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错魂后玄妃吊打崔判官》 第1章 勾错魂了 第1章:勾错魂了 东晋,季秋。 忠义侯崔府内,香云苑里秋风萧瑟,落叶纷飞。 雕花床上,原本奄奄一息的年轻女子突然缓缓睁开双眼。一脸迷糊的扫视着陌生的环境。 她接收了原主的全部记忆后,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茫。 “呵呵!” 老天还真是待我不薄,竟然让我穿越到了狗判官姐姐崔婉儿的身上。 “小姐,您醒了?”春分刚端着一碗汤药进来,一看到她满脸开心的样子。惊喜地放下药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菩萨保佑,我家小姐终于醒了!” 她试探性地唤了一声:“春分。” “小姐,有何吩咐?”春分连忙从地上爬起,一脸关切。 “崔元现在在哪里?”傅心仪眉宇间透出一丝迫切。 “少爷这两天住在独峰书院,并未回府。”春分回答道。 “哦?” 她眉头一挑,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这纨绔子弟做了亏心事,不敢面对嫡亲姐姐,所以故意躲在书院里了? “快服侍我更衣。我要去书院找他算账。”她急忙掀被下床。 “小姐,找少爷干啥。”春分一脸不解。 “当然是找她算帐。” “算什么帐?”春分一脸懵。 “算了!和你说也不懂,服侍我更衣吧!” 她刚想下床,不料双脚一软,又跌回床上。 “小姐!您昏迷了两日,刚刚苏醒,身子还虚得很,可不能乱动啊!得好好养才行。” 春分连忙将她扶回床上,端起药碗吹了吹,“温度刚好,快趁热喝了吧。” 她闻到那浓浓的苦药味,一张小脸立刻皱成了苦瓜状,“不喝!苦死了!” 春分无奈地劝道:“小姐,良药苦口利于病啊。大夫说您身子虚弱,不喝药怎么行呢?万一落下病根,影响以后的子嗣怎么办?” 子嗣?什么子嗣? 傅心仪瞪大了眼睛,忍不住疯狂吐槽! 哎哟妈呀! 前生活到28岁,每天被母亲电话轰炸,像催命符一样,逼着去相亲。也没把自己嫁出去,混成了剩女大侠。 特他娘的,辛辛苦苦干了几年,好不容易攒点钱,买了一套豪华大房,谁会想到。屁股还没坐热,就被鬼差勾错了魂。 本来嘛!勾错魂马上送回去还阳就是了。 谁知执拗转轮王非要弄个清楚明白,拿出生死簿,翻啊翻啊…… 像老鼠啃书似,足足翻了一个时辰,终于查清楚事实真相。 原来是狗判官崔元喝醉酒,疏忽大意,下错了勾魂令。 昨晚该死的是同年同月生的男人。最可气的居然还同音,那个男人也叫付辛仪!真是他妈的倒霉透顶。 更气人的是自己的尸体,居然被那个早想霸占了自己房子的弟弟,迫不及待的送到焚化炉,烧成一盒灰,这下好了,想回也回不去了,真是气死了。 这不就在轮回殿和狗判官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还砸了轮回殿的牌匾后。 狗判官终于服软道歉,称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富二代刚出了车祸,让她借用那人的尸体还魂。 本来嘛!年轻貌美,家里又有钱。这也不错。 可谁知道? 狗判官在最后关头,才得意忘形地说出真相。 那个白富美居然是瘫子,未婚夫就是那个短命鬼付辛仪! 和一个占用自己寿元的人同床异梦,眼睁睁的瘫在床上,动弹不得,光想想都气吐血。 她没想到狗判官自己办错事,不但不想办法补救,居然还暗搓搓的阴了自己一道。 那股不服气的犟劲上来,就憋着一口恶气,在半道硬生生的拐了一个弯。 这不,一眨眼就来到了古代东晋王朝,还穿在狗判官嫡亲姐姐崔婉儿身上。 想到以后可以利用原主身份,光明正大的欺负狗判官。 她脸上荡起一抹不明的笑意。 哈哈!这下可好了!真是因果好轮回,终于有机会,可以光明正大的!整!死!这个!狗!判!官了! 开心!开心! 她心里暗爽,脸上闪过一抹诡异的笑容。 “小姐!奴婢和你说话呢?你在想什么呢?怎么笑的这么奴婢后背发凉啊!”春分出声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 “啊!你说什么?”她神游天外的思绪回笼。 “奴婢让你喝药静养!你咋就不肯喝呢?” 春分抹着眼泪,急的直跺脚,“小姐啊!你要是再不快点把身子养好,怕是姑爷都被人勾走了,到时候表小姐和你一起过门,若是她比你先生下子嗣,你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啥?什么一起过门?”她一脸懵逼,这是哪来的狗血剧情。 “奴婢刚才出去,看到姑爷正在大厅里和老夫人商量表小姐的婚事呢!”春分双眉紧锁,一脸忧愁。 “什么?”傅心仪一愣,搜索了一下原主记忆,府中确实有个表妹。 “听说老夫人已经答应了姑爷的求婚,让表小姐以平妻身份和你同时过府。”春分满脸不平。 “她要以平妻的身份,和我同时过府?” 她拔高了声音,他娘的,这么狗血?一穿过来,就碰上两女争夫的戏码,真够刺激。 不过她可没兴趣和她人共享一夫。 这婚嘛!姐不结了,渣男贱女正好绝配,就让他们凑一对好了。 “小姐!你快点想办法吖!” “想啥!她想嫁就嫁呗!我才不稀罕那个渣男。”她一脸淡定。 “小姐!这不是赤裸裸的踩着你的脸吗?有那个原配和平妻一起进门?就她一介商贾之女,凭什么配和小姐平起平坐?”春分见她无动于衷,急的小脸通红。 “那你的意思?让我去把他们婚事给搅黄了?”她好笑的问道。 “呃!搅黄好像不太可能,那可是老夫人的宝贝外孙女。不过让她以姨娘的身份进府,也好过平妻啊!” “那不一样还是要进府?”她懒洋洋的说道。 “那可不一样,姨娘就是妾,在原配夫人面前,就得称奴婢,可以随意打骂,还得在旁边侍候小姐吃饭。 平妻就自称妹妹,和小姐平起同坐。要是她生了长子,那就是嫡长子,继承爵位就没小姐子嗣份了。” 春分连比带划,讲的口干舌燥,见她仍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由泄气。 小姐就是太软弱了,才被老夫人拿捏的死死地。明明是侯爷以命换回来的荣耀,却被大房和三房霸占了成果。 “哟!醒啦!不装死了?老夫人让我通知你去客厅一下。”一个嚣张跋扈的人影突然从外面走来。 第2章 不装了 “孙嬷嬷!你怎么来了?”春分一脸紧张地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不装了?就算你装死也没用。” 孙嬷嬷一脸鄙夷,“表小姐和付世子两心相悦,肯定是要过门的。要我说,老老实实听老夫人安排不就好了吗?非得寻死觅活地闹,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你说够了吗?”她一脸平静。 孙嬷嬷一愣,叭叭的声音瞬间停止。 她看了她一下,感觉到她有点不对劲,可看着她安静敛目的样子,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快点!老夫人在客厅等着。”她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小姐!要去吗?”春分拉了下她的衣袖,脸上多了一丝畏惧。 看着刚才还愤愤不平丫环,钞变鹌鹑,原来是个外强中干,只会动嘴皮子。 她不由心里好笑。 “更衣!梳妆!” “好嘞!” 春分马上从箱子里,翻出一件最新的衣服给她穿上。 又拿起梳子给她盘了个朝云髻,插了一支珍珠发钗,看了一下她的脸色,觉得太白了,又补了一下胭脂,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拿过铜镜,“小姐!你看怎么样?可还满意?” 傅心瞪着铜镜里的女子,虽然模糊不清,乌发如墨,肌肤雪白,凤眼桃腮,再配上一张瓜子脸,绝对是个大美女。 她摸着有点陌生的脸蛋,心里直呼攒大了。 心中庆幸还好自己半路转弯,不然的话,穿成一个半死不活的瘫子,可就惨了。 “小姐!老夫人让奴婢过来催一下。”一个年约十四岁的小丫鬟含着眼泪,怯生生地行礼。 “谷雨!”春分兴奋的跑了过去,拉着她的手。 “嘶!”谷雨倒吸一口冷气,连忙缩手。 “手受伤了?”春分忙问。 “不小心碰了下,奴婢在外面等候。”谷雨连忙回了一句,连连后退。 “小姐!再披件衣服。”春分连忙抓起一件外衣披在她的身上。 傅心仪虽然嫌弃她啰嗦,却没有拒绝,拢了一下衣服,就快步走向大厅。 …… 侯府对面酒楼临窗雅坐。 青风看着主子面无表情的举着酒杯,半日没喝一口。 一双眼睛却定在对面侯府,不由好奇:“将军!世子进府提亲,你那么担心干什么?” “谁担心他?”付辛仪声如幽魂,双瞳晦暗不定。 “要不要属下去探一下?” “不需要!”他冷硬的回了一声,就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阮青云呢!怎么还不见人影?” “来啦!” 阮青云一进门,就感觉到不对劲,“又怎么啦?” “喝酒!” 青风看着主子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马上开溜。 “奇怪!主子明明和世子不对付,咋突然关心起他的婚事?” 青风自言自语,“我还是去侯府盯着吧!” …… 傅心仪刚迈进大厅,就听到了付云良高兴说道:“既然祖母同意,那就下个月让柔儿和婉儿一起过门。” 好一个渣男,想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做梦! “哟!好大的架子,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要三请才肯出来呢!”一道嘲讽的声音响起。 傅心仪挑了挑眉头,顺着声音一瞧,原来是大房次女崔芷,正一脸挑衅的看着自己。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被人挑唆几句,就跳出来当出头鸟了? 罢了!和一小丫头争,没劲。 她一脸漠然的样子,崔芷顿时觉得自己被人轻视了。 “你什么表情?看不起我?”她气的直跳脚。 “表妹!你别激动,表姐可能是因为我的事情,心里不舒服而已,你就别往心里去。” “哼!还是表姐你对我最好。”崔芷撅着小嘴靠在许玉柔身上,“表姐!明天陪我去逛街吧!” “好!”许玉柔轻笑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你怎么了回事?这么多人在等你一个?就不能快点。”老秦氏一脸不满。 还不等傅心仪开口,她的大伯娘就轻声细语,“哎呀!婉儿啊!你也怪伯娘多嘴,那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要我说柔儿和你一起进门,只有好处。” 她说完停顿了一下,见她低眉顺眼,并没有反驳,就继续开口,“一来你们俩是表姐妹,可以互相照顾。这样一来,府里其他的妯娌就不敢再欺负你是个孤女,我听说国公夫人,可是个厉害的主,外头可没少说她坏话。你们表姐妹一起过去,就算她再厉害也不敢刁难你们。” “国公夫人是个厉害的主?” 傅心仪翻了个大白眼,抓住她话中重点。 许香玉还故意问老秦氏:“婆婆!我刚才说的可都是掏心窝子的话,一点不假吧?” 老秦氏点头赞同,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那我就再说一下,你们两个只要联合起来,就算以后姨娘进门也不敢兴风作浪,还不是对你们毕恭毕敬。” 敬你个头,只要一进门,许玉柔就会骑在我头上拉屎,她心里吐槽。 “对啊!表姐!我们姐妹共侍一夫,和平共处,说不定能成为一段佳话呢!”许玉柔轻声细语。 “柔儿说的对!婉儿!你可真是个贤慧的好夫人,想我仇云良何德何能,能娶得两位贤妻,真是三生有幸,祖宗庇佑。” 付云良也走到她的身边,一脸深情款款的想去拽她手掌。 虚伪的大渣男,看着你就恶心。 她不露声色的后退几步,“世子请自重!” “对!是我唐突了。” 他眼中不满的神色一闪而过,每次只要自己一靠近,就这样冷冰冰的拒绝,一点都没意思,真是白瞎了这张好看的脸蛋,还是柔儿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他扫了许玉柔一眼,她注意到他的目光,就抬头回眸,眼波流转,樱嘴微张,媚态天成,勾的他心猿意马,浑身燥热。 老秦氏见她低头沉思,就敲着拐杖,“既然大家都一致认可,那就这样定了,下个月两顶大红花轿,同时进门。” “谢谢祖母成全。”云良喜出望外。 “慢着!我不同意!” 傅心仪冷笑一声,抬头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压抑多时的怒火终于爆发。 原主奄奄一息躺在后院,无人问津,这对渣男贱女却眉来眼去,谈婚论嫁。 个个都自以为是,就敲定了这件婚事,可曾有人想问过自己这个正妻的意思? 现在自己既然接手了原主的烂摊子,渣男贱女就甭想好过。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崔婉儿,侯府就是我家。 众人被她吓了一跳,齐刷刷地盯着她。 付云良一脸诧异看着她凌厉的目光,不由心中一跳,急忙起身,“婉儿,你有什么意见,等下再说,你大病初愈!想必脑子不太清醒,我先送回去休息吧!” 说完他还伸手想扶她一下。 她一脸嫌弃地后退两步,“滚开!离我远点。” 付云良脸色一滞,满脸不可置信地瞪着她:“婉儿!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这事崔伯父提出来的,老夫人已经同意,聘礼己下,你别再闹了。” 第3章 嫌我说话难听了 他再次伸手想将她拽出大厅。 “崔婉儿!你怎能这样和世子说话?这门亲事,庚贴已换,三聘六礼已过,你还闹什么?也不怕丢了侯府颜面?” 老秦氏脸色阴沉,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我堂堂三品县主,居然被一个商贾之女踩在头上,沦为平妻,那才真是丢尽先父颜面。” “崔婉儿!谁教你这样和祖母说话的?”付云良厉声斥责。 “怎么?嫌我说话难听了?” 她斜了他一眼,冷声责问,“那就别做啊!当了婊子还想贞节牌坊?你们怎么不上天呢?”她一脸讥讽,怼的付云良脸色发青。 “放肆!谁让你这样和世子说话?”老秦氏用力敲了一下手中的拐杖。 “你给老身跪下磕头认错。” “跪下!” 她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腰板挺的笔直,“我是当今皇上御封的县主,就凭你一个妾室…… 她扫了大厅上众人一眼,弹了一下丹蔻,“还!不!配!” “反了!反了!你这个逆女,这是想气死老身?” 她最恨别人说她是个妾室,当下被戳到痛处,举起拐杖做势想打。 “老夫人息怒!”付云良连忙跳了出来,“婉儿!你就跪下认个错吧!”付云良连忙劝说。 春分一看到老夫人怒气冲冲地举着拐杖。吓的她脸色煞白,连忙扯了一下她的袖子。 “小姐!听姑爷!你就认个错吧!” “不可能!她不敢打我,她要是敢打我,太不敬之罪就够她喝一壶了?” “可……可她的眼光好吓人。” 春分缩着脖子,战战兢兢地挡在她面前,“老夫人要是真打你,奴婢帮你挡着,你赶紧跑!” 看着吓的小脸煞白的小丫头,明明怕的要死,却仍然用她那弱小的身躯挡在自己面前。 她心中一暖,将她拉到身后。 “别怕!被人欺负了这么久,以后我绝不允许所有人踩在我头上。” “可她毕竟是长辈!” 春分在她身后探出脑袋,一脸紧张的瞪着老夫人手中的拐杖。只要一发现不对,就马上冲出来挡棍,反正无论如何,不能伤了小姐。 她看着老秦氏,背负双手,一脸傲然地斜了她一眼,“老夫人可要掂量清楚了,我可是有品级在身,而你只是一介白身,一但打了我,就是以下犯上,蔑视当今皇上。” 老秦氏被她一句话堵在那里,拐杖举到半空,又不得不垂了下来。 她一脸愤恨,诰命!品级!当初自己怎么求那个短命鬼,让他为自己讨个诰命,可他总是百般推诿。要不然现在,也不会被这死丫头拿捏。 “那你想要怎么样?”她咬牙切齿。 “我不想咋样,你们占我侯府,夺我夫君。好事你们占尽,却将我踩进尘埃!天下哪有你们这样的做事?” 傅心仪毫不留情地戳破了这层窗户纸。 “你…… 老秦氏被她气的直翻白眼,虽然事实这样,可这话一说出来,就是赤裸裸的打脸。 大房许香玉一看婆婆吃亏,就连忙跳出来帮腔,“婉儿!你怎么能这样想呢!我们住进侯府,也是为了保护你们姐弟不受欺负。这些年我们对你弟弟可是百依百顺,有求必应,我家诺儿月银才50两,你弟弟可是每月100两。 这可是有目共睹,你可不能目无尊长。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好一张利嘴!既然这样,现在我们都已长大成人,不需要他人照顾了,麻烦你们搬出去行吗?” “这…… 许香玉被她怼的气急败坏,却不敢再开口。心里却惊疑不定,今天这丫头吃枪药了,咋逮谁咬谁?完全没有平时温良小意的样子。 “放肆!这是老身儿子的底邸,老身住的名正言顺。”老秦氏气急败坏,大声咆哮。 “老夫人,需要我再提醒你一下吗!我的祖母是白氏,二品诰命夫人,你自己什么身份?难道还拎不清吗?” 她怼完老秦氏,又指着大房和三房,“你们只是庶子而已,你们能有今日,都是靠我父亲福荫。 “可你们呢!都做了什么?一个捧杀,一个拼命打压。当我不知你们心里的如意算盘?再敢多说一句,统统都给我滚出去!” 一句话将三房夫人的话堵在喉咙,默默的向后挪了一下。 许玉柔着她大杀四方,怼的众人哑口无言,眼中闪过一抹阴郁,这个女人咋这么命长,这样都没淹死?到底是谁救了她。 不过她瞬间就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表姐!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我们一起进门,但是以后我仍然会尊重你,你就成全我们吧!” “成全你!可以!” 她一把抬起她的下巴,一字一顿,“只要你出去跪在大门口,自己承认,你是个抢人夫君烂破鞋,你们早就无媒苟合,我就成全你们。” “不可能!”几个人异口同声。 “那就耗着呗!反正我不着急,再拖上一年半载无所谓,只怕某个破鞋肚子里的野种就遮掩不住了? 你说到时候传出去,不知道会丢谁的脸呢。”她若无其事地在她肚子里扫了一眼。 许玉柔脸色一白,双眼含泪,摇摇欲坠地靠在婢女桃花身上,双手紧握,眼神飘忽,难道她已经知道自己怀孕了?这不可能啊!自己也是前日才知道。 “外祖母!我自知身份低微,不配和表姐平起平坐,可表姐也不能信口雌黄,污我清白,这让孙女以后怎么见人!”她转身掩面就跪在老秦氏面前哭泣。 老秦氏刚想开口,可一对上她凌厉的目光,不由一滞,心中惊疑不定,这死丫头这次怎么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都是温柔乖巧,不管自己说什么,她都不敢反驳,那像今天这样,咄咄逼人? 还有她的眼神这么坚定,难道柔儿真的和他有了肌肤之亲? 付云良一看到自己心爱之人受了委屈,老夫人又没有替她撑腰,马上就跳了出来,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够了!崔婉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平时不都是温婉大方吗!就不能成全我们俩个?反正我以后早晚都要纳妾,现在你们一起过门,知根知底不更好吗?” “好啊!只要你们公开承认无媒苟合,我就成全你们,难道这样还不够大度?”傅心仪一脸讥笑。 “你这样和拿刀杀人又有什么区别?”付云良双眼喷火。 傅心仪这才扫了他一眼,只见他身穿了件黑色大云纹锦袍,腰间系着北京蓝龙纹玉带,留着一丝不乱的长发,身躯修长,乍一看还真有几分风流倜傥的样子。 可惜一双桃花醉眼,白多过黑,眼角细长微微向上斜调,眼神漂浮,说明此人,贪淫好色。 鼻梁露脊准头尖,尤如鹰嘴锁薄唇,分明就是个,薄情寡义,心术不正之徒。 付云良看到她突然盯着自己,以为她被自己的帅气的外表迷住了,不由一脸得意,看!她就是故意刁难,想引起我的注意。 傅心仪看着他洋洋得意地逼近自己,忍不住连退几步,扭头干呕了一下。 他顿时脸黑如墨,气势汹汹地责问,“你什么意思?” “我!赚!你!赃!我!要!休!夫。” 第4章 你当真要退亲 “休……休夫!” 院外树枝突然无风乱颤,飘下好多落叶。 躲在树上看热闹的青风听到这里,惊的差点从树上掉了下来,这崔家小姐,不愧是将门虎女,真牛! 付云良一听就气笑了,“崔婉儿,自古以来只有男人休妻,没有女人休夫一词! 念你初犯,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道歉!和柔儿和平共处,我就既往不咎。不然我就把你!休!了!” 他后来已经有了几分威胁的语气。 她心里正盘算着该怎么把这门亲事给退了。 “休了好啊!求之不得!”她嗤之以鼻。 “不过我们好像还没有成亲吧!你拿什么理由休我?七出?善妒?”她轻声讥笑。 付云良脸色难看:“一个牙尖嘴利的泼妇,我要退亲!” “好呀!” 傅心仪等的就是这句话,“退亲就退亲,不过不是你退我,是我不要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你当真要退亲?” 付云良脸色一滞,不可置信的瞪着她,八年相处,想不到她一朝决绝。 “当然!小女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她马上吩咐春分笔墨侍候。 “小姐!真的要退亲?你可要想好了?” 春分一脸担心地拿来文房四宝。 “这样的渣男,要来干嘛?” 傅心仪提起毛笔,笔走龙蛇,用繁体字写了一封退亲书,签上崔婉儿的名字后,扔在他面前,“签字吧!” 付云良看着面前的退亲书,脸色难看。 “卧槽!她真的退亲了?” 青风看到她决然的神色,惊的张大嘴巴。 卧槽!崔小姐威武!开创我朝历史奇迹,女子休夫先列!不对!是退亲先例。 我得赶紧向将军报告! 墙外树叶无风自动,又飘下几张落叶,可又有会在意这些小事。 大厅里气氛紧张,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付云良身上。 许玉柔见他犹豫不决,眼中闪过一副急色,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她眼波流转,长睫带水,泪光点点,“世子!都是柔儿不是,是我不该痴心妄想和世子举案齐眉。害的世子难堪!要不…… “和你无关,娶你为平妻是我的意思。”他心中一软。 她低眉垂首,水波盈面,“柔儿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你,父亲已经答应给我十里红妆,百万白银,决不会辱没了国公府的门楣。 姐姐既然已经无心于你,于其两看相厌,何不趁机放她自由?” 看着她轿柔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 傅心仪斜了她一眼,倒是个有眼力劲的,只要退婚书一拿到手,她母凭子贵,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以正妻身份进门了。 不过事实真会和她所想这样吗? 她一脸讥讽,未必!不过眼前要紧的是摆脱这门亲事,至于其他的账,以后慢慢清算。 付云良看着面前的退婚书,心中打鼓,这可是父亲篡改爷爷的书信,向皇上求的亲事,可不是自己说退就能退的。 许玉柔见他迟迟没有签字,不由心中着急,拉着他的衣袖,轻抚小腹,“世子!柔儿自知让世子为难,柔儿只是不忍心看到咱们的孩子一出生,就被人戳脊椎骨永远低人一等?” 付云良在她温声细语的蛊惑下,接过她递过来的毛笔,大手一挥,签上自己的名字。 傅心仪一脸紧张的盯着他手中毛笔,见他终于落笔,不由心中一松,马上拿起退婚书扫了一眼,“好了,我们的婚事作罢!聘礼也不用退了,祖母直接给表姐就行了。” 她吹干墨迹,收起退亲书。褪下腕上手镯,“表妹!这就是他当年的定情信物,你可要拿好了。” 许玉柔马上伸手去接,就在她即将碰到玉镯那一刻。 傅心仪手指一松。 “砰!” 一声脆响,碧色玉镯已经跌成两半。 “表妹!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让你拿好了,怎么还让它掉了呢?” 许玉柔气的脸色发青,咬牙切齿,“你就是故意的!” “就是故意的,那又怎样?” 傅心仪哈哈大笑。 “渣男配贱女,真是绝配。希望你们不要后悔啊!”说完她一挥衣袖,潇洒转身。 付云良看着她洒脱的背影,却感觉像失去了重要的东西一样,有点魂不守舍。 “世子!如今你和姐姐的婚事已退,那我是不是可以以正妻身份进门?”她一扫刚才楚楚可怜的样子,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他嗯了一下,“我先回去和爹娘商量一下。这件事情过几日再讲。” 他扯开她的手指,向老秦氏行了一礼:“祖母!我先回家商量一下。” 老秦氏早就乐的老脸开花,连连点头,“快回去商量吧!千万别耽误了时间。” 付云良转身就走,看着他脚步匆匆,魂不守舍的样子,许玉柔眼中闪过一抹不满。 可一想起自己能以正妻身份进门,又忍不住喜上眉梢,冲淡了心中不快。 就陪着老秦氏商量起婚事。 春分见她一脸轻松的样子,忍不住长嘘短叹,“小姐!你太草率了!你这样一退亲,以后还怎么找好婆家。” “哪就不嫁呗!”她挑了下眉毛。 “哪有女子不嫁人之理!姑爷虽然说花心了一点,可是那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你现在好了,不但成全了他们,自己还成了下堂妇。明儿还不知道别人怎么编排你呢!”春分一脸愁容。 傅心仪一想,也对!现在这个世道,对女子太不公平了。要是放现代,这都不算个事。 但是这个名节,重于生命的古代,还是得想办法为自己正名。想到这里,她眉头一皱,“春分!拿上一两银子换成铜钱或馒头,去街上找一些乞丐,把他们无媒苟合在先,企图谋杀正妻在后,欺负侯府孤女的事情给我传出去,传的越厉害越好。” 春分双眼一亮,“好的!还是小姐有办法。奴婢这就去办?” “你去办吧!我要休息一下。” “奴婢先去厨房拿碗热粥过来,小姐几日水米未进,不管如何先吃几口。” “行!”傅心仪也觉得饥肠辘辘,胃烧的难受。 春分马上跑出去。很快就捧回一碗白粥。 傅心仪饿的难受,马上喝了个精光,这才躺下休息。 春分看着她意犹未尽的样子,眼光闪了一下,从柜子里拿出一两碎银出门。 她去钱庄,兑了一千枚铜钱。买了几十个馒头,就来到了乞丐集中地。 她将一个馒头放进,一个小乞丐的破碗后,就蹲了下来。 “你们谁想要馒头?” “我要!我要!” 一下子旁边几十个乞丐,全部围了上来。 春分每个人分了一个,然后开口询问,“你们谁会唱莲花落?”。 “我会!我会!”几个乞丐连忙举手。 “那好!你们听好了。只要你们把这件事情传唱出去,我给你们每个人一天五个铜钱。” “什么事情!快说!”乞丐忍不住催促。 第5章 这么穷 春分盯着那个乞丐,见他一脸尴尬的停下手中毛笔,东张西望。 “你找什么?”她好奇地问了一句。 “没纸了!”他捏着几张皱巴巴的毛边纸。 “等着!我去买!”春分马上跑到街上买了一叠纸回来。 “你先写!我明天过来拿,这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 “行!我这里已经写了几张,你先拿回去让小姐过目,是否满意。” “好!”春分接过他手中皱巴巴的纸张,折叠好放进怀中。买了一盒糕点,就急匆匆的跑回侯府。 就看到小满一脸着急地揪着她询问,“你怎么回事?把小姐一个人丢在房间,自己一个人跑出去?” “小姐让我出去办事!小满姐!小姐醒了吗?” “还没有!”小满叹了口气。“你可得守好小姐,千万不能让她再出意外,我回去干活了,桌子上有我特意为小姐熬的鸡肉粥,等下叫小姐趁热吃了。” 小满叮嘱了她一句,就匆匆回厨房帮忙。 春分推门进房,就看到一碗热气腾腾的鸡丝肉粥摆在桌上。 她马上将傅心仪叫醒:“小姐!醒醒!” “咋了!”傅心仪睡的正香,突然被她叫醒,一脸不高兴。 “小姐!小满姐姐刚刚给你煮了一碗鸡肉粥,奴婢也给你买了一份八珍糕,赶紧趁热吃吧!” “哦!”傅心仪懒洋洋的靠在床头上。 春分连忙端起肉粥。 “我自己来吧!”傅心仪从她手中接过碗筷,喝了一口,不错,她一口气喝完,又吃了几块糕点,这才开口询问,“事情办的咋样?” 春分连忙如实说了一遍,还从怀中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张,递给她,“小姐!这就是那个乞丐写的,你看一下,写的咋样?” 傅心仪接过来看了一下,双眼一亮,写的不错。这样的文笔当乞丐,岂不是埋没了人才?她眯着双眼,“春分!你马上拿五十两银子出去,租一个小院子,把那个乞丐安置在那里,这人我以后有用。” 春分一脸为难,吞吞吐吐,“小姐!事是好事,奴婢也觉得那个人不应该沦为乞丐,只是咱哪来的五十两银子?” 傅心仪一愣,不会吧!一个堂堂侯府嫡女,皇上亲封县主,居然连五十两白银也拿不出来? “哪!咱们还有多少银子?”她问的很小心翼翼。 春分愁眉苦脸,从柜子里掏出几块碎银,“老夫人一个月只给小姐三两月银,胭脂水粉,零零碎碎,那里剩的多少。咱们的全部身家都在这里了?” 傅心仪看着可怜巴巴的几块碎银,不由唇角一抽,“才这么几两?” “对啊!”春分无奈的点头,“就剩五两多一点,不过奴婢还攒了二两私房钱,一共才七两多一点。” 七两银子能买个啥?她眉头紧皱,“春分!皇上有没有给我发月俸?” “皇上!给你发月俸?”春分一脸懵。 “对啊!皇上既然封我为县主,肯定要发月俸吧!”她问的有些底气不足。 春分一脸迷糊:“这个奴婢就不知道,好像皇上只封了一个封号,并没有听到皇上有发月俸!” “没有月俸?”傅心仪脸色一垮。 “要不!我找小满姐姐打听一下。”春分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那我娘的嫁妆呢!”傅心仪突然想起原主母亲可是平南王嫡女,曾经十里红妆,风光大嫁。 “夫人的嫁妆不都在老夫人手里吗?当时夫人殉情身亡,小姐尚不满十岁,老夫人就借口小姐年幼,暂时代管为由,把夫人库房的钥匙占为己有。” 春分一脸惋惜,要是夫人没有殉情身亡,凭着侯爷留下来的赏赐,小姐又何必这样小心翼翼,夹缝求生,连买件衣服首饰都拿不出钱。 “这么说来,我娘的嫁妆,我爹爹的赏赐,全被老夫人占为己有了?” 春分连连点头,“不但如此!上次二小姐戴的首饰都是从小姐你这里拿去的。” “看一下,还有什么首饰值点银子,先把它当了。” 春分一惊,“小姐!你已经好几年没有添新了,反倒被二小姐拿了几件,现在剩下也不多了。” 傅心仪皱了皱眉,“不管多少,先拿去典了,明天去租买一处小院,把人先安置好。” “行!” 春分捡了几样首饰藏在怀中,就悄悄溜出院子。 不料在后堂和许玉柔相撞。 春分只是扶了一下,就径直出门。 许玉柔看着她的背影,满脸疑惑。她转身对着贴身婢女杏花说道:“你去跟着春分,看她鬼鬼祟祟想干什么?” 春分一路狂奔,来到一处典铺,“掌柜!看一下,这几样首饰能当多少钱?” 她将怀里的手帕递了过去。 掌柜打开手帕,取出首饰一看,仔细一看,不由脸色一变,“这首饰哪里来的?” “是我家小姐让我拿出来典的。”春分随口回答。 “你家小姐是谁?”掌柜脸色难看。 “是侯……” 她突然醒悟,猛的捂着嘴巴,“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想当就当,不当我就到别家去当。” “当!你想要当多少银子?”掌柜紧紧抓住首饰。 “能当一百两吗?我要活当。” “可以!”掌柜一口答应,马上提笔写了一张字据连带着一百两银子递给她。 春分一脸懵逼地接过当票和银子,“这掌柜这么好说话吗?说一百两就给一百两?” 掌柜等她一出门,就对着一个伙计说了一句,让他悄悄尾随,不要让她发现。 小伙计连连点头。 春分心里盘算,既然当了一百两,想着小姐大病初醒,精神欠佳,等下去回春堂,请了一个大夫上门给小姐诊治,可不能落下病根。 青风将事情调查清楚后,本来想回去复命,却和她打了个碰面。看着她从当铺里出门,就一脸怀疑。 他大步流星走进当铺。 叫住准备起身的掌柜,“掌柜!刚才那个小丫鬟来干什么?” “来当铺还能干啥?当然是当东西了。”掌柜急着起身,随口敷洐。 “她当什么东西,能不能让我看一下?” “不能!这是客户的隐私,我得保密。”掌柜一口回绝。 青风一眼就扫到桌子上的手帕,他眼光一沉,也没有过多纠缠,转身就走。 掌柜也马上揣着首饰,匆匆出门。 第6章 谁敢阻止我 春分揣着当票和银子,去了一趟回春堂。不巧大夫刚好出诊,只好和伙计打过招呼。就急匆匆回到侯府,刚一进门,就被人挡住去路。 孙嬷嬷不由分说,大手一挥,“来人!把这个盗窃主子财物的小贱婢给我抓起来。” 春分大惊,急忙争辩,“我没有!是小姐让我拿出去典当的。” “胡说八道!堂堂侯府嫡女,想要什么没有,还用的着你偷偷摸摸去典当首饰?” 孙嬷嬷厉声大喝,一把扯开她的衣襟,从她怀中掉出一包银子和一张当票。 “贱婢!罪证确凿,看你怎么抵押?” 她眼中闪过一抹狠辣,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进来,正好借这个机会除掉这个小贱婢。 她恶狠狠地下命令,“来啊!给我狠狠地打!打到她招认为止。” “不!我没有盗窃!小姐救我。”春分大声呼喊。 暗处一个灰色身影一闪。 小满火急火燎的跑到香云苑,“小姐!不好了!孙嬷嬷要打杀春分了。” 傅心仪霍然起身,“为何?” “她们从春分身上搜出当票和银子。孙嬷嬷就一口咬定是春分偷盗主子财物,找借口想将她打死。”小满一脸焦急。 傅心仪拽着裙摆就跑,远远就听到春分凄惨的呼救。 她双眼猩红,厉声大喝,“住手!” 几个仆人回头看了她一眼,双手不停。 “大胆狗奴才!是谁给你的狗胆,居然敢打我的婢女?”傅心仪一看到鲜血淋漓的春分,心疼不已。 见两个仆人居然对自己的命令视而不见。顿时火冒三丈,抬起一脚,狠狠的踹在他身上,劈手就抢过他手中木棍,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子。 将他砸倒在地,头上鲜血直冒。 她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一脸戻气,“狗奴才!老娘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今天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老娘的手段。” 她举起木棍对着另一个仆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殴!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两个仆人,被她打的奄奄一息,倒在地上不断的呻吟。 看着她猩红的双眼,一脸戻气。 这下子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傻了眼,不由自主的纷纷后退。 春分更是一脸震惊的张大嘴巴,连身上的疼痛都忘记了。 “别跑!都给老娘站住。”傅心仪双眼猩红,手举木棍,犹如玉面女罗刹下凡,指着逃窜的下人厉声大喝。 “小姐!穷寇莫追!”小满连忙扯住她的衣衫。 “娘的!要不是这具身体太差劲,老娘非要好好教训一顿。一个小小的奴才,居然敢欺负到主人头上来了!” 她喘着粗气,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扔下木棍,一脸心疼地扶起春分。 “对不起,都是我没用,让你受苦了!” 春分连连摇头,这才感觉到浑骨疼痛。 她连忙和小满一起,扶着春分,一瘸一拐的回到香云苑。 青风躲在树上将这一切都收入眼中,不由连连摇头。 这得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让这么一个温柔的女子发疯。 他身影一晃,只见树枝一晃,人就没了踪影。 付辛义听青风说完,眸光微挑,邪性而狂暴的煞气陡然释放,屋子里的温度瞬间下降了五度。浑身上下都冒出了想杀人的气息。 青风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将那个老贱婢送到土地庙,赏给那些乞丐。”他声音平和,一句话就已经让人生不如死。 “属下遵命!”青风心中一凛,领命起身。 他握着手中的茶杯,眼中充满了暴戾的气息,“老贱人!你怎敢如此欺负她!很好!那就先拿你儿孙开刀。” 她正在为春分擦拭伤口的时候,门房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小姐!门外有个回春堂的大夫,说是春分请他过来为小姐诊治。” “小姐!确有此事,奴婢担心小姐留下病根,对身体不好,就自做主张,请大夫过府诊治。” 春分皱着小脸,连忙解释。 “太好了!快把大夫请进来。”傅心仪大喜。 门房连忙出去把大夫请进香云苑。 “那个是病人?”大夫看着床上的春分,一脸不解。 “她!她受了伤,先给她诊治。”傅心仪连忙起身。 大夫切了一下脉象,开了一副方子,就想起身。 “大夫!帮我小姐看一下。”春分连忙开口。 大夫一脸诧异地扫了她一眼,这才发现她就是到回春堂找自己的小丫头。 “麻烦小姐坐下来!待老夫切脉。” 傅心仪连连摆手,“我就不用了!” “姑娘!我看你寒气入体,还是吃几服药调理一下,否则每月葵水来的时候,怕是疼的厉害,再说了寒气滞留,也不利孕育子嗣。” “对!小姐!你就让大夫看一下吧!”小满也在旁边劝说。 傅心仪只好伸出手腕。 小满连忙搭上一条手帕。 大夫切了一下脉象,提笔开了一张方子。 傅心仪打开抽屉,付了诊金。 春分这才想起当票和银子,都被孙嬷嬷拿走。 她一脸愧疚,“都是奴婢没用,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傅心仪连忙安慰她:“没事!等下我去找她拿回来。” “小姐!孙嬷嬷仗着有老夫人撑腰,他老公又是府中管事,可横了。要不!就算了吧!奴婢那里还攒着五两银子,先拿着花。”小满一脸担心。 “府中管事算个屁!惹火老娘,我连老夫人都敢上。”傅心仪不以为然,要不是原主身体太差,连画符的灵力都没有,她早就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 她一甩衣袖,怒气冲冲的冲进慈恩堂。 “小姐!老夫人正在休息!”门口丫鬟马上阻止。 “放肆!谁敢阻止我?”她双眼一瞪。 丫鬟马上想起那两个鲜血淋漓仆人,吓的连连后退。 傅心仪大步流星,迈步走进慈恩堂。 孙嬷嬷听到响动,马上出来查看,见她气势汹汹地样子,不由后退了一步,转念一想,又翘起下巴,“今日老夫人并未召唤你,你到此做甚?” 傅心仪冷笑一声,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她的发髻,用力往后一拉,扬手就是两巴掌,然后一脚将她踹倒在地。 第7章 那变了 “狗奴才,尊卑不分,见了本县主,非但不行礼,居然连尊称都不叫了,是谁给你狗胆?” 她用力的踩着她的胸部,还故意碾压了几下。 疼的孙嬷嬷嗷嗷大叫:“老夫人!救命!小姐要打杀老奴了?” 她柳眉倒竖,口气阴沉,“你一介奴才,居然敢对我的春风下毒手。我身为县主,打杀你这个尊卑不分的狗奴才,谁敢阻止?” 孙嬷嬷见她眼中充满了杀气,吓的大声呼救。 傅心仪骑在她身上,左右开弓,将她揍成猪头。 “住手!”老秦氏一出来就大声呵斥。 傅心仪冷哼一声,又打了她几个巴掌,甩了一下双手。 “嘶!真疼!怪不得脸皮这么厚!” 她这才慢吞吞的从她身上站了起来,还不忘踢上一脚,“狗奴才!看在老夫人面上,暂时饶过你一条狗命,以后给我老实一点,奴才就是奴才,那怕有人撑腰,也还是个奴才。” 孙嬷嬷一看到老秦氏,一咕噜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扑到老秦氏面前,哭的涕泪横飞,大声哀嚎。 “小姐无故欺辱奴才,分明就是下老夫人的脸面,求老夫人为我做主。” 老秦氏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样子,将拐杖敲的叮当响,“小畜牲,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老身面前放肆!” “打住!我乃侯府嫡女,皇上亲封县主。你一妾室,居然敢辱骂当今皇上,该当何罪?” “小畜牲!休要胡言乱语,老身何时辱骂当今圣上?”老秦氏气的浑身发抖。 “我乃皇亲封县主,忠义侯嫡女。你敢骂我畜牲,就等于辱骂当今皇上。”她正气凛然。 老秦氏吓了一跳,马上捂着嘴巴,扫了众人一眼,一脸警告,“今天的事情,不准漏出去半句,否则!别怪老身心狠手辣。” “你对当今圣上不敬,居然还敢威胁本县主?”傅心仪柳眉一挑,一脸讥讽。 老秦氏看着她肖似其母的脸蛋,气的恨不得扑上去划上两刀,可如今被她抓住话柄,不得不低声下气,“你待怎样?” “把当票和一百两银子还我。再赔给春分五十两医药费,此事做罢。否则!我就进宫面圣,说你不但虐待侯府嫡女,还对他大不敬。” 看着她成竹在胸地样子,老秦氏不免有点慌乱。 她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商贾之女,还是个低人一等的妾室,根本就没有见过当今圣上。 万一这丫头真的跑到圣上那里胡言乱语,那可不是闹着玩,万一圣上震怒,牵连儿孙前程就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她咬了咬牙,“好!就依你说的办?”她低头对着身边的丫鬟说了一句。 丫鬟马上转身进房,很快就将一百两银子和一张当票递给她,“小姐!这是春分身上搜出来的银子和当票,你点一下。这是老夫人赔给春分的五十两医药费,你收好了。” 傅心仪接过银子扫了一眼,拿起银票。仔细看了一下,冷哼一声,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老夫人,银子我收下了,记得以后把月银提到五十两,少一个子都不行。” “五十两?你一个闺阁女子,要那么多银子干什么?”老秦氏不由提高了声音。 她晃了下身上的衣服,“身为侯府嫡女,穿着旧衣烂衫,难道你不怕,丢了侯府的脸面?不怕言官上奏朝廷,说侍郎大人纵容老母欺负孤女?” 老秦氏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抹阴毒,小贱人,只怕你有命拿,没命花。 她一脸阴郁的点头,“一切依你,五十就五十。” 傅心仪看着她脸上的杀气,冷哼一声,想杀人灭口?没那么容易。 她刚走了两步,“春分受伤,行动不便,我把小满和谷雨调回香云苑,老夫人想必也没意见吧!” “美!意!见!”她咬牙切齿地,看着她张扬的背影。 “老夫人!难道就这样任由她作威作福,骑到咱头上拉屎?”孙嬷嬷一脸不甘。 “且等她张狂几日,下月初五,我要去咒严寺上香,就是……” 她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抹毒辣。 “老夫人妙计!”孙嬷嬷连忙拍马屁。 “去帐上支五两银子回家,好好养伤,暂时不要再去招惹她。”老秦氏横了她一眼。 “老奴明白,谢谢老夫人体恤。” 孙嬷嬷连连点头。着急忙慌去领银子,盘算着该买点什么回家,却不知道厄运已经临头。 “老夫人!孙嬷嬷近来越发张狂,我怕她会给老夫人带来麻烦。贴身婢女轻轻的提了一句。” “她自有去处,我心中有数。”老秦氏勾了一下嘴角。 傅心仪带着一百五十两银子,哼着小曲回到院子。远远就看到小满一脸担心地在门口走来走去。 “小满!你在这里干啥?”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奴婢担心死了。” 小满听到声音,马上迎了上来,拉着她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她完好无损,这才放下心,双手合十,“谢天谢地!菩萨保佑!小姐平安顺遂。” 傅心仪十分感动,“小满!以后你就跟着我了,不用再去干粗活了。” “真的!老夫人同意了?”小满一脸开心。 “她不得不同意。”她幽幽的叹了口气,“谷雨也回来了,以后你们三个,就是我的左膀右臂。” “真的!谷雨也回来了?”春风猛的抬头,一脸惊喜。 “是的。”傅心仪展颜一笑,“你就安心养伤,其他事情交给她们去办。” “谢谢小姐!”春风感动的泪流满面。 傅心仪取出五两银子递给小满,“不管怎么样?你先去抓药,其他事情,回来再说。” “奴婢遵命!”小满接过银子,拿起方子,欢欢喜喜出门抓药。 “小姐!我觉得你变了!”春风盯着她轻轻的说道。 “那变了!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她一脸笑容。 “小姐终于不再像以前那样逆来顺受,唯唯诺诺了,敢和老夫人杠上了。” “那你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那个我?” “当然是现在的小姐,刚才打他们的时候,真是太威武了,很像侯爷年轻的时候。” “你见过我爹?”她斜眼盯她。 春分脸色一红,“奴婢进府的时候,有幸见过侯爷一次。” “哦!见过一次就记的那么清楚?”她拖长尾音。 第8章 死了 “不!奴婢那个时候才八岁,哪里记得侯爷,是夫人常常在我们面前叨唠和侯爷在一起的时光,奴婢这才记得。”春分急忙解释。 “哦!原来是这样啊!还以为你对我老爹一见钟情,到现在还念念不忘呢!” “不!奴婢绝无此意,奴婢当时才八岁,哪里来的一见钟情?”春分急的面红耳赤,几乎要哭出来了。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而已!”傅心仪嘿嘿一笑。 春分这才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小姐!以后千万别开这样的玩笑了,可把奴婢吓死了。” “谁吓死了?”谷雨一头雾水。 “谷雨!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咱们叁又能一起服侍小姐了。”春分激动的双眼通红。 “是啊!又能回来服侍小姐真是太好了。”谷雨也是一脸激动,她抹了一下眼泪,对着傅心仪福身行礼。 “奴婢见过小姐!” “起来,不要多礼。”傅心仪伸手扶起谷雨。 “嘶!”谷雨痛的吸了一口冷气。 “咋了?”傅心仪把抓住她的手腕,捋起她的袖子,就看到她洁白的手臂上布满了青紫的伤痕。 “怎么回事?谁打你了?”傅心仪眼中乌云涌动。 “是奴婢昨晚上茶时,不小心打碎了她的一只茶盏。孙嬷嬷就借故打了奴才一顿。”谷雨两眼含泪,一脸委屈。 “大胆狗奴才,居然敢让你服侍她?”她满脸震惊。 谷雨泪如雨下,“是老夫的命令,奴婢不敢不从,可她隔三岔五就找借口打罚奴婢。” “狗奴才,看来我刚才还是打轻了,放心!我刚才看她黑气绕双眉,命不久矣。”她一脸戾气。 殊不知此时她口中厌恶之人,已经在地狱边缘徘徊。 她出了府门,买了一盒糕点,就见面前人影一晃,手里已经多了一个小包袱。 “限你一个时辰之内必须到土地庙,否则他的小命不保。” 等她抬头,威胁的声音已经飘远。 她打开一看是宝贝孙子的长命锁,来不及思考,火急火燎的赶到土地庙。 “我的心肝宝贝!你在哪呢?”她一头扎进土地庙。 几个乞丐听到动静,齐刷刷地看过来,一看是个半老徐娘,可细皮嫩肉,风韵诱人。 马上就围了过来,“心肝宝贝在这呢!快来!” 几个乞丐将她围在中央,伸出脏兮兮的大手,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摸了一下。 “臭要饭的!脏死了!快滚开!” 她跳起来大声呵斥,眼中的不屑,深深的刺激了几个乞丐自卑。 “臭婆娘!你敢嫌弃大爷,大爷今天就尝尝你的味道。” 几个乞丐双眼猩红,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将她摁在地上。 她奋力挣扎,破口大骂,可寡不敌众,如何是这些乞丐对手,很快就被狂风暴雨摧残。 青风勾了一下唇角,看着下面激烈战斗场面。 看了一下手中的发钗,慢吞吞的来到一处小院,将手中的发钗包上纸条扔进房间。 这才拍了拍手,“好戏开场了。” 陈二看着地上的发钗,一脸慌张,马上从柜子里摸出十两银子,带着两个儿子,急匆匆的跑到土地庙。 父子三人踹开庙门,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只见几个又老又臭的乞丐,围着一个女人。 旁边的乞丐提着破烂不堪的裤子,脸上闪过靥足的笑容。 “住手!” 父子三人大喝一声,冲过去踹开几个乞丐。果然是自己的母亲。 她披头散发,浑身青紫躺在地上,不断的呻吟。 一看到他们父子,就用尽力气大声喊叫,“山儿!快救我!” 陈山马上脱下衣服盖在母亲身上。 “爹!这可咋办?” “先抬她回去。”陈二愤怒的瞪着庙里的乞丐,眼中闪过一抹狠毒。 他转身就走。 青风一路尾随,悄悄来到他家。 陈二对着两个儿低声说了几句。 两个儿子连连点头,点上火把,马上出门。 陈二看着床上的奄奄一息的妻子,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到底怎么回事?” “是她?一定是这个贱人,叫人将我绑架,扔在土地庙。”她歇斯底里地嘶吼。 “她到底是谁?” “就是崔婉儿这个贱人,就因为我今早想打杀她的婢女。她不但打了我一顿,还出此歹毒的招数羞辱我。她一定不得好死。” 孙嬷嬷强撑着一口气,不断的发出恶毒的咒骂。 陈二了解事情真相后。 这事无凭无据,怎么上门讨要说法,再说了这事一闹开,自己的老脸还往那搁,如果…… 他看着已经累的闭上眼睛昏睡的女人,一个邪念瞬间冒上心头,眼中闪过一抹狠毒。 他走到床边,一脸阴毒,多年夫妻,你也别怪我心狠手辣,我家容不下这么脏的破鞋。儿子好不容易才能考上举人,可也不能因为你,影响他的前途。 他双手慢慢靠近她的咽喉,就在即将碰到她的时候,又突然缩回双手…… 青风躲在树上偷看,没过多久,就看到陈二匆匆出门。 “他们父子三人半夜三更出去干啥?” 青风一脸疑惑,等他一走,他马上闪身进房,掀开被子一看,不由吓了一跳。 昏暗的灯光,她面目狰狞,双眼突出,一脸震惊的躺在床上,已经没了气息。 青风一愣,“老贱人死了?不可能!” 他眼光一闪,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 “糟了!”他转身就走。 风风火火赶到土地庙,只见熊熊大火已经将破庙包围。 陈家两兄弟,正举着火把,听着里面惊慌失措的呼喊声,看着已经封死的大门,一脸狞笑将火把抛进破庙…… 夜风卷起火舌,迅速将整个破庙点燃,熊熊烈火冒出房顶,断裂的房梁不断往下掉…… 青风马上转身从后面挑开几捆柴草,从围墙翻了进去。 只见几个乞丐正在大火中惊慌失措,在围墙里四处乱窜。 “别出声!跟我走!” 青风一手一个将他们扔出围墙,带着他们消失在夜幕之中………… 第9章 赌约 次日一早陈家父子三人,一身孝服,哭声震天,引的四邻八舍纷纷过来询问。 “各位父老乡亲,我母亲昨晚在侯府得罪了崔家二小姐,被她责打了一顿,老夫人怜悯,让我娘回家养伤,却不料我娘半夜突然吐血暴毙。” 陈二也一脸悲愤,“侯府嫡女仗势欺人,就因为我娘子说错一句话,就被她活活打死,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今天我陈二在灵前发誓。哪怕是拼上我的老命,也要去告官,为我家娘子讨回公道。” “就是就是!就算是侯府嫡女,也不能就这样把人打死了,告官!一定要告官!”邻居不明所以,个个义愤填膺,群情激愤。 四邻八舍簇拥着陈二,早早就来到府衙,敲响了鸣冤鼓…… 重病初愈的傅心仪,只觉得浑身乏力,就赖在床上不想起床。 在朦胧之中,就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小满急忙出去开门,“谁啊!大清早就敲门,想干嘛?” “孙嬷嬷昨晚暴毙,陈家父子,状告侯府嫡女草管人命,将她人打伤致死。今奉府尹大人命令,传你家小姐到公堂审问。” 几个衙役凶神恶煞地抖动着,手中铁链,就要冲进香云苑。 “放肆!侯府之内,岂容你们撒野。县主闺房!岂是你们外男随便闯入?”小满挡在门口,厉声喝斥。 几个衙役脚步一滞,对视了一下,其中领班走了出来,“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劳烦小姐出来跟我们走一趟。” “你说什么?老刁妇死了?”小满一脸震惊的张大小嘴。 “陈二父子今早,已经把你们家小姐给告了。请崔二小姐去公堂对质。”班头再次重申了一遍。 “等着,等我家小姐梳妆更衣后再去。”小满回过神后,心中慌乱,马上转身,差点被门槛绊倒。 “小姐!大事不好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脸慵懒地看着慌慌张张地样子。 “小姐!不好了!孙嬷嬷昨晚死了?陈二今早去官府衙门,把小姐你给告了。现在官差正在门外等候。” 傅心仪一愣,昨日见她死气绕眉,这么快就死了? “谷雨,你替我梳妆更衣。小满你给几位官差上茶,去拿五两银子给官差,就说我大病初愈,尚未起床,劳烦他们稍等片刻,一点酒钱,权当赔礼。” “好!”小满见她一脸静定的样子,也迅速稳定了慌乱的心情,摸出五两银子包好,走了出去,“官差大哥,一早起来办差,辛苦了,先喝口茶润润嗓子。我家小姐重病初愈,尚未起床,劳烦官差大哥稍候片刻。这是小姐的一点心意,权当给各位大哥买酒喝。” 班头一看到银子,脸色一变,马上堆起笑脸,“客气!客气!如此多谢小姐赏赐。” 小满招呼他们坐下,给他们斟茶后,就进去端来一盘糕点。 这才一脸歉意地走回房间。 傅心仪已经穿戴整齐,正在吃早点。 “安顿好了?” “嗯!小姐!你看这事咋整?孙嬷嬷身强体壮,就那几下子怎么可能打死人?”小满一脸担心。 傅心仪吃饱喝足,掐指一算,卜得解卦,初六爻动,无咎。 她开心的笑了一下,“她不是我打死的,是被他人谋杀!和我无关。” “小姐!奴婢担心,府尹大人不辨是非,对小姐不利!”谷面满脸害怕。 “小姐!都怪奴婢办事不力,连累小姐抛头露面。”春分趴在床上,一脸后悔。 “没事!有惊无险!自有贵人帮忙解决。”傅心仪不以为然地摆手起身。 小满紧走几步,跟在她身后。 几个衙役看到一瘦弱女子,一身素雅,面色苍白,不施粉黛,头上也只插了一支纯银发钗,不由一愣,这就是杀人凶手? 班头收回目光起身见礼,“见过县主,在下也是奉命办差,劳烦县主移步。” 傅心仪颌首点头,“不妨!前头带路。” “县主请!”班头弯腰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傅心仪也不胆怯,由小满扶着昂首挺胸,迈步走出香云苑。 一路上早就挤满了看热闹的下人。 她们三五成群,窃窃私语。 傅心仪一个凌厉的眼光扫了过去。 她们马上捂着嘴巴躲避。 她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迈步走出大门。 看到空荡荡的门口,不由一愣,“我要的马车呢?” “禀报大小姐!今天老夫人和两位夫人一早,就带着两位公子去咒严寺上香,府中已无马车可乘。” “什么?” 傅心仪脸色一沉,这是老夫人故意给她难堪! “小姐!这可咋办?” 小满也是一脸愤怒,几个衙役一来,自己就让谷雨去准备马车。 现在事到临头,才说家里所有马车,都被老夫人带出去?这不是存心捉弄小姐么? “小姐!奴婢再去找找!” “不必了!既然没有马车,咱们就走过去吧!”她神色不变。 “这…… “小姐!从这里到府衙,有三里多路呢!”她小心提醒。 “没事!不过口是三里路吗!走几步就到了。”傅心仪迈步刚下台阶。 “哟!表姐!一大清早,兴师动众,这是准备去哪?”许玉柔幸灾乐祸的声音,突然迎面而来。 傅心仪弹了下丹蔻,朱唇轻启,“某人想兴师动众,恐怕还没这样的福份呢!” “这样的福份,我可不想要哦,希望你回来的时候,还能这样淡定。”许玉柔一脸讥讽。 “当然!我走着去,可是要坐着豪华马车回来的!”她漫不经心地怼了一句。 “笑死我了!等下别带着手铐回来,就是你家祖宗显灵了。”许玉柔看着她云淡风轻地样子,心里燃起一丝嫉妒。 “我又没有杀人,只不过是府尹大人请我过去喝杯茶而已。”她一脸淡定,“等下肯定有贵人,用马车把我送回来。” “笑死了!说大话也不怕嚼了舌头。”许玉柔忍不住掩嘴偷笑:“你要是完好无损,坐马车回来,我就…… “你就跪下迎接?” “跪下迎接也不是不可以。”许玉柔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算计,“要是你被抓进牢房,亦或是步行回来,我要你跪在门口,向我磕头。” 傅心仪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许玉柔一把抓住她,“怎么!不敢了!怕赌输了?” 她莞尔一笑,“不是!只是赌注不公平,不赌了?” “那里不公平了?”许玉柔见她这样,越发以为她心虚,哪肯放过这么好羞辱她的机会,就步步紧逼。 “你输了!只是跪下迎接,却要我跪下磕头,这不公平,我不赌了。”她甩开她的手掌。 “那我输了,也跪下磕头。”她脱口而出。 “好!一言为定!”傅心仪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许玉柔一愣,咋感觉自己被人下套了。 不过转念一想,反正外祖母已经让舅舅打招呼了,又不会输,怕什么? 她心中得意,满脑子都在想,怎么羞辱她的画面。 “既然这样,一言为定,可敢击掌为誓。” “好!”她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掌。 “小姐!”小满刚一开口。 “啪!啪!啪!”三声清脆的掌声落下。 第10章 你可认罪 赌约成立,再无反悔机会。 小满一脸担心地抓着她的衣袖。 许玉柔一脸得意,“表姐!我可等着你下跪磕头哦!” 傅心仪看着她的样子,勾了勾唇角,“许玉柔,等下可别后悔啊!我等着看好戏呢!” “哼!等下你别后悔就行!”她骄傲的像只开屏的孔雀,扭动着自认为迷人的纤腰高傲地离开。 “小姐!可以走了吗?”衙役看完好戏,终于开口。 “走!去公堂!”她一甩衣袖,一脸正气地走上大街。 “她不就是昨日,被付世子退婚的那个侯府嫡女?” “看着这样弱不禁风的样子,能把人打死?” 围观群众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有人提出质疑。 “这可不好说哟,他们官家小姐,常常不把下人的性命当回事。”路人甲马上反驳。 “就是!就是!这样刁毒的女人,哪个男人敢要?怪不得被人退婚!活该!”路人乙说完还恶狠狠的吐了一口浓痰。 小满听到周边群众的谈论,气的小脸通红,马上争辩,“大小姐温柔善良,从不无端打骂下人,是那个老刁妇先打了春风,小姐才略施惩罚。” “人多死了,还往她身上泼脏水。你们这些官家贵女,都是高高在上,从不拿下人当人看。” “才不是呢,我家小姐对我们可好了。她还教我们读书认字呢!”小满大声反驳。 可人微言轻,谁又肯相信他的话?反而连带着她也遭人辱骂。 气的她浑身发抖,嘴皮子直打哆嗦。 “小满!世人都是这样仇富!咱们清者自清!是非曲直自有公断,不必和他们浪费口舌。” “小姐,可他们的话太伤人了!”小满双眼通红。 “嘴长在他们身上,由着他们说去吧!反正咱又不少块皮。”傅心仪看她气的不轻,忙安抚了一下她的小情绪。 主仆两人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下,昂首挺胸走到府尹大堂。 邵知府早就等的不耐烦,一看到她不慌不忙的样子。 就一脸厌恶,早就听说京城里的官家小姐就是爱摆谱。 “抱歉,大人,我大病初愈,尚在卧床休息,故而来迟了,还望大人见谅。” 她走上公堂,朝邵大人微微点头,算是见礼。 邵知府眉头一皱,心中不满,看着傅心仪,突然想到今早收到的书信,顿时心中不悦。 这个崔婉儿,是有多心虚,才会找权贵给他施压,让他偏向她? 他自认当官八年,将县府治理的井井有条,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调职离任,百姓也是上万民书苦苦挽留。 也从没有冤枉过一个好人,也没有向任何达官贵人妥协过。 即便是为国捐躯的忠义侯府嫡女,触犯律法,绝不容情。 这么一想,邵知府看傅心仪就更不顺眼了。 “啪!” 他一拍惊堂木,“嘟!大胆女子!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他今日就让这些个官家千金明白,是非曲折,自有定论,不是有权有势,就可以扰乱司法公正。 这种人落到他手上,势必要好好的审上一审,把她犯的错查的清清楚楚,好好惩治一番,让她日后学得安份些,别再仗着父辈福荫,就随心所欲,任意打杀下人。 “邵大人,我想……你是不是弄错什么了?”傅心仪小心询问。 “本官弄错了什么?崔婉儿,本官看在你父亲为国捐躯的份上,只要你依礼下跪,本官尚可网开一面,不予责罚。否则,休怪本官以蔑视公堂之罪处置你。” 邵知府见崔婉儿站在公堂,见到他这个府尹不跪不说,在他提醒后,还再三拒绝,更加不喜。 傅心仪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五官端正,一脸正气,并非那种贪官,昏官。 她低头想了一下,心中了然,不慌不忙,“敢问大人,民女上堂,礼数周全,何为蔑视公堂?” “你见本官不跪,无视礼法,难道不是蔑视公堂?”邵知府一脸怒气。 “大人错了,民主有幸蒙皇上卸赐平安县君,也算是有皇封在身。大人虽然官居四品,民女也无须下跪!” “什么?你是平安县君?”邵知府一惊,他刚从地方升上来还不足半年,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蒙先父福荫庇佑,幸得圣上金口御封,不敢造谣。”她徐徐开口。 邵知府脸色难看,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见她一身素雅,穿着朴素,衣服袖口已经洗的发白,头上也只插了一支银钗。 再看她脸上不施粉黛,削瘦的小脸白的不见一丝血色。可见重病初愈,并非借口。 更因为一路走来之路,脸上还挂着几滴汗珠。 浑然不像大街上,那些坐着豪华马车,一身华贵的高官子女。 难道自己搞错了?这样的柔弱温婉的女子,会是陈二口中那个嚣张跋扈,草菅人命的恶毒女人? 他一脸惊疑,盯着她陷入沉思。 傅心仪见他没有出声,又欠了欠身,“大人?还需要民女下跪吗?” 邵知府的心情,像是吞了一只苍蝇那么难受,哪怕傅心仪眼神清明,并无一丝嘲讽之意。 他仍旧觉得难堪,面上火辣辣。 “既有三品皇封,自然无须下跪!倒是本官初来乍到,不知此事,刚才言语,多有得罪!” 他是个有原则的人,既然知道刚才错了,就得认错。 哪怕心里不痛快,还是马上让人搬来一张椅子,就怕她身体支撑不住,等下就昏倒在公堂上,自己反而落人口实。 “大人言重了,不知者不怪,谢大人赐坐。” 傅心仪欠身谢坐。见邵知府居然当众给她道歉,不由大感意外,心里悄悄给邵知府举手点赞,好感瞬间就飙升了好几倍。 邵知府是一位有原则的好官员。要知道,这世间会向女子道歉的男人着实不多。便是自知有错,要道歉那也只是在私下,极少有男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向一个女子道歉。 邵知府堂堂四品府尹,能在大庭广众的公堂之上,向她这个徒有虚名县君道歉,可不是一般的难得。 陈二一看到邵知府不但向崔婉儿道歉,居然还赐了一把坐椅,顿时心慌不已。 “大人!她是个杀人凶手,如何能和大人平起平坐?” “大胆!本官行事,何时轮到你来吆五喝六?” 邵知府听完后脸色一沉,刚才就是在公堂上,被他误导了,先入为主,才会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 他厉声训斥了一下后,才转头询问:“今有陈二击鼓鸣冤,状告你昨晚将人打伤,不治身亡?你可认罪?” “大人!我重病卧床,无钱医治,不得已才让婢女拿了几件首饰出去典当,用以支付诊费,可刁奴欺主,污蔑我贴身婢女偷盗,欲置她于死地。 我实在是气不过,才小惩大诫,打了她两巴掌而已。 想她彪肥体健,我一双纤纤细手,如何能将人打成重伤不治?况且当时她走出府门,尚健步如飞,为何回家后,半夜暴毙?还请大人明查,捉拿真凶,还我清白。” “这……” 邵知府看着她瘦弱的身影,不由信了几分。 “崔大人到!”一道声音突然从堂下响起。 第11章 发难 第11章:发难 崔德一身便衣,从堂下走了上来。 邵知府一脸不悦,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只好起身相迎。 “不知崔大人有何指教?” “不敢!下官路过,随意看着,大人只管秉公办理,还苦主一个公道。” 邵知府听完一愣,大感意外,原以为他过来为侄女撑腰,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反倒是帮苦主说话。 他看了崔德一眼,神色晦暗不明,命人搬来坐椅。 一叔一侄,左右两边,遥遥相对,暗中剑拔弩张。 可明面上风平浪静,一派祥和。 “见过大伯!”当着众人的面,她不会笨的落人口实,就欠身行礼。 崔德摆了摆手,一脸叹气,“孙嬷嬷虽然有点嚣张,但你也不能将她打死!” 一句话引起了轩然大波。 “他大伯都这样说了,孙嬷嬷肯定就是她打死无疑。” 傅心仪冷冷一笑,好一个崔德,一上来就想将罪名摁在她头上,这是巴不得趁机斩草除根,好霸占整个侯府。 她不慌不忙,“敢问大伯可曾亲眼看到侄女将人打死?” 崔德一怔,摸了一下胡子,“这倒未曾看到,只是…… “既然大伯未曾亲眼所见,邵大人又尚未定罪。为何大伯却一上堂。就将杀人罪名,安在侄女身上,不知是何居心?莫非是嫌侄女碍眼,想要斩草除根,霸占整个侯府?”她双眼如刀,口气咄咄逼人。 崔德没有想到,她居然将自己的心思全抖了出来,不由脸色一慌。 急忙反驳,“大伯当然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可昨日慈恩堂所有下人都看到你打伤孙嬷嬷。” “只看到我打人而已。这一点我并不否认。可当时孙嬷嬷离开的时候,尚且健步如飞,又哪来伤重一说? 若是她当时伤重,为何不请大夫治伤,反而徒步回家?” “当时没有感觉,过后发作也不是没有可能!”崔德连忙反驳。 “那我问大伯!孙嬷嬷体重几何?” 崔德不明其意,“她应该和老夫相差无几。” “那我和大伯比起来相差多少?”她连声追问。 崔德马上明白她的意思,就默不作声。 “大伯为何不答?” “对!为什么不回答?”台下的围观群众纷纷指责。 “这还用回答吗?就她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可能打死一个健壮妇人?这其中分明另有隐情。”青风混在堂下百姓之中大声喊叫。 “这可不一定,就算她身体娇弱,打的位置不对,也可能致死。”崔德马上反驳。 她似笑非笑地“哦”了一声,“原来不管我怎么说,大伯就一口咬定,侄女就是杀人凶手了?既然这样,还要这公堂何用?邵大人你说对吗?” 崔德一怔,这才发现邵知府沉着脸瞪着自己。 他连忙起身拱手,“下官僭越了,请大人海函。” 邵知府强忍怒气,没有发作,只是摆了摆手。 “崔婉儿!本官问你,昨日你真的只是打了被害人几巴掌?” “千真万确!我刚打了几巴掌,老夫人就出来阻止。” “可据衙役斟验。她全身青紫,分明伤的很重,你又做解释?” “大人!她离开侯府之后,又被人殴打致死,再栽赃嫁祸,也未必没有可能。” 陈二一听,心中大惊,马上跳了起来,指着她厉声大骂,“胡说八道!分明就是狡辩之词!” 傅心仪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一脸平静地看着陈二,对他愤怒挣扎,全然没有把对方的辱骂当回事。 邵知府坐在上首,见她这般镇静模样,不由得凝眉。 仔细回想起来,陈二述说的很多细节不值得仔细推敲,看来这件案情还真是有很多漏洞。 他看了一下崔德和崔婉儿,回想起他上堂的一言一行,还真如崔婉儿一样,字字句句,都想把罪名摁在她头上,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伯侄关系。 想到这里,他眼光坚毅,决定要这件案子弄个水落石出。 “来人呐!去把孙氏的尸体抬过来,本官要亲自斟验。” “大人!贱内已然惨死,难道大人还忍心将她的尸身坦陈人前,就不能给她留下一分体面,让她安心入土?” “本官觉得这件案情,并非如你所述这样,为了公正,不冤枉好人,也能不放过真凶,所以只能对尸体伤势仔细勘验。” 邵知府不理陈二阻止,下了命令,让班头去将孙氏尸体抬上公堂。 班头得令,马上带人直奔陈家。 陈山听说要开棺验尸,两兄弟马上百般阻挠。 惹的班头火起,拿起链子就将他拷在柱子上。这才成功的抬上棺材。 “你们不能这样,我是举人,我有功名在身,你们不能随意拷我。”陈山大声喊叫,奋力挣扎。 班头大手一挥,“闭嘴!抬棺!一切老爷自有主张。” 四个衙役抬上棺材,放上马车,就快马加鞭回到公堂。 班头看到马车走远,这才将手铐打开,“对不起!公务在身。”说完拿上手铐转身就走。 陈山右后面拔腿就追。 喝了几杯茶,等了将近半个时辰,马车终于拉着棺材停在府衙大门。 班头气喘吁吁的跑上公堂,“大人!孙氏尸体已经奉命运到,请大人定夺!” “抬下来!打开棺材!”邵知府走下公堂,准备亲自动手斟验。 “大人!求求你了,就让她保留最后一丝体面安心去吧!不要再打扰贱内亡灵了。”陈二连连磕头,苦苦哀求。 “为求公正,本官必须开棺。” “大人若要开棺,除非隔去晚生功名,否则晚生拼死也要保护亡母颜面。” 陈山披头散发,满脸狼狈地跑了过来,死死扑在棺材上面。 邵知府双目一瞪,“把他拉开,本官今天还非验不可。” “死者为大,邵大人三思!”崔德眼皮一跳。 “为了查明真凶,本官一定要验尸,倒是你们父子两人百般阻挠,莫非其中另有隐情?”邵知府看到他们三人都阻止自己验尸,越发怀疑。更加坚定不移要开棺查个明白。 他指着他们声严色厉,大声喝斥。 “大人!小人只是不想亡妻尸体坦陈人前。再说了破案办法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惊扰亡灵,让她死后也不得安宁。”陈二仍然百般狡辩。 傅心仪冷笑:“恐怕其中有鬼,才不敢让大人验尸吧!” “贱人!都是你一手造成我的爱妻死亡,还敢在这里落井下石,难道你就不怕她半夜前来索命。”他满脸狰狞,双眼阴狠,死死地盯着她。 她一身傲然,端坐如山,“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让她尽管过来。” “贱人!你心肠如此狠毒,怎么不去死?” 陈二满脸狰狞,突然发难,猛的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向她扑去。 第12章 验尸 第12章:验尸 小满吓的大声尖叫。 傅心仪也没有想到他居然如此疯狂。 邵知府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不由大声惊呼。 就在陈二即将扑倒她的时候,一阵微风掠过。 “嘭!” 一声巨响,陈二在即扑倒傅心仪刹那。 “咔嚓!” 突然双腿剧痛,跪倒在地,动弹不得。 堂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年轻的男人。 身材修长,气势吓人。精致立体的轮廓上,犹如履盖上一层薄冰,那双暗流涌动的黑瞳,散发出来的刺骨的寒芒。让人不寒而栗。 邵知抹了一下冷汗,看到傅心仪完好无损,这才拍了一下胸口,“好险!” 要是当朝县君血溅公堂,不管她有没有罪,自己的乌纱帽是保不住了。弄不好连老命,都要去阎王那里报到了。 他抬头看了一下突如其来的男人,不由大吃一惊,“辅……辅国……大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如果不来,现在是不是有人要血溅公堂?”付辛仪声如淬冰,黑瞳如刀。 “下官失职!大将军恕罪!”邵知府吓的冷汗直冒,连忙又搬来坐椅。 付辛仪这才抬起脚尖,一甩衣袍,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 傅心仪这才回神,看来这个就是自己卦中所卜的贵人,咱明是紫薇星转世,却为何命犯孤煞杀,黑气绕眉,命星暗淡? 她蹙眉仔细看了他一下,没错!今年恰逢生死大劫,确实是浑身被黑气环绕,双眉色暗,印堂发青,命门暗淡无光,七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若是向西,定是九死一生,不死也残! 付辛仪心中一凛,谁!谁说我有五日之内有血光之灾?向西九死一生,不死也残? 他抬头扫了一眼,只见众人都是噤若寒蝉,瑟瑟发抖,根本就无人开口。 奇怪!会是谁呢?他眼中寒芒暴涨,是谁在诅咒自己? “紫气若隐若现?若是能躲过今年的重重大劫难,紫星闪耀,以后必定位极人臣,只是这样极端的两种气运为何会在同一人身上出现?莫不是有逆天改命?难道就不怕天道惩罚?” 她眉头紧皱,要不看在他今日出手相救的份上,提醒他一下。 咦!怎么是个女人的声音? 什么紫气若隐若现? 什么看在今日出手相救的份上,要不要提醒他一下? 难道是她?崔婉儿? 他抬头看向对面女子,果然发现她盯着自己,拧巴着眉头,一脸纠结。 只是初次相逢不相识,自己说的话他未必会信,这可怎么办呢? 她想,还是回去想想办法吧! 两人四目相对,付辛仪终于清楚自己听到的声音,就是她心里想的事情。 听到她怕初次相逢,自己不相信她说的话后。 他心里一动,她怎么知道自己明日就要去黑龙山招安山匪,只是血光之灾又谈何说起? 是匪首铁铉主动向朝廷招安,自己过去给他们送粮食,又怎么会九死一生? 而且暗影冥一昨日传回来的信息,也说黑龙山已经饿的啃草根吃树皮了。 铁铉对朝廷的招安和粮食,早就望眼欲穿。 他眼光凛冽,见她低头沉思的样子又不像是说假话。 不由心中一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等下此件事了,再做安排。 “邵大人为何还不开棺?难道本将不配观看大人审案?” 邵知府后背发凉,“下官马上就去开棺验尸,有大将军坐镇,料想那些宵少之辈,必不敢一再横生枝节?”邵知府说完还若隐若现的向崔德瞟了一眼。 崔德浑身僵硬,如坐针毡,早知道这个冷面将军会为她出头,打死他也不敢上堂刁难。 要知道虽然只差两个品级,可对方是掌管十万禁卫军的实权将军,掌控着整个京城防卫,那权力就连当朝太子都得讨好三分。 当时他还只是个从四品散骑将军时。一个从三品,一个正四品押粮官。就因为俩人贪图享乐,延误了三日。就被他毫不犹豫地当场斩杀。 一下子震惊朝野上下,再也无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三日前平定北方叛乱回京,一纸奏折,以雷霆万钧的铁血手腕,直接带人将兵部尚书抄家,将兵部的官员当场杀了三分之一。 弄的人心惶惶,一夜之间,全城震惊。 皇上就委以重任,直接将十万禁卫军交给他掌管。 “大人!下官家中有事,告辞!” “既然来了!就看完再走不迟!省的你再将罪名安在孤女身上。”他没有感情的声音冰凉,却让他不敢动弹。 他只好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坐在那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只是那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付辛仪却不理他,只是盯着对面的女子。 想知道她心里还会想些什么。 可惜他竖起耳朵,全神贯注,也没有再听到任何声音。不免心中有一丝丝失望。难道她就这样看着自己有难而无动于衷? 可转念一想,也是!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既不能骑马。又不能提刀杀人,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如何? 就像她所担心一样,怕自己不会相信,说了也没用。 想到这里那一丝丝失望也不翼而飞。反倒对她充满了好奇。 傅心仪感觉到对面一道寒芒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马上回神,起身行礼,“多谢辅国将军相救。” “不必!碰巧了!” 青风在心里疯狂吐槽自己的主子,那里是碰巧了。 将军今天为了她,连朝都不上,一路暗中保护,将那些意图对崔小姐不利的歹人。一个个打成暗伤。 否则! 她们怕是早就被人扔烂菜叶,臭鸡蛋一身狼狈。哪里还能干干净净走到公堂? 邵知府命人开棺!这次陈山看到父亲的惨状,也不敢再出面阻拦。 四个衙役顺利抬起棺材盖。 邵知府伸手扯下履尸布,就看到她满脸肿胀,确实是被人打巴掌所留下的痕迹。 但尸体却双眼突出,面目狰狞,嘴唇青紫,分明是窒息而亡的现象。 他微微一愣,扯下衣领,想检查了颈部,却发现脖子上点点斑斑,颜色青紫,却不像是被人殴打所致,反倒像是男欢女爱所留下来的啃咬之痕。 他吃了一惊,发现喉咙并无明显的掐痕,低头检查了一下口鼻,用镊子取出几丝棉织物。 他不动声色,伸手解开女尸,雪白的皮肤上满是青紫的掐痕。 双峰上明显肿胀的咬痕,无一不展示她在临死前,曾和男人有过非常激烈的战斗。 他抬起她的手掌,十指甲中全是肉屑。 他停下双手,招来班头低声细语。 班头一脸诧异,转身就走,很快就带来一个老年女人。 第13章 谋杀嫁祸 “民妇叩见知府大人。”老杨氏上前行礼。 “免礼!”邵秉义虚抬了一下,“杨婆子!你且下堂去验来!” “是!” 杨婆子迈步走近打开的棺材,她一探头,看到她裸露的前胸,就大叫一声,“妈吖!这是和多少个男人做过,才会留下这么恐怖的痕迹?” 陈二一听,面如死灰,瘫倒在地,完了!千方百计想要遮掩的丑事,终于在大庭广众面前传开了。 “杨婆子!你验她下面!”邵知府沉声喝斥。 杨婆子吓了一跳,连忙解开死者裙裤,仔细看了一下,还伸手进去摸了又摸,这才重新穿好。 “大人明察!死者生前曾和多个男人发生过激烈的云雨之事,导致她下体前后都严重撕裂,分明是饱经蹂躏惨不忍睹。” 她的一言激起千层浪,堂下看热闹的百姓顿时炸开了锅。 “原来是只烂破鞋?怪不得陈家父子百般阻挠。”吃瓜群众议论纷纷,看着他们指指点点,一脸鄙夷。 不堪的遮羞布终于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裸裸的被人撕开,而且是一锤定音。 陈山面如死灰,跪在地上,将头埋在地面,瑟瑟发抖。 邵知府继续追问,“依你所见,她可殴打致死?” “大人!据老婆子初步判断,她应该是被多人强奸之后谋杀,并非是殴打致死。” “你能看出死因吗?” “既非殴打致死,身上也无致命外伤,颈部也无明显掐痕,估老婆子猜测,应该是被人用棉被或枕头类捂住口鼻,窒息而亡。” “你的所言甚是,和本官所言不谋而合,这是本官从她口鼻中取出来的丝织物。所以她就是被人捂着口鼻,死于窒息。” 堂下百姓早就议论纷纷,“那个男人能容忍,自家的女人出了这样的丑事?肯定是陈二容不下妻子,杀了妻子之后,再嫁祸给这个崔小姐。” “就是就是!”路人乙接口,“可怜崔小姐莫名其妙的背上杀人的罪名。要不是邵大人明察秋毫,崔小姐这辈子算是毁了。” “这个陈二也太狠毒了吧!崔小姐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路人丙一脸气愤。 “说不定是受了某人指使。”路人甲瞟了一眼公堂上的崔德,又开口说话。 “就是!就是!没看他一来,就给侄女强按罪名了,分明不怀好意?”路人乙又开口了。 崔德听到堂下百姓议论,早就如坐针毡,坐立不安。 “肃静!公堂之上,岂容你们胡言乱语!”邵知府一拍惊堂木,吓的堂下百姓鸦雀无声。 “陈二!事实已经摆在你面前,还不如实招来。”邵知府厉声大喝。 “大人!小人真的没有杀人!小人找到妻子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是小人一时糊涂,才误会崔小姐!还望大人替我家娘子申冤雪恨,缉拿凶手归案!”陈二痛哭流涕,将额头磕的砰砰砰响。 “是吗?巧了!昨日我的手下办差回京,路过土地庙,刚好看到杀人灭口现场,就顺便把人犯给带回来了。” “真的?那就太好了,麻烦将军把犯带上来。”邵知府大喜。 “青风!把人犯给邵知府带上来吧!” “属下遵命!”青风转身。很快就拉着一串人进来。 “这不是乞丐吗?怎么变成了杀人犯了?”有路人认出,议论纷纷。 “肃静!肃静!”邵知府将惊堂木敲的砰砰砰响。 围观百姓再次安静下来。 “大胆人犯!你们如何杀死孙氏,还不从实招来?” “大人冤枉了,我们没有杀人?”几个乞丐将头磕的砰砰砰响,异口同声否认。 “是怎么回事?不是说看见他们杀人吗?”邵知府见他们不想狡辩,也给整迷糊了。 “大人!错了!我说杀人灭口不是指乞丐杀人,而是指陈山放火焚烧土地庙,意图杀死这些乞丐灭口。”青风慢吞吞地开口。 “陈山又为什么要火烧土地庙?” “因为……因为…… 几个乞丐支支吾吾,其中一个乞丐把心一横,“因为我们兄弟几个,把他的老娘给睡了。” 一句话激起了千层浪。 堂下百姓一片哗然。 “所以陈山才杀人灭口,火烧土地庙?”邵知府脱口而出。 “大人明察!小人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青风笑嘻嘻地拱手。 “完了?” 崔德面如土色,居然是陈二将孙嬷嬷闷死?自己上了陈二的大当了。 可恶的陈二,谋杀糟糠,还利用自己替他洗白,真是好手段。 他气的指节发白,想不到自己堂堂三品大员,居然被一个贱民利用,现在成了众矢之地。 他霍然起身,“下官一时不查,轻信人言,冤枉了侄女,还请侄女大度,原谅大伯,咱们一起回府。” 崔德当机立断,马上向她道歉。 青风一听,满脸鄙夷,倒是个会见风使舵的主,看情势不对,就马上向她道歉以谋脱身。 傅心仪先他一步避开,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不知道伯父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这个道歉我是不接受的。” 堂上众人一愣,盯着她一片诧异。 “污陷侄女长强安罪名,岂能是一句道歉,就能这样轻轻掀过?”付辛仪冷冰冰的声音又开始响起。 傅心仪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给自己帮腔。不由一怔,侧目仔细看了他一眼,这个传说中不近人情的冷面修罗,不由一惊。 这才发现这个辅国大将军眉眼,居然和自己被勾错魂前夕,在春梦里和自己在豪华别墅的大床上,颠鸾倒凤的那个大帅哥有几分相似。 怪不得他刚才对视,那一瞬间,就觉得有一丝面熟? 看着她又注视着自己,他又竖起耳朵倾听。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勾魂前夕,大帅哥?”他不由勾起了一丝好奇。 想继续听一下她的下文。 谁知道只听了这一句,就没了下文。再扫过去,见她已经低眉垂首,一脸温婉。 只好忍下心中的好奇。 崔德听到他的声音,不由脸色一白,”下官只是一时失察,将军又何必咄咄逼人。大家都是同朝为官,一起共事,又何必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谁和你一起共事?就你这样的人,也配?” 他一脸不屑地话,就像狠狠的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脸色涨成紫红,一脸怒气,却又不敢发作。 “将军和她非亲非故,又何必这样咄咄逼人?”他压低声询问。 第14章 水落石出 第14章:水落石出 “我看不惯!我乐意。你也有意见?” 好一个看不惯我乐意。 一句话就将崔德堵的哑口无言。 “那你待怎样?才肯过下官?” “放过你?”他呵呵两声。 心想,现在只是刚开始而已,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后悔。 崔德见他不再理会自己,不由心里有点发慌。 可转念一想,哪怕他捅破天,圣上面前也只是个失察而已,最多是训斥几句,罚一点俸禄,怕个屁? 想到这里,他又挺直腰板。 “既然将军揪着这件事不放,那明日本官亲自向圣上请罪!” “随便!”他扔出两个字。 “下官家中有事,告辞!”他起身拱手向邵知府告辞,在离开的时候,给了陈二一记警告的眼神。 邵知府冷冷的看着他的背影,转身对着陈二厉声喝问。 “大胆刁民?谁指使你嫁祸他人,还不快点招来?” 陈二浑身哆嗦,“禀大人,一切都是小人的主意,并无他人指使!” “你一个平民,岂敢如此大胆?诬陷当朝县主,侯府嫡女?” “就是小人的主意,和他人无关。” 陈二咬着嘴唇一口咬定无人指使。 邵秉义勃然大怒,“大胆刁民,再不说实话就大刑伺候!” “草民说的句句皆实。”陈二再次重申。 “好一个句句皆实?”邵秉义冷笑一声,“既然如此!大刑侍候!” 他一拍惊堂木,“来人啊!将陈二拉下去重打五十。” 班头带着几个衙役上前,架起陈二的胳膊,按在板凳上,就狠狠打了下去。 “啊啊啊!” 陈二惨叫连连,不断的鬼哭狼嚎,很快就被打的血肉模糊,昏死过去。 “大人!行刑完毕,陈二已经昏迷。”班头进堂禀报。 “冷水泼醒!架上来!” “是!”班头一盆冷水将他泼醒拖上公堂扔在地上。 陈山看到父亲鲜血淋漓的被人架上堂,吓的头皮发麻,不由双眼一翻,就昏倒在地。 “陈二!招也不招?”邵秉义厉声喝斥。 “小民认罪!是小民怕贱内的名声,耽误儿子的前程,才将她闷死,小人愿意以命抵命,其他的事情,却实没有。” “好!好的很,既然你不肯承认,本官自会查实。将他关进死牢,待秋后问斩。” 陈二像只死猪似被人拖下公堂,地上留下一条长长血痕。 邵秉义看着昏迷不醒的陈山,眼光一闪,“来人啊!端盆水来,将他泼醒!” 陈山一听,面皮一抖,马上缓缓的睁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大人恕罪!一切都是父亲的主意,我只是不愿母亲蒙羞,才不得以去火烧土地庙。” “你们兄弟纵火杀人,罪不容赦,革去功名,打入死囚。等本官查明幕后指使,再一并判决。” 邵秉义发下签文,去捉拿那家小儿子。 没过多久,班头满头大汗地从马上滚了下来。 “大人!那个陈家老二已经跑了。” “跑的挺快,马上发缉捕文书,通知各州府衙门。” 邵秉义看着一串乞丐,“尔等奸淫妇女,各责杖五十,罚三年劳役,以敬效尤。” 几个乞丐佬幸捡回一条命,哪里还敢争辩。只恨当时猪油蒙了心,没能管住胯下那二两肉,才会遭此大劫。 堂下一片鬼哭狼嚎。几个班头也打的双手发酸。 堂下围观百姓看着上面血肉乱飞的惨状,不由自主紧紧的夹住自己的双腿。 邵秉义这才向付辛仪拱手道谢,“多谢将军出手相助,才使案件这么快就水落石出。” “只可惜了那个幕后之人。”傅心仪叹了口气。 “县主放心,下官自有办法撬开陈二的嘴巴,给县主一个交待。” “如此甚好,多谢大人明察秋毫,还小女子一个公道。” 她屈身向两人福了一礼:“多谢大将军和邵大人还我清白。” 邵秉义摆手,“职责所在,无需道谢!” “大人公正廉明,前途不可限量。”傅心仪连忙恭维了一句。 “谢谢县主吉言。” “小女子告辞了”她向两人福身后就转身走出公堂。 付辛仪也跟着她一起下堂。 她也不以为意,只当他办完事回家。 当青风驾驶着一辆豪华马车,停在她面前。 “请姑娘上车。”傅心仪嘴角一抽,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为什么?” “为了赌注!”他仍然冷冰冰的说了一句。 青风嘴角一抽,主子说谎也是脸色不变。 他在门口一听说她们约好的赌注,就马上派踏雪去买马车,并且要挑最好的买。这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可花了主子一千两银子,车马都是上等货。 “多谢!” 能将许玉柔踩在地上磨擦,她自然不会拒绝他的好意。 “举手之劳!”他从她身侧走过,闻到淡淡的体香味,不由心中一动。 “小姐!咱们当真坐马车回去?” 小满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的马车。忍不住双手颤抖,那可是玉面修罗将军,众目睽睽之下送给小姐的面子。 这下子恐怕得轰动整个京城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可就目前来说,总归是扬眉吐气,能将她踩进尘埃! “请崔小姐上车!”青风一脸笑容,毕恭毕敬地搬下一张凳子放在地上。向她拱手做了一个请上车的手势。 “小姐!真的要上车?”小满问的小心翼翼。 “上车!不能拂了将军的好意。”她一脸坚定。 “奴婢扶你上车。”小满扶着她坐上马车。 就在马车缓缓启动的时候,她掀起车帘,对着站如苍松的身影说了一声。 “多谢将军相助!容当后报!”她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决定帮他一把,渡过难关。 青风驾驶马车,在大街上缓缓行驶。惹来了几道诧异的目光。 付辛仪看着马车走远,这才翻身上马,回到自己的住处。 对着半空叫了句,“幽冥!” 一个黑衣人迅速从暗处闪出。“主人有何吩咐?” “我命你亲自去黑龙山,查一下铁铉的底细,看一下这次招安是否有诈! 幽冥一愣,“幽魂前日已经传来消息,说铁铉真心投诚!” “我要替你亲自去调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细节!” “属下明白!”幽冥拱手。 “即刻起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的行踪!尤其是幽魂!” 幽冥浑身一震,心中一凛,“属下明白!” 声音未散,人已经消失无形。 他负手向天,“幽魂!难道你也叛变了吗?” 第15章 赖帐 第15章:赖帐 由于崔德怕付辛仪恶人先告状,下堂后并未回府,而是直接进宫请罪。 所有崔家所有人并不知道公堂上发生的事情。 许玉柔正和几个崔家小姐妹,坐等她回家后狼狈不堪的样子。想着该怎么羞辱她,将她踩在脚下的画面。 她从上午等到中午,也不见她回家,就,就越发肯定,她必狼狈不堪地,一步一步走回来,才会迟迟没有到家。 “去!去大街上看看,咱们的崔大小姐已经走到那里了?”许玉柔等的有点不耐烦,马上让贴身婢女桃花出去打听情况。 没过多久,桃花慌慌张张,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小姐!崔大小姐已经快到门口了,只是…… “是吗!那咱们出去看热闹。”许玉柔霍然起身,忽视了桃花后面的半句话。 桃花喘了一口气,见她已经和其他几个小姐一起走出大厅,不由拔腿就追。 “小姐!小姐!你别走那么快,听奴婢说完啊…… 许玉柔现在满脑子,装的都是崔婉儿一头烂菜叶,一身臭气的样子。 忍不住勾起嘴角,崔婉儿,候府嫡女又怎样?还不是一样向我这个低贱的商贾之女跪下…… 她一想到她跪下磕头的画面,就忍不住掩嘴偷笑。 “哎!崔芷表妹,你说等下表姐会不会真的下跪认错?我是不是得给她留点面子?” “留什么面子啊!这种人,就不应该留面子得狠狠的羞辱他一番,让他跪下来多磕几个响头。” “真的吗?这样做会不会太过了?毕竟她才是侯府嫡女。我怕到时候闹的太过了,会影响你们的面子。” 她故作大度的姿态,一副都是为你们考虑样子,这让崔芷很是受用。 “表姐,你真大度,到现在还顾着她的面子。要是你输了,她可根本不会顾着你的面子,只会狠狠的羞辱你。” “对!二姐说的对!你看她昨日那嚣张跋扈地样子,连祖母都不放在眼内,又如何会将我们放在心上。表姐!等下!可得抓住机会,好好折辱她一番。” “真的?你们都是这样想的?”许玉柔一脸喜悦。 “对!等下狠狠的羞辱她一下,好让她知道,这侯府到底是谁当家做主?”崔芷也连忙配合着煽风点火。” “这会不会不太好?算了!等下只要她跪下认错说几句软话就行,毕竟是亲戚,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闹的太过了,对大家都不好。” “还是表姐心善!”崔芷马上夸了她一句。 许玉柔勾起唇角,十分受用。 几个人走出大门,并没有看到崔婉儿狼狈的身影。 “怎么?还没走到?”她一脸疑惑地张望了一下前面大街。 除了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门口,并无他人。 正在她迷惑之时。 青风跳下马车,搬下矮凳子,撩起车帘。 “请崔小姐下车。” “小姐!到了!” 小满率先从马车上跳下来。 傅心仪扶着她的手臂,缓缓从车上迈步,最先呈现在众人面前是一双绣花鞋。 湖蓝色的裙子摆动,女子纤细的身影终于从车帘后缓缓探出整个身子。 门口的众人一看到她的容貌,顿时惊的瞪大眼睛。 “怎么会是她?”许玉柔看到她一丝不苟,素雅端庄的身影,顿时惊的差点连眼珠子都掉地上。 “怎么会是她?”几个人几乎异口同声。 “小姐!你别走那么快!奴婢话还说完呢!” 桃花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奴婢打听到崔大小姐坐马车回来的。” “为什么刚才不说?”她气的咬碎银牙,抬手就扇了桃花一下。 “奴婢知错!”桃花捂着脸庞,一脸委屈的含着两泡眼泪,低头认错。 “哟!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在门口?是知道我坐马车回来,准备跪下来磕头迎接了?” “我…… 她又气又怒,一甩袖子,一脸愤怒的盯了桃花一眼,“贱婢!等下回去再和你算帐!” “这和奴婢有什么关系?” 桃花捂着脸庞,一脸委屈,明明是你自己太心急了,我还没说完你们就跑出来了,我追都追不上,咋全怪她头上了。 “还敢犟嘴?”许玉柔反手又给了她一巴掌。 抽完她转身进门。 “慢着!”傅心仪盈盈一笑,一把扯着她的袖子,“表妹!愿赌服输!现在我不但洗清冤枉,还坐马车回来的。快点跪下磕头吧!这么大太阳,你也不想她们都陪着你,站在这里晒的头昏眼花吧!” “我看你是白日做梦吧!什么赌约?我什么时候跟你赌过了?” 许玉柔轻笑了一下,想扯下她手中的衣袖开溜。 “早上出门的时候,我们曾立下赌约,击掌为誓。若我乘坐马车平安回来,你就下跪磕头。表妹该不是想赖账吧!”她笑着提醒。 “什么赌约?我怎么不记得了?”她顿了一下,扫了身后的几个表妹一眼,“妹妹们!我和她有赌约吗?你们记得吗?” 几个女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摇头。 她轻蔑地笑了一声,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只要自己失口否认,她还能咋样? “下跪磕头!就她也配?”她啐了一口,转身就走。 傅心仪哪里肯放这么好的机会,紧紧的拽着她的手腕。 “堂堂江南富家千金,国公府的未来世子夫人居然赖账?也不怕被人戳脊椎骨?” “胡说八道!我哪里赖账了?”她看大门口看热闹的群众,不由恶向胆边生,趁着无人注意,暗中用力一推。 傅心仪昏迷几日,大病初愈,瘦弱的身子被她推了一个趔趄,向后便倒。 “小姐!”小满大声惊呼,伸手去扶,只碰到一缕衣角,眼看她就要摔了个仰面朝天。 一双有力的大手稳稳的将她托起。 “小姐站稳了!”青风等她一站好就马上缩手行礼。 “谢谢你!”小满扶着自家小姐,一脸感激的向他道谢。 卧槽!冲动了!忘了原主这个弱不禁风的身体了。幸好有青风帮忙,才没有出羞。 她惊魂未定的拍了一下胸口,看着她得意的眼光,眼中闪过一抹锐利。 绿茶婊!居然还敢对我下手,既然这样,今天我还非要折了你的傲气,让你跪下来磕头不可! 她双眼一闪,“青风!能帮我干件事吗?” 第16章 我要她跪下 第16章:我要她跪下 “将军说了,只要小姐吩咐,属下一定遵命!” 青风抱拳行礼,“不知小姐要在下干什么?” 傅心仪一指许玉柔,“我今天非要她跪下磕头。” “没有问题!” 青风声音一落,已经站在许玉柔身后,一脚踢在她后脚弯。 “砰!” 她双膝一痛,已经跪在地上。 “磕头!”青风声音冰冷。 “住手!何人敢在我侯府门前撒野?”老夫人从马车里厉声大喝。 “外祖母救我!”许玉柔一看到救星来了,哭的梨花带雨,忙向老秦氏求救。 青风斜了她一眼,见她并没出声让白己放人。就一脸冷漠,扫了她一眼,无动于衷。 “还不快点松手!”老秦氏厉声喝斥。 ”你又是谁?居然敢命令起我来了?”青风依然揪着她的衣领,掏了一下耳朵,一脸鄙夷! “老身是已故忠义侯爷的母亲!”老秦氏下颌微微抬起。 “错!你只是一个妾室。”傅心仪连忙补刀。 “一个贱妾也敢对本将吆五喝六?真是狗胆包天!”青风一脸色不屑。 “你一个小小的车夫,也敢自称本将,真是笑死人了!”老秦氏环顾四周,忍不住哈哈大笑。 “很好笑吗?”青风语气森然。突然抬手从腰上解下一块腰牌,在空中一晃,“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爷是谁?” “什么破腰牌,也敢拿来老身面得瑟!”老秦氏看了一眼黑不溜秋,毫不起眼的铁牌,一脸讥笑。 “来人啊!把这个小车夫和小贱货给我绑回侯府听候发落。”她厉声下令。 几个仆人马上冲过来就对着青风就是拳打脚踢。 “不知死活!”青风冷笑一声,身影一闪,只见一道残影飞过,也不见他如何出招。 “砰砰砰!” 几声闷响之后,几个仆人早就躺在地上,抱头或抱膝。哭的那个声音尖锐,犹胜狼嚎。 老秦氏一愣,看着地上躺着的几个仆人,顿时怒气冲天,“反了!反了!一个小小的车夫,居然敢在侯府门前撒野,来人啊!全都给我上!死活不论!” 侯府内马上冲出,一群手执棍棒的家丁,将青风团团围住。 傅心仪看着几十个气势汹汹的家丁,不由心中一紧:“青风!你能不能应付?” “没问题!麻烦崔小姐稍避一下,免得误伤。” 青风斜了众人一眼,手按佩刀,眼中闪过一抹冷笑。 傅心仪见他成竹在胸的样子,就后退了几步,走出包围圈。 许玉柔也连滚带爬地跑到老秦氏身边,不断的喘气。 府中家丁自然不敢阻拦,自动让出一条路。 “光明正大袭击五品命官,老夫人可要想好后果。”青风对着老秦氏冷笑一声。 “放屁!一个小车夫,也敢在老身前放肆!今天不让你吃点苦头,我就不是姓秦。”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青风冷笑拨刀,寒光闪烁,血花飞溅!惨叫声不绝。 只过了片刻,门口已经鲜血淋漓,地上横七竖八,一片哀嚎。 青风正杀的兴起。 “住手!快住手!”崔德一下马车,就看到一地狼狈不堪的家丁,个个鼻青脸肿,身上沾血,不由大声厉喝。 已经吓破胆的家丁一听到大老爷的声音,马上转身就退。 “怎么回事?”崔德看着地上的伤员,脸黑如墨。 青风一身血迹,手执佩刀,对着他怒目圆睁。 “好你个崔德,居然纵容你母亲袭击当朝命官,你给我等着。” “青风护卫?你怎么会在这里?”崔德大吃一惊。 “本护卫奉将军之命,送崔小姐回府,却在侯府门前,无故遭人袭击,今天你如果不给我一个公道,我必上奏圣上,请圣上裁决!” 老秦氏一看到儿子回来了,马上走了过去,一脸兴奋,“儿啊!你来的正好,他一个小小车夫,居然口出狂言,对老身不敬,还打伤这么多人,你快点让人去教训他一下,砍了他的手脚,让他长长记性,咱忠义侯府可不是好惹的。” “母亲!休的胡言乱语!”崔德双眼一瞪。 “怎么?连你也不听为娘的话了?”老秦氏一脸失望。 “他可不是普通车夫,母亲慎言!”崔德一脸警告。 “他不是车夫?那他是谁?”老秦氏愕然。 “他是辅国大将军手下五品的骁骑尉。” “啥!他真是个当官的?”老秦氏脸色一变。 “对!”崔德连连点头。 “一个五品校尉,而已!你可是三品侍郎!怕什么?”老秦氏马上又趾高气昂。 “母亲!你先回家!这件事情我来处理。”崔德看着母亲这个目中无人的样子,不由头疼。 “我不走!是他欺负柔儿在前,又对老身不敬,他得给我道歉!要不然就砍掉他的双手以示惩罚!” “什么?砍了我的双手?”青风双眼如刀,直刺她的心口。 老秦氏不由自主地心头一寒,她后退几步后,又不甘示弱的抬头挺胸。 “对!要么给老身下跪道歉!要么留下一双手!” “母亲!”崔德厉声大喝。 老秦氏一对上他凌厉的眼神,不由一愣,“儿啊!难道为娘说错了吗!你身为三品侍郎,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欺负你的…… “来人!把老夫人扶回去。”崔德马上冲过去捂着她的嘴巴,对着下人厉声大喝。 几个嬷嬷这才回神,上前架着老秦氏,连拖带拽往府门里拉。 “慢着!”青风冷笑一声,“青天白日袭杀朝廷命官,就这样想一走了之?” “误会!肯定是误会了!”崔德连忙上前谄笑。 “青风护卫!你大人有大量,别和家母一般见识,她老糊涂了,你就放过她吧!” “马上让许玉柔跪下磕头认错!这件事情我可以暂时不谈。”青风扫了许玉柔一眼,声音冰冷。 “这又和许玉柔有什么关系?”崔德一脸不解,将目光瞪向许玉柔。 “大爷!是这样的!”小满就将早上的两人立下的赌注说了一遍。 崔德脸上浓云密布,对着许玉柔厉声怒喝:“那个让你打赌?既然赌输了!那就过去磕头!” “大舅舅!”许玉柔咬着嘴唇,一脸不愿意。 崔德上午在公堂,就窝了一肚子气,正无处发泄,一看到又因为许玉柔的赌约,拉扯到老秦氏身上的麻烦。心里顿时火气上涌,对许玉柔也没了好脸色,严厉喝令她下跪。 “大舅!” “愿赌服输!跪下!磕头!”崔德瞪着她厉声大喝。 第17章 以钱代罚 第17章:以钱代罚 众目睽睽之下,许玉柔浑身颤抖,不敢置信的瞪着自己的亲舅舅。 眼中含着两泡泪水,她一步三摇,颤抖走到傅心仪面前,“表姐!你就放过我吧!” “不行!做人岂能言而无信。”傅心仪一口拒绝。 “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欺人太甚!”她咬碎银牙,轻声细语。 “你敢威胁我?”她勾唇冷笑。 “我不是威胁你,我只是让你认清事实,现在你只是一介孤女。而我身后有这么多人支持,又是未来国公府世子妃。我劝你见好就收,别逼人太甚。”许玉柔死死攥着手帕,强撑着脸面。 “未来的世子妃!”傅心仪挑眉,“表妹就这么肯定,付云良会娶你为正妻?” “为何不能?可是他亲口答应我的。”她一脸竖定。 “你以为国公府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傅心仪挑眉讥讽,“自古以来,大凡官家子弟婚嫁,何不讲究门当户对。就凭你?”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摇了摇头,眼中一脸嫌弃,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你不就是笑我身份低微吗?配不上国公府世子,可你别忘了,我爹可是江南首富,手中掌握着他家急需的钱财。”许玉柔羞恼过后,又闪过一抹得意。 “国公府缺钱?”傅心仪心里一愣,可转念一想,就算是缺钱,也不会娶她为世子妃。 自从老国公一死,现在的国公平庸无能,整日吃喝玩乐。国公府早就一落千丈,风光不再。 要不是还有个庶子付辛仪,刚被封为辅国将军撑着面子,怕是早就被人挤出上流圈子。 可就算是这样,也不可能为了一点眼前利益,而抛弃百年门楣。 倘若真的为了眼前蝇头利益,娶一个低贱的商贾之女为世子正妻,那国公府可真就彻底没救了。 许玉柔见她沉默不语,不由一脸得意,“表姐,这样吧?我知道你现在很缺钱,我给你一千两银子,赌约作废。你看如何?” “不如何!虽然我缺钱,但是我更想看你跪下磕头,那个狼狈的样子。”她笑盈盈地摇头拒绝。 “那就两千两。” 她仍然摇头。 “三千两!” “五千两!不能再多了。”她咬牙切齿。 “一万两,一个子都不能少。”她突然开口。 “一万两?你怎么不去抢劫?”许玉柔惊讶的睁大眼睛。 “要是你今天跪下磕头,指定进不了国公府大门,一个未来的世子妃,和一万两银子,你自己掂量着办。” 许玉柔想了一下,一万两银子和一个世子妃相比,确实不算什么。 “一万两就一万两,我明天就给你。”看着她一脸笃定的笑脸,她恨不得在她脸上狠狠划上两刀。 “那还是跪下磕头吧!我还是更想看你狼狈不堪的样子。”她一脸戏谑。 “等我一刻钟!我马上让人拿给你。”许玉柔粉脸变青,压下心头怒火,马上招手,叫来桃花,在她耳边低声细语。 桃花马上转身跑进侯府。 没过一会就满头大汗的跑了出来。 将手中的一叠银票递给她。 许玉柔看着手中的一叠银票,不由一阵肉疼,这可是攒了好几年的零花钱,就这样子一下子没了。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递上银票。 傅心仪向旁边示意,“小满!点一下,够不够一万两。” 小满双手接过一万两银票,颤抖着手指点了好几遍,确认无误后才开口禀告,“小姐,是一万两银票,没有错。” “好!”她笑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狡诈的笑意。 许玉柔!你以为今天保住面子,就能顺利当上世子妃?做梦去吧! 她扫了门前看热闹的群众一眼,“天气炎热,劳烦各位在这里为小女作证,如今表妹愿意以钱代罚!我请大家去对面酒楼喝酒,大家一醉方休。” “真的?”底下有人询问。 “对!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她已经粗略估算了一下,也就50来个人。 两百两银子足够了。 她抽出2张一百两银票递给青风,对着他低头说了几句。 青风接过银票,连连点头,转身大声吆喝,“兄弟们!崔大小姐请我们喝酒了,大家走吧!” 门前看热闹的群众马上一拥而上,迅速冲进对面酒楼。 许玉柔看着她这个样子,恨得差点吐血。 这个贱人!这是用自己的银子做好人,故意让人败坏自己的名声。 “桃花!咱们走!”她气的一甩衣袖,转身入内。 “小姐!咱们也回去吧!”小满小心翼翼地将银票递给她。 主仆两人转身潇洒离开。 崔德在一边晦暗不明的看着她的背影,想不明白付辛仪为什么会为她出面,导致商量好的计划落空。偏偏许玉柔这个蠢货,还平白无故的送了她一万两银子。 他看着她手中的一叠银票,不由一脸肉疼。 “小姐!快坐下来喝杯水。” 早在门口翘首以盼的谷雨一看到她们俩的身影,马上就迎了上来。 小心翼翼的端上香茶。 “咕噜咕噜!”傅心仪抓起茶杯,连灌了两杯,抹了一下嘴唇。 “快上饭!饿死了!” 谷雨急忙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了出来。 傅心仪狼吞虎咽饱餐一顿之后,才放下碗筷,取出两张银票递给小满,“你去问一下春分,把那个会写字的乞丐找间客栈先安顿一下,再慢慢找间小院子。” “行!奴婢马上去办?”小满接过银票,询问了一下春分,找到了王远志,拿走了他手中的稿纸,将他安置在一间小客栈暂时落脚。 又按照乞丐们提供的线索,看了两处小院子,觉得其中一栋要价两百八十两银子小院子比较适合。 她谈了一下价格,看了一下天色,就匆匆忙忙的赶回侯府,向她禀告。 傅心仪眉头一挑,连连点头,表示明日去看过之后,再做决定。 青风当晚回府之后,就一五一十向付辛仪禀报。 “在明月报到之前,你就在她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属下遵命!”青风抱拳行礼。 第二日当傅心仪收拾妥当,刚想起身,就看到青风已经在香云苑门口等候。 “崔小姐!马车已经停在门口,我奉将军之命,保护小姐安全。” 傅心仪一愣,“我和将军并不熟悉,将军为何要帮我?” 第18章 会不会来偷 第18章:会不会来偷 “属下只知奉命行事,其他一概不知。” “这…… “小姐放心!我家将军并无恶意,我猜将军应该是,想偿还当年侯爷提携之恩。” “我父亲对他有恩?”她一脸懵,在脑袋里搜肠刮肚找了一遍,也没在原主记忆里找到任何关于和他的信息。 “对!据小所知,将军初次从军,就是在侯爷手下当兵。”青风从实回答。 “原来如此!”傅心仪眉头一舒。 迈步走出侯府,昨日乘坐过的马车早就停在大门口。 青风马上搬下小矮凳。 傅心仪一上车,就感觉到不对劲,车还是昨天那个车,不过才短短一夜之间,里面就经过了很大的改造。不但坐起来更加柔软舒适,还把前面做成了柜式。 她伸手打开柜门,里面叠放着一件羊毛垫子和一件狐袭披风。上面还摆放着一壶香茶和一盒糕点。 “嗯!改的不错!”她眉头一挑。 “小姐喜欢就行,这是将军特意让人连夜改造而成。”青风笑着收起小短凳,跳上马车一挥手。 马鞭轻扬,马车就四平八稳在大街上驶向目的地。 傅心仪舒服的窝在又软又暖的坐椅上,眯着眼睛盘算着下一步计划。 “小姐!到了!” 青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马车已经停在小院子门口。 小满率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然后伸手将她扶下车。 “小姐!就是这个院子,你觉得怎么样?” 傅心仪在门口粗粗一扫,觉得十分满意。 就推开院门,两人很快就以二百三十两银子拿下小院。 两人付了银子,马上去官府过契转户。 这桩买卖算是落定。 傅心仪成功拿到房契,就让小满去客栈把王远志接到小院。 王远志一头雾水地来到小院,一进门,就看到一抹湖蓝色纤细身影,正坐在院子里喝茶。 “王大哥!这就是我家小姐。”小满连忙上前介绍。 “在下多谢姑娘提携之恩。” “坐下吧!”傅心仪抬手示意。 “谢座!”王远志抱拳落座。 傅心仪扫了他一眼,只见他身材削瘦,披着一件宽大的暗纹青色长衫,腰间系着一条泛着毛边的宝蓝色腰带,一双秀眉下,是一对清澈有信的燕眼,黑白分明中透着几分雅致。 年纪虽然不大,可饱经风霜侵蚀的脸庞,已经深深地刻上几道岁月的皱纹。鬓角上隐藏的几缕银丝,平添了几分岁月的沧桑。 嗯!不错!此人面相正直守信,是个值得托付大事的下属。 “王先生,我看过你写的字,龙飞凤舞,俊隽不凡,不知为何会沦落街头。” “一言难尽,交友不慎误终身。”王远志一脸黯然,对于过往,不想多言。 傅心仪也没有继续刨根问底。 “我见先生面相憨厚诚信,有心想请先生共谋发展,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蒙小姐提携!在下当肝脑涂地!”王远志起身长揖。 “好!我现在有白银万两,想要全部购买过冬炭火,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小姐想屯一批炭火过冬?”王远志一脸诧异。 “对!先生觉得可行否?” 王远志沉思了一下,“今年夏秋两季皆干旱无雨,今冬极有可能有严寒来袭,此时购入炭火屯积,即有可能获利数倍。”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先生打听一下炭火价格,暗中收购,切莫引人注目。” “在下一定将这件事情办好,绝不辜负小姐的信任。”王远志一脸坚定。 傅心仪含笑点头,从袖口摸出三张银票,“好!这里有两千两银票,你先拿着收购,不够再来侯府找我。” “在下一定办好。”王远志小心翼翼的接过银票,贴身藏好。 傅心仪又摸出一张银票,“这一百两银子权当先生安家之资,可自主购买生活所需物品,既然出去谈生意,也不能穿的太寒酸了,以免狗眼看人低。” “谢谢小姐体恤!”王远志弯腰接过,眼中闪过一抹水润,这几年颠沛流离,饱受人世白眼,原以为就这样浑浑噩噩过完短暂一生。 想不到时来运转,有朝一日,还能吐气扬眉,自食其力。 “敢问小姐!在下可否收两个人手帮忙?” “当然可以,一切任凭先去做主,只要先生觉得信的过,就留下来帮忙,月例我是会按劳支付。” “如此多谢小姐信任。”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放心大胆去干。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恭送小姐回府。”王远志起身在后相送。 傅心仪见他无论何时,都始终保持三步之遥,不由暗暗点头。 青风依然恭敬有礼,等她上车后,就驾驶车辆回到侯府。 刚一落座,王嬷嬷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大小姐!老夫人有请!” 她瞄了一眼,“回去告诉老夫人,今日奔波了一日,我累了!来日有空我再过去请安。” “这…… 王嬷嬷没有想到她会直接了当的拒绝。不由愣了一下,看着她悠闲的吃饭喝茶,只好转身回去向老秦氏禀告。 “小姐!当真不过去了?”谷雨斟好茶后,一脸忐忑,“万一老夫人找借口惩罚你怎么办?” “无妨!她今天叫我过去,无非是想找借口,把那一万两银子讨回去,我偏偏不去,看她如何作妖。” “那会不会半夜三更派人来偷?”谷雨一脸担心。 “那倒不敢这么明目张胆,万一我去报官,那她还要不要这张老脸了。”傅心仪对于这点倒是十分放心。 老秦氏听完王嬷嬷的禀告后,如意算盘落空,她如何不怒,当场气的将茶杯摔在地上,一脸狰狞。“小贱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外祖母!那我的银子呢?”许玉柔一脸着急。 “别着急!明早我再派两个人去,就算是生拖硬拽,也要把她拖过来,让她乖乖的交出银票。”老秦氏连忙安慰。 傅心仪一吃完晚饭,就坐在房中雕刻着手中的小木块,忙了大半夜,累出一身虚汗,终于雕出一块桃木三道加持的平安符。 翌日一早,她刚吃完早饭,王嬷嬷就带人堵住了她的去路。 “大小姐!老夫人有请!” “本小姐要去书院看望弟弟,还不让开。”傅心仪一脸不耐烦。 “小姐先过去一趟,再去看望少爷也不迟。”王嬷嬷连忙劝阻。 “狗奴才!本小姐的行程何时轮到你这可奴指手画脚?”傅心仪双眼如刀。 第19章 早该弄死她 第19章:早该弄死她 王嬷嬷一看到她锐利的眼光,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眼睁睁看着她大摇大摆大地走上马车,转身就向老秦氏禀告。 “可恶!这个小贱人越来越猖狂了,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早点弄死她。”老秦氏气的五官曲扭。 “外祖母!那我的银子咋办?”许玉柔几乎急哭了。 “王嬷嬷!你带几个人去香云苑!就说我的慈恩堂昨晚失窃,现在全府搜查。”老秦氏眼中闪过一抹疯狂。 “好!老奴这就去办。”王嬷嬷马上带几人气势汹汹来到香云苑。 “你们干什么?” 谷雨急忙上前阻拦,却被王嬷嬷叫人死死摁在地上。看着她们在房间里翻箱倒柜,不由急的大声喊叫。 “王嬷嬷!你们这是干什么?”春分趴在隔壁床上休息,听到谷雨喊叫,马上挣扎起身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一看到她们像土匪似翻箱倒柜,马上明白了她们的意图。 “王嬷嬷!你们这样做,就不怕小姐回来后找你算账?”她咬牙切齿地扑上去,推开压着谷雨的几个婆子。 “算账?”王嬷嬷不以为然的笑了一下,“老奴只是奉老夫人的命令例行搜查失窃财物,又不是只查大小姐这一处,其他的院子一样例行搜查,大小姐为何单找老奴算帐?” “怎么样?”王嬷嬷连忙询问几个搜查的婢女。 “王嬷嬷!只搜到这些东西。”几个奴仆捧出一只首饰盒,里面只有几件少的可怜的银首饰和几块散碎银子。 “怎么可能?” 王嬷嬷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的首饰盒,“全部检查过了吗?再仔细找一下,床下枕头,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几个奴仆马上又重新仔细搜查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糟了!难道是大小姐随身携带了?”王嬷嬷感觉到不对,马上转身就直奔慈恩堂。 老秦氏听说一无所获,顿时气的两眼发黑,“这个小贱人,居然随身携带这么多银票,就不怕半路被人抢劫?” “外祖母!这可怎么办?那可是孙女留下来准备给外祖母购买生日礼物的银子,现在被表姐拿走了,下个月我拿什么来给外祖母买寿礼。”许玉柔一看到她们空手而回,顿时就急了。” “别怕!等她一回来老身亲自上门去拿,我不信她敢不给。”老秦氏只能先安慰她。 坐马车上悠哉悠哉的傅心仪根本就不知道,家里已经翻了天。 她十分惬意坐在马车上,吃着糕点直接出城,来到十里长亭。 没过多久,就见黄尘滚滚,马蹄声疾,一队人马整齐划一的从营地疾驰而来。 “青风!去告诉将军一声,就说我为将军饯行,麻烦将军驻足片刻。” “好嘞!” 青风马上闪身上前,拦在付辛仪马前,“将军!崔小姐在十里长亭为你饯行!” 付辛仪一愣,抬头看了一下长亭里的身影,吩咐追云先带人前行,自己稍后赶到。 他扔下马缰,纵身下马,大步流星走进十里长亭。 “将军请坐!”傅心仪起身。 付辛仪也没有客气在她对面落座。 “为了感谢将军相助之恩,略备薄酒为将军饯行。”傅心仪执起酒壶为他倒了一杯酒。 一脸忐忑不安的看着他。 “将军如果不嫌弃就请满饮一杯。” 付辛仪看着碧色的酒水,毫不犹豫的一口喝干,只觉得入口有股淡淡的药香味真沁五脏六腑。 傅心仪心中一宽,从衣袖中掏出昨晚连夜雕刻好的桃木符。 “将军请收下此符,祝将军平安归来。” “谢谢!”他伸手从她手掌滑过轻轻滑过,桃木符已在他掌心,他五指一紧,只觉得触手柔滑。 “将军此去,千万小心,当慎之又慎,方能逢凶化吉。”她忍不住又叮嘱了一句。 他眼光涌动,一丝不明的情绪在瞳孔中一闪过。 他看着面前前乌发如墨,肌肤雪白,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一双仿佛浸了水的明眸带着一丝担心,不由喉咙一动。 “有青风在,不要害怕,想干什么就去干。” “多谢将军!”傅心仪连忙道谢。 “那我走了!”他看着远处的尘土,转身走出凉亭。 “请将军勿必贴身佩此符,危急时刻,或许能救将军一命,切记身边小人。” 傅心仪在他跨上战马的瞬间,脱口而出。 他身形一顿,低头看了一下掌心的桃木,嘴角微微上扬。 一挥马鞭,就催马疾驰。 “哎!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听我的提醒,希望你能平安归来吧。” 傅心仪看着远处黄尘滚滚,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缓缓踏上马车。 伏在凉亭上付辛仪听完后,心中默念,“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归来,助你成功退婚。” 他磨挲着雕刻精致的纹路,反复翻看了半日,也没有看出其中奥妙,勾起上面的红绳往脖子上一挂,往衣领口一塞,摸着贴在胸口的桃木,看着她坐在马车,缓缓离开后,一声呼啸,汗血宝马飞奔而来。 他纵身一跃,稳稳的落在马鞍上,一扬手,四蹄翻飞,卷起一阵狂风,转眼已经消失在滚滚黄尘之中…… “小姐!我们要去哪里?” 青风在城门口低声询问。 “去独峰书院!” 青风马上一挥马鞭,调转马头,驶向边岔路口。 书院坐落在鼎峰湖下,周围被郁郁葱葱的大树复盖,清澈的小溪在门前潺潺流过,显得格外宁静雅致。 独峰书院几个大字苍劲有力,古朴大气。 尚未进门,朗朗的读书声就扑面而来。 “环境不错,是个读书的好地方。”傅心仪连声称赞。话音未落。 “砰!” 一声脆响!朗朗的书声戛然而止。 一道紫色身影正从书院门口往外窜,一头撞在傅心仪身上。 将刚下车的傅心仪撞了一个趔趄,仰面便倒。眼看后脑勺就要车辕上。 “小姐!”小满失声惊叫,连忙伸手一拉,将她拽了回来。 那道紫色身影已经窜上马车。 “快走!” 他略显稚气的声音中带着慌张。 “你谁呀!老子凭什么要听一个小孩的命令?” 青风冷冷的斜了他一眼巍然不动。 第20章 终于逮到由头出气 第20章:终于逮到由头出气了 “废话少说,快送本少爷回忠义侯,少爷有赏。”崔元坐在马车上,一脸紧张,马上甩给他一块白银。 “少爷!” 小满一愣,满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面前一脸尴尬的少年。 “崔元!你给我滚下来!” 傅心仪搓着老腰,咬牙切齿的伸手揪着他的耳朵。 “疼疼疼!姐!轻点!疼死我了!”崔元看到姐姐柳眉倒竖的样子,顿时感到不妙。 还没等到他下车跑路,耳朵已经被人毫不留情地揪了起来,顿时疼的他哇哇大叫,一张小脸扭成大麻花。 傅心仪可不管他疼不疼,就这样揪着耳朵,提着裙摆,大步迈进书院。 正和手执戒尺,气呼呼追出来的老夫子打了个照面。 “崔小姐!令弟真是太顽劣了。” 老夫子气的山羊胡子都翘起来了。一脸痛心疾首:“崔小姐见谅!麻烦你把令弟带回家吧!这样的学生老夫可不敢再留。” “你又做了什么?”傅心仪厉声怒喝,一脚狠狠的踹在他的膝关节。 “啊!!!” 崔元疼的发出一声惨叫。 “砰!”地一声,双膝落地,重重的跪在夫子面前。 “老先生消消火,舍弟顽劣!给先生惹麻烦了!这样吧!我让他给您下跪认错。您老人家要是再不解气,就狠狠的打他一顿出出气,我绝不阻止。”她连忙施了一礼。 “罢了!你们这些少爷身娇肉贵。我可不敢打,万一打伤了。老夫还得倒贴一笔医药费,你还是带回去,另请高明吧!”老夫子连连摇头。 “长姐如母,今天我就代替死去的母亲管教一下!” 她面沉如水,劈手就抢过老夫子手中的戒尺,挟带着风声声,对着他的屁股就是好几下。 她越打心里越爽,终于逮到由头了,狗判官,这下子看你还敢不敢作妖坑老娘? “啊!疼疼!姐!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崔元疼的捂着屁股嗷嗷大叫,看着她怒气冲冲的样子连声求饶。 “说!这几天都干了什么?” 她手执戒尺,威风凛凛地指着他,大有敢有一句谎话,就揍的他满地找牙的架式。 “我……我…… 崔元看着和往日截然不同的姐姐,不由后脊发凉,我了半日,垂头丧气不敢开口。 “还不说?看来还是打轻了!”她又狠狠抽了一下。 “疼死我了!别打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他哭丧着脸,咽了一下口水,心一横,“昨晚桓公子请我去喝花酒了!” “什么?” 傅心仪吓的双手一抖,看着面前稚气的脸庞,马上想起现代好吃懒做的弟弟小时候也是这个样子,顿时火气上涌,揪着他的衣领,戒尺如雨点般劈头盖脸的打在他身上。 怪不得原主不放心这个弟弟,真是个养坏了的熊孩子,再这样下去,一生可真就毁了,到时候侯府可就真的没有他的立足之地,完全落入大房之手。 崔元被她打的鼻青脸肿,浑身疼痛,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姐!别打了!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小满看着满脸戾气的傅心仪,也吓傻了眼。 等她回神,马上冲过来拦在她面前,“小姐!既然少爷知道错了,就别再打了!” “说!下次还敢不敢去!”她声严色厉。 “不敢了!打死我也不去了。”崔元哭丧着脸,一脸怨恨的瞪着在旁边看热闹的桓仁。 老夫子也被眼前的暴戾情景给震惊了。 看着面前这个宛如恶毒后娘一样的女子。 这是真的气坏了,平时弟弟闯祸。她每次过来,总是柔声细语,不断的代替弟弟赔礼道歉。一副温婉大方的贵女样子,哪像今天这样不顾礼仪,对弟弟下狠手。 傅心仪狠狠的出了一口心头恶气,抬步走到老夫子面前,举起戒尺,双手平伸。 “对不起!老先生!舍弟顽劣!都是我这个姐姐失责,若是以后犯错,还望先生重责!只要不伤及根本,我决无怨言。” “此话当真?”老夫子接过戒尺,一脸惊讶。 “一字不假!以前我总以为年少无知,幼年失怙。就一再纵容,才导致他越长越歪。现在我才发现,是我错了,以后必当严加管教,还望先生再给一次机会。”傅心仪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 “哎!既然如此!那就等他伤好,再回来上学吧!”