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生涯:镇尸》 第1章 误入地府 大家一定要记住,清明节晚上早点回家。 不然很可能像我一样,被过路的阴兵拽进地府。 四叔冒着危险下去把我捞了上来。 也正是这次遭遇,才让我正式踏进了阴阳行当。 ......... 四叔是个阴阳先生,在这林场十里八村很受人尊重,农村人受生活环境影响,对鬼神有着特殊的敬畏,谁家孩子吓掉魂,出生冲了月份,招没脸子,动土迁坟,这些都离不开四叔,他总是有用不完的方法。 用他的话说他跟那些茅山,龙虎山三清山的名山正派不同,每天烧香拜神以求福报,而他这种民间散修,是真正体验阴阳自然,他总说天道是无为的,是无亲无疏的。 说实话我听不太懂。 我叫侯志阳从小就没见过父母,从记事起就是四叔把我抚养成人,也是我唯一的亲人。 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带着我到南山去上坟,让我跪在墓碑前诚心烧纸。 看着墓碑上刻着两个名字内心毫无波澜,我无精打采的在坟前用树枝画了个圈,然后开始在圈里点火,把纸一点点往火里扔。 四叔往我屁股上踢了一脚没好气的说:“告诉你多少次了,纸钱第一份要给孤魂野鬼,一天天吊儿郎当的。” 我撅着嘴一边搓着屁股一边把烧着的纸钱扔出圈外,嘴里念叨:“大家不要抢,拿了钱赶紧走...” “叫你父母收钱,烧的时候心诚一点,这样他们在下面能感受到你的心意。” “爸妈收钱了,别心疼可劲花,不够了给四叔托梦给你们多准备点,”我眼角偷偷瞟了一下,他白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对父母没有概念,从小就不会像其他孩子一样哭着喊要爸妈,每年如果不是四叔非要来上坟,我肯定是不会来的。 在下山的路上他催促我快点走,争取十二点前到家。 他一边走一边对我说:“志阳,以后给你父母上坟的事你放在心上,以后我没了你得自己来,听见没有?” 我点点头说知道了。 走到山脚的小树林,穿过去就到家,就在这时,一阵风吹的我迷了眼睛,身上凉飕飕的,旁边的四叔一把抓住我肩膀站在原地,神色有些警惕。 “有点不对劲”,四叔喃喃道,不知在思考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忽远忽近的铃铛声传来,他有些慌张,大叫一声不好。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住了,他嘴里自言自语说道:“唉,大意了,什么家伙事都没带。” 铃铛声越来越近,四叔说:“志阳,等下叫你闭眼你就闭眼,记住千万别睁开。” 从小到大他紧张失态的时候不多,此时吓得我说不出话,只能一直点头,紧紧抓住他的衣角, 大晚上林子里升起了淡淡的雾气,四叔突然大喊让我闭眼,我紧忙把眼睛死死地闭上。 叮铃铃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四周的温度突然下降,牙齿不自觉的打颤,虽然闭着眼,但能感觉身边有一群人走过,此时好奇心驱使,真想睁开眼看看,但刚才四叔的话还在我脑海里。 就这时,脸上仿佛有什么东西划过,我再也抑制不住好奇心,偷偷睁开一个缝。 只见一排排足有两米多高的巨人在眼前走过。 每个人都戴着草帽压的很低,看不清面容,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我心脏几乎骤停。 其中一人突然停住脚步缓缓转过头,当看见长相后,我彻底愣住,动不了喊不出来。 一张苍白毫无生气的脸看向我,慢慢伸出手抓住我领口,用力一拽,只觉得天旋地转,脚像踩在棉花上,身体不由自主的跟着人群飘去。 这种感觉就像是夏天中暑,昏昏沉沉,就在意识消失那一刻我回头看见四叔抱着另一个我在那里焦急喊着什么。 但我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等再次有意识时,身边全是穿着奇怪的人,有的穿着打补丁的衣服,有的西装革履,有的是各种寿衣,每个人都是脸色苍白,痴痴傻傻的样子,慢慢向着前方一座牌楼走去,抬头一看,牌子上写着,“五十三驿。” 这周围天空是血红色的,大地漆黑一片,红天黑地,路边散落着零星人骨,看着恐怖至极。 一定是做梦,我照着手背狠狠掐了一下,完全没感觉,心里稍定,都说做梦是没有感觉的。 索性大大方方跟着人流往前走,到了牌楼前一队穿着怪异服饰的人手拿长棒扫视着人群。 其中一个注意到我明显愣了一下,走过来把我揪出队伍。 “生魂?你怎么下来的,说。” 什么生魂熟魂,我被他拽的有些来气,用力的甩开他。 这人脸色阴冷:“既然不说那就别走了,来人,把他押到中书大人那里,他对生魂比较感兴趣。” 说着便走出两人一左一右抓着我肩膀,我使劲挣扎着,一边挣扎一边大骂:“草,放开我。” 领头的人大怒吼道:“用哭丧棒打老实再说。” 话音刚落有人拿着棒子对我就是一顿暴揍,我直接被打的哇哇乱叫,不是说梦里不疼么,没一会功夫只觉得气血翻涌,头好像肿了一圈,趴在地上一点力气没有。 两个人把我架走,带到一间大木屋前,齐声喊:“中书大人,抓到个生魂,您看怎么处置。” 片刻后一个听不清男女的中性声音开口:“带进来。” 两人把我往屋里一扔转头就走,我艰难的爬起来,屋子里一片漆黑。 突然一盏油灯亮了起来,一个穿着灰色长衫面容英俊的中年人缓缓走过来。 “别怕,我刚好缺一个生魂,你就来了。” 这声音不男不女,极其刺耳,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慢慢向后退想摸门跑出去,摸了几下不对劲,刚就是从这进来的,怎么现在身后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这人好似猜到了我的想法,诡异的笑了笑,拿着油灯对着我轻轻吹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如坠冰窟,狠狠的打了一个哆嗦。 他惊讶一声说:“咦...阳气这么旺,有点意思。” “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来路。”说着便把手伸向我天灵盖。 “住手。” 就在他马上碰到我额头的时候,我被人向后拉去,一看居然是四叔。 我差点就哭了,此时真想给他老人家跪下磕两个。 这人看见四叔说道:“邱老四?你不是说再不进地府么。” 四叔目光炯炯的盯着他说:“我是来带我侄子回去的,希望你给个方便。” 第2章 天生阳命,克父克母 这人笑了笑:“生魂入府,按规矩必须得留下。” 四叔开口:“你也知道规矩?你把死去的妹妹残魂收进体内,一体双魂弄的自己男不男女不女,想用生魂让你妹妹完整。” 他脸色阴沉。 四叔接着说道:“你擅自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肯定会奏书下发到阎罗那里,再不行我就告到鬼帝那去。” 这人沉吟片刻开口:“人你带走也行,但你得帮我办件事。” “你说吧,只要在我能力之内不伤天害理我可以答应你。” 只见他嘴唇微动,四叔脸色顿时难看说道:“你这是要我拼命啊。” 他发出一阵怪笑:“你答应人就领走,不答应人我也不要但地府的规矩你知道,他也还是走不了。” 四叔想了想一咬牙:“我答应,告辞。” 说着一转身手指摆了个造型点在我额头。 我顿时天旋地转,世界渐渐扭曲,像是万花筒一样,眼前慢慢凝实,一眨眼功夫我居然回到了家里。 面前一盏莲花油灯瞬间熄灭,我只觉得胸口恶心胃里翻江倒海,一侧身哇哇吐了一堆黑色液体,擦擦嘴看了看旁边的四叔,他慢慢睁开眼睛,微微有些气喘,然后长舒一口气。 “哎,他妈的阴兵过道,见者要死,大侄子你真是差点把我玩死,就这么弹指间我这几年的精气神都快耗光了。” “四叔,刚才那是梦还是真实发生的?” 四叔照着我后脑来了一下:“做梦?那是玩命啊大侄子。” “你知不知道你入了阴间,我点了勾魂灯才把你捞上来。” 我一怔说道:“你以前总说阴间阴间,原来真的有。” 四叔白了我一眼:“亏你从小跟在我身边,有些事必须得信,所以说以后我的话你都得听进去。” “我发誓以后您的话我就当圣旨。” 他起来拍拍衣服把莲花灯收起来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我刚想站起来浑身疼得我呲牙咧嘴,我把衣服扒开发现胸前胳膊上全是一条条发黑的淤青。 “叔我这是咋了,你该不会趁我昏迷揍我了吧。” 四叔慢悠悠说道:“你在下面被哭丧棒打的,那玩意就是专打阴魂的,你生魂被棒子打了,阳间的身体上就会呈现出来,接下来一些天你会因为魂魄不稳,经常精神恍惚,走路像脚踩棉花,但是没事,我给你找块乌木你睡觉时垫在脚下,能给你稳固魂魄。” “刚那是什么人不男不女的,还有你说的阎罗是不是西游记里的阎罗王。” 接下来四叔说的话惊的我浑身都忘记疼了:“本来打算等你再大一点慢慢给你讲这些事,现在你有了地府经历,索性都告诉你吧,我也不知道有多少日子能活了。” “你别说死啊死的,你死了我咋整啊” 四叔摆摆手叫我别打岔听他说:“先纠正你一个错误,他不是人,是地府的拘魂使叫玉中书。”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只是阴差,他阳间有个妹妹,被一邪灵害死,魂魄被啃食的四分五裂,玉中书只能把一小部分残魂打进自己魂内保证不灭,但这样对他自己是种严重的伤害,因为魂魄是有融合性的,长此以往会渐渐与玉中书本魂相融,最后会变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他为了阻止这种情况,只有用生魂不断的喂养才能维持,但他也不算太坏,从来没到阳间抓过生魂,只有误入地府的他才会收。” “他这次答应放你回来条件就是让我给他把那个邪灵收了送给他。” 我忍不住开口问:“他不是拘魂使么,自己去抓啊。” 四叔笑笑:“拘魂使听着挺唬人,说白了也就是阴间的基层干部,他上面还有三司,十殿阎罗,五方鬼帝,还有那传说中的东岳大帝跟地藏王,那邪灵连城隍都不敢轻易招惹,让我去,相当于送死。” 我急了说道:“那咱不去了,爱咋咋地,实在不行再让他把我抓回去。” “四叔笑着拍拍我头,说话要算数,弄我一条老命换你一命值得,况且这次我也不一定会吃亏,找几个老朋友跟我一起去,胜算很大。” “可是我不想让你有危险。” “志阳,有些事在我走之前跟你说,你还没满月时你爹妈就走了,你的名字是我起的,你刚出生时我就算出你命格属阳,三才属火土金,属于至阳之身,命里天克妻儿父母。” “当初你父亲把你托付给我让你给我当干儿子,我没同意。” 我问他为啥不同意,怕被我克么。 四叔没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所以你以后不能找普通女人当老婆,必须是跟你命格相反的至阴命才行。” 听完我愣了,“说白了我就是扫把星是吧。” 四叔点点头说道:“可以这么理解。” “那我这辈子不是完犊子了么。” “万物有弊就有利,你命硬这就是好处,你这种命修道最合适不过了,西屋柜子里有三本书分别是符箓金刚,上清法坛,民间杂录,没事时多看看,你从小跟我出去看事对这些东西肯定不陌生。” “可是四叔我的理想一直是当科学家啊。” 四叔冷哼,嫌弃的看着我:“你都没念几天书当什么科学家,务实一点吧大侄子,” “行了,赶紧去睡觉吧” 这一晚睡的极为疲惫,梦里我一直在屋里转悠,每次要迈出门口时就被一面看不见的墙挡回来,就这么来来回回的撞了一宿的墙,早上醒来浑身酸疼,看了眼时间居然已经上午十点了。 刚一下地扑通就摔倒了,腿软的像没有骨头似的,桌子上盖着碗碟,掀开一看是四叔做好的饭菜。 屋里屋外房前屋后找了一圈没见到人,看来四叔真的走了。 接下来这几天我多数时候都是在睡觉,每天就是犯困,浑身没劲,第五天精神头终于好的差不多,便拿出四叔就给我的书看了起来。 突然门外有人喊:“四叔,四叔在家么?” 我走出去一看是小夏,小夏是我小时候的伙伴,在镇上念初中,人长的越来越漂亮,小时候我们玩过家家,其实就是孩子们模仿成年人当爹,当妈,做饭,甚至是模仿大人“结婚”等情景。 其实,那个时候我们并不知道“结婚”到底是什么,我们做这些过家家游戏的时候,也只是模仿大人的行为。但有时候,在一起也会做一些亲密的动作。 第3章 虎子中邪 “小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放假了?来找我玩的吧。” 小夏有些焦急的说:“四叔在么。” 我摇摇头说出门了问她到底怎么了。 “王虎出事了,好像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他妈让我来请四叔过去看看,四叔不在那该怎么办啊。” “虎子?怎么会这样。” “我记得孙家窝棚有个能看事的,不行就去找那人吧。” “哎呀,太远了,怕是来不及,志阳,要不你去给看看。” 我挠挠头跟她说我不行,我什么都没学会呢。 “你从小跟四叔这种场面肯定遇到不少,你就过去帮忙看看吧。” 我想了想说道:“那你等我下拿点东西,”跑到四叔的房间翻了起来,抽屉里有一些符箓,我也搞不清到底有什么作用,索性都拿着,又翻出一把木剑,还有一截很粗的香,我看过四叔用这对付过鬼怪。 把门锁好后跟着小夏直奔王虎家,王虎小夏我们三个从幼儿园就是同学,他跟我一样小学毕业就没在念书了,在村里待了两年就去镇上学理发,以前偶尔回来会找我玩,现在已经有大半年没见过他了,怎么会忽然中邪了。 我骑着小夏的自行车载着她抄小路狂奔,我跟四叔是住在林场,王虎家在林场后面的自然屯,路程不算远,但要走路的话还是不近的。 远远的就看见王虎家门前聚集了很多人,我跟小夏挤进人群来到房门前,王虎爸在门前走来走去,看见小夏立马过来问四叔人呢。 小夏说人不在,但是志阳在家,我把他带来看看。 王虎爸明显有些失望又焦急说道:“他来有什么用啊。” 我磕磕巴巴不知该说什么。 他爸一跺脚:“死马当活马医吧,志阳你就给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看他这个样子我心里很不爽,虽然我也没什么本事,但被人看不起还是很不舒服。” 我对王虎爸说:“叔,我先看看,如果不行咱再找别人。” 进到屋里有些昏暗,王虎盘膝坐在炕上,手里拿着一个猪蹄子在那啃,屋里还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王虎的老妈,另一个应该是他大姨。 王虎妈看见我有些惊讶,小夏过去跟她说了两句,王虎妈点点头。 我说屋里挡窗帘干嘛,打开见见光,王虎妈说儿子不让,只要打开窗帘他就开始发疯似的闹。 我问虎子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王虎妈说道:“我儿子前天从镇里回来的,昨天晚上就开始不对劲,大半夜我听见厨房有动静,走出来一看虎子在翻吃的,那样子就像饿了好几天的人,我叫了他一声,这孩子一转头当场把我吓个半死,他双眼放光,嘴上脸上全是油,嘴里鼓鼓囊塞的,说了一句妈我要吃肉。” “那样子真把我吓坏了,我把他爸叫出来硬把他按到炕上,熬到了早上,他一直喊着吃肉,这不本来今天准备给前屯送的几个猪蹄子全被他吃了,他只要吃了猪蹄子就安静很多,窗帘也不让打开,实在没办法了才叫小夏丫头去请你四叔。” “志阳你要会看快帮婶看看虎子,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我走到炕边观察了一下,王虎很专注的捧着蹄子啃,对旁边的人和事完全没反应。 “虎子,我是志阳,虎子。” 看他没反应,我伸手拍了拍他后背。 突然他一转头脸色苍白,恶狠狠的盯着我,那眼神像是跟我有深仇大恨一样,吓了我一跳,我紧张的摸向裤兜,手里掐着一张符,准备随时给他贴上。 王虎眼睛往我手上看了一眼说了句:“滚”。 我噔噔噔后退几步,差点撞上小夏,这声音很陌生让我头皮发紧,虎子爸看我有些失态,便问我:“志阳,不行我在跑一趟镇上请别人看看吧。” 说实话我真想撒手不管直接走,我感觉搞不定这事。 但现在一走,这人可算是丢大了,我四叔在这一片赫赫有名,他侄子啥也不是以后我怎么混。 硬着头皮告诉虎子爸,帮我准备点香烛跟黄纸,找一个供桌,想学着四叔平时给人看事时摆个法坛。 东西准备好后,我只能照葫芦画瓢学着四叔的样子嘴里咕噜咕噜念着我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点燃三根香插在香炉里,拿出铃铛摇了起来。 王虎像是被铃铛声吸引不再啃猪蹄子,紧紧盯着我手里的铃铛。 我一看有门,接着拿出黄纸点燃在空中画了一个圈,拿出符吐一口唾沫往小木剑上一粘一步步向着王虎走去。 脑子里幻想着等下贴在他脑门后他跪下来求饶的场景。 我大喝一声木剑往前一推,冲着脑门点去,马上碰到的时候王虎突然抓住木剑,疯了似的朝我扑过来,我下意识的往后一退重心不稳直接后仰倒地,王虎趴在我身上,双手死死的掐着我脖子,嘴里的口水滴在我脸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接把我吓懵了,王虎双手冰凉像钳子一样,我努力的挣扎于事无补,这人力气大的出奇,任凭我怎么捶打都不松手。 此时小夏反应过来,大叫一声:“帮忙拉开他。” 旁边看热闹的几个人费了半天劲终于把王虎拽开。 我捂着脖子狼狈的跑出门外,低头咳嗽起来,看着门外围着的一圈人脸有些发烫。 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时我突然在人群中看见一个人在向我招手,我认出来是公路边开店卖花圈纸人的陈大牙,两颗大板牙特别明显,他跟我四叔认识,以前给别人料理丧事时经常从他那拿货,我总是叫他牙哥,其实他比我大很多,算是我家合作伙伴。 他拉着我走到旁边,小声说道:“小阳,没搞定么?” 我点点头。 他又说道:“我给你出个主意。” 我心里一喜忙问:“牙哥你会看事?” 他摆摆手:“我不会,但是你四叔可是真神,你把老王家小子想办法抬到你家去,肯定有用。” 我疑惑问他:“我四叔都没在家,抬到我家有什么用。” 陈大牙舔着牙说:“我知道你四叔不在,他前些天走的时候还在我那拿的香烛,都没给钱呢。” “我意思是你把人带到你家里,你家辟邪,人暂时往你家一住,等你四叔回来在解决不就行了,跟你四叔这么多年关系我也不想看你下不来台。” 我眯着眼想了想,有道理,就这么干吧... 第4章 顺手的事 进屋让虎子妈拿条绳子把虎子绑起来送到我家去,告诉他们我家辟邪,在那待着就没事了,虎子妈犹豫着不说话,他爸急了,对着虎子妈吼了起来:“愣着干什么赶紧拿绳子去。” 我们七手八脚把虎子捆的结结实实,叫来两个村民帮忙抬了出去,虎子爸赶着马车,心急火燎的往我家跑。 在车上虎子挣扎的更为激烈,脸色白的可怕,我们几个死死按住他,我知道阴物是不喜欢天光的,看着虎子扭曲的表情心里也挺不舒服。 紧赶慢赶终于到家了,我跳下车把门打开,把虎子抬进来,刚进门墙上挂着的铁八卦居然缓缓的转动起来,接着一阵颤动,忽然出现堂风吹的我们几个站立不稳。 虎子头一歪晕死过去,把他放在西屋床上,我擦擦汗,终于安静了。 虎子妈眼泪巴巴的看着我说:“志阳,虎子这算是好了么?” 我说不知道,最起码他在这是没危险的,先在这住着,等我四叔回来他肯定能搞定。 接下来几天这三口人算是在这扎下了,虎子精神状态不太好,睡了醒,醒了睡,吃不了什么东西,他妈天天给他熬粥喝,人都瘦了一圈。 小夏天天来找我聊天,她跟我说一堆在学校的有趣事,心里有些羡慕这种生活,羡慕她能跟同学们在一起快快乐乐学习,可惜我不是读书那块料,小时候四叔也说过这种话,所以在我不想念书时四叔从来没逼我,任由我辍学在家跟在他身边打酱油。 几天后的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四叔已经十几天没回来了,每过一天我心里的担心就更多一分。 就在我迷迷糊糊刚要睡着时有人砰砰砰敲门,我一激灵爬起来顺着窗户往外看,居然是四叔回来了。 我赶紧开门,四叔一脸疲惫,衣服上有血迹,头发居然花白了很多,手里捧着一个坛子。 “四叔你...” 这才十几天怎么变成这样子,我想伸手帮他拿坛子,他用手一挡,说我不能碰。 紧忙扶他坐下,给他倒了杯水,虎子妈夫妻俩听见声音出来看见四叔高兴的打招呼,四叔诧异的看着我,我把事情说给他听。 他听完摆摆手说道:“明天给你们看,现在你们回去睡觉,不叫你们别出来。” 我问他事情办的顺利么,他点点头:“保住一条命还算顺利。” “志阳,去屋里把柜子底下有个木盒子拿来。” 取来木盒后他从里面拿出一张黑色的纸,又把一个小瓶里的粉末倒出来一些,手指伸进嘴里用力一咬,血滴在粉末上,然后用小石块小心翼翼研磨。 再从木盒里取出一只毛笔,沾上血墨一笔笔在纸上写着一堆复杂的文字,整整写满后才停下。 我问这是干什么?他告诉我说交货,写文书让玉中书上来。 我有些懵逼。 四叔写完后把纸叠成长条然后点燃,嘴里念着什么,一直念到纸彻底燃尽,四叔长舒了一口气,坐在那里手有些抖,颤颤巍巍的掏出烟,我紧忙给点上。 不多时门外刮过一阵旋风,一个身影非常突兀的出现在门外,一步步走进来,居然没有任何脚步声。 此人正是玉中书,依然是一副中年俊朗面孔,屋子里温度骤然低了很多,我缩在后面不敢说话,他明明没开口却传来女子的声音:“老四,找我来应该是好事吧?” 四叔冷着脸说道:“对你来说是好事。” 然后弯腰从坛子里掏出一个黄布包,密密麻麻贴着符箓。 玉中书看见这东西眼睛放光,伸手接过来,仔细看了看露出笑容:“这件事我感谢你,果然是说到做到的人。” 四叔哼了一声:“我们俩互不相欠了,东西你也拿到了,该回去了。” 玉中书心情大好眼睛看了看我说道:“虽说两不相欠但你帮了我大忙,我也稍微表示下。” 他伸手一指,我只觉得胳膊上像是被烙铁烫了一般,嗷的喊了出来,把袖子撸上来一看,一个四方型图案出现在胳膊上, 我搓了两下没变化,看着四叔。 玉中书说:“别怕,这是冥印,算是给你百年后一个地府任职的机会,除此之外,以后再进地府也不至于被阴差扣下。” 说完就往外走,到门口时回头问:“外面那个饿死鬼怎么回事?” 四叔疲惫的说:“我刚回来还没功夫收拾呢。” 玉中书哦了一声:“那我就帮你收了”。 “那就谢了,”四叔淡淡道。 “客气什么,顺手的事。” 玉中书转身消失的无影无踪,突然一阵鬼哭神嚎,持续几秒钟便没了动静。 “四叔,什么饿死鬼?” “缠王家那玩意被玉中书收拾了,明天让他们回去吧,没事了。” “那这印记怎么办啊。” 他站起来摆摆手:“明天再说吧,我需要好好休息”说完就走进屋里往炕上一躺,衣服也不脱呼呼睡了起来,我俩一个炕头一个炕梢。 第二天早上,我揉揉眼睛四叔还在睡,看样子真的累坏了,我也没叫他,来到大厅桌子上虎子妈已经准备好早饭,看见我便热情的让我赶紧吃,她要叫四叔被我阻止了,我告诉虎子妈吃完饭他们可以回家了,虎子身上的事已经解决了。 一阵千恩万谢非要给扔五百块钱,我没要,跟虎子从小玩到大我肯定不好意思要钱,何况昨晚是下面的玉中书顺手解决的,我相信四叔肯定也不会要。 饭后夫妻俩搀着虚弱的虎子就要走,这时四叔打着哈欠从屋里走出来叫他们等一下,拿起桌子上的笔在纸上写了几下,递给虎子妈嘱咐道:“你家孩子就这样回家没个半年下不了地,我给你写了个药方,按这上面抓药吃半个月就差不多了。” 虎子爸把儿子按在地上非要给四叔磕几个,四叔给我使个眼色,我紧忙过去给扶起来。 四叔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符,手像结印似的看不清动作几下就折成一个三角形拿给虎子妈,让她放在孩子身边,解释说:“损了阳气,容易再招上不干净东西,贴身放好,一直到身体恢复为止。” 之后我便把这一家送到马车上,临走时虎子有气无力的说等病好了来找我玩。 我拍了拍他肩膀点点头没说话... 第5章 王家出丧 四叔坐在饭桌上呲溜呲溜喝着粥,我在旁边看着他头发花白,心里莫名一阵酸疼,昨晚还没觉得什么,这大白天仔细一看,他的脸上沟壑纵横多了很多皱纹。 我低下头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他停下筷子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说:“对不起四叔看见你这样我心里不舒服,为了我你老了这么多。” 四叔笑了摸摸我头说道:“大侄子知道心疼四叔了,放心,你叔我身体目前好得很。” “听说吃何首乌灵芝什么的能让头发变黑,吃猪皮消除皱纹,我明天去镇上给你买。” 他摆摆手:“自然循环不用去刻意干预,这事你就不用放在心上了,今天后屯老王家出殡请我去下葬,待会你准备准备跟我一块去。” 我没想到四叔刚回来就要开工,担心的说道:“您这身体歇几天再说吧!” “我身体没事,现在得赶紧多挣点钱了,留着给你以后娶媳妇。” 我再次感动,四叔真好,自己还没媳妇,这就惦记我的事了,我发誓以后看到哪家有姿色的寡妇一定想办法给四叔搭上。 刚把东西收拾好门外传来小夏的声音,我放下东西跑出去,今天小夏穿的白色碎花连衣裙,我眼睛有些发直,怎么这次小夏回来我越看她越心动,我也到了该交女朋友的年纪了。 “小夏,今天不能陪你了,有个活我得跟四叔去后沟。” 小夏来了兴趣,非要跟我我们去看看,我说大小姐你可消停点吧,去办丧事,又不是游山玩水。 小夏撅着嘴执意要去,我只能去问四叔,他倒是没反对,表示想去就去吧,但是得注意点,到那千万别嘻嘻哈哈的,到时候被人家骂我可不管。 四叔叫来了一辆电三轮车,送我们到后沟,离老远就看见一户大院子门前挂着白布各种花圈,不用想这就是办事的人家。 下了车我们三个向院子里走去,院子中央支着一个白色棚子,一具漆黑的棺材停在下面,几个穿着白色孝服的人看见来人马上迎了上来。 一个中年汉子老泪纵横,抹着鼻涕眼泪说:“四哥你可来了,就等你安排了” 四叔拍拍那人:“百川,节哀顺变吧。” 然后绕着棺材走了两圈说道:“现在时辰还没到,你们先把东西都准备好,找六个属羊的男性抬棺材。” 王百川点点头:“四哥,给你腾了个屋子,你先休息休息。” 进了屋我才发现这家人挺阔气,一个农村人家屋子里装修的堪比城里的楼房,家电一应俱全,大沙发大床可比我们家那炕强多了,睡觉都硌得我浑身酸疼。 看着屋里各种摆设我摸摸这摸摸那,小夏叫我别乱动人家东西,不礼貌,我缩回手靠坐在沙发上,真是舒服。 一个妇女走进来给我们上了茶水还有水果,我也不客气拿起来就吃,给小夏拿了一个香蕉,她摇摇头,小夏太拘谨了,念书的就是不如我这闲散人员随意。 刚过十一点四叔扑腾站起来说道:“时辰到了,志阳把东西拿出来。” 我从随身挎包里拿出长香递给四叔,四叔嘱咐小夏留在王家,小夏这次倒是很乖巧没有说什么。 走到棺材前,四叔把香点燃插在香炉里嘴里念叨着:“王家老爷子准备上路了。” 王百川一直在旁边察言观色,看到四叔点点头,马上喊道:“起棺了。” 六个大男人抬起棺材就往外走,我俩走在前面,孝子贤孙们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队伍浩浩荡荡向着北坡走去,后沟的北坡就跟我们林场的南山一样,专门葬本地人的地方。 走到岔路口很快到北坡的时候,王百川跑上来叫住我俩:“四哥,四哥,不是那边,得往西走。” 四叔愣了一下问道:“下葬不往北坡去往哪葬?” 王百川说他家老爷子临死前特意嘱咐儿女们要把他葬在西边林子里。 “胡闹,后沟除了北坡其他地方就不适合下葬。” 刚说完平地起了一阵阴风,后面抬棺材的几个人都哎哟了几声说道:“这棺怎么越来越重,不行受不了了”说着哐当一声棺材重重落地。 王百川吓得紧忙跑过去训斥:“你们怎么回事,还没到地方怎么就放下了。” 几个人揉着肩膀说道:“不是我们不抬,这根本没法抬。” 四叔走过去摸了摸棺材,然后拍了两下,发现不对劲,喃喃说道:“怎么阴气这么重?不应该啊。” 王百川急得满头汗,问四叔怎么办,四叔说今天不能落葬了,先抬回去。 王百川说棺材根本抬不起来! 四叔拿出符箓念念有词贴在棺上,然后说道:“现在试试。” 几个人一用力居然抬起来了,大家都觉得挺神奇。 回到王家小夏问我怎么抬回来了,我说出点情况。 四叔把王百川拉到一边严肃问:“到底怎么回事,你爹为什么让你把他葬西边?” 王百川说他也不知道。就说老爷子咽气前嘱咐一定要葬西边林子。 四叔皱眉说:“百川你不老实,这时候了你还不说实话。” 王百川哭丧个脸解释:“我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爹去世前一个礼拜,有个男人来我们家跟我爹单独谈的,那人走之后我爹就嘱咐我们这么办。” 四叔沉思了片刻对他说:“你带我去那地方看看。” 王百川二话不说就领着我们前去。 到了地方王百川往前一指:“就是那里,我也不想这么干,四哥你说咱们这的人去世都是葬北坡,老爷子非得打算往这来。 我看着这片林子身上直起鸡皮疙瘩,这片林子枝繁叶茂,树下特别昏暗,阳光很难透进来,温度也比外边冷很多。” 四叔拿出罗盘,转了好几圈,叹了口气摇摇头:“先回去吧。” 我们回到王家四叔盯着棺材看了很久,叫过王百川说要开棺看看,王百川一脸为难说:“四哥,这不行啊,咱这规矩你知道,封了棺是不能打开的,不吉利。” 四叔说有些事我想证实一下,必须开馆。 第6章 下葬 “百川我实话跟你说,你爹下葬地点有问题,问题还不小,你之前在路上也看见了,棺材明显不正常。” “那块地方我看了,根本不适合下葬,这屯子转圈随便挖个坑埋了都比那强,我看看老爷子尸体,确定一下,没问题最好,有问题的话你们也会倒霉。” 王百川一咬牙:“行,开就开听你的四哥。” 他招呼几个小伙子准备开棺,王家儿孙加上几个妇人看见这架势死活不让碰。 王百川呵斥一声:“我是家里老大,我说了算。”他一努嘴,开。 棺材钉一起,三两下就把棺盖抬了起来,所有人凑上前一看,吓得妈呀一声散开了,我好奇也凑乎去看,吓得我捂着嘴退后一步,只见王老爷子整张脸都是紫黑色,像是涂了紫药水一般。 四叔手伸进去,犹豫一下缩了回来,叫人拿个手套,带上手套后他把尸体翻了过去后背露出来,把寿衣往上一撩,只见后背一个复杂的图案,像是被利器刻上去的,伤口都肿了。 四叔瞳孔收缩,像是有些不可思议。 王百川拽着四叔问:“四哥,这到底怎么回事?” 四叔把尸体翻过来放好,叫人把盖子盖上,说完他就把王百川拉到一边轻轻说道:“之前来找你爹的那个人你还记得长什么样么?” 王百川说:“寸头,方脸,很普通一个人,不过我发现他左腿好像有点毛病,走路有些高低脚。” 四叔接着说道:“你听着,我怀疑这人是来坑你家的,往严重说他甚至能把你这一村人都坑死。” “你爹千万不能葬在西边,那片地被人动过手脚,下葬后短时间就能让你爹尸变。” 我在旁边插话:“不行火化吧,我看尸体都那个样了...” 四叔摇摇头,“如果火化附近的人都得遭殃,志阳我问你,刚才尸体后背的画的是什么你能说出来么?” 我想了想说:“很像你符箓上的聚阴符。” 四叔点点头说道:“像,但却不是,那叫聚煞符,正常情况根本用不上,属于一种阴毒的符箓。” 说着他看向王百川:“你爹被人刻上聚煞符体内全是阴煞之气,也不知下了什么药,现在这具尸体就像个毒气弹,如果火化,毒气会散布周围很远。” “那怎么整四哥,你给想个法子啊。” 他拉着四叔的手一边说一边把一沓钱往他手里塞。 四叔急了连忙说:“百川你这是干什么,不冲你就是冲着这屯子老百姓我也得管,”说着就把钱放进裤兜里。 “按我的意思还是得下葬,但不是葬北坡,也不能葬西边,得找个单独的地方用水泥封起来。” “这样,我马上去找个下葬地点,百川你现在赶紧找水泥,准备下葬时封棺用”王百川答应一声立马去安排。 四叔拍拍我让我跟他走,我俩走了一下午,罗盘都快转冒烟了,终于找到一块地,手指快速掐算,拿出纸笔一边测算一边给我讲解说道:“找阴宅风水是否吉凶要用天干地支来推算,还要配合这块地的五行分布,地势高低也要精确算出来,包括周围的建筑树木分布,即使是一颗小树也会影响整个风水。” 我听的一个头两个大,四叔叫我不用急以后慢慢学,目前只要对这些不陌生就行。 测量完他又拿出一盒朱砂,撒在周围,告诉我等十分钟,朱砂不变色就可以了。 说完便找个地方坐下,掏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了一口气,四叔平时很少抽烟,只有在有心事时才偶尔抽,所以很多人都以为他不吸烟。 一根烟抽完时间也到了,我看了看朱砂告诉四叔没变色,他叫我回去把王百川叫来,把人跟东西都带着,然后给了我一把符箓,告诉我路上出现状况就把符贴棺材上。 我跑回王家带着众人浩浩荡荡出发,路上真的遇到了棺材变沉,用着符箓加快脚步很快就到了地方。 四叔指挥大家下铲子开挖,都是农村庄家把式没多久就挖的差不多了,墓坑与平时下葬的不同,而是有一块凸起,棺材放进去肯定是放不平的。 大家不理解,四叔也耐心的告诉大家,下葬分很多种,平葬,竖葬,还有这斜葬。 平葬就是平时下葬棺材四平八稳的放进去,也是最普遍的。 竖葬是要配合绝佳的好风水,棺材竖着放进去,用先人不得安宁换来后人福旺,这种比较少见,毕竟好的风水地也不是哪里都有,再一个,一般人都不想自己先人死后得不到安息。 有部电影叫僵尸先生,里面提到先人竖着葬,后人一定棒,这话对,只能说肯定有行内人指导,这个剧情完全符合事实。 最后一种斜葬则是最为少见的,只有尸体有大问题时才用,这种方法比较适合王家老爷子这种毒煞尸变,斜葬聚阴,而尸变是聚煞,一旦有阴气干扰就不能彻底尸变,再利用水泥上下彻底封住,等以后有办法解决时再挖出来。 水泥浇灌完后,四叔在水泥面上写下满满的道家经文。 此时天已经渐渐黑了起来,气温异常闷热,等了一阵子水泥干的差不多四叔下令回土,叫人找来草木灰在面上薄薄铺上一层。 然后一众王家子孙,一声爹一声爷爷的哭了起来,烧纸的灰满天飞。 最后特意嘱咐王百川要经常找人看着这里,提防有人掘墓,一旦刨开可就把人害了,王百川信誓旦旦的保证,然后又从兜里拿出一些钱塞给四叔,他这次说什么都不要。 王百川拗不过只好收起来,让我们回去吃饭,四叔这次连饭都不吃,说等下直接回家。 我跟他冲着王家走去,打算接上小夏就回家,在路上我有点不高兴说道:“给你钱不要,饭也不吃,将近一天没吃了。” 他叹了口气说道:“这次王家老爷子一下葬,这王家慢慢就会衰败,我还要他那钱干嘛呢,给他留个过河钱吧,这顿饭不吃也罢。” “我现在担心有人偷偷改变地气练尸,回去后我得联系点老朋友让他们留意下,这人绝对不会就这一次,肯定还会害人。” “那我们回去吃什么?”我问 “咸菜,馒头...” 第7章 被打了 小夏开学回了镇里,这段时间四叔逼着我锻炼身体,干农活,浇园子,去林子拉柴火回来劈柴,每天累的倒头就睡,人也黑了许多。 这天我正在接水管,弄的一身都是水,老远听见有人喊我,我抬头一看居然是虎子。 “我说你小子恢复的不错么,这身膘又养回来了。” 他嘿嘿笑着说:“我妈天天鸡鸭鱼给我都快吃吐了。” 说着俯下身子从瓜秧上拽下一根黄瓜,用水管冲了冲,咔擦咔擦嚼了起来。 “怎么你不工作了,还有闲工夫找我玩。” 虎子左右看了看小声对我说:“我这次来找你有事,是小夏的事。” 我一听来了兴趣,紧忙问小夏什么事。 虎子说道:“我昨天回镇上理发店了,听说个事,小夏被一伙小流氓盯上了,经常骚扰她,说是今晚要把她弄出来玩,听那语气绝对是要祸害小夏。” 我把水管一摔,“妈的,他们找死啊。” 他把最后一口黄瓜咽下去对我说道:“我不是在理发店工作么,那伙流氓经常来染发,我也经常跟他们聊天,也算混个脸熟。” “那伙人昨天来理发,领头的就是镇长外甥,那小子在镇上可算一霸,出来进去的总是三五成群,小夏跟咱们从小一起玩,再说你跟她关系又好,咱不能让她吃亏啊,我想着这事必须得告诉你,这不今天就回来了。” 我拍拍他肩膀说干得好,小夏还有一年就要中考了,如果被这几个人耽误了学业就不好了,我现在就去镇上。 虎子拉着我,看看我衣服,我瞬间明白了,衣服裤子上全是泥点子,得换身衣裳跟四叔说一声。 跑回屋里,撒谎去虎子家玩两天,然后换好衣服就跟虎子往外跑,我俩一人一辆自行车,我在前面骑的飞快,车链子都快蹬断了,虎子在后面喊我慢点。 我现在满心愤怒,敢动小夏,我他妈跟他拼命。 平时四五十分钟的路程,不到三十分钟骑到了学校门口,刚要往里进,门卫一个老大爷把我拦下来不让进,我情急之下就推了他两下,大爷急了转头要去叫人,虎子刚到,从后面跑过来把大爷拦住。 “哎,大爷别生气,这小子太着急了不懂事,我们找小夏有急事。” 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想拿一支,犹豫一下还是把整盒烟拍给老头说帮帮忙大爷。 老头神色缓和不少说:“这是学校能乱闯么,这样吧,你们把电话号留一下,晚点我通知再让她联系你们。” “大爷别介啊,我们这着急,您行行好,我们是一个村的,她家里有事”然后看着他手里的烟,老头把烟揣兜里说好吧,现在就去叫。 “谢谢大爷,别忘了初二三班的夏奕,你就说志阳找她。” 没多久小夏出来看见我俩有些意外问:“你俩怎么突然找来学校了?” 我把小夏拉到一边:“听说最近有群流氓骚扰你,有这回事么?” 小夏低着头没说话,我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是了。 小夏沉默了半天开口道:“是有几个流氓总是在我放学时跟着我到宿舍,经常在宿舍外堵着我要我陪他们去唱歌,说实话这些天我觉都睡不踏实,上课都走神。” 我捏紧拳头说:“没事你安心上课,我们等你放学送你回去。” 目送小夏回去上课我跟虎子就在学校旁边等着,虎子跑去买了面包火腿肠我俩就蹲在树下吃了起来。 我俩都没带表也不知道几点,看着太阳有些低了猜应该快了。 这时虎子用手碰碰我,示意我看马路对面,对面站着五个人穿的流里流气的,有两个还带着墨镜,一看就不是好玩意。 虎子说:“那几个就是骚扰小夏的流氓,估计也是在等放学。” 我咬牙切齿的看着几人,这时一阵铃声响起,已经有零星的学生冲出学校大门,我碰碰虎子然后冲着校门口走去,出来的人越来越多,远远看见小夏我冲她挥挥手,她紧忙向我跑过来,小夏的意思是绕路走,躲着点他们。 我说就正常走,躲着不是长久之计。 就在我们刚拐过一个路口,几个人追上来挡在前面。 “小美女约了你好几天了,今天陪哥几个唱歌去吧。” 说话的是一个将近二十岁,留着长头发,带着墨镜,长的像个苍蝇似的,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真他妈欠揍。 小夏惊恐的往我身后挪了挪,那人见小夏躲我身后有些生气,伸手就要过来抓,虎子挡住他说:“大哥还认识我么,理发店的小虎,哥几个头发还是我弄的呢。” 那人仔细看了看,“噢,记得,你在这干嘛,赶紧闪开。” 虎子紧忙拉住他,“大哥,不就是唱歌么,她一个学生不懂,要不我陪你唱吧,我会的歌可全了。” 那人一巴掌把虎子扇了一个跟头,“去你妈的,你算老几。” 见虎子被打我再也压不住了,大吼一声:“操你姥姥,”照着他肚子就踹了过去,那人被我踹翻其他几人一拥而上,我常年在家干农活多少比他们强点,一打二不落下风,其中一人见赤手空拳打不过我不知在哪掏出一把小刀。 我胳膊上跟胸前被划了好几刀,鲜血把上衣染红了。 虎子见我吃了亏,捡起一根树棍朝着那人脑袋上砸。 小夏在旁边惊恐的尖叫,我强忍着身上的疼痛逮到一个扭打在一起,可惜双拳难敌四手,最后我俩还是被他们按在地上踢。 领头那人见我身上全是血叫他们别打了,脚踩住我手恶狠狠的说:“今天老子放你一马,下次在看见你把你腿打折,明天我还来。” 几个人走后小夏跟虎子扶着我去诊所包扎,所有人就我伤的最重,虎子也好不到哪去,头上被打破,脸也肿了,小夏一直在哭,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心疼我。 我可能是血流的有点多,头一阵阵发晕,我俩硬挺着把小夏送回宿舍,虎子说让我到他宿舍将就一晚,好在宿舍就他一个人,他说其他两个去网吧包夜了,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颤颤巍巍的坐起来冲着他说:“虎子你能咽下这口气么?” 他揉着脸说:“是个人都咽不下,那能怎么办,报警说不定还得把咱俩关进去呆两天呢,打架又打不过,能怎么办。” 我看着床板说道:“有个办法...” 第8章 歪门邪道 “我有个办法能让他家鸡犬不宁。” 他从床上坐起来问我什么办法?我叫他给我拿根烟,他有些意外的看着我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说着递过来一根,给我点上。 我吸了几下,虎子笑了:“你这纯属瞎抽,一看就不会,抽烟不能抽过堂烟,得吸进肺里。” 听他的试着吸了一口,呛的咳了半天,有些头晕,像是喝醉了似的。 原来吸烟这么难受,看别人吸的有滋有味还以为多好呢。 他忍不住催促我:“赶紧说啊,什么办法?” 我盯着他的眼睛说道:“请魂,把阴魂引到他家里,让他吃点苦头。” 虎子听完额头冒汗,显然是被吓住了。 我问他你到底干不干,不干的话你以后在这镇子可待不消停了,小夏也会危险,咱们这么干算是为民除害了。 虎子拿出烟抽了大半一咬牙,“你说怎么干,听你的。” “首先得拿到他贴身的东西,或者指甲头发,血液也行,然后得准备黄纸,香灰,剩下的就我来。” 他挠挠头说:“黄纸香灰好弄现在不太晚店铺还没关,其他东西有点难...哎,头发,我有办法,昨天替他理过发,他那绿头发还在我店里。” 我一拍手,“好,你去拿头发跟黄纸,我在外面等你。” 理发店对面,路过的人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我,我低头瞅瞅自己,脑袋上胳膊上全是纱布,太显眼了。 虎子从理发店出来,贼溜溜的向我走来,我说你能不能大大方方的,跟个小偷似的,更引人注意。 “就咱俩这造型,想不显眼都难。” 他拿出一块布,里面包着一缕绿头发,现在万事俱备,我问虎子那小子家在哪?虎子带我过去,在镇子的南边,一座大宅院,门前立着两个门柱,一看家庭条件就不错。 虎子告诉我这绿毛叫王刚,辍学以前也在镇中学上学,比小夏高两届。 我俩潜伏在王刚家附近小树林里,现在还不能动手,总有人经过容易被看见,得等到午夜,别的不说只是这蚊子太多,我跟虎子露肉的地方全是包。 虎子点上两根烟递给我一个,让我一起抽熏熏蚊子。 将近午夜的时候路上空无一人,不多时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走过,虎子认出是王刚,这小子肯定是夜生活刚结束。 他冲我说道:“志阳,要不咱们打他一顿算了,招鬼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我按住他肩膀说不行,打他一顿以后他还是他,咱们这次得彻底解决,不能留后遗症。 眼看王刚开了大门进了屋,他们家灯也都熄了,我拍拍虎子说行动。 好在他们家没养狗,院子里一片安静,首先我要去院子里画个聚阴符,我叫虎子蹲下来我踩着他爬上墙,把外套脱下来垫在墙头的玻璃渣子上。 看看院里没什么动静直接就跳,落地时扯着伤口疼得我呲牙咧嘴,缓了好半天才轻手轻脚的找了一块空地,想必平时这里很少有人过来,拿出香灰全神贯注撒起来。 画好后我紧忙找来一个树墩踩着翻出墙外,虎子等的有些着急,紧忙问我有没有被发现,我拍拍他让他安心。 接着拿出王刚的头发,用黄纸重新包好,压在墙根的石头下,拿出一截引魂香点燃后放在石头上,烟呈现出花朵样向四周散开。 然后我又在旁边画个圈把黄纸点燃一张张扔进去,嘴里念叨:“阳世王家宴阴魂,四方清鬼皆可来,如有接受供奉香,请把信物收起来!” 当我烧到最后一张的时候,圈里的纸灰被吹的打起旋,石头下压着的黄纸头发居然自己燃了起来。 我抓着虎子就赶忙走,叫他别回头,虎子身体轻微颤抖。 “志阳刚才那是什么?” “虚...回去再说”,一路小跑回到他宿舍虎子大口喘气,苦笑着说道:“我从小就怕神神鬼鬼的东西,上次被鬼搞,这次又是这玩意。” 我笑了,“说明你命里有缘,大部分人想见还见不到呢。” 他问我这就算完事了? 我点点头,请魂的目的就是把自愿接受供奉的阴魂请到某人家中,黄纸的作用就是用来把周围的孤魂野鬼吸引过来,不接受供奉的拿了钱就走,石头下有王刚的头发,如果有阴魂愿意接受王家的供奉就会吸了引魂香把王刚的头发收起来,这也叫血引,头发指甲都是精血所化,有了血引吸了供奉,这只鬼就会跟在王刚身边,一旦哪天供奉断了,这鬼可是会把他闹得鸡犬不宁。 虎子又问:“会不会出人命啊。” 我摇摇头说不会,一旦他家出了事自然会找懂道行的人来看,我用的这点小把戏只要不是坑蒙拐骗的人一眼就明白了。 我在院子里画了聚阴符,把符擦了,做场法事就可以送走。 我在镇子里又逗留了一天,目的就是想看看王刚还会不会再缠着小夏,如我所愿没见到王刚的身影,我跟虎子把小夏送回宿舍后我也往家赶。 路过一片玉米地时前面有个男人走路一瘸一拐,看见我伸手把我拦下问道:“小兄弟请问这附近十里八村有没有人会看事的人。” 我刚想说我家突然觉得这人似乎有些印象,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来,直觉告诉我这人不善。 “喂,小兄弟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啊。” “哦,没事我在想你问的问题,家里谁病了么?” “害,我爹不知道怎么了,最近神神叨叨的,家里亲戚说是虚病得找个有道行的道士看看,这不听说这附近有我就来找找。” 这人虽然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但我看他那张方脸怎么看怎么觉得狡猾。 我故意说:“这村里哪有这样的人啊,你去镇上看看吧,”说完我就蹬起自行车走了。 骑出一段路我还回头看了看,那人在远处一动不动,好似面无表情的盯着我,我心下一个激灵。 方脸,左腿是瘸子,这他妈不是王百川说的那个祸害他家的人。 我心脏狂跳,屁股离开车座两条腿狂蹬,这人不躲还敢出来露面,真不怕老王家逮他。 第9章 神秘瘸子 赶到家里四叔看我这副模样愣了一下,转而皱着眉头问:“你跟人打架了?还打输了。” 回来时想好了理由,就说跟虎子爬树摔的,他也没在追问。 我对他说回来路上好像看见了祸害王百川家的那个瘸子。 四叔一瞪眼:“确定看准了?” 我点点头说:“方脸,瘸子,还向我打听附近有没有懂道行的。” “这是冲我来的,”他转身就拿起一柄剑推着自行车就走,告诉我看好家等他回来。 我要跟着去,四叔说什么都不许我跟来。 等到了天黑还没见人,我正寻思要不要出去找找,翻出手电筒刚要走,响起一阵敲门声,当我打开门时站在门外的居然不是四叔,是那瘸子。 此刻的空气突然安静,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额头上冒出了汗珠,瘸子面带微笑一瘸一拐的走进来,我下意识的后退,瘸子转圈四下看了看, 他抬头瞟了一眼正中间的铁八卦,眼神渐渐变得凌厉冲我说:“小逼崽子,还敢骗我。” 我绷不住了转身就要跑,瘸子从后面一脚把我踹趴下,这一下我挣扎几下没爬起来,只觉得喘不上来气,不住的咳嗽,万万想不到一个瘸子腿脚能有这么大力气。 勉强翻过身惊恐的看着他,奋力的向后爬。 “小崽子告诉我这的人在哪里?” 我其实是想说话的,但不知是不是被他那一脚踹到腰子上了,疼得发不出声音。 瘸子一步步逼近说道:“不想说就算了,我先把你废了,然后在这守株待兔。” 说着他伸出手掌做劈砍状,冲着我头顶砍来,说实话我不信他一只手能把我敲死,这只手刚要落下时一阵破空声从我耳边略过,接着就是瘸子痛苦的喊叫声,一枚铜钱打在了他小手臂上,鲜血狂出。 转过头看见四叔快步走过来,抓住我向后拖,我想开口,但一使劲后腰疼得厉害。 瘸子捂着受伤的手臂:“高手在这,你坏我好事,跟你不死不休。” 四叔怒目圆睁冲他喊道:“伤天害理还敢露面,今天你就别走了,这里人烟稀少杀你算替天行道。” 瘸子发狠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说着居然不顾伤势向前一脚踢向四叔裆部,这人居然用的是瘸了的左腿,四叔用膝盖一档,拿着剑向他横扫。 这瘸子虽然身有残疾又受了伤,但灵活性挺强,四叔几下居然没碰到他,俩人你来我往到也拼了个平手。 虽然我不懂什么功夫,但也看出这瘸子属实是阴狠,专门朝四叔心口,脖子跟裆部下手。 这瘸子边打边往院门退,抄起院子里的坛子凳子就向四叔扔过来,他趁着四叔躲避的空档,跑的飞快,我有点不敢置信这是瘸子么。 四叔并没有追他,喘了几口气过来把我扶进屋里。 我缓的差不多了说:“四叔他受伤了,其实你再加把劲能把他抓住。” 四叔摇摇头:“我是占了偷袭的便宜,这人有些难搞,正面拼我还真打不过他。” “不过话说回来四叔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我都不知道。” 四叔拿出一根烟点上说道:“年纪大了,当年我跟玉中书......” “你跟玉中书?你俩以前有故事?” 四叔摆摆手:“算了,以前的事不想提了,你赶快睡觉去吧。” 问他这瘸子会不会再回来,四叔说不会了,他就是来也会等伤好了,这人不傻。 这一晚我是睡的不踏实,总是醒,生怕瘸子会来偷袭,但四叔睡的很沉,呼噜打了一宿。 提心吊胆了两天相安无事,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四叔却突然跟我说:为了安全,家里就别住了,他老朋友在市里给人看事,让我过去算是长长见识,总不能在农村窝一辈子。 问四叔他自己怎么办,他说正好出趟远门看看其他老朋友。 这时外面有人冲着院里喊:“邱大师在家么...” 我跟四叔走出去大门外停着一辆小轿车,一个男人伸着脖子向里看。 “你找谁啊。”我问 那人一脸焦急说:“我是镇长的司机,镇长委托我来请邱大师去看看他外甥,好像中邪了。” 听完我心里咯噔一下,事情有点闹大了吧,这要让四叔发现是我搞的鬼我可惨了。 对着司机说:“镇长还信这个?真不巧我四叔要出远门,没时间。” “志阳别乱说,”四叔在后面对着司机说道:“没事,现在有时间我跟你去看看,”司机转忧为喜连忙打开车门请四叔上车。 四叔对我说:“志阳去屋里拿我的袋子跟我一块去。” “叔我就不去了吧,伤有点没好利索,想在家歇歇。”我假装摸着后腰说。 “我看你伤好的差不多了,正好到镇上给你买个手机,快去拿东西上车。” 哎,我无奈的带上东西跟他坐车向镇里去,一路上都在盘算着要被发现怎么办。 等到了地方我看着王家大院心里更是突突。 此时一对男女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一脸焦急,看见我们过来,女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四叔的腿哭着求他救救自己儿子。 我紧忙把女人扶起来:“阿姨,别这样,先让我叔看看再说,人在屋里么。” 女人说孩子发了疯见人就攻击,孩他爸头都被打破了,说着看向男人,男人叹了口气没说话,女人抹了把眼泪接着说:“已经被送进精神病院了,在那里也没检查出什么毛病,只能住在那里。” 四叔说把人接回家吧,在医院没用,男人问道:“大师这么说我孩子真是虚病?” “一进你家大门就感受到了阴气,没猜错的话,你家屋子里气温很低是么。” “大师真神,”男人紧忙叫妻子跟司机去办手续把孩子接回来。 这期间四叔拿着罗盘在院子里转了两圈指针向着一个地方一直震动,走过去一看,我捂着眼,这是我画聚阴符的地方,男人咦了一声说这是什么? 四叔冷笑一声叫男人把符抹掉。 接着绕着外墙走了一圈,当看到墙根下我当初做法的地方四叔意味深长的冲我笑笑。 我心里彻底毛了,这是要露馅,此时真想钻进地缝一了百了。 男人在院子里请四叔坐下给我们泡了茶,我跟四叔沉默的喝着茶气氛有些尴尬。 终于人回来了,一辆救护下来几人把王刚抬进屋里,他身上被绑着,整张脸扭曲的不像样子,一直在挣扎。 四叔看了看王刚问他:“可想走?” 王刚凶狠的说:“香火未足岂能走。” 四叔叹了口气:“看在我侄子的面子上,今天算你有造化。” 第10章 送行 四叔拿出一张黄色空白符箓,用笔在上面写着复杂符文。 写完后单手结印,三根手指抵在王刚脑门,嘴里念着经文,慢慢向外拔。 不知是不是幻觉,我看见一股墨黑色物质随着四叔手指缓缓流进符箓里,王刚越来越痛苦,他妈妈就想上前看看,我一把拽住冲她虚了一声。 女人捂着嘴哭了起来,四叔这时开口:“去吧,凭路引到拘魂使那报道,好好赎罪争取早日投胎。” 说着符箓自己燃烧起来,这一手把这两口子惊的目瞪口呆,符箓烧没那一刻,王刚从嘴里吐出一大口黑色的污秽,脸色煞白给人一种奄奄一息的感觉。 王刚眯着眼好似看见了我,紧接瞪着眼说:“你...”。 第二个字还没说出口人就晕了过去。 女人抱着孩子问四叔:“大师,我儿子没事吧。” 四叔说放心,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注意多吃些补气血的东西。 夫妻俩千恩万谢,一封厚厚的红包塞进四叔手中。 临走时四叔对夫妻二人说道:“孩子要教育,放任不管以后还是会吃亏的。” 夫妻俩听见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愣了一下,但紧接着保证以后会严加管教,想必自己的孩子平时什么叼样他们清楚的很。 出了王家后,四叔带我在镇子上逛了一圈,给我买了身衣服,又给我挑了一个手机办了张卡,手机是那种直板彩屏的,里面还有两款java游戏,一个雷电,一个俄罗斯方块。 在回家的路上我低着头不说话,四叔开口问:“你的伤是被人打的吧?” 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他又说:“你小子还有点悟性,书也没白看,歪门邪道那套倒是学会了。” 我问四叔他怎么看出是我搞的鬼,四叔说:“你如果绕着他家墙布一个困灵阵我都不会怀疑你,如果是别人出手不可能这么简单只是玩玩。” 我不解问他困灵阵是什么,四叔说:“你搞这一套是从书上看的,那是困灵阵的衍生阵,捉弄捉弄人还行,一旦布上困灵阵里面的阴魂会随着时间越来越凶,时间长了他家这几口人将无一幸免,但我书里故意不把困灵阵的方法写上去就是怕你看了不走正道,志阳,你千万记住,手中有刀心中有善,伤天害理的事不能做。” 我点点头,四叔便没再说什么。 这一晚基本没睡,一方面要去陌生大城市的激动,一方面手机游戏是真好玩,雷电有一关怎么都过不去,当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也终于挺不住一头栽倒呼呼睡了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我被四叔强行提溜起来,当他看见我双眼布满血丝的时候差点把我当鬼给打了。 吃了早饭四叔帮我把东西都收拾好整整一大包,当我走出院子回头看着他,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他花白的头发让我心里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四叔走过来给我擦了擦眼泪,摸摸我头说道:“男子汉不能总是哭,要学会独立,我等着你成熟的那天。” 在去镇上的途中我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是对陌生环境的向往一方面是对四叔的不舍,两种情绪互相矛盾,非常难受,我决定去找虎子告个别。 找到他打工的理发店看见他翘着二郎腿抽烟。 “喂,上班偷懒,扣工资哦。” “志阳,卧槽你怎么来了。” 当他知道我要去市里后满脸羡慕。 “你这样去城里一看就是山炮,来,哥们给你设计个帅帅的发型,”我被他按在椅子上开始捣鼓起来。 ............ “志阳好了,看看怎么样,” 只见这彪子把我头发吹的立起来,喷了一瓶发胶。 “操,虎子你是不是玩我,我这样晚上出去地府就得派人把我抓去,你能不能把我弄的像个人?” “你这山炮真不识货,这叫视觉系,在日本很流行,明星都这发型,你只要走在路上绝对是最亮的崽。” “我不管赶紧给我弄回去不然我饶不了你。” 虎子无奈的摆摆手,让我去洗了再整一次,又忙活了半天,终于像个人了,虽然还有点夸张,但最起码能看。 虎子晚上非要请我吃烧烤喝酒送行,我也只有勉为其难接受了,在饭店里我俩一边撸着串一边碰杯喝着啤酒。 我告诉了他昨天跟四叔去给王刚家解决事,虎子一听愤愤的说道:“王刚那样的就应该让他在精神病院待一辈子,省的出来祸害人。” “你以后在镇上也不用怕他了,估计这次事以后他也老实了。” 这顿酒喝了很长时间,我俩都有点多,特别是虎子,已经变形了。 “好兄弟让你破费了,等你有机会去市里我请你。” 虎子喝的有些打晃说道:“ojbk,哪天混不下去了肯定去找你。” 我拍拍他肩膀:“好使” 这时我看见饭店门口的门被风吹开,门上的铃铛响了几下,接着像是冬天室外的冷气涌进屋里一样,雾气罩罩,我打了一个冷战。 在一阵雾气中我看见三个身影缓缓向我走来,看清来人后酒瞬间醒了大半。 只见玉中书坐在我旁边嘴角带笑的看着我,而那两个人一黑一白,一左一右的把虎子夹在中间,而虎子却毫无反应,继续低头吃着东西,看清那一黑一白两人后我浑身哆嗦。 颤颤巍巍的说道:“中书大人我兄弟可是好人,他没犯错为啥要上来带他啊?” 虎子听我说话抬起头问我:“志阳,你刚才说啥?” 我没功夫理他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玉中书,玉中书全程保持微笑说:“怎么,熟人相见不请我们喝一杯么?” 我一拍额头喊老板:“拿三个杯子,一打啤酒,五十个肉串。” 虎子一把抓住我:“兄弟我一月才多少钱,你给我留点生活费。” 我倒了三杯酒,玉中书三人闻了闻,使劲一吸,只见杯子里的啤酒肉眼可见的变了颜色,最后像水一样无色透明。 玉中书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老七老八,今夜随本上来座拘役阴魂的。” 我紧忙站起来弯腰恭敬说:“七爷八爷。” 两人抱拳说道:“小兄弟客气,既然与中书大人相熟,就以兄弟相称吧,我紧忙也抱拳回礼。” 虎子彻底懵了,左右看看说:“志阳你自言自语什么,跟鬼说话那?” 玉中书站起身:“谢谢你的酒菜,告辞。”说着转身往外走,随着一阵铃铛声三人消失在店内。 我长舒了一口气,也没心思在吃喝了,让虎子结了账走人。 虎子怎么问我我都没说刚才的一切,我要说黑白无常坐在他旁边喝酒他说不定能吓死。 第11章 落魄的皮叔 第二天我坐了最早一班的客车前往市里,四叔给了我号码,在车站下了车打给对方,告诉我地址后我便打了个车,这司机七拐八拐给我拉倒了一个胡同里。 “到了,十八块” 我看了看周围,问司机:“师傅,确定是这里?” 司机不耐烦的说:“就是这里,冠宇市场旁的老家属区,六号门,你下车往胡同里一走就到了。” 这胡同大白天都有些阴暗,无法想象什么店铺能开在这种地方。 问了几个路人才把我指引到一楼的小门市房,看着门面我张着嘴,手里的行李箱咣当掉在地上,这店铺外表又老又破。 两边挂着木牌上有字。 上联:“天地有先后,先后皆同一原理。” 下联:“阴阳含形理,形理乃不二法门。” 横批:“天地阴阳。” 看样子的确是道家口吻,应该就是这了,只是这门口酒瓶子,垃圾堆的乱七八糟,像个废品收购站,这地方真的会有人来光顾么。 我推开门屋里空无一人,我喊了句:“有人么?皮叔在么?” 咣当,一个人突然从桌子下钻出来,吓了我一跳,这人头发跟胡子有些长,直勾勾的盯着我。 “侯志阳?” 我点头称是问:“您是皮叔么?” “对,就是我,你看我这乱糟糟的,你随便坐,我找点东西。” 我问他找什么,我帮你找。 皮叔挥挥手说:“一本小说不见了,地方太乱了,有空得收拾收拾。” “皮叔,您这年纪还看小说啊,叫什么名字我帮您找。” “嗨,学习嘛,永无止境,没事我自己找。” 我四下看了看,在桌子前面跟墙壁的夹缝处有本书,我伸手拿出来,书已经很破了,封面被撕去,我随手翻了一下里面的内容是:“范小怡莞尔一笑,神情抚媚至极,柳枝般的柔臂盘上我的脖子,浴袍随着胸口上下起伏,肌肤迅速上升高温......” 我一把把书合上问:“皮叔你该不会是找这本吧?” 他见我拿在手上这本书,一把抢过来笑着说:“是这本,就这点爱好,学无止境嘛,嘿嘿。” 我现在越发觉得这人不靠谱,但四叔叫我跟着他,我也只能硬着头皮问:“皮叔,那我该干点什么呢。” 皮叔过来一把搂着我肩膀:“当然是给你接风了,巷口小饭店,走起。” 饭店里几张破桌子,菜单上挂满了油渍,桌面已经被磨的发黑,本以为我会到一个高楼大厦干净整洁的环境,这里还不如我们镇上,这皮叔居然连个肉菜都舍不得点,黄瓜花生米,尖椒干豆腐,外加土豆丝。 他看我迟迟不动筷子说:“哎,志阳吃啊,来碰一杯,”我陪他喝着低价的劣质白酒,呛得我满脸通红。 吃了几口菜便没胃口,皮叔两杯酒下肚好像也觉得有些寒酸说道:“嗨,其实你叔我以前没这么落魄,都怪旁边那跳大神的老娘们,这生意都被她抢去了,你说她哪不能去,非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跟我抢饭。” 我问他什么跳大神,皮叔说就在我们那胡同右转有家出马堂子,是个娘们,很多人去求姻缘,看财运,虚病也找她解决。 “志阳啊,你叔我曾经给市里领导看过风水,看过阴宅,以前酒楼我都吃腻了,现在人不信的越来越多了,反观这些小道却火的不行。” 从话里我听出他对那女人怨气很重,我看他有些喝多,便结了帐扶起他往回走,深一脚浅一脚扶回了店里,把他放在床上,走到前厅看着乱七八糟的屋里我叹了口气。 开始一点点收拾起来,在这过程中我找出很多关于道术的书籍,很多跟四叔告诉我的知识差不多,从这可以看出皮叔这个人还是有些本事的。 这时门忽然开了,一个女人探头探脑的往里看问:“大师在家么。” 我放下书把人请进来问对方什么事, 女人神色忧愁,直接开门见山的就说她家孩子高烧昏迷,什么方法都用了,医院也束手无策,实在没办法了向人打听这边有大师能看出门道。 说着眼泪就往下掉,我紧忙递给大姐纸巾,告诉她大师暂时不在,如果方便留下地址晚上大师应该能过去看看。 拿出笔,记好地址,大姐千恩万谢的告辞了。 天刚擦黑的时候皮叔从后面屋子走出来找水喝,看到店里整洁如新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把我好一顿夸奖。 我把下午有个大姐来看事告诉了他,皮叔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跑到后面换了身衣服,还洗了把脸说道:你小子挺有福,一来就有生意。 看着他在那收拾自己心里觉得一阵好笑,再怎么收拾还是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 皮叔扔给我一个包,然后把门一锁就直奔大姐家,地址是光华小区四排二栋303,皮叔一路上告诉我怎么给他捧哏,怎么看眼色,说的热火朝天,当敲开门后他傻了。 屋里除了那个大姐还有一个女人,将近五十来岁的样子,一脸刻薄相,背着手四下看着。 皮叔一见她就火了:“刘桂芬,你怎么在这。” 刘桂芬看到皮叔皱皱眉说道:“你是皮...皮,皮什么来着,你来干嘛。” 大姐见俩人针锋相对紧忙解释:“皮大师不好意思,我本来先去找的你,但我儿子的事十万火急我等不了只能找到刘大师,希望您别生气。” 刘桂芬不悦说:“我既然来了就不可能走,不管你用不用我都要给钱。” 皮叔急了说:“巧了,我也是既然来了就不能走,还有你这娘...你这女士,同时找两个师傅看事,这是江湖大忌知道么,这个你都不懂。” 大姐一个劲的道歉,表示两个人都有酬劳。 皮叔跟刘桂芬互不相让,旁边的大姐急得不行说道:“两位大师我儿子要紧,还是先看看我儿子吧。” 皮叔哼了一声:“人在哪,带我去。” 大姐打开房门,刘桂芬一马当先挤进屋里,用胳膊挡了一下皮叔。 “哼,看你一介女流不跟你一样的,你先进就你先进。” 俩人一左一右站在床边,床上的孩子大约十二三岁,脸色通红时不时露出痛苦的表情,头上有汗冒出,皮叔伸出两根手指搭在孩子的手腕,刘桂芬则直接闭上眼好似在冥想。 第12章 再下地府 俩人沉默良久竟异口同声的说出两个字:“失魂。” 大姐一听激动的问:“什么意思。” 皮叔给他解释,失魂就是人其中一魂因为某些原因脱离肉身,导致人的魂魄完全陷入无尽的梦境醒不过来。 大姐哭了说道:“怎么会突然失魂呢。” 刘桂芬接茬:“导致失魂的原因很多,常见的有受到惊吓魂离体,或是在阴气旺盛的地方也很容易出魂,出魂后短时间回来并没有大碍,但你家孩子已经一天一夜了,自己回来的希望不大了。” 大姐一听哭的更伤心,皮叔一摆手说:“你别在这吓唬人家,挺简单点事,我只要招魂就肯定能回来。” 刘桂芬讥讽他:“怕是没那么简单吧,你想现眼就让你先试试。” 皮叔把手一背说道:“你就瞧好吧。” 说着就用下巴对着我,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顿时气氛有些安静。 皮叔挤眉弄眼的小声说:“包,包拿来。” 刘桂芬在旁边噗嗤一笑,毫不掩饰的鄙视表情。 我脸一红急忙把包打开,拿到皮叔面前。 皮叔从包里拿出香炉,一根香,把孩子手指用香尾用力一戳两滴鲜血流出,用香炉一接然后香插在炉内,皮叔双手变换手印,嘴里念了一句晦涩难懂的话,香头居然慢慢自燃了起来,这一手极具震撼力,就连刘桂芬眼神都变了。 皮叔又拿出一张符纸伸到香头上,轰的一下符箓燃烧起来,接着念起了咒语,就在符箓要烧到根部时,皮叔往上一抛手心朝上把纸灰全部接在手里。 双手合十用力一搓把符灰搓碎,紧接着掐住孩子鼻子,符灰凑到孩子鼻子下,瞬时就把符灰吸了进去。 最后皮叔让孩子妈到窗台前打开窗户叫孩子名字。 孩子妈一直在叫,可是孩子一点反应都没有,眼看香就剩三分之一,皮叔脸色开始难看了,等到香彻底烧完时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刘桂芬在一旁说:“别叫了,根本叫不回来。” 孩子妈绝望的抓着皮叔祈求皮叔再试试。 皮叔摇摇头:“这孩子一魂根本不在附近。” 刘桂芬哼了一声:“浪费时间,这孩子一魂大概率是在地府。” “姓皮的,敢不敢比试一下?” 皮叔脖子一梗:“你说怎么比试。” “我派我家探地使者去交涉,你走阴去捞人,咱们双方看谁先把魂带回来,输得人立马走,一分钱不能拿,以后见到对方把尾巴夹起来。” 皮叔居然不接话茬,低下头在犹豫,我凑上前小声问他:“叔,怎么了,有问题么?” 皮叔小声跟我说:“走阴折寿,我是真不想走这一步。” 刘桂芬催一个劲催促:“到底行不行,你不会是走不了吧。” 皮叔眼睛一瞪,老子他妈今天跟你拼了,说着就从包里拿出一件纸做的寿衣,胸前写着大大的“奠”字,直接套在身上。 然后又拿出一盏灯,上面有明显的七星图案,皮叔脚踏七星步一下一下走着,嘴里念叨着:“诸天神灵,满天星斗,阴德阎君,今有引路神灯为道门弟子皮长友打开阴司鬼门,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念诵完毕后盘膝坐下咬破指尖,三滴鲜血滴在灯芯,然后拿出一个火折子点燃灯芯,灯芯燃起来那一刻,皮叔双手比划个手印然后头一低便不动了。 刘桂芬此时拉了把椅子坐下,就开始打哈欠,一个接着一个。 我跟这家大姐面面相觑,气氛有些诡异,一个坐在地上像是睡过去了,一个不停的打哈欠。 直到将近十分钟刘桂芬突然停住了打哈欠,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接着站起来对大姐说:“大妹子这事不好办,我家老仙去了地府,孩子的一魂的确在下面,但带不回来,实在是爱莫能助了。” 这大姐一听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直接就跪下了,求她想想办法,刘桂芬摇摇头,大姐一看她那表情登时哇哇哭了起来。 我紧忙问:“刘姨,我叔咋还没回来?” 刘桂芬说道:“按理说他也应该回来了,再等片刻他魂灯烧尽再不回来就彻底留在下面了。” 我一听这话也急了,这回不来不等于死了么,弄不好比死了还难受,就这么有口气的躺一辈子。 我刚想到这的时候七星灯的火苗跳动两下竟然一点点缩小,眨眼功夫就灭了,我心咯噔一下,完犊子了。 “刘姨,你帮忙想想办法。” 刘桂芬摇摇头表示这都是命。 我忽然想起当时被带到下面时候是四叔过去把我带回来的,我转头问:刘姨,我能走阴去下面么。 刘桂芬一听有些惊讶:“小伙子你没道法下去就是送死。” 其实我这么说是有倚仗的,我摸了摸手臂上的印记说道:“没事,刘姨你就说我该怎么做。” 刘桂芬叹口气:“你也可以用他的命灯为引,以本命血开阴门,但记住命灯熄灭前一定要从阴门回来,不然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照着皮叔的样子把手指划破滴了三滴血,感觉有点少便又想来两滴,刘桂芬告诉我多了会折寿,吓得我赶紧把手缩回来,拿出打火机点了几下灯芯居然点不着。 “小伙子,你这样不行,用他那个火折子,那是地底夜来花的根茎做成的火折子,只有用那行阴火才能点着。” 点着后刘桂芬告诉我排空杂念盯着命灯,我直勾勾的盯着火苗,渐渐发现命灯居然越来越大,火苗似乎要碰到我双眼,一阵恶心,火苗居然出现虚影,一阵天旋地转后我只觉如坠冰窟,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冷,而是那种好似穿透魂魄的凉。 睁开眼后居然出现在一片荒凉大地,天空是红色的,大地是黑色,我愣了片刻马上想起是来找皮叔的。 紧接着开始四处寻找,不远处一群人影晃动,似在向一个方向前进,这一幕好熟悉。 我跑过去远远一棵巨大无比的参天大树,树下立着一座巨石,上面写着“度朔”两字,跟随着人流走近巨石下竟都是阴兵,正想着该怎么找人的时候,一阵呼唤传来,居然是喊的我名字:“志阳,志阳...” 第13章 捞人 听着一声声呼唤像是从头顶传来,我斜着眼往上一看,一个大铁笼子被吊在树上,里面有两个人,赫然是皮叔,他怀里抱着一个小孩,是大姐家孩子。 “卧槽,你们在这。” 我紧忙跑到阴差面前露出冥印想让他们把人放下来,皮叔大声喊:“你怎么来了,没有道法护体你来找死了,这下完了,本来带一个人走,现在带你俩更回不去了,哎,真不让人省心啊。” 几个阴差立马不悦说道:“你有冥印你可以走,他俩不行。” 好话说了三千六人家就是不松口,我只能说:“大哥我认识玉中书,我还认识七爷八爷,实在不行,你把他们叫过来。” 对方一听神色稍微缓和说:“五十三驿那边我说不上话,但七爷八爷我倒是能找到。” 我说那就麻烦你了,过后我多给您烧点钱,那阴差想了想手持长矛朝着地面一跺,化作一阵黑烟消失了。 皮叔说:“你小子真的假的。” 片刻后一阵白光渐渐凝实,一身白衣的七爷满面笑容口吐长舌。 我立马跑过去大喊:“七哥,还记得我么,我请你吃过饭。” 七爷面带微笑的点点头:“当然记得,小兄弟遇见什么麻烦事了?” “是这么回事,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我指着皮叔两人对他一顿解释。 “所以就想请七哥帮我说说,事后必有重谢。” 七爷叹口气:“小兄弟真能出难题啊,我说的不算,这里归神郁大人管理,我可以去向他求求情。” “哎呀,那可太好了,有劳七哥,”话音刚落人就消失了。 皮叔眼睛瞪的老大看着我说道:“我不是做梦吧,你小子在下面还认识人?” 我嘿嘿一笑:“叔,等度过难关再跟你解释吧。” 不管是阳间阴间,都是朝中有人好办事。 最后七爷说服神郁大人放我们还阳,我千恩万谢,七爷顶着万年不变的笑容说:“小兄弟,你可欠我个人情,以后...” 他话没说完我当下就表示,放心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七爷点点头,最后说:“记住答人之事要做到,否则噬其因果。” 我懵懂的点点头,七爷就此消失。 我一刻都不敢耽误,跟着皮叔顺着血色大门返回阳间。 等我睁开眼时,已经浑身虚脱,汗水打湿了全身,皮叔也是一阵大喘气。 刘桂芬惊讶的看着我俩,再看我时眼里露出钦佩。 皮叔有气无力的对大姐说:“尽快给你家孩子买点人参之类的阳物补补,多休息段时间。” 大姐跑到孩子面前看了看,孩子也不发烧了呼吸很平稳,大姐又问:“大师,我家孩子还没醒啊。” 皮叔摆摆手,“别急,明天绝对会醒。” 大姐扑通跪下给皮叔磕头,我过去扶起她。 刘桂芬开口:“愿赌服输,今天这事全是你们的功劳,我分文不取。” 大姐拿出两沓钱分别递给他俩说道:“不能让大师白忙活,两个人我都准备了。” 刘桂芬看看手里钱,然后拍给我说:“江湖规矩不能破,姓皮的,你这侄子比你强,说着转身就走。” 皮叔哼了一声也没精力怼她,回去的路上皮叔捧着我手臂一个劲的看,“你小子算是走了运,有这玩意咱就妥了,以后咱们也能实现地府自由了,再有去阴间打听事的时候就你去。” 我说我可不去了,走阴折寿,皮叔拍了我一下:“你有冥印怕什么,以后咱们可发财了。” 今晚的夜宵也格外丰盛,皮叔说不能亏了自己,有钱就得花。 我心情也不错陪他喝了点,俩人回到店铺呼呼大睡。 这觉睡的极其难受,梦里全是奇奇怪怪的事,还记不清,睡到半夜我是被冻醒的。 擦了擦满头的冷汗,伸手就想去拽被子,突然就感觉不对劲,这又不是冬天怎么会这么冷,感觉呼吸都有雾气,我起来摸开关想打开灯,拨弄了几下没反应,难道是停电了? 正想找个光源时,只觉得屋里像是多了几个人,这种感觉很微妙,我屏住呼吸仔细的向门口位置看去,屋里本身就黑的彻底,看了半天,突然出现几个黑影伴随着铁链叮叮当当的声音。 我之所以能在黑暗中看到黑影是因为这几个影子格外黑,这就形成对比,我呼吸急促,手开始乱摸,想找东西拿在手上。 突然,不知从哪里发出一种空灵声,即像是轻叹又像是喘息。 随即传出一句话:“承诺该兑现了。” 听见这话我没反应过来。 小声问:“哪路神仙请把话说清楚,我可没做过亏心事。” 声音再次传来:“自己说过的话岂能忘记,油嘴滑舌,说谎骗人必受拔舌地狱之苦。” 我试探性问:“几位莫不是阴差?” 对方没在说话,我心领神会接着说:“哎呀,我打算明晚给各位烧钱,既然要的这么急,我现在就烧。” 说着我凭借记忆摸索着拿出几沓冥币,找来一个铁盆跪在地上开始一边烧一边念叨:“各位阴差大人请收钱...” 就在我烧完最后一张的时候我看到这几个阴差每人手里都攥着一沓纸。 阴差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们不要大洋票子,下面通货膨胀,这东西贬值的厉害。” 曹,我心说要饭还嫌馊啊。 “那你们要什么。” 他说要元宝,越多越好。 我又找了半天拿出半袋子纸元宝烧了。 很快这些人怀里抱着一堆金灿灿的元宝,这就说明已经拿到了,我又低头拜了拜,只见眼前的黑影渐渐消失,屋里的温度恢复正常。 我长舒了口气,难怪以前四叔经常说小鬼难缠小鬼难缠,以后跟他们打交道还是得注意啊,对神鬼的许诺一定得做到,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他们当真了! 这一夜基本没怎么睡,闭上眼就是阴间景象,睡了醒,醒了睡。 直到天亮时才沉沉的睡去,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上午十点多。 我起来后皮叔在看那本小黄书,桌上放着早餐,我问他这么晚怎么不叫我起来,皮叔说你爱睡到什么时候都行。 吃着早餐我说:“皮叔你跟那个刘姨不应该闹的那么僵,我发现她人还是不错的,交个朋友说不定还能合作呢。” 皮叔听我说完嗤之以鼻说道:“你还小懂什么,我最看不上这些出马仙,一个个神经兮兮的。” “对了皮叔,刘姨的堂口供的什么啊。” “她啊,她是鬼堂,就是供的孤魂野鬼。” 第14章 消失的尸体 “鬼堂?没听过,我知道供狐仙的供黄仙的,头一次听说供孤魂野鬼的。” 皮叔解释说:“你没听过也正常,开鬼堂的很稀少,鬼堂不像其他堂口是动物修炼成仙的,而是一些不入轮回的阴魂,与其他堂口不同,像什么还阴债,去地府查事都比其他堂口方便很多。” “像这种堂口压堂的不叫鬼,他们叫碑王,而下面的男鬼叫清风,女鬼叫烟魂,我也只知道这么多。” 我听的入迷问:“叔你跟那刘姨谁厉害。” “道不同怎么能比较呢,她是借助外力看事,我是实打实的本事,我要豁出去她家碑王我都能收了。” 看皮叔这不靠谱的样子他说的话我没当真。 接着又问:“你跟我四叔谁厉害。” 他想了想说:“有一说一你四叔在我们这圈子那是拔尖的,我肯定是比不了,你四叔把你安排我这,他到底遇到啥事了。” “四叔得罪一个练尸的人,他还上门寻仇了,四叔怕我有什么危险就让我出来了。” 一听这个皮叔皱眉:“练尸?我倒是知道江湖上有个专门练尸的组织,挺神秘的,叫什么永生。” 我说那应该那告诉我四叔让他留意一下。 皮叔摆摆手:“你就别操心了,我知道的你四叔肯定也知道,我猜他肯定是会了解的,你就安心在这跟我干活,放心,叔亏待不了你。” 这一天皮叔一直在跟我讲驱邪褪煞的方法,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用心教我。 临近傍晚时店里来了一位警察,皮叔一见他就喊道:“老孙,孙警官,好久不见啊,来找我喝酒啊。” 孙警官叹口气:“老皮,你看我这黑眼圈几天都没睡好,哪有功夫喝酒啊。” “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等等,你该是不会又来找我帮忙破案吧?大哥,我叫你大哥了,给你办事好处少的可怜,官家人又不好打交道。” 孙警官连忙递根烟给皮叔,笑着说:“老皮,你真得帮帮我,这案子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上面又催的急,你也看到我现在多疲惫。,不如这样,这次事解决了,我个人多给你贴两千块,你也知道我一月也没多少钱...” 孙警官说了一大堆好话,眼看皮叔烟快烧到头了,紧忙又拿出一根续上。 “行了老孙,你说说什么案子。” 孙警官连忙坐好开口:“就在一个星期前,天华小区有个单身汉失踪了,家里人联系不上报了警,住处发现大量血迹,怀疑是被人杀害了。” “这不就是一个凶杀案么?不对...你说人失踪了,那你怎么能确定已经死了呢?” 孙警官又说:“屋子里的血量估算得有几千毫升,一个人出这么多血铁定没命的,最诡异的是,查了监控完全没发现有人运尸出去,就连小区外面路口的监控都查了完全没有可疑人员,尸体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查了这么多天完全没线索。” 皮叔说:“什么时候带我去现场看看 孙警官站起来,就现在吧,你看我警服都没脱。 “志阳,拿好东西,我们走。” 我第一次坐警车,感觉还挺不一样的,孙警官一个劲的夸皮叔怎么怎么厉害,还顺带夸我机灵,说他有个好侄子之类的话。 没一会警车来到天华小区,带着我们进到单元里,案发的房子在二楼,防盗门上贴着封条,孙警官拿出钥匙打开门,我刚走进去立马退出来干呕。 满屋不仅有腥臭味还有一股子发霉的味道,混合一起简直不敢喘气,皮叔微微皱眉捂着鼻子。 孙警官立马拿出口罩给我俩戴上,按动开关打开灯,看清屋里的样子我呼吸急促,整个大厅全是血迹,就好似故意抹的到处都是。 “老皮,看出什么门道没有?” 皮叔摇摇头说:“人如果是死在这那我就招魂试试,只要能招来就能问清楚。” “志阳,包拿来” 我把包扔过去,皮叔接过,拿出香炉放在茶几上点燃三根长香,又去柜子里找出死者平时穿的衣服在屋里烧了。 “老刘死者叫什么?” 刘警官紧忙说:“沈力,叫沈力... “好,去把灯关掉,安静坐在沙发上不要出声。” 皮叔拿出一张符箓用手指夹住念叨着沈力的名字,符箓瞬间燃烧,接着抛向空中就在符纸全部烧成灰时,封闭的空间突然有风刮过。 借着月光我看见三根香的烟雾竟齐齐飘向前方,慢慢组成一个人的轮廓,刘警官呼吸急促,显然是被吓到了。 皮叔提醒:“不要怕,保持安静,别冲撞了阴气。” 当轮廓越来越清晰时皮叔问道:“可是沈力?” 人影轻轻点点头,接着又问:“你是被谁害死的?”人影毫无反应,皮叔又重复问一句,人影依然一动不动。 皮叔冷笑:“残魂,有点意思”说着便双手一拍,前面的人影砰的一声四散消失。 我忍不住问:“叔你刚说的什么意思?” “这人不止是死了,魂都被打散了,根本沟通不了,这不是普通凶杀案,真好奇到底是谁能做出这么阴狠的事,什么仇什么怨?” 孙警官急着问:“老皮到底有头绪么。” 皮叔摇摇头:“想办法让我们看看监控录像吧,我试着找找不寻常的地方。” 接下来孙警官带我们找到物业的保安室,调取了当时的监控,这监控正好是正对着楼房的单元门,出出进进的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录像是从受害人最后一次回到家里就再也没出来过。 这两天的录像我们几个看的特别仔细,孙警官一直说监控他们都看烂了,根本没发现。 皮叔摇摇头,也是看不出什么,不过我看到了一个细节。 “往回倒,停,就这里。”我指着屏幕。 孙警官不解的看着我。 我指着录像中一个黑衣女人,肩上挎着一个挺大的包,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孙警官问:“小侯,你是说这女的有问题么?” 我也不确定,但感觉这女的走路姿势很奇怪,而且他一天中在录像上出现的次数明显多于其他人。 孙警官摇摇头:“这个单元出入的人都是本楼的居民,根本没有陌生人,监控里出现的人我们都询问过,她是住在楼上的,跟受害者根本不认识。” 第15章 鬼堂变故 指着监控我说:“你慢放一下,”孙警官照做。 我说你们看:“这女的每次出去都是挎着包,看她走路姿势像是包里的东西有些重,左手摆动的幅度有些大,明显在用力。” “这能说明什么?”孙警官问。 我看着他说:“你们可能很少干体力活,我经常干农活我知道,肩上扛着重物的话,另一只手会吃力的摆动来平衡身体,双腿也会跟平时走路有些不同。” 听我说完,孙警官又看了两遍:“行啊,小侯,你还别说,还真有些不同,可是这女的跟受害者无冤无仇,也毫无动机啊。” “老孙,你们想办法调查一下这个女的吧,现在是唯一的线索。” 孙警官点点头说:“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我就开始调查,走吧我请你俩吃宵夜。 夜晚的大排档我们三人吃着海鲜,路过的人总是盯着我们看。” “老孙,你把这身衣服脱了吧,吃个饭太显眼了。” 孙警官边脱衣服边说:“我平时也不穿制服,这不是这些天需要走访的地方太多了,有时候制服比证件好用。” “哎,小侯,看不出来,你观察能力挺强的,怎么不念书了呢,这要好好念书读个警校,将来绝对会是个优秀的刑侦人员。” 我有些不好意思说:“我这人实在不爱念书,可能天生就不是那块料,我还是老老实实做社会的边角料吧。” 皮叔插话:“读书也不见得有出息,像我小学都没毕业,现在不照样刑警请我吃饭,我还给市里一些大人物看过事,人家对我也是以礼相待。” 我跟孙警官一笑,这话虽是谬论倒也是事实。 结束后孙警官把我俩送回店铺,皮叔拍着肚皮叼着烟好不舒服。 我手伸向皮叔面前的烟盒拿根烟点上。 “哎,小子你会抽烟?”他问。 我说不太会,刚学。 我问皮叔,孙警官这事我们打算怎么查? 他皱着眉头说道:“说实话这事我不打算掺和了,这凶手下手这么狠辣,纯属亡命之徒,我们一旦被盯上,很容易给自己招惹麻烦。” “可是我四叔说修阴阳法,走道家路的人就应该惩恶扬善,维持阴阳秩序是我们的责任。” 皮叔切了一声:“你四叔伟大,我不行,我只做能力之内的事,想让我舍身取义,抱歉,我还没那么高觉悟。” 说到这时外面响起救护车的声音,我俩跑到门外看看是哪里。 皮叔抻着脖子看突然一拍我:“嘿,是刘桂芬那娘们家,让她得瑟,走去看看是不是把人看出事了。” 只见担架上抬着一个人,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居然是刘姨,她这是怎么了,脸色铁青,浑身在打着哆嗦。 皮叔皱着眉头显然也很意外,我拽着旁边看热闹的人问:“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说这刘大仙突然像发疯了似的,跑出来说胡话,什么大仙没了,然后就倒地抽搐,这不是邻居看见打了120。 我跟皮叔面面相觑,这时救护车的人员问:“家属呢,跟着一起上车。” 旁边有人说:“她没家属啊,就一个人住。” 我还没反应过来皮叔直接坐了上去,没搞明白他什么意思,我也只能跟着上。 在医院一系列检查结果是脑部有些异常,没有大碍,大夫建议留院观察两天。 我跟皮叔守在病床前我问道:叔你不是跟刘姨不对付么,怎么又交钱又陪着检查的。 他说同为一这行的人很好奇她出了什么事,感觉很不简单。 就在我俩闲聊时刘姨冷不丁一只手抓住皮叔,眼睛突然睁开喊道:“老皮帮我做法找老仙。” 我紧忙安慰:“刘姨你冷静,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刘姨慢慢放开手说:“我家清风跟烟魂被打散了,碑王去调查一去不回,你得帮帮我,我现在之所以还能正常说话,就说明碑王还在,碑王一散我下半辈子就得在精神病院待着了。” 皮叔惊讶问:“怎么会这样,你堂口碑王怎么说也是有文书的散仙,到底是什么大神通者跟你过不去。” 刘姨又说:“有位苦主来找我寻人,我做法用死者头发找到位置,堂上清风去查看情况却被人强行打散,接着烟魂前去也同样如此,我家碑王大怒也是一去不回,但我能感觉到碑王被困。” “老皮我怀疑被人算计了。” 皮叔问:“你是说你怀疑被你的苦主算计了?可是他跟你有仇么?” 刘姨表示他不知道,甚至连得罪过谁都不清楚。 皮叔又问:“能不能找到那苦主,说不定找到他就能把事情搞清楚。” 刘姨说那人叫我找的人叫沈力,苦主的地址我也不清楚。 我跟皮叔互相看了一眼,我摇摇头说:“刘姨,你那苦主应该没问题,那个叫沈力的的确是失踪了,我跟我叔今天也帮警方找来着,但是一无所获。” 皮叔眯着眼说道:“果然我的直觉没错,沈力这个事水还真深,看来这事不查还不行了。” 刘姨挣扎着起来非要回家,皮叔劝她先休息,我俩去想办法。 刘姨不干,说家里之前起乩有大致方位她画了下来,按路线去找。 她路都走不稳我俩一左一右扶着她偷偷溜了回去。 回去后皮叔拿着纸比划了半天说:“看位置好像是开发区,走,现在就去。” 刘姨非要一起去,皮叔说你这身体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你有没有你家碑王的本命信物,拿着有用。 她回屋拿出一个很小的盒子里面有一节指骨,特意嘱咐皮叔这个很重要,千万别弄丢。 我俩打个车来到开发区,这边是新区,还没到半夜亮灯的地方很少。 皮叔拿出一张绿色符箓,我看着新奇便问道:这绿色的符有什么讲究么? 皮叔说这叫追魂符,平时我都很少用,用一张少一张,用在这事上也不算浪费。 只见皮叔取出小盒子拿出指骨,点燃符箓,指骨放在符火上烤了几下,嘴里念叨:“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追。” 符火突然变成绿色然后向前移动,就像坟地里的鬼火。 皮叔收起盒子指向前面:“跟着走。” 第16章 斗活尸 跟着鬼火慢慢走到一片平房区,这里没有任何亮灯的人家,看样子是快拆迁了,此时鬼火闪动几下竟熄灭了。 皮叔又拿出一张黄符还没等有什么动作,符箓直接烧起来,皮叔把符扔掉说道:“这里煞气浓郁,我说堂堂碑王怎么会被困住,原来是这样。” 我问他什么意思,皮叔小声说这叫煞镇魂,正品修鬼仙的最怕煞气,煞气是能迷失任何物种的理智,像修鬼仙这种以正道修炼的最怕迷失道心。 “这事有些难搞,我得打电话叫老孙来支援,”说着便拿出电话,然后小声的把事情告诉对方,放下电话皮叔沉默不语。 我问他怎么办,就在这等着么,皮叔面露犹豫,然后下定决心,先过去看看,说着给我一个类似香囊的袋子,让我系在腰间跟紧他,这是虎骨粉加向阳花瓣能避煞。 我俩穿梭在废弃平房中,皮叔不知在哪拿出一个小手电,微弱的灯光也将将照亮一两米的距离,找了一圈也不见一个人影。 就在我俩拐过一条小路前方居然有亮光,皮叔收起手电小心翼翼往前凑,这是一处带着小院的平房,里面的亮光很微弱,应该是点的蜡烛。 皮叔示意我走路小点声,我俩一步一步挪到窗前往里看,玻璃太脏了根本看不清里面什么情况,我轻轻一推门,居然吱呀一声开了,皮叔一把抓住我手,我俩吓得大气不敢喘。 过了好半天没有任何动静,他轻轻推开门,我刚要跟着往里进突然脚下有什么东西绊了我一下,一个不稳就要摔倒,皮叔眼疾手快把我拽回来。 他掏出手电打开一照脚下是一根线绷得笔直,随着手电光向上一照屋子里居然是密密麻麻错综复杂的线。 这时我才闻到一股子腥味扑面而来,皮叔伸出手指轻轻摸了一下线然后凑到鼻子下嗅了嗅说道:“是乌鸦血浸泡的。” 我问他有什么说道,他说乌鸦血就是养煞的好东西,这里面绝对有其他东西。 皮叔拿出一把小刀,一下下把线割断,我俩往里走了几步后,发现屋子正中央有一个法坛,上面摆着一个圆形的瓶子,瓶口用红布包着,所有的线都是围绕这个法坛。 皮叔从怀里拿出小盒子摸了摸说道:“这指骨有些发烫,那瓶子里应该就是刘桂芬的大仙。” 话音刚落我余光瞥见一个黑影出现在皮叔身后,我大喊:“叔,后面。” 那黑影用力一抓,皮叔极限侧身,但肩膀的衣服也被撕下一大块。 他把刀扔给我说道:“把线割断拿着瓶子”说完转身就跟黑影缠斗在一起。 我也来不及多想,一根根割着线,走到法坛上,我看着瓶子咽了下口水伸手就抱在怀里,入手冰凉,全身的汗毛跟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我跑出门外一个人影都没有,摸着黑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来时的小路上走。 突然一声惨叫从前面传来,是皮叔,我跑过去只见皮叔单膝跪地,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一条一条,胸前一处伤口冒着血,显得触目惊心。 不远处站着一个黑衣人穿着连帽外套,身上衣服燃烧着火苗却不以为意。 “叔你怎么样,那是什么人?” “人,那特么不是人”皮叔喘着粗气。 “快把瓶子摔碎。” 我没犹豫朝着地面狠狠砸去,就在瓶子碎裂的一瞬间,一声鬼哭狼嚎刺的我耳膜生疼。 皮叔打开小盒子声音又戛然而止,他把盒子递过来叫我拿好。 我问皮叔那人怎么办,皮叔有气无力的说道:“不把他解决今天全得死在这,这玩意是他么活尸,全身都是魄,力大无比。” 他从怀里拿出一张蓝色符箓对着小盒子说道:“刘家老仙我需要时间施法,你能不能为我拖延个一时半刻,不然我们都走不了。” 手里的盒子突然发烫,我差点没拿住扔出去,一个老头的叹息传来:“今日被人算计差点道消,也罢,拼着百年道行也帮你拖延一下。” 接着我只觉得一股阴冷传进身体,一个老头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小崽子放松别反抗,我上你身窜窍,忍着点。” 话音刚落我只觉得四肢血管像是要爆开,奇痛无比,紧接着心脏传来剧痛,我不自觉的呻吟起来,那一瞬间我猜心梗也不过如此吧。 剧痛过后就是从头到脚的酸麻,此时脑门已冒出一层冷汗,渐渐身体的感觉彻底消失,只有眼睛跟大脑能思考能视物,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存在于别人的脑子里的第一人称视角。 老头叹息:“小崽子根基太差,阳气又这么旺,窜你的窍真是废了不少事。” 前面的黑衣人动了,双手成抓向我抓来,我没有身体的控制权想躲也躲不了,就在马上抓到我面门时我左手一把扣住对方手腕,一个侧身,右手成刀狠狠劈向对方肩膀处,只听一声咔嚓,我心中大喜,这骨头肯定断了,这就结束了。 谁知下一秒黑衣人抽出手臂一拳轰在我胸口,我倒退几步,一点不疼,心里正想着没感觉挺好,老头的声音传来:“等我离开你身体你就该疼了。” 我一惊:“老神仙你可悠着点,这不是你身体你可别祸害我,看在我救你的份上。” “嘿嘿...我尽量吧。” 黑衣人的手臂像是没事人一样居然还是活动自如,这我是真没想到。 皮叔说得对,这他么不是人,对方几个回合下来我衣服不仅被抓坏,身上好几个口子流着血。 我心里焦急说道:“老神仙你别只管挨揍啊,想办法打他啊。” 老头说道:“你这身体我用着实在不顺手,只期望那小崽子快点做法。” 这时天空传出轰隆隆的声音,平地也刮起一阵风。 天上每传出雷声对面的黑衣人就停顿一下,不仅是他,就连我身体里的老仙也好似非常忌惮。 “这难道就是小崽子做的法么?” 说着便双手合十大吼一声,趁着对方发呆的空隙用力朝着他脑门狠狠一拍,黑衣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身后传来皮叔的声音:“大仙速退。” 第17章 九宵雷法 我身体里的大仙听见皮叔的声音毫不犹豫向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 这时天上雷声滚滚,皮叔双指夹着蓝符对着前面的黑衣人,符箓自燃,顷刻间一道水桶粗的雷直接劈在了黑衣人身上。 黑夜被照的透亮,眼看皮叔手上的符箓直接爆开,此时我眼冒金星,耳朵失聪听不到任何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疼痛渐渐袭来,前面的黑衣人已经没了,只有一阵阵焦糊味。 我转头看了一眼皮叔,只见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鼻子好似还有呼吸,我松了口气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是白色棚顶,我努力转转头看着四周应该是医院。 旁边床上躺着皮叔,我俩浑身被包的像个木乃伊。 这时我才看见床边趴着孙警官在睡觉,口水流到床单上。 我试着动了动,牵扯到伤口疼得我嘶了一声。 孙警官被吵醒见我望着他激动的问我怎样?“我说你不明知故问么,都这样了能好么。” 看着还在昏迷的皮叔问孙警官道:“我叔怎么了?” 孙警官叹口气说:“你叔伤的比你重,加上身体透支太严重应该会晚点醒,大夫说了没有大危险。” “我衣服呢。” 孙警官说:“你俩的衣服都碎的不成样子,已经扔了,在你们昏迷的时候来了一个女的,是你们邻居,拿走了一个小盒子,说是晚点再过来看你们。” 傍晚时分皮叔醒了,第一件事就是要撒尿,孙警官嫌弃的帮他放水。 医生过来看了看,说没什么事,多养几天就好了。 我们三个聊了会,孙警官说沈力的尸体找到了,初步鉴定是被雷劈的支离破碎,接着问我们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跟四叔对看一眼,撒了谎说是做法跟着阴气找过去,发现一个黑衣人接着就雷声滚滚然后就被雷劈了,我俩也被波及晕了过去。 具体细节没有说,因为孙警官不是行里人说了他也听不懂,只要尸体找到了就行, 具体凶手就让他们自己去查吧,他也很识相的没有多问。 见我俩没有大碍他也回去休息了,接着便是刘姨拿着煲好的汤来到医院,看着我俩把汤喝光才心满意足。 “老皮,这次真的是谢谢你了,我家老仙都把事情告诉我了,按照行里规矩我应该摆一桌,但是现在堂子里乱七八糟,我还得重新组堂口实在没有精力”说着掏出一个信封递给皮叔。 “这是我的意思,请你收下。” 看着厚度应该是不少钱,皮叔犹豫一下还是接了过去说道:“行,钱我收了,咱们这行最怕欠人情,我拿了钱咱俩都心安。” 刘姨走后皮叔问我有烟没,我摇摇头,浑身上下比脸都干净,不过皮叔一说我也有点想抽。 厚着脸皮一瘸一拐到隔壁病房管人家属要了两根烟,抽着烟我问:“叔,我想不明白那道雷你是怎么弄下来的,还准确无误的劈到对方。” “这招叫九霄雷法,是北宋神霄派王文卿所创,后被正一道流传下来,我这也只是皮毛,费了牛劲才能引下来一道,传说神霄派当时能连下九道,别说尸煞,就是大罗金仙也得扒层皮,不过现在能下来一道也算牛逼了。” “叔,我想学,你教我吧。” 皮叔哼哼唧唧的说道:“这东西很难的,要感应自然天人,配合符箓咒术催发,必须先学会与自然沟通。 “叔,你就教吧,再辛苦我也学”我说道。 “行行行教你,去再给我要根烟。” 第二天一大早孙警官又来了,告诉我们案子已经结了,他们在楼上邻居家发现了死者的血迹,但嫌疑人却说自己什么都没干,什么都不记得,证据确凿也照样定了罪,最低十年以上或者无期死刑。 这案子还存在诸多疑点细节,比如沈力是怎么从家里出现在外面,这期间监控可是完全没拍到,孙警官总是有意无意的套我们话。 皮叔也直白的告诉他:“老孙有些细节我们也不清楚,即使知道告诉你,你上司也不可能信,所以你还是别问了,既定事实就让这事过去吧,我们都是无能为力的。” 孙警官走后皮叔唉声叹气的提出假设:“很有可能是有人用邪法控制嫌疑人作案,把人分尸带出去,然后再拼接起来,这些邪法可是挺狠辣,嫌疑人自己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这冤大头这辈子算是毁了,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目的是什么都不得而知。” 一眨眼一个星期过去了,这天我正躺在床上用手机打游戏,突然电话响了...“你是我心中最美的云彩,斟满美酒把你留下来,永远都唱着最炫的民族风...”这是我特意去手机店下载的铃声。 一个陌生号码,我接听后居然是四叔,问了一下互相最近好不好,我把最近的事告诉了他,四叔明令警告我再遇见活尸这种事一定不要掺和,这浑水不是我们能淌的。 放下电话我把原话说给皮叔,他点点头说道:“这种事的确不能再参与了,这里面水太深,太容易淹死了,天塌了有高个的顶着。” 我俩聊着聊着皮叔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说道:“医院的伙食我真吃够了,志阳,你出去买点。” 我白了他一眼,我也是病人,让我去真的好么? 皮叔威胁道:”你不去我可不教你了。” 我黑着脸就往外走,这时正好看见刘姨进来,手里拿着两个饭盒。 我笑了,“好了好了,有东西吃了,刘姨你真是及时雨啊,我叔都想你炖的鸡了。” 皮叔在一边紧忙呵斥我:“去,别乱说话。” 刘姨笑着拧开饭盒说道:“真不好意思,我这两天实在是忙,没顾得上你俩,今天我正好做了鸡肉,你俩快吃吧。” 皮叔也是真饿了,没客气直接拿起来就吃。 我边吃边夸赞刘姨:“好吃,您这手艺不输大馆子的厨师。” 刘姨微笑着摆摆手:“都是家常菜谁都会做。” 我俩狼吞虎咽吃完,刘姨把饭盒收拾好对皮叔说道:“老皮,我刚才跟医生打听,说你们再有两天就能出院了,我有个活想介绍给你。” 皮叔拿着牙签扣着牙说道:“哎呀,你这么客气干嘛,有钱你就挣吧,不用想着我们。” 刘姨说道:“我倒是想挣,我家堂子现在人员不全,碑王又受了伤,短时间内看不了事了,所以来问问你有没有兴趣。” 皮叔一听来了兴趣,挣扎着坐起来,“那行啊,今天就出院吧,我真是呆够了。” 第18章 被诅咒的梁壶 刘姨让他消停点:“这活不是很急,等你出了院也来得及。” 就这样在医院又熬了三天。 这几天我俩也没闲着,皮叔口述了一部叫“灵悟心经”的东西,他说是之前从我四叔那里弄过来的,此心经是锻炼自身感悟自然之力的佛家法门,领悟多少全看个人悟性,有的人学一辈子也进入不了状态,比如皮叔,他只感受到一些皮毛便能驱符降下天雷,悟性好的可以修出神识。 此外还有一些业务类的知识,比如阴阳宅的风水,一些符箓的使用。 我也是每天沉浸在修炼心经的状态下乐此不疲。 转眼到了出院这天,办好出院手续回到店铺,皮叔可能是之前引雷造成的虚弱还没好利索,走点路就喘的不行。 刘姨听说我们回来了她也来到店铺,催促皮叔今天说好的要去看事。 皮叔表示这次想让我一个人去。 我一听有些紧张说道:“叔,我一个人能行么,看砸了多丢脸啊。” 他瞪了我一眼:“怕什么,露脸就不能怕现眼,不磨练什么时候能独当一面,看不好还看不坏么。” 刘姨一听就不乐意了说道:“老皮啊,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人家找的我,我推荐的你,这要闹出笑话跟着落埋怨的可是我,再说这次看事的是市里大企业,金鹰集团的董事长,可得卖点力。” 皮叔摆摆手:“没事没事,他搞不定我再上,放心吧。” 皮叔帮我准备好该用的东西,又让我打扮的利利索索,我拿着地址打车到了金鹰大厦楼下。 看着二十多层的大楼心里有些发怵,鼓起 勇气走了进去。 大厅里的接待问我找谁,我告诉他我的身份,对方客客气气的把我带到十楼一间极大的办公室,里面装修非常现代,各种工艺品外加奢华的吊灯, 中间是一圈会客沙发。 在沙发上坐着两个人喝着茶,女接待把我请坐到沙发上,对我说道:“先生请在这喝茶稍等片刻,董事长很快就过来见几位。” 女接待笑容自然亲切,温文尔雅,这工作人员的素质跟环境无不彰显着是个大企业。 沙发上一个老人一个中年,看样子互相并不熟络,我礼貌性的冲中年人笑笑,这人看都不看我一眼,傲气的很,另一个老人脸上倒是一直堆着笑容,留着山羊胡仙风道骨的问我道:”小兄弟也是道上人么?” 我点点头,老人便不再说话,低着头品茶。 不多时门开了走进来一个老者头发花白拄着拐棍,沙发上两人立刻站起来打招呼:“闫董事长!” 眼前之人就是金鹰集团董事长闫宗恒,手底下经营着房地产跟建材生意,另外还有一些娱乐行业! 闫宗恒走到对面坐下来摆摆手:“都坐都坐,别客气,诸位都是我请来的贵客,我来互相介绍下,他指着山羊胡老者,这位是余文斗余真人,师承茅山,这位是狐家香童吴良。” 我看了一眼这中年男人心想怪不得这么傲,原来是拜狐仙的,皮叔说狐家的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果然所传不虚。 最后闫宗恒把手指向我说道:“这位小兄弟是熟人介绍,说是也有两把刷子。” 我听到后心里松了口气,不愧是大老板,说话的确有水平。 闫宗恒又道:“你们这行的规矩我也懂一些,知道办事要走一条道,同时请几位前来的确有些不妥,但是我也有苦衷,之前也找过几个都是江湖骗子,而我的事又急着解决,实在是不能再拖了,所以请诸位不要介意,希望大家各显神通,解决了此事我一定论功行赏绝不亏待大家。” 吴良轻哼了一声说道:“的确不妥,闫老板,看在您的身份地位我就不说什么了,如果是寻常人我肯定会甩袖子就走,”闫老板眼神一凝笑了笑没说话 山羊胡余真人笑着说道:“无妨无妨,万事双保险,理解。” 闫老板转头看向我,我紧忙说道:“我随便。” 那好,我们说正事吧:“实不相瞒,我家祖上三代都是做古董生意的,那时乱世遍地挖坟掘墓这行好干啊,到了我这代古董行业水已经太深了,所以我转战其他行业,但古董我私下经常收藏,算是个爱好吧。 “就在两个月前我收了一个北宋的汉白玉梁壶,价位非常低,我以为这是淘到宝了,可是噩梦却随之而来,每晚经常做同一个梦,梦里全是尸山血海,每个人都残破不全的向我索命,一开始我也没往古董壶上面想,直到我下面两个古董维护师接连惨死,我觉得肯定是与此事有关。 “后来我请了两个大师为我看看事情到底出在哪,这俩人没一个有真本事,一个疯了一个跑了,不仅如此,每晚的噩梦更为强烈,我有种预感,死亡离我越来越近,再不解决我肯定会死于非命。” “说实话,之前我还不需要拄拐,自从搞了这件古董,我的身体每况愈下,所以请各位不要留手拿出真本事帮我解决此事。” 余真人说道:“闫老板方便的话带我们去看看那梁壶。” 闫老板站起来领着我们坐电梯到楼上,整层楼一片寂静,我问闫老板怎么没人在这办公? 他说自从出事后就让这层的员工搬到其他楼层,以免受到波及。 走廊尽头一扇大门上着锁,闫老板打开门里面还有一道铁门,看得出来这里防盗措施很严密,开了灯映入眼帘的是各种各样的古物放在玻璃罩内,有刀剑盔甲,陶瓷瓦罐,造型怪异的人蛹。 这完全是个小型博物馆,大厅的正中间摆放着一个玻璃罩,里面一个造型奇特的东西,不用想这绝对就是闫老板口中所说的梁壶。 余真人凑上前去观察,闫老板却有些抵触说道:“这里原来是我最喜欢待的地方,现在是我最不想来的地方。” 吴良开口道:“闫老板你为何不把这壶扔掉一了百了?” 闫老板苦笑着摇摇头:“你以为我没想过么,我一共扔了两次,都是第二天无缘无故出现在一楼大厅,你说这么邪乎我还敢动么。” 我看着大厅,从一进来我就感觉这里温度很低,待久了会有种透骨的凉意。 这时余真人突然开口:“闫老板这梁壶你可曾了解它的来历?” 闫老板摇摇头! 余真人说道:“当年八万越军包围邕州城,城内所有士兵及青壮年共计四千余人据城死守,苦战四十二天后终于寡不敌众邕州城还是失守了。” “破城后城内众人誓死不降,越军为泄愤大肆烧杀淫掠,不久整座城被屠戮一空。 越军攻破邕州城后,本想继续前进,但听说北宋大军杀来后立即带着战利品撤回越南,其中就有这梁壶,被屠戮的人们怨念极深,化作诅咒随着战利品而去,每个得到梁壶的人都会被这上的冤魂怨念所沾染,最后家破人亡,不死不休。” 第19章 沟通失败 闫老板大惊:“连我这个收藏人都不知道,余真人怎么知道这里面的故事?” 余真人摸摸山羊胡说道:“我有些朋友以前是做地下生意的,耳濡目染每个物件背后的故事多少都懂一些,你这北宋时期的东西曾经也流通过不少,无一例外都有问题。” 我看着梁壶问道:“为什么战争总伴随着屠杀奸淫掳掠,甚至到惨绝人寰的地步?” 余真人看着我说道:“你以为你能在街上平平安安溜达回家,是因为路上都是圣人么,我们能生活在盛世是因为这个世界有秩序,那个秩序崩塌,战火连连的年代人的恶受不到约束,自然可怕。” 这番话使我陷入沉思。 闫老板有些焦急,“那可有什么方法能解决?” 余真人叹口气:“很麻烦!闫老板说实话你能活到现在都算是幸运了,你脖子上戴的是妙音寺住持佛法开过光的吊坠吧,你看看是不是有裂痕。” 闫老板紧忙拿起来仔细端详开口道:“果然有些细微裂痕,求各位一定要帮我。” 吴良在一旁切了一声:“这些冤魂做法送走就好了,有什么难的。” 余真人摇摇头:“怨魂已经千年之久,想必没这么简单,既然吴大师有信心那就受累试试吧。” “好,那我就献丑了,请两位退远点,不要影响我沟通。” 吴良朝闫老板要了火盆跟一瓶白酒,然后盘膝坐下拿了两个碗分别倒满,接着让闫老板跪在火盆前烧纸,每烧一张轻轻磕一下头,嘴里要念叨:“冤有头债有主,无冤无仇请离开。” 这时吴良全身好似过电一般抖了几下,表情竟然变得似笑非笑,嘴里不知在说些什么,就好像跟人聊天一样。 余真人在旁边小声说道:“他这是开了三通,眼通,耳通,心通,在跟梁壶的冤魂对话,这吴良也不是废物,有两把刷子。” 只见吴良越说越激动,闫老板这纸也快烧的差不多了,头都磕红了,幸亏是地毯,不然这么磕法早就头破血流了。 吴良突然站起来拿起一个碗把酒一饮而尽,接着用力朝地面摔去,碗居然没碎,吴良愣了一下,重新捡起来又摔了一下还是没碎。 余真人轻笑一声说道:“摔碗如果碎了就说明送走了,不碎就是不肯走,这事吴良搞不定,好比你满心怨气,这时突然来个陌生人叫你大度点赶紧走,你不打他已经是仁慈了。” 吴良五官扭曲大喊:“金光咒”霎那间整个大厅金光璀璨以吴良身体为中心向外扩散,还没几秒钟金光突然消失,上面灯光闪烁几下,吴良突然一口鲜血喷出,接着嘴里吐出来的血如涌注,一头栽倒在血泊里。 我跟余真人立马跑过去,他用大拇指用力按住吴良胸口,从衣服里拿出一根针插进他脖子转了两下,吴良嘴里鲜血慢慢止住,然后又在他全身各个穴位用力按了一下。 片刻后吴良渐渐睁开眼,脸色惨白,哆哆嗦嗦说道:“这事我家老仙管不了,闫老板对不住了。” 闫老板叹口气,打了电话叫两个人把吴良送出去,转头看向我俩,眼神无助。 我看看余真人说道:“前辈,想办法把这怨魂消灭行不行?” 余真人没回答我的话反问我说道:“小侯你会开天眼么?” 我摇摇头,我那两个叔叔从没跟我提过天眼的事。 余真人双手一翻两张符箓掐在手上忽的一下燃起火苗,顷刻间烧成灰,接着双手互相一按揉搓两下,纸灰被揉碎,在我没防备下他双手往我眼睛上一抹,纸灰进眼顿时一阵疼痛,我痛苦的喊了起来。 我揉着眼睛骂他神经病,余真人笑眯眯的示意我看向梁壶,我抬头一看,顿时汗毛直立,梁壶上居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色人脸,争先恐后的往出冒,表情极其痛苦,我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余真人开口道:“看见了吧,这些数不清的怨魂,并不是普通的孤魂野鬼,其实消灭它们不难,棘手的是这里面有因果在,如果把他们消灭这因果可就背上了,我想这世间没人会这么干。” 闫老板在旁边听着话可能觉得不对劲,两只手分别抓住我跟余真人:“两位,你们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堂堂一个大企业董事长此刻也不拿范了,面露慌张。 余真人说道:“方法有一个,不过很难,”闫老板立马表示需要什么尽管说,多少钱都行。 余真人摆摆手:“钱可解决不了,这唯一的办法就是请阴间法器出手。” 闫老板愣了,我也第一次听说问道:“什么意思?” 余真人说这事就得阴间出手,这些东西最后的归处只能是阴间,但他没能耐请动阴间法器,说完便沉默起来,眼睛时不时的看向我。 我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问道:“这么看着我干嘛。” 余大师露出一丝微笑,这笑容看得我有些发毛。 “年轻人,我一把年纪了实在不适合下去,我看你阳气足,不如你走一趟?” 好家伙,人老精马老滑,原来在这憋着坏呢。 闫老板上前两步拽着我的手:“小侯啊,第一眼见你就知道你不仅厉害还善良正义,这事就拜托你了,不管最后办没办成都有个大红包奉上。” 我犹豫片刻冲余真人说道:“前辈,我出阴身去地府可以,肉身你一定给我看好。” 他再三表示有他在出不了一点事。 我拿出命灯念道:“引路命灯为弟子侯志阳打开阴司鬼门,奉吾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接着三滴血落在灯芯,点燃后手指掐诀,灯芯发出噼啪声,双手掐诀,一瞬间火苗放大,脑袋眩晕然后眼前一黑,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传来,每次走阴的过程都非常奇怪,大脑的思维有种断断续续的感觉,特别破碎,就像人在半睡半醒间的那种混乱。 意识渐渐清晰,不出所料的眼前依旧是没有阳光,没有生机,灰蒙蒙的一片死气。 看着周围的景象一阵苦恼,为什么每次下来地方都不一样呢? 我漫无目的的寻找,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小伙子留步...” 不知什么时候旁边走出一个老头黑衣黑裤,我戒备的看着他问道:“什么事?” 老头上下打量我:“小伙子你什么防护都没做就生魂入府不想活啦?” 我也不想跟他说太多就敷衍道:“哦,没事没事。” 老头眼神变化问道:“你也是道上人?”我点点头。 老头伸出大拇指:“小伙子勇气可嘉啊,我看你似乎是迷路了,不知你想去何处啊?” “我要找五十三驿,老人家你知道在哪么?” 老头点点头说道:“知道,不过我现在有急事需要去办,不如你跟我一起去,我办完事就把你带过去怎么样,我的事很简单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我想了想点点头:“可以。” 第20章 铜柱地狱 这老头貌似对这里很熟悉,没多久就走到一处人头攒动的集市,跟农村赶大集差不多,卖什么的都有,更奇怪的是这些人穿的衣服五花八门,有旧社会的打扮,也有古时候的长衫,还有现代的寿衣西服。 老头解释人死时穿的什么样下来后就是什么样,等你见多了就不奇怪了, 更过分的是还有卖卤煮跟包子的,看得我一阵咽口水,真的是香的走不动道,并不是鼻子闻到的香,而是自然出现在脑海里,思维认定这东西就是好吃。 我走上前问这东西怎么卖,老头忽然把我拽走告诉我:“这里的东西不能吃,吃了就回不去了,你家长辈没告诉过你么?” 我惭愧的摇摇头,老头说这里是个中转站一些生前没做过什么坏事的人,受过刑之后可以选择轮回或者留在阴间。 我不解问道:“没做过坏事为什么还要受刑呢。” 老头叹口气:“生前踩死一只蚂蚁,杀只鸡那都是会记录在册的,谁敢说一辈子清清白白,阳间逞口舌之快的人下来也得受拔舌之痛,反正罪多少都要受,不过跟大奸大恶之人比起来那都不算事,作恶之人下来才是真的惨。” 我还有一事不明问道:“那这些人为什么不选择轮回呢,难道再世为人不如这暗无天日的阴间好么?” “轮回还真不一定比在下面舒服,这些人死后都是后辈香火鼎盛,或者家业殷实,每年给这些先辈烧的纸钱足够在下面逍遥快乐的,也没有什么勾心斗角,只要遵守阴间规矩即可。” “你真得以为轮回好么,阳间某种程度上是另一种遭罪,就像金蝉子九次转世,九是个概数,并不是确指九次,而是指多次的意思,传说上面跟下面的大能都是要轮回人间历练,可想而知人间才是最大的磨难。” 我点点头他说的也挺有道理,再听下去我都不想回去了。 过了集市穿过一片林子眼前出现一座山峰,山峰下有个石洞,这洞的样子活像一个血盆大口里面泛着红光,看着洞口心里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老先生你不会要进去吧,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头咧嘴笑笑:“你跟我来就是了。” 进了洞一股炙热袭来,往下走了很久,突然眼前出现无数根柱子,柱子下是滚烫的岩浆,第一眼没看清,等仔细一看柱子瞬间心脏狂跳,无数的人被锁链绑在烧红的柱子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各种哭喊声,怒骂声,听的人浑身不适。 我拉住老头:“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老头表情异常严肃说道:“这是铜柱地狱,我那不争气的徒弟在阳间杀了人放火毁尸灭迹,死后被带到这铜柱地狱受苦,你说我能视而不见么?”说到这时老头双眼通红表情变得有些悲愤。” 他顺着中间的桥上左右寻找着什么,这时一个痛苦的声音传来:“师傅,师傅救我...” 老头看见那人激动的大喊:“小二,师傅马上救你出来,别着急。” 只见他拿出一个盒子,单手成指放在胸前嘴里念着什么,随着他越念越快身体像蛇一样褪了层皮,风一吹这层皮像飞灰一般直奔铜柱上那人飞去。 当碰到锁链时,锁链自动脱落,老头向前一指,那年轻人竟然扭曲成一道光直奔手里的盒子飞来,老头把盒子一关,气喘吁吁的笑着。 我说道:“人也救了快离开这吧。” 老头摇摇头:“铜柱有灵性,没人在上面受刑会暴走的。” 我有些懵,这什么意思? 老头忽然问我:“小伙子,你八字多少。” 我说你问这干嘛? 老头咧嘴一笑说道:“每年初一十五我好给你烧点纸币。” 我刚说一句卧槽,老头一脚直接把我踹向桥下,在半空中我被锁链捆住拉向铜柱, 当后背接触铜柱那一刻只听滋啦一声,我整个后背疼得痛不欲生,张嘴咆哮。 “小伙子你就在这替我徒弟受苦吧。” 我看着他骂道:“你马勒戈壁,我一定弄死你。” 老头笑笑转头就走。 后背感觉已经糊了,在这种极度疼痛的状态下脑子反而越来越清明,这他妈什么原理啊,现在才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死亡跟这种清醒之痛比起来简直是解脱。 我现在被铁链绑的姿势极其难受,用力挣脱几下,此时手上那个印记发出一丝丝冰凉之感,我好似明白些什么,努力的把印记朝着铁链碰去,在接触铁链的一瞬间铁链啪的断开。 有门,我兴奋的把其他几根弄掉,人突然下坠,铜柱下有个极其狭窄的空间,我站在那里看着满是岩浆的河流发呆,困在这里上不去了。 想喊又喊不出来,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欲哭无泪,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看见远处好似有条船,我揉揉眼睛眯着眼仔细看,还真是条船。 岩浆里有船,有点扯了,反正不管怎样先求助再说。 我用力挥着手,不知那船看没看见我,总之慢悠悠的往这边漂着。 只见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带个小草帽左一下右一下划着船,情景相当诡异,但这里是阴间,不合逻辑恰恰又最合理。 “哎,小朋友,帮帮忙带我出去好么?” 那小孩咦了一声说道:“你不在柱子上待着,怎么下来了。” 我紧忙告诉他我是下来办事的被人算计了,随后我提了黑白无常跟玉中书希望这孩子能给点面子。 小孩低头思考,我紧张的看着等他答复。 “你既然认识小七八那就是自己人,上来吧。” 我大喜紧忙跳上船,这小孩不紧不慢的一下下划着桨。 忍着周围炙热的温度问道:“你怎么管七爷八爷叫小七八呢,你多大了?” “我?我也不知道,总之我在这的时候还没有小七八呢,他们让我这么叫的。” 我下意识往后挪了挪屁股,黑白无常少说也得一千多岁了,这小孩比他俩还大。 小孩看着我奶声奶气说道:“我叫阿毕是这里的狱灵,你叫什么?” 我思索一下还是告诉他我真实名字。 阿毕把船停在一处台阶下说道:“你告诉我名字那我们就是朋友了,你还会再来这里看我么?” 我嘴上说会来,心里想2b才来呢,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 我走上台阶回头问啊毕五十三驿在哪? 他指着左边说道:“左边就是十殿的方向,那里就是。” 第21章 闫芳 顺着台阶左边一直走渐渐进入一片黑暗中,开始时没觉得什么,越走越不对劲,这怎么全是黑暗,完全没有任何参照物跟光亮,就是一片虚无,心里越加慌乱,这种绝对黑暗下,我不自觉的伸出手摸来摸去,生怕会撞到什么东西,一度怀疑阿毕给我指错路了。 我也不知走了多远,感觉上走了好久,就在我快崩溃的时候远处出现一丝亮光,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的跑去。 亮点越来越大,当我看见一个牌楼立在那里时兴奋的大叫,终于到了。 玉中书见到我时有些惊讶,看见我被烫伤的后背说道:“你怎么跑到铜柱地狱去了,算你小子运气好,铜柱的狱灵非常和善,如果闯入其他地狱可能都出不来了。” “我也不想,但是每次下来地点都不一样。” 玉中书说道:“你走阴都不烧地符么?” 我有些懵,什么是地符。 他揉着额头解释:“三界有天地人三符...” 说完我才知道,之前皮叔引雷的就是天符,我们平时用的黄符是人符,地符就是专门走阴时要烧黑符,请阴入阳时也要用地府,就像四叔当时请玉中书到家里取东西用的就是地符。 我默默记住,然后把怨魂的事告诉玉中书。 “小子,你这是接了个大活啊,你运气不错,这是转轮王的地盘,手中有一冥器“业镜”可照世间真相,也可收服一切枉死怨魂,我现在去请,你也别闲着,趁这点时间修炼一下,地府的时间跟阳间不同,阳间一日地府一年,好多道人想来地府修炼都没机会,说完便消失不见。” 我盘膝坐下来全身渐渐放松,回忆着皮叔的话,锻炼与外界的感应,脑海里不断念诵灵悟心经,开始脑子里总是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随着经文不断念诵逐渐达到一种空的感觉,是那种绝对的空,没有任何思想,也没有任何感觉,仿佛置身虚无天地一片寂静。 这种状态没持续多久便从四面八方出现无数声音,奇怪的是声音虽多但各个都显得那么清晰,有痛苦的哀嚎,愤怒的低吼,也有小声的窃窃私语,风的流动,岩浆的翻滚,居然还有人念诵佛经。 我被这一阵佛经吸引,想听的更真切,声音却戛然而止,仿佛发现了我的存在,随即出现一声“斥” 瞬间感觉一股强大的压力把现在的状态崩溃,我慌张的睁开眼,玉中书在面前奇怪的看着我说道:“你怎么了,这么慌乱。” 大口喘了几下说道:“我刚听见有人念诵佛经,意识突然崩溃,感觉差点魂飞魄散。” 玉中书奇怪的看了看四周问我:“你真的听见是佛经?” 我点点头。 