龙傲天男主,被一不知名的狗系统强制要求走剧情。 先是被反派女配退婚,紧接着又遭受羞辱,随后又是被送往其他国家当质子,没得吃没得喝,还得卧薪尝胆,想办法做到莫欺少年穷,打脸反派女配。 不认识繁体字也不敢问,看不懂八股文也不敢说,每天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能从天而降一个大雷,直接劈死他。 尤其是后期,还要每天天不亮就起来上朝,头发没人帮忙就真的一点都不会梳,衣服穿了八百次还是记不住应该先系哪根带子,手里终于有权利了,也不能享受,因为他要马不停蹄地去复仇,欺负过他的,打死,羞辱他的,使劲打死,被人记恨,嚣张的把人打死! 偏偏反派又像是蟑螂一样打都打不完。 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兢兢业业,苟完了80年,达成寿终正寝的大结局。 结果还没投胎呢,就又把他弄到这了。 而且看架势好像还是个女尊王朝。 姜云霆挥退了蒋德路,让对方到了时辰再叫自己,然后独自走到铜镜前,翻看原主留下来的那些东西,整理记忆,顺便捋一捋这女尊世界的文化制度。 捋着捋着,姜云霆就觉得这次穿越以后的处境有些不妙了。 因为他现在所处的女尊世界,年号叫做大靖王朝。 他的妻主月姝瑶,是当今女帝嫡出的第二个孩子,也是女帝亲封的太女,而原主是月姝瑶身边的依侍,论地位和历史上那些太子身边的良娣差不多。 大靖王朝,女尊男卑,女子大部分长相艳丽,身材高挑,可以在18岁以后成家立业,建立功勋,凭自己的能力得到侯爵,或者是将领职位。 而男子在年满十八以后,必须马上成婚,在后院晨昏定省,侍奉妻主,主君,妻主,绣花烹饪,繁衍子嗣… 除此之外,男工男德,家里各种力气活,还有看护家宅,也全都是男子的工作,当然,就算是这种活,那也是要分三,六,九等的。 会读书认字的,地位稍微高些,不会读书认字的,地位最低。 至于能不能读书认字,看投胎的运气好不好,运气好,父君和主母明理,就有机会,运气不好就是赔钱货。 因为男子被常年压迫以及用各种条款约束在家中,再加上男子人数稀少,所以大靖王朝的男子根本就没有平反,或者是平权的概念。 在这里,除了已经嫁给王公贵族做主君的男人以外,大部分男子都可以由妻主或者主母,母亲随意发卖。 像原主这种家境贫寒,地位卑微的良家子,能被太女月姝瑶看中,娶回家做男侍,这就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 其他和原主一样家境的男子,绝大部分,一般只有两种结局。 要么被县衙分配给最底层女性,要么去官府登记花名册,像是蒋德路那样去势当个太监,或者被人牙子发卖换银子。 姜云霆叹口气,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肤色白,五官立体,眉眼深邃,凤眼薄唇,身高根据上一个世界的测量方法,应该是一米七五左右,不算高,也不算矮。 把长发梳起来戴着发冠,跟翩翩君子差不多,长相也是真不错,难怪当初一眼就被太女月姝瑶相中娶回家了。 如果原主真的就只是表面那样,一个太女府里长相俊俏的男依侍,倒也没什么。 因为太女月姝瑶是个工作狂,很少光顾后院,娶回来的男侍跟摆设差不多,就算原主是她亲自娶回来的也没多见过几次。 姜云霆也就不用担心自己需要像是其他男子一样争宠。 可问题的关键,就是原主的身份不一般。 他表面上是太女娶回来的依侍,实际上是皇长女月晓珺的人。 之所以会被太女一眼相中,娶到太女府,全都是原主的精心谋划,因为原主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替皇长女月晓珺卧底在太女府,每隔七天给月晓珺传递一次消息。 他这次之所以会穿越过来,主要是因为原主昨天晚上忽然暴毙,他又刚好在龙傲天世界寿终正寝,所以才会灵魂穿越。 至于原主的死因到底是什么,他脑中关于这部分的记忆很模糊,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记忆也都是没能想起来的,只能等日后看到什么想起来了再慢慢捋。 姜云霆边想边仰头怀疑人生。 一时间也分辨不出,上次穿越成剧情先苦后甜的龙傲天,和这次穿越女尊世界变奸细的身份,到底哪个比较惨了。 与此同时,太女府主院。 月姝瑶穿着一身月牙白银丝长袍,手持圆扇,脸色不愉地坐在卧榻上,看着布置膳食的太监宫女进进出出。 她本就身材高挑,发髻梳得又比较高,两侧纯银流苏垂落在颈弯,让人感觉典雅冷艳,贵气逼人。 旁边宫女见状,原本想上前给月姝瑶倒杯茶。 月姝瑶却心烦地挥挥手,让人退下,自己单手抵着额头,回忆昨晚梦境。 前段时间,她做了好几夜离谱的梦。 梦里面的故事曲折离奇,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通过这个梦,忽然觉醒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记忆,并意识到,自己现在所处的世界是一个名字叫做嫡女为皇的漫画世界。 她是漫画里面反派女配,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给她天生女主命格的皇长姐月晓珺做嫁衣。 甚至直到临死前才得知自己疼了一辈子的夫郎,其实是皇长女的探子,是为了效忠皇长女,才甘愿入太女府做奸细的。 而那个背叛他的奸细夫郎,正是她之前才纳入府邸不久的姜云霆。 月姝瑶越想越气。 她早上醒来过后,本来想直接把姜云霆发卖算了的。 可后来又将这个想法按了下去。 只是发卖? 那太便宜他了。 她会一边对她好,一边让他不得不吃各种苦头,让他给月晓珺传递错误消息,最后和月晓珺狗咬狗,好好承受背叛她的代价。 就在这时,宫女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殿下,姜小主来了。” “姜云霆?他倒是动作快。”月姝瑶放下手中的圆扇,拿起桌边的书籍轻轻翻阅:“让他进来吧。” 第二章,这女人她故意的! 她懒洋洋的喊了一声起来吧,然后随便扬了扬下巴,让人将桌上的那些纸笔都撤下去,再把蒋德路端来的那桌酒菜一一呈上来。 蒋德路强忍着兴奋的心情,小退步离开。 姜云霆看着面前的月姝瑶,感觉内心有一阵恍惚。 他从原主的记忆中,只看到过月姝瑶穿盔甲,骑马带兵的样子,所以一直以为月姝瑶是那种从马背上长大的阳光少女。 没想到,月姝瑶身材非常苗条火辣,明明是女子,但是看着腿长,看这个身量,应该能有一米八左右。 而且长相冷艳,勾唇笑的时候有点魅惑,一旦冷下脸,就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压迫感,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贵气。 这是上位已久才能具有的气场。 “云霆来的还真快,本宫以为你得在外面多准备一会儿呢,毕竟你之前就说过,今天晚上要给本宫一个惊喜”月姝瑶高淳一边说,一边轻轻摇晃着手中的折扇。 姜云霆啊了一声,不知道该坐下还是该怎么办,索性就一直站在原地:“臣侍…的确想给殿下一个惊喜,那就是今天准备的酒菜” “是吗”月姝瑶看了一眼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色,一半肉类一半素菜有米饭,而且这酒散发着一股非常浓郁的香气。 也不知道是什么酒,但反正光是闻味道就知道应该是后劲挺足的类型。 想想梦里边,就是这小子给自己下慢性毒药,导致自己身体一点点衰败,月姝瑶唇角的笑意就更浓了。 只不过笑容更加浓的同时,眼底的神情也更加冷冽。 “是吗?这菜色的确都是本宫喜欢的,你有心了,现在看来你准备的惊喜。还真是让人意外啊。”月姝瑶这番话是意有所指。 姜云霆对此,倒是没什么反应,反而挺开心对方能喜欢这桌酒菜的:“臣侍为了能准备殿下喜欢吃的菜,特地让人做了好多口味,就是害怕殿下不习惯,还有这壶酒,臣侍是特意从侍云院那边选择了一个味道最好的。” 姜云霆夸赞饭菜的时候只是顺便带了一句原主的用心程度,毕竟从记忆中来看,原主的确是一直都在千叮咛万嘱咐,让蒋德路细心准备这桌菜。 后面夸赞酒水的时候却是真心实意的。 因为他一直都觉得自己的酒品非常好,而且自己对于酒的挑选,那也是一顶一的绝。 之前在21世纪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喜欢他私藏的酒,后来穿越到龙傲天世界,龙傲天世界的那些亲友对他酿造的酒和亲手挑选的酒也都是各种夸赞。 月姝瑶听姜云霆这么说,伸手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倒完以后,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这的确是一壶好酒,应该是非常罕见的银兰红。 银兰红这种酒是用水果酿造的,酿造到一半的时候还要添加粮食,然后再继续发酵,总之步骤非常复杂。 银兰红九品质越高,酒就越清澈,品质越低,酒液就越混浊。 眼前这杯酒清澈的犹如水一样,显然是银兰红面的上上之品。 可是一想到这壶酒,很有可能就是月晓珺交给姜云霆的,姜云霆这么一壶美酒的同时,就只是为了下药毒害她,月姝瑶和刚热起来的心就慢慢冷了下去。 “殿下…您是不太喜欢吗?”姜云霆忐忑不安的搓搓手。 其实他倒不是特别在意原主准备的这桌饭菜会不会浪费,反正又不是他亲手做的,浪不浪费又能如何? 就算是太女殿下不吃,自然也能有下面的宫婢享用。 他只在意桌上的那一壶好酒啊! 蒋德路那个死太监,准备好这壶美酒,以后就只让他闻了闻味,看看并没有让他亲自喝两杯做检查,说什么伺候太女的时候嘴里有酒气,会惹太女厌恶。 妈的……怪之前原主准备的那壶酒跟清水一样,什么味道都没有,他当时试酒的时候蒋德路显然是因为蒋德路也知道原主之前那壶酒什么味道都没有啊。 “云霆,本宫记得你之前好像说过,你在路上看到本宫就爱上本宫了,对吗?”月姝瑶轻轻晃着手里面的酒杯:“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对,是一见倾心。” 姜云霆上难得浮现尴尬的神色:“是……殿下怎么会想起问这个?” “没什么,本宫想着你既然对本宫一见倾心,那为什么从进入太女府之后开始,就表现的完全不一样?” 月姝瑶朝他魅惑的勾唇: “本宫把你纳进府邸以后,因为要外出带兵打仗的关系,离开了很长时间,连圆房都没有,你应该很怨本宫吧,可你明明很怨恨本宫,却从来不说,让本宫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倾心本宫?” 其实,月姝瑶男子虽然多的很,一抓一大把,但实际上基本上每一个都没圆过房。 因为月姝瑶这些庸脂俗粉就不感兴趣。 尤其是有些男子,身上总是有种奇奇怪怪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男子用的熏香太多了,闻的她不舒服,所以导致她后院有种非常厌恶的感觉。 本来,她是想好好对待姜云霆的。 可想到梦里的一切,月姝瑶眼底的神色就逐渐冷了下来。 姜云霆想说原主当然不倾心你,人家倾心的是皇长女月晓珺! 但他当然不会在太女面前说这些,所以只脑子一转就灵活应对道:“殿下……臣侍只是一直都觉得殿下很辛苦,平时外出打仗,忙着上朝,手上的事本就多的很,臣侍应该体贴您,怎么舍得给您添乱?” “但殿下长时间没看臣侍,臣侍还是很委屈的,所以最近都没好好吃饭,都憔悴的瘦了许多呢……” 姜云霆想学从前那些追求他的女子那样,在太女面前稍微卖卖惨。 谁知道,可能是用大了劲儿,月姝瑶听他这么说,的确一脸心痛,但紧接着却把饭菜往她面前一推: “既然如此,那今天的酒菜就赏给你了,不吃完……可不许走。” 姜云霆:“……” 啥? 靠,这么多,让他一个人吃完? 这女人是不是故意的! 第三章,看来他是真的饿了! 姜云霆肚子里有一万句国骂,但忍到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拿起肘子就啃。 吃就吃! 他啃完肘子就啃羊拐筋,把这两个啃完以后,还不忘记一边吃饭,一边将菜划拉干净。 主打一个吃嘛嘛香。 四周的宫人全都看呆了。 能进东宫的男子,哪个不是笑不露齿,翩翩君子,温文尔雅? 这个姜云霆是疯了吧!? 居然真的敢在太女面前做出如此不雅的行径! 然而,月姝瑶脸上却并没有露出嫌弃或者是厌恶之类的神色,就只是静静瞧着。 她想看看,这个小骗子到底还能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多久? 然而,月姝瑶的确小看了姜云霆,他不光厚着脸皮都吃了,甚至连骨头都啃得干干净净,连一粒米都没有剩。 吃完以后还非常优雅得体地擦擦嘴:“谢谢殿下赏赐。” 屋子静悄悄的… 大家看看姜云霆又看看月姝瑶。 月姝瑶也是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能吃的男子,一时间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心烦地朝姜云霆挥挥手:“既然吃完了,那今日就伺候到这,你且回吧。” 她也真是开眼界了,第一次看到如此能吃的男子。 按照梦里的提示,姜云霆应该从自己纳他入府开始,就一直都是皇长女月晓珺的人。 月晓珺平时是饿着他了吗? 姜云霆撑的直想打嗝,巴不得快点走呢,一听这话想都不想便起身行礼,然后步伐欢快地离开了,走到外面以后还不忘记伸手揉了揉肚子。 月姝瑶看着他的背影,蹙眉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招了招身边的宫人,压低声音在对方耳边低语了几句。 宫人一边听一边点头,低声应了一句喏,然后迈着小碎步快速离开。 同一时间。 离开主院后的姜云霆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居所,而是转弯绕路去了花园,想散散步,消消食。 因为穿越之前,他在上一个世界做暴君君王的时候,花园就特别小,但他又不能随便更改祖宗留下的花园,所以就只能默默忍耐,想把花园给改建扩大的冲动,尽量不去违背祖宗的决定。 没想到这太女府的花园倒是挺大的,而且养了许多奇珍异草。 姜云霆从主院出来以后,绕着花园才走到一半,肚子发撑的感觉就已经缓和了不少。 他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两颗薄荷糖,含在口中清新了一下嘴里的味道,带着后面小碎步跟随自己的蒋德路,打算在外边再逛一逛,逛个一圈就往回走。 没想到,才刚往前继续走没多远,就看到一个身穿青衣,满身书卷气,看着温文儒雅的男子带着随侍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蒋德路在后面推了推姜云霆的胳膊,姜云霆收到他的暗示,马上略微俯身,行礼。 蒋德路则跟在姜云霆身后,朝那男子出言请安道:“奴婢见过夜小主。” 夜小主? 姜云霆抬眸。 眼前这个就是原主记忆中,经常表面和善,背地里给原主捅刀的夜朝夕? 记得他的品阶,好像是正八品的兰台,而原主只是从九品的依侍,因为品阶比人家低,家世也比人家差,所以在他穿越过来之前,原主除了尽量避免被他欺负以外,基本没有什么还击的余地。 夜朝夕朝蒋德路抬了抬手,示意他平身,紧接着才一脸温柔笑地看着姜云霆: “听说,太女一痊愈就邀你过来伺候用膳了,其他谁都没见,看来我之前说的没错,太女果然最疼你。” “是啊,夜兰台有所不知,不只是这样呢”姜云霆不但大方承认,还扭曲事实,打算给夜朝夕来一个暴击:“伺候的时候,太女还担心我在旁边会饿肚子,特地让我先吃…太女还说不吃饱不吃完不准我走,太女果然爱我。” 蒋德路站在后面听到这句话,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夜朝夕脸上的温柔笑意略微一僵:“姜依侍,这话虽然说出来不好听,但用膳这种事情怎可抢在太女前面先用?还是注重一些礼仪比较好。” “是啊,我也这么认为,但没办法。”姜云霆朝夜朝夕叹息:“太女不让,一定要我先吃,我也不好违抗太女的意思,你说是不是?” 夜朝夕衣袖下的手缓缓攥起拳。 虽然太女如今还没有正君,但是太女府里边光是依侍,兰台就有一大堆,全都是当今女帝赏赐下来的,也有太女为了应付各个场合,纳进来逢场作戏的。 而太女从立府邸到现在,谁都没宠幸过,平时除了忙于朝政,就是忙着赈灾,要不然就是忙着开拓边疆。 他们这一群男子在太女府就像是好看的花瓶摆设。 本来他以为大家都如此,没想到居然有个臭不要脸的能得到太女如此青睐。 姜云霆眼看夜朝夕眼神扭曲,目光阴鸷,但为了维持自己的温柔人设,还是勉强绷着一张笑容,就忍不住勾唇,紧接着才说:“夜兰台,等下还有事要回去,早点休息就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完,姜云霆再次行了一礼,然后才带着蒋德路一起转身离开。 留下夜朝夕站在后面握拳看着他的背影,恨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回去的路上,蒋德路压低声音问姜云霆:“小主,您今天怎么了,感觉和从前都不一样,从前您不还是特地吩咐小的,要在夜兰台面前谨慎行事吗?” “是啊,你在他面前谨慎行事就可以了,我不需要啊。”姜云霆边说边漫不经心的往前走着。 蒋德路疑惑:“可是您之前在夜兰台面前,从没这样说过话…” “我今天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我说的全都是事实啊,之前在夜兰台面前这么说,那是因为之前也没发生过类似的事儿,对不对?”姜云霆轻轻煽动腰间别着的折扇。 蒋德路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忍不住压低声音:“可您不怕,刚才在夜兰台面前说的那番话,会传到太女耳朵里吗?” 第四章,这些话完全没毛病啊! “怎么传到太女耳朵里?夜朝夕自己跑去跟太女说吗?”姜云霆毫不在意:“更何况本小主又没有扭曲事实,我问你,我方才在夜朝夕面前说的每一句话,哪个是假的?” 蒋德路还真被问住了。 因为仔细辨起来,的确没有一句话是假的。 的确是太女的确是让姜云霆吃的,太女也的确说过了,吃不完不准走。 姜云霆刚刚说的没有一句是假的,完全没毛病啊。 蒋德路挠挠头:“但小主您之前不是说过要韬光养晦吗?您刚刚在夜小主面前那么说,夜小主虽然不能把话传到太女耳朵里,但是肯定会告诉后院其他人的,到时候您岂不是要被一堆人嫉妒。” 因为他们太女平时很少踏足后院,一个月也就两三次,这仅有的几次,最多也就是吃个饭,或者是散散步。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因此就显得弥足珍贵。 姜云霆刚刚那行为,可以说是骑在后院所有小主的脑袋上挑衅了。 “嫉妒?”姜云霆勾唇:“是嫉妒还是别的,等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蒋德路闻言,困惑的挠挠头,但等回到住所后,他才终于明白了姜云霆这番话的意思。 他们回去以后不出一个时辰,就开始陆陆续续的有各宫小主的随侍过来送礼。 有送炭火的,还有送肉的,也有送银子,送鞋子送布匹的,总之什么东西都有。 而在这之前,姜云霆作为最低的依侍,每年份例,基本上都被太女府的内务总管给克扣的差不多了。 这些东西真可以说得上是及时雨了。 “哎呦,这些肉可真不错,尤其是这些牛肋条,感觉可以制作成肉干和腊肉。那些板油也可以榨油……米面咱们早就吃空了,内务总管那边一直都说没有,还说咱们的奋力吃完了。我正想着,要不然只能吃粗粮了,没想到居然有人送你面过来,而且还送了这么多。” 蒋德路像个财迷一样,蹲在地上一边记录,一边让手底下的人赶紧将东西运厨房的运厨房,运库房的运库房。 等厨房的人将那些肉抬回去,榨油的榨油,做肉干的做肉干,做腊肠的做腊肠,蒋德路才回到正在写字的姜云霆身边:“小主,你怎么知道你跟夜小主说了那番话以后,会有人送东西过来啊。” “在太女面前这么肆无忌惮,太女却没有打我板子,这意味着对太女来说,我不一般。”姜云霆慢条斯理:“虽然事情本质不是如此,但太女府没有高位的君侍,全都是一些低阶,大家位分差不多,高也没高出多少,连个侧君都没有,想出头可不就只能跟我拉近关系吗?” “毕竟只有我在太女面前得到了不一样的待遇,其他人肯定多多少少都是要赌一下的,在自己没有实力之前只能先拉拢关系,而不是无故树敌。” 蒋德路眨眼:“可是,如果他们知道了真相……发现您在太女那边没有那么得宠…” “知道了真相又如何?能把我已经吞进去的东西要出来吗?”姜云霆毫不在意:“咱们小院本来就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内务总管不办人事,还能管得着那些?” “更何况,就算是他们知道了真相,非常愤怒。在受宠以后朝我报复,那也没什么好怕的,后宫本来就是个你争我夺的地方,你就算是一直本本分分安安静静,也少不了别人过来挑衅欺辱你。” “想过的好,实力很重要。” 蒋德路听到以后呆愣愣的,好像傻了一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回过神,看向姜云霆的目光,多了一丝复杂。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家小主好像变了。 但比起从前不显山不露水,总是好像有一大堆秘密的小主,他还是更喜欢现在的小主。 太女府主院。 姜云霆的一举一动,传到月姝瑶这边的时候,月姝瑶刚批阅完女帝交给她的奏折。 听着宫婢的描述,月姝瑶简直都要被姜云霆的骚操作给气笑了:“合着本宫那天让他全部吃光,他不引以为耻,反倒引以为荣了是吧?” 去监视的宫婢活这么多年也从未遇到过如此奇葩的情况,因此说到接下来的情况时,也忍不住想乐: “殿下有所不知,姜小主甚至还借着这个事儿,以非常受您宠爱为由招摇撞骗,在后院其他男子那边骗来了好多礼物…全都是一些吃的,用的,穿的,还有一些银子。” 月姝瑶一听这话就更忍不住冷笑:“很好很好,受本宫宠爱是吧?本宫成全他,去,告诉姜云霆,明天的中秋宴,让他准备好跟本宫一起出席。” 宫婢闻言,点头离开。 姜云霆在得知了这件事以后,先是赶紧谢恩,紧接着才疑惑看向满脸焦急的蒋德路:“去参加中秋宴,而且是带着我一起去,这不是好事吗?你干嘛那么急?” 蒋德路哭丧着脸:“哪里是什么好事啊?小主您有所不知,女帝每次举办中秋宫宴的时候都会让男子行酒令,行到谁谁就要上前给女帝表演才艺。” “太女殿下肯定是因为您在夜小主面前扭曲事实的事儿生气了,所以故意教训您呢。” “表演才艺,不过是琴棋书画而已,还能有什么,要不然就是奏乐。”姜云霆完全想不明白这种事情有什么可怕的。 而且就算是让他丢脸,那丢的也不是他的脸,而是月姝瑶的脸啊。 月姝瑶要教训他,怎么做不行? 有必要伤敌1000自损800吗? “在女帝面前表演才艺,那一不小心就是要掉脑袋的。”蒋德路给姜云霆讲述缘由:“因为女帝有头痛症,每次听了乐曲以后都会好些,但是她对于乐曲的技艺非常挑剔,如果表演不好,反倒惹得她头痛,所以在表演才艺的时候,琴棋书画女帝没有精神头去看,奏乐又非常讲究技艺,这事儿可不简单。” 姜云霆一脸若有所思。 蒋德路苦着脸:“小主,咱们这下该怎么办才好?您这次肯定是踩到太女的逆鳞了,太女平时对咱们后院虽然不管不顾,但还是很维护的,鲜少带人去参加这种危险的场合……” 然而,姜云霆的关注点却不是这些,他只是上下打量着蒋德路: “你说的这些,后院的其他小主应该都没听说过吧?你一个当奴才的,天天都跟着我,怎么知道这些的?连太女的心思都这么了解。” 第五章,何至于羞成这样? 蒋德路万万没想到,话题会忽然拐到自己身上。急忙一个哆嗦跪在地上:“小主,奴婢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啊,这些消息都是奴婢派自己的人出去打听到的。” 和其他宫的宫人不同,蒋德路之前虽然没伺候过人,但这是一个罕见的社交天才。对宫里各个地方都非常熟,朋友数都数不清。 姜云霆知道自己这是之前当暴君的疑心病在发作,因此听蒋德路这么说,也只是拍拍他的手,让他起来:“激动什么?搞得好像我在怀疑你一样,我只是想夸赞你知道的多而已,我身边,就你最重要了。” 这话一出,蒋德路立刻听的泪流满面,感动的发誓:“小主信任奴婢,奴婢一定尽全力侍奉小主。” “你的为人,我自然是知道的”姜云霆拍拍他的手,看他袖子上起了毛边,随口说:“之前其他宫不是给了好些料子?你去选个你能用的,做件衣服穿,毕竟你也是我宫里门面。” 恩威并施下,蒋德路更为感动,叩头应是以后,紧接着担忧的问:“小主,那这次的中秋宴,您打算怎么办?” 姜云霆听到以后,没有立刻回应。 的确,这件事是应该好好谋算。 女帝有头痛症,这个病用现代化通俗来讲就是偏头痛。 听到特别激烈的音乐或者是心烦气躁,心情不顺,身体不适的时候就会感觉头的一侧神经发出疼痛。 现代有止痛药,古代只有安神汤和麻沸散。 这俩都不是日常能经常喝的东西。 姜云霆带上蒋德路去库房走了一趟,手里提着油灯,挨个打量,最后终于在一处古籍前站住脚:“这个东西是?” “回小主,这几张古籍全都是您过生辰时,三皇子月寒霜派人送的礼物”蒋德路解释:“因为当时您说过对这些不感兴趣,让奴婢收起来,奴婢就把这些放在柜子上了。” 姜云霆蹙眉:“三皇子当时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您忘了吗?是因为您刚入宫的时候,三皇子发现您就是曾经在宫外救过他的那个恩人。”蒋德路解释:“所以您过生辰的时候,三皇子才特地给您送了礼物过来,不过您平时和他来往不深。” 姜云霆挑眉,听蒋德路这么一说,的确有几副朦朦胧胧的记忆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把油灯抬亮点。”姜云霆说着,伸手拿起其中一份古籍,轻轻翻阅。 两次穿越经验的积累,让姜云霆现在在乐理方面的造就颇深,只随便看了几首,哼了几声,便将其中一份古籍拿在手里,然后转身说:“给我拿一只上好的玉箫过来,记住了,必须是咱们库房里最好的,而且要玉的要水头极好,触手升温。” “如果没有这种特别好的玉箫,那就用木的,木头也一定要是好木。” 蒋德路不太明白,这是要做什么?但还是点点头,然后赶紧派人去另一个库房寻找之前存放的玉器。 姜云霆拿着古籍在烛光下写了几个现代的谱子,顺便画上重点,然后再在这张乐谱上面稍作修改。 等蒋德路将那只水头极好的玉箫找到的时候,姜云霆已经将整首曲子全都修改完了,一个人用手指轻轻弹敲着桌子打节奏,哼着调。 蒋德路不太懂乐理,但是就觉得这首曲子非常好听,忍不住开口夸赞:“小主,您这曲子吹的真好,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之后让人感觉浑身懒洋洋的,也不是困,就是觉得非常舒坦。” 姜云霆勾唇:“这是我自己新创的曲子,还在修改,明天用倒是足够了,玉箫拿过来,让我看看好不好使” 他边说边伸手接过蒋德路递过来的雨削仔细把玩了一下,检查检查感觉吹出来的调子还算不错,这才满意的嗯了一声让蒋德路收起来:“明天带着吧。” 然后姜云霆自己则又试了一遍乐谱,然后拿起手中的谱曲,将这张纸放在灯下燃烧。 “小主,您这不是刚写好的吗?这怎么就烧了呢?”蒋德路有些着急的问。 “好了,记在心里,这张纸就不用了,不然重要的东西放在纸上,时间久了,就容易成为别人的东西。”姜云霆意味深长的说着,将手中这张已经起了火花的纸扔在旁边空着的铜盆里。 确认已经全烧完了,这才让蒋德路收起古籍,洗漱干净去就寝休息。 翌日一早,姜云霆便起身洗漱,先是换装打扮,紧接着到院中练剑,等差不多日头升起,用了早膳,才带着蒋德路和玉箫,去了太女府的主院。 他过去的时候,月姝瑶带着宫人刚出来,看到姜云霆走过来行礼,月姝瑶只是瞥他一眼,别有深意:“云霆来了,本宫都听说了,你最近在后院…经常为本宫那次赏你的饭食开心,惹得满后院都在羡慕你。” 故意扭曲真相的事情被抖出,姜云霆丝毫不羞耻,反倒还厚着脸皮:“都是臣侍之前跟夜兰台说话的时候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哦,是吗?”月姝瑶单手捏起姜云霆的下巴,拇指轻摩姜云霆的唇:“云霆在府邸里管不住这张小嘴倒没什么,但等下到了母皇那边……还是努力管住自己这张小嘴的好,否则你若是因乱说话而被母皇责罚,本宫可救不了你。” 月姝瑶说话时,气息喷洒在姜云霆的脖颈,姜云霆感觉到唇上的温度和脖颈间的气息,不受控制的红透了耳朵:“是” 看着眼前这张秀色可餐的脸,月姝瑶发现自己竟意外的感到心中一阵燥热,她不动声色的收回手,转身坐上马车。 姜云霆跟在后面打开腰间的香囊,吃了一颗防止晕马车的药丸。 吃完以后才在蒋德路的搀扶下跟着坐上马车。 但因为没坐稳,所以马车启动的一瞬间,姜云霆身子一晃,直接跌进了月姝瑶的怀里。 “坐好。”月姝瑶下意识伸手揽住他的纤腰,将姜云霆固定在怀里。 姜云霆活了两辈子,还从没这样坐过女人的大腿,整张脸都红透了,急急忙忙想起身坐等到旁边。 月姝瑶本来是想配合着松开手的,但是看他这副羞窘的样子,不由得戏谑的在姜云霆的腰间捏了一把,声音压低:“本宫不过是伸手扶了一下,何至于羞成这样?” 第六章,反抗不成,那就享受! 姜云霆被她这下捏的腰一麻,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云霆声音还是压低些”月姝瑶好整以暇看着他:“切勿让人听到,产生误会。” 姜云霆红透了的面颊开始发烫。 他!刚!刚!在!做!什!么! 羞窘到自闭的姜云霆不说话了,狼狈的想挣脱开月姝瑶的手,结果惊讶发现这女人该死的有力气,在挣扎半天无果后,终于软下语气:“殿下…臣侍想去旁边坐……” 妈的,放开他! “嗯?为什么要去旁边?”月姝瑶越看姜云霆咬牙忍耐就越是故意不松手:“你不是对外一直说本宫宠爱你…还收了各院那么多礼物,现在本宫只是按照你所希望的去做而已,你不高兴?” 姜云霆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忍耐要忍耐,现在的处境不比之前,他想好好活下去,就得讨好眼前这个女人……更何况是她抱着他,那他就应该好好享受! “怎么会,妻主疼爱臣侍,臣侍高兴还来不及呢…”姜云霆边说边故意放松,把全部重量全都压在月姝瑶的腿上。 压死她! 然而,忽略了女尊男卑世界,男女体质差异的姜云霆在使劲放松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被月姝瑶一手扣着腰,强行转了个方向,让他面对面跨坐在自己腿上。 姜云霆睁大眼睛。 羞愤让他不受控制的挣扎,结果却被月姝瑶一只手反绞了两个手腕在背后。 “你不是说高兴都来不及吗,那你怕什么?”月姝瑶用另一只手轻拍姜云霆的臀:“这宠爱在太女府里面,你还是头一份” 姜云霆更加羞愤:“松手!” 他一边说一边拼命挣扎。 月姝瑶不予理会,对着他臀轻拍一记,然后单手拢着姜云霆的脖子,就吮了一抹嫣红在上面。 “啊”姜云霆忍不住发出声音,腰更加酥软,赤红面颊,内心的羞愤终于在此时此刻,达到巅峰! “别想太多,本宫没打算在这要了你”月姝瑶松开手,放他去旁边:“本宫从不带后院的人去参加宫宴,你作为第一个,自然要有点儿受宠的痕迹在身上。” 说这句话的时候,月姝瑶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 姜云霆在心里面呸了一声,暗暗骂一句不安好心,然后便拢着衣服坐到了最角落,若不是因为现在在外面不方便,他恨不得回去用毛巾沾水搓搓脖子! 他脏了! 月姝瑶把姜云霆敢怒不敢言的神态看在眼里,不由得似笑非笑的单手抵着太阳穴。 这个姜云霆,虽然平时伪装的很好,但每次被她触碰,都会露出和后院其他男子完全不一样的神色。 不像是倾慕,异常羞窘,像是不习惯。 虽然不知道月晓珺为什么会派这样一个人来太女府,但月姝瑶还是很想看到月晓珺看到姜云霆脖子上的红痕后,会是什么反应。 思绪间,外面的马车已经在长廊门口停下,宫人在外面小心翼翼跪着,扶着月姝瑶和姜云霆一前一后下马车。 姜云霆前世作为暴君,虽然一辈子都在兢兢业业,生怕会被人看出自己不对劲,但实际上也是被人伺候惯了的。 因此没有半点不适,入宫以后就十分习以为常的走在月姝瑶身侧,比月姝瑶走的慢一步。 四周的宫婢依次朝他们请安。 就在姜云霆即将跟着月姝瑶踏入主殿的时候,后面再一次响起宫婢行礼的声音,紧接着,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女子的打招呼声: “二妹,你来这么早,听说你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了一个男侍。我还不知道你带的人长什么样子呢,赶紧让我瞧瞧。” 说话的女子发髻梳的很精致,看起来和月姝瑶差不多高,身材婀娜,披金戴银。 但和月姝瑶不同的是,月姝瑶的长相是那种偏清冷矜贵的美,看着薄情。 而眼前的女子明媚张扬,是那种看着就很爽朗的类型。 根据刚刚那个宫婢的行礼声来判断,眼前的女子……就是命令原主卧底在太女府的皇长女月晓珺。 姜云霆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不管是月姝瑶还是月晓珺,身材个子居然都很高挑,比他视线还要高一些。 和他原来的世界真的是方方面面每一个细节都完全倒转。 姜云霆站在月姝瑶身后朝月晓珺行了一礼,看上去温文儒雅。 月晓珺目光一转,看到月姝瑶身后的姜云霆,衣袖下的手顿时握紧,但表情和声音却不动声色,只是微微赞叹:“这位就是二妹带的男侍?长的真不错,叫什么名字啊?” “他叫姜云霆”月姝瑶代替姜云霆回答月晓珺,然后故意单手拢上姜云霆的腰肢。 月晓珺看到姜云霆脖子上的红痕,不自觉的蹙了一下眉,但很快又舒展开:“看来二妹很喜欢这个姜氏呢。” “是啊,太女府后院那么多人,本宫最近偏偏只想怜爱他”月姝瑶说完,朝月晓珺勾了勾唇,将她紧紧盯着姜云霆的模样尽收眼底。 过一会,月姝瑶见月晓珺还在看,这才清冷淡漠的出声: “皇姐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本宫先进去了。” “恭送太女殿下”月晓珺附身行礼,紧紧咬牙,但声音听起来依旧开朗。 一直到月姝瑶带着姜云霆走进去,月晓珺才站在正殿门口沉下脸色:“小悦。” “殿下…”月晓珺的贴身宫女凑过去。 月晓珺看向宫女小悦:“刚刚是怎么回事?” 小悦脸色苍白。 她明白月晓珺的意思。 月晓珺是在问姜云霆这个应该已经被解决了的奸细,为什么没有死,反倒还活着。 “殿下,奴婢…”小悦浑身颤抖的看着月晓珺,想解释什么,但是也毫无头绪。 月晓珺平日里派去各个府邸的奸细,都是由她小悦统一管理分配,每个派出去的奸细都会提前被下好致命毒药,然后每个人每个月都会得到一颗解药。 想解决掉哪个奸细,直接当月不给予解药就行了。 姜云霆和其他的奸细不同。 他是自愿帮助月晓珺的,所以,月晓珺虽然表面上给姜云霆信任,不用药物控制,实际上私下里则是用毒香代替了毒药。 只要姜云霆在太女府传递的消息多,月晓珺就会每隔七天派人给姜云霆一些奖赏,那些奖赏全都是闻着非常好闻的熏香。 看着好像非常清雅,但实际上就是用来缓解毒香发作的。 但因为姜云霆每次传递出来的消息都没什么太大用处,所以前两天小悦就按照月晓珺的命令,没再给姜云霆发那些熏香。 小悦敢指天发誓,她全都是按照月晓珺的命令做的,绝对没有偷懒,也没有遗漏。 所以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姜云霆为什么还会活着? 莫非是皇太女月姝瑶救的? 这怎么可能呢?! 月晓珺撇了一眼杵在自己旁边,哆哆嗦嗦,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小悦,低声暗骂了一句废物,然后便冷着脸走进正殿坐下。 小悦不敢吱声,站在月晓珺身后低头不语。 姜云霆坐在月姝瑶身侧,余光留意到了月晓珺自己这边投过来的视线,正打算不予理会,谁知道衣裙忽然被一颗黑色的小珠子打中。 姜云霆蹙蹙眉,不动声色的伸手去摸那颗珠子。 发现那珠子上面被人用内力,非常细致的雕刻上了两个字,[子时] 子时? 什么意思? 姜云霆指尖微微一顿,脑中原本还有些模糊的部分记忆,又逐渐清晰了些。 第七章,子时幽会 哦。 想起来了。 这个子时,是以往月晓珺要原主半夜去太女府别院见面的暗号。 在姜云霆穿越过来之前,原主每隔七天就会到太女府别院汇报一次自己的任务情况。 每次汇报完毕以后,都会得到一些熏香作为打赏。 上一次原主到了汇报任务的时候,在太女府别院左等右等都没有人来接应,也没有熏香送过来,然后原主回院子就死了。 因为姜云霆是用原主视角,去回忆原主身亡的这些细节的。 所以一下子看出,应该是原主之前每次汇报任务时,所得到的那个熏香有问题。 原主自认为自己是主动替皇长女月晓珺去太女府卧底办事的,没有被喂毒药控制,在月晓珺心中和其他奸细地位不同。 殊不知,月晓珺应该压根就没有放过原主,只不过是改用毒香的方式控制了原主。 姜云霆一边回忆着原主的死因,一边用手搓揉着那颗黑色的玉珠。 本来,受毒香控制的是原主,他穿越过来以后,身体没有任何不适,应该是不受原主的死因影响的,可以无视月晓珺的控制。 但是……原主当初投诚给月晓珺的时候,曾写了许多表白心意的信纸,甚至还送出了一直贴身佩戴的龙佩。 信纸字迹,他能改。 龙佩就不行了。 因为这是每个男子从出生起就贴身带着的贵重物品,只有成婚以后才会交给妻主,寓意把自己交给妻主。 而每个男子的龙佩都是用罕见紫沉玉做的,上面刻着各自独特的姓氏花纹…一生仅此一块,平日里,哪怕是皇室贵族没办法轻易买到这种珍贵的紫玉。 遗失就跟失贞差不多。 原主昏了头,把这重要的龙佩送给了月晓珺,而送给月姝瑶的那个,则是原主后来偷偷命人做的假的。 因此月晓珺一但把印有原主姓氏的紫玉拿出来… 姜云霆都不敢想象自己得死的有多惨。 但说归这么说,姜云霆本身并不是什么坐以待毙的性格。 所以他捏着那黑色的小珠子半晌,故意在月晓珺能看到的角度,缓缓勾起了嘴角,将那颗小黑珠子收进了怀里。 故意装出一副非常珍惜的样子。 而月晓珺一直紧紧攥着酒杯的手,则在看到这一幕后,缓缓松开。 她还记得姜云霆当初主动投靠自己,说要做自己的人,替自己去太女府卧底的时候,望向自己的眼神中满是倾慕。 现在看来…姜云霆应该没有变。 至于他在该死时候没死的这件事儿…今晚子时一探便知。 与此同时,三皇子,四皇女,五皇女等人也到了。 三皇子月寒霜率先跑进来。先是甜甜的朝月晓珺喊了一声长姐,然后才蹦蹦哒哒来到月姝瑶身边,拉着月姝瑶撒娇:“二姐,二姐,我要和姜云霆坐一起嘛” 他一边说一边自顾自的搬来垫子,挤在姜云霆身边。 旁边的宫人都看向月姝瑶。 月姝瑶一脸无奈:“让他坐吧,给他把桌子并过来。” 月寒霜发出一声欢呼,快乐的坐在姜云霆身边,然后压低声音给姜云霆分享自己最新看的话本子。 在姜云霆穿越过来之前,原主对月寒霜我推荐的话,本子毫无兴趣,所以部分时间都是敷衍。 但月寒霜在宫内没什么同龄的好友,也没什么说话的人,因此就乐意一个人跟原主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哪怕原主好半天才勉勉强强搭上一句,他也习惯了,根本不介意。 但……姜云霆就不一样了。 他在穿越过来之前,人生一共就那么几大爱好。 分别是听小说,打游戏,吃东西,打篮球,下棋。 之前穿越成暴君的时候,他私下里就一直都在努力给自己找乐子。 如今穿越成了太女男侍,不能随意出门,而且很多事情受限制,他都不知道有多久没做过有意思的事儿了,所以马上就被月寒霜的话本子内容吸引了注意: “你这话本子,从哪里买的?” 姜云霆听着月寒霜讲述话本子上的内容听得越发有趣,忍不住好奇。 “你平时好像都不喜欢的,怎么,今天这个有意思吗?我是从南街那边的巷子里买的,我买了两本呢,分上下册的,我上册看完了,你要看你要看的话,回头我借你。”月寒霜一边说一边兴奋的看着姜云霆。 姜云霆点头:“那说好了。” 月寒霜高兴起来:“云霆,你之前对画本子这些不是都不感兴趣吗?看来你以前是没遇到喜欢的。” 姜云霆点头,顺着他说:“的确,太过于情情爱爱的,我不喜欢,但像是这种江湖的,我就特别感兴趣。” 月寒霜凑近一些,压低声音:“南巷那边有好多类似的话本子呢,你要是喜欢,改天我们一起去看看怎么样?” 姜云霆挑眉:“你看我像是能出去的样子吗?” 但凡能出宫,他要买要看的东西,那何止是话本子呀。 “哦,对对对,我忘了”月寒霜一边说一边捶捶自己的脑袋,然后满脸遗憾的看着姜云霆:“所以我就说太早嫁人真没意思,你看你好多好玩的地方都不能去,父君和母皇他说要在今年之内将我嫁出去,我说什么也不会愿意的。” 姜云霆不置可否。 就在这时,外面的宫婢和太监纷纷跪下,有宫女过来宣道:“陛下驾到” 一时间。厅内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然后伴随着那道明黄身影的进入而匍匐在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女帝月君璨穿着一身明黄色广袖帝王服,头戴垂珠链冠冕,携手凤君空尘从外面走进来。 等坐上龙椅以后,月君璨才用庄严的声音说道:“众爱卿平身,赐座” 于是,以月姝瑶为首的众人这才纷纷站起来然后重新入座。 女帝和凤君一入场,四周的宫婢就鱼贯而入,一份接着一份朝桌上呈晚膳。 月晓珺作为皇长女率先起身,命小悦送上了女帝之前最喜欢的名家墨宝,作为庆寿礼品。 女帝打开画卷看了一眼,点头收下,看向月晓珺的目光温柔和蔼:“据说此家画作非常难得,半年都蹲不到一副,而且只赠有缘人…珺儿真是有心了。” 月晓珺开朗一笑,紧接着将目光转移到月姝瑶身上: “母皇过奖了,女儿只是选了母皇最喜欢的送,就为了讨母皇开心,听说二妹这次为您的生辰贺礼下足了功夫呢,也不知道二妹准备的贺礼是什么,也好让我等开开眼界。” 闻言,女帝,月君璨和凤君一起将目光投向月姝瑶。 场内的其他人也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第八章,晋封侧君 月晓珺这是非常明显的拉踩。 场内所有人都看得懂,但是话都说到这儿了,大家只好奇月姝瑶怎么应对。 姜云霆也偷偷看向月姝瑶,刚刚来的这一路上,好像并没有听见月姝瑶有让人拿什么贺礼。 可面对众人的视线,月姝瑶只是不紧不慢地站起身,然后从怀中拿出几封印有突厥文落的信封递给宫婢,让宫婢呈上去,然后单膝跪地回复女帝: “回母皇的话,女儿以为,墨宝珍品虽然能讨母皇一时开心,但是却不能替母皇解心头忧患,所以女儿特意在母皇寿诞来临之前,收服了突厥三千部落,突厥承诺此后每年上供汗血宝马千余匹,牛羊千余只。” “好!好!”女帝打开宫婢呈上来的投降书以及承诺书,激动地站起来:“赏,跟随瑶儿主事的所有将领通通有赏,这般大才,才是我女尊国的太女。” 凤君空尘也忍不住看向月姝瑶:“瑶儿辛苦了。” “为母皇和父君分忧,是瑶儿分内之事”月姝瑶把话回答得冷静淡然,说完以后才看向不远处的月晓珺:“大皇姐,我送母皇的这个礼物,你看着可还满意?” 月晓珺在桌下的手已经紧紧捏起了拳头,但脸上依旧挂着开朗的笑:“自然是满意。二妹果然厉害,不愧是外面人人称赞的女战神。” “不过是为母皇分忧而已”月姝瑶一边说一边执起酒杯:“只要母皇需要,我随时都可以成为母皇手中…最出色的那柄利剑。” 月晓珺扯了扯嘴角,勉强挂着笑容,但实际上,一口银牙都要气的咬碎了。 月姝瑶勾唇,不动声色的放下酒杯,朝月晓珺弯了弯眼。 月晓珺在桌下把拳头捏的咯吱响。 很快,又轮到三皇子,四皇女,五皇女轮着上去献贺礼。 月寒霜平日里吃喝玩乐,早就把钱花光了,哪有本事去买什么名家墨宝,所以。是自己临摹刺绣,做了一幅百寿图送的女帝。 女帝怎会不知道他怎么回事,接过那幅百寿图以后,忍不住伸手点点月寒霜的脑袋:“平日里就你最淘气,难为你肯静下心思绣这幅百寿图。” 月寒霜得到夸奖,立马笑起来,撒了会儿娇,从女帝那边讨了几个赏钱,这才欢快地跑回座位坐下。 后面的四皇女和五皇女送的贺礼就中规中矩了,不过是一些。瓷器和金银首饰。 女帝月君璨不喜不怒,只是随便赏赐了一些,四皇女和五皇女落座,中秋宴便正式开始了。 女尊国的中秋假一共分为两场,一场是家宴,一场是国宴。 国宴早在中秋到来之前,便已经举办过了,因此今天到场的只有皇子皇女和妃嫔,家眷。 姜云霆在宴席一开始就只顾着吃吃喝喝了,那些歌舞是看都没看一眼。 因为以他现在的爱好和口味,实在是欣赏不来一堆男人跳舞。 不过话又说回来,本来这歌舞也是取悦女帝的,由男子来跳,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姜云霆吃饱喝足,见中秋宴才进行到一半。走又走不了,看歌舞又看不下去,干脆一个人找乐子,拉着月寒霜一起偷看话本。 月寒霜本身也不喜欢看那些歌舞表演,他对这些哼哼唧唧的东西没兴趣,于是一边低头看话本,一边嘀嘀咕咕地跟姜云霆讨论话本里的角色。 可或许是因为两个人聊得过于投入了,以至于姜云霆都不知道女帝什么时候开始了行酒令,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行酒令已经行到他和月寒霜这边了。 月寒霜还好,因为中间隔着姜云霆,还没轮到他。 但姜云霆就不行了。 他根本没听清上一句行酒令说的是什么,月寒霜自然是也没听见,二人脸上一同露出迷茫的神色。 但好在姜云霆反应快,在女帝失去耐心之前便率先告饶道:“是臣侍不好,拉着三皇子聊天出神了,臣侍认罚,这次给大家吹个曲儿助助兴” 女帝点头。 对面的四皇女,四皇女,还有月晓珺全都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 就连月姝瑶也有些意外的看着姜云霆。 她带姜云霆过来,是故意想让姜云霆吃点苦头,吓唬吓唬他没错,但同时也做好了姜云霆回答不上来,行酒令自己代替他受罚,喝三杯酒的心理准备了。 可她没想到,姜云霆居然主动受罚而且还提出要表演吹奏。 月姝瑶扶额,然后一把握住姜云霆的手腕,压低声音:“你要吹奏,你确定吗?你会吗?” 姜云霆入太女府这么长时间,她就没听他吹奏过什么曲子。 “放心,交给我。”姜云霆拍拍月姝瑶的胳膊,接过蒋德路递过来的玉箫以后,就站在中间深吸一口气,悠悠吹起了自己的曲子。 姜云霆吹奏的这首曲子起初听起来很绵软,有意境,但给人感觉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听着听着后面的曲子,居然有点心潮澎湃,后面整个人都变得更加振奋了,而曲子发展到终末生,节奏一转,风格又变得完全不同。 一曲终了,众人如梦初醒,总觉得自己好像在这短短的曲子中经历了一段震撼的人生。 而女帝月君璨则坐在主位上,垂眸看着吹奏完毕朝自己行礼的姜云霆,脸上罕见露出满意之色:“你是瑶儿身边的姜依侍?” “正是臣侍”姜云霆跪在地上一脸谦卑。 “你这曲子做得不错。听了以后居然让朕的头痛缓解了不少。”女帝月君璨五指轮流弹敲着桌面:“这曲子是你自己创的?” 她一向喜爱音律,如果是旧曲,她不应该没听过。 “大部分是这样,但其中还借鉴了一些古籍。”姜云霆如实回答。 “瑶儿这次找得人不错,等下把这首曲子默下来留用了。”女帝月君璨对这首曲子喜爱极了,恨不得每日多听几遍,因此说完,又吩咐身边的宫人:“来人,太女身边的姜依侍表现不错,朕心甚悦,晋封太女侧君。” “臣侍叩谢陛下”姜云霆急忙跪下谢恩。 月姝瑶也起身走到姜云霆身边行礼,等和姜云霆回到位置坐下以后,她才忍不住用无言以对的目光看向姜云霆。 本来是想给人一个教训,吓唬吓唬,折磨折磨。 奈何这小子…好像有点真本事。 月姝瑶执起酒杯,眸光发暗,刚刚那首曲子到底真的是姜云霆自己想出来的,还是月晓珺交给他的? 倘若真的是姜云霆自己的本事,那他之前怎么都没吹奏过? 斜对面,月晓珺看着姜云霆在得完赏赐后,低头默曲谱的样子,心中的气更不打一处来。 本来之前看姜云霆仔仔细细收起那颗珠子的样子,让她还觉得姜云霆断了毒香还没死,应该是有原因的,而且应该还是忠于自己的。 可如今,她又有点怀疑这个观点了。 如果姜云霆真的心里面只有她,那刚刚吹奏的那首曲子为什么不在宫宴开始之前就派人送给她! 这个功劳若是给她,搞不好她就能在母皇那边得到兵部的差事了。 结果现在居然只被姜云霆拿来换了一个小小的侧君! 着实浪费! 而与此同时,姜云霆被女帝册封为太女侧君的事情,也传遍了六宫和太女府。 太女府的后院简直要炸开锅了。 他们中间,居然有人爬上侧君的位置了! 要知道,太女现在还没有主君,侧君可以说是目前最高位置了! 夜朝夕坐在梳妆镜前,气得狠狠一把摔碎了铜镜,吓得旁边的太监瑟瑟发抖: “太女之前不是对他态度平平吗?为什么忽然又是赏赐饭食,又是单独带他去参加中秋宴的?现在甚至还给他弄了个侧君的名头?” “这个该死的姜云霆,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讨好太女的!” 第九章,真不知道皇长姐从哪里找的你 “小主,您冷静些……别气坏了身子”太监在一旁小心翼翼劝着夜朝夕,说话都不敢太大声,就怕会惹恼盛怒之中的夜朝夕。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夜朝夕回头怒骂身边的太监:“之前让你们多监视姜云霆,一个个全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现在好了,人家成侧君了!奴才变主子了!” 在女尊国,只有侧君和主君是可以上皇家玉碟的,其他侧君以下,不管是什么位份,都视作可以随时发卖的奴才。 夜朝夕越想越愤恨,眼睛猩红。 然而,此时此刻,被他眼红妒忌的姜云霆,正坐在宫宴上恭送女帝离席。 龚燕,不管是入宴还是离席,全都有说法,要按照地位的高低排列来走,入席的时候地位最高的人可以最后来,但是其他人一定要先到,而离席的时候,地位最高的人要先走,其他人才可退场。 送女帝离开后,姜云霆也跟依依不舍的月寒霜道别,和月姝瑶一起再次坐上了马车。 这一次坐上马车回太女府,姜云霆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就连坐在月姝瑶身边也没像之前刚过来的时候那样炸毛了,反而一直开心的哼着歌。 虽然不想屈服于这女尊国的制度,但他不得不承认,当上策君,他现在还真挺开心的。 因为按照女尊国规定,侧君除了在吃穿用度上有着提升以外,每个月还破例有一次可以戴帷帽出太女府的机会,而且,作为侧君,就不必住在人挤人的后院,而是拥有一个单独的院落了。 姜云霆实在是住够了之前原主住的那个小房间,不但又矮又窄,光线差,里边还到处都是霉味儿,而且因为窗户方向问题,不管怎么打扫,这外面一刮风,窗户上被褥上就经常满是灰尘。 如今,他终于可以摆脱那鬼地方了。 蒋德路跟在轿子外面步伐雀跃的走着,心里边也挺高兴的。 像他们这种奴才,除了期盼着年纪大了,被放出宫以外,唯一的生活盼头,就是自己跟着的小主能够出人头地了。 而如今,姜云霆太女府里唯一一个撤军,也就是说目前为止,他可以在太女府里边横着走了。 月姝瑶看着姜云霆眼中隐藏不住的欢喜雀跃,忍不住开口:“看来,母皇的册封让你很开心啊。” “当然开心”姜云霆回头朝月姝瑶出一个罕见的灿烂笑容,说话因为心情好的缘故而变得有些茶里茶气:“臣侍想打扮的更好看些,让妻主看见臣侍,也能更开心些。” 月姝瑶闻言,冷嗤:“是吗?听你这么说,本宫很感动。那从天开始。每天早上你都过来主院这边,亲自伺候本宫衣食住行吧” 姜云霆扯扯嘴角:“殿下…臣侍能得到这么好的机会伺候您,心里面当然高兴,像你每日那么繁忙,臣侍天天过去伺候,是不是不太方便啊。” “臣侍担心会打扰您…” “怎么会?既然母皇已经赐你撤军的位置,你就要尽撤军的职责,更何况本宫喜欢。”月姝瑶看着姜云霆强忍崩溃和不愿的神色,一脸恶劣的说出这番话。 姜云霆心里边想骂娘和直接拒绝的冲动,装出一副非常意外和开心的样子:“那臣侍明天一定早点过来伺候殿下用午膳。” “午膳?那太晚了,本宫每天早上卯时起来,你要直接卯时过来,亥时离开。”月姝瑶把话说的慢条斯理。 姜云霆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顿时感觉天都塌了。 卯时换算成现代的时间,就是凌晨五点到六点,而亥时,那就是晚上九点到十点。 一整天! 这可是一整天啊! “怎么”月姝瑶瞥向姜云霆不断抽搐的嘴角:“云霆不愿意陪本宫吗?” “臣侍当然愿意陪殿下…”姜云霆强忍着炸了的心态,咬牙切齿说出这番话。 月姝瑶捏起姜云霆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的眼:“殿下?以前也就罢了,如今你已经是侧君,正式上了玉碟,你应该朝本宫叫什么?” “妻主”姜云霆耳根通红。 “嗯”月姝瑶点头,满意收起手,紧接着拍拍腿命令:“跨过来,坐下。” 姜云霆深吸一口气。 活了两辈子,他第一次这么不知羞的…… “云霆”月姝瑶单身抵着太阳穴:“本宫说,跨过来,坐下。” “是……妻主”姜云霆忍着羞愤,蹭过去,在月姝瑶好整以暇的注视中,红着脸跨坐在月姝瑶腿上。 “自己把手背在后面”月姝瑶勾唇,说话间,修长纤细的食指轻轻顺着姜云霆的喉结往下滑。 “……”姜云霆心不甘情不愿的照做,耳根通红发烫。 月姝瑶手指下滑:“今天宫宴上吹奏的曲子,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会的?” “回妻主,臣侍昨天翻看古籍的时候,突然想到的。”姜云霆屏息,注意力全都在月姝瑶的手上。 “是吗”月姝瑶忽然抬手,照着他臀扇了一巴掌:“云霆既然这么通乐理,纳入太女府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从来没给本宫展示过?” 姜云霆被打的浑身一僵:“臣侍,臣侍之前是怕殿下不喜欢…” “该叫本宫什么?”月姝瑶再次在他臀上落下一掌。 “妻主”姜云霆被迫改口,手在背后紧紧攥着袖子。 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暴君那个世界,都没有人敢这样…对待他! 这笔账他记下了! “声音太僵硬了,再叫一遍”月姝瑶单手托腮,继续扬起手,朝他臀后不轻不重的拍下去。 “妻主…”姜云霆被迫软下声音。 “嗯,这次还差不多,该叫什么得记住才好。”月姝瑶捏起姜云霆的下巴:“如果下次再让本宫抓到你喊错称呼,本宫就罚你…褪衣杖责。” 她边说边松开手,拍拍姜云霆的腰。 “是…妻主”姜云霆声音颤抖,不过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羞窘和气的! 月姝瑶靠回去,就这么好整以暇的看着姜云霆红着耳根跨坐在自己腿上,明明一脸羞愤却又不得不遵照命令背着手的样子,心情就忽然美好起来。 相处了几天,月姝瑶发现这个姜云霆非常爱面子好逞强,用教训后院其他人的方法教训他,他不是装厚脸皮就是对着来。 直接打板子,把人打的血肉模糊,她又觉得没意思。 还是这样折磨他,看他敢怒不敢言的神色,比较有趣,真不知道皇长姐是从哪里寻来了这么一个人在她府邸当探子。 姜云霆早就知道月姝瑶是故意的了,现在看对方好整以暇的靠着欣赏自己的窘态,心里面气的抓心挠肝。 就在这时,外面驾驭马车的车夫忽然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猛一拉缰绳把马车停了下来。 姜云霆坐在月姝瑶腿上重心不稳,朝前扑进月姝瑶香暖的怀里。 第十章,子时之约 月姝瑶下意识伸手扶了怀中人一把,听到马车外面传来的嬉笑和吵闹声,不由得皱眉:“怎么回事?为什么忽然停车?” 此时此刻,宫宴举办了一天,外面早已快到亥时的宵禁时间,按理来说,街道上应该已经没人了才对。 车夫手里握着缰绳:“殿下,车子开进烟花柳巷了,巷子口有几个女郎挡着路,奴婢不敢随便驾马车过去,害怕伤到人。” 月姝瑶蹙眉:“是谁在外面拦路?认得出来吗?”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将姜云霆挡在了里面。 姜云霆趁机逃开,挣扎着爬到旁边坐下,这才长松口气。 终于从那该死的姿势中解放出来了。 车夫听到,下马车去看,等过一会儿才回来:“殿下,奴婢刚才去看了那几个拦路的女郎,好像是丞相府云家的几位庶出,应该是喝醉了酒。” “一群酒囊饭袋。”月姝瑶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来人” 马上,有几个女侍卫从后面走上前,面对着马车,单膝跪地。 月姝瑶撩开车帘,开口吩咐:“去把云家的那几个庶出抓去太女府的地牢,泼几桶冷水,给她们醒醒酒。” “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眼看着快到宵禁时间,居然还敢在外面逗留,也不知道丞相平日里是怎么教养的!” 月姝瑶边说边厌恶地拉上车帘。 女侍卫听到以后马上应了一声是,转身就朝那几个女郎的方向走,一手一个用麻绳捆起,直接扛着就离开了。 而月姝瑶乘坐的马车则缓缓驶过这片烟花柳巷,开回了太女府。 太女府后院。 姜云霆和月姝瑶下马车回来的时候,侧君的房间以及所有的布置已经全被整理好了。 月姝瑶看了一眼打蔫的姜云霆,不忘记提醒:“云霆今日在宫宴上表现这么好,应该也累坏了,早点回去歇息吧,正好也看看侧君的院落是不是还差什么,如果有缺的就尽快报内务府,明日卯时不要忘记过来主院。” 月姝瑶说完这句话,便慢悠悠地走了。 留下姜云霆一脸抓狂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恨不得当场来一段扭曲阴暗的爬行。 气死他了! 真的气死他了! 本来还以为当上侧君以后就可以睡更舒服的床,吃更好吃的东西,过更自由的日子,给院子里弄一些花花草草,然后时不时地赏赏月光。 现在一切都被毁了。 早上卯时就过去住院伺候那个女人,一直要伺候到晚上亥时,而且几乎没有停歇,这还不如在现代社会上班呢。 姜云霆越想越抑郁,就连看到侧君的院子都不那么欢喜了,看向蒋德路的目光也充满怨念。 没别的理由,纯粹是因为明天他要是伺候月姝瑶的话,那蒋德路这个狗奴才就可以休假了。 妈的! 姜云霆深吸一口气,目不转睛地盯着蒋德路,恨不得将他盯出一个窟窿。 蒋德路被姜云霆这阴森森的视线,看得毛骨悚然,只能低头朝侧君院落的方向走,在走到一半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您从下了马车以后就一直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啊?” 不然为什么总是用要吃人的目光看着他? 蒋德路刚刚想了一路了,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呀。 那个玉箫也拿对了呀。 宴上也没出错啊。 姜云霆看着蒋德路,沉默半晌,忽然问:“如果我明天卯时不想去主院,你觉得我应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比较妥当?” 蒋德路抿唇:“这个……小主,伺候太女殿下,那可是非常荣幸的一件事儿,奴婢之前就对您说过,在这太女府后院生存,太女的宠爱是最重要的。” “……”姜云霆就知道蒋德路这么劝自己。因此也没什么反应,就只是垂头丧气地走进院子,然后毫无欣赏心情地推开门,让人伺候洗漱,早早就睡下了。 临睡之前,还不忘记安排蒋德路去打赏先跟着他一起搬到侧君院落的下人。 蒋德路领命,给院中每人都发了二两银子。 院子里的其他宫婢收到姜云霆打赏的赏赐以后虽然很开心,但还是对姜云霆晋封之后的反应感到疑惑。 太女府后院的其他男子,若是能有这个机遇当上侧君,有机会天天伴随在太女左右,怕是要兴奋的一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他们小主是怎么了? 为什么一点兴奋的感觉都没有? 对此,蒋德路也是一脸不解。 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姜云霆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噌的一下从卧榻上爬起来了。 卧槽,把月晓珺的那个子时之约给忘记了。 姜云霆一边在心中锤自己的脑袋,一边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见还没到子时,知道来得及,于是便随便换了一身衣服,以自己要出恭为由,支开蒋德路他们,一个人翻出窗外,去往太女府的花园。 花园内。 月晓珺的贴身宫婢小悦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蒙面,一只手拿着往日里月晓珺经常赏赐给原主的毒香,另一只手捏着颗藏有任务纸条的洁白珍珠,站在花园树下面等了姜云霆很久。 看到姜云霆过来,小悦原本阴沉的脸色瞬间一转,露出一副略带歉意的笑颜,慢悠悠走过去: “姜侧君,奴婢真是对不住您,上一次我本来应该和今天一样,在子时过来给你熏香和任务的,结果临时有事儿就忘了过来。我还担心你的香不够用呢,毕竟你最喜欢皇长女赐给你的这款香了,平时不用这香都睡不着。” “是啊,小悦,你上次没来,害得我等好久呢,还好之前皇长女赏赐给我的那些香我还没用完,有余下的,不然的话,没有熏香的日子,不知道得有多痛苦,以后这事儿你可千万别再忘了。”姜云霆知道小悦以道歉口吻提起这些,主要是想探清自己为什么断了毒香却没死,于是便随口给原主编造了一个理由。 果然,得到回答的小悦立刻笑颜逐开,没再继续纠结刚才的问题,而是将手中的东西一一交给姜云霆: “姜侧君,皇长女殿下一直对您抱有很高的期待,所以这次的任务就难了一些,毕竟太女平日里的性格您也是知道的。” “不过,以您在太女身边受欢迎的程度,奴婢相信,这些都是小事。” “七天后,奴婢和您还是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见面” 闻言,姜云霆点头。 小悦笑了笑,行礼:“那奴婢就静候您佳音了。” 说完,她便足尖点地,身形后退,眨眼的功夫就在姜云霆面前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姜云霆握着毒香和珍珠,也没耽搁,迅速回到侧君院子顺着刚才的窗户翻了回去。 为了避免宫婢起疑,他随便洒了些水在恭桶香灰上,假装出一副出恭结束的样子,让人去收拾。 紧接着才坐在卧榻上拉起帘子,借助着烛火,缓缓勾出了珍珠里边藏着的纸条。 第十一章,彼此试探 这纸条只有食指那么粗,上面写着非常简单的一句话。 【从太女书房找到太女和车骑大将军的往来信件并默写下来交给我,在此期间努力搞好和太女的关系,继续维持现在的情况,方便我日后塞其他人进来。】 姜云霆看完纸条以后的表情:“……” 他有些无语地将纸条放在灯笼里面烧掉,先是直接忽略纸条后半段的信息,然后开始认真思考,那个所谓的车骑大将军到底是谁? 原主脑子里边的记忆只有一半,在能看到的范围内,根本没有这个大将军的印象,而他穿越过来以后,月姝瑶几乎一直都在独来独往。 姜云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这位大将军到底长什么样,最后干脆也不想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被子一盖,钻回自己的小窝,至于月晓珺的任务,等他先睡饱了再说。 翌日,蒋德路在卯时还不到的时候,就把姜云霆给薅起来了。 姜云霆昨天晚上因为那个字条差不多半宿没睡着好不容易才睡着不到两个时辰就被拽下来,因此一肚子怨言。 从早上练武,洗漱,梳头,穿戴开始,就一直沉着一张脸。 等到了月姝瑶的主院,看到刚洗完澡,换完衣服,练完剑,正在慢条斯理梳妆打扮的月姝瑶以后,姜云霆没睡饱所产生的不满,险些达到巅峰。 “云霆这次来得挺早,吃过早膳了吗?”月姝瑶一边问一边旁若无人地给自己戴上耳饰。 姜云霆俯身行礼,兴致缺缺:“回妻主,吃过了。” “哟,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啊?”月姝瑶梳妆打扮完毕后,朝姜云霆戏谑:“你这个样子,怎么伺候得好本宫?本宫可不希望身边的人成日里沉着一张脸。” 姜云霆一听这话,勉强提起一个微笑:“怎么会呢?妻主,臣侍昨天夜里想到今天开始就能寸步不离的贴身伺候您,心里面一直都很高兴,整整一夜都没睡好觉呢。” 他一边胡扯一边亲手给月姝瑶斟了一杯茶。 闻言,月姝瑶只是神色淡然的接过茶盏,轻抿一口,看向姜云霆:“是吗?那就太好了,本来本宫还在担心你,每天都伺候在这边,会不适应,所以想着让你早点回去的,现在知道你喜欢,本宫就放心了。” 姜云霆一听这话,顿时傻眼,脸上表情险些失去控制。 月姝瑶就喜欢看姜云霆快要气死但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等过一会儿宫婢过来传早膳,她才站起身朝一脸麻木的姜云霆说: “过来伺候本宫用早膳吧。然后等下就随本宫一起去万佛寺祈福。” 姜云霆点头,虽然不知道不逢年不过节的,月姝瑶为什么会忽然决定去万佛寺,但还是点头站起身,跟着对方一起去外厅伺候对方去用早膳。 自从上次伺候月姝瑶用早膳,结果反被月姝瑶恶整以后,姜云霆就发愤图强回自己的院子钻研了,该如何伺候太女用早膳。 其实大致上的规矩就跟他之前在另一个世界,当龙傲天的时候差不多。 先素后荤再素,素菜从最近的开始夹,每一道菜夹两次,看到太女吃的时候有点头,于是就可以加第三次。等素菜吃完以后,就按照顺序继续吃肉菜。 夹菜期间手不能抖,并且要排除那些有刺激气味的配菜,比如说葱姜蒜。 还有就是,之前在龙傲天那个世界,他从太子到后来的新皇,因为有权利在身,所以可以在旁人伺候自己用膳的时候随意说话。 但是在这个世界作为侧君,他伺候月姝瑶用膳期间是不可以随意讲话的。 姜云霆这次把规矩牢牢记住了,伺候用膳的时候,行为全程中规中矩,没有任何意外。 一直到吃完早膳,离开太女府,坐马车去了万佛寺,姜云霆的注意力才从月姝瑶身上,转移到万佛寺的寺门口。 也不知道为什么,万佛寺今天可以说的上是人山人海了,只不过这些百姓全都规规整整的围绕在万佛寺的四周踮着脚观望,并没有走进去,而万佛寺的正门也被重兵把守,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人物正在里边祭拜。 月姝瑶毫不在意,率先下了马车。 姜云霆紧随其后。 等跟着月姝瑶其走进万佛寺,姜云霆才抬眸看到了正牵着一个男子的手跪在蒲团上,拜神烧香的月晓珺。 “我还在想,是谁一大清早就过来拜佛烧香,原来是皇长姐。”月姝瑶带着姜云霆走上前。 月晓珺和旁边的男子听到后一起回头,月晓珺看到站在月姝瑶身边的姜云霆,脸色稍微一僵,但很快又恢复平静,然后笑着走上前朝月姝瑶行礼: “见过太女殿下” 姜云霆站在旁边,朝月晓珺俯身行礼。 在低头行礼的时候,姜云霆隐约察觉到对面的月晓珺似乎一直都在盯着他。 于是,他这才回忆起原主是因为喜欢月晓珺,想替他做事,所以才主动入的太女府,现在原主看到月晓珺牵着其他男子,正常来讲的反应,应该是震惊,错愕,悲痛,而不是老神在在的行礼,无动于衷。 于是姜云霆迅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微微垂眸不去看月晓珺和那男子,但手却故意攥着拳头。 一副爱到极限又碍于身份,不得不隐忍的模样。 月晓珺借着行礼偷窥姜云霆的反应,见姜云霆神色暗淡,握着身旁男子的那只手,才稍稍松了些。 自从昨天安排小悦去太女府花园,和姜云霆见面以后,月晓珺虽然已经从小悦嘴里得知姜云霆还是一心一意的想着自己要替自己办事,并没有背叛自己,但内心还是有些不太肯定。 毕竟姜云霆如果真的一直都忠心耿耿的。替自己办事,并且把自己所赏赐的东西奉为心中珍宝,那在断了毒香的时候就不可能还活着。 要知道,这可是西域毒香,是西域某个寨子用来惩罚背叛者的刑具。 毒香一断,人就会浑身瘙痒剧痛而死。 效果如此显著的毒香,姜云霆怎么可能会是例外? 其中的变数到底是什么缘故,月晓珺一直都没搞清楚。 但偏偏这个又不能直接去问。 所以月晓珺干脆给自己纳了一位主君。 一来,她是想借助这位主君的娘家势力,替自己在朝中站稳脚跟,将势力发展到兵部,刑部。 二来,也是利用这位主君和自己的关系,看看姜云霆在目睹自己身边忽然多了其他男子后,会是什么反应。 第十二章,这反应为什么不太对劲 如果姜云霆还像是从前一样爱她,倾慕她,那他看到她身边站着其他男子以后,肯定会痛不欲生。 这样就能基本断定姜云霆对自己还像是从前一样倾心,只要找机会稍微安抚解释一下就可以了。 倘若姜云霆到自己身边站着其他男子,但却没什么反应,那这个姜云霆,多半就有可能是变心了。 甚至连对方能在断了毒香以后存活下来的原因,也有可能是跟太女投了诚。 这样一来,他就必须得找机会彻底解决了姜云霆。 按照计划,月晓珺本来是想在中秋宴那天带着自己的主君去参加中秋宴,让姜云霆刚好看到自己身边多出来一个男子的。 没想到的是,她主君那天居然生病发了高热,昏昏欲睡,根本来不了中秋宴。 于是,月晓珺只能暂时搁置带主君去参加中秋宴的计划,独自参加中秋宴。 想着等日后再通过渗透的方式,让自己已经纳了主君的消息一点点传入姜云霆耳中。 没想到今天居然凑巧遇到了。 虽然破坏了原有的计划,但她已经得到了姜云霆心中还有自己的答案,所以感觉影响也不算什么。 大不了今晚派小悦去送封信给姜云霆,随便给自己纳主君的行为,找个理由。 姜云霆这男子根本没有脑子,一门心思的爱恋自己,知道自己是不得不这么做后,肯定不会在意。 月晓珺一边想着这些,一边带着男子直起腰,月姝瑶见状,朝月晓珺他们虚抬了一下手,紧接着才朝月晓珺身边的男子勾唇,故意道: “这位,一定是皇长姐前两天新纳的主君了,全名怎么读?” 闻言,站在月晓珺身边的男子朝月姝瑶再次行礼:“回殿下的话,臣侍全名怀中玉。” “怀中玉,是个好名字。配你这国色天香的长相。”月姝瑶随口赞扬了一句。 怀中玉听到以后顿时睁大眼睛,耳根闪过一丝红晕:“太女殿下过奖了。” 月晓珺笑看向月姝瑶和站在旁边的姜云霆,眼底神色复杂: “二妹今天怎么会想到来万佛寺烧香的?早知道你们也要来,不如和你们一起过来了。” “最近快到父君的生辰了,我想着刚好来万佛寺祈福,顺便给父君求一道护身符。”月姝瑶说话的语气慢条斯理:“赶巧,就遇见了皇长姐。” “我们这边也刚好办完了,那二妹你带着姜侧君继续拜佛,我们先离开了。”月晓珺说完,余光看了一眼姜云霆的脸色,随后抿唇快步带着怀中玉离开。 月姝瑶看了一眼月晓珺护着怀中玉离开的身影,余光瞥向站在自己身侧的姜云霆。 其实,她之前跟月晓珺说的理由根本就是借口。 月姝瑶今天带姜云霆过来万佛寺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让姜云霆看到,月晓珺身边有主君了,而且还是名门之后的嫡长子怀中玉。 根据她所查到的消息,姜云霆当初之所以会和自己创造偶遇,设计自己注意到他,并想办法嫁给自己。 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姜云霆一直都倾心于月晓珺。 甚至倾心对方到愿意为了替对方办事,而主动牺牲自己,嫁到自己这边做探子。 月姝瑶设计姜云霆今天来万佛寺看到这场戏的目的,主要就是很好奇。 姜云霆在看到月晓珺纳了其他男子为主君以后,到底会进行怎么样的抉择? 还会像是之前一样忠心耿耿,将自己这边的大事小情,一股脑的朝对方汇报吗? 姜云霆哪里知道月姝瑶心中在想什么,他看到月晓珺带着怀中玉终于走了,自己的幕后反派boss不再盯着自己,心情一松,整个人都自在的不得了,开始慢悠悠地欣赏起了眼前的万佛寺庙。 说起来,这个女尊国虽然哪哪都让他感到不满意,但是建筑风格以及寺庙的佛像金身,却不得不让姜云霆点头赞一句用心。 比如眼前的万佛寺,所有的佛像金身不光是金灿灿且干净的,而且每一个细节都非常光滑圆润,最主要的是佛像脸上的慈悲表情,以及前面的香炉蒲团,还有种种细节都弄得非常到位。 他从前所在的那个龙傲天世界就不一样了,佛像虽然也是镀了金身,但是上面疙疙瘩瘩的,而且中间的供桌也全都是香灰。 可以看的出来,女尊国这边。佛像寺庙都是有专人进行打扫和擦拭的,光是看着就非常诚心。 月姝瑶在旁边儿给财神以及其他几位佛像上香,拜了几拜,回头看到姜云霆一脸轻松的给佛像上香祈福,然后站起身四处观赏的样子,不由得挑了挑眉梢。 本来她以为姜云霆最应该有的反应可能是情绪低落,或者是心不在焉,要不然就是盯着一个地方发呆。 结果,万万没想到,姜云霆在月晓珺走的时候的确看起来挺难过的,但是等月晓珺带着怀中玉离开以后,姜云霆脸上的神色就完全看不出难过了,反而还有一点儿……松口气? 月姝瑶蹙蹙眉。 就算是她梦是错的,那她调查的结果也不可能出问题。 姜云霆的反应,怎么和预想中的完全对不上? 姜云霆站在旁边观摩了一圈万佛寺,正打算朝旁边再看看,发回头发现月姝瑶正蹙眉看着自己,不由得纳闷:“妻主,怎么了吗?” “……你”月姝瑶沉吟片刻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难道要直接直白的问姜云霆,你看到月晓珺身边带着别的男子,心中不委屈,不难过吗? 这种问题也太扯了。 月姝瑶深深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表示没什么,转身去往万佛寺后院。 姜云霆见她不说,也不追问,就只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月姝瑶一起,前往万国寺的后院。 万佛寺的后院有好几个厢房,平时可以收留香客在这里诵经,或者是跟方丈畅聊佛经,以及享用斋饭。 月姝瑶来后院这边主要是为了把谎话贯彻到底,跟方丈求取一道护身符。 姜云霆全程在旁边看着,见那老方丈只是站在月姝瑶面前念经诵经传经,念完以后没过多久就有个弟子端着小木盘过来,呈上一道用苏绣制作的青龙护身符以后,不由得感兴趣的凑过去: “妻主,这个护身符谁都可以求吗?我能不能弄一个?” 第十三章,今晚过来给本宫侍寝 姜云霆从穿越之前开始就非常喜欢这些刺绣一类的小挂件儿。 只不过,在现代社会的时候,他不太好意思告诉那帮打球的兄弟们自己喜欢刺绣,因此从没说过。 后来穿越到龙傲天的那个世界,他虽然不方便绣,但是有很多倾慕他的女子给他绣,反正当时他要遵守原著原主形象,不纳后宫,不碰女人,因此他就心安理得的收着那些女子赠送的香囊挂件儿,反正只要不纳后宫不碰女人就不是ooc。 到了这个女尊世界,姜云霆虽然各种不适应,但有一点好处,那就是他可以光明正大表示自己喜欢这些刺绣一类的东西了。 月姝瑶看了姜云霆一眼:“这自然没问题,你若是喜欢,便多求一个。” “真的啊,那我要挑一个。”姜云霆马上来了兴致,旁边的小和尚听到以后急忙多来了一个盘子,上面还有很多不同绣样的护身符。 姜云霆拿起一个印着鸳鸯鸟的纯红苏绣护身符,发现里边硬硬的,好像还。藏着一枚铜钱,而且有一张类似于纸样的东西,应该就是所谓的护身符了。 他倒是不在意这东西能不能保护自己。他只在意这玩意儿挂在腰上好不好看? 大红色实在是太难搭配其他衣服了,更何况这个颜色他现在穿不得,所以姜云霆挑挑拣拣,选到最后选择了一个银白色绣着梧桐树的护身符。 月姝瑶见姜云霆选择款式和秀样的时候完全不避着自己,不由得多看一眼,在看到姜云霆求到了护身符以后,毫不犹豫的戴在了自己的腰上时,她才忍不住问: “……你这护身符是为了自己求的?” 