老夫子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一身陈旧的衣裙。 要是侯爷夫人在世,又何至于她活的如此艰难,听说前日还被人刚被退亲又遭污蔑杀人,不得不抛头露面以证清白,真是难为一个小姑娘了。 侯夫人也真是,怎么能为了一己之私,就抛下孤儿幼女殉了情,让她姐弟在虎狼之中求生,想起大房夫人虚伪丑陋的嘴脸,就觉得小姑娘生活不易。 看着他一脸怜悯的眼神,她心中有点发毛,这是什么眼神? 现在这个样子挺好,等过段时间,把他们撵出侯府,我就是侯府的当家人,那日子不要太舒爽了。 “小姐!老夫虽然只是一个教书匠,若是他们做的太过了,你不妨告诉老夫一声。 “多谢先生好意,我现在挺好的,家中小事不敢麻烦先生了。” “好吧!”老夫子也不好再说,叮嘱她几句,就转身进门。 傅心仪看着缩在一边的小崔元,双眼一瞪,“上车!” 崔元战战兢兢地爬上马车,缩在角落。 傅心仪刚想迈步上车,就看到一个锦袍少年,突然拦在她的面前。 “崔小姐!听说你被人退亲了?”桓仁一脸嬉皮笑脸的凑了过来。 “关你屁事?好狗不挡路,滚开!”傅心仪冷笑。 “怎么变成这么粗俗!不过少爷喜欢这口,这样吧!既然他已经不要你了,给少爷做妾如何?” 他一脸轻佻,一双桃花眼色,不断的在她高耸的胸部扫来扫去。姿色长的不错!弄回去先玩几日,等玩腻了,再扔给道长。 “呸!” 傅心仪一脸恶心,狠狠地朝他呸了一口,本来还没找到借口揍他一顿,现在主动凑上来讨打,那就收抬一顿,也好让他以后不敢再打崔元的坏主意。 “青风!给我教训他一下,让他嘴巴放干净一点,不要满地喷粪,脏了读书圣地。” “好嘞!”青风马上就冲过去,抓住他的衣领,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打的桓仁嗷嗷大叫。 傅心仪这才满意的拍手上车。 第21章 遭人抢劫了 第21章:遭人抢劫了 “贱人!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咱们走着瞧!”桓仁看着远去的马车,一脸狠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对着过来的书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狠狠发泄了一顿心中怒火之后,才坐车回家告状。 傅心仪带着崔元晃晃悠悠的回了城,刚在城门口,就被人拦截。 “小姐!不好了!” 谷雨气喘吁吁的抓住车辕,一张小脸挂满了汗珠。 “怎么回事?”傅心仪柳眉一挑。 “小姐一出门,王嬷嬷就带人将香云苑翻的乱七八糟。奴婢和春风姐姐无法阻止,请小姐责罚!” “上车!回府!”她明眸微张,眼中闪过一抹锐利。伸手就将谷雨拽上马车。 青风早就一字不漏的听到了,不用她吩咐,等谷雨一上车,马上就挥手挥鞭。 骏马发出一声嘶鸣,扬起四蹄,飞速疾驰,一路狂奔直到侯府大门。 傅心仪早在马车上了解事情经过,马车尚未停稳。 她就提着裙摆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沉着一张小脸,怒气冲冲的闯进了侯府大门,快速的回到香云苑,扫了一眼满地狼藉的闺房,眼中怒火再也无法压制。 “青风!谷雨!你们去找邵大人报案,就说我的闺房遭人抢劫,损失九千八百五十两银票,还有御赐金丝珍珠五凤镂空头面一套,白玉红玛瑙头面一套,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一支,双凤衔珠金翅步摇一支,海棠滴翠珠子碧玉簪,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碧玉手镯一对,金丝宝石孔雀开屏发钗一支,带着珍珠和绿宝石相间的项链一串,红珊瑚摆件,紫檩白玉插屏………… 她提笔挥毫,写下一大串首饰名称,交给谷雨。 小满看完满满的一叠纸首饰,不由目瞪口呆。 “小姐…… “去!青风!谷雨!就按照我说的去办。” “是!”谷面满心欢喜,接过清单状纸,和青风一起匆匆来到府衙,操起鸣冤鼓槌就用力敲打。 “咚咚咚!” 邵秉义急忙升堂,接过状纸一看,眉头紧皱,“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求大人做主。”谷雨哭的梨花带雨,一脸委屈。 “备马!去忠义侯府!”邵秉义马上动身。 一班人浩浩荡荡来到侯府大门。 青风带着众人直奔香云苑。 门房一看这个阵势,顿觉不妙,马上跑去大房报告。 崔德一头雾水,不敢托大,马上就走了过来。 “邵大人光临,不知有何公干?”双方客套了几句之后,崔德就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邵秉义佯装一脸惊讶:“贵府县主闺房青天白日,遭人抢劫,崔大人身为当家人,居然不知道?” “什么?抢劫?怎么可能?大人会不会弄错了。”崔德一脸震惊。 邵秉义扬了下手中的状纸,一脸坚定,“没错!这是失主出具的失物名单。” 崔德刚刚下朝,对家中事情一无所知,一看到他手中的诉状,心里咯噔一下马上,马上和邵秉义一起匆匆来到香云苑。 小满早就在门口频频翘首。 一看到邵秉义,马上迎上前。 “大人!这边请!” “对!邵大人!伯父!请看!”傅心仪指着扔了一地的闺房,“这就是案发现场,请大人速速将盗匪缉拿归案!” 傅心仪一脸气愤,又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和无奈,深深刺痛了邵秉义的眼睛,想起自己家中的女儿才比她小两岁,还扑在母亲怀里撒娇。 而她却要在这虎狼窝中艰难生存,不由一腔热血沸腾,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沉下脸色,仔细询问下后,马上就让衙役将王嬷嬷以及当时所有在场的下人,全部用铐子锁了,准备带回府衙审问。 崔德一看,脸黑如墨,连忙上前阻拦,“邵大人且慢,都是家事,何必闹到公堂,搞的沸沸扬扬,不由给本官一点薄面,此事就此打住。” “崔大人想私了,那就要问原告的意思,只要她点头,下官也不好插手你们家中私事!”邵秉义没有拒绝,只是将皮球踢给傅心仪。 崔德想起今天御史台参自己的折子,无奈地低声下气向傅心仪服软,“婉儿!这件事情是你祖母不对,我让人将损坏物件重新给你送过来,你就别闹了。” 傅心仪眉头一挑,“想私了也行,照单赔偿,我就不告了。” 她将另外一份失物清单递了过去。 崔德接过去一看,不由吓了一跳,“这么多?你哪来的这么多头面?分明是故意讹人!” “是吗?那我就把这些首饰的出处和伯父说一下,你可要听清楚了。” 她指着单上第一个头面,“这金丝珍珠五凤镂空头面,是我八岁入宫时,太后娘娘御赐。这这白玉红玛瑙头面,是我十岁生辰外祖母送的生辰礼物。这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是我大舅妈送的生辰。双凤衔珠金翅步摇是小姨给的,海棠滴翠珠子碧玉簪是二舅妈送的…… 她指着每一件首饰将出处娓娓道来。 “好了!别说了!”崔德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小嘴,明明声音很轻很温柔,听在他的耳朵,就像一声声,就像一道紧箍咒,越听头越疼。 这丫头是想趁这个由头,将以前从她手里拿走的物件全部要回去。 这怎么可能? “停!”他大声喊停,“别念了,我也不知道这些首饰值多少钱,这样吧!我从大房补贴你五千两银子,这件事情就此做罢,以后也别整这些幺蛾子了,也不怕自己嫁不出去?”说到最后他已经语带威胁。 她丝毫不放在心上,盈盈一笑,“我嫁不嫁得出去就不大伯费心了。不过大伯的提议我不同意,而且这些物件乃盗匪所为,又怎好意思让大伯用私房钱补贴。我看还是公事公办,劳烦邵大人费心了!” “县主言重了,职责所在,义不容辞。”邵秉义一脸正气。 “那就拜托大人了。”她笑着曲膝行礼道谢。 邵秉义摆手喝令众人押解罪犯回府衙。 “麻烦大人稍等片刻。”崔德恨得咬牙切齿,不得不出声阻止。 他扭头问道:“你到底想要多少?” 第22章 还是揍的太轻了 第22章:还是揍的太轻了 “按照我写的归还,我也不多要一钱。”傅心仪冷冷一笑。 “好!好的很!”他咬牙切齿,等到晚上我就如数送到。 “行!那就劳烦大人把这些人带回去收监。什么时候收到赔偿,再放人。”她哪里不知道他心中打算。 “崔婉儿!你别太过分了?小心有命拿!没命花!”他在她耳边低声威胁。 “大人!他威胁我!求大人做主。”她转身就一脸委屈的向邵秉义告状。 “崔大人!你也欺人太甚了!当着本官的面就这样逼迫一个晚辈?”邵秉义脸色铁青,“来人!把罪犯带回府衙严刑审问。” ”大人!冤枉啊!我们只是奉老夫人的命令行事,小人真的冤枉啊!”几个奴仆一看这个架势,吓的大声嚎叫。 “邵大人!都是同朝为官,何必做的这么绝!”崔德铁青着脸。 “既然崔大人不愿私了,那本官只能公事公办,崔大人如果不服,那就一起上殿面圣吧!” 邵秉义看到他的心慌眼神,心中早就不耐烦了! 他娘的,占了人家底邸,抢了侄女首饰,还敢明目张胆的威胁一个孤女,当本官死了不成。 他一挥手,不顾崔德阻拦,就带着众人想转身离开。 “慢着!”老秦氏睡醒听到消息后匆匆赶来。指着傅心仪就破口大骂,“小贱人!你反了天了,居然敢报官?” “我闺房遭盗贼抢劫,怎么不能报官?”她理直气壮,毫不气馁。 “小贱人!如果你肯乖乖交出一万两银票,老身又何至于出此下策!” “哦!原来真的是为了一万两银票,才入室抢劫。邵大人可曾听清楚了。”她拖长尾音。 “来人!把老夫也带走。”邵秉义脸色一沉。 “大胆!老身乃侯爷之母,侯府老夫人,谁敢抓我。” 老秦氏张牙舞爪地挥舞着拐杖,企图追打这个不听话的孙女。 “放肆!” 青风一脚将她踹倒在地,“一个奴婢,也敢自称侯爷夫人,真是笑掉大牙!崔大人就是这样管家的,难怪府中奴才都敢骑在主人头上拉屎了。” “青……青风护卫!你怎么在这里?”崔德这才发现他,吓了一跳。 “本护卫如果不在这里,崔县主岂不是要被你们一家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青风手握刀柄,杀气腾腾。 “误会!都是误会。”崔德连忙赔笑。 “把人带走!”邵秉义忍无可忍,一声令下,两个衙役马上抖动铁链,将老秦氏上了铐子,拽着铁链便走。 “邵大人!留步!”崔德马上伸手拽着他的衣袍,苦苦哀求。 “罢了!给崔大人一个面子,把其他人带走!” 邵秉义一挥手,马上带着众人快步走出侯府。 “狗官!敢这样对我,老身和你没完。”老秦氏吓的惊魂未定,一解下铁链,就破口大骂。 “母亲!”崔德一把捂着她的嘴巴,马上将她拖出香云苑,临走时,还满脸怨恨的瞪了她一眼。 “小姐!这下我们是彻底对上了!咋办?”小满一脸担心。 “没事!把房子收拾一下,需要采买的物件记个账,到时候找大爷报账。” “小姐!咱们是不是闹的太过了。”谷雨一脸忐忑。 “过什么过!这种人就该这样硬碰硬,不然的话,永远都别想抬头。”青风马上反驳。 “你一个下人,在这里啰嗦什么?肯定是你不怀好意,挑唆我姐和大伯做对。”崔元突然跳出来指着青风怒斥。 “小子!看来还是揍的太轻了!既然这样,老子代替侯爷再教训你一下。” 青风反手就是几拳,崔元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疼的满头大汗。 “姐!你就这样看着别人欺负你的弟弟?”崔元一脸震惊的看着,神色漠然的傅心仪大声哭喊。 “看来我刚才下手还是太轻了,不然的话,咋一点都不长记性。”她一脸寒霜, “小满!把少爷带去祠堂,让他跪在父母面前,好好想一下,到底哪里错了!不,不想明白就不一要出来了。” “少爷!小人背你过去吧!”崔元的贴身书童马上凑了过来。 傅心仪扫了他一眼,脸上闪过一抹厉色,“做为下人,故意引导主子流连烟花柳巷,这种卖主之人留你不得。青风!你把他处理了!” “不!小姐饶命!”书童一看到青风凶神恶煞的样子,吓的脸色死白,转身就跑。 还没还没走出院子,就被青风一掌拍昏,拎着衣领踢了出去。 很快就拉回一马车所需物品。 主仆几个马上动手收拾好院子,这才发觉肚子饿的呱呱叫。 “走!去对面酒楼搓一顿。”傅心仪十分豪爽。 “小姐!还是别乱花银子了,奴婢马上去厨房做几个菜,填饱肚子就行。” “不行!现在都快申时了,等你做好肚子都饿扁了。现在本小姐有钱,就带你们吃顿好的。” “行!”主仆四人笑语嫣然,走上酒楼。饱餐一顿,才心满意足的打了两份饭菜,拿回侯府,给了春分一份,又让小满拎去祠堂给崔元。 没过多久,小满一脸丧气的走了回来,“小姐!少爷他不肯吃饭,他把饭菜扔了。” 傅心仪冷笑一声,“很好!挺有骨气,那就不要送了,让他饿着,看他能硬到什么时候?等他什么时候想通了,再给他安排吃食。” “这……这样行吗?万一饿坏了少爷怎么办?”小满一脸担心。 “没什么不行,饿不死他。”她一脸淡定,“他自己不愿意吃,咱就别浪费粮食了。” “可少爷刚挨了一顿打,又不吃不喝,会不会…… “没事!男子汉大丈夫,应该为他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 小满见她主意已决,不敢再劝,连忙铺好床铺。 “小姐!你也累了一日,先躺下歇会。” 傅心仪没有推脱,在她的帮忙下,解下繁复的罗衫纱裙,往床上一躺,四肢舒展,一胆舒适地叹了口气。 真好!煮饭洗衣都有人代劳了,只要将这恶心的两房赶出侯府,以后侯府自己一个独大,再打打狗判官,将熊孩子掰回正途,简直太爽了。 她心里升起一丝开心。 吩咐青风去祠堂盯着崔元,就很快和周公相会。 第22章 不嫁可不行 第23章:不嫁不行 崔元浑身疼痛的瘫在地上,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盯着昏暗灯光下的一排排祖宗灵牌。 一阵夜风掠过,顿时感到毛骨悚然。不由大声喊叫:“小七,快点过来陪少爷聊会。” 他连滚带爬冲到门口,大声拍打。 可任由他如何闹腾,回应他的只有不断摇摆的灯光,和祖宗无声的灵牌。 “来人啊!狗奴才!死哪里去了?还不快点给本少爷弄只烧鸡过来。” 他慌慌张张的扑到门后,大声喊叫。 “小世子!别嚎了!小七收人钱财,故意将你引上岐途,少姐已经让我处理了。世子如果想见他,在下可以帮忙把尸体送过来和世子陪伴,让你和他好好聊聊,这些年他是如何一步一步将你引上岐途。” 青风实在忍受不了他无休无止的喊叫,冰冷的声音从屋顶传来。 一听说要送小七尸体过来,吓的崔元缩成一团,惊恐万状,再也不敢出声,没过多久,也昏昏入睡。 且说地府判官崔元,正在办公的时候,突然觉得像是被人揪着衣领,狠狠揍了一顿似。浑身疼痛,他眉头一皱,连走路都不由自主的一瘸一拐。 这是怎么了?他一脸不解,决定去查一下因果。 …… 傅心仪美美的睡了个好觉,刚吃完早膳,青风就过来报告,许玉柔刚才去了一趟祠堂,给崔元送了一些吃食,又在他耳边说了一大堆挑拨离间的坏话。 “算了!由他去吧!反正短期又无法纠正他的想法,慢慢来。”她这样安慰自己。 “小姐!国公夫人和姑爷来了?”谷雨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谁?什么姑爷?别胡说八道。”她柳眉一瞪,凤眼圆睁。 谷雨慌忙改口,“是镇国公夫人携世子爷过来了,老夫人让你赶紧出去客厅。” “她们来关我屁事?不去!”她一脸淡定地在桌子上写写画画。 “听说是为了小姐的婚事来的,老夫子请小姐一定去一趟。” “烦人!”她扔下毛笔,“更衣!梳妆!” 两个丫环马上动手更衣梳妆。 她这才迈步走出香云苑。 当她们来到客厅,就看到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身穿金罗鸾凤锦服,头戴赤金珍珠镂空五凤头面,耳上是一对景泰蓝红珊瑚耳环。通身华贵逼人,光华濯濯。 生生得将坐在旁边的老秦氏比的黯淡无光。 如果忽略了眼角上扬,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倒是不失国公府,当家主母的风范。 傅心仪一看心中不喜,忍不住翘起唇角,露出一丝讥讽,这是想干什么?以势压人? “婉儿!快过来见过国公夫人。” 老秦氏眼尖,一看到她马上就一脸慈爱的向她招手。 “见过国公夫人。”她弯腰行礼。 “哎呦!我的好儿媳来了!快过来这厢落坐,陪我说说话。”范慧娴连忙招手。 傅心仪后退两步,巧妙的避开她的左手,一脸正色的提醒,“我和世子已经退婚,我们之间已无瓜葛,儿媳称呼万不敢当,还望国公夫人切莫乱唤,以免引起误会。” “胡说八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你三言两语说退就退。”范氏一脸不悦。 “对啊!婉儿!这门亲事可是皇上御赐,可不是你想退就退,快点向我母亲道歉,前日闹剧就此罢休!”付云良连忙开口帮腔。 “你既皇上赐婚,却依然宠妾灭妻,岂不是对皇上不敬?”她言词犀利,毫不留情。 “婉儿!是他一时糊涂,我们已经教训过他了。既然婉儿不愿,平妻一事,就此做罢,你们的婚事如期举行,你就在家安心备嫁就是。”范氏急忙帮腔。 “不必了!我和世子缘分已尽,既然他心有所属,我甘愿退出,成全表姐一段锦绣良缘,免得她未婚先孕被人耻笑。”傅心仪连忙婉拒。 许玉柔听完心中一喜,看着她的目光也和善了许多,不由得意地抚摸着并不显怀的小腹,含情脉脉的看着身边的男子。 “一个商贾之女,不守妇德,如何能当高门主妇?”范氏冷冷的瞪了她一眼,说出来的话,犹如一把利剑,直刺心脏。 许玉柔听完,大受打击,血色顿失,“夫人!我虽为商贾之女,却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从少母亲就将我当家主母培养。至于我和世子,实是两心相悦,情难自禁,还望夫人垂怜我腹中胎儿。” 范氏扫了她一眼,磕了一下茶杯,“聘着为妻,奔着为妾,既然你们两心相悦,又怀了我付家骨肉。我们当然不能任由自家骨血流落在外,等婉儿过门后,以妾室抬进府中便是。” “什么?抬进府做妾?”许玉柔脸色大变,浑身颤抖,一双桃花眼中含着两泡泪水,梨花带雨地看向付云良,用无声的眼神向他求救。 付云良扫了傅心仪一眼,脸上闪过一抹喜色,“既然母亲已经决定,你且安心养胎,等婉儿过门,三日后就抬你进门。” 傅心仪看着他们母子俩一唱一和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恶心。 真是一对欺软怕硬的狗母子,上次还趾高气昂说要以平妻之礼娶她进门。想不到前日自己一闹,马上就将她贬为妾室了。 不过不管是为妻还是为妾,都和自己无关。 “既然如此,就恭喜世子有情人终成眷属。至于正妻之位,我一介孤女,也不敢高攀国公府邸,退亲书已写。我们之间,再无可能,还请夫人另聘名门贵女,莫要强求。婉儿有事,就先告辞!”她不想和他们过纠缠,快速将事情说清楚后,迅速转身就走。 “慢着!一纸退婚书,岂能做数。圣上金口御赐,三媒六聘,岂容你乱来。这门亲事板上钉钉,你想不嫁可不行!”范氏将茶杯往桌子上重重的磕了一下。 “是吗!若我宁死不嫁,又当如何?难道你们还敢强抢不成?”她双眼如刀。 “抗旨拒婚,罪如欺君,可是要诛连九族,难道你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为了你而送了性命?”范氏沉下脸色。 她睨了众人一眼,一脸讥讽,“他们死活和我何干,要是真的能让他们给我陪葬,那真是乐意之极。” “什么?”众人大吃一惊。 第24章 谁惹你生气了 第24章:谁惹你生气了 “逆女!你怎么能说出这样仵逆的话来?”老秦氏更是拍案怒斥。 “这样的生活早就受够了,只要能拉你们一起死,我又有什么不敢?”她一脸坚决,反倒将堂上众人惊的不知所措。 “这…… 看到她软硬不吃,范氏也一时没了主意。 付云良更是惊的连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了。 他怎么也不相信,往日那个温柔蜜意的女人,会变的这么决绝。难道真是自己错了? “婉儿!千错万错,是我的错,是我不该下了你的面子,就原谅我这一回。”付云良哀声恳求。眼中的迫切,像把利剑插进她的胸口,深深刺痛了许玉柔的心脏。 她捂着胸口,浑身颤抖,果然男人都是天生贱骨头,得不到的都是最好。想不到贱人,居然有这么好的心计,一招以退为进,死死将他捏在手掌心。 她看着她一脸淡漠的样子,恨的咬牙切齿,为什么?她凭什么独占正妻之位?还不是有个靠谱的爹娘,为什么我要出生在低贱的商贾之家? 感觉到一道怨毒的目光落地自己身上。 她回头扫视,四目相对。 许玉柔连忙低眉敛目,一脸乖巧的站在老秦氏身边。 “我意已决,此事再无可能!若再纠缠,不过是徒惹笑话。” “崔婉儿!你当真要如此决绝?”范氏眼中盛满滔天怒火。 “是!除非我死了!”她双眼灼灼,毫不畏惧对上她盛怒的目光。 “好!好的很!我倒要看看,除了国公府,谁还敢娶你这样善妒的女子为妻。”她气的当场起身拂袖而去。 “婉儿!你再思考一下,切莫一意孤行。”付云良不舍得扫了她一眼,马上转身尾随其母出门。 “亲家母!世子!咱们再好好商量。”老秦氏急忙追出客厅。 可范氏却头也不回的走出府邸,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无聊!” 傅心仪扫了在场看好戏的众人一眼,云淡风轻地,扶了一下头上的发钗,不紧不慢的回到自己的闺房。 付辛仪到达黑龙山附近,刚安营扎寨,就接到了青风的飞鹰传书。 他快速看了一下,脸色十分难看,马上提笔回了一封书信。 青风接到指示后,当夜就潜入阮青云卧室,传达了将军的命令。 阮青云唇角一勾,“没问题!明日就让几个御史参他们一本。” 翌日,崔德上朝,马上就有御史上折子,参他纵容其母,虐待侯府孤女,霸占产业,克扣月例,纵容妻女抢夺她人财物,其行为恶劣,如同劫匪。 崔德大汗淋漓,连忙争辩。 就在两人争的面红耳赤之时。 晋帝一脸阴沉,想起昔日好友,纵马横刀挡在自己面前,硬是从敌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的情景。 “够了!” 他不由心中火起,一声怒喝,打断了两人争吵。 “传朕旨意,宣邵秉义上朝!” 崔德一听,面色大变。 邵秉义接旨后,马上揣上案卷,就打马上朝。 “臣!邵秉义参见吾皇万岁!”他跪在玉石丹家。 “免礼!平身!” 晋孝帝虚抬了一下,就询问起有关侯府孤女的两宗案子。 邵秉义不敢隐瞒,取出案卷呈上。 晋孝帝粗略翻了一下案卷,就勃然大怒,“好的很!真是好的很,想不到朕亲封的县主过的居然是这样的生活。” 他痛心疾首,“崔德!你太让朕失望了,这就是你的治家之道?“ 崔德双腿一软,跪伏在地,连连叩头,“臣有罪!辜负皇上的心意,都怪臣忙于公务,未能及时发现问题。臣回府马上勒令妻母归还所有物件,严加管事下人,请皇上再给臣一次改过自新机会。” “一家不治,何以治天下?念你还为官还算勤勉的份上,官降一级,罚俸一年,以示罚戒。若是让朕知道你仍然苛待孤女,绝不轻饶。” “谢皇上!”崔德叩头起身。 晋孝帝又处理了一下其他朝政,就宣布退朝。 邵秉义在大殿门口叫住崔德,“大人还是尽快按照县主要求赔偿,别再闹出事端,若再有下次,估计没有那么轻易过关了。” “多谢大人提醒!”崔德强压怒火,一脸笑容向他拱手道谢。可当他转身的时候,脸色阴沉的吓人。 他一回到家中,就匆匆来到自己的院落。 许香玉马上迎了过来,“老爷这是咋了?谁惹你生气了?” “贱人!谁让你拿她的头面首饰?”他双眼如刀,吓的许氏心惊肉跳。 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些首饰都是芷儿喜欢之物,是她拿的,和妾身无关。” “去!把以前拿她的头面通通还给她,还准备一万两银票,马上送到香云苑。” “为什么?”许香玉一脸不解。 “都怪邵秉义多管闲事,居然将这件事情经过御史台,捅到皇上那里去了。今天圣上大怒,将我官降了一级,罚我一年俸禄,以示罚戒。若是再不安抚好她,恐怕还会出更大的麻烦。” “哦!那妾身马上去把头面追回,从宫中取一万两银票送过去。”许香玉惊出一身冷汗。 “这件事情,都是许玉柔引起,你修书一封,让他补偿我二十万两银子,不然的话,就让许玉柔马上收拾行李滚回家。”崔德眼中闪过一抹算计。 “这……恐怕要告诉婆婆一声才好。” “你尽管修书就行,母亲那里,我自会去说。”他起身去了慈安堂。 老秦氏一听说儿子官降一级,顿时气的破口大骂,将崔婉儿骂了大半日,这才恨恨点头,一脸阴翳在心里盘谋。 许氏也是个行动派,书信一写好,就马上就带人去将女儿闺房,不顾她的哭喊,将首饰挑了出来,拿上一叠银票,就匆匆忙忙来到香云苑。 三房方氏听女儿说完后,坐立不安,看着坐在外面喝酒的丈夫,咬了咬牙。捡了一些稍微好一点的饰品,装了满满一匣子,也匆匆出门。 傅心仪正在吃饭,听小满禀报告,丝毫不觉得意外。 让小满把人带进来。 “哎哟!婉儿啊!以前都是伯母管教不严,让你受了委屈。” 她笑的一脸虚伪,连忙命人将木箱抬了过来,“这些年借去的东西,现在如数归还,一万两银票也在这里,还望侄女不要生分。毕竟都是一家人,以后去了夫家,有娘家帮衬,在夫家也有底气,你说是也不是?” 她取出一叠银票放在桌上,一脸谄笑。 第25章 气运被人抢了 第25章:气运被人抢了 傅心仪示意小满上前查看,确认无误后。就点头颔首,“好了!东西确认无误,就可以了,我这粗茶淡饭,想必大伯母也吃不习惯吧!”她下了逐客令。 “那好吧!我就不打扰你吃饭了。”许香玉一脸讪笑的退出香云苑。 刚巧碰到三房妯娌方氏捧着小匣子,匆匆而来。 “你这是干嘛?”许香玉一脸不解。 三房方氏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大嫂也忒小气了,出了这么大事,为毛也不通知我一声,难道是想把大小姐的怒火引到我三房头上?” “三房上赶着讨好,又何必往我大房身上泼脏水?”许香玉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小心思。 方氏暗暗磨牙,又不甘示弱,“相比大嫂以前对她做过的事。我可比不上大嫂一分,孰是孰非,大侄女想必心中有数。” “你……有本事以后别来求我。 许香玉扔下一句话后,气鼓鼓地甩袖离开。 “嗯!只怕是自身难保,求你有用么?”方氏勾起唇角,转身对着站在门口的小满赔笑:“哟!小满!大小姐在干嘛呢?” “小姐正在用膳,没事就不要打扰!” “是!小满说的太对了!劳烦小满帮我把这匣子交给大小姐。” “什么东西?”小满一脸诧异。 “都是些不上眼的小物件,只要大少姐看上眼的,就留下把玩吧!” “行!我给小姐送去。” “还望小满帮我在大小姐面前美言几句。”方氏笑着掏出一把碎银塞进她的手掌。 小满也不敢打开查看,连忙捧着匣子转身入屋。 将事情说了一遍。 傅心仪抬起纤纤玉手挑开匣子,看了一眼里面琳琅满目的首饰。其中大多不是自己的饰品,就算其中有几件也是不甚贵重,原主以前送的。 她眉头一挑,“把匣子给她抱回去,就说不是我的东西不要,也让她不必草木皆兵,只要她安分守己,我也不会故意针对她。” “奴婢这就转告三夫人。”小满捧着匣子往外走。 “慢着,让她进来吧!”傅心仪突然心中一动,改变了主意。 小满马上将方氏迎进里屋。 “大小姐!” 方氏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三婶多礼了!”傅心仪笑着将她扶起。 “三婶!喝茶!”她亲自斟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谢谢!”方氏捧着茶杯受宠若惊。 “不知三婶什么意思?”她指了一下匣子。 “没有什么?只是以前小灵不懂事,借了一些首饰忘了归还,我今天整理一下。还望大小姐不要介怀。”方氏满脸堆笑。 “三婶说那里话!灵儿并没有借我首饰,这些都是我送给两位妹妹的心意。你这样做让我情何以堪?快点把匣子拿回去吧!”她将匣子推到她面前。 方氏一听,看着匣子,犹豫了一下,“大小姐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三婶帮忙,尽管开口。” 傅心仪等的就是这句话,“如此说来,倒还真有件事情需要三婶帮忙。” “大小姐请讲!”方氏十分客气。 “老夫人名义上让三婶和大伯母共同掌管侯府,但据我所知,三婶似乎插不上手吧!整个侯府都是大伯娘一个人掌握。” “对!可不是嘛!名义上说是大房三房共同掌管,但实际上她根本就没让我插手,什么事情都是大房说了算。”一说起这件事情,方氏就发起牢骚。 傅心仪叹了口气,语带幽怨,“三房插不上手,关健在于三叔不上进,在家里没有话语权。” 傅心仪一句话就戳中了方氏的要害。 “可不是么?考了个进士,弄了个八品闲差,整日就知道喝酒,不务正业,可气死我了。”方氏气的咬碎银牙,恨不得拿根铁棍敲死那个酒鬼。 “不!这不是三叔的错,他是遭人暗算,被人夺了气运,才会一碌碌无闻。” 方氏一愣,“什么意思?他被人夺了气运?” 傅心仪高深莫测地笑了一下,“想当初大伯只是个同进士,却能一路攀升,难道三婶就不怀疑吗?” “还不是他大舅哥,肯砸钱为他铺路,才有今日。”方氏无奈的叹了口气,暗恨自己娘家贫穷。 傅心仪弹了一下长长的指甲,“若是三婶能帮我拿回侯府掌家权,我愿意拿十分之一为三叔铺路,不知道三婶意下如何?” “大小姐这话什么意思?”方氏心中一动,连忙追问。 “就是三婶心里想的那样,只要三婶帮我重新掌握整个侯府,我愿意拿钱为三叔铺路,这个交易三婶可愿意做。” “这话当真?”方氏兴奋的嘴唇颤抖。 “千真万确,我现在势单力薄,需要三婶帮忙。只要我重新拿回侯府,我愿意拿百分之十为酬,托付将军为三叔谋一桩前程。” “大小姐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们两口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方氏感动的泪流满面,马上就想跪下来表忠心。 “好!此事你知我知,暂莫声张,你且回去,如往常一般和她相处,暗中帮我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常之处。就马上报于我知。” “没有问题,我虽然没有掌家,但是府中人脉还是有的。”方氏一口答应。 “那就这样说定了,就拜托三婶了。”傅心仪笑着道谢。 “我这也是帮我自己。” 方氏叹了口气,“不瞒你说,我家那口子没少求大房帮忙动一下,可他就是百般推脱。” “他借了叔父气运,又怎么会帮叔父铺路?一但叔父起势,他的运势就一落千丈。”傅心仪不失时机的挑拨了一下。 “他真的借了我家那口子的气运?”方氏一脸怀疑。 “三婶不信,不妨找个高人看一下,就知我绝非空穴来风。”傅心仪一脸坚定。 “如果当真如此,大房心思也太歹毒了。”方氏十分愤怒,抱着匣子千恩万谢急匆匆转身离开。 “小姐这招离间计用的真妙。” 小满看着她慌乱的背影,忍不住赞了一句。 傅心仪无声的勾了一下嘴唇,大房的好日子快到头了,任谁知道别人夺了自己的气运,都会心怀怨恨,哪怕是同胞兄弟,也反目成仇。 方氏一回房,放下匣子就风风火火出门。 傅心仪听谷雨报告后,忍不住勾唇,这方氏办事速度不错。 第26章 着急出城干吗 第26章:着急出城干吗 几个人高高兴兴的坐在一起用膳。 她沐浴更衣,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今日被付家两母子一闹,像是活吞了十只苍蝇,十分恶心。在这君臣父母大如天的古代。 在御赐圣旨面前,自己手中的退婚书,就像一场笑话。 如果他们真的搬出圣旨以权强娶,到时候还真的很麻烦。要是真进了国公府,那日子肯定不好过。 想起那个面无表情,却唯一真心帮助过自己的男人,不由自言自语,“哎!这都第五日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渡过危机。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到时候能不能请他出面求求皇上,把这赐婚圣旨给撤回去。” 她自言自语,看来得抱紧那个男人的大腿才行。 她瞪着床顶心里暗暗盘算,到了半夜才勉强入睡。 却做了个恶梦,梦见一个看不清脸庞的男人,手执断剑,浑身是血,被人砍的血肉模糊,从马上跌落在地,双目圆睁,一副死不暝目的样子。 “啊!” 她吓的大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想起梦中的场景,努力回忆了一下那个男人的轮廓,可梦中只有男人背影。难道是他? 她吓出一身冷汗,“青风!你有没有付将军的消息?” 她声音中充满了担心,毕竟穿过来之后,是唯一对她出手帮助的大佬,万一出事了,到那里去抱大腿?她还指望他能替自己求皇下解除婚约。 “啊!将军?” 青风一愣,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询问将军,他随口应道,“没有啊!在下不知道,将军打了十几年仗,只是去招安几千个山匪而已,不会出事的,你就放心吧!” 傅心仪想起梦中的景象,连忙起身卜了一卦,却发现无论她怎么看,都是大凶之兆。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呢!”她瞪着卦象跌坐在床,一脸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 自己都提醒那么明显了,还送了他一道加持的护身符,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按照常理,若是他将护身符,随身携带,最多是重伤而已,而不会有生命之危。 如果按照梦中场景,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话,也并没有将护身符贴身佩带。 “这可怎么办?”她喃喃自语,恼火的抓了抓头上的长发。 “青风!备车!马上出城!” “什么?”小满吓了一跳,瞬间从睡梦中惊醒。 “小姐!现在才丑时初刻,城门都还没开,怎么出城?” “哦!” 傅心仪这才想起这是古代,城门关闭,根本就无法出城。 “那就收拾几件衣服,等城门一开,就马上出城。” “这……小姐!这么着急出城干吗?” “不必多问,按照我吩咐去做,就说我今夜梦见爹娘,去咒严寺请大师为父母念经超度,暂时无法回府。” 傅心仪马上下床准备好一些必须物品。 干巴巴的坐等天亮,等时辰一到,马上就带着谷雨和春分出门,叮嘱小满在家守好门户,看好崔元。 马车驶离侯府不久,就让春分跳下马车,交给她一封信和一万两银票,让她悄悄送给王远志,让他除了屯积木炭之外,还多屯积一些棉花粮食。总之由他拿主意,做好应对严寒的准备。 春分连连点头,揣着一万两银票,心中砰砰乱跳。目送她走远后,马上转身拐进一处小巷,一路慬慎,来到了购买的小院,刚想伸手叩门,就看到两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年轻人,从里面出来。 俩人一看到她,不约而同地后退一步,守在门口一脸警惕。 “你是谁?在这里东张西望干什么?” “敢问两位大哥,王先生!在家吗?” “大掌柜!外面有姑娘找你。”一个人转身就往屋里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喊叫。” “谁啊!是不是东家来了?” 王远志马上从屋里跑了出来,一看到春风,不由脸色一喜,马上往旁边扫了一眼,不由露出一丝丝失望,不过转瞬即逝,连春分也未曾发现。 “春分姑娘,可是奉东家之命过来?” “正是!小姐暂时不方便露面,让奴婢送来一万两银票和一封书信,让先生自己抓紧去办,多准备一些棉花粮,囤积一些防寒物资。” “有一万两?” 王远志一脸惊讶,震惊过后心中大喜,“真是天助我也,昨日看了一批物资,正苦于手头银子不足,东家这笔银子,可谓雪中送炭。” “王先生,信上所写之事,是关小姐名声,还望先生不负重托!” “在下明白!请春分姑放心,在下必不负她的期望。”王远志看完书信之后,面色凝重。 “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先生了。”春分含笑致谢。 “别!” 王远志连连摆手,以后就叫我王掌柜吧!如果觉得生疏。我长姑娘几岁,如果不嫌弃,就叫一声大哥也行。” “那我以后就叫王大哥吧。”春分抢先回答。 “妹子走了一路,先进来喝茶润一下嗓子,其他事情容我来安排。”王远志笑着拱手邀请。 春分脚步一顿,然后一脸平静的迈步进屋。 往日破败的小院被他收拾的干干净净…… 春分仔细查看,堆满房子的木炭,心里十分满意。 两人呆到中午,小满才拉着恋恋不舍的春分走出小院。 王远志安排好她,就马上出门办事,很快门口就来了一辆普通的马车,春分也迅速出门跳上马车…… 傅心仪一行三人,快马加鞭,直奔城门口,刚一到城门口,发现城门已经聚齐了好多老百姓。 傅心仪在等待出城的时候,突然听到城门外有人谈论,辅国将军已被黑龙山盗匪设计坑杀。 青风早就在凌晨丑时,就给将军传递了信息。听完也是大为震惊。 他一把揪着那个人的衣领大声怒喝,“不知道事情真相就不要在这里散播谣言,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 “你亲眼看到付将军死了?” “嗯,那倒没有。” “既然没有看到,那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青风声严色厉。 吓的路人缩着脖子不敢吭气。 第27章 将军死了 第27章:将军死了 傅心仪躺在马车上半眯着双眼,心里已经盘算了几种可能。 可盘算没多久,在马车轻轻的颠簸之下,很快就进了梦乡。 谷雨坐在马车上闲的没事,也很快眼皮打盹,不由自主的缩在她的身边安然入睡。 青风偷偷扫了一眼车厢,看着主仆两人滚在一起睡的香甜,忍不住挑了一下眉头。 连中午也没有停车,就这样一路狂奔,直到夜晚才停在客栈门口。 马车一停,睡的香甜的两个主仆也不约而同地睁开眼睛。 谷雨揉了一下双眼,掀开车帘一看,吓了一跳,“小姐!已经天黑了。” “是吗?”她懒洋洋的应了一声马车上坐了起来。 “青风!这是哪了?去黑龙山还有多远?” “小姐!这里是盐城,咱们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日中午就可以到了。” “不必了!咱们不是带着干粮么?对付一口,马上起程,争取今夜赶到。” “属下遵命!”青风马上将手中一个油纸包递给她们,“小姐!这是我刚在路边买的缙云烧饼,闻着挺香,味不错,尝尝看。” 说完他将烧饼塞进嘴边,大大的咬了一口,一挥马鞭继续赶路。 “小姐!还热乎乎的,快尝一下。”谷雨马上拆开油纸包,一股梅干菜夹杂肉香扑鼻而来。 “好香!小姐!快尝尝。”谷雨双眼放花,急忙双手递了一个给傅心仪。自己就忙不迭地咬了一口,“哇!小姐!好吃!” 傅心仪闻到香味,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急忙咬了一口,“味道不错!皮薄肉香,好吃。”主仆两人各吃了一个,还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嘴唇。 “青风大哥!烧饼还有没有?” “啊!”青风刚将手里的一个烧饼塞进嘴巴,听到谷雨的询问后,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我吃完了。” “那回去的时候,多买几个带回家好不好,这饼太好吃了。”谷雨舔了一下嘴角的芝麻,一脸回味。 傅心仪一看,忍不住莞尔一笑,原来这丫头是个小吃货。 谷雨看着她戏谑的眼光,不由红着脸垂下小脑袋。“小姐!奴婢!失礼了。” “没事!等回去的时候,买一百个吃够为止。”傅心仪大方的笑道。 “多谢小姐!喝点水吧!”谷雨马上笑容灿烂,小心翼翼的抽出柜子,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傅心仪一口喝干,又啃了一小块硬梆梆的烙饼,总算是填饱肚子。 吃饱喝足,两人重新躺在车厢上眯着眼睛。 夜幕降临,一辆马车在山路上缓缓行驶。马蹄声在幽静的山谷间显的特别刺耳,车轮与石子摩擦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惊的小鸟四处乱飞。 微弱的马头灯照在坑坑洼洼的路面上,青风一脸警惕,全神贯注地驾驭着马匹。 山路崎岖,马车不时地颠簸着,主仆紧紧抓住车厢的扶手,默默忍受着这艰难的旅程。 朦胧的月光,透过两旁的影影绰绰的树叶,照在艰难前行的马车上。 呱!呱!呱! 突然,一只夜枭从头顶飞过,发出凄厉的叫声,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吓的谷雨惊叫一声,一头扎进傅心仪怀抱,瑟瑟发抖。 傅心仪的一脸警惕地捏着手中的锦帕。 青风却镇定自若,轻轻挥动马鞭,驱使着马匹继续在清风古道前行。 蓦地!一声刺耳的镝声,突然从旁边响起,两边各冲出一队人马,拦住去路。 “停车!”带头首领横刀厉喝。 “什么人?”青风一勒马缰,手按刀柄,一脸警惕地盯着前面的人马。 “前面禁止通行!想活命就赶紧调转马头,否则就别爷刀下无情!”追云厉声大喝。 “追云!是我!”青风一听到熟悉的声音,心中狂喜,马上大声喊叫。 “青风!你不是留在京城保护崔小姐么?怎么会到这里?”追云一脸惊讶。 “是崔小姐命令我过来的。” “崔小姐?。” 追云眉头一皱,一脸不悦,“她一介女流,不在京城享福,到这里干什么?” “麻烦护卫带我去见辅国将军。” 傅心仪从车厢里探出脑袋,借着火把瞪着追云。 “笑话!将军,岂是你想见就见?”追云一脸嫌弃挡住了她的去路。 “放肆!我乃侯爷嫡女,三品县主,难道还不能见将军一面?” 傅心仪脸色一沉,眼神凌厉。“青风!给我闯进去,我今晚非要进去见将军不可。” 追云脸色难看,“等着,我去问一下四将军。” 傅心仪哼了一声,这才停下脚步。 过了一会,追云摆着一张臭脸,“既然如此,那就进去为将军守灵吧!” “什么?”傅心仪一惊。 “将军死了?这不可能?” “你去灵堂看了就知道了。”追云一脸悲伤。 傅心仪压下心中的惊天骇浪,急忙跳下马车,提着裙摆,紧紧的跟在他身后。 追云听到身后女人气喘吁吁,不由勾起一丝讥讽,他故意加快脚步。 傅心仪心如明镜,也加快脚步,始终离他三步之遥。 追云带着她拐了几个弯,来到中心营帐。 尚未进门,远远就看到白色的布幡在夜风中飞舞,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悲伤。 傅心仪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快步冲进灵堂,灵堂内弥漫着一股悲怆哀伤的气息,让人不自觉地流下眼泪。 目光所及之处,一具楠木棺材端端正正摆在灵堂中央。 已故辅国将军付公辛仪之位的灵牌,就这样红漆黑字,堂堂正正的摆在棺材前面。 在灵堂的边,跪着十几位身穿素衣的将士。 他们低着头,默默地往火盆里添加纸钱,升起缕缕青烟,飘散在空气中。如同逝者的灵魂在世间徘徊,久久不愿离开身边的战友。 整个灵堂,除了将士悲伤的哭声,再无其他。 此时,一阵狂风吹过,白幡舞的烈烈作响,好似战场上的金戈铁马,似乎是向世人诉说着将军驰骋沙的英武。 又似在哭泣一代名将殒落。 “这…… 傅心仪大惊,猛的扑到棺材上,陡然掀开盖板。快速向里面的尸体瞧了一眼。 “崔小姐!你干什么?” 追云一个箭步上前,“啪!”的一声,将棺材板重新盖好。他回头盯着她,一脸阴沉,手按剑柄,一副恨不得将她一刀两断。 面对他杀气腾腾的样子。 第28章 怎么不守灵 第28章:怎么不守灵 她却无声的勾起嘴唇,荡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净手焚香,恭恭敬敬的取了4支青香点燃,飘然躬身行礼。 “青山处处埋忠骨,愿将军一路走好!” 她将4支清香插在香碗上。跌坐蒲团,闭目念念有词,超度亡灵,快速掐了一个法诀,缓缓打出。 倏地,她双眼一张,“安心去吧!”随着她的声音落下。一阵阴风平地起,卷起一团纸灰缓缓飞上天空。 “崔小姐!这是…… 青风一脸不解。 “走!马上起程!”她不想解释,快步向外走。 “小姐!不歇息一下?”青风有点迷糊。 “快走!晚点就来不及了。”她口气严厉,不容置疑。 青风一听不敢怠慢,马上追随左右。 “她这是干嘛?跑了这么远路,就为了给将军上炷香?”几个将士看着她匆匆的背影,一脸疑惑,等他一走就议论纷纷。 “谁知道呢!”追云一脸不悦,没好气地瞪了她的背影一眼。 这些京城贵女就是这样,听说将军死了,装模作样的上一柱香,马上就跑了,让她为将军守灵都不愿意,那惺惺作态做给谁看。 早已踏上马车的傅心仪当然知道自己这样一走了之,会惹人不满,可没办法,活人更重要。 她刚才在灵堂超度的时候,为他再卜了一卦,发现他正处于生死一线。 “青风!向西北,全速前行,能走多快就多快,不必顾及我俩。” “崔小姐!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生死攸关!你家将军正被人追杀,身陷险境。” “什么?”青风瞪大眼睛,“将军不是…… “灵堂上摆的不是将军!”傅心仪斩钉截铁。 “那将军去哪?” “他就西北方五十里左右,我们快走吧!” “这怎么可能?他去西北方干什么?”青风一脸不信。 “去了就知道了。别啰嗦!小心赶路!”她沉下脸色。 青风不敢再问,挥舞马鞭,向西北方疾驰。 古道上,月朗星稀,夜风卷起枯叶纷飞。 蓦地,急促的马蹄声,踏破重重夜幕,奔驰而来。 一骑黑驹,恍若暗夜幽灵,几乎足不点地的向前驰。 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猛烈的马蹄声,从四面八方奔驰而来! 他急忙勒马,奔驰的骏马一声嘶鸣,高高扬蹄而立。 百余匹骏马已经将他团团围。骏马上的杀手已经手执利刃,纷纷向他围攻,招招都是致命。 付辛仪心中一凛,拔出佩剑,寒光闪烁,鲜血飞舞。 他招招凌厉,下手绝不留情。眼看他就要撕破一道口子,杀出重围。 领头黑衣人一挥长枪,一跃而起,直袭后背。 付辛仪听到身后利刃破空之声,快如闪电般从马上背纵身跃起,一个鹞子翻身,完美避过了致命一击。 他在半空中挥出一剑,直刺男人后背。 男人仓惶挥枪一挡。 “叮!”枪剑相撞,发出一道刺目的光芒。 付辛仪借着他的力道,半空中犹如一只雄鹰般一个漂亮转身。剑光所指,血光飞溅。 旁边的一个杀手的脑袋已经随着剑光飞出几尺之外,跌落在地,连滚了几下,没入了草丛之中。 付辛仪一击得手,半空一个翻身,在马背上的尸体用力一点,稳稳当当的落在自己的骏马上,快速向前疾驰…… 被削了脑袋的尸体,被他一踢,就像一段木头似栽倒在路边,恰巧和滚在路边的脑袋凑在一块。 “追!主子有令,今晚必须将他击杀。”领头杀手张弓搭箭。 咻!咻!咻! 三支利箭夹杂着风声几乎同时射向前面的背影。 付辛似看着身后紧追不舍的杀手,他脸色凝重,这次又是谁泄露了自己的行踪?可知道自己行踪就那么两三个人,会是他们其中一个么? 他回身挥动长剑,将三支利箭磕飞的同时,胯下骏马发出一声嘶鸣,速度马上就慢了下来。 付辛仪看到,一支利箭已经射在右腿。 不由又惊又怒,“狗贼!敢伤我爱马,拿命来!” 他声到人到,从马背上飞身而下,话音未落,凌利的剑风已经逼近的他的喉咙。 他忙不迭地将刚摸出来的两支利箭甩了出去。 傅心仪一掌将两支羽箭震飞,长剑的去势不变。 他仓措之一间,只能挥舞着手中的弯弓去抵挡。 “铮!” 一声脆响,长剑割断弓弦的同时也贯穿了他的喉咙。 他瞪大眼睛,捂着鲜血狂喷的脖子,不可置信地跌下马鞍。 而付辛仪也再次被人围困,剑光霍霍,血肉纷飞。一场人肉绞杀在寂静的黑夜中进行。 除了兵器的撞击声外,还夹杂着凄惨的喊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看着一个个同伴逐渐倒下,其他的杀手非但没有后退,反而红着眼睛,招招凌厉,刀刀致命。 饶是付辛仪如此骁勇善战,可面对上百个特殊训练的杀手,他也是渐露下风,身上的伤痕也逐渐增加,鲜血也越流多,看着周边十几个杀手。 他看着周围的杀手,眼中露出了一丝绝望,难道还是没能逃过宿命? 他环顾四周,执剑的左手已经微微颤抖。 只见杀手们逐渐围拢过来,他们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杀意。 他紧紧握住已经沾满了鲜血手的长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 汗水从他额头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袍。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不规律,心跳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杀手们一步步逼近,他感到自己的生命正逐渐被黑暗吞噬。 在这绝望的时刻,脑海中闪出了一个纤瘦的身影。 他抬起沾满鲜血的右手摸了一下胸前的护身符。想起她那张温柔的小脸。 内心深处,一丝不甘在熊熊燃烧。 “老子不信命,我命由我不由天。”他 他咬紧牙关重新举起长剑,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哪怕这是一场毫无胜算的决斗。 然而!他刚抬起长剑,喉咙升起一股血腥。 哇! 他突然张口吐出一口鲜血,恰巧全部喷在桃木符上。 刹那间,一股肉眼看不到的黑色气旋,从不远的荒坟中,快速凝成一个虚影,无声无息涌进了他的身体。 本来已经有些有力竭的剑芒,突然暴涨数倍。 刹那间,血雨纷飞,残肢断骸从半空中飘落,十几个杀手变成支离破碎的尸体,倒在他脚下。 他双眼猩红,挥舞着手中长剑,犹如一只从九幽地狱爬了出来的,索命厉鬼。 他浑然不顾自己的伤势,只知道不断的挥舞着长剑,状如杀人狂魔。 “杀!杀!杀!” 第29章 生死绝杀 第29章:生死绝杀 他双眼猩红,口中不断的喊叫,杀光所有人后,又扭头将那些重伤倒地的杀手个个都弄的支离破碎,犹是举剑砍向四周的树木。 现场一片腥风血雨,满地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和乱七八糟的树木。 他屠戮完最后一具尸体后,拄着长剑大声喘气之时。 蓦地,急促的马蹄声,拉着一辆车厢,踏破重重幕色,疾驰而来。 青风一看到血腥的现场,不由大惊失色。 他一勒马缰,就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恰巧接住即将倒地的男人。 “将军!你醒一醒。”他一碰到猩红的双眼,骇的心神俱震。 傅心仪也从马车上一跃而下,一眼就看到一团红黑之色围绕在他身边,不由心中一凛,卧槽!只是让他借用周围天气之力,怎么会引来一个厉鬼邪魔? “别看他的眼睛。” 她厉声大喝,双手快闪电的在他脑门一点,猩红的双眼马上紧闭,“快!抱上马车。”她厉声下令。 青风迅速扭头,抱着他如飞般放上马车。 她双指轻点额头脑户,缓缓打出一个镇魂咒,避免神魂离体。又从怀中掏出一粒粒定魂丹,化水兑开,捏着鼻子灌了下去。 这才摸了下脉象,心中一宽,幸好他将有护身符随身佩带,才在危急时刻,引发出一丝特殊的力量,才将敌人诛杀殆尽。不然的话,现在恐怕已经踏上黄泉路。 “小姐!我们现在应该去哪?” “他动了保命秘法,伤的又十分严重,导致神魂不稳,急需要地方静养。”她没有说他被邪魔附体。 “属下知道了。”青风马上调转马车,迎着凌晨的薄雾,快速向前疾驰。 在东方升起一抹白色的光芒时。马车已经停在一处,规模不大的寺院门口。 早课的钟声已经敲响。 青风迅速下车背着付辛仪,上前敲响了寺院大门。 “阿弥陀佛!” 一个小沙弥睡眼惺忪,哈欠连天的打开大门。 “阿弥陀佛,不知道施主这么早上山,有何要事?” “腾两间干净的禅房出来,这银子赏你了?”青风扔给他一锭银子,不由分说,就迈步走进寺院。 傅心仪带着谷雨尾随其后。 小沙弥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银锭子,睡意全无,马上殷勤的带着他们拐进了后山一处清静的小禅院,推开两扇房门,一脸谄笑。 “阿弥陀佛,施主,你看这里怎么样?” 青风扫了一眼干净整洁的禅房。 “还行!下去吧,没事就不要再过来打扰了。”傅心仪十分满意,周边清幽的环境。 “需要小僧为施主准备斋饭吗?” “那就多谢了!”傅心仪抢先开口。 “那就施主暂时休息片刻,等到开饭时间一到,小僧就为你们送过来。” “多谢!”傅心仪双掌合十。 “好的,旁边的禅房都空着,施主可自行选用。小僧告辞!”小沙弥想颔首离开。 “能麻烦小师傅烧一桶热水过来吗?” “东边尽头有一间小厨房,施主可自行烧水,如果不习惯斋饭,也可自行煮饭。”小沙弥笑着指了一下。 “如此多谢了!”青风连忙道谢。 “小姐!奴婢先去厨房烧点热水。” “好!快去吧!”傅心仪点头。 谷雨一得到了她的同意,马上像一阵风似的跑进厨房,挽起袖子,涮锅打水,就在厨房里忙了起来。 谷雨很快就拎了一桶热水进来,几个人手忙脚乱的给他冲洗干净。 看着他身上狰狞恐怖的伤口。 青风掏出一瓶金创药,给他上药包扎。 傅心仪在一边帮忙,两人一通忙活,已是红日高升。 等青风将粘满鲜血的外衣处理完毕。 傅心仪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套玄色男装,已经给他换好。 小沙弥也及时送来了早膳,几碗杂粮粥,几个大馒头,一碗咸菜萝卜丁。 “施主,后山物产丰饶,可自行采摘,改善伙食。”小沙弥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谢谢!这是捐给寺庙的香油钱。”青风摸出一百两银票。 “阿弥陀佛!谢谢施主!小僧这就禀告住持方丈。”小沙弥接过银票,高宣佛号。 但凡捐给寺庙的香油钱,都要登记入册,他可不敢贪墨。急忙转身把银票交给方丈。 傅心仪看着沾满鲜血的护身符,刚想伸手把它除了下来。 却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 看着他下意识的保护动作,她大感意外,“这桃木符经过鲜血洗礼,已经发挥了他的功能。现在就是一块破木头,已没有任何作用了,贴身佩戴反而对你不利,待我重新雕刻加持,再还给你。可好?” 听着他柔声细语的解释,那双大手的力道突然弱了一些。 傅心仪连忙顺势摘下桃木符,放在一边。就脚踏七星,念念有词,双手快速掐动法诀!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邪魔歪道还不快出来!”话音一落,她五指成瓜,按在他的胸口,一缕黑气缓缓从他胸口飘出在她的指导下,钻进已经裂开的桃木符。 她快速打了一个封印,将邪魔封印后,又重新雕刻了一下,改了几道纹路,完美的看不出有一丝裂痕。 “嘘!终于出来了!” 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抹了一下额头上的虚汗,浑身无力的跌坐在床上,盘腿打坐,吸收一些寺庙里的功能,帮助恢复体力。 要不说青风办事能力真不错,居然找到寺院,要知道寺院中香火不断,功德无量,对于一个急于恢复体力的修道人士来说,无异于天堂。 她运行三周之后,看着他脸上的黑气已经消失,不由长长的松了口气。 看着他英俊帅气的轮廓,她忍不住伸手从他脸上滑过。 “付辛仪,看来我前世今生都和这个名字纠缠不清!罢了!既然我已经介入了你的因果,就得负责到底,希望你不要让我太失望了,否则老娘可就亏大发了。” 她迈着虚浮的脚步走出禅房,“青风!谷雨!你们照顾他!我去隔壁歇息。”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谷雨看到她苍白的小脸,不由吓了一跳,一脸关心的上前扶住她。 “没事,休养几天就可以恢复了。”她拍了一下她的手背,轻声安抚。 “那你快点进房休息,其他的事情就交给奴婢来干就好了。”谷雨推开房门,扶她躺下,又拿起手帕擦了一下她脸上的虚汗,这才拽着棉被,替她盖好。 看着她已经沉沉入睡,这才退出房间,扭头进了付辛仪的房间。 看了一下床上沉睡的男人,抬头就对青风说道:“青风大哥,麻烦你在这里守一下,我去后山小溪看看,能不能弄几条鱼上来。” “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抓只山鸡回来炖点汤给将军补补身体。” “也行!山鸡补血,比鱼好。”谷雨连连点头。 “你还懂这些?”青风一脸诧异。 “以前在厨房听方大娘说的,也不知道真假。”谷雨一脸不好意思。 “行!那我多抓几只回来。”青风转身就走。 第30章 落毛凤凰不如鸡 第30章:落毛凤凰不如鸡 谷雨对他的背影撇了撇嘴,还多抓几个,能抓一只,回来就不错了。你当是地里种的小白菜,想拔多少就拔多少啊! “水!水!”床上响起了虚弱的呼叫。 “来了!来了!”谷雨马上倒了一杯温水,连忙用勺子喂了几口。 男人就皱着眉头,闭上嘴唇。 谷雨也没有再喂,就无聊的坐在旁边打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砰!” 门外传来一声闷响。 “我回来了!快过来帮忙把这些东西弄干净了。” 谷雨一个激灵,马上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就看到他大步流星地走进房间。 “将军怎么样了?” “刚才喝了几口水,又睡着了。”谷雨扫了一眼床上安睡的男人。 “我来守着,你去做饭。” “行!” 谷雨马上走了出去,一看到地上几只活蹦乱跳的山鸡,和一只瞪着无辜的小眼睛,一副可怜巴巴的小野兔。 惊的她张大嘴巴,这山上的山鸡和野兔都是软脚虾,生了几只腿都不会跑?这么容易抓了? 她一脸怀疑的戳了一下,一只长的特别漂亮的小山鸡。 几只山鸡马上用力的扑棱着翅膀,恨不得挣脱束缚,逃回山林。 “嗯!还蛮有力的嘛!咋这么笨的,这么容易就被人抓住了?”她自言自语的瞅着焦黑的小山鸡。 小山鸡眨着小眼睛,一脸委屈,你当我不想走吗?可架不住那个男人手脚利索啊。我这刚遭了雷劫,一点法力都没有,想飞也飞不起来,我的两只小短腿都差点跑断了,小翅膀也扇的毛都差点掉光了,还跑不过人家呀! 不信你瞅瞅,小翅膀都秃了,连拨都不用拨了,直接剁碎就可以上锅炖了。 它哀怨的扇了一下翅膀,似在向她哭诉自己不公平的命运。 “看你挺可怜的,要不?留你明日再杀?”她戳了一下它的小脑袋,一脸怜悯走进厨房,拎出一把菜刀,比划了一下,拎起另外两只山鸡,在项上拨了一撮毛,就拿起锋利的菜刀对准拨了毛的脖子用力一划拉。 噗呲! 一道鲜血顺着脖子准确无误的流进陶碗。 同类临死前的挣扎,让剩下几只山鸡全部炸毛,拼命的扑扇着翅膀,想逃过一劫。 可很快就被谷雨一刀一只,连斩了三只。 看着她拎着滴血的菜刀渐渐逼迫自己,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它忍不住泛起泪光,大声哀嚎,“老天爷,我可不是普通的小山鸡,我是一只渡劫失败的小凤凰,苍天啊!大地啊!谁来救救我啊!小姑娘你就可怜可怜我小凤凰吧!” 谷雨脚步一顿,嗯!咋还哭上了,罢了!看你浑身焦黄,瘦哩叭叽的挺可怜的,就让你多活几日吧! 她解开它的束缚,将它关进鸡笼。还好心的扔给它半个馒头。 “小山鸡!快吃吧!今天暂时不杀你了。” 谷雨好心地提醒了一句,转身就拎出一桶热水,将几只山鸡放进滚水烫了一下,拎出来,很快就将它们拨的一毛不剩,只剩下白乎乎的鸡肉。 她又拎起菜刀开膛剖腹,拉出五脏六腑,先扔在一边,将山鸡清洗干净。 操起菜刀“当!当!”剁了起来。 小凤凰看着她扒拉出心肝脾肺,又将小肠子用竹片一寸一寸刮的干干净净,用盐姜腌制,吓的缩在鸡窝里瑟瑟发抖。 吗啊!这人类也太恐怖了,用的着这么残忍吗?连小小的肠子都不放过? 谷雨可不知道它咋想的。 她手脚利落的剁好山鸡,抓了一点盐腌制后,去外面挖了几棵土牛膝和野黄芪,清洗干净后就和鸡肉一起扔进铁锅,开始生火炖煮。 没过多久,淡淡的草药香就从厨房飘了出来。 “好香!”青风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 随着炖的时间越长,香味越来越浓郁。 “炖什么呢?这么香?” 傅心仪是被鼻子里的香气给馋醒了。她睡眼惺忪地打开房门,走到厨房,一脸好奇的询问。 “小姐!你醒了!山鸡汤很快就炖好了,马上可以吃饭了。”谷雨连忙掀盖起锅。 “山鸡?” 傅心仪一愣,马上想起这是古代,并不禁食野生动物。 闻着这原汁原味的山鸡汤,浓香扑鼻,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抓起勺子装了一碗,“我先尝一下咸淡。” 她淡定的喝了一口,“啊!烫!他妈的太烫了,不过这味太正宗了。” 她吐着舌头,连忙吹了一下,等温度下来,就迫不及待的喝了个精光,还意犹未尽地舔了下舌头。 谷雨一看,忍不住掩嘴偷笑,原来小姐也是个吃货。 “小姐!好吃吗?” “好吃!味够正!以后回家咱自己开个小厨房,就由你负责掌勺。” “真的?那太好了。”谷雨两眼放光。 “当然!咱不浪费人才,当然是让每个人特长都要发挥最大的作用。” “谢谢小姐!咱们准备吃饭吧!”谷雨动手装出鸡汤,又凉拌了一盘野莱,再起锅下油撤了几片姜,撒上几粒野生山椒,爆出香气下鸡杂,猛火爆炒,很快就传来一阵透人的香味,她快速装出米饭上桌。 三个人狼吞虎咽,吃的津津有味。 青风吃饱喝足,抹了一下嘴巴,“小丫头厨艺不错,晚上我再去弄点猎物回来,咱们吃几顿好的。” “好啊!今晚吃野兔,整个红烧兔肉,兔脑炖汤!包管你吃多几碗饭。”谷雨拍着胸口保证。 青风嘿嘿一笑,“以后谁娶到你就有口福了。” 谷雨小脸一红,“谁说要嫁人了?我要跟小姐一辈子,要不是小姐将我从人贩子手中将我买了,我现在怕是…… 她说不下去了,那时年纪虽然少,可听那个人贩子的口气,是准备将自己卖到青楼。 “都过去了!你年纪还少,就安心待着,碰到喜欢就嫁,没碰到就不嫁了。”傅心仪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姐说的对!奴婢还想找一下自己的亲人,才不想嫁人呢。”谷雨利落地收拾碗筷。 傅心仪端着一碗鸡汤,走进他的卧室,探了一下脉象。发现神魂已经安定,只是有点发烧,接下来只需要退烧养伤就可以了。 她附在他耳边低声细语,“付辛仪!喝点鸡汤补补身体,好早日痊愈。” 话音一落,就看到男人紧闭的嘴唇微微张开。 “这就对了。”傅心仪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马上一勺接一勺的喂完一碗鸡汤,给他擦了一下嘴角,就想起身。 男人左手五指却动了一下,勾着她的衣袖。 “听话!好好休息!我去采点草药回来,给你退烧,不然的话,会烧成大傻瓜。” 第31章 以身相许如何 他手指一顿,她趁机抽出袖子,转身就走。 叮嘱青风好生守着,就转身离开。 “小姐!奴婢陪你一块去吧!”谷雨一脸希冀。 “好吧!”傅心仪也没拒绝,两个人拎了一个现编的简易竹筐,沿着山间小道,看到有合适的草药就采挖回,看到鲜嫩的野菜野果也顺手摘了进竹筐,看到枯木上的野生菌也连根拨起。 这一趟出门,虽然没有抓到山鸡野兔,却也收获颇丰。 两个人趁着天色还早,就在小溪上将采摘回来的物品清洗干净,这才回到后山禅房。 看着满满的一筐不知名的野货。 青风大感意外,“这些都能吃?” “有的能吃,有的是药材。” 她快速将药材挑了出来,拣了几种合适的药材放进陶器上煎熬。 谷雨则拎着菜刀,还是将可怜巴巴的小野兔宰了,将兔毛褪的干干净净,还放在炉灶上烧了一下,将兔头上细密的小绒毛烧光,就开始处理内脏。 将兔肉剁块烫水出锅,倒掉血水,再重新下锅翻炒出肉味,将刚采到的胡椒,野生小米辣丢进去,在厨房角落里抱出一个小坛子,从里面挖出一大勺陈年豆瓣酱,放上盖大火焖。 将兔脑袋丢进里锅扔了一点傅心仪搭配好的药材,上盖烫汤。 傅心仪从小沙弥那里弄到了一袋面粉,揉面发酵,等兔肉快要烧干水份的时候,将面团压成薄饼,贴在锅边,上盖大火收汁。 等到铁锅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时,掀盖一看,面饼和兔肉都熟了。这样主食也有了,不要再去涮锅做饭。 这时药汁已经熬好,傅心仪倒了满满大碗,进了卧室,连骗带哄,灌完一碗药汁。 看到她们已经坐在一边等她开饭。 三个人围坐一桌,有说有笑,十分惬意的饱餐一顿。 青风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看着谷雨的小身板,两眼放光。不断的感叹以前的二十年人生算是白活了。 将谷雨夸的一脸不好意思,如飞般逃进厨房烧水。 傅心仪吃饱喝足后,这才慢悠悠的端着兔头汤,顺了两块贴饼子,进了他的卧室。 发现他脸色已经没那么红了,热度也下降了一点,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 “付将军!该吃饭了。” 付辛仪缓缓的睁开眼睛,当他看到面前的女子,不由一愣,“我这是做梦?” “不是梦!是我救了你哦!当时你就倒在尸山血海之中,只剩一口气了,是我及时赶到,才没让无常小鬼把你的神魂勾走。你该拿什么来谢谢我?”她一脸戏谑。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要不!我以身相许如何?”他沙哑的声音充满了磁性的诱惑。双眼灼灼,暗藏着一丝希冀的盯着她。 傅心仪忍不住笑了一下,“那倒不必,只需将军帮我一个小忙即可。” 他眼光一黯,“什么事情?只管开口。” 傅心仪一边喂食,一边将镇国公两母子前来闹事的情况,转述了一遍。 付辛仪双眼放光,“你真的想退婚?” “那还有假?”她一脸不解。 “我一直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毕竟整个京城,都说你心悦镇国公世子多年,一心待嫁。如果你真的想退婚,那我一定帮你求个皇上,撤销赐婚。”他目不转睛的瞪着她的小脸。 “谁说的?以前是我被猪油蒙了心,看不清他的真面目。现在一看到他就恶心。”她马上炸毛,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付辛仪一看到她的表情,心情大好,连带着胃口大开,不但将一碗汤和两个贴饼子吃的干干净净,还将锅里剩下的一大碗兔肉啃的干干净净,舔着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要不是她温声劝阻,他还能吃下一只鸡。 傅心仪收拾好碗筷,擦干净双手,“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就叫一声,我就住在隔壁禅房。” 他目送她的背影走出房门,冰冷的脸上,抑制不住的闪过一抹喜悦。 如果她讨厌付云良了,那自己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不管如何,先把她和付云良关系斩断再说。 他心中盘算,只要她们没了婚约,自己总有机会。 那怕她现在只是在利用自己,那也是让自己靠近她的一种契机,只要自己抓住这个契机,时间久了,说不定就能梦想成真。 他躺在床上,眼珠子一转,打定主意要好好利用这次两人相处的机会,说不定契机就在眼前。 傅心仪可没想那么多,只想抱着他粗壮的大腿,帮自己解除赐婚,借他的势力将大房三房踢出侯府。 毕竟原主以前被老秦氏死死困在侯府,根本就没有人脉可用,不论是取消赐婚,还是将那些恶心玩意扫出侯府,都需要借一点朝中势力。 而自己刚穿过来,双眼一抹黑,除了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释放善意之外,还真无人可用。 虽然自己能掐会算,若是没有合适的契机,冒然展示自己的能力,非但没有帮助,弄不好就被当人妖孽烧死。 最好的办法就是抱上他又粗又壮的大腿。 她又盘腿打坐,调息养身,热出了一身虚汗。 “这身子太弱了,才念了几个镇魂咒,就去了半条命,看来得想办法,打通身上的奇经八脉才好。否则很多事情都做不了。” 她一边擦拭着身子,心里一边盘算。 谷雨拎着热水出门。 她一躺在床上,就呼呼大睡。 翌日一早,听到谷雨的叫声,她才懒洋洋的睁开眼睛,穿衣!梳妆!洗漱! 这才走到隔壁看了一下他的气色,摸了下脉象,发现脉象平稳,不由点头,不错!不愧是将军,这体质就是好,原本以为要休养大半个月,现在看来,只要十日就足够了。 “十日!”付辛仪听到她的心声后眉头一皱,要这么久? 可转念一想,反正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晚几天而已,那就让他们多活几日呗! 正好趁机好好表现一下,要是能俘获芳心那就好了。 他心里这样盘算。 第32章 这脸差点毁〉 第32章:这脸差点毁了 傅心仪又亲自煎了一碗药汁。 他这才发现她脸色不对,苍白的小脸上,挂着细密的汗珠。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可能是前段时间病了,还没养好,过几日就好了。”她淡淡的笑了一下,抬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 心里却想,昨日你的神魂差点离体了,要不是我动了七星镇魂咒,你这会已经在阴曹地府当鬼了,还能躺在这里吃喝?这可是和阎王抢命的活,这破身子不虚才怪呢! “什么?” 付辛仪一愣,七星镇魂咒?是她用七星镇魂咒,救了自己? 他一脸迷茫,努力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好像是自己力竭之时,喷出一口鲜血,刚巧溅到了桃木符,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丝特殊的力量,当时脑袋一片混沌,眼前一片猩红,只知道不断的挥舞长剑,不停的杀戮。 “青风!你跟我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他等傅心仪一出门,就马上抓住青风逼问当时情况。 清风不敢隐瞒,将当时那个血腥的场面,一五一十的叙述了一遍。 青风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将军,你可不知道当时那个场面有多吓人!满地血肉横飞,这么多尸体,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那我当时的情况呢?” “你当时两只眼睛都是红的,满身都是鲜血,就像是从血池里跳出来的杀人狂魔,可吓人了!” “真的是这样吗?”他愣了一下,脑海中冒出一些非常血腥的画面。 “是真的!属下没有一句话是假的,属下猜,将军当时魔怔了。” 付辛仪听他说完后,满脸震惊,一时无法消化这么离奇的消息。 他挥手让青风先出去,自己将这段时间阮青云反馈的消息,仔细捋了一遍。 自己怎么会听到她的心声?她一个足不出户的千金小姐,又如何懂的这些道门玄学? 再仔细对比了一下两人截然不同的行事风格。 难道是??? 他心头大震,已经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但是就是无法接受那个扎着两小揪揪,将粉色小荷包塞给自己的小姑娘已经…… 不会!不可能!他心中,否定了刚才的自我猜测。 一定是她得了大机缘,才会懂这些东西。 他自己否定了刚才的猜测,心乱如麻。 就看到她专心致志,在院子里挑拣药材。 还拿到药材对着谷雨,讲解每种药材的功效。 谷雨听的津津有味,不懂的时候,还会问上几句。 傅心仪都耐心讲答。 她将挑出来的药材让谷雨重新煎熬,等她煎好之后,才端着一盆药汁进房,示意青风帮忙将所有纱布全部解开,先用煎好的药汁对伤口进行清理,再撒上金创药,重新包扎。 一通忙活,她又累的满头大汗,一换好药。她就一头扎进卧室,一觉睡到到天黑。 想不到今日反噬这么厉害,幸好昨日已经采到足多的药材,否则今日是决计不能上山。 “小姐!你是不是病了?”谷雨一脸担心的守在床边,一看到她睁开眼睛,就连忙询问。 “不是!只是这段时间太累了,好好休息几日就好了!别担心,不会有事。” “这段时间糟心事太多了,东奔西跑都没顾的上好好休息!这煎药换药就交给奴婢来做就行,小姐安心休养便是。” 她一脸心疼的掖好被角,倒了一杯温水,服侍她喝完后,就进厨房忙活。偶尔还叫青风帮忙打下手。 青风也没有拒绝,还趁机和她唠起家常,顺便打听一些侯府里的事情。 谷雨倒是对他不设防,将侯府里的一些事情说了一下,还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埋怨老秦氏心思恶毒。 付辛仪竖起耳朵,也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倒是傅心仪除了每日早晚打坐调息,吃饭例行检查伤势,基本上都在床上昏睡。 而青风则每晚上山打猎,白天除了守在付辛仪床边,就是去给谷雨帮忙。 四个人一个伤,一个病,其他两人也不闲着。 就这样将养了六日,两人的气色都大有好转。 这日傅心仪过来例行检查,发现他已经下床活动筋骨,不由啧啧称奇,这体质真好,原以为至少要养一个月,现在看来十日半月就好差不多了。 “觉得好的差不多了,咱们可以回去了?” “不行!敌暗我明,你的身体只能维持基本日常活动,一但有个意外,根本就无法保障自己安全。” 傅心仪一口反对! 青风连忙附和,“崔小姐说的对!将军,你的伤势并未痊愈,还是多休养几日为好?” 付辛议沉默了一下,也对,那就多休息一下,趁这段时间看看他们都做了些什么? 那些躲在暗处的魑魅魍魉会不会趁这个机会跳出来? 正好观察一下谁才是真正的自己人? 这样一想,付辛仪也放下心来,安心养伤。 又过了两日,傅心仪正早起打坐,就听到外面响起异常的声音,不由皱了一下眉头,烦闷地抓了抓长发,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就看到他正在院子里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人剑合一,快如闪电,凌厉的剑气将院子的几棵竹木催残的东倒西歪,不成样子。 傅心仪就这样含笑的倚在门口,看着美男舞剑,觉得十分赏心悦目。 他当然知道她在门口观看,忍不住勾起唇角,越发卖力。 院子里剑气纵横,越发凌厉。 退的傅心仪不得不退回房间。 谷雨听到响动,也睁开惺忪的眼睛,打着哈欠,就想出去烧水洗漱。 刚一踏出房门,一道剑气扑面而来。 “啊!” 她发出一声尖叫,捂着脸庞连连后退,一滴血珠顺着指缝渗出。 “住手!” 傅心仪一声厉喝,一把就把她拽回房间。 付辛仪听到声音,身形一顿,连忙一个旋身,收住剑势,抱剑而立。 “怎么样?” 傅心仪拿开她的手掌,发现左右脸颊出了一道浅浅的伤痕,几粒血珠顺着小脸滑落。 “都是你干的好事?”傅心仪回头瞪他。 “呃……” 付辛仪摸了一下鼻头,不好意思的尬笑了一下,“习惯使然,下次不会了。”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 一句习惯使然,包含了多少艰辛。 她无奈的叹了一口,眼中闪过一抹不明。幸好只是被剑气伤了一点表皮,养段时间,不会落下疤痕,不然的话,谷雨这张脸可就毁了。 第33章 内鬼是谁 第33章:内鬼是谁 吃晚饭的时候,他扫了一眼谷雨脸上的伤痕,动了动嘴唇,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谷雨!你别怪将军,这么多年,不知道有少人想要将军性命,他真的是出于本能习惯。” 青风刚从外面回来,一看到谷雨脸上的伤痕,马上解释。 “嗯!奴婢没怪将军,再说了,奴婢又没得罪将军,犯不着将军出手。”谷雨低头垂眉。 “这个给你。”他摸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 “将军!真的不用。”谷雨一看到银票面额,连连摇头。 “既然是将军补偿你的,就收下吧!”傅心仪突然开口。 谷雨一愣,扭头看了一下自家小姐,一脸莫名其妙的收起银票,“多谢将军赏赐!” “嗯!以后看到本将练武,谁都不要靠近,以免误伤。” 他话是对谷雨说的,可眼光却在傅心仪身上停留。 他见傅心仪颔首点头,紧绷的脸色微不可见的松了一下。 “奴婢明白。”谷雨连连点头,连忙给青风增添饭…… “外面情况怎么样?可查出谁是内奸?” 他指节分明的大手轻轻的拿起手绢,擦拭了一下嘴唇,动作十分优雅。 “据属下调查,他们并无异常。” “你说内鬼不是他们?”付心仪不敢置信。 “是!据属下调查到的情况是这样的。” 青风硬着头皮,“要不要通知无痕,让他…… “不必了!既然你没有查到,那说明这个内鬼十分狡猾。”付辛仪打断了他的话头。 “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他们在京城有什么动静?”付辛仪不答反问。 “三爷意欲带兵,把黑龙山匪徒一网打尽,为将军报仇。 可四爷不同意,说按照朝廷旨意,将匪徒招安,只杀祸首羌勇。两人意见不一,争执不下,最后圣上严旨掷下,由四爷全权负责此次事故善后。前日已经到了军营,开始接手处理杂务,可秦将军却不肯配合。” “传令回去,让他按照以前的部署,全力配合四爷工作,争取早日回京。” “属下这就去传命。”青风抹了一下嘴巴,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不是他们几个,内鬼会是谁?” 付辛仪皱着眉头,一脸不解。 “我那日在灵堂借超度为名,观察了一下几位将军,面相忠厚,应该不是内鬼。” 傅心仪放下碗筷,接过谷雨递过来的锦帕擦拭了一下,突然开口。 “哦!你可以从相面看出端倪?” “虽然不能百分百,但也八九不离十。”她一脸自信。 “过几日和我一起回京,帮我一下。” “可以!”她一口答应。 付辛仪凝视着她,“你是…… “阿弥陀佛!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嘹亮的佛号。 两人迅速起身,只见一道黄色身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口。 付辛仪脸色一变,马上按住剑柄。 她连忙阻止,“出去看看再说。” 两人并肩同行,走出大门。 “两位施主,方丈请你们后山凉亭一叙!”黄衣僧人肥头大耳,慈眉善目,一脸笑容,合掌揖首,低眉垂首。 傅心仪扫了一眼面前的和尚,不由微微退了一步。 好浓的血煞之气。 怎么了? 他马上伸手将她搂怀中,用眼光询问。 她暗中捏了一下他的手掌,微微摇头。 “如此劳烦大师回禀方丈,我们稍后就到。”付辛仪不动声色的抱拳行礼。 “阿弥陀佛!施主请便!”黄衣僧人口呼佛号,稍后又笑咪咪的补了一句。 “方丈还在大殿诵经,尚需半刻钟。” “如此甚好!劳大师稍坐。”付辛仪不动声色,马上带着她转身回房。 “怎么了?”他一脸不解。 “此人鹰鼻羊眼,脸带杀气,目露凶光,双手沾满了血腥之气,乃凶恶之徒,绝非佛门弟子。”她连忙低声解释。 “哦!如此说来,他请我们过去,是想杀了我们?” 付辛仪挑了一下眉头,扫了一眼外面慈眉善目的僧人,怎么都和她口中说的人不一样。 “想杀你是肯定的,别看他低头垂首,可他看你的目光中充满了杀气。” “你的意思他们发现了我的身份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从他眼中看到了,对你毫不掩饰的杀气。” “谁杀谁还不一定呢!”付辛仪冷笑一声,“既然这样,那我就去会看这情况。” 他换了一件外衣,将软剑盘在腰上,“你在这里等着,等青风一回来,就马上离开这里,我去看一下。” “不!我没有凶险,他们只针对你。等青风回来,我让他去帮你。”她一脸着急。 “我不需要!”他斩钉截铁,伸手就点了她的麻穴,将一把匕首放在她的手掌心,将她五指合拢。 毅然决然地转身走出大门,对着黄衣僧人颔首,“走吧!” “女施主她…… “她身子不干净,怕冲撞了佛祖,我让她休息了。”他面无表情的解释了一句。 黄衣僧人顿了一下,回头扫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眼珠子一转,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付辛仪跟着他,迈步转过枫林竹海,看着前面树林,眼眸一转,突然出手,快如闪电,一掌击中后背。 “啊……噗!” 他一个踉跄,吐出一口鲜血。满脸震惊的回头看着他。 “施主为何如此?” “说!谁让你来的?”他杀气腾腾的将剑抵在他的脖子上。 “贫僧不知道施主说什么?”他心中大惊,却仍然装痴扮傻。 “你当本将好说话!”他左手一动,软剑带着寒光,已经削了他的五个手指。 “啊……唔!” 他痛的大声惨叫,可话没出口,就被堵在喉咙叫不来。 “说!人数!幕后指使?”他眼光寒芒凛冽。 他吓的心惊胆战,知道今日踢到铁板,连忙叩头求饶。 付辛仪这才伸手在他后一拂。 “大爷饶命!小人只是见那两个姑娘姿色不俗,只想玩一把,捞一笔横财,并无人主使。” “还敢胡说八道?看来本将还是太仁慈了。” 付辛仪左手一挥,就断了他的一条胳膊。 “啊!”他疼的扑倒在地。 “说不说?”他剑芒直指双腿。 “大爷饶命!我说!我说!”他痛的全身颤抖,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全都抖了出来。 第34章 剥皮恶鬼 第34章:剥皮恶鬼 付辛仪听完,皱着眉头一脸不信,“当真只是见色起意?” “千真万确,一字不假。我只是想玩过之后,再把它卖进青楼,赚上一笔。”他捂着断臂,一脸后悔。 他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伸手从他额头轻轻滑过。 “啊!” 他大声惊呼,连忙伸手捂脸,可是一张人皮面具已经被他扯下,露出了真正的面容。 付心仪看到面具下,这截然不同的两张面孔,不由自主抽搐了一下嘴角。 还真的如她所说,鹰鼻如钩,羊眼充血,一看就是个凶神恶煞之徒。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面具,“这东西哪来的?” “这…… 他眼光闪烁,支支吾吾。 “看来还是下手太轻了,居然还不老实。” 一看到他左手软剑就要落在双腿!他吓的肝胆俱裂,“别!是我自己做的?” 付辛仪左手一顿,用软剑挑开他的裤挡,“再有一句隐瞒,这传宗接代的家伙就不要了。” 面对冰冷剑锋贴在自己的第三条腿上。 他早吓的面无血色,再也不敢有丝毫隐瞒,将自己的罪行,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 “你杀了他们,谋了他的家财,还剥了他的脸皮,制成这东西。真是可恶!” 他脸色阴沉,想起十年前河间府,传的沸沸扬扬恶鬼剥皮案。 原来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恶徒所为。 “小人该死!小人祖上是个猎户,剥皮鞘制十分在行。”王义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其他的人皮在哪?” “在我的禅房的包袱中。”王义哪里还敢隐瞒。 “将军!” 青风焦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过来!给他处理一下伤口,让追云把他送给邵秉义。”付辛仪剥了他的僧衣,转身直奔他的禅房…… 青风拎着他下山办事。 傅心仪看着刚才离开的黄衣僧人去而复返,不由一愣,满脸警惕地盯着他。 “怎么样?像不像?”男人熟悉的声音传来。 她才一脸惊讶,“付辛仪!怎么会是你?怪不得我刚才觉的面相不对劲。原来是人换了,这是咋回事?” 付辛仪扯下面具,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下,打开包裹,将里面的几张人皮面具取了出来。 傅心仪吓的后退了几步,“一张面具,就是一个怨魂!你留这东西干嘛?” “我有用!能留下来嘛?”他不舍得询问。 “我们去找几个大师做场法事,给亡灵超度一下吧!不然的话,这东西怨气太重了,会影响气运。” “就依你说的办?”他没有反对。 “咱们马上就去。” ”好!” 两人马上起身来到寺院,拜见了方丈大师,道明来意。 并恭恭敬敬地捧上五百两香油钱。 方丈一看到银票,激动的差点从禅床上滚了下来。在这穷乡僻壤的小寺庙,哪有人一出手就捐了五百两银子? 他不敢怠慢,马上召集僧人,吩咐准备超度事宜。 付辛仪按照昨日口供,写下一大串名字交给他后,就带着她转身回到后山小院。 次日,她捧着人皮包裹,早早来到大雄宝殿,看着斑驳的佛像,有点明白方丈昨日激动的心情了。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请坐!”方丈连忙上前合掌颔首。 傅心仪手中的包裹放在灵牌面前,抽出一束清香点燃,弯腰拜了几拜,在每个灵牌面前,插上三柱清香。就跌坐在簿团上,念念有词。 做完三日法事,人皮面具上的怨气,早已消散的无影无踪。 两人也收拾起身,傅心仪看着谷雨手中鸡笼,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 谷雨这笨丫头,大半个月了,这只小山鸡居然还活着?咋不宰了炖汤?还每日一碗大米饭将它养的又肥又胖。现在居然还带着它回京? 谷雨一脸不好意思,“小姐!这小山鸡可通灵了,每当我拎着菜刀准备宰它炖汤的时候,它就眼泪汪汪的看着奴婢哭。哭的奴婢都不忍心对它下手,觉得奴婢要是宰了它,就像是个十恶不赦坏人。只好一直养着,寻思着带回去,养大一点再宰也够炖一碗汤。” 还有这事? 傅心仪扫了一眼笼里的小山鸡,心里总感觉这鸡长的怪怪的。 罢了!小丫头喜欢就好。 青风一脸嫌弃地将鸡笼挂在车辕上。 “你啊!就是闲的。” 谷雨心虚地抿嘴扫了一眼傅心仪,缩着脖子,老老实实的坐在她的旁边。 付辛仪扮成护卫骑马跟在马车左右,悄悄潜回京城。路过石城的时候。 谷雨乐呵呵的拿着银子,买了一大袋烧饼扛上马车,刚准备打尖住店。 “将军!刚才接到明月传来的紧急信息,老秦氏已经到梵严寺,估计今晚要有动静了。” “马上加快速度,今晚赶回去。”付辛仪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一行人风尘仆仆,连夜赶到蟠龙岭脚。 一行人趁着月光匆匆上山。 青风放出信号没多久,一个戴着帷幕的白衫女子,从寺庙的围墙上一跃而下。 “明月!” 青风刚一开口就被她打断。 “先进去再说!” “小姐得罪了!” 她话音一落,弯腰搂着她一跃而起,跳进围墙。 青风也带着谷雨翻墙而入。 “小姐!谷雨!你们总算回来了。” 春分一脸激动的从树底下跑了过来。 “快回房!”明月打断她的话头。 “对!快回房!老夫人来了!”春风连忙补充了一句。 四个女人快速绕路回到厢房。 刚一进门,尚未开口,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墙头上爬了进来。 贼眉鼠眼的扫了一下四周,就蹑手蹑脚的摸到门口,很快就传来一丝异香。 迷香? 明月眉头一皱,一个箭步冲过去,捂着烟管用力一吹。 咳咳咳! 男人大惊失色,知道今天踢到铁板了,他转身就跑。 房门迅速打开,明月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一掌将他拍昏。 “怎么处理?”明月看着地上的垃圾男。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傅心仪勾唇。 “我想老夫人应该挺喜欢这份大礼。” “奴婢明白。” 明月拎着他的衣领,快速翻出围墙,准确无误地找到老秦氏的卧室,点燃迷烟后将人丢了进去。 没过多久屋里就传来了男女放荡的声音。 第35章 我怕什么 第35章:我怕什么 明月满脸嫌弃的啧了一下,想不到这老东西,年纪一大把,还玩的这么浪,真是王八配绿豆,绝配! 等到两人颠龙倒凤,兴趣正浓的时候。 她取出火折子点燃丢进柴垛。还扯着嗓子大喊大叫,“走水了!快救火啊!” 一声吆喝,将熟睡的下人全部惊醒,一看到火光冲天,连忙提水灭火。 傅心仪躲在旁边看戏演的差不多了,这才带着三个婢女,匆匆跑了出来,一听到反口的房间里,还传出不堪入耳的声音。 不由勾唇一笑,瞬间戏精上身。 “老夫人!老夫人还在里面。” 傅心仪一脸焦急,将担心之色全挂在脸上,将一个孝子贤孙演绎的淋漓尽致,“快!进去救人,老夫人双腿不便,莫不是被烟火熏昏了吧!” 她对着明月大声喊叫。 “不要惊动老夫人休息!” 吴嬷嬷虽然不明白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听那放荡的声音,心里就已经有数。 她连忙挡在门口,不肯让步。 “大胆贱婢!院子无端起火,必有贼人入室行窃,若是伤到祖母,你可担当的起吗?”傅心仪疾言厉色,将吴嬷嬷吓的身形一僵。 明月上前一把将她推开,抬脚就踹开房门。 房中情景赫然呈现在众人面前。 在火把通明之下,屋里的情况一览无余。 两具赤条条的身体,还死死地抱在一起,纠缠不清。 “啊啊啊!” 众人不约而同地发一声尖叫。 纷纷掩眼! 那不是老夫人吗?这么一大把年纪,还玩的这么嗨皮? 光线投进屋子。 屋子内,面容清俊的风流男子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妇人。 当他看到满面皱纹,一身老皮,松驰的皮肤着布满了黑色斑点的老太婆时。 霎时瞪大眼睛,满脸震惊。 “老东西!怎么会是你?” 他吓的尖叫了一声,立刻从老秦氏身上滚下来,胡乱捡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连滚带爬的往外跑。 当他看着躺在地上的是满头白发,全身皮肤皱巴巴的宋老夫人…… 不敢相信刚才自己就是和这个又老又丑的老太婆玩了这么久。 “呕!” 他忍不住恶心的吐了一地。 “啊……” 闻讯赶来的许玉柔,看着这样的场景,吓的站在门前的呆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跑过来看好戏的母女二人,一脸幸灾乐祸的走了进来。 二人嘴角噙着的讥讽。 贱人!这次看你怎么还有脸活下去吗? “砰!” 跌跌撞撞跑出来的桓仁,慌不择路,和崔芷撞了个满怀,将她狠狠的撞倒在地,压在身上。 “啊……” 崔芷突出发出一声尖叫,只觉得后脑勺一阵疼痛。 “哪来的登徒浪子,居然敢对我女儿无礼?”许香玉顾不上礼仪,抬脚就踹了他一下。 下人一看到她们,纷纷上前把地上两人扶了起来。 桓仁一把推开仆人,拔腿就跑。 “哎!桓三公子!你别跑那么快吖!你既然这么喜欢老夫人。什么时候上门提亲,我们也好为老夫人准备新嫁妆!”傅心仪在后面笑着捅了他一刀。 一听到她冷清脆的讥讽声。 桓仁全身一僵,更是像支离弦之箭似跑没了影。 崔芷更是不敢置信地瞪圆了双眼,“祖母!怎么会是你?” 老秦氏也从迷离情欲中渐渐清醒,一看到她惊讶的表情,又羞又气,“混账东西!还不快滚!” 她哆哆嗦嗦地扯过被子盖在身上,看着众人好奇的目光,忍不住老脸通红,恨不得扒条地缝钻进去。 傅心仪扫了她一眼,连连啧舌,“想不到老夫人一大把年纪,这勾人的手段还如年轻时一样出色。居然能让风流倜傥的桓三少爷为之着迷,真是令人…… 恶心! 只是老牛啃嫩草,也不知道这把老骨头经不经的起折腾呢。” 老秦氏又气又臊,被她一激,顿时气血上涌,指着她哆哆嗦嗦地骂道:“贱人!是不是你搞的鬼?” “老夫人你可不能血口喷人,我一进寺院,就没出过大门,如何能勾搭上桓三公子?倒是你,今天一进寺院,就给了一个大惊喜,也不怕丢人现眼。”说完她还上下打量了一眼,一脸讥讽地摇了摇头。 “老夫人!我这么一大把年纪,劝你还是节制一点,不然的话,只怕你的老骨头…… “你…… 老秦氏被她怼的哑口无言,又气又急,对上众人鄙视的目光,又气又急,热血上涌。 噗! 她吐出一口鲜血,就昏倒在地。 “快点救人,要是老夫人有个三长两短,我想你也别想进国公府了。” 她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慢着!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搞的鬼?”许玉柔气的粉脸通红。 “外祖母纵有千般不是,她也是你的长辈,你这样做,无异于落了侯府的面子,就不怕别人戳你脊梁骨?” “我怕什么?桓三公子又不是我叫来的?” 她不由好笑地回头,“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们就好好享受这份大礼吧!”她潇洒的转身。 “贱人!当初就该弄死你,和你娘一起埋了。” 许香玉双眼如同淬了毒似,盯着她的后背怒骂。 “是吗!可惜现在已经迟了,这只是开头而已,你们就给我等着吧!”她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出西厢房。 “青风!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了吧!” “属下明白!”青风从房梁上纵身一跃,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傅心仪心安理得的睡了个安稳觉。 许香玉则手忙脚乱的将老秦氏连夜送回侯府诊治,并下了封口令,严禁下人外传。 却不料一夜之间,侯府老秦氏为老不尊,在寺院和风流少年郎苟合的事情,就像一阵大风似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只是将那个风流少年郎的身份,换成了秦楼清官儿。 一时之间,忠义侯府,成了茶楼酒肆的谈资。 付辛仪听到青风禀告后,眉头一挑,虽然不大赞成这样自毁名誉,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办法。 可事已至此,也只能添把火,暗中助她一臂之力。 第36章 娘!该吃药了 第36章:娘!该吃药了 一无所知的崔德上朝,就被御史参了一本。 晋帝勃然大怒!狠狠的斥责了一顿。 他灰头土脸的回到家中,才从下人口中逼问出事情的真相,忍不住伸手就打了许香玉一巴掌。 “蠢货!娘老糊涂了!你也不知道拦着,要你干什么?现在好了,本官的脸被你们丢尽了。整个京城都知道本官的母亲,在寺院私会小年郎,你让本官日后如何面对同僚?” 崔德看着她委屈的样子,心里那个气呀!一群蠢货!害人不成反害己。 那小丫头分明是识破诡计,反将一军,害的他们成了京城的大笑话。可现在事情已经捅到皇帝面前,暂时倒是不好对她下手。 否则!不好收场! “都是婉儿那个小贱人害的,咱们可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许氏捂着脸庞,一脸委屈哭诉。 “行了,这件事情老子自有主张,这段时间,你们就安分守己一点,不要再闹腾了。” 崔德一脸阴沉地挥手斥责,转身就来到慈恩堂。 刚好碰到余大夫背着药箱出来。 “大夫!她怎么样?” “老夫人气血攻心得了风痰之症,人已经醒了,身体已无大碍,只是日后怕是行动不便,要好好休养,别再惹她生气了。”余大夫如实禀告。 “多谢余大夫。”崔德拱手致谢。 “大人客气!这是草民份内之事。”余大夫拱手出门。 崔德这才迈步走进卧室,吴嬷嬷一看到他,马上行礼,“大爷!” 崔德摆手示意,走到床前,“娘!你感觉怎么样了?” “老……大……你一定……要……要替……替为娘……出气!” 老秦氏嘴角歪斜,双眼阴毒,断断续续的说出心中不甘。 崔德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头,“你什么都不用说,现在只要安心养病就行,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吧!” “一定……不要……放……放过她!”老秦氏满脸不甘。 “放心,我不会放过她的!我会一击毙命,让她永远无法翻身。”他眼中闪过一抹狠毒。 老秦氏得到他的承诺后,满意的闭上嘴巴。 崔德声严色厉,对下人敲打了一番之后,就转身离开。 恰巧碰到徐氏奉命过来侍疾。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徐氏扭头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怨恨,经过这半个月的明查暗访,终于从吏部中书令口中得知实情,当年升迁名额确实是他的夫君,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才换上大伯的名字。 她不甘心地找了几个人算了一下夫君的八字,都说是命格贵重,有入阁出相之象,决非碌碌无为一小吏。 这让她越发相信傅心仪借走气运的说法,都是他夺走了属于自己家的气运。 她收回怨恨的目光后,不甘地捧着热气腾腾的汤药,迈步进屋。 “娘!该吃药了?” 她端着汤药坐在床头,垂首低眉,敛去眼中怨恨,温声细语的凑到她的嘴边。 老秦氏一张口,滚烫的汤药就灌进了口腔。 “啊!烫!” 老秦氏连忙摇头挣扎。 徐氏佯装双手不不稳,一声尖叫,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全倒在她的胸前,烫的老秦氏想大声尖叫。 却偏偏叫不出声,只能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呵!呵!贱……” 她抢先一步打断她的话头,“娘!就算你不想喝药,也别打翻呀!这可是儿媳熬了一个时辰才熬好的药,娘!你咋能随意打翻呢!” 徐氏呵着烫红的手指,一脸委屈的推卸责任。 看着她倒打一耙的样子,老秦氏气的直翻白眼,指着她哆嗦着嘴皮:“贱……人!你……就是……就是……故……故意的?” 徐氏双眼一挑,闪过一抹赤裸裸的讥讽,对!我就是故意的。谁让你这么偏心老大?夺了老三的气运给老大,难道老三就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 她正满腹怨气无处发泄,居然还叫她过来侍疾?那也要看能不能承受的住了。 她低着头,敛去眼中怨气,快速的收拾好碎渣碗片,“吴嬷嬷嬷!你也喂一点白粥,我再去熬一碗过来。” 她一说完,也不管老秦氏同不同意,拔腿就跑进厨房,悠然自得地添了几根木柴。 想起老贱人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勾起唇角。 当我还是以前那个大傻瓜!再敢叫我侍疾,我进一次泼一次,看你还怎么拿捏我。 小满将慈恩堂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转述了一遍。 傅心仪知道这是徐氏的报复后,忍不住泛起一丝开心的笑容。 看来慈恩堂那边有徐氏插手,那自己就落的清闲。抓紧筹备药材,提高自身实力才是上策。 傅心仪明白自己已经介入他的因果之中,就得承受他所带来的危险。 她翻找着手中的药材,头痛的拍着额头,怎么办?还缺一味主药,和一味辅药,可今日青风跑遍了整个京城所有药铺,都没有找到这两味药,这可咋办? 她看着桌子上的药材,脸上闪过一抹急躁!凤凰血!神龙骨,到底去哪里找两味药呢? 她急的一筹莫展,闷闷不乐的躺在床上。 青风一脸不解,当她从明月口中得知真相后,马上禀告了将军。 付辛仪心中一动,龙骨?他倒是记的以前行军打仗的时候路过乌龙岭的时候,在搭建帐篷的时候,曾经挖出一段巨大的骨头。大夫说那就是上古龙骨,宝贝似的藏了起来,也不知道这话真假。 他马上对追云下命令,让他马上去乌龙岭挖一段龙骨回来。 追云不敢怠慢,马上起程赶赴乌龙岭。 傅心仪一时找不到两味药材,只好依靠本身慢慢修炼,也不知道要练到猴年马月? 她心中郁闷,次日一早就带着谷雨和明月出门逛街。 当她坐在茶楼喝着香茶,吃着糕点。听到说书人绘声绘色的讲述着,侯府老夫人的风流韵事。 忍不住挑眉笑了一下。 经过一场沸沸扬扬的风流韵事,相信这几日她都不敢作妖。 可就在她吃饱喝足,准备下楼的时候,却撞到桓仁带着一群纨绔子弟上楼的时候,大好的心情,被跟在后面的那个小身板给破坏殆尽。 “崔元!” 她怒喝一声,一把冲过去,揪着他的衣领,厉声斥责,“你怎么又和他们混在一起?是不是将我的话当做耳边风了?” 第37章 算你狠 第37章:算你狠 崔元一缩脖子,却十分嘴硬的顶了一句,“男子汉大丈夫,出来应酬不是很正常吗?” 她忍不住噗笑,“你一个还不到舞勺之年的小屁孩,也敢自称男子汉大丈夫?” “我!” 崔元涨红了脸,不服气的争辩:“人家十三岁就娶妻生子了,我都十二岁了,怎么就不是男子汉了?” 她面无表情的拍了他一下,“那父亲十二岁都能百步穿杨,十五岁在军营建功立业,你咋就不向父亲学习?偏偏要和这群花花公子混在一起,不怕辱没了父母的名声?” “我……” 崔元神色一滞,眼中闪过一抹心虚,可一想到他们说的话,马上又理直气壮,“祖母说了!只要有大伯在,侯府就不愁吃喝,让我只管享乐就行,无需像父亲一般上阵杀敌。” “荒唐!” 她怒而拍桌厉斥,“身为将门之后,不思上进,荒废学业,不习弓马,真是有辱门楣,愧对祖先。爹娘若是地下有知,怕是要气的七窍生烟。” 她不由分说就揪着他的胳膊往外拽。 “放手!我不回去。”他奋力挣扎。 耐何被她拿住穴道,根本就无力挣脱,只能满肚子不甘的被她拽下茶楼。 “慢着!今天是我请他来的!崔小姐这样不经过主人同意,就将本少爷的客人强行带走,是不是不太符合礼仪?”桓仁嬉皮笑脸的摇着折扇,将她拦住。 “如果不想你被老牛吃了嫩草的事情满天飞,以后就少打我弟弟的主意。” 她回头低声警告。 桓仁脸色一变,连退几步,看着她大摇大摆地扯着崔元扬长而去。 气的脸色铁青。 不知好歹的女人,敢威胁少爷?是不是嫌活的太长命了? 傅心仪可不管他阴毒的眼神,揪着崔元推推搡搡地回到侯府,直接回到祠堂。 她一脚就将他踹倒在地,勒令他跪在父母灵前反省。 许玉柔听到消息后,连忙拎着食盒过来,却被青风面无表情地拦在门外。 “这是崔家祠堂!外人不许入内。” “我是他的表姐,只是过来送点吃食而已,为何不允?”许玉柔一脸不解。 “他的吃食,自有下人负责,无须你来献殷勤。”青风将她赶出宗祠。 许玉柔无奈转身,“表弟!你就好好反省吧!不是表姐不帮你,是表妹不顾兄妹情分,故意刁难。你就好自为之吧!” 明月主仆两人,刚靠近宗祠。 就听到她在挑拨离间,不由勃然大怒,对着她厉声斥责。 “大胆!何人敢在宗祠诽谤县主?” “你一个贱婢,也敢对本小姐不敬!” 许玉柔被她下了面子,气的粉脸发青,“来人啊!掌嘴!给她点颜色瞧瞧,这个侯府到底是谁当家。”她说完暗中使了一个眼色。 几个仆人马上会意,当即捋起袖子扑了过来。 “小姐?”明月扭头示意。 “将不相干人等,统统打出去。”傅心仪一声令下。 明月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冲了过去,拳打脚踢,指东打西,不到半柱香,就将一干人等揍的鼻青脸肿,倒在地上哭爹喊娘。 许玉柔一看到地上狼狈不堪的仆人,不由一愣,哪来的女人?居然这么厉害? 她知道有她在,今日肯定讨不到便宜,气的她抬脚,踢了一个大声哀嚎的仆人一脚。 “废物!一群丢人现眼的废物!还不快滚!” “无故擅闯宗祠,扰乱祖宗家法,给我掌嘴十个,以示惩戒!”她挑眉冷笑。 “好嘞!” 明月正觉得打不过瘾,马上一个箭步冲到她的面前,左右开弓。 “啪啪啪!” 等许玉柔回过神来,捂着脸尖叫的时候。 她早已打完十个巴掌,还在挥手嫌弃,“脸皮真厚,打的我的手掌都红了。” “你如此折辱于我,我要告诉大舅舅!”许玉柔捧着红肿的小脸,指着她大声怒骂。 “快去告状,我在这里等着。” 傅心仪用长长的指甲,慢条斯理地掏了下耳朵。 “你给我等着!”她气急败坏的扔下一句狠话,带着众人狼狈不堪的离开祠堂。 “小姐要我说私下还是大清了,这种人就应该打的她怕了,才不敢这样耀武扬威。” “不急!猫抓老鼠享受的是过程!咱们慢慢玩!”傅心仪勾唇转身,推开大门。 “你来这里干什么?”崔元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 “跪了一下午,说说你都反省了些什么东西?” “我没错!不需要反省!倒是你一介女流,不在闺房绣衣待嫁,却多管闲事,也不怕丢人现眼,招人闲话。”他没好气的回怼了一句。 这熊孩子就是欠收拾。 傅心仪扬手就,给了他一脑勺,“怎么说话呢?我是你姐姐,常言道,长姐为母!对你负有教养之责任。” “哼!”崔元扭头。 她一脸严肃,“都怪我这几年对你太过宽纵,导致你是非不分,受人蒙蔽。从今天开始,我决定对你严加管束!重新制定学习计划,我会给你找两个夫子上门教学,以后别想偷懒。” 傅心仪眼含警告,俏脸如霜,放下手中食盒打开。 扑鼻而来的香气,让崔元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好香!” “想吃吗?”傅心仪一脸得意地拿着烧饼凑到他面前晃了一下。 一闻到那个香味,崔元就一把从她手中抢过烧饼,狠狠的咬了一大口。 “好吃!真香!”他几口就吃完手中烧饼。 “还有吗?再拿两个。”他双眼发光。 “你今晚背完这篇礼记!明天烧饼,管够!如若不然,不准吃饭。” 傅心仪递给他一本礼记,谆谆诱导! “再给我一个烧饼保证今晚背完!”崔元扯着她的衣角大声哀求。 “此话当真?” “绝无虚言!”崔元一脸认真。 “那好吧!” 傅心仪见他上钩,满意的勾起唇角,弯腰打开食盒,里面不但有个大烧饼,还有一碗香气扑鼻的鸡汤。 “快吃吧,吃完我陪你一起看书!” “什么?你要陪读?” 崔元浑身一震,这不是连偷懒都不行了吗? “对!今晚你不背完礼记,明天罚你站两个时辰马步。”她笑的灿烂,说出来的话却让崔元头皮发麻。 “算你狠!” 第38章 这笔交易做吗 第38章:这笔交易做吗 崔元咬牙切齿,看着手中的烧饼瞬间不香了。 他几口吃完烧饼,一口气喝完鸡汤,就拿起札记背诵。 “嗯!这还差不多,每个人一出生就各自背负使命,你的使命就是重震门楣,别给父亲丢脸。”说完她就坐在另一边,专心致志地在旁边打坐调息。 崔元看着她犹如老僧入定一般,忍不住好奇,频频回头。 “专心点,否则明日马步加时。”她面无表情,突然开口吓了他一跳。 崔元连忙心虚的收回目光,“你还是回房休息吧!你在这里,我心慌。“ “行!我可以回去!但是别忘了我说的话,明日辰时,不能完整背出札记,就等着惩罚。”她从蒲团上起身,迈步走出祠堂。 “青风!给我盯好了,没我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踏进祠堂半步。” 她扫了一眼暗处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大步流星地回到香云苑。 听着祠堂内书声琅琅,崔昂一阵心慌,不行!可不能让他走上正道,否则多年谋划,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侯府爵位只能是大哥的,我得回去告诉爹爹。 他转身就走。 崔德听完噗笑一声,“这荒废多年了,惰性已成,不可能一朝一夕就喜欢上学习,放心吧!等明日就故态复萌了。” 看着父亲自信的眼神,崔昂顿时安心睡大觉。 而祠堂里的崔元读着读着,就双眼打盹。 “啪!” 一记戒尺狠狠地打在他的后背。 “嗷!” 他发出一声惨叫,瞬间睁眼,就看到她手执戒尺,满脸怒容地站在自己面前。 “这就是你答应我会好好读书的样子?” 崔元顾不上后背疼痛,手忙脚乱的捡起地上的书本,忙不迭地读了起来。 “青风!给我守好了,今晚不会背札记,不准他睡觉。”她将戒尺扔给青风,给他下了死命令。 看着青风手中的戒尺,他头皮发麻,一脸绝望。只能强撑睡意死记硬背,熬了一夜,才勉强能背下半篇。 第二日上午,就在香云苑罚站马步,由明月在旁边监督,一发现动作变形,就马上纠正。 两个时辰下来,他双脚打颤,一下子就瘫在地上。 傅心仪也不罚他跪祠堂,命人将他的衣服打包搬进自己的院子,盯着他学习,亲自布置任务,一但没有完成,就是各种各样的惩罚。 挑水,洗衣,劈柴!什么事情都罚干了一遍。 一连三日,原来白白胖胖的小男孩,生生被她折磨的瘦了一大圈。白嫩的小手也磨出了好几个血泡。 她心里的恶气也消散不少。 面对如恶魔一般的姐姐,他是苦不堪言,偏偏青风明月又盯的紧,想跑也跑不出去。 在此期间,许玉柔在门口闹了一会,被她撵了出去。 付辛仪听说她这几日到处打听,想为崔元寻找夫子,不由眼光一转,对着阮彦青说道:“你明日就去侯府当夫子。” “凭什么?”阮彦青一脸不愿意。 “就凭他是侯爷嫡子,你必须将他调教成才。”付辛仪一脸正经。 “呸!我看你是重色轻友,为了他的姐姐吧!”阮彦青愤愤不平。 “对!我不否认,但是我更不想他坠了忠义侯的威名。当年若非侯爷悉心教导,哪有我今日。”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坦然承认。反倒让阮彦青无话可说。 “损友!我怎么就交了你这样一个损友!”阮彦青气的拍桌。 “一本广陵散曲谱,换你教他三年。这笔交易做吗?” “什么?”阮彦青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此话当真?” “绝无虚言,只要你同意,曲谱三日后双手捧上。” “成交!” 阮彦青马上答应,生怕他反悔,又追问一句,“我什么时候去。” “决定了?不后悔!” “不后悔!”阮彦青斩钉截铁。 “行!”付辛仪敲着桌面,“去侯府传话,让崔大小姐过来一趟。” 暗处一道灰色身影听到命令后,一晃而过。 “崔小姐!将军请你去对面酒楼雅间一叙。”幽冥恭恭敬敬地站在香云苑大门口。 “劳烦转告将军,稍后就到。”傅心仪扔下戒尺,带着明月出门。 两人被伙计引上雅间。 她轻轻的叩了一下房门。 “请进!”付辛仪打开房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将军叫我过来,有何要事?”傅心仪一进门,就直接询问。 “听说你近日为崔元寻找夫子?” “对!你可有推荐的人选?”傅心仪干脆单刀直入。 “你看他可行?”付辛仪指着阮彦青。 傅心仪这才发现雅间中还有一年轻的男子,气度温文尔雅。穿着一袭青衫,身形修长挺拔。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好帅! 傅心仪愣了一下,脑袋只剩两字。 “咳!” 他重重的咳了一声,不免心中后悔,妈呀!我是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了? 傅心仪瞬间回神,笑容灿烂,“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在下阮彦青!建康人士。” “建康七子之一阮瑀是你何人?”傅心仪脱口而出。 “正是先祖!” 傅心仪一听心中大喜,原来是名门之后,怪不得风华绝代。 听说还是国子监邱山先生的小师弟。是尹大儒的关门弟子,三岁成诗,七岁考中秀才,十岁乡试解元,传言尹太傅之死,才导致他不愿入仕。也不知道真假,总之一句话,是个闻名江南的大学霸。 “婉儿!彦青是我至交好友,我听闻你在寻访名师,就将他推荐给你,你看可以吗?” “大好了!将军真是雪中送炭,解决了我心中重担。”傅心仪喜出望外,也不矫情,马上向他道谢。 “不知先生需要什么条件?” “束修方面,你不需要管了,我已经和彦青达成协议。你只管放心。” “如此多谢将军帮忙。” “不必了!你我之间,无须道谢。”付辛仪笑着摆手。 “不知道小姐希望在下教些什么?” “这…… 这个问题倒是将她难住了。心想教什么我哪知道?这不是你这个先生的事情吗? 阮彦青仿佛猜到她心中所想,微微一笑,“我的意思是小姐希望令弟成为哪一方面的人才?是希望他成为名扬四海的一方名士,还是经事治国的一介文臣?亦或是叱咤风云的大将军。” “当然是文能治国,武能安邦的柱国良将。”傅心仪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既然如此,那就上午习文,下午习文,我每日上午教两个时辰,晚上布置学业,让他自主温书,你看可好。” “行!一切都由先生定夺。” 傅心仪一口答应。 “既想令弟能安邦定国,文武夫子,缺一不可。” 第39章 谁能负责 第39章:谁能负责 “先生什么意思?” “在下只是一介文士,是不是还缺一个武夫子?”阮彦青突然冒出一句。 付辛仪心中一跳,一记眼刀子就飞了过去。 阮彦青对他的警告置若罔闻,笑的满脸春风。 傅心仪连连点头,“练武是必须的,我想让青风先教他一些基础武功。再慢慢寻找合适人选。” “就清风那三脚猫功夫,也配为人师表,就不怕误了令弟?”阮彦青一脸鄙夷。 “先生的意思是……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推荐的武夫子就是他。” 阮彦青指着付辛仪,笑的不怀好意。 要跳火坑大家一起跳,凭什么把我推进火坑,你却能置身事外?老子非把你也拽进来不可,这才是有难同当的好朋友。 “这…… 傅心仪心里打鼓,阮彦青说的没错,眼前的男人确实是最佳人选,可人家凭什么答应? “将军!”她小心翼翼的开口。 付辛仪瞪着一脸得意的阮彦青,气的咬牙切齿。 “侯爷对将军如师如友,又有知遇之恩,想必将军不会拒绝吧!”阮彦青又马上将了一军。 “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 他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 阮彦青挑眉,用口唇说道:“那是!这可是我特意为你泡妞找的借口,可得好好感谢我哦。” 看着他们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 傅心仪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压下怦怦乱跳的心脏,满脸希翼的看着他。 “将军…… “行了!本将答应了,这段时间先让青风打好基础。” “谢谢将军,谢谢阮先生。” 傅心仪大喜,连连道谢的同时,心里也一阵轻松。有人背锅了,这样就不用自己头疼了,有这么两个夫子。只要不是个傻子,学上几年,足够撑起侯府门楣,这样也算是实践了对原主的承诺。 “小二!上一肉壶十年花雕,再上几道招牌菜。”她心情一好,就豪气干云,马上加菜请客。 伙计一听,可乐坏了,马上屁颠屁颠的端上两壶陈年好酒,“三位客官稍等片刻,菜品马上就来。” 她马上给他们斟满酒杯,“多谢将军和阮先生能教导舍弟。我敬两位先生一杯,在这里先行谢过。” 三人举杯一饮而尽。 她再次举杯道谢,一连三杯下肚,三个人就开始聊了起来,从民生到诗词歌赋,她都能提出独特的见解,这让阮彦青和付辛仪心头大震。 由其是付辛仪,看她的目光更是多了几丝莫名其妙的神色。既有哀伤之意,又有惊喜之色,一时之间,五味杂陈。 看她歪着脑袋,双颊通红,一头稍显凌乱的长发,微微遮住迷离的双眼。 嫣红的唇瓣挂着几滴美酒,特别透人。嘴角微扬,好似隐藏着一股不同于这个时代的野性的之美。 两片红唇在一张一合之间,偶尔吐出了一些惊世骇俗之词,撼人心弦。 “崔小姐!你喝醉了!” 付辛仪劈手夺下她手中的酒杯,扶住她摇摇晃晃的身子,“明月,快送你家小姐回去休息。” 明月听到叫声,闪身进屋,扶着她就往下走。 “小二!结帐!”她睁开醉眼,不断的在身上翻找,“银子!我的银子藏哪了?” “小姐!你今天出门没带银子?”明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胡说八道!”她喷着酒气,“我怎么可能没戴钱呢?肯定是我刚才喝酒的时候掉在地上了,快点找找看。”说完她推开明月,低头围着桌子转圈。 “小姐!你真的喝多了!快点回家休息吧!”明月连忙扶着她踉踉跄跄的身子,“主子!奴婢先带她回去。” 付辛仪颔首,“带她休息吧!” “不!我不……!我的……银子,五十两……结帐…… 她断断续续,还惦记着找银子结帐。抓住门框,死活不肯离开。 付辛仪无奈的在她后背一点,“带她回去,好好休息。” 明月马上抱着昏睡的女子,健步如飞地下楼回府。 “赏你了!闭上你的嘴巴!不要透露一个字。”付辛仪扔给店伙计一块银锭,转身下楼。 “小人明白!谢谢客官打赏!” 店小二看着白花花的大银锭,乐的眉开眼笑,马上转身结帐,将剩下的银子揣进口袋,点头哈腰的将他们送出门口。 “客官慢走!下次再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会醉成这个样子?” 小满一看到明月背着一身酒气的小姐回来,忍不住皱眉。 “小姐,今天开心就多喝了几杯。”明月解释了一下。 “那也不能喝那么多呀,你怎么不劝着点呢?” 小满一脸不悦,“万一出点什么事,谁能负责?” “是奴婢疏忽大意了。”明月马上认错。 小满一边扶着她躺下,一边询问:“这是和谁在一起?喝了这么多酒?” “是付将军和阮先生自愿进府为少爷执教。小姐心里一高兴就喝多了。” “那个阮先生?”小满双手一顿? “就是阮彦青先生,和辅国将军。” “你说是那个鼎鼎大名的阮彦青公子?”小满一脸震惊,看着明月点头,一时无法回神。 这就难怪小姐会喝醉了,和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公子一起喝酒,换谁都会喝多几杯。 小满不再开口,只是利落地打来热水,为她擦拭一遍,换了一套衣服,就守在床边。 谷雨端着一碗醒酒汤进来。 “小满姐!这是醒酒汤。” “小姐已经睡死了,先放那吧!”小满叹了口气,心里说不上是喜是忧。 谷雨放下醒酒汤出门,回头看了一下魂不守舍的小满,一脸迷糊,“这是咋了嘛?” “水!渴!”她迷迷糊糊的咕哝了一句。 “来了!”小满马上起身倒了一杯温水。 她马上扒着茶杯,一口气喝完,又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小满担心半夜呕吐,就衣不解带的在床边守了一夜。 直至凌晨才在小榻上歇息。 傅心仪一觉睡醒,发现已经阳光已经洒满窗棂。 照在小满熟睡的小榻上,形成一道柔和的光线。 她拍了一下额头,恍惚记得她守了自己大半夜。 “真是难为这丫头了。” “小姐!你酒醒了?”春分端着热水一进门,就看到她坐在床沿发呆。 第40章 不是过来教我 第40章:不是过来教我 “我昨天喝多了,有没有发酒疯?”她一脸担心,毕竟前世她的酒品可不大好,每次喝多了,又吐又闹可折腾人了。 “还好!一回来就睡了,半夜醒了喝了一杯水,又睡了。” “没耍酒疯?” “没有!只是小姐非说掉了一块银子,要找回来付账。”明月笑着补了一句。 “真的?丢脸到家!” 她捂脸回忆了一下,脑海中没有丝毫印象。 “那将军和阮先生怎么说?有没有笑话?” “想知道就下次问他们呗!反正奴婢见他们脸面挺正常,估计是醉酒人见多了。”明月笑着打马虎眼。 “丢脸!真是丢脸,居然在陌生男人面前喝醉。” 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毕竟她前世一直都很自律。 正在她懊恼之时,谷雨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小姐!西席先生来了!正在客厅奉茶。” “啊!谁?什么西席先生?”她睡眼朦胧,一时未曾回神。 “听说是阮先生来咱府当西席,现在客厅奉茶。”谷雨连忙解释。 “啊!是阮先生?这么快!” 她这才回神,从床上一跃而起,连忙抓起衣裙往身上套,“先带崔元过去叩头,我稍后就到。” 春分和小满急忙帮她梳洗打扮,捣腾了一刻多钟,匆匆洗漱之后,就迈步出门。 来到客厅就看到他俊眉朗目,一袭玄衫,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喝茶吃早点,一脸悠然自得。 三房崔林满脸笑容的坐在下首做陪。 崔昂和崔皓两人毕恭毕敬地站在下首。 “阮先生,对不起!怠慢了。”傅心仪连忙上前。 “阮先生屈尊降贵,你一个后宅女人,不在闺房绣花,出来干什么?” 崔昂一脸不悦,瞪着她大声喝斥。 “放肆!阮先生在这里,岂容你开口。”崔林突然板着脸厉声斥责。 崔昂脸色一变,“三叔!侄儿也是不想让阮先生觉得我们侯府没有教养,一时情急。” “鸠占鹊巢,还在客人面前呵斥自己的堂姐,到底是谁才没教养啊?”明月一脸讥讽。 “大胆,你一个奴才,啥时候轮到你来说三道四?还不给我拉下去杖毙!”崔昂马上下令。 “崔公子真是好威风!若非亲眼所见,实难想象,独峰书院的学子,居然是这个德行,改日我去问问师叔,这些年是怎么教学?” 崔昂一听脸色大变,“你不是说受人之托,来侯府担任西席?” “对啊!没错!我是过来执教。”阮彦青神色寡淡。 “难道不是我的兄长托你过来教我?”崔昂语气陡然少了几分嚣张。 “你兄长是谁?我又怎么会认识他?” 阮彦青一脸不耐。 崔昂一听,如遭雷击,霎时脸色苍白,“我的兄长叫崔诺,是邱山先生的学生,你怎么可能不认识他?” “我为什么要认识?我几个师兄那么多学生,谁记得那么多名字?” 阮彦青丝毫不留情面,一个小屁孩,狂妄无知。 崔昂愣了一下,不甘心的问了一句,“你不是来教我,那你想教谁?” “自然是谁请我来就叫谁!”阮彦青一脸厌恶,就故意逗了一下。 “难道你是来教二哥?三叔给你多少束修,才能请动你?” 崔昂大受打击,声音也在不知不觉中变的尖锐刻薄。 “就他那点薪水,连养活家人都困难?能出多少银子请你过府?” 崔林脸上闪过一抹羞窘。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贵客面前被自己的侄子掀了老底。 “崔昂!你别太过分了,我怎么说也是你的三叔。” “就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这么多年吃我家的,喝我家的,凭什么拿我家钱请阮先生?” “我没有那么大面子!我也请不起。今天能和阮先生讨教几句,已是莫大荣幸。”崔林脸色铁青,眼中闪过一抹怨恨。 “那会是谁?”崔昂怒气冲天,大声嘶吼。 “是我!怎么?你有意见?”傅心仪在旁边看够热闹,才冷冷开口。 “你?怎么可能?”崔昂扭头像是见了鬼似的瞪大眼睛。 “怎么不可能?” 她上前福身,“这里不是喝茶的地方,请先生移步香云苑,我已经人人备好香案。” “香案就免了吧!我这人自由惯了,不想收徒。”他潇洒起身离坐。 “崔小姐请!” “先生请!”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客厅。 “气死我了,就崔元那个狗熊?也配阮先生教导?” 他看着他们的背影,气的五官扭曲。 看着他狰狞的小脸,崔林双拳一紧,赶紧起身。 “婉儿!”崔林和崔皓追出门口,同时出声。 “三叔,二哥有事以后再说,我不能怠慢了先生。” 她马上堵住了他的话头,福了一礼,转身就走。 两人心口一堵, “婉儿…… 崔林无力的张口喊了一句,见她没有回头,不由叹了口气。 “爹爹!”崔晧盯着玄衣背影,一脸着急。 “先过去再说。”崔林拽着儿子就走。 “贱人!为什么上次没淹死你?这个侯府是我大哥的,谁也别想从大房抢走。” 崔昂等他们一走,就彻底暴发,一把将桌子上的茶杯摔了个粉碎,一脸狂暴地踢了随身小厮一脚,“笨蛋!都是你害的本少爷脸面丢尽。” 小厮无缘无故挨了一脚,也是一脸委屈,他也没说阮先生是过来找他的啊!是他自以为是想偏了。 “他们都是这么嚣张的?”阮彦青有点不敢相信。 傅心仪沉默了一下,一脸无奈,“刚才的事情让先生见笑了?” “无妨!”阮彦青摇头,“我只是没有想到鸠占鹊巢,还占的这么理直气壮,这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没有想到先去今日就来,是我失礼了。” “受人之托,不敢怠慢。” 阮彦青微微一笑,“那些虚礼就免了吧?把令弟带出来吧!” “过来!快见过阮先生?”她一把扯过躲在角落里的崔元,一脚踹在他的后腿,强逼他跪下磕头,“以后跟着阮先生好好学习。” “我不!我不要他教!也不要你管,放我出去。”他抬头挺胸,怒瞪双眼,一脸固执。 看着他像仇人似怒瞪自己。 傅心仪气的转手抄起戒尺,猛的啪的一下,打在他后背。 “混账东西,老娘费尽心思,请来阮先生来教学,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一片良苦用心。” “谢谢!我不需要你的好心,以后你就别管我就谢天谢地了。” 崔元这几日被她逼着读书,惩罚,心中憋一肚子气,趁机闹了起来。 “元儿!不可无礼!” 第41章 母夜叉 第41章:母夜叉 崔林尾随而来一听,大惊失色,厉声训斥。 “三叔!二哥!” 崔元吓了一跳,回头看到崔林后,马上从地上蹦了起来,一路飞奔,连忙跑了过去,小脸挂满委屈。 “三叔!你不知道我姐这几天发了什么疯,把我关在院子里,每天逼着我读书写字,还不断的罚我做苦力,还不准我踏出院子半步,表姐过来看我,也被她赶了出去。” 崔元抓住机会向崔林告状,还惨兮兮的伸出挽起胳膊,露出了道青紫色伤痕,指着她咬牙切齿,“三叔!你看看她,横眉竖眼,手执戒尺,活象个母夜叉,那里还有半点侯府贵女的风范。” “就你那不学无术的样子,也好意思指责我?” 她气的咬牙切齿,马上反驳,这个狗判官就是欠打,要不是答应过原主,才懒得管这个蠢货。 “崔元!不可放肆!”崔林一把捂着他的小嘴。 一脸尴尬地冲阮彦青尬笑了一下,“侄儿无知!还望子琴先生莫怪!” “不知者无罪!”阮彦青不以为然。 “子琴先生?三叔你刚才叫他什么?”崔元陡然心头一震。 “混账东西!你的姐姐好不容易请到子琴先生做你西席,居然还敢出言不逊,还不快点上前赔礼道歉!” 崔林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他痛心疾首,“子琴先生乃国子监邱山先生的师弟。小年成名,惊才艳艳,有多少人执万金上门跪求,尚被拒之门外。你可倒好,人家上门,居然还敢如此放肆,看来真的是被大房养的不成样子了。我真为二哥痛心,咋就有你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以后又如何继承爵位?支撑侯府门楣?” 崔元被他痛心疾首的样子,吓了一跳。他一脸心虚的讪笑了一下。 “三叔!我也不知道他就是子琴先生,才会出言不逊。都怪我姐,她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清楚?”崔元瞪了她一下。 什么意思?这熊孩子,不识好歹,居然将锅甩到老娘头上? 傅心仪转身就是一戒尺,“你的礼仪廉耻学到狗肚子里了?敢这样和我说话?是不是我以前太宠你了?” 宠? 崔元抽了抽嘴角,摸了一下胳膊上的伤痕,以前姐姐从不舍得骂他一下,更舍不得打一下,可这几日,仿若罗刹转世,非打即骂,哪里有点宠的样子? 看着他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傅心仪作势要打。“看来我还是心太善了,导致你还是非不分。” 崔元一转身就躲到崔林身后,“三叔救我!” “元儿!这几年你越来越不着调了,丝毫没有半点侯府世子的样子。你要体谅婉儿的良苦用心,费尽心思为你求的名师,从今天开始好好读书,不要再这样荒唐下去了。” 崔林苦口婆心,让崔元大受打击。 “二哥!”他将求救的目光转向崔皓。 “三弟!你真好福气,大姐居然为你请到子琴先生执教,那是多少学子梦魇以求机缘,你真该好好学习了。争取把这几年落下的功课补回来,而不是在这里推三阻四。”崔晧一脸羡慕。 “真的是我错了吗?”崔元呆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崔皓羡慕之色溢于言表,“三弟!你和桓仁之流不同,他乃一介庶子,无需继承家业,若是惊才绝绝,会给自己带来灾祸,所以他可以肆意妄为,而你乃侯府世子,需要承担家族荣光,又岂能和一样,不学无术?切记!为兄所言,不可再和他厮混!要勤勉学习,以振门楣。” “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崔元眼中闪过一抹迷茫。 “就是你错了,还不快点上前拜见子琴先生。” 崔林连忙将他拽到面前,轻轻一推,“还不快点叩头拜师?” “学生拜见阮先生。” 崔元这次没有抗拒,老老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实在是因为阮彦青名头太响了, “嗯!起来吧!说你这些年都学了些什么?丑话说在前头,我只教三年,至于你三年之内能学到多少?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我……我…… 在阮彦青面前,他第一次有了一丝后悔,心虚的臊红了脸,垂头看着地面,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五经可曾学过?” 他摇了摇头。 “左传,吕氏春秋,孙子兵法?” 他又摇了摇头。 阮彦青眉头一皱,“尚书!大学!中庸!札记总学过吧!”崔元先是点头,又摇头。 “什么意思!连四书五经都未曾学过?” 阮彦青拔高了声调,“那说说你都学了些什么?” “三字经,百家姓,弟子规,诗经学了一点,前几日姐姐逼我读完札记和尚书。” 崔元垂着脑袋,吐出的声音比蚊子还轻,“还看了一些话本。” “呃!” 阮彦青不由气的拍桌,广陵散曲谱我不要了,交易现在反悔还来的及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你当姐姐的早干嘛去了?” 阮彦青脸色难看,他知道崔云是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烂。 傅心仪见他臭着一张脸,只好实话实说。 “自从先母亡故,大房强行入住,意图侵占侯府产业,对我拼命打压,用条条框框将我困于内宅,轻易不让我出府。身边除了几个贴身婢女,已无人可用。 对他却采用捧杀方针,崔昂拉拢了一班纨绔子弟,挑唆他逃学,喝酒,赌博!无所不用其极,就是想把他养成京城大废物。 每当我想出手教训,他们一大班子就在他挑拨离间,导致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僵,而他也嫌我管的大严。在他们的挑唆下,我们姐弟越发生疏。” 傅心仪实话实说。 阮彦青瞪了她一眼,“那什么时候开始觉醒了?” 傅心仪苦涩的笑了一下,“死过一次,还怕什么?什么贵女风范,温文守礼,孝顺长辈,去他娘的。都让人骑到头顶拉屎了,身边的亲人和仆人都保护不了,还要缩头当乌龟干嘛?” “张口就要小辈孝顺,守礼,逆来顺受。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用来束缚小辈的言论。他们惯会倚老卖老,端起长辈的架子,然后站在道德致高点,一脸道貌岸然地,对那些小辈施压的手段。 周边都是豺狼虎豹,你再这么温顺下去,迟早会被人家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第42章 甩锅了 第42章:甩锅了 阮彦青说话之间,眼光有意往旁边两父子身上瞟。 崔林两人一脸尴尬,僵硬的身子,一时无言以对。 阮彦青虽然附和她的说话,却也恨其不争,可转念一想,八年前,她才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娃,能在这虎狼之窝生存下来,已是不易,不该要求太多。 这样一想,那口气又软了下来。 傅心仪穿过来这么几日,就对那些强加在女子头上的各种缰锁深恶痛绝! 原主就是这样被她们逼死,宁愿转世投胎,也不愿重回侯府。 一个被礼仪条框,困了一辈子的古代女子。 明知身边的人虎视眈眈,不怀好意,眼睁睁的看着弟弟遂渐沉沦,却没有办法改变现状,只能选择逃离,却又不舍得弟弟就此坠落。在游离生死边缘之际,才会和自己达成共识。由自己代替她存活,她去转世轮回。 “哎!你怎么了?”阮彦青见她陷入沉思,忍不住叫了一声。 “没什么!想起一些旧事。” 她马上调整思绪。 “舍弟实在顽劣,先生有何高见?” “他这个年纪正是叛逆的时候,不能硬来,如果你放心的话,就交给我半个月我一定还给你一个不一样的弟弟。 “可以!你怎么折腾都行,只要你不死不残就行。” 傅心仪一听就双眼冒星星。 有人代劳,乐的清净,这几天为了熊孩子学习,气的血压都飙升了,再这样下去啊,都差点得了狂暴症了。现在他居然愿意接手,那真是求之不得。 傅心仪马上一脸谄笑,吩咐几个婢女替他收拾行李,让他赶紧跟着阮彦青滚蛋。 她笑眯眯的掏出一张银票,“舍弟以后就拜托先生费心。” “哼!你倒是把锅甩干净了。” 阮彦青一脸不满的看着她压抑不住的笑意,从她手中抽走银票,看了一下面额,神色稍霁,“这还差不多。” 他拎着崔元转身就走。 “阮先生…… 崔林硬着头皮上前。 “身为长辈,只知明暂保身,不护孤女,不教侄子,整日醉生梦死,枉为人叔,还有何颜面开口。”阮彦青毫不留情地训了一句。 崔林冷汗直冒,一脸心虚,张了张口,想为自己辩驳两句,却无法出声。回想起来,这几年自己确实在没有帮过她一下。 “爹爹!”崔晧一脸焦急的看着他拂袖而去。 “皓儿!先回去再说吧!”崔林知道阮彦青正在气头上,多说无益,反而会惹他更加反感。还不如先回家,另谋他法。 崔皓一脸失落的看着他们,被崔林连拖带拽地走出院子。 “少爷!等等我!”崔元的小厮陆小七背着包袱就追。 “回去!” 阮彦青抢过包袱丢给崔元,转身就走。 小六子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回去替少爷守好院子,安心等少爷回家。”傅心仪一开口。 小六子才转身,“奴才遵命。”傅心仪挥手示意他出去。 小六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这才转身出门。 “可算是去了一个心病。谷雨,去整点好吃的庆祝一下。”丢了一个烫手山芋,傅心仪喜滋滋地叫了一声。 “奴婢这就去准备。” 谷雨转身就走,去大厨房领到份例,就在厨房忙碌。 没过多久,徐氏拎着一个食盒,匆匆过来,身后还跟着儿子崔皓。 “婉儿!”她笑着打招呼。 “三婶!”她点了点头,算是见礼了。 “三婶刚才做了一点桂花糕,想着过来给你尝尝看。” “谢谢三婶!二哥!请坐!” 傅心仪示意小满接过食盒,招呼两人进屋奉茶。 徐氏拽着儿子迈步进了香云苑,扫了一眼四周,没有看到阮彦青身影,不由轻声询问。 “婉儿!阮先生去哪呢?”她一脸好奇。 傅心仪就解释了一下。 “婉儿!真是你请阮先生过府教导元儿?” “正是!”她大方承认,并无隐瞒。 你是怎么认识阮先生,又怎么能请动他过府执教? 徐氏一脸好奇。 看着她探究的眼神,和心中熊熊燃起的八卦。 她淡淡一笑,“我一介女子,怎么会认识他?不过是看在朋友的面上,先生才勉为其难而已。” “婉儿,三婶向你求个情,不能求一下阮先生,也顺带教一下皓哥儿?”徐氏问的小心翼翼。 崔晧马上抬头尖起耳朵,一脸希翼的看着她。 “这不好吧!”她一脸为难。 “主要是我和阮先生也不熟悉,这也不好开口啊!” 他一脸紧张的抓着母亲衣袖,双眼灼灼地看着母亲。 “娘……” 徐氏拍了一下他的手掌,眼珠子一转,马上拽着儿子跪在她的面前:“婉儿!三婶,求求你了,帮我问一下,阮先生实在不肯答应,三婶也不怪你。你帮我提一嘴,以后我和三叔什么都听你的。” “这……”傅心仪犹豫不决。 “婉儿!二哥求你了!帮我问一下,我也不敢求阮先生亲自指导,只要让我一起旁听就行。” 崔皓突然开口,他一脸诚恳地看着她。 看着他满脸求学的眼神。 傅心仪回忆了一下原主脑海中关于崔晧的记忆。倒是一个不怎么说话的人,偶尔碰到,也只是含笑点头,没有像大房那两个一样,尖酸刻薄,又扫了一眼面相,倒是个诚实守信的样子。 “婉儿!你就帮晧哥儿问一下。”徐氏一脸急切。 傅心仪伸手将他们俩扶了起来。 “等下个月回来,我帮你问一下阮先生,行不行我也不敢保证。” “谢谢婉儿!三婶以后都听你的。”徐氏喜极而泣。 “谢谢婉儿!二哥定铭记于心。”崔皓压抑着心中激动,向她道谢。 “皓儿!你先回去温书,娘亲还有几句私己话,想和婉儿聊聊。”徐氏笑着挥身驱赶。 崔皓连忙行礼告辞。 等他走出院子,徐氏才紧张兮兮的抓着她的手腕,扫了一眼四周,“婉儿!你这里的下人?都信的过吗?” 傅心仪扫了一眼小满和明月,点了点头,“这几个婢女都是信的过的,三婶有事尽管开口。” 徐氏这才一脸严肃,压低声音,在她耳边低声细语,“三婶一次偶尔听到下人谈论,说你母亲当时并不是殉情自杀?而是死于谋杀。” 第43章 谋杀 第43章:谋杀 “什么?” 傅心仪大吃一惊,连声音都拔高了几十个分贝。“三婶可听清楚?” “内容听得很清楚,就是不知道事情真假,你自己斟酌一下。”徐氏压低声音,附在她的耳边。 “三婶可记得,是那两个人在背后嚼舌根。”她压下心中震憾。 “是老夫人房中的两个下人,不过早已出府。” “可记得姓名?”傅心仪在宗祠看过原主母亲的画像。这么多美貌温婉的女子,居然是被人害死。不知道还罢了,如今既然知道,就算和自己没有血脉关系,也断然不能无动于衷。 徐氏沉吟了一下,“我只记得那个婆子姓汪,另外一个则不知道姓氏。要不?我悄悄打听一下?” “如此多谢三婶!” “彼此互相帮忙罢了。” 徐氏连忙摆手,“只是已经过了这么久,很多事情已经没有踪影,不太好查了。” “雁过留声,人过留痕。做过的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就看重不重视而已。” “只是!这样一来,就要和大房彻底对上了,万一事情属实,你有对付大房这个把握吗?”徐氏一脸忐忑。 “只要事情属实,哪怕是两败俱伤我也要剥他一层皮下来。” “事情未明之前还得暗中进行,切莫打草惊蛇,危及自身。”徐氏叮嘱了一句,就起身离开。 等她一走,小满一脸担心。 “小姐!可是三夫人说了一些关于夫人的事情?” “正是!”她也不想隐瞒。 “奴婢担心三夫人利用小姐对付大房,还望小姐三思!” “如果此事属实,为人子女,又岂能睁着眼睛看到母亲惨死,而不管?” “此事还得三思而行,切莫打草惊蛇。” “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准时泄露。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她眼中闪过一抹狠辣。 小满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喷嚏,感觉到周朝温度好似低了几分。 奇怪!咋突然比刚才冷了好多。 明月目光一闪,看了她一眼,心想要不要把这个情况报告给将军? 她自幼习武,那耳力比常人高出几倍,小满是看小姐神色连猜带蒙。 她可一字不漏地的,将方才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夫人在世,常常救济贫穷,善名在外,哪怕夫人过去多年,在百姓之中,尚有人记得夫人恩德,在家供奉牌位。 “明月,我知道你的本事,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调查。” “奴婢遵命。”明月心中了然,马上抱拳转身。 “小姐!明月来路不明,这么大的事情交给她,是不是不太妥当?”小满看着她的背影,忧心忡忡。 “无事!她信的过,这件事情交给她最为妥当。” 傅心仪已经知道明月就是付辛仪的人,正好可以借明月之手向他寻求帮助,省的自己开口求人。 很快付辛仪就收到明月传来的密信。 “彦青!传令下去,让他们暗中调查崔夫人的贴身婢女下落,重点放在姓汪的婆子身上。” “明白!”阮彦青叫来贴身小厮,吩咐了一下。 “其实当年崔夫人殉情自杀,就疑点颇多,初入京城,人生地不熟,又是她人之事,也就没放上上。” 阮彦青闪过一抹愧疚,最主要是当时并不知道崔夫人,对将军有指点救济之恩。 付辛仪也是一脸愧色,“我当时听到消息,也觉得不可思议。就算她再怎么深情,也不可能扔下年幼的儿女,撒手人寰。只是当时边关战况吃紧,无瑕抽身。这次既然发现端倪,断不能放过,或许也是还侯府一个安宁的好机会。” “行!我会让人重点调查这事。”阮彦青一脸凝沉。 扫了一眼对面窗户,不由头疼的搓了一下额头,“那个麻烦,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让人把他带到训练场,磨炼他的心智,也让他经历一下残酷的生活。”他闪过一抹寒芒,被捧杀的熊孩子,敢对她不敬,就得多吃点苦头。 “行!那我就暂时不管了。”他乐的自在。 “可以!只要半个月,我保他脱胎换骨,傲气全无。” 他敲了一下桌面,一个黑色身影马上从暗处飘出,跪在地上。 “主人有何指示?” “你把他带到训练营,让无痕好好磨炼一下,但有一条,不可伤其根本。” “明白!”幽冥转身隐入黑暗。 “这小子得到了你的特别关照,怕是得脱几层皮了。” “自作自受,怪的了谁?”他勾起一丝讥讽。 “对了!长沙王那边可有动静?” “上次折损了一大批死士,吓的他暂时不敢动了。不过到嘴的肥肉被你抢了,估计不会善罢甘休,想是在背后谋划更大的阴谋。” “让人盯紧桓府,看看他们是否有联系。” “行!我会加派人手盯着桓府的一举一动。” “行!没什么事情,那你就先回去吧!” “还有一件关于崔小姐的婚事,我听说国公夫人还不想放弃她。” 付辛仪眼中闪过一抹讥讽,“既想要许家的钱,又想要侯府的名。天下好事都让他家占完了?也不想想自身有没有福气承受。” 阮彦青看着他浑身绽放寒气,缩了一下脖子,“那我先回去了。” “让人盯着那个老贱人,有什么风吹草动,就马上来报。” “明白!”阮彦青转身出门,坐上马车离开。 付辛仪背负双手,眼光晦暗不明,突然很想进侯府看看,她到底是如何在虎狼之中生存…… 傅心仪解决了心头大患,次日吃过早饭后,就带着春风和明月出门,想着给自己买几套新的衣裙过冬。 她走进一间成衣铺,刚挑好两套衣裙,就看到许玉柔和几个小姑娘一起走进店铺,一个是她的跟屁虫崔芷,另外两个年纪和崔芷差不多,却不认识。 店伙计一看到她们,马上笑容可掬迎上去,“许姑娘,崔二姑娘,五姑娘,七姑娘,快看一下,这是咱店新上的款式。” 许玉柔一看到她们,脸上笑容一僵,不过瞬间笑意盈盈,迎了过来,“表姐也在挑选衣服,可有看上眼的,尽管拿,全当妹妹一点心意。” “当真!”傅心仪眉头一挑。 第44章 言而无信 第44章:言而无信 “自然!”许玉柔笑盈盈地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有人愿意当冤大头,此时不斩更待何时? 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指,向刚才挑的那几套昂贵的云锦指了一下,“伙计!把这几套给本小姐包了,账就记在这个许姑娘上面。” “好嘞!”一下子卖出了好几套名贵的云锦,店伙计喜笑颜开,马上动手包了几套,一脸殷勤地递给春分。 “小姐慢走,欢迎以后再来。” 许玉柔一看到她手中的衣服,脸色难看,这贱人不是从来自命清高么?怎生今日如此市井,一下子挑了几套最好最贵的拿?这让自己还挑什么? 她眼光一扫,落在付家四姑娘付春娇身上。 付春娇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马上跳了出来,指着她的鼻子就骂,“你是谁?为什么不知好歹?许姐姐只是客气一下,你就当真了?” “哦!表妹!原来你是口是心非啊!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要了。” “不舍得就别假惺惺,也不怕丢脸。”明月阴阳怪气的将手中的云锦重重的往柜台上一放。 对着她吐出两个字,“虚伪!” 店伙计一看到手的大买卖黄了,马上就不干了,“这位姑娘,不舍得拿银子,就别在这里说漂亮话,这是耍我玩呢?” 几个人的争吵声,马上引起店里另外两个姑娘注意。 看着众人看好戏的眼光。 许玉柔脸色难看,佯装笑意,“表姐误会了,我又怎会出尔反尔,就凭我们的关系,区区几套云锦而已,表姐尽管拿走,不必客气。” 傅心仪眉头一挑,想装大方博好名声?我偏不让你如愿。 “我怎么会和你客气呢!毕竟你在我家一住就是三年,吃我的家,喝我家的。可从来没买过礼物给我,还抢了我的夫君。这几套云锦,全当是你对我的补偿。” 说完她大手一挥,“明月!春分!拿上东西,咱们走!” 她在即将踏出门槛的时候,突然回眸一笑,“我的好表妹!什么时候过门呢!我提醒你一下,再拖下去,这肚子可就藏不下去了哦!这未婚有孕传出去可不好听哦!” 她扔下一个大炸弹,就施施然然,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呸!真是晦气,好好逛个街,也会碰上恶心的玩意。”春风恶狠狠的啐了一口,抱着衣服紧跟其后。 “她是谁啊!怎么这么面生?” 等她一走,众人就低头接耳议论纷纷,还若有似无的扫了许玉柔几眼,那眼中有探究,更多的是不屑和鄙夷。 许玉柔犹如被人扒光衣服一样,被人指指点点。 她羞的满脸通红,胡乱挑了一件衣服,匆匆结帐后,转身就走。 “许姐姐!不是说要去招金楼给我挑件生日礼物吗?”付春娇一脸不悦。 “好妹妹,姐姐今天身体不舒服,就不陪你去了,过几天再陪你去挑件好的。” 许玉柔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银子塞给她。 “你们几个慢慢逛,买点吃的啥!我先回去了。” 付春娇垮着小脸,带着妹妹胡乱逛了一下,心里已经恨死傅心仪了。 “贱人!都是这个贱人,害的自己喜欢的头面又落空了?” 崔芷一看到她狰狞的脸色,马上加油添醋在她面前说了好一通坏话,这才心满意足的和她们分手。 傅心仪可不管她们心里咋想,反正狠狠的坑了她上千两银子,还顺便阴了她一下,那心情十分舒畅。那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住。 心情一好,当然不能亏待自己,她马上带人走上天香楼,点了几个招牌菜,慰劳自己的五脏庙。 她一进门就被二楼窗口,一个男人看到,他眼珠子一转,心中已有主意。 主仆三人上了二楼,看到明月阴郁的脸色,不由好奇的询问。 “你这是咋了,谁惹你了?” “没有!奴婢只是看到她们两姐妹,就觉得恶心。” “谁?许玉柔!她有什么好得意,费尽心思,最多是个妾室而已。”她以为明月为自己打抱不平。 明月就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抹戻气,“不!不是许玉柔,奴婢说的是付家两姐妹。” “另外那两个是付家女?”傅心仪微感意外。 “对!那两个是付家女儿,开口那个是老夫人掌心娇,老四付春娇,不出声那个是老五付冬凌。生母都是三姨娘。” 傅心仪心中了然,“哦!原来是付家女?这就难怪会和许玉柔在一起了。” “是不是她们欺负你了?” “何止是欺负,奴婢差点就被她打死了?”明月恨得咬牙切齿。 傅心仪没有料到,付春娇居然这么恶毒,仗着老夫人宠爱,就敢随意打杀下人。 看着她猩红的目光,只能好言安慰,“如今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别藏在心里,如果心中有恨,那就去教训她一顿,出出气。” “真的?那奴婢先告辞一会。”明月眼光一亮。 “行!注意行踪,别弄出人命。”她叮嘱了一句,就让她离开。 明月刚离开一会,房门就被人敲响。 “这么快回来了?”傅心仪一愣。 谷雨马上打开房门,却看到付云良从门口硬挤了进来。 “你进来开干什么?”她厉声斥责。 傅心仪抬头看到这个渣男,恶心的连桌上的美味佳肴都没了胃口。 暗道一声晦气,接二连三碰上这对狗男女,今天出门不吉利,下次出门先卜上一卦。 “婉儿!今天心情不错。”付云良嬉皮笑脸。 “本来是不错,可碰上你就有点倒胃口。”她直言不讳。 付云良丝毫不以为意,“点了这么多菜,再来一壶好酒,我们喝一杯。” “不用了!看到你进来,我就没胃口了。”她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 “知道我以前做的对不起你,今天我特意叫了一壶好酒,向你赔礼道歉。咱们毕竟是圣上赐婚,闹归闹,这婚还是要结的。” 付云良无视她赤裸裸的嫌弃,一屁股坐在她的旁边。 傅心仪一看到他这副丑陋的嘴脸,又怎会不知他卑鄙的心思。 她马上起身就走。“无耻,你就自己吃吧,恕不奉陪!” 第45章 你想干什么 第45章:你想干什么 “你以为今天能走出去吗?” 付云良也彻底扯下虚伪的面具,一脸阴鸷的盯着她。 “你想干什么?”傅心仪心中冷笑。 “干什么!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你说能干什么?” 付云良一脸得意的扫了一眼门口的两个守卫。 “想不到堂堂国公世子,居然如此卑鄙无耻,也怕被人笑话。” “本世子和未婚妻一起喝酒,谁敢笑话本世子?”付云良胜券在握。 “是吗?”傅心仪冷笑一声,快速掐了一个符咒,双手向他一指。 啪的一声符咒炸裂,一道火光在他头上燃烧。 “啊!救命!”付云良只觉得头皮焦灼,吓的他大声呼叫。 两个侍卫一看到他头上冒火,急忙冲了进来,脱下衣服兜头罩住,在他头上用力拍打。 傅心仪主仆两人迅速趁机跑出云香楼。 却结结实实的撞在一堵坚硬的肉墙上。疼的她眼泪都差点飞出来了。 “怎么回事?”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炸响。 傅心仪连忙后退两步,捏着撞红的鼻子,抬头看着陌生的面孔,不由一呆,不过瞬间回神。 “你怎么…… “到底怎么回事?”付辛仪声音温柔。 “是付世子企图对小姐不轨。”春分抢先回答。 “什么?付云良?他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付辛仪面沉如水,将她交给青风,迈步走上二楼,刚好碰上付云良披散着一头烧的七零八落的头发,狼狈不堪的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嘴里还在叫嚣,“贱人!有本事你别跑,看本世子怎么收拾你。” 付辛仪一言不发,飞速抬腿一脚,把他从楼梯上踢了下去。 付云良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发出一声惊叫,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路翻滚,摔在酒楼大堂,像只死狗似瘫在地上直哼哼。 两个侍卫吓的头皮发麻,赶紧跑下去将他扶了起来。 “啊!疼!疼死我了。”付云良发出杀猪似嚎叫。 “快!快抓住他,一定是他搞的鬼。” 他瘫在地上,指着付辛仪气急败坏,大声嘶吼。 “胡说八道,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踩空了从上面摔下来。”付辛仪身后的老者厉声大喝。 “对!仗着自己是国公府世子,就欺负百姓,真是无法无天了。” 旁边看热闹的吃客纷纷指责,这不能怪他们,确实是付辛仪动作太快,快的大家根本就没有看到他出手。 “少爷!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属下先送你去医馆诊治吧!” 两个侍卫也没有看到,自然无法附和他的说话。 付云良虽然气的直翻白眼,众口铄金,无一例外,都是指责自己,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只能咬牙切齿的打落门牙往肚子里咽。任于侍卫背着自己,一身狼狈不堪的走出天香楼。 等他一走,二楼雅间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几个公子哥儿,他们看着他的背影,面面相觑。 他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好处没捞着,反而弄了一身伤?而且好端端的,怎么就把自己的头发烧焦了? 三个男子汉,居然让两个弱不禁风的女人跑了?还弄的一身狼狈,这事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付辛仪一个凌利的眼刀子飞过去,几个公子哥顿时觉得浑身一寒,脖子上凉嗖嗖的像把刀似,不由心中大惊,连忙缩回雅间,关上房门。 付辛仪吩咐青风先把她俩先送回去。 她们道谢后,也云锦先顾不上拿,就跳上马车。 明月也一脸喜悦脚步轻快的跑回来。一看到她们已经上了马车,不由一愣,也不敢多问,连忙跳上马车,惴惴不安地回到侯府。 “明月!你可知道擅离职守,要接受什么惩罚?”青风一脸怒气。 明月脸色一白,“擅离职守者,鞭五十。” “既然如此,那就受刑吧!”青风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啪”的一声甩在她的后背。 明月浑身一抖,咬了咬嘴唇,却挺身腰板,不闪不避。 “慢着!” 傅心仪连忙挡在她的面前,“是我让她去办事,今天这事不能怪她。” “不!是奴婢犯错,甘愿受罚。”明月一脸倔犟。 “青风!是我让她去办事,真不能怪她,你要是罚她,那就连我也一起罚吧!” “明月!你可知道,因你疏忽,害的小姐身处险境,差点让人坏了名节?”青风厉声斥责。 明月浑身一震,满脸不敢置信。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你先起来吧!他也受到了惩罚。再说了!你家小姐也并非一点自保能力也没有。”傅心仪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青风狠狠的瞪着她,“这次小姐替你求情,我会向将军禀告,暂时放过你,如若再犯,两罪并罚!你可记住了。” “奴婢记得了,谢谢你手下留情。”明月弯腰道谢。 青风转身走出香云苑。 “小姐!对不起!都是奴婢的错。请小姐惩罚!”明月马上跪在地上。 “嗯!惩罚你马上去处理伤口,然后陪我吃饭。” 傅心仪伸手将她扶起,看了一眼后背渗出来的血丝。 一脸心疼,连忙让春分帮她上药。 “谢谢小姐不罚之恩。”明月十分感动,她抹着眼泪被春分拽进厢房。 谷雨询问后,马上进厨房忙活,很快就端来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主仆几人围坐一桌,其乐融融。 没过多久,天香楼伙计,就将遗留在雅间里的物品送到侯府。 小满一看到金光闪闪的云锦,顿时惊讶的张大嘴巴。 “小姐!你那来的那么多钱?” “别人付帐!” 春分就将今日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还手舞足蹈地笑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他的头发就烧了起来,那两个侍卫给吓傻了。我们才有机会跑出来,不然的话可就麻烦了。”春分说完还一脸后怕的,拍了一下胸口。 明月这才明白青风为什么发火,不由越发愧疚。 “都是奴婢思虑不周,差点害了小姐。”明月一脸自责。 她笑着摆手,“这事不怪你,谁能料到他会这么卑鄙无耻。好了!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完好无损,你就不要再自责了。” “奴婢下次决不会再离开小姐半步,不会让今天的事情再次发生。”明月连忙保证。 “对了!你的事情办的咋样?”傅心仪转移话题。 “奴婢将她套进麻袋胖揍了一顿,起码得躺个一年半载,才能痊愈。”明月心中闪过一抹快意。 “如此甚好,让她还敢不敢猖狂。” 主仆几人拿起布匹,叽叽喳喳的讨论衣裙款式。 丝毫不知道国公府一下子抬回两个伤员,已经闹的鸡飞狗跳。 第46章 拨乱反正 第46章:拨乱反正 范氏看着一双受伤的儿女,虽然气的暴跳如雷,但却没有任何证据,也只能自认倒霉。 狠狠的只打了两个侍卫一顿,出了一口恶气,命人调查幕后真凶,调查了大半个月,却毫无头绪,只得作罢。 傅心仪刚回到家,却突然接到一封拜帖,一个是原主好友尹太傅孙女尹珞,一个是初到京城,赵国公之女赵长缨。 傅心仪接过拜帖后,努力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记忆,终于想起了两人的身份,连忙迎出府门。 当看到两个年龄相仿的姑娘时,顿时想起在成衣阁的时候,似曾见过两人在旁边挑选衣裙。 “婉儿姐姐,是不是将珞儿忘记了?”尹珞一脸委屈的盯着她。 看着小迷妹委屈巴巴的眼神。傅心仪一阵头大,连忙赔着笑脸,按照原主的称呼:“珞儿!何时回京,怎的也不捎封书信过来?” “在半路碰上赵姐姐,一路同行,前日刚到京城。” “长缨见过表姐!”赵长缨豪爽的上前见礼。 “你是长缨表妹?” 傅心仪在原主少的可怜的记忆中,记得有这么一个人,曾在九年前外祖母生辰时有过交集。 这一别九年,当年梳着两个角髻的小女娃,都已成为姿容绝艳的大美人。 “珞儿,表妹!快快进府。” 傅心仪一手一个,牵着两人进了香云苑。 赵长缨扫了一眼,陈旧的摆设,不由心中一沉,“难道姑母过世之后,家中摆设就没有换过?” 傅心仪叹了口气,“何止不曾换新,还从我这里搬了不少出去。” 尹珞也连连点头,“对!我记得以前有块白玉屏风,现在换成了普通的丝绢屏风了,可是她们搬走的。” “是老秦氏看上那块屏风,就在五十寿诞的时候,搬过去充当门面,当时说借,可一借不还,占为己用。” “那你为何不去搬回来?”赵长缨一脸不解。 “年少势弱,虎狼环绕,生存已是不易,何必为了身外之物,惹麻烦。” 傅心仪能够理解原主忍气吞声的心情。 赵长缨和尹洛对视一眼,连忙转移话题,双方就聊起家常小事。 傅心仪也从她们口中得知她们这次进京,是受邀参加万寿宴。 赵长缨更是旁敲侧击打听她的事情。果然如传言那样,自从姑母逝世,她就已乎被人禁足。整个侯府都被大房霸占。 她眼光闪了一下,抿嘴没有多问,两人坐了一会喝了几杯茶后,聊了一些京城八卦,就起身告辞。 赵长缨表示等府邸修膳之后,再请表姐过府叙旧。 傅心仪含笑点头,目送两人出府。 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面,看着她们做衣服,结合了现代的练功服,将古代服装稍做修改,去繁留简,不但节省布料,干起活来,显得更加简洁利索。 小满试了一下新做出来的衣服,觉得十分满意。 傅心仪也觉得方便了许多。 转眼过了半月,己到了初冬季节,寒霜满地。 付辛仪经过乔装打扮,多日明察暗访,终于找到户部尚书,和长沙王勾结的证据。 晋帝大怒,马上下旨抄了李家,并免了付辛仪欺君之罪,还大肆嘉奖。晋升为二品柱国大将军,兼领西山卫戍营,禁卫军总指挥使一职,负责京城外围防护。 付冲则晋升为四品骁龙将,留在黑龙山协助铁铉,负责训练黑龙山的匪徒。 付辛仪趁机向皇上请旨,取消付云良和崔婉儿的婚事。 晋帝一脸为难,“这是当年老国公亲自请旨赐婚,又岂能更改?” “皇上!当时侯爷临终之时,将爱女终身托付于我。是微臣央求父亲向圣上求旨赐婚,臣也亲眼看到父亲写的书信。的确是微臣和婉儿的婚事,只是不知为何,圣上却将婉儿赐婚给付云良。后来经臣多番调查,原来是老夫人怕我势大,抢了她儿子的爵位,才篡改了老国公的书信,蒙敞圣上。” “什么?此话当真?千真万确,侯爷临终托孤,秦,胡,两位将军皆可为臣作证。皇上如若不信,微臣有侯爷临终遗书为证。” 付辛仪从怀中掏出一封发黄的陈年书信,递给晋帝。 晋帝接过书信一看,确实是忠义侯崔慎在临阵前,亲笔手书。 看着他视死如归的一腔忠魂。 晋帝不由泪如雨下,当年若非他不顾生死,身先士卒,以二万之兵阻击二十万敌军于淝东以北长达十日。 谢付两将又如何能以少胜多,采用合围之势,取得淝水之战大捷,奠定了皇权的稳固。 他忍着悲伤看完书信之后,勃然大怒,“好一个付青烈,好一个范氏,为了承爵,居然修改书信,蒙蔽上天,乃使一桩姻缘错位,当真是罪该万死。” “皇上既已晓事情的来龙去脉,那就请皇上拨乱反正,撒消赐婚圣旨。” 晋帝叹了口气,“婚姻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要两情相悦,乃算美满。若是崔婉儿心悦云良,朕也不能棒打鸳鸯,你说是也不是?” “皇上圣明!若是他们两情相悦,臣也不会多此一举。否则臣早就上奏陈明原委。 只是微臣回京之后,却发现云良未娶正妻,就和人苟合在前,更是为了钱财,逼迫婉儿答应两妻同娶,两顶花轿同时进门。 婉儿不允,两人发生激烈争吵,云良就推其落水,意图谋害正妻。前几日更是在天香楼,欲对婉儿行禽兽之举。恰被微臣撞见,婉儿才不致名声坠地。此等负心薄情之人,又如何一配的上婉儿冰清玉洁之姿。”付辛仪一脸愤怒。 晋帝一脸愕然,“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绝无虚言。万望皇上成全。” 晋帝眉头紧锁,“既然这样,你下去吧!此事等朕调查清楚之后,再做定夺。” 付辛仪见他主意已定,只好起身告辞。 晋帝等他一走,马上召来大内副总管胡涂,让他出宫打听。 付辛仪听到幽冥汇报后,眉头一挑,“你今晚把这封书信给他送过去。相信他知道该怎么办事。” 幽冥拿起书信,转身就走…… 第47章 香吻为谢 第47章:香吻为谢 胡涂一觉睡醒,就发现枕头多了一封书信,不由吓了一跳,看了一下紧闭的门窗,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脖子。 这才发现床杠上多了一条新鲜裂痕,吓的他心惊胆战的打开书信。 看完之后,不由心中一宽,又扫了一眼手中的房契,不由喜笑颜开,居然还有这好事?打算吃完早饭就过去看看那个院子。 付辛仪躲在暗处看着他一脸笑容的从院子里出来,不由心中一宽,看来这份礼物甚合他意,这样的话,那就放心了。 果然胡涂在京城里转了一圈。在天香楼询问了一下和付云良在一起喝酒的几个公子哥,确实如付辛仪如言,的确是付云良想毁清白,逼她退让。再稍微调查之后,婚前苟合,谋害正妻,两女同娶,确有其事。就动身回宫,添油加醋地将查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晋帝听他说完之后,眼神阴沉,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马上亲笔写了一封圣旨,外加三千两白银,一起送进侯府。 傅心仪正惬意的躺在床上看书,突然听到门房来报,圣旨己到侯府,让她马上更衣接旨,不由吓了一跳。 马上换过一套外衣,匆匆来到前厅。 胡涂扫了她一眼,嗯!几年不见,当初那个笑声清脆的小女娃,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美人了,颇有几分乃父之风。 于是打开圣旨,大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崔家有女,温文尔雅,品行端庄,付云良薄情寡义,婚前苟合在前,欺辱正妻在后,实非卿之良配,特此撒消两人婚约,可自行另择一良配,其家人无权干涉她的婚姻。钦此!望旨谢恩!” “臣女接旨!” 傅心仪大喜,马上接过圣旨,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 “恭喜县主恢复自由身。”胡涂笑咪咪的向她道贺。 小满马上拿来一个荷包塞进他的手掌。 胡涂笑着道谢,“谢谢县主赏赐,奴才还得去国公府去一趟。” “公公慢走!”傅心仪目送他走出府门,这才拿着圣旨回房。 “吗吖!终于自由了。”她兴奋的哈哈大笑。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墙头传来。 只见他一身黑色广袖锦袍,站在墙头,迎风而立。 “快下来!”她笑着招手。 他一拂衣袖,从墙头一跃而下,满脸含笑的站在她的面前,“是不是皇上下旨撤消赐婚了?” “对啊!你怎么知道?”她脱口而出。 看着他含笑不语的神色,瞬间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幕后功臣就是他。 不由正正经经的行了一礼,“多谢将军相助,小女没齿难忘。” “嗯!我花了那多么多心思,又倒贴了一处院子,你准备拿什么来感谢我?” 见他毫不客气地讨要谢礼,傅心仪愣怔过后,不由莞尔,“你想要什么谢礼? 付辛仪看着她笑靥如花的小脸,越发娇俏,红唇在一张一合之中透出诱人的媚惑,让人忍不住想要尝一尝香甜。 不由一脸戏谑,“要不?香吻一个为谢,可好?” “什么?” 傅心仪不由一愣,惊讶过后,心中了然,也没有拒绝,只是一本正经的询问。 “此话当真?” 他反而被她问的愣了一下,难道她也心悦自己?不如试探她一下。 于是一脸正色,“当然!如果小姐愿意的话……正是在下梦寐以求。” “好!”她一口答应。 “当真?要不?就现在?” 他脸上一本正经,心里却在打鼓,总感觉不太真实,深吸一口气,忽然上前一步,想将她揽进怀中。 感觉到男人压迫的气势,她吓的忙退一步,“慢着!” “怎么?反悔了?”他闪过一抹失落。 “不!你觉得现在的场景合适吗?不如先欠着。”她狡黠的眨了一下好看的大眼睛。 他不由哑然失色,原来是空头许诺,怪不得答应的这么干脆。这丫头片子,还真是鬼精鬼精。 不过不要紧,欠着就欠着的呗!总么有一天会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小满!告诉谷雨,去搞几个好菜,今晚我们庆祝一下。”她连岔开话题。 “好嘞!” 小满笑咪咪地转身直奔厨房。 春分马上奉上香茶,看了两个人一眼,觉得自己杵在这里,是不是有点碍事。 “小姐!奴婢先去把晾晒的衣裙收了,免得露浓湿润。”也不等她回话,拽着杵在一边的明月就跑了出去。 付辛仪扫了一眼四周,忍不住满意勾唇,“几个小丫头真机灵。” 傅心仪也大方的笑了一下,“是被你这身煞气吓跑了。” “那你为什么不怕?” “将军于我并无恶意,我为何要跑?” 付辛仪点头认可,“现在皇上已经撤消你的婚约,你以后有何打算?” “当然是抓住他们的把柄,把他们踢出侯府。”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毕竟这件事情还需要他帮忙调查。 “已经查到那个姓汪的婆子的下落,应该很快就会有新的突破,若是夫人之死,是另有隐情,你想怎么做?” “当然是血债血偿。” 付辛仪心中了然,看着她的脸庞,斟酌一下,“除了这件事情,还有其他打算吗?” “有啊!把那个熊孩子教养成才,这才是我最大的心愿。”她故意装痴卖傻,避而不谈。 付辛仪看着她一脸灿烂的笑容,最后将要问的话又吞回肚子,轻轻的叹了口气,罢了!先别着急,再等等吧! “对了!你的伤势怎么样了?”她突然转移话题。 他愣了一下,“已经痊愈。” “哦!那就不需要用药了。” 他心中一动,马上捂着胸口,“不!虽然已经痊愈,但是一但动手,胸口还是隐隐作痛。我看还是需要服药。” 看着他矫情的样子,她也没有戳破。 “那我再调一些药丸,继续服用七日。” “可!我过几日来拿。”付辛仪点头。 “这次李尚书被抄,想必也是你的功劳吧!” “他只是一个马前卒,就凭他还不能养的起那么多死士。真正幕后真凶是长沙王和朝堂上另一位权臣。” “你既然已经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也掌握了他们的证据,为何不一举歼灭?” 她有点不解,他乔装打扮,暗中调查了这么久,差点连命都搭在半路,却只搞了一个二品尚书,似乎有点得不偿失。 他眼光一黯,“他权力太大,动一发而牵全身,现在就算把证据递上去,皇上权衡利弊之后,也不一定会彻底清查。到时候反而打草惊蛇,白白让皇上难做。” 第48章 从何查起 傅心仪赞同他的关点,在这风起云涌的乱世之中。 大晋也是风雨飘摇,强敌环绕,在这内忧外患之中。皇帝当然的权衡利弊,凡事都取有利一面。 “所以在不能一举击溃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对!只能慢慢斩断他的助力,徐徐图之。” “愿你披荆斩棘,一朝得偿所愿。” 他眼光一黯,“是不是机会渺茫?” 她盯着他看了一下,“为何一定要这么做?”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那怕粉身碎骨,也不退缩。”他眼中闪过一抹噬血寒芒。 “虽然危机四伏,若能找到借了气运之人,未偿不能绝地反击,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如何找?” “你的气运在幼时就已经被人动了手脚,若想找到借走你的气运之人,当从你从出生地开始调查。” “这风云变迁,已经过26年了,这要从何查起?” 他一脸为难,从有记忆开始,就已经在京城的一间小院和母亲生活,身边只有李嬷嬷和秦独活两人。 如今母亲和李嬷嬷都已过世,想要调查小时候的事情,就只能问唯一的知情人秦独活。 看到他面色晦暗不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 她起身回房,净手焚香,郑重的为他卜了一卦。 乾卦,元,亨利,贞。九四爻动,潜龙在渊,宜审时度势,慬慎行动,方向利西南。 变卦风天小畜,亨,匣藏宝剑,密云不雨,自我西郊之象。 见她从屋里出来,他双眼灼灼的盯着她,很想问一句,我愿许你一世白首不相负,你愿和我一起同沐风雨吗? 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前路生死未卜,何必将她拉进这腥风血雨之中。 她刚想开口,却被小满的声音打断, “小姐!可以上菜吗?” “上菜吧!” 她眼眸一转,就没再开口。只是将顺出来的药丸递给他。就招呼他吃饭。 两人默默的吃过晚饭,他见天色已晚,就起身告辞。 她起身相送,“若想破局,必在西方。” 付辛仪愣了一下后,眉头一舒,“多谢指点。” “必要时候,我可以和你去一趟。” “好!” 他双眼灼灼,目光坚毅,拂袖起身,从墙上一跃而出。 马上就让夜鹰带着两个手下,秘密潜入关中,调查当年事情。 他一回到将军府,就看到长兄付青烈,长嫂范玉兰和付云良三人,一脸阴沉的坐在大厅上。 一看到他就马上厉声斥责,“今天圣上撒消良儿赐婚,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 付辛仪勾唇冷笑,“这桩婚姻本来,就不属他的,当年你们为了稳固世子爵位,私自改了父亲的书信,才谋来这桩婚事。若你们善待于她,敬她!爱她!我也可以成全。可看看你们,一谋得婚事后,便将她善良当软弱,将她的真心当灰尘。欺她!辱她!我视若珍宝的女人,又岂能容忍你们如此践踏。” “混账东西。” 付青烈操起桌子上茶杯就向他砸来。 他侧身一偏,茶杯摔了个粉碎。 “他是你的侄媳妇,你以为取消了良儿和她的婚事。你就有机会,你以娶她进门了吗?” 付青烈脸色铁青,指着他破口大骂,“你还想娶她为妻?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只要有我在一日,绝不允许她个烂破鞋,用另一重身份,再进我付家大门半步。” “你当谁都稀罕进付家大门?” 他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答反问,“我若要娶妻,何需经过你同意?” “混账东西!长兄如父,你居然敢违抗我的命令?” “长兄如父!就你也配?”他双眼如刀,瞬间充满了凛冽的杀气。 “你该庆幸有个好父亲,不然的话,你现在人头早就不在脖子上了。现在不动你们,并不代表我要听你们的命令,识相的话,就给我滚出去。” “老七……” 范玉兰一开口,一道劲风袭来,他手中的茶杯碎片,已经贴着她的脸颊,在她身后炸裂。 “你……” 范玉兰吓的连连后退,忽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就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脸颊,当她看到湿漉漉的一手鲜血。吓的双眼一翻,就昏倒在地。 装死! 他眼眸一沉,那你想装死,那我偏不让你如意,让你尝尝笑死的滋味。 他手指一动,一道银光一闪而过,没入她的身体。 哈哈哈哈哈……… 范玉兰马上睁开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哈哈大笑。 “闭嘴,你笑什么?”付青烈反手就给她一巴掌。 “老爷!冤枉啊!哈哈……不是妾身想笑,哈哈——实在是我忍不住啊!哈哈……肯定是他暗算我。你要为妾身做主啊!哈哈……” 范玉兰一脸委屈的捂着红肿的脸颊,一边笑的涕泪横飞,还要一边解释,那个模样别提多滑稽了。 “混帐东西!她是你大嫂,还不快点解开她的穴道?” 付青烈气的须发怒张,恨不得拿刀斩了这个碍眼的脑袋。 奈和自己一介文臣,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也只能心里想想而已。 “不想和他一样,就赶快带着她滚出去。” “你敢威胁我?”他一脸震惊。 “我威胁你又怎样?当我还是十三前,那个任人欺凌的小男孩?” 他一脸不屑,“不想闹得太难看的话就赶紧滚!否则我就把你们扔!出!去!” “真是翅膀硬了。” 看着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他又气又恨却无可奈何。知道再闹下去,只会更丢脸。这个贱种,现在翅膀硬了,恐怕真的会让下人动手。他只能愤怒的转身扯着她就走。 “爹娘!我不想失去婉儿。”付云良一看急了。 “混帐!皇上已经撒消婚事,你和崔婉儿,再无可能。” 付青烈怒其不争,却又不舍得打骂,见他还呆在那里不走。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杵着那里干什么?” 付云良不甘心的耷拉着脑袋,尾随其后,临出门时还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这件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你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烂破鞋吧?” “滚!”付辛仪左手一动,一道寒光闪过。 付云良只见寒光从头顶掠过,就觉得头皮一凉,一头长发瞬间披散,往头上一摸,束发金冠早已掉在地上碎成两半。两滴鲜血从头皮渗出。 收剑!发落!转身。 “付辛仪!我和你没完,你等着瞧!”他气急败坏的指着他怒吼。 “我等着!”他扔下三个字,人影已经出了大厅。 看着他嚣张跋扈的样子,付青烈又气又怒,狠狠的剜了他后背一眼,怒盯了不争气的儿子一眼,咬牙切齿地迸出一个字。 “走!” “儿子!哈哈……你受伤了,哈哈哈…… 范氏看着他额头上的血珠,一脸心疼,眼中闪过一抹阴阴翳,狗杂种!敢伤我儿,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第49章 谣言满天名草稿 第二日,京城就流传起一则谣言,柱国大将军之母,乃是一个下贱的青楼女子。因段位高明,勾引老国公做了外室。是老夫人仁慈,不忍看着付家血脉流落在外,将她接进府中,抬为姨娘。 并请人教导他练文习武,才有今日成就,却不料他却不顾人伦道德,叔占侄妻,如此不知廉耻之徒,又岂能担起保国之责。 一夜之间谣言满天飞,整个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这事真假。 而且越演越烈,不但在在平民百姓之中传开,就连官宦之家也在谈论。 第二日,就有御史大夫联名上奏,参了付辛仪一本。 傅心仪听小满说完,不由眉头紧皱。流言是把无情的杀人刀,这事既然扯上自己,就不能不管。 “明月!你让将军今晚过来一下。” 明月点头转身出门。 却发现他并不在府邸,而是去京郊练兵。 傅心仪在家等了两日,也没有看到他上门,看着越演越烈地趋势,只好按照自己的意思。让乞丐发布了另一则流言。 一夜之间茶楼酒肆又出现了一波新的流言,就是一世家之子,为了钱财,不顾家有未婚之妻,勾搭商贾之女,并使其珠胎暗结。 一时之间,众人联想到前段时间,国公府世子为了一商贾之女,谋害正妻之事,又让人给抖了出来,马上有人将三件事情串联在一起。 将付云良再次推上风口浪尖。 许玉柔敏锐的觉得,或许这是自己进国公府的好时机。想着肚子月份越来越大,何不趁机博取上位,虽然此举有逼迫之嫌,会惹范氏不满。但总好过这样无名无份干着急。 老秦氏也趁着流言四起之时,带着一班丫环婆子在国公府门前,逼迫付云良给个说法。 范氏看着陡然反转的流言,气的火冒三丈。 可也不能任由老秦氏倚老卖老,堵在国公府大门,叫嚣着要国公府给个说法,还拼命抬高她的孙女,抹黑自己的儿子。 她虽然气的浑身乱抖,可也不得不让人把她请进府,一番讨价还价,许玉柔如愿以正妻之份进门。 但是许家不但要给许玉柔一百万两做嫁妆,还另外补贴了五十万两给国公府。 婚期就定在半个月后。 春分打听到消息后,痛心疾首,大呼小姐失算了,反而助了她一臂之力。 傅心仪却不以为然,开心的笑了一下,“许玉柔虽然趁势得偿所愿,老秦氏此举却也彻底惹恼了范氏。以她比他那瑕眦必报的心理,许玉柔进门之后,日子肯定不会好过,到时候就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 春分马上脑补了一出婆媳大战的画面。然后各自又将火气,转移到做为丈夫和儿子的付云良身上。再然后就是打的鸡飞狗跳的,头破血流的画面。 傅心仪听她描述完夸张的画面,忍不住弹了她一个脑崩子,笑道:“你当国公府是普通百姓人家?媳妇敢和婆婆顶嘴?在世家大族,一个孝道压下来,直接就可以扒下一层皮。” 春分小脸一垮,“这么说来,那还是闹不起来?” 傅心仪开口解释,“也不一定,一件事情可以忍,十件,百件,还能忍不?况且她还带着这么多的嫁妆进门,也决不可能一味认怂,所以明面上不敢,却不代表她不会暗地里出手,总之以后他家后宅会很热闹。” 明月十分认同她的说话,“小姐说的很对,总之佛道斗法,就看谁棋高一局。” 小满没有参加这场讨论,只是埋头缝制衣服。今年小姐大方,一出手就买了十匹布回来,每个人都可以做好几套冬装。 明月善武不善女红,她的衣服就由她们三个包了,毕竟小姐安全要靠她。况且练武之人衣服磨损的快,几个人还好心的将余下布料给她多做了两套外衣。 明月十分感动的,抚摸着细密的针脚。 “谢谢小满姐姐,春分,谷雨也谢谢你们。” “谢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四个人相处的非常融洽。 付辛仪早就接到阮彦青传过来的信息,本想回京处理,却不料兵营之中,突然发生一起打群架的流血冲突。 一派庾太后侄孙,一派是桓温外甥,两批人打的头破血流,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见了血,甚至还有动了刀子,将庾太后的侄孙差点捅死。 双方闹的剑拔弩张,他闻讯后迅速赶到事发现场,及时堵止了这场更大的流血事故。 将寻衅闹事一干人等,不管是谁,一律抓起来,暂时关押,然后亲自坐镇调查,这次事故的源头。 这一查可了不得了。居然给他查到了有人不但克扣军饷。更有人虚报人头吃空饷。这西山卫戍营,明面上有十万之众,实际上只有八万余人。 随着一道圣旨,他突然空降西山戍营,迅速打破了庾桓两家勉强维持的平衡,两家为了自己利益,最后大打出。 这下可把他气的不轻,也明白了皇上要他接手西山卫戍的意思。 随着调查不断的深入,付辛仪也越发愤怒,这些官家子弟倚仗家族荣光。进了卫戍营,却不操练,不轮班,每日拉帮结派,吃吃喝喝,更甚者在军营赌博。 这样一群拿着军饷,却不干事的纨绔子弟,却拼命打压那些寒门将士。 短短几年,卫戍营已是被他们搞的乌烟瘴气。一但京城真出事,能希望他们保驾护航?做梦去吧! 他只给阮彦青回了一个信息,让他自己斟情处理,就马上整顿军纪,将那些败坏军队纪律的世家子弟,统统进行新兵考核,但凡不合格的士兵,不管是谁,一律除名,赐出卫戍营。 并将参与打架斗殴的那两批人。视情节轻重,各打30至60军棍后,马上划了名字,派人将人全送回京城。 这下子捅了马蜂窝似,整个京城都炸了。 一夜之间,参他的奏折象雪片似送到了晋帝的面前,无一例外都是那几条罪名,性格乖张,暴戾成性,私德败坏,不堪大任。 晋帝看着面前的群情汹涌的文武大,居然难得的齐心合力,众口一词! 忍不住冷笑一声,这些老家伙。 他翻了一下奏折,找出其中两封。勾唇冷笑,付辛仪!果然没有让朕失望。 第50章 杀鸡儆猴 第50章:杀鸡儆猴 晋帝将两封奏折扔在地上,厉声怒喝,“曹赢!你来解释一下,这奏折上斦说的事情?” 御史中丞曹赢上前一步,捡起地上的奏折一看,都是他纵子行凶,正妻打杀下人的罪证,详细到月日,姓名,年龄,死亡的时间,死因都一清二楚。根本就不容他狡辩,不由汗流浃背,“圣上恕罪!臣疏于管教,请皇上责罚!” “身为御史,肩负监察百官之责,却连自己家宅都无法监察,又如何负的起监察百官的重责!削去曹赢御史中丞之职,押入天牢,撒职查办。 曹锐杀人夺妻,罪证确凿,判斩立决。曹妻无故打杀下人,导致多人死亡,其行为恶劣,和其子一并押解午门行刑。” 晋帝声音一落,大殿上,顿时鸦雀无声,当皇帝凌厉的眼光从他们面前掠过的时候。 众人不约而同地后退几步。 看着刚才还意气风发,在大殿上口沫横飞,指责付辛仪私德败的御史大夫,瞬间家破人亡,沦为阶下囚。 个个都缩着脖子,不敢再吭声。 晋帝这才满意的笑了一下,将眼光盯在付青烈头上,“镇国公,对于奏折上说,叔抢侄妻之事,你做为其中的当事人,有什么看法,不妨直言。” 付青烈头上冷汗直冒,摸不出皇帝心中意思。 他沉思了片刻,“这是小儿年轻不懂事,行为有失,怠慢了县主,致使县主尊颜受损,心生怨气,心有隔阂。撒消赐婚之事,和七弟无关。” “是和他无关,还是有人当年故意篡改,老国公请旨赐婚的书信?为自己谋私?” 晋帝声音不紧不慢,就这平和的声音却像一个铁锤一样,下一下的砸在他的心上。 他脸色大变,匍匐在地,“圣上明察!臣不敢!” “啪!” 晋帝一拍御座,扔下一封书信,厉声怒喝,“付青烈,明明是付辛仪受崔瑾临终托后,求老国公请旨赐婚,你却心生妒忌,篡改书信,导致朕错下旨意,乱点鸳鸯,铸成大错。才导致婉儿无端受辱。 朕不过是拨乱反正而已,给她们一个机会而已,如今你们反而将脏水泼在他身上,当真可恶之极。” 付青烈大惊失色,他没有想到,居然是崔瑾临终托孤。父亲才会写信请旨赐婚。 当时只当是付辛仪为了讨好崔家旧部,为自己谋势而为。 当时自己心生嫉妒,才在母亲的授意之下篡改了书信,只为狠狠的踩了他一脚,也顺便为儿子博取一个好名声,在皇帝面前留下好形象,为日后入仕铺路。 却没有想到付辛仪一朝成名,凯旋归来,还深的皇上器重。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既然皇上已经提起这件事情,就必须有人承担责任。想起这里,他眼珠子一转,“皇上息怒,父亲当年的书信,都是先送给母亲过目,臣并不知道书信已经被人篡改,还望圣上明察。” “你的意思是老国公夫人私自篡改?” “臣不敢!这封书信是由母亲让范氏转交,到底是谁动手,臣也不知。” “好一个不知情,就将自己推了个干干净净。” 晋帝看着他眼中闪过一抹失望,本来只要他认个错,罚上几个月俸禄,为付辛仪正了名,这件事情就轻轻掀过。可没有想到他居然将责任推在两个至亲的女人身上,这让晋帝对他大大失所望。 “既然是由范氏转交,那她就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那就剥夺她浩命夫人品级,禁足一个月。” “臣谢旨隆恩!”付青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只要自己没事就行。 至于范氏,回去后哄几句,多陪她几日,就当补偿她了。 就这样一道圣旨,为付辛仪正了名,也将事情缘委说的一清二楚。 也将范氏打入尘埃。 当她得到圣旨后,整个人都惊呆了,当年这件事情都是老夫人的主意,关她什么事情,为什么要由自己来背锅? 难道就因为自己身宽体胖,可以负重前行? 范氏憋了一肚子闷气,无处发泄。 傅心仪正在和徐氏聊起老秦氏逼婚的事情。 “小姐!小姐!” 小满从外面买了几份糕点回来,就忍不住眉飞色舞地大声喊叫。 “什么事情?这么毛毛躁躁?是捡到金子了?还是碰到心上人了?” 难得看到平时稳重的小满有这样失态的时候 她忍不住勾唇打趣。 小满脸色一红,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翻了个大白眼,“你别打趣奴婢了,天下哪有那金子捡?” “那是什么事情,能让你这么兴奋?” 小满喘了一口气,“这件事情还是和小姐你有关系呢!” “又关我什么事情?”她一脸不解。 小满就将范氏被下旨禁足的事情说了一遍。 “小姐!想不到她心思如此恶毒,差点毁了小姐的终身大事。幸好老天保佑,圣上明鉴,终于拨乱反正,当真是可喜可贺。” “那就大家动烧烤,好好搓一顿,庆祝一下呗!”她笑着打趣。 “好啊!好啊!奴婢早就馋死了。”谷雨刚好过来拿菜,一听到弄好吃的,马上接嘴。 “既然这样!那大家就动手准备吧!” 傅心仪笑道。 “奴婢负责切肉片鱼。谷雨连忙开口。” “奴婢负责洗菜。”春风也揽下了洗菜工作。 “奴婢负责串串吧!”明月拔剑一挥,砍下一根竹子,就动手削竹签。一根又细又长的竹签在她的闪闪剑光下迅速成形。 傅心仪抽了一下嘴角,刚想起身去搬木炭。 小满抢先一步,搬来了烤炉和木炭。 “这调味料,可就劳烦小姐动手了。” 谷雨笑的一脸谄媚,回想起上次吃烧烤的味道,忍不住直流口水。 小满不忍直视,轻轻的踹了她一下,“小馋鬼!快擦一下,口水都流出来了。” “啊!真的?” 谷雨连忙掏出帕子擦了一下,却干干净净,不由羞恼地嗔道:“小满姐姐也变坏了,拿奴婢当猴耍。” “我是怕你把口水滴在肉片上,倒了胃口,先提醒提醒。” 小满忍不住笑着戳了一下她的小脸,却在她脸上留下一个黑点。 “呦!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高兴?” 第51章 该教训一下无耻之徒 第51章:该教训一下无耻之徒 两道纤纤身影并肩而来。 “哎呀!尹珞!表妹!你们真是来的太巧了。”傅心仪双眼一亮,马上起身相迎。 “她们这是在干嘛呢?” 尹珞一脸不解的指着几个忙碌的身影。 “尹小姐!表小姐!你们今天有口福了,我们今天弄烧烤吃呢?” “什么烧烤?为什么要弄这么多竹条?”赵长缨也一脸好奇。 傅心仪也不想解释,不断的拿起调料在白条鸡身上涂抹。 “等下你管吃就行了,现在就别管那么多了。” “行!那我们就只管吃。”赵长缨爽朗一笑,拉着尹珞,一屁股就坐在凳子上。 徐氏一看到她们,不由眼光一亮,连忙凑过去搭讪。 得知她们居然是尹太傅嫡孙女和赵郡王之女。不由心中暗惊,悄悄的扫了傅心仪后背一眼,她什么时候攀上了这么有来头的姐妹了。心里越发觉得投靠大小姐,是自己走的最对的选择。 徐氏连忙亲自烹茶款待宾客。缕缕茶香从壶中飘溢,让人忍不住吸了一下。 “好茶!” 尹珞端起茶杯闻了一下,就惊叹了一声。 “明明是同样的茶叶,为什么泡出来的香味不一样?” “不同手法烹煮,煮出来的茶水也是各有千秋。” 徐氏笑了一下,“大小姐不太精通茶道,无法发挥茶叶的精华,口味自然欠佳,” “嗯!说的不错。”尹珞点头。 徐氏不道:“家母喜茶道,爱茶经常自诩为陆家嫡女,不能失了祖宗名声。” “那你外家可是武夷陆家?”赵长缨突然问了一句。 “正是!正是!”徐氏乐呵呵地连连点头。“想不到赵小姐也一定知道武夷陆家。” 傅心仪看着她如鱼得水般,在两人之间游弋,不由莞尔。 看来徐氏平时在大房面前,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大半是装的,现在一有机会,就紧抓不放。 很好,很多事情!自己不知道,可不代表她不知道,看来当初和她合作,是正确的办法,这不! 这几日府里大事没有,小事不断,不是采买的东西送错了,就是缺东少西,或许货不对板,将大房许氏忙的头昏脑胀,都拜她所赐。 她虽然不想出去,看到那些恶心的人。却已经收买了各院的一些下人,为她传递消息。 听说许家父母,也在昨日住进侯府,大概是想在侯府出嫁吧。 只是想归想,可有人问过她这个侯府真正主人。 傅心仪调好味道,春风打水给她净手后,又搬来锦杌。 赵长缨伸手就拽着她坐下,一脸不解,“这事由下人去做行了,干嘛要自己动手呢!” 傅心仪莞尔一笑,擦干手上的水珠,故作神秘,“因为这是秘法,除了我,没人能调出这个味道。” “真的嘛?等下我可得好好尝尝。”尹珞双眼一亮。 赵长缨看了一下忙碌的几个人,“是不是和烤全羊一样?” “你吃过烤全羊?”傅心仪有点意外,要知道古代对的女子的条条框框有苛刻。 这烤全羊可是蒙古产物,她一介贵女,又怎么可能去那么远的地方。 赵长缨这才说起小时候,跟随父亲去蒙古采购良马,吃过几次,觉得味道不错。 很快小院就飘出了阵阵香味,引起了正在花园陪崔芷闲逛的,许家两兄弟的食欲,两人闻香而至。 听到里面欢声笑语,好不热闹,不由自主地吞了一下口水,马上过去敲门。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引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回头。 “小姐!我过去看看。” 小满一脸不高兴,撅着小嘴打开大门。 “谁啊!” 一看到门口的两个男人,愣了一下,“表少爷什么时候回京?” “什么东西,这么香?”许继祖率先迈步。 “表少爷,这是小姐的闺房,你一个外男可不能随意进去。”小满急忙阻止。 “放肆!我娘乃是侯府大姑姐,我是婉儿的表哥,怎么就不能进去了。” 许继祖一把推开小满,就闪身迈进香云苑。 一听到这么嚣张的声音,正吃的高兴的几个人齐齐抬头。 许继祖一看到上座三个貌如天仙的女子,不由双眼发直,不顾小满阻拦,径直走了过去。 拱了拱手,“婉儿表妹,愚兄特意过来看你了。” 赵长缨眉头一皱,马上掩帕遮挡,“谁啊!怎么这么不懂礼仪,擅闯他人内宅?” “小生姓许名继祖,是江南首富许氏小东家。” 许继祖喜滋滋地回答,一双眼睛勾勾的盯着,她的精致的小脸,差点连口水都流出来了。 看到他肥头大耳,垂涎三尺的样子,赵长缨顿觉恶心。 傅心仪眉头一皱,“明月,教训一顿,把人扔出去。别让阿猫阿狗进来添堵。” “好嘞!” 明月早就想动手了,奈何一直不知道对方身份,不好冒然出手,如今得到命令,马上纵身上前,玉手飞扬,啪啪啪几个巴掌之后,飞起一脚将人踢出院外。 “呯!” 的一声,院门瞬间关上,将他的视线挡在门口。 许承业还在门口徘徊,就看到一团肥肉,突然砸在自己面前。 许继祖捂着屁股,疼的“啊哟,啊哟!”直叫唤。 “大哥!你这是咋了?”许继业连忙过去把人扶了起来。 “走!去找祖母!”许继祖满脸不甘心地盯了紧闭的大门一眼,转身就一瘸一拐的跑到慈恩堂。 崔氏正和许氏一起和母亲,商量许玉柔的婚礼。 实然看到儿子鼻青脸肿,灰头土脸的跑了进来,不由吓了一跳。 “祖儿,你这是怎么了?”老秦氏一脸心疼地,看着外孙狼狈不堪的样子。 忍不住沉下老脸训斥他身边的小厢,“你们是怎么搞的,怎么能让少爷摔的这么厉害。” “外祖母,不关他们的事情,是婉儿表妹让人打的?”许继祖连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老秦氏告状,把刚才自己被打的情景哭诉了一遍。 许继业张了张嘴,却又没有出声。 崔氏听完儿哭诉,气的霍然起身,“母亲,大嫂,你们就是太心软了,才让这小贱人,这是越发嚣张跋扈了,既然如此不知好歹。咱们就过去教训她一下,这侯府到底是谁在当家。” 第52章 无知蠢货 第52章:无知蠢货 “就是!就是!我好意过去看望,她不领情就算了,还让下人把我打出来,这样粗卑的女人,就该好好教训一下,什么才是待客礼仪。” “对!母亲!你可不能再纵容她了。”崔氏在旁煽风点火。 许氏在旁默不作声,既不劝阻,也不附和。 老秦氏本来心中尚有一丝顾忌,被女儿一挑,顿时心头火起,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马上起身,气咻咻地往外走。 “走!继祖!外祖母这就去为你讨回公道。” “谢谢外祖母,我就知道外祖母最疼爱我了。” 许继祖马上扶着她就往外走。 “外祖母!表姐院子里的那两个姑娘长的真好看,能不能帮孙儿收进房?”许继祖一脸希冀。 老秦氏并不知道崔婉儿院子里来了两个名门贵女。还当是她手下的两个婢女,就十分大方的答应,“你能看上她们,是她们俩的福气,不就是两个小婢女吗!包在祖母身上。” “小婢女能长的这么好看,那脸蛋像天仙似的?” 老秦氏扭头盯了他一眼,“虽然有点姿色,但也不上天仙,在京城,这样的姿色太多了。” “是吗?” 许继祖双眼放光,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要在京城好好逛逛,一定要玩遍京城美女。 老秦氏可不知道他心里想法,气势汹汹地带着一群人来到香云苑,刚好碰到赵长缨和尹珞向傅心仪告辞,走出香云苑大门。 两队人打了个照面。 许继祖马上指着她们大声叫道:“祖母,就是她们两个人,孙子看上她们了,今晚就让她们来服侍我。” 这话一出,赵长缨和尹珞不约而同地粉脸变色。 她身边婢女长春马上大声喝斥,“哪来的耻狂徒,敢对小姐不敬!” “爷看上她们,就是她俩的福气。不过少爷看你长的也不赖,就一并收了当个洗脚婢吧!” 许继祖色眯眯的盯着她们,左手却向那个婢女摸去。 “啪!” 长春一个闪身,一手抓住他的胳膊,双手用力一扭。 “咔嚓!” 一声脆响,就折断了他的指骨。 顺手飞起一脚就将他踢出几丈之外,像只死狗似跌在地上,不断发出大声哀嚎。 “疼!疼死我了!祖母!快点打杀那个贱婢。” 老秦氏一看到外孙连指骨都断了,瞬间面目狰狞,“小贱人,居然敢动我的外孙,全部给我抓起来,送到客香居,让我外孙出出气。” 徐氏和傅心仪在屋里听到响动,匆匆过来,一听到老秦氏嚣张的声音,忍不住勾唇讥笑。 这老秦氏真是老糊涂了,也不看看她们俩是谁,居然欺负到她们头上去了。 傅心仪眉头一皱,刚想上前。 突然看到赵长缨凌厉的眼神向自己扫来,眼中警告神色不言而喻。 这是? 她脚步一顿,突然明白了赵长缨是想,利用这次机会,给她们一点教训,为自己撑腰。 这赤裸裸的维护之情,不由让她心中感动。 既然这样!那就顺她意思也好。 徐氏一看到她驻足不前,瞬间明白了她的心思,心里乐开了花,正好教训一下那个偏心眼的老巫婆。 赵长缨一听到老秦氏嚣张跋扈的声音。忍不住气笑了,这老巫婆刚脱下蒲草鞋,穿上一身尸皮子,在这一亩三分地成为作福惯了,就真当自己是个老佛爷了?无法无天了? 怪不得表姐被她们打压成这个样子?既然如此,何不趁此机会教训她一顿?给表姐出一口恶气。 想到这里,她眼珠子一转,转身一把抱住长春,不让她动手,嘴里还大声喊道:“哎呦!老夫人好凶哦!我好害怕!崔姐姐快来救我!” 尹珞一看到她这个样子,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哆嗦了一下,后退几步,瞪大眼睛,一脸惊恐的看着赵长缨,就好似白日见鬼似,忍不住想笑。 赵长缨丹凤眼一扫,尹珞笑容瞬间僵硬。 老秦氏一看到她这个样子,顿时十分兴奋,看!这丫头片子,只要自己出马,还不是吓的乖乖束束手就擒。 她一脸得意的对着下人命令,“还不快点将她们全带过去,让孙少爷出气。” 几个下人得到命令,马上扑了过去,伸手就去抓赵长缨。 孙继祖一看下人那肮脏的大手,顿时眉头一皱,“闪开!本少爷自己来。”他推开下人,忍着疼痛,一副猴急的样子,向赵长缨扑了过去。 长春眼中杀闪一抹杀气,奈何被小姐死死抱住,不能动弹,她一脸不解地盯着小姐。 眼看那肮脏的手掌就要碰到小姐的衣衫。 她急的用力一挣。 赵长缨顺势一个趔趄,雪白的脖子瞬间被他锋利的指甲划破肌肤,一滴鲜血顺着脖子流了出来。 “小姐!你受伤了?” 长春反手扶住赵长缨,看着鲜红的鲜血顺着她雪白的玉指流了出来,不由勃然大怒,“狗东西,居然敢伤我家姑娘,当真是活腻了?” 她放开赵长缨就想冲过去拼命。 却被她扣住手腕,无法动弹。 “小姐!对不起!奴婢先带你回去,再过来找他们算账。”她一脸愧疚。 尹珞一看到赵长缨受了伤,也急红了眼,指着老秦氏厉声怒喝:“老巫婆,好大胆子,居然敢伤了赵家嫡女,来人!去大理寺,请叔父过来侯府主持公道。” 赵长缨看闹的差不多了,眉头一皱,厉声娇喝。 “长春!将这狗东西绑了,送到顺天府。” “好!长春早就一肚子火,马上抓住许继祖,咔咔两下,折断了他的双手。拎着他的衣领,转身就走。” 老秦氏被这忽然的反转吓傻了眼,一看到她凶悍的拖着许继祖,顿时急红了眼。 “不知死活的贱人,给我狠狠的打,打到她服气为止。” 几个下人马上一拥而上,将一群人团团围住。 崔氏看到儿子双手耷拉,疼的五官变形,也气急败坏地冲了过去,“贱人!我儿子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你还敢伤了我儿,看我怎么教训你?” 傅心仪一看不妙,这苦肉计也不能全让表妹使,她可是未来太子妃,这要是毁容了那还了得。 就马上冲过去挡在赵长缨面前。 崔氏气在心头,不管前面是谁,就是一顿乱挠,在她的脸上,挠出了几条血丝,还抓乱了她的头髻。 徐氏一看,心里乐开了花,完了,许继祖和崔氏这下子麻烦了。 连伤两个县主,这是将皇帝的尊严往地上踩。就凭赵姑娘脖子上的伤痕,他们就吃不了兜着走。 谁不知道,赵老太君宠溺孙女,现在自己的孙女被人挠伤脖子,又岂肯罢休。 赵长缨一看到她脸上的伤痕,不由眉头一皱,一把将她往身后一拽,对着崔氏就是一脚。 崔氏重心不稳,就将她扑倒在地。 赵长缨对着她的肚腹就是两拳。 崔氏吃疼,顿时发了狠,扬起手掌对着赵长缨用力扇了过去。 傅心仪冲过去,一把拽着她的手掌。 就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厉喝,“住手!通统住手。” 第53章 弃车保帅 第53章:弃车保帅 崔德和许承业一进府门,就看到这混乱的场景,忍不住一声大喝。 傅心仪陡然感到手腕一麻,不由自主地双手一松。 “啪!” 的一声,结结实实地一巴掌的落在赵长缨脸上。 顿时五个指痕清晰的印在那粉嫩的脸庞上。 赵长缨也毫不客气的,一拳打断了她的两根肋骨。 崔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捂着胸口缩成一团。 “小姐!” 长春听到叫声,扭头看到这骇人的一幕,急的一脚踢开下人,冲了过来,一脸愧疚的扶起赵长缨,“都是奴婢没用,请小姐责罚!” “这和你无关!是我故意挨打。”赵长缨轻轻的拍她的手背,低声安抚。 “什么?”长春一呆。 赵长缨凤眼一瞪,长春马上明白,“小姐!侯府大房欺人太甚,居然纵奴行凶,殹打当朝县主,咱们回家禀报老太君,进宫求皇上做主吧!” “这点小事还需要麻烦皇上,你是嫌皇上闲的没事干?” 赵长缨丹凤眼一瞪,吓的长春小脸一白。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算了?”长春一脸不甘。 “走!去!顺天府告状。” “对!去顺天府告状,求大老爷为小姐做主。”长春双眼一亮,马上扶着赵长缨就走。 “表姐!尹小姐!今天你们都是见证人,是这个无知狂徒,冒犯在前,侯府这些人不但不赔礼道歉,反而嚣张跋扈,伤了本县主和表姐,长缨请你们去公堂做证。” “好!” 尹珞这会也明了赵长缨的心思,又怎会不答应。 赵长缨马上拽着傅心仪就走。 “慢着!” 崔德马上出声阻止,“不知小姐贵姓芳名?令尊姓甚名谁?” “她是赵郡王爱女赵长缨县主。”尹珞连忙解释一下。 “什么?赵郡王爱女?”崔德吓的脸色苍白,差点跌坐在地。 “管他是谁的女儿,打伤继祖,扫了我侯府颜面,就得付出代价。今天不能让我外孙满意,就别想走出侯府半步。” 老秦氏可没有听说过什么赵郡王,依然气焰十分嚣张。 “住口!”崔德双眼一瞪,对着她厉声怒吼,要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他早就一巴掌就抡过去了。 他艰难的扭头,“那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家父尹文,新任翰林院总编修。” “尹文!尹太傅是你什么人?” “正是先祖。”尹珞眼眶一红。 “完了!完了!一下子得罪了两个大家贵族,这不死也得扒层皮。”崔德面如死灰。 老秦氏一看到他这个样子,也是惊疑不定,“儿子!一个翰林院小编修而已,怕什么?” “住口!” 崔德双眼猩红,对着老秦氏大声咆哮。 “哥!就算她是郡王之女又如何?是她命人打断继祖的双手,难道还有理了?”崔氏捂着胸口,惨白着脸,仍然一脸愤怒。 崔德反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没眼力的东西,就凭他做的事情,莫说是打断双手,就算砍了他的脑袋都不冤。” 什么? 崔氏如遭雷击。 崔德一脸恼怒的指着许继祖,“来人啊!将他绑了,交给县主处置。” “不!大哥!你不能这样做。那可是我的儿子。”崔氏扑过去挡在儿子面前。 崔德脸上闪过滔天怒火,把她们两个都绑了,送到顺天府,听凭邵大人判决。 “不!大哥!我是你的亲妹子,你不能六亲不认。”崔氏奋力挣扎,最终还是被下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儿子!大哥!”老秦氏和许承业一看他来真了,就急忙出声。 “闭嘴!”崔德厉声大吼,“不想被抄家灭门,就统统给我闭嘴!” 说完他狠狠的瞪了许氏一眼,转身押着他们就去追赵长缨。 “快!把这些下人全绑了!人是他们打的,和继祖母子没有关系。” 老秦氏等他走后,缓缓回过神来,迅速找了几个替罪羊。 徐氏躲在角落里,听到她的话后,差点笑出声了,没有主人下令,哪个奴才敢胆大妄为?老秦氏这是嫌自己活的太长命了啊! 许氏张了张口,本想出声阻止,可转念一想,反而有了主意。 她拽着大哥,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 许承业双眼一亮,扫了老秦氏一下,心中早有决断,马上说道,“岳母大人,你先歇息,小婿这我把人送过去。” 老秦氏一脸殷切地抓住,他的双手,爱婿,你快去,一定要把继祖和兰儿唤出来。” “小婿明白!”许承业拱了拱手,带上几个下人转身出门。 “好了!死几个下人,能把继祖和兰儿换出来就好。” 徐氏转身窃喜,这老巫婆自寻死路,尚不自知,真是可悲! 赵长缨和傅心仪一群人一走出侯府,就引起路边百姓注意。 不由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看着她们踏上马车,看热闹的群众,马上尾随其后。 明月和长春就护着马车前行。 崔德押着两个人跟在后面,被人指指点点,只觉得老脸都丢光了,恨不得把找条地缝钻进去。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躲起来,这一趟,必须走,不然的话,后果很严重。 就这样赵长缨一行人率先,到达大顺天府,长春一个箭步上前,操起鼓槌敲响鸣冤鼓。 邵秉义正放下饭碗,准备午休,突然听到鼓声。 只好马上整衣升堂,一看到堂下的一群女人那张熟悉的脸庞,不由头疼的搓了一下额头。 怎么又是她?难道经过上次一事,这崔家大房还不知道收敛? 他一整衣冠,迈步上坐,一拍惊堂木,故作不认识人群中那个女子。 厉声大喝,“下站何人?因何告状?状告何人?” 赵长缨马上福身行礼,朱唇轻启,“启禀大人,民女状告崔秦氏母女和孙继祖无法无天,欺辱良家女子。” “你是何人?为何要会和她们发生纠纷?” 赵长缨就将自己在侯府后院小聚。 许继祖不顾阻止,强闯后宅意图不轨被罚之后,乃然不知悔改,反而仗势欺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邵秉义脸色越听越黑,等她说完,又问了一下尹珞和傅心仪两人证词,又查看了一下她们脸上的伤痕。 当堂下令去侯府抓人。 刚扔下火签,衙役就上前报告,崔德已经绑人进府衙。 “把他们带上来!”邵秉义气的一拍惊堂木。 第54章 推脱责任 第54章:推脱责任 崔德押着两人走上公堂。 “崔大人,怎么又劳你上堂了?” 邵秉义赤裸裸的讥讽让崔德脸色难看。 可没办法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崔德拱手,一脸愧疚,“家门不幸,舍妹无知冒犯赵县主,本官亲自押他们过来,向赵县主负荆请罪了,还望赵县主大人有大量,不要与乡村妇人一般见识,饶过他们俩一次。” 邵秉义一听,脸色大变,这话说的很有水平。 先将县主高高抬起,再将自己的妹子贬低,然后低头认错,再向她求情。 如果她还揪着不放,那就是嘲笑她和,一个乡野村妇一样,有失贵女风范。 赵长缨脸色一变,盯了他一眼,忍不住勾起唇角。 “大人!民女只求按大晋律令公平审判,还民女一个公道,这和民女身份无关,民女也不曾倚仗身份,以权压人。” 邵秉义心中大赞,不错!进退有度,应对得体,要求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半点错误。 邵秉义一拍惊堂木,“许继祖!你可认罪?” “大人饶命啊!小人有眼无珠,冒犯县主,罪该万死!可小人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就饶了小人的狗命吧!”孙继祖连连叩头。 赵长缨拧眉,“那个说要你狗命?我只不过求大人,按律令执行便可。” “当真?”许继祖大喜,不管怎么样!小命算是保住了,还是舅舅教的办法好使。 邵秉义看着他死到临头,那双色迷迷的双眼仍然在三个女人身上乱扫。不由一阵厌恶,一拍惊堂木,“许继祖强抢良家妇女,罪证确凿!着拖下去重责八十大板,监三月。” “什么?八十板子?这样下去还有命么?”崔氏吓的脸都白了。 “大人!怎么算是强抢民女?”她大声疾呼。 “不是他垂涎美色,意图强抢,难道县主会看上这头大肥猪?”邵秉义厉声大喝。 “对啊!你看人家姑娘长的像仙女下凡,又怎么会看上他这坨肥肉。” 堂下百姓议论纷纷,一脸鄙夷。 许继祖张了张口,却无法辩驳。 “小姐!求求你,放过他吧!八十大板真会把他打死的?”崔氏爬到赵长缨面前,连连磕头,苦苦哀求。 赵长缨脸色一沉,“是不是本县主太好说话了?你们一个个都骑到我头上来了。他意图对我不轨,我还帮他求情!你们哪来的狗脸?敢说出这样厚颜无耻的话来。” 崔氏被她问的噎了一下。可她不想儿子送命,就连连叩头,“我知道他不该冒犯郡主,我愿意出十万两,赔偿郡主医药费,只求你网开一面,饶他一命。” “十万两?可真大方。” 崔氏心中一喜,“县主既然同意,那就请县主开口放了继祖。” “谁说我同意放过他?” 赵长缨勾唇冷笑,凤眼横扫,“许家真是财大气粗,怪不得如此嚣张跋扈。不过本县主不需要。这钱还是留给他以后买棺材吧!” “什么?” 崔氏犹如当头挨了一闷棍,一双恶毒的死鱼眼,像条阴狠的毒蛇似,死死地盯着她,厉声嘶吼:“他要是出事了!我就算做鬼也不放过你。” “好啊!本县主很期待你变成厉鬼的样子。” 赵长缨可不是那些足不出户的世家贵女。她身为将门之后,可亲眼看到过战场上惨烈。 崔氏见她油盐不进,又急又气,眼睁睁看着儿子,被人拖下去掀翻在地。 木杖像雨点般打在他的屁股。 疼的他鬼哭狼嚎,却束手无策。 “继祖!我的继祖!” “大人且慢!” 许承业匆匆赶到,一看到儿子鲜血淋漓的屁股,连忙上前阻止。 “你又是谁?为何阻止本官行刑?”邵秉义满脸怒气。 许承业连忙下跪行礼,“大人!草民许承业!是继祖的父亲。” “子不教父之过,你还有什么脸面开口求情?”邵秉义厉声斥责。 许承业脸色难看,想他在会稽,就算是当地郡守,也不敢这样对他大声斥责。想不到一个顺天府尹,居然敢对这样不留情面。 可为了孩子,他只能忍气吞声,“大人说的对,草民以后必定严加管教,决不再犯。” 邵秉义见他这么干脆认错,脸色稍微好了一点。 “你刚才说什么?” “大人!草民不是求情,实在是这事,其中另有隐情,还望大人明察!” “什么隐情,你最好实话实说,不要意图蒙骗本官。”邵秉义双眼锐利。 许承业连连点头,“绝无欺骗,他们走了之后,草民又询问了一下事情经过,这件事情祖儿虽然有错,可他也是受人挑唆。” “何人挑唆?” 邵秉义锐利的双眼紧紧的盯着他。 “狗奴才!还不快点向大人禀报。”许承业无视崔德愤怒的眼神。踢了一下旁边的奴婢。 婢女连忙将老秦氏吩咐她们捉拿赵长缨的事情,加油添醋的说了一遍,几乎将所有责任都往她身上推。 崔德听完,顿感不妙,厉声大喝:“许承业,你想干嘛!她可是你的岳母?为何要将她扯进来。” “大哥!我也不想啊!可继祖他是无辜的啊!这一切都是母亲的意思,总不能为了保住岳母就要牺牲我的妻儿吧!”许承业一脸无奈。 许继祖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许多,马上大声喊叫,“对!都是外祖母命令下人动手,我除了不小心划伤脖子,什么都没干?更是连衣角都没碰到。我太冤枉!” 崔氏为了脱罪,也将事情往老秦氏身上推,一时之间,众口一词,将老秦氏推上风口浪尖。 “蠢货!你以为将母亲拖下水,就能减轻他们俩个的罪责?” 崔德气的七窍生烟,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妹妹。 “难道不是么?”崔氏一脸疑惑。 “来人!把老秦氏给我速速带来!” 邵秉义刚才本来就想抓老秦氏问话,只是崔德一来,又是认错,又是陪笑,话里话外都将老秦氏摘出去,况且赵长缨也没有揪着老秦氏,就想暂时先不管,如今有人自动送上门,那还犹豫什么,马上扔下火签,命令衙役火速拘人。 崔德只好将矛头转向傅心仪,“你为什要闹的家宅不宁?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第55章 装病假死 第55章:装病假死 邵秉义刚才本来就想抓老秦氏问话,只是崔德一来,又是认错,又是陪笑,话里话外都将老秦氏摘出去,况且赵长缨也没有揪着老秦氏,就想暂时先不管,如今有人自动送上门,那还犹豫什么,马上扔下火签,命令衙役火速拘人。 衙役转身出门,没过多久,就将老秦氏连拖带拽带上公堂。 老秦氏披头散发,脖子上挂着铁链,被衙役一路拖拽,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连鞋子掉了一只也顾不上捡,就这样光着一足,踉踉跄跄地进了公堂。 被衙役踹倒在地,大声呼痛。 “天杀的死泼才,居然敢踹老娘,小心遭天谴,生个儿子没屁眼。”老秦氏死到临头,还在不断咒骂。 傅心仪和赵长缨十指相扣,相视一笑,这下热闹了! 他们自己狗咬狗,咬出来了,省的自己再提了。 果不其然,老秦氏也极力撇清自己,还骂许承业狼心狗肺。 一家人吵的不可开交。 邵秉义默不作声地坐在上面冷眼旁观,从她们几人争吵中,还原了事情真相。 对许继祖维持原判,仍然打八十板子,改监三月为背枷示众一日。 对崔氏和老秦氏各掌嘴三十,也背枷示众一日。 许承业听完判决整个人都惊呆了,低着头,不敢去看崔德那杀人的眼光。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母女被人当堂掌嘴。 几个衙役恼怒老秦氏那恶毒的嘴巴,如今捡到机会,也下了狠手,三十个大巴掌打下来。 她们双脸已经肿成猪头,连亲生爹娘都认不出来了,足足去了半条命。 还被衙役强行扣五十斤重的大木枷,拖出府衙。 一家三代背着沉重的木枷,被人押跪在府衙门口,受人指指点点。 “我不!” 老秦氏一看到门口百姓鄙夷的目光,喷着满口鲜血,吐出几口老牙,意图往后爬。 “啪!” 一个臭鸡蛋狠狠的砸在老秦氏的脑袋。 “啊!” 老秦氏本就被打的,头昏脑胀,双眼发黑,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羞辱,气的顿时鲜血上涌。大叫一声,“气死我也!” 就倒地上,双眼一翻,喷出一口鲜血,气昏在地。 “邵大人,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样是要活红逼死她啊!家母纵然有错,可她已受到了惩罚,求你给她留条活路。”崔德扶着母亲,对着邵秉义下跪磕头。 “念她年事已高,免了老秦氏的枷刑,回家养伤。” 邵秉义也怕老秦氏死在府衙门口,也就顺坡下驴,网开一面。 崔德也顾不上肮脏,背着老秦氏就赶到医馆就诊。 三人走出府衙,就看到崔德背着老秦氏。 “那老巫婆,会不会气死?”尹珞一脸忐忑。 “死不了!装死脱身而己。”傅心仪勾唇讥笑。 “哦!这么狡猾!” 尹珞瞪大眼睛,一脸震惊的,扫了一眼崔德后背。 “你啊!还是太善良了,以后会吃大亏。”赵长缨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拽上马车。 三人在马车上相视一笑,“谢谢表妹!和”傅心仪连忙道谢。 赵长缨笑了一下,“活该!好戏才开始呢!相信今天一闹,明天御史大夫又有事情干了。崔德治家不严的罪名是跑不了。许玉柔也别想在风光出嫁了。两家也算是有了隔阂了。” “我本想等母亲的事情查出来后,将她们彻底扫地出门,想不到这个许继祖如此猖狂,如今倒是出了一口恶气,只是委屈了表妹了。” “没事!一个巴掌,一点小伤,能换来一场大戏,真是太值了。”赵长缨摸了下脖子上的小伤,擦拭了下手指上的干涸的血迹。不以为然地莞尔一笑。 长春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心疼的说道:“何必这样麻烦,干脆让奴婢一刀砍了,岂不更加省事。” “笨!要是直接砍了,还需要你动手?表姐身边那个明月不比你强?”赵长缨扔给她一个嫌弃的白眼。 长春也不生气,坦然承认,“奴婢可不就是生的笨吗?只有小姐才不嫌弃奴婢笨,愿意留下奴婢侍候。” “对啊!赵姐姐!刚才许继祖扑过来的时候,可把我吓坏了,这要是被他毁了清白,可怎生是好。”尹珞一脸惊惧。 “就他那个样子,怎么可能碰到我。”她一脸鄙夷。 “难道是你故意挑衅,弄伤了自己?” “哎呦!为了对手,必要的时候,行耍点手段而已。是不是把你吓坏了?” “也不是!”尹珞还是一脸懵。 赵长缨拍了一下她的胳膊,叹了口气,“等你嫁了人,这样勾心斗角的事情就会见多不怪了。” “我才不要这么快嫁人呢!”尹珞小脸微红,眼光闪躲。 “要我说这许承业也是个笨的,怎么迫不及待的把老秦氏给推了出来。结果呢!什么好处也没捞到。妻儿也没轻判,反而落了个里外不是人。” “他可不笨,只是爱子心切,一时乱了心智而已。” “也是!一个能把生意做那么大的人,怎么可能是个蠢蛋?” “哎!小姐!那个老巫婆怎么抽搐了?会不会真的给气死吧?”长春突然指着老秦氏插了一句。 几个人一愣,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停在崔德身上。 果然见她口吐白沫,不断抽抽搐,一副即将升天之象。 “不用猜了!装的,死不了。”傅心仪不以为然。 “你怎么知道?”两人异口同声。 傅心仪叹了口气,“因为我算的。” “切!” 两人不约而同的撇嘴,一副我不信的样子。 “要不!咱们打个赌?赌天香楼一顿饭?”傅心仪笑道。 两人马上同意,让长春去打听消息。 没过多久,长春就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神了!那老巫婆真的装死,那老大夫一拿银针,就醒了,那跑的比兔子还快。” “什么?”两人马上扭头,直勾勾的瞪着她。 “该不会是你故意坑我们吧!” “是你们让我坑的!” 她答的理直气壮。 “好了!好了!愿赌服输!咱们去庆祝一下。”赵长缨笑着拉着尹珞。 一行人来到天香楼,走上二楼雅间。 刚好和另外几个身穿粉色女子打了个碰面。 当两队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就听到身后有人冷笑。 “一个下堂妇,也敢招蜂引蝶,不知羞耻。” 第56章 落毛凤凰 第56章:落毛凤凰 赵长缨眉头一挑,马上停下脚步,“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对皇上不敬?” 尹珞连忙扯了一下她的衣袖,“赵姐姐,她是桓家大小姐桓慧莹。” “哦!就是那个以常常未来太子妃自居的桓大小姐。”赵长缨语气中充满了讥讽。 “既然你已经知道,就别再打太子主意。”另一个黄衣小女马上帮腔。 “汝之蜜糖,安之不是我之砒霜?”赵长缨冷哼一声。 “这样最好,要是敢打太子主意,我让你马上滚出京城。”桓晓莹冷笑。 “我本不屑去争那个太子妃之位,可若是像你这样的人,日后若当上未来国母,才是大晋之祸,百姓之苦。” “我怎么了?我祖父桓温一生为大晋鞠躬尽瘁,三次北代,居功至伟,你敢对我不敬?” “一个只会凭着祖父功绩到处炫耀的花瓶而己。” 赵长缨一脸不屑。 尹珞连忙将她拽进雅间。 “赵长缨!你给我出来。”桓慧莹气急。 “桓姐姐,凤凰岂可和山鸡斗嘴,她这是嫉妒姐姐,心里不甘而已,咱们不必理会,不然的话,反倒抬高了她的身份。”黄衣少女连忙劝阻。 桓慧莹一听将自己比做凤凰,心里顿时高兴的翘起唇角,“罢了!和这些个不识趣的人说多了浪费口舌。” 伴随左右的女人连连称是。桓慧莹这才满意的转身离开。 “怎么回事?她是谁?这么嚣张。”傅心仪一脸不解。 尹珞白了她一眼,“你啊!这几年足不出户,连大名鼎鼎的桓慧莹,都不认识了吗?” “桓慧莹?”傅心仪努力在脑袋里搜索了一番,终于找到了一条很模糊的记忆,好像是宫宴上见过一次,两人还吵了一架。 几个人就一边吃饭,一边聊起半个月后的万寿宴。 傅心仪这才知道,原来是皇帝为了几个儿子选妃,这才借口举办万寿宴。 “你们家也想让你们参加竞选?” “我们俩都是接到邀请函。”俩人也没有隐瞒。 傅心仪瞪着她们看了一下,不由一惊,想不到眼前两位都是天选之女,却不是当前太子妃人选。 她不由凝眉摇头。 “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不配参选?”尹珞翘着嘴巴。 “不!” 她连忙摇头,“珞儿的正缘在西北,不过缘份未到,但很快红鸾劫动,其多过程彼为复杂,其中虽然磨难重重,只要坚持本心,就能凤凰涅盘……。” 赵长缨忍不住戳了她一下,“表姐这话怎么像街头上,那些骗人钱财的江湖神棍。后面是不是要说浴火重生,然后母仪天下?” 她一说完,就忍不住捂嘴偷笑。 傅心仪忍不住莞尔一笑,“确实如此!” “还确实如此!表姐莫非穷的,也想去骗人钱财了?”她笑弯了腰。 “不管你们信还是不信,我刚才所言,半无半句假话,珞儿当慬记。她收起笑容,一脸正经。” 赵长缨一看到她这个凝重的表情,也收起了嬉笑之色。 “表姐当真会相面?” 她小心翼翼地措词,“略懂一二。” “能看一下我的面相吗!” 她快速扫了她们一下,“你们以后都是尊贵之人,命运早有安排,只不过劫难重重,尤其是表妹……。” “能说的详细一点么?”俩人不约而同地伸长脖子。 “不能!两位都是身负大气运之人,一句话就能翻天覆地。天机不可泄露,会损我阴德。” “好表姐!看在我为你受伤的份上,你就告诉我一声,我能不能和自己所爱之人在一起?”赵长缨低声央求。 傅心仪迟疑了一下,“帝王之家,哪有真心相爱,表妹情路坎坷!切莫强求!” 她一说完,就感觉到天地间,一股无形的威压袭来。 她压下心头翻滚,心中大震,果然是大气运的人,不可道破天机,逆天改命。 赵长缨脸色一变,沉默了一下,“既然上天早有安排,那就随缘呗!” “行了!人之一生,除了爱情,还有亲情。只要你们冲破羁绊,他日必能凤翔九天。来!吃饭!” 她笑着岔开话题。 她们也不再询问,就聊了一些奇闻异事,还煞有其事的评论了下几位皇子。还有其他王妃人选。 酒足饭饱,三人各自回府。 傅心仪沐浴更衣,一躺下就呼呼大睡。 却不知道何时窗门打开,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跳了进来。 付辛仪站在床头,看着床上娇憨的睡颜,忍不住上前轻轻的滑过女子柔嫩的面颊。 凝视了一下,放下一个包裹,转身又从窗口离开。 她一觉睡醒,就发现床头多了一个黑色包袱。 她打开包裹,只见露出几块白色的骨头。 她马上拿起来看了一下,不由一脸惊讶,这是上古恐龙骨? 他是从哪里找到的? 龙骨找到了,可凤凰血应该去哪里找? 傅心仪眼中露出一抹不明之色,他半夜三更翻窗跃户,就为送这东西? 她将龙骨重新包好,装进一个锦盒,这才慵懒的开口呼唤。 早在门口等候的春风和小满连忙提着热水进屋,服侍她梳洗。 她吃饱喝足在院子里踱步,却看到谷雨拎着菜刀,追着一只漂亮的小山鸡,在院子里乱窜。 明月倚在柱子上抱剑在热闹,并没有出手之意。 傅心仪双眼一亮,盯着山鸡看了一会,忍不住勾起唇角,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眼看着养的肥肥胖胖的小山鸡扑动着翅膀,就要飞上墙头,逃之夭夭。 “明月!快抓住它,别让她跑了。” “好嘞!”明月一得到命令,马上出手,只见身影一晃,如一阵旋风般冲上墙头,双指如钩,将正准备往下跳的小山鸡的脖子掐住。 掐的小山鸡呼吸困难,翻着小白眼,不断的扇着翅膀拼命挣扎。 “小家伙!吃了我这么多米饭,养肥了就想跑!门都没有。” 春分连忙从明月手中接过小山鸡,拿着锋利的菜刀比划了一下,恶狠狠的威胁它。 “哎呀,完蛋了,想不到我堂堂一只凤凰小神兽,今日居然沦为凡人的腹中餐。” 小山鸡一脸绝望地流下眼泪,看着那寒光闪闪的菜刀,逐渐逼近自己的脖子,不由绝望的闭上眼睛。 “慢着!” 第57章 回元丹 第57章:回元丹 傅心仪急忙阻止,从谷雨手中抢过菜刀。 “它可不是一只普通的小山鸡,杀了它,会遭天谴的。” “怎么不是山鸡?难道是凤凰吗?”谷雨满脸嘻笑。 傅心仪,连连点头,“对!他就是凤凰。” “小姐,你也太扯了,这明明就是只七彩雉鸡嘛,哪里看出来是凤凰? 再说了,哪有凤凰长的这么丑?”谷雨一脸不信。 “俗话说:落毛凤凰不如鸡。说的就是这只可怜小家伙。” 傅心仪拎着它的翅膀,摸了一下刚长出一撮新毛的小尾巴。 “小家伙!安心在这里待几天,等我炼好丹药,借我几滴血,就放你离开。” “哼!骗子!凡人说话都不可信!”小山鸡流下了两滴悲伤的眼泪。 “放心,我说话算数,不会要你性命的。等我七日,就放你离开。” “不等又能怎样?反正又跑不了。”小山鸡垂头丧气,耷拉着小脑袋回到鸡笼。无精打采的啄了一口米饭。能活一天算一天,总不能先将自己饿死吧! 它哀怨的看着鸡笼上的小铜锁!也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跑出去。 既然发现了凤凰血。 她自然不会再浪费时间,马上购买了其他药材,还买回一个炼丹炉。 就开始着手准备炼造回元丹。 她小心翼翼的将龙骨和其他药材逐一放进丹炉,就足不出户地守着丹炉。 等到了第七日,淡淡的药香味逐渐变的浓郁了起来。 她看了一下时间,觉得火候已到,就拿了一个瓷碗,从笼子里拎出小山鸡,用尖锐的剪刀在它的大腿上扎了一下。 马上流出了猩红的鲜血,顺着羽毛滴进碗里。 看到碗里已经有了小半碗鲜血。 她马上给它撒上止血粉,还给它包扎了一下,重新关回鸡笼。 “骗子!大骗子!不是说,取完血就放我离开,怎么又把我关起来了?”小山鸡无力得拍打着翅膀,疼的直抽气。 “你现在这个样子,一走出这个大门,马上就被人抓去,咔咔剁了炖汤。”谷雨端来一碗肉未饭。戳了一下它的小脑袋,数落了几句。 傅心仪洗净双手,端着鲜血,“放心,很快就能放你出去了,我不骗你的。” 她转身走到丹炉旁边,深呼一口气,猛的打开炉盖,将鲜血往丹炉里一泼,一股沁人的香味,从丹炉里慢慢散发。 “回元丹!真的炼成了回元丹。” 小山鸡满脸激动的瞪着香炉。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打开丹炉,取出五颗黑乎乎的丹药。 不断的扇动翅膀,在鸡笼里乱窜。 “给我一颗回元丹,快给我一颗回元丹。”她不断的大声哀求。 “小家伙,别激动,我会给你一颗的。”傅心仪笑着走了过来,将丹药研末拌在米饭之中。 小山鸡捺下激动的心神,将所有饭粒吃的干干净净。 满意的发出一声嘹亮的嘶鸣,身上的羽毛瞬间镀上一层金灿灿的光芒。 “好了!现在你已经恢复了几成元气,可以走了。”她打开鸡笼。 小山鸡马上扇着翅膀飞上半空。 “吾欠你一份人情,日后若需要帮忙,只需点燃这根羽毛,吾即刻赶到。” 一道软萌的声音从空中响起,一道金光飘落,她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根金灿灿的羽毛。 当日夜晚,有人看到一道金光,从侯府后宅飞上天空。 傅心仪将剩下的几枚丹药装好,“明月,请将军过来一趟,我要事相求。” “好!”明月转身就走。 付辛仪一听,马上扔下饭碗就纵身跳上墙头。 傅心仪刚沐浴完毕,就看到他犹如一株青松般挺立在院子中央。 “这么快来了?”她眉眼弯弯,荡起一抹笑意。 “这么着急找我何事?”他跟着她进房。 “我炼了几颗回元丹,你试试效果。”她递给他一颗散发着浓郁药香味的丹丸。 “这么快?”他愣了一下,接过丹药,毫不犹豫的放在嘴里。 “怎么样?有什么感觉?”她一脸忐忑。 “浑身暖洋洋,四肢百骨好似轻松了不少,以前的暗伤似乎减轻了许多。”他说出真实感受。 “你盘腿试着运转内力看看?有什么变化?” “好!” 他马上盘腿上床打坐运转。 感觉到一股蓬勃的力量从四肢百骨溢出,如涓涓细流般满汇聚在丹田之处,而且越聚越强,大有绵绵不绝,大有冲破束缚之势。 “有什么变化?是不是丹田内力汇聚?” 看到他头顶热气腾腾,汇聚成一道白雾,她一脸紧张。 “对!不但消除了体内暗伤,还增加了十年功力。” 他运转九个周天,将所有内力收入丹田,一声长啸,蓦地睁开眼睛,从床上一跃而下,一脸欣喜的将她搂进怀中。 “这样就好,你把内力传一点给我,帮我打通堵塞的经脉。”她一脸喜悦地说出自己的目的。 “好!” 他没有丝毫迟疑,马上拉着她盘腿上床,双手抵在她的后背,缓缓将内力从任督二脉输送过去,将堵塞之处全部逐一打通,然后在她运行全身后,收回丹田。 她也源源不断的接收他传输过来的内力。 而他也感觉到身上的内力雄厚,仿佛取之不尽,这边输出多少,那边就汇聚多少,完全没有减弱之势,不由让他又惊又喜。 就这样两人持续了两个时辰。 付辛仪终于收回手掌。 “感觉怎么样?” “挺好!” 她睁开眼睛,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从床上一跃而起,感觉到身轻如燕。 看着她红润如玉的脸色,他心中一宽。 “想不到这一颗回元丹功效如此强大。居然让我连升几级,虽然给你传输了那么多,却丝毫不见疲态。” 他双眼熠熠生辉,“婉儿!你是怎么炼出这等丹药。” “机缘巧合,终生只能炼此一炉,绝无下次。”她笑了一下。 马上转身来到书桌前,指尖在黄纸上轻轻划了几下。 一道五雷符就这样轻轻松松的画了出来。 “不错!” 她扫了一眼流光溢彩的符咒,那威力应该比前世要强上一倍。 他看着本来普通的一张符纸,在她划了几下之后,便感觉到几丝光芒在符纸上流转,不由眼眸一暗,心中闪过一抹伤痛,不过转瞬就恢复平静。 “接下来该怎么办?” “当然是西北方龙脉之地,帮你夺回气运。” “什么时候动身?”他心中激动。 “我什么时候都可以,看你安排。” “我安排一下,三日后起程!” “可!”她没有半点犹豫。 第58章 龙气已衰 第58章: 三日之后,傅心仪一行人,找了一个借口,乔装打扮悄悄溜出京城,一路往西北方向疾驰…… 经过几日奔波,一行人来到了盘龙山,看着那层层叠叠的山峰环抱,中间一个奇峰突起,就象只盘旋的龙头。 “盘龙岭,果然名不虚传,是个龙藏之地。” 她在山脚看了一下地形,顺着龙脉一路向上,找到一处群山环抱的龙穴宝地。坐乾向震,坟头正对山峰龙首昂扬之处,可谓是真正的点穴高手。 “好地方!可惜了…… 她摇了摇头,扫了一眼四周,再看一下盘龙山脉,拿出罗盘看了一眼,口中念念有词,没等她念完,只见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后指向龙头顶端。 “在上面!走!”她指着山峰让人劈开荆棘,开出一条小路。 付辛仪带着四大护卫率先劈开荆棘,护着她们俩一路向上。 一行人气喘吁吁爬了大半日,终于看到前面一片竹林。 “就在竹林里面。”她指着竹林,率先冲了进去。 只面竹林里好似凌乱的摆着几块大石。 傅心仪围着几块石头转了一圈,双眼一紧,好一个七星转运阵。 “石头有问题?”付辛仪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你看一下七块石头摆放位置,像不像北斗七星?”傅心仪脸色凝沉。 付辛仪仔细看了一下,脱口而出,“像!太像了!” “这就是七星转运阵,把这几块石头搬开,下面应该埋葬一副红衣女婴的骸骨,每副骸骨手中应该握着一把青铜斩龙剑。” “动手!把石头撬开!”他向护卫下令。 “慢!此阵摆成之日,就是气运被夺开始。如今这阵已摆了十几年,龙运已经聚齐在此,不可轻举妄动,否则不但无法夺回气运,恐怕伤及无辜。”她连忙阻止。 “此话怎讲?”付辛仪一脸不解。 “七星转运阵只是留在表面,破坏七星转运阵不难,难在要找到转运的阵眼,也就是龙气凝聚之地。” “难道不是七星之中?”他指着中央一外突起之地。 “不是!”她摇了摇头,“那人既然花费心机摆了这么一个大阵,又岂会将阵眼如意摆放。”她摇头否定。 “你有办法找到吗?”他双眼灼灼地盯着她。 她也不矫情,“有!需等朝阳初起,雾气升腾之时,才能判断。” “那就找地方暂时歇息一会。”青风连忙接话。 “可!四下散开,寻找一下,附近四周可有洞穴歇息。”付辛仪马上下令。 四大护卫马上向四个方向寻找。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就看到青风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将军!属下在那边山峪找到一个干燥的洞穴,可以暂时歇息一会。” “好!咱们过去看看。”付辛仪挽起她的手掌。 她也没有推辞,几个人沿着羊肠小道一道向南走了一柱香时间,来到山峡小溪边洗了一下,才看到溪边峭壁上挂满了藤蔓。 青风拨开藤蔓,一脸兴奋,“将军!傅姑娘!你们过来看一下,这里不但干燥,还有煮饭的陶罐碗筷,应该是秋季猎人过夜留下来的。” 傅心仪着了一眼山洞,大约3米宽,七八米深,不但有煮饭的家伙,还有一张陈旧的草席,下面还铺着干燥的稻草。 “嗯!不错!你们去弄点吃食,我先躺一下。”傅心仪迈步就向石榻走去。 “慢点!” 付辛仪将她拽住,自己上前掀开席子,命青风将稻草和席子全部抱出去,解开身上的包袱,抖开一块虎皮铺在上面。 “你歇会吧!等吃食煮好我再叫你。” “好!”她走了一日山路,又累又困,也不客气,往虎皮上一躺,拢了一下身上的狐裘,蜷缩成一团,很快就进入梦乡。 踏雪和青风很快就拎着一只处理干净的傻狍子,追云早就将炊具清洗干净,追云将傻狍子剁块,利落地打火点燃。 山洞里马上燃起熊熊火焰,温度瞬间就提升好几度。 傅心仪不由自主地放下双手,松开身上的狐裘,很快就被浓郁的香气熏醒。 “好香!” 她吸了一下鼻子,马上睁开双眼。 “醒了!”他含笑的坐在她身边。 “嗯!咪了会,舒服多了。”她打了个哈欠,伸了一下懒腰。 “擦一下,准备开饭。”他从热水中捞出手帕递给她。 她也不客气,擦了擦手,就伸手接过一个陶碗,狠狠的喝了一大口肉汤。 “好喝!” 她双眼一亮,连吃带喝干了大半碗,再拿出一块硬梆梆的干粮掰成碎块,放在碗中泡软,又添满一碗。 “哧溜!哧溜!”她撅着小嘴吃的有滋有味。 “慢点!小心烫嘴。” 他一脸宠溺的看着她,眉眼带笑,又给她添了一根排骨。 “谢谢!”她打了个饱嗝,拒绝他继续投喂。 一行人吃饱喝足,四大护卫在洞口轮流守夜。 傅心仪躺在石榻上,睡的香甜。 付辛仪则在火堆旁打旽。 本以为次日一早,就可以找到七星转运阵的阵眼。却不料到了下半夜,天气骤变,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一股寒气不断的从洞外涌进…… 初春时节,细雨菲菲,一连三日,都没有出现阳光,给她整的窝在山洞里暴躁不已。 等到了第四日凌晨,付辛仪听到外面雨声渐歇,就走出山洞,跳上一块巨石,凝视东方,当他看到一抹红霞从天边冉冉升起,不由勾起一丝笑意。 他纵身跃下巨石,返身回洞,轻轻的推了一下沉睡中的女子。 “婉儿!醒醒啦!” “怎么啦?雨停了?”她睡眼惺忪。 “对!已经出初现曙光,要不要出去看看?” 她马上睁大眼睛,马上从床上蹦了下来。 “快走!”她拿起罗盘,快步走出山洞,爬上巨石,迎着初升的朝阳,转动罗盘,指着一个方向,“往这个方向寻找,只是看到干燥之地就是阵眼的龙穴。” 四大护卫马上护着她,快速向所指的方向飞奔,过了一会,青风就指着一处大声喊叫,“将军!姑娘!你们快来看。” 第59章 化龙为煞 第59章:化龙为煞 两人快速来到他所指之处,果然四周一片泥泞,那里有一块3米见方的圆形土堆比周围要干燥许多。 她重新拿出罗盘转动了一下。莞尔一笑,“没错!就是这里了。” “接下来该怎么做?” “从这里往下挖!”她圈了一个中心点就下达命令。 四大护卫,马上动手挖了起来,很快就在地下一米之处,挖出一个骨坛。 “把骨头拿出来绑好,把你的贴身衣服脱下来放进去。”她对着付辛仪下命令。 付辛仪转身走到一边,很快就拿来一件刚脱下的衣服。 她将衣服折叠整齐,放进穴眼,拽过他的手掌,用刀在他手指上一划,一滴鲜血不偏不倚滴在衣服上面。 她围着穴眼,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符咒从她手中飞出,直接落在鲜血上面。 “好了!可以把泥土回填了。”她停下脚步,将坛口密封,就指挥众人干活。 几个人七手八脚很快就将泥土复原,还在上面撒上一层落叶。 “好了!咱们把这个坛子带下山。” “那个七星石阵不毁掉嘛?”青风一脸不解。 “不需要。” 她抬头看了一下山顶,“本来龙脉不长,气运不久,经此一劫,就算扭转乾坤,亦无力登天,何不借势而为,为家族绵延百年荣光…… “什么意思?”付辛仪一脸不解。 “一但人为损毁阵法,夺你气运之人必定发现,他必会再重新布阵。与其这样,还不如不动,反正他们祖先的骸骨已经取出,那气运转了一圈,又重新回到你的身上。只不过气势己弱,无法回到昔日荣光,咱就退一步……… 她抬头看天,“”如果我预计不错的话,五雷火符将会在适当的时候,自会引发另一番异象。” “好!都听你的。”他眼中闪过宠溺。 “那这些骨头怎么处理?”青风指着地上的残骸。 “带下山烧成灰,扬在你家祖坟面前便是。” 她一说完,就率先下山。 青风拎起骸骨健步如飞,来到祖坟。 追云默不作声地抱来一堆枯枝落叶,一把火将骸骨烧的干干净净,随手扬在坟前。 “办好了?”傅心仪看到他们,就轻声询问。 “烧了!扬了!” “好了!咱们快些去办别的事情吧!”傅心仪转身走上马车。 然而他们不知道,在他们下山后不久,天上电闪雷鸣,一连三日,下起了倾盆大雨,滚滚而下的泥石流将整个七星转运阵冲的七零八落,将七星转运阵破坏坦尽。 滚滚巨石却冲到他的祖坟周边,却突然停滞不前,形成了七煞护卫阵。 十日之后,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村庄。 小山村坐落在大山深处,群山环绕,山上长满了茂密的树木,一片绿意盎然。村口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溪水潺潺流淌,发出滴滴嗒嗒的声响。 入村的道路两边农田,都是忙碌的身影。 一看到有陌生人进村,都不由自主地停下农活,翘首眺望。 几个正在村口摘菜的老妇,小孩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停在,从马车上下来的女人身上。 “大娘!请问一下,田桂枝可是住在这里?” “桂枝!你找她干什么?”一个老妇不答反问。 傅心仪心中一喜,这么说来,是找对地方了。 她盈盈一笑,“我的母亲和她是旧识,心里一直惦念着,今日顺道托我过来看望一下昔日老友。不知大娘是否方便引领一下?” 说完示意明月递上一块碎银。 老妇人眼前一亮,马上接过银子揣进口兜,笑的老脸开花,“原来是京中贵客,那就跟老身走吧!” 她利落的拎起篮子,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尘,一脸谄笑地带着她来到一处茅草屋。 她伸手推开破旧的房子。 “桂枝!快出来!有贵客来找你了。” “谁啊!” 一个满头花白,瘦骨嶙峋的妇人拄着拐杖,一拐一瘸的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一双混浊的老眼一看到她,顿时浑身颤抖,满脸震惊的盯着她,“小……小……姐!真是你吗?” “田妈!是我!看到她这个激动的样子,马上就知道找对人了。 “八年没见!小姐长这么大了。”田桂枝一脸激动。 “妈妈这几年辛苦了。”傅心仪扫了一眼破败的茅草小院。 “比起她们,能活下来已是幸运。”田桂枝抹了一下老泪。 “田妈妈!你能跟我说一下当年,我母亲为什么会殉情自杀?” “不!夫人当年不是殉情,她是被老夫人和二爷害死的。” 田桂枝满脸激动,混浊的老眼马上流出两行泪水。 “田妈!你别激动,你把当年的情况详细的跟我说一下。”傅心仪取出手帕,替她拭去眼泪。 田妈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就将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 傅心仪越听越气,差点气炸了肺腑。 她双眼通红,猛的一拍桌子,“猪狗不如的畜生,不但强占侯府,居然还敢凌辱寡嫂,这样的人渣,如何有脸苟活于世?” 他脸色黯然,口气竖定:“放心!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可夫人已死,死无对证,况且此事有损夫人清誉,如何将他定罪?”田桂枝说出了心里的担忧。 “对!我不想母亲死后这么多年,还要被人翻出来说三道四。” “放心!我不会让这件事情曝光,我自有办法搞掉他,我之所以,没有动手,是怀疑他和侯爷之死有关系。” 他眼光深幽,目露杀气,“如果查证侯爷之死,有他一份,我会让他千倍偿还,生不如死。” “他对我父亲下黑手?”傅心仪心中一惊。 他原来是侯爷手下一个小书吏,没有跟随侯爷出征,侯府伤重后,他自告奋勇申请护送侯爷回京养伤。我怀疑他暗中使了手脚,已经让人去寻找当年随行军医。” 田桂枝尖叫:“莫非真是二爷下毒手?当年夫人也怀疑侯爷死的蹊跷,曾派人回去寻找当时为侯爷治疗的几个大夫。可惜事情还没结果,夫人就出事了。老奴也被老夫人杖毙,丢在乱葬冈,惹非阿福刚巧办事回来撞见,将老奴从乱葬冈扒出来,带老奴远遁,恐怕早就尸骨无存。”田桂枝回想当时痛彻心扉,忍不住嚎啕大哭。 “阿枝!” 第60章 百倍偿还 第60章:百倍偿还 陈二福听到有人上门,就扔下梨耙,匆匆赶回。 还未踏进家门,就听到妻子大放悲声,不由心中一惊,抓起锄头,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们。 “你们是什么人?” “阿福!快把锄头放下。”田桂枝颤颤巍巍地扑过去,抢过锄头扔在地上。 “快!快给小姐见礼。” “谁?那个小姐?”阿福一时转不过弯。 “憨货!当然是咱们侯爷的小主子,婉儿小姐。”田桂枝狠狠拧他腿。 “大小姐!真的是你?” 陈二福听她说完,大吃一惊,顾不上大腿上的疼痛,连忙抬头盯着她仔细观看。 “福伯!还认的我吗?” “大小姐!真的是大小姐。”陈二福激动的老泪纵横,马上双膝下跪,“老奴见过大小姐。” “福伯!快点起身吧!”傅心仪连忙伸手扶起他。 “大小姐!快请坐!阿枝!快上茶。”陈二福一脸兴奋,搬出几张三尺凳,招呼大家落坐。 “看老奴!激动的连茶都忘记上了。” 田桂枝这才醒悟,她一拍额头,满脸懊悔地冲进厨房。 阿枝!快点烧水!我去把院子里的报晓鸡宰了。”陈二福兴奋的呵呵傻乐。 “福伯!不用这么麻烦了,凑合一顿可以了。” “不麻烦!不麻烦!”陈二福连连摇手,转身就去院子里抓鸡。 看着他满头大汗,追着鸡屁股满院子乱跑。 付辛仪向青风使了一个眼色。 “福伯!我来帮你。” 青风快如闪电,话音未落,人已经将大公鸡抓在手中。 “小哥!好身手!”福伯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对他翘起大拇指。 “雕虫小技!在将军面前,不值一提。”青风不好意思地谦虚了一下,将大公鸡递给福伯。 福伯马上拿起菜刀,利落地在鸡脖子上拉了一刀,放了一碗鸡血,刚好厨房里热水已经烧好。 青风上前帮忙拔毛,很快就将大公鸡开膛破肚,剁块上锅,放了一把野生蘑菇。 没过多久,厨房就飘出浓郁的香味。 几个人不分尊卑,围坐一桌,饱餐一顿后。 傅心仪提出让福伯俩夫妻,回京帮忙掌管侯府。 福伯两夫妻听说她急缺人手,就一口答应。 两人马上收拾了几件衣服,带着刚满八岁的儿子,交待了一下,就爬上马车,和她一起回京。 傅心仪先将她们送到小院交给王远志,叮嘱她们暂时先留下来帮忙,等侯府那边处理好再过去。 陈二福俩夫妻连连点头,表示没有意见。 傅心仪这才晃晃悠悠的回到侯府。 门房一看到她下马车,马上一脸谄媚的迎了过来。 三个婢女更是一阵风似跑了过来,“小姐一路辛苦了,奴婢早就给你准备好热水,好好泡个澡。” 由于她这次只带明月出门。导致三个婢女在家坐立不安,看着她瘦了一圈的腰肢,不由满脸心疼。 冬雨更是撅起小嘴埋怨,“怎么出去一趟,变的又瘦又黑,要是带奴婢一起去,指定不会瘦这么多。” 傅心仪莞尔一笑,“没瘦!现在刚好标准体重。” “那没瘦了,衣裙都宽松了,下次出门,无论如何都要带奴婢一起去。”冬雨耍起小脾气。 “好了!下次一定带你去。都怪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将我的嘴巴养刁了。”她笑着抹平撅起的小嘴。 谷雨这才绽开笑脸,抱着她的胳膊往院子里走。 一回到院子,三个婢女迫不及待的将她剥光扔进浴桶,将她全身洗涮了一遍。 傅心仪也感觉到浑身臭味,就任由她们摆布。 “我不在这段时间,他们有没有作妖?”傅心仪舒服的眯起眼睛。 “老夫人上次受辱回家后,就足不出户,正儿八经地躺在床上养病,倒是难得安份。” 小姑奶奶忙的着筹备二小姐的婚事,忙的脚不沾地。这段时间倒也没有闹出妖蛾子。 “嗯!我记得婚期就在三日后。” “对!就是三日之后。小姐!需要我们给她添堵么?”小满小心询问。 傅心仪笑着摇头,“不需要!我巴不得她和那个渣男绑定。” 一入侯门深如海,一个低等商贾之女高嫁,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刁难等待她。就算是旁支的叔婶的冷嘲热讽,都足够她喝一壶了。 况且还是奉子成婚,将侯府颜面踩在地上碾压的方式进府。估计以后日子会非常热闹。 “难道就这样放过她?让她如愿以偿?”谷雨心中愤愤不平。 “且让她高兴几日。”她笑着安抚了几个气愤的丫鬟。 “小姐!吃几口樱桃,补充水眠,等下奴婢就去弄几个拿手好菜。”谷雨端着一盆今早刚买的樱桃,拈起一个往她小嘴里塞。 “嗯!味道不错!酸酸甜甜,清脆爽口。”她舔了一下红唇,巴唧着小嘴,一脸享受。 这就是人生享受,想不到穿到古代还能享受这样的生活,可真是赚了。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那个便宜弟弟崔元,这段时间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 “少爷这段时间怎么样了?” “少爷上次被将军带回来后,就十分安份,几乎足不出户,除了练武,就是埋头苦读,真正的改头换面了。” “真的?”她有点不敢相信。 “真的!奴婢没有说谎。”小满连忙保证。 “穿衣服!过去看看。”她霍然披衣起身,有点不太相信,一个人能这么快就改变多年陋习。 几个丫鬟七手八脚地给她擦拭干燥,绞干头发,穿戴停当,就匆匆直奔书香苑。 还没进去,就看到小厮蹲在门口打旽。 “阿…… 小满刚想开口,就被她拦住。 她快步上前,声音平稳,“昨晚做贼了吗?今日这么困。” “啊!不!”小厮忽然听到耳边斥责。吓的猛睁开眼睛,一看到她似笑非笑地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吓的困意全消,双腿一软就跪在地上,连连叩头。 “大小姐饶命啊!昨晚老娘生病了,奴才守了一夜,今天才会贪睡。奴才以后再也不敢偷懒了。” “你确定不是帮少爷背锅?”她双眼如刀,眼神凌厉。 “奴才所言,句句属实,还望小姐饶命。” 第61章 占了便宜 第61章:占了便宜 小厮连连叩头。 “谁在外面吵闹?”屋里传出一道斥责的声音。 “你给我滚出来。”傅心仪厉声大喝。 “吱呀!” 房门打开,崔元衣衫不整,睡眼惺忪,满脸怒气冲了出来,当看到姐姐,就脸色一窒,转身就走。 “站住!昨晚又溜出去哪鬼混了?”傅心仪横眉怒目,挡住去路。 “哪都没去,就在家里练武。”他硬着头皮死撑。 “哪都没去?为何一身酒气?”她一把扯下他的外衣,突然看到他的脖子上多了个浅浅的牙痕。 顿如如同一盆冰水从头淋到脚,全身冰凉。 不由分说,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将他掀翻在地。 “小小年纪,屡教不改,还敢上花楼沾花惹草,看我不打死你。” “上花楼?” 崔元一脸呆滞,不明所以。 傅心仪一看到他哑口无言的样子,更加证实自己的猜测,拿起旁边的一条木棍,就追着他死命打,那下手毫不留情。 崔元抱着脑袋,满院子嗷嗷乱窜。很快就被她打的鼻青脸肿,跌倒在地。 “知道错了吗?”她手拿木棍,指着他厉声怒斥。 “不知道!就算你打死我也不承认。”他一脸倔犟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叛逆的恨意。 看着他梗着脖子,怒目以对。傅心仪气笑了,“看来我还是打轻了。” “来人啊!去祠堂请家法!” 崔元一听,眼中闪过一抹恐惧,“不!我没做错,你不能请家法。” “你没做错?” 傅心仪气的一把扯着他走到院子里的水缸面前,指着水缸里的影子,“睁大眼睛看一下自己脖子上的牙印,给我一个解释,否则我宁愿打死你,向爹娘请罪!也决不会让你继续为祸,污了爹爹的威名。” 崔元一脸不解的低头在水缸里瞟了一眼,“看什么?” “看什么你不知道?” 傅心仪看着他装模作样的神气,气的一把拧着他的脖子,“看看这是什么?小小年纪居然敢玩女人,也不怕坏了身子。” 崔元这才看到脖子上的牙痕,马上扯过衣领遮了一下,瞬间不敢出声。 “证据确凿!还不认错?”她柳眉倒竖。 “砰!” 他双膝落地重重的跪在地上,“姐!我错了,我不该去喝花酒。” “那该不该罚?”她手执藤鞭,怒问。 崔元沉默了一下,“该罚!” “好!”话音未落!藤鞭已经重重的落在他的后背。 崔元痛的浑身一抖,刚想张嘴解释,可看到姐姐脸上的狂怒,默默的闭上嘴巴。 活该!昨晚就不该心软,才会被人坑了一把,是该受点教训,才能记住。 他没有再开口,只是挺直脊背,默默承受姐姐的狂风暴雨。 傅心仪也气上脑门,劈头盖脸狠狠的打了一顿。 直到他支持不住,昏倒在地,这才扔掉藤鞭。 命人将他抬回房间上药。 两个小厮战战兢兢的抬起鲜血淋漓的崔元,急忙给他上药。 傅心仪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弟弟,也是一脸无奈。 叫人请来大夫给他疗伤后,就转身离开。 判官崔元正在办公,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像是被人痛打一顿,只觉得浑身疼痛,双眼发黑。 又是她找借口责打自己原身了。 他马上扔下朱笔,一阵阴风卷起,走出地府。 傅心仪刚回到自己的院子,坐在房中生闷气,突然卷起一阵阴风,一个紫色人影从阴暗处徐徐走来。 “傅心仪!你够了!本判只不过是犯了个小错,你凭什么动不动就打我原身?”崔元一脸阴郁。 傅心仪看着紫袍判官,不由吃了一惊,不过马上就心中了然。 八成是打痛了原身,他感同身受,过来兴师问罪了。 她勾唇一笑,“崔判官不在地府办公,上来做甚?” “我上来做甚,你会不知道?”看着她明知故问,心情愉悦的样子,他气的脸色难看。 “当初你误勾我魂魄,害我无辜枉死,如今我不过是纠正你犯的错误,居然还有脸上来指责我。” 她一脸正气,毫不畏惧的怒怼。 “就算是我犯错,那也不能动不动就打吧!毕竟你现在顶着我姐姐的身份,过的比前生舒服多了。”崔元眼光飘忽,语气也不由自主地弱了几分。 “崔判官!想要我放过原身也行,咱们谈谈条件呗!” “你想要什么条件?”崔元一脸警惕。 “放心!只要你帮我办三件事,我就放过你。” “办什么事情?”他不答反问。 “现在我还没想好,等我用到了再找你?” “就算我答应你,你还能下地府找我吗?”崔元一脸不屑。 “用的着下地府么?” 她忍不住轻笑,“像今天这样,打一顿你不就上来了吗?” “你?”崔元被她气的哑口无言。 “我只能为你办一件事,而且还不能违法公序良俗。” 崔元看着她胜券在握的样子,气的恨不得拍死自己。 “成交!”她马上点头,提笔立契,逼他签字画押。 “有必要吗?难道我堂堂地府判官,还能反悔。”他一脸不满的摁下手印。 “有必要!太有必要了,因为你言而无信,我已经领教过了。”她一脸讥讽。 崔元脸色一黑,“记住了!以后不准再打了。” “嗯!只要亲爱的弟弟不犯错,我决不动他半根毫毛。”她心情愉悦的收好契约。 崔元气的差点仰倒,她的意思不是说,只要自己原身犯错,她还是照打不误? 那自己岂不是白跑一趟。 不!还不止白跑,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还白白答应了一个条件。 崔元后悔的几乎吐血,气哼哼的转身飘到生前的院子,看着自己鼻青脸肿的躺在床上,想起生前做的糊涂事,想起父母到现在还在生气的样子,不由长叹一声,“罢了!挨些皮肉之苦,若能回头,重整侯府声威,也不算吃亏。” 他一挥长袍,转身离开…… 傅心仪目光灼灼,站在门口看着他逐渐消散的身影,不由展颜喜笑。 “崔判官!慢走!不送!以后有空,常上来坐坐!我请你喝茶。”她乐的眉开眼笑,喜笑盈盈。 “哼!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崔元气哼哼的扔下一句话,迅速回到地府。 第62章 马场偶遇 第62章:马场偶遇 看着他气哼哼的虚影逐渐消失,傅心仪看着手中的契约书,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着一丝兴奋。 她紧紧握着手中的契约书,心情格外舒畅,不禁发出了一阵哈哈大笑。 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她转身走向餐桌,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人上菜。 谷雨连忙端上刚出锅的美味菜肴。 不一会儿,丰盛的菜肴摆满了桌子,香气扑鼻。 “小姐!尝尝奴婢刚学的金丝白玉盘,和富贵双全。”谷雨兴奋的递上碗筷,快速的给她布莱。 傅心仪优雅地坐下,正准备享受这美味时光。 门外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表姐又自个儿躲起来享受美味了。” 赵长缨一身红装,和尹珞一身湖蓝,一浓一淡,两道身影携手同行。 “表姐!阿珞!” 她连忙笑着起身,“想不到表姐消息这么灵通,我刚一回来,你们就知道了。” 赵长缨笑着摆手,“嗐!瞎猫碰上死耗子,我家婢女出来采买,刚巧碰到你下马车。她就回来禀报了,刚巧珞儿过来找我出去,我寻思着不如找你一起出去,这不就过来了。” “先吃饱再说。”她挥手让人添加两副筷子。 赵长缨只挑了几口,就放下筷子。 “咋了?不合胃口?”她好奇的询问。 “不!做的很好吃,只是近日肠胃不大好。”赵长缨连忙找借口。 “那是肠胃不好,赵姐姐这是心情不好,才没胃口。”尹珞毫不留情地戳穿她的谎言。 “咋了?发生什么事了?” 前几日皇上下旨,为赵姐姐赐婚于大皇子。其实赵姐姐喜欢的是三皇子。” “皇上为什么要乱点鸳鸯谱?”傅心仪一脸不解。 “哎!还不是为了那个位置!以前我听父王说皇上一直属意三皇子。 可在一年前,大皇子赈灾回京,在半路突然遭人劫持。 三皇子只好带人前去营救,最后大皇子完好无损回来,三皇子却被人追的跌下悬崖,昏迷了整整半个月,后来虽然侥幸不死,却远赴他乡求医。” 赵长缨眼中闪过一抹忧郁。 傅心仪掐指一算,长长的叹了口气,“表姐!你的婚姻坎坷,这门亲事恐怕不会太顺利。” “怎么说?”赵长缨瞬间提起精神。 傅心仪一脸惋惜的看着她,“表姐一生情路坎坷,爱而不得,有两段姻缘,却相爱相杀。” “什么意思?”尹珞一脸不解。 “天机不可泄露,反正这段婚姻不顺。其他的,我也不能透露太多。” “不成也好,那怕嫁个普通官宦子弟,也好过在后宫里尔虞我诈。”赵长缨反倒松了口气。 傅心仪想起卦象中显示两夫争妻之兆,不由苦笑一声,恐怕事情没有她想像那么简单,历尽重重劫难,还是要身陷宫围争斗。 “好了!别拉着一张苦瓜脸,既然前路坎坷,那就享受当前。吃!吃饱咱们出去骑马。”赵长缨重新举筷。 “好!”尹珞率先附和。 “行!享受当下,咱们就去跑马场疯狂一把。”傅心仪也点头同意。 几个婢女一听可以出去玩,顿时眼睛发光。 几个人吃饱喝足,马上乘车来到马场。 赵长缨身为武将之家,从小习武,她换上一身红色骑装,就显得英姿飒爽,她利落的翻身上马,率先在马场里跑了一圈。 傅心仪这段时间也跟着付辛仪学习骑射,倒也没有拖泥带水。 反观尹珞出身文官之家,从小学的是琴棋书画,虽然也学过君子六艺,可毕竟有点生疏,只能战战兢兢地骑在马上慢慢悠悠。 赵长缨眉头一挑,纵马来到她的身边,突然飞身跃起,稳稳当当的落在她身后,一挥马鞭。 马儿吃痛,自然扬蹄飞奔。 吓的尹珞大声尖叫。 赵长缨伸手将她揽进怀中,又连连挥鞭,骏马如风驰电掣般带起一阵灰尘,瞬间就将傅心仪甩在身后。 “表妹加油!”赵长缨向她挥手。 傅心仪自然不甘落后,也一挥马鞭,一夹马肚,纵马狂追。 三个女人,两匹马,一前一后,你追我赶,在马场上尽情驰骋。 尹珞刚开始吓的大声尖叫,没过多久,就沉醉在这种风驰电掣的感觉之中。很快就传来了清脆的笑声。 就在她们兴高采烈之时。一红一白,两匹骏马也从旁边窜了出来。 紧紧的跟在她们身后。 大皇子司马安一脸喜气的跟在赵长缨左右。 “赵小姐好骑术,真不愧是将门虎女。” 赵长缨一看到他,顿时粉脸一黑,暗道一声晦气。 她也不搭理,紧急调转马头,却看到付云良也缠着傅心仪不放,不由眉头一皱,纵马扬鞭,刷的一声,狠狠的在他马尾抽了一鞭。 马儿发出一声嘶吼,突然加速如风般向前冲。 付云良猝不及防,身子后仰,差点摔下马鞍。 他七手八脚,好不容易勒住受惊骏马。 却发现她们几个早已不见踪影。 不由一脸后悔,还被司马安狠狠的训了一顿。 司马安冲她发了一顿脾气后,悻悻不乐的调转马头。 发现她们已经乘马车离开,就挥鞭急追。 赵长缨一看到他紧追不舍,脸上闪过一抹怒气,吩咐车夫将马车停在珍衣阁,拽着她们快步上楼。 司马安刚想抬步上楼,就被伙计拦住,“客官不好意思,二楼是女眷的更衣室,你不能上去。” 司马安无奈的坐在楼下等待,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见她们下楼,不由一脸奇怪,拉着店小二,“为什么她们还没有下楼?” 店小二扔给他一个白痴的神色,“她们买好衣服早就从后门出去了。” “什么?” 司马安脸色铁青,“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本王?”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告诉你?”店小二理直气壮的回怼。 “你知不知道本王是谁?”司马安怒急。 “不知道!你脸上又没刻字,京城贵人这么多,谁记得那么清楚。”店小二不亢不卑的回了一句。 “放肆!谁让你这样和大皇子说话?”付云良厉声训斥。 “原来是大皇子驾临,小人不知,罪该万死!” 店小二马上下跪叩头认错,那头磕的砰砰直响。 很快额头就肿了一个大包。 司马安一阵无力,“罢了!不知者无罪!起来吧!” “谢大皇子不罚之恩。” 店小二马上起身,一脸恭敬,看着他满脸怒气的拂袖而去。 这才哼一声,转身上楼。 “大小姐!他走了。” 第63章 送嫁 第63章:送嫁 赵长缨脸色阴沉扫了门口一眼,“终于走了,咱们也回去吧!” 几个人拎着精心挑选的衣裙下楼。停在远处的马车一看到她们,马上过来接上她们,将她们送回府邸。 三人扬手道别。 经过今天这一闹,赵长缨干脆闭门不出。 而侯爷许玉柔也终于等到了大婚之日。 经过一番折腾,她如愿以偿的在侯府嫡女出嫁。 听到门外喧天锣鼓,傅心仪听的心烦,刚想出门躲避,却听到老夫人派人过来叫她出去给许玉柔送嫁。 傅心仪一听,眉头一挑,“确定要我去送嫁?” 王嬷嬷战战兢兢的说道:“这是老夫人的意思,表小姐高嫁,合府小姐也跟着沾光,所以才所有小姐必须出门送嫁。” “送嫁?就凭她也配?” 小满一脸怒气,这哪是送嫁,分明就是故意恶心人。 “嬷嬷确定要我去送嫁?” “老夫人的命令不敢违抗,小姐就去一趟,做个样子就可以了。”王嬷嬷屈膝相求。 “行!”她一口答应,抬步就走。 “小姐!这明摆着就是羞辱人,你怎么还去?”小满一脸愤怒。 “去!不去怎么会有热闹呢!”她一脸笑容,眼中闪过一抹狡猾的光芒,想踩着我的脸面上位?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福气承受,本来懒得跟你计较,既然你非要自找没趣,如果不做点什么,今天岂不是很无趣。 见她迈步出门,几个婢女一脸气愤,紧跟其后。 一行人走到大厅,就看到许玉柔一身大红嫁衣,正被人搀扶向老秦氏跪拜。 老秦氏盛装出席坐在上面,人模狗样,看着像那么回事,等她跪拜完毕,就让她起身向父母告别,其他兄弟姐妹纷纷上前道喜。 老秦氏斜了她一看,“你的架子可真大,还得老身让人去请,才肯出来。” “不然呢!” 她反问,“你给我一个理由。” “放肆!不管怎样,她是你的表妹,你们荣辱与共,一损俱损,你就不能大度一点。”老秦氏马上虎着脸训斥。 “呵!” 她忍不住讥笑,“大度的让她踩着我的脸往上爬?我还得感恩戴德舔着脸上前讨好?” “表姐!我知道对不起你,可是我们真是两情相悦,难以自禁,小妹这厢给你赔礼道歉。” “别!” 她连忙后退,“挺着大肚子,你还是离我远一点,万一有什么意外,我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谁不知道你肚子里揣着国公底的小曾孙,可金贵的很呢。” 四个月的孕肚,已经有点显怀,许玉柔虽然用布条束腰,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端倪。 傅心仪话音一落,到场宾客的目光纷纷落在她的肚子上扫来扫去。 许玉柔显得一脸难堪。 “哎!新郎官已经快到门口了,新娘子该出门了。”媒婆马上打断话头。 “对!你送她出去,不准胡说八道,小心你的嘴皮子。”老秦氏一脸威胁。 “老夫人确定要我送她上轿?”她似笑非笑。 崔氏心中一紧:“不劳烦婉儿,有其他姐妹相送我可以了。”崔氏不想节外生枝,连忙委屈拒绝。 “不是说好了,让她送出门么?怎么又不用了?”老秦氏一脸不解。 崔氏连忙给母亲使了眼色,“是女儿考虑不周,没有顾及婉儿的心情,这事就劳烦婉儿了。” “哎呀!既然来都来了,不送一程,那不是白跑一趟么?”傅心仪一个箭步上前,拽着她的胳膊用力一掐。 疼的许玉柔呲牙咧嘴,倒吸一口凉气。 “你干什么?” 崔诺在旁边听到她的声音,马上抬手一把将她推开。 “既然不用我送,叫我出来干什么,白白扰人清梦。” 傅心仪冷笑一声,转头就走。就在转身的时候,手指快速摆动,掐了一个口诀,一道光芒在许玉柔身上一晃而逝,没有任何人看见。 许玉柔刚走出二门,就被裙子绊了一下,幸好崔诺一直守在旁边,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勉强稳住身形,没有来个大马趴。 出了二门,崔诺就弯腰蹲下,“上来吧!表哥背你上轿!” 傅心仪眼眸一亮,在他们后背来回扫了几眼,如果自己猜测没错,他一定是她的舔狗,为了送她出嫁,特意赶回家见她一面。 她勾唇一笑,这就有意思了!看来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家的种,还有待商榷。 崔诺背着她一步一步靠近花轿,付云良在旁边扶了一下,将她平稳送上花轿。 崔诺恋恋不舍得收回手掌,看着轿帘徐徐落下,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不过一想到将来,他迅速掩藏好自己的心思。 一脸平静的跟在送亲队伍当中。 随着司仪的喊声,花轿离地,稳稳当当的落在八个轿夫肩膀。 一路吹吹打打,喜钱飞洒,八十抬嫁妆浩浩荡荡尾随其后,当真是十里红妆,场面盛大。 可是就在花轿停在国公府门前的时候,突然一道烟火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刚好落在花轿之上。 一簇火光冲天而起,迅速将花轿点燃。 “快!快点扶新娘子下轿。”媒婆大声喊叫。 付云良还没有从惊吓中回神,一个人影已经冲到花轿,不顾熊熊烈火,伸手将吓傻了的新娘子抱下花轿。 众人这才惊觉,原来是新娘子的表哥崔诺。 许玉柔脸色苍白,死死地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的怀中瑟瑟发抖,头上的红盖头也掉落在地。 “别怕!没事了!”崔诺轻抚后背,低声安慰。 付云良回过神后,就看到这样一副场面。同为男人,他又怎么会不清楚其中含义,气的他双拳紧握,冲过去就是一拳。 “放下她!” 崔诺挨了一拳之后,头脑瞬间清醒,马上将人往他怀里塞,后退两步,“世子别误会,我只不过担心她的安危,才一时冲动。” 嗯!一时冲动?骗鬼呢!可偏偏人家光明正大,还不惜以身犯险,救出新娘子。 付云良双眼猩红,事发突然,自己这个正牌新郎尚未回神。他却能第一时间就冲过去,众目睽睽之下两人就这样紧紧的抱在一起。这不是当着众人的面,明晃晃的打自己耳光么? 他双拳紧握,若非众目睽睽,非冲上去狠狠的揍一顿。 第64章 倒霉的洞房 第64章:倒霉的洞房 “付哥哥!表哥也是担心我的安危,才会这样,我刚才也是吓傻了,一时没有注意而己,你可千万别误会。” 许玉柔回过神后连忙趴在他的耳边解释。 事虽然是这样,可在大婚之日,众目睽睽之下,新娘子却和别的男人紧紧的抱在一起,怎么想,心里都十分膈应。天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像是吞了一只苍蝇那么难受,哪怕众人眼神清明,并无一丝嘲讽之意。也觉得恶心的不行。 他双手一松,许玉柔就从他怀中滑落,砰的一声,结结实实一屁股跌在地上。 “哎呦!新娘子快起来把红盖头盖上。” 媒婆马上捡起地上的红盖头,抖了几下,强撑笑脸走了过来,给她盖上。 见新郎官还杵在那里不动,就连忙扯了他一下。 “新郎官这是高兴傻了,还不快点带新娘子进府拜堂。” 说完就将递过来的红绸带塞进他的手中。 另一头递给新娘子,就扶着她往里走。 付云良看着手中的红绸带强忍着恶心,慢着机械的脚步走进大门。 “新娘子,跨火盆了。”媒婆吆喝了一声,扶着她跨过火盆。 当许玉柔抬起的右脚的时候,却感觉到有人拼命,扯着自己的右脚往下落,就这样不偏不倚一脚踩进火盆。 火星瞬间将衣裙点丝燃,成燎原之势往上燃烧。 “哎呦!” 许玉柔大惊失色,忍不住尖叫。 “嗤!” 一盆冷水突然浇在她的身上,将她身上的火苗迅速浇灭的同时,也将她全身浇成了落汤鸡。 就这样全身湿漉漉的一身狼狈不堪的站在那里,进退两难。 饶是见多识广,做了几十年的媒婆,也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呆了,看她的眼神如同瘟神一般,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 可一想到婚礼还没有完成,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把火盆撤了,一切从简。” 付云良脸色铁青,若非顾及府中满堂宾客,他早就扔下红绸拂袖而去。 “快!快撒火盆,新人拜堂。”媒婆也是头皮发麻,马上让人搬开火盆。 许玉柔只能顶着一身湿漉漉的嫁衣,在众人窃窃私语中,匆匆拜完天地,在送入洞房的时候,又差点摔了个四脚朝天。 “今天真是邪门了,老身做了几十年媒婆,办了几百桩喜事,还没有碰上像今天这么邪门。” 媒婆心中打鼓,干脆招呼两个婆子架着她,脚不沾地的送到新房,命人给她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就如飞似逃出新房,去帐房领了赏银,就头也不回的跑出国公府大门…… 她想赶明儿马上去寺庙拜佛,求菩萨保佑!平安无事。 就这样一场本该热热热闹闹的婚礼,就这样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草草收场。 躲在暗处看热闹的徐氏,一回到侯府,就急匆匆的来到香云苑,将今天的事情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 傅心仪莞尔一笑,下了霉运符,今天可不得霉运当头么,就是他们今晚还会不会打扑克,要是在打扑克的时候,喜床塌了,那就好了。 就在她念叨的时候,许玉柔屁股刚一搭上床沿。 “啪!”雕龙绣凤的床杠突然从中间断裂。 新娘子就这样子一头扑倒在一堆破烂的木头之中,脸上还被尖锐的木头,划出几道血丝。 看着贴身婵女像见鬼一样,浑身颤抖,呆若木鸡的样子。 她的心头冒火,“蠢货!还不快点扶我起来!” 几个婵女这才从惊吓中回神,连忙七手八脚,将她从一堆烂木头中扶了起来。 她一脸狼狈不堪的抹了一下脸上的血迹,扬手就给了她们一巴掌。 “蠢货!一群蠢货!” 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的看着一堆做工精致烂木头,气的胸口起伏不定,故意的!一定是那个老虔婆故意刁难自己。 想到自己十里红妆,补贴了几百万,才刚进门就被人狠狠的下了面子。 她委屈的眼泪叭嗒叭嗒直掉。 付云良听到下人禀报,匆匆来到新房,看到一地狼藉的新床残骸,他不由眼皮直跳。 “来人啊!给我查!到底是谁,以次充好,中饱私囊,一经查实,乱棍打死。” “良哥哥!” 她一脸委屈的扑向他,却不料他向左一偏。她控制不住,一头栽在桌子上,额头瞬间鼓起大包。 “付云良!你家今天故意刁难我!你居然还敢躲?”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一双剪水秋瞳中充满了愤怒和委屈。 付云良神色一滞,想起母亲的不满,不由叹了口气,慢慢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抬手轻抚脸上的血迹。 “肯定是下人中饱私囊偷工减料,我已经让人去查,这件事情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那个下人敢这么大胆,分明就是有人授意而为。”她一脸怒火。 “怎么可能!肯定是下人办事不力导致,你可千万别多想。” “多想?也不想多想,可是自从花轿临门之后,烟花火盆,还有那盆泼的及时的冷水,这发生的桩桩件件,容不得我不多想。付云良!我可是带了两百万银子,十里红妆欢欢喜喜嫁进门。可你们呢!不但婚前百般刁难,还在众目睽睽之下,令我难堪,是不是以为我怀了你付家的种,就可以百般羞羞了。” “那你想怎样?” “查!一查到底,这件事情必须要给我一个交待,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那两百万两,你们也休想从我手中拿到一个子。” 看着她决然的眼光,他心中不悦,可一想到军中急需银子。 他只好压下心头怒火,“你先休息,我亲自去查,这件事情,必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说完他转身出门。 “最好如此!” 她气咻咻的扯下头上沉重的凤冠,抓起一杯茶就往口里灌。 “烫死我了!” 她烫的双手一抖,将茶杯摔了个粉碎。 “又怎么了?” 他听到房中响动,不得不扭头询问。 她反手就打了近身婵女一巴掌,“死丫头!是不是想烫死我?连你们也敢骑到本小姐头上拉屎了?” “奴婢不敢!小姐息怒!”婢女捂着小脸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连连叩头。 “滚!全都给我滚!”她气的胸口都快炸了。 第65章 霉运当头 第65章:霉运当头 付云良叹了口气,很快就带来几个小厮,把新房里的烂木头清理干净,又重新摆上一张雕花木床。 在搬进来之前,还亲自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结实,才让人抬进新房。 几个婢女也战战兢兢地将地上的碎片打扫干净。 许玉柔这才在付云良的温声劝慰之下,提心吊胆的上床安寝。 经过磕磕碰碰的一日,加上她挺着大肚子,当然是盖被纯睡觉。 可到了下半夜,一支蜡烛引然了窗帘,燃起了熊熊烈火。 当俩人穿着中衣,赤着双足,一身狼狈不堪的逃出新房时。 镇国公夫妇也被人惊醒,匆匆过来。 看着熊熊燃烧的新房,两夫妻目瞪口呆,一脸无语。这是撞邪了吧! “老爷!明天请大国师回家看看,这一出一出,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看是不是那个野种惹的祸。” 国公夫人一脸惊惧地看着许玉柔,就如同见鬼一样,连连后退。 许玉柔也是脸色阴沉,盯着熊熊大火,一脸不解。 家丁七手八脚打来一桶桶井水,经过大半个小时,大火终于扑灭,可新房也烧成灰烬,除了一片焦黑,一无所剩。 许玉柔紧紧抱着小匣子,一脸后怕,幸好把银票放在床头,不然的话,岂不是亏死了。 不说镇国公府人仰马翻,府中愁云笼罩。 且说崔德意气风发去上朝,就被孝武帝砸了一砚台。 “混账东西,亏朕对你委以重任,你却欺上瞒下,收受他人钱财,为他人谋利,真是枉费朕的一番心意。” 崔德大惊失色,连呼冤枉啊! 孝武帝将奏折扔在他的面前。 崔德拆开一看,都是这些年来和许家勾结谋利的罪证。 这下子,铁证如山,不容抵赖。 崔德面如死灰,瘫在地上,直至铐上铁链,还想不明白,这么隐秘的证据,是从哪里找出来的。 而忠义侯府,老秦氏和女儿崔氏还在家中等待新人三朝回门。 却看到门房脸色苍白,别重重的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喊:“夫人,大事不好了,老爷已经被押入死牢了。” 在场女眷大吃一惊,齐齐回头怒斥,“哪来的狗奴才,居然敢胡言乱语,还不快给我拉下去,重责二十大板。” “夫人饶命,小人如言句句皆实,大将军已经带着侍卫把侯府团团围住了。”小厮连连叩头。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怎么会这样呢?”许氏吓的脸色煞白。 “不可能!我儿子犯了什么罪?”老秦氏一脸不信。 “当朝御史参咱们老爷,收受巨额贿赂为他人谋利!”当小厮这话一出。整个厅堂鸦雀无声。 “母亲!女儿先行告辞。” 崔氏马上起身开溜,刚走出门口,就被寒光闪闪的大刀,给逼的一步一步退了回来。 付辛仪身穿黑色朝袍,手执圣旨,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圣旨到!下跪听旨!” 崔氏强压心中怦怦乱跳,在寒光闪闪的大刀威逼下,双膝一软,随着众人跪在一地上。 付辛仪满意的勾起唇角,展开圣旨,大声宣读:“天长运皇帝诏曰,今有户部侍郎崔德,收受他巨额钱财为他人谋利,着革职查办。其家属人员一律缉拿归案关押。钦此!” 随着他的话音,徐徐落下,一众女眷却纷纷瘫坐在地。 “带上手铐,关进刑部大牢。”付辛仪一挥手。 几个禁卫军马上如狼似虎的扑了过来,给她们戴上手铐。 崔氏连连后退,“我是许家妇,不算崔家女,这事和我无关,你们不能把我扣押。” “哦!这么说来!你是许崔氏?”付辛仪心中嗤笑。 “大人明察,民妇正是许家妇。” “既然是许家妇,那就一并绑了,省的逃脱。” 付辛仪一声令下,禁卫军马上将她捆了个结实。 崔氏拼命挣扎,“大人无故捉急民妇,民妇不服。” 许崔两家狼狈为奸,崔德已经落网,你以为许家就能逃过一劫?”付辛仪一脸讥讽。 就在此时,清风和踏雪匆匆赶来禀报:“启禀将军,许家父子已经落网,只是不见许家崔氏。要不要说下钱去搜寻追捕?” 付辛仪努嘴,“崔氏已经落网,不必多此一举。” 老秦氏看了一下,突然大声喊叫,“大人,还有崔婉儿姐弟两人,尚未缉拿归案,大人为何不派人缉拿?” 付辛议冷笑一声,“本官早已查明,崔婉儿姐弟和本案毫无关联,皇上口喻,不得对她姐弟无礼。” “大将军如此偏袒他们姐弟,莫不是看上崔婉儿那个狐狸精了?”老秦氏犹不死心。 “放肆!本将军当年承蒙侯侯爷抬爱,床前托孤,婉儿本是我的未婚妻,是付烈夫妻篡改书信,乱点鸳鸯,然!老天有眼,这么多年,终大拨乱反正,让本将军又可以光明正大的向她求婚。” “什么?崔婉儿是你的未婚妻?”老秦氏不敢置信地瞪大三角眼。 “对!” 付辛仪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 “这怎么可能?”老秦氏连连摇头。 许氏突然神色激动的指着他怒骂:“是你在背后搞鬼,陷害我家老爷。” 崔氏也明白过来,她双眼喷火,声嘶力竭的大声吼叫:“一定是你为了给崔婉儿撑腰,故意陷害我们两家。” “是又如何?如今罪证确凿,你又能把我怎样?要怪只怪你们不该雀巢鸩占,还得寸进尺,害死婉儿。” 一说到崔婉儿,付辛仪不由心中一痛,那个扎着两个小发髻,温柔善良的小丫头,终究是被他们一家子害死了。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这些杀人凶手。 “不!她不是还活的好好吗!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们,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她的血肉至亲。”崔氏大声哀求。 “现在才来求饶,晚了!她被人欺负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可曾为她说过一句话?” 青风马上拱手,“将军!属下已经查明,就是她的好女儿让人将崔县主推下池塘。 她就是罪魁祸首的母亲,一定要严加惩罚。” 崔氏脸如土死,瘫在地上,嗡动着嘴唇,却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像只死狗一样被人拖着来到刑部大牢…… 第66章 危在旦夕 第66章:危在旦夕 傅心仪在后院,听到动静,马上拽着裙摆跑了出来,就看到众人像绵羊似串成一串,踽踽前行。 徐氏躲在角落里,心有余悸地拍了一下胸口,“妈吖!还好老娘有眼光,逃过一劫。” 就在她暗自庆幸的时候,付辛仪突然将凌厉的目光扫向她。 看着他警告的眼神,她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心头转的飞快,马上扯着跑过来的崔林。 “夫君,我们出去看房子吧!咱们不应该住在侯府了。” 崔林先是一愣,一看到妻子紧张的神色,马上附和,“好,咱们马上去看房子,一看好房子就马上搬出去,不要打扰大侄女。” 付辛仪对崔林夫妻的识趣感到满意。他这才收回凌厉的眼神,给了一个赞许的目光。 挥了挥手,让青风先把人犯押走。 这才漫步来到了她的面前。 “现在好了!人犯已经入狱了,也可以告慰侯爷的在天之灵了。” “嗯嗯!”傅心仪连连点头,“母亲的事情,还望你多担待。” “明白!我不会让崔夫人声誉有损!” “如此甚好!多谢了!”她屈膝行礼。 他连忙伸手相扶,“我们之间,又何必客气。” 她看着他熠熠星光,莞尔一笑,“如此!那我就不多说了。” “我先回去处理公务,有什么事情可以马上过来通知我。” ”我送你出去吧!”她转身相送。 两人一前一后,一高一矮,走出大门,她与他挥手道别。 付辛仪刚跨上马鞍,突然呼吸困难,眼前一黑,一头栽下马。 “将军!你怎么了?”追云大声疾呼。 傅心仪也急忙提起裙摆,冲下台阶。 只见他一脸黑色,双眼紧闭,呼吸微弱。 她探了一下脉象,发现脉象时快时慢,极其不稳,不由眼眸一沉,“快抬进侯府。”她急忙吩咐。 追云背起付辛仪大步流星走进侯府大门。 “要不要属下进宫去请太医?” “来不及了,他这个病,太医来了也没用!” “那怎么办?”追云脸色大变。 “别慌!我有办法医治。” “真的?可不能开玩笑。”追云一脸严肃。 “生命攸关,我岂能儿戏。” 她吩咐将人放在客房,马上动手扯开他的衣襟,果然看到身上的皮肤长,一片片像小鱼鳞一样的东西,只不过呈黑褐色的小鳞片。 “怎么会这样?”追云大声惊叫。 “他被人下了五毒蛊,幸好在我这里,不然的话,神仙也难救。” 她吩咐谷雨回房拿银针,毫不犹豫地拨下发钗,在他的膻中穴狠狠的扎了一下,马上流出了紫黑色的鲜血。 “这是干什么?”追云一脸不解。 “阻缓毒蛊向心脏漫延,为接下来的诊治争取时间。”她又在足心和掌心,头顶各扎了一下。 “我这叫五鬼锁魂针,不管病人有没有呼吸,一个时辰之内,魂魄都不会离开本体。” “真有这么神奇?”追云一脸惊讶。 这时明月已经捧着银针,如飞般的冲了过来。 傅心仪也来不及给银针消毒。救命要紧,解开针包,拈起银针,快如闪电,瞬间就在他的胸前扎满了密密麻麻的三十六支天罡针。 她扎完银针之后拍了拍手,吩咐追云和明月守在这里,不准任何人动一下身上的银针,转身就走进药房,伸手抓了十几味药,刚想转身,又回头拉开抽屉,取了一颗回元丹揣进衣兜。 “春分!谷雨!你们俩马上烧火把这包药煎水三勺,熬一柱香就倒出来端过来,其中不能经过任何人的手。” 她递给她们一包药后,又匆匆转身来到客房。 “怎么样!没人动过银针吧!” “没有!”两人拱手。 “这样就好。”她闪身入内,探了一下脉象,虽然虚弱无力,可总算是平稳下来。”她抹了一下额头上细密的汗水,让明月去厨房盯着,不得有任何闪失。 她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就拨出他身上的银针,将针孔上渗出来的血液反复擦拭干净。 “小姐!药来了!” 明月捧着一盆黑乎乎的药汁走了进来。 傅心仪先倒出一碗装好,扯下一块布条,命人将他衣裤扒光,让追云将药汁不断的在他身上反复擦拭。 等到药汁微温,她用勺子舀了一勺,奈何他双唇紧闭,无论如何也喂不下去。 不由眉头一皱,“追云!你先出去。” “是!”追云虽然不明所以,还是拱手退出房间。 她端起药碗,猛的喝了一大口,马上就履上他的嘴唇,将药汁慢慢的渡了过去。 不知道这两人气息交缠,让他有了知觉,还是另有原因。紧闭的嘴唇终于慢慢有了回应,将她口中的药汁徐徐咽下喉咙。 就这样一口一口,喂完一大碗苦的要死的汤药后,她感觉到全身都苦的冒汗,抓起茶杯猛灌了几,清水漱口后,这才吩咐追云继续擦拭。 然后在他胸口重重的拍了一下。 付辛仪哇的一声,张口吐出一大滩黑血。 明月突然发现黑血中有物体蠕动,不由蹲下身子用木棍拨了一下,不由吓的大声惊叫:“蛇!都是小黑蛇!” 傅心仪马上掏出一包淡黄色粉末,“撒在黑血上面,然后点火烧了。” 明月飞快接过,将药粉撒在血液上,就看到一团团扭在一起的小黑蛇,它们一碰到药粉,就剧烈的扭动身体,没过一会儿,就翻着肚子,没了动静,她看的头皮发麻,迅速将烛火点燃,扔在上面。 就在这时,正在镇国公府驱邪的大国师,忽然身形一颤,从七尺高台上跌落,口中鲜血狂喷。 他脸如黄纸,连忙掐指一算,不由脸色大变,满脸震惊,“这怎么可能?普天之下,除了师父之外无人能解,到底是何方高人,解了这五毒蛊?” “大国师!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这邪崇太过厉害?”镇国公一脸担心。 “不!邪祟已除,不必担心。”大国师如何肯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张口就谎话连篇。 “是么?那国师为何会呕血跌下高台?”镇国公半信半疑。 “老朽只是昨晚登台祈求国运时耗费了大量心力,精神困顿,一时不察,才会失足。”他眼神凌厉,神色阴沉。 “哦!原来如此!” 镇国公将信将疑,看到他难看的脸色,话到嘴边,也不敢再问,命人将大国师扶下去歇息。 [推荐期一片寂静,麻烦小可爱动动手指点个五星,不然的话,没有动力更新哇!拜托] 第67章 我愿入赘 第67章:我愿入赘 傅心仪逼出他体内五毒蛊,转身就抓着追云问道:“将军昨晚可曾发作?” “昨晚属下出去办事,不在府中侍候,不知将军情况。”追云实话实说。 傅心仪也没有继续追问。 追云眼尖,指着付辛仪欣喜若狂,“崔姑娘!将军身上的鳞片开始脱落了。” 傅心仪低头扫了一眼,心中一宽,果然是五毒蛊,看来自己猜测不错。 “毒蛊一解,鳞片自然脱落,这是好兆头,再过一柱香,他就能醒过来了。” “真的?那就太谢谢崔姑娘了。” “无妨!举手之劳。”她摇头坐下,这才觉得浑身乏力,身上粘腻,特别不舒服。 “你们俩寸步不离守在这里,我去换身衣服。” ”姑娘放心,有属下在,绝不会让任何人靠近半步。”追云,明月马上拱手听令。 她摇晃了一下,缓缓转身回到自己的院落,让几个婢女烧水,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裙,一看到桌上摆的美味佳肴,这才感觉到肚子饿的咕咕叫。 她马上上风卷残云般的吃了个肚胀,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碗筷,又盘腿打坐三周天。恢复一些消耗的元气,这才漫步走到客房,刚好看到付辛仪已经清醒。 她一脸欣喜:“你醒来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除了身体没有什么力气,其他还行。” 他试着运功查了一下,“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幸好碰巧撞到我,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昨晚下半夜,已经发作过一次,只是痛了一会儿。我只当是肚子不舒服,吃错了东西,没有想到会这样凶险。” 付辛仪刚才听追云说起那危急时刻,心有余悸。 “一旦发现身体不对,就马上过来,不要自以为是。”她厉声训斥:“今天是刚巧中撞在我家,倘若在半路发作,那怕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 她回想起刚才那危险时刻,也是一脸惊恐,不由反复叮嘱。 “明白了,下次一有不对劲,我就马上过来。” “嗯!就是这些下流阴毒肮脏的手段,最让人防不胜防,可不是太医院的普通太医所能治疗的。” “对了!这几日你又得罪了什么人了,又和什么人打过交道?怎么会有人给你下了这种阴毒的之术?” “这种毒术可要近身?” “不能远过三步之遥。”她歪头思索了下一,给出自己的答案。 “哦!” 付辛仪低头回忆了这几日的行程,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仔细搜索了半天,刚想摇头。 蓦地! 想起五日之前,在皇宫出来的时候,曾和大国师在乾德殿门口相遇。 两人在进门相遇的时候,相距不过尺余,大国师好像挥了一下右手袍服。难道就是这个时候给下的毒蛊? 可自己和大国师无怨无仇,从未打过交道,他为何要毒害自己? 付辛仪一脸不解。 傅心仪见他沉吟不语,知道他心中已然有数。 “有怀疑人选,必当一查到底永绝后患,否则后患无穷。会让你防不胜防,下次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动手?” 她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句,就不再谈论这个问题。 付辛仪眉头一皱,敲了一下床沿,“速速去查一下大国师这几日的行踪。” 他对着空气说了一句,一阵微风掠过,房顶掉下一点灰尘。 “下这种毒咒,它会有反噬作用。既然你安然无恙,那下咒之人必会遭到反噬,不死也会重病一场,所用之药,也不是普通药材。” 她又提供了一个查找的突破口。 “追云!你亲自带人密切注意太医院动向,看有没有可疑之人用奇特的药材。” “属下遵命!”追云转身出门。 傅心仪等他布署妥当,这才伸手探了一下脉象。 吩咐明月去厨房,弄一碗清淡的小米粥过来,调养他的肠胃。 付辛仪将小米粥,喝的一口不剩。 她才递给他一颗气血调养丸。 付辛仪一口咽下之后,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说的是咒,为何会鲜血变黑,血中有蛇?难道不是叫蛊?” 她笑着解释,“这种五毒咒,既是咒,也是蛊,比单一下蛊,发作快,毒性更强,最主要是你死了,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若是不懂行,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解。 它比咒术效果更好,能倾刻问取人性命。而蛊虫需要慢慢养,也不能迅速致死,它有个发作过程,若是医术精湛的太医,也有足够时间解蛊。这种蛊咒合一,能让凶手置身事外,于千里之遥,也能让中者无药可救。” “无药可救?”他一脸不解。 “也可以说还没有时间救治时间。这次你命不该绝,恰巧我在现场,家中各种药材齐备,不然的话,你现在恐怕已经到了望乡台。” “这么厉害?”他一脸惊愕。 “就是这么厉害,若是以前,我也可能救不了你,幸好有你的内力输送,让我能用五鬼锁魂阵,那可是很耗心力,普通人根本就无法使用。我才有时间,将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付辛仪霍然变色,“那下毒之人,岂不是知道是你救了我?” “这种事情,隐瞒不了,只要一查你的行踪,就肯定知道。以后我将会面临很多未知的危险,可能会遭到他们疯狂报复,你可以保障我的生命安全。”她一脸凝重,神色肃穆。 “以后你就搬到我的府邸去住,直至我抓到幕后黑手为止。”付辛仪自然也想到了这一茬。 “可这样于理不合。”她马上拒绝,“ 在这个极重名声的古代,她可不想名声狼藉,一出门就被人指指点点。 “明日我就进宫请皇上为我们赐婚,这样就明正言顺。”他马上提出解决方法。 “不行!我习惯了住这里了。” 她马上拒绝,笑话,这样的话,名声是保住了。 可也赔上一生自由,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虽然他看起来高富帅,看着也挺养眼,可危险系数也高。 最主要是他心里爱的是原主,可不是自己这个异世孤魂。 “那好办!本将搬过来便是。”他双眼灼灼,神色坚定。 “这…… 她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不像说笑,不由低头沉思了片刻,莞尔一笑,以半开玩笑的语气笑问:“莫非将军打算入赘崔家?” 第68章 不是故意 第68章:不是故意 入赘,乃是男人最不愿意的事情,但凡入赘,就意味着抛弃自己的祖宗,不要说是堂堂大将军,就是普通人家,若非实在无法生活,基本上都不愿意。 而她问出这句话,对于一个手握大权的正二品将军来说,无疑是带有严重的污辱性。 她一说出口,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他会做出什么反应。 谁知道他只是微微一怔,就一脸严肃的说道:“只要你同意,入赘有何不可?” “不是开玩笑?”她忍不住追问了一句:“入赘可就不能纳妾了?你确定?” “你看本将像说笑么?”他一脸正色。 “看着是不太像!”她实话实说。 “那你的意思是答应了我的求婚?”他闪过一抹激动。 她转动了一下手上的茶杯,沉默了一下,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 “将军心悦的应该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吧!” “不!我心悦的就是你。”他说的斩钉截铁。 “不是我!” 她定定的注视着他:“将军!难道不奇怪,我一个足不出户的贵格少女,怎么会懂得这么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对!我该开始的时候也不太相信,后来我对你进行了暗中调查,发现你在一次落水之后,就性情大变。” 既然她已经说起这个话题,他觉得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其实他早就从她心声中知道了她的一些过往,但是这事太过诡异,他暂时还不想让她知道。 “你调查的没有错?以前的我确实唯唯诺诺逆来顺受。可将军知道为什么我昏迷两天醒来之后就性格大变?难道将军不好奇吗?”她双眼如刀的瞪着他的反应。 付辛仪心中猛的一跳,难道她准备全盘托出了? “好奇,我当然好奇,但是你如果不说的话,我也不会逼你。” “如果我说,我不是原来的崔婉儿,你还会向我求婚吗?”她问。 “会!”他毫不犹豫的回答。 她心中一宽,“为什么?” “侯爷临阵托孤,我答应了,那就是我的责任。但是!我回京之后第一眼看到,就是现在的你,你的一举一动,渐渐在我心里烙下了印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心里装的都是你。” “你对我有好感,也是因为崔婉儿的原因吧?” 付辛仪沉默了很久,“这点我不能否认。” “嗯!你倒是实诚。”她笑了一下。 “真心相爱就不能隐瞒,如果不能坦诚相对,你心中肯定会扎着一根刺,天长日久,你我就会被扎的鲜血淋漓,痛不可当。” “好!” 她一拍桌子,“爽快!大家都已经说开了,那我也不隐瞒你,崔婉儿其实在昏迷不醒的时候,已经死了。 而我被地府勾错了魂魄,由于尸体已经被家人焚烧,无法还阳,只能借尸还魂。正巧碰到了离体的崔婉儿,就答应她一个条件,我占用她的身体,帮她将崔元扶上正道。 而她心甘情愿去转世投胎,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的,你还有什么想问吗?” 付辛仪虽然被她的天方夜谭的话语吓了一跳,可仔细想了一会,倒也合情合理。 他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又忍不住心中好奇,“我能知道你以前是做什么吗?” “我是纯阴女,父母从少就让我拜附近道观的一个老道士为师,学习修行之术和风水玄学,奇门鬼医。除了上学,我一直住在道观,直到成人后才接我回家。” “原来如此。” 付辛仪终于眉头舒展,“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会婉儿被黄,狐,柳等大仙夺舍了。后来观察了一段时间,又觉得不像,因为你的一举一动,都和人类无异,丝毫没有山精鬼怪的气息,后来也就没有再查了。” 傅心仪一听,顿时脸色一黑,“好一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居然将我当成了妖魔鬼怪。” “对不起!”他轻声道歉。 “哼!” 她傲骄地扭头,却被他拽着衣袖往怀里一带。 她一个踉跄,跌在他的怀中,故作娇嗔的拧了他一下。 他嘶了一声,双手捧起她的小脸,两人四目相对,心跳加速,情愫渐生…… 就在两人越贴越近的时候,房门忽然被人推开。 傅心仪还来不及从他怀中跳了下去,就这样被明月撞了个正着。 明月一愣,马上捂眼后退。 “将军!对不起!属下不是故意的。” 付辛仪推开她,帮她整了一下衣裙,咳了一声,“什么事情?” “将军!幽冥已经有信息传回来了。”明月一脸懊恼在门口禀报。 “拿进来!” 明月低着头,看着地面,战战兢兢的走近床前,取出从信鸽脚上取下来的密函。 付辛仪看了一下,眼光风云涌动,全身上下弥漫着凛冽的杀气。 “传令下去,让王不留做了他。” “属下遵命!”明月转身传达命令。 而在百里之外的训练场,王不留突然打了个喷嚏,“看来主上又有新命令下达了。” 果然!晚上就收到一枚暗杀令。 王不留和秦独活马上动身,连夜赶到京城。 翌日就传出大国师醉酒失足,跌入湖中溺亡的消息。却不知他内脏全部被人震碎而亡。 付辛仪听到追云禀报后,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他死了,幕后黑手应该会有所动作,这几日吩咐弟兄们打起十二分精神,密切注意各家动向。” 追云刚一出门,就碰到匆匆而来的阮彦青。 他一进门就大声呼叫,“付兄!出大事了?” “什么事情!”他沉声询问。 “不得了!大国师昨晚失足溺亡。” “我知道!是我让不留和独活做的。” 阮彦青马上张大嘴巴,“为啥?莫非他对你动手了?” 付辛仪点了点头,将昨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阮彦青脸色阴沉,“这人连大国师都为他所用,可见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既已打草惊蛇,那何不再送他一个机会。” “你的意思是?”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笑了一下,提笔写了两封密信,“马上派人送到拓跋和大燕太子手中,让他们给我动一动。” “好!我这就让人去办。” 俩人在房间里商量了整整一个下午,将所有部属都全部敲定。 阮彦青还蹭了一顿晚膳,才出门办事,临走之前,还将崔元也一迸拉走。 第69章 老夫耳背 第69章:老夫耳背 翌日一早,付辛仪就和她商量,准备上朝请旨赐婚。 却被她拦住,“崔德刚入狱,你就去请旨赐婚,未免落人口实,这事暂缓几日。” “请旨可以暂缓,但是我得搬过来住,对外说我病体未愈,余毒未清,需要继续医治。” “随你吧!” 她没有意见,反正两人已经说明心意,至于外人会怎么看,都不重要。 “那我就去衙门办差。” “好!注意休息,切莫动武。”她叮嘱了一句。 “放心吧!大国师一死,已经达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哪怕幕后黑手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也不会笨的现在动手。” “那就好!”她笑了一下。 他突然伸手将她的碎发拂到耳后,“现在最危险的是你,他暂时不敢动我,却会将怒火发泄在你身上,毕竟谁都知道,是你救了我。虽然我给你安排了不少人手,但是!为了你的安全,所以这段时间,尽量少出去。” “嗯!我明白!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出了。” 她也知道院子周边,昨日开始多了好几道隐蔽的气息。 毕竟有了内力之后,她的五感也灵敏了许多。 付辛仪却没有去京卫署,而是直接来到刑部衙门,监督刑部官员办案。 有这样的一尊杀神,虎视眈眈地坐在身边。 刑部上下,那个还敢懈怠? 他们一改往日作风,马上雷厉风行对着崔德等人进行审讯。 重刑之下,崔许两人很快就将两人狼狈为奸,官商勾结的事情吐了个干干净净。 崔德更是在付辛仪的接二连三的审问下,承认路上对崔瑾的药物暗中调换,导致他伤重而亡。 付辛仪看了一下供词,不屑的勾起唇角。 “列位大人,本官还有一些私事想问一下人犯,不知各位可否回避一下?” “付将军请便!”刑部官员马上起身,离开刑房。 崔德一看到他杀气腾腾的样子,吓的瘫倒在地,大声喊叫:“你想干什么?” “本将军只想知道崔夫人到底是不是殉情自杀。” “是!她们夫妻情深,一办完舍弟丧事,她就留下遗书,追随舍弟而去。”崔德连忙回答。 付辛仪一脚就踹在他的胸口,目光如刀,“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拿起铁梳子在他大腿用力的梳了几下。大腿顿时鲜血淋漓,痛的崔德大声惨叫,就是不肯开口。 付辛仪可没那么好耐心,拿起小刀就切了他一根手指,十指连心,痛的他全身打颤。 “还说不说?” 崔德紧紧的闭上嘴巴。 付辛仪问一句,切一根,直至切到第七根。崔德终于承受不住酷刑,大声嘶吼:“我说!我说!是她不守妇德,先勾引我的。” “还敢满口喷粪!看来还是下手轻了。”他手指一点,封住几个穴道,让他无法昏厥,却能清晰的感知全身的痛觉。 他一刀就切下他半个脚掌。 “啊啊啊……” 他发出了如同野兽般嘶吼,“付辛仪!你为了那个小贱人,公报私仇,总有一日会遭报应的。” 他双眼猩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双三角眼充满了怨毒。 “说不说?”他面无表情,对着他的另一只脚掌。 “说!我说!那个贱人如果老老实实,带着孩子好好生活。我本来不想动她,谁知道她居然瞒着我,私下和军医见面,暗中调查崔瑾的死因。最可恨的居然还给她查到一些蛛丝马迹,既然如此,那就留她不得,不过她性格太过刚烈,哪怕死到临头,还不肯服软。老子就将她狠狠的折磨了一夜,也尝了一把名门贵女的滋味,然后伪造遗书,将她吊死。” 事到如今,崔德也不再隐瞒,他大声狂笑:“她不是骨头硬,自诩名门望族,看不起我们这些寒门庶子么,老子偏要打断她的傲骨,给她灌了十倍的合欢散,看着她像只发情的母狗一样,只能卑微的伏地求爱。那感觉,真是太爽了!” 崔德说完大声狂笑,“我从来没有在那个女人身上这么爽过,那滋味!哈哈哈…… 笑声突然嘎然而止,口中鲜血狂喷,他惊讶的吐出一截断舌,满脸不可置信的盯着他。 付辛仪冷笑一声,“竟然不会说话,这舌头留来干什么?” 说完右手一扬,小刀准确无误的扎在双腿之间。 崔德终于无法支撑,发出一声凄惨的吼叫,昏倒在地。 守在外面的刑部官员早就被他的鬼叫声吓的双脚打颤。 一看到他一身鲜,满脸寒气的走出地牢,马上迎了上去。 递上刑部拟判两人秋后问斩。 付辛仪目光冰冷:“这种人多活一日就是浪费一日粮食。” 刑部官员马上明白,“那就改判斩立决,上奏天子御批后,马上执行。” 付辛仪斜了他们一眼,“本将只负责抓捕人犯,至于该怎么定罪,是你刑部的事。” 看着他拂袖而去的背影,刑部官员马上冲进刑房,一看到地上的断掌断舌,和裤裆上的鲜血,顿时双腿紧夹,头皮发麻。 看着奄奄一息的崔德,几个人不由面面相觑,不明白他到底哪里若上了这位杀神。 “看他这个样子,就算不行刑也活不了多久。”左侍郎叹了一口气。 “付将军这心也太狠了吧!都是同朝为官,何必下此毒手。”另一个刑部中丞突然冒出一句。 “住口!你想和他一样,就只管乱说,若想活命,给本官把嘴闭上。”刑部尚书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来人!找个大夫,吊他一口气,本官马上进宫面圣。” 孝武帝一看完付辛仪呈递供词之后,勃然大怒,“亏朕还看在崔瑾的面子,对提拨重用。想不到这厮狼心狗肺,不但谋害亲弟,还敢欺辱弟媳,霸占侯府,如此丧尽天良之人,斩首岂不是太便宜了。” 他朱笔一挥。将斩首改成剐刑。 当刑部尚书刚踏进御书房,就听到孝武帝咆哮的声音,不由双脚僵硬,谋害亲弟,欺辱弟媳…… 那当真是死有余辜。 他战战兢兢地接过御批,如飞般逃出御书房。 “大人!刚才你听到了什么?”付辛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老夫耳背,什么也没听到。” “老大人!听说你家刚添了个小孙子?” 付辛仪突然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 第70章 当街刺杀 第70章:当街刺杀 老尚书一愣,脸色忽倏一变,“将军说的对!老夫身体不好,应该回老家含怡弄孙,颐养天年。” “嗯!本将记得令郎在翰林院,担任六品编修,已经有五年,是该往上提一提了,升个四品中丞应该问题不大。” “什么?”老尚书一愣,他没有听错,四品中丞? “对!四品中丞可以了,只要干得好,明年再升升,应该可以胜任崔德的位置。” “多谢将军提携小儿,老夫先行谢过。” 老尚书老泪纵横,马上拱手道谢。 这几个月,他雷厉风行,做事狠辣,将六部翻了个遍,本来就日夜担心,怕落在他的手中,落的个尸骨无存。 如今自己虽然退下,可若当真如他所说,儿子能升四品毕竟丞,那将来成就,必不会在自己之下。毕竟还不到而立之年,以后前途无量。 最主要是他既然愿意提携自己的儿子,那就说明不会对自己动手了。 老尚书道谢后,脚步踉跄,如飞般爬上马车,回到刑部,就马上起草辞呈。 孝武帝第二日早朝,接过他的辞呈,先是挽留了一下,又推心置腹地感叹一番,准了他的请辞。 晚上!他儿子就满面喜气的冲回家,大声嚷嚷皇上圣明,一问果然是户部副四品中丞。 老尚书心中大定。 而邵秉发则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升任三品刑部右侍郎。 她听说付辛仪明日负责监督行刑,就缠着他的胳膊,不断撒娇,想去看热闹。 他只好一脸宠溺的轻抚后背,吩咐加强护卫,确保傅心仪安全到场观刑。 早上出门,倒是一路平静。 傅心仪一身男装,乔装成一个文弱书生,被付辛仪安排在一处观刑。 她刚开始还兴致勃勃,一脸好奇,古时候的剐刑到底是怎么样?当看到行刑人从崔德身上活生生的一片一片往下剐时,才知道受刑人有多痛苦。 她看到一半,就看不下去了,忍受不了这么血腥的场面,就悄悄起身离开。 付辛仪自然注意到她的动静,他马上离坐,冷哼一声:“便宜他了,给他痛快吧!”就转身离开。 “对不起!是不是吓到你了?”他快步追上她,一脸愧疚。 傅心仪想起刚才血腥的场面,心头翻涌。她忍不住扒在车厢外,吐了一地。 他连忙手忙脚乱的掏出手帕给她擦嘴。 她脸色苍白的靠在他的怀中,脸上早无雀跃之色。 付辛仪这才想起这样的场景,对于一个闺阁女子来说,还是太过血腥。不由一脸后悔,不断的向她道歉。 她无力的摇了摇头,“是我心理素质太差了,和你无关。”话音刚落。 砰!” 拐角突然窜出一辆马车,一头撞在她的马车上。 两辆马车同时翻倒在地。 对面车厢里滚出两个白发老妇。 “什么人?”他眼神凌厉。 话音未落! 只见寒光一闪,两把匕首夹杂着风声分别刺向他和身边的女子。 “找死!”他手腕一翻,快如闪电的扣着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拽一扭。 “咔嚓!”一声,刺客右手桡骨断裂。 他飞起一脚,将他踢出三丈远。一个旋转飞身拽着她往身后一带,避过杀手的致命一击。 就一掌袭向杀手前胸。 谁料杀手乙却不闪不避,一个转身,匕首仍然刺向她的心脏。 看着他两败俱伤的击杀。 他眼神凌厉,周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意。 这股寒意并非来自刺客,而是来自一种被冒犯的怒火,一种保护欲被激起的暴戾。 他一把将身边的女子护在身后,动作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剑影。 “不自量力。” 他怀抱女子,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两个杀手,冷冷地吐出这几个字,仿佛宣告着刺客的命运。 饶是杀手乙经验丰富,也完全没料到对方会有如此快的身手。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手腕就被牢牢扣住,仿佛被铁钳夹住一般,动弹不得。 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手中的匕首应声落地。 他奋力挣扎,却见对方手腕一翻,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过来,伴随着骨骼错位的。 “咔嚓!” 一声,他的手腕被硬生生地扭断。 “啊!” 杀手乙发出一声惨叫,瘫软在地,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 另外两名刺客见状,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惊恐。他们从未见过出手如此狠辣之人,仅仅一招便废了同伴一只手。 “上!” 尽管心生畏惧,但多年训练出的默契还是让他们决定联手对敌。两人同时攻向他,招招狠辣,直取要害。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将身后的女子轻轻推至一旁的明月。 这才腾出手来,不慌不忙地应对两人的攻击。 他身形灵活,仿佛一只敏捷的猎豹,在刀光剑影中穿梭自如。 他出手果断,招招致命,每一次攻击都精准地击中对方的要害,不留一丝余地。 不到片刻,两名刺客便已伤痕累累,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他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三人,眼神冰冷得如同万年寒冰。 “说,谁派你们来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让人不寒而栗。 三名刺客面面相觑,眼中都充满了恐惧。他们执行过无数次任务,却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对手。 “不说?” 他冷笑一声,一挥手,“全部绑了,带回去,让他们也尝一下咱们京卫署特制刑具?看看他们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一听到京卫属三个字。 几名杀手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是那个令整个京城谈之色变的京卫属? 他吓的牙齿打颤,“是……是…… “老三!你敢??” 蜷缩在角落的,另一名刺客突然暴喝,寒光一闪。 “噗嗤!” 随着利刃入肉的声音响起。一柄短剑已经精准的扎进他的心脏。 而那个刺客一击之后,也扑倒在地,口吐黑血,已然气绝身亡。 “拖下去扔到兽园当饲料吧!”他面无表情的看转身上车。 一脸温柔的对着她笑道:“没事了!咱们回家?” 第71章 一个不留 第71章:一个不留 她莞尔一笑,刚要开口。 突然,对面屋顶,支羽箭快如流量般破空而来,直直地射向他的后心。 “小心!” 她瞳孔猛缩,失声尖叫,突然扑到他的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致命的一箭。 “噗!” 羽箭直接射穿她的肩膀,强劲的冲力将她带的向前一个踉跄,跌在他的怀中。 “你…… 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怀中的人,鲜红的液体浸透了她的衣衫,也灼痛了他的心。 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指缝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紫色的蟒不袍,也染红了她素雅的衣裙。 那抹鲜红是如此刺眼,仿佛在他心中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痛楚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紧紧地搂着她,仿佛只要他稍微松一点力道。她就会在自己眼前消失。 那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她纤细的骨骼捏碎。 “疼!” 她忍不住撅着小嘴痛哼一声。 “你疯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声音颤抖,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恐慌。 女子吃力地睁开眼睛,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虚弱的笑容,“我没事……咳咳……一点小伤…… “小伤?” 他怒极反笑,“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 他猛地顿住,后面的话语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从未如此失控过,也从未如此害怕过。 “别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她吃力地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眼神温柔得如同春日的暖阳,“倒是你,怎么吓成这样?” 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窒息般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低下头,将脸颊轻轻地贴在她的手背上,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贪婪地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 “傻瓜……我不要你替我挡箭!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他喃喃道,声音低沉而沙哑。 这时的他,眼里只有她,对周边的撕杀毫不在意。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伴随着追云的一阵叫喊声:“将军!将军!您没事吧?” 把他瞬间从失神中拉回。 “所有刺客一个不留!” 他吐出冰冷的几个字后,手指如飞,点了她的几个穴道,止住伤口出血。 “快将她带回侯府,让胡青过去医治。” 他将她交给明月,黑色的瞳瞳中充满了戾气。 “快!留下一半随我绞杀刺客。追云!你去保护她。” “属下遵命!” 追云带着几个护卫紧紧的跟在马车四周,冲出了包围…… 他站在鲜血淋漓地街道中,冷风卷着细雨从他头上淋下,仿佛在嘲笑他的失态。 这一刻!他从未如此慌乱过,也从未如此害怕过。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如同附骨之蛆般啃噬着他的理智,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该死!”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剧烈的疼痛却无法掩盖他内心的恐慌。 他从未想过,那个纤瘦安静地的女子,在关键时刻,竟会奋不顾身地为他挡箭。 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 因为相识几个月,她从没有表现出半点心悦自己的意思。就在前几日,她还找借口拒绝自己的赐婚请求。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一厢情愿。 可是,在危险来临之际,她却为自己挡箭,这一切都让他无法相信。 当看到她苍白的脸上,那抹虚弱的笑容,听到她温柔的声音时。 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紧,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她是如此的重要,重要到他无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将军!你没事吧!” “杀!” 他从牙缝中迸出一个字,转身就冲进刺客群中,只见紫袍翻飞,剑影如电。 现在的他,就像一个杀人的机器。 满脑子都在叫嚣:杀!杀光这些刺客,震慑幕后黑手,让他不敢再轻举妄动。 青风看着他浑身染血的样子,全身绽放着浓郁的煞气,不由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踏雪!将军他……” “什么也别说!杀光再说。”踏雪挥舞着手中的紫金刀,紧紧的跟在他的身边…… 在单方面的围剿之下,只过了一柱香。 所有刺客已经全部绞杀,路上除了一地血迹,和几十具四肢不全的残尸之外,再也不见人影。 他擦拭着沾满鲜血的宝剑,面无表情的插剑归鞘。 “将军!我们回侯府看一下姑娘吧。” 青沉见他脸色苍白,担忧地说道,“将军!您的伤…… “我没事。” 他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当然有事,他的心在滴血。 他转身,朝着马车消失的方向走去,脚步踉跄,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青风见状,连忙吩咐了几句,马上跟了上去,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担忧。 …… 马车内,女子躺在明月的怀中,脸色苍白,气息虚弱。 一支羽箭穿透整个肩膀,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触目惊心。 “姑娘,您坚持一下,马上就家了!我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 明月焦急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傅心仪吃力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嘴角扯出一丝虚弱的笑容,“我没事……别担心……死不了…… “姑娘…… 明月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悔恨万分。 “咳咳…… 女子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从她的嘴角溢出,染红了她的下巴。 “姑娘!” 明月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给她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马车一路狂奔,终于回到侯府…… 明月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下马车,一路飞奔送进了房间。 小满马上迎了过来,一看到眼前的情景,顿时脸色大变。 “小姐!您受伤了!” 春分眼尖,看到她身上衣裙沾满了血迹,不由大声惊呼,连忙上前查看女子的伤势。 “快去请大夫!”小满焦急地喊道。 “大夫来了!” 追云手提药箱,肩膀上扛着一个白胡子老大夫如飞般冲了进来。 “胡老头!快去看一下小姐的伤势。”追云一放下老大夫,就扯着他往前拽。 “咳咳咳!慢点,等老夫喘口气先。” 老大夫站立不稳,被她拽的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 追云反手将他捞住,一脸嫌弃。 “快点!若是崔姑娘有什么差池,小心我揪光你的胡子。” 第72章 脑抽了 第72章:脑抽了 胡青一听,气也不喘了,立马就向他扑了过去,“臭小子,没大没小!是不是老夫太纵容你了?” 小满马上拽着他的衣襟:“大夫,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 面对几个婢女的焦急神色,胡青冷哼一声,甩了一衣袖,“臭小子,救人要紧,老夫暂时不和你计较!” 胡青迈步傲娇的步伐走进房间。 看到床上女子静静地侧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呼吸微弱,仿佛随时都会离他们而去。 胡青见状,不敢怠慢,连忙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探了一下脉象。脸上神色凝,“暂时没事!等老夫把箭拔出来,先清创止血。” 他先是用剪刀剪开女子的衣衫,露出她肩膀上,那狰狞的伤口。 鲜血已经凝固,贯穿的箭头,触目惊心。 老者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开始为女子处理伤口。 他先是用银针封穴,然后用烈酒消毒,再用锋利的小刀在伤口周边小心翼翼的划了一圈,确保不会伤到周边血管神经,这才拽着箭尾,用力一拨。 “啊啊啊………… 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傅心仪,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猛的睁大眼睛,然后双眼一闭,又重新昏迷。 吓的几个婢女毛骨悚然,一脸不知所措。齐刷刷的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小姐一定要平安无事!长命百岁!” “求菩萨如果能救命,还要大夫干什么?”胡青斜了她们一眼,不满的嘀咕了一句。 手脚利落从药箱里取出特制的药水清洗伤口,清理伤口碎肉,最后敷上伤药,包扎好伤口。 做完这一切,胡青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但是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因为他知道,女子的情况非常危险,稍有不慎,便会香消玉殒。 “大夫,我家小姐怎么样了?”几个婢女一脸焦急地围了上来。 胡青摇了摇头,沉声道:“情况不容乐观,老夫只能暂时保住她的性命,至于能不能渡过危机,就要看她今晚会不会发烧。” “什么?” 婢女闻言,顿时如遭雷击。 “大夫,求求您,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啊!她好不容易熬下来,好日子就在眼前了,可不能出事。” 几个婢女又慌成一团,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先别急啊!老夫只是说了最坏的结果而已,如果运气好的话,今晚不发烧,那就万事大吉,明日就会舒醒了。”胡青连忙安抚几个六神无主的小丫头。 提笔写了一张药方,“按照这张药方抓药,每日三次,煎服。”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小满接过药方,千恩万谢,马上扎进药房,按照药方快速抓好一包药,就冲进厨房,生火煎熬。 由于傅心仪昏迷不醒,伤势严重,追云直接让胡青住在侯府,以备万一。 几个婢女七手八脚,小心翼翼的给她换上干净衣服。 房间里,她依然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得如同窗外的月光。 几个婢女守在床边,默默地祈祷着,希望她们的祈祷能够感动上苍,让小姐一定渡过难关。 浓郁药香味在房间里弥漫开来,却掩盖不了那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小满脚步飞快的端着药碗,冲进房间,“小姐!张嘴!吃药!” 她舀了一勺,吹了一下,轻轻地喂进女子的嘴巴。 却从唇角慢慢溢出,丝毫没有吞咽的迹象。 “这药喂不下去!这可怎么办?” 几个婢女慌做一团,七手八脚又试了几次,都是没有成功。 “这…… 几个婢女眉头拧成八字形,愁的五官移位。 “她怎么了?” 他一身冷气,刚进房间,就感觉气氛不对。 “启禀将军!姑娘的药喂不下去!”明月硬着头皮,上前禀报。 “把药给我!你们出去吧!” 他蓦地想起上次自己昏迷不醒的时候,似乎是她嘴对嘴,给自己喂下药汁。既然她可以这样,那么这次就换成他来喂,想必也可以的。 他从小满手中接过药碗,把几个婢女全都撵了出去,这才仰头喝了一大口,慢慢的附身,凉薄的双唇覆盖上她的苍白的嘴唇,用舌头撬开她的贝齿,慢慢的将药汁渡了过去,直至她口腔中充满了药汁,却迟迟不见她吞咽。 他心中焦急,轻轻的托起她的脑袋,在她后背轻轻拍打。就感觉到她的喉咙,似乎动了一下,红中药汁慢慢流下喉咙。 他欣喜若狂,马上一口接一口,将大半碗药汁一口不剩,全部灌下她的喉咙,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仿若珍宝似将她轻轻放在枕头,粗糙的指腹轻柔的划过她的苍白的脸颊,低声呢喃: “婉儿!我又欠你一条人命,余生该用什么偿还呢!” 可床上女人依然昏迷,毫无反应。 他心疼的仔细描幕她的眉眼,久久不愿移开。想起认识她后的点点滴滴,不由百感交集。 “将军!你先下去处理一下伤口,属下在这里守着姑娘就可以了。”明月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 “不用了!我哪里都不去。她一日不醒,我就陪她一日。” 他声音沙哑,心中充满了愧疚。 “将军!容属下说一句冒犯的话!你这一身血腥味,弥漫整个房间,对她不利。”明月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说了一句。 付辛仪低头扫了一下身上的衣袍,抿了一下薄唇,“备水!本将要沐浴更衣!” “好!属下这就去热水。” 明月马上出去。 付辛仪沐浴更衣之后,就衣不解带,寸步不离的守在床前。 到了半夜,果然发起了高烧。 几个人不断的反复用烈酒擦拭降温。 汤药也一碗接一碗的往她肚子里灌,到了凌晨,高热终于慢慢下来。 人却依然没醒,胡青诊脉过后,说伤势已然控制,脉象平稳,她大约在傍晚会苏醒。 果然在傍晚时分,女子终于动了一下手指,睫毛轻轻的颤了一下。 “动了!小姐的手指动了。” 谷雨一脸欣喜的大声喊叫。 第73章 还要吗 第73章:还要吗 一声喊叫,几个人的目光,齐涮涮的盯在床上的女子身上,不放过任何的细微动静。 “动了!动了!睫毛又动了。” “对!动了好几下,小姐快苏醒了!”小满也发现了动静。 付辛仪自然也看到了动静,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她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记忆慢慢地回到了脑海里。 “小姐,您终于醒了!”守在床边的几个丫鬟看到她醒来,顿时喜极而泣。 “我……这是怎么了?”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胸口的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小姐,您别乱动,您受伤了,大夫说您需要静养。”小满连忙挤上前摁住她,温柔地说道。 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床边满脸憔悴的男人,心中一阵悸动。 这就是自己一时脑抽,替他挡了一箭的男人? 她至今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冲动,不顾一切的将他推开,让自身陷于险境。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她脸上闪过一丝迷茫。 “婉儿!感觉怎么样了?”他沙哑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 “饿!” 她刚吐出一个字,就觉得喉咙像刀割一样,干的厉害。 “小姐,您饿了吧?我去给您端些粥来。”谷雨说完就急忙转身走出房间。 “喝口水润润嗓子。” 他拿起水杯,小心翼翼的垫高枕头,一勺一勺的喂进她的小嘴,眼神专注而温柔。 她不由自主的张嘴吞咽。 干裂的喉咙一得到了水份的滋润,就像久旱逢甘露,她有点迫不及待的张嘴等待。 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眼神也变得更加幽深。 看着他专注深邃的眼神,她的脸颊突然泛起一抹不自然的潮红,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他放下水杯,指尖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唇瓣,感受着那份细腻和温热。 “你…… 她微微蹙眉,想要开口说话,却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嘘…… 他将食指抵在她的唇上,示意她安静,“别说话,先休息。”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像是羽毛轻轻扫过她的耳畔,激起一阵酥麻的颤栗。 她愣愣地看着他,忘记了反应,任由他将自己搂在怀里。 他的怀抱温暖而宽厚,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她贪恋这份温暖,想要就这样一直依偎在他的怀里,忘记所有烦恼。 他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哄一个孩子入睡。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份宁静和祥和,思绪渐渐飘远。 “小姐,粥来了。” 谷雨端着托盘走进房间,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抬起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眼神凌厉如刀,吓得谷雨手中的托盘差点掉落在地。 “放着吧。”他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谷雨战战兢兢地将托盘放在桌上,然后低着头,快步退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轻轻地关上房门。 他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眼神渐渐变得温柔。他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粥,轻轻吹凉,然后送到她的嘴边。 “乖,张嘴。”他的语气温柔得像是能滴出水来,与刚才的语气判若两人。 她缓缓睁开眼睛,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心中莫名的感到一阵慌乱。 “我自己来。” 她想要接过勺子,却被他不动声色地躲开。 “听话。” 他坚持要喂她,语气不容拒绝。 她无奈,只好张开嘴巴,任由他将粥喂进自己的嘴里。鸡丝粥的味道很清淡,却让她感到无比的温暖和满足。 一碗粥很快见底,他放下碗勺,拿起帕子,轻轻擦拭着她嘴角的残渣,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在擦拭一件珍贵的宝物。 “还要吗?” 他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 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已经饱了。他将碗勺放回托盘,然后将她抱起,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今天可把我吓死了!”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以后不许你以身犯险,知道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感受着他胸膛的起伏和心跳。 “你知不知道,我宁愿自己去死,都不想看到你为我流血受伤。”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泄露了他此刻的不安和紧张。 她抬起头,对上他那双充满担忧的眸子,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她想说,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身体本能反应。只是怕这话一出口,会深深刺伤他的内心。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看着她,眼神复杂难辨。他低下头,想要吻她,却又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 “对不起…… 他沙哑着声音说道。 “我没能保护好你。”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混乱的情绪。 “你好好休息,我……我先出去办点事情。”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留下她一个人在房间里,独自面对着满腹的疑问和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他走了,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她轻微的呼吸声和窗外呼啸的风声。她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床顶的帷幔,思绪却如同脱缰的野马,纷乱不堪。 他刚才的眼神,温柔中夹杂着痛苦,宠溺中又带着一丝决绝,像是一团迷雾,让她看不真切。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一想到他差点吻了自己的嘴唇,她的脸颊就忍不住一阵发烫。他温热的呼吸仿佛还萦绕在她的鼻尖,带着淡淡的药香,让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小姐,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谷雨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看到她脸色潮红,眼神迷离的样子,关切地问道。 “没,没什么。”她慌忙掩饰自己的失态,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顺着她的喉咙流入胃里,却浇不灭她心中那团莫名的火焰。 这是怎么了,活了两世,今天怎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第74章 你在想我吗 第74章:你在想我吗 “小姐,您是不是在想将军?”谷雨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试探地问道。 她被谷雨说中心事,心中一惊,脸上却故作镇定:“胡说什么呢?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小姐,您就别瞒着奴婢了。奴婢看得出来,将军他心里真有您的。” 谷雨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您是不知道,将军他为了您,可是费尽了心思…… 谷雨絮絮叨叨地说着他为她做的事情,从他亲自为她喂药,到他一夜不眠守在床边,事无巨细,仿佛是在炫耀自己的宝贝。 她静静地听着,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他对她很好,好到让她忍不住沉沦。可是,她和他之间,真的有可能吗? 他真的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小姐,您在想什么呢?” 谷雨见她半天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 她回过神来,淡淡一笑,“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是,小姐。”谷雨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再多问,就抱着棉被在小榻上歇息。 房间里再次陷入寂静,她却毫无睡意。 他的身影,他的声音,他的眼神,像是一根根无形的线,将她紧紧地缠绕,让她无法呼吸。 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最后,她索性坐起身,挪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夜空中,繁星点点,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她的身上,给她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轻纱。 “你在想我吗?” 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吓得她浑身一颤。 她猛地转过身,看到他站在窗外,背着月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在夜色中闪着幽幽的光芒,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让她移不开视线。 “你……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一步一步地向她走来,每走一步,她的心跳就加快一分,仿佛要跳出她的胸膛。 “我来看看你。” 他走到她面前,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语气温柔得像是能滴出水来,“睡不着吗?” 他的触碰,像是带着电流,让她浑身一颤。她想要躲开,却又舍不得,只能任由他抚摸着,感受着他指尖传来的温度。 “我……我没事。”她心跳如鼓,声音细若蚊蝇,脸颊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他看着她,眼神复杂难辨。他低下头,想要吻她,却又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 “对不起…… 他沙哑着声音说道,“我不想冒犯……可我控制不住…… 他猛地将她带入怀中,双手紧紧地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激起一阵阵酥麻的战栗。她被他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只能感受到他胸膛里传来的强劲心跳,一下一下,冲击着她的理智。 “你放开我……房里还有人。 她挣扎着,声音却软弱无力,像是羽毛轻抚过他的心尖,带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痒意。 “你说谷雨那丫头,她一时半会醒不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她惊问。 “能做什么,不就是让她睡的踏实一点而已。” “哦!” 她没有再出声,安静的窝在他的怀中。 “婉儿!” “嗯!” “婉儿!” “干什么?” “你原来是名字叫什么?” “和你同名。” “怎么说?”他神色一愣。 “我也叫傅心仪。师傅那个傅,两心相悦,那个心。仪表堂堂那个仪。” “傅心仪!付辛仪!还真是同音,不同字。”他一脸欣喜,“那是不是说明咱俩是天定姻缘?” “不知道是不是天定姻缘,但是肯定跟老天爷有关系。你知道吗?为什么会被鬼差勾错了魂?” “不知道!难道其中还有什么典故?” “我不知道接下来的话,你会不会相信,但是!这都是真实发生在我身上。” “只要你肯说,我就信。”他本来就对她的身世好奇,只是她不想说,他也不敢问。 现在她自动提起前生过往,自然是十分高兴,说明她已经向他敞开心扉,自己已在她心中占了一席之地。 傅心仪就将前生判官酒醉,鬼差如何勾错魂,崔判官诱骗自己还阳,却在暗中阴了自己一把,自己半路改天逆命,才来到这个世界。 听到她娓娓道来,他一脸震惊,这狗判官可真不是东西。 可当他听到她口中的狗判官就是崔元魂魄之后,那脸色缤纷,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狗判官真是自作自受,怪不得自打她醒来之后,对崔元非打即骂,下手那个狠的不像亲姐弟,敢情还有这个一段缘由。 等等…… 她那个世界也有个叫付辛仪的男人,和自己同名同姓同年同月同日生? 他一脸茫然,好想把狗判官揪出来问一下,自己和那个世界的付辛仪有没有关系? 不对!应该是有关系的,要不是听到她的心声,那次黑龙山炸死的就是自己。 难道真如狗判官所说的那样,不管她在那个世界,都和付辛仪同命? 这也太荒唐了?说出去不要说人不相信,恐怕鬼也不信吧! 可事实就是如此,她已经三番几次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你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好笑,像说天书一样?” “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不过狗判官虽然可恶,但是却将你送到我身边,这一点我还得感谢他。” 他如若珍宝般搂着她。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若非我自己亲身经历,打死我也不信。 来到这里后,我几次推演你我的命格,可无论我推演多少次,总是灰蒙蒙一片,根本就无法立卦推算。 我心想,可能我们前生有因果未了。才会有这次离奇的相遇。” “对!你说的很对!你就是我的大救星。” 他眸光中星光点点,“看来我们还真是天定姻缘,你命中注定要和我付辛仪白首到老。” 她凝眸注视着他“可我那个世界奉行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不像这个世界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左拥右抱。这个我可没办法接受。” “只要你同意,我决不纳妾!”他斩钉截铁。 第75章 天要变了 第75章:天要变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最靠不住。” 她撅着小嘴,一脸不信,“五年!十年之后,当我年老色衰之时,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我发誓!一生一世一双人。若违此誓,五雷轰顶!断子绝孙。” “我才不信什么誓言?倘若誓言真的灵验,那天下怎么还会有这么多无情无义的负心汉?” “那你说要我怎么办?” 她也拧着眉头,一时语塞。 他一脸无奈,“我说了愿意入赘,律法规定,赘夫是不可以纳妾的。” “那好吧!这可是你自愿入赘,可不是我逼你的。”她昂首挺胸,一脸傲娇。 “是!是我迫不及待的自愿入赘,不纳妾,不养外室。” “嗯!这样还行,本姑娘喜欢。”她突然霸气侧漏,抬手挑起他的下巴,“小付!给姐笑一个。” 她一说完,自己就忍不住笑喷了。 “嘶!” 由于笑的太开心,忍不住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的她嘴角抽搐,倒吸凉气。 “看!这就是得意忘形的惩罚!”他忍不住荡起一丝笑意。 她疼的小脸变形,没空和他耍嘴皮子。 他轻轻的将她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给她掖了一下被角。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呱呱的蛙叫声。 他脸色一变,“你先休息!我去处理一些事情,等下回来陪你。” “嗯!快去吧!”她点头理解。 他转身出门的时候,丑的提了一下谷雨,才关上房门。 “发生了什么事?”他回到居住的寝室,沉声询问。 幽冥马上递上一张纸条。 “这是属下刚收到的家密信,大燕言而无信,变倘动为真动,集结了十万精兵,对我国边城长荆关,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好你个慕容柯,居然言也无信。”他一脸怒火,浑身上下弥漫着凛冽的杀气。 “据暗桩传回来的信息,这次带兵不是慕容柯!而是慕容锤!” “这就奇怪了,难道慕容柯出了意外?” “根据暗桩传回来的消息推测,慕容柯很有可能己被囚禁。” “迅速传令,让不留和独活连夜启程,带容城一万精兵奔赴边境,支援长荆关。” “本将明日就上朝请旨出征。” “属下遵命!”幽冥闪身隐入暗处。 付辛仪连夜急召阮彦青和付冲和付统商量对策,做好京城布署。 等到了寅时,也顾不上休息,马上打马上朝。 一夜之间,街头巷尾,议论纷纷,北燕又起祸端,兵临城下,边关战火重开。 一连三道八百里加急驿报,让京城百姓惶惶不安。 孝武帝早朝下旨让加封付辛仪为镇北侯,亲率十万精兵奔赴边关拒敌。 留下阮彦青和付冲付统两兄弟坐镇京城。 并将青风和明月留下来保护她的安全,当然还有不少暗卫。 这才在殷切的目光中,接过她手中的平安符挂在身上,翻身上马,带着追云踏雪,打马扬鞭,奔赴战场。 而她也为了自己安全,一直龟缩在家中养伤。 除了赵长缨和尹珞经常上门之外,几乎与世隔绝。 然而朝堂上的暗流汹涌,和桓家的一举一动,却一丝不落地递到她的眼前。 看着越来越紧张的局势,她早就让人悄悄在家中挖了一条地道,以防不测。 赵老太君也敏锐的感觉到,朝堂风云再起,以祈求国运昌盛为名,带着孙女借口出京避祸。 却在城门口,被人堵了回来,原因,当然因为没有丞相的手令,任何人不准出京。 而对咄咄逼人的禁卫军,和城头上张弓搭箭的士兵。 赵老太君气的暴跳如雷,指着他们破口大骂,可他们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就是不让出城。 还派了一队人马,将她们送回郡王府。 老太君这边出城受堵,这边阮彦青第一时间。已经得到了信息。 他当晚就潜入侯府,将这件事情报告给傅心仪。 “看来他是迫不及待了。” 她掐指算了一卦,时间指向五月端午节。 这样就和阮彦青预计时间重合。 于是几个人连夜商量好应对之策。 她刚合上眼睛,就听到小满一脸慌张的跑了进来,“小姐!不好了!皇后娘娘有旨,宣所有四品以上的官员家眷进宫赴宴。” 她翻身下床, “好吧!梳妆进宫!” 等她梳妆打扮,一身盛装走到大厅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老太监正焦灼不安的东张西望。 当看到她一抹红衣,盛装打扮的时候。不由愣了一下,“奴才参见县主。” 她广袖一挥,“罢了!劳烦公公久等,头前带路。” 看着她从容不迫地神色,一脸欣然的样子。老太监眼中闪过一抹探究,他低头哈腰,带着几个侍卫,守在她的身边,以防半路有变。 她勾了勾红唇,不入虎穴,焉往虎子,她托了一下头上的发簪,从容迈步走上马车。 此时大街上人声鼎沸,马车排成了长龙。 四品京官女誊,无一例外,都接到皇后娘娘懿旨。 当她的马车到达皇宫大门,已经到了己时中刻。 她刚一下车,就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从马车上下来。 “表姐!” 赵长缨马上冲了过来,脸色凝重的挽着她的胳膊。 傅心仪马上走过去,给赵老太君行礼,“婉儿!拜见老太君。” 赵太君伸手将她扶起,“婉儿!别怕!进宫之后,就跟在老身左右,老身不信她们敢将我们赶尽杀绝。” 傅心仪温宛一笑,“婉儿遵命。” 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着她。 刚迈进皇宫大门,就听到身后响起尹珞的声音。 “赵姐姐!崔姐姐!你们等等我。” 尹珞拽着裙摆,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位中年妇人,扶着满头银丝的老夫人。 “见过老夫人,崔夫人。”赵长缨和傅心仪马上见礼。 “快起来!不要客气。”尹老夫人连忙伸手阻止,抬头向赵太君打招呼。 “老姐姐!身子骨可还硬朗?” “硬着呢!暂时还死不了。”赵老太君爽朗一笑。 “哎!” 尹老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天终究还是要变了?” “既来之则安之走吧!” 赵太君伸手挽起好手,抬头挺胸,昂首阔步,迈进宫门。 第76章 赐婚晏王如何 第76章:赐婚晏王如何 尹老夫人掩唇轻笑,眼角的细纹仿佛盛满了岁月的智慧,“可不是嘛,这皇宫啊,说起来是金碧辉煌,荣耀至极,可对我这老婆子来说,还不如自家院子里的葡萄藤舒坦。” 赵老太君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拍了拍好友的手背,“谁说不是呢,这宫里啊,规矩多,人更复杂,咱们呐,进去就当是看戏了,可别跟自己置气。” 傅心仪在一旁听着,心中暗自佩服两位老夫人的豁达。她偷偷抬眼,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只见来往的夫人小姐们个个衣着华丽,珠光宝气,脸上却都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和不安。 进了宫门,便有宫女引着她们往设宴的御花园走去。一路上,假山流水,亭台楼榭,美不胜收,然而却无人有心思欣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感,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尹珞紧紧地抓着母亲的衣袖,低声问道:“娘,你说皇后娘娘这次突然召集我们进宫,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啊?” 崔夫人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示意她安心,压低声音说道:“别瞎猜,皇后娘娘自有安排。” 说话间,一行人已来到御花园。只见园内早已摆好了宴席,各色珍馐美馔摆满了桌子,香气扑鼻。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敢先动筷子。 赵老太君等人依照品级落座,傅心仪和赵长缨则紧挨着赵老太君坐下。 她环顾四周,发现除了她们这些朝臣女眷,还有不少皇子公主也在场。 “看来,今天这出戏,主角不少啊。”傅心仪心中暗自思忖。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丝竹声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群盛装打扮的宫女鱼贯而出,簇拥着一位身穿凤袍,头戴凤冠的女子款款而来。 那女子年约四十上下,保养得宜,肌肤白皙,眉目精致,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冷傲和威严。 “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太监尖锐的嗓音响起,众人连忙起身行礼。 “臣妇(臣女)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在主位上落座,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都起来吧,今日设宴,本宫只是想和各位夫人小姐们叙叙旧,不必拘礼。” 众人闻言,却无人敢真的放松下来。皇后是什么人?那可是后宫之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想做什么,谁敢质疑? 果然,皇后话音刚落,便有一位衣着华贵的夫人站起身来,娇滴滴地说道:“皇后娘娘真是慈悲为怀,体恤臣妇们,臣妇敬皇后娘娘一杯。” 说着,那夫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皇后淡淡一笑,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放下酒杯后,目光转向了赵老太君的方向。 “赵老太君,听说您前几日想要离京回乡,不知是真是假啊?” 皇后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赵老太君。 傅心仪的心也猛地一沉,暗暗握紧了拳头。她知道,皇后这是要发难了。 赵老太君在皇后锐利的目光下,却是不慌不忙,她缓缓起身,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回禀皇后娘娘,这京城气候变化多端,老妇人年事已高,这身子骨是一日不如一日了,琢磨着还是老地方气候宜人。这一趟回京,能和老友相聚一段时光,已是心满意足,就想着回乡下颐养天年,也好过在京城给娘娘添麻烦。” 皇后闻言,嘴角的笑意更浓,“赵老太君说笑了,您可是三朝元老,是皇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有您在,才是朝廷的福气,哀家怎么会觉得您是麻烦呢?” 赵老太君淡淡一笑,“皇后娘娘谬赞了,老妇人不过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婆罢了,哪里担得起如此赞誉。” “赵老太君谦虚了。” 皇后说着,目光转向了傅心仪,“这位想必就是崔家大小姐了吧?本宫听闻,你医术精湛,能起死回生。前些日子还救了付将军一命,着实令本宫刮目相看啊。” 傅心仪心中一凛,知道皇后这是在敲打自己,她连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皇后娘娘谬赞,臣女不过是闲着无聊,翻阅了几本医书,略懂皮毛,何来医术精湛一说?” “哦!可本宫听说那日付将军可是生命垂危,非常凶险。”皇后面上笑容不变,双眼如刀。 “付将军不过是偶然感染热疾而已,臣女也是误打误撞,凑巧了。这也是皇上洪福齐天,上天庇佑。实在当不得娘娘如此夸奖。” 她不亢不卑,神色自若。 “崔小姐不必过谦,救了就是救了。幸好那日付将军转危为安,才能拒大燕于关外,攘我国百姓之安宁。” 皇后说着,目光在傅心仪身上停留了片刻,才缓缓移开,“本宫听闻,你和赵家小姐乃是表亲?” 傅心仪心中一紧,不动声色地答道:“回禀皇后娘娘,家母和长缨表妹生母乃是嫡亲姐妹。” “哦?是吗?” 皇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既然是表姐妹,那本宫倒是好奇,崔大小姐与赵小姐,究竟是谁棋高一着呢?” 傅心仪垂下眼眸,掩盖住眼底的寒光,她知道,皇后这是在试探自己和赵家的关系,若是回答不好,只怕会给赵家招来祸端。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却听一旁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皇后娘娘,臣女整日只喜骑马玩耍,舞刀弄枪,棋艺不精,又怎敢娘娘面前献丑。”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正是坐在赵老太君身旁的赵长缨。 赵长缨今日穿着一袭红色的衣裙,头上只簪着一支简单的白玉簪,清丽脱俗,英姿飒爽。 她站起身来,对着皇后盈盈一拜,“臣女言语粗鄙,冒犯凤威,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却没有发作,只是淡淡地说道:“本宫记得,赵小姐似乎与晏王殿下是青梅竹马?” 赵长缨闻言,背脊微微僵硬,刚想开口否认。 皇后嘴角微勾,闪过一抹冷笑,“既然如此,那本宫就做主,将赵小姐许配给晏王殿下,如何?” 第77章 不愿 第77章:不愿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就连傅心仪7也忍不住抬头看向了赵长缨。 她知道,皇后这是在逼迫赵家,若是赵家答应了这门婚事,就等于站在了皇后的对立面,可若是拒绝,那就必入东宫…… 傅心仪的心猛地一沉,她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赵家即将面临的狂风暴雨。 赵长缨缓缓起身下跪,面对皇后,一字一句地说道:“皇后娘娘,臣女和晏王只有同袍之义,并无男女之情。” 皇后一听,眉毛上扬,闪过一抹几不见的讥讽,“本宫还以为你们青梅竹马,两心相悦,想着成就一段绵绣良缘,如今看来,原来是晏王殿下一厢情愿罢了。” 赵长缨粉颈低垂,默不作声。 “既然不是两心相悦,那本宫就托大,代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求娶长缨姑娘为妃,不知道长缨可愿做本宫儿媳?” 皇后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有羡慕,有嫉妒,有不甘。 赵长缨缓缓的抬头挺胸,“承蒙娘娘厚爱,臣女感激涕零,只是臣女早就心有所属,还望娘娘另选才德兼备之人入主东宫。” 这话一出,犹如一道惊雷,震的众人目瞪口呆。 凤仪殿上的空气瞬间凝固成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每个人的心情头。 傅心仪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如雷鸣般在耳边炸响。她偷偷抬头看了赵长缨一眼,却发现对方脊梁挺直,既如以往的平静,仿佛说出那句话的人不是她一样。 皇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她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尤如两把利剑,直直地刺向赵长缨,“哦?赵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本宫听错了不成?” “皇后娘娘贵人事忙,怎么会听错?”赵长缨不卑不亢地回视着皇后骇人的目光,毫无惧意,”臣女确实已有心上人,还请皇后娘娘成全。” “放肆!”皇后猛地一拍桌子,怒火冲冲地站了起来,“赵长缨,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你这是抗旨不遵!” “皇后娘娘息怒。” 赵老太君连忙起身,颤巍巍地跪了下来,“长缨这孩子从小就被老妇人宠坏了,说话不知轻重,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祖母!”赵长缨想要扶起赵老太君,却被她轻轻推开。 “长缨啊。”赵老太君握住她的手,浑浊的眼中满是慈爱,“你自幼聪慧,又深得皇上和太后娘娘的喜爱,祖母知道,你心中自有主张,祖母不逼你,只是……只是你要答应祖母,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好好保护自己,知道吗?” 赵长缨的眼眶微微泛红,她反握住赵老太君的手,用力地点了点头,“祖母放心,长缨知道。” 皇后冷冷地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嘲讽,“好一个祖孙情深!赵长缨,本宫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嫁,还是不嫁?” “不嫁!”赵长缨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好!很好!”皇后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赵长缨,咬牙切齿地说道,“赵长缨,你竟敢如此忤逆本宫,你就不怕本宫诛你九族吗?” “皇后娘娘若是不怕遭人诟病,那臣女也无话可说。”赵长缨抬起头,目光直视皇后,一字一句地说道,“只是,臣女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其所,绝不为他人做嫁衣!” “你…… 皇后被她这番话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指着赵长缨,你了半天,最终无力地垂下了手。 就在这时,一道清朗的男声突然在大殿门口响起,“母后息怒,此事与赵小姐无关,都是本王考虑不周!”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玄衣的太子殿下缓缓走进了大殿。 他走到赵长缨身边,深情款款地看着她,柔声道:“长缨!别怕,本王未经你同意,这就向母后请旨赐婚,这是本王唐突了,本王在此向你赔罪!但是本王心悦你多年,苍天可鉴!若能娶你为妻,此生,本王定不负你!” 赵长缨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的眼神是如此的真挚,他的话语是如此的动听,可是背地里,却残杀兄弟,心狠手辣…… 她心中冷笑,垂下厌恶的眼光,“多谢太子殿下抬爱,臣女早就有心悦之人,请太子殿下另选名门贵女。” 她的拒绝,引起 大殿里一片哗然,众人皆不可思议地看着太子。 谁不知道太子心悦桓家小姐已久,甚至不惜当众羞辱赵长缨,也要为桓家小姐出头。如今这是怎么了?难道说……太子转性了? 众人将目光转向桓兮,眼中充满了探究。 桓兮脸色惨白,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司马昱,眼中满是不甘和怨恨。 怎么会这样?太子哥哥明明早就说过,会娶她为妻,让她成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为什么现在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向赵长缨求婚,这到底是为什么???? 赵老太君也是一脸震惊,她担忧地看向赵长缨,却见她神色平静,只是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却像是蒙上了一层寒霜,让人看不真切。 昱儿,你这是……皇后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时间竟忘了生气。 司马昱没有理会众人诧异的目光,他依然深情款款地看着赵长缨,柔声道:“长缨,我知道以前是我错了,是我辜负了你。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对你的心是真的,从始至终,我爱的都只有你一个人。” 他这番话说的深情并茂,仿佛真的是一个为爱痴狂的男子。只可惜,在场之人都不是傻子,谁看不出来他这不过是演戏罢了? 赵长缨强忍着心中的恶心,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的触碰,冷笑道:“太子殿下说笑了,臣女何德何能,能得太子殿下如此厚爱?更何况,坊间流传,太子殿下早有心上人了,臣女可不想棒打鸳鸯。成为那个横刀夺爱之人。还望殿下切莫咄咄相逼。” 一而最,再而三的被人拒绝,司马昱脸色难看,脸上的温柔几乎挂不住。那眼中的杀气已经无法掩饰。 他双拳紧握,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怒火,“赵长缨!你可别不识抬举,本王再问你一次,你可愿嫁?” 第78章 以死明志 第78章:以死明志 “够了!” 赵长缨猛地打断他的话,清澈的眸子里满是嘲讽,“太子殿下!臣女刚才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就别再为难臣女。” 司马昱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他咬牙切齿地看着赵清歌,眼中满是阴狠和怨毒。该死的女人,竟然敢如此羞辱他!他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她身后的势力,等他坐稳了那个位置,他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皇后见司马昱脸色不对,连忙打圆场道:“长缨啊,昱儿也是一片诚意,你就…… “皇后娘娘的好意,臣女心领了。” 赵长缨冷冷地打断她的话,“刚才臣女已经说的很明白,是臣女配不上太子殿下,还请皇后娘娘莫要强人所难。” “你!”皇后被她气得脸色铁青。 大殿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十分尴尬,众人皆噤若寒蝉,唯恐惹祸上身。 赵长缨无视众人各异的目光,挺直脊梁,毫不妥协。 今日母子俩人软硬兼施,佯装深情款款,还不是为了父王手中的十万精兵强将。 一但自己入主东宫,那赵家军必将成为他们母子手中的利剑,成了他们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想她从小就跟随父亲驰骋沙场多年,视战士如手足,又岂会为了自己安全,让同袍自相残杀? “当!” 一声脆响,皇后身边一个白玉杯已经摔成粉碎。 “赵长缨!真是好样的,是不是你们赵家都是桀傲不驯,蔑视皇上?” 皇后眼中杀气已经毫不掩饰,若非众目睽睽,她早就下令把这个女人拉下去当场杖毙。 “娘娘这话,臣女不敢回答,家父兢兢业业,镇守边关数十年,赵家军更是在淝水一战,几乎伤亡过半,经过几年休整,如今刚缓过一口气。娘娘就因为长缨拒婚,给赵家扣了这么大的帽子,臣女不服!” 她话一说完,一身气势全开。 大殿上两个女人,一坐一跪,在气势上却势均力敌。 一个在深宫沉浸多年,养成这样的气势不足为怪。可她一个闺阁女子,哪来的这么凛冽的气势? 众人不由纷纷侧目。 “反了你了!大胆赵长缨,居然敢顶撞本宫,给我拉下去!打!重重的打!”皇后终于忍耐不住大声咆哮。 “臣女只想和心爱之人,自由自在,驰骋沙场,何罪之有?” 她双眼如刀,“娘娘却依仗权威,上下嘴皮一碰,就给赵家扣上莫须有的罪名,请问娘娘,难道就是这样草菅人命?” 她依然神色不变,沉着冷静,却毫不示弱,字字如刀。 赵老太君眼眶一红,眼中闪过一抹欣慰。 不愧是赵家女,铮铮傲骨,不坠赵家风骨。 皇后彻底撕下伪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皇权,敢顶撞本宫,杖杀又有何妨?” “既然如此!臣女甘愿以死明志。” 她毅然起身,一头撞向旁边的柱子。 众人大惊失色。 “缨儿…… “缨儿…… “表姐…… 几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尖叫。 “砰!” 一道身影疾如闪电,挡在她的面前。 她一头就撞在他的身上。 他闷哼一声,连退后步,胸口气血翻涌,却抱着她不肯撒手。 “宁王爷!”众人失声惊呼。 赵长缨只觉得眼前一黑,耳边充斥着众人的惊呼。 但她心中却没有丝毫惧意。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她只觉得一双指节分明的大手紧紧将自己搂住。一股淡淡的龙涎香直冲鼻尖,将她整个人包裹在温暖的怀抱之中。 这不对劲! 她一个激灵,猛地睁开双眼,却对上一双深邃如星辰般的眸子。 那人一袭玄色长袍,墨发如瀑,剑眉星目,俊美无俦。 他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有趣的猎物。 “你…… 赵长缨心中一惊,慌忙推开他,却被他一把拉入怀中。 “怎么,想用这种自残的方式,拉皇后下马?”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口气带着一丝讥讽,“可惜,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是最蠢的办法。” 赵长缨这才看清眼前的人,竟然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弟弟,自己父亲的死对头宁王! 司马宁! 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想借故羞辱自己,以达到踩压父亲一头? 赵长缨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她用力挣扎,却被他抱得更紧。 “宁王爷,请放手!” 赵长缨羞怒交加,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突然,右膝曲起狠狠的向他双腿中间顶了上去。 他竟然敢趁机抱着不放,借机调戏她!那就让他好好尝尝后果。 司马宁马上明白了她的意图,快速伸手在她右腿一拍,挡住了致命一击,反手就将她双脚夹紧。 他轻挑一笑,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没良心的丫头片子,本王好心救你一命。你却想要本王断子绝孙?这就是赵毅那个武夫教出来的好女儿?” 他眼中的侵略性毫不掩饰,仿佛一头伺机而动的猎豹,随时准备将她拆吞入腹。 赵长缨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宁王爷!刚才是长缨不对,我向你道歉,你先松手。” “松手?” 他一脸戏谑,“你恩将仇报。本王若不略施小惩,岂不是让人笑话。” “你想干什么?”她心头大震。 “本王想干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司马宁说完低头吻上她的红唇。 他的吻如蜻蜓点水,却夹杂着霸道的气息。 赵长缨拼命挣扎,却被他死死禁锢在怀中,根本动弹不得。 该死!他竟然敢…… 殿上的众人,谁也没想到荒唐的宁王爷,会来这么一出。 皇后和司马昱更是目瞪口呆,完全没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司马宁是谁? 那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弟弟,仗着太后宠爱,肆无忌惮,在整个皇宫都是横着走的大螃蟹,就连皇上都要让他三分。 他今日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而且,他还当着他们的面,轻薄赵长缨! 难道他也看上了赵长缨的背后势力? 第79章 我要杀了你 第79章:我要杀了你 皇后回过神来,刚想发作,却被身边的司马昱拉住。 他冲皇后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如今司马宁插手此事,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掌控。 若是处理不好,恐怕会引火烧身。 皇后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此时不宜与司马宁撕破脸,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大殿上,做这有失体面之事…… 只好厉声训斥, “司马宁!还不快点将她放开,你这样成何体统?” …… 早有人将凤仪殿上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向皇帝禀报。 当孝武帝听到赵长缨差点撞死在凤仪殿时,右手一紧,手里的御笔啪的一声,折为两段。 眼中闪过一抹心惊,好的很,朕的皇后,这是想干什么? 难道就不怕宠女狂魔赵毅发起疯来,派人杀了他的好大儿? 孝武帝不由扔下断笔,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 不行!得想办法把赵家两祖孙送出京城,不然的话,还不知皇后有什么后招。 这万一赵长缨有个三长两短,朕如何向赵毅交待? “摆驾!凤仪殿!” …… 司马宁对皇后的训斥充耳不闻。 赵长缨又羞又气,拼命挣扎,拳打脚踢,却被他牢牢禁锢在怀里,根本动弹不得。 明明身形并不魁梧,甚至有些单薄,为何力气却大得吓人,仿佛要将她揉碎一般。 赵长缨的心跳得厉害,像是擂鼓一般震耳欲聋。 她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一个男人如此轻薄!愤怒!羞耻! 还有一种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胸腔翻涌,几乎要将她淹没。 幸好他也只是浅尝辄止,在双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会,就马上将她推开,转身就走。 “司马宁!我要杀了你?” 身为赵毅的掌上明珠,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赵长缨气的双眼猩红,拨下金衩飞身而起,手中金钗夹杂着风声,袭向他的后心。 “小丫头!脾气真暴,本王不陪你玩了。”司马宁一挥衣袖,将她震的连退几步。 等她站稳脚跟,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司马宁!有本事你别跑!咱们大战三百回合。”赵长缨气的直跳脚。 “好啊!等咱们成亲之后,为夫一定奉陪。”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气的她差点吐血。 “缨儿!你没事吧!” 赵老太君刚才吓的几乎停止了心跳,如今见她安然无恙地站在大殿,喜的连念阿弥陀佛,连忙上前拽着孙女的手腕。一脸紧张的上下打量。 “祖母!我没事!” 赵长缨只好不甘的回头安慰自己的祖母。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赵老太君被她刚才撞柱的举动给吓坏了。相对于性命来比,刚才宁王占的那点便宜,不值一提。 众人早被刚才一幕,吓的惊魂未定,如今回神,都不由自主地惊出一身冷汗。 “好险!” 就连皇后也是被刚才的瞬间吓的花容失色,她万没料到,赵长缨居然如此刚烈,敢当众撞柱。 倘若!刚才没有宁王出手,必定血溅当场。一旦她出事,那么事情必然闹个无法收拾。 恐怕不出三日,坊间必会盛传皇后以权压人,逼死赵家郡主。 到时候,恐怕皇上震怒,为了平息流言,为了安抚赵家十万精兵,定会下旨废后。 皇后想到这里,不由后背汗浸衣衫。暗骂自己一时气的脑抽疯了。 正当她后悔之时,突然听到宫门外响起太监喊声。 “皇上驾到!” 随着太监尖锐的嗓音响起,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大殿门口。 “参见皇上!”众人连忙跪下行礼。 