他欲言又止,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法器我借到了,你速速还阳。” “在哪呢,拿出来啊。” 他说法器有器灵,器灵自会跟着我回去。 我哦了一声,转头就要走,玉中书把我叫住说道:“你这么回去太慢,我送你走。” 只觉屁股上被人踹了一脚,面前出现一个黑洞,控制不住的一头扎进去,一阵天旋地转也就几秒钟时间再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闫老板的博物馆。 余真人问我怎么样借到没有,闫老板也期待的看着我。 还没等我说话大厅里突然出现一阵风,此风越来越大,竟以梁壶为中心出现一个旋涡,并且风势只增不减,吹的每个人都站立不稳。 漩涡中心渐渐出现一团黑雾,一个黑袍人半个身子踏出黑雾,手持一面巨大铜镜,铜镜的镜面居然一片漆黑,黑袍人把镜子对准梁壶,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出现,这声音穿透力极强,我有种感觉,如果再听下去耳朵绝对会聋,我用力捂住耳朵。 旁边的闫老板突然倒地没了动静,余真人也是捂着耳朵苦苦坚持,只见从梁壶中飞出无数黑色小球,铜镜像是有吸力一般把一个又一个黑球吸入镜中。 这一过程持续了很久,当最后一个黑球进入镜中时,声音戛然而止,黑袍人放下镜子退进黑雾渐渐消失,整个大厅瞬间安静,唯一的声音就是我跟余真人的喘息声。 那么大的风这些古董的玻璃罩子居然纹丝不动,就像刚刚的一切不曾发生一样。 余真人眼睛有些发直问道:“刚刚那人是谁?” 我说应该是法器的器灵,余真人说真是踏马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大开眼界啊。 我俩又拍又打把闫老板弄醒,他眼神迷茫问这是哪? 我告诉他一切都结束了了,以后不会有东西再缠着他。 闫老板如大梦初醒般愣了一会,高兴的拉着我非要请吃饭,其实我跟余真人都没心思吃,特别是我,从阴间回来身体很不舒服。 但奈何闫老板说什么都不肯罢休,把我俩带到楼下的餐厅,找了个包房点了一桌子山珍海味,闫老板冲我俩敬了杯酒然后拿出两个鼓鼓囊塞的档案袋。 “这是之前我承诺的,请两位收下,余真人,侯大师的比你多,你不要介意。” 余真人摆摆手说道:“这顿饭我吃,钱请拿回去,这次的事全靠他。” 闫老板再三推让余真人说死不要,闫老板表示以后有任何事需要他的尽管开口。 这时包厢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大约二十岁穿着粉蓝色长裙的女孩,标准的鹅蛋脸,乌黑的头发垂直地披在肩上,脸蛋微微透着淡红。 我手里拿着蟹钳眼睛再也挪不开,这女孩肤如凝玉,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太漂亮了。 女孩冲着闫老板喊了声爹,闫老板假装不高兴说道:“没礼貌,有贵客在,不敲门就进,”女孩撅了下嘴站在那不说话。 “我给两位介绍下,这是我女儿,闫芳,从小被我宠坏了。” “芳芳,这位是余真人,那位是侯大师。” 闫芳忽闪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我说道:“这么年轻也能当大师啊,我还以为大师都是老头子呢。” 闫老板瞪着她:“芳芳,不要乱说话...” 第22章 摆风水 闫老板一句话差点没上来气,不停的咳嗽,闫芳吓了一跳紧忙走过去帮她爸拍着背,闫老板得脸色很难看。 余真人帮他把了下脉说道:“闫老板事情刚解决你身体还需要恢复,我看咱们今天就到这吧。” 闫老板摆摆手:“不,没事,芳芳你替我陪两位客人吃饭,我回去休息一下,两位不好意思你们慢慢用。” 闫老板走后闫芳也不客气找了个空位直接坐下吃了起来。 她见我盯着她好奇的问道:“这位年轻的大师,我脸上有花么。” 我紧忙收回目光尴尬的摆弄螃蟹腿,她噗嗤一下笑了,她这一笑我更是手足无措,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余真人故意咳嗽了一下说道:“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你们俩好好聊,小侯这是我名片,有事可以找我。” 我接过名片,余真人开门前回头冲我挑了挑眉毛,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包厢里我低着头摆弄着手指,闫芳吃饱喝足往我身边凑了凑说道:“大师,你会算命看相么,我身边好多朋友都信这个,哪天我介绍你给她们认识。” 我摇摇头,这些我都不会。 “你该不会是骗子吧,看你这么年轻我不像大师,是不是来骗我爸的。”他撅着嘴质问道。 “你别乱说,我刚给你爸解决了大事,我只是不擅长看相算命,你要找那种天桥底下有的是,我只懂驱邪。” 她拽着我衣服说道:“那正好,我闺蜜说她经常做噩梦你明天去给她看看,放心钱不会少你的。” 我们俩互相留了电话,聊了一会我便往回走,我美滋滋的点了根烟,到店铺时皮叔在看电视,见到我紧忙凑过来问我事情办的怎么样,给了多少钱。 我把袋子甩给他,他直接愣了,看看门外对我说:“你小子抢劫了?弄这么多钱,这得有十万吧。” “叔,你看我这小身板谁能让我抢啊,人家老板有的是钱,这点玩意对人家来说不算什么。” “叔你慢慢数钱吧,我得睡了,太累了,明天还有个活呢。” “行,小子有前途,刚来就有活干,你叔我太欣慰了,快去睡觉吧。” 刚躺下疲惫感就袭来,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在梦中天地间下着瓢泼大雨,一丝丝凉意传来,不知什么时候我睁开眼,只觉得空气中满是湿润,顺着毛孔钻进来。 我坐起来看看外面,居然真的下起了大雨,自从在阴间冥想后身体对外界的感应强了不少。 此时也没了睡意,干脆盘膝在心里念起了心经,想试试能否感应出什么,除了感应身体周围的空气流动其他的一无所获,我不信邪的继续尝试,这一坐就到了天亮,之前那种状态始终没出现。 我一大早买了早餐自顾自的吃起来,皮叔一出来惊讶的问我这么勤快干嘛?我说今天帮人看个事,我得先理个发再去。 皮叔一把抓住我问道:“你小子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还理发,是给女的看事吧,说着贱笑起来。” 我叫他别瞎说,我把昨晚闫芳的事告诉他。 皮叔说道:“你是不是对人家大老板千金有意思啊?” 我害羞的点点头,皮叔叹口气:“志阳啊,你真得认为你们能走到一起么?” “别怪叔说话难听,都是为你好,人家受过高等教育,你呢九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人家天天锦衣玉食,你呢包子烤串,人家将来是大企继承人,你呢天天神神鬼鬼,从哪看也是门不当户不对,真要硬往一起捏将来福祸未知啊。” “哎呀,叔你没听过那句话么,个高门前站,不穿衣服也好看,我这一米八大个,加上帅气的脸,配人家还不够么,你别说了,我走了。” 皮叔在背后喊着:“记住你俩的三观不合。” 皮叔的话有些道理,但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找个理发店修修头发,然后给闫芳打个电话,她约我在广场见面,我打个车便往那赶,足足等了一个小时人还没来。 我边走边拿出电话想催一下,这时一辆奔驰跑车停在我身边,“嗨...”闫芳冲我打个招呼,叫我上车。 她今天穿了身女士休闲西服,一副干练的模样,坐在跑车里,我却觉得一切有些不真实,距离感油然而生,虽然对自己有着迷之自信,但此时的感觉还是让我百感交集。 很快我们便来到一处高级住宅区,门口严格管理进入人员,来访需要业主同意才能进。 我俩坐着电梯来到七楼,闫芳敲门,开门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女生,个子不高有点小胖,两个黑眼圈有些明显,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进了屋闫芳介绍:“这是我一个朋友,可是个大师,专门带来给你看看,这是我闺蜜周婷。” 周婷看着我,眼里透着不信任,应该是觉得我这么年轻没真本事吧。 坐下后我开门见山问她最近有什么不对,她告诉我最近一段时间总是做噩梦,一闭眼就是奇奇怪怪的梦,睡眠特别不好,一个人在屋子里有些害怕。 问她介不介意我到处走走?她说随意。 我站起来里里外外看了个遍,这房子很大,最起码有将近两百平,装修没得说,在我眼里也看不出好坏,反正就是很漂亮。 我走到客厅拿出罗盘走了一圈,罗盘毫无动静,对周婷道:“周小姐,你家很正常,你身上我也没发现问题。” “你什么意思,”说着便看向闫芳,意思应该是问闫芳我到底行不行。 周婷接着说道:“我也找人看过,他们给了我一些护身符之类的,但我带了以后还是这样,如果没问题我怎么总昏沉沉的,医院也没检查出什么。” 向她要了护身符看了看,笑着告诉她这符一点用没有,扔了吧,你肯定是遇见江湖骗子了。 周婷狐疑的看看我,有些不信。 我说道:“你应该是无业吧,每天除了逛街就是看电影之类的。” 闫芳接话道:“对,婷婷每天的任务就是消费,哪里还需要工作啊。” 我心说还挺自豪,把败家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要说有问题,你家里风水摆放有些乱,这也能打乱你平时的气运跟精神头,我帮你摆一下...” 第23章 秀丽花园 我用了将近一上午的时间把周婷家里明面上的物品重新摆放好,累的一头汗,周婷用手碰了碰闫芳小声说道:“这挪挪家具就完事了?” 皱眉看着她:“这叫风水大挪移,你知不知道你家里风水有很多问题。” 边说边指给她看:“你家鱼缸,本来养鱼是好事,但这鱼缸在卫生间与厨房中间这段,这里阳光照不到,水又为阴,长此以往会另家里阴阳不调容易生病,我给你挪到大厅靠近沙发这边光线充足,这样阴阳就比较平衡了。” “还有你床头挂着一幅老鹰的画,这是大忌,床头不能挂老虎狮子,鹰,水这一类的画像,煞气偏重,容易影响你睡眠。 你的卧室窗子上挂着风铃,风铃不能乱挂,特别是卧室的窗更不能挂这种招鬼的东西。” “最后说你的沙发,正常来说沙发应该是面向东西两面,而你家的却坐南朝北,阳光在你背后,这就是背朝阳面面朝阴,长此以往你的时运会低,人的时运一低就容易摊上乱七八糟的事,有条件的就面朝东,有利于吸收好的气运。” “如果可以的话买一个大象摆件,象与祥谐音,寓意吉祥如意,如果你有事业的话,对你更有帮助。” 周婷半信半疑,在她的表情里我看出她并不是很相信,可能碍于闫芳的面子没说什么。 我点上根烟继续说:“不信的话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就能觉察出来,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干点工作,每天忙碌起来生活一充实就不会想乱七八糟的事。” 周婷听了可能也往心里去了沉默片刻开口道:“那大师,你这怎么收费的。” 我摆摆手,算了,小事一桩,闫芳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那不行,我总得意思一下,要这样吧,我请你们吃饭,当做感谢。” 闫芳接过话茬说:“饭一定要吃不过先陪我逛逛街,我有好多东西要买。” 周婷一听眼睛都亮了,俩人在那叽叽喳喳说着要去哪个商场。 还非拉着我去,我有些无奈,我还没陪女人逛过街,闫芳的跑车太小了,周婷领着我俩坐电梯到地下开着她的车来到一个超大的购物中心,我有些拘谨这么大的商场还是第一次来。 闫芳见我这个样子拽着我胳膊说:“来嘛,喜欢什么就说我买单。” 整个一下午我切身感受到陪女人逛街有多可怕,饶是我干农活手到擒来也实在顶不住了,反观这俩女人就像是狼入羊群双眼冒光,根本不知道累。 每次逛完一个商店说走吧,还没走几步又被某样东西吸引缓缓停下来。 最崩溃的是要给他俩拿着所有东西,身上大包小包远远一看活像逃荒的人,低头看一下我即将被勒断的手指,忍不住长叹一声,我怀疑她叫我来就是当免费力工的。 好不容易得空坐下揉揉脚腕,屁股没坐热又被催着走,真搞不懂女人为什么不想买的东西也要过去摆弄一阵。 她选的东西还要问我怎么样,我如果说不好他马上就翻白眼,所以你只能不假思索的点头称赞,用眼神示意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品味的人。 下午四点,终于结束了地狱般的逛街模式,此时我肚子咕噜噜乱叫,好几次想说饿了,但都没好意思说出口。 最后周婷找了一家高档餐厅,我皱眉看着每个盘子里只有一小块,迟迟不敢动筷子,闫芳看我表情不对问道:“怎么了,没胃口么?” 我心想,还没胃口,我踏马快饿死了,这一小块够谁吃啊。 我摇摇头说道:“不是,这菜量太大了,一口就没了,我舍不得吃。” 周婷在旁边偷笑,叫服务员给我上了两份牛排,我拿着叉子对着肉一顿戳,惹得周婷笑的像羊癫疯,旁边很多人看向这边。 闫芳无奈的在旁边教我左手拿叉右手拿刀,一点点割成小块吃。 我心里这个憋屈,还不如找个面馆大大方方来两碗肉面过瘾。 我拿着刀用力割着牛排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随便往嘴里塞,酱汁抹的满嘴都是,如果不是在女人面前我直接用手抓。 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hi,太巧了,这不是芳芳跟婷婷么。” “张敬泽,你也在这吃饭啊”闫芳问道。 “对啊,芳芳,你今天很标特否啊。 张敬泽看着我问道:“这位吃相独特的朋友是哪位啊?” 闫芳说:“这位是侯志阳,会玄学哦,今天帮我们看了看风水。” 我叼着半块牛排心想,靠,还会拽英文,我也会,对他伸出手说道:“哈喽,我次腰内母。” 张敬泽无视我,一屁股坐在我旁边说道:“道士?道士还吃肉啊。” 用眼角瞥了他一下说道:“我是学道不是和尚”说完低着头继续吃。 “嘿嘿,我说两位,这年头有的是假和尚道士骗财骗色,可得长个心眼。” “张敬泽不要乱说,”周婷说道。 见我没搭理他转头跟她俩说话:“想不想找找刺激,一会有个探险我打算跟朋友去,既然遇见你们了不如就一起。” “探什么险?”闫芳问道。 “去秀丽花园啊,那里是有名的鬼楼,一直传言不断,这可比咱们以前探险废弃别墅可刺激多了。” 秀丽花园,周婷一听这名字有些胆怯的说道:“听说那里是真的闹鬼,好多人都被吓傻了,后来被政府用警戒线拉了起来,不允许人进。” 张敬泽神秘一笑说道:“是不让进,但偷偷进去的人也不少,要探就探这种货真价实的地方,你说是吧芳芳?” 我皱眉问闫芳那里出过什么事。 她说道:“秀丽花园传闻很多,据说在秀丽花园建成不久零零星星入住的人家都遇到过怪事。” “比如听见楼上有拖着什么沉重的东西在行走,还有利器划过地板的声音,楼下住户一开始也没多想,以为是跟他一样新搬来的在挪家具,谁知每天都是这种动静,楼下这家终于忍不住找到楼上,敲了半天门没人回应,发现门原来没锁,进去后居然没人住,落满灰尘的地上全是拖痕,暖气旁边有一把锈迹斑斑的刀,楼下住户受不住惊吓当天就搬走了。” 第24章 鬼楼探险 张敬泽嘴角一翘说:“还有比这更离奇的。” “有个年轻的小伙子每天半夜都能听到 脚步声走到门口打开开关,接着听到开厕所门,他朋友不信邪去陪他住一晚,睡觉前把厕所门,灯都关好,半夜真的听到脚步声,开关声,开门声,当晚就把俩人吓得不敢在那住。” 周婷在旁边听的小脸煞白,张敬泽看着闫芳说道:“芳芳怎么样,一起去吧。” 闫芳犹豫一下看向我,我问她:“你真的想去?不害怕么?” “说不怕是假的,但我真的按耐不住好奇心,志阳你跟我们一起去吧,你懂这方面,有你在我就没那么怕了。” 我摇摇头说:“你们找刺激去吧,我先撤了,我奉劝你们也别去,有些东西不是你们能了解的。” 我起身便走,张敬泽切了一声,我没理他,他在后面讥讽道:“看见没有,这就是假神棍,一点胆子都没有,交友需谨慎啊。” 我走出一段路回头看着闫芳,她也盯着我,满脸失望。 我一咬牙下定决心,转头走回去坐下说道:“好吧,我跟你们去。” 我心想去就去,那地方多半是人们以讹传讹吓唬人的。 闫芳脸色转阴为晴,笑着看着我,就这样我们四个加上张敬泽的一个男性朋友叫小五的一起开车来到秀丽花园。 下了车只见前方几栋住宅楼毫无亮光,四周用铁皮围了起来,看着阴森森的小区内心不免有些退意,看来也并非以讹传讹这里说不定真有些说道。 我看着张敬泽问道:“当初建造的时候为什么不找人看看,这一片住宅不是白瞎了么。” 张敬泽说道:“这里以前是乱葬岗,盖楼时挖出许多白骨,打桩怎么也打不进去,塔吊掉下来砸死过人。” “出了这么多怪事还要盖?”我问。 张敬泽看了我一眼:“楼盘一旦开工了就必须得建,不然钱怎么拿到手。” “不过后来请了风水大师,大师说这里阴气太重,所以建筑从上面看是个佛字,用来镇住那些鬼魂。” 周婷说你怎么这么清楚,这楼盘该不会是你家建的吧 张敬泽摇摇头:“这楼盘是我爸的朋友开发的,我当然知道,好了别说了我们进去看看,小五,把摄像机拿好。” 走到铁皮围栏的豁口前,每个人侧着身挤进去,这个应该是有人故意弄的,人性如此,你越不让看的他越好奇。 张敬泽前面带路走到一个单元门前说道:“就这里吧,进去看看。 说着一马当先走进去,不得不说这小子胆子是真大。 楼道里漆黑一片,几个人打着手电晃来晃去,一声清脆的噼啪声把两个女人吓得大叫,我低头一看地面都是碎玻璃。 张敬泽捂着胸口说道:“人吓人吓死人,你俩别一惊一乍的行么。” 闫芳她俩不敢走在后面,我只能照顾一下留在最后面。 往上每走一层张敬泽就要拉一拉防盗门,但都锁的死死的,楼道里的墙皮脱落,贴着各种开锁或是治疗各种疑难杂症的广告。 到了三楼有两扇门是开着的,他拉开右手边的门走进去,里面空荡荡一片狼藉,墙上画着涂鸦,既杂乱又诡异。 小五拿着摄像机边拍边说:“这肯定是哪些不良少年把门撬开打算偷东西。” 大家在房子里扫视一圈没什么特别的,又来到左边的房子,里面摆放着这些破旧的家具,还有一些锅碗瓢盆,看来当时肯定是走的匆忙,扔在这里的。 我走到客厅茶几拉开抽屉看了看,里面有一个相册,拿出翻了翻,照片很多,应该是一家三口,照片有彩色也有黑白,但都已经泛黄,在手电光的照射下,相片里人脸上的微笑显得很诡异,我看着不舒服紧忙就放了回去。 “张敬泽,看也看了,大家都回去吧。” 说完这句话半天没人回答,我紧忙回头去看,身后只有闫芳跟小五,俩人脸色有些茫然,我问张敬泽去哪了? 他俩摇摇头说:“刚刚还在这,会不会去别的屋子了。” 闫芳拽着我胳膊惊恐的看了看四周小声说:“周婷也不见了,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探头向右面的屋里看了看,没人。 我问:“这小子会不会整蛊我们,把我们带来然后他跑了?” 闫芳摇摇头:“应该不会,即使他是那样人,周婷也不会这样做。” 小五道:“会不会她俩去楼上查看了?” 我说上去看看,这小子胆子是真大。” 爬楼梯的时候我就感觉楼道里越来越冷,明显感觉寒气顺着衣服往里钻。 来到楼上小五就冲着右手边房间走去,边走边喊张敬泽名字。 我忽然觉得不对劲,一把拽住小五衣服问他这是几楼? 小五疑惑的看着我说:“四楼啊。” 我手指着上面门牌号,上面赫然写着301,闫芳跟小五吓得退后几步,我拿过小五的手电走进屋里往墙上一照,之前见过的涂鸦依旧还在一模一样,接着我又走进左边的房间打开茶几的抽屉翻看相册,果不其然依然如此。 退出房间站在楼道看着影子拉的长长的,映在墙上显得张牙舞爪,手伸进兜里想要拿张符箓,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心想坏了,东西都放在周婷的车里,顿时一阵懊悔,真该死,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能忘了。 我招招手让俩人跟着我向下走试试,果不其然怎么走门牌上都显示三楼, 小五气喘吁吁揪着头发说道:“怎么一直是三楼,这可能么?” 闫芳浑身颤抖:“难道是鬼打墙?” 看见她这个样子心里不免有些怨气,心说要不是你非要凑热闹能出这些事?我拿出手机想拨电话发现没信号。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听着像是张敬泽,闫芳紧紧拽着我:“志阳快想办法救救他。” 我叹口气说上去看看,又爬了两次依旧走不出三楼。 小五精神有些崩溃总在那自言自语说道:“我听说鬼打墙把内裤套在头上就能走出去。” “那你就脱下来试试吧。”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冷笑,小时候四叔说过关于鬼打墙有两种方法,第一就是用法器能破,第二就是原地不动等到天亮自然就破了,绝不是那些民间传的乱七八糟的方法。 第25章 张敬泽死了 这小子当真了,转过身走到角落脱下内裤就往头上套,一咬牙往楼下走。 不得不说勇气可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直没看到小五走回来,难道这方法真可行? 闫芳搂着我的胳膊说道:“小五没回来,要不你也试试?” 我像看神经病似的盯着他说道:“你信我的,他那种方法绝对行不通,我们现在只有原地不动,等天亮就好了。” 我心想我才不用那种蠢办法。 安静下来后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平和,心里默念灵悟心经,渐渐感受四周有一丝丝黑气,一种犹如实质的物质从地下冒出,身体沾染后竟然一阵烦躁,很想发火。 突然所有感知消失我睁开眼,原来是闫芳在摇晃我,我看着她心里莫名的烦躁,只能尽力忍住,这感觉特别奇怪。 “志阳你怎么了满头大汗。” 我摇摇头没回答她,皮叔说过,煞气会影响人的性格,那种物质是煞气无疑了。 这里上下充满了阴煞之气,如果呆在这里没等熬到天亮我跟闫芳肯定会迷失心智,不行得赶紧想个办法,脑海里一遍遍回忆所有知识。 四叔的民间杂录里说过童子的舌尖血,童子尿都是克邪之物,但我现在当着闫芳面尿不出来。 我站起来鼓起勇气用力一咬舌尖,一阵钻心的疼,嘴里一咸我转圈一喷,闫芳见我这样吓了一跳,忙问我这是干嘛,我告诉她这个圈能保我俩平安。 弄完我盘膝坐下嘴里念起天师护身咒:“赫赫阳阳,日出东方,吾今祝咒,扫尽不祥,遇咒者灭,遇咒者亡,天师真人,护我身旁,斩邪灭精,体有灵光。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噔噔噔,闫芳紧张的搂着我胳膊用力往我身上贴说道:“有人下来了。” 我屏住呼吸聆听,这脚步声马上就要出现在面前时突然消失,不多时又在楼下传来,脚步声好似在往楼下走。 闫芳有些激动,就要站起来求救,我一把把她拉进怀里捂住嘴巴,贴近她耳边小声对她说:“别说话,那不是人,从现在开始把眼睛闭上。” 闫芳身体一阵颤抖,脚步声越来越近时又消失了。 不仅有脚步声忽远忽近,就连我身边都好似有无形的人悄悄走过的感觉,此时如果开了天眼,估计会看到很多亡魂。 闫芳此刻是真的吓坏了她把头往我怀里一埋用手把耳朵一堵,干脆来个闭目塞听。 我用手轻轻拍拍她肩膀,她的头发散发出一股幽香闯入我的鼻腔,我的每一处毛孔瞬间流进了一股温暖,心脏不由得加速,说实话,我是个俗人,如果换个环境我可能会有些想法。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能做的就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默念天师护身咒。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楼道的小窗照到我脚边时,我整个人如释重负,我扶着闫芳颤颤巍巍站起来,双腿已经麻木了,我俩第一时间就是去楼上找其他人。 果然在楼顶找到了周婷,她脸色煞白不醒人事,并没见到张敬泽,我背起周婷往楼下走,走到二楼楼梯口时小五躺在地上头上依然套着内裤,我摸摸脖子还有呼吸,叫了几声没反应,我抡起胳膊一巴掌用力拍在脸上。 小五一个激灵睡眼惺忪的看着我,懵逼的问道:“几点了?” 说完这句话好似意识到什么,立马看看四周,妈呀一声跳起来,他又看向我背上的周婷问她怎么了? 我也没心思跟他解释,叫他两个赶紧出去先把周婷送医院。 走到外面看着清晨的阳光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这时我旁边传来一声尖叫。 我疑惑的看着闫芳,只见她眼睛瞪的老大,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指着前方。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这一看我差点没把背上的周婷摔出去。 前方六七米的地上赫然躺着一个人四肢扭曲,身下一摊血,整个脑袋已经变形了,从身上的衣服我认出那就是张敬泽。 小五扑通一下坐在地上一个劲呕吐,边吐边哭。 此时我心脏跳的厉害,有些喘不上气,磕磕巴巴说道:“报...报警。” 不久后警察来了,勘察了现场,把我们三个带回去配合调查,周婷被120拉走了。 没想到在公安局遇到了孙警官,他主动过来询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他听我说完揉着脑袋叹气:“哎,怎么都是这些神神鬼鬼的事件,这笔录怎么写?” 我摊摊手表示事实就是这么回事。 孙警官说道:“根据现场调查,初步断定就是一起自杀事件,基本可以排除你们几个的嫌疑,如果有需要还会找你配合调查,我给你叔打了电话,他马上来接你。 在公安局我看到了闫老板,他是来接闫芳的,见到我打了个招呼便不再理会。 皮叔见到我就给我脑袋来了一下说道:“昨晚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打不通,整了半天你们跑到秀丽花园去作死。” 我问他秀丽花园到底怎么回事? 皮叔说秀丽花园是本市几大禁地之一,曾被周边几个大师联手设了阵法,困住里面的群鬼不会出去祸害人,连那些大能都只能对秀丽花园围而不杀,不知死活的偏要去找死。 “那里大白天都闹鬼,你们非要大晚上去,哎,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闫芳吓坏了在家里休息,托我去看看周婷,我跟皮叔下午来到医院,买了点水果,周婷的父母也在,哭哭啼啼的守在病床前。 我看着脸色苍白的周婷心里也很不好受,皮叔偷偷告诉我,周婷是丢魂了,不是什么大事,在医院没用。 我当下就让皮叔想想招救救周婷,皮叔用眼睛剜了我一下说道:“看在这事跟你有关系的份上免费出手。” 我对周婷父母说她是惊吓过度,我叔叔是道上人,懂得一些,让他做个法事给周婷让她快点醒。 周婷的母亲不信不信这些,但是她爸爸做生意的对此事特别相信,千恩万谢的让皮叔尽管施展。 皮叔围着病床转了两圈嘴里念念有词:“弟子皮长友拜请五方鬼将,吊捉周婷三魂七魄来归位,吾奉太上老君祖师敕令。” 念完后三张符箓分别贴在两肩跟胸口,一阵比划,深吸口气说道:“等到午夜魂魄自会归体,如果明早还不醒再来找我。” 第26章 暴怒的张父 回去的路上我有几个不解的地方问皮叔,周婷没事,小五没事为什么单单张敬泽死了? 皮叔告诉我:“周婷时运低,在那种地方被迷了心智也正常,小五阳气足所以才没出事,至于张敬泽,成天花天酒地,身体早已经外强中干,跑到那地方可以说就是厕所打灯笼找屎。” 我向皮叔询问开天眼的方法,皮叔摆摆手对我说:“你就别开了,开了眼福祸未知,再说你不就是想见鬼的时候能看见么,方法有很多根本不需要开眼。” 很多人以为见鬼就是开了天眼,其实那跟天眼完全没关系,真正的天眼是能看世间一切善恶因果,过去未来,对于天眼来说看见阴魂只是其中的一个作用。 有些人天生阳气比较弱,所以经常能见到,正常人都是阳大于阴,万物皆有合理性,不然上天为什么把人设计成白天活跃夜间休息。 修道的人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为什么人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白天人们吸收阳刚正气,晚间就必须要休息,其实很多人都有体会,如果连着几天不睡或者长期熬夜就会感觉身体少了些什么,从而导致精神恍惚,怕冷,虚弱,这都是阳气不足的表现,如果黑白颠倒的话即使白天睡的再多长此以往人也会被掏空,人必须要遵循自然的安排。 道上人说的开眼看阴魂其实是用某些方法暂时降低自己的阳气,自然能视鬼魂,所说的开天眼就是为了好听而已。 降低自身阳气也有很多方法,比如用柳树枝泡水洗眼,或者生吞乌鸦眼,乌鸦的眼睛算是阴物,必须生生抠出来,然后用开水滚一下吞进肚子里。 像我们就不需要这两样方法,用符箓,或者开坛,都可以做到。 我问皮叔如果身边什么都没有怎么办? 他冷笑一下说道:“那只有放血了,把阳气外放,当达到一定程度自然能看到许多平时看不到的东西,不过也是最危险的,没哪个傻子会这么做。” 回到店铺我直接倒头就睡,这一觉睡到天黑才起来,肚子咕噜咕噜叫,我问皮叔有什么吃的,他叫我自己想办法,我黑着脸跑到胡同口小饭店要了几个菜打包回来。 吃饱喝足我俩打开电视往椅子上一靠,电视机放着最近热播的电视剧亮剑,正好演到李云龙攻打平安县城。 李云龙指挥部队准备解放县城并救出自己的老婆。山本部队向莜冢义男求援,新1团也得到情报决定放过敌人小批骑兵,阻截日军步兵,大力支援李云龙的解放县城战役。楚云飞的358团也发现了日军部队的变化,同样决定增援。阻击拖延了时间,间接支援了李云龙部队的攻击。随着平安镇外围的高地失守,增援的部队也把日本援军挡在了路上。 我俩手里的烟一根接一根,屋子里云山雾罩,正看的入迷居然来了广告,皮叔一拍扶手骂了一句。 “叔,你说李云龙能把老婆救出来么?” “应该能吧,那小子疯了...” 就在这时门开了,进来几个黑西服,各个脸色不善。 “不好意思我们打烊了,有事明天再来,”皮叔摆摆手说道。 领头的黑衣人往前走两步:“侯志阳在么?” 我跟皮叔对视一眼冲对方说:“我就是,找我什么事。” 黑衣人说道:“我们张总想请你过去把少爷的死说清楚。” 我一听急了,这事跟我没关系,他是自杀,警局已经把案子定性了。 对方语气毋庸置疑说:“有没有关系得去说清楚才知道,请吧,别逼我们动粗。” 我一拍桌子:“你.....” 皮叔一把拉住我冲对方说:“好,我们去。” 走出胡同发现路边停着五辆奔驰越野车,一台商务车。 黑衣人把我俩推进商务车里身边各坐着一人看着我们。 不多时车开到郊区一栋别墅,高高的围墙,两扇大铁门自动打开,进了院里整个别墅灯火通明金碧辉煌。 让我意外的是闫芳跟小五居然也在,两个人满脸苦相坐在沙发上,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女的脸色苍白眼睛有些红明显哭过,男的板着脸,给人感觉随时都要暴发,没猜错应该是张敬泽父母。 中年男人站起来说道:“人都到齐了,今天把话都说明白,不然谁都别走了。” “你这是软禁,”小五说。 张父走过去就是一巴掌指着他:“我儿子经常跟你混在一起,说,敬泽是怎么死的?” 小五捂着脸哭着说:“警察都说了,他是自己跳楼的,跟我们没关系。” 张敬泽妈妈站起来哭着喊:“不可能,我儿子不可能自杀,他每天都活的很快乐,怎么可能想不开。” 皮叔轻轻咳嗽一声:“我说两位家长,你儿子是在哪出的事,你们不会不知道吧,秀丽花园,每年死在那的人没十个也有八个,那是有名的大凶之地。” 夫妻俩看着皮叔说问:“你是谁在这胡言乱语,那他们怎么没事。”说着挨个指向我们三个。” 皮叔嘿嘿一笑:“我是侯志阳的叔叔,也是一位阴阳先生,你儿子每天花天酒地被掏空了身体,居然还去那种凶地,纯是作死行为,你们这当父母的难道就没有责任么。” 皮叔说完我接着说:“就是,再说是张敬泽提出来非要去那里,出了事就把错怪在别人身上,真是霸道。” 张敬泽妈妈一听炸了:“一个神棍在这胡言乱语,还有你这小子,这里面就你跟我儿子不熟,你的嫌疑很大。” 我一听懵了,这什么神逻辑,刚要说话,只听外面大铁门被人砸的哐哐响,有人走进来对张父说道:“闫老板来了。”张父示意让他进来。” 闫老板气势汹汹的走进来,闫芳跑过去一把抱住她爸爸。 他指着张父怒气冲冲说:“老张你什么意思,敢绑架我女儿,你知不知道这事多大。” “闫大哥,我儿子死的不明不白,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得弄清楚,不然谁都别想好。” “姓张的,我老来得女,你今天敢把他怎么样我拼了身家性命也跟你死磕到底。” 第27章 招魂 皮叔冲着张父说道:“大家都冷静点,我有个办法可以弄明白你儿子的死是否跟其他人有关。” 所有人都看着皮叔,他扫视一圈微笑着说道:“本人不才,懂得阴阳法,我可以把张敬泽的阴魂叫过来让他自己说。” 女人一听立马同意这方法,皮叔也不废话直接要求一个人来做阴身。 阴身就好比一个容器,阴魂请上来后要附在这个人身上才能说出话,一屋子人虽然不懂阴身什么意思,但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一个个沉默不语眼神看向别的地方,生怕被点名。 皮叔扫了一圈指着小五:“你,就是你,过来。” 小五一听有些慌乱,恳求的眼神看着皮叔,张敬泽爸爸走过去把他拽到皮叔脚下。 他哭哭啼啼的抱着皮叔的腿:“大爷,你放过我吧。” 皮叔拍拍他说道:“别害怕没事,一会你按我的指示做,放松就好。” 接着要了小五跟张敬泽的八字,写好后把小五的八字拿到门口烧了,回来又拿出一个类似拔火罐的玻璃杯,然后点燃张敬泽的八字塞进玻璃杯里。 玻璃杯里顿时冒出浓烟,皮叔把玻璃杯迅速拍在小五的嘴上,随着呼吸,这些烟迅速被小五吸进嘴里,小五下意识的就开始挣扎,皮叔大声叫他别动。 只见小五渐渐安静下来,眼睛慢慢闭起来,到底是吸入了浓烟昏迷了还是什么原因不得而知。 皮叔对着腿窝轻轻一踢,小五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头一歪没了动静。 皮叔拿出一根比平时所见短了一半的香点上,叫人把灯都关掉,旁边有人走到墙边转动一下开关,屋里渐渐黑暗,只有外面微弱的灯光照进来。 嘴里念起了咒语:“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魄来临,吾进差役,着意收寻,收魂附体,帮起精神,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奉请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咒语念完屋里静的可怕,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等了好半天小五也没有动静。 我看向皮叔,他神情放松看不出一点着急,就在这时,凭空刮来一阵阴风,跪在地上的小五缓缓动了动脑袋,茫然的看向四周喊了一声妈。 女人眼泪流下来就要走过去,张敬泽的爸爸拉住女人:“装神弄鬼假扮我儿子想骗我?” 这时小五说:“妈,我是小泽,你忘了么每次我在外面惹祸爸爸对我发脾气都是你护着我,我爸嫌我花钱太多,你偷偷给我办张卡给我转钱,妈我好冷。” 女人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跪下来抱着小五肩膀一耸一耸哭的格外伤心。 “小泽,你回来吧,妈妈想你,你快回来吧,你不在妈妈怎么活啊。”张敬泽的爸爸也蹲下来擦着眼泪沉默不语。 皮叔在旁边叹了口气说道:“香烧完之前有什么话快问吧,香灭魂走。” 女人擦了擦眼泪问:“小泽,你是不是被人害死的,跟着几个人有没有关系?说着指向我们。” 小五开口:“妈,跟他们没关系,你别难为他们了,我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从天台跳了下去,妈我冷。” 女人转头对着皮叔一个劲的磕头说道:“大师求求你,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你帮帮我儿子吧。” 皮叔皱着眉:“你什么意思?” “求求你让我儿子留下来吧,就住在这小子身体里,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皮叔脸色阴沉说道:“你儿子寿数已尽,谁也留不住,接受现实吧。” 女人哭的梨花带雨,转过身死死地抱着小五。 此时香也马上烧完,小五抱着他妈妈说道:“爸妈,别难为他们几个,我要走了,你俩要照顾好自己。” “不,不要,女人歇斯底里的大喊。” 皮叔手里的香灭了,小五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嘴里吐出两口黑色的污秽,不省人事。 女人也是激动过度晕了过去,张敬泽爸爸捏着拳头一脸悲愤,叫两个人把女人带进去休息,然后对闫老板跟皮叔道了歉,承诺改日一定赔份大礼。 闫老板摇摇头说:“老张,我也是当父亲的,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在市里也是有一号的,做事不要太极端。” 临走前皮叔告诉他给小五买点营养的东西,当做补偿吧,不然容易落下病。 走出张家发现外面有十几个人都是闫老板带来的,如果今晚皮叔没招魂把事情说清,这两家肯定会打起来。 “小侯师傅,坐我车走吧,如果有时间我请你跟你叔叔吃个便饭怎么样?” 我还没说话,皮叔开口道:“好啊,我最喜欢结交朋友,特别是有钱的朋友。” 闫老板大笑:“大师说话不拘小节一看就是高人。” 金鹰大厦酒店包间内这俩人推杯换盏聊的不亦乐乎,皮叔很适合跟这些大老板打交道。 我只能闷头吃东西,今天闫芳不知道怎么了,一直给我夹菜,态度很暖,我平时总幻想着跟人家好,真到了对方对我好点我又不知所措了,内心还有点抗拒。 饭后闫老板派车把我俩送回去,皮叔喝的有点醉,话也多了起来,什么都说,我把他扶到床上盖好被子,手机来了个短信。 我打开一看是闫芳发来的:“怎么样,吃的好么这顿饭?” 我回复:“吃的很好,你怎么还没睡?” 她回:“睡不着想跟你说说话...” 我回:“哦,那你说吧。” 他回:“明天陪我看电影吧...” 来来回回短信发了上百条已经后半夜了我打着哈欠等回复。 好久也没见有短信过来,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短信,最后才发现原来是欠费了,怪不得没动静。 梳洗完毕我跑到胡同口的小卖店充了话费,短信叮叮当当的来了一堆。 12点15分:“志阳怎么不回我短信了,你在干嘛。” 12点20分:“干嘛不理我,我生气了。” 12点30分:“再不理我我睡觉了。” 1点05分:“你是不是睡着了?” 1点15分:“早上记得给我回短信,我睡了。” 我回了短信告诉他我欠费了,接着我买了早餐回去,我告诉皮叔我出去有点事,临走之前皮叔有些不高兴说道:“你这段时间天天出去,怎么?去约会啊,不能玩物丧志啊。” 我摆摆手:“哎呀,行了叔,我这都是正事,回来再跟你说...” 第28章 ktv风波 陪闫芳吃了早饭,又去看了电影,名字好像叫河东狮吼,讲的是古代一对男女俩人相爱,然后皇上赐婚,突然有一天男的跟郡主发生一夜情,女的大闹皇宫,最后喝了忘情水。 闫芳看的又哭又笑,我看的直皱眉,演的什么玩意。 走出电影院又被她拉去游乐场坐各种过山车,下来后我双腿发软差点站不住,闫芳见我这副模样笑得合不拢嘴,一双大眼睛变成了月牙,一瞬间我看呆了。 “你笑起来真好看”我说道。 “哼,那你可得对我好点,追我的多了去了。” 走出游乐场我俩在手牵手压马路,她说她今天没开车就是想跟我多走走,短短几天进展这么快让我有点感觉很不真实,仿佛就是在做梦。 我俩只是这么默不作声的走着,突然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一台跑车停在我俩旁边,车上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白白净净非常帅气。 无论从侧面还是正面小伙的颜值已然到达顶峰,迷人的大眼性感的嘴唇,无不彰显自信的气质,说实话同为男人,我承认我嫉妒了。 “芳芳,你怎么在这,我打电话约你你说没时间,原来是在这陪别人压马路。”这人看着我眼里带着敌意。 我看向闫芳,她介绍道:“这是钱峰,运驰建材公司的,他爸跟我爸是生意伙伴。” “这是我朋友,叫侯志阳。” 我紧忙把手伸过去,这叫钱峰的居然无视我,转过头对闫芳说道:“既然有朋友在那就不打扰你了,拜拜。” 说完深深看了我一眼上车一脚油门就射了出去,刺耳的发动机声音好似在炫耀什么。 “你这朋友素质够高的啊。” 闫芳拉着我说道:“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心高气傲,不用理他。” “有钱就了不起啊” 她嘴一撅说:“你什么意思啊,我家也有钱,你看不上有钱人么。” 我说你跟他不一样。 “哎,别说他了,接下来我们去哪玩?” “还玩啊大小姐,我都累了,不如我们回去休息吧?” 闫芳站在原地说道:“别啊,我有个事跟你说,我们驴友群组织一次旅行,今晚聚一下,明天就出发,我打算让你陪我去,大家一起见个面认识一下。” 驴友是干什么的我问。 “就是旅行,探险,登山爱好者俗称驴友,我们商量好了去长白山附近,你就陪我去吧,你难道放心我一个人么。” “好吧,晚上回去我得跟我叔叔说一声。” 闫芳搂着我胳膊嘻嘻笑,“你刚不是说累了么,走,我带你放松放松。” 没想到这丫头把我带到一家洗浴会所,又蒸又搓,按脚按全身一条龙,我俩在休闲区躺着休息一边喝茶一边吃水果,别说,这有钱人的生活就是爽。 聊着聊着眼皮就开始打架,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闫芳把我叫醒时天已经黑了,她说快到聚会时间了,得赶紧过去。 来到一家叫金鹰娱乐会所,听这名字就知道肯定是闫老板家的产业,果不其然,进门一路都是对着闫芳弯腰打招呼的人,进了包厢里面已经有三个人了,两女一男,男的戴个眼镜斯斯文文,两个女人一个身材不高短发有些柔弱,另一个中等个子,长发,脸上总带着笑,给人一种活泼好动的感觉。 互相做了自我介绍我才知道他们之前居然都不认识,只是在网上经常聊天,男的叫项文革,短发女生叫聪聪四川人在这边工作,另一个叫高红梅。 这几个人很快就融入到一起,说说笑笑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唱歌,几个人起哄叫我唱一首,我紧忙摇头说不会,避免尴尬我借故去厕所,来到走廊找个位置坐下点了根烟。 突然一只手拍在肩膀上,我回头一看有些意外,居然是白天开跑车的钱峰,他可能是有些喝多了摇摇晃晃的说:“真是太巧了,在这能看见你,来,到我包厢喝一杯。” 我本不想去但他硬拉着我。 一进包厢里面乌烟瘴气男男女女大约有十几个人,有光着膀子露纹身的,还有染着黄头发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钱峰拉着我然后拿着麦克风说道:“哎,都静静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他看向我,旁边人一阵哄笑。 “侯志阳。” “对,姓侯,你跟芳芳到哪一步了,上床了么?” 我脸色逐渐阴沉,转头就要走,钱峰拉住我:“哎别走啊,我跟你喝一杯。” 我说我不会喝酒 “不给面子是不是,”钱峰拿着杯子往前一推,酒大半都撒在了我胸前。 我接过来用力拍在桌子上说道:“你看着人模狗样,吃屎了嘴这么臭。” 我转身就开门出去。” 走了没几步钱峰带着几个人把我围住。 “操,小比,给脸不要脸,给我干他。” 几个人把我摁在地上拳打脚踢,我用手护住脑袋,肚子上被踢了几脚一阵剧痛整个人不自觉的缩了起来。 透过胳膊缝隙看见一个混混手里拿着酒瓶子冲我走过来,我头皮一紧,疯了似的往前爬,生怕这瓶子砸到我头上。 就在这时闫芳跑过来把我护在身后大声说道:“住手,钱峰你太过分了,今天这事我肯定告诉你爸。” 钱峰一听表情明显有些忌惮,招招手让那几个混混退回来。 “芳芳,别呀,实在不行让他去医院药费我出。” 闫芳不想理他,扶着我就要去医院,我摇摇头告诉她不用。 回到包厢我缓了好半天肚子才不疼。 那个叫高红梅的女孩嘴角带笑的问我:“要不要我去教训他们一顿,我学过散打。” 我说不用,闫芳看高红梅的眼神明显变得有些不悦,转头说道:“这钱峰真可恶,他最怕他爸,我明天就告诉他家里,让他爸收拾他。” 我心里已经想好了,如果再有下次可就别怪我让他鸡犬不宁。 经过这么一闹大家也没心思玩了,约定好明天出发就告辞各回各家。 闫芳非要送我回去,走到胡同口昏暗的灯光下她突然抱住我,我还没反应过来,一张温暖的嘴唇已经吻了上来,看着那张靠得很近的脸,闻到她身上如花般的香气,瞬间脸色涨红。 她缩回头,往后退了两步羞涩的说道:“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明天我们一起出发。” 说完走向出租车回头朝我调皮的眨了眨眼。 我看着渐渐远去的车尾灯,站在原地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第29章 长白山之行 第二天一早有人敲门,我揉着眼睛打开门,刘姨手里拿着两个饭盒站在门外。 “愣着干什么来接过去啊,给你们爷俩拿点饭菜。” 我说刘姨这一大早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昨天刚从外地回来,你俩肯定是天天买早餐对付呢吧,今天给你带点好的,自己烙的馅饼,还有羊汤。” 饭桌上我跟皮叔吃的狼吞虎咽,羊汤这个香啊。 我把陪芳芳去长白山旅行的事告诉皮叔。 皮叔没说什么,告诉我去了要低调,别惹事,长白山遍地真神。 “我说你封神榜看多了吧,哪来的真神啊。” 皮叔眼睛一瞪说道:“你小子别不信,灵应宫就是长白山之神的道场,曾受过三代帝王封神,更有佛库伦女神,那是天下满人之母,寻常道门之人都不敢在那边兴风作浪。” “长白山地区一直都是风调雨顺,那边有能耐的高手多的是,况且神山为当地百姓挡了很多灾祸,那里卧虎藏龙,你小子把话给我记住就行了,到了那里别惹事就行了。” 我点点头说知道了。 刘姨在旁边附和道:“你叔说的没错,虽然真神难遇,但性格乖张喜怒无常的同行遍地都是,那边是出马仙聚集地,”说着拿过纸笔给我写了一个地址,告诉我这是她好友,也是出堂子的,供奉胡家仙很厉害,有困难就去找她。 饭还没吃完闫芳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叫我到火车站集合,我紧忙把碗底喝干,跟两人道个别匆忙出门。 来到站前广场远远就看见他们几个特别醒目,各个穿的很多。 我跟闫芳对视一眼,互相略有尴尬。 眼镜男见到我有点惊讶的说道:“你就穿这身?” 我看了看自己说道:“运动鞋牛仔裤体桖衫,有问题么?” 他笑着扶了扶眼睛:“你这身到了那边蚊虫能把你吃了,晚上气温很低你怎么办。” 眼镜男给我科普:“在野外无论多炎热都要尽可能的不暴露皮肤,因为皮肤受伤害的后果比多出汗更严重,另外穿着外衣,可避免被叮咬,划伤,同时还能防止皮肤感染,裤子要选宽松的,鞋也要选择大一号的高帮鞋,防止被植物划伤脚踝,多带两双袜子。” 我听完像个小丑似的愣在原地,闫芳过来拽了拽我说道:“放心我都给你准备好了,”说着递给我一个背包,叫我到那边再换上就行,衣物跟折叠帐篷还有一些日用品。 我问没有吃的么?闫芳告诉我吃的到那边再买。 我这时才注意到队伍里多了一个女的,高红梅介绍道:“这是我闺蜜叫刘玲,临时决定加入这次旅行。” 这个刘玲跟高红梅一样的发型,性格却截然相反,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呆滞,她冲我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 不知为何我见到这个女的浑身有股不自在的感觉,很不舒服,她跟高红梅太像了,明明俩人长相完全不同,但感觉上像是孪生姐妹,我注意到俩人戴着一模一样的项链,是个圆形里面有个十字,款式很简单。 “看够了没有,”闫芳在我后腰掐了一下,我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 闫芳给每个人发了车票,很快就检票上车,三个小时火车直达安图,路上大家互相讲着自己知道的趣事。 聪聪是说了一件他们四川老家骗鬼的故事:“说有一天一个村民耕完田回家天已经黑了,他拉着牛去池塘饮水,到了池塘边牛说什么也不走了,他暗道奇怪,也没多想就把牛拴在树上,自己走到水边洗手洗脚。” “正洗着脚突然感觉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抓着他的脚往下拉,他一个激灵想起刚才牛的异状心里有点发毛,他用力往出拔了拔脚,发现纹丝不动,而且向下的力道越来越大,他冷汗直冒急中生智,对着水面说拉啥拉嘛,莫着急嘛,我自己来就是了,话刚说完脚下奇迹般一松,他马上一翻身朝后面滚去,爬起来头也不回一口气跑回家,到家一看脚脖子五个乌青的手指印,这个故事大人们从小就给我们讲,所以从来没孩子敢去池塘那边玩。” 几个人都听的津津有味,高红梅看着我说道:“志阳,听闫芳说你是个阴阳先生,你一定有很多见闻吧。” 我摇摇头:“略懂一些,算不上真正的先生。” “说一个,说一个嘛,”几个人起哄,我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说,说我跟黑白无常称兄道弟? “好吧,就说我曾经被阴兵勾到地府的事,当时我跟我叔上完坟往家走,眼看穿过树林就要到家了,忽然起了大雾,浑身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术动弹不得,眼看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人伸手就把我拽走,这个过程我是不清醒的。” 睁开眼就在地府了,还被拘魂使带走,差点就留在那,我叔到下面把我带回来,后来拘魂使还给了我一个冥印,说是在地府能保我平安。” 说着我就露出胳膊给他们看,几个人听愣了,除了高红梅其他人明显不信哈哈大笑,眼镜指着我胳膊说道:“这不就是个纹身么,不过你这人有意思,脑洞挺大。” 高红梅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是有大经历的人,”眼镜撇撇嘴说你还真信他胡扯? 我笑笑没说话,起身就冲洗手间走去,方便完打开门就看见刘玲现在外面,吓了我一跳,她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我,每次跟她对视都浑身不舒服。 “完事了你用吧。” 我侧身走出去回头看了她一眼,她歪头看了看我然后啪的一声把门关上,这人可真奇怪。 这时列车的广播通知前方即将到站,请各位旅客拿好行李准备下车。 十几分钟后列车停稳,所有人排队下车,眼镜说我们还得乘车到德胜镇,找个地方住一晚休息好,然后采购些食物第二天进山。 搞不明白这些城里人,怎么就喜欢花钱往林子里钻找罪受呢,把他们带到农村干几天农活保管哭爹喊娘的要回城。 第30章 不对劲 到了地方已经是下午了,眼镜在宾馆定了三间房,我跟眼镜一间,所有人把东西放好出去找个馆子吃了点饭,然后开始采购明天进山的食物。 我有些奇怪他们准备的食物特别多,我本想最多三两天就回去了,可这量足够撑一个星期了,不止在户外商店买了压缩食品,还有很多巧克力面包,折叠酒精炉也带了两个。 这是要去过日子么?我问闫芳要待多久,具体她说她也不清楚,我一皱眉,这次探险不是你组织的么? 她摇摇头说道:“是高红梅提出来的,我只是出钱赞助,包括路线都是张文革负责。” 我叹口气:“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往出跑” 闫芳盯着我问道:“你怎么了,这样不挺好么。” 我现在也不好说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合理,算了,来都来了走着看吧。 晚上回到宾馆早早就睡了,保存好体力明天进山。 第二天一大早眼镜就催促我们出门,六个人打车来到一处山脚下,来来往往有很多全副武装的登山人员,我看着连绵不绝的山脉问道:“咱们不是去长白山么。” 眼镜回答:“长白山人太多,我们的目的是欣赏野外,这坐山最好不过了。” 我点点头没在多想,沿着小路走了一个多小时,累的喘不上气,闫芳再也走不动了,坐在一边石头上问还得走多久,眼镜笑着说多久?这还没完全进山呢。 歇了二十多分钟眼镜就催促,我们也没办法咬牙接着走,书上说的很对,想锻炼毅力唯有坚持,又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已经看不到路了,周围是极其茂盛的树林,灌木丛生。 我开玩笑说:“这山上不知道能不能遇见人参,这要挖一颗也不算白来。” 眼镜笑了笑:“我看你是想多了,野山参你即使遇到了,也挖不走。” 为什么,我问,他说关于挖人参讲究很多,听说看见了要先绑一根红绳,然后再挖,不然人参会跑。 还有挖参不能用普通的工具,要用动物骨头,那样须子才不会断,不然即使你挖出来也没用,不值钱。 聪聪在旁边听的很入迷,一直夸他懂的真多,他指了指自己的眼镜说道:“这玩意不是白带的。 眼镜走走停停手里不停摆弄着指南针,然后看着一份地图,几个女生都有些坚持不住,坐在地上拿出水来喝。 我发现一件事,眼镜带我们走的路线并不是往山顶去的,而是围着山腰走,好似目的就是山的背面,我没有发问,静观其变看他到底要走到什么地方。 就这样一直到太阳快下山,前面林子里出现一个木屋,走近发现木屋已经败破不堪。 此时别说女生,就连眼镜也逼近极限,实在走不动了,连一向不爱说话的聪聪都是嚷着在这休息,高红梅喘着气说今晚就在这休息吧。 我推开木屋的破门看了看,直接就退了回来,这屋子已经不能住人了,四面墙壁全都被破坏了,房顶也是一副随时都能掉下来的样子,看情况很久没住过人了。 只能在周围清理出一块地方搭帐篷了,此时天已经擦黑,几个人找来一些干树枝点起篝火,所有人脱掉鞋揉着脚,这一刻才叫真的舒服。 我们把罐头打开,这些人在野外也不用注意形象,吃的狼吞虎咽。 由于白天太累吃过东西后谁也没心思聊天,大家就早早的钻进帐篷休息。 睡到半夜我被惊醒,有人拉开我的帐篷,一看是闫芳,进来直接往我怀里钻,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害怕,我拍了拍她给她盖好衣服。 她柔软的身体紧贴着我,弄得我浑身像是被火烧,一阵口干舌燥,在这么下去非得搞出事,坐起来就要出去,闫芳问我哪里去,我说去方便一下让她安心睡,撩开帘子走到一棵树下拿出烟点上,让自己冷静一下。 快入秋的季节晚上特别冷,我裹了裹衣服猛吸了两口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就在我要回帐篷时,隐隐听见有说话声,我好奇心拉满蹑手蹑脚走过去。 “还有多久能到神庙?”这是高红梅的声音。 眼镜的声音传来:“明早出发大概中午就到了。” 我擦,原来他俩搞在一起了,刚刚说的神庙什么意思,我侧着耳朵接着听。 眼镜问高红梅:“他们你打算怎么办?” 高红梅一改平时轻快的声音低沉着说道:“你就负责把路带好,到了地方我自有安排。” 我听着俩人谈话心中感觉不好,站起身就往回走,突然踩到一截树枝,发出清脆的噼啪声,心叫不好,果然高红梅的声音传来,“谁。” 我身体僵在那里,机械般的转过头:“这么晚还没睡啊,我面带微笑,尽量让自己放松。” “你在这干嘛,她问。” “哦,我撒泡尿这不刚要回去睡觉。” 高红梅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盯着我,我心里发毛,想想平时总是面带微笑的人突然板个脸,任谁也会觉得吓人。 “这么晚快睡吧,明天还有很长的路呢。”她面无表情的冲我说道。 “好的我这就回去,”我快走几步钻进帐篷,脑子里乱的很,现在已经没心思睡觉了,打算天一亮就叫闫芳离开。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我小声把闫芳叫起来,她迷迷糊糊看看时间。 “才四点半,志阳再让我睡会。” 我把她拽起来说道:“不能睡了,我们得赶紧下山。” 她眉头一皱像看神经病似的对我说:“别闹了,现在还早,赶紧再睡会吧,白天还得爬山呢。” “嘘,小点声。” 我急得恨不得给她一嘴巴,还睡个卵啊,你信我的赶紧跟我下山,闫芳看我不像在开玩笑便起来收拾东西,我俩悄悄的就往来时路上走。 闫芳小声道:“要不要跟眼镜他们说一声,不然这么直接走他们会担心的。” 我捂着她的嘴,摇摇头拽着他走。 突然前方一个黑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眯着眼仔细看原来是刘玲,这时身后传来高红梅的声音:“你们两个干嘛去?” 第31章 聪聪之死 我看着高红梅说道:“不好意思,我俩临时有事要走,接下来不能陪你们了。” “哦?什么事能说说么”高红梅面带微笑,其实我知道她这是装的。 “私事,不方便说。” “那好吧,你们走吧,” 我转头拉着闫芳就要走,刘玲挡在小路上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问她什么意思?刘玲还是一动不动不说话,我有些火大,伸手就想把她推开,这一伸手就发现不对劲,刘玲像双腿生根一样纹丝不动,我又用力推了推,我一个大男人居然推不动她。 高红梅在后面戏谑的说道:“要不接着陪我们走下去吧。” 我冲着刘玲大喊:“快让开。” 刘玲抬腿一脚就把我踹倒在地,我翻过身站起来一拳直冲她面门,刘玲出手如电抓住我手腕,这一下我就知道她练过,我不是对手。 她一用力我只觉得手腕巨疼像是要断了,接着她把我手扭到后背,一踢腿窝,我整个人往高红梅面前跪了下去。 闫芳过来扶住我对高红梅说道:“红梅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不让我俩下山?” “芳芳,乖乖跟我们走,还能少受点苦头。” 眼镜走过来也干脆不装了,抽出一把刀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一改之前老实的样子,露出邪魅的怪笑,聪聪出来看见这一幕被吓哭了,嘴里一直求着放过我吧,眼镜走过来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叫她别哭丧。 对方手里有家伙又有练家子在,硬拼肯定是不行,只有先跟她们走,找机会再跑。 眼镜在前面找路,高红梅俩人在后面看着我们,几个小时后山林的深处居然出现一座古朴的道观,建筑露出的是一种岁月沉淀的黑灰色,还没到近前就看见道观大门上一个大牌匾,上面写着三个大字:“玄阴观。” 这道观给人一种压抑的黑色,普通道观都是以黄白为主,这个道观整体就是阴沉,而且是在山的背面,背面的另一侧居然也是山,这座道观正好夹在两山之间,阳光很难直接照进来。 我看了下四周的布局跟地势,风水上妥妥凶地,好的风水地都要避气水二煞,而这正好撞气煞,撞水煞。 何为气煞,就是空气不流通而产生的浊气,这周围树木林立,道观又建在洼兜处,给人一种憋闷感。 何为水煞,水煞并不是说地面看到的水源,而是地下河不断涌动产生的一种穿透力,透过地表蒸发出来,而这道观正好在地下河正上方,四周遍布潮气。 我无法想象这是给人住的,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高红梅擦擦汗眼神狂热,慢慢走过去,道观大门保存良好,她推开大门,吱嘎声在空旷的道观内回荡,这种声音听着让人有些毛毛的。 空空的院子正中间摆放着一尊大鼎,足有成人那么高。 顺着院落进去便是一个大殿,殿里光线十分晦暗,地面跟神龛上落着厚厚的灰,大殿正中央供奉一尊神像,让我意外的是,这尊神像居然不是太上老君,众所周知道家不供奉太上老君供什么。 神像长发,脸部像是带着面具,身穿长袍,通体黑色,并非盘膝而是坐着,给人一种十足的煞气,我不自觉的退了一步。 “这是什么道观,供奉的是谁?”我问。 高红梅笑着说道:“这是道千,北齐炼尸第一人,死的非常惨,朝廷把他分尸七八处,头颅被挂起来示众。” “据记载,道千炼制一个活尸军团,差点推翻了当时的朝廷,他用功法配合药物实现了真正的永生。” “最后朝廷派兵实施了长达五年的围剿才把他活捉,他的书籍也被销毁,但还是有些残缺功法流传下来,虽是残缺但也极其霸道,这坐道观就是后人信徒为他修的。” 我看着她问:“那你带我们来这里到底什么目的?” 她没回答我,走到神龛前拿起几本书小心的翻看起来,我凑过去高红梅也不避讳。 我看了两眼发现根本看不懂,密密麻麻全是一些符号,比甲骨文还抽象。 她仔细端详一言不发,慢慢的她身体颤抖,嘿嘿乐出来,声音越来越大,阴森尖锐在这道观里不断回荡,我们几个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闫芳问我她怎么了,中邪了么?我摇摇头,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时高红梅的声音传来,她的语气很平淡:“从今天开始你们陪我在这里研究书里的内容。” 聪聪声音颤抖:“红梅你什么意思,我跟你无冤无仇让我走吧。” 高红梅笑了:“实话告诉你们,我来这里搜集古籍资料就是为了研究新的练尸方法,而且此处就专门是为了练尸而设计的,事半功倍,而你们就是我试验的对象。说着她哈哈笑起来。” 聪聪哭着摇头:“你疯了,你是疯子。” 高红梅叹了口气说:“其实你们不亏,助我研究成功你们各个有成就,我还能给你们保留一部分神志。” 聪聪浑身颤抖一步步后退,朝着大门跑去,高红梅冷眼看着,身旁的刘玲蹭的一下窜出去,没过多久便拎着聪聪走了回来,一把扔在高红梅面前。 高红梅左手成指放在嘴边吟诵咒语,另一只手突然出现一柄短剑,这短剑闪着寒光,随即她出手如电,一剑从聪聪的头顶捅进去,穿透头骨剑尖从下巴刺出,就这么电光火石之间聪聪死了,双眼瞪的老大,嘴张着没发出一丝声音,像是要说什么,鲜血顺着下巴往下淌。 闫芳见状尖叫一声晕了过去,我咬着牙死死盯着高红梅,此刻已经来不及害怕,心中只有怒火,理智告诉我别冲动。 接着高红梅右手手指放在聪聪下巴,血滴在她手上,她用手指在聪聪的脸上画着复杂的符文,饶是我熟悉符箓也分辨不出画的什么。 然后嘴里念念有词:“开天庭,长生魂,回神反婴,静听神令。” 她慢慢拽出短剑,聪聪重重摔在地上,砸出一阵烟尘。 第32章 逃跑(上) 鲜血在尸体下渐渐形成血泊,高红梅用脚踩在血泊里围着尸体画出几个符文,然后盘膝坐下,我看着符文心中一惊,是锁魂符,那是人死后把魂魄困在尸体里的一种小型阵法,搞不清她到底要干什么。 整个大殿充斥着血腥味,昏暗的道观此时显得阴森恐怖,让人压抑的喘不上气,我看到眼镜在一旁明显也被吓坏了,双腿不自觉的颤抖。 片刻后高红梅睁开眼冲着眼镜说道:“把尸体的衣服扒掉。” “什么?”眼镜愣了。 “把她衣服脱掉,快点。” 眼镜走到聪聪的尸体旁,强忍着刺鼻的血腥味,费力的把衣服扒光,可能是眼镜太用力,尸体的头向我这边转了过来。 聪聪的尸体始终没有闭眼,一直看着我,好似在说:“你怎么不救我。” 我此时恐惧中带着愤怒,这女孩虽然不太爱说话,但看的出人不坏,还很可爱,昨天还在一起讲故事,今天却被人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杀害,死也没死的体体面面。 我无法形容我的心情,我只知道如果手里有把枪,我会毫不犹豫把这两个全打死。 高红梅看了看眼前的尸体,让眼镜去找水把尸体冲刷一下。 大殿里寂静无声,我坐在地上怀里抱着闫芳。 十几分钟后眼镜提着一个木桶走回来,看着地上的尸体自言自语道:“妹子,冤有头债有主,我也是逼不得已,有怪莫怪。” 说着便一下下把水泼向尸体,一桶水把血迹冲刷干净,尸体下的血泊也淡了很多。 高红梅站起来慢慢走到尸体前,伸出右手,在尸体脖子,胸口,小腹上分别点了几下,聪聪的尸体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眼镜在旁边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吓得坐在地上,拼命的往后爬。 高红梅又在尸体的后腰戳了几下,聪聪忽然站起来,浑身水珠还在嘀嗒往下落。 看着这一幕我浑身汗毛直竖,脊背发凉,情不自禁的咽了下口水。 高红梅看着我说道:“这叫唤尸,只是最初级的阶段,用会里的方法,尸体会有思维,与生前无异,但后遗症太多,等我在书里找到完美的方法再用你们做实验,所以在我研究这段时间你们是安全的。” 接下来她吩咐眼镜把我俩关在后面的柴房,这柴房我不知以前是放什么的,一股子霉味加上臭味。 眼镜把我们的随身东西全部收走了,只扔了两袋面包跟水,告诉我省着点吃,柴房里非常昏暗,只有从栅栏透过来一些微弱的亮光。 本来是旅游的,莫名其妙搞成这个样子,那高红梅杀人不眨眼,弄死个人跟杀小鸡没什么区别,得赶紧想个办法逃出去。 眼镜跟高红梅在外面说着什么,我屏气凝神仔细听。 “红姐,那闫芳你用之前给我用一下吧,不然浪费了,嘿嘿。” “别急,先把他俩看好,我要安心研究,完事会给你用一下的。” 我听完这些话气的捏紧了拳头,果然天上飞机最快,地上眼镜......。 找机会莫不如就反抗到底,哪怕死了也比活受罪强。 我看了看四周,浑身上下空无一物,哪怕有个趁手的家伙也行啊,我忽然想到裤子兜里还有一些符箓,这是当时出门时想着既然是去玩就不带东西省得累赘,就把符揣在兜里。 我拿出来一看,分灵符,退煞符,困灵符,这里面只有退煞符是用在人身上的,看来还是得冒险硬拼了。 这时闫芳呻吟一声,慢慢睁开眼,看着昏暗的屋子吓得把头埋进膝盖,浑身哆哆嗦嗦,我见她这副样子知道不好,这是受了刺激,不管的话就算逃出去这辈子也废了,有阴影了。 我试着安慰她,告诉她我们一定会出去,叫他别怕,可是闫芳像是没听见我说,嘴里一直小声念叨着完了,我们都得死,都得死。 我用力摇了摇她,没有任何反应还是自言自语的哆嗦,我一咬牙卯足力气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她一愣,抬起头看着我,我问他:“认识我么。” 闫芳哇的一下哭了,扑在我怀里嚎个不停,我拍拍她说道:“芳芳,你冷静点听我说,趁她没对我们下手之前得想办法出去。” 她擦擦眼泪问我怎么出去,我想了想告诉他一会叫眼镜过来,然后... 闫芳冲着栅栏外喊道:“眼镜,放我出去,我要去厕所。” 眼镜听见声音走过来说道:“里面有个桶,就在那里上吧。” 闫芳不干,说从小到大就没在外人面前上过厕所。 眼镜坏笑一下说道:“事还挺多,好吧,我带你去。” 他打开锁链拉开门让闫芳出来,闫芳故意把头往门框上磕了一下。 眼镜见状急忙过来扶她,这一切都在我意料之内,因为眼镜有心对闫芳图谋不轨,有这机会肯定会上来占便宜。 我看准时机一步迈上前抓着他头发用力朝门上撞了过去,这一下把眼镜撞的有些懵,随即反应过来伸手要拿刀,我怎么可能给他机会,从他后背勒住脖子,小时候打架经常用这招,把人勒住对方就用不上劲,只要用尽全力十几秒钟就能把人嘞晕,当时因为这个四叔还给人家长赔了好多钱。 我整整勒了他一分多钟,直到彻底没反应才放开手。 我气喘吁吁把他拖进房里,然后把门锁上,闫芳看成功了就要往大门走,被我拉住,高红梅说不定在大殿,从前面走大概率会被撞见。 我在柴房周围找了一圈没任何后门,没办法只能看看从墙上翻出去,拉过一个水缸让闫芳站上去,闫芳上去后发现墙太高根本够不着,这附近也没有梯子之类的,我只能让她站在我肩膀上。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脸憋通红才把她送上去,闫芳上去了根本不敢往下跳,我踩着水缸,扒在墙沿,对着她嘘了一下然后一推,她啊的一声掉了下去,我一皱眉,该死的这么小心还是搞出了动静。 我翻墙跳下去拉着她就开跑,远远听见身后的大门吱呀一声,有人追出来了,跑出了几百米闫芳哎哟一声,我问她怎么了,她说脚崴了,我叹了口气,真是恨铁不成钢,只能背起她走。 第33章 逃跑(下) 跑了没一会,身后响起沙沙声,离很远就看见刘玲向这边追来,许是嫌追不上,她居然四脚着地像动物一样跑,很快便追到身后。 她突然跃起伸手便向我面门抓来,情急之下我只能拿出符箓嘴里念诵咒语,就在即将碰到面门时,我掌心带着符箓跟她左手碰在一起。 突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符箓碰到她手臂瞬间炸开,一阵血雾喷在我脸上,刘玲的整个左臂已然不见了,我满脸带着不可思议。 这股冲击力直接把我往后推去,一个重心不稳我跟闫芳朝着山下滚去,一阵天旋地转我只能尽量双手抱头,翻滚的过程中身下的石头硌的我浑身生疼,突然一阵大力传来感觉内脏都在颤动,喉咙发甜,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醒来时只觉得喘气都费劲,嘴里一股子铁锈味,我强撑着坐起来,原来是撞上一块大石头,摸了摸头上的伤口,感觉血还没凝固,晕过去的时间应该不长。 我在脚下大约十几米的地方找到了闫芳,他的脸上被划了几个口子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摸了摸脖子万幸还在喘气,现在没时间看她怎么样,只要人没死就得跑,我背起她深一脚浅一脚往下走。 身上没有任何照明设备,即使有也不敢用,能做的就是一直往下摸索着走。 现在完全没有时间概念,只觉得走了好久好久,我有几次体力不支也只能强撑着,聪聪的惨状一直在我脑海浮现,死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人练成活尸,恐惧促使我爬也得爬到山下。 跌跌撞撞不知摔倒了多少次,就在我摔倒再次爬起来时,我看到了山下的亮光,这一瞬间只觉得浑身多了几分力气。 望山跑死马,经过漫长的坚持终于来到了山脚下,此时只能用再世为人来形容,闫芳在这个时候也醒了,看到灯光开心的亲了我一口,她从我身上下来就要去找住的地方。 我说不行,高红梅一定会想办法抓我们,现在这个镇子不能待了,我想起刘姨给我的地址,叫我有事去找那个人,现在能保护我俩的只有道上人。 我脑中回想那个人的地址,我记得离这里不算太远,几十公里,现在得找辆车。 好在还没到后半夜,路上偶尔还有过路的车,站在路口拦了两辆车,对方看见我俩满脸血踩着油门就跑。 最后不得不逼着我见到出租车就站在车头,不拉我谁都别走。 上了出租车我告诉司机到革新村东边,把手伸到内裤里的小口袋拿出一百块钱给司机,这是我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的钱,只有这一百了。 司机看着后视镜说道:“你俩这是怎么了,大半夜一身血,这也就是我胆大点,搁一般人还真不敢拉你们。” 这司机一直在那说,我也没心思跟他搭话。 一平静下来浑身哪哪都疼,疲惫的状态再也抑制不住了,眼皮眯了两下就睡过去了。 “志阳,志阳。” 我努力的睁开眼,闫芳在旁边用力的拽我,司机回过头看着我说道:“小兄弟你可别吓我,叫你半天了也没动静,我真怕你死我车里。” 我看了看窗外漆黑一片,问这是哪?司机说革新村东面到了,我俩下了车,这村里只有零星三两家亮着灯,我按照刘姨告诉我的村东头第一家,门口常年挂着红灯笼的就是。 离老远我就看见一对大红灯笼,这不年不节的挂这玩意,在整个村子都相当显眼。 这家院子很大,我俩走到门前哐哐哐敲了几下,不多时院里出来个中年女人,头发散乱披着衣服,打开铁门看见我俩这样把她吓了一跳,问我俩是谁。 “您是王霞王姨么,我是刘桂芬介绍来的,她说在这边遇到难处可以找您。” 她点点头说道:“哦,小芬介绍的,叫我大姨就行,说说遇到什么困难了。” 我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她听完沉思片刻,叫我俩先进来,在屋子里她打了盆热水让我俩洗洗又给我俩上了药,然后收拾出一间屋子让我们先住,告诉我后边有个屋子不要进去。 我俩衣服也不脱就这样躺在炕上,没多久就听见闫芳打起了呼噜,我笑了笑,第一次听见女生打呼噜,她可能是太累了,我紧张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就在我半睡半醒时这屋门传来轻微的吱嘎声,我睁开眼,扑通一下坐起来刚要说话,一只手捂住我嘴,闫芳揉揉眼懵懂的看看我,另一只手把她嘴也捂住。 “嘘,别说话,” 我马上听出来是大姨,她慢慢松开手对我说道:“有人来了。” 我问谁,她说不知道,来人一身煞气,十有八九是冲着你们来的。 我一下紧张起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高红梅,我说不应该啊,我来你这没人知道。 大姨想了想问道:“你俩有没有什么东西在她那里,头发指甲血液之类的。” 我一听就知道她什么意思,她是怀疑对方用追踪法跟来的。 我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这一路完全没跟她有过肉体接触,说着便看向闫芳,她想了半天说道:“在宾馆时她帮我梳过头,会不会?” 我跟大姨点了点头,这时窗外一个黑影慢慢的在靠近,大姨弯着腰从墙边拿过一个长形物体突然冲了出去。 紧接着一阵乒乒乓乓,大姨喊道:“开灯。” 我急忙跑到墙边打开灯,灯光照到外面,我走出去看到果然是高红梅跟刘玲。 大姨捂着肚子喘着粗气,明显是吃了亏。 我看着刘玲只剩一只胳膊小声说道:“怎么可能,她刚没了一条胳膊现在怎么跟没事人一样。” 大姨哼了一声:“因为她根本就不是人。”我一听大惊,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大姨对我说道:“小伙子你也是这一行的,你就一直没发现她根本不是活人?说完叹了口气。” 我一时语塞,一路上我只觉得这刘玲不跟大家互动也不说话,神情略显呆滞,怎么着也没往那方面想。 怪不得她能四脚着地,制服我的时候觉得她手上冰凉一点温度没有! 这时对面的高红梅嘴角笑了笑说道:“原来有高人,这样吧,你们把闫芳交给我,我立马就走,侯志阳我放你一马怎么样。” 第34章 仙法:三昧真火 “你妄想,我今天就是死在这也不会让你碰她。” 高红梅摇摇头:“别逼我行么?” “是你在逼我,”我大声对她喊。 这时大姨开口道:“一人一尸,练尸法门无与伦比,我要没猜错你是永生会的吧。” 高红梅收起笑容:“老娘们你还挺见多识广的,既然知道我的来历,劝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大姨摇摇头:“我见过两体同魂,真正的双生,尸体能说能笑,有自己的意识,而你这个,差距还是太大,不够看。” 高红梅脸色阴沉说道:“不知好歹。” 话音刚落刘玲便冲了上来,大姨手里拿着一根铁棒舞的虎虎生风,刘玲挨了几下根本不在乎。 我掏出符箓看了看,只有一张的退煞符用掉了,根本没有对付活尸的。 几个回合下来大姨明显不敌,与刘玲拉开距离,双手结了个法印,瞬间整个院子四周变成血红一片,看不到任何院子外的景象,仿佛被隔绝。 大姨的眼睛起了变化,眼球变成了动物的黄色,中间的瞳孔是竖着的,周围出现了一圈白色的眼影,狭长的眼尾微微上翘,内眼角朝下,外眼角朝上,极具美感。 高红梅看了看四周脸上露出惊骇:“隔空?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大姨说道:“怪物?连你地仙奶奶都不认识。”说这句话的时候,却发出不属于她的声音,像是一个多情妩媚的妇人。 高红梅脸色露出疯狂走到刘玲身边把衣服扒开,露出赤裸裸的前胸,在她的胸前贴着一张类似符箓的东西,在纸下有一截绳子,高红梅狠狠一拽硬生生撕下一片皮肤,在这皮肤下居然有几条虫子在蠕动,这些虫子似受到什么刺激全部爬向刘玲的四肢。 大姨皱皱眉:“有点意思,尸蛊同修,果然阴毒。” 话音刚落刘玲就冲着大姨扑来。 “小子退后,别被她身体碰到”说完两人就战在一起。 每次俩人交手都会有虫子爬上大姨的双手,大姨眼睛一眯,手中瞬间燃起火焰,虫子左右摇摆显得痛苦至极。 一脚把刘玲踹倒,退后几步双指成印放在嘴边低声念道:“仙法,三昧真火。” 一道巨大火柱从大姨嘴里喷出,直冲刘玲,对方瞬间被淹没在火海里,短短不到一分钟刘玲便灰飞烟灭连一点渣都不剩。 高红梅见事不好拿出一把匕首在手心一划,鲜血瞬间流出,双手合十便顺着大门逃走。 我见她逃走就要去追,大姨伸手把我拦住说道:“让她走吧,冥冥中自有因果,。” 说完她便身子一软倒在地上,我见状急忙去扶她,大姨的眼睛恢复了正常,脸色苍白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我把她扶进屋里躺好,叫闫芳看着她,自己则到后面厨房熬了点粥,大姨吃完便睡了过去。” 临近中午她醒了,看样子有气无力,但脸色好了许多。 “大姨你感觉怎么样。”她摇摇头说没事。 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我说道。 她点点头,“你问。” “您对付刘玲的时候用的什么法术?我第一次见这种程度的斗法。” “那不是我施展的,是我的老仙借我的身体完成的,那是仙法。” 可是我也被刘姨的大仙上过身怎么没这么厉害呢? “我妹子那堂口说是鬼仙其实离真正鬼仙还差很多,用不出仙法,跟我家老仙差距大着呢。” “小侯,我看你这体质不太适合开堂子,所以窜窍也很难,上了你的身能发挥出十之一二的本事也算正常,我不是跟你吹牛,我家老仙在胡家辈分可不低,不是那些分支能比的,名讳我不方便说,老仙这次用我凡人之躯施展仙法,你也看见了,没个三五天我缓不过来。” 我接下来又问了一些关于出马仙的知识,对这种借助外力请神的流派很感兴趣,我一直以为出马仙只要想知道什么,仙家就会直接告诉什么。 原来很多人有个误区,以为出马有了仙家,仙家就会告诉你很多你想知道的事,这是错误的,仙家和人沟通,仅限于仙家想让你知道的范围内,仙家想让你知道什么,才会告诉你什么,并不是你想知道什么仙家就告诉你什么。 很多问题仙家是不回答的,并不是天机不可泄露,而是仙家告诉你事情是有针对性的,你能做什么,仙家会告诉你什么。 比如说他们这行的立堂子,有些已经有堂口的帮别人立,很多明显就是错的,为什么仙家不告诉你,按道理讲,一个堂口对不对仙家很清楚,但事实上,如果你没有给人立堂口的权限,或者说没有给别人立堂子的缘分,仙家根本不告诉你怎么立堂,你给人家立堂子完全是你个人所为,与仙家无关,就是说将来你承受给别人立堂子的恶报,与仙家无关。 了解后我才明白出马仙这条路跟我们修道的阴阳先生有很大不同,学道人人可学,只是成就大小不同。 出马是非常讲究因果的,来坐堂的大仙多数是为了报前世的恩,附身与他人,叫他们挣上些钱,同时也为自己做功德。 我问她如果缘法来了不想走这条路怎么办?她说一但有些方面的缘,若不想出马,可以一心念佛,即可化解。 这是我第一次直观的了解出马仙这一行,之前皮叔瞧不起出马的总觉得他们借仙家施法是算不得真本事,这种想法是大错,并非人人都能走这条路,换种说法这是被选中的人们。 大姨叫我俩还是尽快回去,最近要深居简出,高红梅的伴生尸毁了,肯定会再找人选,看样子她看中了闫芳,这件事很麻烦,敌人在暗处防不胜防。 我问她长生会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说是个练尸组织,这组织的人对于练尸近乎疯狂,每个人身边都会跟着一具活尸,地位越高尸体越灵动,听说他们把尸体的魂彻底打散,只留魄,然后将自己一魂融进尸体,这样一来尸体有思想有记忆,而且还操控自如,外人很难分辨,不得不佩服这个组织的首领的确是天才,这种手段前无古人。 “千万记住能不招惹就不招惹,今天这个女的只能算是低级,如果是其他人我也不敢保证能对付的了,我们出马仙跟他们不是一个路子。” 第35章 剧组闹鬼 我本想等大姨身体恢复好了再回去,她却表示自己可以,让我俩尽快回去吧,我支支吾吾想说话,她仿佛看出我的心事,从旁边衣服里拿出五百块钱给我,叫我买车票。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俩随身物品都被眼镜拿走了,我身上那点零钱不够路费,到这边给人家带来这么大麻烦,走时还得给我拿钱。 “你这孩子扭捏什么,你大姨我喜欢直来直去的性格,给,拿着钱早些回去吧。” 傍晚前我把闫芳送回了家,回到皮叔这边发现店门紧锁,我皱皱眉这老小子干嘛去了,在胡同里溜达到天黑还没见人回来。 我打算去刘姨那里待一会,刚走进院子就听见屋里有男女嘻嘻哈哈的声音,我推门进去直接愣了,只见皮叔靠在椅子上美滋滋的喝着小酒,刘姨笑着给他夹菜,场面有些暧昧。 “您俩这是过上了?” 刘姨一听脸瞬间就红了,低下头不说话,这小女人姿态已经说明了一切。 “臭小子别乱说,回来也不打个电话,” 我说手机丢了,皮叔问我吃饭了么,没吃就坐下吃点。 我摆摆手,坏笑着说给我钥匙我回去,你俩慢慢吃。 “志阳你等等,我吃完了,咱俩一块走,小芬我回去了噢。” 到了外面我对皮叔说道:“行啊叔,我不在的这几天你没闲着啊,以后我是不是得改口叫婶了。” 皮叔拍了我头一下:“我俩还不一定呢,乱说啥。” “小酒呲呲喝上了,小芬都叫上了,我看找个日子赶紧把事办了吧,省得在家成天看小黄书。” “臭小子我揍死你。”我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 回到店里我发现地上放着一个纸箱子,问皮叔这什么东西? 皮叔说有人送过来的,应该是你四叔给你的。 我急忙打开箱子里面一堆东西,一个个拿出来,首先是一个扁平的木盒,这是专门用来写地府文书的笔墨,我放在一边,又拿出两沓黑纸这是用来写文书的符纸。 接下来是个定向罗盘,比巴掌大不了多少,通体黄色,四个角用黄金包裹,中间是十二山跟二十四山,小时候四叔就让我看青囊经,对罗盘可以说非常熟悉了。 “皮叔看着罗盘啧啧撇嘴说道:“阴沉金丝楠木制成的,中间加了陨铁,能防干扰,我以前向你四叔要过这罗盘,他死活不给,你好好留着吧,很有用。” 我又拿出一把铜钱剑,编造的很精美。 最后在箱底的是一个铁八卦,这是四叔一直挂在屋子里的,作用很大。 “你四叔这是不过了,把这些东西都给你了,”皮叔说话有些酸溜溜的。 我在屋里找个地方把铁八卦挂了起来说道:“叔,你要是喜欢这些东西咱俩一块用。” “真的?那我可不客气了,嘿嘿,”说着就把罗盘往怀里一揣。 “哎叔,你咋这么不识让呢。” 伸手要抢,他捂着胸口死活不让,我叹口气,说好好好,你拿着吧。 我给他递了根烟,讲起了这些天的遭遇,他听完点点头说道:“这就是之前我跟你说过的永生会,很少露面,前些年在江湖上招募阴阳先生,不知道搞什么,反正以后小心点就是了。” “志阳,你不在这些天可来了不少活,我接了几个还没去呢,你看看挑一个,说着便拿给我一个本子。” 翻开看了看,上面写着: “草甸乡xx村王家出殡。” “开发区一剧组闹鬼。” “xx公司老总迁祖坟选址。” “xx小区一号楼三单元502虚病。” “叔,我接一个,其他三个你自己去?” 他点点头问我想去哪个活。 我想了想,打算去看看这个拍电影的剧组。 皮叔说:“那行,明天我去乡下出殡,回来后再去迁坟,小区这个活给你刘姨。 我说叔你这么快就知道疼媳妇了。 “滚蛋吧,赶紧收拾收拾睡觉。”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去买了一个新手机补办了一张卡。 第一时间给闫芳打了电话,知道她一切都好嘱咐她尽量少出门。 然后就给那个剧组打了电话,对方挺上路子特意派了车来接我,司机叫老葛。 在路上我大致了解了情况,这个剧组是拍惊悚电影的,就在刚开机的这几天怪事频发,演员们都人心惶惶,导演找了两个道士,做了法事完全没有效果,现在整个剧组已经停机了。 老葛把我带到一个很大的园区,办公室里,我俩正在闲聊就看到一个带着帽子留着胡须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老葛紧忙站起来向我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剧组的导演,这位是侯大师。” 这导演四十多岁,一脸络腮胡子,有些胖,穿着绿马甲,伸出手跟我握了握说道:“想不到侯大师这么年轻,我叫郭阳。” 我注意到这郭阳眼圈发黑,眉心始终舒展不开,看得出来他跟我客套也是强颜欢笑。 “郭导演,你好像最近休息不太好啊。” 他叹口气,“不瞒侯大师我最近挺邪门的,开车差点出车祸,最近是做什么事都带着危险,如果说之前很多事情不顺,我认为很正常的话,那接下来这些天我遭遇的事情就不能用简单的不顺心来解释了。 “最近我正开机拍一部电影,道具经常莫名其妙出问题,演员差点出事,半夜经常有敲门声,打开门却空无一人,不止我一个人听见,整个剧组的演员都听见了,我们有专门的人看门,监控也没拍到任何人跑进园区。” “这还不算,有些女演员半夜能听见有人哭,这就让人毛骨悚然了,天天在园区里传的越来越邪乎,好多人都打了退堂鼓,就连几个主演也要解除合同。” “本来我是不太信这些东西的,但是这一段时间太不顺了,奇怪的事情太多不得不多想啊。” 我跟导演提出想找个高处看看整个园区。 他表示没问题,把我带到旁边一个五楼的楼顶,我举目远眺观察周围地势,并没有什么凶地,而这个园区的建筑也没有碰到什么禁忌。 要了他的八字看了看,也跟周围风水不相冲。 我凝神观气这一看就是一个小时,这周围也没有阴煞之气,奇了怪了。 那导演蹲在那一直抽烟,听见我说奇怪他紧忙过来问我是不是看出毛病了。 我摇摇头说道:“你这园区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东西能影响你们剧组。” 第36章 可疑的道具师 “这样吧导演,我先回去取点东西,你晚上八点找人去接我,你把剧组里所有人都集合起来,我想仔细的看看他们。” 他点头说没问题。 到了八点老葛准时过来接我,带上罗盘来到园区,导演把所有人都集合在一间大会议室里,看着几十号人问导演人都来了么?导演告诉我他把扫厕所的都叫来了。 这些人里,除了一些工作人员,有大约五六个打扮时尚,皮肤白皙身材修长的女人,看样子是女演员。 我拿着罗盘一个个走过,罗盘作用有很多,但我只会两种功能一种定向一种寻阴,几个女演员冷眼看着我,拽得很。 当我走到一个男人面前时,罗盘的指针轻微颤抖两下,这人大概三十多岁,五官很立体,长的很有男人味,脸上有些许胡茬,不仅没有给人邋遢感,更增加了几分个人魅力,不过这人脸色有些苍白。 我装作没事转身对导演说可以了,导演叫大家可以回去休息了,这些人当中有几个女的嘀嘀咕咕的抱怨:“搞什么啊,就这么看看完事了?” 把导演偷偷拉到一边问他刚那个男人是干什么的。 导演说那是他们剧组的道具师,叫赵强。 “他干了多久了?我问。” 导演想了想说道:“干了有一年多了吧,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郭导你给我安排个住的地方吧,我倒要看看会出什么鬼。” 导演一听大喜:“那可太好了,侯大师你要不嫌弃就跟我一个房间。” 我说行,这家伙估计是被吓的,有我在旁边他能放心了。 他房间只有一张床,我说这怎么睡,郭导自告奋勇说睡沙发,我看他身材比我胖很多就说我睡沙发吧,最后他拗不过我只能让我睡了。 睡到半夜我醒了掏出罗盘看了看,指针纹丝不动,我揣进怀里,这导演睡的倒是香,呼噜打的不小,还好我不怕呼噜,换个姿势接着睡。 第二天醒来郭导心情不错,吃饭的时候一直在夸我:“侯大师果然厉害,这些天每晚都有怪事,你一来就太平了,昨晚我睡的特别好,今早我问其他人都说没听见任何声音。” 我笑了笑,我自认为再厉害也没到一来就诸邪避让的地步,这种情况果然印证了我的猜测。 “郭导演,你今天就准备一下,正常开机拍摄。” 晚上一处摄影棚里一个男人念着台词说道:“小晗,你最近怎么变得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事。” 女孩面无表情:“可能是没睡好。” 男人心疼的抚摸着她的脸说道:“小晗,我晚上要加班,可能很晚回来,你记得早点睡。” 男人转身时女人嘴角露出笑容... 咔...导演喊了一声说道:“不对不对,你应该在男人转身向外走的时候,在背后露出怨毒之色,身子才转了一半你就笑,还笑得那么灿烂,我们这是惊悚片不是偶像剧,重来重来。” 角落里我对老葛小声说道:“这拍戏也太简单了吧,导演这是一口一口喂啊,我以为拍戏多神秘复杂呢,如果这样也能演,那我也行。” 老葛笑着靠近我耳边说道:“都是小演员,哪有什么演技啊,学都没上过几天,全是仗着漂亮,有大老板投资,指定的角色。” 我惊讶看着他,他看我不解继续说道:“说白了就是投资人的小三,像你说你能演,这一行比的不是演技,是资源,你人脉足够硬即使你演一坨屎后期花点钱让媒体一宣传好口碑就来了,什么演技好不好,媒体说好那大家就跟着说好,再随便编造点花边新闻,这知名度不就起来了么,你仔细看,演员周围安排了好几个机位,到时候后期剪辑,一句台词切一下镜头,镜头拼接起来,在观众看来就相对流畅了。 卧槽,还能这么玩的我说。 “那当然,水深的能淹死你,我这些年先后跟过三个剧组,见得多了,这点玩意也才冰山一角,没有人白白捧你,我再告诉你个潜规则,”说着左右看了看往我身边凑了凑。 “这女的你知道得付出点什么,可这男的也得付出你懂么?” 我摇摇头,老葛接着道:“最恶心的是有些年纪轻轻白白净净的男演员上面金主如果是女的那得陪,如果是男的那也得陪。” 我眼睛一瞪问什么意思。 老葛说就是那意思,自己脑补。 这家伙话匣子打开就停不下来,马上就说到演员的私生活了,这时我看见赵强手里拎着什么往后面去了。 打断老葛说去上个厕所,然后我绕到后面,是一个装满道具的仓库,赵强在一边收拾着什么,走上前跟他打了声招呼。 赵强看见我挺意外,掏出烟递给他一根,他摇摇头指着仓库说:“这里都是道具,不能吸烟。” 我笑着点点头把烟收起来。 “赵师傅你这工作挺累的吧。” 他点点头叹口气:“当然累啊,这群演员一会道具老师这里,一会道具老师那里,腿都遛细了。” 我说这些道具挺有意思,说着就伸手拿起旁边的东西摆弄起来,赵强微笑着把我手中的东西拿下来说道:“大师不好意思,这里的东西不能随便碰,如果坏了很耽误事的。” 我连忙说对不起。 这时前面有人喊道具老师,赵强叮嘱我别乱动,然后匆忙过去。 切,你越不让我动我越动,一堆破玩意。 用手随意扒拉着,我发现堆放道具的桌子下有个抽屉,拉开看了两眼,正准备关上的时候突然一愣,抽屉里一样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面卷起来的小旗,我用手把旗抖开,这是一面类似古代的那种令旗,旗杆发红分不清什么材质,看的出来年头很长已经包浆了,这也不像道具啊。 旗的表面是种深蓝色上面污渍斑斑,凑近鼻子下闻了闻,很浓的铁锈味,我心脏猛的一跳,这些污渍居然全部都是血,此时脑海里出现一种东西,那就是魂旗。 据说这魂旗是用来拘役阴魂来驱使的,看见魂旗就说明对方是邪派,正常的阴阳先生是不会有这玩意的。 看来我猜的没错,这赵强果然有问题,我不动声色的把魂旗放回去,先不能打草惊蛇,捉人捉赃,看他下一步有什么动作。 第37章 吊死鬼附身 睡到半夜我偷偷起来,蹑手蹑脚的走出去,来到工作人员的宿舍外面,小心翼翼的把折成三角形的符箓压在门口跟院子中间,只要有阴魂出现这种符箓就能形成音爆不仅能起到伤害作用还能把人叫醒,是人是鬼一试便知。 这一晚睡的很浅,早上郭导看见我吓了一跳:“大师,你眼圈怎么这么黑。” 我打着哈欠摆摆手说没事。 连着两晚都平安无事,我白天就在园区乱逛了起来,没事找女演员聊聊天,这两天已经跟她们混熟了,这些人八卦心很强叽叽喳喳问我一堆问题。 “小师傅,道士能结婚么,你怎么不穿道袍啊,道士是不是吃素啊,我看你昨天吃了好几个鸡腿。” 我感觉有些无语说道:“你们说的是和尚,我虽然也修道法,但道袍只有正统道士在正式场合或者开坛做法时候才穿。” “还有你们说不能吃素完全是扯淡,别说不是和尚,就算是和尚也是可以吃肉的。” “不对不对。电视里演的都说和尚只吃素不吃荤么,”几个女人投来质疑的目光。 我叹口气给她们科普道:“佛道两家没有任何典籍说不可以吃肉,很多人根本不理解什么是荤什么是素,荤指的不是肉,荤指的是有特殊味道的一些植物性东西,比如说,葱,蒜,韭菜,吃完呼出来的气体熏人,佛教认为吃这种东西是对众生的一种不尊敬,所以有刺激性气味的蔬菜视为荤,特别是韭菜,相传是壮阳的,吃完之后胡思乱想不利于佛法的修行。” “还有佛教不吃肉这也是以讹传讹,他们吃三净肉,何为三净肉?三净肉是不见杀,不闻杀,不为我而杀。” 比如说吃鸡肉,杀鸡的过程我没看见,我也没有听见鸡死之前的惨叫,而且也不是因为我来了才杀的鸡,这种肉叫三净肉。 几个女人在一旁听愣了,有个女人说道:“小师傅你是胡编的吧,”然后一阵哄笑。 我摇摇头,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 吃过晚饭我在屋子里看电视,突然老葛推门进来慌慌张张的说道:“大师去看看吧出事了。” 我忙问他怎么了,他说一个女演员发疯了把另一个演员用刀捅了。 我跟他紧忙往现场跑去,今天拍戏的场地是院里的一处别墅,一进门我就发觉不对劲,整栋楼漆黑一片,温度比室外最起码低了五六度,老葛拉着我往楼上走。 十几个人在走廊内慌张的聚在一起,郭导一看见我像看到救星一样拉着我,声音颤抖着指着屋里让我看。 屋子里漆黑一片我壮着胆子慢慢走进去,月光照进来只见窗前站着一个人,我仔细一看认出来,是白天跟我一起聊天众多人当中的一个,好像是叫曼曼,她手里拿着刀,我轻声叫道:“曼曼,”对方毫无反应。 往前走了两步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用手一摸是个女人,这人还没死,光线不好我刚好摸到她胸部,软软的里面没穿,胸口略微起伏,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我刚站起来,脚下又踩到了滑溜溜的东西,使我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摔倒,我拼命挣扎着,抹了一手血。 就在这时曼曼举着刀向我砍来,想站起来已经来不及了,我只能抓住她双手,她力气极大,刀刃渐渐离我的脸越来越近,我看见她双眼通红,嘴角有口水滴滴答答落在我脖子上,这一看就是鬼上身了。 去你x的,情急之下一脚蹬在她肚子上,把她向后踹去,借着这个空档我翻身起来,从兜里掏出几张符箓,有一种打鬼上身的方法叫封窍,最简单暴力。 曼曼举刀又向我冲来,我左手抓住她拿刀的手,另一只手迅速将一张符箓塞进她嘴里,曼曼像是卡住了喉咙一样想用手去抠,我岂能让他得逞,接着又一张符箓横着贴在她双眼,接着是鼻孔,耳朵。 整个过程短短十几秒曼曼像是定住一动不动,我打掉她手中的刀,绕道她身后,往她腿窝一踢,她直接跪下,我把着她脖子,另一只手朝着她后脑用力一拍。 只听噗的一声,这声音特别长,瞬间屋子里一阵恶臭,我差点就吐了,曼曼脑袋一耷拉彻底没了动静。 我知道这是阴魂出体了,而且是从后面出来的,这时外面响起郭导的声音:“大师,怎么样了。 “在外面别进来。”我大声的喊着。 我把曼曼一点点拖到门口,外面人见到赶忙伸手接过来,我接着又把地上受伤的人拖出去。 此时月光的映照中,我看到一根绳子吊着一个人的影子,在墙上晃来晃去。 原来是个吊死鬼,我悄悄退出房间把门关上,拿出符箓往门上一拍。 郭导看我身上有血慌忙问我是不是受伤了,我摇摇头说这血不是我的。 我叫老葛趁人没死赶紧开车送医院。 其余人叫他们去大厅,我环视一圈问赵强人呢,他说之前还在。 我心里冷笑一声:“才两天,终于忍不住了么。” 我问其他人谁是生肖属虎,狗,猪的。 有五六个人举手,我说女性不行把手放下,挑出三个男的,我叫他们分别坐在三个方向,正好呈三角形。 接下来要布五帝三才护身阵法,找来一碗米,五帝钱围着碗摆放好,我拿出一根长香点燃后插在碗里,口中念起咒语:“三界之内,五帝之中,顺之者吉,逆之者凶,赦令一到,雷霆随行,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脚一跺地,阵法自动运转,我叫人在三角区域里千万别出来,香灭之前,阵中都是安全的,不受神鬼侵扰,这是我第一次摆阵,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不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我对导演说需要两个身手好的跟我走,这时人群里走出一个年轻人,他说他叫小凯,是武校毕业的,在剧组做武术指导兼替身。 我说还需要一个,所有人都不说话,郭导转头对一个人说:“于伟你不是总吹牛说以前你在道上混的时候多牛逼么,号称江北小金龙,你去。” 一个圆脸胖子哭丧着脸说:“导演你让我砍个人行,这踏马是闹鬼,根本就是两回事。” 我对他说没事,有我在不用怕,这人只能硬着头皮走出来。 第38章 赵强的复仇 我带着他们两个走到空旷的大院,只见院里起了一层淡淡的雾气,于伟有些害怕紧往我身边凑。 跑到存放道具的仓库拉开抽屉,发现魂旗不见了,其实这也在我意料之内。 我把手指放进嘴里舔了一下然后拿出来,看着手指上水分蒸发的速度,很慢,说明潮气来袭适合阴气的滋生,有个物理概念叫饱和气压,解释起来很麻烦,北方这种干燥环境突然变成这样很不正常,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找出搞鬼的人,也就是赵强,不然到了午夜将会出大事。 抬头看了看天上又大又圆的月亮,拿出罗盘,指针轻微移动,按着指针方向朝着园区外面走去。 走到西面一个小树林边时,罗盘的指针抖动的异常猛烈,远远便看见一个人影晃动,我紧忙拽着他俩蹲下,弯着腰悄悄往前移动。 靠近一些便发现果然是赵强,他身穿黑衣手里拎着一只死乌鸦,正在将血洒在周围,仔细一看地面上赫然有几十只乌鸦尸体,中间插着一杆魂旗,仿佛在准备某种仪式。 我对小凯说道:“你去抓住他。” 小凯刚一起身,赵强便发现了我们转头就跑。 我冲小凯喊:“一定要抓住他。” “放心他跑不了,”小凯边跑边说道。 我来到魂旗前满地乌鸦尸体,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于伟捂着鼻子说:“小师傅,这踏马什么玩意,这么多死乌鸦有什么说道。” 这叫聚阴,抬起头看着月亮说道:“伟哥你回去找把铲子过来,”他问我做什么,我说你别问,去拿就是了。 于伟走后我绕着魂旗走了一圈,月圆之夜用乌鸦血激发阴魂的凶性,假如没阻止他的话再过几个时辰园区里将血流成河。 从小到大我脑子里灌输的知识终于有验证的机会了,魂旗聚阴,不出意外阴魂本体就在这下面,我内心有点小激动,如果挖到了就能破这个仪式,这次我单独出活就算是成功。 不多时于伟跑回来手里拿着铁锹,我把魂旗一拔拿在手里,指着脚下告诉他:“挖。” 这于伟果然身大力不亏,双手抡的飞快,只听当啷一声,铲子像是碰到了石头。 “小师傅,挖到东西了。” “快,弄出来。” 于伟把铲子一扔,用双手开始扒,一共四个坛子。 “这是什么东西?”他问道。 我说是骨灰坛,他妈呀一声躲得老远,问我骨灰不都是用盒装的么? 告诉他现代人都是用盒,以前的人都是用坛子,这几个都是死了不知多久的孤魂野鬼。 我问于伟是处男么,他被我这句话问懵了,干笑两声说道:“你看我这年纪可能还是处男么。” 我说你这比我大不了多少啊,哎,那就自己来吧,我解开腰带冲着四个骨灰坛尿了上去。 于伟看愣了,问我这是干嘛? 我告诉他一泼童子尿,浇散他们今晚积攒的怨气。 拿给于伟一张符箓叫他捏在手里坐下,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睁眼。 我看着魂旗,深吸口气,把手指伸进嘴里用力一咬,嘶...疼得我眼泪差点没出来,抽空得把这颗牙磨的尖一点,这么硬咬手指太疼了。 把血抹在旗面,用力挥舞两下,很快便刮起阴风,这风越来越大,手里的旗差点飞走,我眯着眼看见四个影子渐渐飘过来,直奔骨灰坛,片刻后风渐渐停了,我掏出符箓,啪啪贴在四个骨灰坛上,做完这一切我长舒口气。 这时小凯押着赵强回来了,用力一推把他扔在我脚底下,赵强头上跟嘴角都流着血,看着我嘿嘿笑,我问他笑什么? “就差一步,我就成功了,这都是命啊,”赵强喘着粗气说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今晚你如果成功了也会折寿,何苦呢。” 他笑了一下说道:“我以血为食,喂养了一年魂旗,本来也活不了几天了。” 我叹口气,叫于伟押着他回去,我跟小凯一人捧着两个坛子往回走。 “小师傅,这什么味啊。” 我嘿嘿一笑,小声说最近有点上火,小凯有点不解,我说没事,快走吧。 回到别墅这群人像是惊弓之鸟,看见我都松了口气。 于伟把赵强按在椅子上,郭导问我这是怎么回事,于伟指着赵强说全是他搞得鬼。 郭导一脸不可思议问道:“小强,你为什么这么做,我对你应该很够意思了。” 赵强呸的吐了一口说道:“姓郭的,我真后悔应该先弄死你,如今算你命大,说什么都晚了。” “你这是跟他有多大仇恨不惜折寿也要搞死他?”我问 “对啊小强,你跟我有什么仇可以明说,我自问没得罪过你吧,平时对你也挺照顾。” “呸...你自己做过什么脏事你心里不清楚?还记得李梦么?” 郭导一听李梦两个字哆嗦了一下问:“你跟李梦什么关系?” “我是李梦的未婚夫。” 郭导说:“不对啊,李梦说她单身。” “那是因为她想混娱乐圈才故意那么说。” 郭导摇着头:“李梦的死跟我可没关系啊。” “哈哈哈,跟你没关系?五年前你为了讨好姓张的商人给你投资,你叫李梦去陪酒,故意在桌上把她灌醉被姓李的带走,第二天李梦的尸体在郊区的绿化带里被发现,我想办法拿到了尸检报告,李梦全身都是伤,手上有好几个针眼,下体被撕裂,她死的多惨你们知道么。”赵强越说越激动,冲着众人喊道。 他接着又说:“官方给出的结果是吸毒过量致死,可是李梦根本就没吸过毒,李梦母亲因为这个事一病不起,这个事姓张的找了人,被市里压了下来,他父亲因为告状也被人弄死了,你们都是畜牲,都该死。” 在场的所有人听完都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我看着郭导问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么?” 郭导突然号啕大哭:“我对李梦一直都挺好,我只是想让她陪一晚,没想到会弄成那个样子,那件事之后我很长时间我吃不好睡不好,我心里也很难过。” “放你x的屁,姓张的我收拾了,我现在的遗憾就是看不到你死。” 郭导抬起头问道:“张老板全家是你弄死的?” 第39章 又见高红梅 “两年前张老板夫妻加上俩孩子,还有双方父母八口人,一个月之内全部自然死亡,是你干的?” “哈哈,对,真希望他家里多几口子人,那样我就能杀个痛快。”赵强满脸透着疯狂。 “你踏马真狠啊,”郭导说道。 赵强笑笑:“狠么,我觉得还不够狠,可惜你没孩子,还记得年初你老婆出车祸半个脑袋没了,嘿嘿,我干的。” 郭导愣了一下,接着眼睛红了。 “赵强我操你x,我杀了你”说着便朝赵强冲来,小凯跟黑子立马拉住他,郭导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 我看着赵强问:“你跟在他身边一年,为什么现在才动手?” “我当然要等他从妻子死亡的悲伤中走出来,然后在剧组搞出点事让他倾家荡产再死,这里唯一的变故就是你,之前来的两个人是冒牌货,没想到你年纪轻轻是个真材实料。” 我还有个问题:“你的邪法跟谁学的,这种绝户的方法你就没为自己想想么?这些因果你都要背在身上的。 “能给我根烟么?”他说。 我抽出一根烟给他点上,他猛吸了一口说道:“因果?我不怕,四年前我把婚房卖了,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了去学邪法,越毒越好。 “你跟谁有仇就找哪个,你何苦害这一屋子人,你就不怕报应祸及你下辈子?” 他听我说完狂笑一声:“报应?如果真有报应这做坏事的不是活的好好的?” 说着看了郭导一眼。 旁边的众人左一句右一句的开始骂赵强。 “这人太阴毒了,赶快报警把他抓进去吧。” “报警干嘛,不如直接打死他算了,他差点把我们害死。” 我叹口气对赵强说道:“罪过是必须得承受的,即使再世为人的时候还得承受,你的子孙后代也会承受你所做的事,如果是善行就是余德,如果是恶行就是余殃,你所做的事都是会在地府一并清算。” “好啊,那就让我下地狱,让我尝尝地狱的滋味。” 这人已经彻底疯狂,我无奈的摇摇头,对郭导说道:“你们是报警也好,怎么样也好随你们,”然后我叫小凯帮我把几个骨灰坛拿出了园区,找了一块风水不错的地方埋了进去。 这些都是没有后代的,但凡有人祭奠他们也不会变成孤魂野鬼,烧了点纸,简单超度一下。 我接到了老葛的电话,他告诉我那个受伤的女孩伤势太重,没抢救过来。 这个事得郭导去处理,赵强的因果债又多了一笔。 告别了小凯我一个人在路上打了个出租车回店里,听了赵强的恩怨心里总有一股憋闷感,情绪很低落。 我跟皮叔讲了这件事,他一拍桌子说道:“原来张氏集团灭门案是这人所为,前两年在道上传的可是沸沸扬扬,外人不明白怎么回事,行内人一眼就看出是被人搞了,连小孩都不放过,这种绝户的做法也只有半吊子才敢,像我们这种正儿八经走这条路的都怕背因果。” “不过张氏集团一没,也算是除了一个祸害,这姓张的也不是什么好鸟,笼络了市里黑白两道,丧尽天良的事也没少干。” 跟皮叔聊了一会我就打算去睡觉,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拿起手机一看是闫芳打来的,我一拍脑袋,这两天把她忘了,这妮子不会生气吧。 我接起电话:“喂,芳芳,对不起这两天太忙了忘记跟你联系了,你别生气噢。” 电话那头传来她平淡的声音:“志阳,现在有时间么?我想吃点东西!” “好没问题,我现在就去找你,等着我。” 我穿上鞋到洗手间洗了把脸,用手沾了点水往头上抹了几下,看了看镜子中帅帅的自己,ok没问题。 见到闫芳时她情绪有些低沉,我问她出什么事了,她笑笑说没事,我不是傻子,闫芳明显有心事。 “志阳,我想吃路边摊。” “好啊,我来时看见离这不远有家烧烤我们去那吧。” 我俩溜溜哒哒往那边走,期间闫芳低着头一句话不说,气氛有些尴尬。 在店门口我找了空位坐下来,跟老板点了几十个肉串。 “好嘞老弟,就这些是吧,还要点别的不?”老板笑着问。 我说不用了,闫芳叫住老板,让她拿一沓啤酒。 我一愣问道:“你不是不会喝酒么?” 她说她今天想喝,老板刚把酒拿上来她就自己开了一瓶倒上,一饮而尽。 “芳芳,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你说啊,”我看她很不对劲。 她摇摇头,“别问了,来喝。” 我看她一杯接一杯的喝说道:“你别只喝酒啊,吃菜啊。” “志阳,你说做人多累,一生中有那么多东西要选择,如果人一生下来一切都注定没法选择也就不会有烦恼了。” 她突然问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我说选择是人生中必经的阶段,人没有选择那活着还有什么劲。” 她没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好多次想说什么但都是欲言又止。 酒意袭上她的脸庞,她的眼神变得迷离,几根发丝散落在脸颊,显得更加美丽动人。 她还要倒酒被我一把抢过来。 “你不能再喝了,我说。” 闫芳突然往我身边一凑,伸手搂着我的脖子就开始亲起来,边亲还边说道:“志阳,我打算今晚把自己给你。” 我看看四周,脸忽的一下就红了,因为旁边有几个人盯着我俩看,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尴尬极了。 这时有一桌人吵了起来,一听才知道是两个人因为抢着买单撕吧起来了,可能是喝多了发展成大打出手,我瞟了一眼,他们喝的是青岛啤酒。 也多亏了那桌人替我吸引众人的注意力,缓解了尴尬,匆匆付了钱我扶着她就走。 就在这时我看见马路对面有个人盯着我看,一瞬间我后背汗毛直立,头皮发麻,那人我虽然看不清长相,但那身影我一眼就认出是高红梅。 此时我腿有些发抖,要说目前为止我最怕谁?非高红梅莫属,聪聪的死状我还历历在目。 正好这时一个出租车开过来,我伸手拦停扶着闫芳坐了进去。 “志阳,我们去哪啊,”闫芳醉醺醺的往我怀里钻。 司机从后视镜看着我笑着说道:“哟,小伙,去哪个宾馆啊?” 到金鹰大厦我说。 “金鹰大厦,那可不便宜啊,年轻人泡妞挺下血本啊。” 我没功夫跟他臭贫,透过车窗警惕的看着四周。 司机一个劲从后视镜看我俩说道:“哥们这女的被你灌多了,啥也不知道了,算我一个怎么样,我出一半房费。” 镜子中他贱兮兮的笑着。 “滚犊子,好好开车。” 我把闫芳扶上楼安顿好,走到大厦外面,心脏还是跳的厉害。 此时我想回家却不敢走,害怕高红梅从哪个黑漆漆的地方钻出来。 我拿起电话打给皮叔,叫他到胡同口接我,皮叔在电话里让我滚蛋,几步路不会自己走回来? 我都快急哭了让他赶紧出来等我。 第40章 地府梵音 我特意打了车让司机绕了两圈才回去,下了车小心翼翼东张西望,刚一迈步就听司机冲我大声说道:“喂,你还没给钱呢。” “对不起,不好意思大哥,”我紧忙拿出零钱付给司机。 走到胡同口就见皮叔裹着衣服蹲在那抽烟。 看见我他站起来埋怨道:“你小子搞什么鬼,不敢走夜路啊,亏你还是干这一行的。” 我并没有把事情告诉皮叔,只催促他赶紧回去。 到了家他也没理我,进屋睡觉去了。 我赶紧把门锁好,躲在床上,心里还是惴惴不安,高红梅的出现预示着我跟闫芳都危险了,她的伴生尸被毁,首要目标就是闫芳,还好她家在大厦里有保安24小时巡逻戒备森严,只要不单独出门基本没事。 就这样坐到后半夜毫无困意,我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盘膝打坐双手掐着法印,有段时间没练灵悟心经了,我闭上双眼心中默默念了起来,这心经极为玄妙,每次打坐一旦进入状态会有种恍惚感。 随着时间的流逝,身体渐渐轻飘飘的,这种感觉很奇怪,能感受到身体每一根汗毛在空气的作用下拨动。 我伸展四肢,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屋子里,回头一看吓了我一跳,只见另一个我盘膝在床上打坐,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居然没有身体,整个人仿佛透明。 “这,这难道是出窍?”很多人有这种感觉,在身体疲惫的情况下躺在床上有时会有种半睡半醒的状态,思维出奇的正常但身体却动不了,甚至有的人能看见躺在床上的自己。 有些人认为这是鬼压床,其实不是,这就是一种出神的状态,动不了是因为魂体未完全回归,魂是魂,魄是魄,魂是意识,魄是维持身体机能的关键。 就像一些植物人,魄在,魂已经不在了。 我现在的状态又不太像普通的出魂,我甚至能听到里面皮叔的呼吸声,又能听见路上跑的汽车声,路边摊大声的喧哗,感知力超强。 就在这时一声声呢喃传过来,声音很微弱,我穿门而出来到胡同中,这呢喃声依旧微弱,我像是着了魔一般想找到出处。 看了看脚下,这声音好像就是从下面传来,突然我一脚踩空,瞬间失重掉了下去,这种无限的坠落感让我心生恐惧,想喊却喊不出来。 这个状态持续了很久,只见远处正下方出现了一个光点,这个光点越来越大最终将我包裹。 眼前一闪我漂浮在空中,下面是一片红色的大地,一眼望不到头,仔细一看是一片沼泽,那些红色的都是鲜血,在沼泽中有数不清的尸体,这些尸体血肉像是快进般迅速腐烂成为沼泽的一部分,接着天空中陆陆续续掉下来很多尸体,每一具都成为这沼泽的养分。 我身体不自觉的向前飘去,前方出现人群,几辆破旧的大巴车停在路上,车前站着一个人喊道:“快点快点,赶紧上车,下一站望乡台。” 看着这一幕似有些熟悉,还没等我思考身体又往上飘飘荡荡,不多时脚下出现两队人,领头的居然是一身白衣的七爷跟一身黑衣的八爷,他俩手中各有一条锁链,另一端锁着队伍里的众人向前走。 我对着他俩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急得我毫无办法。 七爷八爷似有感应,左右看了看一脸狐疑,我心说在上面,往上看啊。 就在我焦急时身体又不自觉飘走,接下来是一间茅草屋,屋前盘膝坐着一个长发老者闭目打坐,突然他睁开眼抬头向我这里看来,这一眼让我心神狂震,似有种随时会四分五裂的感觉。 好在身体移动避开了这种压力,我慢慢的飘进了一片金光中,霎时阵阵佛经清晰的印在脑海中,奇怪的是这佛经不是通过听,而是肉眼可见一层层波纹像四周扩散开来,自然出现在意识里。 正认真感受,突然经文中断,我好似被一双看不见的眼睛注视,里里外外被看个精光,我能感受到这双眼睛没有恶意,也就一瞬间佛经又源源不断的涌来。 我此刻才知道,所听到的呢喃声的源头便是这里。 我根本听不懂佛经所念的是什么内容,不过并不影响我沉浸在其中。 怎么形容呢:“心神空明,似无人之境,也似不在红尘中,忘了悲痛,忘了欢乐,很多东西似有所顿。” 听了不知多久,一个声音陡然出现:“凡人之躯不可长久聆听,还不速速回去?” 这声音让我意识一凝,感觉身子像是被人按了倒退键,蓦然倒退飞快的回到茅草屋,回到了七爷八爷头上,继续倒退我看着血色大地越来越远,最终我穿过一片黑暗便回到了店铺内。 突然,我猛的睁开双眼,全身已经被汗水浸透,抬头向外看去发现天边已经亮了,这一晚的光怪陆离让我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这种体验说不出的痛快,一夜打坐没觉得疲惫,反而精神奕奕。 此时皮叔趿拉着拖鞋来到桌子上倒了杯水,转过头刚喝一口噗嗤一下吐出来说道:“你小子一大早练什么功呢。” 我把在地府游历的事跟他说,他听后很严肃的告诉我灵悟心经不是这么练的,很容易不能回窍,很多道法高人也不敢轻易出神,这是遇到大能把你神识打回来,不然你很可能去追寻那虚无缥缈的意境,最后你这辈子就在床上度过吧。 他刚说完表情有些不对劲,走过来把我胳膊拿起来看了看,然后大有深意的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我并没有把皮叔的话当回事,这种感觉只有我自己知道! 这天的上午店里来了一个客人,这人便是闫老板,看到他我有些意外。 “闫老板你是来找我叔的吧,等会我给你叫他。” 他拉着我说道:“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难道芳芳出事了?”我问。 他摇摇头说:“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谈件事。” 第41章 相忘于江湖 我请闫老板坐下,给他倒了杯水然后示意他请说。 他犹豫了一会说道:“志阳,我知道你在跟我女儿交往。” 听到这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其实我没想瞒着您,只是还没到合适的时机...” 他打断我的话说道:“志阳,直说吧,我今天来就是想让你离开芳芳,你俩不合适。” 听见这句话我愣住了,上一秒还沉浸在公开关系的喜悦中,下一秒却告诉我你俩别处了。 他继续说道:“我打算安排芳芳出国学管理,以后回来接替我,我不想因为你让她分心,你俩也不可能有未来,我就这一个女儿,希望你能理解我当父亲的心,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太公平,”说着掏出一张银行卡推给我。 “这里有些钱你收着,算是点补偿吧。” 我苦涩的笑了笑,其实我心里清楚,闫芳出国学习应该算是最好的选择,我并没有能力保护她,留在国内反而更危险。 “芳芳知道你来找我么?”我问。 他点点头没说话。 我伸手把银行卡往回一推说道:“闫老板你把钱收回去,有些东西不是交易,你说的我同意,我以后不会再跟芳芳交往。” 闫老板见我表态如此干脆,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 “志阳,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这个钱你还是拿着吧。” 我态度很坚决,这个钱我不能要,身为男人这点骨气必须得有。 闫老板走后我坐在那里发呆,眼圈有些湿润。 我试图用力咬住嘴唇,希望通过疼痛来释放内心的压抑。 此时的心情就好似一颗冰冷的石头压在胸口,无法呼吸。 突然背后一声叹息我回过头,皮叔叼着烟站在那里,他走过来拍拍我肩膀说道:“我早就说了你俩不合适,两个世界的人怎么能融入到一起呢,最合适的感情要在最合适的时机出现。” 说着他便递过来一根烟,转头回了屋里。 我拿起手机看着闫芳的号码一直在犹豫,但最后还是拨了出去,我要当面听她说。 电话那头传来她的声音:“志阳,有事么?” “我想跟你谈谈”我低声说道。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说了声好,她约我在七点半咖啡厅。 我擦了擦眼睛出了门打车直奔咖啡厅。 到了咖啡厅我四处看了看,最终在靠窗的位置看到了闫芳的背影,我深吸口气走了过去,拉开座位坐了下来,闫芳看着我,我看着她,互相都没说话可能我俩心里都清楚,这次见面意味着什么。 最后还是我开了口:“你爸来找过我。” “你俩说了什么?”她问。 “说了什么你会不知道?” 闫芳低着头没说话。 我开口道:“你爸给我钱,是你的意思么?” 她抬起头紧忙解释道:“志阳,你误会了,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事,我爸之前是说过要找你谈谈,但我真不知道是今天找你。” 我笑了笑:“不是你的意思就好。” 闫芳又小声说道:“其实,昨天我就想跟你把话坦白,但我实在说不出口。” 我装出一副坦然的样子说道:“其实这没什么,你爸说得对,你出国学习是正事,我们当不成情侣还能做朋友不是么?” 她没说话,眼圈通红。 我问她什么时候走?她说一周之内。 “那就祝你在国外一切顺利,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哦对了,高红梅可能出现了,如果可以尽量早些走。” 说完我便起身向外走去,到了门口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闫芳埋着头两个肩膀不住的颤抖,哭得泣不成声。 我擦了擦眼泪转头推门而出,失落的走在街上,旁边的商场门口此时播放着一首歌曲,显得那么的应景。 “海鸟跟鱼相爱,只是一场意外!” “我们的爱,差异一直存在...” 我无奈的笑笑,这样也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我游游逛逛的走在街上,现在的我只想大醉一场,我找到一家小店走进去,问老板娘要了两个菜,叫她啤酒白酒都上。 这酒一直喝到了天黑,今天的酒量也不知怎么了,喝了很多迷迷糊糊但就是不吐。 这时几个人到我身边坐下,我抬头看了一眼,打扮的流里流气的,嘴里叼着烟。 “喂哥们,怎么了,跟女朋友分手了?一个人喝闷酒呢,要不我们哥几个陪你喝点?” “滚犊子”我骂道。 这人抓住我衣领:“给你脸了是吧。” 我迷迷糊糊的拿起一个酒瓶就冲这人头上砸去。 啪...他摸摸头,手上见红。 “草拟大爷”他骂一声几个人上来冲我拳打脚踢,我疯了似的开始反抗,脸上被打了好几拳。 别打了别打了,老板娘跑出来拉架,被一个流氓一脚踹出老远。 我喝多了头晕乎乎也不知道痛,只觉得手上身上都是血。 饭店里一片狼藉,啤酒瓶子哪都是。 其中一个人说道:“马哥别打了走吧,一会警察该来了。” 领头的呸了一声,然后带着几个人走了。 老板娘伸手过来要拉我,我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头上缠着绷带,一边脸也肿了,皮叔在旁边看我醒来忙过来问我怎么样。 我现在头很晕,不知是被打的还是没醒酒。 我朝皮叔要了点水喝,他白了我一眼说道:“你小子真能惹事啊,给人饭店都砸了,老板报警了,那几个人还没抓到呢,我给人老板赔了点钱。” 我说是别人惹我的,又不是我砸的。 “你不买醉能有这事?你想喝回家我陪你喝啊。” 他告诉我头上的伤没大碍,皮外伤,出了点血,养养就好了。 睡到上午头不怎么疼了,我换上皮叔给我拿的新衣服,去办了出院,在医院门口坐在那抽了根烟,我叫皮叔自己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他嘱咐我一番一个人走了,昨天喝了那么多酒现在有些饿了,我看见路对面有家羊汤馆,走过去找个座位点了一碗羊汤三个包子。 这时四个五大三粗的混混坐在我隔壁桌,嘴里不干不净的说道:“昨晚几个女的质量可不咋地,下次换一家。” 我厌恶的往旁边挪了挪,其中一个人好似注意到我,走过来拍着我肩膀。 “操,志阳?” 第42章 巧遇虎子 “卧槽,虎子?” 这人正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虎子,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这小子现在大金链子小手表,衣服穿的也人模狗样。 “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城里?”我问他。 他说道:“我来了有段时间了,给你打了好多天电话也没人接。” 我想了想那可能是我在山里那些天的事。 我拍着他说道:“你小子怎么这身打扮?这金项链该不会是假的吧。” 他得瑟的抖了抖手表说道:“我进城跟了一个大哥混,每天生活很滋润,你怎么样...” “操,志阳我才看见,你咋让人打成这个比样呢? 我摆摆手说没事。 我俩聊了很多进城后的事,他知道我现在能单独看事一拍大腿笑着说道:“该着咱兄弟俩相聚发财。” 他说他老大现在正找有本事的人给看事呢,找了好多了,都不行。 他打算把我介绍给大哥,我问他什么事说来听听,他说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最近一直在找这一行的阴阳先生。 我现在心情不太好,不想看事便想拒绝他。 他一听有些着急说道:“志阳,这是次机会,我老大重金聘请,你要把事看了咱俩都有不小的好处。” 我想了想点点头说行,看你面子,但你也容我两天养养伤吧,就这样吃完饭我把我的地址告诉他,让他过两天来找我。 接下来的几天我基本是在醉生梦死中度过,皮叔拿我也没办法,只能每天陪我喝。 这天中午虎子来店里接我,走出胡同一辆奔驰停在那里,虎子叫我上车,我夸虎子混的可以,豪车都开上了,他嘿嘿笑着说:“这哪是我的啊,这车是我大哥的,我专门拿来接你。” 我说那也挺牛的,很快他就把我带到市中心一家酒吧,此时酒吧还没有营业,大厅有几个人坐在那里打牌,虎子见到他们挨个打了招呼便领着我往里走。 来到一间办公室,虎子敲了敲门,里面人叫他进来,我俩走进去沙发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平头男人,虎子见到他点头哈腰的说道:“大哥,人我请来了,我发小侯志阳,看事老厉害了。” 接着虎子向我介绍,这是平哥,北大街这一片都是老大的地盘。 我叫了声平哥,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点点头说道:“小师傅擅长看哪些事?” 我看着他说道:“趋吉避凶,风水堪舆,殡葬发送,平哥你不用问我擅长什么,你只要跟我说看什么事我自会告诉你行与不行。” 他沉默一下对虎子说,你先出去,我单独跟小师傅谈谈。 虎子走后他请我坐下说道:“虎子一直跟我推荐你,我也找人打听了你,听说之前你给开发区的一个剧组抓过一个做法害人的,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事如果办成了,二十万。 一听这价钱给我吓一跳,二十万多厚我都没见过,这一看就不是小打小闹。 有些心虚的问道:“平哥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先说给我听听。” 他摇摇头说不是他,是他老大! 我惊讶,这人混的这么好,他老大得是什么大人物。 我没吱声听他继续说道:“我老大最近摊上一件事,有人要害她。” 我狐疑的问:“是人那就报警啊。” 他摇摇头说:“是有人暗地里做法害她,根本找不出害她的人,之前也找过道士来看,也是束手无策,还差点丢了性命。 一听心里顿时打起了退堂鼓,这种跟人斗法的事我根本不想接,上次赵强是半吊子,但谁能保证人人都是半吊子,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与同行结怨,何况能搞这种有钱有势的人,必定不是等闲之辈。 平哥继续说道:“我老大就一个要求,破了他的法,找到他!问我有没有问题。” 我露出为难的表情说道:“平哥,这事很难办,我能力有限,我看你还是找别人吧。” “小师傅是不是对酬劳不满意?不行可以加钱。” 我说不是钱的事,说着我就站起来告辞,平哥阴沉着脸没说话,我推门而出,虎子见我出来问我怎么样。 拉着他往外走,到了外面我告诉他,这活不能接,如果是被什么东西缠,找找阴宅这些我倒没问题,跟同行做法为敌那都是不死不休的。 虎子拉着我说道:“别啊志阳我都帮你吹出去了,你打退堂鼓我很难做人啊。” “你做人重要还是我命重要,先这样吧,我回去了,哪天来找我喝酒,”说着我就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回到店里我跟皮叔讲了这事,他说我做的对,同行做法不死不休,这种事还是别掺和了。 晚上刘姨做了一桌子菜把我俩叫过去。 在桌上这俩人又弄起秀恩爱那一出,看的我这个来气,毫不顾忌我这个刚分手的人。 这俩人一撒狗粮我就提一杯酒,没一会就把他俩喝的脸色涨红。 而我越喝越精神,最近这酒量可是没少长,刘姨拍着我说道:“大侄子你别灰心,赶明个姨给你介绍一个好的,也是干我们这一行的,门当户对的多好。” 我嘴里含含糊糊的应着,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最后这俩人喝的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发现没酒了,我还没喝够,叹口气起身打算去胡同口买点酒。 刚走出胡同就发现几个人向我走来,我狐疑的看着,就在离我几米远的时候这些人突然亮出钢管跑来。 我脸色大变,酒瞬间醒了一半,转身就跑,几个人在我身后追,最后我实在跑不动了,从地上捡起一个砖头打算拼了。 躲过了第一个人的钢管一转头拍在他头上,这人晃了两下扑通倒在地上,其他人见了一股脑的上来对我群殴,看出这些人对我没下死手,拿着的钢管也没往我身上打,就用脚踢了我一会。 我伸手叫他们听我说:“各位,有事好商量,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少踏马废话,我老大叫你,把他抬上车。” 一辆面包车停在我旁边,几个人把我塞进去。 在车里我被俩人按着,我注意到有两个人是白天在酒吧大厅打牌的人,我心里冒火,虎子,你他妈坑我。 第43章 玉观音 “哥几个这是要把我带到哪里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坐在副驾驶的人往我脑袋上扇了一巴掌。 我发现这车越开越偏僻,没一会就出了城,又走了好一会,最后停在了山脚下的别墅前。 两个人押着我从侧门走进去,大厅有一些人,看着就不善,白天的平哥赫然在内,我心里发怒,我都说了这事干不了,朗朗乾坤居然来硬的。 平哥摆了摆手,这俩人把我带到里面一间屋子门外,一个小弟敲了敲门然后推门把我押进去按在地上,转身出去。 刚进这屋子一股香水味扑面而来。 一个女人正对着我坐在一张椅子上,大概三十来岁,昂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手里夹着一根女士香烟,脸蛋粉白,穿着一身洁白的旗袍翘着二郎腿,高跟鞋轻微的晃动。 这一眼让我惊艳,这女人不仅长的漂亮,而且皮肤特别白,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她旗袍开叉露出的大白腿,我只觉得鼻子一热,我伸手摸了一下,居然流鼻血了。 她皱眉看看我问道:“他们打你了?” 我紧忙擦了擦说没,没有,你太好看了,我这是荷尔蒙飙升。 她轻哼了一声,随后起身迈步走了过来,高跟鞋咯吱咯吱的踩在地板上围着我走了一圈说道:“起来说话。” 我赶紧爬起来,眼睛有点不敢直视,就那样傻傻的站在那里。 她细声细语慢慢说道:“王平给你开的价格你不满意么?” 我一听,原来平哥的老大是眼前这个女的,真不敢想象,这么一个肤白貌美的女人居然是黑道大姐大。 她又开口问:“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愿不愿意帮我!” 我心里千万个不愿意,我想说不愿意你能放过我么,但我不敢说,这明显是赖上了。 “我愿意。” “好,从今天开始你就在这住下,需要什么明天让王平给你置办,”说完便冲门外喊了一声,门打开走进一个男人,带着墨镜神情冷峻。 女人冲他开口:“去楼上给他找个房间。” 出门前我回头问她叫什么名字。 她头也没抬坐在那里翻着书说了两个字:“观音。” 观音?我心想我踏马还如来呢。 我坐在房间里垂头丧气,不一会有人敲门,我打开一看是王平,看见他我心里不舒服,问他什么事。 他笑了笑:“小兄弟现在咱们需要共同合作,给老大这棵钉子拔了才是正事,之前我手下兄弟有点粗鲁,希望你不要介意。” “还有其他事么我问。” 他也不回话,不客气的侧身挤进来。 坐下后他便开口道:“我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事你可千万得办好,不然很危险。” 我皱眉看着他说:“你来是威胁我的?” 他笑了一下:“你是虎子的兄弟,虎子是我兄弟,有些事我得告诉你,老大不是一般人,之前有两个江湖骗子来这骗钱,被老大识破了,现在还在楼下冰柜里放着呢。” 我一听差点没从椅子上滑下来。 “你们敢杀人?”我问 他看我像看傻子似的说:“很惊讶么,我给你打个预防针,你自己心里得有个数,不要想着干不好一走了之就算了。” 我问王平你老大叫观音,这是外号么,还是她瞎说糊弄我。 王平说:“老大真名姓关名姻,刚出生时她爸爸脖子上带着观音吊坠,她的小手就抓着不放,家里人觉得有缘便取名关姻,久而久之就叫成了观音,再后来道上人叫她玉观音。” 我点点头,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这女的肤白如玉这名字跟她还真挺贴切。 他接着说:“你别看老大是一介女流以为她不会把你怎么样,,你去打听打听以前这附近几个市的黑道,像许氏兄弟,还有方圆集团都是当地一霸,最后还不是被我们灭了,在道上混的听见观音两个字谁不胆颤,”说着脸上露出自豪的表情。 我狐疑的问:“她一个女人是怎么发展成这么大势力的?” 王平点上一根烟说道:“这就要从她爷爷那辈说起了。” “当时正是军阀混战,他爷爷是张大帅军队里的一个娃娃兵,没几年东北沦陷他所在部队也被打散了,无奈跟着几个老兵油子上山当起了土匪,过着打家劫舍的日子,在土匪窝练就了一身杀伐果断的性格,后来土匪当家的死了,她爷爷便成了大当家的,也正是当了土匪才熬过了日本侵略的那段黑暗时期,后来东北地区解放她爷爷看出大势所趋就地拔香解散了山头。” “下山娶了个媳妇结婚生子,但这一身匪气难除,在十里八乡也是一霸,后来又赶上文革时期被人举报做过土匪大当家,挨了枪子。” “到了她爹这辈,她爹深受她爷爷影响骨子里也不是个安分的人,那个年代非常流行混黑道,他爹也着实闯出了名堂,带着兄弟把当时的铁路帮干掉,地盘越来越大,他爹就非常聪明,知道黑道混下去最后绝没好下场,不是被道上人干掉就是被白帽子抓,所以他渐渐做一些明面上的生意想洗白。” “但是道上人想洗白哪那么容易,用尽了一生也没能完全漂白,最后有了关姻,她爹临死前的愿望不止是漂白更想让关姻走进政界,不想重复他的老路。” “老大三次进军政界都失败了,底子黑就是底子黑,有心人想扒出来很容易,虽说政界不行,但省内的黑道,老大跺跺脚绝对的天翻地覆。” 我还没有消化完他说的话,他又道:“知道后面这座山叫什么吗?” 我摇摇头,他说这山叫观音山,说完故意停顿下看着我。 突然恍然大悟问:“该不会这座山是她的吧?” 王平笑笑:“没错,这座山就是老大二十岁生日时她爹买下来送给她的,这里也是我们的大本营。” 我听完这些惊的合不拢嘴,王平拍拍我肩膀说:“小兄弟我跟你说这些就是想你正面的了解下,并不是威胁你,我实际是为你好才说这么多,办好了在树下乘凉,办不好就在地里乘凉,好好休息吧。” 说完他就开门出去,留我一个人在这发呆。 第44章 阴五百钱 第二天大早,一个小弟敲门叫我吃饭,在饭桌上王平一边吃一边时不时的看着我,脸上尽是玩味的表情。 我心里清楚这是给我施压,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对他说:“叫虎子过来,我叫他帮我拿点东西,”王平点了点头。 一个小时后虎子被带到我的房间,刚进屋就被我按在椅子上冲他喊道:“你他妈害死我了,知道么。” 挣扎着说:“志阳你冷静点,我真不知道事情会搞这么大,我也是刚刚知道你被抓这来了。” 我放开他沮丧的坐在一边。 虎子凑过来说:“你放心兄弟,如果最后你搞不定兄弟我拼死也保护你,大不了陪你一块死。” 我直接气笑了,我说你给我滚蛋,我不需要陪葬的。 他也笑了问:“话说回来志阳,你到底有把握没?” 我说有没有都得做,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非得用上毕生所学了。 虎子拍着胸脯:“好,需要我干什么你就吩咐吧。” 我嘱咐他:“你到店里把我的东西都拿来。” 列了几样东西叫他去买,最后让他跟我叔报个平安,这事不用把我叔扯进来。 他走后我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正好看见观音从车上下来往别墅里走,身边是那个昨天带我上楼的墨镜男,应该是保镖。 没过一会一个小弟来敲门说老大要见我,我来到昨天的房间,看见观音坐在桌子前翻着书,见到我示意让我坐。 我说我需要知道对方是怎么做法害你的。 观音把这些天遇见的怪事告诉我,最开始是车祸差点丧命,接着没过两天在市中心的时候楼顶的建筑材料掉下来差点被砸到,就在暗自幸运的时候头上又有东西掉下来,身边的小弟眼疾手快把她推开,但那个小弟却被砸死了,怀疑有人故意搞鬼,楼顶也查了监控也查了,根本就是意外,除此之外还有晚上睡觉身体某些部位突然巨痛无比,有时候是心脏,有时候是肚脐眼附近,有时候是头顶,医院跑了很多次根本查不出原因。 一连串的意外跟身体上无端的痛苦让她觉得事情不对劲,之后特意去了妙因寺找高僧,高僧告诉她这事他解决不了,隐晦的告诉是人为,最后还是给了她一颗佛珠带在脖子上,可是刚出寺庙回到家做电梯的时候电梯故障从九楼掉下来最后卡在了二楼,她也被摔晕了,人没死只是受了一点伤,起来时那颗珠子裂了。 所以她现在根本不敢在市里待着,只能回到这边别墅,就在一周前,她发现自己根本出不了这座山,只要走到下面的镇子就浑身疼得死去活来,回来后就好了,每天午夜也会发作,叫来医生也查不出什么原因。 我问她最近这一周有没有跟陌生人肉体接触?她脸色一板说没有。 我怕她误解紧忙说:“比如陌生人拍了你一下,或者跟你握手都算。” 她摇摇头说这段时间深居简出完全没接触陌生人。 刚开始我以为是某种厌胜术,但听她说完又觉得没有下厌的条件,我心想那就奇怪了,她这种情况很像四叔以前救过一个身中五百钱的病人,五百钱是种点穴功,一旦招惹那些人,随便跟你有一些肉体接触,可能就中招了,晚上回家浑身奇痛无比,更有甚者中招后三五天就莫名其妙暴毙而亡,简直是杀人于无形,但五百钱必须得接触到本人才行。 这个事问四叔他肯定知道,但是四叔没有联系方式。 我突然想起一个人,一起吃过饭的余真人,我兜里还有他名片。 我让观音稍等片刻我走出房间拿起电话打给余真人,电话通了那边响起声音:“喂...” 我捂着嘴小声说:“喂,是余真人么,我是小侯啊,上次给闫老板解决事那个。”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说道:“哦,记得记得,小伙子有什么事么?” 我把这边事情经过跟他一描述,电话那头呵呵笑了起来。 我被他笑懵了问他怎么了? 余真人说:“你原来在给观音看事啊,哎,我笑你不知是福是祸,观音的事我听说了,本市的道上人都不敢接这个活,她也托人找过我,但我不在本地。” 我一听他不在有些失望,他仿佛猜到我的表情说:“咱俩共过事,这个忙我帮你没问题。” 我一听开心的让她赶紧说。 他告诉我观音中的的确是五百钱,不过五百钱分阴阳,她中的是阴五百钱,这种阴法不需要接触到人就可以隔空打穴,又名十里还阳,超过十里不出一天肯定暴毙,寻常人无解。 我听的心惊,感叹竟有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秘术。 他说这是江西流传出来的邪法,现在云贵地区还有少数人会,能解的更是寥寥无几。 我说那你赶紧告诉我怎么解。 他在电话里说道:“你听好,气血必有一度,其经行测以十二时为准,对人身施其拍,摸,人生十二经,气血沿经络循环一周,推宫过血...” 我听的头大问他到底什么意思? 他叹口气说:“想解这个必须打通气血,五百钱的手段归根结底是封了经络,先让她泡热水澡,泡够一小时,然后拍臀部以上的尾骨附近49下,在把她翻过来双手由小腹往上推,最后在右手中指放血,做完这些她应该是虚弱不堪,随便找个中药店抓点行气活血的药吃两天就没事了。 我听完有些为难说:“倒是挺简单,但是肌肤之亲啊,我做完这些她会不会杀了我。” 电话里传来坏笑:“你最好祈求她别杀你,好了我还有事,就这样吧,祝你好运,”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我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还是推门进去,我告诉她原因找到了,她听了后面不改色问我解决方法。 “方法有,只是...但是...”我支支吾吾不太好意思说。 “快说。”她皱着眉头冷声说。 当她听我说要脱衣有肌肤之亲时神色有些古怪,二话不说直接把墨镜男叫进来吩咐一番,不一会几个女佣人便抬着一个大木桶进来,开始一趟趟往桶里加热水。 等所有人出去后她居然毫不避讳的当我面前就开始脱衣服,这女人相当有魄力,我咽了下口水把身子转过去对她说道:“观音姐我先出去等,时间到了我再进来,”说着我便紧忙开门出去。 墨镜男守在门外一动不动,王平看见我把我拉到一边问我什么情况,我没搭理他坐在沙发上抽烟。 每隔一段时间就让王平去叫保姆进去添热水,王平生气的瞪着我,又拿我没办法。 第45章 魔童报丧 我看着时间正好一个小时,我敲门进去,观音的样子很疲惫,见我进来她赤裸着身体从水里走出来,水珠从她洁白如玉的肌肤滑落,看着她曼妙的身姿我大脑一片空白。 “接下来怎么办。”她问。 我回过神来,叫她趴在床上,我慢慢的走到她身前,看着玉体,嘴里口干舌燥。 我用力咽了下口水说了声得罪,便朝着尾骨上面用力拍了起来,每拍一下都能感觉她身体轻微颤抖一下,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触碰女人身体,手有些哆嗦,紧张的满脸是汗,顺着鼻尖掉落在她后背。 她似有所觉头轻轻向后歪了歪,拍了四十九下后我停下,腰部以下通红一片,我叫她翻个身。 当看见她高耸入云的山峰时我双手颤抖,无疑是在心中的欲火上又浇了一桶油,我再也忍不住,鼻血滴答滴答的落在地板上, 她脸颊绯红只看了我一眼便把头歪向一边,我用袖子擦了擦鼻子,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伸手放在腹部向上揉搓,不知是舒服还是疼痛,她嘴里小声的呻吟着。 随着我双手的力度加大,腹部皮肤发红,肉眼可见的向外扩散,而观音也双手死死抓着床单,露出痛苦的表情。 不多时她全身竟然通红一片,她嘴里发出一声声低吼。 几分钟后我拿起她的右手,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针把中指扎破,随手拿过桌子上的一只碗放在手指下,大约五分钟手指不在流血,我看着小半碗暗红色的血皱眉,可想而知这瘀血在身体里放几天,人百分百会暴毙。 观音身上的红色已经褪去,她现在已经虚弱不堪,大口喘着粗气我看着她胸口上下起伏,紧忙拉过被子给他盖上,她现在应该已经没事了,我悄悄打开门退了出去。 墨镜男看见我咧嘴一笑,给我搞懵了,我告诉他别去打扰你老大便走开。 刚转身就看见平哥似笑非笑的表情,我问他怎么了,他凑过来小声问我:“你这满头大汗在里面干什么了,我还听见有啪啪声。” 我说你可别乱说啊,让你老大听见肯定弄死你。 他还想说什么被我打断,我告诉他派人去药店抓点补气血的中药给你老大,别耽误快点去,他听完也没在多说,出去安排了。 中午虎子来给我送东西,我叫他陪我出去走走,被抓来时是黑天看不清别墅的周围,白天出来一看才发现这别墅不简单,围绕着别墅一圈建了很多平房,一些小弟进进出出。 别墅外面是一条水泥路,我指着路问虎子这是通往哪里的。 他告诉我这条路直通下面的镇子,镇子旁有个村子。 我顺着这条路往村子走去,离老远我就看见一群孩子在那边打篮球,球筐是那种简易的圆圈挂在树上。 我笑着问虎子:“还记得咱们上学时体育课跟隔壁班抢篮球场打了起来,对方两个人被你追着打,后来人家全班女生把你挠了,你回到家你爸看见你脸上的伤又给了你几脚。” 虎子嘿嘿一笑说:“上学时候没别的爱好,就喜欢打篮球。” 我说你快拉倒吧,你那小个子篮筐都没摸到过。 虎子不服说道:“但是我三分球准啊。” “要不咱俩试试?”说着我便走过去抢过一个孩子手里篮球原地投了个三分挑衅的看着虎子。 这时过来一个个子挺高的孩子,梳着中分头,穿着背带裤。 “喂,这是我们的地盘,想打球去别的地方。” 虎子一听来火了:“小崽子给你脸了是吧,咋的这片让你家承包了,说着便上前两步一巴掌拍在这小子头上。 “你干嘛,”这小子委屈巴巴的说道。 虎子抬手一下接着一下的拍着他头说道: “让你打球,让你打球,穿背带裤打球是吧,你个二货,谁教你的。” 那小子被打的哇哇哭,跑着要去找家长。 我拉着虎子赶紧走,走的匆忙一个没注意迎面一个小孩骑着自行车快速的朝我撞来。 这一下直接把我撞倒,手上也被自行车划出来了一个血口子。 虎子大骂:“吃屎小孩骑车那么快,不要命啦?” 那孩子站起来拿出纸巾给我擦伤口,一直跟我道歉,哥哥对不起。 我拍拍身上的土说没关系,让他下次慢点骑,便跟虎子往回走。 晚饭时观音把我叫到她房间一起吃饭,我一看见她就想起没穿衣服的样子,很尴尬,不过她却不以为意。 饭间她让我把那个想害她的人找到。 我说这事急不得,这次破了对方的法,肯定还有下一次,只要对方出手就有机会,静观其变,见招拆招。 观音有些不高兴,我给她解释,这就好比两个人对弈,在出招中找破绽,对方出招越多越容易露出马脚。 其实我根本没有办法找到对方,只能这么说。 我问她都得罪过什么人,她一句话直接把我整无语了,她说她的仇人知道的不知道的太多了,根本无从查起。 吃过饭后我跟平哥还有两个小弟在客厅打牌,突然门外响起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 一个小弟走过去打开门,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站在门外,一句话不说面无表情手中举着一封信。 平哥眉头一皱怒道:“怎么看的大门,把个小孩放进来。” 那个小弟接过来一看说道:“观音亲启?是写给老大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在纳闷一个孩子是怎么进到别墅的。 再往门外一看,那小孩居然不见了。 观音披着衣服从里面走出来问怎么了。 小弟拿着信就要递给观音。 “接不得,”我大喊一声。 观音一愣,把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去看着我。 “魔童送信,接者必死,”我话刚说完那小弟手上脸上全部起了黑色斑块。 那人把信往地上一扔,开始抓挠皮肤,这斑块迅速溃烂流脓,嘴里发出痛苦的嚎叫。 旁边几人就要上前,被我制止,观音让我快救他,我摇摇头说道:“这信上被下了毒咒,谁碰谁死,无解。” 没一会这小弟便倒在地上没了生息。 观音叫人带上手套把人抬出去埋了然后对 王平说道:“给亮子家送三十万”。 王平点点头没在说话。 我看着这封信掏出符箓,用手一挥符箓自燃,我一甩把火扔到信上烧成灰,拿出一块红布小心翼翼的把纸灰用布包上,揣进兜里。 第46章 勾魂 观音脸色难看,刚刚也着实吓了我一跳,她差一点就碰到那信。 王平说那孩子怎么没了? “这是东南亚那边的毒咒术,利用孩童的怨恨跟尸毒,怨气加尸毒短时间内就会对五脏六腑造成伤害,根本来不及救治,非常阴毒,刚那小孩就是一种障眼法。” 四叔从小不止一次的告诉我,晚上如果遇见陌生诡异小孩无缘无故给你任何东西都不要碰。 死了一个小弟平哥脸色阴沉,告诉下面人晚上不要睡的太死,轮流守夜。 观音什么都没说转头回了屋,我也打算回屋休息,关上门我心里越加不安,西南的邪法,东南亚的毒咒,对方这是不死不休了,偏偏观音仇人众多根本没法甄别。 我抽了根烟,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不知什么时候我感觉有人在抓着我的脚,我想坐起来却感觉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我用尽力气抬起头,眼前的场景让我一惊。 只见一个身形修长的黑影站我脚下的的床边,手里拿着一双黑色的鞋子,正往我脚上套,我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跳动,这诡异的一幕吓得我拼命蹬腿反抗。 “别乱动,穿好之后好上路。”这声音低沉阴冷。 这人说话时我借着外面微弱的灯光看清了他的脸,这是一个尖嘴猴腮的面孔,左脸有颗很大的黑痣。 我现在身体很虚弱根本用不上劲,眼瞅着他把一只鞋已经穿到我脚上。 我张大嘴巴想喊却发现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像有某种力量掐住了我的喉咙。 就在这时房间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这是一个长发女人,穿着蓝色长裙,五官模糊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 这女人对着黑影开口说道:“滚开。” 这黑影像是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转头就跑,黑影消失后这女人看了我一眼开门走了出去。 我眼皮沉的要命身体一放松便不省人事。 早上我是被虎子叫醒的,他用力摇着我,我睁开眼想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头有些晕。 他摸了摸我额头说道:“卧槽,志阳你这是怎么了,这么烫,你是不是感冒了?” 我有气无力的问他现在几点了。 “都上午十点了,老大看你这么久没出去叫我来看看,你既然生病了就别起来了,我叫老大给你找个大夫看看,”说着就走了。 没多久来了一个医生,给我量了量体温,问了我一堆问题,然后皱眉叹了口气。 虎子听见叹气一下就急了哭着说道:“大夫你可一定得救救我兄弟,多少钱都行。” 大夫闻言哭笑不得:“你别激动啊,没什么大事,着凉了,打一针就好了。” 说着便把针给我扎上,大夫走后我看着虎子说道:“你怎么还像个小孩似的。” 虎子说:“他又叹气又皱眉的多吓人啊。” 我说大夫都那样,这时观音走了进来,虎子叫了声老大,识相的退了出去。 她坐在旁边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说还好,小毛病。 她伸手拍拍我说道:“好好养病吧,想吃什么就叫下面人给你做,说完就要出去。” 我开口把她叫住。 “还有事吗。”她问 我问她有没有一个长头发穿蓝色长裙的女人住在这里。 她想都没想便摇摇头说没有。 奇怪了,那昨晚的女人是谁,难道真的是做梦?可这梦也太真实了。 她见我发呆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事,昨晚做了个梦,她笑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 中午烧退了我下床吃了饭溜达一圈,身体还是没劲,多走一会额头就冒了一层汗,只能又回到床上躺着。 天刚黑我就一遍又一遍的打着哈欠,只想睡觉,这种抑制不住的困意很奇怪。 现在我脑子反应特别迟钝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侯志阳...侯志阳...” 不知什么时候便听见有个女人叫我名字,我坐起来揉揉眼睛,鬼使神差的就下地打开房门往外走,走出别墅看见门外有两个小弟在那里抽烟聊天,我想过去打个招呼,那个声音又想起来,“侯志阳...” 我没理会那俩人顺着声音走了出去,这两个人像是没看见我一样继续聊着天。 这声音似乎离我很远,有着一股魔力,我就这么走在路上,走了好久,那声音还是在呼唤。 突然一只手拍在我肩膀,我一回头,看见这人我睁大双眼满脸不可思议。 “四叔?真的是你?”四叔还是老样子,头发斑白面带微笑的看着我。 “你怎么在这?这么久你怎么不来看我呢,我都想你了,”我眼圈发红委屈的说道。 四叔哈哈一笑:“我办事路过这里,等有空肯定来看你。 我看看四周说道:“刚刚有人叫我,不然我还碰不到你呢。” 四叔叹了口气:“你小子从小跟我在一起,被人勾了魂都不知道。” 我一愣,勾魂? “你这两天是否浑身虚弱,脑子思考问题反应迟钝,”我点点头说对。 四叔摇摇头:“有人拿了你东西,在做法摄你魂魄,要不是我路过这叫住你,你就被对方扣下了。” 我一脸茫然想不起来有什么东西被人拿走? “你好好想想,勾魂的先提条件是什么?” “八字,指甲,头发,血液,其中之一。我说” 四叔点点头。 我想起来了,昨天跟虎子在旁边村子打篮球被一个骑自行车的小孩撞了,当时手流了血那孩子拿出纸给我擦完好像把纸揣进兜里了。 我把在这给观音看事中间经历的告诉了四叔,四叔点点头说道:“你不是有对方下了毒咒的信纸么,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我寻人用的方法? 我想了想说道:“扶乩?” 四叔点了点头。 “可是那毒咒信被我烧成灰了。” 四叔笑了笑:“一个人被烧成灰你能说那灰就不是他了么?记住,雁过留痕。” 我脑子激灵一下,心里已经有了数。 “记着志阳,遇事多思考,万事要冷静,这次事你要自己搞定,对你来说算是个考验,我有急事得走了,我送你回去。” 说着四叔便把我身子转了过去,我还想说什么,突然背后被重重拍了一下,我只觉眼前一黑,再睁开眼时已经在别墅里的床上。” 我突然坐起来,好似我从未下过床一般,摸着湿透的衣服,一股子汗臭味,我发现身体有了力气,精神头也好了,脑子想事情也都灵光了。 看着窗外的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我下了床走进洗手间冲了个澡。 第47章 抓人 吃过早饭我来到观音的房间我说要扶乩寻人,告诉他我需要一个人自愿做乩童。 不一会王平进来然后又带了一个手下,这人年纪不大,我告诉他起乩有风险,如果不愿意可以直说,不会强迫他,这小弟义无反顾表示同意。 我叫王平找来白沙,平铺在桌上,让这手下坐在桌前,我拿来一个碗把纸灰倒进去,拉起这人的手指用针刺破,往碗里滴了三滴。 接着我用手搅拌一下让他喝下去,这小弟稍一犹豫便皱着眉头一饮而尽。 点起一根长香叫他双手拿好,我双手搭在他的两个肩膀口中小声念着请神咒,这小弟打了一个哈欠,渐渐把眼睛合上,双手突然落下,香尾戳进白沙里。 此时已经开始扶乩,扶乩就是以乩童的位置出发寻找目标。 随着香尾在白沙里缓缓移动,我拿过提前准备好的纸笔开始记录,现在这个小弟身体僵硬,如同提线木偶。 我看着白沙里滑动的痕迹弯腰在旁边用手指丈量方向跟长短。 就在这时,发生了变故,只见他鼻子向下淌血,最开始是几滴,慢慢的汇集成一条血线,我心里紧张知道这是受到了阻力,对方肯定是有所防备。 这小弟双手颤抖,长香在白沙上划动的速度慢了下来,我咬着牙在心里默念,快点,快点。 突然乩童双手停住不再移动,两只耳朵也开始往外流血,看到这我对观音说道:“停止吧,再进行下去这人怕是得够呛了。” 观音脸色不好看,一咬牙:“不要停继续。” 我心中叹口气,看着这人嘴里念叨:“再坚持一下,坚持一下。” 长香再次缓慢的移动,几乎是动一下停一下,到了后来握着长香的双手像是在跟人较劲,颤抖着推来推去。 此时这人的鼻子跟双耳已经血流如注,地面已经形成一片血泊,王平扭过脸不忍在看,这毕竟都是一起混的兄弟。 短暂的僵持长香再次移动最后停在一处,手中的香赫然断成两节。 这小弟身子一软就要倒下,我急忙扶住,赶紧叫王平送他去医院输血,希望还有得救。 观音在一旁问我怎么样?我整理好纸上的距离,点点头大概位置已经知道了,她听后双眼放光,开始组织人出发。 一群人拿着家伙,有些人还拿着猎枪,四辆车,我跟观音还有眼镜男坐在第一辆给司机指路,最后车开到了距离观音山二十公里左右的一处老旧小区。 这小区从外面看残破不堪,只有五栋楼,墙上写着几个拆字,一些生活垃圾散乱的堆在楼角。 观音吩咐这些小弟挨家挨户去搜,我跟她还有墨镜男则坐在车里,她见我一副紧张的样子说道:“怎么,你很怕么?” 我强装镇定摇摇头,开玩笑,这又枪又刀的,我何曾见过这场面,社会上对枪支管理的极为严格,敢动枪的,那都是亡命之徒。 突然砰的一声枪响从一栋楼里传出,其他搜寻的人闻声也都跑了过去,观音直接开门下车,墨镜男拍了我一下,示意我跟上。 我小心翼翼的跟在他俩后面,观音毫无顾忌的走了进去。 就在一楼的一户屋子里有个小弟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脖子上插着一把刀,显然是伤在了动脉,失血过多已经没救了,而他前面则倒着一个人,胸前一片血肉模糊,中枪了。 观音皱眉捂着鼻子开始打量四周,这房子挡着窗帘,屋里昏暗,墙上被涂鸦的密密麻麻仔细一看竟全是招鬼的符箓,屋子地上摆着很多白蜡烛,蜡烛前面香灰撒了一地。 很显然平时在这进行着某种仪式,几个小弟在一边胡乱翻着。 突然一个小弟大喊了一声卧槽,指着墙角的冰柜说不出话,我走过去一看,吓了一跳,冰柜里居然蜷缩着一个死人,全身上下一层白霜,显然已经硬了。 当我看清这人的长相瞬间心头狂震,退了一步,我见过,我认出了他脸上的黑痣,前天晚上在我脚下给我穿鞋的就是这人。 一个小弟走过来看了看说道:“这人死了超过三天了。” 我听后一把把他拽过来问道:“你怎么确定这人死了超过三天?” 他告诉我他二叔就是看太平间的,他二叔说尸体超过两天就会布满尸斑,在看这冷冻程度绝对超过三天。 我愣了,这么说那晚的一切不是做梦,这人当时已经死了,那给我穿鞋的就是鬼? 后来我才知道,这叫鬼穿鞋,是种害人邪法,类似于水鬼拉替身,刚死没到头七的鬼魂被人驱使去谋害某个人,只要被穿上鞋就会被带走。 这时有人走过来小声对观音说道:“老大发现个暗门通向隔壁住户的。” 观音走过去摆摆手,几个小弟蹑手蹑脚挪开柜子露出一扇木门。 一个小弟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会,挥了挥手,另一个膀大腰圆的小弟一脚就把门踹开了,突然出现一把刀劈在了这小弟胸前,一声惨叫,一个男人拎着刀直奔观音。 观音面无表情,不为所动,有的人天生就自带气场,面对危险时的淡定从容,真不是装出来的。 就在刀快砍到她时,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一只手突然抓住拿刀这人手腕,寒光一闪,半个手掌被齐根砍断,刀瞬间飞了出去,这人呆愣了一下,随即发出惨叫,悲惨至极。 我离观音很近血喷了我一脸,也溅到她雪白的衣服上,她低头看了下,眉头一皱,有些温怒。 我这时才看见刚才出手的是墨镜男,他一把搂过那人的脑袋,手里的军刀朝着喉咙轻轻一划,那人便倒地捂着脖子抽搐起来,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突然又有一个人从门里蹿出来,趁着墨镜男擦掉刀上的鲜血时,跳窗逃了出去。 观音淡淡说了句:“阿豪,把人抓回来。” 墨镜男点点头顺着窗户追了出去。 我们所在的房子是101,迈过木门便来到了102,这房子是小户型,面积不大,推开一个房间里面居然躺着一个老头跟一个孩子。 第48章 心狠手辣 房间里一个老头躺在床上,看样子是瘫痪动不了,费力的睁开眼看了看我们,旁边坐着一个小孩,此时已经吓得瑟瑟发抖,我认出这就是骑车撞我的那个小孩。 观音看着床上的老头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老头毫无反应。 观音叫手下把这孩子带走,转头就走了出去,一个手下问她那老头怎么办,观音叹了口气,“杀了。” 我紧忙拦在她面前,说道:“观音姐,祸不及家人,何况这人已经瘫痪了。” “祸不及家人?你电视剧看多了?我几个兄弟被他们弄死了,他们就没家人么。” 我还想说什么,竟然哑口无言。 她看着窗外开口道:“先回去,等阿豪把人带回来,留几个人把这处理干净。” 我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一个杀人者居然穿着一身洁白无瑕的衣服,真是讽刺。 两个小时后阿豪回来了,手里拎着个扎马尾辫的女人往地上一扔,这女人满身是土,挣扎着爬起来。 我疑惑的看着阿豪,不解的问道:“怎么是个女的。” 阿豪一摊手表示他也不知道。 观音看着女人说道:“我们终于见面了,说说吧,你为什么害我,谁指使你的。” 这女的没看观音转头看向我问到:“你就是那个帮她的人。” 我点点头,默认了。 她怨毒的盯着观音说道:“没能看着你这骚货倒下真是遗憾,你们关家还真是祖上庇佑,命硬的很。” 观音站起来冷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哈哈,你不认识我了么?小的时候你爹还带着你到我家来吃饭,你跟我姐姐玩的很要好。” 观音想了片刻震惊的一抬头问道:“你是周雯雯?当年说你失踪了,你居然还活着?” “呵呵,你爹杀我全家,更是同别人把我姐姐糟蹋了扔进江里,我爷爷偷偷带着我隐姓埋名过了十五年,没想到啊没想到,我报仇失败,老天不开眼,让你们这种坏事做尽的人还过的顺风顺水。” 放屁,观音暴怒说道:“你爹为了上位特意准备了材料去北京检举揭发,就凭这一点你全家死八回都不够。” 女人冷笑:“你还真有你爹的影子,够狠,够绝,哈哈,你爹祸害了我姐姐,我诅咒你让千人骑万人操,肯定很浪哈哈哈,这次我如果成功定让你生不如死。” 观音气的满脸通红:“好好,本来打算给你个痛快,我现在改主意了,让你好好体验让众人骑什么感觉。”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知道这女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观音让人把她绑在后院,一番毒打,我跟观音求情过几次,但她根本不为所动。 晚上王平过来带了三十多个人,告诉我要把这女的轮了,我说至于这么绝么,给她个痛快算了。 王平说:“老大吩咐了,一定要让她尝尝被羞辱的滋味。” 整个夜晚后院灯火通明一番喧闹,我整晚没睡,这女人一声没吭,将近黎明人都散去我悄悄来到后院。 她全身赤裸,满身污秽不堪,手被绑着在那里奄奄一息,我拿了水伸到她嘴边,她微微睁开眼看到是我张嘴喝了一口。 “呵呵,怎么,你要做最后一个刷锅的么?”她强挺着说出一句话。 我摇摇头,你说你这是何苦呢,激怒她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她声音微弱的说道:“你凑近点我有话跟你说,”我把耳朵贴近她。 “你听好,你跟她一样不会有好下场,我会亲手杀了你们。” 我叹口气说道:“你看见了,观音人多势众,身边还有高手,你现在自己都快不行了还想着杀别人。 “我告诉你,我不是一个人,会有人帮我报仇” 她语气一软又说道:“我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我儿子在他们手上,你能帮我把他救出去么?” 我摇摇头:“这个我帮不了你,我在这也是个外人,对不起。” 她闭上眼没说话,几分钟后彻底没了气息,我缓缓将手凑到她鼻子下,完全没了呼吸,人死了。 我退后两步坐下来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就在我烟吸了一半,前院传出几声惨叫。 我一惊,刚站起来发现一个老太太站在我身后,她缓缓走到女人面前伸手把她手上的绳子解开,扛在肩上,几个大踏步就消失在我面前。 这老太太扛着一个人,居然还身轻如燕,真让人不可思议。 我跑到前院只见阿豪跟一个老头打在了一起,那个孩子站在老头身后。 这老头一掌拍在阿豪的胸前,直接将他拍出几米远。 阿豪笑了笑说道:“好一招推碑掌,想不到今天遇到一位硬气功高手。” 说着便抽刀向前横扫,老头向后一仰躲过阿豪的刀,一个侧身拍手,这一下差点把阿豪手里的刀拍飞。 他顺势变招一下刺向老头腹部,老头一个格挡,伸手拿腕,另一只手朝着阿豪肘部劈下,向前一拉,把着胳膊向后一别,阿豪手中的刀瞬间脱手。 只听咔擦一声,阿豪发出惨叫,整个手臂已经变形,他扑通一下趴在地上彻底没了反抗能力。 这时王平跑出来,手里拿着喷子冲老头一扣扳机,砰的一声,老头一个腾挪躲过一枪。 老太太扛着女人尸体说道:“老鬼,先走。” 老头一把搂过小孩,这两人三两下便翻过围墙消失不见。 阿豪被送去了医院,之前平房里本来关着 小男孩,这老头冲进来三下五除二便杀了六个人。 房间里观音阴沉着脸,我想跟她告辞回家又不敢说话。 她看了看我掏出一张卡,告诉我里面有三十万。 说实话我本来就没想要钱,能全身而退就满足了。 见我不伸手她有些生气,见状我马上把卡揣起来,她拿出一张名片,叫我可以回去了,以后有难处可以打电话给她。 我接过来,这是一张白色的卡片,上面没名字没地址只有一串手机号码。 我本有些话想问她,想了想还是算了。 她见我欲言又止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我为何做的那么绝,我告诉你十五年前如果不把她家赶尽杀绝,最后死的将会是几百上千人,黑道上的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临走前我告诉她对方以后肯定还会复仇,叫她小心。 她冷笑着说不怕:“只要对方不玩邪的根本不足为惧。” 最后我给他留了一些护身符,多少有点用处。 第49章 纹身 自从在观音那里见识到了社会的阴暗面,心里总是有一片阴霾挥之不去。 脑子里总是冒出周雯雯被羞辱折磨的画面。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跟虎子混在一起,在平哥的酒吧喝酒,我需要放松。 本来酒吧这种地方我是不太喜欢的,嫌太吵闹。 由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热衷,酒吧里的人都混了个脸熟。 “哟,阳哥,怎么坐在这喝啊,虎哥在里面给你开了包厢,”一个搔首弄姿,穿着暴露的女人坐在我旁边。 她是酒吧里跳舞的,好像叫什么叶子,这里的人都不用真名,全是外号,艺名,明明年纪比我大还哥长哥短的叫,我也不在意,这是他们的职业习惯。 我笑笑,说知道,一会就过去,说着我掏出一根烟,叶子紧忙把火机拿过来给我点上。 我拍拍她手,离开座位向包房走去。 推开房门虎子在那里搂着一个女孩有说有笑的。 “志阳,快过来,我叫妈咪把女孩们叫过来你挑一个。” 摆摆手说不用,我就是想喝酒,对她们没兴趣。 我们三个摇骰子划拳喝酒,我这运气也实在背,一直输一直喝,最后我实在挺不住,趴在包房里的厕所吐的一塌糊涂。 用凉水洗了把脸,虎子搂着女孩站在旁边冲我说道:“志阳,我看出来你这几天心情不好,但也不能天天这么喝啊,再下去你人喝废了。” 我看着镜子说:“虎子你说有些东西明明发生在你面前你还改变不了什么,这种感觉你能体会么。” 虎子还没说话旁边的女孩嘿嘿一笑对我说道:“阳哥,生活就像是被强j,反抗不了那莫不如坦然接受,舒服一秒是一秒,你说是吧。” 我听完笑了,心里在想,你一个小姐给我讲人生大道理,乍一听挺别扭,仔细一琢磨还有点道理。 虎子朝她屁股上一拍说道:“对就是这意思,晚点让我试试强来,你到底反抗不反抗?” “哎哟,你坏死了。” 我抹了把脸,说接着喝,我就不信今天赢不了,说着便走出去接着玩。 真的是一把没赢,后面的事记不太清了。 早上醒来发现还在包厢里,头痛欲裂,酒瓶子倒了一地,虎子趴在沙发上,那女孩不见了。 “虎子,起来了,”我用脚踢了踢他。 他哼哼两声睁开眼迷迷糊糊的问我这是在哪。 我拉着他出去找了家早餐店,点了两碗豆腐脑就着油条秃噜噜的吃着。 虎子嘴里塞的满满含糊不清的说道:“志阳待会吃完饭你陪我去纹身。” 我一皱眉看着他说:“纹身?纹那玩意干啥。” “你不懂,道上混有纹身才有面子。” 我白了他一眼,随你便吧,反正纹你身上又不纹我身上。 吃完东西他带我来到了一条街道,整个一面街全是大大小小的纹身馆,牌匾上的名字千奇百怪,像什么“纹人墨刻,纹所未纹...” 他冲着一家叫老头纹身的店铺走去,我说这家店又小又破,你可别纹残了。 他说我不懂,这家店是道上人介绍的,老板是个半大老头,听说纹的活灵活现,这属于宝藏店铺,一般人看到门面破就不进,其实了解的才知道他多牛。 走进店铺里面只有一个年轻人,见到我俩热情的招呼,“两位纹身么,”说着便递过来一本相册,上面有图案跟价格。 虎子摆摆手:“老板在么,我找老板给我纹。” 这时后面走出来一个满头白发的人,仔细一看年纪并不是很老,只不过整头的白发显得像个老头。 虎子一见这人说道:“高新区斌哥介绍过来的。” 老板一听,表情变得非常热情,忙招呼我俩坐下,问虎子想纹什么。 虎子说要纹个半甲,老板从下面又抽出一本册子上面全是半甲图案,他看了半天,最后选了一个青龙搭在胸肌上的图片,色泽艳丽,活灵活现,的确很漂亮,我一看这价格一千八,皱着眉用手肘碰了他一下说太贵了,他摆摆手说无所谓。 老板解释说一般人都是他徒弟上手,只有道上的熟人他才亲自动手。 这老板准备好后虎子有些犹豫的说:“老板疼不疼啊,用不用打麻药啊?” 老板笑了笑:“麻药有,但是我不建议用,用了麻药皮肤弹性会差很多,纹的效果会不好。” 虎子想了想说那就这样吧,当老板上手纹的时候虎子满脸憋的通红,疼得滋哇乱叫。 这老板边纹边纳闷的说道:“老弟你这有点夸张了,至于疼这样么,一般是前一天熬夜喝酒精神和生理状态不好的才会挺不住。” 虎子咬牙硬挺,也没说昨天喝酒的事。 由于昨天睡的太晚,现在坐在这哈欠打个不停,我靠着沙发就着他痛苦的呻吟声便睡了过去。 当我醒来时他也纹完了,我一看时间,我靠,整整纹了六个小时。 虎子满头是汗对着镜子照来照去,纹身的部位又红又肿,他满意的笑了笑,拿出钱付给老板,老板嘱咐他这两天别用手去摸,痒的话也得挺住。 他坐在我旁边点了根烟抽了起来。 我看他这个样说道:“你这不是花钱找罪受么。” 他看了看肩膀:“这罪遭的值。” 这时门开了,走进来三个小青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出一张关公像叫老板给他纹。 老板一看这画像眉头一皱说:“小弟这睁眼关公纹不得,你怕是背不起啊。” 我往前凑了凑看着对方手里的画,这关二爷手持青龙偃月刀,两眼充满杀气。 “这你别管你只管纹就行了,”这小年轻满不在乎的说道。 老板又劝说:“要不然纹个蜡笔小新吧。” 这小年轻一把抓住老板衣领大骂:“曹,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东南西北四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 旁边两个狗腿子不嫌事大的起哄:“不纹就把你店砸了。” 我走过去劝解:“哥们,老板也是好意,纹身是有讲究的,纹龙不过肩,纹虎不下山,观音闭眼不救世,关公睁眼必杀人。” 这小年轻凶狠的对我暴了句国粹,让我滚蛋。 我摇摇头没再说什么,这老板笑了笑直接让徒弟准备东西给他纹。 虎子想上去揍这几个,我拉着他走出去,让他别管。 第50章 女鬼缠身 我跟虎子分别后就回了家,皮叔又不在,不用说肯定是在刘姨那,我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刘姨这,果然俩人在炕上盘腿聊天嗑瓜子呢。 见到我后这他俩都有点意外,不是意外我回来了,而是见我精气神萎靡。 皮叔说道:“你小子这段时间上哪疯去了,瞧你虚的,脸色都不好。” 我说跟虎子在一起喝酒来着。 刘姨皱着眉问我:“大侄子你身上带阴气,你自己没感觉到?” 我一听吓了一跳,按说我干这行对这些不会不知道啊。 刘姨走到我身边冲我闻了闻说:“一身的酒味,你这么喝酒,感官都迟钝了,” 说着她眼睛看向门口,走过去打开门朝外看了看。 关上门回来告诉我,你带回来两个鬼。 我听闻后背一个劲的冒凉风。 刘姨说那俩就在门外站着呢,我这她们不敢进来。 皮叔一听拍了一下桌子:“不知死活的东西,看我出去收了她们。” 刘姨拦住他说:“收什么收,道门的做事就是激进,我先让老仙盘盘道。” 说着便走进后屋,应该是上香请仙去了,过了一会刘姨走出来说道:“这是两个小烟魂,你最近天天泡在酒吧,每天喝的神魂颠倒的,这俩就是你在那带回来的。” 皮叔一听冲我说道:“好小子,你自己泡吧,不带我?” 刘姨白了他一眼,皮叔闭嘴老实靠在一边。 我有些不解,在那种人多的地方怎么可能招惹这种东西。 刘姨说酒吧算是个污秽之地,你天天泡在那,每天喝的大醉,阳气会衰弱,有些东西自然盯上你了,不过她们也没有什么恶意,就是想要点钱花。 “你等下去路口送送就行了,”说着便拿出一些黄纸元宝给我,这些东西平时刘姨家里都是常备的。 从这一点来看,出马仙家跟我们阴阳先生的处理方式就不一样,他们有事习惯谈谈,送送,和平解决讲究因果,这也是老仙修行的理念。 而道门的一般都是,挡,驱赶,打跑,讲究的是给你机会走,如果不走那我就打你走。 不过也不绝对,有一些人的处理方式还是很温和的。 我拿着纸钱走到十字路口画了个圈,把纸点上,边烧边念叨:“两位美女,来收钱了,拿了钱就别跟着我了,该去哪去哪。” 烧纸也有讲究,必须得等纸烧的一丝不剩,才能走,不然对方拿不到钱很容易变本加厉闹你,我用烧火棍扒拉一会,彻底没有火星子才起身回了家。 送了送后觉得全身暖洋洋的。 回到店里皮叔在看电视,我问他最近有没有出去看事,他说最近这些天都很清闲。 我说是不是只顾着往刘姨那跑,店里锁了门生意都不做了。 他骂我放屁说道:“哪有那么多生意给你做,你以为人人都能摊上邪乎事啊,你在这一行觉得事多,很多普通人一辈子都接触不到。” “如果生意多的做不完,那人间就乱了,遍地都是阴阳先生出马弟子,你叔我这人大事看不了,小事不爱看,丧葬服务我也不愿意动,所以你看看这日子过的,说着指了指屋子。” 我心想还真是,刚来的时候看他连口热乎饭都吃不到,就这破败的屋子我转头就想走了。 他接着又叹了口气:”现在你姨愿意当我的饭票,软饭也不是那么好吃的,你叔我心里也苦啊。” 我眯着眼心里咒骂,自己懒,说的那么可怜兮兮。 我从兜里把钱都掏出来大概有五千块,都塞到了他手里,他眼睛瞪的溜圆看着我。 “这钱你拿着吧,别天天白吃人家刘姨的,给人家买点吃穿。” 他数着钱头也没抬的说知道了。 我打着哈欠往床上一躺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在梦里有个黑衣女人怨毒的盯着我,我感觉害怕就使劲跑,但怎么也跑不快,那女的就不紧不慢的跟着我,这女的要走到我身边时就醒了。 连着两天晚上还是梦见她,我知道不对劲了,难道那天没送走?不是说有两个么,这怎么就一个。 这天刚吃完晚饭我走出门站在外面抻着懒腰,突然看见不远处的路灯下有个身影直直的盯着我,这是个女人,一身黑衣,我心脏砰砰跳,梦里那个女人出现了。 我现在愤怒大于害怕,莫名其妙的缠着我,现在居然敢现形,今天我就给它点厉害,我低头掏出符箓刚要冲着路灯走过去,那女人居然不见了。 算她跑得快再敢出现非收了她不可,我刚要回去,想了想掉头直奔刘姨家,刘姨听我说完直接就点香问她家老仙这女的什么来路。 时间不长一个很淡的人影从我面前一闪而过,带起一片凉气。 刘姨告诉我她家清风已经出去跟那女鬼交流了。 我问她女鬼在哪,她告诉我在院子外面,我推门一看果然那女的在门外站着,旁边站着一个虚影,应该就是刘姨堂上的清风。 也不见他俩有什么交流,但那女鬼面目逐渐狰狞,身旁那虚影居然一溜烟的跑回来。 刘姨忽然一个激灵,表情露出痛苦揉着脑袋说道:“这女鬼不是你之前送走的,是另一个,很凶。” 我说没得商量那就干吧,说着掏出符箓。 就这时,我身边走出一个老头拄着拐杖,歪头看了我一眼,嘿嘿一笑,这一笑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慢悠悠的走了出去,感觉有些熟悉。 刘姨说她家碑王主动出面了,我这才想起这老头是当初上我身打架的碑王。 我向外望去,这一眼让我震惊,只见那个女鬼居然冲着老头跪了下来。 果然老将出马一个顶俩,没多久这女鬼便消失不见,碑王老头慢慢转身身影也渐渐消散。 我回过头对刘姨说道:“这碑王爷爷果然厉害,这就解决了。 刘姨发了会呆说道:“没那么简单,事情还没结束。” 我一听问她什么意思,刘姨说这女鬼跟着你是有事要你帮忙解决。 帮忙?这是求人帮忙的态度么?不会好好说么,整那么凶干什么。 “那她要我帮什么忙。”我说 刘姨缓缓说道:“投胎。” 第51章 地府办事 “投胎?投胎找我干嘛,去地府受刑等着轮回就行了。” 刘姨摇摇头说道:“没那么简单,这女鬼名叫薛静已经死了三十年,曾经是机械厂的一名工人,在一天回家的路上被恶霸拖进树林糟蹋了,回到家她爸知道这事后去找那几个流氓,不仅被他们失手打死了还抛尸,薛静见她爸迟迟没回便出去寻找,不料这几个流氓不知错又把她一顿轮流糟蹋,为了不节外生枝,更丧尽天良的把她勒死偷偷埋了。” “他死后怨气不散,更不愿跟阴差入地府报道,便东躲西藏的找那几个人报仇,最后那几个流氓惨死,她手上也沾染了人命,执念虽散,但怨气更胜,她现在只想轮回重新做人。” 我听完叹口气说道:“她害过人就不能再世为人了,这是规矩啊,即使去了地府也得永生永世受罪。” 刘姨点点头:“所以啊她找到你,说你身上有地府的气息,这件事说不定只有你能帮她了。” 我为难的说道:“地府我倒认识两个。但他们的官职也不大,轮回可不是小事,我只怕是白跑一趟。” 刘姨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我,我一咬牙说行吧,不过您得帮我护法。 刘姨说放心吧,在我这谁也进不来。 我盘膝坐在炕上,心里念诵心经,我不打算用普通走阴的方式,太费精力跟时间,自从上次地府之行我发现出窍的方式很方便。 刘姨对我能以这种方式出入地府很刮目相看,连连称赞。 不知为什么这次打坐冥想迟迟都不能进入状态,刘姨的这间屋子很不自在。 我用了很长时间才找到感觉,在我神魂出体那一刻,只觉得浑身冷飕飕的,就像是赤裸裸没穿衣服似的。 我看见刘姨在一旁安静的坐着,她却看不见我,此时感官无限放大,总觉得这房子里不止我们两个。 我悄悄向后屋走去,眼前的一幕让我大吃一惊,只见屋子里满满登登全是人,有的在聊天,有的在玩牌,还有几个狐狸脑袋的人在那里吃东西,当真是既神奇又诡异。 刘姨家的碑王盘腿坐在堂单上仿佛在入定,睁开眼看了我一眼便没在理我。 我不动声色的退了出来,走出屋门向外看去,那女鬼薛静就站在栅栏门外不住的徘徊。 我没管她,心里想着地府场景脑袋往地下一扎便陷入黑暗中,不多时就出现在五十三驿外面,我这次的目的就是来找玉中书,他如果办不了那就没办法了。 上次下来是在天上飘着,这次居然能在地上走,这种变化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很好。 我按着记忆找到了玉中书所在的小木屋,我记得这里的屋子跟正常屋子不同,外面看着不大,进去后里面空间特别大。 我轻轻推开门往里看了看,好像没人,我侧身走进去,这里面东西很少,只有一个桌子上面放着几本书,连个椅子都没有,几盏台灯把整个屋子照的昏暗。 就在我在屋里乱转的时候,突然被人从后面掐住脖子按在地上。 我嘴里求饶:“哎哟,有话好说。” 我歪着脑袋眼角看见是玉中书,当他看清是我时一愣,随即咧嘴一笑放开我。 “你这小子进步挺大啊,现在都能神魂出窍了。” 我嘿嘿一笑,说上次出窍也来过下面,但是在天上控制不住一直飘着。 他告诉我那是神识出窍,只能看不能说,别人也看不见你,随着修炼便能越来越凝实,就像现在这样,但是普通人还是不能看见你,修到通神,在阳间跨越千里互相交流也是稀松平常。 我心中暗自激动,但随之他接着来了一句给我泼了一盆冷水:“上接玄,下通玄,使真元相合,玄玄相交,水火即济,元神外驰而通天,元神入内而接地,据我所知目前还没人能做到这一步。” 我听后有些失望,不过既然不能通天,能接地府我也挺满意了。 他看着我问道:“你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把正事忘了,我便把薛静的事前因后果告诉他,希望他能帮忙解决此事。 玉中书摇摇头说道:“这个事很难办,按说地府不收这种,即使押回来永生永世也是在受刑。” 我恳求着说:“中书大人你就想想办法吧,这女鬼也挺惨的,居无定所,要是一不小心被阴间抓到那就更惨了,让她有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吧。” 玉中书嘿嘿一笑:“她要成心躲地府还真不好抓她。” 我纳闷问他怎么可能抓不到她,地府不是官方么,想抓哪个鬼那不是分分钟么。 他摇摇头说:“阳间那么多逃犯都抓干净了么?” 我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回答他。 不过...事无绝对他说道。 我一听有戏,急切的问还有什么办法? 他故意停顿一下说道:“十殿殿主转轮王大人专司投生,对鬼魂分别善恶,最主要的是转轮王大人与其他九殿殿主不同,他很好说话。” 这里要说一下,很多人看过西游记便以为阎罗王是地府老大,其实不然,阎罗王只是十殿阎罗中第五殿主,阎王跟阎罗王并不是一个人。 十殿阎罗各司其职,虽然他们分有十殿,但因为职责几乎都一样,除了第一殿秦广王跟第十殿转轮王。 作为地府第一殿的阎王,秦广王的主要职责便是断定进入地府之人的去路,若是善人寿终,便可接引超升,男转为女,女转为男;若是恶多而善少,则押赴殿右孽镜台,令之一望,照见在世之心好坏,然后分批押往其他殿,接受地狱之苦。 他们主要负责管理人类死后的审判和安排轮回转世的命运。 其中第十殿主转轮王便是主管轮回的。 我高兴的连连道谢,玉中书叫我别高兴太早,即使给那女鬼投胎的机会,她也必须把她该受的刑罚都走一遍,这个过程可能很漫长。 我说最起码有个盼头,总比在阳间永世沉沦的好。 第52章 出殡插曲 玉中书又叹了口气,犹豫着说道:“虽说转轮王好说话,但这也不能空着手是吧。” 他边说边用食指跟大拇指来回的搓,我心下明了,合着这是要好处呢,也对,哪有白白给你办事的,其实阴间也是阳间的投影,都不能免俗。 “好说好说,到时候不会少你的好处,中书大人有什么需求尽管提。” 他一听不高兴了说道:“你以为我要吗,这些东西都是要处处打点的,用你的钱办你的事,这些钱能替她多少还一些阴债。” 我歪着眼看他表示怀疑。 玉中书也不客气,直接管我要了一座金山一座银山。 我一听吓了一跳,这东西怎么弄,他让我回阳间找个明白人问一下就知道了。 接着紧忙岔开话题说虽然这事能办,但该有的手续还是要有的。 我问他是什么,他告诉我必须得写个文书让那个女鬼拿下来。 我挠挠头表示不懂,他说正常应该烧到城隍那里盖个章带下来,不过这一步可以省略。 “你四叔有写阴间文书的四宝,写了直接就可以用,这样一来,她就不是被逮回来的,而是拿着文书带着自首情节,性质可不一样啊。” 他告诉我文书怎么写,一切妥当后我就打算回到阳间,我盘膝打坐脑子里想着本体所在的位置,临走前玉中书嘱咐我金山银山要写路引不然他收不到。 眼前一黑等我再睁开眼时便回到了刘姨的屋子里,他看我满头大汗问我怎么样,我说搞定了。 我打电话叫来皮叔,他告诉我金山银山便是大量的金银元宝,趁着现在还不算太晚,他带我来到一个棺材铺。 这家店老板跟皮叔认识,听说我要大量元宝这老板笑的嘴都快抽筋了,他店里不算小,但元宝却不够用了,他又去别人家拿了很多。 最后算了一下钱,花了我三千多块, 这一刻我有些后悔,一分收入没挣到还花出去几千块,做好人也是有代价的,我却不知在不久的将来这份善因也给我带来了善果。 付了钱老板热情的开车给我们送货上门, 回到家我便取出四叔给我的纸笔写文书。 接下来是金银元宝的路引,这很重要,路引文书都要从右往左写:“敬奉,冥府金元宝百万,银元宝百万,叩拜幽冥教主,地藏菩萨,地府真军,十殿阎罗,请本地五道将军,护法善神,护送转交冥府五十三驿,拘魂使亲收,一切恶鬼,恶神,不可争夺阻拦,如有争夺者,按法敕令。 前面写教主菩萨我乱写的,主要想挂个名用来震慑途中的孤魂野鬼。 赶在午夜十二点之前全部烧光。 就在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这女鬼手里拿着一张纸,冲我跪下来一直磕头,他身后七爷八爷走出来用锁链把她绑走了。 接下来几天生活又归于平静,除了上次给薛静那女鬼办完事,到现在没一个人上门。 我跟皮叔每天守在电视前裹着大衣,磕着瓜子追剧。 天气渐渐冷了起来,我们这个房子没有供热设施,我俩冻的der了喝。 我实在忍不了了,晚上还好蜷缩在被窝里,盖着厚厚的被子,到了白天冷的坐不住。 皮叔太懒了也不想想办法,皮糙肉厚的不在乎,我只能自己出去想办法买个炉子回来。 忙活一天终于把炉子弄好,接了个烟囱,又买了一些煤,这屋子才算有些热乎气。 第二天店里终于来了个人,找皮叔帮忙出殡,皮叔刚要拒绝,我拉着他小声说:“叔咱有日子没收入了,苍蝇虽小但也是肉啊。” 他想了想说行吧,这人便把我俩接走。 办事这家人姓张,住在张家屯,他母亲六十五岁去世了,张家人按照老太太生前的嘱咐说她怕火,死后一定要土葬。 这几年土葬管的特别严,这家人找了关系,上面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家人也没大办,怕人多嘴杂,只有自己家人跟同村一些信的着的来帮忙。 我跟皮叔到了后便帮着这些人张罗需要的东西,正常要停尸七天,但这家人不想等那么久,皮叔便说那就停三天吧。 一般人家老人走了都想风光大办,而这家人的态度就是越简单越好,最好马上埋了。 接下来就是让家里人带孝布搭起灵棚,订购纸牛纸马,花圈之类的。 这三天要子女为其守灵,眨眼间便到了出殡的日子。 皮叔嘱咐抬棺的禁忌,中途一定不能让棺材落地,八个人同时喊了一声起,就抬着棺材上路了。 按照这家的要求并没有吹唢呐放炮,就这样朝着后山走去。 一共也没几里路,本来走的挺顺利的,不曾想一靠近坟地的树林就出了怪事。 刚走到一个小陡坡的时候几个人突然感觉棺材猛的一沉。 每一个人都使出吃奶的力气,勉勉强强的维持上坡的步子。 走着走着其中一个村民就抱怨起来:“真累啊,你们就不觉得这棺材越来越沉吗?” 此话一出皮叔说了一声不好,抬棺材时不能说沉这个字。 这时几个人感觉这棺材又重了许多,几乎快要将人压趴在地上。 棺材越重,抱怨沉的人就越来越多,还有人咒骂着说是不是谁偷懒。 就在这时更可怕的一幕发生了,只听那棺材不停的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很明显那是棺材里面敲击发出来的。 顿时众人全都慌的一批。 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诈尸,可谁也不敢直接说出来。 几个抬棺材的这一害怕,用力就变得不均匀,下一秒也不知谁喊了一句,我不行了,闻言大伙都卸了劲。 咣当一声巨响后,棺材被直接扔在了地上,再加上山坡地滑,倒在地上的棺材撞歪了后面的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吓得目瞪口呆,这下大家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棺材的敲击声继续响着,似乎下一秒老太太就会破棺而出。 按理说这老太太病死的没啥冤情,不应该出现这种状况啊。 这时皮叔站了出来,将老太太儿子叫了过来,让他给老太太棺材磕头。 随即又点起了三炷香,举过头顶喃喃道:“孩子有不孝的也别怪罪,都是自家儿女,这些抬棺材的都是一些晚辈,不懂事哪里做的不好的您别在意。” 说罢便将香插在棺材面前,然后又烧着纸念叨了几句。 皮叔除了我以外便让大伙跪下磕头,渐渐棺材里没了动静。 香和黄纸烧完以后他叫所有人站起来,再抬起棺材时,这一次明显轻松了不少。 最后也顺利的入土了。 皮叔告诉我,棺材之所以异变,是这群人没记性犯了抬棺的忌讳在路上一直抱怨,说了不该说的话,出殡路上很多忌讳都要警惕。 后来我们又听说这家儿子生前不孝,这老人死后自然有脾气,还好皮叔这种专业人士来指挥,不然说不定又得搞出什么事。 第53章 疯子 一晃已经到了下雪的时候,这天飘起了小雪,一大早我便来到街对面喝羊汤,这是夫妻俩经营的摊位,只是简单的支个棚子。 管老板要了一碗羊杂汤一屉包子,我舀了一大勺辣椒放在羊汤里。 虽然下着雪,但喝着羊汤浑身暖洋洋的。 在东北的朋友都知道下雪时并不冷,下雪后那才叫冷。 就在我吃的津津有味时旁边坐下来一个人,这人有些蓬头垢面,大约将近四十岁,穿着军大衣,脚上的运动鞋破旧的不成样子,夸张的是他下身居然穿着夏天那种沙滩短裤,露着光溜溜两条大腿。 他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我手里的包子。 我问他,你要吃吗? 他咽了下口水,没回答我直接伸手从笼子里拿起一个就吃,我笑了笑也没生气。 其实我挺同情这些流浪汉的,他们冬天很难熬,我叫老板又上了一碗羊汤,放在他面前,他也不客气呲溜呲溜的喝起来。 这人吃东西很快两口一个包子,几口就把整碗汤喝了个干净,抹了抹嘴说道:“这包子还凑活,你是不知道我以前吃过人肉包子,那味道绝了。” 这家老板在旁边听见了,脸色一沉便骂道:“哪来的疯子,在这胡言乱语,真晦气,滚滚滚赶紧滚。” 这人也不在意,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小声说道:“兄弟,你请我吃东西我告诉你个秘密。” 他勾勾手指示意我靠近点,我耳朵凑过去他说道:“我跟你说啊,世界快毁灭了,有钱赶紧花吧,趁着年轻去嫖去赌,一天嫖三个...不,一天嫖五个,”说完他嘿嘿笑。 我瞪着眼看他:“不是大哥,你神经病吧。” 话音刚落就走过来五个人,各个膀大腰圆说道:“没错他就是神经病,这王八蛋每次都偷偷溜出来。” 见来人他把碗朝着几个人扔过去就要跑,这五个人眼疾手快把他按住。 他杀猪一样挣扎嘴里喊着:“不要啊,我不要回去啊。” “走,带回去,”其中一个人说道。 我刚要躲一边去,这疯子拦腰一把把我抱住:“小兄弟,咱俩这么有缘,一起回去接着聊。” 我一听急了拼命挣扎,他就是不放手,两个胳膊像是钳子似的任我怎么捶打都不松手。 那五个人拼命拉也分不开我俩。 有个人说道:“别节外生枝,先一块带走吧。” 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他们拉上了车,在车里我气的快喷出火,怎么都弄不开他手,这人力气太大了。 我求助的看着那几个人问道:“这是去哪啊?” “康复中心,”其中一个人说道。 “康复中心?停车,我要下去。” 那几个人摊摊手说不行,我看着抱着我的疯子,用力朝他后背捶了两下,然后泄气的靠在一边。 车子开了很久,不知不觉我睡了过去,等我再醒来时看向窗外,已经没有了高楼大厦,除了几处平房就是一片荒凉。 不一会车停了,我跟疯子下了车,四下看去一栋三层楼的建筑孤零零的矗立在这。 破旧的灰白楼房有些像我们县城里的医院,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漆黑的大铁门旁写着:“中山康复中心。” 四周是高大的围墙,围墙上是铁丝电网。 我有点疑惑,这怎么这么眼熟呢,一个康复中心至于这么严密么,这明明就是监狱的规格啊。 还没等我多想大门被打开,我被拉着走了进去。 进去后里面空间很大,四周墙角还拴着几条大狼狗。 我逐渐感觉不对劲,大喊着我要出去,让我走。 这几个人根本不理我,半拖着我俩走进一间屋子。 里面的人又瘦又高,趴在桌子上看书, 看我们进来笑着说:“呵呵,抓回来了。” 这人皱下眉头问我是谁? 旁边人叹了口气说韩大强拽着他死活不放手,没办法就带回来了。 原来这疯子叫韩大强,听见瘦高个说话他也放开了手,嘿嘿笑了笑说:“我先上楼了。” 他一走我紧忙说:“人都回来了,让我走吧。” 那瘦高个摇摇头:“既然到了这里就安心住下吧,咱们这许进不许出。” 我一听这什么意思,这不是康复中心么,我又没病留我在这干嘛? “呵呵,我说你有病你就有病,好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搭理他,他走过来在我身上一顿乱摸,拿出我的钱包看了一眼身份证便开始写表格。 我亲眼看见他在表格上写了精神分裂,此时我慌了,拼命大喊着挣扎。 这瘦子用笔指了指我冲旁边人说道:“看见没,狂躁型精神分裂症,赶紧给他带上去,”说着从下面拿出一套病号服递给旁边人。 我想挣扎,却被两个人拎起来,这里的人力气都大的出奇,就这样我被强行带上了楼,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是一个个房间,房间的门都是铁的。 两边房间传出各种说话声,唱歌声,笑声,哭声。 我虽然没进过监狱,但我觉得监狱也就不过如此吧。 整个走廊灯光有些昏暗,墙上有些似乎是被火烧过,一片漆黑,给人一种破败感。 走到221门口停下来。 “到了进去吧,”其中一个人把门打开,把我推进去,站在门口给我介绍:“每天早上七点钟准时吃饭,吃过饭所有人到大厅自由活动,晚饭时间是六点,房间有厕所,其他不懂的宿管会告诉你。” 说完便把一个盆拿给我,里面有毛巾还有我的钱包,我拿过钱包打开看了看,还好身份证银行卡现金都在。 这人哐当一声把门关上。 我一回头就看见一个人躺在床上,扑通一 下坐起来,直愣愣的看着我。 我挥手小心翼翼的打个招呼。 这人呆愣愣的说到:“来新人了,好,欢迎欢迎。” “我叫侯志阳,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这哥们挠挠头想了半天说叫朱四。 我又问他是什么病进来的,他一听看了看四周,大声喊道:“我没病。” 我点点头,说我懂我懂,心想精神病都说自己没病。 你随便,我要睡觉了,朱四说着便躺下。 我打量屋子,两张床加一个厕所,大概二十平米,活动空间很小,我颓废的坐在床上,心想着完了,以前就听说过进了精神病院想出去很难。 第54章 江湖病院 “铛铛铛,吃药了,”外面有人拍着门,紧接着门便被打开,一个中年妇女穿着白大褂走进来。 托盘上有两个小杯子里面装着几片药,朱四坐起来懵逼的看看这女的,走过来拿起一个杯子把药都倒进嘴里。 他也不喝水直接就咀嚼起来,我瞪着眼睛看他,这大哥是个狠人啊。 接下来到我了,这女的阴着脸看我,我说我不吃,我没病,她立马露出一副冰冷面孔,说你不吃那就物理疗法,旁边的朱四听后明显哆嗦了一下。 我问她物理疗法是什么,她说了两个字:“电击。” 我吓得后退一步,颤颤巍巍的伸手拿过药放进嘴里喝了口水。 确定我咽了下去后才满意的笑笑,告诉我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别动歪脑筋,否则让我生不如死。 我紧忙点点头说放心,不会的。 她走出去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朱四往床上一躺问我有烟么?我说没有,他嘿嘿一笑说还好我有,便走到墙角拿出小半支烟,点上狠狠抽了一口。 他看看我伸手把烟递过来,我嫌弃的摇摇头,他又往前送了送说:“来吧,在这里就别挑三拣四了,有口抽的就不错了。” 我接过烟抽了一口,呛得我直咳嗽,我说这烟你放多久了,发黄都变味了。 他嘿嘿一笑说:“这不挺好么,我在大老王屋里厕所捞出来晒干的,虽然不是原味,但对付能抽。” 卧槽,我把烟往地上一扔,这里果然踏马没有正常人。 这时外面响起闹铃声,朱四大叫一声开饭了,便跑到门口站着等。 不多时就有人来把门打开,我跟着大家来到食堂,拿着盆排队打饭。 一个大饼子,一碗白菜汤,这明明就是监狱伙食,怪不得各个骨瘦嶙峋的。 我问朱四你们平时就吃这个啊? 他点点头说:“吃这个挺好的。” 这时我看见了韩大强,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要不是他我能进这里么。 越想越气,直接冲着他走过去,一个飞身把他扑倒。 “我踏马掐死你。” 我双手用力,这家伙没一会就翻白眼。 几个人在一旁拍手起哄,手舞足蹈的,旁边一个五十多岁的人把我拉开说道:“哎,这小伙犯病了,叫宿管吧。” 旁边又一个人说道:“叫宿管他可就遭罪了。” 几个人把我俩分开,我看见韩大强居然还冲我吐舌头,刚才翻白眼踏马是装的。 我又想上前被人拉住,告诉我在这闹事是要受惩罚的,一定要冷静,他问我跟韩大强什么过节。 我把事跟他们一说,那几个人一副了然的表情说道:“韩大强疯的严重,偷跑出去都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被抓回来,每次都给他用刑,他根本不怕,之后再抓回来也就不管他了。” 其中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头说道:“小伙子,进来了就老实接受吧,出去就别想了。” 我看这几个人说话都挺正常的便问道:“几位大叔你们看着挺正常的,怎么就被关到这了。” 一个山羊胡老头说道:“我杀了三个人,手段残忍了点,他们就说我有精神病。” 说着又指着旁边一个汉子说道:“他把人家刚下葬的人从棺材里拖出来挂树上拿鞭子打,后来也被人送进这里了。” 那汉子嘿嘿一笑说:“那下葬的人是我仇人,我鞭尸不很正常么,他们就说我精神病。” 旁边一个地中海大叔哼了一声,能进来的哪有普通人,他指着山羊胡说这是尹派八卦掌俞小凡。 又指了指汉子说道:“这是金刚罗汉叶子林,八极拳无人能敌。” 指着自己说道:“在下洪拳李庆恒,”然后拍了拍自己大腿扎了个马步,说这叫四平大马,练的就是下盘不动如山。 这时走过来一个贼眉鼠眼的人说道:“行了,别吹牛逼了,八极拳无人能敌?那后院的八极魔君算什么,还四平大马,上次差点让宿管把腿给你砸骨折,你们要这么牛逼早就关后院去了,还能让你们在这白话。” 这几个人头低下来没吭声,山羊胡对我说道:“说的没错,能关进来的都不是普通人,都是对社会能造成威胁的,这里有的是真疯,有些是正常人,但正常人关久了也就变得不正常了。” 我点点头问刚才说话那个尖嘴猴腮的是什么人。 山羊胡说他自称铁腿水上漂,轻功了得,如果在外面公园里,这些人谈论这些,肯定会让人觉得他们是神经病,妄想症,但我不会,我是亲眼见过给周雯雯收尸那两人,身轻如燕,阿豪被那老头三两下就放倒了。 这世界真的存在武功高手,只是普通人接触不到。 有人问我有什么特长,我说我是阴阳先生。 这几个人愣了一下笑着说:“小伙子你吃饭吧,记得按时吃药,然后就一哄而散了。” 刚才那个贼眉鼠眼的人端着饭盆坐在我旁边,问我是新来的? 我点点头说是被冤枉进来的,他说他也是,不就偷点东西么,还整精神病院来了。 他拍拍我问揣钱了么,我说揣了,他示意我拿出来,我拿出钱包抽出一张一百的,他眼睛放光,一把抢过去说算哥哥我借你的。 我说在这里要钱有用么,他说那可太有用了,烟酒吃喝都能买。 “这里面难道有超市?” 他摇摇头说没有。 我说那你管谁买阿? “宿管啊,想买什么就去找宿管,除了飞机大炮管制刀具以外其他都能给你弄来,不过这里的东西比外面贵起码三倍以上。” 我说那现金花完了怎么办? 他嘿嘿一笑,“可以刷卡啊兄弟。” 哦,我点点头又问道:“那个韩大强是怎么回事?” 他小声说:“韩大强好像是练体的,你没看他大冷天的都不穿裤子么,那是气血旺盛的表现,那人不简单的。” 我说不对啊,我打他他都不还手。 这人笑笑说:“他要还手怕是会把你打死,他是这里唯一能跑出去被抓回来还能再跑出去的人,上过电刑,人跟没事一样。” 他眼睛转了转:“兄弟先不说了我去买点东西,我叫灰八,就住在205,在这里有什么不懂的去问我,说着便起身要走。” 灰八?这名字跟他气质挺符合的。 走了两步他又回头说道:“记住千万别惹宿管,那几个都是练家子。” 我拽着他问:“就那几个老娘们?练家子?” 他看我不信说道:“在这当宿管的能是普通人?反正信我的,别惹她们。” 第55章 千王后人 饭后所有人都来到大厅自由活动,我假装瞎晃悠各个角落四处看,想找找哪里可以逃出去。 走到楼梯口发现大铁门紧锁,根本出不去,所有窗户都是加固的,也根本打不开。 我苦恼的坐在一边,看着大厅里三教九流的人,有的下棋,有的面壁思过,还有的拿着粉笔在跟别人讲宇宙起源,旁边人还认真的在听。 这时我看见大厅角落里坐着一个长胡子老头,他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身上的病号服已经掉色严重,翘着腿手里掐着烟,从这两点来看,这老头一定不简单,我大致看出这里的人衣服颜色越浅说明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像我的衣服就比较新。 我被盯得不自在,便移开目光朝着走廊走去,我找到宿管想买两条烟,她这里也没什么别的烟,就只有红河。 我说拿两条,问她多少钱,她说300。 我差点爆粗口,话被我咽下去,300块差不多赶上普通人大半月工资了,太踏马黑了,我拿出钱付给她。 “你这小子还挺大方,没看出来你挺有钱啊?” 我嘿嘿一笑没说话,心想老子就是有钱,卡里三十万呢。 刚走回病房,这时候正好朱四也回来了,我看见他就扔了一条烟过去。 这家伙开始是一愣,后来睁大眼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他这一出把我整愣了,笑着把他扶起来,这小子都快哭了。 我坐在床上问朱四:“兄弟,你跟我说点实话,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出去?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这人看起来憨憨的,从他嘴里应该能说出点实话。” 他想了想说:“有一个方法。” 我一听来了精神让他快说。 他一本正经的说:“除非是死了,才能出去那道铁门。” 这一句话让我心思直接跌落到谷底。 他凑过来说道:“哥们你就别想着出去的事了,前几年有两个人想借着打架受伤出去看病,到一楼看见附近没人想翻墙跑,突然出来一个人,咔咔两下,俩人直接就断气了。” “你别看平时很松懈风平浪静,只要你想跑就会有人出来,都是绝世高手,”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又问他后院是什么地方。 他说后院一共就关着两个人,都是极度危险的,一个是八极魔君,是个武疯子,说他打遍天下无敌手也不过分,另一个是个女的外号铁扇子,半人高的扇子被她舞的密不透风,十年前一个人灭了邯郸的一个黑帮,对方还有枪呢,她毫发无损。 我还要再问什么,朱四紧忙摆手,说他在这里没多少年只知道这么多,要想知道别的,就去问其他老家伙。 说着他又躺下要睡觉,我发现这朱四有事没事就喜欢睡觉,大白天睡觉,他晚上都在干嘛。 吃过晚饭我躺在床上,朱四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副扑克,要跟我斗地主玩钱的。 我说你有钱么,他胸有成竹的说自己不会输,我不信这个劲,玩了俩小时我一把没赢,输了一百多块。 我挠挠头直接把扑克扬了,我觉得不对劲,问他有没有作弊,他说没有。 我信他就怪了。 “你不说这钱我不给你,”起身就去厕所撒尿。 他追进厕所跟我说确实没作弊。 我白了他一眼,“你不说我就不给。” 他有点着急说:“好吧好吧,我告诉你,我的确动点手脚,发牌时给自己发了好牌。” 我来了兴趣,说你再给我发一遍我看看,他把牌洗了两遍,开始发,等我拿起来一看,三个炸弹。 他得意的看着我:“你只要说什么牌,我就能给你发什么牌。” 这小子不仅会随心所欲发牌,还会藏牌,那牌就在我面前消失了。 他看我不可置信的表情越加来劲,点上根烟在我面前晃了两下烟没了,我在他身上找了一圈,最后他手一动,烟又掐在手里。 朱四告诉我,他爹当年就是华北千王,赢尽赌桌从没翻船,但最后还是被仇家砍了双手双脚,没两年就死了。 有道是生手怕熟手,熟手怕高手,高手怕千手,千手怕剁手。 他这一手也没他爹一半技术,说他爹不碰牌就能出千,这话我不信,除非他爹有超能力。 我对这个很感兴趣让他给我讲讲顺便教我两手简单的,以后出去泡个妞什么的事半功倍。 他告诉我牌桌上波谲云诡,千术层出不穷,终极奥义就是千切不乱,不管你怎么洗牌切牌,牌的顺序依然是按所需的排列。 首先洗牌,老千可以在洗牌时把牌序做好,能准确地控制某张牌的位置,从而在发牌时把需要的牌发给自己。 变牌出牌,将手中的牌变换成需要的牌,现实的过程可能是偷、换,或者借助工具,总之,只要能达成目的,都不会手软。 控牌,控牌包括控制自己的牌面、搭档的牌面,或者其他玩家的牌面,例如在比点数大小的牌桌上,老千能够做到让对家任何一张牌均小于自己。 打点出千,老千能够在自己发牌的情况下,不看牌面,准确地知道别人的花色、点数,并可发给自己大点数,控制别人小点数。 认牌,不看牌面就能认出54张扑克的花色、点数,通常原因只有一个,牌上有老千才能看得懂或看得见的标记。 从这就可以看出来朱四这人还是比较单纯的,按理说这些属于他们行内秘密轻易是不会讲给别人听。 我说你告诉我了,以后可就没法在我这赢钱了。 他无所谓的笑笑说:“虽然我会这些,但我不打算用这个挣钱。” “就是在这里想搞两个钱买烟抽,这里物价太高了,我都几年没换过内裤了。”说着把裤子往下拉拉,我看见他内裤破了几个洞,都洗飞边子了。 我拍拍他说道:“放心以后你抽烟我包了。” 接着他教了我藏牌,我最喜欢这一招,以后出去看事,手一抖符箓就出现在手里,这逼格直接拉满。 不管事看的怎么样,最起码先把人震住了。 我按他教我的坐在那一直练,后半夜实在挺不住了,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第56章 洪拳vs通背拳 第二天上午在大厅我看着俩老头下棋,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像被人盯着,我四下一扫,果然那长胡子老头又在盯着我。 我招招手把灰八叫过来,问他那老头是谁。 灰八说那老头叫诸葛宏利,就住在201,这里的院长都让他三分,听说这人能未卜先知,用计如神,不过十几年了倒是没见他有什么特长,只是不太爱活动,深居简出,不知道这几天怎么了,每天都在大厅坐着。 我慢慢走到他面前,他冲我笑了笑。 “大爷你天天盯着我看,你认识我么?”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没见过你,但知道有你这么个人。” 我一头雾水问道:“大爷你在这十几年了吧,你怎么可能知道我呢,十几年前我还在农村撒尿和泥玩呢。” 老头微笑摇摇头开口道:“一年前我观星,发现自己暗淡的命星旁出现一颗明亮的新星,本来我这颗命星已经很暗淡了,新星的出现让我的命星明亮了许多,所以这个新星便是我的救命星。” 这老头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知道道家有些人会观星看吉凶,但跟我什么关系呢。 他看我不解便说道:“小伙子,你就是那颗新星,我能不能走出这里全靠你了。” “大爷,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出去呢,还帮你?你是不是在这关久了脑子出问题了。” 老头也不生气,笑笑刚要说话,一边就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老头站起来拍拍我说道:“午饭过后来201我有话跟你说,然后便走了。” “小五子你找茬是不是?” “呸...李庆恒,老子下棋你在那瞎巴巴什么,显得你会下啊。” “你别不知好歹,你个臭棋篓子我在一边看的着急,支你两招怎么了。” 我凑过去一看,那个自称洪拳的李庆恒跟一个光头中年吵了起来,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 “嘿...小五子你不服是吧,不服练练。” 那个叫小五子的也不甘示弱叫嚣道:“好啊,成天洪拳洪拳的,今天就比划比划。” 俩人拉开架势,旁边人自动让开空间,一阵欢呼雀跃。 “打呀打呀,来来买定离手,我压十块钱小五子,我压五块李庆恒,”几个人开始往桌上扔钱。 我拉过一旁的灰八,问他那个小五子是什么人。 “他呀,罗浮长猿靳小五,通背拳高手,我还没看过洪拳对通背拳,有意思。” 俩人拉开架子对视起来,眼神都变得犀利,李庆恒嗨了一声首先出手,一个前踢,小五子用手一拍躲过。 “工字伏虎拳。” 灰八在一旁解说:“洪拳成虎爪式,就表示他打的是工字伏虎拳。” 这李庆恒一个转身,虎爪上撩,小五子双臂向下一挡,躲过这招,一个弹手进攻,接着是连环翻劈山,左右穿刁手。 我发现这个小五子每次攻击时,手臂在视觉上看特别长,比一般人长很多。 李庆恒虎爪左右格挡,面对小五子的连续进攻他基本没有过多的动作。 灰八啧啧一声:“李庆恒下盘的确挺稳,洪拳是种在船上使用的武功,对下盘的要求异常看中,对马步的要求也很严格,可以说只要练成就是落地生根,小五子打一套对方还依旧很稳。” 我说那李师傅岂不是胜券在握了。 灰八摇摇头:“不一定,小五子的通背拳以鞭字为诀,把人体当做鞭杆,胳膊为鞭绳,手为鞭梢,讲究大开大合。” “鞭杆行抖抽劲,鞭绳行荡劲,鞭梢行寸劲,层层递进,即使李庆恒不动如山也很难招架。” 他话音刚落,小五子就一个摔拍掌,李庆恒显然不敢正面硬抗。 小五子越打越勇,直接一个甩手五连鞭,不要小看这几下甩手,这里面蕴含了通背拳两大核心。 绵连理论和绵铁理论,绵连理论就是与敌交战时攻击态势应连绵不绝,不给对手喘息机会,在连绵不绝下逼迫对手露出破绽。 所谓棉铁理论,就是与敌人交手时,手腕要像棉花一样,灵活弹性,手掌手背要像铁块一样,坚硬无比。 有道是手如铁,腕似棉,两条胳膊似皮鞭。 显然小五子已经达到了手臂棉铁的境界。 李庆恒下砸肘挡开了小五子,一个顺步崩拳,小五子后退了两步一个转身鞭拳,李庆恒抬手格挡,但是小五子胳膊像是有弹性一样,拳头抽在了李庆恒脸上。 俩人你来我往,小五子点满了攻速,李庆恒也是稳住下盘,仔细看还是小五子占了上风,李庆恒不敢轻易变招,因为很容易露出破绽,小五子速度太快,如果抓住破绽能第一时间变招。 就在俩人谁也奈何不了对方时,宿管走了过来,是那个中年女人。 只见她二话没说,上去一个转身挑手把两人分开,左手一个化劲把小五子悠了出去。 小五子也打红眼了,上去就是一个正蹬。 这女人一个搂膝抓住他腿,接着擒腿推摔,把他推出去,动作看似软绵绵,其实是借力打力。 灰八在旁边坏笑:“这宿管的太极拳以柔克刚,轻松拿捏小五子,这里所有人怕只有俞小凡的八卦掌能跟她打个平手。” 果不其然,面对通背拳疾风骤雨般的攻击,这女人居然贴近小五子内圈边躲边进,通背拳的外鞭才是最有攻击性的,女人贴着小五子一个肩撞,看似没用力却把他撞出老远。 这真是一肩能抗千斤力。 小五子再次冲来,扬起胳膊便抽过来,女人微微一侧身躲过这一鞭,顺手抓住他胳膊,一借力便把小五子扔在墙上,小五子被撞的头昏眼花。 这一撞像是把他撞醒了,看见宿管不敢再得瑟。 “打架斗殴,是不是想进小单间。” 李庆恒立马出来嬉皮笑脸的解释:“我们只是闹着玩,切磋呢,哪里是打架啊,你看我俩也没受伤。” 宿管冷着脸说道:“再看见闹哄哄的打架全进去过过电。” “好嘞,知道了知道了。” 她哼了一声便走了。 我愣愣的看着宿管的背影,这么厉害啊,刚才小五子我觉得够厉害了,被宿管三两下就扔出去,这女人动作极其漂亮。 我一把抓过灰八问道:“你刚才说谁能跟太极拳打平手?” 灰八指了指一边的山羊胡说:“俞小凡啊,他的八卦掌有点东西的。” 第57章 诸葛宏利 很多人不相信这世上有真正的功夫,觉得功夫就是电视上表演的花架子,当你真正接触到那些人,才会知道,一个属于真正的武侠圈子。 “俞大师,嘿嘿,来,抽一根。” 俞小凡小心翼翼的接过去闻了闻,然后夹在耳朵上。 我看他这样又拿出一根给他点上。 “小伙子有啥事吗?” 我拉着他坐下,犹豫一下说道:“俞大师我想学学八卦掌,你能教我么。” 他一听诧异的看着我说道:“你以前有功夫底子么?” 我摇摇头,从没接触过。 他摆摆手说那不行,没底子学出来那只是花架子,没用的。 我说你就教教我吧,教点速成的就行。 他冷笑一声:“速成?我18岁就练八卦掌,到现在快四十年了,十年如一日的苦修,真有速成那岂不是遍地都是高手了。” “俞大师您都这么大岁数了,不教我这功夫最后可就随你入土了,多可惜啊。” 他脸色立马就拉下来说道:“八卦掌不会失传,没有我俞小凡还有张小凡李小凡,全天下又不止我一个会。” “小伙子谢谢你的烟,说完就起身走了。” 我不死心,中午吃饭时我花了一百块托宿管给我买了一只烧鸡,两斤猪头肉,一斤猪耳朵。 我故意坐在俞小凡对面,看着他吃大饼子就萝卜汤,我夹起一块猪头肉放嘴里吧唧起来。 他咽了咽口水看着我,我心里暗笑,这帮穷鬼一年也见不到几次荤腥,不馋死你才怪。 “哎...灰八来给你个鸡腿,”我撕下一个给他,然后又撕下一个鸡翅扔给朱四。 “去打碗汤,”我站起来故意说给俞小凡听。 我打汤时用眼角余光看见这老家伙偷偷摸摸伸手抓起一块肉放进嘴里。 我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走回座位咦了一声:“我肉怎么少了一块?” “这么多肉你怎么知道少了一块,”俞小凡还故意装出一副吃瓜群众。 我说我最喜欢吃猪耳朵尖,你看现在没有了。 俞小凡说可能是给你切的时候没装进来。 “噢,那算了,俞大师要不你也来点?” 他摆摆手,撇着嘴说:“我不爱吃这乱七八糟的,这玩意我在梦里常吃,你慢慢吃吧,我走了。” 走的时候还回头往肉上看了一眼。 我也没吃独食,给其他人都分了一点。 吃过饭后来到201门口敲了敲,我注意到一个细节,这个房门根本就不带锁。 进来,里面传出声音,我走进去诸葛宏利坐在窗边背对着我,这屋子只有一张床,看样子他是一个人住。 “老人家,还没吃饭吧,给你带点吃的,”我把那只烧鸡给他拿了过来。 他慢悠悠的站起来,看见我便笑。 我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他让我坐下,我问他找我来什么事? 他紧紧盯着我开口道:“其实你我相遇并非偶然,是我叫大强把你弄进来的,这里的人未来命运如何全靠你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钟我忽的站起:“什么?是你叫那个疯子把我弄进来的?你们真是有病。” 我此刻气的手抖,对方这么大岁数我又不能打他,左右看看,我拿起桌上的烧鸡用力摔在地上,大喊着:“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整我。” 韩大强听见声音跑进来,疑惑的看着我俩,他注意到地上的烧鸡捡起来就开始啃。 诸葛宏利走过来拍拍我让我坐下冷静听他说。 “大强,你出去看着点”韩大强捧着烧鸡转身就走,然后把门带上。 诸葛宏利坐在我旁边说道:“在这十几年了本以为会老死这里,上天却给了我一个转机,准确说是给这里的每个人一个转机,这个转机就是你,只有你能带着这些人走出去,这也是你命中该有的一步。” 我差点被他气笑了说道:“你想让我解放这里,这里哪个人不比我强,他们都没招我一个小白能有什么办法?” “不,你有,”他坚定的说道。 “那你告诉我什么办法。” 他摇摇头说不知道。 我被气的再次站起来:“你不知道把我弄进来干嘛?” “既然上天指引你解救这里,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具体什么办法,需要你来决定。” 我坐下来问他:“你怎么就确定那个人是我。” “我之前说了,观星之术,在天成像,在地成形,不然我怎么会让大强找到你并把你带进来,我昨晚又观了星象,那颗救命星紧紧挨着我命星,说明那个人已经进来了,就是你,所以你不用怀疑。” “看看天上的星星就知道我在哪,你编谎话诓我呢吧?” 他呵呵笑说道:“观星术在古代是帝王之家专属之术,当年李淳风通过观星能找到对帝王有威胁的尚未出生之人,通过观星能推未来事,我这点手段又算得了什么。”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便问他有什么计划?不管怎样先出去再说。 他摇摇头说他的计划都不可行,现在只能指望我了,他告诉我这个事急不来,慢慢想办法,在这里有的是时间。 我心想你土埋大半截了,我还大好青春呢。 接下来我问他这个康复中心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出去得先了解这里的一切。 他告诉我这家康复中心隶属于兴安岭张家,张家你知道么? 我摇摇头,姓张的知道几个但,我知道绝对不是他口中的张家。 他接着说道:“张家有位大人物在京城当官,十年前他跟另一个高官竞争,如果失败就意味着要落马,一旦落马就肯定没好果子吃,所以当时在这边偷偷建立了这个康复中心,明面上是治病,其实就是把江湖上的能人异士关在这里,为他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惊讶的问道:“你是说,他想养群人搞暗杀之类的,这人叫什么阿?” 他摇摇头:“不能说。” “我当年给他算过运势,他还有十五年大运,运势一过他会很惨,他听了不信,让我活到十五年后亲眼看看是否会像我说的这样。” “就因为这个他把你一直关在这?”我问。 诸葛宏利摇摇头说道:“当然不是,他把我关在这给他出谋划策,这些年他有很多重要的决定都是出自我。” 我说你对他这么重要应该待为上宾才对啊。 诸葛宏利拍拍我问道:“你看过少年包青天么?” 我被他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搞懵了,疑惑的点点头,以前这个剧可火了,在农村时我家里没电视,四叔也不买,我就跑到别人家看,看完还会在人家吃顿饭再回去, 因为这个四叔经常骂我说:“你是没家的孩子吗,天天去别人家吃饭。” 第58章 剩蛋老人 他说包青天里面有一段演的是小蜻蜓的义父被冯止水锁在地牢里为他作画,而他拿着画到外面换来了功名利禄,最后小蜻蜓的义父惨死在地牢。 我思考了一下说道:“这是把你据为己有,为他所用,就像金屋藏娇?” 他怪异的看着我:“没你想的那么美好,之所以让我在这老死是因为我还有用,不然他早把我做掉了,他的事我知道太多了。” 总之就是诸葛宏利莫名其妙的把我弄进来,然后让我自己想办法把这群人弄出去,然后告诉我这是我命里该有的一步。 这特么纯属扯犊子,他说我一定有办法,在我看来完全不可能。 我也没心思跟他继续聊下去,便回到房间一个人想事,我在屋里犄角旮旯看了个遍完全没有能用的东西。 脑子里乱糟糟的,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来到大厅点了根烟找个凳子坐了下来。 突然,在我两腿之间一个人头冒了出来,我被吓得手里的烟掉在了地上。 仔细一看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秃顶的男人,脑袋上稀稀拉拉几根头发,满脸油腻,带个眼镜,一脸猥琐的看着我笑。 我刚要骂他,这人突然出手一下就抓向了我裆部。 啊...疼的一瞬间我汗都下来了。 “卧槽,你放手。” 这人嘿嘿笑着对我说道:“后生,这玩意你还要么?不要给我吧,我有用。” “你先把手放开”我喊道。 这人脑子好像神经错乱,嘴里还嘟囔着:“给我快乐牌刀片,我割下来放上衣兜里。” 我商量他说道:“你放手我给你快乐牌刀片。” “好,你别骗我,”说着就把手松开了。 给你妈,我左手捂着下面,右手一拳照着他脸打去,眼镜被我打碎了,他怪叫着就跑了。 一圈人围过来笑,我夹着腿上下跳,感觉我现在像个猴子似的。 看见朱四也在旁边笑,我冲他一瞪眼:“你踏马别笑了,快扶我回去。” 我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拉开裤子看了一下,好像肿了,不会发炎吧? 朱四点了根烟放在我嘴里,看了看我下面说道:“还好,没捏爆。” 我让他滚蛋,这一刻我委屈的想哭,我有点想皮叔了。 不知什么时候诸葛宏利走了进来,看着我问我怎么样。 我没说话,他开口道:“你这个方法不行,想搞保外就医,太单纯了,白遭罪。” 我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神特么方法,这就是个意外。 没一会宿管过来了,让我把裤子拉下来看看,我说大妈这样不好吧,男女有别。 她表情玩味的说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都一把年纪了什么没见过,赶紧给我看看,严重的话得给你叫大夫过来。” 我无奈只能给她看,她表情怪异,似笑非笑的撇着嘴点点头说没什么事,休息几天就好了,少抽烟,吃饭时可以让室友给你打回来。 我对宿管连声道谢。 诸葛宏利见我不理他也识趣的走了。 我问朱四抓我那煞笔住哪个房间,等我好了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顿。 他说你还是别跟他过不去了。 我说他会功夫吗? 朱四摇摇头说功夫倒是不会,不过他叫沈天通,江湖外号西北药王,医术很高的。 我一听有些意外,长的像痴汉似的哪里像药王,这名字,外形,职业,完全不符啊,疯成那样还能看病? 朱四说你别小看他,以前有人打架受了伤,伤口挺大还发了炎,这里的医生给的内服外用药都不好使,他抓一些蟑螂捣碎了加点什么东西敷在那人伤口上,没几天就愈合了,可神奇了。 “你要得罪他可得小心点,这里人给他取个外号叫剩蛋老人。” 我来了兴趣问他这外号从何而来?难道是他每年圣诞节都会给别人送礼物啊。 朱四笑了说:“前两年这里有俩人得罪他,他趁人家中午休息把人绑起来嘴堵住,拿刀片把那俩人下面蛋割下来一个,好几个小时才被人发现,那裤裆全是血。” 我听的直咧嘴,这人也太狠了,下意识的就捂住了裆部,问他接下来呢。 朱四说这里处理不了伤口,那俩人被带出去治疗了,再就没回来。 过后管理人员问他为什么把人家蛋割下来,他说要做药引子,人家又问那为什么只割一个,他说要给人家剩一个,不能把事做绝,满嘴胡言乱语,没办法就给他刀片没收了,关进小黑屋,一个月后才放回来,回来后就消停多了。 我说这人犯的什么事被弄进来的。 朱四说道:“听说是在老家那边练药,走火入魔了,药死了村里二三十口人,上门抓他时还在练,那烟直接就把几个公安放倒了,差点都出动生化部队。” 我说这么危险的人应该关后院去啊。 朱四说他从不主动伤害别人,就那两个人得罪他被割了卵蛋,平时这不挺好的么, 只要不让他碰药就没事。 我心里暗暗记下,这人不能得罪,等病好了我得给他送点礼。 接下来这几天我除了上厕所其他时间就待在床上,因为一下地走路就会扯着蛋疼。 朱四像伺候月子似的给我打饭喂水,我还花了150块钱在宿管那买了一只老母鸡让厨房给我炖了汤。 几天后能下地走路了,我拿着一副眼镜来到205。 没错这眼镜也是我托宿管买的,专门赔偿剩蛋老人的。 进了屋我看见他拿着木棍在那逗一只老鼠,墙角有个洞,这老鼠应该就是从那进来的。 老鼠看见我蹭的一下就钻进了洞里,剩蛋老人回头看了一眼没理我。 他还带着那副被我打碎的眼镜,不过被胶布粘上,显得很落魄。 “大叔,跟耗子玩那,”我笑嘻嘻的走过去,把眼镜递给他。 他看了看,伸手接过来带上,看向四周说道:“这度数有点低。” 我说到时再给你换一个,他摆摆手说:“哎呀,不用了,就这样吧。” “嘿嘿,你这后生,人好得很啊。” 我说之前咱们不打不相识,以后交个朋友。 这人居然没搭理我,跑过去趴在洞口跟耗子聊上了。 我突然发现,跟这些人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交流。 第59章 万物决定论 这里的生活是很枯燥的,几乎每个人都在想尽办法找点乐子。 整个大厅里下棋的,吹牛的,切磋武艺的,互相讨论病情的,研究公式的。 “如果宇宙中存在一个神通广大无所不知的智者,他不仅掌握了宇宙中所有粒子,同时还拥有强大的数据处理能力......” 我刚走过几个人身边,听到这一番话往回退了两步问道:“大哥你刚才说什么?” 这人两只眼是斜的,左眼站岗右眼放哨,一看就是大聪明,他说道:“我在说宇宙决定论啊。” 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大哥,我在这,你看那边干嘛?” 他瞪着眼睛说道:“我就是在看你。” 我说大哥,你刚才说的那个决定论什么意思? “你对这个有兴趣?”他问。 我点点头说有,非常有兴趣,我上学时就向往科学。 旁边的几个人互相看了看相视一笑点点头,然后把我拉到黑板前,刷刷刷写着一些公式,m=gm,m下面一个2,我根本看不懂。 我说大哥你就直接说什么意思,你这玩意我看不懂啊。 他说只要把所有信息带入一个公式中,它就可以计算出宇宙中所有粒子过去和未来任意时间点的状态。 “对于智者来说,没有任何事物是不确定的,整个宇宙的过去和未来就像一块面包一样,摆在它面前。” “说白了就是我们的宇宙完全是被决定的,宇宙中一切物质运动的过去未来都可以精确计算的。” 他喘口气继续说道:“我们的一切,早在138亿年前宇宙大爆炸那一刻就已经决定好了,人的所有情绪,悲欢离合,运动轨迹,全都是被注定好的。 我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这个理论相当荒谬,但又让人信服,这番话让不信的人听见会嘲笑他,让信的人听见会崩溃。 难道这人世间万物都像是个机械钟表一样?齿轮每一次的转动都像是提前设置好的。 我看着这个大哥问道:“这些理论是你提出来的吗?”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说:“这是法国天文学家拉普拉斯提出的决定论,倒也有一些是我的理解。” 我说既然是这样那我们自由的意志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我们现在站在这里说话也是命运安排好的? 他点点头说道:“我们的世界就是一部录制好的电影,从出生到死亡,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剧本。” 我后退几步,咽了口唾沫,脑子里完全接受不了这种观点,我摇着头便走开了,几个人在背后疯狂的笑着,“哈哈哈,接受现实吧。” 我回到房间手哆哆嗦嗦的点上一根烟,脑子里全是这种观点,既然万事万物都是安排好的,那我们活着的目的是什么? 有人穷有人富,有人幸福有人悲惨,这些都是注定的,那奋斗还有什么意义。 不对,有的人靠自己的奋斗改变了命运这怎么说?这种例子在现实中比比皆是,也不对,难道奋斗改变人生轨迹也是安排好的? 那这个掌握万物轨迹的人是谁,或者说它不是人,那是什么? 有些东西越想越矛盾,细思极恐,我一整天都没心思吃饭,坐在床上发呆。 终于理解那些疯子,当你刚刚要触摸这个世界的真相时,你会发现你根本承受不住真相。 我忽然想起小时候问过四叔很多问题,关于天上,阴间的一些事,四叔闭口不谈, 只告诉我很多事不要深究,当你知道的多了,上天会把你抹杀。 这句话当时没理解什么意思,现在想来某些东西是不许你看清真相,不然非死即疯。 既然一切都已安排好,那就欣然接受,反正也改变不了什么,明天叫宿管多买点吃的,钱该花就花,如果命运让我成为穷鬼,那我怎么省也还是会穷,反之如果让我富有,我怎么花还是会有。 我也不执着怎么逃出去了,该着我出去时候自然有办法。 一切都想通后,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 晚上的时候我盘膝坐下,心中响起灵悟心经,没多久便神魂出窍站在屋子中间,看着朱四呼呼大睡我来到门前,往前一迈就走出了房间。 走廊里灯光晦暗,我先是来到205,看见剩蛋老人还在跟老鼠说话,这老鼠应该是他养的,别说还挺听话,让它过来就过来。 我发现这个老鼠居然从洞里往出叼一些干草药,剩蛋老人果然有两下子,能把老鼠训练的给他偷偷拿草药,每次叼来一根草药就给它一口吃的。 这屋里就他一个人住,想想也是,谁敢跟他一个屋睡觉,说不好啥时候就把蛋弄丢了。 看了一会没什么意思我就来到对面206,韩大强躺在床上张着嘴呼呼大睡,我看的牙根痒痒,真想上去揍他一顿,可惜我现在是神识对他根本没有伤害,即使是真人面对面我也打不过他呀,哼了一声我就走了出去。 来到203我刚走进去就发现不对劲,这屋子两个人居然在一张床上,而且还...还在干着不可描述的事。 惊得我差点散了魂,太辣眼睛了,紧忙走出去,心里记住以后离这俩人远点。 来到201门口,犹豫一下还是走了进去,诸葛宏利还没睡,他坐在窗边的地上,手里一直在掐算着什么,时不时的看看外面的天空。 他面前用粉笔画着一些东西,乍一看很像是八卦的图形,再一看又不太像,就在我打算走近点仔细看看的时候,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特别想吐,就觉得眼前的事物突然越变越小。 周围的一切一阵阵倒退,眼睛一眨就回到了房间的床上。 朱四摇晃着我肩膀,嘴里一直喊着我名字。 我低着头干呕起来,浑身冒出一层冷汗,我知道这症状是因为本体被朱四动了,神魂差点不稳。 “唉,志阳你没事吧,刚才吓死我了,叫你也没反应,我以为你死了呢。” 我看着他说道:“大半夜你不睡觉动我干嘛?” 他挠挠头说我起来撒尿,看见你闭眼睛坐在床上,叫你也没反应。 我气的破口大骂:”以后我打坐不要叫我也别碰我。” 这还好神魂在附近,这要是远点都容易魂不归窍。 他老实的点点头,便走进厕所哗啦啦放水。 哪吒有三头六臂,这踏马是一头二臂啊。 第60章 传武 铛铛铛铛,大家都静一静,朱四站在食堂的桌子上一边敲着饭盆一边说道:“大家听好了,阳哥特意买了十只大鹅,今天请大家吃铁锅炖大鹅,还给大家准备了散篓子,来大家谢谢阳哥。” 下面一群人爆发出一阵掌声跟欢呼声,朱四让我讲几句。 其实我心里是有些滴血的,一只大鹅两百,那散篓子在外面两块钱一斤,在这十块钱一斤,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报复性消费。 我清了清嗓子说道:“其实大家不用谢我,这都是命里注定的,注定我们在这相遇,注定我得请大家吃大鹅,要谢就谢天上那些智者吧。” 我说完下面所有人鸦雀无声,估计他们也没听懂,大聪明在人群中面向别处眼睛却瞟着我,脸上露出笑容,欣慰的点点头。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管踏马谢谁呢,吃就完了。”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去打菜,这顿饭所有人都吃的心满意足,不知谁喝了点酒还打起了醉拳。 我说这点酒咋还喝成这样呢,朱四在旁边撇嘴说道:“这酒量真不行,喝点就耍酒疯,放心阳哥,下次让他坐小孩那桌。” 我点点头。 吃过饭很多人都回去睡觉了,大厅没什么人,俞小凡拍着肚子用手抠着牙一脸满足。 我说俞大师吃的挺好吧,他伸手给我点了个赞。 “你这小子真挺有心,我好久没像今天这么舒坦了,这点酒喝的刚刚好,你不是说你想学八卦掌么。” 我眼睛一亮问道:“您同意教我了?” 他点点头,说我不白喝你酒,今天就教你,能学多少看你自己。 我没犹豫,直接就跪下叫了声师傅,掏出两百块钱递过去,说这是拜师的红包。 俞小凡愣了那么一瞬间,我看他眼睛有些发红,不过很快就伸手把钱揣起来,说起来吧起来吧,搞这些没用的干嘛。 他教我之前先告诉我:“八卦掌手黑,眼里没有所谓的花架子,只有关节要害,但是现在很多练习八卦掌的人只顾照着形式练,套路是学会了,其实根本没有任何实战意义。” “今天我就教你尹派八卦掌,此派掌法柔中带刚,刚中化柔,讲究内外兼修,表面看似如水般轻柔,但内含一股沉劲,出手便是冷,脆,快。” 很多人说传武是修身养性,锻炼身体的功夫,你跑跑步照样能修身养性,传武在兵荒马乱的时代被发明出来,你说传武是修身养性么? “还有我告诉你,传武不仅是擂台上的功夫,也是很多下三滥制敌的招数,对敌时一定不要讲究太多,不用管怎么赢得,你就说赢没赢吧。” 这番话颠覆了我对功夫的认知,我一直以为功夫就是电视里俩人一抱拳,你一招我一式,按套路分输赢那种。 俞小凡哼了一声:“赢家才有机会说话。 他站起来右手往出一探,左手从下面钻出,告诉我这叫青龙探手,八卦掌的起手式,根本中的根本。” 俞小凡站起来给我做示范,右手一探左手从袖口钻出,直奔我眼睛或者咽喉,速度之快,我只盯着他探过来那只手,根本毫无时间反应。 他边动边说:“为什么八卦掌手黑?不仅仅招招攻要害,还有层出不穷的偷袭招式。” 他弯下腰,佯装求饶:“大哥大哥,我错了,以后你就是我大哥,小弟以后跟你混,在对方放松警惕之时,双腿弹射而起,腰胯发力,直接双手拖住下巴。” 告诉我这叫白猿献果,实战中如果不敌对方的情况下你就假意弓腰抱拳屈服。 我有点懵,说这算什么招式,太没气势了吧。 他叹口气说:“刚才告诉你的都忘了么,只要赢管那么多干嘛,再说这招威力不可小觑,如果对方正中这招,你就给他跪下掐人中打120吧。” 接着他说道:“八卦掌的动作是具有欺骗性的,要学会声东击西,比如先在上虚晃对面一掌,马上就改变一个撩阴掌攻他下面,或者打一下就退,他以为你要跑,接着你就来一个顶膝起腿,让他防不胜防,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这就是八卦掌的精髓。”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步伐,他告诉我八卦掌的进攻就是绕着对方转圈打,一会攻左面,一会又转向右面,如果你的攻击跟不上八卦掌的转圈立马就会被对方雷霆一击。 接下来他教我实战步法,掰扣步,趟泥步,步法一掰一扣,核心就是找圆心。 练习时后脚前趟至前脚内侧时,擦着前脚膝盖而出,同时身体以前脚为圆心,迅速扭转一个角度,这个角度可大可小,角度越大走的圈越小,角度越小走的圈越大,前脚在全身整劲的催动下,扣在另一只脚外侧的前方,这样就走出了一条弧形。 我看他走的极其顺滑,短短几秒钟,前后左右打了我十几下。 他摇摇头,说可惜没有站桩,不然能加快练习,平地走步你只能靠勤学苦练。 最后他给我普及了一些拳种知识。 八卦掌,太极拳属于内家拳。 八极拳,洪拳,通背拳,咏春这些属于外家拳。 特点上内家拳以柔克刚,外家拳刚猛有力。 俞小凡喝了点酒可能有些犯困,便让我自己练,他回去睡觉了。 练了整个下午我只觉得双腿酸疼无力,走路都费劲。 李庆恒走过来看我气喘吁吁的样子笑着说:“哟呵,俞大师收你为徒啦,这步子走的挺漂亮啊,不过老弟,你这习武之路才算迈出了半步,以后日子长着呢,必须得做到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不然我劝你还是别练了。” 这番话给我泼了盆冷水,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躺在床上。 原来练功这么辛苦,我想去趟厕所,两条腿像是瘫痪了似的。 “老四,老四,来扶我去撒尿,我动不了了。” 第61章 计划 一晃几个月时间过去了,马上就要过年了,我半躺在大厅的窗边晒太阳,身后有人给我捏着肩膀。 “哥们,你这手劲可以啊,以前学过吧。” 我身后那人说道:“没,我这手劲是练出来的” “哦,你是练什么的?” “分筋错骨手。” 我身上一哆嗦,哥们你还是轻点吧,别给我捏散架了。 “阳哥阳哥。” 朱四跑过来把烟递给我,我看着烟问道:“这是什么?” 烟啊,他说。 “我知道是烟,我问你这是什么烟。” “红河啊。” 我啪一下把烟甩在他脸上说道:“我不抽这个,让宿管去买华子。” 灰八跑过来:“阳哥,你要的啤酒。” 我接过来嘶了一声:“曹,你要冰死我啊,这里面还带冰碴呢。” “不好意思,我以为你爱喝常温的,现在就去给你换凉的。” 这时诸葛宏利走过来坐在我身边开口道:“怎么,喜欢这里的生活了?” 我说当然喜欢了,这里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这里。 他呵呵一笑:“哪一天你的钱用没了你看还有人围着你转么。” 我从兜里掏出一沓纸晃了晃:“我不怕,这里每个人都从我这里贷过款,而且是高利,这些人还不起的!” 他看看自己的双手又说道:“最近外面出了大事。” 我诧异的问他什么事。 他说外面这段时间失踪了很多人,已经人心惶惶了,警方也查不出什么线索。 我说这该不会也是你算出来的吧? 他指了指上面的电视,我抬头一看,原来电视上正在播出一条新闻:“本市最近发生多起人口失踪案,警方正在全力侦破,请广大市民尽量待在家中,提供可靠线索者奖励人民币一万元。” 我疑惑的说道:“这什么情况,我只知道快过年时偷钱的猖狂,这怎么还偷上人了。” 就在这时宿管站在门口喊道:“诸葛宏利,过来一下。” 他缓缓站起身走了过去,我不动声色的来到走廊,只见有两个黑衣人蹲下给诸葛宏利带上了脚镣,把铁门打开,一左一右的架着他向楼下走去。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来了这么久也没见过有人被带下去,我突然间很怕诸葛宏利不再回来了,如果他不在我该怎么逃出这里。 我刚一转身就看见俞小凡在一边看着我。 “嘿,师傅,您老没什么事啊。” 他笑笑:“这些天也没看着你,练的怎么样?来咱俩过两招让我看看。” “呵呵,师傅那就得罪了,”我摆好架势双手成掌刀,直奔他面门而去,俞小凡抬起左手就要挡,我瞬间变招,上身向后仰,一招仰身点腿右脚尖踢向他腋下。 他反应极快右手成掌迅速拍在我腿上,这一掌力道很大,我直接来了个原地三百六十度转身,他一个手刀就抵在了我喉咙上,这要是真正对敌,这一下我喉咙绝对碎了。 仅仅一招,我练了一个多月在他面前一招都没撑过去。 哎...也还行吧他说道,比普通人强一些, “对你要求不能太高,你身体太僵硬。 来,我再教你一个锻炼身体柔韧度的方法。” 他叫我拿来一个碗里面装上水,用手托着,先让我下身不动,上身扭动,托着碗的手要随着身体扫动起来。 不管是转身还是前送后仰,碗里的水不能撒出来。 这叫怪蟒翻身,也叫转掌,把这个练好了与人对战时才能真正做到以柔克刚。 我对着师傅一番感谢,便走到一边独自熟悉这种方法。 两个小时后铁门哐当一声,我偷偷伸头一看,是诸葛宏利,他回来了。 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的来到他房间,走进去然后把门关上,我问他下去干嘛了。 他没回答我而是说道:“时候到了,我们该计划出去的事了。” 我心中一凛说道:“怎么出去,你有办法了么。” 他问我有什么特长,我犹豫着说道:“其实我是阴阳先生,这个职业在这里好像根本没用。” 他拍拍我说让我好好想想,结合自己的特长,绝对有方法。 我说我总不能去地府借生死簿把这几个管理都勾死吧。 他告诉我想出去必须让这里乱起来,最好是内外同时乱,二楼的宿管问题不大,主要是外面的几个高手,还有高墙上的电网和大铁门,这都是问题。 我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我说有一道法,引雷,虽然没引过,但是可以试试,一旦引下来,炸死一个高手不成问题。 诸葛宏利眼睛一亮说道:“你如果能解决一个高手那这事能成,你这段时间在这人脉积累的差不多了吧?” 我点点头说还行,这些人现在都挺听我话的。 “接下来你去找几个练家子谈谈,让他们到时候把二楼的几个管理解决,或者拖住,外面的人你能解决一个其他的就交给大强。” 我说韩大强有这么厉害?诸葛宏利点点头说这里或许没人能打的过他。 我一听很震惊,他这么厉害直接让他杀出去不就好了,费这么大劲干嘛。 诸葛宏利说韩大强再厉害也架不住对方联手,所以我们要趁乱打出去,这里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要有个人把大家聚起来,现在看来这人就是我。 我有些紧张,心脏扑通扑通跳,这事成了则已,不成下场会很惨。 我叫诸葛宏利想办法从外面搞两张蓝符,一定要去道家求。 他皱眉,不知我要符箓干嘛,我告诉他做法引雷必须要用符箓。 他有些为难,说不太容易。 我说你在这不是有些特权么。 他摇摇头:“我在这顶多是伙食好点住单人间,其他还哪有什么特权。” “我不管,你必须想办法。” 我之所以让他想办法,而不是自己花钱让宿管买是因为,平时让宿管买些日用品吃吃喝喝这都没问题,一旦是无用的东西他们绝对是不会给你弄的。 诸葛宏利不同,他身份特殊,也只有他能有办法。 他犹豫一下叫我给他拿一千块钱,我问干嘛,他说这里的管理层有个他的人,这钱用来贿赂对方。 当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大晚上我在这二楼走廊,两边的房间鸦雀无声,昏暗的灯光一闪一闪。 前面的大铁门居然是开着的。 我心里一阵激动,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心想只要跨过去就能逃走了。 