姜云霆啊了一声,然后有些奇怪的看着月姝瑶:“不然……要给谁戴啊?” 月姝瑶一阵沉默。 她刚刚听说姜云霆也想求个护身符的时候,以为姜云霆会在问完以后,背着自己偷偷求一个去讨好月晓珺呢。 没想到…… 姜云霆居然是在给他自己求的,而且看起来好像只是想挂在腰上当装饰? 姜云霆看月姝瑶眼中的神色变来变去,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伸手从那小和尚托盘里又拿了一个和自己这个很像的,同样都是银白色,只不过苏绣上面的绣样是凤栖梧桐的护身符,递给月姝瑶: “哦,不,不是只给臣侍自己的,是给臣侍和妻主两个人的。” 月姝瑶:“……” 她心情复杂的接过那个银白色的凤栖梧桐护身符,总觉得姜云霆好像误解了自己刚刚那个问题的意思,但月姝瑶最终还是没有拒绝掉这个护身符,而是自己随意的挂在了腰间。 姜云霆看月姝瑶收下,内心安定下来,并暗暗在心里感慨,还好他刚刚反应快,不然这位太女殿下搞不好会因为他只知道给自己带护身符,不知道送给她一个而故意找他茬。 现在他和她带同一个款式的护身符,而且看起来还挺像情侣款的,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离开万佛寺后,回去的路上。 姜云霆坐在月姝瑶身边,尽量努力保证坐直身体,但是因为早上实在是起太早,又是伺候用膳,又是忙着过来拜佛烧香,实在是困极了,所以姜云霆坚持到一半就忍不住开始打瞌睡。 他自以为自己打瞌睡打的不明显,实际上脑袋一点一点的,动作幅度非常大,尤其是晃到最后,路口拐弯的时候,姜云霆直接歪在月姝瑶肩膀上睡着了。 月姝瑶本来正在看书,感觉到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后,本来想推开,可看马车空间实在窄小,也就没有推,而是就这么任由他搭着。 直到后来,马车颠簸了一下,姜云霆身形一晃,一头扎进了她怀里。 姜云霆一下子从瞌睡中惊醒,挣扎着抬头,看到月姝瑶似笑非笑的目光望着自己,不由得讪讪解释:“臣侍刚刚……只是没有坐稳。” “是不是这边马车的位置太小了?”月姝瑶意味不明的这么问。 姜云霆尴尬解释:“呃,嗯…好像是有点” 有一说一,刚才他打瞌睡的时候睡得实在是不舒服。 “是吗,那跨坐在这里好了”月姝瑶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腿:“这儿位置要宽敞的多。” 姜云霆脸色腾的一下红了:“不,不用了妻主…” “我说,坐在这”月姝瑶抬眸,重复了一遍。 姜云霆对于自己不能反抗的事儿,心里面清楚的跟明镜似的,因此在尝试过一次婉拒却不起作用后,只能跨坐好… “手,该怎么样”月姝瑶单手抵着太阳穴,好整以暇看着姜云霆。 姜云霆咬唇,愤愤不平的把手背在身后。 “嗯,真乖。”月姝瑶伸手拢住姜云霆的腰:“看你刚刚一路上那么困,本宫现在陪你说说话好了,你刚刚在万佛寺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皇长姐好像一直在盯着你看?嗯?” 月姝瑶边问边伸手一把捏住姜云霆的腰。 “没有没有”姜云霆被她捏的又疼又痒,偏偏又不能反抗,只能赶紧回答:“肯定是妻主看错了,皇长女怎么会看臣侍…” 月姝瑶捏起姜云霆的下巴,仔细观察他说这句话时候眼底的神态和表情。 本来以为她多多少少能看到一些他对月晓珺身边有了其他男子而产生的失落,没想到只从姜云霆眼底看到了一连串……对于她总欺负他而产生的羞愤。 月姝瑶松开手,开始越想越觉得不对头。 因为她几次测试下来后,姜云霆对于月晓珺的反应,就只差一句陌生人来形容了。 可偏偏对方暗中也有在联系月晓珺,那天晚上子时左右,姜云霆去花园见小悦的事情,她的人都和她说了。 月姝瑶总觉得这事儿很矛盾,怎么想也想不通,姜云霆见她不说话,跨坐在她腿上也不敢动,只能垂眸掩盖心底的羞愤,暗暗骂娘。 这女人,真的很恶劣! 他不喜欢什么,她就要让他做什么,而且似乎把欺负他,看他想发脾气又碍于身份地位不能发作的样子当成了乐趣! 月姝瑶从思绪中回过神,看着坐在自己腿上不敢动的姜云霆,忽然有些好奇,如果自己要他侍寝的话,他会有什么反应: “云霆,本宫忽然想起,你入太女府这么长时间,本宫好像还从未在你那边歇过。” “今天晚上,你就洗漱干净来主院侍寝吧。” 姜云霆一愣。 她说什么?! 第十四章,一步退,步步退,硬头皮上吧 “怎么这副表情,作为太女府唯一一个即将成宠的男侍,你的回应呢?”月姝瑶好整以暇问。 姜云霆:“………” 他认真沉思了一下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拒绝会有什么后果,最后不得不承认,无权无势他还是挺怂的。 尤其是他这人,吃不得苦,要是因为这事儿,以后在太女府后院天天被月姝瑶苛待,被后院的其他男子穿小鞋,那就得不偿失了。 因此,心底进行了一番天人交战以后,姜云霆心一横,点头,故作羞窘的姿态回应:“臣侍当然愿意。” 反正这事儿他又不吃亏。 月姝瑶点头:“嗯,那等下就不用回你的院子了,直接来主院。” 姜云霆应了一声是。 但马上又觉得不对劲。 不对,怎么不吃亏呢,他现在在女尊国啊! 好像很多东西都跟他所知道的完全不同。 姜云霆一想到这儿,立马紧张起来,等马车到了太女府以后,他看着走在前面的月姝瑶,压低声音朝身边的蒋德路吩咐: “刚刚太女吩咐让我今天晚上侍寝,你回去一趟,多拿一些关于这方面的书籍过来。” 蒋德路被姜云霆这番话砸的一头蒙,紧接着脸上露出肉眼可见的兴奋表情,低声应了一声势,然后迅速跑远了。 等过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蒋德路就回来了。 此时此刻,姜云霆在旁边的浴池梳洗,看到蒋德路拿着两本册子过来,于是赶忙伸手接过,翻开看了看,想瞧瞧女尊国这边的侍寝,有没有什么和他记忆中的常识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结果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这,这,这个女尊国不光男女地位是相反的,甚至就连男女圆房……也是和他记忆中的常识完全颠倒过来的。 这下子,姜云霆整个人都呆滞了,把册子交还给蒋德路以后,开始思考自己今天要不要想个办法拒绝月姝瑶。 因为这个侍寝和他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被……女子疼爱……这种事情他好像很难接受。 蒋德路难道在旁边欣喜的不得了,一边给他擦头发,拿衣服,一边说: “小主可太厉害了,您可是太女府唯一一个真正意义上承宠的,那个夜兰台要是知道这件事儿,恐怕会气到半死。” 姜云霆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想说你先别高兴这么早,我好像有点难以接受这种事情,要不然我还是去拒绝算了,但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因为他不是刚穿越到古代的傻狍子,他是已经经历过一次皇权世界的二次穿越者,他实在是太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了。 拒绝承宠? 而且还是口头答应之后又反悔拒绝? 作为男子在女尊国,他根本没有这样做的权利。 倘若他真的这么干了,如果月姝瑶坚持追究,真的可以用各种手段让他在这方方寸寸的小院子里吃足苦头。 姜云霆叹息。 算了,一步退,步步退,现在这个节骨眼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硬着头皮上吧。 洗漱完以后,蒋德路非常殷勤的给姜云霆的发尾擦了桂花香的发油,顺便给姜云霆漱口,洗漱,吃了好几片的薄荷叶。 姜云霆感觉自己被装扮成了一个木偶,好不容易结束,这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然后尴尬且不知所措的看着坐在卧榻上的月姝瑶。 “过来”月姝瑶出声。 姜云霆硬着头皮走过去,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 月姝瑶握住姜云霆的手腕,一把将还在地上愣神的他猛地甩上卧榻,然后扯了带子系住双手拴在头顶扶手上。 “别…妻主…”姜云霆双手举过头顶,眼中惊慌失措,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月姝瑶捏着下巴夺去了呼吸。 月姝瑶看着眼前的美色,指尖轻抚姜云霆失神的双眼,勾去他的泪痕,一时间也忘了自己要姜云霆侍寝的原本目的,只是想试试他能为月晓珺牺牲到哪个份儿上,失控的一把拉下纱幔。 昏暗的烛光下,身影交织在一起,隐隐能听见几声啜泣。 翌日。 姜云霆再睁开眼的时候,第一次亲身体会了霸总文学当中那个被车轮碾压过一遍的描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他腰酸背痛的睁不开眼睛,本来按照规定,侍寝结束以后就应该回自己住所的,结果他因为太累,所以直接睡着了。 好在月姝瑶昨天也不想折腾,干脆没让人叫醒他,等到了卯时,月姝瑶直接一个人去洗漱,梳妆,练剑了。 也没叫他起来伺候。 姜云霆懒洋洋的眯着眼睛,等腰酸背痛的感觉暂时缓和了些,眼睛能睁开了,可以勉强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蒋德路伺候姜云霆洗漱,声音带着兴奋:“小主,您可有所不知,昨天晚上侍寝的事情,现在后院每一个人都知道了,尤其是夜小主,听说他知道您事情的事情以后,气的昨夜都没睡着。” “真受不了…这种事也值得他嫉妒到到睡不着觉…以后太女称帝,后宫添人,他不得活活把自己气死?”姜云霆边说边挣扎着爬起来,洗漱,穿戴过后,戴好发冠,然后拖着两条沉重的腿和酸痛的腰,坐在凳子上动都不想动。 “怎么不值得?您可是太女府里边头一份呢,这么大的太女府,谁不想要这独一份的恩宠?”蒋德路不由自主的做起了美梦:“尤其是以后日子久了,要是运气好的话…您有了子嗣…” 姜云霆实在是受不了了,伸手捂住他的嘴:“嘘,安静,消停会儿吧,我现在浑身腰酸背痛,本来还想让你赶紧命人端早膳的,想想算了,都这个时辰了,太女回来用膳了吗?到时候我和她一起用吧。” 蒋德路听到以后连忙点头:“小主放心,都已经安排好了,太女在书房谈事,说了等您醒了以后就让奴才去叫她。” “谈事?”姜云霆给自己端了一杯茶,灌进嘴里:“跟谁谈事?” 问完以后,他又察觉自己这问题不对,太女的行踪怎么可能随随便便透露给一个太监,就算蒋德路知道,也不能在主院说啊,所以姜云霆问完以后又摆摆手:“哎,算了算了,不要说了,你还是先去一趟小厨房吧,让他们给我熬一碗银耳羹,然后别给我准备米饭了,午膳我要喝米粥。” 蒋德路点头,一一记下,小跑着去厨房吩咐姜云霆想要的东西。 姜云霆疲惫的趴在桌上昏昏欲睡,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一串脚步声,宫婢从外面。走进来行礼,站在门口小声告诉抬起头来的姜云霆: “姜侧君,女帝宣诏,让你入宫。” 第十五章,被妻主抱在怀里… “什么!?陛下要找我?”姜云霆感知现在重复了一遍,紧接着从口袋里边掏出一个装着银子的小香囊塞进宫女手中:“快去打听一下女帝宣召我进宫到底是为何事?” 宫女没想到还可以拿到打赏的银子,所以脸上马上露出兴奋的表情,应了一声是转身快步跑开,等过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跑回来了:“姜侧君,奴婢问过了,好像是因为女帝非常喜欢您之前创立的乐谱,所以可能要把您喊过去,问问您还有没有关于这方面的其他东西。” 姜云霆听到以后沉思片刻,赶紧吩咐蒋德路把那本放在库里的古籍带过来,速度越快越好,紧接着又让其他工人跟着一起过去,给自己换一身合适进宫的衣裳。 紧接着,出门以后所想的第一件事不是跟着宫女一起去外厅,而是赶紧去找月姝瑶。 月姝瑶也得知了关于女帝宣召的事情,正往这边走,抬头看到姜云霆过来,立刻出声:“入宫的事情本宫都知道了,本宫和你一起去。” “妻主你真好”姜云霆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感慨,第一次心甘情愿,并且真心实意的握住了月姝瑶的手。 虽然女帝这次召他入宫不一定就会发生什么坏事,但毕竟是女尊王朝最高权力的统治者。 姜云霆坐过那个位置,所以更加明白那个位置上的人喜怒无常,都是常事。 如果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进去,真是有些怕怕的,总觉得可能上一秒进去,下一秒就出不来了,但如果有月姝瑶这位太女殿下陪着一起,那他就有安全感多了。 月姝瑶看姜云霆行动自如,走路飞快,而且还不忘记回头用中气十足的嗓音嘱咐蒋德路把古籍带上,忍不住戏谑: “本宫本以为你昨天会很累,所以今儿个早上破例免了你伺候,而且也没敢让人叫你。现在看来好像是本宫想太多了。” 虽然被她疼爱了三四次,最后只知道啜泣求饶,但现在看来,他状态挺好的,能走能动,而且最主要的是昨晚她碰他的时候,姜云霆好像……也没有要为月晓珺守着身子的意思。 事情变得越来越好玩了。 姜云霆一听月姝瑶这么说,立刻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不是啊,妻主,臣侍忽然动作这么快,主要是因为第一次被女帝召见,有点紧张,害怕,可不是因为不累啊!” 他真的感觉自己都要爬不起来了。 月姝瑶勾唇,对于他的解释就当没听见,慢悠悠的转身往太女府外面走。 姜云霆急忙接过蒋德路寄过来的古籍揣在怀中,然后追上前面的月姝瑶:“妻主,你听到臣侍刚才的解释了没有?臣侍说的全都是真的,是认真的。” 上了马车后,月姝瑶率先入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姜云霆后面踉跄了一下,被马车的帘子绊到,猛地扑向她怀里,趴在她腿上,险些摔倒。 月姝瑶垂眸,似笑非笑:“看来,云霆似乎……很喜欢坐在本宫腿上,是坐习惯了吗?觉得这个位置要比旁边马车的位置舒服?” “不是!”姜云霆兴奋的爬起来,在旁边坐下,但是马车的位置实在是太硬了,在没有软垫的情况下,他坐的呲牙咧嘴,腰酸腚疼。 感觉就像是浑身长刺了一样,总想换一个姿势,但是马车就这么窄,还能换什么姿势? 所以姜云霆只能默默咬牙忍耐下来。 月姝瑶余光留意到姜云霆坐马车的硬座实在是不舒服,心下了然,于是这次又用打趣的语气轻轻拍拍自己的腿:“要过来吗?” 姜云霆坐的实在是不舒服极了,迟疑看了一会儿,最后红着耳朵,跨坐在了月姝瑶腿上,这次倒是非常主动。 “看来,本宫刚刚是误会云霆了”月姝瑶看姜云霆习惯性的把手放在后面,忍不住勾唇:“云霆昨晚的确是累坏了。” 姜云霆现在是真的腰酸背痛,尤其是腰酸的感觉,好像要被谁拿锤子锤了几下一样,酸痛的让他都懒得说话。 月姝瑶手上运起内力,在姜云霆腰后轻轻摩挲。 姜云霆感受到妖后的温热。逐渐控制不住自己变得松懈下来。 月姝瑶看着姜云霆眼底的羞窘和试图抵抗又抵抗不了的样子,心底莫名划过一丝悸动。 说实话,排除月晓珺的奸细身份,眼前这种性格的姜云霆,对她来说,是十分有吸引力,并且非常有趣的。 月姝瑶在十岁那年被定为太女后,身边所出现的男子,大部分都是被规训过的,行为举止基本上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她对这些男子不感兴趣,但很多时候,他们被献给自己的原因主要是为了巩固权势地位,以及涉及到各种各样的朝政立场,导致月姝瑶也不能拒绝,所以大部分都是收了以后就在后院丢着。 唯独姜云霆,是她一眼看中后,亲自决定纳入到府上的。 本来她纳了姜云霆以后,刚开始感觉姜云霆和后院其他的男子没什么区别时,她挺失望的。 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姜云霆好像又忽然变有趣了。 姜云霆被内力按揉腰部后,舒服的昏昏欲睡,起初还能稍微扛一下,后来实在是扛不住困意,一头扎进了月姝瑶怀里。 月姝瑶这次并没有伸手去推,而是沉默片刻后,没有再动,就这么让人窝在自己怀里。 姜云霆几乎睡了一整路。 等醒过来的时候,马车已经拐进了皇宫的巷子。 姜云霆看着马车外面的守卫,这才惊觉自己这一路没少睡。 他赶紧慌乱的整理好医生。轻轻摸了摸脸,确认没有睡出印子以后,还不忘记小心翼翼看一眼月姝瑶的衣裳。 很好,他在睡觉的时候没有流口水。 不过,姜云霆真心觉得自己现在的底线是越来越低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从原本对于跨坐在女人腿上这种事完全不能接受,变成了现在只关心有没有流口水在对方衣服上。 月姝瑶察觉到姜云霆探过来的视线,泗乎是知道他在关心什么,于是立刻意有所指道:“放心…云霆虽然睡得很熟,但是睡相非常好,既没有流口水,也没有打鼾。” 姜云霆:“……” 谁特么问你这个了! 第十六章,女帝再赏 姜云霆抓狂,但又说不出来什么,只能抱着眼不见心为净的心态,跟着带路的宫婢太监一起前往女帝所在的寿康宫。 女帝此时此刻正在寿康宫临摹,旁边的乐师所吹奏的正是姜云霆在中秋宴上创出来的曲子。 月姝瑶带着姜云霆上前一步行礼。 女帝见状,先是道了一声免礼,紧接着才边临摹字边说:“过来得还挺快的。不然朕还以为最起码得再花一个时辰呢,毕竟喊你们喊得突然。” “母皇喊女儿过来,不管是女儿在做什么当然都得快点过来,就是不知道母皇怎么会忽然想起喊云霆过来?”月姝瑶开口。 “姜侧君编奏出来的曲子是真的不错,朕听了以后感觉心情挺好的,所以就想问问他还有没有类似的曲子?如果有就给再朕写几首。”女帝一边说一边看向姜云霆。 闻言,月姝瑶也看向姜云霆。 姜云霆一听这话,就知道肯定是自己那首曲子在女帝这边起了很大的效果,不然女帝不会费这么多功夫来问自己,于是先让后面的蒋德路把自己用来参考的那本古籍呈上去,紧接着才慢条斯理的行礼回答: “回陛下的话,曲子还有很多,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可以用来安神的花茶配方。” 女帝之前为了边关的事情,焦头烂额,后来太女奉命解决了问题以后,她虽然没那么忙了,但是却落下了头痛以外的失眠症。 所以女帝现在是每天晚上睡不着觉,白天起来又头疼,要不是有姜云霆奏的这首曲子续命,她恐怕早就暴躁得想杀人了。 “快写下来,快写下来。”女帝月君璨得知姜云霆这边还有各种各样的存货,急忙让人献上纸笔。 姜云霆手握毛笔,用非常漂亮的簪花楷,一点点写下关于安眠的乐曲,以及振奋人心的乐曲。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听了就让人心旷神怡的乐曲。 歌曲本不能治病,但是听了以后可以调节心态,调节心情,振奋人心的乐曲,在情绪低落的时候听了以后就会让身体源源不断的产生正能量。 同理,安眠的乐曲也会让人在特别疲惫,但是又睡不着的时候,抚慰心灵和精神,让人放松沉睡。 月姝瑶在此期间就这么站在旁边瞅着,看姜云霆姿态端庄,字迹秀美,一时间又忍不住回想起自己之前派密探收集到的那些有关于姜云霆的墨宝。 根据密探所拿回来的墨宝,以及在姜家所探查到的结果。 刚入太女府的姜云霆作为姜家嫡出二公子,根本不擅长音律,同时也不擅长琴棋书画,写字画画都没有自己的风骨,她刚开始看上姜云霆的时候,对于他在外界的评价,所得到的也只是中规中矩。 这么一个中规中矩,在琴棋书画礼乐当中都毫不起眼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在最近一段时间产生这么大的变化,是他之前都在藏拙,还是说另有其他缘故? 女帝在姜云霆书写完毕以后,马上让人将这一首曲子拿过去,然后挨个奏出来听听。 姜云霆起身行礼:“不知道陛下现在是否要歇息?如果要歇息的话,不如先从安眠的曲子开始吧。” 女帝听到他这么说,脸上露出意外的神色:“你说这里面有曲子可以安眠?” 姜云霆没有回答是也没回答不是,而是拘了一礼:“陛下试试便知” “来人,奏乐”女帝抬手。 四周已经准备好的乐师听到以后马上开始熟悉曲谱,等过了大约一盏茶左右的时间,这才开始按照谱上面的调子奏乐。 刚开始第一遍的时候大家不熟悉,所以只是练习了一下。 等第一遍流畅了以后,他们这才从头开始正式奏乐。 女帝虽然感觉好奇,但是心里边对于这首曲子能催眠其实是不太相信的,因为为了每天能多睡一会儿,她喝了不少中药了,但都没什么效果,喝中药都不管用,怎么可能听首曲子就好呢? 但女帝显然,小看了这首曲子的威力,在安静的环境下,这首曲子仿佛有魔力一般,所有在旁边听过的人都忍不住昏昏欲睡。 从前也不是没有类似的曲子,只不过这种类似的催眠曲子都有着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听久了以后会觉得心烦。 因为这种催眠的曲子大部分都是音调缓慢拖沓,让人听得心烦,时间久了才能昏昏欲睡。 可姜云霆所写的这首曲子,不但没有让人拖沓到心烦的情况,反而有种缠缠绵绵的感觉,仿佛在看两个小年轻谈恋爱。 曲调甜蜜又酸涩。 女帝就这么单手托腮抵着太阳穴听,不知不觉居然真的睡着了。 大殿里边的众人气都不敢喘一下,谁都知道女帝最近睡眠不好,因为睡不着觉的事儿,所以经常发怒,如今女帝好不容易睡着了。大家只恨不得让女帝再多睡一会,女帝睡饱了,心情好。他们这些贴身伺候的宫女和太监,才能有好日子过。 因为深知这种事的重要性,就连奏乐的乐师也都屏着呼吸,小心奏乐,生怕自己呼吸重了,或者是什么东西掉地上,可能会把女帝惊醒。 月姝瑶朝四周伺候的宫女和太监轻轻打了一个手势。 宫女和太监马上了然地点点头,然后一个个放下手中的东西,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月姝瑶朝姜云霆随便看了一眼。 姜云霆点头,也悄然离开,退到了旁边的偏殿。 月姝瑶见所有人都走了,这才关上大殿的殿门,只留自己和一个乐师在一起守着女帝。 女帝这一觉直接睡了整整一个时辰,等一个时辰后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这曲子是真不错,朕难得睡得如此安稳。”女帝对这首曲子很满意,接下来的其他曲子感觉也不用尝试了:“来人。” 马上外面有宫女和太监鱼贯而入。 女帝朝乐师那边扬了扬下巴:“把姜侧君刚刚写的曲子抄两遍,其中一遍存放好,另外两遍交给朕的贴身乐师,让乐师回去好好熟练一下,以后听朕的命令,过来给朕奏乐。” 说完以后还不忘记加了一个赏字。 那乐师原本也只不过是司乐坊的一个普通小乐师,刚进乐坊不到一个月,如今能被女帝看中,这等于直接一步登天了,马上下跪谢恩。 姜云霆得知女帝睡醒了,也从外面走了进来,站在月姝瑶身边候着。 女帝看向姜云霆,声音淡淡,但看向姜云霆的目光略显柔和: “你所编写的曲子,朕都非常满意,说说看,你有没有什么心愿?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朕都可以考虑替你实现,你但说无妨。” 第十七章,这么明晃晃,她俩故意的吧!? 忽然得到女帝许诺,姜云霆几乎是想都没想,便立刻开口许愿: “陛下,臣侍每次编写曲谱都需要去外面寻找灵感,现在交给您的这些全都是入府之前曾经在姜家写的曲谱,可自从入了太女府以后,一直没机会出门,灵感也就变得越来越差了。如果可以,臣侍希望能得到允许,每个月多几天出门的机会。” 其实姜云霆本来对于出门这种事也不是特别执着,能出就出,不能出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现在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放在眼前,光是求财,说不出口,太俗气。 求别的东西呢,也不知道该求些什么好,还不如求点自由呢。 女帝本来还好奇姜云霆能求自己什么事,没想到就只是这种小事,于是大手一挥,破例准许姜云霆平日里可以带两个太监陪着出门,但必须在天黑之前回府。 毕竟是女尊国,能大街小巷出门乱晃的,基本只有女子。 而男子是不被允许随意在晚上露面的,只有白天才能戴着帷帽出去,出门也不可以在没有妻主同行的情况下,随意饮酒。 像是什么七夕庙会,又像是什么过年过节晚上放烟花,男子若是晚上想出去,也是都需要有妻主同行才可以。 原主嫁给月姝瑶这么多年,因为月姝瑶几乎不来后院的关系,所以后院的所有男子包括原主在内,几乎已经有两三年没在晚上出去过了。 月姝瑶对于姜云霆的愿望并不觉得奇怪。 身为侧君,每个月只能出去一天,而在侧君之下的其他位份,根本不能出去。 如今好不容易能得到一个让自由更多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 离开皇宫,准备坐上马车的时候。 姜云霆发现灰太女府的马车座位上多了一个非常柔软的软垫。 而且马车好像也不是之前来时的那辆马车了,看起来比之前那辆更宽更大更敞亮。 姜云霆跟着月姝瑶坐上马车,坐在软垫上,原本因为站太久已经有些瑟瑟发抖的双腿终于得到拯救。 “软垫坐着可合适?”月姝瑶坐下以后忽然发问。 姜云霆点头,想都没想便回答:“合适合适,太合适了,一点都不疼了。” “嗯,你满意就好”月姝瑶轻轻摇晃着手中的扇子:“朝母皇那边要了自由以后,打算去哪玩玩?” “还没想好”姜云霆虽然得到了可以随意出入府邸的自由,但是他刚刚撩开马车的窗帘,朝外边看了看,发现大街小巷上出门的男子是真没几个。 明明是大白天,但马车所经过的地方,能看见的男子不超过三个,而且基本都是属于年纪已超过30岁的那种。 这种情况下,他就算是出门,最多也就是和那位三皇子月寒霜一起像是小姐妹一样,出去买买话本,吃吃东西,酒都没得喝。 “既然没想好,那就陪本宫出趟门吧。”月姝瑶忽然开口。 姜云霆本来是想趁机拒绝,好回去睡个觉的。 但转念想到和月姝瑶一起出门应该能有机会喝酒,姜云霆就忍不住犯了酒瘾,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他跟着月姝瑶回到太女府以后,换了一身比较方便行动的衣服,顺便戴上帷帽和蒋德路,就这么跟着月姝瑶再次出发了。 姜云霆本来以为月姝瑶说要带自己出门,可能最多也就是带自己去其他几个皇女府邸办事之类的。 没想到,却被月姝瑶带到了一处男子禁止独自进入的酒楼。 那九楼的伙计看到姜云霆,原本想提醒一句,这里不禁止男子独自出入,转头看到站在姜云霆身边的月姝瑶,立刻收回了自己还没说出口的话,改换成一副笑颜: “二位要去厢房吗?还是打算坐在外面一楼?” “天字号厢房,有朋友在里面等我。”月姝瑶边说边熟门熟路地往上走。 姜云霆拢着帷帽,紧随其后。 伙计一看就明白月姝瑶应该是他们家酒楼的常客,于是急忙闭上嘴,腆着一张笑脸在后面跟着。 等到了天字号厢房以后,姜云霆摘下帷帽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穿紫色剑修武装打扮,马尾高高束起,眉眼间透露着精致英气感的阳光美人。 “阿瑶!”美人看到她们进来,起身一把抱住月姝瑶:“我都回来三天了你才想着请我过来吃饭,还以为你早就把我忘了呢!” 她一边说一边看向站在后面的姜云霆,松开月姝瑶,眸中满是笑意:“呀,这就是那位被陛下接连赏了两次的姜侧君?” “臣侍正是……”姜云霆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总不能直接叫美人吧,所以只能行了一个礼,然后有些迷茫地看向月姝瑶。 月姝瑶拍拍这位英气美人的肩膀,简单地做了个介绍:“云霆,这位就是我的好友,云知意,也是丞相府的嫡长女,咱们女尊国的车骑大将军。” “云霆见过大将军”姜云霆给云知意重新行了一礼,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来月晓珺在那个任务里边所说的人就是她。 也难怪他在刚得知任务的时候,不管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这位车骑大将军长什么样子,原来这不是因为他继承的原主记忆不完善,而是因为原主根本没有见过云知意。 云知意朝姜云霆摆摆手:“不必客气,那些虚礼就免了吧,我和你妻主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朋友,你随便找地方坐,我点了一些酒菜,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单子在旁边贴着,你要是觉得还缺点什么,就喊伙计过来点。” 姜云霆听到以后点点头,还真就朝那个点菜的单子上看了一眼,有肉菜,有凉菜,有主食,有水果,几乎一应俱全。 而且云知意似乎是早就知道月姝瑶要带人过来,所以点的菜口味并没有偏咸或者是偏甜,而是咸口甜口辣口全都有,甚至还有酸甜口和酸辣口。 姜云霆看了一圈,觉得没什么再添加的了,所以便放下手,让蒋德路在自己身后随便找个位置坐。 云知意拉着月姝瑶坐下,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 “月晓珺派去你府邸的奸细,你查得怎么样了?有眉目了吗?打算怎么收拾?” 第十八章,这两个女人有问题 姜云霆发誓,如果不是他自控力强的话,早在听到云知意这句话的那一刻,就将嘴里的茶水给喷出去了。 姜云霆勉强将嘴里的水给咽下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低头点茶。 点茶的功夫还是在上一世当龙傲天的时候学到的。 感谢上一世努力好学的他,不然现在就得尴尬到无事可做了。 不过,姜云霆严重怀疑这两个女人是故意的,她们是不是已经发现他了? 不然会这么巧吗? 刚好在他这个奸细面前商量该怎么收拾奸细? “还没有查到眉目,但据说人在我后院。”月姝瑶边说边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看着那酒颜色微黄,散发着淡淡的竹香,姜云霆原本担忧暴露的心,逐渐跑偏思维开始从姜云霆和云知意之间的话题逐渐转移到了杯子里的酒上,然后悄悄地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酒液送进嘴里的一刹那,有股非常浓郁的竹香在口中爆开,姜云霆睁大眼睛有些震惊。 对于古代的酿酒技艺来说,大部分的酒水因为是纯粮食酿造的,工业不如现代,所以酒的度数其实非常浅,而且酒液浑浊。 但眼前这杯酒,不光清澈,会散发出浓郁的竹笋香,甚至还非常有劲。 最主要的是喝了一杯以后,过一会儿并没有上头的感觉。 姜云霆有些眼馋地偷偷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罢了罢了。 反正这两人又没言明,他在那之前先好好享受,该装傻就装傻好了。 其他的等真到了那一天再说。 月姝瑶和云知意两个人仿佛没有看到他的举动一般,继续聊着天,云知意朝月姝瑶问: “阿瑶,那月晓珺派到你府邸的奸细应该就是为了探查你的那些情报吧,假如这种人真的是你后院里的某个男侍,你打算怎么办?” 姜云霆原本已经准备握起筷子的手,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微微顿了顿,突然也有些好奇,于是余光偷偷去瞄月姝瑶,想听听她会怎么说。 月姝瑶轻轻摇晃手里的酒杯:“能怎么办?酷刑全都用上,如果人被酷刑弄废了,就送去军营,咱们军营那边全都是打仗的女子,平时用来解闷的男子倒是少得很,都得去男风馆。” 闻言,姜云霆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哆嗦,很快就稳住了。 说真的,穿越过来以后,他不是没想过要弃恶从善,也不是没考虑过,从此以后脱离奸细的身份做一个三五好青年。 但原主有把柄捏在月晓珺手上啊。 导致他现在除了继续迎合月晓珺,给她当奸细,找机会把那龙佩补回来以外,基本上没有其他办法。 月姝瑶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余光撇了一眼淡定用餐的姜云霆,目光复杂。 云知意勾唇笑起来:“阿瑶,你这样太残忍了,好歹也是伺候你,跟了你那么久的人,不管怎样也都得给人家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改过自新的机会一直都有在给,就看他自己能不能抓住了。”月姝瑶说到这,又忍不住问云知意:“你呢?也别光提我了,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吗?你好像已经找十几年了。” 云知意一听这话,脸上的笑意慢慢淡去,然后轻轻摇了摇头:“没找到,我已经找了很多年了,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找遍了,但还是没有阿渊的任何踪迹。” “……不着急,总有一天会找到的。”月姝瑶也无奈叹口气,虽然嘴上这么安慰云知意,但实际上她非常清楚,云知意要找的那位叫阿渊的小竹马,作为一个男子,在家道中落以后失踪,肯定多半不会在什么好地方。 但作为好友,月姝瑶相信云知意心中也非常清楚这件事儿,所以没必要说出来打击对方,便非常巧妙地转移话题: “仔细说起来,这个酒楼自从你上次去边关打仗到现在,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来了,我也是好长时间没有过来看了,听说最近快到七夕,所以这边的晚上会有烟火会,阿云,你要不要留下来跟我和云霆一起看烟花?” “这,姜侧君会不会觉得不方便?”云知意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看场内唯一一个男子,姜云霆的意思。 “臣侍当然不介意”姜云霆马上答应。 云知意笑起来:“是吗?姜侧君不介意就好,那我可就答应了,在边疆打仗,打了那么长时间,回京城以后哪儿都去过,就是没看过这些烟花,本来还想着一个人也懒得看,今天刚好大饱眼福。” “我也是有很久没看过京城里的烟花了,据说今年七夕放的烟花会格外精彩一些,都是民间搞出来的新花样。”月姝瑶说到这的时候,忍不住勾唇笑了起来:“我本来还约了寒霜,但他说要先排队买画本,所以不一定能不能准时过来,让咱们不要等他。” 姜云霆听到寒霜这两个字起初没反应过来是谁?随后一搜罗自己的记忆,才猛然想起这个所谓的寒霜,全名叫月寒霜,就是那天中秋宴上和他一起讨论话本的三皇子。 姜云霆这个人,只记得和自己接触最多人的名字,如果接触的少了,或者是平时不怎么来往的,那就经常只记得身份,不记得名字,或者是只记得脸,不记得名字和身份。 云知意听月姝瑶说月寒霜还要去排队买话本子,就忍不住调侃:“寒霜还是老样子,从小就喜欢看话本子,上御书房的时候还夹课本里面看,天天挨陛下训” 月姝瑶一听,也忍不住回想起孪生弟弟的那些糗事,忍不住笑起来。 “好啊,云姐,二姐,我就知道你们两个在说我坏话,我隔着大老远就听见了。”月寒霜气呼呼地从门外跑进来,刚好听到这些,马上一把撩开帘子走进去,露出嚣张表情。 姜云霆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梢,急忙起身跟对方打招呼。 月寒霜也朝姜云霆打招呼,然后气鼓鼓地看向月姝瑶和云知意。 “哎呦,这说曹操呢,曹操就到了。”云知意朝月寒霜笑:“阿瑶还说你可能不能准时到呢,没想到你来得这么早,怎么?不去买画本子了吗?” “要买,当然要买,但南巷那边卖画本子的店家实在是太火了,得排队,我让我的人排队呢,我过来喝口水。” 月寒霜一边说一边挽起袖子,拿起一大碗水,咕噜咕噜就咽了下去,喝完以后转头朝旁边吃东西的姜云霆提议: “云霆,你难得出一趟门,不如你跟我一起去买吧,正好选一些你喜欢的。” 姜云霆一听的确想去南巷那边逛逛书摊,看看有没有什么自己能看的,于是下意识将目光投向月姝瑶,征求她的意见。 月姝瑶点头答应:“去吧,早去早回,带着蒋德路一起去,路上注意安全。” “谢谢妻主”姜云霆兴奋地站起身,带上蒋德路就跟着月寒霜一起往外走。 月寒霜挽着姜云霆的手臂,后面带着蒋德路还有其他宫女,太监,一路叽叽喳喳的说着自己最新追的话本名字,以及强烈推荐的话本。 等走出酒楼以后,姜云霆正打算问月寒霜,他之前说的那个南向要往哪走,结果却被月寒霜带到了一处男风馆附近。 姜云霆: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不是要去南巷那边买话本吗?”姜云霆一边说一边疑惑地仰头看着男风馆的招牌。 “当然要去南巷,但是在那之前我得先去这里边一趟,找个朋友”月寒霜叉腰:“这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你们两个要是认识,肯定也会关系非常不错的,云霆你要相信我。” “我的确是很想相信你,但是……”姜云霆一脸狐疑:“……咱们就这样明晃晃地进去……真的没问题吗?” 第十九章,和竹马擦肩而过 月寒霜听他这么说,仔细想想也面露纠结:“说的有点道理,就这么直接进去,好像太显眼了。” “…所以……”姜云霆想说,所以能不能让你那个朋友从里边出来? 他倒不是歧视在风尘场所卖笑的那些男子,他只不过是觉得,以他们两个人的身份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去,若是闹到了皇宫里面,一顿板子就逃不掉了。 而且他随时可以出府的事儿,也有可能会因此而被取消,他不是月寒霜那种自由的身份。这种失去自由还要挨板子的代价对他来说太致命了,得不偿失。 “所以我们从后面进去吧。”月寒霜非常聪颖的做出决定。 姜云霆无语半晌,最后坚定拒绝:“……我拒绝,你知道我出来一趟多不容易吗?要是因为这种事情被抓回去,以后我是别想再出来了。” 月寒霜听了以后也觉得有点道理,但是又想进去找朋友,一时间陷入两难之中,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紧接着就是一声惊呼与女子的咒骂。 “男风馆的良官儿花魁怎么了?只要老娘给了赏金,你人气再怎么高也得过来伺候老娘!别以为人家喊你一句花魁,你就把自己当成什么稀罕货了,不过是个伺候人的东西。” 那女子的咒骂声大到满街都能听得见,一边骂一边伸手将马车上的一个戴着帷帽的男子给拽了下来。 那男子穿着薄纱长裙袍,被拽下马车的时候,踉跄了一步,险些摔倒在地,但手还一直都紧紧拢着帽子。 旁边几个伺候他的男风馆家丁,一直都挡在前面护着她,有几个还跪在地上,用低三下四的语气哀求那女子: “女郎行行好,放过我家公子吧,我们家公子虽然卖身于男风馆,但是是良官儿,卖艺不卖身的,不陪客啊。” “老娘花了钱打了赏,你们说不陪就不陪吗?把你们鸨父喊过来,我倒要问问,这是什么道理?拿了钱居然连伺候人都不肯!”女子不依不饶,一脚踹开地上跪着的家丁,还想伸手去拽那个戴着帷帽的男子。 男子不断的后退,声音透着慌乱:“我是良官儿,真的不陪客的,在表演之前我就说过的,这位女郎,你若是不愿,我把银钱退给你便是。” 听到这个声音,月寒霜脸色微变:“夏夏?” “夏夏?”姜云霆抬手扶着自己的帷帽,看向那个男子方向:“寒霜,他就是你说的那个朋友吗?” 月寒霜点头,将帷帽前的白纱轻轻撩起了一些:“他就是我说的那个朋友,还好咱们两个人没有直接进去找他。不然就碰不到眼前这一幕了。你等着,我得去帮他。” “等等,对面和他起争执的是女子,咱们不知道对方身份,你就这么贸然过去帮不了他。”姜云霆摁住月寒霜的肩膀:“妻主和云将军还在上面,她们两个是女子要比我们方便,一句话的事,我在这看着,你去上去叫人。” 月寒霜一听这话,觉得有道理,赶忙点点头,然后小跑着离开,过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把坐在上面的月姝瑶和云知意给喊下来了。 “什么事儿?在这吵吵嚷嚷的。”月姝瑶的随宫女走上前,一声怒喝就立马制止住了原本吵嚷的局面。 姜云霆见状,也缓缓走回到了月姝瑶身边。 云知意上前,眉头紧紧皱起,目光定格在那个女子身上:“刚刚就是你在吵吵嚷嚷吗?这个男子和你是什么关系?他是收了你给的赎身钱还是只是单纯收了你的赏钱?” 月姝瑶和云知意身上的衣服带有皇袍花纹绣样和官袍绣纹,虽然没有严明身份,但是光是看着衣服的品阶,就知道她们地位不低。 那女子讪讪的后退了几步:“给的是赏钱,但是。他是花魁啊,我给了赏钱,他怎么可以……不伺候……” “你耳朵聋啊,没听到人家说了,他是良官儿花魁,只卖艺不卖身,你逼着人家伺候你,是什么居心?”月寒霜站在夏夏身旁,叉着腰怒声质问。 “没有没有,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啊,我是喝酒喝上头了,脑子浑浑噩噩的。不受控制,我这就走,我这就走。”女子看着一脸阴沉的月姝瑶和云知意,又看看旁边经包围过来的女守卫,吓得双腿发软,接连道歉,最后像是逃命一样,灰溜溜的跑了。 看到那女子离开,被称之为夏夏的男子也松了一口气,轻轻揉了揉已经被那女子拽到青紫的手腕,朝月姝瑶和云知意行礼道谢:“多谢几位女郎出生相助。” 四周的众人见没了热闹,也轰然散去,月寒霜一脸担忧的抱住夏夏:“你没事吧?夏夏,也不知道那个女人以后还会不会过来找你麻烦。” “放心吧,已经没什么事了。”夏夏一边说一边看向虽然站在旁边没说话,但也松了口气的姜云霆:“也多谢你帮忙。” 刚刚姜云霆站在旁边,虽然没说话,但是夏夏有感觉到,那两位女郎过来帮忙,之前她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这边,而且脚下已经做出了动武的架势,就只差出手了。 只不过帷帽能看到人的鞋子和地面,却没办法看到对面人脸长什么样,所以他只知道姜云霆也是男子,但并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他是什么长相。 “夏公子太客气了,刚刚也只是帮忙盯了一下,并没有帮上什么忙,真正帮上忙的还是我妻主和云将军。”姜云霆一边说一边摆了摆手。 夏夏听到云将军这三个字以后浑身一僵,但紧接着又不动声色地松懈下来,再次朝众人道谢,并捏捏月寒霜的手臂低声和他约好了,下次再见。转身就回了男风馆。 姜云霆站在后面观望着,虽然帷帽的白沙有些碍事,但他还是隐隐约约有留意到,这个叫夏夏的男子在听到云将军三个字的时候,脚步一下子就变得慌乱起来了,只不过是隐藏的比较好而已。 不过,月姝瑶和云知意和他一样,都是练武之人,应该也关注到了这一点。 姜云霆一边想一边抬起头。 云知意看向正遗憾不能拽着夏夏一起去南巷买话本的月寒霜,状似不经意的问: “对了,寒霜,你这个叫夏夏的朋友全名叫什么?籍贯在哪儿?是什么时候进男风馆的?” 第二十章,你知道我找了你多少年吗?! “唉,这个我倒是没问过特别多。” 月寒霜仔细挖掘自己的记忆,然后有些不太确定的回答: “我就只知道他好像原本是官家少爷,十几年前,因为父亲被贬,女的发卖做了苦力,男的就全都卖到男风馆了,他是多亏了当时年纪最小,而且在乐理上天赋特别高,所以才有幸逃了陪客的命运,做的良官儿。” “至于他籍贯在哪儿,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根本没问过这些问题。” 他说的这些都是夏夏从前跟他聊天时候偶然提起的,所以知道的并不全面。 云知意听了以后点点头,抬眸看向面前的男风馆,眼底思绪万千,不知道在想什么。 月姝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还好吗?阿云” “我没什么,我打算去里边看看。因为我有些事情要问一问,刚才那位夏公子。”云知意看向月姝瑶:“刚刚闹了一场,这边有点乱,阿瑶,你陪着韩霜他们去买话本吧,我先去里边一趟,去去就回。” 闻言,月姝瑶点点头,姜云霆见状,朝云知意行礼告辞,然后才跟着月寒霜和月姝瑶一起往南巷的方向走。 云知意看到他们都走了,沉默片刻后,才抬脚走进眼前的男风馆。 鸨父一看到有人进来,而且瞧着身上的官袍,就知道是为贵客,所以急急忙忙迎上去:“这位女郎是过来找人的,还是提前约好了?又或者说是过来放松放松心情?咱们馆子什么都有,您看您要什么,小的这就去给你准备” 鸨父一边说一边拍了拍手。 马上就有许多打扮艳丽的男子,从四周鱼贯而入,然后在云知意面前站成了一排,有的服侍她坐下,有的还给端茶送水。 云知意腰间别着长剑,看到这么多莺莺燕燕围着自己,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那些男子伺候人久了会看脸色,发现云知意似乎有些不高兴,于是急急忙忙退开。 云知意蹙眉:“我来找刚才那个夏公子,据说是你们楼里的花魁,带他过来见我。” 鸨父一听这话,顿时眼前一亮,笑着应声以后赶紧催人过去:“没听到女郎说的话吗?赶紧去把夏郎君带下来。” 小厮和家丁急忙点头,一个上楼去找人,一个去楼下看看夏郎君是不是在沐浴,最后,云知意要找的那位夏郎君是从一楼沐浴房叫出来的。 因为已经身处于馆内,不需要再戴帷帽,所以夏郎君出来的时候,刚用帕子绞干了头发,一身干净白梅花袍,看着模样清纯俊秀,气质不像是寻常男子那般温文尔雅,反倒是有些灵巧阳光。 因为小斯和家丁催他出来的时候只说是有恩客找他,但并没有说具体是谁,所以他在出来之前还以为是喜欢听他弹曲的旧客,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云知意,因此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就顿住了。 云知意抬头,看向朝自己这边过来的人,在看到对方长相以后,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把抓住他的手,赤红了眼睛:“夏渊泽!” 鸨父听到后微微一愣。 夏渊泽这个名字是夏郎君还没被卖进男风馆时,原本的名字,后来进了男风馆,入了贱籍,名字后面的那两个字才被官府划掉,改成了夏郎君。 夏渊泽被云知意突如其来的反应给吓到了,下意识想挣扎,结果却被对方握的更紧。 云知意看向鸨父:“给我腾出一间上好的厢房,我有事情要找你们夏公子,好好谈谈。” 鸨父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只讪讪提醒:“女郎,我们夏郎君是卖艺不卖身的良官…” “我知道,我只是找他好好聊聊,没打算对他做什么”云知意打断鸨父的话。 鸨父一方面觉得这事儿。不太好答应,但一方面又不敢拒绝,两相为难之下偷偷看向夏渊泽,想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平日里从不允许恩克进自己房门的夏渊泽,听云知意那么说以后只是任由对方抓着手腕:“鸨父,就听这位女郎的吧,我和她……是从小就认识的旧识。” 鸨父一听这话,恍然大悟。 急急忙忙让开了路,顺便命人去准备酒肉饭菜。 “跟我上楼”云知意抓着夏渊泽的手,大步流星的朝楼上方向走。 等走到最里面的房间以后,一脚踢开门,上锁,然后不等夏渊泽无锁反应就将他一把掀到卧榻上,用绳子捆住:“夏渊泽,你知道我找了你多少年吗?你既然距离云府这么近,为什么不过来见我?!” “知意,你听我说…”夏渊泽躺在卧榻上,双手束缚在头顶,试图挣扎:“我不是不去找你,我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云知意捏起夏渊泽的下巴:“没关系,我现在有的是时间,你可以把理由慢慢说给我听。” …… 同一时间,南巷。 姜云霆和月姝瑶陪着月寒霜走了好久才走到南巷卖话本的地方。 月寒霜的贴身太监在那排队呢,眼看就要排到了,瞧见他们三个急忙大喊:“主子,我在这!” 月姝瑶和姜云霆闻声抬头,月寒霜叉腰走过去:“干的不错,还好有你在,不然的话,我的位置恐怕早就没有了。” 他一边说一边拉着姜云霆和月姝瑶挤进去,帮忙排队的太监见他已经站好了,这才离开来到蒋德路旁边站着。 因为他们这一群人身上的穿着打扮充满贵气,后面的人看到月姝瑶和月寒霜身上的皇室花纹就已经不敢动了,只知道往后退,让出了不少空位。 月寒霜大摇大摆走过去,开始站在摊位前挑选话本。 那掌柜也看出月寒霜和姜云霆,月姝瑶他们三人身份不一般,所以赶紧陪着笑介绍: “几位客官,我们这边的话本全都是最新的,边儿,这是还在连载的,已经完成第三册了。还差一次就大结局了。旁边是新上来的。哦,左边那边是全套的,已经完结的,几位客官喜欢看什么种类的,小的去帮您找。” 月姝瑶对于这些话本完全不感兴趣,纯粹过来陪同的,所以没有吱声。 月寒霜早在掌柜刚出生的时候,就从自己腰间的小荷包里面抽出一张单子,上面写的全都是自己要找的话本名,直接递给掌柜,让掌柜去给自己找全套。 而轮到姜云霆的时候,姜云霆只是在摊位上看了一圈,最后拿了三本女尊国史书,一本拳谱,拿完以后,姜云霆意犹未尽的又找了一圈,打算再拿点别的,可惜没找到什么自己喜欢的。 掌柜见状,赶紧从下面拿出一本图案,花花绿绿的书,递过去:“看客官身上的衣服图样,应该是已经有妻主了对吧,既然这样,那我给您推荐这本秘术,学好了以后,一定能让您妻主喜欢。” 闻言,姜云霆好奇的伸手接过,在打开看到里边的图画以后,瞬间呆滞,等回过神以后才赶紧合拢丢回去,结果却被月姝瑶接了个正着。 月姝瑶慢条斯理的将书打开,一页一页翻看,然后花钱买下了这本书,重新递到姜云霆怀里,压低声音: “我看掌柜说的不错,你那晚只知道哭,什么都不会,的确应该好好学学。” “学会了以后,每天练给我看。” “你!”姜云霆不敢置信扭头,隔着帷帽看向月姝瑶,咬牙切齿:“妻主…你认真的?” 她知道这本秘术有多少页吗?! 第二十一章,我会让你无时无刻不站在我身边 “这种事情当然是认真的了。”月姝瑶看向姜云霆:“怎么,你不愿意?” “怎么会呢?”姜云霆咬牙切齿:“我是担心妻主会太累。” 天天都玩这么刺激,也不怕自己受不住! “放心”月姝瑶一只手伸进帷帽里面,轻握住姜云霆的后脖颈,声音隔着帷帽的白纱传入耳畔:“在这本秘术练习完之前,我只会天天宠爱你,从早到晚你都要跟我寸步不离。” 她会让他每天都能收集到一大堆自己的情报,让他给月晓珺传消息传递个够。 姜云霆帷帽下的脸色,那是相当难看。 他这个人吃不得苦,所以,虽然会为了过得舒服一些,吃得好一些,位置高一些而做出讨好月姝瑶的事,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和女尊国的其他男子一样,把争夺女子宠爱当己任。 他对月姝瑶的感情,绝大部分类似于在现代工作时,面对老板的那种感情。 而现在,他居然要做到每天和老板同吃同睡同住,这谁受得了啊? 买完话本回去的路上。 姜云霆整个人都蔫儿了,看到自己怀中包裹到严严实实的几本书籍,就觉得欲哭无泪。 早知道这样,他宁可在府邸里边烂着发霉,也不会答应月姝瑶跑出来,更不会答应月寒霜一起去买什么话本的。 跟着月姝瑶回到酒楼,姜云霆和月寒霜分别找的位置席地而坐,姜云霆早就饿了,虽然好奇对面的云知意为什么还没回来?但也没多问,而是埋头苦吃。 月寒霜看对面云知意的位置是空的,好奇看向月姝瑶:“二姐,云姐还没回来啊?我们要不要派个人去找她?” “不用,距离看烟花还有好几个时辰呢,你们先吃,她等会就过来了。”月姝瑶在说这句话的同时,随便找了一个宫婢耳语几句,然后就朝对方挥了挥手。 宫婢点头后退,小碎步离开。 与此同时。男风馆内。 夏渊泽伏在云知意身上,衣衫不整,哽咽哭泣,手被捆在后面:“知意,不,不要了…饶了我…你说过不会对我做什么的,你说话不算数……” “说话不算数?这点不是跟你学的吗?”云知意单手握着夏渊泽的腰:“当初明明能朝云家求助,结果你什么都不说,等我知道你们家出事的消息时,你们家的院子都空了。” “我像个傻子一样,找了你十多年,你就在云府对面的男风馆里,明知道我找你你也不肯露面,没良心的小浑蛋…” “这种事情跟说话不算数,又有什么关系?”夏渊泽伏在云知意怀里,不甘心地反驳,脖子上和后背上满是被疼爱过的痕迹。 “怎么会没有关系?”云知意捏起夏渊泽的下巴:“小时候,我们是有婚约的,你出了事不知道找我,就知道一个人忍,不是说话不算数是什么?” “你也说了,那是小时候。”夏渊泽在云知意手上挣扎:“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入了男风馆就是入贱籍,贱籍的男子有资格当妻主,也没资格当良妾,最多只能入府邸当贱妾,而且还得长的好有才气才行,不然恐怕也不会有人愿意娶一个贱籍男子回家。 至于普通人家那就更不用考虑了,人家普通人家在意的是劳动力。对于身世清白,那是极为看重的。 他这种贱籍…就连踏进人家的门槛,人家都会觉得脏。 “谁说的?不可能,怎么就不可能了?”云知意握着夏渊泽的手腕:“既然你跟我有婚约,那你这辈子就只能是我的人,我等下给你赎身,你跟我走。” “…赎身?”夏渊泽抬眸看着云知意,反应过来后,下一秒就是摇头拒绝:“不…云知意,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以你的身份光明正大的把我从这里赎出去,意味着什么?” “我管他意味着什么?我守卫边疆多年,立下那么多的汗马功劳,难不成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吗?”云知意握紧拳。 夏渊泽想再开口说些什么,外面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响起噔噔噔的敲门声。 云知意伸手一把合拢了夏渊泽的衣裳,将他挡起来,厉声问:“谁在外面?” “哎呦,女郎,是我。”鸨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你们谈好了没有啊?快要到夏郎君上台的时间了。” “……在外面等着”云知意站起来,给夏渊泽整理衣冠,紧接着,抓起佩剑系在腰间,然后一把拉着夏渊泽大步往外走。 夏渊泽被动地跟在她身边,看着云知意把他拽出门以后,拿出了好几张上百两银子的银票,除此之外,还有一锭金条,砰的一声,将它们拍在鸨父面前。 鸨父被这从天而降的惊喜给砸晕了,赶紧站起来,哆哆嗦嗦捧着那一把银票和金条:“女郎,你这意思是?” “这银票是你们夏公子的赎身钱。”云知意看着鸨父:“金条是你个人的封口费,把夏渊泽的卖身契交给我,从今天开始,他跟你们这儿再没有任何关系。” 那可是一个金条啊。 鸨父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赚够这一个金条,看得眼睛都直了,咬了一下,确认是真的以后,连忙点头,然后呵斥着家丁和小厮,赶紧将夏渊泽的卖身契找出来,恭恭敬敬地交给了云知意。 就连之前没收的夏渊泽的路引,还有官府之前盖章的册子都恭恭敬敬地递过来,让云知意亲手把夏渊泽的路引拿走,把册子上带有夏渊泽名字的那一页给撕下去。 “记住了,这金子也不是白给你的,以后不管有谁打听夏渊泽的去处…”云知意话说到这顿了顿,脸上露出威胁的意思。 鸨父忙点头,配合着说道:“女郎放心,什么夏公子?我们男风馆就没有姓夏的郎君。” 云知意点头,孺子可教也。 然后拽着头戴帷帽的夏渊泽转身就走。 夏渊泽踉跄着跟上,脑子里边还是恍恍惚惚的,一直到踏出男风馆的大门,他看着周围的街道,还有一种做梦感。 那个困住他十多年的噩梦…… 居然就这么出来了? “我”夏渊泽声音沙哑:“知意…接下来你打算把我安置到哪里?” 第二十二章,我要你做我的人 他在男风馆呆了那么长时间,重要的东西一件没有,鸨父也不准他们私藏银钱,不准他们私藏路引,就连衣服都是每个人只有三件,坏了再换。 因此,他连个包袱都拿不出来,甚至更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还有一天能离开。 “先跟我去酒楼,我带你去找朋友一起吃个饭,晚上。我带你看烟花。”云知意拉着夏渊泽的手朝酒楼方向走:“至于住宿……你跟我回云府,其他的等住下以后再说。” “……”夏渊泽迟疑片刻:“这样可以吗…就算是离开了男风馆,我也是贱籍…” 贱籍不可以随便擅自留宿在其他女子府邸,只能住流民营。 而流民营鱼龙混杂,不管什么样的人都有,最主要的是里边风气非常不好,而长得好看的男子在里面就跟货物一样,是炙手可热的掠夺对象。 云知意回头瞪他一眼:“贱籍如何?难不成你想去流民营吗?” 夏渊泽被吓得瑟缩了一下,然后急忙摇头。 “不想去,那就安分地跟我走。”云知意拽着他:“等到了二楼厢房,我跟朋友商量商量,看看关于你的籍贯,该怎么解决。” 酒楼厢房内。 月寒霜看到云知意带着夏渊泽走进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先是震惊了一下,紧接着才惊喜地站起来,扑过去一把抱住夏渊泽:“夏夏!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把他带过来的。”云知意边说边跟月姝瑶,姜云霆,月寒霜三人介绍一下夏渊泽的身份。 “云姐,原来你一直寻寻觅觅,要找的人就是夏夏啊”月寒霜握着夏渊泽的手,脸上露出欢喜的表情。 云知意能把夏渊泽酒楼这边带,而且还介绍给他们认识,就证明云知意应该是已经给夏渊泽赎身了。 太好了,以后他出门的时候就能拉着姜云霆和夏渊泽一块了,再也不用纠结要不要偷偷溜进男风馆了。 姜云霆脸上也露出意外的表情:“原来如此,这就是云将军之前说要找的人啊,夏公子,我叫姜云霆,你以后叫我云霆就好,旁边这位是我妻主月姝瑶。” “好,云霆”夏渊泽朝姜云霆笑了笑,紧接着转头看向月姝瑶的方向。 他虽不知道这女子是什么身份,但总觉得这女子气场矜贵,而且对方跟云知意坐在一起还能坐在主座,想来应是皇室中人,于是便端庄地行了一礼:“见过月姑娘” 月姝瑶示意夏渊泽自己找地方坐,紧接着才倒了一杯酒递给云知意:“恭喜你啊,寻寻觅觅的找了这么多年,今天终于找到了” “你别说今天这事啊,还真是多亏了寒霜和云霆”云知意喝了月姝瑶端给自己的那杯酒,然后又给大家每人倒了一杯:“不然我根本碰不到阿渊,这样一来还不知道得找多久呢。” “云将军客气”姜云霆喝了酒,吃点菜:“不过,云将军就这么把夏公子带出来了,那籍贯的事儿要怎么解决啊?” 女尊国这边的男风馆,跟他上一个龙傲天世界里的秦楼楚馆差不多,能进这里边的人,籍贯基本都被贬成了贱籍。 而贱籍…在古代连府邸的家生奴才还不如,基本可以说得上是寸步难行。 “唉,我发愁的也是这件事。”云知意些无奈的放下酒杯:“根据咱们这边的条例,因为贬官而入贱籍的,除非立功,否则不予脱籍” “那这事儿可就难了,如果夏夏是女子,还能想办法弄个立功的机会。”月寒霜抱着一个鸡腿边啃边说:“但作为男子该怎么立功啊?也没机会也没条件啊,要不然云姐你去求一下母皇试试呢,你打了那么多胜仗,那么多功劳,母皇应该会为你网开一面的。” “不太可能”月姝瑶朝月寒霜摇头:“不管你云姐有多么大的本事,有多少功劳,母皇都不会允许她开这种把贱籍捞回良籍的先例。” “你可知咱们朝堂在战场上立功的将领有多少?如果开了这个先例,以后每个将领都过来哀求的话,那以后怎么可能还会有人按照规章制度办事?更何况御史台那边也会将你云姐喷个体无完肤。” 月寒霜叹息:“啊,那怎么办?还有别的办法吗?” 夏渊泽垂眸:“我从十多年前就一直在想这件事,十多年后的今天,也依旧没想到结果,所以贱籍这件事,我觉得还是算了吧…”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姜云霆在旁边用筷子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边吃边说道。 月姝瑶有些意外的看向姜云霆:“你说说看。” 云知意也睁大眼睛看着他。 夏渊泽和月寒霜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姜云霆,两张小脸上的表情充满期待。 “唉,也不是什么特别正直的办法,要是想按照规定那样立功是不可能了,但是我记得,逃亡的难民好像是有机会更换籍贯的?”姜云霆忽然这样问。 “难民的确可以更换籍贯,这是母皇最近新下的旨意”月姝瑶点头,确定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既然这样,那这件事就很好办了,只不过需要云将军配合一下。”姜云霆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 云知意疑惑:“我需要怎么配合?” 姜云霆勾唇,让蒋德路去厢房外面守着,别让别人偷听,紧接着才慢慢悠悠的说: “今日七夕放烟花,有火苗不小心引燃了河边一处独栋的茅屋,当时,云将军刚从男风馆找到的青梅竹马夏公子,正在屋里休息,结果不幸被火烧死,云将军痛心疾首,病重,闭门谢客,不肯见人。” “但是,云将军的下属为了能够安慰云将军,奋力寻找,终于在皇城外难民群中,找到了一个跟云将军的竹马很相像的一个男子。” 姜云霆用编故事的口吻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说完还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多么好的替身文学。 夏渊泽想了想:“也就是说,只要贱籍的我被人认为已经火烧身亡,那我的贱籍身份就消失了,紧接着我再用一个新身份重新入籍就可以了?” “云霆,你这个办法真的很不错,但是被烧死的那个尸体该上哪去找啊?” 月姝瑶对于这个问题,倒是不以为然,她看向云知意:“阿云在边关杀敌无数,随便找个罪大恶极的男奴应该是可以找到的。” “妻主,其实还有别的办法。”姜云霆觉得月姝瑶直接烧活人的办法实在是太残忍了,所以委婉提了一个不太残忍的主意: “女尊国最底层的那些农家当中,有许多生病的男子,因为家中妻主或者是主母不肯花钱给他们治病,最后病死在家中,只能草草掩埋,随便卷个席就了事了。” “咱们可以随便派个人过去,花钱买尸,用这具买来的尸体假扮成被火焚烧的夏公子,等用完以后再火葬了事就可以了。” 月姝瑶想了想:“也可,这件事情要做的隐蔽些。剩下的就只看咱们云将军的演技了。” 闻言,云知意点头: “尽管交给我,我现在就派个人去找尸体,只要能解决阿渊的籍贯问题,我什么都能做,就是不知道在这期间阿渊该怎么办?他该住在哪?” “还有就是,该找谁证明那个茅屋里被烧死的人就是阿渊呢?” 姜云霆笑起来:“云将军,只要你哭的真,哭的伤心,你说那个被烧死的人是夏公子,那他就是夏公子。” “根本不需要其他人去证明这件事。” “尤其是,云将军…您近年来连连打胜仗,手里握着重兵,女帝应该早就盯上你手里的兵权了吧?既然如此,何不趁着这个机会称病,离开边关,交权换防回京城呢?” “这样一来,女帝收回兵权,晚上睡得安稳,作为补偿,肯定会对于夏公子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云将军边关苦战那么多年,身体亏损严重,刚好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休养调息,一举三得,何乐不为?” 姜云霆自己穿越当过龙傲天,非常清楚坐在龙椅上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骨子里都是多疑的。 云知意从边疆回来述职已经有大半年了。谁家正常边防将士能在京城呆这么长时间? 明显就是女帝不想放人。 女帝不放人,反而还给了云知意车骑大将军的职位,给府邸,而且也不说什么时候放她回边疆的事,摆明了就是想把云知意手中的边防兵权给卸下来。 毕竟,云知意作为一个拥有兵权的大将军,平日里跟太女殿下实在是走的太近了,她们俩人关系近一天,女帝就多一晚睡不好觉。 不管女帝平日里如何宠爱太女,她都绝对不会允许太女的势力过于壮大。 如果云知意不卸,那等待云知意的下场虽然不至于要命,但多半也会背负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最后被女帝一撸到底,流放其他城。 听到姜云霆说的话,厢房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云知意抚着杯沿,若有所思。 月姝瑶则是用意外的眼神看着姜云霆:“云霆,你还真是…让本宫感到惊喜…本宫之前怎么不知道,原来你懂这么多?” 第二十三章,皇长女为什么会来这儿? “你说得很有道理,这些我记下了。”云知意边说边朝姜云霆的方向抬起酒杯。 姜云霆双手执着酒杯,位置稍微低一些,一口气喝尽。 月寒霜双手托腮,鼓着嘴抱怨:“为什么贱籍的事情要管得这么严呢?” “因为我朝一直都是连坐制度。”月姝瑶敲了敲月寒霜的脑袋:“你在我们厢房里边说这话倒是没什么,但到了外边可不要随便提出这种疑问,要是被哪个有心人传递给母皇那边,到时候你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怎么会?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咱们消防里边也没有外人,我身边的好朋友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咱们自己人。”月寒霜自信满满。 月姝瑶勾唇,余光看向姜云霆。 姜云霆没有注意到月姝瑶余光投过来的视线,就只是忽然沉默。 因为他记得,自己刚穿越过来,第一次参加中秋宴的时候去库房挑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当时刚好看到了月寒霜送给原主的古籍。 那时候,他脑中关于三皇子的记忆并不是很多,当时他只当是原主,对三皇子的感谢并不是很在意。 但刚刚听了月寒霜的话,他忽然思考,如果原主真的不是很在意的话,为什么要留着三皇子送的古籍? 而且原主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交往过其他的朋友,但凡是能说上话的,大部分都是后院争宠的对手。 原主是真的不擅长交朋友吗?明明记忆中原主在姜家的时候也是有非常多小伙伴的。 所以这么说起来,也就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原主不想在太女府交朋友,也不想有关系过好的太监。 毕竟以他奸细的身份,一旦有一天月晓珺抓住月姝瑶的把柄,得逞了,把月姝瑶扳倒了,那整个太女府上上下下,都得遭流放。 想到这,姜云霆眼眸暗了暗,虽然他不想屈服于月姝瑶,也不想真的给她生儿育女,但是…他同样也不想看到月晓珺扳倒月姝瑶。 现在他已经可以随意出入太女府,要做的就是抓紧恢复轻功,这样一来,等过几个月到月晓珺生辰举办生辰宴的时候,原主留在月晓珺手里面的那块龙佩,就能有机会拿回来了。 只要拿回了那块龙佩,他也就不需要再像是现在一样,不得不装模作样地配合月晓珺了。 但话说回来,月晓珺之前交给他的那个任务,还是得想个办法搞定。 只不过,该如何看到云知意和月姝瑶的书信内容,也是个问题。 虽然月晓珺是让他抄下来给她,这期间他完全可以胡乱编写,但是姜云霆觉得,月晓珺能下这个命令,就证明她对于月姝瑶和云知意之间的聊天内容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的。 他要是胡编乱造得太离谱,不但糊弄不成,反倒会引起月晓珺的注意。 为了这件事,姜云霆吃完饭从酒楼里出来,准备登上城楼去看烟花的时候,一直都在冥思苦想,给人感觉心不在焉。 月姝瑶的书房他根本进不去,他进去了也找不到哪个是云知意的书信。 因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月姝瑶作为堂堂皇太女,怎么可能会把那些重要的书信往来全都放在明面上,等着人翻啊。 搞不好还会在书桌旁边,或者是椅子附近藏一些类似于陷阱一样的东西。 之前他在龙傲天那个世界就见过不少。 所以指望不上书房,那就只能想别的办法,可他总不能主动提议说去云将军府转一圈吧。 姜云霆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双手吞在袖子里面,仰头看着天上绽放出来的烟花,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叹息。 其实,他没办法去月姝瑶书房偷偷翻找云将军的信件还有另一个原因。 那就是,月姝瑶现在不管做什么都会带上他! 吃饭带上他,休息要带上他。 他早上睁开眼睛以后做的第一件事,也是要过去伺候月姝瑶。 时时刻刻都呆在对方身边,对方身边接触最多,最亲近的人就是他,导致他根本没时间去偷云将军的信件,哪怕是那信件就在桌上摆着,他都没办法拿,毕竟拿了以后,月姝瑶很快就能知道自己的东西丢了,而且一下子就能把目标锁在他身上。 姜云霆有时候都在怀疑,是不是原主在月姝瑶那边早就已经暴露身份了。 “哇,云霆,你看那边那个烟花刚刚好大,好漂亮,好美。”月寒霜站在一群人中间蹦蹦跳跳的一边说,一边兴奋地拽着姜云霆的手。 姜云霆唉,其实是没什么心思欣赏花灯的,因此只是嗯啊一点头,然后继续盯着天空上的某个角落发呆。 月寒霜朝城墙下面看了一眼,忽然睁大眼睛,朝月姝瑶撒娇提议:“二姐,下面有放花灯的,我们一起去放花灯,怎么样?” “这一家的花灯真的可好看了,每一个都不同,全都是纯竹子编织的,可以放在水面上漂很久,还能在里边写愿望,你去年就答应我要去看的,但是你去年因为忙着在外面打仗,根本就没回来,导致我都没有人陪,走嘛,我们过去看看。” 月姝瑶听到以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行,去就去。那我们现在就下去吧,正好这边的烟花我看也放的差不多了。” 刚刚看到的几个烟花,都是重复的,一直站在城楼上面看,也没什么意思。 月寒霜看向姜云霆,云知意,夏渊泽:“我们现在下去看看花灯好不好?还是要待会再下去?你们怎么想?” “我随意,我可以继续看烟花,也能下去放花灯,对我来说没区别。”姜云霆摊摊手表示自己无所谓。 夏渊泽看向云知意。 云知意想了想: “正好下城楼吧,放完花灯以后,我的事情还多得很呢。” 云知意说到这,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她等下要安排好手下陪着夏渊泽一起在难民堆里边住几天,除此之外,还要去一趟茅屋,然后明天早上还要去茅屋,发现被火烧死的尸体,抱着尸体哭。 哭完,他还要装病,闭门谢客……之后这件事情要闹到朝堂上,她再以此为由交出兵权。跟女帝求一个安宁日子,让女帝看到自己神情落寞憔悴的样子。 而自己身边靠谱的府兵,会想办法替他寻找替身,然后她再想办法求女帝赐婚……这样她的阿渊才能摆脱贱籍,光明正大地回到她身边,当她的正夫。 云知意一想到这,就觉得接下来的几天,她应该少吃点东西,多憔悴憔悴,不然的话装起来也不像。 姜云霆在旁边听了,忍俊不禁,正想开口,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皇长女月晓珺的贴身婢女,小悦吗? 第二十四章,不如在你背叛之前,把你解决掉 小悦怎么会在这? 她是专门伺候月晓珺的,她在就证明月晓珺也在。 月姝瑶和云知意还有月寒霜他们,显然也注意到了小悦。 只不过三个人和姜云霆一样,看了一眼就立刻收回了视线。 姜云霆正打算看看附近有没有卖饴糖的摊位,结果目光一扫,忽然注意到,夏渊泽正站在云知意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婢女小悦。 姜云霆愣了一下。 夏渊泽刚刚看向小月的目光,好奇完全搭不上边,那是一种疑惑的目光,似乎对对方分外熟悉,但感觉对方会出现在这儿很意外。 姜云霆蹙眉。 莫非,夏渊泽和小悦之间,认识? 虽然心里面这么怀疑,但是姜云霆表面上却并没有体现出来,而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收回视线。 月寒霜和夏渊泽正蹲在小溪旁边放荷花灯。 这些荷花灯全都是用普通的纱布和竹子做的,再加上烛火,给人感觉有种朦朦胧胧的美,古香古色。 姜云霆在上一个龙傲天世界里,也经常放荷花灯,现在早就玩腻了,也没有什么好许愿的,干脆不玩就随便买了一个灯,在手上挂着。 云知意和夏渊泽放完了荷花灯以后,又跟月姝瑶聊了一会天,然后便走了。 云知意得去完成计划。 看他们二人离开,月姝瑶也带上姜云霆和月寒霜一起坐上了马车。 月姝瑶先是和姜云霆一起送月寒霜回皇子府,紧接着才绕路回太女府。 姜云霆在这一路上的颠簸当中,早就迷迷糊糊的打起了瞌睡,怀中抱着的书本散落一地。 月姝瑶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那几本书,放在旁边的位置上,然后轻轻用那本秘术敲了敲姜云霆的脑袋: “回去以后,把这本书的前十页好好学一学,明天我会亲自检查。” 月姝瑶把这话说的太过于正经,导致从瞌睡中缓过神来的姜云霆根本没意识到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只是嗯啊点点头,然后伸手接过秘术这本书,抱在怀里继续打瞌睡。 但过一会儿,他忽然反应过来,不敢置信的翻看手中的书籍,然后回过头问月姝瑶:“什么意思?前十页?殿下你确定?” “你叫本宫什么?”月姝瑶一边说一边伸手将他摁在自己腿上。 “不是,咱们先讨论刚才那本书的问题,你说的确定是十页吗?是一张算一页,还是前后各算一页?”姜云霆在月姝瑶怀里挣扎。 “听你这个口气,看来等会儿回到太女府以后,你不一定会好好练习这前十页的内容。”月姝瑶一边说一边捏起姜云霆的下巴。 看着眼前人的眼睛,月姝瑶忽然想起对方在酒楼说的那番话,眸光不禁越发暗沉。 她从来都不知道,眼前的男子居然能够看得懂朝中事。 明明在这之前,姜云霆一直都在后院表现的不显山不露水,所以之前他那些样子全都是装出来的吗? 月姝瑶用拇指轻轻摩挲姜云霆的唇,如果对方真的只是她后院的男侍,那她得了这么一个宝贝,肯定会很欢喜,但可惜……对方偏偏是月晓珺的人。 看着姜云霆越来越红的脖子,和那想挣扎又不敢挣扎的眼神,月姝瑶微微用力,忽然一把将他整个人掀上了马车座位: “既然如此,那本宫现在亲自教你前十页的内容好了。” “在这?不行!”姜云霆挣扎的幅度立刻变得剧烈起来:“殿下,外面还有车夫!” 月姝瑶照着他臀狠狠给了一巴掌,把人捆好,然后转头朝车帘外面吩咐:“继续拉车一直走,直到我说回去的时候再回。” 姜云霆红了眼尾,手被束缚在头顶,还在拼死挣扎: “妻主……妻主不要……这样会被听到的……不要这样……” 这女人是明摆着要让他颜面扫地啊! 车夫在外面听着声音,完全不敢问,只应了一声是,然后便慢悠悠地驶过太女府,继续朝前跑去。 一路上,马车响起啜泣声,偶尔还夹杂着翻书声。 车夫在外面手握着缰绳,脸越来越红,最后,为了能够正常驾驭马车,干脆在心底默念大悲咒。 车子在太女府外面转悠了一圈又一圈。 差不多过了两个时辰左右,月姝瑶才在车内说了一声回府。 车夫听到以后如获大赦,赶紧驾着马车前往太女府的正门。 姜云霆伏在月姝瑶怀里,脖子满是咬痕,手腕发红,人已经沉沉睡去。 月姝瑶给他披上自己的披风,打横抱起,下车大步走进太女府临进去之前,不忘记吩咐先一步回来后就一直守在门口,冻得哆哆嗦嗦的蒋德路:“把马车收拾干净,顺便将书籍全部拿回你们侧君的院子。” 