孝武帝帝司马睿年近五旬,却保养得当,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他目光扫过大殿,最后落在了皇后和赵长缨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司马睿淡淡地问道,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皇后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添油加醋地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还抹着眼泪道:“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这赵长缨目无尊卑,以下犯上,简直罪大恶极!” 司马睿听完,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赵长缨,问道:“赵长缨,皇后所说可是事实?” 赵长缨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正要开口,却感觉到一只苍老的大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转头看向祖母,却见她神色平静,目光坚定,仿佛在无声地告诉她:别怕,有我在。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赵长缨心中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勇气。她反握住祖母的手掌,朗声道:“回皇上,皇后娘娘所言不实!若非娘娘咄咄逼人,不顾臣女意愿,臣女又怎敢以死明志?” “哦?那你到底心悦何人?不妨说来听听?”司马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回皇上,臣女……心悦…… 赵长缨顿了顿,目光扫过外殿的一个锦袍男子,一时语塞。 她刚才已经说了和司马晏只有同袍之义,若是现在又说心悦于他,岂不是自相矛盾,犯了欺君之罪。 看着她犹豫不决的样子。 皇后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刚想开口。 “皇兄!” 司马宁放荡不羁的笑了一下,“女孩家脸皮薄,你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如何开口?” 赵长缨脸上闪过一抹诧异,不明白这厮为何会替自己撑腰,难道是为刚才的浪孟,而心生愧疚? 看着她探究的目光。 司马宁对她抛了一个媚惑的眼神。 吓的她马上扭头,浑身起鸡皮疙瘩。 皇后勾起红唇,眼中闪过一抹讥讽,“既然她说不出来心悦之人,依本宫看来。分明是她无中生有,凭空捏造,请皇上治她欺君罔上之罪!” “哎!你们一个两个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就不能给臣弟留几分面子么?” “放肆!闭嘴!你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薄无礼,朕还没罚你,还敢出来嘣达?”孝武帝怒瞪一眼。 “哎呀!皇兄息怒,事到如今,臣弟也不敢再隐瞒了。” “你隐瞒朕什么?还不如实招来,否则就凭你刚才轻薄无礼,朕罚你去刷一个月马桶。”孝武帝佯装恼怒。 “皇兄!用的着这么狠么?” 第80章 老牛吃嫩草 第80章:老牛吃嫩草 他脸色一黑,“臣弟心悦她多年,早就想一亲芳泽,刚才好不容易,挟恩图报,占了一点小便宜,皇兄就要罚臣弟去刷马桶,这也忒不讲理了吧。” “你毁了人家清白,罚你去刷一个月马桶都是轻了。” “不!”司马宁马上跳了起来,“臣弟不服!臣弟还有话说!” “说!今天不说清楚,不给人家一个交待,就去刷三个月马桶。”孝武帝斜眼瞪他。 “好吧!” 他一对上孝武帝凌厉的目光,马上垂头丧气地说道,“臣弟暗恋她多年,可她却嫌弃臣弟年迈,说臣弟老牛吃嫩草,配不上她。臣弟只好出此下策,占了她的便宜,毁了她的名声,这样一来,臣弟就多了几分把握。” “你可真够了,皇家脸面都让你丢光了。” 孝武帝勃然大怒,“朕命你马上向她请罪!她一日不原谅,你就去刷一日马桶,一年不原谅,就刷一年。” 司马宁瞬间垮脸,“那要是她一辈子不原谅呢!” “废物!那就去刷一辈子。”孝武帝大声咆哮。 “啊啊啊!” 司马宁一脸惊恐,马上转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把抱着她的大腿,大声嚎叫:“丫头!你就原谅我吧!本王虽然老了一点点,可我会疼人,只要你点头嫁给我,我保证一心一意,决不纳妾,千万别让本王去刷马桶。太臭了!本王那么爱干净,肯定会臭熏死的。” 赵长缨没有想到他会来这一出,瞬间石化,风中凌乱…… 看他的眼神就像是见鬼似,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没发烧!不是烧糊涂了?那肯定是鬼上身了。” “不!本王很正常,既不发烧,也没鬼上身,本王刚才所说,句句发自肺腑,长缨!丫头!小祖宗!你就点个头吧!” 他一脸诚恳的抓住她的小手,声音中充满了诱惑。 “不!本小姐也想参观一下王爷刷马桶的样子。” 赵长缨紧绷着脸,昂首挺胸,就是不肯点头。 司马宁一看,眼珠子一转,“丫头!是不是我去刷马桶给你看,你就原谅本王?” “是!”她脱口而出。 他一个堂堂王爷,那会真去刷马桶,刚才皇上说罚他去刷马桶,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他们两兄弟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眉来眼去,别以为她没有看到。 哼!不就是兄弟合谋,逼我开口答应罢了,我才不要这个老男人。 她一脸傲娇,心里正在盘算。 “长缨!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可不能反悔。” “不反悔!” 她说的斩钉截铁,话刚出口,就双脚离地,整个人腾空而起。 “皇兄!臣弟去刷马桶了!记得马上起草赐婚圣旨给老太君,臣弟的一生幸福就靠你了。” 最后一个字,已经从宫门口传来,凤仪殿上早就没了两人的身影。 “这…… 众人面面相觑,这荒唐王爷该不会真的抱着美人,去刷马桶吧!这讨人喜欢的方法倒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开创人类有史以来的新篇章。 恐怕会载入史册,真的个遗臭万万年。 “堂堂王爷,当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皇后指着他们的背影气的双手颤抖。 司马昱一脸不甘,双拳紧握。 “皇兄!臣弟还有一样东西,请皇兄过目。” 司马宁突然扛着她去而复返,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右手一扬。 书信像支利箭似飞到孝武帝面前。 孝武帝伸手一捞,将书信拿在手中,折开一看,不由脸色大变。 “司马宁!你给朕滚回来!”他厉声怒喝。 “皇兄!信中所说,字字皆真,若有半个假字,臣弟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他的声音又已经飘远,还不忘叮嘱他一句,“皇兄!别忘了我的赐婚圣旨。” “混账东西!”孝武帝怒骂了一句。 “对!他可真够混的。”皇后马上附和。 他顿了一下,马上转身,目光锐利地扫过皇后,眼中杀气腾腾。 皇后被他盯的毛骨悚然,一头雾水。 “皇上!你为何用这样的目光看臣妾?” “贱人!你自己拿去看一下吧!”他将信封狠狠的地砸在她脸上。 “这里面写的是什么?” 皇后一脸疑惑,折开信封,抽出来一看,顿时血色尽褪。 一屁股跌坐在地。 “皇上!这是假的,肯定是有人假冒臣妾的笔迹,陷害臣妾,请皇上明察!”她心中惶恐万分,大声争辩。 孝武帝马上心腹内侍,去皇后宫中拿人。 过了一会内侍匆匆赶回,在孝武帝耳边低声细语了一句。 孝武帝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猛地站起身,怒视着皇后,厉声道:“人证物证俱在,皇后,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皇后吓得魂飞魄散,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臣妾……臣妾只是一时糊涂,求皇上开恩啊!” “一时糊涂!” 孝武帝怒不可遏,“你竟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耍这些花招,你真当朕是傻子吗?朕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了你这么个东西。” 他越说越怒,猛地一脚踹在皇后的胸口,将她踹翻在地。皇后痛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来人啊!” 司马睿怒吼道,“将皇后打入冷宫,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皇上饶命!臣妾也是被逼无奈!”皇后凄厉的哭喊声在大殿中回荡,却没有人敢上前求情。 “父皇!” 司马昱刚一开口,就迎来了当头痛击。 “你给朕闭嘴。”他双眼凌厉,死死瞪着这张肖似皇后的脸庞,恨不得将她们千刀万剐。 司马昱吓的连连后退,再不敢开口,眼睁的看着母亲被人拖出凤仪殿。双拳紧握,眼中充满了阴翳。 很快,皇后就被侍卫拖了下去,大殿上的气氛也变得格外压抑。 孝武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转头看向赵老太君,语气缓和了不少:“老太君,你看阿宁对长缨一片痴情,莫若成全她们可好?” 第81章 要收利息 第81章:要收利息 赵老太君一脸凝重,“宁王心悦长缨之事,老身也略知一二。只是我这孙女性情刚烈,肖似其父,这终身大事,还得她自己点头才行。” “这么说来,若是长缨那丫头愿意,老太君亦是赞成这段姻缘?” “平心而论!宁王除了年纪稍微老点,人品,样貌都是没的说。只是长缨那丫头,可不好过关。”赵老太君实话实说。 “老太君放心!相信假以时日,阿宁定会俘获芳心。”孝武帝一脸自信。 赵老太君马上接口,“若到那时,老身定会促成这段姻缘。” “好,好!如此!赵毅那边就劳烦老太君费心了。” 孝武帝又赏了一些宝贝,然后宣布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退朝!” 大殿上的压抑,随着退朝二字,烟消云散。 众人神色各异地向外走去,只有几个宫女太监收拾残局…… 司马昱忧心忡忡地,扫了一眼凤仪殿,一回到东宫,马上提笔写了一封密信,绑在信鸽身上,将它放飞,看着它振动双翅,飞上高空,这才转身回房…… 却不知道,就在他转身不久,京城文昌塔顶层。 突然射出一支利箭,夹杂着雷霆万钧之势,正中目标。 本在空中飞翔的信鸽,来不及发出悲鸣,一箭穿身,跌落尘埃! 一身黑色劲装的男人,收起弓箭,如飞般掠过,捡起地上的鸟尸,瞬间就消失在茫茫山林之中…… 赵长缨被他扛在肩膀,左弯右拐,在皇宫里来回穿梭,很快就走出皇宫,最后在内侍太监目瞪口呆之中走进一处低短的泥瓦房。 司马宁一进这里,马上将她放在地上,看着一地马桶,眉头就皱成一团,对着战战兢兢的内侍大声喝道:“还不快上茶!” “什么……上……茶…… 领头太监一脸懵逼,宁王跑到净池要茶喝? 是不是自己出现幻听了?还是他脑抽了疯了,好端端的王府不呆,这大热天,跑到这里喝茶? 确定不是喝粪? 问题是没有准备上等茶叶啊!就这普通的茶水,他一个金尊玉贵的王爷,面对着满地堆放的马桶,他喝的下吗? 领头太监心里疯狂吐槽,现实却是双脚打颤,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连连叩头:“王爷饶命啊!奴才这里可是最肮脏的地方,那来的极品好茶?” 司马宁一想也对,就不再为难他,“罢了!茶水就不用上了,赶紧搬张椅子过来吧!” “好……王爷稍等……奴才这就去。” 领头太监马上转身搬出,自认为是最好的一把太师椅。 司马宁眉头一皱,满脸嫌弃,“这就这张瘸腿破椅子,让本王坐?” 跪在地上的众人一脸惶惶,连连叩头:“王爷饶命,这张已经是这里最好的椅子了。” “好了!你不是来刷马桶么,在这里摆什么谱!要涮就快点动手,不涮拉倒。” 赵长缨一脸嫌弃,一把将他推开,纵身跃上旁边的一棵大树,坐在树丫上晃荡着双腿。 还是树丫子凉爽舒服,微风习习,既能看热闹,又没臭味。 “尊敬的宁王爷,还不快点动手,本姑娘耐心有限,一柱香!过时不候!” 她皱着眉头,看着他变幻莫测的脸色,一脸讥讽。 “想当年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不惜以江山为代价,以峰火戏诸侯。 本王没有江山万里可倾,但为了抱的美人归,甘愿刷马桶,以博美人一笑。” 司马宁突然挽起袖子,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拎着一只马桶,捏着鼻子,迈步走到净池。 可是一看到池水上面的漂浮物,忍不住一阵恶心,肚子也翻江倒海。 呕…… 他忍不住跑到一边呕个不停。那一脸狼狈不堪的样子,逗的她忍不住哈哈大笑。 “做不到啊!那就别夸口啊!” 赵长缨一脸看好戏,不怕热闹的添了一把火。 抬头看着她一脸戏谑的神色。 他咬了咬牙,“谁说本王做不到,只要你敢答应做本王妃子,本王马上就去刷。” “只要你敢刷,本姑娘就敢答应。”她脱口而出。 “这可是你亲口答应,不许反悔!” 司马宁心中乐开了花,这丫头丫子终于上钩了。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赵长缨拍着高耸的胸脯,砰砰作响,“本姑娘一诺千金,决不食言。” “那就好!” 司马宁眼中闪过一抹狡猾的笑意,一转身就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 刷只马桶而已,不但能骗来暗恋多年的姑娘,值了!太值了! 他马上卷起袖子,快速利落的刷好几只马桶。 就将刷子一扔,以迅雷不及掩之势,纵身扑树梢,将还处于懵逼状态的女子,紧紧抱在怀中,纵身飞出大门,哈哈大笑。 “丫头!这下子你跑不掉了。” “这……怎么可能???” 赵长缨回过神后,看着他炽热的眼神,心中警铃大作。 “你说呢?看了本王的热闹,当然的收点利息。” 他低下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语气暧昧不明。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她耳边的碎发,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赵长缨只觉得耳根一阵酥麻,身体本能地想要躲避,却被他牢牢地禁锢在怀里。 “你…… 她刚一开口,却被他强行吻住了双唇。 这一次不再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再是霸道的撬开她的贝齿。 她毫无准备,就这样被他长驱直入。 他的吻霸道而热烈,带着不容拒绝的占有欲,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没在熊熊烈火之中。 赵长缨瞪大了眼睛,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他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将她牢牢地抱在怀中,让她无法动弹。 没过多久,就小脸坨红,气喘吁吁,软成一团,瘫在他的怀中,任由他胡作非为。 幸好他只是嘴上占了一点便宜,别的也不太过放肆,看着她双眼迷离,像尾缺氧的小鱼儿,张着小嘴大口喘气的样子,这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她的禁固。 她一得到自由,马上就狠狠的给了他一拳,“登徒子,老色坯!” 她扑上去就是拳打脚踢。 他也没有还手,任由她捶打了几下,发泄一下怒气,就再度把她双手禁锢。 “嗯!好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气也出了,就不要再打。如果再打下去,本王可要收利息了。”他抱着她温声细语,灼热的气息呵在她的耳边。 灼的她浑身滚烫,“混蛋!还不松手。” 第82章 谁干的 第82章:谁干的 她扑上去就是拳打脚踢。 他也没有还手,任由她捶打了几下,发泄完怒气,就再度把她双手禁固。 “嗯!好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气也出了,就不要再打。如果再打下去,本王可要收利息了。”他抱着她温声细语,灼热的气息呵在她的耳边。 灼的她浑身滚烫,“混蛋!还不松手。” 她柳眉倒竖,娇脸含嗔。 “只要你答应不打了!本王这就松手。”司马宁马上卸了几分力道。 “你无耻!老色坯!老混蛋!王八蛋!” 赵长缨又羞又怒看着他一脸靥足,得意洋洋的神色,恨不得找把刀划花那张老脸。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男人竟然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她做出这种事情! “不无耻,又怎么能一亲芳泽?” 司马宁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还有更无耻的招数,你要不要试试?” 他说着,作势又要吻下来。 “你敢!”赵长缨惊呼一声,骇的闭上眼睛。 然而,预料中的热吻并没有落下,只有一阵低沉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 呵!有趣!口是心非的小丫头,原来你也想…… “不……” 她猛地睁开眼睛,却见司马宁已经退开了几步,正一脸戏谑地看着她。 “你耍我?”她恨的咬牙切齿道。 “不敢不敢,” 他笑着摇摇头,一脸嘻笑,“本王只是想在洞房花烛夜,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想的美?谁要和你洞房花烛?” 赵长缨剪水秋眸中闪烁着一抹危险的光芒,“司马宁,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司马宁嘻嘻一笑,低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好吖!我也希望咱们谁也不放谁。丫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你这一生都跑不掉。本王这就去请赐婚。明目就上门下聘。你就安心在家待嫁吧!” 他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赵长缨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这个男人,究竟是存了什么心思,为什么会帮她? 难道真要以身相许,才能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更重要的是…… 她捂住自己还在怦怦直跳的心口,脑海中浮现出方才那个霸道的吻。 为什么,她竟然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 她心中燥热,一脸烦闷,长长的叹了口气,不管如何,总算是甩掉了太子那颗恶心的牛皮糖,若非要在太子和宁王之间二选一。这个放浪形骸的这个老男人,比太子那个伪君子要强。 她一脸烦闷,独自迈步走出宫门。 却迎面走来一个锦袍男子。 “缨儿!你怎么样了?王叔有没有对你…… 他一脸涨红,支支吾吾的问不出口。 “他强吻了我,毁我的清白时候,你又为我做什么?” 她没好气的怼了他一句,眼中闪过一抹失望,转身就走。 “缨儿!对不起!” 他突然伸手拽着她的胳膊,一脸无奈“缨儿,你听我解释,我只是一个低贱的宫女和皇上一夜情的产物。我从小就生活在这个泥泞淖泽之中,皇宫中每个人都看不起我,谁都可以踩我一脚。可你是父母掌上明珠,邀翔天上的凰鸟,我配不上你,我不能将你拉进我的泥坛,让你跟我受气。”他一脸卑微的解释。 ”不用解释了,我以后再也不想听,关于你那凄苦的身世。也不想再听你懦弱无能的诡辩。你我之间,从今以后,再无瓜葛。” 她一口气说完,感觉到浑身轻松,吐出一口浊气,甩开他的手腕,快步从他身边掠过。 却不料他却不死心,用力一抓,捞住她的衣袖。 “缨儿!是我让你失望了!你能不能等…… “不能!” 她一口打断:“我已经等了你十年,可你还是毫无建树,尤其是今天,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她一说完,就转身拂袖而去。 却不料他紧紧的拽着袖子不放。 而她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这是非之地。 就听嘶啦一声,她胳膊上的衣袖突然裂开,露出了雪白的玉臂。 ‘你想干什么?’ 赵长缨脸色一变,勃然大怒,甩手就是一个耳光,就纵身跳上房顶…… 司马晏神色一滞,捂着右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的背影,连忙将半截衣袖藏在怀中,眼中闪过一抹疯狂。 ‘赵长缨,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你抢走,太子不行,宁王叔老牛吃嫩草,就更不行。 司马宁刚拿到圣旨一出来,就看到她气呼呼的从面前掠过。 不由一愣,目光一紧,马上纵身直追。 几个起落,已经来到她的身后,一看到她裸露的手臂,顿时浑身上下杀气凛冽。 “谁干的?” 他眼中的杀气,将她吓了一跳。 她马上嘣出一句,“关你屁事!” “怎么不关我事?” 他伸手一扯,一件锦袍稳稳当当的落在她的身上,将她整个人都包在里面。 正在她愣神的时候,她的手中又多出一个卷轴。 “本王先送你回去。” 她拢了一下衣袍,默不作声。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皇宫,就看到赵老太君和傅心仪,都站在门口翘首张望。 一看到他们俩一前一后,几乎同时出现,不由眼光一亮,马上迎了上来。 ”缨儿!” 赵老太君一眼就看到她身上的外袍,不由瞳孔一缩。 “这是……” “祖母!和他没有关系。”她马上解释了一句。 “上车再说。” 赵老太君,马上拉着她上车。 “表妹!” 傅心仪也马上凑了过来。 “上车!” 她长缨伸手将她拽上马车,宽大的袍袖,恰巧露出雪白的藕臂。 赵老太君老眼瞬间睁开,“这是怎么回事?” “是司马晏。” “司马晏!他哪来的狗胆?欺辱你?”老太君一脸怒气。 赵长缨就将两人相遇,司马晏纠缠不休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赵太君怒而拍桌,“这个懦夫,他还有脸让你等?” 傅心仪掐指一算,“这段孽缘,该断不断,反受其乱。” “我今天已经和他讲清楚了!想必也不会再纠缠不休了。” “未必!” 傅心仪眼中闪过一抹担忧,表姐命中偏官七杀重重,为多夫争妻之象,虽遇正缘,却饱受磨难…… 赵长缨凤眉一挑,“他下次若敢再纠缠,我一脚踹死他。” 傅心仪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表姐!这事恐怕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 “这…… 第83章 魂魄入梦 第83章 老太君这才发现孙女手中攥着一卷明黄卷轴,不由惊问:“你手中拿着什么?莫非是赐婚圣旨?” “我不知道,是他将袍子披我身上的时候塞给我的。”赵长缨这才想起来,马上将那卷明黄色打开一看,不由脸色大变,咬牙切齿:“老色坯居然敢阴本小姐?” 老太君劈手抢过去一看,脸色阴沉。 “缨儿!你对这门婚事有什么看法?” 赵长缨沉默了一下,“祖母!说实话,嫁给他,也有好处,起码能甩开太子那颗牛皮糖,避免赵家军卷入皇权争斗。” 赵长缨仔细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形势。 老太君自然也明白孙女说的不错。可是这样一来,就未免有点委屈孙女。 赵长缨勉强一笑,“也不算委屈,除了年纪老点,做事荒唐一点,他的才情相貌武功都是一流,比太子要强上好几倍,孙女嫁给他也不亏,最起码自由自由,上头没有公婆管束。” “可是他府中女人一大堆,……这未免太委屈你了!”老太君神色复杂的看着懂事的嫡孙女。 赵长缨已经调整好自己的心情,“王府虽然姬妾一大堆,却没有一个庶子庶女,这样一想,说明他还是遵守礼法规矩,这样挺好。再说了,人家都说了,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赐婚圣旨已下,那就这样呗!” 赵太君看了一下衣衫不整,嘴唇红肿,张了张口,想起凤仪殿上那荒唐的一幕,只能无声的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便宜了那小子。” 果然!第二日,司马宁就大张旗鼓,浩浩荡荡地抬着六十八抬聘礼上门。 事已至此,赵太君也只好默认,双方换过庚帖,六礼合一,很快就敲定了这桩婚事。 翌日,就传出宁王遣散府中所有姬妾,一个不留。 当赵长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脸震惊,荒唐王爷居然改邪归正了? 三日后,司天监那边就选好了黄道吉日,定在半年之后,十月初十。还美其名曰,十全十美。 一时之间,两人的婚事也成了京城街头巷尾的谈资。 有人替赵长缨扼腕叹息,也有人心中不甘,却也无可奈何,更多的是盛传宁王暗恋多年,终于抱的美人归。 总之众口纷纭,说什么都有。 由于太子被废,皇后被囚,一时之间,朝堂上暗流汹涌。 傅心仪更是足不出户,只是命王远志尽快将京城生意处理妥当,转向江南富庶之地,并让他带着所有家当,大量囤积粮布。 王远志虽然不明白,东家为什么要放弃利润丰厚的丝绸生意,囤积粮食。 但是!却不会质疑东家的决定。因为这短短半年时间,由于东家对天时地利的准确判断,从刚一开始的一万两白银,到现在的几十万两身家,已经将他折服。 就在她有条不紊地安排退路的时候,却不知道,边城已经炸开了锅。 付辛仪带着一小队人马巡逻时突遇一场奇异的特大龙旋风,大风过后,所有人都莫名其妙不见了踪影。 王不留和秦独活感觉不妙,派出人马到处寻找,并马上使用暗桩,日夜兼程,将信息送回京。 等傅心仪收到信息时,已经是五日之后。 傅心仪掐指一算,眉头紧皱,马上就将崔元召唤出来。 “你将我叫出来干什么?”崔元一脸不乐意。 “付辛仪被人使用邪术,困在五鬼锁阴阵出不来了,你今晚将我的魂魄带进他的梦中。” “他出不出事,和本判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他一脸傲然。 “崔元!如果不想原身受皮肉之苦,就乖乖的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不然的话,我不介意去抽他一顿。” 她语气阴沉,带着满满的威胁之意。 崔元浑身一僵,脸色瞬间变的难看。 “既然如此!那你就准备一下,今晚亥时我送你过去。不过丑话说在前头,魂魄一但离体,你本人就跟死了一样,一但魂魄或尸体出一丁吕事情,可就永远回不来了。” “我知道,这个不用你提醒。” “知道就好,别说我没提醒你。”崔元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傅心仪马上召来青风明月,还有阮彦青,将自己的决定说了一遍。 为了防止崔判官暗中动手脚,命人将崔元囚禁在家。 她安排完毕,反复叮嘱,佯若她三日后寅时还不清醒,就去暴揍崔元,只要留一口气就行。 阮彦青和青风明月深知此举凶险异常,马上召集所有人手,将侯府保护的水泼不尽。 当夜亥时,傅心仪的魂魄离体,随着崔元一路狂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崔元带着她的魂魄,来到一个迷雾缭绕的山洞,“他们就困在这里,你快点过去,还有一个时辰就天亮了。” 傅心仪的魂魄马上飘了过去,当她穿过阴森森的雾气时,不由脸色一沉,好浓郁的阴气,到底是谁?那么大手笔,把乱葬岗的阴魂凝聚成锁魂阵? 她心中疑惑,可现在当务之急,是先进去看看什么情况? 她马上穿过重重阴气,飘进去一看,只见付辛仪和几个卫士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她观察了一下四周,一下子就发现了玄机所在。 她飘了过去,想破坏阵眼,可她现在只是一缕魂魄,任她如何用力,根本就无法挪动那五具沉重的石棺。 她蹙着眉头,附身上前,有力拍打。 “付辛仪,你快点醒来,再不醒的话,可就永远要睡在这里了。” 可是任由她如何呼唤,男人都没有丝毫动静。 她一咬牙,马上扑了上去。 就在她扑上去后,本来昏迷不醒的男人瞬间睁开眼睛,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来到中央石棺面前,拔出配剑,用尽全力,大喝一声。 砰的一声,石棺应声而碎,被强行锁在石棺中的阴魂瞬间四散而逃。 付辛仪又按照她的指示,依次劈开另外四具石棺,放出所有被囚禁的阴魂,刹那间,阴风阵阵,成千上万的阴魂四处乱飞。 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刚想开口询问。 就听到了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第84章 你是心仪 第84章:你是心仪 一阵阴风吹过,付辛仪猛地打了个寒颤,还没等他开口, 眼前就出现了一位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子虚影。 “你是人是鬼?”他警惕地问道,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 女子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你说呢?我若是鬼,你这般凡胎肉眼,可还能瞧见我?” 付辛仪上下打量着她,眉间疑惑更甚。这女子周身并无阴气,反倒隐隐散发着一股清香,不像是乱葬岗中该出现的阴魂。 见他不语,女子又开口道:“怎么?真不认识我了?才两月不见,你就将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她声音中充满了不悦。 付辛仪更加疑惑了,这声音……为何如此耳熟? 女子见他这副呆头鹅的模样,心中好笑,也不再逗弄他,径直走到他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真不认得了?我就是原来的傅心仪,也是崔婉儿。” 付辛仪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白皙的肌肤,灵动的双眸,那抹熟悉的狡黠笑意…… “你真是……心仪?” 他试探性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怎么?才两月不就不认识我了,亏我还冒着生命危险,魂魄离体,千里奔袭过来救你,你却早就将我忘了,你这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傅心仪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你……你的魂魄过来?” 他想上前抓住她的手,却捞了个空。付辛仪这才反应过来,不由急切地问道,“你这样没事吧?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我没事!”她笑着摇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付辛仪喃喃自语,松了一口气,可转念一想,不对!这魂魄离体,怎么可能没事?分明是她怕自己担心,故意这么说的。 他心中五味杂陈,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愧疚和歉意。 傅心仪看着他这副震惊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喂!别想了!事情还没完呢!” 付辛仪被她一戳,终于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熟悉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你去看看他们醒了没有,如果醒了,就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好!”付辛仪转身一人一脚,“还喘气么?赶紧给老子站起来。” 傅心仪在旁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家伙,怎么还是这般毛毛躁躁。 就在此时,洞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几声惊呼:“找到了!快去报告主子,生魂的气息就在这里!” 傅心仪和付辛仪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之色。 “看来,我被布阵的人盯上了。” 傅心仪冷冷地说道,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正好,我也想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邪祟,敢对我的男人耍阴招! 话音刚落,洞口就涌入了几个身穿黑色道袍之人。 当他看到付辛仪傲然而立的时候,脸上闪过一抹震惊,“你们怎么还没死?这不可能。” “老子命硬,阎王又将老子送回来了。”他冷笑一声。 “既然如此,那就由贫道亲自送去你阎王殿报道。” 为首的道士勾起一丝讥讽。 “来人!上!今天必须杀了他。”他一声令下,带着几个师弟,便朝着付辛仪攻杀。 付辛仪杀气腾腾,手执利剑,挡在她的面前,身形暴起,就向他们袭击。 几个道人,也不甘示弱,几个人斗成一团。 几个护卫被他一脚踢醒,一睁眼,就看到他被人围攻,马上捡起地上的兵器大声吼道:“快去保护将军!” 几个人瞬间暴起,个个手持利刃,杀气腾腾。 扑向为首的黑袍道人。 一时间,洞内刀光剑影,喊杀声震耳欲聋。 傅心仪站在一旁,看着被黑袍道人团团围住的付辛仪,眉头微微皱起。 这些黑袍道人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一进一退之间,步法井然有序。显然是使用某个阵法, 这绝非普通的江湖草莽。看来,这次的事情,并不简单啊…… 她看了一眼场上的形势,付辛仪和他的手下,现在虽然还占着优势,可持续下去,定会受阵法所困,必败无疑。当前形势,必须速战速决。 于是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几个道士的步伐,终于看出了关键所在。 “付辛仪,退三步,向右边进攻!”她大声喊叫。 正在缠斗的付辛仪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他马上后退三步,长剑向右直刺。 “噗嗤!”长剑毫无阻挡的刺进一个黑袍道人的胸口。 在他满脸震惊的目光中,他飞起一脚,将他踹飞出几丈之外。 “这…… 余下的几个道士大惊失色,“不好!快走!” “哪里逃!”他眼中涌动的凌厉的暗芒。身影一闪,剑光抖动,眼看就要刺中带头的道士。 一道凌厉的劲风,突然从背后袭来,直取他后心! 付辛仪心中一惊,猛地侧身躲过,反手一掌击向身后之人。 “砰!” 一声闷响,付辛仪被震退数步,而偷袭之人也被她的掌力震得连连后退。 付辛仪站稳身形,定睛一看,只见眼前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阴狠的眼睛。 “你是何人为何要偷袭我?”付辛仪冷声质问。 黑衣人不语,只是冷冷地盯着她,眼中杀机毕露。 “付辛仪!本座不管是谁帮你脱困。但是!今天本座出手,你插翅难逃。本座劝你还是乖乖受死。” “你是谁?”他仗剑而立,厉声斥问。 “就凭你!还不配知道本座的名号。”黑衣人冷笑一声,长袖一挥,快如鬼魅向他扑来。 “藏头露尾的胆小鬼!就会大言不惭,就让本将军领教几招。” 付辛仪冷哼一声,身形化作一道残影,朝着黑衣人攻去。 黑衣人显然也不是好惹的,面对他凌厉攻势,也毫不退缩,大袖挥舞,双掌翻飞,与他战成一团。 两人你来我往,招招狠辣,一时间,洞内劲风四溢,石屑飞溅。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洞口窜了进来,直奔付辛仪而去! 傅心仪见状,心中大惊,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第85章 那里得罪 第85章:哪里得罪 “付辛仪,小心!”她大声惊呼。 “谁?!” 付辛仪一剑戳中面前的黑衣人后,猛地转身,剑尖直指来人。 借着微弱的光线,傅心仪看清了来人的样貌,心头猛地一震。 又是一个身着黑色锦袍的蒙面男人,身形高大挺拔,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幽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 “尊上!属下无能,请尊上责罚。”黑衣人捂着鲜血淋漓的肩膀,跪在地上。 男人冷笑一声,垂眸扫视了一下倒在地上的几具尸体,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屑。 “一群没用的废物,这么多人,居然拿不下几个凡夫俗子,还需要本尊亲自动手。” “尊上说的对!是属下无能。”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满脸羞愧。 “滚回去自罚五十鞭。”他厉声训斥。 “是!” 黑衣人捂着肩膀,一刻也不敢停留,马上起身,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他大手一挥,劲风激荡,乱七八糟的尸体全部被他拍飞,碎成一堆血肉模糊的残骸。 付辛仪心中一凛,好强的内功。他全神贯注,目光如剑。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在此设下五鬼锁魂阵?” 付辛仪厉声质问,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几分,显然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呵,凭你也配知道?” 他不屑冷笑,如同睨视苍生的魔神,大袖一挥,一股劲风呼啸而来。 付辛仪眉头紧锁,正欲挥剑,却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眩晕感袭来,身体摇摇欲坠。 傅心仪大惊失色,这才发现付辛仪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嘴唇毫无血色,显然是内伤严重的样子。 “付辛仪,你怎么样?” 傅心仪焦急地想要上前查看,却发现自己只是一缕魂魄,根本无法触碰到他。 黑袍男人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怎么?心疼了?只可惜,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就算你来了,也改变不了结果。” 傅心仪又气又急,却毫无办法。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一步步逼近。 而付辛仪却因为体力不支,只能勉强举起手中的剑,却连挥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住手!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又哪里得罪你了!” 傅心仪冲着他怒吼,可她只是一缕魂魄,任凭她抓牙舞爪,却对他毫无威胁,根本无法阻止他的行动。 男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我想干什么?自然是剜他的心脏为我所用!” 话音刚落,男人身形一闪,瞬间来到付辛仪面前,手中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付辛仪的心脏。 “不!” 傅心仪纵身扑了过去,挡在他的面前,绝望地闭上眼睛。 “叮当!” 一声金铁交鸣的摩擦声震耳欲聋。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反而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傅心仪猛地睁开双眼,只见一把通体莹绿的长剑稳稳地挡在了付辛仪身前,而握着长剑的手,一身红衣,身材修长。 “你是谁?”黑袍男人看着突然出现的红衣女人,语气中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凝重。 红衣女人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 你是来救他的?” 黑袍男人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气。 红衣女人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黑袍男人见状,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好!好!既然你不是来救他的,那今日就让他们一起死在这里吧!” 说罢,男人猛地抽出匕首,再次攻向付辛仪。 红衣女人见状,身形如同鬼魅般闪动,瞬间挡在了付辛仪身前,与男人缠斗在一起。 两人都是高手,招招致命,一时间刀光剑影,杀气弥漫,整个山洞仿佛变成了修罗地狱。 傅心仪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她虽然不懂武功,但也知道这两人都是顶尖高手,稍有不慎就会命丧当场。 就在这时,傅心仪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将自己往外拉扯。 她惊呼一声,拼命地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付辛仪越来越远。 “付辛仪…… 傅心仪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傅心仪感觉自己像是被卷入了一场狂暴的风暴中,天旋地转,无法呼吸。 隐约间,她听到耳边传来付辛仪痛苦的闷哼声,以及兵器碰撞发出的刺耳声响。她想要睁开眼睛,却感觉眼皮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不知过了多久,那股吸力终于消失了。 傅心仪无力地摔倒在地上,浑身酸痛。她挣扎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山洞中。 山洞里燃着几支火把,将四周照得忽明忽暗。 付辛仪昏迷不醒地躺在地上,胸口处的衣服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脸色苍白得吓人。 那个红衣女人不见了踪影,只有那个黑袍男人,此刻正悠闲地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把玩着一块玉佩,正是付辛仪贴身佩戴的那块。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伤害付辛仪?” 傅心仪挣扎着站起来,对着他怒吼道。 男人闻言,抬起头来,饶有兴趣地打量了傅心仪一番,突然轻笑一声:“我当是谁,破坏了本尊的好事?原来只是一缕生魂。” “你又待如何?”她柳眉一挑,厉声训斥,想要扑上去撕打,却被他一只手就拂了一个筋头。 “你…… 傅心仪气结,却又无可奈何。她现在只是一缕魂魄,根本无法伤害到这个男人分毫。 “你放心,我暂时还不会杀他。”黑袍男人站起身来,慢悠悠地走到付辛仪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森冷,“他对我来说还有用。” “你到底想干什么?”傅心仪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弯下身,将手中的玉佩放到了付辛仪的胸口。就在玉佩接触到付辛仪身体的一瞬间,一股诡异的黑气从玉佩中涌出,迅速钻进了付辛仪的体内。 付辛仪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你又对他做了什么?”傅心仪一脸惊恐。 第86章 我就是他 第86章:我就是他 男人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没什么,只是在他体内种下了一点小东西而已。”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傅心仪的声音颤抖着,她有一种直觉,这个男人所做的一切,将会给她们带来难以想象的灾难。 男人冷笑一声:“刚才本尊已经说过,你还不配知道。” 说完,他不再理会傅心仪,转身朝山洞外走去。 “你给我站住!”傅心仪想要追上去,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离开付辛仪的身体太远。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消失在山洞口,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 突然,昏迷中的付辛仪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猛地睁开了眼睛。 ”付辛仪,你醒了!” 傅心仪惊喜地扑到他身边,却发现他的眼神空洞而陌生,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傅心仪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难道?因为那个男人在他体内种下的东西,他已经…… “我是傅心仪,也是崔婉儿,你不记得我了吗?” 她试探着说了一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希望这只是自己的错觉。 付辛仪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崔婉儿?不认识,不过…… 他猛地伸手,一把掐住傅心仪的脖子,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看起来,很美味啊…… 傅心仪顿时如遭雷击,愣在原地,神魂差点炸裂。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付辛仪吗?那个温润如玉,待她如珠如宝的付辛仪,怎么会说出如此冰冷可怕的话语? 她不可置信地摇着头,泪水模糊了双眼:“不,你不是他,你不是付辛仪,你把他还给我!” 付辛仪,或者说,占据着付辛仪身体的东西,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嘴角那抹诡异的笑容越发扩大,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还给你?真是可笑,这具身体现在是我的了,连同你,也将会成为我的所有物。” 他说着,手上用力,傅心仪只觉得神魂扭曲,眼前一阵发黑,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拼命挣扎着,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在自己眼前逐渐扭曲,变成了一副狰狞可怖的模样。 “放…放开我…… 傅心仪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放开你?那可不行,我的小宠物,我还没尝过你的滋味呢。” 他邪笑着,低头嗅了嗅傅心仪的神魂上的香肩,一股冰冷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傅心仪强忍着恐惧,颤抖着问道。 “我想干什么?”他放肆地大笑起来,“当然是做一些有趣的事情了,比如…… 他猛地将傅心仪甩到地上,冰冷的地面撞得她头晕目眩,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又欺身压了上来,粗暴地撕扯着她的衣服。 “住手!你个混蛋!”傅心仪拼命挣扎着,却根本无法撼动他分毫。 “别反抗了,我的小宠物,乖乖从了我,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他说着,低头吻上了她的唇,那冰冷的触感,让傅心仪感到一阵恶心。 “滚开!你不是他,你是个畜牲!”她奋力反抗,绝望地哭喊,两行滚烫的泪水从她眼中溢出,滴在他宽大的手掌上。 他神色一变,暴躁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 “婉儿!你怎么会来这里?” “辛仪!我是来救你的。” “救我?”他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瞬间一拍脑袋,“我记起来了!我被人困在五具石棺当中,无法动弹,才后昏迷不醒,再后来,就梦见你,破了五鬼锁魂阵,再然后被黑袍男人追杀…… “对!就是这样,我们被他抓来了,他在你身上种了一缕黑气,然后你就不认识我了,还……。” 傅心仪欲言又止,只是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我刚才是不是意图冒犯你?” 当他的眼光看到她神魂上破碎的衣服,脸上过一抹怒火。 “是的!” 她迟疑了一下,无声点了点头。 “你刚才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我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脑海中有人不断的叫嚣。” 就在这时,他浑身一震,满脸痛苦约捂着脑袋大叫一声,“快走!他又想跑出来了。” 傅心仪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也从他的话语中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连忙双手快速掐动法诀,一道金光打入他的脑海。 只见他发出一声凄惨的嚎叫,一抹黑气从他脑海中飘出来。 她马上打出一个法诀,将他捆住。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占据他的身体?”她厉声训斥。 “我是谁?” 他冷笑一声,“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跟了他上千年,他却为你抛弃了我。我是他的心魔,我千方百计,好不容易重新夺回他,却被你坏了我的大事,我恨不得撕了你。”黑气目光猩红,满脸怨毒。 听到这句话,傅心仪心中一震,难道说,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你什么意思?付辛仪他做了什么?” 他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怨毒和恨意,咬牙说道:“他为了一个女人,抛弃了我,背叛了当初的誓言,我要让他生不如死!”黑影大声咆哮。 傅心仪心中充满了疑惑,什么女人?什么誓言?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她问清楚,一阵剧烈的疼痛从灵魂深处传来,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傅心仪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付辛仪…你在哪里?” 她试探着喊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有她自己的回音在黑暗中回荡,显得格外空旷和诡异。 “该死,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傅心仪心中一阵慌乱,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该如何脱身,更不知道占据着付辛仪身体的心魔究竟想干什么。 第87章 你个疯子草稿 第87章:你个疯子 她加快脚步,朝着光亮的方向走去。 然而,当她靠近光亮,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却顿时如坠冰窟。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让她全身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只见在那微弱的光亮下,付辛仪正跪在地上,双手被绑在身后,低垂着头,一动不动。 而在他的面前,站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背对着她,看不清面容。 “你…你又是谁?” 傅心仪心中感觉不妙,颤抖着声音问道。 那红衣女子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了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然而,那双美丽的眼眸中,却充满了冰冷和怨毒,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让人不寒而栗。 “你……你是…… 傅心仪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因为她赫然发现,那红衣女子的面容,竟然和梦中出现的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傅心仪如遭雷击,眼前这个和梦境中,长得一模一样的红衣女子。 仿佛是从噩梦中走出来的厉鬼,阴森恐怖,让她不寒而栗。恐惧如同一般缠绕住她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为什么要变成我的样子?” 傅心仪满脸震惊,说出的声音不由自主带着一丝颤抖。 红衣女子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那笑容充满了怨毒和嘲讽,如同尖刀一般刺痛着傅心仪的心。 “怎么?害怕了?看到我这张脸,是不是让你想起了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孽?” 红衣女子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傅心仪的心尖上,让她感到窒息般的恐惧。 她每进一步,就像一记重锤击打在她的心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把我们带到这个鬼地方?”她强装镇静,厉声斥问。 红衣女子勾唇一笑,犹如一支盛开的曼珠沙华,妖艳而诡异。 “既然你已经忘记了前尘往事,那我就告诉你,一千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内心深处最阴暗、最丑陋的欲望化身!” “什么?”她连连后退,“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 她一脸狂怒,一把托起她的下巴,“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你不过是一个虚伪、自私、贪婪的女人罢了!你为得到东岳帝君,不惜将我抛弃。你有什么脸得到东岳帝君的感情? 她口气咄咄逼人,眼中盛装了浓郁的杀气。 傅心仪被她这番话语彻底激怒了,她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挺直了腰板,怒视着眼前的红衣女子。 “你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看你就看嫉妒我得到了他的感情,才恶意污蔑我!” 红衣女子仰天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在空旷的黑暗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不认识我?哈哈哈……真是可笑!你可敢说。当初我和帝君订婚的时候,你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嫉妒和恨意吗?你敢说,你没有想过要将我取而代之吗?” 她一字一句,步步紧逼。 傅心仪的心猛地一颤,红衣女子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她的灵魂的内心深处。 她不敢直视红衣女子的眼睛,因为她的潜意识里,觉得对方说的每个字好像都是真的,每一句话都如感同身受一般经历过。 可又觉得事情真相,似乎不是她说的这样子,却又无法辩驳。 她忍受着灵魂撕裂的痛苦,捂着脑袋厉声连连摇头,“不!不是这样的。你………你到底是谁?究竟想干什么?” 傅心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已经预感到,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想干什么?很简单,我要让你尝尝我曾经经历过的痛苦!我要让你亲眼看着自己最爱的人,死在你的面前!” 红衣女子猛然转过身,目光落在了跪在地上的付辛仪身上。她缓缓抬起手,锋利的指甲在付辛仪的脸颊上轻轻划过,留下了一道血痕。 “不要!求求你,不要伤害他!” 傅心仪绝望地哭喊着,她想要冲过去阻止红衣女子,但是她的灵魂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着,动弹不得。 红衣女子冷笑一声,看着傅心仪的眼神充满了戏谑和残忍。 “怎么?心疼了?可惜啊,已经晚了!” 她猛地收紧手指,锋利的指甲深深地刺入了付辛仪的胸膛。 “啊…… 一声惨叫划破了黑暗,傅心仪眼睁睁地看着付辛仪痛苦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 “不!付辛仪…… 傅心仪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地吼叫,绝望和愤怒如同火山一般喷发出来。 “啊啊啊…… 你居然杀了他!你居然杀了他!” 傅心仪嘶吼着,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红衣女子轻蔑地笑了笑,伸出舌尖舔舐着手指上的鲜血,那神情说不出的妖冶邪魅。 “杀了他?岂不是便宜了这个负心汉?我还要让你们尝尝比这更痛苦的滋味!” 红衣女子不再理会她,而是转身走到付辛仪的尸体旁,缓缓蹲下身,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付辛仪冰冷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真是可惜了这张俊俏的脸蛋,不过没关系,很快你就会变成我的一部分,永远陪伴着我,不会再有这个女人。” 傅心仪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恐惧和愤怒达到了顶点。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朝着红衣女子冲了过去,想要阻止她的疯狂举动。 “你这个疯子,给我住手!他是我的。” 可是,还没等她靠近,红衣女子便猛然回过头,那双原本清澈的眸子此刻却变得一片血红,如同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滚开!别碰他!” 红衣女子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傅心仪狠狠地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傅心仪只觉得浑身骨骼仿佛都碎裂了一般,剧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红衣女子继续着自己的疯狂举动。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傅心仪的声音颤抖着,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红衣女子没有回答,她缓缓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傅心仪,嘴角的笑容越发诡异。 第88章 我不要死 第88章:我不要死 “你知道吗?你和他很像,一样的虚伪,一样的令人作呕!” 红衣女子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厉鬼,带着刺骨的寒意。 傅心仪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红衣女子没有回答,而是俯下身,凑到傅心仪耳边,用一种极其阴冷的语气说道:“很快,你就会和他下去团聚了…… 话音刚落,红衣女子猛然伸出手,一把掐住了傅心仪的脖子,尖锐的指甲刺破了她的皮肤,带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唔………唔…… 傅心仪拼命挣扎着,可是却无济于事,红衣女子的力量大得惊人,她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扭曲,变形,甚至撕裂,意识也开始逐渐模糊……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原本躺在地上的付辛仪的尸体,竟然散发出一阵诡异的红光,那红光越来越盛,最终将整个山洞都笼罩在一片血色之中。 红衣女子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她猛地抬起头,看向付辛仪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的神色。 “怎么回事?这…这是什么力量?”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股强大的吸力从爆发出来,瞬间将红衣女子笼罩其中。 “啊…… 红衣女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拼命挣扎着想要逃离,可是那股吸力却像是跗骨之蛆一般,将她牢牢地吸附在原地,动弹不得。 “孽障!都过去一千年了,你们俩居然还不死心,又勾搭在一起狼狈为奸,企图破坏帝君和仙子的姻缘,这次本尊决不轻饶。”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遥远的天边传来。 “不!不要!我不要死!” 红衣女子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猛的扑倒在地,连连叩头,“仙尊!奴婢知道错了,你就再饶我一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下次!” 苍老的声音发出一声讥讽,“你上次也是这样说的,可你呢!还不是言而无信,你当我这么愚蠢,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当受骗。” “不!这次是真的,奴婢甘愿受罚!”她声泪俱下,砰砰磕头。 “孽障!多说无益,受死吧!” 任由她磕的头破血流,悔恨交加,可是仍然无济于事。 她的身体一点一点地被吸入那红光之中,最终消失不见。 随着红衣女子的消失,山洞里的红光也逐渐消散,一切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傅心仪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红衣女子是谁?她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杀害自己和付辛仪? 那诡异的红光又是谁散发出来?刚才那个声音的主人又是谁?为什么能将红衣女子吞噬? 这一切,都像是一个个巨大的谜团,困扰着傅心仪,让她感到无比的惶惶不安…… 她觉得自己像做了一场噩梦。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灵魂受了重创,几乎无法凝聚成形。 她勉强聚扰残魂,山洞里一片狼藉,五具破碎的石棺,无不显示她刚才的经历就像是一个噩梦。 如果不是角落里堆放着血肉模糊的尸体,和一摊触目惊心的血迹。 她几于相信自己刚才,只是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恶梦。 可眼前的一片狼藉,无不提示她刚才所经历的一切是真实存在。 “怎么会这样…… 傅心仪喃喃自语,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红衣女子的诡异笑容,尖锐的指甲,那灵魂撕裂的痛苦,让她不寒而栗。 她扫了一眼满身血迹的男人,马上扑了过去。钻进他的脑海,大声呼唤:“辛仪!付辛仪!快醒醒!该回去了。” “别叫了!他很快就醒了!倒是你!要是还不回去,就得跟我去地府报到了。” 崔元狂怒的声音从她耳边响起,一只大手强行将她的灵魂扯出他的脑海。 “不!辛仪!辛仪!快醒醒…… 她大声呼喊,一脸不舍地扯下脖子上的保命符,塞进他的手掌,就被崔元强行带离…… “婉儿!心仪!别走…… 付辛仪大声喊叫,猛的睁开眼睛,看到这熟悉的环境,不由一阵气馁,这不是把自己困住的山洞么? 只是!这五具石棺怎么碎裂了,地上又怎么会有这么多鲜血和尸体? 莫非是…… 他心中大惊,瞬间从地上坐起,强忍心口疼痛,挣扎起身。 看到旁边的几具尸体也在无力的挣扎。 “夜鹰!幽灵!你们都没事?”他又惊又喜的看着几个手下。 “主子!你醒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尸体?” 幽魂一脸懵逼地扫视四周。 “有人帮忙破了阵法,咱们快点走吧!”付辛仪心急如焚,也不知道自己被困多久,自己不在军营这么多日,敌军会不会趁机攻城…… 他顾不上回忆脑海中奇怪的一幕,命令众人马上起身,快速走出山洞。 这一次,毫无阻碍地走出洞口,外面树梢上还挂着一弯残月。 晨光熹微,东方已然破晓。 付辛仪将手放在嘴唇,刚想呼唤爱马,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上躺着一个保命符。 他看着熟悉的符咒,不由一愣,这不是她挂在脖子上的那只么? 怎么会千里迢迢跑到自己的手掌心? 他拿起符咒,反复查看了几遍,确认无误,就是她的保命符。 难道刚才梦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难道她的魂魄,真的从千里之外,过来解除困境,破了阵法? 他一脸迷惑,举步不前。 “将军!怎么了!”幽灵的叫声把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没什么?只是奇怪,到底是谁破了阵法,救了咱们,又不现身相见。” “八成是世外高人路过,不忍见边关生灵涂炭,就顺手帮了咱们一把。”夜鹰憨憨的傻笑了一下。 众人忍不住对他直翻白眼。却又无法反驳,因为除此之外,确实无法解释。 众人议论纷纷,却猜不出真相。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 他打断了众人的话头,“既然恩人不愿出面,说明他也不是施恩图报,咱们还是快点赶回长荆关,以防军情有变。” 第89章 终于醒了 第89章:终于醒了 一行人顾不上身体的疲惫,迅速翻身上马,打马狂奔,等到山下,借着东方冉冉升起的旭日光芒,终于发现这里距离长荆关不足五十里,是有名的乱葬冈,万人坑。 既没有绵延起伏的山脉,也不是树木浓密的大山,只不过是一个方圆不足五里地的小山,树木稀疏。 众人面面相觑,想不到这样一个毫起眼的小山头,居然能将人牢牢困住,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付辛仪眼光深幽,可目前还是军情为重。 “走!” 他一甩马鞭,骏马发出一声嘶吼,四蹄翻飞,带起一阵灰尘。 当一行人在出现在长荆关外时。 正在城墙上巡逻的王不留顿时老泪纵横,“快!快打开城门,迎接将军回城。” 随着城门大开,王不留亲自出城迎接。 一行人纵马回城。 “我失踪多少日了?”他一跳下马就开口询问。 “将军已经失踪九日了。”王不留如实回答。 “敌军情况如何?”他眉头紧皱。 “就在你失踪第三日,慕容老贼不知从哪知道你失踪的消息,曾带兵攻城,幸好我早有准备,命人假扮将军上城压阵,将他们的进攻打了回去,独活在城外得知攻城消息后,就绕道烧了他们的粮仓,这才逼的他不得不退回大本营。” “你做的很好。”付辛仪心中大定。 “现在我回来了,咱们不妨来个将计就计,引蛇出洞,将我失踪的直消息放出去。” 接下来几个人又仔细商量好兵力部署。 王不留这才领命起身。“好!属下这就去安排!” 他马上转身回到卧室,沐浴更衣之后,这才看着手掌上的保命符陷入沉思。 “婉儿!心仪!真的是你吗?” 却说京城这边,阮彦青和青风明月早就急的团团转。青风更是挥舞着马鞭,将崔元打的浑身是血。 一边打,一边询问房间里的情况,不由心急如焚。 这都到了第四日了,怎么还不还魂?再这样下去,这炎炎夏日,怕是尸体都要发臭了。到时候可咋办? 为了保证尸身不腐,现在房间里已经摆满了冰块。 崔元黑着脸色,脚步匆匆,将她的魂魄带了回来,迅速往房间里一推,“还不快点回去,老子差点被你害死了。” 傅心仪一个踉跄,就扑到自己身上,她猛的睁开眼睛,打了个寒颤,“啊哟!冻死我了。” 守在床边的几个小丫头一听到声音,马上跳了起来。 “小姐!你醒了!” “醒了!快把冰块撒下一半,冻死我了。”她连打了几个喷嚏。 “快!进来把冰块搬走一半。”明月大声喊叫。 “咚!” 房门被人撞开。青风和阮彦青几乎同时挤了进来。 当他们看到她滴溜溜的大眼睛时,不由长长的松了口气,瘫在地上,直拍心口,“妈吖!吓死老子了。你可算回来了。” “嗯!回来了!让我好好休息会!你们先下去。” 她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就闭上眼睛陷入沉睡。 不过这一次真的只是在睡觉,呼吸,心跳,脉象都和常人无异。 不像那几日,既没心跳,也没呼吸,更没体温,和死人一样,别有区别。要不是提前知道,怕是早就将她装进棺材,入土为安了。 “明月姐姐!你们在这里守着小姐,我去厨房熬粥,等下小姐醒来就可以喝碗热乎粥。” 众人都觉得她说的有理,就异口同声:“快去!快去!” 谷雨马上拽着裙摆就往外冲。 她兴高采烈的冲进厨房,操起了心爱的大勺子,为小姐煮制美味佳肴。 傅心仪一觉睡的天昏地暗,浑浑噩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耳边焦急呼叫声,才勉强睁开眼睛。 “谢天谢地!你终于睡醒了。”明月拍着胸口一脸担心。 “我又睡了多久?” “你又睡了一日一夜了,要是再叫不醒你,青风又准备将崔元拎过来打一顿了。” 傅心仪不由莞尔一笑,“别打了!这次和他无关,是我那边出了点问题,你去准备一些祭祀用品,好好谢谢帮了大忙的崔判官。” “好!奴婢这就让青风去办。”明月转身出门。 “小姐!小姐!想必已经饿坏了,先喝口稀粥,润润肠胃。” 谷雨一脸焦急的捧着一碗药膳粥过来。 天知道她为了让小姐,一睁眼就能喝上一口热乎粥,在这一日一夜之间,已经足足熬了六锅了。 幸好!第六锅一熬好,小姐就醒啦!真是苍天有眼哦。 谷雨看着她喝的一脸满足,叭嗒的小嘴,意犹未尽的样子,顿时喜上眉梢,觉得一切都值了。 “小姐!还喝么?奴婢再去盛一碗过来。” “快去盛,再拿碟点心过来,饿死我了。”她急忙挥手。 “好嘞!奴婢这就去。”她兴高采烈的转身冲进厨房,又盛了满满一大碗,还装了一碟糕点。 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眼眶一红,这次小姐真是饿狠了,这都喝了两大碗了,比平时吃多了一倍。 她将桌上食物席卷一空,这才感觉肚子有点吃撑,她舔了一下舌头,摸着圆滚滚的肚子。 一脸感叹:“咱家谷雨的厨艺真是越来越好,可以聚德轩大厨媲美了,下个月开始,涨三成月例。” 谷雨一听涨三成月例,小眼睛瞬间睁开,笑的见牙不见眼,“谢谢小姐!奴婢以后肯定做出更多可口的饭菜。” “行了!这几日大家都辛苦了,全部都涨三成。”她看着众人羡慕的眼光,想了一下,干脆全部加薪。 “谢谢小姐!”几个奴婢喜上眉梢,连声道谢。 谷雨也知道这几日,大家日夜不休,守在床前,也确实辛苦。一点也没有介议大家都涨,一脸欢天喜地端着碗筷离开。 “这几日!京城可曾有特殊情况发生?”她马上迫不及待的追问。 “桓家这几日倒是没有什么大动静!不过!镇国公家倒是出了点事故。” “什么事故?” “就是世子妃许玉柔昨日早产,一尸两命。” “哦!” 第90章 怎么死的 第90章:怎么死的 “许玉柔死了?” “怎么死的?”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身上的薄被滑落,露出里面嫩藕似的肌肤。 “小姐,您小心着凉。” 小满赶紧上前,替她拉好被子,一脸嗔怪,“怎么听到这消息,您这么激动?” “哎呀!这一睁眼就听到这样,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当然激动啊!” 她一脸八卦:“快!说一下事情发生的经过。” “听说是被两个妾室气晕倒,早产,大出血,一尸两命,母子俱亡。”青风实话实说。 “可不是嘛,听说生下来就是个死胎,大夫说,在娘胎里就断了气,也不知道是不是…… 明月在旁欲言又止,偷偷瞄了我一眼。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丫头,怕是想说孩子是被人害死的吧! “是什么?” 她故作不耐烦地蹙眉,“吞吞吐吐的,想说什么就说,在我这里,还藏着掖着不成?” 青风这才壮着胆子说道:“外头都在传,说是镇国公夫人,也就是许玉柔的婆母,一直都不待见她,所以才任由两个妾室和她争吵,最后…… “青风!” 明月厉声打断她,“这种没凭没据的话,也是你能乱说的?也不怕被人砍掉脑袋!” “又不是我说的,这镇国公府里下人都这么传的。” 青风不满的嘀咕了一声,在明月凌厉的眼神中捂嘴,转身,出门。 傅心仪故作惊讶地掩唇:“哎呀,我想起来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没足月吧!就这么没了,真是可怜哦!怎么这么不小心,就早产了。那可是镇国公嫡长孙哦!还没来得及看看这花花世姐,就胎死腹中了,真是造孽哦!” 小满看着自家小姐嘴里说着可怜,可脸上却喜笑盈盈,一副口不对心的样子,忍不住捂嘴忍笑。 傅心仪也就大大方方的笑了起来,等她笑够了,这才想起一件事。那就是明天必须去镇国公府走一遭,不为许玉柔报仇,只为给镇国公府找不痛快。 毕竟仇人心里不痛快,咱自己就开心了,难道不是么? 她心里盘算着明日上门找茬闹事不怕大的节奏。马上将阮彦青叫了进来,仔细询问镇国公府里的内宅肮脏事。 阮彦青虽然不解,但是!也没有过多质问,只将白己手里收集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全部告诉她。 她听完之后,心中已然有数。挥手让他盯紧镇国公府的一举一动。 阮彦青又询问了几句关于付辛仪的事情,得知他已经平安脱困,心中一宽。一脸诧异的看了她两眼,马上起身告辞。 心里却在嘀咕,“魂魄离体,奔赴千里之外去救人,这事太过匪夷所思了,还得马上派去查证一下才行。” 傅心仪却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想起刚穿越时许玉柔那个嚣张的样子,不由摇头,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本以付云良就算再怎么心急,也会等到孩子足月降生,然后去母留子,毕竟是他白己的亲骨肉。 想不到镇国公府的人,一个比一个狠心,居然连嫡子也不要了。 看来是许家的没落,镇国公就断了财源,肯定会盯上她的嫁妆,毕竟200百万两银子,可是攥在许玉柔手上。 只要她一死,就名正言顺的落在付家父子之手。还有一些许家店铺,人脉全攥在自己手上,可比在媳妇手上自由多了。 这样一想,后背不免升起一丝寒意,幸好自己穿越在未嫁之前,佯若穿越在成亲之后…… 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凉颤,不由替许玉柔感到不值。 毕竟!她对付云良可是真心实意,肚子里的孩子,怕是比任何人都期待来到这个世上吧! 可惜啊,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小满却一脸幸灾乐祸,“依奴婢说,她就是活该,当初费尽心思嫁入豪门,才当了半年世子妃,就一命呜呼,给他人做了嫁衣,死的一点都不冤。” 春分也连忙附和,“这种人死了一点都不可惜,她以为不要脸勾引世子上床,抢了别人的夫君,就能富贵荣华一辈子? 她当付家是什么好鸟!我呸!就那狗世子丑陋的嘴脸,咱家小花见了都觉得恶心。” 看着两丫头愤愤不平的样子,她忍不住莞尔一笑,突然眼珠子一转。 “去准备一份祭礼,明日我要上门祭奠表妹。” “什么?” 小满一愣,“小姐要上门吊唁?” “对!表姐妹一场,做为她唯一的娘家人,怎么能不送她最后一程。” “嘿嘿!对!让她死了都无法安宁。”春风嘿嘿一笑。 “不错!我们表姐妹一场,又岂能让她这样含恨而亡,总得为她讨回公道才对。” 她摆着脸孔,说的义正言严,一腔正气。 “去!准备份厚的祭礼,明日就大张旗鼓去镇国公府吊唁。我倒要看看这对狗母子,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明月看着她狡黠的眼光,不由好笑的挑眉,看来明日国公府有热闹瞧了。 翌日!她躺在床上吃饱喝足,精神抖擞的掀开被子,慢条斯理地穿上鞋子,一边吩咐道:“明月,你去把我的那套八宝攒珠头面拿出来,今日,我要盛装出席,去会会这位镇国公夫人!” 明月脸色迟疑道:“小姐,您身子还没好利索,要不,还是先歇息几日?等您身子骨养好了,奴婢再陪您去也不迟啊!” 我对着铜镜,漫不经心地插上一支金丝攒花步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等得了,只怕有些人,等不了啊!万一来他们来个毁尸灭迹,这热闹又怎瞧的见?” 明月一想也对,只好和谷雨起服侍她起床梳洗。 一个时辰后,一辆毫不显眼的马车缓缓停在镇国公府大门。 镇国公府,与往日的富丽堂皇不同,今日的大门,被挂上了一条白布,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她扶着明月的手,缓款走下马车,门口的小厮显然被她突如其来的到访吓了一跳。待看清她的面容后,更是吓得面如土色,连滚带爬地跑进去通报了。 她倒也不急,施施然地站在门口,缓步拾阶而上。 冷风吹起她的裙摆,听着院子里传来的哭丧声,心里没有半点悲伤。 许玉柔,你我之间的账,这才刚刚开始呢! “心仪,您怎么来了?” 第91章 自恋的蠢货 第91章:自恋的蠢货 付云良听到下人禀报后,一脸惊讶,马上三步迸成两步,走出大门口。 刚好看到她女子三千青丝飞扬,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折裙,外罩月缎玉兰飞蝶纱衣,内衬湖蓝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胸前衣襟上钩出几朵金丝兰花,贵气又不张扬,犹如—朵深谷幽兰,遗世而独立。 付云良看直了眼,一双桃花眼死死地盯着面前那抹缓缓的身影。 直到身边的小厮提醒,这才恍然大悟。快步上前伸手相扶。 傅心仪满脸嫌弃的向左边侧身,“世子请自重!” 付云良神色一呆,一脸痛心疾首:“婉儿!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是我眼盲心瞎,受了许氏的蛊惑,才会这样对我,现在许氏已死,我也悔不当初。 今天你既然上门,说明你心中有我,刚好我也正有此意,不如我们破镜重圆,重修旧好,只要你点头,我必定重礼厚聘,八抬大轿,让你风风光光进门,做我的世子夫人。” 傅心仪“……” 这人脑子有病,姐知道你自恋,可也不能自恋的比狗还蠢。 她尚未开口反驳。 明月已经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凭你也配肖想我家小姐。” 付云良被她臊的满脸通红,不由恼羞成怒,指着她对身边的小厮厉声怒喝:“大胆贱婢!主人尚未开口,岂有你插嘴的份。来人!给我掌嘴!教训一下,什么才是做奴婢的规矩。” 两个小厮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傅心仪勾唇讥讽,“世子爷好大的脸!谁给你的狗胆,敢动我的下人?” “婉儿!下人不能太过纵容了,你看看这个贱婢,都敢越过你这个主人插话了,这就是对你不敬,这样的贱婢留不得,迟早会奴大欺主。” 付云良一脸温柔,一副我为你好的样子,让她几乎气笑。 “谢谢世子好意,不过我家奴婢我宠着,而且她正好说出我想说的话,所以甚合吾意。” 她转身对着明月盈盈一笑,“再接再厉,回去赏银十两,以做嘉奖!” “谢谢小姐夸奖,奴婢定不负所望。” 明月瞬间明白了她心中所想,急忙上前配合打脸。 看着她们主仆一唱一和,付云良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你既然不是想和我重修旧好,那你今天来干什么?” “我看付世子脑子进水了,谁说我嫁上门,就要和你重修就好啊,你没看到我是过来吊唁的吗?” 她翻了个大白眼,一脸鄙夷。 “吊唁?你吊哪门子的唁?”付云良一时没有回神。 “当然是给表小姐上香,小姐做为许氏唯一的娘家人,人死帐消,怎么着也得来送她最后一程。世子连普通礼仪,都不知道,莫不是府中除了许氏,还有其他人也驾鹤西游?”明月马上插刀。 “……” 付云良被她一阵抢白,脸色难看。 “崔婉儿!你就是这样纵容下人在我面前嚣张跋扈?” 她扭头询问:“你嚣张么?” “回禀小姐,奴婢只是实话实说,那是嚣张了?世子不爱听,就冤枉奴婢,求小姐为奴婢做主,而且…… “而且什么?”她连忙追问。 明月扫了一眼付家大门,“奴婢怀疑表小姐之死,另有缘由,并非表面这么简单。” “你这贱婢!居然敢血口喷人?”付云良心中一惊,马上跳了起来,指着她厉声怒骂。 傅心仪心中莞尔,暗中给她竖起大拇指。 “小姐!世子若非心中有鬼,为何百般阻挠,许氏之死分明就是有人动了手脚。” “胡说八道!她就是死于难产,本世问心无愧。”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世子带路,我去上柱香就回。” “这……” 付云良心中闪过一抹心虚,可看到门口聚齐了一群看热闹的群众,又不好推脱,只好咬了咬牙,“既然如此!那就请吧!” 傅心仪广袖一挥,“走吧!” 明月紧走几步,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身边。 付云良带着她七弯八绕,来到一处偏僻的小院,指着院中孤伶伶的一具薄棺,“事出仓猝,一切从简。” 傅心仪看着墙角处的棺木,连个宁灵的下人都没有,更别说灵前香火。 不由一阵冷笑,这镇国公府可真是胆大包天,贪了她那么多嫁妆,人死之后,居然连个体面也不舍得办,真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呵呵!付云良!你就是这样对待一个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正妻?”她忍不住勾唇讥讽。 “这…… 付云良闪过一抹心虚,“祖母身体欠安,所以只能委座她一下。” “呵呵!” 她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明月上香!” “好嘞!”明月放下祭品,点燃香烛,将带着的一大包纸银一股脑丢在火堆,却暗中发力,火苗突然蹿高,引燃旁边的落叶。 “啊呀!走火了!”明月佯装惊慌失措,连连后退,却趁机一脚将棺材踹翻。 “砰!” 棺材落地,木屑四散,一具脸色苍白,满身血污的女尸,披头散发,从棺材中滚了出来,落在他的面前。 只见她面目狰狞,双眼圆睁,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直勾勾的盯着付云良,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样子,让他头皮发麻。 “啊啊啊…… 付云良吓的大惊失色,马上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叫,“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他跑远,明月不屑的噗笑。利落地踩灭几簇火苗,低头察看了一下尸体。 “小姐!果然不出所料,早产只是个借口,她是死于药物谋杀,她身上有浓郁的麝香味。” “通知他们过来接应,把尸体带走,咱们去击鼓鸣冤。” “奴婢遵命!”明月马上摸出一支响箭,甩上天空。 早就埋伏在暗处的青风马上派人去击鼓鸣冤。 自己带着几个人迅速潜入府中,明月带着尸体一路狂奔。 傅心仪紧随其后,两人刚走到花园,就被人堵住了去路。 “崔婉儿!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付家纵火焚尸?” 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花园拱门之内传来。 第92章 杀人灭口 第92章:杀人灭口 她抬头,只见一个珠光宝气的妇人,正一脸警惕地盯着她。 “哟,这不是镇国公夫人吗?几日不见,您怎么憔悴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您老人家仙逝了呢!” 傅心仪掩唇轻笑,语气里充满嘲讽。 镇国公夫人范氏脸色一变,但碍于她的身份,也不敢发作,只能强忍着怒气,皮笑肉不笑道:“崔小姐说笑了,我儿媳妇刚刚过世,我这做婆婆的,自然是伤心难过。” “是吗?我怎么听说,您这好儿媳,是被您活活害死的呢?” 她挑眉步步紧逼,语气冰冷得如同淬了毒的利刃。 “你!你胡说八道!” 范氏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指着她的手指都在颤抖,“崔婉儿!你别以为你是侯府千金,就可以随便污蔑人!我儿媳妇是早产而死,与我何干?” “哦?是吗?” 她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张纸,在镇国公夫人面前晃了晃, “那这是什么?” 镇国公夫人定睛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 她定了定神,想抢过来再仔细查看。 傅心仪却快速纳入怀中。 她扑了个空,就跳起来尖叫道:“你!你血口喷人!这分明是伪造的!” 我嗤笑一声,用看跳梁小丑的眼神看着她:“伪造?镇国公夫人,您可得想好了再说,这上面可是两个稳婆的亲笔签字。” 国公夫人脸色难看,突然眼中闪过一抹狠戾,“崔婉儿!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自己上门找死,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你想干什么?”傅心仪心中一凛,后退几步,一脸警惕。 “想干什么?难道你猜不到么?”她脸上闪过一抹狰狞。 “你想杀人灭口?”傅心仪冷声质问。 “给本夫人拿下她们!死活不论!” “范氏!你也太放肆了,把我当傻瓜了么?难道我会一点没有准备,就这样自投罗网?”她背负双手,一脸讥笑。 “你什么意思?”范氏脸色一变。 “没什么意思!有胆就叫人上来试试呗!今天只要我受一丁点伤害,明日你豢养私兵的证据,马上就会出现在皇上御前。” “你胡说八道!哪来的誊养私兵?” 范氏瞬间脸色大变,眼光闪烁,一时拿不定主意。 傅心仪一看,嘿!真蒙对了?难道镇国公府真的豢养私兵?这可是夷九族大罪! 他怎么敢? “给我拿下!” 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范氏扭头一看,又惊又喜,“老爷!你回来了?” 许青烈背负双手,从走廊上徐徐踱步。 他扫了傅心仪一眼,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念在俩家交情,把证据交出来,给你个全尸。” “你以为我会傻的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自己身上?”她一脸淡定。 “死丫头!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毫不掩饰眼中赤裸裸的杀气。 “我是见了棺材也不落泪!” 她对面手执凶器的护卫,毫无惧色,反而淡定的坐在徦山石上。 “这……” 付青烈看到她不慌不忙的样子,反而不敢轻举妄动。脸色变幻莫测,心中不断的衡量利弊得失。 可这样放过她岂不是太便宜她? 不如!先把人扣了,重刑之下,自然能问个清楚! 可万一,真如她所说,这样岂不是大祸临头。 他正在犹豫不决之时。 门房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老爷!大事不好了!刑部侍郎和府尹大人突然上门拜访。” “什么?”付青烈大吃一惊。 尚未开口,就看到邵秉义和新上任府尹,带着一群衙役正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一看到被人团团围住的女人,安然无恙,不由心中一宽。 幸好!来的及时! 他眉头一皱,率先发难,“国公大人这是干嘛?想杀人灭口,还是毁尸灭迹?” “误会!都是误会!” 付青烈连忙上前赔笑,心中懊悔,他娘的!上当了!这女人分明故意找借口拖延时间,这才抛出这个私兵话题,还故弄玄虚,说什么证据,八成是扯大旗胡说八道。 “邵大人!府尹大人!客厅请茶!”他连忙上前,想将人支开。 两人可不买他的帐,指着院子里的众人一眼,“本官刚刚接到报案,状告镇国公府草管人命,毒杀世子夫人,还意图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没有的事,是许氏思念亲人,忧虑过度,身体虚弱,才导致早产出血去世。”付青烈连忙狡辩。 “那国公大人解释一下,这又是为何?” 邵秉义指着被人围住的主仆两人,一脸讥讽,“国公大人,该不会说是小孩子过家家,玩游戏吧!” “对!这样拙劣的借口,怕是连三岁的小孩也不相信。” “哦!”付青烈瞄了下人一眼,神色如常,“是下人见崔小姐毁坏棺木,怕她损毁尸体,一时情急,才会出手阻拦,让大人见笑了。” 说到这里,他双眼一瞪,“一群蠢货!还不快滚!” 下人一听,马上拔腿就溜。 “慢着!到底是杀人灭口,还是另有隐情?在案件未明之前,任何人都不得离开这里半步。” 邵秉义冷冷的说道,示意青风将人挡住。 “邵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付青烈冷声责问。 “下官只是依律查案!得罪之处,还望国公爷海涵。等下官查明案件,自会向公爷请罪。” “既然邵大人非要多此一举,那就查呗!”付青烈的脸色已经不好看。 邵秉义对此却置若罔闻。 “来人!上去验尸!” 刑部和府衙两个仵作,马上走过去对着明月拱手,“麻烦姑娘把尸体放下,待小老儿勘验一下。” 明月用目光向傅心仪请示,看到她微微点头。 这才放下尸体,站在一边。 两个仵作只是初步勘验,就得出相同的结论。 就是有人故意在死者饮食中放了坠胎药活血药,才导致孕妇早产大出血不止而亡。 在场众人听完两个仵作的勘验结果,神色各异。 邵秉义脸色一沉,“来人!将现场所有下人,都带回刑部衙门,严加审问。” 第93章 讨账 第93章:讨帐 “大人!冤枉啊!少夫人的死和我们无关呐!” 一群下人吓的脸色苍白,扑通跪地,大呼冤枉。 “将服侍世子夫人的所有奴婢全部带走。” “带走!” 邵秉义广袖一挥,不由分说。 青风带着暗卫,混在衙役之中,熟门熟路的许玉柔生前居住的院子,将几个下人一股脑儿,抓了个正着,仔细一问,才知道贴身丫鬟香儿已照顾不周为由,于昨日被范氏杖毙。 许氏的奶娘,也已经被范氏送到庄子养老。 青风马上派了九个人快马加鞭,赶到庄子,以防范氏杀人灭口。 当他们将下人押到客厅时。 付青烈眼中充满了杀气,却不得不和邵秉义交涉。 可邵秉义却义正言严,依法依规拒绝了他的要求。 命人将所有下人带回刑部审问。 付青烈虽然气的脸色铁青,却不敢明目张胆对朝廷命官下手,只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带着嫌疑人大摇大摆的走出国公府大门。 临出大门临出大门的时候,傅心仪还回头对他们挑衅似地笑了一下,气的范氏心口疼。 门口早就聚齐了吃瓜群众。 一看到他们一行人出来,不由交头接窃窃私语。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连刑部都惊动了?难道国公府出了人命官司?” “切!你没看他们还抬着一具尸体出来么?”路人乙连忙接话。 “对哦!好像还是具女尸哦!” “该不会该不会是那个世子夫人吧?” “对!对!对对,就是世子夫人,你看这些下人,都是在世子夫人那个院落里服侍的。我天天去倒夜香,我认得她们。” 付青烈听到众人的议论脸色难看。 范氏哪里受得了众人的指指点点,厉声怒喝:“谁敢在国公府门前胡言乱语,通通给我打出去。” “闭嘴!快点给我滚回去!” 付青烈狠狠的怒瞪她一眼,厉声斥责。 范氏一看到他凌厉的眼神,吓得一缩脖子,马上捂着嘴巴,不敢吭声。 这样一来,吃瓜群众的热情更加高涨,“哎,我说兄弟!会不会是婆婆虐待儿媳?导致一尸两命?” “极有可能哦?”有人马上附和。 傅心仪一看,马上添把火,她从怀中取出今早临出门时,阮彦青派人送来的口供,对着众人扬了一下。 “我虽然不知道表妹是被谁害死的,但是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我家表妹就是被人蓄意谋杀。” 她将那张薄薄的纸递给明月,让她拿给周围看热闹的群众传阅。 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阵惊呼,原本只是窃窃私语的议论声,此刻如同炸开了锅般,越来越大。 “天哪!竟然真的是滑胎药!” “这镇国公夫人也太狠毒了吧,好歹是自己的儿媳妇,竟然下这样的毒手!” “可不是嘛,我听说啊,这许家小姐,可是怀了双胎呢!” “双胎?我的天!这镇国公夫人,这是连生孙子都不要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哎呦!你连都不知道,这许氏父兄早几个被判腰斩,国公府怕是瞧不上罪人之女,所以就将他谋杀了呗,正好拿了他的几百万嫁妆哦。” “哦!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了,好像这个许氏出嫁的时候,可是十里红妆还带了几百万两的白银进府哦!才几个月就把人弄死了,吃相也太难看了吧?” “还不是欺负许氏没有娘家撑腰,这才胆大妄为,开谋夺儿媳的嫁妆。” 周围人指指点点,看向镇国公夫人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厌恶。 镇国公夫人显然慌了神,她嘴唇颤抖着,想要辩解,却又找不出任何理由。 傅心仪看着她这副狼狈的模样,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有的只是无尽的快意。 范氏,付青烈,这就是你我之间游戏的开始!我要让你尝尝,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看着看着他趾高气昂,大摇大摆的走远,范氏气的倒仰。 付青烈马上对着亲信低声附耳。 亲信马上匆匆出门。 当她拂袖坐上马车的瞬间,瞬间感到一阵疲惫,仿佛身体被掏空了一般,她知道这是魂魄离体太久的灵魂受损的缘故。 “小姐,您没事吧?” 明月担忧地看着我,眼中满是心疼。 她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只是,我心里清楚,这只是个开始。 范氏,付青烈,你们篡改书信谋婚,害死欠原主的仇,我会一点一点,全部替她讨回来! 回到侯府后,便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见任何人,睡的个昏天黑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将我从睡梦中惊醒。 “谁?” “小姐,是奴婢谷雨。” 我深吸一口气,拂了一下乱发,起身去开门。 “小姐,您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奴婢做了您最爱吃的水晶虾饺,您多少吃一点吧?” 谷雨端着食盒,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傅心仪从她手中接过食盒,心中一暖,接过食盒,“谢谢你,谷雨,你果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谷雨一脸嫌弃,连连摇头,“不!奴婢不做蛔虫,那东西太恶心了。奴婢还是做小姐的贴心丫环好,可以随时随地给小姐做好吃的。” 看着她这个傻样,傅心仪忍不住莞尔一笑。 幸好有几个贴身的小丫头为伴,这样的日子才会过的舒心。 “辛苦了我的小谷雨,只要你们愿意,可以一直都是我的贴心小姐妹。” 她一本正经的对着旁边的几个婢女保证。 “愿意!我们一辈子都愿意。”几个奴婢连忙表忠心。 谷雨连连点头,“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可是今日去镇国公府,发生了什么事?” 由于她一直都在厨房忙活,根本就不知道她去镇国公府目的。 她甩了一下长发,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谷雨。 听完我的讲述,众人顿时义愤填膺,道:“这个镇国公夫人,实在是太可恶了!居然敢对小姐下手,就应该把她千刀万剐!” “千刀万剐肯定不可能,我猜测范氏肯定会推出一个替罪羊,来承担谋害世子夫人的罪名。” “小姐猜测的没错,刚才青风来报,付云良的一个小妾,已经到刑部自首,承认自己嫉妒主母怀孕,心生恶意,下毒谋杀,意图取而代之。” “果然不出所料。”她脸色平静,对此毫不意外。 “让青风马上去查这个妾室的家人。” 第94章 无能为力 第94章:无能为力 “小姐放心吧!青风已经亲自去查了。” 傅心仪展颜一笑,“不错!挺好!他们留下来的人手,果然好用?” “只是!小姐!属下有一事不明,不知能否为奴婢解惑?”明月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 “问!有什么问题,尽管问,能解释的,我尽量解释。不能解释的,以后就别问。”她对她挑眉。 明月迟疑了一下,“小姐今日不惜以身犯险,以许氏为借口找他们麻烦,是不是为了将军?” 傅心仪一怔,显然没有想到她会将这事牵扯到付辛仪身上。 “也可以这么说,一半一半吧!” “可将军若是知晓小姐为他逞一时之快,以身犯险,心中虽然高兴,却不会赞成小姐的做法。”明月实话实说。 她摇摇头,“我今日所作所为,并非是为了逞一时之快,而是为了……为了另外一个人。 “另一个人?”明月不解地看着我,“谁?难道是许氏?” “不!不是她,我怎么可能真心为她报仇,只是以她为借口而已。” “奴婢能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不能!她已经不在了,我不想让她含恨而亡。” 她双眼放空,仰望星空,似是望着天边的另一个自己。 “奴婢失礼了,请小姐责罚。”明月马下跪请罪。 “没有!我很喜欢你心直口快的样子,有事就问,别在心中乱猜。” 她伸手将她扶起,抬起头,目光望向窗外,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轻声道:“是另一个的我。” 明月虽然不明白她话中含意,却不会再询问。 正在收拾碗筷的谷雨一脸诧异:“小姐!什么另一个你?你难道不是侯府千金?” “是!我是侯府千金崔婉儿,这一点没有变。” 谷雨拍了一下胸口,“这样就好,我还以为你是个假货,冒名顶替。” “……”傅心仪无语的翻了下白眼,这丫头还真是口无遮拦。 “行了行了!去洗你的碗,别再惹小姐生气。”明月连忙将她推出门口。 谷雨撅着小嘴,“明月姐姐惯会欺负我。” 明月一脸懵圈,“我啥时候欺负你了?” “你知道我一直都是在厨房忙活,只有给小姐摆膳食的时候,才能和小姐说几句话,你就急着把我往外推,这不是欺负是什么?” “……”明月瞪大眼睛,连呼冤枉,我这不是怕你惹小姐生气才会这样,想不到你居然这么想我,不如咱俩换一下,我去厨房做菜,你来服侍小姐。” “真的?那感情好。”她瞬间喜笑颜开。 傅心仪看着两人斗嘴,笑着看好戏。 明月马上从她手中接过碗筷,转身出门。 “哎!明月姐姐留步,还是我去吧!”谷雨犹豫了一下,出声阻止。 “又怎么了?”明月一脸不解。 “我怕你煮出来的饭菜无法下囗,把小姐饿瘦了咋办?” 明月哭笑不得,“那你想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谷雨不舍得磨牙,“为了小姐的身体着想,我还是吃点亏,去煮饭吧!谁叫我没有你的好武功,没法保护小姐安全。” “这样岂不是委屈你了?”明月挑眉戏谑。 谷雨翻了个小白眼,“谁叫你煮的饭菜像猪食一样难吃?” “……” 明月捋起袖子,小丫头是不是皮痒了?找打。 谷雨一看不妙,撤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嘟囔:“我有说错吗?你上次煮的饭连狗都嫌弃。 她笑吟吟地看着她俩斗嘴,毫不出声阻止。 明月红着脸解释,“小姐!没有的事,奴婢的厨艺虽说比她差些,但是也没有她说的那么难吃。” 傅心仪连连点头:“我知道!小丫头就是嘴上不把门,你就多担待点。” 明月笑着摇头:“奴婢和她斗嘴惯了,又怎么会生气,倒是我占了她的位置,让她受了委屈。” “你知道就好,你是她们几个中的大姐,还得你多操点心。” “小姐这话可折煞奴婢了,她们三个都很好,我非常高兴身边多了几个小妹妹,以前在将军身边侍候时,都是和老爷们混在一起,挺别扭的。现在小姐身边可舒心了。” “这样就好,我还怕你不太情愿跟着我。” “小姐宽厚待人,从不高高在上,也不随意打杀下人,能在小姐手下做事,是我们这些人的福气。”明月说的非常诚恳。 傅心仪展颜一笑:“这马屁拍的不错。” “奴婢实话实说,并无虚言。” “行!那就`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等京城事了,你若有心仪之人,我定会备上一份嫁妆,让你体体面面嫁人。” “谢谢小姐好意,可奴婢尚无心仪之人。”明月摇头。 “不着急!以后总会遇上另一半。” “奴婢出去打水,服侍小姐沐浴吧。”明日马上岔开话题。 她也没有反对,看着她的背影,难道她不知道阮彦青心意? 算了吧!既然她不知道,那就顺其自然吧! 明月很快就拎回两桶热水,傅心仪脱下衣服,舒舒服服的泡在花香四溢的热水中,连全身毛孔全部张开。 就在她刚准备走出浴桶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明月凝重的声音:“小姐!青风回来了,香儿己被灭口,尸骨无存,许氏的奶娘身上多处骨折,只剩一口气了。” “人在哪里?” 她快速擦拭一下,马上抓起旁边架子上的衣袍,往身上一披,就这样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从浴室里出来。 “已经安排在客房,要不要马上送到刑部录口供?” “不用!如果她死了,就算有口供也没用,她们不会承认毒杀儿媳。” “难道就这样算了?”明月有点失望。 “算了?怎么可能?” 她快步穿过花园,刚走到客房,就看到青风在门口踱步。 “她怎么样了?” “情况不妙,大夫正在医治。” 她走进客房,老大夫我马上起身,“姑娘!病人情况不妙,恕老夫无能为力。” “好吧!” 她探了一下脉象,果然微手其微,一般大夫确实无法回天,可她却有办保,能让她苟活几日,那怕是生不如死,也得向阎王借命一用。 第95章 和阎王抢命 第95章:和阎王抢命 她挥手让青风把老大夫送出府。自己挽起衣袖,拿出银针消毒后,五指翻飞,使用道门72针保命绝学。 只见她她双手快出一道道残影,很快就将针包里的长短不一的银针,全部准确无误的扎进相应的72个穴道。 幸好上次付辛仪渡了不少内力过来,不然的话,就原主这身子,可没办法使用这保命绝学,不过也只是透支她原本的生命力,虽然能苟延残喘,也只剩下十日半月的寿命了。 不过对她来说,十日已经足够了,只要一定罪,她的死话就无关紧要了。 施针完毕后,她就瘫在椅子上,张口喘气,脸色惨白,小脸上布满了浓密的汗水,双手十指都在微微颤抖。 “小姐!你身体本就虚损厉害,不宜如此消耗内力。” 明月马上过来替她擦拭脸上的汗水。贴心的端来一杯补血养气的参茶。 她也不客气,接过茶杯就一饮而尽。稍微喘息了一下,探了一下脉象,病人脸色稍微红润了一点,脉象也比刚才有力。 她长吁一口气,不枉自己耗费了一半内力,总算是从鬼门关里捡回一命。 她有条不紊的将她体内的银针取出,收拾好针包,还给她接好断骨。吩咐明月安排两个下人守着她。 就转身回到自己的院子,提笔开了一个方子,让明月去抓药。 明月扶她躺下,叮嘱她好好休息,就马上走到药房抓药,熬药,还亲自喂药,看着一碗药一滴不剩全灌下肚,这才转身回到香云苑。 傅心仪眯了一会,精神稍微好了一点,一看到她就马上询问。 “小姐放心,奴婢看她的情况好了很多,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这样就好,等她一醒过来,就把人给邵大人送过去,这可是唯一的证人,录了口供之后,必须带回府中仔细照顾,总之案子没有判决之前,证人不能出事。” “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安排。”明月退出卧室,亲自挑选人手。 命令青风守在客房门口,一但清醒,就马上回报。 青风自然明白其中重要,当然不会抗拒。 “小姐!奴婢看你虚损厉害,” “小姐!奴婢看你虚损厉害,”春分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没事。” 我闭着眼,懒洋洋地说道,“死不了。” “小姐!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春分一听急了,语气里满是责备,“您可是咱们家的顶梁柱,您要是垮了,我们怎么办?将军怎么办?” 傅心仪睁开眼,看着春风这副焦急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好笑。这丫头,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行了!行了!别在那儿瞎操心了,”我笑着坐起身,捏了捏她的粗糙手掌,摸着她的指茧:“我心里有数。” “小姐,您真没事?”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真的没事。” 我无奈地摇摇头,“把那个抽屉打开,把那翠绿瓶中的丹丸切一半下来。”再去给我倒杯水来。” 春分连忙打开抽屉,拿出瓶子,对着她晃了一下,“小姐!是这个吗?” “对!就是这个,给我切四分之一过来。” 她知道回元丹功效强劲,没有付辛仪在旁边帮忙推宫助气,她可不敢将整颗吃了。 春分闻了一下浓郁的丹药,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去倒水,将丹药切开,融化。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丫头,还是太年轻了,很多事情都不懂。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更要保护好她们,保护好侯府。 我端起春风递过来的药茶,轻轻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 一杯药茶下肚,没过多久,就感觉到从丹田升起一股暖流,向全身四肢百骨漫延。 一股强悍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不由浑身震颤:“快去叫明月进来。” 春分一看情况不对,“小姐,您没事吧!我马上就去叫。” 春分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下她的神色,马上拔腿跑出闺房。 明月正在花园练武,一听到春风叫唤,迅速跑了过来。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明月!快上床!帮我推宫运气归元。” 她盘膝坐在床上,想压制乱冲乱撸的内力,奈何自身力量太弱,根本就压制不住。 明月马上甩掉鞋子,也顾不上身上的汗臭,盘腿坐在她身后,双掌抵在她的后背,运功将暴虐的气息慢慢引导大部份归元,也将残存一剖份吸引到自己身上。 两人屈膝打坐了将近两个时辰,才算大功告成,将暴虐的气息全部归元入体,化为己用。 明月慢慢收回手掌,率先下床,发现身体轻盈,内力充沛,四肢百骸畅通无阻。不由弯腰道谢,“谢谢小姐恩赐,助我打通任督二脉。” 傅心仪连连摆手,“互利共赢,咱们俩都得益,若非你帮我运气归元,我可无法压制。” “小姐这是用了什么秘药么?不然的话,为何体内会产生这么强悍的力量,差点奴婢也无法压制了。” “是!这段时间接二连三,身体有点吃不消,吃了点秘药。”她也没隐瞒。 “用秘药强行提升武力,虽然快速,但是根基不稳,还得慢慢练成才好。” “明白!将军也是这样说的。这次是我身体虚,有点心急了。” “小姐知道就好,奴婢告退。”明月弯腰福身。 “去吧!打水沐浴一下。” 明月心知是打通任督二脉之时,将体内浊气逼出体外,变成臭味,不由脸色一红,“是!奴婢马上去。” 傅心仪也吩咐春风打来热水,泡了个热水澡,将身上的污垢洗涤干净,整个人都精神焕发,连走路都变的比以前轻灵了不少。 正在这时,青风过后禀报:“小姐!证人已经苏醒,可她提出想见你一面。” “好!我稍后就去。” 她不慌不忙的擦拭着长发上的水珠,还吃了晚膳,才慢悠悠的带着几个婢女,来到客房。 刚踏进院子,远远就听到一道声嘶力竭的声音,“快叫崔小姐过来,我有要事禀报。 第96章 放印子钱 第96章:放印子钱 “听说你想见我?”她推门而进,神色寡淡。 “表小姐!求求你,为我家小姐报仇。” 傅心仪故作挑眉不知,“报什么仇?你家小姐不是早产血崩而亡么?难道其中还有什么猫腻不成?” “不!我家小姐她不是意外,她是国国公夫人毒杀。” 奶嬷嬷马上神色激动,大声喊叫:“她们不是人,为了谋夺小姐嫁妆,才故意弄死小姐,求表小姐看在亲戚一场,为我家小姐申冤。” 奶嬷嬷拖着两条断腿,从床上滚到地下,跪在地上连连叩头:“我家小姐死的冤枉,她死不暝目。” “可是她抢了我的未婚夫,我为什么要替她申冤,得罪镇国公府?于我何益?”她不答反问。 “我家小姐真是被猪油蒙了眼,非要自寻死路,当初老奴就曾多次劝说。付家并非良善之家,付世子也非良人,可她年轻气盛,根本就不听老奴劝告,才会遭此横祸。”奶嬷嬷涕泪交加。 “可她虽然有错,却也帮表小姐渡过一劫。请表小姐无论如何也要帮我家小姐申冤雪恨。”奶嬷嬷将头叩的砰砰直响。 “可是口说无凭,你的什么证据能证明是国公夫人下手?” “不是夫人下手,是付云良,他亲自端来的汤药有问题。” “是付云良下手?”这点倒是让她有点意外。 “对!就是他?”奶嬷嬷恨的咬牙切齿。 “可有证据?” “有!是老奴亲眼所见,小姐喝药后就上床休息,并未吃过其他东西,只过了半个时辰,小姐就觉得身体不适。夫人还派人叫小姐过去,途中巧遇两个妾室,在就小姐坏话。小姐才冲上去理论。才吵了两句,小姐就腹疼难忍,下体出血。孩子没了,她也含恨而亡。” 奶嬷嬷将整个过程一五一十说完。“小姐出事后,老奴趁乱去厨房将药渣偷偷藏了起来。” “做的不错,可是单凭这一点,可扳不倒镇国公。” 奶嬷嬷想了一会,突然眼睛一亮,“老奴还知道一个秘密,定能让她们母子万劫不复。” “什么秘密?”她双眼一亮。 “国公夫人她瞒着国公爷放银子钱。” “什么?放印子钱?”她一脸震惊。 “对!还且逼死几条人命。” “将你知道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是!”奶嬷嬷就将自己偷听的谈话一字不漏的复述了一遍。 傅心仪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真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 “行!这件事情我来安排,你且安心等待,等我找到那几家人后,我会让人把你送到刑部,你我按照刚才所说,向他们陈述事实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我会安排。” “谢谢表小姐,谢谢崔姑娘。”奶嬷嬷再次叩头道谢。 她叮嘱几个下人,好生照料,就转身回房,马上召来阮彦青商议,决定好好利用放印子钱这个事,将国公府彻底搞垮。 两个人商量了一个多时辰,阮彦青这才出府安排人马,这次连明月也出去执行任务。 等到阮彦青一走,春分这才捧着夜宵进门。 看到她端着茶杯,呆坐在窗前发愣,不由轻声呼唤,“小姐!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她放下茶杯,“只是在想,这件事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小姐放心,邵大人一定会查明真相,还百姓一个公道的。”春风连忙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我闭上眼,心里却没底。 邵秉义这个人,接触不多,也知道他是个刚正不阿的好官。可是,这世上很多事情,并不是光凭着一腔热血就能解决的。 更何况,这件事背后还牵扯到那么多权贵,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如何。 她睁开眼,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里充满了忐忑。 她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花了几天时间,理清了原主的记忆,也慢慢适应了这个陌生的世界。就命王远志利用三教九流,暗中着手调查原主被害的真相。 随着一条条不起眼的线索慢慢汇聚,却发现这件事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崔元,许玉柔,付云良,甚至是崔德,都只是被人利用的几颗棋子罢了。 而真正的幕后黑手,竟然是桓家为了给女儿续命!而盯上了原主崔婉儿的寿元,只要崔婉儿一死,她就能成功借命…… 于是桓家就威逼利诱,迫使付云良动手谋命…… 当她调查到这些时,就已经明白,这件事已经不是她一个人能轻易解决的了。 桓家位高权重,想要扳倒他,谈何容易? 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只好隐忍不发。 更何况,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指向桓家,就算告到皇上那里,也未必有人会有结果,不如趁此机会,先砍掉桓家的一条手臂。 就在这时,付辛仪的出现,无疑是她一个得力助手。 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为原主报仇,才能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体面生存。 却没有想到,从最初的利用,变成了现在两心相悦,生死相依。 “小姐?小姐?”春分的声音将她从飘突的思绪中,拉回了现实。 “怎么了?”我回过神来,看着春风。 “小姐,您怎么了?叫您半天都没反应。”春分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没事,我只是在想事情。” 她摇摇头,“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是,小姐。”春分放下宵夜,看着她吃完后,收拾碗筷转身离开了闺房。 傅心仪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个凛冽的身影。 她长叹一口气,不得不承认,对这个男人,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情愫。 他的温柔,孤傲,不屈、正义,眼中若有似无的一丝忧郁。就像一块磁石,深深地吸引着她寂静了28年的心。 可是她不知道,她们最终能不能走到一起。她两次起卦问卜,却屡出意外,根本就无法起卦,也就测不到未来。 他是一个背负着血海深仇的汉子,一生注定会在腥风血雨中度过。 而她却想要一个安定的生活,他们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她明知道不能爱上他,一但爱上他,就注定一生不得安宁。这也是三番两次拒绝他赐婚的意思。 可是汹涌的内心却抑制不住的向他靠拢。 她闭上眼睛,长叹一声,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感谢5433小可爱打赏的啵啵奶茶和灵感胶囊。你是我第一个打赏的读者。 谢谢你的支持,我会坚持更新。] 第97章 第:夫人下令 第97章:夫人下令 到了第二天晚上,派出去的几路人马,陆续都有了回应。 她命人将受害者的亲属或者证人,全部带回京城,安置在以前为王远志购买的小院子之中,让人严加看管,以免走漏风声。 心里却在盘算着该怎么把这件事情捅到皇上面前。 若是将证人全部交给刑部,恐怕会给邵秉义招来了灭顶之灾。 若是交给付辛仪的同伙,让御史上朝参奏,怕是会引起桓家的疯狂反扑。 而他安插在朝堂上的几个官员,几乎都是寒门出身,根基浅薄,如何能承受桓家的雷霆之怒。 这样一来,就会将他半年多的心血,付之东流。 既然心系于他,就不得深思熟虑。 她轻叩桌面,突然心中一动,“有了!不如让她出面。” 她马上转身吩咐小满去请赵长缨过府。 小满马上去拜见赵长缨,递上帖子。 赵长缨打开一看,眉头一皱,马上向祖母禀告。就想打马直奔侯府。 却被司马宁堵在大门口。 一看到她从大门里匆匆出来,不由一脸戏谑,“小丫头!这是迫不及待的,出来迎接本王?” 他一身玄衣,广袖飘飘,乍一看颇有几分翩翩君子的模板。 只有赵长缨知道这家伙为达目的,行为荒唐,就是个黑心芝麻馅,坑了自己一生。 她冷哼了一声,对他高大的身影,视若无睹,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却被他伸手就拽进怀中。 “光天化日,你想干什么?”她怒目横眉。 看着他娇嗔薄怒的样子,他也不介意,只是轻佻的托起她的下巴。 “怎么?还生我的气呢?要不我给你咬上一口,出出气。” “谁要咬你的臭肉?” 赵长缨一掌拍开他的大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快点放手,别妨碍本姑娘出门玩耍。” “小丫头,这是准备去哪?”司马宁这才明白是自作多情。 “要你管!本姑娘现在还没进门。”她一脸嘲讽。 “本王确实管不着,但是为了本王一生幸福着想,所以本王决定,今天就陪伴小王妃左右,为你保驾护航。” “谁让你多管闲事?本姑娘才不要你陪伴左右。”赵长缨一口拒绝。 推开他就转身上马。 司马宁眉头一挑,“嗯!小丫头还是蛮记仇的,不过不要紧,老夫少妻,心中有气也挺正常,谁叫自己稀罕,那就使劲宠着呗!” 他也飞身上马,不急不缓,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 看着身后紧追不放的牛皮糖,她眉头一挑,一挥马鞭,骏马一声嘶吼,四蹄翻飞,疾如闪电般跑出几丈开外。 司马宁眉头一挑,双腿一夹,白马加速追了上去。 只见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在京城的繁华大街上一前一后,从百姓身边一闪而过。 