就在我一只脚即将迈过去的时候,后脖梗子被人抓住。 我慢慢转过头去看。 宿管穿着白大褂,满身鲜血,面目狰狞,身后的走廊横七竖八躺的全是死人,她见我要逃走愤怒的举起手朝我脑袋劈来。 “啊...” 我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满头大汗,朱四被我一下喊醒,揉了揉眼睛问我做梦啦?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 他含糊的说道“哦,没事,赶紧睡吧。” 说完他就裹了裹被子继续睡。 第62章 引雷 要说找人实施计划,我第一个找的就得是我师傅俞小凡了。 我把计划说了后,俞小凡沉默半晌: “我老婆孩子被仇家所杀,我儿子死的时候才刚要上学,如果还活着跟你差不多大,我仇也报了,无牵无挂,出去又有什么意思。” “师傅,你关在这多少年了,难道就心甘情愿老死在这么,你还这么硬朗,出去自由自在不好么,在找个老伴度过后半生,那才是生活。” 他抬头望着上面,眼里出现一丝向往,但他又叹了口气说道:“即使是想出去谈何容易,就凭你刚才说的,我觉得希望不大。” “师傅,我跟诸葛宏利已经计划好了,只要把大家都动员成功,有八成把握能出去。” 他明显有些心动,我趁机又说,门口那几个看门的交给韩大强,咱这二楼卧虎藏龙到时候解决几个宿管不成问题。 “师傅你考虑一下,明天给我答案就行” 说完我就离开他房间,给他些时间,得让他自己想清楚,心甘情愿才行。 回到自己房间我跟朱四说了我的打算,他来了兴趣,举双手赞成,谁愿意在这过一辈子,听说要造反积极性最高。 我让他别张扬,一旦让人听到风吹草动就前功尽弃了。 晚上时我又盘膝打坐,出神在四处晃悠,感受着自然变化,这些天我一直尝试神魂走出这里去找皮叔,但发现我只能在身体附近活动,顶多就是能进阴间看看,离开太远根本不行。 我又发现个事,自从练习心经,我觉得魂体跟肉身越来越松动,有时睡觉都自然离体,不知这样是好是坏, 只能说我道行还太低,如果神游千里我就能去找皮叔求救。 第二天上午俞小凡带了两个人来到我房间,我都认识,一个叶子林,另一个是李庆恒。 看见他们三个我就知道俞小凡的选择了。 他坐在我旁边说道:“把计划跟大家说说。” 我让朱四去把诸葛宏利叫过来,这老头来了之后拿出一副扑克牌让我们假装打扑克,我又从兜里掏出一堆钱放在桌子上,做出在赌钱的样子。 诸葛宏利用手蘸着水在桌子上边画边说道:“这个计划只能晚上进行,你们每个人的房间晚上都是上锁的,我会叫灰八在各个房间上锁前把钥匙偷过来放在我这。” “然后我在半夜十二点宿管查房前偷偷把你们的房门打开,小阳你不是说你可以引雷么,把动静搞的越大越好,届时你们全部出来把宿管解决,搞定了二楼,接下来就是大强来对付门口那几个。” 我点点头说:“要不要再多找几个人一起。” 诸葛宏利摇摇头:“这事千万不能张扬,这里说不定谁就会通风报信,所以这事只能让信得过的人知道,到时候一乱,不用你说,所有人都会跟着反。” “除了你们几个我还有其他人选,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等一切准备妥当具体行动的日子再定。” 这时门被打开,宿管一脸狐疑的走进来,看见我们手里拿着扑克,桌上放着钱:“我说怎么没看见你们几个,房间里也没有,原来躲在这赌钱呢。” 我嘿嘿一笑说道:“不好意思宿管,我们现在就不玩了。” 说着我就往起收东西,俞小凡眼疾手快,一下就把桌上的钱揣兜里说:“那就这样吧,刚才那把你输了就算了,钱我不要了,”然后转头就走,其他人也散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愣在原地,等人都走了我才反应过来大骂道:“老不死的那是我的钱。” 这几天我给厨房花了很多钱买肉,各种鸡鸭牛羊,我想让大家吃好点,多吃肉才有力气造反啊。 三天后的上午诸葛宏利把我叫到他房间,进屋后发现还有一个人站在那里,这人我也见过,头发特别长乱糟糟的,特别像动力火车组合里的一个人。 平时很安静也很少跟别人交流,总是一个人安静的坐在一边看电视,像空气一样没存在感。 诸葛宏利从兜里掏出两张蓝色的符箓交给我,我拿在手里摸了摸,上面写着复杂的符文,这一看就是好东西,这玩意在普通人眼里都不如擦屁股的纸,在我这确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接着他又走到床头,把地砖掀开从里面抽出一根长条东西,用布包着,递给那人。 这人接过然后把布拿下来,这居然是一把刀,非常粗糙,刀把用布条缠了好几层,刀背有些生锈,但刀刃看起来就锋利无比,长度大概比成年人胳膊略短,我心想好一把破伤风之刃。 诸葛宏利看着他说道:“这是我这两年自己一点点磨出来的,跟你以前用的没法比,在这里就只有这个了,到时候别留手。” 这人看着手里的破刀,眼神里露出追忆,一句话没说用布把刀包好,塞进衣服里转头就走。 我看着出去的背影问:“这人谁啊?” 诸葛宏利嘴角一勾:“津门刀王唯一传人,陈国峰。” 晚上九点我坐在窗前手里摩挲着符箓,不多时门上传来开锁声,我知道这是诸葛宏利开始偷偷把所有房间门打开。 我让朱四躲到门口去。 身体放空,引雷的核心就是自身的磁场感应,配合咒语催发符文,最后身体连接自然。 灵悟心经除了修神魂就是感知力,与自然沟通。 我嘴里念起引雷咒: “雷霆号令,敕召众灵,上通无极,下彻幽冥。” “先天月孛,副帅雷君,吾奉帝命,召汝来临。” “若违帝命,如逆上清,急急如律令。” 透过窗户,手中符箓指向大门,符箓燃烧的特别快,眨眼间便成灰烬。 突然符灰砰的一声炸开,就在这时屋里的灯光闪了几下。 我抬头一看外面居然飘起了雪花,下雪了?雷没引来,怎么把雪引下来了。 忽然感觉全身汗毛全部立了起来,就连头发都有种漂浮感。 这时天上传来轰隆隆的声音,我心中一喜,这雷声,要来了。 有种说法,下雪天打雷是大凶之兆,俗话说:“雷打雪,人吃铁,雷打冬,十个牛栏九个空。” 我也不知道这次人为的引雷,到底算不算灾害,如果算那可闯了大锅。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夜晚的天空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照亮,如同白昼,紧接着我全身的毛孔好似都张开,像是针扎似的刺激皮肤。 轰隆隆的声音传来,白昼过后一道足有火车那么粗的闪电从天而降。 一下击在了外面的大铁门上。 第63章 二楼混战 窗户上的玻璃全部碎裂,玻璃渣子爆开把我脸上划了两道口子。 整个人被冲击波撞的连连后退,我晃了晃脑袋,有那么几秒钟头晕耳鸣,当我缓过劲来趴在窗台上一看。 好家伙,十米长三米多高的大铁门已经不见了,铁门两边的高墙也被炸出了很大的缺口。 我看见楼下有两个人摇摇晃晃走出来,显然也是被震的不轻,想必这俩就是负责看守楼下的高手。 此时朱四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惊恐的问我怎么了。 我捏着手里最后一张符箓犹豫不决。 一咬牙,妈的,干了,我对着楼下那俩人 吟唱咒语催动符箓,很快又一道白光闪过,这次我有了经验,把朱四扑倒,大喊着让他捂耳朵。 又一声炸雷在外面响起,我揉了揉耳朵无力的站起来往外一看,刚才那两人站着的位置此时变成一个大坑,不用想这俩人铁定没了,走的很痛快,没遭什么罪。 我虚弱的招呼朱四过来扶我,此刻我头晕越加严重,一阵阵犯恶心想吐,我心里清楚这是引雷的后遗症,虚脱了。 朱四架着我一点点来到走廊,此时的走廊全是人,都茫然的左顾右看。 我扶着墙哇的一下就吐了,灰八不知从哪冒出来俩人一左一右扶住我,问我怎么样,我摇摇头嘴里根本说不出话。 灰八大声喊着剩蛋老人,老家伙从人群里挤出来。 “哎,老蛋赶紧看看这小子,脸都白了。” 剩蛋老人一只手抱着老鼠,一只手给我把脉,脸色越来越严肃,叹了口气。 我感觉有点不妙。 他从怀里掏出一根针,特别细,就是那种针灸用的针,把我胸口衣服一扯,伸出舌头在针上舔了两下,我看的心里一阵恶心,他瞄准我心口,用力扎了下去。 一瞬间我感觉我的心跳停止了,但立刻澎湃的跳起来,比平时跳的更强劲,整个身体都好似跟着颤抖。 之前那种恶心头晕的感觉好了很多,这剩蛋老人果然有一手。 我看向走廊的尽头,铁门前那女宿管站在那也是一脸疑惑,看见人都跑出来后一惊,伸手就摸腰上,发现钥匙早已经不在了。 她脸上露出愤怒,对着众人喊道:“都给我回房间去老实待着。” 这时诸葛宏利缓缓走出来说道:“杨彩霞,让开吧,今晚这里的人都要出去,你们阻止不了。” 宿管脸色阴沉说道:“诸葛老贼,我一猜就是你搞的鬼,今天就把你们通通都收拾了。” 这时不知谁喊道:“兄弟们冲啊,操翻宿管,逃出中山。 一群人向着宿管跑去,这些人都有自己的本事,关在这里多年,早已满腔怒火,此刻就是宣泄的时候。 只听见一连串的惨叫,几个人躺在地上哀嚎,旁边一些人止住了脚步一点点后退。 杨彩霞怒气冲冲的走回屋里拉响了警报,一阵阵铃声响彻整个楼层。 片刻后铁门打开,走进来一男一女,男的很矮,也就一米五左右,手里握着一把刀,造型奇特很像电视里明朝用的绣春刀。 女的身材特别粗矿,那体型就像是蒙古摔跤手,一脸横肉,一只手掌快有我头大了。 那粗壮女人向着人群横冲直撞,一阵阵惨叫,叶子林几个人瞬时就跟这女人打在了一起。 俞小凡慢慢走向杨彩霞开口道:“今晚你的对手是我。” 杨彩霞冷着脸直奔俞小凡,俩人一交手没有刚猛霸道,只有一来一往轻飘飘的招式。 拿刀那个矮子见我们几个在后面,咧嘴一笑,便向着这边冲来,距离几米远的时候,突然从门后劈出一刀。 铛的一声,两把铁器相交,定睛一看是陈国峰,他面无表情说了一句:“过去!” 我反应过来,忙叫他们几个赶紧走,找到一个角落我们四个缩在一起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争斗。 走廊上随处可见一摊摊血迹,很多人已经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我看看身边,我们四个都属于小白,不会武功,我有好几次都想穿过人群偷偷打开铁门跑出去,但又不敢,想过去太难了。 杨彩霞跟那个粗犷女人堵在门前,特别是那个壮女人太强了,一个打十几个不落下风。 我看向俞小凡,碰了碰旁边的灰八问道:“你说我师傅到底能不能打赢杨彩霞。” 灰八摸摸胡子说道:“不好说,杨彩霞的太极功已经练到上乘,如身在水中,两足如在水面上行走,临渊履冰,神气内敛,行如飘,不信你看她走位。” 仔细一看,果然脚下没有一点死力,且有一种升腾感。 我不禁为俞小凡捏了把汗。 灰八接着又说道:“如果俞小凡搞不定她,那这里所有人没人能胜得了她。” 此时就听见俞小凡哈哈一笑说:“好境界,气能入丹田,由此分运四肢百骸,以气周流全身,意到气至,练此境界,怕是外家功无人能比。” 杨彩霞哼了一声:“你挺识货,那也死的不冤了!” 俞小凡嘿嘿一笑:“你忘了我也是内家功,这些年我也没闲着,谁死还未可知。” 这时俞小凡绕着杨彩霞转掌,越转越快,竟双脚离地绕着杨彩霞转了一周,没错就是这么夸张,好似轻功。 卧槽,灰八在一旁露出惊讶:“这踏马是凌空八步啊,八卦掌最高境界。” 我问他什么玄机。 他说这招是八卦掌创始人董明魁的招数,相传董明魁跟太极大师杨露禅切磋不分伯仲,江湖上多少年没人会了,老俞牛鼻。 我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嘿嘿一笑:“我八岁就入荣门,师傅是个万事通,江湖上的事我不知道的还真不多。” 这俩人斗的难分难解,互相都在试探破绽。 反观壮女人这一边就惨烈多了,大部分人都被她打伤了。 突然一个满脸是血的人冲了过去,我一看是李庆恒,他一套下来打的极其凶猛,但我却发现这女的抗击打能力极强,李庆恒的拳头落在这女人身上犹如幼儿园的小孩打大人。 这女的攥起拳头照着李庆恒砸了下去,结结实实的落在了他脑袋上。 只见李庆恒突然不动了,被砸的位置呼呼冒血,这女的一脚就把他踢到一边去,看样子已经凶多吉少了。 第64章 逃出中山 突然一声闷哼传来,只见杨彩霞一拳打在俞小凡胸前,咔的一声,胸口肉眼可见的塌了下去,俞小凡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俞小凡右手成刀,一下就戳在她咽喉,杨彩霞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脑袋晃了晃扑通一下向后倒去。 俞小凡再也坚持不住又一口鲜血喷出,轰然倒地。 我连滚带爬的跑了过去,双手抖得厉害,跪在地上扶着他。 “师傅你怎么样。” 俞小凡大口喘着气,吃力的开口:“逃出去,好好练功。” 这一刻我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虽然跟这个师傅相处时间不长,但他是真心教我,看见他这个样,我心里非常过意不去,如果我没劝他,可能他就不用死了。 我一把抓过剩蛋老人。 “你快救救我师傅,快点。” 剩蛋老人难得的露出正常人的神态,为难的小声说道:“他没救了。” 我一把推开他,低声的哭了起来。 此时俞小凡像是喘不上来气一般,紧紧的抓住我,只见他瞳孔渐渐消散,几秒钟便闭眼没了声息。 “师傅,师傅,”我用力摇着他,却没有一丝反应。 这时诸葛宏利走过来拽着我说道:“现在没时间伤感了,赶紧走。” 我擦了擦眼泪站起来,诸葛宏利拿出钥匙把铁门打开,我们几个冲到楼下。 来到一楼的办公桌前我想起了刚进这里时那人登记的表格,就想找出来撕掉。 在桌子下抽屉里都没找到,反而在一个箱子里发现一堆崭新的证件,我翻开一看居然是精神病患者证。 这里有所有人的证明,我找了一下,把自己的跟朱四的证件找出来揣在兜里。 走出一楼,整个大院寂静无声,出口就在前面,刚要跑出去突然跳出两个人。 一个中年汉子和一个驼背老头,现在差不多零下二十度,这汉子穿着一身薄薄的外衣,浑身高高隆起的肌肉像是要把衣服撑破,旁边的老头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看着很柔弱,估计我过去就能把他推倒。 这时韩大强不知道从哪走出来,看着汉子嘿嘿一笑说:“哎哟,这肌肉真壮,吃饲料了吧。” 那汉子面无表情说道:“大强,院长曾让你看大门你不干,三番两次跑出去也没惩罚你,对你够意思了,你今天还帮着造反,你太过分了。” “阿?”韩大强挠挠头,有些不知所措。 诸葛宏利拍拍他说道:“大强,把他们两个放倒,我们好赶紧走。” “韩大强,你既然执迷不悟那今天就把命留在这吧。” 韩大强一皱眉说道:“好,你不打死我我就打死你。” 那汉子表情发怒冲着韩大强攻来,脖子上青筋暴起,明显粗了一圈,就跟泰森那脖子差不多。 韩大强左躲右闪,嘴里还哈哈笑着,伸出拳一下打在汉子胸前,这汉子后退一步,脸色憋的通红,用力呼出一口气,仿佛把刚才那一拳的力道随着这口气都逼出去一样,这人一使劲浑身露着肉的皮肤隐隐发红。 韩大强哟呵一声说:“气血旺盛?”说着便把军绿大衣脱下来往地上一摔,只穿着一件破烂白背心,身上根本没什么肌肉。 用手指着那老头说道:“你俩一块来吧。” 那老头看了汉子一眼,微微挺直了腰,从腰上抽出一个鞭子,凌空甩了一下,发出啪的一声。 那汉子二话不说直接冲韩大强扑了过来,这汉子是搏命的打法,完全不防守,韩大强几拳打在身上,这汉子皮肤越来越红。 一直憋着一口气像是打了兴奋剂。 我问灰八这人什么来头,灰八想了半天也没说出个门道,只说应该也是练体的吧。 旁边那个拿鞭子的老头一直在观望,突然找到机会鞭子一甩,缠上了韩大强的脖子,用力一拽,韩大强一个趔趄,站立不稳。 那汉子抓到机会紧握拳头用手背照着韩大强后脑用力挥去。 人的后脑非常脆弱,普通人伤在后脑不死也容易变成大树。 韩大强挨了这一下口鼻喷血,他脸色渐渐变得愤怒,右手抓住鞭子用力一拽,把这老头拽了个跟头,他回头死死地盯着汉子,这汉子有那么一瞬间眼露惧怕。 韩大强直接伸手掐住了他脖子,竟然单手将他提了起来,我仿佛听见了咯咯声,接着韩大强把汉子向地面狠狠砸去,一声闷响那汉子咳出一口血。 韩大强举起拳头照着他脸一下又一下的砸,嘴里喊着:“你给我去死吧,去死。” 没一会这汉子面目全非,根本看不清哪个是鼻子哪个是嘴。 我在旁边心里直颤抖,这韩大强太踏马牲性了,我之前还打过他,他应该不会跟我计较吧。 韩大强似乎打累了,转过头双眼通红的看着那老头。 这老头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是你对手,你们走吧。” 我从地上捡起衣服递给韩大强说:“强哥,穿上吧,怪冷的。” 我们几个直接就往外跑,奔跑中我回头看了一眼二楼,似乎还能听见叫骂声。 此时天还是黑的,这里地处郊外,一眼望去看不到亮光,我们几个深一脚浅一脚跑了很远。 我有些跑不动了便问他们有什么打算,诸葛宏利拍了拍韩大强说:“我俩还有事就先走了,小朋友我们以后还有相见的一天,这次事件过后,张家短时间没功夫管我们。” 说完俩人就朝着林子里走去。 我看着剩下的三人问他们去哪?灰八说他还得干老本行,我说你还是走点正道吧,不然以后还得被抓,他笑笑没说话,看样子不以为意。 他对我拱了拱手说道:“小兄弟谢谢你这段时间的资助,若有缘,我们江湖再见,”说完便独自走了。 现在只剩朱四跟剩蛋老人,朱四说他老家是长岭的,虽然亲人都没了,但还有间房子,他想回那去种种地,养点什么,又说剩蛋老人家是外地的,在这也没亲人,脑子也不好使,干脆就带着他回老家生活。 我点点头说也好,那咱们就此告别吧,朱四脸色有些为难,支支吾吾的想说什么。 我想了想笑了,我说你俩没钱买车票是吧。 朱四傻笑着点点头,我摸摸口袋,只有钱包,现金都花没了。 我说咱们先找个地方,我取点钱,吃了饭你们再走。 第65章 仇人相见 我们三个走了好久也没见到城市的影子,现在在哪也不知道。 朱四眼尖指着前面远处说有光亮,我仔细一看果然有几个零零星星的光点。 走了半天,一看是个小村子,有几户亮着灯,朱四兴奋的说有人家我们可以去找点吃的。 我说你先别去,你看看咱们三个穿成这样去了人家肯定会报警给我们抓起来。 这一身病号服太显眼了,现在重要的是找几件衣服换上。 我们刚一进村子就有狗叫了起来,我说这样不行,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朱四你自己偷偷进去找几件衣服,人多目标大,我俩在这等你。” 他也不磨叽弯着腰就去了,我跟剩蛋老人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缩起来。 等了好久朱四终于回来了,脸上笑开了花,手里抱着一堆衣服。 我一看也挺高兴,这小子靠谱,等我把衣服拿起来一看傻了。 “卧槽,这都是女人衣服啊,这怎么穿。” 我说你在哪找的,他说别提了,家家都有狗,我没敢进,就看到一家没有狗,那家有个仓库,我就进去了,还挺好里面有很多破衣服挺厚的,我也没挑抱着就出来了。 我看着手里粉色的外套扔给朱四,说这个给你穿,我挑了一个红色的穿上,剩蛋老人穿了一件绿色的。 剩蛋老人那件还不合身,特别小,再配上他这地中海的发型,活像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乞丐,其实我俩也没好到哪去,头发都乱糟糟的。 有村子就离城市不远了,我们沿着公路走,天亮时便看到了楼房,我找到银行取了两千块钱,给了朱四一千,又找到一间服装店。 这家还没开门,我敲了半天才有人出来,一个大姐揉着眼睛,一看见我们仨吓的坐在地上。 我紧忙过去扶起她说道:“大姐别害怕,我们就想买两件衣服。” “艾玛大兄弟,还没见过一大早过来买衣服的,你们这是在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这身打扮,咋还把你妈的衣服穿出来了,指着剩蛋老人说这是把他闺女衣服穿上了,看着朱四这是你妹妹衣服吧。” 我心说这大姐嘴可真够贫的,微笑的告诉她家里衣服被水泡了,这不没穿的了才一大早过来买。 她点点头说进来吧,这家店是卖中老年服装的,款式老的很,没办法只能对付着穿吧,买了三件厚实的棉衣,付了钱便出来找个早餐店吃饭。 吃过饭我叫朱四打个车去车站买票,就此分道扬镳,他临走时把他家地址告诉我,叫我有机会去找他。 本来我打算坐另一辆车回家,但是突然我改主意了。 因为我看到了一个人,真是冤家路窄,这人就是把我困在铜柱地狱的那老头。 旁边的胡同里有人家办丧事,这老家伙应该是在给这家人主持。 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忙活的人特别多,各种花圈,我不动声色的混进去。 “哎,小伙子你是谁家的,”一个中年男人问道。 我说我是别人叫来帮忙的。 他哦了一声,然后叫我把纸钱贡品搬上车。 不多时亲友在灵前行礼祭奠,棺木抬出院子,停放在门口。 接着鼓乐队吹起哀乐,那老家伙嘴里喊着:“头顶金盆跪尘埃,护驾将军两边排,孝男孝女灵前跪,护送亡人上瑶台。” 他喊完后便有一个年轻人举着丧盆用力往地上摔。 老头把一根棍交给长子手中,长子面向西方,一只手指着西方一边说:“爹啊,西方大路去吧。” 接着就是扛幡跟车前往墓地,我也悄无声息的上了车,看着他们在路上一直撒纸钱。 到了墓地老头指挥着别人把随葬品焚烧,然后落棺入穴。 等一切都结束后所有人准备着要去吃饭,旁边有人拍着我让我一会多喝点,我嘴上含糊的答应着,眼睛却一直盯着老头。 这老头居然也是开车来的,只见他打开车门就要进,我紧忙跑过去拉着他说:“哎,大师怎么你不吃饭了么。” 他随便看了我一眼说有事,不吃了,我跟主家说过了。 我哦了一声,问大师去哪,能不能带我一程,他说回开发区,我说那正好,我也到那边。 他皱了皱眉说行,那你上车吧。 这老家伙居然没认出来我,这样也好。 在车上我偷偷瞄着他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 到了开发区他问我到哪里,我说就在这停吧,他刚把车停下我一个甩手打在他喉咙上,他捂着脖子咳嗽起来。 我抓着他脖领子恶狠狠的问道:“老不死的还认识我么?” 他看了看我摇摇头说不认识。 “你再好好看看,在阴间救你徒弟差点把我弄死。” 他听我说完满脸不可思议说道:“你...你还没死?不可能。” “哼哼,老子踏马今天弄死你。” “唉,兄弟,兄弟,你听我说。” “你一把年纪谁踏马是你兄弟。” “小爷,小爷,你听我说,我也是没办法啊,我这辈子无妻无子,早年跟一个小寡妇相爱,她带着个儿子,跟我没几年就去世了,临死前把孩子托付给我,我跟她发过誓一定要照顾好这孩子。” 我瞪着眼看他说道:“这么说你还有情有义了,我得罪你了么。” 他叹口气说道:如果有可能我情愿用我这条老命换他也不想害你呀,我当时如果用自己换了他就没人能带他出来了,以后谁照顾他。 “那么大个人需要你照顾么。” 他脸露苦涩说道:“要不你跟我走一趟,我带你看看,看完之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想了想,说走吧,也不怕他耍花样,我现在的身手打个老头还是绰绰有余。 在路上他告诉我他叫王有财,早年挺有钱的,后来沾上赌博,几年时间把房子都输了,就在他穷困潦倒的时候认识个女人,这女人虽然带个孩子但也不嫌弃他穷。 后来他为了这女的把赌戒了,靠着给别人看事也挣了点小钱。 好日子过了七八年女人得了癌症,没到一年就走了,他一个人带着这个孩子相依为命。 这孩子虽不是亲生,可是俩人特别投缘,感情越来越深,比亲儿子关系还好。 第66章 回家 到了地方,王有财招呼我下车,这是一个老旧小区,门口连门卫都没有。 他把我带到二楼,拿出钥匙打开门伸手请我进来。 我犹豫一下走了进去,房子大概七十多平,屋里空气有些混浊,我用手揉了揉鼻子,王有财看出我的反应紧忙把窗户打开通通风。 “实在不好意思,我经常不在家,屋里有病人我怕病人着凉。” 我说那你赶紧关上吧,这外面挺冷的。 王有财推开一间卧室门,我站在门口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就是当初阴间里那个年轻人,他鼻子里插着一根管子。 我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你从阴间带回来难道没成功? 王有财叹了口气说:“地魂回来了,天魂没了。” 我点点头,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分别为天,地,人,人魂也就是平时所说的生魂,三魂中天魂为阳,地魂为阴,人魂又为阳,所以活人走阴到地府就会被一眼看出是生魂。 正因为有三魂七魄才形成有智慧会活动的肉体,三魂易丢七魄不容易变,民间常说丢魂丢魂,却没有说丢魄的,那是因为七魄是运转身体机能的根本。 一般六七岁的小孩子受到惊吓特别容易丢魂,表现为晚上哭闹,白天迷迷糊糊。 成人也有丢魂的现象,表现为神不守舍,精神不集中,有的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惊慌忧虑行为怪异,让家里人不能理解,所以有些严重的精神病人大概率就属于丢魂。 我对王有财说:“你把他地魂抢回来有什么用,其他两魂都不在了,即使能活几年也是以植物人的状态存在,何苦呢。” 他神情有些伤感说道:“我不管,等过几年我们爷俩一起去下面也算有个伴!” 他走过去给躺在床上的徒弟翻个身,用手在后背上揉搓。 我看着这一幕对这个人实在是恨不起来,没想到这爷俩感情这么好。 我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就想走,王有财叫住了我说道:“小伙子,我对之前所做的事向你真诚的道歉,对不起,说着便弯下了腰。” 他一把岁数了跟我叔差不多,说实话他给我鞠躬我心里有些别扭,而且我也看出来了,他也非大恶之人。 我摆摆手说算了吧,只要你以后别再做坏事就行了。 他摇摇头说这种事他是第一次做,也是最后一次。 王有财管我要电话号码,说既然咱们的疙瘩解开了,想留个号码,毕竟都是这一行的人,有什么事可以交流一下。 我摸摸口袋,手机不在,从中山出来时忘记找手机了,我只好跟他交换了号码,走出这个小区打了个车直奔皮叔家。 到了家门口怔怔发呆,几个月没回来一切还是老样子,我有些犹豫着刚要开门。 这时门被推开皮叔端着盆出来倒水,当他看见我一下愣住了,手里的盆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撒在他脚上却浑然不知。 我眼泪在眼圈笑着叫了声叔。 皮叔眼睛发红,嘴里嘟囔着:“兔崽子这段时间你跑哪去了。” 我走过去把盆捡起来搂着他肩膀叫他回屋说。 到了屋里他还一副气呼呼的样子问我。 我把事情从头到尾跟他说了一遍,他很惊讶。 他告诉我这段时间很多人都失踪了,他以为我被人贩子拐跑了,还报了警。 其实这些我都猜到了,皮叔肯定会报警。 皮叔告诉我他叫刘姨请仙家寻人但是寻不到,有一股力量阻止,后来又到地府查事,地府那边不给查,只告诉时机到了自然明了。 我皱眉沉思,这里透着玄机,皮叔拍拍我说:“既然上天有意屏蔽你的行踪肯定是有道理的,你平安回来了咱们就不想那么多了。 他换了身衣服说要领着我去派出所撤销报案,不然以后给我销户可麻烦了。 从派出所出来皮叔看我瘦了一圈便张罗着要带我吃点好吃的,他找了家菜馆点了一份杀猪烩菜,五彩大拉皮,锅包肉,炖了一条鱼,接了两杯白酒。 等菜上来我先吃了起来,白肉血肠蘸着蒜酱给我香迷糊了,锅包肉没一会就被我干掉半盘。 皮叔笑着说:“慢点吃,来先喝口酒。” 我跟他碰了一下,这口酒下肚一道火线,从喉咙到胃里,一个字,爽。 这顿饭我俩吃了很久,从来没像今天聊的这么多,皮叔眼神迷离的看着我说:“你这小子一段时间不见这酒量怎么还好了呢。” 我嘿嘿笑着:“我说在那里面别的没有,酒可没少喝。” 我问皮叔跟刘姨最近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登记。 他忽然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俩最近闹了点矛盾。” 我问他因为啥啊。 “你刘姨的前夫,最近来找她了,经常纠缠,你叔我这心里可不得劲了。 “啊...刘姨还结过婚啊,我一直以为她未婚呢。” 我说为啥纠缠刘姨呢,那刘姨什么态度啊,不会还想跟前夫复婚吧。 皮叔摇摇头说:“她这个前夫以前游手好闲,嗜赌成性经常打她,那时候你刘姨还没出马,后来给她立堂的师傅告诉她想立堂就得离开这个男人,因为她俩不是正缘。” “后来她俩离了,家里钱被他败的毛都不剩,你刘姨立堂子钱都没有,到处给人家当护工,成天端屎端尿干了一年才攒够钱开了堂子,之后这男人每年都来管她要钱,还威胁她不给就闹举报她搞封建迷信。” 我说那刘姨就这么给他钱了? 皮叔点点头:“这不要过年了,又来要了。” “那天我正好赶上那男的在屋里动手动脚,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后我就让她报警,这算骚扰了,可你刘姨不让。说看他可怜,因为这个我俩吵了几句,好几天都没去找她了。” “我说叔啊,除了这事刘姨跟他前夫不是也没别的事么,你要真对她有感情就应该包容一点,她一个女人也不容易,想想办法看怎么解决。” 皮叔眯着眼指着自己说:“那你想我怎么办,跟着她一起养活她前夫么?” “我不介意切过蒜的刀切西瓜,我介意的是这把刀身上还有蒜的味道,换句话说,我不介意她的过去,我介意的是她的过去还没过去。” 我心里暗叹,是啊,如果想开始一段新感情,就得把以前断的干干净净,不然痛苦的是两个人。 第67章 小鬼运财 吃过饭我们爷俩里倒歪斜互相搀扶着回到家,我把皮叔放在床上脱掉鞋盖好被子,他直接就打起了呼噜。 我头也晕的不行,钻进被窝就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特别舒服,早上是被尿憋醒的,感觉膀胱要炸了。 跑到厕所放了一顿超长瀑布,舒服的我直哼哼,我来到皮叔的房间发现他不在。 “哎,起这么早,人哪去了。” 我脸也没洗跑到刘姨那里一看,果然在这。 屋子里不止他俩,还有个男人,脸很长,眉毛有些稀疏,鼻子挺大。 这妥妥的无赖面相,看这气氛不太对。 “桂芬,今天你给我拿一万块钱我马上就走,不然今年这年我就在这,咱仨一起过吧,说着就往炕上躺。” 刘姨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大喊:“姓吴的,咱俩离婚好几年了,早就没关系了,你每年都管我要钱,我看你可怜给你,今年你休想,你赶紧走。” 这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道:“你别说那些没用的,赶紧拿钱。” 皮叔满脸通红走过去一把拽起这人冲他喊道:“你赶紧滚,别逼我动手,以后不许你来纠缠。” 这姓吴的一把推开皮叔说道:“怎么滴,你想管这事啊,我看你俩不清不楚的,要么你给我钱也行。” 刘姨把皮叔拽到一边说别跟他吵了,跟他讲不通,不行就报警吧。 这人一听嘿了一声:“报警?好啊,你俩搞封建迷信,我还想报警呢。” 我在旁边看了半天也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人拿不到钱誓不罢休,这属于狗皮膏药的粘上就甩不掉,甩掉也得带层皮。 我走过去问他要那么多钱干嘛? 这人还没说话刘姨在后面说道:“能干嘛,赌呗,有多少钱都送到牌桌上了。” 我说十赌九输你这样给你金山银山也没用啊。 他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哪来的小孩教训起我来了,”说着就要伸手扒拉我。 我微微一侧身朝他后背一拍,伸出脚一绊,他直接戗了个狗吃屎。 这人往地上一坐就喊着脑袋疼,刘姨拽了拽我衣服说大侄子,你可别跟他动手,你碰他一下就赖上你。 他一边哼唧一边骂骂咧咧:“哎哟,脑袋疼,屁股疼啊,天杀的刘桂芬打人啦。” 刘姨受不了他这样冲他喊道:“我给你钱,你现在赶紧走。” 我摆了摆手说不要给他,即使给了他没过多久还是会回来纠缠。 “喂,别装了,你不是爱赌么,我跟你玩两把,你赢了立马给你钱。” 这人一听也不骂了,站起来说那来吧。 叫刘姨给我把扑克拿来,就玩简单的斗牛。 我洗牌发牌,姓吴的看着手里牌嘿嘿笑:“九牛。” 我把牌往出一扔,“牛逼。” 他笑容凝固,我微笑着接着洗牌,发牌。 这次他拿到牌直皱眉,慢慢放下牌,是个五牛。 我依旧把牌一扔,“牛逼。” 连发了五把牌,都是牛逼,他直接傻眼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面无表情的洗完牌往他面前一放说:“你随便抽出一张牌。” 看着牌背面告诉他,这是红桃六。 他拿起一看瞪大了眼睛,接着又抽出一张,我看了看背面说:“方块八。” 他看着我眼睛都亮了,问我怎么做到的。 其实这些都很简单,朱四曾教过我,洗牌跟发牌的技巧,想发什么就发什么,但我也有失败的时候。 看牌的背面猜点数花色那就更简单了,像这种桃记扑克背面的图案花纹都是不同的,在不懂的人眼里当然是看不出来的。 我冷笑一声对他说道:“这么简单的手段你都不知道还学人赌钱?” 他突然就换了一副嘴脸,央求我教教他。 “咱俩出去单聊,怎么样。” 他说好,我请你吃饭,走。 皮叔跟刘姨都愣了,我说叔你陪我刘姨在这,我搞定他,说完就跟姓吴的转身出去。 在外面找了一家粥铺,要了两个炝拌菜,两屉包子,又打了两碗粥坐下来就开吃。 这人心急火燎的让我教教他,我嘴里塞得满满的说道:“我这些都是小伎俩,到了牌桌上懂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再说你赌钱肯定都是人家做庄吧。” 他点点头,我说那就是了,你不管怎么玩都是必输的。 他开始苦着脸对我说:“小兄弟,我现在都没处落脚,我就想赢点钱买个房子,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去打扰桂芬了,你就帮帮我吧。” 我把嘴里东西咽干净然后说道:“办法也不是没有,不过你得答应我,只有这一次,而且保证以后不再纠缠刘姨。” 他眼睛亮了,一个劲的给我拱手保证。 摆摆手让他凑近点我压低声音告诉他:“你也知道我们是干啥的,我这里有张符,说着偷偷递给他,天黑后找个坟地,在这符上滴一滴你的血,然后烧掉,接着嘴里念叨天苍苍,地苍苍,财鬼在何方,威灵显神方,专管人间用财事,日日财,用用财,有财来,无财去。” “念三遍,然后转身就可以去赌了,记住不管赢了多少,到午夜十二点必须收手。” 其实我告诉他的这个方法,属于五鬼运财的极速版。 正常五鬼运财是有个慢慢的过程,而这个方法是速成而且有时间限制,利用招鬼符加上运财咒,再加上自身鲜血引小鬼随身,会折寿,赢点小钱没问题。 他拿着符有些将信将疑,我说你照做就行,记住十二点前就收手。 他点点头,我把东西都吃干净后嘱咐他以后不要再去找刘姨了,便起身回去。 我告诉刘姨已经把他打发走了,以后不会再来了。 刘姨他俩追问我用的什么办法,我撒谎说给了他点钱打发走了。 他俩也没追问,我说你俩过完年赶紧登记吧,这样以后你们就是合法夫妻,谁来搅和都不好使。 他俩没说话,都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心里这块石头也算放下了,本以为这个事就算皆大欢喜了。 万万没想到,姓吴的还是出事了。 第68章 地摊符箓 第二天将近中午皮叔接了个电话,然后告诉我刘姨让我俩去一趟。 刚一进屋就看见两个警察坐在那手里拿着个本子在写着什么。 皮叔问怎么回事,刘姨脸色不太好说姓吴的死了。 死了?我听完心里一惊。 警察说早上在湖边发现的尸体,死因是心梗,身上还揣着将近四万块钱,姓吴的一个亲人都没有,警察能联系到的只有刘姨这个前妻。 我一听身上揣着这么多钱,心里泛起不好的预感,这姓吴的该不会没听我话,一直玩到了早上吧,突然有种闯了祸的感觉 这小鬼运财术我之前也没用过,不过书上说用此术绝对不能超过午夜十二点,他身上这些钱说明肯定是玩了一宿赢的,哎,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人实在是太贪了! 我们跟着警察去殡仪馆认领了尸体,没人管他身后事,刘姨跟他夫妻一场我们只好把人拉到火葬场火化。 刘姨这几年陆陆续续给他拿了好几万块钱,这次变相一下给刘姨还回来了,哎,一切都是天意。 站在火葬场院里看着大烟囱冒着黑烟,不多时刘姨抱着骨灰盒走出来。 皮叔看着盒子感慨万千:“人死一缕青烟,留下的只有一把灰。” 我也在内心暗叹,如果每个人死后尸体都能变成一本书,书的内容就是死者的生平,这样一来,有的人成了名着,有的人成了小黄书,有的人成了菜谱,有的人成了地图,有的人是小旅馆登记簿,整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图书馆,我们读着别人,做着自己,等着被读。 接下来皮叔找了一块风水还算可以的地方给他安葬,刘姨给他烧了些衣物跟金元宝,我还给他买了两副扑克牌,希望下面的人不会出千,让他多赢点。 晚上睡觉时我居然梦见了姓吴的,他笑着对我说:“小兄弟,谢谢你们给我烧的钱还有扑克,我要走了,如果钱输没了我再回来找你要。” 我说你可千万别回来找我,话还没说完他就消失了。 突然只觉得后脖子冰凉。 “志阳,起床了,”我一个激灵睁开眼看见皮叔正把手放在我脖梗子里。 “哎呀,叔你干啥啊,我再躺一会。” 俗话说宁愿三岁没娘,也不愿五更离床。 “早点起,今天陪你姨去买年货,”说着就掀我被子,外面冰凉,被子里仅有的这点热乎气也被他鼓捣没了。 洗漱过后吃了早餐,我们三个便来到了市场,跟我在农村时去镇里赶集一样热闹,地摊上摆着各种馅的水饺,冻梨冻柿子,冻鱼,冻肉,还有的摊位专门卖猪马牛的大骨头,大棉被下面捂着各种水果,还有春联。 逛着逛着我突然发现一个挺有意思的摊位,居然在卖符箓。 这些符箓大多不是什么复杂的,都是一些驱邪镇煞的,有一些还画错了,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这里卖的符都不是手画的,全部是机器印刷,一沓一沓像是批发,我见他身后几个编织袋里满满登登都是这些。 这人穿着一身破旧的道袍,很宽松,活像是个唱戏的。 我看这些符箓想笑,这玩意根本没用啊,符箓必须手写,而且要用朱砂,最次也要用黑墨。 符箓的纸张也不是随随便便的黄纸就行,必须到专门的纸扎店买,画符箓时一定要专心致志,一定要用心,抛开杂念一气呵成。 像在农村时四叔,还有现在的皮叔他俩在家都供有法坛,符箓如果在法坛上放几天加持一下效果会更好,画这个非常耗费心神,像这样摆摊批发式,根本就是无用的。 我从小耳濡目染也只能画点简单的去阴符,估计把全城的道士都叫来也画不出他这么多。 这人一边卖还一边吆喝:“走过路过的来看看,正一派符箓,年关将至请回家镇宅,去煞,比门神好使哦。” 还别说买的人特别多,我蹲下问他:“这个镇宅符多少钱?” 他摆弄着符箓扫了我一眼说道:“28一张,买五赠一。” 我拿起来看了看说:“大师,你这不是手画的怕是没什么效果吧。” 旁边几个顾客听我这么一说明显有些疑虑的看着他。 这人眼睛一瞪对我说道:“你懂什么,这些都是高功法师批量开过光的,这不过年了么我们道教特意造福大众,平时你想求都费劲呢。” 我说你这纸张跟符文都错了,能有效果就怪了。 这人阴沉着脸说道:“曹,你踏马找茬是吧,你就说要不要吧。” 我笑笑说你这要是有效果我当然要啊,但如果是假的怎么办。 他说我堂堂正一派授箓弟子,能卖你假符么,你买回去如果假的我吃了行吧。 我挑了一个拿起来用打火机烧了一下,只烧掉一个角便灭了,这纸张发硬明显不对。 我说你这不对啊,你这哪是真符啊,连化灰都做不到。 这人看我拿打火机点他符突然急了骂道:“你踏马烧我符,我跟你拼了,说着就一拳向我打来。” 我左脚往回一收双手交叉成花,一挡一压,脚下趟泥步快速往他身后一走,抬起脚冲着他屁股踹了去,这人直接就往前射了出去来了个狗吃屎。 他爬起又向我抡起王八拳,我低头一脚踢在他腿上,他直接单膝跪地,我拿着符箓走过去捏开他嘴说道:“你刚才自己说的,要是假的你自己吞进去,”说着我就往他嘴里塞。 他一边挣扎一边求饶:“大哥大哥,我错了,饶了我吧,我也是讨口饭吃。” 我说你损不损啊,普通人几天工资就买你一张假符,今天我不收拾你被正一派的知道你也别想好。 “大哥我知道了,我现在就收摊不卖了。” 皮叔这时拽了拽我说算了别为难他了,天道之下各走各的路。 我说这些人也真的信他,有那钱买几斤排骨不香么。 皮叔笑笑说志阳啊,我怎么感觉你这次回来整个人有点变了呢。 我问他怎么变了。 他说你以前可没这么暴脾气,感觉自信了好多。 我低头想了想,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自从学了点功夫根本不怕与人发生口角,大不了动手。 星爷电影中有句话:“有功夫,无懦夫。” 第69章 上楼切磋 皮叔拍了拍我说道:“小阳,你现在的心态可不好啊,要及时调整。” 他看我不解,接着说道:“学拳击的与人发生口角他第一个念头就是一拳打对方下巴,学射击的如果有把枪他第一反应就是瞄准对方脑门,学散打的想一脚把对方踢死,如果没有法律的约束你猜会怎么样。” “想想你是不是跟他们一样,发生问题总想把矛盾扩大,然后用自己的特长惩罚对方?手中有刀但不能见人就亮,这叫心魔,不改以后早晚会出事的。” 我听完心里也是一惊,我确实有这种心态,以前在街上看见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我都恨不得绕路走,现在看见总想过去跟他们撞下肩,敢呲牙就收拾他!这种狂妄的性格正慢慢在心里滋生。 皮叔不愧是老家伙,点出了问题所在,我默默的在心里记下。 他拽了拽我:“走吧,你刘姨在前面叫咱俩呢。” 看见刘姨买的东西我俩一愣,两袋子冻梨一袋冻柿子,东北这边装冻梨的是那种编织袋,一袋就将近三十斤,一扇排骨,二十多斤猪肉,两只大鹅,两只鸡,几条鱼,各种水果青菜,干果糖块,还有其他各种小东西。 我俩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市场门口有很多三轮车,五块钱一趟给你送到家,一共装了两车,大冬天给我俩累的满头大汗。 下午吃过饭皮叔说带我去洗澡,我说先去买手机,这一年电话没打几个手机换了三。 我想着好久没联系虎子了,便给他打了一个,这家伙听出是我,电话里扑通一声,惊讶的问我这段时间死哪去了。 我说一言难尽,见面说吧,我把位置告诉他没多久一辆宝马停在我俩身边。 虎子打开车门走下来直接给我了我一个拥抱,然后向皮叔问好。 我说你小子还是这么滋润啊。 他有些得瑟,拍着车说道:“看见没有,哥们现在买车了。” 我瞪着眼睛问他:“这车你买的?这是豪车啊,你哪来的钱。” 皮叔在旁边说道:“这车大几十万呢。” “虎子你是不是逼良为娼了,不然怎么买得起这么贵的车,你这比杀了我还难受啊。” 虎子摆摆手:“嗨,没那么贵,八万。” 八万,怎么可能我说。 他压低声音说:“一个好哥们给联系的,到我这三手车了。” 噢,我撇着嘴说道:“怪不得这么便宜,不过看着还挺新呢,这价钱也不亏。” 他拍拍我,叫我俩上车,问打算去哪,我说要去洗洗澡,虎子说他来安排,这小子现在混的越来越开了,他把我俩带到一家很大的洗浴中心,一进门经理就跟虎子热情的打招呼。 服务生把我们带到更衣室,帮我们开了门,脱完衣服走进浴场,好家伙,人还不少。 马上过年了出来洗澡的人也多了起来,我们先是冲,又是泡,接着去芒果味小木屋里蒸,最后趴在案床上搓澡。 “小兄弟,搓泥宝浴盐,白醋,红酒,牛奶要么,”我说你只要不给我放孜然葱花,有啥都给我来。 不得不说这扬州师傅手艺是真好,搓的舒服又干净。 换上浴袍来到二楼休息大厅点了一壶茶往 那一躺,哎哟,别提多舒服了,有种重新做人的感觉。 虎子问我这段时间我跑哪里去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我白了他一眼,把事情简单的跟他说了一遍。 他一听急了说明天找帮兄弟去把那康复中心砸了给我出出气。 我说你可待着吧,你惹不起,你老大也惹不起,说不定你老大的老大也惹不起。 他告诉我说后天回农村,问我要不要去他家一起过年。 我说不了,在城里陪皮叔他们,然后我又嘱咐他平时低调点,这段时间总有人失踪,你开个好车别让人当成大款绑走。 他说这事知道,有两个兄弟也失踪了,这些绑匪根本不挑有钱的,专挑那些一穷二白无亲无故的下手。 我听完心里感觉有些蹊跷,按理说绑人都会挑条件好的下手,哪有绑票穷人的,除非根本不是冲着钱。 虎子看我发呆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 皮叔拍了我一下说你俩聊我去个洗手间。 我看皮叔往楼上去了便问虎子洗手间在楼上么。 他嘿嘿一笑,显得很猥琐,问我你不知道楼上是什么? 虎子看我摇头便说:“文沈阳武长春,异域风情哈尔滨,这楼上都是德才兼备会功夫的女老师。” 哦?我来了兴趣,说我也会功夫,我上去跟她们切磋一下。 虎子紧忙拉住我说:“志阳,你别去了,你肯定打不过她们,”说着就指给我看。 你看皮叔回来了,肯定是输了。 皮叔在我旁边躺下,喘着粗气。 我说楼上的老师是不是很厉害,你这么快就输了。 皮叔脸蹭的一下就红了点点头说:“的确厉害,几招下来我就缴械投降了。” 我哦了一声说:“高手在民间,等我以后把功夫练好点有机会也上去切磋一下。” 他俩憋着笑便转移话题聊着其他,我一边听着一边睡了过去,等睁开眼时看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 我把他俩叫醒,喝了几口水便来到楼下换好衣服。 虎子很积极的跑过去结账,走出洗浴中心他主动要送我俩回去。 在路上我还一直在打哈欠,今天很疲乏,估计是白天干了体力活又舒舒服服洗了个大澡,这时候回去接着睡一觉正好。 就在我打着哈欠擦着眼泪时,我感觉车里温度有点低,身边好像坐着人。 虎子开车,皮叔坐在副驾驶,后面只有我一个哪里可能还有人。 侧头往旁边扫了一眼,这一眼差点没让我叫出声。 我旁边赫然坐着两个黑影,路边的灯光很昏暗,看不清车里黑影的容貌。 我知道这是遇见鬼了,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借着昏暗的光线努力用余光观察旁边这俩鬼,手里掐着法诀,只要这俩鬼有什么动作我一直接上去就一顿锤。 这两个鬼是一男一女,大概中年的样子,女的好像烫的卷发,男的圆脸,这两个鬼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皮叔好似也有所察觉轻轻回头看了一眼,我发现皮叔眼睛一瞪,显然是看见了,不过他也没说什么,慢慢转过头去当做没看见。 正好这时到了地方,对皮叔说你先回去吧,我跟虎子说几句话,皮叔意味深长的看看我,让我小心点便走了。 我打开车门叫虎子下来抽根烟,虎子给我把烟点上刚要说话,我摆手示制止,然后小声对他说:“虎子,我跟你说个事,你别害怕。” 他把脑袋伸过来问我啥事。 “你车里有两只鬼。” 第70章 事故车 虎子听我说完手一哆嗦烟掉在地上,呵呵一笑说志阳你逗我那吧。 我说我没逗你,车里就是有两只鬼,一男一女。 他颤音说道:“你快帮我处理了啊。” “先不急,鬼通常是不会无缘无故缠上人的,你这车顶着两个魂环,你就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他缩了缩脖说怪不得这段时间我开车总觉得凉飕飕的,我还以为车里的空调不太好。 我问他车在哪买的。 他眼睛一眯:“你的意思是这车有问题,卖我车的坑我,妈的,那我明天得去找他。” 我说明天你带着我过去看看。 他拽着我问那今天怎么办,这车我还开么? “你该开开,这不是什么凶鬼,”说着掏出一张驱邪符递给他,叫他贴在车上,然后开回去睡觉吧。 他犹豫着不敢上车,我说没事,他才战战兢兢的打开车门坐进去,这车开的慢悠悠左右摇晃。 回到家皮叔在躺椅上看着电视,见我进来就问处理了么。 我说明天再给虎子处理。 皮叔停顿一下说道:“你四叔刚才来电话了,打听你怎么样。” 我一听四叔的消息紧忙问他现在在哪,来这边过年不。 皮叔摇摇头:“你四叔让我告诉你别惦记他,在这好好过年,他不来了,在外地过年。” 我一阵失望,这一年四叔搞得这么神秘,也不让我知道他在干嘛,连电话都不用。 陪皮叔看了一会电视他打了一个哈欠就起身回屋睡觉了,我也没心思看便关了电视,把门锁好躺在床上脑子里想了很多事,一会想想小时候的事,一会想想俞小凡他们,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早上我是被一阵敲门声叫醒的,我披着被子打开门,就见虎子站在门外缩着脖子小脸冻的通红。 我赶紧让他进来问怎么来这么早。 “不早不行啊,得赶紧把车的事解决了,我明天就指着开这车回村装逼呢。” 我拿出煤把炉子点燃对他说:“你刚买车的时候怎么不回去装逼。” “就得赶在过年时人们都在家,平时村里年轻人都在外面打工,村里只有种地的老人,我怎么炫耀。” 我点上根烟说你真是俗,俗不可耐。 他嘿嘿一笑说:“没办法,就是俗人,贪财好色,这样多好。” 我俩聊了几句他一个劲的催促我快点,我慢悠悠的穿好衣服,洗了把脸,摸摸肚子说还没吃早饭呢,他拉着我就往外走说请我吃早餐。 到了外面他指着对面羊汤馆说去那吃。 我脚下一顿,说还是去喝粥吧,我现在看见羊汤就能跟精神病联想到一起,所以我打算以后都不喝羊汤了。 吃过饭我俩坐在车里,虎子边开车边拿出一个铃铛摇起来,我说你这是干嘛,他说昨天看个电影,说鬼怕这个。 “你这铃铛在哪弄的。” 虎子说在路边商店买的。 我哭笑不得说:“我在这你怕什么,铃铛是招鬼的也不是驱鬼的,再说你这也不是法器。” 他听完急忙把铃铛扔了。 没多久便来到一家二手车市场,虎子气势汹汹的走进去,开口就让老板出来。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疑惑的走出来说道:“哟,这不是虎哥么,怎么了这是。” 虎子上前就把这人抓过来,冲他说道:“你居然把有问题的车卖给我,今天不给个说法咱俩没完。” 这人挣扎着推开虎子说道:“我这里车一经卖出哪里坏了得自己修,我们可不管。” “坏你妈,你痛快说这车死过几个人?” 这老板脸色明显不对说道:“开什么玩笑,我这绝对不是事故车。” 虎子冲他喊道:“老子现在就去检测,看你还说什么。” 我假意拦住虎子冲着老板说:“做生意得诚信,该是怎么回事就怎么回事,这车之前的车主是两夫妻吧,大约四十多岁。” 老板有些惊讶问:“你怎么知道?” 我呵呵一笑:“这车带着魂环呢,这俩夫妻天天都坐在车里。” 这时有几个人在外面看车,老板看了看周围小声说:“两位,到我办公室说吧。” 进了办公室老板给我俩倒了水有些尴尬的说道:“这车的确出过事故,不然也不能这么便宜对吧,您来这里想用低价买好车,那也只有这种车符合要求,”说着便看着虎子。 虎子嘴都气歪了:“踏马的,不管怎样,你得把实情告诉我,要不是我兄弟发现,我就被你害死了。” 我接着说道:“老板,我明白你们这行水很深,不管什么车,能卖出去算你本事,但是既然被发现了,就得解决,你说呢。” 他表情为难的说道:“兄弟,这车你想退钱肯定是不行,要不我按同等价位给你换一辆?这年底都在清库存,没什么车了啊。” 我看向虎子问他什么意思。 他摇摇头,说明天就回家了,我不能开个破车回去。 老板手一摊说:“那没办法了,这是我能做的最大让步。” 虎子急了,说你不给我搞一辆差不多的我就把你这车行卖魂车的事给你说出去,看以后谁还来。 这老板紧忙摆手说千万别,这不砸我饭碗么,他一咬牙说我最多给你退一万块钱。 我用手拍拍虎子示意他就这么办吧,我有办法帮他把鬼送走,现在能要回来一万也算不亏。 虎子点头同意,拿了钱我对老板又提出了一个要求,让他把出事故的夫妻俩人资料给我。 从老板那里得知这两个鬼男叫吴国峰,女的叫李雪梅。 接下来我俩开车到纸扎店买了元宝黄纸,还有一辆小汽车,这两个鬼之所以一直赖在车里就是有执念,昨天看见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没有怨念,不会害人,一直等到晚上便准备招魂。 横死之人不能顺利去地府,单纯赶走也可以,但我不想那么做,我打算请阴差过来押走。 用黄表纸写好文书便烧了通知地府,我叫虎子跪在那里先把这两个鬼的生辰八字烧了,再烧纸钱元宝,一边烧一边念叨两个人名字。 这些元宝并不是烧给这俩人在下面用的,是等下阴差来了孝敬他们的路费,这路费当然是要放在这两个鬼的身上,一路打点。 阴差出来办案也不是免费为人民服务,也是要好处的。 第71章 夜惊魂 没多久只见平地生风,围绕着虎子烧纸的位置打着旋的转,两个鬼来取钱了。 就在这时周围渐渐起了雾气。 我对虎子说道:“别动,闭上眼千万别看。” 阴差办案虎子小白一个,如果不小心看见了很容易冲体,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丢魂。 雾气中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用想,一定是阴差来了。 两道人影缓缓走来,我掏出一根香点燃,香云分成两股飘向两个阴差,这俩阴差仰头一吸,这香便以极快的速度肉眼可见的烧没了。 这叫敬香,就像我们平时见到人给对方发香烟一样,表示客气。 阴差吸完便拿着锁链,锁好两个鬼转身消失。 过程其实很快,虎子还跪在那里闭着眼,前面的纸灰已经烧的干干净净。 我过去拍拍他:“起来吧,感觉怎么样。” 他睁开眼四处看看,问我完事了么。 我说完事了,咱俩回去吧。 路上虎子显得很开心,事情解决了,又退了一万块钱,这车相当于他捡漏捡来的。 他说请我吃饭,我说那可得好好宰你一顿,他说你随便,千万别给我省钱。 我想了半天说去吃火锅吧,这温度吃火锅喝点小白酒最合适了。 他特意找了一家规模挺大的火锅店,菜品也不便宜,又要了一瓶好酒。 这是我俩年前的最后一顿酒,明天他就回家过年了。 我嘱咐他回去后把我手机号告诉小夏,让她有时间联系我,好久没见她了,还怪想的。 从火锅店出来我俩分别打个出租车回家,下车了一见风头立马晕了起来,胃里感觉翻江倒海,我扶着墙哇哇吐,用力甩甩头,这什么酒后劲这么大。 吐过之后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往前走了几步脚下不稳差点摔倒。 这时一个人从我身边走过扶了我一把,我睡眼惺忪的跟对方道谢,这人没说话,我转头看了看,这是一个女人。 身上穿着黑色棉袄,头发有些散乱,我再次道谢,这女人缓缓转过脸,当我看清她的长相时,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我刚要喊出声,只见她用一块布迅速捂住了我的口鼻,一阵浓烈的药味顺着鼻子吸了进去,也就几秒钟时间我就彻底没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是被冻醒的,醒的一瞬间头特别疼,眩晕感还没消失,不过我意识是清醒的。 我看看四周,这是一间屋子,头顶一盏黄色灯泡,我手脚被绑着,一丝不挂的躺在地上。 卧槽,怎么回事,这踏马谁这么变态,等等...我想起来了,把我弄晕的是一个女人,想起这个女人我浑身汗毛直立。 高红梅... 我此时心中就一个念头,完了,我死定了,不多时屋门被打开,高红梅走进来,她脸色阴沉透出一股子麻木。 “高...高红梅,你想...干...干啥,”我牙齿颤抖说话都不利索,之所以这样并不只是被吓的,更多是被冻的浑身哆嗦。 她也不回答我,而是端着一个盆放在我身边,洗了洗毛巾在我身上一点点的擦着。 “大姐,求你放了我吧,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遍遍冲她哀求。 这死女人干脆不为所动,我心里冒火对她破口大骂:“你踏马变态杀人狂,不会有好下场,”我骂着骂着语气又软了下来。 “姐姐,咱有事可以商量,你先把我放开。” 高红梅停下动作盯着我看,我心想有戏,但是她接下来说道:“你乖一点,我改良了一下阵法,你不会太痛苦的,”说着她放下毛巾拿出一个匕首在我脚上割了一下。 疼得我吸了一口凉气大骂:“高红梅,我xxx。” 她用一块布蘸着我的血在周围画了起来,血不够了她就拿着刀又割了一下。 当我看清他画的东西时,脑子里生出绝望,这是要把我炼了,做鬼我能接受,做一具任人摆布的尸体我想想都悲哀。 “高红梅,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她一阵阴笑说:“想的美,你连鬼都做不成,毁了我的活尸,你得赔偿我,这样也好,以后我可以随意蹂躏你,”她边说边看着我下面。 “嘶...”我倒一口凉气,这疯子,应该把她关进中山,我后悔啊,我还不如消停在那里待着,我消失了小半年,这女人是怎么知道我回来的,该不会这段时间一直在家门口蹲守我吧,如果是,那她真是魔怔了。 她收起笑容拿着刀冲着我心脏刺来。 我用尽全力,抬手拼死挡住了这一刀,刀尖离我胸口不过半寸。 我死死把着她的手,指甲抠破她的皮肉。 这疯女人力气大的很,我有些坚持不住,就在这时高红梅的身后出现一个穿着蓝色长裙的女人。 这女人我见过,观音家里她出现赶走了那个要害我的阴魂,这次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 这俩人难道认识?我念头刚起,就看到那女人在高红梅身后蹲下,而高红梅却好似全然不知。 女人从后面伸出手握住了高红梅的手,我顿觉压力一轻,刀子慢慢抬起来。 只见这把刀凑近高红梅的脖子,高红梅满脸不可思议用力反抗着,惊恐的看向四周,但是却于事无补。 刀划过喉咙,高红梅一脸迷茫,鲜血瞬间喷了我一身。 女人松开手,高红梅趴在我肚子上,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露出不可思议,滚烫的鲜血不住的流出来。 我一时大脑空白,那女人从头至尾都非常平静转身走了出去,四周陷入了寂静,此时我才反应过来,啊的一声大叫。 我用力扭动着身子,双手伸出去拿到刀子把手脚上的绳子割断。 想站起来腿一软竟不会走路了,我努力平复下,然后在角落找到我的衣服,慌乱的穿好夺门而出。 我顺着楼梯跑到外面,跪在地上大口喘气,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刚刚那蓝裙女人,回头看了一眼,这是个老旧小区。 刚刚是几楼我也没注意,现在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回家。 我跑到路边打车,拦了三辆出租车,司机看我身上有血都是一脚油门跑了。 没办法我只能看着远处的高楼顺着马路走,一个小时后我回到了家。 第72章 牢狱之灾 回到家皮叔看我身上的血忙问怎么回事,我哆哆嗦嗦把事情简单告诉他。 他有些惊讶,惊讶的是蓝裙女人到底是谁,两次在我危急关头把我救下。 皮叔一直安慰我说不管怎样你人没事,那高红梅就是个定时炸弹,死了也好,说着他让我赶紧洗洗。 我脱下衣服到洗手间洗干净换好衣服,把脚包扎了一下,坐在椅子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到现在心情才算平复一些。 皮叔困的睁不开眼睛,安慰了我几句就回屋睡觉了。 我这一晚被刺激的毫无睡意,天快亮了才躺在床上睡着。 一大早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我揉着干涩的眼睛站起来打开门,门外人问我叫什么名字。 我迷迷糊糊说叫侯志阳,几个人立马把我按住带上了手铐。 “你们是谁,这怎么回事,抓我干啥,” 其中一个人冷声说:“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不知道么?” 我说我什么都没做啊,几个人在屋里翻来翻去。 “队长找到了。” 我回头一看是昨晚脱下来的血衣,心想坏了,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这是把我当成杀人凶手了。 皮叔从后屋走出来阻止,那警察皱眉对皮叔说道:“干啥,妨碍公务啊,有什么事到局里再说。” 然后几个人把我押出去塞进车里。 到了警局他们把我拷在椅子上让我交代事情。 “唉,我说了你们抓错人了我没杀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一个中年警察板着脸冲我说道:“该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把事情原原本本都说出来。” 我无奈只好从喝过酒打车回家到被人抓到房间里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 两个警察听完愣了一会,呵呵一笑说:“还不说实话,你还真狡猾。” “我不是狡猾,本来就是事实么。” 其中一个警察点了根烟冲我说道:“犯罪现场有你的血迹,凶器上有你的指纹,门框上也有你的血手印,你的衣服上有受害人的血迹,另外你说的蓝裙子女人,整个现场没有第三个人的痕迹。” “我告诉你,证据确凿,即使你不承认也照样能起诉你,现在是给你机会,不要不识好歹。”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下完犊子了,怎么办,怎么办。 两个警察见我一言不发叫来人把我带下去。 他们把我关在六个人房间,刚进去就看见几个人盘腿坐在大通铺上,眼神不善的看向我,我尴尬的笑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找到一个位置坐下来。 “谁让你上来坐的,哪来的小崽子懂不懂规矩,去地上蹲着,”其中一个人冲我大骂。 旁边一个胖子用胳膊碰了碰我说:“去蹲着吧,这是规矩,不然该收拾你了。” 我心里冷笑,屁的规矩,违法犯罪进来的却在牢里扞卫起规矩了。我梗着脖子一动不动冷眼看他。 骂我那人见我不服对身边人使个眼色说:“老二,教教他怎么做人,”说完几个人便冲过来就要揍我。 我心里本来就有火,一通八卦掌把几人甩出去撞的七荤八素,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我冲着最开始说话那人走过去啪啪几个大嘴巴:“蹲着是吧,服不服,说,服不服。” “哎,哥们,服了,服了。” “滚,上地上蹲着去,”我一脚把他踹到角落,那人灰溜溜的蹲在地上。 那个胖子见状紧忙过来给我把鞋脱了让我躺着休息,然后冲那几个人喊:“还不过来给大哥按摩。” 那几个人低头走过来,按头的按头,按腿的按腿。 任何时候都是这样,弱肉强食,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弱者怕强者,亘古不变的真理。 我问他们都是犯什么事进来的,胖子说他是醉驾撞人,旁边一个人说是误杀,接着是重伤害,斗殴,偷盗。 这他娘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但这些人最起码不冤枉啊,我什么都没做,说不定最后我属于最恶劣的那个。” 胖子说抽烟不,我说这里能抽烟? 他说能。 “那来一根吧。” 他从兜里掏出一根给我点上,然后让旁边人下地去看着点管教? 我一边吸着烟胖子一边说:“大哥虽然你在这房间里没人能管你,但是这里的规矩你真的得知道,不然到时候管教会收拾你的。” “什么规矩?”我问。 他告诉我:“在这里,万事喊报告,谢字不离口,看见管教必须喊管教好,撒尿必须蹲着尿,不允许有声音,撒尿喝水都要喊报告,当然了,这个规矩你不用守,你可以随意。” 呵呵,这都什么奇奇怪怪的规矩。 晚上时两个人在地上走来走去也不睡觉,我问为什么不睡觉呢。 胖子说:“这是值班的,俩人一组,晚上轮流值班。” 我说那就坐着呗,非要站着走干嘛,他说不允许坐着,坐着容易犯困打盹。 说是这里的规矩,犯人晚上去了几次厕所都要记下来,梦里说了什么话也要记下来,有任何不正常的动静都要汇报。 还好在这里晚上不用我值班,但是也睡不好,身边都是陌生人,有一点动静都会惊醒,今天是除夕夜外面的鞭炮声持续了很久。 好不容易熬了一夜,上午管教把我提出来,在一个房间里我见到了孙警官。 见到熟人心里不免有些期待激动,忙问他我叔呢。 他没好气的瞪我一眼,叹口气说道:“你现在除了律师不能见任何人,我来见你都不合规矩,这里没别人你实话告诉我,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我垂头丧气说真不是我干的,有没有办法把我弄出去。 孙警官摇摇头说:“这案子不归我管,但昨晚我仔细了解下,所有证据都对你不利,不过有些细节还在调查,比如你跟受害者的关系,杀人动机这些都不明了。” 我一听紧忙说:“对,我根本没有杀他的理由,而且我昨晚喝了那么多酒哪有力气杀人。” 他压低声音说:“待会他们肯定会提审你,不管怎样你都不能承认,给我争取时间,我现在就去查你口供中那个蓝裙女人。” 我点点头说孙哥一定找个好律师,倾家荡产也行。 他呵呵,说你就是把世界上顶级律师团请来最多给你打成无期。 “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第三个人的线索,只要能证明有第三个人你还有救!” 他临走前再次嘱咐我别乱说话,为自己争取时间。 第73章 进精神病院 孙警官走后我被带回牢房,没多久就又被管教带走,本以为是提审我,没想到居然又一个人要见我。 我被铐在椅子上,对面坐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纸,半天不说话。 “你是律师么?”我忍不住问。 他抬起头,这人相貌堂堂,斯斯文文,很精神,属于对小姑娘很有杀伤力那种大叔。 他摸了摸鼻子开口道:“侯志阳,半个月前从中山康复中心逃出来,现在又犯了杀人案,不出意外的话,死刑是跑不了了。” 听到这句话浑身瞬间冒了一层汗,我绝望的大喊:“没有,我没杀人,没杀人。” 他见我这样子推了推眼镜淡淡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孝文。” 这人说话很沉稳,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口吻。 “我有个哥哥叫张孝武,是中山的院长。” 我心里一惊,姓张,他是张家的人,找我什么意思,不会是要算账吧,诸葛宏利不是说短时间内张家没空管我们么,这怎么还追到监狱了。 他见我不说话继续说道:“想必你也猜出我的身份,你伙同诸葛宏利组织逃走,导致中心里的病人死的死跑的跑,这个罪名够你死上十回了。” 我有心辩解,他不理我继续说:“你现在又犯了杀人案,虽然你不承认,但只要我一句话,根本不需要你的供词就可以立即宣判,吃枪子是一定的,这个子弹钱还得你自己花钱买。” 我听他说完这些,心里突然不怕了,知道他如果想弄死我早就悄悄动手脚了,没必要坐在这里跟我说这么多。 我也壮着胆子尽量用冷静的口吻说:“张先生,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我看你也是大人物忙得很,想我怎么做。” 他扶了扶眼镜看着我笑了:“最近北方人口失踪严重你应该知道吧。” 点点头说知道,心里纳闷他问这个干嘛。 “我要你一个月之内查出人口失踪的原因跟凶手。” 我一听皱眉说:“这事得找警察啊,我一个平民老百姓哪有那么大能耐。” “你必须有,这事不是表面正常失踪那么简单,我们查出这涉及到了某个邪教组织,这种非黑非白的事只有靠你们吃阴阳饭的才行。” 我立马答应他,不管怎样先出去再说,问他什么时候能把我弄出去。 他拿下眼镜用手帕擦了擦说:“你难道忘了你在中山登记过的,你是正儿八经的精神病,有证的,精神病杀人不用负责。” 一听我差点站起来,只不过被铐住动不了,对啊,我是精神病啊,家里还有证呢,此时这种由死到生的感觉让我激动的身体都在颤抖。 张孝文说:“不过你得走个流程,我可以把你从这里弄出去,但你得进精神病院进修几天,然后我再悄无声息的给你弄出来。” “行行行,别说几天待个把月都行。” 他笑了笑站起来拿着包走到我身边拍拍我肩膀说道:“别忘了你要表现的像个精神病人一样。” 在他要开门出去的时候我叫住他说能问个问题么。 他转过身说了一个字:“问。” “我想知道要我查失踪的目的是什么,我想不是为了除暴安良这么简单吧,如果是这样不至于让你这种人物出面。” 他点点头说没错,“这件事对我们家很重要,我叫张孝文,我哥哥叫张孝武,我们哥俩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孝顺。” “我家老爷子在京当官,这件事涉及到他的仕途,你知道这么多就足够了,记住,办不成你会很惨。” 说完转身便走了出去。 回到牢房我故意闹事,把这里人都打了一遍,张孝文也提供了一份精神诊断。 不出意外,我便被带到了市里一家精神病院,五米高的围墙环绕着带刺的铁丝网,四周全是电围栏。 一个女性接待人员拿过资料看了看问我: “侯志阳,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么。” 我大声喊:“我没病,”然后故意挣扎起来,身后两个人死死把我按住。 那女人满意的点点头说:“这就对了,有攻击性,关在后楼。” 我上半身被拘束带绑着,两个人把我带到后楼,走廊两边的房间里关着各种暴力的狂躁症患者,这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中山。 我被带进一个房间,工作人员把身上的带子解开,然后转身锁好门。 这房间大约十五平左右,一扇小窗,一张床一个小厕所其他什么都没有,房间全部是软包,估计是怕病人会撞墙自残。 整个下午都没人理我,天黑后房门被打开,进来三个工作人员,领头的手里拿着药递给我,我问他这是什么药。 他笑着说这是精神安定类的药,能有效遏制你上一秒谈笑风生,下一秒刀光剑影的危险。 我接过药喝了下去,在这里药必须得吃,因为我看见身后那俩人手里拿着电棍,这可不是吓唬人的,是真敢往身上怼。 他们看我喝完关上门到对面房间,里面的人看样子病的不轻,脸色煞白,眼神飘忽。 当工作人员给他药的时候这人却拒绝服药,嘴里喊着:“我病好了,已经痊愈了,我不吃,我不吃,”态度十分坚决。 说着直接暴躁的袭击了其中一个人,拽着工作人员的手疯狂撕咬,旁边人直接一电棍就怼了上去,这人真硬,被电了还能打倒一个工作人员。 最后两根电棍持续输出他才躺在地上浑身抽搐,我见他裤裆都湿了。 看的我一阵皱眉,疯子就是疯子,硬来不是找罪受么,像我这种正常人才懂得忍气吞声。 这两个工作人员把他抬到床上,四肢都被固定住,这人还在挣扎,其中一个人拿出安定剂给他注射,渐渐的这人便没了动静。 我坐在房间的角落心情有些郁闷,就在这时忽然感觉头有些晕,呼吸也有些困难。 第一感觉就是药物的反应,之前在中山也吃过药,但只是睡眠好了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这次喝的药劲如此之大,心里有些慌了,因为这玩意每天都要吃,担心把自己真的吃成神经病。 此时心里就一种渴望,姓张的快点把我弄出去。 不多时这种不适感渐渐平复,接着一阵困意袭来,脑子里的思维有些缓慢,我爬上床几秒钟后便睡了过去。 第74章 出院 当我再睁开眼时,天已经亮了,我下意识就想掏出手机看看几点,摸了两下才反应过来身上什么都没有。 这药太霸道了,现在头还浑浑噩噩的,一睡就是一晚连梦都没做。 不多时有人从门下面的狗洞里放进来一个餐盘。 房间门是上面是一个小窗,下面一个可以拉开的小洞。 餐盘里一碗汤两个馒头,一小碟咸菜,这也太寒酸了,大过年的就给吃这个。 不过现在挺饿的,也犯不上矫情,几口就把馒头吃了个精光。 没一会工作人员又来发药了,我强挺着喝下去,过了好一会并没有昨晚那种强烈反应。 我猜早晚吃的药并不是一种,只有晚上吃的是安定类的药,目的就是让病人能消停点。 在这屋子里没有时间概念,过得极为漫长,渐渐的我发现自己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特别想发火,时不时的嘶吼几下心里才能痛快一点。 我想起曾经在电视上看过外国的一种实验,叫做时间剥夺实验。 内容是把实验者关在一个封闭的房间,有食物有厕所有书籍,但没有任何电子产品,没有钟表,每天就是睡觉跟发呆,只要坚持六个月就可以拿到一百万美金。 但最后无一人挑战成功,在之后的很多年也没任何人成功。 不要以为这个很简单,极其内向的人也只能在里面坚持六十天。 所有挑战者几天内都会出现焦虑跟恐惧,有些人心里脆弱的直接崩溃大哭。 实验的人开始十几天身体生物钟就会紊乱,睡觉时梦会越来越多,梦见的都是书本中的场景,醒来的时候精神很难集中,经常盯着房间的角落发呆。 还会在反光玻璃中看到人脸,当六十天后这人的生物钟彻底崩溃,经常性的三十多个小时不睡,然后挺到极限倒头就睡,当他再醒来时自己还以为只过了一天。 而他吃饭的间隔时间越来越长,身体各项指标开始下滑,身体暴瘦,记忆也开始错乱,他很难记得某些事是一个小时前发生的还是几天前发生的。 这个人在坚持九十天时彻底崩溃,实验人员发现不对劲并把他放出来时他已经患上了很严重的精神疾病。 他总是感觉自己并不存在,很没有安全感,就像我现在这样,狭小的空间让我感到深深地不安,情绪特别沮丧,仿佛自己就是茫茫大海里的一叶孤舟,实验对象还有书籍可看,而我什么都没有,回忆往事是我唯一的娱乐项目。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我心中越加恐惧,我害怕等我出去的时候精神出现问题。 在房间里我完全没有时间概念,可能过了两天,也可能三天。 这天上午我坐在床上发呆,房门被打开,工作人员叫我出来,说带我放风。 我问他怎么突然可以放风了,他告诉我表现好的超过三天没有暴力行为就可以出来放风。 我被带到一个小操场,围着高高的铁网,十多个人有的在玩球,有的在晒太阳,这些人看起来情绪都挺稳定。 我找了一个长条椅子坐下,感受着太阳,闻着冷空气,这一瞬间感觉自由真的很可贵。 这时一个女人坐在我旁边,嘴里自言自语说着:“宝宝不哭,妈妈爱你,哦...乖不哭,”怀里像是抱着什么东西,在那里悠来悠去” 我看着她手里什么都没有,抱着空气在那说话。 她转过头问我:“你喜欢小孩么?” 我点点头说还行吧。 她双手往前一送说给你抱抱。 我犹豫一下,心想精神病就得顺着她说,我伸出双手做出接过来的样子,在怀里掂了掂说道:“哟,这孩子真可爱,男孩女孩啊。” 这女人噗嗤一声然后哈哈大笑说:“你这个大煞笔,哪里有孩子,你神经病啊。” 说着就站起来大喊:“大夫,大夫,给他加大药量。” 曹...这女人玩我,我气的站起来就想骂她,但我看了看周围的工作人员便没理她,转身走到没人的地方晒太阳。 没一会哨子声响起,放风时间结束,所有人被带回房间。 接下来又开始了孤独的煎熬,我也试图神游地府,却怎么都没法静下心来。 侯志阳..., 我疑惑的打量房间,不知谁在叫我。 突然一个身影在门口出现,散乱的头发把脸挡住,从头发的缝隙中我看到了一双怨毒的眼睛,她手里拿着一把刀渐渐向我走来。 我呼吸急促,当她慢慢仰起头的时候露出脖子上触目惊心的刀口,甚至能看到了她被切开的气管。 我啊的一声坐起来,看了看四周,什么都没有,原来是个噩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有余悸,就在这时房间门传来开锁声。 咽了下口水警惕的看着前方,门被打开,一个工作人员站在那里,小声冲我说道:“侯志阳,穿上鞋跟我走。” 抹了把脸长舒口气用手擦着汗,他见我磨磨蹭蹭的便呵斥我快点。 这人带我来到后面的一处院子,我说这是去哪,他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叫我靠着墙走。 七拐八拐把我带到一处铁门前,这里又站着一个人,我不认识,带着墨镜看见我就笑着问怎么样,还住的习惯么? 盲猜这是姓张的派来的,我说我一天都不想待了,什么时候把我放出去。 这人递给我一个纸袋,我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我的手机跟钱包。 他没说话转身打开铁门,我紧随其后,当我走出这扇门看见公路的时候心里那股激动不言而喻。 他指了指路边的一辆车让我上去,发动车子直接给我送到了家门口。 车子停下后他看着后视镜说道:“别忘了一个月时间把事办好,不然后半辈子你就跟最严重的精神病人待在一起吧。” 我很不喜欢这种威胁我的口气,皱眉看了看他,直接开门下车。 看着熟悉的胡同心里泛起如梦般的错觉。 第75章 绝丁损财煞 这天上午我在刘姨家桌子上吃着饭,嘴里鼓鼓囊塞,刘姨知道我回来了一大早就起来开始做饭,弄了一桌子,他俩坐在对面直勾勾的看着我。 “你看这几天孩子瘦了一圈,在里面肯定遭罪了,没事小阳,年关过了以后肯定就顺当了。”哎,刘姨叹口气。 我一边吃一边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姨,这肘子味好,就是烀的不烂。” 刘姨说明天再给你烀一个烂呼点的,嗯...嗯,我点点头。 皮叔咽了口唾沫,说你慢点,这么吃胃能受的了么。 我说叔你不知道,这些天我就没见过一点荤腥,一顿正经饭都没吃过。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皮叔问。 我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喝了口啤酒说:“还得麻烦您二位各显神通帮我做法寻人。” 他俩互相看了一眼,刘姨说:“小阳你不知道,这小半年也有一些来看事找人的,根本无迹可寻。” 皮叔在一旁附和着点点头:“我也接过两个,找不到。” 我问他俩什么意思。 皮叔说不管什么方法,扶乩,起挂,都一无所获。 刘姨说没错,地府的生死簿都查了,人没死! 我一愣,怎么会这样,人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肯定都是有痕迹的,我心里苦恼,我想过这事有些棘手,没想到这么离谱。 吃过饭后我手机响了起来,拿起一看居然是余真人打来的。 电话里他给我拜个年,我也给他回拜,客气了两句他问我有没有时间。 我说有,他说那你来找我吧,带我去玩。 好吧,待在家里还不如出去逛逛,余真人叫我现在就去富江苑门口碰面。 我放下电话跟皮叔他俩说了一声就走了。 到了地方离老远我就看见余真人戴着棉帽子两只手插在袖子里,我喊了一声老余。 他看见我便埋怨道:“你咋才来呢,冻死我了,”我说路上不好打车,问他去哪,玩什么。 他说接个活,找我陪他去看看,完事了一起喝点酒。 我说老余啊,我以为有什么好玩的呢,你这在这抓壮丁呢,让我白给你干活,然后一顿酒把我打发了。 老余说实在不行我拿了酬劳分你点,,我摆摆手说算了吧,先说说你接的什么活。 他说这太冷了,先进去边走边说,我们来到门口的保安岗亭,老余报了业主家位置,保安打电话确认后把我们放了进去。 在路上老余告诉我,这家人年前就找他了,他告诉对方年前不看事,我点点头,这行是有个规矩,年前那几天不看事,一方面是都在忙自己家的事,第二就是不吉利,所以他把事拖到年后。 这家人是市里某家建筑公司的老板,家里风水有问题。 说着就到了地方,这是一个独栋小别墅,老余按了门铃,很快就有个男人走出来,客气的跟我俩打招呼。 我看这人的第一眼就发现他脸色不太好,脸色苍白,眼圈发黑。 进屋后老余给我介绍:“这位是鹏发集团的老板王鹏发,这位是我朋友侯志阳,也是我们这一行的。” 王鹏发伸出手跟我握了握,我点头叫了声王老板。 他请我俩坐下,叫她老婆倒了两杯茶。 他老婆挺漂亮,面相和善,穿着一点不张扬,一看就是个贤妻良母。 老余开口说道:“王老板咱们直入主题吧,说说你的事。” 王鹏发苦着脸叹口气说:“实不相瞒,当年我爹在世的时候生意遍布东三省跟河北一带,从他去世后我家的生意是一年不如一年,现在我也就能在本市混混了,家里的亲戚各个都传疯了,说我不行,把老爷子的辛辛苦苦打开的商业大门硬生生给关上了。” “传谣言说我沉迷酒色财气又赌又嫖,不务正业,其实我根本没有不良习惯,喝酒也只是应酬,除此之外滴酒不沾,也不吸烟,下了班就回家,我们夫妻俩也很恩爱,这点我老婆可以作证,”他老婆在旁边点点头。 “我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事业上,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还是一天不如一天,前些年我也找了不少人给我看风水,改了又改,房子都换了好几个,可是一点效果没有。” 老余站起来在屋子里转了转,我也起来跟着他到处走走,这一看我就有种很异样的感觉,说不上来,这房子整体没有任何毛病,但就是觉得不对劲。 屋子里的风水缸摆放的位置没问题,客厅摆放着金钱竹,兰花,这些都是可以聚气的东西,也没毛病,进门处还有一个正常大小的鹿雕像,这代表祥瑞,房间的一条走廊中间挂着一幅很大的山水画,水流的方向正好对着卧室,这也很好,一切都是正风正水,可以看出这些都是有业内人士亲自布置的。 我看看老余说道:“很奇怪,房子哪里都没犯向,但风水还是不对。” 老余点点头说:“不是自家风水的问题,你好好观一下王老板自身的气。” 我揉了揉眼睛,屏气凝神看向王老板,他周身有一缕黑气,黑中还带着点青色,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只有懂风水的人才会的观气。 我有些惊讶问老余那黑青的气是什么。 他说那是先人煞。 “什么叫先人煞?”我问。 老余没跟我解释,而是冲王老板说:“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夫妻俩到现在还没孩子吧。” 还没等王老板开口,他老婆有些惊讶的说:“没错,我们两口子不知怎么的就是怀不上孩子,到医院一查都没问题,走了很多大医院,也吃过不少偏方,可就是很邪门,一点动静都没有。” 老余说那就没错了,你家里风水不管怎么改都没用,你身上有先人煞,也叫绝丁损财煞。 王老板面露惊慌问那是什么? 老余说这煞属于风水煞,但不是你周围风水导致的,而是你家里先人不得安宁影响到你才会有这种煞。 “所以我判断,问题八成出现在你家过世的人,王老板你父亲去世多久了。” 他说十年了。 老余点点头:“先看阳宅后看坟,应该是老坟那边的事,去看看吧。” 第76章 囚灵阵 他们在说话时我忽然瞟见走廊两间卧室的门上贴着什么,走过去一看居然是驱邪符。 我问王鹏发这是怎么回事,他闻言说道:“这几年我经常能梦见我父亲,在梦里拿着刀追着我跑,有时候还要掐死我,所以才请了符箓回来辟邪。” 老余走过去把符箓撕下来看了看,冷哼了一声:“你这当儿子的还真够孝顺,你爹肯定是要向你传达一些事,你倒好贴张符直接把你爹挡在外面。 王鹏发担心的问那怎么办。 老余说带我们去看看你爹下葬的地方。 他说了声好,然后就穿上衣服带我们来到车库驱车前往。 大概四十分钟路程我们来到郊区一个叫二洼子的地方,他爹就葬在这一片高坡上。 他带我们来到坟前,这坟修的很气派,前面摆放着各种贡品,但都已经落满了土。 “余大师就是这里,您看看有什么问题。” 老余绕着坟走了一圈拿出三根香点燃,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香在烧,没一会这香突然啪的一下断了。 王鹏发紧忙问老余这是什么意思。 老余摇摇头说:“把棺材起出来看看。” 他面露为难,看样子显然是不想这么做。 老余说问题就出在这,你都这样了还顾忌什么。 王鹏发一咬牙说了声行吧,然后就转身打起电话,叫人带上家伙。 等了好半天来了六七个人,都带着工具,王鹏发吩咐他们把坟挖开。 这几个人也没废话抡起家伙就开始砸,挖着挖着其中一人就说道:“老板这不好挖啊,土太硬了。” 王鹏发说今天必须挖出来,给你们一人加二百块钱。 这几个人一听当下便把外套脱下来,用出了吃奶劲。 我在旁边小声问老余这坟到底什么问题。 他说挖出来才知道,当挖出上面一层,露出下面灰白色土壤时老余脸色有些凝重。 挖着挖着只听铛的一声,挖到东西了,有人喊。 我凑近一看是个手臂粗细的铁钉子,我纳闷这是什么的时候,老余叫那几个人接着挖,说应该还有三个,留意下四个角落,不出所料在其他角落又挖出三个。 没一会就挖到了棺材,几个人把周围的土清理干净露出了一副漆黑大棺。 奇怪的是这棺材居然用两条铁链横着绑住,好似害怕里面的尸体会跑出来一样。 我疑惑的问王鹏发:“这钉子跟铁链是你们家什么习俗啊。” 他皱眉说不知道,当初是一位道士带人全程给操办的。 老余此刻脸色难看说道:“王老板,这活我不接了,你另请高明吧,告辞,”说着就要走,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王鹏发紧忙拽着老余恳求道:“大师,你不能不管我啊。” 老余叹口气说道:“你家这是得罪那个道士了,这是个囚灵阵,那四颗钉子是钉魂的,铁链是锁魂的,我要是没猜错棺材里的尸骨上还压着一个石碾子,这是让你爹无法超生啊。” 他一听脸色直接就慌了,还带点不解说道:“我没听说我爹有什么仇人啊,余大师你帮帮我吧。” 老余说不是我不帮,而是不能帮,帮了你就属于得罪了那人,如果破了这个阵对方会知道,这等于结了一个大仇。 王鹏发苦着脸差点就哭了,说着就要下跪,老余紧忙扶住他说使不得。 他带着哭腔说:“余大师,你只要给我解决了,我在原有的酬金上再给你加五万。” 老余一听眼睛滴溜乱转把我拽到一边说道:“小阳,这事我给他解决,然后我给你一万,你把他爹的魂送地府去怎么样。 ” 我说你刚才不是怕得罪人么。 他说这事都过去十年了,估计对方即使知道也无所谓了。 “再说咱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敢找我麻烦,我也不是吃素的。” 我点点头说行,那你整吧。 老余回过头对王老板叹了口气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忍心看老爷子的灵魂遭受苦难,这事我管了。” 王老板听后一个劲的给老余作揖道谢。 老余指着棺材说道:“打开。” 几个人拿着工具把铁链撬开然后取出棺材钉,把盖子打开。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探头往里看,棺材里的尸体早已化成白骨。 不出老余所料,白骨的胸前压着一个石碾子,嘴巴的部分有一条黄色带子盖在上面。 正常人哪有这么下葬的,这一看就是有问题。 王鹏发倒吸口气,“怎,怎么会这样。” 老余摇摇头说这就是囚灵阵。 我问老余囚灵阵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叹口气说道:“囚灵阵是种邪法,做法者会把魂魄封在已经死去的身体里,魂魄还会保持生前的各种感觉,感受着自己身体一点点腐烂,被虫鼠啃咬,直至成为白骨,永远都不会离开。” 我听的浑身冒凉风,这种说法看似有些扯淡,可深入一想,魂魄永远困在一具尸体里,不进阴间不入轮回,感受着自己一点点腐烂,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情境,想想就毛骨悚然。 王鹏发也听的浑身颤抖,咬牙切齿的说:“我要找到那人,弄死他。” 老余劝他说道:“你还是算了吧,任何事物都有因果关系,你怎么就确定你家不欠人家的,今日被我撞破此事,就说明你家与那人因果已了,你也不必在意。” 王鹏发直接给老余鞠躬,求他帮他爹脱离痛苦。 老余吩咐坑里的人把石碾子搬开,又让人把尸骨嘴上的的黄布带拿开。 就在这时,突然平地生风,传来啊的一声,这声音透着舒坦,就好似三九天脱光了跳进热水池里那种呻吟声。 不仅我听到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坑里那几个人吓得妈呀一声全爬了出来就要跑。 老余喊了一声:“我在这怕什么,你们几个把棺材盖上,然后从坑里抬出来。” 王鹏发问老余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老余说那是你爹解脱的声音,被困了十年,现在出来能不舒服么。 王鹏发直接扑通一声冲着老余跪了下来,一个劲的道谢。 我过去紧忙把他扶起来,叫他别这样。 老余说接下来就需要我这小兄弟到阴间请鬼差把你爹带下去,别小看他,江湖人送外号:“地府行者。” 第77章 永生会 地府行者?这老余说着还捧了我一把,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称号。 王鹏发一个劲的跟我道谢。 棺材被抬上来后他问老余:“余大师,这穴还可不可以...” 老余摇摇头说这个穴已经废了,得再找一个,小阳你就费费心帮老人找一个好穴。 我点点头问王鹏发打算在哪里安葬他爹。 他说就在这二洼子村附近都行,他爹临死前特意嘱咐要落叶归根,死后一定要葬在这边,因为这里是他爹从小生活的地方。 我站在坡上转圈一看,这一带没有什么太好的风水,老余见我皱眉小声说道:“找个差不多的就行。” 这阴宅的基本两要素就是环境跟地貌。 从地形上来说不宜过低,过低容易积水,太高容易藏风纳气,这个山坡倒是刚刚好,不高不低。 其次是环境,这附近没水源,这对阴宅的风水就会大打折扣,俗话说,山管人丁,水管财,我寻了半天,终于在离这里几百米的地方找到个退而求其次的地方。 这里有棵松树,松树代表长寿,阴宅安在松树旁有利无害。 而且这里地势平坦,端端正正,阳光也充足,土质也算肥沃,后代也能福运绵绵。 我选好了地方便叫他们动土,然后叫王鹏发准备一些元宝,告诉他不要吝啬,多多益善。 他爹的情况有些特殊,滞留阳间十年,能否顺利到阴间走程序我也不确定,所以只能亲自走一趟,过程非常顺利,今晚下面就会来人把他爹带走。 我们忙活了一整天终于完事了,王鹏发心情不错,一直面带微笑,非要做东请我俩吃饭。 老余婉拒了他,王鹏发也识趣的没多说,很痛快的把报酬结了。 这一单老余拿到了七万块,其中有五万是中途加的钱,他拿给我两万,我摆摆手说不要那么多。 老余不乐意了说这是我应得的,我思来想去还是接下了,这段时间也的确是没什么收入,马上就要坐吃山空了。 这种大客户一年也不一定能碰上一个,像今天这种事看似简单,换做是我还真搞不定,就说那绝丁损财煞还有这囚灵阵我就看不出来。 晚上老余请我喝酒,我俩随便找了一家炭火锅,要了酸菜羊肉。 酒过三巡我俩的话匣子都打开了,他脸色发红,说话声调也变了。 “小阳啊,我看出来了,你挺能喝。” 我摆摆手说酒量一般。 他切了一声说道:“你看我喝完酒就脸红,你再看你,喝酒脸发白,这样人都能喝。” 我摸摸脸,其实我喝了酒脸的确越喝越白,但我没感觉自己多能喝,跟很多人都一样,喝多也吐。 聊着聊着就说到看事上,我跟他碰了一杯说道:“余大师不愧是正统道士,这阅历跟手段就是多。” 他摆摆手说:“屁,其实我也不是正统,我年轻时候差点进了全真派,但那时候年轻,不想一辈子在道观里,不能结婚,不能生子。” 我说我知道,全真派太严格,不能结婚,不食荤,要在道观修行,舍身向道,去妄归真,修炼丹道对吧。 他手搭着我肩膀说:“咱没那么高觉悟,咱也不是圣人,后来我拜了个茅山道士为师,学了点本事,就这么一点点过来的。” “不过兄弟,你这么年轻如果想入道,我有认识的师傅,可以让你入全真。” 我摆摆手说我对成仙没兴趣,要入也是入正一,我对驱邪符箓感兴趣。 他点点头说也好。 我给他倒了杯酒问:“你不是正统,咋还叫余真人呢。” 他哈哈一笑,“那踏马是我自己给自己封的,在道上不是高人,也得装的是个高人。” 我嘿嘿一笑心说这晕头转向口服液是好,老底都抖出来了。 他说老弟你以后就叫地府行者,我帮你宣传宣传,以后在道上也算有一号了。 我说我不行吧,还太嫩了。 他一把拍在我胳膊上,把袖子撸起来说:“有这玩意你就是实至名归。” 我有点惊讶问他,你认识这个? 他嘿嘿一笑说:“冥印么,当然认识,两界通行证,上次跟你在一起就发现了,我不喜欢跟阴间打交道,以后咱哥俩合作,肯定有发展。” 我说行,不过现在我有个事想打听一下,他让我说。 我问他这半年大规模的失踪人口有没有什么秘密消息。 老余听我这么一问突然怔了一下,感觉他酒都醒了三分。 问我:“你打听这个干啥?” 我看他这反应,肯定知道点什么。 左右看了看我小声说道:“其实我有个任务,就是调查这事,老余你知道什么就告诉我,这关系到我后半辈子的人生。” 他喝了口酒小声说道:“你听说过永生会么。” 我皱眉,高红梅就是永生会的,革新村的大姨就提起过这个组织。 老余接着说道:“这个永生会活跃在北方,说起来这个组织也很有意思,不修道法,单纯练尸,并不是普通的僵尸,而是有思维,能跑能跳跟常人无异。” 这个我也见识到了,当初刘玲就是这样,根本区分不出是一具尸体。 老余见我发呆碰了碰我说道:“你知道他们练的尸为什么那么灵动么。” 我摇摇头,他故作神秘的说道:“割魂,割魂你知道什么意思么。” 我又摇摇头。 “这是他们的一种功法,把自身的一魂分到选定的尸体里祭练,这样一人一尸心意相通,好似双胞胎一样。” 我瞪大眼睛说:“不可能,魂魄不全怎么可能像正常人一样活动自如,即使是阴魂附体也不可能长时间占据人身,这是常识。” 老余笑笑:“就是这么不可思议,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功法。” 我说那被他们祭练的人到底还算不算是死了。 老余摇着头说当然是死了,死的彻彻底底,三魂彻底被打散。 这也太邪了,连投胎的机会都不给。 “老余你告诉我到哪里能找到永生会。” 他一听脸色都变了,说我劝你小子别给自己找麻烦啊,那永生会道上人都避他们三分,你还要往上凑,不知死活啊你。 第78章 阴间受难相 老余说他也不知道长生会的地址,他劝我别招惹,后来的话我也没听进去,稀里糊涂的把酒喝完我俩就散场了。 回到家皮叔不在,这肯定是在刘姨那,我简单洗漱下就爬上床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当我醒来时身上一阵燥热,屋里其实挺冷的,但浑身热的有些发痒。 我看了看时间,快到十二点,才睡了一个小时,拿起床头的水杯灌了两口,躺下想接着睡,我骑着被子翻来覆去的还是睡不着。 干脆起来打坐,沉入心神,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很长时间才入定,神魂出窍便来到了地府。 当我看见驿站想过去时,突然那阵阵梵音又突兀的传来。 身体不受控制的向虚无飘去,一阵金光过后我居然出现在一处山洞中。 这洞穴极大,无数盏烛火把整个空间照的通亮。 我走了一段,前方突然出现一个人,准确说应该是一个和尚,这和尚盘膝坐在蒲团上闭目诵经,那阵阵梵音便是从他嘴里传出。 这和尚很年轻五官端正,给人一种出尘之意,还带着点慈祥,跟这洞穴格格不入,仿佛只有富丽堂皇的大殿才能配得上他。 最奇怪的是他旁边趴着一只白色大狗,耳朵耷拉着。 我进来时这只狗耳朵明显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眼。 就这一眼我仿佛过了电一样,这只狗的眼神清澈明亮,焦点却没在我身上,就像在看这大千世界一般,看似不看,不看似看,看而不看,无有焦点。 在它目空一切的眼神中好似有一股吸力,把我整个心神都吸了进去,眼前突然出现一幕幕场景。 地狱里无数受苦受难的人在挣扎,我的心神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同时脑海里响起一阵怒喝声。 “头层地狱为拔舌,判你生前爱挑拨, 狱中亡魂叹奈何,难逃酷刑受折磨。” “二层地狱名剪刀,判你生前乱支招, 铁铸利刃两相交,剪短手指罪难消。” “三层地狱名铁树,判你生前罪难恕, 至亲因你而反目,死后狱中来悔悟。” “四层地狱为孽镜,孽境台前现本性, 阎王提笔下诏令,死后地府遭报应。” “五层地狱是蒸笼,蒸魂煮鬼烈火熊, 家长里短闲人语,长舌毒妇多此举。” “六层地狱为铜柱,两米铜柱似火树, 阳世纵火伤人命,焚尸灭迹消罪证。” “七层地狱名刀山,密布刀剑万万千, 亵渎神灵罪不赦,杀牛宰羊造杀业。” “八层地狱为冰山,暴雪寒风在此间, 谋害亲夫罪难逃,通奸堕胎更难饶。” “九层地狱为油锅,亡魂哀嚎泪婆娑, 奸盗邪淫乱五常,欺男霸女太猖狂。” “十层地狱名牛坑,判你生前虐畜牲, 火牛焚身四蹄蹬,灰飞烟灭化腥风。” “十一它名为后压,巨石急落去天塌, 转世投胎到你家,惨遭抛弃被虐杀。” “十二地狱乃春臼,糟蹋粮食罪难受, 污言秽语下诅咒,捣碎身体化烂肉。” “十三地狱名血池,罚你生前不正直, 父母在世不孝敬,身陷血池来偿命。” “十四地狱名枉死,横死亡魂皆到此, 数载功德修成人,尔等却做枉死魂。” “十五地狱为磔刑,判你生前盗墓陵, 扰乱逝者不安宁,死后万剐千刀凌。” “十六地狱名火山,毒燎虐焰欲烧天, 以权谋私因果沾,葬身火海化黑烟。” “十七地狱为后磨,判你空把官来做, 贪图富贵又好色,粉身碎骨难躲过。” “十八地狱名刀锯,让你无德又无义, 欺上瞒下耍奸计,偷工减料遭锯毙。” 当所有画面都消失,那只白狗依旧闭着眼,眼皮子好似从未动过。 啊...这,我努力屏着呼吸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用手擦着额头上的汗,我不明白神魂为什么也能出汗。 刚刚那只白狗只一眼就让我看见地狱受难相,这一瞬,我只想做个好人,心里生不出一丝邪念,眼前的一人一狗到底是何方神圣。 阵阵佛音依旧从那和尚的嘴里飘出来,我刚想走却发现脚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个蒲团。 我咬着牙慢慢坐了上去,学着和尚的动作,双手交叉放在腹部。 努力让自己心情平复,在这一声声佛音中大脑渐渐空白,全身无比的轻松。 也不知过了多久,佛音停止,我慢慢睁开眼,那和尚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身边的大白狗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冲着我低吼一声。 这一声就像是一个人冲着蚂蚁打喷嚏,直接就把我掀飞起来,等我再睁开眼时已经在自家屋子里。 这时门刚好打开,皮叔从外面进来,看见我盘膝坐在床上有点诧异。 “哟,你这小子挺勤快,这么早就起来做功课呢。” 我怔怔的望着地面没说话,脑子里还在回忆着各种残酷刑罚。 皮叔在生炉子,见我没回话问我咋滴了。 我抹了把脸说:“叔,人死后到了下面都要去受那可怕的酷刑,我现在才知道为啥有些人死后要滞留人间。” 他直接笑了,走过来摸摸我额头,皱眉说:“你咋感冒了,这么热,还出汗了。” 他这一说我才发现我身体有点无力,头有些发晕。 “叔,我跟你说我看见了什么,啊啊啊...。” 他诧异的看着我不明所以。 我揉揉嘴,怎么回事,“叔我告诉你我在下面看见了,啊啊啊...” 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动了动嘴,这什么情况,一讲到重点就说不出来话? 皮叔见我神情怪异便说道:“是不是见到了什么人?” 我点点头说对。 他笑了笑说:“既然不能说那就不要说,有些存在是不希望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 披着被子打了两个喷嚏,皮叔把炉子生好就给我拿了点药,嘱咐我吃药如果不管用就赶紧去打针。 这一上午都捂着棉衣坐在椅子上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热水。 中午快到饭点的时候皮叔说去刘姨家吃,我刚想站起来电话响了。 “老余啊,什么指示?” 电话那边老余说道:“还没吃饭吧,出来我请你吃饭,顺便带你看点有趣的东西。” 我说好,我站起来晃了晃脑袋,感觉不怎么晕了,身体好了大半,跟皮叔打了声招呼便出去了! 第79章 地三仙 跟老余在一家熏酱馆见面,他点了些熟食还有炝拌菜,他说喝点。 我摆摆手说今天不喝了,身体不舒服,他便接了一杯散白自顾自的喝着。 吃着面条问他一会要带我看什么。 老余啧了一口酒问我知道地仙么。 我想了想说知道,地仙嘛,那不就是仙人么,属于地表最强,怎么问这个。 他说就在这条街的后面有一家看事的,里面有三个坐堂的地仙,据说无所不知,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中间还知道五百年。 一口面条差点没从鼻孔里喷出来,“好家伙,地仙是传说中的存在,没想到这一个城市就有三,还在一起,这我得见识见识。” 老余呵呵一笑说是得见识见识,没看我喝酒么,壮壮胆,怕一会吓尿裤子。 老余这是拉着我出来打假了,我问他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他说之前一个看风水的客户告诉我的,说的老邪乎了,我这不是来兴趣了想看看。 我俩吃饱喝足便朝着街后面走去,离老远就看见一排排汽车停在一户院子前。 不用想就是这了,看这人流量这生意还真是火爆。 进门一看里面大概十六七个人,都在一边虔诚的站着。 前面三张八仙椅上坐着三个老者,两男一女,男的仙风道骨的,女的打扮的跟佘太君似的,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这气场整的我都不自觉的弯着腰。 这三个大仙身后挂着三清祖师的画像,两边站着四个小童,傲然的看着屋里这些人,面前跪着一个男人,正哭的泪流满面。 其中一个大仙开口道:“你这邪祟敢扰乱人间,今日本仙替天行道收了你。” 说着就拿出一个瓶子,喊了一声收,只见这男人身体里钻出一个黑影,奔着瓶子就去了。 这么一看这大仙还真有本事啊,说话间就能收了一个阴魂。 黑影从这男人身上飞出去后这男的直接就瘫软的躺在地上,那个大仙眯着眼说道:“邪祟已收,到后面把钱交一下。” 旁边一个女的应该是跟这男的是一家的,扑通一声跪下就给这大仙磕了几个头,然后扶着虚弱的男人向着后屋走去。 屋里这些人立马鼓掌叫好,嘴里喊着大仙威武。 我看了一眼老余,他轻轻点下头让我接着看。 这时那个女大仙开口说道:“下一个是谁。” 一个女的走上前跪下来说道:“大仙你救救我,我这段时间天天做噩梦,梦里有个鬼天天在梦里跟我同房,折腾的我白天一点精神都没有,我现在都不敢睡觉,再这么下去,我真撑不住了。” 这女大仙用手装模作样的在眼睛上揉了揉看向女人,然后哼了一声:“原来是个色鬼,还不现形。” 说着拿起一面镜子对着女人,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一个黑影,从大仙身后嗖的一下扑在了这女人身上,接着女人蹭的一下跳起来,嘿嘿怪笑。 一边看热闹的人吓得一股脑往后退。 看到这我才明白这三个假大仙自己养鬼然后上别人身,然后再假装驱鬼。 在这自导自演自产自销呢。 这大仙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张符箓手一抖便烧了起来,然后顺手往前一扔,碰到女人身上,这女人便嗷嗷叫了起来。 “你这小鬼还不束手就擒,”说着就站了起来,这女人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框框磕头嘴里喊着:“大仙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我现在就去地府报道。” 那大仙眯着眼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日且放过你,速速离去。” 说完这小鬼嗖的一下又飞回了假大仙身后。 那女人坐在地上茫然的看着四周,说刚才怎么了。 那大仙说色鬼已走,以后你就安然无忧了,这女人一顿磕头,然后跑到后面付钱去了。 旁边一个年轻的小童喊道:“下一个。” 这时一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噌的一下就跳起来。 “大仙,下一个是我。” 这男人要看看财运,中间一直没说话的大仙动了。 伸手掐了半天,我心想这都地仙了,还得掐算啊,不是后知五百年么,洞悉间便可知世间事。 这男人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仙,您不需要生辰八字么。” 这大仙瞪了他一眼,旁边的小童怒斥说道:“大胆,仙尊无所不知,还需要你多嘴?” 这男人吓得连连作揖,一个劲的道歉。 那大仙开口道:“你命里有一笔大财,就在近期。” 这男人一听大喜,紧忙问什么时候。 大仙又道:“不过这笔财不容易得到,必须得舍。” 男人挠挠头不明白。 大仙接着又说道:“舍得舍得,先舍后得,有舍有得,不舍不得,大舍大得,小舍小得,舍得是一种态度,若是真的把握了舍与得之间的尺度,便等于把握了人生成功的机遇和钥匙,要知道,凡人百年的人生,不过就是一舍一得之间的往复。你需要捐出一些钱,然后才有新财入账。” 男人似乎醍醐灌顶忙问捐给谁。 大仙说随意。 男人想了想说我捐给三位大仙行么。 这大仙微笑着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 这男人一个劲的道谢高兴的跑去后面。 我噗嗤笑出声来,这心灵鸡汤都整出来了,老余在旁边也笑着看着我。 那大仙脸一沉看着我问道:“你俩是干啥的。” 我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实在憋不住,听说这有三个大仙,辣椒土豆茄子,就想来见识见识地三仙。” 旁边的小童瞪着眼说道:“你俩要是看事的就老实排队,要是来捣乱的,就赶紧出去。” 老余说道:“这样不好吧,既然是仙人,就不能跟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一般见识啊。” 这时人堆里有个女的说道:“哎呀,我认识你,你不是开发大厦那边姓余的道士么,咋还来这了呢。” 那大仙忍不住有些发怒,一拍桌子说道:“把这捣乱的赶出去。” 话音一落,旁边两个小童便走过来伸手推搡我俩。 我顺势把他俩往后一拍,直接就摔了出去。 那大仙见状也生气了,指着我说道:“何方妖邪在这捣乱,还不速速现出原形。” 然后就有一个黑影冲我扑来。 我手掐法印一拳就把那鬼影打跑。 第80章 砸场子 旁边有两个老娘们喊着:“这两个人是捣乱的,大仙报警把他们抓起来。” “哎呀,报警,好呀,报了警看把谁抓起来,”我叫嚣着说道。 这三个大仙气的脸都绿了,也不知人群中谁说了一句:“哎,大仙那个人我认识,是个道士也给人看事的。” 女大仙眼睛一瞪说道:“好啊,原来是来砸场子的,来人,把这俩人抓起来。” 从后面呼啦啦出来六七个人,气势汹汹走过来。 我顺手从旁边桌子上抓起一个杯子扔了过去,只听哎哟一声,不偏不倚的砸在了那个女大仙头上。 屋子里霎时安静下来,旁边人群中突然有人喊了起来:“啊,不得了,这人敢打大仙,不怕天打雷劈遭报应啊。” 然后所有人都扑了过来,顿时场面混乱。 我左摇右闪专攻下三路,前面几个人被我踢的捂着裤裆原地跳。 仗着独特的步伐躲过了好几次攻击,一个男的拦在我面前。 “阿达,”这人抹了一下鼻子,蹦蹦跳跳的跟我摆开架势。 我用手指了指上面,他抬头一看,我趁机一脚就踢中间,他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说了一句卧槽直接就跪下了。 “哼哼。蝌蚪身上纹青蛙,你在跟我秀尼玛呢。” 就在这时,我看见几个黑影扑进人群上了人身,然后就冲我打了过来。 这被上了身的人力气极大,我抓起旁边一个小花瓶,手一抖两张符箓出现,点燃就往花瓶里一扔,咬破中指就点在了上身的人额头。 这人一下就不动了,把瓶口往他额头一扣然后再一拔,砰的一声,额头多了一个红印子,那阴魂被我拔了出来困在花瓶里。 我循环往复的把另外几个人身体里的都拔了出来,用一张符箓贴在瓶口。 此时我累的额头见汗,这汗一出感冒都好了很多,感觉身体轻松了。 隔着人群我看见那三个老壁灯在那站着看热闹,我冲过去邦邦几拳就把他们打的坐在那里嗷嗷叫。 其他人一看又冲我来了,除了这骗子一伙的,最让我气愤的是这些看事的也跟着起哄,都到现在了还看不出这三个老壁灯是骗子么。 饶是我有功夫也架不住这帮人七手八脚的打骂,没几下我就挂了彩,头上被打了好几个大包。 气的我随手抓住个酒瓶子往桌子上磕,拿着半个瓶子指着众人。 “都别动,”然后我从兜里掏出一个本子给他们看。 “我告诉你们,我可是精神病,有证的,杀人不犯法,想死的尽管来。” 这些人毕竟都是普通人,都乖乖的站在那里不敢动。 “老余,老余,”我叫了两声,他捂着脸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看他这样,我差点没笑出声来,这脸上不知让哪个娘们挠出个井字,腿也不知被谁踹瘸了。 那地三仙急头白脸的骂道:“小逼崽子,拿个假证在这唬人是吧。” 我说要不就试试,我整死你白整信不。 那三个老家伙不吱声了,我看唬住了就招呼老余走。 边退边说道:“如果让我知道你们再骗人,下次还来砸。” 跑出去老远我俩才停下来,老余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说道:“你这小子,说动手就动手啊,我这老骨头差点没交代在这。” 我说我也没想到这帮看热闹的也跟着一起上啊。 老余问我手里拿着啥,我说这是那几个骗子养的小鬼,把这小鬼给他们收了,看他们还怎么骗人。 老余叹口气说,你收了人家再练,过段时间换个地方再骗,你能有啥办法,再说这小鬼你收了怎么安置,你又不能超度,也不能打散了,放家里玩啊。 “那咋整啊。” 老余说给我吧,我抽空送到妙音寺让高曾超度了。 “你也是道家的,你不能超度么。” 老余说:“你以为谁都能超度呢,一般需要超度的都是非自然死亡的鬼,身带怨气跟执念,下面不收,在人间又容易是祸害,只有道家高功法师跟佛门的高僧才有资格超度,而超度是什么呢,很多人认为超度完就可以投胎转世了。” “其实超度就是让阴间给个重新投胎的机会,比如高僧超度完,阴魂到下面,人家一看,哦,这是高僧跟法师超度过的,本来阴间是不收的,但这个面子要给,就让他们去受刑吧,具体什么时候投胎就看个人罪孽的轻重。” 把魂瓶交给老余,离老远我就闻见一股烤串的香味。 跟他们闹了一下午天也黑了,肚子也饿了,我说去吃串,我请客。 我俩到了烧烤店上二楼要了一间包厢,点了两斤羊脖子肉,一些串,我又单独点了俩带油大腰子。 腰子蘸着醋一口下去,羊油在嘴里爆开香的我直哼哼,就两个字,满足。 “老余啊,你说那三个老帮菜再骗人咋整。” 老余灌了一口啤酒说道:“短时间他们估计没法出来骗人了,再说这种事也不是咱们能管的,满大街都是这种骗子你管的过来么。” 我说那不对啊,凭什么让这种害群之马坏了我们这行的名声,骗子越来越多,那以后真的也让人当做假的了。 老余哼了一声说道:“这世间有阴就有阳,有坏人就有好人,做好自己就行了。” “哎哟,我就说不能喝啤酒,还得去趟厕所。” 我嘿嘿一笑说老余啊,前列腺不好啊,有机会我给你淘腾个药方。 “你小子滚蛋吧,”说着就摔门而去。 我低头吃东西,这时门开了,我也没抬头便说道:“老余你咋这么快呢,不会是来不及尿裤子了吧。” 旁边突然坐下一个人,我歪头一看,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你你你...怎么是你,杀了人还敢乱跑?”我惊讶的说话都结巴了,这是一个女人,一身蓝裙,我怀疑她绝对是精神病,大冷天只有一身裙子。 “你到底是谁”我问。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她,这女人长的很清秀,乌黑的长发,离得近了还有一股子香味,这香味很怪,初闻很香,再闻有些发霉的味道,多闻几口就犯恶心。 我下意识离她远点,这女人表情很忧郁开口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谁。” 你叫什么名字,我又问道。 她摇摇头说不记得了。 我一听这是大脑受过刺激,也就是精神类疾病,我暗暗舒了口气,目前为止我见到的精神病比正常人都多,再接触还有点亲切的感觉呢。 第81章 邪灵 “咱们见过几次,你总跟着我干嘛。” “保护你,”她说话有些慢,就像一个人长时间不说话,有些生涩。 “保护我?跟你非亲非故为什么要保护我。” 她没回答我,而是盯着桌上的东西发呆。 我试探性的问她要不要吃点。 她轻轻摇摇头,我见她有点害羞的感觉,便拿起几个羊肉串放在她面前,让她别客气。 她犹豫半天还是拿起一串放进嘴里,然后抬头看了我一眼,居然露出一丝微笑。 看着她笑了我也一笑,又往她面前拿了两个鸡翅,她拿起鸡翅就塞进嘴里,连骨头都嘎嘣嘎嘣嚼碎咽了下去。 我说东西多的是,你慢点吃不用着急,骨头得吐出来啊,别把食道划伤了。 这时包房门打开,老余走进来,嘿嘿一笑说不好意思,尿太长了。 “哎,志阳,你刚才自言自语跟谁说话呢。” 跟她啊,我指了指蓝裙女子,说着又给她倒了杯啤酒,让她先喝点东西。 老余面无表情的呵呵一笑说道:“你小子逗我玩呢。” 我也呵呵一笑,老余你也在跟我开玩笑呢吧,这么大人你看不见?这俩鸡翅都让她造了,骨头都没剩,估计是饿坏了。 老余狐疑着咬破手指点在两只眼睛上,然后在包厢里四处看看。 “小子,你逗我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啊。” 上一秒我还笑着看他,下一秒脸色一变,站起来后背有点发凉,老余刚才那样子不像是开玩笑我说问:“老余你别吓我,你真看不见么。” 这女人坐在那里像看傻子似的看我俩。 老余一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匣子,从里面拿出三根银针毫不犹豫的扎进头顶,一瞬间他眼睛都红了。 他面目狰狞的看了看四周,当他目光落在这女人身上时表情一愣。 这女人也看向他,只见女人双眼瞳孔渐渐扩大,最后整个眼球被黑色占据。 我往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呼吸急促。 老余直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不住的磕头。 这女人站起来眼睛变回正常,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 半天我才回过神走过去把老余扶起来问他这是怎么回事,认识这女人么。 老余擦擦头上的汗心有余悸的说道:“邪灵,这是邪灵,你怎么招惹了这么个玩意。” 我一脸懵逼的低头想了想,邪灵?四叔曾经给玉中书抓过一个,这玩意难道不止一个? 我问老余这邪灵到底是什么,是阴魂么。 他坐下来喝了一大杯啤酒说道:“这玩意非人非鬼非妖,不入六道,基本属于跳出三界的存在。” 我一听心里翻江倒海,世上还有这种东西。 老余详细解释了这东西到底怎么回事,很多人认为人死变鬼就是最终归宿,其实不然,鬼也是会死的。 《五音集韵》中就记载,鬼死为聻,鬼之畏魙,犹人之畏鬼也,意思就像人会害怕鬼一样,鬼也害怕聻,聻是比鬼更可怕,更阴邪的东西,俗称邪灵,但也并非每个鬼死后都能成为聻。 我把见过这女人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老余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么说这邪灵救了你两次,她为什么这么做呢。” “可能是看我长的帅吧。” 老余白了我一眼说:“你正经点,这东西的思维不比常人,她救了你不代表不会伤害你,说不定惹她不高兴就把你弄死。” 老余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古时候有一个叫范子的人住在乡下,这人在村里口碑不太好。 村里有好事他第一个往前凑,有困难第一个跑,属于那种同村情谊比血浓,村里出事我装聋。 年纪不小了也没娶个媳妇,经常去别人家闲逛,男人在家他叫嫂,男人不在他叫宝。 久而久之整个村子都孤立他,不过这人下棋特别厉害,没钱了就跑到外面跟人对棋挣点银子,这天他又赢了,开心的往家走,路上碰见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看他这么高兴就问他兄台何事如此高兴。 他就告诉这人说下棋赢了钱,这公子不会下棋就向他请教,这人也大方,便说那你随我回家吧,我教你。 回到家他就在院子里教这人下棋,从入门开始一点点教,一直到天黑,这时有村民知道他又赢了钱就来到他家要债。 看他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下棋,便问他要钱,范子看有外人在脸上挂不住了,就对村民说今天有朋友在,要钱等明天,说完便接着陪那人下棋。 村民狐疑的往院子里看了看,并没看见其他人,只觉得范子有些不正常便匆走了。 天晚了他就邀请这公子在这住宿,睡到半夜时这公子坐起来看了看他,直接就把他吃了。 “就像你刚才说的吃鸡翅不吐骨头,我手一哆嗦酒都撒了出来。” 老余接着说:“范子被这公子哥吃的毛都不剩,只有一地的血,他吃完也不走,来到院子里坐那下棋。” 一大早有村民下地路过范子家,就见他家门口都是血迹,好奇的进去看看,除了满地鲜血一个人影都没有。 老余点上根烟说道:“邪灵这玩意喜怒无常,他可以扶老太太过马路,可能一转身就把老太太掐死,你可得注意。” 我听他说的汗都下来了,问他怎么对付邪灵。 老余摇摇头,寻常方法对她没用,据说需要有道行的人阳寿封印。 听到这句话我想到了四叔,去年四叔外出抓邪灵,回来时头发花白,难道四叔用阳寿抓的? 老余叫我,“哎,你低头想啥呢。” 我摇摇头朝他要了根烟,深吸一口问他如果再遇见这女的怎么办啊。 他同情的看着我说:“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尽量别惹她生气。” 我有点烦躁,喝了口酒站起来跟老余告辞,然后赶紧回家。 下了车刚要往胡同里走,这时我眼睛瞟见十几米处那蓝裙子正慢慢向我走来。 我妈呀一声撒腿就跑,家里又没人,门锁着我赶紧拿出钥匙把门打开,然后反锁。 我躲在床上心里非常不安,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我吓了一哆嗦,小心翼翼走到门前从旁边玻璃上往外看。 那女的就站在门外,面无表情的敲着门,我心都到了嗓子眼,看他敲门的样子心想:“你都邪灵了还敲尼玛的门,直接穿墙进来,或者把门踢开不就好了。” 我急的拿起手机想给皮叔打电话求救,但一想他回来也拿这女人没办法,说不定还白白的送人头。 我走回到床边坐下,然后死死盯着门口,心想着有能耐你就进来吧,大不了弄死我。 门敲了半天突然没了动静,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往外一看,人不见了,走了么。 我又回到床上,也不敢睡就这么紧紧盯着外面看,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等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第82章 小夏失踪 一阵敲门声把我惊醒,睁开眼一看天已经大亮,迷迷糊糊下地把门打开,皮叔埋怨道:“敲了半天才开,你昨晚干嘛去了,睡得这么死。” 