蒋德路一听这话,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顿时涨红了一张脸,跪下应是,然后。吩咐一边的小太监多来热水和布,自己端上马车去擦车。 姜云霆一路都睡的很沉,沉到被月姝瑶抱去沐浴梳洗,安置在卧榻上都没什么反应。 月姝瑶在榻边看着姜云霆的睡颜,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的情绪越发复杂。 这明明是她一眼看上的人。 为什么偏偏衷心于月晓珺? 根据她手底下人的调查,姜云霆是主动答应要帮月晓珺在自己这太女府邸做奸细的。 为了月晓珺……他居然可以牺牲这么多吗? 要知道,在女尊国,男子的名节基本可以说的上是高于一切。 就像是夏渊泽,哪怕他再怎么是良官儿出身,若不是因为云知意痴情,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妻主疼惜,最后要么年老色衰,以后留在男风馆做个擦地的,要么就是被逐出去,在流民营乞讨苟活。 月姝瑶看着姜云霆纤细的脖颈和喉结,修长指尖缓缓抚上,并逐渐握紧。 她今天在酒楼听了姜云霆说的话以后,就忍不住在想。 这样的男子,若是不能真心为她所用,不能对她倾心,那她身边也无法留他太久。 与其这样,还不如在姜云霆给月晓珺献计之前,先……解决了他。 第二十五章,马脚都是一点点暴露出来的 可看着姜云霆的睡颜,月姝瑶握在他脖子上的手最终还是没舍得用力,而是缓缓放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已经泛起了蒙蒙亮,姜云霆才勉勉强强从睡梦中睁开眼睛。 他来是想去解手的,结果迷迷糊糊的站起来,朝旁边走了一圈,发现没找到自己的马桶,紧接着,才忽然反应过来,这屋子的陈设格局不对,好像不是自己的房间,应该是月姝瑶住的主院。 姜云霆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有些发蒙的思考半天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昨天在马车上就睡着了。 应该是被月姝瑶送到她院子里的。 姜云霆挠挠头,去了偏殿出恭,出恭回来后因为吹了风的关系,所以精神了不少,一时间也睡不着了,干脆起身去了主院的小厨房。 太女府每天吃饭的时间都是有定时的,而且并不是每天都有三餐可吃。 因为当今女帝讲究养生之道,所以认为隔三天吃一顿早膳,以及隔两天吃一顿午膳,每天都吃晚餐,最为养生。 所以,女尊国上上下下都是遵照女帝的命令。女帝不吃早膳的日子,全女尊国上下都没有早膳可吃。 当然,这所谓的早膳,不是指所有入口的食物,而是单指米类,面类,肉类,这三种类型的食物不可以碰。 假如实在是饥饿。只要吃除了这三种食材以外的其他食材是都可以允许的。 姜云霆在这之前也不太清楚女尊国的这个规定。每次饥一顿饱一顿,都以为是内务府那边搞的鬼。 后来知道了这件事,姜云霆就开始在这种日子亲自动手,丰衣足食,给自己弄一些不需要米面肉,这三种食材的东西当早餐。 大米白面,各种各样的肉类,这三种不用的话,那糕点自然是不能吃了。 但是可以利用蒟蒻,多加工,然后制作成现代的魔芋。 女尊国这边早就发现蒟蒻可以经过打磨蒸煮加工制作成类似于豆腐一样的魔芋了,只不过因为这个东西无色无味,再加上女尊国这边的厨郎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这东西都是用来赏赐给宫婢太监的。 随随便便蘸了点盐就直接吃了。 姜云霆走进主院的小厨房随手从缸子里面捞出一块儿,还尚有余温才被加工好不久的魔芋,切成条以后稍微这么往中间一卷,然后放在锅上用菜籽油煎出焦糖色,再兑进辣子和调味醋以及食盐。 等做好以后,再把锅刷干净,给自己做了一道凉拌的小青菜。 姜云霆做完自己这份以后就想端着回去吃的,但是刚踏出厨房,仔细想想,他又走了回来,多做了一份。 没有月姝瑶的命令,他还不能随随便便就回自己的小院。要是在这吃的话,万一等下月姝瑶也想吃怎么办? 总不能他辛辛苦苦做好,结果却只能饿着肚子看月姝瑶吃吧? 为了以防万一,姜云霆还特地将月姝瑶的那份做得清淡了一些。 假如月姝瑶肚子不饿,或者说没食欲,并不想吃的话,他就能把两份都吃掉。 姜云霆这两份早餐走回去的时候,刚好看到穿戴整齐的月姝瑶练武回来。 看到姜云霆手里端着东西,月姝瑶走近以后看了一眼,表情有些惊讶:“你在吃妖芋?” 妖芋就是魔芋在女尊国的别称,没加工成魔芋的在女尊国叫蒟蒻。 “是,这是臣侍特意自己加工,亲手做的,毕竟今天妻主还要上朝,臣侍担心妻主不吃东西会饿,两样东西并没有用到米面肉,所以稍微吃些也不算违禁。”姜云霆心中琢磨着,与其等到对方过来抢,还不如直接主动邀请,所以一边说一边走进房间,将手中的两个托盘放在桌上。 月姝瑶迟疑片刻,才走过去坐下。 蒟蒻制作而成的妖芋,平时几乎不会有人食用,理由倒也不单单是因为这玩意儿属于下人吃的食材。 最主要的原因,其实还是在于这个东西没有滋味,不太好吃。 不过,眼前的妖芋看着倒是和寻常那些惨淡的颜色不同,还挺有食欲的。 她夹了一个试探着送进嘴里,有股酸酸辣辣的滋味在口中爆开。 姜云霆看月姝瑶吃了以后满意的点头,于是也放松下来边吃边说:“为什么小厨房这边醋和辣子之类的调味,从来没见正常菜里用过?” 他从穿越过来到现在,吃的饭菜不能说差吧,但只能说口味一般,有咸味也有香味,但是不辣也不酸,甚至有的时候连姜都没有。 “可能是因为不好做吧。”月姝瑶慢条斯理地吃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 “怎么会?正常做菜的步骤再加上一道醋不就可以了吗?辣子也是如此啊”姜云霆满脸意外。 “事情不是这样理解的”月姝瑶吃完以后放下手中的筷子。让人给自己倒了一杯温热的红茶,细饮:“不管是皇宫还是太女府所用的厨郎,全都是一代接着一代传下来的,也就是说现在这个厨郎的父君,之前也是在宫廷当御厨的,他们祖祖辈辈都在伺候皇室,所以他们手中的菜单也是祖祖辈辈传递下来的。” 月姝瑶话说到这里,姜云霆就隐隐约约听懂了: “也就是说他们这些厨郎手上的菜谱写要放什么调味,他们就要放什么,不能自己独创,也不能自己更改,为了防止在伺候皇室的时候,让皇室的人吃出意外,所以力求的是一个稳字。” 只有这么做,厨郎才能在女帝吃完饭以后肠胃不适的时候,利用自己留作证据的汤底和自己的菜谱来证明自己没在膳食上动过手脚的清白。 不然,菜谱上这道菜明明没写放醋,可你偏偏放了醋,你说是调味,但是女帝就是吃了你放醋的菜才出问题的,那你就算是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而那些菜谱上之所以很少有辣子和醋的存在。其中另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母皇不喜欢重口的菜。”月姝瑶喝完手中的热茶:“所以你喜欢的话,可以让太监拿醋和辣子过来,你自己添味道,不能让厨郎给你加。” 姜云霆点点头,恍然大悟,难怪之前他说太女府膳房做的饭菜一点都不好吃,让他们多弄一些辣椒,但是却没有人理会他。 他那时候还以为是自己地位太低了,现在想来,原因除了地位太低以外,还有的就是人家根本加不了。 月姝瑶看着姜云霆,忽然话锋一转:“我记得你在这之前好像从没吃过妖芋吧,辣子和醋你好像也没用过,你是怎么会做这些的?” 第二十六章,想将他囚禁……让他再也不能背 姜云霆起初不太明白。原主怎么可能就没吃过呢? 很快,才忽然反应过来。 不对,这不是现代,这里是古代。 虽然女尊国很繁华,但是普通百姓的生活依旧分为好几个等次。 原主所在的姜家穷得连普通白面都吃不起,更别提是那些珍贵的辣子和醋了,这些可都是用粮食做的,尤其是油,更是贵中之贵。 连吃都没吃过,连碰都没碰过的东西,一下子就会用,甚至还能把味道调得非常精准,这个事情的确有点说不通。 但姜云霆龙傲天世界说谎已经说成习惯了,不打草稿,直接脱口而出:“哦,之前的确是没吃过,也没见过,但是听小厨房的那些厨郎说起过,他们都说辣子的滋味非常美,而且还说醋的味道其实也不错,可惜一般人不能随便用,也不会用,我这次就试了一下,然后便做成功了。” 姜云霆朝月姝瑶一边说,一边露出一个单纯温和的笑容。 月姝瑶却在这个时候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还真会胡说八道。小厨房的厨郎怎么敢讨论辣子和醋的味道? 他们平时最多也就只有在尝菜的时候可以试试味道,私下里连碰的资格都没有,每次做菜要放多少荤油,菜籽油,会在专门人的看管下进行,剩下多少也会全部放回去。 尤其是类似的事情,太女府这边管辖的是更为严格,为的就是防止有厨郎借着便利偷用。 所以,姜云霆能从什么地方尝到醋和辣子的味道?能从什么地方尝到油的味道? 还不都是从月晓珺那边尝到的? 月姝瑶想到这又忍不住按揉了一下太阳穴,总觉得自己这想法有些奇怪。 明明在这之前,她是本着玩玩的心态来看姜云霆什么时候会在自己面前露出马脚。 可看到姜云霆在自己面前说的一个又一个的谎话,全都是为了月晓珺时,月姝瑶明显感觉到自己内心的不耐烦,已经逐渐飙升到了一个顶点。 她看着姜云霆因为吃了辣子而显得嫣红的唇瓣,突然产生一种非常邪恶的想法。想将这个人摁在卧榻上,扯碎外袍,狠狠占有,再废掉他,让他在月晓珺身边再无用处,只能留在太女府,而且要每时每刻每日都惶恐不安地担忧着奸细身份会被她揭穿。 “妻主?”姜云霆看向脸色忽然变得很奇怪的月姝瑶,好奇唤了她一声。 “没什么”月姝瑶回过神,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对了,几个月后就是皇长姐月晓珺的生辰了,王长姐,要在生辰那一天举办生辰宴,你陪本宫一起去。” 闻言,姜云霆愣了一下,点点头:“都听妻主的。” 月姝瑶看姜云霆听了自己的话,以后眼底没有任何波动,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站起身:“行,就这样吧,本宫要去上早朝了。今天可能会回来得比较晚,午膳你自己安排吧。” 月姝瑶说完以后,便带着人离开。 姜云霆朝她离开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总觉得月姝瑶今天好像有点反常,但是偏偏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应该是脸上的笑容比较少吗?还是总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望着自己? 又或者是他想太多了。 姜云霆想不通,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干脆也不想了,让人将桌子收拾了,然后带上蒋德路一起朝主院外面走,打算去外边的小花园逛一逛,然后回自己的院子种种花,研究一下自己院子的陈设和布置。 自从当上侧君以后,他还一直都没来得及腾出时间去布置自己的小院呢。 然而,姜云霆他外面走了没多远就碰到夜朝夕带着好几个男子一边说说笑笑,一边朝自己这个方向走来了。 “见过侧君”夜朝夕脸上全然不见之前刚得知姜云霆变成侧君时候的妒意,带着后面的其他男子行礼过后,朝姜云霆笑着问: “姜侧君昨天晚上又歇在主院了吗?殿下还真是宠溺你呢!我们几个已经有好久都没看过太女殿下了。” “是啊,现在变成侧君了,果然身份尊贵,光是从穿着打扮上就和咱们有着云泥之别了。”站在夜朝夕身旁的另一个男子用酸溜溜的语气阴阳道。 “是吗?也没办法,毕竟你们长得不如我好看,妻主可能不喜欢你们这几款吧,这是个人风格的问题。也没办法,天生的。”姜云霆丝毫没有被他们几个的话噎到,反而非常嚣张的承认自己就是太女府里面的专宠。 夜朝夕冷笑,从姜云霆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故意狠狠撞了姜云霆一下,然后指着莫名出现在地上的一封信,惊呼: “哎,不好意思啊,侧君,一不小心撞掉了你的东西,不过你的身上怎么会掉出一封信啊?这信是写给谁的?” 夜朝夕一边说一边弯腰抢先一步捡起那封信,仔细拆开: “信的接收对象居然是一名女子,而且好像姓云,侧君,您和这位云姑娘是什么关系?信上面的内容好像还是一首情诗,这女子不会是您昨天在太女府外……新交的朋友吧。” “唉,没意思的招数,从古至今,真是一点心意都没有。”姜云霆看着夜朝夕,一脸无奈:“应该是有太监告诉你,我昨天在太女府外跟一个陌生的女子举止比较亲密,那个太监还打听到那女子姓云,所以你才来故意搞这一出的吧。” “夜兰台,耍这些小手段的时候,能不能提前打探清楚?昨天和我一起在酒楼吃饭的。除了那名姓云的女子以外,还有太女本人?” “那位姓云的女子全名叫做云知意,是太女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也是陛下新封的车骑大将军。” “你这封信我若是交给太女,那污蔑将军,污蔑侧君的罪名你是逃不掉的,最少20个板子起步,你觉得怎么样?” 夜朝夕愣住了。 “都被我说中了吧,你不会以为我是在唬你吧?”姜云霆翻了个白眼,一把拿走夜朝夕捏在手上的那封信。 就在这时,有个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跑进来在蒋德路边低语了几句。 蒋德路听完小太监告诉自己的消息,以后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才压低声音告诉姜云霆: “小主,大事不好了,听说云将军在朝堂上吐血了,太女要您赶紧收拾收拾,马上进宫一趟。” 第二十七章,凭什么连他一起折腾啊?! 夜朝夕在旁边听得瞠目结舌,不明白为什么云将军吐血,太女却只让姜云霆去皇宫! 云将军不管怎样,也是个女子啊。 太女为什么愿意放心大胆地让姜云霆和她一起去见云将军?! 太女现在这么宠他了吗? 姜云霆却知道月姝瑶让人通知自己过去,那肯定是跟计划有关,所以也没换别的衣裳就赶紧带着蒋德路,坐马车进宫了。 皇宫内,姜云霆带着蒋德路刚过南宫门,就有月姝瑶派来的宫女一路小跑过来迎合他们:“侧君,你可算是来了,太女殿下交代奴才在这等着您,看到您过来就带您去大殿旁边的偏殿,说她在那边等你。” 蒋德路有些狐疑地凑上去:“大殿旁边的偏店好像是女子主事的地方。外来男子不得擅自入内,就算是后宫也无权踏足,我们小主就这么跟着你过去,好像不方便吧?” “是,但是女帝这次破例允许了”宫女解释,边说边侧身让路,然后在旁边带路。 姜云霆拍拍蒋德路的手,让他暂时冷静,不必太过于担忧,紧接着才大步朝那偏殿的方向走,等到了偏殿,果然里边站了一屋子的人,有宫女有后宫的太监,月姝瑶在里面,月寒霜在里面,女帝在里面,云知意也在里面。 月姝瑶看到姜云霆过来,朝他使了个眼色,让他过来自己这边。 姜云霆先是给女帝行了一礼,然后才走过去站在月姝瑶身边,压低声音问:“云将军昨天吃饭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日忽然就这样了?” “唉,听说是因为云将军找了多年的青梅竹马,昨天好不容易找到,结果今天早上就听说是出了意外。” 月寒霜配合姜云霆提前安排好的计划,故意这样说: “好像是云将军给他赎了身,然后把他安置在一个小茅屋里边,没想到昨天晚上七夕夜里放烟花,茅屋被火引着了,里边的人就被烧死了。” 月姝瑶点头,声音压低了一些:“阿云因为这事儿非常难过,今天早上来朝中交权请辞的时候,心情激荡之下,吐了血,本宫叫你过来,是因为最近这一段日子本宫要留宿在宫中照顾阿云,你得和本宫一起同宿。” 姜云霆无语地扯扯嘴角。 他就说为什么要把他也叫过来呢? 合着是怕他在她不在太女府的时候,日子过的太轻松,所以特地把他喊进皇宫,抓到眼皮子底下生活。 女帝月君璨此时此刻,只心疼着自己的一员猛将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一蹶不振,她试图安抚云知意:“天下间男子那么多,你也不需要非吊死在一棵树上,实在不行,朕派人去找个和那夏渊泽长相相似的,你看如何?” 夏家被贬这么多年,夏渊泽具体长什么模样,女帝早就忘了。 会这么说,也只不过是希望云知意能早点恢复过来。 月姝瑶和月寒霜还有姜云霆三人相互对视一眼,他们要的就是女帝这句话。 “母皇,女儿已经嘱咐阿云的府兵,尽快寻找和夏渊泽相似的男子了”月姝瑶告诉女帝。 “去找了就好,肯定能找到的,这天下间有那么多男子呢。”女帝听到月姝瑶的话,心中松了一口气,感觉这样差不多就没问题了。 云知意像是才有知觉一样,缓缓回过头,看着女帝面色苍白,神色哀伤:“陛下,这世间真的有和阿渊长相一样的男子吗?那您可否答应臣一件事?” “何事?”女帝看着云知意。 “阿渊活着的时候,臣碍于对方的贱籍,不能娶对方当正夫,如果找到和阿渊相似的男子,臣祈求陛下能允许臣,不管对方什么身份,都必须当臣的正夫。”云知意说这话的时候脸色苍白。嘴角带着嫣红。 女帝那时候哪有不答应的,所以连忙点头答应了。 云知意才继续说:“陛下放心,臣无事,只是臣又不想再回边关了。兵符还是交还给陛下。” 女帝月君璨听了以后只是点点头,回了一句朕会看着办,虽然表面上看着严肃,但实际上内心则是松了口气。 之前云知意心情激荡,吐血,四周还有其他臣子在,她当时再怎么着急收回兵权,若是答应的太快,难保会被朝堂的其他大臣议论。 这是对方第二次主动交还兵符,解决了她对于云知意的兵权忌惮,也顺便解决了很多的麻烦,她现在唯一要思考的就是拿什么来弥补对方。 众人看女帝转身离开,全都跪下来恭送。 那些跟着女帝一起过来的朝臣,也跟着一起离开,太监宫女除了留下来伺候的以外,其他的全都回到各店,各司其职。 一时间偏殿变得空荡荡,只剩下月姝瑶,月寒霜,还有姜云霆。 虽然大家都知道云知意是装的,但此时此刻,宫内眼线众多,还不是揭穿真相的时候,所以众人依旧假模假样地安慰着云知意。 云知意也靠在偏殿的卧榻上,继续装出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差不多过了两炷香的时间,大家也觉得这戏演得差不多了,便嘱咐云知意好好休养。 月寒霜也告退回了自己的寝宫,至于月姝瑶则因为担心云知意,而和姜云霆一起,暂时留宿在另一处偏殿。 进偏殿坐下后,姜云霆看着主位上的月姝瑶,终于忍不住问出自己的疑惑: “妻主,其实你一个人留宿在宫中照顾云将军就行了。何必要臣侍跟着一起?臣侍一介男子,感觉都帮不上什么忙…” 要折腾你自己折腾呗,为什么要连他一起折腾? “想法都是你提出来的。”月姝瑶派自己的人在外面守着确认说话,放心了以后这才慢条斯理的道:“本宫和弟弟还有云将军在皇宫里面按部就班地忙着完成计划,你凭什么置身事外,一个人躺在家里吃吃喝喝玩玩乐乐?” 姜云霆被这话说得一时无言以对。 听着好像很有道理哈。 姜云霆深吸一口气,决定既然这样,那就暂时算了,先忍了吧,他站起身让外面守着的蒋德路去放些热水。 蒋德路听到以后连忙应是,带着宫女和太监去打水。 但就在这个时候,女帝的圣旨下来了。 第二十八章,他不薄吗?不薄吗?? 女帝的圣旨是下给云知意的。 其他人都不在,所以大家只能等着宣读圣旨的太监和宫女离开以后,再去云知意那边打探。 可姜云霆有蒋德路,蒋德路这个人除了外交能力特别强以外,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非常有眼色,懂机灵行事,所以他在去打水的时候听到有人宣读圣旨就刻意动作,慢了几步,悄悄站在距离云将军所住偏店不远的地方,偷听着圣旨内容。 为了防止被人怀疑是偷听,蒋德路还刻意拉着其他准备继续往前走的宫女太监站住,让他们跟他一样面对着墙壁,说是宣读圣旨期间不能随意走动。 等到宣读的太监离开,蒋德路让手底下的其他人赶紧去打热水,自己匆匆忙忙赶回到姜云霆身边,压低声音汇报给姜云霆和月姝瑶: “太女殿下,小主,奴才刚刚在外面听了,是女帝册封云将军为靖君侯,赏赐了更好更大的府邸,而且辅兵数量和待遇也是破例提拔,除此之外,还允许靖君侯可以不管男子家世背景,只凭自己心意择正夫。” 姜云霆挑眉看向月姝瑶:“妻主,现在只差找到替身就可以完成计划了。” 说是替身,不过是一直躲在那边群中的夏渊泽本人,云知意为了防止夏渊泽在难民群当中出意外,还特地多叫了几个自己的府兵,伪装成难民女子暗中保护,现在应该是已经假装找到了相似的人,正把人往云将军府带呢。 月姝瑶和姜云霆知道事情到这个地步,应该就已经可以完成落幕了,于是全都松了口气。 月姝瑶让蒋德路下去继续准备热水,转头看着姜云霆:“秘术复习得怎么样了?” 姜云霆万万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还有闲心弄这个! 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有些尴尬和别扭地看着月姝瑶:“妻主…我觉得这本书的内容咱们可以明日回家以后再继续研习…现在这里不太好吧。” 主要是这女人都不会累的吗? 她今天忙着上朝,忙着配合云之翼的事情,忙得一天团团转。 就连他到了皇宫以后都没时间吃饭。 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呢! 还有就是古代不比现代,天黑得比较早,现在才过晌午两个时辰天就已经在发暗了。 他之所以先洗澡后用膳,就是因为皇宫有时间限制,如果天色暗下来以后,烧水的热房会关门,到时候晚上就没法洗漱了。 所以,必须得先洗漱,洗完澡以后再让人随便弄点东西吃。这么一套忙活下来,哪里还有时间去研习什么秘术啊?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是本宫的人,本宫在这里想跟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任何人会指手画脚,不然要你进宫做什么?”月姝瑶单手托腮,一边说一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腿:“过来。” 姜云霆深吸一口气。 要忍耐,要忍耐。 你干不过她! 他在心中不断默念这句话,一边念叨一边慢吞吞地站起身,然后磨磨蹭蹭地走过去,跨坐在月姝瑶腿上。 月姝瑶看了一眼姜云霆的手臂。 姜云霆气愤地把胳膊背在身后。 月姝瑶扯下带子,他绑了一个活扣,然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秘术,翻到第11页:“今天是第11页到第20页的内容,你是要自己先复习一下,还是由本宫带着你做?” 姜云霆脸颊通红,时不时听到外面巡逻守夜的宫女敲锣报更声,他终于忍不住哀求:“妻主……我们回去再……回去再练习好不好” 按照月姝瑶这架势,一本书结束,他都得被她搞死! 到底是哪个神经病画这种书籍啊! 那些想讨好妻主的男子,可不可以自己单独一个国家? “其实,本宫觉得,你很奇怪”月姝瑶捏着姜云霆的腰:“你一直都对秘术这本书表现得非常排斥,但是…这明明是每个男子出嫁之前,都必须要跟父君研习的东西,所以女尊国的男子根本不会有人,因为看一眼秘术这种书籍就面红耳赤,你怎么给本宫感觉像是从来没看过?” “仔细说起来,你刚嫁给本宫的时候,也是看着非常热情,实际上对本宫的接触非常排斥,本宫当时说没兴致。没跟你完成洞房,你那时候…似乎也不失望?” 姜云霆被月姝瑶看似温柔的话语,问得直冒冷汗。 原主当然不想让月姝瑶碰他了。 毕竟原主心里面一直惦记的人,就只有月晓珺嘛。 可是,这种事他又没办法说出口。 要是真的坦白相告了,那就等于直接把自己奸细的身份也一同暴露了。 如果不坦白相告,或者说不给自己解释。 那月姝瑶现在问的这些问题,摆明了就是在怀疑他,他现在该怎么办? 哦,仔细说起来,距离下一次交任务给月晓珺的时间也该到了。 他根本不知道月姝瑶和云知意平时书信往来的内容,今天还被特意带到皇宫里边一起吃住,也没时间偷偷溜去月姝瑶的书房。 唉,这事该怎么办?该怎么敷衍过去呢? 要不然真的随便编一个信件的内容? 可一个太女,一个将军,这两人之间的私信往来应该都说些什么好呢?感觉信的内容应该是从表面上看着只是寻常的家常话,实际上暗中都有其他深意才对。 姜云霆这个人,总是思考着,思考着,这脑子里面的想法就跑偏了。 月姝瑶捏起姜云霆的下巴,另一只手威胁般搭在他的臀上,声音透着危险:“为什么不回答本宫的问题?你在想什么?是说你压根就没听见。本宫刚刚在问你的话。” “不是,听到了”从前被她狠狠拍过几巴掌的羞耻记忆让姜云霆瞬间紧张起来,他看向月姝瑶,厚着脸皮讨好解释:“臣侍当然知道,作为男子都应该研习过伺候妻主的书籍,但是……臣侍自幼脸皮薄…” “而且,臣侍的父君在伺候妻主的事情上…也不是很擅长,所以臣侍嫁给妻主之前,只跟父君看过一些基本的常识和内容,并不是了解得很透彻……” 月姝瑶挑眉,重复:“你说,你脸皮薄?” 姜云霆沉默片刻。 不薄吗? 不薄吗? 这种反问是什么意思! 第二十九章,你是本宫的人 “算了,脸皮厚不厚的问题,你开心就好”月姝瑶肆意打量着他:“现在开始,本宫要给你好好补习秘术了,希望你认真学。” 姜云霆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晴空霹雳。 他之前一直都是努力说服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但如今看月姝瑶似乎有连续不断搞下去的架势,姜云霆终于有些受不住了,挣扎着就想从月姝瑶怀里爬下去:“妻主,这次真的不行,这外面到处都是宫女和太监…” “外边有宫女和太监怎么了?本宫又没邀请他们进来看。”月姝瑶对此毫不在意。 “……”姜云霆被她这话噎了一下,试图继续劝解:“可是,他们毕竟不是太女府的人,要是听到了以后对外乱传…” “他们对外乱传又如何?”月姝瑶身上的馨香不断传入姜云霆的鼻翼间:“本宫是你妻主,想对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有问题?” 姜云霆不得不承认,站在他男人的角度思考,好像的确挺他妈没问题的。 但是! “妻主,当然没有问题,但最近次数太频繁……臣侍真的……受不住每天都这样”姜云霆低声哀求。 尼玛,不能天天这样搞他啊! 想搞死他吗? 月姝瑶不想听他推辞的话,把姜云霆双手一束,欺身将人推上了卧榻。 不知道是不是月姝瑶在故意使坏,姜云霆整晚浑浑噩噩,不断哀求,满院子都能听到他的啜泣。 翌日清晨,月姝瑶带着浑身腰酸背痛的姜云霆,去看云知意的时候,发现云知意盯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呀,怎么了这是”月姝瑶坐在云知意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姜云霆困倦极了,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是懵的,随便找了个角落蜷缩起来就开始打瞌睡。 云知意一脸幽怨地看着月姝瑶:“你明知道我现在不能抱阿渊,昨晚还故意搞那么大声音,你存心的是不是?” “怎么会?是我跟云霆情不自禁”月姝瑶说完,安抚云知意:“你府邸的兵已经按照计划,找到‘替身’了,估计晌午之前,就会带着‘替身’进宫求见你,到时候,你按照计划行事就可以了。” “这次还得多谢你和云霆”云知意碍于现在还在假扮病号的关系,只能以茶代酒,端了端杯子。 姜云霆忙着打瞌睡,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月姝瑶和云知意俩人一起朝他那边看了一眼,谁都没说什么,只是互相碰了碰杯子,然后继续喝茶聊天。 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左右。 云将军府,或者说靖君侯府的府兵从外面快马加鞭的敢进攻,单膝跪地求见。 月姝瑶和云知意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 云知意为了装给外边的宫女和太监看,故意虚弱地喊了一声劲,然后披着大氅走到外面,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你们这么着急赶过来,有什么要紧事吗?本侯不是说过了。现在谁都不想见。” “侯爷,侯爷,属下找到一男子跟阿渊少爷长得非常像,简直一模一样,您赶紧跟属下回去看看吧。”靖君侯的府兵早在今儿个早上就把隐藏在难民群当中,假扮难民的夏渊泽找到了。 并且是按照原来的计划,以他和已经身故的“夏渊泽”很像为理由,光明正大地把他带回了靖君侯府。 男风馆的鸨父早在昨儿个就听说才被赎出去的夏郎君在郊区茅屋那边被火烧死了,内心一阵唏嘘。 这有的男子,就是命里没那个福气,被赎出去的当天晚上就遭遇了大火,倒霉的程度也是没谁了。 至此,不管是皇城内还是皇城外,夏渊泽都已经是“身亡”的状态。 而自己当自己替身的夏渊泽,在被靖君侯府兵带回靖君侯府以后,得了一个全新的,由难民转的良籍身份。 新身份的名字,叫泽渊。 和原名夏渊泽之间,只差了一个姓氏而已。 夏渊泽知道,这已经是云知意为给他换新良籍身份,同时又要兼顾他感受,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要是九泉之下的家人知道了他如今的情况……应该也能安下心来吧。 与此同时,皇宫内。 得知夏渊泽已经得到了良籍的全新身份,并被带回到了靖君侯府以后,云知意表面上一副神情惨淡的样子,与女帝告别在府兵的陪同下回了靖君侯府。 实际上,云知意的内心是相当激动。 她的阿渊,终于是良籍的身份了,而且,现在的阿渊对外只是一个普通男子而已,不是什么罪臣之子,她也终于得到了女帝首肯,可以没有顾忌地把阿渊娶进门了。 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己的情绪好得太快,云知意出来的时候虽然全程死气沉沉,实际上心里已经快要憋不住了。 她低着头,一路走的飞快,好不容易坐上马车,撂下帘子,整个人才松懈下来,让人驾马车回府。 而另一边,成功帮助云知意给夏渊泽换了新良籍身份的月姝瑶和姜云霆,也坐上了马车,准备打道回府。 想去买话本的月寒霜趁机蹭月姝瑶的马车出宫,当马车出了宫门以后,月寒霜这才悠哉悠哉地翘起二郎腿说: “二姐,云霆,真是太好了,云姐和夏夏…哦不,我是说云姐和阿渊,终于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了,阿渊现在改了名字叫泽渊,换了良籍身份,从前的贱籍夏郎君伴随一阵大火就此云消雾散,这对于阿渊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 “就是不知道,他们俩以后什么时候能成婚,我估计会很快吧,母皇答应过云姐,让云姐自行决定婚配的” 月寒霜一上马车就喋喋不休的拉着月姝瑶和姜云霆聊云知意和夏渊泽的事。 月姝瑶耐心地听着,边听边点头。 姜云霆就不一样了,他本来就被月姝瑶折腾了一宿,浑身腰酸背痛,现在再加上马车座位窄小,他就只顾着难受了,根本没听月寒霜在说什么。 月姝瑶余光撇了一眼坐不住又站不起来的姜云霆,忽然抬手,在月寒霜的疑惑注视中,朝姜云霆轻轻拍了拍腿。 姜云霆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什么意思? 是想让他在月寒霜的注视下坐上去吗? 不,他绝不! 第三十章,明明知道他是叛徒,还是忍不住… 如果不是现在场合不对,外加还有一个月寒霜在场,姜云霆真的很想怼月姝瑶一句,妻主,您后院男子众多,要雨露均沾啊! 但月寒霜还在这呢,他要脸,所以姜云霆话到嘴边也没说出口,而是非常顽强的撑着。 月寒霜感觉姜云霆今天的脸色很难看,忍不住关切地问他: “云霆,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在皇宫里边都没睡好啊?看你脸色,今天怎么惨白惨白的?” “是啊,没睡好。”姜云霆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口气。 按照月姝瑶那个折腾的程度,谁家正常人能睡好觉啊? 姜云霆想到这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其实他现在挺想在这里打个盹的。 但是这个马车这个座位真的实在是太窄了,为什么要选择这么窄的座位? 之前在21世纪看电视剧的时候,感觉那些古代的马车是挺舒服的。 现在想来,果然电视剧就是电视剧,全他妈是假的。 月姝瑶看着姜云霆一脸疲惫的样子,勾唇,又一次拍拍自己的腿。 姜云霆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尽量将视线挪向马车的窗帘外面。 那就算是被打死,被罚死,都绝对不会当着月寒霜的面,坐在月姝瑶腿上的。 见到对方不仅拒绝,甚至还刻意无视自己,月姝瑶心生不悦,压低声音凑近姜云霆:“本宫的手势现在对你不管用,你一定要让本宫给你命令说出来,让你做什么是吗?” 姜云霆耳根染上一层薄红,尤其是感觉到对方的体香,就更不受控制的吸了吸鼻子:“妻主……有人在这…” 月寒霜刚刚自说自话了一阵子,发现没有人回答,以后就开始低头看话本了。 他平时最喜欢看话本,可能一篇大字都写不完,但是让他看话本的话,他就能稳稳当当的坐在那看一天。 因此,专心致志看话本的他,压根就没注意到旁边两个人在说什么。 “过来”月姝瑶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腿。 姜云霆抿唇,终于隐隐约约觉得,月姝瑶这女人,好像在朝他进行某种服从训练。 月姝瑶单手抵着太阳穴:“过来,本宫不希望这句话再说第三遍。”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略微冷了一些。 姜云霆打从心里觉得这是月姝瑶的恶趣味,她似乎就是想看他窘迫到极限,下不来台,最后只能羞耻臣服的样子。 他在心里骂骂咧咧了一顿,但最终还是没有骂在嘴上,而是不甘心地挪了过去。 月姝瑶一把将他拽进自己怀里。 看到姜云霆因为当着月寒霜的面跨坐在自己腿上而感到羞愤,月姝瑶的表情耐人寻味:“你之前不是喜欢对外说本宫宠你吗?等回府以后你就可以继续说类似的事了,开不开心?” 姜云霆听到这话,浑身一僵。 他就知道是这女人在整他! 感觉到姜云霆似乎是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羞愤,在自己怀中剧烈挣扎,月姝瑶一只手强行摁住对方。 姜云霆开始试图反抗,可跨坐在腿上的姿势他的力量受限,尤其是女尊国男子的服装,全都是广袖,虽然平时看起来给人感觉非常温文尔雅,但是被按住以后就挣脱不开了,是相当碍事。 “二姐,你们在做什么呢?”月寒霜感觉旁边的声音越来越大,终于忍不住从话本世界抬起头,朝旁边的声音来源望去。 结果却在看到眼前的画面以后,目瞪口呆。 只见,坐在他斜对面的姜云霆正衣衫不整的坐在月姝瑶怀里,一只手还在推着月姝瑶的肩膀。 而他的孪生姐姐月姝瑶,则是轻轻松松一把抄着对方的腰,将姜云霆的一侧胳膊摁在后面,迫使姜云霆不得不保持依靠月姝瑶的姿势保持平衡。 月寒霜沉默片刻,最后尴尬的涨红了脸,磕磕巴巴的说:“要不然我还是先下去吧,其实我发现这附近卖画本的地方挺多的,我可以去逛逛……二姐,你们继续。” 月寒霜说一边喊外面的车夫停下,然后匆匆忙忙戴上帷帽就下了马车。 月姝瑶一只手撩开马车帘子,朝外边跟着走的婢女看了一眼。 婢女马上会意,跟在了月寒霜的后面,以保障他的安全。 月姝瑶安排妥当,这才松开了帘子,然后转头看向还在自己手上拼命挣扎的姜云霆:“你又不是不清楚你的力气并没有本宫强,为什么还不放弃挣扎?” 姜云霆现在已经不是羞愤不羞愤的问题了,他现在是觉得这事不科学。 之前他一直碍于月姝瑶的身份,没跟对方用过力气,所以心中隐约觉得自己作为男人,力量不可能比月姝瑶低,只不过是自己让着她罢了。 毕竟人家是太女,若是换成他之前那个龙傲天世界,月姝瑶这身份就跟太子没什么区别。 而谁又敢跟未来的女帝动手呢? 可如今真的用上力气,他才发现自己现在所用的这个身体,也不知道是因为体质下降还是什么缘故,总之居然完全反抗不了月姝瑶。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女尊国的那些男子不得不被女子拘束于后院的原因吗? “老实一点。”月姝瑶把他摁在腿上,轻拍一记,唇轻轻啃咬姜云霆的脖颈:“你是本宫的东西,本宫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如果再挣扎,就把你捆起来,你听见了吗?” 姜云霆感觉月姝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已经开始轻轻用犬牙摩挲着他的后脖颈,而且整个人也忽然变得疯狂起来。 似乎他越是挣扎,对方就越是用力。 “妻主,妻主,臣侍今天真的累了”姜云霆发现硬刚刚不动,赶紧转为怀柔手段,边说一边伸手摁住月姝瑶的胳膊。 月姝瑶没有理会,只是捏起姜云霆的下巴,忽然问: “你很在意本宫在外人面前碰你?” “妻主,臣侍当然在意!…”姜云霆试图推开她的手:“两个人之间,尊重彼此不是基础的底线吗,如果您也在意臣侍,就不应该把臣侍当成物品一样随意戏弄!” “可你似乎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刚刚还唇畔带笑的月姝瑶,此刻神色忽然冷漠下来:“你只是从男侍晋封上去的侧君,对本宫来说,你的存在价值就是伺候本宫,讨本宫开心。” “仅此而已。” 姜云霆早就知道这种地位高的家伙都没有心,不可能真心喜欢任何一个人,不管是正常世界的太子,还是眼前这位太女,都不会有区别。 但如今真的亲耳听月姝瑶这么说,他还没忍住,下意识攥紧了拳。 “臣侍知错。”姜云霆过了许久,才抬眸看着月姝瑶,眼尾渐渐泛红:“臣侍只是殿下您身边的男宠之一,殿下要臣侍做什么,臣侍就应该做什么,刚刚那番话…是臣侍失言了。” 他一边说,一边跪在地上,解开了腰带。 月姝瑶垂眸看着眼前的姜云霆,忽然像是没了兴致一般,搓揉着眉心。 自从得知姜云霆的幕后主人是月晓珺以后,她就一直提醒自己,绝不能轻易放过这个背叛她的叛徒,她对他只有玩弄,只有监视,只有故意刁难,目的是让他和月晓珺一起自食恶果,绝对不会动一丝一毫的真感情。 如今,她这么做了,也这么说了,可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姜云霆,她却没有感觉到想象中的开心和报复到的畅快。 她这是怎么了? 第三十一章,不在一个频道上 “罢了!”月姝瑶看姜云霆眼底的猩红和滑落的腰带:“你穿好吧,本宫不碰你便是了。” 听到对方这么说,姜云霆伸手攥紧了衣服袋子。没有再动。 一直到回了太女府,姜云霆看到月姝瑶这次就只是一个人往回走了,并没有再顾自己,心中便差不多摸透对方应该是生气了,而且是动真怒了。 说实话,这若是在21世纪,他早就发火了。 但,现在他没这个资格。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月姝瑶冷着脸不理会自己,姜云霆心里面总觉得不舒服。 他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月姝瑶余光瞥了一眼,声音冷淡:“你不是不愿意本宫碰你?既如此,回你自己的院子,便是跟着过来做甚?” “妻主……”姜云霆只能哄道:“臣侍刚刚不应该那么说,臣侍错了” 他一边说一边伏在月姝瑶的腿上,跪坐在她脚边,看着可怜兮兮。 月姝瑶神色不为所动:“你错在哪了?本宫觉得尊重你的意见是很有道理的一件事,所以本宫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你怎么反倒不乐意了?” “妻主,妻主臣侍刚刚只是抹不开面子”姜云霆一边说一边跪在地上直起身子去吻月姝瑶的唇。 月姝瑶感觉到了他这充满讨好的吻,单手抵着额头,就这么坐在那,既没有推开,也没有厌烦,只是垂眸看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姝瑶才捏起姜云霆的下巴:“你是本宫的人,只有本宫可以碰你,如果让本宫知道你有二心……后果不是你所能承担得起的。” 姜云霆被月姝瑶眼底的冰冷震了一下,最后点头:“是……” 月姝瑶不等他把接下来的告饶话说完,就再次吻上了他的唇,只不过这次吻得非常用力,像是恨不得将他吞进肚子里。 姜云霆本身就没有感情经历,被月姝瑶这么对待,毫无招架之力,很快就只剩下哀求的份儿。 月姝瑶看着被自己摁在卧榻上脖子绯红一片,哀求着想跟她索吻的姜云霆,她伸手抚摸姜云霆的唇,眼底划过一丝晦暗。 …… 等姜云霆再醒过来的时候,月姝瑶坐在旁边的桌上看书。 炉子上升起袅袅青烟,是檀香木的味道。 姜云霆从卧榻坐起来,有些头晕目眩地看着四周,脑袋里面有一片恍惚。 时间过了多久了? 蒋德路呢? 他伸手按压太阳穴,紧接着才回忆起自己在月姝瑶面前求欢的行为……顿时羞耻地躺了回去。 “既然醒了,那就过来用膳。”月姝瑶早在刚才就看见他坐起来了,见他又躺回去,这才忍不住开口。 “是…”姜云霆爱地应了一声,然后懒洋洋地爬起来。原本以为桌上准备的会是一些清粥小菜。 没想到居然是正常的米饭和烧鸡烧鱼之类的硬菜。 月姝瑶撇了姜云霆一眼。 她是故意这么准备的,她要让他知道,不好好讨好自己,是没有办法得到她的体贴的。 然而,姜云霆的反应却和月姝瑶预料中的不同,他看到桌上的菜,顿时眼前一亮,捧起碗,兴奋地吃起来,一边吃一边忍不住感谢月姝瑶:“妻主真好,知道臣侍喜欢这些。” 月姝瑶沉默片刻,终于发现,姜云霆这家伙好像有点……性格过于开朗了,和之前相处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这种感觉还不是简简单单有所转变,那么简单,而是变化大到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月姝瑶不信鬼神之说,她甚至都觉得眼前的姜云霆搞不好是被哪个孤魂野鬼附体了。 姜云霆根本不知道对面的月姝瑶都在想什么,他就只顾着一顿大吃大喝了,说真的,最近这几天体力劳动特别大,而且脑力劳动也挺大的,导致他连自己的小院都没敢再回去过,饿的前腔贴后背。 所以一连吃了两碗饭。 月姝瑶看着毫无顾忌的姜云霆,终于忍不住提起:“你吃这么多,就不怕会胖吗?” 其实在大靖王朝,很少有女子会过于注重身材,因为女子的体力消耗比较大,所以虽然吃得多,但大部分都是身材比较健美结实而已。 反倒是男子,因为女子喜好问题普遍以瘦为美。 而且这种瘦还不能是枯瘦,必须是那种身材均匀,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感觉。 所以,她身边的男子有一个算一个,不管是外边遇到的还是后院里边的,大家每天吃饭全都是非常仔细斟酌,一条鱼都会分成三顿吃,倒不是因为吃不了,或者是节省,只不过是食物不能摄入太多。 吃了鱼就不能再吃肉了,吃了肉今天的蔬菜就要多一倍。 可根据她的观察…… 姜云霆除了早晨起来会练武以外,其他的好像什么运动都没有,而且对于饮食方面也没有任何节制。 虽然偏好素菜,但是鱼肉也没有落下,想吃就吃米饭,从来都不是一碗就能饱的,最起码也要两碗起步。 嗯…… 月姝瑶开始不自觉的观察姜云霆的腰腹。 偏偏这小子这么能吃,但看起来好像还是一丝赘肉都没有。 姜云霆吃饱喝足喝了茶,轻轻摸了摸肚子,发现月姝瑶一直盯着自己的腰腹看,忍不住好奇:“妻主,你在看什么?” “看你的肚子好像还很平。”月姝瑶想都没想,便说了这么一句话,说完以后皱了皱眉头,总觉得这话引人遐想。但终究还是没多解释。 姜云霆一愣。 下一秒脸色骤变。 卧槽,他差点忘了,在这个世界好像都是男子负责繁衍子嗣。 月姝瑶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嫌弃他事情这么多回,还没有动静吗? 说起来的确啊,是不是因为他穿越者的身份跟这个世界的身体不匹配,不然为什么他到现在都没动静? 不对,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吗? 他到底在想什么? 月姝瑶又看了一会儿书,回头发现姜云霆在自己身侧脸色,一会儿一个变,终于忍不住疑惑问: “怎么了?脸色那么差。” 第三十二章,所以他又双叒叕把人惹生气了? “臣侍没什么”姜云霆听到这个问题,立马回过神,像拨浪鼓一样,猛摇了摇头。 月姝瑶又看了姜云霆一眼,沉默片刻后,才道:“月晓珺的生辰宴,你打算送什么?” 姜云霆被这个问题问得啊了一声,脸上充满疑惑:“这个,这种事情……需要臣侍来决定吗?” 他刚刚正在思考,皇长女月晓珺交给他的任务该怎么糊弄完事儿呢,怎么都没想到,现在又多一个需要思考的任务。 “……”月姝瑶听到他的反问,没有说话,就只是冷冷勾唇,如果真的没有特别的意思,直接推拒了,便是现在这么迟疑地问自己还不是想送又不敢当着自己的面说吗? 想到这,月姝瑶收回视线,心不在焉地看着手上的书卷,脸色越发的阴鸷。 姜云霆被她这阴晴不定的态度,搞得一头雾水。 所以自己好不容易哄好的人,到底怎么又生气了? 他刚刚那句话到底有哪里不对劲啊? 姜云霆坐在旁边冥思苦想。 月姝瑶突然放下手中的书卷站起身,丢下一句“随便你”,然后便推门出去了。 “啊?”姜云霆满脸疑惑地看着门口。 蒋德路小心翼翼走进来,压低声音:“小主,你又惹太女生气了?刚刚太女殿下是阴沉着脸走的。” 姜云霆:“……好像是这样,但是我做错什么了?是她问我想要送月晓珺什么生辰礼物,我就回问一句,这种事情也是我可以决定的吗?然后她就生气了。” 姜云霆越想越觉得挠头。 蒋德路以后也是满脸困惑:“小主现在虽然是侧君,但没有掌管这些事的权利,的确不能下决定,所以小主的疑问没有错啊。” 姜云霆听他都这么说,忍不住点头,为自己证言:“你看我的想法没错吧,你也说了是对的,对吧?所以我没做错什么事啊。” “会不会是小主说话的语气太生硬了?听着不舒服?”蒋德路觉得,他们家小主的确有的时候说话直来直去的。 虽然他是个太监,对这些事儿倒无所谓,但是在太女面前也这样直来直去的,那就不讨喜了呀。 姜云霆想了想:“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又要去道歉吗?” 蒋德路迟疑:“这个,这个……要不然你想想办法哄太女开心?” 姜云霆痛苦的捂住脑壳。 蒋德路给姜云霆出主意:“小主,要不然您给太女殿下跳舞吧,您之前不是特地学过剑舞吗?” 姜云霆啊了一声:“什么时候的事?” 他穿越成原主以后,大脑没有继承这方面的记忆啊。 “您自己说过的。”蒋德路疑惑:“您不记得了?” 姜云霆单手扶着额头思索了一会儿。原本脑中朦朦胧胧的记忆深处逐渐清晰起来,最后浮现几个原主在姜家院子里面舞剑的画面。 “哦,想起来了。”姜云霆轻轻摆了摆手:“这场合不合适,哪有用这种东西来讨好妻主的?哄女子开心,总应该送些胭脂水粉或者是可爱的小礼物之类的。” 最主要的是,因为他在龙傲天世界习过剑的关系,导致他刚刚挖掘到原主跳剑舞的记忆以后,就只觉得是花拳绣腿。 那动作那么软,手腕和脚腕一点力量都没有,这种东西跳起来乱七八糟的,能好看吗? 姜云霆觉得这种辣眼睛的舞蹈完全没办法跳给其他人看,除非自己腾出时间改变一下。 他在上一个龙傲天世界把剑耍得很好的。 蒋德路安抚姜云霆:“既然这样,那小主您绣个荷包给太女殿下。其实后院的那些小主们经常绣荷包,香包或者是鞋垫,再不然就是腰带之类的东西送给太女殿下了。除此之外,太女殿下头上戴着的首饰也有很多都是心灵手巧的,其他小主们是自己做的。” 姜云霆一边听一边点头。 的确,在大靖王朝这边,一直流传一个习俗,那就是流行男子主动制作珠宝首饰,然后当做定情信物,一般送给自己的妻主。 大靖王朝的首饰除了金,银,铜三种以外,最流行的还有一种是玉。 玉簪,玉步摇。 只不过玉饰虽然珍贵好看,但制作起来实在是不简单,需要非常精心的雕刻打磨,才能做成一只好看的玉簪,或者是玉步摇。 姜云霆想了想:“其实也不是不行,蒋德路,你天亮以后出去一趟,去买个玉石回来,最好是那种带点蓝的玉石,越珍贵越好看越好。” “……您不会是听了奴才刚刚的建议,打算亲手制作一个步摇送给太女吧?”蒋德路猜测。 姜云霆莫名从蒋德路这问话当中感觉到了一种嫌弃:“对啊,怎么,不可以吗?” 蒋德路沉默片刻:“可是,您连刻刀你都没摸过,真的能行吗?要是把手刮破了,留了疤那就不好看了。” 而且,虽然其他男子也会制作簪子送给自家妻主,表明心意,但是人家送的都是木簪或者是金簪,主要是表达情意,只要用特别珍贵的木材,比如说金丝楠木,又或者是制作好模子,让工匠打造就可以了。 真的从一块玉石亲手雕起的,其实寥寥无几。 “这你就别管了,你说你让我哄,然后呢?我提出要送什么东西,你又在那百般劝阻,你是真的为我好,还是只是说说而已?如果是真为小主我好,那你就赶紧去。”姜云霆不耐烦地又一次吩咐,根本不把雕刻玉石当做什么太大难题。 原主不会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他会就行了。 蒋德路这次不敢废话了,赶紧应了一声是,然后转身离开。 虽然现在天色还黑,距离天亮还有好一会儿,但是,为了能够提前选到好的料子,蒋德路得提前去吩咐手底下的人去门口守着,在开门后的第一时间就去买玉石和雕刻用的东西。 姜云霆看蒋德路走了,一个人闲着无聊,就在月姝瑶的屋子里东逛逛,西逛逛,最后在桌上的梳妆匣内看到了一封叠的四四方方的信,上面写着云知意的名字。 下面的收件人写的是阿瑶。 应该是云知意写给月姝瑶的。 姜云霆握着这封信,感觉心脏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想起了月晓珺交给自己的自己的任务。 本来还以为没机会看到信了,只能靠自己胡编,没想到现在居然意外捡到了一封信。 姜云霆看着叠得四四方方的信件,缓缓捏在手中。 要打开吗? 第三十三章,皇长女果然派人监视他.. 姜云霆内心天人交战。 最终还是偷偷打开看了一眼,快速扫了一遍。 他本来是想着快速扫一眼,然后按照原样叠回去放好,自己模仿一封跟这个类似的,但是话题毫不相关的信交任务就完事儿了。 没想到,打开以后才发现,这封信居然藏着边疆情报。 应该是云知意之前特地派人千里加急秘密送给月姝瑶的,里边是边疆现在的战事情况。 姜云霆猛地将信合上放回到原地,仔细收整好,心沉了下来。 月晓珺难怪会想要这个所谓的来往信件。 她应该是私下里掌握了什么太女跟车骑大将军经常私信往来的消息,所以想要通过他这边来进行确认。 假如这个事儿被坐实,月姝瑶搞不好会在女帝那边有大麻烦。 他之前就说过,女帝一直不让云知意边疆就是因为对方手中的兵权太大了,如果现在真的被证实月姝瑶和云知意间关系匪浅,只怕是女帝会瞬间恼羞成怒。 姜云霆他不太想趟这些浑水,但他是太女的人……月姝瑶要是真的被月晓珺拉下马,他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姜云霆紧紧皱起眉头。 又思考起那天自己收到的任务内容,忽然猜想,会不会月姝瑶身边的卧底不止自己一个。 月晓珺在经历过他死后复活的事情以后,还真的百分百信任他吗? 假如月晓珺真的在太女府还安插有别的卧底,那他这一次任务的失败与成功,搞不好,月晓珺早就看在眼里了。 想到这,姜云霆从抽屉里面拿出空白的纸,然后又拿出一支笔,按照信上的字迹,一点点在上面描绘最后用模仿的方式写了一封笔记,差不多的。 只不过内容不是关于边疆战事,而是两个人的争执争吵。 至于争执争吵的内容全都是他瞎编出来的。 为了测试月晓珺有没有在太女府安插其他眼线,姜云霆将梳妆侠里边原本叠的四四方方的信换掉,改换成自己的假货,故意发出声音: “这是什么?信?” 他故意放大声音,然后仔细打开,佯装惊讶的看了一眼,最后再小心翼翼的合拢放回到梳妆匣内,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转身往外面走。 他一边走一边拿起茶壶,装模作样的要给自己倒壶水,表面上看着不动声色,实际上是想测试月晓珺有没有安排暗卫之类的人监视自己。 在上一个龙傲天世界,他就做过类似的行为,他不相信月晓珺能真的这么信任他。 果不其然。 就在姜云霆转身的一刹那,有一道黑影从窗边快速闪过,紧接着梳妆匣里边那个被他替换的假信,就不见了。 姜云霆看着已经空了的梳妆匣,装模作样的寻找,手心却攥出了冷汗。 月晓珺果然不信任他,还派了暗卫监视他。 只不过因为太女府这边的屋顶没有能藏人的那种衡量,所以暗卫应该只能站在窗户外面盯着他,而不方便进来,不然他应该也没机会给信进行模仿和调包了。 就是不知道……月晓珺安排暗卫过来的事情,月姝瑶不清楚有没有发现。 而与此同时。 房间外面。 月姝瑶坐在石桌上喝着茶,一直都站在旁边的婢女小心翼翼摇着扇子,低声说:“殿下,暗卫来报,说是刚刚有月晓珺的暗卫过来您房间这边,拿走了您提前放在梳妆匣里面的东西,人已经被咱们捉到了。” “月晓珺果然在我这边安插了不止一个人”月姝瑶表面上不动声色,手却紧紧攥紧了茶杯:“还好,我早有安排,信拿回来了吗?” “因为您提前有布置,所以早在月晓珺的人偷完信想跑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把人抓住了。”婢女询问月姝瑶的意见:“我们要怎么做?把人抓起来,严格审问吗?还是直接处理掉?” “月晓珺的人,而且还是忠心耿耿的安慰你,就算是对他严刑逼供,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反倒可能会被他扰乱计划,直接把人处理掉就行了。”月姝瑶边说边喝了一口茶,紧接着动作顿了顿些是房间里面的方向:“姜云霆呢,他那边有什么动静?” “本宫特意留他一个人,他应该也看到梳妆匣里的那封信了才对,是他亲手把信交给月晓珺那暗卫的吗?” “不是”婢女一听月姝瑶这么问,立刻摇头:“殿下,姜云霆他的确也发现了梳妆匣里的那封信,只不过他好像仿照着写了一篇,然后对梳妆匣做了什么,手脚剩下的奴婢没有看清,总之那封信不是他交给暗卫的,是月晓珺的暗卫自己去取的。” 月姝瑶到这个意外的回答,不由得愣了下,下意识重复了一遍:“姜云霆居然没有主动把信交给暗卫?” 婢女瑶点点头,就在这个时候有太监走过来,手里端着那封叠的四四方方的信:“殿下,我们。打那个暗卫的时候发现这封信好像有问题,那个暗卫似乎是偷错了,不是您放在梳妆匣里面的那封信。” “……”月姝瑶听到以后皱起眉头打开那封信,发现上面的内容果然有误,和自己原本写的内容完全不一样,而且好像还不是被人刻意描写更改的因为信纸也不一样。 “当时能靠近梳妆匣的,除了姜小主以外,剩下的就只有这个暗卫了。”旁边的婢女提醒。 月姝瑶蹙眉:“那个暗卫偷的确定是这封信吗?” “奴才已经把他身上的口袋和藏东西的地方全都翻遍了,头发都剃了,确定没有其他可以藏东西的地方了?”太监点头回应:“那个暗卫也是说自己偷的,就是这封信。” “奇怪,这信纸都不对,分明是被人换了。”月姝瑶一边翻看,一边有些疑惑的想,如果没有其他人在此期间动手脚的话,那就只能说明更换这封信的人只有姜云霆了。 婢女在旁边有些疑惑的皱着眉头:“殿下的意思是这不是您之前特意准备好放在梳妆匣里的那封信,被人模仿自己掉包更换了,那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还能有谁啊?是姜侧君吗?这么说的话,只有他有机会了。” 因为月姝瑶特意藏了一封内容比较重要的信,在梳妆匣里就是为了引月晓珺安排在太女府的人上钩的。 不管是那个暗卫,还是姜云霆,都是被月姝瑶已安排,才看到梳妆匣里面那封信的。 月姝瑶想到这,有些疑惑,指尖搓了搓这封伪造的信:“姜云霆的话……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三十四章,伪造的信?所以他…! “殿下,你晚上检查一下,不就知道那封真正的信有没有在姜侧君身上了吗”旁边的婢女忽然开口。 月姝瑶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但手一直捏着那封伪造的信。 她一直都坚定的相信那场梦,坚定的相信自己调查的结果,坚定相信姜云霆背叛了自己,投靠月晓珺。 可如果真的是她所想的那样,那这封信又怎么解释? 姜云霆投靠了月晓珺,干嘛还故意掉包这封信? 他何必多此一举呢? 月姝瑶想到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边竟然多出了一抹希望。 姜云霆是不是转变了想法? 他不想屈服于月晓珺了,是不是这样? 一想到这,月姝瑶又忍不住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唾弃。 就算真的如此,那也没办法抹掉姜云霆背叛她的行为,她刚刚心中的那抹希望,到底是在干嘛?不会是在给自己找理由,觉得只要对方能够回头就可以了吧? 月姝瑶暗骂自己不应该心软,等晚上休息的时候,趁着夜深人静,还是轻轻伸手从姜云霆的李槐当中取出了那封被他藏起来的信,这封信正是之前她特地放在梳妆匣里边的那封。 “……”月姝瑶沉默片刻后,将信用烛火烧掉,一个人坐在桌前看着那张已经被烧成灰的纸,内心情绪越发复杂。 姜云霆……这种行为到底是有在背叛她,还是没有在背叛她? 又或者说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为什么就不能在自己面前说一句实话呢? 月姝瑶因为这件事儿整宿睡不着,第二天早上的时候眼底微微发青,最后只能用脂粉遮掩一下,便上朝了。 月姝瑶过去上朝的时候,云知意正在朝政旁边的侧殿上喝着热茶,因为人还没来全,所以云知意只有自己一个人待在側殿里,现在看到月姝瑶慢悠悠走过来,马上打招呼: “哟,这也不是咱们太女殿下吗?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这才什么时辰,以往你都是最后一个到” 月姝瑶撇了一眼春风得意的云知意:“你干嘛笑的这么灿烂?不就是娶了正夫吗?瞧把你乐的。那张脸都要笑开花了。” “唉,你这种没有正夫的人,怎么能体会我的快乐?”云知意拿起扇子春风得意的给自己扇扇风:“阿瑶,你都不知道我们家的阿渊有多乖巧,他自己都要累坏了,却还害怕伺候不好我,唉。真的是单纯又可爱。而且我们家阿渊还会烧的一手好菜呢,真的是非常厉害,哦。你作为太女,应该享受不到这种幸福。” “呵”月姝瑶真想呸这女人一脸:“要不是本宫,你会有这么幸福的日子过。你就感谢去吧,还好意思在我面前炫耀,后院的男子那么多,真要是想享受,还怕找不到一个会做饭的吗?” 云知意笑嘻嘻凑过来:“你今天怎么火气这么大?会不会是跟你们家云霆吵架了吧?” 月姝瑶收回视线:“吵架?我们过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吵架?我只是今天心情不爽。” “哎呦,怎么一回事?快过来跟我说说。”云知意表情笑嘻嘻的。 月姝瑶沉默不语。 云知意一看,忍不住调侃:“阿瑶,你又在纠结什么事儿,你每次一思考就会变成这个样子,真是让人没办法。” “你快说说看,我也帮你出出主意。肯定是因为你们家云霆的事儿吧。” 上次酒楼喝酒的时候,月姝瑶就已经和云知意说过,姜云霆是月晓珺的人。 月姝瑶没有否认:“我觉得,我好像有点奇怪。” 她趁着四下无人,将昨天晚上太女府发生的事儿跟云知意说了一遍。 因为用的是极低的声音,所以云知意是凑过来仔细听听完以后先是意外的挑了挑眉说了句:“你皇长姐是真大胆” 紧接着才勾起嘴角说:“云霆这个行为不就证明他是站在你这边的吗?不然他干嘛还要把那封信给更换过来?” “可是”月姝瑶欲言又止:“唉……怎么说呢?我知道他背叛过我,我这心里面就过不去那道坎儿。” 她一方面在意姜云霆的态度,另一方面又觉得不自在。 “既要又要可不行”云知意慢条斯理:“更何况,比起你们俩的狗血矛盾,我更在意另一件事。” 月姝瑶一愣。 就在这时,外面有了其他朝臣过去。 月姝瑶和云知意不约而同的闭上嘴,没有再交谈。一直到下了早朝往回走。 月姝瑶坐马车去了靖君侯府,云知意才在路上慢悠悠的说:“姜云霆是月晓珺快去你府邸探查消息的探子,既然他已经在你身边安排了人,那他只要安安静静等着姜云霆到日期传递消息就好,为什么还要多派一个暗卫过去呢?” 月姝瑶愣住。 “是吧,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云知意握紧手中的扇子,一敲手心:“月晓珺都已经派去一个奸细了,为什么要派第二个?那原因只能有一个解释……第一个她已经不信任了。” 云知意叹息:“月晓珺笨女人相当很多不信任的奸细,在她手上都活不过一个月,总是会有原因死于各种各样的意外,所以我觉得。你与其去担心内心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还不如小心一点,看紧你们家云霆,月晓珺那女人疯起来,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搞不好会想给你家云霆灭口。” 云知意说到这,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样继续补充:“说起来,我从前利用奸细去打探消息的时候,为了能把人控制好,都会给人吃药,你们家云霆真的没问题吗?” 月姝瑶被云知意一连串的话,问的是心烦意乱,最后恼羞成怒:“他姜云霆背叛我在先,现在吃什么苦头都是他活该。” “是是是”云知意顺着月姝瑶点头:“活该,的确活该,那你为什么一定要把人留在身边呢?直接将人送回去,将他的身份揭穿,让月晓珺自己收拾姜云霆不就行了?” 云知意笑看着月姝瑶:“不是吗?你干嘛还一定要把他时时刻刻……带在身边呢?” 第三十五章,你只是不甘心 月姝瑶有些羞恼的看向云知意:“本宫的确在意姜云霆,但那也不是轻易原谅他背叛的理由,至于他会不会出危险?他在太女府又能出现什么危险?” “唉,你这样就没有意思了,明明就是很担心,为什么不能坦白呢?”云知意一脸无奈。 姜云霆听了以后不为所动,就只是大步走进靖君侯府,在花园随便找了个石墩坐下。 夏渊泽本来整顿在旁边给花园的花浇水,听到脚步声,转头朝后看,再看到来的人是谁?以后急忙行礼:“太女殿下…” “嗯,没事,你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不用管本宫。”月姝瑶朝夏渊泽安抚几句,然后没好气的喝着婢女端过来的热茶。 云知意笑着从后面跟上来:“阿渊,你先回房休息吧,我边的花园晚一点再浇水,我陪着太女殿下在这好好聊聊天,开解开解。” “好”夏渊泽点头,带着自己的人转身离开。 云知意朝面前的月姝瑶勾唇:“行了,瞧瞧你那副表情,好像要吃人一样,你说你不会轻易原谅姜云霆,那我好奇,你想把他怎么样?” “你时时刻刻把人带在身边,给人感觉好像分外宠爱她一样。这算是什么惩罚?”云知意是真心询问这个问题的。 “……本宫想让他体会一下。一直被捧在云间,然后忽然摔下去的感觉。”月姝瑶轻轻抚摸手中的杯沿,眼中神色异常冰冷。 “……原来如此,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你这么做,自己真的不会陷进去吗?”云知意不太赞成用玩弄感情的方式来报复:“困人者终将也被其所困,你不付出相同的感情,是没有办法把他捧在云间的。” “……”月姝瑶难得没有出言反驳,就是盯着手中的茶盏。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忽然冒出一句:“那如果是你遇到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如果夏渊泽也是月晓珺的人,你会把他怎么样?” 云知意问的愣了一下,还真没仔细思考过这个话题,她轻轻摇晃着手中的扇子,也许久没有回应。 月姝瑶看着,不由得冷笑:“刚刚在我面前把话说的天花乱坠,现在轮到你,你不是也回答不上来吗?这种事情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如果能随随便便就放下,随随便便就不在意。那就根本不值得挂在心上了。” “我仔细想了一下。”云知意声音淡淡:“如果阿渊也是月晓珺的人,那我可能……会直接当着他的面把这件事揭揭穿出来,然后逼问他到底为什么会和月晓珺合作,如果是被威胁了,那就直接坦白说出被威胁的原因,我替他想办法。” “这话说的,倒是理想,那假如他是自愿的呢?”月姝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只不过没有喝,而是握在手中:“假如他是自愿的。他就是想扶持皇长女,甚至不惜为了对方做事而嫁给你,你又该如何?” “……如果阿渊真的是那个样子的话,那我只会强行把他留在我身边。”云知意脸上换成正经的表情:“因为我喜欢他,所以他就算是要背叛我,我也不会让他离开我身边。” 月姝瑶看着云知意:“那我跟你的想法不一样。我只是单纯的想让他没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所以我要把他囚禁在自己身边,我的人经过调查得知,当初姜云霆是主动提出要嫁给我来帮助月晓珺的,他为了月晓珺能做到这个地步,不就是因为喜欢吗?” “所以你这话题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云知意说到这儿,忽然动作顿了顿,好像知道问题点到底出在哪儿了:“阿瑶,所以你最在意的其实不是他背叛你,而是他是为了月晓珺才选择吸引你,然后让你娶他的,是这样吗?” 云知意越说越能理解了。 月姝瑶贵为太女,平时就算是收男子,也全都是用来平衡局势的,很少有自己真正相中,并且一心想要纳回去的。 姜云霆是月姝瑶一个一眼看到就感到心动,并且那回太女府的。 结果,这个姜云霆居然是个骗子,是个奸细,真正出现在月姝瑶面前的原因只是为了给月晓珺传递消息。 这种真相,对于难得动一次心的月姝瑶来说,怎么能不算是一种打击呢? “……”月姝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心却咯噔一下,紧接着那种一直隐藏在心底的不舒服,感觉再次蔓延开来。 云知意说的可能没错。 她在意的就是这一点。 “你也想开一些。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这件事的话,那干脆就把话挑明了,不是也一样吗?你为什么还要在意那些乱七八糟的细节呢?对待一个叛徒最好的方式就是把人抓起来,然后关起来不是吗?”云知意一边说一边让人端上酒菜:“行了,别想那么多了,咱俩呢喝一杯。吃点喝点,你要是实在想不通该怎么做,那就等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月姝瑶听到这番话,破天荒的没有反驳,而是点头夹菜吃了一口,然后跟他碰了一杯。 与此同时。 靖君侯府院子外面。 夏渊泽站在长廊上,静静听着里边的谈话,指尖微凉。 他就这么静静,坐在长廊旁边的长凳上。手里握着一张巴掌大小的书信。 他紧紧皱着眉头,看着书信里边的内容,沉默片刻后,才将书信重新放回到一只鸽子的腿上,然后将那只鸽子放飞到了半空中。 而另一边,月晓珺的府邸。 几个伺候的男子昏迷在地上,似乎是疲惫极了,已经沉睡。 月晓珺从卧榻上走下来,看了一眼快步跑向自己这边的婢女,随口问道:“阿渊那边传递消息过来了吗?密信呢?递给我看看。” 婢女听到以后连忙将手中的鸽子递给月晓珺。 月晓珺从鸽子的脚环上取出一张巴掌大的纸条。轻轻摩挲,旁边的婢女压低声音:“主子,姜云霆那边,我们派过去的暗卫好像没消息了,应该是出了事……还要再继续派人过去吗?” 第三十六章,双奸细 “不必再派人了,那个安慰之所以会出事,多半是被太女发现了。”月晓珺看了一眼信纸,上面所写的内容随便撕掉,然后放在盆里烧成灰:“姜云霆那边,明天正常过去交接任务,记得送一捆毒香。” 婢女听到以后点头应了一声好。 贴身宫婢,小悦从旁边走过来,脸上还带着警惕:“殿下。那个叫阿渊的男子,之前咱们不知道他和靖君侯的关系,所以才没把他放在心上,现在知道了,您还确定要用他来传递情报吗?”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是在担心他会为了靖君侯而背叛我。”月晓珺此不置可否:“就算如此,那又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手上没有我的东西,也没有我的秘密。只要我不承认。他就算是跟云知意说了,又能如何?” 小悦听到以后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既然这样,那月姝瑶那边。咱们这边可能就要失去主动性了,那个姜云霆,自从领了新任务以后,基本没来消息,比起之前懈怠了不少,好像心已经不在咱们这边了,而且他跟太女的关系也近了不少。” “……我之前就觉得他有问题。”月晓珺冷哼一声,回想起中秋宴上的一幕幕画面:“他有那般讨好女帝的本事,之前在我面前怎么从来不说出来?他明知道讨好女的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但是在我面前嘴倒是挺紧的。口口声声说着要为了我传递消息,可至今为止,他所传递出来的消息对我来说都没什么用。” “我也怀疑姜云霆有问题,但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按理来说,他炖了毒香,应该已经死了。可为什么人还活着?”小悦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那天套了半天的话也没套出什么关键。 “……总之他这边不能再信任了,但是也不能打草惊蛇,明天去收任务的时候你多套一些话,顺便告诉他我过生辰的时候,想得到月姝瑶的一缕头发,让他想办法给我弄到手。”月晓珺吩咐小悦。 小悦点点头,紧接着又有些迟疑:“这个东西怎么才能知道他没有糊弄呢?头发好像都差不多,剪下来以后也很难看出到底是谁的头发。” 如果姜云霆剪了自己的头发糊弄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剪的是月姝瑶的头发,我这边会有办法查出来”月晓珺嘴上这么说,但却没告诉小悦自己要怎么查,就只是挥挥手:“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命令去做就行了,其他的不需要多管,也不需要多言听明白了吗?” 小悦点点头。 而与此同时,太女府上。 姜云霆看月姝瑶从靖君侯府回来以后脸上是挂着笑容的,于是下意识上前去试探:“妻主…您用过午膳了吗?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吃不吃东西不重要,他主要是想看看这女人是不是还在生气。 虽然他不知道这女人到底在气什么,也不太清楚我自己辛辛苦苦哄了她那么久,怎么又一次踩在电门上,但不管怎么样,他还靠着她吃饭呢。 月姝瑶听到他的问话,冷冷瞥了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只丢下两个字:“吃了”然后便进了书房。 姜云霆看月姝瑶离开。一个人站在院子里边挠挠头。 看起来,月姝瑶似乎心情又忽然不美好了,而且这一切应该是从看见自己开始的。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到底哪惹到她了? 至于吗?! 姜云霆对此,实在是一头雾水,怎么都想不清楚,最后干脆找来了蒋德路。 蒋德路正抱着一块玉石过来,手里还有雕刻的工具:“小主,这是您要的那个雕刻玉簪的工具,还有玉石这块石头还带着紫色,带着粉红,总之水头特别好,可以说得上是一块奇玉了。” 姜云霆听到他说的话,有些没表情的将那块玉石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发现上面已经画好了雕刻的模样:“这玉坠画的挺好的,是你的画工吗?还是其他人画的?” “奴才哪有这手艺啊,当然是特意找人画的。”蒋德路一边说一边故意邀功:“奴才害怕您不擅长这个,毕竟这画起来实在是太难了,所以特地去宫外边的那些首饰商铺里边找了一个。技巧特别高的师傅,还让对方用普通的石头打磨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方便您等会儿照着弄。” 姜云霆朝蒋德路翻了个白眼:“行了,你把东西交给我就可以了,我自己雕刻。” 蒋德路到以后迟疑片刻,又拿出了两块水头不太好的玉石:“奴才在路上想着万一小主第一次弄把玉石雕坏了怎么办?所以又给您找了两块练手的,您要不然先在这两块普通的石头上试试,要是没问题再继续雕刻。” 姜云霆听到他这么说,动作微微一顿,虽然有点咬牙切齿,但不得不承认,这个蒋德路真是跟人精一样,什么事都预料齐了。 他一把抢过那两块水头不太好的玉石,咬牙切齿的让蒋德路滚,然后一个人拿着雕刻刀,按照记忆中的方式,熟门熟路的雕刻起来。 蒋德路非常理解自家小主的恼羞成怒,所以麻溜的滚了。 姜云霆手里握着雕刻刀,一雕就雕刻了好几个时辰,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蒋德路在旁边放了好几盏烛灯,生怕他会刻到手:“小主,天色不早了,要不然咱们先回去休息吧。” “嗯”姜云霆他将东西收起来,紧接着才又皱眉:“太女她今天居然没有过来叫我,她不会还心情不好吧?” 生这么久的气,真是奇了怪了。 蒋德路抿唇,有些欲言又止,最后朝他身后看。 姜云霆疑惑的顺着他目光望去。 这才发现,月姝瑶手里拿着书籍,已经在自己身后不知道做了多久,而他还在傻乎乎的从那雕刻玉步摇上的玉坠。 姜云霆瞬间尴尬的涨红脸:“啊,妻主,您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在你问蒋德路,我是不是还心情不好之前。”月姝瑶幽幽回答。 第三十七章,小祖宗怎么又生气了? 姜云霆脸上露出呆滞的神色。 蒋德路旁边痛苦的点头没错,太女殿下其实已经来了很久了,只不过不让他说,所以他也没办法,只能当做没看见。 姜云霆朝月姝瑶露出一脸讨好的表情:“妻主,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也不吱一声?对了,我在做好看的簪子,原本是想送给你的,但是因为没做过,所以想提前做两个练练手,你看这个怎么样?” 他一边说,一边拿起刚才做好的玉簪,这玉步摇上面的坠子还没挂上去,所以看上去就跟玉簪差不多。 “还没有打磨,但是雕刻的还是挺逼真的。”月姝瑶伸手结果仔细看了看,然后让人现在就拿砂纸过来。 姜云霆一看对方怎么说,马上赶紧让人去拿砂纸,还有拿水盆,然后对着水盆里边的砂纸就是一顿磨,紧接着是各种抛光。 如果有机器的话,打磨起来会更方便,但没办法,现在没有,只能暂时用砂纸凑合了。 砂纸分为粗砂纸和细砂纸。 粗砂纸主要是用来打磨的,而旁边的细砂纸就是用来抛光的。 姜云霆先是用水一阵打磨,等光滑圆润了以后,再用细砂纸抛光,然后上面的花纹,再按照这种方法依次进行。 月姝瑶全程都坐在旁边,看着就这么静静观望。 只不过看的同时,脑海里思考的是姜云霆跟哪个师傅学的雕刻手艺? 