普通百姓只见一阵风起,两人已经不见踪影。 赵长缨使尽全身解数,也没有将他甩开,不由气馁,一来到侯府大门,就飞身下马,快速冲进大门,“快关门!” 话音未落,玄色身影已经贴在她的身后。 “小王妃为什么要关门?难道你想要和本王亲热?” “亲你个头!你咋这么不要脸。”赵长缨忍不住出口成脏。 “本王只是在小王妃面前不要脸。” 司马宁反手就拽着她往里走。 门房憨憨的摸了一下脑袋,看着大门发呆,这是要关呢!还是不管呢! 又瞅了一下已经走远的一双男女,算了!还是偷个懒,开着吧! 傅心仪正在泡茶,就听到赵长缨大声嚷嚷,“司马宁!你给我放手,不然的话,别怪本姑娘对你不客气。” “你想怎么对本皇?不客气,那就尽管来吧!” 司马宁一脸好笑的看着,她像只炸毛的小花猫。怎么看,都这么可爱呢。 要不是在别人家做客,他就要好好尝尝她的香甜,可现在只能忍着。 “表妹你来了。”傅心仪一看到她,马上起身相迎。这才发现她身边还站着一个玄衣男子。 不由一愣,待看清男子的相貌后,瞬间回神,福身行礼:“原来是宁王爷驾到!有失远迎!失礼了!” 司马宁淡淡一笑,“无妨!本王不请自到,还望崔小姐见谅!” “哪里哪里!宁王光临寒舍,真是蓬敞生辉。表姐!宁王爷请上坐看茶。” 春分马上奉上香茶。 赵长缨刚啜了一小口,就迫不及待的询问:“你把我找来,不会是为了喝茶吧!” 傅心仪双手一顿,瞄了宁王一眼,“当然不是,我今天找表姐过来,乃有事相商。” “何事?”赵长缨急问。 “这…… 傅心仪看着坐在上面喝茶的宁王,迟疑了一下。 赵长缨瞬间明白,“我们进去说。” “崔小姑是不是想说范氏放印子钱的事情?”司马宁突然开口,吓了她一跳。 “王爷如何知道?”她一脸警惕。 “你们的人马昨晚回城的时候,动静有点大,不小心惊动了本王的人。”司马宁放下茶杯,神色不变。 傅心仪侧头看了他一下,不由莞尔一笑,“宁王既然知道,不如这事就交给王爷去办,可好?” “不好!本王像是吃饱了没事干,才会去找国公府麻烦的蠢货。” “……” 傅心仪无语的剜了他一眼,既然你不想插手,那么为什么和她一起来? 不过这话不能明说,否则会让他心中不爽。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你不干也得干。”赵长缨恶狠狠地威胁他。 “既然娘子下令,本王哪怕是赴汤蹈火,也决不皱皱。”可马宁一脸嘻笑。 “说正事呢!给我正经一点。”赵长缨踹了他一脚。 “夫人有令,莫敢不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便是。”司马宁瞬间收起了那放荡不羁的样子,说的一本正经。 “哼!” 赵长缨气恼他一口一个夫人,占自己自己。 “表姐!你说!他要是办不好这件事情,我一脚就踹了他。” “夫人威武!”司马宁马上得寸进尺,凑了过来。 傅心仪“……” 这波狗粮吃的满嘴留香,看来这赵长缨这个猴子是跑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了。 “好了!” 她只好强行打断了他们的眉来眼去,“说正事!这事我本想请表妹出面禀报王贵妃,让她转述给皇上,探一下皇上的意思。既然宁王爷愿意帮忙,那就再好不过了。” 第98章 莫敢不从 第98章:莫敢不从 三个人商量之后,决定由赵长缨开口。 赵长缨就和司马宁起身进宫。 向孝帝陈言了范氏放印子钱,逼死人命,害的数十户老百姓家破人亡的事实。 孝武帝一听神色凝重。 马上命人召范氏进宫对质。 不多时,范氏便被内侍带到乾德殿。 她今日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正装,头上戴满了珠钗,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显得雍容华贵,丝毫没有半分慌乱之色。 “臣妇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范氏上前行礼,。 “大胆范氏,你可知罪!” 皇上一声怒吼,吓得范氏脸色一白,连忙跪倒在地,一脸惶恐。 “皇上,臣妇不知何罪之有啊?”范氏抬起头,一脸无辜地看着当今皇上。 “平安县主为了许氏,污蔑臣妇,然事实证明,乃妾室薛氏嫉妒主母怀孕,心不平,才买通下人,给她下药,害的她一尸两命,和臣妇无关。”范氏声泪俱下,声声控诉。 “谁管你什么妾室争宠,什么许氏死活? 朕今召你进宫,是关于长缨县主,状告你私放印子钱,你可认罪?” 皇上怒视着范氏,眼中盛满了怒火。 “什么?印子钱?” 范氏心中咯噔了一下,神色慌张,难道不是为了许氏那个贱人的事儿,怎么又牵扯到印子钱和赵长缨身上? 她扭头狠狠地盯了赵长缨一眼。 这死丫头就是吃饱了没事干,不在家是好好待嫁,还出来惹事生非,这样的女人,如何的配的上风流倜傥的宁王。 她想起被宁王打发回来的大女儿,就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之情。 看着范氏赤裸裸的目光,司马宁感觉到一阵恶寒。 他闪身就挡住了她凶狠的目光,将眼中的杀气,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 范氏头皮一寒,只好不甘心地垂下脑袋。 “范氏!只要你坦白承认,朕可以网开一面,饶你一命。” 范氏回神,不!不管有没有证据,决不能承认,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她连连叩头,大呼冤枉:“皇上,臣妇冤枉啊!臣妇身为镇国公夫人,一生锦衣玉食,何须贪图那点钱财?” 范氏虽然年纪一大把,可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一点也不输二八少女。 “臣妇自嫁入镇国公府以后,一直勤俭持家,相夫教子,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皇家,对不起镇国公府的事情啊!更不敢做这违背律法,私放印子钱。陷全家于危险之中的事情。”范氏一口否认。 “今有长流村民数十人口供,罪证确凿,你还敢狡辩?” 赵长缨被范氏这副无耻的嘴脸,气得直翻白眼,刚想开口揭穿她的真面目,却被皇上一个眼神制止了。 “赵县主,你说镇国公夫人私放印子钱,可有证据?”孝武帝看向她语气平静。 “回皇上,证据确凿。” 赵长缨深吸一口气,将今日在范氏茶庒发生的事情,以及司马宁从茶庒里搜出来的那些账册,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皇上。 她取出供词,呈上御桌。 “皇上,臣妾真的没有啊!那些东西,都是赵县主故意陷害臣妇!” 范氏大声哭喊,拼命地为自己辩解。 “你…… 赵长缨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范氏,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个女人,真是太会演戏了! “够了!” 皇上看完帐册和口供,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证据确凿,你还敢在朕面前百般狡辩!来人啊!将范氏押入天牢,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马上有两个内侍如狼似虎般扑了上来,牢牢扭住她的胳膊往外拖。 “皇上,皇上饶命啊!” 范氏面如土色,被侍卫拖出去的时候,还在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赵长缨看着范氏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没有丝毫的快感,反而感到一阵阵的悲凉。 范氏!害死了那么多条人命,你真的以为,有人替你撑腰,就能逃脱罪责吗? 我告诉你,这只是个开始! 我要让你身败名裂,我要让你尝尽世间所有的痛苦!为那些死去的无辜百姓讨一个公道。 孝武帝沉默了一会,对着司马宁说道:“阿宁!你带领刑部彻查镇国公府,一旦查实此事,严惩不贷。” “臣弟遵旨!”司马宁拱手,却没有立即离开乾德殿。 “长缨,你做得很好。” 皇上突然开口,打破了御书房的寂静。 她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皇上。 皇上……这是在夸奖她吗? “朕知道,你心中有恨,想要替表姐出气,可仇恨是一把双刃剑,它可以伤人,也会伤己。” 皇上走到我面前,语气温和地说道,“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应该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不要被别人利用,做了别人的刽子手。” “皇上,您的意思是…… 赵长缨心中一跳,难道皇上知道是表姐在背后策划?不!不可能! 她故作不明所以地看着皇上。 “有些事情,你自己好好逐磨逐磨吧。” 孝武帝意味深长地看了她身边的司马宁一眼,然后用手指轻叩桌面,却一言不发,挥手让她退下。 “呜呜呜”的叩击声,像鼓槌一样敲打在她的心脏。 打的她心惊肉跳,忐忑不安。 她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急忙跪在地上请安,两人快速退出乾德殿。 皇上的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她带着满腹的疑问和不安,走出了皇宫,刚想开口询问司马宁,皇上他是什么意思。 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焦急的翘首以待。 “表姐!”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疑惑,马上跑过去。 “辛苦表妹了!”傅心仪心中不免有一丝愧疚。 “幸不负所托,范氏已押进天牢,稍后宁王爷携同刑部办差,查抄国公府邸。” “真的?那太好了。” 傅心仪心中一喜,事情果然如自己推算这样进行。 现在就看刑部和司马宁,要如何对待国公府了。 可不管怎么说,国公府的风光不再,也是不争的事实。总算是替原主和心爱的男子讨回一点利息。 第99章 掘地三尺 第99章:掘地三尺 付青烈下朝后就在书房会客,丝毫不知道已经大祸临头。 司马宁带着一队亲卫军,气势汹汹直扑镇国公府,门房一看大事不吵,马上跌跌撞撞冲进书房,大声禀报,“老爷!大事不好了!宁王带兵把咱们包围了。” “你说什么?” 镇国公大惊失色,马上对着另一个人说道:“快从后门走,千万被他们抓住。” “老爷!后门也走不了。”管事匆匆赶到。 付青烈马上扭动书架上的一个花瓶,嘎吱一声闷响,书架后面出现一道暗门。 “你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付青烈略显苍老的声音焦急地催促道。 他不容那人开口,就一把将他推了进去,“一直走,走到出口后,马上出城离京,不管付家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回来。” “父…… 暗门后的人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镇国公厉声打断:“快走!”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暗门重新关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付青烈大步流星走出客厅。 沿途已经乱作一团,丫鬟仆人们哭喊着四处逃窜,却都被司马宁带来的士兵毫不留情地拦下。 镇国公看着眼前这个昔日的毛头小子,如今眼中却闪着冰冷的寒光,心中懊悔不已。 他原以为司马宁不过是个纨绔子弟,仗着自己是皇家宠爱才敢如此嚣张,却没想到竟真敢带兵围府。 “司马宁,你这是要翻天了吗!” 镇国公色厉内荏地吼道。 司马宁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袖,淡淡道:“翻天谈不上,本王只是奉皇兄口谕,协同刑部办差。搜查罪证而已。” “什么罪证?你不要血口喷人。”付青烈眼中闪过一抹慌张。 “有没有,得搜查过,才知道。” 他对着手下一挥手,“找!大家给我找仔细一点,不要放过任何角落。” “王爷这是想掘地三尺?无中生有?” 付青烈心中翻起惊涛骇浪,面上却仍然强装镇定,口气咄咄逼人。 他却一甩衣袍,一脸淡定的坐在大师椅上,“国公爷若是心中无鬼,又何必如此抵触。” “本公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何惧之有?”付青烈将胸膛拍的砰砰直响。 “是吗?” 司马宁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那本王今日就要见识见识国公爷有多光明磊落?” 他猛地一挥手,身后的士兵马上推开付青烈,立刻如狼似虎地冲进府内,翻箱倒柜,真的只差掘地三尺。 “王爷,找到了!” 一个士兵兴冲冲地跑来,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木匣。 司马宁接过木匣,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正是他寻找多年的信物。 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这块玉佩,是他母妃留下的唯一遗物,却在多年前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没想到竟然会在镇国公府找到! “说!这玉佩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司马宁厉声质问,声音如同寒冰一般,令在场的所有人心惊胆战。 镇国公一看到木匣,不由头冒冷汗,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指着司马宁,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他明白,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今日都要毁于一旦了。 “王爷!我还在国公府卧室搜出这些贴身物品。” 一个禁卫军捧着另一个锦盒,如飞般跑了过来。 付青烈一看,马上跳了起来,猛的扑过去抢夺,却被司马宁一地踹飞在地上。 “不要!求求你了,不要打开看。”他顾不上嘴角上渗出来的血丝。 他毫不犹豫地打开锦盒,几件熟悉的贴身小衣赫然在目。 “付青烈!你的大狗胆,居然敢私藏我母妃的贴身遗物。” 司马宁目齿尽裂,双眼猩红,眼中杀气已经毫不掩饰,他一把抓住镇国公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来人!把他给我绑了。” 他将锦盒紧紧抱在怀中,目露凶光。 “给我搜!不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的地方,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东西找出来!” 刑部几个官员看到他盛怒的样子,吓的战战兢兢,不敢发声。 士兵们得令,更加疯狂地在镇国公府内搜查起来,房屋被砸,家具被掀翻,昔日富丽堂皇的府邸转眼间变成一片狼藉。 “报!王爷!书房发现一道暗门。”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付青烈已经面如死灰。 “走!去看看!”他抱着锦盒,转身就走。 邵秉义和刑部其他几个官员,马上亦步亦趋,紧跟其后。 一行人来到书房,只见满地书藉,书架也东倒西不歪。 书架后面的暗门已经打开,里面有一缕幽蓝的光线,从暗道传了出来,平白增添了几分诡异。 几个京卫军,手执佩刀,守在门口。 “可曾下去查看?” 京卫军校尉马上弯腰,“报告王爷!尚未派人下去查看。” “其他人在这里守着,刑部官员随本王下去查看。” 司马宁话音一落,就率先步入暗门。 刑部几个官员对视一眼,马上紧跟其后。 一行人刚走下密道,就看到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镶嵌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那幽蓝的光线就是从夜明珠上发出来。 邵秉义一看到墙上这么多夜明珠,一双眼睛都看直了。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手感光滑细腻。 这得多少颗夜明珠才能照亮整条暗道? 这一颗夜明珠就价值不菲,这么多夜明珠,得花多少钱? 他反正是算不出来那个天文数字。 司马宁一低头就发现台阶上有一行新鲜的足印。 这就对了!明明暗箱传回消息,说他已经秘密潜回京城进了付家大门。 这次却没有找到可疑人员,原来是从地道溜走了。 “传令下去,紧闭四门,许进不许出,加派人手,严加盘查。” 身后的侍卫马上拱手出去执行命令。 一行人借着墙壁上的夜明珠,将暗道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原来暗道墙壁上还开了一扇铁门,铁门上面挂了两把铜锁。 “把锁头砸开。”他当机立断。 第100章 不能白干 第100章:不能白干 身后的士兵,马上抡起手中的大刀,用刀背奋力将铜锁砸烂。 当他一推开铁门,就被眼前的一排排箱子,给惊呆了。 马上有人上前开箱子。 琳琅满目珠宝光芒亮瞎了众人双眼。 司马宁身后的士兵们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艰难的吞咽着口水。 他们从未见过这满地的珍珠宝贝。 一连撬开几个箱子,不是黄金,就是各种各样的宝贝。 司马宁一看到密室里的财物,不由瞪大眼睛。 “快!通知皇上,命户部官员,赶紧过来清点黄金。” “这下将士的粮草有着落了。” 邵秉义双手颤抖捧起一块金砖。 天呐!沉甸甸的黄金呐! 自己当了十年知县,加起来的俸禄还不够手中一块黄金。 可这里整整几十箱呢! 这得积攒多久? 他不敢想,小心翼翼的将黄金归位。 就和几个官员一起坐在地上,守着这些金珠宝贝。 孝武帝听到了司马宁传回来的消息后,也确实惊讶了一把,可转念一想,就怒火中烧。 这是贪墨了多少百姓的血汗钱,才积下这么丰厚的家底? 随着一排排马车停在国公府大门。 户部官员也步履仓惶,匆匆赶到。 一行人足足清点了一个多时辰,才将密室中的财物,清点完毕。 黄金共96箱,一箱两千两。 各类古董合计五箱,珍珠宝贝共十三箱,不算墙上镶嵌的夜明珠。 司马宁冷哼一声,一伸手,就从墙上抠下几颗夜明珠,就这样光明正大的丢进衣袖。 “这是本王的工钱,辛苦了一日,总不能白干活。” “这…… 看着他大摇大摆的走上台阶。 两部官员面面相觑,却无人敢出声阻止。 “在场各位大人都抠一颗回家留做传家宝,其余的造册登记,不得私藏。” 司马宁的声音突如天籁般在台阶上响起。 两部官员回神之后,欣喜若狂,马上动手抠了起来。 司马宁的话音刚落,户部尚书便第一个反应过来,扑到墙边,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抠夜明珠。 他那双平日里养尊处优的手,哪干过这等粗活,抠了半天,一颗夜明珠纹丝不动,反倒把手指抠得鲜血淋漓。 他身旁的户部侍郎见状,忍不住掩嘴偷笑:“我说老赵啊,你这细皮嫩肉的,还是让咱来吧!” 说罢,他撸起袖子,露出一双粗壮的手臂,一看就是常年干体力活练出来的。只见他眼疾手快,一把扣住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用力一扭,“咔”的一声,夜明珠应声而落。 吏部侍郎喜笑颜开,将夜明珠在衣袖上擦了擦,宝贝似的揣进怀里,还不忘朝着户部尚书挤眉弄眼:“承让了,老赵!” 户部尚书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继续埋头苦抠。 密室里顿时热闹起来,官员们就像饿狼扑食般,争先恐后地抠着墙上的夜明珠。 邵秉义扫了他一眼,也抠下一颗,就退到一边,捧在手心,仔细欣赏。 司马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将众人的百相,全部收入眼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这些贪婪的官员,平日里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一遇到好处,便露出了丑恶的嘴脸。 他心中冷笑,贪吧,尽管贪吧,总有一天,他会让他们把吃下去的,全部都吐出来! 他扫了一眼独自捧着夜明珠欣赏的邵秉义一眼,没有多说。 等到墙壁抠成千疮百孔,众人也一脸心满意足。 他这慢悠悠的开口:“好处大家也都拿到了!大家就尽力办公吧!” “本王希望户部尽快解决北方军士御寒棉衣。” “下官一定加快速度准备,保证在冬季来临之前送到边关将士手中。”户部官员马上保证。 “这样甚好!” 司马宁给了一个赞许的目光。 司马宁揣着从国公府搜刮来的工钱,大摇大摆地回到了王府。 刚进府门,便看到一个身穿淡粉色衣裙的女子,款款走来。 女子眉目如画,肌肤胜雪,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顾盼生辉,正是当朝丞相的庶女,谢楠。 看到司马宁,谢楠脸上立刻堆满了甜美的笑容,迎上前去,柔声问道:“王爷,您回来了?” 司马宁甩袖推开她淡淡地“嗯”了一声,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谢楠的笑容僵了僵,但很快便恢复如常,快步跟上,关切地问道:“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在宫里受了什么委屈?” 司马宁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委屈?本王会受委屈?倒是你,不是让你离开王府么?为什么还不走?” 谢楠脸色微微一白,咬了咬嘴唇,柔声道:“王爷,您这话说的,妾身已经是您的女人了,自然是该留下来侍奉王爷。” “侍奉?我的女人?” 司马宁冷笑一声,“你?怕是另有所图吧?” 谢楠脸色一变,连忙跪倒在地,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王爷,您误会了,妾身对您一片真心,绝无二心!” 司马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这女人,一肚子算计,偏偏装出一副柔弱无辜的样子,真是令人作呕! 他一把抓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冷冷道:“谢楠,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肖想本王的身子?” 谢楠被他眼中的寒意吓了一跳,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她一脸哽咽着:“王爷,妾身不明白您的意思,妾身对您是真心的…… “真心?” 司马宁冷笑一声,猛地将她甩开,“你若是真心,就不会在背后算计本王,更不会和太子勾搭成奸!” 谢楠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惊恐地看着他,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怎么,无话可说了?” 司马宁冷眼看着她,眼中满是嘲讽,“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本王真的不知道吗?” 谢楠身子一颤,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她楚楚可怜地望着司马宁,企图从他眼中找到一丝动摇。 “王爷,您在说什么?楠儿听不懂。” 她声若蚊蝇,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楠儿对王爷的心意,日月可鉴,王爷为何要这般羞辱楠儿?” 第101章 迫不得已 第101章:迫不得已 司马宁看着她这幅柔弱无助的模样,心中厌恶更甚。这女人,真是演戏的一把好手,可惜,他早已看穿了她虚伪的表象。 他一把甩开她的下巴,眼中满是嘲讽。 “谢楠,别再装了!你那点心思,真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不过是想要借本王之手,助太子登上皇位罢了!可惜了,太子是个野种,永远都没有机会登上龙位。你才退而求其次,百般纠缠,想爬上本王的床。” 谢楠脸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 “王爷,您……您误会楠儿了…… 她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道,“楠儿从未想过要利用王爷,楠儿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司马宁步步紧逼,逼得她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凉的墙壁,退无可退。 “只是……只是受太子胁迫,身不由己……可楠儿是真的爱幕王爷。” 许楠贝齿紧咬着下唇,说出的话,连自己都不相信。 爱慕? 司马宁心中冷笑,这女人,还真是敢说! 他重复着这两个字,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你若是爱慕本王,为何要背着本王与太子私会?为何要将本王的行踪透露给太子?谢楠,你当本王是三岁小孩吗?” 谢楠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惊恐地看着司马宁,眼中满是慌乱和无措。 “我……我没有…… 她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辩驳。 司马宁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无尽的厌恶。 “谢楠!” 他语气冰冷,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本王告诉你,从你选择背叛本王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的结果!” 司马宁猛地甩袖,转身离去,留下一脸绝望的谢楠。 他眼底的寒意,如同利刃般,狠狠地刺痛了谢楠的心。 她瘫软在地上,泪水决堤般涌出,心中充满了悔恨和绝望。 她知道,自己完了,彻底完了。 她亲手葬送了自己的未来,想起他曾许诺的侧妃位份,她悔恨交加…… 司马宁回到书房,心中怒火未消。 他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案,桌上的茶具摔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王爷息怒。” 一直守候在门外的心腹侍卫阿秋听到动静,立刻推门而入,看到满地狼藉,连忙单膝跪地。 司马宁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冷冷道:“去查,查清楚付青烈和太子,究竟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是!”阿虎领命,立刻退下。 司马宁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谢楠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心中却再无半点波澜。 他以为自己对她足够好了,只要她对自己还有一丝真心。 可是,他错了,从一开始,他就错得离谱。 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他付出一点真心! 入夜,司马宁独自一人坐在书房,借着昏暗的烛光盯着带回来的两个锦盒。 一想起付青烈对母妃,起了那肮脏心思,就觉得万分屈辱。 “付青烈!就凭你也配肖想我母妃。” “就凭这一点,就该千刀万剐。” 孝武帝得知户部从镇国公府抄出十几万黄金,还有三百多万两白银,其他财宝共30多箱,虽然其中包括了许氏的几百万两嫁妆。 但!不妨碍将罪名安在付青烈头上,就这样,付青烈贪污受贿,克扣军饷罪名,落实,被判腰斩。 范氏毒杀儿媳,谋夺嫁妆,判斩! 付云良宠妾灭妻,和其母合谋,毒杀正妻,判斩。 三日后行刑。 付家其余在京人员,皆革职查办,女眷流放极北之地。 付冲和付统因为一直都是付辛仪一队。 孝武帝犹豫再三,决定将他们调离京城要职,贬他们去边关杀敌赎罪。 却没有想到,就因为这样的调动,导致他后来的万劫不复。 奶嬷嬷带着一腔恨意,挣扎着要去观看付家母子行刑。 傅心仪就派人把她送到刑场。 奶嬷嬷又去挣扎着去刑部,将许玉柔尸体领了出来。掏出自己毕生积蓄,给她办了一个简单的葬礼。 而她也知自己寿数已到,掏出剩下的钱财,给自己定了一副棺材,委托待傅心仪等她死后,就埋在她的旁边。 当她交代完毕后,强撑的一口气,也终于散尽。 等到次日下人发现,她已经收拾好自己躺在棺材中,安然离世。 傅心仪念她忠义,也给她办了一个丧礼,算上风光大葬,就埋在许玉柔旁边,全了她的主仆情义。 付青烈一倒,他的势力就迅速被各方瓜分。 司马宁经此一事后,虽然表面上仍然放荡不羁,却一改往日懒散,被孝武帝提上朝堂,参知政事,联和母族谢氏。 和大司马桓家,形成了抗衡之势。 而阮彦青也接到付辛仪的密信,吩咐他保存力量,尽量低调,保持隔岸观火状态,若有必要,就暗中助宁王一臂之力。 阮彦青看完密信后,马上烧毁。命人传达了他的命令。吩咐众人尽量低调点。 他揣着另一封书信,来到侯府。 傅心仪正在查阅崔元的功课,看到他大步流星。马上起身,“阮先生!你怎么来了?” 阮彦青取出怀中的书信递给她,“你的书信,记得马上回信。” 傅心仪打开一看,马上起身,“劳烦先生,检查功课!” 阮彦青就接手她的工作。 她则一路小跑,回到闺楼,一字一句的将书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 前世今生,只有他一个人会给她写情书。 她看着字里行间的温情绻绵。嘴角不由绽开一丝笑意。 她马上提笔回了一首小诗。还画了好几张保命符,附带着一大包棉衣捎给他。 等他准备妥当,阮彦青检查完毕,“不错!这次大有进步。以后再接再厉,争取秋闱先考个秀才回来。” 经过大半年的磋磨,少年脸上的纨绔气息,早已消失,眉宇间多了一丝沉稳。 身材也拔高了不少,整个气息内敛沉稳。 听到阮彦青的话后,他眉头一皱,“先生,学生真的可以下场?” “你已经十三岁了,只要你用心,多思多想,多点研究时势,考个秀才不在话下。” “真的!”他一脸欣喜:“师父!我真的能考上?” 第102章 纨绔榜首 第102章:纨绔榜首 阮彦青满脸嫌弃,“你今年要是不搞个秀才回来,就别说是我的学生,我丢不起那个人。” 崔元不由臊得满脸通红,唯唯诺诺不敢抬头。心中却在暗自发誓,今年一定要考个秀才回来。 傅心仪看了他一眼,掐指一算,虽然运气不好,排名不高,还是能考上的。就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拿个秀才,只是刚刚起步而已。你要争口气,拿个三元及第回来,那才让父母脸上有光,他们泉下有知,也会以你为荣。” “三元及第?” 他声音颤抖,这可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以前她们整日给他灌输的思想,就是你是侯府小世子,什么都不用干,只要开心就好。 所以他整日和一班二世祖吃喝玩乐,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通过这段时间的一个多月游历,学习。让他明白了人间疾苦,也明白了他们恶毒的心思。 也明白了姐姐恨铁不成钢的心意。 既然姐姐和师傅都说可以。那自己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摆烂? 这段时间让他明白了一个做人道理,人生在世,就算不能扬名立万,也不能给父母脸上抹黑。 想到这里,他语气坚定,“师父!姐姐!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听到少年铿锵有力的声音,她目光露出一丝赞许,“好!有志气,这才是我崔家好儿郎该有的魄力。姐姐看你哦!” 看着少年青稚的脸庞,她仿佛看到了自己中考的时候。 不由欣慰的笑了一下,真好!答应原主的两个条件,如今总算初完成,至于他能否三元及第,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明了人生的意义,他自会去博取。 有了目标后,少爷果然日夜不歇,勤奋好学,学业也日益增长。 傅心仪更是耗费心血,给他画了一个好运符,在他临赴考场的时候,亲自为他戴上。 果然一拿到试卷,崔元如有神助,文思如泉涌,不加思索,一气呵成,就是在最后时刻。 毛笔突然开裂,不过不要紧,只是一个标点符号而已。他用手指沾墨,点上。就大功告成。 检查几遍,确认没有疏漏,才交卷出场。 傅心仪虽然早知道结果,还是像个亲姐姐一样,等在考场门口。 一看到他意气风发地走出考场,不由嘴角微微上扬,亲自上前抓起他的手掌。 “感觉考的怎么样?” 少年闪过羞赧,挠了挠脑袋,“感觉还不错。” “那就好!放心吧!你一定会榜上有名。” 听到姐姐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少年双眼一红,想起以前总是对姐姐不满,对姐姐的说教,总是横眉竖眼,出言顶撞,将姐姐气晕。 他双眼一红,“姐姐!对不起!以前是我不懂事。” 傅心仪一愣,哟!真稀罕,小男孩居然会开口道歉了?说明他真的懂事了。 “你不记恨姐姐打你了?” “不记恨,打是亲!骂是爱!是小弟往日不成器,惹恼了姐姐。”少年说的真心实意。 傅心仪被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弄得措手不及,她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红了眼眶的少年,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崔元以前虽然顽劣,但对她这个姐姐也算恭敬,只是偶尔会和她拌几句嘴,像这样郑重其事地道歉,还是头一回。 她心头一软,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傻小子,说什么呢!你是我弟弟,姐姐还能真生你的气不成?” 崔元吸了吸鼻子,眼眶更红了些,却倔强地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他用力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姐姐,等我金榜题名,一定风风光光地把你嫁出去!” 傅心仪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忍不住打趣道:“哟,说你胖!还真的喘上了,金榜题名还早呢!先过了乡试再说吧!” 崔元被她这一打趣,原本有些伤感的情绪也冲淡了不少,他握紧拳头,故作自信满满地说道:“姐姐你就瞧好吧,我这次一定能中!” 傅心仪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虽然她知道崔元这次考试的结果,但有些事情,还是得他自己经历过才明白其中的艰辛和不易。 放榜的日子总是让人心焦,傅心仪虽然已经知道了结果,但为了不显得太过突兀,到了放榜那日,还是陪着崔元焦急地等待着。 “出来了出来了!”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骚动,紧接着,一大群人争先恐后地朝着张贴榜单的地方涌去。 “走,姐姐!我们也去看看!” 崔元激动地一把抓住傅心仪的手,拉着她就往人群里挤。 傅心仪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热动作,弄得心跳漏了一拍,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有些不自在,毕竟自己可不是原主,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却被崔元紧紧抓住,他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兴奋地催促道:“姐姐,快走啊!” 傅心仪无奈,只得任由他拉着往前挤。榜单前人头攒动,想要挤进去着实不易。 崔元使劲往里挤,踮着脚尖,寻找自己的名字。 傅心仪则站在他身后,目光看似漫不经心地扫过榜单,实则早已将崔元的名字位置尽收眼底。 “中了!姐姐,我中了!我是榜首!” 崔元突然激动地大喊,兴奋地一把抱住身后的傅心仪,又跳又叫。 傅心仪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崔元!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崔元尚未回神,却突然听到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 “这不是……这不是那个被付世子退婚的弃妇……?” “嘘!你小声点!不要命了!付家都成这样了!你还敢提……没看到那个拼命嫁进去的女人是什么下场?” “怕什么!他还能把我们怎么样不成?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一个弃妇,一个纨绔子弟,能有什么作为?真是替侯爷可惜…… 听到这些议论声,傅心仪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崔元,却见他原本欣喜若狂的表情瞬间僵住,眼里闪烁着愤怒和屈辱的光芒。 他马上放下姐姐,猛地转过身,将傅心仪挡在身后,怒目圆睁地瞪着那些窃窃私语的人群。 “再胡说八道,少爷就打爆你的脑袋!” 第103章 真的很蠢 第103章:真的很蠢 他挥舞着拳头,像只护犊子的母猫,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语气里充满了尖锐的敌意。 人群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议论声渐渐小了下去。 但那些带着审视和嘲讽的目光却像针一样扎在崔元身上,让他如芒在背。 傅心仪被他护在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愤怒和不安。 他的手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崔元……姐不介意这些…… 傅心仪轻轻唤了一声,想要提醒他不要冲动,却被他粗暴地打断。 “别怕,姐姐,我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我再也不是纨绔子弟。” 崔元咬牙切齿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耻。 他这副色厉内荏的模样,让傅心仪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那些流言蜚语对于一个尚未成熟的少年伤害有多大。 他从小就骄傲惯了,渴望得到所有人的认可,而纨绔子弟这个标签,现在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牢牢地贴在他身上。 傅心仪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从他身后走了出来,直面那些带着异样目光的人群。 “看什么看!谁说是我是弃妇?就付家那个烂心肝的人家,也配的上我崔家门楣?” 她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语气嚣张跋扈,“就付云良那个宠妾灭妻的烂渣男,他配吗?” “他配吗?” 短短三字,震的周边群众瞠目结舌,一时间竟忘了反应。 傅心仪没有理会他们的惊讶,径直走到桓仁面前,踮起脚尖,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语气轻佻地说道:“哟,这不是咱们桓三公子吗?怎么,自己榜上无名,就变成这副德行了?这是嫉妒我家崔元高中榜首了吗?” 桓仁愣愣地看着她,像是还没反应过来一直温婉一样,为何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找回面子。 傅心仪看着他这副深受打击的的蠢笨模样,突然感到和这样的人斗嘴,没什么意义。 “我看桓三公子,还是适合去青楼喝花酒,别在这里大放厥词,污了孔圣门第。” 她扔下一句话,就一脸嫌弃的呸了一口。 “姐姐!说的太好!”崔元连忙鼓掌。 “好一张伶牙俐齿,怪不得到现在都没人要。”桓仁恼羞成怒,捋起袖子。 却被旁边的狐朋狗友拉住。“桓兄!算了!咱男子汉大丈夫,不要跟女人一般见识!喝酒去吧!” “嗯!还是你说的对,咱去喝酒!”两人连拖带拽,把桓仁带走。 崔元恨恨的盯着他们的背影,想起以前没少被他们坑害,眼中充满悔恨。 “行了,别愣着了,还不快走!咱们也回家大摆宴席,好好庆祝一下。崔榜首。”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崔元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沉默地走着,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走到一处僻静的小巷,傅心仪才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的崔元。 “你……怎么…… 她刚开口,却见崔元突然跪了下来,眼眶通红,声音哽咽地说道:“姐姐,对不起,我…… 傅心仪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皱眉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崔元却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他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肩膀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姐姐,我是不是很蠢,蠢的连好坏不分…… 蠢的他不顾姐姐死活,依然在外面花天酒地,不曾回家问候一句。 蠢的他受人挑拨,怨恨姐姐管的严厉…… 蠢的他恨不得没有她这个亲姐姐…… 少年声音嘶哑,语气中充满了自责和痛苦。 傅心仪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五味杂陈,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他接下来的话语堵了回去。 “姐姐,我们能不能和以前一样?” 崔元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眼中充满了期待。 “以前一样?” 她一脸迷糊,以前怎么样,她哪知道? 崔元见她凝眉不答,不由心中一窒,涩声说道:“以前都是弟弟不懂事,姐姐是不是和他们一样,看不起以前的我? 呃……!虽然以前却实有点那个意思! 但不能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她心中腹诽,面上却笑意盈盈,“怎么会呢!咱崔榜首只是走了一段弯路而己…… 这也是一种成长的磨炼…… 只要你以后足够强大,谁还敢笑话你?笑话姐姐?” “真的吗?”崔元眼中闪过一丝迷糊。 “真的!等你三元及第,全天下都没人敢提!”她拍着胸口,说的正气凛然。 “嗯!那我真的能三元及第吗?”少年眼中盛满了希冀的光芒。 “能!必须能!这么年轻的榜首,简直就是天才,三元及第算什么?以后还得入阁拜相,光宗耀祖。” 她心虚的摸了一下鼻子,这样哄骗一个小孩子,好像有点不地道。 不管了!不能打击他的自信心。 “走!为了庆祝咱荣登榜首,姐带你去庆祝一下。” 她岔开话题,拽着他来到京城最好的茶楼。 准备好好搓一顿,犒劳一下五脏庙。 刚下马车,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从马车上下来。 几个人双目相对,这下子,想避也避不了。 “宁王爷!表妹!”她一脸尴尬,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 “表姐!表弟!你们也来吃饭?” 赵长缨一脸欣喜,不顾身边男人黑沉沉的脸色,拉着她就问长问短。 傅心仪只好顶着某王爷郁闷的目光,将崔元喜中榜首的事情说了一遍。 赵长缨一听,也打心里为他高兴。 “小表弟!真有你的,初次上场,就荣居榜首,再接再厉,争取三元及第!” “谢谢表姐夸奖!”少年眉眼弯弯,脸上绽开一丝笑意。 赵长缨大手一挥,就让人送来一套上等文房四宝,其中包括一台端砚。 “表姐真是客气了,这礼物太贵重了,我…… 崔元看着那方端砚,有些手足无措,想拒绝,却又舍不得。 赵长缨掩嘴一笑,打断道:“小表弟,跟表姐还客气什么,这可是姐姐的一点心意,你要是不收,姐姐可要不高兴了。” “是啊!阿元!表姐也是真心想祝贺你,你就收下吧。”傅心仪也在一旁帮腔。 崔元这才红着脸,期期艾艾地收下了礼物,接过礼物,连连道谢。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对着一个毛头小孩笑的开心。 司马宁心中莫名的烦躁了起,他冷哼一声,语气不善:“不过是个榜首,也值得如此大张旗鼓?本王当年…… 第104章 孺子可教 第104章:孺子可教 赵长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你当年怎么了?你当年要是能有表弟一半的才学,也不至于让谢姨整日为你操碎了心!” 司马宁被她当众落了面子,也不恼怒:长缨说的对!本王当初就是贪玩,若是能收敛一点,凭本王聪慧的天资,拿个榜首,还不是手到擒来。” 傅心仪看着他在赵长缨手中吃瘪,心中暗自好笑。 “好了,既然碰上了,不如一起吃个饭吧?今天我请客!”赵长缨大手挥。 “顺便让咱们这个天资聪颖的宁王指点指点!” 赵长缨故意咬重了“天资聪颖”这几个字。 司马宁瞬间明白了她的心意,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故意说道:“指点不敢当,不过本王今日心情不佳,怕是没什么耐心,万一冲撞了表弟,长缨可别怪我。” 言下之意,分明是说,你小子要是敢来,本王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门口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傅心仪被他们夹在中间,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正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 却见崔元毫不畏惧地迎上司马宁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王爷乃人中龙凤,能行王爷指点,乃是学生的荣幸。” 他这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倒是让傅心仪有些意外,这小子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 司马宁斜了他一眼,好小子,这是打蛇随棍上……,既然这样,那就看看,究竟有几分真本事,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 “好,既然如此,本王就不客气了。 他说着,率先走上二楼雅间。 赵长缨无奈地看了傅心仪一眼,连忙追了上去。 傅心仪和崔元对视一眼,既然躲不过,那就坦然面对,“走吧!” 一行人一落座,崔元就迫不及待的提了几个问题,司马宁言辞犀利,侃侃而谈,让崔元肃然起敬,暗愧不如。 赵长缨和傅心仪两人也不知不觉被两人的谈话内容吸引,自觉停下闲聊。 两人经过一番长谈,崔元自觉受益匪浅,就弯腰道谢:“多谢表姐夫指点!” “表姐夫!” 司马宁眉头舒展,眼中含笑:“这话本王爱听!既然你都叫表姐夫了,本王也不能让你白叫一回。” 他马上解下腰上玉佩。 “出来匆忙,未曾准备,将就着吧!等以后三元及第,本王定当奉上一份大礼。” “谢谢王爷!谢谢表姐夫。” 司马宁眉头一挑,眼中瞬间笑意盎然。 “孺子可教也!” 司马宁爽朗一笑,他这小子虽然走了弯路,但好在天资聪颖,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傅心仪在一旁暗暗撇嘴,看着司马宁这副“我是你人生导师”的欠揍模样就来气。 这厮为了霸占赵长缨,当日在凤仪殿,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强吻了表妹。这副吊儿郎当的行为,让她心中不喜。 这男人就是太自以为是,真当别人都是傻子,看不出来他那点小心思? 司马宁像是感应到她的目光,转头看过来,眼中带着一丝戏谑:“怎么,表姐这是对本王的礼物不满意?” “哪敢啊,王爷赏的东西,自然是千金难求的。” 傅心仪皮笑肉不笑地回敬道,心中却腹诽!这厮为了在表妹面前刷好感,居然连随身玉佩都拿出来了,也真是下血本了。 就是不知道表妹会不会上当,被他俘获芳心。 果然赵长缨一看到那块玉佩,愣了一下。就神色复杂的瞄了他一眼。 司马宁也不避让,只是笑吟吟地看着,那眼神,仿佛能看穿她心中所想。 赵长缨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索性扭过头去,眼不见为净。 “时候不早了,咱们点菜吧。” 傅心仪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 司马宁马上大手一挥,点了一桌招牌菜。 赵长缨回神后,亲昵地挽着傅心仪的手臂,两人窃窃私语,大多都是些京城最近发生的趣事。傅心仪偶尔针对性的反表几句自己的意见,倒也热闹。 四人围坐桌边,司马宁出手阔绰,直接叫了店里最贵的茶水点心。 傅心仪也不客气,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只觉满口清香,沁人心脾。 “表姐,这里的茶不错吧?”赵长缨一脸笑容。 傅心仪笑着点点头,放下茶盏:“上等极品明前龙井,果然与众不同。” “表姐好厉害,一口就能品出什么茶。我就像老牛饮水,不知道味道:“赵长缨笑吟吟地夸了一句。 崔元闻言,拿起茶盏,学着傅心仪的样子轻抿一口,一股清香在口腔中弥漫开来,他从未喝过如此好喝的茶,不禁赞叹道:“果然是好茶!” “哈哈,喜欢就多喝点,等下我给让掌柜你捎点回去喝。”赵长缨笑呵呵地说道。 “不必了!我不懂茶道,千万别浪费。”崔元连忙惋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司马宁放下酒杯,状似无意地问道:「小舅子,你如今高中榜首,可有想过日后要做什么?」 崔元放下筷子,沉吟片刻,答道:“回表姐夫,学生尚未想好,不过学生会努力读书,不辜负姐姐的期望。” “嗯,你能有这份心就好。” 司马宁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你可知,这读书并非唯一的出路,若是能入朝为官,方能光宗耀祖,像侯爷一样福泽苍生。” 崔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意动,他也能像父亲一样,受人尊敬? “好了!现在说这些还早着呢!吃饭!”傅心仪马上打断司马宁的说教。 “对!来日方长。喝酒!”司马宁马上举杯一饮而尽。 宾主尽欢而散,赵长缨小脸微熏,双颊坨红,还攥着酒杯不放,嚷嚷着再喝三百杯。 司马宁接过赵长缨手中的酒杯,入手一片温热,还带着她指尖淡淡的酒香。 赵长缨已经醉眼迷蒙,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只啄米的鸡仔,嘴里嘟囔着,“再来,再来……三百……嗝…… 小丫头酒量不行,酒癖倒是不小。 他轻笑一声,微微用力便将赵长缨打横抱起。小姑娘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扭了扭,嘴里嘟囔着什么:“再来!三百杯!” 司马宁随意抱着赵长缨走了出去。 夜风吹过,赵长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司马宁棱角分明的侧脸,借着酒劲,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含糊不清地说:“真好看…… 司马宁脚步一顿,低头看向怀里的赵长缨。月光下,她小脸酡红,眼神迷离,带着几分平时没有的娇憨。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眸色暗了几分,这丫头…… 这小丫头平日里总是一副精明强势的模样,难得酒醉之后居然有这般孩子气的时候。 他忍不住伸手,用指腹轻轻滑过她泛着红晕的脸颊,入手滑腻,如同上好的羊脂玉。 赵长缨感受到脸颊的触碰,不悦地皱了皱眉,挥舞着小手想要打开那只不安分的手,“别闹…… 司马宁看着她这副迷糊的小模样,眸色渐深,这小丫头,醉酒后倒是蛮可爱。 他只好一脸歉意,“对不起!她醉了,本王先送她回府。” 对面转角处一双晦暗不明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 第105章 你最不安全 第105章:你最不安全 傅心仪一脸担心的看着她,“要不!我送她回去吧!” “不用!本王会将她安全送到家。”他一口拒绝。 傅心仪张了张口,心说,现在对她来说,最不安全的人就是你。可人家是来婚夫婿,名正言顺。 “如此就劳烦王爷了。” 傅心仪看着司马宁抱着赵长缨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司马宁对赵长缨有意,可赵长缨的心思却难以捉摸,这两人,怕是还有的纠缠。 司马宁将赵长缨抱上马车,一路朝着王府驶去。 赵长缨在马车里不安分地扭动着身子,嘴里嘟囔着:“水……我要喝水…… 赵长缨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口干舌燥,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司马宁连忙倒了一杯茶水,递到她唇边,“来,慢点喝。” 赵长缨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茶水,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她迷蒙着双眼看着司马宁,傻傻地问道:“你是谁啊?长得还挺耐看的…… 司马宁被她这天真的话语逗笑了,这小丫头,喝醉了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语气宠溺,“我是你未来的夫君,你连我都忘了?” 赵长缨听到夫君二字,眼中闪过一丝抗拒。 她一把推开司马宁,怒道:“谁要嫁给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你不过就是看中了我们家的权势,想要利用我罢了!” 司马宁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他连忙解释道:“长缨,你误会了,我对你是真心的…… “真心?” 赵长缨冷笑一声,“你所谓的真心,就是把我赵家十万儿郎当做你谋权的马前卒吧!” “不……不是这样的…… 司马宁一时语塞,他无法否认赵长缨的话,他确实对赵家的兵权有所图谋,可他对赵长缨,也确实一片真心。 “你不用再说了!” 赵长缨打断他的话,“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一个图谋我赵家兵的人,你死了这条心吧!” 她说着,便要掀开帘子下车,却被司马宁一把拉住,“长缨,你别闹了,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要去哪里?” “我去哪里,与你何干!”赵长缨一把甩开他的手,“你再拦着我,我就打人了!” 司马宁见她态度坚决,知道自己再劝说也无用,只好无奈地松开了手。 赵长缨下了马车,头也不回地朝着黑暗中走去。司马宁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烦躁。 这小丫头,还真是难搞哦! 他刚抬步想追,“王爷!有密信!” 心腹手拿密信匆匆跑来,他只好停下脚步,“去!送她回府!” 他拿着密信转身走进书房…… 赵长缨一路跌跌撞撞地走着,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夜风吹过,让她原本就有些发烫的脑袋更加晕眩。 酒意上涌,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 她扶着一棵大树,弯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该死的司马宁!谁要嫁给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赵长缨抹了抹嘴角,气呼呼地骂道。 司马宁那副放荡不羁的嘴脸,她看着就讨厌!说什么真心喜欢,不过是看中了她背后的势力罢了!她赵长缨是堂堂县主,岂会任人摆布? “嘶……” 赵长缨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只觉得头重脚轻,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赵长缨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借着昏暗的月光,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 那人逆着光,看不清面容,但从他健硕的身形和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冷竹香,可以推断出他应该是个习武之人。 “你是谁?”赵长缨警惕地问道。 “一个对你没有恶意的人。” 那人言简意赅地答道,“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赵长缨口中呢喃,心中犹豫,她现在确实需要人帮忙,但眼前这个陌生男人,让她莫名地感到一丝熟悉的味道。 可是谁呢? 她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努力回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遇见过?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赵长缨本能拒绝,扶着墙想要站起来,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子墨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你确定你能走回去? 赵长缨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放弃了逞强,“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子墨扶着赵长缨,一路朝着赵府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沉默。 “你叫什么名字?”赵长缨打破了沉默,问道。 “你可以叫我子墨。”子墨答道。 “子墨…… 赵长缨重复了一遍,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子墨!谢谢你!”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赵长缨突然停下了脚步,捂着肚子,脸色痛苦地蹲了下去。 “你怎么了?”子墨关切地问道。 “我……我肚子疼…… 赵长缨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看来今晚喝的酒劲儿上来了。 子墨见状,连忙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你发烧了,看来是受了风寒。” 说着,他一把将赵长缨横抱起来,朝着旁边一条僻静的小巷走去。 赵长缨半醉半醒,双脚突然腾空,不由惊呼一声,“你要带我去哪里?” 子墨低头看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带你去看大夫啊,不然你以为我要带你去哪里?” 赵长缨被他这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不断的挣扎,“放我下来,我要回家…… 耳朵上的一枚珍珠无声落地,在地滚了几下,就被野草遮挡。 子墨抱着她走进小巷深处,来到一间破旧的小木屋前。他轻轻叩了叩门,很快,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谁啊?” “是我,子墨。 “子墨?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老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压低了声音问道,“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子墨抱着赵长缨闪身进屋。 赵长缨只觉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第106章 她不见了 第106章:她不见了 “王爷!大事不好了!赵姑娘不见了!” 司马宁正在思索对策的时候。 护卫无痕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什么?怎么会不见了?” 司马宁瞬间扔下毛笔,快出一道残影,人已经掠出院子。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护送她回府么?” “属下无能,在路上被几个妇人纠缠了一会,等属下脱身后,就不见赵姑娘的人影了。” “快!通知所有护卫,全城寻找,务必尽早找到她。” 司马宁心急如焚,一脸后悔,一个喝醉酒的小姑娘,突然失踪,后果会怎么样…… 他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 夜幕降临,司马宁脸色铁青,心急如焚,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小丫头醉酒后的娇憨模样,心中如同火烧一般。 “还没有消息吗?!” 他对着跪在地上的无痕怒吼,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沙哑。 “回王爷,属下无能,尚未找到赵姑娘…… 无痕低着头,语气中满是自责。 司马宁一掌拍在桌上,红木桌子瞬间四分五裂,“废物!都是废物!” 他猛地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王爷息怒,赵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一旁的老管家试图劝慰道。 司马宁却听不进去,他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怕的可能,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自责。早知道就不该让她一个人回府,早知道就应该亲自送她回去…… 他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传令下去!出动所有人手去找!” “王爷不可!”无痕大惊失色,“请王爷三思。” “传令。”司马宁面如寒霜。 “王爷…… 无痕还想再劝,却被司马宁凌厉的眼神制止传:“马上传令!本王不想再说第2遍。” 无痕打了个冷颤,马上闪身,甩手,一支独特的烟花突然在天空炸响。 整个京城突然涌出不少普通百姓,迅速出现在各个街头巷尾,只为寻找一个陌生女子。 夜色深沉,马蹄声声,敲打着青石板路,也敲打着司马宁焦灼的心。 他一路策马狂奔,脑子里浮现的全是赵长缨那张英姿飒爽,又带着一点酒醉后娇憨的小脸。 他一遍遍的回想,在酒楼门口,小姑娘喝醉了酒,拉着自己的衣袖,嘴里不断咕囔的神色。 当时只觉得她娇憨可爱,如今却像是一根根细针,狠狠的扎着自己的心。 都怪自己一时不察,被突如其来的信息打乱了心志,才会放心让无痕送她回去。 想到这里,司马宁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让他喘不过气来。 “王爷,前面发现赵姑娘的首饰遗落的痕迹!”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骑马飞奔而来。一看到他马上递上一枚珍珠耳环。 司马宁接过一看,瞳孔一震,这不是自己去年送给她的及笄礼物吗?他猛地抬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在哪找到?快带我去!” 侍卫带着司马宁,一路来到一处小巷,“王爷!耳环就在这里找到,可等属下进去查看时,这院子已经没人了。据属下调查,在一个时辰,有人曾看到一个老者,带着一个女人乘坐马车匆匆离开。” “可恨!又来迟一步。” 司马宁眼中充满了杀气,“无痕!快带人去北城门调查,这一个时辰内所有出城马车。本王亲自去东城门,咱们在城门五里亭汇合。” “是!”无痕马上带人转身直扑北城。 司马宁直接来到东城门,经过询问,得知在临近关门的时候,确实有一辆普通乌蓬马车出城,驾车是个白发白发,乘坐马车是一对年轻夫妇。男人身材瘦长,长相普挑。女人因为身体不适,一直窝在男人怀中,看不清容貌,只是感觉到身材高挑。 司马宁掏出耳环,询问他可曾看到女子是不是戴着这样的一只耳环。 守城校卫一看,双眼一亮,“不错!她的左耳带的耳环,就和这个一模一样的。 “谢了!开门!改日再请兄弟喝酒。” “多谢!王爷!”王五乐开了花,马上命人打开城门。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爷!小人叫王五,是个城门校尉。”王五激动的大声喊叫。 司马宁已经催马出城…… 他刚出城门没多久。 傅心仪就带着青风明月,挥马扬鞭气喘吁吁的赶到城门口。 “刚才宁王爷,是不是出城?” “对啊!刚出城!没多久。”王五一脸喜气。 “哎呀!遭了!”傅心仪跺脚!“快开城门!我要出城!” “城门已经关闭,不能打开。”王五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一口拒绝。 “那你刚才为什么放他出城?”傅心仪一脸怒气。 “他可是王爷,谁敢得罪!”王五翻了一下白眼,转身就走。 ”我也是侯府嫡女!为什么不能通融?”她厉声质问。 “侯府嫡女算个屁!那多么侯爷王爷,你算那根葱。”王五一脸不屑的呸了一口。 傅心仪气的差点想杀人。 “要怎么样才能开城门?” “有皇上圣旨吗?” “没有!” “有京卫军指挥令牌牌?” “也没有!”傅心仪如实回答。 “一无军令,有无圣旨?凭什么想出城门?” “我有这个行吗?” 傅心仪掏出付辛仪临行前留下来的一块令牌,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什么破令牌……也敢烂芋充……” 王五不屑的抬头,可他的眼睛一看到她手中的令牌,面上神色瞬间呆滞。 “这……怎么可能?” 他揉了一下双眼,凑过去仔细一看,吓的脸色大变。 “大将军……令牌!” “能出城么?” “能!小人马上为您打开城门。”王马瞬间换了一副嘴脸,马上点头哈腰,亲自上前,迅速打开城门…… 城郊,一处破庙前。 还没等侍卫开口,司马宁就翻身下马,冲进了破庙里。 赵丫头! 破庙里,一个女人正坐在角落里,低着头,双手紧紧抱着膝盖,身体瑟瑟发抖。 听到司马宁的声音,她缓缓抬起头,眼眶通红的,衣衫凌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王爷……” “丫头…… 第107章 真不嫌弃 第107章:真不嫌弃 看到她这副模样,司马宁的心像是被刀割了一样。 他快步走到女子面前,柔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来接你回家。” 他说着,想要伸手去扶赵姑娘,却被她躲开了。 “王爷,我……脏…… 她的声音破碎沙哑,细如蚊蝇,几不可闻的一个字,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司马宁的心上。 “不……脏,不脏…… “丫头在本王心中永远是冰清玉洁。永远是冰清玉洁。” 司马宁的眼眶泛红,他轻轻地将小女孩搂进怀里,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句话。 女子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再反抗,而是将头埋进司马宁的怀里,不断的抽泣,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浸湿了他的衣襟。 “王爷,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女子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司马宁心疼的要命,他紧紧地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也不要分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良久,司马宁才哑着嗓子问道。 女子埋在司马宁怀里,眼泪如断线珍珠般滑落,我在半路……被人绑架了…… 司马宁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是谁?!” 她摇了摇头,“我不认识,我只觉得眼前一黑,等我醒过来,我已经被他们带到这里,他们对我……对我…… 说到这里,女子的声音哽咽,她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但司马宁已从她的断断续续的描述中,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疼的几乎无法呼吸。 他轻轻的捧起她的小脸,动作轻柔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只见她,眼中充满了悲伤和绝望,与平日里活泼灵动的模样判若两人。 见到司马宁温柔的动作,她先是一愣,红肿的双眼,泪水更加汹涌,如雨点般不断滚落。 “好了!什么都不用想!咱们回家!”他低声轻呢。 “你真的不嫌弃?”她一脸迟疑。 “对不起,都是本王疏忽!咱们回家再说。”他抱着她刚想起身。 突然,寒光一闪,怀中女子突然手掌一翻,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在司马宁的胸口! “砰!” 一道纤长的身影,像只破麻袋般飞了出去,重重的跌在墙角。 司马宁一掌将她拍飞后,一脸震惊的看着胸口上的鲜血,不可置信的瞪着她,“丫头!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司马宁!都是你害了我,你受死吧!” 她满脸狰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又冲了上来。 “砰!” “噗嗤!” 无痕的长剑,无情的插在她的肩膀。 女人一脸不甘的倒在他的面前,一脸怨毒的盯着他。 “你是谁?” 司马宁捂着胸口,厉声怒斥。 “我就是赵长缨……哈哈…… 女人疯狂大笑,肩膀上鲜血喷涌而出……。 无痕面无表情的走过去,一把扯下她的人皮面具…… 一张熟悉的脸庞,赦然呈现在他的面前…… “原来是你…… 司马宁勃然大怒,一脚踩在她的胸口,“谢楠!你把她藏那了?” “哈哈哈!” 她疯狂大笑,“她正在青楼享受几个男人的服侍,她这个千人枕,万人骑的烂货,我看你怎么娶她进门!” “把她带回去,就按照她的心愿,送她去最下贱的窑子,不停的接客,满一千个为止,不准任何人赎身…… “不…… “司马宁,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你表妹。”谢楠凄厉的大叫。 “呸!一个旁支庶出,你脸叫你一声表小姐,真当自已是谢家嫡女。” 无痕冷笑一声,挥了挥手。 护卫马上过来,拎着她的衣领,毫不怜惜地将她甩上马背。 “司马宁,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我咒你永远爱而不得,遗憾终老…… 马背上个传来了谢楠恶毒的咒骂。 “把她的舌头绞了。” 司马宁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声。 “啊…… 一声惨叫过后,她终于疼晕死过去。 赵长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是一间简陋的柴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她挣扎着坐起来,只觉得头痛欲裂,身上的骨头像是散了架一般,酸痛难忍。 她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只记得自己在街上,被一个叫子墨的男人纠缠,然后他就主动提出护送自己回家,半路……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有人吗?” 她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嘶哑无力。 回应她的,只有几声老鼠的吱吱叫声。 一看到这些恶心的小东西。 赵长缨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恐慌,她可以上阵杀敌,就是惧怕这些恶心的小老鼠,毛毛虫。 她挣扎着站起身,走到门口,一脸恐惧,用力拍打着木门,“救命啊!放我出去!” “砰砰砰!”的拍门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过了好一会儿,门外终于传来一阵脚步声。 “大半夜的,鬼哭狼嚎什么!” 一个粗犷的声音不耐烦地问道。 “求求你,放我出去!” 赵长缨现在只想离,这些恶心的小东西远点,不由自主地带着一丝哭腔叫喊。 “放你出去?怎么可能?我们老大可是看上你了,要娶你压寨夫人呢!你这丫头就等着吃香喝辣吧!” 压寨夫人?老大? 赵长缨一愣,难道是绑匪? 她瞬间冷静了下来,竟然是绑匪!那肯定不是求财!就是求色。 既然是有所求,那就可以谈谈。不过听他的口气,似乎是求色多过求财!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蛋,姿色虽然也算上等,但绝非倾国倾城之姿。 放眼京城,比自己漂亮的名门贵女,一抓一大把。 “大哥!我知道你们也是迫不得已才会上山为匪,不如你放了我,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门外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 赵长缨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她继续游说:“只要你放我出去,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金银珠宝,包括女人,应有尽有!” “金银珠宝?女人?” 门外的人语气中带着一丝贪婪,“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只要你放我出去,我说话算话!我家是做大生意的,家里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只要有了银子,还怕没有女人?” 赵长缨继续抛出更大的诱饵。 “好!你等着!”听到门外传出开门的声音。 第108章 哥我腿软 第108章:哥我腿软 赵长缨心中一阵狂喜,她捡起地上的一条断桌脚,紧紧的握在手中,死死地盯着房门,心中充满了希望和忐忑。 “老三!你想干什么?”突然另一道声音响起。 老三推门的动作一呆。扭头看了一下来人,不由心虚的垂下脑袋。 “二哥!这娘们在里面吵个不停,我想进去教训她一顿,让她老实点,别吵着咱们休息!” “教训什么?你这个色胚,当我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老二狠狠的打了他一下,“老大看上的女人,你也敢动?想找死别带上老子?” “呵呵!二哥!不是!我那敢动老大的女人…… 老三下意识的遮挡铜锁,连忙摆手否认。 “管好下面的二两肉,不是什么女人,你都能上。” 老二厉声教训了一顿,“好好看着这娘们,老大说了!不能让她受丁点损伤,否则就要了我们的老命。” “哦!” 老三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 老二训了他一顿后,就转身离开。 不能受丁点损伤? 赵长缨一愣,一个匪徒还会这么温柔? 她眼珠子一转,突然有了主意。 “啊!死老鼠!快走开!别过来…… 房间里传出她大声尖叫:“疼死我了,我的耳朵……血……出血…… “什么? 门口的汉子愣了一下,想起刚才老二吩咐,不准她受到任何伤害,若是她身上有一点损伤,就要他抵命。 不由脸色大变,也顾不上真假,迅速推门进来查看。 果然看到四处乱窜的老鼠。 不由脸色难看,“草!老四怎么找了个鬼地方!这老鼠扎堆了。” 就在这时,几只老鼠受惊尖叫着爬到她的脚上。 “啊啊啊!” 吓的她花容失色,大声尖叫,整个人都蹦了起来。快的像阵风似冲出柴房。 在院子里又蹦又跳,终于将两个老鼠从裙摆下甩了出来。 她一屁股跌坐在地,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张着小嘴喘气。 ”吓死我了。” 粗犷的汉子一看到她这个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大哥!扶我一下,我腿软,起不来了。” “好!”他一边笑,一边伸手就去拽地上的女子。 然而,笑声却戛然而止。 只见眼前一花,女子顺势从地上蹦而起,手中的金钗如同锐利的小刀,精准地划过他的喉咙…… 一抹鲜血从他的喉咙喷涌而出。 他满脸震惊的张大眼睛,盯着面前,手执金钗的满脸清冷的红衣女子。 赵长缨一击得手,马上纵身向墙头扑去。 “砰!” 就在她双脚即将跃上墙头那一刻。 突然!被人一脚踹了下来。 赵长缨心中一惊,一个鲤鱼打挺,爬了起来,抬头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满脸横肉,身材魁梧的中年壮汉。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和淫邪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最主要是他双额鼓起,一看就是个内功强劲的高手。 她手握金钗,暗暗叫苦。就现在这头昏脑胀的样子,如何拼的过武林高手。 看着她靠在墙角,手握金钗,满脸警惕的样子。 中年壮汉冷哼一声,扫了一眼地上死不瞑目的尸体。 “小丫头!小瞧了!居然能杀死老三。幸好老子感觉不对,回来看看,不然的话,还真让你逃出生天。 可惜了,遇上我,你跑不了,还是老老实实回房待着。” 她厉声叱责:“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 “收人钱财,替人办事。” “多少钱?我给双倍!不!五倍!”她连忙加码。 老二眉头一挑。 “不行!江湖规矩不能坏!不然的话!老子以后还怎么在江湖混!” 见中年壮汉一口拒绝。 赵长缨眼中闪过一抹绝望。 这个老二果然不好糊弄。 该怎么办?她脑袋急速运转。 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休想再留下我。” 她突然出手如电,金钗倒转,直插自己心脏…… “不要…… 老二大吃一惊,急忙纵身阻拦…… 却胸口一疼,低头一看,只见她手中的金钗正插在自己的胸口。 赵长缨一脸震惊的连连后退,不可置信地揉着自己的手腕。 “这…… 怎么可能,锐利如刀的金钗刚刺进皮肤,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阻止,再也无法推进一分。 不但如此,连手腕都震的隐隐作痛…… 老二一把扯下金钗,咔嚓一声,金钗折为两段。 他一脸阴沉:“好有心机的丫头!若非我练了金钟罩,今天怕是要葬送在你的手上了。”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 ”你就怎样?”老二一脸怒气。 “我就咬舌自尽!”她一脸决绝。 老二不由神色一滞。 自尽!老大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别……千万别自尽!咱们有事好商量,只要你乖乖回屋,我不会伤害你。”他不得不放软口气,和她商量。 “不行!要么?放我走?要么我死!” 她可不愿再踏进,那个恶心的老鼠窝。 让她和老鼠做伴,面对未知的风险,还不如一死了之。 虽然她不想死,可她更怕歹人利用自己去对付亲人。 老二见她软硬不吃,又不敢用强,一时没了主意。 两人借着月光在院子里僵持…… 就在这时,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她的身边。 “阿樱!别怕!我来了!”男人熟悉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 赵长缨借着月光,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不由失声惊呼:“司马晏!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听说你失踪了,就一路查找,顺藤摸瓜,就找到这里,没有想到,真的让我找到你了。” “他的武功很厉害!你打不过他。” 赵长缨连忙往他身边靠。 “咱们连手也打不过?”司马晏低声询问。 “打不过。” 赵长缨实话实说。 “那你先走!我来断后。” “不行!我不能让你白白送命。”赵长缨一口拒绝。 “你不舍得我去死,说明你心里还有我。” 司马晏一脸喜色:“一会我去拖住他!你往东跑,崔姑娘带着青风和明月就在那边寻找。” “表姐!她怎么出城了!”她一脸惊讶。 “别多问!我送你上去,照我说的去做!” 他拽着她的胳膊,轻轻发力,将她送上围墙。 “快走!” 他深情地看了她一眼,毅然决然拔剑冲了过去…… “你坚持住!我很快就找人救你。” 第109章 我们中计 第109章:我们中计 赵长缨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死死地盯着那两个缠斗的身影。 司马晏的剑法虽然凌厉,招招狠辣,可黑衣人的内功强劲,五环大刀呼啸,无论在哪方面,比司马晏更胜一筹。 他的招式大开大合,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逼得司马晏连连后退。 “当!” 的一声,司马晏的剑被打落在地,整个人也被黑衣人一脚踹飞,重重地摔在墙角。 “可马晏!” 赵长缨惊呼一声,想要冲下去,却被他凌厉的眼神阻止。 “快走!别管我!” 他一掌将她打下墙头。 “司马晏!你撑住!我这就去找人来救你!” 赵长缨犹豫了一下,就咬牙转身,一路狂奔…… 等他一走远,缠斗在一起的两个人影不约而同的慢了下来。 金刀翻飞,不断的在他身上划出一道又一道伤痕,没过多久,他身上已增添了好几道伤口,鲜血淋漓看着十分恐怖。 就在这时,老二脸色一变,突然飞起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哇!”他一张口,就喷出一口鲜血。 “你怎么?” 他刚想开口质问,突然脸色一变,马上捡起地上长剑,又扑了上去,自然手臂上又多了一条伤痕。 他喘着粗气,无力地靠在墙上,目不转睛地瞪着面前的歹徒。 老二拍了拍手,一步步走向司马晏,语气中带着戏谑:“就这点本事,还想学人家英雄救美?不自量力!” 司马晏捂着胸口,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但他依然挣扎着站了起来,挺直腰板,目光坚定地盯着黑衣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你若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老二仰天大笑:“哈!哈!都这个时候了,还嘴硬!我倒要看看,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刀硬!” 他说完,一刀就向他脑袋劈来。 司马晏无力的举剑抵挡。 “咣当!”长剑被大刀斩飞,眼看一刀就要将他劈成两半。 “嗖!” 一支羽箭从后脑破空而来,他将头一偏,利箭钉在了他前面的墙上,箭尾嗡嗡颤抖,大半支羽箭没入围墙。 而可马晏也趁机一滚,躲过致命一刀,侥幸捡回一条性命。却吓出一身冷汗,好险! 老二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树林中,走出来一行人,为首的正是傅心仪,她身后跟着青风、明月和几个手持弓箭的侍卫。 “是谁派你来的?”傅心仪冷声质问,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老二没有说话,只是阴冷地笑了笑,然后身形一闪,对着一个护卫就是一刀,趁着他躲闪之时,强行冲开了包围圈,消失在夜色中…… “追!”青风一声令下,带着几个护卫立刻追了上去。 “司马晏!你怎么样了?” 赵长缨从墙上跳了下来,跑到司马晏身边,焦急地问道。 司马晏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 赵长缨眼眶一红,眼泪差点掉了下来,“你知不知道,我们要是晚来一步,你刚刚差点就…… 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司马晏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温柔地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赵长缨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傅心仪走了过来,看着他们二人,眼神复杂,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说道:“晏王殿下,长缨表妹!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对!先回城!处理伤口!”赵长缨连连点头,从他怀中挣脱。 赵长缨和傅心仪并马而骑,好奇地询问:“表姐!你是如何得找到这里?” 傅心仪淡淡一笑,“我们从酒楼分手之后没过多久,老太君就派人上门询问你的下落。我就感觉不对,以为你留在宁王府过夜,想找司马宁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发现他正满京城疯狂找你。 我就知道你今晚遇到危险,所以就尾随他一出城,到了岔路口,他往北,我就向南,没想到半路碰到司马晏。我们就分开寻找,想不到还真被他抢先一步找到你。” “司马宁!他也出来找我了?”赵长缨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对!他出动了所的暗桩,才找到你的耳环,再顺着线索出城寻找。” “那他为什么没有找到我?”赵长缨眉头紧拧。 司马晏双拳一紧,眼中闪过一抹狠戾。不过瞬间而逝,快的无人发觉。 “对啊!我也奇怪!他出动那么多人手,怎么可能会找错地方呢!” 傅心仪若有所思的瞄了司马晏一眼,“倒是晏王殿下,孤身一人,反倒比我们都早一步找到你。” 司马晏脸色一僵,“我是在半路收到一张字条!才能提前找到。” “字条?什么字条!”赵长缨神色一变,马上追问。 司马晏沉默片刻,取出一张字条,递给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原来,他今天莫名其妙的收到一张字条,说若想救人,就到这个地方寻找。 司马晏知道这很可能是陷阱,但他记挂着赵长缨的安危,所以决定冒险一试,就不顾一切的按照字条上提供的线索,一路寻找。不想在半路碰到傅心仪。 “真是糊涂!”赵长缨听完,忍不住斥责道,“你怎么能如此鲁莽?万一对方是故意针对你,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为了你!就算赔上这条命也值!” 司马晏低着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愧疚,“长缨!我后悔了!后悔那日没有站出来,害的你被她刁难。如果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愿意为你撑起一片天。你能重新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 赵长缨神色一滞,一时无法回答。 “这事以后再说!” 傅心仪打断她的思绪,“晏王殿下,你现在急需回京治伤。” 司马晏愤怒的眼光一晃而过,马上换上一张笑脸,“崔姑娘说的对!是本王心急了。” “你知道就好!” 傅心仪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转头看向赵长缨,“长缨,你有没受伤?” “我没事,表姐。”赵长缨摇了摇头,一路忧心忡忡,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那个老大是谁?他受了何人指使,又为什么要吸引他过来?难道他知道自己和司马晏的关系? 一连串的疑问在赵长缨脑海中盘旋,让她感到不安和困惑。 这时,司马晏突然开口问道:“崔姑娘!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傅心仪脸色突然一变,猛地站了起来,语气急促地说道:“不好!我们中计了!” 第110章 太巧了吧 第110章:太巧了吧 傅心仪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赵长缨耳边炸响。 她惊愕地抬头,看到傅心仪原本温和的脸上布满了寒霜,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换了一个人。 “中计?什么意思?” 司马晏挣扎着直起身,却牵动了伤势,闷哼一声,又跌回背。 ”还记得那张字条吗?它出现得太巧合了。” 傅心仪冷笑,“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根本就是一个局,一个针对你和他的局!” “针对我和他?”赵长缨更加迷惑了,“他是谁?可是,我们与那老二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要…… “他当然不是冲着你我来的。” 傅心仪马上打断她的话,语气中透着一丝焦急,“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他们是冲着你和司马宁来的。” “司马宁!”赵长缨顿时愣住了:“又关他什么事?” 傅心仪掐指一算,脸色凝重,“有人利用你做局,故意引司马宁出城,半路截杀!如果我推测不错的话,他现在处境应该很危险。” “那咱们马上去找他。”赵长缨一听就急了。 “好!咱们马上往北去。” 就在这时,司马晏忽然闷哼一声,身子晃了一下,差点从马上掉了下来。 “司马晏!你怎么了!” 赵长缨下意识地勒马扭头询问,心中却涌起一股强烈不安。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离开这里,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傅心仪当机立断,吩咐身后的侍卫,“青风,你带几个人护送她们去回城养伤,路上务必保证他的安全!” “是!”青风领命,立刻安排人手。 “表姐,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赵长缨担忧地看着傅心仪。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傅心仪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你们不用担心我,明月会照顾我。” “不行!!” 赵长缨一口回绝:“万一碰上老二,明月一个人打不过他。” “武的不行,我还的别的办法。”她调转马头,狠狠挥了一鞭。 “可是…… 赵长缨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司马晏拉住了。 “长缨,听你表姐的,我们先回去。” 司马晏低声说道,“你放心,她既然有把握,就不会有事的。” “不行!表姐一一个人,不会丝毫武功,我不能让她为我受伤。” 赵长缨一把甩开他,顺手抢过护卫手中一把长枪,“让他们先送你回去养伤,我去找表姐…… 她深吸一口气,义无反顾的向前直追…… “长缨!你别任性…… 司马晏纵马想追,却牵动伤口,不得不放缓速度。 他脸上闪过抹阴鸷,为什么?你要丢下受伤的我去找他,难道你已经爱上他了? 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浓郁的杀气。 青风恰巧抬头,捕捉到他一瞬间的杀气,不由心中一凛。 “晏王殿下!让我的两个兄弟送你回城,我去保护她们。”青风扔下一句话,也不等他回答,纵马急追。 留下两个护卫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司马晏压下心中怒火,“跟上去!” “你的伤口?”两个护卫迟疑了一下。 “没事,伤口已经开始结痂,慢点走,不妨事!” “那就委屈晏王殿下。”两个护卫喜出望外。 三个人紧跟其后…… 傅心仪打马扬鞭,正着急忙慌的往前赶路。 “表姐!等等我!”赵长缨在身后大声呼叫。 傅心仪无奈的放缓了一下,等她跟上来后,就皱着眉头,一脸无奈。 “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回去养伤?” “我没受伤!不需要回去,我让他先回去了。”赵长缨和她并肩而骑。 “那好吧!” 傅心仪只好随她,一行人行色匆匆,踏着月光赶路…… 大约过了大半个时辰。 明月突然勒马,“小姐!前面有动静。” “明月,你下马!轻装潜行,看看什么情况。” “好!” 明月率先下马,“属下先过去察看一下,如果没有情况,再通知小姐过去。” 傅心仪点头应允。 明月几个纵身,已经隐没在夜色之中。 没过多久,只见她急匆匆的从树上跳了下来。 “小姐!是宁王的人,属下看到宁王满身是血,躺在担架上生死不明!” “什么?”赵长缨脸色一变。 “走!过去看看。”傅心仪一夹马肚,纵马当先…… “谁?” 无痕看到面前的一行人,警惕地拔剑出鞘。 “司马宁!你怎么了?”赵长缨率先冲了过去。 “赵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无痕拔剑阻拦。 “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长缨死死盯着担架上的男人,脸色难看。 “是我们找到了表妹!”傅心仪紧跟上前,解释了一下。 无痕看了赵长缨一眼,“你真是赵小姐?” “本小姐难道还是假冒不成?”赵长缨一脸焦急,没好气怼了一句。 无痕一听,拿过火把,在她面前晃了一下,仔细察看一下,确认无误,这才让开道路。 “对不起!刚才有人假冒县主,将王爷刺伤,属下不得不谨慎一点。” “什么?有人假冒本姑娘行刺宁王爷?” 赵长缨一脸震惊。 “是!” “那他伤势怎么样?” “不太好!我们急着回京请太医诊治。” “不行!此时回京,路上不安全,我担心有人在城门口设伏,将我们一网打尽。” “那怎么办?”无痕一听就急了。 “随我走!我有个地方可以暂住。” “可王爷伤势严重,不能再拖了!如果不回京医治,恐怕…… “我先看看。” 她甩蹬下马,探了一下脉象,从怀中摸出一粒药丸,塞进他的嘴巴。 “你给王爷吃什么?” “夺命毒药。”傅心仪白了他一眼,在他的个穴道下戳了两下。 本来昏迷不醒的司马宁突然睁开眼睛。 当他一眼看到面前的两个女人,不由愣了一下,“崔姑娘!长缨!你们…… “我没事了!”赵长缨打断他的话头,“你伤势严重,表姐担心回京路上不安全,想让我们一起去庄子暂住,你的意思是怎么办?” “听她安排就好。”司马宁虚弱的吐出一句话,就捂着胸口。 “快!马上调头向南走。” 傅心仪马上下令。 几个人一耽搁,司马晏和两个护卫也姗跚来迟。 几拨人汇聚一起,马上向南出发。 傅心仪带着众人在山间小道上绕来绕去,把众人绕的头昏脑胀之后,才带着众人走上清松古道。 司马晏落看着前面侃侃而谈地一男一女,脸色难看,他故意走在队伍最后端,趁着护卫不注意,伏在马背,时不时的从袖口,撒下一些黄色粉末…… 第111章 我想留下 第111章:我想留下 “晏殿下,你没事吧?” 其中一个护卫注意到了垂下来他的左手。 司马晏心中一惊,连忙从袖口里掏出一方帕子,掩饰的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 “没事!还能坚持!” 护卫也没有再问,只是疑惑的挠了挠头。 等他们一行人走后,暗处就出现一个黑色身影。 他一路追踪,时而伏地察看,当他看到地上的粉末,就抬头闪过一抹诡异的笑容,伸手沾起粉末闻了一下。 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头,果然是千里香…… “司马晏,你怎么样?” 赵长缨策马走在司马晏身侧,语气中难掩担忧。 司马晏听到马蹄声,急忙抬头,看着那个英姿飒爽的红色身影,眸色盛满了担忧。 他想起那日初见,她一袭红衣如火,在人群中耀眼夺目,策马扬鞭,英气逼人,与京城那些娇滴滴的贵女截然不同,一下子就闯进了他的心里。 他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却强撑着扯出一抹笑意:“无碍,只是些皮外伤罢了。” 赵长缨自然不信,司马晏身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迹,怎么可能会没事?可人多眼杂,她也不好过度关心,只是和她并驾齐驱,濒濒扭头。 崎岖的山路颠簸不已,无痕有些担忧的看着身旁脸色苍白的司马宁,“王爷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休息一下吧?” 司马宁轻轻摇头,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追随着前面那抹红色的身影,眸光幽深,带着一丝绵绵不断的眷恋。 傅心仪带着众人一路疾行,终于在子时赶到了一处寺庙。 “大家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养伤。” 傅心仪翻身下马,利落的动作的走上前拍门。 寺门打开,一个小沙弥打着灯笼,探出光秃秃的脑袋,一脸不满的嘀咕:“谁啊!大半夜敲门,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小沙弥一看到傅心仪,不由大吃一惊,刚想询问。 “小师父!我们半途遇上劫匪,有几个人受了重伤,打扰了师父清静!还望行个方便。” 小沙弥神色一滞,瞬间回神,“请施主稍等片刻,容小僧禀告方丈。” “麻烦小师父!” 小沙弥关上寺门,慌慌张张敲响了禅房。 将傅心仪带人过来借宿的事情说了一下。 方丈连忙起身,吩咐几个人去收拾客房,命小沙弥将人带进寺院。 “贵客上门!有失远迎!”老方丈安排好客房,才出来迎接。 她率先开口:“阿弥陀佛,是我们冒昧打扰,劳烦大师安排几个干净的房间,有几个伤员需要静养。” “好的!女施主!里面请!” 方丈命小沙弥将男客安排在前院,将几个女眷安排在后院厢房。 青风和无痕带着几个护卫自动留下来守夜。 方丈将几个人安置好后,就回到自己的禅房休息。 傅心仪则来到司马宁的房间,双指刚搭上脉象。 他就睁开眼睛,“想不到崔姑娘还善医术?他可真捡到宝了。” 傅心仪只是淡淡一笑,收回手指,也不辩驳,又解开他的衣襟,察看了一下包扎的伤口,“运气不错,匕首扎偏了三分,侥幸捡回一条命,伤口处理的很及时,好好养上十天半月,就可痊愈。” “劳烦你费心了。”司马宁向她道谢。 “我也不白干,你吃了我一颗保命药,等你痊愈,就付一千两诊金吧!” “一千两?不算贵。”司马宁笑了一下。 傅心仪眉头一挑:“我说的可能一千两黄金。” “一千两黄金也不贵,毕竟本王的命比黄金贵多了。”司马宁轻笑。 “既然这样!那王爷再替我办件事呗!”傅心仪想起魂魄离体的见闻,马上得寸进尺。 “什么事情?说来听听!”可马宁吃了她的药丸之后,感觉到精神了不少。 “让兵部加快速度,把御寒棉衣送长荆关。” “就这事?” “对!就这事!只要王爷在一个月内促成棉衣起程,这人情就两清了。” “早就让兵部加班加点赶工,半个月之后,就可起程。” “真的?” “本王决不会拿边关将士性命开玩笑。”司马宁一脸正经。 “我替将士谢王爷大义。”她起身施礼。 “不必!本王曾有幸在边关呆了几年,自然不会让边关将士受冻挨饿。” “王爷仁慈!”她拍了下马屁。 “仁慈!”他噗笑一声,“本王曾和他并肩作战,才特意照拂。” “不管什么原因,都要谢谢王爷。” 她轻声道谢:“王爷好好休息!等会我会让明月给你送药。” “嗯!你们都累了,下去休息吧!”司马宁看着两张疲惫的小脸,开口撵人。 “那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赵长缨挽着她的胳膊,毫不留恋地走出房间。 “表姐!能不能帮我去看一下他的伤口。” 傅心仪眉头一挑,“司马晏? “对!他毕竟是为了救我才受伤,麻烦表姐过去看看。”她一脸恳求。 “你到底喜欢谁?”傅心仪挑眉。 “你先看伤口。”赵长缨避而不谈。 傅心仪叹了口气,两人推开司马晏的客房,只见他浑身是血,躺在床上面无血色。 “司马晏!” 赵长缨轻唤一声。 司马晏瞬间睁眼,一脸惊喜,“长缨!你怎么还不休息?” “我不放心你,就拉表姐过来看看伤口。” “没事!已经结痂了,过几日就好了。”司马晏低头看了一下身上的伤口,故作轻松。 “来都来了,就让表姐看看吧!” “这……男女授受不亲,伤口…… “医者眼中无性别!”她打断他的话头。 “那就劳烦崔小姐。”司马晏伸手。 傅心仪搭了一下脉象,“内伤并无大碍,我让人来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表姐!还是让我来吧!毕竟他为了救我才受伤的。”赵长缨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 司马晏心中一喜,可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不用!你已经定亲,哪怕是救命恩人,也应该避嫌!”傅心仪一口拒绝。 赵长缨脸色一呆,“那我在这里守着!” “嗯!不用!你药性未消,不宜劳神。我让明月带人过来处理,处理外伤她比我在行。”她一口否决。 司马晏垂下双眼,掩饰着眼中的不甘。 傅心仪抽着她起身,“我回去开张方子,煎好后会派人送来。” “多谢崔小组!”司马晏连忙道谢。 “不必。” 傅心仪淡淡一笑,目光在司马晏身上停留了片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就拽着赵长缨的手腕,强行将她拖出房间,“你也累了,跟我回去休息。” “表姐!我想留…… “我不同意!”她一口拒绝。 赵长缨只好咬着嘴唇,不舍得看了眼床上男人炽热的时光,“对不起?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早点休息!”司马晏扬起笑脸,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在她转身之后,他眼中却闪过一抹怨毒。 第112章 该喝药了 第112章:该喝药了 两人走出客房,看到她一脸疲惫的样子,赵长缨连忙上前扶住她,”表姐,你辛苦了。” 傅心仪摇了摇头,回房提笔疾书。写了两张方子,递给明月,又叮嘱她带两个下人,去仔细处理一下司马晏的伤口。 明月低头应了一声,很快她就快步回来复命。 “小姐!属下检查过他的伤口,虽然看着浑身是伤,鲜血淋漓,但是每一刀都恰到好处,避开要害,只伤皮不伤骨。” “哦!” 傅心仪听她说完,眉头拧成一团。 “你的意思是司马晏假装重伤,以博取赵长缨的同情?”傅心仪若有所思。 “奴婢正有此意。”明月说出心中猜测, “嗯!你告诉青风,让他盯着司马晏,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是!” 晨光熹微,一轮旭日从山顶冉冉升起,炽热的的阳光照耀着大地。 司马宁望着门外,正低头和傅心仪窃窃私语的赵长缨,眼中闪过一抹宠溺。 “主子,喝点水吧。”无痕看不惯主子这副样子,忙递过来一个水杯。 司马宁接过水杯,却并没有喝,只是握在手里,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赵长缨。 “司马宁!感觉怎么样了?” 赵长缨一看到他,就上前忙着给司马宁伤口换药。 她从包袱里翻出金疮药,小心翼翼地解开司马宁伤口上的纱布。 “嘶…… 司马宁倒吸一口凉气,却还是咬牙忍着,没有发出更大的声音。 “疼吗?” 赵长缨不由自主心疼了一下,动作却更加轻柔。 “不疼,这点小伤算什么。倒是你,有没有遇上危险?”司马宁笑着摇头,目光落在赵长缨认真专注的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旭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映照着赵长缨秀丽的面庞,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她的神色似乎格外温柔,平日里那双灵动的眸子,此刻正专注地盯着他的伤口,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司马宁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赵长缨的脸颊。 赵长缨身子一僵,猛地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惊讶和一丝慌乱。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你…… 赵长缨刚要开口, 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司马晏焦急的声音:“长缨…… 司马晏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打破了客房中暧昧的寂静。 赵长缨如同受惊的小鹿般弹了起来,慌乱地整理着衣衫,脸颊滚烫,心跳如鼓。 她不敢去看司马宁的眼睛,只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尴尬。 司马宁倒是神色如常,只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他轻咳一声,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对庙外说道:“进来吧。” 司马晏神色匆匆地走到门口,看到她低头收拾换下来的纱布,不由脸色一变。 “长缨!那么肮脏的东西,交给下人做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自己动手?” 赵长缨心虚的抬头,刚想张口解释。 “她是我的未来王妃,她体贴我,给我换药,关你屁事!”司马宁冷笑反怼。 司马晏脸色一凝,双拳紧握,心里暗恼:该死的司马宁,你凭什么强占我的女人。该死的谢楠,这么好的机会都没要了他的性命,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他心里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脸上却带着一丝关心。 “王叔!你伤的怎么样?” “恐怕要令你失望了!本王暂时还死不了。”司马宁冷哼一声。 “长缨!我有点事想问你,咱们出去说吧!”他伸手就想去拽她。 “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司马宁脸色冰冷的盯着他伸出去的手掌。恨不得拿刀剁了他的狗爪。 没用的软骨头,已经让给你五年了,还是废物一个,既然你没办法保护她,就别怪本王抢人。 司马晏脸色铁青,突然抬头挺胸:“王叔!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私事!王叔也要过问吗?” “她现在是本王未来王妃!本王关心一下,有何不可?”司马宁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 “你的王妃?” 司马晏突然嗤笑,“昨晚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又在哪?要不是我及时找到她,你能想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什么样的后果,本王都不会嫌弃。” 司马宁心中已经有所猜测,只是没有证据。 “说的真好听!假如她昨晚被人毁了身子,你还会娶她吗?” “放肆!” 司马宁突然一挥手,一只茶杯快!准!狠!砸在他的头上。 “司马晏!污蔑王婶!你可知道后果!” 司马宁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气,让他后背一凉。 “侄儿只是说假如!王叔又何必发这么大火?”司马晏眼中闪过一抹讥讽。 却没有看到她苍白的脸色。 司马宁伸手就握着她冰冷的小手,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够了。” 司马宁冷冷打断他,“没有别的事,你就滚出去吧!她是你的王婶!永远都是!” “呵呵!” 司马晏冷笑一声,扭头看了她一眼。 “难道你已经忘记了我们在一起的纵马扬鞭,花前月下的快乐时光了吗!难道你以为他就不是看上,你身后的赵家军。” “住口!就算本王看中她身份,也不会像你这般无耻狠毒,利用完后,就一脚踢开。” “彼此彼此!半斤八两!王叔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屋里只有他们几个人,司马晏也撕下伪装,不甘示弱的反击。 两人剑拔弩张,赵长缨站在一旁,只觉得无比尴尬。 她悄悄地挪动脚步,想要退到角落里,却被司马宁紧紧拉住手腕。 “你要去哪?”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赵长缨指了指桌子上的纱布,我去处理这个。” “不用!等下无痕会过来处理,就在这里待着。”司马宁口气不容置疑,拉着她的手没有松开一丝。 赵长缨无奈,只好站在原地,感受着司马晏投来的失望!幽怨!的目光,如坐针毡。 “宁王爷!该喝药了!” 傅心仪端着药碗,迈步走入房间,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她扫了一眼司马晏,眼中闪过一抹不达眼底的笑意,“晏王殿下,恢复的不错!昨晚还伤的无法行走,今早就行动自如,中气十足,看来不需要再留下养伤了。” 第113章 像是什么 第113章:像是什么 她话音一落,司马晏脸色一变。“本王只是担心王叔伤势,才强撑着身子过来看望。既然王叔无恙,我也回去养伤了。” 司马晏扔下一句话,马上转身就走。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 傅心仪将药碗往桌子上一放。 “你可以自己喝药吧!” 司马宁本来想故装虚弱,可一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眼光,马上改口,“可以!” 他接过药碗,一口喝干。 “养伤期间,饮食宜清淡,忌食油腻!辛辣食物。” “你觉得寺院允许宰猪杀鸡?” 傅心仪不由哑然失笑。 “呃!我倒是忘了这事。” “崔姑娘!你作为局外人,如何看待昨日发生的事情!” 司马宁擦了一下嘴角上的药迹。 “我昨晚已经向表妹了解全部经过,总觉得这件事情,不像桓家做事风格。” “本王也有同感,如果是桓玄动手。他在谢楠失败之后,必定会安排后续更厉害的杀手,将本王一举击杀。 不会蠢的将所有赌注都压在一个女人身上,这不符合桓家一击必杀的办事风格。倒像是…… “像是什么?”两个女人同时出声。 “倒像只是为了把本王引开,至于本王生死,必不十分重视。” “怎么说!王爷是不是已经有了怀疑对象?”傅心仪心中了然。 司马宁轻叩床沿,“或者说!他们一开始的目标,并不想弄死本王,只是想拖住本王,让本王无法脱身。至于为什么要缠住本王,恐怕就是为了她。” “英雄所见略同!”傅心仪拍掌,从怀中取出一包泥土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赵长缨闻着泥土上散发的淡淡香味,一脸好奇。 “这泥土中混合了千里香,也叫追踪香。”司马宁一闻到这个香味,就知道是什么。 “对!就是江湖上用的追踪香!” “表姐!你要这个东西干什么?” “这东西可不是我的。是咱们队伍毕有人沿途撒的,我不过是多留了一个心眼,让人暗中观察,有没有人暗中动手脚。果然!就发现了这种玩意。” “是谁?别让本姑娘知道,我非扒了他的皮?”赵长缨气的跳脚。 傅心仪扫了她一眼,“表妹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既然老二武功这么好,为什么却没有取司马晏性命,而是只在他身上不痛不痒的划上几刀?” “对啊!司马晏根本就不是老二对手,我在的时候,他一招就打飞司马晏手中的长剑。我当时怕的不得了,就怕他支撑不到咱们过去,就被他杀了。” “可事实呢!等咱们回去,他除了一身血,还和他斗的起劲,你说为什么呀!”傅心仪笑着盯着她看。 赵长缨仔细一想,恍然大悟,她猛的抬头,满脸不敢置信:“是他!幕后黑手就是他?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挽回你的心意,挽回你身后赵家军的帮助。” “不可能!赵家是纯臣,只拒外敌,不参与皇权争斗。”赵长缨马上摇头。 “哎!” 傅心仪叹了口气,“事在人为,若你生命受到危险,姨父又岂会袖手旁观!” “这…… 赵长缨被她一句话,堵住喉咙。 半晌她才挤出一句话,“那我终身不嫁,出家去做姑子,是不是就可以避免了。” 司马宁双手一紧。 “不能!身在乱世,身不由己。你想做姑子也不可能平安。”傅心仪马上回怼。 “那我该怎么办?要不!抹了脖子得了。”赵长缨闷闷不乐。 “你死了!还有你妹妹赵红缨!”傅心仪毫不留情地补了一刀。 赵长缨顿时沉默。 傅心仪拍了拍她的肩膀:“随遇而安!别想那么多了,身逢乱世,想明哲保身不容易。” 赵长缨垮着小脸,垂头丧气。 “别想太多了,司马晏肯定不是你的良配。” 赵长缨被傅心仪的话吓得不轻,一想到那些熟悉的面孔没有死在抗御敌上,却成了争权夺利下的亡魂,不由白了脸色。 她一把抓住傅心仪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脸,“表姐,那我该怎么办?我真的、真的不想卷入这些事情中…… 傅心仪反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别怕,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忘了,我的是表姐妹,打断骨头连着筋。” 赵长缨这才稍微安心了些,但眉宇间还是带着挥之不去的愁绪。 司马宁看着赵长缨这副模样,心中五味杂陈。他多想将她护在身后,大声告诉她:“别怕,一切有我。”可他如今身负重伤,又能做什么呢? 他暗暗握紧拳头,指节泛白,心中暗暗发誓:赵长缨,我一定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傅心仪自然将司马宁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她不着痕迹地笑了笑,继续说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策划这件事情。表妹,你仔细想想,俘走你的那个男人长什么样?你又为什么会相信他?” 赵长缨努力回忆酒醉之后的事情,却发现脑袋一片空白。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抬起头,“我想起来了!他叫子墨。当时我还训斥了他几句,可他就是不走,说要送我回家。后来,我闻到他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再后来就不知道了,等我睡醒之后,发现自己被人关在一处废旧的院子,房间内好多好多大老鼠药。” 赵长缨一说到老鼠,就面露惊恐。 司马宁听到“香味”二字,立刻问道:“是什么样的香味?能让你相信一个陌生人男人?” “不!这种香味我熟悉,以前应该闻过很多次。一闻到这种香味,就会我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就这样凭着的几分熟悉的香味,你才会放松警惕!”傅心仪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赵长缨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身上的香气,急得直跺脚香:“哎呀,都怪我当时没有在意,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傅心仪见状,笑着安慰道:“好了好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咱们再另外想办法就是了。”说着,她转头看向司马宁,“王爷,这件事恐怕还得劳烦你派人去查一查了。” 司马宁自然满口答应,“崔姑娘放心,这件事本王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员。” 傅心仪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却冷笑一声:交代?只怕这背后之人,你早就心中有数吧! 接下来的几日,司马宁表面上养伤,暗地里却派人四处打探消息,试图找出幕后黑手。 而傅心仪则一边照顾赵长缨,一边暗中观察着寺庙里的动静,试图找出更多线索。 这天,傅心仪正在房间里研究那包追踪香。 突然,房门被人一把推开,赵长缨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表姐!不好了!出事了!” 第114章 有内鬼 第114章:有内鬼 傅心仪心中一凛,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赵长缨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刚才在后山散步,看到……看到……俘走我的哪个男人了。” “真的?他是谁?现在哪里。”傅心仪霍然起身。 “可他、他已经死了…… 赵长缨脸色苍白,声音颤抖着说道。 “怎么死的?” “被人一剑封喉!” “走!去看看!”她马上抬步便走。 当俩人来到后山的时候,那里已经围满了人。 司马宁也不顾伤口站在人群之中,脸色阴沉地可怕。 