我揉着眼睛回到床上想再躺一会,这时电话响了,我一看是虎子。 “喂,虎子,这年过的怎么样。” 电话里他急促的说:“不好了,志阳,小夏失踪了。” “你说什么?”我蹭的一下坐起来,“小夏,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我本来昨晚要回市里,突然知道这个事,耽误一天,今天起早就跑回来想找人打听打听。” “你现在来接我,”挂了电话我显得有些六神无主,从小到大我身边没什么亲人,除了四叔,就这两个玩伴。 如果他们谁出了事我都无法接受。 我在屋里来回走了两圈,开门就要出去,身后皮叔喊住我:“哎,你干嘛,衣服都不穿就走啊。” 我回头慌忙的穿好衣服,皮叔问我怎么回事,我如实告知。 他让我去找孙警官帮帮忙,我点点头,紧忙跑到路边等。 十分钟不到虎子开车停我旁边,拉开车门坐进去问他具体细节。 虎子听小夏家里人说昨天下午小夏去镇上买东西,天都快黑了还没见人回来,她家里发动亲朋好友找到晚上也没消息,虎子也帮着找了一晚。 我问他有没有报警,他说报了,派出所那边正查呢。 “派出所不行,我找公安局里的人,”接着我就给孙警官打了电话,他知道后答应我立马给查查。 放下电话就在想还有什么办法,虎子看我发呆着急的问接下来怎么办。 我眯着眼说道:“去观音山,找观音。” 他二话没说踩着油门就走,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灯。 我现在心里很紧张,这如果是普通失踪还好,我担心这事跟永生会有关,如果是这样,那小夏基本就没救了。 二十分钟后。 观音山脚下别墅,我站在大门前按着门铃。 门后走出一个男人仔细打量了我几眼说:“哎,我认识你,你来这看过事。” 我点头说对对对,我是来找关老大的。” “你等一下我去说一声。” “麻烦你了兄弟,”这人很好,一点不磨叽。 很快他就走出来把门打开,叫我直接进去就行。 我走进别墅,大厅里观音在给花喷水,她依旧是一身旗袍,露在外面的大腿跟胳膊洁白如玉。 她歪头看了我一眼问道:“哟,这不是侯大师么,找我什么事。” 我着急的说:“观音姐,我求你帮忙,有个朋友失踪了,请你帮我找找她。” “失踪?那你报警啊。” 我咽了口唾沫说道:“失踪要24小时,我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你手底下人多,帮我在社会上打听打听。”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说:“好,把那人资料告诉我。” 我把小夏的名字年龄性别跟她说了,她走到一边拿起电话吩咐了一番。 我紧忙道谢,接着说道:“观音姐,有空房间么借我用一下。” 她看着我似笑非笑的说:“别总观音姐,直接叫姐,那边房间随便用。” “谢谢关...谢谢姐,”我紧忙跑到房间里把门锁上,然后把所有窗帘挡的严严实实的,一点光也透不进来。 我要去阴间一趟,查生死簿,查去向,说实话,我没多大把握,但也必须试一下。 我心里默念心经,一阵坠落感出现,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自己,我一头扎进地下。 当我睁开眼时四周一片荒凉,零星几个阴魂在这游荡,我顺手抓过来一个小个子问:“五十三驿在哪边?” 这阴魂凶狠冲我说道:“臭不要脸的,你撒开我。” 我现在心里着急,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左手掐着他脖子,右手一顿嘴巴子打的他晕头转向。 “快说,不说我灭了你。” 这阴魂捂着委屈的脸指着一个方向。 “带我过去,”我推了他一下。 他嘴里嘟囔着:“不能好好问么,干嘛要动手呢。” 走了半天前方出现驿站的影子,我拍拍这人说道:“朋友,很对不起,再见。” 我朝着驿站跑过去,嘴里喊着:“玉中书,中书大人,叔。” 我推开门,玉中书在盘膝打坐,见我风风火火的样子,诧异的问我:“你让狼撵了?” 我叽里呱啦的把来意告诉他。 “啧啧,你怎么每次要办的事都这么高端,那生死簿是想查就能查的么?” “求你了,叔,大不了晚点多给你烧点钱,还不行么。” 他叹口气说跟我来吧。 玉中书带我来到一处大殿,上面写着天子殿三个字。 我悄悄问玉中书这是什么地方? 他告诉我这是崔府君的地盘,想查生死簿,得问他。 “崔府君,崔判官?”我问,玉中书点点头。 他带着我一路上畅通无阻,进了大殿一个红衣细长的人冲着玉中书拱手行礼。 玉中书把来意对他一说,这人点点头说要去通报一声便消失不见。 很快这人又凭空出现说崔大人命我带二位前去查阅。 接着领我俩走进后院,我心想玉中书在这里面子真大,每次办事都是手到擒来。 这后院特别大,大概有一个小广场那么大,正中间一个庞大的圆盘立在那里,圆盘上闪耀着红光。 那细鬼指着圆盘说过去查看即可,记住半炷香时间。 来到圆盘前,看着耀眼的红光,仔细看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又看了看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我呆呆的回头看着玉中书,他轻轻告诉我,静下心用意念查看。 转过头深吸口气,目不转睛盯着红光,看了好久还是一无所获,急得我抓耳挠腮。 那人提醒我半炷香时间到了。 “啊...这么快,”我回头恳求他:“大哥,再给我点时间,我马上就看见了。” 那人不耐烦的说不行,规矩就是规矩,说着他手上的食指跟大拇指来回搓着。 我一看,卧槽,这是要钱?我摸了摸身上,比脸都干净。 这时玉中书笑了笑,手一翻,出现两个大金元宝递给那人。 那人紧忙点头道谢,说道:“你们赶紧看,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等人走后玉中书说:“赶紧看,收紧心神。” 第83章 一无所获 这次放空思维,专心盯着红光,很快,红光中爆发出一阵引力,仿佛把我整个人都吸了进去,置身于红光中,脑子里想着小夏的名字跟样貌。 紧接着脑海里出现一系列信息:“夏慧轩,春城深井子镇人,阳寿未尽,地魂不在...” ......... 心神一个震荡,从红光中闪了出来。 我看着玉中书说道:“地魂不在了什么意思。” 他沉默一下:“做好心理准备,魂已经不在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紧紧攥着拳头对玉中书说:“阳间有个邪教组织专门残害无辜人做成活尸,魂魄不入轮回,你们阴间知道么。” 他点点头说知道。 “你们既然知道为什么不管,阴间是赏善罚恶度人轮回的地方,他们的行事风格明显跟阴间相悖。” 玉中书叹口气说:“不入轮回的不止受害者,那些害人者照样选择不入轮回,阴间拿他们没有办法。” “说那就任由他们胡作非为么。” 当然不是,玉中书把我扶起来说:“阳间有很多人也是为阴间做事的,他们也在努力的追查,阻止。” 他犹豫一下又说道:“比如你四叔...。” “我四叔?他在哪里,到底在干什么?” 他想了想说:“其实你四叔一直在替阴间做事,也一直在查这个邪教,有很多跟你四叔一样的人在做同样的事。” 我说我也要加入他们,我要找我四叔。 他摇摇头说你现在还不行,真遇见了自身难保,你四叔一直不跟你联系也是为了不连累你,不过你也不用着急,到了合适时机你四叔自然会去找你。 别墅的房间里,我睁开眼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打开门走出去。 观音看我脸色不太好问我怎么了。 我说姐我得走了,有消息一定通知我。 出了别墅虎子问我打听到了么,我说没有。 那接下来怎么办他问。 今天不找出点什么我不甘心,我叫虎子开车回镇里,他不解的问我回去干嘛,整个镇子都找过了。 我催促他赶紧开车,我要亲自去看看,在车里我闭上眼,脑中回忆起了儿时的一幕幕。 小时候冬天四叔经常不在家,没人给我做饭,在学校吃午饭大家都是带饭盒在炉子上热,而我总是饿着肚子躲在操场里等大家吃完了才回来。 后来小夏发现我的窘迫就多带个铝饭盒,偷偷塞给我。 11岁那年学校开运动会,要求必须穿白鞋,回到家我叫四叔给我买,磨了他一天,他才到镇上给我买回来,可是他却给我买了一双女鞋。 那时候的小白鞋男生是系带的,女生是松紧带的那种,我穿着那双鞋到了学校被好多同学嘲笑,说我是小女孩,我还跟同学打了起来。 小夏就从家偷钱出来给我买了一双系带白鞋,因为这事她还被她妈妈揍了一顿。 这些事现在看不算什么,可对于当时那么小的我来说,就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小夏的种种在我脑海里如幻灯片一样,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 虎子见我擦着眼泪,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盘,低声骂了一句:“天杀的人贩子,让我看见非弄死他们。” 车子又开了半个多小时来到镇里,我俩下车挨个商户问昨天有没有人看见小夏。 每个人都说没看见,我特意看了看镇上哪里有监控,可是一无所获,监控只有大商场跟一些单位才有,这些个农村小店一个都找不到。 找了家店买了些纸钱元宝,又特意让虎子问问小夏家里,她的生日时辰。 “志阳,买这些东西你要干啥。” “等到晚上再说。” 我俩在车里就这么干坐着,虎子说吃点东西,听他这么说,这才想起来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一整天什么都没吃。 跟虎子找了家面馆,要了两碗面,看着碗里的面我一点食欲都没有。 虎子劝我:“吃点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找。” 叹口气,逼着自己把一碗面吃光。 吃完蹲在面馆的门口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直到天黑后。 我叫虎子把车开到镇里最大的十字路口,然后便把东西拿下来,找个位置就开始烧,边烧边喊着小夏的名字,我咬破指尖把头顶的阳火灭掉。 这纸烧到一半还没见到小夏的影子,反而平地生风,几个孤魂野鬼来抢钱。 我冷哼一声朝虎子要过一把刀,把自己手掌割开,鲜血一瞬间流了下来,我往烧火棍上一抹。 冲那几个孤魂野鬼劈头盖脸的打去,这在外人看来我就像神经病一样对着空气挥舞。 平时如果有来抢钱的,我可能会拿出一点来,但今天我心情不好,谁也不好使。 “志阳,你在干啥?”虎子不解的看着我。 “打鬼。” “鬼在哪呢,我咋看不见。” 我看着他说道:“闭上眼,屏住气,捂住嘴,什么时候感觉自己要憋缺氧了,睁开眼能有一两秒时间看见。” 虎子听我说完就开始照做,他憋的满脸通红,猛地睁开眼,然后大叫一声:“卧槽,看见了,看见了。” 等所有纸钱都烧完还是没有小夏的影子。 我多么希望小夏只是单纯被劫走,人还活着。 就在这时远处一个鬼影矗立在那一动不动,直觉告诉我这个鬼不是普通的孤魂野鬼。 我走过去从兜里掏出一小块引魂香冲着黑影说道:“告诉我昨天被抓走的女孩在哪,这个就给你。” 那黑影缓缓的摇摇头,转身便消失了,我捏着拳头冲虎子喊道:“走,回去吧。” 开车回到市里,虎子把我带到他租住的地方,顺便买了几瓶酒。 虎子跟我一人一瓶白酒,全程没怎么说话,就这么默默的喝着,虎子最先撑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把最后一口酒喝完跑到洗手间哇哇一阵大吐。 吐着吐着就这么趴在马桶上睡了过去。 这一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在一处人群喧闹的地方远远的看见了一个背影,看着像小夏,我追过去叫住了她。 她回头我一看,果然是小夏,我激动的问她你这么久去哪了。 她没说话就那么盯着我笑,这时我才发现附近一个人都没有,空旷的区域只有我们两个。 突然她背后又出现一个男人,拿着刀捅在她腹部,鲜血流了一地,男人在她脸上画着符文,只见小夏美丽的脸上逐渐狰狞,像提线木偶一样被男人操控着向我扑来。 第84章 七杀命格 接下来的几天我频繁出入派出所跟公安局,打听失踪人口的进展。 在孙警官的帮助下拿到了好多受害人的资料,我想从这些人里找出共同点,他们到底是随机作案还是有预谋的。 全部一对照我发现这些失踪人全部是年轻人,其实这个也并不能算是什么线索,毕竟不管是永生会,还是普通人贩子都不会拐年纪大的,肯定是越年轻越好啊。 这天我正坐在家里看资料,老余打来电话约我吃饭,我本想回绝他,毕竟这些天我全身心投入到调查中,根本没心思想别的。 但是老余不依不饶的非叫我出来,我也拗不过他便到火锅店找他。 我到了后这家伙居然已经涮肉了。 “哎呀,老余你居然不等我自己就吃上了。” 他嘿嘿一笑,“干等你也不来,锅都要靠干了。” 我坐下涮了点肉,一边吃一边研究资料,时不时跟老余聊几句。 他见我专心致志的看东西便凑过来问我看啥呢。 我说是失踪人口的个人信息。 他来了兴趣拿过去看了看,只见他轻咦一声说了句有意思。 我问他有什么意思。 他管服务员要了纸笔,开始写写算算,然后说道:“这些人命格挺有意思。” “老余你还会批八字。” 他呵呵一笑说:“这有什么,我就是不想,如果想的话,天桥下摆个摊位早发财了。” 那你说说这些人都什么命。 他啧啧两声说道:“这些人都是七杀命。” 七杀命?八字这个东西其实我不太在行,皮叔比较懂,他之前还想教我,我嫌麻烦就没学。 我来了兴趣让老余说说看。 他往我旁边坐了坐开口道:“七杀格命里 是凶煞,主极凶之兆。” “种命格的人不好么?” 他摇摇头:“这种命格听上去充满煞气的感觉,但实际上不一定主凶。” “七杀格有制可化,只要身旺能承担七杀的魄力和戾气,那么七杀格就主贵有成就能有大作为,七杀格看官杀,能否发挥正面作用,前提是看这人的官杀是否旺盛,如果官杀旺,代表能从官大展才能,如果官杀弱,则代表不走官路,官杀不能制七杀格,主凶。” 我说那这些人主凶还是主旺呢。 老余说这些人命里带偏,偏印,偏财,都是大富大贵的命。 他念了一首诗:“偏官有制化为权,唾手登云发少年,岁运若行身旺地,功名大用福双全。” 见我听不懂又解释道:“逢七杀格局的,一定要有食神制,或者有印化的才是有权势之人,因为七杀格最忌身弱,所以,一般大运要配合走旺身的印、比运,才能有官运财运,这些人如果不出意外肯定会年轻有为。” 我忙把小夏的资料让他看,问他这女孩也是七杀格么。 老余算了一会说道:“丙寅,戊戌,壬戌,辛丑。” 大运:“己亥,庚子,辛丑,壬寅,癸卯,甲辰,乙巳。” “月柱戊戌,戌中戊土透出月干,所以取戊土来定格局。” “因为戊土对于她壬水来说,属于克七煞,而年支寅中甲木又制七煞戌土,“七煞有制为偏官”,所以属于偏官格,妙在时干透辛,为生壬水的正印,这就使得她制中有生,因为这女孩原身弱,当行大运有比劫助身,伤食制煞时,使四柱显现中和的贵命,这是官命啊。” 今天没有白来,没想到在老余这有所收获,这邪教专门找七杀命格的人下手,到底为了什么。 老余说七杀命的人有勇气有魄力有煞气,妥妥是办大事的人。 现在有了头绪,但还是无法知道他们到底要干嘛。 老余一边看资料一边叹气说道:“哎,这些人不出意外将来都是有大成就的人,可惜啊可惜。” 我问老余,如果把本市人的资料弄出来然后找出这个命格的人,是不是就能知道未来谁将会受害。 老余像看神经病似的看我:“你疯了吧,你知道本市多少人么,大几百万,这跟大海捞针差不多,你把本市所有算命批八字的都找来也是个大工程啊,根本不现实。” 我抓抓头发,这该怎么办啊,毫无下手的地方。 接下来也没心思吃饭了,陪老余坐了一会就起身走了,打算去这些失踪家庭去看看,希望能有些线索。 一下午的时间走了五家,这些家庭无一例外都在悲痛当中。 当我敲开第六家的时候,开门的是个女人,大概四十多岁,脸色煞白眼圈很黑,还有些红肿,看样子是刚哭过。 她看见我愣了一下,问我找谁,我问这是刘宇家么。 这女人脸上露出警惕,问我什么事,我说我是来了解了解刘宇失踪的事。 女人一听明显略有激动,她握着我的手紧忙问是他儿子有消息了吗。 我说阿姨你先别激动,我也是受害者家属,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刘宇失踪前的情况。 “受害?”她一听这两个字情绪更激动了,眼泪马上就就流了下来。 我知道口误,紧忙说是其他失踪人的家属。 她略微平复下,请我进来说,屋里还有个男人,坐在桌子前一杯杯喝着酒,歪头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继续倒酒。 我看向女人,她说这是孩子爸,孩子失踪后他爸就整天喝酒,单位都不去了。 看着这对夫妻我心里很不舒服,失踪的刘宇是家里的独苗,可想而知对于这个家庭来说无异于天塌了。 女人请我坐下给我倒了杯水,就开始打听家里谁失踪了,我撒了谎说是我妹妹。 女人叹了口气,我问他刘宇失踪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或者接触过什么人。 她摇摇头说没发现,说她儿子学习特别好,今年都大三了,然后就跟我诉苦般念叨他儿子多优秀之类的,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下来了。 我紧忙安慰她,刚想说别放弃之类的话,但话到嘴边咽了下去,我心里知道被那组织抓走就别想好了,我不知道给他们希望之后是好是坏。 “阿姨,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别折磨自己了,我看你们精神状态都不好,再这样下去身体怕是扛不住,相信公安机关肯定能查清。” 女人看着我犹豫一下说道:“小阳,你相信这世上有鬼么。” 第85章 残魂记忆 我听她说完这话愣了一下,问她此话怎讲。 “小阳,我有种感觉,刘宇仿佛每天都在自己的房间没出去过。” 还没等我开口一边的男人吼了一句:“别胡说八道。” 女人当时就急了说道:“怎么就胡说八道了,咱们跟小阳也是同病相怜,说说怕什么。” 这女人可能是在家天天以泪洗面也没个说话的人,见到同为失踪者家属便有了倾诉对象。 “没错,阿姨,有什么话就说吧,千万别把我当外人。” 她开始打开话匣子,刘宇失踪前就喜欢上网聊天,之前在家时半夜起来经常看见儿子屋里电脑亮着,因为这事说了刘宇好几次。 失踪后一段时间她失眠睡不着,有天半夜起来去洗手间看见刘宇房间有亮光,那一瞬间好像出了错觉,以为儿子回来了,她一边喊着刘宇的名字,一边跑过去推开门,可是房间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但是电脑却开着。 以为是丈夫用孩子电脑然后没关,她失望的过去关掉电脑,然后关上门,接着第二天晚上起来依然看见孩子房间电脑亮着,她气的回屋把丈夫叫起来,埋怨电脑为什么不关。 丈夫也是一脸懵,说自己根本没去过儿子房间,这一瞬间她既害怕又疑惑,连着几天都是看见屋里透出电脑的亮光,她开始疑神疑鬼,心里生出儿子是不是已经遇害了,会不会是魂魄回来了。 但她又不想接受这个现实,把猜想告诉丈夫,丈夫权当她是思念过度神经了,并且把房间里电源拔了。 可是依旧每晚电脑还是亮着,白天一看插头还完好的插在上面。 听到这我心跳加速,这明显是有灵体作祟,难道刘宇的阴魂没有消失,而且还回到家里了。 我看着他们两口子说道:“阿姨实不相瞒,我家里长辈就是吃阴阳饭的,你说这种情况十有八九是有东西。” 女人不仅不害怕还着急问道:“会不会是我儿子?” 我摇摇头说不敢确定,不如这样,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晚上让我在这,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女人连连点头说行,那就委屈你在沙发上睡吧,我说不用,我就待在刘宇的房间。 她说那行,有事你就叫我们,说完就扶着已经喝多的丈夫回屋里休息。 来到刘宇的房间,里面被收拾的很整洁,床头一个电脑桌上面是电脑,门口有个小沙发。 我把灯一关靠在沙发上,看看时间已经九点了,打着哈欠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我听见电脑机箱启动的声音,我睁开眼吓了一跳,只见电脑屏幕亮了起来,上面弹出网页。 但是凳子上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我悄悄降低阳火,但是没看见有任何阴魂,整个房间也没有阴气,掏出一截香点燃,放在窗台上,没一会整个屋子烟雾缭绕。 就在这时电脑屏幕前的烟雾渐渐勾勒出一个人型,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心中有个猜测,不显形,这大概率是个残魂。 突然间我生出一个念头,站起身走到电脑前,看着这个人形轮廓,我慢慢的坐在椅子上,就在我跟这轮廓重合上的一瞬间,整个脑子昏昏沉沉。 我用自身融进这残魂里,想感受一下他的思维。 迷迷糊糊中脑子里出现很多碎片,每个碎片上都像是在播放着电影片段。 脑海里电脑前刘宇噼里啪啦的打着字,电脑上的画面是贴吧网页,刘宇好像是在跟谁争论着什么,我能感受到他的情绪有些激动,我对上网冲浪不太熟,以前在镇上虎子带我去过两次网吧,我都是坐旁边看着。 刘宇在贴吧上不知跟谁说了一句:“豆腐脑要吃咸的,下面一群人便对他发起了攻击。” “天王老子来了也是甜的好吃。” “咸的味道很怪的。” “二臂吧,吃咸的。” “豆腐脑必须甜的。” 刘宇一个个的回复他们,很明显他气的不行。 没一会他郁闷的关掉网页,这时qq聊天室里有人给他发来信息,找他出去玩。 脑子里画面一转,这里是个酒吧,七彩的灯光下刘宇在跟几个男女喝着酒。 其中有两个女生坐在他旁边,互相眼神交流,明显在灌他酒。 没一会刘宇就已经喝的迷迷糊糊,两个女生扶着他从酒吧后门出来,路边停着一辆出租车,这俩人把他塞进车里便转身回到酒吧。 画面再次一闪,一间昏暗的屋子刘宇被绑在椅子上,面前站着一个男人,带着眼镜,嘴上带着口罩,看不清多大年纪,阴森森的盯着他。 刘宇醒来后看见这人吓得用力挣扎,不住的求饶。 那人没说话走到刘宇身后用刀割开他的手腕,鲜血不住的往下流,那人蘸着血在刘宇的脸上跟周围画起了符文。 当看见这一系列操作我差点从这幻境中出来。 眼前像是电视被信号干扰一样画面消失,接着便是在洗手间,里面一个浴缸全是黑土,刘宇躺在里面只露出一个脑袋,脸色煞白嘴唇无力的动了动便没了生息。 那人手里结了个印拍在刘宇头顶,只见一团乳白色物质从刘宇的天灵盖飘出来,这人伸手一拍这团物质像是雾气般消散。 这是把刘宇的魂灭了,太歹毒了。 画面停留在这里,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两天,这人开门进来, 伸手扒开刘宇的眼皮看了看然后摇头,不知是失败了还是不满意。 这人开门走了出去便再也没回来,时间仿佛过了很久,浴缸里的刘宇脸色已经变得发黄发黑。 就在这时浴缸旁边凝结了淡淡的白色雾气,最终汇聚成了人形,我看见这人形雾气后知道这是刘宇生出了残魂,那人显然道法不深,魂魄并未完全打散。 残魂的刘宇呆呆地看着周围,就像一个刚睡醒的孩子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表现的有些慌乱。 他顺着门出去,顺着街道茫然的走着,他按着仅存的记忆找到了家,回到家直接就飘进房间,打开电脑,打开网页,每晚重复着这个过程。 看到这里我脑海中所有影像消失,当我睁开眼时,明显感觉残魂没了。 我知道刘宇的残魂消耗了最后的记忆,从此以后他便与这个世界再无任何关联,连进地府都不可能了。 第86章 乐迪酒吧 我叹了口气,把电脑关掉,看着窗外天将破晓,心里生出忧伤。 刘宇的妈妈说他感觉孩子就在屋里,并不是神经了,而是母子感应,很难想象她知道了孩子的死讯会是什么样。 我推开门,女人在客厅的沙发坐着发呆,见我出来紧忙问是不是孩子的鬼魂,很显然她一夜没睡,眼睛还是红的。 我摇摇头,说阿姨以后这电脑不会再自动打开了,我会想办法帮您把刘宇找到,天也亮了,我该走了。 女人朝着儿子房间看了一眼,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我心里叹口气,走出了刘宇家。 我眯着眼拿出手机拨通了孙警官的电话。 在幻境里关着刘宇尸体房子位置我没看清,但是我记住了那条街道,我曾经去过,柳营路。 孙警官一大早被我叫出来,他开着车接上我,坐在车里打着哈欠问我能确定么,我点头说肯定是那里,应该是旧一点的小区。 俩人在这条街看了半天,只有一个小区符合我分析的样子。 跟孙警官一家家敲门,一户户的进去看,都没有发现幻境里的房间,但是我确定绝对是这个小区,因为入户查看的时候屋子里的格局跟幻境里一样。 一上午时间把整栋楼敲了个遍,没人应答的有八户。 孙警官摇摇头说没发现,你会不会记错了。 “绝对不会,房屋格局都一模一样,没人的屋子不如我们破门而入肯定有发现。” 他瞪着眼睛说:“私闯民宅的罪名也不小啊。” 我着急的说:“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个,大不了事后把责任都推给我,反正我是精神病,赔点钱就完了。” 他一咬牙拿出电话打给一个人,没多久一个开着面包车的人过来,肩上挎着包,里面装着各种工具。 见到孙警官连忙打招呼,我俩带着他一户一户的开锁,这人连开几个之后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孙哥,你这是执行什么案子啊,我这么开到时候可不要给自己惹上麻烦。” 孙警官说你就开你的,出事也跟你没关系。 当开到第二个单元二楼的时候,刚进屋就一股腐臭的气味传来,我心里咯噔一下,这里面跟幻境里一模一样。 我走到洗手间门口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推开门。 当看清里面时我捂着嘴退后一步,一模一样,浴缸里全是土,刘宇的头露在外面,整个脸已经乌黑。 孙警官凑过来一看,皱着眉头拿起电话请求支援。 那开锁的看了一眼,妈呀一声吓得屁滚尿流跑了。 很快刑警跟法医都来了,把现场封锁,有人过来想把我赶出去被孙警官阻止了,现场拍照查看完,往外抬尸体时发现不太好弄出来。 人死了半个月,尸体没烂完,往起抬的时候尸体的背后掉出一团东西,白花花的散开。 仔细一看,差点没吐出来,那噼里啪啦跟下雨似的,全是虫子,几个抬尸体的脸色铁青,刚要再抬又一团东西掉下来。 我再也忍不住了就要吐,旁边人赶紧喊别吐,不要破坏现场,跑到门口找个盆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还好上午没吃饭,不然更难受。 这时一个法医走过来问我还好吧,我摆摆手说不出话。 他说这叫遗体雪崩,他们经常能遇到, 刘宇的尸体不好抬,后来他们用尸袋卷起来一点点套上抬出来的。 我跟着回去做笔录,当然我不能说在幻境里看见的,孙警官说我有精神病经常闯进陌生人家。 警局通知了刘宇家属,这事家属早晚要面对,我不忍心看,就没露面。 从警局出来给虎子打了个电话,问他哪个酒吧是那种复古装修,管道风格的。 虎子二话没说开车来接我,他说先别急,中午还没吃饭呢,他把我带到一家面馆,当两碗面上来后,我看着白花花的面条一阵反胃。 虎子吃的狼吞虎咽,我看着他咽了咽口水,问我咋不吃?我说你吃吧,我不饿,心想老子要绝食了。 拿出根烟边抽边看着他吃,等他吃完催促他赶紧走。 虎子说复古装修的酒吧挺多的,管道风格的好像是西新桥旁边那家。 来到这家酒吧叫乐迪,这时天刚渐黑,酒吧只有三三两两的客人,放着舒缓的音乐。 虎子进去就要开个包厢,我拉住他说道:“开什么包厢,我们是来找人的,就在大厅等。” 坐在吧台让服务员拿了两瓶啤酒,一边喝一边打量着周围,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找那两个灌刘宇酒的女人,刘宇的死跟她们有直接的关系。 时间一点点过去,酒吧里来的客人也越来越多,我一直盯着门口,但始终没看到那俩女人。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两个女人中的一个,跟个男人坐在一边喝酒,穿的一身红裙,花枝招展的,我有点诧异,盯着大门这么久也没见她进来,怎么突然出现了。 我走到这女人面前对她招招手,她过来问我什么事,我说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她告诉我叫欢欢,我问她认识刘宇么,她听见这个名字脸上出现慌乱,我更加确信这女人有鬼。 她皱着眉说道:“不认识,”然后转身就要走,我伸手拉住她胳膊叫她等一下。 这女人嘴里大喊明哥,一个光头过来把我拉开,眼神不善的看着我说你干啥。 刚想开口,这女人紧忙说:“明哥,这人骚扰我,我不认识他。” 这男的推了我一下:“小老弟喝酒就好好喝,想找妹妹我给你再安排一个,别找麻烦。” 虎子走过来跟那人推搡起来,紧接着过来几个人,看这架势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我知道这种情况肯定是问不出什么了,拉着虎子走出酒吧。 虎子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道:“曹,这酒吧不是东哥地盘,不然东哥一个电话立马让他消停的。” “东哥?”对啊,这事给关姐打个电话她准能搞定。 我抄起电话打给观音,把事情跟她一说,她在电话里让我等着。 虎子在旁说:“行啊,志阳,比我好使,直接找大姐大,她出面没人敢不给面子。” 第87章 小蓝 一个小时后观音电话打来,让我去酒吧后面,我跟虎子过去后只见一群人站在那里,观音靠着车门,手里掐着烟。 “关姐,没想到你亲自来了,”我笑嘻嘻的打招呼,观音见我过来用下巴指了指一边的欢欢。 好家伙,直接把人拎出来了,这叫欢欢的被几个小弟围住坐在地上,眼神露出惊恐。 我走过去问她:“你别害怕,我问你几个问题,如实回答就没事。” 她没回我而是略带颤抖的说:“我认识这家酒吧老板徐哥,你们要是对我怎么样他肯定会替我出气的。” 观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徐成啊,他在我面前就是个老鼠,别提人,没用。” “想不起来说什么,那就让这小美女恢复恢复记忆,”说着挥了一下手,旁边一个小弟走到欢欢面前,左右开弓。 几声惨叫,只见她两个腮帮子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嘴角都打出血了。 我拦住那个小弟,对着欢欢说道:“你别拉硬了,我最后问你一遍,让你灌醉刘宇的人是谁,你要不说一会他们再打你我可不拉着了。” 这欢欢一边哭一边说:“那人我也不认识,他给了我跟小雪每人一千块钱,让我俩把刘宇灌醉了带到后面街上就行。” “你跟刘宇怎么认识的,”我问。 原来她跟那个叫小雪的和刘宇三人是初中同学,这两人在酒吧上班,有天一个陌生人在这酒吧找到欢欢,让她俩把刘宇约出来然后灌醉,偷偷放进路边的出租车里, 一开始她俩不干,但是这人答应一人给一千块,她想着就是喝酒也没什么,就答应了。 我问他那人长什么样,欢欢说灯光太暗,只看见带个眼镜。 向她要了那人号码打过去,提示关机,我又让她把小雪叫出来,看看她俩说的一不一样。 欢欢也没犹豫直接就把小雪叫了出来,起初小雪看见这阵仗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不肯说。 被旁边小弟几个记忆恢复术,一五一十的都说了,跟欢欢说的一样。 我说刘宇死了你俩知道么。 她俩一听瞬间愣了紧接着吓得呜呜哭起来,说不关她们事。 看着她俩这个样,叹了口气,她们的确不知道什么,我把号码留给她俩,嘱咐如果再见到那个男人第一时间通知我。 “关姐,没事了让她俩走吧。” 她冲小弟使个眼色把人放了。 观音临走前冲我说道:“有时间到我公司看看风水,最近生意不太好。” 我连连点头答应,人走后我回头招呼虎子走,就看了他一眼差点没吓得坐地上。 只见虎子身后一个女人长发披肩,穿着蓝裙,一股怪异的香味传来。 我死死盯着虎子身后,嘴上说道:“虎子,没什么事了,你回家吧。” “回鸡毛家啊,咱俩一会喝点。” 我冲他大喊:“叫你回家就回家。” 他嘟囔着:“回家就回家,你喊什么。” 等他气哄哄的走了后,我对这邪灵说道:“你想怎么样。” 她张张嘴像是老外说中文一样吃力的说道:“我...要...烧烤。” “啊...我没听错吧,你说吃烧烤。” 她点点头。 我又怀疑的问道:“确定只是吃烧烤么。” 她又点点头。 咽了下口水说走吧,我带你去吃,找了家烧烤要了单间,然后又点了一大堆吃的,小心翼翼问她:“喝酒么。” 问完我就后悔了,这要喝多了变形怎么办,虽然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喝多。 我看她没反应,就让服务员拿了几瓶宏宝莱。 东西上来后她专心的吃东西,我问:“你说你保护我,为啥要保护我。” 她生涩的开口说道:“受人...之托。” 受什么人之托,我问。 她摇摇头说不知道姓名。 我说那人样貌你总该知道吧。 她跟我形容了一遍我听完愣了,他描述的人这么像四叔呢。 “这老头是个道士,总挎着个布袋子,”我问她。 邪灵点点头。 我心脏砰砰跳,原来是四叔,这么说来,这个玩意是四叔找来保护我的,那就是肯定不会伤害我。 心里想着,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用怕你了。 我坐直了身子给她倒杯饮料问道:“你是哪个国家人。” 她懵懂的看着我,显然不明白我说什么。 想想也对,邪灵是鬼死后自然孕育的产物,她自己都不一定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 我又问了很多,她回答的很费劲,我整理了半天才弄明白。 她是被四叔救下来的,除了她以外还有一个邪灵,他们邪灵之间是会互相吞噬的,四叔当初收另一只邪灵的时候顺手把她救下,四叔不收她反而让她来护着我,给她下了命令,不能滥杀无辜,除非是在我性命攸关的时候。 这邪灵我问她一句说一句,从来不多说一个字,只是认真的吃东西,说实话她外表清秀,吃东西的样子看着很乖巧,要不是见过她杀人,双眼漆黑如墨的样子,真无法想象成是邪灵。 我突然间有个想法,邪灵吃东西,她有消化系统么,也会大小便么,当然我是不敢问她的,就当她有吧。 又问她叫什么名字,她摇摇头。 “总得有个称呼吧,要不,我给你起个名字。” 她看着我点点头,我想了想,“你万年就这一身蓝衣服,那就叫小蓝怎么样。” “小蓝...”她念了一遍然后露出微笑。 这一桌子东西基本都被她吃光了,这也太能吃了,我见吃的差不多了,就起身去买单。 老板给我算了一通,然后说道:“一共210,需不需要打包。” “不用都吃光了。” 老板打量我两眼说:“小伙子胃口真不错啊,那差不多是三四个人的量,你一个人就吃完了,记得常来啊,给你打折。” 买过单我进屋一看空荡荡的,她走了?我在四周看了看厕所也看了没人。 连个招呼都不打,太没礼貌了。 我心里太多疑问,比如说这个小蓝平时在哪吃东西,或者是她到底用不用吃东西,到底要不要睡觉休息,平时都干嘛,我知道我想多了,只是这个好奇心一起来就非常想了解清楚。 算了,等以后有机会慢慢问。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打个车回家睡大觉。 第88章 躲猫猫 隔天中午我在家跟着皮叔练习画符,手机响了,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接起来是个女人声音。 “大哥,我是欢欢。” 听见是她我紧忙走到外面说道:“是你,什么事。” 电话里欢欢说那人又联系她了,让他在酒吧里帮他找三十岁以下,阴历二月二十八出生的人。 我想了想说:“你这样,听我的一会就联系他,说你找到一个,然后看他怎么说,有消息马上告诉我。”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点了根烟,脑子里想着是自己去还是找个人。 身边没有合适的人,虎子跟皮叔都不行,还不知道对方什么底细,不能把他们卷进来。 思来想去我还是自己去,以我现在的身手,我还是有点自信的,对付一个人应该没啥问题。 没一会欢欢电话打过来:“大哥,他让我把人约到酒吧,还跟上次一样。” “好,天黑你在酒吧等我,”我把烟头按在墙上。 吃过下午饭跟皮叔打了招呼就向酒吧赶去。 提前来到酒吧,欢欢给我安排了一个座位,她跟小雪坐在一边特别老实,脸上的红肿还没完全消退,我时不时的喝几口酒看着四周,总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哎,你俩坐过来,离我那么远干啥。” 欢欢她俩一左一右小心翼翼的坐在我旁边。 昨天骂我的那个明哥离老远看见我就冲这边走过来,完全换了一副脸孔,点头哈腰还给我递烟,可能欢欢把昨天的事跟这人说了,他们也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我皱着眉头让他走开,那人说不定就在哪个角落盯着我,被他看见容易坏事。 这个明哥看我不高兴,识趣的走开。 “来喝酒,装的像一点,”我拿起酒杯跟这俩女的碰了一下。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对欢欢使个眼色,假装喝醉靠在沙发上, 欢欢她俩把我扶起来往后门走去。 到了外面离老远就看见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两只手搭在她俩肩膀,踉踉跄跄走过去。 欢欢打开车门把我塞进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假装不省人事,眯着眼靠在门边,偷偷观察驾驶室的这个人。 他戴着口罩,还有一副眼镜,从后视镜看了看我然后发动车子。 我不敢往外看也不知道他开向哪,就觉得大概二十分钟时间,车子停了,那人下了车,打开后车门把我扶出来。 我假装睡眼惺忪的问他这是哪? 他嘿嘿笑道:“带你去休息,别着急马上到了。” 就在这时我右手成爪,直接朝他裆部抓去,这一下抓实了能让他瞬间丧失战斗力。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人往后一缩躲过了我这一下。 我吃惊的同时他也在吃惊,接着冲我骂道:“你踏马装醉。” “哼,大傻逼,我就是装醉,怎么滴。” 这人一听当场大怒。 一个边腿踢来,我用胳膊一挡,直接给我踢出好几米,卧槽,力气好大。 还没等我反应他直接冲过来。 我俩你一拳我一脚过了几招后我觉得不对劲,这人是有功夫的,而且感觉还不赖。 我灵活走位几次出招都被他躲过,这男的本能反应极快。 “八卦掌...” “你这功夫有一些,但不多,哪个师娘教的,”说完呵呵笑起来。 我两只腿交叉转身一掰,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冲他腰上抓去。 这人身子一闪躲过我的攻击,同时抓住我衣领往外一甩,直接给我扔了个跟头。 这人有点厉害,今天失算了,我想了很多,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个练家子。 他哼哼两声说道:“火候不行,但这招式挺正宗,招招下三滥。” 说完他脸色渐渐变得狰狞,助跑着用膝盖照我胸前顶来,这一下要是挨结实了,铁定得骨折。 就在他离我胸前两拳的距离,我双手迅速往下一压,挡下了这一招。 但他脚刚落地接着一个崩拳打在我胸口。 我直接被打的向后滚了一圈,捂着胸口不住喘气,这人招式又像泰拳又像八极拳刚猛有力,我根本不是对手。 他慢慢向我走来,我坐在地上一点点往后退。 就在他手向我抓过来的时候我拿出一张镇尸符往前一推,跟他手掌触碰的瞬间,符箓炸开,把我手崩的发麻,他也向后退了一步。 惊讶的问道:“你是道门人?接近我想干什么?” “大哥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你到底什么人快说。”他脸色阴冷。 事情是这么回事,我指着旁边,他目光随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边什么都没有。 “说你麻痹,”我以极快的速度一脚踢他裆上。 他捂着裤裆原地跳了起来,我嘿嘿一笑,“你这个傻逼,来追我啊。” 我转头就跑,看着身后这人一点点的向我追来,跑出去几百米我有点慌了,这踏马什么地方,胡同一条连一条,没几家人亮着灯, 道路上死气沉沉的,连个车也没有。 跑着跑着全是小路,我随便挑了一个钻进去,这里面黑漆漆的,脚底下不是碎石块就是玻璃渣子。 找个角落躲起来,没一会就听远处有人踩到玻璃的声音,我心里一紧,这天杀的这么多胡同怎么就找到这来了。 我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一拐弯看见一个废弃破屋子,像是被大火烧过一样,实在没地方藏,我就进到屋里。 这破屋子还有个后门,我从后门出去靠在墙角。 拿出手机想了想给老余发了一条信息,让他来救我。 刚发送出去我就啧了一声,他要是不看信息怎么办,还是直接打电话。 拨通后响了几声没人接,我心里默念:“快点接,快点接啊。” “喂,小阳啊。” 谢天谢地,终于接了。 我捂着电话小声说道:“老余,快来救我。” 老余一开始以为我开玩笑,声音懒洋洋的,还跟我闲扯了两句。 我急得想骂他,“老余,你听我说,我真遇见麻烦了,有个危险人物追杀我。” 老余电话里沉默了两秒问我在哪。 “具体哪里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南关区,这里是一片胡同,没几家住户,我躲在一间被火烧过的破房子里。” 电话里老余叫我等着。 挂了电话屏着呼吸认真听着声音。 过了很长时间,电话突然响了,我手忙脚乱的接起来。 电话里老余问我:“我到了,你在哪个胡同。” 我刚要说话,突然啪的一下,一个小石子打在我肩膀。 我缓缓抬起头,那人蹲在墙上呲着牙冲我笑。 “接着躲啊” 第89章 悲哀的皮叔 电话里传来老余的声音:“喂,喂,小阳,你怎么了,说话。” 我盯着那人缓缓后退,冲着电话说道:“老余,你踏马快点,”说完我转身就跑。 跑出去没两步后背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一下,我直接一个狗吃屎趴在地上。 回头一看,是个砖头,那人从墙上一个个扒开砖头冲我扔了过来,我在地上滚了几下躲过。 他像耍猴似的嘿嘿笑,我心里憋气,他从墙上跳下来一步步向我走来,慌乱间站起来刚要跑,他飞起一脚又把我踹趴下。 从地上捡起一个砖头就要往我头上砸,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住手,”一束强光手电照在那人脸上,他下意识遮住眼睛,老余走过来把我扶起来就往后退。 我俩跑到路边老余跳上一辆摩托车。 “老余你牛臂,这摩托车造型挺拉风啊。”我说道。 “行了,别废话了,赶紧上车。” 我俩一溜烟开出这片区域,等到了人多的地方他问我刚才那是什么人。 我说是永生会的邪人。 老余叹口气,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都说了让你别招惹他们,你怎么就不听呢。” 我拿出烟递给他说道:“我好朋友被他们抓走了,我必须得找他们。” “我早晚被你害死啊,”老余吐着烟摇头说道。 我嘿嘿一笑,拍着老余告诉他算我欠你的人情。 老余看着我似笑非笑的说:“好,记住你说的话,以后我会让你把这人情还回来的。” “没问题,”我拍着胸脯保证。 你接下来怎么打算他问我。 “这次失算了,我打算找帮手继续抓他。” 老余斜着眼看我问:“你怎么抓,人家早跑了。” 我冷笑一声,把手掌摊开,“跑不了,你看这是什么。” 这是我跟他打斗过程中顺下来的几根头发。 老余看看手里的头发又看看我说道:“你的意思是,扶乩。” 我点点头,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 回到家洗了个澡,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躺在床上一阵阵酸痛。 没两分钟就睡了过去,做了一夜的噩梦,在梦里被人追的可哪跑,最后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动不了,被追我那人用大石头把脑袋开了,血贱的满地都是,而我却根本没痛觉,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人邦邦邦一下又一下的砸着。 当我醒过来时耳边还是那种邦邦邦的声音,我揉揉眼睛看着皮叔拿着锤子一下又一下的钉钉子。 “叔,一大早你干啥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皮叔白了我一眼,“你看看几点了,还早?这凳子腿坏了,我钉一钉。” 拿起手机一看,都九点了。 “赶紧起来吧,饭菜在锅里。” 我走进卫生间刷牙洗脸然后把饭菜端到桌子上,一边吃一边看着皮叔干活。 “叔啊,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又没接什么活,你这么年轻得挣钱啊。” 他白了我一眼放下手里的活坐在我对面点了根烟说道:“凭你叔我的本事,想发财太容易了,哎,可惜我没那个命”。 我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说他:“你这是给自己找借口。” “哎,你不懂,我命里无财,小钱还好,一但有大财,必是邪财。” 我问他什么意思,皮叔说他的命二十年前就有人给他算出来了,命里没正财,只有邪财,也就是说,但凡有大笔钱进账那都是催命财。 他吸着烟讲起他年轻时候的事。 二十年前他还不到三十岁,跟着他师傅学道,没几年师傅去世了,他自己在社会上闯荡。 那时候流行下海经商,皮叔就靠着给一些老板看风水挣钱,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可是经常会出现一些意外,像是发生口角招惹事非,有时候走路都能磕个头破血流。 最严重的一次是给一个港商迁坟,那港商非常迷信,对有能力的师傅出手从来都是非常阔绰,皮叔把阴宅给对方安排的是的明明白白。 这港商直接拍给皮叔一万块钱,那时候的一万块可不是小数,那年代普通家庭也没几个万元户。 拿到钱的第二天皮叔就想置办个房子,可就是出发的时候,那辆大客车出了车祸翻进沟里,车上十几个人只有他伤的最严重,全身好几处骨折,肋骨差点没把内脏扎破,在医院大出血,抢救了整整一天,躺了一星期才度过危险期,挣的钱全用来看病了。 出院当天摸摸兜里只有不到一百块钱,找了家饭店吃了碗面,吃完面走出饭店,看见门口有个乞丐,旁边放着拐杖,一条腿像小儿麻痹一样已经变形萎缩了,他想也没想的掏出一块钱扔进去。 这乞丐叫住他,皮叔问他什么事,乞丐让他再多扔点钱,他一听差点气乐了,就要走,乞丐在身后说道:“邪财终究是邪财,留一分也是祸。” 皮叔一愣回头差点跪下,紧忙求乞丐指点迷津。 乞丐示意他能否借手一看,皮叔犹豫一下把手伸过去,乞丐说是看,其实就是一边摸着皮叔手心纹路一边看着面相。 最后说出一番话:“未必钱多乐便多,财多累己招横祸,清贫乐道真自在,无牵无挂乐逍遥。” 皮叔问他什么意思。 乞丐便说道:“你命里没有八两金,身太弱,扛不起财,注定无儿无女,一辈子清贫,如果硬要扛财便要大祸临头。” 皮叔一听就有点汗流浃背了,联想起从挣钱开始就一直不顺,得了这笔财后更是差点送了命,立马有点荒了。 他恳求老乞丐给他指条路,乞丐摇摇头说道:“无解,不想横死后半辈子就只能保持穷困潦倒。” 皮叔浑浑噩噩的回到家,脑子里全是乞丐的话,从此以后他便过起了躺平的生活, 什么时候没钱度日了就出去看看事,钱还不敢多收只够吃喝就行。 我放下筷子给他又点了根烟,对他表示同情。 他说其实你观察周围的人,有很多命里无财跟有财的,有的人奋斗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只能混个温饱,有的人稍微努力一下什么都有,更有甚者根本不用努力照样也有。 我说既然是温饱那还奋斗个屁啊,待着就行了,皮叔说那不对,奋斗有温饱,不奋斗连温饱都解决不了。 我把在中山时大聪明的那套理论跟皮叔讲,他眯着眼想了想说有道理。 看着皮叔心里替他一阵悲哀,明明有挣钱的本事却不能让自己过的好点,这好比手里握着金库大门的钥匙却不能打开,因为那后面不仅有金子还有吃人的妖怪。 我叹口气拍拍他:“叔我错了,之前是我误会你了,以后你就好好躺平吧,等我发了财一定让你过上好生活。” 第90章 皮叔起乩 皮叔吐出一口烟圈说道:“好意心领了,可惜我连享受的权利都没有。” 我问他为啥。 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唐朝时期,有个姓高的算命先生,传闻此人十岁便能演算天机,十里八乡慕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可是这高人只给大家算一些小事,大事轻易不算,不然以这个人流量不等他成年就得窥探天机而暴毙,后来为了躲避这些人,全家只能偷偷的销声匿迹。 十年后在一个镇子上出现,摆个摊位算卦,生意不怎么好,因为他看着太年轻,许多人认为他没有真本事,都信不着。 这天有个姓周的汉子来到摊位前找他算卦,看样子心情不错,一问之下才明白这姓周的老来得子。 这汉子平时也做些小生意,但是高不成低不就,只能养家糊口,有了孩子便想给孩子好的生活,想问问以后财运怎么样。 高先生询问了对方生辰八字起了卦,其实在看到这汉子的第一眼,高先生心里就有了大概。 看到卦象后一脸无奈,犹豫片刻后,还是缓缓开口:“实不相瞒,你财运平平,命中无财。” 汉子一听,皱起眉头说道:“这...先生你莫不是算错了,要不再给我算一次吧。” 像这种人很多,谁也不喜欢听见别人说自己没财,更不愿相信。 可高先生却摇了摇头。 汉子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高先生见状冲着汉子留下一句忠告,那便是让他对钱财有个度,切不可追求大富大贵,恐有血光之灾。 这汉子转头把高先生一顿臭骂,说他算不准,还咒他清贫,再乱说就对他不客气,高先生知道他听不进去便摇摇头不再说什么。 不过十多年后,高先生再次路过这个镇子,居然又遇见那个周姓汉子。 此时的汉子已经步入老年,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本该命中无财的周姓汉子此刻面色红润,穿金戴银,贵气逼人,哪有命中无财的样子。 汉子看见高先生的时候一愣,忙上前打招呼,提起当年的事情,并开口讥讽道:“小先生还在算命啊,你这算的可不准啊,你说我命里无财,可你看我现在。” 一问之下才知道,当年周姓汉子家的孩子,如今已经长大,并且接手了家里的小生意,这孩子头脑灵活,居然把生意越做越大,周家现在变成了周府。 大宅子不算,家里下人就十几个,这汉子锦衣玉食的好不快活。 高先生摇摇头说道:“不不不,我没算错,你面相已经显露,我说了你命里无财,享受旁人的大富大贵同样也会带来血光之灾。 这周姓汉子一来气叫来家丁把高先生打了一顿。 高先生看着汉子的背影叹了口气。 就在两天后的夜晚,汉子逛完酒楼回家的路上,被几个贼人害了性命,死状奇惨,身上的钱财被抢劫一空。 皮叔讲这个故事的意思是,命就是命,不会因为形式的不同而改变。 有的人说命里无财,那我没有财产花别人的不就行了。 不好意思,天道不会让你在这卡bug的,你想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其实上天早已经预判了你的预判。 就像之前说过,每个人的一切都被无所不能的智者设置好了,路上的一切陷阱,不管你用什么方式触发,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 我用同情的眼光看着皮叔说道:“真可惜啊,老同志,你以后只能看着我消费了,我本来还打算给你扔点钱呢,看来省了,说着我从兜里拿出一沓钱放在桌子上。 皮叔咽了口唾沫,手伸了一半又缩了回去。 摆摆手叹了口气转身又去干活了。 我看着他露出既渴望又无奈的表情,心里也挺不是滋味。 换位思考如果我是皮叔我该多绝望啊,明明心里向往那种生活,却只能过着吃了今天没明天的日子。 吃过饭我手里攥着手机犹豫不决,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再麻烦观音。 听我说明来意后,她直接说:要多少人。 我说不用多,对方一个人,身手很好,来几个能打的最好。 “行,你等着吧,我叫阿豪去帮你。” “关姐,太谢谢你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行了,别说了,我说过,你有事尽管说就行。” 我放下电话心里很感动,我能认识一个这样的人物就算没白在社会上混,如果有一天人家有事求我,我也肯定不会废话。 不到半小时,阿豪打来电话,我出去把人接进来,打算就在家起乩。 豪哥就是关老大身边带墨镜的男人,身手很好,带来五个人,各个身材魁梧,脸露凶相,带着一股子狠劲。 我拿出香灰,然后对豪哥说需要个人当乩童,其中一个人二话不说就站出来。 我刚要起乩,皮叔在身后说等一下,走过来问那人说道:“年轻人你生辰八字多少。” 那人报出后皮叔摇摇头说他天干是甲,地支是寅,八字属阳不适合起乩。 我睁大眼睛问:“还有这说道,我上次没看八字也成功了啊。” 皮叔白了我一眼,“你那是运气好找了一个属阴的,太胡闹了。八字不对最轻是起不成功,严重的话乩童会有生命危险,谁教你这么起的。” 我吐吐舌头说自己在书上学的。 皮叔顺便把我四叔埋汰了一顿,说他不好好教我。 其他四个人报了生辰八字,只有一个是天干乙,地支卯。 皮叔说他亲自帮我起乩,我当然是愿意的,把东西都给他准备好。 没想到皮叔的方法跟我的不一样,只见他把那几根头发用符箓包上,然后点燃,就那么放在手心,这一手把在场的几人看的目瞪口呆,我看的龇牙咧嘴,心想皮叔是真不怕烫啊,另一只手把香头掐下来用力一撮变成粉,撒在符灰上。 把灰放在鼻子下,那人一吸气香灰跟符灰全部吸进去。 只见那人一翻白眼,皮叔在一边念起了咒语,很快这人浑身像是过电一般抖了起来。 皮叔把他食指用一根针扎破,那人自动的在纸上画了起来,差不多三分钟,这人手指不再动,血也止住了。 皮叔在旁边照着他后脑一拍,这人鼻子里流出一堆黑色液体,眼睛也不再翻白,渐渐清醒过来。 皮叔说了一声:“好了。” 第91章 硬骨头 我递给那人几张卫生纸让他擦擦鼻子,这人除了脸色有些发白头上出了一层汗以外,其他并无大碍。 皮叔拿起纸把路线跟位置给我标好,我带着几个人便出发。 按着图纸很快就来到一处废弃平房,大概有五六家,看样子这里是要拆迁。 我拦住一个过路的大妈,向她打听这里有没有一个戴眼镜的人,大妈说这地被占了,人都搬走了,哪还有人了。 扶乩是不会错的,那人肯定是躲在这里。 豪哥吩咐两个小弟堵在路口,说只要人出来就开枪。 “枪?平哥你们带枪了,可别把人打死了,我要活的还有用呢。” 他拍拍我说没事,我这几个兄弟都是退伍回来的神枪手,说打腿绝对不会打胳膊。 我们几个悄悄的挨家挨户的搜,当搜到其中一家时屋门是反锁的,肯定有人。 我用手指了指里面,豪哥吩咐两个小弟把好大门,我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就在这时窗户突然被打碎,一个人影从里面窜出来,直奔大门口。 那两个小弟也不是吃素的,抽出砍刀守在那里。 果然,这人影是那个眼镜,他阴沉着脸看了看门口又歪头看了看我,沉声说道:“又是你,还找了帮手,今天我非弄死你。” 说完突然向我冲来,豪哥半路杀出一拳把这人打的后退两步。 这人神色凝重的看着豪哥问道:“阁下是谁。” 我抢话说道:“豪哥别跟他废话,先把他干翻再说。” 豪哥率先出手,直接一个开门炮,猛打猛攻,用的是八极拳讲究的是你进我也进,你退我也进。 那人招式跟豪哥有些像,但很显然豪哥的招式更为刚猛。 “哟,这散装八极拳师承何人,”豪哥嘲笑道。 眼镜也看出豪哥用的是八极拳,而且是正宗的八极拳,他收拳摆腿,开始以腿对拳。 豪哥哼了一声,“泰拳腿法,会的还不少,可惜都是半吊子。” 俩人一个拳一个腿,打的眼花缭乱,眼镜的腿法虽然在豪哥眼里是半吊子,但我相信普通人碰哪哪骨折,豪哥以肘对腿,对方就像是踢在铁板一样无力。 只见豪哥一个立地通天炮双拳直接打在对方胸前。 眼镜趴在地上,用力喘着气,这一招估计是震在了肺上,感觉他呼吸都已经费劲了,直接丧失了战斗力。 目前为止我见过两人打八极拳,一个叶子林一个豪哥,但说实话我觉得豪哥的八极拳比叶子林要厉害。 豪哥叫小弟找来绳子把他绑在屋里,过了好久眼镜才缓过劲来,刚才那一下我都担心豪哥把他打死。 “喂,说说吧,那些失踪的人都被你整到哪去了。” “什么人,我听不懂。” “草,还装犊子是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你是永生会的吧,赶紧麻利的说出来。” 这人脸色一变,深呼吸口气说道:“你不会是警察吧。” 我淡淡说道:“我要是警察,你现在就不会在这了。” 他把眼睛一闭说:“不知道,有能耐就弄死我。” 我猛拍桌子:“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告诉你,你作恶多端,杀你都白杀。” “哈哈,敢杀我,那你也快了。” 死到临头,还他妈嘴硬,我过去啪的扇了他一巴掌。 “你既然知道我是永生会的,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永生会的人身上有咒文,我死了咒文的气息会在你身上,会有人替我报仇。” 咒文,什么咒文我问。 他用下巴指指自己胸前,示意我自己看。 我走过去把他胸前衣服扒开,果然有一个黑色标志,这是一个类似s形,不过这个s有些另类,是一个s旁边还有一个模糊的s,类似影子。 我哼了一声冲豪哥说道:“哥几个受累了,帮我给他松松口。” “嘿嘿,瞧好吧,”说着这几个人就过去给他一顿胖揍。 我不喜欢这么暴力的场面,走到外面点了根烟,然后出去找超市买了一条中华,几瓶红牛拿回去给哥几个分了,顺便买了几个盒饭。 等我进屋后那人满脸是血,哥几个看样子是打累了,看着我摇摇头说:“这小子嘴太硬了,啥也不说。” 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说“哥几个歇歇,先吃点东西,吃饱了再揍他。” 我们吃着东西,眼镜在那里冷眼盯着我。 我走过去问他:“饿不饿,你要是说出来我就给你吃一盒。” “呵呵,别白费力气了,快点整死我吧,为会里献身是我的荣耀。” 我摇摇头,看你有多硬,吃饱喝足后,几个人又轮番用刑,可这人太有种了,真的是打死都不说。 拽着他脑袋问:“我换个问题,你有没有抓过一个女孩,二十岁出头,马尾辫,瘦瘦的,身高一米六五左右。” 他吐了一口血沫子,淫笑的说道:“嘿嘿,这身材极品啊,我想想啊,好像有。” “她在哪里,”我着急的问。 “在哪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但凡抓过来的,我都玩个遍,花样可多了,你要想听,我给你仔细说说,哈哈哈。” “我去你尼玛,”我照着他肚子踹了两脚。 “好好好,你这么玩是吧,”我拿起电话打给虎子,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去给我接两个人。 放下电话眼镜朝我轻蔑一笑说道:“你找多少人也没用。” 我没搭理他,去外面商店买了点东西,三个小时后,虎子电话打来,说人接来了,问我在哪里,我把位置报给他,很快车到了。 车上下来两个人,正是朱四跟剩蛋老人,这俩人依旧一副落魄的模样,在农村都像三四等人。 朱四见到我很开心,一口一个阳哥叫着,我问他俩最近过得咋样,他说马马虎虎,对付活着呗。 虎子走过来把我拉到一边说:“志阳,你这俩朋友我看着咋不对劲呢,在路上说话颠三倒四的,好像脑子不正常。” 我说你别瞎说,这可是我的病友,知道什么是病友么? 虎子摇摇头。 我说当兵的有战友情,我这是病友情,这种感情不能简单规划为朋友,他超出了朋友的界限和范畴。 有道是病友手拉手,探讨病情说不够。 虎子呵呵说道:“志阳,你这次回来去复查没,我咋感觉你没好利索呢。” 第92章 残酷的剩蛋老人 进了屋里我拿起桌上的中华给朱四跟剩蛋老人发了一根,朱四深吸一口坐在那里享受的直翻白眼。 估计平时也抽不着什么好烟,我看他手不自觉的把一包中华揣进兜里,这动作行云流水,熟练的让人心疼。 眼镜看见他俩冲我问:“这俩要饭的就是你找来的帮手。” “草,你才是要饭的,”朱四指着他骂。 我看着剩蛋老人说道:“老蛋,最近缺不缺药引子。” 他点点头:“缺,咋的你的玩意不打算要了。” 我摆摆手,指着眼镜说:“把这小子卵蛋割了给你入药。” 眼镜一听大骂:“傻逼吧,你他妈敢。” 我坏笑一声:“我是不敢,但是他敢,”我指向剩蛋老人。 “那...老蛋,这是快乐刀片,动手吧。” 剩蛋老人也不磨叽,把烟头往地上一摔用脚踩灭,直接就把眼镜裤子扒了,蹲下来推了推耳朵上的老花镜仔细的观察,从兜里掏出一把绿叶扔进嘴里嚼了起来。 那人已经吓得说话有点颤抖:“老几把登,你敢。” “嘿嘿,小伙子,汗流浃背了吧。” 话音刚落眼镜两条腿一哆嗦,一股血喷到地上,紧接着就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剩蛋老人把嘴里的东西吐到手心,用力往伤口上一拍,很快血就止住了。 老蛋开口说道:“小伙子别怕,我这草药止血生肌,几天就好了。” “卧...曹...尼...码,”眼镜头上豆大的汗珠,整张脸都扭曲了,说话都走音了。 豪哥他们几个早已经目瞪口呆。在场的众人全都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裤裆。 别说眼镜头上出汗,就连看热闹的虎子脑门子都一层汗。 豪哥冲我竖起了大拇指:“老弟,你牛逼,看不出来你比我还狠,哥哥我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久,砍人杀人我见多了,这种酷刑第一次见,这比杀了他还难受啊。” 我来到眼镜面前,同情的对他说:“你还不说么,再不说我让他把你另一个也割了,到时候别说玩女人了,慢慢你自己就变成女人了。” 眼镜痛苦的咬着牙:“小...小比,你太踏马狠了,我说。” “说吧,被抓的人都在哪里。” “在哪里我不知道,我只抓了一个叫刘宇的。” 我皱眉问:“那不对啊,失踪那么多人,难道不是你干的么,到现在你还不老实。” 眼镜摇摇头,“确实不是我一个人干的,会里很多人在干这个事,我才抓了一个就被你盯上了,”说着还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我在问你你们抓那些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眼镜有气无力的说道:“会里最近扩充人手,需要更多的练尸材料,这些人就是材料,需要命格中煞气重,命硬的人。” “小子我奉劝你一句不要掺和这里的事,你真的惹不起,会长在筹划天大的事,一旦成功,全天下的人都将脱离苦海,得到永生。” 我啪给他一嘴巴,“说什么胡话呢,你们要进化成灯塔水母啊。” 你们永生会不是身边都有个活尸么,你怎么没有我问。 眼镜吐了口唾沫说道:“我的活尸出了意外,正在寻找一个合适的目标。” 我拍拍他的头,还好把他抓住了,不然又有人遭殃。 “兄弟,你放了我,我可以把炼尸的功法教给你,会长在做大事,到时候我们一起永生,永生啊,你明白么,跳出轮回,根本不受六道束缚,找合适的机会我把你引进到会里。” 我呵呵一笑,“不好意思,这种邪法我不需要,更不会跟你们这群邪人为伍。” 又问了他一些问题,但是这人知道的很少,从他话里能听出来,他也是底层人员,只负责办事,根本触碰不到核心机密,全靠着一股虚无缥缈的狂热。 豪哥问我这人怎么处理。 我挠挠头,还真不好办,交给警察没用,我又不能真把他杀了,放了也不行,不能让他继续害人。 正当我苦恼的时候,剩蛋老人凑过来问我:“这人你还有用么,没用的话交给我,我来试试新药。” 我说好吧,你随便用,别把他放跑了。 这里挺好的,周围没有人,弄出多大动静也没人发现。 眼镜脸上露出慌乱大声喊道:“把我放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让这老家伙离我远点。” 剩蛋老人猥琐一笑:“别怕,一会我会让你爽到极点。” 把剩蛋老人一个人留在这陪他玩,老蛋对吃喝没兴趣,只对他的药物事业感兴趣。 我带着大家伙去喝酒,豪哥他们来帮我,我怎么也得安排一顿。 找了一家铁锅炖,炖了一锅大鹅一锅排骨,豪哥这几个小弟饭量真对得起这块头,太能吃了,两大锅差点没够,我还要了些别的东西。 除了这几个人以外顶数朱四能吃,看把这孩子苦成啥样了,我打算把他俩留在这边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给找个工作,回农村也是吃不好住不好的。 出了饭店豪哥喝的有点多,搂着我肩膀跟我边走边聊,喝了酒遇到外面的冷空气,我瞬间有些头晕。 我们一行人回到拆迁房,还没等进去就听见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紧忙进屋一看,差点没吓我一跳。 只见眼镜脸上漆黑,口鼻包括耳朵都流出了暗红色的血。 老蛋在一边摆弄着几个小瓶子,有液体和粉末状的东西。 我心里一惊忙跑过去查看眼镜,他死死的盯着我,眼里布满红血丝,看样子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喂喂,你怎么样,老蛋,怎么回事。” 剩蛋老人看了看手里的小瓶子说道:“好像是剂量用大了。” “剂量大了?那会怎么样。” “血管爆裂,差不多这样子。” “卧槽,别把他弄死,喂,你别死啊,老蛋,快点救他。” 剩蛋老人摇摇头,“吃了我的药,没得救。” 话刚说完,眼镜就不再喊叫,五官扭曲着定格在那里,嘴里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会被诅咒,有人会替我报仇,”说完他便瞪着大大的眼睛不动了。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大动脉,完全没了反应。 “老蛋啊老蛋,我要被你害死了。” 老蛋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这该怎么办,我看着尸体发呆。 豪哥走过来说道:“兄弟,这人死就死了,没关系,尸体我们帮你处理。” 他使个眼色,手下小弟把人抬到外面车上。 我问他打算怎么处理。 他说你别管了,保证干干净净。 第93章 诅咒之力 一大早虎子电话就打来,在电话里就开始埋怨我:“志阳,你这两个病友太厉害了,我家里都快成毒气室了。” 问他咋了,他说:“这俩人睡觉都不洗脚,还放屁,打呼噜,我一宿都没睡好。” 我捂着嘴偷笑说道:“那怎么办啊,我这里睡不下,你那地方起码比我这地方大,总不能让他俩露宿街头吧,住宾馆太贵了,一天两天行,他们可能要待一段时间,花费太大了。” “什么,还要待很久啊,我不管,反正我不跟他们住一起,实在不行我出钱给他们租个房子总行吧。” 我说在研究吧,等会你把他俩带出来咱们吃个饭,然后带他们去洗个澡。 在饭桌上虎子顶着个黑眼圈闷头吃东西,我问朱四他俩昨晚睡得怎么样。 朱四吸溜着豆浆摇摇头说:“换地方总做梦,没睡好。” 虎子撇撇嘴:“您昨晚差点把房盖掀开了,还没睡好呢。” 这俩人时不时斗斗嘴,吃过饭我带他们找了个洗浴,刚进大厅老余来了电话,听说我们要洗澡,张罗着要来,我说那你来吧。 脱了衣服后我一看朱四跟老蛋俩人这一身皴,黑的都能打铁了,浴区里的员工一见他俩如临大敌。 紧忙把他俩带到一边冲洗,然后特意给安排一个小池子里单独泡,别以为工作人员是热情,那是怕他俩在别的池子泡完别人没法泡了,只能换水。 我招呼搓澡的交代一会给他俩好好搓搓,师傅一看立马皱眉说:“小兄弟,你这俩朋友这身铠甲得加钱,搓他们一个相当于我搓三个了。” 我说ok,你给搓干净了,钱不是问题。 搓澡师傅再三叮嘱让他俩多泡几遍多蒸几遍。 搓的时候这师傅一直紧皱眉头,估计像这两位有生之年也遇不到几个,看得出这师傅纯扬州手法。 只一个后背就让这师傅满脸通红,气喘吁吁,泥点子乱飞,三米之内无一人敢靠近。 就连泡澡冲澡的其他客人也纷纷凑过来观看,这个过程相当解压。 搓澡师傅喘着粗气冲我摆摆手,“不行了,我得歇会,再找个人搓,”他转身又叫来一个接力。 朱四尴尬的冲我说:“要不我还是别搓了。” 我说不行,给我老老实实躺着。 俩个搓澡的轮流换了三次班才把朱四搓干净,我从柜子里拿出烟递给两个师傅,说了句受累了。 他俩抽着烟摇摇头说道:“小兄弟,刚才跟你说加钱,现在不行了,你不仅得加钱,还得付双份的钱,我们哥俩搓完他们啥都不用干了。” “行行,没问题,你俩多歇会。” 到了剩蛋老人他更难搓,这俩师傅什么工具都用上了,澡巾都换了好几种,铁刷子都用上了,就像在农村杀猪给猪褪毛一样,甚至都拿出软化死皮的药。 老蛋疼得嗷嗷怪叫,我招呼虎子他俩几个过来帮我按住,这一刻真的像在农村抓年猪。 一个小时后我们几个包括被搓的都筋疲力尽,那两个搓澡师傅更是瘫软的坐在角落一脸生无可恋。 我走过去愧疚的摇摇头,伸手把他俩眼皮合上,“师傅,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看着朱四跟老蛋俩人浑身通红像两个小红人,不过干干净净看着就很舒服了,我一招手,说走上楼。 到了楼上又每人做了一个足疗,朱四也不知是看人家足疗小姑娘害羞还是脚上有痒痒肉,人家一碰他就往回缩,整的人家小姑娘没法按,急得脸通红。 没办法,我只能让做足疗的下去,这朱四完蛋玩意,有福不会享。 老余喝着茶问我有没有去找永生会那人。 我点点头说找了,不过人死了。 他一口茶喷出来,问我怎么回事。 我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告诉了他。 老余伸过手扒开我的眼睛说道:“完了,你废了,听说永生会睚眦必报,精通诅咒之术,即使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也照样能找到你。” 他叫服务员拿来一个小镜子让我自己看看,我扒开眼皮,下眼白有一条横着的黑线,就像头发丝一样,但是不痛不痒。 “老余,这,这怎么回事。” “这就是诅咒,有这条线在,他们就能感应到你。” 这诅咒之术到底是什么我问? 老余告诉我人为先天之灵,诅咒之力就是从人身上剥离出来的,诅咒其实并非是邪术,准确说诅咒是一种加持之力,比如人类生来就具有一定的神通,只不过因为妄念跟欲念阻碍了原始神通。 听过山精野怪讨口封的故事么。 我点点头说听过,黄仙讨封么,有道行的黄大仙会下山讨封,见到人就问你看我像人不,站起来做动作模仿人。 一般的人会说:“哎!这个黄皮子和人似得!” 有些懂的人会说:“像个神仙。” 他们听了封,会拱手作揖,助了它修行,它以后也会报答这个人。 有些人因为害怕,会惊恐的喊:“哎呀!这是个啥玩意,滚!”甚至于用东西打它。这样会毁坏了它的修行,以后它会报复的。 老余摇摇头说:“也对也不对,山精野怪并不是见到个人就讨,普通人肯定不行,一定要行善积德,时运很高的,或者是道家有禄职的天曹官。” 有的人记恨某个人,诅咒一辈子也不能让对方产生效果,原因是这种人自身负面欲念太强,没有德运。 而有的人运势很强很旺,他诅咒某个人出门被车撞,没两天那人真的就被车撞,这就是运势影响人,反之如果这个人真心的送出祝福,祝福某某将来肯定会福运亨通,顺顺利利,那那个人就会有良言加持做起事来事半功倍。 所以社会上很多人都是分圈子的,好的圈子里面的人各个正能量事业平顺,而有些圈子满满负能量。 比如好的圈子,你遇见难事,你身边人开口就是鼓励你,放心没多大事,肯定会平安度过之类的话。 而另一种圈子里,你诉苦的时候,你身边人丧丧个脸对你唉声叹气的说:“可不是么,我也这样,怎么怎么惨,然后再骂几句脏话,满满负能量,在这个圈子能好就怪了。” 这就是诅咒,另一种形式就是祝福,作用一样,最简单直接的一句话就是念力影响人。 第94章 无法被定义的好与坏 老余说这点真应该跟福建人学学。 福建人是很会讲话的,做生意做事情,都很有礼貌很懂规矩,对于接话很是讲究。 比如有人祝他发财,顺利,人家接话就是:“谢谢,一定如您吉言。” 接话接不好差距可太大了。 比如去道观祈福做法事,道观会说法事做了以后你百邪消退,消灾延寿,福禄永贞。 聪明人会说:“谢您金言,一定如您所言,”像这样接话福运会慢慢好起来。 不懂的人只要他回答说:“万一以后我还是很倒霉怎么办,”或者是发出疑问,到底有没有效果,我能不能转运,只要这么说,那他一定会很背。 我问老余那我沾染了这诅咒之术该怎么化解。 老余说化解也很简单,只要大德之人一句话的事,但就是这大德之人不太好找。 “哎,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不明白永生会的人难道都是有德之人么,不然他们怎么就能下诅咒。” 他说当然不是,这就是一种念力剥离法。 把念力强大的人自身念力剥离出来为自己所用,不过现在看来,他们也用不明白这种力量,只能用来标记感应。 其实念力是非常强大的东西,说的再进一步就是言出法随。 老余给我讲了一个传说故事,青海地区的藏传佛教密宗之中有一部分人修念力,从新生儿当中选中修行者,门规及其严格,不允许下山,一辈子只在山里从不接触外界,像什么现代产品,异性完全没有接触,修念力之精纯可以让濒死之人原地转生,当然并不是每个修念者都可以,百年内都不一定能修出一个。 这些修念者当中有一个叫桑波的青年,天赋异禀,年纪轻轻能以念牵动虚空法界。 其实修念者之所以不允许接触外界,怕的就是乱动念头,如果动了恶念就糟了,因为修念者的一念何等珍贵。 可这叫桑波的在四十岁的时候无意中来到了山下的人间,见到了形形色色的欲念,在他心有波动的时候,魔王找上了他, 寄生在他的意识里。 从此以后桑波变了,他不再以自身修念,而且抢夺。 他发现人们有着各种念,他创造出一种方法,可以把人的念力从驳杂的情绪中抽出来壮大自身的念力。 山下不时有人遇害,最后消息传到了山上,寺庙里的法王深入调查最后怀疑到了桑波身上,因为这一年桑波的修行速度堪称飞快,已然能影响天气变化。 但此时的桑波已经被魔王侵蚀的性情大变,寺里的修行者联手也没能斗得过他,最后全部被桑波剥离了念力。 那后来怎么样了,我问。 “最后桑波飞升了。” 啊,这种坏人居然也能飞升?我表示不可思议。 老余笑笑,“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善与恶你能给出一个答案么。” 我说:“有良心,有道德,不害人这就是好,反之,伤害无辜性命,道德败坏就是坏。” 老余呵呵笑着说道:“宋高宗赵构,他在北宋灭亡后,建立南宋,在位期间实行绍兴更化整顿了官僚体系,重视农业和商业的发展,一定程度上改善了民众生活。” “但赵构削诸将兵权,杀掉岳飞,此后长期委任秦桧为相,还与金朝达成绍兴和议,对金朝称臣纳贡,痛失收复失地的大好时机,被后世批评为偏安一方不思进取,你说他好还是坏。” “秦始皇统一六国避免了多少人死于战乱,统一货币,统一文字,统一经济发展,为后世不知做了多少好事,可是他干的坏事也不少,比如建陵墓,劳民伤财,比如赋税,弄的农民被剥削的十分残酷,你说他是好还是坏。” “隋炀帝好事做了那么多,坏事做的也不少,纵观历史,这种例子数不胜数,你告诉我怎么定义好坏。” “小伙为报杀父辱母之仇,灭了对方全家十几口人,连小孩都没放过,被抓那天上百人为他求情,听说的人无不称赞惋惜,你说是好是坏。” 老余的一番话给我说的哑口无言,的确是无法被定义啊。 比如我上学时的一个老师,他对我不好,经常打我手心,但是对别人好,那他对我来说是坏人,对别人来说就是好人。 又比如某一个人,在公司他可能是个兢兢业业的好领导,好下属,善解人意与人为善,但是回到家,可能就是个家暴男,对孩子不负责,妻子不关心。那他到底是好是坏? 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待这个人就会不一样,这就是偏执的观点。 这时朱四在一旁开口道:“好与坏说实在的,没有什么意义,谁实力强谁就能定义好坏。” “指鹿为马不就是很好的例子么,我要牛逼我可以说老鼠是鸭子,怎么滴,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 老余笑着拍手对朱四说了两个字:“通透”。 “这位小兄弟说的很有见解,三界六道,只有阳间跟阴间揪着好坏不撒手,天界诸神根本没心思管你是好是坏,讲的是实力,拼的是规则。” “好好好,你们牛逼,你们说的都对行了吧,我说不过你们。” 虎子迷迷糊糊看着我们说道:“刚才我做梦,梦见什么佛教喇嘛的,你们刚才说的啥。” 我说没啥,你接着睡吧。 老余看着我说道:“话又说回来,永生会的诅咒之术我怀疑就是桑波的念力剥离法的山寨产物。” “之前失踪那些人的命格煞气都很重,不出事以后早晚都是狠人,他们被抓走十有八九就是被剥离念力,培养诅咒,或是用来炼活尸,” 我盯着老余说问:“这些你是从哪听说的,咋感觉你非常了解他们呢。” 老余一愣,呵呵笑了两声说:“都是江湖传言,我一把岁数了,听得多了自然知道,很正常。” 这时他电话响了起来,他嗯嗯了几声,放下电话说道:“不好意思来活了,你们休息吧,我得走了。” 我问他什么活,他说客户介绍的,小孩子中邪。 我一听来了兴趣,跟他说想一起去看看,老余说行,一起去吧。 朱四跟剩蛋老人也要跟我走,他们不太适应这里的环境,我也只好带着他俩,虎子不想去,他昨晚没睡好,想在这睡一觉,我也没说什么,随他吧。 第95章 猫魂 老余带着我们三个打车来到明珠园,这小区还挺高档,登了记来到这家,刚按了门铃门就开了,一个男人带着眼镜探头探脑的看着我们,推了推眼镜问我们有什么事。 老余简单介绍了自己,这男人一听急忙向前一步握着老余的手一个劲的摇:“哎呀,余大师你可来了,你可得帮帮我们两口子。” 见此情景我对他说道:“这位大哥,有什么事咱们是不是进去说。” 这人一拍脑门说道:“不好意思,最近没怎么睡觉,脑子有点迟钝,几位快请进。” 刚走进这家客厅我就浑身不舒服,更觉得奇怪,这大白天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然后还不开灯。 从里屋出来个女人,跟我们打了声招呼,男人自我介绍,他叫林黄有,潮汕人,在这边开了两家饭店。 怪不得听着口音不像本地的,原来是广东那边的。 林黄有请我们坐下,老余看了看沙发,然后摇摇头说道:“不了,还是站着说吧。” 我问他家里为啥大白天挡着窗帘还不开灯? 他老婆回答道:“没办法,不能开啊,有光进来孩子就闹腾的不行,对我们又抓又咬的,说着便把衣服袖子拉起来。” 果然,这两口子胳膊上全是抓痕,还有牙印。 朱四在我身后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说道:“你家养了什么带毛的东西么。” 林黄有摇摇头说没有啊,家里一个动物都没有。 他又打了好几个喷嚏,我说你行不行啊,一会出去买点药吃,估计是感冒了。 他摇摇头说不是,他对带毛的东西过敏。 我说人家都说了家里没有带毛的动物,林黄有媳妇紧忙拿过来纸巾递给朱四。 老余问:“孩子在哪,领我去看看。” 林黄有媳妇有些为难说道:“孩子在房间里,不过他在睡觉,这时候吵醒他怕是会...。” 我皱眉看着林黄有,来给你孩子看事,不让见本人怎么看。 他看出我脸色不好紧忙解释说:“这孩子晚上根本不睡,有时候就蹲在地上直愣愣的看着我俩睡觉,好几次差点把我吓出心脏病,你看我们两口子这黑眼圈,好长时间都没睡好了,孩子白天睡觉,如果吵醒了容易伤人。” 老余摇摇头说没事,想要知道怎么回事必须看看孩子才明白。 林黄有媳妇带着我们来到房间门口,小心翼翼打开门,那样子唯唯诺诺的,生怕吵醒孩子。 房门一开里面黑漆漆的,勉强能看清床上有个轮廓,再仔细一看,孩子蜷缩在枕头边,那姿势就像个动物一样。 孩子听见了动静睁开眼向我们看来,这双眼睛在黑暗中居然反着黄光,我吓了一跳,人类不可能有这种眼睛。 老余也面色凝重开口道:“小阳你跟我留下,其他人都出去,不叫你们谁也别进来。” 房门关上屋里瞬间漆黑一片,安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伸手去摸墙上,想找开关把灯打开,老余拦住了我,小声说不要。 我问他该怎么办,他没回答我,慢慢走向那床边,那孩子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我俩并没有动。 我咬破指尖,点在眼皮上,往床上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什么阴物。 老余开口道:“我不管你是谁,赶紧从孩子身上下来。” 这句话对这孩子并没有作用,老余伸手便拽,这孩子反应极快,张嘴就咬在了他胳膊上,老余嘶了一声。 还没等抽回手,这孩子突然就窜了起来,直接扑在老余脸上开始抓挠。 “草,小阳帮忙。” 我走过去帮他往下拽,这孩子力气挺大,拽了两下没拽下来,眼看要张嘴咬老余脸。 我也管不那么多,一使劲把这孩子跟老余一块按在床上,老余一个翻身,我俩一左一右按着肩膀,这孩子一个劲扑腾,老余叫我小心点,这小崽子挠人。 我从怀里掏出一张镇魂符往孩子额头一贴,本来应该瞬间老实的,然而并无卵用,还在用力反抗,嘴里还发出哈,哈的声音。 “卧槽,老余,符箓没用。” “小阳,你帮我按住,说着他把孩子胸前衣服拽开,露出皮肤。” 老余咬破手指,用血在孩子肚皮上画了一个符文。 符文刚画好,孩子就不动了,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我俩舒了一口气,老余把门打开,两口子在门外焦急的询问孩子怎么样。 这时我看见老余脖子上有几道抓痕,胳膊上被咬的乌青,这两口子真行,不问问人家受伤有没有事。 老余回头看看躺在床上的孩子,摇摇头说难办,林黄有泄气了一般唉声叹气。 “叹什么气,我只说难办,又不是办不了。” 林黄有一听来了精神,承诺只要解决此事,红包大大的。 老余说钱好说,我得回去准备一下,晚上过来解决,不过得想个什么办法让这孩子不闹腾,我画的符文最多能顶一个小时。 我一听,有办法,把剩蛋老人叫过来,问他有没有让这孩子能睡久一点的药。 老蛋说当然有,他拿出一个小瓶,里面有一些黑色粉末,告诉孩子妈,用温水冲开喂了,能睡到明早,想要提前叫醒,就拿白醋放鼻子底下闻一闻就行了。 往外走的时候,我小声问老余,为啥我看不见什么邪祟,这鬼难道是个大家伙。 老余说你开阴眼没用,来,我给你开下天眼,说着他拿出两根针,在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扎在了我头上。 只觉眼前黑了一下,并没有什么不适, 刚迈出林黄有家门外,林黄有还一个劲嘱咐老余晚上一定要来。 我回头一看,这一下我差点没坐地上,汗毛直立,只见林黄有的身后客厅中,密密麻麻全是猫,在昏暗的环境中各个眼睛发亮,沙发上横七竖八坐满了,有一些还在林黄有脚底下走来走去,目测得有几百只,看的我密集恐惧症都出来了。 怪不得刚开始进屋时老余说不坐沙发上,感情这屋里全是猫魂,坐在它们中间,隔应死了,老四说带毛的过敏,可不就是过敏么,满屋子魂猫,过敏很合理。 这一切林黄有根本不知道,还热情的跟我们挥手告别,最后把门关上。 第96章 吃猫 老余见我发呆,拍了拍我说道:“怎么样,知道怎么回事了吧。” 全是猫魂我说。 他摇摇头,猫魂不算事,主要是那孩子身上的猫妖,你之所以开始看不见那些猫魂,是因为这房子里笼罩着妖气,污人双眼。 “猫妖?我只听说五大仙家能修炼成精,猫修炼成精还是第一次见。” 他哼了一声说:“世间凡有七窍者,皆可修炼,猫作为一种有灵性的动物,自然也不例外啊我画了一个镇妖符文,只能暂时封一下,还得在想办法解决。” 来到楼下没着急走,找个地方坐下,我拿出烟点上,然后把烟盒递给他们。 朱四接过烟抽出一根,顺手就把盒揣兜里,我斜眼盯着他说道:“老四啊,你戒烟吧,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他也不说话,就呵呵傻笑。 老余说他打算等会回去查一下书籍,看有什么对付猫妖的方法。 我思考了一下说:“既然属于精怪一类,那我打电话问问刘姨,她是出马的,应该知道一些。” 拿起电话,刘姨听我说完也挺惊讶,告诉我猫修炼成精的也不是没有,不过非常少,她也没接触过。 不过她告诉我精怪有个规则,凡是能被人类驯化的动物,都没法修炼成精。 她说猫妖在明朝时期最为活跃,因为明朝中期嘉靖皇帝对猫有着异常好感,非常喜欢养猫,每天晚上都有撸猫的习惯,不摸就睡不着。 所以皇宫中饲养着大量猫咪,食物用具都有人精心准备,每有一只猫去世,就会躺进一个专门打造的纯金棺材里面,所以那个时期,猫是被特殊照顾的,不过往后的时期,猫妖便越来越少,时至今日已然很少听说了。 我听完直接好家伙,此等猫奴,放在现在也无人能及吧。 刘姨嘱咐我但凡精怪,绝不会无缘无故找上人,肯定是有内情,所以还是好好了解一下前因后果,能和平解决最好。 我说这个猫妖看样子不太好沟通,第一次接触就又抓又咬的,不太好谈啊。 刘姨说你把地址给我,我派仙家过去试试能不能帮忙谈谈。 我一听这感情好啊,精怪之间肯定有共同语言,放下电话老余说不能指望谈判,得做两手准备,如果这猫妖不上路子还得用武力解决,我得准备准备。 说完他起身就走,叫我天黑在这等他。 看现在时间还早就领着他俩去吃了点饭,然后送回虎子家,自己则是回到事主家楼下,坐在那抽烟打发时间。 这时电话响了,我接起来,电话里刘姨告诉我:“那是个二尾猫妖,道行不算高,不过有佛光护身,看来也是有来头的,对方完全看不上我家老仙,根本不谈,所以这事我也不能来硬的,你们再想想办法吧,能不动手尽量别动手。” 挂了电话,天已经黑了,没多久老余便走了过来,拎着一大袋柚子,腰上盘着一个长鞭。 我说老余你买这么多柚子干啥,没吃晚饭啊。 “吃个毛线,这是给猫妖准备的,待会你就知道了。” 我撇撇嘴说道:“咋感觉不太靠谱呢,不行我去搞一条大狗吧,不都说猫怕狗么。” 老余嘲笑我无知说:“猫怕狗那是普通猫,假如猫有老虎那体型还会怕狗么,何况这是妖。” 我俩敲开林黄有家的门,他热情的把我俩请进去,屋里依旧非常昏暗,只开着两盏台灯,问他孩子怎么样了,他说还在睡,挺老实的。 老余把柚子拿出来递给我跟林黄有,让我俩把柚子皮扒下来,我问他这个到底什么用,他说猫都怕柚子皮的气味,等会把皮放在房间门口,省的他乱跑。 我一边扒一边把果肉往嘴里塞,别说,他买的柚子还挺甜,这一吃还刹不住车了。 老余看着我摇摇头,“行了别吃了,去把柚子皮摆在门口,多放点。” 弄好后老余叫林黄有媳妇拿来醋,他打开门来到床边放在孩子鼻子下,几秒钟时间,孩子就醒了。 睁开眼看见我们的一瞬间直接从床上弹起来,凶狠的看着老余。 老余冲他说道:“我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把事情说清楚,能办的尽量给你办,二是我给你打的灰飞烟灭。” 这孩子嘴里发出嘿嘿嘿的声音,这笑声又尖又细,好似女声,满脸不屑。 老余从腰上拿下鞭子,在空中一甩,啪的一声,好似炸雷一般,震的我耳膜生疼。 “说,为什么折腾这孩子,再不说我这打神鞭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猫妖听见这一声鞭响脸上明显露出忌惮,死死的盯着老余开口道:“你问问姓林的家里做过什么丧心病狂的坏事。”这声音完全不是一个孩子能发出来的,阴森且带着尖细。” 那两口子直接慌了,指着儿子磕磕巴巴吓得说不出话。 我转头问林黄有:“林大哥,你想想你家到底做过什么跟猫有关的事。” 林黄有低头想了半天说:“我家一直都没养过猫,我也不喜欢猫。”话说到这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儿子,紧忙改口,不是不喜欢,我家里人都没时间养动物,根本没交集啊。” 我皱眉看着他说道:“你再好好想想,人家不会无缘无故找上你,更不会找错。” 他忽然说想起来了,他小时候家里开饭馆,他爹就杀过猫,因为店里有猫肉卖。 吃猫肉?猫也能吃么我说。 老余又化身为百科全书科普道:“没错,广东地区是有吃猫的爱好,潮汕一带就有经营猫肉的饭店,在广东粤菜食谱上就有记载一道名菜叫龙虎斗,取材猫肉跟蛇肉。” “他们迷信猫肉有祛湿壮阳滋阴的功效,而且吃猫非常残忍,为了保证猫肉的鲜嫩,通常采取水煮活猫的方式进行宰杀。” “方法就是厨师左手拿着铁钳子夹住猫脖子,右手抡起一根铁棍子向猫头上狠狠砸,然后将猫甩在地上,继续用铁棍猛砸,最后将几乎断气的猫扔进桶里,不能完全打死,还要用水煮一下,这叫活煮猫。” “林先生,我说的对不对,”老余问。 林黄有沉默一下点点头。 我说看看,看看,病根这不就找到了么。 第97章 妙音寺 “不对啊,余大师,我家饭店卖猫肉那时候我还小呢,再说我也没亲自杀过猫,怎么就找上我了。” 他有点难以置信,眼神里全是不解。 我看了看他说:“你上辈杀了太多猫,而且是虐杀,说起来也是因果报应,你虽然没杀,但报仇这种事,都是会找下辈的。” 老余冲着猫妖说道:“你也折腾的也差不多了,再这么下去,孩子被你折腾出实病,下半辈子就毁了,说说吧,这家人怎么做,你能化解仇恨。” 猫妖呜呜的哭着,怨毒的目光看着我们,嘴里发出尖细的声音说道:“化解仇恨?哼,我只要他家一条人命,抵我百千猫族同胞的命,不过分吧。” 林黄有一听急了,开口道:“一条命,可以,只要你放过我儿子,上一辈的债,我来还,我把命赔给你。” “嘿嘿,陪命,没那么容易,你家人残忍杀害那么多生命,你也得体验一下被水煮的滋味。” 我看着猫妖说:“你别张口就陪命,闭口赔命的,不管怎样那是他上一辈的事,跟他一家没多大关系,现在这个社会,犯罪也不会株连九族,你这样做肯定是不行。” “哼,不管怎样,人间有句话叫父债子还,上一辈我已经没法去找了,这一辈一定要为此付出代价。” 我暗暗叹口气,世间事就是如此,物竞天择,人类作为食物链的顶端吃任何东西也是顺理成章,没有对错,只是立场不同。 但是杀生不虐生这是自然界的规矩,即使是动物也是杀了猎物在吃,虐杀的确是有违天和。 林黄有的老爹虐杀在前,这猫妖报仇在后,按照因果关系,人家没毛病,但是秉着以人为本的原则,不可能看着不管。 这两口子连连作揖,好话说了一大堆。 这猫妖根本不理,摆着臭脸,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表情,我一看这情况,只能从中说好话,能不闹尽量不闹。 我对着猫妖说道:“我知道你很气,但你先别气,咱们讲道理。” “当年他爹虐杀很多无辜猫,但是他没做过任何伤害猫的事,就按现在法律来说也没有找人家的道理。” “不如这样,让这家人给你立个长生牌位,好好供奉你,助你修行,也算为上一辈赎罪了。” 说着我看了林黄有一眼,他心领神会,紧忙跪下,双手合十,不断的磕头。 床上的孩子似乎没有任何妥协的感觉,嘴里发出哈,哈,的声音。 “说什么都没用,今天他家必须出一条人命,不然这事不算完。” 哎,我摸摸额头上的汗,好话说了三千六,对方还是不依不饶,这是真哏啊,哏人,不,是哏妖。 我看向老余。 老余哼了一声,直接用鞭子甩了过去,嘴里念叨着:“冥顽不灵,先把你灭了,再把你那些猫魂打的魂飞魄散。” 猫妖嗷的一声的躲过鞭子,直接冲我扑过来,妈的,为啥扑我,以为我好欺负,哥也是练过的。 我侧身躲过他,脚下一绊,他差点撞到墙上。 猫妖反身向老余抓去,老余也不是吃素的,早就防备他了,一鞭子抽在他身上,只听他发出呜嗷一声惨叫。 林黄有媳妇急切的冲老余说道:“大师,你下手轻点,那可是我儿子。” “没事,我这鞭子不伤凡胎。” 趁着说话功夫这猫妖冲着门口跳去,老余接着一鞭子又抽了过去,没想到这家伙灵活的很,堪堪躲过。 踩到门口的柚子皮好似烫脚一般,一蹦两尺高。 鞭子在大厅里甩的啪啪作响,但这猫妖像是打了鸡血,上窜下跳根本就打不着它。 老余从兜里掏出一个类似一元硬币那么大的金属,找到机会甩了出去,正好打在孩子的手背上,一声滋啦,仿佛是被这硬币烫了一般,猫妖惨叫一声,直接夺门而去。 老余不紧不慢的走过去捡起硬币,两口子焦急的就要追出去,老余拦住他俩说道:“不要急,它跑不了,我现在就给你把儿子带回来,你们在家等着就行。” 我跟老余走出门外,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罗盘,把那个圆形硬币按在中间,嘎哒一声。 原来这个硬币是跟罗盘一体的,我问老余接下来怎么办。 他慢悠悠的说道:“那猫妖已经被罗盘烙印上了,气息已经锁定,天上地下无处可躲,直接去找就行了。” “老余没想到你还有这些宝贝,又是打神鞭,又是这宝贝罗盘,借我用段时间呗。” 他白了我一眼说:“你想得美,这两样可是我借的,踏了不少人情呢,用完还得给人家还回去。” “给你朋友打个电话,叫他开车来接我们。” 我知道他说的是虎子,电话打过去,十几分钟他就来了,听说我俩要去抓妖,兴奋的打开音乐,放起了dj。 “她倚着我肩呼吸响耳边,高温已产生色相令人乱...” “君子在扑火吹不走暖烟,她加上嘴巴给我做磨练...” “喂喂,尊重一下我俩的职业行不,我们这抓妖呢,严肃点。” 老余手捧着罗盘指挥着虎子,左拐...右拐。 开了十几公里后罗盘指针渐渐不动了。 “就是这里,停吧,”下了车,只见林黄有的儿子躺在路边,我走过去碰了碰孩子,没反应。 不会死了吧,我把手慢慢放在鼻子下试了试。 没事,还有呼吸,只是这孩子双手满是鲜血,估计这么远的路,就是四脚着地跑过来的,不然也不会把手磨成这样,脸上也被树枝划了几条血痕,浑身冰凉,我把孩子放在车后座。 老余,那猫妖跑哪去了,我问。 他往前指了指,我抬头一看,不远处有个庙,牌子上写着,“妙音寺”。 啊,原来妙音寺在这里啊,这猫妖怎么跑这来了。 他说猫妖估计跟这寺庙有关系。 我说那怎么办,进去找么。 老余突然说他还有要紧事要办,找猫妖这事就交给我了。 我一听急了,交给我?这也不是我的事啊,再说你有啥事也不差这点时间啊,我一个人可对付不了猫妖。 他说没事,这寺庙里的人肯定知道,你只要沟通一下就行了,好了我走了。 还没等我再说话,他毫不犹豫转身就走,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哎,这老余,今天咋这么奇怪呢。 第98章 德尘法师 我跟虎子站在庙门口邦邦邦敲着大门, 寺庙整体建筑与常见的寺庙多少有些不同,这个寺庙给人感觉有种藏族风格。 很快一个小和尚走出来,双手合十,冲着我俩行礼,还没等我道出来意,小和尚一声阿弥陀佛说道:“德尘法师已经在恭候,施主请随我来。” 居然知道我们会找来。 走进大门,映入眼帘的便是非常宽敞的大院,正对面是大殿,左右阁楼林立,好生气派。 小和尚并没有带我们进入大殿,而是来到右边的僧房,他冲着房门喊了一句:“法师,客人到了。” 里面应了一声,小和尚把门推开请我进去。 刚走进去就扑面而来一股木香,闻着很舒服,让人的心里不自觉的平静下来。 墙上挂着一幅西方极乐图,下面蒲团上坐着一个中年和尚,面带微笑的看着我,这个应该就是德尘法师了。 “志阳,我怎么一进来就不舒服呢,”虎子一边说一边解胸前的扣子,好似呼吸不太顺畅一般。 德尘开口道:“这位施主与我佛无缘,与其在这难受不如在外等候片刻。” “虎子,你先去车里等我吧,顺便看着点那孩子。” “好吧,志阳我就先出去了,说不出来的烦躁,有事电话叫我,”说完紧忙往出走。 我一个人站在这里有些局促,双手合十冲他说道:“大师你好,我叫侯志阳,我这次来...” 德尘见我这模样,笑着指向地上的蒲团,让我坐下。 他直接进入话题说道:“施主此行的目的我已知晓,慧音,还不出来?” 话音刚落,一只黑猫不知从哪走了出来,浑身毛发锃亮,圆圆的脸腮帮子鼓鼓的可爱极了,只不过那双黄澄澄的眼睛有些不善的盯着我。 这猫走到德尘法师身边,在他腿上蹭了一下。 “德尘大师,你还喜欢养猫啊,看这毛发,这发腮,平时伙食一定很好吧。” 这黑猫冲我一呲牙,喵了一声。 “慧音,因果已定,你不该擅自附身去祸害那一家人,还不知错?” 黑猫冲着德尘嘎嘎叫了两声,像是在回答。 “抱歉,施主,这就是你要找的猫妖。” “啊,这就是那猫妖?我以为猫妖本体最起码也得跟狗那么大,没想到这么小。” 喵喵...这叫慧音的猫妖仿佛在对我咒骂。 德尘微微一笑说道:“施主与我佛有缘,不知平时是否有打坐诵经的习惯。” 我尴尬的摇摇头说:“我习的是道家法,实不相瞒,寺庙我都是第一次来,唯一一次听见诵经还是在地府。” 德尘睁大眼看着我问:“施主可曾听清经文内容?” 我摇摇头说没听清,晦涩难懂,一个字也没记住。 “施主,可否再去一次地府听一次佛经?”德尘法师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我有些不解,他为何对那佛经这么感兴趣。 他从身后拿出一个黑色类似叉子一样的东西,用一根筷子粗细的金属棒轻轻在叉子上敲了起来,口中说道:“施主放松心神,我送你下去。” 这叉子发出的声音由小变大,穿透力极为强烈,耳边仿佛出现下雨时雨滴快速落下的破空声,又像风穿进耳朵里的嗡嗡声。 这些声音不仅不是噪音,听起来还极其美妙。 不知不觉就沉醉其中,身体自然而然的放空,眼前的德尘法师身影出现了重叠,仿佛从他身体里走出了另一个德尘慢慢来到我身边与我融为了一体。 我的意识有了模糊,感觉也就是一瞬间,当我再睁开眼时,居然出现在了一处山洞前,很熟悉,这不就是之前见过一个年轻和尚的洞穴么。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我便毫无顾忌的往里走,当前方出现光亮的时候,突然,我身体里好似有另一个人被撞击后发出一声闷哼,随即被抛出去,我肉眼没看到,只是一种感觉。 当我走进亮光中,不出意料的还是当初进来时的一切,年轻和尚在颂唱经文,身边趴着一条大白狗。 这狗见我进来一点也不意外,叼过一个蒲团扔在我脚下,那意思是让我坐下。 我坐下后冲着年轻和尚开口说道:“这位师傅,此地到底是什么地方。” 年轻和尚像是工具人一样毫无反应,反倒是那条白狗冲我呲牙咧嘴,一只爪子放在嘴边,这动作这表情,分明就是让我闭嘴。 这狗厉害了,居然做出像人一样的的动作。 咽了口唾沫,老老实实的坐下聆听,慢慢放松身体,尽量的把每个文字记在脑海里,不过依然是白忙活,脑子里像是被装了还原卡的电脑,根本记不住一点。 我干脆练起了灵悟心经,观想着身体周围的一切,不知不觉中一丝丝白气从这洞穴内的四面八方钻进我的毛孔,发出微弱的炙热感,这种感觉很舒服。 我很确定只要我呼吸一乱,这个过程就会立马中断,就像是高空走钢丝,要一直保持这种状态,感觉相当微妙。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阵嗡嗡声,非常空灵,当这声音出现的一霎那,诵经声骤然消失,就连那白气也不见了。 慢慢睁开眼,德尘坐在对面认真观察我。 好神奇,我此时浑身燥热,感觉出了很多汗,摸了一下额头,有些发烫,现在的我很想跳进冰窟窿里好好洗个澡。 我刚想站起来,德尘示意我坐好,然后说道:“嘴呈嘘,吸三秒,呼三口,反复九次。” 他的意思是让我嘴唇做出嘘的形状,吸气三秒,然后分三口呼出去,要做九次。 我按他的吩咐照做,身体的燥热渐渐消失,浑身轻松。 “德尘大师,这呼吸方法真神奇,多谢了。” 他看着我呵呵一笑:“静心呼吸法,不值一提,到是施主有大机缘,我就说你与我佛有缘,短短片刻身上就有了香火之力。 我被他说的一头雾水,什么香火之力,你知道我刚刚经历了什么?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说:“我本想随施主魂灵入地府聆听佛经,可惜此等机缘只属于施主一人,将来必有一番大作为。” “德尘大师,你莫非知道那个念经的年轻和尚是谁么。” 他脸色有些不自然,紧忙说道:“哎,施主,不可言,你见到的一切不要跟我说,更不要跟外人说,只有你自己知道就好。” 第99章 东西不干净 德尘大师给了我一颗珠子,类似佛珠那么大,告诉我这是聚魂珠,拿着它回去把猫魂收了然后拿到这里,他会供奉一段时间,然后超度它们往生。 最后他提出一个要求,让我带着这只叫慧音的猫妖修行一段时间。 跟我能修行什么啊,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修行呢,看着脸上圆嘟嘟的慧音想拒绝的,不过大师说佛家修因果,我与慧音的相遇也在因果之中,未来避免不了互相成就。 我双手合十说道:“德尘大师,那我现在告辞了,办完事就把珠子给你送来。” 德尘也没站起来,对我点下头,行了个礼。 “走吧,不用我抱着你吧,”这猫瞪了我一眼,一脸傲娇的表情走在我前面。 我把车门打开它蹭的一下跳了进去。 虎子吓了一跳,问我在哪捡来的野猫,还挺好看,说着就要伸手去摸,慧音呲着牙,露出的爪子泛着亮光。 “行了,虎子,它不喜欢别人碰,这是妙音寺和尚放在我这养的,你赶紧开车吧。” “去哪啊,”他问。 把这孩子送回去,顺便解决点事。 到了林黄有家,他妻子看见孩子在我怀里昏迷不醒,哭着接过来一劲问我怎么会这样。 “孩子没大事,受了点皮外伤,内耗有点严重,得养一段时间,多吃点好的补补,最晚明天就醒了,我就给你家问题解决一下。” 林黄有问道:“小兄弟,孩子不是没事了吗,还有什么没解决。” 我哼了一声,“孩子现在是没事,但你家整个屋子有几百只猫魂你知道不。” “这个不解决,长此以往,你全家轻则病痛不断,重则寿命减半。” 林黄有一听赶紧让我弄,这时他看见我身后跟着一只黑猫,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 慧音走到客厅中央,对着空气轻声嘎嘎叫着,我猜一定是在跟那些死去的猫在沟通。 叫了一会后,它回头看着我,我心领神会,拿出聚魂珠放在屋子中央,一时间屋里平地生风,我不用开阴眼都能感受到一个巨大的漩涡以珠子为中心,正在疯狂旋转,那些猫魂没多久便被吸的干干净净。 当一切平静后我拿起珠子放好,打算明天一早就把珠子给还回去。 林黄有夫妻俩被这无形中的感觉吓到不敢大喘气,我说没事了,你家这点事已经解决的干干净净了。 夫妻俩千恩万谢,林黄有冲妻子使个眼色,女人跑进房间很快又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沓钱塞到我手里,看这厚度估摸着有三千块。 “大哥,你这是干啥,你应该给余大师,我可不能接这个钱。” 林黄有告诉我,余大师已经打过电话了,说你把孩子送回来后,钱就给你。 我一听那好吧,我把钱揣好,走之前对他俩说道:“以后不要吃猫肉了,对动物有点爱心。” “小兄弟放心,绝对不会了,那都是上一辈的事,我们绝对不会有伤害动物的行为,我明天就去买一只猫回来养,我全家给它养老送终行吧。” 我笑笑说那样最好。 到了楼下一看时间已经夜里十点多了,我叫虎子把我送回去。 虎子说回鸡毛啊,肚子都饿了,吃点宵夜啊。 他这一说还真是,下午吃的饭,现在还真有点饿。 找了家串店,点了一堆,我又要了碗面,老板上菜时看见慧音打趣说道:“老弟,你这猫挺乖啊,坐在凳子上像人一样跟成了精似的。” 慧音白了老板一眼,我问它要不要吃点肉串。 它冲我嘎嘎叫了两声,声音很温柔,我一看这是吃啊。 我拿过碟子把肉串撸下来放在它面前,慧音一口口吃着,还跳到桌子上闻了闻啤酒瓶。 我说你该不会要喝吧。 “嘎...。” 我觉得挺好玩,给它倒了一杯,这家伙吃一口肉舔一口酒,哪里像个猫的样子。 隔壁桌看见这一幕对旁边同伴说道:“嘿,你看,那猫吃串,还喝酒,真新鲜。” 我心想这时的手机不能录像,不然肯定拍下来发网上,说不定这慧音就出名了。 “你又吃肉又喝酒,慧音这个名字我感觉不适合你这个出家人了,你不如就叫小黑黑吧。” 它看我一眼,眉头一皱,不理我,继续埋头吃喝。 “志阳,你刚才说什么音?什么出家人。” 没事,我跟猫说话呢。 眼前这个是猫妖的事,我一直没告诉虎子,第一怕吓着他,二是怕他出去跟人瞎说。 吃饱喝足虎子要买单,我没让,陪我这么晚怎能让他买。 “老板多少钱。” “70。” “哇,这么便宜,这里以后可以经常来。” 回到家我用纸壳箱给小黑黑弄了一个窝,可是它好像并不喜欢趴在那里,就在桌子上好似打坐一般。 不管它了,太晚了,洗了把脸躺下睡觉。 不知什么时候我感觉有东西在敲我的头,睁开眼一看是小黑黑,在我枕头边盯着我。 我问它干啥,不睡觉瞪个眼睛看我干嘛。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口吐人言,还是个女声,给我吓了一跳,说道:“烧烤店的肉不新鲜,下次不能去那吃。” “哎,小黑黑,你会说话啊,那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可以说话跟我交流了。” 它生气的盯着我又说:”我只能在梦中跟你交流,还有...以后不准叫我小黑黑,赶紧起来开门把我放出去,我要去厕所。” 说完它照我脸上一个大鼻兜。” 我激灵一下,睁开眼天已经亮了,我揉揉脸发现原来是个梦中梦。 一转头发现小黑黑在床边喵喵叫了两声,然后跳到门口蹲在那里看着我。 想起来在梦里它说要去厕所。 我下地把门打开,它蹭的一下窜了出去。 都成精了也免不了吃喝拉撒,估计它去找有沙子的地方了,正想着,突然肚子里一阵绞痛,卧槽,那家肉可能真的不新鲜。 我捂着肚子直奔洗手间,一番痛苦面具,肠子都快拉出来了。 一瘸一拐走出洗手间,我跺了跺发麻的脚,妈的,这家饭店真坑人啊。 刚走了几步我捂着肚子,完了,又来了。 第100章 假羊肉 哎呀,我快虚脱了,走出洗手间扶着墙坐在凳子上,没一会小黑黑从外面回来了。 它走路也有点发飘,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张了张嘴没发出任何声音。 我穿好衣服,到外面买了点药吃了,然后又打车跑到妙音寺送珠子。 从寺庙出来走了一段路,肚子又开始来劲了,我紧忙找了个公厕,肚子里已经没东西可拉了。 出来了后我看着小黑黑说:“这口气我咽不下去了,咱俩去饭店找老板讨个说法。” “喵~” “你同意了,走。” 来到昨天那家饭店,门上挂着锁,现在估计还没到营业时间,我趴在窗户上往里看了看,没人。 这大冷天在外面干等着也不是回事,我从旁边绕到后面一处低矮的围墙,爬上去看了看,里面有一个没锁的铁门。 我翻过围墙,悄悄打开铁门,迎面扑来一股腥臭味。 这里是饭店的后厨,看着到处都是黑漆漆的灶台厨具,我心里明白了,这家店卫生条件这么差,能卖出什么好肉,这得多强大的肠胃能承受这种卫生。 我往里走了走,真是一言难尽,旁边放着一些皮桶,里面都是脏水,青菜也是放在洗菜池下面黑漆漆的地面上。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嚎叫声传来,我往前一看,小黑黑浑身毛都炸了起来,面目狰狞的看着前方地面上堆着的东西。 刚刚的叫声就是它发出来的,此时它显得无比暴躁。 我小心翼翼走过去一看,地上铺着编织袋,上面放着一个个收拾好的白条,不知是什么动物。 看着像兔子那么大,我又看看小黑黑这个反应,惊讶说:“这该不会是猫肉吧。” 小黑黑的眼神变得阴沉,死死盯着那一堆肉。 看着一边盘子里还有穿好的肉串,心里一阵犯恶心,这王八犊子居然用猫肉冒充羊肉,损到家了,昨天买单看这么便宜,我还一个劲谢谢。 这时前面的门发出一阵开锁的声音,我紧忙抓过小黑黑藏在一边的冰箱后面,听脚步是一个人,慢慢的朝厨房走来,然后一阵叮叮咣咣的声音。 我悄悄伸出头看去,果然是昨天那个老板,在一边的大塑料桶里往出掏东西灌在绿色玻璃瓶里,再仔细一看,居然是啤酒。 这老板绝了,啤酒都是散装的,我第一次知道饭店的啤酒也是散装的,灌完的啤酒用一边的机器一压,瓶盖就盖上了。 我拿出手机对着饭店老板一顿拍,到时候把他举报到食品监督局。 拍完照片慢慢走到他身后,拍了他肩膀一下,这老板像被踩到了尾巴似的,跳了起来。 回头看见我,大声问:“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呵呵,没事,你继续忙,我看着。” 这人还真的转过身接着摆弄,可能突然反应过来,身子一僵,抄起一根棍子向我打来。 我岂会怕他,头一低躲过,这时一道黑影踩着我肩膀扑到他脸上,老板一声惨叫,双手胡乱的挥舞,但根本打不到小黑黑,反而脸上全是血。 他脚下一个不稳摔倒在地,我直接骑上去左右开弓,一顿王八拳打的他眼冒金星。 这老板气喘吁吁的问我:“老弟,你到底干啥的,我不认识你啊。” 我拽着他衣领说道:“不认识?好好看看,昨晚我在你这吃串,你给老子吃的什么,害的我拉了一上午。” 他仔细看看我,又看看旁边的猫,仿佛想了起来。 “老弟,实在不好意思,我承认我这卫生差点意思,这样吧,我把饭钱退给你怎么样。” 我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谁特么要你饭钱,我问你,那一堆是什么。” 他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想了下说道:“那是兔子肉啊。” 从一边拽过菜单怼在他脸上,大骂:“当我是傻子是吧,你菜单上有兔子肉么,赶紧实话实说,不然我举报你,到时候别说店你开不下去,还得罚你一笔钱。” 他听我这么一说慌了,忙开口:“老弟,别别,我说实话,那是猫肉,我用来冒充羊肉往外卖的。” 小黑黑在一边忍不了了,窜上去就要挠,我眼疾手快把它抱回来,告诉它要冷静。 “这些猫你是怎么捕杀的。” 他赶忙摇摇头:“不不,这是我从别人那买的,看老弟你是爱猫人士,你放心我可没杀过一只猫。” “那我再问你,这些猫肉在谁手里买的。” 这老板支支吾吾,不太愿意说。 我踢了他一脚,叫他快说,老板为难的说道:“是一家屠宰场,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只有电话,他们每次都是送货上门。” “屠宰场?你现在给他打电话,让他给你送货。” 老板脸上露出为难说道:“老弟你可别瞎整啊,他们在本地可不好惹,这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从中搞事,不用你举报,我这店也干不下去了。” “什么意思,他们黑社会啊。” “老弟你有所不知,他们不止给我一家送猫肉,很多饭店都送,去年他们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一开始大家都不要,但是不用他们的肉就别想在本地开饭店,这帮人下手是真踏马狠啊。” “卖肉肠的老李,就因为不要他们的肉,被人打进医院,一条腿落下残疾,黑白两道人家都好使,跟你说实话,做餐饮的谁不想卖真材实料啊,都是没办法啊。” 听他说完我情绪稍微缓和了些,把他拉起来,点了根烟给他。 “你别怕没事,打电话说肉不够用,让他们来送,放心,不会连累你。” 老板犹豫半天还是拿起电话打了过去,我一根烟抽完送肉的来了。 “哎哟,老王,你这脸咋了,出去嫖被你媳妇发现啦。” 老板笑呵呵摆摆手说宠物挠的。 “老王,怎么样,自从卖这肉没少挣吧,你有机会帮忙介绍几个饭店,到时候少不了你好处。” “放心,一定一定,哥俩慢走啊。” 我见送肉的往外走,紧忙跟了出去,回头告诉老板千万别多嘴,不然肯定让他好看。 那俩人开着一辆箱货,我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嘱咐司机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第101章 屠宰场 出租车一路跟着对方开了二十多分钟,来到一处铁路下面的平房,这里就是铁西,眼看着货车开进一个大院子。 付了车费,下车在这院子周围转悠起来,左右看了看周围没人,我翻身跳进院子,这里面很多房子,应该有不少人。 我刚走了几步,突然看见一只拴着链子的大狼狗盯着我。 一时间空气突然安静,一人一狗就这么四目相对,很尴尬,我怕我一动它会叫,不动在这杵着也不是回事。 我心想:“乖狗狗,你就当没看见我,可千万别叫啊。” 我脚下慢慢移动,我这一动狗子直接对我呲牙咧嘴咆哮起来。 “草,完了,”我刚要撒腿就跑,小黑黑从我身后走了出来,它不紧不慢一步步向着狗子走去。 这一刻它的眼神像老虎一样犀利,狗子瞬间不叫了,小黑黑每走一步,狗子退后一步,当退无可退的时候,狗子直接匍匐趴在地上,发出呜咽声。 不愧是修炼过的,就是霸气,这时屋里的人听见狗叫出来查看,我一把抱过小黑黑躲在墙根。 “老二,咋的了。”屋里有人问。 “你没听见狗叫了,我看看有没有人。” “草,狗不叫还叫狗么,神经,回来吧回来吧,外面怪冷的。” 听到人回屋的声音我松了口气,慢慢走出来,小心翼翼的从窗户往里看。 屋里烟雾缭绕闹哄哄的,一群人叼着烟在打牌,桌上放着不少钱。 我弯着腰朝另一个房子走去,在窗台下面听见屋里人的对话。 “六哥,黑龙江那边有三辆猫车下午到,是不是得连夜宰杀出来,这段时间铺了很多饭店,供不应求啊,” 我听的眉头一皱,没想到猫肉的流通量如此大,手里抱着小黑黑明显感觉它心跳加速,想必此时它已经怒火中烧了。 另一个声音说道:“嗯,加班加点赶出来,还有,跟送货的说,每斤肉涨一块。” 我正听的入神,发现小黑黑不见了,四处一看,它居然跑到一处铁皮大门前坐在那里看着我。 我知道它肯定是有所发现,急忙跑过去趴在门缝向里看去,光线太暗看不清,但是我听见了一声声的喵喵叫。 门没锁被我轻轻一推便开了,迅速钻了进去,小黑黑紧随其后。 当我眼睛适应了光线后,发现这里摆放着几十个大铁笼子,里面全是猫,粗略一数得两百多只。 刚听他们对话,这些猫将会在今晚被宰杀,该怎么办。 小黑黑走过去跳起来用爪子一推,笼子打开,几只猫跳了出来。 想了想先不管了,把这些猫放了再说,我俩兵分两路,没一会所有猫都跑了出来,都顺着门口窜了出去。 这时外面有人大喊:“来人,不好了,猫都跑出来了。” 紧接着院子里开始闹哄哄,有人说道:“谁放出来的。” “赶紧找找这里有没有外人。” 现在想从正门跑出去已经不可能了,情急之下,我从后面的窗台钻进去。 这里一片漆黑,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恶臭,我拿出手机照亮,原来是屠宰间,正中央摆着几个机器。 外面传来声音:“草,笼子都被打开了,肯定有人搞破坏,应该还在这里,找出来。” 我看了看四周,找了个空的冰箱躲进去,还好没插电,里面不怎么冷。 此时我慌乱的拿出手机想报警,犹豫一下给观音发了一个信息:“关姐,快来救我,铁西一间大院子里,有人要杀我。” 我双手合十,祈求她能来。 感觉过了好半天有脚步走进来,叮叮咣咣的声音传来,估计是在搜查。 “奇怪,这人能藏哪去呢,都找了没有啊。” 就在这时,手机一响,我心里咯噔一下,拿起一看上面一句话:“挺住,马上到。” 突然,冰箱门被打开,外面三个人脸色阴沉的看着我。 “小比,原来你躲在这里,”其中一个人伸手把我拽出来。 我用力挣扎,一脚把那人踹出去,拿起台子上的东西一股脑砸过去。 另外两个人见我反抗撸起袖子就朝我走来,我围着机器跟他们秦王绕柱,俩人对视一眼,一左一右包抄。 我左摇右摆他俩根本抓不到我。 “傻逼,让你看看什么叫顶级身法。” 其中一人气喘吁吁指着我:“小逼崽子,你等着,来人啊,在这里。” 不多时门口涌入十几个人膀大腰圆,各个手拿砍刀。 我此时心里哇凉哇凉的,三两个混混我不怕,可这人有点多,这屋子本就不是特别大,根本没地方跑,我死定了。 这时一个人走进来,所有人都叫他六哥,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说道:“小子,你混哪里的,敢来我这搞破坏。” “我不是混的,那些猫多少钱,我买了。” 他哈哈一笑:“买?你当我这是什么,菜市场么。” 我咽口吐沫对他说:“那你想怎样,我告诉你现在是法治社会,你别乱来。” “呵呵,还法治社会,你没挨过黑社会毒打是吧,赔偿损失,外加切一根手指下来,长长记性。” 两个大汉手拎砍刀冲过来,我逼着自己要冷静,当然不能坐以待毙,三两招便夺过对方手里的刀。 叫六哥的咦了一声:“看不出来你还会两下子,”他一摆手又有几个人加入进来,空间本就不大,真的是避无可避。 就在对方手里的刀冲我砍来时喵的一声,一条黑影掠过,那几个人直接惨叫起来。 小黑黑在他们脸上留下了一条条血口子。 “妈的,死猫,老子要宰了你。” 突然外面一阵汽车喇叭声,屋里的人都不明白怎么回事。 只听闹哄哄的声音传来,呼啦啦涌进来一大群人,各个黑西服,手里拿着喷子。 两伙人瞬间分立两旁,六哥的这帮人立马显得很low。 观音踩着高跟鞋走进来,豪哥跟在身后,表情轻松。 “志阳,过来。” 我抱起小黑黑走过去尴尬的笑道:“关姐,兄弟们辛苦了。” 观音看看我说道:“说吧又惹了什么事。 我把事情经过告诉她。 “跟我走吧,”她说完便转身,从始至终都没看六哥那伙人一眼。 “等等,你,你是观音老大?” 她回头说道:“怎么,有问题?” 第102章 又见张孝文 “关老大,这人你就这么带走了,我大哥王勇那边我没法交代,”说这话的时候他明显额头冒汗,故意搬出人名,一副硬挺的表情。 “哦,你大哥是王勇啊,”说着就拿出手机拨了出去,还特意按了免提。 很快电话通了,传出一个男人声音:“哎呀,关老大,真想不到,你怎么主动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尽管说。” “王勇,你现在行啊,俄罗斯那边的冷冻肉不做了,开始倒腾猫肉了,还欺行霸市,干点人事吧。” 电话里不仅没生气,还笑呵呵的说道:“嘿嘿,关老大,我跟你比不了,冷冻肉我挣三成,猫肉我挣六成,成本还低,没道理不做是吧,您老怎么关心起我的生意了。” “你做什么我没心思管,我弟弟无意中跑到你这屠宰场里,被你的人扣住了,我现在要带他走。” “咳,我以为什么事,你随便,下边人没给你添麻烦就好。” 观音把手机往前一送,让六哥听清楚,六哥擦擦汗,脸上堆笑。 合上手机,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我紧随其后。 到了外面观音对我说道:“以后王勇这边你尽量别来招惹,他为人阴险,干的都是背后捅刀子的事,在江湖上不怕明刀明抢,就怕他这种下三滥。” 我说知道了关姐。 “你这猫挺漂亮,”说着她伸手过来摸我怀里的小黑黑。 小黑黑一呲牙,直接把她手拍掉。 观音皱眉说道:“真搞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管这些闲事,世界上有那么多猪狗牛羊,你管得过来么。” 我说猪狗牛羊我不管,但猫的事我真得管,内情有机会再告诉你吧。 “好吧,要不要用我车把你送回去。” 我连忙摆手,“不用不用,麻烦你过来已经够不好意思了,我自己能回去。” 我目送关姐离开低头冲小黑黑说道:“人家救了咱俩,摸你一下怎么了。” 它眼睛翻了翻喵了一声,像是在反驳我。 