在女尊国所有的雕刻手艺都是需要师门传承的,那些工匠并不会随便抓一个顺眼的人,就将自己的手艺传下去,而是只会交给自己家的子子孙孙。 像是她后院里的那些男子,之所以多半儿都有雕刻手艺,是因为自己的父君会雕刻。 可姜云霆的父君,她清楚记得是没有这项本事的。 毕竟工匠也不是谁都能当的,民间特别贫穷的家庭最多也就是只能做几个竹篓而已。 稍微有钱一点的,家里接触不到工匠,那就更甭想学了。 “妻主,你看这个玉步摇已经打磨好了,只不过这个步摇的水头还不是特别好,而且因为我是第一次做,所以感觉好像不太好看。” 姜云霆怕被月姝瑶嫌弃,赶紧尴尬的解释,并且拿出另一块好玉表示,这才是自己真正小雕刻的。 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说话的时候,语气已经变得随意起来了。 “你好像还有两块玉。”月姝瑶瞥了一眼他桌子上放着的,还没雕好的玉石。 “啊,对,是两块,还有一块也是水头差的,最后这一块才是好的,我打算做两个试验品,然后再做一个成品的。”姜云霆喋喋不休的解释起来。 “i。是吗?那你把剩下的那两块全都做了吧?以最快的速度做完,我要看。”月姝瑶忽然提出这么一个要求。 姜云霆把他视为祖宗,现在祖宗发话了,哪里有不答应的,赶紧答应下来,然后让人多准备烛火,多准备水盆,粗砂纸和细砂纸,磨刀霍霍的就雕刻起来了。 月姝瑶本来也只不过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亲手雕刻的而已,虽然刚才已经看的差不多了,但谁知道是不是这小子在装模作样,毕竟他当时只看了一半,可没看过他怎么起头。 可是看着看着,月姝瑶忽然发现,姜云霆好像是认真的。 他捧着那块最漂亮的玉石时,手指头轻轻弯曲,将石头抓的更牢,然后一点一点用手中的雕刻刀将玉石雕成长条的样子,再逐渐刮出轮廓,把玉石的整体修的单薄些。 紧接着才非常灵巧的将这些。玉坠也全都抠了出来,然后一点点打磨光滑,小心翼翼的抠出锁链的形状。 这是一种非常精致的刀工,要想把锁链抠出来,并且一环套一环,而且还不断的话,需要特别谨慎小心,一旦稍微多动一点,锁链极有可能会断掉。 月姝瑶看着姜云霆手上精细的动作也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姜云霆心翼翼的将那些链子给雕刻出来,一环套着一环,一共四五环的铁链拴着一串,散发着紫色光芒的玉珠子。 珠子在手上轻轻摇晃,而连接的最顶端被制作成了树枝的形状。 这树枝要圆润,除此之外还要纤细,但又不能太过于纤细,同时枝丫得显得更自然。 月姝瑶不知不觉看的入了迷,就这么单手托腮,静静的欣赏着。 蒋德路也不敢催这两位回府,所以只能不断的在旁边换烛火,不知不觉天就蒙蒙亮了,而此时此刻,那块最好的玉石已经被雕刻成了玉簪,看着栩栩如生,上面的叶子纹理都非常清楚,叶子上面还蹲着一只凤凰,刚好站的水头是一点淡淡的红色。 “妻主,你看这就完全做好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马上交一个银色的套饰,套在上面就防止这块玉会被磨损磨破了。”姜云霆一边说一边让人拿来探路,然后又扔进了几块银子,将银子烧热融化以后。通过用模子的方式在这。玉坠外面镀了一层银。 这一层人比较薄,而且就只是透了一个边缘。看起来凤凰在外面栩栩如生,但是银色的边缘。在太阳下又能散发光晕。 异常完美。 “给您”姜云霆双手奉上这支玉簪,心中想着。等雨站都做了,而且还做了好几个,不管怎么样,这小祖宗应该能消气了吧? 月姝瑶伸手接过。看了看:“你给本宫戴在头上。” 姜云霆听到以后倒没有奇怪,而是非常顺手的给月姝瑶戴在了头上。 月姝瑶蹙眉。 她发现姜云霆给女子戴发簪的动作非常熟练,一般的男子因为平日里,本身不需要戴太多发饰的关系,所以并不熟练,总是会一不小心将发簪戴歪或者是滑下来。 可姜云霆显然没有这方面的问题,第一次就带的非常稳固,而且还找了一个很好的位置。 姜云霆看月姝瑶脸色又一次暗沉下来,不由得感到疑惑。 不是,不就帮忙戴个发簪吗? 他没弄疼她啊! 所以怎么就又生气了呢? 第三十八章,他都隐瞒了什么 月姝瑶脸上的神色非常阴鸷。 姜云霆不太自在的挠了挠头,总觉得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又踩在了她哪个雷点上,但是偏偏还摸不着头脑。 他小心翼翼看向蒋德路,眼神询问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蒋德路比他还要懵。 他觉得自家小主刚才好像没做错什么,也没说错什么,但不知道怎么着,太女就这么发火了。 月姝瑶站起身,沉默片刻又坐下,然后用冰冷的声音问:“你之前经常这样给其他女子戴发簪?” 问题明明是个疑问句,但不知道怎么着,姜云霆有种自己好像被他在心中定罪了的感觉。 “不是啊,没有,这真的是第一次,我自己也是长头发戴发簪而已,这不是很容易吗?”姜云霆总不好说,是自己在龙傲天那个世界学会的,所以只能咬着舌头撒了个谎。 月姝瑶看着他冷笑。 分明是在月晓珺那边学会的,但是偏偏又不坦诚,还真是有趣。 姜云霆看月姝瑶听了自己的解释以后,不但没有息怒,反而变得脸色更差了,一时间感觉慌的要命,所以他到底是踩到哪个电闸上了。 怎么一天之内就能惹对方生气好几次? 蒋德路也觉得姜云霆真是冤的很,明明所作所为都没什么,按理来说应该是会讨喜才对,怎么偏偏又把太女惹怒了呢? 月姝瑶看着姜云霆,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拖进房间。 蒋德路站在门口想说天已经亮了,但过一会又闭上嘴。 算了,这种事情还是别说了,最起码太你现在还有心情碰他们家小主,这就是好事儿,如果太女真的气急败坏,连碰都不碰了,那这事儿才是真正大条了。 蒋德路一想到这儿,又想开了不少,背着手收拾好东西,转身走了。 可他是想开了。 姜云霆在房间里面可算是吃足了苦头,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他扶着腰呲牙咧嘴爬起来,总觉得月姝瑶这女人实在是太生猛了。 虽然不知道是哪来的醋劲,但总之差点弄死他。 姜云霆腰酸背痛的站直,身体仔细想想,忽然想起今天晚上应该是有月晓珺那边的人过来收消息了。 他趁着现在四下无人拿出纸跟笔,回忆着昨天晚上那封信上的字迹,照猫画虎,又写出了一封类似的。 他本来是想找个参照物看一眼的,但是那天晚上被他收在怀中的参照物,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了,怎么找都没找到,看这么长时间也没出事,也没有人问,他就干脆当做不知情了。 “这样看起来应该挺像的,和记忆中没什么太大区别,直接告诉他是我小心翼翼摘抄下来的,听上去应该也比较像。”姜云霆原本是打算用自己写的字,直接编一遍的。 但是为了看起来更像是他小心翼翼,临摹抄下来的,才特意选择了和太女相似的字。 写完以后将这封信方方正正的叠起来,放进牛皮纸袋里,然后再仔细裹好,装出一副是好不容易才拿到手的样子,藏在自家的小院里,等忙完这一切。刚回到太女主院,就看到月姝瑶穿着朝服从外边走了进来,应该是刚下朝。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不是跟你说过可以多睡一下吗?”月姝瑶一边说一边拉着他走进去,把他摁坐下。 姜云霆看着月姝瑶:“哪有那么多觉可睡啊,而且我觉得我身上要呆的发毛了。” 虽然他本身并不是一个特别勤快的人,但是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以后,除了吃喝拉撒,基本上没什么事干。 是个好人,天天这么闲,也早就呆出毛病了。 “你想做什么有趣的事情吗?说起来。最近有打马球的活动,很多府邸的男子全都出去参加了,我这边的院子里没有几个擅长打马球的,所以基本上没有人参加。你要是喜欢你,可以一起去。”月姝瑶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什么可以让男子参加的活动,最终也就只有这个了。 但是女中国的男子都讨厌出一身臭汗,所以参加的人并不多。 “打马球?真的?我想去。”姜云霆听到打马球这三个字,就顿时兴奋起来了,本来在这之前,他对这玩意儿是一点都不在行的,尤其是刚穿越到龙傲天世界那会儿,那看到马背都不知道该怎么爬上去。 到后来时间久了。这起码就像是开车一样熟练。打马球这种活动就逐渐升起兴趣了。 姜云霆觉得这玩意儿跟之前的踢足球和打篮球差不多,只不过是一种换了方法的运动而已。尤其锻炼手眼协调。 “你喜欢你喜欢的话,那就给你报名,然后带你一起去。”月姝瑶平时对这些活动是完全不上心的,尤其是这些必须得带着夫郎一起去参加的活动。 因为月晓珺总是会带着男子出现,然后故意挑衅。 现在…… 月姝瑶看着姜云霆,内心对这件事儿不但不再排斥,反而开始跃跃欲试。 她现在非常想看见月晓珺发现自己带着姜云霆一起打马球时候的表情。 如果对方真的非常在意姜云霆,应该会被气死。倘若不在意,那她就比较好奇姜云霆的反应了。 打马球当天。 姜云霆穿着一身劲装,和月姝瑶骑着两匹马进场。 姜云霆在骑马这方面,非常有一套,所以只稍微适应了一下,便能奔跑自如了。 相比较起来,女尊国的很多男子连马匹都见的次数比较少。能见过的也都是家里有地位和条件不错的,所以全场应该也就只有姜云霆是骑马骑的最好的了。 月姝瑶注意到这一点,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心中却紧紧皱起眉头。 月晓珺不是什么特别大方的人,就算是再怎么宠爱一个人,也不可能说牺牲那么多的时间和成本,将一个要送到自己府邸的戏作培养成这么优秀的模样。 那么问题来了。 姜云霆到底都是从哪学会的那些东西? 他到底还隐瞒了自己什么? 第三十九章,这种宠爱到底是谁在争啊? 姜云霆打马球是个好手,尤其是在跟其他男子对打,不需要太过于顾忌的时候,直接将其他人杀了个落花流水,轻轻松松夺得了桂冠。 全场无一不在喝彩。 就连搂着怀中玉在马上打马球的月晓珺,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怀中玉待在月晓珺怀中察觉到身后妻主的视线一直都在姜云霆身上,眼神不禁暗了暗,但是表情依旧乖巧。 姜云霆夺得了桂冠,拿到奖励非常兴奋的跑过去,像是邀功一样送给月姝瑶:“你看我拿到奖励了,好像是块玉佩送给你了,怎么样?” 姜云霆非常坚定的相信,不管是女尊国的女人还是正常世界的女人,都需要一个字,哄。 姜云霆一直都非常坚定的在哄月姝瑶。 虽然效果不太明显,但不管怎么样,对方对他也不再像是之前那般冷言冷语了。 那种动不动就忽然吃醋,或者是忽然生气的情况也在逐渐减少。 月姝瑶看着因为打马球赢了好几局,而高兴的不得了的姜云霆,总觉得对方和自己认知当中的其他男子差距越来越大了。 不怎么追求衣着打扮也没什么太大的饮食偏好,给肉就吃。 平时呢,除了打马球以外,就喜欢一些激烈的运动。 比如说蹴鞠。 简单就一个字,好养活。 而且月姝瑶还发现他似乎不喜欢后院的那些男子交谈聊天,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回去的路上,月姝瑶看着姜云霆,没忍住,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本宫发现你似乎不喜欢在后院跟其他人交谈,或者是交朋友。这是为什么?你跟他们关系都不合?” 正常人在这么大的府邸里生活,不可能身边只留一个说话的太监,不管怎样也得找几个能说的到一起的男子。 哪怕说只点头之交。 但姜云霆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老子和你们不是同一世界的氛围感,这让人感觉很疑惑。 “后院的那些男子每天聊的东西实在是没什么劲,除了吃穿,要不然就是秀哪个花样谁家男子天天聊这个呀。”姜云霆一边说,一边摇了摇头,感觉和他们没有共同话题。 他说的感情是真心实意,但这话在月姝瑶听起来就觉得很奇怪,正常男子不都是如此吗? 身边有一个算一个,甚至连小太监也会有这种爱好的。 而且,记忆中,姜云霆从前也是这个样子的,怎么现在忽然就变了? 姜云霆说完之后也觉得自己这话解释的不对,于是为了给自己找补,又多添了几句:“当然,我也是最近才变成这样的,我之前感觉还是挺有意思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就忽然爱好变了,可能是因为和妻主待久了。” 一语双关,顺便还拍了个马屁,姜云霆觉得自己简直棒棒的。 月姝瑶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瞬,紧接着无奈摇头。 听出了姜云霆话里面讨好的意思,所以她倒也没太过于较真这件事,而是在旁边闭目养神。 毕竟,相处的时间越久,姜云霆不对劲的地方就越多。 月姝瑶刚开始还一件一件的放在心上,后来次数实在是太多了,不对劲的地方也太多了,干脆就直接无视了,反正人就在这,而且私下里做什么举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在意太多也没什么意思。 打了马球回去以后。 姜云霆浑身热血沸腾,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想玩蹴鞠,还想着弄一些踢毽子之类的游戏。 以前在21世纪,如果有人提起要踢毽子,他绝对会说那是女孩子的游戏,是男人就该打篮球。 可如今,打篮球是不可能了,打篮球这项活动在以女子为尊的大靖王朝这边,最多也就只有女子能玩,要是男子的话,根本没地方搞那个家伙事儿去。 光是篮球这一个球就弄不出来。 还是蹴鞠吧。 踢毽子也可以,只不过得收集鸡毛,而且还得搞铜钱。 姜云霆朝蒋德路到了招手,决定哪个轻松就弄哪个。 蒋德路一听他这么说,马上想也不想就回答:“踢毽子还得搞铜钱,还得搞鸡毛,那肯定麻烦呀,还不如蹴鞠简单呢,不过小主你一个人玩蹴鞠能行吗?这怎么着也得好几个呀?” 可是后院那些男子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瞅姜云霆不顺眼,怎么可能会陪着一起玩蹴鞠呢? 更何况蹴鞠这种容易出汗的游戏,没有男子喜欢。 姜云霆想法就不同了,他听了蒋德路说的话以后觉得很有道理。 只不过他想的是,没错,蹴鞠这种游戏得一群人玩才有意思,可是他不想和后院的那群人玩啊,太女府后院的那些男子每天焦虑的娘唧唧的,除了拿个手绢从那绣,就是在那儿嘀嘀咕咕的聊天,要不然就是横吃飞醋。 姜云霆实在是耻于与这样的男子为伍,所以他让蒋德路拿来了蹴鞠用的球以后,并没有拉着别人玩,而是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边踢着玩了。 月姝瑶在书房里边静静的研墨写字,到院子里边不断传来的踢球声,起初还能忍耐,后来实在是忍无可忍,干脆让人把姜云霆从院子里叫进来,然后递给他一块墨: “云霆可是一个人呆着太过无聊?既如此,那边帮本宫研墨吧。” 她嘴上说的是疑问句,但是行为却是肯定句。 姜云霆手里面多了一块墨,想反抗也没那个胆子,最终只能捏着手中的那块墨,站在旁边认命的从那研个不停。 姜云霆在21世纪的时候,那都是坐办公室的,在当龙傲天的时候,虽然前边苦了点,但是后边也是被人伺候的,哪怕是前边苦日子的时候也没说伺候过谁。 如今,握着一块墨研了半天,手腕都要累酸了,腰也酸,站的腿都直了,可对面的月姝瑶依旧没有停笔的意思。 姜云霆想了想,试探着提议:“妻主,云霆手艺不好,不如夜兰台研墨研的好,不如臣侍去把夜兰台叫来?” 后院的那些男子也不用在那横吃飞醋了。 不是想要让太女雨露均沾吗? 他这就把他们叫过来。 “那怎么可以”月姝瑶一脸神情,眼神狡黠的看着姜云霆:“本宫只疼爱云霆,其他人,见都不想见。” 姜云霆:“……” 谁稀罕这种宠爱,拜托谁拿走好不好啊!? 第四十章,谁让你过来问的? 姜云霆最多只能在心中,那嘴上是半句话都不能说的,所以只能面带微笑,咬牙切齿的继续研墨。 研墨不如表面上听着那么简单,这是一个技术活。墨汁要刚刚好,不能太浓,也不能太淡,而且手上的功夫一定要圆我。如果要是弄到外边或者是弄脏了纸,那就是闯祸了。 月姝瑶用研墨这种温柔惩罚,成功让不安分的姜云霆安分下来,静静的站在自己旁边。 等月姝瑶忙完了自己的事儿,让姜云霆陪着自己用膳,太女府后院又一次炸了锅。 从来都不喜欢在书房有人打扰的太女殿下,今日在书房忙公文的时候居然允许姜侧君在旁边研墨! 蒋德路就知道后院得炸锅,所以在听到的自家小主的那些流言蜚语以后。干脆又下了一个更大的炸弹。 他跟太女府的那些喜欢八卦的小太监们闲聊,故意说: “我们家小主一直都非常温柔,而且时不时就劝太女雨露均沾,可太女不肯啊,而且小主今儿个其实还在太女面前提起过夜小主的,结果你们猜,太女听到以后说了什么?” 这些小太监平日里除了做事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听到这个八卦顿时睁大眼睛,好奇的围上去。 “太女说,她现在只在意我们家的小主,其余的人啊,是见都不想见。然后就拉着我们家小主呆了整整一下午,这不现在用膳还在一起呢,唉,两个人真是如胶似漆啊。” 蒋德路意味深长的说完,这才转身回去忙自己的事儿了。 于是他的这番言论更是在太女府后院挤出了一大堆红眼怪。 夜朝夕作为看都不想看的主角之一,在自己屋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气的又一次掀翻了桌子。 桌上热腾腾的饭菜砸了一地,毛毯溅上了油污。 旁边的小太监大气都不敢喘,只低头默默的收拾东西,一边收拾一边在心中叹息,又来了,他们家小主又炸了。 自从姜云霆在月姝瑶那边得宠以后,夜朝夕几乎是三天一小骂,五天一大骂,平时还会自己一个人盯着镜子抱怨。 尤其是在听到类似的消息的时候,那更是要人命。 本来这院里边的食物就是有限量的,每次都砸一通,然后让人收拾到最后又得上一桌新的,这日子得熬到什么时候? 夜朝夕不知道自己手底下的人心思,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醋意。 “那个姜云霆到底有什么地方是好的?他长的比我更好吗?还是说他伺候人的功夫比我厉害!太女都没试过跟我在一起,怎么就不喜欢我?我到底是哪里不如那个姜云霆了!?”夜朝夕里边愤愤不平的骂着,一边委屈的坐在卧榻上掉眼泪。 他倒不是多真心喜欢月姝瑶,只不过是觉得心里边不平衡。 毕竟在这之前他在太女府的后院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虽然平时最多只能跟太女吃顿饭,或者是说说话拉拉小手,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你也没拒绝他呀,让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努努力,加把劲儿,混到太女的卧榻上去。 结果努力到一半,所有的一切都付诸东流,而且还有个人抢先上了太女的卧榻。 夜朝夕看向一直哆哆嗦嗦,呆在旁边的小太监:“姜云霆那家伙现在到底在泰女那边忙什么?你去找一个聊的来的手下,最好是跟你关系不错的。多打听打听他的情况” “要是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就告诉我,听到了没有?不然每天守着我算什么?你每天守着我太女能从屋顶上掉下来吗?” “……是”太监跪在地上行礼,然后转身哆哆嗦嗦的端着一筐盘子的碎片出去,出去以后才开始骂骂咧咧。 他能怎么办? 他能怎么做? 他只是一个小太监,难道还能帮忙主子去吸引太女过来不成? 小太监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搓着手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观望着。 他记得蒋德路平时经常经过这边,每天晚上都会回偏院去拿换洗的衣物回来。 他想在这守着看看运气好不好,能不能碰上。 如果能碰上蒋德路,最好是能套套近乎,想办法问问太女最近有没有什么新喜欢的花样? 如果有,那他就借花献佛给自家小主提议去。让小主找点事儿做,自己也能稍微歇歇。 他也不奢望夜朝夕能一下子开窍,他只希望夜朝夕能够有个盼头,然后安静下来,这样的话,他的日子就能好过许多。 至于夜朝夕以后能不能承宠? 那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小太监站在夜朝夕院子门口不断的朝外张望。 这一个院子光是西厢房,就住了两个人,夜朝夕的院子因为稍微大一些,所以整整住了四个人。 他为了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明显,还特意装作打扫门口院子的样子。 一直到蒋德路习惯性从这边经过,他才赶紧笑嘻嘻的凑上去,一边塞银子一边说着好听话,满脸谄媚: “蒋哥,蒋哥,蒋哥今天晚上怎么又忙到这么晚啊?诶,您吃饭了吧?我那边小厨房还煲着一锅鸡汤。哥,您要不要过去坐一坐?吃点东西。” 蒋德路最近,伴随着自家小主地位上涨,人缘儿比以前好了好几倍,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所以也没说喝不喝鸡汤的事儿,就只是撇了一眼没好气的问: “行了,别扯这虚头巴脑的,有事说事儿,没事儿我就先走了。” “有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想替我们家小主问问太女殿下最近有没有什么新喜欢的玩意儿啊?什么书画字帖?听说侧君最近特别喜欢蹴鞠和打马球,所以是不是太女殿下也喜欢这个?” 这小太监的想法很简单,不管是什么,只要随便说出一样,然后他拿回去交差,让夜朝夕每天白天除了吃醋摔东西发疯以外,有个事儿做就行了。 蒋德路也知道夜朝夕最近在院里一点都不安分,所以也不奇怪,就只是随口问:“是你自己想问啊,还是你们主子想问啊?又或者说……是有人过来让你问?” 第四十一章,新来的人? 小太监听到这句话,眼睛转了转,然后跪在地上磕了个头说:“蒋哥,我不妨跟你直言,也不知道是谁,故意在我们家小主面前经常传一些关于侧君的事,总是像不经意一样透露一些让我们家小主吃醋的消息,然后我们家小主就会越来越暴怒。这一个月来已经砸了不少碗筷了。” 其实后院男子争风吃醋也是难免的事。 但是,月姝瑶一向厌恶男子在后院争风吃醋,所以在这之前,他们大家都是非常和睦相处的。 蒋德路听着小太监的话就明白了,是太女府后院有人在挑唆夜朝夕,让他没事闲的就横吃飞醋,等把他的怒火挑拨的差不多了再让夜朝夕成为找麻烦的那只手。 这样一来,夜朝夕和他小主斗在一起,而幕后那个人就可以隔岸观火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告诉你们小主,泰女最近非常喜欢打马球,而且还喜欢蹴鞠,让你们小组抛弃从前那些。斯斯文文的习惯好好练习,这一些容易出汗的活动太女最喜欢了。”蒋德路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心里边想着他们小主不是一直都在说没人陪着玩吗?这回好了,玩伴送上门来了。 夜朝夕不是什么谨慎的人,而且还是个大嘴巴,他做什么事马上就会引起后院的一阵疯魔,到时候后院的人都会蹴鞠,都会打马球,他们小主就可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差不多刚天蒙蒙亮,夜朝夕让人去准备打马球的东西和蹴鞠的东西了。 夜朝夕是真有恒心和耐力。一听说打马球和蹴鞠可以引起太女注意我。马上就大汗淋漓的开始学起来了。 他注意力这么一转移,身边的宫女和太监全都轻松了不少。 于是整个太女府的氛围都开始变好了。 起初是有同住的其他男子发现夜朝夕练蹴鞠和打马球,后来一听说这是姜云霆身边的贴身太监提起的,于是赶紧加入进来。 人数这么一多,后院的其他人也不管位份高低,全都开始加入进来了。 而这人一多就开始变得内卷。 夜朝夕还有同住的其他几个男子,为了能够打好马球。甚至还破天荒的化干戈为玉帛,站在了同一战线,努力的去练习马球和蹴鞠的技术。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目前为止,姜云霆除了对蹴鞠感兴趣以外,唯一上火的事儿就是今天晚上要交任务了。 虽然他可以自信的,相信应该没问题,但是万一呢,而且对方搞不好,还会送毒香过来,到时候该怎么办?又要存放在库房吗? 姜云霆伸手扶着额头,原主闻起来就上瘾的那个毒香,他这边已经存了一捆了,再存下去就两捆了,那么多的东西,以后该怎么解决掉也是个事儿。 这玩意儿不能用火烧,烧了以后散发出那么大的毒烟,搞不好会害到四周其他人。 直接用土掩埋…… 倒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得找一个距离远荒山野岭,而且还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再不然剩下的就是统一销毁了,可这只有官方渠道。 姜云霆这批毒香留着是祸害,送走又没地方送。总不能每人一根在后院跟其他人分了吧? 他愁的头发都要秃了。 偏偏月姝瑶今天这一整天都有事情,在忙也没时间去分散他的注意力,所以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姜云霆还是咬着牙,拿着自己已经抄写伪造好的书信去了小花园。 月晓珺贴身宫婢小悦已经在那等很久了,看到他过来脸上的不耐烦,表情立马一扫而空,改换成一张笑脸:“侧君您可算是来了,奴婢在这等了很久呢。对了,任务拿到了吗?” 姜云霆将手中的书信递过去。 小悦看到以后挑了挑眉梢,将手中的毒香递过去,然后收起书信,紧接着才说:“因为时间紧,所以多余的话,奴婢也就不说了,直接告诉您接下来的任务。” “明天,大皇女殿下安排的新内应就到了,对方是以您弟弟的身份出现的,会递交信件进来,说是您的弟弟过来探望您,希望能在这留宿。你要努力做到让太女同意这件事情,然后把对方接进来,等进来以后,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多管了。” 在月晓珺和小悦看来,月姝瑶能接受一个姜云霆,不代表能接受第二个,第三个,所以他们只要想办法找人安排进来就可以了,不管是过来当太监,又或者是进来探望…… 总之,只要有机会在月姝瑶面前露面,就不担心没办法安插第二个奸细,等到第二个奸细安插到位,能跟太女接触上以后。 姜云霆就没什么用了。 姜云霆看着小悦:“啊,以我的弟弟身份进来,那他叫什么名字?路引呢?太女殿下问起来的时候,我该怎么说?” 小悦也没多解释,就只递给他一张册子和一个路引:“这上面有你那个弟弟的信息和资料。清楚记着给他安排的身份,你不需要做别的事情,只要好好配合就可以了。” 小悦说完,转身刚要离开,想了想,又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人好好留在太女府上,这是你唯一的任务。” 姜云霆听到以后点头如捣蒜,看上去好像十分认真,实际上人刚走就把这个任务给收到小院的抽屉里了。 什么过来做伴。 什么安插进来的新探子! 这分明是要把自己取而代之的对象。 姜云霆恶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回去睡觉,等第二天早上中午,再悄悄打开抽屉里面的册子。 册子里边的身份记录非常简单,名字叫做姜石,年龄18岁,在这之前什么都没做过。这次过来是投奔表哥的。 而姜云霆就是这个所谓的表哥。 姜云霆揉太阳穴。不让对方进来不行,让对方进来又觉得太草率。 她沉思的片刻,忽然唤来蒋德路:“你过来。我要问你一件事儿,之前后院里,有没有人邀请自家兄弟姐妹来太女府这边住的?” 第四十二章,表弟争宠 蒋德路这个问题问的懵了一下,但还是很快摇了摇头:“正常是没有的,但是皇宫里边要是特别受宠的话,是可以做到的,也许小主你可以试试看,兴许能做到这个全都要看太女怎么看。” 姜云霆听到以后觉得这问题问了跟没回答一样。 他当然知道这事儿得看月姝瑶的想法。 只不过这事史无前例。他要是一次求不成功的话,第二次再拜托多半也会被拒绝。 姜云霆想了想,干脆找月姝瑶交代说是自己的表弟要过来求助,因为实在是太可怜了,家里面发洪水出了灾难。 “妻主,表弟,父母现在下落不明,孤苦无依我。除了接进来以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也不好安排他一个人在外面住。”姜云霆说的非常诚恳。 话也非常有道理,因为在大靖王朝,男子是不能一个人租房的。 因为那些租院子的地方都需要地契签字,而签字的时候只有女子可以签。 若是离异的男子,带着女儿离开的话,那女儿也可以签。 姜云霆这话说的有理有据。 月姝瑶听到以后闭上眼睛,本来是想拒绝的,因为非常清楚姜云霆所说的这个表弟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一个新探子而已,但同时,她又有些好奇。 姜云霆应该知道月晓珺这么个行为到底是什么意思,等于月晓珺把姜云霆当做弃子了,但姜云霆宁可这样也要替皇长女铺路吗? 月姝瑶一想到这,心里边就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他明明是自己的侧房,为什么要这么忠心于月晓珺?! 月姝瑶一个人钻死胡同,越想越觉得来气阴沉着,脸色沉默许久。 就在姜云霆以为月姝瑶是不想同意,正准备给自己找台阶下的时候,月姝瑶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开口说:“也不是不行,你表弟叫做姜石对吧,既然要过来住,那便和你住在同一个院子吧,也就不另外单独给他腾地方了,不过也不能住太久,毕竟太女府这边没办法收留太久,外人如果他实在是没地方去,可以选择在太女府找个事情做。” 月姝瑶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温柔,但是心里边却是已经不爽的快要冒火了。 她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姜云霆。 姜云霆听到以后点点头,似乎是没想到事儿这么快解决了。 压根就没注意到他家妻主那阴沉的脸。 很快,当天下午那个叫姜石的少年就来了。 姜石看上去肤白貌美,而且还是那种非常清澈的温润少年形象,进来以后各种喊哥哥。尤其是在见到姜云霆的时候,更是一脸眼泪汪汪的抱住她,口里不断的喊着表哥。 让姜云霆产生一种自己好像真的多了这么一个表弟的错觉。 月姝瑶在旁边冷冷的注视着,也没说话。 姜石看到月姝瑶先是一副小脸微红的惊慌失措模样,紧接着才怯生生的行礼喊了一声:“太女万福金安” 月姝瑶没什么反应,让人站起来,然后搂着姜云霆转身就走。 姜云霆看着月姝瑶,心里边有些疑惑。 这么冷淡的反应,感觉好像是故意的。 月姝瑶看着姜云霆,见他一直都用那种意味深长,又有些疑惑的目光盯着自己,忍不住压低声音:“你是从哪冒出来这么大的一个表弟?晚上。在我房间好好解释清楚。” 姜云霆听完这句话,浑身起了个冷颤。 合着是想秋后算账啊。 姜石将月姝瑶和姜云霆之间的互动行为全部看在眼里,放在心上,手不由得紧紧攥起了拳头。 作为月晓珺精心培养的细作,他基本上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平时还非常擅长音律,而且长相跟姜云霆属于同一款,只不过要更加稚嫩一些,更加清秀一些,穿衣风格也是相似的,没道理太女对他不动心。 姜石觉得太女可能是不想在姜云霆面前表现的过于明显,所以又将心思放回到肚子里,开始像是普通后院男子那样,各种温柔的说话。 吃饭的时候,还特意会给月姝瑶布菜。 月姝瑶不得不承认,这个新来的奸细的确是比姜云霆更会伺候人,不管是布菜时候的分量,还是布菜时候的眼色,都是姜云霆拍马都追不上的。 月姝瑶看了看傻白甜一样,就顾着自己一个人吃东西,狼吞虎咽,压根没考虑过姨太,也没想过要给自己布菜的姜云霆,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满脸嫌弃,最后忍不住伸出手擦了擦对方的嘴角: “你能不能吃慢点?又没有人跟你抢。” 姜云霆点点头,满口答应,但是吃东西的时候依旧狼吞虎咽,吃的贼快。 其实换作正常世界,他这个吃相未必不斯文,最多只能说吃的香而已。 可是在女尊男卑世界的大靖王朝,姜云霆这种吃饭的方法就显得非常突兀了。 但姜石看着这一幕,却直接愣住了。 月姝瑶这种身份尊贵的太女殿下,居然肯纡尊降贵给姜云霆擦嘴? 之前在月晓珺变的时候可从来没听说过关系是这么亲密。 月姝瑶看姜石一直都盯着自己看,心中就知道这小子有古怪,但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非常淡定,沉着的问: “你在看什么?用膳就动作快点,本宫这边等下还有要事要和你表哥商量,你吃完以后,自己去你表哥的院子找个西厢房住着。” 月姝瑶这话虽然是对姜石说的,但是蒋德路却知道这是自己的分内之责,所以急忙应了一声势,然后偷偷出门,让手底下的小太监去准备。 什么表弟不表弟的,全都是不安好心的东西。 蒋德路出门嘱咐的时候,特意叮嘱不用准备的太好,所有给姜石用的东西,一律都用旧的。 姜石这种明摆着就是过来调太女殿下的家伙,不配使用他们小主那么好的东西。 小太监屁颠屁颠的去准备了。 姜石点点头,行礼道谢。 月姝瑶看着姜云霆,忽然开口:“昨天晚上,云霆去做什么了。” 第四十三章,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昨天?昨天什么时辰哦,应该是快子时那一阵子吧,我睡不着,去外面逛了一圈。”姜云霆扯谎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月姝瑶非常清楚,他就是去跟月晓珺的人接头去了,因此听到以后并没有说些什么,就只是不动声色的攥紧了手中的茶盏。 心里面被一股非常不舒服的感觉所包围。 姜石也明显感觉到了气氛不对。 只不过他不明白这气氛问题到底是出现在哪? 姜云霆在这之前已经习惯了月姝瑶三天一小弄,五天一大怒,甚至对此,已经开始习以为常,所以什么反应都没有,随口解释完以后就淡定的坐在原地喝茶。 月姝瑶要是真的想弄死他,根本不会选择把人放下来,也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问他。 现在多半是心情不爽,所以敲打他。 只不过他也不太清楚对方心情不爽的原因,是因为他没有说一声就去花园了? 还是说他子时出门的这件事儿有问题? 如果是后者,那是不是证明月姝瑶已经怀疑自己了? 姜云霆越想越觉得心惊。 姜石看着月姝瑶,见她听了姜云霆刚那番解释以后,无动于衷,显然是不太满意。这番回答,于是故意上眼药:“表哥,你这就太不应该了,晚上应该好好伺候太女殿下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去小花园到处走呢。” 姜石为了能够在太女殿下面前好好表现,还特意将话说的十分温柔,衣服看上去就在。为太女殿下抱不平的样子。 他想刻意装出一副天真浪漫小公子的形象。 毕竟他的年龄要比姜云霆脚上很多,如果完全一模一样,那就太没意思了。 他想玩出点新花样。 但是,月姝瑶现在本来就心烦的很,听到他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更心烦了,先是呵斥了一声闭嘴,紧接着才继续慢条斯理的喝茶。 姜石被这一声呵斥,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不断的出声请罪。 姜云霆让他先出去,紧接着才小心翼翼的安抚月姝瑶:“妻主,这是为了合适又这么生气。以后答应你,我要是想出去的时候会提前告诉你,这样行吗?” 其实也不算是出去,只不过是去小花园逛一逛而已,至于动这么大的怒吗? 莫非月姝瑶真的是已经知道了? 姜云霆一想到事儿就有些坐立难安,甚至有一种,要不然干脆在这全都坦白了的冲动,可是话到嘴边,他还是咽了回去。 暂时先不着急,等到皇长女月晓珺寿辰宴那日再说吧,到时候把原主的龙佩拿回来,在狸猫换太子调换一下,也许。这样坦白的话,就能够稍微得到一点从轻处理了。 姜云霆心中做好了,打算便没再思考坦白的事儿,而是各种小心翼翼的安抚月姝瑶。 月姝瑶有些心烦,忽然站起身说自己要去书房呆一会儿,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姜云霆也知道这个时候追上前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干脆让人把桌子捡干净,然后自己继续雕刻昨天的那些玉石。 昨天的玉石雕刻完以后,还剩下很多,看上去就水头非常不错的边角料。 姜云霆利用手头的这块儿,看起来不错的粉色玉石,雕刻了一块儿类似于心形的玉石手链。 手链的每一环全都是用玉石雕刻成的镂空的心形一刻接着一个,连成一串,最后打开的时候就变成了一个像手链一样的饰品了。 月姝瑶平时倒是不怎么带手链,倒也不是不喜欢,而是没遇到自己心仪的。 姜云霆将近傍晚,主动将这条手链献上去的时候,月姝瑶看着这串心形的手链,花式简单,而且款式非常大胆,一瞬间有些心动了。 不是对这串手链心动。 而是对送这串手链的人心动了。 月姝瑶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这意思很明显。 姜云霆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在照顾小公主一样,一看到这手就明白意思了,马上麻溜的给自家妻主戴上。 月姝瑶看着手腕上的手链,轻轻摇晃了一下。手链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将手链往下吞了吞,藏在袖子里面,以免被磕碰到。紧接着才又意味深长的问姜云霆:“你做了几个?” 姜云霆被这话问的一愣,但还是实话实说:“只做了一个。” “你这个是什么时候开始做的?刚才本宫走了以后就在做吗?还是说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做好了?就是等着哄本宫开心的。”月姝瑶一边问,一边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姜云霆听到以后急忙回答:“那当然不是啦,这个是刚做的,这个是之前雕刻玉簪,剩下的一些。边角料感觉扔了挺可惜的,这么大一块,所以我就给雕刻成可以活动的小手链了。” 月姝瑶听了以后轻轻点头。 她根本不在意那些乱七八糟的细节。 她会这么问,只是想知道,这个手链是自己独有的,还是说月晓珺也有。 现在知道月晓珺这边没有手链就放心了。 不对,或许说应该算是这样,也就公平了。 月姝瑶到这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说话语气也不再像是刚才那般咄咄逼人,而是多增了一些温柔:“姜石这个表弟,你怎么看?” 姜云霆不明白,堂堂太女殿下为什么会询问自己这个问题,一时间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妻主,您问这个问题的意思是?” 姜石到底能不能留在太女府?什么时候能由他做主?他哪有这么大的权利?这事儿除非月姝瑶一声令下,觉得对方长的不错,符合自己口味,要留下,否则的话,到时间,姜石该回哪去就得回哪去。 月姝瑶看着姜云霆:“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怎么想?你想要让他留下来吗?如果你想那本宫无话可说。如果你不想。本宫可以。不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姜云霆看着月姝瑶愣住了,他非常想问问月姝瑶为什么会这么说?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害怕对方不承认,或者是自己打草惊蛇,所以多番迟疑之下,他只憋出了一句话。 第四十四章,我不愿意 “我不愿意让他留下来。” 姜云霆说这话的时候斩钉截铁,没有任何犹豫。 因为眼前月姝瑶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先用的是我字,后边才用了本宫。 也就是说这是月姝瑶想要问,而不是太女殿下,想要问。 虽然这话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区别。 但实际上,这意思是完全不同的,如果是自称本宫,那就是太女殿下要问。 而太女殿下只需要在意自己的喜好,在意整个后院的平衡,所以姜石留不留下来,姜云霆没有资格能定夺。 可用我这个字来询问,那就是月姝瑶自己本身想要听他的意思。 这是尊重他,而且还说了不会对外人提起,那也就是,不会让外人知道是他不同意让姜石留下来的。 不过…… 姜云霆看着月姝瑶在得到了自己的回答,起身就回到书房的背影,手不由得更加攥紧。 如果月姝瑶根本不知道这个姜石有问题,为什么会无缘无故问这句话? 现在她会问这句话,而且还是用另一种方法询问自己的意见,也就是说这个姜石有问题,月姝瑶是已经知道了的。 姜云霆伸手扶着太阳穴,越想越觉得浑身冒冷汗。 月姝瑶应该是已经知道他的身份有问题了。 他搓搓指尖的汗渍。 一方面有些为月姝瑶对他的特殊感到欢喜。 另一方面,又有些忐忑不安,觉得自己现在在这地方就像是个浮萍,两边都抓不到头。 “既然你不喜欢,不想让他留下来,那就是本宫不喜欢。”月姝瑶看着姜云霆:“我可以不让任何人知道,是你不喜欢他,但是,我相信你应该明白。我对你这么做原因是什么?” “妻主……”姜云霆攥着月姝瑶的衣袖,欲言又止。 “自己到底该站在哪一边你一定要想清楚,对于本宫来说你本就是与众不同的,本宫不想失望。”月姝瑶意味深长的说了这句话。这才站起身,朝外面走。 她说的这番话,已经无异于撕破半边脸了。 只不过比起那些冷血的手段,月姝瑶更注重一夜夫妻百日恩,希望能给姜云霆留下一点余地。 姜云霆看着月姝瑶,内心已经处于动摇。 他本就不是原主,对于黄章女没有什么感情,甚至只觉得厌烦,每天不停的配合那些任务。纯粹是为了不想马上撕破脸,只想留着一线生机,日后找机会拿回龙佩。 一直不敢跟月姝瑶坦白,也是因为他不确定把龙配的事情说出去以后,会得到什么样的态度。 月姝瑶到底知不知道原主把真龙佩送给月晓珺了? 而且……姜云霆闭上眼睛。 它甚至不知道,就算月姝瑶知道了这件事,但原主的行为已经构成,假如月晓珺不肯私下将龙佩交还回去,反倒用这件事威胁,那月姝瑶会保他吗? 作为太女侧君却私相授受,将视为贞洁的龙佩交给其他皇女……光是这一项罪名砸下来就足够他吃一壶了。 封建社会最可怕的一点,就在于随便一件小事都能轻而易举的要了你的命。 姜云霆撑着桌子缓缓坐下,心中迟疑再三,最终还是闭上眼睛。 姜石他不喜欢,感觉就像是身边跟着一个小尾巴小替身一样,甚至是给自己无端招来祸患,所以。他可以拒绝,但是关于坦白奸细身份这件事儿,还是得再缓缓。 姜云霆心中敲定主意,一块石头也逐渐落了地,但是心情还是有些烦躁和沉闷。 因此显得整个人都蔫蔫的。 蒋德路疑惑看向姜云霆:“太女殿下,刚才走的时候感觉态度挺好的,虽然她凶了姜石,但是也没凶您啊,而且还跟您有说有笑的。所以为什么您还沉着一张脸啊,刚才那个手链不是已经起作用了吗?” “…唉,你别烦我,我烦恼的是这件事吗?我烦恼的事儿你根本不懂…”姜云霆躺在卧榻上摆烂:“你说,太女真的喜欢我吗?” “……”蒋德路用鄙夷的目光瞧着他:“小主,不是奴婢说您,您也应该放下这些幻想世界了,坐在这位置上的。哪有只顾及感情,不顾及其他的,所以。奴婢可不敢讲这些,不过您对太女来说的确挺特别的,也没见过有哪个小主能在主院住这么久的。” 月姝瑶不是宠幸,而是直接让姜云霆在主院住下了,明明作为侧君的姜云霆拥有属于自己的小院子,但是姜云霆还从没过去住过。 蒋德路不敢说自己算什么老人,但是活这么长时间以来也没见过太女府后院有谁这么成宠的,就算是当今女帝也是如此。 “……我知道,但是……”姜云霆回想起自己和月姝瑶相处的点点滴滴,又忍不住垂眸,抱紧旁边的枕头:“但是,她总是用不一样的感觉对待我,让我。经常产生一种好像自己有机会成为最特殊那个的错觉。” 他之前当龙傲天的时候,实在是不理解身边那些女性为什么总是觉得他对她们之中某个人是不一样的。 现在想想,可能有些明白了,在手上没有任何权利的时候,哪些女子能依附的对象就只有他,因此他的每一个举动都会格外吸引那些女子的注意,哪怕只是非常寻常的一个行为,也会被那些女子认为是不同的意。 而自己现在在女尊国所遇到的情况,跟那些女子基本上是同病相怜的。 姜云霆躺在卧榻上,滚来滚去,一边滚一边在心中暗想,这个女尊国,真的是非常适合那些出轨男,劈腿男过来试试。 还有那些日子过的非常享受,特别喜欢pua女孩子的人渣。 他们就适合在女尊国好好过日子。 时间久了,他们就会知道21世纪是一个多么好的时代了。要不是因为这样之前他也不会做梦,都想着兢兢业业苟完自己的使命。幻想可以穿越回到21世纪。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 被太女月姝瑶命令即刻离开太女府的姜石,彻底慌了: “殿下,殿下,我父母双亡,只剩下一个表哥能了,我以后一定听话,不惹事,不胡乱插嘴,殿下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呜呜,不要赶走我。” 第四十五章,横吃飞醋 月姝瑶根本不想听姜石说话,一挥手就让人把他扔出去了。 姜石来不及挣扎,就被两个太监抓住肩膀,从太女府扔了出去,当众摔在地上。 两个太监根本懒得瞧,扔完人以后直接拍拍手就走了,把门一关也不管外面的姜石是死是活。 姜石一身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无奈之下只能一瘸一拐的朝月晓珺的府邸方向走。 他的任务是留在太女府,现在被赶出来,这算任务失败不管。代价与否他都得回去述职。 至于姜云霆…… 姜石紧紧攥起拳头,假如他还能活着,那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 很快,时间一晃就到了月晓珺举办生辰宴的那天。 月晓珺除了皇太女以外,最受宠的帝女,所举办的生辰宴,无疑是排场巨大的。 几乎是整条街道全都挂满了红色的彩带,除此之外,旁边还有人给免费发放着生辰庆祝用的糖果,府邸门口,宾客如云。 月姝瑶作为二妹也是皇太女,自然而然是被列为贵客的,所以早在最开始就先进去了。 姜云霆和月姝瑶走进皇长女府,四处张灯结彩。 月晓珺作为东家早就已经候着了,一看到他们过来,马上堆起笑脸迎上前去。 月晓珺的正夫怀中玉也站在旁边见状,一起迎上前,先是让人帮忙接东西,紧接着才行礼问安。 月姝瑶朝怀中玉轻轻笑了笑,看着月晓珺,明明往人两个人关系十分不和,但现在却气氛和睦,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本以为长姐举办生辰宴会跟以往差不多,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隆重,我看外边也都张灯结彩,还有舞狮呢。” “那当然,一年才能有一次。可不得好好庆祝,尤其是你们这次都过来,当然不好怠慢了你们。来来来,快进去坐吧。”月晓珺笑眯眯的说着,赶紧让人带他们进去上座,然后继续欢迎下一波客人。 怀中玉一直都站在旁边帮忙迎着客人,时不时还要记下名字将所有宾客送的礼物分开放,记好名字。 月姝瑶和姜云霆走到位置前,坐下旁边的人还没来,中间摆着一个铺满金黄色呢绒毯子的太师椅。 这个太师椅摆的豪华又隆重,明显是为女帝准备的,只不过女帝平时不轻易离开皇宫,所以会不会来也不一定,但是女帝不来女帝的赏赐准会来,到时候大家跪拜就直接冲着这张椅子。 姜云霆看着桌上已经逐渐有人端上来的甜品凉菜,不由得压低声音:“妻主……咱们这一桌都坐谁啊?” 全都是皇女吗? “长姐,怀中玉,三皇子月寒霜,剩下的就是四妹,五妹他们除了这些人以外,也就是他们的。家眷剩下没有旁人了,再之后就要往后面排。”月姝瑶一边说一边晃了晃手中的茶盏。 姜云霆哦了一声,将脑袋缩回来,看着中间的甜品和凉菜,也不太敢伸筷子,毕竟现在还没有来全。 月晓珺拉着怀中玉在前面接待来宾。 当然也不是每个来宾都值得他这么尊贵的人去接待的,一般都是自家的亲姐妹,再不然就是地位比较看重的老臣,除此之外,其余的人全都由怀中玉负责接待。 怀中玉看着接待途中时不时朝后面观望,注意力一直都停留在姜云霆身上的月晓珺,手紧紧攥起了拳头。 按理来说,他不应该横吃飞醋到这个地步,居然嫉妒起太女的夫郎。 但是,月晓珺自从纳了他为政夫以后,根本没怎么碰过他,偶尔碰一次也是非常草草就结束了,注意力几乎全都在姜云霆男人身上,并且时时刻刻关注着对方的动向。 哪怕知道月晓珺做别有目的,怀中玉还是忍不住感到吃味。 为什么月晓珺那么关注姜云霆! 她就算是有别的目的,那也应该在意一下他的感受啊。 感觉到怀中玉似乎一直都盯着自己这边看,月晓珺回过头,勉强勾起一丝笑容,走过去体贴的扶住对方肩膀:“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今天的确请的人有点多,但没办法,毕竟是生辰宴,你多辛苦辛苦,明天让你好好休息。” 怀中玉抿唇:“臣侍并没有觉得辛苦,而是感觉殿下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让殿下烦恼?如果是的话,臣愿意帮忙给殿下排忧解难。” “没什么,只不过是最近在忙的事情,有点多,所以精神恍惚。等下歇一会儿就没事儿了”月晓珺一边说一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过身去跟刚过来的几位老臣谈话。 这些大臣全都是三朝元老,而且绝大部分都是在朝堂上站队在她这边的,所以月晓珺一向都是非常温柔谦逊。 可现在月姝瑶在场,全场位置,除了女帝的以外,只有月姝瑶坐在最主位,哪怕月晓珺是今天生辰宴的主角也只配坐在旁边,所以那帮三朝元老过来以后,先是跟皇长女说了一会儿话,紧接着便快速走过去朝月姝瑶行礼问安。 月姝瑶只是冷淡的嗯了一声,让他们随意,继续吃盘子里面侍女给自己夹的菜。 姜云霆看了蒋德路一眼,眼神询问;你瞅瞅,月姝瑶旁边的侍女都知道夹菜给自家主子吃,你怎么不知道? 蒋德路扯扯嘴角,眼神示意:人家是太女殿下,是女子,女子当然可以随意用膳,男子要讲究礼仪啊小主! 姜云霆看懂了蒋德路的眼神,发出声叹息。 月姝瑶看了一眼旁边郁郁寡欢的姜云霆,随手夹了一些吃食,放在他盘里:“想吃便吃,让蒋德路夹给你便是了。” 蒋德路听得到了太女允许马上开始动筷子加菜。 他知道姜云霆喜欢那个看起来就不错的柔软小蛋糕,以及还有几块糕点。 但是总不能都加,所以就适中取了各一块,外加几道肉菜。 至于凉菜中的拌菜,则是一律忽略。 反正姜云霆之前在府邸的时候,看到桌上的凉菜碰都不碰,也不咋喜欢吃这个。 第四十六章,不经意间 姜云霆吃到了肉,又开始将目光瞄准不远处的酒杯。 这次,月姝瑶并没有开口允许,而是伸手握住了他蠢蠢欲动的指尖:“喝酒不行,必须到场才可。” “噢”姜云霆点点头,把手缩了回去。 月姝瑶看了眼桌上放着的酒杯和酒瓶,继续低语:“这不是你之前常喝的那种,而是红阳酒,酒水自带香气,但是味道喝起来辛辣苦涩,比较适合年纪大的人,你可能喝不惯。” 姜云霆平日里对酒是非常上瘾,而且每次喝酒都颇有研究,最喜欢喝,甚至可以说最常喝的就是那种味道清澈,喝起来回味甘甜的类型。 他有些诧异的看着月姝瑶,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口味,她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 月姝瑶瞥了姜云霆一眼:“怎么?” 姜云霆连忙收回视线:“没什么……就是……就是没想到妻主有注意到这些…” “你的爱好,本宫有记得”月姝瑶淡淡开口。 姜云霆张了张嘴,脸上的表情有错愕,有迷茫。 月姝瑶说完这句话以后,便静静的不出声了。 姜云霆别不自在的往旁边挪了挪,想换个姿势,就在这时,外面又有一群身穿各种华式衣衫的女子走进来,显然是后面的四皇女和五皇女。 月寒霜是跟着四皇女和五皇女一起走下来的,身上穿着一件没见过的云白色长袍,上面绣着金丝边花纹,一副高冷的小模样。 姜云霆看到他这副和以前完全不同的样子,忍不住感到疑惑:“三皇子殿下,这是怎么了?今个看上去怎么不开心?” 这句话的时候,他刻意压低了声音。 月寒霜一副很高冷的样子,嗯了一声,坐在他旁边,板着一张小脸,等过了好久,见其他人都在说话,没有理会自己这边才压低声音回答姜云霆:“我才不喜欢参加大姐的生日宴呢,所以我得板着一张脸,装作很不高兴的样子,不是情愿过来的。不过该给的礼我还是给了。” 月姝瑶在旁边听的隐隐勾唇。 月寒霜拉着姜云霆低声八卦:“说起来你有没有看到月晓珺这次过生辰宴,都收到什么礼物?我这边就送了最普通的文房四宝,感觉好像也还能凑合吧。” 姜云霆听到以后忍不住扯扯嘴角:“文房四宝是不是太草率了?不过反正平时关系也不怎么样,面上过得去就算了,至于礼物都收到什么,那我是没看见,大家都是交给下人递过去的。” “唉,也对哈。”月寒霜说完,忍不住摇摇头,好像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样,迫不及待想拆生辰贺礼。 “哟,你们都已经先到了,怎么来的这么快?我们这边从后面紧赶慢赶。生怕迟到。”云知意搂着夏渊泽的腰从外面慢慢走了过来。 她现在大闲人一个。有公职在身,而且平日里在朝堂上经常公开跟月晓珺对着干,两个人争吵的次数比吃饭的次数还多,所以云知意搂着夏渊泽过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怎么好好说话,就是说了一声恭喜,然后放下贺礼,便朝里边走了。 月晓珺也懒得搭理云知意,冷哼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恭喜,然后便继续去跟其他人说话,完完全全无视云知意。 夏渊泽跟在云知意身边,他一改之前的打扮,甚至改了之前的走路姿态,也改了之前的行为习惯,把自己搞得很像南风馆的夏郎君,但是偏偏只是人似神不似。 尤其是,夏渊泽非常尊重自己这个新身份,因为新身份是从难民被救上来的,所以在行李方面,他刻意有所迟疑,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偷偷看向身旁的小太监或者是云知意。 在吃饭的时候也故意摆出一副不太懂规矩的样子。 而且吃东西每次都吃的干干净净,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刻意留一些剩余在盘子里面彰显自己的优雅。 毕竟正常的难民是做不到那种地步的。 夏渊泽演的十分逼真,在餐桌上一副不懂规矩的样子,畏畏缩缩的,看上去也很符合自己从难民升上来的形象。 云知意直接伸手将对方揽在自己身边,一副毫无畏惧的样子。 就是故意给面颊上擦了粉,所以看上去很憔悴,好像还没从自己最心爱的人已经过世的崩溃当中恢复过来的样子。 于是现场就有很多人在暗暗低语,感慨云知意的丈夫虽然是难民出身,但就因为长的跟云知意的白月光很像而被当做替身,实在是太可惜了。 但也有人有着不同看法。 能从吃饭都吃不起,只能睡在街头,甚至有的连街头都睡不到,只能睡在城外的落魄难民变成现在住在将军府过着舒适生活,甚至不需要跟其他男子争宠的将军正夫。 这是多么大的差距啊,哪怕是当白月光的替身,那又怎么了?那又如何呢? 能吃好穿好,不比什么都重要。 夏渊泽对于身后的那些窃窃私语和议论声充耳不闻,就只是假装胆小的靠在云知意身边。 云知意目光冷冷的朝那些发出声音的人扫视了一圈。 四周果然闭上了嘴。 月姝瑶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月晓珺。 此时此刻,能配的上让月晓珺带怀中玉亲自接待的宾客已经都来的差不多了。 月晓珺带着怀中玉在属于自己的座位上入座,正想说些什么,不远处忽然传来太监的吆喝声。 一声女帝有旨,让所有人都从刚刚的闲谈中回过神来,然后纷纷走出座椅,跪在圣旨前。 月晓珺和怀中玉作为女帝的赏赐对象,跪在最前方接了圣旨,领了女帝赏赐的生辰贺礼以及几桌酒菜。 领完以后又携带众人回过身朝那个最主要的位置跪拜,叩首谢恩。 一切完毕,送那宣读圣旨的小太监离开,才再次入座,然后便开始有侍女和太监鱼贯而入,不断的端菜到桌子上。 四周的歌舞也开始了。 姜云霆看着眼前的歌舞,双手托腮,想打瞌睡。 他不是不喜欢购物,而是他只喜欢看小姐姐跳舞,对男子的表演实在是不感兴趣。 月寒霜看着眼前的歌舞,悄咪咪戳戳姜云霆的胳膊。 第四十七章,你小子……隐瞒的挺多啊。 “上次中秋宴的时候我就发现你好像对歌舞真的是一点点兴趣都没有,看着就要打瞌睡的地步。”月寒霜压低声音:“你为什么不喜欢这些啊?这些不是男子从小就要修习的吗?” 姜云霆听到以后愣了一下,刚想说谁家好男人成天学这个,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月寒霜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女中国这边都是以女子为主,自然而然这些歌舞表演也就是以女子的喜好为重点,所有男子跳舞的目的都是为了吸引自家妻主或者是街边女子的注意。 他之前那两个世界所处的环境不同,自然而然没这方面爱好,但这话可不能直接说。 “也不是我这个人,天生就不擅长舞蹈一类的,所以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一些乐器倒是还可以,毕竟有的时候来了灵感,还能想到一些好的,但是这舞蹈啊,我是真的不行,而且看着看着就觉得想打瞌睡。”姜云霆一边说一边配合自己的话,打了个哈欠。 月寒霜听到以后仔细想想,觉得还是蛮有道理的。 大靖王朝也不是所有男子都擅长歌舞,不擅长的人也是大有所在的,只不过这一类不擅长的男子大部分都找不到好归宿,毕竟没办法讨妻主喜欢。哪个女子又敢娶你? 姜云霆这小子运气是真不错,居然摊上他姐姐这么好的女子。 月晓珺全程都在欣赏歌舞,但是余光却又在悄悄注意月姝瑶和姜云霆那边。 他看到姜云霆再坐下的时候下意识侧向月姝瑶那边,手就忍不住捏紧了手中的茶杯。 这个姜云霆! 他这个卧底到底是怎么当的?难道他不清楚?作为一个奸细,在发现新人没安排进去,反倒被撵出去来的时候就应该提前跟她打报告吗? 姜云霆有没有把她这个主子放在心上? 月晓珺越想越来气,越想越窝火。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所有人都在场,她恐怕早就冲过去,把人摁在自己卧榻上了。 姜云霆隐隐约约就感觉到了,有人在瞪着自己,而且目光非常凶残。 他感觉自己被瞪的背后一片冰冷,于是更忍不住往月姝瑶那边瑟缩。 月姝瑶以为他是太冷了。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暗骂月晓珺这人也真是的,为什么要在外面举办宴席,不能回到屋子里面吗?然后让人拿来自己的大氅,披在姜云霆身上。 姜云霆被月姝瑶的大氅紧紧包裹,果然暖和了不少,然后忍不住打哈欠。 为了防止自己的行为过于不优雅。 他打哈欠的动作幅度非常小,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小心翼翼了,连嘴都不敢张,就只是拿着茶杯眼唇,然后假装摆出一副要喝茶水的样子,偷偷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 月寒霜这种场合更有经验,谎称自己要出去更衣。转身带着身边的小太监离开,在府邸的花园轻轻逛了一会儿,喘口气,感觉人好多了,去换了一件外衫,然后才慢悠悠的赶了回来坐下。 因为吹过冷风,然后又缓了缓的关系,所以月寒霜的精神已经从原本的。提不起劲,变成了如今精神抖擞的样子。 月寒霜看姜云霆在大氅的包围下,努力的提起精神,忍不住压低声音附耳过去:“也特别困,对不对?大姐挑选的这次歌舞实在是太没意思了。” “我理解你,你要不要过去休息一下,你看有好多人都是谎称要去更衣,然后再回来的。大家都需要休息一下,不然一直这么看下去,肯定早就睡着了。这最起码还得再演上一个时辰才完事儿呢。” 月寒霜还以为姜云霆碍于面子以及胆子小,所以不敢去休息。 姜云霆伸手按揉了一下额头,他当然知道可以这样,但是他只是觉得…以他的身份,独自一个人游走在月晓珺的府邸,恐怕会更危险,而且也会更吸引旁边月姝瑶的注意。 想到这,姜云霆打定主意没有起来,就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 一直到月姝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借口起身更衣去外面打算透透气。 姜云霆这才也借口更衣,跟着一起离开前边的宴会大厅,然后施展轻功,三两下足尖点地就飞到了上空,偷偷摸摸来到月晓珺的寝宫附近,拿出几片瓦片跳入屋内。仔细翻找起来,最后终于在柜子里边找到了原主的那块儿龙佩。 谢天谢地。 还好月晓珺没有仔细锁起来,也没有扔掉,不然的话,这事儿还难搞定呢。 姜云霆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将提前偷出来的,之前原主交给月姝瑶的那块虚假龙佩放回到月晓珺的衣柜里面,然后跳上屋顶,盖上瓦片,装作一切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谁知道刚转过身就看见月姝瑶正背着手站在月光的老槐树下,静静看着他。 姜云霆一阵沉默,忽然感觉眼前的气氛似乎过于凝重了。 “妻主,您怎么会在这儿?我刚才找了你很久。”姜云霆尽量让自己装出一副柔弱,不敢置信,真的找了很久的样子。 但同时心里面有些忐忑不安,也不知道这女人刚才到底看了多久,是不是把他施展轻功的地方也看了? 姜云霆忐忑不安的看着一言不发的月姝瑶,对方越是不说话,他这心里边就越是七上八下的。 月姝瑶看着姜云霆,许久,才淡淡道:“本宫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原来本宫的枕边人武功居然这么好。清功尤其了得。踏云如飞。根本不会发出声音。这么说,你之前都是在装憨。” “而且你刚刚去那边做什么了?拿了什么东西回来?” 姜云霆在心中发出一声土拨鼠尖叫。 果然看见了! 这女人,果然看见了。 月姝瑶看着脸色一会儿一个变的姜云霆:“不打算跟本宫说实话吗?还是有所顾忌,如果你实在是不想说的话,本宫也不介意,带你回去后好好亲自用刑问问你。” 在这,男子禁止习武。 月姝瑶是真用真格的,恐怕随便找一个理由都能休了他,然后将他囚禁在地牢里。 “我说我说”姜云霆急忙握住月姝瑶胳膊:“等回去,我全都告诉你…” 第四十八章,你以为本宫不知道吗?! “你确定回去以后你会全部实话实说?”月姝瑶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语气咄咄相逼。 “……这是自然。”姜云霆生怕会被其他人看见,急急忙忙扭了扭手腕:“妻主……” 月姝瑶照这句话想了想,也知道人不可能在自己面前跑丢,于是干脆握着他的手腕带他一起回到了前面坐下。 姜云霆这回可真是一点都不困了,直接精神了。有些头疼的坐在位置上看了半天歌舞,终于歌舞结束。生辰宴的膳食也用的差不多了,可以打道回府。 月姝瑶第一时间就将人逮上马车带走了。 月寒霜站在原地,有些疑惑的挠挠头:“好奇怪,二红姐今天怎么看上去怒气冲冲的,而且眼睛里边有些迫不及待。给人感觉怪怪的,她和云霆之间又发生什么事了?” 云知意旁边看的清清楚楚,刚才那个姜云霆三两下就飞到屋顶上,而且轻功绝佳满院子这么多的暗卫,居然一个都没发现。 他搂着夏渊泽,看向月寒霜:“你二黄姐今天晚上怕是有很重要的事儿,要忙。你就别跟着添乱了,坐我的马车回去吧。” 月寒霜听到以后点点头,也觉得应该是这样,于是便跟着走了。 夏渊泽在两个人身后,抬起头朝太女府的方向看了一眼,手缓缓攥紧。 如果他刚才没看错。 姜云霆飞到屋顶上以后是直接进了月晓珺的寝宫。 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偷偷摸摸就溜进去了,而且又偷偷摸摸溜了出来。满院子侍卫暗卫谁都没发现。也就是说这个姜云霆,不光是和他一样效忠于月晓珺那么简单。 …… 回去的路上。 姜云霆偷偷摸摸的看着月姝瑶的侧脸,想说什么,但是一直都欲言又止。 该说不说园主那事做的的确是挺恶劣的,一直偷偷摸摸往外传递消息,甚至还故意引诱太女殿下,想办法让太女殿下把他娶进了太女府。 月姝瑶性格冷清,平日里也没见过对谁动心,假如是因为这件事儿。那等下自己坦白的时候搞不好,容易把人气个倒仰。 姜云霆想着不能全部坦白,但是考虑到这又是个难得的机会,哪有坦白一半的道理,于是不由得陷入沉思,同时还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袖子里的龙佩。 这玩意儿是偷偷放回去,还是该怎么做呢? 假如他把原主做的事一五一十全部坦白的话。 月姝瑶会直接痛快的杀了他,还是说把他丢去地牢折磨一番,再杀了他。 姜云霆脑子里面压根就没想过自己能活过,今天晚上的事儿。 按照他自己的性格考虑,如果自己一见钟情,纳进府邸的人其实是故意设计陷害,要在自己身边给旁人传递消息,那他恐怕会将对方大卸八块。 姜云霆考虑到自己都会这么做,更甭提月姝瑶这位一看上去就性格清冷高傲的太女殿下了。 月姝瑶看了一眼时不时偷偷打量自己的姜云霆:“你在看什么?心虚吗?还是说在思考,等会儿该怎么瞎掰,然后在我面前瞒天过海。” 姜云霆想说你这话说的太难听了,什么叫做瞎掰,什么叫做瞒天过海,他怎么就瞒天过海了呢?这不是已经答应好了,要坦白吗? 月姝瑶看他一副若有所思,但是嘴上却什么都不说的样子,冷哼一声,忽然将怀中的一封信丢在他腿上:“你别以为你和月晓珺做的那些事,本宫不知道。” 姜云霆看着腿上的这封信,愣了一下,打开之后,这才发现原主从入府邸以后做了什么事儿,以及什么时候跟月晓珺的人进行交接,并且都做了什么行为全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这个,这个事儿我可以解释的。”姜云霆干巴巴的说完这句话以后见对方不回应,开始思考如何解释这件事儿。 这事说来话长,但是长话短说也没什么关系,那就是原主压根不是真心的,但这话说出来,那不是找死吗? 姜云霆绞尽脑汁想找一个自己不会死的太惨,同时对方又能感动到泪流满面的理由,但是翻遍了脑子和肚子,也没找到半点类似于这样的办法。 月姝瑶冷冷的勾起唇角:“在思考什么?在思考该怎么说是吗?你不必想那么多。” 姜云霆一听这话,立马抬起头。 不必想那么多,是什么意思?不用解释了吗? “直接照实说,按照这信封上面所查到的消息,一五一十把每一件事都说出来,这其中如果有什么地方不对。”月姝瑶没再继续往下说,但脸上威胁的意思很明显。 姜云霆浑身一僵,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低头灰溜溜的不敢出声了。 好不容易回到太女府,已经天色暗沉了。 姜云霆哆哆嗦嗦的跟在后面走回去。 蒋德路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反正看自家小主怕成这样,于是也跟着他一起哆嗦。 月姝瑶回过头看到这主仆二人一起哆嗦的画面,有些无语的扯了扯嘴角,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好气又好笑,转身走进去,坐在主位上,然后怒声呵斥:“蒋德路,关门在外面守着,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说完,又看向姜云霆:“你,给本宫跪下,好好把信上的内容全部给我解释清楚,什么时候开始的,这期间是怎么想的,传递了消息,以后都做了什么?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包括刚才在月晓珺那边,你偷偷飞上屋顶,又去拿了什么?” 姜云霆瑟缩,看月姝瑶这副阴沉沉的脸色,就知道自己如果真的完全坦白交代,搞不好真的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但是龙佩的事儿不能不说,必须得讲究方法说。 姜云霆想了想,忽然哭天抹泪的抱着月姝瑶的腿说:“妻主,臣侍知错了……” “臣侍不是真的想要替月晓珺办事,实在是被逼无奈啊。” “好一个被逼无奈。”月姝瑶冷笑:“你以为本宫不清楚,你就是为了给月晓珺传递消息,才主动在我这儿当奸细的吗?” 第四十九章,狠狠地打! 姜云霆当然明白月姝瑶说的这句话没有错。 不过真正让他感到震惊的是,原来月姝瑶什么都知道。 他撩起衣袍跪在地上,双手呈上一枚龙佩,几乎用上了毕生的演技:“妻主,臣侍没有找理由,真的是被逼无奈啊,我的确是。主动答应给月晓珺办事,但是…我后来其实是后悔了的…可月晓珺期瞒于我擅自拿走了我身上的龙佩,而且以此为要挟,让我不得不听从她。” “我刚才之所以登上屋顶偷偷溜进去,就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然后再向妻主请罪。” 姜云霆也知道自己这一番话里边多半都被调整过,所以有很多事儿跟自己说的完全不一样,但是没关系,只要能把命保下来,其他的都没问题啊,至于一些细节,管他呢。 月姝瑶看着姜云霆:“龙佩。”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深吸一口气,一把拿过他手上的那块玉佩,仔细端详,果然是男子出生时就必须佩戴的那块。 “这块玉佩到底是你自己送给月晓珺的,还是她月晓珺抢的。”月姝瑶紧紧攥起拳头,牙齿咬的咯吱响,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枕边人远比自己所想象的还要荒唐。 姜云霆跪在地上咬死不承认:“是月晓珺从我手里抢的,而且是用各种花言巧语蒙骗过去的,我当时只是晕头发,但后来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呀。我虽然做的有错,但是之前我在月晓珺府邸的时候,换了假的龙佩在里面,没有引起月晓珺的注意,目的就是要将功赎罪,妻主……” 姜云霆这番话说的是涕泪横流,一番自白,而且一边说一边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仿佛是真的感到很羞愧,很自责。 总之,是将演技发挥到了极点。 月姝瑶在旁边真是气的想笑,她看着姜云霆:“亏的你也有胆子,将这些话一五一十说出来,你知不知道背叛本宫的人都会是什么下场?” 姜云霆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月姝瑶这位太女殿下,她的确已经观察很久了,平时看起来冷心冷性,而且不怎么热络,但实际上,她属于那种理智过头的类型,心肠也软,但是在背叛这件事上,应该不会软多少。 姜云霆一时间,忍不住将心提到了嗓子眼,总觉得按照这种情况来判断自己接下来的下场,应该不会太好过。 月姝瑶眯起眼睛:“趴下” 姜云霆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才唯唯诺诺的趴在了地上。 如果被打一顿,这件事儿就能就此解决的话,他倒是宁可豁出去了。 月姝瑶转身出门等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把小臂长的木板。 她把手上的木板交给身后低着头的宫女:“给我使劲的打。” 姜云霆早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因此只是心咯噔一下,然后尽量咬着牙让自己挺过去。 宫女低声说了一句侧君,奴婢开始了,然后便开始举着板子狠狠打了起来。 板子一下下落在姜云霆身后,发出沉闷的声响,而且是一下接着一下,似乎一直都没有停的迹象。 姜云霆刚开始还能再撑一撑,但是后面随着时间久了,月姝瑶一直没有叫停的迹象,只是静静的在旁边看书,他终于撑不住了:“妻主……呜……妻主……” 板子拍在身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姜云霆不知道打了多久了,总觉得月姝瑶手上那本书都已经翻的只剩下一半了。 宫女挥舞,板子都挥舞累了,于是有其他的宫女帮忙接着打。 姜云霆起初还能坚持坚持到中间,还算是咬牙扛,谈到最后才终于坚持不住了,低声哀求月姝瑶:“妻主……妻主饶了我…” 月姝瑶瞥他一眼,鞋挑他下巴:“就像是你说的,本宫留着你还有用,如果这个时候废了你,或者是公开惩戒,让外人觉得你失了宠,那你对本宫来说就没有用处了。” “所以本宫要留着你,从今天开始,你在外面是侧君,在屋内就是奴才,本宫要你反过来传递月晓珺的消息,每七天传递一次,如果差了次数,你就等着挨板子。” 姜云霆冷汗和泪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嘴里已经说不出求饶的话了,被打的直接昏了过去。 月姝瑶抬手让人停。 垂眸看着姜云霆,眼中情绪复杂,过一会儿才深深叹了口气,然后俯身弯腰,将对方抱起安置在了卧榻上,亲自给他上药。 虽然话是那么说没错,但是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倘若能狠得下心,早在最开始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就直接把人给灭了。 何苦等到现在? 蒋德路一直都守在宫门外。差不多都猜到了,发生什么事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家小主惹太女如此动怒,居然还动起了板子。 本来他还以为太女动怒,自家小主可能会被丢出来,甚至都做好了姜云霆就此失宠的准备,但没想到的是,太女并没有…… 而且太女不光没有,甚至还亲自给他们家小主上药,防止伤势严重,对外也不宣称,也不允许任何人朝其他人提起。 整座太女府,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这件事。 蒋德路看不懂月姝瑶这一系列的操作到底是何用意? 如果太女殿下真的是厌弃了他们家小主,为什么不直接把人丢出去?但如果不是厌弃了,那为什么忽然动手? 蒋德路站在门口,这是急的火烧眉毛,但是偏偏又不敢声张,只能强行将一肚子的疑惑忍下,等着明天早上能看见自家小主的时候再说。 