傅心仪拨开人群,走到尸体旁边,蹲下身仔细查看。 死着一身黑衣劲装,尸体还算完整,只是脖子处有一道细长的伤口。手法干净利落,一击毙命,显然是出自高手之手。 看来,这背后之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心狠手辣。 傅心仪伸手探了探男人的鼻息,早已断气多时。 她站起身,环顾四周,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躲在众人身后的司马晏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查到真相啊…… 司马宁的脸色铁青,一双鹰隼般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尸体,仿佛要将尸体看穿一般。 “宁王爷。” 傅心仪走到司马宁身边,压低声音说道,“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继续查下去。” 司马宁冷冷地哼了一声,“哼,杀人灭口?未免太小瞧本王了!” 他猛地转头看向人群,厉声喝道:“来人!封锁寺庙,任何人不得出入!给我仔细搜查,一定要把凶手找出来!” 侍卫们领命而去,整个寺庙顿时陷入一片慌乱之中。 傅心仪看着司马宁雷厉风行的样子,心中暗暗冷笑。 司马宁虽然贵为王爷,但在这京城龙盘虎踞之地,也不过是个棋子罢了。这盘棋,也不是他能掌控的。 “表姐,我没有想到,居然是他?”赵长缨一脸震惊,身体微微颤抖着。 “他是谁?” “他是我爹给我安排的暗卫,他叫赵五,是个孤儿……我爹在路上捡回来……后来由于他胆大心细,武功又好,就安排他在暗中保护我。” “你的暗卫?”傅心仪一愣。 “你的暗卫背叛了你?又被人杀了?这……有点想不通。” “可是他身上确实有股淡淡的香味,和那天俘走我的那个男人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样。” “这怎么可能?”傅心仪感觉到不可置信。 有那个暗卫会在身上熏香?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别人,有人躲在这里吗? “肯定是他,如果不是他,那天我遇到危险,他为什么不出手阻止?”赵长缨一脸肯定。 “这…… 见她说的肯定,傅心仪也一时猜不透真假。就将目光瞪在司马宁身上,“王爷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你看清楚了!他就是你的暗卫?”他低头询问。 “是!我不会认错。” 她蹲下身子,拿起尸体的右手,“他这里缺一个手指,是在战场上为我挡刀时被人削断。” “可他一个暗卫,为什么会熏香?这不符合常理。” “是不符合常理!但是香味没有记错。”赵长樱再次强调。 让两人一时没了头绪。 可如果不是他,那又会是谁呢? 傅心仪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夜幕降临,寺庙里点起了灯笼,昏黄的灯光在夜风中摇曳,将周围的树影映照得更加诡异可怖。 傅心仪和赵长缨回到了房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沉闷得可怕。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谁?”傅心仪问道。 “是我,司马宁。”门外传来司马宁的声音。 傅心仪心中一惊,连忙起身去开门。 房门打开,司马宁站在门外,脸色阴沉,眼中似乎还带着一丝急迫。 “出什么事了?”傅心仪问道。 司马宁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我暗中潜回京城的人……都死了。” “什么?她心中一惊,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马上通知所有人,快速撤离。” “本王已经下令,咱们马上起身。” “好!” 两人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就往外走。 可就在他们即将踏出寺院的时候。 突然头顶一块瓦片突然掉落,跌了个粉碎。 她脸色一变,快速掐指一算,突然心中一动,厉声喝道:“慢着!” 再准备翻身上马就一行人不由一愣。 “王爷!既然你潜回去的人已经死完,那你是怎么得到消息?” 她眯起眼睛,扫视着所有人。 “是他们临死之前,有人发出求救信号。” 司马宁一说完,也马上想到另一个问题,“你是怀疑他们引蛇出洞?” “正是!” 她脸色凝沉,“就凭我们这几个人,一但他们半路设伏,必死无疑。” “那我们就按兵不动?” “对!退回寺院,加强防卫,方为上策。” 她一说完,司马晏的神色就变的十分难看,“难道我们要在这里坐以待毙?” “晏王想走,我不会阻止,你单人独骑,或许可以避过他们的耳目,平安回京。” 她一说完,就拉着赵长缨回到寺院。 “无痕!告诉弟兄们,今晚谁不准睡觉,给本王打起精神,盯死了!不准放任何人进出。” “是!” 无痕肃然领命,马上安排人手。 几个人重新回到禅房。 “你派人潜回京城,怎么会被人发现?” 司马宁眼光幽暗,“咱们这里有内鬼。” “你怀里是他?” “不是怀疑,而是百分百。”司马宁脸上闪过一抹晦暗之色。 “本王这次派人回去,一为试探,二为求援,一明一暗。” “明面上那些人全死了?” “对!信息是那个暗哨传回来的。当然!也不能排除他们已经发现暗哨,加以利用,引我们自投罗网。” “可是我们的人日夜盯着他,也没发现没有和可疑人员接触。” “如果有个武功非常厉害的人,一直在暗中跟随呢!”赵长樱突然插嘴。 “你是说……” 我怀疑当初老二是他的人,杀死赵五的凶手,就是老二。不然的话,按照赵五的武功,不可能无息无声,就被人抹了脖子。” 赵长缨又提出另一个疑问。 “而且他是我的暗卫,守护我的安危是他的责职。三更半夜他无缘无故跑去后山干什么?” 第115章 苦肉计 第115章:苦肉计 “这么说来,赵五真是叛徒?” 我觉得还是不对,如果赵五是叛徒的话,他们为什么要叫他们推出来?要知道在他没死之前,你根本就没有怀疑到他。傅心仪说出自己心中的怀疑。 的崔姑娘说的不无道理,长缨!如果那天有人故意将赵五引开呢?再来个栽赃陷害,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呢! 这…… 赵长缨一想,觉的他说的也挺有道理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肯定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苦肉计,就是让你心甘情愿的重新回到他的怀抱。” “是他用苦肉计,我也不可能回到他的身边,和他从头开始。”赵长婴脱口而出。 傅心仪斜了她一眼,那是你现在知道真相才这么说的,要是没有知道真相之前你会这么说吗? 赵长缨想起那晚看到他奋不顾身,护在自己身前,身受重伤时候的心情。张着嘴巴说不出半句话来。 司马宁颌首赞同:“要是谢楠刺杀本王成功,那么他这个苦肉计就是个完美的计划,成功夺回你的芳心。” “太子己废,本王一死,除了桓家支持的七皇子外,而他是唯一的成年皇子。为了对抗桓家,也是立为当朝储君的最佳人选。 皇上自会为你们赐婚,而你就会让赵家军心甘情愿的帮他争权夺利,成为他踏上龙椅的垫脚石,等他登上龙椅的时候,就会对赵家军痛下杀手,也就是你的死期。”傅心仪接着又补了一刀。 赵长缨吓的浑身冒汗,“不会吧!他坐上那个位置了,为什么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傅心仪勾唇讥讽:“因为他自卑,如果不杀了你和赵家军,他在你们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换句话来说,就是不想再看你的脸色过日子,也不想实践诺言。” 什么诺言?赵长缨一脸不解。 “你或者和你父亲在决定帮他争权夺利的时候,肯定会和他谈条件,比如不准他立妃,或立你为后,立你的儿子为太子等等…… 赵长缨没有反驳,只是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她,怎么像是我爹肚子里的一条蛔虫,都能知道我爹爹心中的想法? 傅心仪笑而不语,心想,因为后世宫斗文里面都是这么写的。 赵长缨呆呆地看着傅心仪,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般。这番话,字字诛心,却也句句在理。 她从未想过司马晏会是这种人,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别人踏上权力顶峰的垫脚石。 “我不信!他虽然懦弱,但绝非无情无义之人!这切都只是猜想,当不得真。” 赵长缨猛地站起身,语气坚定,但握紧的双拳却出卖了她的不安。 “那你可知道他和付云筝已经珠胎暗结?” 见她还不死心,一直沉默的司马宁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却如同一记重锤砸在赵长缨心头。 此言一出,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赵长缨更是如遭雷击,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傅心仪暗道一声“好家伙”,司马宁这厮!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司马宁现在只想彻底斩断她心中既剩的那点思念,“你可知道!本王为何会知道皇后和他人有私?” “难道不是你调查出来的?”傅心仪一脸诧异。 “错!本王既不想卷入王权争斗,长年游历在外,今年刚回京城,对她们这些事情并不知情。 是他得知太子想娶长缨为妃,才故意让人将线索送到本王手中,目的是利用本王废了太子,除了他前进路上,最大的绊脚石。而他只须坐山观虎斗,坐收渔利。可他没有想到!正是他这封密函,才让本王猜道了他的狼子野心。他更不知道本王一直心悦长缨多年。他自以为利用本王搞掉太子。他就能稳坐钓鱼台。”司马宁一脸讥讽。 “可笑废太子自以为是,将他当成了一只唯唯诺诺忠犬,却没有想到,他是条蛰伏的毒蛇,一但抓住机会,就会狠狠的反咬一口,一招毙命!” “这些都是你的推测!没有确凿证据。” 赵长缨仍然不相信,当初那个才华横溢的男人,会是个他们口中伪君子。 “不!他只是胆小懦弱。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那般攻于心计,阴险狠毒。” 她强撑着为他辩驳,同时也为自己多年的付出找一条理由。 可司马宁又怎么会惯着她,他毫不留情的戳破,她最后一丝幻想。 “这些都是本王经过多番查实之后的真相。你如果不相信,等我回京,我可以带你去见付云筝一面。听听她怎么说?当然!你如果着急的话,也可以去问无痕,这些事情都是他一手调查出来的。” 赵长缨彻底绝望,一屁股蹲在椅子上半天无法回神。 傅心仪叹了口气,走过去抱了她一下,“表妹!现在能看清楚他的真面日,对你而言,是件好事。要是真到了那个地步,你哭都找不到地方。” 赵长缨如尝不知她们所说皆是实情,可是她还是无法接受,相爱五年的男人只是为了利用。 司马宁也没有劝她,反正有些事情,需要一点时间,她自会想通,眼前最重要的是如何解决目前危机。 “可惜付冲两兄弟被孝武帝调离京城了,不然的话,尚可桓家一争,现在恐怕…… “回京道路必定充满危险,不如咱们轻装简行,绕道去长唐,长唐郡守和我有生死之交,而且此人骁勇善战,赤胆忠心。” “长唐?” 傅心仪一愣,“可榆慈,榆木两州郡守,听辛仪说皆是桓家嫡系,倘若我们去了长唐,一但京城有了动静。他们集结两城兵力围而攻之,怕是长唐孤城难守。” “无妨!本王虽然在外游历,可也不单纯游山玩水。本王既然将赌注压在长唐,又岂会不留后手。” 司马宁成竹在胸,“只要我们占据长唐,榆木榆慈这一片,就和赵家军,和辛仪成钳成之势,桓家纵然控制京城,也无法撑控整个局势。到时候只待辛仪成功退敌,我们多路并进,桓家自然无法支撑。” 傅心仪看了他一眼,“好!我们凌晨就悄悄起程。” “行!”大家都回去休息一下。” “那司马晏怎么办?难道我们要带着一个累赘上路?”赵长缨突然来了一句。 第116章 色胆包天 第116章:色胆包天 “当然不能带着他,把他留在这里给桓家添乱,对我们有利无弊。” “若是他倒戈怎么办?”傅心仪说出自己的担心。 “不会!除非他甘愿做个阶下囚,否则他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好皇兄,因为只有抱紧皇帝大腿,才有机会才会储君。”司马宁十分笃定。 傅心仪这才拖着失魂落魄的赵长缨回房。 司马宁招来无痕在他耳边低声细语。 无痕马上和青风两人迅速敲开房门,在司马晏还未回神,就已经将他牢牢控制,绑了个结结实实。 老二在山道上整整守了一夜,没见动静,迅速带过来查看,发现他众人早已没了踪影。 当他在禅房找到他时,双眼紧闭,倒在地上,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司马晏只好满心不甘,带人潜回京城。却在半路遭到蒙面人劫杀,幸好老二身手不凡,带着他一身伤痕才逃回京城。 阮彦青收到青风传来的信息后,马上将崔元连同几个婢女乔装打扮,悄悄混出京城。 当一行人乔装打扮,晓行夜宿,经过十几日奔波,风尘仆仆进了长唐。 傅心仪掀开马车的帘子,好奇地打量着古代重镇。 长唐的街道丝毫不比京城窄多少,来往的行人穿着打扮也与京城截然不同,透着一丝关外异域风情。 “公子!两位姑娘,咱们到家了。”扮成车夫的无痕,乐呵呵地提醒。 无痕早就上前咣咣砸门。 开门的老人一看到他,马上惊喜的叫一声,“无痕!是公子回来了吗?” “对!公子回来了!”无痕往身后一指。 “福伯,带两位贵客去后院,安排最好的院子,切不可怠慢!”司马宁率先下马。 “是!公子请放心,老奴保证安排好两位姑娘!” 福伯一眼就看到马车上坐着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不由点头弯腰,笑咪咪的看着面前两个气质不凡的年轻女子,顿时心中大喜。难道公子铁树开花了? 司马宁勾起唇角,笑着伸手,“崔姑娘!长缨!请进!这是本王置办的产业,到了这里就当回家一样,千万别拘束。” 傅心仪笑着点头,动作利落的跳下马车。 赵长缨对他伸出来的手视若无睹,红衣一闪,人已经平平稳稳跳下马车。 司马宁也不尴尬,他缩回右手,站在她的身边,一红一白,郎才女貌,倒是一对神仙眷侣。 几个人一下车,倒是引起了不少路人侧目。主要是三个人都相貌出众,气势不凡。 顿时吸引了不少大街上的青年男女,痴痴的目光。 赵长缨看着眼前这座古朴的宅院,心中五味杂陈,想她堂堂郡王之女,如今竟要沦落到寄人篱下,真是造化弄人!” “姑娘,咱们进去吧。”明月轻声提醒。 傅心仪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牵着赵长缨抬步跨过门槛。 “这几个是什么人?咋长的这么好看?” 一个手摇执扇的纨绔子弟直到看不见人影,才收回痴呆的目光,抹了下三尺长的口水,忙的众人打听…… 傅心仪可不知道外面众人心里怎么想,她一迈进毫不起眼的大门,不由眼光一亮,精致的三进小院,里面雕梁画栋,飞檐翘角,名贵的雕花紫檀摆设,处处透着精致淡雅。 “两位姑娘请进。” 福伯引着她们穿过花园,带到后院一处僻静的院子,院子不大,却收拾的十分干净,院中有个小池塘,栽满粉色的荷花,此时正值花期,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荷花香气,沁人心脾。 “两位姑娘,此处环境清幽,最适合姑娘居住,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老奴便是。”福伯笑呵呵地说道。 赵长缨淡淡地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傅心仪环顾四周,见这院子虽小,却也精致,心中稍安,便对福伯说道:“有劳福伯了,这里一切都好,只是不知可否打些热水来,这一路舟车劳顿,我想要沐浴更衣。” “好好好,老奴这就去安排。”福伯笑呵呵地应下,转身离去。 明月服侍傅心仪进了房间,房间不大,却布置的十分温馨,一张雕花木床,上面铺着柔软的锦被,床边摆放着一张梳妆台,上面放着一些精致的胭脂水粉,窗边还摆放着一张书桌,上面放着几本书和文房四宝,看来这福伯对她们很是用心。 “姑娘,这马宅外表看着毫不起眼,这一进门,就处处透出了主人的不凡,院子也布置的如此雅致。” 明月一边帮崔元解开包袱,一边好奇地东张西望。 傅心仪轻轻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低调奢华,这马宅既然是宁王产业,怎么会如普通民宅一样,这宁王游历四方什么世面没见过?这院子布置的清新雅致,想来也是他的生活品味就是如此。我们倒是沾了表妹的光了。” 明月笑着点了点头,“这一路走来,宁王对赵姑娘的心意,可是有目共睹。真是恨不得宠到骨子里去。” “嗯!他们本来就有几世情缘纠缠。”傅心仪并未细说。 明月也没有多说,只是忙着整理床铺被褥。 很快就有两个婢女捧着精致的衣裳匆匆赶来。 “奴婢小娟,奴婢小杏见过两位姑娘!”两个婢女向她们行礼。 “免礼!”两人淡淡一笑。 “福伯让奴婢引两位姑娘去汤池沐浴,谓姑娘移步跟奴婢去汤池。” 两个婢女神态谦恭,一前一后,,引领她们去后山温泉小浴池。伺候着她们沐浴更衣。 “以后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奴婢去做便是!”两个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低眉垂目为他们宽衣解带。 热气蒸腾,氤氲的水汽模糊了眼前的景象,两个婢女手脚麻利地服侍她们沐浴。 傅心仪发出一声舒服的谓叹,眯着眼睛,任由温热的泉水柔和的浸泡着全身每一寸肌肤,却怎么也洗不去一路的疲惫。 “两位姑娘,您看这水温可还合适?”小娟轻声细语地询问着。 赵长缨一踏进汤池,就兴奋的划着双手,忙着在水中扑腾,像只快乐的小鸭子,根本就无暇他顾。 一墙之隔的司马宁听到隔壁欢笑声,不由眉眼弯了一下,唇角勾起几分笑意。 第117章 鸿门宴 第117章:鸿门宴 傅心仪靠在水池边上,微微睁开眼,轻轻应了一声:“嗯,很好。” “姑娘,您皮肤真好,白皙细腻,吹弹可破。”另一个婢女小杏也跟着附和。 傅心仪淡淡一笑,并不接话。原主五官相貌的确生的很好看,皮肤也很细腻柔滑,就是长的比较小巧,胸部发育稍平。不像她…… 她扫了一眼在水中扑腾的赵长缨,扫了眼她修长纤细的身材,高耸的胸部,紧致的腰肢,不由自主的生出几分羡慕。 这身材除了后背有一条淡淡的伤痕之外,前凸后翘,堪称完美。 正在水中玩的起劲的赵长缨,感觉到她注视的眼光,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 她低头扫了眼自己的前胸,对上她羡慕的眼神,不由莞尔一笑,马上冲过来一把将她拽进汤池中间。 “表姐这是干嘛盯着人家的胸部瞅呢?要是个男人,我非抠了他的双眼。” 傅心仪笑了一下,趁着两人贴近的时候顺手揩油,“羡慕你的身材长的好呗!” “呃…… 赵长缨长睫一眨,凑到她的耳边悄声说道:“我听军营那些糙汉说,让男人多捏几下可以促进增长,要不!我帮你捏捏?” “去你的!”傅心仪白了她一眼,在她腰上捏了一把。 赵长缨也不甘示弱,马上双手同时出击,反而占了便宜。 傅心仪如何敌的过她敏捷的身手,只好连声讨饶,这才逃过她的魔爪。 可赵长缨一松手,她又趁机摸了几把…… 赵长缨又揪着她不放。 两人在水池里像两尾欢快的鲤鱼,又笑又闹,将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两个婢女也被她们的笑容感染,不由自主的翘起唇角。 笑闹了一场,两人都就在池边搓洗了一下,就迈着纤纤玉足,走出汤池。 几个婢女马上过来帮忙擦拭身上的水珠。 明月一边帮她绞着湿漉漉的长发,笑道:“姑娘,这宁王的汤池就是不一样,这温泉水都带着一股子清香,泡完之后,感觉姑娘的肌肤都滑嫩了不少呢!” 傅心仪莞尔一笑,解释了一下其中原因。因为大部分温泉都含有微量硫磺,有护肤杀菌之效,泡了温泉自然肌肤柔滑。 明月似懂非懂,不明白她为什么懂的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不过她不会多问,只是加快速度,帮她们绞干头发,换上柔软舒适的绸缎衣裙。 傅心仪顿觉神清气爽。 当俩人刚走出汤池,福伯早就在门口等候。 一看到她们款款而来,顿时觉得眼前一亮。 他老脸带笑,忙上前行礼:“酒席已经备好,公子吩咐老奴请两位姑娘去用膳。” “劳烦福伯!”傅心仪笑着道谢。 赵长缨抿了嘴唇,“谢谢!” “都是老奴份内之事,不值一提。”福伯弯腰在旁指引。 两人一踏进客厅,司马宁早就在客厅等候。 一见她们携手并进,不由眉眼一滞,瞄了一眼她们的手指,不过转瞬逝。 “崔姑娘!长缨!快来!这是我让人准备的当地特色菜肴,快尝尝味道!” 两人也不客气,落座后就拿起筷子。 司马宁双筷翻飞,她的面前已经堆了满满当当。 赵长缨翻了一下白眼,想要开口斥责,可面前堆的都是自己爱吃的菜肴,只好咽下训斥的话,埋头苦干。 看着她吃的香甜,他优雅的敲开坚硬蟹壳,露出黄澄澄的蟹黄。 “长缨!试试这个!现在这个季节吃蟹,最肥美,特别是蟹黄味道可鲜了!” 修长的手指拿着一只已经剥壳的螃蟹,递到她的嘴边。 赵长缨眉头一挑,看了一眼肥美的大螃蟹,马上接过来,张嘴吸了一口。 双眼一亮,太鲜了,比以前吃过的螃蟹要新鲜好几倍。 她马上大块朵颐,三下五除二,很快就干掉一只。 刚想伸手去拿,另一只剥好的螃蟹又塞进她的手掌。 “谢谢!”她眉眼弯弯,吃的十分开心,连干了好几只。 “螃蟹寒凉,你体质本就偏寒,不宜多吃。” 傅心仪小声提醒。 “几只小螃蟹而已,怕什么?本姑娘可是在雪山上打滚都不怕冷的女汉子,还怕这小小的螃蟹。” 她不屑一顾,吃的酣畅淋漓,心满意足,一大盆螃蟹她一个人就占了十之七八。 傅心仪无奈的摇头,不听老人劝,很快就会被现实狠狠打脸。 果然!吃完饭没过多久。她就捂着肚子疼的嗷嗷叫,一连跑了好几趟茅房。 最后还是傅心仪及时给她灌了一碗又苦又涩的汤药,才勉强止住往茅房跑的次数。 一夜折腾下来,次日她小脸苍白,躺在床上有气无力。 司马宁则一脸愧疚的守在她的床前。 “对不起!我不应该一味宠着你。” “和你无关,是我自己喜欢吃。自做自受。” 她虽然被肚子折磨的有气无力,可也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那种人。不会将罪名推到别人身上。 司马宁让人熬了一碗又浓又香的养胃粥,一口一口的喂给她吃完。 擦了一下她的嘴唇,刚想开口说话。 福伯匆匆过来,“公子!赵老爷请你过府赴宴。” “那个赵老爷?”司马宁眉头一皱,放下碗勺,一脸不悦。 “就是郡守大人的二叔。” “他找我干什么?”司马宁一脸不解。 “他说一为公子接风洗尘,二有重要的事相商。”福伯实话实说。 司马宁略加思索,“告诉他,我稍后就去。” “好!老奴这就去回话。”福伯转身。 “长缨!对不起!我很快就回来陪你。” 他宠溺的将她凌乱的碎发拨到耳后。 “办正事要紧,我没事了,不需要你陪。”赵长缨连忙往外撵人。 突然和一个男人同处一室,多少有点不自在,哪怕他是名义上的未婚夫。 也让她尴尬不已。 最主要是受不了他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神。 司马宁看着她恨不得将他推出门外的眼神,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丫头,心里还是没有自己的位置。他不由发愁,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在她心中生根发芽? 罢了!且去郡守府看看!有什么重要事情商量。 他叮嘱了几句,才恋恋不舍得起身出门。 第118章 纳你为妾 第118章:纳你为妾 “恭喜表妹!你看他的眼睛恨不得紧紧贴在你身上了。” 傅心仪一进门,就看到他拉丝的眼光,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司马宁简单的说了一下,才转身离开。 “这男人不错!好好珍惜吧!”她劝了一句。 赵长缨撇了撇嘴,咕哝了一句,“大老了!比我整整大了十三年呢!” “老夫少妻更加会疼人。”她笑着添了一句。 “哼,想老牛吃嫩草,他不宠我一点行吗?” 赵长缨勾起一丝笑意,突然话头一转,“表姐,你是怎么看上付辛仪那块木头疙瘩的?” 傅心仪俏脸一红,“就像你说的一样,老夫少妻,他追着宠我呗!” “得了吧,你们才相差九年,算什么老夫少妻?”赵长缨翻了个大白眼,马上反驳。 “九年怎么就不算老夫少妻了?”她不甘示弱。 俩人斗了一下嘴皮。 赵长缨又喝了一碗汤药,就昏昏欲睡。 傅心仪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窗前发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兵部的御寒棉衣不知道有没有按时送到…… 她思绪万千,想起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没有惊天动地,只有平日里的润物无声,使的爱情的种子悄悄生根萌芽。 赵长缨睡了一觉,精神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俩人一起吃过晚膳,见司马宁还未回家。 她不由好奇,“哎!那个家伙,不是说去去就回,让我们等他回来用膳!可是我们都吃完饭了!他怎么还不回家?” “怎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傅心仪挑眉打趣。 “去就去,哪个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赵长缨俏脸微红,也死鸭子嘴硬,抵死不认。 俩人又叽叽喳喳的议论了一会,当下局势。 却不知道司马宁应邀来到赵府,并没有看到赵勇。 只有赵老二和另一个身穿云锦的陌生男人,满脸堆笑将他迎进客厅。 “赵二爷,为何不见赵勇兄?” 赵老二眼神一闪,“他出去巡视军营防务,估计得三天以后才能回来。” “哦!”司马宁双眼一凛,扫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既然这样,赵二爷为何要借着郡守大人的名义将我约来?” 听到他不耐烦的语气,赵老二脸上闪过一抹不悦。 一个落魄的世家子弟,凭什么对我吆三喝四?凭什么看不起我? 可一想到兜里的银票,马上压下心中不悦。 “是我仰慕老弟文采,一直想要拜会,刚才听说老弟游历到止,才迫不及待的设宴相邀。”他一脸谄笑。 司马宁碍于赵勇的面子,也不想和他闹的太难堪,令赵勇为难,就冷哼一声,勉强坐了下来。 赵老二连忙执酒相劝,一边说着恭维的话。 石天赐可耐压不住,忍不住扯了他一下。 赵老二这才慢腾腾的开口,“听闻这次公子携两位美人同行?” 司马宁笑了一下,“一个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石天赐一愣,脸上闪过一抹惋惜。 “哦!公子文采斐然,既然是公子的未婚妻,想必也是名门望族,不知是何方人士。” 司马宁暂时不想给赵勇惹麻烦,就随口说道:“只是普通的文人之女,算不上名门望族。” 石天赐一听,顿时双眼一亮,这么说来,这两女人身后没什么强大的背景,这就容易了。 想到这里,他笑着起身,“除了公子的未婚妻,不知同行的另一个姑娘和公子什么关系?” “她是我未婚妻的表姐,她们此次回家探亲,故而一路同行。” 司马宁并未正眼看他,自然也未注意到,他眼中赤裸裸的欲望。 “哦!原来是尊夫人的表姐,不知可曾婚配?”赵老二连忙接话。 “你想干什么?”司马宁这才感觉到不对劲,顿时脸色一沉。 “没什么!只是本公子对她一见倾心,想要求娶尊夫人的表姐,还望马公子从中摄合,摄合!” 石天赐马上接口。说完从袖中摸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往他面前一推。 “若能成事,定当重酬。” 石天赐一脸得意,“本公子有的是钱,只要她答应,本公子必定重礼为聘。” 司马宁扫了一眼面前的千两银票,心中怒火中烧,面上却丝毫不显,“石公子果然大方,这一掷千金的豪气,可真是让人…… “那是!谁不知道石公子富甲一方,货通天下。在长唐商界可是首屈一指。”石天赐得意的打断他的话头。 赵老二连忙附和,“只要尊夫人的表姐愿意嫁给赵公子,就一生锦衣玉食,人人羡慕。” “砰!” 司马宁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 “石家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肖想崔家姑娘?” 他沉着脸色,拂袖而起。 “别!马公子!别走!咱们再好好商量一下,只要她同意进府,什么条件任提,哪怕是正妻之位也可以商量。” 石天赐一看就急了,马上伸手拽着他的衣袖。 “一个商贾不孝子,居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司马宁噗笑一声,不屑一顾的甩开他,迈步离席出府。 “这…… 赵老二和石天赐没有想到,一个落魄的世家子弟,敢不留情面地拒绝他们的好意,一时面面相觑,呆在当场。 直到他没了人影,才回过神。 石天赐冷笑一声,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本公子翻脸无情了…… 见他摆着一张臭黑脸从外面迈步而回。 正在闲聊的两人对视一眼。 “这是怎么了?出去一趟,怎么还摆上个臭脸给谁看呢?” 赵长缨可不惯着他,臭男人,谁稀罕。 “你这是怎么了?”傅心仪一脸不解。 “别说了,气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赵勇请我过去商量什么事情,原来是赵老二,那个老东西,自以为是,居然托我保媒。” 赵长缨凤眉一挑,“那就恭喜你提前当新郎。” “恭喜个屁啊!”司马宁突然出口成脏。 “当地富商的儿子看上你们俩个,想要坐拥齐人之美,托他向我打听,想要娶你们为妾。” “什么?” 赵长缨一脸愣怔,等她回神后,马上从床上蹦了起来,“是哪个狗杂碎?敢欺负本姑娘,看本姑娘不阉了他的命根子。” “长唐首富石诚嫡子,石天赐!” “本姑娘才不管他是什么石头。” 赵长缨抓起长剑就怒气冲天往外走。 “别生气,本王已经警告过赵老二,想必不会再有这事了。” 司马宁拦住她,劝她安心养身体。 赵长缨在他柔声劝慰下,终于捺下性子,重新躺在床上休息。 翌日,他刚陪着她用完早膳,走出阁楼。 福伯一脸慌张,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 “公子!大事不好了!” 第119章 瓜里的猹 第119章:瓜里的猹 “何事?”司马宁俊脸墨黑。 “府衙差役就在门口,要抓公子去府衙受审。” “受审?”司马宁几乎气笑。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想他唐唐宁王,在京城尚无人敢动他分毫。 想不到一个小小的知府,居然敢抓他去受审?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他霍然转身,大步流星往外走。 “公子!老奴看这事来的蹊跷,这一去恐怕有危险。” “本王倒要看看,他是不是嫌活的太长命了。” 他对福伯的劝阻视而不见。 “哎!公子!公子!” 福伯叫了几声,见无法阻止,马上跺脚叫来一个小厮,“快马加鞭出城去找郡守大人,回来救命!” 小厮不敢怠慢,爬上马背,就挥鞭赶路。 “到底怎么回事?” 傅心仪吃完早膳,刚走到花园,就感觉到来往的下人惶恐不安,不由皱眉询问。 “奴婢找福伯询问一下。”小娟连忙起身。 没过多久,她就一脸惨白,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 “姑娘!大事不好了!公子被府衙差人抓走了?” “谁吃了熊心豹胆敢抓他?”傅心仪一怔。 “听说是知府大人接到石家报案,诬陷公子和山匪勾结,抢了石家一批货物。” 小娟战战兢兢。 石家?抢劫? 傅心仪差点笑出声,这司马宁还真是个人物,刚踏进这穷乡僻壤,就能闹出这种荒唐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姑娘,现在怎么办啊?公子他…… 小娟六神无主,急的直跺脚。 她强忍住笑意,安抚道:“别慌,这事儿蹊跷的很,八成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司马宁是什么人?天潢贵胄,当今皇上的弟弟,就算流落到这穷乡僻壤,也不可能沦落到去抢劫一个商贾的地步。 况且这一路同行,风尘仆仆,他和手下从未离开半步,又如何勾结山匪?又如何去抢劫石家? 她笑着转身敲响了赵长缨的卧房。将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什么?抢劫石家货物?” 赵长缨忍不住挑眉,那个不长眼的东西,非要上门送人头。 “走,去府衙!我倒要看看,是那个长了三头六臂的人,会编出什么样的话来污蔑他。”她掀被下床,命人梳妆打扮。 看着她一脸欢呼雀跃,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傅心仪不由莞尔一笑,“也好!去看看石家到底是有什么依仗?居然敢污蔑当朝宁王为盗。” 福伯一听说她们要出门去府衙,连忙劝阻。 “姑娘!你们安心在家等候,老奴已经派人通知郡守大人,让他帮忙,想必公子定会无恙。” “哦!你派人向郡守求救?” 赵长缨眉毛一挑,眼中闪过一抹赞许:“嗯!事情处理的不错。可本姑娘还是不大放心,想去看看,他们会不会对他动刑。” 她本来想说去看热闹的,话到喉咙才觉得不妥,临时改了一下。 福伯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一听到她这么关心公子,不由老怀甚慰,“可是!姑娘若是出府,老奴怕…… “怕什么?”她一脸不屑。 “怕有人对姑娘不怀好意!”福伯眼中闪过一抹担心。 “无妨!谁敢惹本姑娘,我就让他竖着来,躺着回。”她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头,挂上面纱。 拽着傅心仪就迈步向外。 “哎!姑娘……” 福伯叫了几声,见她反而加快脚步。只好叹了口气,眼中盛满了忧虑。急急叫来几个小厮,叮嘱他们一定要保护好两位姑娘。 两人踏上马车,马车嘎吱嘎吱往府衙急走。 衙门里,司马宁一袭白衣胜雪,神色自若,却掩盖不住他眉宇间的怒气。 就像一头被困在牢笼里的雄狮,即使暂时被困,也难掩一身的凛凛气势。 “司马宁,你可知罪?”胡知府一拍惊堂木,故作威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司马宁冷笑,“本公子倒是想问问,石家状告本公子抢劫,可有证据?” “人证物证俱在!请大人过目!” 一个尖嘴猴腮的师爷从后堂走出,手里还拿着一叠状纸,“这是石管家和下人们的证词,还有被抢走的货物和金银珠宝的清单。” 司马宁对那些,一眼就看出漏洞仔所谓“证词”不屑一顾,这分明是提前写好,再让人签字画押的。至于那些金银珠宝首饰,更是可笑至极,随便找个金铺就能买到,也能算作证据? 他看了一眼堂上的胡知府,“大人,这些都是石家一面之词,不足为信。还请大人明察秋毫。” 知府显然不想放过这个巴结石家的机会,他装模作样地翻了翻证词,便一锤定音:“证据确凿,来人啊,将司马宁收入大牢,择日宣判!” “我看谁敢!”他厉声喝斥,目光如刀,扫过那些蠢蠢欲动的衙役。 府中衙役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一时之间竟不敢上前。 也将胡知府唬的愣了一下。 “反了,反了!你这是藐视公堂!” 胡知府回神后气急败坏,指着他大声怒吼,“来人,歹徒桀傲不驯,咆哮公堂,将他抓起来打入大牢!如敢反抗,当堂杖毙!” 他将惊堂木敲的飞起,以掩饰心中慌恐。 “杖毙!” 司马宁几乎气笑,扫了一眼四周蠢蠢欲动的衙役,忽然眉头一皱,改变主意,不再反抗。任由衙役将铁链挂在身上。 赵长缨本来在堂下当瓜田里的猹。 当看到那锈迹斑斑的铁链搭在他灵兰玉树的身上时,忍不住眉头一皱,厉声怒喝。 “住手!你们这是想以良为盗?” 胡知府正在低头盘算晚上该去哪里喝花酒。 突然听到一道清脆的怒喝,不由抬头一看,见俩蒙着面纱的年轻貌美的姑娘走上大堂。 不由双眼一亮,哇!好美!尤其是前面这个红衣蒙面女子,那身材堪称人间尤物。 若是摘下面纱,那是何等绝色,啧啧啧啧…… 他不由自主地抹了下口水。 一看到他双眼发直的样子。 司马宁眼中闪过一抹杀气。 胡知府突然感觉到一道凛冽的杀气,毫不掩饰的射向自己,不由心中一惊,连忙回神,抬头观察。 瞬间就看到他眼中的杀气。 不由脸色大变,心中大怒,穷秀才敢用这种眼光看他,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还不快点把他拖下去!”他将惊堂木敲的起飞。 “且慢!” 第120章 以身为饵 第120章:以身为饵 赵长缨娇喝一声,迈步上堂,正要发作,却被司马宁拉住小手,轻轻摇了摇头。 “长缨,别冲动。” 他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 她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神温柔似水,仿佛这冰冷的公堂,在他眼里也变成了温柔乡。 双眼相对那一刻。 赵长缨心中猛的一跳,突然明白,他之所以选择隐忍,是想给石家挖坑好埋了他们一大家子。 他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愿让她的名节受一丝损害。 刹时!赵长缨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击了一下,泛起一阵酸涩的甜蜜。 “好,我听你的。”她反手握住他的手,两人突然十指相扣。 柔若无骨的小手上却长着厚厚的指茧,让他心中升起一丝荡漾。 “长缨!” 他的手温暖有力,眼中深情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 看到她们眉来眼去的样子,胡知府顿觉十分女碍眼。 “来人啊!把歹徒给本官押下去!”胡知府再次敲响惊堂木。 几个衙役如狼似虎似扑了上来,抖开手中哗哗作响的铁链,就将他铐了个结实,粗鲁的押着他往外走。 “大人!且慢!” 无痕匆匆忙忙的走上公堂。 “你是何人?敢对本王大呼小叫!信不信本官治你一个蔑视公堂之罪?”胡知府一脸不满。 “大人!请借一步说话!”无痕压低声音。 “有话直说,有屁快放!本官光明磊落,可不和你鬼鬼祟祟。” 胡知府假装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大声训斥无痕。 “狗东西!” 无痕咬牙切齿的在心里骂了一句。可脸上却堆着笑容,“大人!你可知我家公子是谁?” “一个没落世家子弟,有什么好炫耀?”胡知府噗嗤之以鼻。 无痕强压心中怒火,要不是现在不宜公开王爷身份,就凭你一个小小知府,想见王爷一面都难。 他强压怒火,取出一枚随身令牌,放在他的面前。 “大人最好先看一这个令牌,再做决断!” “这是什么东西!一块废铁也敢在本府前炫耀?”胡知府扫了一眼黑乎乎的令牌,一脸不屑。 双眼却直勾勾的盯着赵长缨上下打量。 “这位姑娘贵姓芳名!” 赵长缨凤眉一挑,“我是他的未婚妻,至于我姓甚名谁,你还不配知道。” 胡知府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不识抬举的贱人,等下我让你自主送上门求饶。 想到这里,他拂袖起身,“姑娘既然不识抬举,那本官只好按律行事。” 他站起身冷笑一声:“退堂!” 就在他离开的时候,突然回头加了一句,“没有本官手令,任何人不准探监。” 他说完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俩人一眼,“如果小娘子肯低头认错!本官也可网开一面,他是生是死,端看姑娘如何选择。” “本官有的是耐心,就怕他细皮嫩肉,受不了牢房之苦,我劝姑娘还是早做决断,免得他坚持不住,一命呜呼!岂不可惜!” 他在下堂之后,在她身边扔下一句话,就哈哈大笑,嚣张至极。 仿佛已经看到美人梨花带雨地伏在自己怀中,却不得不从的模样,更是心痒难耐。 “狗官!你给我等着!” 赵长缨娇声怒骂,不知他为何要以身为饵,亲入牢房。 “姑娘!咱们先回去吧!爷已有安排!不必担心。” 无痕劝了她一下。 “气死我了,堂堂宁王,却要在此受辱,真是丢尽本姑娘的脸面。” 赵长缨长捺剑柄,恨不得冲过去,一剑把狗官刺个透心凉。 “赵姑娘!咱们先回去再说。”无痕不断的催促她起身。 赵长缨恨恨地跺了跺脚,只好转身上车。 完全无视身后众人的抽气声。 她一回到阁楼,就气呼呼的将长剑一甩,“备膳!本姑娘下午休息,今晚要夜探牢房!” “不可!”傅心仪连忙阻止,“宁王既然以为饵,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就别瞎掺和了。” “不行!本姑娘不问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睡不着觉。”赵长缨一口拒绝。 傅心仪知道她惦记着司马宁的安全,不由默了一下,“那就让无痕和明月陪你一起去。” “行!就这么说定了。”赵长缨十分干脆,吃饱就睡。 几个人吃完晚饭,就眼巴巴的看着外面天色。 直到鼓打三更,三条黑色身影先后从马宅后院跳出,直奔牢房。 无痕下午早就打听好牢房的路径。他带着两人七弯八拐,在巷子转来转去,很快就到了牢房。 两人找了一个无人看守的围墙,飞上屋顶,在屋顶上步态轻盈,如履平地,没有发出任何响声。 三个人来到罪犯关押门口,对视一眼,无痕和明月像两个鬼影似飞了出去? 两个狱卒也不知道咋回事,就被人敲昏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明月迅速翻出钥匙,打开大门。 “赵姑娘!你快进去!我们守在外面。” “好!麻烦了!”赵长缨也不客气,闪身走进大牢。 无痕和明月迅速扒下狱卒的外衣,往身上一套。就冒充狱卒坐在门口,东张西望。 赵长缨快速的掠过牢房,一路向前,终于在甬道尽头,看到他身上血迹斑斑地坐在稻草上。 “司马宁!他们对你用刑了?”她发出一声惊呼。 正在盘腿调息的男人听到这魂牵梦绕的声音,不由浑身一震。 蓦地睁眼,“长缨!你怎么进来的?” “我不放心你,想进来看看,怕他们对你动刑!果然他们动手了。” 她又气又急,一脸埋怨:“为什么要这样做?” 司马宁低头扫了一眼身上的伤痕,“皮外伤而已,不碍事!”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复杂难辨的看着她,像是藏了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化成一句叹息:长缨……对不起。” 她心头一紧,一股无名火腾地窜了上来。 “司马宁,你什么意思?!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说对不起?我告诉你,本姑娘可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更不会抛下你不管!” 他愣愣地看着沈,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般。 赵长缨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看什么看!快跟我走吧!” 他这才回过神来,嘴角勾起一抹开心的笑容。“长缨,你真是太可爱了!前世我真是眼瞎啊! “我眼神一贯不好,又不是今天才知道?”赵长缨没好气的拽着他的胳膊。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把拉进怀里。 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带着淡淡的龙涎香,让她心跳加速。 “你想干什么?”她没好气的拧了他一下,却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连忙道歉。 “我知道,我知道……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沙漠里吹来的风,带着一丝磁性的温柔,“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是我配不上你……可是我不想你重蹈覆辙,只能用些卑鄙下流的手段,将你抢过来。你能原谅我吗?” 她心头一紧,刚想开口, “砰!” 一声巨响,牢门被人一脚踹开。 第121章 螳螂捕蝉 第121章:螳螂捕蝉 刺眼的火把突然在门外亮起,照亮了阴暗潮湿的牢房。 “谁?!” 她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挡在司马宁身前,警惕地看向门口。 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剑尖上还滴着血。 他的身后,站着几个蒙面黑衣人,个个手持利刃,杀气腾腾。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府衙大牢!”她厉声喝道。 那男子冷笑一声,目光轻蔑地扫了她一眼,最后落在司马宁身上,语气冰冷地说道:“奉我家主子之命,取他性命!”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黑衣人便一拥而上,将他们团团包围…… 赵长缨一看情况不妙,马上发出求救信号。 无痕脸色一变,“不好!中埋伏了!他们有危险,我去救人,你守在这里。” 他扔下一句话,就飞身冲进牢房,看到他们背靠着背,抵挡黑衣人的进攻。 “公子!我来了!”无痕拔剑削飞一个黑衣人,像旋风似的砍翻几个黑衣人。 带头那个黑衣人一看到他身手敏捷,马上扔下赵长缨,向他冲了过来,将他死死缠住。 无痕被他缠斗,一时无法脱身,扫了他们一眼。发现赵长缨虽然勉强还在支撑,可体力已经明显不支,那急促的喘气声,隐约可闻。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复杂难辨,像是藏了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化成一句叹息:“长缨,你先出去,不用管我。” “不!” 她一口拒绝,一剑削飞一个黑衣人的右手。在她得手的同时,左边一把砍刀夹杂着风声向她肩膀袭来。 千钧一发之际,司马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回头一看,只见他手持长剑,挡在我身前,剑尖直插黑衣人头颅。 “想要她命,先问问我手中的剑,答不答应!” 她的声音冰冷刺骨,和平日里的温柔判若两人。 黑衣人头领似乎被他身上的气势所震慑,愣了一下,随即大笑道:“哈哈哈,就凭你?一个落魂书生,也敢在我们面前逞英雄?兄弟们,给我上!杀了他!” 他眼中闪过一抹兴奋。仿佛光明大道已经向他招手…… 黑衣人一拥而上,将司马宁团团围住。刀光剑影间,池只能看到他奋力拼杀的身影。 “啊…… 一声惨叫,一个黑衣人被司马宁一剑刺穿了胸膛,倒在了血泊之中。 鲜血溅了她一脸,她的视线受阻,不由自主地抹了一下脸上的鲜血,又臭又腥,真恶心。 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倒下,她们俩身上也开始出现伤口。 但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依然奋力地战斗着。 她不时偷看身边的男人,一时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黑衣人头领,找到了一个破绽,猛的!一刀向司马宁劈去。 赵长缨大声惊呼,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想要替他挡下这一刀……… 司马宁瞳孔一缩,来不及思考,就用力将她往后一拽,挡在她的身前。 “噗呲!” 利刃砍在皮肉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赵长缨惊的睁大眼睛,扶住摇摇欲坠的男人。 “司马宁!你这个蠢货!那个让你给我挡刀了?” 她抱着他的身子,看到后背鲜血如注,不由声音哽咽。“你怎么了!千万别死!” “放心!我还没和你进洞房,怎么舍得死!” 他强撑着身体,靠在墙上。明明一脸虚弱,还用不着调的语气逗她。 “狗男人!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想这些不着边际的荒唐事儿。” 她忍不住笑骂一声。反手握着他冰凉的双手,像是冬日里的寒冰,不由心中一沉。 她咬了咬嘴唇,强忍着心里的担忧,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长剑。 他松开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里满是愧疚和自责。 “对不起,长缨,我还是把你牵扯泥潭,是我不好。” “说什么傻话!”她没好气打断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从你那天轻薄我开始,咱们就是夫妻,本该荣辱与共。” 听她这么一说,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柔软,像是春日里融化的冰雪,温柔地将她包裹,眼中只有她的人影。 “长缨…… 他轻轻唤着她的名字,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带着某种魔力,让她跳加速,呼吸急促。 她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仿佛要溺毙在那片温柔的海洋里。 “狗男人!有什么话,留到洞房花烛夜再说,现在咱们必须先解决这些人。” “对!”他霍然惊起,曲起用手指笃笃连敲击了五下。 黑衣人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在打情骂俏!那就一起结伴上路,省的他孤单寂寞。” 说完唰的一刀向他们劈来。 “狗奴才!你给我住手!” 石天赐带着几个下人急匆匆的闯进大牢,一看到黑衣人向赵长缨下死手,骇的魂飞魄散,大声怒斥。 “玎珰!”一声脆响。 明月剑到人到,架住这致命一击。 “你怎么也进来了?”赵长缨脸色大变。 “青风已经带人清理门口,我先进来一步。” 明月头也不回的答了一句。这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青风带人来了,那真是太好了。”赵长缨躲过一劫阴满脸喜悦 他刚想开口,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老大!不好了!郡守大人来了!咱们外面的兄弟全死了。”一个浑身是血的黑衣人连滚带爬的扑了进来,大声呼喊。, 黑衣人脸色大变,“快走!” 只见一个浑身杀气的男人,顶盔挂甲,手执滴血长刀。带着一队杀气腾腾的士兵,从甬道上冲了进来,一路上将四处逃窜的黑衣人如砍瓜切菜一样,大卸八块。 “赵勇!你终于来了!”司马宁一脸笑容。 “狗东西,一来就给我惹麻烦。老子能不回来么?” 赵勇破口大骂,反手一刀,将一个黑衣人一劈两半,白花花的脑髓,夹杂着花花肠子流了一地。 “死莽汉!能不能文明一点,别吓坏老子的小媳妇。” 他连忙挡在她的面前,不让她看到这血腥的场面。 黑衣人首领脸色一变,转身就逃。 “姚副将!你跑什么?”赵勇长刀一横,挡住他的去路,一脸戏谑。 第122章 黄雀在后 第122章:黄雀在后 姚副将被他识破身份,也只好扯下蒙面巾。 “赵大人!你带人夜闯牢房,助纣为虐,意欲何为?” “我夜闯牢房?”赵勇嗤笑:“那你又算什么,难道喜欢半夜三更来牢房喝酒?还是热气腾腾的人血补酒?” 姚副将避而不谈,只是厉声怒喝,“我奉上头命令击杀逆贼,莫非赵大人也想叛逆?” 赵勇嗤笑:“上头命令?除了当今圣上,谁敢下令斩杀当朝宁王?你可有皇上圣旨?” “什么?你说他是当朝宁王?”姚副将一怔,还想反抗,却被无痕和明月趁机,前后夹击一剑斩杀。 赵勇向倒在地上满脸不甘的姚副将啐了一口:“蠢货!到死都不知道替谁卖命。本将好心告诉你,桓家才是逆贼,他狼子野心,意图谋朝篡位,你才是真正的助纣为虐。念在兄弟一场,我会给你报个剿匪而亡,不拖累你的家人。” “谢谢…… 他张了张满口鲜血,无声嗡动。可他还是看懂了他的眼光,不由叹了口气,伸手替他合上圆睁的双眼。 “来人!去将胡仁怀给本将带过来。” 赵勇掩饰不住眼中的寂寞,曾是并肩作战的兄弟,如今落的这样的下场,也是他所不愿看到的结果,男子汉大丈夫,既然穿上盔甲,就应该死在战场,马革裹尸,才是最好的归宿。 如今却死在他人的争权夺利之中,默默无闻的倒在牢房之中,真是愧对朝廷的提拨。 胡怀仁正在爱妾房中颠龙倒凤,突然被人打断好事,憋着肚子火气,都又不敢发作,慌慌张张地整理了一下官服,点头哈腰地跑到牢房。 一看到满地死尸,顿时心中咯噔一下,慌忙向赵勇行礼:“下官参见郡守大人!” “免礼。” 赵勇威严的声音响起,“胡仁怀!你吃了熊心豹胆,居然敢对当朝宁王行刑!” 宁王? 胡怀仁心头一紧,一脸愕然的瞪大眼睛看着赵郡守,难道是他想找借口想要将我置于死地? 赵勇一看到他这个样子,又是一个满肚子男盗女娼的无知蠢货,当当四品知府,居然被一个小小商贾玩弄于股掌之中,真是可悲! “带上来!” 随着赵勇一声令下,几个衙役押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那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胡怀仁一看,不由脸色大变,嘴角忍不住悄悄抽搐了几下。 那不是石家的管家石富贵吗? “石富贵!你来说,状告宁王抢劫一事,可是真的?”赵郡守厉声斥问。 石富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颤抖,语无伦次地喊道:“大人饶命!小人冤枉啊!是……是石老爷逼小人诬告宁王的!小人公堂所呈证据都是假的!” “什么?!”胡知府脸色大变,指着石富贵怒吼,“你竟敢胡言乱语!来人啊!给我掌嘴!” “住手!” 赵勇一声怒喝,吓得胡怀仁一个哆嗦,差点趴在地上。 “石老爷?哪个石老爷?还不如实招来!小心大刑伺候!”赵勇眯起眼睛,语气森冷。 “就……就是……” 石富贵吓得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而那个名字,却让她司马宁同时变了脸色。那个有名刚正不阿的大理寺正卿石枫?他居然是桓家的人? 他又什么时候和长唐石家勾搭在一起了? 赵长缨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难道事前他们早就串谋好了?不然的话,赵勇怎么可能这么迅速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石富贵,又看了看司马宁。他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只是握着我的手更紧了些。 胡怀仁顿时气急败坏,指着石富贵破口大骂:“大胆刁民!竟敢戏弄本官!来人啊,给我打!” 衙役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赵勇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一双精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石富贵:“你确定是石枫逼你诬告宁王?而不是石万山,你有何证据能证明你说的是真?” “大人!小人所说句句皆真。” 石富贵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颤巍巍地递了上去:“这是……这是石老爷写给小人的,让小人……让小人想办法除了宁王,小人本来还一时想不到好的办法……不想天赐少爷看上宁王身边的姑娘,求娶不成……就借机陷害,小人将计就计,本想将他杀死在牢房之中,不想…… 赵勇接过那张纸,展开一看,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将纸条团在一起,紧紧的握在手中,眼光一转:“好你个石万山,竟敢知法犯法,栽赃陷害!来人啊,去抄了石府,将石万山父子一同押来!” “这…… 石富贵一愣!可对上赵勇那杀气腾腾的眼光,不由心中一颤,顿时紧闭嘴巴,垂下脑袋。 赵长缨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司马宁却依然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怎么了?”我轻声问道,心里不解。 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她汗湿的头发。 衙役们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将石万山父子押了上来。 石万山显然还没弄清状况,一脸嚣张地叫嚷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民宅!知道我是谁吗?” “哼!” 赵勇冷笑一声,“本官还没问你话,你倒先摆起谱来了!来人啊,给本官掌嘴!” 几个将士上前,对着石家父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石老爷被打得鼻青脸肿,却依然嘴硬,指着司马宁破口大骂:“你这个破落户,竟敢勾结官府陷害我石家!你不得好死!” 石富贵吓得瑟瑟发抖,心里却在盘算,既然赵大人要将这桩罪名安在石万山身上,那就只能咬死他了。 想到这里他梗着脖子说道:“老爷,你就别强撑了!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啊!只好将你让我污良为盗的事实全招了。” “住口!”: 石万山厉声怒喝,这才看到跪在地上,一身血迹的石富贵,顿时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奴才,竟敢反咬老爷一口!” 第123章 卖主 第123章:卖主 石富贵一脸委屈:“老爷!明明是你答应老奴,只要老奴办好这件事情,就特老爷房中的小翠赏给小人,小人这才放上堂污告。 石万山气得老脸通红,“你这个背主的狗奴才……你敢胡说八道!” 郡守冷冷地看着他,将公堂上所谓的证据甩到他面前:“这上面白纸黑字,可是你的亲笔字迹?可本官命人查实,你这段时间跟走就没有从江南进货,又何来的抢劫一说?” 石万山顿时哑口无言,当他看到地横七竖八的尸体后,心中一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求饶:“大人饶命!小人只是一时糊涂,都是孽子无知,犯下大错!求大人饶命!草民愿意奉上三十万两白银充当军晌,只求保石家大少平安。” “区区三十万两就想买下石家数十条性命?”司马宁一脸讥讽。 石万山心中一沉,“不知宁王想要多少?只要石某能拿的出来,定会尽力满足。” “妈,那本王想要整个石家产业,你也愿意双手奉送吗?” “什么?” 石万山一怔,满脸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突然哈哈一笑:“我明白了,原来王爷早就看上石某家业,才故意在公堂上隐埋身份,坑了石家一把。” “没错!本王是看上石家铁矿,那也是你那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色胆包天,先惦记本王的未来王妃,被我拒绝之后,色心不死,居然买通官府,污良为盗。不然的话,本王一时还找不到好的借口,将你们一网打尽。” 石万山脸色惨白,狠狠的踢了身边的儿子裆部一脚:“蠢货,老子给你害死了,整个石家都被你坑惨了。” 石天赐捂着裆部,疼的倒在地上,大声惨叫。 不万山看都不再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跪在地上,“只要王爷肯饶了在下,石某以后愿意终身为奴,奉王爷为主,尽心为王爷办事。” “哦!” 司马宁闪过一抹诧异,瞪着他看了一会,突然勾了勾唇角,“不错!是条识时务的好狗,既然如此!本王会暂时留你一命,以观后效。” “请王爷放心!老奴以后定当尽力而为,保证王爷满意。” “好!你既然如此上道,那就把石家上下的卖身契签了。” 石万山咬了咬牙,“老奴遵命!”他飞快的签下卖身契,想到从千万身家,瞬间沦为一介罪奴。他气的脸色铁青,恨不得杀了地上那个孽子。 可是他不能在王爷面前行凶,还得赔着笑脸,唯唯诺诺。 “三日之内,拿出一百万两白银交给赵大人,以后石家所有利润,你占三成,本王和赵郡守占七成,可有议义?” “什么!我占三成占?”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怎么?不愿意?”司马宁瞬间沉下面色。 “不!老奴愿意。”石万山喜出望外,本以为从今以后,将一无所有,想不到峰回路转,居然还能维持目前风光。 “木王查过了,你以前收入,七七八八大概也要送给桓家七成利润,本王也不多要。只要你以后安份守己,尽心替本王办事,以后不会亏待你。” “谢王爷!”石万山沉声道谢。 “出去办事吧!”他挥手让他出去。 石万山扫了一眼地上的儿子,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开口。 “怎么不把他带回去?”司马宁挑眉。 “孽子罪有应得,请王爷惩处。”石万山闪过一丝不舍,最后还是闭上眼睛,毅然转身。 “爹!我可是你的亲生嫡子,你不能见死不救!” 石天赐一看父亲已经彻底将自己放弃,顿时慌了神,也顾不上垮下疼痛,对着父亲的背影声嘶力喊。 “自作孽!不可活,都是我平时对你疏于管教,才导致你被母亲宠坏了。你就安心去吧!”石万山的声音远远传来。 石天赐脸如死灰,瘫在地上。 “来人!把他拖下去,将他这几年强占民女的罪行公布,三日后菜市口问斩。” “下官遵命!”胡怀仁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双膝一转,跪在地上。 “胡怀仁!你可知罪!”他瞪着地上的男人,厉声训斥。 “下官知错!求王爷看在小人为官多年,造福一方的份上,饶了小人这一次吧!” “哼,造福一方?” 司马宁冷笑一声,“你官商勾结,欺压百姓,鱼肉乡里,桩桩件件,罄竹难书!本王今日便要替天行道,将你绳之以法!” 胡怀仁一看,连忙向赵勇求救!“大人!看在多年同僚份上,你帮我求求王爷,饶我一条狗命,我以后定洗心革面,唯王爷马首是瞻。” “晚了!狗改不了吃屎!本王不要你这样的贪官污吏为本王办事。” 司马宁一脸嫌弃。 胡怀仁犹如当头挨了一闷棍,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为什么?难道本官还不如石万山?为什么你肯收下石万山这个低贱的商贾,却不肯放过下官?” 听到他不甘的质问。 司马宁闪过一抹嘲讽,“石万山能靠他的头脑,为本王创造财富!你又能给本王什么助力!凭什么和他比。” “下官也可以为王爷创造财富。”胡怀仁连连保证。 “你!” 他一脸不屑,“你呸!你除了会搜刮民脂民膏,还有什么能力创造财富?” 胡怀仁一脸呆滞,看着他冰冷的脸色,面如死灰。 赵长缨看到胡怀仁被衙役铐上手铁链拖了下去,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没事了!我们回去吧!”司马宁将她搂进怀里,脸上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他低头看着怀中女子,眼神温柔似水,却又带着一丝可以复制的压抑:“真希望咱们的婚期能早点来到。” 赵长缨秋眸滟滟,粉脸坨红。低声娇嗔:“傻瓜!现在不想好好治伤,再说什么胡话。” 难得看到她娇春的小女孩模样,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炙热,像是要将我融化一般。 “长缨……他低头吻住她的红唇,温柔而又霸道。 赵长缨早知道他时不时的偷袭,马上扭头避开他的热情,狗男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司马宁扑了空,看到她嫌弃带抗议眼带,不由勾起一抹愉悦的笑意。 就在这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响起。一个护卫匆匆来报。 “王爷!大事不好了。” 第124章 勾结 第124章:勾结 “何事惊慌?” “家中突遭一股蒙面人袭击,情况危急。”护卫来不及行礼,抹了一把汗水,说出事情经过。 “快!马上回府!”司马宁顾不上身上的伤口。 马上带着赵勇如飞般冲回马宅。 一进大门只是一片狼藉,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地上横七竖八倒了不少尸体,鲜血飞溅,满地红花,十分惨烈。 “快!” 他瞳孔一缩,心中一紧,率先带人冲进后院,就看到青风正带着几个护卫,将脸色苍白的傅心仪紧紧护在中心。正在拼尽全力抵挡几十个蒙面人的袭击。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还来的及,万一出事,如何向他交待? 福伯双眼圆睁,嘴角溢血,倒在地上,双手还死死地抱着一个蒙面人的双腿不放。 蒙面人正满脸狰狞的挥刀劈向他的头顶…… “福伯!” 无痕大声惊叫,手中长剑脱手掷出,正中蒙面人的后心。 “咣当!”蒙面人手中钢刀掉落在地,距离他的头顶已足一寸。 “福伯!” 无痕一脚踹飞蒙面人,将他从地上扶起,交给一个护卫,就捡起长剑冲向那群蒙面人。 “擅闯本王宅院者!杀!” 司马宁眼中盛满了浓郁的杀气。 他心中的怒火已经彻底点燃,这群狗东西,先是大牢行刺,再闯进府宅行凶,真是胆大包天!既然如此!那就都留在这里给那些下人陪葬! “留一个活口!”他冲着赵勇吼了一句,提着剑就冲进了战圈。 赵勇一挥手,几十个将士马上冲过去将十几个蒙面人,团团围住。 为首的蒙面人一看到赵勇,眼中过一抹震惊。 郡守大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外巡防么? 难道姚副将那边出了纰漏?不可能啊!有胡知府放水,杀个戴着镣铐的人犯,怎么可能失手? 这些蒙面人虽然各个凶狠,但显然不是赵勇带来的这些精兵强将的对手。 很快,院子里就只剩下横七竖八的尸体,只有几个人还在勉强负隅顽抗。 领头的蒙面人一看形势不妙,他当机立断,“风紧!扯呼!”他率先逼退一个将士,跳上墙头…… 却在半空听到利刃夹着风声疾刺后背。 他不得不在墙上一点,一个鹞子翻身,避过致命一击。 也导致他已经失去了逃命的机会。 无痕死死将他缠住,根本就无法脱身,只能眼睁睁睁的看着一个又一个弟兄倒在血泊当中。 他目齿尽裂,突然扯下面巾,大声呼喊。“赵大人!住手!你让他们都住手。” 赵勇一看到他,不由一愣,右手的钢刀一顿。 他这一分神,给了蒙面人一个逃命的机会,眼看他就要逃之夭夭。 却不料无痕一脚狠狠地踢在他的胸口。他一击得手,如影随形,手中长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无痕,住手。” 司马宁冷冷地看着那个被无痕一脚踩在地上的蒙面人,走上前,一脚踢掉了他脸上的黑布。 一张陌生的脸,但那双眼睛里闪烁的凶光,却让他心头火起。 “说,谁派你们来的?”他语气冰冷至极。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那蒙面人倒是硬气,梗着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不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冷笑一声,手中的剑用力一压,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王爷,留活口!”赵勇突然在他身后说道。 司马宁回头看了他一眼,眉头微皱。 “王爷,此人是微臣军中五品中郎将。”赵勇压低声音说道。 “又是军中将士?” 司马宁眉头紧皱,“你手下将士到底有多少是别人的眼线。” 赵勇心中一颤,知道今晚接二连三刺杀,都是出自军部,已经导致王爷极度不满。 “大人!这死的几个是黑虎帮手下。”他的手下去检查尸体后,大声禀报。 黑虎堂,城南一带有名的地痞流氓聚集地,平日里欺压百姓,无恶不作。 之前也听说过一些他们的传闻,但一直没放在心上。 “郑三!你什么时候和黑虎帮勾结?”赵勇脸色难看,走到他的面前,冷声质问。 郑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他掩饰过去,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敢嘴硬?” 赵勇一把扯下他肩膀的衣服,一只凶猛虎头刺青,栩栩如生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冷笑一声,一脚踩在他的胸口,“郑三!是不是一开始你就隐藏身份,潜入军营?” 郑光眼光闪躲,并没有开口。 “说!我这个人呢,最讨厌别人跟我耍花招。我再问你一遍,谁派你来军中卧底?不说实话,我让你生不如死!” 他眼中寒光闪烁,语气森冷,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 郑三被他的气势所慑,身子微微颤抖,眼神闪烁不定。 “我…… 他刚要开口,突然,一支羽箭夹杂着凌厉的风声从院墙外射向司马宁宁! “小心!箭!”赵长缨大声惊呼,但已经来不及了。 司马宁一闪身,羽箭从他身边飞过,不偏不倚正中郑三的喉咙。 霎时!鲜血喷涌而出,人肯定是活不成了。 “快追!”赵勇和司马宁同时掠出围墙。 赵勇率先冲过去就是一刀。 “铛!” 一声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他的虎口被震得发麻,那黑影借力弹开,落到院中,却是一个身材精悍的黑衣人。 “你是谁?”他稳住身形,厉声喝问。 那黑衣人一言不发,转头向司马宁冲来,而且招招狠辣,刀刀改命。 这黑衣人虽然身材矮小,但身手却异常敏捷,而且招式狠辣刁钻,俩人合力,一时之间竟然奈何不了他。 蒙面人见一击落空,也不恋战,则趁着交手的空隙,转身就跑。 “抓住他!”两人同时怒吼,他却趁乱逃出了院子。 “追!”赵勇也反应过来,带着几个将士追了出去。 司马宁正想起身去追,却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身子便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王爷!” “司马宁!” 几个人同时向他扑来。 第125章 求救 第125章:求救 他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脑袋像要炸裂一般,眼前一片模糊。耳边隐约传来赵长缨焦急的声音,“表姐,他怎么样了?为什么还没醒?” “公子并无大碍,只是急火攻心,又兼之失血过多,所以才昏了过去。我开几服药,按时服用,好好调养几日便可痊愈。” 他努力睁开眼,眼前终于清晰了一些。映入眼帘的是赵长缨那张担忧的娇颜,他心里一暖,想要起身,却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别乱动!” 赵长缨连忙按住我,眼眶红红的,“你都这样了,还逞什么强!” 他抓住她的手,虚弱地笑了笑,“我没事,别担心!我都还没有和你洞房,怎么舍得去见阎王。” “好了!人已经醒了!大家都别挤在这里了。”傅心仪收回手掌。 “崔姑娘!你有没有受伤?”司马宁马上扭头询问。 “我没事,多亏了青风和那些护卫拼死保护我…… 只是……福伯,福伯他…… 他这才想起那个跟了他十几年的老人,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道:“福伯怎么样了?” “福伯他……没了…… 傅心仪的声音哽咽了,“他为了救我,被那群歹人踢中心窝,我无力回天…… 他心里顿时像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福伯跟了他这么多年,忠心耿耿,没想到竟然…… “该死的畜生!”他咬牙切齿,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我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赵勇已经带人去追查了,应该很快就会幕后黑手消息了。” 赵长缨难得柔声安慰道,“你先别激动,安心养伤,其他的事情交给赵勇去办。” 司马宁反手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接下来的几天,他一直在养伤,同时也焦急地等待着赵勇那边的消息。 赵长缨这几日,倒是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细心照料着他的饮食起居。 说来也奇怪,经过这次的事情,他发现自己对赵长缨的感情似乎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 以前对她更多的是保护欲,还有男人征服的欲望,但现在,却真切地感受到了她的关心。他的心里第一次涌现出,一股想要宠她一生一世的感觉。 “在想什么呢?” 赵长缨见他盯着自己发呆,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问道。 他回过神来,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贪婪地呼吸着她发间的清香。 “我在想,如果那天我真的出了什么事,你该怎么办?”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后怕。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想那些没用干嘛?” 赵长缨语气中带着一丝娇嗔,“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害的人家白白担心了一日。” 司马宁心中一喜,这么说来,她的心扉已经向自己敞开了?他闭上眼睛,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闻差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感受着这一刻的宁静和温馨。 然而,这种宁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赵勇带来的消息打破了。 “你说什么?查不到?” 他猛地坐起身,一把抓住赵勇的衣领,怒吼道,“黑虎帮那么多人,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赵勇低着头,任由我抓着他的衣领,语气沉重地说道:“是的!一夜之间!黑虎帮人去楼空,什么都没有留下。 抓捕的那个人嘴都很严,什么都不肯说。属下已经动用了所有手段,但他们宁愿服毒自尽,也不肯透露半句幕后主使的信息…… 他颓然地松开手,无力地靠在床头,心里像堵了一块墙,沉闷无比。 “不过…… 赵勇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属下在审问的过程中发现,那些人似乎很忌惮‘帮主’,每次提到这帮主个字,他们都会露出恐惧的神色…… 只是帮主每次都是穿着青衣,带着面具出现,无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黑虎帮帮主,戴面具青衣男人? 他剑眉微蹙,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司马晏??? “这不可能!他什么时候成了黑虎帮帮主? 可除司马晏,又会是谁?莫非真是石枫?可他…… 他摇了摇头,眼中闪过扶沉思,一时无法猜测到底是谁。 “无痕!传信回京,让人密切注意石枫的一举一动。切不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是!属下这就去办。” 无痕抱拳转身离开。 “别想那么多,事情总会查个水落石出。”赵长缨安慰了一句。 司马宁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只能老实养伤…… 傅心仪却突然接到一只八哥传来的密信,确切来说,是付辛仪的求救信,由于天突变,寒流骤至,冬装和粮草皆迟迟未到,饥寒交迫大军已经危在旦夕。 面对三国围攻,长荆关军心不稳,即将失守。 傅心仪一看顿时急了,马上冲到司马宁的卧房,打断了他们的柔情蜜意。 “王爷!长荆关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司马宁虽然不满,可看到她严肃的神色,也知道情况紧急。 傅心仪把密信递给他…… 司马宁一看完,不由眉头紫皱,“这下怎么可能?本王在离京前就已斥令兵部制作棉衣,送往边关。他是我的人不可能违抗我的命令。” “会不会他已经叛变?阳奉阴违!”傅心仪一脸凝重。 “不会!”本王和他有大恩,而且也掌握他的致命秘密,不可能叛变,只要本王公开他的秘密,他就的抄家灭族。” “既然如此!为何边关迟迟未能收到御寒棉衣?” “本王马上让无痕马上去查一下。” “你不是刚拿到石家奉送的百万两白银么,马上加急购买御寒棉衣,我亲自送过去看看情况。 “可是这是和长荆相距里,等我们送到,怕是黄花菜都凉了。”司马宁说出了严峻的现实。 傅心仪眉头一拧“你先不要管,马上采购,我试试看,能不能用别的办法在三日内送到。” “别的办法,三日内送到?” 司马宁一脸震惊,千里路遥,三日送到,这怎么可能? 第126章 打鬼主意 第126章:打鬼主意 傅心仪也不解释,面对那边严寒,她决定采用非常手段,再次利用一下崔元的判官职能。 俗话说得有钱能使鬼推磨,她想借用下鬼魂之力。 “你先派人紧急采购一批棉衣,我和他沟通一下。看他能否帮忙。” “行!我马上找赵勇商量,先借用他军中的御寒衣服,先紧着那边将士。” “行!这仵事情你去办。” “今晚我有紧急事要办,千万不要来找我。” 傅心仪叮嘱了一句,马上转身出门,上街采购了一批祭祀用品,特别是纸钱,采购了几大筐。 她一回到自己的房间,马上点燃香烛,摇起铜铃,画下一道道紧急符咒手中念念有词。 “急急如律令,召地府判官崔元马上现身相见!” 她连摇了好几遍,院外一阵阴风卷起,崔元一脸怒气,“你又召我来干什么?” “你先看一下这个?”她将密信递给他。 崔元扫了一眼,“这是朝廷官员办的差事,和我无关。” “可你的真身就在长荆关,就在付辛仪手下当亲兵,如果没有御寒棉衣,你还能置身事外?” “你咋这么歹毒!”崔元跳了起来。 “是他自己憣然醒悟,自动请缨,要去边关历练,想重振门楣。” “什么!不可能!” 上辈子自己自个什么德行,崔元岂会不知,要不是死了之后,父母不忍心他下地狱,双双舍弃一身功德,甘入轮回,去阎王那里为他换来判官之职,他现在恐怕还在地狱受苦。 傅心仪冷冷一笑,“你如果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现在的崔元,早已脱胎换骨,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决不可能和上世一样,浑浑噩噩过完一生。” “真的?什么时候的事儿?”崔元拧眉。 傅心仪就将崔元高中榜首之事说了一遍,“要不是陡生变故,来不及祭祀天地君亲师,我就匆匆潜出京城,你早就应该知道了。” “真的?我还能高中榜首?” 崔元的声音颤抖,上一世姐姐一死,自己被他们赶出侯府,求告无门,沦为乞丐,活活饿死街头,彻底活成为京城的大笑话。现在她却告诉他己中秀才,还是榜首?这是他从来不敢想的事情。 “怎么?不高兴?”看着他一脸震惊的样子,她挑眉嘲讽。 “不!高兴!怎么能不高兴!” 他到现在还牢牢记得父母在地府见到他的魂魄时候,那副失望痛心的眼神。然后双双跪在阎王面爷,为他求情的画面,然后眼睁睁看着他们走上奈何桥,走上轮回道…… 如今!她却告诉他,他居然立起来了,不再是那个混吃等死的崔元…… “你想要我怎么办?可我只是地府一鬼差,又能帮上什么?总不会让我去暗杀敌军首领吧?” 她摇头,“不会!这样有违天道轮回,你这个判官也当到头了。” “那你叫我来干什么?”崔元一脸不解。 “能!只要你愿意就能帮上大忙。” “是吗?”崔元一脸困惑。 “鬼魂不是转脚行千里吗?一夕到长荆关应该不难吧!” “这个倒是可以。”崔元点头,“难道你想让鬼魂上前线!这根本就不可能。”崔元马上打断她的想法。 “不!鬼魂怎么可能靠近阳气十足的将士。我只想借用鬼魂把御寒衣服马上送到长荆关。这应该不难办到吧!” “什么?你想让鬼帮你运送物资?”崔元眼泪都差点掉出来了。 “对!鬼魂无法上战场,但是搬送货物应该能办到吧!” “那得要多少鬼魂来搬运?恐怕出动地府全部鬼魂也搬了多少吧!再说了真要出动全部鬼魂,阎王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看着异想天开的女子,一脸阴沉,真不知道她的脑袋是怎么想的,连这样的鬼主意都想的出来。 “这么说来,你是不想帮忙,也不想让自己扬眉吐气了?” “想!做梦都想,我都后悔死了。” 崔元跳了起来,“可我也不能擅自调动这么多鬼魂。” “难道不能通融一下,我不会让鬼魂白干,你看我已经准备好足够多的纸钱,我会给帮忙的鬼魂发工钱。” “这…… 崔元脸色难看,“你以为真的有钱能使鬼推磨?” “难道不是么?你们鬼差办事不要钱?”她张口反驳。 崔元一时无语,事实如此,反驳不了。可这…… 他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我有个主意,可以试试?” “什么办法?”傅心仪双眼一亮。 “阴兵!你可以利用阴兵借道运送,他们都是战死沙场的热血男儿,我想他们更愿意主动帮忙。这样的话,就算阎王知道,也和我无关。” “阴兵借道?”她琢磨了一下,觉得可行,“那就麻烦你和阴兵首领沟通一下。” “我带你过去和他们沟通,他们看不起我这样的窝囊废。”他自嘲了一下。 “行!我跟你走一趟,你等我一下,我交待一下。” 傅心仪马上叫来青风明月,交代他们守好自己的尸体。就和崔元一起飘出马宅。 一路飘荡,也不知道翻过几座山,几道岭,才到一处古战场。 看到一队队血迹斑斑的将士,整整齐齐在战场上演练,就像活着时一样操练。 崔元指着其中一个正在指挥的黑色盔甲的老将军说道:“这就是符老国公,他战死沙场,尸体四分四裂,家人根本就无法招回他的魂魄,所以他的魂魄永远留在这里。你是他的媳妇,付辛仪又是他的爱子,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真的!那就谢了!”傅心仪抱拳崔元道谢,就飘了过去。 却被阴兵挥刀挡住,“呔!哪来的女鬼,敢擅闯军营!还不快快离开!” 傅心仪连忙施礼:“小女崔婉儿,有要事求见老国公,烦劳通禀一声。” 小兵一脸漠然,“军营重地,任何人不得入内。不管你姓什么?” “如果我说是关付辛仪将军安危,也不准我进去?” 小兵脸上闪过一抹犹豫。 她脸色一沉,厉声喝道:“若是延误军机,导致付将军全军覆没!你可担的起这个责任?” 第127章 阴兵送衣 第127章:阴兵送衣 小兵吓了一跳,马上转身,“等着!我这就去禀告老公爷。”他撒腿就跑。 傅心仪眉头一舒,想不到狐假虎威这么好用。 没过多久,就看到小兵如飞般跑了过来,“老国公请崔姑娘营帐一叙。” “有劳!”她抱拳。 小兵愣了一下,面色一红,一脸扭捏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没事!你尽忠职守!做的很好!”她并没有责怪,反而夸了他一句。 小兵脸色更红了。 他低着头在前面带路。 傅心仪昂首挺胸大步走进军营。 符国公一看到她,不由一愣,这女娃是个生魂?她是怎么到这里来? 傅心仪大大方方的行了一个军礼,“忠勇侯之女崔婉儿拜见老国公。” “婉儿?真的是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阴气太重,对你不利。”符国公一脸震惊的看着她。 “无碍!不过是回去后多躺几日罢了。”她也不再啰嗦,将付辛仪的求救密信递给他。 符国公看完之后,眉头紧皱,满腔怒火,“又是桓家动的手脚,他除了会这招外?还会什么?” “还不知道那边情况到底怎么样,但是要解决大军目前困境,决不能依靠那些朝廷官员,还是要我们自己想办法。” 老公长叹一声,愁容满面:“话是这样讲没错,可是!我们有什么能力解决这大军所需棉衣?” “小女正是为此而来,还望老公爷大力帮忙。” “老夫一无所有,只是一些不散的鬼魂,有什么能帮上你。”老公务一脸无奈。 “御寒棉衣已有着落,只是无法快速送到将士手中,若是采用正常运输方法,起码得半个月后,我怕大军无法坚持,只好请老公爷帮忙。” “说!我能帮上什么?老夫哪怕是魂飞魄散,也在所不辞!” “多谢老公爷大义。”她飘然下跪。 “你这孩子!快点起来,这是做什么?”符国公马上伸手相扶。 傅心仪将自己的想法如数吐出。 符国公大喜,“这事没有问题,只要物资到位,我让手下马上动手。” “如此就谢过公爷。”她连连道谢。 “阴差阳错!兜兜转转!想不到你们又走到一起,也不枉老夫保媒一次。” 老公爷掀须大笑:“军营重地,你不宜久留,快点回去准备,到时候通知我一声就行。” “行!那小女先行告辞!” 傅心仪转身离开,快速飘出军营。 崔元一看到她出来,上马上迎了上去。“老公爷怎么说?他答应帮忙了吗?” 傅心仪眉头一挑,“搞定,咱们马上回去。” “好!”崔元也不多问,马上带着他快速飘回长唐,将她往院子里一推…… 傅心仪猛的睁开眼睛,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又回来了。 明月见她突然坐起,吓了一跳,“小姐!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快请王爷过来相商。”她顾不上饥肠辘辘的肚子,马上办事。 明月马上转身,正在房中焦灼不安的司马宁一听到明月的叫声,顾不上男女大防,马上冲了进来。 两人连夜敲定了所有事宜,已经天光放亮,一轮旭日从东方冉冉,给大地带来希望的光芒…… 她顾不上自己虚弱身体,匆匆填饱肚子,就爬上马车,直接出城,选中一处荒置的空房。命令赵勇将所有物资都送到这里存放。 赵勇虽然不解,但也没有拒绝,命令所有士兵,将刚运到军营的棉衣,快速运送到指定地点。 经过一日忙碌,所有棉衣已经堆满了空房。 傅心仪在门口摆上祭品,再次摇动铜铃,口中念念有词,明月坐地一口铁锅边,不断的往火光里投放纸钱…… 没过多久,一阵阴风席卷而来。 躲在暗处的司马宁,仿佛看到队队整齐划一的将士从门口鱼贯而入,每人拿起一捆棉衣背上身上,就转身从后门走出,一入一出,有条不紊。 他惊讶的搓了一下眼睛,这怎么可能? 仔细一看,什么人影也没有,只是看到堆积如山的衣物像长了翅膀似,一件一件,快速飞出后门…… “这…… 看到这惊悚的一幕,司马宁目瞪口呆,指着飘在空中的棉衣,说不出半句话来。 却被赵长缨捂着嘴巴,缩在树上,冷的瑟瑟发抖,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就怕惊动了鬼神。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房中堆积如山的衣物已经空无一物,只能看到一条衣物长龙,在空中快速移动。很快就消失在这诡异的夜色之中。 而傅心仪也停止了铜铃摇动,浑身冒汗,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吩咐明月将剩下纸钱全部倒进去焚烧…… 付辛仪!希望你能撑住…… 长荆关上大雪飘扬,积雪如山,只见天地一片雪白。 寂静的夜晚,了无生气,个个门窗紧闭,在家躲避这场早到的寒潮。 在漫天的飞雪中,付辛仪披着傅心仪为他准备的御寒裘衣,站在城楼上,目光远眺。 他看到自己的将士们在风雪中颤抖,他们的衣物破旧,食不果腹。 每一个士兵的面容都显得疲惫而憔悴,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生活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担忧。 他的心如同被利刃刺穿,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些都是保家卫国的铮铮男儿,为了那一份执着和信仰,跟着他在刺骨寒风中坚持。 他忧心如焚,可这样又能坚持多久,一日?两日?再过几日都不用打了,只怕将士冻的所剩无几了。 “将军!”守城士军瑟瑟发抖的守在火堆旁,无助的看着他。 他眼含热泪,默默地在心中发誓,只要挨过这场灾难,一定要加倍补偿他们…… 可!现在…… 他抬头看向远方,挺直了背脊,用最坚定的声音喊道:“将士们,坚持就是胜利! 我们一起面对困难,一起战胜敌人!”他脱下身上裘衣,披在一个瘦弱的士兵身上。 “将军不可!这是你唯一余下的御寒棉衣,怎可给我。我死不是惜,可长荆关不能没有将军。城外五十万铁骑枕戈待旦,一但将军出事,长荆危矣!” 第128章 空中长龙 第128章:空中长龙 青轻雅嫩的少年,脱下棉衣,不肯接受,继续在风雪中坚守。 “从今天开始,半个时辰轮换一次,但凡不上岗的将士将御寒衣服全部给上岗军士穿上。” 他将衣服强行给他套大。宽大的裘衣将瘦弱的身躯,从头到脚,严丝合缝的包裹起来。 他走进城楼坐在火堆旁,看着其他几个愁眉不展的副将。接过他们递过来的一块烤红薯,一分为二,塞给站岗的两个士兵。 天寒地冻,缺衣少食。一个红薯,就是一个士兵的一日口粮。 士兵吃着热气腾腾的红薯,感动的泪盈眶,将军不但将自己所带衣服全部送给士兵卸寒,在吃食方面,也从不搞特殊,一直都和士兵同吃同住。 看着他猩红的双眼,焦虑的神色。 付冲张口,“老四!要不!于其在这里活活冻死,不如咱们撤吧!” “不!不能撤!”他一口拒绝:“三国联军,久攻不下,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只要我们一撒,百姓将无一幸免。” “那怎么办!再过几日,等我们一冻死,敌军照样屠杀平民。” 现在靠百姓支援的柴火,还能勉强生火取暖,等再过几日,柴火烧尽,寒潮未退,岂不是活活冻死?”付冲张口反驳。 付辛仪沉默不语,心里默默的算着时间。 求救密信送出去已经七日! 她应该收到了吧!也不知道她能否弄到御寒衣服!能不能及时送到! 他疲惫不堪的靠在墙角,双眼皮慢慢粘合在一起…… 他看到她脸色苍白,一脸焦急的对着他说,御寒衣服于今晚丑时送到,让他马上将北城门打开,衣服将会自动送到。 “真的?” 他一脸欣喜,猛的睁开眼睛,一阵寒风卷起几片雪花打在他的脸上,冷的瑟瑟发抖! 他看了一眼七歪八倒的将士,看着幽暗的火堆,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哎!原来是南柯一梦。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咦!这是什么?” 他捏了一下手中的物件。 不由睁大眼睛,这不是自己亲笔所写的求救密信么?它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自己手中? 他惊的跳了起来,迅速拆开一看,果然是自己的求救信,只是背面多了一行娟秀的炭笔小字。 “丑时北城门查收棉衣!”下面署名傅心仪! 他眼光一凛,,随口问了一句,“现在是什么时辰?” “子时末刻!”站岗军士跺着冻僵的双脚。 “啊!子时末刻!” 他马上站了起来,快速冲到北门,对着守门士兵下令,将城门打开,本将要出城。 “将军不可!”副将连忙劝阻。 城外敌军虎视眈眈,万一他们趁着城门打开之时偷袭,就凭现在的战斗力,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打开!一切后果由本将负责!” 他想起她在梦中所说,觉得她不会拿这么大事情开玩笑。 一看到他严肃的神色,副将不敢违抗,只好亲自打开城门。 刚打开城门,就看到半空中出现一条无边无际的灰色长龙,以快如闪电般的速度向城门飞来。 “快!关!有敌情!”副将大惊失色。 “慢!” 付辛仪抬手阻止他的动作。抬头盯着那条灰色长龙渐渐逼近。 “将军!快回来!不然的话!来不及了。” 副将心急如焚,大声催促。恨不得让人把架回城。 可付辛仪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灰色长龙,丝毫没有管副将焦急的神色。 “不管了!” 副将看着越来越近的灰色长龙,厉声喝道:“兄弟们!快将大将军架回来,关城门。” 付辛仪盯着越来越近的灰色长龙,突然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指着灰色长龙,哈哈大笑。 “苍天有眼!婉儿!你给我送棉衣来了!” “快!大将军已经冻的神智不清了!兄弟们!快点把大将军抬回来。” 副将急的跺脚,率先冲了过去。 “砰!” 一个软乎乎的包裹正好砸在他的脑袋。 随着第一个包裹落下,天上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接二连三的包裹像冰雹似一个接一个的砸在城门口。 瞬间就将他埋在包裹当中。 他被包裹砸的晕头转向,哎!这是什么东西,咋这么暖和? 他伸手一摸,又软又暖,好像是棉衣哎! “兄弟们!我做梦天上掉棉衣了!” 他大声吼叫。 “不!是真的!” 付辛仪双眼通红,满脸激动,厉声大喝:“快开城门,通知所有弟兄,过来领新棉衣。” “当当当!” 紧急的集合锣声响起,本来绻缩成一团的将士,突然听到有人大声喊叫:“将军有令,让弟兄们以最快的速度去北门领取新棉衣。” “棉衣!真的假的?” 众人抱着半信半疑的神色,马上抓起破衣烂衫往身上一套,就飞一般冲到北门。 就看到这样壮观的一幕。 只见半空中飘着一条灰色长龙,不断的往下砸了一件又一件棉衣。 付辛仪披着一件厚实的棉衣,正在指挥众人拿到棉衣就马上离开,免得堵住大路。 一时之间,人声鼎沸,火光通明,人来人往,井然有序。 第一批换上棉衣的士兵站在两边维持秩序,以防发生哄抢踩踏。 看到灰色长龙越来越短,直到凌晨,天光放晓。灰色长龙砸下最后一个包裹,才彻底消失在茫茫的天空之中。 而吹了一夜阴风的北城门,也终于风平浪静。 这一次足足有百分之八十的将士拿到崭新棉衣,只有少量旧棉衣夹杂在其中。不过那边棉衣虽然陈旧,可布料棉花都比新棉衣质量好一大截。 为了凑够十几万件棉衣。 赵勇不但动用了军用棉衣,还到处向商户收购库存棉衣,再派人按家按户向富户募捐家中的旧棉衣。 可以说几乎将整个长唐的棉衣搜刮一空。 “兄弟们!这是上苍赐给我们的棉衣,我们怎么能辜负上苍的好意。 本将保证!一定要将他们打的屁滚尿流,直捣黄龙。” 将土们穿着厚实的棉衣棉裤,士气高昂,听到将军的誓言,纷纷精神抖擞,恨不得马上提刀冲杀。 他们的眼中的绝望一扫而光,闪烁着希望和信仰的光芒。 这边关飞雪的夜晚,付辛仪用他的决心和关爱,温暖了每一个士兵的心。 他们将一起并肩作战,迈着坚定不移的步伐,共同面对未来的挑战…… 第129章 反守为攻 第129章:反守为攻 有了御寒棉衣,将士眼睛有了光芒。 付辛仪马上召集部将,商量对策。城中粮草己经不多,不能再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 况且当了几个月缩头乌龟,土兵正憋的嗷嗷嗷叫,刚好天降寒衣,如同神助。 正是士气高昂之时,此时出战,必能事半功倍。 经过几个月的摸底盘查,城外联军并非万众一心,他们个个都想坐山观虎斗,坐收渔利。 既然如此,那就逐一击破,分而击之。 “如何分而击之?” 付冲率先开口,“这段时间光守不出,憋死老子了。” 付辛仪根据各国暗桩传回来的密信,徐徐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这场寒潮突然而至,受冻的可不单单是我们一方,除了突厥,大燕地处北方,早有准备之外。听说那后赵士军也冻的够呛! 况且他们内斗严重。对于此次出兵,本就存在很大的争议,大王子急于立功求成,带兵出征。 太子却不想劳民伤财,只想安稳过渡登基。可拗不过赵帝偏爱大儿子,力压众议,让他带兵出征…… 太子只能暗中下绊子,所以后赵朝中形势和咱们大晋没有两样,不如先挑他下手。 一但赵军大败,太子左朝中必定占居上风,这样一来,赵国后续绝不会再发兵增援。” “我看行!” 于是几个人围在沙盘上,七嘴八舌,经过一个上午的争吵,终于敲定了一个作战计划。 兵分三路,一路由王不留带领两万士兵,在隘头岭伏击大燕援军。 另一路由秦独活带着两万士兵,在清风古道上的桃花坳埋伏,阻断大赵退路。 最后由付冲付统各领三万士兵,从两翼包抄,左右夹击。 而付辛仪为了预防突厥偷袭,坐镇关中。 商量完毕,马上埋窝造饭,大家饱餐一顿,就各自带兵,先后出城,各奔目的地。 王不留的伏击地,离长荆关最远,所以他一放下碗筷,就率先出城,趁着夜色悄悄出城。 其次是付统的左翼军,然后是秦独活的伏击军。 最后才付冲带领主力军直扑赵兵大营。 这时天寒地冻,赵兵个个都缩在营帐,躲在被窝里呼呼大睡,根本就没有想到,已经冻的半死的大晋军队会突然反守为攻,来个夜袭赵营。 当付冲两兄弟带人冲到赵军大营,直奔主帐,一路如同砍瓜切菜,若无人之境。 许多人都在沉睡中送了性命。 等到赵兵主帅反应过来,组织士兵抵挡时,早已失去先机,被付冲一刀劈成两半。 付冲一击得手,马上大声喊叫!“主将石虎已死!兄弟们!杀呀!” 付冲带着憋了一股气的士兵左冲右突,杀的起劲。 赵军听说主帅被杀,顿时军心涣散,鬼哭狼嚎,杀声震天。 大赵虽然是号称,二十万大军,可在两人奋力冲杀下,副帅带着不足八万的残兵败将,一路溃逃,向突厥营地逃命。 却在半路被一阵箭雨射杀过万。 副帅气急败坏,命人顶着箭雨强攻。 可山上的石头滚滚而下,砸的他们鬼哭狼嚎,抱头鼠窜。 突厥营帐自然知道赵兵大乱,也不过来救援,马上带着两万骑兵,奇袭长荆关,想来个围魏救赵,或者是来趁着晋军全部出动,城中防守空虚。来个出其不意。 他带着两万骑兵,包裹马蹄,悄悄潜近城门,才发出一声呐喊!众人这才扯下白色伪装,举起明亮的弯刀,直扑城门。 果然不出所料,晋军倾巢出动,城中防守空虚。副将慌忙组织众人防守。 他下令全力以赴,只用了半个时辰,就撞开南门,长驱直入,如无人之境。 呼延单于坐在马上,志得意满,哈哈大笑。 “付辛仪!你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会来端你老巢吧!” 他狂妄的言语一落。 “嗖嗖嗖!”道路两旁突然飞出一阵箭雨。 几道黑色身影从城楼上一跃而下,挥舞着手中大刀,迅速砍翻几个突厥骑兵,快速关上城门。 “不好!中计了!”呼延单于这才明白自己上当受骗。 他气急败坏的命令骑兵调转马头,去抢夺城门。 由于突厥没有去救赵兵,秦独活不需要两面拒敌,马上集中军力,对赵军进行绞杀。 赵军被他死死拦住去路,几次猛攻,都被他杀了回来。 付家两兄弟又带兵随后赶到。杀的赵军哭爹喊娘,四散溃逃。只剩副帅带着一队亲卫,从小路杀出包围圈。 王不留埋伏在隘头岭,看着远处火光冲天,不由闪过一抹兴奋,命人加快手脚,多准备一些滚木和石头,坐等鱼儿自投罗网…… 果然!只过了一个时辰,山下火把通明,大燕士兵,手执火把,从山下古道蜿蜒而至。初步估计有5万之多。 当缩头乌龟,坚守了四个多月,今日终于可以和敌人酣畅淋漓的打上一场,王不留热血沸腾,全身都在叫嚣。 他算好时机等到燕兵进入最佳的伏击点后,马上张弓搭箭,对着前头先锋将领,就是一箭。 利箭夹杂着风声疾射而至,大燕先锋将领听到风声,慌忙闪躲,避过要害,却躲中肩膀。 “有敌袭!上盾牌!快退!”慕容声咬牙下令,转身就走。 话音一落,两边箭雨滚石如蝗虫般从草丛中飞出。 砸的大燕人仰马翻,抱头鼠窜,留下一地尸体,狼狈不堪的逃回老巢。 王不留追了几里地,就停止追击,下令急速回城。远远就看到长荆关内火光冲天,杀声阵阵…… 果然如他们最所猜,突厥骑兵舍弃赵兵,反而夜袭长荆关,现在被付辛仪困在城中,做垂死挣扎。 “兄弟们!加快脚步,杀了呼延老狗。”王不留大声呼喊。带着众人跑步前进…… 副将一看到他们,喜出望外,马上打开城门。 意犹未尽的王不留马上加入杀戮大军。 呼延单于手执大刀在城中纵马拼杀,由于留守的都是老弱病残,虽然借着地势,没有被他反杀。 但大燕骑兵人高马大,做殊死一愽,以骑兵对步兵,占了绝对优势。一时之间,双方战况十分激烈,双方都伤亡惨重。 第130章 回到现代 第130章:回到现代 王不留这支生力军一加入,战况马上出现扭转,大燕骑兵纷纷被砍下马背,大街上血流成河,成了人肉屠宰场,到处都是冲天的火光, 幸好下午付辛仪就命人将这一带的百姓提前撤退,战况虽然残酷,却无一个百姓死亡。 付辛仪更是全身是血,奋力拼杀,这场绞杀足足杀了半夜,才算告终。 可不及歇息,老单于率领突厥主力援兵,已经兵临城下,发起猛烈的狂攻。 付辛仪马上带着尚能行动的士兵,坚守城头。 呼延老单于但心入城的儿子,下令全力攻城。 付辛仪死守不退,城中百姓也纷纷过来帮忙,在付辛仪的命令下,井然有序的将一桶桶井水往下泼,在这滴水成冰的天地,瞬间就将大燕士兵冻成了冰块。 那怕不是冰块,也是行动僵硬,战力大减。 老单于气的火冒三丈,听到城中逐渐消失的喊杀声,心里越发慌张。 “报!老单于!我们身后左右两侧都发现大量晋军向我们袭来…… 老单于看着强攻不下的城门,又看了一下远处的飞扬的灰尘,又气又怒,一口鲜血喷出,就栽下马背…… “快撤!” 手下将领大惊失色,果断下令撤退,不然的被人包了饺子。 突厥大军一撤,众人不约而同地抹了一把冷汗,瘫在城头。 幸好!他们不知道回援的只是付冲一支前锋骑兵队。 为了迷惑敌人,他们早就商量好一个障碍法。 一但没有发现突厥骑兵驰援赵军,就火速命人在马尾绑上树枝,扫的路上灰尘滚滚!仿若几万大军驰援。以障眼法吓退突厥主力,想不到一切都好原先猜测样。 这一次!杀的赵军大败而逃。 又杀了两万突厥精锐前锋骑兵队,可谓大获全胜。 前锋骑兵队率先回城,付冲等人连战场也来来及打扫,就匆匆撤回,就怕燕军回神后,来个黄雀在后。 幸好撤退及时,等大燕率兵来追时,晋军几路士兵皆已顺利回城。 大燕虽然心有不甘,只好调转马头,去赵军大营抢夺物资,攒了个盆满钵满。 付辛仪清点了一下,这战虽大获全胜,但晋军也损失了将近3万余人,作战士兵已不到十万。 极将面对突厥和大燕的疯狂反扑,补给迟迟未到,城中粮食药品短缺,形势仍然不容乐观。 付辛仪巡视伤兵营,看着缺少的药品,不由愁眉不展。 他洗澡完毕,躺在床上稍作休息,可一闭上眼睛,就看到她一脸焦急的询问:“辛仪!战况如何?” 付辛仪先是感谢她及时送来衣服,再将战况简单的叙说了遍,就将药品短缺的事情说了一下,说起军中兄弟的伤势,堂堂八尺男儿,不由潸然泪下。 傅心仪沉默了一下,“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搞到一批药品。让他们帮忙送来。” “真的?那我替受伤的弟兄们先行谢过。” “我只能说试试看,能不能搞到不好说。” “尽力而为,就算弄不到,我也十分感谢你了。”付辛仪知道神魂离体对身体伤害巨大,马上就催促她快点回去。 傅心仪马上就退出他的梦境。 她一睁开眼睛,马上就点香摇铃,将崔元召至阳间。 “又怎么了?” 崔元心中虽然不悦,脸色却比以前好了不少。不再是黑着臭脸。 傅心仪就将长荆关缺药少食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一脸决然,“你帮我的魂魄引回现代,我在现代采购批抗生素,你能不能帮忙运送到长荆关?” 崔元沉默了一下,“我可以帮你把魂魄送回异世那个瘫痪女子身上,因为她本就是你的一魂一魄,但是阴魂却无法穿越异世帮你送货。” 傅心仪皱眉,“如果阴魂无法传送,那我回去就算买了药品,也没用啊!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崔元眉头一皱,“阴魂确实无法异时空传送,但是!你可以求一下小凤凰,她是神兽,可以在三界任意穿梭,穿越时空应该难不到她,何不求她试试看,能不能出手帮忙。” “小凤凰!” 傅心仪一愣,马上从随身荷包中取出一支凤羽点燃。 刚点燃凤羽不过一瞬,一道金光从天上疾飞而至,落在屋顶,一只七彩凰鸟身上流光溢彩,瞬间变成一个穿着粉色衣裙,扎着小揪揪的小女娃,一道萌萌女声从她口中吐出:“汝这么着急召我来何事相求?” 傅心仪连忙上前,将事情说了一遍。 小凤凰眉头一皱,一脸为难,“吾有一物,名九转乾坤袋,可任意传送货物至三界任何地方,不过此物乃是凤族长老所赠的随身储物空间,岂可随意赠送他人。” 傅心仪眉头一皱,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连忙说道,“我用回元丹换取可好。” 小凤凰一听,心中大喜,却故意绷着小脸,拍打着白乎乎的小胖手,“我要三颗回元丹,拿两颗去孝敬长老,再去骗个乾坤袋回来,自己留一颗,你可愿意?” “啊!三颗?” 傅心仪一脸肉疼,上次给了一颗,付辛仪吃了半颗,自己用了半颗。只剩三颗,她却要全部拿走,这可不行。 她斟酌了一下,心中一横,“给我留下一颗备用,给你两颗如何?” “小气!” 小凤凰撇嘴咕哝了一句,“你又不是不能炼了,你再炼几颗不就行了吗?” “我是可以炼出来,不说龙骨凤血难求,其他药材也不好找齐。”她一脸为难。 小凤凰不屑一顾,“龙骨凤血,这有何难?所有药材我来准备,你帮我炼丹,每次我只要一半,你看可行。” “行!”傅心仪心中大喜。 “一言为定,乾坤袋给你。”小凤凰将一只黑色的小布袋扔在她的手中,就一脸兴奋的向她伸手。 傅心仪也连忙从荷包里取出两颗蜡丸,递给她,“这布袋子要如何使用?” “这袋子分里外两层,如果随身携带,可容纳天下万物,如果想异时空及时传送,就将内袋留下来装物,外袋给他取物,你这边装多少,他那边取多少。 “谢谢你!小凤凰。” 她高兴的向她道谢!” “汝附耳过来!”小凤凰教了一下她乾坤袋的意识法诀调动。 第131章 占便宜了 第131章:占便宜了 傅心仪试着用意识打开乾坤袋,将刚做的的几件棉衣扔了进去,看到没有任何变化的乾坤袋。 不由十分开心,连忙向小凤凰道谢。 小凤凰一脸傲娇的摆着胖乎乎的小手,“不用道谢,小事一桩,记得给我炼丹药啊!” “一定一定!”傅心仪收获了一个好宝贝,乐的眉开眼笑,将头点的如同鸡啄米似。 看到她如获至宝的样子,小凤凰不屑一顾,小小的乾坤袋而已,有什么稀奇古怪。 低头看着手中的两颗丹药,心中狂笑,攒翻了!一个储物袋换两颗回元丹。 “嘿嘿!” 她笑的小脸变型,怕她后悔,也不做停留,马上展翅飞翔。 一道金光飞上天际,转瞬不见踪影。 崔元躲在暗处,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惊的目瞪口呆,指着她手中的灰色小布袋。 “这……这怎么可能,她就……就这样送给你了?” “对啊!” 她将小布袋紧紧攥在手上,一脸警惕地瞪着他的一举一动。 崔元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放心!本鬼虽然糊涂,可还没到沦为偷鸡摸狗之流。” “这样最好!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回现代?” “你想什么时候去?” “当然是越快越好,我去交待一下,马上行动。” “行!”崔元闪过一边,看到她房间里的摆设扫荡了一大半。不由奇怪的问道:“你拿这些瓷器字画干什么?” 傅心仪翻了个大白眼,“我总不能两手空空回到现代去抢劫吧!” “哦!对哦!”崔元恍然大悟,马上闭嘴。 傅心仪马上召来了青风明月,命令他们守好自己的身体,马上就神魂离体,转身随着崔元离开…… 司马宁和赵长缨一早过来,看到门外护卫重重,不由心生怀疑,不顾明月阻拦,非要闯进卧定查看,当看到她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气息全无。 不由吓的大惊失色,如果不是司马宁知道她有特殊异能,怕是早就让人将她装进棺材,抬出去刨个坑给埋了。 司马宁听青风说完,马上下令,严禁下人靠近阁楼三丈。一切食用都由自己亲自送去阁楼,不敢有丝毫泄露…… 一路飘飘渺渺,也不知道是啥地方,只见他用手一指,将自己往里面一推…… “去吧!”他闪过抹诡异的笑容。 一看到熟悉的笑容,她心中一跳,“啊……不…… 刚一开口,就被他用力一推,只觉得一阵眩晕,猛的睁开眼睛,就看到白色的房顶,白色的床单,总之入眼一片白色…… 这是在医院? 她一脸懵逼,莫非又被这狗判官给坑了? 正当她气的咬牙切齿的时候,就听到房门被人推开,一道惊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婉儿!你醒了!” 唐琦拎着一袋水果刚推开房门,就和她四目相对,那脸上却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你…… 她刚想开口询问,忽然觉得头疼欲裂。 “啊!啊!啊!” 她大声惨叫,捂着脑袋蜷缩成一团。陌生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进她的脑袋。 这具身体名叫唐婉,是江州富商之女,一年前遭遇车祸昏迷了半个月,经医院全力抢救,虽然侥幸捡回一条命,却半身不遂,瘫痪在床。 前日突然接到一个视频信息后,当晚就割腕自尽。幸好保姆发现及时送医抢救…… “这…… 傅心仪消化完原主脑袋的记忆后,一阵无语,这是绕了一圈,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狗判官居然又将自己的魂魄,送到现代,那个搞错魂的付辛仪未婚妻唐婉身上? “婉儿!你到底怎么了?医生!医生!快……快看看我的婉儿,她怎么会这样…… 她吓的大声尖叫,飞也似的跑出病房…… 很快就有两个医生急匆匆的赶来。 傅心仪已经缓过来了,头不疼了,正张口喘气。 “小婉!你说句话呀!可别吓唬妈妈!” 唐琦一看到她双眼发直,一言不发的样子,不由吓的脸色苍白,拼命的摇着她的肩膀。 “医生!快……快看看…… “唐婉!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两个医生又是量血压又是量体温,一通忙活,得出的结论是病人身体逐渐恢复,再休养几日就可以出院了。 此话当真你什么上次不是说我女儿已经很难醒过来了吗我? “唐太太,病人的意志力超出我们的想象。没有想到她能这么快就清醒过来,说明她脑海中恢复了强烈的求生的欲望。”医生也一脸笑容。 “唐太太如果不太放心的话,也可以重新做个全面的检查。” “做!马上安排下去,全身上下都查一遍。”唐琦脱口而出。 医生马上提笔刷刷刷开了一大堆检查单据,叮嘱了一下护士按时带人下去检查,就转身走出病房处。 “婉儿…… 唐琦还是一脸担心。 傅心仪看着女人憔悴的样子,张了张嘴,勉强挤出一句安慰的话,“妈!我没事!别担心!” “真的?太好了!肚子饿了吧!想吃什么,妈下去买。”唐琦双眼一红,闪过一抹泪光。 “来碗皮蛋瘦肉粥,搞笼水晶蛟饺。”她脱口而出。 “好!妈马上去买。”唐琦霍然起身。 “你也没吃早餐吧!多买一份,一起吃。”她看到她双眼通红,眼皮发青,顿了一下,突然又说了一句。 “好!好!好!”唐琦诧异的回头,连说3个好字,眼中的惊喜都快溢出来了。 看着她离开,她用尽力气,想下床方便一下,却不料“扑通”一声,又重重跌回床上。 “怎么回事?” 她满脸震惊,难道真是半身不遂的个瘫子?这怎么可以? 没有一副好身体,她如何才能卖掉晋代古物?又如何购买粮食送到古代边城? 她愁的双手狠狠的揪了一把头发。 “嘶!” 疼的她倒抽一口凉气。 只好用手强撑着上半身靠在床头,拉开窗帘。 眼前的一切让傅心仪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街上车水马龙,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招牌闪烁不停,空气中弥漫着汽车尾气的味道,这一切都与她记忆中的现代都市别无二致。 “我这算是穿回现代了?”她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唐婉!”房外传来一声熟悉的喊叫。 第132章 要你何用 第132章:要你何用 她抬头,就看到一头黄毛,一身痞气的二流子拎着一袋营养品,从门口走了进来。 “你是…… “我是崔元,你的发少,也是你的追求者,难道你连我也不记得了?”崔元狡猾的眨了一下眼睛。 傅心仪看着面前的小黄毛,吓的差点咬断舌头,“什……什么?崔……元?” 小黄毛点了点头,“就是你认识的崔元。” “你怎么变成了这个鬼样子出来晃荡?”她一脸惊悚。 “我这样还不是为了你,我想你双腿不便,需要一个帮手,刚巧这家伙掉下河淹死了。这不?我只好委屈一下,变成这样了。”崔元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这……你有那么好心?”她一脸探究。 “为了大晋江山稳固,我受点委屈算什么?”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让她没眼看。 “去!把我的乾坤袋拿来。” 她想起边关战事吃紧,也懒得和计较。 “给……” 他塞给她一个灰不溜秋的小布袋。 她打开小布望,往里面瞅了一眼,自己在古代大扫荡的古董都完好无损的躺在布袋中。 她摸出一个瓷瓶扔给他:“去联系一下国内古董大佬,让他们鉴定一下,只要价钱合适尽快出手。” “可我不知道该联系谁?”崔元挠了挠脑袋。 “呃……要你何用?” 她翻了个大白眼,刚想训斥。 “小婉!早餐买回来了。” 唐琦刚一踏进房间,就满脸警惕地瞪着这个黄毛痞子。 “你是谁?” “他是我的高中同学。” 傅心仪率先开口解释。 “阿姨!我李元,你可以叫我小元。” “你是干什么?”唐琦仍然没有放松警惕。 “嗯!半年前,我托他帮我掏了一个古代小玩意,他今天给我送来了。”傅心仪连忙指着他手中的瓷瓶,找了个蹩脚的借口。 “什么玩意儿!都是假的,你可别让他给骗了。”唐琦扫了一眼他手中的瓷瓶,一脸不屑。 “阿姨!我这个可是晋代精品,实打实的真家伙,可不是高仿。” “是不是真的,你说了不算,我找人帮你鉴定一下真假!” 唐琦马上拨了一个电话,又拍了几张照片微信传了过去。 她就坐下来准备投喂自己的女儿。 “叮叮叮!” “琦琦!哪淘来的这么好宝贝!”一个激动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 一个白胡子老头从出现在手机视频,只见他一脸激动的询问。 “你在什么地方,那宝贝在哪呢!我马上过来。” “马叔!我在医院,东西就在我身边呢!是小婉的一个同学。” “初步确定是真的,我马上飞过来,把东西给我守紧了,可别让人抢了,到时候叔给你一个大红包。” 难道不是高仿品?”唐琦一脸懵逼的看着他激动的老眼。 “不是!我不和你说了,我马上飞过去,把宝贝看紧了,等我!”老头马上挂上电话买飞机票。 “这……” 唐琦一脸震惊的看着,他手中的瓷瓶,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能让马老这么激动的东西,可以确定不是赝品。 她双眼放光,“小元!你这东西出手吗?我帮你联系人,给我三个百分点怎么样?” 崔元扫了傅心仪一眼,见她微微点头,马上笑道:“行!只要价格公道,三个百分点不是问题。” “放心!凭我们两家交情,他绝对不会坑你,只要货是真的就行。” “货绝对真的。”崔元拍着胸口保证,笑话!亲自从晋代扫荡过来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发了!发了!”唐琦高兴的翘起嘴角,一千几百万的东西,马老可看不上眼,能让他这么激动,起码大几千万,甚至是上亿元,百分之三,嘿嘿!公司资金缺口可以暂时解决一部分了。 “小婉!快吃早餐!” 她回过神后,马上打开保温饭盒,一桶皮蛋粥,两笼晶莹剔透的水晶虾饺,马上摆在她的面前。 “阿姨!我连夜赶路,也没吃早餐!”崔元闻到香气后直吞口水。 “我已经吃过了,你们俩吃!” 唐琦本来就买了两份,想和女儿同共用餐,可没有钱重用,先把这黄毛家伙哄好,拿到一笔不菲的佣金再说,女儿已经苏醒,可以共进午餐,晚餐也行。 傅心仪看着他拿起筷子,毫不客气的狼吞虎咽,几乎席卷一空,忍不住用筷子敲了他一下,“饿死的?” “嗯嗯!” 他将最后一个虾饺塞进嘴巴,咂巴着嘴唇,将自己碗中的皮蛋瘦肉粥喝了个精光,还将眼光瞪在她面前的大半碗皮蛋粥上。 傅心仪捂脸,没眼看了,这狗判官,怎成这样了? 唐琦一看到他这个馋样,马上喜上眉梢,“小元!别吃太撑了,中午阿姨请你吃大餐。” “行!这可是你说的。”崔元马上眉开眼笑。 “妈!我想出院!”傅心仪擦了一下嘴唇,突然开口。 “不是还要检查么?” “没事!咱们请假出院,明天下午再回来检查。” “这……不太好吧!”唐琦眼中闪过抹犹豫。 “妈!这里人多嘴杂,我怕这个宝贝…… 她指了一下旁边的瓷瓶。 唐琦马上明白,“行!我去和医生打声招呼,咱们请假回家。” 她马上转身出门,很快就满脸兴奋,脚步匆匆地跑了回来,“哎!小元!麻烦你帮阿姨推一下轮椅。” 崔元没有拒绝,将瓷瓶塞给傅心仪抱着,两人将她扶上轮椅,推着她就往外走。 两人一路往下,刚出电梯,不小心被一个男人撞了一下,她怀中的花瓶差点飞了出去。幸好唐琦眼疾手快,一把抢在怀中,对着男人怒目圆睁。 “对不起!”男人连忙出口道歉。 “没长眼啊!撞烂老娘的宝贝,你赔的起么?”唐琦一脸不满的训斥着男人,一双手死死护着她胸前的宝贝。 “一个高仿赝品而已,值得这样大呼小叫?”年轻男人扫了一眼,她怀中的瓷器,皱着眉头,一脸不屑。 “赝品?” 唐琦忍不住火起,连声音都提高了几百个分贝,“马老头都说是真货,你那只狗眼看出来是假的?” “晋代彩釉荷花瓶?据我所知,全国只有一个,而且是豁了口的,它就在国家博物馆存放。你手中这只釉色很好,品相完美,完全没有经过岁月沉淀的痕迹,一看就是假的。”马予指出瓷瓶的几个缺点。 “胡说八道!”唐琦哪里肯信,马上反驳。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冷硬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唐婉?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133章 欲擒故纵 第133章:欲擒故纵 傅心仪猛然回头,只见一个身穿西装,身材高大的男人正站在她旁边,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付辛……仪?” 傅心仪惊讶地捂住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男人,和古代那个驰骋疆场的男人十分肖似,只是古代他锐利的眼神中洋溢着几分温柔的宠溺,和他相处,让她感到莫名的心安。 和眼前这个男人外表温文尔雅的身影虽然重叠,但细看又好像有些不同。两个付辛仪,眼神中都带着几分军人的血性,只是眼前的男人眼中看自己没有任何温情,只有一丝惊讶。 “他就是现代付辛仪!”崔元一脸紧张的低头扯了一下她的衣袖。 “哦!就是那个该死的狗男人?” 付辛仪“……” 傅心仪眉头一挑,上下打量了一遍,撇了撇嘴,这家伙怎么和那个付辛仪一样,浑身气息灰蒙蒙,怎么都看不出他俩的未来人生运势。 想到因为他而所遭受的波折,她咬牙切齿狠狠剜了他一眼,“滚开!” 狗男人!占了我的寿元,还敢挡我道路。 她心里怒火升腾,要不是这具身体不允许,非得给他下个倒霉咒不可,让他出门踩屎,回家狗咬,干什么都不顺。 付辛仪一愣,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熟悉的的女人,她居然敢叫自己滚开!莫非是病的脑子糊涂了? 以前一看到自己,就像根粘人的牛皮糖似,恨不得跟在身后,怎么赶她都不走。 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敢对自己摆面色,还敢叫自己滚开? “你刚才说什么?” “好狗不挡道,我让你滚开!你耳朵聋了?”她大声吼叫。 “叭……咕噜噜!” 唐琦浑身一震,怀中的宝贝掉在地上,差点摔了个稀巴烂。 她连忙抢回滚出老远的宝贝,她一脸震惊的看着女儿,双眼眨起惊涛骇浪,这是……欲擒故纵……还是爱而不得,对他彻底心死了? 相对于第一条,她更希望属于第二条。 “唐婉!发什么疯呀,难得付哥给你几分颜色,居然还敢蹬鼻子上脸?”马予马上大声喝斥。 “狗男人!占我的寿命,还想让我倒追?做梦!”她没好气的回怼了一句。 “好狗不挡道!滚开!”她伸手推开愣在面前的马予,头也不回的推着轮椅扬长而去…… “这……付哥……她脑子不正常了…… 马予指着她们一行人,气急败坏。 付辛议嗤笑一声:“欲擒故纵罢了!晾她几日自然就和以前一样粘人。” “对……还是付哥厉害,一眼看穿她的套路。”马予马上拍了一句马屁。 付辛仪看着脊背笔直的女人,眼中闪过一抹深幽的眼色,转身就走。 刚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轮椅上的女人,几乎和小黄毛贴在一起的身影,“去查一下那黄毛小子是什么来头?居然敢撬老子的墙脚。” “哦!好!我马上去查!”马予点头哈腰,连忙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怎么?还在生气?崔元抱着胳膊,一脸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你说呢!”傅心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崔元摸了一下耳朵,一脸心虚的垂下脑袋。