不过我发现经此一事小黑黑跟我亲近了许多,最起码我抱它已经不反抗了。 回到家皮叔跟刘姨在包饺子,见我怀里抱着猫,他俩问我在哪买的。 我说不是买的,妙音寺请回来的。 刘姨问我猫妖的事处理的怎么样。 “挺顺利的,这不在我怀里趴着呢么。” “啊?”刘姨一愣放下手里的面皮走过来盯着小黑黑看。 这小家伙一副高冷的样子跳到椅子上舔了舔爪子。 刘姨转身拿过来一小碗肉放在它面前。 小黑黑淡淡的看了一眼没搭理闭上眼就趴下睡觉。 我说不用管它,饿了自己就找吃的了。 皮叔叫我去小店给他买包烟,我刚走到胡同口眼前突然出现两个男人,面无表情的说道:“侯先生,一个月时间到了,有人要见你。” 我后退两步问:“是张孝文么。” “既然知道还废什么话,赶紧走吧。” 被这俩人一左一右带上车,七拐八拐的来到一间破旧茶楼,外面看着破,里面别有一番景象,室内装修的古色古香,一股檀木的香味扑面而来。 俩人带着我上楼梯,轻轻一推,面前的门开了。 这是一个大厅,摆放着很多桌椅,像是办喜事吃饭的宴会厅。 正中央的饭桌上坐着一个人在吃饭,正是张孝文,见我进来冲我招招手,我走过去,弯腰叫了一声张先生。 他用手指了指一边的椅子,示意我坐下。 我也没客气坐下后他便不再说话,专心的吃饭。 桌子上摆放着有燕窝鱼翅,大闸蟹,各种琳琅满目的食物,多数叫不上来名字。 看他吃的津津有味我在一旁止不住的咽口水。 张孝文还是老样子,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我心里清楚,他这人畜无害的外表下,其实是个有巨大能量的人物。 我在旁边狂吞了二斤口水,他把最后一口饭扒拉到嘴里,终于放下碗筷,拿起旁边的毛巾擦了擦嘴,然后打了一个饱嗝。 “事情查的怎么样,”他开口问。 “查到一些,”我把知道的对他说了一遍。 他皱眉说道:“这些还不够,一定要把主脑查到,一个月时间已经过去了,你不想再回精神病院里吧,那里什么样不用我多说。” 我一听这话脑门起了一层汗,一想到里面的生活,瞬间有种压迫感。 深吸口气,我说道:“时间太短,这里面的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也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查,只要时间够,我肯定能查到。” 他斜眼看着我:“最多再给你一个月时间,抓点紧吧,记住,精神病院可不比中山自由。” 我脸色不好看,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我踏马冤死了,无缘无故搞出这么多事,我从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也不想与众不同,只想简单快乐的活着,现在还被人威胁着,心里一股无名火。 “好,没问题,一个月时间我肯定让你满意。” 这一瞬间我脑子里千回百转,能拖一个月是一个月,大不了老子跑去南方躲一躲,到时候说不定你全家都凉凉了。 “那个张公子,咱们就算说好了,不过还有个事需要你略微出手。” 他点点头,示意我说。 我告诉他市里有个叫王勇的,倒腾猫肉,无恶不作,想办法把他收拾了。 张孝文听后不感兴趣,有些不想管。 我说这人不解决影响我办事进度,那人绝对不干净,一查一个准,顺手的事,这也算为民除害。 他点点头说行,回去听消息吧。 我起身点头哈腰的退出了二楼,之所以要搞掉王勇是因为我怕小黑黑肯定会再去屠宰场搞事,我又不能不管,最后早晚要把我掺和进去,与其等以后被人家搞。不如趁现在让人去搞了他,一劳永逸。 第二天观音给我打来电话说王勇被抓了,让我看电视,电话里满是试探性的询问,估计是怀疑跟我有关,我随便打了个马虎眼。 放下电话紧忙打开电视,正在播放一则本地新闻。 “昨日我市破获一起跨境走私文物案,犯罪嫌疑人王勇及其团伙20人已被抓捕归案,犯罪嫌疑人将文物混藏在冷冻肉中企图蒙混过关,现场查获文物115件,其中包括二级文物30件...” 后面的话我没听进去,脑子里在想这到底是真的走私文物还是给扣的帽子,不得而知,我惊叹张孝文办事的速度如此之快,而且直接下死手,看样子王勇最轻也得判个十年八年。 第103章 李家屯 我坐在家里苦恼的抓着头发,永生会该怎么查啊,一点头绪没有,就在这时老余打来电话说有事找我,我只好先把思绪收一收出门找他。 饭馆角落里老余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喝酒,看我情绪不高说道:“别丧丧个脸啊,来陪我喝点,等会我给你介绍个活,让你挣点。” 我摇摇头说:“现在哪还有心思干事了,再不查出来以后你只能去精神病院看我了,要不我还是跑吧,老余你说我去海南咋样,听说那地方四季如春的,到那当个保安也挺不错。” “哎,你这孩子,咋这么不担事呢,遇见点什么就手足无措的,这样可干不了大事噢。” 我现在不想干大事,我一想起那帮精神病睡觉都做噩梦。 老余给自己倒上杯酒,点上烟说道:“你天天坐在家里上哪能查出来,多在外面跑跑说不定就有发现,常言道,刻意不成,顺其自然,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我低头琢磨他这两句话,觉得有点道理。 “你给我介绍什么活,哦对了老余,上次猫妖那事的报酬还在我这呢,等会我拿给你。” 他摆摆手,“说了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活有的是,这次我给你介绍的得需要出差,在李家屯。” 李家屯?听过,朱四家离那不远好像。” “唉,你听我说,别打断我。” 我伸手示意他继续。 “李家屯闹鬼,全村众筹五千块请人去解决,我讲价到七千,估摸着不太难,你去就行了。” “咋,你不跟我去?” 他摇摇头:“我有我的事啊,你自己肯定能解决,我看好你。” 我犹豫片刻,心想跑路也得攒够钱,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说道:“行,我去,什么时候。” “明天就行,到了那里找一个叫李福的人,他会安排的。” 跟老余分别后我回到家开始收拾东西,主要准备一些符箓,红线,还有罗盘。 小黑黑坐在一边看着我收拾,我问它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它走过来蹭了我一下,尾巴竖起抖个不停。 我一笑,有它在我心里更有底了,毕竟不是普通猫咪。 晚上吃过饭早早的就躺下,心里想着明天去李家屯的事,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没起床,小黑黑就就照着我脸啪啪拍了几下,直接给我打精神了。 这玩意怎么还有打人的习惯,一听说要出门它比我还积极。 我收拾好东西,给虎子打去电话告诉他把朱四俩人送去车站,我打算带着他俩。 把小黑黑塞进包里就打车直奔汽车站,买了三张票,在车站买了一串烤毛鸡坐在台阶上等他们。 上学的时候校门口就经常有卖烤肠跟毛鸡的,我最喜欢吃这个。 很快朱四他俩就来了,见了面他把我手里吃剩的串拿过去就啃,一点也不嫌弃。 得知我要去李家屯后他有点意外,看表情有点犹豫。 我问他怎么回事,是不是在那有仇人。 他回忆了一会说道:“以前家里给我介绍个女孩就是李家屯的,我怕去了碰见她。” “哎,这都多长时间了,怕个球,碰见就碰见呗,说不定你俩还能擦出点火花呢,多好。” 朱四被我说的不好意思。 两个小时的车程,到达镇里时候已经中午了,下了车这周围转圈都是赶马车的人,我还纳闷今天这里赶集么。 朱四告诉我这些马车都是拉客的,下面有很多农村,步行的话都要三五公里左右,马车既便宜还省力。 我们要去的李家屯有些偏僻,找了个马车八块钱送到目的地。 到了地方我发现这里条件挺差的,放眼望去整个村子很少看见砖瓦房,清一色土房,路也是土路,满地的羊粪蛋踩上去直硌脚。 我正愁找个人打听一下,忽听身后有人说道:“哎,这不是老朱家的孩子么,你咋上这来了。” 我回头看去,是一个中年人手里拎个袋子,里面是肉。 朱四疑惑的问:“你认识我?” 中年人呵呵一笑说道:“咋不认识呢,前些年你来我们村里跟老王家二丫头相亲,大家都说老王家妥了,找个有钱人家,没想到后来你家出了事,可惜啊。” 我看向朱四,说没想到你家在这一带还挺有名啊。 那人又说道:“可不是么,老朱家当年多有钱啊...” 我发现朱四脸色难看紧忙打断他说道:“大哥,跟你打听个事,李福家在哪。” 中年人告诉我第二排房子门前有两棵杨树就是了。 临走前朱四还不忘问那个王二丫头嫁人了没。 那人说早嫁到镇上了,孩子都会走路了。 我边走边观察朱四的脸色问他:“老四,我还一直没打听过你家里的事,你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朱四一副看开了的模样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我爸是赌王专门出千,被仇家砍了手脚死了,我妈一场大病也走了,我被人莫名其妙抓到中山关起来,要不是你,估计这辈子我是出不来了。” 谁把你抓进去的你知道么我问。 他笑笑,“除了我爸的仇家还能有谁。” 拍拍他表示同情,中山关着两种人,一种能耐大的,一种是被仇家塞进去的,说话间到了地方,我敲门,一个上了岁数短发花白的人问我找谁。 我问他是李福么,他点头称是,我说了此行的目的,他一听有些不太相信说道:“抓鬼师傅年纪这么小啊,一边说一边打开门让我们进去。” 我告诉他年纪不等于能力。 他还是有些失望的嘟囔着:“提前说好,看不明白钱可是不能给的。” 我笑着说,放心,看不好分文不取。 进了屋,房子不大,东西两个屋,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趴在桌子上写作业,见我们进来眨巴着大眼睛盯着看,一点也不怕生。 李福叫女孩去隔壁屋写,给我介绍说,家里就他跟孙女两个人,儿子儿媳在县里打工。 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边边角角都看了一遍,对他说道:“福叔,我看了一下,你家里没什么问题啊,说你们村闹鬼,难道是别人家么。” 他叹口气说:“的确不是我家,是我们整个村的事。” “哦?那你详细说说。” 第104章 后山查看 老福告诉我屯子后面有座山叫驼峰山,因为两座山峰紧挨着,远远看去就像骆驼的驼峰一样而得名,村里人的田地都在山的另一面,平时人们都从山脚下一条土路过去,自从今年入冬以后那条路就不能走了。 “不能走了?”什么意思我问。 他摆摆手让我接着往下听,每年冬天屯子里的人都会从那条路过去打点野鸡,去镇里卖了维持生计,可是今年只要走那条路到山脚下就会被鬼打墙,走不过去不说,冰天雪地的还差点困死那,回来的人都大病一场。 我听的新奇,问老福那一片有没有什么坟地,按理说野外要么就是没问题,即使有鬼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 他摇摇头说村里的坟地在南边,没人往山脚下安葬。 后来呢我问他,老福说找了两个懂这方面的人过来看过,第一个先生到后面看了几眼说管不了,然后二话没说急匆匆的就走了,第二个是个骗子,又做法又烧香的,忽悠村里几千块钱跑了,一点没管用,前两天村里来了两个外地的跑到后面玩,其中一个人不知怎么昏迷了,听说回市里治病去了。 这么邪性我说,那你们怎么不考虑绕路过去,非的走那条路么。 “小伙,你不知道,绕路太远了,就这条路还是十几年来大家踩出来的,到时候开春种地,绕路的话一来一回就得一上午,地都种不上了。” 正聊着小女孩走进来对老福说:“爷爷我饿了。” 老福说到饭点了我先给你们做饭,晚上就在西屋住。 朱四自告奋勇要帮着做饭,老福也没拒绝,俩人走出去抱柴火忙了起来。 我把背包拉开,小黑黑自己跳出来,抖了抖身上,小女孩见到猫开心的大叫说好漂亮,我问她叫什么名字,她告诉我说叫李晓玲。 “晓玲啊,你喜欢它么。” “喜欢。” “喜欢就过来摸摸,没事。” 小女孩小心翼翼的凑过来伸手放在小黑黑头顶,看猫没反抗直接上去亲了一口,小黑黑露出嫌弃的表情,嫌弃归嫌弃,但它也没怎么反抗。 都说猫尊老爱幼,这一看果不其然。 一个小时后饭做好了,我们在炕上摆了一桌,老福也是实在人,顿了一只鸡一条鱼,几个小菜,然后又拿出一桶小烧,这酒以前喝过,度数高,我常喝酒的人一杯就已经顶不住了,朱四跟老蛋喝完直接倚在一边要睡着了。 我拖着他俩回屋睡觉,自己头晕的厉害,衣服也没脱躺下了,恍惚间听到可能是老福在厨房叮叮当当的收拾碗筷,我连抬头的力气也没有,晕晕乎乎的睡了过去。 天亮后,我被一阵奶声奶气的声音叫醒,晓玲说她爷爷已经把早饭做好了,让我们起来吃,老福出去找人了。 我们三个刚吃完早饭老福领回来一个年轻人,给我介绍道:“这是强子,待会就让他领你们去山脚。” 我说别等会了,就现在吧。 我抱着小黑黑跟着强子出了门,在路上我向强子打听村里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他说除了后山这条路走不通其他也没什么,再有就是最近村里经常来不少外人。 外人?你们村这么落后外人来这干啥。 “可不是么,那些外人感觉都不是一般人,现在都住在别人家,说是谁谁家的亲戚,我看着不像,村里谁家有什么亲戚我能不知道么。” 我低头若有所思,不一会功夫我俩便来到了山脚下,这座山不算高,可以看出这里有一条三米宽的路,不过现在已经被厚厚的白雪覆盖,显然已经有段时间没人从这里通行。 这条路旁边不远处有一个很大的深坑,像是个小型峡谷。 我拿出罗盘一边移动一边观察,周围的磁场没问题,看了一会没任何发现。 刚要继续往前走,强子一把抓住我说道:“小哥,就在这看吧,不能再往前面走了。” 我问为啥。 “再往前走容易出事,村里之前生大病的人都是在前面被迷了眼。” 我一直没看出什么问题,有些不信邪对强子说道:“我得去前面看看,不然怎么给你们解决问题,你要是害怕就留在这等我。” 强子一听我说他害怕有些不乐意了。 “小哥,我赵强在村里是有名的胆大,放羊时候我往坟上一靠,直接呼呼大睡,走夜路就没回过头,村里除了我没人敢领你来这,我会怕?” 我一笑,好好,走夜路不回头牛逼牛逼。 也不管他自己径直往前走,越走离山体越近,渐渐感觉天色有些昏暗。 心里暗道一声不好,突然看见前方几十米开外站着一个白衣女子,脚下坐着一只似狗非狗的动物。 一瞬间我僵住,身体刷的一下,只觉得汗毛直立,这女人的打扮很另类,白色长衫,很有古风,跟周围的白雪好似融为一体,面无表情的盯着我,明显不是正常人,是不是人都不一定。 她脚下的白色动物眼神里透着妖异,仿佛有某种魔力一般,根本挪不开眼,明明离得很远,但神奇的是我居然能看的很清楚。 怀里的小黑黑好似也看见了,整个身子绷得紧紧的,闭着嘴发出声音,身上的毛都炸了起来。 “小哥,小哥,”强子用力摇晃我,我像是大梦初醒般从发呆中反应过来,看着他问道:“前面有个白衣女人你看见了么?” 强子听我一说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一步。 “小哥,你别吓我,哪有什么女人,我就觉得这气温低越来越低,你额头怎么冒汗了,咱们赶紧走吧。” 再往前看去,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刚才那女人跟动物不见了。 此时我再不走就是傻子,村里人说的没错,这里绝对有鬼。 我转身就要回去,可刚迈出一步,傻眼了,来时的脚印不见了,我往四处一看,顿时心里凉了半截。 这周围景物居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茫茫,没有任何参照物。 强子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语气带着哭腔:“这踏马咋回事啊,完了完了,咱们也中招了,小哥你快想想办法,我可不想死啊,说着居然哭了起来。” 听着心烦,冲他吼道:“憋回去,别嚎了。” 第105章 奇怪的老福 心里现在慌的一批,鬼我见过,但是大白天能搞出这么大动静也是第一次。 我从兜里拿出两根红布条给自己和强子的手腕系上,防止有不干净的东西冲魂。 小黑黑从我怀里跳到地上走来走去,雪地上留下一个个小脚印,我蹲下身子问它看出什么没有,它轻微摇摇头。 天上也没有太阳,灰蒙蒙的一片,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 强子在一旁问我:“小哥你刚才在跟猫说话么,对了我忘了问,你出门咋还抱个猫呢,长的还挺好看,公的母的,我家也养猫,你这要是公的到时候麻烦你借我配个种。” “你别乱说,我这猫有灵性的。” 小黑黑一边用鼻子闻一边往前走,我拍拍强子叫他跟上。 走了不知多久手脚被冻的有些麻木,小黑黑突然停住,我正纳闷,强子直勾勾盯着前方,用胳膊肘碰了碰我。 我往地下一看,心瞬间凉了,两排人的脚印夹杂着动物的小脚,走了这么久又绕回来了。 “怎...怎么办啊小哥,完犊,完犊子了,”强子不知是害怕还是被冻的,牙齿不住的颤栗。 此时我手脚发烫,心里彻底慌了,在东北长大的人都知道,冰天雪地的户外长时间活动手脚会被冻的麻木,到一定程度麻木感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发热肿胀,最可怕的是再不取暖过一会就会彻底失温,人的思维跟行动变得缓慢,最后会出现幻觉,渐渐失去意识。 小时候听别人聊天说在我们林场有个中年汉子冬天在山里,雪太厚出不来了,家里人找了两天,最后找到的时候人已经硬了,奇怪的是他把自己外套都脱了,脸上一副享受的表情,懂的人说这是临死前出现了幻觉。 看着灰蒙蒙的四周,这根本不像是鬼打墙,鬼打墙充其量是遮蔽人的感官,这更像是某种幻境,我之所以确定是因为鬼打墙迷不了动物,小黑黑居然也无能为力。 我拿出罗盘,上面的指针乱转,这罗盘皮叔说是宝物,可现在却起不了作用。 小黑黑跳到我怀里,像人一样伸出一根手指露出尖利的爪子在我手指肚上一划,我疼得嘶了一声,鲜血一滴滴落在罗盘的中央凹槽内。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凹槽内的血像是遇见海绵一样渗透了进去。 指针居然渐渐平稳,慢慢的指向一个位置,我心中大喜,有戏了。 我把小黑黑塞进衣服怀里,扶着颤颤巍巍的强子向前走去。 这次没过多久天空渐渐黑了起来,远处能看见点点亮光,我拼着最后的力气走过去,离老远就听到几个人大喊我的名字。 当亮光越来越近我终于看清,老福,朱四,还有几个村民拿着手电筒向我跑过来。 此时我浑身哆嗦的厉害,再也坚持不住躺在了地上,朱四二话不说直接把我背起来,我迷迷糊糊中感觉他好像是摔倒了,把我头重重磕在地上,意识一模糊,晕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在老福家,炕烧的暖暖的,小黑黑就趴在我旁边睡觉。 我看了看四周刚要动,发现手脚上抹着一层黏糊糊的东西,朱四见我醒了凑过来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问手上这是啥东西。 “别乱动啊,你手脚有点冻伤,剩蛋老人给你配的药膏。” “哦,我头上怎么还缠着纱布,后脑勺有点疼,咋回事。” 朱四笑了笑说道:“冻懵了呗,你是不知道,老蛋说要是在晚发现你们一会,基本就废了,不死也得残废。” 为啥啊我问。 “你不知道冻伤比烧伤严重么,得截肢。” 我说你赶紧让老蛋给我多配点药。 朱四说别担心,你是轻微的。 “对了,强子呢,他咋样。”我问 “送回家了,跟你情况差不多,老蛋在他家给他上药呢。” 听朱四说我才知道,发现我们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所以我们在山上被困了整整一天。 老福给我盛了两碗大碴粥配的小咸菜,我吃完感觉身体舒服多了,只是有点无力,犯困。 晓玲这丫头跑到炕上摸着小黑黑,小黑黑也不知怎么了没什么反应,有点蔫了,我打着哈欠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后半夜醒了过来,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猫也不在,我掀开被子下了地,里外屋灯都开着,我心里纳闷,大半夜睡觉开灯多费电啊,我也没在意跑到外面上了个厕所。 当我经过窗前看到老福屋子里也亮着灯,居然也一个人没有。 不对劲,我跑进屋子里一看,东西屋空无一人,怎么回事,大半夜的人都跑哪去了。 睡醒后只剩自己让我有种惶恐的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正常来说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大家出去,但老福的孙女不应该也走了啊。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老福从门外走进来,神色有些慌张。 还没等我开口问,他说道:“你醒了,快跟我走吧,有人出事了。” “出事?谁出事了,把话说明白。” “哎呀别问了,跟我走吧,”老福一个劲催促。 我也没多想穿好衣服跟着他往外走,路上我看老福没拿手电便问他这么黑怎么走。 他说没事,你跟紧我就行,村里的路他闭着眼都能走,还好有月光稍微能看个大概地形,我跟在后面深一脚浅一脚的。 我们俩个跌跌撞撞的走了十几分钟,老福突然停下脚步左右看了看,又带着我往旁边的一个小树林走去。 我皱眉问他这是往哪去,树林里没月光,进去了可啥都看不见了。 老福头也不回的说道:“我是这村里人,从这穿过去近,走不丢放心吧。” 我对这村里不熟,心想着他这么走肯定是有道理的,收起疑问跟着他走。 我们两个进了树林能见度更低了,只看见老福的身影在前面急匆匆的。 “老福,到底谁出事了,你孙女呢。” 他在前面低声说道:“马上到了,前面就是了。” 越走我感觉越不对劲,我昨天好像听说村里的坟地就在南边,这个方向不就是去坟地么,大晚上谁能在那边。 “老福,我们到底去哪!” 第106章 幻境 老福声音突然变得冷漠说道:“闭嘴,马上到了。” 我一愣,来这两天老福给我的感觉是比较实在的一个人,对人还挺客气,突然对我这个态度,让我有种难以接受的感觉。 一时间气氛变得安静,只有我俩脚下踩着树叶的沙沙声,我突然有些害怕。 刚要转头走,前面的老福停下脚步,冷冷的说了句:“就是这里。” 我一听赶紧朝四周看去,这一看就是一惊,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到周围大大小小有很多个坟包子。 神经绷的紧紧的,深吸口气问他:“老福,这不是坟地么,你带我来这干啥,他们人呢。” 老福慢慢转过身,我看到了他整张脸特别阴冷开口道:“都在这,你来了人就齐了。” 他说话的样子十分恐怖,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一下没站稳,向后倒去,刚要往起爬,老福直接窜过来,手里拿着石头直接给我脑袋来了一下。 立马一懵,就觉得一股热的顺着脸颊往下流。 此刻我心中就一个念头,我完了。 意识有些模糊,就感觉老福拿着石头一下一下往我头上砸,我张嘴想求饶,钻心的巨痛跟眩晕感让我直接昏死过去。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朱四坐在旁边盯着我看。 我一把抓住他说:“老四,昨晚你们去哪了,我差点死掉。” 刚说完这句话就发现朱四的身后站着老福,我想起昨晚差点被他砸死,现在看见他吓得我挣扎着要起来,但是一动脑袋就天旋地转的。 “老福,把老福抓住,他想杀我,我一边说一边指着老福。” 老福表现的一脸疑惑说道:“小伙子你怎么了,我什么时候要杀你,不要乱说啊。” 朱四问我到底咋回事。 我警惕的看着老福说道:“昨晚我睡醒看你们人都不在,老福突然出现说领我去找你们,他把我带到南边树林里的坟地,拿着石块砸我头,要杀我。” 朱四凑过来小声问道:“你再说一遍,你啥时候发现我们不见的。” “后半夜啊,你们像是突然消失了,然后老福把我骗到坟地动手要杀我。” 老四听我说完回头跟老福对视了一眼冲我说道:“志阳,你发烧了,昨晚我们都在屋子里睡觉,反倒是你一直在说梦话,浑身还烫的厉害。” “啊?。” 这一句话把我整糊涂了,昨晚的事我记得明明很清楚。 这时老福的孙女小玲说道:“昨晚我跟爷爷就在一起,你别冤枉我爷爷。” 我揉着脑袋,真奇怪,如果是做梦,那这梦也太真实了吧,我现在脑袋还疼呢,关键是我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呢。 我知道有朱四在他肯定不会骗我的,扭头看了看小黑黑,它就一直闭着眼趴在我旁边,见它无精打采我伸手摸了一下它脑门,有些发烫。 我也好不到哪去,浑身都凉飕飕的,再一摸皮肤也很烫,难不成昨天上山冻着了。 剩蛋老人给我熬了药,我喝完后有些迷迷糊糊的,困意止不住,裹了裹被子睡了过去。 感觉睡了几分钟的样子就有人一边推我一边叫。 “志阳,志阳,快起来。” 我睁开眼。 “老四,你叫我干啥。” 朱四把被子一掀就往地下拽我,我被他拽的差点摔倒,甩开手问他发什么神经。 他一脸焦急道:“志阳你听我说,老福真的有问题,有些不对劲,你赶紧跟我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我被他抓着出了屋子朝大门走去。 一边走一边问他:“老福怎么不对劲了。” 他凑过来小声说道:“我发现老福在后院仓子里磨刀,嘴里还嘟囔着说要把我们都弄死,咱们得赶紧走。 “哎,等会,老蛋还有猫呢。”我问。 朱四低声骂了一句:“曹,赶紧走吧,他俩个在村口等我们呢。” 我皱着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朱四脚底下居然没影子,抓着我的手也一点温度没有。 “老四,你手怎么这么凉啊。” 他被我这么一问,停下来看了看手说道:“大冷天的,手凉很正常啊。” “不对,老四你这手凉的厉害,还有这大白天的,你影子呢,你该不会是个鬼吧?”我警惕的看着他。 他突然语气严厉冲着我吼道:“别废话,让你走你就走。” 说着又过来拉我,我被他突然这一出整懵了。 朱四拽的我很紧,像钳子一般死死的抓着,手被他捏的有些疼。 我用了很大力气才甩开,盯着他说道:“你不是朱四,你到底是谁。” 他冷着脸伸手又把我抓住,力气大的吓人,我右手成掌朝他脑袋拍去,他不躲不闪,这一拍上去给我手震的发麻,好似拍在铁板上一样。 朱四果然有问题。 手还没收回来,他另一只手向我脑袋上抓来。 我伸手刚要挡,就听喵的一声尖叫,一个黑影窜上来在朱四手上抓出几条血印子。 他一吃痛便把我手放开,趁这机会我急忙向后退。 “小黑黑,你去哪了。” 朱四死死的盯着猫,退了两步,转头就跑。 发生的这一切让我直犯迷糊。 小黑黑突然口吐人言,是个清脆的女声:“我们俩中招了,得想个办法出去。” “哎,你能说话了。” 它白了我一眼说道:“废话,这里不是现实,我当然能说话。” “噢,等等...你说这不是现实,刚还说中招,出去?到底怎么回事啊。” “在山上我们碰见那白衣女人,她旁边的白狐道行太深,我们中了它的幻术,从回来后我就一直陷入幻境中,跟那个狐狸已经交手好几次了。” 我点点头,怪不得我发现它趴在那无精打采的,合着一直在精神世界里。 “这幻境怎么破啊。”我问。 它舔了舔爪子说道:“这是狐族的天赋神通,我破不了,等下我会把你短暂送出去,你赶快想办法找人帮忙。” “短暂?那意思我还会回来?” “废话,当然了,你是不是之前也陷入幻觉中但是又醒过。” 我点点头说是,还以为做的梦。 小黑黑说道:“只要我跟它纠缠,它就没功夫折腾你,但是它很狡猾,会溜走去找你,所以你的时间有限,出去后赶紧想办法,如果在幻境里时间太长咱俩都得死在这。” 我一听那赶紧给我送出去,小黑黑跳到我怀里说道:“记住一旦再陷进幻境会跟现实有些许不同,可能是人的性格,也可能是环境,总之感觉不对劲,谁的话也不能信,”说完它爪子在我脸上一挠,这一疼我便睁开了眼睛。 第107章 幻中幻 我醒来第一眼便看到剩蛋老人在我身上不知在忙活什么,再往下一看,我整个胸前扎满了密密麻麻细小的银针。 “老蛋,你在干嘛?” 他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我这叫还魂针,不到逼不得已我都不用,还好把你抢回来了。” “老蛋,赶紧把针给我拔了,”我心想你抢个毛,是人家小黑黑给我送回来的。 稍微活动一下才发现我浑身上下就穿了一件内裤,整个屋子都是白酒味。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你们还有闲心喝酒呢。” 朱四端着碗走进来,见我醒了说道:“你发高烧,这不是用酒精搓搓给你降温,老蛋说你再不醒容易烧成白痴。” 你才白痴,我想坐起来却发现身子绵软无力。 “老四我手机呢,快点给我,”他翻出手机递过来,小黑黑给我拖住时间。必须赶快求援。 想了想打给了革新村的大姨,她家老仙受过皇封,为人热情,这个忙她一定会帮。 电话接通后我把经过告诉她,叫她一定来救救我,大姨也爽快,说立马启程。 挂了电话脑袋一阵眩晕夹杂着虚弱感,我心里咯噔一下,来了来了,此时就像被做了全身麻醉一样,坚持不了几秒钟便沉沉的睡了过去,又陷入梦魇中。 当我再睁开眼时周围一片灰蒙蒙,我就躺在雪地里,挣扎着坐起来看了看,没来由的心跳加快,这...这里怎么好像之前跟强子困在山上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突然感觉不妙,脑中有个大胆的想法,该不会我还在山上吧,一直在那狐妖的幻境中,老四他们把我背回去都是我做的梦? 站起身一步步往前走,想找出不一样的地方,走了很久周围还是同样的景物。 “不对,如果我从没离开过这里,那强子跟小黑黑呢,最开始就是我们三个上的山,没理由无缘无故就剩我自己啊。” 想到这我真希望是我想多了,这就是那狐狸故意弄出这么个场景想吓唬我。 我不信邪,依然漫无目的的走着,就在我想休息会的时候,远处出现了一个黑点。 有人?我兴奋的向前跑去,黑点越来越近,远远的大概能看清是个人脸朝下趴在地上,当我靠近看清的时候,浑身直接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眼前趴在地上的看背影像是强子,他下半身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我整个人身子颤抖到了极致,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 走过去慢慢伸手把他翻过来,当我真正看见他的脸时,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不是强子还能是谁,他整个人已经硬了,身体像木板一样,脸上挂着冰雪铁青一片,眼睛半睁着,表情带着不甘,我并不是害怕尸体,而是感到绝望。 强子死在了这,说明之前的一切都是梦,我们依然被困在这里。 我跪在地上大声的嘶吼:“小黑黑,慧音...你在哪...” 喊了一会我无力的垂着头,心如死灰。 就在这时我听到细微的脚步声,扭头一看是小黑黑,正迈着猫步一点点走来,它看了强子的尸体一眼,眼神里透着悲哀。 我一把抱起它激动的问道:“这到底是真实还是做梦。” 小黑黑情绪很低落说道:“我现在也弄不明白到底是现实还是虚幻,如果是虚幻那这幻中幻的手段也太高明了,如果是现实,我们的处境将会更危险。” 我摇摇头,“不,这肯定是梦,你在说话,这不是梦是什么。” 它垂着头不再说话。 之前我向大姨求助的电话不知是真假的,意味着我们完全没有援兵,只能靠自己了,出不去的话,眼前强子的尸体就是我们的下场。 “小黑黑,你说我们会死在这么?” 它顶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说道:“我相信不会,想要找出一线生机就得不停的走,总能发现点什么。” 我站起来拍拍衣服,那就走,累死也比坐在这冻死强。 我俩不知换了多少方向,不管怎么走都像是原地打转一样,不过最后选择这个方向居然没有再遇见强子的尸体,这就说明没有走回头路。 一开始满怀希望,到最后彻底死心了,根本走不出去,我气喘吁吁的坐下来。 小黑黑呲牙咧嘴冲着我奶声奶气的说:“别放弃,接着走。” 我摆摆手,不走了,打死都不走了,反正都要死,就让我先舒服点吧。 这时候要是能有根烟就好了,突然想起好像还真有,我里里外外翻了起来,终于在上衣兜里找到断了的半截烟,不过已经干燥变脆了,还记得这是那天来村里在车站等车,烟刚点着车就来了,我紧忙把烟掐掉一截揣在兜里,没想到现在却成了我人生中最后一口烟。 我摸出打火机点上,深深吸了一口,这干巴巴的香烟味道很不好,但此刻我也挺满足了。 “志阳,你看前面好像哪里不太一样。” 我叹口气说道:“行了,小黑黑,别骗我了,走不出去的,认命吧,你抽烟么,要不要我给你留一口,我估计你也不会抽。” 小黑黑照我脸上啪啪拍了两下气呼呼的说道:“没骗你,你坐起来好好看看。” 我盘腿坐在地上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前面灰蒙蒙一片,并没有什么东西。 我摸摸它的头说道:“眼花了吧,哪里有东西?” 它呲着牙说:“你再好好看,前面有棵树,这棵树的方位有些奇怪,之前走了那么多次都没见过这棵树。” 我叹口气,有树很正常啊,这一路我也见了不少树,都长的差不多,你总不能把每棵树的样子都记住吧。 它摇摇头说:“我就是记得每棵树的样子,这个不一样,不要小看动物分辨事物的能力,我们顺着树走,可能会发现些什么。” 我在它的强烈要求下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子继续朝那个方向走。 按照小黑黑的说法,每隔一段时间就能遇见一棵不太一样的树,按着树的方向走,就会有发现。 真的如它所料,前方影影绰绰似乎出现一个庙宇,当看见这座庙的时候,整个身子突然来了力气,我抱起小黑黑狠狠的亲了一口,成了精果然牛臂。 这好比程序员编写代码时会特意留个后门方便出入,这个细节居然被小黑黑发现了。 我踉踉跄跄来到庙前,这个庙整体黑色,破败不堪。 我刚要往里走,小黑黑挡住了我说道:“这庙不太对劲。” “哎呀,别管对不对劲了,虽然破了点但能挡风就行了,我就知道再不进去躲一躲就快被冻死了。” 第108章 火狐老仙 这座破庙的确看着挺阴森,不过相比于在外面冻着只能挺着头皮进去。 庙很小,没有围墙,老旧的木门上也没锁,我用力一推吱嘎声传来,门缓缓打开,房梁上灰尘落了我一身。 里面很黑,拿出打火机照亮,供桌上有个油灯,我走过去试着点燃,万幸的是油灯还能用,很快火光照亮了整间屋子。 我拿着油灯往高抬了抬,想看看这座庙供奉的是谁。 只见供桌上方挂着一幅破旧泛黄的画,画中是个古装打扮的男性,长相极为俊美,透着一股妖异之感,这种颜值气质,放在现在绝对能让小姑娘尖叫发狂。 转头问小黑黑,说这庙怎么供着一幅画,画里的人你知道是谁么。 “不知道,”它淡淡回了一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总是四下打量,好像有什么让它不自在。 我拿着灯转了一圈,发现旁边有扇木门,已经破旧的不成样子,小心翼翼的推开向着里面一照,吓得差点没把油灯扔地上。 后面这间屋子大概三四十平,光秃秃的只有正中间放着一口黑漆棺材,虽说棺材也没少见,但在这个环境中突然看见这个还是不免被吓了一跳。 这棺材很奇怪,比平时见到的大很多,这个尺寸怎么也得装三米左右的人。 此时的好奇心出奇的大,我有种冲动,想推开棺材盖看看里面到底躺着谁,手刚伸出去小黑黑把我叫停。 “住手,你干什么,这里的东西不要随便乱动。” 我咽了口唾沫收回手,慢慢把门关上,这庙就这么大点地方,没什么可看的,在墙角找了块干净地方坐下来,当我眼睛瞟见供桌上那幅画时愣了一下。 画中那男子眼神盯着我,嘴角似有上扬,总感觉跟一开始看见的表情不太一样。 我问小黑黑那画上的人一开始是这表情么,我怎么感觉他在盯着我这边。 小黑黑看了看说道:“应该是光线角度的原因,没事。” 把头转到一边,不去看画,一放松下来很快困意上头,打了个哈欠靠在墙上睡了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被一阵吱呀吱呀的声音吵醒,揉着眼睛有些发懵的四处乱看。 最后发现声音是从那扇破旧的木门后传来的。 脑子反应了几秒钟突然惊的站起来,那门后是棺材,这声音就好似人用指甲抓挠木板。 再一看小黑黑正一脸警惕的盯着木门。 怎么回事,不会是棺材里有什么东西要出来吧,我刚说完只听轰隆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 小黑黑往后退了一步,我也小心翼翼的贴着墙面往大门处挪动。 眼睛无意中正好与那画像对视,瞬间我呼吸急促,画中人此时嘴角咧开的更大,表情中满满的恶意,果然不对劲。 就在这时那破烂木门突然裂开,一只干枯的手臂伸出来把着门框,紧接着硕大的头颅一点点从门里探出。 “厚礼蟹,这他妈什么鬼东西,”一个没有头发的脑袋,干枯的皮肤紧紧贴着骨头,像是脱水死亡的人。 我被这一幕吓得动弹不得,小黑黑冲我喊了一个字:“跑。” 说完它蹭的一道黑影就窜出门外,我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拔腿就往庙外跑。 刚跑了二十几米,身后一阵木头碎裂的声音,那怪物向我这边追来。 妈呀,快跑,此时我爆发出了浑身的力气,感觉自己跑的飞快,奈何那鬼东西一步顶我三步,跑的比我快,距离越来越近,要完犊子了。 我每回头看一眼,那东西就离我近一分,眼看就要追上我了,这时小黑黑不跑了,掉头冲怪物窜了过去,开口说道:“你快跑,我拖住他。” “好猫咪,你小心...”话还没说完,就见它被怪物一巴掌直接拍飞,嗷的一声惨叫。 卧槽,帅不过三秒啊,现在跑是跑不了了,我只能躲避,好在这怪物不太灵活。 这玩意两只大手像扇子一样带起一阵凉风,连续躲了几次我刚有点放松警惕就感觉耳边生风,余光中看见一只大手拍过来,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尽最大努力微微侧身用肩膀硬扛。 砰的一声,我飞出去五六米远,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跟着摇晃,骨头好像要散架,脑袋有些发晕,我没被车撞过,不过我觉得应该跟这差不多吧。 怪物走过来抬起脚就要踩,我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声叹息回荡,怪物的脚悬在头顶不动了。 我侧头看去,远处一个红衣女子正缓缓走来,明明走的很慢,但两个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近前,我往旁边挪了挪,捂着胳膊坐起来,仔细打量这女人。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眼神差点拔不出来,这女人太漂亮了,是我所见过的女人当中最漂亮的,身材匀称,瓜子脸,这里的瓜子脸不是瓜子形的脸,而是两个颧骨像瓜子一样,仿佛画中走出来的仙子。 她没看我,只是盯着怪物轻叹着吹了一口气,那怪物瞬间全身冒火,眨眼间便成了飞灰消散的无影无踪。 这一幕给我惊呆了,随便一下就让怪物灰飞烟灭,这女人到底何方神圣。 女子看了周围几眼啧了一声说道:“弄出这么个破败的空间太难看了,说着手指放在嘴边,两腮鼓起来用力一吹,只见从她嘴里喷出一阵火光直冲天上。” 很快天空像是被点着一样,红彤彤一片,周围的温度也随即升高,没一会遍地的雪融化,场景变成沙漠般炙热。 她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看着我笑道:“你的猫咪醒了,不去看看么。” 看了她一眼下意识的挪开目光,有些不敢对视,紧忙跑开把小黑黑抱起来,它有些蔫,看见红衣女人浑身一颤,脑袋扎进我胳肢窝里不肯出来。 我硬挺着头皮问:“多谢仙家相救,敢问您的名号是...” 她捂嘴一笑说:“我是王霞家的火狐,这次专门为救你而来。” 我一听喜出望外,“大姨真的来了?那这到底是梦还是真。” 火狐老仙嘴角一翘笑着说:“你睁眼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句话声音越来越大,似穿透我的耳膜,在脑海里形成回音。 瞬间打了一个激灵,忽然惊醒。 第109章 四叔的出现 我睁开眼浑身已经湿透了,身体有些颤抖,这种感觉就像人饿的时候低血糖。 侧头才发现身边站着一些人,朱四老福都在,站在前面的是大姨。 当看见她的那一刻我说不出来的感动,颤抖的举起手,大姨两只手握着我问道:“孩子,你感觉怎么样。” 感受着大姨手上传来的温暖,看着他和蔼的表情,我眼泪在眼圈打转,“大姨,火狐老仙它...” 大姨拍拍我的手说道:“没事了孩子,来龙去脉我已经知道了,老仙已经在交涉,晚点就知道结果了。” 我点点头,突然,我看见大姨身后站着一个人,当我看清模样时候愣住了。 “四,四叔?”我一度认为是我眼花了,用力揉了揉眼睛,四叔走过来笑着看着我一句话也没说。 我瞬间绷不住了,眼泪哗哗的往下流,此时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了长辈。 四叔用手给我抹了抹眼泪,他那粗糙的手磨的我脸疼。” 对于四叔出现在这里我有一肚子话要问,却不知该问哪句。 他见我有话要说,回头看了大家一眼,这些人很识趣的把房间留给我俩。 “四叔,你咋在这,听说你不是去调查那个组织了么,结果怎么样。” 四叔道:“我在这村子已经半年了,后山的事我早就知道。” “半年?您在这干啥啊。” “等会再告诉你我在这干啥,我先问你,你来这干啥。” 我把老余介绍这个活一五一十都说了,四叔皱眉沉思,嘴里念叨老余。 问他认识老余么,他摇头说不认识。 四叔告诉我:“前天听村里人说山上被困的两个年轻人回来了,大病一场,我就随意过来一看,发现居然是你,见你第一眼就知道你着了后山那妖狐的道。” “我刚想打算去找那狐狸,来了一个带仙的女人,说是你叫来的。” 我点点头,他接着说:“这女人挺厉害,身上带的仙能直接入梦把你救出来。” 我说大姨身上的仙是火狐,很厉害,我亲眼见过她喷火。 四叔说术业有专攻,这火狐跟后山的妖狐正好能对上话,估计解决起来容易很多。 我问他在这半年怎么不想办法把后山那狐狸解决了。 他摇头:“那妖狐狡猾得很,根本就不交流,道行也不低,想抓很难。” 其实还有个原因,他顿了顿说道:“这妖狐不坏,并且一直阻止永生会的人探查后山。” 啊?我有些惊讶,“永生会的人在这干啥。” 四叔看我的样子笑笑说:“不然我怎么会在这待上半年,永生会的人这半年里频繁进出这个村子,而且我发现他们的目的就是后山。” “后山?难道他们的目标是妖狐?” 四叔摇摇头说不是,他们另有目的,只是目前有妖狐在根本接近不了。 正说着大姨开门进来,神情有些忧虑说:“老邱大哥,我有些话跟你说,出来下。” 四叔也没多问就跟她出去了,我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好多了,一转头看见小黑黑瞪着大眼睛看着我,然后抻了个懒腰蹦到地上在屋子里溜达。 我穿好衣服想下地走走,差点没站稳,躺了几天腿都软了,突然电话声响起,我拿起一看是老余。 话筒中传来他的声音:“小阳,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 “你还有脸问,你接的这是什么活啊,差点交代在这。” 老余说不应该啊,我觉得你肯定能应付。 我说你别给我上条子戴高帽了,我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清楚。 老余在电话里叹口气说:“不行你就回来吧,找时间我去看看。” “那倒不用,我找了帮手,差不多能解决,”便把事情简单的跟他说了说。 他再三叮嘱我一定要解决利利索索的。 我说你平时看个事都吊儿郎当的,这回咋这么上心呢。 老余也没跟我解释,随便聊两句便挂了电话。 就在这时四叔拉开门走进来问:“能下地了?” 我点点头。 “那行,你跟我去见见人。” 我走出房间四处看了看,问四叔大姨人呢。 他说人走了。 “走了?咋走了呢,大老远来的,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啊。” “没事,我帮你给钱了,剩下的事那大妹子参与不进来。” 哦,我心里还是不太舒服,来到这没说几句话,饭也没吃就这么走了,这大姨真是活菩萨心肠。 四叔领着我来到老福家后排的一处住宅,这家房子明显比前后左右邻居都要大,看这条件在村里也算是有钱家庭。 进了屋里推开房门里面坐着三个人,年纪都不小了,一个灰衣老头见到四叔微笑点头,另外两个中年人穿着黑衣,长相有些相似,目测应该是哥俩,唯一的区别就是其中一人留着八字胡另一个没胡子,俩人都是鹰钩鼻,目光阴鹜,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 四叔直接冲他们介绍道:“这是我侄子,叫志阳。” 这个穿灰衣的你叫刘大爷,另外两个你就叫王叔就行,我弯腰点头一一打了招呼。 姓王的黑衣男子并没有表情,点点头便跟个雕像似的直勾勾看着我们,刘大爷笑着说:“额看着娃不简单,身上带着点阴气,老四,你该不会是把那灵悟心经给着娃练了吧,”刘大爷一张嘴就带着股子陕西口音。 四叔没承认也没否认岔开话题说道:“后山的事打听到了。” 此话一出三人同时眼睛一亮,那姓王的问道:“四哥,你别说是你解决的,这么长时间你都没办法怎么突然间就行了。” 四叔哈哈一笑说:“其实这事还多亏我侄子找来了能人,有个大妹子立堂子的,她的老仙可以跟后山的对话,并且得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四叔停顿了一下,所有人包括我都来了兴趣眼巴巴的看着他,等着下文。 “后山封着个千年尸王,那妖狐还有一个人类,就是守门人,阻止一切有所图的人。” 此话一出我倒是没多大反应,那两个黑衣男子蹭的一下站起来说道:“我终于知道会里的目的是什么了。” 四叔跟刘大爷眯着眼若有所思,仿佛都想到了什么。 “等一哈,既然事情明白列,那咱们就去后面把事情搞清楚,”刘大爷拍着大腿说道。 四叔摆摆手:“后山的说了,只要我侄子一个人过去。” 第110章 后山阵法 起初我还没反应过来,啃着指甲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天,突然间所有人目光看向我,我懵逼的问道:“啊?四叔你刚才说什么,只让你侄子一个人过去,你还有其他侄子么?” 他一副你猜呢的表情看着我。 我急了:“凭什么啊,我跟后山的无冤无仇,凭什么让我去,我可不敢去了。” 他走过来拍拍我说道:“你有那只猫,他们只让你一个人去,这事还真得你走一趟,放心,对方既然让你去就不会把你怎么样,假如有问题,我们几个老家伙拼了命也会把你救出来。” 刘大爷哼了一声说:“看你吊个驴脸怂样子,可不像你四叔。” 我一听不乐意了,“我会怂?去就去,你们在外面接应着我。”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让我去总得告诉我为了什么,还有刚才你们说会里的目的,我怎么听不懂。” 四叔对我说:“你这两位王叔就是永生会的成员。” 一听这话不自觉的后退两步,怪不得看着人不人鬼不鬼的,邪教的人特征果然很明显。 “娃,你别怕,这是咱自己人,”刘大爷摆摆手。 四叔说:“老王是三年前自愿加入永生会,哥俩为了斗争付出了很多,站着的是哥哥,为了卧底甘愿献出自身成为弟弟的伴生尸,这几年没有老王送出来的情报,哪能杀的了那么多妖人。” 姓王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眼神中掩饰不住的悲哀。 听到此处我内心也是由衷佩服,就冲哥哥自愿成为个活尸,这觉悟堪比圣人文天祥,我也不废话,弯腰对着哥俩深深鞠了一躬,姓王的闭上眼微微点点头,算是回应。 四叔告诉我去后山弄清楚守门人的来历,尸王的身份。 我说那我啥时候去啊,四叔说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去。 告别了他们我双手插兜缩着脖走在回去的路上,此时太阳快要落山,我突然停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路上空无一人,刚才莫名其妙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心里清楚那不是错觉。 四叔说那些妖人住进了村子,肯定会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我加快脚步跑回了老福家。 一进屋就抱起慧音告诉它明天去后山,它听后明显露出抗拒的样子,喵喵了两声。 我只好安抚它几句,说这次不会有危险,其实我又何尝不抗拒,但四叔发话,刀山火海我也得走一遭。 吃过晚饭我早早就躺下,虽说这几天一直躺在炕上,但浑身乏力得很,止不住的哈欠,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就睡了过去。 这一夜很踏实,没做梦,感觉眼睛一闭一睁就天亮了。 我坐起来靠在炕头拿出烟点上,炕梢的朱四两人瞪着眼睛吓了我一跳。 “不是你俩啥时候醒的,直勾勾看着我干啥。” 朱四揉着发红的眼睛说道:“你还有脸问,昨晚你的呼噜声差点没把房盖掀开,哪睡的着啊。” “呵呵,瞎说八道吧,我从来不打呼噜。” 他抓过一旁的老药:“你说昨晚他那呼噜打成什么样。” 老药一个劲的点头。 “嘿嘿,怪事,我睡觉从来都不打呼噜的,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 朱四嘴一撇,你累个毛啊,天天躺着。 我说你懂个6,我的累不是身体上的,是精神上的,算了不跟你说了,我穿好衣服走出去。 饭菜摆在桌子上,我也不客气,坐下来就吃,这一夜睡得太踏实,肚子早就饿了,狼吞虎咽的很快就吃完了。 老福说你慢点,急什么。 “福叔,一会还得去后山呢。” 他听了脸色一变说道:“后山你还敢去,我也想好了,这两天跟村民商量一下,以后绕道走,可不扯了,去的几个人都出事了,再弄出人命就坏了,放心小伙子,也不能让你白跑,怎么的也得给你个辛苦钱。 我说你先稍安勿躁,事还没弄明白,等我回来再说。 简单喂了一下小黑黑,便抱着它往后山走去。 在路上我心里有点忐忑,在梦里被折腾出心里阴影了,总疑神疑鬼的觉得看见的一切都是假的。 很快便来到山脚下最开始中招的地方,果不其然那只白狐在我身前十几米的地方,安静的坐在那盯着我,不过那个白衣女子不在。 我紧张的咽了口唾沫,那白狐缓缓站起身转头就走,一咬牙跟在后面,那白狐不紧不慢的走在前面,还时不时的放慢脚步等等我。 随着深入林子便发现不简单,周围树木存在的方位有讲究,我一眼就看出这是某种阵法,类似于奇门遁甲,像我所知道的阵法只有那么几种,比如:“九宫八卦阵,五行八卦阵,六合阵,天罡北斗阵,四象阵,这些都是道家比较常用的阵法。” 虽能看出这是某种阵法,但我不会破,因为我没学过,四叔曾说过,奇门阵法现今世上那些按书布阵的都是徒然无功,因为真正的阵法传授都是口传心授,不着文字,像我们民间阴阳先生布的那些招魂驱鬼的小型阵法,都是从一些大阵上衍生出来的! 白狐走的路线也很复杂,我发现它转弯的时候都是走直角,就像迷宫的路线,我敢说没人领着绝对是进不去出不来。 三绕两绕我彻底分不清东南西北,下意识的掏出罗盘想看看方位,可却发现指针打着圈的转,我早该想到,能布下阵法,当然是不可能让人用罗盘定位的。 走了一会前面出现一个土坯房,远远的就看见房前一个白色身影在那里忙着什么。 走近一看是那个白衣女子正背对着我,在一边劈柴一边整理,看这身材也算是极品。 那白狐走到女子旁边安静的趴着,我小心的跟她打声招呼:“你好。” 这女的像是没听见一样,也不回我,自顾自的忙活。 我往前走了两步接着说:“那个,用不用我帮你劈。” 女子直起腰回头看了我一眼,当我看清她的长相,心跳渐渐加快,不禁为之心动。 长的太好看了,皮肤很白,气质超凡脱俗,眼神纯净无瑕,还有点嘟嘟嘴的感觉,又圣洁又可爱。 我一时竟看呆了,她见我这个样子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这一笑,我更是心都化了,身上还隐隐有些燥热,妈的,心如磐石的人也会被这笑容瞬间捂热。 她放下斧子打开门进了屋,并没随手关门,我走到门前犹豫一下。 隔着门帘只听屋里说道:“赶紧进来,屋里这点热气一会都跑出去了。” 第111章 白絮 这间土坯房大概二十多平方,屋里非常简陋,一张床,一张桌子,角落有个灶台跟一口大缸,虽说简陋,但干干净净,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女孩子住的地方。 她在灶台里添了一把柴然后坐在床上盯着我看,我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便问道:“姑娘贵姓?” “我叫白絮,我知道你叫侯志阳。” “啊,你怎么知道的?” 白灵告诉我的,她指了指趴在灶台旁烤火的那只狐狸。 我觉得挺不可思议的,而且一个人跟一只狐狸居然都姓白。 “白姑娘,外面那些阵法是你布下的么。” 她摇摇头说:“不是,从我懂事时就有了,我妈说她小时候就有了。” 我再次打量屋子里说道:“你们一直住在这里?” 她点点头。 “对了,你妈妈呢,怎么没看见她。” “死了好多年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略微低下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伤感。 没想到她也是孤儿,看着跟我年纪差不多大,我试探性的问:“白姑娘,你把林子旁的路封了不让村民走,有什么用意吗。 “不要白姑娘白姑娘的叫,叫我白絮就行,我不让村民从这边走是因为外面那帮坏人。” “你说的是永生会那些人吧。” 她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什么会,我只知道他们想进来有所图,一切图谋不轨的人都别想踏进这里一步。” “白絮,听说你在守着什么东西?” 她点点头说道:“不止我,我妈妈,我姥姥,姥姥的姥姥不知多少代人毕生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守好墓门,不让任何人发现。” “什么墓,”我问。 白絮接下来的话让我震惊了半天。 七百年前中原大地出现了一个尸王,这个尸王的能力简直逆天,灵智大开,不惧水火,最可怕之处便是会炼活尸,阴魂不再产生,搞的地府一时间连指标都完不成。 这种扰乱阴阳两界秩序事让人间跟地府都极为头疼。 阴差跟有道行的能人追捕了好多年,据说最后把这尸王逼到现在这个地方,阴间有大能出手加上阳间的多位道门中人,才把他封在这大墓中。 当然最后的代价是几乎所有道门前辈陨落在这,导致很长一段时间整个中华大地道门凋零,妖魔横行。 从那次封尸大战后便有了守墓人代代相传,阻止一切接近之人,一旦被人把尸王放出去那对人类来说将是一个大威胁。 至于为什么都是女人来守白絮也给我解释了。 因为体质特殊,她们一代代血脉很强大,只生女不生男,而且一旁狐狸白灵的使命也是守墓的同时守护着白家的血脉。 最后我问出了最好奇的问题,那里是她们这一脉是怎么繁衍后代的。 白絮说她们到了二十岁就会去外面借种。 我一下就愣住了,借种,这么随便么。 这种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跟她的外表非常违和,不过仔细想想也是,这种使命也属于机密,况且有哪个男人愿意陪着这一支人一辈子守护在这里。 我问他找男人有什么要求。 她说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身体必须非常健康。 “啊,就这?”一瞬间我心思活跃起来问她今年多大? 她说19。 我站起来用拳头捶着胸口砰砰作响说道:“你看我咋样,嘎嘎健康。” 白絮愣了一下,小脸绯红微微低下头默不作声。 我察觉出这句话有些唐突,尴尬的用鞋搓着地面。 问她平时吃穿用都怎么解决,在这山里看她也不像有钱的样子,没钱怎么活得下去。 白絮说夏天她在山里采些蘑菇草药跟野菜拿到镇上换生活用品,冬天则是打些野鸡兔子,镇子里的人都很喜欢这些野味。 说着她带我来到外面,一个用藤条编织的大筐,掀开盖子里面各种不知什么动物的肉,还有大腿,有鱼有冻干蔬菜,非常丰富。 如果无欲无求的人,这里还真是个好地方,感受着大自然的气息,喝的是山泉水,吃的是野味,吸的是无污染空气。 我此刻还真有种想在这生活的念头,脑海里不自觉的幻想着白絮在河边洗衣服,而我坐在不远处拿着鱼竿钓鱼,我俩时不时眼神互相交织在一起相视而笑,一旁的孩子独自玩耍,孩子应该叫什么好呢,心里想着嘴上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此时小黑黑在我怀里喵的一声,瞬间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才想起还有个它。 白絮见状笑着摸了摸它。 我直接把小黑黑塞到她怀里嘴上说道:“给你抱一会,你要喜欢,就把它放这陪你玩。” 小黑黑死死的瞪着我,喵喵叫了几声,惹得白絮阵阵发笑。 我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白絮好像对我的手机挺感兴趣? 我问她知道这是什么吗? 她摇摇头说之前看见过别人拿,但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这叫手机,只要知道别人的号码,不管离多远都能对话。” 她好奇的盯着看,我随便找出一个号码打算拨过去给她听听,但是我发现这里没有信号。 “说电话打不了了,找个游戏给你玩吧,俄罗斯方块怎么样,”她摇摇头说不懂,我教她怎么旋转,摆放,消除,然后得分。 白絮很聪明很快就学会了,捧着手机玩的不亦乐乎。 我坐在旁边看着她认真的样子,越看越好看,脸上没有任何化妆品的痕迹却也没有瑕疵,我敢说电视上的女明星不化妆的话在她面前肯定被秒的连渣都不剩。 就这样她玩她的,我看我的,不知过了多久她皱眉看向我说没有了。 拿过手机一看,原来是电量耗尽关机了,我说没电玩不了了,她露出一丝失望。 “没事,我回去充好电明天拿来给你玩,”她点点头,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就起身往出走,告诉她明天我一定还会来的。 那只叫白灵的狐狸很自觉的站起来走在我前面带路领着我出去。 我回头看了看站在门前的白絮,心里有点空落落的,有种生离死别的感觉,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也带着一丝不舍。 第112章 外援 下了山我低头走在村路上,嘴上带笑,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一个激灵回头一看是刘大爷。 “刘大爷,人吓人吓死人知道不。” “嘿嘿,你这娃心不在焉的,捡钱了还是看上村里哪个小媳妇了。” 我翻了个白眼,心说这老家伙嘴够贫的。 我没回答反问他在这干嘛。 “你四叔找你有事,叫我来等你。” 跟他回到四叔的住处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们。 听我说完四叔显得心事重重,沉吟半晌开口问:“老刘,绝对不能让他们把那尸王放出来,我们的援兵什么时候到。” 刘大爷点上根烟说道:“已经尽量赶来了,就这一两天。” “四叔,听你这意思我们还有援军?” “当然,只靠我们这两个半人怕是无法阻止他们。” 两个半?我看了看屋里我们三个,“合着你们俩是整个人,我是半个人。” 刘大爷噗嗤一笑,看那样子实在憋不住了,面对突如其来的尴尬场面,我也只能跟着笑了起来。 天色渐晚我回到老福家,晚饭也没心思吃,随便塞了两口就早早躺在炕上神游天外。 朱四在一旁问我想啥呢。 我叹口气翻了个身点起一根烟说:“老四,我可能恋爱了。” “嗯,恋爱好啊,是这村的么,谁家小媳妇。” 白了他一眼,怎么滴,这村里都是小媳妇,就没有小姑娘了是吧,摇摇头不想理他,继续在脑子里浮现白絮的身影,这可能就叫相思病吧。 我之前跟闫芳也相处过一段,相比之下对闫芳的感觉就像平静的湖面,而白絮就像绽放中的花朵,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我就陷入了美丽的爱情之中,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 我早早的就起来看了看手机,昨晚一直放在一边充电,还特意准备了另外一块电池用万能充充满了。 早饭也没吃,抱起正在睡觉的小黑黑就去村里的小卖店买了一大堆零食,心想着白絮平时在山上肯定吃不到这些。 到了山上,白灵好似知道我要来一样出现在我眼前,照旧把我领了进去。 白絮见我拿了许多吃的,一开始还很拘谨,但慢慢的就放开了,我们俩吃着东西,打着游戏还比赛谁得分高。 随着彼此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近,白絮的小女孩心性彻底暴露出来,嘻嘻哈哈的样子任谁见了都会喜欢。 小黑黑跟白灵这两只也不知道跑哪去玩了。 白絮还给我做了鱼,贴了一锅饼子,这鱼做的并不像平时饭店里调料味那么重,而是咸淡适中的同时有更多食物本身的鲜味,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美味的。 一般人家的女孩在这个年纪哪有白絮这么能干,颜值上的了厅堂,手艺下的了厨房,妥妥做老婆的料,真是越看越喜欢。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一晃又到了黄昏,我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她道别下了山。 晚饭过后四叔又把我叫去他那里,一进屋我就看见一条大狗,吓得妈呀一声,拔腿就往外跑,刚跑一半我回头一看,那狗并没追出来。 我之所以这么害怕是因为这狗长的太大了,像小牛犊子一样,特别是身上灰色的斑点,给人一种锈迹斑斑的感觉,耳朵像杜宾犬一样竖着的。 小时候被路上的野狗追咬过,四叔还特意带我打过狂犬疫苗,以至于我长大后依然害怕这种不拴链子的狗。 刘大爷把我叫回屋里埋怨道:“这娃你跑什么。” 我靠着墙一点点绕过那狗坐在炕上,那狗就这么直直的盯着我,这时旁边一个人伸手拍了拍,那狗便老老实实趴在地上。 这才注意到屋里除了四叔跟刘大爷,还有三个人,两老一少,其中一个就是刚刚拍狗的中年人他脸色苍白,黑眼圈有些重,一副肾虚的样子,他身后站着一个年轻人,应该是一起的,另一个身材略胖,样子很老实。 “志阳,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湘西帮的吴国平吴爷,身后站的是他徒弟。” 湘西帮?好像听过,我脑子里快速回想,以前听四叔提起过,湘西帮主要是跟死尸打交道,怪不得这人一副阳气不足的样子,他脚底下趴着的那条狗也是人为训练的,对活人不感兴趣,据说是从小吃尸体,对活尸僵尸一类的最敏感。 “另一位是河北的符箓大师杨开江,精通各门派的符箓之术,整个北方将近一半的道门人都曾向他求过符箓,符箓之道可谓是出神入化。” 这人摆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四哥缪赞了。” 我双手抱拳:“见过两位前辈。” 那吴国平身后的年轻人偷笑乐出了声,我知道肯定是嘲笑我刚才进屋被狗吓到的样子。 我朝他瞪了过去,吴国平轻咳了一声,那年轻人紧忙收起笑容。 “请两位前来是为了看住村子里永生会的人千万不能把封印的尸王放出来。” 吴国平冷笑一声说道:“放心,即使那尸王跑出来,我对付他也是易如反掌。” 我说吴师傅你可别掉以轻心啊,听说那尸王几百年前可是祸害了整个中原大地,牺牲了很多前辈才把他封在这里。 那年轻人轻蔑一笑说道:“我们湘西帮专门克制各种尸,尸王我师傅也收拾过两个,你们北方的尸王我师傅也是手到擒来。” 那吴国平坐在那听着他徒弟一顿彩虹屁显得很受用。 我心说不愧是师徒,俩人这骄傲自大的样子,真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就在这时,地上趴着的那条狗站起来盯着窗外,身体似乎在慢慢蓄力,只见这狗体型好似大了一圈,身上的肌肉慢慢隆起,活脱脱一个狗中阿诺。 后腿一蹬突然推门就窜了出去,屋里所有人也跟了出去,来到门外只见两道人影正往外跑,那狗直接扑倒一人撕咬起来。 倒地那人朝着狗脑袋上重重拍了两掌,大狗一吃痛,松开了嘴,俩人抓住机会趁机翻上墙跳了出去。 这狗果然强悍,被打了两掌竟没受什么伤,一溜烟朝那两人追了过去。 “跟上去,”四叔一摆手。 第113章 惊变 等我们跑出大门人已经没影了,吴国平用鼻子嗅了嗅朝着一个方向跑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不多时在村外的一处空地上便看见那只大狗在跟两个人缠斗,吴国平嘴里喊了声伢子,那跟着的年轻人从腰里解下来一卷工具袋扔了过去。 吴国平接过袋子从里面抽出几根大拇指粗,造型奇特的钉子。 “湘西帮赶尸人的订尸钉,”四叔喃喃自语。 那年轻人一脸骄傲说道:“前辈好眼力,这钉子是用特殊材质的磁铁打造,克制天下一切魂魄不全的行尸。” 此时吴爷手持钉子冲到其中一人身后就要按下去,那人脑后像长了眼睛一样往旁边一滚躲过了这一击。 大狗窜过去一口咬在那人胳膊上往后拽,吴国平看准机会一只手薅住那人头发往后一拉,另一只手把钉子往他胸前一按,那人瞬间浑身僵硬扑通一声向后倒去。 另一个见状转头就要跑,我喊了一声不好刚要追,身旁的杨开江伸手拦住了我说道:“小朋友,让我来。” 只见他掏出符箓往前一甩,那符箓以极快的速度触碰到那人后背,突然间爆出一团火把人包裹住,只见他在地上不住的翻滚,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夜空,看着这残忍的一幕我心里升起不适感。 不多时那人便被烧的干干净净,地上只剩下人形灰烬,看的我心惊这他妈到底什么火,几分钟时间便把人烧的啥都不剩。 吴国平指着地上另一个说道:“这人怎么办。” 四叔蹲下身用两根手指按在这人额头,几分钟后他站起来摇摇头说:“这只是个活尸,刚刚本体已经死了这玩意也没用了,“杨兄弟,烧了吧。” 杨开江二话不说手上一甩一团火光把人包住,我往后退了几步皱眉看着。 四叔笑着开口:“两位刚来就被盯上了啊。” 吴爷哼了一声开口道:“盯上又能怎样,我跟老杨从现在开始,见一个杀一个。” 回去的路上我小声问杨师傅能不能给我两张刚刚那种火符防身。 他笑着说道:“小伙子,我不是不想给你,此符是我师祖模仿阴间火狱而来,制作不易,更不稳定,放在身上很容易出差错把自己烧死,除了我这一脉别人驾驭不了,况且我自己也不多了。” 我心说不想给就直说,还编故事诓我。 他似乎猜出我心里想什么嘿嘿一笑说:“不要以为我在诓你,我跟你四叔关系匪浅,你既然来口了,我作为长辈也不会吝啬。”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两张红符递给我,我仔细看着上面的符文,像麻花一样还带着勾,勉强能看清写着:“道祖勅令五雷天将军到此,百邪皆退,”我属于会看不会写。 “杨师傅,这符是...守护?” 他点点头,“没错,这是护身的,放在怀里揣好。” 其实我并不想要护身符,我喜欢攻击性的,不过杨师傅给我这两张并非黄符,也算很贵重了,要饭就不能嫌馊,我弯腰对着他一阵感谢。 回到老福家我便看到老蛋在铁炉子上煮着什么东西,蓬头垢面的。 问老四这是煮什么呢,他梗着脖子说不知道,一整天都在煮这个破烂汤,说完就回屋了。 我蹲在老蛋身边问他研究什么呢,他头也不抬的说道:“补药。” 我来了兴趣拿根烟递过去问他补哪的。 他摇着头,不能说,等弄好了你就知道了,说完他又跑到墙角,那里有个耗子洞,他趴在洞口嘴里发出吱吱的声音,很快一只老鼠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嘴里叼着个植物根茎。 看那玩意根部还带着土,他也不洗就直接扔进锅里,我问这是什么,他说是黄精。 “黄精,这个季节哪来的黄精啊”我问。 “你不懂,这是生长在地下恒温的黄精,没有日照功效最好,只有鼠兄他们能找到。” 我笑道:“你跟老鼠称兄?” 他说老鼠一直是他的兄弟,只有他们能找到这地底深埋的珍稀药材。 我摸着下巴心想老蛋这种人不了解他的会把他当精神病,他身怀绝技一把年纪了心思其实很单纯,只会一心鼓捣药,就像是路边的流浪狗说不定哪天就被人抓起来 了,我很为他以后担心。 “快看,你鼠兄还在那,好像找你有事。”我拍拍他。 老蛋一拍脑袋,哎呀差点忘了,他从兜里掏出点食物放在老鼠面前并说道:“小灰,我要的鼠干快去拿给我。” 那老鼠钻进洞里没一会就叼着一个风干的死老鼠出来,我看的一阵恶心,老蛋拿起来就丢进锅里。 我看的呲牙咧嘴,“老蛋你他妈恶不恶心啊,你这药还是给人吃的么。” 他一边加着柴说道:“当然是给人吃的,这种鹿鼠不是家鼠,是很罕见的大补之物,你吃了就知道。” “你什么意思,要我吃这锅东西?我不吃,我劝你也别吃。” 脑子里回想起朱四跟我说过的话,这家伙在老家炼药,弄死几十口子人,这一锅黑暗料理把我药死就不好玩了。 “老蛋,别鼓捣你那破玩意了,赶紧睡觉。” 他头都没抬说道:“不行,我这药必须煮上三天,不能断火,还差一天就大功告成了。” 我也懒得管他了,自顾自的回了屋,把手机充好电,明天还要带给白絮玩。 朱四在炕上睡的跟死猪一样,我躺下,手里把玩着杨师傅给我的两张符箓,仔细看着符文下笔的走势,用手在一边试着模仿。 我皱了皱眉,太复杂了,浑然天成,根本看不出从何处下笔。 看着看着就哈欠连天不知不觉便闭上了眼。 凌晨,一声巨响把我惊醒。 我迷迷糊糊的坐起来,穿上鞋拿着手电来到外面四处看了看。 突然...,又是一声巨响,好似夏天的惊雷要把天幕撕开一样,这次我听清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后山。 不好,我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拔腿就往后面跑去,一边跑一边在心里祈求白絮千万不要出事。 等跑到山脚下林子边时我已经满头大汗,阵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破坏,我顺着小路远远便看见房前的地面上有个白花花的身影。 第114章 黑洞 看见地面那白花花的身影我疯了一样冲过去跪在地上抱着她。 “白絮,白絮。” 此时她腹部殷红一片,我颤抖着手抚摸她脸,她似有所觉努力的睁开眼,微笑着看着我,小声开口说道:“侯志阳,我好想去你口中所说的城市去看看。” “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等你好了我领你出去玩。” 她摇摇头,伸手给我擦了一下眼泪:“我去不了了,帮我把那些坏蛋赶跑。” 说完,她的手无力的垂下,眼神逐渐空洞,瞳孔也渐渐放大,我仰天长啸,用力拍打着地面。 白絮临死前眼神里的遗憾我看的清清楚楚,她没见过高楼大厦,没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忽然间我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助。 把白絮抱进屋里放在床上,看着自己全是鲜血的双手,我用力攥紧了拳头,这帮王八蛋,我要让永生会付出代价。 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向屋后走去,白絮说过后面就是这大墓的入口,此时那些王八蛋应该已经进去了。 不管多危险,我也不能让他们得逞,我跟白絮虽然只相处了几天,但她对我来说很特殊。 ........ 我顺着脚印来到一处山洞前,看见这满地碎石我就知道那两声巨响是怎么回事了。 这是人用炸药硬生生把洞门炸开了,打开手电我直接就钻了进去。 刚进去洞里就看见墙壁两边画着数不清的符文,越往里走符文越多,很多地方因为年代久远符文本身已经脱落,应该没什么效果了,这种符咒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镇尸镇魂,镇一切阴邪之物。 随着洞壁两边越来越宽,我发现这通道也渐渐往下走,通道也从一条变成了四条,盯着岔路口皱起眉头,这该往哪边走,看着最右边的一条路犹豫半天,一咬牙走了进去。 这下面说是墓,看着更像是地宫,四通八达空间也不小,此时越走越觉得憋闷,显然空气不是很流通。 突然,手电光照到一个人,靠在墙边坐着,头是垂着的。 我喊了一声没反应,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原来是个死人,而且是已经死了很久,看穿着是古代黑白色的圆领长袍,人已经成干尸了,裸露在外的皮肤呈黑紫色,再仔细一看面部更为可怖,咧着嘴后槽牙都露出来了,这种尸体看了晚上会做噩梦的,我不再逗留,匆匆往前走去。 越走越心惊,整个通道这样的尸体我看见了六七具,无一例外全是干尸形态,我猜测这些人应该是当年在此镇压尸王的道门前辈,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死在这通道内。 就在这时我手电筒照到地上有个一人多粗的圆洞,黑漆漆的,不由得让我产生了好奇心。 之所以感兴趣是因为靠近这洞明显感觉出一股股凉气从洞口往外喷涌,就像夏天站在空调前那种。 更神奇的是我用手电光往里照居然照不到任何东西,依然漆黑如墨,好似黑洞般能吞噬一切光源,我试着把手伸进去,确实是真的洞。 正在我皱眉挠头观察,洞口突然伸出一只惨白的人手一把抓住我胸前衣服,我一瞬间并没有反应过来,本能啊的一声大叫,直接被拽了下去。 下坠的过程中我脑袋连续撞击了洞壁三次,直接把我撞懵了,然后就是重重的落地摔七荤八素,感觉我嘴里好像流血了,一股咸味充斥着口腔。 妈的,浑身都动不了了,感觉内脏都移位了,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才感觉身体有了力气,我一点点坐起来,周围一片黑暗,伸手在四周地上摸了摸。 操蛋,手电筒没了,现在没有任何光源,等同于瞎子,这种突然变盲了的感觉让我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刚刚把我拽下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摸了摸身边,什么都没有,走了一圈只有墙壁,这里空间很小,除了我没有任何人,我就这么靠着墙,心想到底是谁弄出了这么一个洞,干什么用的。 没来由的一阵冰冰凉的感觉从后腰到后背再到肩膀,突然我怀里砰砰两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我一跳,紧忙把手伸进怀里摸出了一堆碎纸,我虽然看不见但我知道这是杨师傅给我的那两张符。 这两张符是护身用的,碎裂了说明有阴物接近我并且替我挡下了什么。 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什么东西?我慢慢用嘴咬破手指在掌心画了一个简单的符咒,手掐法诀大气都不敢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这里简直度日如年般,不仅出不去身边还貌似有东西在窥视我。 突然,我听见头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师傅你看,这里有个手电筒,还有个洞。” “喂,谁在上面,快救救我,”我激动的大喊。 “师傅,洞里好像有人。” 我听出了这是湘西帮那个年轻人,我接着大喊道:“下面有人,快想办法把我弄上去。” 上面传来声音:“我没有绳子啊怎么弄。” “你笨比啊,把衣服撕开打上结顺下来,”我说完这句话上面便没了声音。 我瞬间慌了,连忙问人还在不在,没人回答,我大喊:“兄弟,刚才不是故意骂你,你别走啊。” 就在我以为他走了时,上面人说道:“抓紧绳子,我拉你上来。” 我赶紧用手在头顶摸了起来,很快一根布条落在我脑袋上,我抓起来就用力往上爬。 一边爬一边用脚蹬着墙壁,把吃奶劲都用了出来。 上面人抓住我胳膊把我拽了上去,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一阵劫后余生的感觉。 在面前的正是赶尸的师徒俩,那条大狗就安静的坐在我旁边看着我,整整比我高了一头,紧忙站起来向对方道谢:“谢谢吴爷。” 那小子好奇的问我你怎么跑洞里去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只说一不小心掉下去的。 接着我问他们四叔在哪里,吴爷说他们几个人在岔路口分手的,各自进来查看这洞通到哪里。 大家目的一样,都是来找永生会的人,现在也不是闲聊的时候,三人起身就往深处走。 我用手电筒照着这小子问他叫什么,他白了我一眼,把手电筒扒拉到一边说道:“赵光定!” “光腚?你爹还真有文化,咋给你取这么个名。” “你少阴阳怪气,我家两个孩子,我哥叫赵光言,我爹给我取名定字是想我以后的生活安定平稳。” 第115章 长发干尸 这时吴爷说道:“你俩消停点,这里尸气越来越重,要小心。” 此时那条狗也低声呜咽了起来,好似感受到了什么。 我小声问:“吴爷,过来时那些干尸为什么是那个样子。” 他声音严肃说:“看服装样式应该是宋朝道家款式,如果没猜错当初这些人是被故意封在这里。” 我听的直皱眉不解的问道:“他们是道人,肯定是参与镇尸的,为什么还会被人封在这里。” 吴爷冷笑一声:“尸体你也看见了,正常人怎么可能那个样子。” “你对尸体不了解,我猜当时那些人是被尸气侵染,已经神志不清了,如果不封在这里出去也活不多久,死后也是祸害。” “这些人里面有神志还算清醒的当机立断选择封门,那些被尸气侵染的人死后变成活尸在墓里游荡,但终究是抵不过岁月,千年时间最后变成那个样子!” 叹口气刚要说话,突然撞在吴爷的后背,还没等我开口他嘘了一声说道:“仔细听,有动静。” 我屏住呼吸果然听见一阵说话声,就在前方,吴爷叫我俩把手电关了继续往前走,越走声音越清晰,就是人在说话。 “王哥,这个房间难道就是真正的封印之地?要不要通知会长。” “先等等,我一直好奇会里一直找的尸王长什么样,莫不如咱俩现在就看看。” 此时我们的前方出现亮光,是一个偌大的空间,正中间有个类似祭坛的区域,边上站着四个人。 刚刚说话的正是其中两个,另外两个双臂交叉抱于胸前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 我看向吴爷问他接下来怎么办,他摇摇头示意我先看看再说。 只听其中一人说道:“王哥,这是尸王?怎么从他身上一点尸气都感受不到,还有这浑身都是经文什么意思,太奇怪了。” 那人摇摇头说不清楚,说想办法把尸体弄下来。 我这时才发现这几人围着一具干尸,由于我们个角度只能看见一个头,我便想站起来看看。 吴爷见状紧忙拉了我一下,就在这时抱着肩膀的一个人突然回头。 “谁,出来。” 吴爷叹了口气拍了一下那条狗,那条狗直接窜了出去,眼看藏不住了我们三个便走了出来。 那四个人对视一眼二话不说就跟大狗缠斗在一起,吴爷手持订尸钉也加入了进去,这吴爷的确厉害,拳脚功夫你来我往丝毫不落下风,一人一狗配合的极为默契。 我碰了一下赵光腚说道:“你不去帮帮你师傅么。” 他冷哼说道:“我师傅对付这几个绰绰有余。” 我说感情你是啦啦队,专门负责给你师傅加油助威来的,你到底有没有本事啊,我看你还不如那条大狗。 他一听不乐意了说:“我虽然没我师傅那么大本事,但我早晚会青出于蓝胜于蓝。” “那请你胜于蓝的时候再装逼行么,我看着太膈应了。” 正说话间吴大师手持两根细针扎进两个黑衣人脖子里。 赵光腚嘿嘿一笑说道:“他们完了。” 还没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只见吴大师拿出一个u形铁片,像是个夹子,两边轻轻一碰叮的一声,刚刚那两个被针扎的人立马浑身僵硬,直直的站立,紧接着像是鬼附身一般竟然朝着自己人攻去。 我惊讶的不可置信,赵光腚解释道:“这是赶尸一脉的控尸手段,只要被打入控尸针便会被完全操控,管你是永生会短命会,全得消停立正!” 我情不自禁想鼓掌,但忍住了,这个手段太厉害了,随着吴大师手中u形铁触碰频率越来越快,那被控制的两个人动作也越来越快,被打的两人已经完全招架不住很快就被放倒。 吴国平的订尸钉噗嗤噗嗤的扎进两人胸口,一阵阵惨叫传来,几个呼吸间那俩人就没了动静。 我跑过去竖起大拇指说道:“吴爷太厉害了,这俩人怎么办,”我指着呆呆站在那里被控制的俩人。 他摆摆手说这俩还有用先不用管。 麻烦解除,我仔细打量这处空间,脚下墙壁全是密密麻麻的符文,要么褪色要么残缺,吴国平也注意到了这些,还特意让赵光腚拿出纸笔把符文记下来以便回去后好好研究一番。 我在四周看到了几具干尸,跟外面看到的一模一样,在这些干尸身边散落着一些武器,有刀有剑还有鞭子罗盘八卦镜。 这些东西看着就不凡,特别是那些刀剑千年时间还是崭新的一样,泛着寒光,这个八卦镜应该也是宝物,能被这些前辈使用的东西一定不是凡品,想着我便揣进了怀里。 赵光腚哎了一声,问我藏什么呢,他走过来一看地面那些东西眼睛放光,拿起一把宝剑说道:“这剑削铁如泥,正是对付尸体的好东西啊。” 我眉头一皱,一把夺过来说:“这是我看见的,是我的。” 赵光腚脸色铁青伸手就过来抢夺嘴上说道:“这剑我们用正合适,谁说看见就一定是你的,好马配好鞍,给你也没用。” 我心里不知怎的升起一股无名火,一脚就把他踹倒,死死的护着这把剑。 赵光腚爬起来眼睛都红了,扑上来跟我扭打在一起,他下手不留情拳拳都往死了照我脸上打。 “草,尼玛的。” 我心里立马冒出想弄死他的想法,拿起那把剑就冲他砍了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吴爷喊了一声“住手”,这声音像是把我喊醒了似的,我晃晃脑袋吓出了一身冷汗。 刚刚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突然间这么暴躁,居然产生了杀心,反观赵光腚也跟我同样的表情。 吴爷走过来冷冷的看着我俩,咬破食指在我俩额头划了两下。顿时感觉脑子清凉了。 “吴爷刚才我俩...” 他哼了一声说道:“这里尸气浓郁,迷人心智,你俩小辈定力不够用自然容易受影响。” 心里默念道家清心咒,可以暂时抵抗,不过这里不适合久待。 我擦了一下额头的汗说道:“那咱们赶紧看看祭台上是什么东西。” 走上祭坛,只见一具赤裸的干尸坐在正中央,盘膝打坐,目测是个女的,因为干尸的头发极长,已经拖到地面,微微低着头,嘴巴紧闭,神情带着安详,最引人注目的是这干尸全身居然也是密密麻麻的符文,像是生前就纹在了身上。 不仅如此,这干尸身上还缠着几根锁链,我小声问道:“吴爷,这难道就是那个尸王么...” 第116章 尸王出世 吴爷盯着干尸看了半天摇摇头说不像,这干尸一点尸气没有,很奇怪。 “师傅你看,这锁链连着干尸下面的东西。” 赵光腚这么一说我往干尸屁股底下一看,果然,锁链不仅绑着干尸还顺带绑着下面一个巨大长方形金属,看形状像是口棺材。 吴爷深吸口气说道:“原来如此,正主在下面。” 我好奇想要摸一下这棺材是什么材质的,手刚触碰到下面的棺材,这时脑子里出现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住手。” 这话音刚落,绑着干尸跟棺材的锁链砰砰砰竟然一条条的断开,那干尸也四分五裂,这一幕吓了我一跳。 此时我听见身后有动静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只见通道口一只白狐站在那里,身上斑斑血迹,看样子受伤不轻。 “白灵?” 它三两步跳上祭坛呲牙咧嘴的盯着棺材,我脑子里又传来声音:“完了,镇物已毁,他要出来了,你们闯大祸了。” 我摆摆手说不关我事,我什么都没干啊。 白灵的声音传来:“这镇物一沾生气就破了,你们快跑吧。” 吴爷冷哼了一声:“干嘛要跑,我正要会会这东西。”就这时,棺材里便传出金属敲击的铛铛声。 我暗道一声不好,紧忙往后退。 随着敲击声越来越快,砰的一下棺材盖飞了出去,我好似看见几缕黑气从棺材里飞出来,紧接着一阵沙哑的怪笑声传来。 这声音极其恐怖,曾有人说所有动物包括人类听见老虎的啸声会本能的畏惧,因为那是强者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这声音便是这种感觉。 此时棺材里的东西让在场的几个人脸色大变,只见一个身影缓缓坐起来,准确说那根本就不是个人,整个皮肤呈现干枯状,像树皮一样,一双漆黑的眼球好似干瘪的葡萄。 这怪物慢慢站起足有两米多高,身上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他慢慢走到永生会那两人面前,伸手一把掐住对方脖子看了看说道:“这是什么破烂功法,炼出的活尸太差,”这声音粗糙尖锐,就像是喉咙里卡着一口老粘痰一般让人听的极其难受。 说完只听咔嚓一声便把那人脖子捏断了,然后居然嘴对嘴吸了起来。 这一下把我看懵了,不明白他这是在干啥。 只见他吸了几口就把人往旁边一丢开口道:“尸气太少,根本不够用。” 接着就把目光放在我们三人身上,此时赵光腚腿直打哆嗦,我也是想跑却怎么也迈不动步,吴爷在一旁大吼一声,就要冲上去,不料那条大狗比他先一步扑了过去。 这尸王躲也没躲一把抓住狗脖子往墙上用力一甩,那狗子落地后口鼻流血呜呜两声便没了动静。 我看的心神惧震,那狗子的能耐我是见过的,缠斗三四个长生会的人也不落下风,被这个尸王一下就给摔死了。 吴爷见此情景双眼通红大骂一声抽出尸钉就迎了上去,我暗道不好,这尸王强的可怕,吴爷过去就是送死。 吴爷拳脚灵活打在这怪物身上像是打桩一样纹丝不动,就连那尸钉打在身上也只能暂缓怪物的脚步。 “伢子快走,”吴爷大喊。 “我不,师傅我来帮你,”赵光腚拿着宝剑哭喊着就要冲过去。 我一把拽住他说道:“你上去就是送死,吴爷是在给我们争取时间。” “快走,”吴爷歇斯底里的喊着。 赵光腚还要挣扎,他没我力气大被我拽着衣领往后退,我另一只手抱起白灵就往通道里跑。 一边走我一边劝他:“那尸王多厉害你也看见了,不跑大家都得死,吴爷是英雄,他不想你出事。” 赵光腚也不知听没听我说,就一直呜呜哭着,正跑着跑着突然感觉前方有人,漆黑的环境也来不及刹车,我跟那人直接撞个满怀。 “哎哟...”我拿起手电打开照过去,嘴上骂着,哪个傻逼。 当手电光照到那个人我忽然愣住了。 “老余...你怎么在这。” 他看见是我一把抓住我说道:“你这小子,我打了多少电话你都不接。” 我摇摇头,手机根本没带在身上,老余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他只是说不放心我然后找过来,我也没废话抓着他就往外跑,不多时前方出现亮光,终于跑了出来,老余一把甩开我说道:“这到底怎么回事,里面是什么。” 我气喘吁吁的说道:“赶紧走,里面危险。” 就在这时四叔跟杨师傅灰头土脸的走出来,见到我跟赵光腚有些意外,忙问老吴人呢。 我俩脸色难看默不作声,四叔叹口气一转身就要进去,我一把拽住他说道:“四叔,别去,那尸王凶的厉害,吴爷怕是凶多吉少了。” 杨师傅也劝四叔不要冒险进去:“那里面通道错综复杂,还伴随着未知的风险,老吴如果折在里面那就说明你我怕是也够呛能全身而退。” 我连忙随声附和说杨师傅给我的两张符在里面直接就碎成渣渣了。 “小子,给你那两张符大凶之物都能挡一挡,就直接碎了?” 我点点头。 他叹口气说道:“看来我们把这里想的太简单了。” 话音刚落一声好似野兽般的嚎叫从洞里传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慢从里面走出来,四叔立刻脸色一变,用脚尖在地上画了一个小型阵法,咬破指尖在额头画了一个符文,嘴上念念有词,右脚用力往地面一踏。 霎时间周围阴风四起,这是请神术,从小到大很少看见四叔用这招。 请神上身四叔这是要发大招了,这招算是道门禁术,之所以说是禁术,因为此法太伤精气跟寿命,但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请神后力大无穷,并且能打非实体的阴魂跟山精野怪。 此时那尸王嘴里发出难听的笑声,就像是气管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 四叔现在的气场也是相当强大,脸色阴冷,浑身上下都散着寒气,完全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二话不说直接向尸王出手。 但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四叔没撑过三招被尸王打的口吐鲜血,直接飞了起来然后重重摔在地上,一阵青气从身体里飞了出来然后消散。 “四叔.........” 第117章 惊退尸王 我蹲下来看着躺在地上的四叔,感觉自己的信仰都要崩塌了,从小到大四叔在我心里就是无所不能的小老头。 林场前前后后谁家犯了风水,孩子冲着啥了,都是四叔解决的,抓邪灵,进地府,对抗永生会,今天被一个尸王三两下打成这样。 我捏着拳头,升起一阵无力感。 那尸王一步步走来,带着无尽的压迫感,我一咬牙站起来冲着他走去,把我四叔打成这样,今天就是死我也得蹦你一身血。 赵光腚跟老余在身后一个劲的拉着我。 刚走了没两步杨师傅伸手拦住我说道:“年轻人,看好你叔,我来对付他。” 说着他把衣服扣子解开露出里面挂着满满的符箓。 我一皱眉,心说他这符箓对个阴魂厉鬼我信服,但这怪物尸王总觉得还是不够。 杨师傅双手各持一张蓝色符箓嘴里念念有词,然后朝着前方甩了出去,两张符箓还没等触碰到尸王便爆发出两团巨大火球,体积比之前他甩出去的要大上几倍不止。 一瞬间形成火海就把那家伙吞没进去,我双眼一亮,有门啊,世间万物哪有不怕火的,何况杨师傅这还不是一般的火。 就在我心里努力诅咒这家伙被烧成渣渣时,一阵噼里啪啦声音传来,那尸王脚步缓慢的走出火海,我心下一沉,完了完了,这玩意水火不侵,无人能挡啊。 杨师傅也叹了口气,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脸上带着悲壮从怀里掏出一沓黑色符箓,往天上一扔。 大笑着说道:“老子拼了,尝尝我八千镇尸符,就算你老祖宗将臣在世也能困个一时三刻。” 说完便盘膝坐在地上念起了咒语,只见天上飘着的符箓一分二,二分四,无限分裂下去,很快天空中就密密麻麻全都是。 我揉揉眼睛不相信的再次看去,此时我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这他妈颠覆了我对能量守恒的理解,那些符箓竟好似有生命般慢慢向着尸王飘去,一张张落在他身上。 随着符箓越落越多,尸王的脚步也越来越慢,当整个身体被密密麻麻的贴满时,竟一动不动,看得出来他在用力挣扎,但却怎么也破不开这些符箓。 坐在地上的杨师傅此时也是满头大汗,嘴角流出鲜血,还在无声的念叨一些东西,此时双方像是在较劲,一个想冲破束缚,一个在用力压制。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一阵阵闷雷声,我抬头一看,只见天上的云层内透出阵阵红光,似有闪电在游走。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因为我认得这东西。 四叔给我的“上清法坛”,书中描述开启道家至高法坛会引动天罚异象,降下红色雷电,天罚雷劫下,万物皆灭。 书中描述的场景跟这几乎一模一样,这种情况下这天罚是不分善恶,无差别攻击。 杨师傅这八千镇尸符怎么会引动这种异象,那他妈是传说中渡劫天雷,凡人必死。 我此时腿已经软了,我跟赵光腚互相扶着,心中已经升起绝望。 那尸王一双黑色的眼睛也露出恐惧,拼命的挣扎嘶吼,身上的符箓被抖下去一部分。 坐在地上的杨师傅突然喷出一口鲜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说道:“你们快走”,说完后似乎再也坚持不住,身体一软昏死了过去。 没了他的加持尸王身上的符箓层层脱落,头顶的天罚异象居然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一点点消失,我竟从那尸王的脸上看出了劫后余生的表情,他二话不说转身直接跑了。 看了看他逃跑的方向又看了看天上,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有些发抖,衣服不知从什么时候居然被汗水打湿了,还好杨师傅最后没坚持住,不然尸王死不死不知道,在场的所有人肯定会飞灰湮灭。 发呆了片刻后我才想起四叔还昏迷着呢,我跟赵光腚一人背着一个往山下跑,我回头看了看,没发现白灵的身影。 回到老福家我把四叔跟杨师傅并排放在炕上,紧忙叫来剩蛋老人看看人怎么样。 他用手给俩人把着脉,很长时间不说话,时不时叹口气。 我在旁边急得抓耳挠腮说道:“你总叹气干啥,人到底怎么样。” 他摇摇头说还没死,但精,气,血亏损的厉害。 我说那该怎么办。 “唉,那药我本来准备给你的,现在只好把新炼的药拿给他们用了。” 他起身去拿,我一把抓住他说:“老蛋,你他妈别瞎整啊,你那药是给人吃的么。” 他甩开我怒了:“你这是什么话,不仅能吃,还延年益寿呢,你相信我就是了。” 我跟老余赵光腚蹲在门口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此时天已经大亮,刘大爷叼着烟袋锅走了过来。 我看见他问道:“刘大爷,昨晚山上那么大动静,咋没看见你。” 他皱着眉说:“你四叔叫我留在这边不让去,他们怎么样,人呢。” 我指了指屋里,他没说话径直走了进去。 老余拍了拍我说:“我就想着让你来看个小事,没想到后山居然埋着个大玩意,看来江湖上不会太平了,我在这边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先回城去了。” 我点点头,老余走后小黑黑不知从哪冒出来,在我脚下蹭来蹭去,也不知昨晚它都在干嘛。 一眨眼两天过去了,这期间我跟赵光定又进了一次后山,陪他把吴师傅带了出来,找到他时眼睛还瞪的老大,脸上除了恐惧就是不甘,吴师傅浑身上下断了很多地方,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赵光定哭的跟个泪人,把他师傅背到城里火化后带回了湖南老家,走之前我俩互相留了电话号码。 我也去了白絮的住处把她好好的安葬,白灵趴在坟前安静的守护。 山洞里我看见了很多永生会的尸体,估计这次来的人都折在了里面,虽然不知道他们找尸王到底是什么目的,但无疑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就像老余说的,江湖要乱了。 我刚走进村子迎面碰见刘大爷走来,看见我他忙说大事不好,问他怎么了,他说四叔他们俩情况不好,魂估计不在了。 第118章 轮回镇 四叔俩人躺在炕上呼吸平稳面色红润,已经过了两天,一点苏醒的样子都没有。 “老蛋,你不说他们没事么。” 他搓搓手说:“吃了我的药身体是没事了,但那家伙说是魂丢了,这就不是我的专业范围了。” 我看向刘大爷,他紧忙说道:“我见他俩还没动静就觉得不对劲,怀疑魂魄根本就不在身上了,我还点香招了一下试试,一点反应没有,就怕是魂入地府了,那样的话就麻烦了。” 怎么会突然魂跑到地府去了,我表示不解。 刘大爷叹口气说道:“我猜想是他俩受了重伤,魂魄离体也很正常,但至于在不在地府我也想不通。” 那怎么办我问。 他眼睛一转说:“只有去地府一趟了。 我点点头说我去。 刘大爷脸露难色说道:“按理说我是长辈应该我带头,不过小伙子,我不擅长走阴,也没有阴职,如果去了怕是人找不到,把自己也会搭进去。 “刘大爷你别说了,四叔是我亲人,这事理所应当我这个侄子来做。” 他说的没错,走阴不是人人都行的,常见的走阴人有两种,一种有阴职的,属于平时替阴间办事那种,去了阴间基本可以安全回来,没人阻拦。 还有一种就是阳气旺盛的,因为走阴比较耗阳气,如果天生阳气不足的走一次地府会折寿,严重点半条命就没了。 最重要一点有阴职的可以光明正大去地府,没阴职的只能偷偷摸摸去,好似偷渡,一旦被发现很可能就被留在下面。 就好比当初那个王有财,为了救他的干儿子偷跑到地府,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没被发现,但无疑是冒着天大的风险 而我恰恰有地府的冥印,下面去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小伙子,你需要什么我来帮你准备。” 我说我什么都不用,刘大爷你帮我把窗帘拉上别有阳光进来,你在我旁边护法,这间屋子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千万记住。 “放心吧,”他拍了拍我严肃的说道。 一切准备就绪我盘膝坐在四叔旁边,微弱的烛光映照在刘大爷脸上,他只是坐在我对面静悄悄的看着。 我沉下心神进入冥想的状态,很快便感觉身体轻飘飘的,脑子里想着阴间的景物几个呼吸间便看到死气沉沉的世界。 我首先来到玉中书的地盘,向他表明来意,他听后古怪的看着我说道:“不可能,不管阴魂还是生魂,下来必须经过我这,你四叔如果来了我不可能没察觉。” “那就奇怪了,有没有这种可能,我四叔没经过你这,然后在阴间别的地方。” 他皱眉沉思了一会说道:“有一种可能,是被人直接拘到某处,可是你四叔是有道行的,怎么可能被人拘了魂。” 我连忙问他大概能被拘到什么地方。 他直接告诉我穿过轮回狱便有一片灰色地带,那里有些阳间修炼者在那,如果是被人拘魂,也就只有那边了。 玉中书看我心急如焚便派了一个阴兵带我过去。 那阴兵走路不慌不忙,我有些着急问他还要多久,他指着前方一片蓝色草原说:“穿过去就到了。” 我呆呆的望着一望无际的草原说:“没开玩笑吧,你们平时出行难道都不骑马坐车么,有个公交车也行啊。” 他说还真有公交车,不过不在这里,是那种旅游大巴专门接送阴魂的。 我叹口气说这得走到什么时候。 这阴兵安慰我:“不要着急,这草原看似无边无际,其实走起来很快的。” 在这地府其实是没有时间概念的,人也不会感觉累,真如他所说看似很远,但我并没有感觉过去多久便远远看到有个镇子。 他指着前面说道:“那里就是轮回镇,穿过去就到了。” 我刚走出几步见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便问他怎么不走。 阴兵摇摇头说:“我的任务只是给你送到这里,你得自己进去。” “那好吧,辛苦你了阴兵大哥,再见。” 他在身后又嘱咐我:“灰色地带没有阴兵,是个三不管的地方,在那里尽量不要发生冲突,还有,轮回镇诡异莫测,能不能顺利走出去要看造化。” 我点点头直接往前走。 当进了镇子发现这里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奇怪的是我居然看不出年代感,里面的建筑有木楼有土坯房,还有那种红砖大院,就连街上的行人商贩的穿着也是五花八门,不分季节。 有浓妆艳抹的旗袍女,有绿色军大衣的商贩,西装大油头的商业人士,身穿牛仔服的年轻人。 走在街道上想找个人问问路,这时我看见路边有个卖关东煮的小摊,那香味直往我鼻子里钻,我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虽然没有饿肚子的感觉,但这口腹之欲极为强烈。 来到摊子前直勾勾的看着沸腾的锅中摆放着一串串食物,那老板见我眼睛发直笑着问我要不要来一份。 我点点头说:“海带白萝卜鱼豆腐一样来两串,多加点汤。” 好嘞,老板应了一声很快装好递给我。 我拿起来就往嘴里送,这味道绝了,是小时候第一次吃的味道,这汤也超级好喝,一边吃一边给老板竖大拇指赞不绝口。 这老板笑的很憨厚,连问我要不要再来点汤,我说好,又喝了两碗。 心满意足的摸摸肚子刚要问多少钱,忽然暗叫不好,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这不完犊子了么,我尴尬的看着老板。 他见我这副模样问我怎么了。 “老板不好意思,我身上没带钱。” 老板闻言笑了起来,摆摆手说:“没事没事,这里的规矩,吃东西不需要给钱。” 我一听愣了,不要钱?嘿,没想到这里居然如此人性化我连忙一番感谢,然后继续往里走,心想一个镇子能有多大,走出镇子应该能找到路。 就在这时,我路过一个巷子口,听见里面一阵尖叫,远远看去有几个大汉围着一个女孩在调戏。 我眉头一皱慢慢走过去,只听带头那大汉一阵淫笑:“小静,我追求那么长时间你还他妈跟我装淑女,今天哥哥就霸王硬上弓,我玩完了哥几个接着玩,非得把你这白凤凰玩成芦花鸡,看你还装不装。” 那女孩在地上不住的哀求,我在一边听的心里冒火,走过去二话不说抡起胳膊就甩,几个人很快就被我撂倒。 “赶紧滚,”我怒骂一声。 眼看那几人互相搀扶着跑开,我伸手把那女孩拉起来。 这女孩长的很漂亮,眨着一双大眼睛,看见我后露出惊讶的表情说道:“恩人,你怎么在这!” 第119章 薛静 这一声恩人把我整懵了。 “美女,咱俩认识么,我怎么不记得。” 她显得很激动蹦蹦跶跶的说道:“我是薛静啊,要不是你我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薛静,薛静,我嘴里念叨,脑海里尽力回想着。 我一拍巴掌,想起来了,“是你啊,你褪了鬼相没想到这么漂亮啊。” 她闻言脸色一红,害羞的低下了头,我说你在这里干嘛,刚欺负你的几个人是谁。 她说她在轮回镇受刑,那几个人就是生前杀害她的人,在这里每天要循环被杀时的场景,承受被杀时的痛苦。 “这也太残忍了吧,这轮回镇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 薛静一副洒脱的样子说道:“没关系的恩人,我毕竟也害了人命,这轮回镇的磨练就是为了让我彻底接受惨死的事实,虽然现在我还是有点放不下,但我知道,等我真正释然的时候,就是我获得轮回的机会。” 唉,我内心叹了口气,她明明是受害者,却要在这里不停的揭开伤疤,其实不管是阴间阳间,律法都是大同小异的,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犯下了错,官府给你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这个过程都是痛苦的,但坚持下来就是新生。 薛静见我发呆便晃了晃我说道:“恩人,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你难道也死了?” “别瞎说,我活的好好的,这次下来是有事要办,对了薛静,你知道这个镇子怎么出去么。” 她想了想说:“我这样的罪魂肯定是出不去的,不过听说误入轮回镇的,需要找到一个人,这个人是什么样我也不知道。” 听这意思,我想出去也并不容易,是男是女,高矮胖瘦也不知道,怎么找。 薛静说这镇子里的任何人任何角色都不是固定的,每次锣声响起一切都要重新开始,比如说路边卖烧饼的大娘锣声后可能就变成一个大爷,所以想找人很困难的。 就在这时一阵锣鼓声响起,这声音似有种魔力能穿透心神,眼前的景物竟慢慢顺时针旋转不断拉伸,锣鼓声在我耳朵里慢慢放大,一阵恶心,我跪下来干呕不止,突然眼前的景物又逆时针转了起来,接着归于平静。 我晃了晃脑袋站起来,一回头发现薛静已经不见了,我走出巷子街上依旧是人声鼎沸,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跌跌撞撞在路上逢人就问怎么出去,每个人都像看傻子一样不爱搭理我。 这个镇子就像是个迷宫一样,不管怎么走都是无穷无尽的,见到有吃的就上去吃,反正也不要钱。 就在我苦恼怎么办时,锣鼓声再次响起。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的干呕,等我缓过来时整个街道还是老样子,只是刚才我旁边包子摊的老板由男人变成了一个大妈,果然如薛静所说,这里的人物时不时的就会刷新一下。 这时突然几个人冲我跑来,我下意识转头就要跑,那几个人追上来拽着我说道:“王亮你怎么在这,到处找你呢,接亲的时间快到了,赶快走。” “王亮,谁是王亮?” 我稀里糊涂的被这些人簇拥着来到一处高宅大院门前。 “这是哪啊,”我问。 旁边一个人说:“新娘子家啊,赶紧去敲门。” 我挠挠头问今天谁结婚啊。 这些人愣住了,其中一个人说道:“亮子,你傻啦,今天是你结婚啊。” 这回轮到我愣住了,我结哪门子婚啊,你们是谁啊我都不认识。 那几个人像看傻子似的看我,然后笑了。 “赶紧赶紧误了时辰就不好了,”接着几个人拿着大红花给我戴在胸前,然后用力拍着门,很快里面人把门打开,院子里又是一帮人,各个开心的大笑。 当我看见新娘子时有些移不开目光,这新娘子穿着大红嫁衣,头上带着盖头,身姿妙曼。 在一群人起哄中接了亲拜了堂,喝了几杯酒就被推进了洞房,新娘子安静的坐在床上,我站在那里不知该干嘛,一时间房间里寂静无声。 不一会新娘忍不住问我道:“怎么,你不准备揭盖头么。” 闻言我内心也是一阵好奇,想看看这女人到底长什么样。 我小心翼翼走过去,伸手慢慢的揭开盖头,当我彻底看清对方长相后,瞬间感觉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淋了个遍。 这女人好丑,大鼻孔香肠嘴,脸上有颗痣,痣上有根毛,还露着龅牙对我放电。 我像吃了死苍蝇一样后退几步。 这女的见我这副模样皱眉问我:“你难道嫌我丑么。” “呕...对不起...呕...我不是有意的,说完我就推门跑了出去。” 实在受不了了,那张脸看见就恶心,虽说以貌取人不好,但这副德行任谁都受不了,我弯着腰干呕。 这时走过来一个男人说道:“亮子,你咋了,大晚上的不好好洞房在这干嘛。” 我抬头看看这人说道:“那女人太丑了,我怎么会跟她结婚。” 这人拍拍我说道:“你糊涂啦,咱爹给他家干活,把人家的琉璃屏风碰碎了,你也知道咱家这条件,哪有钱陪啊,人家就说只要把他家闺女娶了这事就算了,咱家以后也能高攀,所以只能委屈你了,弟弟。” 此时脑袋有些晕,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恍恍惚惚的有种不真实感。 这人见我不说话安慰我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关了灯都一样,我看人家身材也不错。” 我刚想骂他,那女人从屋里走出来,气呼呼的说道:“王亮,你什么意思,嫌我丑,那你干嘛要娶我,你既然侮辱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来两个人,把他绑了放我床上。” 也不知从哪出来几个人,不顾我挣扎,像杀猪一样七手八脚的把我绑了起来扔在床上,那人临走前还歉意的对我说:“哥哥对不住你了,唉。” 这丑女人把门关好,笑着来到我旁边,然后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我瞪着眼睛吼道:“大姐你干啥,强扭的瓜可不甜啊。” 她一阵淫笑:“甜不甜我不管,解渴就行。” 我说你这样也没用啊,我对你一点感觉没有,你看我都没反应。 说实话这女人脱成这个样子我依然对她毫无生理反应,看她那张脸就够够的。 她呵呵一笑说:“有没有反应你说了不算,我说了算。” 接着她就一把把我裤子拽了下去,看着我裤裆一边挑眉一边吹口哨。 第120章 轮回幻境 我疯了一样挣扎,就在这女人要俯下头的时候一阵锣声响起。 此时这个声音对我来说就是救命灵药,很快眼前又出现眩晕感。 片刻后身体出现呼扇呼扇的感觉,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椅子上前后有四个人抬着,而我身上穿着华贵,一旁跟着一个青年。 “少爷你醒了,前面马上就到斜栏胡同了,昨天来了几个新人,长的花颜月貌,听说还有两个洋人女子,少爷你还没亲过洋嘴吧。” “洋嘴?咱今天不仅要亲洋嘴还要骑洋马,小东子,等会给你也找个洋妞。” 小东子脸色涨红激动的说道:“少爷您对我太好了,我这辈子尽出洋相了,没想到还能骑洋马,我...我...我小东子这条命都是您的,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闻言我哈哈大笑,心里一阵舒爽。 很快轿子停在一处红砖大院门前,我走下轿子拍了拍衣服,挺胸抬头的往里走。 刚进院子就听见一阵阵浪荡的笑声,突然间脑子里像是有两个意识在互相碰撞,恍惚间有个意识很抗拒这种环境,另一个意识却极度渴望。 我摇摇头最终渴望的意识占了上风,脑子里瞬间充斥着各种淫欲。 “哎哟,王公子来了,快请到东边客房,”一个老妈子迎着我们来到房间。 “老鸨子赶紧把人叫过来看看,”小东子在一旁喊道。 “好嘞,两位先喝点酒,我这就把姑娘带过来。” 很快这老鸨领进来四个女孩,穿着清一色红旗袍,花枝招展长相一般。 小东子见我面无表情一拍桌子骂道:“你他妈找这几个来糊弄,以为我们少爷人傻钱多啊,赶紧把新来的那几个给少爷叫过来。” 老鸨见发火紧忙说道:“哎哟,您说那几个新来的啊,早说啊,我这就给您换,”说着一摆手,那几个女的走了出去。 等再次带进来这四个站在我面前时,让我眼前一亮,其中两个金发洋妞格外显眼, 皮肤白皙,高鼻梁,瓜子脸,另外两个女人也非常漂亮,有一种成熟韵味。 我走过去转圈打量,小东子跟在我屁股后面问道:“少爷选哪个。” 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选,一咬牙,妈的,小孩子才做选择,中西合璧老子全都要。 我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银票撒在地上,这四个女的加上老鸨,跪在地上恶狗扑食般一张张往怀里塞。 看着这一幕心里说不出的爽,忍不住哈哈大笑。 把老鸨打发走,我左边中药右边西药,这俩人用手在我胸前一阵抚摸,丝丝香气钻进我鼻孔,一股子欲望爆发翻身便把这洋妞压在身下,旁边的美女见状发出一阵浪笑。 我对着洋妞一件又一件的往下扒衣服,就在我手要按上去的时候,房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一个女子急匆匆的走进来伸手一把抓住我说道:“恩人,你还记得你是谁么,赶紧醒醒。” 这醒醒俩字声在我脑海中炸开,我捂着耳朵大叫一声,身边的一切景物在慢慢消失,最后露出小镇街道,人来人往中我就站在路中央。 脑子里的记忆一点点恢复,我是侯志阳,我在轮回镇。 我看着薛静喘着粗气问她怎么回事。 她焦急的说道:“你入了轮回幻境,你不属于这里,在这待久了便会一点点陷进去,你以往的记忆也会慢慢被遗忘,每轮回一次,你的记忆就会少一部分,最后便会成为轮回镇无意识的游魂。 听她说完我心中一阵后怕,要不是她把我唤醒,后果不开设想。 薛静紧紧的抱着我胳膊说:“怎么办恩人,你再不出去早晚还是会陷进去,我认识一个婆婆跟我一样是在这受刑的,要不我去问问她有没有什么办法。 不用了,我眯着眼睛看向街道的尽头,那里有辆关东煮的小车。 我一步步走过去站在摊位前看着老头低头忙来忙去。 “大爷,没猜错的话,你就是轮回镇的看守者吧。” 这大爷头也没抬说道:“空家不解生死由,妄说轮回乱大猷,不有天民先觉老,孰开我后继前修。” “年轻人,你怎么猜到是我的。” 我摇摇头说道:“我也是瞎猜的,这里所有摊位都不是固定的人,只有你,一直在卖这东西,看来你很喜欢关东煮,这里所有人都是被控制的,只有你不受控制,在做着自己喜欢的事。” 这老头动作一僵,放下手中的东西抬头看着我,面无表情的脸渐渐露出笑容。 “你说的不错,我是很喜欢卖关东煮,我死前就是在学校门口卖关东煮,我儿子曾经说过,我的关东煮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我点点头说道:“的确,大爷你的关东煮很好吃,我这人天生嘴就不馋,但看见你这摊位就迈不动步,我现在才感觉出不对劲。” “想来吃过你的东西后便掉进轮回镇的漩涡,而进来的人,估计也没有谁能抵挡住你这香味。” 老头笑了,说道:“年轻人你很聪明,这镇子里多少人吃了我的东西再也没醒来过,要不是看你有冥印,凭那小姑娘可叫不醒你。” 我弯腰给这老头鞠了一躬,“大爷,你看在冥印的面子上,指条明路让我出去吧。” 老头放下手里的东西盛了碗汤递过来。 我紧忙摆手:“大爷,你这汤我可不敢喝了。” 老头闻言一阵发笑说道:“我这汤一喝入轮回,但是喝了第二次便不受轮回幻境所困,不信你试试。” 我怀疑的盯着这碗汤迟迟不敢去接,这老头的话不知该信还是不该信,老头见我犹豫,摇摇头就要收回端着碗的手。 此时我还有选择的余地么,干脆冒险尝试吧。 “老大爷你等下,”我接下这碗汤一饮而尽,等了片刻没任何反应。 他看了我一眼哈哈笑了起来,这笑声越来越大,突然周围起了一阵狂风,接着便飞沙走石迷的人睁不开眼,我只好用手捂着脸。 这风很快就停了,我揉了揉眼睛再睁开,周围一片荒凉,回头时,便远远的看见轮回镇依旧灯火通明。 看着远处的镇子,那一片繁华下确是无尽的轮回,让人心生忌惮。 第121章 灰色地带 过了轮回镇接下来就是要找的目的地,“灰色地带。” 随着大路一直向前很快就看见一片雾气笼罩的区域。 没错,就是这。 走近了才发现这里居然遍地都是茅草屋,个别有几个土坯房,估计是六七十年代非常落后那种农村,万万没想到这灰色地带会是这种情景。 相比于轮回镇的繁华,这里显得非常冷清,偶尔能看见三三两两的人,好在这些人的穿着非常现代化。 就在我不知该到哪里去找时,一间屋子前站着三个人,上下不住的打量我。 我走过去问道:“几位大哥,有没有看见两个大概五十多岁的人,有一个头发是花白的。” 那三人互相看了看,瘦高个说道:“见过,刚来不久的对吧。” 我一听大喜过望,“大哥,你快告诉我人在哪里。” 这三人又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露出笑容说道:“你跟我们来,这就带你去找。” 听他这么说我也没多想,现在只想快点找到他俩,便跟着几人在村子里七拐八拐,来到一处茅草屋前,那瘦高个指着里面说道:“人就在里面,进去吧。” 看了看四周警惕的问道:“人真的在里面?” “真的在里面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大步流星的走过去推开门,这房子只有两间,里里外外看了个遍也没发现一个人影,我心中升起一丝不妙。 刚转过身就看见这仨人走了进来,堵在门口冷笑着看着我,丝毫不掩饰嚣张的模样。 我皱起眉头冷声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那瘦高个故意摆出人畜无害的样子说:“小兄弟,别害怕,哥几个就是想借点钱花花。” 我说我身上没钱,这三人脑袋秀逗了,在这地方抢钱,给鬼上供啊。 “嘿嘿,身上没有不要紧,你可以写个欠条嘛,到时候我们会去找你要,你看怎么样,”说着他不知从哪掏出纸笔拍在一旁的桌子上。 话到此处我才明白,感情这几个人是抢阴债的啊。 我十五岁那年有个男的找到四叔,说梦里有个面相凶狠的人管他要老家的一处房产,这男的在梦里自然是不同意,那人就说,你不给以后全家不得安宁。 男人醒后回想这个梦就感觉非常真实,不过也没当回事,自认为是最近可能太累了。 没过几天又梦到那人,梦里那人还是管他要房产,不同意就拿着一根木棍往男人身上打,整整打了一宿,早上醒来时浑身酸痛,这时他觉得不太对劲了,连着两次梦见同一个人,还是个陌生人,而且两次都是要房子,这就不像巧合了。 虽然觉得不正常,但是自己身体酸疼的厉害,连正常上班也去不了,正常来说即使被人打了,身体的酸疼感几天也就好了,可是这种情况很久也没缓解,这男人通过别人找到了四叔。 当初四叔听他说完后直接断定他被人抢了阴债,而且不是亡人,是生人。 最后四叔怎么解决的我不知道,但是四叔告诉我,有些修道之人会以这种抢阴债的方式索要钱财。 很多人不知道什么是阴债,这些人地魂出游找有钱有势的人签订阴债的方式勒索就叫阴债,阳债好还,阴债难消,一旦签订了阴债一辈子甚至子孙后代都要承担。 此时我找人心切,根本没把这几个人放在心上,冷冷的说道:“我要说我没有钱你们想怎样?” 瘦高个一听,脸色也变得不再和善,厉声道:“能到这里的人哪个不是有背景的,小子,识相的就乖乖签下债务,不然我们哥几个可就不客气了。” 我一听笑了,“说到拳脚在下也略懂,既然你们想用强,那就别浪费我时间了,赶紧吧。” 这三人一听我这么说也不再伪装,捋着袖子朝我走过来,不出意外的被我电炮飞脚大嘴巴子撂倒。 “老子虽然魂入地府,但身手还在,想黑我那你们可是选错人了。” 这三人躺在地上不住的哀嚎,门外围着几个人抻着脖子看热闹,现在没心思跟他们纠缠,就打算挨家挨户的找人。 这时就听见身后有人叫我:“前面的兄弟你等等。” 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小跑着过来伸出手跟我打招呼。 “你好,我叫赵嘉诚,兄弟你贵姓。” 我警惕的看着他并没有跟他握手,开口道:“侯志阳。” 他也不介意,收回手笑着说道:“我刚才都看到了,兄弟好身手啊,那王家三兄弟在这名声很不好,没人跟他们走的近,今天被你收拾了也算踢到铁板了,活该。” 我问他这里常有这种事发生么。 他点点头,“这三个在这外号叫三王,专门挑陌生面孔下手。” “就没人管这种事么。”我问。 他摇摇头说:“这里的人都自己修行自己的,谁也不会多管闲事。” 我正好有问题想了解便问:“哥们,实不相瞒,我第一次来这里,对这里一无所知,能否告知这灰色地带里的人都是干嘛的。” “我靠,兄弟不会吧,你都来这了居然不知道这里怎么回事,你难道不是拿着路引下来的么?” 我笑道:“没骗你,真的不知道,而且我也没有什么路引,我是从轮回镇那边走过来的,说着我还往那边一指” 他脸色一变,激动说:“你说你从轮回镇过来的,不可能,那地方就没听谁说能走出来”。 我摊开双手表示说的都是真的。 他淡淡道:“兄弟,我看出来了,你这人不简单,我就给你简单介绍一下吧。” “灰色地带是地府专门给阳间的人划出的一块区域,而这些人也都不是普通人,都是曾经为阴间出过力的。” “比如我家,三代阴阳先生,我爷爷曾经帮地府抓过很多厉鬼,为阳间守护一方安宁,死后便得到地府的路引,子孙后代可以在阴间修行。” “可以说这里的每个人家里几代都是吃阴阳饭的,兄弟,你既然没有家族在这里,那你到这里来的目的是?” “实不相瞒,此番是来找人的,我怀疑有人把我叔叔的魂拘到这里。” 