月姝瑶从婢女手中接过药,给姜云霆亲自上药后包扎好,然后才低声让婢女把门口站着的蒋德路带进来。 蒋德路一听说太女要见自己马上紧张的头皮发麻,战战兢兢的进去,看到月姝瑶一脸阴沉的望着自己,马上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然后瑟瑟发抖。 他也不知道姜云霆是怎么被罚的。 但万一这种事儿里面有自己的缘故呢,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认罪,要紧认了罪,把主子哄好了,剩下的也就好谈了。 第五十章,你哭什么哭?! 月姝瑶听着蒋德路的狼哭鬼嚎,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你哭什么哭,本宫还没说话,当本宫听你哭完再说吗?” 蒋德路的哭声就像是收放自如的喇叭,一听这话马上就没声了,然后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月姝瑶看向蒋德路:“你们主子天天在屋子里做什么?我不相信你一点都不知情。” 蒋德路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 姜云霆暗中和月晓珺合作密谋的事儿,他是真的完全不知情,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家小主都做了什么,才惹太女如此动怒。 在他认知当中,自家小主能惹太女如此动怒的原因,无非也就是……又做了什么夸张的事,或者是夸张的行为? 月姝瑶看着蒋德路,见他真的一脸迷茫的望着自己,才忍不住咬牙:“本宫再给你个机会,你确定你真的什么都不说吗?” 蒋德路跪在地上,第一次感到如此迷茫,无助。他不是不说,而是不知道说什么呀,于是他将自己平日里伺候姜云霆的起居记录全都说了一遍。 从起床到如厕甚至到用膳。全都说的仔仔细细,就差姜云霆用膳的时候都吃什么了。 月姝瑶刚开始还认真的听着,听到后面满脸黑线,最后忍不住动怒,猛的一拍桌子:“你说的这些全都是什么?按照你的说辞,姜云霆私下里做的那些事儿,你是完全不知情,对吗?” 蒋德路虽然知道自己的反应会让太女动怒,但是还是讪讪的点了点头。 对呀,就是这样。 月姝瑶有些无奈的扶额:“行了,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就继续维持这个样子,以后该怎么伺候还是怎么伺候,记住今天所发生的事,不要对外乱说。明天早上开始好好伺候你们家小主,听到了吗?” 蒋德路连忙应是,然后一头雾水的离开,从始至终都不明白自己这次被太女问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姜云霆被打了板子以后,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的。 等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非常晚了。 天空蒙蒙亮,泛起了鱼肚白。马上就是要上朝的时间了,旁边的月姝瑶虽然罚了他,但是一夜没睡,生怕他会发高热照顾了他整整一夜,现在正疲惫的起身换朝服。 姜云霆睁了睁眼睛,试探着撑起来。 “先别动你身后的伤还没好,而且才上完了药。就先这样趴着吧。”月姝瑶伸手将他摁回去。将被子盖好,然后继续换衣服。 漠然的神色倒看不出来,像是照顾过他一整夜的样子。 “妻主。”姜云霆声音微弱:“您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他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裙,将怀中的龙佩递给月姝瑶,满脸的讨好。 月姝瑶看着那块龙佩,沉默片刻后收起来,然后才又问:“所以你当初和我成亲,交给我的那块是假的。真正的那块一直都在月晓珺手里,你怕我会因为这事要你的命,所以你昨天晚上才偷偷拿了我这边的假货去换了月晓珺那边的真货。” 姜云霆沉默着不吭声了,但还是微弱的点了点头。 月姝瑶深吸一口气,简直又被他气笑了:“很好。” 这小子真是好样的。 偷梁换柱这一招真是被他玩的太绝了。 “……妻主,我知道错了”姜云霆哽咽着道歉,相面看起来楚楚可怜,心中却是在不断的报答原主。 恨不得当场拎起原主就来个抱摔。 都怪原主作死,所以他才会闹到这么个下场,但凡原主之前做事的时候能够给自己留一手,他现在好歹也能全身而退啊。 如果不是刚穿越过来,到现在他把月姝瑶这位小祖宗伺候的好,恐怕现在早就身首异处了。 虽然是女尊世界男子无权,但对于曾经体会过男权世界的姜云霆来说,他完全可以理解月姝瑶在得知自己的所作所为以后,雷霆暴怒,恨不得将自己除之后快的心情。 换做是谁都受不了自己的枕边人,做出这种事。 所以,在月姝瑶昨天晚上从马车上告诉他回府坦白的那一瞬间,他就没考虑过能够像是从前那样完完整整的全身而退,而是已经做好了,可能会被打残的准备。 不过,显然月姝瑶对他,疼惜比愤怒要更多一些。 “现在只能说你聪明,知道把这个事儿偷梁换柱,也知道在我眼皮子底下把这事儿重新搞定,但凡是这块龙佩没拿回来,你可知再不皇面前,本宫就算是为你说话都说不了。”月姝瑶讲这句话的时候,表情难得严肃。 要知道,母皇比她更嫉恶如仇,尤其厌恶背叛者,所有背叛的人,在母皇那边都没落得过什么好下场。 姜云霆现在自己主动给这事兜了底,虽然我。很多政务依旧无法否认,但不管怎么样,有龙佩这个事儿作为证据,应该能够在以后东窗事发的时候保他一命。 “妻主…”姜云霆唇色苍白,摇摇欲坠的看着月姝瑶,跪在她脚边:“不要厌弃臣侍……” 就算是要厌弃他,也等他把伤养好了以后再厌弃,否则现在就厌弃他。以他这种情况,恐怕很难在没有月姝瑶庇护的情况下存活下来。 内务府就是个见人下菜的东西。 现在他受宠,所以内务府对他敬重三分,不管什么好东西都优先往他这边送,尤其是他还住在太女府的院子里。 一旦他失宠的名声传出去,内务府这边就会率先变脸,原本所有的一切化为泡影不说,而且待遇有可能还不如以前。 在这种情况下,身上又有伤。估计用不了两三天就得饮恨西北了。 “……如果本宫真的有心要置你死地,把你弃之不顾,那早在昨天晚上就将你扔出去了,而不是让你在这儿好好的躺了一宿。今天早上又有精力在我这边各种可怜卖弄”月姝瑶面无表情的说完,冷哼一声。 姜云霆一听这话,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没错,有道理,倘若对方真的是厌弃了,他又怎么可能会把他安置在这。 亏得他刚才还在说月姝瑶心软,结果转头就忐忑不安起来了。 第五十一章,择队 “本宫知道你现在在不安什么,但这些都是你自找的,本宫也没想到要把你当做弃子扔掉,毕竟你还有用,而你的价值能存在多久,主要看你现在到底选择站在哪一边。”月姝瑶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阴鸷,手一直捏着姜云霆的手腕。 “……当然是站在妻主这边。”姜云霆想都不想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忠心。 笑话,这个时候在选择站在月晓珺那边,那不是缺心眼儿吗? 龙佩已经偷出来了,该换的也都换了,这个时候表忠心,然后反监察月晓珺那边的情况传递给月姝瑶,搞不好能保住一条小命。 至于月晓珺那边…… 姜云霆不打算暴露的太早,慢慢隐瞒着想办法糊弄,总有办法糊弄过去的。 虽然这种做法有点像是墙头草的意思,但人生在世,总得有点保住自己的手段。 姜云霆已经活过一辈子,或者说活过两辈子了,虽然还是相信爱情,但是并没有从前真的十七八岁时那么盲目天真。 光是站在太女身边,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立场,毕竟自古以来,不管是太子还是太女,只要女皇先皇没驾崩,太女太子没继位,那这个位置就随时可能会被换掉。 当然也有太子地位非常稳固的情况,但那都是历史上的,他所穿越过来的世界基本都是虚幻的世界或者是架空的世界。历史上没有过,根本无从参考。 月姝瑶看着姜云霆:“你话别说的太着急,现在你把话说的这么好听,等日后出了什么事,你还是会站到你原来的主子那边,你说你现在选择站在我这边,这话不是说说就可以的,头疼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龙佩是你当初投诚给月晓珺的信物,而这个东西本来我就应该拥有,所以到我手里。根本没有办法成为你立场的证据。” 姜云霆明白月姝瑶说这番话的意思。 一块玉佩根本代表不了什么,如果想让自己证明,现在就站在太女这边的阵营,那就要拿出所有的诚意。 最起码得让月姝瑶相信,他不是因为害怕被对方搞死才投诚的,而是真心实意想要投诚过来的。 姜云霆仔细思考了一下,原主手里面的筹码有些纠结的发现对方在月晓珺手底下实在是混的不怎么样,一头恋爱脑盲目的扎进太女府,给对方传递情报,实际上自己本身什么都不了解,甚至连月晓珺身边的幕僚到底有几位都不清楚。 姜云霆看着月姝瑶:“妻主,我一定会想办法好好证明我的诚意,真的,我发誓。” 月姝瑶听到以后没说什么,只是让他好好休息,然后便换了外袍去上朝了。 蒋德路在此期间,一直都躲在角落里边瑟瑟发抖,一句话都不敢说,等到太女走远了,四周也没人了,他才端着早膳放在桌上: “小主,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太女殿下为什么忽然动怒?还好,太女殿下不让奴才往外声张,就只是让奴才悄悄去给你请药,不然的话,这事儿恐怕今天就传遍整个太女府了。” 姜云霆深深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事儿真是有话也没办法说,总不能一五一十全都告诉这蒋德路。 “小主,你是不是闯了什么祸?你倒是跟奴才说呀,你别瞒着奴才啊,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太女昨天过来问的时候都要把我吓死了。”蒋德路一边说一边扶着她趴起来给姜云霆送水送饭,一口一口的喂。 姜云霆吃了饭又喝了热水,感觉舒服一些,趴在枕头上摆了摆手:“你别问,你在宫里当差那么多年,还不清楚很多事儿最好不知情吗?” 姜云霆一番话,直接把蒋德路说的哑口无言。 蒋德路明白他这句话说的没错,想要在宫里边活的久,那就要装得了瞎,装得了聋,装得了哑巴。 看的不多,听的不多,话也不多,只知道干活,然后想办法让自己多休息,多捞钱,这才是在皇宫最好的生存之道,哪怕是在太女府,那也是一样的。 但这是对于一般主仆之间的相处之道。 蒋德路对于姜云霆,一直都有种比较特别的情感,把对方当成了好伙伴,因为对方在自己面前忽然变得没架子了。也不像是从前那样郁郁寡欢了,而且好像也变得开朗了。 时间一长,他就不知不觉将对方当成好友一样的人物了,差点忘了他们之间其实的确是有主仆分别的,他一直口口声声喊着的不是好友,而是小主。 “奴才当然知道这有些事儿啊,奴才不知道为好。但是。您可是奴才的小主啊,有什么事儿告诉奴才,奴才也好帮你想辙啊。”蒋德路之所以会这么说,一来是想证明自己是自己人,二来也是因为他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但凡是非常严重的事情,太女不可能会不让人声张,而是直接低调,亲自惩罚姜云霆了事。 “唉,这事儿三言两语说不通,而且总之呢,真的是一个挺严重的事儿。是我和太女两个人才能解决的,你要做的就是防止有人偷听,防止有人偷偷跟踪,尽量多帮我注意四周,看看有没有谁是刻意打量我,或者是刻意打听我的事儿的。”姜云霆一边说一边伸手拍了拍蒋德路的肩膀。 蒋德路听到以后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但脸上依旧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小左那奴才明白了,但是您这个样子,恐怕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这可怎么办啊?” “也没什么大事吧,反正生辰宴之类的聚会也都结束了。只要过年之前能把伤养好,就不影响走路。”姜云霆一边淡然的说着,一边往旁边挪了挪,让蒋德路坐下来跟自己说话,不然他总是仰头看着蒋德路,实在是觉得脖子酸。 蒋德路哪里敢坐太女的床,所以只是坐在脚踏上:“话可不是那样说的。小主,您忘记了,过年之前差不多再过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女帝会举办祭天仪式,到时候所有人都得参加,这伤要是没痊愈的话,只怕是会误了事。” 第五十二章,哪里睡得着 姜云霆还真没听说过什么祭天仪式的事儿。因此,脸上一片茫然,原主脑海里边也没有相关的记忆,所以根本不知道到时候都要做什么。 他看向蒋德路:“女帝祭天仪式的时候都要做什么?” 蒋德路没参加过,犹豫了半天没回答上来,只说了一句自己去打探打探,消息便一溜烟的跑了,跑之前还不忘记将桌上的餐盘全都捡走。 姜云霆个人无聊,干脆一瘸一拐的下床,先是冒着冷汗出恭,然后再去洗漱,最后才给自己拿了两本书过来。 全程耗费了一个多时辰,还好太女这屋子里边的东西全都是他放着的,很多东西他都熟,不然要是让太监过来扶着他,他准保得羞愤而死。 …… 与此同时,皇宫朝堂上。 月姝瑶虽然人在上朝,但是心思却不在朝市上,而是分出了一半心思在担忧姜云霆。 也不知道姜云霆有没有好好的上药?有没有好好休息?是不是心里边还在想那些事儿? 月姝瑶一思考到这儿就有些后悔。 她再后悔昨天的行为,是不是太冒失了?是不是太过于急促了? 是不是应该再委婉一点? 姜云霆……诶,到底又是怎么思考的这件事呢?又是怎么选择怎么想的? 月姝瑶有些心烦,强行屏清自己的思绪,继续上朝听政,但到上朝结束后,她破天荒的没有跟其他人闲聊,而是转身就往外面走。 月晓珺一直都在旁边悄悄打量。 发现月姝瑶这一次,似乎脸色不对劲,有点严肃,于是忍不住挑眉凑过去,用嘲讽的语气问:“哟,二妹,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脸色这么难看?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没事”月姝瑶那心情乱着呢,懒得跟月晓珺说话,一边说一边走,直接就坐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月晓珺看了一眼态度明显不一样的月姝瑶,又回想起了一下生辰宴当天所发生过的事,不由得皱眉头。 生辰宴当天,有人说他的屋顶好像被人动过手脚,但是屋子里边没有进来人的痕迹,并且也没有丢东西的情况。 所以这件事她没有声张。 但现在看来,这件事莫不是跟姜云霆有关系? 他忽然想起那天生辰宴的时候,除了其他几位朝臣以外,剩下的也就只有月姝瑶和姜云霆进出过。 莫非是姜云霆…… 可是,姜云霆哪里有那个本事翻上墙顶,还不被发现? 月晓珺一边想一边皱起了眉头。 如果不是他的话,那很可能是其他人进自己的房间动过什么手脚,又莫非是母皇或者月姝瑶派来的? 月姝瑶根本不知道月晓珺正怀疑到自己头上,她一心着急赶着马车回到泰宁府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房间去看姜云霆的情况。 姜云霆郑姿势扭曲的回过头,给自己擦药,一边擦药一边呲牙咧嘴。 月姝瑶门走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挑了挑眉梢:“没想到,你还挺懂得照顾自己的。” 姜云霆正姿势扭曲的擦着转头,看到来的人马上涨红的脸,然后赶紧松开手,将自己藏在被子里。 “可用早膳了?”月姝瑶一边问,一边拿起药膏亲自给他上药。 姜云霆点点头:“妻主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往日里下早朝最起码得两个时辰以后才能回来呢。” 可今日最多也就只用了一个时辰。 “今日上早朝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母皇那边也没有什么吩咐,所以就能回来的早些,主要是你这边受着伤,我不放心。”月姝瑶一边说一边将药膏摆在旁边:“今日可出恭了?” “…出了”姜云霆还是觉得被一个女孩子问这种问题有些尴尬,于是一边回答一边缩头。 “这样就好,如果要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除此之外,还有就是最近也别吃太生冷生硬的食物了。一些适合你的饭食,我已经让人去特地准备了。”月姝瑶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的用手倒着热茶。 姜云霆看到以后本来是想赶紧叫人帮忙的,但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于是又缩回到被子里,不出声了。 “最近这几天你就好好的在我这边休息”月姝瑶轻轻晃了晃茶杯:“早上临走之前跟你说的事,你想清楚了吗?你说你当然是选择我这边,那你有没有什么价值?” 月姝瑶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 她虽然嘴上不断的询问着人家能给自己贡献的价值,但实际上心里边压根没考虑过,如果对方没有价值的话,她会不会把人撵出去或打死之类的想法。 姜云霆爬起来:“妻主……我其实武功轻功挺不错的,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利用这个替你效犬马之劳,除此之外有就是反向卧底,以后我会帮你尽量传递月晓珺的消息…我目前为止能做的就只有这些。” “毕竟以我现在的身份真的不太好接近月晓珺,但如果有机会,我们两个联合把她绕到坑里还是没问题的。” 月姝瑶看着姜云霆:“这就是你所说的可以付出来的全部真心吗?” 姜云霆抿唇:“我现在能拿出来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原主在太女府的地位全都是他穿越以后混出来的,在那之前几乎什么权利都没有,就连吃都不一定能吃得饱。就这种情况下,能混出什么名堂来死,还是被人害死的。 他能承诺这些就已经算是呕心沥血了。 月姝瑶看着姜云霆,一直都沉默不语,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忽然开口:“好,我可以信你,但只有这一次,如果让我知道你只是为了活命,为了能够过的好而敷衍我,下一次绝对没有这么轻松。” 姜云霆边听月姝瑶放狠话边点头,满脸乖巧。 月姝瑶说完这些,终于感觉心底的情绪变得好些,于是这才温和下了口吻:“你再好好休息一下吧。等吃午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姜云霆点点头,又缩回到被子里,但他经历了这么多事儿,哪能睡得着,所以只是闭着眼睛斜靠在那儿,假装睡着了。 就在他以为月姝瑶应该已经走了的时候,忽然感觉一双纤细的手抚摸在了他脸上。 第五十三章,妻主喜欢他? 姜云霆神僵硬,不敢再动,尽量让自己熟睡,防止眼皮不断颤抖。 月姝瑶伸手捏起姜云霆的下巴,看着他明明还醒着但是却一直紧闭的双眼,一时间,居然有些忍俊不禁,也不知道怎么着,就这么定睛瞧着他。 姜云霆看的实在是憋不住了,忍不住想装模作样的翻个身,但是翻了半天没翻过去,因为肩膀被人用手摁着呢。 月姝瑶看他想要藏起来,怎么也藏不了,还依旧死死扛着的模样,忍不住有点想乐,于是便更加恶劣的观察他。 姜云霆了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故意装作刚睡醒的样子,一边揉眼睛,一边迷迷糊糊的问:“妻主下朝后,不想再睡一会儿吗?” 这番话背后的意思其实是你都已经上完朝回来了,难道不打算再睡一会儿吗?你不困,我困啊。 姜云霆当然不可能把话说的这么直接,所以一边说一边揉眼睛,恨不得现在马上再睡过去。 月姝瑶听他怎么说,忍不住笑起来:“本宫可不像某些人,每天除了睡觉就惦记着吃东西,一点正事都不干” “月晓珺军几天找你一次,你们每次都在哪见面?” 月姝瑶之前也是知道的,应该是每七天见一次,在小花园见面,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才再问一次。 只不过和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再问他,并没有像是前两次那样用上质问的口吻咄咄逼人,而是用一种非常温和淡然的语气。 “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每七天一次,每次都是晚上子时的时候在小花园见面,一般都是他的随身婢女跟我见面,就是小悦”姜云霆说起正事就不困了,马上做起来也是一脸严肃的样子。 “其实这么长时间。我身边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应该也传递不出什么重要的消息。之前云云知意的那个信也是你做的手脚吧?”月姝瑶慢条斯理地挥舞着手中的折扇。 很多事儿其实只需要稍稍一想就能想得通,但他之所以执着的认为对方背叛自己,主要还是因为对方入府的原因居然是为了算计自己。 说白了,就是月姝瑶在钻牛角尖。 “上次的那封信的确是我做的手脚。但那个时候妻主应该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吧,不然不会故意用那封信来测试我妻主当时是不是想看看我会不会把信交出去?可我当时并没有那么做,我那个时候就很想跟妻主坦白这些。” 姜云霆马上打蛇随棒上,一副忠心耿耿,眼泪汪汪的样子,恨不得指天指地去彰显自己的忠心。 月姝瑶听到以后冷哼一声,这事儿他知道,这小子不就是。把那封信给换了吗?之前那封信自己还在他怀里找到了。 “行了,既然这样。那月晓珺身边的婢女每次跟你见面的时候都会教给你什么,除了任务以外都有什么东西,上次你来的那个表弟是不是月晓珺身边的人?”月姝瑶早在之前就已经在怀疑姜石了。 “没错,他的确是月晓珺派派遣过来的人,原本的目的是要取代我来卧底,在这儿,只不过他诱惑您的计划似乎没有成功。。”姜云霆一边说一边满脸拍马屁的讨好:“果然还是妻主厉害,什么事情一下子就猜到了,本来我还在担心这事儿该怎么解释呢?其实我也没想过让他卧底的,我当时想的是暗中解决他,没想到妻主愿意帮我,现在想来妻主那个时候。是刻意那么问的。” 姜云霆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感慨自己的运气,其实也挺好的,最起码他所摊上的太女殿下和小说里的那些嫉恶如仇的太女殿下完全不一样。 但凡他们家的这位太女殿下,比现在在正。一一点点,那他这些话恐怕就没用处了,毕竟不管怎么说,背叛就是背叛。 月姝瑶看着姜云霆溜溜转的大眼睛:“你用不着在那胡思乱想,我知道你在思考什么,你不就是觉得还好我好说话,不然你早就死定了吗?其实我也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圣人,对于我来说背叛就是背叛。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释。我之所以多给你机会。主要是因为你对我很有利用价值,你明白吗?” 月姝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懂不懂我说的话?” “我明白,不就是我现在还有利用价值,所以我也别奢望什么真心真意之类的,好好做好自己的事,完成自己的价值。不要奢望你会轻而易举原谅我。”姜云霆发现月姝瑶这个妻主说话有些口不对心,虽然嘴上放着狠话,但实际上压根就不是那么想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时刻强调这些事,好像生怕她自己忘了。 月姝瑶听到他这么说,这才冷哼一声,收回手:“所以说既然你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明白,那下一次第七天交任务会面的时候,你要好好利用好自己的优势,给我也传递消息过来,听见了吗?但同样的,不能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这是最基础的。” “这事儿说起来有点发愁,其实他们每次跟我会面的时候都会给我一捆有毒的香料,我这不是重点,毕竟我根本没有用,现在的重点是上一次他交给我的任务,我没能完成啊,姜石人被你撵出去了。”姜云霆一边说一边发愁的揉了揉太阳穴。 其实这事也没那么愁。 反正到时候一推四五六,他就说是月姝瑶不想要姜石,和他没有关系。 月姝瑶挑眉:“你这话什么意思?那个新派来的小奸细是我不想要的吗?分明是你也不想让他留下来,不是吗?我可是询问过你的,你当初怎么回答我的?你还记得吗?” 姜云霆一听这话,马上忍不住反驳:“的确是我不乐意的,但那又怎么啦?难道说妻主其实很喜欢他,很满意他?既然妻主喜欢,那当初为什么不把他留下来?就算是我说不同意,你要是喜欢的话,你想留下来,我也没法阻止你啊。” 第五十四章,难民蜂拥而至 “你这话说的没有错,但怎么说来说去又变成本宫的责任了?”月姝瑶一边说一边状似疼爱的捏了捏他的脸。 姜云霆一听这话,顿时恼羞成怒,忍不住想扑过去,但扯到身后的伤又哎呦一声,趴回去:“妻主,你这是狡辩,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明明就是你当初说过不接受他,所以他才离开的,也就是说这个任务失败,主要还是你的缘故,我是想先告诉你一声。以免后面有什么变动。” 月姝瑶一边听一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姜云霆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怎么好好睡着,正确的来说是自打受伤,以后就一直都没怎么好好睡,毕竟睡觉动身的时候牵扯到伤口就会疼醒,所以他说着说着又不由自主的打起了瞌睡。 月姝瑶见状,说话的声音逐渐变低,一直到对方完全睡着才停止说话,等对方真的完全睡熟了,给对方小心掖了掖被子,然后转身朝外边走去。 “殿下,外面又出现了很多难民,据说是襄阳城那边出现了旱灾。”月姝瑶的贴身婢女走过来,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京城紧急送过来的密函。 按理来说,这都是800里加急送过来的信件,一般人在女帝看到之前是得不到消息的,但月姝瑶有自己的人脉,所以能够抢先在800里加急文件到达之前,先得到消息。 她伸手打开婢女递过来的密函,仔细查看,一目十行的,看过以后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冷然:“襄阳城那边明明应该是月晓珺手底下的人所所负责的地方,结果这狗官也不知道是听谁指使的,居然隐瞒不报,而且还把所有的难民全都从城里边赶了出去,要不是那群难民闹到了京城,恐怕谁也不知道这件事。” “还能听谁指示?襄阳城那里的狗官很显然是听从了大皇女月晓珺的命令他有胆子把所有的难民全都赶出去了。”婢女一边说一边嘲讽的感慨:“现在好了,襄阳城那边也就只有100来户人家,所有的人都被赶出去了,而且沿路有不少城镇都知道了这件事,很多难民都是从各地自发组织来到京城闹事的,这真要是让他们闯进京城的话。只怕是女帝会震怒。” 女帝震怒倒不算什么大事,毕竟这震动也是分人的,跟他们没关系,当然无所谓。 最可怕的是,女帝震怒以后会质问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在负责?到时候襄阳城那狗官指不定会拉谁下马。 月姝瑶按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仔细斟酌片刻以后才说:“这个事不能装聋作哑,你赶紧接我。咱们手底下的人去城门口办施粥的凉棚,顺便再用稻草屋搭建几个住所,勉强能住人就行。暂时先这么着,然后我再去找人上报给母皇那边。” 既然襄阳城的百姓已经被赶出来了,那段没有让他们继续在京城门口聚众闹事的道理,先把人安抚下来,其他的事情只能等当今圣上裁决了再说。 婢女点头:“奴婢已经让人这么做了,女帝那边肯定用不了半天就会得到消息。殿下,您现在应该赶紧更衣,等过一会儿就直接去皇宫面圣。” 几乎是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宣旨的消息。 这个时候,女帝忽然宣召,让太女入宫,明显就是为了城外忽然聚集的难民一事,所以月姝瑶不但没有像是贴身婢女说的那样打扮整理,而是故意把自己弄得风尘仆仆。四周的工地也全都是被他特意打扮的灰头土脸的一群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进攻,而且进攻的时候也不是选择的坐马车,而是选择的骑马。 因为起码特地选择了较为偏远安静的街道,到皇宫的时候,速度自然是要比其他皇女慢一些。 女帝本来在勃然大怒中,大皇女和,四皇女,五皇女全都稀拉拉的跪了一地,回头发现太女来的最晚,正想开口怒骂,结果就看到了对方风尘仆仆的模样,于是忍不住皱眉头:“堂堂太女像什么样子?就跟从稻草垛里边打滚出来的一样。你到底在忙什么?外面聚集了大量难民,这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群难民有组织,有纪律,明显是被人刻意安排赶到这边的,也不知道是谁告诉他们,京城这边食物多,又或者说是京城这边能告状,所以一群人全都跪在门口喊冤。 还有的在喊襄阳城的县太爷不讲道理,手里边有赈灾的粮食,但是襄阳城的县太爷就是不发,那狗官一直将粮食扣在手里,说什么没到时候,导致襄阳城饿死了不少百姓。 这些消息本来女帝是不应该知道的,但是架不住月姝瑶让自己的人把消息传出去啊,一传十十传百,慢慢的这消息就传播到女帝身边人耳朵里了。 月晓珺跪在地上:“母皇,襄阳城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前些年雨水暴涨,今年突发旱灾导致的旱涝不平衡,这种事儿非人力能及,不如将襄阳城的那些百姓送回去,发放几两银子,暂时安抚一下剩下的,等天灾过去以后再说。。” 前些年的时候,襄阳城那边就经常下暴雨。因为暴雨有不少小麦和水稻被冲垮。 地皮几乎常年处于颗粒无收的状态,全都是靠其他省城捐赠,才勉勉强强渡过难关。 偏偏这次又遇到特大的旱灾,襄阳城的百姓才困难到这个地步。 月晓珺与百姓赈灾的事情并不是特别了解,就只是觉得大不了给他们几两银子,让他们买点饭吃,哪怕有两斗米吃不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女帝被月晓珺提出来的解决办法,气的险些背过气去,忍不住伸手拿起旁边的奏折砸在她脸上:“每人几两银子?这事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吗?你可知道外面的难民有多少人?这几两银子又能维持到什么时候?银子花完了以后还不是照样饿肚子。这么大量的人口。又有哪个地方能完全收得下?” 月晓珺被砸的低头不敢说话。 月姝瑶却在这个时候缓缓开口…… 第五十五章,收拾狗官 “女儿也深以为然,所以刚刚得到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命人去外面想办法施粥和拯救灾民了,虽然暂时只能让灾民提供一个栖息的地方,但有饭吃,有地方住,灾民就能暂时安静下来,等咱们再慢慢想对策。” 月姝瑶说这句话的时候,伸手拢了一下头发。一头马尾发并没有仔细的盘梳好,而是有几缕垂落下来,显然是匆忙之中,根本来不及去扎紧。 女帝看着眼前的太女,越看越觉得满意。 这才是他的女儿,看看多么优秀,而且还非常善解人意,懂得立刻拯救灾民,安抚灾民,成为他的得力助手,而不是像其他皇女一样,只知道在她面前不知所措。 “太女做的非常好,这件事情你暂时先这么安排着。其他人不知道该怎么做的,就过去帮忙,也别在我面前一口一个不清楚,一口一个不知道,如果说什么事情你们都不清楚,不知道,只顾着在京城吃喝玩乐的话,那要你们做什么?”女帝指着其他几个皇女,一边说一边恨铁不成钢的摇头。 几个皇女连忙应是,然后纷纷低眉顺眼的相互看了看。 月姝瑶见女帝的心情稍微好些,这才继续说:“母皇,女儿还有一件事要禀报,那就是襄阳城的父母官。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以后,不上报不追责,就只知道装傻。这事儿明显是有问题。” “毕竟襄阳城就算是连年天灾,但是最近这几年申请的粮食和各种各样的补助一直都有在发放下去。为什么灾民还是逃出来了?这钱到底用在了哪儿?粮食又用在了哪儿?应该把襄阳城的那个狗官给抓过来问问。” “你说的有道理”女帝点点头:“那这件事就按照你说的去做,你让手底下的人去把襄阳城的那个狗官抓过来,好好审问,务必要查清楚这些年给他们的粮食和钱到底都用到了什么地方。” 月姝瑶领命,转身离开。 月晓珺看向女帝,跪在地上低声说:“母皇,襄阳城那边,女儿想和二妹一起…”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顾好自己就行了!”女帝一听这话猛然回过头朝月晓珺怒斥。 月晓珺被训斥的低下头,手攥紧拳头。 如果真的让月姝瑶负责襄阳城的事,那她在襄阳城那边的安排就全都泡汤了。 月晓珺越想越觉得糟心,几次想站起来跟女帝说明,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女帝将月晓珺的反应全都看在眼里,表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是冷哼一声。 她这个大女儿,平时什么都好,但偏偏就是这点,什么事都摆在脸上。 而且非常针对月姝瑶。 别的皇女都是偷偷摸摸的嫉妒,唯独月晓珺不一样,是光明正大的看月姝瑶不顺眼,平时就斗嘴斗个没完,要不是她压着,要不是月姝瑶的太女身份镇着,恐怕会更跋扈。 月晓珺看着女帝欲言又止。 女帝直接无视了月晓珺,转身离开。 …… 与此同时。 月姝瑶回到太女府以后,派人缉拿襄阳城的狗官以及所有跟那狗官相关的衙役,除此之外,襄阳城那边各个大户也要进行彻底的搜查,尤其是关于他们的账目问题,要看看他们和那狗官有没有交易。 月姝瑶并不喜欢明枪明刀,而是喜欢用暗中的手法,所以表面上派人去公公正正的查询,私下里却又派了一批自己的亲卫队,假扮成普通的寻常百姓,暗地里走访。 一旦查出不一样的消息,或者说是有问题的地方直接一网打尽。 姜云霆已经可以慢慢下地走路了,虽然还是扯的疼,但是不管怎么样也比之前刚受伤的时候要好的多。 他一步一蹒跚,一步一蹒跚的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因为闲的慌,所以还刻意让蒋德路站在旁边给他说书听。 蒋德路为了说书,嗓子都喊哑了,一直都在聚精会神,有声有色的从那描述从那念。 姜云霆一瘸一拐的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 他为了能够尽快活动筋骨,刻意将步子迈的更大一些。 这样一来,走起路来就让人感觉很怪异了,可是如果收敛步子,小心翼翼的走的话,还是看起来差不多的,跟寻常没什么区别。 月姝瑶一走进来就看到这主仆一个人在讲,一个人在走,忍不住抬手掩了掩唇:“看来你们两个今天都很忙嘛,怎么样?今天的伤又好些了吗?” “襄阳城那边有很多人在闹事,本宫最近要过去处理,可能时不时要离开太女府,所以你最近能不出门就不要出门,如果月晓珺那边派人来找你,让你做什么事的话,你暂时先答应着,周旋好,等本宫回来以后告诉本宫。” “妻主,我明白”姜云霆扶着腰,一边走,一边呲牙咧嘴的点头。 “既然明白,那就回去好好躺下休息,别没事闲的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你就算是再怎么恢复也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就结痂痊愈。”月姝瑶一边说一边扶他回到卧榻上。 姜云霆其实是不想趴着的,因为最近他天天趴着,感觉胃都要下垂了。 但是想到总是这样,来回走来走去也不是个事儿,于是便听话的趴下,然后一边呲牙咧嘴的换姿势,一边将脑袋搭在枕头上。 蒋德路上有眼力见的端来热茶,一勺一勺的喂给他喝,可谓是伺候到家了。 “好了,你在这儿好好休息吧,记住了,别到处来回乱走,如果把伤口崩开了了,到时候你还要重新敷药。过一阵子,本宫还需要你做事呢。”月姝瑶说完这句话,伸手朝他下巴上摸了一把,然后才转身离开。 姜云霆看向蒋德路,朝他勾了勾手指,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唉,你过来。” 蒋德路有些疑惑的走过去。 “我记得。小院那边好像种了些辣椒,对不对?你把那些辣椒摘下来,然后去后厨,让他们用辣椒给我油炸爆炒个鸡丁。”姜云霆最近为了养伤,嘴巴都淡出鸟来了,什么味道都没有。换做之前还好,而现在他只想吃点刺激的。 蒋德路迟疑:“小主,这不太好吧?” 姜云霆翻了个白眼:“哪儿不好!” 第五十六章,多年筹谋毁于一旦 “奴才不是说您不能吃辣椒,而是因为您这身上的伤口还没好利索,这吃了辣椒以后怎么出恭啊?”蒋德路想的问题比较实际,他们家小主现在还在呲牙咧嘴呢,走个路都要扶着,就这种状况,还要吃辣炒鸡丁,到底是怎么想的? “太女殿下好不容易要长期出门一次,我就吃一天,不对,我就吃这一顿,谁能知道?再说了,就馋那一口,吃了一顿,我就不想下一次了,你去赶紧给我弄。”姜云霆一边说一边不耐烦的催促,然后自己拿起旁边摆着的画本子,一边看一边喝茶。 之前月姝瑶他请太医过来的时候曾说过要他多加休息,尤其是要多喝一些热水茶水。 姜云霆最近这几天吃饭也没滋没味儿的,平时除了喝水就是喝汤,现在已经快要馋疯了,说什么也要让他去。 蒋德路实在是拗不过他,只能点头答应过一会儿,让人做了一份儿味道比较清淡,不是特别辣,但是稍微沾点辣味儿的辣炒鸡丁过来,结果菜刚被端过来就被退货了。 “我告诉你,多扎一点辣椒,然后仔细炒一盘辣炒鸡丁。你是听不明白我说的话,对不对?”姜云霆一边翻白眼,一边指着那盘菜:“里边的辣椒都没你睫毛多,怎么吃啊?赶紧让人多割辣椒,听到没有?你再不多放,我就让你变成辣椒。” 蒋德路捂着一张脸,只能端出去,让人重新回锅,这一次加了很多辣椒,并且还放了芝麻。 姜云霆吸了吸鼻子,迫不及待地端起饭碗,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差不多吃了一碗半才终于吃饱了,然后洗洗漱漱,便继续进入梦乡了。 蒋德路在旁边忍不住碎碎念:“小主,男子都需要保持身材,您这样真的行吗?这要是…这要是……吃的太多了,太女嫌你身材不好了,那该怎么办?” “嫌弃我身材不好。那正好跟他分开,有什么大不了的,被抛弃事小饿死事大,你到底懂不懂?”姜云霆便振振有词的说着,一边伸手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然后给旁边垫了一堆软垫和被子,给自己换了个姿势,暂时侧着身体。 蒋德路在旁边深深叹了一口气,总觉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小主好像越来越往另一条奇怪的风气上走了。 “小主,那您等下要休息吗?”蒋德路过审决定暂时问一问,如果真的要休息,那他赶紧将药膏准备好,等睡醒了以后差不多就要用了,这药膏和别的不一样,需要用温水温着,不然的话就凝结成一团了,到时候擦起来不用力,是揉不开的,而用力他小主又会痛。 姜云霆点了点头,然后打了个哈欠。不大,一会功夫就已经睡得鼾声四起了。 蒋德路有些头疼的看着。 谁家后院的男子睡觉能睡成这样啊,怎么看也不像是温文尔雅的公子啊。 他现在都怀疑太女殿下对他们家小主是真爱了。 不然像是他们小主这样的人,太女殿下只是逢场作戏的话,又怎么可能会演的这么逼真? 蒋德路有好几次看到他家小主躺在太女旁边,打着呼噜,睡得正香,而太女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书,两个人虽然相处的很温馨,但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太女和正夫的组合。 “嗯……”姜云霆旁边睡得直吧唧嘴,一边睡一边在梦中吃烤鸡,边吃边哼哼唧唧的表示要再来一只。 蒋德路在旁边听到这个声音,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转过身,继续对着炭火熬药膏。 姜云霆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 他摸了摸肚皮,费劲爬起来,原本想问问太女去哪了,但是查看了一圈,发现屋里除了蒋德路以外,基本没什么人,于是便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转过身继续趴过去睡了。 蒋德路被他弄出来的动静惊醒,赶紧拿着药膏,趁着他没睡熟,给他擦药。 而月姝瑶此时此刻,正站在京城的城门口,骑着高马,手里握着长剑,监视着几个从襄阳城里边押送出来的囚犯。 这其中有一个囚犯就是襄阳城里边的那位父母官。 她身上带着枷锁,头发凌乱。后边还跟了好几大马车的货物,全都是金银财宝,应该是从这位父母官的府邸搜出来的。 月姝瑶骑在马背上,一边吆喝着后面的人,赶紧跟上,一边皱起眉头,按照名单上面所写的内容,挨个对照囚犯的名字和长相。 然后全部押入太女府的地牢。 月晓珺此时此刻,也坐在大皇女府邸那灯火通明的大堂内,急的快要白头发了,身边不断有密探过来回报,说泰女已经将襄阳城的父母官和一群衙役以及几个合作的富商给全都押送回来了。 仅仅一下午的时间,就已经把人全都给弄来了,显然,月姝瑶是早有准备。 “主子,大事不好了”小悦从外面急匆匆的跑进来,身上还披着斗篷:“太女殿下已经把人给押送进来了,现在那些人都已经进京了,而且太女殿下并没有押送到大理寺,而是直接送进了太女府的地牢,恐怕是想直接单独问审。” 月晓珺本来就难看的脸色听到这句话以后变得更加难看了:“月姝瑶这该死的贱人,哪里有人审问是直接压到自己府邸地牢的?母皇也同意她这么做了吗!?” 小悦点点头。 月晓珺脸上的神色乌云密布:“母皇明明就是偏心,这个事情就应该交给我来管,我才是长女,什么凡事都要让月姝瑶出一头!” 最主要的是襄阳城那边全都是她的势力,并且已经全部署好了,现在被月姝瑶这么一捣乱,多年努力直接化作虚无。 不然月晓珺也不会因为这事而感到愤怒。 “主子,您现在要做的是冷静,一定要冷静,毕竟太女殿下也不一定就真的能搜出什么,如果您自乱阵脚的话,那您就算是输了。”小悦一边说一边扶着月晓珺坐下。 第五十七章,怎么冷静? 月晓珺本来就不算太有耐心,一听这话更忍不住暴怒了,猛的一脚踢飞旁边的凳子:“冷静什么冷静,怎么冷静,老家都要被人抄了,还冷静呢?” “母皇她明明就是偏心,按理来说,我是长女,而且还是嫡女,太女的位置不是应该轮到我坐吗?她不光向着老二,甚至还故意将位置传给对方,而且还在不断的用势力打压我这边,她明知道襄阳城那里全都是我的人!”月晓珺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怒骂,总觉得女帝就是故意的,故意把他在襄阳城那边的势力剪掉,让他不得不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京城这边,无暇脱身。 “主子,也许是您误会了呢,女帝不可能这么做的,不管怎么样,女帝都不会允许太女殿下无缘无故朝您出手,这次的事儿肯定就是个意外,实在不行襄阳城那边,咱们马上把人派过去换上就行了。” 小悦把这件事情想的非常简单,认为自己的人既然已经倒了,那就赶紧再换一个,反正他们手底下能用的人多的是,何必因为这一件小事而上火发怒。 “现在这件事情不是误会,不误会。而是我的人全都设在襄阳城里边了,现在全都被那月姝瑶去了太女府,一旦被审问,很有可能会连着我其他的计划全都给招供出来!”月晓珺根本不是心疼自己手底下的人被抓,而是担心手底下的人被抓以后会把其他的事情也都说出来。 月姝瑶这女人,冷心冷肺,每次审问人的时候,手段都过于狠辣,她可以保证自己手底下的那群人根本承受不过一天。 小悦听到月晓珺说出来的话,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她以为月晓珺刚刚那么愤怒,那么担心,是因为自己手底下的人遇到什么危险,没想到居然只是害怕计划被全盘托出。 “小悦”月晓珺忽然开口:“你去找几个死士想办法乔装混进太女府,只要找到机会就把那太女府里的人全都杀了。我说的是那些囚犯,记住了一个活口都不要留。” 小悦被这句话吓得一身冷汗:“主子,也许他们不会背叛你呢,更何况我们还有其他的办法,您一切计划都在布置当中,现在就算是被暴露了,最多也就是计划泡汤而已,没有证据,谁也不能说您做了什么错事,不至于要人灭口吧?” 月晓珺的确是想造反做上面的龙椅,但是很多事儿是需要筹谋策划的,现在只不过是刚进入筹谋阶段。就算是被女帝发现又如何。 小悦出自于奴才的思想,自然是跟那些手下站在一起的。 月晓珺看着她:“表面上看着没什么问题,可女帝要是知道这件事的话,就会对我起警惕心,这样的话以后也没有别的机会了,小悦,咱们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务必要想办法把人全部杀掉,除此之外,如果要是你备胎你那边抓住的话,你记得要在牙里藏一颗毒药,咬牙自尽,听到了没有?” 小悦听到这番话,浑身都在颤抖,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荒谬神色。 月晓珺和她不管怎样,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个人的交情一直都是堪比姐妹一样的存在,虽然的确是主仆,但是小悦自认为自己和其他的那些宫婢不一样。 结果,月晓珺现在却跟自己说这么多,也就是说在对方眼中自己和其他人其实是一样的,都是可以随时牺牲的物品。 “回答呢,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你从小就跟着我,对我来说是不同的,如果我得到了太女的位置,你也可以鸡犬升天啊。”月晓珺一边说一边催促似的推了对方一把。 小悦被推的踉跄了一下,回过神以后,才急忙点头,表示自己明白,然后有些虚脱的往外走。 月姝瑶的太女府戒备森严,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守卫里一圈外一圈了,不是表面上那几个婢女看守院门那么简单。 这其中,暗卫还有很多假扮成太监的宫女,再加上一些侍卫,甚至还有云知意的人,全都在偷偷保护着太女府。 太女府那边的一点风声,哪怕是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除非是太女本身不在意。 小悦想到这儿,又联想起之前自己每七天偷偷摸摸溜进太女府一次的经历,又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之前她每隔七天进一次太女府的时候,都会浑身紧张的直冒冷汗。 因为太女府的那些守卫太过于森严了,并且一板一眼说是子时检查小花园就一定会过来检查。 虽然她每次都有穿夜行衣躲在暗处,不会被人发现,但是依旧在躲的时候屏住呼吸,生怕会被抓到。 现在他要在这种平时多呆都不敢的地方,想办法把人杀掉,甚至还不止一个,最起码得有数十个。 小悦一想到这头都大了,不知道该怎么做,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暂时先伪装成普通宫女的样子,混进太女府看看情况。 月晓珺在原地转来转去,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看向小悦:“对了,咱们还有姜云霆,姜云霆应该能够接触到更多的消息,毕竟他每天都守在太女身边,你想办法给他传递个消息,让他帮咱们套套话,问问这些人都审问的怎么样了,或者是能套到。位置那就更好了,你的任务就是想办法收买太女府院里的人,尽量用兵不刃血的方式,将那些人全都毒杀。” 小悦一听这话就忍不住想提醒月晓珺:“可是姜云霆现在是不是中心?咱们还不太确定,那小子看起来好像已经变了。之前我就觉得他这个人不对劲,要不然还是别相信他了。” “这种节骨眼总要试试看,不然怎么办?我根本不清楚泰妮弗里面发生什么,哪怕是泰女问了什么,我都不清楚我。”月晓珺非常了解这个二妹的脾性,所以才会如此惊慌。 小悦有些苦涩,最终还是只能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五十八章,都交代了 与此同时,太女府这边。 襄阳城的狗官和几个衙役受了酷刑之后,几乎是把什么都交代了。 从每一笔钱是怎么贪污的,到后面的粮食都干了什么,几乎每个字都不落。 月姝瑶刚开始也只是想旁听而已,听着听着,最后被这几个狗官的坦白给气笑了:“也就是说,你作为襄阳城的父母官,不但把银子偷偷昧下来了,而且还到处借给其他人使用,除此之外,商城里边的那些富户基本上都是你的好友。你们几个人将那些朝廷发下来的粮食都据为己有了多半只发了少部分下去,导致百姓挨饿,是这样吗?” 那襄阳城的狗官听到以后。颤抖着点了点头,因为被用过刑,所以浑身都是血迹。 “到底是谁让你们有胆子这么做的?”月姝瑶说一边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感觉这帮狗东西实在是太胆大了,在么多年居然就这么混过去了。 不过也不用说。他一个襄阳城的父母官正常来讲是没这么大的本事,通手遮天的,能做到这种地步,并且遮遮掩掩,这么多年都没被发现的原因,也就只有那么一个。 月晓珺! 如果不是月晓珺后面偷偷维护着,襄阳城的几个狗官和那几个富商根本没本事通手遮天。 月姝瑶越想越来气,越想越窝火。 月晓珺几乎是把襄阳城所有的贫困,贫穷百姓全都给撵出去了,再之后引进去的,基本上都是富豪富商,那些贫困的百姓为了能够吃饭,将家里的房子和地皮全都卖给了那些富商,只为了换取几个单薄的银两,然后一路艰苦的去与其他城镇想办法讨口饭吃。 可是那么远的路,就那么点银两,又能够吃几天,那些居民甚至有的还没等找到出路就已经饿死了。 而这些涌进京城的难民,全都是从各种各样地方在不断流浪辗转以后才冲过来的,有的人也是直接从襄阳城那边冲过来的,大家的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想为自己讨公道,然后再讨口饭吃,毕竟他们在襄阳城的家已经被完全占领了。 月姝瑶越想越来气,不断的拿扇子给自己扇风,想让自己快速降温。 那几个来自襄阳城的狗官和衙役,甚至还有那几个富商全都瑟缩在角落,心中自知自己要倒大霉。 “你也别拿本宫当傻子,凭你们几个人那点本事应该没办法啊。完美闭环隐藏这么多年才被发现,毕竟。朝庭。资助给襄阳城的钱和粮草少说也得有五年了,更何况在这之前也源源不断有所赠与。” “你能一次性隐瞒这么长时间,光靠你这几个人马。别说本宫不信,你们自己心里也是有数的。” “所以你最好还是坦白交代,把该说的全都说了。如果你坦白的够充分,也许能够捡回一条命。倘若不交代…” 月姝瑶后面的话没再继续说出口,而是直接朝旁边的婢女扬了扬下巴。 女尊国大部分都是女子当官为朝,男子也有当官的,但都是一些内臣,当如说在女帝后院里边当一些普通的男官之类的。 所以说,月姝瑶的太女府里边不光有婢女有探险,甚至还有一些有男子过来担任的行刑者。 他们多半残忍,在运行方面非常精通,看上去人完好无损,实际上里边已经全废了。 月姝瑶太女府的地牢审问了一天一夜,把自己要知道的东西全都榨出来了,让他们签字画押,然后给人保持了表面上的正常就直接离开了,离开之前还不忘记让人熬几碗参汤,吊着她们的命,让她们别死。 月姝瑶办完这件事,离开地牢转身往外走。 姜云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在慢悠悠的吃自己的东西呢。 伴随着最近的活动和休息,他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所以整个人都精神好了许多,已经可以选择在院子外边慢慢散步,慢慢走走了。 本来姜云霆也在纳闷自己安安静静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一直都看不到太女府的其他小主过来打招呼或者是挑衅呢。 明明一开始的时候还是有人挑衅的,现在却一直风平浪静,要不是后院时不时有人进出,他都忘了这太女府里边住的不光是自己了。 后来听月姝瑶那些伺候的宫女说了,他才知道原来不是后院的那些人安分,而是因为月姝瑶下了命令,让所有后院的人不要随便出入到主院,所以他才能一个都看不见。 月姝瑶从地牢那边办完事走回来,进屋里边去换了一身衣裳,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姜云霆像是小鸭子走路一样,从那儿慢吞吞慢吞吞的晃来晃去。 月姝瑶原本暴怒的心情在看到这一幕后,瞬间好了些。随后,忍不住调侃:“不是告诉过你,躲在房间里边不要出来吗?你这个样子,要是被人看到。小心被误会。” “我在妻主的院子里走路怪模怪样,又怎么啦?误会又能误会到什么地方去?反正我无所谓。”姜云霆这几天在屋子里边闷也闷死了,一个人在院子里边走来走去。 月姝瑶正好心烦,也不想进去。叫人把自己手上的折子收起来,明天直接带去上朝,以后这才随便坐在旁边的石凳子上,单手托腮看着他:“最近一直都在家里边憋着,是不是很无聊?估计你再过几天就能痊愈了,到时候带你去踏青。” 月姝瑶平时都忙于公事,倒是很少外出,这一次也是看在姜云霆的确,老老实实在屋子里边闷了很久的情况下才心软这么说的。 “真的去踏青,什么时候?可不可以带吃的啊?”姜云霆一听这话,顿时喜出望外,一时间也顾不上疼了,连连忙忙凑过去:“我可不可以现在去叫人去准备啊?我不出去,让小太监出去,出去外边给我买一些我喜欢的零食。” 说实话,刚来这大靖王朝的时候,他真看不上这边的食物。 但最近养伤嘴巴淡的没味儿,吃了一次辣子鸡丁都要感动的流口水了,现在想想外边的零食,感觉也就没那么差了。 第五十九章,踏青 月姝瑶也十分理解他因为养伤,所以嘴巴没味道的痛苦,因此大手一挥,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明天就带你去踏青。如果你明天可以正常走路的话,我看你现在大步走,虽然像鸭子,但小步慢慢走,应该没问题吧?反正你现在也可以坐着了,到时候带你去踏青,然后咱们在外边呆一宿。你的心情也能好一些。” 姜云霆一得到允许,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转身去找蒋德路:“快快快,你主子的春天到了。拿上银子,去外边那些卖吃的的地方,把所有咸的辣的酸的。甜的各种各样的零食全都给我买一通,不管是大人吃的还是小孩吃的,哪怕是糖画,你也得给我买来,听到没有?” 蒋德路原本正忙着收拾桌子呢,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小主,你能吃这个吗?而且奴才未经太女允许你又不在身边,出去买这么一大堆吃的,回来能行吗?” 我是买回来自己吃,倒没什么,但买回来给他们家小主吃,如果要是小主吃出了什么问题,岂不是要拿他试问? “妻主同意了,所以说你赶紧去吧”姜云霆边说一边拿出银子交给他,然后开始思考谈话这个东西买来的话,是不是得提前吃点,要不然万一放坏了怎么办? 哎呀,不过话又说回来,可以用糯米纸包着,这样一来就不会化了,除此之外还可以放在冰鉴里边冰一宿。 “小主,您确定要把酸的辣的咸的甜的各种各样的零食糕点全都买一份吗?不管什么都要买吗?这些钱太多了吧?这得买多少啊?”蒋德路这辈子没看过这么多的银两,放在手里沉甸甸的,甚至都不太敢花,哪怕这是银票,这也得有一小摞了。 “总之,把这些钱全都花了,全都买了,能买多少买多少,吃不完的,大不了就放着,留着以后吃也可以。”姜云霆感觉自己现在简直有钱的可怕,这么长时间没出门,天天清粥,小白菜,脸都要绿了。 “行吧,那奴才现在就去买,把所有的东西都买来的话,恐怕一个人带不完,奴才得再带两个人过去。”蒋德路一边说一边叫了两个得手的人过去,一起跟他出门去买那些零食。 姜云霆看到他出门,一颗心终于落回到肚子里,然后开始兴高采烈的去研究明天穿什么。 月姝瑶静静的坐在旁边,翻看着手中的书籍。 姜云霆换了一身衣服,感觉这身有点浅,如果要是踏青的话,穿这种浅色的很容易脏,所以还是得搭配一身深色的比较好,但是黑色又太吸热了。 他对着自己的衣服挑挑拣拣,最后决定穿一身棕色,看上去颜色深一些,但是因为他这身体的皮肤较为白,所以穿上不显老气。 月姝瑶又看了一会儿书,感觉姜云霆经在里屋呆了很长时间了,也不出来,不知道在做什么,于是便好奇的起身走过去,本来是想看看究竟,没想到正好看到对方在苦恼选衣服的一幕,忍不住失笑:“我还以为你在做什么呢,弄了半天是在选衣服。” 姜云霆听到月姝瑶说的话,动作一僵,忽然发现自己不对劲。 他一个大男人居然在这纠结踏青穿什么衣服好,之前不都是那老一套的黑白棕吗? 明明从前没穿越过来的时候,在这种事情上毫不上心的,莫非是这大靖王朝的风水有什么问题,导致他穿越过来以后,真的是越来越娘化。 月姝瑶看姜云霆浑身一僵,就这么呆愣愣的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得感到奇怪:“怎么了?为什么在这发呆?” 姜云霆听到后回过神,然后不自在的挠了挠脑袋:“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在想明天可千万别下雨啊,不然踏青就白费了,不过看着晴天万里的样子,应该也不像是会下雨的天气,明天我们是直接坐马车去吗?咱们能不能换一个大一点的马车?” 姜云霆对于别的都没什么意见,唯独对马车意见非常大,那个马车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最多只能做到一半,导致他经常从马车摔下来,要不然就只能窝在月姝瑶怀里。 月姝瑶挑眉:“马车本来也有大号的马车,我一直乘坐的都是最小号的,你会觉得坐起来不舒服,也不奇怪。” “不是你这么高的个子,为什么要选择乘坐最小号的马车啊?”姜云霆被这句话给气笑了,他一直以为是自己长的太胖了,或者是太宽了,所以才会总是从马车座位上摔下来。 “……”月姝瑶听到这个问题,有些不自在的挪开视线,之所以这么大的。个子却还要故意坐这种小号的马车,倒也不是因为喜欢狭窄的空间,只不过是因为喜欢看姜云霆直不起腰来,又坐不直腿,最后不得不屈服的样子。 这种话是不能随便说出去的,所以月姝瑶只能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习惯了而已,你喜欢的话,那就给你换一个大的,除此之外。若是明天下雨,那就带你去别的地方,所以你也不用担心。” 月姝瑶也是因为审问那个狗官审问太久,有些心烦,不然的话也不会忽然提出去踏青。 明儿个是休沐,她刚刚好有时间,不然的话也就不会提这个了。 “下雨也能出去,不过不是踏青的话,那能带吃的吗?唉,其实我挺想体验一下,离开这座院子,去其他地方住的感觉,我是指不是住一两天,而是。一直在外面各种游玩的那种。”姜云霆很想说是去露营,但是说的露营这地方的人又不懂,所以只能想办法用大白话来解释。 “你想去吗?”月姝瑶忽然这样问。 姜云霆愣了下点点头。 月姝瑶再继续说话,也没有再说其他的,而是自顾自的想着,姜云霆跟着自己,那这辈子他的愿望算是没办法实现了。 因为她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龙椅。 所以她是没有办法实现姜云霆心中那个愿望了。 第六十章,沉浸在欢喜中 姜云霆没有注意到月姝瑶脸上神色的变化,又或者说注意到了,但是也没在意他现在满心沉浸在终于可以出门的欢喜中。 蒋德路就比较辛苦了,他出了太女府以后一路朝南去了四周的各大集市,手里拎了将近五六个包袱,旁边的几个小太监也拎着一大堆的东西,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回走。 因为身上穿着太监的工服,手里还拎着一大堆的零食,总之路上吸引了好多人的注意。 蒋德路并没有带面纱,他们这些当奴才的基本都没有当面纱,毕竟做了阉割当太监以后就已经不算是正常男子了。 根本不会有女子喜欢太监,因此他们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着。一般人只是好奇,他们手上拎着一大堆的东西,要去哪,根本不会有人在意这男子为什么不带斗笠。 “哎呀,大哥,咱们这走了一路了,实在是太重了,能不能先找个面馆吃碗面歇一歇啊?真的实在是不理解咱们小主为什么要买这么多的零食?一般男子不都是非常在意,在女子面前端庄优雅的形象吗?”旁边跟着的小太监一边抱怨一边哀求。 他会这么说,也不奇怪,因为除了姜云霆以外,太女府后院的所有男子不应该说包括其他地方的男子,都不可能会这样大吃大喝的,甚至是和自家妻主一起出门。 蒋德路听到以后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谁知道呢,小主就是这么吩咐的,所以咱们只管买就是了,至于去吃面的事儿,看看时间好像还早,不如先过去吃一碗吧,我走了一路也有些饿。” 旁边的小太监立马发出欢呼声,另一个小太监提议:“能去大一点的面馆,我不想吃面,我想吃烧鸡。” 蒋德路本身也想开荤,吃点好的了,毕竟最近这一段时间他跟着姜云霆起吃小粥和青菜,吃的脸也快要绿了,瘦了好几斤,而且他还得伺候着姜云霆,所以听到以后毫不犹豫直接去了距离最近,并且最大的酒楼。 大靖王朝的九楼全都是女子当掌柜,除此之外,大唐的那些跑堂和伙计也都是女子,也有男子,但都是在后厨刷碗以及做菜。 普通的男子来到酒楼吃饭,也会选择最里边的雅间,防止被其他的人看见吃东西的样子,因为要是在外面吃饭的话,需要带着斗笠,但是这样会很麻烦。 蒋德路他们几个作为太监就不怕了,光明正大的走进去,在外边最宽敞的桌子前坐下,旁边还有着露天的看台。 酒楼的伙计看到有人进来,急急忙忙上前打招呼。看到是男子先是愣了一下,一瞧见穿着太监的服装,立刻意识到这是某达官显贵身边的人,于是赶紧换上一张笑脸:“哎呦,几位贵客是吃饭还是过来住店?需要我推荐一下吗?咱们家最近出了好几道招牌菜呢。” 这九楼的伙计是个看起来非常年轻的女子,嘴皮子利索,长着一张笑脸。一边说一边将菜单发放给每个人,顺便报了一遍菜名。 蒋德路看什么都想吃,几乎将肉菜点了一个遍,剩下的三人除了有一个人是米饭以外,其余两个人都吃汤面。 蒋德路点的是一碗阳春面面条洁白如丝,而且上面还飘散着几片肉片和晶莹的葱花,汤底是用猪油熬的,其余的几道肉菜在面条上桌,以后也依次被端了上来。 蒋德路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美食,直接食欲大开,将东西放在旁边的凳子上就开始大快朵颐。 另外两个小太监也跟着狼吞虎咽吃饭的小太监,甚至还要了第三碗饭。 等他们酒足饭饱,还不忘记让卖家拿油皮纸袋,将这些菜饭全都包起来,留着等回去以后,晚上热一热再继续吃。 虽然太女府提供给下人的膳食包含肉类,但每个人全都是吃大锅菜的,一人一素一荤,但这所谓的荤菜也不是说大块肉的那种,而是一些非常碎的肉丁,甚至有的时候这所谓的荤菜就只是加了猪油而已。 蒋德路也不是不爱吃,但比起这些酒楼的饭菜,终究还是差了点味道。 那两个太监吃的满嘴流油,把东西打包好,以后才拎上那些。刚刚从集市上买回来的各种各样的零嘴,然后晃晃悠悠的回了太女府。 姜云霆早就已经在太女府的院子里边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蒋德路了。 蒋德路走到主院附近的时候,直接将另外两个太监手里拿着的东西全都接过来,然后分道扬镳,嘿咻嘿咻的将一大堆零食扛进了姜云霆所在的房间。 姜云霆立刻闻到零食散发出来的那些香味了,马上眼睛冒着绿光搓搓手凑过去:“实在是太像了,我真的已经好久没吃这些东西了,本来之前偶尔从外边路过的时候还觉得没什么好吃的,可见,这人啊,果然还是需要饿几天,一饿几天,不管是什么东西都吃的香。” 虽然比起这些零食,他更怀念21世纪的辣条以及种种口味的薯片。 想到这,姜云霆动作顿了顿,忽然转过头,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在旁边准备倒热茶的蒋德路。 蒋德路被他看的浑身发毛:“小主,怎么了?是东西有什么地方没买对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好久没闻到这么香的味道了,现在有些忍不住馋的流口水,你不用在意我。”姜云霆一边说一边搓搓手走过去,打开那几个牛皮纸袋,挨个将零食抓一把,放在盘子里面,留着现在吃,等抓完以后又留了糖葫芦和糖画在桌子旁边,剩下的跟糖有关的食物直接放在冰箱里边,保存其他的则全都用油纸包好。 蒋德路在旁边扯扯嘴角:“谁踏青会带这么一大包的零食去啊,小主,您是过去踏青的,不是过去开野炊的,您带这么多东西,全都是一些零食,太女能愿意吗?” 蒋德路记得月姝瑶平时好像最讨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甚至连味道都懒得闻。 第六十一章,八卦一下嘛 “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太女的人啊?”姜云霆终于忍无可忍,暴躁的拍了下桌子。 蒋德路一看他真的动怒了,于是识趣的闭上嘴:“好好好,奴才不说,奴才不说就是了,只不过您这带的真的也太多了一些。您不考虑考虑别的,也考虑考虑小的呀。” 因为姜云霆平时态度和蔼,不像人家那样端架子,所以蒋德路和他相处久了,性格就变得比较大胆起来了,说话愿意以朋友相称,但是这都是私下里平时在外面还是非常恭敬的。 “唉,你这么说也对,这些吃的到时候全都是你拿。万一你速度太慢,给我弄坏了,或者是。给我弄散了,怎么办?”姜云霆别说一边摸着下巴自言自语。 蒋德路听到以后主动提议:“那要不然再带两个人一起去吧,反正带一个是带带两个也是带有个人陪我,我也能有个伴儿。” “小主,仔细说起来,奴才长这么大,一直生活在这个府,那个府还真就从来没去过太女府,外面踏青呢。太女从前经常参加踏青,还有狩猎,但那都是女帝筹办的,所有人都得参加泰宁,也从来不带人一起去。奴才就只能听别人说,据说踏青特别有意思。” 蒋德路脸上的表情充满期待。 这就不得不说,跟了一个好主子的好处。 之前他在太女后院跟其他主子的时候,其他人都不怎么出去,平时除了围着太女转以外,剩下的就是在院子里边闷着不吭声。 那些男子成日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蒋德路也不是贴身伺候他们的,就只是在院里打扫的,自然也就不好跟他们套近乎或者说话。 所以全天除了扫扫这儿,打扫打扫那儿,基本上也没什么别的事干,更别提是离开太女府了,就算是离开那也都是为了出去休息休息,或者是替某个领班的跑跑腿。 蒋德路之前过够了那种日子,因此压根也没想过自己未来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尤其是刚开始被分配给姜云霆的时候,蒋德路更是觉得,自己还不如像从前一样做打扫呢。 毕竟有了贴身伺候的主子以后,意味着他从此以后要与这位主子荣辱与共,这位主子一旦要是犯了什么事儿,被撵出去,那还算轻的,最起码他是太女府的家生奴才,不会跟着一起被逐出门,但如果要是有了什么挨打的事,那他可能会跟着一起被打。 蒋德路刚开始对姜云霆是处于完全不抱希望的。 因为那时候的姜云霆看上去和太女府后院的其他男子没什么区别,甚至相比较起来可能要更差一些。 毕竟他从前给那些男子打扫后院的时候,看那些男子虽然平时闷不吭声,但性情都还算柔和。 而刚开始认识的姜云霆,属于在后院里边一看就不打眼的类型,虽然的确有一种特殊的好看,但很显然。大家包括他在内都觉得太女把他主动纳回来是一时新鲜。 后来也的确证明了太女对他看了几次以后就逐渐不再那么感兴趣了,可没想到的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姜云霆居然又翻盘了,而且性格也变得嚣张又跋扈。 但总归来讲,比起那些闷葫芦一样的小主,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姜云霆和现在的姜云霆很合得来。 “踏青也就是去看看花草,去看看风景,感觉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有意思,真要说好玩儿,还是得去够劲的地方。”姜云霆骨子里边依旧是21世纪的现代男性化思维,所以对于女尊世界这些男子的爱好实在是不予苟同。 “什么是够劲的地方?”蒋德路被这句话说的蒙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看向姜云霆。 “够劲儿的地方,当然是找女人的地方。”姜云霆朝蒋德路挑眉:“你虽然是太监,但是也不妨碍找个人当对食吧,你就没考虑过找个宫女或者是找个平民的女孩子成婚成家吗?” 根据他这些年的打探和经验,女尊国的太监和现实中的太监完全不一样,女尊国的太监其实是不影响他们娶妻生子的,因为这里是女尊国度,男女情况完全翻转,大家懂的都懂。 “这…奴才虽然当了太监,但的确可以娶妻生子的,只不过对于奴才来说,娶妻生子好像没什么太重要的,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太监自古以来就不好成婚的。”蒋德路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当中有些苦涩,太监不好成婚,在大晋王朝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但不好成婚的理由,倒不是因为太监这个身份,而是因为经常抛头露面。 蒋德路一想到这就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谁不想得到妻主恋爱?有的时候看到太女殿下和他们家小主琴瑟和谐的样子,他也是有些羡慕的,但很多事光羡慕没有用,成为太监以后,经常出去外面跑腿儿,带着斗笠的话,那很多事情就不方便,所以多半的太监都不会带斗笠,更何况斗笠是正儿八经的男子才能带的,像他们这种下人,哪儿配呢? 时间久了,在外界经常抛头露面,也就不会有女子喜欢他们。 所以这边的太监多半都是自己攒一笔银子,以后赎身,然后等年纪大了,再找个安安静静的小院子住下来,一个人孤独终老。 蒋德路甚至都没想过自己这辈子未来到底该如何,毕竟每个太监都是这么过的。 “难道这边太监就没有提早成婚的?宫女也不喜欢太监吗?”姜云霆觉得有些疑惑,虽然大部分没有,但不管怎么样,也应该出现一两个情窦初开,或者是看对眼的吧。 “哪有看对眼的宫女们和咱们可不一样,人家宫女是有机会在外面露脸的,而且搞不好什么时候得了主子的赞赏,就能升个内饰,或者是得到个好位置,如果太女以后登基,啊,这些跟太女关系比较近的宫女就能全跟着一起鸡犬升天了。” “有这种努力的动力,在谁还愿意当宫女啊?” 姜云霆听到后点点头,但随即又有些疑惑:“那太女后院里边,难道就没有男子和宫女在一起的吗?” 第六十二章,怎么可能?! 姜云霆聊着聊着就开始往八卦的方向去了。 蒋德路却不敢随随便便八卦这个,因此顿时吓得一身冷汗:“怎么可能呢?” “小主,所有进宫的宫女有太监全都是有吃秘制药的,吃了以后,不管是男是女,都不会有子嗣,所以那些宫女以后就算是当官了,变成了内臣。最多也就是收干闺女或者是干儿子,再不然就是从家里边抱养其他人的。” 其实这也是宫女和太监并不想结成伴的原因,在他们看来都不能传承后代了,那在一起最多也就是互相慰藉,实在是没什么意义。 毕竟在后宫里边有可能今天是朋友,明天两个主子的立场就变成敌人了,到时候你们关系再好也得跟主子一起视对方为仇敌,否则就是背叛主子。 蒋德路大的反应让姜云霆忍不住想笑:“你那么大反应,做什么?搞得好像我要让你做什么事一样,我只不过是跟你随便聊聊天,八八卦。你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好笑的事情发生吗?” 姜云霆总觉得就算是后宫也跟职场差不多。大家成天低头不见抬头见,肯定会闹出点笑话来的。 “怎么说呢?也有八卦,但是全都是一些没什么意思的,而且太女很讨厌别人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所以我们平时嘴都严的很。”蒋德路一边说一边摇头。 月姝瑶私下里,远远没有在姜云霆面前看着那么友善,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恐怖害人,不管是做事还是他们这些奴才全都是一副阴沉沉的样子,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想到这,蒋德路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太女还真是宠爱您,在您面前是从来没露出那副阴沉沉的样子,反而一直都对您挺好的。就连您惹他生气,他居然也只是安安静静私下里赏了您一顿板子。” 太女有时候连女帝的面子都不给,不管什么事儿,只要是道理,就一定会据理力争,平时什么时候这样过? 蒋德路觉得若是换一个人,恐怕早就已经被太女殿下给打出屎来了。 “……你觉得太女殿下很宠爱我?”姜云霆低声呢喃着重复了一遍,紧接着有些抑郁的在自己的桌子上画圈。 光是宠爱有什么用呢? 姜云霆自认为自己一个大男人根本不稀罕这种博爱。 他想要成为唯一的那个最特殊的那个,而且这个女子只能爱他一个。 但很显然。如果是在别的世界,那这个思想应该没问题,或者说应该会很容易实践,但在这里就不行了。 姜云霆叹口气。 除了这些问题以外,他和月姝瑶之间最大的问题还是原主留下的那堆烂摊子,光是奸细,这个身份恐怕就得不了善终。 哪怕他并没有背叛过月姝瑶,月姝瑶相信他的解释才行,可偏偏原主把事都做的挺绝的,任何证据都留的非常齐全,想狡辩都只能闭着眼睛硬说。 如果他是月姝瑶,他是肯定不会相信自己的,毕竟人背叛一次就有两次,谁能相信一个背叛者的话。 