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既然已经回到了现代,那就该好好计划一下未来了。首先,赶快把东西卖了,买一批粮食赶紧送过去。这天寒地冻,要是没粮食,可要命了。 她一回到家,马上就躲在房间里连打了几个电话,掏光腰包购买了十万斤大米,和几十箱各类抗生素。下午趁着老妈去公司的时候,带着崔元溜出家门,在城郊租了一个闲置的仓库,就马上打电话,让他们加急送货。 由于她给的价钱合适,采购量又大。商家早就装好粮食,早等她一个电话,五辆大货车按照定位快速送货上门。 她马上将九转乾坤袋往上一甩,将袋口对准仓库的大门,就指挥众人往仓库里搬货。 看着十个装卸工忙的热火朝天在仓库卸货,她抬头看了一下手机,时间紧急,天快黑了。 她连忙向几个司机打招呼,“司机师傅!天已经黑了,这人也要休息吃饭,不如你们也帮忙搭把手,早点卸完,早点回家吃饭!”说完她掏出几张钞票递给他们, 有人出钱时机货车司机高兴的合不拢嘴,马上就爬上车厢,帮忙卸货…… 经过一个小时的不懈奋斗,司机终于带着几个装卸工上车离开。 傅心仪结算完尾款,将口袋一收,就带着崔元火急火燎的赶回家,只见唐琦满脸笑容的陪着一个穿唐装的老人,坐在客厅上。 唐装老人拿着放大镜对着瓷瓶看了一遍又一遍,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是真的,品相完好,可惜豁了一个小口,要便宜一千万,我给个九千万,你看怎么样?” 唐琦一听豁了个口,要少了一千万,马上就急的跳了起来:“不行!这豁口是你的侄子马予弄坏的,一个亿,一分不少,不然的话我就报警说马予故意毁坏文物。” “马予!这臭小子怎么会毁坏宝贝?” 马老头一听就气急败坏,这么好的宝贝,居然被那个不成器的臭小子损坏了,他的眼睛是瞎了吗? “哼!是他不识货,非说我这个是高仿赝品,我就气不过跟他吵了一架,气的我双手发抖,不小心被他碰掉在地,幸好没摔烂,不然的话,我非找上马家索赔一个亿!” “真有此事!”马老头沉默了一下,低声询问。 “千真万确,你不相信可以去医院调监控查看。” “那倒不用,我打电话让他过来确认一下就可以了。”马老头马上拨通电话,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训斥,并让他一个小时内必须来到,就气呼呼的挂断电话。 马予忽然接到三叔公电话,还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训,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马上开车来到唐家。 刚迈进房门,就看到三叔公脸色难看,指着桌子上的瓷瓶,厉声吼道:“还不快点滚过来。” “是…… 他心惊胆战,马上三步并成二步走了过去。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这个怪老头了。 “说!是不是你说这个是高仿?”马老头单刀直入。 “晋代彩釉荷花瓶?这肯定是仿的呀!哪有存放了这么久,釉色这么好的瓷器。”他扫了一眼,就脱口而出。 “放你娘的臭屁!”马老头抄起茶杯就砸了过去。 第134章 饿死鬼投胎 第134章:饿死鬼投胎 马予吓的连忙一偏,茶杯带着风声从他耳边掠过,摔了个粉碎。 “这么说来,唐琦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他一脸懵圈。 “你是不是说过这花瓶是赝品?” “是!没错!就是赝品。”马予理直气壮。 “是不是在争吵的时候,把我的花瓶气的失手掉在地上?” 马予一想也对,就没有否认,“是!” 话音未落,脑袋就重重挨了一巴掌,“蠢货!就是你这个蠢货,才会让这么精美的瓷器豁了一个口子,你知不知道这损失的多少?”马老头不思分说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马予捧着脑袋,被他打的嗷嗷大叫:“三叔公!我知道错了!是我太意断了。” 马老头狂揍了一顿,打的他鼻青脸肿,这才气喘吁吁的跌坐在沙发上。 看着他恨不得骗了自己的眼神,马予缩在角落不敢吭声,能让这老头发这么大火,就说明这东西是真货。 这么完好的瓷器豁了一个小口,可是大打折扣。 马老头揍了他一顿后,看着唐琦,“一亿就一亿,这马上转给你,是这小子有眼无珠,我认了。” 唐琦本来还担心他们耍赖,见他这么爽快,马上乐的眉开眼笑,“爽快!打钱吧!” 马老头打了一个电话,唐婉的账户上马上到账一个亿。 唐婉马上给唐琦公司账户转了3百万。 唐琦一看到银行帐户提示信息后,乐的心花怒放,马上走到崔元身边,一脸讨好,“小元子,还有没有好货?阿姨帮你介绍,保证马老头不敢坑你一毛钱。” “行!我家里地窑还有几个,等过几日回去拿。”崔元和傅心仪在暗中经过眼神交流之后,马上爽快答应。 马老头一听,马上老眼精光四射,把抓住崔元:“小兄弟,还有多少件!是什么样的瓷器?品相怎么样?” “嗯!我没细看,也不懂这些,等我拿过来看了再说,反正品相和这个一样完美。” “好!那咱们约好,三天后看货,怎么样?” 崔元看了一眼傅心仪,见她颌首点头,马上答应。 “行!我明天就回家拿。” “好!就这么定了。” 马老头兴奋的抱着瓷瓶转身出门,狠狠的踢了他一脚,刚才听到的话,一个字都不许泄露出去,否则的话,老子就将你大卸八块,让你死后不得超生。” 马予一听,马上捂着嘴巴,连连点头,他可是亲眼看到三叔公为了一个瓷器,亲自拎着一把斧头,将一个争夺者双脚砍断,就看着他疼的死去活来,在地上爬行…… 他爬起身战战兢兢地跟在他身后,“三叔公,你可别打眼了?这是真货?” “放你娘的臭屁,老子怎么会和你一样打眼?你可知道这只瓷瓶有多宝贝!可惜了!” 他摸着瓶口那个崭新小豁口,一脸痛心疾首,又狠狠的剜了他几眼,气的跳起来又踹了他几下,这才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对他吼道:“还呆在这里干毛线啊!快去开车,送老子去机场。” “哦哦!” 马予赶紧掏出钥匙,打开车门,毕恭毕敬的将他请上车,一路风驰电掣,将他送到机场,看着他一脸兴奋的抱着瓷瓶上了飞机,这才调头回到市区…… 等他们一走,傅心仪匆匆吃完一碗饭,就抬头看着崔元。 “喂!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她转头看向崔元,语气急促。 “着什么急啊!我的姑奶奶!”崔元不耐烦地挥挥手,“总等我吃饱再说!” “还不快点吃,活像个饿死鬼投胎似!”她不满的埋怨了一句。 崔元双手一顿,可不是饿死鬼么?前生就是活活饿死破庙,连尸体也被豺狼啃食……尸骨无存,死后连个供奉香火的后人也没有,在黄泉路上受尽小鬼的白眼和磋磨,最后还是父母舍弃,才得已顶替父亲的职位,这才略微好过一点。 一顿狼吞虎咽,吃的他连打饱嗝,这才放下碗筷,擦了一下嘴角,“需要我抱你上楼么?” 傅心仪勉强试了一下,无奈的点了点头,“行吧!那就麻烦了?” 崔元附身抱着她上楼…… 唐琦看着紧闭的房门,张了张口,可一看到手机上得提示声,又马上闭上嘴巴。 罢了!只要她喜欢就好。既然他看不上自己的女儿,那就退婚呗!没啥!反正是付家先违约在前。 傅心仪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进卧室就不断催促崔元赶紧将九转乾坤袋外袋给付辛仪送过去。 崔元一脸幽怨的看了她一眼,接过她手中的小布袋。趁着夜色,飘出房间。 傅心仪马上提笔写了一张字条放进布袋后,就一脸紧张的盯着桌子上的小布袋…… 盯着盯着,双眼皮渐渐打架,她将头一歪,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付辛仪站在北城楼,眺望远方,看着面前稀薄的不见米粒的汤水,眉头紧皱。 棉衣有了,可没有粮食也是要命!已经三日了,也不见她入梦,每晚他都守在这里,盼着她入梦,像上次那样,送棉衣过来。 可已经三日了,军中粮食已经所剩无几。再这样下去,恐怕再过五日,就连口薄粥都没的喝了。 “将军!”崔元满头大汗,匆匆跑了过来。 “什么事情?” 付辛仪眉头一皱,崔元看着他凌厉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他连忙递上一个小布袋,“姐姐刚才托梦,让我将这个布袋交给你,她已筹备十万斤大米,可解燃眉之急。” “什么?十万斤大米?”付辛仪马上激动的打翻了面前的陶碗,“大米在哪呢?” 崔元向左右扫了一眼。 他马上明白,“你跟我回将军府再说。” 他叮嘱了几句,马上转身下城。一到无人之处,他马上拽过崔元,迫不及待的问道:“粮食在哪?她怎么说?” “就在这个袋子里装着。”崔元指着他手中的小布袋。 “什么?这里装了十万斤粮食?” “对!快打开试试看!我可是亲眼看到十万斤大米装进去的。”崔元一脸紧张。 第135章 掩人耳目 第135章:掩人耳目 付辛仪半信半疑地打开小布袋,往里面一看。一张纸条在他面前飘落,他连忙伸手抓住字条,娟秀熟悉的笔迹赫然出现。 他匆匆一扫,果然她说已筹备十万斤大米在布袋里。让他找个地方把袋口张开,就可以搬出去了。 他这才发现,果然整整齐齐的码着一大堆包装精美的大米。 “谢谢你!婉儿!” 七尺男儿看着面前白花花的大米,不由潸然泪下。虽说十万斤大米对于将近十万将土来说是杯水车薪,但也能解燃眉之急,加点野草树皮省着点吃,也能顶个三五日。 他马上提笔写了一封书信,感谢她两次雪中送炭,再仔细给她诉说了现在战场上的形势,说到上次为了彻底击败后赵大军,无暇顾及抢粮。导致赵军粮草都被其他两军均分。 并说大米太贵,若是可以的话,把大米换成便宜的粗粮,让将士吃饱一点,也能支撑久一点,如今大雪纷飞,朝廷粮晌遥遥无期,而城外的两国大军,也是举兵维艰,都在强撑,现在的形势,就是比后勤补给,他只希望兄弟们能撑久一点。 拖到城外两国大军粮草不继,出现内讧的时候,才遂一击破,一击必杀。 所以他初步估计需要一个月粮食。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不必金贵。 他将书信交给崔元后,就马上召集人马搬出十万斤粮食存放在仓库,均分成五堆,严令一日只许搬一堆。 傅心仪一觉睡醒,发现崔元已经离开,床头上放着一封书信,她打开看完之后,眉眼一弯,勾起一抹笑意。 想了一下,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十万将土吃饱喝足的的话,一日至少要20万斤大米,如果长期大量采购大米肯定会引起有关部门注意,毕竟粮食可是国家命脉,为了防止麻烦上身,是该另外想办法遮掩一下。 另外瓷瓶古董也不可多出,一件二件不打紧,十件八件一出手,万一带帽子叔叔找上门就很麻烦,要是扣上个偷盗古墓名头,可就得不偿失…… 她敲着桌子仔细想了一下,突然眼光一亮,搞个饲料厂,这样的话,无论采购什么,都名正言顺,各种豆类,玉米,高梁,价钱比大米省一半,还可大肆采购也没人注意。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办好,马上敲响隔壁房间,将睡眼惺忪的崔元从被窝里拎了出来。无视他控诉的眼神,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崔元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傅心仪马上发了一个同城朋友圈,说自己想办饲料厂,想在城郊找个场地。 马上有信息跳了出来,说他一个朋友知道万和饲料厂,因为禁养问题,饲料厂无法经营,现在已经停产倒闭,老板急需出手回笼资金,另做投资。 傅心仪马上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证实此事属实之后,马上给他发了三千元好处费,让他马上约饲料厂老板见面敲定这事。 得了好处的朋友马上乐呵呵的打了几个电话,联系到饲料厂老板,双方一拍即合,马上约好去饲料厂见面详谈。 傅心仪两人吃完早饭,马上开车出门,就这样崔元成了她御用司机兼保镖。 俩人一路风驰电掣,花了半个小时来到定位地点。 果然万和饲料厂的牌子歪歪斜斜地挂上门上,厂房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个门卫在门口打盹儿。 一看到有人下车,马上过来询问,还没等他开口,饲料厂老板开着小雅停下来对他挥手示意。 老门卫马上开闸放行…… 几辆汽车停在办公大楼,崔元推着她走进办公室。 你情我愿,一番讨价还价,双方终于以五百万价格成交。双方都十分满意,两人马上驱车办了转让手续,而她也爽快的付齐全款。 晚上饲料厂老板还将所有的进货渠道的老板全部召来,几个人齐聚一堂搓了一顿,各方都心情愉悦的握手分开。 原料商收到货款,见她办事爽快,第二日就紧急调运一个车皮小麦送到饲料厂仓库。 第三日又调皮了一个车皮玉米粉,一个车皮红皮高粱…… 付辛仪日日晚上打开布袋查看,第三日就发现布袋里码的整整齐齐的十万斤小麦……第4日又多十万斤玉米粉,十万斤高梁…… 这让他抱着布袋激动的一宿没睡,又连夜写了一封信放在布袋,希望她能看到,并反复叮嘱她如果看到信后,定要回一封信。 有了几十万斤粮食,他马上命人改善大军伙食,早上白米熬粥配上玉米馒头,中午每人三两高梁米饭,下午三两小麦饭,都是实打实的家伙。 傅心仪打开乾坤袋就看到一封书信,马上拆开一看,当看到他安排的大军膳食后,不由眉头一皱。 三两粗粮饭怎么填饱将士肚子?那个时代少油少肉,青壮年一餐一斤米饭轻松干完。 她马上回了一封信,让他每餐按照一斤粮食,务必保证将士吃饱肚子,并保证以后会源源不断的将各种物资送到,这几十万只要开始而己。不要害怕断粮。 有了饲料厂当借口,她又大肆采购了三十万斤白面,五十万斤大米,又源源不断的采购各种各样的豆类,玉米,高粱,小麦,已经协商好,每日每样一个车皮,再隔三差五购买白面大米,改善伙食。还拉了一万斤食盐。 想了想之后,不能光有饭,还得有肉有菜!她直接驱车到各个养殖场,直接采购了一批大肥猪,几万只大黄鸡。 采购完活货,她又马不停蹄的跑到最大的农产品市场,一口气买几车各种新鲜蔬菜。 门卫虽然奇怪她为何买那么多蔬菜,可想到她加的一倍工资和叮嘱,很干脆的闭上嘴巴,打开大门…… 傅心仪也十分满意他的表现,这段时间大肆采购,只进不出,仓库早就堆不下了。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银行卡,账上的9700万已经花了大半,只剩4000多万了,也不知道马老头明天能不能凑到一亿二千万,如果不行的话,明日让他弄几个普通陶瓷碗丢进步袋,先弄到一笔钱再说,虽然疯狂购物很爽,可口袋里没钱进账心里慌张。 第136章 捐给国家 第136章:捐给国家 付辛仪刚吃完饭,就感觉到怀中的布袋躁动不安,似乎还听到了猪嚎鸡鸣的声音,不由吓了一跳。马上找了个偏静的地方打开布袋一瞧,一群又肥又大的大公鸡扑腾着翅膀,迎面飞来…… 一群又白又肥的大肥猪正在布袋里乱拱…… “这…… 看到这么多活货,他双眼发直,马上捂紧口袋…… 上次她写信来说想改善将士伙食,只当她次日送的白面大米,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大的惊喜在后面等着他…… 他马上招呼士兵过来帮忙杀鸡宰猪,将宰杀干净的鸡猪挖坑埋在冰雪当中。 没有想到第二日打开布袋,却发现满满当当的各种新鲜疏菜,整整齐齐堆积如山。 他不敢置信的伸手摸了一下,翠绿的大葱大白菜上的泥土还是湿漉漉的,可见是刚从地上采下来还不到两日。 “好!好!真是好东西!想我付某何德何能,居然得上天眷顾!得此贤内助!” 他很快就在最外面的蔬菜堆里找到了一封信,她忽然开口讨要几只普通的瓷碗茶杯?而且要用过的???。 付辛仪“……” 她没钱了?已经欠了一屁股账? 他转念一想也对,这几日起码拉了上千万斤粮食物资,她又是两手空空回到异世,肯定缺钱! 他不由拍着自己的脑袋,咋只顾着享受她的供应,就没有想过这么多物资怎么来? 只是几只破碗能卖钱?能换这么多物资? 他一脸疑惑不解,可她既然这么说,自有道理,他马上把将军府厨房里的盘碟碗盏一股脑全放了进去。让下人去购买一些新的回来也放了进去。想了一下,又怕不够,将仓库的两箱大金砖,一箱字画也放了进去,然后又将自己用过的一套白玉杯也放了进去。 并写了一封信,问她还差多少钱?他可以让人快马加鞭潜回京城把私库全给她。 他让人搬空布袋后,心情忐忑的写了一封道歉信。 傅心仪睁开眼睛就看到他情真意切的道歉信,不由勾起嘴唇。扫了一眼布袋里的一大堆普通瓷碗茶杯。 马上打开紫檀木箱,两箱金光闪闪的大金砖亮瞎了双眼。 她摸摸这块,啃啃那块,不舍得合上箱,扭头又打开另一个箱子,哇!这么多字画?赚大了! 她马上打开最上面那一卷一看,不由心情一沉,这是一幅付辛仪的自画像! 他一身黑色盔甲,满脸风霜,胡子拉碴,嘴皮干裂的站在城楼上,眼神锐利的瞪着远方的两军营帐…… 她的眼神忽然定在两个将士手中已经豁几个口的大刀,和磨秃了尖的长矛。不由心中一紧,暗骂自己太粗心了。 两军对擂粮草固然重要,然后勤战争装备更加重要。 她将所有瓷器瓷碗和古董字画金砖全放到一个角落,在里面挑了十几个瓷碗和一副字画,想了一下,又将他的自画像挂在自己的卧室,好夜夜欣赏。 又用手机拍了几张现代城市景象为背景的照片,打印出来,放进信封。就火急火燎的订了两张飞往着名的龙泉剑故乡的机票。 她拄着拐扙,刚走出卧房,唐琦就跑了过来,扶着她笑道:“快!把货带下去,马老又找了几个人过来了。” “行!”她没有想到,马老居然这么早就过来了。 她转身指着一只纸箱,招呼唐琦搬下楼。 崔元这段时间,白日成了她的跟班加车夫,晚上还要回地府当差,可谓是忙的焦头烂额,难得休息一下,她也体贴的没有叫醒他。 唐琦马上搬着一大箱子下楼。 “小婉!这是我的同行,国家博物馆名誉教授,考古界泰斗,石老!”马老连忙介绍起身边的两个同行。 “这位是南都博物馆馆长,也是考古界泰斗,严老!” “石老好!严老好!”她连忙向他们点头打招呼。 “快让我们一下宝贝!” 石老一脸激动,严老却一脸置疑。 “嗯!这几天我们出去又收罗了一些普通的瓷器,你们先看一下。” 傅心仪示意唐琦打开纸箱。 几个人皱着眉头,扫了一眼纸箱里随意摆放的瓷器,不由瞳孔一缩。 从漫不经心到齐齐变色。 他们不约而同的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人手一个捧在手上仔细研究! “哇!真是晋代古货!这茶杯茶壶还是精品配套,完好无损。” 石老率先盯上了付辛仪用过的茶具。他一把抢在怀中,“是老夫的,你们谁都别跟我抢!” “切!你的?你能拿出多少钱?这套茶具最少2个亿!”严老一脸不屑。 石老面色一红,却无法反驳。 他只好,挪到傅心仪身边,轻声说道:“小姑娘,这个可是镇国之宝,要不你捐给国家博物馆怎么样?” “切!老头,你还要不要脸呢?你这一开口,就想让小姑娘捐两个亿出去?你咋不去上天呢?”严老毫不留情的冷嘲热讽! 石老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张了张嘴,却无法反驳。 傅心仪满脸歉意的笑了一下,“对不起,这货不是我的,我没有办法做主,不过货主说了价高者得,他不会捐赠。” “那好吧!当老夫没说!” 他一脸肉痛的放下茶具,又拿起一个双耳青花酒樽,和傅心仪讨价还价了半日,掏光了所有的积蓄两千万买下。 傅心仪的手机提示到账2千万。 “五千万我全包!”严老眼中精光四射! “死老头也太坑人了吧,这么多好货,只给5000万?”石老毫不留情地戳了他一刀。 马老也敲着桌面,冷声训斥,“这些是我看上的,你别跟我抢!除了我这几件,你那里五千万还勉强说的过去。” 严老脸色一红,讪讪一笑,“那就这样说吧!”他马上在手机上点了几下。 傅心仪的手机再次响起五千万到账的信息提示。 马老给了2800万,拿走三件宝贝。 三个人瓜分完眼前好货,就盯着她说道:“快将宝贝拿出来观赏一下。” 她起身从客厅沙发后背拿出那只九龙云纹大肚瓶。 两个人的眼光瞬间被牢牢粘住。 “宝贝!好宝贝!”石老更是激动的满脸通红,双手颤抖。 看的她胆战心惊,好怕他一个不小心,就突发脑梗或中风…… 第137章 鬼魂送来的 第137章:鬼魂送来的 等两个欣赏了一阵后,马老得意洋洋的笑道:“怎么样?没骗你吧!严老!看够了就掏钱吧!” 严老打了一个电话,二亿马上到账。 傅心仪看到他们这么爽快,就笑了一下,“几位伯伯等一下。”。她转身挪上楼,拿出一幅字画,和两个笔洗,一个花瓶。 她将花瓶递给严老,“送你的!” “真的?”严老满脸震惊的看着价值千万的花瓶。 她又将两个笔洗分送石老和马老。 三个老人得到了意外之喜,个个都喜上眉梢。 “小唐!还有没有好货?” “有!正想请几位伯伯掌眼!”她打开卷轴,一幅人物肖像图神韵十足的呈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竹林七贤图?” 严老大声惊叫的指着弹琴的稽康。 石老和马老也围着字画仔细研究,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讨论,确定是三国曹魏时期的七贤图。 “绝品啊!无法估价!可惜我没那么多钱了!”严老痛心疾首。 马老和石老也是面面相觑,一脸不舍。 “小唐!我出五百万,让这幅作品在我馆展示一个月,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严老死死盯着七贤图,双眼如痴如醉。 “这……”傅心仪沉吟不语。 “小唐!你放心!我保证不损坏一分,一个月后完璧归赵。” “行!” 看到他宝贝的样子,傅心仪终于在他可怜巴巴的眼神中点头。 严老马上让人转了2500万,500万租金。2千万保证金,还买了5个亿的物品保险金额。 这样一来,就算字画有什么损坏,傅心仪也能稳稳当当拿到5亿赔偿金。 双方立下协议,经过公证后,严老就在保安护卫下抱着一箱子宝贝晕乎乎的踏上飞机。 除了唐琦的900万佣金,她的账号上又多了3亿多。 她当晚就和崔元乘坐晚班机到达温城。 次日就驱车来到名剑故乡,一口气就将几个剑厂的所有仿古兵器收购一空。 唐刀,长枪,长短剑,一股脑儿全包。 并预定了两万把唐刀,三万把长枪。一万把钩镰枪。四万大砍刀。 她这一出手,整个剑器协会都沸腾了起来。 马上保证加班加点,保证一周内交货。 一下子又花了3千多万出去。 傅心仪有那么一丢丢肉疼,不过一想到他手们手执利器,将敌人杀的落花流水的样子,又觉得这钱花的很值。 就这样把龙泉剑装上货车,崔元将车开出城郊,就拐进一条乡间小道。两人忙着将车上的各种兵器扔进布袋,又拐回另一个剑厂装货。 用了整整一日时间,终将一万多把长剑和其他兵器,全部扔进布袋。 付辛仪正意气风发地带着手下加紧操练,只觉得怀中的布袋又在不安分的挪动。 他不动声色的叮嘱付冲和王不留等人继续训练。 自己悄悄回到将军府,打开布袋,寒芒四射的长剑整齐划一的躺在布袋里。 还有一把长剑绑着一张字条,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宝剑赠英雄,这生日礼物喜欢不?” “喜欢!太喜欢了!”他拎起长剑一抖,不轻不重寒光闪闪,轻轻一弹,嗡嗡作响。 “这是精钢打造?” 他看着毫无瑕疵的龙泉剑,马上纵身跃起,行云流水的动作让人咋舌。他酣畅淋漓地练了一场,插剑归鞘,收原来的配剑解下来,扔在一边,还御赐之物呢,其锋利和硬度根本就无法和手中之把媲美。 他马上召集一干大小将领,按照级别依次挑选一把宝剑。 王不留,秦独活,付冲,付统四个副将率先选了一把心爱的佩剑。 众人依次挑到自己喜爱的长剑,看着程光发亮的长剑,个个乐的眉开眼笑,抱着兵器喜滋滋的离开…… “将军!难道这宝剑也是嫂夫人托鬼魂送来的?”四个副将一看左右无人,不由异口同声的迈前一步,齐声询问。 “嗯!她说在七日之后还会来批唐刀长枪钩镰枪等!到时众兄弟人手一份。定能在战场卫发挥重要作用。” 他轻轻抖动手中的铁杆长枪,左看右看,十分满意。这杆长枪无论是长短轻重都和他原来这把相差无几,挥舞起来特别顺手。 他看着已经秃尖的长枪,他擦拭干净后和长剑一起摆在墙角,留作纪念。 可是她尽力尽力付出这么多,说什么也得表示一下谢意,宝剑赠英雄,鲜花送美女,可她不喜欢花花草草,那该送点什么呢! 他绞尽脑汁想了一宿。决定亲手雕刻一支梅花发钗送给她。 于是他上街挑了块上等木料,就对着墙角绽放的梅花动手雕刻。 他不眠不休雕了一日,又仔细打磨了一夜,才小心翼翼的放进布袋最显眼的位置。 傅心仪睡眼惺忪的打开布袋,就看到一支黑呦呦木头发钗在最显眼的地方。 她马上拿起来,仔细抚顺,难道是他亲手雕刻的,不然的话,为毛上面还有一丝血迹? 她想到他专注雕刻的画面,忍不住勾了勾嘴唇,这家伙!她提笔写了一封信,询问是不是亲手雕刻,还说如果不是他亲手雕刻,她会扔掉,因为样子太丑了。 如果是他亲手雕刻,她会非常珍惜这份心意。 付辛仪看到回信后,十分兴奋,马上提笔回了一封,说是他第一次雕的,还说以后一定雕的更好看。 傅心仪打开乾坤袋,眉眼弯弯,嘴角泛笑,将存放了几日的照片放进布袋,发现马上就不见了。 这男人!莫非一直盯着布袋?想到这里,她心里突然非常想念这个男人。 她马上又大肆采购了几个十匹车粮食,只等兵器一到,就返回古代看看。 正当她在盘算的时候,只见崔元垂头丧气地推开房门,“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去当差?昨日东岳大帝已经将我带你穿越异世的事情捅到阎王殿了。” 崔元低头看她,语气低落。 “着什么急啊!等我将这批兵器送到战场,就回到古代。”她不耐烦地挥挥手,“做事情总的有始有终才对。” 崔元虽然心中着急,可事已至此,也只好硬着头皮,再坚持几日。 “叮当!” 手机铃声响起,她随手按下接听键,只听男人冷硬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你是不是疯了?” 第138章 要你管 第138章:要你管 “你谁啊!要你管?”她没好气的挂断电话。 “别走!陪我上街!” “不去!”崔元一脸抗拒。 “给你买衣服!要不要?”她在身后叫道。 “要!”崔元转身推她出了门。 两人逛了一圈,她疯狂采购了一大堆化妆品,还采购了几套男装。 “你买这么多瓶瓶罐罐干什么?”崔元一脸不解。 “当然是给我自己用的啊!” “你用的完吗?”崔元满脸置疑。 傅心仪理所当然地说道,“也可以送人情!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我总不能两手空空地回去吧?” “那这些衣服又是买给谁?” “当然是买给他呀!”她一脸不解。 他马上脸色难看,“那你慢慢买吧,我可没时间陪你耗着。” 他一脸不耐烦扔下她转身就走。 “哎哎哎!你去哪儿啊?你不能扔下我不管啊!”傅心仪急忙想伸手拽住他。 “哟!怎么还是死性不改,赖着男人不放。” 一辆劳克莱斯突然停在她面前,男人冷硬的轮廓上带着一丝讥讽。 “狗男人!要你多管闲事?”傅心仪对这个抢了自己寿命的男人一直没好气。 付辛仪几乎气笑:“你是我的未婚妻,却在大街上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看不惯,那就退婚呗,谁喜欢做你未婚妻?唐婉真是眼睛瞎了,才会看上你这个面冷嘴毒的狗男人。”傅心仪毫不客气的反怼。 付辛仪噎了一下,抬头看着几步之遥的小黄毛,“你这是欲擒故纵,耍上心机了?” “故你个屁纵!你是脸上有花,还是那什么特别好使,让你自以为是?以前是我眼瞎,从今天开始,老娘不鸟你了,我马上就去退婚。”她气呼呼的推着轮椅就往前走。 狗男人!白瞎了一张肖似的脸蛋,和那个温柔蜜意的男人根本就没法比。 崔元也顾不上和她致气,马上急走几步,想去推轮椅,还回头对他挑衅似的勾起一丝讥讽。 “滚!小心眼!”傅心仪没好气的拍开他的手掌,气呼呼用力推了一下两个轮子,轮椅马上往前急速滑行,不料前面一个老人骑的电动车逆向急速驶来,眼看就要撞在一起。 她急的猛转方向,咣当!轮椅快速冲下旁边一个下坡,狠狠的撞在一街边绿化带的护栏上。 “砰!” 整个人都飞出轮椅,一头栽在路边的绿化带上。 “唐婉!” 崔元吓的脸色大变,马上从跳了下来,伸手就抱起她,一脸关心。 “你怎么样?有没有摔伤?” 傅心仪抹了一下额头上的鲜血,扯了下嘴角,一脸赌气,“你走!不要你管。”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扔下你。”崔元马上认错,一手抱着她一手去拽轮椅。 “没看到她头上都出血了么?不送去医院检查一检,还在这里磨叽什么?” 男人冷硬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突然穿过她的腋下和膝盖,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放开你的狗爪!就算我死了,也不要你管!”她没好气的对着男人破口大骂。 看着她气的双眼喷火,张牙舞爪的样子。莫名的心脏一跳,忽然闪过一抹悸动。 他脚步不停,迈着有力的大长腿,“今天是我不对,害你受伤,送你去医院是我责任所在。” “那个要你负责?别自以为是!快放开我!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她发出无力的威胁。 看着怀中女人奶凶奶凶的样子,他忽然勾起唇角,“怎么?不想我这个未婚未抱你去医院,想和新欢勾肩搭背?” “放你娘的臭屁!什么新欢旧爱!什么勾肩搭背?他是我弟!”她脱口而出。 “弟弟?” 他嗤笑一声,“一个比你大半岁的弟弟,你妈是怎么生的?还是说你想当面给我戴绿帽?” “这…… 她气鼓鼓的磨了磨牙根,恨不得伸手撕烂狗男人的嘴巴。 他将她塞进汽车,扣上安全带,一脚油门来到医院,将崔元一个人扔在大街上,呆如木鸡…… 她被他送到医院,反复检查了一遍,确认只是额头上被树枝划了一道浅浅的口子,和手肘擦破一点皮之外,再无其他,这才安心的将她抱出医院。 他们刚一出大门,崔元就和唐琦匆匆迎面而来。 “小婉!你没事吧!” “我没事!” 她一脸尴尬的扯了一下嘴唇,这个狗男人,虽然一张毒舌,可这大半日下来,倒是体贴入微,这点倒是和他有点相似。 “既然没事!那我们回家吧!”唐琦马上伸手。 “唐姨!你的公司出了点事情,这段时间你太忙了,照顾不来,不如去我家住几天,我家有家庭医生,而且爷爷也想她了…… “不去!” 她马上尖锐起来,挣扎着想从他怀中下来,可这狗男人五爪像铁焊似,紧紧扣着她不放,任由她挣出了一身汗,也没能成功逃脱魔爪。 “你什么意思?”她怒气冲冲:“放我下来!我不去你家。” “不去我家?好和这个男人日夜腻歪?”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她狠狠地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还往他脸上啐了一口。 他脸色一黑,“那我送你回去,我可不想看到你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 “可我早和他搂抱过了,你想怎样?”她一身反骨,马上张口就来。 看着男上脸上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心中忽然生出几分小得意。 “这就是你说爱我一生一世?”男人咬牙切齿。 “那是以前,我追了你这么多年,现在明白强扭瓜不甜,从今天开始我不喜欢你了!明天我就去退婚。” 看着她眼中已无半情意,他不由心中一慌,咬着牙齿不肯松手。 “付辛仪!是个男人就松开我,去找你那个苏小秘去!” “我和她什么都没有?”他突然嘣出一句。 “都现场直播滚床单了,还不敢承认,真不负责任。这样的男人,老娘看不上。” 她想起原主手机上的视频,更加鄙视这个男人,扯上裤子就翻脸不认,真是薄情寡义,又怎么会长的和他一样?真恶心! 她忽然感到一阵恶心,一刻都不想和他有肢体接触。 “小元!过来!”她向崔元伸手。 崔元双眼一亮,马上迈步伸手从他怀中把人生生抢了过去,在关上车窗的时候,还回头挑衅了一眼。 他不由自主的五指慢慢收扰…… 第139章 咱们挤挤 第139章:咱们挤挤 几日后,俩人又出现在龙泉市大街上,看着人头汹涌霓虹灯闪烁。 这才想起原来是十一长假,所有酒店宾馆几乎爆满。 “现在去哪!” “当然是找个地方住啊!难不成睡大街?” 傅心仪没好气,心里懊悔这几日为了尽忙退婚的事情,没顾上预定酒店了。 “等等我啊!”崔元将包包往身上一甩,推着她去找宾馆。 两人一路走着,很快便来到了一家快捷酒店门口。 傅心仪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崔元见状,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两间房!”傅心仪对前台的服务员说道。 “不好意思,女士,我们只剩下一间大床房了。”服务员一脸歉意地说道。 “什么?只有一间?”傅心仪顿时傻了眼。 “要不……咱们挤一挤?”崔元凑到她耳边,笑嘻嘻地说道。 “挤你个头啊!”傅心仪一把推开他,没好气地说道,“谁要跟你挤一间房啊!” “哎呀,别害羞嘛!”崔元继续调侃道,“反正你已经在付家说咱们是男女关…… “闭嘴!” 傅心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那是权宜之计!没有想到都这样了,这狗男人就是不松口。 她一脸怚丧,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她们犹豫不决的时候,一男一女从楼上下来。 “哟!那不是你的未婚妻么?她怎么也和男人出来开房了?”苏眉捂嘴小心窃笑,“我记得好像只剩一间夫妻房了?他们该不会是……。 付辛议脸色一黑,“住嘴!做好你的本份工作!其他的事情少啰嗦!” 苏眉眼中闪过一抹嫉妒,只能低眉垂目。 看着他快步走到她面前,眼中满是不悦:“既然是个病人,就得在家养病,到处瞎逛什么?难道你在跟踪我…… ???? 傅心仪翻了个大白眼,见过自恋的,就没见过这么自恋的男人,前几日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怎么还这样分不清楚? 看到她这俏皮的举动,他心脏莫名其妙的狂跳了几下,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触碰她俏皮的脸颊。 傅心仪吓的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的手指。 “你想干嘛?” 付辛仪的右手僵在了半空中,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便掩饰了过去,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抱歉,我看你头上有一张落叶。” 屁个落叶? 傅心仪冷哼一声,无视他探究的眼睛。 一旁的崔元见状,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哟喂,这不是付总吗?怎么,又想吃回头草了? 付辛仪这才注意到站在傅心仪身后的崔元,眉头微微皱起,“我们之间的事,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插嘴?” “付总说我是外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可是她亲口承认的现任男朋友。” 崔元伸手将她护在前面挑眉冷笑,“不过!这也难怪,你可是高高在上的付氏集团总裁,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也很正常,可是我的婉婉不愿意和她人共享一夫!” 付辛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语气冰冷地说道:“崔元,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请你不要把她人牵扯进来,我和她只是上下级关系!” ”哟,心疼了?这就护上了?”崔元挑衅地扬了扬眉毛,“怎么,怕我说漏嘴,把你们俩在床上的动作描述出来?” “你别欺人太甚!”付辛仪怒火中烧,握紧拳头就要冲上去。 “够了!” 傅心仪突然大喝一声,制止了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你们要吵出去吵,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她说完,不再理会两人,来到前台,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服务员,刚才你说只有一间房了是吧?行,我就要那一间!” 服务员被她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愣愣地点了点头,”是……是的,请问您的身份证是…… “给!”傅心仪不等她说完,直接掏出一张身份证拍在桌子上。 “小婉,你……” 付辛仪想要阻止她,却被她一个凌厉的眼神瞪了回来。 “付总,怎么?心疼了?早干嘛去了?”崔元幸灾乐祸地说道,“放心,我会替她好好疼爱她的…… “你给我闭嘴!”傅心仪和付辛仪异口同声地吼道。 崔元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悠哉地走到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看戏似的望着两人。 付辛仪深吸一口气,想起调查回来的情况,压下心中的怒火,走到傅心仪身边,柔声说道:“婉婉,别闹了,听话,跟我走,我给你安排住处。” “不去!” 傅心仪一把推开他,语气冰冷,“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 付辛仪愣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有受伤,有愤怒,还有一丝……恐慌? 傅心仪不再看他,拿着房卡,头也不回地推着轮椅朝电梯走去。 崔元见状,连忙跟了上去,路过付辛仪身边时,还不忘低声嘲讽道:“真是风水轮流转啊,想当年她像个跟屁虫似,你对她横眉竖眼,如今啧啧啧……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付辛仪一把抓住衣领,狠狠地抵在了墙上。 “你最好别打她主意,把你那龌龊的心思藏起来,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付辛仪的眼神阴狠,语气森冷,像极了噬人的野兽。 “否则什么?” 崔元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真心悦她已久,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付辛仪没有说话,但眼神中的杀意却更加浓烈了。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一场大战。 电梯门打开的声音,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傅心仪的身影出现在电梯门口,她冷冷地扫了一眼两人,语气冰冷地说道:“你们爱来不来,我一个人上去!” 说完,她便进了电梯,按下了关门键。 电梯门缓缓合上,将两人隔绝开来。 付辛仪看着渐渐合上的电梯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和决绝。 他松开抓住崔元衣领的手,冷冷地说道:“你最好对她不要过分,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说完,他转身离去,没有再看崔元一眼。 崔元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呵呵…… 崔元的话语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一下一下地凌迟着他的自尊,将他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血淋淋地剖开在阳光下。 他多么希望此刻能一拳打碎崔元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一旦动手,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他木然转身走进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付辛仪无力地靠在墙上,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只剩下满心的疲惫和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付总!” 第140章 都是你害的 第140章:都是你害的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担忧和关切。 付辛仪猛地抬起头,看到苏眉站在他面前,清澈的双眸中倒映着他此刻狼狈不堪的模样。 “你……怎么来了?” 付辛仪慌乱地想要站直身体,却因为腿软差点摔倒,幸好被苏眉及时扶住。 “我看到你和她们在吵架,就过来看看。”苏眉一脸担忧地问道,“付总!你没事吧?” “我没事。” 付辛仪避开她灼人的目光,强撑起一抹笑容,“一点小事而已,不用担心。” “真的没事吗?” 苏眉显然不相信他的话,目光落在他泛白的嘴唇和微微颤抖的手上,心中更加担忧。 “真的。”付辛仅仅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付总,你要不要吃……苏眉还想说什么,却被付辛仪无情打断。 “苏眉,我累了,想一个人静一静。”付辛仪的声音透着一丝疲惫,“你先出去吧!” 苏眉看着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走进了电梯。 卧室门合上的那一刻,付辛仪再也支撑不住,无力地滑坐在地上,将脸埋进双手中。 “啊…… 压抑的呜咽声从指缝间溢出,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带着化不开的悲沧。 …… 傅心仪走进房间,反手将门关上,将门外的喧嚣隔绝开来。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空调运转的轻微嗡鸣声。 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难过什么。 是愤怒?是委屈?还是……心痛? 她想起刚才付辛仪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受伤、愤怒、恐惧…… 还有,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那一刻,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疼得无法呼吸。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大概是原主所留下来的执念吧! 她抹了一下脸上说下来的泪水,勾起嘴唇,不明白唐婉为什么要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将自己弄成一身伤残? 他们明明曾经那么相爱,明明曾经许诺过要永远在一起,可是为什么,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难道,爱情真的经不起时间的考验,最终都会变成互相伤害的利器吗? 傅心仪不知道答案,她只知道,此刻的她,心乱如麻。 她想要找个人倾诉,想要找个人拥抱,可是,她环顾四周,却发现,这个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孤零零的,就像她此刻的心情。这让她越发想念,那个正在异世征战的男人。 突然,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响起,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傅心仪猛地抬起头,只见一脑黄毛的崔元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口。 “我可以进来吗?” “你说呢?”她没好气的怼了他一句。 “我觉得演戏就得全套。” 他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抽出纸巾替她擦拭泪痕。 “怎么?哭了?” “没有!应该是唐婉的意识在作怪。” “哦!这样最好,不然的话!我怕你舍不得回去了?” “放屁!这一切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贪杯误事,老娘现在有车有房,说不定已经把那个小帅哥已经吃干抹净了。”一说起这事她就来气。 崔元一脸心虚的摸了一下耳朵,“我出去打晚饭!你先休息一下。” 他如飞似逃出房间,却和苏眉撞了个满怀,将她手中的文件撞飞老远…… “对不起!”他连忙捡起文件塞给她,当他看到苏眉时,脸色一变,“狐狸精!勾引付辛仪还不满足,还想来勾引我?” 苏眉??? 那来的二流子?这么自信?也就唐婉那个瞎眼女人才会看上你? 崔元被她鄙夷的目光激怒,“狐狸精!不要脸!抢人家老公还敢这么招摇!” 苏眉勾唇冷笑:“是她自己没本事,这么多年,还能被我抢走,怪不得我。” “你……” 崔元被她理直气壮的样子给气笑了。 “臭不脸的烂货!”他转身就走。 “我是烂货!你也差不多!”苏眉反怼:“咱们都是觑于有夫之妇,有妇之夫,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谁!说不定咱们还能合作共赢!” “老子坐的正,行的直!那个要和你同流合污?”崔元不屑转身。 “哼!吹牛谁不会?” 苏眉看着他的背影,脸上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就这个嫩瓜娃子,光嘴巴叫的厉害,怕是连嘴都没亲过。 看来还得添把火才行。 坐在房间里正在出神的傅心仪,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的小插曲。 她连打了几个电话,约好厂商明日上午取货。 就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咚咚!” 房门被人轻轻敲响, 她以为是崔元拿早餐回来,马上起身挪到门口,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房门。 然而!站在门口的,却不是她期待中的那个人,而是另一个陌生的男人。 男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脸上带着一丝温柔的笑容。 “你是…… 傅心仪愣了一下,“你是谁” 男人微微一笑,摘下眼镜,露出了一双深邃的眼眸。 “傅小姐,你好。” 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陆谦。是古剑联合协会秘书长,为了感谢你的大力支持!明日我会将举行古剑传承活动,旨在发扬上古铸剑文化。” “对不起!我没时间!”她一口拒绝。 “唐小姐别急着拒绝!我话还没说完呢!”陆谦连忙挡住她想关上的房门,闪身进屋。 “你想什么?”她一脸警惕的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陌生人。 “唐小姐别怕!我没有恶意!这是协会的请帖,到时候还有弓箭制造大师,古盔甲传承者光临,唐小姐难道没有兴趣?” 弓箭?盔甲? 她心中一动。 陆谦见她神色已经有所松动,马上继续抛出诱饵,我们会长说了,只要唐小姐肯光临现场,将有机会获的我协会奖品,赠送奖品是一柄仿制的霸王剑,也就是秦阿古剑。估说霸王乌江自刎之后,此剑就化为一道剑气,飞的无影无踪,世人皆不知去向…… “什么?霸王佩剑秦阿?”她不由心动。 “对!一摸一样,真假难辨!只是硬度比古剑更强。” “好!我去!”她心情澎湃! “一言为定!陆某这就回去安排唐小姐的货物,保证不耽误唐小姐的时间。”陆谦放下精美的请帖,转身离开…… “他是谁?” 第141章 没有关系 第141章:没有关系 付辛仪阴沉着脸从对面走了出来。 “要你管?”她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付辛仪吃了个闭门羹,脸色难看的攥紧五指。 “你在这里干什么?” 崔元拎着晚餐上楼,就看到他站在房间门口,不由一脸警惕的盯着他。 付辛仪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沉重的转身离开…… “神经病!以前不知道珍惜!现在又后悔给谁看?”崔元啐了一口。 “开门!我拿晚餐回来了。” 房门打开,傅心仪探出脑袋扫了两眼,“进来吧!” “别看了!他走了!”崔元语气有点冲。 他打开塑料袋,拿出饭菜,两人默默无语的吃完晚饭。 “你休息吧!我回去办差!”他收拾好垃圾,扔进垃圾桶,就躺在沙发上,很快就没了动静。 傅心仪看了一眼沙发上的活死人,随意洗漱之后,也倒在床上却无法入睡…… 却不知道斜对面的房间里男人,早就急的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他死死地盯着对面紧闭的房门,两个拳头攥紧又松开,松开后又攥紧,心里天人交战! 蓦地!他倏地起身,打开房门,冲到对面房间,在即将碰到房门的时候,又及时收回手掌,站在门口听着寂静无声的房间。 又猛的扭头,却撞到一个温软的身体。 “苏眉!你这是干什么?”他压低声音,想将她推开。 都不料女人却死死地搂着他不放,“付总!从一进公司开始,我就喜欢你,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就对我一点意思也没有。” 她双眼眨泪,一脸委屈,娇软的身体越发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女人的馨音飘入他的鼻端。 “她早就和那个小黄毛滚床单了,你为什么还要为她守身如玉?她这样见异思迁的女人如何配的上你?”苏眉一边说一边将红唇贴了上去。 他低头看着女人粉嫩白皙的皮肤,那高耸的胸部在丝薄的睡衣下若隐若现,无边春色引人想入非非。 他喉咙滚动,咽了一下口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他马上抱着她转身进房,将她扔上大床,看着她摆出邀请的姿势。 他猛的扑了过去,死死的扣住她的双唇,粗暴的咬破了她的双唇。 苏眉吃痛,忍不住嘶了一声,看着男人失控的样子,心中一阵欣喜,这次肯定可以成功了吧! 她吐气如兰,一手攀上他的肩膀,一手去解他纽扣,将他的衬衫剥的干干净净,正当她一路往下,解开他的皮带扣,碰到男人敏感地带的时候。 突然!小腹一痛,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掀翻在地。 男人脸上的情欲迅间消退的无影无踪,他一把抓起地上的睡袍往她身上一扔。 “出去!” “付总……我……她如同一只剥光的小白兔,可怜兮兮的等待男人垂爱。 “出去…… 男人声音冷硬,也不再看她一眼,“赶紧出去,我可以既往不究!我数到三,你如果再不出去,以后就别出现在我面前?” 男人声音冰冷,仿佛刚才那热情如火的男人是另一个人似。 苏眉咬着嘴唇,哆嗦着伸手勾起地上的睡袍,看着男人精壮的背影,眼中充满了不甘,又差一点点就成功了,为什么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到底是为什么??? 她看着男人无情的背影,知道今日肯定不行,为了来日方长,她没有再犹豫,“对不起!付总!是我情难自禁!”她马上打开房门,迈步走出房间。 “啪!” 对面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傅心仪刚想迈步,就看到她衣衫不整的从房间里出来,里面的男人赤着上身,背对着她…… 傅心仪“……” 我只是睡不着,想出去透口气而已,为什么要碰上社死现场? “砰!” 她一脸尴尬,马上缩头关门,一气呵成! 苏眉满脸怨毒的盯着紧闭的房门,唐婉!老娘得不到的男人,你也别想得到。 付辛仪听到声音扭头,只看到一个小脑袋在房门后一晃而过。不由如遭雷劈,完了!她没睡?刚才岂不是…… 他马上抓起衬衫往身上一套,急匆匆的跑到露天阳台,沿着窗户爬到她的房间窗口,使劲推了一下,却发现锁死。 要不要破窗而入,他正犹豫不决的时候,一只纤细的手指突然卷起窗帘。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都不由自主的吓了一跳。 傅心仪回神后骂了一句,“神经病!”她气呼呼的扔下窗帘! 付辛仪做贼被人当场抓包,正想破窗而入的时候,就看到沙发上的一撮黄毛,莫非…… 他快速往床上一扫,空无一人。 果然!她们并没有睡在一起。 这一发现,不由让他心情大好。 “我和她没有发生关系!” 他扔下一句话,身手敏捷的爬上阳台。一个鹞子翻身落在阳台上,一脸愉悦的回到房间,洗漱一下后,安然入睡。 “神经病!谁稀罕你们有没有发生关系!” 傅心仪对着窗口骂了一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才勉强入睡。 翌日!又是她摇醒了活死人崔元,两人下去吃完早餐,就打电话到剑厂验货。 却发现几间剑厂已经将所有货物都集中在一间剑厂了,这倒是让她省下了不少时间。 她验货装车,到了指定地点,崔元拉着几个司机去吃午饭,而她也趁着吃饭这段时间,张开袋,采用自卸装置,将货物装进口袋。 司机回来,看到已经卸完的汽车,热情的打过招呼后,就开车回程,谁也没有多问货到哪里去了。 傅心仪收好口袋,和崔元回到宾馆,到了三点钟,才出门赴会。 刚到活动现场,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付辛仪?他怎么也会在这里?”她一脸震惊。 “唐小姐!欢迎光临!几个剑厂老板一看到她,马上争先恐后地挤了过来,生怕错过大客户。 “那个神秘的购剑人就是她?” 付辛仪一脸惊讶的看着轮椅上的女子。 “对啊!会长!就是她定购十万多把古代冷兵器!她一来就把我们剑厂所有存货都扫空了。不然的话!我今年怕是要熬不下去了。”李厂长一脸感叹。 她要这么多冷兵器干什么? 他大惑不解。 第142章 第:毁她清白 第142章:毁她清白 俩人心中都充满了疑惑,却又不好询问。 傅心仪自始至终,都被几个剑厂老板热情包围,直至宴会开始,她才得已透口气。 “唐小姐!会长让我把这对宝剑送给你。”陆谦一脸笑容的捧上一个锦盒。 “这无功不受禄!怎么好意思呢!”她口中推辞,眼中渴望却已经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 “你是我们的特大客户,这个奖品,舍你其谁。” 陆谦一脸含笑,将锦全放在她的怀中,“唐小姐!你随意!我还有事去招呼一下。”他说完就带着歉意的离开…… “快打开看看,这可是会长花了几年心血亲自打造出来的霸王剑。平时可舍不得拿出来,更别说送人了。”李老板连忙催促。 “那就打开看看吧!也让大家一起欣赏一下。” 她十分大方,马上打开锦盒,一道淡淡的木香从锦盒里飘了出来,一柄古朴无华木鞘古剑,静静的躺在锦盒之中,等待出鞘。 “快!拨出来看看。”几个人连忙起哄。 她伸手拨出长剑,剑长三尺,只见寒芒闪烁,剑刃十分锋利,轻轻用手一弹,嗡嗡作响。 她略一挥手,寒气逼人! “好剑!”她忍不住赞了一声。 付辛仪看着她欣喜的样子,原先的一丝不舍瞬间灰飞烟灭。她喜欢就好。 “哎!这是怎么还有一把短剑?” “这是一把适合女子所用的短剑,会长说霸王配虞姬,两人生死相随,可歌可泣!故铸此剑取名虞姬!” 傅心仪放下沉重的霸王剑,拿起短剑,剑长两尺,入手轻盈,挥动灵活,这一拿起来就不舍的放下。 她把玩了好久,才插剑入鞘,合上锦盒,找了个借口将锦盒扔进布袋。 就静静的坐在一边听几个人讨论展览的几把古剑铸造技术。和如何发扬古剑文化。 一场讨论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勉强结束争论,宴会才正式开始。 傅心仪正专心致志的吃着面前美食。 突然!一个女人脚下一滑,“哎呦”一声,手中的酒杯飞出,红色的葡萄酒一滴不剩的泼在她的后背。 傅心仪一脸寒霜,放下碗筷!目光凌厉的瞪着她。 “对不起!是我家婆娘不小心弄脏了唐小姐的衣服,我这就让人给唐小姐买一套新的送过来。”李厂长满脸歉意的挤了过来,拽起坐在地上的老婆,连声道歉。 他的夫人也拎着掉了跟的皮鞋,一瘸一拐的走过来连声道歉。看着他们夫妻俩诚惶诚恐的目光。 她收起锐利的眼光,没有多说! 陆谦很快就让人送来一套礼服,让一个女服务员带着她去客房更衣…… 崔元眉头一皱,有点不放心,马上跟了过去…… 没过多久!只见那个女服务员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大声喊叫:“不好了!唐小姐出事了!” “怎么了!”付辛仪心中一紧。 “我本来推唐小姐去客房换衣服,可她说不用我帮忙,我把她送到房间后,就出来了。 刚好碰到和唐小姐一起来的崔先生过来,我就去忙别的事情。 不想忙完事情路过的时候,就看到陆秘书一头血躺在地上。 唐小姐和崔先生却不知去向。” “什么?” 付辛仪脸色一变,马上转身就走。 当他们匆匆来到客房,看到陆谦一头鲜血倒在地上。 就忽略了那股若隐若现的香味…… 付辛仪用手一摸,还有一口气在,马上让人送去医院。 就在这时,楼下有人大喊!“快!水中有人!快救人! 付辛仪瞳孔一缩,马上扑到窗口往外一看,就看到水中漂着一脑袋黄毛。 他这才发现窗口的轮椅。 “唐婉!”他马上从窗口纵身一跃。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恰巧落在崔元身边,他不假思索地抓起他的黄毛,把他拽出水面。 却发现他右手紧紧拽着一条纤细的胳膊。 “唐婉!” 他发出一声焦急的喊叫,马上伸手将她托出水面,却发现她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已经昏迷不醒。 这时已经有人游了过来,他马上扔下崔元,抱着她快速的游到岸边。 马上不断的按压她的腹部,口中的浊水源源不断的流出。 等到她浊水排空,她依然昏迷不醒。他果断采用人工呼吸急救。 崔元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他意欲对她不轨,跳起来对他就是一脚。 “住手!你居然敢毁她清白?” 他刚碰到她的嘴唇,突然腰上一疼。 崔元扑过来就对他拳打脚踢。 “住手!我这是在救她。” 付辛仪回头就一脚将他踹开。 “你敢再碰她一下,我就杀了你。” 崔元才不相信这样救人,分明就是趁机占她便宜。从地爬起来,又不管不顾的扑了上去。 缠的付辛仪根本就腾不出手去对她急救,正当气急败坏想对他下狠手的时候。 “快让开!120来了!” 随着尖锐刺再的鸣叫,救护车警车,几乎同时到达。 警察护士几乎同时跳下车。 付辛仪马上抱起唐婉上了救护车。 崔元马上往车上挤。 可耳边突然传来傅心仪的声音。 “别上车!快点去买一批药品,连车放进乾坤袋,今晚就带我回去!” 崔元一愣,马上转身开车,去各大药店疯狂扫荡一番后,就开到一个僻静处,将车都开进布袋,谁知他刚一露头,就被大帽子叔叔逮了个正着。 “李元!麻烦你配合去录一下口供。”大帽子叔叔将他带进审讯室。详细询问当时情况。 “我当时是在门口守着,可等了一会,就听到唐婉的呼救声,我想冲进去,却发现房门反锁,当我用尽全力踹开房门的时候,却发现陆谦正将唐婉压在窗口,意行不轨。 唐婉抵死不从,他就将她推下窗口。 我一时情急,就拿起茶壶砸了他一下后脑勺。就跳下去救唐婉,可我忘记了我自己也不会游水。就这样,非但没有救到唐婉,我自己也差点淹死了。” 大帽子叔叔录完口供,结合现场痕迹检查,确认他没有说谎,就让他先行离开。 等他从警局出来,已经夜幕降临。 他匆匆匆忙忙填饱肚子,就拎着一袋水果赶往医院,却在半路被一辆闯红灯的汽车撞飞…… 第143章 小姐醒了 第143章:小姐醒了 “嗯!好了!咱们可以走了。” 崔元满意的看着车祸现场,这样死总好过失恋跳水淹死,最起码他的父母还能拿到一笔赔偿金,也算是这半个月占用人家尸体的补偿吧! 傅心仪看着血淋淋的车祸现场,一脸无语,谁叫他倒霉乱超车,赔钱也活该。 赵长缨和司马宁见她半个月没动静,早就急的上窜下跳……口舌生疮。 傅心仪睁开眼睛,轻轻的动了一下手指。 守在床头的明月,一看到她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马上伸手摸了一下。 “哎呦!谢天谢地!你总算还魂了!”明月双手合十。 “小姐醒了?”正趴在床边休息的小满,马上蹦了起来。 “嗯!醒了!她马上撑起身子就想下床,却不料双脚一软,差点扑个嘴啃泥。” “小姐!” 小满马上拽着她的胳膊,“你半个月不吃不喝,这身体弱的很!先好好休息!补充一点体力。” “行!刚好我肚子饿了,快给我弄碗稀烂好消化的肉粥过来。” “行!奴婢这就去厨房拿!谷雨时刻都准备着小姐的吃食。” 小满转身就走,来到隔壁,把睡的香甜的谷雨摇醒。 两人匆匆跑进厨房,把温在灶台上的稀粥热了一下,马上就端了过去。 “别动!你尽管张嘴就是。”小满哪里肯让她自己动手,连忙将摁在床上。 傅心仪也觉得浑身上下软绵绵,有气无力,像是大病一场,连端碗的力气都没有。 也就张口等待投喂。 她喝了一小碗热乎乎的肉粥后,虽然还没吃饱,却也不敢多吃,毕竟半个月没进食,肠胃一时无法吸收,只能一日多餐慢慢增加食量。 她一吃完稀粥,司马宁和赵长缨听到响动,听说她已经苏醒,都从床上一跃而起,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果然看到她有气无力的斜靠在床头。 “哎呦!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可把我给急坏了。” 赵长缨双手合十,喜极而泣。 ”好了好了!醒来就好!不然的话!本王还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交待。” 司马宁一边安抚赵长缨激动的心情,一边看向傅心仪。 “那边战况如何?”她连忙询问。 大燕和突厥虽然发起几次进攻,都没占到便宜,我已经派人潜入突厥,挑起他们内斗,一但内乱,估计突厥很快支撑不住了。” “这样就好,只是大燕将领慕容格能征善战,这次干耗了几个月,什么便宜都没占到,估计不会轻易罢兵。” “我已经派人潜入大燕,收买燕王身边的近臣,不断向他施压,慕容格如果不能在短期内取到成绩,估计会临阵换将,亦或是强制退兵。” “万一他不顾一切,狗急跳墙,疯狂攻城呢!” 司马宁皱眉:“这就要看他能不能抵挡住这一波进攻了!” “备车!我要去长荆关,助他一臂之力。” “不行!”两人异口同声。 “你刚刚苏醒,身体虚弱,如何承受舟车劳顿?”赵长缨强烈反对。 司马宁也是极力反对。 可傅心仪一意孤行,命令青风明月准备马车,准备了一些补养药,恢复一点元气,就准备起程。 司马宁无法阻止,只好妥协,准备了一辆大马车,垫了好几床棉被,又准备了锅碗瓢盆和一些吃食。 翌日,一早悄悄将她送出长堂。 一路晓行夜宿,由于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不敢拼命赶路。只能按照平时的速度行驶。 就这样经过半个多月的长途跋涉,马车终于抵达长荆关。 却看到城门紧闭,戒备森严,根本就无法进城。 青风无奈,只好让她写了一封书信,绑在箭羽上,射上城楼。 付辛仪一身棉衣已经变成暗红。 胡子也长出一寸多长,一脸疲惫不堪地在城头巡视…… “报!将军!北城门有紧急情况!”一个守城小兵匆匆来报!并递上一支羽箭。 付辛仪心中一紧,马上接过羽箭,解开书信一看,不由惊讶的跳了起来,他马上转身上马,直奔北城门…… 他登上城楼,就看到两辆普通的马车停在城门口,青风明月带着一队护卫,一脸警惕地守在马车旁边,不断的四处张望。 “快!打开城门!”付辛仪难掩心情激动,连声音都带着颤抖。 将军下令! 小兵马上打开城门,才打开一条缝,就看到自家将军像阵旋风似挤了出去…… “这……” 小兵张口结舌,不敢置信的搓揉着自己的双眼,这马车上究竟坐的是什么人,让将军这般迫不及待? 他一脸好奇的伸长脖子,想要一探究竟。却被人拉了回来。 “站好你的岗位!好奇害死猫!”城门校尉对着他大声训斥。 自己却伸长脖子,死死地盯着将军跳上马车…… 小兵撇了撇嘴,只好站在门口,却在马车进城时偷偷瞟了几眼,却什么都没有瞧见…… 却不知道马车内,两人大眼瞪小眼,都一脸震惊的盯着对方…… 要不是听到熟悉的声音,她差点抬脚将他踹下车。 “婉儿!”付辛仪看着她憔悴蜡黄的面色,一脸心疼,恨不得将她搂进怀中。 可看到她一脸警惕的样子,想起自己一身臭味,这才生生止住想搂人进怀的双手。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他惊喜过后,这才迫不及待的问了一句。 “我想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到你?” 她抬起削瘦的小脸,一双大眼睛紧紧的盯着男人干裂的双唇,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你已经帮了我好多了!好不容易回来,为什么不多休息休息?”他一脸高兴。 “我担心你!”她也毫不掩饰自己心中所想。 “可你这样不顾身体跑到这么远路,我很心疼。” 他伸出粗糙的大手,将她的小手紧紧的拽在手心。看着她瘦骨嶙峋的样子,忍不住满眼心疼。 看到他眼中的心疼,她心中一暖,抬起虚弱的身子,向他张开双手…… “我半个月没洗澡了,身上臭!” 他连忙解释。 “我不嫌弃,我也忙着赶路,好几日没沐浴了。咱们半斤八两。” 她抬起上半身向他靠了过去。 既然她不嫌弃,他哪里还忍的住,马上双手一捞,连人带被抱在怀中,这才感觉到她身子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 “咋这么瘦了?可累坏了吧!” 第144章 不会打扰 第144章:不会打扰 他隔着棉被都能感觉到她瘦的有多厉害,再看她瘦的脱相小脸,眼中闪过一抹泪光。 他知道单单赶路,肯定不会瘦的这么厉害,主要还是为了筹备物资,魂回现代,又千里奔波,才会这般虚弱。 她安心的窝在他宽厚的胸膛,一路上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不由自主的慢慢合上眼皮。 看着她沉睡的面容,他悄悄的伸进棉被摸了一下,除了一层衣服,就是咯人的骨头。 “将军……” “嘘!别吱声!” 付辛仪马上阻止青风,示意先进城再说。 青风看了一眼他怀中安睡的女子,马上闭上嘴巴。 一行人匆匆回到将军府。 他将她抱进自己的卧室,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吩咐明月守在床边,马上将自己洗漱干净,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又刮了胡子。 才迫不及待地回到卧室,看她还在沉睡,就挥手让她们下去,自己坐在床边,抓起她瘦骨嶙峋的小手,轻轻的从瘦削的小脸上划过。 可能是他的大手太过粗糙,引起她的不适。 只见她微微蹙眉,缓缓睁开双眼。 “婉儿!”他一脸惊喜。 “辛仪!” 她虚弱的开口轻唤。 “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他手忙脚乱的起身倒了一杯热水,小心翼翼的将她扶了起身。 端起杯子凑到她的唇边。 她喝了几口,稍缓一下后,就开口询问战况。 “有了你那么多物资,再守几个月不成问题。等你身体养好一点,我再跟你详细说。”他怕她累着,连忙略过。 “我这个身子,一时半会养不回来,想要快速恢复,就得用回元丹。” “那今晚就用,我帮你运气疏通。” “今晚敌人不会来攻城吧!”她一脸担心。 “不会!昨晚我已经打退一波,估计要休整几日。”他一脸肯定。 “那好!等我填饱肚子,马上开始。” “小姐!将军!晚膳已经准备好了,可要传膳。”小满在门口小声询问。 “传膳吧!”付辛仪连忙开口。 小满见她点头,连忙出去端来晚膳,两份白米饭,一盘腊肉炒菜花,一个红烧肘子,一盆鸡蛋羹,一盅药膳鸡汤,外加几个玉米面贴饼。 这是谷雨找遍了厨房角落,才弄出来的最好菜肴。 她捧起碗筷,扒着米饭,喝着鸡汤,勉强用了一小碗米饭。就放下筷子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又忍不住抓起一个铁饼子,啃了半个。 “咋吃这么点?”他不由皱眉。 “肠胃不好,不想吃。”她淡淡一笑,将掰下来的半个铁饼子递给他。 他伸手接过,一口就塞进嘴巴。 看着他风卷残云似席卷一空,她不由勾起一抹笑容,还是那个大胃王,看来身体挺好。 “你笑起来真好看!”他呆了一下,连忙夸了一句。 ”我现在这个鬼样子,还好看到哪里去。”轻轻轻摇头。 “回来多久了,为什么不在那里养身体?” “还不是记挂着你?小姐醒来第二天,就非要过来找你了。”小满一脸幽怨的眼睛在他面前扫过,低着头用面巾给她擦拭嘴唇。 “为什么这么着急?”他是又喜欢又心疼。 “我怕他们疯狂反扑,想着早点过来!看看还缺点什么?” “有吃有喝,又换了这么好的武器,现在什么都不缺,你安心养好身体最重要。” 他连忙放下碗筷,“我出去交待一下,回来咱们就开始。” 傅心仪颔首点头。 他起身出门,召来了几个将领,布置好防务后,叮嘱他们今晚切莫打扰后,就转身回房。 傅心仪见他回来,就单刀直入,“都安排好了吗?” “都已安排妥当!今晚保证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傅心仪召来青风明月,叮嘱她们守在院子门口,不准放任何人进来。 就取出回元丹,切了一半,就水吞下喉咙。 付辛仪马上盘腿坐在她身后,双掌紧紧抵住她的后背,将她身上的元气往四肢百骨输送。 她也配合他的助力,将四处流窜的元气慢慢引导归入丹田。 就感觉到血液循环加速,全身上下都觉得暖洋洋。 她知道这是经脉通畅之功,而这一切全靠他自身雄厚的内力才能将四散的元气压制,引导归元。 付辛仪将她体内的元气运行三周后,察觉到她全身通透,再无堵塞,这才收回双手,轻轻下床,让明月提来一桶热水,帮她沐浴更衣。 傅心仪看着水中的污垢,忍不住皱眉嫌弃,又换了一桶热水,这才全身舒爽的换上干净衣袍。 刚一坐下,就觉得饥肠辘辘,肚子饿的咕咕叫。 “快拿点吃的过来,我肚子饿了。” 明月一愣,“小姐要用宵夜!奴婢马上去做!” 傅心仪看了一下夜色,“算了吧!我突然又没胃口了!你出去吧!我想睡觉了。” “真的不用奴婢去做一份?”明月一脸担心。 “不用了!你下去休息吧!”她连忙挥手撵人。 明月只当她累极了,不敢打扰,马上退出房间。 傅心仪马上用意识打开乾坤袋,从里面取出一瓶牛奶,和几包方便面,用开水冲泡。 当她捧起方便面,刚想饱餐一顿,却发现他迈步而进。 “有胃口了?” “嗯嗯!我现在胃口大开,能吃下一头牛!” “好事!只要胃口好,身体很快就会恢复如初。” 他一脸兴奋的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打开方便面,一股特别的香味扑鼻而来。 “好香!” 他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奇怪的询问,“你手里端着是什么食物?咋这么香呢!” “这叫方便面,用开水一冲,放几分钟就可以吃了吃吗?这碗给你!”她将手中方便面放在他的面前。 “不!我不想吃,你吃!” 他哪里舍得从她口中抢食,连连摇头拒绝! “尝一碗吧!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布袋里还有好几十箱!” 她掏出一根火腿肠一个五香鸡蛋扔给他,自己也拆开一条放了进去。 听说本来就是给自己准备的,他也就没有再推辞,马上学的她的样子,把火腿肠和鸡蛋放进方便面中。 两人对面而坐,吃的有滋有味。 “好吃吗?” 她吃完方便面就喝着牛奶,看着他慢条斯理的样子,忍不住好笑。 “好吃!这是什么面条,咋这么香?味道也挺特别。” 第145章 神兵天降 第145章:神兵天降 他连汤带水,吃的一滴不净,还意犹未尽的咂咂嘴唇。 “这也是从那个口袋里拿出来的?” “是的!是那天早上,我临时起意,去进了一批货回来,想着给你们尝尝味道!却忘记给你写字条了。” 她打开乾坤袋,带着他走了进去,指着仓库角落里的一堆货物,“这些就是方便面和方便米粉。这就是我们刚刚吃的火腿肠和囱蛋,这些是肉罐头,这些是鱼罐头,这些都是方便食品,打开就可以吃了。” 她将一个个箱子打开,指着其中的货物,详细解释。 “都是好东西。”他一脸兴奋。 “这些东西是方便快捷,但是营养单一,不宜长期食用。” “为什么?”他一脸不解。 她就粗略的解释了一下,就将垃圾收拾了一下。仍到一边,这才觉得浑身困顿。 就势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付辛仪一看到她已经熟睡,就蹑手蹑脚地掀被上床,在她身边躺下,轻轻伸手将她揽进怀中。 见她只是迷迷糊糊的睁开一条缝,又继续和周公相会。 不由心中一喜,悄悄搂紧一些。 她挪了挪身体,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在他的怀中睡的香甜。 他也慢慢合上双眼。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将军!不好了!他们又发起新一轮进攻了。” 付冲一脸焦急,大声喊叫。 两人同时睁开眼睛,“你继续休息,我去城门看看情况!” “我也去!”她掀被下床,拽起衣服往身披。 “不用!我去就行!那里太危险了!”他马上反对。 “我会注意,咱们不能被动挨打,我去看看,能不能将他们一锅端了。” 她固执己见,迈步就走。 他一脸头疼,只好顺了她的心意,“我带你去,可别乱跑,跟在我身后看看就行。” “行!”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当然不会傻傻的冲上去,逞一匹夫之勇。 他带着她飞身上马,她在马背上取出几根火腿肠和一包压缩饼干。 “先吃几口,填饱肚子。” 他自然不会拒绝她的投喂,张口就咬。一根火腿肠两口下肚,一块压缩饼干啃了几下,快速吞进喉咙。 她投喂完他后,自己也啃了一块饼干,喝了一瓶牛奶,发现已到城门口。 他伸手环腰,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就这样在众目目睽睽之下,将她抱上城楼。 红日高悬,她这才发觉已是午时三刻。 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头,前仆后继,像潮水般涌了上来。 她眉头微蹙,纵目远眺,突然她盯着一处山坳陷入沉思。 “小心!” 他一把拽着她往身后一推,挥剑磕飞一支强弩。 她这才回神,指着远处那个山坳说道:“为何不派人堵住那个山坳,那里易守难攻,是个绝佳的阻击之地。” “我也想派人过去,奈何他们也知道那里地势险要。两国皆的大本营就扎在龟头坳之中。 为此独活差点折在那里回不来了。”付辛仪一脸无奈。 “倘若你单身一人,潜入山坳,能否保证无人察觉?” 她突然灵机一动,心中已有主意。 “本将当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得潜入龟头坳,只是本将一人潜进去,纵横三头六臂,也不能发挥大作用。” “笨!” 她白了他一眼,掂起脚尖,附在他的耳边低声细语。 他双眼圆睁,一拍脑袋,“我真笨,怎么没想到呢!” “怎么样!此计可行?” “行!太行了!要是真如你所说,能带一队精锐过去,抢占龟头坳,不但可以端了他们的大本营,还能一举全胜。” 他一扫颓势,双眼精光四射,马上招来王不留和秦独活,让他们各挑五千精兵在将军府集合。 王不留和秦独活虽然不解,还是快速点了五千精壮士兵,快速来到将军府。 傅心仪马上在库房张开乾坤袋,让他们快速走进库房。 等他们走进乾坤袋后,她将袋口一收。 付辛仪马上整装出发,他单人独骑,西门出城,从小路绕道龟头坳。 一到山下,他就弃马狂奔,经过两个时辰山间奔波。 终于成功潜伏在龟头坳附的一棵大树上。 他看到敌人军营炊烟袅袅,估计正在埋锅煮饭,他也不着急,等到天色渐黑。 才纵身下树,隐身在从林之中,看到左右无人,这才打开袋口,对着坐在地上闭目养神的王不留说道:“兄弟们!拿起武器,胜败在此一举,赢了!我们就能名垂青史,一劳永逸。输了,我们就死无全尸。让我们为大局胜利拼一把。” “只要将呼延老狗撵回突厥,老子拼了!”秦独活拨刀大喊! “兄弟们!拼了!” “拼了!” 一万热血男人,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热血沸腾,大声呼喊。 “我代大晋百姓感谢兄弟们的支持!此战必胜!”付辛仪一揖到底。 “此战必胜!” “此战必胜!” 一万热血儿郎声震云霄,幸好有乾坤袋可以阻绝一切声音,否则早就惊醒敌军将士。 “好了!” 等到大家情绪高昂,他压了一下手势,发出作战指令。 王不留率领五千精兵抢占龟头坳,切断他们的缓兵。 秦独活和付辛仪,各率一半土兵左右夹击,从悬崖上顺着绳索而下,夜袭敌营。 秦独活上次差点送命,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这次好不容易重新踏上这片土地,发了一股狠劲,誓要一雪前耻。 他率先带人走出乾坤袋。 王不留也不敢松懈,带着手下精锐悄悄潜入龟头坳。 付辛仪等众人一走出乾坤袋,马上将口袋一收,就带着人马借着微弱的月光,从左边悬崖上溜绳而下。 敌军士兵刚撤下战场,又累又乏,一填饱肚子,自然是倒头就睡。 做梦也没有想到敌军会从天而降,等他们身首异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路人马,出其不意,各自带领人马,如砍瓜切菜,左突右突,如若无人之境,杀的敌人哭爹喊娘,仓惶出逃。 一时之间,火光冲天。 等到攻城大军发现不妙,想要撤军回援,却已掉进他的埋伏圈。 王不留点燃手中仔引线,地上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炸的两国土兵四肢乱飞,哭爹喊娘,四处逃窜。 可两边山上的巨石,随着山谷的爆炸声,源源不断的从两边滚落。砸的他们无处可逃。 万分感谢青田龙彦和不吃咸旦的程峰对本书不离不弃,一路追更到现在。 第146章 开疆拓土 第146章,开疆拓土 老单于一看到大军中伏,一脸懵逼,也只能下令,后队变前队,极速后退。 然而!火把通明,长荆关城门大开,付冲已经看到信号,带着所有士兵出城追击。 前路难行,后有追兵,老单于带着手下残兵败将,强行突出重围,想逃回突厥重振骑鼓。 “大单于!往那里走!”手下将士护着他往外冲。 前方山口突然箭如雨下。 老单于挥刀抵挡,却被付辛仪一箭射中胸口。 “杀!” 付辛仪带着两千精兵迎面而来。 老单于受伤昏迷,突厥大军顿时群龙无首,乱成一团。 王不留手起刀落,浑身是血,越战越勇,连斩突厥几名副将。 付辛仪则将目光锁定大燕,看到慕容格带着手下即将突出重围,马上拍马上前拦截。 “慕容格!背信弃义的鼠辈!哪里逃!” 慕容格一看到付辛仪,马上调转马头就往山上逃。 付辛仪再次张弓搭箭,对着他的后心就是一箭。 慕容格听到风声,连忙向前一扑,企图躲过致命一箭。 然而!他虽然躲闪及时,避过要害,却射中肩膀。 他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肩膀夺路而逃。 “追!拿下慕容格这个罪魁祸首!官升两级!”他大声疾呼! “杀!” “将军有令!杀了慕容格,官升两级!”大晋士兵大声喊叫,奋勇当先。 粮草被毁!又中埋伏,两国主帅皆身受重伤,一退再退,军心涣散,士气全无,两国纷纷扔下手中武器……。 付辛仪带着士气高昂的大晋士兵,一路追杀。 老单于睁开眼睛,看着十万精锐,鏖战数月,尽数折损于此,只剩了了数骑,不由气血上涌,大叫一声,口中鲜血狂喷,当场气绝身亡。 慕容格被重重大军围困,自知突围无望,长叹一声,挥剑自刎。 经过一夜厮杀! 此战! 晋军如神兵天降,掐断敌人咽喉,士兵高昂,以八万之众,歼敌二十余万,俘虏敌军八万余人。 继肥水之战后,又开创了以少胜多,大获全胜的战争奇迹。 王不留和秦独活留下来打扫战场,清点缴获物资…… 付辛仪迎着朝阳,率先回城。 当晚秦王两将,清点物资,押着全部降卒回到长荆关。 面对八万俘虏,和那少的可怜的缴获物资,他却愁眉不展。 杀之不仁,养之无粮!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置。 傅心仪一踏进书房,就见他愁眉苦脸,一时不解,“此战大获全胜,为何忧虑?” 付辛仪说出八万俘虏不知该如何处置。 “就为这事?”她挑眉微笑。 “对!你可有办法安置俘虏?” “降者是兵,当一视同仁,收编入册。” “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恐养虎为患,如何能够重用?”他一脸担心。 “难道你也想学秦将白起杀降?” 付辛仪摇头,“既已投降,何忍再杀,这和诛杀平民何异?” “既不能杀,又不能纵!自然这收编入营,补充兵员。至于你担心养虎为患,我觉得大可不必。” “何以这么说!”他一脸诧异。 “恰逢乱世,英雄辈出!难道将军甘愿偏安一隅,不思开疆拓土?”她一脸凝重。 “想!当然想!”他脱口而出。 “既然如此!你若征突厥,就用燕军,若征大燕后赵,就用突厥降卒,若攻突厥就用大燕降兵,又何愁降军不忠!养虎为患?”她笑语嫣然,语气轻松。 “妙啊!” 他拍案而起,“一语惊醒梦中人。”他向她长揖道谢。 她坦然伸手相扶。 “虽无帝皇龙气,却有开疆拓土之能,于其处处受奸人掣肘,何不开疆拓土,自给自足。” “正有比意!”他伸手将她揽进怀中,郑重承诺。 “我愿以燕赵万里疆土为聘,娶你为妻。你可愿和我并肩作战?” “傻瓜!我若不愿,为何要神魂离体,助你脱困?”她抬眸反问。 “婉儿!我在此发誓!此生只爱你一人,决不纳妾!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那个要你发誓!快快闭嘴!”她娇嗔的捂着他的嘴唇。 他却趁机含住她的纤纤玉指。 她浑身一震,如同触电,酥麻的感觉瞬间从指尖直透心脏。不由俏脸一红,马上缩回手指。 前世母亲单身28年,从未和男人谈过恋爱,更是连小手都牵过。 想不到一穿到异世,就收获了一个男人满心爱意,有心想离开他的怀抱。 他却得寸进尺,覆上她的双唇,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唇齿相依…… 耳鬓厮磨,珠露浅尝! 她气喘吁吁,脸色绯红,瘫在他的怀中,品尝着初吻的甜蜜。 房间内热情如火,气温节节升高…… 他粗糙的大手已经探进她的寝衣,眼看她就要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将游走于危险边缘的两个人同时拉回现实。 她连忙推开他的下巴,拍开他做怪的大手,整理一下凌乱的衣裳。 “什么事情?”付辛仪一脸不悦。 “大将军!付将军准备带人杀降!请将军示下!”青风一脸焦急。 “什么?”付辛仪霍然起身。 “你且在当等我,我去处理。” “好!”她从他怀中出来。 付辛仪马上飞身上马,直冲军营…… 只见付冲一脸铁青,正围着一群突厥降卒,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正当付冲准备下令之时。 “住手!” 付辛仪连人带马,如同一阵旋风似冲到了双方中间。 “你想干什么?”他指着付冲厉声怒斥。 “是他们带头闹事,打伤我的士兵,抢了我军伙食。这样的蛮人留来何用?” “你们既然接受我们的投降,就应该一视同仁,为什么只给我们喝一碗粗粮稀粥,他们却能吃玉米面馒头?” 付冲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放屁!你们杀了我们这么多弟兄。老子没把你们一刀砍死,已经仁至义尽,你还想和我兄弟们吃一样伙食,真是痴心妄想!” “那你们也一样,杀了我们很多弟兄!”突厥士兵仍然不服气。 “好啊,你不服是吧?那咱们就来比一下,看看谁的拳头更硬!”付冲暴跳如雷。 “比就比,谁怕谁啊?” 突厥士兵头领迈步上前,拉开架式。 付冲也不甘示弱,大步流星走到他对面,摩拳擦掌。 猛虎对雄狮,谁也不服输。 第147章 杀降 第147章:杀降 付辛仪冷眼旁观,并未出声阻止。 两人拳打脚踢,你来我往,虎虎生风。 两边士兵也大声呐喊!各自为将军加油助威。 两人在场上缠斗了一刻钟,个个都鼻青脸肿,气喘吁吁,谁都不肯认输。 “好了!” 付辛仪抬步上前,插在两人中间,眼看两人拳脚就要落在他的身上。 却见他快如闪电,一拳将突厥人打的后退几步,跌坐在地。又飞起一脚,将付冲踹飞。 而他却毫发无损,站在战场中央,背负双手,冷冷的注视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 “索里图!你想和他们享受一样待遇,就得拿军功来换!你可愿意?” “将军武艺高强,俺心悦诚服,只要能让手下弟兄填饱肚子!俺愿听将军差遣!”索里图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抱拳。 “好!我暂授你为六品骁骑尉!命令你带着手下,在三日内拿下大燕朔边!你可敢去?” “属下愿立下命令状!保证三日拿下朔边!” “好!本将就欣赏你这样的直汉子,只要你忠心于我,本将对待你们的兄弟,定当一视同仁!” “谢将军信任!”索里图抱拳道谢,然后一脸局促,“出发之前,属下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将军成全!” “说!” “在临出发之前,能否让兄弟吃顿饱饭,再返回我们战马武器?” “将军不可!” 听到风声赶来的,王不留和秦独活双双开口阻止。 付辛仪右手一摆,“可以!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今夜天黑之后,马上出发,不知可否?” “可!本将还送你五千套大燕军服。至于如何能以最少的伤亡攻下朔边,就由你定夺。” “此话当真?”索里图一脸惊讶。 “本将军一言九鼎!” “将军!使不得!万…… “本将已做决定,尔等不必多言,去把索里图的兵器拿来!” 付辛仪挥手制止。 众人不敢再劝,只好不甘的命人拿来缴械的武器。 “谢将军信任!”索里图双眼一红。 他看着兄弟们,实在是饿的受不了,才抱着拼个鱼死网破的想法闹起来。 想不到他不但没有杀掉所有兄弟,反而让他们阵前立功。 当他接过付辛仗递给他的武器,心中暗暗发誓,决不辜负将军的这番信任,要在两日之内,攻下朔边,证明自己的实力和忠诚。 “点火做饭!让他们饱餐一顿,再给他们发三日口粮!” 付辛仪毅然下令,军令如山,众人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遵令行事。 很快炊事班就做好了和他们一样份量的粮食。 他们个个狼吞虎咽,饱餐一顿,背上三日口粮,捡起自己的刀器,整装待发。 “祝将军马到功成!”付辛仪拱手相送。 “将军不派人去监军?”索里图扫了一眼已经出发的队伍。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本将军坐等将军好消息!” “好!未将定不负重望!”索里图一脸沉重的翻身上马。 等到他们走远,王不留走到他的身边,“将军!可要末将带一队人马悄悄尾随其后…… 若他…… 王不留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必了!”他收回眼光,淡淡一笑。 “回去!休息!” “将军……”王不留还想再劝。 “本将相信自己的眼光!”他拂袖而去。 王不留双眉紧锁,叹了口气。正想着要不要暗中出城跟踪? 付辛仪的声音再次从远处传来。 “不准你们擅自行动,暗中监视!违令者!斩!” 得!最后一丝想法也被扑灭,他无奈的转身摇头。 “怎么了!处理好了吗?可有人员伤亡?” 傅心仪一脸担心的上前询问。 “解决了!去的及时!没有人伤亡。” “这样就好!”她心中一宽,不由好奇心起。 “那你是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呢?” “我让他们将功赎罪,在三天之内拿下北燕朔边!当做投名状。” “办法不错!”她脸上绽开一丝笑容,“倘若能让他们诚服于你,将是一支不可多得的主力部队。” “对!突厥人让骁勇善战,虽然只有两万余人,可战力比起后赵士兵高出几倍。若指挥得当,将是一支精锐。” 傅心仪也颔首点头,认同他的说法。 突厥汉子,个个人高马大,体力强悍,可不是后赵那些懦弱的矮小锉可比。 所以他在赌,赌输了,他们重回突厥,赌赢了,就能得到一支忠诚的精锐部队。 就这样忐忑不安的等了两日,到了第三日凌晨,一骑绝尘飞驰而至,来人一身鲜血,却满脸喜气,大声呼喊,“捷报!捷报!我们成功攻克北燕重镇朔边,索将军请求一鼓作气拿下北燕。望大将军裁决。” 正在城楼值守的王不留心中一愣。 马上下令打开城门。 突厥士兵一路高呼,来到将军府,滚鞍落马。 付辛仪听到声音,披衣而起,接过他手中捷报,不由喜上眉梢,“来人!整军出发,兵分两路,直捣北燕老巢。” “未将原领兵出征。”付冲率先出列请命!” “准!你和付统一起率三万精兵,从唐武关进兵,左右夹击,让北燕无法兼顾。 “未将领命!”付冲马上带兵出征。 付辛仪留下秦独活带一万精兵镇守长荆关,以防突厥奇袭。 自己亲往朔边安抚百姓,处理战后事宜。 等傅心仪在饭桌上知晓此事,他早以安排妥当,向她说起此事。傅心仪也一脸喜气,连忙向他道贺:“恭喜你又得一猛将。” “我想让不留在此镇守,我亲自去朔边安抚百姓!不知你可愿同行。” 傅心仪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正合我意!” “可你身体?”他眼中闪过一抹担心。 “服了回元丹,胃口大开,经过这几日休养,已经胖了许多。”她笑着转了一圈,还伸出胳膊在她两前晃了一下。 看着她白雪似的藕臂,不由心神一晃,想起上次甜蜜的初吻,不由耳垂微红。 “喂!你发什么呆?”她一脸不解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他瞬间回神,端起白粥猛喝一口,以掩饰自己的失态,“没什么?明日咱们就起程。” “我什么时候都行,看你自己安排。”她咬了一口馒头,低头喝粥,并未发现他的不自在。 就在这时,又有士兵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将军!大事不好了!” 第148章 先抑后扬 第148章:先抑后扬 “什么事!这么大呼小叫!”他一脸不悦的站了起来。 “北燕的五万俘虏也闹起来了,他们也要求攻打后赵。” “不许!让他们老实待着,要是真有本领就去攻打突厥。” “什么?”副将一愣。 “怎么?本将军刚才说的还不够清楚?”他声如寒冰。 “清楚!未将马上一字不差的传达将军命令。”副将不由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瞟了他一眼。 “嗯!去吧!”付辛仪放下碗筷,优雅地执起身边的小手,替她擦拭手指。 副将连忙低头转身去传达他的命令。 北燕降卒听说让他们去攻打突厥,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吭声,在副将的厉声斥责下,虽然心有不甘,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缩起脑袋,谁叫他不敢去挑衅突厥呢。 副将看到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降卒,秒变小绵羊,不由十分意外,不由暗中翘起大拇指。 还是将军有办法,一句话,就让他们老实了。 “真打算让北燕降卒去攻打突厥?”她笑问。 “当然!但不是现在,必须等到北燕彻底覆灭之后,那时候他们家园被毁,已没了退路,加上对索里图的灭国恨意,必会激起他们潜藏的力量,到时候…… 他嘿嘿一笑眼中装满了阴谋诡计。 傅心仪也莞尔一笑,“先抑后扬,拉足仇恨,到时候,一个懦夫也能成虎狠之师。你这招真高!” 她眼珠子一转,“不过!得让索里图多传一点捷报,还要将每份捷报都一字不漏地传到北燕俘虏耳中。” “对!还得加油添醋!”他笑着补充了一句,将她揽进怀中,大氅一挥,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怀中。 缩在他暖洋洋的怀中,她也没有拒绝,慵懒的将手探进他的衣襟。 感觉到胸前的寒意,他无奈的刮了一下她的小翘鼻,“调皮!小手这么冷,元气亏损厉害,还得好好补补!” 她仰头一笑:“好多了!刚回来那段时间,明月说我像冰块,全身上下都泛着冷气,能把人冻住那种,现在只是双手寒凉而已,正常啦。” “辛苦你了!”他一脸愧疚,要不是她送衣,送粮送物资,这长荆关早就被三国联军攻破,杀的千疮百孔,百姓哪还能过上一片祥和宁静的生活。 就这样她们互相依偎,难得享受这样晨光熹微的温馨生活。 “婉儿!要不我以后叫你心仪吧!” “这……” 她眉头一拧,“不好!我们同名,我叫你辛仪,你再叫心仪,这听起来怪别扭!” “可你不是崔婉儿,叫你婉儿总觉得心里瘩的慌。”他眉头紧皱,当他知道她魂穿之后,私下里就不想叫她婉儿,怕她心里不舒服,可又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只好一直将就着。 难得两人在一起无人打扰,他自然而然的想起了这茬子小事。 “要不!你叫我糍粑吧!”师父说我小时候像像块糍粑粘着他不放,他从小就叫我小糍粑。” “好!糍粑!挺好听!”他眉眼一舒,“糍糍!糍糍!糍…… “哎!打住!” 她连忙阻止,“别再叫了,再叫我鸡皮疙瘩掉一地了。你一叫糍粑,我就忍不住想起师父吃糍粑的那张老脸。” “那怎么办!我可不想当你师父!” 傅心仪想了一下,突然眼光一亮,“我奶奶喜欢叫我圆圆,因为我生下来就胖,一出娘胎就有八斤八两。” “行!那就叫圆圆,比糍粑好听。” 傅心仪倒是无所谓,只要听着顺口就行。 就这样两人对称呼意见达成一致后,她就像只小懒猫似,眯着眼睛享受着男人的温暖,眼珠子一转,还坏坏的将屁股在他双腿之间蹭了几下。 掩藏在心底的小火苗迅速窜了出来。他脸色一红,一把将她搂紧,“别闹!再闹我就把你现场办了?” 她挑了挑眉,抛给他一个媚眼,“我身体还虚着呢!你没有那么禽兽。” 他宠溺的捏了她一把,“圆圆!你就是倚仗着这一点,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拱火。” “嘿嘿!”她狡猾的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一脸坏笑,没有否认。 他无奈的捉住在胸前做怪的小手,“调皮!捣蛋!” 见他忍的脸色涨红,她得意的勾起红唇。嘿嘿!难道还是个老处男,嫩瓜子? 不是说古人十五就安排通房丫头了吗?可转念一想,对哦!他十五岁上战场,去哪的通房丫头。 想到这里,她越发起了捉弄之心,突然伸出香舌在他喉结上轻轻舔了一下。 她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极致边缘来回蹦达。 “轰!” 他紧绷的神经瞬间崩断,看着她坏坏的笑容。他再也压抑不住掩藏已久的心思,不假思索的低头堵住了嫣红的双唇。 炽热而迫切,不再像第一次那样粗鲁地咬破她的嘴唇。 “啊!不!唔…… 她惊恐地瞪圆了双眼,心脏怦怦乱跳。身子却被他牢牢禁锢在他怀中,无法逃避。只好睫毛轻颤,被动接受了,他的热吻…… “呜呜!” 她心里后悔的要死,这算是自己作死的惩罚!原来这男人的自制力,也是这般不经挑逗?早知道就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他的底线了。 可很快她就无暇思考,气喘吁吁,全身瘫软,闭上眼睛,非常享受这种热吻的感觉。 原来两个相爱之人的爱吻是这般欢欣雀跃。 他本来只想浅尝辄止,略作惩罚,可一碰上那柔软双唇,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明月早就闲杂人等赶出院子,守在门口。不让人去破坏这难得的美好时光…… 冬日的院子寂静无声,只有两人紧紧相拥的身影,和唇舌交缠所发出来的炽热嘶磨。 两人体温遂渐升高,若非他尚存一丝理智,此时两人怕是已经在床上坦诚相对了。 他恋恋不舍地松开她,“今日若非念你身体虚弱,我决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下次记得安份一点,再再试探我的底线,要知道无论那个男人,面对一个心悦女子时,是经不起任何挑逗。” 她一得到自由,新鲜空气瞬间充满了肺腔。 她吐出一口浊气,还死鸭子嘴硬。“我没有!” 她打死也不承认是自己先挑逗他。 “没有!就没有!”他十分宠溺地抱着她进屋。 这一次她不敢再乱动,万一他色欲上头,真要了自己,那可真伤了这身体的根本。 “将军!后赵使臣突然到访!” “什么?” 第149章 京城出事 第149章:京城出事 他霍然起身。 “后赵这个时候派使臣来干什么?”她也一脸愣怔。 “不知道!先晾着他们一阵,自然会露出马脚。”他又坐了回去。 “还是先去看看,探一下他们口风,再做决断。”她柔声细语。 “也行!你和我一起去吧!” 她想了一下,“也行!那就去看看。” “带他们进来!”他挥袖而起,伸手捋平她衣服上的皱褶。 两人互相整理一下衣裙,携手并肩,来到客厅,就看到一个赵国来使焦躁不安的在客厅上踱步。 “大将军携夫人到!”随着侍卫的吆喝,赵忠连忙转身就看到俩人从后堂从容迈步而进。 “付大将军!”赵忠连忙拱手。 “呦!赵大人不在赵国享福,却跑到我这里来有何贵干?” “付大将军请看!”赵忠连忙递上一封密函。 付辛仪折开密函一看,眉头一皱,“你们前脚受北燕挑唆,出兵攻打长荆关,现在居然还有脸向本将军求救?” “大将军明鉴!我们三王子,可是一直反对太子对将军用兵,可耐不住朝中无人,人微言轻,无法左右陛下和太子的主意,如今我国大败而归,而北燕也危在旦夕,三王子只求将军助他一臂之力,只要他登上大宝,愿意鸿和平盟约,但凡他当朝一日,赵军便永不侵犯晋国边关。” “要我出兵拖住李猛,也不是不行,只是需要他的诚意。如果他想凭一纸无关轻重的承诺,就想让我为他卖命,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赵青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大将军想要如何?” “既然出兵,我肯定不能空手而回,如果他真想和本将合作,那就拿宁州,榆关,肃州三关布防图来换。” “这不可能!”赵青一口拒绝,“将军这样做,未免胃口太大了,难道就不怕撑死?” “你不拿三关布防图,难道想让我们给你卖命?你以为我三岁小孩,会相信这虚无缥缈的诺言?我只要这三关当做这次后赵出兵的赔偿!” 赵青脸色铁青,死死盯着他冷硬的脸庞。 “送客!”付辛仪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慢着!肃州有我的人,我可以送给你张布防图,榆关是李猛的手下,我没有办法拿到,至于宁州不需要布防图。 “什么意思?” 赵青脸色难看,双拳紧握,“宁关守将是我的亲戚,我可以让他装模作样抵抗一阵,就弃城而走。” “此话当真?”付辛仪挑眉。 “千真万确!”赵青强压怒火。 “可以!布防图什么时候到手,本将就马上出兵。” “布防图三日后送到!希望将军遵守诺言,拖住李猛大军,最好杀了他,让他永远不能回京。” “放心!只要肃州布防图是真的,榆关我志在必得,李猛绝对不死也伤。” “好!一言为定,三日后布防图必定送到你手,下官不宜久留,告辞!”赵青转身的瞬间,眼中闪过一抹阴毒的冷笑。 “你当真相信他的话?”傅心仪粉脸凝沉。 付辛仪冷笑,“他们想利用我,我也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咬下他们一块肉。” 付辛仪召出幽冥,让他密切监视赵青的一举一动,一边命人整军待发。 “既然如此!那我们原本计划是不是改改变一下?”傅心仪笑问。 “不!按照原计划行事,我们明天照样起程!” “什么意思?”傅心仪一脸懵圈。 付辛仪眉眼闪过一抹厉色:“既然他跟我耍心眼,那我就从北燕绕道奇袭,出其不意,先拿下宁州,再回头打李猛一个措手不及。只要宁州,榆关在手,肃州孤立无援,自然不会死撑!” “那你向他要肃州布防图只是虚晃一枪,只为他放松警惕,让宁州没有设防。” “不错!肃州布防图只不过是障眼法罢了,若真相信他说的话,恐怕宁州就是本将的葬身之地。” 傅心仪眉头渐舒,既然如此!那我们准备明日出发。” “你先回房休息,我去一趟军营,调整一下布防。”他温柔的将她额头上的乱发拂至耳后。 “嗯嗯!”天寒地冻她也懒得动,被他送回卧室。看着他冷硬修长的背影,悄悄掐指一算,得丰卦初九爻动,日丽中天之卦,背阴向明之象,初九爻动化为豫卦为凤凰生雏,万物荣发之象,是为大吉之兆。 她心中一块石头落地,粉脸含笑。打开乾坤袋仔细检查袋中物资,发现各项粮食充足,足够20万人三个月食用,抗生素也还有不少,暂时还不需要补充,想着明日起程赶路,便安心躺在床上补充体力。 等付辛仪安排好各项事宜后,发现她已经吃过午膳,正猫在院子里晒太阳。 看着她像只慵懒的大懒猫,不由勾起唇角,大步流星的走到她的身边,弯腰将她抱在怀中。 “用过午膳了吗?”她双眼一抬。 “在军营吃过了!”他眉眼一弯,看到夕阳西下,就抱着她回房。 两人吃过晚膳,准备好明日的行李,他才在她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一口,“早点休息!” “晚安!”她笑着扬手。 次日,他带着大军出城,中间的一辆豪华马车异常醒目。 他抱着她坐在马背,指着沿途的风景,向她讲述一些奇闻趣事。还带着她弯弓搭箭,射杀一只脱单雪豹,命人将雪豹宰杀。 她窝在他怀中,笑意嫣然。惬意的感受大自然的无限风光。 大军夜晚扎营后,架起火堆,他亲自动手烤起雪豹。 当她接过吃烤的滋滋冒油的金黄色雪豹肉,一口咬下,只觉得齿颊留香。这原汁原味的野生的豹肉当真是又香又嫩,比现代的牛肉不知道要好吃多少倍。 她胃口大开,还小饮了一杯,不小心肚子吃撑了。她连打几个饱嗝,在军营里溜达了一圈,才一脸歉意地爬上马车。正当她一脸疲惫,睡意朦胧之际,突然被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惊醒。 她猛的睁大眼睛,不安的披衣而起,只见秦独活背着一个浑身血污的士兵匆匆忙忙的冲进大帐。 “将军!大事不好了!京城急报?” 第150章 太过草率 第150章:太过草率 付辛仪瞬间暴起,抓起衣袍往身上一套,马上踏出营帐,一看到那个满身血污的士兵后,脸色瞬间变的难看。 鲜血顺着士兵的指缝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在洁白雪地上晕染出一朵朵可怖的血花。 付辛仪心猛地一沉,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窜上心头。京城急报,难道是……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掩盖不住的焦急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王不留粗声喘着气,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声音颤抖着说:“回禀将军,京城……京城传来消息,说……说陛下他……” “陛下怎么了?!!”付辛仪一把抓住王不留的衣襟,因为用力过猛,指关节都泛起了青白色。 王不留被他吓了一跳,支支吾吾了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桓家谋逆,陛下……陛下他驾崩了!” “轰!”的一声,付辛仪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身子晃了晃,险些跌倒在地。一把扶住身旁的桌案,才勉强稳住身形。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么突然? 他用力握紧双手,虽然从离京那一刻,就有所担心,可当这件事情真实发生的时候,他还是一时半会无法接受。 “司马晏呢!他死了吗?他暗中筹谋这么多年,难道就这样无动于衷?”他大声咆哮。 “据阮先生说,正是司马晏助纣为虐,才使的桓家兵不血刃,直接拿下皇宫。”王不留叹了口气。 “狗贼!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那是他的亲生父皇。”付辛仪双眼猩红。 “不,不可能!” 他猛地抬起头,一把抓住那只满身血污的手臂,“消息是否属实,我不相信他蛰伏那么多年,却甘当桓家走狗。” “是不是属实,小人不知,但是皇宫里传出来的消息就是这样的。” 他张开干裂发白的嘴唇,艰难地从怀里掏出一块带血的令牌,颤声道:“将军,这是陛下的贴身私印,皇上……皇上他让你迅速带兵回京勤…… 付辛仪接过私印,暴怒的神色渐渐平息,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冰冷。 “传令下去,全军调头,即刻启程回京!”他的声音冷冽如刀,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气。” “将军!” 王不留忍不住出声,都被他凌厉的眼神镇住。 “胆敢延误军机者,杀无赦!”他语气凌厉却暗中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这…… 王不留被他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愣了一下,看到他的眼神才反应过来,连忙低头称是,转身去传达命令。 付辛仪这才转头对着那个满身血污的士兵说道,“你失血过多,先下去休息,等下会有军医过来为你上药。” “谢大将军!”小兵一脸感激地被人扶了下去。 等他一走,她这才开口:“辛仪!只凭一个真假未辨的私印就这样带兵回京,岂不太过草率?” 付辛仪将私印往她手上一塞,脸色轻松:“拿去玩吧!” “这…… 她一脸愕然的看着手中沉甸甸的小金印。 付辛仪望着京城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先不说这事真假难辨,就算他说的都是真的。 桓家已经掌控全局,陛下已死,他带兵回京干什么?为他报仇!然后和桓家拼个你死我活之后,又扶持谁坐上那个位置? 万一要是桓家一个阴谋,那无召带兵回京,岂不是谋反大罪? 再说了一个普通的禁卫军,又如何拿到皇上的私印?桓家既然密谋己久,又岂会出现这么大的疏漏? 于其不明真相,就带兵入京,将自己身处险境,还不如趁此机会,抢下后赵三关重镇,为自己谋的一席之地,等京城消息确定,再联合赵王,挥军直捣京城。 他暗下决心,陛下,您放心,你若遇到不测!臣一定会为您报仇!只是!你也要体谅臣的难处。臣不能将几万兄弟性命当儿戏。 俩人回到马车旁,她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关切。 他心中一软,走上前去,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我没事,了,我不会让兄弟们为我涉险。” 她心中一宽,这样就好,“那你刚才…… “做给外人看吧!你且在上车歇息,我去处理一下。” 看着他恢复了平静的样子,她心中虽然有些不安,却也没有多问,攥着手中的黄金印,只是点了点头,转身进了马车。 马车里温暖如春,马车外寒气逼人。 几个将领齐聚一堂,分析当前的形势,最后一致赞成他的决定。 留下傅心仪一行人奔赴朔边安抚百姓。大军轻装简行,快速绕到宁州,出其不意,一举拿下宁州。 王不留马上带着一队精锐星夜兼程,绕道宁州。 付辛仪起身回到马车,见她睁着眼睛,不由升起一阵歉意:“对不起!计划有变,我的加速前行,圆圆!我没办法陪你了。还要委屈帮我盯紧他。” 她靠在他的肩头,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心中却升起一片无奈,却不能阻止他前进的脚步。 “你尽管去做你的事,我能照顾好自己,我会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在朔边等你过来。”她语气平静。 “圆圆!对不起!我又食言了。”面对她善解人意的小脸,他轻轻的吻了一下,心中越发愧疚。 她闭上眼睛,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仿佛找到了依靠一般,慢慢地沉入了梦乡。 只是,这梦中,却是无尽的杀戮和血色…… 晨光熹微,军营中一片嘈杂的声音,将她惊醒。 她睁开眼睛,见他双眼乌青,一脸不舍得松开她。 “圆圆!我先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在朔边等我。” “嗯!我等你好消息,于君共饮庆功酒。”她含笑点头,替他整理盔甲。 “好!等我拿下三关,我就过来接你。”他跨上马背,恋恋不舍得回头看了她一眼,一挥马鞭,扬长而去。 她坐在马车上,看着他消失在恺恺雪地之中,一时无法回神。 直到一碗热气腾腾的肉粥端上马车,这才回神。 “小姐!吃点吧!相信将军!不会有事的!咱们先到朔边安抚百姓。等待将军的好消息。” 她嗯了一声,收回目光,小口喝着,可是总觉得今日的肉粥不如往日香甜,甚至有点苦涩。 而此时,一只白色的鸽子从军营的角落中飞出。 第151章 该当何罪 第151章:该当何罪 青风脸色一沉,刚想张弓搭箭。却被她拦住,“且让它去吧!” “这……” 青风一脸不解。 “从今天开始,但凡看到军营附近的飞鸽,都给我射下来炖汤。”她看着渐飞渐远的鸽子,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密切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如有异样,格杀勿论!” 看着她凌厉的眉眼,和昨日的温婉慵懒的样子判若两人。 青风不由恍惚了一下,像!真像!那气势居然和将军有几分神似,真是将门之后。 就连明月也愣了一下。 她草草吃完早膳,就下令拨营起程。 那速度比咋日可快了不少,终于在天黑之时,赶到朔边城。 守城乌查副将见她一个只身前来,也不见付辛仪陪同,不由心生不满,言语之间,颇为怠慢。 她冷笑一声,让人进城,进驻府衙。一安顿好,就命令青风去调查副将的行踪。 过了没多久,青风就回来禀报。 她听完之后,脸沉如水。狗东西,仗着几分军功,就敢掠夺他人财物,强占他人妻女。 “他现在哪呢?” “就在北燕宣护使李家!” “马上去李家!” 一行人匆匆赶到李家,却被人挡在门口。 “乌查将军有令,闲杂人等严禁入内。” “狗东西,给我拿下!”傅心仪脸沉如水。 青风明月迅速扑了过去,两人快如闪电,一招就将两人打倒在地。 “绑了!”青风厉喝一声,手下马上将两人捆了个结实。 “小姐!请!”青风明月一左一右护着她走进李宅。 就看到李府下人个个都噤若寒蝉,瑟瑟发抖的缩在角落。 她马上抬步走到后院,尚未踏进后院,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女人凄惨的喊叫声。 “乌查在哪?让他出来见我。”她对着守在后院的兵士厉声怒斥。 “你是谁?敢对乌将军大呼小叫?”兵士不屑一顾地扭头扫了他一眼。 “放肆!敢对未来的将军夫人不敬!你有几个脑袋可砍?”青风杀气腾腾的拔剑指着他的喉咙。 “不好了!乌将军!有个女人自称是你的夫人,快点出来!”那个小兵扯着嗓子大声喊叫。 “大胆!居然敢诋毁夫人,不想活了。”青风右手一抖,剑光抖动,小兵还没反应过来,右耳已经掉在地上。 等他反应过来,只觉得右耳巨痛,用手一摸,一手鲜血淋漓。 “啊啊啊啊!”他发出一连串惨叫。 将正在拽着女人快活的乌查吓了一跳,“要死啦!叫那么大声干什么,坏了老子的兴趣,小心老子砍了你。” 他骂骂咧咧地马上从女人身上爬了起来,他拽起衣服,就被人扭住双臂,死死摁在地上。 傅心仪扫了一眼地上缩成一团,衣不蔽体的两个女人,眉眼中闪过一抹杀气,“说!强俘良家妇女!该当何罪?” “臭娘们!别以为有姓付的给你撑腰,就真当自己是个人物,还不是一个男人身下的玩物,你凭什么管老子的私事?”乌查一脸不屑。 傅心仪冷若冰霜,“军规第3条,凡奸淫良家妇女者,杖一百。” “是又怎样?我可是索里将军麾下,你算什么玩意,凭什么管老子。” “青风!把将军的印符拿出来,今天我非要代他执行军规。”她一甩披风,手托帅印,“来人啊!把他拉下去,杖一百。” 青风一挥手,手下护卫马上将他掀翻在地,举起木杖,声音不大,却每一下都伤筋动骨。 乌查刚开始还在破口大骂,可打三十下后,就变成了大声哀嚎。 “小人有眼无珠,冒犯夫人,求夫人高抬贵手,饶了小人一命。” “现在求饶!晚了!”她冷笑一声,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他呼声越来越弱,直至没了呼吸。 “小姐!他死了!” “拉下去!游街!马上张贴安民告示,但凡有人趁机为非作恶,烧杀抢掠者,必严惩不贷!若敢违抗,他们就是下场。” 她马上提笔写下一张安民告示,还盖上将军大印。 青风带人敲锣打鼓在大街上转了一圈,在城门口张贴了安民告示,还将乌查的尸休也放在那里示众。 傅心仪打开仓库,将李家所有妇人遣散,她刚安顿好,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 青风脸色铁青,押着几个突厥降兵进来禀报。 “小姐!这几个降卒顶风作案!该如何处置?” “军令如山,我既然全权代理将军处理,自然按照军法从事。把他们拖到大门口,当众行刑。” “这!恐怕会引起其他突厥士兵不满。” “令出如山,岂可容私!拖下去!”她一脸决绝。 “是!”青风不敢再说,马上将人拖到门口,当众行刑,此举迎来了百姓的一片赞誉,有好几个老人泪流满面,当场下跪,对着大门高呼,“大人英明!” 青风好心提醒:“这是我家将军的未婚夫人。” “多谢将军夫人为草民做主。”现场百姓跪了一大片。 傅心仪走下台阶,扶起前面的老人,命令明月将他们身上搜出来的财物当场返还给他们,直到几个人打死之后,围观百姓这才逐渐散去。 傅心仪这才搓了一下额头,转身进门。 “青风!你派人去告诉索里图军规军令,若是不想让自己的部下,白白送命,就管束好自己的手下,别再像以前一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若是他管不好手下,就让出这个指挥使让别人干。” “属下派追云过去,倘若索里图有异动,追云能马上将他击。” “嗯!下去吧!再派人去探听一下,那些突厥士兵的动向。免得被人拨唆,发生内乱。一旦发现异样,格杀勿论!” “是!属下遵命!”青风马上派人通知追云,又派了几个身手敏捷的护卫去监视军营。 傅心仪又打开官仓,查看了一下存粮,准备将存粮拿出来抑制突飞猛涨的粮价。 这个消息一出,囤货居奇的粮商马上慌了神,次日粮价猛跌,几乎回到了战前的价格。 傅心仪听完莞尔一笑,既然他们识趣,那就投放四分之一,做做样子。 粮商一看到官粮出仓,更是惶恐不安,唯恐手中粮食砸在手中无法出货,幸好官粮只卖了五日,将粮价拉平,就马上停售。 粮商这才松了口气。 经过她一番雷厉风行的整顿后,朔边又慢慢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傅心仪带着贴身婢女,主仆几个漫步朔边街头,走走停停,挑挑拣拣。 路边突然窜出一个人影…… 第152章 诱敌 第152章:诱敌 一把弯刀带着风声向她劈来。 傅心仪对于背后的利刃毫无察觉。 可旁边的百姓早吓的大声惊叫。 “夫人!小心!” 当刺客看到自己的钢刀即将削落她的脑袋,不由露出一丝得意的狞笑。 “臭婆娘,敢打杀我的兄弟,去死吧!” 话音未落,就觉得右臂剧痛,连同手中的钢刀都掉在地上。 明月的利剑已经顺手划断他的脖子。他连呼痛的声音都来不及出来,就这样倒在地上,血流如柱。 看着他不断抽搐尸体。 明月一脸嫌弃,就这三脚猫工夫,也敢来刺杀我家小姐? 刺客双眼圆睁,看着其他几个被击杀的弟兄,一脸震惊,他到死不明白,为什么几个弹力壮的男人,却反被几个纤纤弱女反杀? 傅心仪回头淡淡一笑,今日就是为了引蛇出洞,每个人身上都带着迷药,就这几个莾汉,还不够塞牙缝。 小满和春分虽然第一次杀人,可毕竟随明月练了这么久,再加上手中迷药,也是手起刀落,毫不拖泥带水。 扮做百姓的青风看到刺客轻松解决,当然不会出手。 就这样主仆几人又继续逛街,至于刺客尸体,自有地方官员来处理。 一行人走累了,就踏上二楼雅间。 店小二满脸笑容,奉着茶壶上前打招呼。 “不知小姐来点什么?” “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上几道就行。”她随口说道。 “来嘞!要不要来壶梅子酒?” 傅心仪一顿,“如果酒味温和就来一壶尝尝!” 小满马上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碎银。 店小二一看,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客官稍等,先喝口茶润润嗓子。”他放下茶盘,转身下楼。 “二号间招牌菜五道,再加果酒一壶。”他大声唱道。 很快就上了几道招牌菜,店小二更是端着梅子酒笑道:“贵人!这可是我们老板娘亲手酿制的梅子酒,酒味柔绵,还略带甜味,专供女眷饮用,贵人尝尝!” 傅心仪笑着点头倒了一杯,就在刚沾上嘴唇的时候,眉头微皱,这酒不对。 她不动声色的往衣袖上一倒,佯装喝完。 并暗中踢了刚举杯的明月一眼。 明月一看到她的眼色,马上明白,也悄悄将酒泼了。 小满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小姐不会无缘无故踢自己一脚。 她马上放下酒杯,“好香!可惜奴婢对梅子过敏,这酒只能闻闻。”话音刚落,就看到她们已经扑在桌子上。 “小姐!明月姐姐!你们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当然是中招了!” 房门推开,五个突厥降卒一脸狰狞,从外面迈步而进,扔给店小二一锭银子,就满脸色相的伸手摸了一下傅心仪的小脸。 “不愧是名门贵女,这长相,这皮肤嫩的可以掐出水了,爷等下轻点…… 他刚抱起她,就感觉到胸口一阵巨痛。 只见她柳眉倒竖,嘴角微扬,眼神冰冷,犹如罗刹女转世,手中一把锋利的匕首,还滴着嫣红的鲜血。 “你……” 他满脸震惊的看着胸口上的血窟窿。无力的倒在地上,大口喘气。 那边明月也身形暴起,长剑出鞘,几个突厥人已经被她抹了脖子。 小满则一脸得意的扬起手中的纸包,对着明月翘起大拇指,“还是月姐姐剑最快。” “嘿嘿!要不是你先撒了迷药,我哪能一剑封喉!”明月手执滴血长剑,笑的意气风发。 “这次应该永绝后患了。”傅心仪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淡淡一笑。 明月转身下楼将躲在楼下的店小二拎了起来胖揍一顿,扔在雅间。 很快地方官吏就连滚带爬跑了进来,点头哈腰,询问了事情经过后,马上将尸体和店小二一并带走。 耳根清静后,一行人换了间雅间,这才重新吃喝。 经过今日两处刺杀,突厥土兵再也不敢反抗,经过大半个月整理,朔边民心稳定,那索里图那边捷报频传,他又攻下了北燕的另一个重镇,临关。 她看完之后,眉梢上扬。 “来人!准备一下,明日起程去临关。” “小姐!将军来信了。”青风一脸兴奋的扬起手中书信。 “哦!快拿过来!”她伸手拆开书信,不由眉舒目展,“将军已经成功拿下宁州,和榆关,正准备向肃州出发,真是大喜事。” “真的!太好了!只要宁州榆关到手,肃州已无退路,要想活命,只有投降。”青风一脸兴奋。 “告诉谷雨!准备几个好菜,晚上好好庆祝一下。” “行!奴婢这就下去告诉谷雨。”明月也是眉开眼笑。 一行人不分尊卑,围坐一桌,喜笑颜开。 翌日一早,一辆马车悄悄出城,直奔临关。 她一到临关,就马上张贴告示,安抚民心。 由于索里图接到命令,不敢再纵容部下烧杀抢掠,所以临关百姓虽然饱经战火,却比朔边好多了。 再加上她发布了几条新的利民政令,百姓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秩序。 她正在低头处理文件时,房门被人推开。 她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先放那吧!我等下再吃!” 话音一落,一双大手已经将她抱在怀中,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 “你!怎么来了?”她愕然抬头,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样子。 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胡茬。 “快歇会吧!是不是路上没有歇息?” “嗯!我一拿下肃州,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扔给阮彦青了。” 她一脸诧异,“他怎么去了肃州?” “在我们分别的时候,我就已经下令让他过来。我可不想扔下你一个人在这处理烂摊子。” 看着男人眼中的心疼,她心中升起一抹感动。 “幸好你今日过来,本来我想明日起程去武关,既然你回来了!那咱们歇息一日,后日动身可好?” “一切都听你的?”他眼中充满了溺爱,轻抚她的眉眼,感觉她刚想出来的肉肉又不见了。 “我不在!辛苦你啦!” 她无声的摇了摇头。 “我所做这一切,皆是心甘情愿。” “圆圆!” 他忍不住低头轻轻的碰触了一下她嫣红的嘴唇。 她不闪不避,伸手环住他劲瘦的腰肢。 “小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明月的敲门声打断了俩人之间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