第122章 老刘反水 赵嘉诚皱眉沉思一下说:“这里要说谁能干出这事,我只怀疑一个人。” 我连忙问他是谁。 “那人我也不熟,只知道姓刘,很少见到他,挺神秘的。” 他突然拍了下手恍然大悟的说道:“我那天看见他领着两个人来的,当时我还想这俩人眼神特别木讷,像是梦游一样跟在那人身后,现在想来很不正常啊。” 我问那俩人长什么样子。 赵嘉诚想了一下说:“一个有点胖,另一个是头发花白的老头...” 还没等他说完,我激动的抓着他手问道:“对,没错,就是这俩人,快告诉我人在哪。” “兄弟你别激动,那姓刘的一看就不好惹,这里人对他都是避让三分,这......” 他犹豫一下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叹口气说道:“算了,我就带你一块过去,虽然这是得罪人的事,但谁让我看你对路子想交你这个朋友呢” 这话很明显是想要我人情,我也不磨叽说道:“哥们,如果真找到人,放心,我侯志阳欠你个人情,以后有需要尽管开口。” 他脸上立马堆笑,告诉我朋友之间两肋插刀,应该的。 赵嘉诚带着我来到一处院子,这间草屋跟其他相比大了不少,我迈开步子就要往屋里进。 身后他抓着我胳膊轻轻摇摇头小声说道:“姓刘的咱们不了解他,贸然进去非但救不了人,咱俩也会有麻烦。” 就在我俩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这门吱嘎一声被推开。 我俩紧忙闪到一边躲了起来,我慢慢偏了下脑袋,想看看这人长什么样,但角度有限,只能看见个背影,这背影看着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是谁。 正想探出脑袋好好打量的时候,这人身体突然一怔。 不好,被发现了么。 我急忙收回脑袋靠着墙深呼吸,没多久就听见吱嘎一声,估计是人进屋了。 轻轻探头发现没人我说道:“走,过去看看。” 小心翼翼的趴在门上听了半天没什么动静,这门虚掩着,我一点点拉开,尽量不发出声音,赵嘉诚在后面帮我把着门。 这房子左右两间,我蹑手蹑脚的来到右手边的屋子,推开房门后吓了我一大跳。 正对着房门的位置居然坐着一个人,仔细一看不要紧,直接让我心跳加速,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正是我认识的人。 他明明在上面替我护法,此时怎会在这里。 刘大爷一边看着我,一边诡异的笑着。 “你,你......” 我用手指着他,惊的说不出话。 “嘿嘿嘿,小伙子你这什么表情,不认识我了么”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想开口提醒身后的赵嘉诚,可回头一看,身后哪还有人,早都跑的没影了。 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冲他说道:“刘大爷,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在这等你啊,我计划你会在轮回镇出不来,没想到你的运气很好,还是找来了这里,不过这也在我意料之内。” “我现在才明白,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那个赵嘉诚也是你安排好的吧。” 刘大爷很意外说问:“你这小子心眼挺好使的,你怎么猜出来的。” 我冷哼一声:“打瞌睡来枕头,我要找人,他却偏偏主动搭讪,还热情的给我介绍,还故意带我来这里,这种情况无非两种,一种是带我进套,一种是讲义气,可他见我进了屋就撒丫子跑了,很显然是前者。” “哈哈有意思。”他一边拍着手一边给我点赞,笑的前仰后合。 看他这个样子我怒气冲冲的问道:“我四叔他俩呢,你把他们藏哪了。” “别急,你们马上就能见面了”说着他手一挥,一面巨大的镜子出现在我俩中间,当我在镜子中看见自己的影子时,像中了定身术一般,动弹不得。 紧接着镜子左右翻转,越转越快,巨大的吸力把我吸进镜子中。 只感觉几个呼吸间我人已经出现在一处密闭的空间,我惊喜的发现左右两边分别是四叔跟杨师傅。 “四叔,杨师傅,你俩怎么样?” 这俩人跟我一样动弹不得,见是我,他俩都很惊讶。 “老刘这王八蛋把你也弄进来了,连个孩子都不放过”杨师傅愤怒的大骂。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问。 四叔叹口气说:“这是阴间灵宝照魂镜,自成一方小天地,这老刘太不简单了。” 话音刚落就传来鼓掌声,刘大爷从黑暗处走出来,笑呵呵的说道:“还是四哥见多识广,这照魂镜可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正儿八经的阴间宝物。” “老刘,我们也认识几年了,你隐藏的可够深的,永生会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让一个堂堂道门后裔给一群邪魔歪道当走狗。” 刘大爷听完脸阴冷了下来说道:“我不是走狗,我只是跟他们合作,至于好处,当然是长生。” “四哥,你也是不上路子,这么多年跟永生会斗的你死我活图什么,永生会的理念是让人们走向长生,人间再无病痛,这是多伟大的行为,你当初真的应该好好考虑考虑。” 我一听讽刺道:“长生,无非是人不人,尸不尸的,让你一辈子不人不尸的活着,你真的愿意么。” “嘿嘿,等下你们连鬼都做不成,小娃娃,你那肉身不错,你们死后,身体我就拿来练尸。” “老毕灯,我xxx。” 他脸色阴冷,朝我一步步走来。 “小娃娃不识好歹,我就先拿你开刀,把你的魂炼化了。” 说着他手便搭在我头顶,只感觉他五根手指渐渐用力,此时似乎一只手穿透了骨头在用力的抓我大脑,阵阵巨痛让我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 意识居然也慢慢迟钝了起来,此时我只能隐隐听见左右两边四叔跟杨师傅的谩骂声。 就在我觉得自己彻底完了的时候,头顶的手突然松开,他脸上带着恐惧,不可置信的看着上方,只见他浑身冒着黑气不住的挣扎,伴随着一阵嘎嘣嘎嘣的声音,这声音就像有人在咀嚼着骨头般,让人听着浑身难受。 几个呼吸间刘大爷就变成一缕黑烟消散的一干二净,我们三个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突然,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传来,眼前一黑,我们三人便出现在了茅草屋内。 “四叔,这是怎么回事。” 他疑惑的看着地上碎成一块块的镜子说道:“有人打破了照魂镜。” 第123章 老刘之死 老福家的房间内,我,四叔,杨师傅,分别醒来,走阴带来的不适感让我有些恍惚,缓了一会后我看向凳子上坐着的刘大爷,吓了我一跳。 “四叔,你看他...怎么会这样。” 此时刘大爷坐在椅子上,双手下垂,仰着头,整张脸呈现黑紫色,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居然还是咧开的,一副见了鬼的样子非常难看,明显已经死透了。 四叔走过去伸手摸了摸他胸口然后用力一压,只见刘大爷“嗝”了一声,给我吓得后退几步。 “他还没死?”我问。 “不,已经死了,而且是被吓死的,你看他脸色发紫,很明显受到突然的惊吓导致心脏破裂,人死前承受恐惧是会不自觉的持续吸气,这口气会卡在胸部排不出去,刚才我按那一下就是看看他是否有这口气。” 杨师傅在一旁哼了一声说道:“不管怎么死的,反正是活该。” 四叔在一旁一直皱眉沉思,仿佛不理解到底是什么东西会把一个见惯鬼怪的人吓死。 我也很不理解,但是我想不通就不想了,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猫叫声,这声音凄惨尖锐。 我打开门,只见小黑黑在门外徘徊,一脸焦急,看见我后声音又变得温和,不过还是盯着我脚下不住的叫唤。 我低头一看,门槛上横着一根红色的线,刚拿起来就闻到一股子腥臭味,怪不得小黑黑在门外急成这样,这根线不知浸泡了什么血,明显是为了阻挡一些鬼怪。 没了阻挡,小黑黑一下就跳到我怀里,发出了呼噜声,我撸着毛问四叔这老刘怎么处理。 没等四叔发话,杨师傅拍着我肩膀开口道:“好办,等天黑你扛着尸体去南边小树林,我陪你一把火烧了。 天黑后我扛着老刘悄悄的跟着杨师傅往小树林走去。 “小子你走快点行不行。” “我靠,杨师傅你说的轻松,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死沉死沉,扛个大活人都吃力,何况是个死人,要不换你试试?” 他不说话了,我俩很快就来到那片埋坟的小树林,就这时我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连带着尸体一起摔了出去。 借着月光我看见老刘的尸体脑袋歪向我这边,瞪着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再加上他那紫色扭曲的脸,显得尤为恐怖。 杨师傅见我发呆说道:“行了,就这吧。” 接着拿出符箓引燃尸体,很快就烧的噼啪作响,几分钟后便什么都没有了。 我望着地上的痕迹愣愣的发呆,杨师傅拍拍我说走吧。 回去的路上我问他是否打算追击那尸王。 他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明天我就回去了,三年内不会再参与这事。” 我有些吃惊问他道:“不至于吓成这样吧杨师傅,那天你一手镇尸符差点把尸王封了,你要好好准备估计真的能制住他。” “小子你太看得起我了,那一招是我最强的后手,也是我只能用一次的手段,那一招过后我的精气神损耗严重,最少三年内画不了符箓了,所以我这几年需要好好修养。” “唉,杨师傅,那就祝你明天一路顺风吧。” 他拍拍我:“年轻人,我们江湖再见吧。” 我俩在岔路口分了手,我正往老福家走,黑灯瞎火的前面有两个人影,嘴里说着什么,边说边笑。 我好奇的加快脚步跟了上去,这声音越听越熟悉。 “老四。” 这俩人立马回头,我见他俩手上拿着一把钱,看见是我后紧忙揣进兜里。 “你俩这是干嘛去了,鬼鬼祟祟的?” 朱四嘿嘿一笑说没事遛弯呢。 “你给我滚犊子,黑灯瞎火的遛弯,你也不怕把你门牙磕掉了,刚才你俩藏啥呢,拿出来我看看。” 我越说他越捂着口袋,说啥也不往外拿。 “老蛋你说,你俩这是干啥去了?” 老蛋心思简单,没那些弯弯绕直接开口说道:“我俩去赌钱了。” “啥?赌钱?跟谁赌的。” 朱四瞪了老蛋一眼紧忙说:“也没什么,就是跟乡亲们玩了一会。” “老四啊老四,你跟村民赌钱,这不欺负老实人么。” 他掏出一根烟给我点上说道:“小赌怡情,输赢才百头八十的,放心吧,我怎么会坑乡亲们呢。”说着还把兜里的一沓零钱给我看。 我见他兜里的确都是一些十块五块的,并没有什么大票才作罢。 回到老福家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赶紧上炕睡觉,这段时间基本没睡过好觉,精神上身体上都很疲惫,很快便睡了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耳边传来阵阵风声,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竟然发现自己躺在山脚下,身旁躺着四叔。 “四叔,四叔,咱俩怎么会在这,我不是在屋里睡觉么。” 四叔也猛的坐起来环顾四周,一脸茫然。 我伸手掐了四叔一下问他疼不疼,他嘶了一声照我头上一拍。 “哎呀,疼,这不是做梦啊。” “我知道了,四叔,这应该叫梦游,我听说梦游的人会大半夜自己走出家门,,等醒来时可能就在很远的地方,可是咱俩同时梦游,这可挺稀奇。” 四叔白了我一眼说道:“别什么都瞎往这上面套,我没有梦游的习惯,你想想你之前被什么迷了,陷入梦境。” 我眼睛一转说道:“你是说,白灵?” 我话音刚落就听见有轻微的脚步声。 “谁,谁在那?” 远处正慢慢走来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我看见这身白衣的一瞬间,以为是白絮,站起来就要过去,但这女的越走越近我发现不是,这女的比白絮更白更漂亮,我心里不免一阵失落,如果真是白絮就好了,哪怕是在梦里跟她说几句话也好。 “你是谁?”我问。 四叔手搭在我肩膀上说道:“没猜错阁下便是那位守山的狐仙吧。” 原来是白灵,这还是第一次见它化成人形的样子,此时它正站在我们三米开外,一身白衣随风摆动,配上这绝美容颜,给人一种仙气飘飘的感觉。 “我把二位叫来是想告诉你们,那具尸王刚出山,被压了这么多年尸气也消散殆尽,短时间不会出来祸害人,不过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第124章 离去 我看着她:“什么叫时间不多了,这句话我没听懂。” 白灵接着说道:“这尸王会找个地方恢复尸气,一定要在他进阶成尸灵之前再次封印,然后送回这山内,记住,不管怎么封印,最后一定要送到这山底镇压。” 四叔脸色凝重说道:“尸灵,那是传说中才有的东西,如果真成了那种玩意,这人间又将是腥风血雨。” “我们去对付尸王,那你呢?”我问。 白灵抬头看向天空。 “我要在这守着这座山,等着你们来。” 它伸出手,手心出现两撮白毛,这白毛被风吹起晃晃悠悠飘到我跟四叔面前,我俩下意识的伸手拿了过来。 “这个带在身上,寻常幻境对你们无效,好啦,你们回去吧。” 说完它转身便走。 房间内我突然坐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外面天已经亮了,我左右看了看,没发现小黑黑,自从去过后山,这猫就经常在外面不回来,估计是整天跟白灵混在一起,我把手中的一撮白毛放进衣服兜里。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老福的声音传来:“小阳子你起来没?” 我穿好衣服打开门,问老福啥事。 他开口道:“村西头发现两具尸体,死的那个惨啊。” 我眉头一皱问他死的是谁。 老福摇头说不认识,应该是之前来村里的陌生人。 “你赶紧带我去看看。” 当我赶到时已经围了七八个人在那里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 我凑上前去一看,心里咯噔一下,这两个人我认识,永生会的王姓兄弟,也是四叔这边的卧底,他俩怎么会死在这,看这样子明显在死前受到了非人的折磨,这俩人胸前凹陷,手脚也变了型,被人随意扔在道路两旁的沟里。 旁边有人说道:“这俩人我见过,就是租孙富贵家房子的人,他们一行好几个人,怎么偏偏这俩人死在这,其他人却没影了。” 我心说,其他人当然没影了,都死在了后山。 “大哥,你们没乱动尸体吧。”我问。 那人看我一眼说道:“这明显是人为啊,谁敢去动,有人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来。” 我听说报警了转身就往回走,来到四叔住处跟他说了这事。 “可惜了这兄弟俩,应该是老刘把他们出卖了。”四叔叹了口气。 “这姓刘的真可恶,要不是咱们命不该绝,都得被他害死。” 四叔摆摆手:“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小阳,今天我就要走了,去南方找道门高手,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你暂时找个地方低调起来。” 我一听急道:“四叔你又要走,把我带着吧,我想跟你一块去。” 他摇摇头说:“我不是去旅游,你没必要跟着我吃苦,就在这边自己学着独立一点。” 我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 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对了四叔,小蓝为什么没跟你在一起。” 四叔一皱眉:“小蓝是谁?” “哎呀就是那个穿蓝裙子的邪灵啊,她不是帮你的么。” 他哈哈一笑说道:“小蓝这名字还是挺贴切的,我叫她去办些事,出了点状况被困了,我这次正好要去把她救出来。” “小蓝那种级别的都会被困住?” 四叔摇摇头说:“邪灵虽然是不死不灭,但想对付方法有很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当初能收服她,比我厉害的大有人在。” “还有件事我想问,那天在后山那么大动静,村里人怎么好像没什么反应啊,都像不知道一样。” “呵呵”四叔一笑:“我用小鬼让这一村子人都睡的死死的,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开玩笑说:“四叔啊,你这算是破戒了吧,你以前告诫过我说吃阴阳饭的不能走歪门邪道,不能用自身能力去算计普通人,你可倒好,直接驭鬼对付村民。” 四叔眼睛一瞪:“你小子还教育起我来了,我只是让他们美美的睡一觉,有些东西让他们知道了反倒不是好事,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特事特办嘛。” “好吧都是你有理,四叔我也想学你的驭鬼方法。” 他直接摇摇头说不行。 “你还年轻,这驭鬼很容易影响你的本心,最后走下道了悔恨终身,听叔的,这些手段不要学。” 我满脸黑线,又没法反驳他,一起吃了早饭后四叔便离开了这里,我失落的回到老福家通知老蛋俩人收拾东西也准备告辞。 “福叔...福叔你过来一下。” “什么事啊,小阳。” 我从兜里掏出一千块递给福叔,他见我这样急忙往回推。 “你这孩子咋回事,使不得使不得。” “我说福叔你就拿着吧,来到这里事情也没给你们办好,大鹅小鸡吃了不少只,这点钱就当作食宿费了。” “哎呀,你这...哎,你这孩子,哎...行吧。”一番推托下福叔终于收了。 我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没见到小黑黑,准是还在后山玩呢,我打算去找他,正好去跟白絮告别。 特意跑去小卖店买了一堆水果零食,来到山上的小屋后,我把东西好好的摆在白絮坟前,又点了三支香。 我眼圈微红:“白絮,我要走了,放心,我以后肯定还会来看你,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别客气,多吃点。” 我点了根烟对着坟墓思考了一些事,白絮死后我为什么没见到她的中阴身,要知道,中阴身是人死后必经的阶段,只有两种情况除外,一种大善一种大恶,生前行善积德,断气后毋须经历中阴身便可霎那间往生。 直至烟抽到了头,我站起身踩灭,最后又看了一眼,转身便走。 小黑黑跟白灵不知什么时候在我身后不远处静静的看着。 我把猫抱起来跟白灵打了个招呼便直接下了山。 出村的路上朱四问我去哪,我说我也不知道,没地方去,本来想过回皮叔那,但转念一想,现在江湖情况不明朗,我不想把皮叔扯进来,他跟刘姨小日子过的挺好。 朱四拍了我一下笑着说道:“我知道了,去我们村,去我家住啊,我那破房子再不济也是个窝啊。” 我想了想笑着说:“行啊老四,就去你们村溜达溜达。” 我俩一拍即合,刚打算去镇里坐车,这时对面走过来一个光头和尚,穿着灰色长袍,背后背着一根长棍,我刚要从他身边走过,这和尚伸手一拦开口说道:“阿弥陀佛,施主请留步。” 第125章 借运 我疑惑的问道:“大师有事么。” 他双手合十给我行了个礼:“贫僧在找一只黑猫,施主可曾见过?” 黑猫?我四下一看,小黑黑居然不见了,再看向这和尚我多了两分警惕,他找的黑猫不会是小黑吧。 小黑黑刚才明明在我身后走路,这和尚一来就跑掉了,肯定是有什么过节。 我摇摇头说没见过,告诉他村里黑猫多,去那看看吧,我要走他又把我拦住说道:“施主再好好想想,那只猫很特别。” 朱四听的不耐烦上前就要把这和尚推开:“你这和尚怎么回事,都说了没看见,去去去,赶紧让开,我们还得赶车呢。” 推搡间朱四把这和尚后背的棍子碰到地上砸起一阵灰尘。 我上去拉开朱四,对和尚说道:“大师不好意思,我朋友脾气不好,我帮你把棍子拿起来。” 弯腰一拿觉的不对劲,这棍子我居然拿不动,卯足劲再一拿,手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也才抬起一丝。 和尚见我这样哈哈一笑:“施主,还是我来吧。” 只见他用脚尖轻轻一勾棍子便被他牢牢抓住,和尚把棍子往地面一戳,只听铛的一声,地面裂开一道裂缝,我去,这和尚好大的力气,绝对是练家子。 朱四卧槽一声紧忙躲在我身后。 我后退一步皱眉问道:“大师是何方神圣。” 和尚哈哈一笑:“贫僧妙音寺德弘。” “妙音寺?你跟德尘法师什么关系?” “德尘是我师兄,我这次来就是要把慧音带回去。” 我皱眉问:“他没犯什么错吧,带它回去干嘛?” 德弘摇摇头:“它没犯什么错,只是它要进阶了,需要在寺内的金光禅院闭关,对它来说事关重大。” 我说我不知道它跑哪去了。 德弘哈哈一笑大声喊道:“慧音,还不出来?” 片刻后,旁边的灌木丛发出一阵细细索索的声音,一道黑影窜出来,小黑黑一脸委屈,垂头丧气的跳到德弘的肩头。 “哈哈,你这小家伙,这段时间玩够了吧,该回去办正事了。”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地藏经。” “大师这是......?” “我出门前师兄特意嘱咐我要我把这本经书教给你,说你与我佛有缘,让你没事时多看看。” 我双手合十给他行了个礼。 “施主我们有缘再会。” 德弘回了个礼转身就走,小黑黑回头看着我,一脸不舍,耷拉着脑袋。 我叹口气,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在一起这段时间也有了感情,我朝它挥了挥手。 “走吧老四。” 坐了一个多小时大客车,终于到了太平川村,大客停在公路边,离村子还要几里路,下了车我到处张望,这周围连个人也没有。 “老四,这也没有车就这么走着去么?” “对啊,就走着回村,想坐车就只能跟大客车到镇上,然后再打车折返回村,在这里下车走回村的路程比在镇上回来还快很多呢。” 哦,我点点头,这样也好,我也不喜欢走冤枉路。 我俩点着烟边走边聊,其实也没多远,大概也就两公里,没多久便看到了村子。 “阳哥阳哥,你看,我们村到了,”老四显得很高兴,拽着我快步走。 就在这时他咦了一声,弯腰在地上捡起一个东西,我歪头一看是五十块钱,叠的板板正正。 “哈哈,阳哥你看我运气多好,刚进村就捡到钱,晚上咱就用这钱买点酒菜。” 说着就把钱打开,这钱中间夹着一个纸条,他凑近仔细看了下嘴里念叨:“七天,这啥意思啊?” 我脸色一变说道:“让你瞎几把捡,这是他妈借运钱,你拿了这钱要倒霉了。” 这是种歪门邪道,很多人靠着这种方法借运借命,懂些门道的人会在钱上下咒然后扔在路上等别人捡,钱用红纸包上叫借命,拿了的人就属于把阳寿借给别人,没几天可能就一命呜呼了,还有一种是没红纸的,这种就是单纯借运,把这个人的时运借过来加在自身,干什么都事半功倍,反观被借的人就倒霉了,说喝水塞牙缝一点不夸张,走路磕掉大门牙,出门着凉得场大病这都是轻的。 严重点时运过低很容易招来脏东西,这种东西很多地方都有,特别是农村经常见,都是一些有钱有势的家庭雇人下咒。 朱四听我说完妈呀一声把钱扔了。 我说你扔了也没用,已经被你碰过了,你拿不拿都一样。 “草,谁这么缺德啊,阳哥,你得帮帮我。” “放心我有办法,还好人家只是借你运,还特意告诉你只借七天,这要是借你命那我可没招了。” “你听我的,把钱拿起来,让老蛋晚上买点酒菜该花就花,从现在开始,回家后七天之内不能出屋,我会用方法隔绝气息,等第八天时再出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朱四这才长舒口气说道:“那还等啥赶紧走吧,我他妈这七天屋里吃屋里拉,打死我都不出去。” 他们这个村子比起李家屯好多了,最起码村路上整洁,一眼望去有不少人家都砖瓦房,家家院子都不小。 就在这时对面走过来一个中年妇女,看见我们眼睛一亮笑着说道:“哎呀,这不是朱四么,刚回来啊?” “是嫂子啊,我刚回来,还没到家呢,你这是干啥去?” “我去村长家有点事,这老弟看着眼生,是你朋友么?”这女的说话时眼睛一直在我身上扫来扫去,嘴角还带着媚笑,给我看的不自在。 “这是我哥们,叫侯志阳,行了嫂子不跟你说了我们得赶紧回家了。”说着老四便拉着我往前走。 身后那中年女人扯着嗓子喊道:“朱四,家里要是住不下让你朋友到我家住,我家房间多。”朱四没回话急匆匆往前走。 “老四,这大嫂还挺热情的,你们关系很好啊。” “好个屁,我跟你说阳哥,你以后在我们村看见她离远点。” 我皱眉问他为啥啊。 “你刚来不知道,这王大嫂是个寡妇,色的一批,村里很多男人都被她霍霍了,家家户户的男人差不多都是连桥。” 我哑然一笑:“这么猛么,你们村的男人有福了。” “像你这样帅气的小伙,她见了巴不得把你吃了,反正你自己注意点吧。” 我一撇嘴,整了整刘海:“老四你说得对,男人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 当我看见老四家的房子我愣住了,木头栅栏都倒了,铁大门还上了把锁,这锁上的完全没必要,防君子不防小人啊,三间土坯房,一间厨房,东西两个卧室,东边屋子的墙上还裂了个大缝子,感觉随时能倒了的样子,能住人的只有一间。 老四见我发呆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哎呀阳哥,家里比较简陋,你别嫌弃啊。” 我愣愣的说道:“嗯,不嫌弃。” 第126章 半夜鬼敲门 我现在已经有点后悔了,感觉不应该来,简陋不简陋先不说,这房子我有点不敢住,生怕晚上睡觉房子堆了把我压死。 老四一马当先把门打开请我们进,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西边屋子还挺结实,这房子要真倒了也只会是那一间,这才放下心,跟他俩把睡觉的屋子收拾出来。 接下来我吩咐他俩去找些稻草跟干木,一定要是杨木,然后用火烧成灰,这叫草木灰,均匀的撒在房前屋后,可以挡住一些脏东西,撒完以后朱四就不能再走出这房子一步,要等到七天后才行。 这种方法我也是跟四叔学的,小时候林场经常有孩子招没脸子,治好后就得用这种方法,因为小孩子一段时间内体弱,乱七八糟东西容易找上门。 一切弄好后我叫老蛋去村里小卖部买了酒菜,三人围着桌子喝了起来,村里卖的酒没有低度的,都是五十多度到六十度的散酒,不到一杯就已经有点晕了,老蛋是我们当中酒量最差的,还没喝完就去睡觉了。 跟老四一边吃着花生米喝酒一边听着外面刮着大风,我担心的问:“这房子不会有事吧。” 老四打个酒嗝说道:“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这房子看着破其实挺结实的。”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邦邦邦邦,声音很大,老四冲外面喊:“谁啊?” 没人回答,敲门声还在继续,有节奏的邦邦邦邦。 老四骂骂咧咧的起身就要去开门,我一把拉住他皱眉说:“别开门。” 他不解的问:“为啥不开啊,我看看是谁,门一会给我拍碎了。” “门外的不是人。” 老四听我这一说笑了:“阳哥你想多了吧,不是人能是啥。” “我说你小子下午还怕的要死,这会功夫喝点酒胆子大了是吧。” 我也懒得跟他解释,人三鬼四他不知道,鬼敲门都是四下四下的敲,刚问了门外是谁,对方根本不答,肯定有蹊跷。 此时我心里犯嘀咕,按理说不应该啊,下午房子周围都撒下了草木灰,不可能一点效果没有,突然我一怔,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今晚刮大风啊,肯定是被风吹没了,我嘶了一声,不会这么巧吧。 老四根本不理会我说的,执意要去开门看看,他走路都有点晃,我一把拉回他气的我直接给了他两脚。 从李家屯出来后身上没了符箓,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应付,突然我灵光一闪,走到门口对着外面一顿破口大骂。 “我去你xxx,不长眼的孤魂野鬼来找麻烦,给爷整急眼了让你魂飞魄散,识相的赶紧滚,再不滚我就......” 我一直骂到口干舌燥,扶着腰气喘连连,再听外面除了呜咽的风声再无其他动静,我长舒口气对老四说道:“好了没事了,回屋睡觉。” 他懵逼的看着我:“这就骂跑了?” 我说这叫神鬼怕恶人,特别是这些孤魂野鬼,什么脏骂什么,他也害怕。 以前在林场我家前院的孩子比我小两级,跟他家大人上完坟回来后就发烧,大半夜不睡觉直勾勾盯着他妈看,给他妈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那孩子除了不睡觉直勾勾盯着人也没别的举动。 这孩子他妈也不是善茬,是场子里有名的泼妇,看孩子这样也猜出怕是招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急脾气一上来便破口大骂起来。 反正是什么难听骂什么,孩子爸一看当妈的跟孩子干起来了,就跑到后院找四叔过去看看,四叔一听拿起家伙事过去,到他家一看,孩子安然无事躺下呼呼大睡,孩子妈气喘吁吁的在一边喝水。 四叔一查看发现什么问题都没有,就是有点体虚,一问才知道这当妈的一顿破马张飞给鬼都吓跑了,所以说神鬼怕恶人,四叔化了符水给孩子,这事也就过去了。 我告诉老四,遇见鬼怪不要怕,把你这辈子能想到的脏话都骂出来,气场强了,鬼怪自然褪去,当然这也是最下策,能骂跑最好,骂不跑就得找专业人士来解决。 朱四跟老蛋都属于神经大条的,躺下没一会就想起呼噜声,我在一边则迟迟睡不着脑子里总是担心有其他东西找上门,万幸这一夜睡睡醒醒什么事都没发生。 日上三竿我起来收拾屋子,门外响起敲门声:“朱四,在不在?” 我打开门,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见我一愣,问朱四在家不。 我说在,睡觉呢,我进屋两脚把他踢起来,他迷迷糊糊揉着眼睛问咋了。 中年汉子说道:“小四啊,昨晚赵有亮走了,你看你有时间过去帮着忙活忙活。” 老四闻言一愣。 “赵叔走了,我上次走之前还见他体格不错呢,他这一走,小霞可怎么办。” 这汉子摆手道:“这人啊,有旦夕祸福,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走,赵有亮昨天去西边砍木材,失足掉大沟里被干树枝抹了脖子,你说这人多倒霉。” 这汉子说完就走了。 朱四望着汉子背影叹了口气说道:“赵有亮多结实一个人,说走就走了,他平时在村里对我还挺好呢,特别是他闺女赵霞,有时候家里做什么好吃的,还给我送点,他家是为数不多对我好的人,我得替他家做点什么?” 老四说着眼圈居然红了。 我安慰他几句说:“老四,你现在这样不能出门,要不我替你过去算是个意思。” 他略微犹豫说道:“也行,阳哥你带老蛋过去吃席吧,看能帮忙尽量帮帮他家。” 我说没问题。 到了赵家就看见一群人在那忙来忙去,我想帮帮忙也插不上手,我看见旁边有个大哥问道:“大哥,我来串门的,这家主人是谁啊?” 这大哥正跟旁边人聊天,闻言转过头上下看了我一眼指着那边一个女孩说道:“那个穿黑衣服的女孩就是赵有亮闺女赵霞,找她就行了。” 我道了声谢走过去掏出二百块钱说道:“妹子你好。” 这女孩一回头,她眼圈通红带着泪痕疑惑的问我是谁。 “我是朱四朋友,他身体不太好,来不了了,我替他过来帮着忙活忙活。” 说着我把钱递过去。 “妹子一点心意,请节哀,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吱声。” 第127章 蹊跷的死因 这女孩接过钱说道:“是朱哥的朋友啊,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谢谢你们的心意,不用帮忙,你们坐一边休息就行,一会开饭了”。 说完她就走到仓房那边去烧纸,我看着仓房里临时搭建的灵棚,赵有亮的遗像就挂在那,只见这遗像上的人脸庞消瘦,目光炯炯有神,在我对视的时候好似他也在看着我,搞的我一阵不自在。 我移开目光,就想着看看能帮上什么忙,见有些人从屋里往外搬桌椅,我也走进去帮忙,进了屋里,光线极差,灶台旁正好有一摞凳子,刚想去拿,就看见旁边有个男人一动不动的看着墙角。 我搬起凳子疑惑的看着他,只觉得一阵阴冷的感觉袭来。 “大爷,你还好吧?”我试探着问道。 这人毫无反应,就那么垂着肩盯着墙角,姿势有些诡异。 我没再管他把凳子搬出去又回去拿别的东西,走了好几趟都见那人在墙角一动不动。 其他人进进出出的好似根本看不见这人。 我实在忍不住走过去再次问道:“大爷,你在这干嘛呢。” 这人还是一点反应没有,我慢慢走到他正面想看他在干嘛。 只见他盯着墙角的一把柴刀发呆,我往他脸上一看登时吓了一跳。 这人居然跟遗像上长的一模一样,我后退两步说道:“大叔,你不在棺材里好好待着,在这干嘛?” 墙角这人不为所动,我一点点后退,想去找他女儿,一走出门口,迎面撞上一个人,一对又大又圆的东西紧紧抵着我胸前。 我低头一看是之前见过的王大嫂,只见她嘴角翘起,微笑着说道:“哟,老弟又见面了,咱俩还真有缘啊。” “王大嫂,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她一把抓住我,一用力把我拽回来说道:“别走啊小弟,我有话跟你说。” 她把我拉倒一边,身体紧紧贴我着,丝丝香气钻进我鼻孔,昨天我没注意看,现在离的近了发现这女人身材不是一般的好,胸前两个大大的保龄球好似要把衣服撑破一般,身上该瘦的地方瘦,该丰满的地方特别圆润。 “小弟别一口一个嫂子的叫,我家那死鬼都没了好多年了,你也不认识,你就叫我姐就行。” “王...王姐,我真有事,咱以后再说行不。” 她紧紧抓着我不放说道:“老赵家死人,你能有什么事,姐有话跟你说。” 我往旁边让了让说道:“姐,你找我干啥,可别对我有啥想法,我又不帅,你应该找个年龄相仿的,好好过日子多好。” 他把手放在我胸口说道:“姐就喜欢年轻的,有劲,村西头倒数第二家就是我家,晚上你过来,姐给你炒俩菜,咱俩喝点。” 我轻轻推开她说道:“王姐,虽然你也是风韵犹存,但我真的不行,先这样哦,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急忙快步离开她,回头看了她一眼,这女的冷着脸死死盯着我,满脸怨气,我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话还真不假。 灵棚里赵霞跪在那里烧纸,满脸的憔悴,时不时的抹下眼泪,我走过去看着遗像上的赵有亮带着微笑,怎么看怎么诡异,刚才在厨房看见的八成就是中阴身状态的赵有亮,正常来说他早该被阴差带走,可现在看来此事蹊跷,这阴魂迟迟不走怕是有执念。 赵霞见我在旁边盯着遗像发呆,开口问我:“大哥,有事么?” 我蹲下来小声说:“小霞,你脸色可不太好,得注意休息啊。” 她挤出一个笑容说道:“谢谢大哥,我现在根本睡不着,好不容易闭眼眯一会就会梦到我爸,然后被吓醒。” “你自己老爹也怕?”我问。 她摇着头说:“你不知道,在梦里我爸拿着一把柴刀气势汹汹冲我过来,那样子太吓人了。” 我盯着她的眼睛郑重其事的说道:“小霞,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么。” 她明显被我这句话吓到,手里的动作都僵住了,但很快就咬着嘴唇斩钉截铁的说:“我信,我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做这个梦。” 看着她的表情我心想这女孩有股子韧劲。 “小霞你爸到底是怎么死的?”我问。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她问懵了,愣了几秒钟开口道:“我爸在西边砍烧柴,失足掉沟里被一截劈开的干木头割了脖子失血过多死的,昨天警察已经看过了。” 对这个说法我抱怀疑态度,真要是像她说的这样,她爸早就应该在下面了,而不是还在家里逗留。 我看了看四周小声对他说:“实不相瞒,我在你家厨房看见你爸的鬼魂了,他貌似是有什么执念。” 话刚说完她啊的一声扑到我身上,死死的搂着我胳膊说道:“大哥你别吓我,我胆小。” 我轻轻推开她说道:“你冷静点别怕,我跟你说这个事不是为了吓你,而是想说你爹死的蹊跷。” 她身体有些哆嗦问我该怎么办? 我说首先要看看尸体就明白了。 小霞顿时露出为难的表情说:“家里主事的是我二叔,你要打开棺材看,他肯定是不同意。” 这样的话就有些不好办了,我正皱眉,小霞突然说道:“我有个办法,晚上我守灵,你可以晚上来,那样就没人发现了。” 我一想也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哟,我说你怎么不搭理姐姐,原来是相中人家小姑娘了,男人都一个德行,就喜欢嫩的,真是年少不知大姐好,错把姑娘当个宝,小姑娘会什么,姐姐我能让你体验什么叫世间最美妙的感觉。” 我满脸黑线冲她说道:“王大姐你说话注点意,在人家灵堂前说这些合适么?” “呵呵,你也知道在灵堂前不合适啊,那你俩在这黏黏糊糊算什么?”附近有几个人被她这嗓音吸引,都往这边看。 懒得跟这娘们掰扯,转头对小霞说:“那就说好了,我晚点过来。”小霞点点头。 我转身找到老蛋,拉着他往回走,有这女人在,这饭也吃不消停了,干脆回去自己做点吧。 第128章 夜窥寡妇门 回到老四家他问我咋这么快就吃完了呢,我没把我看出来的事告诉他,就说不舒服,回来休息会。 昨晚一场大风把房子周围的草木灰都吹散了,今天得重新弄点,我转念一想马上初春了,大风天特别多,还用这个方法不合适,如果能有条大黑狗镇宅就安全多了。 老四听我说黑狗他一拍大腿说道:“咱家隔壁孙国成家就有黑狗啊,我去牵过来...不对,让老蛋去牵过来。” 我说还是我去吧,老蛋嘴笨,怕他说不好。 来到隔壁敲门,一个方脸汉子给我开的门,我说是朱四朋友,叫我来借狗。 这男人一听说借狗,表情不冷不热的,显然是不想借。 我掏出五百块钱对他说:“大哥,我就用一个星期,这钱就当是租金,放心,就放在院里拴着,好吃好喝养着。” 一看见五百块钱他态度立马变了,脸上露出笑容,伸手接过钱说道:“哎呀,五百块钱,狗都能卖你了。” 我摆手说不用,就借用就行。 他把我带到狗窝前,只见狗窝一左一右各坐着一只大黑狗,毛发锃亮,威风凛凛,窝里还有两只刚会走路的小奶狗,也是纯黑色。 我问狗叫什么名字? 男人说“公的叫大黑,母的叫黑妞。” 一见这两只,我心里暗赞,这狗的精气神真好,神态也威严,见到陌生人也不叫。 有的人以为会叫的狗才好,不叫的狗不看家,其实不对,很多见人就叫的狗真有事不一定敢上,但眼前的俩大黑狗眼神里透着灵性,它能分辨好人坏人,对好人它没反应,遇见坏人绝对是凶相毕露。 “小兄弟,这条母狗不能给你,它还得带孩子,公狗你牵走。” 我点点头说行,男人解开链子递给我说:“拿去吧,这狗可仁义呢,人吃啥它吃啥就行,实在不行,热水烫苞米面也吃。” 回到家,我把大黑就拴在门口,这狗一个劲的对我摇尾巴,我拍拍它头让它好好看家,大黑居然吐着舌头点了下头。 随便弄了点吃的一直等到了晚上九点多,我看差不多了就带着老蛋出门,老四问我俩干啥去?我说有点事嘱咐他在家好好待着别出门。 借着月光我俩走在小路上,这个时间点家家户户基本都熄灯了,农村没有娱乐项目,都是早睡早起。 离老远就看见赵家院子亮着灯光,很显眼,我俩小心翼翼贴着墙进了院子,小霞在灵棚里收拾着什么,一回头看见我吓得她差点大叫出来。 我伸出手指嘘了一声,她看清是我长舒了口气拍着胸脯:“大哥你吓死我了,白天你跟我讲完我一直都提心吊胆的。” 我问其他人呢 她说她守前半夜,后半夜有人替她。 “事不宜迟,赶紧打开来看看,”我说。 棺材没上钉,我跟老蛋一前一后把盖子抬起来放在一边。 伸头往里一看,赵有亮脸色像一张白纸,我壮着胆子把他脑袋往一边动了动,露出脖子上触目惊心的伤口。 小霞一看他爸,眼泪哇的一下就出来了,捂着嘴哭的很伤心。 我叫老蛋过来看看,他扒开伤口,脸凑过去,我见他这样,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老蛋的胆子是真大,就那么脸对脸的仔细看。 “怎么样老蛋,是木头造成的伤口么?” 他没回答我,又仔细看了一分钟说道:“不是,这是利器造成的伤。” 小霞一听也不哭了说:“但警察说的确是木茬割的。” 老蛋摇摇头:“帽子看不出来很正常,这个要很专业的人才能分辨,绝对是铁器造成的,而且是稍微钝一些的铁器,如果不仔细,那看着就很像是木茬。” 我问他能不能看出是什么铁器? “可能是任何一种刀,不太确定,”他说。 我回想起赵有亮白天盯着角落的柴刀,猜想会不会是柴刀造成的,但是怎么会是自家的柴刀呢,又是谁干的。 小霞擦着眼泪说:“我要跟警察说清楚这事。” 我跟老蛋把棺材盖上说道:“怕是你就算报警人家也不会信你。”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们在干嘛?” 我们仨同时转头,只见王大姐站在不远处警惕的看着。 又是这女人,怎么跟狗皮膏药似的。 “白天就见你俩神神秘秘的,这大晚上又把棺材打开,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说我可告诉村里人了,说你们大晚上开棺,不知对死人做了什么。” 小霞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 我把王大姐拉到一边跟她解释说:“大姐你别嚷嚷,小霞想再看看他爸,我俩过来帮个忙。” “哼,你以为这样能骗得了我? 她脸上露出坏笑接着说:“弟弟,你也不想这件事被人知道吧。” “我先回家,一会你来我家找我,然后好好跟我解释,不然我明天就告诉他家人你大晚上乱动尸体,到时候看你怎么解释。” 说着她就拍了我一下胸口,转头就走了。 这女人是真难缠啊,去你家?做梦吧,老子去了就是羊入虎口。 跟小霞打了一声招呼说明天再商量,我先回去帮她想想办法。 回去的路上老蛋说要去王大姐家看看,我诧异的看着他:“老蛋,你也好那口?” 他露出微笑说看看今天谁会去她家。 我心想那女人在家等我呢,我去不是自投罗网么,但老蛋想去看看,陪他偷偷看一下也行。 来到他家院外,小心跳下墙,然后蹑手蹑脚的来到窗边,偷偷往里看。 窗户虽然挡了窗帘,但是仍旧有一丝缝隙可以看到屋里。 屋里,王大姐穿着一件薄睡衣,长度在膝盖上面,露着两条大白腿,往脸上喷着什么东西,然后又抹着口红。 老蛋小声说:“这么晚还打扮。” 我心想,这打扮怕是在等我吧。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扑通一声,只见一个人影从墙上翻下来,重重落在地上。 我跟老蛋紧忙趴下躲藏。 那人影拍了拍身上的土,径直走到门前,开门便进。 我俩再次趴在窗前往里看,王大姐看见那人皱眉问道:“你怎么来了。” 第129章 拘魂 “哟,穿的这么骚,不会是在等我吧?”这男人贱兮兮的问。 王大姐嗔怒道:“你来干什么?” “哈哈,当然是想你了,没想到你收拾的干干净净等我。” “别动我。” 这男人伸手往胸前抓了一下。 “呵呵,你还装上了,今天让我好好满足满足你。” 我把脸贴在玻璃上,看得我是目瞪口呆。 “哎,你放开我。” “来让我亲一下,我为了你可是付出不少呢。” 王大姐推开这人说道:“赵有亮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这男人嘴角一勾:“你别乱说啊,跟我有啥关系。” 王大姐瞪着他:“我跟赵国柱走的近他失踪快一个月了,我跟赵有亮在一起他人死了,我觉得就是你干的。” 这男人一只手用力在王大姐屁股上一拍,发出啪的一声。 “我都是为了你啊,”这男的手移动到她腿上向上抱起放在桌子上开始解裤子。 很快,桌子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 我重重的咽了一下口水,感觉脸上烫的厉害。 王大姐毫无顾忌的发出一阵声音。 “使点劲,你今天怎么没劲啊。” 我转过头蹲下来,想回头再看两眼,但是忍住了,我拽了拽老蛋,他看的入神,使劲拉着他起身便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我问老蛋那人你认识不? 他点点头说:“见过,是村里的二流子,好像叫什么胡大伟,打架惹事什么都干。” 到家后我把事情跟老四说了,他听后攥着拳头往桌子上一砸开口骂道:“肯定是胡大伟那王八蛋干的,阳哥要不咱们报警吧?” 我摇摇头,没凭没据人家是不会管的,这事要真想弄明白还得再查查,我叫老四先睡觉吧,明天再说。 没一会这俩人打起呼噜,我双手枕在脑后脑子里时不时的回想王大嫂跟那个胡大伟说的话。 突然一阵风吹的窗户吱嘎一声咧开一条缝,吓得我一激灵,我下地把窗户推上,皱着眉头静静听着外面,呜呜的风声伴随着大黑汪汪狂叫。 太平川,太平川,这村子在我看来可一点都不太平。 一阵犬吠过后,风声戛然而止,我心里顿时放心,把这大黑牵过来还真是正确,转头回到炕上安心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午小霞过来找我,顺便给我们带了点饭,说今晚他爸就要下葬了,问我该怎么办。 我说正常下葬就行,你爹这个事不是一时半刻能搞明白的。 小霞走后我们吃了饭,把剩下的给了大黑,无所事事就在村路上溜达,路边坐着三五个妇女在一起聊天。 我刚要路过这几个人身边就听见其中一人说道:“我跟你们说,看好自家老爷们吧,那骚货谁粘上谁短命,赵国柱刚失踪没几天,赵有亮又死了,这俩人说不好都是被她克死的。” 另一个女人附和:“对对,那就是个扫把星,要是杀人不犯法,我第一个就把这公共厕所给杀了。” 我嘴角一勾,公共厕所这个形容还挺贴切的,这王大嫂俨然是村里的妇女公敌,背后都巴不得她死。 这几个女的抬头看见我站在这竖着耳朵听便问道:“小伙看你咋这么眼生呢?有事么?” 我露出笑容说:“我是朱四的朋友,麻烦打听一下,胡大伟家在哪?” 其中一个女人哦了一声说:“第二排左手第三家,房子不大的就是。” 我溜达到胡大伟家见大门从里面插上,左右看看没人,双腿一用力爬上墙翻了进去。 小心翼翼来到窗前隔着玻璃往屋里看,只见胡大伟躺在炕上呼呼大睡,我悄悄绕着房子走了一圈,来到仓房看了看,仓库里堆着各种杂物,在角落里我看见了一把柴刀。 这把刀跟赵有亮家的一模一样,我把刀拿起来走出仓房,正打算翻墙出去。 这时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胡大伟睡眼惺忪的走出来,看见我的一瞬间愣了一下,我转身便跑。 “草,你他妈谁,站住,跑到我家来偷东西。” 我根本不理会身后的叫骂声,一个助跑三两下就登上墙翻了出去,马不停蹄的跑回朱四家。 刚刚我跑得快,那胡大伟应该是没看清我的样子,我气喘吁吁的把柴刀扔在一边,之所以把柴刀带回来是因为我打算今晚做法招一下赵有亮的鬼魂。 阴魂都非常惧怕曾经杀死他的凶器,如果他真的是被这把柴刀所杀,到时一试便知。 我通知了小霞拿来一件赵有亮平时穿的衣服,又叫老蛋去买了黄纸香烛。 夜晚,出殡的队伍吹吹打打往村外走去,就是现在,我拿出赵有亮衣服叠好后用一碗白米压在上面,碗里插上三炷香,两边再各插一根白蜡烛。 我把黄纸点燃,嘴上一遍一遍念道:“天门开地门开,赵有亮你快归来...” 随着我声音越来越大,蜡烛的火苗左右摇摆的幅度越来越大。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声怒骂:“好你个小逼崽子,原来真在朱四家,看我今天不把你腿打断了。” 我皱眉往门口一看,胡大伟居然找到这来了,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这个时候。 此时正在拘魂的关键时刻,我不想中断,嘴上便继续念叨着赵有亮的名字:“赵有亮...赵有亮...” 胡大伟离我十几米距离停下来听我嘴上念叨着名字,他脸色顿时变了,又看了看我摆在地上的这些东西,就算是傻子也猜出这是在举行什么仪式。 “小...小兔崽子,你在搞什么鬼?”他声音有些慌乱问道。 我对他一笑说道:“你来的正好,我把赵有亮叫来你跟他唠唠。”我手上依旧不停的往火里扔着黄纸。 胡大伟脸上露出凶狠的模样,过来一脚把米碗踢倒。 突然,毫无征兆间一个人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一旁,火光映照在一张惨白的脸上,正是赵有亮。 此时胡大伟也发觉旁边有个人影,他抬头一看,只见他双腿一软,扑通就坐在地上。 赵有亮的阴魂慢慢转过头看向他,胡大伟五官扭曲,啊...的大叫一声,跪下不住的磕头。 第130章 淫虫胡大伟 胡大伟匡匡在地上磕头,双腿之间湿了一片,嘴上念叨着:“有亮啊有亮,我错了,你千万别怪我,都是王娟那贱货,我是听了他的话才害了你啊。” 我一皱眉,这里还有王大嫂的事? 此时一旁的赵有亮的脸从惨白慢慢变成青色,五官也狰狞可怖,我心里暗叫不妙,赵有亮本身刚死不久,中阴身也只是一种游魂状态,不具备害人的能力。 但此时好似受了刺激,居然产生了满脸怨气,还没等我有动作,人影一闪便附在了胡大伟身上,胡大伟眼神呆滞站起来转身就跑。 我见不好跟着追了出去,胡大伟跑的很快,几个呼吸间就给我甩开一大截,我看他跑的方向好像是王大嫂家。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可别出人命啊,我只有一咬牙用力狂奔。 等我追到王大嫂家,站在院外往屋里一看,屋里好似有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 我翻过院墙冲进屋子,只见胡大伟拽着王大嫂的头发,一下一下的扇她嘴巴,王大嫂也是奋力挣扎。 没想到这个女人还真有点力气,居然还能还手,我见这女人脸都被扇肿了,胡大伟一脚踹在王大嫂的肚子上,她直弓着腰捂着肚子,嘴里发出呻吟。 在这么下去非打出人命,便上去拉胡大伟,谁成想胡大伟力气居然这么大,我没拉开,反而把我甩了个跟头。 我一发狠用嘴咬破指尖朝着胡大伟额头点去,在碰到他额头的瞬间,他一下瘫软倒地,就这时,屋里的灯光突然熄灭,伸手不见五指。 “王大嫂,你没事吧,”我大声问道。 对方没有回答我,我又问了两句,还是没动静。 我靠着墙来回摸索想找到电灯开关,屋里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铛...铛...铛。” 是从胡大伟那个方向传来,这声音似曾相识,我脑子快速回想后,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怎么这么像剁排骨的声音,我紧忙快速的摸着墙上,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开关,咯哒一声,灯光亮起。 接下来,眼前的一幕看的我我头皮发麻。 “铛...” 胡大伟躺在地上,王大嫂手拿柴刀,一下下不停的砍,人已经被剁的四分五裂,满地的鲜血,场面极度残忍。 血腥气钻进我鼻孔,我捂着嘴差点吐出来,眼前的景象我敢说最起码一星期内我吃不下饭。 王大嫂满身都是鲜血,眼睛通红,她也不说话,就那么一下下的剁着,一边剁一边抬起头看我。 她就像地狱里的恶鬼,冲着我咧嘴笑。 我拔腿就往外跑,正听见村路上有许多人的说话声,我大喊:“来人啊,出人命了。” 一些村民闻言跑过来,看样子是出殡的人刚回来,看见我呼喊问怎么了? 我指着屋里说道:“杀人了。” 有几个胆子大的村民进去看了看,直接跑出来吐了,有人直接报了警。 王大嫂被警察带走时的神情既恐惧又无助,跟刚才屠夫的样子天差地别。 第二天听村民说她在看守所里疯了,根本问不出任何东西,最后被关进了一间精神病院。 那间精神病院我还住过几天。 回想起昨晚的一切,身上还是会不自觉的起了鸡皮疙瘩,我用指尖血逼走了胡大伟,但是在王大嫂的身上我没感觉出有阴气。 最后到底是不是鬼上身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村里的女人各个拍手称快,在背后说王大嫂活该遭报应,而男人们则是一阵惋惜。 胡大伟在这村里无儿无女无父无母,村里出面给他处理了后事,晚些时候小霞来到家里,我告诉他你爹是被胡大伟害了,不过胡大伟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当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我在院里抽烟,赵有亮就站在大门外直勾勾盯着我,不知从哪出现两个手拿锁链的人,一左一右把赵有亮押走了。 往后几天小霞天天往我这跑,帮忙洗衣服做饭,看我的眼神带着光。 吃饭时老四对我说道:“阳哥,你说小霞天天往这跑是不是看上你了?” 我诧异的看着他说道:“别乱说,人家只是看在我替他爸调查死因才多往这跑一跑,别瞎想。” 一向少言寡语的老蛋吃着饭头也不抬的说:“姑娘就是看上你了。” “嘿嘿,你瞅瞅,傻子都看出来了。” 我瞪了老四一眼,即使小霞对我有意思,那也是不可能的,从白絮死的那一刻起我的爱情也跟着死了。 晚饭过后我跟老四在村里遛弯,只见几个村民形色匆匆的路过我身边,老四抓着一个人问道:“刘哥,你们着急忙慌的去干啥啊?” 那人道:“听说小六子媳妇不知道中什么邪了,在自家院子里裸奔呢,嘿嘿去晚了可看不着好戏了。” 老四拽着我说:“走,咱们也去看看。” 赶到小六子家时,他家屋门外围着一圈人趴在窗户上,我俩挤进人群朝屋里看。 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坐在炕边露出淫荡的表情,身体扭来扭去,双手使劲的揉搓胸部。 旁边一个老太太还有一个男人想上去拉着她,都被她发疯似的又打又咬,根本无法接近, 男人看着外面凑热闹的人满脸羞臊,气的再次就要上去阻止女人。 “别过来,再往前一步我就扎死自己,哈哈哈。”这女的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对着自己脖子,声音很粗,根本不像女人能发出来的。 男人急得都快哭了:“媳妇你别吓唬我,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六子,你看我骚么,哈哈哈。” 这六子叹口气转身就走房门,对着门外看热闹的人喊道:“看什么看,都滚。” 这时人群中有个人贱兮兮说道:“小六子,你媳妇是不是招着啥了,找人看看吧。” 我对这小六子说道:“大哥,能让我进去看看么?” “你还想进去看?”说着他四下找家伙事就要打我。 老四见状拉着他说:六哥,你别急啊,我这朋友懂这方面,让他给你媳妇看看。 小六子半信半疑的看着我说道:“他真能行?” “放心,我哥们不仅行,厉害着呢。”说着便把我往屋推。 我刚走进屋里女人抬头看了我一眼愣了一下,接着就向我抛个媚眼,手指放在嘴里,另一只手伸进裤裆,那模样淫荡至极。 我皱着眉厉声道:“胡大伟,你真是死性不改。” 第131章 鬼附身 我这一句胡大伟把这屋里屋外的人惊的张了大嘴。 小六子磕磕巴巴的说道:“小...小兄弟,你什么意思?胡大伟不是...” 我盯着这女人认真道:“胡大伟现在就在你媳妇身上。” 屋里其他人妈呀一声都跑了出去。 女人眼神阴冷也不再搔首弄姿控,像是要把我活扒了似的,她突然起身朝我扑来。 这女人像是疯了一样把我扑倒,又是挠又是咬,小六子跟老四见状死命的往后拉她,奈何这女人力气太大,俩大老爷们愣是拽不动。 我脖子上被她抓了几道,火辣辣的疼,找到机会我腿一缩,照着她肚子使劲一蹬,嘴里骂道:“我去你大爷。” 女人被我这一下蹬到墙上又撞在桌子角,瓶子碗稀里哗啦摔了一地。 我起身左手掐了一个法诀,右手脱掉一只鞋照着女人头上就是一顿削。 “啊啊啊啊,别打了。” 女人捂着脑袋连连后退,我也不理会她的惨叫继续用鞋底子使劲抽,小六媳妇的脑袋肉眼可见的红肿了一圈。 小六子心疼媳妇,怕我把人打坏了,上来劝我。 我一把甩开他,说你别管,老子正打的兴起,不把他打出去我是不会停手的。 “小子,你等着,我还会回来的。” 只感觉一股阴风吹过,女人眼神突然变得呆滞然后瘫软在地上,我气喘吁吁的说道:“好了,没事了,他走了。” 小六子心疼媳妇,一个劲问我会不会有啥后遗症,我说不用担心,休息几天就好了。 老四碰了碰我说道:“阳哥,你拿鞋底子抽一顿就好了?这也太简单了吧,我看电视上驱邪排场可大呢,起坛作法又是符又是剑的。” 我笑笑告诉他:“驱邪的形式有很多,不一定非得千篇一律的,至于起坛那些多数是给人看的,人家花钱请来的,不弄的复杂点显得不专业。” 这东西就好比修水管,你选择费工夫换一根也行,拿个胶带临时粘上也行,不同的是一个一劳永逸,一个立马见效,但之后会不会再坏就不一定了,我暂时把胡大伟打跑了,他还会不会再来小六子家谁也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 小六子对我一阵千恩万谢,非要给我钱,我说啥也不要,看着他媳妇脸肿得跟猪头一样我还有点怕人家过后找我麻烦呢。 门外那些人见我出来,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有个中年妇女给我竖大拇指说我有本事,旁边一个女人还让我去她家看看有没有啥邪祟,说她家挨着道边,道的另一侧就是坟地。 我告诉她别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人心正,鬼不侵。 旁边一个男的说:“二嫂,你胆子太小了,哪块地没死过人,处处都是鬼。” 我说你这话只说对了一半,哪里都死过人这话没错,但说处处有鬼纯属扯淡,人死后如无意外是必须到城隍庙报道,如果不报道阴差会来抓的,如果人死后都在人间游荡,那这世间早都乱了。 刚才那女人反驳道:“那不对啊,你说人死后要去报道,可是胡大伟死了好几天了,怎么还在这?阴差不管么。” 我告诉她总归有些个别人死后不想下去,这些人都是执念太深,他们如果故意躲避阴差也不容易能找到。 “你想啊,我们阳间的法律已经很严格了,不照样有那么多在逃人员,公安局档案室无头案多的是,像胡大伟这样,生前是个色批,死后也渐渐成为色鬼,早晚没有好下场,遇见有大本事的人打的他魂飞魄散,如果被阴差带到地府,那可能就是无尽的惩罚。” “其实大家平时不用疑神疑鬼,能在阳间滞留的阴魂都是有执念或者恶鬼,你又没招惹人家,他们的执念又不是你,怎么会无聊到去搞你,并且阴魂是惧怕阳气的,他没事往你身边凑什么,至于那些恶鬼撞见的几率跟中彩票也没啥区别。” 那女人拍拍胸脯说道:“小兄弟听你说完我心里敞亮多了,要不总是疑神疑鬼。” 众人说说笑笑的散了。 老四给我点赞说道:“阳哥你太牛了,编的一套一套的。” “我编你大爷,你懂个6啊,你给我站那,别跑。” 接下来两天我帮忙张罗着给老四家那间屋子修一修,主要是我想一个人住在那间屋子,不想再跟他俩住一起,这俩玩意的脚太臭了,每天熏的我无法入睡,从村里找了几个会干活的,很快就修补好了,我给那几个人钱他们说啥都不要,说一个村的帮忙都是很正常的,虽说钱不要,但是喝顿酒是必须的。 小霞来帮我们做饭,我买了很多酒,这顿饭我们从天黑喝到了半夜,那几个人喝的里倒歪斜,我也有点晕,把所有人送走后我回到屋里往床上一躺。 突然被衣服里什么东西咯了一下,我坐起来从兜里掏出一看,是一面八卦小镜子,当初从驼峰山里面带出来的,一直放在兜里忘记了。 我用手摆弄了一会,然后冲着脸照了照,这镜子是用东西打磨光滑,镜面泛黄照人不似现代家用镜子那么清晰。 镜子里略微扭曲的面容并没引起我的注意,我放下镜子,突然一怔,再次把镜子放在面前。 只见镜子里我的脑袋后面多出一个头颅,长发散落在我的肩头,一张惨白的女人脸,面无表情的就那么跟我脸贴脸。 我啊的一声大叫。 再次拿起镜子一照,那张惨白的脸依旧面无表情的在我后背。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招了不干净东西,自己绝对能察觉,我掐起法诀,拿起鞋底子用力拍在后背,片刻后再拿起镜子一看,那张死人脸依旧在身后毫无动静。 此刻我慌了,酒基本醒了大半,内心的恐惧越来越大,阴魂我不怕,但这种毫无症状就能趴在我后背的脏东西我是第一次见。 之前还跟别人夸夸其谈说没有那么多鬼,反过来自己无声无息招上这玩意。 我特意走到房间其他镜子上一照,后背什么都看不见。 再拿出八卦镜一看,那玩意依旧在。 “啊啊啊”我要崩溃了! 第132章 老蛋走了 我掐着法诀盘膝打坐心里念着镇魂咒,片刻后拿起镜子一看,他妈的鬼东西还在。 我走到厨房拿起刀跑到外面,哄了半天大黑,在它腿上上割了一个伤口放了点血,大黑呜呜叫着,一脸委屈,我安抚了几句,告诉它明天给它买点牛肉煮两个鸡蛋。 我把黑狗血涂在脸上,拿出镜子一照,那张鬼脸依旧在,我是彻底服了。 这玩意不怕法决,不怕黑狗血,也不害我,毫无动静,就静静的趴在我后背,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折腾到半夜我带着恐惧跟不安,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老四见我躺在地上嗷的一声把我吓醒。 “我曹阳哥,你脸上咋都是血呢。” 我迷迷糊糊摸了一下脸,告诉他没啥事,走到厨房洗了把脸,回到屋里拿出镜子一照,后背什么都没有。 “奇怪,昨晚明明在的。” 老四拍拍我说道:“好啦好啦,别照了,够帅了。” 我疑惑的放下镜子问道:“今早吃什么?” 老四想了想说道:“吃泡面吧,我去煮。” 泡面煮好后我看着碗里的荷包蛋说道:“老四啊,你再去煮两个鸡蛋,给大黑加个餐。” 饭后我拿出手机,这手机好多天没开机了,自从来到这里我就没充过电,此时开了机我心里一阵伤感,看见手机就想起白絮,她最爱玩俄罗斯方块。 伤感过后,我翻出短信,有十几个未读,打开一看,居然都是老余打来的。 我正好要找他有点事,给他拨过去,嘟嘟响了两声后,里面传来老余的声音:“你这小子死哪去了,成天关机。” “老余,先不说那些,我问你,我身后有个鬼东西趴在后背,悄无声息毫无动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你小子逗我那吧,后背趴个鬼,还悄无声息,要么是你出现幻觉了,要么是你拿我开涮呢。” 我声音严肃说道:“我没跟你开玩笑,真的有个鬼趴在我后背。” 电话里沉默半晌说道:“小子,你要没跟我闹着玩那只有两种情况。” 我问他哪两种。 他开口道:“一种是你自己的幻觉,一种是你招惹了大麻烦,那不似寻常鬼魅,绝对是厉鬼以上的存在,但它又不害你,你又没任何感觉,这就让人不能理解了。” 我搓了搓脸,老余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心里这块石头始终不能落地。 他又问我在哪,我说在太平川待着,他也没说别的,挂了电话我整天都心不在焉。 晚饭过后我坐在院子里看着大黑吃东西,隔壁的大哥走进院子笑着跟我打了声招呼。 “孙大哥这么闲着,吃了么?” “吃过了吃过了,嘿嘿,这狗在这挺好的吧。” 我说好得很,你看是不是胖了。 我见他有些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样子,总是盯着狗看,心下了然,这是过来要狗来了,想想也是,当初说好借一个星期,现在都十几天了,主要是大黑在这看家护院我都已经习惯了,不过也应该还给人家。 “孙大哥,正好你来了,这狗你就牵回去吧。” “兄弟我不是来要狗的,你要是需要可以再养几天。” 我摆摆手“不用了,暂时不需要了,你还是领回去吧,让它跟老婆孩子待在一起。” 孙国成呵呵一笑说:“那行兄弟,我牵走了。” 他刚走没一会院门前突然停了两辆黑色越野车,从车上下来七八个人向着院子里走来。 我紧忙招呼老四出来,问他这些人是找你的么,老四看着来人摇摇头说不认识。 “哎,你们找谁啊?”老四问道。 领头的汉子说道:“沈天通在哪?叫他出来,我们要带他走。” 我皱眉问道:“谁她妈沈天通啊,不认识。” 老四悄悄捅了我一下小声说道:“沈天通就是老蛋的真名啊。” 啊?我都忘了老蛋的真名叫什么了,得知这些人是来抓老蛋的我后退一步警惕的问道:“你们到底是哪的,找他什么事。” 为首的汉子不耐烦的说道:“我们是张家的,赶紧让他出来,侯志阳你的事还没完呢,别在这废话。” 我阴沉着脸慢慢攥紧拳头,心里看着这些人,盘算着能不能打过他们,这些人太阳穴隆起,四肢粗壮,一看就是练家子,老蛋让张家人带走,绝对没好果子吃。 那人见我身体绷紧,冷哼一声说道:“想动手?识相的赶紧把人交出来。” “交你奶奶个腿,来吧,单挑还是群殴?” 这人一皱眉摆开架势就要出手,就在这时身后响起声音:“住手。” 我回头一看,是老蛋,只见他腰板挺直,一步步走来,面无表情淡淡道:“我跟你们走。” “老蛋,你不能跟他们走,你还想回那个毫无自由的监狱么?” 他一改往常呆呆的样子,微笑着拍拍我说道:“没事志阳,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我当初进去时,他们就说过会让我做件事,想必现在是时候了。” 我急切的问他到底什么事? 他没说只是摇摇头,然后从兜里掏出两个小瓶递给我。 “这瓶粉末是毒药,不管是混在饭菜,水里,还是接触到皮肤都会让对方溃烂而死,留给你防身,另一瓶黑色药丸是上次给你四叔治伤剩下的,不管是治病还是滋补都是上品好药。” 说完他转身刚要走又停住回头冲我笑着说道:“以前我说要卵蛋入药不是我神经,而是真的,那瓶黑药丸就是,全天下独一份。” 这次他头也没回的跟着他们走出院子上了车,我跟老四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此刻我认识到,老蛋并不像我平时了解的那样。 老四在一旁说道:“这还是我认识的老蛋么。” 我摇摇头说:“这才是真实的他,平时装傻充愣只是一种伪装,每个人内心都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老蛋的特长是什么?应该是配毒,张家现在要用他说明什么?说明他们要对某个人出手了。 第133章 附骨之蛆的胡大伟 我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着一个问题。 张家怎么知道我们仨在太平川,我没跟任何人说过,电话也一直没开机,跟外界没有联络。 等等...联络?我上午不是刚跟老余通过电话么,就他知道我在这,我眯着眼随即摇摇头,不可能,先不说老余会不会泄露我的行踪,他跟张家不认识,完全搭不上啊。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门吱嘎一声被推开,我侧头瞟了一眼是老四,便转过头问他啥事。 半天没见他回话,就在这时我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冷意,再次转过头看向他时,只见老四愣愣的站在那里,手中不知何时拿着一把镰刀。 “老四你拿镰刀干啥?” 这句话像是惹怒了他,只见他双眼通红,咬着牙举起镰刀冲我挥来,我在床上一滚,堪堪躲过。 “老四,你他妈疯啦。” 他不仅没收手,疯了一样冲我挥砍,其中有一刀差点砍到我,衣服被划了一个长长的口子。 我见他状态不对,大喊:“胡大伟?” 老四停顿一下,继续向我冲来。 “果然是你狗日的,像块膏药一样粘人。” 我也不留手,抄起一把椅子用力砸在他身上,这一下我用了全力,只见木制椅子瞬间散落一地,我趁他停顿的功夫,上前夺下镰刀。 他见我不好对付转头就往外跑,嘴上还骂着:“煞笔来追我啊。” 你真是厕所里点灯,找屎啊,我紧随其后追出去,只见他一溜烟的跑没影了,大黑刚被牵走胡大伟就来了。 我走在村路上可哪找,没想到这家伙跑的这么快,突然寂静的村庄一阵女人的尖叫传来,声音好像是后排房子那里。 远远看见几个人在那边,我跑过去问他们怎么了,一个年轻女孩面露惊恐缩在一个妇人怀里,旁边两个男人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那女孩磕磕巴巴的说:“朱...是朱四。” “朱四你怕他干啥”其中一个中年汉子说道。 女孩呜呜的哭着说道:“朱四脱了裤子在我面前甩来甩去,吓死我了。” 那抱着女孩的妇人骂道:“好你个朱四,敢对我家姑娘做出这事,让他给我等着。” 旁边的男人注意到我,一把揪住我衣领问:“你不是跟朱四一起的么,朱四在哪?” “大哥,这事跟我没关系,我也在找他。” 我冲着姑娘问:“你看见他往哪跑了么?” 这姑娘指了指西边,我也不理这几人,朝着她指的方向追去。 黑灯瞎火的连个人影也没有,正走着走着,一阵寒意袭来,刚转过身就被一个人扑倒。 我仔细一看,正是老四,他双手像钳子死死掐着我脖子,身体压着我完全使不上劲反抗,黑夜中他那双眼睛像野兽一样闪着红光,我越挣扎他手上力气越大。 渐渐的我感觉呼吸不畅,从没感觉死亡离我如此之近,就在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隐约间从我脑后伸出一只苍白的手,一把抓住朱四的喉咙用力往外一拽。 胡大伟的灵体被这只手一点点拽出朱四的身体,嘴里发出惊恐的吼叫:“啊啊啊...不要...求上仙饶命...啊。” 老四掐着我脖子的双手一松,绵软的倒在一边,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刚才那只手我以为是大脑缺氧导致的幻觉。 突然,一阵嘎嘣嘎嘣的声音,好似有人在我耳边咀嚼,这声音很熟悉,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充斥全身,我翻身站起来警惕的看着四周。 “什么鬼东西出来。” 死一般寂静,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我看着一旁昏迷的老四,走过去把他扛在背上,逃似的往家走。 把老四扔在炕上,我紧忙拿出八卦镜对着自己照了起来,急迫的想看看身后的东西还在不在。 这一照心都凉了,这女鬼般的东西还是静静的趴在后背,突然,我注意到这女的嘴角微微翘起,看得我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这鬼东西,趴在我后背到底什么目的。”我歇斯底里的吼道。 片刻后,我看着镜子里毫无反应,叹了口气刚要收起来,一个声音在我脑海里出现:“小兔崽子,我救了你两次,就这么跟我说话么?” 我一怔,对着镜面说道:“是...是你在说话么?” 镜子里女人的头颅微微挪了一下,她的脸紧紧贴着我的脸,漆黑的双眼看向镜子,这个动作就像一对情侣面对镜头拍照一样。 我呼吸急促,稳了稳心神问:“你这鬼...这位鬼女士,你缠着我到底为什么?有什么遗愿可以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忙”这鬼看样子应该没想害我。 一阵咯咯声响起,这女鬼笑的无比瘆人:“帮我?咯咯,你现在太弱,一个色鬼都搞不定怎么帮我?” 我一时语塞,换个话题继续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缠上我的。” 女鬼声音变得温怒::“兔崽子,在洞里我好不容易积攒些鬼气被你身上的符箓打散的干干净净,不然我早就跟你沟通了。” “噢,怪不得,怪不得,你说救我两次,莫非刘大爷的死也是你?” “当然是我,我身上的鬼气已然不多,要不是上次吞了那人,今天我也没能力出手救你这一次” 我对着镜子说:“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驼峰山的地宫里呢。” 等了片刻,她没有任何回应,慢慢的,一双惨白的手从脑后伸出来捂住我双眼,这一瞬间,眼睛像是被火焰灼烧一般,疼得我不自觉呻吟起来,接着是麻木感仿佛顺着神经爬满了大脑,此时我感觉身体已经消失,意识里出现了各种景象。 ......... “诸位道友,那尸王已经重伤藏在山里,今日便是封尸之战,不成功便成仁。”说话的是个身着道服的中年人,旁边站着六七个长袍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显然都是道家人。 几米外更是站着一个女人,浑身黑气缭绕,长发无风自动,眼球灰蒙蒙的脸上带着冰冷,她与那几人刻意保持着距离,一看就不似活人。 看见长发女的一瞬我有些惊讶,这不是我身后的女鬼么。 第134章 记忆里的封尸之战 “师兄,那尸王重伤,是刘师弟用性命施展了雷法换来的,今日必须将其斩杀”其中一个年轻道人开口说道。 这时一旁长发女鬼冷笑着开口:“这尸王是天地所孕育,即使重伤,你们几个怕也不是对手,我看你们还是早些逃命去吧。” 一边身材短小的女道人瞪着眼睛怒道:“你这鬼东西怕了可以自己滚,没有你我们照样可以封尸,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灭了你。” 长发女鬼闻言轻蔑的笑了一下说:“灭我?你可以试试。” 刚刚那年轻道人看着长发女鬼说:“王师姐修的太一道三元法录,巫祝之术更是出神入化,收拾你一个小小鬼仙绰绰有余。” 那女道人手里握着长剑冷冷的看着女鬼开口道:“你生前也曾修道,连天人五衰都避不过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狂妄,”说着好似随时要拔剑。 我注意到她手里的长剑跟当初山里赵光腚拿走那把一模一样。 一开始讲话的中年道人按住她要拔剑的手:“这个时候不要内讧,阴阳两界此次联手封尸的确付出了惨痛代价,你们三大鬼仙陨落了两位,只剩你一个,现在是最后的机会,要不要跟我们继续你可以随意。” 女鬼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震动,山中传来阵阵咆哮,几人脸色一变。 “事不宜迟,趁他病要他命,迅速进山。”中年人开口道。 所有人一声不吭向着山腰走去,这大山荆棘丛生,怪石嶙峋,看不出一点刘家村驼峰山的样子,不过想想也对,经历了千年岁月早已沧海桑田。 “吴师弟,东西准备好了么?”中年道人问。 最开始呵斥女鬼的年轻人道:“师兄放心,我已取得七星观至宝捆尸锁,这宝贝一直在天铁之中温养,对这尸王肯定有作用。” 这姓吴的道士口中的捆尸锁应该就是当时镇物身上链接铁棺的那个锁链,至于天铁就是现在的陨石,在古代管陨石叫做天铁。 这群人走了好一会,其中一个头发花白老态龙钟的道士似有些坚持不住,嘴里喘着粗气不停的咳嗽。 我内心生出疑惑,这种事为什么带着一个弱不禁风的老人。 “大师兄。” “大师兄...”几个人围上来扶住他。 “大师兄,你怎么样,还能坚持么?”那中年道人问。 姓吴的道士开口:“大师兄,你身体有恙,何必来掺和这事呢。” 中年道人叹口气:“大师兄体质特殊,身体里流淌着麒麟血,对压制尸气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老道靠在一边的石头上平复了一下说道:“老道我的天人五衰已经来了,这个大劫我过不去,与其死的窝囊不如为封尸尽最后一点贡献。” 一旁的小道士红着眼说:“大师兄,我来背着你走。” 大概是这老道是这群人的大师兄,已经命不久矣,而他的血有克制尸王的作用,所以他想以自己的性命为封尸尽一份力。 这时鬼仙的记忆好似出现了混乱,一晃间跳过了很多内容,当我再看清时,众人已经在山底地宫中。 此时的场景是,那尸王浑伤痕累累,伤口处却没有一滴血流出,形象并不是我当初所见那样,外表不再是枯树皮一般,眼睛也是如正常人一样炯炯有神,接近两米的个子,光头。 旁边有两具道士尸体,已被开膛破肚,死状极其惨烈,中年道士捂着肚子半跪在地上气喘吁吁,腹部似有伤口鲜血染红了一片,那名矮小的女道士也是满身血迹拄着剑苦苦支撑,其他几人或多或少都带着伤。 尸王开口道:“你们这帮道驴,从贡周山追到这里,你们又杀不掉我,遍地战争,我只是弄点尸体为我所用,也算物尽其用,何苦要拼命。” 中年道人冷哼一声:“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况且你还对普通百姓下手,不收拾你真以为我道门没人。” 尸王发出一阵怪笑:“今日把你们杀了,断了你道门的根,从此以后我要让阳间再无道门,让阴间再无阴魂。” “道门不会凋零,而你也不会得逞”中年道人说着便拿出一个画轴,一甩便展开,打开后我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画,而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他拿出一个八卦镜按在画卷上,霎时间爆发出一阵金光,中年道人手持八卦镜照向尸王。 一道金光打过去,尸王捂着眼睛惨叫一声,就在这时中年道人口中大喊:“鬼仙,你也该出手了。” 一直在旁看热闹的鬼仙毫无征兆的化作一团黑影向着尸王脚底而去。 像是倒影般渐渐从尸王脚底融入,一瞬间尸王整个身体散发出鬼气,似乎被某种力量束缚住,动弹不得。 一旁矮个子女道士瞅准机会一下跃起手持宝剑砍在尸王头上。 只听铛的一声,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尸王渐渐皱起眉头,眼露疯狂。 “地藏,我帮你断绝阴魂,你答应不参与此事,无耻,你无耻。”这尸王大声咆哮着。 霎时间他整个身体爆发出无尽尸气,附着在他身上的鬼仙发出惨叫,尸气一点点腐蚀着阴气。 场景到此又断了,再看到时尸王已经躺在地上,周身用锁链牢牢捆住,此时只剩老道,中年道人,女道士,还有一个年龄最小的道士。 中年道人无力的靠着墙声音沙哑的说道:“大师兄” 那老道轻叹一声,拿出一个大盆,又从怀里取出一些红色粉末类似朱砂一样的东西倒在盆里,接下来他的动作吓了我一跳,只见他右手拿着一把匕首,用力割开了左手手腕,鲜血瞬间狂涌而出,全部被大盆接住,没多久老道便脸色煞白,慢慢的低着头一动不动,而盆里已经接了小半盆。 三个道士挣扎着走到老道身前,全部含着泪扑通跪下来。 记忆再次跳转,三人用盆里的鲜血混合着朱砂在墙上写下了无数符文,当最后一个符文写完,中年道人有气无力的冲着最年轻的道士开口:“小师弟,交给你个重要任务。” 那小道士眼神坚定听着师兄的吩咐。 “到外面把洞口封起来,永远也不要让人进到这里。” 小道士一听立马急着说道:“不,师兄,我不要自己出去,尸王已封,我们三个一起走,” 女道士面带微笑摸了摸小道士的脸颊说道:“小师弟,封尸还差最关键的一步,你记住,出去后把道门传下去发扬光大,守好这里。” 记忆到了这里便模糊了起来,最后我看见女道士脱光衣服,露出浑身密密麻麻的经文,她那头长发自然的散落在腰间。 第135章 麻烦来了 鬼仙的记忆到这里便没了,身体渐渐有了知觉,我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拿着镜子的手有些轻微颤抖。 看见了这些我觉得对这鬼仙的称呼应该应该尊重一下。 “婆婆,婆婆?”我身上这个鬼仙是当初封尸之战的参与者,我也只敢叫她声婆婆。 叫了几声没反应,幻境中最后没有她的记忆,我猜想应该是尸王的尸气把她腐蚀的太严重,她带着一丝残魂躲在了一处洞中,直到我的出现。 记忆中提到了地藏,地藏在阴间称为菩萨,是因为他舍下“众生渡尽,方正菩提,地狱未空,誓不成佛的宏愿,他之所以没成佛,是因为地狱永不缺阴魂。” 在幻境中尸王说过一句话:“地藏,你答应我不参与此事。” 说明地藏菩萨跟他有过接触,并达成什么协议。 一个菩萨会跟一个尸王有交集,太让人不可思议了,鬼仙应该知道什么,但她给我看的记忆里忽略了很多信息。 现在不管怎么呼唤这鬼仙也没动静,这一夜我怀着忐忑睡了过去。 第二天老四起来便哼哼唧唧,说浑身疼。 我心想,不疼就怪了,被阴魂附身,这算身体好的,搁别人这阵床都起不来。 一早小霞来送饭,这段时间她一直坚持每天来送饭,在一起聊天我了解到小霞初中毕业一直在家待着,也没什么出路,亲爹刚死,更是没有指望,我问她有什么打算,他摇摇头不说话。 朱四说道:“小霞爹妈都不在了,一个女孩子也没去去,阳哥,不如我们把她带着,看看出去能干点啥。” 我低头思索了半天,呆了这半年,我身上的钱也花的差不多,也该出去挣点钱了,带上这俩也不是不行。 “小霞,你信鬼神么?”我问 她坚定的点点头说我信。 我笑了说:我这行必须要信,半信半疑不适合干阴阳行,你这点比老四强。 朱四不乐意了说道:”谁说我不信,我也信啊!” 我说你不管信不信,但是你不敬,这样是不行的。 吃过饭后我在村里溜达,迎面走过来一个男人叫住了我,这人年纪不是很大目测将近四十岁左右,背着双肩包,一脑袋少白头。 他笑着问我:“小兄弟,我是城里来的,想在这村子里找个地势高一点的地方写生,你知道哪里有么?” 我皱眉想了想,一指东边说道:“那边好像有个高坡,你去那看看吧。” 这人对我道了声谢,深深看了我一眼便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下午在家里我给小霞和老四讲了很多风水常识,民间禁忌,阴阳两界的一些秩序,一直聊到太阳落山,不知是谁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我们三个互相看了一眼,老四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说要不咱们先吃饭吧。 小霞自告奋勇去张罗做饭,晚饭吃的蒸饺,一个饺子有半个手掌那么大,我吃三个就饱了,老四吃了八个。 这饺子卖相一般但味道没得说,小霞从小跟她爸相依为命,在家务活上拿过来就干,一点不磨叽,这方面超过很多同龄人。 “你俩别动了我来收拾,”说着她把碗筷收拾好去院子里打水。 我懒散的靠在椅子上拍了拍肚子,拿出一根烟刚要点上,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声尖叫。 “小霞?” 我赶紧跑到门外,只见小霞站在大门口一动不动。 “小霞,小霞?” 看着她的背影我试探性的叫着,小霞毫无反应,我走到她身边突然看见一面一人高的镜子矗立在她面前, 这镜子是椭圆形,四周是那种木制雕花,外观很有年代感,看到这镜子的一瞬间感受到了一股危险。 再看小霞,她正对着镜子站的笔直,眼球上翻,脸色煞白。 我顿感不妙,这镜子似邪物,此时我第一反应就是把镜子打碎,四下一看,见地上有砖头,我捡起来毫不犹豫的朝镜子砸去。 “哗啦啦”镜子瞬间四分五裂,小霞身子一软倒了下去,我紧忙把她扶了起来,只见小霞双眼紧闭,晕了过去。 这时老四跑出来问我怎么回事。 “你在家看好小霞等我回来” 说完我便跑到路上四下观望,这是哪个王八蛋搞鬼。 突然我眼睛看到远处的村路上似乎有个人影静静的矗立在那看着我。 “你妈的,”我捏着拳头向他跑去,那人影见我过来转身就跑。 我一直追出了村子人不见了,远远的便看见一处空地上有个火堆,在这黑夜当中极为显眼,火堆前站着一个人。 走过去一看,吓了我一跳。 是一个纸人... 这纸人扎的栩栩如生,特别是双眼似有灵动,最主要的是这纸人居然画了眼睛,有句话叫:“纸人画眼不点睛”意思是纸人不能点睛,不然纸人会有灵性,容易召鬼。 这特么谁啊。 就在我纳闷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有动静,刚一转身便看见有个人朝我跑来,速度极快,手里还拿着一把刀。 千钧一发之际我侧身后撤躲过了这一击。 再定睛一看,这人我白天见过,正是在路上向我打听事的那个少白头。 他一击不中站在纸人旁把玩着手里的匕首面带微笑开口道:“侯志阳,反应还挺快。” 我眉头一皱说:“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突然止住笑意冷漠的说道:“你身上有会里人的诅咒,我今天就是来抓你的。” “永生会?你们是真讨厌。” “哈哈哈,侯志阳,这样吧,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你束手就擒跟我回会里,另一个是我把你杀了,带着尸体回去,你选一个吧。” “我选你xxx。” “我也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现在滚,要么我把你打趴下。” 他脸色渐冷,毫无预兆的拿着刀直奔我胸口刺来。 我身体向后一弓,刀贴着我衣服划过,片刻后一阵钻心的疼,胸前的皮肤被划了一道浅浅的伤口,有血慢慢渗出来。 一击不成,他手中的匕首转了一下又朝我腹部使劲,我双手握住他手腕,一时间竟僵持住了,我俩各自用力谁也无法移动半寸。 他突然往回一抽,差点给我耸了一个踉跄,接着他用手在我胸前快速一摸就瞬间后退。 我以为他还会攻来的时候,突然,他走到纸人身边,往纸人额头抹了一下。 我这才看清他手上沾着我的血,他往纸人身上抹干嘛,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136章 血斗 他把我的血抹在纸人上,绝对没憋着好屁。 此时我感觉他根本就没想跟我肉搏,只是想拿到我的血。 果然,他露出一丝坏笑,嘴里迅速念出一段话:“纸人听我令,速速显神通,生魂一线牵,捉魂在指尖,只捉生人魂,往死去他方,侯志阳,捉。” 我本想上去阻止他施展什么,可奈何对方念出咒语的速度太快,最后一个捉字话音一落,我只觉得自己身体像是被胶水固定般动弹不得。 这人怪笑一声拍了拍纸人。 “杀你,我不费吹灰之力,哈哈哈。” 我像木偶一样直愣愣站着,丝毫不能反抗,只有嘴能动。 眼看事态不好,我连忙认怂道:“这位大哥,我改主意了,你刚不说有两个选择么,我选第一种,你把我带回去吧,绝不反抗。” 他哈哈一笑说:“想选了?晚了,我也改主意了,我要把你尸体带回去,总之我的任务是带你回去,死活我可不在乎。” 说着他拿着匕首在纸人身上来回晃悠,刀尖指着心口位置,然后看了我一眼又移动到腹部,嘿嘿一笑,然后刀尖一点点扎进纸人。 此时我腹部传来巨痛,好似那把刀子扎的不是纸人,而是我的身体,这是我第一次切身体会被捅刀子的感觉,巨痛让我浑身出了一层汗。 “你麻痹,要杀就给我个痛快,别折磨我。” “嘿嘿,想痛快点,那可不行,死在我手里的人,都得慢慢感受一下过程。” “首先,流血超过15%时你的心跳会慢慢加快,同时你的头也会有些发晕,当超过30%时,你能感觉到手脚开始冰冷,呼吸也会加快,超过50%的时候也就是失血一半,你就会休克,超过60%你的大脑细胞就会陆续死亡,最后停止呼吸,怎么样,这个过程是不是很有意思。” “你他妈是个变态。”我骂道。 此时我清晰的感觉腹部有鲜血流出,已经把衣服浸湿了一片。 他摆摆手说:“我对你算温柔的了,只让你流血而死,上次那人我可是一点点把胸腔扒开,心脏捏碎了才死的,全程都是清醒的,你跟他比起来算好的,一会你就会晕过去,死的不知不觉。” 突然,我的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你这小崽子这么多仇人,我每次积攒点鬼气都得用来救你。” 我心里念叨:“婆婆啊婆婆啊,赶快出手救救我,晚了我要流血而死了。” 她叹口气说我身中的是一种结合了道家与巫术的手段,那纸人是种特殊的载体,想破的话只能用自身冲破,外力无用。 我一听这话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湘西,据传湘西有阴山派,就是茅山结合了当地巫术,更是融合了闾山,普庵的一些邪法,与常规道家的禁法不同,想破非常困难。 “听好,等下我会操控你的身体,放空心神,不要用力不要反抗,记着,这是我目前最后一次出手。” 话音刚落我就感觉一阵寒意顺着后背蔓延到四肢,突然的一阵困意上头,我打了一个哈欠挤出来几滴眼泪,就好像几天没睡觉一样,眼皮直打架,意识也是迷迷糊糊的,有种即将要入睡但还有几分清醒的感觉。 此时我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控制,只看见四肢在渐渐用力,对面的纸人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好似竹条要被折断的声音。 这少白头眼里有些不可思议,嘴里念着一句咒语,一只手按在了纸人上。 随着我的四肢动作幅度越来越大那纸人也在颤抖,只听砰的一声,纸人瞬间自燃。 那人紧忙抽回手,脸上带着骇然大声吼道:“那是什么气,你是鬼上身了么?” 我没有理他,伸手从衣服上撕下来布条然后缠在腰间,用力一勒伤口,血止住了,冲他勾勾手,这动作极具挑衅。 少白头目露狠色,手握匕首几息间便冲到我身边,举着匕首下刺,我抬手一挡,有那么一瞬我感觉这一招是虚晃。 果然,这人身体的力道不在手上,而是立刻变招一记鞭腿,这一下鬼婆婆也没反应过来,我被踢出四五米远。 好强的力道,这人有硬功底子,我面无表情站起来冲他跑去,伸手向他身上拍,这一拍看似绵软无力,那人抬起胳膊作势格挡。 在即将触碰时,我陡然爆发出恐怖力量,少白头似有所觉,但也晚了,就听嘎巴一声。 这人的胳膊被这一下直接拍折了,胳膊肘以下自然的摆动,显然已经废了。 少白头始终没吭一声,好似胳膊折了对他来说无关紧要般。 他咬牙眼露凶色手里匕首快速向我划来,我身子往后一仰,刀尖堪堪擦着面门划过。 接下来这人攻势犹如疾风骤雨,只靠一只手疯了似的向我刺来,有几下都划到了我衣服,我有种感觉,鬼婆婆在我身上似乎也快坚持不住了。 在我快速躲避的时候,少白头抓住了空隙,突然脑袋用力朝着我面门一撞,我只觉得鼻子里一热,一丝猩红的鲜血顺着鼻孔直往嘴巴里流。 我下意识的就想抹一把嘴,在我想用力控制手臂的时候,耳边传来声音:“不要动,放松,把身体控制权交给我。” 我刚才那一个乱动的念头一出,也让鬼婆婆的控制受到了阻碍,身体一僵,这少白头脸上露出喜色,手中匕首狠狠的扎进了我的胸口。 速度太快了,说实话,那一刻我脑海中想着完了,死定了。 “你。” 下一秒,这人脸色变了。 这把刀没有我预想中插进胸口,只是在皮肤上再难没入一分。 我伸手拽着这人衣领,冷眼看着他,一拳打在他胸口,嘎巴一声,这人胸前肉眼可见似乎塌下去一些。 少白头第一次惨叫一声,他捂着胸口快步后退,嘴里吐出一大口血,脸上青红交接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不是普通鬼,你到底是什么鬼?”说完他便呼呼大口喘气,又吐出一口鲜血。 我嘴里冷笑一声,没说话,这声冷笑并不是我所想,而是鬼婆婆发出。 少白头眼露疯狂,哈哈笑了两声,嘴里快速念着什么,接着又是两口鲜血吐在手里,他把手心的血用力一攥,只见以他拳头为中心爆出一阵血雾,这雾气逐渐扩大。 第137章 救小霞 随着他拳头一攥,血雾遮蔽了视线,十几秒后,血雾渐渐消散,那少白头不见了踪影。 鬼婆婆的声音传来:“血遁秘法,折寿的手段,现在的秘法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这人跑了,血量不是一般的厚,我亲眼看见他吐了五六口鲜血,还受了那么重的伤,即使这样还能跑,当真强悍,这真是纱布擦屁股,露了一手啊。 就在这时鬼婆婆上我身导致的冰冷感觉慢慢褪去,突然我浑身无力,头也晕的不行,踉跄了几步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我旁边躺着小霞,闭着眼睛。 刚想起身,腹部疼得我呲牙咧嘴,我撩开衣服一看,肚子上绑着纱布,不知是谁给我包的。 “阳哥你醒了。” 老四从门口走进来,着急的看着我。 “是你把我弄回来的?”我问。 他点点头说:“我在家等了你一夜,天刚亮我就待不住了出去找,在村外看见你浑身是血倒在那,把你背回来又去诊所找了大夫,说你有点失血过多,得好好休息,还给你开了点中药让你补血。” 我指了指旁边的小霞说她怎么回事。 老四叹口气说:“昨晚你走后小霞就一直这样,也不醒,大夫也看不出原因。” 我皱眉摸了摸小霞脉搏,挺正常的,呼吸也很平稳,再扒开眼皮一看就发现不对劲,小霞的眼球呈现一种不正常的淡黄色。 昨晚她被那个镜子照到了,一开始翻白眼,我打碎后就这样昏睡不起,肯定是中了某种邪术,可是我脑子里想不到任何跟镜子相关的邪术,小霞再不救会有危险。 我刚下地就差点摔倒,仿佛低血压,头晕的不行。 老四扶住我说:“你别乱动了,昨晚你流血太多,看你脸色煞白,得好好休息。” 我摇摇头,拿出电话想给老余打过去问问,还没等接通就被我按掉了,不知怎么忽然有点不想跟他联系,想了想打给了皮叔。 电话里皮叔数落了我一顿,现在没时间跟他俏皮,便问他知不知道这种术法。 电话里皮叔沉默一下说道:“照你这么说那是一面古镜,用镜子施术应该属于巫术的一种,哎,你不应该把镜子打碎。” “皮叔,当时我也是情急之下才那么干的,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 电话那头让我别着急,用镜子施法还得用镜子来破,他叫我想办法去找个差不多的古镜。 我想了想说:“古镜怕是不太好找吧,普通镜子不行么?” 皮叔说不行,必须是古镜,古镜经过多人手,照过多样人,属于灵性之物。 接着他又告诉我晚上取九只色彩鲜艳的大公鸡血然后把红绳浸泡在血里,把绳子一端栓在镜子上,一端栓在小霞手指上,镜子一定要对着她,屋里要点上白蜡烛照亮,不能用电灯。 简单解释就是,小霞被镜子摄了魂,她被困在镜中无法出来,古镜世界都是互通的,公鸡血是招魂的,九只公鸡血的吸引力是很强的,用红绳作为牵引,相当于在小霞与镜子之间搭了一条路,烛火是用来照亮的,最后只能等小霞自己的魂顺着红绳走出来。 挂了电话我跟老四一家家问谁那里有古镜,找了大半个村子也没找到,就在我以为没希望的时候,在一个大姨家发现了。 这大姨说她婆婆有个镜子,年头不短了,我问镜子在哪呢。 大姨说在她妈那,我情急之下便问:“奶奶还健在?” 她一瞪眼说:“你这孩子咋说话呢,我妈活的好好的。” 我说我错了,大姨我着急,你带我去看看。 她给我领到老太太屋里,老人家七十岁了,眼睛不太好使,但耳朵挺灵,屋里有一股说不清的味道,墙上糊满了报纸,被烟熏的发黄。 听说我们想找古镜,老太太颤颤巍巍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布兜,镜子就包在布里,这是一个西瓜那么大的镜子,带着一个握把,应该是平时拿在手里那种,边框都是铜制的,镜面已经模糊了,我不知这么小的镜子够不够用,到现在也没别的选择。 老人家坐在那里卷着旱烟,用舌头舔了舔点着后噗噗的抽着。 我说奶奶这镜子你打算卖多少钱,老太太还没说话,旁边的女人开口道:“前几年收古董的给300我都没卖,你要想要拿800吧。” “800?大姨你没见过钱啊,这镜子顶多清朝的,又不是明以前的,你真敢要啊。”老四在一旁急着说。 “我不管,你们要拿就这价。”女人伸手就要收回来。 我说大姨镜子我急着用,你便宜点。 这时老太太吐了口烟摆摆手说:“镜子我不卖,这是我的嫁妆,小伙子你可以拿去用,用完了还给我就行。” 我对老太太千恩万谢,说不白用,说着拿出两百块钱递给她。 “奶奶放心我用完立马送回来。” 那女人见到钱立马伸手抢过来揣自己兜了。 镜子到手,接下来我俩全村的买大公鸡,这个还稍微容易点,村里将近一半的大公鸡被我买来了。 夜幕降临,我跟老四便开始动手给公鸡放血,把红绳泡在鸡血里十分钟后拿出来,再把小霞抬到椅子上,古镜拴在房梁上正对着她,这镜面很模糊,照着人脸显得很诡异,把蜡烛点上,最后把红线跟人相连。 接下来就是等待,希望小霞能自己从镜子中走出来。 我跟老四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这一等就到了半夜,小霞还坐在椅子上,头歪在一旁,一点动静都没有。 后半夜有点困了,为了提神,我拿出烟碰了碰正在打瞌睡的老四递给他,我俩就在屋里吞云吐雾。 屋里寂静无声,只有我俩一吸一吐的声音。 “阳哥,小霞咋还不醒,这招是不是不行啊。” 我说再等等,可能时间没到。 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也产生了怀疑,该不会皮叔说的方法不靠谱吧。 这一晚烟抽了快两包,凌晨天边蒙蒙亮,我有些坚持不住了,渐渐闭上了眼。 “咳,咳。” 我被两声咳嗽声惊醒,抬头一看。 小霞捂着鼻子说道:“你俩这是抽了多少烟啊,呛死了。” 第138章 清源县 我揉着眼睛迷迷糊糊还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后跳起来大喊:“小霞你醒了。” 她扭了扭脖子说:“我怎么坐这了?” “你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我问。 她想了想说道:“我就记得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我在一个玻璃罩子里怎么也出不来,迷迷糊糊被一阵红光包裹,醒来就这样了。” 我说好了没事了,用脚踢了踢老四,他睡眼惺忪的看着我俩,激动的差点摔倒。 我们三个都是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现在没事了大家都很高兴,一放松肚子就叫个不停。 小霞要做饭,老四不让,说我俩都是病号今天他做饭。 他一大早去买了猪肉,做的猪肉炖粉条,炖的鸡,我说喝点,小霞担心我的伤口不让我喝,我说高兴就得喝酒,我跟老四干掉一瓶白酒然后躺炕上呼呼大睡。 养伤期间我拿八卦镜照了照后背,一直尝试着跟鬼婆婆沟通,始终没有回应,可能就像当时她说的,那是最后一次出手,之后便伤了元气。 我们三个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老四说:“不如去城里支起来个门面专门给人看事,阳哥,你这能力绝对可以。” 我摇摇头,现在社会哪有那么多事给你看,没人脉没客户肯定不行,现在这行别人都是当副业干,比如卖花圈纸扎顺带着看事,或者那些卖佛具用品店的副业是看事。 小霞建议我们印点宣传单贴出去,大家都知道了,生意自然就上门了。 我又摇头,这种小广告的形式只会自降身价,何况现在不允许宣传封建迷信,不可能让你贴的。 老四嘲笑小霞出馊主意,说连门店都没有人家拿着传单都不知道去哪找你人,别人一看就不正规。 小霞骂他滚,俩人你一句我一句。 “你俩别吵了,我打个电话。” 我拿出手机打给皮叔,说了我的情况,说我现在不能回去,得想办法挣点钱。问皮叔有没有生意分给我点。 我心里清楚,皮叔很懒,手里压着很多活不去干,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有些活都被他拖黄了。 电话里皮叔呵呵笑着说:“你小子,钱花没了想起我了,这样吧,有个活在清源县干好了报酬够你潇洒一段时间了,就是有点远你愿意去吗。” 我说当然去啊,现在是活就干,不出国就行。 皮叔把电话地址给了我,清源县体育场旁龙栖湾,嘱咐我这家人是当官的,名字叫陆文明陆局长,需要把祖坟风水重新弄一下。 这活不难,我伤也好了差不多,虽然伤口一碰还有些疼,但不影响行动。 事不宜迟我打算今天就出发,收拾好东西我们三个坐车到市里买了去清源的火车票,坐大巴其实更快,但我没买,因为大巴车票每人要30,火车票每人15,现在快山穷水尽了,钱得省着点花了。 上了火车找到座位坐下,我跟小霞坐在一起,老四的座位在另一个车厢,整个路程将近三个小时。 坐着无聊我便经常跑到车厢连接处抽烟,我把烟头按灭刚转身就跟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撞在了一起,他手里拿着刚打好的热水洒了他一身。 “哎哟。” “对不起大叔,你没事吧,”我紧忙用袖子帮他擦着身上的水。 “小伙子,走路要当心点啊,还好我皮糙肉厚,这要换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不得给人家破相了。” 他一边说一边抖着胸前的衣服,他里面穿着白衬衫,上面两个扣子没系,我看见他胸前纹着的纹身愣住了。 这纹身是个s,旁边还有一个颜色很淡的s,像是倒影。 我脑门冒了一层汗,神情有些慌张。 “年轻人,你怎么了?怎么出一头汗。” “我...我没事,大叔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慌忙的回到座位,回头瞅瞅见那人没跟来,小霞见我脸色不好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 怎么会遇见永生会的人,是巧合还是冲着我来的。 怀着忐忑的心情终于熬到终点,期间好几次想抽烟我都忍住了,就怕看见那人。 下了车我拉着他俩赶快走,老四纳闷说我见鬼啦,跑什么。 出了车站坐上出租车我心才放下,给司机报了地址。 到了龙栖湾我给那人打电话显示关机。 “我靠,不会吧。”我看着电话发呆。 “阳哥,联系不到人怎么办,要不要进去找?”小霞问。 我摇摇头说等等吧,可能有什么事,先找个地方住下。 这附近是富人区,全是宾馆酒店,消费都不低,我们走了一段路找到一家旅店,这旅店价格很便宜,一楼是早餐店,住宿在二楼。 老板是个中年妇女,底子很好,待人接物很有礼貌。 交了钱拿上钥匙就要上楼,女老板在身后提醒道:“几位,一楼这早餐店也是我家的,想吃早餐就下来,我这里还可以炒菜,价格比外面便宜,午饭晚饭不想出去吃可以在这点,给你送到房间。” “知道了大姐,你先忙。” 开了两间房,我跟老四一屋,小霞自己一屋,到了房间老四把东西一扔直接倒在床上不想动。 我坐在一边给主家看事的又打了一遍电话,还是关机。 接着我又打给皮叔,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说去都去了,在这等一天吧。 晚饭我到楼下让大姐炒几个菜,正付钱的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个年轻人,大姐一见他便骂道:“死孩子,又出去赌了是不是,你就不能在家帮我干干活,迟早这点家底让你败光。” 这青年打着哈欠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说:“妈,我一宿没睡觉,你让我先睡会。”说着径直走向二楼。 这大姐叹口气脸色不好看。 我好奇问:“大姐,你家孩子这么大了,没上学么?” 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初中毕业就不念了,学了一身坏毛病,又学了赌博,输进去好几万了,哎。” “太不让人省心了啊”我说。 “也怪我,他爹死的早,就我一个人拉扯大,为了我们娘俩日子能过好点,我一个人起早贪黑干活,没时间教育他,让他在外面认识那些狐朋狗友。” 说着她眼睛红了。 这女人也真不容易,她孩子但凡懂点事也不会让她这么累,慈母多败儿啊。 “大姐,我不着急,饭做好了给我送上去就行。” 回到房间我又试着给对方打了个电话,这回打通了。 我把来意说明,电话里的男人给我道个歉,说他下午开会手机必须关机,明早他派人过来接我。 放下电话我躺在床上,一阵疲惫感涌来。 第139章 先人泽后 次日刚吃完早餐我电话就响了,没多久一辆帕萨特停在旅店门口,来接我们的是陆文明的司机,很快到了龙栖湾高档小区,这位陆局长家在一楼,他就站在门口迎接我。 这人目测得一米八,五十岁左右,膀大腰圆,梳着三七分的头,后来才知道这人是蒙古族,蒙族名字叫巴图,是县林业局局长。 “您是陆局长吧?” 他笑着伸出手跟我握了握说道:“小师傅这么年轻啊,可惜老皮没来,我跟他可是十来年的朋友了。” 我说我叫侯志阳,您叫我小阳就行了。 脸上笑嘻嘻,心想你这话我听出来了,不就是看我年纪小,怕没本事么。 “陆局长,我叔手上有别的活脱不开身,特意让我过来给看看,你放心我肯定尽心尽力。” “呵呵,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跟你叔是老朋友,你也别叫局长了,叫我陆叔就行,多年前你叔就很厉害,你是他侄子,想必也不会差。” “来,进屋说。” 客厅里陆文明倒了几杯茶给我们。 “陆叔你别忙了,来时皮叔说你家要看祖坟风水,方便的话现在就去看看。” 他微笑着说:“不急,先喝口水,至于祖坟风水,我家的比较特殊,这次请你们来不需要动风水,只需要把风水阵再巩固一下。” 我微微皱眉,不改风水,唯一的要求是巩固风水,阴宅风水想动只有改,这是常识,想不通他想搞什么。 陆文明见我不解呵呵一笑说:“小阳,你随我过去一看便知。” 这次他亲自开车带着我们来到一处半山腰,这里有一块平坦之地,这块地正中间盖了一个小庙,这庙大约七八十平米,旁边还有一个小房子。 我们刚下车小房子中就走出来一个老大爷,见到陆文明紧忙跑过来叫老板。 “老刘啊,怎么样身体还好么,缺啥少啥就给司机打电话,他会给你送过来。” “哎,老板我身体很好,谢谢你关心,这里啥都不缺。” 陆文明告诉我这是他雇来守庙的,已经在这工作快十年了,兢兢业业。 当看见这小庙的那一刻我基本就猜出来他家祖坟怎么回事了。 我只能说这家人挺狠。 老四在一旁问我道:“阳哥,这个小庙怎么建在这个地方,背后还有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在风水上来说阴宅背靠大山是对的,这代表着靠山,遮风挡雨,同时也象征着支持,权利和力量,而且这小庙四周边缘地势略微下沉,不管再大的雨都不存水,这对阴宅来说很好。 老刘打开门,陆文明伸手请我进去,进到里面光线昏暗,只有左右最上面的墙上开了两个很小的窗户,微弱的光亮透进来显得无比阴森。 陆文明叫老刘点灯,这里没通电,老刘走到四个墙角按了开关,整个空间一点点亮了起来,我注意到这种照明设备是那种装电池的白灯。 看清屋里的一切老四跟小霞差点叫出声来,我倒没什么反应,因为在外面时就猜出这里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屋子正前方停着两具黑色棺材,用粗麻绳吊起来,下面用架子固定,架子四个脚踩在红盆中,盆中有水。 陆文明笑呵呵的问我:“小阳啊,能看出怎么回事么?” 我心里冷笑,想试试我有没有见识,太低估我了。 “陆叔,没想到你家会采用这种停尸的法子,悬棺葬,无根水托脚,这是不让棺材沾到一点地气,目的就是不与地府连接,魂魄不入地府,不入轮回,墙上写满了安魂咒,作用是让停在这里的亡人闹不出什么事。” 我故意停顿一下看着他说道:“没猜错的话,这叫先人泽后阵。” 陆文明拍拍手夸我有眼力有水平。 小霞拽了拽我胳膊小声问道:“棺材为什么不落地啊?看着怪怪的。” 我说小霞你没听过那句话么:“俩脚离地了,病毒就关闭了,所以说啥都上不去了,聪明的智商又占领高地了。” 这种停棺方法用的人不是特别多,先人泽后阵又称小龙脉,有利有弊,好处是后人大吉大利,官运亨通,顺风顺水,有些人执着想把先人葬进龙脉,以获得后辈的兴旺,但龙脉哪是那么好找的,所以退而求其次用这种。 坏处是后人折寿,先人不宁,而且这个阵有上限,假如说真正的龙脉能出省级以上高官,这个顶多出个市级,用先人死后不入轮回换取阳人的福泽,换作是我我可干不出来这事。 “陆叔,想必这些年您在官场上顺风顺水,家宅平安,恕我直言,用这种阵法对先人是不是残忍了点。” “小阳,实不相瞒,我们家代代都是自愿用这种落葬方式福泽后代。” 他指着面前两口棺材说道:“我爷爷,我爸爸,都是临死前自愿躺在这,不仅他们,等我死后也会让后代把我吊在这里。” 说到这他走到棺材前各上了三炷香。 我在心里给他竖起大拇指,既然人家都是自愿,我也不好说什么,如他所说,这阵法确实不需要改动。 “小阳啊,给我家布阵的大师去世多年,死前叮嘱十年后一定要重新稳固阵法,不然一旦改变,先人阵便不再有效。” 我点点头说:“放心,陆叔,我会给你办好。” 话音刚落,吊着棺材的粗绳子啪的一声断了,支撑棺材的架子也歪了,棺材摔在地上,盖子打开一具尸体滚了出来。 陆文明脸色慌张嘴里大喊:“爹啊,我的爹啊。” 一旁的小霞看见尸体后吓得啊一声大叫。 躲在我身后说道:“阳哥,这尸体怎么这个样子。” 其实不怪小霞害怕,尸体没腐烂,而是像腊肉一样发黑,表面生着绿灰色的菌落,样子的确骇人。 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金华火腿,听说金华火腿的制作方法要用大量的盐进行腌制,然后放在通风干燥的环境,接着肉的表面会长满霉菌,这种霉菌会将肉质上的蛋白质分解,形成对人体有益的氨基酸,想着我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看了看这环境,确实符合尸体腊化的要求。 陆文明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我走过去说:“陆叔,别磕了,赶紧一起把尸体装回棺材里,接触地气时间久了你这阵法就废了。” 还好陆文明十年后及时找了我们过来看看他家这阵法,不然像这样的情况发生,又没人发现,他这个阵肯定会失效了。 他一听我这样说,紧忙招呼老刘来帮忙,我抬头他抬脚,这尸体很轻,硬邦邦完全就是个腊肉的样子,不知道当初陆文明有没有给他爹身上抹盐。 抬尸的过程中我注意到尸体的嘴,鼻子,耳朵全部用类似木头一样的东西堵住,没猜错的话,屁股后面也是堵着的,这叫封窍,给他家布阵落葬的前辈也是个狠人。 第140章 赌场 尸体放回棺材后盖好,我招呼大家一起把棺材抬到架子上,就这一个简单工程废了半天劲,所有人都累的满头汗。 “陆叔,尸体碰了地面,以防万一我建议棺材下方铺上一层生石灰,给棺材加一层防护隔绝地气。” 陆文明说好,叫老刘赶紧去安排,悬棺的粗麻绳老刘的屋子里有,我跟老四费了点时间把旧的绳子换下来加固了一下。 安魂咒需要选个吉日才能完成,我看了日子,得后天才行,告别了陆文明,他把我们送回旅店,刚到一楼就看见老板娘正在训斥儿子。 “王华伟啊王华伟,你要把你妈累死么,我一天累死累活的挣钱,你在外面给我拉了这么大饥荒,你干脆整死我得了。” 说着呜呜哭了起来。 我皱着眉头,这孩子又给他妈惹了什么祸。 天黑后我跟老四无聊便在房间里打着扑克,这小子赢了我两百块,他叼着烟美滋滋洗牌,我忍着上去揍他的冲动。 这时有人敲房门,我示意老四去开门,门前站着老板娘的儿子,他端着饭菜站在那里。 我摆摆手让他进来,他把饭菜放下就准备出去,我出声叫住了他。 “等等,你叫王华伟吧?” 这小子回头看我一眼说:“怎么滴,你有事啊。” 我招招手说:“过来,玩两把啊。” 他眼中露出挣扎,看得出来他很想玩,但又犹豫不决。 我说:“没事,我们玩的小,输赢也就百八十块的。怎么样想不想玩玩。” 他一咬牙说玩什么。 “咱们三个就斗地主吧。”我说。 这小子把门关上坐下来掏出一把零钱拍在床上,说来吧。 我一笑,对老四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拿着扑克就开始洗牌。 玩了五把,这小子被炸弹炸懵了,面前的钱输了个精光,他低着头不住的叹气。 我说小子你还玩不玩。 他眼神坚定说:“玩,你借我点钱行不。” 我看着老四露出微笑说行啊,拿出一百块给他接着玩。 没几把他又输的精光。 他还要借钱,我说你别玩了,我就是借你一百万你也不会赢一把。 他不信。 我给老四使个眼色,老四洗牌发牌,他牌还没拿起来我就说:“炸弹,炸弹,炸弹,炸弹,春天。” 他目瞪口呆看着我,问我怎么做到的。 我拿出一把零钱还给他说道:“实话告诉你,我想要什么牌来什么牌,你不可能赢我,这钱你拿回去吧。” 他一把抓着我说道:“大哥,你是高手,你教教我,我当你徒弟行么。” 我摇摇头:“王华伟,跟你赌这几把就是想告诉你,你永远都赢不了,你在外面赌钱全都在人算计之中。” 我指着老四说道:“我想要什么牌他就能给我发什么牌,在外边你怎么赢?你就是有金山银山也得败光。” 他愣愣的看着我说:“我那些钱就白输了?” 我说你不白输又能怎么样,听我的别在赌了,你妈为了拉扯你付出多少辛苦你看不见我们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他眼圈发红说以后不赌了,可是欠那些负债该怎么还。 “欠了多少。”我问。 他伸手比了个二。 “二万啊,还行,只要你别再赌了,你跟你妈好好干不到一年就还完了。 他抬起头看着我说:“二十万。” 我蹭的一下站起来骂道:“二十万?你妈昨天才说你输了几万块,今天就他妈二十万了。” 他低下头小声说道:“本来就借了十五万,一天的利息就涨了五万,明天就是二十五万。” 老四在一旁说道:“这特么高利贷啊,利滚利你小子这辈子废了。” 我深吸口气冲着老四说道:“要不要帮帮这小子,老四明天我们带着他把欠的钱赢回来。” 老四说行啊,我也好久没出手了,就当助人为乐了。 王华伟差点跪下对我俩千恩万谢,说只要能把饥荒还掉,以后绝对不赌了。 我说你记住,我们不是帮你,是看在你妈为了你没日没夜忙活的面子上。 第二天上午。 “两位小哥出去啊?” 我伸手打招呼,“是啊大姐,出去办事。” 我跟老四躲在旅店拐角处抽烟,没一会王华伟跑了过来。 “哥,我来了。” “带我们去你赌钱的地方。” 他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很快就到了一处破旧的三层小楼,牌匾上写着“丽丽歌舞厅。” 我说这是赌场? 王华伟说歌舞厅早就黄铺子了,现在里面改成赌场了。 他过去砰砰敲门,不一会门开了一条缝,里面有个光头透过门缝警惕的打量我们。 “彪哥,是我,开门。” “是你小子,怎么,来还钱么?” 王华伟贱兮兮的说道:“彪哥,我带两个朋友过来玩,你把门开开。” 这光头警惕的打量了我俩一阵,慢慢把门打开。 到了里面,乌烟瘴气,三教九流形形色色,各个都像是输红了眼一样大喊。 这里各种赌具一应俱全,扑克,麻将,牌九,骰子,还有一排老虎机。 “哟,这不是小伟么,兜里有钱了?” 走过来两个人,为首的四十来岁带着墨镜,上下不住的打量我跟老四。 “这两位看着面生啊。” 王华伟弯腰小声说道:“龙哥,这两个是我朋友,咱们赌债赌还,你看怎么样。” 这个龙哥嘿嘿一笑说:“行啊,想玩什么?” 我看向老四,他想了想说扑克吧。 龙哥把我们带到一处单间说道:“既然是想还赌债那咱们就速度点,斗牛吧。” 老四说行,龙哥坐庄,他们玩的斗牛是带炸弹的,我没玩过,不是很懂,扑克牌也跟一般的不同,背面没有图案,是全白的。 牌型规则就是去掉大小王,k最大a最小,jqk都是十点,三张牌十点的倍数称为牛,其余两张牌加起来算作点数进行比较。 炸弹是最大牌型,k炸最大,a炸最小,接着依次是五小,金牛,银牛,接着是牛十到牛一,最后是牌型一样就花色比较,黑桃大于红桃大于梅花大于方块。 赔率方面是牛一到牛七是一倍,牛八牛九是两倍,牛十是三倍,银牛四倍,金牛五倍,五小和炸弹都是八倍。 龙哥边洗牌边盯着我们笑,样子很欠揍。 第141章 十赌十输 我告诉老四,只要抓住他们出千,那王华伟之前赌输的钱就可以不算数。 龙哥发好牌,老四拿起牌我一看,,再一看对面,。 输了,老四放下牌,我问他对面作弊没有,他轻轻摇摇头。 我说估计是运气好,接着来,这把我们是55jq8,再看对面,jkjqk。 我嘶了一声,老四皱眉不说话,接下来十几把,老四只赢了两把,对面一直在赢,而且把把翻倍。 老四擦了擦额头的汗,我在他耳边小声问:“怎么回事,对面一把都没出千么?” 他说没有,我觉得不可能,就算完全拼运气,我们也不至于输成这样,但老四说对方没出千就肯定是没出。 又连输了三把,老四把牌一摔嘴里说:“不可能,不可能,你们绝对有鬼。” 龙哥呵呵一笑,看着旁边的计分器说道:“五个八倍,三个五倍,四个三倍,四个两倍,底注是两百,一共一万五,愿赌服输,这点魄力都没有还帮人找场子?” “你肯定作弊了,这钱我不认。”老四急道。 我拽了拽老四胳膊说道:“会不会他们手速太快你看不清。” 老四小声说:“怎么可能,即使别人的手速再快上几倍我照样看得出来,今天见鬼了,我竟没看出一点猫腻。” 赌桌上就是这样,即使确定对面出千有猫腻,但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没用。 龙哥脸色渐渐阴沉开口道:“别说我不给你机会,现在换一样赌具,看你还服不服。” 说完他拿出一个大号的骰盅,里面有三颗骰子,用力摇了摇放下,问我们开大开小。 这种三个骰子买大小的赌法叫骰宝,在古代比较盛行的赌博游戏,三个骰子点数小于等于10就是小,点数大于等于11就是大。 老四想了想说:“开大。” 龙哥缓缓打开骰盅,1,2,4,七点小。 “再来开大”老四说道。 骰盅打开,1,1,3。 我手心冒汗,难道今天运气真的这么背,玩什么输什么。 接下来老四押大开小,押小开大,以至于后来老四已经懵了,嘴里一直神神叨叨说着不应该不可能。 龙哥走过来哈哈大笑说:“朋友不好意思,愿赌服输,一万五,掏钱吧。” 我说我没钱。 龙哥脸色阴冷看着我。 我把兜翻出来给他看,比脸都干净。 一旁的小弟说道:“大哥,他好像在耍你啊,不行一人砍个手指抵债,让他们长长记性” 我脸色一变说你们别乱来,我现在的确没钱,欠着行不行。 龙哥笑了凑近我说:“别紧张,我这人把钱看的很重,剁你手指也不能换钱,这样吧,你把身份证给我复印一下,你签个借据,等你有钱了还我。” 很快一旁小弟拿来一个合同,我一看差点蹦起来,上面写着月利率百分之二十,这尼玛抢钱啊,每月利息就三千,这是高利贷啊。 “你这利息也太高了吧,这是违法的知道么。”我一拍桌子。 一旁的小弟骂道:“别给脸不要脸,在我们这借走的钱都是这个利息,今天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别提法律,我们敢这么干就不怕。”他把门一打开,呼呼啦啦进来八九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 我强压着怒火,要是三五个人,动起手来我能保证不吃亏,这十几个人,说不定外面还有,真动手肯定没我好果子吃。 此时老四也被这场面镇住了,我看见一边的王华伟脸色煞白,腿都哆嗦了。 我拿出身份证在纸上签了字,还按了一个手印。 龙哥拿着纸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冲着王华伟说道:“小伟啊,你欠的钱也得抓点紧了,越拖金额越大,到最后真怕你还不上,要不这样吧,我看你麻麻也是风韵犹存,不如让她来陪我两天,就当是利息了。” 王华伟低着头一声不吭,熊样子,一点血性没有。 我皱眉说道:“龙哥,要钱就要钱,祸不及家人,别辱人父母。” 他呵了一声,“不想被侮辱就赶紧去弄钱,我没开玩笑,到最后不还,我可来真的。”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老四开口道:“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赢的?” 龙哥咧嘴一笑说:“你真想知道?” 他对身旁的小弟使个眼色,那小弟拿出一个类似手机的东西,拿起扑克牌洗了两下,龙哥从耳朵里拿出一个小型耳麦,耳麦里传出2,2,2的声音。 小弟解释道:“扑克牌里有芯片,洗完牌只要靠近机器,就能自动识别发的第几份牌是最大的,老大只要听着数字发牌就会每把给自己最大的。” 这踏马,怪不得老四看不出他用手法作弊,这根本不需要手法,是个人就能操作。 接着这小弟把骰盅打开让我们看着骰子,然后拿出一个类似汽车钥匙般的东西,按一下,骰子就自动换了点数。 老四呆呆的看着问道:“时代在进步,这难道是德国的最新产品么?” 整个屋子人哄堂大笑。 “德国你妈啊,赌神看多了吧,义乌小商品市场,28块8,包邮到家。” 我站起身说道:“今天算我们栽了。”我不想跟他们掰扯,已经没有意义,任何人从踏进这里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血本无归,十赌十输。 走出赌场我满面愁容躲在路边抽烟,本来想找回场子,没想到反而掉进了坑里,弄了一屁股饥荒, “阳哥,那边有米线,去吃点米线吧,我饿了,那家米线很出名的。”王华伟说。 我重重拍了他脑袋一下:“吃吃吃,就特么知道吃,百分之二十利息,想想这些钱你怎么还吧,还不上你妈就惨了。” 十分钟后。 “哥,怎么样,我说这家好吃吧,要不要加点醋,麻油呢。” 他们两个吃的满头汗,就跟没长心似的。 我搅动着碗里的东西,心想明天赶紧把陆文明这边的事搞定,拿了钱跑吧,到时他们不一定能找到我。 我看了一眼王华伟叹口气,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吧。 第142章 安魂咒 第二天,我叫老四去准备好要用的材料,陆文明的司机临近中午过来接我们过去。 今天要给这小庙写安魂咒,这安魂咒要挑中午阳气最盛之时写下效果才最好,材料需要用到朱砂,白芨粉,雄黄粉,桃胶,高度白酒,黑狗血混合。 安魂咒这一步非常重要,不是简简单单写在墙上就算完成的,与画符一样,抛开一切杂念,沉下心来书写,非常耗费心神。 门外的供桌摆好,我坐在一边看着手机,眼看吉时已到,我走到桌前念叨了几句:“一朵莲花就地开,安抚亡人莫乱来。” “敬天敬地敬鬼神,福佑子孙好事连。” 举着三炷香向着东南西北天上地下拜了拜,把香插好我嘱咐所有人不要打扰我,拿着调好的朱砂走进小庙里把门关上,转身冲着棺材鞠了一躬。 此时我必须平心静气找到感觉,提笔在墙上写了起来,一边写嘴里一边小声念叨: “天地清明,万物安宁,以咒为凭,以香为引,镇魂与此,速速安心......” 就在我专心致志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小插曲。 只听外面突然狂风大作,庙门被风咣当一声吹开了,风从门口灌进来,给我吹的站立不稳,两副棺材也轻轻晃动。 我突然有种猜想,陆文明的先人是否真的是自愿福佑后代,还是说一开始都是自愿,但现在后悔了?毕竟谁不想再入轮回呢,就像薛静甘愿在轮回镇磨练,只为一次投胎的机会,而这世间又有多少孤魂野鬼打破头也想再世为人! 我右脚踏地,嘴里大喊: “神兮,安矣,静矣,固矣。” “魂兮,安矣,静矣,固矣。” “意兮,安矣,静矣,固矣。” “志兮,安矣,静矣,固矣。” 这几句念完,门外的狂风渐渐消失,归于平静,再看门口陆文明他们几个各个被吹的东倒西歪。 我再次关上门平心的写着安魂咒,不管他们陆家的先人是否自愿,我只做好自己的工作即可。 这安魂咒我整整写了六个小时,最后一笔落下的时候整个手抖得不行,长时间的专心致志让我整个身子像虚脱一样,差点站不住,我抹了一把汗叹口气,这次让我认识到自己还是道行不深啊。 我推开门走到外面,陆文明紧忙迎过来问我搞定没,我说行了,你家的泽后阵再不会有问题。 陆文明对我连连夸赞。 我从随行的包里拿出两盏金属莲花灯说道:“陆叔,不管你家先人是否是自愿,这种燃烧自己照耀别人的觉悟,当供莲花灯。” 陆文明脸色一正说道:“小阳,看得出来,你年纪虽小,前途不可限量,我这就让老刘供在棺前。” 我嘱咐他莲花灯一定要长年不灭,定期检查。 下山的时候,陆文明显得很开心,说一定要安排我吃顿饭,更表示以后在清源县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来找他。 陆文明安排了一家高档饭店,在门口刚要往里进的时候迎面走出来三个人,走在前面那人我一看愣住了。 赌场的龙哥。 他看见陆文明立马笑着走过来,俩人握了握手。 “哎哟,陆局长,在这碰见您,过来吃饭啊,彪子,去安排一下,陆局长的消费全算在我账上。”他向身后的人吩咐道。 “是阿龙啊,最近混的还不错么。” “嘿嘿,托您的福,托您的福。” 陆文明说道:“阿龙,不用了,今天我请贵客吃饭,这个单我要自己买。” 龙哥这才注意到我,他脸色微变,对着我玩味一笑。 我有些不自在。 “陆局长,这小兄弟跟您是?......” “哈哈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特意请来看阴宅的侯志阳侯大师。” “这位是龙龙金融公司的老板,赵龙。” 他伸手跟我握了握说道:“哦,原来是侯大师啊,幸会幸会。” “幸会。”我面无表情说了一句。 “陆局长,不打扰你招待贵客了,改日我做东。”他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我。 来到楼上包厢,陆文明点的都是好菜。 像什么“金汤小米烩辽参,糕蟹蒸肉饼,红烧生态甲鱼,老汤焗奥龙,酱焖野生林蛙,葱油灼时令蔬菜,鹿茸菌炖土鸡汤, 黑椒鹅肝等等。” 这些都是我没吃过的,老四跟小霞就更别提了,在那咽着口水迟迟不敢动筷子。 心说完蛋玩意,看我的,给你们打个样。 我伸出筷子夹了一个海参,由于太滑到嘴边没夹住,掉在了我裤裆上。 “曹。” 想用筷子夹又夹不上,干脆伸手拿起来往嘴里送,给我烫的呲牙咧嘴。 他俩见我动手,也毫不客气拿起筷子就扒拉。 陆文明在一边微笑的看着,打开茅台给我倒了一杯。 我一边往嘴里塞着东西一边说谢谢陆叔。 酒过三巡,我有些微醺,陆文明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我面前说道:“小阳,这是八万块钱,这次的酬劳。” 我一愣说道:“陆叔,这太多了,你跟我皮叔是老朋友,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多,给个朋友价就行。” 他哈哈一笑:“正因为有朋友价我才多给你,再说,我这阴宅不是小事,这个价钱很合理。” 推脱了几句见他不为所动,也就只好收下。 我举起酒杯说道:“陆叔那就祝你官运亨通,家庭和睦。” 他爽朗一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晚上回到旅店我告诉他俩,明早收拾东西早点走,我害怕那个龙哥来找我,还是先跑为敬。 次日一早,我们三个拿好背包小心翼翼的下了楼,旅店大姐已经在早餐店忙活起来,见我们拿着包便问: “小兄弟,这是要走么?” 我说是的大姐,家里有事得赶紧赶回去,住店押金不用退了。 刚迈步就看见一旁桌子上吃早餐的一个人,我呆住了。 只见龙哥一边吸溜着豆腐脑一边看着我笑说道:“侯大师,你这是要跑么。” “你怎么在这。” 他像听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瞪着眼问我:“在这当然是吃早餐啊,你说是吧,莲姐。” 一旁忙活的大姐笑着说:“对啊,阿龙经常在我这吃早餐,是这的常客了。” 龙哥微笑着看着旅店大姐的背影。 我走过去坐在他对面说道:“我没想跑,就是有急事,那钱过几天就给你。” 龙哥笑着往我身旁凑了凑说:“朋友,你只要帮我做件事,那钱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我警惕的看着他说道:“做什么,犯法的事我可不做,还有你那些勾当我也不可能帮你干。” “你跟我回趟家就知道了。” 第143章 创业大楼 龙哥开车带着我们来到一小区,电梯直达五楼,他家挺大,一进屋便看到一个中年妇女带着围裙做家务。 “吴姐,小亮今天怎么样?” 这中年妇女摇摇头说还是那样,不吃东西。 他打开房间门走进去,我在门口看着。 “小亮,小亮我是大哥,吃点东西好不好。” 房间地板上坐着一个年轻人,瘦的皮包骨,脸上惨白已经脱相了,眼神呆滞。 我问龙哥你弟弟怎么了。 他脸色不好说道:“丢魂了,我知道你是阴阳先生,你给陆局长家看事,想必有些本事,你看看我弟弟他还有没有救。” 我走过去用手在他弟弟面前晃了晃,人没什么反应,再伸手摸了摸他手心跟手指尖,凉的吓人。 刚想扒开他眼睛看看眼球,这小子突然惊恐的看着我,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着什么,一边嘀咕一边蜷缩道墙角。 看见这个样子我心里大致有了判断,手指发凉,眼神呆滞,精神萎靡,精神失常胡言乱语,这些反应确实符合丢魂的症状。 我皱眉问道:“看样子时间不短了,你怎么才想起找人看?” 龙哥叹口气说:“找了三个先生了,不然我怎么可能知道他丢魂了,那几个先生办法都用了,魂回不来,其中一个先生说我弟弟魂丢在了创业大楼,那里谁都不敢去。” 我有点没听明白。 接着他给我讲了事情经过。 龙哥的弟弟叫赵亮,大概一个多月前的晚上,赵亮跟一个兄弟喝多了,在回家的路上路过创业大楼,一时尿急,就在门口撒了泡尿,提上裤子俩人往家走,到家后吐了一会就躺床上睡了过去,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龙哥怎么叫都不醒,一看不对劲就赶紧叫救护车送医院。 医院那边给的结果是酒精中毒,说再观察一天,不醒就危险了,酒精中毒很容易伤大脑。 好在一天后人醒了,但是人也傻了谁也不认识了,神情恍惚不吃不喝,大夫又给做了一系列检查,除了脑电波有些异常外,一切正常。 医生说没问题回家休息几天看看,但这人的状态一直这样,不吃不喝,只能靠别人喂才勉强吃几口,后来又去市里医院看,完全看不出原因。 龙哥还特意找了那个跟赵亮喝酒的兄弟问了那天一切细节,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这时有人说要不找看虚病的来试试。 人先生来了一看就说魂丢了,做法招魂一无所获,之后就是换先生,到了第三个先生这,人家不招魂,而是反向推演魂丢在哪,这一推就算出在创业大厦,先生说那里大凶,他也无能为力,小命要紧,然后就走了。 创业大楼是清源县的一个对外出租的五层办公楼,三年前一次意外失火烧死了那楼里三十多人,从那以后这楼就荒废了,本地有商人看那楼低价出售,就想着捡便宜买下来搞一下重新出租,谁曾想刚施工就死了五个人,那五个人死状凄惨,一些传言在其他工人之间散开,有人说大白天在楼梯拐角能看见漆黑的半张人脸,还有工人说看见死去的那五个工友,反正是越传越邪乎,工人们都不敢在那干活。 那商人一看这不行啊,钱都花了,怎么样也得让这楼重新启用啊,索性找个道士解决一下,那道士进去不到半个小时吓得屁滚尿流跑了出来,鞋都跑丢了。 这楼最后不得已就烂在那里,那商人贪便宜吃了大亏,后来这事在阴阳行当里传开了,有两个阴阳先生不信邪想去试试,最后一死一疯。 我听到这心想这不跟春城的丽水花园一样么,龙哥找我去那给他弟弟找魂,我自认还没那么大本事。 “兄弟,怎么样,你只要有办法把我弟弟丢的魂找回来,你那点钱就一笔勾销,以后在这清源县只要有需要,一句话好使。” 我想都没想,说了句“再见”转头就走。 “等等,”龙哥在身后喊住我。 他走过来,点了根烟,拍拍我说: “你要是不帮我,连本带利明天上午必须还钱,少一分你们走不出清源县,知道还不上钱是什么下场么,把你们抓起来卖给拐子,身上哪个器官有用摘哪个,都是活体摘取,还有你身后这个小姑娘,把她整到东南亚去卖,卖几年玩废了一身病就扔在荒郊野岭自生自灭。” 小霞害怕的往我身后缩了缩。 他往我脸上吐口烟又道:“反之,你要是帮了我,王华伟那二十万连本带利也一笔勾销,我还欠你个人情,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你他妈吓唬我?” “不信可以试试。”他坐在沙发上不再看我。 “哼,告辞。”我转身就走。 中午回到旅店,大姐看见我们打招呼说道:“小兄弟,我刚做了饭,等下给你们送去。” 我点头说好,每次看见旅店大姐永远都是在忙碌,额头上永远都带着汗珠,好似有干不完的活。 没一会王华伟把饭菜给我送到房间里,这小子自从前天我们帮他去找场子后就天天往我屋里跑,虽然我也没帮他把事摆平,但这小子时不时过来送饭送水果,有时候给他钱也不要,我看得出来他本性不坏。 “阳哥,我拿了酒,咱们喝点。”这小子笑着拿出几罐啤酒。 我说你心真不是一般的大,他就呵呵傻笑。 他欠的那些钱,倾家荡产都还不起,一旦还不上等待他的会是什么,龙哥威胁我的那些话真不真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他想搞这对母子很容易。 吃饭中我看着王华伟,心里是真的想帮这对母子,其实我给陆文明看事拿了八万,自己欠那点钱完全可以还给龙哥,但这小子怎么办。 晚上躺在床上我脑子里想着有什么法子能把赵亮的魂带出来,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这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只黑猫在我腿上蹭来蹭去。 我一看这不是小黑黑么,突然它越变越大,最后坐在地上跟我差不多高,身后有三根尾巴摇来摇去,这尾巴半透明,泛着点点星光。 小黑黑的声音传来:“侯志阳,怎么样,好看吗?”说着它转了几圈。 它圆圆的脸,睫毛长长的,配合闪着星光的尾巴好看极了。 “哎呀小黑黑,你进阶成三条尾巴了,恭喜啊。”我笑着说。 它忽然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蹦蹦跳跳的走过来抱着我说:“你等着我,用不了多久我就去找你。” 第144章 鬼楼法阵 早上起来我看见老四在收拾东西,我问他干嘛。 他看着我说:“你昨天没听那个龙哥说不答应他要收拾我们吗,我觉得咱们还是走吧,回春城躲起来。” 我穿好衣服坐在一旁点根烟吸了起来。 老四见我不动着急说:“你还不赶紧收拾,一会赶不上第一班车了,这么早估计他还没起床呢,咱们趁这工夫跑吧。” 我吐出一口烟说道:“我决定给他解决。” “阳哥,你来真的啊,我虽然没你有能耐,但昨天的话我都听见了,好几个道长都解决不了,你去了能行么,我觉得还是太危险了。” 我摆摆手说:“一人一法,不试试怎么知道。” 果然,不到中午龙哥的小弟找来了,问我考虑的怎么样。 “告诉你们老大,这事我接了。” 吃过中午饭我下楼想去创业大楼看看,在路边打车时就觉得有人盯着我,我心里冷哼一声,这个赵龙估计是怕我跑了,安排小弟跟着我,想跟就跟吧。 拦上出租车我说去创业大楼,司机看着后视镜问我去那干啥。 我说溜达。 “老弟,那可不是啥好地方。” 我说我只是去那附近看看,他这才开车,在路上还嘱咐我说在附近没事,可千万别去创业大楼里面。 “放心师傅,我不进去。” 他说:“你外地来的吧,这也就是你白天打车去那边,这要是晚上给多少钱我也不拉你。” 我纳闷问他:“师傅,有这么邪乎么,那楼我也听说了,不至于连那附近都不敢去吧。” 他看着镜子说道:“那楼太凶了,白天远远看着都瘆得慌,听说后来进去看的人不少都被吓死了,那大楼前后左右都搬走了,一到晚上都能听见鬼哭狼嚎的声音。” 我说当初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火灾。 司机淡淡道:“听说是楼里储存了易燃品,太惨了,事后连电视报纸都没上,被上面压下来了,当时把人抬出来时候都成碳了,知道巴西烤肉么,就跟那个似的,整的我到现在一看见烤肉就吃不下。” 我说为什么不上新闻啊,这种大事故瞒得住么。 他说:“上面怕事情大了乌纱帽不保呗,这属于特别重大事故了,据说当时里面可能会有活着的人,第一时间不救援而是封锁现场,几十米外不让人看,记者来了都不让拍。” 我闭上眼靠在座位上脑子里在想,一切非正常死亡都属于横死,而横死里面属上吊,溺死,烧死,怨气最重。 行里碰上这三种都属于头疼的主,特别这种集体横死我都不敢想会有多麻烦。 “喂,哥们到了,十块钱。” 付了钱下车,司机临走前指了指对面一处楼房告诉我那里就是创业大楼,又嘱咐天黑后不要在这边瞎逛。 我看了看四周,这里明明不属于郊区,却冷清的很,很少看见行人,只有三三两两路过的车辆。 这栋楼整体灰色,紧挨路边没有大门,类似某单位大院,围墙上很多豁口残破不堪,进门处立着一根树棍,树棍上绑着一块纸板,字迹歪歪扭扭写着禁止入内。 看着眼前这栋楼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一阵寒意,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这一层层楼的窗户内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浑身不自在。 我壮着胆子刚要迈步进院里看看,就在这时我发现脚下土里露出个什么东西,用手扒拉出来仔细一看是枚铜钱,在这铜钱的不远处又是一枚。 我有个猜测,围绕着铜钱附近我蹲下来找了一会,很快,便发现这周围土里埋着28枚铜钱,而且摆放位置明显独特。 心里咯噔一下,我没把铜钱打乱,只是扒开上面的土,因为我认出了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在这门口布了一个锁鬼阵,锁鬼阵是民间叫法,这本是茅山专门禁锢恶鬼的,叫做“雷池”。 按照阴阳理论,日属阳,夜属阴,恶鬼是只能在夜间活动的,古人观星时,将整个星空分为二十八个星区,称之为“二十八宿”,其中每宿包含若干个恒星,而“雷池”的布法,便是在恶鬼周围布上28个铜钱,人为划定一个假的“二十八宿”。 铜钱经万人手数阳,所以便给恶鬼造成了越雷池一步则入阳境的假象。 这个阵法对恶鬼没有什么伤害,只能起到禁锢的作用,禁锢的时间视恶鬼力量的大小与灵智的高低而定。 这阵法是谁布的?看样子时间不是很久,难道说不久之前有高人来访,正统道家摆的法阵跟民间阴阳先生有很大区别,打个比方,就像修理某样东西,专业人士工具齐全,手法跟方法也同样专业,而非专业的虽然也会修,但手里就那两样工具,修好了也只是临时用用,再比如大医院的医生跟诊所里的大夫,诊所里治个头疼脑热没问题,大病只能去医院。 这就是我们这类阴阳先生跟正统道门的区别。 我把铜钱用土埋好向着一楼走去,一楼有个大厅,站在门外可以看的很清楚里面一片狼藉。 我掏出罗盘,对着一楼,指针轻微晃动。 还好,这大厅没什么阴气,我小心翼翼走进去,刚进来就发现这墙壁跟棚顶用大红色画着很多符文,这些符文鲜红一片,一般人进来看到这一幕保不准心脏能吓出来。 我看着通向二楼的楼梯心中有股冲动,想上去一看究竟,假如说我能找到赵亮丢失的一魂,这事不就解决了么。 我壮着胆子顺着楼梯一点点往二楼走,刚上几个台阶,旁边墙上便有被火灼烧过的痕迹,地面也被熏的漆黑一片,光线也瞬间暗了下来。 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腕,我回头一看,一个蓬头垢面,衣服也黑漆漆的,光线昏暗,我不确定这是人是鬼。 这只手冰冷且有力,死死的把我往下拽,我怪叫一声,用另一只脚使劲一踹。 就听哎哟一声,这东西滚了下去。 好像是个人。 我急忙跑下去想扶起他,这人抬头看了我一眼,反把我吓的大叫一声,只见这人半张脸面目全非,那样子犹如恶鬼。 “卧槽,你......” “年轻人别怕,我是人。” 他声音沙哑,一点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冲我道: “不要上去,赶紧跟我下来。” 第145章 茅山刘喜林 这人慢慢往下走,我看他一瘸一拐的担心是不是刚才我那一脚给他踹下去摔的。 我跟着他说道:“大叔,刚才不好意思,你腿受伤了吧,要不我带你上医院看看。” 他摆摆手说:“跟你没关系,我这条腿本来就瘸了。” “大叔,你在这里干啥呢。” 他看了看我手里的罗盘冷笑一声:“会点东西不知天高地厚,这几年不知死了几个像你这样的人,我在这也不知道救了几个。” 说着他便摇摇头拿起地上的蛇皮袋往前走。 我觉得这大叔不简单,听他刚刚说的话貌似救过进这里的人,他一个拾荒老头为啥不怕这楼。 “大叔,你是不是知道这里怎么回事?” 他不回我,一瘸一拐走出大门,我跟在他后面来到这楼的拐角处,这里有个用塑料布搭成的棚子,周围堆满了各种破烂。 这人往棚子里一指说道:“要不嫌弃就进来坐会吧。” 我走进棚子打量了一番,这里有张单人小床,旁边放着一个小凳子,他指了指凳子示意我坐下。 我刚坐下便看到这床下面放着一把铜钱剑,床头还贴着一张符箓。 “大叔,门口的雷池是你布的吧?” 他用手摸了摸兜,掏出烟盒,我紧忙拿出烟先一步递给他,又用打火机给他点着,他深吸了口,吐出烟说道:“你这小子还行,能认出那阵法,师承哪一派?” 我说我就是个阴阳先生。 这人哦了一声,问我来这干啥? “大叔,我受人之托来这找魂,有人在这丢了一魂。” 他呵呵一笑,这声音就像嗓子里卡了口痰一样,听着很不舒服。 “年轻人,我劝你别找了,这楼大凶,找到魂你也带不出去。” 我有些激动说道:“大叔,我看了你布的阵法,你应该是茅山的,你肯定有什么办法帮我。” 这人没说话,只是愣愣的盯着我看了一会突然笑了。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配上他那半张脸,整的我浑身汗毛直立,心里发毛。 他冷不丁伸出手往我脸上摸来,我一把拍掉他手,皱眉问他干嘛? “年轻人,你别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你长的太像我死去的儿子了,算算时间,年龄也和你差不多了。” “你别瞎说啊,我怎么可能跟你儿子长的像。”说我跟一个死去的人长的像,太不吉利了。 这种人一个人待久了,行为跟思维不似普通人,这一惊一乍搞得我后背都出汗了。 他叹口气说道:“年轻人,请我喝杯酒怎么样。” 我说可以,你想吃点什么,我带你去。 “不用,你到对面买瓶酒买只烧鸡拿过来,就在这吃。” 东西买回来后,这人直接撕下来一个鸡腿就往嘴里塞,我从袋子里拿出纸杯给他倒了满满一杯酒递过去。 他一口气下去了半杯,我说大叔你慢点吃,我还买了花生米,香肠,猪耳朵。 一杯酒下肚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跟我讲了些事。 这大叔本名叫刘喜林,离异,带着儿子一起生活,之前是创业大楼里装饰公司的后勤司机,他还有个身份那就是茅山道士,以前他主业道士,副业做做兼职,后来主业变成了副业,副业变成了主业,原因就是现今社会哪有那么多人迷信,封建迷信也渐渐被人淡化,一切都有了科学的解释。 三年前的冬天,一个平静的下午,刘喜林像往常一样出车拉完材料回到公司,刚把车停到后院,便听到一阵阵惨叫,他抬头往楼上一看,发现个别窗户往外冒着黑烟,他意识到不好,想着赶紧冲进去救人,一楼大厅一堆人往外跑,而他是这群人中唯一的逆行者。 刘喜林救人心切但也非常有理智,他冲到一楼的厕所,打开水龙头把外套浸湿便冲着二楼跑去。 因为这是冬天,气候干燥加上很多窗户都是封闭的,火势特别快,刘喜林走到三楼时就感觉到了热浪,阵阵黑烟浮在上空,他只好低着头捂着口鼻,每个房间查看,走廊地上躺着好几个人,他看见有个人还在动,跑过去扶那人就往楼下走,到了一楼把人推出门外继续折返楼上。 当跑到四楼看见的场景让终生难忘,熊熊烈火中,他看到的是绝望与恐惧,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回荡在他耳边,几个人好似火球般四处乱撞,地上还躺着几具漆黑的尸体,滚滚浓烟遮蔽了整层楼的视线。 刘喜林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了,刚想原路下去,但此时能见度不足一米,加上他不知不觉中吸了几口烟,人已经晕乎乎的,他无力的爬了几米后,再也坚持不住头一歪晕了过去。 不知多久,他是被痛醒的,身上压着一个被活活烧死的人,而他的右脸也重度烧伤,他拼着一口气爬进一间屋子,用椅子砸开窗户玻璃,却赫然发现这窗户外面装了一层防护栏,他死命的摇晃护栏,心里已经透着绝望,也不知是这护栏年头太久松动了还是老天眷顾他,护栏上的螺丝被他摇的断裂开,他想都没想直接就跳了下去。 他的腿也是从四楼下来摔断的,人也当场摔晕了过去,当他再醒来时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他这一躺就是将近两个月,就在这时他儿子却出了车祸,当场死亡,刘喜林不顾自己的腿伤坚持出院,他经历了火场的死里逃生,半张脸毁了,接着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双重打击下让他对人生没了希望,由于他腿伤没好利索就下地,导致后来落下了病根,走路一瘸一拐。 他想过自杀,也尝试过,或许是他天生命硬,死了两次都没死成。 最后他放弃了自杀的念头回到这个大楼,当他踏进这楼里的一刻,他发现了不对劲,这里怨气浓郁,且越往上越让他心惊。 刘喜林师承茅山,自然知道严重性,如果不想办法化解死人的怨气,只会越来越大。 他用毕生所学,开坛超度,却发现根本没用,后来一个商人买下这里,打算重新施工使用,刘喜林来到工地阻止,说这里不能动,让人赶紧走,所有人都拿他当疯子一样赶了出去。 不出意外还是出了意外,工地死了五个人,也请过先生,最后商人不得已放弃了这座楼。 而刘喜林也紧挨着这里住了下来,三年的时间,这里的怨气一天比一天大,他阻止不了要进来的人,但他能不让这里的冤魂出去。 第146章 收阳秘法 刘喜林讲完这些后,我见他眼中带着落寞,一瓶白酒被他喝的干干净净,我递给他根烟,帮他点着,他深吸一口靠在床上不再说话。 沉默半晌我说道:“刘叔,说真的,你能不能帮帮我,人命关天。” 他盯着我,眼神中露出一丝温柔,嘴角带着笑似在自言自语,又好似对着我小声说:“儿子没出事前见我的最后一面说过,爹,以后你能不能少做见义勇为的事,可是儿子,我真的能视而不见么。” 突然他又大声说:“你走吧,天快黑了,这里不安全。” 我见他似乎有些神经错乱,叹口气站起来便向外走。 就在我刚跨出门口,身后他又说道:“明晚九点把那个丢魂的人带来,我不敢保证能否成功,切记,来时把他的眼睛蒙上,耳朵堵上。” 旅店内,我拨通了龙哥的电话,告诉他明晚把赵亮带过去。 放下手机我拿出八卦镜照了照,最近这段时间我身后的鬼婆婆一点动静没有,在镜子中我甚至看不见她,只有一团灰色雾气在后背涌动。 上次婆婆出手救我,到现在也没缓过来,如果她在,那小破楼估计难不住我。 第二天我带着小霞跟老四去手机一条街,给她俩每人买个手机,办两张卡,互相有了电话方便点。 手机店老板给我们推荐了新款,说可以挂qq聊天,可以上网,我给小霞挑了一个白色的直板手机,外放音乐跟来电话会转圈闪着灯,老四那个是黑色的,又大又厚重,老板说超长待机,充一次电用一个月没问题,事实是充满电只能用七八天。 我自己都没换新的,还用的杂牌直板,数字键都快磨没了 老四回来后就一个劲的鼓捣手机,我看他申请了一个qq号,网名叫“江湖浪子”,跟一个叫苦咖啡的女孩在聊天,我想看看他俩都在聊什么,他不给我看。 夜幕降临,龙哥来到宾馆楼下接我,他开着一辆商务车,我打开门就看到有两个小弟按着赵亮。 “怎么回事,我不是嘱咐你把他眼睛蒙上,耳朵堵上么。” 龙哥说:“一开始堵上了,小亮不老实,都拽下去了。” 我叹口气,说去找绳子把他绑上。 两个小弟看向龙哥,龙哥犹豫着不说话。 我说你真心疼他就赶紧照我说的做。 龙哥对小弟使个眼色,那小弟跑去后备箱拿出绳子,我帮着他俩把赵亮捆的结结实实,拿出布条把他眼睛蒙上,耳朵堵好。 车很快就来到创业大楼旁,龙哥跟他小弟下车看见这栋楼脸色都不好看,明显很忌惮。 刘喜林一瘸一拐的从远处走来,看到我他说道:“年轻人,把那丢魂的带过来,其他人赶紧离开这里。” 一旁的小弟妈呀一声说道:“曹,这要饭的谁啊,吓死我了。” 我说你别乱说话,这是高人。 龙哥说我想在这陪着小亮行么。 刘喜林不高兴了说道:“不行,除了我跟小阳,其他人都得离这边远远的。” 我对龙哥说:“你们先离开这边,有事我会联系你。” 他们走后,我拉着不住挣扎的赵亮,跟着刘喜林来到鬼楼的大厅,这里提前布置好了法坛,整个大厅点着白蜡烛。 现在正值入夏,楼里的温度却低的吓人。 “小伙子,把他放在桌子上。” 我把赵亮死死地按在一个长条桌上,这小子从一开始就一直挣扎,气的我直接甩了他两巴掌。 刘喜林不知从哪拿出一件黄色道袍穿上,手上掐着法诀,嘴里低声念着什么,围绕赵亮转了两圈,咬破手指点在他额头,掏出一张符箓,啪的一下贴在赵亮的嘴上,神奇的一幕出现了,赵亮瞬间安静,好似睡了过去。 “大叔,这一楼我怎么感觉不太安全呢。” 他摆摆手说:“没事,通往二楼的楼梯我布了阵法,上面的东西下不来,这一楼是安全的。” “接下来怎么办?”我问。 他让我稍等,只见他从兜里掏出几个瓶瓶罐罐,拿出一个杯子,像化学研究一样,小心翼翼的把一些粉末,液体按一定比例兑在一起,最后他打开一个小瓶,顿时散发出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 我捂着鼻子问:“大叔这啥玩意啊,这么臭。” 他笑笑说:“这叫千年阴尸水,是从千年老阴尸体内抽出来的尸水,有剧毒,不过跟其他材料兑一起就中和了毒性,一柱香的时间,毒性不会侵入身体,超过一柱香,人就危险了。” 我听的糊涂,他难道要把这些玩意给赵亮吃下去? “刘大叔,赵亮现在昏迷状态怕是喝不下去吧,再说我怎么看你这玩意有些不靠谱呢。” 他看向我呵呵呵的笑起来说道:“我什么时候说给他喝了,这是给你用的。” 我一惊说:“啥玩意?,我可不喝。” 刘喜林突然严肃的说道:“年轻人,我茅山有一收阳秘法,等下我会在你身上写下咒文,暂时压下你的阳气,只有一柱香的时间,你到楼上去把那小子丢的一魂带出来。” 我万万没想到刘喜林最后会让我上去找,以为他会有什么高级手段把赵亮的一魂招回来。 他见我犹豫说:“只有这一次机会,我这方法只能用这一次,而你正好阳气旺盛,我这办法寻常人还真不能用,这种收阳秘法对人的伤害非常大,你阳气足,伤害也最小。” 我稍一思考做了决定,我去。 刘喜林叫我把衣服脱了。 “大叔,这里这么冷,还脱衣服啊。” “别废话,裤子也脱了,时辰快到了。” 照他说的我把衣服裤子都脱了,只留了个裤衩。 他把那杯调配好的,黑乎乎的液体用毛笔一笔笔写在我身上,这黑色液体味道极其难闻,写在身上火辣辣的。 一边写他一边嘱咐我:“收阳秘法的目的就是遮蔽阳气,阴魂看不见你,类似隐身的效果,但要记住,不要开口说话,一开口就会泄阳,届时整栋楼的孤魂怨鬼都会来攻击你,必死无疑,最后一点,一柱香时间一到,不管找没找到那一魂,你都必须回来。” 此时我脖子以下到小腿,密密麻麻全是咒文,刘喜林点上一根长香递给我说道: “去吧,注意安全,速去速回。” 第147章 悲壮的刘喜林 创业二楼,我站在走廊里浑身打着哆嗦,不是吓的,是冷的发抖。 此时如果有人摸一下我脸肯定会觉得像死人,我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温度。 刘喜林叫我不要超过一柱香,现在看来,一柱香时间我不下去也会被冻死。 走廊两边一排排的房间门打开着,外面微弱的月光透进来,给这环境徒增几分恐怖。 往前走着,每一步都伴随着心跳声,隐约间前方貌似有一些模糊的身影,我走过去又什么都没有,黑暗中似乎有无数眼睛在注视我。 我小心翼翼的来到各个房间,争取每个地方都仔细看一遍,赵亮可能在任何一个角落,这些房间里的东西全部被大火烧的干干净净,地上墙上都是黑乎乎的,烧焦的痕迹和破败的景象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我听见一些声音,类似木头燃烧时的噼啪声,循着声音一点点走出房门。 突然,一个浑身冒着黑烟,黑漆漆的身影站在我面前,脸被烧的模糊一片,看不清男女,噼啪声就是从这玩意身上发出来的。 这东西抬起头看着我,我俩四目相对,对方整个眼球都是灰白色,由于离得近,我甚至能看见它眼球上的裂纹,死气一片。 我呼吸急促,心差点蹦出嗓子眼,刘喜林不是说这里的东西看不见我么。 这东西就这么直愣愣的跟我对视,我手捏着长香想一点点后退。 突然,它开口了说道:“帮帮我。” 这声音极其沙哑,类似嗓子破了,但隐约能听出是个女的。 “帮帮我,我出不去,我的孩子还在家里等我,帮...我...出...去。”最后这几个字是拉着长音说出来的。 我不能开口,只能慢慢后退,这女的见我要走声音变的凶戾起来,冲我大声吼道:“你怎么不说话,说话,说话啊,帮我出去。”说着突然向我冲来。 心里妈呀一声,转身就跑,直接就顺着楼梯窜到楼上。 来到三楼,我看着楼下,那女的没在追来,定了定心神,接着在这一层楼继续寻找。 此时香已经烧了一半,得赶快了。 我挨个房间找,没任何发现,反倒是各种诡异的东西在作怪。 有个房间中央一股旋风一直在打转,各种声音层出不穷,哭泣声,求救声,还有痛苦的哀嚎声。 在走廊,经常突然间眼前或者身后有东西一闪而过。 看着手中的香已经燃到了一半的一半,我额头开始冒汗了。 就在我以为这次会以失败告终的时候,在厕所里有了发现,洗手池的旁边,一个人影蜷缩在角落,浑身止不住的哆嗦。 这人身体不住的颤抖,我蹲下来拍了拍他。 他抬起头看着我。 心中一喜,果然是赵亮,我拍拍他,挥了挥手,示意让他跟我走,他把脑袋埋进双腿,嘴里说道:“我不能走,他们会吃了我的。” 现在不能开口,给我急得直转圈,这二臂傻子吧,我伸手就把他拽起来往外走,他挣扎的甩开手,显得很惧怕。 我一来气给了他两巴掌,硬生生的把他拖出厕所,他一边挣扎一边嘴里念叨:“不,不能走,被发现会吃了我。” 就在这时手里的香闪了两下,彻底燃尽了。 我心咯噔一下,脱口而出:“操蛋了。” 突然间......身边温度似乎下降了几度,让我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就在走廊的前方出现一层烟雾,这烟雾似有生命般向我一点点飘来。 在这烟雾中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似乎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我想跑,却发现两条腿被阴气侵蚀的已经麻木,动弹不得。 完了,完了,赵亮你可害死我了。 就在这烟雾马上要碰到我面门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直接扑到我身上,用身体护住了我。 一声惨叫在我耳边发出。 “刘叔...” 此时刘喜林的身后出现几张扭曲的人脸,争先恐后的在撕咬他的后背。 老刘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张嘴咬破中指点在我腿上,瞬间感觉腿上有了知觉。 我把老刘拉起来,向后退,我发现他的后背已经血肉模糊,一片焦黑。 “刘叔你后背。” 他喘着粗气,看了眼前方的烟雾咧嘴笑了一声说道:“命中注定啊,小子看好,这是我茅山的阳怒秘法,今日我便舍身护你周全。” 茅山阳怒法,其原理是利用自身阳魂释放身体最大阳气,用小七关将这些阳气聚集起来形成气场,避免外散,然后利用带有煞气的利器破掉身体的阳气,在气场破裂的一瞬间,阳气强度不亚于借阳,虽然只是短暂性的爆发,但足以吸引周围所有恶鬼的注意,也能起到震慑的作用。 简单说就是刘喜林这种秘法把自身阳气全部激发,类似蛋壳圈住所有阳气在周身,再用利器破掉这层蛋壳,那一瞬间蛋壳碎裂,阳气喷涌而出,试问这世间有哪个恶鬼见到这种程度的阳气会不惧怕。 但负面效果也可想而知,一个人的所有阳气短时间内流失的干干净净,这人还能活么,这是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二的悲壮行为。 刘喜林用刀划开自己的胸前,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这一瞬间整座大楼似乎晃动了一下,四面八方鬼叫声不绝于耳,整栋楼的阴魂都被这股阳气所吸引,咆哮着在前方形成很多的烟雾。 “刘叔。” 我眼圈通红,他本可以不用走这一步,都是我,这种救一个人就要牺牲一个人的方法,我不愿看到,早知道我肯定不会来。 “呵呵,小伙子不用难过,这本就是我的宿命,只是提前了一点。” 说着他便往前走去,他每进一步,烟雾便退后一些,刘叔的身体轻微颤抖。 “小子,带这一魂赶快走,我拖住这里。” “刘叔,一起走吧。” 他摇摇头:“不行,我只要一退,就会前功尽弃,你们快走。” 刘叔把所有冤魂恶鬼逼退到楼梯口,他大吼道:“还不走等什么。” 我抹了一下眼泪,拽着发呆的赵亮就往楼下走,就在这时,那一团烟雾似乎看见我俩要逃,暴走般,爆发出一阵鬼哭,一瞬间爆开,我被这股子冲击直接掀翻,从楼梯滚了下去。 第148章 舍身镇魂 当我醒来时在一楼的楼梯口,脑袋不知撞在什么地方破了,我摸了一下,黏糊糊的。 四下一看,只见刘喜林面朝下趴在楼梯上,生死不知,后背已经焦黑,他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 “刘叔,刘叔...”我把他翻过来,他脸毫无血色白的跟纸一样,手也冰凉的吓人。 “刘叔,你醒醒,坚持一下,我送你去医院。” 刘喜林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不去了,医院救不了我。” 这一刻我眼泪再也忍不住。 他想坐起来,我扶着他靠在墙边。 “哎,现在要是能吃口酸菜馅饺子,我就知足了。” 我抹了抹眼泪说:“你想吃饺子?我去给你弄,你一定等我回来。” 说完我穿好衣服便跑出去,这时天还是黑的,饭店都关着门,我找到一家小菜馆咣咣咣敲着卷帘门。 不一会屋里亮起灯,卷帘门打开,一个男人披着衣服不高兴的说道:“你干啥啊,大半夜敲我门干啥。” 我问他有没有酸菜饺子。 他张口骂我:“你有病吧,这几点了,没有没有,赶紧滚。”说着就要拉下门。 我一把拦住他说道:“老板你行行好,我爹要死了,就想吃口饺子。”说着我掏出五百块钱拍给他。 他愣了一会说:“现在包来不及了,有剩下的速冻饺子,行么。” 我说行行行,要快点。 很快老板把煮好的饺子打包递给我,我接过来直接就往回跑。 冲进一楼我就看见老刘靠着墙脑袋耷拉着,一动不动。 我眼睛红了,跑过去使劲摇晃他,嘴里喊道:“刘叔,你别死啊,你再坚持一会就能吃到饺子了。” 突然,老刘咳嗽一声虚弱的说道:“别摇了,我还有口气。” 我高兴的拿过饺子打开包装,热乎乎冒着香气,老刘睁开眼,用鼻子闻了闻。 我拿出筷子夹了一个送进他嘴里。 “蒜泥,陈醋有吗?”他问 “有有有,都带着呢。”我说。 夹起饺子蘸着醋一口口喂给他。 他边吃边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本子,这本子破旧发黑,他递给我说道:“这里是我记下来的茅山秘法,包括一些阵法,你拿好。” “还有,你记着,我死后把我埋在这个大厅的地下,挖深一点,小本子最后记着一种封魂阵,我要用我的阴魂做阵眼,永远镇压住这里的怨魂,我的窝棚里准备好了材料,你照着方法布下就行。” 我低着头沉默不语。 “年轻人,我还有个请求,你能不能答应我。” 我看着他点点头。 “你能否叫我一声爹?” 我犹豫了,爹这个字对我来说多陌生啊,我从小无父无母,也从没像其他孩子一样每天喊着爹妈。 他渴望的盯着我,似在等我的回复。 心里挣扎了片刻,最后我还是轻轻叫了一声“爹。” 刘喜林嘴角露出笑容,慢慢闭上眼。 再次夹起一个饺子送到他嘴边,他不再张嘴,笑容定格在脸上,一动不动。 我闭上眼,深吸口气,两行泪水划过脸颊,掏出手机给龙哥打了电话。 不多时他带着两个小弟来到一楼,我叼着烟坐在一边看着他们,指了指躺在那里的赵亮。 “把他带回去吧,没事了,估计很快就会醒。” 龙哥说了句谢谢便叫小弟把人抬出去。 我把他叫住说道:“帮我准备个棺材,寿衣,再找几个人带上家伙事,我要把他埋在这。”说着指了指刘喜林。 他点点头:“放心兄弟,我肯定给你办好。” 天亮后龙哥带来十几个人,棺材也抬了进来,都拿着工具,我看了眼,这是口好棺。 我指挥众人,在大厅中开始刨地挖土,挖到三米后,有个人喘着粗气说道:“哥们这都三米了,我看行了吧,埋个棺材绰绰有余。” 我说不行,接着挖。 龙哥骂了那人一声,叫他别废话,不叫停就继续挖。 最后挖了十米,我说行了,我给老刘换身衣裳,给他舒舒服服的放进棺材里,众人用滑轮把棺材放进去,把所需材料依次摆好,最重要的一个步骤就是老刘准备好的一张符箓,小本子上说是最后贴在棺材上。 一切弄好后,我把龙哥打发走,拿起黄纸香烛烧完,我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头,转身回了旅店。 我太累了,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这一觉我睡到了晚上,起来后没发现老四,来到隔壁房间小霞也不在,这俩人干嘛去了。 肚子这个时候咕噜噜的叫,不管他们了,下楼找点吃的,我跟老板大姐打个招呼,叫他给我做点饭菜。 就这时两台车停在门口,龙哥带着几个小弟走过来,面无表情,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赵亮还没好吧,这是来找我麻烦了。 我深呼吸看着他,他停在我面前伸出手拍在我肩膀,表情一变笑着说:“兄弟,赏脸吃顿饭。” 曹,吓死老子了。 饭店内,龙哥叫几个小弟挨个给我敬酒,我饿极了,一边吃一边应付着他们。 龙哥拍着我说:“兄弟,这次的事我太感谢你了,小亮天黑就醒了,睁眼第一句就叫了我一声哥。” 我夹了一块鱼说道:“那咱们之前说好的,我欠你的两清,王华伟欠的也一笔勾销。” 他哈哈一笑说:“其实兄弟跟你说实话吧,王华伟的钱我根本就没想要。” 我直接就脱口而出:“曹,你玩我。” 他拍拍我肩膀:“兄弟别生气,我就是想让那孩子长个记性,不如这样,这件事我给你酬劳,多少钱你开口。” 我大有深意的看着他说道:“你有这么好心?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我要是没猜错你对那小子老妈有兴趣,你该不是做套让他钻,最后再用这钱威逼利诱让他老妈委曲求全。” 龙哥当时就把脸板起来说道:“兄弟,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赵龙不是正人君子,但也不至于搞他们孤儿寡母,之前我威胁你的话就是想让你帮帮我,仅此而已。” 我拿起酒杯跟他碰一下说:“其实我也看出来了,你也不算是坏透腔,兄弟我也斗胆劝你一句,你这行不是长久之计,靠这种出千方式早晚要出事。” 我看他脸色有些冷紧忙说:“我就随便一说,你不用往心里去。” 第149章 认了个师姐 “志阳小兄弟,其实我也不爱干那出千的勾当,但我手下兄弟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现在钱不好挣啊。” 我说不如考虑转型干别的,比如建筑,我看你手下那些人干活挺利索的。 他听后哈哈大笑说:“让兄弟们去出苦大力,那谁还愿意跟着我,其实我的想法是想把金融公司搬到春城,这清源县太小,放贷放不动啊,但是春城是观音的地盘,不太好进,在那边做这一行都得她点头。” “观音?你说的是观音山的那个观音?” 他点点头:“是啊,兄弟你也知道?” 我说我当然知道,我给她看过事,我关姐还帮过我好几次。 赵龙有些激动说道:“兄弟啊,你真认识观音?你怎么不早说,我要早知道你这身份,一开始我肯定不会难为你。” 我说事情都过去了,你如果想去春城混,我可以给你说句话。 “志阳兄弟,那就太谢谢你了,你如果做个中间人把这事弄成了,我赵龙欠你个大人情。” 我说我现在就给你联系,抄起电话打过去,嘟嘟响了几声电话通了,观音的声音传来:“侯大师,这么晚打电话什么事?” “嘿嘿,关姐晚上好啊,有个事想麻烦你,我有个朋友想在春城做点生意,但是他跟你说不上话,想我做个中间人递个话。” “哦,什么生意?” 我看了赵龙一眼说道:“金融生意。” 电话里观音的声音懒洋洋的:“金融?是高利贷吧,告诉他,只要守规矩,每年给我的税钱一分不能少,我保他混下去。” 赵龙在旁边一个劲的点头示意可以。 我说那就谢谢关姐了,到时候我叫他去拜访你。 放下电话赵龙给我倒了杯酒哈哈笑着说道:“兄弟啊兄弟,你这是帮了我大忙,以后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来,干了。” 结束后赵龙开车把我送回旅店,到了房间我看见老四趴在床上看电视。 我问他跟那个苦咖啡聊的怎么样。 他摇摇头:“哎,不敢聊了,聊着聊着她鞋没了,手机碎了,香水用完了,房租也到期了,好像我给她整的家徒四壁一样。” 我说不聊了也好,网上的东西都是虚幻的,对方高矮胖瘦,是男是女你都不知道。 第二天上午,我去了本地丧葬一条街,准备买些香烛黄纸,干我们这行,包里随时要备着一些,买完刚出门迎面进来一个女的,她走路太快,我俩直接撞了个满怀。 这女的感觉力气很大,这一撞差点给我撞倒,反而是她纹丝没动。 “大姐你走路看着点啊。” “大兄弟实在不好意思,你没事吧?”她伸手扶住我,我闻到她身上有一股腥味,不似血肉那种腥,类似植物的腥,不是特别难闻,我仔细打量她,这女人目测三十岁左右,梳着长长的马尾辫,有点像大一号的章子怡。 我摆摆手说没事,走出店铺大概一百多米的时候,突然感觉脑袋一阵眩晕,这感觉来的突然,我下意识的伸手想抓住点什么,紧接着天旋地转,扑通一声,便没了感觉。 再醒来时我摸到的是冰凉的水泥地面,我睁开眼坐起来,这里很大,像是个废弃仓库,四下一看,在不远处坐着一个女人。 这女人低头吃着饼干,光线不是太好,我看不清她的样子。 “你是谁,这是哪里?”我问。 她见我醒了抬起头往我这边看。 “是你?”我看见她的样子认出是谁,这就是之前在卖黄纸店铺撞我的那个女人。 “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她放下饼干,喝了口水说道:“侯志阳,乖乖跟我去永生会。” 我呼吸急促,永生会又派人来抓我。 这女的在我昏迷时候,居然没把我绑起来,不知是对自己太过自信,还是觉得我是个小羔羊。 她怕是不知道羔羊急了也是会顶人的。 我一点点站起来,眼睛瞟向门那里,脚下一点点往那边移动。 女人看见我的动作站起身慢慢向我走过来,在她离我一米开外时,我双手下压,暗自摆好姿势。 瞬间我一个点脚攻她小腹,她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伸手一挡,我借着这股力气顺势转身,一招黑熊推腰,这招是我师傅独创的阴招,用手掌的虎口位置,一般人很难防备侧腰的位置,而这个位置是很脆弱的,也是人体重要的支撑部位。 这女人脸上露出震惊,她想转身回避已经来不及,只能快速下蹲,我这一下没打到她侧腰,但结结实实推在了她肩膀上,她单手撑地卸了这股劲,站起身一招金丝抹眉,我快速后仰堪堪躲过,一矮身,手脚并用,想用一招顺风扫叶把她放倒,但我太小看对方,没想到她居然也会用八卦掌。 这女的一把扣住我手腕,一招叶底偷桃,死死的抓在我裆部,我瞬间疼得冒汗。 “大姐,大姐,丝到破。” 她脸色阴冷问我:“你的八卦掌谁教你的?” 我夹着腿,一边擦汗一边说:“我师傅,我师傅教我的。” “你师傅叫什么?”说着她手上渐渐用力,我感觉弟弟要废了。 我大声喊道:“俞小凡,我师傅叫俞小凡。” 这女的听到俞小凡三个字,瞬间放手,眼睛通红问我他在哪。 我揉着裤裆说:“我师傅死了。” 她一把抓过我吼道:“他是怎么死的?” 我说大姐你先别激动,便把师傅在中山被杨彩霞打死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她。 她就坐在那静静的听着,知道俞小凡被太极拳高手打死后,竟然掉了眼泪。 “大姐,你跟我师傅什么关系啊?” 她咬着嘴唇说:“俞小凡是我师傅。” “啥?这么说你就是我师姐了,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她再看我的眼神温柔了许多,不解的问道:“师傅很强,你这个当徒弟的怎么这么弱?” 我也不生气笑着说:“师傅教我的时间太短,我只学会了皮毛,可惜。” 聊了几句我了解到,这个师姐名叫黄英,山东人,十年前拜俞小凡为师,俞小凡这辈子只有两个徒弟,一个是她,另一个就是我,七年前师傅消失的无影无踪,有人说看见他在东北出现过,所以这些年黄英一直没放弃寻找,她跟我一样无父无母,只有这个师傅,我最起码比她强点,我还有两个叔叔。 “师姐,你这种江湖人士,怎么跟永生会那种邪教弄到一起了?” 第150章 反击 师姐叹口气说:“都是逼不得已,我有一个干妹妹,得了白血病,活不了多久了,永生会广招江湖人,他们承诺会让妹妹活下去。” “师姐,你糊涂啊,什么永生,都是扯淡,他们弄出来的东西,那还能叫人么。” 她摇摇头:“你不懂,师弟,我亲眼见过他们把刚死之人复活,而且与生前无异,我还远远见过一个光头男人,准确说那不是人,是怪物,强的可怕,一只手就能把人捏死,还能把个大活人变成没有感觉的怪物。”说着她露出恐惧之色。 我说那人是不是将近两米的个头,皮肤粗糙? 黄英点点头,问我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们差点被他团灭了,要不是杨师傅拼命开了天罚雷劫吓跑了那玩意,最后所有人都得死,但是那尸王怎么也跟永生会混在一起了。 师姐说永生会的态度,好像对那尸王毕恭毕敬。 看样子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我问师姐永生会的老巢在哪,她摇头说不知道,他们之间都是有负责人联系。 “师弟,该到我问你了吧,你怎么会惹到永生会,这次来抓你的不止是我,同行的还有两个是他们真正会里的人,所以你得赶紧跑。” 我叹口气,“说来话长啊师姐,跟你一起来抓我的人多大年纪?” 她说五十多岁。 我回想一下问:“是不是个子不高,穿个白衬衫,皮肤略黑,长的很不起眼。” 黄英点点头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在火车上见过,问师姐这人功夫高么。 她摇摇头:“那人身手不是特别好,但会一些邪法,你问这些是有什么应对方法么。” “师姐,这人不除,我寝食难安,与其被动追杀,不如主动出击,我也被他们搞烦了。” “你有什么计划么?”她问。 我凑到她耳边说了起来... 天刚黑我来到龙哥的赌场,我说想搞一把枪,问他有路子么。 赵龙听说我要搞枪吓了一跳说道:“兄弟,谁惹你了,还需要用枪解决,有什么事你跟兄弟说,我带人帮你收拾了。” 我说这事不是几个人能解决的,你就说能不能搞来吧。 他低头想了想,出门去打电话了,没多久来了一个贼眉鼠眼的人,屋里就我们三个,这人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打开一看是把黑色手枪,枪很小巧。 “龙哥,东西我给你拿来了,一旦出了事,你可不能把我供出去啊。” 赵龙不耐烦的摆摆手说:“别废话了,真有事,到我这就断了,绝对不会透露出你一个字。” 这人问我打过枪么,我说没有,我只在电视里看人打过。 他教我,开枪的话要先打开保险,不用的时候一定要把保险锁上,不然枪膛里有子弹容易走火,拉动一下就可以上膛了,他说这把枪后坐力很小,最后他给了我一些子弹。 这人走后我跟龙哥说你还得再帮我个忙... 晚上十点,我走在郊区的小巷子里,这里四下一片寂静,昏暗的灯光下我疑神疑鬼的看向四周。 突然前方出现一个身影,就静静的站在那里,我后退两步一转身,身后几十米外又是一个身影,被前后夹击,逃无可逃。 两人慢慢向我靠近,在离我十几米的时候站住,其中一人阴冷开口:“小子,你打算去哪啊?” 我紧张的看着他问道:“你是永生会的人?” 他语气有些惊讶:“哦,你怎么知道?会里人说你难搞,看来你还真有两把刷子。” 我呵呵一笑说:“身后这个是你的活尸吧,你们会里有个少白头,他怎么样了,死了没。” 这人哼了一声:“死到临头还嚣张,今日你插翅难逃。” 哈哈,我笑了:“逃?我为什么要逃。” 说着嘴里打了声口哨,顿时从巷子两边冒出一群人,两边加一起差不多有一百多人,手里都拿着家伙,把这俩人的退路堵住。 哼哼,蚁多咬死象,任你再厉害今天也得交代在这,今天下午我便跟师姐商量好,让他把我的行踪透露给这人,让这人来找我,然后我再叫赵龙带人来围他。 巷子外,龙哥喊了一声:“兄弟们,把这俩给我砍了。” 一瞬间人群将那俩人淹没,怒骂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永生会这人毕竟不是普通人,一番混战他只是受了点伤,那活尸更离谱,像是野兽一样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很多人被他抓伤撕咬,这东西能像壁虎一样在墙上贴着,那些混混都在追着砍。 没一会地上躺了一大片人,那一人一尸也不轻松,活尸身上全是刀口,触目惊心,估计这次过后,不死也没法再用了,那人头上跟后背也挨了几刀。 他眼神越过人群看着我,脸上露出愤怒跟憋屈。 我见他伤的不轻,冷笑一声喊道:“都住手,让他过来,我要跟他单挑。” 这人一点点走到我面前,他满脸是血摆开架势,我也摆了一招青龙探手,就在他要冲过来时,我一秒都没犹豫,伸手掏出枪,冲着他胸口砰砰两枪。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呼呼冒血的伤口,扑通一声倒地没了生息。 我看着他说道:“脑袋秀逗了跟你单挑,永生会,泥人也有三分火,狗皮膏药一样想要我命,从现在开始,不用你们找我,我去找你们。” 赵龙走过来说还有一个,我过去一看那具活尸没了正主的控制,已经没用了。 “龙哥这次真的谢谢你了,受伤的兄弟过后我会赔偿点医药费。” 他摆摆手叫我别说了:“兄弟,你的人情我都不知道怎么还呢,这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这俩尸体我给你处理了。” “好,龙哥,一定得处理的干净点。”说着我把枪递给他,赵龙说兄弟这玩意你不要了么。 我摇摇头说:“本来就是临时用一下,揣着这玩意太麻烦,被抓到就废了。” 赵龙开车把我送到黄英落脚的旧仓库,在车上我一句话没说,手一直抖个不停,第一次开枪,说不害怕那是吹牛逼,刚才全仗着一股冲动跟愤怒,现在回想,心都在突突,之所以我来开枪是因为永生会的人有死后诅咒,这本来就是我的事,我不能让别人摊上无妄之灾。 仓库里师姐知道事情后安慰我:“师弟,你做的对,人在江湖,如果不敢下杀手那最后死的肯定是自己,你要记住,该狠的时候一定不要手软。” 我晃了晃脑袋说道:“师姐,这人死了对你会不会有影响,永生会找你麻烦怎么办?” 她说没事,那人擅自行动与她无关。 第151章 寻找季伯常 临走时师姐指导我一些八卦掌的招数套路,我发现师姐的路数比当初师傅俞小凡更加阴毒,比如她教我对敌女性的时候攻对方胸前,她说女人的前胸是很脆弱的,别看是两坨肉,其实比其他部位更痛,再一个女人都对自己这个部位很敏感,任她武功再高也会乱了方寸。 虽说道理我懂了,但让我袭胸,感觉有点下不去手。 她看我这样很不高兴,告诉我,对敌当中不能有角色感,擂台无男女,不要因为是女性就心慈手软,什么年代了,男女都平等了,全力以赴是对女性最大的尊重。 这一夜过的很快,天亮时师姐对我说道:“师弟,我会马上联系负责人说明这边的情况,届时他们很快会来人,你也要尽快离开这座城市。” “师姐,你也要小心,我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你。” 她笑着摸了摸我头说道:“以后会相见的。” 回到旅馆我叫他俩收拾东西今天就走,不过走之前我想再去创业大楼看一眼。 我带了一些黄纸香烛,买了瓶酒跟一只烧鸡。 一楼大厅,我把贡品摆好,插了三炷香,拿出杯子把酒满上自己喝了一杯,然后又倒满放在地上。 “刘叔,我要走了,以后每年我都会来看看你。”说完我跪下磕了几个头。 在路边我回头看了一眼这座楼,不知是不是眼花,二楼的某个窗边,刘叔微笑着冲我挥了挥手,我也冲他一笑,转身便走。 他用自己肉身魂魄布下的阵法需要时间运转,未来如无意外,这里的怨魂会慢慢平息。 刘叔给我的笔记里记着很多茅山的禁术法阵,比如:八阳阵,群阳阵,僭阳阵,困阴阵,这些都是比较复杂的法阵。 还有他那怒阳密法,阳气一收一放当真玄妙。 可想而知,正一道下,还有那么多派别,各有各的特点,相比之下,我们这些江湖先生跟人家是没法比的,完全属于半吊子。 旅店楼下,我们三个背着双肩包,王华伟哭丧着脸问:“阳哥,你啥时候还来我家啊。” 我拍拍他说:“不一定,不过,可能以后我们会在春城见面呢。” 他问我啥意思啊。 我笑笑没说话,直接走了,这小子还不知道赵龙看上他老妈了,说不定赵龙会把这娘俩弄到春城发展。 去车站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下一步去哪里,春城不想回了,总觉得有一股危机感如影随形。 老四问咱们去哪,我眼睛一眯说道:“走一趟哈勒滨伏龙镇。” 为什么去哈勒滨?因为我要去给自己加条命,那有个扎纸匠,姓季,扎的一手出神入化的纸人,最厉害的是他有个绝活,“替死纸人。” 这些全是四叔以前告诉我的,那时候四叔跟我讲这个季老爷子的故事都给我听入迷了,他说以前季老爷子在我们这一行里是属于顶流,他扎的纸人活灵活现,能走能动,特别是替死纸人,江湖上很多人想求都求不来。 替死纸人,顾名思义就是可以替人死一次,相当于多一条命,我这次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求一次,现在永生会要搞我,有了纸人,就有一个保命手段。 上了火车我就一个劲的打哈欠,靠在窗边很快就睡了过去,我做了个梦。 梦里我虔诚的跪在一个和尚面前,这和尚坐着莲花宝座,似在讲经,梦里我听不见任何声音,但有股度化世人的情绪,这个和尚隔空伸手朝我一点,周围场景立马变成尸山血海,我一惊,身体抖了一下,立马醒了。 旁边的小霞问我怎么了,我摆摆手说没事,奇怪我怎么会做这种梦,我问小霞还有多久,她说马上到了,这一觉居然睡了好几个小时。 下了火车又换了大巴去往伏龙镇,用了一下午时间多方打听才知道,季老爷子居然住在山上,这山不高,但我看了半天也没看见上山的路。 老四皱眉说:“这山也太偏了吧,谁会住在这上面啊。” 我说找吧,来都来了。 还是小霞有正事,找到一个路人打听怎么上山,路人指着另一面说道:“你们要想上山得从侧面上去,那边有一条路,对了,你们去山上是找季伯常么。” 我一愣,问他什么长? “季伯长啊,扎纸匠对吧。” 我点点头。 这人说季老爷子脾气古怪,嘱咐我们千万别直呼他大名,不然不给扎纸人。 我谢谢这人,便从侧面往山上走去。 “哎哟,阳哥你慢点走。” 我说快点,一会天黑了,还好这路不是特别难走,没一会就看到几间房子。 在一间大院前,两个男孩在打闹,一个大约十五六岁,另一个小一些估计也就十岁左右。 “喂,小孩。” 我喊了一声,快步跑过去。 “小孩,我打听一下,这是不是有个姓季的人家,会扎纸人。” 那个大一点的孩子警惕的看着我,问我有什么事,那个最小的孩子抹了一把鼻涕,用手拽着我裤腿,一点也不怕生。 我嫌弃的用脚把他往旁边踢了踢。 “小子,我们来找他扎纸人,你到底知不知道在哪啊。”老四喘着粗气问。 那小孩往身后院子一指说:“就是我家啊,我爷爷出去了,一会就回来。” 我一听高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唉,老弟我们能不能进院子等啊?” 他看看我说进来吧。 老四叫那小子给我们整点水喝,他直接走到一边的大缸,舀了一大瓢水递给我。 我伸手接过来看了看,水还挺清澈,想也不想直接咕咚咕咚喝了起来,然后递给老四他俩。 一时间院子里很安静,我们都大眼瞪小眼,气氛有些尴尬。 我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季学明,我弟弟叫季学成,”说着指了指最小那孩子。 我哦了一声便没在说话。 突然我头有些晕,身上冒汗,意识到这是低血糖,今天将近一天没吃东西,我打开背包,包里有我平时放的一些巧克力还有饼干,我拿出巧克力吃了两口,很快症状就缓解了很多。 这时我看见那个最小的孩子季学成,眼神直直的盯着我手里的巧克力,他手指放在嘴里,口水都流出来了。 我白了他一眼,故意转过身背对着他去吃,这小子不死心,又跑过来站在我面前眼巴巴的看。 小霞在一旁看的好笑说:“阳哥你就别逗他了,给他吃一点吧。” 我拿出一块奥利奥递给他说:“就这一块啊,多了没有。” 第152章 诡异纸人 天色刚擦黑季老爷子回来了,手里拎着两条鱼,这老头七十多的年纪,看着精神奕奕,短发,鬓角斑白,穿着黑色粗布衣,见到我们几个他诧异的问我是谁。 我报了四叔的名号,说小时候就总听季老爷子的光辉事迹,今日特来拜访,说着就从兜里拿出一个信封塞给他。 信封里是五千块钱,来时特意取的,心想就当作买他纸人的费用。 “哦?你是邱老四的侄子,直说吧,来找我到底什么事,不用拐弯抹角的。” 见他如此直接也不磨叽,当下就说想求他给做一个替死纸人。 他冷哼一声把信封扔给我说道:“做不了。” 心想这季老爷子果然脾气古怪,提我四叔不好使,给钱也不要。 我又磨了他几句,就是不同意。 他走到院子角落,那里有个洗脸盆,舀了两瓢水洗脸,一边擦一边说:“看在我跟你四叔的关系我可以留你住一晚,或者你趁着天还没黑,赶紧下山,那个事就不要再说了。” 我不想放弃,就说住一晚吧,打扰了。 季老爷子指着小霞说:“小姑娘会做饭不,会的话去厨房把饭做了。” 小霞立马说会,然后奔着厨房就去了,我觉得这是一个表现的机会,就跟老四一块帮着打下手,把这顿饭做好了,说不定他能同意呢。 我把老头拿回来那两条鱼收拾了,小霞看到厨房里有粉条,就跟鱼一块炖了,又炒了几个菜,还用鸡蛋,干辣椒加豆瓣酱蒸了辣椒酱。 小霞手艺真没得说,他整这这几个菜可比饭店的有食欲。 我把饭菜摆好,季老爷子坐下,几个人都等着他动筷子。 他先尝了下鱼,撇着嘴不住的点头,说不错不错,这鱼挺有味。 然后他又尝了尝辣椒酱,这一口他脸色就变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该不会是觉得难吃吧。 老头沉默了几秒让他大孙子去把酒拿来,他自己倒了一杯一点点的喝着,我们仨互相看了看都觉得这老头怪怪的。 季学明凑近我耳朵说他爷爷今天喝酒了说明这菜合他胃口,特别是蒸的辣椒酱,跟他妈妈以前做的味道一模一样,他爷爷最喜欢吃辣椒酱下酒。 哦,我心想,原来是吃到了老味道。 晚上老头安排了两间屋子,我跟老四一间,小霞自己一间。 睡到半夜我被尿憋醒,跑到外面上了个厕所,今晚的月光很亮,即使不用手电也能看清,回来时看到后面的房间门没关,屋里似站着一个人。 “谁在那?” 没人回答我,四周寂静无声。 我好奇心上来了一点点走过去,刚跨进门就吓了一跳,眼前立着一个纸人,这纸人似乎是个半成品,脸上光秃秃什么都没画。 刚松了口气,往屋子里一打量,瞬间又把我的小心脏拨动的噗噗乱跳。 刚才被这第一个纸人吸引,加上光线不是很好,居然没注意,这屋子里满满登登全是纸人。 五颜六色的成品,这些纸人全部朝向我,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满屋子纸人身上,投射出诡异的阴影。 不得不佩服季老爷子这手艺,每个纸人都惟妙惟肖,我注意到所有纸人都没有画眼球,好像记得这是他们这一行的禁忌,不能给纸人点睛,虽说这样但仿佛每个都在注视着我,浑身直掉鸡皮疙瘩。 刚要退出去,我被角落里立着的两个东西吸引了。 那是两块大红布蒙着的,看样子也是两个纸人,不过这俩跟其他的不同,因为这两个纸人跟成年人大小差不多,如果我不知道这老爷子是扎纸人的,肯定会认为是两个大活人。 奇怪,这么大的纸人还是头次见,还用红布盖着,我伸手想把布扯下来看看里面长什么样,手刚摸到。 突然,一只胳膊搭在我肩膀上,我手一抖红布被我碰掉了。 回头一看,是季老爷子,他铁青着脸看着我,见他这样子给我吓了一跳。 “呵呵,呵呵,老爷子你也起来撒尿啊。”我尴尬的笑着。 他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看了我几秒钟,然后走过去捡起红布给纸人盖上,趁这空档我终于看见这纸人的样子。 剑眉星目,嘴角似冲着我微笑,最主要一点我看见纸人居然点了睛,那神态就像个大活人一样,这一眼又让我心跳加快,纸人给我一种恐惧感,说实话,这玩意比鬼还吓人。 季老爷子看我发呆说:“这个屋子以后不要再来。” 我紧忙点头说知道知道,这纸扎这么吓人,求我来都不来了。 走出这屋子我还是好奇的问他那俩纸人怎么跟别的不一样。 他不回答我,而是让我赶紧去睡觉,我也就没再问,转身就回了房间。 早上起来就听见屋外一声声惨叫,穿好衣服出来一看我愣了。 季老爷子拿着柳树条一下下往季学明屁股上抽,季学明被抽的嗷嗷叫。 我紧忙过去拉开,说道:“老爷子怎么了,好好的打孩子干啥啊。” 老头看样子气的不轻,指着一旁一个纸人说:“这废物连个纸人都扎不好。” 我看看那纸人,身材变形,嘴歪眼斜,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嘴好像两根香肠挂在上面,确实扎的太烂了,怎么会这样呢,季学明从小耳濡目染,再差也不可能这样啊。 老头平复下情绪指着季学明说道:“你爹那个逆子从小就不学,跑到外面去打工,就过年回来待几天,你再不好好学,老季家这手艺就算断了。” 我心想,他没兴趣,没天赋,你打死他也没用啊,孩子得找到适合他自己的路,这些话我没敢跟老头说,现在有求于人,怕哪句话说不好惹怒他。 这小子坐在地上,小霞过去给他擦眼泪安慰着。 我本来还想着今早再求求老头,现在看他气这样,还是算了,等他气消了再说吧。 眼睛往旁边一瞟,正好看见季学明哭哭啼啼的脑袋往小霞怀里钻,我冷着脸走过去把他拽起来。 他站起来马上就不哭了,把我手甩开。 我凑近他耳朵小声说:“你小子毛没长全就开始想别的事了,老实点别动手动脚的听见没。” 第153章 大闹天子殿 这两天小霞换着花样给季老爷子做饭,老头很满意,每天都得喝两杯。 季学明天天围着小霞,小霞做饭他就在边上帮忙献殷勤,我摸着下巴眯着眼观察着这小子。 我听说过一种心理,很多男的找比自己大的异性属于恋母情节,就是补偿童年时没有被保护呵护的一种心理,特别是成熟独立的女性,最吸引这种,再结合这孩子从小父母不在身边,导致了这种心理出现。 “喂,小明,我看你这两天很高兴啊。” “呵呵,帮小霞姐干活我就高兴啊。” 我拍着他肩膀告诉他,千万别对小霞有歪心思。 他甩开我手说:“为什么,我都问了,小霞姐单身,既然是单身我就有权利追求。” 我照着他脑袋拍了一下骂道:“在哪学的这一套,小小年纪你懂什么,你成年了么?屌毛都没长全还学人谈对象。” “靠,再过一年我就成年了,到时候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追求小霞姐了。” 我深吸口气,让自己平静,不怪他爷爷揍他,这玩意是真欠揍啊。 晚上小霞炖了一只鸡,放了干蘑菇,季老爷子给自己倒了杯酒,停顿一下又给我倒了一杯,这是这几天他第一次让我陪他喝。 老四几个人吃完就下桌了,就剩我跟老头一点点喝酒。 他这酒略微发黄,不知用什么泡的,一口下肚除了一丝苦涩还有点香气。 “好喝吧,这是我用山上的一些草药还有大蜈蚣,蜘蛛,泡了一年。” “啊,老爷子,真能喝么?” 他一皱眉:“怎么不能喝,行气活血,补着呢。” 这酒我只喝了一杯,老头喝了两杯,他有些上脸冲我说:“小子,我知道你一直想我给你做纸人,我这一辈子只给人做过两次,这一行有禁忌,不能给活人扎纸,会折寿。” 听到这里这心想没戏了,这老爷子段然不会折寿给我做纸人。 没想到他接下来他话锋一转说:“想让我给你扎替身,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眼睛一亮让他说什么条件。 他又呲了一口酒慢慢说道:“你要是能去地府查一查生死簿,看我还有几年阳寿,我就给你扎。” 这老头是存心难为我啊。 “季老爷子,阴间生死簿那可不是谁想看就能看的,别说你折寿,我要看了也得折寿。” 他拍拍我说:“你还年轻,折点就折点吧,我一把年纪了,没几年活头了,咱俩阳寿换阳寿,你说谁亏。” 我想了想说:“那你把八字告诉我,只能尽力而为了。” 老头念了两遍八字,然后起身晃晃悠悠回屋睡觉了。 躺在床上我一直在思考这件事,之前我查过一次,想必再去一次也没问题吧。 到了半夜我看老四睡熟了便凝神去了地府,玉中书听见我还要查生死簿骂道:“小兔崽子,你以为生死簿是我家的啊,说看就看。” 我不好意思的搓搓手说那咋办啊。 他叹口气说:“你也是地府常客了,不能什么事都靠我给你办,我这张老脸几分面子也快用没了,不如你自己去试试看。” 我直接无语,唯一能倚仗的玉中书也不好使了。 既然让我自己去试试,那便去试试,我说不能空手去吧,大人你看看是不是给我一些钱好上下打点。 玉中书一听连忙说自己手头紧。 我脸逐渐阴沉心想,平时也没少给你往下送钱,我钱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他见我脸色不好,立马嘿嘿一笑说:“你这孩子,我说手头紧,又不是说没有。” 只见他双手一翻,出现几个金元宝递给我嘱咐道:“你自己前去,不管能不能查,态度一定要好点。” 我点头说知道。 按着上次的记忆找到天子殿,想查生死簿得崔府君同意,看着孤零零的大殿刚要迈步走进去。 这时一个声音出现,“来者止步。” 我仔细一看,是之前那个瘦长细鬼。 “擅闯天子殿,何事。” 我赶忙弯腰抱拳,开口说:“见过大人,我来是想查生死簿,还望大人行个方便。” 说着我拿出元宝塞进他手里。 这鬼眼睛转了转露出笑容说:“哦,我记得你来过一次,好吧,我这就去跟催大人请示。” 我无所事事在这大殿转着看,大殿中供奉着一尊神像,上次来的匆忙,这次仔细一看这神像,一身黑袍,长发披肩,胡子很长,双目透着无情,让人一眼就心生畏惧,看久了似乎能把人的心神吸进瞳孔。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回头一看,是那细鬼。 “小兄弟发什么呆呢?” “哦,没有,我在看这神像,请问,这供奉的是谁?” 这细鬼诧异的看着我说:“丰都大帝啊,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心里惊讶,丰都大帝,那是跟地藏王不相上下的存在,怪不得能被供在天子殿。 我收回思绪问道:“崔大人是不是同意了,我是不是能看生死簿了?” 他摇摇头说:“每个人一生中只能看一次生死簿,你上回已经查阅过一次,所以很抱歉的告诉你,不能。” “不能?你钱都收了,怎么就不行呢。” 细鬼脸色一板说:“你那钱是跑腿钱,不是答应你条件的钱,要不是看在你拿了钱的份上,我根本就不会给你去请示。” 我一听急了:“那你一开始怎么不说只能查一次,你们这不是欺负老实人么。” “一个小小生魂,欺负你又怎样,不是看上次玉中书带你前来,你连这大殿都进不来。”说着便上来推搡。 我扣住他手腕一拧,一脚踹了过去。 “哎哟,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想造反啊。” 他从腰间抽出一个鞭子向我甩来,我下意识的用胳膊一挡,这鞭子落在我胳膊上,由于鞭子的柔软性,顺带扫在了我脸上。 我疼得啊了一声。 被抽到的地方冒着丝丝黑烟,这细鬼挥舞着鞭子出手如电,一下下往我身上抽,每一下抽打都带来一阵巨痛,我试图躲避,但这鞭子像长了眼睛一般。 “哈哈,我这打鬼鞭滋味如何,今天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不管你是什么人,到了地府就得给我老老实实的。” 我心里冒火,一瞬间起了杀心,就在这时,手臂上的冥印传来炙热感,似乎温度越来越高,我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打过来的鞭子。 细鬼眼睛睁大,透着不可思议。 一用力, 他手里的鞭子瞬间脱手,我拿过来二话不说,反向他抽过去。 大殿里回荡着一声声惨叫:“来人啊,来人啊,造反了。” 第154章 九幽拔罪天尊 大殿内,我一下下抽着细鬼,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这家伙趴在地上奄奄一息,身体近乎透明,我拄着膝盖不住的喘着粗气。 就这时七八个阴差跑进来,手里拎着哭丧棒朝我头上打。 卧槽,我顺着侧面夺门而出,一大群阴差跟在后面追,我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都不知自己跑了多远,突然前面出现个茅草房,房前有个小院子。 先找个地方躲一下吧,我一个大跳跨过围栏,走到门前刚要敲门,门被从里面打开,一个长须老者走出来,冷不丁看见我吓了一跳。 “年轻人,你是谁。” 我左右看了看说:“老大爷,我能在你这躲一会吗?” 他看看我身后问:“有东西在追你么。” “有群阴差追我,大爷你行行好让我躲一会吧。” 这老头不正面回答我问题,不紧不慢的又问:“哦?阴差追你,那肯定是你犯了什么事吧。” 我知道不把事说明白他是不会帮我的,挑简单的给他解释了一遍。 “哈哈,原来你打了判官底下的通判人员,怪不得呢,你这年轻人胆子也真大,这个罪名可不小呢,比在阳间犯事还严重啊。” 我心咯噔一下,有这么严重? 老大爷上下打量我说:“我好像在哪见过你,小伙子。” 我后退一步也打量他一遍说:“哎,说来奇怪,我看您也有点眼熟。” “哈哈,说明咱俩有缘啊,来吧,进我屋里坐一会吧。” 进了屋里他示意我坐下,我打量打量四周,这小屋子干净整洁,简单不乱。 老大爷给我倒了杯热茶。 我摇摇头说不喝了大爷,喝了这里的东西我容易回不去。 他又笑笑说没事,“我这茶跟这地府寻常食物不同,人鬼仙,六道之内,谁都可喝,清心明目,你尝尝。” 看这大爷不似坏人,出于礼貌,我还是拿起杯子抿了一小口。 我眼睛一亮,这茶很香,喝到嘴里沁人心脾,眼睛看东西都清楚了一些。 “好茶,大爷再给我来一杯。” 他见我这种反应很欣慰,仿佛是心爱的东西被人认可一样,非常开心。 “小伙子,我这茶虽好喝,但最多只能喝两杯,喝多了对你有害无利。 我点点头问:“大爷,你是什么人啊,怎么住在这。” 这老头哈哈笑着说:“我一个退休的人,每天就是养养花,下下棋,这里正好适合我。” 这老人面目和善,在地府养老,又有自己的一块地盘,想来绝非等闲之辈。 我又试探性的问:“大爷,您多大年纪了,叫什么名字啊。” 他靠在椅子上回忆了一下说道:“年纪记不得了,太久远了,至于名字我也忘了,不过我的名号倒是有几个,众生都称我为,玄卿大帝,九幽拔罪天尊。” 听到这名字我还在回想,突然,我下意识站起来,后退几步,此时我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九幽拔罪天尊,那不就是丰都大帝,冥界最高掌权者。 《玉鉴九幽地狱灯》记载,拔罪天尊,炼真上景,拔罪下泉,放无碍之神光,照大千之世界,玄恩广覆,昧爽咸延。 我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大帝,请您一定不要怪罪我。” “哈哈,小子,我有那么吓人么,起来吧起来吧。” 我起身战战兢兢的在一边刻意与他保持距离,他让我坐,我说我还是站着吧。 天尊叹口气说:“小子,下面人对你那样,你也别往心里去,现在地府人人都不好过啊。” “那个天尊,这些人私收贿赂,还不办事,他们还不好过。”我声音越说越小。 他咳嗽一下说:“阳间来地府报到的人越来越少,地府的这些人员,现在连指标都完成不了啊。” “您的意思是,亡魂越来越少?可是亡魂少了,你们下边的工作量不就轻松了么。” 他抿了一口茶说道:“这不是正常的减少,而是有人刻意为之,这些年轮回的人数越来越少,导致阳间新生儿也随之减少,阴阳两界需要平衡,这个平衡一旦被打破,带来的后果将非常严重。” 我低头沉思开口问:“阳间那个永生会跟阴间对着干,所以这个事跟他们应该有直接关系吧。” 天尊笑着点点头:“没错,那群人的理念跟阴间背道而驰,确实头疼,不过现在看来新的危机更为严重,有个尸王出现了,那家伙的威胁比那群人可严重多了。” “您说那个新出世的尸王?” 他抬头看着我哦了一声问:“这么说你知道?” 我点点头说:“我在一个鬼仙的记忆中看到了当初封尸的一幕,那一幕鬼,道联手,最后把尸王封在驼峰山下,我觉得只要再来一次,肯定也可以。 天尊笑着摇摇头:“没那么简单,当初封了那家伙,不出世还好,一旦出世再想压制太难,尸王封印地底千年之久,这个时间也给他带来了进阶的空间,所以在想封印,依靠道门跟地府还不够,除非佛道鬼三家联手。” “这么说您有封印之法?” 他轻笑摇头,摸着胡子说道:“冥冥中自有天意,时机一到,自然水到渠成。” 这大帝似乎心中有数,话说一半留一半,就在这时,屋外似乎有人声吵闹。 大帝呵呵一笑说:“看样子是来搜寻你的。” 我坐着没动,心中一点不慌,开玩笑,这些打工仔还敢到他们老大屋里搜人不成。 “年轻人,虽然你知道我身份,但他们可不知道,我看你还是先走吧。” 说着他抓起我胳膊,在冥印上一抹,只见冥印上爆出一阵光芒,竟出现一个旋涡。 天尊微笑对我说:“我给你的冥印打通了两界通道,以后来去更为方便。” 我还在消化他说的话,胳膊就被这旋涡的吸力扭曲变形,接着整个身体似乎被撕裂,唰的一下,心神被吸了进去。 再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阳间,躺在床上,四周站着几个人,正直勾勾的盯着我。 眨了眨眼睛仔细一看,小霞,老四,季老爷子,季学明跟用袖子抹着鼻涕的季学良。 我跟他们大眼瞪小眼沉默了几秒钟后,最小的季学良指着我说:“哥哥没死。” 小霞突然哭了出来,“呜呜,阳哥,你终于醒了。” 季老爷子脸上也露出笑容叹口气说:“早知这样,我就不让你去查生死簿了,哎,险些害死你。” 我说你们怎么了,各个这么激动干啥。 老四说:“阳哥,知不知道你睡了五天,季老爷子说不让我们动你身体,大家都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啊,我睡了多久?五...五天?” 第155章 埋纸人 这次下去居然用了五天时间,这种情况第一次出现。 这五天季老爷子每天都给我把脉,他说我的脉象很微弱,就像受了重伤昏迷的人一样。 我后来也想了很久,怀疑是在下面被那小通判拿鞭子打了有关系,被那玩意打了那么多下,也算受了重伤,不过喝了丰都大帝的茶,似乎伤都好了一样,很神奇。 季老爷子见我没什么事,趁着没人的时候他偷偷问我去下面查的怎么样,脸上还带着期待。 我摇摇头说:“老爷子,实在对不起,咱们之前说好的,互相交换条件,我没办好也就不再打扰了,待会我们就告辞。” 看得出来他很落寞,叹口气说:“十年前道门的算乾坤给我推过寿数,隐晦的显示我还有十多年可活,我本想知道个具体时间,现在看来也是命,罢了罢了。” 他摆摆手,说让我再住一天,我没太明白他为什么还要留我,接着他管我要头发指甲,眉心血还有八字。 我问老爷子要这些干啥,像我们这种人是不会把跟自己性命相关的东西轻易交给别人的。 他哼了一声说:“干啥?给你做纸人啊。” “大爷,您说的是真的?” “还愣着干啥,快点给我。” 我万万没想到这老头居然毫无征兆的答应了,脾气秉性果然奇怪,之前那么讨好他也不为所动,这次没给他办好事他反倒答应了。 他拿了东西就嘱咐我做一副棺材,用来放纸人。 我说出去买一副棺材不就行了么。 老头摇头说:“不用,做一个薄皮木箱子就行。”说完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直不出来。 我拽着季学明跟老四出去找木板,季老爷子一直没动静,小霞做好晚饭隔着房门叫他也不回答。 “小明,你爷爷没事吧。”小霞在一旁问。 季学明闷头吃饭,嘴里塞得满满说:“没事,我爷爷有时候就会把自己关在房里鼓捣他那些纸人,弄好就出来了。” 饭后我们都坐在院子里静静的不说话,此时天色已经黑了,小季学良撅着嘴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说:“哥哥,我还想吃个奥利奥。” 我说你吃个屁吃,刚吃过饭,再吃零食容易消化不良,晚点再说吧。 两个小时后,突然院子外刮起一阵阴风,随即响起鬼哭狼嚎的声音,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小季学良吓得哇哇大哭。 鬼哭门,这是有什么东西被孤魂野鬼盯上了,我回头往季老爷子的房间看了看。 也就在这个时候,季老爷子开门走了出来,他脸色疲惫,并没理会门外的鬼哭声,而是拿出一个小盆,里面是黑乎乎的粘稠液体散发着松树油的味道。 他走到薄木棺材旁用盆里的东西把棺材的缝隙抹了个遍,然后转身进屋拿出一个纸人。 这纸人一出,门外的鬼哭声更为强烈,当看见这纸人时我愣住了。 就好似看见另一个我一样,纸人面目英俊,五官细节跟我特别像,特别是鼻梁高高的,嘴唇略薄,简直就像照镜子。 小霞捂着嘴说:“阳哥,这纸人跟你长得这么像。” 终于知道老头后屋那两个盖着红布的纸人是怎么回事了,那也是两个替死纸人,就是不知道是谁的。 “小子,还愣着干什么,接过去放在棺材里。” 我小心翼翼的抱着纸人,看着这东西的眼睛,好似有生命般诡异,放在棺材里我把盖子盖上,他叫我用钉子封好,然后用那个黏糊糊的东西把棺盖的缝隙全部涂抹。 一切弄好后,门外的鬼哭声戛然而止。 我问老爷子这纸人怎么会引来孤魂野鬼。 他长舒口气说:“赋灵纸人对这些野鬼是上好的容器,他们当然想占据了,我涂抹了黑松油,完全隔绝了气息,等下你跟小明去找个隐秘地方埋了,做个坟冢。” 我弯腰对季老爷子鞠了一躬说道:“大爷,这事太感谢您了,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他摆摆手说:“你记住,替死纸人不替生老病死的自然死亡,好啦,赶紧去埋了吧。” 我叫上小明跟老四带上铁锹,推着两轮车奔着山下走去。 “小明,这边哪里比较隐秘,人烟稀少的地方。” 他想想说:“山下我家有一片地,那里除了我们家里人,平时不会有人去,最好是埋在那边。” 我点点头说就那边吧。 最后我在季家黄豆地附近找了一处荒地,偏僻的不能再偏僻,估计埋个大活人都不能被人发现。 我用脚点点地说就这,挖吧,他俩拿着铁锹一下下飞快的抡起来。 没一会两米深的坑就挖出来了,小明在下面叫着:“阳哥,这么深行了吧。” 我在上面叼着烟说不行,再深点。 “不行了,我挖不动了。”说着他就爬了上来。 我说你真完蛋,就这样还想处女朋友呢,说着我就把铁锹拿过来跳进去,又过了一会,大约三米的深坑完成了,我们三个把薄皮棺材放进去,这棺材其实很轻,毕竟里面只有纸人。 七手八脚的把土回填,我又踩了踩,拔了一些野草盖在上面。 干完收工,刚往回走了几十米,我突然觉得不对劲,拉住他俩躲在一棵树后。 我发现前面百十米开外有几个人,这大晚上的鬼鬼祟祟在这渺无人烟的地方干嘛。 季学明看了几眼骂道:“卧槽,那是我家地啊。” “什么,你家地?” 他点点头说那是他家的黄豆地,这些人不会是偷黄豆的吧。 我说这才几月份,黄豆豆都没熟呢,偷个毛。 这一幕有些诡异,我的眼神很好使,离这么远也能看清他们在挖东西,打着灯似乎在研究什么。 我问小明你爷爷有电话么,他说有,掏出手机递给他,让他通知他爷爷,说地里有贼。 等了半天也没见他有动静,歪头一看这小子居然在编辑短信,上面写着:“爷爷,在么。” 我照他后脑勺拍了一下骂道:“曹,发个鸡毛短信,打电话啊。” 第156章 尸坑 没多久季老爷子来了,我指着远处说:“大爷你看,那些人在你地里不知在干什么。” 老头眼睛盯着地里,半晌没说话,突然他站起来说回家。 小明说爷爷,那些人咱们不管了么。 老头眼睛一瞪,照着小明屁股上踢了一脚,小明乖乖跟着往回走,他又侧头说:“小阳,你也跟我们一块回去。” 小明在前面扛着铁锹回头招呼我俩赶紧跟上。 老四凑近我说:“阳哥,你说这老头看见有人在他家地里,他咋没反应呢。” 我摇摇头叫他别说了,赶紧回去。 回到季家,我们几个身上都是土,在院子里打水洗了洗,拿了条干毛巾擦了擦头发,进屋后老四就往床上一躺,没一会就打起了呼噜。 屋里闭着灯黑咕隆咚,我点起根烟坐在凳子上,脑子里还想着山下那些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越想越不对劲,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打开房门悄悄的来到院子里,这个时候估计所有人都睡了,拿起放在墙边的铁锹轻手轻脚的走出大门。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下山再去看看。 快到地方的时候我弯着腰一点点往那边走,藏在一棵树后仔细打量,几束手电晃来晃去,那些人还在那,我想走近些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借着草丛遮挡我匍匐前进,趴在地头的秧苗后面正好能隐约听见说话声。 ......... “收集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这次大约有五百毫升,” 问话的是个女人,天太黑看不清长相,只觉得声音很年轻。 这时一个声音沙哑的男人开口:“会里人员越来越多,这蜡油越来越少,看来得跟会长建议多找些积尸地。” 女人没回他话而是冲着其他人说道:“刮干净了赶紧把土回填,我们好走。” 只见那几个人拿着铲子之类的工具又忙活起来,没多久有人说填好了。 那个女人说了一声撤退,所有人向着我这边走来。 一看不好,我现在要起身往回跑肯定会被看见,但这身边也没有地方可躲,我只能尽量趴在地上,不发出声音,利用植物作为掩护,只求这大晚上黑咕隆咚不要看见我。 这些人越走越近,就在路过我旁边的时候,一个人停住了脚。 “贾旺,赶紧走吧,磨蹭什么呢。” “鞋里进土了,你等我抖一抖。” 这叫贾旺的停在我旁边脱下鞋抖了抖,又穿上,我以为他要走,没想到这人又解开裤腰带,在我头顶不远处哗啦啦放起了水,一股尿骚味传来。 “曹,贾旺,你他妈干啥呢,赶紧走啊。” “哎呀,来了来了。”他提上裤子,小跑着走远了。 我一直屏气凝神,不敢出声,见他们走远了又多等一会才小心翼翼站起来,四处看了看拿起铁锹来到地里。 刚听他们只言片语的对话我捕捉了几个关键词:“会里,会长,积尸地。” 我心里有个猜测,这些人该不会是永生会吧。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打量着他们刚回填的土,蹲下摸了摸,又闻了闻,有一股子中药味,夹杂着木头的香味,奇怪,不应该是土腥味么。 我抡起铁锹开始挖,没一会便开始大汗淋漓。 噗嗤一下,好像挖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我蹲下来用手开始扒,突然碰到了一个东西,黏糊糊的,把手凑近鼻子下闻了闻,有点香。 没有光亮看不到什么东西,我拿出手机,把亮度调到最高往下一照。 这一看,他妈的吓了我一跳,刚那黏糊糊的东西居然是条人腿,手机的光亮下,这条人腿呈现出一种淡黄色,这些人居然在这里埋尸。 我拿着铁锹继续挖,渐渐的,我把面积扩大,因为我挖出了不止一具尸体,用手机照着亮,这坑里大概二三十具,各个赤裸着身子,皮肤蜡黄。 看着这些尸体我呼吸急促,这要是普通人见了这个场景,必定会当场吓疯,但我不同,我见过地狱里的尸山血海,饶是如此这坑里的景象也让我浑身不适。 这些尸体横七竖八,交错的摞在一起,各个张着嘴巴,样子太难看。 我心中出现了一种猜测,这些尸体,难道就是那些失踪的人? 蹲下身子想仔细看看这些尸体的脸是否都是年轻人。 就在这时,我浑身没来由的竖起汗毛,一股危险感传来,身后似乎有双眼睛正在注视着我,沉吟一下,猛的一转身,就看见一个人影站在我身后,这突然出现的人吓了我一跳。 这人往前走了两步,离得近了我终于看清,是季老头。 “老爷子,大半夜你怎么来了。” 他阴沉着脸,顺手捡起一边的铁锹冲我走来,我心脏砰砰跳,下意识的后退两步,一脚踩空,站立不稳突然摔在尸坑里。 我啊的一声,摸着身下油腻腻的尸体,拼了命的往后退,扒着土坑边缘,两脚使劲往上蹬。 就这时,一只手把住了我胳膊,我一看是季老头,他用力一拉把我拽了上来。 我喘着粗气看着他,这老头面无表情没搭理我,拿着铁锹一下下往坑里填土。 看到这一幕我心生疑惑,这老头看样子是早就知道尸坑在这,他为什么默认这种行为,难道他跟那些人是一伙的? 他如果跟永生会是一伙,那为什么又帮我呢,这老头虽然脾气古怪了点,但看得出跟那些邪人并不一样。 我胡思乱想时,老头已经把尸坑回填完毕,他转过头把铁锹扔给我,让我跟他回去。 在路上我俩默默的走着,互相都没有说话,我还是忍不住问:“老爷子,那尸坑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季老爷子叹口气说:“与你无关,天亮后你就收拾一下离开吧。” 我试探性问:“老爷子,那些人是永生会的人么?” 他听我这么问突然脚步一停,转头看着我,微弱的月光下我能感觉到他脸上露出惊讶。 “你怎么知道?” 我苦笑着说:“打过几次交道,那些人都不是好东西,老爷子你怎么会跟他们掺和到一起。” 他似乎欲言又止。 “老爷子,你该不会是信了他们那狗屁永生吧,那不是永生,那是制造怪物。” “小阳啊,有些东西你不懂,永生会的前身是北魏时期的大乘教,我知道他们那功法有瑕疵,但他们很快会完善,到时人们可以真正意义上的实现永生。” 我说老爷子,你现在是正式加入他们了么。 他摇摇头说:“没,他们在找积尸地,而我家田里那一块,正好是附和他们的要求,他们作为交换答应到时候传我永生的方法。” “老爷子,你这样无异于与虎谋皮。” 他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喃喃道:“为虎作伥又如何,我寿数到了,我不甘心离去。” 第157章 尸蜡油 第二天上午,我们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本想跟季老爷子告别,但他一大早就出去了,昨晚我没跟他说我被永生会追着跑,归根结底还是怕他把我卖了。 我准备了三千块钱交给了小明,让他转交给他爷爷,算是他给我做纸人的费用吧,小明这小子把钱揣起来就跑去管小霞要手机号码去了,还是贼心不死。 小良抱着我腿就不撒手,叫我不要走,这小子肯定不是舍不得我,而是舍不得我包里吃的。 “你撒手,大鼻涕别蹭到我裤子上。” 我拉开背包,把所有零食都给了小良,这小子立马不哭了,看得出平时老头都不给这小家伙买零食,看给孩子馋的。 离开季家下了山,我们三个在伏龙镇找个旅店打算住一天,跟老四找了个网吧,我想查点资料。 这镇子就两家网吧,我挑了一个看着挺大的走了进去。 一进屋就听见各种谩骂声,乌烟瘴气,网吧里全是跟我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老四轻车熟路的叫老板开机,我看了下价位,一块五一小时,我交给老板五块钱,他指着一边说:“34,35号机子,过去吧。” 坐下后老四打开电脑玩传奇,这个网吧很多人都玩这个,就是一堆人砍来砍去爆装备,我不会玩。 打开浏览器搜索长生教的资料,很快出来很多相关。 长生教是北齐最大的邪教组织,差点覆灭整个国家。 《北齐书》记载:“合秘邪令人永活,破其魂而不知识,唯他魂融身。” 意思是说长生教有一种邪法能让人永生,摧毁了人的神魂,让人不死但却不认识任何人,再用施术者的魂融进那人身体。 《北齐书》记载,当时都邺,就是现在的河南安阳,有一个擅长妖术的道人,叫做道千,他蛊惑高逝归顺自己,后来高逝带着全家归顺了道千,然后这家人又蛊惑亲朋好友一同归顺,于是道千正式创立了长生教。 而当时的长生教刚成立,想要做大广收信徒很难,所以道千就蹭道教的热度,因为道千本身就是道士,以收道徒为由传授邪法,这种邪法必须要杀人炼制,而且还不是百分百成功。 紧接着道千定下教规,“不进阴间,不入轮回,炼尸越多,地位越高,”这跟道教教义截然相反,说白了长生教就是一个披着道教外衣的邪教,而道千也一直完善邪法,最早的邪法炼制的尸体只能无意识的攻击,后来改进了邪法,尸体能与炼制者心意相通,随意操控,并且可以把魂魄融进尸体里,做到借尸还魂,阴间想勾都找不到一个完整的魂魄。 道千组织了一支庞大的活尸军团,多达几万人,明目张胆捕杀无辜百姓,朝廷派出官兵镇压,官兵死伤惨重,这一镇压持续了很多年,最后朝廷活捉了道千,砍下他的头颅示众,据说道千的邪法被流传下来,每朝每代都有人修炼。 看完后我大致猜想出永生会这种邪法的来历,没想到流传到了现在,还这么多人修炼。 靠着椅子闭上眼又想起来山下那个尸坑,想不通那是用来干嘛的,尸体怎么会呈现那种状态,我用电脑搜索一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信息,不过只有一些尸体在土里自然分解的过程,其他一无所获。 正在我束手无策的时候脑子里想起一个人来,赵光定,他们湘西帮对这种奇怪的尸体肯定知道些什么。 我拿出电话找到他号码拨了过去,嘟嘟响了几声后里面传出声音:“喂,哪位啊。” “是赵光定么?” “你是谁,”他问。 我有心想逗逗他便说道:“我是你大爷。” “曹,你踏马谁啊,没事别踏马乱打电话。” 我哈哈一笑说是我,侯志阳。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钟他开口:“啊,是小阳子啊,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听他声音,情绪似乎并不是很乐观,嘴里还是对他师傅的死因念念不忘。 “我回来这段时间也没闲着,从家族中找到很多对付尸王的方法,不久的将来我会带着家族四大赶尸匠北上,收拾那怪物为我师傅报仇。”他语气坚定。 “哎,哥们,不是我打击你,那尸王现在不知道躲在哪里,都快进阶成尸灵了,你那四大赶尸人我觉得够呛。” 他在电话里一听就不高兴了说:“你别瞧不起人,我家族里四大赶尸匠都是老一辈人,有秘术在身的。” 我不知道赵光定哪来的自信,也不想劝他了,我可是在鬼仙记忆中见识过古代道门联手对付尸王,最后那惨状,堂堂鬼仙差点形神俱灭,现在还是一坨在我后背呢,如果有天他真来了,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好了好了,我今天打电话是有点事想问你。” 把尸坑的事跟他讲了,赵光定在电话那头沉默一会说道:“听你说的有点像蜡尸。” “蜡尸什么意思?” 他说制作蜡尸的目的就是为了取尸蜡油,首先制作尸蜡必须用积尸地,埋在积尸地的尸体不会很快腐烂,再用一些不知名的药物涂抹尸体,使尸体不仅不会腐烂还会渗透出一种类似树脂一样的物质,这种物质会散发出一种香味,这种东西因为是在积尸地出来的,本身就会带着尸气,用处很多,比如防腐,驻颜,炼尸,听说还能治疗一些疾病。 “喂,小阳子,你听说过鱼露么?” 我说什么东西,没听过。 “雨露是福建,潮汕地区的一种调料,把一堆整条鱼放在容器里撒上厚厚的盐,然后盖上盖子放在太阳底下暴晒两三年,让其自然发酵,最后鱼的尸体彻底分解成一滩黄色液体,也就是鱼的尸水,那里的人会用这种水当作调料炒菜,非常鲜美,尸蜡油的制作也是利用积尸地自然发酵,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我全程皱着眉头听他说完,跟他又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心里大概有了数,永生会制作尸蜡油肯定是跟他们的邪术活尸有关系。 第158章 流浪儿童伍六 “阳哥你怎么不玩啊。”老四看着我问。 其实我什么游戏都不会,网吧里最多人玩的是传奇,还有一种射击游戏叫cs。 我找了个最简单的叫血战上海滩,就是一个人拿着枪打鬼子,不停的打,最后我总是被一个大佐打死,玩了一会觉得没意思。 这时坐我旁边带着耳机的一个人碰了碰我问:“哥们,有烟么,来一根。” 我掏出烟扔给他一根,这人头发跟脸上都是一层油,脸上胡子拉碴,指甲里都是黑泥,他把电脑屏幕歪向他那边,我眼睛往他显示器那边凑了凑,发现这人居然在看h片。 两个白花花的人在打架,而这小子还调成了小窗口,一边看片一边砍传奇,他是怎么做到一心二用的。 这人也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见我往屏幕上瞟,还问我需不需要网址,不会他可以手把手教我。 我连忙摆摆手说不用。 网吧里有人大喊:“曹,咋这么卡呢,谁他妈下片呢,赶紧关了。” 招呼老四一声说走吧,没什么意思。 出了网吧我俩来到路边吃了一碗米线,这时一个手提编织袋的小孩离老远看着我,这孩子大约十三四岁,浑身脏兮兮的,看样子是个要饭拾荒的。 看着这孩子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同情心,似乎看到了一个毫无办法,没有希望,过了今天没明天的孩子。 我冲那孩子招招手,他站在原地没动,等了好半天才一点点向我走来,这孩子很瘦,小脸蹭的黝黑,稚气未退,呆呆的看着我,我问他吃饭了么,这小子愣了一会摇摇头。 “老板,再来碗米线。” 很快,米线上桌,我叫他坐过来。 老四碰了碰我说:“阳哥,一个小叫花子,你管他干嘛。” 我没搭理他,心里对这小子就是有一股子同情心。 小孩子不知是怕生还是脑子有问题,就愣愣的看着我,也不过来坐。 我再次向他招招手说:“来吧,坐这吃。” 他一点点过来,坐在我旁边,我把砂锅米线推到他面前,说吃吧。 这孩子盯着米线呆呆的看着,然后拿起筷子猛地吃了一口,烫的吐了出来。 我说你慢点吃,不用急。 孩子似乎没听见我说的话,还是大口吃着,丝毫不在意滚烫的米线。 我看的有些皱眉,这孩子呆呆的,似乎有些智力不健全。 这时老板从我身边走过说道:“这孩子叫伍六,从生下来就就检查出智力障碍,断奶后爹妈就把他扔了,两口子自己跑了,这孩子就靠别人给点剩饭活这么大,哎,苦命的孩子啊。” 我把喝剩一半的饮料推给他说:“伍六,慢点吃,喝点东西。” 他没理我,闷头吃着,很快就把整个砂锅吃的精光,就连汤都喝的干干净净。 “喂,伍六,你平时住在哪里?” 这孩子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抱着砂锅舔来舔去,看着他这样,我一把抢过来拍在桌上:“我问你话呢,你到底会不会说话。” 伍六站起来拿起蛇皮袋就走,走了五六米转过身呆呆看着我不动,我知道这是示意让我跟他走。 我付了钱拽着老四跟在他后面。 这孩子拐了两条街到了一处用破烂搭成的小棚子里坐下,收拾脚下散落的各种易拉罐跟瓶子。 我看了看这个棚子,很小,只能够容纳这孩子一个人,说难听点,这就是个狗窝。 “伍六,你平时吃饭怎么办?” 他指了指街对面的垃圾桶说:“那里每天都有吃的。”这孩子说话很怯懦,对面那垃圾桶是旁边两个饭店用来装厨余垃圾的。 这小子从脚下垃圾堆里翻出两袋包装完好的饼干递给我,看样子是想拿给我吃。 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这饼干早已经过期很久,也不知道在哪个垃圾桶里翻出来的,我猜他不吃是舍不得吃,在他眼里就没有过不过期的概念,他把他认为好的东西拿出来招待我。 看的我有些揪心,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靠着吃垃圾活这么大,也算是皮实耐造。 这个世界苦难太多,我深知自己没能力帮他,只能祝福这孩子有出头的那一天,我伸手从兜里掏出一堆零钱,大约有几百块,递给他。 伍六看着手里的钱并没有接,我直接塞给他,站起来转身就走,边走边回头看了他一眼,这孩子就那么呆呆的望着我。 回到旅店我睡了一觉,不知什么时候有人敲房门,睁开眼看了看,天已经黑了,我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中年女人,画着浓妆,一脸微笑的看着我。 “你找谁?”我问。 这女人隔着门往屋里看了看说:“老弟,你们两个男人住多没意思,要不大姐给你介绍俩妹妹,都是十八九的,什么都会。” “谢谢,不需要。”我啪的一下把门关上。 神经病,这种女人谁会去碰,不怕惹一身病么,何况我也不是那种人。 回到床上点了根烟,老四还在呼呼睡,我踹了他两脚,他哼哼两声抬头问我咋的了。 我说别睡了,去小霞房间问问她吃什么,你去买回来咱们吃。 吃过饭我正躺在床上想事,突然听到隔壁传来一阵嘎吱嘎吱声,这小旅店隔音不好,有点动静都听的很清楚。 这吱嘎声伴随着一阵痛苦的女人声,我跟老四对望一眼,都看出对方的尴尬。 本以为这声音很快就会过去,没想到这一搞就是二十多分钟。 老四气的使劲拍了拍墙。 隔壁听到后,不仅没收敛,好似还更用力了,嘎吱声频率更快,没两分钟就听见女人一声惨叫便没了动静。 不一会房门被敲响,我打开门就看到一个圆脸汉子光着上身,膀大腰圆,一脸憨厚的样子,嘿嘿笑着递给我根烟说道: “兄弟实在对不住吵到你了吧。”这时他身后有个女的挎着包往楼下走去。 我没接他烟,皱眉说:“你吵得我们睡不着觉,就不能为别人考虑考虑么。” 他连声道歉说:“我知道,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老哥我已经照顾你们了,你也听到了,我都尽力快点冲刺,不然还得折腾半个小时啊。” “卧槽,这是来道歉的么,你这是来装逼的吧。” 第159章 冷血杀手 我冷眼看着他,“行了,我知道了。”伸手刚要关门。 他拦住我说:“小兄弟,你们是来旅游的么,要么到我屋,那有酒,咱们喝点?” “不用了,我现在只想好好睡觉。” 说着我快速把门关上。 第二天一早,我刚下楼,就看见伍六站在路边,呆呆的望着我。 我走过去疑惑的问:“小伍六,你在这干嘛呢。” 这小子伸出脏兮兮的小手递过来一袋牛奶。 接过来我还特意看了一眼生产日期,是近几天的,我问他,这是你特意买来给我的么。 他点点头,转身就走了。 我看看牛奶,又看了看这孩子的背影咧嘴笑笑,小霞问这孩子是谁,我把昨天遇见他简单说了一下,小霞脸露同情说: “那么小就被遗弃了,看他性格孤僻肯定是从小不与人交流,太可怜了。” 我叹口气,人各有命,陪着他俩去这边的一个服装批发市场卖身衣服,我们出门带的衣服不多,之前在季老爷子家那两件衣服都脏的不成样子。 我买了件长袖格子衬衫一双旅游鞋,老四的衣品确实不怎么样,他买了一件土黄色的翻领短袖,看着就老气。 小霞挑了一条修身的牛仔裤,配上白色的吊带背心,这气质一下就上去了,加上她本身肤色就不黑,更显青春靓丽。 这时一个胖女孩从里面出来,穿着一件白色上衣对着镜子看来看去说:“老板,这衣服好像有点小。” 卖衣服的大姐紧忙说道:“孩子,这衣服你就买吧,穿上显瘦。” 胖姑娘看着镜子说:“感觉腰上有点紧。” 我见这胖女孩衣服仿佛要被撑破,腰上面的赘肉在衣服里好似按耐不住要爆开一样,丑的要死,离远了看就像腰上挂着两层游泳圈。 “哎呀姑娘,不紧,这衣服都带弹力的,就是修身的款式,多洋气啊,现在年轻小姑娘都穿这款,你本身就长得好看,穿上这件就更好看了,这件衣服绝对配你,你信阿姨的,阿姨不会坑你。” 那女孩狐疑的点点头说那就这件吧。 “好嘞姑娘,我把衣服给你装起来。” 这卖衣服的真是三寸不烂之舌啊,昧着良心说话心就不会痛么。 我们三个一直逛到中午,找地方吃了点饭,饭后我拎着盒子,里面是一双儿童鞋,今天早上我看见伍六的脚上那双鞋已经破的不成样子,逛商场的时候给他买了一双,我怕不合脚还故意买了大一点。 回旅店的路上打算路过他住的地方交给他,来到那个破窝棚,我发现里面没人,他那包过期饼干包装袋打开,里面的饼干散落在地上,地上还很多拖拽的痕迹。 我皱眉心想这小子去哪了,这饼干他平时当成宝贝一样,这怎么扔的哪都是。 把新鞋放在显眼位置,等他回来肯定能看见。 回到旅店刚要上楼,老板大姐叫住我,伸手递过来一个纸条,我狐疑的接过来,慢慢打开,上面写着一句话:“侯大师,东边小树林,过来一见。” 我问老板这纸条是谁让你交给我的。 老板说:“好像是这里住着的房客,具体是谁我记不太清了?” 我皱眉思索,这人居然认识我,还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会是谁呢,为啥要约我出去相见呢,鬼鬼祟祟的说不定有什么事。 把小霞打发上楼,我跟老四打算过去看看,我好奇这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东边只有一个小树林,很好找,我俩很快就找了过去,离老远就看见一个人在里面好似在生火做饭。 走近了发现这人有些熟悉,他似听见动静转头看我,当看清这人我发现居然是昨晚隔壁那个汉子。 “是你?叫我来干啥。” 这汉子哈哈一笑站起来递给我一个烤土豆说:“来尝尝我烤的怎么样。” 我接过土豆问:“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他摆摆手让我等下,然后走到一边,他这边弄了个烤土豆,那边的小锅里炖着什么,打开盖一股鸡肉独有的香味飘过来。 老四在一旁碰了碰我,示意我看地下,只见我俩面前三四米远的地方有个布袋子,袋子里面圆滚滚的,似乎是什么球,上面还有血迹。 那人见我盯着袋子看,走过去一脚踢到我脚下说:“这东西算是给你的见面礼。” 我皱着眉蹲下,伸手打开来一看,顿时吓了我一跳,手一滑里面东西滚了出来,袋子里居然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人头在地上滚了几下沾了些土,当我再仔细一看,顿时脸一惊,直接一个踉跄,差点没站住。 这人头是伍六,张着大嘴,他没有闭上眼,眼睛还是睁着,似在看着我,他半张脸已经烂了深深凹陷,下巴似乎也被打掉了。 老四大叫一声说:“志阳,这不是小要饭花子么。” 这一瞬间,我心中的怒火直冲头顶,血气在心头沸腾,杀意如同暗潮般涌上,似乎有东西要冲出体内,一股焦躁,脑子里出现伍六早上递给我牛奶那一幕,一天没到居然被这人杀了,伍六的命运已经够不幸了,偏偏老天要让他这样惨死。 “你妈xxx” 我直接冲到这汉子面前,一掌拍在他脖子上,他被我拍的身子一歪,转头大骂道:“你他妈有病啊,我好心好意请你吃烤土豆,你居然还要打我。” 我此刻只想杀了他,现在肾上腺素飙升,是我学功夫以来状态的最巅峰,手上似有用不完的劲。 这汉子左右闪躲,我一下下攻击,嘴里喊着:“你他妈冷血,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一个孩子,你到底是谁。” 他闪着闪着哈哈一笑,伸出宽厚的手掌,在我头上弹了一下。 这一下就像弹小鸡崽一样,力道极大,我脑袋往后一仰,用手一摸,头上顿时起了一个大包。 “哈哈哈,我本来想着昨晚你去我屋里喝酒,我把你迷晕带走,这样大家都省事,没想到你不去,那我只好费点劲搞点事情出来。” 我冷着脸,八卦掌全力出手,能用的阴招全部用了出来。 “哇,八卦掌,好厉害。”这汉子笑嘻嘻一下下化解我的招式, 突然这人出手如电,一掌拍在我胸前,这感觉就像被一辆疾驰的汽车撞在身上一样,我直接飞出去四五米。 整个胸腔里撕裂般疼痛,张嘴哇的一下吐出一口血,以前看电视里面人中招后就是这样口吐鲜血,觉得很夸张,现在才明白这种感觉。 “嘿嘿,侯志阳,外号地府行者,要不是会长嘱咐抓活的,不许伤你性命,不然我一掌就能送你去地府。” 老四吓得身上直哆嗦,扶着我一点点往后挪动,居然知道我这个外号,这外号还是当初老余给我取得,他怎么知道。 这人一步步向我走来,伸手就要抓。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快速冲来,一拳打退了那汉子。 第160章 极限救援 这人影速度极快,一拳打开汉子的手,站在我面前背对着我。 看这背影有点似曾相识,这人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双臂比一般人看着长一点,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朝我咧嘴一笑。 “曹,小五哥?” 他就是当初跟李庆恒打架那个通背拳高手,外号罗浮长猿。 “哈哈,小阳子,宏利爷算出你有难,叫我来救你,紧赶慢赶,还好来得及。” “小五哥,你小心这人,他的掌法很快。” 他冷哼一声说:“没事,我也好久没活动了。” 对面汉子上下打量小五说道:“看你体态,应该是习的通背拳吧,让开,这人对我很重要。” 小五摇摇头:“有我在,你碰不了他一根汗毛。” 汉子哈哈笑:“好大的口气,没办法那就费点劲一块收拾吧。”说着突然出手,这人掌法非常奇怪,对敌时看似非常缓慢,但是下一秒会快速变招,防不胜防。 几招下来小五哥似乎招架的有些吃力,不过他仗着通背拳的长手距离,也能勉强支撑。 这人掌法变招奇快,小五结结实实挨了两掌,退后两步喘着粗气问道:“你这是铁砂掌?” 汉子哈哈一笑:“就你这眼力跟身手还想护着这小子,螳臂挡车,老子这是夜叉铁砂掌。” 我见小五哥脸色一变,两颊有汗流下。 “夜叉铁砂掌,你是那个火手判官?” 我听的心里一惊,当初在中山我就不止一次听见这个名字,据说这人是真真正正的杀人恶魔。 夜叉铁砂掌又名风雷掌,起源于清代,掌法恐怖,内含暗劲,由湛举和尚所创,其特点是起势较缓,渐转紧骤,其掌法以劈,抓,拍为主,掌风凌厉,总以先发制人,神速幻变,说是能隔山打牛,练到极致,中者外表看不出什么,内脏会被震成浆糊,只要沾到敌人,无不掌到成擒。 有句诗就说的这个铁砂掌: “夜叉掌有十八势,三十六招神鬼愁。” “独有穿手招法妙,招招不离鬼剃头。” 这四句话足以说明夜叉铁砂掌的强悍。 小五哥身子微微后退:“据说没人知道你的真名,死在你手里的有两百多人。” 汉子冷哼摇头说道:“那是六年前,现在嘛,死在我手里的有318人,加上你们三个就是321。” 话音一落,这人出手如电,一掌拍向小五,小五自知不敌想侧身躲过,但还是慢了点,这一掌落在他肩膀,就听骨头咔嚓一声,小五肩膀断了。 我踉跄着过去想拽起小五哥,只见他满脸是汗,显然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这人并没有停顿,单手成掌就要往小五头上拍,我心已经跳到嗓子眼了,这一下挨上,必死。 就在这时,一阵破空声,汉子脸色一变脑袋微微向后仰,一个拳头大的物体擦着他鼻子飞过,他伸手一摸鼻子,出血了。 “还有高手。” 我们齐刷刷的看向一边,只见一个穿着大裤衩,身体干瘦,头发乱糟糟的人向这边跑来。 小五如释重负的破口大骂:“大强,你他妈怎么才来。” 来人居然是韩大强,我现在脑子里还有他当初把我死死拽着进中山的画面。 “抱歉抱歉,走错路了。” “强哥...”我刚一开口,胸口像是被火烧一样,疼得厉害,应该是伤到肺了。 韩大强看着我说:“小阳子,你怎么被打成这个比样了。” 那汉子皱眉看着韩大强,表情逐渐严肃问道:“阁下是谁?” 小五哥捂着肩膀痛苦的说道:“大强,别轻敌,这人是火手判官。” “火手判官?是那个杀人如麻的么。”韩大强用手抠抠耳朵,吊儿郎当的样子,从始至终都没正眼看那汉子。 那汉子似乎受到了侮辱,双眼冒火,脸色扭曲着直接出手,韩大强背对着他,我想开口提醒,来不及了,汉子一掌拍在他后背,韩大强一个站立不稳差点摔倒。 回头生气的冲汉子吼道:“你怎么偷袭啊,不讲武德。” 汉子脸色微变,似乎不相信韩大强挨了他一掌居然还活蹦乱跳,他一咬牙继续出击,一个大踏步眨眼间冲到了韩大强面前,大吼一声,右手成刀劈在肩膀上。 之前说过夜叉铁砂掌以劈,抓,拍为主,劈字决刚猛有力,拍字决软绵阴狠,这一劈没有想象中骨头碎裂的声音,反而韩大强还笑着看着他。 汉子恼羞成怒手刀变掌,啪的一声拍在韩大强胸前,这一下声音极其沉闷,就像拍在一口大铜钟上一样,这么大力道也只是让韩大强退后一步。 “你......” “不可能,你怎么会这么硬。” 韩大强依旧笑着看着他,并未打算还手。 汉子脸色扭曲,像发了疯一样大吼着一掌掌拍在韩大强胸前,把他推着一步步后退,不仅没造成伤害,韩大强脸上还露出享受的表情说道: “哎呀,用点力,对,舒服...” 汉子一连拍出十几掌,不可置信的看着韩大强。 “哈哈,你打完了么,打完了该到我了吧。” 说着他用力提气,双手青筋暴起,那隆起的粗壮血管,跟他这一身瘦弱的身材形成鲜明的对比。 韩大强右手成刀,也学着汉子向他肩膀劈去,汉子用手臂去挡,只听咔嚓一声,这人胳膊直接扭曲变弯,这力道似乎还没减弱,直接把他震的退后四五步。 这汉子也真是生猛,咬着牙硬是没发出任何声音。 韩大强哈哈大笑说:“你太脆了,怎么在江湖上混,伤了我小兄弟,今天你死定了。” 我忍着胸口的疼痛还是挤出一句:“强哥牛逼。” 汉子脸上第一次露出惊恐,嘴里念叨着:“会长没说这小子有高手护着啊。” 韩大强几个大踏步来到他面前,伸手抓着他衣服直接就把他甩出四五米开外,然后接着跑过去抓起来再扔,那人就像沙包一样,被摔来摔去。 最后韩大强把他从地上拽起来,这人满脸血,跪在那里身体已经瘫软了。 韩大强看着他,脸上收起来笑容,抬起右拳重重的落在汉子的头顶,我仿佛听到了西瓜裂开的声音,汉子睁大了双眼,从鼻子,耳朵流出大量鲜血,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世界突然变得安静,此时一阵风吹来,那么强的火手判官,就这么被韩大强一拳毙命。 我咽了一下口水,叫朱四去找两把铁锹过来。 第161章 尸体不见了 在树林里挖了坑把汉子尸体埋了,又把伍六的头颅另外安葬,他的尸身不知道被汉子弄到哪里去了。 我跟小五哥伤的太重,老四跟韩大强背着我俩住进了医院。 小五哥肩膀骨折,做了手术,听说需要挺长时间恢复,而我肺部出血在医院一躺就是一个星期,我俩病房不在一起。 这天我穿着病号服来到小五哥的病房找他聊天,他半个肩膀被东西固定住在那发呆。 “小五哥,感觉怎么样。” 他叹口气说:“我这一伤,起码一年半载不能练功了,天天在这医院躺着身上都快长草了。” “小五哥,我问了大夫,你这伤起码要个把月才能下地,所以你得坚持,不能乱动,否则留下后遗症可就完了。” 我问他诸葛宏利怎么知道我有危险。 他想了想说:“宏利爷夜观星象提前发现你有大难,特意派我跟大强过来救你,我当时还说一个人就足够了,不用大强跟我去,他疯疯癫癫的一路上我还得照顾他,但宏利爷坚持让大强跟着我,现在想来如果没有大强我们俩都危险了,宏利爷真是有先见之明。” 我问他当初是怎么从中山出来的,又是怎么跟诸葛宏利混到一起了。 他说当时在中山那晚死了很多人,他是趁乱跑出来的,后面还有谁跑出来他也不知道,最后在一个县城遇见诸葛宏利,他没地方去,就一直跟着他了。 他还告诉我,诸葛宏利一直神神秘秘的好像在计划什么事情,这次来也嘱咐他俩,务必保证我的安全。 我心里纳闷,诸葛宏利为什么这么大反应要保我安全,虽然当初逃跑主要是靠我,但他那种老狐狸会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千里迢迢找人给我解围?我不太信。 正胡思乱想时小五哥哦了一声说:“差点忘了,来时宏利爷写了一封信让我交给你,在我衣服兜里,你自己去拿。” 我从他兜里翻出信封,这信口粘着胶,说明没人打开过,我撕开,把里面信拿出来打开一看。 ......... 信里内容是:“小阳,一别半年有余,我猜你最近一定过的不太好吧,江湖上那个永生会一直在找你麻烦,这次我叫他们两个去帮你,你肯定有诸多不解,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个事情。” “通过观星我推出人间有大事发生,更有意思的是,我算出你居然是平息这个事件的关键所在,所以现在你不能出事,是不是觉得很扯,先不要质疑,我猜是你们阴阳行当里出了大事吧,记住一句话,激流勇进,你还有一场大劫即将到来,不要想着逃避,方有一线生机。” 最后写着阅后即焚,落款是诸葛宏利四个字。 看完我深吸口气,诸葛宏利又来这套,要说大事,那就是永生会祸害人间,外加尸王也是个大隐患,但我能有什么办法,现在被追的可哪跑,四叔去南方求援,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说我有一场大劫,这话不知是真是假。 隔天我就出院了,我安排小霞跟老四轮班在医院照顾小五哥,我跟韩大强在旅店休息,这家伙白天就睡觉,也不知道他晚上干什么去了,我虽然出院了,但一咳嗽胸口还是有点疼。 天黑后我拿着纸钱跟香烛去小树林那边给伍六烧点,我还试着招魂看能否看见他,但一无所获,没有生辰八字,有些难,我猜这孩子应该是去下面报道了,这样也好,这一世受够了人间疾苦,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吧, 往回走的路上正好路过那汉子的埋尸地,我鬼使神差的走过去,站在那里对着地面叹道:“火手判官,是你先招惹我在先,韩大强才打死你,尘归尘土归土,你作恶多端这也算你罪有应得,”说完我往地面呸的吐了口唾沫,转身就走。 刚迈出两步,我突然身子一僵,转身看着地面。 不对,这土怎么这么新,好似今天刚翻过一样,但这明明是一周之前的事。 此刻我额头冒汗,疯了一样跑到旅店拿了一把铲子再回到树林,现在我也顾不上害怕,就要看看尸体是否还在下面。 我一下下挖着,越挖心跳越快,当时我记得就埋这么深啊,怎么现在尸体不见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又挥舞着铲子挖的更深。 风一吹,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死的不能再死了,这是肯定的,难道爬出去了?怎么可能,爬出来还会自己把土回填? 我用力咽了一下口水,惊慌的看了看四周,也不管挖出来的土,转身就往回走。 回到旅店我坐在房间,手里夹着烟用力思考。 当时埋尸体的时候是韩大强挖的坑,我跟小五在旁边看着,还特意让老四在外面放风,就怕有人看见,难道这么小心还是被人发现了? 一般人发现尸体肯定会报警,早就沸沸扬扬了,警察只要一查,肯定能找到我们几个,可这么多天过去了,要抓我们早就来了。 我还特意下楼问吧台大姐这两天附近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她疑惑问:“什么事?不知道哪个天杀的把老娘内裤偷走了,这算不算大事。” 看她这样子是真不知道。 心想总不能是哪个变态的挖回家欣赏吧。 现在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当时埋人时被人看见了,我们走后他把尸体挖出来。 另一种是有人去树林里无意中看见新土,好奇挖出来的。 苦思冥想不得其解,越想不通心里越慌,我还特意去隔壁房间问韩大强这些天有没有去树林动那具尸体。 换来的是韩大强破口大骂,说自己又不是神经病,去挖尸体干嘛,吓得我紧忙捂住他嘴,让他小点声。 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脑子里回想这些天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人,这几天在医院,除了小霞跟老四再就是病友跟家属,没有可疑人啊,如果挖出尸体的人想勒索我或者威胁我什么,那怎么一直没有找上门呢。 这晚我在胡思乱想中睡了过去,梦里那火手判官七窍流血,脑袋凹陷下去,凄惨着要我还他命,气的说你找我干嘛,又不是我杀的你,韩大强就在隔壁你自己去找他啊。 早上醒来脑袋昏昏沉沉的,这一晚休息的很不好,我打算下楼吃点东西,刚走到吧台,那老板娘把我叫住,说有我的信。 我狐疑的拿过来打开一看。 一瞬间,我浑身汗毛直立,呼吸变得急促,信上只有四个字,“还我命来。”