姜云霆想到这就忍不住叹息,如果说他能在月姝瑶登上帝位之前率先嘎掉的话倒也还好,但就怕死也死不掉,最后月姝瑶当上了女帝,那他这个奸细就尴尬了。 一个奸细,怎么可能会被收入?女帝后宫呢?而且如果位置低的话那。他在后宫里边想出也出不去,想吃什么东西也吃不到,这日子还有什么过头? 还有就是,月姝瑶如果登位,那就证明月晓珺肯定已经倒台了。 月晓珺那女人倒台的时候不可能放过自己这个奸细的,他怎么全身而退,他恐怕得先死一波了。 而且要是换一个角度,月姝瑶没能干掉月晓珺,失败了。 那他相信,月晓珺根本不会去管他这个奸细,只会把他和月姝瑶一起杀死。 也就只有原主那个蠢货,会相信月晓珺那女人喜欢他,并且会对他的付出感到感动。 姜云霆觉得如果有机会,他真想一拳把原主打醒,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你连什么底牌都没有,就直接把自己献出去了,人家怎么可能会珍惜你? 更遑论,月晓珺那女人眼中只有利益,一切全都是利用。 “小主,您在想什么呢?明天就踏青了,您就准备穿这身棕色的,谁家好人家穿这种颜色啊?这都是老郎君才穿的,您要穿应该穿个俏皮一点的,那边那条翠绿色的不就很不错吗?而且非常应景。”蒋德路一边说,一边将那翠绿色和大红色拿下来,这大红色并不是看上去非常屯的那种,反倒是有些牡丹花的颜色,看上去非常艳丽,而且领口还绣了很多漂亮的花纹。 姜云霆看的忍不住皱眉头:“谁家男人穿大红大绿啊?而且我只是去踏青,当然要选择不容易脏的衣服。” “衣服容易脏的话,到时候去踏青的时候在帐篷里边换不就行了,踏青一般情况下要两三天呢。”蒋德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所以非常清楚踏青的一些流程。 “啊,不是当天去当天回吗?”姜云霆反倒被弄得愣了一下。 “正常都不是吧,踏青只出去游玩,距离咱们这边最远的光是一路上就得花费一天一宿的时间,而且还得安营扎寨,怎么说来来回回也得半个月呢?”蒋德路想了想:“这么说起来,太女明天休沐,如果说只去一天的话,那太女到底是想带你去哪踏青?” 在他的记忆当中,太女府附近好像没有什么地方是可以一天来去去能结束的踏青地点啊。 毕竟这里是城镇的中心,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商贩,除此之外。也是皇宫的天子脚下。 像是那种郊区森林,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儿呢? “不知道啊,殿下也压根没说过。”姜云霆对此,倒是毫不在意:“再说了,去哪里又能怎么样呢?反正我又不是自己一个人去,而是跟着你们还跟着妻主一起去,她总不能是想把我带去卖了吧?” 第六十三章,小主说的没错 蒋德路以后忍不住扯扯嘴角。 他家小主这话说的没错,太女殿下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把他家小主给卖了,最主要的是谁敢买呢? “行吧,那小主您愿意穿这件就穿这件吧,不过另外这两件奴才给你带上,万一要是需要更换呢?”蒋德路一边说一边打包了一个完完整整的行李卷儿,这行李卷儿非常小巧,看上去只比一个巴掌大一些。 姜云霆在旁边好奇的瞧着,边看边有些疑惑:“衣服被这么叠,难道不会叠出褶皱吗?” 在现代的时候,他的衣服这样叠出褶皱就会很难搞定,必须要用熨斗给熨熨平才行,否则衬衫皱的像纸一样,看上去就很难看。 “怎么会呢?这个衣服是不会出褶皱的,您穿了这么长时间,难道没发现身上的料子很滑很软?而且不管怎么弄都不容易脏不容易皱吗”蒋德路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说真的,他一直都觉得他们家小主前后差距有点大,明明之前还能一口说出每个衣服是什么样的料子,是什么样的材质,可现在又什么都不懂了,难道说从前都是背下来的吗? 蒋德路里边这样疑惑的想着,但是表面上却并没有问出来,而是低头忙着自己的事,姜云霆在旁边仔细研究自己衣服袖子的布料,在研究了一下柜子里面,其他的衣服果不其然,这些料子非常柔顺,而且非常透气,管怎么揉搓都不会起褶皱,最主要的是和现代化的那些衣服不同,这些衣服的透气程度简直超乎想象。 “难怪我每次都觉得这边的衣服很舒服。”姜云霆个人在那自言自语。 蒋德路听到了,他家小主又在说奇奇怪怪的话,但是也没放在心上,而是收拾好了行囊以后随口问姜云霆:“小主,明天早上咱们是不是很早就要准备起床?如果这样的话那。明儿个要不要奴才叫你起来?” 月姝瑶肯定会很早起来没有错,但是应该会忙一下府邸的事情才对,所以起来的时间肯定会比姜云霆的早。 “不用,我和你们太女一起起来。”姜云霆边说一边摆摆手,然后转身准备去沐浴。 蒋德路想到他身上还有伤,可能得避开水,于是急急忙忙跟过去:“小主,你动作慢点,奴才伺候你洗。省着后边的伤口沾到水再感染。” 姜云霆哦了一声,催促他动作快点,转身就踏进了屏风后面。 翌日一早。 姜云霆收拾妥当,洗漱干净,准时出门。 蒋德路在后面的马车一路跟着,月姝瑶和姜云霆是坐在最前面的马车上,准备往城外方向走。 “要直接出城吗?可是你不是只有一天休牧时间,咱们现在出城去踏青,那得什么时候才能赶得上回来。”姜云霆伸手撩开马车的帘子,边问边看向窗外。 他倒是不介意在外面多住一阵子,还好他带了很多零食和食物,除此之外,银票也没少拿,但是月姝瑶不需要返回朝堂上朝吗? “母皇最近在为了难民的事儿焦头烂额,我把奏折呈上去,以后就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做了很多该做的事情也都在做着,所以最近这一段时间不会上朝,刚好轮到我修墓,我多修一阵子,修小半个月,陪你出去玩一玩,我也散散心。”月姝瑶在外面并没有用本宫的自称。 姜云霆感觉徒增了许多亲戚,于是刻意悄悄的坐的凑近了一些。 月姝瑶说完后,就这么慢条斯理的在旁边喝着热茶。 姜云霆点点头:“所以说当皇帝真的不太好啊。看当皇帝太辛苦了。不管什么事都要打在最前边,而且走一步要想十步,不然的话出一件事儿就全都是自己的错。太辛苦了,真的,我现在觉得最爽的果然还是太女。”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平时只需要对女帝和颜悦色各种恭顺就可以了,很多事儿只需要打个下手,其他的女帝自然而然就能完成,平时女帝在宫里边出不去,但是太女就可以随便想去哪就去哪。 这一点和之前的其他世界都不一样。 “其实有时候我也觉得当太女好像比当女帝要轻松的多。”月姝瑶破天荒的没有呵斥他住嘴,而是忽然开口附和了一句。 姜云霆有些诧异:“妻主您也是这么想的吗?” “是啊。小的时候我的愿望就是走遍大江南北,像是苏轼那样,但是现在想想感觉有点困难,毕竟想走遍大江南北,就需要经历各种各样的事情,同时也需要时间,而太女虽然可以到处走走,到处逛逛,但是显然是不可以走太久的。” “原来是这样,那为什么当初要当太女呢?是因为女帝直接进封吗?还是说出生就坐在这个位置上了?”姜云霆问完才发现自己这话题好像太过界了,正常是不应该在月姝瑶先问这些问题的。 但出乎预料的是,月姝瑶那以后只是沉默了片刻,并没有生气,也没有训斥,而是用。讲故事的口吻慢慢讲述:“不是。是五岁那年册封的。当时为什么会册封到我头上,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在那之前,我和大皇姐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月晓珺比她年长,在五岁之前经常带她到处玩,一直到了五岁,她被册封皇太女以后,月晓珺和她之间的关系就彻底僵持,并变得越来越水深火热了。 “哎呀,皇位嘛,也没办法。虽然不知道女帝是按照什么方法选的,但既然选了,那就证明你还是比月晓珺优秀。”姜云霆毫不吝啬的给予自己的夸赞和肯定。 月姝瑶看向姜云霆,挑眉:“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那当初为什么会选择投靠月晓珺?” “……”姜云霆下次被这个问题给噎住了,他怎么知道原主当初为什么会投靠月晓珺? 莫非是因为原主的喜好偏向月晓珺的长相,所以被对方迷的俩眼一摸黑? 月姝瑶看姜云霆讪讪的看着自己不说话,也不再吭声。等过了一会儿才说:“这次一起踏青露营的还有四皇女和五皇女,到时候不要忘记打招呼。” 第六十四章,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姜云霆一声好,然后开始在脑中飞快思索五皇女和四皇女到底长什么样子? 之前见过好多次,甚至还请过安打过招呼,但是。这么仔细一想,又想不起来具体的长相,显然是压根没把对方放心上。 “四皇女和五皇女并不是跟我同一个母亲出生的”月姝瑶看姜云霆脸若有所思的表情,估计就是在猜测四皇女和五皇女的身世问题,于是便言简意赅的说:“我和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不能算好,但也不算坏,总之,你只需要平常心就可以了。” 姜云霆点点头,明白月姝瑶的意思,所以刻意补充了一句:“妻主放心,我不紧张,我只是担心自己在四皇女和五皇女面前会表现的不太好,毕竟。我跟他们都没怎么说过话,最多也就是在中秋宴上见过,还有就是我今天没有带斗笠。” 一来是因为和月姝瑶出来,两个人去的地方是郊区踏青,所以就没想过要带斗笠去遮脸。 二来就是,姜云霆其实是刻意忘记的,因为他是真的不喜欢戴那个帽子,那个斗笠戴上以后看不到四周的路,走起来慢吞吞的,一旦走的太快,斗笠两边的沙就会吹开。如果不能好好的绑在脖子上,可能会连帽子都吹飞。 有的时候一旦走太快了,或者是风大了,哪怕你好好系着,斗笠依旧会敞开。 姜云霆实在是太厌烦这种帽子了,但是平时一个人出门又不得不带,好在他也没怎么常出门,唯一出过那几次都是有人陪着,后来挨了顿板子就更不能出去了,因此他这次是刻意装作没有带的样子。 蒋德路在临出门前,特意将斗笠放在了书案上,还被他悄悄收起来了。 蒋德路被他支出去坐马车,所以根本也不知道他的斗笠一直都没带。 “那帽子没带就没带吧,反正都是家人,也没有外人,而且在路上也是坐马车,不会被人看到的。”月姝瑶一边说一般伸手拢了一把他的长发。 姜云霆被弄的你真不自在,连忙别过头,装作看马车外的样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看着看着。逐渐开始打瞌睡,紧接着不知不觉就靠车窗睡着了。 马车的车窗不像是现代汽车一样,有玻璃车窗是空着的。莲子随着马车的驱赶而不断甩来甩去。 姜云霆的脑袋就这么抵着马车车窗的木框时不时的晃一下,时不时的晃一下。 月姝瑶本来没有太注意,后来实在是忍不住才轻轻伸手,小心翼翼拽住对方肩膀上的衣物,将对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上。 姜云霆本来就睡得正香,感觉到一只柔软的手轻抚自己的面庞,于是下意识在对方怀中蹭了蹭,睡得就更香了,等一觉睡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马车依旧在赶路。 只不过赶的是官路。 女尊国的大靖王朝所有能行驶马车的路,就只有过路,并且所有的过路隔100米就会有一个驿站,而驿站是官方把控,有许多驻扎着的官兵。 除此之外,官路上的道路全都是用泥土压严实的,而且四周还刻有距离的长度。 所以哪怕马车是在晚上行驶,但依旧不会有任何危险性。 路边别说是劫匪了,就连多余的人影都看不见,因为一到晚上全程宵禁,除非是拥有令牌或者是尊贵身份的否则其他一律都要抓起来,送进大牢。 月姝瑶作为太女,自然是有资格出入的,后边的宫女太监也全都有资格坐着马车在夜间出入,因此他们这一行人在夜间安静的街道上,显得特别显眼。 姜云霆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总觉得。自己只是睡了一下下天就黑了,明明在这之前天还是亮着的。 月姝瑶看向姜云霆:“已经子时了,最起码得明天子时才能到达踏青的地方,你可以再好好睡一觉,饿了吗?如果饿的话,可以吃东西。刚才马车停过两个时辰,但你一直都在睡,所以大家吃东西的时候并没有叫你。” “但为了防止你饿,特地在旁边的酒楼打包了烧鸡,还打包了一些小菜和糕点,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吃一些。” 月姝瑶说这句话的时候,马车已经自动停了,停靠在附近的驿站。 马夫牵着马过去吃草。 月姝瑶就这么坐在马车上面铺上了桌子,然后将刚才打包的饭菜一样一样的拿好放在桌子上摆盘。 在宫外脱离了太女身份的月姝瑶,看起来意外的和蔼近人。 姜云霆伸手抓了一个鸡腿,送进嘴里三下五除二吃光光以后,才感觉肚子里边终于有了一些底,然后继续狼吞虎咽。 月姝瑶就这么单手托腮看着姜云霆,不知道看了多久,才忽然抬起手,然后轻轻擦拭了一下姜云霆的唇角。 姜云霆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脸色瞬间涨红了,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伸手用手背抹了抹嘴。 确定嘴上没有粘东西,这才转过头来,继续吃。 只不过这次他从狼吞虎咽换成了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但因为嚼的速度特别快,而且一口接着一口,反倒感觉像个仓鼠。 月姝瑶看了一天的书,有些乏,因此也没怎么看书,就这么在他吃东西的时候定定的瞧着他。 看着看着,不由得被他可爱到,忍不住莞尔:“云霆,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小动物吗?最近踏青的地方,听说有兔子经常出现,你要是喜欢咱们这次踏青过去捉两只,然后带回去让你养着玩,怎么样?” 她记得云知意说过,很多男子都喜欢那些毛茸茸的小动物。 就像是夏渊泽,他就非常喜欢那种雪白的手感,很不错的,毛茸茸的狐狸。 云知意为了能够讨他欢心,还特意上山捕猎,捉了一只活的回来。 现在那只狐狸被夏渊泽饲养起来了,每天关在笼子里边喂着玩,据说等野性驯服了以后。就可以天天抱在怀里了。这虽然是个漫长的过程,但很多男子都对这有兴趣。 月姝瑶也不知道姜云霆会不会喜欢。 第六十五章,只喜欢吃吃喝喝 “兔子之类的动物,我觉得烤着吃比较香,但是要是真的饲养起来,恐怕就没那么喜欢了。”姜云霆压根就不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只喜欢吃吃喝喝。 真要说喜欢什么,可能也就是那些蜥蜴或者是蟒蛇之类的,会让他更喜欢,再不然就是东北金渐层。 这种小鼻嘎一样的小宠物,他才不感兴趣。 “不喜欢啊,那就捉几只烤了吃吧”月姝瑶对此倒是不太在意。 其实她也只不过是心血来潮问问。 “是吗?那那些兔子没有寄生虫吧?唉,不过也没关系,兔子这种东西全都是吃素的,听起来就比较安全。兔子毛皮扒掉以后,是不是可以做成衣服或者是装饰品?那到时候我给你做几个兔子的毛绒球挂件怎么样?”姜云霆一边说一边欣喜的看着月姝瑶,脸上的表情满是兴奋。 月姝瑶对此不置可否。 姜云霆直接将这个反应当做是默认赞同了,于是便开始磨刀霍霍的思考。等会儿扒了兔子皮以后,要做什么兔子皮扒完以后要刮掉油脂再晾干,到时候那些兔子的皮毛可以用来做手套,但是感觉这边的工艺实在是不太好,而且全都是男子戴手套,女子很少戴手套。 所以要是真做这玩意儿,恐怕带不出去。 但是除了这个以外,还可以做兔子毛的腰带,甚至是可以做成兔子毛的头上饰品,其实按理来说,这边的女子多半都以美为主,头上的饰品非常漂亮。 这些兔毛皮制成以后要是带上。发簪变成一个毛茸茸的头饰的话,感觉也会非常好看。不如就这么办。 姜云霆一想到这就忍不住磨刀霍霍。开始在路上到处张望,来张望去看着那些人背上背着的弓箭,心中就逐渐产生了一个自己也想要一套的想法。 月姝瑶看着姜云霆一直盯着马车,外面的那些弓箭看立刻会意到他想要干什么,于是便淡淡开口:“你是不是想要去社工建,也不是不可以,男子也是可以碰工建的,但是你没有学过基础操作,到时候应该会很难,尤其是这些弓箭,重量远比你所想象的要重的多。” 姜云霆也不奇怪月姝瑶会这么说。 毕竟在这女尊王朝,根本没有男子喜欢射箭,也没有男子喜欢把自己搞得一身臭汗,他们甚至有的连门都懒得出,就只是温温柔柔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绣个花,或者是讨好妻主开心。 姜云霆和那些人不同,他可是个不一样的烟火,所以。马车又行驶了一天一宿,在到达踏青地点以后,姜云霆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从马车上下来,然后直接奔向那些可以安营扎寨的地方。 这些侍卫全都是女子搭帐篷的手艺,却非常娴熟,三下5÷2就将帐篷搭好了,同时将身上背着的弓箭全都放在了旁边。 这些弓箭全都是上好竹子做的,因为并不需要防范太多敌人,所以随处可以放在地上的弓箭全都是木头,弓箭如果是上面已经脆了毒的,那就要另行收起来,放在盒子里面,同时要摆在帐篷的最深处,以防止被其他人摸或碰到。 姜云霆超市要了一套,然后拿着弓箭背在背上,好奇的踏进小树林,开始到处寻觅藏起来的兔子和小动物。 月姝瑶坐了一天的马车,早就已经疲惫的不得了了,因此也没心思去欣赏风景,甚至也没有精力去骑马弓箭,干脆就随便找了一块石头坐下,一边扇着扇子一边看姜云霆背着弓箭在林子里面四处走走停停。 本来,月姝瑶根本没想过他会射中什么猎物,就只当做他在那玩。 可万万没想到,看着看着,月姝瑶忽然发现姜云霆白起弓箭的架势非常稳,而且姿势十分正确。 弓箭射出来的那一瞬间,直接轻轻松松正中一只兔子的大腿,射出来的力度刚刚好,不会太紧,也不会钉进土里,兔子甚至还能试图逃跑。 姜云霆轻轻松松就将兔子给抓进了手上,非常技巧性的将弓箭拔掉,然后把兔子丢给旁边的人,让他们直接捆吧捆吧扔进筐里,毕竟他只是射伤了腿上的一丁点皮毛,这兔子如果要是往高了蹦,还是能够跳出去的。 月姝瑶旁边看着呆了呆,等回过神以后,才逐渐眯起眼睛,心中开始疑惑。 姜云霆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农家男子,怎么可能会有机会接触到弓箭? 如果不是有机会接触他,又怎么可能学的会射弓箭?而且看他刚才的姿势和射箭的手法明显是经历过专业训练的。 月姝瑶心中有些犯酸的想着。 姜云霆会这么多,莫非全都是月晓珺之前亲自教导的? 月姝瑶一想到这,忽然有些不明白她姐姐的想法。 如果对方真的在意姜云霆,那就不应该任由姜云霆来到自己的府邸做一个侧君。 如果对方不在意,那又为什么要教姜云霆那么多的东西。 姜云霆一个人射箭射的正上瘾,他技术非常娴熟,本来在21世纪的时候就学过关于弓箭的东西,后来在龙傲天世界又进行过刻苦的修炼,所以基本上可以说是百发百中。 殊不知就是因为他这神一般的建树技巧,引起了月姝瑶再次怀疑。 月姝瑶怀疑倒也不是说怀疑他背叛自己,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别的,只不过是心中吃味,总觉得月晓珺对姜云霆的影响实在是太深了。 “妻主!”姜云霆用弓箭捉了一竹篓的兔子,每一只兔子都是非常白,并且看上去就很大只,没有小崽子。 除此之外,还射杀了很多野鸡。 这玩意儿可以用来烤着吃。 “哟,满载而归啊。没想到你居然会弓箭,这个是谁教你的?”月姝瑶一边翻看那些猎物,一边撞死无疑的问起余光,时不时偷偷瞄着姜云霆听到自己这个问题时候的脸色。 姜云霆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才想也不想的开口回答:“这个是跟我会打猎的父君学的,我没学太多,就只会一些皮毛而已。” 第六十六章,鸽子汤 姜云霆原本是想直接说父亲的,但是话到嘴边紧急刹车,还好咽回去了。 因为在这女尊国根本没有父亲的这种叫法,他要是真开了这个,那到时候问题就要麻烦了。 月姝瑶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个上:“你说你的父君会这个?” 一个农户男子根本没有狩猎的资格,又怎么可能会学会这种东西? 姜云霆压根不知道自己所在的朝代,就连狩猎都是要按照资格来进行的,普通的农户并不是拿起弓箭就能捕猎,捕猎全都是贵族活动,是只有女子才能玩的,还得是贵族女子。 月姝瑶看着姜云霆,将他这话的不对劲放在心里,正常人就算是撒谎也不可能找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除非对方是完全不熟悉大靖王朝。 她将这一切不对劲放在心底,嘴上并没有提起,而且还故意转移了话题:“你捉的这只野鸡倒是不错,相当肥美,感觉烤着吃的话,味道一定特别正宗,你想怎么吃是留一半煲鸡汤还是一半炖着吃一半烤着吃,又或者是全烤着吃了。” 月姝瑶对于这些料理是完全无所谓的状态,哪怕是一碗清粥配小菜,她也能吃下。 因为月姝瑶太强的食物欲。 “我想考的是做烤鸡哎,这只可是母鸡,你等着我给你做一个好吃的。”姜云霆一边说一边熟练的拽着鸡去宰杀,直接切脖子放血,然后拔了毛,用热水一烫,紧接着轻轻松松就取出了几个蛋黄卵。 然后再将鸡大卸八块刀法,非常熟练。切好的鸡块分别摆放在旁边太监端上来的盘子里。手起刀落间切成了小碎块再用。竹签子一个个穿上就这么做了,一个简易版的碳烤提灯。 “这个也能吃吗?”月姝瑶看着竹签上面穿着的蛋黄,有些好奇,张嘴一口闷下去,果然有浓郁鲜香的鸡蛋液,从口中爆开。 姜云霆又穿了几个大葱和鸡胸肉,除此之外,鸡脖子以及鸡脖子上面的鸡皮各种各样零零碎碎的小部位全都拆出来穿好。 月姝瑶一边吃一边有些好奇的凑过去看,发现对方烤串的手法非常熟练,好像是经常烤样子,而且还能完美的将鸡肉烤到多汁的水平,防止变得太柴。 “你从前经常吃这个。”月姝瑶有些疑惑的看着姜云霆。 不常吃的话,又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松就做出来? “是从前在我家那边经常烤着吃的。味道不错吧,就这么吃,其实挺好吃的,因为调料不多,所以我只放了细盐,但是感觉也还可以,如果要是调味料足够的话,一定能变得更好吃。”姜云霆说的是实话,这边虽然有酱油,但是酱油的味道很普通,甚至不是那么鲜美,除此之外就只有盐巴了。 之前在太女府吃菜,那很多菜的油和香料全都是从海外进贡的贡品。 这东西在太女府里边吃,行,自然是不会带到外边吃的,毕竟哪怕是一包小小的香料,要是遗失了,那也是大罪。 “这手艺是真不错。留着几串给太女府的厨师,让他们跟着好好研究一下,制造出相同的味道来,以后在府邸也就能吃到了。”月姝瑶一边说一边让人留了两串儿,放在盒子里边抬下去。 姜云霆对此感到不以为然:“唉,这东西还用什么厨师啊,你要是想吃,以后我天天烤给你吃啊。” 反正太女府里的那些菜翻来覆去做,就那么几个花样,他早就想让他们换换新鲜的款式和味道了。 “那怎么可以?你是本宫的人,怎么可能会天天下厨呢?这种事儿不合情理,而且下厨也对男子皮肤不好,所以你偶尔动一下厨当做爱好,这个没问题,但是千万不能天天这么做。”月姝瑶比起姜云霆,更呵护他的脸。 因为月姝瑶不得不承认,当初之所以能够主动纳姜云霆进门,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对方长的好看,她是被脸吸引了。 姜云霆也常清楚对方是被原主的长相吸引了,所以才会主动要求那原主进门,不然的话就凭原主那下三滥的功夫,根本还没强大到混进太女府的地步,所以听月姝瑶说以后他立马开心的道谢并且快乐的像花蝴蝶一样继续展现自己的厨艺。 老话说的好,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要先抓住男人的胃。 姜云霆觉得这句话反过来也能思考,要想抓住一个女人的心。首先这胃还真就非常重要,同时,厨艺也得是一等一的好。 如果他这次一展厨艺能够得到月姝瑶的认可,那。从此以后,他在月姝瑶这边就又多了一个技能。 “这东西味道是真的很不错。再来一碗汤就更好了。”月姝瑶在吃肉串的时候随口说了这么一句,马上旁边就有人去搞新的篝火热上了一锅味道香浓的鸽子汤。 姜云霆还真是从没吃过鸽子,现在第一次吃,不由得感到好奇,先是小心翼翼的捧着陶瓷汤轻喝了一口,本来以为没什么调味可能会发腥,没想到,这鸽子汤的味道却意外清甜,而且鸽子肉也是相当软烂。 “怎么样?还喜欢吗?”月姝瑶看姜云霆不声不响就喝完了整整一碗鸽子汤,甚至还打算再要一碗配着烤鸡肉串一起吃,就忍不住勾起嘴角。 姜云霆不断点头:“好喝!太好喝了” 而与此同时,旁边的厨师已经派人端着新弄好的羊肉串以及各种各样的肉串过来了。 因为耕牛不能随意宰杀,所以这些羊肉串全都是刚从那边捕猎捉到的羊,然后抓紧将骨头剁碎,宰杀,趁着肉还新鲜送过来的。 月姝瑶自己才懒得亲自动手呢,直接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跪在地上好好烤肉。 姜云霆好奇的吸了吸鼻子,在看到桌上一串又一串的肉被不断端上来的时候,食指大动,一边吃肉一边喝汤,时不时还能吃一口凉拌的小蔬菜。 这日子简直嗨到了极点。 蒋德路旁边默默看着怀里,拎着一大包的零食。 小主不是说好的来吃零食吗? 怎么您反倒正常吃起饭来了? 这饭菜都吃完了,零食要什么时候动? 别是不吃了,一直放在他这儿,害的他好不容易背着沉甸甸的包袱过来,最后再背着沉甸的包袱离开吧? 第六十七章,一堆零食 事实证明,蒋德路想的完全没有错。 的确,王巧只认准了香奈儿这是个大牌,从来没想过适不适合自己。 他负手而立,面色坦然地对着对面三个并不敢冲上前来的真武境强者,即便对方猜测龙武重伤在身应该没有恢复,有机会杀掉他,但还是没敢冲上前来。 马尔塔斯确确实实没有出来作战,这一个时候他实在想不到什么好主意来对付卡多克的,他知道在这场战斗过程当中一定会出现卡多克这个家伙的。 龙武一开始也想到那个地方,但总觉得那个地方有些怪异,一直没动手。如今忽然想到,那里越是怪异,越是值得出手,说不定还有意外惊喜。 伴随着此人的死亡,另外两人的心理防线也是基本上完全的崩溃。他们怎么都是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之下,自己的同伴还是会被悄无声息,毫无抵抗之力的被杀死。 大家都围着耿炎,叫着他的名字。好一会,耿炎才慢悠悠地醒了过来,但还没有说得声音出来。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剩下的三个维吉亚士兵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的,已经有了同伴去通知其他人,也就不需要他们三个再出去了,可是波尔查却是和尼扎一伙的,这也意味着他们三个今天是死定了。 又因为有陆之境在,所以白兰现如今才是那个令人艳羡的首长夫人。 那些材料,也会是因此而全部被毁掉。那样一来,可就是麻烦了。想要重新收集,可不容易。 这样的声音,应该“恶善道人”早已听见,但是却没有见他有什么举动,这有点不同寻常。 诚然,因为失德的缘故,杞国这一脉的禹皇血脉已经废了,但流传在他们体内更为古老的龙血,却没有消失。 不知是作为男人还是作为前辈,保护欲反而因为她不能说话蓦然升上来。 至于诸侯劫掠的损失,和他又有什么关系?损失的是那些被诸侯劫掠的贵族,又不是他。 陆云的角色是剑仙,根据记忆,剑仙所有技能里伤害最高的,面对高强度的boss也有些相形见拙。 虽然已经让自己的团队马上着手先研发十颗,只要出来就可以召集发布会,抢夺先机。 削嫩白藕截作块,采新莲子去皮心,正常煮米饭,水沸时,下入莲、藕,等熟搅拌即可。 在秦霄的隔壁房间外,有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男人靠着门框,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但在他动身的瞬间,却是意外的发现,整个苏城的虚空都被封锁,任凭他如何施展神通,皆是无法离开苏城。 为难一个兼职的穷大学生,开口就是一百万,设身处地想一下,只怕会被吓得腿软。 秦霄松了一口气,刚才他并没有绝对的把握一定能指挥侍卫。好在自己的身份,指挥一两个侍卫应该是没问题的。 两人一闪身,出现在了药铺的外围,当下便是撒丫子亡命的狂奔了起来。 第六十八章,唯美极了 听到老人这么一说,林月柔的俏脸微红,原来就是因为这第五层幻境,才会让老人想要将这样的宝贝送给她的。 公爵领有规定的,已经有了编制的武器,是不能仿造的。像是独角兽系列构装,就只能属于梅迪尔丽骑士团。 湖西城有了火鸦战旗,那这个城市的守护武器,该是什么呢?夏河心里寻思着,他要回归主世界的,那边更加重要,这里的战争,一旦没有太大危险的话,他就得回去,照应着帝国那边的麻烦。 “我哪知道!”,年长学员不负责任的嘀咕一声,望向天空的神sè充满了崇拜与羡慕,更有一丝任何人都能够看出来的火热。 为了保险,安若可是认真地对待着这三次机会的,“怎么样?”这次,没有听见路凌马上否决的声响,安若的好奇心可是更加得变浓了,正是牢牢地看着路凌的时刻。 大一的时候,大将迷上了网络游戏,经常整晚耗在校外的网吧里。他虽然感觉到有些虚度光阴,但身边的同学们都差不多,不是打球,就是看电影,或者上网打游戏,大将也就释然了。 李海闻言,只能无奈的把头转向了白素,谁知,白素却是把头摇得像是不倒翁一般,良久才开口说道:“神说,有些事情,需要你们自己去探索”。 在以前接待国内外职业运动员的工作,都是沈洋独自来进行的,但这一次他把工作交给了李春,李春有直接谈价钱的权利,沈洋只负责安排训练任务。 要对欧洲人说什么美国公司,他们肯定不太了解,但要说西班牙皇家马德里俱乐部,他们就太知道了。 他给姚鸣和麦克格雷迪分别制定了训练计划,姚鸣主要是康复训练,他还使用了‘iss康复者’,帮助姚鸣进行腿部的恢复。 “我说,布鲁斯,别晒太阳了,去把满地的骨头收拾下,别敌人没来,把狗招来了。”方离觉得不给他找点什么事情做做心里总不自在。 “又来了,还想说是某个山中老人教的,是不?满嘴胡话,是不是怕师兄我偷学你这个本事?”上官屠摇头,明显不信。 中年男子追忆似的转过身子,盯着眼前的十名黑影。他们都是孤儿,无牵无挂;他们也都是乔家最‘精’锐的影子,藏在主人背后的影子。 林飞凌懵了,数十个仙界的人下来,为了准备影之君主和生命君主的大婚? 商场卖的他们可气人了,哪天会发生这样子的事情,在这个时候刚刚进公司,他就觉得有一些不对劲,一股子若有若无的古怪气体在这个时候可以说是极为的厉害。 风向南挥手示意,船员们就迅速起锚,扬起风帆连夜离去。在众人的注视下,这艘乌篷船渐行渐远。不久就消失在夜色笼罩的茫茫大海中。 见赫伯特微微抖动着眉毛,方离知道他嫌这载体有点不上档次,不过想想也是,这玩意易碎不说,堂堂的魔法公会会长,揣着这么个廉价货招摇过市,也未免太掉价了。 上官雨寒的本命元气,如同滔滔江水一样绵长不绝,挺过烈火的灼烧后,林天迎来了全面的强化、蜕变。 而在蓝眼岛屿上,因为刘零的棋子数目以领先第二名近一百个的情况下成功取得了新人大比得起第一名,所以刘零想要得到的那三件物品也顺利的得到了联盟的同意。 “哎,这样确实麻烦,给谁都是得罪人的事,是要想个方法解决才行,要不然对外不好交代,对内林峰那里也不好交代。”谢老爷子听完,这才点了点头说出他的意思。 一股酥麻感涌向四肢百骸,徐铮忍不住张口:“喔喔喔”叫了出来。 “回来就回来,你咋呼什么?去晒太阳去,医生让你多晒太阳!”王晓琼的母亲说道。 鲜血溅开,这头黄金巨熊被粉碎,躯体化作一块一块的,生机也是被霸道的杀戮力量给刹那磨灭掉了。 一旁的南宫轩,眼眸微抬,看了外国人一眼,心中升起一丝警惕。 在燕王李庆被下狱的第五天,夏军的合围行动正式开始;左路军由李胡儿率领十万雍州军从登封出发,经大槐镇直逼新郑,右路军由梁王李德亲自率领二十万大军从芒砀山大营,经应天府直逼宁陵。 只是,他的年纪看上去要大一些,目光也要深邃与沧桑些,额前的一缕发色变得雪白,似乎承载了漫长岁月的斑驳与风霜。 枕溪也懒得再跟他计较这些,反正病房里有张沙发,他要不嫌弃就自便吧。 “报、报、报……禀陛下,西门发现大批夏军在西门出现。”探子骑马飞奔到耶律重元面前说道。 此时所有的投石器上都放上了五斤到十斤不等的炸药包,而床弩的弩箭上也帮上从一斤到三斤不等的炸药包,虽然在弩箭上帮上这种东西严重影响射程,但是这也失为一种新型的进攻方式。 第六十九章,献殷勤 秦奋见状,三清诀一动,一道精气瞬间聚集在拳头之后,就在这东西冲过来之后,秦奋猛地轰出一拳。 秦奋看了众人一眼,此时除了艾美和凯拉回镁国了,暂时还没有回来,当然还有周子媛玩失踪,剩下的人全都在。 秦皇岛的人口并不多,总算下来,复员军人及其家属的人数自然也比较少,只一个陶瓷厂,就解决了大部的问题了。 西牛贺洲排在第七的家伙,就这样去吧。下一个目标,选哪个呢。 “2个月前,我的木系能量在对战暗黑龙的时候用尽。所以到现在为止还不能使用。”阿木耐心地解释着。 “胡团长您好不容易来这一趟,我怎么敢不陪着呢。”马风谣麻着胆子,讪笑着。 能让卡莱斯开口请他们喝酒,已算天大的荣幸了!他们俩哪儿还敢挑三拣四,恭敬地谢过之后,两人退了开去。 红绣球受得杨柳枝一拨,也是改变了方向,堪堪从着观音的肩头掠过,又倒飞而回嫦娥地手中。 无敌翻看着手的资料,一时间整个密室里沉浸在完全的寂静之,只有艾米丽粗重的呼吸声回荡。 时间天地三界风起云涌,日月星辰齐出,雾雨雷电齐显,那些山川河流似也抬起头来观望!无论是神仙道佛,巫妖鬼魅,亦或是人兽禽鳞,蝼蚁昆虫,尽皆情不自禁的望着这把凿子便顶礼膜拜起来。 他也很清楚,别看现在有不少卫视,还有大公司都想跟他合作,但他依然只是个主流电视圈的边缘人。 尼玛,刚才不是再聊别的事情嘛,怎么突然又扯到苏怡头上去了? 一架远景,两架分别位于左右两侧的近景,外加一架在空中飞旋的无人航拍摄像机。 “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赶紧删帖!”穆伊一连忙拿起了自己的电话。 韩朝准备在自己空下来的时候,抽个时间去京城看看夏玥,加深一下彼此的感情。 雪国复国的消息,早已传入各国。各国反应不一,但都对雪华报以轻视。区区三千常备军,能做什么? 长孙娇羞的说着,李世民拿过筷子大口的吃着并不怎么美味的菜肴,也就她才能哄的李世民乖乖吃饭。 可能是因为醉了,所以让他冷冷的性子也暖了起来吧。可能也是因为,吴天慕本来就是一个心暖的人。 就在其他人都懵逼蛋疼之际,斯丽波娃直接问了这么一个让人苦笑不得的话题。 黄蜂也是非常贴心的,一直都给玄道坤戴着面具,除非到迫不得已看伤势的时候才会摘下来。 晚上,尽管秦燕茹与董芳、江晓琪商量,尽量压缩了来客范围,结果还是有50来号人。 此时李察德和威斯布鲁克的配合让球迷们沸腾,这场比赛一定是一场龙争虎斗,绝不会是单方面的屠杀。 单单是从药香的味道之中,便是能够分辨出陈一鼎是在炼制孕神丹。 不过,对他们来说,这一点都不重要,因为这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白起身披甲胄,却斜倚在上座处,正闭目凝神,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整个过程,因为魔法控制得当,声音被风壁隔绝,墓园内一点反应都没有。 舒家人口众多,老爷子对她的不一样已经让人嫉妒,她并不愿意陷进舒家乱七八糟的事儿中,所以一直都保持着距离。 张泽也不例外,而且他还有更远大的想法,那就是成为一个强大的,优秀的救世主,对于张泽来说也是最重要的,毕竟他希望自己能够继承原来主人的意志,消灭那个邪恶的张泽,拯救这个世界。 再后来,他们不可避免的与里面的怪物冲突,数名成员因此负伤,如果不是撤退及时,恐怕就不是受伤那么简单的了。 火箭的队伍更加团结,而且球队的组织能力也更强,三分也更准。 吴野,吴家的第一继承人,秦系太子党的核心成员,也是秦藏经手底下的头马之一。 自那以后,她便清楚,尧光没有死。他那样恨自己的师父,怎么会甘心去死。 “这……”阳叶盛受了重伤,爱丽丝三姐妹都感觉到了,甚至于欧洲三族都感觉到了,直接对她们的身体有很大的影响。 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是正确的,先不说在医院门口遇见的那个古惑仔,就说家里这位,已经能把我折磨的欲仙欲死,不,是想死。 阳叶盛心里一阵苦笑,暗想,这下子可麻烦了,这些人听到晓晴喊我主人,等于是整个云岭的人都听到了,真不知道这场闹剧该如何继续下去。 她侧头去看,刚才同她一起进来的上官柳儿正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眼神清清澈澈,很是无害。 晚上的时候我跟肌肉男就出发去了大白腿学校,我当时还特地把我的弹簧刀也带上了。 最后商量完之后,我就把我跟兵哥还有凡哥的纠葛跟他们说了,他们当时挺气的,说我咋不跟狠人说,我说算了,以后都离着他们远点,别再招惹他们了。 一时间,柳家的新别墅内,出现了几十条毒蛇,跟几十只毒蜘蛛,这些毒物,从墙壁上慢慢朝柳家的人爬过来,同时也让柳含烟大惊,浑身开始起鸡皮疙瘩。 第七十章,闲谈 就像当年刘庆云和张佳辉一次两次三四五六次遇到梁超伟和刘德華被俩人吊打一样的,天时不对。 “废话!她算什么!怎么能跟你相提并论?”他的脸色略有些阴暗。 罗兰知道,突然提出结婚的提议,林导一下子肯定难以接受,这是她预料之中的事。 他一大早就被老爷子叫回去罚跪,如果不是舟舟突然来访,指不定还要跪倒什么时候呢,最后,还是在被逼着答应请舟舟吃饭的前提下,父亲才放了他一马。 可是,即便只是让冥雪兽情绪波动一下,也会让冥界遭罪不少,这也难怪般若会这么担心了,毕竟,这个时候儿,冥界肯定是乱成了一锅粥了。 她知道,这些画面有多珍贵。也清楚这些画面对张若雨有多重要。 “放心,只是去看看古钟,又不是去阎罗殿。”我语气轻松的调笑道。 熟悉帝都的人都知道,这里,即便是现在,依然是寸土寸金的地方。 既然是暖心的好朋友,那么让她知道暖心的事情也应该没有事吧。 陆棠棠以为余森真的那么好心给温瑞航打气,结果等温瑞航开始做俯卧撑的时候,陆棠棠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听到暗号,白神水等人都提起了精神,只等神奈天一声令下,就要将房内的人瞬间击倒。 教室里一片寂静,学生们都带着惊讶的表情看着苏可的表演,直到此时,他们才真正的觉得苏老师在英语方面绝对有真水平,而且造诣还不低,以这种熟记单词的水准,都令他们感到有些恐惧,这还是人类的大脑吗? 可怕的拳头,在不灭金身无坚不摧的加成下,体现出相辅相成的恐怖威力。 十阶妖兽,那可是与破虚境强者平起平坐的,甚至,因为妖兽的体魄远在人类之上,可以说是天生兼修了体术,同阶一战的话,还是妖兽的胜算更大。 “你来得正好。”出声的是林萧默,他看着厉炜霆,已没有了昔日的尊敬和温和。 自己被困在护膜玉中,两眼一抹黑,啥都看不见。然后土影为了救他,似乎陷入了某种相当不利的局势中,随时都可能战死。 为自己,终于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拥有了一定的自保实力而庆祝。 王大年的老巢就在梯门镇北面的大寨山,经过凌晨的战斗,跑回去的只有十人,其他比较谨慎地直接就出了东平,去其他地方谋生去了。 面对如此可怕的一个仇敌的压力,烈焰门自然是越发支撑不住。甚至,随时都可能覆灭。 又据说天山老祖看见这份消息后雷霆大怒,差点就要亲自提剑出山。 百里荷冰魄圣体被控制,直接被战龙带回基地,说是要好好训练训练,而他向百里颂告辞,到了叶老家中,吸了一个澡,然后沉沉睡去。 “我来会一会你。”其中一名青年,显得十分高傲,疯狂向着秦阳冲去,看着眼前人影,他丝毫没有留手,一拳轰爆对方,血雾飘洒在空中。 这颗星球的体积不大,只有原先那颗的三分之一左右,而且星球的表面斑驳无比,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相比之前的那颗星球,这一颗,显得有些荒凉。 原本他是想攻击夏静,因为能把命疗师除掉,那对面就只剩下三人了,就算对方再厉害也挣扎不了。 睡意很浓的两个家伙,揉着眼睛,打着哈气,无声的点点头,起身离去。 面前满满当当的全部都是,不仅叶织星的位置,还有战潇的位置也占用了。 谢贤达现在的身份还算是很高的,特别是在商界,毕竟江山房地产副总裁,这个逼格还是很够用的。 十二骑士拿了红包之后,都娇声的笑了起来,一哄之下,众人一起开了房门,只见卧室里面司徒雅茹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犹如天使下凡一般,红着脸坐在床上。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落叶的沙沙声,和远处丧尸低沉的嘶吼相继传来,一切都显得那么萧瑟凄凉。 “输了两局,你是不是得接受一些惩罚?”李清照摘掉眼上的衣服,缓缓睁开双眸,对我莞尔轻笑,四目相对,我不再隐藏自己的心思,对她打开心门,直接表达自己的浴望。 但宇航并没有出球,他看大家判断出他的传球思路,立马收球,一个背传,也是不看人直接出球。 如果这一局“菜鸟三人组”没有什么好的应对办法的话,他们本届比赛之旅就宣告结束了。 贾人义看着风铃脸上的表情,心中一动,却是有了些许的猜测,不过却没有开口点破。 陈昊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实力还有胸襟,再过几年,会恐怖成什么样子? 本来有些贼寇还有些侥幸的心理,见到方玉言如此作为,终于死了心了,方玉言就按照他的选择标准,也不嫌麻烦,一个个问了下去,凡是十恶不赦的,全都杀了,凡是情有可原的,就留下了性命。 本来各位老爷都是颇有威严地,可是这温柔贤淑的各位夫人一旦解放了思想,那比解开裹脚布厉害多了。 第七十一章,大皇女受罚 天见可怜,这队巡逻韩兵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们彼此间的对话上,并没有想到此刻正有一名魏人挂在城墙外沿,逐渐走远了。 “我只是心情激动而已,哥你胡说什么?”跑到一半又被逼回来的李光洙不满的推了刘在石一把,然后也不敢耍宝了,只好分分钟跑回到了原位。 阿布皱着眉头,他最开始的时候就是带着微笑和卷毛的,两人的一切信息他自然比分析师更加了解,这次两人疑似复出的信息刚出来他就觉得不可能,但是转念一想又无法确定,这才召集核心人员展开这次会议。 刘词指着旁边的两排椅子道:“都坐吧。”他自己先坐了下来,对郎兵道,“人老了,就很怀旧,想见见年轻人,你不要嫌老夫烦才好。”他说着想笑一笑,却忍不住咳嗽起来。 没有办法打先手得到先机,装备等同时四打一的情况操作再怎么无敌也是不可能生还下来的。 “你还真是行动派。”郑秀妍愣了下,嘀咕道,默默掏出手机开始捐款。 更何况一个闪现一条命,二级就被打出闪现之后还怎么跟教主对线。 非要说起来,蓝牧的龙,和龙族有点不是一回事,或者说并非同一世界观的产物。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万剑尊者这会正想尽办法要将他灭杀掉,说不定还在苦苦搜索他的行踪,既然如此,倒不如跟万剑尊者做一个了断。 大概百来平方米,相当于一般人家的房屋面积,不过格局却更趋向于圆形。 她去哪儿,梅如雪就跟去哪儿,因为梅如雪的计划还没有展开,所以她必须对叶织星亦步亦趋。 袁英蹲在土地对面,目光盯着土地公,顺便在地上掐了个法诀‘指地成钢’,土地公善用土遁,可不能叫他跑了。 结果那些打好腹稿的安慰话语已经滑落到了嘴边,但是当战潇扫了一眼叶织星的试卷之后,她成了鱼的记忆,完全忘了个一干二净。 因为白茫茫的雪山的掩护,再加上与庞大身体不符的灵活性,两人倒是可以缠住路飞一段时间。 他侧过脸去,却见苏灵儿扬着足以颠倒众生的俏脸,深深望着自己,美丽的紫眸清泪不止。 那就是因为白玉本身就有极强的天赋,有着三个强大的属性,一个是强大的武力,一个是肉,还有一个就是科研者的天赋了。 对于他这种天才来说,17阶也是很有些难的,他花了一段时间才掌握要领,不过相较于普通人,那些人可能一辈子都只能望其项背。 悠扬的歌声之下,附近那些听得到的鲸鱼们都开心地眯起了眼睛,甚至有一头游到了千阳号的下面,然后把千阳号和那条棕色大鱼载了起来。 “对,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罗国庆也急忙表示同意宋家两兄弟的说法。 凤弈直接满头问号,怎么就突然那说要去云城了?这之前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老爷子这也太是想一出是一出了吧? 不能好的话,至于谋划至高诸神世界的事情,那就只能够是量力而为了。 赵天晨也是没有办法了,如今的情况,只能够回到市政厅,找医生帮忙治疗,如果不治疗的话。 直到这段不知所谓的片段放完,剧情才终于回到了熟悉的特命系。 朱天命身为一方诸侯,在自己的地盘称孤道寡,倒也没啥,反而还能竖立威信。 总之,有些人转头四看,却不能确定说话的人,除非,贴贴继续说话。 沙陀虽然全族内迁,习俗汉化,但是草原民族的彪悍与豁达遗风犹浓。歌舞对他们来说本就是生活的一部分,真要比起来,还不见得怕过谁。 果不其然,除了一件衬衫正好是他需要的以外,剩下的两个技能都是重复的。 “我只是想帮你脱离苦海而已,真的没有别的意思。”邬成无奈的说到。 他们不知是激发了什么,居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如同龟壳儿一般的冰晶光照,将他们倒扣在那里边。 只不过杨峥没有看到所谓的轮回路,倒是有几具尸体在地上,尸体流着银色的血液,有的没了头颅,有的没了躯干,都带有腐朽气息。 于是,他用之前剩下的赤麂脂肪,做了一根火把,并且找了根长树枝,把匕首绑在了头端,做成了一根长矛,准备捉鱼。 按照赛艇触发信号,从一开始喊着起床,同时喊一个数字或者最后喊十的人要受处罚。 几乎堪比一头鲸鱼的体型给了它巨大的缓冲,剧痛让它像鳄鱼一样从水面跃起翻滚,带着杨丰重新砸回江面,迅速消失在水下,只看见被搅起的泥沙和鲜血不断翻上来。 这一回,不单单是汪振涛,就连旁边的那些官员听了之后,也惊讶万分。 随着时间流逝,没一会儿猴子就被武曲星君,带到了御马监的朝堂,对下面两个管事说了一句,这是你们新来的老大,随后直接闪人,没有丝毫犹豫。 “你就不怕我的护道者突然出现,将你杀死,据我所知,只要你死了,那这个领域自然就会消失了。”邬成疑惑的问道。 古力趁着夜色,将巡洋舰悄悄开往约定海域,并关闭了识别系统。切利瓦尔号开启半潜模式,只露出漆黑的火控雷达在海面之上,像是露着脊背的大黑鱼。 第七十二章,虾酱 此刻陈大虎脸上一团黑,老板这是啥意思?我们见一面不着急,张璐想见就接过来? 云舒感受到了四股气息,直逼他们而来,心中想道:练气修士,尽找麻烦。 “宿主,你骂起人来一点都不优雅……”哇哈哈,忍不住跳出来吐槽了。 到时候她就把自行车给她干奶,然后趁着生日这个名头再把自行车送给她,反正她干奶有一个传说中的亲戚,老杨家不信也得信。 三丫想说一句的,又担心回去被打,只好冷眼旁观,这事情她可干不出来,真亏大丫说都出口。 另外一个国家的大人物摇了摇头,他的确不认为危机会再次降临,毕竟事情上根本不存在这么巧合的事。 武格格的走位方式虽然有效,但是也很消耗灵力,不一会就气喘吁吁。 她忽然想起了昨儿个他们遇见她三叔那事儿,现在怎么想都有点过于巧合。 虽然他是一位天之骄子,他有绝世的天资,不过,他还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人,这样的欺骗,在心中,留下的痛,久久都不能淡忘。 不过宁子珩可以大言不惭的对别人说,他压根不在意什么金榜银榜的。 梅殊吩咐了句似是而非的话,便不再开口。护卫领命,策马去传达。 权非离一晃神,忙不迭的收回视线看着他,“太傅……”他委屈巴巴的看着他,神情有些可怜。 不过几日,一道几人便来到霓裳山下,也是当年“合欢道宗”的宗门之地。 听了刘飞的话,刘勋是十分的不解。不明白,刘飞怎么会只有在比赛的时候才会跑的最好。 邪君对华赢天禾再问道,此刻华赢天禾的身体还在人形态和异形形态两种模式下不停的转换。 唐逝水看的真真切切的看着唐寻疾,那个十几年都不曾说过话的人。 乜舟的消息没问到,反倒是被灌输了一大堆容易在战斗中走神的其他信息。 ‘“老啦,老啦,不中用了,以后是年轻人的天下了。”会飞的鱼摇头晃脑的感叹道。 林锋的神识瞬间突破大荒星的大气层,在外太空中果然发现了几艘巨大的飞行法宝悬停。 毕竟,不管他跟李洛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有多大的仇怨,那也是门中的仇怨,他们本身私人之间是没什么恩仇的。 让的张天意外,他的功法根本炼不了这些灵气,只能炼化青木藤。 外面的人也注意到了,不过已经阻拦不及,铁门已经被融了一个大洞,露出楚知秋的身形。 楚知秋想到了一缺镜里自己弄到龙珠的地方,然后点了点头。龙王一按石门,石门“轧……”升了上去。“这!”一座黄金莲花台,被九条铁锁吊在半空。每条铁链末端都是一个龙头,而且龙头的前方悬浮着九颗龙珠。 巫界就是巫族的部落,在地面之上,我这一路随着帝俊回去的时候,帝俊一直都闷闷不乐,可能是我拒绝了他的好意,他心里没放在,在还没到巫界的时候,帝俊便下令,让他的手下去找我。 见状,秦老头却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上次被打的伤,他到现在还是疼的,一条腿至今还是瘸着的,这要是再被打一次,后果如何,他已经不敢往下想了。 东南自神龙门成名以来,还是头一次遇到普度门这种不守规矩的门阀。 此时的他,体内伤势恢复大半,精力旺盛,修为都有了一丝精进,眼瞳中隐隐射出死亡之光。仿佛只看一眼就能让人沦陷其中,剥离他们的生命。 秦志飞当机立断,带着王胡子一行人沿着柴湖沟的另一边朝下游移动。 修罗帝都西面,城外数十公里处,是一片奇特的山脉,这片山脉森林茂密,而且在这森林之中,有着大量的枯木,那种坚硬无比的枯木。 火辉人影倒映在岩石洞壁上,颇有烟火之气,外面月色很美,月下除了轻轻的风吹以外别无他声。 “好吧,不过爹还有一件事情想跟你商量。”父亲突然换上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凑到苏以云的耳边道。 修罗圣都边缘,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顶端。站着两道人影!正是云零和云空。 沉默了数秒之后,龙战狠狠的咬了咬牙,然后二话不说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的走出了大殿。留下云零等一干人。 要知道,当初说先订婚再等她毕业结婚,她还有些不太愿意的,说什么一到法定年纪就要去领证之类的。 蓝海澜瞳孔剧缩,甚至墨老自己都一副发生的事情完全在她意料之外的模样。 “什么怎么了,你再看看这个。”说着秦梦炎又调出了之前苏皓于酒店智退蝠妖的新闻报道,那上面的有些话还是苏皓和周子棋一起添油加醋拼凑出来的。当然他们并不知晓。 “傻孩子,太容易得来的,都不会珍惜!”国师玄玄地说了一句。 “这么说,各大势力赶到丽水古城,注定是白忙一场?”洪渊很意外,隐隐感觉似乎哪里不对劲。 想睡她又不想结婚,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呢,毕竟还没有确定对她的感情能不能够结婚。 堂内两旁设有桌椅,虽说简陋,但看得出为待客所用。众人依次坐下,凌轩他们人数不少,桌椅自然不够。阿狼好动,自然不愿坐,墨氏兄妹自然而然地不坐,让给了凌轩,凌轩虽犹豫,但并没有拒绝。 第七十三章,往事 然而此时,赵铭却是面无表情,印法连动,巨大的拳头泛起的波动,也是越来越恐怖。 一想起这些,七年来积压下来的怒气喷勃而出,这些帐总算是说清楚了,以后彼此互不相欠,从此形同陌路。 仅是半个时辰不到,急遁的云羽便是身形猛然一滞,悬停在了海面之上。 要知道,两派虽然观点不同,但都还坚持着一个相同的底线,那就是骆天根本不可能进入极人之地。 三个大夫却是同时啧了啧嘴,只是看着吓人而已,早就通过气息处理过了。不过为了常府高昂的诊金,三人终是没有说出来。 好在这时,门被轻叩了几下,萧寒进来了。萧寒进来见我披着头发,摇了摇头,笑着走过来就拉了我的手,将我拖到椅子边,按着我的肩让我坐下。 堂堂的玄灵境修士,仅是本命之物受到了破损,有所损伤,导致其主齐容心神略是损伤。 打开手电筒的功能,这里似乎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杂物间,里面一目了然,除了打扫工具和其他的杂物之外什么都没有,看来樱间这次又扑了个空。 我微笑颌首对管家打了个招呼,翼暮理都没理我,转身就进了王府。 “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原来只是中看不中用。”虫子的外形看上去的确吓人,倒在枪火面前却是毫无抵抗之力,这让得杨剑极度怀疑其外骨骼的防御力。 身影一闪,幽旷如同饿了数天的猛兽看见猎物一般,迫不及待的往禁地深处坟地一路狂奔而去。 听着接连传来的战败的消息,李剑吟的心直如刀绞一般,就仿佛被万箭穿心,痛苦难当。 这一张符箓如果实在他强盛的时刻,又没有受伤的话,即便他相当地难受,但是也不可能伤害得了他。可是此时偏偏是自己最为虚弱的时期。可以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雪上加霜。 杨成现在还不知要如何面对越后君主,所以干脆就当做了假寐,反正自己大伤初愈,暂且还是暗中先观察一下自己将要投靠的君主好了。 听到叶东竹这话,一旁的冷元盛说道:“你想要退位?”想问这句话的不只是冷元盛,还有周千。若是叶东竹要退位,也就意味着承灵宗将会迎来大变。 一生闷响,陈奕风宛如一枚发射的炮弹仰面倒飞出去,殷红的鲜血挥洒长空。 大叔心中默念一声,神情瞬间凝重起来,突听一阵风声在右面响起,接着是后面、左面、前面,不等其有多余思考的时间,电锯的嗡嗡之声直接从他的右手边直接划了过来。 我一直想找青桦殇问个明白,可是我却有些怕青桦殇,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怕。 找人破解“后门”,别说杨晋就是水蓝星最强的光脑研究人员,但是有人触及后门警报,杨晋也会马上引爆光脑。 “来人,迅速清点伤亡人数,立即向我汇报!”天狼老人面现从未有过的深沉,黑着脸喝道。 他手持魔剑苍启,脚踏神阵,亿万丈高的法相神躯,直接迸发出无尽的幽光。 因为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自己与人皇伏羲散播出去的无数碎片,很有可能是大衍之数那遁去的一。 冰凤分身!韩晨将之释放了出来,他嘴角挂了丝诡异的笑。冰凤分身唆的掠向了邪莲业火分身,眨眼间就和之融合到了一起。 大家看向韩晨的目光隐带了丝恼怒。他们知道老师是真的生气了。就连恶作剧的江梦莹,也醒悟自已做的过分了,脸上露出丝歉疚。 “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你不会说什么彩头都没有吧?”郑旭东问道。 然而尽管这怪物拿出了这么多手段想要隐身,但却依旧会受到击炮的锁定和攻击。 江阳询问主神的是寄灵人或者异人的修为,而不是守护灵的修为,所以本身修为能够达到中阶玄位后期,已经很惊人了。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只是,这需要他去慢慢尝试。而对面的六人被韩晨看到心里一突,他们不自觉的往后退了数步。 也正是因为如此,方才感受到那股出现在云山之巅的神圣气息,才会让青年微微顿额了。 罗丽笑得直咳嗽,这个雀花,还真是个好闺蜜,有他在,一路上肯定不会寂寞。 罗丽点着头,觉得争取蛇族还是很有可能,也很有必要,只要想到牛族沼泽里的那些兽化蛇,罗丽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争取蛇族加入中华部,应该能减少兽化蛇的出现吧,也算是为这里做了大贡献了。 别看王动敢如此大胆地调侃武老师,台下的同学们却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毕竟自己的生杀大权还掌握在人家的手里,要是真的把武老师惹毛了,王警官拍拍屁股走人了,倒霉的还不是自己这些人。 先皇执政其间,因为多道政令错误,至使那时的曌国出现民生凋敝。很多官员为了投机,谋取巨大的权力与财力,却有出现构陷无辜商人的现象。 骨妖在此时也停止向前了,而且背着的手来到了身前,随时都有可能动攻击。 “搞什么呀,神神秘秘的,告诉你呀,要是有事办的话你可得早点说,马上就要过年了,到时候找不到人我可没办法。”王动也不以为然,以为郭萌萌只是找自己办事而已。 众人怒喝一声,同时将巨大的能量施加到柳飞的身上,柳飞大喝一声,将双手一推,一个威力无比的气团生成并杀向疯老头。 第七十四章,男女平等? 他收起手机,神越加的疲倦起来,摸了把脸后,他起,抓起一把钥匙,就离开了禄宅。 甚至她们还会真正的违反宗规,从而面对处罚,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事情发生,他也只能将他们二人带回。 江冉心念一动,这是徐家的私事,本与自己无关。徐太守特地叫自己过去,看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程兰心。 对此张清元也是带着疑惑,自己在地道了那老者的传承之后,四处探寻搜索,也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迹象。 了解深了,才知道这家伙戏精又八卦,还是个老色鬼。有时候又暖心、仗义的很。 但即便是如此,这些族人同乡的命却是交代在了这里,无可奈何的交代在了这里。 “好强的人,好强的心!以化天道之力对抗我们,你足以自豪,但是……你还是不行!冥枪,现!”冥神冷言,其手向着虚空再度一抓,又是一把黄色长枪出现,可与之前那把不一样的是,它是真的。 简而言之,若是一个大符师画出一道引灵符所引动的天地灵气,是一个符师引动的数倍乃至几十倍都有可能。 念念是死里逃生的,这体质比起旁人总是要弱一些,虽说有师父和自己看着,到底不如她自己习些医术傍身,这样一想,便觉得十分的不错。 下午时分,便只有几个年迈的老大爷和老婆子,都是些老人的疾病,柳月开了一些很简单的药。 林月沉正想劝几句,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拿起电话一看,来电的是商九。 就是这一个怀抱,给他那黑暗的生活中添加了一份温暖,让他从此舍不得放手。这样的温暖,他又怎么舍得放手呢。 没有情义没有同情,只有弱肉强食,赢者生存。与她相依为命的便是手中的刀和受伤时流出的血,还有那无尽的黑暗和恐惧。那里的人不是亡命之徒,便是无亲无故的孤儿,他们一无所有,只有费力一搏。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帮夏眠紧了紧她身上的大衣,并跟司机说。 不过那个孩子好像是因为被人设计而流掉了,之后是因为母后身体大损,也就无法再继续孕育子嗣了。看起来自己只要等到那个时候,保住母后和那个孩子的性命就可以了。 “长姐冤枉我了。我人都在静安居,哪里知道你会来偷我?这张帖子你可以看看,还是五月的,正是瑞云公主府花宴的那张。我瞧着精美,所以没扔掉。 那面具雕刻精美,将猛兽的凶恶展现的栩栩如生。男子们步伐变幻,一点一点的靠近皇上所在的高台。 安素雅中午出去做头发的时候,已经换上了旗袍,这换上之后,直接就心倾不已,彻底爱上了这种服装。 有9帝的命令,乔任梁相信再场没有哪个大存在敢不听从调遣!! 尽管在冲进大楼的过程中grx精英们就损失了一个分队的人数,但是grx精英们依旧无所畏惧,严格执行着朱子明的命令。 所以,就算是现在自己如此的接近他,在没有魔力的情况下还是无法对他产生什么威胁。 砰的一声,整个公会的大门关闭,外界想看热闹的人全都被阻隔在外。 这三个字足以能够证明布诺罗所做出来的选择了,他不得不为了自己的今后考虑,更加不想就这样失去了自己的性命。 只是他们的兴奋还没来得及化作话语,就见下一秒,那屏幕上猛地出现了一大片的雪花和波纹长条状曲线,屏幕还发出‘嗖嗖嗖’地声音。 “以黑鹰的吊载能力,吊是吊不起来的,不过两架黑鹰一起拖却是可以的,我们直接把渔船拖到岸上去,这样就算那些怪物再凶悍,也跑不到岸上去嚣张吧?”苏慕白说。 雨露无声的点了点头,朝着办公室外面走去了。铭南无奈的摇头,目送着雨露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之中。 分别传音给了邓傲唐拓还有老李头,让他们假装不再劝解的各自离开,去洞口的位置上船。 可是,盛世的表情,没有一丝让流年可以蒙混过去的可能性,而这是唯一一次,流年示弱,盛世没有就这般放过她。 季流年一愣,看着崔舜程,对方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却莫名的让她眼眶湿润。 明知道不会被她青睐,却依然一个个如发情公鸡而来,如斗败的公鸡而去,前仆后继,无一幸免。 李凡最后一次站稳身形的时候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而在李凡不远处黑袍人正冷冷的看着李凡,看样子竟然还没有出全力。 元气的波动虽然已经散发出来,可是这个时候元气并没有泄露出来,而是被什么封印在了元婴体内,这些羽荒自己感受不到,也完全不明白现在的状况该如何解决。 这一觉陈子杨睡的是昏天黑地,等到傍晚他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肌肉酸痛不已,尤其是右臂和自己的后背,这两处地方酸痛得更加厉害。 羽荒回想着这些年的所见所闻所遇之后发现自己本来还算明白的心反而越加的疑惑了起来。 第七十五章,报纸? 姜云霆是个行动派,属于说做就做的那个类型。 他们想羞辱萧子川,想让萧子川低头弯腰捡他们扔在地上的东西。 是的真的是好久不见,对于司奇来说,这是几十年不见,对于董德一家来说表面上是好几年,但是对于想念着司奇的一家人,那度日如年的日子来说,这恐怕是很久很久的不见了。 “嘶~~~~~,居然有神器级的装备出现了!”李铭倒吸一口冷气,惊讶无比,丝毫不记得自己有两件上榜,而且还有一件神器,因为未知原因没有上榜,一点都没有作为一个土豪的觉悟。 而婴火而随着修炼不断的提高,将会变成三昧真火。此三昧真火非彼三昧真火,此火可燃,日月天地私人时间虚无。 内院起火,从来是很多失败的起源,或许这三位老祖也万万没想到,这一幕,会出现在安宁和谐的韩家。 杨铭只是抱着自己的这个妻子,不是韩若雪,也不是张霞,在这里的这个竟然是陆奕然。 这样的情况血无极根本分不清楚也判断不出,但他依然要杀掉苏柔,就算自己的手被夏末秋抓住。 可是看周围的样子,杨铭感觉自己应该是到了阳城市的边界了的,有些倒塌的建筑在杨铭的眼里似曾相识。 就连地面仿佛也是感受到了这漫天攻击的威力到底有多大,一道宽大的裂缝在地面上飞速的蔓延,眨眼间,地面上已是变得千疮百孔,伤痕累累。 走出这一家豪华私人医院的大门后,便掏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打了过去。 如之前三十三层和六十六层,当法宝剑到手,自己就会被传送到下一层。 她只能靠着拽着叶擎佑的力道,而勉强维持着自己的身体没有倒下,可是她脸色苍白,嘴唇都没有了血色。 珍珠一般,落在鞋壳里的白析圆润的脚趾,瞬间遇到海浪扑来一般,深深卷曲,慌乱躲藏。 “你想干什么!”一直保持风度没有爆发的新郎官忍不住了,他和陆言静虽然是家族联婚,没有爱情,但婚礼上出现这样的状况,很没面子的。 慕渝讪笑着落荒而逃,天都谁不知道四公子慕渝悠闲度日不求功名也不求富贵?陆泽鹏调戏东明,犯了他的大忌,他才会出手对付他,慕程想要的药山,借花献佛罢了。 那来之不易的带着梅花香气的蜜,当时,她以为可以一直在心里甜下去。 他以为他出院她至少会来看他一眼,可除了那日以外,他再也没有见过她。 随着孩子的月份越来越大,厉潇潇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来。 ’我发现的事情太多了,怕你听不完,怕你理解不完。‘倾渊却完全没有想要跟天帝好好谈一谈的意思,似乎有些东西,他掌握了就好了,至于天帝,知道与否,根本就不重要。 墨白露惊了惊,眼中黑墨浓染,改爪为拳,朝玉锦绣的门面轰去。 追到慕泽身后,洛澈随即减慢了速度跟在慕泽身后,一边看着旁边经过的架子,看着上面摆放着的黑色的服装,有些疑惑的问道。 第七十六章,茶楼相聚 四皇女和五皇女这次是先到的。 但是自己却万万没有想到,罗夏居然对自己的儿子哈利-奥斯本也抱有很大的敌意。纽约出现了一个电光人的超级罪犯捣乱也没看见罗夏出来做事。反而是在不断的监视自己的儿子哈利。 “他说知道石头的下落。”这个时候丽露,告诉了神父元素石在那里。 可是等到他作用河北时,心思就变了,不,甚至是在统领关东联军时就已经开始如此。 奥巴代看着威斯克,又看了看若无其事的秦天,就知道面前的人,按照秦天的命令行动的,不然发生了什么,都是不可能理的。 莫奇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将两肩放平,将思想放空,然后集中注意力感受自己的呼吸。 “还能怎么办,只能看着直播发现线索了。”周缯无奈的说道,显然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他们连在那个方位,人长什么样,等等信息都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看到粱雄竟然也到了,大长老立刻意识到今天的事情似乎不能善终了。 “旭日兄,多谢你带我们找到芍药,昨天我们相逢甚喜,却是将旭日兄冷落了,在下在此向旭日兄赔个不是。”宁月满脸笑容的迎去,刚刚走到面前,宁月的眉头微微一怔。 之后,加雷斯和玛尼儿交谈了一会,用的都是非常复杂的奎尔萨拉斯语,莫奇听不懂他们的意思。不过看他们的表情和动作,大概也能猜得出是加雷斯是在表明身份和来意,同时跟旅店老板说需要几间客房之类的事情。 “你好,混蛋。”玻利瓦尔利用变种人的空间能力,移动到天启的面前,对他冷笑的说道。 如果是之前的那个黑色战斗机汽车人,绝大多数的霸天虎都不认识他,但是当大黄蜂把通天晓的名字报出来之后,对面的这帮家伙明显眼神发生了变化。 于是,就大喊着老头:“老头,你赶紧将车停下,帮我擦脸!”手上也有伤,根本不好移动,再者也不能让他用干净的袖子擦脸吧? “嘿嘿,现在够不到我了吧!”一剑隔世背靠着岩壁看着狂风光炎蟒那硕大的眼睛。 至于真正的绿老头,在吴畏离开的那段时间中,已经是被隆抓住了机会,成功囚禁在了宫殿之内。 鹿老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吴畏的法相不仅身体强悍,而且还能释放法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这种全能的法相。 这样会赚钱的人,竟然会听从夏初音的吩咐进演艺圈打拼,要知道夏初音的愿望不过就是钱,有钱就行,还管是从哪里挣来的? 云苏停下修炼,又推衍到了一些天机,结合无数化身行走洪荒的亲眼所见所闻,不禁感慨妖族这次真的白搞了。 王天偷偷地松了口气,又在衣服上擦了擦从掌心渗出来的鲜血,然后咬着牙从地上爬了起来。 所有事情凑在一起,就没人怀疑这个节骨眼儿上会有人冒充顾侯爷假传皇帝口谕。 第七十七章,印刷术 作为拥有华尔街投行经验的乔百森,逐渐获得林正杰的信任,成为他第二个投资企业的行政总裁。 “噗噗!”青丝蛊突然出现在周青的肩膀上,身上的绒毛根根倒竖。 之所以没有被剿灭,一方面是因为金刀寨寨主乃是炼骨境圆满的武师,实力强劲。 只见两位身姿挺拔、衣着华丽的青年缓步走入,他们神色冷漠且傲然,似乎每一步落下,都带着无形的威压。 “那今天早上我见她时,她的眼睛为什么红红的,像是哭了很久一样。”程行道。 结果没过多久,白夜就推翻旧社会了,他作为白夜以前的同学,罗斯也不好意思让他继续工作。 随即将大衣和牛仔裤褪去,穿着白色抹胸和齐腰黑丝,躺在了床上。 所以,必须让后面的那些奥林匹斯诸神和人类城邦做好准备,他才能放心动手。 相反,秦娇好像还听见了电话那头叹息的声音,似乎是不悦秦娇的这个反应。 战至最后的两人,每一拳每一脚之间,都能顷刻把地球给打成碎片。 这边康斯坦丁有鉴于周昊实力的提升,于是从特殊的渠道找来了一件很特别的召唤物-----地狱三头犬刻耳柏洛斯。虽然这种东西来到人间只是具有部分力量的分身,但也足够对付任何康斯坦丁想要收拾的人了。 思路很纯血,堪称禁忌,但初衷是好的,最重要的,阿妮塔遭遇的事、最终做出的选择,担的起‘好姑娘’的名。 而对于亚德里恩来说,信徒多了,他获得的神力也就越多,对于骑砍世界规则的掌握也就越牢固,甚至到了最后,就算是在这个世界封神都有可能! 而就在马车之内,亚德里恩却平静的和自己的舅舅,王都郡的治安主官斯托,安稳的坐在用天鹅绒织成的软垫上,还有红酒放在手侧,很是悠闲。 心念一动,以伤口为中心凝起一道不大的贴肤光膜,正是朱御的局部形态。 就在寒冷队长打算反唇相讥的时候,突然几辆车从身边窜了过去,车上几名枪手正抬着武器,向对方射击,手中使用的甚至是中心城很少见的自动步枪,火力凶猛的犹如风暴一样,顿时将其中一辆车子当场打爆。 问题是,此时的雨藏,已经不是大蛇丸能够轻易拿下的角色。更不要说他的灵魂已经出现了残缺,不能拿回那一部分灵魂的话,他的实力一直都不能恢复。 突然只听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和刻意压低的呼吸,贝恩想都不没想,回首就是一记凌厉的手刀斩杀过去。说来贝恩虽然体型庞大,但是这手上的功夫却丝毫不弱,犀利的破空声,直接把身后的东西斩成了两半。 赢威闻言立刻吩咐了前方的御雕师,平稳的仿佛在陆地一样的暴风雕顿时开始转向,这一个动作立即引起了后方的三只暴风雕与前方的两只暴风雕紧随其后,飞行的方向依旧直指刘达利几人。 巨响轰鸣,天地摇颤,云光城外的村镇一处处坍塌,许多平民被殃及死亡,战斗虽是在高空中,却波及范围超过十万里。 长安倒是懂事,他们刚才没有帮上忙,此刻又是羞愧又是担忧,和大黑一起徘徊在何青身边,呜咽着不肯离开。 但是现在为了宣传需要,自然是要在镜头面前表现一番,强调国家的存在。 “说到封印,是封印出问题了?”顺着他的话往下考虑,楚阡阳反问。 一个稍显瘦弱的褐发少年正坐在这辆马车里,他愁眉不展,一脸的苦相。 更多的“丧尸”冲过来,长风飞身跃起,剑光所到之处,“丧尸”们纷纷倒下。随后仍是只剩下一件件的衣服,而人却在我眼前消失了。 何青想起她在魏婷记忆中看到的,她甫一接触陈瑛娘,那毫不犹豫的应答……那种微妙的心态,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的? 于丹丹和陆邵丹的眼神不由转向了何青,在她们眼中,何青就像无所不能一样,十分厉害。 达鲁正准备用师父的白羊战神和对方大打出手,暗月无星的虫子舰队却有一架庞大的战舰自排众而出,同时一段信息发了过来。 自愈能力启动,手掌上的肉慢慢愈合,李红名心里松了一口气,抬头一看,蝎子王的雕像便开始颤抖不已,金尘掉落,腐蚀了整块地面。 “你回来就是带我吃牢饭的?”谦谰看着周围的环境,颇为嫌弃地开口。 雪幻依旧沉思着,凌寒有些看不下去,他将自己的手放到了雪幻的肩膀上,靠拢了过去。 “好了,进去吧。”公公淡淡的说道。警告也已经说了,至于怎么做,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是一句古话,上头不承认有,可是实际上,很多人都知道的,话就是这么说的,而且妖也不一定就指定是妖精,而是有可能指的玩法用正常的科学道理去解释的现象。 自己回想起来,曾经的自己,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拥有系统,很多事情,随随便便都能做到。 “哎呀,离月美人儿……”天华还想要说话,但是看到离月杀人的目光,于是很明智的讪讪闭上了嘴巴。 柯镶宝一说完,陆佳琪一张脸就皱成了苦瓜一般,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叹息再叹息。 从安娜的行为中,可以看出,曼哈顿博士几乎是对亚历克斯没有谋害,伤害之意,如果有,那么爱着亚历克斯的安娜,早就抗拒了,不至于令安娜对亚历克斯隐瞒下曼哈顿博士的事情。 第七十八章,忘了做法 好让他稳坐青帝之位,执掌青州疆域,聚天下宝物突破帝君,统一天玄四州,成就至高无上之位。 陌懿雪看着面前有些冷漠的人,但他刚刚救了自己,心里有些暖暖的“谢谢你,我最喜欢你啦。”说着就在他脸上啪唧亲了一口。 “这么看来,自己和她也差不多嘛!”她心里突然想到,自己可也是一个初阶魔法师呢。 一进入大门,老头走到一间房间,一扭柜子上的花瓶,墙壁上出现了一道直通地下的暗门。 随着费利克斯话音刚落,一名全身穿着黑色长袍的魔族人竟然从他的影子里钻了出来。 治里美眸泛起异彩,手臂不自觉搂紧渡边脖子,似乎害怕他会突然消失不见一样。 见治里装起哑巴,渡边明白她没有打消念头,以后肯定还会再去雨隐村找半藏麻烦,不禁有些气恼。 有了十亿两的诱惑,角都的积极性一下子就被调动起来,结印释放大招,张口朝纲手喷出一大片流火。 奥狄斯说着已经出现在了巴泽尔的身后,只见他那只干枯的手臂,已经穿透了巴泽尔的身体,捏碎了巴泽尔的心脏,巴泽尔怎么也没有想到奥狄斯竟然会直接对他动手。 这个怀疑刚刚在铁森的脑海里产生,下一秒,他便听到自己士兵撕心裂肺的声音。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花郎他们都很兴奋那些江湖朋友一定能够将梁朵和那个男人抓住送回来的只要梁朵和那个男子送了回来他们就能够从那男子的口中得知整件事情的yin谋。 “你怎么会做这个?”速食面的味道出奇的好吃,叶离有些诧异,秦朗为什么会弄这个。 听到秦枫的语气,旁边的霍俞洁微微错愕,似乎还没有见过秦枫用这样的口气说话吧? 刘震寰洗簌干净后,换上了湘西守备队的蓝灰sè新军装,虽然对这个款式感觉有些怪怪的,但整体上还是认为这衣服从做工到样式都是一流的。 徐元兴这么想到,却是摇摇头,甩出了这个想法,哪有这么巧,自己之所以转世好像是为了弥补遗憾,以前的轩辕可是得到了整个世界呀,还留下了一个陵墓等待后人发掘。 他们似乎能够联想到,郑屠户手中的屠刀深深的插入袁芳的心脏,然后不停的在尸体上划拉,就好像是在一头待卖的肥猪身上分割似的。 “我倒不是想插一脚,只是想善意的提醒一下你,不是我况天明看不起你,这位少主是你八辈子都惹不起的主,我奉劝你趁着人家还没动真格,还是见好就收。”况天明从容的说着,完全不在乎土老三半信半疑的脸色。 分光气劲刚射中仰天狂客,陈枫的紫金杵也同时刺入仰天狂客的喉咙!同时伤害之下,仰天狂客不甘的看了陈枫一眼,再次死在陈枫手上,化成一道白光,铁枪也暴了出来。 “轰!”苍穹突然间动了,身体绽放出无尽璀璨的光芒,挡在了正欲生死搏杀的两人面前,恐怖的威压竟然压制的两人全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在这样的战神面前,陈枫不觉得有什么胜算在里面,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杀死战神? 顾七接着说,虽然她也知道,以如今林不玄如此崭露头角的样子,想要再避世,估计没有那么容易了。 除此之外楚子航什么都没带,他就连泳衣都没有穿,直挺挺的光着膀子跳了下去。 一南一北两波,前任点映继续宣传,池默两天一个城市,不亦乐乎。 三代火影看着宇智波清风在最前面冒着白烟跑,后面是刚晋级特别上忍的凯。 就是躲在神威空间里的带土,一丁点都不信,宇智波专属的神器就能觉醒万花筒?可能有那么一丁点可能。 巨龟只是一只村级妖怪,但龟背庞大无边,在龟背上,一道结界笼罩,无数神道教教徒尖叫求救,想打破结界。 “256倍?真是可怕的速度,这种速度下已经没有什么能伤到他的东西了吧?”徐言心中盘算着自己能达到的上限和八阶刹那之间的差距。 “今天先到这,我晚上还有聚会。”源清素揉着肩膀,感觉浑身都在疼。 戚轻衫的母亲戚红霜微微一笑,给自己身旁的老公夹了一筷子菜。 所以,上午在接到池默的邀约后,下午没什么重要的事,见见喽。 “沈家负责的保全?”沈家在米国的保全公司是出门了名的,很多政界要人还有富商都和他们合作,因为他们只保见不得人的东西。 “孙乾,他就是靠沙塘发财的,上次那事儿还和他有关系呢,你的意思是不是?”齐大志想起曾浩然和孙乾联系,孙乾还找人准备给曾浩然背黑锅的事情。 和往常一样,王仲明是最后一个离开训练室回到宿舍,意外的却发现宿舍的门没有锁着——以前这个时候周松一般已经和大队人马到食堂吃饭去了。 “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做得就是设下埋伏,等待对方上钩了!”我爱罗自信地说道。 没有然后了,因为菊花婶婶突然有点不舒服,她们都慌忙赶去瞧,她昏昏然打瞌睡,一觉醒来就躺在这。 故而,凌仙想不通大长老三人为何会拒绝,不过就在此时,他忽然想到了一个细节。 如今仙缘大陆的局势还很平静,有了醉香居和自己的店铺,他正在暗中积聚自己的力量,不过这些力量只是为了搞乱大梁国而已。等到封神之战开启,仙界的结界和仙缘大陆打通以后,他的手中的势力也就没有用处了。 “他的目光已经不在同辈中人上了,而是望向了更高的层次,望向了……老一辈强者。”南宫风长叹一声,望向凌仙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 “你只要肯教就好了,学会与学不会,都和你没关系!”中年男子道。 第七十九章,想跑路了 红莲当时便來了精神。决心要将这锁链的使用方法练习熟练。这样一來。自己以后也便多了一个防身的武器。 也是哈,大长老就算是师叔也是远一层的,反倒林西凌这个师伯却是最直接的关系。 周正心理压力倒是没有,他只是对这种不受掌控的东西天然的保持警惕。 “好吧,算你赢了!等会我电话联系你!”梅西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尽管输了赌斗,但是梅西还是有点不服气,主要是不服气这场比赛输了。 霓裳见赵庆有些松动,连忙点头。另一侧的司徒辉只是撇了撇嘴,幸好,也只是假的,等到真的假结婚后,他天天看着赵庆就是了。 张叫花本来心里想着鬼屋的事情,还真是差点把打篮球的事情给忘了。 想着这些,金珠公主感到浑身的气血混乱,真气混乱,眼睛一黑,晕倒了过去。 落在肩膀处的拳头并不重,可是身体常年不好的墨子轩还是皱了下眉头,浅笑着还击了回去。 张旭又在系统的建议下,一个精准的铲断,就直接断下了厄齐尔的传球,然后又在系统提供的建议之下,将足球捅给了跑过来接应的托马斯。 而且这一句就足以表明,陈太元果然是被诬陷的。真相是柳馨馨去攀附陈太元,结果陈太元不接受,她就“像个下贱的母狗一样倒贴”。 陶意这会儿正扶着墨君夜,她感觉墨君夜的大半个身子都靠在自己的身上,像是很虚弱一样。 “是吗?”顾语菲显然不太相信,但沈关关无意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可惜的是这份天真不应该交给自己守护,眼看梦绮罗好不容易才断了心思,叶倾风才不去招惹梦绮罗。这样吊着人家的行为,实在是渣男中的渣男好不好。 阿离刚端起杯子喝水,还没来得及咽下,被这一记眼神惊得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 叶萱萱刚走到门外露天的地方,便看到叶二丫和叶宝儿在厨房门口忙活着。 封印禁制就好像是用团线将这个祭台给包裹了起来,这些线都已经乱了,直接打开是不可能的,需要定的技巧。 水大夫看着脸上依旧苍白,但是神色平静的叶萱萱,眼里闪过一丝赞赏。 阿夜在沈家宣布他和沈欣彤的关系时并没有否认,陶意会放弃也是正常的。 这些大实话好像巴掌,拍打在我的脸上,让我脸上火辣辣的羞愧。 而他却连反驳的理由都找不到一个,更匡论反抗了,只因,这些人把身家性命都交到了他的手中。 实在受不住这一次又一次的打击,我哭哭啼啼的把手机夺过来给霍继都打电话,霍继都正在开车,但几乎一秒就接通了电话。 “我尿尿的时候,不喜欢人间窥探,所以,就稍微隐藏一下。”花极天道。 闻一鸣点点头,这个比喻很贴切,冰封就是大脑皮质,也就是意识控制的一言一行,虽然它们能被大脑控制。但一定会有最原始的表现,也就是微表情和微行为,这是学科的基础。 这一幕,让所有人大惊,北堂萱等人瞳孔放大,抬头看着那直入苍穹的帝王幻影,竟是全都灵魂震撼地跪了下来。 嘭,叶青体内的本源变成一颗白色的珠子,开始慢慢的产生吞天之气,不一会叶青就恢复过来了。 这种几乎可以说是依靠比战损来计算谁赢了的战斗,对于任何一个部队来说,都不利于长期的发展。长时间的进行这种战斗,会让这支部队死伤殆尽,最终就会消失在战场上。 “既然进来了咱们就勘察到底,我到要看看这里面能有什么,没准咱们还能挖到点灵玉。你们靠拢点,继续深入。”战天目光深邃的望着远处黑洞洞地方道。 见此,伊马塔斯人的战争领主嚣蚌立刻就飞速撤退,直到他退到三十米开外的时候,才停下。 随即,叶青一把抓住刘雅汐,手掌一声令下,啪啪啪,打在了刘雅汐的翘臀上。 但是这些被晋国人暗算,变成了秘法傀儡的海妖虽然是莉莎的目标,却并不是胡岳给她的任务目标,被这些傀儡所保护着的巨大半人马型战争机器魔能巨神兵,才是她真正的任务目标。 当苏轻柔再次看向虹桥之上,看到的是一双炙热的双眸,哪怕虹桥相隔甚远,她知道,他是在看她。 人类讲到底就是生物,生物的第一要义是生存,在生存前面,绅士风度什么的都是扯淡。 吴恩雅给曲森买了一种新西兰生产的针剂,对肌肉伤的恢复,有着非常大的促进作用。连着扎了五天后,曲森现在只要不是走的太急,步态跟常人基本没太大差别。 不过事到如今,唯有修炼得更强大,才能去寻他们了,其实冷炎很聪明,从他感应不到其他人的位置的时候,他便猜测到他们定然传送到不同的大陆了,他按奈下自己内心的焦急,决定先打听清楚情况先再作决定。 术士有专攻,这十八位仙王的很多想法更是天马行空,让叶枫见识到了很多不同的想法和内容。 人类讲到底就是生物,生物的第一要义是生存,在生存前面,绅士风度什么的都是扯淡。 姜梅的态度周莉心里自然也是明白的,再说她本身也担心考核真的过不去,所以咬咬牙开始跟在李莹后面把障碍跑十四个项目做了一遍。 李艳阳觉得也不会有太大问题,毕竟叙里亚也不可能没有狐狸吧,他还特地搜索了一下,好像品种不大一样,但李艳阳觉得应该没问题。 第八十章,新君进府 “谁特么才是你老大?你特么作死不挑时候,翠花万一叫你去吃屎,你咋不去抢着吃一大坨? 所以两人是对手,除了修为上的针对之外,她们之间还有一个男人,那就是林玉。 这时,刘十八的眼神突然看向大厅的一个角落,只见老黑趴在火槽上,轻吼几声。 “心柔,给教官一个电话。”龙九开口提醒道,刘青山现在处于困境,是敌人是朋友,还需要他来决定。 一亿美元当做零花钱的千兆会会员,加上200以上的智商,他们要想挖出一个新会员的身份实在太容易了。 反倒是联邦边防军军心浮动,不少舰队请战,但边境地区其他国家势力虎视眈眈,边防精锐军队不能妄动,让人无可奈何。 敢做这种事的,或者有必要做这种事的,嫌疑最大者,莫过于千兆会的其他六名会员——应该是五名,那时候龙英还没有进入千兆会。 如果由刘忙出资来赞助这项活动,在盛阳哈佛大学办这次论坛是再合适不过了。 不远处的大力神君嗬嗬低吼,挥拳冲向发呆的铁铮,只是不知为何,他的身形在距离铁铮数丈位置忽然停顿,其木然呆滞的眼睛里,出现无尽挣扎。 他嘴角勾笑,虽然自己才只有金丹期,无法发挥出百兵魂棺一半的威能,不过在他想来应该不会出现不堪一击、无法抗衡的情况,至于究竟怎么样,也只能等碰见了元婴期后再做比较。 现在最佳的应对方法,乃是从根本上打压这些帖子,不给它们火起来的机会。 如今她回到林家来,只是刚开始,第一步,以后的事情还长着,究竟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定。 乍然听到他低落的声音,靠在墙壁上的陆眠,缓缓抬起眼帘朝他看过去,此刻的他,脑袋低垂,浑身仿佛被阴霾笼罩,就连声音里,也泛着抑制不住的苦涩。 稚宁跳起来,搂住他的脖子,用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弯他的脖子,顺势凑上去,在那张她垂涎已久的俊美脸上,狠狠叭了一口。 陆眠不敢说楚城有百分之百的责任,但至少他也有百分之四十的责任。 本来我还没有太把这个件事当回事,可是听到黑无常都说他也对这东西有印象,但是记不太清的时候我的警惕心就出现了。 顾倾城和姒玲珑,这两个与众不同的角色,她却可以自由的切换,将两个角色都表现的这么好。 “先别说这么多。我带你们走。”无影二话不说便要来抓凌玥的衣袖。 翟洪芳现在还在川省,马不停蹄的监督着工作,力求工期能够按时保质完成。等五月之后,修的再好也就没有意义了。 “玥姑娘,方便说话吗?”寒心元往旁边让了一让,应是怕打扰到里面佟明的休息。 “对了,君玉、李钊还有邱磊呢?昨天我走得太早了,你们和他们说要来这里集合吗?”每次在回归后的第二天来,这里集合是恩辉他们以前就定好的规定。 那硕大的蟒躯在被天龙崩裂的刹那,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因为,对于每个火蟒王者来,能够真正返祖乘着狂风而去便是最为崇高的理想。 陈红军这两发子弹打掉了坦克的电子传感器和潜望镜,让坦克车组人员直接睁眼瞎被迫停留在原地! 林木宇听着邓晓杰的悲惨声音有些疑惑,自己又不是让他去死,不就是让他接受一下训练吗?至于跟自己说的这么惨不忍睹的样子吗? 从那以后,晓晓再也不登门拜访,即便有事找他,同在屋檐下,只半步之遥,也不会去他房间,打电话,在一楼客厅说事。 对方倒是从善若流,只见唐丽语骤然淡去,身形略略一矮,黎彦超又出现在了亮白的虚空之中。 人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无限膨胀的野心以及过度的自信,石川信介也不例外,他一心想要把山口组发展的更加壮大,一心想要超过黑龙会,要想发展壮大就会有阻力,要想超过黑龙会就得有实力,什么是实力? 这天,天空飘着毛毛雨,细雨飘落在绿油油的草地,粘在草叶尖上,慢慢汇集成一颗水滴。 “我们的谍报人员窃取到这个东西的研究数据,目前取得突破性进展,已经可以将其运用到实战领域。”猫王的回答虽然非常机械,但是好像思维还在,回答问题言简意赅。 “是我。”唐鑫刚说完,一道从天际射过来,好像要击穿大地的金光将唐鑫轰向大地。 欢迎大会结束后,解安德他们四个男生又一次在昨晚吃饭的地方摆了一桌,只不过喝的是啤酒。 刘茂源虽然看陈羽等人不爽,却还是开口问了一句,这算是给陈浩锋面子。 当时解安德没有考虑太多,现在多功能充电器即将大规模的投入生产,如果继续使用现成的电子元件那么费用一定会上涨。 像胡磊这个年纪的大人,谁会没有事儿,在兜里面,装着一根火腿肠? 诗伊郑重地点了点头,这个身高八尺的热血男儿。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桃夭夭在一旁看的热闹,不过这个闫熙宁,的确是有点问题,怪不得王氏能养出这么单纯的姑娘,原来本就不是人。侯府越来越有意思了。 边橙感觉到自己的颈窝变得潮湿,男人哽住喉咙的音调,充斥着绝望。 几个胆子大的人追求一种刺激感,试图证明这些恐怖屋并没有什么恐怖的。 潘元华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还没迎娶江于晴,她就在半路上殒命了,悲伤的潘元华举着剑,要与冥体江于云拼了。 对于这个汪海来说,他当下的心情,是挺好的。眨巴了一下子眼睛的这个汪海,眼睛里面,所看到的,就是一份简单,更是一份美好。 第八十一章,不方便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现在应该是浑身发软没有力气,嘴多从门口走到电梯,然后你就走不动了。”叶瑾堂的声音幽幽的落下来。 仇诗人面色沉沉,拧起的眉头像要打人,取了根烟刁在嘴上,却没有点的意思。 周楚羽冷冷一哼,你就是在这里呆上一百年,你也是周楚国人。如果你敢背叛周楚,我定不饶你。 他从来没去问过长安和韩风凛到了哪部,他想也没有资格问,要和长安在一起这些不应该是问题。 “我?”谢紫萱努力地想了想,长长的睫毛眨了又眨,一副想不通的模样。 赫连曜为她这个转变欣喜不已。雪苼翻身压住了他,一双细白的腿轻轻摩擦着他,黑白分明的杏眼勾出妩媚的弧度。 李夫人看着面前的姑娘,圆脸大眼。五官俊俏,满面笑意,身上绫罗头上朱钗,无一不在彰显她的身份。 一道低哑的男声传来,楚秀秀忙悄悄抬了眼去瞄,楚黛儿却躲在后面异常的低调,似乎她并不是来见皇帝的。 “臣妾恭迎皇上。”雪妃柳依雪着一身杏黄色宫装,娇柔的对着他盈盈一拜。 但他并没有阻止,更没有露出吃惊的表情,反倒是微微一笑,露出了然于心的神色。 后座,看着时雅那ol制服下的纤纤细腰,赵玄不禁吞了下口水。 如今,一个高高在上,一个跪伏于地,还是让荀谌得到了一丝虚荣上的满足。 望着面前的房门,她本来不是应该提起裙摆然后一脚猛踹开门,抓个现行么? 一时间,张霞和林雪都停止了哭泣,包括林海军和林冰,四双眼睛全都聚焦在王昊的身上。时间仿佛静止一样,四人都用惊诧的目光望着王昊,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罗素眼眸微微闪动,心中却十分庆幸阻止了斯特兰奇接下来的话。 回到工作室,钟颜怿等人已经进入了游戏,游戏更新完毕了!我兴奋地跑了过去,戴上了头盔,进入了游戏中。 这一切都对她极度不利,她毕竟在荣欣达工作了好几年,总是有几个处的不错的,有人跟她透露过,荣欣达以前的账面全都封锁,这是要查账的节奏。 此时,他握住她的手劲儿松了松,脸上的肃杀之气,去了十之一二。 他当然知道,这是个历史上虽然名气不如五虎将之类大,功绩与战绩却相当彪悍的一位名将。在刘表手下时,只身防御荆北,在曹操手下时,又能力抗蜀汉与吴国的侵扰,烧过关羽的战船,击退过孙权的进攻。 只见一道白衣身影,凌空屹立在那里,而在这少年的头顶,一方古朴的大印悬浮,散发着滔天的悸动。 百里登风闻声立刻醒来,朝台上一看,只见莫青璇正凝视着自己,眼神里有些嗔怪之色。 同时,他身放金光,将修为催动到了极点,也将自己的速度逼到了极点。 在原地等了片刻,等楚新月等人都聚集到了身边,洛辰这才让众人背靠城墙,做好了攻击准备。 叶寒的拳头在一瞬间就将这赤霄皇子的右掌给击碎开来,鲜血飚射而出。 百里登风故作不悦,蓝菲儿赶忙乖巧地闭口不言了,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害怕百里登风,只是每当她的目光对上百里登风的双目之时,心中便有一股浓浓的敬畏感。 风姬冷哼一声,随即只见她手腕上的两串铃铛开始“叮当作响”,那声音仿佛是有着什么奇异的魔力一般,竟使得玉玲珑心神不宁,只觉体内气血无故翻涌,难受至极。 如果一直这么下去,他们根本不可能甩掉那些凶兽,反而会被包围。 孙俊豪相信自己特意准备的礼物绝对不会比对方随手拿出来的东西差。 包括不少的劫掠者也是这样的想法,所以他们才会肆无忌惮的劫掠。 “做人?你家姑娘被欺负了都不知道?”谢梅御瞧着罗淡烟身上不对劲的淤青,根本没有迟疑,一把抓着罗淡烟挣扎的手,抬手就去撩她心口肚兜的边缘。 但是在想了一下,又觉得这个身影,明显是要比铁虎,还要大一号。 于是,在对蓝图稍加改进后,高原找军方帮忙,暗地里生产了三十辆,蔚来集团自己生产了十四辆,再加上向腾讯马老板他们借了六辆,这才凑齐需要的车队。 而六道这里,却是欣喜不已,刚才在刘剑提出与对方交战时,他就高兴的不得了了,但现在近距离感知下,对方气息都有些许的紊乱,如此一来,他哪能不喜心若狂? 地铁,公交,公共自行车,高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全球首富第一次来到巴黎,竟然是穷游,早知道就不换那么多欧元了,换了两千欧元,剩了一千九百三十七,啥用没有,带在身上还挺沉的。 第八十二章,太女大婚 凌修突然阴冷诡异的哼笑起来,笑声尖锐,犹如魔鬼的桀桀冷笑,整个空间,都被一股阴冷的气息所笼罩。 “唐饶先生,请自便,我休息了。”娜塔莎终于还是开口了,冷冷的说了一句之后就走进了自己房间。 这么多的护盾,尽管当中的一些使用者的实力等级还不是足够高,但胜在数目众多。 这一刻,曾经与香儿在一起的时光,一幕接着幕宛如昨日一般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他脸上透着不甘和怨恨,虽然已经化作了干尸,可不难看出他死之前无比的不甘心呢,只见这尸体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有点不知所措,好像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了一般? 可看见这个世界外,一边是滔天血狱,另一边是紫光氤氲,覆盖其上,连同此界在内,三处领域相互僵持倾轧,不过实际上却是紫光与世界共同抵御血狱。 估计要不是出演了那部寻秦记的话,她可能都已经被公司给雪藏了。 这是一个探测法力的灵球,只要将自身法力注入球内,修炼的是精纯的灵力还是魔气,到时候也就一目了然了。 “这好说,道友多一分实力,你我就多一分生机,苍某,寿元尚有百年左右,那苍某静候道友佳音了。”听到对方并不是想放弃,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砰!”剧烈并且灼热无比的火球爆射向了连夜,即使是隔着老远,连夜都可以感受到从【亚得米勒】上爆射出来的火球的扑面腾腾热量。 阿汤的脸上满是自信,他将自己身后的铝合金长刀拿出来,轻轻的按了下机关,他的长刀竟然从中间分开,化成了两把。 只是有一点让剑侠客感觉到非常可惜的就是,如果不把蟠桃汁液给拿出来的话,那么好像只是安静的放在背包系统里面还真的一点用处都没有。 念头闪过心里之后,并没有过多的停留,而是专心的把手中的四法青云长剑朝拦在剑侠客身前的那个黑衣蒙面人刺了过去。 霍雄完全蒙了,竟然有人强制性的进入他的世界,真的有这种高手吗? 这片黑水河流域,顷刻间被轰击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河水向四面八方汹涌而去。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后续部队即将到达,再保留这支预备队已经意义不大了,而现在也正是将这支部队投入战斗的好时机。 远处李三桂为了保护华青青受了不轻的伤,战斗终于结束,华青青眼眶通红的看着李三桂。用力一扯将一截裙角扯下来,帮助李三桂包扎伤口,她知道若不是为了保护自己周全,李三桂不会弄得这么惨。 他没有办法理解那些美味的食物摆在菜市场里凑在一起会发出这么恶心的味道。 “唉,也只能这样了。”说完牟伊平也将最后一口蛋糕塞进嘴里。 看到他脸上表情的变化,我就知道高朋义肯定有所得,用不了多久,功夫肯定会再进一步。 调转马头,夹紧马腹,不停地挥打着鞭子,马儿奋力地往前跑,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当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仇千剑已经跑了很远一段距离。 他说着话,身上一震,突然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势,除了宋麟外,所有人都踉跄退出了半步。 “那不是他自找的么?而且他也不是我的什么亲人,难不成我还要哭?”秦龙有些玩味地说道。 戳脚门的独门兵器混元五步剑,我看葛兵练过,是一把专门往人下三路招呼的兵器。 优啸和颜婷婷心里明白,这一方面是监控,一方面可以带回消息,但多少也是能帮些忙吧。 我手持哀棍,不可置信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粽子。头頂上,池琛冷笑。“我看你不想上来,那就留在这里吧。”他说完后,转身留给我一方妖娆的大屁股。 李云左右想了想还是觉得用精神力裹住他们保险点,一來有了精神力的联系不会走散,二來遇到危险也可以抵挡,三來她也可以用精神力保护他们。 想到烟火,乌鸦自我安慰,果然如第一楼里的人所说那般,妖精楼里的姑娘们是没一个正常的。 周佳瑶带着蓁蓁平安归来的消息,总算让宋氏和林氏松了一口气。 禁军的到来,众人自然离去,毕竟朝会早已结束,皇宫自有皇宫的规矩,又哪里是那些臣子们可以随意呆的地方。 每月十五去上香,许是因为坏事做多了,怕死后遭报应,每次上香都带着数个贴身护卫,保护他的安全,想要近他的身,也是不太容易的。 “其实你可以试一下的。”说着,唐寒直接往前一倾,下一秒钟,赵清雅就感觉到自己的唇被人吻了一下。 不过,“贤良淑德”这四个字,是在陆宛打陆九重耳光之前的评论。 众人一见臭气熏天,慌忙逃散,秦若烟袖口轻摆,这股騒气的狐狸味便随风向着其余人刮去,一时间咳嗽不止。 待在飞机场里的凌一飞他们看着胜利飞燕一号朝着附近的山岭飞去,便知道了他们的想法。 最引人注意的是在清军进攻南京的时候,钱谦益作为当时的东林党领袖,不图忠君报国,而是冒着大雨带领众人在城门口跪迎清军入城的事情,这件事情在后来也是被后人诟病。 “这事我不好出面,让盈袖去和他解释吧,免得造成什么误会影响。”姜愁叹气道。 而此时海平面上也出现了陆地,上面有着一些楼房建筑,巴顿的面前正是那片陆地。 “这个也太少了,之前有人花了十五万的价格我都没有卖的。”郭海玲说道,她心里面觉得十几万的价格也是不错了,但是这样说也是想要在还价,提高一下价格。 司徒南芸没法子,只好依着他,她的头发长而浓密,没得半个时辰不会干。 这一眼,他心里也敲响了警钟。如果不是对方一直在隐藏实力,就是灵器上更占优势。 第八十三章,他一定是个狐狸精 “母后,那您好好休息!”,吉尔王子满眼担忧的说了一句,随后率先退了出去。 “王贵,事情的经过你也都知道了,以你看这个事情应当怎么处理呢?”黄和问道。 是了,玲玲所谓的亲生父母又没有抚养过她,肯定会苛待她的,都把她给饿坏了。 第一个不用说,绝对是胜利队和超级胜利队,他们既可以说的像纯粹又可怜,特别是超级胜利队性质已经被搞得完全被孤立了。最起码胜利队还有高层罩着,但是超级胜利队基本上完全没有人罩着了。 “咻咻咻!”白果和扶桑同时瞪了江处一眼,后者往后一靠,又转过头去看窗外。 在我正绝望的时候,却看见我哥竟然毕恭毕敬的对着老乞丐说道。 就在光环攻击到怪兽的头上的时候,怪兽的头部突然闪出了许许多多的光芒和闪电,闪电的声音四处传了开来,显然怪兽的磁场正在遭到攻击。 奥纳越解析越感到不可思议,这不应该是这个时代的产物,奥纳表示最起码要进化三次才能完全解析这些药剂的成分。 “宥礼,你饱了吗?才吃了这么一点。”池明初担心极了,宥礼吃了没几口,这怎么够呢?要是等会儿做题的时候突然饿了怎么办?会不会耽误他学习? 天地一颤,那股吸扯力,瞬间增强了数十倍,林轻凡此时,也无法抵抗,身影一晃,被吸了起来。 想到这里,苏国公刚才心底对白祁飞的肯定,瞬间全盘推翻。望着白祁飞,眼神变得疏离淡漠。 “云儿”后方,刚刚赶来的千山雪衣和墨婉儿大惊失色,他们刚来就看到自己儿子被人逼得自尽,这怎么可以。 那一双似笑非笑的凤眸蕴含着无尽的睿智,深邃而神秘,那红袍的衣袖上用金色的丝线勾勒出一朵栩栩如生的曼陀罗花。高贵优雅。 可落雨这双深邃的眼眸却充满了疑惑,因为她所修炼的命数晋级了,晋级后,她的眼中看见的全部是密密麻麻的生命网。每一个点都是一个生灵,每一条线都是命运的轨迹。可惜她现在没有强大的力量改变。 “你对着世界木有了解?”华筝杏唇轻启,银色战甲包裹的身姿摇曳,莲步轻移,顾盼生辉。 众人哗然,谁都想不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迷雾之城的少城主,都说这位少城主也是少见的人才,现在一看,果真是非同凡响。 看到张翼走开,观海那张没心没肺的脸忽然变得有些沉重,目光看向擂台一角的人时,观海眼里闪过一层担忧,浅浅的一声叹息,观海重新挂上笑容去问候自己的几位师弟。 于是在下个楼层电梯到了,门开后服务员扶着丁长生出了电梯,丁长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倚在墙根喘着粗气。 他的手不自觉地搂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眼神贪婪地看着她的胸前,这一片大有危险。 崔泽点了点头,然后就将青龙帮和朱雀盟即将开战,而且唐门已经准备参与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而钢铁战甲,在初期阶段,秦陆打算完全复制钢铁侠电影中的功能模式,未来会不会增加东西,就看发展的需要和自己的脑洞了。 众人走进一看,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一面画有卡通山水画的墙面而已,正待众人疑惑间。 只是这个房间在楼里背阴的一面,光线很差,即使楼主抬起头,也看不真切他的脸。 崔泽和齐音两人,有楚天元亲自带领,在门外拉起警戒线的警察自然不会阻拦,轻易就让两人进入到了楚家大宅内。 “我说了,我又不想退婚了。”裴伴生的反应,让陈紫月很生气。 但自己的己身加持法,可是靠日积月累方能储存上一点生死能量,一旦爆发,又能支持个多久? 这个‘+’的符号王平太熟悉了,这两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有着‘+’的身影,根据李莉的说法这是她们内部用的一个符号,而用这个符号的人多数都是以前教会的前身——天主教残留的信徒用的。 “这……”郁风略一停顿,他摸到了自己刚才扔到地上的那把练习用的大剑,没想到自己倒下正好是坐到了它的旁边。 云泽忍无可忍,几步上前将童乖乖提到自己的身边,眼神看了看毛线,又看了看丁骁,意思很明确,那就是带着你的狗和自己圆润的从这棟房子里出去。 “你怎么了?”见到梵雪依忽然落泪,尚早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他看不到梵雪依所看到的那片微光,也感觉不到那片微光的意义。 姬发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在最后,此刻才有功夫思考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 “不要可以。但是你要告诉我,你的过去。”松开童乖乖,云泽面色突然正经起来。拉着她到床边坐下。 第八十四章,偏爱 “……妻主我答应你”姜云霆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还是不是理智的状态,但总之他就是这么答应了,并且猛的伸手回抱住对方。 “……”夏浩然真的很无奈,他一把拉过胖子,遇到这种情况,毕竟不是钱可以做到的。 怪异梦镜给了他提示,可是他没能想通其中的道理,也没敢往分身术方面想。必定在他的潜意识里还保留着梦境是荒诞无稽的思想,只当作是提示,却没敢当作真实的写照。 “我靠,这什么情况这!?”江维都有点被惊呆了,自己只不过是拣了块石头而已,怎么就这么多人杀气腾腾地冒出来了? 赵子弦嘿嘿一笑:“厨神饭店?有点意思。”心里又想刚才红发混混想老头要什么香芋鲤鱼的配方,难道这个老头儿是个做菜的高手?不过也没有在意,鲤鱼毕竟就是一条普通的鱼,再做还能有凤羽鱼好吃么? “那个白血病宝宝,你想好怎么治疗了吗?”李梦瑶满脸关切的问道。 对面走来一个男人,俊朗的脸上挂着闪光的微笑,身着一件普通的休闲衣,显得清爽又洒脱。。 摩尔根本没有理会猴子,西方人的严谨让他发出了一个个的号令,此时此刻,邵云锋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在摩尔的指令中,他没做一次进攻都会无功而返,而摩尔总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而此时赵子弦却想起来,自己好象从早上到现在就吃了一个包子吧?为什么不饿呢? 陈吉知道,凭借自己的身份哪怕被抓了也没事,但是贾荣不同,在广东的时候日本人让自己来昆明找的接头的人就是贾荣,在看到贾荣的第一眼起,陈吉就记住了眼前这个汉奸。 最为感动的要属当事人明可。她哽咽着说:“如果我能有幸存活下来,定当终生伺候里左右。哎!”语未的叹息之气,包含着无尽的凄凉与无奈。 “还是不要了吧,现在还这么早,万一被误会,那就不好了!而且,我主要是为了灵儿。这件事,以后再说吧!”郭凌风听言。连忙开口阻止道。 慕心中对萧君炎说的话有些奇怪呢,可听到萧君炎的话,没好气的桌下的脚踢了一脚他。 那个中年人的声音慢慢的从里屋也出来了,看样子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样貌十分精装,能够看出身上那明显的肌肉棱角。 站在纪檬身前的化妆师窒息着,手里拿着粉妆,其实纪檬根本就不需要用任何化妆品去装饰,她已经极美极其株丽了。 只见来人穿着一袭得体的粉色连衣裙,扎着斜马尾,脸上涂着淡淡的妆容,一副得体而又不失俏皮的模样,就出现在裴墨谦和黄凯的面前。 可惜的是,身戾气太重,而且脸那副傲世天下唯我独尊的模样,真是让人觉得太过讨厌。 反正这只是条件交换,龙少峰也不会担心两人之间的感情会发生改变。再加上这里旁边也没有熟人,那龙少峰就更加不会拒绝了。 高考的重要性不用想也知道,对于这一天他也很期待。不过那个时候,他在忙着其他的事情,哪里会想到这些。一听到苏梦雅因为他的原因而没有考好,这让他真的有些自责。 第八十五章,新婚被罚 月姝瑶一脸哭笑不得:“这么早就饿了?那我们现在就出门吧。去云知意那边带你去吃烤鹿肉去。” 信王在一旁也听得如痴如醉,一直闭着双眼,感受这朗如珠玉的歌声,委婉绵延的琴声和这凄美如诗的气氛。 从京城的南门出,那多是险峻的山,一直走上二个时辰,就是清禅寺了。 张成烈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罗铁锋。罗铁锋却在一旁不闻不问,他很清楚,现在连他自己也不是凌羽的对手,凌羽在这些人面前可以说是无敌。 地面缓缓坍塌,郭临制造出来的火山口的面积正在飞速扩大。原本几公里的火山口,刹那间,扩大至十几公里。并且在以每分钟十公里的速度,继续扩展。 叶承志看着两人的身影,刚才的冷意骤然消逝,眼底处泛起一丝涟漪。 “那现在呢?你应该没打算让我活着回去吧?”赵敢长长的吐出一口烟雾,仿佛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 “我沒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乐恒清笑着又露出很洁白而整齐的牙齿。 没多久,雷翼雷鸣林海他们都接到通知赶到,其中还有林强和林虎。 黎照临的辞谢声并没有入她的心,模模糊糊的,一个想法蹿出来:或一日,不做他的累赘,于他是成全,于她或是解脱。 “那我还是当外人好了。”赵敢耸耸肩膀,一只手把刚合上的车门拉开,作势就要下车。 “好,那我先走了,这是我的名片,你收着,有事儿打我电话。”孟卫国把名片给夜影后就买了杯奶茶走了。 他们这个数据比之战门做出来的战队战斗力评估表要更加稀松一些,所以从整体数据来看,还是战门的战斗力评估表更为准确一些。 他确定自己听到的没错,可是就这么投降了,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 云潇一声低吼打断了轩辕威忏悔的声音,一股脑儿的将心里积聚的痛楚发泄出来,不知要怎样责骂他才能解了心头之恨。 玄冥的母亲听到他的哭泣,仿佛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但她还是强忍住自己泪水,不让它流出来。 “某也是刚才才想到了,还以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不过某还发现李刺史水师的船只并不适合在河道里作战,如果使用平底船就没有问题了”,敬翔滔滔不竭的说道。 “有人吗,有人吗,沒人,这东西就归我了。”范晓东神识探出,而后又喊了两声之后,便是将所有的东西收了起來,如此多的机遇范晓东,岂能不好好把握。 “算了,随你们吧。只此一次,以后要好好修炼,若你们打算一直躲在我身后,我只能把你们丢掉了。”闻人雅摆摆手,淡淡的说着。 光明神使用那双不见一点其他颜色的双眼看着薛曼所在的位置,缓缓开口。 “那个你要是不介意的话给我吃一口呗。”霍靖然看出了曾冰冰的犹豫道。 史建成心里知道林大辉是什么样的人,也清楚费丽娟的面目,他还是碍于林大辉喜欢费丽娟,所以并不会把自己眼中看到的费丽娟的很面目给林大辉说。 第八十六章,新官上任,三把火 春夏秋冬四婢连同南宫苒闻听龙腾之言,当下再也忍不住了,齐齐笑出声来。但听得龙腾言下之意又要动手,便又同时住口,一齐看向郗风,想看看他如何应对。 他说的是人性,也不是正邪问题,这是许多人都会遇到的坎,非常正常。 蓝梦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叶狂,她那张满是伤疤的脸上布满了汗珠,她露出两百洁白整齐的牙齿。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袁海竟然没有退避,这让林伟忠重新开始审视袁海了。 其他客人,也有购买的,每一个,林云都没有便宜,一百八十八万一个,一共卖掉五个。 叶仙绝美的脸蛋上还带着泪痕,她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前方,那年长男子声音浑厚的提醒一声,旋即拂袖一挥,周围的黑暗空间便是破碎开来,一道道明亮的光束照射而来。 朱家村后山,那片连绵十多里的野狼谷,如今狼很少了,并非是猎人过度捕杀,而是铸炮厂许猛经常带人来这里试射火炮,因而朱明就把这山谷给禁了,寻常人不得进山。 龙腾听罢,惊诧异常。那日在白日门中,他见过二人的身手,自忖已经武功虽高,但是对上燕萧二人的话,绝不至于似老猫戏耍耗子那般轻松。一时间又对封娇娘的俱意添了一道。 扛不住李富贵的花样手段,不一会儿,赵红菲就进入了如疯似癫的模式。 招聘会在这一场嘲讽风波中结束,几天之后,苏阳直接向顾总申请了解石部的解石间,带领着自己的大部队浩浩荡荡占领了解石部的地盘。 秃头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扑了上去,王洋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一脚就踢了过去。 “那也还是签上吧,对你自己也有好处。”秦谦瑛又把协议推回到了沈如歌的面前。 嫌疑犯是个中年人,人高马大的,右脸上,还有一道瘆人头皮的伤疤。 “炎,你……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回家了吗?”姜静和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南宫炎到来的喜悦。 都这个时候了,李富贵要是再不明白邵红艳的弦外之音的话,还不如买一块豆腐,然后一头撞死。 对此,龙星麟也只有摆摆手了,事都已经发生了,道歉又有什么用?根本就没有什么用了。 不少牧师都随之而动,放出侦测光芒,然而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关羽和张飞倒是一脸懵逼,不过关羽有江胤眼神暗示,虽然不愿意去说谎,可是也不会去拆穿,而修则是再度传音给张飞,命他不许多说。 众人都点点头。他们能够免费参与一次滑雪之旅已经是意外之喜了,自然不会要求太多。 而且,这时间一到,这原本下降的岛屿也会慢慢的上升恢复成一开始的样子,而他们这些不能化翼的,可就回不去了,如果跳下去那就一定会摔得粉身碎骨的。 在龙星麟将先天气旋全部撤出她体内时,他感觉到胸口一阵堵,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即将喷出来时他却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最后,一丝血迹从嘴角边流出。 蛮兽的灵敏知觉更是胜过人类,而像金翅大鹏雕这种存在的蛮兽,已经算是高阶蛮兽!能让金翅大鹏雕感受到恐怖的存在,那死亡谷中究竟有何等恐怖之物! “哼。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青皮蛋子。竟然把普林斯赐给家主的荣耀纪念碑给砸了。真是活腻歪了。”卷毛弗莱克气愤道。 胆子最大最稳重的庄涵调整了一下呼吸,冷静地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打开闪光灯照向了那道白影。 皇后弯下腰去拉贤贵妃,她知道贤贵妃对自己并不纯粹;但是贤贵妃却是宫中难得没有害她,还向她示好的人。 他最惦记的事,还是林涵溪身上的奇毒,至今还没有找到解毒的良方,这让他寝食难安,每每见到林涵溪之时,看着她的笑脸,他便越发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将她身上的毒根除。 李浩可不想跟这样的人纠缠不清,还有正事要办,说了声谢谢就直接奔吴升的房间而去。 为首的一个青年似乎叫的更加厉害,嘴里还不住的留着口水,由于酒吧的音乐声音异常的大,根本就听不懂这个青年说什么,但是从来王晓敏害怕的样子,来看,估计没有什么好话。 “这是我和她的事,你为什么告诉我没有见到她?”裴君浩反问。 从一开始,她们之间的爱情似乎就处于一种不平等的状态,她对于他,一直是仰望着,她从不敢奢求她是他的唯一,但她曾经以为,从今后自己能是他的唯一。 周楚这才知道,原来刚才钱多多恰好开车也路过这儿,想来自己和成韵打闹的事儿,她也看见了,难怪她脸色这么难看。 翌日晨,林涵溪幽幽转醒,很奇怪,昨夜睡得无比香甜,不知是因为公孙璟为她开的安神汤管用,还是因为门外有暖雨把守让她心安,竟然一夜无梦。 “你们先去吧!我和十弟先去找十四弟去!”九阿哥冰冷的眼神在这阳光之下额外显得突兀,面容上面虽然不是很僵硬,可是周围生人勿进的气息却让人敢靠近。 十阿哥闻言回头看了九阿哥一眼,这才注意到木惜梅的存在,上前有些腼腆的看着她,张口预言但是又发不出声音。 但是,艾娜的想法和凌统领刚好相反,她觉得不论如何,都要寻到生命神水,不然精灵森林里的人永远生活在黑暗中。 第八十七章,秀恩爱吗 毕竟。今天对他來讲是耻辱。他的失败直接导致了他们的计划化为泡影。失落、埋怨、怨恨等等负面情绪此刻是他的全部。 “原来你们还有这一手,倒是我嘀咕了你们了”查猜沉思了一下说道。 虽然没有师徒之名,只要有师徒之实就行了,所以没有任何的犹豫,凤鸣玉就三拜九叩道。 此时,唐九锤脸色灰暗,昏迷不醒,胸口处深深的凹了下去,显然是受到了蓝黑龙的一记致命的重创,趴在他的身边,叶铮的心情很是难受,就在这时候,他突然听到身后自家的兄弟大声惊呼提醒。 殊不知,其他地方的弟子杀死第一只妖魔可没这么简单,有些实力低下的弟子,都负伤了才将一只黑暗妖魔合力杀死。 “为什么给我这么点却给他这么多?”花千辰看着不悔的动作,忍不住的抱怨道,虽然给他的也很多,但是,相比之下真的是十万八千里了。 当然,这些灵药大多不是他原来催熟的人参黄精之类的普通灵药,所以,价值上也就能高出不少,按照云浩自己的经验,这每一株至少三千下品灵石以上。 金剑门的弟子一脸震惊,不过片刻,所有人都跑到泉眼附近守护,想看看到底是哪位前辈突破了。 等他张开眼睛再看时,只见这之前被分为四张的地图,现在竟然神奇的合成一张了,就像没有被分开过一样,就连一点痕迹到看不到了。 因为他从加奈尔那一本正经的脸上看到的不是大言不惭而是深深的自信,这种信心不是盲目的是发自内心的。是骄傲也是荣誉,就像他称呼自己是胡家村的后代一样。。。。。。 秦东海被自己突然升起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有觉得很荒唐,就板着脸问马睿冬这是怎么回事? 我拿手电扫了一圈儿,这场景的可怕与恶心让我直接弯着腰吐了起来。 天空中到处飞散着召唤兽的残骸断肢,可是,听不到一声哀嚎声,只能听到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稳定地奔向他们。 “大金鱼不是听我的,而是听你的,你别忘了,你手里还有大红鱼呢!”白非月提醒大青蛙。 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罗曦一脸阴沉,站在台阶之下的首席位,绝木等人见状,便依列站在了罗曦的身后。 独角兽和星月陡然间发现四面八方黑暗中光四射,如同是金蛇乱舞,没有规则,拼命地旋转,疯狂如同是被狗咬了一样。 “想逃?”焜混太子也化成人形,看到极速避退的杜南,冷笑一声,祭出一枚鳞片,隔空打向杜南。 月族的雅菲琳达,索族的韵墨,几乎是除了明月城贝拉德梅茜之外的最有权势的人物。众多的位面帝国之间的贸易、政治、军事、领土之间的谈判,只要雅菲琳达和韵墨出场,一般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黄军山看着黄俊博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就来气,伸手将他手上的皮鞭给抢了过来,恨不得抽他两鞭子。 鸣锣十一次,蔡家长子等乡绅们脸上冒出了冷汗,有几位乡绅差点跪在地上,这代表着一方封疆大吏省级官员出行。 于是三人又继续闲谈起来,而这一次他们并没有谈多久,谁知外面就传来了通报声。 安然摸着项链说道:“云泽,你今天给我的惊喜真的太多太多,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我很高兴,很喜欢。”安然主动吻向云泽的嘴唇。 陆言也豁出去半边脸了。此时脑中突然闪出他想了一夜的邪恶想法,便不再理会唐静,居然奇怪的对着唐静身边的其他人附身冲着他们的耳朵悄悄的说着什么。 整个万界之地,都迎来了一阵巨大的颤抖,各族地界,纷纷乱石横飞,无数人的眼睛,下意识朝震动的来源看了过去。 “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不过嘛!这事儿也不是不能解决的……”说话间,柳忠臣凑到陈颖的身边,将双手放在了她柔弱的肩膀上,脸上挂着坏笑。 反正她们两个也不着急,就开始抬起头来看星星,而明刹和乌纱就在一旁守着,好像是防止她去靠近方天澈的房间。 陆言自嘲道:“哎!可能最近事太过,忙的有点过头了吧!”索性甩了甩脑袋,不在去想了。 哪怕林羽拥有着3星武者的力量,可是面对联邦武道精华的高科技产品,也不一定能够讨得好处。 徐立明说着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大步一迈,直接在餐桌上坐了下来。 “你也觉得整件事,就像套环那样,是一环衔着一环的?”闻言我不由大惊。 第八十八章,不能再拖了 他一句话又绕回到程灵素身上,一番连夸带捧,而程灵素却抿住了唇不接话。 歩人甲此物,乃是中国历史上最为沉重的甲胄。它有近两千枚甲叶构成,总重量超过了三十公斤,可将穿戴者浑身上下罩的密不透风。 “不可能,胜利在握,猎物已经到手,再打上一棒子就死了,怎么会收手呢?”河里不满到了极致。 狄舒夜点点头,当初第一次听竹叶青提起,说天地眼每修炼一天会扣除两份军功,但自己第一次去的时候,才发现每次只扣除一分半。这斗兽场扣除两分,也在情理之中。 当下,两拨人分开,沿着哈姆纳塔城内不同的道路搜寻起来,进入这里之后所谓的向导却是已经再没有多大的用处。 在我的感觉中,面前的空间仿佛被我轻易的一分而为,当然,这只是一种错觉而已,但是我却可以肯定,海格力斯绝对挡不住我这一击。 赵朴就这样沉默着,用沉默给底下士兵带来巨大压力,从而诛心。 而一路之上,又有其他部队汇入,最后构成八万大军,总算是可以打上一战。 要不然,一个没有完全复生的暗黑六王权,应该不是大叔的对手吧。 手掌呈刀,凌空一劈,‘咔嚓’一声便将窗外刚冒出窗台的龙鳞竹和碧玉竹砍断。 说实话,对于她用这样的眼神儿看着我,我心中是十分的不悦的。 这功夫,我算明白过来了,二大杆子的意思是要我们跟踪着那些陌生人一起上山。 “靠,对,太对了,老姐,你这脑子怎么长的!?”卓一帆一跃而起,直接向卓颖妍扑了过去,使劲的脑袋上敲了几下,试图寻找什么与常人不同的地方。 其头脸之上血肉模糊的样子,看起來十分的骇人,仔细观察之后,我才发现那些全是被他砍杀捅死的蜘蛛人所留下的。 揭佳俊一分析之后,冯国璋点了点头,显然他还是比较同意冯玉祥和揭佳俊的观点。 “的确,他这一招够阴险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迟迟不肯集中兵力,突破长江北岸防线北上的原因之一,我就是怕袁世凯对他们不利。”唐健皱着眉头说道。 近了,近了,更近了!眼前已经看不到一丝黑暗,有的,只是一片柔和的浅蓝色。 韩菲菲睡眼朦胧的揉着自己的眼睛,不断的四处张望着,身体有些虚弱的依靠在苏静雯的肩膀上。 而这就是一个机会,一个很好的机会,几个势力几乎都看到了这个机会,马上集中了人员攻向了那个敞开的突破口。 古往今来,派兵布阵,最好的办法是合军一处,击中精锐猛攻一处,这样才能挥大兵团作战的威力。 “这不是我想要的,绝对不是。”韩森狠狠一咬牙,身上血脉命神经的力量运转,疯狂的开启基因锁,配合洞玄经的力量一起阻击那股奇异的力量。 “当然是回学院!”古溪脱口而出,她还有好些事要回到主城才能办呢,她的员工一号还没来得及联系上,二员办事办得怎么样了,她准备让人帮她打听跟蓝禹师兄有关的事。 招手喊了服务员过来,咨询还没上的菜能不能留着下回再来吃,现在先把桌上的打包带走,结果被告知团购单一旦兑换是没有办法退菜或者等下次消费的。 但任人都喜欢听吉祥话,是否真的开过光,又是否真的法力无边已经不重要了,只是图个吉利好兆头而已,更何况顾西西真的很喜欢这个款式。 王级想要杀神化,皇极族不是没人能够做到,但杀一些比较弱的神化还行,稍微强一些的神化,皇极族同样也是束手无策。 随后诸多圣尊武者各自投票,最后结果是五十名同意交出去,十五名不同意。 我看着她说话时面目狰狞的样子,莫名就觉得心疼。如果换成是我,只怕也很难放手,让路旭东去跟别人携手到老吧? 腾启明懊恼不已,那样一个伟岸的男人此刻却像个无助的孩子,低着头嚎啕大哭。 姜晚好撇开头看向海面,不想理他,tam倏地抓住她的手,将她拽着走。 “哎呀,让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第一次进办公室,我只是觉得你们这和电影里看到的都不一样。”刘微微倒是没有生气,又是四处打量着。 但是,此时上的菜品“爱在深秋”西瓜沙律确实不错,个个都吃得蛮对胃口,满脸的开心。 他并不是拍脑袋、即兴想到的,而是在熟知各种好东东的,合理分析和推理而出的。 “轰隆隆。”就在这时,本贝克曼的身影突然轰炸在红色的身前,同时将那大坑轰得更烂了。 在坐上巴士后,郭志男才意识到,出发前应该先买一部手机,再想办法补张卡才对,眼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自己只能把一切写成奏章向朝廷上疏弹劾,可问题是一来一往,这么长的时间,最后能有多大效果,实际谁也说不好。能够私下解决,还是私下解决最稳妥。 车子缓慢地驶出了荷花村,不久后,唐重停在一个路口,双眼有些茫然。 吕调阳抬起头,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他已经有许久不曾这么辛苦的工作过,毕竟以往这都是张居正的事,他只要和现在的张四维一样,随便附署个名字就好,用不着写自己的意见。 第八十九章,高热 但要是换成真正的邪神,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他还真不一定能跑得了。 刘芒很愤怒,将他的食物变成石头,让他无法填饱肚子,这种行为真的很可恶。 盛海注意到邝重暴起攻击的速度,也看到了谢天鹤被如此轻而易举的击飞出去。 如果没有任何想法,那么可以肯定的事,绝对是那一方面出了问题。 八极拳的意境,与金钟罩,十二路谭腿的拳意,融会贯通,彻底融合在一起。 他早就不是那个心系天下的太子,德行有亏,只想报曾经设计将他拉下马的八爷等人,一门心思只为了他的太子之位。 这位白衣炼药师完全没有听到刚才门口那一声短促夭折的敲门声,也没有注意到已经走进炼药室的李一鸣。 陈锋联想到很多的事,他越发觉得陈大刚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机械师的炮弹都是这样的,不需要火药,直接使用超高压蒸汽发射。 司马雪笑着说道,同时拿起靴子,蹲下身子,为已经起身的陈少安穿上。 阿尔托莉雅倒是有一招能够一击突破这阴阳术,但是由于破坏力巨大甚至有可能波及到周围之人,因为距离实在是在接近了。 两人屏住呼吸,此时是放学时间,也是老师下班的时间,江明德心想,外面人以为自己已经下班了就会走了。 “银尘!”麒零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是却很扎实,声音里有一种极力的克制。他只是简单地叫了叫银尘的名字,但是,对银尘来说,他心里受到的冲击,却比任何时候都大。因为这是这么久以来,麒零第一次顶撞自己。 天津饭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虽然从气上面看那一道光芒可能对他造不成什么伤害,但是如果自己的身体被照到的话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这是身为武者的一种直觉,或者可以说是第六感吧。 为此,当排到丹妮时,她只能购买一本,对此她忍不住心中一阵庆幸。幸好朱莉安秩序去排队,不然事情可就很头疼了。 甚至在不久后在离开营区去开会的途中,抽出时间打了一通电话。 根据激光扫描的照片发现,在这个三角地区有一个威力无穷的巨型湍流漩涡。 正当易凌想着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一股刺鼻的烧香味,这个气味,昨晚上好像也有闻过,不过当时没太在意,现在再闻到,易凌就觉得有些奇怪了。 当知道了陈学谦的真实身份,这些之前还一脸不服的博士们顿时傻眼了。 薄唇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墨子轩放下手机,他优雅的侧着头,安静的看着向晴那心虚的模样,突然觉得,心情大好。 五官更加立体了,脸色也有些微黑,乍一看,简直就是仓邑本土的人。 现在黑绝和宇智波信过来,就是想看看雷梦雷人是否有幸运效果。 孟云歌故意捏着男人的腕关节,使他动弹不得,拖着他进了房间。 不管如何,落入了奥多的手掌心,她们是肯定跑不掉的,最坏的结果,无非是两姐妹以身饲虎,表面上投身天空海贼团的旗下,暗地里却当起了玲玲的间谍。 所以见到这位来自于长安城永兴坊唐家的唐公子,赵明哲几乎拿出了十二成的功力招待对方。 而且雾隐村更是把这些年被万花筒写轮眼操控的事情抖了出来,着实让长门和带土始料未及,没想到那个一直保守的村子,竟然不顾及自己脸面了。 云太医这才回过神来,缓缓别过头,眼底满是错愕之色,惊讶地望着贺云楼。 “如影随形”还在继续,巨阙剑却再次劈下,瞬间浮现的剑罡,齐齐袭向百晓生。 奥多断定花鹿肯定会在世界会议上对他指手画脚,干脆将一切可能杜绝在外。 于是众位锻炼多时的特命们一拥而上,三秒不到就把对方制服了。 那人单脚着地,一只手拄着拐杖,身上穿了套灰色运动服,碎发搭在前额,没了昨晚的嚣张跋扈,倒有几分乖顺和滑稽。 “好了,去洗个脸,一会准备吃饭了!”李夫仁母亲对李夫仁几兄弟笑说。 “我奶奶前两天腿摔伤了在住院,我朋友说这边工资很高,所以过来试试。”乔漪也没想瞒着秦湛,反正告诉他跟告诉时翊是一样的。 另一旁,等待戴立轩的叶明植突然睁眼,一股危机感凭空传来,无声地压迫在包围他。 这样的病房医院里只准备了一两间,价格很高,一般很少人会住进来。因此张素馨稍微提前一点入住,也不会占用医疗资源。 第九十章,烤羊腿 你的小厨房一顿忙不到三个时辰,就把烤羊腿给全部准备好了,甚至还不忘记配了一些蔬菜。 至于调味料,他们害怕自己调的口味不符合姜云霆喜欢的胃口只是把能找到的调味料全都找了出来,然后依次摆在上面,羊腿只做了简单的处理去腥。 姜云霆虽然病歪歪,但是遇到美食还是很开心,马上神采奕奕的坐在桌前开始催促月姝瑶:“妻主你快来呀,快来呀,我自己一个人弄不动。”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还是非常有技巧性的,将上面的肉片刮下来,然后熟门熟路的蘸上蘸料,在底下的炭火烘烤一下,然后一片一片的放在盘子里边,两个人分着吃。 姜云霆其实也不是弄不动,他完全可以想办法用比较不优雅的方式将上面的肉刮下来,但是一来烤羊腿吃的就是这么个趣,二来这么吃实在是太不斯文了,一些万一吓到他妻主怎么办? 所以他稍微省了一些力气。 月姝瑶懒得自己动手呢,直接朝旁边的太监看了一眼,马上太监自己主动帮忙弄。 姜云霆也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细节,自己在对面吃的大快朵颐。 月姝瑶平时对肉类就不是特别感兴趣,现在看到他吃反倒觉得有些意思,于是一边喝着淡雅的小酒一边欣赏姜云霆吃东西。 “看来这伤寒的药还是管点用的,瞧瞧。还是很有胃口嘛。”月姝瑶打趣。 “伤寒和吃好吃的东西本来就不冲突。”姜云霆一边说一边大口大口的吃。 月姝瑶就在对面这么静静的看着,感觉格外下饭。 “你这样吃饭就不怕本宫说你吃饭没规矩吗?瞧瞧人家吃饭都是小口小口,非常斯文,这一块肉在你嘴里嚼三下就咽了,要是换作其他男子,恐怕得嚼个十下,然后还要少一半的分量。”月姝瑶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打趣的,脸上表情也笑盈盈的。 “我才不去管其他人怎么吃呢?像他们那么吃饭累都要累死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理解,正常人就那么吃一小口,然后全都吃菜,还要喝那么多水,虽然皮肤养的不错,但是吃的饱嘛。”姜云霆一边吃一边在心中吐槽,之前刚开始穿越过来的时候,为了伪装成和其他人吃饭一模一样的样子,真的是要饿死他了。 “怎么说呢,这后院的男子全都是为了取悦本宫而已,但是本宫也不喜欢这些,可本宫倒也不能提出这种要求,毕竟。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干吃不长肉。”月姝瑶说到这,轻轻摇了摇头,后院的那些男子为了能够让身材更加好看,所以平时在饮食上要求非常严格。 但实际上,月姝瑶并不喜欢太过于文弱的男子,而是希望那些男子会骑马,会射箭,最起码这些不会也能喜欢出门或者是性格稍微大胆一些,而不是畏畏缩缩的在后院里边。 每天也不读书,而且什么爱好也没有,哪怕是说点正经事,他们都听不明白。 月姝瑶要不是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细节,也不会平时连后院都不踏足。 当然了,现在则是因为他的心也不在后院,那些男子身上。 姜云霆吃饱喝足。 月姝瑶吃的要比他少一些,但也吃的差不多了,于是便擦擦嘴,让人将桌子收拾出来。 蒋德路把午饭后要吃的药也端上来了。 月姝瑶本来是想直接递给姜云霆一个勺子,让他慢慢喝的,但是姜云霆嫌费劲干脆直接把整个碗都抢过来,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月姝瑶在旁边看的都忍不住皱眉头:“这么一口气干下去,你就不怕反胃?赶紧再吃几颗蜜饯,压压。” “这叫长痛不如短痛,直接一口气干掉,比一勺一勺慢慢喝,要好的多,这么一大碗一勺一勺,慢慢喝,太苦了,感觉得好半天都压不下那股苦味。”姜云霆说这句话的同时,抓了好几个秘件送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勉强将苦味压了下去。 蒋德路在旁边压低声音告诉月姝瑶:“主子,主君还在咱们主院外边呆着呢,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反正感觉神情呆呆滞滞的,要不要请他进来?” “把上官煜直接叫进来吧,本宫的确有几件事要跟他说清楚。直接让他到院子里去,我去院子跟他说。”月姝瑶说一边往院子的方向走,到了院子里。让人沏上热茶,准备了些糕点。 蒋德路急急忙忙应了一声,是然后跑去外面把人请过来。 姜云霆在旁边好奇的偷听。 月姝瑶他瞥了他一眼,看他一副收起好奇心,低头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忍不住感到好笑:“我只是有些话要跟他说清楚。经过昨天晚上你发高烧,我又想明白了一些事儿,你乐意偷听,就在屋子里偷听吧,反正也能听见,但是别去外面偷听。” 姜云霆得到光明正大的允许,马上抬头应了一声好,然后在门旁边光明正大的放了一个凳子,直接靠在门板上,这样一会儿偷听的时候也更方便。 月姝瑶被姜云霆这一连串操作给看的无语了:“挺好挺好,这都自己已经安排好了,用不用再给你放点儿糕点零食?我在外边儿跟他谈话的时候,你也能在里边儿边吃边听。” 姜云霆马上点点头,顺便还说了一句:“刚刚羊腿还没吃完。剩了好多已经剔下来的肉。” 月姝瑶立马眯起眼睛看着他:“你还想一边吃肉,一边在后边听?” “吃肉和吃点心差不多嘛反正都是吃东西”姜云霆做完以后又摆出一副伤寒感冒,头疼,特别难受的样子。 月姝瑶被他这副样子弄得哭笑不得,只能点头:“但羊肉冷着吃不行,得让他们先炒一下热一下。” 姜云霆立马点了点头。 很快就有太监跑过来回道:“殿下,花园里的茶和东西全都准备好了,主君人也过来了,现在就在花园里边候着呢。” 月姝瑶点了点头,大步走出去坐下以后,给自己倒了杯茶,说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官煜,本宫最近细想了一下关于你的事,有几点想要跟你说清楚。” “本宫承认刚开始你回来的时候,本宫的确是很欣喜,但是欣喜过后才发现本宫心在脑子里面和心里面想的全都是云霆,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就算有,但对你的感情也不过是从前的恋旧而已。” “本宫现在对你的确有愧疚,但是也不深,毕竟从始至终,我和你的婚约全都是由长辈所定,本宫对你没什么承诺。” “对本宫来说,本宫现在娶的不是你,而是你身后的上官家,这话你懂吗?” 第九十一章,偏爱的有恃无恐 “什么意思……殿下?您之前明明还说过心里里面有我一个小角落”上官煜惊慌失措。 “公之前的确那样说过,但是自从昨天晚上云霆发了一次高烧,本宫才发现。对你的感情,现在可能连一个小角落都没有了。对于本宫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他身体好不好。不过你也不算是没有用处,最起码用你赞助。泰女正夫的位置,以后也用不着担心母皇会往太子府里边塞其他人进来了。” 月姝瑶看着上官煜:“跟你说这么多,主要是想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本本分分守着你太女正夫的位置,也别搞些乱七八糟的仪式和麻麻烦烦的那些规定。你只需要管好你自己这个位置,你就可以长久的做下去,同样也别打破我在后院里边制定的规则。” 月姝瑶平时看似一点都不管后院的那些闲事,但实际上没有任何事情能逃过她的耳目。 刚进太女府就喜欢闹事的,早就被他处理掉了,现在后院里边呆着的全都是一些性格上老实,而且对争宠不敢有过分之心的。 假如上官煜擅自破坏了这种平衡猝死或者是弄死了某个男子,那后院就得新进其他的男子,而这样一来又要重新寻找平衡,会给她添很多麻烦。 上官煜垂眸,有些摇摇欲坠的看了她一眼,最后转身,悲愤离开。 月姝瑶压根就不在意他的态度,见他走远,这才转过身,然后探头看向门里边,见姜云霆像只小仓鼠一样,抱着糕点和肉食一直都在不断的吃,忍不住屈指食指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听八卦,听得开心吗?” “开心开心。这样一来,我是不是可以像是之前一样在太宁府里边过日子,不用特别在意后院那边的情况?其实我不太喜欢住后院那边那边太压抑了,平时连只狗叫都没有。”姜云霆一边说一边舔舔指尖。 “知道你喜欢,所以压根就没考虑过,让你回到后院住,你还偏偏每次都自己主动把自己的小箱子搬回到偏院。那个太女偏院根本没什么好地方,阳光都照不进去,你只要好好住在主院就行了。”月姝瑶说这句话的同时,朝旁边扬了扬下巴,已经到第三顿药的喝药时间了。 这中药有个弊端,就是每天必须定时服药,而且一天三顿,没有哪顿能跑得了的。 姜云霆立刻露出苦瓜脸,看到眼前的中药开始十分怀念21世纪的扎针和胶囊。 “记住,你知道吗?其实伤寒听上去很严重,实际上并不怎么严重,我可以选择多喝一些姜汤来排除寒气,这种效果也是非常有用的。”姜云霆非常认真以及郑重地为月姝瑶科普,科普的主要目的是希望能够逃脱这每天三碗中药汤的可怕画面。 “可是姜汤虽然能够祛寒,但是并不能治病,而且伤寒为什么不可怕?那寒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一旦真的发作,就很有可能会要人命。你好不容易才退烧,要是再严重了,是想要我的命吗?”月姝瑶边说一边摇了摇头,然后坚定不移地将汤药端过来放在桌前。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着他。 盯…… 姜云霆开头就当作没看见,默默将求救目光放在旁边的蒋德路身上。 蒋德路哪里敢帮他不喝药啊?这不是要命吗?于是也装作没看见,默默地将视线移开。 姜云霆看一个人一个人就挪一下,到最后满院子的宫女和太监都不看姜云霆,姜云霆最终只能一手拿着蜜饯,另一只手端着药碗拿出豪气干架的架势,一口气给喝了个干净。 “这是勇士奖励。”月姝瑶像是奖励一样,赏了他一块儿生病时不能吃太多的糕点。 “不是。你都说了,这是勇士的奖励,为什么这奖励只有一块啊,难道不是应该奖励一盘子吗?”姜云霆暗戳戳地盯着对方,手上端着的那一大盘糕点,然后期待的搓搓手。 古代中药为了防止药性被冲淡,所以有很多食物是被排除在外,不能吃的。比如说眼前这盘糕点只能少量食用,否则的话就可能会造成腹痛。 姜云霆一向不把这种腹痛之类的事情当回事儿,但可惜他不在意,有人在意,所以自从伤寒以后,今天一天他都没吃到这盘糕点。 “这个糕点跟你喝的药有相冲的效果,到时候你会腹痛,而且药效也会大打折扣,万一食物中毒怎么办?乖,烤羊腿都给你吃了,本来也不差这盘糕点的,但是这个糕点实在是不能吃。给你换些能吃的好不好?”月姝瑶一边说一边在心中默默感叹自己有种在哄孩子的感觉。 不知道其他人要孩子以后是什么感受,但总之她觉得自己应该算是提前感受到了。 姜云霆哼哼唧唧:“任何糕点能比得上这种糕点的味道,这个糕点里边的豌豆黄真的非常好吃。你就是故意用这种相冲的药来给我喝,就不能喝一些别的药吗?” “你以为这是在外面买零食吗?这个口味没有了,所以可以换一个。”月姝瑶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不然要喝几天这个药啊,能不能少喝一天?今天的三顿喝完以后,明天就不喝了,好不好?”姜云霆试探着打商量,如果说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每天三顿要喝这个药的话,那他绝对会闹的。 月姝瑶也猜测他按照太医的嘱咐,喝七天的话,恐怕会跟自己闹个不停,于是仔细想想,干脆各退一步:“那这样,你今天一天不吃这个糕点,明天咱们再喝半天药,之后就不再喝了好吗?” 姜云霆一听这话,欲言又止。 “知道你不爱喝这种药,那么苦口,你换作是我,我也不喜欢,但是你伤寒啊。如果你情况变得很严重的话。本宫岂不是要眼睁睁看着你离开自己,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也对本宫很残忍?所以说,你就再多坚持半天,半天过后就不再逼你喝这些了,我说的是真的,我发誓。” 第九十二章,你说话算话吗? 月姝瑶让他相信自己说的话,还特意写下来当做证据。 姜云霆有些狐疑的瞅了瞅。最后犹豫不决:“你真的会按照约定来做吗?你不会答应到一半,然后又说什么,反正就差最后一碗药了,喝就喝了吧,结果强行要求我明天也喝三碗药?” 月姝瑶难得露出心虚的神色。 姜云霆一看就知道有鬼,哼了一声,气鼓鼓的扭过头,不想理她了。 “别生气嘛,你刚刚说的那些全都是出自于猜测,没有证据证明我真的会那么做,对不对?更何况。喝药这种事情,万一。你明天改变主意了,想多喝一碗呢。”月姝瑶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没底气,因此说完以后就忍不住笑出声。 姜云霆一看就知道这女人是在耍自己,于是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抱她。 “谁家妻主像你这样子,你这样子是在玩赖,明明都说好的,拉勾勾的,结果呢,你白纸黑字立了契约,明天还准备出尔反尔,哪有你这样的不公平!”姜云霆一想到明天可能还会被逼着喝三大碗药,就忍不住想闹了。 “好好好,不喝不喝。”月姝瑶急忙忍着笑,安抚他:“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了呢?我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吗?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的事情,不按照答应好的去做了。那天你生病迷迷糊糊的想吃烤羊腿,我都去给你弄了。” “我那是因为生病了,所以说需要能量能量,你知道是什么吗?能量就是想吃肉。”姜云霆义正言辞的告诉月姝瑶。 月姝瑶点头,一脸我相信你不是馋了才想吃肉的样子。 “记住你那是什么表情,能不能相信我一些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你这样是不对的。”姜云霆发出强烈抗议。 月姝瑶表示抗议无效,看四周已经开始天黑了,直接压着他去洗漱,然后强行要求他早点休息。 姜云霆在古代,虽然已经养成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休息习惯,但是终究抵不住体内熬夜的dna,所以平时休息的时间真的不算早,相比较起其他人早就已经熄灯睡觉,他这边最起码得看两三个画本子才能睡着呢。 月姝瑶看姜云霆在卧榻上睁着两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一副完全睡不着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眉心: “看什么看,你的任务是睡觉,知道吗?你都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了,之前一直都睡得很晚,偏偏早上又得起来的早。你这样做,当然早上睡不够了。快点好好睡。” 姜云霆哼哼唧唧,扭来扭去,最后一个人躺平在卧榻上,左侧那么一翻滚,然后趴在了月姝瑶身上。 月姝瑶眼神按了按,握住他的肩膀:“现在的身体还处于伤寒的状态,不适合做这些事,老老实实的躺下睡觉。” 姜云霆哪里是老实的下来的人?所以依旧不知疲倦的在那胡闹。 月姝瑶无可忍,无需再忍,终于忍不住将他摁在卧榻上,就地正法。 狠狠就地正法了几次过后,月姝瑶精神了,有些睡不着了,但是旁边的姜云霆却累的昏昏欲睡,抱着被子,不知不觉的就打起了小呼噜。 “唉,你个小没良心的。”月姝瑶分手去捏他的鼻子,但是他被捏住鼻子无法呼吸,以后马上张开嘴,用嘴呼吸,并且睡得非常熟,显然是真的累坏了。 月姝瑶看的无言以对,摇了摇头,干脆转身去接了热水给自己洗漱,然后才重新躺下休息,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睡着,因此第二天早上起来,月姝瑶感觉完全没睡够,有些头疼,但是姜云霆却精力满满。好像整个人都睡饱了一样,容光焕发。变得异常有活力。 “所以说。很多规矩定下来都是有原因的,下次不许你睡的比我早。”月姝瑶朝姜云霆说着,伸手掐他脸。 “所以说期中你昨天晚上根本没有好好睡吗?难怪我半夜睡觉的时候感觉好像听见了哗啦啦的水声,像是有谁在沐浴。你洗澡为什么不叫我?”姜云霆感到很不满,他身上也粘过垃圾的,要不是因为太困了,懒得动,早就去洗了。 “这种事情叫你做什么?你不是睡得很香吗?你抱着我的枕头睡得直打鼾,我哪里好意思叫你?要是把你叫起来了,到时候你又要吭吭唧唧的跟我闹。”月姝瑶边说边满脸嫌弃的撇撇嘴。 显然是这种事儿,以前曾发生过的,只不过发生了一次,但月姝瑶依旧一直记得。 姜云霆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妻主,你在说的是哪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记得我干过这种事儿?在这之前我不是一直伺候的好好的吗?你看看,不管是伺候你用膳还是伺候你洗漱,又或者是伺候你睡觉休息,我哪次不是一直都有保持警惕?” 月姝瑶很想说你的确保持警惕了,但你保持警惕的是防止我发现你看话本,但是并不是保持警惕,守着我什么时候睡醒。 当然了,这些吐槽月姝瑶只是在心中想想,并没有说出来。 在那之后过了第二天。 上官煜站在太女府门口张望了许久。发现太女殿下真的没打算和他一起回门的意思,这才一个人落寞的回府。 太女殿下不在,上官煜一个人回门就是过去被嘲笑的,所以他压根就没回去,而是一个人在街上转悠了一圈,然后便匆匆的坐着马车回府了。 尽管如此,还是有许多人看出新来的太女正夫根本不受宠,甚至太女到现在为止连门都没和他回,于是一时间谣言四起。 上官煜原本以为月姝瑶在意这件事情,做个基本的澄清,哪怕是最基础的处理,让那些不断乱说话的人全都闭上嘴。 但是月姝瑶都没有。 月姝瑶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去了一趟皇宫,回来的时候给姜云霆的身份上了皇室的玉碟,证明姜云霆非常明确的皇室中人。 而他作为太女正夫,别说是玉碟了,就连皇宫都还没进过,明明应该进宫谢恩了,但是太女殿下一个人去了,回来的时候给他扔了几块布,被当做赏赐,剩下的其他的全都锁在的库房里。 第九十三章,崇尚节俭 上官煜一个人落寞的回了门,就一个人落寞的回到太女府,全程没什么人关注。虽然刚开始有很多人跟着讨论,跟着说坏话,但是随着月姝瑶的手段压制很快,也没人再去讨论太女府的事情了。 当然,没人讨论的主要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快到了过年宫宴的时候。 除了普通平民百姓以外。所有的富贵闲人都开始忙起来了。 虽然这宫宴一直崇尚节俭,但是在女帝面前过于节俭就是失了礼数,因此每个人都得做一身新行头,除此之外,就连头饰都得做一套新的,而且这一套衣服从头到脚都是没穿出去过的才行,一旦在外边穿出去过,那就是旧了。 除了一身新行头以外,这些富贵闲人里面家里有点爵位的,有点地位的,还得特意去宴请宾客,这宴请宾客也有说法,不能宴请比自己地位高的,也不能宴请比自己地位低的,必须得宴请和自己地位相同的,但是相应的你请了人家,人家也得请你,这才算是在京城里边有面,如果说你请了人家,人家也不稀罕请你,那这等于上赶着打你脸。 月姝瑶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女殿下自然是没有这方面的苦恼的。 她是没有地位相等的人,但是可以请自己的几个皇妹,除此之外,这几个皇妹地位都比他低,但是也没有人敢说太女殿下什么坏话,毕竟太女殿下友善对待自家姐妹,那是太女殿下仁德,而其他人要是在后面嘀嘀咕咕说太女殿下的不是,那就是不知好歹。 姜云霆到了这个时候,才忽然发现只当一个小小的侧房,其实还是挺轻松的。 做为太女后院的侧房,他不需要决定什么大小事,每天可以吃吃喝喝睡睡,想玩就玩,想闹就闹,平时太女殿下有时间他还可以嚷嚷着求对方带自己出去买话本,又或者是跟三皇子结伴出行。 那怕是经常想出去玩,也没什么关系,毕竟太女殿下对他的约束力不算是特别强,只是不想让他晚上出去而已,白天带着斗笠是可以到处跑的。 但是作为太女正夫就不行了,作为太女正夫一举一动都被人关注着,所以必须要优雅端庄,还要大气,最主要的是在想翻白眼的时候,太女正夫是万万不能这么做的,否则哪怕是明知道事情出自有因,也会被人吐槽是丝毫不顾及男子的脸面。 上官煜看到自家妻主和侧房玩的开心,他再怎么羡慕,也只能默默憋着,然后去做自己手头上的工作,把事儿全都做好了,才有机会得到一些休息的时间。 可是就这也休息不了太久,因为除了宫宴上的吃饭礼仪,以及宴请宾客以外,还得给自己家的府邸多准备一些,提前预制好的菜肴,主要是留着在过年那天慢慢使用。 这个被称之为守岁。 在这女尊国大靖王朝,守岁就是指用提前准备好的腊肉,肉干,面包,馒头,又或者是米饭,普通的粗粮,烤猪之类的菜肴放在桌上面,然后在老祖宗的高塘坊里。一边守着牌位给老祖宗祈福,一边在时间到了以后和老祖宗一起享用这守岁的餐食。 本来守岁这种活动吃的东西应该是新鲜食物的,但是。大靖王朝这边到了冬季以后,气温没有想象中那么低,还是稍微偏高一些,如果就这么将吃新鲜的,那这食材过了两三天肯定会坏掉。 但是如果是用提前腌制好的腊肉一类的,已经做好的半成品,那这守岁的食物就能放一个月以上,甚至到了守岁那天,这食物也是能吃的。 到时候大家围绕着祖宗的牌位一起边礼佛边吃东西,然后再进去给当今女帝殿下进行庆祝。 女帝殿下这边规矩不算太多,只不过是经常要求儿女们进皇宫而已,所以,对于普通朝臣来说,女帝的压力不大,也就只有那些五皇女,四皇女压力会大一些。 对于太女殿下来说,都还好。 朝中大臣只需要汇报自己每天所做的事情,然后在自己的工作上面做一个总结,将奏书上交这一天的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但对于四皇女,五皇女这种年龄比较小的皇女以及后面那几个还没来得及叙事的皇女来说,不但需要上御书房学习,而且还得随时随地经受得住女帝的考问。 女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把他们几个人全都叫来,然后挨个问一圈,问问他们最近都学了什么?将课程从头到尾提一遍。最后还得要求默背几篇文章。 四皇女和五皇女因为这种事儿没少挨罚,尤其是到过年,女帝问成绩的心态就更重了,基本上是隔两天一问。 所有的年纪小的皇女在这段时间都不敢休息。几乎是每天每夜点灯熬油,就是为了多背几篇文章,在女帝面前好好表现,然后多得几句赞赏。 月姝瑶这边今年因为超出完成任务的关系,在女帝那边得了特别褒奖,还被赏赐好好休息,所以女帝现在除了让月姝瑶掌管朝中的基础大小事以及各部运作以外,基本不怎么管她了。 姜云霆一个人呆在后院里边,慢悠悠地喂着金鱼,看所有人几乎都在忙,尤其是他身边的那些小太监们,忙得脚都不沾地,我感觉一个人的日子真是分外无聊。 好不容易盼到月姝瑶从外边回来,立刻黏黏糊糊缠上去:“妻主~临近过年,除了宫宴以外,外边是不是还有许多庙会啊?这次你能不能多带我逛几个?我还从来没去看过外面的庙会呢,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吃的,或者是好玩的,妻主,你从前逛过庙会吗?” 月姝瑶真被问住了,犹豫了一下,才摇摇头:“我没怎么逛过,倒不是没时间,而是我本身对这个东西不太感兴趣,庙会全都是你们男子喜欢的那些玩意儿,我喜欢的东西庙会上没有卖,再加上从前也懒得出门,出门也没什么朋友,所以我基本不怎么去庙会,对庙会也不太熟悉。但是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找个熟悉的人带路,然后和你一起去。” 第九十四章,小道消息 姜云霆一听这话,顿时兴奋的不得了,马上开始忙碌起来了,只不过他忙碌的事情不是别的,而是忙碌着统计太女府附近一共有多少个庙会,每个庙会的开放时间是什么时候,主要贩卖什么东西。 这些小道消息,宫女和太监最熟了,所以再从宫女和太监口中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以后,姜云霆直接大手一挥,给自己做了一个时刻表。 姜云霆拿着自己定制的时刻表分享给蒋德路:“我打算从公宴结束后的第一天开始,先去距离太女府最近的那条街上的庙会逛一圈,然后把喜欢吃的零食全部买光,随后再去话本那条街的庙会逛一圈,将书籍全部看一遍。” “这两个庙会逛完再去,快到城南边的那两个庙会逛一圈,还有城北边的,总之我要把全京城的庙会全部都逛完,除此之外还有晚上的烟花,我也要看一遍。” 姜云霆给自己列的时刻表非常忙碌,几乎每天都有事干。 蒋德路脸上露出羡慕的表情。 这纯粹是没事闲的呀,那庙会虽然每个地方都不一样,但实际上开的种类都大差不差的,这个庙会有的零食,另一个庙会也会有,只不过是因为另一个庙会的地点比较远,所以才会分两个地方开,但凡经常小一点,估计全工程也就只有那么一个庙会。 蒋德路当然不会把自己心里边的吐槽说出去,就只是点点头:“小主干的不错,这庙会啊,可以多逛逛,反正您平时也没什么时间出门,出门的时间大部分都跟太女殿下在一起,而太女殿下在过年期间肯定会很忙。晚上能陪您出来逛逛庙会也是不错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也得看起初有没有时间,虽然说女帝给了妻主很多休息时间,但是逢年过节跟朝臣来往,好像是在所难免的。”姜云霆自己本身也当过帝王,虽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事儿,但是好歹也是有经验的。 “后院像小主这样体贴的人不多了。”蒋德路非常适当地拍了句马屁。 姜云霆拍马屁拍得很愉快,非常兴奋地继续深入了解自己的时刻表,有没有什么问题,并且实地考察了一下各个街的情况。 蒋德路本来也不想在府里边做事儿,一听自家小主想出门,自然而然是要陪同一起的,于是在出门的时候顺便跟他们家小主八卦,各条街都有什么店铺卖得比较火,有什么吃的比较流行。 姜云霆不知不觉就沉浸在了这些买买买的幸福快乐当中,顺便还给自己做了两套衣裳。 虽然当今女帝崇尚节俭,并且只要求每人准备一件新的宫装就行了,不需要准备太多件,但是姜云霆觉得这只不过是表面上的说辞,实际上私下里没有任何一个府邸,真的会只给后代男子或者是自己只准备一套宫装的。 毕竟参加宫宴是个大事,而且为了防止自己身上衣着不整,每个人在中间休息的时候都会下去解决一下生理问题,以及换一下弄脏了的衣服。 这期间肯定有人比较机敏,换一件新的新衣服,又或者是制作两件一模一样的,主要目的是让女帝看着舒心。 姜云霆想到这儿,忽然步伐一转,去了旁边的成品衣服铺,然后看了看现在最流行的衣服款式。 蒋德路站在旁边跟着一起看,一边看一边忍不住摇头,总觉得现在的衣服款式实在是不怎么好看,和之前上半年的衣服款式相对比,也就没什么太大区别。 这贩卖成衣铺的掌柜,看到他们两个人都在摇头,于是便忍不住开口:“二位客官。我们这边的衣服款式全都是紧跟着宫里的时尚,真的宫里边流行什么,咱们这边就流行什么,全都是一顶一的好,你们现在手里拿的册子,正是今年最流行的花样,如果你们不确定什么料子好看的话,我们后边还有现成做好的,您不妨过去跟我们瞧瞧这衣服啊,是真的很不错。” 掌柜的,将话说得天花乱坠。 “这几款衣服根本不是宫中新流行的款式,你蒙谁呢?还有你这衣服的料子,用手摸着跟你那个实物好像不相符啊,这图片册上的布料的确手感不错,但刚才我看了下你家这边的布匹,实在是太单薄了,而且感觉棉花也不是特别多,这过年的冬装要是弄得太单薄的话,怎么穿啊?而且你这料子也不是特别好的样子,穿上去以后肯定会变形。”姜云霆非常不满地将这衣服披了个遍,然后并没有直接转身走人,而是要来的纸和笔在上面画下了自己想要的花纹和图案,甚至连款式都给画成了平面设计。 成品铺的掌柜看着眼前这一幕直接都看呆了,一边看一边搓手,然后露出兴奋的表情,他卖衣服卖了这么多年,不管是制作成品的衣服还是直接卖布匹,还有手工制作,总之什么都干过,但就是没看过这么新鲜的花样。 “这位客官,您画的这个花样是真的不错,这是从哪儿来的?您能卖给我吗?我免费送您两批布?不,三批也行,实在不行您提条件,咱们也可以商量着来。”掌柜的面上神情越来越激动。 姜云霆把自己画下的纸仔细收好,然后又画了一份,等两张全都画好以后。才将这两张纸全都放在掌柜的桌上,然后单手托腮说:“我需要你们亲自给我把这两幅设计图上的衣服做出来,这是一幅男款,还有一幅女款。做出来以后,如果合身的话,我可以考虑将这两张设计图便宜一点,卖给你们,但是你们也别耍花招” 姜云霆说一边将太女府的玉佩放在桌上,然后在掌柜惊恐的注视中,慢条斯理的说:“做事情要认真一些。这衣服我希望能看到的材料是上好的材料。而不是一些滥竽充数的货,掌柜的,你应该明白我这句话的意思。如果你这边手艺好,而且能够完全按照我所画的款式来制作的话,搞不好以后可以来个长期合作,也说不定。” 第九十五章,有点天赋但不多 那掌柜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经营天赋在的。 一顿饱和顿顿饱,这掌柜非常清楚,所以听到这句话,马上激动的答应了下来,将这张单子仔仔细细地收好,顺便当面警告这些群演,千万不能废了自己的夜宵。 姜云霆看掌柜答应下来,这才心满意足地带着蒋德路走了。 蒋德路时不时的回头张望,然后又有些疑惑地看向自家小主:“小主,您刚才画的那两件衣服挺好看的,为什么要交给外边的人来做啊?不是应该直接交给皇宫的人来做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那样就没有新鲜感了,而且。皇宫的工艺未必就比民间的好,在皇宫,就算是再怎么好的款式,那也不是直接就轮到你的。”姜云霆看着蒋德路:“你在太女府呆了这么久,比我清楚这皇宫里边都是有讲究的,什么位置的人穿什么位置的衣服,我刚才画的那两件衣服款式并不超出侧房身份,但是和太女殿下在一起就是一件情侣套装” 蒋德路恍然大悟。 “也就是说,你是为了玩神秘,不让太女殿下知道,也不让其他人知道,给你造成阻拦,才刻意悄悄在外面做的。那万一要是做得不好看怎么办啊?” 蒋德路主要还是担心,万一衣服做得不合适,没办法在宴会上穿,那去宴会上又没有新的衣服穿,这该如何是好? “笨啊,你两手准备啊,皇宫这边自然也是在做衣服,外边也做。如果外边做得好看,那就穿外边的,如果皇宫做得好看,那就穿皇宫的,两个都不耽误。”姜云霆说到这,顿了顿,没再继续往下说,其实他的主意不单单是哪套好看穿哪套这么简单,而是打算把这两套都带着。 反正。过年参加宫宴的时候,中间也是要换衣服的。 与其换一套其他款式的,还不如换一套好看的,万一皇宫中做的这套也好看呢。 姜云霆知道的是情侣装,这个概念不光他有,其实月姝瑶也有。 月姝瑶倒不知道情侣装这个新鲜词儿,就只是觉得如果自己和他能穿相同料子的衣服,肯定会很好看,于是就把两个人的衣服料子和花纹全都拜托皇宫的丝绣坊给制作成相同款式的了,唯一差距就是衣服上的花纹细节处有变化。 以及男女款式不一样。 月姝瑶亲自操刀设计,将两款衣服上的花纹设计成了并蒂花。 除此之外,连带着荷包之类的配饰也都是相同款式的,只不过是男女款不同,并且有一点点暧昧的味道在里面。 姜云霆对这一切毫不知情,依旧在兴奋地等着自己的衣服制作好。 蒋德路一边在旁边走,一边在心中盘算时间。 按照他们这边正常的做衣服时辰来讲,外边的成品铺子,尤其是成品铺子的绣娘手艺都非常出色,而且手艺比较快,一般15天左右就能把衣服制作完,而他们工业最起码还有一个月才开始,也就是说制作好以后要是有问题还有半个月的更改时间。 蒋德路又盘算了一下,付出的成本,忽然发现,按照成品衣服铺子制作衣服的手艺和速度来看,如果成品衣服铺子制作的手艺也和宫里边的相差不多的话,那可以说,这成本真是相当低了。 蒋德路一想到这,忽然觉得他们家小主还是挺有商业头脑的,最起码在这种方面也不曾吃亏。 姜云霆也不知道身边的人在想什么,就只是满脸幸福的思考着等衣服做出来以后的样子。 他之前画的时候并没有选择画的颜色,但是选择了衣服底料的颜色,相信成品衣服铺子那边应该能够自行决定上面的花纹色彩,而且也说了具体的用处,在设计图上知道身份,也知道用处以后他们应该能设计出相应合适的款式。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15天过后,衣服被恭恭敬敬地送到了太女府门口,而且是成品衣服铺掌柜亲自送过来的,看起来阵势就挺隆重的。 这掌柜也想过了。他这边的铺子虽然挨着太女府,平时有不少贵人光临,但说到底没跟皇家扯上过合作。 如今能接到皇室的单子,也就意味着他把这差事办的好。那他以后就能有个长期合作的金饭票了。 为此,掌柜特地调查过姜云霆这位贵人的来历得知他是侧室以后,特意将服装的规格给设定在了最临界点的地方。 也就是说,服装的规格不超过测房范围,但是偏偏又是所有测房当中款式最漂亮,最新颖的。 这掌柜还非常聪明的钻了规则上的漏洞,把衣服上的花纹首饰全都用上了,从前没用过的明明很新鲜,很漂亮,非常引人夺目,但偏偏也没有人说过这种打扮侧君不能用。 因此,姜云霆收到衣服以后的第一眼,脸上就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他知道外边的成品衣服铺在知道自己这单意味着什么,以后肯定会把衣服做好,但是万万没想到能把衣服按照他所想象的那样做得这么好。 蒋德路在旁边看到衣服的款式也是非常震惊了。 怎么都没想到这个成品衣服铺的手艺绣囊的技巧居然比宫里边的人高出那么多。 铺子的掌柜看到二人脸上的神色全都非常满意,心中才松了口气。 还好他赌对了,就知道这位主顾肯定是喜欢出风头,并且非常受宠的。 “行,那就这身衣服吧。”姜云霆付了钱,然后将人又叫住:“如果这次衣服合身,并且穿上去非常适合我的话,以后再有类似的活,就全都让你们家做。” “狼群,放心,我们铺子是非常有诚信的,而且距离太女府特别近,有什么需求,您只需要派人过来吩咐一声我们就能过来了”掌柜的一边点头,哈腰的说着,一边小碎步离开,我走边掂了掂手中的银子,脸上乐开了花。 虽然付银票可能会让他更方便一些,但是沉甸甸的银子在手,反倒让他更有一种踏实感。 第九十六章,俊逸非凡 姜云霆将衣服拿回到房间里以后马上换装,然后梳洗打扮一番。 蒋德路全程都在旁边端水伺候着,看到自家小主身上的衣着变化,直接睁大了眼睛,满脸不敢置信。 “这一套也太好看了,感觉非常俊逸潇洒。和之前宫里面做的那些款式差距真大。” 蒋德路每次看皇宫那些丝绣坊做出来的衣服时都觉得这些丝绸被做毁了。 因为这些衣服非常老套,没有任何新意,而且款式也非常平旧,感觉就好像是两块布剪下来缝在一起就做完了一样。 不过,皇宫的丝绣坊能做成这个样子,倒也不奇怪,毕竟是皇室的丝绣坊,那些绣女绣娘全都是吃着皇家饭的。 那些绣娘平时随随便便做一件工,就能领到自己这个月的工钱,根本不需要太过于努力。 反正就算是他们不做工,他们在皇室也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而且到了25岁还能出宫。 当然了,到了25岁也不一定非要出宫,也可以选择留下来,直接在尚工局做女官。 “感觉这身衣服比之前宫里边做的要好看的多,而且针脚也挺仔细的,我计他们应该是用了12万分的精神来制作的吧,倒也值这个价钱了”姜云霆为了防止被别人看见,穿上了一会儿就脱下来了,然后把送给太女的那套衣服仔细叠好,整理好,连带着头饰,腰带以及各种各样的配件鞋子一起摆在盘子上,盖好红布。 月姝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己桌上多了一套衣服。 甚至连鞋子都有配套。 “妻主,这身衣服是我在外面给你做的,而且是特意找人做的,和我相同款式的,你快穿上试试。”姜云霆一脸兴奋的走过去,将那托盘托起来,递到月姝瑶面前。 月姝瑶听了以后心里一阵温暖,连忙伸手掀开红布看了看,不由得发出惊叹。 这套衣服的底儿是黑色的,而且黑色的料子看上去并不显仔细,有种龙凤呈祥的感觉,最关键的是,这是看起来非常显眼,但规格却非常牢固地抓在太女位份上并没有超出规格的衣服。 “这是咱们门口那家成品衣服铺子做的吗?只花了这么短的时间就做出这么好的衣服,看来那家铺子的绣娘手艺还是真不错。丝绣坊的那些手艺实在是不怎么样做的,衣服全都非常糊弄,款式一套比一套老有一些底子还都是旧料子,一说就说什么没有货,或者是被拿去伺候后宫的其他男子了。”月姝瑶比起这些糟心事儿,也觉得头疼,现在看到这么优秀的衣服,忽然感觉应该取消她让定做的那套。 姜云霆得知月姝瑶也在思秀坊那边定做了一套类似于情侣服一样的服装后,马上说:“没关系的,群主正好你那边那两套衣服做出来以后,咱们可以换着穿,毕竟宫宴时间长,中间总得有去休息的时候,这衣服换一下也挺好的,总不能一套穿到底。” 有的时候衣服不脏也得在中途休息换一下,这主要是礼节问题。 因为宫殿上面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规矩,其中就关于身上的气味性问题,不管是下面的宫女太监,又或者是主子身上不能有任何汗味,或者是其他气味。 但是衣服穿到一半的时候,多半人都会出汗,这样一来就会污了圣听。 为了防止发生这种事情。大部分的人都会选择在出汗的时候去后面换装,有些人比较爱出汗,可能要连续换两次。 姜云霆自己倒还好,本身不是什么爱出汗的体质,再加上身体也不容易出味道,所以只需要礼貌性地换一次就可以了。 如果你不换,其他人都换,可能其他人就会觉得你这个人规矩不怎么样。 而这种流言蜚语一旦传出来是非常可怕的,会有很多人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你,紧接着在各种各样的场合都会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事情严重一点,若是有有心之人在其中煽风点火,你这事儿可能会逐渐往离谱的方向发展,最后被其他人给拒绝进入社交圈。 当然了,拒绝进入社交圈这个词儿是姜云霆自己发明的。 按照这个时代的话来讲,那就是没人递帖子。 没有人递给你帖子,没有人邀请你参加各种诗会,你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呆在家里边,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儿都不清楚,都不知道。 月姝瑶看着姜云霆,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正好中途换的衣服还没来得及准备,干脆就把这两套都带去吧,一套穿着一套拿着。让宫人仔细点。” “嗯”姜云霆点点头。 一个月后。快到公宴的前几天,丝绣坊做的那两套宫装也被送过来了,不出意外款式非常普通,不能说难看,但总之规规矩矩,看着没有什么太大新意。 月姝瑶随便看了一眼,没有什么太大问题,就让人收起来准备好了。 姜云霆则是在欣赏以后,稍微试穿了一下,感觉腰这边有点松,让人拿去掐几针,然后才慢悠悠的感慨:“难怪之前去参加中秋公宴的时候,我感觉那些四皇女,五皇女之类的家眷穿得就很好看,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能够在丝绣坊做出那么漂亮的衣裳,还以为是给了银钱,现在想想应该也是在外面做的吧,后面他们中途休息,再去换回来新衣服的时候,身上穿着的衣服看着就比较普通了,想来应该还是丝绣坊做的。” “差不多吧,他们之前肯定也是这么做的。”月姝瑶背着手看向姜云霆:“过年期间的宫宴主要讲究菜好看,但味道不怎么好吃,你可以稍微带一些零嘴,一定要小一点的,能装在荷包里的。没事闲的可以去去味儿,除此之外在去宫宴之前也可以先把肚子吃饱,那样的话就可以少吃一些了。” “为什么过年期间的宫宴饭菜不好吃?”姜云霆疑惑看向月姝瑶:“中秋节的时候感觉还是能接受的,过年期间的宫宴难道不是一个地方做的吗?为什么会过年期间的不好吃?” 第九十七章,更改规定 “这件事情怎么说呢?因为过年期间的宴席和其他小节日的宴席是完全不同的。”月姝瑶斟酌着回答:“过年期间的宴席都会进行。很多到检查,毕竟这宴席不光是后宫妃子要吃,而且女帝也要吃。除此之外,各朝堂大臣也要吃” “这么多人用餐就难免会保证出现什么细节性的问题,如果无法保证食物的安全性,就有可能会出现食物中毒等情况。当然也得保证不会有人下药,不会有人随意接近。” “这就导致新年的宫宴,尤其是过年期间的饭菜,必须要提前五个时辰做好,并且做好蒸汽消杀的准备,而且蒸汽消杀过后,要进行重兵看管每一道菜,每一道工序,都得有人提前试吃。” “这么来来回回的一浪费时间,最起码就浪费了三个时辰,等到三个时辰过后,把菜端上来的时候,宫里边的饭菜就全都是凉的了。” “这种凉了的饭菜,女帝吃着的时候都已经习惯了,但是咱们不习惯,所以对于咱们来说,这饭菜实在是难吃的,很能不吃,还是不要吃,小心闹肚子”月姝瑶最后一句话说的非常轻。 姜云霆听到以后有些忍俊不禁。 的确,当帝王就是这点不好,想要满足口腹之欲,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御膳房这边只管把吃的弄好,弄得更好吃,但是一些比较稀奇古怪的食物是不会给你端上来的,比如说一年当中只有一个季节能吃到的东西,又或者是民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吃。 月姝瑶也知道这些事,所以想到以后当女帝可能会面临的生活,就忍不住摇了摇头。 说实话,在这之前,清心寡欲,无欲无求的时候,月姝瑶的确觉得坐上那个最高的位置是最好的。 可是现在有了自己在意的人,她就觉得那个日子恐怕过得有点糟糕。 姜云霆看着月姝瑶:“女帝一般什么时候才会传位呢?” 姜云霆说完这句话,又觉得自己这话问得实在是有点大不敬,于是忐忑不安地解释:“我倒不是谋算什么,我只是想说。女帝一般情况下,只有驾崩之前才会禅位吗?会不会发生提前禅位当太上皇的情况。” “这个情况可不一定。之前太上皇就是在50多岁的时候禅位的。母皇现在40多岁,估计也快要到时候了。”月姝瑶倒是不建议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面前毫无障碍地讨论这些机密要事。 姜云霆想了想:“那你要是上位以后,岂不是整个太女府的人全都要挪过去,进了皇宫以后,是不是就没办法再像是现在这样来来回回出入随意了?” “那是肯定啊,现在东宫这边可以随意出入,主要是因为太女府并没有掌握实权,如果母皇赏味,我要是继位的话,那这件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首先要做的就是登基的准备。”月姝瑶说到这,顿了顿,又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因为他想到姜云霆其实是非常喜欢到外面游玩的,但是进入太女府就不能怎么勤出门了。 要是进入皇宫以后的话,那基本上就和出门这件事断绝关系了。 哪怕皇宫再怎么大,再怎么好玩,也没办法常年如一日地呆在宫里面啊。 “你有没有考虑过不去皇宫?”月姝瑶看向姜云霆:“就像是普通的王族夫妻那样,当一个闲散王爷,然后去江南水乡,那种环境优美的地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想过这种计划,甚至还考虑过要买一个双进式的宅院,这个愿望一直以来都没能实现。”姜云霆双手托腮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非常遗憾,因为不管是过去的身份还是现在的身份,都不支持他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独立小院子。 从前是因为在21世纪,没钱去买那个院子,后来第一次穿越也是因为坐在君王的位置上,不能买那个院子。 现在到了女尊国,更是因为身份问题不便买院子。 月姝瑶不知道他心思想的那么多,就只是以为他在建议侧房的身份不便,独自出府,于是一时间也陷入了沉默。 姜云霆看月姝瑶忽然不说话了,不由得感到疑惑:“妻主为什么不说话?” “没什么,我只是在思考。如果有那么一个机会,咱们两个人可以做一对平凡的夫妻,或者是做一对普通的闲散王爷,你愿不愿意?”月姝瑶也不知道怎么着,忽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当然愿意,只不过这种事情可能吗?就算是你现在不当太女殿下了,这件事情也轮不到咱啊,毕竟从太女殿下的位置上测下来,那可是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犯了什么太大的过错,到时候别说闲散王爷了,估计咱们这一家得被流放去。”姜云霆一边说一边摇头,感觉这事儿不现实。 月姝瑶他那认真的模样给逗笑了,但是也没有否认。 的确,要是从太女殿下的位置被撸下去,那基本上就是跟流放挂钩了。 “不过要是以后住在皇宫里面,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单独小院子,能种地,能种花的感觉也不错,但是皇宫里边一个宫除了主位以外,还有其他男子吧,也就是说没办法,自己一个人单独住个小院子。”姜云霆一说到这就有些闷闷不乐,想到后面要跟一大堆男子一起住,再没有办法,像是现在一样,他就觉得好像快失恋了。 月姝瑶看着姜云霆:“怎么不高兴?在想以后的事情吗?暂时先不要想那么多。顾好眼前就好。” 其实母皇有很多的想法她都是不赞同的,但因为不在位置上,也没办法做出决定,所以一直以来月姝瑶都没有说过这些。 可自从有了姜云霆,月姝瑶在这方面的想法就从忍忍就好,逐步变成的有规划的忍。 她在一步步思考,如何把母皇定下的这些规矩,一点一点逐步逐步改成自己所喜欢的样子,改成姜云霆能喜欢的生活。 只有这样姜云霆才能留在她身边更久。 第九十八章,过年宫宴 宫宴很快就到了开始的那天。 过年期间的公宴人山人海,四皇女和五皇女是率先赶到的,他们两个年纪最小,所以率先赶到以后第一件事儿就是朝各位皇姐和母皇要红包。 “拿去拿去,一天天就知道过来讨债,你们两个平时做事情的时候不积极,最积极的也就是过年过节讨赏钱的时候呢。真是一群讨债鬼。”第一边无奈的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红枫递给他们两个,然后又看向后边站着的月晓珺和月姝瑶。 月晓珺一脸迟疑不定,自从遭了上次的挫折以后,视力几乎在朝中被全面拔除,朝中的大臣也临阵倒戈全都倒向了太女这边,太女的胜利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压倒性的了。 而这次要不是女帝仁慈,依旧把对方当做女儿来看待的话,恐怕月晓珺别说是来参加过年期间的公宴了,恐怕连正常的吃喝都会成问题。 月晓珺慢吞吞的走上前,先是行礼问安,紧接着又是像从前一样说了祝贺词,献上了贺礼。 女帝看着月晓珺,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收下了贺礼,然后虚说了几句问候的话,随便赏了个红枫,便让月晓珺坐下了。 月晓珺下以后眼睛一直都紧紧盯着对面,同样跟着月姝瑶坐下的姜云霆。 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虽然输给了月姝瑶,但月晓珺真正感到不甘心的,还真不是这一点,而是姜云霆。 姜云霆这男人不过是个叛徒。 不管是面对自己还是面对月姝瑶,姜云霆男人根本都没有忠诚过,甚至心都不属于她们姐妹两个之间。 这种叛徒,月姝瑶为什么一定要牢牢握在手里,而且走哪都带在身边,原因是什么? 月晓珺越想越不顺眼,仅仅攥着杯子的那只手,不断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宫宴都已经开始奏乐。 月晓珺脸上的神色,这才逐渐缓和过来,但是依旧沉默寡言的不说话,不断地给自己灌酒喝。 月姝瑶看着对面的月晓珺,见月晓珺在过年公宴上不专心吃喝玩乐,反倒一直看着自己这边,就知道这个月晓珺又在惦记着自己的男人了。 月姝瑶沉下半张脸,不再说话,就只是静静的喝了一杯茶,然后说自己去更衣,便转身离开了。 月晓珺看对方离开,马上放下茶盏,也跟着离开,等到了御花园以后,月晓珺才紧紧皱着眉头看着月姝瑶:“咱们堂堂的太女殿下,什么时候这么端不上台面了,居然捡别人吃剩的东西……那个姜云霆,之前一直倾心于我,要不是因为答应替我卧底,恐怕也轮不到住在你府底,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居然还把人留在身边,也不知道你是胆子大呢,还是真的上头,对他动心了?” 月晓珺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龙佩,龙佩上面染着淡淡紫色:“你知道这是谁的玉佩吗?这块玉佩可是属于你身边那位小夫郎姜云霆的,月姝瑶,你威风了一辈子,应该完全没想过自己枕边人的龙佩一直在我手上吧,当初他可是倾心于我,主动把这玉佩上交的。” “你作为他的妻主,结果连龙配都没有。你心爱之人的命定之物全都在我手上,你难道不觉得尴尬吗?” 月晓珺不断的放肆挑衅,说话也越来越没尺度,似乎就是为了把月姝瑶激怒。 月姝瑶看着月晓珺:“龙配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反倒是你,能确定手上拿着的那块龙佩是真的吗?而不是假的?” 月晓珺被这话问得微微一顿。 低头使劲一捏,才发现手上的这块玉佩居然轻轻松松就碎了,并且在那之前就碎了一个小小的角,只不过是因为她一直都在说话挂在腰上,并没有注意到而已。 月晓珺脸上的表情骤变:“怎么可能?这块玉佩我可以确定在这之前一直都是好好的,不可能出问题的,怎么可能会是假的?” “你连自己手上拿着的东西都不知道是真是假就跑来我面前大放厥词。也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尴尬。”月姝瑶脸上露出挑衅的表情,边说边慢悠悠地拿起自己腰上挂着的龙佩在手上轻轻晃了两圈:“姜云霆却曾经倾心于你,但问题是你也说过了,那是曾经,你怎么就能确定现在的姜云霆他依旧倾心于你,如果是真的的话,恐怕你的那些小计谋早就已经成功了,不是吗?大皇姐。” 月晓珺感觉自己被严重挑衅了,立刻忍不住紧紧攥起了拳头。 那个姜云霆…… 他怎么敢骗她? 月姝瑶冷冷的勾起唇角,她就知道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所以这一次出门,特地带上了姜云霆的龙佩。 显然这些事儿都被月姝瑶料中了。 月晓珺一时间也没了,说话的劲头转身愤愤然的离开。手一直紧紧捏着那块假的龙佩。直接将其攥成了粉末。 姜云霆从假山后面鬼鬼祟祟探出一个脑袋。 月姝瑶看都不看一眼,便朗朗开口道:“看那么长时间了,还没看够吗?脑袋都探出来了,干脆直接出来就好了。” 姜云霆嘿嘿一笑,摸摸头走出去:“妻主,你怎么知道我在旁边偷听的,其实我也是出来更衣的,看到你出来我就出来了,只不过我换完了,发现你还没出来,就过来找你了。” “所以你听到我和月晓珺说的话了吗?”月姝瑶一边问,一边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脑袋。 姜云霆点点头,讪讪回答:“听到了……说起来,月晓珺之所以能在你面前耀武扬威,这次还真是我之前的缘故,还好上一次我把龙配换过来了。” 假如上一次他没抓住机会换过来的话,这一次就不光光是被月晓珺要挟那么简单了。 月晓珺那女人一定会趁着这个机会提出许多许多的条件和要求,从而导致他和月姝瑶的困扰,甚至更可怕一点,光凭月晓珺手里握有他龙佩的事情,他就有可能因为不守贞洁之类的原因,而被女帝赐死。 第九十九章,躲过去了吗?好像没有 好不容易躲过一劫。 姜云霆跟着月姝瑶结束宫宴,打道回府的时候整个人都蔫蔫的。 “怎么”月姝瑶余光看了一眼姜云霆,见姜云霆一直闷闷不乐的歪头靠在马车窗户旁边,一副蔫蔫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虽然他没发烧,这才说:“为什么这么闷闷不乐?” “我只是在想刚才的事,你说陛下真的不清楚御花园发生的事儿吗?万一陛下知道的话,到时候问起来,我该怎么回答?毕竟龙配的事儿,虽然我已经调换过来了,但是真要是被查出有问题也不好解决。”姜云霆之前想的挺简单的,觉得真假调换过来不就得了吗?反正这事儿也没什么人知道。 但是他万万没料到,月晓珺会在御花园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公然揭穿关于龙佩的事。 姜云霆刚才在御花园的时候,身边有太女殿下在,所以没什么太大感觉,现在离开了御花园往回走,四周静悄悄的,月姝瑶又一脸严肃的样子,也不怎么说话,导致他才开始后知后觉的产生后怕。 “你现在想这些已经晚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也不敢保证母皇那边知不知道这件事情,不过不管知道也好,还是不知道也罢,你只需要记住一点,那就是你从来没有给月晓珺送过什么,龙佩你从始至终一颗心都是在我身上好的。月晓珺在说什么,你完全不懂,你也没听说过。然后就是跪下求女皇陛下开恩。”月姝瑶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听不见。 姜云霆还是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些话,并且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时时刻刻记在心上,回到自家的院子里的时候,还不忘记抄送了一遍。等确定自己背下来了,这才将抄下来的那张纸给烧掉。 姜云霆整个晚上都忐忑不安,睡也睡不安稳,睡到一半还会做噩梦惊醒。 容易浑浑噩噩的过到了第二天早上,结果刚睁开眼睛,洗漱完用了早膳,就听到外面传来消息说宫里边女皇陛下递了牌子,让他们两个人进宫。 月姝瑶倒是神色淡定,打听了一下什么事以后,听说月晓珺也在于是一颗心就沉了下来。 “怎么办?怎么办?宫里来的人已经在外面候着了,他这次让咱们过去是做什么不会一下子就直接把我打进大牢吧……我要不要做什么准备”姜云霆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倒也不是真的害怕,而是有些心慌,毕竟原主的事儿很多,记忆不全,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解释清。 但凡这是一个他心中知道完整经过的事儿,他就不那么害怕,可他就害怕原主的记忆不靠谱。 “只能说到时候看看情况,刚才那个太监告诉我,月晓珺也在。”月姝瑶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色非常严肃,手紧紧攥起了拳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对吧?所以说这件事情真的不好解决,如果等下女皇问起,你就按照我教你的去说,你只需要装作一副迷茫的样子,咬死不承认。我这边能确定龙佩真的是你的,我也不知道这件事。那就没问题了。” 月姝瑶说的这句话,仿佛给他扎了一针强心剂,让姜云霆不由自主的淡定下来。 “行,我知道了我。等下什么都不多说,就只顾着哭。”姜云霆心中暗下决定,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月姝瑶听这话,急忙摇头:“你不能过去就哭,那样的话只会惹来母皇心烦,你需要在该哭的时候哭,比如说先确定好母皇到底问的是哪件事,万一他并不是想质问龙佩的事情呢,你那个时候哭岂不是自打自招了吗?” 姜云霆想想“说的也是,那我们看机行事吧,不过如果真的情况不好的话,你不需要多犹豫,责任一律推到我身上。” 月姝瑶听到这儿顿了顿,没有说话,就只是说了一句,到了陛下那边再说,然后便拽着他上了马车。 马车是跟着太监的马车一路进皇宫的,进皇宫以后两个人刚踏进门口就看到女帝正沉着脸坐在龙椅上,而旁边正跪着月晓珺。 月晓珺用余光看了一眼他们两个人,紧接着收回视线没有理会,但是手一直紧紧攥着拳头。 女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低头看着月姝瑶和姜云霆跪在地上的样子,转头朝旁边的太监挪了一眼,太监马上会议端着一个餐盘出来,盘子上面正是那块儿假的已经碎成粉末的龙佩。 “我问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太女,姜云霆,你们谁来给朕说说看?”弟一边说一边把盘子掀到地上,粉末和碎片撒了一地。 姜云霆马上眼泪汪汪地抬起头,紧接着一边哭诉一边说:“陛下,儿臣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啊,儿臣自打入太女府以来,一直都兢兢业业伺候着太女殿下,根本没想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也从未有失真于太女殿下的地方,至于这地上的东西,儿臣也是真的不清楚。” “你不清楚,为什么月晓珺会说你在跟太女成婚之前把龙佩交给过她?”女帝问这句话的同时,手狠狠地一拍桌面。 “儿臣是真的不清楚。”姜云霆咬紧牙关否认到底:“儿臣和皇长女从未有过什么接触,而且这所谓的龙佩一看就是假的,儿臣为什么要费那么多的力气,只为了交一个假的玉佩给他?更何况,太女殿下也不是傻子,如果一开始儿臣就有二心的话,太女殿下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 月姝瑶感觉这句话挺不礼貌的。 因为她刚开始的确是没看出来这小子是卧底。 “……”女帝不说话了,也不知道是在思考这话的真实性,还是在思考别的。 月晓珺看向女帝:“母皇,女儿刚刚说的全都是真的,姜云霆这男子一点都不老实,他在进入二妹的后院之前就算主动跟女儿说倾心于女儿,甚至还心甘情愿地把龙佩交给女儿。” 第一百章,女帝为什么要这样? 女帝看着月晓珺:“你既然都知道你二妹房中的人不老实不安分,为什么你不及早报出来,反倒要挑在这个时候说是因为跟他谈崩了还是说?是有什么事儿起了矛盾。” 女帝实在是太了解月晓珺了。 月晓珺这个女儿本身就是个刁蛮跋扈的性子,尤其是一直都不服月姝瑶。 倘若手中早就已经握有这个把柄,为什么不早点揭穿。 偏偏要等到这么长时间以后才揭穿,不是闹翻了,还能是什么原因? “女儿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心思?为什么会和他闹翻?我儿和他没有半点关联,是他姜云霆一门心思要向女儿告白……”月晓珺一边说一边紧紧攥着衣袖,紧张得连牙齿都在颤抖。 其实月晓珺有些后悔,昨天晚上在御花园说出关于龙配的事儿了。 不管怎么样都不应该在御花园说的。 就是因为在御花园说了,所以女帝的耳目才会听到这件事,并上报给了女帝。 月晓珺看着女帝,深知眼前这位君主除了是自己的母亲外,最关键的身份还是帝王。 倘若。母皇真的发现了她和姜云霆之间有所密切来往,并且得知自己在对方入太女府之前就有过亲昵举止,那这事儿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天降之灾。 月晓珺好不容易才在母皇面前稍微得了一点安抚和宠爱,这事儿要是不能搞定,恐怕又要付诸东流了。 “你没心思?你没这种心思为什么要在宫宴那天去御花园讨论龙佩?姜云霆这男子诚然不老实,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为你在打什么主意,别人都不知道,不清楚吗?”女帝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怒不可遏。 月晓珺是他的大女儿,是他的掌上明珠,但是。这些身份都不足以抵消月晓珺在月姝瑶的后院私通起火。 月姝瑶一听女帝这话的意思,就感觉大事不妙,于是急忙解释:“木花这件事情跟姜云霆无关,他根本就没跟大姐有过什么牵扯,这个龙配从一开始就在我手上,我手上拿着的才是真的,至于这个假的龙配为什么会在大姐手上,这件事情只能问大姐了,不明白大姐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在那么多人面前说谎话,但是很显然他是想致姜云霆于死地!” 月姝瑶说这话的时候涕泪横流,一副非常悲愤的样子,看上去就是个需要母皇关爱的普通小姑娘。 但正是因为这种无害的感觉,才让女皇稍微沉思了片刻。 “月晓珺,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姜云霆再入太女府后院之前,真的一直倾心于你?除了你造假的这块龙佩,还有其他东西吗?”女帝问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带着考究。 月晓珺一听这话就忍不住愤怒,但偏偏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因为她的确拿不出其他证据,哪怕是那些姜云霆曾说过的山盟海誓,也不足以当作证据,因为她没有拿到任何信物。 姜云霆看月晓珺一副气到脸色发青,但偏偏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的样子,就忍不住勾唇。 月晓珺当然说不出什么了,原主聪明的地方就在这儿,除了给龙佩这点比较缺心眼以外,其他的地方原主还是挺聪明的,没有给过任何保证,也没有给过任何书信一类的信物,就只是不断诉说自己的爱意。 “拿不出证据是吗?既然拿不出证据,那你端上来的这块儿甲龙配的确也算不上是什么”女帝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摆摆手:“行了,月晓珺,你自己也不是什么无辜的人,这些事儿你自己清楚,这次的错在你身上,好端端的拿来个什么假的龙配告诉我,说太女府后院有男子私通,结果就是这么一回事儿,而且还把自己给弄进去了,真是愚不可及,罚你回去闭门思过一年,降爵,夺封号,每天在太女府方向跪三个时辰,以示惩戒。” 月晓珺不敢置信地抬起头,万万没想到母皇会做到这么绝。 她低头咬着牙认罚,然后转身沮丧地走了出去。 女帝看着姜云霆,眼眸暗了暗:“姜云霆,你跟着朕过来,朕有很多事情要单独跟你聊。” 姜云霆强忍着心中的慌乱,悄悄回头去看月姝瑶。 月姝瑶只是暗暗点头,然后做了一个口型。 不该说的不要说,只要哭就完事了。 姜云霆不动声色地垂下,双眸表示自己明白,然后低眉顺眼的跟着太阳一起走进后面的宫殿。 女帝坐在后殿的位置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姜云霆,开口第一句话就吓了他半条命:“朕早就知道你跟老大暗中私通的事情,那个龙配也是你后来调换的吧,毕竟你之前给老大的那块儿是真的,朕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调换的,但既然你都已经这么做了,那证明你现在的心思应该全都在太女身上,是这个道理吗?” 姜云霆猛地咽了一口口水。 他甚至都不敢问女帝。陛下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搞不好可能是原主当初那么做的时候,女帝就知道这件事儿了。 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女人就太可怕了。 毕竟他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表现得那么好,女帝看起来也非常满意的样子,又是各种赏赐,甚至还给他提拔了位置,谁能知道女帝心中对这件事情早就有谱了呢! 姜云霆这下反倒看不懂女帝的意思了,女帝既然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有问题,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留在太女身边? 女帝看姜云霆脸上的表情,一会儿一个变,忍不住勾了勾唇,紧接着才缓缓说:“你一定很好奇吧,不明白为什么朕明明知道了你的这些事,却不选择揭穿或者是当众把你逐出去砍你的脑袋,反倒是把你留下来,安安静静地在这跟你说话。” 姜云霆的确是想不通,但是这话也不能直接就这么明晃晃地问,所以只是低着头不言语。 女帝勾唇,见他低着头,不吭声,也不说什么,而是朝旁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 很快,宫女便身姿款款地走了过来,手中托着一封托盘,上面放着一封信,跟一个药瓶。 第一百零一,生死抉择 姜云霆一看到那像信封一样的东西和桌上摆着的药瓶,就知道女的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而是让他在这两者当中选一个想必那信封里装着的是他的新身份。 至于药瓶,那就更不用说了,肯定是毒药就没错了。 换句话说,死和生之间总得选一个。 姜云霆抬起头看着女帝,心中紧张得不得了。想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又觉得无法说出口。 总归还是身份上的问题。21世纪讲究人人平等,但这些封建社会可不会告诉你人人平等的事儿。女帝就是女帝,人家掌握着对你的生杀大权。只要一句话吩咐下去,马上就会有人把你拉出去砍了脑袋。 “看到这两样东西,想必应该也明白我的意思了,如果你拿那封信,那从今天开始太女府后院儿就没有你这么一个人。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朕可以给你一些钱,但总之,你要远离京城,如果你选择那瓶药。那等下。你就可以直接走了。”女帝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那瓶药是什么,但是想到女帝让他直接走人,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是什么毒药,但也可以差不多猜的出来应该是什么绝嗣药之类的。 姜云霆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太大感觉了,如果真的只是绝子药的话,那这个东西危害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大,本身他也没想过要孩子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一连串脚步声。 月姝瑶大步走了进来,撩开衣袍跪在地上,认真凝重地说道:“母皇,儿臣心目中可以生育子嗣的人,只有姜云霆。” 姜云霆看月姝瑶在旁边说这话,先是不敢直接的睁大眼睛,紧接着才反应过来,女帝这边瓶子里面所装着的那几颗药,肯定是用来绝育的。 也就是说,不让她生孩子以后就算是月姝瑶登基了,他也永远只是一个低位置的后宫男子,根本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受宠,而且还可能会因为时光的流逝而逐渐失去宠爱。 毕竟。男子的花期虽然说长,但也没有长多少。要是不能维持好生活,好好保养,而是一直饥一顿,少一顿过贫苦日子的话,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不好看了。 但是皇宫后院儿经常会有新人出现。女帝是避免不了后院3000佳丽的,月姝瑶以后坐上了那高高的宝座,肯定也会这样,这么一来,他跟月姝瑶之间的感情又能坚持到几许? “就真的这么喜欢这个男子,眼前这个男子对于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天下男子那么多,你若是喜欢。朕随时随地可以找任何一个跟他长的相似,甚至是有可能一模一样的男子,哪怕长的不一样,气质相似也是可以的。”女帝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是相当不耐烦。 但偏偏月姝瑶跪在地上非常执着,就这么以情令的姿态跪在那一动不动,说什么也要执着于将人留下来。 姜云霆瞬间红了眼圈,掉着眼泪,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跟月姝瑶跪在一起,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女帝本来就窝着火呢,现在看到这一幕瞬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只觉得又气又好笑干脆挥挥手让两个人赶紧滚然后便眼不见心为净的闭上眼睛,甩袖子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 姜云霆只觉得心中长松了一口气,一颗心脏停留在嗓子眼儿里面,差点就跳出去了。 “妻主,你刚才是不是太夸张了一些?在女帝面前把话说的这么斩钉截铁,这会不会给你拉仇恨啊?毕竟女帝后来看起来好像很心烦的样子,直接挥挥手,让咱俩滚”姜云霆越想越觉得忐忑不安,有点担心女帝后边会私下里打击报复,对他们做什么不太好的事。 “你想太多了,母皇要是真的针对你和我做什么事情的话,哪里是你提出来就能做好防范的,而且没有这回事,母皇也照旧,能够针对你和我,所以完全不需要在意这些,咱们只要把日子过好就可以了。”月姝瑶非常清楚自家母亲的脾性。 女帝既然已经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那就证明是以后太女府后院的事儿,她不会再插手多管了。 但凡不是这个意思,女帝一定会彻查清楚整个太女府后院的大大小小,一切事物确认没有其他的男子也这么出格才行。 姜云霆还不太清楚事情已经有所缓和,依旧处于紧张的状态,为了防止从椅子上滑下去,手还紧紧摁着马车凳子。 “过来”月姝瑶轻拍了拍自己的腿。 姜云霆习惯性的挎坐在他怀里,然后紧紧搂住对方的腰:“妻主~” “不用怕,昂”月姝瑶搂着姜云霆在怀里:“我清楚,你只是不安,但是你放心,我也不会拿你的安全开玩笑。” “我知道群主不会拿我的安全开玩笑,我就是担心女帝会不会出尔反尔,这次放了咱俩下一次又因为谁的诬告,然后忽然动怒?” “还有就是你是怎么知道女帝当时那瓶药里边装着的不是鹤顶红,而是绝嗣药呢?” 姜云霆心中有太多的疑问。 月姝挑挑眉:“那个药瓶上的花纹是一种繁体花纹,这种花纹出自波斯,主要用途就是药物绝嗣。” “居然还有这种”姜云霆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忽然觉得有些后悔,早知道刚才应该偷偷拿一颗或者是离开之前偷偷拿出来瞧瞧的。 “当然有你中国类似的药物有很多,但是产自波斯的效果最好。”月姝瑶话说到这顿了顿,紧接着回过头,一字一句非常认真凝重的说:“这种药谁吃都可以,唯独不能给你吃,我不放心一来这种药太过于寒凉,对身体有影响,二来就是…本宫还想着跟你一起。多生几个孩子的这种药,要是让你吃了,本宫找谁去给本宫生孩子去?” 姜云霆被这话里的直白震惊的顿了一下,沉默好久都没说出话来。 月姝见他嘴角抽出一脸不敢置信,敢怒又不敢言的样子,忍不住狂笑。 第一百零二,现在对你不好吗? 姜云霆终于发现对方是在逗自己,于是恼羞成怒扑过去就想打他,但可惜自己本身就在人家腿上,马车这么一晃。 姜云霆直接摔进月姝瑶的怀里。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 云知意正在府邸不断的检查今年的各个地方官员安排。 他所检查的官员并不是指那些文官,指的是武官,这些武官将在女尊国的各个位置卡口设立关卡,为的就是防止新年初期。有人敢在各个州区闹事。 泽渊自从。脱离了苦海以后,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的活儿干,本来他也算是一个探子,但可惜的是,月晓珺倒台倒的太快,手底下的那些门客门上基本上全都散了个干净,尤其是月晓珺最近又挨了罚,基本上在属下面前全无了面子。 月晓珺没时间管他,他身上的龙配在云知意那边,也没什么把柄留下来,所以卧底的差使早就不干了。 夏渊泽虽然已经不做了,但是心里边总觉得有些别扭,像是有一个疙瘩一样,总觉得应该想办法将这件件事情告诉云知意。 告诉他自己曾经也是。黄长女门下的一名探子,而且是安插在青楼里边的,只不过是因为云知意要他,他才得以脱离苦海。 虽然云知意到现在为止不知道这件事,夏渊泽自己身上也没有什么把柄会被其他人抓住,但是他总觉得这么做不太安稳,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云知意一样。 云知意和月姝瑶完全不同。他的性格属于稍微有些偏执的,虽然表面上看上去阳光俊朗是个非常厉害的女子,可一旦认定了某件事情,或者是发现了谁背叛自己,那对方是永远都不会回头的,他现在并没有背叛对方,可是让他就这么鼓起勇气将事情一切全盘托出,他也没那个信心。 夏渊泽想到这,内心就更加矛盾。 云知意从外边走进来,手里拎着鸟笼,正准备将鸟笼挂在树梢上,转头刚好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感到有趣:“怎么了?你怎么给我感觉怪怪的?是遇到了什么事不开心吗?今天从晨起就一直唉声叹气的。” 夏渊泽听到以后顿了顿,然后讪讪地摇了摇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犹犹豫豫地看起来好像有什么心事的样子,到底怎么了?我是你妻主,你可不能瞒着我。”云知意故作正经地说着,手却搂住了对方的腰,然后将其紧紧搂入自己怀中。 夏渊泽迟疑了一下,然后才低声说:“妻主,我只是在想一些小事。唉,也不算是小事吧,但这件事儿,总之我的确没告诉过你。我就怕你知道了,以后会生气,会怪我,甚至会以后再也不理我了。” 夏渊泽一边说,一边垂眸叹息。 云知意其实并不喜欢探子,也不喜欢被人背叛的感觉,所以对于姜云霆曾是月晓珺探子的事情,云知意心里边一直都是不解的,只不过是因为对方跟云知意这边的侯府又没有什么关系,而云知意和月姝瑶又是好友,月姝瑶只喜欢姜云霆。 所以云知意才从来不去在太女面前提这些。 “你瞧你一句话,分为三次大喘气来说,就怕把自己累着,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让你这么吞吞吐的。你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还是说有什么事儿你压根就没坦白跟我说,但是现在犹豫后悔了。”云知意不是傻子,看他吞吞吐那个样,就知道这事儿肯定有问题。 但她不想把人吓着,所以问的时候也只是随口问一问,看起来像开玩笑一样,并没有真的沉下脸。 夏渊泽垂眸,被锁在云知意的怀里,迟疑片刻后才道:“就是关于月晓珺的事情……” 云知意原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在听到这句话以后,还是忍不住感到笑容一僵,紧接着才蹙眉问:“月晓珺?你和这女人有什么关系吗?还是说你们之间有什么交易或事情没有告诉过我,不然为什么会忽然提起她。” 夏渊泽一听云知意的语气就知道这事儿,说了以后肯定没办法善了,于是便跪在地上,拿出了自己作为月晓珺另一个眼线的证据。 云知意看着他递过来的东西,感觉身体血液都发凉了。 泽渊指尖微微动了动。感觉手上的东西被人拿走,于是这才低声说:“我……在男风馆的时候,就和月晓珺处于合作的关系了,只不过我和那位姜公子不同,我还没来得及被启用,然后就被你赎出来了,但不管怎么样,我们之间的确有过合作关系,虽然现在我早就已经不替月晓珺做了。” 云知意伸手按揉自己的太阳穴,没有叫他起来,就只是头疼地发出一声叹息,过了许久才忽然发声质问:“夏渊泽,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如果说这件事情真的东窗事发,你被人抓走了,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这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云知意这是越说越窝火,越说越来气,但偏偏又不能把人怎么样。 夏渊泽跪在地上低着头:“我知道错了……妻主……” 云知意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起来”云知意紧紧皱起眉头,朝他呵斥了一声。 夏渊泽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低着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看起来就怂的,似乎就等着云知意发配对自己的处决呢。 云知意深吸一口气:“你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吗?或者说你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替他做过。半点事情都没有,还是说只做过一些无伤大雅的?我要听全部的真相。” 夏渊泽既然都已经选择坦白了,自然而然不会撒谎,所以急急忙忙将事情从头到尾都拖出说了一遍,说完以后还忍不住讪讪地补充:“我当初刚。进府邸的时候我就想说来着,只不过那个时候你对我太好了,我不太敢说出来。” 云知意冷哼:“那现在为什么敢说了?怎么?是我现在对你不好了吗?” 第一百零三,你吓唬我?! 夏渊泽一听云知意这么说,马上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急急忙忙否认:“不是的,记住我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现在是时候坦白了而已。” 云知意简直要被他气笑了:“合着是之前时机都不对,今天你看我心情好,然后时机对了就坦白了是吧?你这是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夏渊泽哪里敢吭声啊,就一个人低着头,不敢说话。 “起来吧,事情都过去了。你现在说这些就像是你之前讲的那样,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难不成好不容易把你娶回家,我还要因为这事休了你吗?”云知意到这的时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虽然嘴上说得很大度,但实际上心里边还是有点别扭的。 云知意最受不了自己的男子背叛自己,尤其是他最钟爱的人,所以现在知道这件事,她看着夏渊泽,整个人都有些别扭。 夏渊泽看着云知意有些不自在的,从地上站起来,看见对方一直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不由得感到心里边毛毛的。 “知道我瞒着你这件事不对,但我不也是没有办法吗?我当时根本不敢告诉你啊,如果告诉你了,结果你不要我了,该怎么办?”夏渊泽一想到这件事儿,就觉得心力交瘁。 “为什么你会觉得你坦白了这件事情,我就会不要你了,也就是说你自己也知道这件事情办得很离谱是吧?”云知意边说一边按揉太阳穴:“月晓珺是个什么人?你了解吗?你清楚吗?你要是了解不清楚,还故意这样跟她干,那你就是蠢,假如你对他什么都不了解,就这样跟着那你比蠢还要傻一些。” 夏渊泽低头再次跪下。 云知意看着他,沉默片刻:“好好跪在这反省反省,一个时辰之后再告诉我你错哪儿了。” “是……”夏渊泽抿唇,低头跪在地上,偶尔有下人经过,忍不住臊红了耳根。 云知意一向疼他,平时别说是罚跪,重话都不舍得说。 现在第一次这样罚他,云知意比任何人都要担心夏渊泽,一直都在院子外面偷偷看他。 夏渊泽要是没想什么,丢人不丢人,虽然面上有点过不去,但是心里边想得更多的,其实还是自责。 因为云知意本来那么信任他,可是他居然没有在刚开始就说出实话,而是在后期才说实话的,甚至这期间也跟月晓珺传递过一些无伤大雅的消息。虽然影响不了什么局势,但不管怎么样?自己这也算是背叛的一种啊。 夏渊泽就这么静静地跪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开始滴答滴答的下起雨来。 云知意看这小子还傻呵呵地跪在那,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拽起对方就往屋里走,边走边骂:“你倒是挺老实啊。在大婚之前告诉你,不要有事情瞒着我的时候,你答应得好好的,但是还是说归说,做归做,结果现在天上下大雨,你倒是挺执着的,跪在那。你怎么该听话的时候不听话了?” 夏渊泽被训得不敢吭声,一直到对方说完才嘀嘀咕咕地反驳:“瞧瞧你这样,我哪敢啊。你看起来就很生气的样子,我要是擅自爬起来去躲雨,你等下看见了又要变着法地说我逃避惩罚。” 云知意他这副样子给气笑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过一会儿才冷哼一声,把人拽进去摁坐在凳子上,然后丢了一件大氅让他披着。 夏渊泽把自己裹成一个毛茸茸的球,只露出一个脑袋。 还好,刚才下的雨滴并不算特别急,所以夏渊泽头发也没怎么湿,就只是发尾滴了几滴。 云知意没好气地将一块帕子丢在他头上,让他把头皮和发尾擦干净,然后自己也进去换了一身衣服,刚才因为偷看的关系,他一直都站在院子外面,再加上淋雨,可以说身上的衣服几乎全湿了,不像是夏渊泽那样子,外边披了点东西。 夏渊泽看云知意后背的衣服湿了那么一大片,有些疑惑不明白是从哪蹭的,但是因为正在挨罚呢,也不敢说出口,就这么一个人偷偷摸摸地低着头,真的认真在反省的样子。 云知意换了医生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于是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故作出一副正经的样子,用严厉的语气问:“刚刚罚你跪一个时辰,你应该只跪了半个时辰吧,还有半个时辰呢,你是准备在这儿一次性发完呢,还是打算留着以后慢慢罚呢?” 夏渊泽这个想都没想,便决定快刀斩乱麻,把剩下的半个时辰罚完算了。 不然的话,以后慢慢罚,动不动就要罚一次,这谁受得了啊? 云知意看夏渊泽马上撩起衣袍就准备下跪的样子,忍不住想笑,赶紧把他扶住了,然后摁在凳子上:“行了,我没心思为难你,你反省得怎么样了?你本身的确没有做错什么事,毕竟你投靠月晓珺,应该也是对方先找的你,而你迫不得已,又或者是有什么其他缘故,总之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打算再追究了。” 夏渊泽一听这话,顿时惊喜的抬起头,还以为是自己的难熬时光终于过去了呢。 云知意却在说完这些以后,忽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但是我希望这种事情绝对没有第二次,也没有第三次。你应该明白,我会这么说,是因为哪怕你发生第二次,第三次,我依旧会不断地原谅你,但是你也得清楚,当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的时候,那我和你之间那些感情也会逐渐减淡的,等有一天,你实在是超出了我的底线,我会扔掉你的。” 云知意不是月姝瑶那个恋爱脑,云知意是真的会干出这种事情,哪怕她再喜欢这个人,这个人践踏了云知意的底线,云知意也会直接将这个人送离自己身边。 夏渊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原谅自己了,有时欢呼一声,投入对方怀抱:“记住你放心,这件事儿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绝对绝对没有第二次。” 云知意伸手将对方搂进怀里,紧紧摁住心情,就异常复杂。 刚才她知道夏渊泽说的那件事,以后只顾着心中不爽快,却完全没有仔细想过,夏渊泽在南风管那么长时间,是怎么跟月晓珺联系上的。 想到这,云知意问夏渊泽:“月晓珺是去过男风馆吗?” 夏渊泽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但听了云知意问的话以后还是坦白交代:“月晓珺的确来过,我们那时候的馆子,而且不光是过来,甚至还对我们非常友好,给了不少赏赐,当时她只是说怜惜我们这些男子,觉得我们不容易,让我们能多一些银钱傍身,这样日子会好过一些。” “后来,月晓珺就经常来我们馆子里边聊天,或者是听我们弹琴,每次也不发生什么特别不得了的事儿,就只是在那静静地坐着,有的时候甚至会单手托腮坐在那打瞌睡,感觉好像只是想寻觅一个幽静地方休息的普通女子。” 夏渊泽看了看云知意的脸色,见云知意并没有因为听到这些事儿,就立刻沉下脸,心中才松了口气,然后继续说:“后来不知不觉我们就习惯了,甚至还和月晓珺处成了好朋友,一直到某一天,月晓珺忽然哭着进来,然后坐在位置上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闷闷不乐的样子,在经过我们一通询问下才得知,原来是月晓珺因为一些事儿而受到了女帝的责怪,其中就是牵扯到关于江湖消息的。” “月晓珺是楚楚可怜的跟我们说,她对江湖不太熟悉,对外边的人脉也不太广,所以根本没有办法完成女帝交给她的事情。” “当时大家已经跟月晓珺相处很久了,再加上月晓珺平时很大方,又从来不会跟我们发生关系,或者是提出一些无理要求,我们就觉得她很可怜。” “于是便忍不住伸出援手,主动答应了月晓珺,因此在那个馆子里边,除了我以外,还有很多人也都算是月晓珺的耳目。” “我们平时负责的都是一些大小事,比如说今天街道上谁又和谁吵架了,又或者是今天街道上有什么没见过的人来了,这些全都算在内。” 夏渊泽话说到这,没再继续往下说,也就是意味着他已经把事情的从头到尾全都说完了。 云知意紧紧皱起眉头,万万没想到,事情的前因后果居然会是这样,心中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又忍不住怪夏渊泽: “那当初为什么不早点跟我提呢?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月晓珺私下在外面暗自买通消息,这事儿听上去好像没什么,毕竟也没听到什么特别有用的,但是月晓珺这种行为已经在挑衅太女殿下的权柄了。” “你以为当今女帝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吗?怎么可能?几个皇女私下里在做什么女帝一清二楚,只不过是压根不想处理而已,等到有一天女帝已经忍耐到极点,就会直接统一开始算账,到时候别说是你连我也逃脱不掉,欺上瞒下的责罚。” 云知意的确是有些吓唬他的意思,但是这其中更多的原因也是迫不得已。 倘若不吓唬夏渊泽,让夏渊泽自己的行为只是很轻的小问题,那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情时,他只会继续这样做。 夏渊泽的确被云知意刚刚说的那一番话,给吓唬住了,脸色苍白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但当天晚上就开始做噩梦,梦里边女帝发现了他的所作所为,把他和那个月晓珺一一起下入的大牢。 夏渊泽在梦里边逃也逃不掉,是挣扎也挣扎不开,不断哭泣,最后猛的把自己惊醒,然后大口大口的喘息。 “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云知意原本正在隔壁房间。看文件,听到这边传来声音,急急忙忙推门走进来,看到这一幕,给他倒了杯水。 “都怪你,今天说的那些把我吓坏了,我晚上睡觉都在做噩梦,你说女帝那边不会真的知道月晓珺找我们那个管子打探消息的事儿吧,如果真的知道了,有一天要秋后算账,那我们。是不是都躲不过去啊?” 夏渊泽一边问一边紧张的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现在知道怕了,早在之前干什么去了?你之前干了那么久都没有想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现在我提起你才知道晚上睡不着觉。用得着吗?就算是真的发生了这种事儿。陛下也不会真的把你们怎么样,最多也就是赏几十个板子而已。” 云知意这话说的,云淡风轻,但嘴角却一直挂着笑,显然又是在故意吓唬他。 夏渊泽开始是真的相信了,脸色一下子惨白起来,然后急的转来转去:“真的假的?那我岂不是完蛋了吗?我该怎么办?我要不要先在先入宫?请个折子请罪啊,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唉,你别光顾着笑啊,帮我想想办法,你……”夏渊泽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样,脸色涨通红,然后别别扭扭的哼了一声,甩开手:“好啊,云知意,妻主!你是故意吓唬我呢,对不对?你瞧瞧你个笑容都已经挂到太阳穴去了!” “真是的,怎么这么恶劣啊?干嘛要开这种玩笑?吓得我晚上睡不着觉你等下也别想睡了你必须得陪着我” 夏渊泽越想越生气,别别扭扭的往卧榻上一坐,抱着手臂。 “好好好,是我的错,谁知道我随便这么一说你就信啊,这种事儿也得有证据啊,而证据这种东西是最容易毁灭的,更何况。陛下要是想管这种事儿,早在几年前就开始管了,又不是只有月晓珺她一个人这么做。”云知意担心真的会把夏渊泽吓坏,急急忙忙开口解释。 “…真的?”夏渊泽迟疑着看向云知意。 云知意点头表示这绝对是真的。 夏渊泽深吸一口气:“云知意!你居然故意吓唬我!” 第一百零四,女帝病危 丁帆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近视眼镜已经不知去向,满身的血污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暴君停下身形,转过头看向海厄特,金色的兽瞳中反射着点点光芒。 他把她抱起来,放在桌子上,低头,用力地吻她,没有技巧,很急切,磕磕撞撞地,他都咬到了她。 “首领,先别生气!”就当局面一度尴尬紧张的时候,开着的门又走进来一个儒袍中年,温和的语气化解了紧绷的局面,卫兵在这道声音的时候心里送了一大口气。 “看看看……老大,我就说嘛,谁听到这个都会这幅表情的,跟我当初一模一样,哈哈!猴哥,我话还没说完呢,等我说完你再接着惊讶。”夏晓辉拍了拍一脸懵逼的齐天生,胸前的吊坠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王芳雄手里拿着徐正春的资料,看的也是直皱眉,射击、爆破、格斗等等多项科目,无一及格。 萧燕显然很享受众人看过来的那种惊惧目光,兴奋地跟在李昊后头。 姜九笙就事论事:“很多大牌歌手都惦记着,我摇滚圈的,优势不大。”她虽歌路广,可到底只是在摇滚圈里大热,综合知名度还不够。 唯一可惜的是,妖魔变秘术无法让叶霄直接打破束缚,冲破战皇境界,成就战尊大能。 叶霄带着叶无殇,鬼王则是一袭黑袍,变作一个老者,紧紧跟在叶霄身后。 说话人有些不服气,张了张嘴准备反驳,结果刚一扭头,迎面就是一个水杯朝着他飞了过来。 邬梨话还没有说完,早被林冲又手起一枪,搠中大腿,猛的一挑,掀于地上。 林炎这话有些模棱两可,风语也是猜不透林炎的意思,便应道:“林炎哥哥能喜欢这里最好。”这回答有些心不在焉的意思,林炎也不在意。 十几年前她都可以咬着牙被顾明凯赶出蒋家,她不想解释,因为她觉得对于那些从来都不信任自己的人,她解释都是浪费时间,今天她同样会做这样的选择。 泰格和艾莉丝好整以暇的在苏奴面前各吃完一笼千丝肉包之后,苏奴这才缓过神来。 这是艾娅的武神幻象!艾娅双手之上套着一对精密强悍的拳套,所以相应的武神幻象之上也是一对拳套。 其实,如果撇去他是乔世筠的儿子不说,撇去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关系不说,这个男人的手腕和魄力,却真真实实,是让自己折服的。 闻人慕灵的意思他听出来的,身为人间圣王,她兵解遁入轮回,这辈子追求的是超越天地,化作仙人。 周伟光心里也开始担心起来了,味道越来越重了?这是什么状况?难不成,这里是那个家伙的老巢吗? 对众人来说,这些鲜血之仆都是一种未知的生物,而人对未知之物所持的都是畏惧之意,如今对上这些鲜血之仆,自然是让人感觉分外的忧虑。 在见到自己得意作品的时候,温斯顿很是兴奋,嘴里滔滔不绝的说着,讲述了过往的事情,述说着和其他人的合作,述说着是怎样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表现出来。 从病房出来的贺少乾,却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沉默地站在门口,视线盯着房门,眉眼低垂。 “什么事?天又不会塌下来!”可可的眼神不无鄙夷地瞟了他一眼。 终于,吴磊在几天几夜之后,打破了所有的束缚,收取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万······的符阵,只剩下了最后一重符阵,还悬浮在了深处。 眼睛一睁,擦,还真是在外面,现在可不就在村长家那个过火之后的山包上了,一张真皮的大沙发,我怀里抱着李莹躺着那里,月光下面,山村显得格外的安静,只有两个地方还亮着灯。 看苏立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尹思哲开启了唠叨模式,似乎势必要揪出她受伤的原因一般。 于是,在朱庭辉的劝说下,柯镶宝在贺大首长离家的这段日子里,搬回来朱家。朱老爷子自然是最高兴的,忙让人特意又为她收拾了一番。 “什么呀!竟然不叫我们,这帮没义气的家伙。”凯萱愤怒的说道。 可可再一次看呆,窄窄的楼道忽然间好像在这一刻消失了般,可可感觉自己就像漂浮在了宇宙空间里,整个空间只剩下她和他的存在。 朝堂之上这时候谈论最多的话题就是中华时报中提到的在德国首次举办的服装博览会,同时上边还配有世界各国的一些流行的时装款式。 沈风的面上,一直都保持着那种淡然的微笑。没说一句话都是如此。举止优雅不俗。苏影湄心头虽然疑惑。不过心中想着,不管沈风是什么样的身份,总之,都对她没什么的。所以,她也不问。 眼看就要到了前去南非的时间,黄金卡车那边也已经有了消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样的事,如果传扬出去的话,很有可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所以金海标细思一番其中利害,还是决定先把这件事压下来。 他笑了!自从出事这几天来,我从没见他笑过,此时此刻,他笑了,为我而笑。 安心的回到房间,在床边静坐了一阵,直到在他的灵觉中,妹妹和母亲尽皆睡下之后,他才悄然起身,推开窗户,从窗口一跃而出。 “应该不用。”秦方白那里应该有人,安芬去并不能帮上什么忙。 而造化道更惨,整个门派都被灭掉,造化之舟也被彻底打废,消失无踪。 自从成为柳京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之一开始,凌阳连日来一个好觉都没有睡过,精神上的疲惫,比身体上的劳累来得还要剧烈,而且刚刚动用了空间异能,精神力消耗很大,不知不觉眼,眼皮越来越沉重。 前后十几辆外形各异的吉普车,全都是金海标特意命人改造而成,为了掩人耳目,并没有形成首尾相连的车队,而是陆续在几公里的范围内遥遥衔接,车里坐着的都是金海标手下手段最为高强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